《明宫杨柳依依》 楔子 “妹妹,我这里并没亲人。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你好歹叫他们送我回去。”说到这里,林黛玉又闭了眼不言语了。那手却渐渐紧了,喘成一处,只是出气大入气小,已经促疾的很了。 紫鹃忙了,连忙叫人请李纨,可巧探春来了。紫鹃见了,忙悄悄的说道:“三姑娘,瞧瞧林姑娘罢。”说着,泪如雨下。探春过来,摸了摸黛玉的手已经凉了,连目光也都散了。探春紫鹃正哭着叫人端水来给黛玉擦洗,李纨赶忙进来了。三个人才见了,不及说话。刚擦着,猛听黛玉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说到“好”字,便浑身冷汗,不作声了。 紫鹃等急忙扶住,那汗愈出,身子便渐渐的冷了。探春李纨叫人乱着拢头穿衣,只见黛玉两眼一翻,呜呼,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教室里投影仪上正放着87版本陈晓旭主演的《红楼梦》,正演到黛玉香消玉殒,教室里鸦雀无声,情感细腻的女同学们似乎都感同身受,有些还悄悄地抹着眼泪。 “飞碟!”忽然,一名男同学忽然站起身来,指着窗外大声地叫了起来,打破了这低沉的氛围。同学们听到,都纷纷向窗外张望,可是,万里无云,什么都没有啊! “李毛毛,你脑子瓦特了!还不给我安静点!”语文老师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拿了支粉笔扔向李毛毛。大呼小叫的,真是破坏氛围! “老师,是真的!同学们,你们看啊!”李毛毛着急地走到窗前,指着窗外。 “飞碟?那你有没有看见外星人啊,他是不是还跟你打招呼说:“hello?””她走到窗前,不自觉地也探头出去,除了蓝天白云,什么都没有。同学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同学还交头接耳。 李依依嘴角笑了笑,李毛毛又没有戴眼镜,就他那高度近视,别说是飞碟了,就是飞机,他也看不清。 “老师,我说的是真的!它已经飞走了!”李毛毛还是坚定地说。 “好,那你说说,飞碟是什么样子的?”老师无奈地说道。这都高二了,这孩子,满脑子在想些什么? “它,我,没有看清。”李毛毛吞吞吐吐地说道。当时那东西只是一闪而过,他真的没有看清楚嘛! “切!”同学们都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信他说的话! “好了好了,我们的李毛毛同学十分有心,知道我们刚才气氛太过沉重,于是说了个笑话,缓和我们的情绪。好了,刚才我们看的是《黛玉之死》,每位同学写一篇观后感,800字,明天早上交上来。”老师言归正传,整理了备课资料,正好下课铃声响了:“下课!” “老师再见!”同学们纷纷起立行礼。 “李依依,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老师离开后,李毛毛赶紧跑到李依依的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李依依满眼真挚地说。 “嗯,我相信!”李依依笑着点点头。 “我就知道,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我无所谓,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李毛毛满意地双手抱胸,开心地说。 “我相信你个大头鬼!”李依依用铅笔轻轻地敲了敲李毛毛的头,“眼镜哪去了?这么丢三落四的,难怪院长总是为你操心。” “我是近视又不是瞎,我真的看见了!”李毛毛不依不饶地说。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看见!后天周六,王院长带孩子们去公园,我想陪孩子们玩玩,还有上次答应给他们画画的,你去不去?”李依依不想跟他纠缠下去,就换了一个话题。下一节是英语课,她把语文书放进书包里,拿出英语书来,提前看看今天要学的课文。 “我不去!”李毛毛从头到脚地拒绝,赶紧跑开了。 李依依无奈地摇摇头,她和李毛毛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总是说,自己长大了,是个男子汉,怎么能成天跟小朋友们在一起。 周六的清晨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虽然地理老师说,这段时间容易下雷阵雨,李依依还是决定不带雨伞。她收拾好画笔,画板,就出发走到公交车站去。 她定睛一看,公交站台等着的,不就是李毛毛吗? “李毛毛,你不是说,你不去的吗?”李依依高兴地跑过去,拍了拍李毛毛的肩膀,笑着说。 “哎,很痛哎,你是女孩子,能不能温柔点!”李毛毛揉着肩膀,邹着眉头。“我,是说,不去画画,又没说不去公园!你真是!” “切!那你去公园干什么?” “我看看,在公园能不能遇到一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李毛毛憧憬着。 “姑娘?哈哈,广场舞大妈倒是有一堆!”李依依笑得前俯后仰。正好公交车来了,李依依赶紧跑上车,刷了两下公交卡,然后到后面找位置去了。 “李依依,你就想气死我!”李毛毛双手叉腰,生气地说。 “同学,你还上不上车?”司机师傅看他半天不上车,忍不住问。 “上!上!”李毛毛赶紧爬上车,走到后面,见只有李依依身边有个空位,他倔强地站在一旁,就是不坐下来。 “不坐拉倒!”李依依还故意把画板之类的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面,自己拿出耳机用mp3闭着眼睛听歌。 李毛毛瞪了李依依一眼,紧紧地拉住扶手,不再看李依依。 公交车到站停了下来,上来两位老人家,李毛毛赶紧过去扶。走到李依依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哎,李依依,快站起来!” “哦,哦,哦!爷爷奶奶你们坐!”李依依刚想说你不是不坐吗,一睁开眼睛,赶紧站了起来,把旁边的东西背在背后,扶着老奶奶。“奶奶您慢点!” “谢谢了!真是好孩子!”老奶奶坐下后感激地说。 “不客气,奶奶!”李依依笑笑,然后走到李毛毛身边,也拉着扶手。 突然间,公交车一个急刹车,车内所有的人都往前倾,李依依一个不小心,便往前摔倒,眼看着就要着地,被李毛毛一手一把拉住,这才没有倒下! “怎么开车的啊!”车里乱哄哄的,还好都有座位,才没有人受伤,大家虚惊一场,就开始讨论发生了什么。 “前面那个新手上路,明明是绿灯,还停下来,是不是不想活了!”坐在前面的乘客指着前面的车大声嚷嚷。 “发什么呆啊,快站起来啊!”李毛毛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看李依依还不顺势起来,赶紧小声地说。 “哦,哦!”李依依赶紧挺直了身子,慌忙地拉住扶手。然后,抚摸着胸口,缓过神来。 “哎,你要是抓不住就抓住我,我孔武有力,会保护你的!看看我的肱二头肌!”李毛毛卷起他的袖子,向李依依炫耀。 “你这是肱二头肌?笑死!”李依依忍不住戳了戳,捂着嘴笑个不停。但是车上人太多,她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这,怎么不是肱二头肌了?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李毛毛气呼呼地说。 “好好好,我吃不到葡萄!”李依依还是笑个不停。“反正我也不吃葡萄!” “你!”李毛毛生气地指着她。可是,又能怎么办,只好放下手,不看她,免得气坏了自己。 “叮咚,南山公园到了,请到南山公园的乘客,拿好随身物品下车。”公交车停了下来,李依依赶紧拉着李毛毛下车。 “依依姐姐,毛毛哥哥,我们在这里!”小孩子们看见李依依他们连忙招手,还有的直接冲上来抱住李依依和李毛毛。 “好久不见,你们好吗?”李依依开心地抱住小朋友们。可是李毛毛却露出假笑:“小朋友们,去依依姐姐那里,她有礼物送给你们哦!” “真的吗依依姐姐,是什么?”围在李毛毛身边的小朋友赶紧跑到李依依身边去。 “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李毛毛如释重负,赶紧跑开了。 “是,是!我们先去院长那里,姐姐再给你们!”李依依只好这么说,她哪里有带什么礼物啊,这个李毛毛真的是,对小孩子也撒谎! “好!”小朋友们都十分听话地拉着李依依向院长走去。 “王院长!”李依依开心地抱住孤儿院院长。 “依依,真乖!”王院长也很开心,拍拍李依依的背。“毛毛怎么走了?” “他,有点事情。”李依依替李毛毛解释。 “他就是怕我唠叨,算了,不管他了,你们学习地怎么样了?”王院长无奈地摇摇头,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叛逆! “都挺好的!”李依依笑着说,“小朋友们,姐姐给你们带了几张画像,大家看看,都是谁?”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画册,里面有她为小朋友们画的图像。 “这个是我!”“还有小明!”“我,是我!”“怎么没有我啊,依依姐姐?”小朋友们翻着画册,七嘴八舌地说。 “好了,没有的小朋友们,想要的话,就乖乖地排好队,姐姐给你们每人画一张,好不好?”李依依拍拍手,让小朋友们都安静下来。“已经有了的小朋友,跟院长去玩!” “好的,依依姐姐!”几个没有的画像的小朋友自觉地站成一排,等着李依依给他们画画。 “好!小西最快,姐姐先替小西画,之后是小南,小芳,小花!好,等我画好小西,再叫你们好不好,你们先跟院长一起去玩哦!”李依依温柔地对小朋友们说。然后摆好所有画画的工具,坐在草地上。 “好!”小朋友们开心地跑过去跟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玩。 “小西,等会儿再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哦,姐姐马上就画好了!”李依依看小西有些不耐烦了,就安慰地说。 “好的!”小西乖乖地听话。 天气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不一会儿,竟然下起雨来。“小朋友们,快进去亭子里躲雨!”王院长赶紧带着小朋友们都躲到亭子里去了。 李依依没来得及收拾东西,也赶紧抱着小西跑到亭子里放下,然后再返回去。她本来就是个孤儿,这些东西,还是她自己赚的钱攒起来买的,可不能丢了。 “依依,等雨停了再去吧!”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现在冲出去,真的很危险,王院长在后面喊道。她想去阻止依依,可是还有这些小朋友们要照顾,她也不好冲出去。 “没事,院长!”李依依回头笑了笑,又冒雨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 “院长,李依依呢?”李毛毛原本是去买些糖打算分给小朋友们吃的,这不回来的路上就下起雨来。他赶紧往亭子里跑,可是在亭子里,他没有看到李依依,就赶紧问王院长。 “她还在那里收拾呢!”王院长指着远处的依依。 “李依依,你是不是傻,这么大的雨!”李毛毛心里想,把糖果交给王院长,自己冲进雨里,向李依依跑去。 雨声太大,李依依还继续收拾着。弄好后,她正转身要跑向亭子,忽然,天上便出现了一道闪电,瞬间,她就倒了下来。昏倒前,她最后的记忆就是眼前向她跑过来的李毛毛。 第一章:我这是在哪? “咳咳!”李依依咳嗽了几声。头好痛,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不是我的床,倒像是古装剧里面古色古香的房间?这是哪?我一定是在做梦,算了,我还是再睡睡!于是,李依依便闭上了眼睛,又睡过去了。 “娘,刚才姐姐好像醒过来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拉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美貌妇人走了进来,指着床上的李依依说道。 “真的?那,延龄,你看着姐姐,娘再去煎一副药!”妇人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是大夫开的药起作用了,便赶紧跑去厨房,亲自煎药。那个叫延龄的小男孩便坐在床边,用帕子给李依依擦拭额头的汗水。 “你,你是谁?”李依依一向睡眠就浅,虽然头痛,有人碰自己,她还是立刻就惊醒过来,蜷缩在床边的角落。她发现,面前的是个小男孩,可是,她并不记得,孤儿院有这么个人,又或者是新来的?但是,他还穿得奇奇怪怪的,像是古装。还有,自己穿的,也不是自己的睡衣。还有,这房间的陈设,还有。。。。。李依依头痛欲裂。 “姐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娘,姐姐醒了!”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还大声地喊叫。他说的话,跟普通话很像,但又不是十分一样,总之,大概的意思也能听懂七七八八。 姐姐?娘?什么地方,还叫娘?李依依觉得莫明其妙,她身体还很虚弱,却也挣扎着爬到床边,想要下床出去看看。 “芙儿,你怎么下床了,大夫说了,你身子虚,要在床上躺着静养!芸儿,还不扶小姐上去?”妇人跑了进来,见李依依下床了,赶紧跟那个叫做芸儿的女孩子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去。 “请问,阿姨,我这是在哪里?还有,你们为什么叫我芙儿?”李依依听到别人叫自己小姐,心中还有些不愉快。但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她还是不动声色。 “阿姨?芙儿,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是你娘啊!”妇人连忙坐在床边,用手摸着李依依的额头,可是额头不烫了,这是为何? “娘?阿姨您别开玩笑了,我叫李依依,是阳光孤儿院的孤儿,不是您的女儿!我刚才,在南山公园画画来着,然后就一道闪电劈了过来,然后,然后,我就躺在这里了!”李依依头很痛,她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妇人和小孩面面相觑,小孩还哭了起来:“姐姐,是弟弟不好,不应该让你爬到树上替我把风筝拿下来,这样,你就不会被雷劈中了。” “这不怪你,是姐姐倒霉而已!”看小孩哭得伤心,李依依有些不忍,伸出手来,轻轻地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夫人,药煎好了,大夫说,小姐要趁热喝。”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端着一碗热乎乎的东西进来了。 “快端过来!”夫人赶紧招手,药便被端了过来。浓浓的中药味,不喝也感觉会很难喝,李依依皱了皱眉眉头,别过脸去。 “来,乖乖地把药喝下去,睡一觉,你就会好,之后便会想起所有的事情。”夫人哄着李依依把药喝下去。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院长哄自己吃药是一样的神情,李依依竟然乖乖地听话,忍者苦灌了下去。 “好了,我们芙儿吃完药,闭上眼睛,要睡了,娘等你醒来再过来看你!”夫人扶着李依依躺下,盖上被子。虽然,现在是夏天。之后,她放下纱帐,把小男孩带出去了,关上房门,吩咐芸儿在门口看着小姐。 这个药真的很神奇,很快,李依依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李依依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自己就下床了。 睡得太久,口中有些渴了,她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咦,是茶呀?她一向都是喝白开水的,因为孤儿院没什么钱,喝不了茶水,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茶水的味道。不过,她真的太渴了,顾不上这些,连着喝了好几杯。 喝完水,又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想出去找点吃的。她刚打开房门,就有个身体倒了下来,原来,是那个叫做芸儿的女孩靠在门边打瞌睡。 “小姐,您醒了!”芸儿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芸儿这便去告诉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要走了。 “哎哎哎,小姐姐你等等!哪个,我饿了,请问有没有东西吃?我会给钱的!”肚子空空如也,现在也只想饱餐一顿,其他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当然有了,小姐您等着,芸儿这就给您拿去!”说完她立刻跑开了,应该是去端吃的吧,本来,李依依想说自己一起去就行了的,没想到,她跑得那么快。 李依依没有去追芸儿,就在院子里走了走。院子不大,墙角边有一棵芙蓉树,高大挺拔,看样子,应该有很多年了吧。正想着,芸儿就端来了一碗粥,热气腾腾的。 “小姐,厨房一直备着清粥,夫人说小姐吃药期间,要吃些清淡的。”芸儿把粥放在桌子上,拉着李依依坐下了,把勺子递过来。 “就只有这个吗?”李依依用勺子搅拌搅拌,发现除了米粒和水,什么都没有。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大小姐,可这也太清淡了些,这要喝几碗才能饱啊? “小姐您还想吃些什么,芸儿去给小姐做。”芸儿看李依依的样子,仿佛不是很满意,于是打算端走。 “算了,我就先吃这个吧,你再帮我弄点吃的。”李依依实在饿得慌,赶紧阻止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粥,一边又挥手示意芸儿去拿吃的。 “是,小姐!”芸儿行了行礼,然后出去了。 李依依正喝着,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有好多人,她赶紧放下碗,转身一看,好几个人跑了过来。除了昨天的那个妇女,小孩,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稍微大些的小男孩一起过来了,两个小男孩都叫李依依姐姐。 第二章:莫明其妙快点逃 “芙儿,你怎么下床了,快去床上躺着!”夫人见李依依站在那里,赶紧跑过来要把她拉回床上。 “阿姨,我饿了,想吃饭。再说,我已经好了,您看我身体好着呢!”李依依抬手转圈圈给他们看,表示自己真的好了,就是,转了两圈,有点晕了,差点没站稳。“不好意思啊,我回去后,会把钱转给你们的,你们给我留个电话号码?” “老爷你看,是不是还得请大夫看看,芙儿还叫我什么阿姨,什么电话。”夫人着急地拉着所谓的老爷,担忧地问。 “夫人别担心!”老爷拍拍夫人的手放开,然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依依并向她走去。这眼神仿佛要把李依依看穿,李依依竟然有些害怕,避开了他的眼神。 “大,大叔,我会把钱还给你们的,我是师大附中高二一班的李依依,哦,对了,我带了学生证,我给你们看看!”李依依出门的时候带着学生证,就是因为坐公交还可以省钱。她赶紧翻了翻身上,不过,这已经不是她的衣服了,当然翻不出来。“不好意思啊,学生证在我之前的衣服了,我把我衣服拿来找出学生证给你们看。就是,我的衣服去哪里了?” “夫人,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说是被雷劈中,会失去记忆。我想,我们的女儿,或许便是失去了记忆。”老爷也看不透,只是觉得,面前熟悉的面孔,却没有往日的灵魂。 “失去记忆?”夫人愕然,但是老爷说的话没错,她走到李依依的身边,抱着她:“无妨,日后娘会把往事一一告诉你,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失忆?”李依依挠挠头,“没有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得啊?我没有失忆叔叔阿姨,真的!要不然,你们跟我一起去师大附中,找我老师,同学,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 “姐姐,师大附中,是什么?”延龄拉着李依依的袖子,好奇地问道。 “师大附中,是很有名的中学的,你们不知道吗,就是在学院路,坐21路公交可以直达。”李依依赶紧解释。 “公交?又是什么姐姐?”延龄皱着眉头继续问依依。 “对呀姐姐,公交,是什么?”大点的男孩子也很好奇。 “公交就是公共汽车,算了,我们打车去也行,我出车费就好了,我们走吧。”这还解释不清了,怎么会连公交车也不知道?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是他们太有钱,没坐过?“最好呢,还是把衣服给换了吧,这样穿在人群中有点太显眼了,我还是换回我自己的衣服吧,那个小姐姐,你知道我的衣服在哪里吧,能不能带我去?”李依依看看大家身上穿的衣服,这要是在大街上走,还要去学校,这回头率不得百分之两百,她可不想这么高调。说完,李依依就拉着芸儿往外走。 “小姐!”芸儿可不敢带走小姐,站在原地不敢动,眼神来回穿梭。 “姐姐你要去哪里,这是你的家啊!”延龄拉着李依依,不肯让她走。 “老爷,这,女儿要走,可怎么办啊?”夫人慌忙地拉着老爷想办法。 怎么还不让人走了?难道是想绑架,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穷人啊!算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自己先离开这里才是。“姐姐不走,姐姐开玩笑的,你放开姐姐好不好?”李依依蹲了下来,摸摸延龄的头。 果然,延龄点点头,放开了李依依。刚才李依依便发现院子里有道门,用门栓拴着,趁大家都不防,李依依拔腿就跑,一边还喊着“救命啊!救命!”可是没想到,打开了这道门,还是一个院子。这古代的人真有钱,房子都这么大吗?她一边跑一边想。 “小姐!”“姐姐,你去哪?”“芙儿!”后面一群人都慌了神,又立刻反应过来,赶紧都追上去。 门,大门到底在哪里,我要怎么出去啊?李依依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大门到底在哪里,看到墙角有个洞,赶紧钻了出去,来到了大街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绑架我!”她一边跑一边喊,街上倒是有人,也都是穿着古装的,她也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了。 “姐姐,那是狗洞!”两个小孩穷追不舍,也跟着钻了出去。老爷身材魁梧,是钻不了的,只好跑向大门。夫人跑得气喘吁吁,慢慢地也跟着。 “光天化日,竟有人绑架?姑娘别怕,我等会帮你!姑娘,是何人绑架姑娘?”几个人见李依依这样,把她藏在了背后。 “姐姐!”两个小男孩追了上来,那老爷也追上来了。 “就是他们,他们全家绑架我,囚禁我,不让我走!”李依依惊慌地躲在路人后面,指着老爷他们几个。 “张先生有礼!”可是,原本还义愤填膺的几个人不仅不上前抓住他们,居然恭敬地给那老爷行礼,还相互寒暄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找到救星的李依依蒙了,这,这,不会是个贼匪头子吧,这也太倒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李依依又拔腿就跑。 “小女生了场病,失去记忆,才会胡说八道,各位莫要见怪!”那老爷还在跟众人解释,看见李依依又跑了,话也没说完,就冲上去了,一把抱住李依依。 “芙儿,别闹了,跟爹回家!”说完,就拖着李依依往家里走。李依依拼命地挣扎,赖在地上不走。老爷干脆一把抱起李依依,他的力气太大,任凭李依依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 “你们见死不救,也是共犯,是要坐牢的,救我啊!”李依依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可是路边的人都只是停下来,指指点点的,却没有人来帮忙。 老爷直接把李依依抱进了之前的房间放在床上,李依依刚落地又想跑,被紧紧地抓住。“芸儿,快让阿福去给小姐请大夫,另外,找根绳子来。” “是,老爷!”芸儿刚进来,立刻又转身离开,“老,老爷,找绳子干什么?”她又停了下来,不解地问老爷。 “先别问那么多,快去!”夫人催促道,芸儿只好先去找阿福去了。“老爷,为何要绳子?” “求求你们,我是个孤儿,我家里没有钱,你们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洗碗,洗衣服,拖地,我都能做,只要不杀我就行!”李依依想,他们一定是要用绳子绑住自己。既然跑不行,那么就先麻痹他们,在伺机跑。 “芙儿,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爹娘怎么会杀你,你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看见李依依哭了,夫人也哭了起来,抱着地上的李依依一起哭。 亲生女儿?对了,之前,她是不是说过自己是他们的女儿?还有,姐姐,夫人,老爷,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李依依又头痛起来,晕过去了。其实,只是因为早上吃得少,加上费了那么大劲,低血糖犯了,才晕过去了。 第三章:终究是逃不掉的 “芙儿,芙儿,你怎么了?”夫人发现李依依失去了意识,连忙哭着喊她。老爷赶紧把李依依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扶着站起来的夫人并安慰她道:“别担心,等大夫来了,吃几服药便好了!” “老爷,夫人,大夫来了!”芸儿带着大夫在外面等候着。 “大夫来了快,把纱帐放下来!”老爷和夫人把两边的纱帐都放下来了把李依依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什么都看不清楚。“大夫,您请!”老爷夫人这才把大夫请进来了。 “小姐,请把手伸出来,老朽给把把脉!”大夫把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对纱帐里面说道。 “大夫,小女已昏迷。芸儿,把小姐的手伸出来。”老爷吩咐芸儿道。 “是,老爷!”芸儿轻轻地掀开纱帐,把李依依的右手拿了出来,大夫便开始漫长地诊脉了,这样,大约经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才睁开眼睛,放开李依依的手,芸儿赶紧把手又放进去了。 “大夫,小女病情如何?”夫人等得很急了,见大夫站了起来,赶紧问道。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虚弱,多补补便好了。”大夫坐在桌边,“老朽开一副药,六碗水煎成半碗,每日三次,过几日便好。” “芸儿,笔墨伺候!”老爷赶紧让芸儿去拿纸笔给大夫写药方。 “可是大夫,小女胡说八道,连我们都忘了,如何只是气血虚弱?”夫人有些不信。 “这位夫人,老朽行医多年,这脉象再寻常不过,老朽不会看错。至于其他症状,小姐睡着,老朽也看不出。不如,等小姐醒了,若还有异样,夫人尽管让人来找老朽,老朽定会再仔仔细细望闻问切如何?”大夫还有很多病人需要看病,不能在此耽误太久。 “夫人,这位是有名的王大夫,外号“赛华佗“,经他老人家看过的病人无不痊愈。”芸儿提醒夫人。 “大夫莫怪,拙荆关心则乱。芸儿,去取二两银子,送送大夫。”老爷赶紧拱手道歉。 “老朽见怪不怪,在此告辞了!”大夫并不生气,他还要赶去下一家,收拾好药箱,就跟着芸儿出去了。 “夫人,你失礼了。”大夫走后,老爷就把药方拿给阿福,让他去抓药,然后回到房间,见李依依还睡着,就跟夫人一起坐下。 “女儿糊里糊涂的,我哪还顾得上什么失礼不失礼。”夫人擦着眼角的泪水。 “好了好了,为夫不是责怪你,只是提醒,可不要多心。”老爷给夫人擦擦泪水,心疼地说道。 “对了,光顾着芙儿了,鹤龄,延龄两个孩子哪去了?”闹了半天,两个儿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哎呀,你不说,为夫都忘了,他们上私塾了,为夫还要到国子监去,家里,还有劳夫人多操心了。”老爷想起自己还有事,赶紧匆匆忙地站起身来,说完便走了。 再次醒来,李依依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住,只是芸儿一直在看着自己。于是,她假装自己已经妥协,安心地留下来,其实是在等待时机。 夏天的午后,人总是昏昏沉沉的,夫人回去小憩了,芸儿坐在门口一边绣花一边不断地打着哈欠,李依依等芸儿终于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虽然昨天李依依慌忙中乱跑,可是出去的路她还是记得的,她偷偷地来到狗洞一看,已经被堵上了,大门口又有人。不管了,为了逃出去只能爬墙了。还好墙上有许多树藤,李依依拉了拉,不错,还挺结实,于是,她便顺着树藤,翻墙出去,来到了大街,幸好,没有人看见她。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然后拉住一个人:“请问,这里是哪里,公交站台怎么走?不然,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我打电话回家,让人过来接我?”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公交站台?姑娘,请恕在下不知!”古装打扮的路人莫明其妙,摆摆手走了。 “京城?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在苏州吗,难道,是在演戏?”李依依挠挠头,十分不解,之前,自己还在公园给孩子们画画呢? “大哥你等等,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导演,他找我来演戏,至少,要先通知我的老师吧,还有,不是应该先签合同吗,价钱都还没有讲好呢!”李依依想,这难道是在演戏,只是有隐藏摄像机?不过,自己好像没有试镜过什么戏啊,虽然,路上总是有人怂恿自己去演戏,可她只想先好好学习,从来也没有答应过啊。 “姑娘,在下不懂什么导演,什么演戏。在下家中有事,恕不奉陪。不过,恕在下多言,看姑娘的打扮,应该是待字闺中,姑娘应当遵从三从四德,待在闺阁内绣花,不应在大庭广众与陌生男子攀谈,有伤风化,还是快些回家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将来,可不能娶这样的妻子!”这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临走前,还不忘指责李依依。 什么鬼?三从四德,有伤风化?李依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不就是问个路吗,怎么就有伤风化了?算了,看他迂腐样,原谅他了。 于是,李依依又找了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攀谈:“大姐,你这群演,多少钱一天?你知道导演在哪里吗,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 “莫明其妙!”这个大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依依,然后甩甩衣袖,一点不搭理她,跟卖菜的小贩讨价还价去了。 怎么,不能见导演吗?现在的人都怎么冷血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吧! “小姐,小姐!”芸儿和阿福发现了李依依,大声地叫起来。 不好,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是快跑吧,李依依拔腿就跑。可惜,这个什么破裙子影响了她的发挥,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裙角,摔了一跤。好痛啊!李依依忍着痛爬了起来,却已经被阿福和芸儿追上来了。 “小姐,您没事吧?”芸儿赶紧扶着李依依。 “没,没事。”李依依结结巴巴地说。刚才并没有磕破皮,也没有流血,幸好。 “那小姐我们回去吧!”芸儿扶着李依依往回走,“小姐,您出门怎么不告诉芸儿一声?” “我,我想买点吃的,看你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李依依编了个借口。 “小姐,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芸儿,芸儿上街买便是,怎么能劳动小姐?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受惩罚的。”芸儿一边把李依依扶起来一边说道。 第四章:这里是大明王朝? 这芸儿的演技真好,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之情。那么,就好后陪她演演吧:“好,我知道了。对了,现在我们演的是什么朝代,什么皇帝?”既然是古装,应该有朝代吧,不过,也有可能是架空。 “小姐,您小点声,我们平民百姓,是不可随意讨论这些的。”芸儿着急地低声说道。 “好,那我小声地问总可以了吧,我们回房间说吧!”李依依吐吐舌头。 “嗯!小姐慢点。”芸儿把李依依扶回了房间,她见夫人还在休息,完全不知此事,松了口气,给李依依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什么朝代,什么皇帝呢?”李依依小心地试探。 “小姐您忘了,现在是明成化二十二年,万岁的名讳叫朱见深。”芸儿几乎是趴在李依依的耳边低声地说,连李依依都差点听不清了。 “明成化二十二年,朱见深?”李依依在脑中搜索这已知信息:明朝,成化二十二年,朱见深,明朝我倒是知道几个皇帝,朱元璋,朱棣,朱由检。这成化明显是年号,明朝的年号,自己只记得洪武,永乐,《永乐大典》还是知道的,还有景泰,景泰蓝很出名的,崇祯,就是末代皇帝朱由检的年号了,这成化,成化,自己真的不知道。 “小姐,小姐,您在想什么?”芸儿见李依依自言自语,还以为她又怎么了,赶紧推推她。 “哦,那,那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是第几个皇帝?”李依依反应过来,真是傻,与其自己想,还不如问芸儿呢。 “这个,小姐,您就饶了芸儿吧,芸儿真的不知。您想知道,可以问问老爷啊,老爷可是国子监生!”芸儿挠挠头,吐吐舌头说道。她只是个小丫头,哪里会知道朝廷的事情。不过说起老爷,她又一副得意的样子。 “国子监啊?那不就是清华北大吗,这老爷这么厉害?”李依依捂着嘴巴,惊讶地说道。国子监是太学,是明清时期的最高学府啦! “清华北大,小姐,是什么?”芸儿实在不明白李依依的意思。 “就,就是国子监嘛!”李依依也懒得解释。 “哦?”芸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姐,芸儿八岁进府当丫鬟,家中的事都知道,你要是想不起什么,都可以问我。” 这样啊!“那你坐下,我们聊聊天。”李依依拉着芸儿坐下说话,芸儿不太敢坐,“没事,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就叫你姐姐吧!” 芸儿这刚坐下,立刻就站起来了,战战兢兢地说:“小姐怎么可以叫芸儿姐姐,这不是折煞芸儿了?” “好吧好吧,那我还是叫你的名字吧。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姐,叫我依依吧!”总是小姐小姐的,李依依听着就很别扭。 “依依?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芸儿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依依呢,明明就是小姐嘛! “额,依依,就是小姐,就是换一种称呼,这样你懂了吗?”还是不做解释了,就哄哄她好了。“好了,好了,你把我们家的情况大概地说说。” 原来,这家的老爷,姓张,叫张峦,夫人姓金,叫金彩蝶。张峦,是个秀才,以乡贡入国子监,主要工作呢,芸儿文化程度低,也说不清楚。张峦还有个弟弟张岐,进士及第,是七品的知县,还有两个妹妹,分别嫁给了沈禄和徐适,沈禄好像在什么衙门办事,徐适在礼部,什么官职,芸儿也不知道。夫人金家,老太爷也是五品,虽然不在了,两个儿子也在朝中当官,虽然,品阶低了点。夫人和老爷生了三个孩子,就是张芙龄,张鹤龄,张延龄。 “小姐,不,依依,您就是这张家的大小姐张芙龄。”芸儿特别强调了张芙龄这三个字。 “张芙龄?这名字,导演怎么想的,取这么个不好听的名字,还不如依依呢,杨柳依依,雨雪霏霏,多好听。”李依依可嫌弃这个名字了。 “不对呀,要是演戏,我的剧本呢?难道我自由发挥,这导演也太大胆了吧?不然,是个古装的真人秀?可自己又不是明星,拍了给谁看啊?”李依依正想着,外面便传来一阵骚动。 “夫,夫人,不好了,舅老爷,舅老爷走了!”外面传来阿福的声音,原来金家来人了,夫人的大哥不幸过世了。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快,让来人进来,把话说清楚。”夫人不明白阿福的意思,让金家来人进来回话。 “走,我们去看看。”李依依赶紧拉着芸儿去夫人的房间。 “大小姐,大老爷他,用过午饭后,便在房间休息,可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大夫,大夫到的时候,已经走了。”来的是一个老家丁,一边抹眼泪,一边对夫人说。 “大哥!”夫人嚎啕大哭起来。李依依见了,这伤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她不自觉地走进房间,抱着夫人,对阿福和芸儿说:“阿福,你去告诉老爷,看看这事要怎么办,还有,芸儿,延龄,鹤龄,你把他们也找回来吧,向老师告个假。”嗯,戏应该是这么演吧? “是,小姐。”阿福和芸儿都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芙儿,你舅舅,怎么就这么走了!”夫人抱着李依依,泣不成声,说得断断续续地,也听不清楚。 “大小姐,孙小姐,良叔还要去其他家,就先告辞了!”良叔抹干眼泪,就赶去其他家通知了。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里就只有李依依和夫人两个人,夫人只是一直在哭,李依依也不好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只好一直让她抱着。 夫人哭得太伤心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都把李依依的衣服一角浸湿了!要不要这么认真,肝肠寸断,不就是演戏嘛? 难不成,这真的不是演戏?自己真的就是芸儿口中的张芙龄?不可能,我明明就是李依依,从小到大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自己也不是在做梦。那不然,自己是穿越了,就是小说里所谓的魂穿?不不不,我可是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怪力乱神的东西?李依依胡思乱想。 第五章:一来就参加葬礼 夫人哭了好久好久,李依依一直站着,胳膊都麻了,张延龄,张鹤龄两个小家伙终于回来了。他们哭着跑进来,夫人终于放开了依依,把两个儿子抱在怀里又一直哭。 李依依腰酸背痛,伸展伸展了双手,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捶肩膀。芸儿见到了,赶紧跑过来给她捶背。“谢谢啊!”依依瞬间觉得舒服了许多。 “阿福,老爷呢?”阿福从国子监回来了,夫人赶紧问阿福。 “老爷说,先准备马车,带夫人,小姐,少爷先走,老爷办完公事,便会赶上。”阿福见到了老爷,但老爷实在是抽不开身,老爷只有告明后几天的假。 “好,阿福,你快去准备马车。还有,芸儿,去给小姐收拾几身衣服,我去给少爷们收拾东西。还有,记得给小姐换上黑白衣服!”夫人也哭够了,稍微平静了些,便吩咐众人各自准备。大家就都出去了,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小姐,依依,您就穿这件吧!”芸儿回到李依依房间,搜出一间白色的汉服,递给李依依。 “这个,要怎么穿?”李依依并不是汉服爱好者,拿着这衣服不知所措。 “芸儿来。”芸儿帮李依依把身上绯色的外衣脱下来,然后把白色的衣服给她穿上,又拿出一双黑色的绣花鞋,给李依依穿上。 嘿,这鞋子还真是合脚,仿佛量身定做的一般!李依依不禁感叹道。 很快,大家就都准备好了,众人上了马车,阿福便落了锁,便上了马车,向金府去。一路上,李依依都掀开车帘往外看。走了很远,依然没有高楼大厦,都是砖瓦屋。这什么地方,还保留了这么些古迹,而且看上去还那么真?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啊! 到了金府,外面已经挂上了白布,白灯笼,里面已经摆好了灵堂,呼天抢地的,哭声不断。“大小姐到了!”李依依扶着夫人下了马车,立刻有人往里面通报,两个老爷夫人打扮的人就出来了。“姐姐!”这个应该是金二爷的夫人,抱着夫人就哭。 “夫人,姐姐,我们进屋再说吧!芙姐儿,鹤哥儿,延哥儿,先去给大舅舅磕个头。”另外这个老爷打扮的,肯定就是金二爷。 “我们走吧!”张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拉着金二夫人进到灵堂。“大嫂!”看见金大夫人,几个大姑妯娌又抱头痛哭起来,尤其是看了金大爷的遗体,更是抑制不住边哭边喊。 金大爷有五个子女,大表哥金明松是正室夫人所生,也是金家嫡长孙,也是金家的当家,已经成家。他还有个嫡亲的妹妹,也就是二表姐叫金明妍,两个妾室分别生了三表哥金明柏,四表妹金明丽,五表妹金明秀。 金二爷一妻一妾,也有三个子女,不过,都是正室夫人所生。其实,金二爷并不愿意纳妾,只是,朝中攀比,不纳妾都会被人嘲笑,他只好把金二夫人的陪嫁丫头纳为妾室,但却有名无实。 李依依一一见过,几位所谓的表兄弟姐妹也没有心思叙旧。给金大爷上香磕头之后,她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仔细思考着发生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穿越?这身体,分明是自己的,但是他们一家没反应,说明,自己和这个张芙龄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自己又没有之前的记忆,这。。。。。。李依依一直以来,都是认真学习,也没有看过多少电视,小说也没有看过几部,对于穿越,可是一窍不通。这如果真的是穿越过来了,要怎么回去呢?难不成,再让闪电给劈一次?不不不,这要是万一死了呢? “李毛毛,我该怎么回去啊?”李依依想起昏迷前,最后一个看到的就是李毛毛,不由得大声地叫了一句,反应过来之后,又赶紧捂住嘴。 “李毛毛?芙儿表妹,李毛毛是何人?”三表哥金明柏发现李依依不见了,就四处寻找,听到依依的声音,就走了过来。 “他,谁也不是,芙儿只是瞎说的。”李依依赶紧掩饰。“我们回去吧。”说完,她就往内堂走去。金明柏看着她离开,也就回到灵堂去了。 张峦连夜赶路过来,和金家的几位男丁一起守夜。鹤龄,延龄几个年纪小的孩子都去睡了。李依依呢,和家里几个姑娘,陪着几位夫人。几位夫人不睡,李依依也不好睡,一个晚上,她也就眯了几眼。 这不,第二天早上厨房送来了桂花糕。见了桂花糕,几位夫人又想起金大爷最喜欢吃桂花糕了,都抹着眼泪,李依依只好默默地放下伸出去拿桂花糕的手,过去安慰张夫人。 “端走吧,我们都没有胃口。”看大家这么伤心,金明妍让人端回去。李依依又不好开口,眼睁睁地看着桂花糕被拿回去了,只能默默地咽口水。 低血糖又犯了,差点就晕倒了,李依依只好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赶紧带上面纱,跑去厨房,想找点东西吃。 早知道就把芸儿带来,让她去给自己拿,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李依依走到厨房,看见里面好多人,于是走进去,对其中一个切菜的人说:“张家两位少爷饿了,让我过来拿几块糕点。”不好意思了,只能把两个弟弟当借口了,反正他们年纪小,别人也不会多想。 “这些够不够?”那人从笼屉中拿出几块热气腾腾的糕点放在一个盘子里,递给李依依。 “够够够!”这么大块,一块就饱了,李依依端起就走了。 “哎哎哎,不切一下吗?”他本来去拿刀,要切成小块的,转身就看见李依依消失了。“怎么这么心急?”他放下刀,去做其他的工作了。 好烫好烫,一开始还不觉得,走出了厨房,李依依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到一颗树后面,把盘子放在了地上,双手放在耳垂上。 四下无人,正是好机会,李依依拿起一块往嘴里塞,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只想快点吃完,这感觉,就像做贼一样。 “是谁在哪里?”忽然,背后传来一男声,并缓缓靠近,吓得李依依都噎住了,不停地咳嗽。她一边顺气一边想办法该怎么办,不过庆幸的是,自己带了面纱。 第六章:徐家大表哥玉卿 “公子,芳儿再也不敢偷吃了,请公子饶了芳儿吧!”李依依站起身转过头来,行了一礼,低头说道。 “偷吃?金家好歹是官宦之家,难道竟然苛待下人?”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没有看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李依依也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不,不,公子您误会了,是芳儿见这糕点十分可口,就,便,其实是自己贪吃。公子,您千万别叫人,不然,芳儿会被赶出去的,求求您了。”李依依结结巴巴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芙龄,编,继续编!你以为你带着面纱,我就认不出你了?”李依依猝不及防,就被那男子扯下了面纱。 “你,认识我?”李依依觉得丢人,用手捂住脸想要走,却被他拉住了胳膊。她只好甩开他的手,挺直腰板问道。 他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身材修长,白面玉冠,长得倒不错。就是一副轻狂的样子,让李依依想起了李毛毛,莫名地想跟他斗嘴。 “装,继续装!我听父亲说,你被雷劈,失去了记忆,还不相信。今日看来,所言不虚啊!”他双手抱胸,探究地看着李依依。 “你到底是谁啊,我,我的事你管得着吗?”李依依捡起面纱重新戴上,转过头,端起糕点就要走。“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啊!” “哎,张芙龄,凭什么呀,你说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啊?你这高傲的个性倒是一如既往地臭!”他一把手又拉住李依依。李依依一个转身,就把盘子扔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是我们的客人,我好心给你送糕点,你不喜欢就说啊,可你你竟然,把它打翻了!糕点不值什么,可你打翻的是我们友谊的小船。”李依依见有个下人经过,赶紧蹲了下去把散落的糕点捡起来放在盘子里,委屈地说道。 “你你你,你别恶人先你告状,明明是你。。。。。。”他面红耳赤,连忙解释。 “我不过是说你长得没有我大表哥帅,是,我得罪了你,你生气是应该的。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李依依站起身来,端着盘子走到下人面前交给他:“拿去喂狗,别浪费。” “是!”下人看了看他,拿下去了。李依依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回内室去找张夫人她们了。 “你,你干嘛一直跟着我?”李依依走了几步,发现他一直跟在身后,就停了下来,转身问他。 “我何时跟着你了,我正要往这条路走而已!”说完,他快步上前,走到了李依依的前面。 “舅母,伯母,婶婶,玉卿有礼!还请各位长辈节哀!”李依依刚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背影,真的是他。她连忙想退出门去,可是已经来不及。 “芙儿,来见过你玉卿表哥。”张夫人向她招手。 又是表哥?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他是你姑姑的儿子徐玉卿,小时候你们常在一块玩的。”张夫人见李依依愣在那里,想起她失去了记忆,便补充一句。 徐玉卿?想起来了,芸儿说过,张峦有个妹妹嫁给了,徐,徐什么来着? “玉卿表哥!”李依依硬着头皮走上前叫了一句,就走到张夫人,假装给她捶背,不看他。 “表妹有礼!”徐玉卿在众人面前倒是装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那玉卿先告退!” 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徐玉卿也没有像李依依想象中那样,把偷吃东西的事情说出来,她松了口气。 李依依和张夫人住一个房间,张夫人总是哭了醒,醒了又哭,张峦在外头帮着金二爷也不能随时陪着,两个弟弟又小,李依依心软,总是陪在张夫人身边。她吃不好睡不好,精神都有些不好了,站着都快睡。 “舅母,玉卿有篇文章不懂,可否让表妹看看?”徐玉卿见李依依的样子,便对张夫人说。 “干什么?”李依依依稀听声音,睁开了半闭的眼睛,才发现徐玉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芙儿,你玉卿表哥有事找你,你便同去吧。”张夫人点点头。她也没有心情想,为什么徐玉卿这个时候还问什么文章的事情。 “表妹请!”徐玉卿做了个请的姿势,李依依只好跟着他走。 “那个,谢谢你啊,没有戳穿我。”李依依觉得有必要道谢。 “先别谢我,待会儿你再谢。”徐玉卿摆摆手。 “进去吧!”徐玉卿把李依依带到一间房间,打开门让她进去。 “有事不能在外面说吗,干嘛要进房间?”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怕了?”徐玉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怕什么?”李依依走进去,发现桌子上有很多吃的。“给我的?”李依依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徐玉卿。 “都是你的,还有,累了就睡一觉,这是我的房间,没有人会进去,放心吧,我走了。”徐玉卿站在门口说话,并没有进来。 “大恩不言谢,你不吃点,干嘛那么快走?”李依依边吃边对徐玉卿说。 “我可不敢进去,万一被人看见,你又污蔑我,那我的清白之身可就不保了!”徐玉卿摇摇头,带上门走了。 清白之身?切,什么鬼!不管他了,李依依吃饱喝足,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李依依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这么久了,张夫人一定会找她的。她整理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就打开门要出去了。 “哎,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吗?”冷不丁传来徐玉卿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我的天,吓死我了!”李依依拍拍胸口,“你干什么站在那里?” “等你!”“你的头发乱成一团,这要是出去,你如何解释?”徐玉卿看着她那乱糟糟的头发问道。 “很乱吗?”李依依用手摸了摸,因为房里没有点灯,她就没有照镜子。 徐玉卿走了进去,点燃了油灯,然后出来:“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谢谢了!”李依依拿着油灯找到梳子,坐下来梳头。可是头发真的太长了,她梳了半天才弄好,可这发髻她就真的不会了。 “那个,表哥?你会不会编发髻?”这里也就他一个人,李依依只好问他。 “你也太笨了吧,我来!”他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还过得去。 “没想到,你还心灵手巧得嘛,不错,不错!”李依依满意地点点头。 “玉兰总是缠着我让我给她梳发髻,熟能生巧嘛,走吧。”徐玉说完就走了。 “玉兰是谁?哦,我知道了!”李依依八卦地笑笑。 “哎你这丫头脑子被雷劈了?对,确实是被雷劈了。玉兰,是我小妹,你小表妹!”徐玉卿扶额道。 “我!”李依依无言以对,一路上也不说话。 “芙儿表妹,玉卿,原来,你们在一起啊,姑母正四处寻找。”拐弯处正遇上金明妍。不知道为何,李依依觉得金明妍有点脸红。 “我们只是偶然遇到的。”李依依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他房间大吃大喝的事情。反正金府也不是很大,遇到了也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便一起走吧。”金明妍点点头,三人便一起走。 第七章:做菜还是烧厨房 终于,丧礼办完了,一家人告别了金家,回到了张府。张夫人虽然伤心,可是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慢慢地也就平复下来了,把心思放在了几个子女身上。两个儿子,都在上学,她也不十分操心,倒是这个女儿,需要重新教导了。 李依依听芸儿说,张芙龄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无所不能,都是夫人一手教导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夫妻两个就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这不,年前千挑万选,选中了一个叫孙伯坚的秀才,可是没想到,还没有纳吉,孙秀才就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 “病了?什么病?”李依依问道。这么巧,两个人一结亲,男方就病了?不会是男方嫌弃张芙龄吧?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芸儿摇摇头说道。 “那如果说,他病好了,张芙龄,不,我是不是还要嫁给他?”李依依转念一想问道。 “当然了!”芸儿点头说道。 “啊!”不是吧,自己又不是张芙龄,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嫁给他?不行,我都不认识他,要想个办法才是。 “夫人!”李依依正想着,张母便进来了,芸儿行了一礼。 “娘!您有事?”虽然还有些别扭,李依依还是这样叫张母。她现在衣食住行都是人家的,怎么也要做些什么补偿他们才是。既然张芙龄不在,自己就替她尽尽孝道。 “芙儿,你这些天身子好了,娘想,也该教你些东西了。”张母见李依依身体好多了,才来找她。她这个女儿,不但失去记忆了,就连之前学的琴棋书画,针织女红都忘得一干二净的。这要是到了婆家,还不被人嫌弃死? 李依依呢,是个孤儿,除了上学,也没有上过什么补习班,培训班的,什么古琴,下棋,那是一窍不通,也就是画画,有些天赋,但也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至于厨艺,那就更别说,孤儿院吃的堂食,上学吃的也是食堂的,也没有厨房让她练习练习。 “娘要教我什么?”李依依问道。 “针织女红,娘可以亲自教你,至于琴棋书画,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重新学如何?”张夫人有些头疼,这十几年,算是白学了,可她又想把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 “好呀好呀,那就从弹琴开始学!”李依依呢,在电视上看见弹古琴的小姐姐,那气质,她可是十分羡慕的,一直以来,她就想学,就是没有这个条件。 “弹琴?这,不能速成,还是学女红吧。”张夫人想,女儿已经大了,最多这一两年,就要出嫁了,这琴还是先别学了。 “娘,为什么嘛,女儿,就想学弹琴。”什么女红,李依依才不愿意学。 “芙儿,女子无才便是德,出嫁后总是要相夫教子的,弹琴日后有空再学吧!”张夫人摇摇头,“除了女红,还有厨艺,也要好好学学。这样,午饭前学下厨,午饭后学女红。” “娘,这些都不重要,您想啊,日后,女儿出嫁,家里有的是丫鬟做女红,下厨,怎么能劳驾您女儿动手不是?反倒是弹琴,要是女儿不会,跟未来相公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准,他该嫌弃我了。”李依依一边给母捶背一边说。 “你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娘可不管,你必须听娘的!”张母摇摇头,仍然坚持。 “娘,要不您看这样,女儿学两个时辰弹琴,一个时辰做饭,一个时辰女红,如何?”李依依妥协。 “一个时辰做饭,一个时辰女红,两个时辰弹琴,也成,你可别后悔。”张母也不想逼着女儿,就答应了,女儿都愿意了,自己也就不怕她累着了。说完,就准备礼物亲自去请琴师了。 哎呀,我这猪脑子!李依依反应过来,这一个时辰可是两个小时啊,这就是说,自己要花十个小时学这学那的,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不能反悔不是?不,我是个女人,不是个君子。不。王院长从小就教,做人要言而有信。算了,学就学吧。 张夫人很快便回来了,临近中午了,她便带李依依去了厨房:“芙儿,我们先学生火。” “生火?好,娘您说怎么做?”这灶台,李依依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些小柴火堆起来,然后用火折子一吹,点起来,然后把柴火往上堆。”张夫人一边示范一边说。 “点着了,点着了。”李依依看着火点起来了,有点儿兴奋。“娘,让我来!”说完,李依依就上去把柴火往上堆,可没过一会儿,就灭了。“娘,这是怎么回事?”李依依急了,赶紧问。 “芙儿,这柴火,要留缝隙,不然就灭了。”张夫人蹲了下来,重新生火。“会了,会了你试试。” “好!”李依依也蹲了下来,照着做,果然火没有再灭。只是,这裙摆太长了,一不小心,就被点着了,自己还没有发现。 “这什么味啊?呀,着火了着火了!”李依依赶紧用脚去踩,张夫人也慌忙地去打水往李依依身上一浇,这才灭了。 “有没有伤到!”张夫人扔下水瓢,赶紧去看李依依。“没,没事,娘,女儿去换件衣服。”惊魂初定的李依依赶紧回房间去换了件衣服。 “下次小心些!”李依依回来后,张母已经把火生旺,见李依依换好衣服过来了,便对她说道。 “好的,娘!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菜?”李依依无从下手,问张母道。 “先做最简单的煎鸡蛋吧!”张母环顾四周,从一个篮子里拿出三个鸡蛋来。 “煎鸡蛋,这个女儿会。”李依依跃跃欲试,这煎鸡蛋没什么难的。“娘,有没有平底锅?” “平底锅?锅就在这啊!”张夫人指着黑漆漆的铁锅说道。 “这个啊?”这也不是平底锅啊,算了,反正是锅。“那女儿拿去洗洗!哎,这怎么拿?”也没有看见把手啊,怎么洗? “把水倒进去刷刷,然后再把脏水舀出去,就好了。”张夫人示范道。 “娘,您怎么都会?”李依依好奇地问道。 “我娘,也就是你外祖母,从小就教我做这些,她说,女人要做得一手好菜,才能留住男人。”金太夫人是平民之家,嫁给金老太爷后,就是靠着一手好厨艺,金老太爷才没有纳妾。 张夫人刚说完,自觉失言,把鸡蛋拿过来了,递给李依依:“芙儿,拿着。” “哦!”李依依接过来:“娘,这油在哪里?李依依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 “这,这里!”张夫人端过来一碗白白的东西,还是固体。 “这,这是猪油啊。”李依依虽然见过,但很少吃。张夫人用铁勺在碗里弄了一些放在锅里,马上变成液体了。 “是时候放鸡蛋了。”张夫人见油已经有八分热,便把铁勺递给李依依,让她自己做。 “哦,哦,哦!好!”李依依在碗边敲敲,把鸡蛋打在锅里,一不小心,里面的油便溅了起来,正巧滴在她的脸上,她赶紧扔了勺子捂着脸,去找水洗脸。 “小心点!有没有怎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可别烫着,万一脸上留疤,这就得不偿失了。张母也顾不上锅里的鸡蛋了,跑过去看女儿到底有没有事。 “没,没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太冒冒失失了。幸好,没有什么事,过一会就好了。 “好了,芙儿,算了,我们不学了!”张母摇摇头,觉得做饭还是算了。 “娘,我可以的,您再教教我。”李依依看母失望了,还想挣扎一下。 “真的,娘可不逼你!”张夫人看着芙儿,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娘您逼的,是我自愿的。”李依依并不想让张母失望,况且技多不压身,以后,也可以给张家做饭,权当是报答他们一家人。 “那好吧!这个是盐,这个是糖。”张母很开心,女儿愿意耐心地学,她自然愿意耐心地教。就这样,一顿午饭做好了,虽然不是很好吃。 第八章:女子无才便是德 吃过中午饭后,张母便在房间里教李依依刺绣。“娘,是这样吗?”李依依一边绣一边问张母。其实,小时候,衣服破了,她自己也会用针线缝起来。所以,这针线活她还是得心应手的。加上自己画画的天分,绣个花,她觉得自己还是在行的。 “嗯,不错!”张慕十分满意。女儿果然聪明,自己才教了没多久就学会了。“这是最简单的绣法,之后,娘会教你平绣,苏绣。” “啊,还有这么多绣法?”李依依挠挠头,还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没想到只是开始。算了,也不能再让张母失望不是。“没关系,凭您女儿的聪明才智,不出半月,就学会了。” “大言不惭!”张母宠溺地笑笑,“你不知道这苏绣最出名的可是双面绣,没三五年的功夫,门都入不了。” “娘,双面绣您也会啊?”李依依崇拜的眼神看着张母。双面绣在现代,手工也没有多少人会了,基本上都是机绣的了。 “你外祖母是苏州人,娘都是她教的。”张母笑着对李依依说。 “苏州人啊!”其实,李依依也是苏州人,但她不能说。“那外祖母一定是个大美女。” “你怎么知道?”张夫人诧异的问道,她出嫁前,母亲就已经过世了,女儿肯定是没有见过的。 “一看您就知道,何必问别人呢?”李依依倒不是奉承,这张母真的是个大美人。女儿的美貌,应该是遗传母亲的吧! “你这丫头,倒是比之前嘴甜。”张母开心地笑道。 “之前,我是怎样的?”李依依好奇地问道。 “之前呢,你倒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只是,你总是一个人闷着,在房间里看书。跟娘也说不上几句话,问什么答什么。之前的你,就像是芙蓉,现在的你,就像是桃花。” “那,您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李依依凑上前去,故意问道。 “这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只要是你,娘都喜欢。”张母抱着李依依笑着说道。 “娘!”李依依真的感动了,眼角有些湿润,但没有让张母看出来。 没过多久,阿福便把琴师请到家里来了。张夫人说,这个老师姓何,之前是宫廷乐工,年纪大了,就出宫了,也住在这一片。他的儿子也在国子监,因为这个交情,他才答应来教的。 “芙儿,你可得认真地学!”张夫人把何先生请到家里,奉为上宾,带着李依依,行了拜师礼,临走前再次叮嘱她,才笑着出去了。 开始授课前,何老师就先展示了一番,宫廷乐工确实不一般,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依依听得如痴如醉,听完后,也是衷心地夸奖了一番。李依依学得十分认真,何老师很满意李依依的态度。 李依依大概是天生有艺术细胞,加上手指修长,练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何老师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便倾囊相授。 晚上的时候,张峦便会教依依的书法,她学过毛笔字的,只是写的不好。“芙儿,你这握笔姿势不对。”看依依写的两个字,歪歪扭扭的,他摇摇头,便拿了另外一支毛笔,给她做示范。 “是这样吗,爹?”依依仔细地观察后,学着张峦的样子,一笔一划地写。 “对!”张峦点点头,女儿虽然失去记忆了,可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不过,就是字丑了点。“虽然丑些,可假以时日便会好。芙儿,每临摹一遍《兰亭集序》,爹每晚可都要查查!” “《兰亭集序》?爹,是不是长了些,不如,写篇《蒹葭》如何?”李依依讨价还价撒娇地对张峦说。这毛笔字,真的难写啊! “想换也行,那就写《离骚》吧!”居然讨价还价,张峦才不吃这一套。 “女儿还是写《兰亭集序》吧!”李依依憋着嘴,知道张峦就这种脾气,赶紧先跑了。 除了书法,张峦也教李依依下棋。可是,李依依实在是对下棋提不上兴趣,每次学着学着就打瞌睡。张峦让她跟弟弟鹤龄下,她也会输。 张峦又来检查李依依的琴艺,这不,李依依觉得无聊,一边下棋一边问张峦:“爹,能不能给女儿讲讲现在的皇上?” “女儿家,不需要知道这些。”张峦果断地拒绝了。 “爹,这,万一女儿写字,不知道避讳,冒犯了可是死罪,您至少要让我知道,有哪些字,是不能随便说,随便写的吧?”李依依拉着张峦的衣角,撒娇地说道。 张峦想想也是,于是就把朝廷上的一些忌讳都告诉了她。“当今万岁姓朱,因此,我们决不能提到与朱有关的。” “朱?那猪肉,不也有猪,那卖猪肉的怎么喊?”李依依托腮问道。事实上,每日的饭食都有猪肉,当然不是禁止吃猪肉了。 “所以太祖皇帝就命改称为“豕”。”张峦起身在纸上写下了,然后拿过来让李依依看。 “太祖皇帝元璋,惠帝允炆,成组棣,仁宗高炽,宣宗瞻基,英宗祁镇,代宗祁钰,以及当今万岁见深,这几个字,需避讳,写的时候,需少些几笔。还有万贵妃的贞字,也别忘了。”张峦徐徐道来。 “万贵妃?她,不会就是,那个万贵妃吧?”李依依记得,历史上有个万贵妃,之前是太子的保姆,太子登基后,就封她当了贵妃。据说,她比皇帝大了好多岁,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知道她?”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宫里的事情,他好像没有跟女儿说过吧。 “不,不认识!爹,你跟我说说这个万贵妃吧?”李依依央求道。 “这皇宫之事,爹只是小小的国子监生,如何会知晓?只知道,万岁为了她,把皇后废了。要不是大臣们都跪在宫门外,只怕,她早就不是贵妃,而是皇后了。”张峦其实也是真的不知道,他连皇宫都没有进去过,这些,还是听妹夫徐适偶尔提起过。 “她,是不是比万岁大很多?”李依依试探地问道。 “你打听这些为何?左右你没有机会入宫,即使有机会,爹也不会让你去那龙潭虎穴,爹只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张峦说道。 “女儿只是想同爹聊聊,爹不愿意说便罢了!女儿困了,先回去了。拜拜!”李依依挥挥手,便出了书房回自己房间了。张峦笑笑,他已经习惯了女儿做各种奇怪的动作。 第九章:到豪门大户做客 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除了去过金家,李依依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张母说,大舅舅走了,虽然不用守孝三年,但是,为了表示孝心,在家还是身穿黑白衣服,而且不能出门。 李依依每天都要学做饭,刺绣,弹琴,下棋,书法,实在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芸儿又整天跟着自己,不让出门。芸儿是张母在路上捡来的,对张母那是言听计从的,李依依软磨硬泡,芸儿也不让她偷偷溜出去玩。李依依也跟张母说过几次,都被张母否决了。 “娘,芙儿想出去走走,不然都要闷出病来。”李依依又跟张母撒娇。 “芙儿,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张母一边刺绣一边说。张家相对于其他亲戚家来说,生活条件真的是差,张母都要亲自刺绣,然后再让阿福拿出放在绣品店里卖,赚钱贴补家用。 “娘,女儿戴上面纱,没有人看得出来女儿的样子。还有,女儿只是出去逛逛,绝不会惹祸的。好不好,好不好嘛,娘?”李依依保证道。 “芙儿,再过几日便是七夕,你也不用为舅舅守孝。到时,你便出去逛逛吧。”也守孝一个月了,张母也怕女儿闷坏了,就答应了。“不过,要带上芸儿,还有,不许惹事,知道吗?” “知道了,多谢娘!”李依依开心地亲了亲张母的脸颊,然后跑开了。 “这孩子!”张母无奈地摇摇头。之前的芙儿,即使是七夕,表姐妹相邀,也是推辞的,她们渐渐地出游也不叫芙儿了,免得吃闭门羹。如今,倒是自己想要出去玩,变化还真大。 “夫人,玉卿表少爷来了。”阿福进来对张母说。 “舅母!”阿福刚说完,徐玉卿便进来了。 “玉卿来了,快坐!”见徐玉卿来了,张母很高兴,这是大哥走后,第一个上门的。“你父母亲安好?” “劳舅母费心,父亲母亲都好。这再过几日便是七夕,母亲让我过来,请表妹过府去住几日,不知舅母可舍得?”徐玉卿直接说明目的。 “去去去,我去!”听说徐玉卿来了,李依依跑了过来,听他这么说,当然是一万个乐意了,终于可以换个地方玩玩了。 “去便去,但到姑母家可别冒冒失失的失了礼数,你还没给表哥行礼呢,娘不是教过你嘛?”张母真是无奈,但又不忍苛责女儿。 “表哥有礼!”李依依立刻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徐玉卿也赶紧站了起来,回了一礼:“表妹有礼!” “娘,女儿可以跟表哥聊聊吗?”李依依拉着张母的衣袖撒娇地问道。 “去吧!”张母笑笑,见李依依出去了,便拿起桌上的帕子,继续刺绣。 “舅母,那玉卿先告退了。”徐玉卿做足礼数,才出了房间。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走啊,要不就现在?”李依依迫不及待地问。 “待会儿便走,快去收拾东西吧。”徐玉卿靠着一棵树,闭着眼睛对李依依。 “谢谢你了,表哥!”李依依开心地冲上去抱了抱他,把他吓了一跳,李依依跑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脸红了。 “芸儿,带上几身衣服,我们要去姑母家了,快点!”李依依跑回房间,找了个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把芸儿拿过来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好了,我的够了,你的拿过来也放这里!”芸儿把自己的衣服也放进来了,李依依便关上箱子,提起来就走。 “依依,让芸儿拿,您怎么能亲自动手?”芸儿赶紧抢过来自己拿。 “让我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玉卿过来了,一把夺过箱子。“你们先去向舅母告辞,我把东西放马车上便过来!”说完便拿着箱子去了外面,放在自家的马车上面。 “路上小心!”张母把他们送到门外,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去。 “表哥,姑丈是几品官啊?”李依依看这马车,明显比上次自己去金家时候坐的要豪华些。听芸儿说,家里并没有马车,都是临时有事才去雇用马车的。 “礼部员外郎,从五品。”徐玉卿随口一答,仿佛在他的眼里,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从五品?大官啊!”李依依感叹道。从五品,在现代,大概是个副省级官员了吧! “在这京城,三品以上,才能称得上是大员,你呀,就是孤陋寡闻。”徐玉卿摇摇头。 “我是孤陋寡闻,你见多识广好了吧!”李依依嘀嘀咕咕地。“礼部员外郎,是干什么的?就是,主要工作是什么?”这一路上不说话也闷得慌,李依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礼部,掌管五礼之仪制及学校贡举之法,父亲主婚嫁。”徐玉卿回答地倒是简单。 “哦!”其实,李依依还是有些不太懂,不过,她也不感兴趣。“我们还有多远?” “转个弯便到了。”徐玉卿闭着眼睛说。 “这么近?早知道走路就好了,还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李依依还以为很远呢,这还没坐十几分钟就到了。这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下来了,李依依没有坐稳,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徐玉卿立刻拉住了她。 “好了,到了,我们下去吧!”徐玉卿若无其事地下了马车,向李依依伸出了手。 李依依很自然地抓住徐玉卿的手,跳了下来。“还有芸儿,你也拉她一把,谢谢啊!”她拍拍徐玉卿的肩膀。 “小姐,表少爷,不用了。”芸儿自己就跳下了马车。 “我们先进去,待会儿让人把你们的箱子送到房间去。”说完,就带着李依依和芸儿一起进去。 “芙儿来了!”听说他们来了,徐夫人便迎了上来。 “姑母有礼!”上次已经见过,李依依是记得她的,想起张母说莫要忘记行礼,连忙照做。 “好孩子,到屋里说话。”徐夫人开心地拉着她进去,完全不顾儿子了。 “芙儿,身子可有好些,之前的事可都想起来了?”徐夫人摸着芙儿的小脸,关切地问道。 “身子倒是好了,就是,之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了。”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不记得倒不打紧,只要身子好便无碍。这几日你便在姑母这里住下,让你表哥带你熟悉熟悉。”徐夫人拍拍李依依的手。 第十章:小家子气的姨娘 “姑母,表哥,不用上学吗?”他这个年纪,应该还要考科举吧,不要认真念书吗?张家的那两个小弟弟,还每天都上学呢! “你表哥他不学无术,整日就跟一些公子哥厮混。因你姑丈文采卓著,周驸马与他交好,托了这层关系,你姑丈把你表哥送到周家家塾念书。这不,因这七夕,公主发话,家塾便放学几日,他这才得空。与其让他这几日出去厮混,还不如陪你到处逛逛,也省得他惹出事端。”说起自家儿子,徐夫人总是担忧。芙儿一向持重,所以,徐夫人总是找她过来管管徐玉卿。 “娘,您总在表妹面前把儿子说得如此不堪,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了?”徐玉卿一个头两个大,母亲总是这样,就不能说点自己的好处? “她是你亲表妹,说说怎么了?你要是争气,倒是考个进士,也好让母亲在你父亲面前露露脸。你看那孙姨娘,不就仗着玉林中了进士,都不把我这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说着说着,徐夫人不禁落下泪来。 “娘,您别哭了,儿子这不正给您争气,安分守己地念书嘛!娘您放心,儿子定会进士及第,让您扬眉吐气的。”看见徐夫人哭了,徐玉卿也不好受,只好上前安慰。“娘,您说,表妹还在这里呢,我们这母慈子孝的,让她笑话了不是。” “没没,没有,芙儿不会笑话的。”李依依连连摆手,她倒是不想笑话,就是,觉得有点尴尬。 “芙儿,你也别见怪,姑母已经给你安排好房间,就在姑母旁边。有事便吩咐下人,下人不听话便过来告诉姑母,可别受了委屈。”徐夫人对李依依说。 “芙儿知道!姑母,芙儿是不是应该拜见姑丈?”来了这许久,他也没有出现,应该是要自己过去见他吧! “你姑丈公务繁忙,还在衙门,晚饭间才会回来,到时你们再见见便是。你姑丈总是说,但凡你是个男子,早便状元及第,他见你来,一定十分开心。”徐夫人笑着说道。 这个张芙龄,这么厉害?可我?李依依挠挠头,尴尬地笑笑:“姑母,这些,芙儿也都忘了。” “这,这也忘了?”徐夫人没预料道,连学过的东西也能忘记。“可是,你说话,吃饭,走路,这些都没忘啊?” 李依依竟无言以对,这逻辑也是对的。“这个嘛,大概是选择性失忆,就是,有些东西忘了,有些东西没有忘,芙儿这么说,姑母您明白吗?” “不明白!”徐夫人摇摇头。 “娘,表妹总是胡说八道您怎么会明白呢?娘,不如,儿子带表妹先见见各位弟妹?”徐玉卿对他母亲说道。 “见他们干什么?”徐夫人不高兴地问道。 “姑母,同住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我们张家也是礼仪之家,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李依依拉着徐夫人说道。 “芙儿说的是,也让他们瞧瞧,我们嫡女的风范。你们去吧,晚饭再过来。”徐夫人点点头,便同意了。 “那芙儿先告退了。”李依依行了一礼。 “儿子也先告退!”徐玉卿也行了一礼,两个人便一起出去了。 “哎,听姑母的意思,是让我管着你,不让你出去鬼混。不如我们谈个条件,你带我出去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然后在门口集合,到时候就说,我们是一起玩的,怎么样?”出了房门,李依依立刻就跟徐玉卿谈条件。 “你姑娘家,我要是丢下你,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徐玉卿有点心动。其实,他早就和几个公子约好了要一起喝酒玩乐的。可一回家,母亲就让自己把表妹接过来了,他还头疼,怎么跟那些兄弟说呢。 “我这都多大人了,再说,青天白日的,谁会欺负我啊?再说,你看我,是好欺负的吗?”看他有点心动,李依依赶紧加把劲:“还有,芸儿在我身边,我就在附近逛逛,不会有事的放心。听说,京城的治安可好了。” “那,说好了,明天辰时我会带你出门,然后,我们就各自分散,之后我们再见面约定地点。”徐玉卿欣然同意了。 “一言为定!”李依依伸出巴掌来。 “干什么?”徐玉卿不知道为什么伸出巴掌来。 “击掌啊,击掌为誓,快!”李依依看着他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玉卿无奈地伸出手来,跟李依依击掌为誓了。 “太好了!”李依依开心地转圈圈,“好晕!”她赶紧停了下来。 “哦,对了,刚才姑母说,玉,玉林,对,他,是你的弟弟?”反正还没有到,李依依便随便问问。 “嗯,他跟你一样年纪,小时候便聪明伶俐,你那时候,总是愿意跟他一起。”徐玉卿心里有些酸酸的。 “有这回事啊?”看来这张芙龄,是喜欢跟学霸一起啊。这个玉林,才十六岁,就中了进士,前途无量啊!李依依很崇拜学霸,她倒要看看,这古代的学霸,是什么样的。“那,我现在可以见他吗?” “女儿家矜持些!”徐玉卿用胳膊肘推了推李依依:“他已经在朝为官,可不像我游手好闲的,要见他,等他从翰林院回来吧。” “翰林院?翰林院大学士,听上去就很高大上,完美!”李依依的期待更大了。 “好了,这是孙姨娘的屋子,她是玉林的亲生母亲。”徐玉卿站在门口,小声对李依依说。 “大少爷!表小姐!”一个二十来岁的丫鬟出来了,见到我们,连忙行礼。“姨娘在里面,婢子进去通报一声。”然后进了屋子。 “大少爷,表小姐,姨娘有请。”丫鬟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徐玉卿和李依依便走了进去。 “哟,大少爷,表小姐,真是稀客啊!”一个三十几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摇着蒲扇,扭着水蛇腰走到依依面前打量着她。这蛇精脸,看得李依依瘆得慌。 “姨娘有礼!”徐玉卿掩饰自己嫌弃的情绪,行了一礼。李依依也匆匆行了一礼。 “表小姐,听说,你被雷劈。哈哈!我听说,只有坏人才会被雷劈,不知表小姐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孙姨娘一边说一边用蒲扇遮着嘴笑。 “姨娘说笑了,芙儿还要去拜见范姨娘,玉卿与表妹便不打扰了。芙儿表妹,我们走。”徐玉卿一脸不高兴,拉着李依依就走了。 “穷门酸户,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我们玉林可是六品,你高攀不上!”李依依已经走出去了,还远远地听到那孙姨娘的声音。 “那个,孙姨娘小人得志说话刻薄,你不要放在心上。”徐玉卿怕李依依听到受委屈。 “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在意她说什么?权当她是空气。”李依依虽然听着刺耳,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十一章:高颜值学霸玉林 “大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抱住徐玉卿的大腿。 “好可爱啊,这是玉兰吧!”小女孩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她哥哥一样,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这家的小姐。 “表姐,真的吗?”玉兰不可置信地眨着大眼睛看着李依依。因为之前张芙龄可不喜欢跟她玩,更没有说过她可爱。 “当然了,姐姐见过很多小朋友,你是最可爱最漂亮的。”李依依摸着玉兰的小脸,皮肤真好。看来,遗传真的很重要。 “你不是表姐,不过我喜欢你!”玉兰天真地对李依依说。 “玉兰,她就是你表姐,你在胡说什么?”徐玉卿蹲下来摸着玉兰的头,温柔地说。李依依突然好羡慕,好想自己也有个哥哥。 “小孩子嘛,玉兰,我不是你表姐,我是你姐姐,以后叫我姐姐好不好?”李依依也蹲了下来,摸摸玉兰的头,笑着对她说。 “好呀好呀,姐姐!哦,三姐,我又有个姐姐了。”玉兰跑远一些,把藏在树后面的一个小女孩拉出来了。小女孩比玉兰大一些,但不像玉兰那么活泼,有些怯生。 “玉华,原来你也在这里,怎么不跟玉兰一起过来?”徐玉卿笑着问她。然后对李依依说:“她是我三妹,范姨娘所出,有些胆小。” “玉华,你好啊!”李依依走上前去,也要摸摸玉华的头,玉华往后推了推,李依依的手尴尬地放在半空中。 “姐姐!我们玩抓人好不好?”玉兰跑过来,拉住李依依的手,缓解了尴尬。“当然好了,你告诉姐姐,要怎么玩?”李依依开心地问她。 “姐姐你把眼睛蒙上,然后来抓我们!大哥,我们一起玩,还有三姐,人多才好玩!”玉兰放开李依依又过去拉玉华到徐玉卿的身边,然后抱着徐玉卿的腿。 “玉兰,这是女孩子的游戏,大哥是个男子汉,不能玩这个游戏。”徐玉卿想说是小孩子的把戏,又怕玉兰玉华伤心,就瞎编了个理由。 “骗谁呢?”李依依嘀嘀咕咕。 “不嘛,大哥,你陪我们,陪我们玩嘛!”玉兰一直撒娇。 “好好好,一起玩一起玩!”徐玉卿抵抗不住玉兰撒娇,只好同意了。 “太好了太好了!”玉兰拿出一块黑布,递给徐玉卿:“大哥,我太矮了,你快给姐姐绑住眼睛。”徐玉卿无奈地摇摇头,接过黑布,给李依依绑上。 “好了,我们要开始了!”李依依拍拍手,便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手到处乱摸。“玉兰,玉华,姐姐要抓到你咯!”李依依从小就跟小朋友们玩游戏,跟小朋友们相处,她是很开心的。 “姐姐,我在这里!”玉兰十分开心,又蹦又跳的,时不时地又跑到李依依的背后,又去拉远远站在一旁毫无兴趣的徐玉卿。玉华一开始只是绷着脸,但慢慢地也被玉兰感染了,脸上露出了微笑。 “抓我啊,我在这里,姐姐,我在你后面!”玉华故意骗李依依。 “真的?”李依依转身一扑,空无一人,“哦,你居然骗姐姐!我一定会抓住你的,别跑!” “姐姐,我在你前面!”玉华又说话了,李依依才不相信,转过身一直往前走,真的抓到一个人。“哈,我抓到了吧!表哥!”这个高度,肯定不是玉兰玉华,就只能是徐玉卿了。 “二哥,你回来了!”玉兰跑了上去。 “二哥?”李依依赶紧解开黑布一看,真的不是徐玉卿,不过两个人长得有点像,就是,他比徐玉卿更书生气,他应该就是那个徐玉林吧。 “芙儿表妹有礼!”徐玉林彬彬有礼,笑着对李依依一拜。声音真好听,这高颜值学霸,简直是完美,是太完美,李依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忘了回礼。徐玉卿用手在李依依背后偷偷一拍,李依依反应过来,脸上一红。 “二表哥有礼!”李依依低头回礼。 “二弟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徐玉卿问道。平时,玉林都是晚饭时才会回来的。 “今日翰林院无事,便早些回来,不曾想表妹来了。”虽然是对徐玉卿说,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李依依。“表妹,上次你说想看的那几本书,我已经放在书房,不如,我去拿过来给你?” “书?什么书?额,那个,二表哥,好吧!”李依依当然是不知道什么书了。因为都是繁体字,很多她都不认识,虽然这一个月,张峦有时间就教她,她一看到书,就觉得头痛。 “那表妹稍后,我这便去!”玉林开心地要走。 “站住,玉林,回家不先见母亲,却来见一些不相干的人,你学的礼数都忘了?”孙姨娘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拉住玉林不让他走。 “娘,我!”他听下人说表小姐来了,没来得及去看孙姨娘就跑过来了。 “玉林是我们家最知书达理之人,他刚才已经向我请过安了,妹妹可别冤枉了他。还有,玉林是徐家二少爷,芙儿是表小姐,如何是不相干之人?”徐夫人带着个丫鬟也过来了。 “我!”孙姨娘本来是说徐玉林没有来给自己请安,但名义上,徐夫人才是玉林名义上的母亲,自己只是个妾室。“妹妹失言,只是玉林一向回府便来看妹妹这个亲娘,一时情急才说错话,姐姐大人大量,自然是不会跟妹妹计较的。” “夫人,孙姐姐!”范姨娘也出来找女儿,看见大家都在这里,赶紧过来行礼。徐夫人摆摆手,孙姨娘翻了个白眼不理她。不过,范姨娘已经习惯了。她只好退到女儿身边,徐夫人没有发话,她又不敢带着玉华走。 “范姨娘有礼!”几个小辈向范姨娘行礼。 “玉林,我们走!姐姐,我们先告退,待会儿老爷回来,妹妹还要准备服侍老爷。”孙姨娘得意地对徐夫人说。 “是,娘。”玉林只好听孙姨娘的。“表妹,我待会儿把书送过来。”他小声地对李依依说道。 “送什么?你将来要可是要入内阁的,做大学士的,多少豪门显贵想把女儿嫁给你。你可不要猪油蒙了心,选只乌鸦。”说道乌鸦,还特意看了一眼李依依。 “娘,您别瞎说!”玉林拉着孙姨娘,小声地说。 “站住,你说谁是乌鸦!”徐夫人大声喊道。 第十二章:给孙姨娘一巴掌 “算了,姑母,我们不跟她一样小家子气。”这孙姨娘真是,不过,反正自己就是在这里住几天,到时候就走了,没必要因为她生气。李依依便拉着徐夫人小声地说。 “妹妹只是在教玉林道理,并没有说表小姐是乌鸦,姐姐何必如此大气?”孙姨娘转过身来,依然摇着她的蒲扇,毫无惧色。 “啪!”徐夫人上前便打了孙姨娘一巴掌,不仅孙姨娘,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娘!”徐玉卿拉着徐夫人,徐玉林拉着孙姨娘。 “姐姐,您是正室夫人,这一巴掌,妹妹会记住的,玉林,我们走!”孙姨娘毕竟是个妾室,自然是不敢还手的,只好捂着脸,气呼呼地跑回房间了。 “表妹,我娘她,我代母亲向表妹道歉,请表妹见谅!”玉林行了一礼,然后就去追孙姨娘了。 “娘啊!孙姨娘那张嘴吐不出象牙,娘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正如了她的意!”徐玉卿一边给徐夫人顺气一边安慰她。 “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徐夫人生气地说道,看见许多人在,不好苛责。“都散了吧!玉兰,跟娘来。芙儿,我们走吧。” 玉兰拉住徐夫人的左手,李依依便上前挽着徐夫人的右手,徐玉卿跟着一起回东厢房去了。范姨娘也赶紧带着玉华回去。 “夫人,大少爷,四小姐,表小姐,老爷快回府了。”他们还没有回到房间,就有下人来报。 “老爷回来了!”徐夫人露出笑容,“我们到门口去迎接老爷!”说完就往门口走去。但其实,徐适的马车还没有到,他们就站在门口等。孙姨娘也很快带着玉林赶了过来,范姨娘带着玉华站在最后面。 哇!那个孙姨娘的脸,怎么搞得?那一巴掌也不至于把她打成那个样子吧?李依依本来只是想看一眼徐玉林的,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孙姨娘的脸,清晰的五个巴掌印。 “啪!”李依依走上前去,朝着孙姨娘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你你干什么?”孙姨娘猝不及防,赶紧捂着脸问道。 “哇,好大一只蚊子,哎呀,还有血啊,快擦擦!”李依依赶紧掏出手帕,在孙姨娘的脸上使劲地擦。“哎,姨娘别躲啊,血还没有擦干净,待会儿姑丈看到姨娘的脸,会嫌弃的。” “放,放开我!我自己来!”孙姨娘拼命躲,差点就摔倒了。幸好被徐玉林扶着,站稳后她便用自己的手帕往脸上擦。 “哎呀,真是我佛慈悲,为了姨娘,竟然大开杀戒,罪过罪过!”李依依故意说。 “妹妹,你的妆容都花了,待会儿老爷看到你这个样子,怕是要责备妹妹了!”徐夫人抿嘴偷笑道。 “你,你们给我等着!”被李依依这么一闹,自己发髻都乱了,妆容就更别说了,她只好怒气冲冲地回房去补妆。“娘!”徐玉林也跟着走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确实有只蚊子,那大表哥,你脸上也有一只,不如我帮你打打?”李依依见徐夫人还在笑,便拍拍手走回来。 “不,不了,我自己可以解决!”徐玉卿连忙摆手。 “老爷您回来了!”徐适终于回来了,徐夫人赶紧上前去扶,但他其实并没有看徐夫人一眼。 “爹!”徐玉卿行了一礼。徐适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拉着玉兰的手:“玉兰,今日乖不乖?”玉兰长得最像徐适,难怪他疼爱这个小女儿。 “姑丈!”李依依上前行了一礼。 “芙儿来了!”看见李依依,徐适还是挺开心的。“听说你病了,身子可好了?” “多谢姑丈记挂,芙儿已大好。”李依依回答道。 “那就好!对了,上次我给你出的对子,你可有对出来?”徐适一边走一边问。经过范姨娘时,停都没有停一下。 “老爷,芙儿她失去记忆了,您忘记了?”徐夫人替李依依解围。 “是我忘了!对了,怎么不见玉林和他娘?”徐适没有看见孙姨娘母子两个,便问徐夫人。平时,孙姨娘可是十分殷勤的。 “妹妹不小心被蚊子咬了,大约是回去整理妆容了。”徐夫人答道。到了正厅,徐适便坐下了,玉兰跟着徐玉卿站在一旁,李依依也不好坐,范姨娘和玉华就更不敢坐了。 “老爷喝茶!”徐夫人亲自端茶给徐适。 “嗯!你们都坐吧!”徐适终于发现大家都站着,便让大家都坐下。 “老爷!”孙姨娘换了把画着美人图的纨扇,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走进来,眼角含着泪花,真是我见犹怜。 “姑丈,刚才芙儿见一只大蚊子正在孙姨娘脸上,情急之下拍了过去,下手可能重了些。但是芙儿听说,有种蚊子,若是被咬一口便会传染瘟疫,芙儿是怕,万一姨娘染上瘟疫,传染给府中众人便后悔莫及!姑丈,您深明大义,不会怪芙儿鲁莽行事吧?若是姨娘觉得委屈,芙儿自愿抄写《女则》,以消姨娘之怨。”李依依怕孙姨娘告状,不如自己先发制人。 “算了,不过是一桩小事,不必小事化大。芙儿你是客人,姑丈如何会罚你。好了,此事不要再提。”徐适可不想管这种小事。 “老爷,真相并不是表小姐所说的这样,是,”孙姨娘还想争辩,被徐玉林拉住了小声地说:“娘,儿子不是说过,爹忙了一天累了,您若是还因为小事纠缠,爹会厌烦的。” “是什么?”徐适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爹,真相就是如此,只不过,娘的妆容花了,您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娘只是想让爹您见到她最美貌的时候,太在意爹了,爹您不会生娘的气吧?”徐玉林抢在他娘前面。 “只是小事而已,吩咐管家多送些胭脂水粉给孙姨娘吧!我去更衣。”徐适站起身对徐夫人说,然后走到孙姨娘面前看了一眼,“你来服侍我更衣。” “是,老爷!”孙姨娘开心极了,得意地看看徐夫人,转身便走。 “送老爷!”徐夫人连忙起身。“爹慢走!”“姑丈慢走!”几个晚辈也赶忙行礼。徐适走远后,徐夫人也走了,吩咐吃饭的时候叫她,范姨娘也带着玉华走了。 第十二章:真的不是故意的 “姐姐,我们去玩吧!”玉兰年纪小,也听不懂大家在说些什么,还是天真烂漫地拉着李依依要一起去玩。徐玉卿趁机溜走了,他可不想再陪玉兰玩什么抓人游戏,捉迷藏之类的。徐玉林倒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个人。 “好呀!我们玩什么?”李依依开心地说道。跟孩子相处,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玉兰转着她那大眼睛说道。 “好呀!可是,现在快吃晚饭了,我们玩点别的吧!啊,不如,我们来画画怎么样?”李依依想了想,还是算了,马上就要天黑了。 “画画?姐姐,不好玩,玉兰不想画画!”玉兰拉着李依依撒娇道。 “那玉兰,不如二哥教你下棋?”徐玉林走过来对玉兰说。 “更不好玩,我不要!”玉兰一副嫌弃的样子。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喜欢下棋才是怪事。 “这样吧,姐姐教你玩个好玩的!”李依依灵机一动,对徐玉林说道:“二表哥,麻烦你帮我们拿棋子棋盘过来,谢谢!” “好,我马上去拿!”徐玉林欣喜地跑去书房拿棋盘。 “姐姐要教我玩什么?”玉兰眨巴着眼睛问道。 “姐姐教你玩弹棋子,就是每人五颗棋子放在棋盘上,然后我们用手指把对方的棋子弹出棋盘,但是呢,自己的不能弹出去,最后谁的棋子都掉下去了就输了。”李依依详细地给玉兰讲比赛规则,不过玉兰还小,想象力还不行。“等我们先练习练习,我们玉兰这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表妹,棋盘棋子,给!”徐玉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进来了,看来,他是跑的。 “多谢你二表哥!你有事先忙吧!”李依依接过棋盘棋子,便放在桌子上,黑白棋子各五个。“玉兰,你选黑子还是白子,挑你喜欢的颜色?” “我喜欢白的!”玉兰指着白子说道。 “那好,你选白子,那姐姐选黑子。好,现在我们把自己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你喜欢放哪里就放哪里。”李依依把白子交给玉兰,然后把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姐姐,我放这里可以吗?”玉兰放一个问一个。 “当然可以了,只要放在棋盘上面就可以。放好了吗,那我们开始喽!姐姐先做个示范,看手指这样,然后对准棋子,弹,你看,你的棋子被我弹出去了,然后,就轮到你,你来试试看。”李依依鼓励玉兰。 “姐姐,是这样吗?”玉兰用力一弹,两个棋子都掉下去了。 “对!不过呢,不要太用力,这样你自己的也出去了,你要把握好力度,这样呢,自己的留在上面,别人的弹出去了,明白吗?”李依依沉浸在教玉兰当中,并没有注意到玉林一直都在。 “姐姐,是这样吗?”玉兰轻轻地弹,但是两个棋子都在棋盘上。“对,力气再大一点点,像这样!”李依依示范道。 “好玩好玩姐姐,我们现在开始吧!”玉兰喜笑颜开,连忙拉着李依依就要开始。 “这么快吗?不用再练练?那说好了,这盘你要是输了,可不要耍赖哦!”李依依点点玉兰的鼻子笑着说道。 “姐姐,我不是小孩了,我不会耍赖的,对吧,二哥!”玉兰对徐玉林使眼色。李依依抬头一看,徐玉林果然在。 “表妹,我们玉兰是个乖小孩,不然,由我看着,不允许任何人耍赖,好不好玉兰?”徐玉林弯下腰摸玉兰的头,笑着说。 “好,那我们开始吧!玉兰先还是姐姐先呢?”李依依拍拍手笑着问玉兰。 “我先,我先!”玉兰连忙举手。 “好,你先!”李依依笑着点点头。 “哦!我赢了!”一局结束后,玉兰高兴地蹦蹦跳跳。 “我们玉兰真厉害,第一次玩就赢了。”李依依竖着大拇指夸赞道。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依依是让着玉兰的。 “姐姐我们再玩一次吧!”玉兰把棋子往棋盘上放。 “二少爷,四小姐,表小姐,夫人请各位去前厅用饭。”一个下人过来,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李依依。 “好了玉兰,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到姐姐房间,我们再玩好不好?”李依依一边把棋子放回去一边说,然后拉着玉兰一起去吃饭了。 晚饭时候,徐适坐主位,徐夫人坐在旁边,孙姨娘坐在徐适另一旁,徐玉卿,李依依,玉兰三人挨着坐,下面是玉华坐着,而范姨娘站着和下人一起传菜,服侍在座的各位。 “范姨娘,您怎么不一起坐下吃啊?”李依依看孙姨娘坐着,范姨娘却站着,就问她。她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李依依,搞得她莫明其妙的。“那个,我看孙姨娘也坐着,同样是姨娘,为什么范姨娘却要站着?” 徐适放下了筷子,孙姨娘咬牙切齿地看着李依依,徐玉林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徐夫人倒是一副看戏的样子,这个芙儿变了很多,不过,她喜欢。 “我们家一向这样,你就别管了!”徐玉卿在李依依耳边小声地说道。徐玉卿看父亲的脸色捉摸不透,怕李依依被责怪。 “妾身谢过表小姐,只是,妾身身份低微,怎可与贵人同席?”范姨娘低头战战兢兢地说道。 “芙儿,只是觉得,同样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况且都是一家人,不应该分彼此,家和万事兴。姑丈,芙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李依依解释道。 “坐下吧,坐在玉华身边。”徐适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范姨娘,坐啊,姑丈说让你坐呢!”李依依看范姨娘愣在那里,便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把她拉到玉华的身边坐下。范姨娘向李依依投来耐人寻味的眼神,李依依也没太注意。 孙姨娘气的要死,但又不敢发作,憋着口气。徐夫人看她那样子,心里十分开心,饭菜都比平时多吃了几口。李依依可不知道她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她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任何人的。 吃饭的时候十分安静,其实李依依不太喜欢这种气氛。在张家的时候,虽然菜没有这么多,这么丰盛,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总是说说笑笑的。张峦虽然也注重礼仪,但在家却不拘束儿子女儿。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大家就散了。原本玉兰要赖着李依依,想两人住在一起的,可徐夫人怕李依依累,又怕玉兰闹,就没有同意,带回去跟自己了。 李依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芸儿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李依依很快地洗完了,就坐在房间里看书。真不是她喜欢看,就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当是打发时间。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李依依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徐玉林。“二表哥?找我有事吗?进来坐!” “芙儿表妹,这些书给你。还有,我娘她不善言辞,得罪了表妹,请表妹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与她计较好不好?”徐玉林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把书递给她。 “谢二表哥,要不我们进去说,这外面太多蚊子了?”这门口的蚊子乌央乌央的,门一直开着,到时候睡觉不得被咬死。 “这是你的闺房,我不便进去。那我,还是先走了。”徐玉林转身便走了。 “那好吧!”李依依看着徐玉林离开,关上门,把书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随便拿起一本来看,书名叫《夷坚志》,翻了前几页,看着看着就困了。 第十三章:这么多公子哥儿 第二天早晨李依依起来后,徐适和徐玉林两个人就去办公了。吃过早饭,徐玉卿就要带着李依依出门去了,可玉兰非拉着李依依要一起玩。 “玉兰,你呢,在家里教你玉华姐姐一起玩弹棋子好不好?你当她的老师,是不是很威风啊?”李依依笑着对玉兰说。 “老师?好呀好呀!那姐姐,大哥,玉兰走了!”玉兰蹦蹦跳跳地去找玉华一起玩了。 “好了,表哥我们走吧!”李依依开心地对徐玉卿说,“我们就不要坐马车了吧,走路,锻炼身体。” “我倒是不介意,就是天气炎热,怕你受不了。”徐玉卿看着李依依说道。以前的张芙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喜欢逛街什么的。 “不用担心,这不还有伞么?我累了就找个地方歇歇不就行了?”李依依早就做好准备了,况且她不是个娇弱的人,而且,晒黑了,冬天就白回来了,她一点都不在意。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徐玉卿放弃了坐马车,带着李依依,芸儿上街去了。 “哎,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上次坐马车,明明很快就到了,倒是现在走了要有半个小时了吧,还没有到。李依依停下来问徐玉卿。 “哦,表妹我忘了告诉你,我要带你去的,是棋盘街,不是昨日经过的小巷。棋盘街位于城中,靠近皇城,最是繁华,你还去不去?”其实,徐玉卿是故意没有告诉李依依的,就是想逗逗她。 “皇城?是皇宫吗?”李依依睁大了眼睛,好期待啊,从小她就想去北京看看故宫,这次终于有机会了,虽然只是在外面看看,她已经很满足了。“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是不是直走?”李依依顿时来了精神。 “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徐玉卿指着前面说道。 “芸儿,快跟上!”李依依顺着徐玉卿指的方向往前跑,哪里还顾得上打伞。 “小姐,您慢点!”芸儿跟在后面追。 徐玉卿无奈地摇摇头,也快步地往前走,怕李依依走丢了。等他追上的时候,便发现李依依正一脸崇拜地看着大明门。 “这里是皇城南门大明门,很多衙门便在这边。那棋盘街琳琅满目,你一定会喜欢的。”徐玉卿向李依依介绍道。 “大明门?清朝一定改成了大清门!”李依依心中想道。 “表哥,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手,这里集合吧,下午六点,不见不散!”李依依对徐玉卿说道。 “六点?”徐玉卿不明所以。 “啊,就,这样吧,太阳下山前,可以了吧?”李依依想想也是,什么六点,别说他不知道,自己没有手表,没有手机,怎么知道什么是六点啊? “好,这些银子你拿着,随便花!”徐玉卿递过来一个荷包。 “不用了表哥,出门前,娘给了我钱,我够用的。”李依依连连摆手,不想要他的钱。 “玉卿!”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家财万贯。 “周兄!”徐玉卿笑着打招呼。“表妹,这是重庆长公主之子周贤,快见过周公子!周兄,这是我家芙儿表妹,舅舅家千金。”徐玉卿介绍道。 “周公子有礼!”李依依行礼道。 “芙儿姑娘有礼!”周贤虽然是公主之子,却为人平易近人。“早便听玉卿说他有位才貌双全的表妹,看来定是这位姑娘了吧?” “周兄,那个,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去竹贤居,我们走吧!”徐玉卿脸上一红,赶紧打断了周公子的话。 哦,原来,张芙龄在徐玉卿心中的形象是才貌双全啊,周贤不说,李依依可是完全看不出来。 “玉卿,这可是你的不是,表妹在此,你怎可冷落佳人呢?放心,你还是陪芙儿姑娘,我会告诉各位兄弟实情,做兄弟的自然是理解的。”周贤打趣地说道。 “周公子误会了,芙儿原本就打算不与表哥同行,芙儿先行告退了!”李依依笑了笑,行了一礼便走了。 “玉卿,该不是我唐突了佳人?”周贤以为自己开玩笑过分,惹李依依不开心了。 “周兄不必介意,表妹大病了一场,性格大变,不懂礼数,倒是开朗了许多。我们确实说好不用陪她的,绝非生气。”徐玉卿解释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走,去竹贤居!”周贤放下心来,两人便一起走路去竹贤居。 虽然说,这明朝的物资相对来说不是那么丰富,但是都是手工的,就是冰糖葫芦,吃起来也是格外的好吃。还有各式的小玩意,都十分地精致。 街上的路人几乎都是男子,偶尔有几个女子,都是坐轿子,坐马车,到了店铺门口才一大堆人簇拥着,打伞的打伞,搀扶的搀扶着进了铺子。 李依依四处逛,到了中午,就去小摊上吃东西,都是手工的。她点了两份馄饨,两根油条,然后坐下等。老板把馄饨端上来了,李依依便摘掉面纱,捋起袖子准备大快朵颐。 “依依,您怎么把面纱拿下来了?”芸儿看见了,焦急地说道。 “不拿下来不方便吃,不用担心,没人认识我的。你也快吃!”李依依拍拍芸儿的背,然后便开始吃了。 芸儿无奈,只好狼吞虎咽,就希望快点吃完,小姐快点带上面纱,不要让熟人看见。 李依依可喜欢吃馄饨了,于是她又点了一碗,把芸儿给急得。 终于吃饱了,李依依就去衣服首饰店逛逛。不过呢,她只看不买。这钱不是自己的,张母赚钱也不容易。 太阳快下山了,李依依便和芸儿到大明门前去等徐玉卿。不一会儿,徐玉卿就过来了,旁边还有几位公子。 “芙儿姑娘别怪我多事,我不小心便提起了你,大家便都过来看看,芙儿姑娘不会介意吧?”周贤上前一步对李依依说道。 “大家都是朋友,芙儿当然不介意!芙儿见过各位公子,只是不知如何称呼?”李依依问道。李依依明白,周贤是公主的儿子,自己和徐玉卿都是得罪不起的。而且,不过是认识几个朋友,她觉得没有什么关系。 “我来为芙儿姑娘一一介绍。这位,是翰林院修撰谢大人长子谢正,这位是少詹事刘大人家三子刘杰,这位兵部尚书马大人家长孙马修,年纪最少,刚十五。还有这位,是金吾卫李贤。”周贤热情地一一介绍。 第十四章:被邀去长公主府 “各位公子有礼!”李依依一一见礼。老实说,这些官职,李依依都听不懂,但是就是觉得应该是高官吧! “对了芙儿姑娘,你逛了一日,为何毫无收获?我家二妹可是一出门便带回一车东西回府。”周贤问道。他一豪门公子,花钱如流水,当然不知道贫民百姓的生活,他并不是有意在炫耀。 “周兄,表妹这几日住在我家,家中一应俱全,表妹自然不用买。”徐玉卿替李依依掩饰道。 “对了,芙儿姑娘,明日是七夕,不如,我让母亲下贴请你过府,不知你意下如何?”周贤想起明日母亲邀请了很多小姐去公主府一起过七夕,看李依依的样子,应该喜欢热闹吧,他便问李依依道。 “周兄,表妹她一个人,我怕她不懂礼数,闯出祸来。”徐玉卿看了看李依依。李依依倒是想去看看,人多热闹嘛。但是公主府毕竟不是寻常地方,他怕她惹出事,或者是得罪人,更重要的是,他怕公主中意她。 “玉卿,明日你送芙儿姑娘到公主府,我们几个把酒言欢,之后你再与她一同回府便是,如何?”周贤想,玉卿应该是担心她的安全,并不知道徐玉卿心中所想。 “周公子盛情,芙儿却之不恭!”怕徐玉卿再说什么,李依依赶紧说道。长公主府,她当然想去见识见识了。 “一言为定,明日我便派马车到徐府接你们!各位,我便先告辞了!”周贤便上了马车,回公主府了。 “玉卿,芙儿姑娘,我们便也告辞了!”其他几个人也便都走了。 “你怎么能答应去公主府?”待大家都走了,徐玉卿生气地对李依依说。 “为什么我不能去?”李依依就不明白了,免费的参观公主府的机会,干嘛不去?21世纪私家园林参观都是要买门票的!她就搞不明白了,他干嘛生气。 “你不知道,长公主,也就是他的母亲,每年七夕都请一群待嫁女子,你以为她只是为了玩乐?她那是在挑中意的女子,好送进宫去!”徐玉卿着急地说道。 还有这种事?不过,卫子夫,不就是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送给刘彻的么?不过,人家绝色,又会跳舞,自己什么都不会,长公主是看不上自己的。 “表哥,不用怕,明日,我就躲在人群中,保证不会让她看中我。你看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她怎么可能选中我?”李依依拍拍徐玉卿的肩膀说道。徐玉卿的担心真是多余,自己被长公主选中的概率比中彩票还小。 “你还真是心大!万一长公主看走眼,偏偏选中你呢?况且,你,长得,还算是美的。”徐玉卿真的是对李依依很无奈。 “我,有很美吗?一般般吧!”她自己看惯了自己的脸,不觉得有什么。况且,那个李毛毛,整天都说:“李依依,你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就别想学长看你一眼了。” “芸儿,我美吗?”李依依不相信,又问芸儿。 芸儿使劲地点点头:“小姐是芸儿见过最美的姑娘!您没有发现,您摘下面纱后,很多人在看您吗?” 没有啊?李依依挠挠头,难道现在的审美观是这样的?不过,芸儿是自己的丫鬟,她这么说,可能是在奉承自己。那徐玉卿,应该是过分担心了吧! “那不去就不去喽,就说我突然病了,去不了,怎么样?”李依依想了想说道。 “长公主你也敢骗,是不是不想活了?”徐玉卿摇摇头说道。 “大不了,我明天化个丑一点的妆,哎呀,长公主什么美人没有见过,我站在她们当中就黯然失色了,不用怕!”李依依想,后宫佳丽三千,加上那么多大官的女儿,自己肯定是排不上号的,干嘛杞人忧天? “也只能如此!你切记,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徐玉卿再三提醒。 “明白,低调低调嘛!我不会用终生幸福当赌注的!”李依依再三保证。 “只能如此了!”徐玉卿也没有办法。不过,也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七夕这日,公主府果然派了马车过来接李依依和徐玉卿。徐夫人昨晚听说此事,给李依依送了几身新衣服,说是不能失了体面,李依依不得不从中选了一件不那么显眼的穿上。然后,让芸儿化了个妆,用面纱遮起来,出门去了。 徐玉卿真是胆战心惊,仿佛李依依就要跳进火坑里了。倒是李依依,一副天真无邪地表情,还时不时地看看外面。她看见徐玉卿如此紧张,便调侃地说道:“你干嘛这么紧张?那,如果我被长公主送进宫,我就是皇妃了,这不是好事吗?” “我说你是真傻假傻?就算你进宫了,也当不了皇妃的。”徐玉卿真的是,有想把她打晕的冲动。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了?”李依依问道。自己才十六岁,都没有成年。 “宫中有万贵妃,任何人都入不了万岁的眼。”徐玉卿解释道,“太后娘娘与长公主与贵妃娘娘一向不对付,长公主送去的,万岁顾及贵妃娘娘,从未宠幸,可长公主依然不放弃,每年都送。万岁与长公主都是太后娘娘所出,也不忍拒绝长公主,都赏赐给官员为妾。”周贤的父亲是驸马,这些事情,都是周贤有意无意提到的。他不明白的是,周贤为什么邀请芙儿去公主府。 “万贵妃这么厉害啊?好想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物!”李依依感叹道。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一人,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真的好想看看。 “贵妃娘娘可不是简单人物,她与太后娘娘幼时同为宫女,比万岁大十七岁。可万岁不顾群臣反对,封为皇贵妃,吃穿用度与万岁一般,可见贵妃娘娘之手段。若是你进宫,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徐玉卿说得自己都害怕。 “还会死啊?难道宫斗剧是真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李依依打了个寒颤。“表哥,有人被贵妃娘娘杀了么?” “当今太子殿下的生母纪妃娘娘,听说入宫不久便死了,很多人怀疑,便是贵妃娘娘下的手。”徐玉卿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李依依问道。“不是还有太后娘娘吗,她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个,只是流言,倒没有任何证据。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徐玉卿确实没有确切证据,后宫的事情,很多都是传言。 “表哥,还有句话叫做谣言止于智者!”李依依拍拍徐玉卿的肩膀说道。 “徐公子,张姑娘,公主府到了,请徐公子先下车!”马车在侧门停了下来,下人请徐玉卿先下车。李依依是女眷,要送到内院去。 “记住了,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徐玉卿再次叮嘱道,才磨磨蹭蹭地下了马车。 “知道了,表哥!”李依依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快点走。 第十五章:认识了个好姐妹 马车又走了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车夫立刻退了下去,就有婢女上前,请李依依下来。 李依依下了马车,立刻震惊了,她跟着婢女走了进去,边走边感叹。她在苏州,沧浪亭,狮子林,拙政园,留园她小时候都去过,因为小,所以是免门票的。那时候,她就在想这是仙境吗?可是如今看了这公主府才知道,什么是大巫见小巫。 苏州园林就像小家碧玉,这长公主府就是大家闺秀。虽然面积应该比拙政园小,毕竟是黄金地段嘛!不过,里面种的花花草草都是名贵品种,更别说,摆设,建筑之类的,都十分讲究。 李依依被带到了锦亭,很多姑娘已经到了,她们正坐着看长公主准备的皮影戏。婢女把李依依带到了长公主面前,李依依向长公主行了大礼,这还是昨晚徐夫人教的。“民女张芙龄拜见长公主殿下!” “你便是贤儿所说的那位姑娘,为何带着面纱?”长公主看了她一眼问道。 “回长公主殿下!民女的脸在太阳下暴晒便会起红疹,怕惊扰长公主殿下,便带着面纱!若长公主殿下不许,民女摘下便是!”李依依便要动手去摘。 “罢了!去坐吧!”长公主殿下对她似乎不感兴趣,摆摆手说道。其实,是周贤说过,她是自己的客人,只是因为是好友表妹,让她见见世面而已。 可李依依并不知道此事,还以为长公主是看不上自己,松了口气。选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跟着一起看皮影戏。皮影戏演的是牛郎织女,还真是应景。 李依依旁边坐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但这长相吧,应该算是一般。李依依便伸出手跟她打招呼:“姐姐好!我是张芙龄,很高兴认识你!”可是她并没有回应,反而起身走开了。 干什么走开,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李依依不解。 李依依并不知道,其实那个女孩是想被送进宫去的,因为她的父亲想靠这个关系升官,但长公主并没有看上她。 李依依也不在意,又跟另外一个人打打招呼,她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然后继续看皮影戏。接连几个都是这样,李依依也觉得没意思,便认真地看皮影戏。虽然在现在看过不少皮影戏,在古代看,却是不一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古代太无聊,看这个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看完一场之后,长公主便回去更衣了,大家便都自由走走。虽说是自由,但很多姑娘就是在附近看看鱼,赏赏花。有三两成群的,也有单独行动的。 “姐姐,你一个人吗?不如我们一起,说说话?”一位年纪相仿的姑娘走了过来,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十分富贵人家小姐,长得倒是清纯可爱。 “好呀好呀,我叫张芙龄,父亲是国子监生,今年十六,二月生的,姐姐你呢?”终于有人愿意跟自己说话了,李依依欣然同意的,便报上姓名年龄家世。 “那便是姐姐了,妹妹谢玲珊,家父翰林院修撰,与姐姐同龄,五月生人。”谢玲珊也自报家门。 谢玲珊,姓谢,父亲是翰林院修撰,好像在哪里听过,哦对了,昨天那个谢正,父亲是翰林院修撰,难道他们是兄妹? “谢正,可是你哥哥?”李依依问道。 “姐姐认识家兄?”谢玲珊惊奇地问道。 “昨天我和表兄徐玉卿在棋盘街,见过你哥哥一面,你哥哥和我表哥是好朋友。没想到我们两个还真有缘分。”李依依开心地说道。“这样,我们呢,一样大,就不要姐姐妹妹的,你直接叫我依依,依依是我小名,我就叫你,你有没有小名啊?” “正巧,我娘叫我霏霏,杨柳依依,雨雪霏霏,我们果然是命中注定!”谢玲珊太开心了。 “真的呀!我天,难道我穿越过来是为了寻找她?”李依依心里想道。 “真的太巧了,很高兴认识你!”李依依伸出手去打算跟她握手。 “依依,这是何意?”谢玲珊不解地问道。 “第一次见面,我们都要握手的,就像这样!”李依依抓住谢玲珊的手,握了握然后放开。“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 “好,以后,我们便是好朋友!对了依依,今晚我准备弹琴,你呢?”谢玲珊问道。 “准备什么?”李依依莫明其妙地问道。 “依依,晚间长公主会让人表演才艺,因此,这里的姑娘都早早准备,你难道不知?”谢玲珊看她悠闲的样子,还以为李依依早就准备好了。 “我不知道啊,也没有人跟我说过啊!”李依依说道。这,自己什么都不会,万一真的上去,自己不是要出丑?不过算了,见机行事吧。“没事,大不了到时唱首歌,反正你们也听不懂。”李依依嘀咕道。 “依依,那你准备如何?”谢玲珊有些为李依依担心。 “霏霏,不用替我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现在开开心心地去逛院子吧!”李依依拉着谢玲珊的手,便四处去逛了,一边逛一边聊天。 原来啊,谢玲珊也是因为她哥哥的原因才能来长公主府的,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所以她对府中的景色都清楚,并向李依依介绍。 “那边有个巨大的荷花池,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跟东坡先生描写的丝毫不差。”谢玲珊拉着李依依去看荷花。 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一眼望不到边的荷花池十分壮观。池子里还养了很多鱼,游来游去的。微风吹来,碧波荡漾,美不胜收。 “依依,还有小船我们可以划,要不要试试?”谢玲珊指着一旁的小船说道。 “嗯,快上来!”李依依赶紧点点头,跳了上去,然后伸出手来,拉住谢玲珊,两人便稳稳当当地站在小船里,拿起船桨划。 李依依小时候,常常和小朋友一起到小河边玩,不但学会了游泳,也学会了竹筏,划船。 不一会儿,两人的小船便来到了荷花池的中央停下。谢玲珊伸手摘了一朵莲蓬,然后拿出里面的莲子吃,还递给李依依几个。 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天就要黑了,她们便划着小船,回到了池边。 第十六章:七夕荷花池邂逅 终于到了晚上,长公主安排了大家用过晚饭,便来到院子里。案台上早就摆好了各式水果,大家便对着皎皎明月,朝天祭拜。之后,便有“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兰夜斗巧”。三五成群的,有些在比赛,有些在吃东西。 “霏霏,大家都在玩什么?穿针比赛?”李依依问谢玲珊道。 “这个就是比谁穿得更快便证明谁的手巧,输了的要送彩头给赢了的人。还有这个,你看,这些果子其行各异,都是出自于姑娘们的巧手。还有这个“投针验巧”,把针放在水上,让它浮起来,再看看沉到水底后是何形状。”谢玲珊一一地给李依依介绍。 “这样啊!挺无趣的。”李依依对这些没有兴趣,便让谢玲珊自己去玩,她坐在一边吃果子。那边不时就传来一阵掌声,大概是谁赢了吧。 “长公主到!”长公主盛装坐在上面,大家连忙跪下行礼,李依依也只好跪下:“长公主殿下千岁!” “平身吧!赐座!”长公主威严地说道。 “谢长公主殿下!”大家就近坐下了。 “不知哪位姑娘愿意第一个献艺?”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站前一步问道。 “民女王倩倩献丑了!”果然有自告奋勇的,一名女子行了一礼,便有人把琵琶送上来了。她调了调音,弹了一首《十面埋伏》。李依依没有听过,但是就是觉得,她弹得挺好的。不过,长公主殿下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应该是不满意吧! “下一位!”王倩倩弹完后,嬷嬷便挥手让她下去。 “民女黄琬献丑了!”黄琬拿着笛子吹了一首委婉动听的曲子,不过,李依依没有听过。 “民女谢玲珊献丑了!”终于谢玲珊上去了,李依依打起了精神,竖起耳朵听。谢玲珊说过,她要弹一首《春江花月夜》。这首,老师正好教过,不过李依依还没有学会而已。“完美!”李依依听得如痴如醉,在心中赞叹道。 谢玲珊下来后,望了李依依一眼,李依依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 “下一位!可有下一位?”嬷嬷又问道,没有人回应。“这位姑娘,只剩下姑娘还未献艺,请姑娘上前来!”嬷嬷四周张望,发现李依依还没有表演过,便对她说。 “依依,快上去!”谢玲珊提醒道。李依依反应过来嬷嬷指的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 “民女张芙龄献丑了!民女要唱首歌,是英文歌,词不重要,调也不重要,就是,民女开始了!”李依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就清了清嗓门,便唱了一首《biggirl》。这首歌是高一的时候,英语老师让大家都要学会的。 “i''mabigbiggirl,inabigbigworld......” “这,仿佛是西洋曲调?”长公主低声对嬷嬷说道。 “长公主所言极是,老奴有幸与长公主听过几回,确是西洋曲调。”嬷嬷低头回道。 “本公主倒是从未听过此曲,倒是别致!”长公主点点头,“只是,她,本公主答应过贤儿。” “虽是别致,可其他几位姑娘似乎更出色些。”嬷嬷说道。她可不想长公主因为这件事跟周贤有什么冲突。“长公主,恕老奴直言,这些年为了太后娘娘,您得罪了贵妃娘娘,万岁也疏远了几分,您不如放弃此事?” “本公主已经得罪了贵妃,若再不帮母后,本公主岂不是连母后的宠爱也失去了?”长公主一边摇着纨扇一边说道。嬷嬷是她的奶娘,她对奶娘还是敬重的。 “长公主,如今太子殿下已到适婚年纪,不如,您帮太后娘娘物色太子妃,如此,既不得罪贵妃,又讨好太后娘娘,岂不是两全其美?”嬷嬷毕竟见惯了宫中的斗争,便建议长公主目光长远些。 “嬷嬷所言甚是,明日,本公主便进宫见母后。”长公主很听嬷嬷的话,再者,她也觉得嬷嬷说得很有道理。“本公主便先走了,让她们自便吧,不用向本公主辞行。”说完,她便带着宫女起身走了。 这李依依还没有唱完呢,长公主便走了,李依依立刻就停了下来。难道是自己唱得太难听,把长公主唱跑了?不管了,只要她没有惩罚自己就好了。李依依便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下去了,对谢玲珊说道:“霏霏,我内急,要去洗手间一趟,你自己先玩吧!”说完,她就拿了个灯笼去上厕所了。 因为白天去过,她自己认识路,就没有让人跟着一起去。从厕所里出来,她洗了洗手,提起灯笼想要回去。不想,看到了一只萤火虫,便用手去抓,可惜没有抓到。她便跟着萤火虫一路走,走到了荷花池。 来到池边,她好像看见水里面有什么东西,便探半个身子出去看看。 “姑娘,危险!”一名男子猝不及防地便冲上来,拉住荷花池边的李依依,吓得李依依把灯笼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李依依挣扎,把他的灯笼也打掉了,她蹲下来去捡灯笼,可是灯笼已经烧起来了。谁放火,谁坐牢,李依依连忙用脚去踩,火倒是踩灭了,可是,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哎,你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李依依站起来,生气地问道。 “姑娘,是本,是在下唐突,在下怕姑娘要掉进池中,不想惊吓了姑娘,还请恕罪!”他行礼道。 “那个,我在这里,不是在那里!”李依依看他背对着自己说话,便提醒道。虽然初七,月光有些暗淡,可也不至于眼前的人也看不见吧?“你不会有那什么夜盲症吧?” “在下夜间便目不能视,可否请姑娘找名下人给在下送灯笼?”他转过身来,低头对李依依说道。 “我猜对了!那个,要不我带你一起走吧,这黑漆漆的,我一个人也害怕,走吧!”说完,李依依便拉着他的胳膊要走。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重!姑娘叫下人过来便是!”他连忙挣脱李依依。 “我这是在帮你,还授受不亲,真的是!你爱走不走,我才不管你!”李依依噘着嘴说道。她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了,这大夏天的,万一草丛里有个蛇什么的,他又看不见怎么办?算了,干嘛跟一个病人计较:“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喊非礼了?” “姑娘你!”他被李依依拉着,急得满脸通红,又怕她真的喊非礼。 “我问你,如果一个老奶奶过马路,你扶不扶?”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扶!”他言简意赅。 “那不就是了!走吧!”李依依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走。 第十七章:命中注定的缘分 “以后出门,最后还是带一个人,或者,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出来。”李依依边走便说道。他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是夜盲症很严重吧。这样的话,一个人很容易出事的。看他的穿着打扮,简单朴素,看不出他的身份, 然而,他并没有回应。李依依自觉没趣,便也不说话了。 “属下该死,跟丢了主子!”走了没多远,便有个人提着灯笼过来了,并且赶紧跪下谢罪。他立刻背对着李依依,对那个属下说道:“起来!” “谢主子!”那名属下便站了起来,立在男子身旁。 主子?没看出来,他竟然被称为主子,那么,他应该是像表哥一样,是周贤请来的客人吧!不过,为什么要背对着自己,见不得人吗?还是,看不起自己? “把灯笼给这位姑娘,我们走吧!”他依然背对着李依依。 “可是,主人.......”属下原本想说,自己也只有一盏灯笼,要是给了李依依,不是两个瞎子了吗?不过,他还是把灯笼递给了李依依:“姑娘!” “要不然这样,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拿几个灯笼过给你们。”李依依建议道。反正他们两人认识,一起留下来不至于尴尬。 “不用,你走吧!”他依然头也不回地说道。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礼貌。 原本李依依还想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一下的,不过看他的态度,应该是不想认识自己吧,那算了。“既然你有人同行,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走了,拜拜!”李依依也不计较,也不推辞,反正他们两个大男人,自己女孩子,还是有个灯笼比较好。 “主子,是否查查这位姑娘?”李依依走后,他的属下掏出火折子和一支蜡烛,点燃后便问道。 他望着李依依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刚才,他正在与元一道长论道,听说元一道长擅长卜卦,便随意写了个柒字,让道长解卦。 “柒!”道长点了点头,“施主红鸾星动,今日是七夕,也就是说施主在今日,在水边,遇到一个与木有关的女子,她是你的命中注定。” 他听了这个只是笑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一切都自有人安排,自己从来身不由己。他虽然尊重道长,但其实,他并不相信。 可是,告别道长之后,他却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荷花池边,真的遇到了一个女子。他还以为她要掉进荷花池,想也没想便冲过去拉住她。 她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觉得自己日后的妻子,应该是那种温柔贤惠,端庄典雅的那种吧! “不用了,我们走吧!”他回过神来,摇摇头。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即使不去查,日后也会遇到吧,万法随缘! “张姑娘,可算是找到您了,我们少爷和徐公子正到处找您!”离开了荷花池,一名婢女提着灯笼跑上前来。 “找我,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要回去了?”李依依问道。她抬头看了看月亮,天色不早了,应该是要回去了吧! “是的,姑娘,请姑娘随婢子来。”婢女便在前头带路。 “好,等等,我还没有跟谢姑娘道别,我先去找她,然后再回去吧!”李依依想起谢玲珊,怎么也要跟她说声再见吧! “姑娘不必了,谢姑娘已经回去了,还给姑娘留了话,说是日后方便便会与姑娘相见。”婢女答道。 “那好吧,我们走!”李依依点点头,跟在婢女的后面。 还是白天的那辆马车,李依依上了马车,到了外院,徐玉卿便上来了。他喝了很多酒,一身的酒味。 “表哥,酒还是少喝点,真难闻!”李依依捂着鼻子说道。 “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下回定不多喝!”徐玉卿笑着说道。看来,他今天真的是很开心。 “表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跟我说说呗?”李依依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不用进宫,所以我高兴。”徐玉卿大概是醉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我进不进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高兴什么?”李依依追问道。 “你管我!”徐玉卿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什么嘛?太难闻了!”李依依赶紧掀开车帘透透气。 “对了表哥,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头戴玉冠的公子,你认识吗?”李依依想起荷花池边遇到的那个男子,便问徐玉卿道。 “白色长袍,头戴玉冠,那不就是我吗?”徐玉卿说着醉话。不过也是,他不就是这种打扮吗? “除了你以外的,你的朋友,还有谁是这种打扮?”李依依追问道。 “有啊,很多啊,不知道你问的是谁。”徐玉卿闭着眼睛说道。 “跟你差不多高,比你瘦,白白净净的。”李依依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哪有这么个人,我的朋友你都见过了,你不会是见鬼了吧。”徐玉卿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见鬼?”李依依瘆得慌!不可能,怎么会是鬼?他明明有温度的!傻不拉几的,一个醉鬼说的话,自己也信,真是醉了。 徐玉卿酒品不错,喝醉了就睡,也没有唠唠叨叨,作天作地,这一点,李依依倒是十分满意。到了徐家,李依依便拍醒他。也许是睡了一觉酒醒了不少,下了马车,还不忘把李依依牵下来。 徐夫人一直在等他们,听下人说他们回来了,便赶紧出来了。把徐玉卿扶回房间之后,徐夫人便到李依依的房间,问了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李依依就说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徐夫人也觉得没什么,便让李依依休息,自己回去了。 李依依洗漱完,便上床睡觉了。她很少做梦,可是今天,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变成一路孤魂,在天地间飘荡。她飘到张家,只见张母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张峦也愁云惨淡,两个弟弟也伤心不已。她一个劲地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是无论她怎么撕心裂肺地喊,他们都听不到。 忽然,她又到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一个男子坐在秋千架上,荡啊,荡啊,也没有人推,秋千却一直在晃。他好像看到了她,走下秋千,来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你回来了!” 第十八章:全国太子妃竞选 “芙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娘听说你去公主府之事后有多担心!”李依依回到张家,张母可算是放下了心来。她可担心女儿在长公主府出什事情了! “娘您放心,您女儿我这么机灵,怎么会有事呢?您看您,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李依依心疼地说道。张母对张芙龄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李依依十分感动。 “还好没事!娘没事,只要你们好,娘就好!”张母抱着李依依说道。 “是女儿的错,女儿保证不再让娘您担心了!”李依依也抱着张母说道。 晚饭期间,张峦便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太子即将选太子妃,礼部已经开始着手此事。 “选太子妃?爹,要怎么选啊?是不是万岁指定?”李依依好奇地问道。 “凡十三至十六岁待嫁女子,若是通过参选,便应征入宫,经过初选,复选,终选,最终留下三人殿选,一人为太子妃,其他两人为侧妃。当初废后吴氏便是先帝选为太子妃,万岁登基封后的。”张峦向李依依解释道。 “这么复杂?芙儿还以为,万岁看中哪位大臣,便封他女儿孙女当太子妃,原来还要选美啊!”李依依说道。 “太祖规定,后妃,甚至是亲王妃,大臣不可举荐,大多出自平民百姓之家,为的便是杜绝外戚干政。”张峦说道。 “外戚干政,像吕雉那样吗?”李依依记得,吕雉可是个狠角色,长期把持朝政,“人彘”可是她的童年噩梦。 “是啊,吕雉扰乱朝纲,差点断送大汉,成为千古罪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太祖也是为了大明江山,才定下如此祖制。”张峦认为朱元璋的做法十分明智,因为,从太祖到万岁,都没有出现外戚干政的现象。 “老爷,那芙儿会不会?”张夫人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听他们父女两个在那里说话,要么给两个儿子夹菜,她向来是不插话的。只是忽然想起,张峦说十三岁到十六岁,芙儿不就是十六岁吗?便担心地问道。 “夫人不用担心,妹夫他在礼部任职,我已经跟他提过,不要将芙儿列入名单!”选太子妃的事情虽然礼部的人知道了,但毕竟还没有开始。这件事,还是徐适告诉他的。礼部想要谁入选难,可不想谁入选便十分简单,随便说哪项不达标就可以了。“况且,孙秀才虽病着,可八字已经送过去了。” “那便好!”张母松了口气,有个妹夫在礼部还是靠谱的。“不过,老爷,孙秀才,我听说病得厉害,我们女儿可不能嫁过去守寡!”想起孙秀才,张母又愁眉不展。这八字一送过去,孙秀才就病倒了,大半年了,都没有好。“若是这样,我宁愿芙儿进宫选太子妃。” “夫人!孙家与我们家是世交,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张峦难得发脾气说道。他是读书人,最讲究仁义礼智信,让他做背信弃义的事情,他决不答应。况且,孙伯坚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自己前几年从兴济搬到了京城。况且,孙伯坚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也说明他有才华。再说了,他只是病了而已。 “我也是关心则乱,老爷别生气。”张母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对张峦说道。 “芙儿,不然,你跟明柏一起去苏州住些日子,你不正想出去走走吗?等太子妃一定,你再回来?”金明柏要回苏州金老夫人老家,张母便想让女儿去苏州,正好也认识认识苏州老家的人。 “好呀,那什么时候出发?”李依依可开心了,居然还能回苏州,也不知道明朝的苏州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好像,现在还没有拙政园那些园林吧? “后日便出发,娘让人送信去金家,让你表哥先过来接你,然后同去。”张母马上就早让阿福去金家告知。 “夫人,天色已晚,阿福也不好赶路,明日再去吧!”张峦拉住母道。张母想想也是,便没有让阿福连夜去。 第二天一早,张母便让阿福去了金家,晌午金明柏便坐着马车来了,李依依也收拾好东西了。李依依便带着芸儿,跟着金明柏先去金家住一晚,明日便启程去苏州。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一早两人就告别了金家,坐马车朝苏州而去。 可是,李依依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晕车。这一路上,官道还好,没有官道的路面崎岖不平,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走了一天,她滴水未进,还不停地干呕,面色苍白,把金明柏吓得赶紧找了家客栈,请了大夫来看她。 大夫开了药方,李依依吃过药后好些,可头还是晕晕的。就这样,她又在床上躺了天,倒不是真的卧病不起,只是一想到,还要再颠簸,就觉得难受。金明柏只好写信到苏州以及张家,金家,说要耽搁几日,然后让芸儿悉心照顾。 这天,李依依终于恢复了些精神,到楼下点了几个菜和金明柏一起吃。李依依吃得正香,便发现外面有马车经过,还有人在那里围观,她便走上前去:“这位大哥,你们在看什么?” “万岁选太子妃,这马车里的便是万岁所派太监选中的淑女们。那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便是她们的父母。”那位大哥一副同情的眼神。 “哭什么,不就是去几天嘛,那么多人选三个,大部分都落选,到时候不就回来了吗?”李依依低声地说道。 “这么说也是,那他们哭什么?”大哥问道。 “这你都不懂,他们是喜极而泣!女儿一旦中选,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他们可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位年纪大些的大叔说道。 “表妹,别看了!”金明柏把李依依拉回来坐下。“表妹,你若是好了,我们便上路吧?”已经耽搁好几日了,金明柏怕金家,张家还有苏州老家担心,便问道。 “还有多久能到啊?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坐马车,坐船怎么样?”李依依现在想起坐马车就头晕,真的不想再坐了。 “可是表妹,若是坐船,只怕你更加承受不了,船可是比马车要颠簸百倍!”金明柏说道。 “哎!想念汽车,想念高铁!”高铁从北京到苏州,可能就几个小时吧,都走了一天了,还在京城。总不能说回去吧?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 第十九章:未婚夫解除婚约 “表少爷,小姐,阿福可算找到你们了!”李依依正烦恼着,阿福就走了进来。他本来打算去问掌柜有没有个姓金的投宿的,一进门便看见三个人,正是李依依,金明柏和芸儿。 “阿福,你怎么来了?”在这里见到阿福,李依依很是奇怪。 “我看你身子不好,便写信回家,告诉他们我们在悦来客栈,让他们不要担心的。”金明柏赶紧解释道。他也是怕有个万一才这么做的。“阿福,可是夫人派你过来看小姐的?” “是,不是!小姐,您快些回去吧,万岁旨意,所有京城符合条件女子都必须参加初选!”阿福着急万分地说道。“若是有人逃避,那可是欺君之罪。” “什么?可是,可爹不是说,让姑丈不要把我的名字写进去吗?”李依依蒙圈了,这是怎么回事?“再说,我不是和那个什么孙秀才有婚约?” “你和谁有婚约?”金明柏原来并不知道这件事。 “依依!”芸儿拉了拉李依依的衣袖,小声地说道:“这件事只有老爷,夫人,您和我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 “小姐,阿福也不清楚,可是,您必须先回去了,到时您可以问老爷,我们走吧!”阿福也不知道内情。 “好,先回去再说!”李依依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张家,反正只是去参选,就当免费进皇宫玩玩,到时候落选再回家就好了。 “那表哥,你自己回苏州吧,我陪不了你了。”李依依只好失望地对金明柏说道。 “小姐,阿福先去雇马车,您先等等。”说完,他便去问了掌柜的,哪里有马车可以雇佣。之后,再到掌柜说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阿福便雇来了马车,李依依和芸儿也收拾好东西了。上马车之前,李依依对金明柏说道:“表哥,芙儿走了,你自己保重。” “表妹,保重!”金明柏目送李依依离开,自己也上了马车,出发去苏州。 阿福快马加鞭往家赶,李依依依然是上吐下泻,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忍着。等到了张家,她就躺在床上不想说话了。 “芙儿,你也不用过分担心,只不过是参选,到时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只要你过不了,便回家了!乖,别伤了自己身子!”张母坐在李依依床边,端着粥对李依依说道。李依依想说自己不是担心,可就是难受,说不出话来。 “夫人,小姐是被马车给颠的,前几日也是如此,小姐并不是担心参选之事。”还好有芸儿跟张母解释。 “真的?”张母听了芸儿的话,看着李依依问道。李依依点了点头,张母才稍稍安心。 “还有夫人,小姐想问,姑老爷不是答应帮忙了,为什么小姐还要回来?”这是李依依回家时教芸儿说的,就是怕现在这种情况。 “具体原因也不清楚,听你姑丈说,这次选太子妃,万岁和太后娘娘都十分重视,派了很多太监从各地选淑女进宫。京城这边是由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公公负责,他一向刚正不阿,你姑丈实在是无能为力。”张夫人向李依依解释道。 司礼监太监?李依依记得,好像魏忠贤,刘瑾都是司礼监太监,那可都是权势滔天的主。他难道也想选个自己可以控制的太子妃,以后可以把权利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些都是听你爹说的,娘也不懂。等晚上你爹回来再告诉你吧!”张母看李依依那虚弱的样子,想让她休息,便把粥放下,“芙儿,你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了再跟娘说,娘给你做。娘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李依依点点头,张母便出去了。 这一次还算好,阿福都是走走停停,而尽量走官道。加上有经验了,李依依没有前段时间那么难受。到了晚上,她便恢复过来,下床后奔奔跳跳的。 “爹,您不是说,芙儿和孙秀才有婚约,不会被选进宫的吗?怎么又会待选?”吃完晚饭后,李依依便到书房问张峦道。 “爹有事回兴济,便顺路去看看孙秀才。可谁知,他已经不省人事!”张峦叹了口气。“爹不想毁了你的终生幸福,就对孙家说,要送你去参选太子妃。”张峦不想背信弃义,可是,为了女儿,他还是放弃了。 “爹!”李依依感激地拉着张峦的手。 “爹无妨!只是,孙家同意解除婚约,可你却又要进宫选妃,哎!”张峦拍拍李依依的手,愁眉不展。 “爹,您不用担心!五千人中选一个,怎么也轮不到芙儿的。”李依依笑着对张峦说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怕什么。 “看见你这么乐观,爹也就安心了。”张峦点点头说道。“芙儿回去吧,爹还要看看书。” “好,爹再见!”李依依回自己房间去了。 “芙儿,真不知道,元一道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张峦坐在书房里,回想起那天到孙家的情形。 原来,孙秀才久病不起,孙家遍请名医都药石无灵。死马当活马医,孙家便寻些道士和尚什么的,为孙秀才驱魔祈福。可是,花了很多钱,始终没有治好。 偏巧张峦去看孙秀才的这一天,孙秀才的病更加严重了,而孙家寻找多时的元一道长也终于找到了。元一道长给孙秀才批了命格,说是鸠占鹊巢,孙秀才是因为想拥有不该拥有的东西,才会缠绵病榻。 张峦又提出送张芙龄去参加选妃,孙老爷便想,自己儿子的病,难不成跟这个未婚儿媳有关。于是,他拿出张芙龄的八字给道长算命。 “此女命格大富大贵,非寻常之辈可觊觎。凤临天下,无人可挡。”元一道长算了很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孙家笃信道教,元一道长的话孙家奉为箴言,当场便与张峦解除婚约。 第二十章:终于要进皇宫了 这一天,家里果然迎来了一位公公,年纪不大,但是却很稳重。他上下打量了李依依一番,又问了生辰八字,姓名之类的,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些银两是给张淑女的,八月初八,到安定门入宫!”他把银两和一块牌子交给了张母。 “公公慢走!”张峦便出门送他了。那位公公点点头,便出了门去,到下一家去了。 张母原本还准备了银子,打算行贿,让公公不要上报张芙龄的名字。可是,张峦说了,司礼监太监怀恩刚正不阿,他手底下的太监是万万不敢受贿的,张母便不敢行贿。 “没事!芙儿,也就去几日!不过夫人,还是要教教芙儿宫里的规矩,不然要闯祸的。”张峦安慰张母道,然后又叮嘱一番。 张夫人赶紧去请了个出宫了老宫女来教李依依一些基本的宫廷礼仪,花了一大笔钱,李依依只好认真地学,结果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几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要进宫的日子了。进宫前一晚,李依依陪张母一起做了很多菜,一家人一起吃。 “爹,娘,弟弟,芙儿呢,就去宫中转一圈,然后就回来了。到时候,芙儿就把在宫中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你们。现在,我们举杯,预祝我成功落选!”李依依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好,我们举杯!”张峦也举起杯子。他偷瞄了李依依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 “干杯!”虽然呢,只有张峦一个人喝酒,其他人喝茶,大家还是一饮而尽了。 “芙儿,娘每晚都会准备好晚饭等你回来吃!”早晨李依依要出发了,大家都在门口送她。明明只是去几天,张母不知为何,就是想哭,于是抱着李依依不让她看到自己流眼泪。 “好,娘您可要做您最擅长的红烧肘子给芙儿吃哦!”李依依拍着张夫人的背,莫名地湿了眼眶。 “好,芙儿想吃什么,娘天天给芙儿做。”张夫人哽咽地说道。 “好了夫人,好好地把女儿都弄哭了,左右三天便回来了,就当女儿去她姑母家住了几日。芙儿,爹已经找人来在院子里做一架秋千,等你回来便可以坐了!好了时辰也快到了,玉卿,你送芙儿到宫门口去吧!”张峦把张母拉过来,对徐玉卿说道。 徐玉卿是自告奋勇过来,要送表妹到宫门口的,原本张母打算亲自去送的,就是怕她哭哭啼啼的,才不让她去。 “这个是范姨娘托我送给你的,她说自己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能亲手绣了个荷包,感谢你上次帮她。”马车上,徐玉卿递给她一个荷包。 李依依接过来一看,这绣工跟张夫人有得一比。“替我谢谢她!”她把荷包别在了腰上。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不知道,其实你那么做,反而害了范姨娘。”徐玉卿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李依依说道,“原本范姨娘还能安稳度日,可那次以后,孙姨娘便看她不顺眼,处处对付她。” “啊?那个孙姨娘干什么啊?干嘛欺负老实人?你娘也不管管?”李依依本来还得意自己帮了范姨娘,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还不是无处撒气,便拿范姨娘开刀。我娘乐得坐山观虎斗,怎么会管?”徐玉卿无奈地说道。他也劝过母亲,可她说内宅的事情一个少爷还是不要管。 “那,我岂不是做错了?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范姨娘?”李依依内疚地说道。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帮不了她,这就是她的命。”徐玉卿摇摇头说道。 封建社会真是个吃人的社会,尤其是女人,不但要被男人压迫,还要被身份高的女人压迫!还是现代好,男女平等。 “你,进宫可千万不要再多管闲事,后宫不比内宅,错了可是弥补不了的。你也别怪表哥啰嗦,少说话,尽量不要到处乱逛,宫内随便便能碰到贵人。还有人心难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单纯。还有。。。你笑什么?”说着说着,他就看见李依依捂着嘴笑了起来,便停下来问道。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比我娘还唠叨?好了表哥,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会小心谨慎的!等我出宫,表哥你再带我去逛街,好不好?”李依依笑着拍拍徐玉卿的背说道。 “好,一言为定!”徐玉卿郑重地伸出手掌。 “一言为定!”李依依便笑着跟他击了一掌。 “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到时候我也要赴考。等你出宫后,你若是有时间,可不可以像以前陪玉林一样,陪我温习?”徐玉卿满怀期待地问李依依道。 “不是,你要考试,我陪你有什么用?”自己好好读书就是了,干嘛还要人陪?难道有人陪,就能考上? “那你当初为何要陪玉林?”徐玉卿不甘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张芙龄为什么要陪着他?“之前的事我不是都忘了吗?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您参加考试,我会给你加油打气的。”李依依拍拍徐玉卿的肩膀,笑着说道。 “真的吗?”徐玉卿开心地一笑。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到时候,你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我这个表妹才是。”李依依也只是这么顺口一说。 “我怎么会忘了表妹你呢?到时候,我会送一样东西给你,你一定要等我。”徐玉卿抓住李依依的手,认真地说道。 “什么东西?”李依依觉得有些别扭,抽出手来,问徐玉卿道。 “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徐玉卿神秘地说道。 “哦!”等就等呗。 说着说着,便到了安定门,宫门口已经有很多淑女到了,排起了一条长龙,太监们核对了身份才让她们一一进入。李依依下了马车,挥手送别徐玉卿,然后走到队伍最后面排队。 徐玉卿一直站在宫门口望着李依依,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转身离开。 第一章:宁愿死也不出宫? 这个时候的皇宫叫做紫禁城,听张父说,当初成组朱棣是按照天宫修建的。天宫也叫“紫宫”,是玉皇大帝的居所。皇帝自称为天子,自然也是住在“紫宫”的。皇宫重地,寻常百姓严禁出入,因此,被称为紫禁城。 紫禁城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阳光折射,让李依依睁不开眼睛,她伸出右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这一次一共有五千个人参选,场面浩大,光是核对身份,便花了一上午的时候。明朝的选秀果然是选美比赛,看看这前前后后的淑女,个个都是美女。这样,李依依觉得更加放心了。 下午,太监和宫女们便把所有淑女集合在一处,开始了第一项检查:身高,体重。太监们穿梭在淑女当中,太高,太矮,太胖,太瘦的,都被淘汰。 “公公,您辛苦了!”一名淑女偷偷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给太监塞钱。 太监赶紧把钱藏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不错,不错!” 几个看到的人都习以为常,并没有揭发,而是纷纷拿出钱袋来贿赂。 当然,大部分的人是没有打算贿赂的,李依依也没有准备钱,可是还是入选了。毕竟,只是淘汰了五分之一嘛! 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剩下的淑女们被安排在寿昌宫中。由于人太多,根本不可能一人住一间,所以,一张大通铺,挤着八个人。 “这么小的床?”和李依依同一间房的黄婷看见床便抱怨道。 “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李芳用包袱占了个位置,“我睡这里了。” “凭什么你占这么大位置,让其他人怎么睡?”黄婷不服气地说道。 “是啊,是啊!”赵茜附和黄婷说道。 “算了吧!”钱莎莎小声地说道,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好了好了,大家同住在一起,将就一些吧!”年纪较大的蒋涵拉着黄婷说道。“明日还要早起,大家梳洗完就睡吧。” 李依依一言不发,把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先不管床铺怎么分,而是问了宫女,便去洗澡了。这一天下来,出了不少汗,身上臭烘烘的。洗完澡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回到房间,她便发现床铺已经分配好了,她便爬上剩下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躺着。旁边的王兰已经睡着了,那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吵得她根本无法入眠。 “还让不让人谁了?”李芳爬了起来,大声地喊道。可是,王兰雷打不动,不但没有醒,反而打鼾声更大了。李芳便下了床,粗暴地把王兰摇醒。 “啊,天亮了?”王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傻傻地问道。 “什么天亮,你的声音太大,吵得我睡不着!”李芳叉着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王兰连连道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李依依莫名地想起这句台词,忍不住说了出来。“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大家相互理解吧!我们还没有介意你脚那么臭还不洗。” “你什么意思?我,哪里脚臭了,你这个臭丫头才脚臭!”李芳气急败坏地指着李依依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么丑,你们也不嫌弃!太晚了,我们睡吧!”李依依可不想跟这种人纠缠,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你起来,把话说清楚!”李芳不依不饶,便上去拉李依依的胳膊,不让她睡。 “你确实脚臭,还是去洗洗吧!”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张宁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李芳看着进来捂住鼻子一个劲地叫“好臭啊!”的黄婷,便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哭了起来。 王兰也真是心大,她也不管其他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就这样,磨牙的磨牙,打呼的打呼,哭的哭,李依依闭上眼睛,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在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才勉强入眠。 第二天,太监们又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开始了更加全面的检查。“各位淑女百人一组,待会儿,共有三关。第一关:容。五官不端,皮肤粗糙,头发稀少者,淘汰!第二关:言。各位淑女报上籍贯,姓名,年龄。嗓子粗,结巴者,淘汰!第三关:仪态。通过第一关者,须丈量手足,之后再走上一段,让我等看看各位淑女的风姿。骨头粗壮,大手大脚者淘汰!”领头太监宣布今日的选拔规则。 “这么多环节?结巴也会淘汰?太好了,到时候就装结巴就好了。”李依依差点就听睡着了,还好听到了这个重点。于是她打定主意,等报籍贯姓名的时候,就开始装,这样该被淘汰了吧!李依依暗喜,差点就要笑出声来,意识到失态,赶紧捂住了嘴巴,正了正颜色。 李依依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就对了,快到她的时候,她终于恢复了精神。 她看见前面的那位淑女站在一个太监跟前,那太监上下其手,抓抓她的头发,揉揉她的脸,然后拿出尺来,量了她的三围。她明显十分不习惯,全身紧绷着,满脸通红,闭着眼睛,任由太监摆布。 “咦!”虽然是个太监,算不上男人,但这也太那啥了吧?李依依皱着眉头,一身的鸡皮疙瘩。 “过!下一位!”太监一副公鸭嗓叫道。 李依依走上前,对太监露出了甜甜地微笑:“公公有礼!” “你躲什么?”太监正要上手去摸李依依的脸,李依依下意识地躲避。 “那个,公公您看,那里发生了什么?”正巧那边有个淑女被淘汰,哭天抢地地,被太监拖出去,李依依便指着那边说道。 “闲事莫理,淑女!”太监并没有朝那边看去,而是直接上手了。 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咬咬牙就过去了。幸好,这个太监没有趁机揩油。 “过去吧!”那太监对李依依点点头,便让她过了。 “谢公公!”李依依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她赶紧走到了下一个检查点。 “公公好,民女方萱,京城人士,年方二八!”排在李依依前面的方萱可能是太紧张了,说话一直颤抖,就有些模糊不清。 “结巴,淘汰!”太监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宣布道。 “公公!民女不是结巴,请您再给个机会,民女一定好好说,求求您,再给民女个机会吧!”方萱直接跪下来,在地上给太监磕头。这些话,她倒是说得不结巴。 “来人,拖出去!”太监十分不耐烦,便叫人过来把方萱拖出去。立刻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要把方萱拖走。 方萱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把挣脱,便要朝着一棵树撞过去。 李依依来不及思考,冲了前去一把拉住方萱拖住她:“你是不是疯了?这么点小事至于死吗?” “你放开我,让我死!”方萱仍然挣扎着,可李依依拼死不放。 “你们站着干嘛,还不帮忙?”李依依快要拉不住了,朝着其他的淑女大声喊道。“你要是这么死了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李依依对方萱说道。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咒?”方萱被上前的几个人抓住,哭着喊道。 “肃静!你若是想死,出宫再死,皇宫是何等地方,岂容玷污?记住了,你若是死了,只会被扔到乱葬岗,变成孤魂野鬼。”太监毫无表情地说:“拖下去!”方萱就这样被四个人拖出去了。 “我不要出宫,不要出宫!”方萱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叫道。 这皇宫有什么好待的?进了紫禁城,一辈子就失去自由了,她怎么宁愿死都不愿出宫?李依依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章:苏州才子唐伯虎 “好了,下一位!”太监就像没事发生一样。 “民,民女张,张芙龄。”李依依上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太监抬起头,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了李依依一眼,只是当时李依依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张淑女,过!”太监大声说道。 “为,为什么呀?同样是紧张,怎么我就进了?”李依依不明白地问道。 “张淑女,您就别装了!”太监根本不看李依依,“下一位!” “哎,您脑筋转个弯好不好?”李依依本来想说的,但是太监并没有给她机会,而是在检查下一位了。 李依依只好不情不愿地到下一个院子去了,里面已经有很多人排队了。 已经到了下午了,中午饭就啃了两个馒头,还在太阳底下晒着,很多淑女都要中暑了。 中暑?是个好办法!李依依正要假装晕倒,旁边的一位淑女摇摇晃晃的,突然就要倒下了,李依依只好扶着她。“公公,这位淑女晕倒了,请您过来瞧瞧!”李依依大声地喊道,“快帮忙去请医生啊!” “扶到树荫下坐着,一会儿便好,淑女不必大惊小怪。各位淑女未来可能是太子妃,作为太子妃,必须有一副好身子,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伺候万岁?都打起精神来!”太监又开始训话了。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管李依依和那个晕倒的女孩。 李依依只好和另外一个上前帮忙的淑女一同把她扶到一棵树下。把她放下后,那名淑女便又去排队了。 “你还好吗?你怎么了?”李依依用手给她扇风,想让她降点温。 “谢谢姐姐!妹妹好些了!”她缓了缓,恢复了些精神,但眼睛还是睁不开。 “你应该是中暑了,要不然我给你夹两下,让暑气从体内散出去好不好?”李依依问道。小时候中暑,没钱去医院,院长就给她刮痧,久而久之,她也会一点了。 “姐姐,妹妹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她脑子本来就有些不清醒,这李依依说的话更是让她云里雾里的。 “总之,我不会害你,你相不相信我?”李依依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这么问。 “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姐姐你做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你忍着点,会有点痛!”李依依提前打好预防针。 “嗯!”她点点头。 “啊!”她疼得大叫起来,引得大家都朝这边看过来,李依依赶紧捂住她的嘴:“忍着点!”然后又使劲地在她脖子后面用力夹,立刻那一片便变红了。果然是中暑了! “姐姐,我好多了!”她也感觉到了李依依没有力气了,便小声地说道。 “真的吗?那你在这坐一下,我去找点水来给你。”李依依确实累了,也渴了,正好,自己找水,顺便也给她倒一杯。只不过,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找谁。只好请了一个小宫女帮忙去倒了两杯茶,这才解了渴。 “姐姐,谢谢你为我东奔西跑的!姐姐您不用再管我了,不然姐姐怕是要落选了!”毕竟名额有限,要是晚去了,就没有名额了。 “那就更好了!”李依依可开心了。“其实,我并不想入选。”李依依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原来姐姐你,不瞒姐姐,我也不想入选。”她也笑着告诉李依依。 “那我们就在这里坐着,最后再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树荫下,聊起天来。太阳过来了,两人就挪到没有太阳的地方,好不惬意。 原来,这个淑女来自苏州吴县,叫徐梦涵,才十四岁,就不得不离开父母来到千里之外的京城,举目无亲的。她只想早点落选,然后早点回家和父母团聚。 “我外祖母也是苏州人,真是太巧了!我进宫之前,本来是要到苏州老家去的,结果。。。那等我们都落选了,我就去苏州,然后找你玩好不好?”李依依说道。 “好呀好呀,我家很好认的,对面是唐家酒馆,是唐伯虎的父亲开的,你一问路人就知道的。”徐梦涵连连点头说道。 “哎,你等等!你说什么?唐伯虎?他他他,是我知道的那个唐伯虎?”天啊,信息量太大,李依依简直要疯了!她最喜欢画画了,最喜欢的画家就是唐伯虎,这居然,难道,她就是为了来见她的偶像唐伯虎才穿越过来的? “姐姐认识他?不过,在我们吴县,没有人不认识他,他可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神。”徐梦涵一脸花痴地对李依依说道。“姐姐你知道吗,他与姐姐同年生,去年以第一名补苏州府府学附生!”说起唐伯虎,徐梦涵便化身成超级迷妹,事无巨细,打听得一清二楚,讲起来便滔滔不绝。 “天啊!”李依依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好像快点去见他!不行了,不行了,让我缓缓!对了,他,有没有结婚?我是说,他有没有成亲?” “当然没有了!”徐梦涵斩钉截铁地说道。 单身,有才华,又和自己有共同的爱好,这难道真的是上天的缘分?李依依一脸花痴地臆想。不行,出宫后,立刻去苏州,见四大才子,唐伯虎,文征明,祝枝山,周文斌。听说,周文斌是虚构的,自己要去证实一下。 “两位淑女快些过来,你们是最后两位了!”原来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说了许久,所有的淑女都检查完了,只剩下她们两了,她们只好进去了。 太监量过她们的手脚之后,便让她们两个走一段。反正想落选,李依依便大大咧咧地大步流星,徐梦涵也照做。 “过!”太监宣布道。 “什么,这也过?”李依依和徐梦涵本来还得意洋洋地,还以为一定会被淘汰的,没想到,这样也让过啊! “这些以后可以慢慢学,老奴看好两位淑女。”管事太监笑着对她们说。“各位淑女,请回去休息吧!”结束了一天,大家便各自回去了。 第四章:东西六宫一日游 明天便是中秋节了,管事芳姑姑说,这一天大家不用学习,除了出宫,可以在东西六宫随意行走。 皇帝会在东华门大宴群臣,太监们已经忙着张灯结彩了,听宫女说准备了很多节目,有杂耍,舞龙,歌舞,戏曲等等等等,还有绚烂无比的焰火。不当值的宫女太监们,都想去看,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只是,太监还好,宫女却不能出后宫,只能望梅止渴。 寿昌宫这边的淑女们自然是不能去参加宫宴,不过,太后娘娘也赐了瓜果茶酒,糕点饭食,让她们自己在寿昌宫过节。于是,寿昌宫也忙碌起来,宫女们在每间房的东面都摆好了月饼和西瓜,又在寿昌宫后花园设好了香案,就等晚上月出之时大家集体拜月祷告。 终于能走出这寿昌宫了,李依依兴奋极了,她就想绕着皇宫走一圈,于是拉着徐梦涵出去。可是,皇宫太大,她们怕迷路,于是找了个服侍她们的宫女带路。但很快她们便后悔选择这个宫女带路,因为她是个路痴,除了寿昌宫,东西南北不分,总是绕着绕着就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小山,这怎么出去?算了,我们还是问问其他人吧!”出了寿昌宫,李依依便发现了这一点。她只好走到一处便拉着一位宫女或是太监询问。 原来,她们所住的寿昌宫是处于西六宫,除了寿昌宫,还有长乐宫,万安宫,寿安宫,长春宫以及未央宫。她们来到了寿安宫,往里面一瞧,门庭冷落,杂草丛生,地上的落叶也无人打扫,微风一起,凉飕飕的,有些瘆人。 “小山,这里怎么这么荒芜?”徐梦涵打了个哆嗦,在宫门口踟蹰不前。 “淑女,这里住的是吴娘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小山赶紧拉着李依依和徐梦涵两个人走。 虽然小山是个路痴,可她却很八卦,她告诉李依依她们,废后当上皇后一个月便因为杖打当时还是宫女的万贵妃被废除皇后之位,移居西宫,然后立了如今的王皇后。宫里的人见风使舵,因为万贵妃的关系,没有人敢到寿安宫来看望吴娘娘。 “她也太可怜了吧?”徐梦涵天真无邪,不知道祸从口出。 “嘘,徐淑女,这宫里到处是万贵妃的耳目,要是被抓住了把柄,怎么死都不知道!”小山小声地说道。 “不是吧,我就说句话也会死?”徐梦涵不相信道。 “徐淑女您可别不信,三个月前,便有位宫女因为议论万贵妃不知所终,有传言说是被扔到井里了。”小山说得绘声绘色,李依依不免也抖了一下。 “这么可怕?别说了!”徐梦涵也被吓到了。 而这长乐宫,太子生母纪妃薨与此,这里暂时没有嫔妃居住。梁和妃与郭惠妃住在万安宫,王敬妃,王顺妃,王昭妃住在长春宫。西宫最尊贵的便是住在未央宫的邵贵妃,她生育了三位皇子,被封为贵妃。 “快跪下!”小山见邵贵妃一行人正出了未央宫,连忙拉着两位淑女跪在了甬道边,嘴里喊着:“贵妃娘娘安!” 李依依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邵贵妃长什么样,也跟着低头说道:“贵妃娘娘安!” 邵贵妃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径直往前走。经过李依依时,李依依只能看见她的绣花鞋,绣工精细。 待邵贵妃走远,小山便对她们说:“两位淑女请起吧!” “吓死我了!”徐梦涵站了起来,拍拍胸口说道。 “顺妃娘娘安!”小山见两位淑女起来了,自己才敢起身,看见王顺妃从长春宫出来,又连忙跪下。 徐梦涵和李依依慢了几拍,也慌忙跪下。李依依不小心用力过猛,磕到了膝盖,差点就叫出来了,颤抖地说:“顺妃娘娘安!” “起来吧!”王顺妃也没有停下来,但是却和颜悦色地说了声。 “谢顺妃娘娘。”几个人便都站了起来。 李依依摸了摸膝盖,也看不到有没有破皮,想想还是回去再看。她远远地便望见王顺妃的背影,她身穿绛红色宫装,梳着牡丹发髻,插着一根金步摇,行色匆匆。 “顺妃姐姐,等等妹妹!”又有两位位妃子从长春宫出来,朝顺妃喊道。 “敬妃娘娘安!昭妃娘娘安!”小山跪下请安道。徐梦涵和李依依只好又跟着跪下了。 顺妃听到叫声,便停下转过身来,催促道:“两位妹妹快些,可别误了时辰。”原本顺妃就想和她们同行的,可是,她们两个梳妆打扮了很久,顺妃终于等不及了,便自己先走了。敬妃和昭妃听说邵贵妃都走了,便也匆匆忙忙赶来。 “走吧!”敬妃和昭妃匆匆赶上,对顺妃说道。 等她们都走远,李依依她们爬了起来。“小山,你说什么事各位娘娘如此匆忙?”徐梦涵问小山道。 “今日是中秋佳节,各位娘娘应该是去给万岁请安。”小山说道。但其实,她并不十分清楚。 这么多妃子,见一个跪一个,我的天,膝盖都要废了,李依依又揉了揉膝盖。 西六宫逛完了,她们便往东走,若是直走,便要经过万岁住的乾清宫以及皇后的坤宁宫,于是她们便绕到宫后苑。 这宫后苑大概就是所谓的御花园吧,里面奇花异草遍地,花香怡人,亭台楼阁林立,玲珑别致,花石子路纵横交错。也有一个荷花池,只是比长公主府的要小一些。 钦安殿位于宫后苑正中,由东西十二座殿宇轩斋组成,殿基都是汉白玉,雕刻着龙凤图案。东北有处假山名为观花殿,高约14米,怪石嶙峋,从中穿梭,仿佛迷宫。小山说,假山上有一观景亭,从上面可以看清宫后苑全貌。 穿过宫后苑,便来到了东六宫,分别为张妃唐荣妃居住的长宁宫,姚安妃岳妃的长阳宫,柏贤妃住的咸阳宫,杨恭妃的永安宫,并未有妃嫔居住的长寿宫,以及万贵妃所在的永宁宫。太后娘娘住东六宫东面的仁寿宫,而太子殿下,也在仁寿宫。 “姐姐,脚好痛哦!”逛了一天了,徐梦涵脚都磨起泡来了,她们便在宫后苑的毓秀亭坐下休息。毓秀亭在荷花池中央,池中的荷花已经凋谢了。 “留得残荷听雨声!”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林黛玉曾经说过:“我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偏你们又不留着残荷了。”,便脱口而出。 “姐姐,好文采!”徐梦涵称赞道。 “那个,这不是我作的,这是唐朝李商隐的诗,偶尔在书上看到的。”李依依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可不会吟诗作赋,什么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的。 “姐姐就不要谦虚了,这首诗我可是听都没有听过。”徐梦涵按摩着脚踝说道。“我娘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都是偷偷地读书。” “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骗人的把戏,这就是封建大男子主义,他们啊,就是怕女子比他们强,才不允许我们女子读书的。等我去了苏州,我一定送你很多书。”李依依坐了下来。 “张淑女,此话在宫中可千万别说了,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可不得了。”小山连忙提醒李依依。 “放心吧,也就在私底下说说,我不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的。”李依依托着下巴说道。这可是封建王朝,男子为尊,皇宫更是等级森严的地方。 “两位淑女若是歇息好了,我们便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寿昌宫的宴席怕是要开始了!”小山对李依依和徐梦涵说道。 “梦涵,你能走吗?不行的话,我们扶你?”李依依关心地问道。 “没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这么点路还是能走的。”说完,她便站起身来,走在了最前面。李依依笑笑,跟在了后面。 第五章:中秋夜再次相遇 晚上,寿昌宫的宴席摆在了院子中,三百名淑女先朝东方向叩谢太后赏赐,然后挨着坐在一起,享用太后赏赐的东西,比平时吃的要好很多。吃过晚饭后,宫女们便把东西撤了,换上瓜果糕点,对月三拜。 拜完月后,一个房间的人便坐在一起赏月,“姐姐,来喝一杯!”徐梦涵倒了一杯酒,递给李依依。 “我,不会喝酒!”李依依连连摆手,她还没有成年呢,不能喝酒。在张家的时候,张母还觉得奇怪,一向喜欢喝酒的张芙龄为什么会滴酒不沾了。听芸儿说,张芙龄最喜欢的人就是李清照了,李清照爱喝酒,她也学她。 “姐姐!就一杯,大家高兴!”其他几个人也怂恿道。这古代的女子,似乎都会喝酒。 “那好吧,就一杯,不然就要醉了。”盛情难却,李依依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来,李依依打了个颤,赶紧拿了一片西瓜吃,才稍微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们几个知道李依依不能喝,也就没有强迫她,几个人便坐在一起划拳,喝酒。李依依觉得有几分醉了,便站起身来,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酒气。 她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宫后苑,走在花石子路上。这石子路的图案其行各异,李依依低头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她就到了观花殿,想起小山说过,这上面有个观景亭,一览众山小,她便上了观景亭。 果然,上了观景亭,月光皎洁,整个宫后苑的景色一览无遗,李依依便在亭中坐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李依依望着天上的月亮,陷入沉思。 想当年,学这首词的时候,她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深长意味。一是因为年纪小,二是因为自己也没有亲人。可来到了这里,她居然明白了。她想张家的人,也想,李毛毛。 “李毛毛,我到了明朝,还进了皇宫,完成了游故宫的心愿,是不是很羡慕。你呢,你现在在干什么?今天是不是也是中秋节?是不是又去看烟花了?有没有想起我呢?”每年中秋节,李毛毛总是带着李依依去广场上看烟花,有时候也会用自己赚的钱给她买几块钱的烟花给她放,他知道她不舍得花钱在这个上面。 李依依正想着,忽然一道灿烂的焰火飞上了天,打破了她的沉思。她望着升上空中的焰火发呆,并没有注意到,半山腰也有个人正在看焰火。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它千百度。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转过身正想到观景亭去,抬头一看,李依依正望着他。 他一愣,发现李依依没有请安,便问道:“你,不认识我?” 李依依摇摇头,看他的衣服,是太监的。可是,她不记得寿昌宫有这么一个太监。还有,他的声音,不像是太监。他的年纪,好像跟自己差不多。还有,这个声音,听上去倒是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李依依一时想不起来,却忽然想起这首歌,居然唱了出来。 看来是个傻姑娘,他笑着摇摇头,提着灯笼就想下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七夕晚上那个有夜盲症的人?”李依依终于想起来了。“你不记得了,那天你差点把我推到荷花池里了。” “你就是那位姑娘?”他转过身来,惊讶地问道。 “对啊,好巧啊,在宫里又遇见了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李依依走了下来,来到他的身边。那晚月光黯淡,她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不过现在一看,他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五官俊秀,倒是跟那些小鲜肉有得一比。李依依一时失了神,脸上一红,才别过脸去。 她正了正脸色,又转过头,伸出手来,对他说道:“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叫李依依,是入宫选太子妃的淑女,很高兴认识你!” “原来是淑女,难怪不认识自己。”他内心想道。“只是,她伸出手来是为何?不过她行事怪异,上次还不是拉着陌生男子的胳膊?”虽然,那个陌生男子就是自己。 “淑女这是何意?”他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握手了!”李依依抓住他的手握了一下。 “淑女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他连忙抽回手,红着脸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哦,对哦,忘记了这是古代。“你不是太监吗?”太监算不算男的呢? “谁说本宫是太监的?本宫是!”他薄怒道。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自己是谁。 本宫?除了妃子,还有谁能自称本宫?难道他是说本公公?“是谁啊?” “不可理喻!”他转身就往下走。 “哎,你到底是谁啊?”李依依在他背后叫道,可是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拽什么拽啊,不说就不说!李依依也没有去追他,又回到观景亭看焰火了。 “殿下,您怎么这么快便下来了?”旺公公见他从观景亭下来,便上前去问道。不是说,要自己在上面呆一会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淑女中有位叫李依依,安排一下,让她出宫!”他把外袍脱下还给身边旺公公说道。原来,旺公公怕高处不胜寒,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给他披上。 “老奴明白!”旺公公弓腰回道。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焰火放完了,李依依便下了观景亭,然后回到了寿昌宫。幸好,宫门还没有落锁。 第六章:这么多个李依依 一大早的,太子去了文华殿,旺公公便亲自去寿昌宫找了管事的芳姑姑,要了淑女的名单。可是,他看了两遍名单,始终没有找到李依依这个人,问了芳姑姑,芳姑姑也说寿昌宫没有这么个淑女。 没有办法,他只好回去复命了。“殿下,淑女中并没有叫李依依的。”旺公公自知办事不利,低头说道。 “居然还是个骗子?去查查看宫女中可有李依依此人,记得给她五十两,赶出宫去,免得做出丧行败德之事。”他一边看书一边说道。他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把宫女听成了淑女。 “是!”旺公公立刻去办。 结果一查,浣衣局果然有个叫做李依依的宫女,旺公公便派了个人授意浣衣局掌印太监,随便找个由头,把她打发出去。 掌印太监找来这个李依依,先是夸奖她勤勤恳恳,然后给了她五十两,让她出浣衣局去。 这个李依依莫明其妙地得到了五十两,还能出宫,她高兴地晕了过去。因为,宫女一旦进宫,名义上便是皇帝的女人,只有恩赦,才能出宫,但也是极少数。在宫中孤独终老,是几乎所有宫女的宿命。而且,她当初是因为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万贵妃的脚下,被送到这浣衣局的,她都没有妄想过还能出浣衣局。这次不但能出浣衣局,还有银子五十两这么多,已经足够她一家人用上十年的了。 她欢欢喜喜地立刻收拾了东西,生怕太子改了主意,赶紧出浣衣局回家去了。 旺公公欢欢喜喜地回去复命,但转念一想,自己怕是办错事了,于是,他又仔细地查了查宫女的名单,果然,还有一个李依依,不过,他不敢随便做主送她出宫。 他只好回去认错道:“殿下,浣衣局确实有位李依依,那位已经送出宫!不过,老奴怕是办错事了,请殿下赐罪!” “伴伴此话何意?”他把书放下问道。旺公公办事一向干净利索,他十分信任旺公公。 “回殿下,浣衣局并不在皇城内,她定不是殿下口中的女子。只是老奴办事心切,并未考虑到,便以为她是殿下要找的人。”旺公公解释道。浣衣局是二十四衙门唯一不在皇城的,就算是中秋节,浣衣局的宫女也是不可能出现在宫后苑的。 “这倒无妨。只是,她便还在宫中,那可有查到她?”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一场乌龙而已,他笑了笑,拿起书来,有意无意地问道。 “有倒是有,只是!”旺公公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有话直说!难不成是哪位娘娘宫中之人?”他一眼便看穿了旺公公,只怕不只是哪位娘娘这么简单,想必是永宁宫那位吧! “殿下所料不差!她是永宁宫女史,此事办起来怕是!”旺公公偷看他的脸色,他似乎没有生气,可自己还是不敢说下去。 “原来真是永宁宫,怪不得她如此没有规矩!”他点点头。“不过,我们七夕那晚在姑姑府中见过,她是名宫女,如何进得了宫?只怕,她也不是她。”他转念想了想,万贵妃因长公主偷偷送人之事从不来往,若真是永宁宫之人,是不可能出现在长公主府的。 “殿下英明,老奴这脑子,是真不好使了!”旺公公自嘲地笑笑。同时,也为不用与万贵妃起冲突暗自庆幸。“不过,那便奇了,她究竟在何处?”旺公公子想不明白了。 “罢了,既然身份可以是假,那姓名怕也未必是真,不必大费周章。”他摆摆手,也是,自己怎么这么傻,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殿下,您见过她,若是真的想找到,您或许可以给老奴她的画像。”旺公公提议道。殿下擅长人物画,只要他画下来,便很快能找到了。 “算了,你退下吧!”他摆摆手说道。其实,她未必叫李依依,也未必是宫女,未必是淑女,未必。。。。。。他又想起了元一道长的话,他们再次相遇,难道真的是缘分? “是,殿下!”旺公公松了口气,便退下去了。 永宁宫的李依依进宫已经三年了,因为茶泡的好,被万贵妃看中,成为了永宁宫的奉茶宫女。又因为精通文墨,被授予了女史之责,其他的小宫女都尊称她一声“依姑姑”。 寿昌宫里,李依依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芳姑姑正在让大家练习刺绣。“李依依?”太子身边的旺公公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人,关键是寿昌宫并没有这么个淑女?芳姑姑边走边想边嘀咕道。 “芳姑姑,您在说什么?”李依依仿佛听到了芳姑姑在叫李依依,诧异地问道。 “没事!淑女这绣工,还是多练练吧。”芳姑姑看了看李依依绣的荷花,摇摇头说道。 “哦!”虽然李依依学了一个月,但到底是比不上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还请姑姑多多赐教!” “淑女,听说,你会画画?”芳姑姑小声地问道。她听说很宫女都找李依依给自己画画,然后挂在自己的房间,毕竟,宫廷画师是不会为她们宫女画画的。 “会一点,姑姑有何吩咐?”李依依谦虚地说道。 “不知道淑女有没有空给老奴也画一幅?好多年没有出宫,老奴想送一幅自己的画像给家中的兄弟。等老奴走了,他们也好睹物思人。”说起来,芳姑姑竟然有些伤感,她已经进宫四十年了,自打进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家人了。 “当然可以了!姑姑有空随时找我就可以了,我都有空的。”助人为快乐之本,李依依连连点头道。 “老奴今晚便有空,不如就今晚吧!不过,晚上会不会看不清楚?”芳姑姑连忙说道。 “没关系,那我去姑姑那,还是姑姑您来找我?”李依依问道。 “淑女若是方便,就来老奴的房间吧!”芳姑姑想了想说道。李依依是淑女,五个人一间房,她可不想向其他小宫女一样,到淑女的房间去。 “好的姑姑!那我到时去找姑姑。”李依依点点头说道。 “淑女啊,这里,针脚太密了,要疏一些。”芳姑姑点点头,假装在教李依依刺绣。 第七章:与万贵妃有瓜葛 “玉卿,你有心事?”周贤难得来找徐玉卿喝酒,结果看见徐玉卿闷闷不乐的,便放下酒杯问道。 “周兄,玉卿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徐玉卿点点头。 “你我相识几年,有话直说,我会尽力的。”周贤拍拍徐玉卿的肩膀道。周贤的父亲也就是驸马,每个月都要参加国子监和礼部的考试,徐适这才有机会认识驸马,两个人又都爱诗书,相交甚欢,连带两家的儿女也交好。 “周兄还记得我表妹?”徐玉卿问道。 “记得,她怎么了?”周贤当然记得了。 “她入宫选妃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宫中如何,母亲和舅母都挺担心。不知周兄可有办法,打听打听她的消息。”徐玉卿期待地望着周贤。 “玉卿,这事我不是不想立刻办,只是我不经传召,是不得随意入宫的。不过,我夫人倒是常陪母亲进宫去看望外祖母,这样,下次夫人入宫,我请夫人想办法到寿昌宫打听打听。”周贤虽然有些为难,但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还是答应了他。 “大恩不言谢,敬周兄一杯!”徐玉卿感激地说道。 “干杯!”周贤跟徐玉卿碰了碰杯,便一饮而尽了。 九月初一,周贤的妻子王玥娥跟随长公主进宫给太后请安,她记得丈夫的嘱咐,便让随行的丫鬟到寿昌宫打听消息,自己陪着长公主与太后在仁寿宫聊家常。 “沅儿,最近不见贤儿,母后倒是有些想他了,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周太后问长公主。 “贤儿近来都用功念书,打算参加明年会试。母后您也知道,驸马他笃爱读书,却不能参加科举,便将希望寄托于贤儿。贤儿孝顺,为了完成他父亲的心愿,日夜苦读。”长公主说道。 根据规定,内阁成员都必须是翰林出身,但想要入翰林,就必须参加科举考试,进士及第。不过即使是进士及第,也要是一二甲,或者皇帝特别看重才能入翰林。像徐玉林,因为年少进士及第,皇帝看重,才能成为翰林庶吉士。 “即便如此,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待会儿带几只千年人参回去给贤儿补补身子。”周太后说道,然后又看看王玥娥:“还有,贤儿成亲有两年了吧?这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 “太后娘娘,臣女无能,未能为周家开枝散叶,请恕臣女之罪!”王玥娥连忙跪了下来。 “母后,此事怪不得玥娥。玥娥也为贤儿张罗了几位妾室,都不见动静。这也难怪,贤儿自从成亲,便忙着乡试,会试,很少同房。”长公主叹口气,把王玥娥扶了起来。 “母后也知道,只是你是母后长女,母后想抱抱曾孙。不过,也急不来。”周太后说道。朱见深幼年因为政治原因,无法待在她身边,反而是公主,不涉及政治,一直跟在她身边。所以,从感情上,她对这个女儿,更加疼爱几分,对她的期待也多了几分。 “启禀太后娘娘,寿昌宫芳姑姑求见!”宫人来报。 “让她进来!”太后说道。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芳姑姑进来便跪下行礼。 “起来吧!”周太后说道。 “谢太后娘娘!老奴照太后吩咐,把所有打探淑女之人都记下来了,请太后娘娘过目!”芳姑姑捧着一本册子回道。太后身边的琴姑姑从芳姑姑手中接过册子,送到太后手中。 “太子也曾派人打探一名李依依的淑女?这李依依是何人?”太后看了看,递给长公主,问芳姑姑道。 “回禀太后娘娘,淑女之中并无李依依此人。”芳姑姑回答道。她自然不明白太子的用意,也不敢问旺公公。 “这倒是奇了!琴儿,你派人去查查,宫中可有此人?”周太后觉得此事蹊跷,她非要搞清楚。 “是,太后娘娘!”琴姑姑立刻下去安排人去查。 “这个,张芙龄,怎么这么熟悉?还有,玥娥,你为何派人打听她?”长公主疑惑地问王玥娥道。 “回母亲,是相公嘱咐玥娥去打听的。相公说,她是徐公子表妹,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玥娥以为并不是大事,便差人去打听。”王玥娥说着说着又跪下了:“太后,母亲,玥娥知罪了。”她也很无奈,夫为妻纲,丈夫的话,她只能遵从。 “起来说话,你母亲不过问问!”知道是周贤吩咐的,周太后便不打算怪罪她。太后说完,身旁的宫女便把王玥娥扶了起来。 “这张芙龄又是何人?”周太后问芳姑姑道。 “张淑女是国子监生张峦之女,年芳二八,生得倒是花容月貌,只是这性子有些古怪,说话颠三倒四。万贵妃娘娘太特意派人过来叮嘱奴婢关照这位张淑女,奴婢按太后娘娘的吩咐,先把她留了下来了!”芳姑姑回道。万贵妃其实派人关照了好几位淑女,太后说,要假装不知情,然后留到最后,在殿选前再除名,杀她个措手不及,免得万贵妃另做打算。 “母后,儿臣七夕时见过张芙龄。”长公主也想起来了。“儿臣派人查过她,她绝不可能是万贵妃的人,可这万贵妃,为何派人关照她?”长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那妖妇打何主意?芳儿,去寿昌宫,把张淑女秘密叫过来,不要让人知道。”她倒想看看这张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领懿旨!”芳姑姑立刻去寿昌宫了。 初一休息,又有名宫女请李依依帮忙画画。她正画了一半,忽然芳姑姑就进来了,急忙拉着李依依往仁寿宫赶。 “芳姑姑,什么急事,我们要去哪里?”李依依一边走一边问芳姑姑道。 “我们要去见太后娘娘,待会儿淑女可得谨言慎行。”看在那副画的面子上,芳姑姑提醒李依依道。 “太后娘娘?她为什么要找我?”李依依疑惑地问道。这些日子,她并没有搞什么幺蛾子才是,一直以来都是安分守己,就等着这一个月过去,自己就可以出宫去了。 “启禀太后娘娘,张淑女带到。”芳姑姑跪下说道。 “民女张芙龄,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李依依跟着芳姑姑给周太后和长公主请安。 “平身,抬起头来!”周太后命令道。 “谢太后娘娘!”李依依抬起头来,知道周太后正盯着自己看,不好直视她的眼睛,只好盯着她的凤冠。凤冠上有一颗很大的珍珠,夺人眼球。 “长得倒是不错,在宫中可还习惯?”周太后问李依依道。 “回太后娘娘,民女承蒙太后娘娘眷顾,在宫中一切安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讨好这个大明的女主人是在宫中安身立命之道。 “嘴倒是挺甜!本宫不曾眷顾你,倒是万贵妃对你照顾有加,日后可要感谢她。”周太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万贵妃?民女不知太后何意,还请太后明示!”李依依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万贵妃,什么时候照顾自己了? “万贵妃曾派人叮嘱关照于你,这是为何,还不向太后娘娘解释清楚?”长公主说道。 “民女确实不知此事,民女从未见过贵妃娘娘,何来关照一说,请太后娘娘与长公主殿下明查!”李依依跪下说道。 “芳姑姑可以作证,岂容你狡辩,再不从实招来,便大刑伺候!”周太后厉声说道。 芳姑姑?李依依抬头看了芳姑姑一眼,芳姑姑避开她的眼神。“民女发誓,从未与万贵妃娘娘有过任何瓜葛,若有半句假话,天地不容!”李依依发誓道。“太后娘娘,这其中定是有阴谋,您一定要查清楚!民女知道了,万贵妃娘娘用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民女只是个幌子,太后英明,必定不会误中副车。” “母后,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您看,这名单上除了她,还有好几个。况且,她家的底细,女儿还是清楚的。”长公主对太后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你可明白?”周太后觉得长公主说得有理,便点点头,对李依依说道。 “民女明白,民女告退!”逃过一劫,李依依松了口气,跟着芳姑姑出去了。 第八章: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依依带着面纱,跟着芳姑姑出了正殿,正巧便碰见两人,芳姑姑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李依依愣着不行礼,连忙拉她的衣角。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李依依惊慌失措,连忙跪下行礼。她并不是因为见到太子害怕,而是因为她发现,这个太子殿下,就是七夕夜和中秋夜遇见的他! “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太子说了一声便往正殿走。他原本已经给太后请过安了,但是听说姑姑进宫了,便又去给姑姑请安。 “谢殿下!”芳姑姑回道。 李依依不敢再说话,连忙爬了起来,快步往前走,就怕太子反应过来。 “等等!”果然,李依依没走几步,后面便传来太子的声音。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她们只好停下来,李依依站在芳姑姑身后。 “你,站到前面来!”太子指着李依依说道。 “是,殿下!”李依依故意捏着嗓子说话。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太子上前问道。 “回太子殿下,您在仁寿宫见过奴婢。”李依依继续装。 “是你!是你对吧!姑姑和伴伴在这里等,你跟本宫过来!”太子终于想起来了。但他不想在众人面前揭穿她,便命令李依依道,然后走到无人处。 李依依只好走过去,然后跪下:“太子殿下,民女之前并不知您就是太子殿下,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饶恕小女之过!若是您要惩罚民女,民女也无怨言。只是此事,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殃及他人!” “既然知道错了,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出宫去吧。”太子也不想为难她,便轻声说道,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真的?我可以出宫不用选太子妃!太好了!”李依依一时得意忘形,竟然说了出来。 “你这是何意,不能当太子妃你竟如此高兴?”太子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问道。难道,自己堂堂一国太子还配不上她? “当然不是了太子殿下!民女,很伤心,很难过。只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民女只能笑着谢恩,谢太子殿下隆恩!”李依依立刻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说道。 “你走吧,不要再让本宫看到你!”太子转身就走。只是迎面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皮肤较黑的男人扶着一位与太后一般年纪,但却憔悴许多的女人。太子连忙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万娘娘!” 原来,皇帝带着万贵妃也来给太后请安,远远地便看见太子正和一个宫女在说话,便下了玉撵,吩咐人不要声张,两人走上前来。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天之内,见了太后,见了太子,又见了皇帝和万贵妃! “民女拜见万岁,拜见贵妃娘娘!”李依依赶紧跪下行大礼。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若是宫女,便应该自称奴婢才是,可她又自称民女。万贵妃不解地问道。她说话声音不大,有些有气无力。 “回娘娘,民女是新入宫的淑女,是寿昌宫芳姑姑带民女过来的。”李依依又不敢说,是太后叫过来的,又不敢欺君,只好如此说。 “淑女?你不在寿昌宫,在这里和太子拉拉扯扯是为何?”万贵妃问道。 拉拉扯扯?什么时候拉拉扯扯了,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回万娘娘,她言语上有些失礼,儿臣便教训她几句,让她出宫。此等小事,便不劳父皇与万娘娘操心!”太子避重就轻地说道。 “既然小事,你身为太子,让下人去做便是,亲自处置,未免有失身份。”皇帝终于开口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贞儿,我们走!”说完便带着万贵妃去给太后请安了。 “恭送父皇,万娘娘!”太子拱手行礼道。 “恭送万岁,贵妃娘娘!”李依依行礼道。然后对太子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民女告退!” “你好自为之!”太子看了她一眼,便往仁寿宫正殿去了。 “太子哥哥!”仁和公主拦住了太子的去路。其实她很早就来了,看见太子便躲了起来,本来想吓吓太子,可又看到父皇和万贵妃一起来了。她不愿见万贵妃,便等她父皇走了才出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她是谁啊?”她指着李依依问道。 “媛儿,她就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我们去给皇祖母请安吧!”太子笑着对仁和公主说道。 “太子哥哥,我去看看,她长什么样!”话还没有说完,她便跑过去了。 “你,过来,摘下面纱,让本公主看看!”她拉着李依依说道。 “奴婢拜见公主殿下!”芳姑姑行礼道。 公主?“民女拜见公主殿下!”李依依只好行礼,然后走上前去摘下面纱。 “太子哥哥,她长得挺漂亮的,你为什么要赶她走?”仁和公主拉着李依依走到太子身边问道。 “媛儿,人心隔肚皮,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太子拉着公主的手道。 “太子哥哥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坏人?“仁和公主问太子道。 “公主殿下,民女有个故事,不知公主愿不愿意听?”李依依问道。 “有故事?快说快说!”仁和公主连连点头。十来岁的小姑娘,自然是喜欢听故事的。 “有一天,苏东坡和佛印在林中打坐。过了很久,佛印呢,就对苏东坡说:“观君坐姿,酷似佛祖。”苏东坡听了,十分开心,他看见佛印的褐色袈裟拖在地上,就说:“观上人坐姿,便似牛粪。”这个佛印并不生气,而是微微一笑。苏东坡暗自得意,回到家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妹妹苏小妹。苏小妹听完,摇摇头说道:“哥哥呀,佛家有云:“心之所想,目之所见。”佛印心中有佛,所以看你像佛,而你看佛印像牛粪,是因为你心中只有牛粪。”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哥哥是个坏人,所以看你就像是个坏人。”仁和公主笑着对李依依说道。 “公主殿下,民女可没有这么说。”李依依否认道。 第九章:可爱的仁和公主 “几日不见,媛儿你倒是涨了学问。”太子摸摸仁和公主的头,笑着说道。 看样子,他并没有因为话里有话而不高兴,李依依暗自庆幸,刚才还后悔自己又闯祸了。 “当然了,母妃有教媛儿的。”仁和公主得意道。虽然公主并不用像皇子一样上学,可王顺妃还是会亲自教女儿的。“太子哥哥,她这么冒犯你,不如,我们杀了她?” “媛儿,你身为一国公主,怎么能草菅人命,她虽有错,也罪不至死!日后,不要再轻易说杀人,知道吗?”太子厉声教训道。他这一说,仁和公主都哭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又不知道怎么哄。 “太子你,吓到她了!”李依依见仁和公主都吓哭了,连忙蹲了下来,用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泪水。“公主乖,公主只是跟哥哥开玩笑对不对?你看,我们公主哭起来都这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姐姐你骗我,母妃说,我哭起来可丑了!”仁和公主终于停止了哭泣。 “那也比一般人漂亮!”李依依笑着说道。 “媛儿,刚才哥哥声音大了点,可也是为你好,不要怪哥哥好不好?”见仁和公主不哭了,太子才敢跟她说话。 “骗人,你们都骗人,大人怎么这么喜欢骗人?不过姐姐,你是个好人,我喜欢你,你不要出宫陪我玩好不好?”仁和公主瞥了太子一眼,并不理睬他,反而对李依依说。 “哎呀!”一只小鸟大概是刚刚学飞,力气耗尽,才会掉下来,正好掉在仁和公主面前。她赶紧捡起来,捧在手心里。“好可爱啊!我要带回去养好不好太子哥哥?” “媛儿,它这么小,肯定想跟它的父母待在一起,我们还是把它放回去吧。”太子摇摇头,拒绝道。 “哦!太子哥哥,你说,它的家是不是在那个树上?”仁和公主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很听太子的话。她抬头看了看,发现有棵树上有鸟窝,便指着问道。 “或许是吧!不过看它的样子,应该没有力气飞上去了。这样,先喂它吃些东西,等它恢复体力,它自然会飞走了。”太子摸了摸小鸟,对仁和公主说道。 “可是太子哥哥,我们要去皇祖母,她不喜欢小鸟的。对了,姐姐,你把它带回去养吧。”仁和公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小鸟交给李依依。 “是,公主殿下!”李依依也很喜欢这只小鸟。 “媛儿,我们走吧!”太子拉着仁和公主便走。 “太子哥哥,你让姐姐留下来好不好?”仁和公主不肯走,请求道。 “她就像是那只小鸟,既然小鸟要回家,她也要回家对不对?宫里有这么多人陪你玩,少她一个不少。”太子温柔地说道。一边拉着仁和公主朝正殿走一边问道:“对了,你身边的宫女呢?” “恭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李依依连忙行礼道。终于送走了他们,李依依松了口气,便和芳姑姑一起,回寿昌宫去了。 “青儿还不知道在哪里找媛儿呢?”仁和公主得意地说道。她总是摆脱宫女自己到处乱跑,宫女总是在找她的路上。 “你这个丫头!”太子无奈地笑道。 “公主殿下,奴婢终于找到您了!见过太子殿下!”青儿气喘吁吁道。她满头大汗,看到公主和太子在一起,松了口气,连忙行了一礼。 “起来吧!”太子说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太子宠溺地对仁和公主说道。 “谢太子殿下!”说完,她便跟在公主身边。 “太子哥哥,她这么懒,我只是让她多跑跑。”仁和公主狡辩道。 “给皇弟,贵妃请安!”见皇帝与万贵妃进来了,长公主与王玥娥连忙站起来行礼道。 “皇姐也进宫给母后请安了,正好陪母后说说话。”皇帝摆摆手让她们起身。然后给太后请安:“儿臣问母后安!” “妾拜见太后娘娘!”万贵妃行礼。 “皇儿来了,坐!”太后见到皇帝很是开心,可见他带着万贵妃,便拉长了脸,根本不看万贵妃一眼,也不让她起身。 “谢母后!母后,贞儿身子不好,不宜久站,儿臣扶她坐下。”说完便扶着她坐了下来,万贵妃也不在意太后的态度,端坐着。 “樘儿,媛儿请皇祖母,父皇,万娘娘,皇姑姑安!表嫂有礼”太子朱祐樘和仁和公主朱丽媛脚步快,紧跟着便进来了,给长辈们请安。 “媛儿来了,到皇祖母这里来!”周太后笑着向仁和公主招手。仁和公主蹦蹦跳跳地跑到周太后身边,窝在太后怀里。仁和公主是皇帝长女,在公主中太后偏爱她一些。 “媛儿,你怎么跟你太子哥哥一起来了?你母妃呢?”周太后没有见到王顺妃便问道。 “皇祖母,母妃她病了,不能来给皇祖母请安,让媛儿过来陪陪皇祖母。”仁和公主低着头说道。 “怎么病了,有没有请太医?”周太后关心地问道。王顺妃一向孝顺,平日里总是陪着自己解闷,周太后对她很是满意。 “母后已经请了太医给母妃看病,太医说是什么忧思过度,郁结于心。皇祖母,母妃是想父皇了。”仁和公主对周太后说道。皇帝一有空便往永宁宫跑,初一十五都不在皇后宫中,其他妃子就更难得见上一面了。王顺妃上次见皇帝,还是中秋那天。 “皇儿,顺妃她病了,若是有空,便过去瞧瞧。”周太后便嘱咐皇帝道。 “母后,病了请了太医便是,儿臣又不是太医,去了也无济于事。”皇帝看了看万贵妃,她似乎不高兴,他便对太后说道。 “万岁,既然顺妃妹妹病了,妾便陪您过去看看妹妹吧。”万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 “贵妃您这身子弱,沾染不得病气,还是不要去看顺妃了吧。皇兄龙气鼎盛,任何邪祟病气都压的住,还是让皇兄单独探望吧。”长公主赶紧说道。这王顺妃本来就病着,你万贵妃和皇兄一起去看她,是巴不得她病得更重吧! “皇儿,待会儿你便与媛儿一同回去吧!”周太后叮嘱道。 “好,母后!”皇帝只好答应,又低声地对万贵妃说道:“贞儿,我去去便回,你让御膳房准备午膳,朕与你一起用膳。” 万贵妃心里不高兴,又不好发作,听皇帝这么一说,心里稍稍安慰,笑着点点头。 周太后见他们这样,内心就不痛快,赶紧让仁和公主到他们中间去:“媛儿,快带你父皇去看你母妃。” “父皇,我们走吧!”仁和公主便走下去,拉着皇帝的手说道。 “母后,儿臣便先走了。”皇帝只好站了起来,然后又吩咐宫人:“给万贵妃准备御辇,好好伺候。”“贞儿,我先走了!”又放开仁和公主的手,拉着万贵妃,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恭送父皇,万岁!”除了太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皇帝行礼,包括进殿后一言不发的太子。 “太后娘娘,妾也先告退了!”皇帝走后,万贵妃也向周太后行了一礼。周太后也懒得看她的嘴脸,挥挥手也不说话,万贵妃便走了。 “恭送贵妃!”众人行礼。 “去查查刚才那个淑女,搞清楚她为什么来仁寿宫,跟太子又有什么瓜葛。”出了仁寿宫后,万贵妃便对身边的月姑姑道。 “是,娘娘!”月姑姑回道。 “樘儿,你也回去吧,皇祖母有你姑姑和表嫂陪着呢!”周太后知道身为皇子,他也只有初一十五才能休息,她挺心疼这个孙子的,便想让他回去休息。 “樘儿便先告退了!”太子向周太后,长公主,王玥娥一一行礼。周太后与长公主点点头,王玥娥连忙回礼。 第十章:半路杀出万贵妃 太子回到了自己的偏殿,便对旺公公吩咐道:“去告诉寿昌宫,把李!”糟了,又忘了问她的名字了!他这才想起来! “殿下?”旺公公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便抬起头来叫了一声。 “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位淑女,你去送她盘缠,让她出宫。”他说道。 “殿下可否告诉老奴淑女的名字,刚才淑女蒙着脸,老奴并未看清。”旺公公在场时,李依依一直带着面纱,他就只看到她的眼睛。他害怕自己老眼昏花,又搞错了人。 “问芳姑姑便是。”太子说道。 “是,殿下!”旺公公领命道。 回到寿昌宫的李依依开心极了,她给小鸟喂了些吃食,果然,小鸟恢复了力气,便飞走了,她便一直等着芳姑姑通知她出宫的消息。晚上了,也没有消息,李依依想,大概是办事效率低,等明天吧。 她把自己要出宫的事情告诉了徐梦涵,徐梦涵一脸羡慕,连忙求她:“姐姐,你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也帮帮我?” “这个,我,对不起,我不能说,也帮不了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猜错,太子妃都内定了,像我们这没有背景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呢,就是先走几天,放心,我会等你出宫后再去苏州找你的。”李依依拍拍徐梦涵的肩膀安慰道。 “姐姐说得也有道理。”徐梦涵虽然不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听懂了大概意思。“那一言为定了!姐姐,我就不陪你收拾东西了,明日还得早起。”徐梦涵打了个哈欠,便躺床上睡觉去了。 李依依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虽然忙碌了一天,却一点也不觉得累,躺在床上睡不着,便又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来回踱步。困了,才回去睡了。 第二天,依然没有消息。李依依按捺不住,便去找了芳姑姑。“芳姑姑,昨日,太子殿下吩咐要把我遣送出宫,不知姑姑何时安排?” “张淑女,老奴并未接到太子殿下旨意。您可有何凭证?”芳姑姑莫明其妙道。昨天她站得远,根本没有听清楚太子和李依依的对话。 “是太子殿下口谕,并无凭证。姑姑不信,可去问太子殿下。对了,万岁和贵妃娘娘也听到了,他们可以作证!”李依依着急地说道。 “张淑女说笑了,太子殿下岂是我等可随意见的?更别说是高高在上的万岁和贵妃娘娘?若真有此事,殿下自会派人来,淑女便耐心等待吧!”芳姑姑说完,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芳姑姑觉得此事蹊跷,但又不知道是大事还是小事,便去了仁寿宫,把此事告诉了琴姑姑。 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消息,李依依也找不到芳姑姑。没有旨意,她连寿昌宫都出不去了。 “姐姐,你不是说可以出宫了吗?”徐梦涵问道。 就是说啊,这太子殿下办事怎么拖泥带水的,这以后还能管理国家吗?不会是因为自己无关紧要,所以忘了吧?不要啊! “大概是旨意还没有下来吧,再等等。”李依依对徐梦涵说道,也安慰安慰自己。 “太后娘娘,寿昌宫芳姑姑说,昨日您见过的那位张淑女,声称太子殿下有旨意送她出宫,但寿昌宫并未收到太子殿下旨意。芳姑姑不知此事是否要紧,便先告诉了奴婢,请奴婢转发。”琴姑姑一边给周太后捶背一边说道。 “是她?这是何意?橖儿不是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不过问淑女之事,如何有此一出?”周太后不解。 “可张淑女不像是撒谎,她还说,万岁与万贵妃也知道此事。”琴姑姑说道。 “皇儿与那妖妇也知道此事?”周太后愣了一下。那位淑女若不是失心疯,便是事实。 “她还说,昨日在寿昌宫,张淑女确实与太子殿下单独说了几句话,只是她离得远,并没有听清什么。但看起来,那张淑女似乎做错了什么,一直跪求着什么。后来,仁和公主又上前闹了一场,当时太子殿下发了一顿脾气,她也不敢上前,并不知其中缘故。”琴姑姑又说道。 “竟有此事?去把她叫过来,我们当面问清楚。”周太后对太子的事事事上心,她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这马上要用晚膳了,太子殿下也会过来,您可是要当面问清楚?”琴姑姑问道。 “把人带过来,藏在内室,本宫先问问橖儿。”周太后想了想说道。 “是,太后娘娘!”琴姑姑便让人去悄悄把李依依带来。 “橖儿,听说有位叫,叫什么来着?”周太后一时想不起名字来,便问身边的琴姑姑。 “是张芙龄,太后娘娘!”琴姑姑提醒道。 “对对对,张芙龄,你可认识?”周太后问太子道。 太子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便摇了摇头。“皇祖母,她是何人?” “啊,不认识啊!”橖儿从来不对自己撒谎,可是他明明认识,为何又说不认识? “皇祖母?”见周太后答非所问又若有所思,便叫了她一声。 “琴儿,把人带出来吧。”周太后便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她便去了内室,把李依依带了进来。 “是你?难道,你叫张芙龄?”太子见李依依出来,立刻就明白了。他看了旺公公一眼,仿佛在说:“不是让你送她出宫,她怎么还在这里?” 旺公公心虚地低下头来,那天他去找了芳姑姑,但是当时芳姑姑不在寿昌宫,他便想之后再去找。可是后来,他竟然忘记了,刚才才想起来了。 “民女张芙龄拜见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李依依跪下行礼。她这才想起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太子自己叫张芙龄,难怪太子没有下达旨意,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橖儿,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周太后问道。 “回皇祖母,橖儿虽见过几面,可确实不知她便是您所说的张芙龄。”太子解释道。 “你们已经见过几面了?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周太后仔仔细细地问。 没有让起来,李依依只好一直跪着听他们祖孙谈话。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都是偶然遇见,她冲撞了橖儿几句,橖儿便想把她送出宫去。”太子说道。 “橖儿你一向宽厚仁慈,只是冲撞几句,便要送她出宫?”周太后好奇地问道。 “皇祖母,她不适合待在皇宫,出宫于她是件好事。皇祖母,既然橖儿已经说过要送她出宫,便不能食言,请皇祖母成全。”太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依依。 “罢了,罢了!既然要送出宫去,皇祖母也不会拦着。琴儿,此事便交由你来办,太子毕竟不太方便。”这种小事,周太后便让琴姑姑处理了。 “民女谢太后娘娘,谢太子殿下大恩!民女告退!”李依依又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来,跪的太久,差点站不稳。还好稳住了,赶紧跟着琴姑姑,内心喜悦地走了。 宫门已经落锁,今晚是出不去了,只好等明天天一亮,自己就可以出宫了。张家还不知道自己要出宫,见到自己一定会吓一跳,张夫人怕是会喜极而泣吧!对了,回家的路怎么走?先不管,这些等明天再说!李依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偷笑。 李依依彻夜未眠,天终于亮了,她立刻爬起来,等太后那边的人过来带自己出宫。 不久,琴姑姑果然派了个小太监拿着出宫令牌过来带自己出宫。李依依兴高采烈地跟着小太监出了寿昌宫,迎面来了几位宫女。 “这位可是张芙龄张淑女?”领头的宫女问道。 “花姑姑,这位正是张淑女,奴婢正奉太后娘娘旨意,送这位淑女出宫。不知姑姑有何指教?”小太监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奉贵妃娘娘之命,带这位张淑女前去问话,请公公行个方便!”花姑姑不由分说,便命人上前要带走李依依。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奉太后旨意出宫,你们竟敢违抗太后旨意,是不是不想活了?”李依依挣扎道。 “花姑姑,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您要是带走了,小全子可如何向太后娘娘交差啊?”他十分为难,又不敢得罪万贵妃,又怕交不了差。 “这事,跟我们娘娘说去吧,我们做奴婢的只管给主子办事。”花姑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李依依便带到永宁宫去了。一路上见到的人都认识花姑姑,看见也当做没有看见。 第十一章:承蒙万贵妃抬爱 “娘娘,这张淑女不过是您从名单中随意指的其中之一,本来就不是娘娘您的人。可您为何要把张淑女带来,她可是太后亲自下旨要送出宫去的?”万贵妃身边的月姑姑问道。 “就是因为是太后要送出去的,本宫便偏不让她如愿。不但如此,本宫还要那个张淑女天天出现在太后和太子身边。”万贵妃一边说一边把花瓣一瓣一瓣地摘下来。 “娘娘,恕老奴说句不该说的。如今有万岁在,您自然安枕无忧,可万一,太子早晚要继承大统,您若是得罪了太子,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说了。”月姑姑跟万贵妃相识已经四十年了,早已不只是主仆情分这么简单,所以她说话便没有那么多避讳。 “月儿,其实我的身子你心里清楚,我没有多少日子了,哪还等得到太子登基?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要与太后相安无事,可她有想过放过我吗?当年太子刚被接进宫,我没有孩子,便想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什么好的都给他。结果可她却告诉太子,说我会害他。他当年那么小,眼神中的恨,本宫是记忆犹新。”万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娘,那是太子殿下年幼。太子已经长大,宽厚仁慈,只要娘娘好好待太子,太子会领情的。”月姑姑劝道。 “领情?若是他知道当年纪妃是如何死的。。。”万贵妃冷笑道。 “娘娘,可千万别再提当年之事了。”月姑姑连忙打断万贵妃。 “启禀贵妃娘娘,张淑女带到!”花姑姑带着李依依进来了。 “民女张芙龄,拜见贵妃娘娘!”李依依行了大礼。 “抬起头来!”万贵妃坐下说道。 “是,贵妃娘娘!”又是抬起头来,李依依觉得,在这皇宫,自己就像是个猴,专门让人看,让人耍的。 “长得不错,不过在这皇宫大内,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你倒是说说看,你与太子究竟有何纠葛?”万贵妃问道。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太子有纠葛,难道这皇宫就没有秘密吗?纠葛?自己跟太子,怎么说呢,能不能说呢? “回贵妃娘娘,民女中秋在宫后苑误把太子殿下当做,当做公公,得罪了太子殿下!之后在仁寿宫被太子殿下撞见,才有了贵妃娘娘您与万岁见到的那一幕。”李依依快速地在脑子里整理了思路,慢慢地说出来。在别人看来,她是紧张了。 “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难怪太子会生气。”万贵妃笑道。没有男人会愿意被人说成是太监的,这个张芙龄真是戳中男人的死穴。 “民女也是后悔莫及,好在太子殿下大度,只是把民女赶出宫而已。”李依依假装十分庆幸。 “如此说来,你便是想留在宫中?本宫倒是挺喜欢你的,不如,你就留在本宫身边,本宫不会亏待你的。”万贵妃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 谁想留下来了,真是!怎么办?太后啊,太子啊,你们怎么还没来?要先拖下时间!李依依一直不说话。 “张淑女,贵妃娘娘问话为何不回答?”花姑姑见李依依半天没有反应,便厉声问道。 “娘娘的声音悦耳动听,民女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不过,民女光顾着听娘娘的声音,倒是忘记了娘娘您说了什么,请娘娘恕罪。”李依依想,万贵妃公然跟太后作对,太后不会不管吧?还是尽量拖拖时间,看看她会不会过来。 “娘娘说,要把你留在身边,还不叩谢娘娘隆恩?”花姑姑说道。 “启禀贵妃娘娘,万岁下朝了,正朝永宁宫来。”一名宫女进来回禀道。 “准备接驾!”花姑姑吩咐宫人道。“娘娘,张淑女可要带下去?” “不用了,一同接驾吧!”万贵妃喝了杯茶说道。 “奴婢拜见万岁!”皇帝一进来,所有人立刻下跪请安。皇帝看都没有看一眼,径直走到万贵妃身边,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 “贞儿啊,你可不知道,那群大臣喋喋不休,朕都要烦死了。”皇帝一坐下来就跟万贵妃说道。 “他们可真是不识大体,万岁我们不跟他们计较。万岁,喝杯茶消消气!”万贵妃亲自倒了杯茶递给皇帝。 皇帝笑着接过,抿了一口便吐出来了:“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 “贞儿有罪,请陛下恕罪,还不快换新的来!”万贵妃立刻要跪下请罪。 “贞儿你干什么?下人办事不力,与你何干?”皇帝连忙起身扶万贵妃坐下。 “你们怎么伺候贵妃娘娘的,朕可有说过,贵妃娘娘宫中一应用度与朕相同?谁如此大胆,苛待贵妃娘娘,从实招来!”皇帝对宫人们大发雷霆道。 “万岁恕罪!奴婢该死!”所有宫人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不就是茶水不好喝吗,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李依依跪在地上想道。不过按道理来说,万贵妃宫中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才是,不知道万贵妃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这也怪不得她们!原本这永宁宫便是各司其职,偏偏负责茶水的宫女被太后娘娘遣送出宫了。”万贵妃走上前去,把手放在皇帝手上唉声叹气地说道。 “母后?这是为何?”皇帝不解地问道。 “贞儿不知,也不敢去问太后娘娘。这不,只好新找了个人过来,还请万岁将她赐给贞儿。”万贵妃指着地上的李依依说道。 “贞儿喜欢便留下。”皇帝看了李依依一眼,也不问她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留下,便一口答应了。他又把万贵妃扶着坐下,就怕她累着。 “启禀万岁,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派人传来懿旨,请贵妃娘娘到仁寿宫去一趟。”花姑姑回禀道。 太后终于知道了,一定是来救我的,李依依开心地想道。 “贞儿,朕陪你一起去吧!”皇帝怕周太后又要为难她,便跟着万贵妃一起走。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万贵妃走到李依依身边时停了下来,对她说了一句,然后在皇帝和月姑姑的搀扶下上了御辇,往仁寿宫方向去。李依依站起身来,跟在后面。 第十二章:懦弱的中宫皇后 到了仁寿宫,除了周太后,素未谋面的王皇后也在。 王皇后跟皇帝一般年纪,品貌端庄,坐在周太后身边,毫无皇后的威仪。 大家互相行过礼后,便告坐。周太后原本想大发雷霆,惩治万贵妃一番的。可是见到皇帝来了,便暂时压下了怒火。她知道,这一次,怕是又动不了这个妖妇了。 “母后,听说您传召贞儿,不知为何?”皇帝刚落座便先开口了。 “你,走上前来!”太后指着李依依说道。周太后眼力真好,站在最后面的李依依都能看得清楚,不过,这正是李依依想要的。 “是,太后娘娘!”李依依毕恭毕敬地走上前,然后跪在地上。 “皇儿,这个淑女,母后看她不顺眼,便让人把她送出宫去。可母后也不知为何,人却被万贵妃带走了。母后便想传她过来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儿,母后可有这权柄?”周太后虽然生气,可是说起话来还是有条不紊地。 “母后言重了,这后宫自然您做主,既然母后不喜欢,送走便送走!”皇帝连忙说道。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想起来刚才才答应赐给了万贵妃。 “万岁,您刚才答应了妾,要把她送给妾的!”万贵妃小声地对皇帝说道。 “贞儿,不过一个宫女,我再给你找好的,何必与母后起争执?”皇帝劝万贵妃道。 “可贞儿就想要她!妾知道,妾已行将就木,万岁不再把从前的誓言放在心上了。妾不配拥有喜欢的东西,您还是废了妾的贵妃之位,让妾再做回您的婢女。妾愿像从前一样,伺候在陛下身边。”万贵妃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贞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好,我答应你,把她给你,给你!可千万别哭,小心身子,你还要陪我万岁呢!”看见万贵妃哭了,皇帝的心都要碎了,立刻不顾众人在场,便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王皇后心里一酸,别过头去,用手帕抹去眼泪。 真是旁若无人,整天一副狐媚子手段,把皇帝迷的神魂颠倒,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周太后怒火中烧,拍了一掌桌子,大声喝道:“皇儿,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 “太后娘娘您息怒,小心伤了身子!”王皇后离得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下了。 皇后都跪下了,其他人自然都跪下了。但是万贵妃却视若无睹,她还是稳坐在位置上。 “息怒息怒!你成天就只会说息怒!身为后宫之主,既伺候不好皇帝,又整顿不了后宫,要你何用?”周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看见王皇后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更加生气地踢了王皇后一脚。要不起王皇后没本事,栓不住皇帝的心,自己怎么会受一个贵妃的气。 这又能怪谁呢,当初吴皇后心高气傲,把这妖妇杖打了一顿,自己为了跟钱太后斗,便同意了废除敢作敢为的吴皇后,让这个懦弱的王氏当上继后!周太后也十分后悔,可又没有后悔药吃。 “是妾身的错,请太后娘娘,万岁恕罪!”王皇后吃痛,又不敢叫出来,只是爬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认错,其他的话都不会说。 “你除了认错还会什么?拿出皇后的威仪来,别人才会尊重你!”周太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皇后就是这么个懦弱的人,总不能又废了吧? 皇帝根本不为皇后辩解半句,反而十分厌倦看到这些,于是对太后说道:“母后,贞儿累了,儿臣先带她回去休息,晚些再来向您请罪!起驾回永宁宫!”万贵妃大约是哭累了,居然在皇帝的怀里睡过去了。皇帝一把抱起万贵妃,头也不回地出了仁寿宫,还不忘吩咐人带走李依依。 李依依要绝望了,用期盼的眼神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太后。可太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扶着琴姑姑去内堂休息了,留下跪在地上的王皇后。 “娘娘,您快起来吧!”服侍皇后的清姑姑连忙爬过来扶起王皇后。“老奴无能,让娘娘受罪了。” “这不关你的事!”王皇后都已经习惯了夹在中间两面受罪,苦笑着说道。“哎呦!”应该是刚才被太后踢的,肚子很痛。 “娘娘,您怎么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扶娘娘回去,去请太医过来看看。”清姑姑对几个宫女叫道。 “不用请太医了!”皇后忍着痛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你们还不快去准备轿子?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笨?”清姑姑无奈地说道。 “是,姑姑!”随行宫女连忙去准备轿子了。不一会儿,轿子便在仁寿宫外,清姑姑和宫女便把王皇后扶上了轿子,回坤宁宫去了。 “娘娘啊,您真的不用请太医看看吗?”回到坤宁宫,清姑姑还是担心皇后不好,便劝道。 “何必惹是生非,本宫是被太后踢的,若是请太医,太后会以为本宫小题大做的。”王皇后躺在床上说道。今日她本来就来了月事,还跪了那么久,又被踢了一下,肚子既然很痛。不过再疼,她也要忍住。 “娘娘,您就算再忍气吞声,也没有人会领情。既然如此,又何必亏待自己?”清姑姑已经陪了皇后二十二年了,王皇后的遭遇她一清二楚。 看到吴皇后的下场,王皇后不敢与万贵妃作对。这些年,她想置身事外,既不帮太后,又不帮万贵妃。但在宫里,没有独善其身的,她这么做,其实就是得罪了她们两个。皇帝也从来不来坤宁宫,王皇后日日独守空房,自然无一儿半女。有皇后之名,无皇后之实,她日日孤枕难眠,常常以泪洗面。 “别说了!你下去吧,让本宫静静!”王皇后转过身,背对着清姑姑说道,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是,娘娘!”清姑姑叹口气说道。皇后就是这样,怎么劝都不听,自己也无可奈何。 第十三章:各怀心事的妃嫔 这永宁宫富丽堂皇,是寿昌宫望尘莫及的。宫里的太监宫女一大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算起来,有好几百个了吧!花姑姑亲自带李依依到了后院的一个小房间,推开房门,对李依依说道:“这间房间便是你的了。” 李依依进去一看,是个很小的房间,里面的床更小,应该是一个人住的。李依依怀疑地问道:“姑姑,我,奴婢一个人一间房?” “当然了,你从现在开始,便是八品女史,主要负责的是奉茶。这两个,由你差遣。你们过来,见过,你叫什么名字?”花姑姑问李依依道。 “奴婢张芙龄。”李依依答道。 “就叫芙姑姑吧!”花姑姑对两个宫女说道。 “碧儿,春儿见过芙姑姑!”两个宫女便依花姑姑所言,行了一礼。 “两位姐姐有礼!”她们明显比自己年纪大,李依依赶紧鞠躬道。 “她们两个会教你该怎么做的,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们就可以,我就先走了。”花姑姑说完,便转身离开。 “姑姑慢走!”两个宫女行礼道。 “姑姑,我们帮您收拾东西吧!”花姑姑走后,两个人便热情地上前要接过李依依手里的包袱。 “不用了,你们应该比我大,就别叫我姑姑了,叫我芙儿吧!”叫姑姑,莫明其妙地就大了个辈分,李依依可不想别人把自己叫老。看她们两个有点为难,又说道:“人前你们还是叫我姑姑,人后就叫我芙儿,这总行了吧?” “那好吧。”碧儿点点头,“那,你先收拾收拾,待会我们再带你到处熟悉熟悉。” “好的,谢谢!”李依依点点头说道,然后把她们送出门口。 等她们走后,李依依把包袱一扔,瘫在床上。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李依依气得用双手大力地拍打着床。原本是想安安分分熬过这一个月出宫,没想到太子让自己提前出宫。可是现在又被困在这永宁宫,不会要呆一辈子吧?不行,一定要离开!现在能指望的,应该只有太子和太后了吧? 也不能一直怨天尤人,很快,李依依便重新打起了精神,收拾了房间,便跟着碧儿春儿去了茶水房。李依依原本还以为,沏茶奉茶是什么简单的活,可事实远非如此。这永宁宫光是茶便有上百种,每种茶叶的沏泡时间,水温,次数都不尽相同。还有,宫中的贵人们喜欢喝什么茶,也要记下来。光是茶叶的品类,她就反复背诵了好几遍。 就这样,李依依便在茶水房供职。她手底下其实一共有四个宫女,不过,分成两班白天夜晚轮流当值。她们比李依依来的时间长,那个叫做红儿的宫女心中不服,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虽然说在宫中安身立命要保持低调,就这么好好份份地待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李依依不想待在宫里啊!仁寿宫又没有动静,太子根本就没来过永宁宫,更没有让人来送自己出宫。倒是听说,因为这件事情,太后娘娘称病,皇帝也不见,嫔妃们的请安也免了。 哎,自己就这样,变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然后被一脚踢开了吧!李依依收拾心情,又开始学习煮茶,可是,煮茶最重要的便是静心,她心静不下来,始终煮不出好茶来,便只有一遍一遍地练习。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今日是九月十五,也不知道是什么风,万贵妃把李依依叫到跟前,让人给她盛装打扮了一番,然后带着她去仁寿宫给太后请安。 李依依想,一个宫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不是要去示威吗?可怜的自己,怕是又要变成炮灰了吧!稳住,我能赢! “太后娘娘,妾宫里有一两极品大红袍,今日特地带来给您和诸位妹妹品尝。”万贵妃请过安后,便对太后说道。太后还没有说话,她就又对李依依说道:“芙儿,你就在这里,当着众位娘娘的面泡茶吧!” 这大红袍,听碧儿说,是来自武夷山的,只有几棵,所以异常珍贵,最好的年份也就只有几两。大红袍香气馥郁,太后最喜欢喝。不过产量太少,加上各宫分一些,到太后这里,也就所剩无几了。当然,妃嫔们为了讨好太后,都纷纷送给太后。可即便如此,也仅仅够太后喝上半年的。今日听说万贵妃带来了大红袍,太后嘴馋,便没有说话。 既然没有反对,李依依便开始烧水煮茶了。 李依依在宫中这些日子,也弄清楚了宫里的这些妃嫔。坐在最高处的,就是王皇后,她是吴皇后被废后,当上皇后的。万贵妃,因为生了皇长子,成化二年,被封为贵妃,一同册封的还有柏氏为贤妃。万贵妃的儿子不到一年就夭折了,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过了两年,楚楚动人的柏贤妃生下皇子。皇子三岁的时候被封为太子。可是,不到两个月,太子就夭折了。柏贤妃肝肠寸断,从此深居简出。 成化十二年,万贵妃被封为皇贵妃,邵氏为宸妃,仁和公主的母亲王氏为顺妃,梁氏为和妃,另外一个王氏为昭妃。万贵妃虽然再也不能生育,可圣宠不衰,为了彰显尊贵,皇帝还特意在贵妃的名号上加了个“皇”。 邵宸妃,一个知书达理,又长相美丽的女人,如今已经是邵贵妃了,她一共生了三个皇子,地位超然,但屈居于万贵妃之下。 王顺妃,温柔贤淑,生下了皇长女,虽然没有皇子,但因为孝顺,深受太后喜欢。至于和妃和昭妃,只是因为入宫早才被封为妃,也无一儿半女的,自然在宫中也没有什么地位。王敬妃的儿子生下来不到两个月便夭折了,也再也没有生育了。 成化二十一年生下皇子的杨氏,今年刚生下皇子的潘氏,分别被封为恭妃和端妃。而同样生下三个皇子的张妃,却至今没有封号,只被称为张妃,这其中是何缘由,李依依并不知道。 至于姚安妃,育有一子,和尚未所出的岳妃相处融洽。还有荣妃和丽妃,李依依就不了解了。 “太后娘娘,听说,寿昌宫的淑女们已经在宫中一月有余了,不知太后娘娘您想选哪位妹妹去考察淑女们?”李依依泡茶的间隙,也会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这不,万贵妃又开口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那得是多少台戏啊。万贵妃与太后说话,其他的人却都低下头保持沉默,都不敢言语。 琴姑姑见气氛尴尬,便对万贵妃说道:“有劳贵妃娘娘操心,这件事太后还需与万岁商量。” “妾听万岁说,想选一个的德高望重的来主持此事,于是,妾便毛遂自荐,没想到,万岁一口便答应了。不过,妾觉得,虽然万岁答应了,可还得知会太后娘娘您一声才是。”万贵妃得意地说道。 这话说的,不是商量,而是知会,太后又要大发雷霆了吧! “太后娘娘请用茶!”李依依硬着头皮,笑着对太后说道。琴姑姑接过,递给太后。太后白了李依依一眼,对琴姑姑使使眼色,琴姑姑便把茶放下了。 “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办,你身体不好,皇帝不舍得你操劳,你就安心在永宁宫待着吧!”既然你毛遂自荐,我不会亲自操刀吗?不管怎样,自己是太子的祖母,皇帝不会不改变主意的。 “皇后娘娘请用茶!”李依依又给王皇后奉茶。王皇后倒是亲手接过去了,喝了一口,咳嗽了一声,最后说了句:“好茶!” “太后娘娘您统领六宫,这种小事,哪值得您操劳,还是让妾来吧!”万贵妃假笑说道。 其他的妃嫔也一一喝下,但李依依看她们的神情,大概是不好喝吧,可是顾虑到李依依是贵妃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实话。 太后并没有接万贵妃的话,这时,太子来了:“儿臣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后以及各位娘娘请安!” “芙儿,给太子殿下奉茶!”万贵妃见太子来了,立刻吩咐李依依过去。 李依依端了一杯茶来到太子的身边,“太子殿下请用茶!” 李依依抬起头来,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太子。拜托,看我的眼神,你应该明白我是在向你求救吧?你就大发慈悲,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吧!拜托拜托! 他点头了,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他站起来了,是不是要帮我求情了,他要开口说话了,是不是要送我出宫了? “万娘娘,儿臣不渴,多谢万娘娘盛情。”原来他只是想说他不想喝这杯茶而已,然后便坐下了,就把李依依晾在那里。 “看来是本宫调教无方,这奴婢煮茶的功夫还不到家,不足以引起太子殿下的兴趣。回去以后,加紧练习,日后煮出好茶来,再给太子殿下品尝品尝!退下吧!”万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贵妃娘娘!”李依依绝望地退到一旁。 第十四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殿内都是女的,太子也不想留在这里,便打算先走了。于是,他站起身来,对太后她们说道:“皇祖母,各位娘娘,樘儿便先告退了。” “去吧!”周太后看了万贵妃一眼,点点头道。 “太子哥哥!”太子还没有走出殿门,一帮宫女带着一群孩子便过来了。原来都是皇子公主们,其中还有李依依见过的仁和公主。太子把弟弟朱祐枟牵进殿去,交给了邵贵妃。德清公主母妃已经过世,名义上由皇后亲自抚养,但她没有到皇后那边去,而是拉着太子一起坐下。 有皇子皇女的妃子纷纷站起身去把自己的孩子带到身边,给太后,皇后,贵妃请安。太后高兴地把仁和公主与邵贵妃的儿子朱祐杬叫到跟前来。 “有子有女方为好,你们看,两个媛(杬)儿在皇祖母身边。”周太后得意地看了看万贵妃一眼,仿佛在说:“你再得意又怎样,本宫这么多子子孙孙,你就孤家寡人一个。” 万贵妃强忍心中怒气,站起身来:“妾身子不适,便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奴婢告退!”跟着万贵妃的宫女们纷纷行礼告退,李依依也只好跟着万贵妃走了。 “恭送贵妃娘娘!”妃子们纷纷起立。 “等等,姐姐!”仁和公主看见李依依,眼前一亮,便朝着李依依跑过来,“姐姐,你不是出宫了吗?” 听到公主喊她姐姐,众人纷纷向李依依投来探究的目光,万贵妃一群人也停了下来,万贵妃转过身来,也看着李依依。 “公主殿下!”李依依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焦点人物,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姐姐?你胆子不小,竟敢让公主叫你姐姐,乱了尊卑?万贵妃,这便是你一手调教的人?”太后听了厉声说道。 “太后娘娘,奴婢不敢!”李依依连忙跪了下来。不就是叫了声姐姐吗?这么点小事也生这么大的气,那不早晚得气死?哎,宫廷真复杂! “媛儿,她只是个宫女,你若是在众人面前叫她姐姐,会害了她的。”王顺妃连忙走了过来,对仁和公主小声地说道。 “太后娘娘,公主为何要叫一个奴婢姐姐,此事妾确实不知,还请太后明察。不过,在座的各位可都听见了,是公主自降身份,叫她姐姐的,并不是妾身授意的。”万贵妃微微欠身道。 “万岁驾到!”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除了太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给皇帝行礼:“妾身恭迎万岁!”“儿臣见过父皇!” “平身!儿臣见过母后!”皇帝给太后行礼后,便扶万贵妃起身,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王顺妃知趣地带着仁和公主坐到了末位。 “母后,儿臣还未进殿,便听到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皇帝问太后道。 “此女胆大妄为,竟敢让公主称呼她为姐姐。皇家血脉,岂容玷污,皇儿,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众人都低头不语,太后开口对皇帝说道。 “不过是个宫女,母后处置了便好。”皇帝看了一眼李依依,想起来她好像是永宁宫的人,立刻就后悔了,“这样,就重大三十大板,让她记住教训。” 哎!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也能怪我?李依依正想辩解,万贵妃便开口了:“万岁,她虽是妾宫中之人,若是有错,妾自认管教不严。只是,还请万岁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免得有辱您的圣明。” 虽然知道万贵妃并不是为了自己,李依依还是挺希望万贵妃能说服皇帝,免了责罚的。毕竟三十下,稍微用力,就会被打死的。 “皇祖母,父皇,母妃说,媛儿有个姐姐,若是还活着,就跟她一样大,所以媛儿才会叫她姐姐的。皇祖母,您最疼爱媛儿了,您就不要责罚她,不然,媛儿会难过的。”仁和公主跑到太后身边,在太后怀里撒娇道。这些话,都是刚才王顺妃教她说的。 王顺妃也跪下了:“太后,万岁,妾也是一时晃了神,才闹出这一出,请不要责怪媛儿,妾愿意受罚!” 王顺妃一向通透,太后也看出来了,她是想帮这个宫女。可是,她明明知道这个宫女是永宁宫的人,为什么要帮她?周太后有些不解。若是仅仅是因为年龄,这皇宫里这般年纪的人多得是。 “好了好了万岁,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妾身会让她抄写《女诫》以及宫规的。”万贵妃开心地说道 “母后,既然一场误会,就按贞儿说的办吧!”皇帝下令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贵妃你的文采倒有长进。”周太后嘲笑万贵妃道。 “皇祖母,父皇,既然她如此不懂规矩,不如就放出宫去吧。”太子站起来说道。 “不懂规矩可以学,为何要送出宫去?”万贵妃白了太子一眼。 “妾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王顺妃试探道。 “有话就说!”皇帝正为难,听见王顺妃有主意,赶紧问道。 “此事妾有错,妾自请与她一起禁足一月,将她带回长春宫教她规矩。加上下个月便是太后娘娘千秋节,妾正想找些通文墨的宫女,抄写《金刚经》《华严经》,就让她一边学规矩一边为太后娘娘祈福吧!”王顺妃说道。 “母后,顺妃在宫中多年,最懂规矩,我们便了依顺妃吧!顺妃你带她下去吧。”皇帝赶紧说道。这么点小事,他不想闹大,就这样解决刚好。 “叩谢隆恩!奴婢告退!”李依依赶紧磕头,就怕又有什么幺儿子。 “妾告退!”王顺妃便向皇帝太后等行了行礼,然后退出仁寿宫去。 “母妃等等媛儿!”仁和公主自觉没趣,便打算跟王顺妃一起回去了。 “媛儿你先别走,陪皇祖母一会儿。”周太后把仁和公主叫回去。 “是,皇祖母!”仁和公主不情愿地收回脚步,回到周太后的身边。邵贵妃把自己的儿子带回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绷着个脸?”周太后问道。 “皇祖母,您刚才为什么对她发火,她做错了什么吗?”仁和公主不高兴地说道。 “是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万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周太后小声地对仁和公主说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懂的。” “哦!”仁和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十五章:依依禁足长春宫 王顺妃住在西六宫的长春宫,长春宫住着三位王姓妃子,她住在北边僻静的雪轩。因为禁足,王顺妃和李依依到了雪轩后,宫门便落了锁,还有侍卫看守着,不让她们外出。 雪轩不大,几间房间,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有个小池塘,里面种着几株荷花,养着几条小鱼。围墙东西两侧都有一棵梧桐树,时不时便掉下叶子来。东边几棵梅花树,地上几株蔷薇,西边有一架秋千,倒也雅致,正是李依依喜欢的。 “奴婢谢过娘娘!”李依依对王顺妃说道。 “谢我什么?”王顺妃问道。 谢什么?其实李依依也不知道王顺妃到底是对自己是不是好意,反正就先谢谢她,以后她也不会为难自己吧! “起来吧!此事你不必介怀!”王顺妃笑笑,亲自把李依依扶起来。“媛儿竟然会叫你姐姐,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公主心地善良,平易近人,是娘娘教导有方。”李依依站在一旁说道。 “其实这件事你没有错,媛儿也没错,只是皇宫里的规矩太多而已。”她感慨地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娘娘,您又说些丧气话!”王顺妃身边的风姑姑说道。 “这哪是什么丧气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顺妃问李依依道。 “奴婢张芙龄。弓长张,芙蓉花的芙,年龄的龄。”李依依答道。 “张芙龄?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处,万贵妃一定要留你在身边?”王顺妃听说上次周太后与万贵妃因为她起了争执,便好奇地问道。太后一向看万贵妃的人不顺眼,这次会大发雷霆,王顺妃倒是很好理解。 “贵妃娘娘的心思,岂是奴婢能知晓的。”李依依也不知道她应不应该知道为什么。总不能说,万贵妃就是想利用自己? “大约是你不想说。不过,我也猜到了几分。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留在她的身边。”王顺妃说道。 “娘娘,她始终是贵妃娘娘的人,万一她回去后,把娘娘说的话告诉贵妃娘娘,可就不好了。”风姑姑小声地提醒王顺妃。 “你可会把我们说的话告诉万贵妃?”王顺妃笑笑,自言自语道:“怕什么,在万贵妃眼里,我一文不值,她不会花心思对付我的。”王顺妃喝了杯酒。 “娘娘您放心,这宫廷的生存之道便是多做事,少说话。”李依依保证道。别说王顺妃看起来是个好人,就算不是,李依依也不会到万贵妃面前去嚼舌根的。 “娘娘,酒伤身,还是少喝些吧!”风姑姑见王顺妃又倒了一杯,担忧地劝解道。 “风儿,把万岁送我的那副画拿过来。”王顺妃放下酒杯,吩咐风姑姑道。 “是,娘娘!这位姑娘,你先陪陪娘娘。”说完她便去找那副画去了。 “娘娘,借酒浇愁愁更愁!”李依依见她倒了一杯又一杯,忍不住劝道。 “借酒消愁愁更愁?呵呵!正所谓,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道理我都懂,你也不必劝我。”王顺妃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李依依见她喝得太快,便抢走她的酒壶,不让她喝。 “你胆子倒不小,敢抢我的酒壶?”王顺妃并不生气。 “娘娘,您有什么心思,可以跟奴婢说说吗?一份快乐如果跟另外一个人分享,就会变成两份快乐。相反,悲伤跟一个人分享,就会变成半份悲伤,不信您试试?”李依依说道。 王顺妃苦笑地摇摇头:“若是你也经历过几千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你便不会如此说。”也是,她一个小姑娘,自然是不懂地。 “你想不想出宫?”王顺妃突然问道。 “当然想了!”李依依脱口而出。这皇宫危机四伏,自己可不想莫明其妙地就死了。 “你倒是坦诚!其实你知道吗,我也想出宫。”王顺妃叹口气说道。她很清楚,自己的余生只能在这皇宫里渡过了。现在还好,有媛儿陪着自己,可是再过几年,媛儿就要招驸马了。到时候,自己就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等公主出嫁,您不可到公主府去住吗?”李依依问道。 王顺妃摇摇头:“公主府不是每个公主都有的,长公主有府邸,那是因为太后娘娘和万岁的赏赐。” 这样啊,李依依点了点头。“那娘娘,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宫?” “只有一条路,就是死。”王顺妃绝望地说道。 不是吧,只有死!她也真是可怜。王顺妃已经四十岁了,十几岁进宫,现在已经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了。 “娘娘,那奴婢要怎么做才能出宫?”李依依问道。之前,她好几次去仁寿宫见太后和太子,想让他们帮自己出宫,可是连面都见不到。 “你是永宁宫的人,只要贵妃开口,你就可以出宫。”万贵妃一向跋扈,她的人只有她自己才能处置。 我就是她留下来的,她又怎么会放我离开?难道,我应该讨好她,让她心甘情愿放我出宫? “娘娘,画拿来了!”风姑姑拿着一幅画进来了。只是,那副画好像缺了一部分。 王顺妃接过,慢慢地打开,李依依一看,原来上面画着的是王顺妃,只是缺少的那一部分不知道是谁。 “这是我刚怀上媛儿时,万岁命人画的。原本是画的万岁与我,可贵妃娘娘知道了,便把画撕成了两半,还另一半拿走了。呵呵!”王顺妃冷笑道。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 “娘娘,都是陈年往事,您又何必再为此伤心?”风姑姑想把画拿走,免得她再伤心。可是王顺妃抓着不放,风姑姑也不敢硬抢。 “母妃!”仁和公主从仁寿宫回来了,跑着扑入王顺妃的怀抱。 “媛儿。”王顺妃连忙擦干了眼泪,不让女儿看到。 “母妃,您又喝酒了?媛儿不是说过不要喝酒了吗,味道很难闻。”公主皱着眉头说道。 “母妃就喝了一杯,母妃错了,下次不喝了。媛儿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王顺妃笑着问道。 “媛儿去太子哥哥那里了,母妃您看,这是太子哥哥送给媛儿的。”公主从宫女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幅画,上面画着的,便是仁和公主。 笔法细腻,惟妙惟肖,这画画的人有几把刷子!李依依暗自赞叹道。 “这是你太子哥哥亲自画的?”王顺妃问道。 “对呀,跟媛儿一模一样。”媛儿开心地说道,然后又问李依依:“姐姐,你说是不是?” “媛儿,以后在雪轩可以叫姐姐,在其他地方可不能叫姐姐了,不然姐姐又要受罚了,记住了吗?”王顺妃温柔地说道。 “记住了母妃,媛儿会听话的。母妃,媛儿跟姐姐先去玩了。”公主点点头,然后拉着李依依去了自己的房间,让宫女把画挂起来。 “哇!”这墙上有七幅画,是仁和公主从小到大的画像。看得出来,画工也是逐渐成熟的,应该都是太子画的。“这些都是太子殿下画的?”李依依问道。 “姐姐看出来了?太子哥哥是不是很厉害?”仁和公主骄傲地说道。 “当然了,我们公主的太子哥哥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李依依竖起大拇指:“三十二个赞!” “姐姐,我们去荡秋千吧!”仁和公主又拉着李依依去外面玩了。 第十六章:寿安宫的吴废后 雪轩除了风姑姑,还有六个粗使宫女,六个太监,跟永宁宫想必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他们都像他们的主子王顺妃一样,很好相处。 说起佛经,雪轩的人都会写字,青儿说,王顺妃有空就会教她们读书写字,所以她们都通文墨。 相反呢,李依依只是陪着仁和公主玩。除了荡秋千,斗蟋蟀,李依依也教了公主很多玩法,王顺妃也从来不拘束,反而有时候还自己加入。 “那里的芙蓉花好美啊!”李依依和公主两个人用梯子爬到屋檐上,发现有个宫殿里有几棵芙蓉树,花开得正盛,便指着说道。 “那里是寿安宫,吴娘娘住在那里。”公主顺着李依依的目光说道。 “吴娘娘?”想起来了,是那个废后吧。 “姐姐,你喜欢那里的花吗?我带你去那里看吧!”媛儿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不行,姐姐现在被禁足,要是出去,不但自己要受罚,顺妃娘娘也要受罚。”李依依倒是想出去,但是宫门口都有人把守,自己是出不去的,再说,也不想连累顺妃。 “姐姐没关系的,媛儿知道一个地方,没有人会发现我们出去的。”媛儿拉着李依依到了宫墙的一个角落,她扒开一堆草,露出一个洞来。她自己先爬了出去,然后再外面小声地说:“姐姐快出来啊!” 李依依犹豫了一会儿,便爬了出去,用手帕把自己的脸遮住。 果然,外面便是长春宫与寿安宫之间的通道。这一路上,李依依都没有见到巡逻的侍卫。 “公主,怎么没有侍卫和宫女太监?”进了寿安宫,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李依依好奇地问道。 “原本有几个的,我们进去看看。姐姐,媛儿先带你去看看吴娘娘,她长得可美了!”她拉着李依依先去见吴废后。 “吴娘娘!”仁和公主放开李依依的手,向内屋跑去。 “奴婢拜见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救救我们家娘娘!”一名宫女正守在吴娘娘的身边焦急万分,听到公主的声音,连忙跪下来,哭着求公主道。 “吴娘娘怎么了?”公主走到床边,见吴娘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焦急地问道。 “公主,我们娘娘昨夜吹了冷风,怕是受了风寒,本来想叫人去求太后娘娘给我们娘娘请太医的,可这群混账东西也不知道躲哪里偷懒去了,一个也找不到,幸好公主您过来了。公主,您帮奴婢看着娘娘,奴婢去仁寿宫求太后娘娘。”宫女急得团团转。 吴娘娘跟王顺妃一般年纪,五官倒是更好看些,躺在床上,不施粉黛,病容满面,我见犹怜。 “好烫啊!”李依依摸了摸吴娘娘的额头,立刻收回来了。李依依记得孤儿院就有个孩子因为发高烧治疗不及时,最后智力低下,十几岁了还跟三岁小孩一样。“公主,要马上医治不然就麻烦了。” “红姑姑,你在这里看着吴娘娘,我去找皇祖母!”公主着急地要跑出去。 “公主,奴婢跟你一起去!”李依依喊道。她追了出去,又转过头来对红姑姑说道:“对了红姑姑,您用湿毛巾放在娘娘的额头上,记住要勤换,这样可以退热。”说完又跑出去追上公主。 “姐姐,你不能去,不然皇祖母知道了,你又要受罚了。”仁和公主边跑边说道。 “公主不要说这些了,到时候奴婢在外面等公主,不让人发现就是了。”李依依是怕仁和公主万一说不清,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出出主意。至于受不受惩罚,人命关天,暂时管不了这些了。 “好,我们先走!”仁和公主停下来喘了喘气,又接着跑。一路上见到公主的人,纷纷行礼。 终于到了仁寿宫,可是太后娘娘并不在仁寿宫,听宫女说,她去了钦安殿祈福去了,李依依和公主又只好又跑去钦安殿。 刚要出仁寿宫,便碰见了刚从文华阁回来的太子。 “太子哥哥,你来了就太好了!”公主见到太子,连忙抓住太子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 “媛儿,什么事情这么急,慢慢说!”太子拍着公主的背问道。 “太子殿下,寿安宫的吴娘娘感染风寒,已经昏迷,还请太子殿下派太医过去诊治!”李依依见公主喘得厉害,只好自己开口说道。 “什么!吴娘娘病了!旺公公,快去请太医到寿安宫去,速去速回!”太子立刻命令道。“媛儿,你们慢慢走,我先去寿安宫看看吴娘娘!”说完,他放开公主的手,快步地往寿安宫走去。 “公主殿下,要不要喝杯茶,歇息一下再走?”李依依看公主已经有些累了,便问道。 “不用了,我们走吧!”毕竟年轻,公主精力旺盛,停下来歇了一会儿便恢复体力了,又跑了起来,李依依连忙追了上去。 “吴娘娘,您醒醒,是樘儿,樘儿来看你了。”太子坐在吴娘娘的床边,拉着她的手但。 可是吴娘娘意识不清,并没有说话。 “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为何让娘娘病成这样?其他的人都去哪里了?”太子把吴娘娘的手放进被子里,厉声问道。 “请太子殿下恕罪!昨夜娘娘又想起陈年往事,便在院中喝酒,奴婢劝过了,可娘娘不听,奴婢该死。至于其他人,奴婢不知。”红姑姑立刻跪下来请罪道。“太子殿下,娘娘的汗巾该换了,可否让奴婢先替娘娘换换?” “起来吧!好好伺候娘娘。”太子挥挥手说道。红姑姑伺候着吴娘娘,太子来回地踱步,时不时到外面看看太医有没有过来。 “太子哥哥,太医来了没有!”太子听到有人来了,赶紧出去看,原来是仁和公主和李依依来了,并不是太医。 “还没有!”太子失望地摇摇头。 “太子殿下!”李依依行了行礼,又过去摸了摸吴娘娘的额头,然后对红姑姑说道:“红姑姑,快去熬姜汤给娘娘服下,这里奴婢伺候就行了。”李依依接过汗巾,放在冷水中,再拧干放在吴娘娘的额头上。 “好,奴婢这就去煮姜汤,奴婢告退!”红姑姑向太子和公主行了一礼,便向小厨房跑去。 “姑姑,奴婢跟您一起去打水!”李依依抱着水盆跟着红姑姑一起去了。 回来之后,李依依又对公主和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请你们先出去吧!你们金枝玉叶,娘娘这风寒会传染,要是你们都病了可就不好了。” “媛儿,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不然王娘娘会到处找你的!”太子想了想,媛儿还是个孩子,万一传染了便不好了,他便对她说道。 “太子哥哥,那你呢?”确实出来挺久的了,母妃肯定会着急的,公主也想先回去告诉母妃。 “我等太医来了,给吴娘娘看完病之后再走。”太子说道。 “那好吧!太子哥哥,那媛儿明天再来看吴娘娘!姐,依依,我们走吧!”仁和公主差点又要叫姐姐了,想了想还是叫了李依依告诉她的小名。 “公主殿下,您先回去,奴婢在这先照顾娘娘再回去好吗?告诉王娘娘,不用为奴婢担心!”李依依看这里就红姑姑一个人,也伺候不来,便想留下来先帮帮忙。 “好吧!太子哥哥,那媛儿先走了!”仁和公主便离开了寿安宫,回长春宫去了。 “你胆子确实不小,禁足期间竟然跑出来,还跟公主跑遍了东西六宫,你难道不怕被人发现,罪上加罪吗?”仁和公主走后,红姑姑在小厨房煮姜汤,屋内就只剩下太子和李依依以及躺着的吴娘娘,太子便问道。 第十七章:依依照顾吴废后 “太子殿下,奴婢!”李依依正想说话,外面便传来声音,原来是太医已经到了。太子便往外走,让太医免礼,先进来给吴娘娘把脉。 太医给吴娘娘把了很久的脉,太子,旺公公,李依依都站在一旁等候着,没有说话。 “太医,吴娘娘她怎么样?”见太医终于把完脉了,太子连忙问道。 “回太子殿下,娘娘这是风寒入体导致高烧不退,好在发现及时。臣这便开个药方,让御药房把药送过来。”太医一把年纪,说话慢悠悠的。 “那便有劳太医!伴伴,派人送太医回去,再把药拿过来。”太子吩咐道。 “是,殿下!” “臣告退!”太医行了一礼,便走了。 “既然太医已经看过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太子看了看李依依说道。 “殿下,谢大人还在文华阁等着殿下!”旺公公提醒太子道。 太子是趁着刘大人与谢大人授课间隙,回来换一件衣服的。结果衣服没换,倒是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太子一向是不会迟到的,不喜欢让别人等的。 “可吴娘娘?”太子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太子殿下,吴娘娘服过药便会好,不如奴婢留下来伺候吴娘娘,等娘娘醒了殿下再过来看娘娘?若是殿下不放心奴婢照顾娘娘,也可派她人过来。”李依依见他为难,便行了一礼说道。 “殿下!不如就让这位姑娘伺候娘娘吧,老奴看她倒是心细。”旺公公对太子说道。太子不习惯宫女伺候,宫中并没有宫女。若是让其他宫女过来,便要惊动其他人。 刚才去请太医的时候,那几个年轻的太医畏畏缩缩的,听说是给吴娘娘看病,都找各种借口推脱,还好这位老太医肯过来。 “那好吧,你便留下,本宫会派人去告诉王娘娘,让她不用担心!伴伴,我们走!”太子便点点头,说完,他便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李依依行礼道。见他走远了,便替吴娘娘继续换汗巾。 “姑娘,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都走了?”红姑姑终于端着姜汤进来了。 “太子殿下刚走,太医已经来过,给娘娘把了脉,待会儿便会把药送过来。姑姑,你这脸怎么了?”李依依看红姑姑脸上很多灰,就像是自己第一次生火,便问道。 “大概是生火的时候摸上去的,平时烧水的火都是兰儿干,这不,生了半天,才把火生起来。”其实,是寿安宫的炭火都是最差的,她费了好久功夫才生起火来,一下子又灭了。就这样反反复复,才把姜汤煮好。 红姑姑放下姜汤,用手帕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去扶起吴娘娘,“娘娘,我们喝点姜汤。”又对李依依说:“姑娘,帮我把姜汤端过来。” 李依依走过去,把姜汤端过来,站在床边:“姑姑,我来喂吧。”李依依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吴娘娘的口中。吴娘娘迷迷糊糊地就着喝下了。李依依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一勺一勺地往吴娘娘嘴里送。等吴娘娘全部喝完后,红姑姑便把吴娘娘放下,盖好被子。 听到外面有动静,红姑姑便对李依依说道:“请姑娘看着娘娘,我出去看看。” “兰儿,你这丫头死哪去了?娘娘都病了,一个人都找不到!娘娘要是有个意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原来是有个叫兰儿的小宫女回来了,红姑姑气不打一处来,便大声地教训起来。 “姑姑,兰儿不是故意的。永宁宫的花姑姑说缺人手,便叫兰儿过去伺候,奴婢也不敢违抗。姑姑,您就饶了兰儿吧!”兰儿哭着说道。她也很委屈,在永宁宫干的都是重活累活,累死累活的,回到寿安宫,又要被红姑姑骂。 “又是永宁宫!”红姑姑生气地说道。这永宁宫就是看她们寿安宫不顺眼,总是把这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安排到其他地方,说是借用,其实就是不想让人伺候吴娘娘。 “姑姑只是一时心急,你也别委屈了,进去伺候娘娘吧!”红姑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她也明白兰儿的苦楚,刚才只是一时生气。 “姑娘,既然兰儿回来了,也不必辛苦姑娘,姑娘请回去休息吧!”红姑姑和兰儿进来后,便感激地对李依依说道。 “也好,那我便先走了,你们好好照顾娘娘。”李依依点点头,她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然就被人发现了。 李依依按原路返回,把寿安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顺妃。 王顺妃告诉李依依,吴废后出身名门,父亲是羽林前卫指挥使,舅舅是怀宁侯,又是先帝看中的后位人选。先帝驾崩后,钱太后便遵照先帝遗愿,立她为皇后。 吴废后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看不惯当时还是宫女的万贞儿恃宠生娇,便找了个借口杖责了万贞儿。原本作为皇后,教训一个宫女的权利还是有的,只是她惹错了人。 皇帝因为这件事,当着万贞儿的面杖责了吴废后,让她颜面尽失。不仅如此,还要废后。周太后为了讨好自己的儿子,便同意废后。就这样,吴废后才当了一个月的皇后,就被废,然后幽居在安乐堂。 后来皇三子在安乐堂出生,吴废后帮忙抚养。皇三子被立为太子之后,周太后一方面因为她照顾过太子,一方面也后悔当年同意废后,便让吴废后搬进了寿安宫。 万贵妃当然不会让吴废后过好日子,传出消息,与寿安宫来往就是跟她作对。吴废后身边也就红姑姑和兰儿两个宫女,连个太监都没有。 仁和公主贪玩,有一次发现了那么一个狗洞,然后便自己跑到了寿安宫,认识了吴废后。吴废后知道了她是公主,对她也很好。所以,公主常常去找吴废后,王顺妃也就时不时的让公主带点东西到寿安宫去。 太子每个月也会来寿宁宫看吴废后几次,常常也带来很多东西。只是,这些东西常常第二天就被永宁宫的人带走。吴废后不想让太子和万贵妃起冲突,从来不把这些事告诉太子,太子也无从知晓。 第十八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二天,李依依和仁和公主又来到了寿安宫看望吴娘娘。她们到的时候,吴娘娘已经退烧了,而且已经清醒,只是身子还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吴娘娘,您醒了!”仁和公主开心地跑到吴娘娘的床头说道。 “媛儿,你来看吴娘娘了!”吴娘娘也很开心见到公主,只是说话的时候有些虚的。她挣扎着要坐起来,红姑姑和李依依便过来把她扶起来。 “她是新来的宫女?”吴娘娘发现有个陌生人便问道。平常,跟在媛儿身边的不是那个叫做青儿的丫头么? “吴娘娘,她是。。。”仁和公主正想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便卡在那里了。 “回娘娘,奴婢是公主的宫女,叫依依。”李依依便说道。 “娘娘,昨日您病了,还是公主殿下和这位依依姑娘前去找太子殿下请太医给娘娘看病呢!”红姑姑说道。 “樘儿?是他请的太医?”吴娘娘欣慰地问道。 “吴娘娘,是媛儿和依依一起去找皇祖母,然后碰到太子哥哥的,太子哥哥还过来看娘娘了。”仁和公主说道。 “樘儿还过来了?不枉我疼爱他。”吴娘娘笑道。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未落,太子便进来了。“吴娘娘,您终于醒了!”太子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然后走到床边。 “太子殿下!”“太子哥哥!” “樘儿你来了。”吴娘娘抚摸着太子的脸,流下泪来。 “吴娘娘,您再这样,樘儿还敢来看您吗?”太子笑着对吴娘娘说道。“是樘儿不好,樘儿应该多来看看娘娘,才不至于您病了都没有发现。” “这怎么能怪你,娘娘知道你忙,还隔三差五的派人过来给娘娘送东西,一个月也过来看娘娘几次。”吴娘娘接过红姑姑递过来的手帕,擦擦眼泪说道。 “吴娘娘,樘儿安排了个小太监过来给您使唤,有事您便吩咐他来仁寿宫告诉樘儿。”说完,便有个太监上前来。 “奴婢小圆子,见过吴娘娘!”小太监给吴娘娘行礼道。 “樘儿有心了。”吴娘娘拍拍太子的手。 “吴娘娘,樘儿还要去文华阁,便先走了,有事便吩咐他来找樘儿。樘儿告退!媛儿,哥哥先走了。”太子说完望了李依依一眼便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众人行礼。 “娘娘,您也累了,躺下休息吧!”红姑姑看她精力不济,便把她扶着躺下了。 “公主,娘娘累了,我们先走吧!”李依依小声地对公主说道。 “吴娘娘,您好好休息,媛儿先走了!”公主点点头,然后对吴娘娘说道。 “好!”吴娘娘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休息。 “奴婢告退!”李依依行了一礼,然后和仁和公主回去了。 “娘娘,昨日太子又给寿安宫那位请了太医。”月姑姑对万贵妃说道。 “又装病,想博取万岁的同情?做梦!”万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既然病了,本宫也应该去看看她。”说完,她便吩咐了月姑姑几句,月姑姑便下去安排了。 “娘娘,这些都是万岁命老奴送给贵妃娘娘的。”司礼监太监梁芳带着一群人,抬着几口大箱子来到了永宁宫。“这口箱子,便是娘娘您最想要的。”梁芳特意指着一口箱子说道。 “有劳公公!本宫还有事,便不留公公用茶了!”万贵妃满意地说道。然后便带着这口箱子,一群人起寿安宫去。 “哎呀,公主,您头上的金步摇怎么不见了?”李依依和仁和公主回到长春宫,青儿便发现公主的头饰不见了。 “对呀,我记得我戴了的!”公主摸了摸头上,果然没有了。这支金步摇是仁和公主十岁生辰万岁赏赐的,平时很少戴,今天心血来潮,便戴了它出去。没想到逛了一圈就不见了,她十分着急。 “公主不用担心,我们只去过那么几个地方,沿途找一定找得到的。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有宫女太监捡到,也会交出来的。这样,公主你们去仁寿宫那边找,我去寿安宫找,我们分头行事。”李依依安慰仁和公主道。 “也好,那依依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青儿点点头说道,然后沿着早晨去仁寿宫请安的路线去找。 李依依一路低头在地上找,找着找着便来到了寿安宫。 “依依,你怎么又来了,你在找什么??”红姑姑见李依依一个人来,还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便好奇地问道。 “啊,红姑姑,公主丢了一支金步摇,您有没有看到?”李依依直起腰来问道。也许就是掉在了寿安宫,红姑姑收拾的时候看到了也不一定。 “金步摇?什么样的?”红姑姑皱着眉头问道。 “那就是没有喽!”李依依失望地说道。 “会不会掉在了娘娘房间?”红姑姑说道。刚才公主去过,而且房间也并没有收拾,掉在那里也是有可能得。 “对呀!娘娘是不是还在休息?不然等她醒了,我再去找吧?”李依依想了想,要是她还在睡,就不要打扰她了。 “没关系的,就进去看一看,不会打扰娘娘的。”红姑姑说着便带着李依依轻轻地推开了房门。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趴在地上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 “贵妃娘娘驾到!”太监的声音打破了寿安宫的宁静。 糟了,万贵妃来了,千万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姑姑,不能让贵妃看到我,我先躲起来!”李依依赶紧对红姑姑说道。 “那你藏到床底下吧!”红姑姑看了看房间,没有地方可藏,便让她藏在那里。李依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钻了进去,大气也不敢喘。 红姑姑立刻出去,带着兰儿如临大敌,跪下来恭迎万贵妃:“奴婢恭迎贵妃娘娘!” “平身吧,本宫听说你们娘娘病了,便过来看看!”万贵妃和颜悦色地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红姑姑与兰儿面面相觑,这万贵妃每来一次,都要搞出事来,不知道这次又要面临什么。 “多谢贵妃娘娘,我们娘娘吃了药,正在房间休息,奴婢这便带娘娘进去。”红姑姑在前面领路,把万贵妃一群人带到了吴娘娘的房间。 “娘娘,贵妃娘娘过来看您了!”红姑姑轻轻地地敲了敲门。 “这么小声音怎么听得见,让我来!”花姑姑推开红姑姑,用力地敲门。 “进来吧!”吴娘娘被不断地敲门声惊醒,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贵妃娘娘请!”红姑姑便打开房门,让万贵妃等人进去。只是人太多,红姑姑怕打扰吴娘娘,便拦住后面抬着大箱子的太监们:“月姑姑,这箱子?” “哦,这是贵妃娘娘特意送给你们娘娘的,都是些书,他们放下便会走,不会打扰娘娘的。”月姑姑笑着说道。然后命令太监们抬进去,放在一边,太监们便退出去了。 “你这次来,又想怎么样?”吴娘娘被兰儿扶起来坐在床上,她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万贵妃,冷笑道。 “听说你病了,过来瞧瞧!”万贵妃坐下,笑着对吴娘娘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吴娘娘靠在床头白了她一眼:“想怎样,痛快点,别假惺惺的!” “狗咬吕洞宾!我是特意给你送灵丹妙药来的,好让你快点好起来。”万贵妃脸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 “你会这么好心?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死的,我会看着你,看你的皇后梦是怎么破灭的。”吴娘娘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 “我的皇后梦能不能实现还不一定,可你的就再也不能实现了。你是斗不过我的,当年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万贵妃得意地说道。 “你连自己都可以利用,我当然斗不过你!当年你故意激怒我,也怪我太心高气傲,才会中了你的圈套。我不过是让人打了十杖,你居然对自己下毒手,在我给你的金疮药里下毒诬陷我,”吴娘娘想起当年的事便情绪激动,不停地咳嗽,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娘!”红姑姑连忙给吴娘娘端来茶给她喝,然后又给她顺气。 “你又来了,明明就是你下毒的,还死不承认。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也不跟你争了。万岁应该下朝了,他万一找不到我,会四处找我的。摆驾回宫!哦对了,你这宫中也没什么事,这伺候的人也有些多了,留下一个便是,其他带走!”说完,她得意地看了看吴娘娘,然后带着人都出去了。吴娘娘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咳嗽,兰儿在给她捶背。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跟娘娘走?”月姑姑拉着兰儿便往外走。 “贵妃娘娘,您不能这样,她是太后娘娘安排的人,您不能带走啊!”红姑姑追上前去,跪在地上给万贵妃磕头。 “照顾娘娘不力,罚跪一个时辰!你在这里看着!”万贵妃不屑地看了红姑姑一眼,便吩咐旁边的宫女道。 “是,贵妃娘娘!”宫女行了一礼,便留下来看着红姑姑。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有吴娘娘似有若无的哭声了,李依依便想从床底下出来。只是没想到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了,手脚都麻了。 忽然,她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关门的声音,她又连忙缩回去了。之后,好像有什么人,从箱子里钻了出来。 “你,你是谁?”吴娘娘也听到了声音,一看是个强壮的男人,看样子并不像是太监,连忙停止了哭泣,颤颤巍巍地问道。 第十九章:再过来就杀了你 “我是谁?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个男人奸笑道,然后向床边走来。 “你想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有刺客!”吴娘娘怕极了,连忙大声喊救命。 红姑姑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爬起来要冲进来,却被宫女拉住了:“娘娘让你跪着,你竟敢起来,给我跪下!” “姑姑,我们娘娘在喊救命,我要进去救她,您行行好,让我过去吧!”红姑姑跪求道。 “什么救命啊,我怎么没有听到?”宫女并不放开红姑姑。 “刚才明明有的,您让我过去看看娘娘,要是没事我就接着跪好不好?我就看一眼!”红姑姑哭着说道。 “不行,我只知道遵从娘娘的旨意,给我跪着!”宫女不依不饶。 房间里,那男人坐在床边,捂住了吴娘娘的嘴巴,然后掏出一块布塞到吴娘娘的嘴巴里,让她叫不出来。 “我尊贵的皇后娘娘,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待你你的,让你欲仙欲死!”他一边用绳子把吴娘娘的手绑起来一边淫笑道。 不行,要救人!李依依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大声喊道:“来人啊,有贼啊,快抓贼啊!”她边喊边往门口跑去开门。 “你是谁?给我回来!”那男人一把抓住李依依,把她拖到床边。他力气太大,无论李依依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救命啊,救命啊!”李依依大喊大叫,可是始终没有人过来。 “别喊了,待会儿,我会让你们喊个够的!”他又扯了块布要来绑住李依依的手脚。 “滚开,你是不是想死?你这样是要诛九族的!”李依依手脚并用,不让他靠近。 他一把把李依依抱起又扔在床上,李依依的额头磕到了床头,流出血来。她赶紧缩到角落,盯着那个男人:“她可是娘娘,皇帝的女人,你不要乱来啊!”李依依怕极了,生怕他扑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李依依忽然看见床上一道金光,那不是公主的金步摇? “救命啊,救命啊!”李依依一边喊一边用手去拿金步摇,然后藏在身后,等那个男人过来了,便用力朝他肩膀刺去。 可惜金步摇并不锋利,他只是吃痛,用手捂住了伤口。 李依依赶紧跑下床去,拿起一个花瓶,对着那个男人:“识相的乖乖出去认罪,不然我就,我就杀了你!”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说话都语无伦次,听上去一点都不狠。 “来啊,你来杀我啊!”那男人一步一步地靠近,一点都不害怕。 “别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别过来!”李依依边摇头边后退,最后退到了门边,便想转过身去开门,又怕他趁机扑上来,只好一直盯着他。 “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李依依声嘶力竭地吼道。 “放心,没人会来救你们的,把它放下!”那男人逼近,想去抢依依的花瓶。 “哐当!”花瓶破了,李依依睁开眼睛,那男人头上流血了,滴了下来。李依依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就这么点胆量还想啥杀我?你给我过来!”他摸了摸头上的血,在嘴唇上一抹,然后一把抱起李依依,扔在床上,然后扑了过来。 李依依伸出脚来,对着他的下面便是一脚。虽然力道不大,他还是吃痛躺在了床上。李依依又趁机下床去开门,可是她怎么都开不了,原来外面也被锁上了。 “你给我过来!”他又爬了起来,朝李依依过来。 李依依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杯子便往他身上乱扔,可惜都被他躲过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他气势汹汹地冲上来。 李依依下定决心,拿起凳子便狠狠地朝他的头砸去,这一次,她用了十分的力气。 他终于倒了下去,李依依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跑到床边把吴娘娘给松绑了,然后战战兢兢地走到他的身边。 他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地,不会是死了吧?李依依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摇了摇他,没有反应,李依依以为他死了,吓得坐在地上,胡言乱语道:“我,我,我杀人了,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快来人啊!开门啊!”吴娘娘拖着沉重的身子连走带爬地到了门边,坐在地上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太子殿下,快救救我们娘娘,我们娘娘在里面!”红姑姑见太子飞快地跑过来,连忙指着吴娘娘房间的方向大声喊道。原来那个小圆子见万贵妃来了,觉得事有蹊跷,连忙到文华阁去找太子过来。 “太子殿下!”宫女连忙行礼。 “樘儿,我在这里!”吴娘娘听到太子的声音,连忙叫道。 “快把门给本宫打开!”太子用力推了推门推不开,便命令道。 “是!太子殿下!娘娘您躲开些。”旺公公和小圆子便用身体去撞门。吴娘娘爬到一旁,怕到时候撞到自己。 “吴娘娘,别怕!”撞开门后,太子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的吴娘娘,便抱着她安慰道。吴娘娘缩在太子的怀里瑟瑟发抖,哭着说道:“我好怕,好怕!” 旺公公见地上一个男人躺在血泊里,又见李依依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便用手去试探试探了那男子的气息。 “太子殿下,他还有气息。”旺公公对太子说道。 “姑姑,有没有金疮药?他不能死。”太子对红姑姑说道。 “有,奴婢这就去拿。”红姑姑便去翻出金疮药来。 “小圆子,给他上药包扎。”太子让红姑姑把金疮药交给小圆子。 “是,殿下!”小圆子颤颤巍巍地接过金疮药,然后放在桌上,打来水给他清洗伤口,再敷上金疮药,用布包起来,果然不再流血了。 “娘娘,橖儿带你去其他房间!姑姑快去收拾。”这房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太子便扶着吴废后到另外一间房间去了。等吴废后稍微安静下来,太子便吩咐红姑姑照看着吴娘娘。 “你怎么还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太子回到这个血腥的房间,走到李依依的身边,蹲下来问道。 “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杀人啦,我不是故意的!”李依依双目无神,边摇头边说,她来来回回就是这两句话,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说。 “去请太医过来。”太子坐在李依依床边,吩咐旺公公道。 “是,殿下!”旺公公便吩咐小圆子去传太医。 “太子殿下,奴婢看依依姑娘的头也受伤了,不如给她上点金疮药吧。”红姑姑拿着一瓶金疮药进来,给太子行了一礼。太子便站起身来,让红姑姑给李依依上药,自己站在一旁看着。 “姑姑,究竟发生了何事?”待红姑姑给李依依上完药,太子便小声地问道。 “奴婢也不知!万贵妃来看娘娘,抬来了一个箱子,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藏在箱子里进来的。依依姑娘是过来找公主的金步摇,她不想见到万贵妃便躲在床底下。后来万贵妃便把人都带走了,房间里就只有娘娘和依依姑娘两个人。至于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惊吓过度,又睡过去了。”红姑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太子,还把从地上捡起来的金步摇交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金步摇一看,确实是媛儿的,只是金步摇已经弯了,上面还沾满了血迹。他用手帕把金步摇上面的血迹擦干,然后放在腰间。 太医很快便来了,给吴娘娘和李依依都看过了,她们两人都惊吓过度,太医开了些静心安神的药,让她们每天都喝三次。 第二十章:与太子达成协议 “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杀人!”李依依从噩梦中惊醒,看见太子坐在了床边,便抱住他不停地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太子本来想推开李依依的,可是她实在哭得太伤心了,他不忍心,只好让她抱着。“不怕,他没死,你没杀人。”太子拍拍李依依的背,安慰道。 “真的吗,他真的没死?”李依依一边抽泣一边问道。 “当然了,我可是太子,怎么会骗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太子柔声地说道。 “不,不,不,我不要去看。”李依依连连摇头,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了。不过,知道他没有死,她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推开李依依,看着她,试探地问道。 “他,他就是个坏人,他想要轻薄吴娘娘,我就跟他打起来了,然后,就,我就把他打晕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李依依擦擦眼泪,平复平复心情对太子说道。 “那他是怎么进吴娘娘房间的?”太子追问道。 “不知道啊,好像是从箱子里出来的。”李依依整理了思绪,回想道。 “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轻薄吴娘娘?”太子又问道。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李依依努力地回想,可是想起地上的那一滩血,就觉得恶心,不禁干呕起来。怕吐在床上,她便探出半个身子到床边。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不用害怕!”太子看她很难受的样子,又怕她掉下床去,便扶住她,然后拍拍她的背。 “姐姐,你怎么了?”仁和公主在仁寿宫没有找到金步摇,回到长春宫又很久不见李依依回来,便来寿安宫找。 没想到便听见红姑姑说,李依依晕倒了,她连忙跟着红姑姑到李依依的房间。刚进房间,便看见两人抱在了一起,红姑姑连忙要拉着仁和公主出去。 李依依听到仁和公主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好像会引起误会,脸上一红,连忙放开了太子。 “公主,奴婢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头。”李依依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笑容,对仁和公主说道,她不想让公主知道这么血腥的事情。 “媛儿,那个,她做了个噩梦,所以。对了,你的金步摇坏了,让人送出修修吧。”太子有些无措,说话也磕磕绊绊的。他掏出金步摇来,递给仁和公主。 “怎么变成这样了?”仁和公主接过来一看,噘着嘴嫌弃地说道,“怎么还有什么味道?咦?”她把金步摇用手帕包起来,放在腰间。 “殿下,奴婢有话能不能单独和您谈谈?”这么好的机会,李依依不想错过,她一定要请太子帮忙,把自己弄出宫去。于是,她对太子说道。 “媛儿,你跟红姑姑去看看吴娘娘吧!”太子对仁和公主说道。 “好!”仁和公主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跟红姑姑一起走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想要什么赏赐就说吧。”等她们走后,太子便坐下问道。 赏赐?算是吧!“太子殿下,奴婢请求您放奴婢出宫。” “你知道永宁宫的那个李依依吗?”太子忽然问道。 “奴婢知道,她怎么了?”李依依到永宁宫之后,便听碧儿说起过以前的依姑姑,说是被太后遣送出宫了。 “她又回永宁宫了。” “又回去了?太后不是让人送出宫去了吗?”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永宁宫的人,只有她万贵妃能处置,这也是他们忠心耿耿的原因。”太子说道。 “太后的旨意她也敢违抗?”没想到万贵妃还会这样做。 “她现在不叫李依依了。” 不叫李依依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换了身份?可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个宫女吗,万贵妃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功夫来做这些?“不会仅仅是为了跟太后作对吧。” “你挺聪明的!”太子夸奖道。 “谢谢!”听到有人夸自己,李依依憨笑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您也无能为力?那奴婢岂不是要老死宫中了?”李依依转念一想,失望地说道。 “那倒未必!你也可以试着讨好万贵妃,说不定她高兴,便会放你出宫。”太子摇头说道。 讨好她就会放我出宫?跟王顺妃说的一样。但李依依想过,自己要是跟万贵妃沆瀣一气,那岂不是万劫不复,她不想做一个坏人。“有没有其他办法?” “你不想讨好她?”太子问道。 “她,不是个好人,奴婢不想助纣为虐。”李依依摇摇头。 “你这么说,不怕死吗?”太子笑着问道。 “殿下是好人,怎么会让奴婢死呢?”李依依自信地说道。 “哦?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好人。”太子开心地笑道,“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有求于人,当然要说你是个好人啦,不然还说你是个坏人吗?李依依瘪了瘪嘴。 “其实,奴婢有个大胆的想法。”李依依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跟太子说。 “你说。”他倒要听听,到底有多大胆。 “如果,万贵妃没有势力了,您是不是可以帮奴婢出宫?”李依依小声地问道。她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万贵妃做了这么多坏事,肯定会露出马脚,只要抓住她的把柄,不就可以扳倒她吗?但是关键就是,万贵妃有那么多爪牙,怎么会让自己抓住把柄呢? 嗯,确实挺大胆的,不过这是异想天开。“她依仗的是父皇的宠爱,如何让她失势?”太子并不觉得,李依依一个小姑娘可以想出什么办法,但他很有兴趣听听李依依的想法。 对呀,现在又不是法治社会,雷霆雨露,解释皇恩,只要皇帝包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空谈。“难道,要等她死了吗?”李依依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太子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听到了一个“死”字。 “殿下,不然我们先收集证据,其他的以后再说?奴婢潜伏在永宁宫,我们里应外合,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李依依始终相信事在人为。“对了,今天的事情您怎么处理?” “等他醒了问问口供,不过怕是无功而返。”太子并不抱希望,他敢这么大胆,就抱了必死的决心。那个看着红姑姑的宫女,只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听万贵妃的吩咐,监督红姑姑而已,其他的都说不知道。 “也是!”李依依点点头,“殿下,那以后奴婢就是您安插在永宁宫的间谍了,代号嘛,007,刚才就算是奴婢的投名状,怎么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这样还间谍?“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出宫不成,反丢了卿卿性命。”她虽然还算谨慎,但却没有心机,他并不想她因此失去了性命。 “ipromise!举双手保证!”李依依开心地说道。 “行了,你和媛儿先回去吧!”她说话奇奇怪怪地,不过,他却莫名地相信她,没有一丝怀疑。 “yessir!殿下,奴婢告退!”当间谍好刺激,李依依有些兴奋。她行了一礼,便去找公主,一起回长春宫去了。 第一章:短暂的禁足时光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雪轩的人都在一起玩丢沙包。 王顺妃,仁和公主,李依依三人一队,风姑姑和其他两个宫女一队。 “喔,奴婢抓住了!”站在中间的李依依抓住了风姑姑扔过来的沙包大叫道,“公主,您又有一条命了!” “太好了!太好了!”仁和公主激动地蹦蹦跳跳的,没提防后面飞过来的沙包,便被打中了,失去了一条命。 “没关系媛儿!还有命呢,快,快点躲!”王顺妃连忙对垂头丧气的公主说道。 “公主,抓住沙包,我们就有无穷无尽的命了!看我的!”李依依边跑边对仁和公主说道。 “依依,这样下去,我们还有站在中间的机会了吗?”风姑姑叉腰说道。 “姑姑,您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加快速度,就不信这个邪了!”青儿对风姑姑说道。 “那你们就要加油咯哦!”王顺妃开心地笑道。 她们玩的不亦乐乎,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原来,太后说好几天没有见到媛儿了,正想叫人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便说,自己要去寿安宫看望吴娘娘,顺便就来看看媛儿。 进了长春宫,还没有到雪轩,他听见院子里源源不断的笑声,便走过去。让刚想请安的太监免礼,径直走了进去。 太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和谐的一幕,主仆之间毫无隔阂,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是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不该拥有的,却偏偏在这雪轩发生了。 他看着活奔乱跳的李依依,她应该已经忘了寿安宫发生的事情吧?看她的额头,已经没有包纱布了,已经结痂了,他就放心了。他不忍打破这氛围,便转身离开了。 当然了,李依依也不是整天陪公主玩乐,她们也会一起读书。“公主,我们读书呢,不是为了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而是为了明事理,知荣辱。这些唐诗宋词,我们当做兴趣爱好,喜欢就读,不喜欢也无所谓。像这《史记》《资治通鉴》,是史书,李世民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李依依也不是一直都跟仁和公主嬉戏玩闹的,有时候,她们也坐在一起,看书,讲故事。王顺妃就坐在一边刺绣一般笑着看着她们。 有时候,她们也弹琴,练习书法,画画,下棋,当然下的是五子棋。 “姐姐,你这画得也太可爱了!”仁和公主指着李依依画的q版人物说道。 “真的吗,公主您看这是谁?”李依依递给仁和公主看。 “这个不是我吗?”仁和公主开心地说道。 “对呀,您看,这是公主,这个是顺妃娘娘,这个是风姑姑,这个是青儿,这个是紫儿,这个是奴婢。这院子是雪轩,还有这大树,这秋千。是不是?”李依依指着她画的画说道。这是她想起那天丢沙包的情形,心血来潮,便画了下来。 “母妃您看,姐姐画得真好!”仁和公主赶紧拿过去给王顺妃看。 “娘娘,奴婢这种比较简单,也好容易学。”李依依笑着对王顺妃说道。“公主,如果您要学呢,那奴婢就是公主的老师,老师说什么可都要听哦!”李依依又跟仁和公主立规矩。 “保证!”仁和公主举起手来说道。 “一言为定!”说完,李依依便开始教仁和公主了。 “对了姐姐,我差点忘了,这是你家里人给你写的信。”仁和公主偷偷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李依依。 李依依接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张夫人的字。“公主,太谢谢您了!”依依激动地抱着公主,然后立刻拆开信来。 “芙龄,你离家多日,爹娘,鹤龄,延龄都十分挂念你,不知道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娘每日都做了红烧肘子,总觉得你会忽然回到家里,对娘说:娘,芙儿回来了。天气越加寒冷,你要记得多穿衣服,多喝热水,千万要保重身体。宫中风云际会,最重要的便是保住性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们不在你身边,切记珍重!你爹说,娘写得太多了!他让我对你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们总有一日会一家团聚。”李依依一边看一边流泪。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见李依依哭了,仁和公主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李依依擦干了泪水,笑着对仁和公主说道。“不过,公主,这封信是怎么来的?宫里不是不能通信的吗?”李依依转念一想,又好奇地问道。 “是太子哥哥让我带给姐姐的,姐姐想知道的话,就要问太子哥哥了。对了姐姐,太子哥哥还说了,你可以写信回去,他可以转交给你的家人。”仁和公主说道。 “太子殿下?”原来是他!这难道是所谓的员工福利?“奴婢知道,太子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帮姐姐的,奴婢一定会好好谢谢公主和太子的。公主您等等,奴婢这就去写信。”说完,李依依便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给家人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报喜不报忧。还把自己画的q版人物漫画交给了公主。 之后,李依依时不时的就会收到家里来的信,至少对她也是个安慰。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李依依也是时候离开了。王顺妃打算请安的时候,便带她去仁寿宫。 “姐姐,我不想你走!”仁和公主抱着李依依说道。虽然在宫里还是可以见面,但是永宁宫,她不是很愿去。 “是啊依依,我们也不舍得你!”风姑姑和青儿,紫儿也纷纷说道。 “你们别这样,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我们都在宫里,还是有机会再见的。”李依依虽然不舍,却仍然笑着说道。 “我给你们都留了礼物,风姑姑,这是您的,青儿,这是你的,紫儿,这是你的。还有,这是给顺妃娘娘和公主的。”李依依把自己画好的画一一交给她们。 “是什么?”她们好奇地打开,“这,这不是我吗?太像了!” “母妃,这是父皇,这是母妃,中间的这个是我呢!”仁和公主喜出望外地说道。 “娘娘,这是奴婢送给娘娘的全家福,这样您就不用对着那副旧画了,万贵妃也不会知道的。”李依依说道。她来的第一天见到王顺妃那般伤心,便想画这幅画送给她了。晚上有空时,她便画一些,正好一个月到了,画也完成了。 “谢谢你,依依!”王顺妃抱着李依依感激地说道。 “娘娘您这一个月对待奴婢像亲人一样,奴婢只是画了一幅画,是应当的,不必言谢。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您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李依依说道。这禁足期刚满,可不能迟到。 第二章:变成了低等宫女 “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媛儿给皇祖母请安!”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媛儿和顺妃来了!都起来吧,赐座!”太后高兴地说道。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王顺妃了,说实在的,还真有些想她了。至于李依依,她完全忽视了。 “谢太后娘娘!”王顺妃和仁和公主便坐下了,李依依也站在一旁,听太后娘娘与其他嫔妃聊天。 “太后娘娘,这个丫头您还记得吗?”王顺妃指着李依依说道。 她?周太后仔细瞧了瞧,终于想起来了,皱着眉头问道:“她不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禁足的宫女?你带她来干什么?” “回太后娘娘,她是来谢恩的。”王顺妃用眼神示意李依依。 “奴婢谢太后隆恩!”李依依会意,连忙跪下磕头。 “顺妃姐姐,她不过是个宫女,也值得姐姐如此劳心?”邵贵妃意味不明地说道。虽然邵贵妃位分比王顺妃要高,但是入宫晚,她还是尊称王顺妃一声姐姐。 “太后娘娘与万贵妃娘娘把她交给妾教导,妾自当尽心尽力。”王顺妃笑着说道。 “皇祖母,她跪了很久了。”仁和公主提醒太后道。 她在长春宫待了一个月,比在永宁宫的日子还长,那妖妇肯定不会再信任这个丫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为难她了。太后便摆了摆手,让李依依起来。 谢恩后,李依依默默地退到了王顺妃的身后。 来了好半天,也不见万贵妃的身影,王顺妃也不敢问。等太后累了,让众人散了,万贵妃始终没有来。 王顺妃便去问了王敬妃,才知道原来万贵妃已经病了,万岁免了她的请安。 既然万贵妃病了,自己也应该去看看她。于是,王顺妃便带着李依依去了永宁宫。 仁和公主并不想见万贵妃,她便去找皇妹们玩了。 来到永宁宫,果然万岁在。王顺妃让宫女进去通报了,不久宫女便出来带她们进去。 “妾给万岁,贵妃娘娘请安!” “奴婢拜见万岁,贵妃娘娘!” “顺妃啊,怎么有空过来看贞儿?”皇帝坐在万贵妃床边,两人双手紧握。贵妃虚弱地靠在床头,应该正在跟万岁说话。 “妾禁足期满,听闻贵妃娘娘病了,便前来探望。再者,妾也把这宫女交还给贵妃娘娘。”王顺妃答道。 “顺妃不说本宫还忘了有这么个人,花儿,带她下去。顺妃若无事,本宫便不留客了。”她显然不愿意别人打搅自己与万岁的二人世界,不耐烦地说道。 “是,娘娘!”花姑姑便领着李依依到茶水间去了。 “妾告退!”王顺妃看了一眼万岁,他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退出永宁宫。 太子说得不错,以前的那个依姑姑果然回来了,已经改名为万依依,她依然是依姑姑。一山不容二虎,李依依便自动降为普通宫女,跟碧儿她们四个同住一间房。 碧儿春儿她们两个跟李依依相处融洽,就是那个红儿,扒高踩低的,总是明朝暗讽地,什么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常常挂在嘴边。 那个依姑姑,看上去还好,把李依依排在了白天伺候。 听碧儿说,太子殿下派人送了个箱子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就病了,至于箱子里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据说,当时只有几个贴身宫女太监在场,没有人打听得到消息。 哎,原本还说要跟太子里应外合的,现在不但变成了低等宫女,还要住大通铺,怎么能当一名称职的间谍? 万贵妃病着,永宁宫却比往日更加热闹,妃嫔们成天的在永宁宫扎堆,说是担心万贵妃的病情,其实就是找借口,想见上皇帝一面。李依依只好不停地煮茶,沏茶,上茶,都没有时间做其他的,更别说打探消息了。 回永宁宫这么多天了,太子一次都没有来过永宁宫,两人也没有见过面。 仁和公主也没有来过,家里也没有信送过来。 大概是自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太子也不想管我了!哎!李依依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太后不来看万贵妃,皇帝也无可奈何,可太子不来,皇帝便把他叫过去,训斥了一番。 太子只好命人带着珍稀药材,来永宁宫看望万贵妃。“儿臣给万娘娘请安!”从未踏足永宁宫的太子竟然破天荒的来给万贵妃请安了。 “真是稀客!太子请坐!给太子上茶!”月姑姑把万贵妃扶起来靠在床头,万贵妃虚弱地说道。 “谢万娘娘!”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坐了下来,四处望了望,没有见到李依依,有些失望。“儿臣从宫中带来了几株千年人参送给万娘娘,希望万娘娘早日康复。”他对旺公公使了个眼色,旺公公便拿着个盒子上前。 “太子有心了!”万贵妃说道。月姑姑便走上前从旺公公身边接过盒子交给宫女拿下去。 “太子殿下请用茶!”李依依沏好茶,端给太子。 “放下吧,本宫不渴!”太子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芙儿,你太不懂规矩了,给太子上茶,你必须先当面尝尝是否有毒,才能端给太子殿下!”月姑姑指责李依依道。 不是吧,自己又不是尚食局试毒宫女,干嘛要自己试?再说刚才不是试过了吗,干嘛还要试?不管怎样,还是喝吧,反正没毒。李依依正要伸手去端过来喝,却被太子拿走了。 “这碧螺春果然是极品,可惜这水用错了。”太子假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原来太子对煮茶还有研究,太子不妨说说?”万贵妃是问非问地问道。 “陆羽在《茶经》中早有论述,他认为,饮茶之水,首先要远离市井,重活水而恶死水。娘娘这茶可是前几年山上积雪?”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太子果然学识渊博,本宫一直以为这雪水才是最好的。芙儿,你可要多向太子殿下讨教才是。”万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倒不必,儿臣也是纸上谈兵。万娘娘累了,儿臣便先告退了!”他并不想在这里久待,便起身告退了。 “芙儿,送送太子殿下!”万贵妃吩咐道。 “是,娘娘!”正好给了自己名正言顺与太子殿下说话的机会,李依依自然暗自高兴。 “太子殿下请!”李依依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子便往外走。 “殿下!奴婢……” “谨言慎行,隔墙有耳!”太子小声地说了句。 “不用送本宫了,你回去吧!”太子大声地说道。 “是,恭送太子殿下!”李依依只好停下来,转身回去了。 “太子和那丫头说了什么?”万贵妃问月姑姑道。 “只是让她别送了,其他的便没有了。”月姑姑回答道。 第三章:万贵妃心生疑窦 “月儿,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他竟然喝了茶!”万贵妃又想起当年太子说的那句我怕有毒。 “太子可是一开始要把她送出宫去,况且太子从未与她私下见过面,并无瓜葛才是!”月姑姑也不解道。 “或许,她在顺妃那里时与太子发生过什么?”万贵妃想道。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问清楚雪轩的人,看他们之间是否有来往。” “娘娘是在怀疑什么?”月姑姑问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太后和太子是故意假装把她赶出宫,其实就是让她留在永宁宫做内应的?”万贵妃细思极恐。太后知道自己一直跟她作对,就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让自己把她留下来? “娘娘,她不像是有心计的人。”月姑姑皱着眉头说道。她阅人无数,并没有看出来李依依是在演戏。如果真的是演戏的话,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以防万一,你让人随时监视她。”万贵妃也觉得月姑姑说的有道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提防些比较好。“找个机会试试她!” “是,娘娘!”月姑姑点点头说道。 “娘娘,明日便是太后的寿辰,您可要前去道贺?”月姑姑问道。 “不去了!按往年的惯例,送些东西过去便是!对了,让那个张芙龄去送吧。”万贵妃乏了,便闭上眼睛睡着了。月姑姑把床帏当下,然后便让小宫女看着,自己出去了。 “旺公公,去请太医过来给本宫把把脉!”出了永宁宫,太子便吩咐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请太医看看才安心。 “是,太子殿下!”旺公公立刻派人去请太子。 “太子殿下,您这是操劳过度以至气虚,臣开个方子,太子殿下按时用药便好。”太医把了把脉,没发现什么异常,也不能说没病,便说了个不痛不痒的症状,来了个益气补身的药方。 “有劳太医了,旺公公,送太医!”太子松了口气,幸好是虚惊一场,便吩咐旺公公道。 “是,太子殿下!太医您这边请!”旺公公也放下心来,笑着送太医出去。 太子拿起桌上的画册翻开来看,还记得这是前几日仁和公主拿过来给他的,说是姐姐教她的。 那天他打开来一看,上面画几幅画,像是猩猩,又像是猴子,他不明所以地问道:“媛儿,这是什么?” “姐姐说,这是人类进化史,就是说人之前是什么样,之后是什么样的。”公主指着第一个说道:“这个是最早的人类!” “这个,不是猴子吗?”太子皱着眉头问道,这左看右看都像是猴子。 “太子哥哥,你跟媛儿说的一样。”公主笑着说道。“姐姐说这个是森林古猿,不是猴子!” “森林古猿?这是人类祖先?”太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可置信道。 “是呀,姐姐说,人类从森林古猿,然后变成猿人类,再到远古人类,最后就是我们现在这样了!姐姐还说,这个过程经历了几千万年!”媛儿把李依依说的话全都记下来了。 “她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书里看过?”太子问道。 “这媛儿就不知道了。姐姐说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呢!她说,以后会有一个叫做飞机的东西,可以在天上飞,我们可以坐在里面,从京城到南京,只要一两个时辰。还有,高铁,对,就是高铁,还有汽车。”公主滔滔不绝地把自己从李依依那里听来的东西告诉太子。 “这些该不是她编出来的吧?”太子难以置信道。 “姐姐才不会骗媛儿呢!”她十分信任李依依。“姐姐还说了,那个时候,男女是平等的,都能工作,女孩子不用待在家里,夏天能穿短袖,短裤!糟了!姐姐说过不能对别人说!”她说得兴起,忘记了李依依说过,不能告诉别人,这才想起来李依依的叮嘱,赶紧捂住嘴。不过,太子哥哥不算是别人吧?“太子哥哥,你千万别跟别人说,不然姐姐就不理媛儿了!” “媛儿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太子笑着抚摸着公主的头说道。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子望着天空沉思。 “太子殿下!送给太后娘娘的礼物黄光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可需要过目?”旺公公进来问道,打断了太子的沉思。 “不必了!他办事放心。”太子摆摆手说道。 “是,殿下!”旺公公又退下了。 太后的寿辰一个多月前便开始准备了,这一天,宫里已经开始忙碌了。一大早,李依依就被花姑姑叫去送寿礼到仁寿宫去。原本以为是什么好差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去罚站。 到了仁寿宫,太妃们,众妃嫔们,纷纷给周太后拜寿并一一奉上贺礼,仁寿宫的库房门前挤满了人。其他的人早早地放下贺礼,交差去了,而永宁宫这边的人就都被挡在了门外,说是让排队。可排队吧,后面的人怎么可以插队? 自己人微言轻,只好等着吧!这等着等着,一上午就过去了,李依依她们手里还拿着东西,风又大,天气又冷,她开始瑟瑟发抖。 “太子殿下!”远处便是身穿青袍的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请安。 “远安,这是本宫送给皇祖母的寿礼,其中有一幅本宫亲自画的观音像,明日你派人裱起来。”说完,便把画递给库房总管太监远安。 “是,太子殿下!”其实这种事情,太子随便派个人过来吩咐一下就好了,何必亲自过来,远安想不通,但是,他也不能问啊。 “刚才,皇祖母说了,你们在仁寿宫也辛苦一年了,若是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了,便休息半日。不过本宫看,你们这里乱糟糟的,怕是休息不了了吧?”他停了停又说道,“行了,本宫就先走了。”他转身就离开了。 “恭送太子殿下!”众人又连忙行礼。 “你们快点把东西放好!”听到太子说可以休息,远安瞬间像打了鸡血,立刻让李依依她们把礼单交给他,他仔细核对,便让李依依她们走了。 终于可以走了,李依依如释重负,赶紧跑回永宁宫,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了。幸好她从小身体就好,不然,就像其他的小伙伴一样,个个都冻得鼻青脸肿,回去就感冒了。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太子,要不是他,就算自己身体再好,只怕自己也吃不消。 他不会是知道自己在吹冷风,特意过来拯救自己的吧?这老板不错!李依依你瞎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过来送画,你看他看都没有看你一眼。 第四章:给李依依下圈套 太后寿辰的第二日,京城终于下起了第一场雪。李依依是个南方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推开门一看,白茫茫的一片。“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李依依忽然想起这首诗来。 “碧儿,下雪了!快出来看看!”李依依大声地喊屋里的碧儿,自己在地上滚雪球,打算堆一个雪人。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红儿刚值完夜班,才躺下睡着,便被李依依的叫声吵醒了,十分不爽地大声叫道。 对不起了,一时忘形,李依依在心里说道。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李依依的心情。 “真的下雪了。”碧儿披上外衣,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她并不惊讶。她本来就是北方人,加上入宫已经几年了,对这宫里的雪也是见怪不怪,并没有李依依那么兴奋。 “你要堆雪人吗?”碧儿见李依依兴致高,也被她感染了,“我跟你一起吧!”于是她们两个便一起堆雪人了。合两人之力,很快就堆好了雪人,李依依还用黑白棋子当做是雪人的眼睛。 “贵妃娘娘起身了,快去准备茶!”司寝宫女来茶水间通知她们。她们点点头,便煮水洗茶具,煮茶了。 “贵妃娘娘请用茶!”煮好茶后,李依依便把茶端过去。 “嗯!”万贵妃喝了口茶:“这手艺倒是有长进!” “谢贵妃娘娘夸奖。”李依依说道,然后立在一旁。 “本宫在这皇宫已经渡过了五十四个年头了,今年的雪格外的大。”万贵妃望着纷飞的大雪,感慨道。“月儿,本宫是真的老了,记得去年,本宫还在这院子里跟万岁一起堆雪人,而今,只能坐在这里,万岁也不在本宫身边。” “娘娘,太医说了,只要悉心调养,娘娘您很快就能自己走了。至于万岁,才派人来,说是朝政繁忙,待会儿便会来看望娘娘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万岁心中,就只有您一个人。”月姑姑安慰道。 “本宫知道万岁心里有本宫,可是,本宫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等本宫走了,他便会将本宫忘记另寻新欢了。”万贵妃说道。 “娘娘,您这是冤枉万岁了!无论是艳冠群芳的吴皇后,还是温柔如水的柏贤妃,又或者是贤良淑德的王皇后,还是育有三子的邵贵妃,都不敢得罪娘娘,凭的就是万岁对您矢志不渝的爱。即使是在太后娘娘面前,万岁也是一直向着您的。”风姑姑劝解道。 “万岁驾到!” “奴婢拜见万岁!” “平身!贞儿,外面下着雪,怎么不在屋子里躺着,万一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皇帝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盖在万贵妃身上。然后跟万贵妃坐在一起,抱着她。 “万岁,您看这院子里的红梅,开得不如往年灿烂了!”万贵妃指着墙角的红梅,意有所指。 “只是还不到时候,过几天便会灿烂的,贞儿不要忧思过度才好。”皇帝吻了吻万贵妃的额头。 “不知道安乐堂的红梅开得怎样,贞儿好想去看看。”万贵妃望着无忧阁的方向说道。 当年朱见深太子之位被废,送到宫外安乐堂囚禁,深宫中的周贵妃无法陪伴在他身边,只有万贞儿陪在他身边。朱见深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也是在那里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贞儿,等你好了,朕就带你去那里看红梅。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朕,要快点好起来,知不知道?”皇帝抚摸着万贵妃的头发说道。 “万岁,贵妃娘娘好像睡着了!”月姑姑小声地对皇帝说道。 皇帝看看万贵妃,果然睡着了。便一把把万贵妃抱起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吩咐公公把奏折拿过来,自己坐在旁边批阅。 “万岁请用茶!”李依依把茶端过去。 “放下,下去吧!”皇帝头也不抬地说道。 “奴婢告退!”李依依便行礼退下了。 其实,抛开万贵妃的人品,她和皇帝之间,其实也是十分难得的爱情。如果是在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阻力,也不会有这么多女人在他们中间?李依依一边走一边想。 忽然,她看见月姑姑和一个太监正在窃窃私语。非礼勿听,李依依本想走的。可是,她听到了那个小太监好像是说太子,她便躲在一旁偷听。 “姑姑放心,木人已经埋在了太子宫中,没有人发现。”太监对月姑姑说道。 “你做得很好,等太子被废后,娘娘会安排你出宫的。现在你赶紧回去盯着太子,千万别出什么差池。”月姑姑对太监说道。 “是,奴婢告退!”太监便走了。月姑姑也四周看看,便离开了。 木人?被废?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关联?太子怎么会被废?那自己要不要去提醒太子?要怎么提醒?李依依坐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芙儿,你去宫后苑摘些花来,等晴天时候拿出来晒,到时可以煮花茶。”依姑姑忽然来到了她的房间对她说。 “是!”李依依行礼道。李依依便挎着一个篮子到宫后苑去。 天气很冷,路上的宫女都比平时少了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路过。 对呀,自己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去仁寿宫通知太子?李依依一边摘花一边想道。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她,是个好机会!于是她放下篮子,用手帕蒙住脸,便朝仁寿宫走去。 李依依边走边想,要如何见到太子,又要怎么对他说,他会不会相信,万一他不在又怎么办。想着想着,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回头一看,又没有人。 这件事情很奇怪,月姑姑一向谨小慎微,怎么就会让自己偷听到的?难道,她是故意的?可为什么呢?故意让我听到,然后到寿昌宫去报信?怎么可能?难道是为了让我去传假消息?看穿了我是太子的卧底,想测试我? 哎呀,肚子疼,怎么办!不行,先去解决一下,于是李依依找到最近的便房方便。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拉出来的特别臭,李依依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太臭了!”外面等着的人捏着鼻子叫道,然后打算去别的地方,她看见有个宫女还站在那里便拉着她边走边说道:“这位姐姐,你怎么还受得了?去别的地方吧!”那宫女本来是来跟踪李依依的,她当然不想走,她摆摆手拒绝。 第五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舒服呀,神清气爽!李依依松了口气,洗完手正要离开便房,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打扫,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那个选淑女宁死不愿出宫的方萱嘛? “方萱?”李依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方萱回过头来。不过李依依带着面纱,方萱也只是见过她一面,并没有认出她来:“这位姐姐认识我?” 李依依赶紧扯下面纱:“是我,你还记得嘛?” “原来是恩人!多谢恩人当日拉住我,不然我早就不在了。”方萱想起来了,她就是当日拉住自己不让自己死的那个淑女,十分感激地说道。 “没事,你活着就好!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出宫了吗?”李依依笑着摆摆手,又想起她不是被送出宫了,怎么又留下来了,还做了宫女,便好奇地问道。 “我本来是要出宫的,但是原来落选的淑女还可以留下来选宫女,所以我就来了这直殿监,做了洒扫宫女。姐姐,不好意思,不能陪你聊了,我这还有活要干,不然又要受罚了!对了姐姐如果不嫌弃,可以来找我聊聊。”方萱匆匆忙忙地说了几句,便要去干活了。 “哦,好!”李依依也不好阻拦,便挥手跟她告别。 李依依出了便房,又仔细地想了想,还是不要去仁寿宫,不如去长春宫找王顺妃想想办法,集思广益嘛。 于是,她去了西六宫,从洞里面爬进雪轩,这时,王顺妃一个人正在院子里赏雪,只有风姑姑在旁伺候。 “娘娘,姑姑,是奴婢!”李依依小声地走到王顺妃身边。 “芙儿,你怎么来了?”王顺妃惊喜地问道。 “娘娘,说来话长,奴婢可否到房间跟您说?”李依依看了看四周,这件事太严重了,要是隔墙有耳,就我命休矣。 “依依,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你不是在永宁宫吗,怎么到这里来了?”王顺妃跟李依依进了房间,李依依关上门,王顺妃便坐下问道。 “娘娘,奴婢听到永宁宫的月姑姑跟一个太监在说什么木人埋在了太子宫中,什么太子被废。奴婢思前想后,也不想不明白,便来找娘娘商量。”李依依认定王顺妃是个好人,这件事情告诉她自己比较安心。 “木人?”王顺妃站起身来思索,“哎呀糟了!不会是巫蛊之术吧?” “巫蛊之术?”李依依张大嘴巴,惊讶地说道。她记得,汉武帝晚年就因为巫蛊之祸,太子被废,皇后卫子夫自杀身亡,受牵连的人有两三万之多。要真是巫蛊之术就太可怕了。“那,娘娘,怎么办?怎么办啊?”李依依六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你有没有听清楚木人埋在了哪里?”王顺妃也很害怕,拉着李依依仔仔细细地问道。太子如果因为这件事被废的话,宫里就没有人能与万贵妃抗衡了。虽然自己明面上保持中立,但在万贵妃看来,不依附她,便是她的敌人。所以,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没有,他们声音很小,奴婢只听到这几个字。”李依依当时站得远,只是依稀听见了那么几个字。 “东宫那么大,就算太子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知道那木人藏在哪里了。对了,你不是会画画吗,你还记得那个太监的模样吗,你把他画下来,然后,我让媛儿送去给太子。”好在王顺妃镇定,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对呀!奴婢这就画!”李依依拍拍脑袋,怎么忘了这一茬!她赶紧拿出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开始磨墨。 “行了,你画吧,我来磨墨!”王顺妃接过墨条,亲自给李依依磨墨。 李依依点点头,拿起毛笔,闭上眼睛,先在心中回想那个太监的模样。身高比月姑姑高出一个头,体型偏瘦,服饰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圆脸,大眼睛,眼袋很大,皮肤粗糙黝黑,薄唇。李依依睁开眼睛,蘸了蘸墨水,按照自己的记忆,把他画了下来。 “好了,差不多,那么娘娘,要公主怎么对太子殿下说?”李依依画好后,用嘴吹了吹,交给王顺妃,然后又问道。 “我来跟媛儿说,我现在就去告诉媛儿。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万贵妃会怀疑的。”王顺妃把画放在了衣袖里,然后把李依依带到洞口让她出去。 李依依连忙从洞口爬出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宫后苑,把采摘的花瓣带回永宁宫去。 月姑姑见她回来了,便问她为何去了这么长时间,李依依便说自己吃坏了东西,一直在便房,耽误了时间,月姑姑只好训斥了几句便作罢。 跟踪的人跟丢了,便打算在东宫守株待兔,一直没有看到李依依的身影。回去后,发现李依依早就回永宁宫了,她因为跟丢了,被月姑姑训斥,罚三天不吃饭。 “娘娘,那丫头并没有去仁寿宫,也不曾在其他地方见过太子殿下!”月姑姑回禀万贵妃道。她派了三个人,一个人跟踪李依依,一个人在仁寿宫外面守着,还有一个人在文华殿外面守着,太子一直在文华阁。这一点,她还是能确认的。 “那便好,不过还是要盯着她。”万贵妃吩咐道。 “奴婢明白!”月姑姑回道。然后她便退下去找李依依,告诉她娘娘看她表现很好,以后都可以自由出入永宁宫。 李依依自然是开心的,但总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收到消息,他又会怎么做呢?李依依实在想不通,她还是决定吃点好吃的。吃饱喝足后,就上床睡觉了。 “娘娘,这是太子殿下送的千年人参,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炖好了,您趁热喝吧!”一大清早的,皇帝还在永宁宫,月姑姑便端上来一碗人参汤。 “太子送的?算他听话!给朕吧。”皇帝听说是太子送的,便从月姑姑手里接过人参汤,然后自己亲自给万贵妃喂:“贞儿,来,小心烫!” 万贵妃勉强地笑笑,一口一口地喝下了人参汤。皇帝放下碗,用自己的手帕给万贵妃擦了擦嘴角,然后扶着万贵妃躺下。 “贞儿,你先休息,朕上完早朝便来看你!”万贵妃笑着点点头,皇帝在万贵妃的额头亲了亲,然后站起身来,便去上早朝了。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待会儿太医便会过来给娘娘请脉。”月姑姑低声地对万贵妃说道。万贵妃点点头,便放心地闭上眼睛。月姑姑把床帏放下,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不久之后,太医便过来了,月姑姑便把太医带到了万贵妃的房间。“娘娘,太医来给您请脉了!”月姑姑轻轻地叫醒万贵妃。 “臣见过贵妃娘娘!”太医给万贵妃行礼道。 “不必多礼!太医请!”万贵妃虚弱地好说了声,然后伸出手来,给太医把脉。月姑姑给太医搬了把凳子,太医便坐下给万贵妃把脉。 第六章:太子的人参有毒 月姑姑见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差,便担心地问道:“太医,娘娘可是有何不妥?” “娘娘这几日本有好转,可今日却脉象紊乱,隐隐有中毒的迹象!娘娘可有吃些什么?”太医放开把脉的手,担心极了,慌忙地问道。万贵妃要是有什么差池,自己有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没有啊,娘娘还未用过早膳。”月姑姑皱着眉头说道。“哦,对了,娘娘送过人参汤。不过,那是太子殿下送的,不会的。” “人参汤?可否给臣看看?”太医问道。 “大胆,太子为人孝顺,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们竟敢怀疑太子,该当何罪?”万贵妃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万岁驾到!”皇帝下完早朝,便过来想陪万贵妃一起用膳,进来看见太医在,便问道:“贵妃的身体怎么样?” “回,回万岁,娘娘的脉象,像是中毒。”太医慌忙跪下,支支吾吾地说道。 “中毒?怎么会中毒,什么毒?”皇帝连忙坐在床边,抱着万贵妃,问太医道。 “臣,臣不知,姑姑说,娘娘只用过人参茶,臣怀疑。。。”太医不敢接着说下去。 “万岁,别听他瞎说,那人参是太子送的,一定没有毒的。”万贵妃连连摇头,止不住咳嗽,最后竟然吐出血来。 “贞儿,你怎么了,太医,先给娘娘看看!”皇帝扶着万贵妃,心急如焚地说道。 “遵旨,万岁,请万岁先把娘娘放下!”太医连滚带爬地来到万贵妃的床边。皇帝把万贵妃放下,让开一个位置给太医把脉。 “去把其他太医都叫过来,快去!”皇帝命令月姑姑道。 “遵命!”月姑姑连忙派人去御药房把所有太医都请过来。 “娘娘怎么样?”皇帝见太医把完脉,便慌忙问道。 “万岁,娘娘这是气血攻心,才会吐血,臣开个药方,娘娘便不会吐血。只是这毒,臣,还需要知道是何毒,才能对症下药。”太医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说道。 “来人,把人参汤端来给太医!”皇帝命令道。 “是,万岁!”不一会儿,人参汤便端上来了。太医连忙端过来,先是闻了闻,然后又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尝了尝。 “砒霜!是砒霜啊,万岁!”太医差点把手中的碗摔了,幸好月姑姑眼疾手快,接住了碗,人参汤还是撒出去了一半。 “砒霜?说,这人参汤里面怎么会有砒霜!谁负责娘娘的膳食,给朕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皇帝大发雷霆,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一屋子的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万岁,娘娘的身体要紧!”月姑姑提醒皇帝道。 “对了!太医,还不快给娘娘用药!”皇帝昏了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幸好月姑姑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臣!”太医原本想说,按照规定,必须三个以上太医一同诊治才能开药方,煎药,用药的,皇帝盛怒之下,他又不敢说。幸好这个时候,其他的太医也都过来了:“臣等拜见万岁!” “你们给朕好好给娘娘诊治,若娘娘有何差池,你们人头落地!”皇帝大声训斥道。然后又温柔地对万贵妃说道:“你放心,朕会为你做主的,你好好养病。”说完,他便出去了。 “这件事,朕要亲自查清楚!快去把相干人等都叫过来!怀恩,待会儿便由你来审!”皇帝来到永宁宫的正厅坐下,命令花姑姑道。 “遵旨,万岁!”怀恩公公领命。 “遵旨,万岁!”花姑姑领命,赶紧把负责膳食的人都叫了过来。 “奴婢拜见万岁!”一干人等还不明真相,但看这氛围就知道大事不妙。 “说,谁这么大胆,在娘娘的人参汤中下毒!”皇帝身边的怀恩公公便审问道。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做过!请万岁明察!”众人连连磕头。 “试膳太监出来!”怀恩叫道。 “奴婢在!”万贵妃的试膳太监往前爬了几步。 “这人参汤你应该尝过了,可有异样?”怀恩问道。 “回公公,奴婢并无异样!”他颤抖地说道。 “撒谎,太医都说了,人参汤中有砒霜,你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是不是你知道里面有砒霜,所以根本就没有尝?”怀恩厉声问道。 “奴婢冤枉啊!奴婢确实尝了,他们可以为奴婢作证!”他指着当时在场的几个太监说道。 “是不是真的?”怀恩问那几个太监道。 “是的公公,当时奴婢们都在,奴婢可以作证!”他们几个纷纷说道。 “让太医过来给他把脉,看看他有没有中毒!”皇帝发话道。 “是!”一个太监便去请了一个太医过来! “请太医看看他是否中毒!”怀恩公公指着试毒太监说道。 “是!”太医便走过去给他把脉,不一会儿便放下,对皇帝说道:“万岁,他的脉象平和,并无中毒迹象!” “不可能,他也喝过人参汤,为何没有中毒?”怀恩问道。 “回公公,砒霜虽是剧毒,可少量却不足以中毒。娘娘原本便病着,又喝得多,自然中毒迹象明显。”太医说道。 “有劳太医了!”怀恩行了一礼。 “启禀万岁,这人参上面确实被砒霜浸泡过。”一名太医拿着人参来回禀道。 “这么说,问题出在人参上!那么有谁接触过这人参?”怀恩问花姑姑道。 “回公公,太子送过来后,月姑姑就交给了库房,人参便在库房里,直到今日娘娘想喝才拿出来的。如果有人想在库房下毒,是不可能的。”花姑姑回禀道。 “行了怀恩,派人把永宁宫和他们的房间都搜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这里交给你,朕去看看贵妃!”皇帝毫无头绪,只好交给怀恩去查,自己到房间里陪万贵妃。 见万贵妃睡着了,皇帝便小声地问一直陪在万贵妃身边的月姑姑道:“娘娘怎么样了?” “回万岁,娘娘刚用过药了,已经睡下了。”月姑姑也小声回禀道。 皇帝点点头,一直坐在万贵妃的床头,拉着她的手,就那样看着她。 “万岁,娘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万岁不如先用早膳?”月姑姑劝解道。 “放着吧,朕还不饿,等贞儿醒过来再说吧!”皇帝摇摇头,万贵妃这样,他怎么有胃口吃东西。 这边怀恩带着一批人把永宁宫翻了个底朝天,李依依的房间也翻得乱七八糟,就连装雪水的罐子都拿去给太医检验了,丝毫没有砒霜的迹象,怀恩只好回禀了皇帝。 “这么说来,人参在送来之前便已经下了毒?”皇帝问怀恩道。 “万岁,若真的有人下毒,只怕不会留下证据,不如臣带回去严加审问,不信他们不招供。”怀恩说道。这人参是太子送过来的,他觉不相信这件事情跟太子有关。太子虽然跟万贵妃不和,却宅心仁厚,断然不会下毒。 “万岁!”万贵妃醒了过来,口里叫着。 “贞儿,朕在这里!”皇帝连忙说道。见她想要坐起来,便按住她:“你就别起来了,躺着就是。是不是饿了,月儿,拿东西过来给娘娘吃。” “是,万岁!”月姑姑便去那吃的。 “不用了,万岁,贞儿不饿。”万贵妃摇摇头。“万岁,贞儿刚才听怀恩公公说要把永宁宫的人带回去审问。万岁,贞儿想,还是不要兴师动众了吧。反正贞儿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件事便算了吧!”万贵妃断断续续地说道。 “贞儿别乱说,你还要跟朕长命百岁!你放心,朕一定会抓到凶手的!”皇帝捂住万贵妃的嘴,对她说道。 “万岁,奴婢斗胆!既然万岁要彻查此事,奴婢觉得,太子殿下那边也要查查才是!”月姑姑跪下来,伏在地上说道。 “大胆,竟敢挑拨离间!”怀恩大声呵斥道。 “万岁!算了,不要查了,免得太后娘娘有说贞儿兴风作浪!贞儿命苦,贞儿什么都不求,只求在最后的岁月陪在万岁身边。可是,贞儿怕,贞儿陪不了万岁几日了。”万贵妃把脸朝里,一边说,一边流泪。 “查,都查,不仅永宁宫,整个后宫都查一遍!怀恩,还不快去!”见万贵妃哭了,皇帝心中十分不忍,立刻下命令道。 “万岁,若要查,不如让梁芳去查?万岁身边也离不开怀恩公公。”万贵妃擦擦眼泪,对皇帝说道。 “也好,这件事就交给梁芳!”皇帝知道万贵妃信任梁芳,为了安抚她,他便同意了让梁芳彻查此事。 “万岁!此事复杂,不如让臣与梁公公一起查?”梁芳是万贵妃的人,怀恩担心,万贵妃会和梁芳勾结,陷害太子。 “那好吧,你们两个人一起查。”皇帝点点头说道。梁芳是万贵妃的人,怀恩一向照顾太子,让两个人一起查案,倒是能相互监督。 “臣领旨!”怀恩松了口气,至少,这件事自己还能参与,不会让梁芳只手遮天。 第七章:太子被囚禁东宫 梁芳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他统领着腾骧四卫及四卫、勇士营,可谓是禁兵种的翘楚,这些人一出动,整个后宫人心惶惶,就怕到时候搜查出什么来。 但其实,梁芳根本不会花心思去搜查她们,他的重点,是太子居住的仁寿宫偏殿。梁芳立马带了一队人马,闯进了仁寿宫偏殿,太后去钦安殿祈福了,太子又在文华殿,太监们不敢阻拦梁芳,只能让人进去搜查。 “你们仔仔细细地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梁芳大声命令道,自己却坐了下来。 “是,公公!”他们立刻分成几对,踢开房门,把被子扔在地上,把箱子倒出来,连墙上的画都撕下来,一片狼藉。 “公公,找到了!”一个太监拿着个盒子跑出来大声地叫道,然后交给梁芳。 “这是什么?”梁芳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大惊失色。“这是谁的房间搜到的?” “回梁公公,是东宫库房管事太监黄光的房间!”太监说道。 “去把他抓起来!”梁芳命令道。 “慢着!”怀恩赶了过来,“为何抓他?”打狗尚且看主人面,这个黄光,他知道,是太后赏赐给太子的。 “公公,您先看看这个!”梁芳得意地把盒子递给怀恩。 怀恩接过,打开一看,大惊失色,差点把盒子扔掉了。原来,这盒子里有个木人,用一块布包着,上面写着万贞儿和她的生辰八字。不仅如此,上面还插满了银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吗? “怀公公不会阻止梁某抓人了吧!”梁芳得意地说道。“还不快去抓人!” “是,公公!”一群人立马去把黄光抓起来。 “哟,本宫这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太子笑着走进来说道。他在文华殿听说了此事,便赶回来了。 “殿下恕罪!老奴也是受皇命,不得已为之。”梁芳上前行礼道。虽然如此说,可是面上却没有半分尊敬之色。 “不知是何皇命,还请公公明示。”太子看了黄光一眼,坐下问道。 “殿下救救老奴!”看见太子看他,黄光连连向太子磕头。可惜,太子并没有回应。 “殿下,您看看这个,是从他房中搜出来了。”梁芳把盒子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打开一看,镇定地对梁芳说道:“原来查下毒是假,查这个是真,又何必遮遮掩掩。” “殿下,您放心,臣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怀恩瞪了梁芳一眼,对太子说道。 “清者自清,我相信伴伴。”太子笑着对怀恩说道。 清者自清,哼,我绝对会把你拉下太子之位的!梁芳不屑地想道。“老奴先向万岁复命,殿下,您就在这里等万岁的旨意吧!” “大胆梁芳,你这是要囚禁殿下吗?”怀恩厉声呵斥梁芳道。 “怀公公,事关重大,一切等万岁做主,老奴只是为了保护殿下。”梁芳直起腰板,与怀恩对抗道。 虽然怀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比梁芳要高,可司礼监相当于文职,而御马监则是武职,梁芳仗着皇帝和万贵妃的宠爱,怀恩也没能奈何得了他。 “你!”怀恩怒火中烧,“你不过就是掏空了国库,伺机报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怀公公,您书读得好,老奴听不懂。来人,封锁偏殿!我们去向万岁和贵妃娘娘复命。”梁芳一声令下,禁兵便把仁寿宫偏殿围了起来。 “伴伴,您先去听听他是如何对父皇说道。”太子对面露担忧之色的怀恩说道。 “殿下保重,臣告退。”怀恩点点头,要是让梁芳一个人复命,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添油加醋,恶语中伤,自己还是先去一旁看着。“好好照顾殿下。”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嘱咐旺公公等人。 梁芳到永宁宫把这件事禀告了皇帝,皇帝大发雷霆,命梁芳全权处理此事,把太子囚禁在东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国师继晓被传召到永宁宫,给万贵妃做法事,破解所谓的巫蛊之术。一群道士,哼哼唧唧地不分早晚地念经。李依依不胜其扰,晚上也睡不好,还要端茶送水。关键是,身为道士,还色眯眯地偷看宫女,又想动手动脚,她真是讨厌这些道士。 周太后派人分别去了偏殿,永宁宫,乾清宫打听,可都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虽然太子让她放心,她怎么能真的放心下来。她急忙派了太监出宫去找长公主,让她在外面想想办法。 邵贵妃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记得去年万贵妃对她说过,若是太子被废,她会扶植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说实话,她当时心动了,但是,她却没有这个胆子去争,更不敢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只可惜,因为地震,皇帝以为是天谴,便不敢动东宫之位。如今,又发生此事,她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王皇后也坐立不安,如果这次连太子都输了,废后也就不远了。可是她又胆小怕事,也不知道要为太子做些什么。自己的父兄官职低微,又没有实权,实在是帮不上忙。 朱见深因为几度废立,从小便口吃,所以在朝臣面前他很少说话。为了减少与大臣单独见面的机会,他的意见都是由司礼监传达,连每日早朝都免了,几乎是五日一早朝。 可是,太子却是几乎每日都到文华殿的,即使生病了,也会让人过来告知一声。翰林院侍讲们都打听不到太子的消息,已经预感到宫中有事发生。 驸马周景从重庆公主那里得到消息,便私下里去拜访了一些往日交情深的官员,尤其是东宫侍讲谢迁,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他们打算,一旦东宫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便联合起来,伺机而动。现在是后宫之事,他们还不便插手。 内阁首辅万安是万贵妃的人,万贵妃一早便通知了他里应外合。这些年,他为了讨好皇帝和万贵妃,常常送春药和丹药到永宁宫。太子早就看不惯他的行为,他怕太子万一登基,自己的末日就到了。只有太子被废,他才能官运亨通。 太子这几日待在自己的寝宫,也不着急,也不想办法,该吃吃,该喝喝。倒是把旺公公急得团团转,真是名副其实的,太子不急太监急。 也不知道太子他到底有没有办法脱险,自己又出不了永宁宫,通不了消息,真是个失职的间谍。李依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八章:永宁宫公审太子 “启禀万岁,黄光已经招供,是,是太子殿下指使他在人参中下毒,木人也是太子殿下命他做的。砒霜和木人,都是通过御马监太监姜元趁出宫采买偷偷带回宫中。这木人上面的字,是太子殿下亲笔书写。这是黄光和姜元的供词,请万岁过目。”梁芳把他们两人的供词交给了皇帝。趁着皇帝看证词的时间,他大概又讲了一遍。 “岂有此理!把太子带过来!”皇帝看了两人的供词,怒不可止,把证词摔在地上,立刻叫人去把太子带过来。 “是!”梁芳捡起证词,领命,带了一群人去仁寿宫。 仁寿宫太子的偏殿外到处都是太后,嫔妃们派了打探消息的宫女,一见到梁芳带着人来了,纷纷四散跑回去告诉自己的主子。 周太后一得到消息,便和一大早进宫长公主立刻去了永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见太后气势汹汹地来了,皇帝只好安慰了万贵妃几句,然后便出来给太后请安。 “给皇弟请安!”长公主给皇帝请安。 “母后和皇姐怎么来了?”皇帝明知故问道。太后来,当然是为了她的宝贝孙子。 “皇儿,听说永宁宫有大事发生,母后倒想看看是何大事。”太后虽然担心,但气势上却不弱。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太子。 “启禀太后娘娘,万岁!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宫女进来回禀道。这些妃子当然知道太后不在仁寿宫,都是直接来的永宁宫。她们也想看看,这件事会怎么样。 “让她们都进来吧,顺便看看热闹。”太后吩咐道。这些个妃嫔,成天无所事事,一有事,就扎堆来了。不过正好,也可以看看她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母后。人太多,会打扰到贞儿休息,不如让她们先回去吧!”皇帝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多女人,他想想就觉得头疼得紧。 “永宁宫这么大,她的寝宫又远,怎么会打扰到?大不了让她们都小声点,快去让她们进来!”太后不顾皇帝反对,让所有妃嫔都进来了。 “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万岁请安!”一群妃嫔各怀心思,纷纷请安。 “赐座!”太后说道。众妃嫔谢恩,按照品阶高低告了座。 “皇儿,母后就开门见山吧,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母后来呢,就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免得冤枉了一个好人,放过了一个坏人。”周太后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说道。 “左右都要告诉母后的,既然如此,便公审吧!”皇帝也爽快地说道。 “启禀太后娘娘,万岁!万贵妃娘娘说,既然此事与她有关,她也想过来。”花姑姑回禀道。 “胡闹,她身体不好,就不要费心思了。”皇帝担心地说道。 “妾已经好多了,况且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妾最清楚,请容许妾在这里旁听。”几个太监抬着万贵妃便进来了。皇帝连忙过去,让他们把万贵妃放在自己的身边,还不让她给太后和皇后行礼。 “太子殿下到!”所以人都到齐了,太子才姗姗来迟。 “儿臣给皇祖母,父皇,各位娘娘请安!”太子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长袍,比往日一袭白袍显得更加精神。他笑着请过安后,还用余光看了看穿梭在嫔妃中奉茶的李依依。 “梁芳,把证词给太子看!”皇帝瞪了太子一眼,命令梁芳道。 “遵旨!太子殿西,这是您宫里的黄光以及御马监的姜元的证词,请殿下过目。”梁芳嘴角挂着微不可见轻蔑地笑,把证词递给太子。 “有劳公公。”太子接过,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仔细地看了起来。 “太子殿下请用茶!”李依依给太子奉茶。 “放下吧!什么话都不要说!”太子头也不抬,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是!”李依依疑惑地看了太子一眼,默默地退下了。他是什么意思?不要说什么话?是,自己偷听到的那件事吗?不管是不是,他说不要说就不说好了。 “黄光是母后送给樘儿的,那姜元又是何人?”太后问皇帝道。 “梁芳,你来告诉太后!”皇帝命令道。这么多人的时候,他不想说话。 “是!太后娘娘。这黄光,是东宫库房太监,这姜元是御马监太监。据他们的供词,说是太子殿下命令他们下毒,并行巫术。”梁芳低声回禀道。在太后面前,梁芳不敢作威作福。 “哦?御马监?这么说来,不就是你梁公公的人?”周太后冷笑道。为了陷害太子,还真是舍得牺牲自己的人。 “回太后娘娘!老奴有罪,治下不严,待此事了结,老奴再向太后娘娘请罪!”梁芳跪下来说道。 “母后,梁芳说得对!”皇帝对周太后说道。 “梁芳,这件事你若是弄虚作假,便是污蔑当朝太子,是抄家灭门之罪,你可知道?”长公主威吓道。梁芳仗着万贵妃的势力,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长公主自然看他不顺眼。 “老奴鞠躬尽瘁,绝不敢弄虚作假,老奴以人头作保!”梁芳发誓道。不过,这种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每次都食言而肥。 “好了,梁芳,太子在这里,你们当场对质!”皇帝不耐烦地说道。 “是!万岁!”梁芳便站起来了。 “是,父皇!”太子把证词交给了一个太监,让他拿过去给太后看。 “把黄光带上来!”梁芳命人把遍体鳞伤的黄光拖了进来。几位柔弱的娘娘忍不住唏嘘了一声,柏贤妃转过头去。 “奴婢拜见万岁,各位娘娘!”黄光意识尚存,跪在地上给各位请安。 “黄光,你可是本宫送给太子的,有本宫在,只要你说实话,本宫还可饶你不死!”太后发话道。她见他做事勤勤恳恳,自从朱祐樘被立为太子,太后便让黄光管理东宫的库房。 “太后娘娘!奴婢一切都是遵从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吩咐,绝不敢撒谎。”黄光虚弱地说道。 “那你还不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太后厉声说道。 “是,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对奴婢说,纪妃娘娘是被万贵妃娘娘杀死的,他要为纪妃娘娘报仇,可是苦于没有办法下手,便想到用巫术下咒,让贵妃娘娘病倒。之后,再在人参上下毒,让娘娘病情加重。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人,也知道太后娘娘痛恨贵妃娘娘。奴婢发过誓,誓死效忠太后娘娘,所以,太子殿下的吩咐,奴婢无所不从!”黄光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说道。 这话说的,就像是在背书嘛,根本不像是事实。李依依一边续茶一边想道。 “万岁,纪妃的事您一清二楚,她是暴毙而亡的。当年,妾还为此事哭了一场,也为她做了一场法事。没想到,太子竟然一直错怪妾!”万贵妃又开始装腔作势,拿着手帕擦眼泪。 “说起此事,皇儿,万贵妃,母后也想知道。当年纪妃在安乐堂虽然病着,却也是小病。为何搬进长乐宫不到两个月,便暴病身亡?”周太后白了万贵妃一眼,问皇帝道。 纪淑妃死的时候,周太后正巧不在宫中,她带着朱祐樘去了广济寺给纪妃祈福。回来之后便听到噩耗,周太后也问过皇帝纪妃是怎么死的,皇帝只说是身染重病。周太后也有过怀疑,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回太后娘娘,当年纪淑妃突发疾病,太医还来不及抢救便薨了。”永宁宫大太监韦兴站出来说道。 “大胆奴婢,母后问的皇兄和万贵妃,哪有你这奴婢说话的份!”长公主怒斥韦兴道。 “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此事,皇后娘娘也可作证,是吧,皇后娘娘?”万贵妃瞪着王皇后问道。 “回,回母后,妾身得到消息时,纪淑妃她,太医说她药石无灵。当时,当时,万岁和万贵妃都在,妾身也,妾身。。。。。。”王皇后慌忙跪下来,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问你也是白问。”太后不耐烦地说道。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什么自己赶到时,纪淑妃已经气绝身亡。 这话题,成功被万贵妃带偏了,怎么说起以前的事情来了。李依依偷瞄了太子一眼,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望着地面发呆,一言不发。他,是不是想起了纪淑妃,心情才这么低落的? “太子,你真的因为此事便怨恨万娘娘,然后做出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行为?”皇帝忽然大怒道,把正在沉思的太子都吓了一跳。 “父皇,是,儿臣怨恨万娘娘!可是,您要是用这个当做动机,那么,在场的各位娘娘,怕是都该抓起来审问。”太子不愿撒谎,他确实怀疑自己母亲的死因,也恨万贵妃独得父皇宠爱,对自己不闻不问,直到六岁才接进宫,才有了朱祐樘这个名字。 此话一出,所有的妃嫔都看了太子一眼。是,她们是怨恨万贵妃,可惜,太子敢说这话,自己是绝对不敢的。哎,她们又纷纷低下了头。 “太子你!”皇帝本想大怒,可是看到众妃嫔的样子,又发作不起来。确实,要是只是因为怨恨,这殿里的人,都有嫌疑。 “万岁,这黄光可是太后娘娘的人,他只听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吩咐。”梁芳提醒皇帝道。 “忠臣不事二主,小人嘛,就见风使舵。梁公公,想必,你是最了解小人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太子走到梁芳的跟前,盯着他说道。 “太子殿下,老奴不明白您的意思。再说,凡事讲究的是证据,不是揣测。”这是在嘲讽我是小人吗?再让你得意一会儿! “父皇,儿臣看过证词了。不过,他们两个奴婢的证词,不足为信。想必梁公公还有其他所谓的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太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喝起茶来。 第九章:拿出确凿的证据 “殿下,这木人上面的字,可是您的字迹,这点,您如何解释?”梁芳看了看万贵妃,万贵妃点点头。 “万岁,太后娘娘!”王顺妃站起身来,从怀了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宫女。笑着说道:“这是媛儿最近练的书法,妾看着,倒是越来越有太子的神韵,便带过来给太后娘娘看看。” 宫女把纸拿上去给太后看,太后接过,看了一眼,点点头:“不错,确实有几分相似,好几日不见媛儿,原来是在练书法!皇儿,你也看看!”太后笑着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也看了看,他自己也常常练书法,这字迹,他还是能分辨一二的,,果然有些神似。 万贵妃狠狠地瞪了王顺妃一眼,她这个时候把这个拿出来,不就是想说,太子的笔迹都可以模仿吗?不过,她怎么这么巧,把这个拿出来了?万贵妃百思不得其解,太子被囚禁,应该没有任何人跟他通过消息才是。 王顺妃假装没有看见,把纸叠好,放进袖子里,回到位置上坐下。 “奴婢还有证人!传钱峰!”梁芳知道字迹这个是说不过去了,便带上来新的证人。 “贫道钱峰拜见万岁,太后,各位娘娘!”钱峰一副道士打扮,跪拜道。 “他又是何人?”太后问梁芳道。 “回太后娘娘,他便是在木人上施法的道士。”梁芳回禀道。“钱峰,你还不从实招来!” “是!贫道是元一道长门下弟子,跟着师父学习五行八卦,占星问卜之术,太子殿下便派人来询问下咒之法。贫道本是修道之人,不该行此巫术,只是那人答应给一千两银子,贫道见钱眼开便答应了。可贫道并不知道,太子殿下所害之人到底是谁。如果知道是贵妃娘娘,贫道是万万不敢答应太子殿下的。万岁饶命!娘娘饶命啊!”钱峰看似很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但却十分有条理,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好,就是说的是实情。不过,他说是太子殿下派人去的,也构不成证据啊!随便去个人,就说是太子殿下,这么容易冒充啊! “你说是太子殿下派人,派的何人,你又如何确认是太子的人?”王顺妃不紧不慢地问道。 “当时,那人拿着的就是东宫的令牌,还有那日七夕在长公主府中,贫道也见过他在太子身边。”钱峰抬起头来说道。“就是他!”钱峰指着地上的黄光说道。 “七夕你如何在长公主府?”万贵妃看着长公主问钱峰道。 “师父受驸马之邀,便带着贫道到长公主府做客。七夕那天,太子殿下也来了长公主府,和师父面谈许久,当时贫道便在师父身边。”钱峰解释道。那天,他就坐在元一道长的身边斟茶倒水,太子和元一道长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驸马仰慕元一道长才学,确实邀请了他到我府上做客,樘儿那日也确实来过我府上见元一道长。至于他,我就没有什么印象了。”长公主见大家都看着她,便说道。 “长公主殿下贵人事忙,不记得也很正常。不过,长公主府中的人,应该会记得这么个人。万岁,只要问问长公主府的人,便能知道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梁芳说道。 “那倒不用,我还记得他!”太子说道。他确实记得元一道长身边有这么个人。 “这么说,太子殿下是承认了?”梁芳心里得意地问道。 “梁芳,认识他本宫承认,但其他的,你可别冤枉本宫。”太子笑着对梁芳说道。 “万岁,老奴也从钱峰家中搜出银子,一看果然是宫银。”梁芳又让人抬上来一箱银子,然后打开。 一千两?古代的一斤是十六两,那么一千两就是,一千除以十六,大概就是,六十多斤了!这么重?那给什么银子嘛,给银票不行吗?还有哦,是不是傻,就算给银子,也不要给宫银啊?那不是摆明让别人知道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不用想了,哎,肯定是那个黄光做了假账,从东宫里支出了银子。李依依又胡思乱想。 “太子,这银子你如何解释?”皇帝问道。 “父皇,如何证明这银子便是出自东宫?黄光可是这库房总管,他可是可以做假账的。”太子从容应对。“儿臣依稀记得,梁公公曾肆意挥霍宫中钱财,却说是为了兴建显灵宫等,这银子说不定也是出自梁公公之手。” 这件事皇帝自然记得,当时他也有所怀疑,但是因为自己倚重梁芳,便没有责备他。这么想想,他作为御马监掌印太监,要做这些动作也是有可能的,他看了看梁芳。 “万岁!奴婢确实是为了您的万年福泽才大兴寺庙,请您明察!”梁芳连忙狡辩道。 梁芳掌管着御马监,皇帝的小金库也是由他看管。可是去年,皇帝心血来潮,到小金库查看,结果空空如也。皇帝当时就问他了,钱去哪里了。他狡辩说,都用来给万岁兴建庙宇,祈福消灾了。皇帝并没有惩罚他,只是说,以后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 太子一向看不怪梁芳的行为,梁芳想,万岁的意思,就是说以后太子会收拾自己吧!于是,他便下定决心,不断地在万贵妃面前吹风,撺掇废除太子。 “咳咳!”万贵妃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万岁恕罪!妾身体不适,想先去休息了,可否容妾先告退!” “好好好!我先陪你回房。”见万贵妃这样,皇帝心里又急了,赶紧让人把万贵妃抬走。“所有人不许动,等朕回来!”说完,自己也跟着走了。 “真是个狐媚子!”周太后暗自嘀咕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案子审到一半停下来? 嗯,这就是所谓的中场休息?还真是儿戏。 “皇祖母,各位娘娘,你们来了这半日了,想必饿了吧,不如传膳?”太子站起身来,走到周太后身边问道。 “你还有心思吃?”周太后真是哭笑不得。 “母后,儿臣也饿了!”长公主也对周太后说道。她们确实来了很久,周太后又急,早上也没吃东西,她也怕周太后饿了。 “那便传膳吧!”周太后点点头说道。 “是!”宫女们便下去准备了。不久便从御膳房送来膳食,大家便都开始用膳了。太后,长公主和太子三人在一起用膳,其他的娘娘都在别处。 “樘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快告诉祖母!”周太后看他一副不担心的样子,着急地问道。 “没有,皇祖母,不过樘儿是无辜的,自然不怕别人陷害。”太子边吃边说道,然后夹了块红烧肉到太后的碗里:“您最爱吃的!” “樘儿,你别傻了,在这后宫,真相永远掩盖在谎言之下!你要是没有办法,祖母替你想!”周太后忍不住拍打了太子两下。 “皇祖母,樘儿想看看,父皇到底对樘儿能绝情到何种地步!”太子叹了口气,“如果父皇真的想废了我,即使皇祖母阻止也无济于事。废了也好,将来就当个王爷。只是,不能陪在皇祖母您身边。不过,皇祖母您有很多孙子,总有一个会陪在您身边的。” “樘儿,你说什么傻话!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别的孙子如何比得了!”周太后竟然伤心地掉下泪来。 “樘儿你看,都惹得你皇祖母哭了!”长公主连忙用手绢给周太后擦眼泪,“母后您不用担心,废太子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这也不是第一次闹出废太子之事,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您啊,放心吧。”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万岁有旨,太子朱祐樘行巫蛊之术,不仁不孝,即刻幽禁长乐宫!”梁芳十分得意地过来传旨。 第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胡说八道!”周太后伸手就给了梁芳一个耳光,把所有人吓得都跪下了。还在用膳的娘娘也纷纷过来,跪着请太后息怒。 “怀恩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何时轮到你来传旨!!”长公主也厉声呵斥道。有怀恩在,他是万万不会在废太子的圣旨上加盖印玺的。 “回长公主殿下!怀恩公公他已经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了,万岁让他去凤阳孝陵了。”梁芳捂着脸说道。 原来,刚才皇帝对怀恩说,他想要废掉太子,立邵贵妃的儿子朱祐杬为太子,怀恩抵死不从,皇帝一气之下,便把怀恩贬到孝陵司香,也就是负责烧香。 “什么?”周太后差点没站稳,幸好长公主扶着。“走,我们去见皇帝!”周太后拉着太子便要去找。 “太后娘娘,万岁说了,万贵妃娘娘需要静养,万岁要陪在娘娘身边,任何人不见,包括太后娘娘您!”梁芳心中那个得意,只是不敢露在脸上。 “滚,本宫就不信,你们谁敢拦本宫!”周太后又给了梁芳一巴掌,便要往万贵妃的寝宫闯。 “拦住太后娘娘,不然你们都得死!”梁芳赶紧拦住太后等人的去路,并吩咐各位太监。由于太监都是梁芳的人,没有人能闯过去。 “皇祖母!您先回仁寿宫,不用担心橖儿!”太子对太后肯定地说道。“姑姑,请您好好照顾皇祖母!” “太子殿下,请吧!”梁芳得意地说道。 太子瞪了梁芳一眼,然后甩甩衣袖,便自己走在了前头,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沅儿,这可如何是好啊?”太后着急地拉着长公主问道。 “母后,我们先回宫再议。”长公主想了想,这里是永宁宫,就算有主意也不能在这里说。 太后也是失了分寸,连忙点点头,在长公主和琴姑姑的搀扶下,回仁寿宫去了,那些娘娘们也自然各回各宫了。 “沅儿,你可是有什么办法?”回到仁寿宫,殿内只有太后,长公主和琴姑姑三人,太后赶紧问道。 “母后放心,废太子不是后宫之事,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此事,这太子之位没有这么容易被废。驸马他也联络了许多大臣,到时他们会鼎力支持太子的。”长公主安慰周太后道。 “你做得很好!”周太后稍稍安心。转念一想:“可是,内阁首辅是万安,如今怀恩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又被贬,如何阻止废太子?” “其实,母后,沅儿觉得,橖儿似乎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打算。”长公主看不透太子。以前,万贵妃劝皇帝废太子另立的时候,太子都是战战兢兢地躲在太后身后,现在却泰然处之。 “橖儿长大了,很多事也不像小时候会很我这个皇祖母讲。”周太后也不知道应该高兴他成长了,还是应该觉得失落。毕竟往后的路,自己也不能一起陪他走了。 “贤儿何尝不是,长大以后,很我这个母亲也说不上几句话。”长公主叹口气说道。 “长乐宫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琴儿,你派人去给太子打点一下,可千万别冻着,饿着!”周太后还是担心,连忙吩咐了琴姑姑亲自去办。当然,最好就是见到太子,听听看他有何打算。 “是,太后!”琴姑姑立刻带着银子和人过去了。 “母后,您说那万贵妃到底说了什么,皇弟二话不说,赶走了怀恩,囚禁了橖儿?”长公主想不通,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我就说,那妖妇会用妖法,把你皇弟迷的神魂颠倒!早知如此,就应该要点除掉她!”周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为了跟钱太后斗,她才同意废吴皇后,让万贞儿当了妃子的。如今想来,真是得不偿失。 “如果沅儿没有猜错,这件事肯定跟继晓那个妖僧有关!”长公主听说,皇帝找了继晓进宫,说是给万贵妃祈福消灾。只怕他又趁这个机会兴风作浪,妖言惑众!一定是他在皇帝那里进了谗言,否则,皇帝怎么会忘记去年上天的警示。 “来人,去把继晓给本宫叫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周太后点点头,那妖僧,大臣们几次弹劾,皇帝都没有惩罚他,反而更加倚重,这次的事,他逃不了干系! “是!太后娘娘!”宫女立马去请国师继晓。 琴姑姑并没有见到太子,但好歹东西是送进去了,她便会仁寿宫复命了。 可是继晓却没有过来,去的宫女根本没能进的了永宁宫,连继晓的面都没有见到。永宁宫的人说,国师正在给万贵妃祈福,万岁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万贵妃若是出了事,任何人都担待不起。她们不敢硬闯,只好回来。 太后知道后十分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不过,她倒是可以肯定,继晓一定是从中作梗!于是,她便派人去找了钦天监监正王志宇过来。 “臣给太后娘娘,长公主请安!”钦天监监正王志宇被宫女带进仁寿宫,立刻给太后和长公主请安。他一路上诚惶诚恐的,不知道太后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自己。 “起来吧!”周太后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最近可有发现天象有何异常?” “回太后娘娘,最近天象并无异常,只是紫微星稍弱,太微星稍强,但属正常,并无大碍。”王志宇保守地说道。他有些莫名其妙,太后娘娘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关?太子的事情,早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母后,紫微星是帝星,万贵妃是不是拿这个做文章,夸大其词?”长公主低声地跟太后说道。 “嗯!不过监正也说了,没有大碍。这个妖妇,就会兴风作浪!还有皇儿也是,宁愿相信无稽之谈,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别说是樘儿,母后都心寒了!”周太后叹口气,摇摇头说道。 “母后!”长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太后,因为她也觉得心寒。 王志宇就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太后和长公主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又不敢插话。 “你先回去吧!”太后抬头一看,王志宇还在,便对他说道。 “臣告退!”王志宇松了口气,跟着宫女出去了。 “对了,那个元一道长是什么人,为什么驸马要请他到你们府上?”周太后想起来,便问长公主道:“他跟继晓比如何?” “要说这个元一道长,沅儿不太了解,只是驸马他很是尊敬他。不过他是得道高人,方外之人,不谈国事。”长公主皱着眉头说道。她是个女子,道长虽然是方外之人,可也男女有别,她也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 “方外之人,怎么会收那样的徒弟?”想起那个钱峰,周太后就来气。 “这沅儿就不知道了。”长公主也觉得奇怪。 “有没有办法见见这位元一道长?”周太后问道。 “这个,沅儿回去问问驸马吧!不过,驸马说,元一道长云游四海,很难找到,我会让驸马尽力找找看。”长公主说道。 第十一章:公主溜进长乐宫 长乐宫,长乐无极,名字很好,只可惜,母妃您只在这里住了短暂的四十天,短暂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安乐堂,我们相依为命,至少,樘儿还有你。太子走进往日纪妃的寝殿,推开窗子,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发呆。 “公主殿下,万岁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太子殿下!还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奴婢。”看管宫门的太监们看见仁和公主过来了,连忙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本公主有说过是来探视太子哥哥的吗?我就是有东西落在这里面,想去找找,这也不行?”公主瞪着那个说话的太监道。 “公主可否告诉奴婢,奴婢等替您进去找。”太监低着头说道。这明显是个借口,公主怎么会来这常年废弃的长乐宫,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东西丢在了这里。她肯定是想进去,跟太子见面。 “可以啊,不过,本公主有言在先,那东西是父皇赏赐的,你进去找不到,就是你藏起来了!你还要进去找吗?”这些话,都是王顺妃教她说的。 “这!”这长乐宫就怕是根本没有公主要找的东西,自己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那奴婢几个跟公主您一起进去找吧!” “也好,那我们进去吧!”仁和公主点点头,对身边的青儿说道。 “是,公主殿下!你们几个跟着公主殿下,你们几个看着宫门,不许任何人进来!”太监吩咐几个手下道。 “公主,您要找什么?”进了长乐宫,领头太监问道。 “是一个金步摇,上面有颗这么大的翡翠。”公主比划道,“那天我们捉迷藏,本公主好像进了那个房间,那个也去过,还有那个那个,对了,还有这个院子,后面的院子也去过。也不知道是丢在房间里了,还是在花花草草里面。你们,给本公主仔仔细细地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她乱指一通道。这么多地方,院子里的积雪厚厚的一层,没有个一天半天的,怕是找不完的,还不折腾死你们! “是,公主殿下!”太监们很无奈,也只好弯着腰一寸一寸地找。 “等等,本公主渴了,你们沏壶热茶来!送到那个房间!”公主指着那个房间说道。 “是,公主殿下!”太监连忙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青儿便关上门。“公主殿下,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哪个房间。”青儿问公主道。 “母妃说了,太子哥哥可能在纪娘娘的寝宫,我知道在哪里。”以前她便跟着她的太子哥哥来过,当然知道了。 “公主殿下,您的热茶!”太监在外面敲门道。 “有劳公公了!公主累了,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青儿轻轻地打开门虚掩着,从太监手里接过说道。 “是,奴婢告退!”太监往里张望,但什么都看不见,又不敢进去看。青儿推开门进去,又关上了门。 其实,公主早就偷偷地溜走了,去找她的太子哥哥了。她一路上躲躲藏藏的,幸好那些人都在低头找东西,并没有发现她。 不过她发现,寝宫的门口有两个太监正监视着,于是便绕到了后面,看见了站在窗口的太子,她连忙挥手。 是媛儿!太子终于看见远处小小的身影,也挥了挥手,是让她回去的意思。 公主摇摇头,指着寝宫用口型说道:“媛儿要进去。”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把门关上,然后对媛儿招手,示意她从窗户爬进来。 公主点点头,悄悄地靠近。她个子太小,还没有窗台高,太子递给她一张凳子,让她踩着凳子爬进来。等公主进来了,太子便把窗户也关上了。 “太子哥哥!”终于见到了,公主开心地叫道。 “嘘!”太子谨慎地望了一眼门口,然后拉着公主坐下:“小点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我骗他们说我在这里丢了金步摇,他们现在在给我找呢!”公主从腰间拿出金步摇,放在桌上得意地笑道。 这东西六宫,除了永宁宫,没有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即使是铜墙铁壁,她也有办法偷偷地进去。前两天,她也从仁寿宫的后墙翻进了偏殿,见到了太子。太子便嘱咐她练习自己的笔迹,让顺妃娘娘见机行事的。 “你个小机灵鬼!”太子笑着摸摸媛儿的头发,“哥哥很开心你来看我,不过,父皇要是知道就不好了,你现在便回去吧。” “太子哥哥,母妃说,父皇发了好大的火,把你关起来了。媛儿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太子哥哥,你不会有事吧?还有,母妃说,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让我们帮你的?”公主拉着太子的手,担忧地问道。 “没事!帮哥哥谢谢你母妃。我就是关几天,等父皇气消了,就出去了。”太子笑着安慰道。 “真的?太子哥哥你可别骗媛儿!”公主睁大眼睛,盯着太子问道。 “骗谁也不能骗我们的媛儿呀!好了,回去吧。哦,对了,让王娘娘放心,还有你的依依姐姐,让她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言多必失,明白吗?”太子怕随时有人会进来,便匆匆地让她回去,还不忘叮嘱她这件事。 “好,保证完成任务!”公主连连点头,“那媛儿先回去了,太子哥哥!” “小心点!”太子推开窗户,扶着公主爬了出去。 仁和公主又偷偷地溜回了房间,然后带着青儿到院子里,跟着太监们假装找了找,然后随手一扔。“哎,找到了!”又假装找到了,捡了起来,故意大声地说道。 “还是公主殿下厉害!”太监听到声音,开心地走到公主身边,他一直弯着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幸好找到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好了,你们真是废物,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青儿,我们回去吧!”公主瞪了他们几个一眼,然后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长乐宫。 “对了,你们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本公主就去告诉父皇,把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统统赶出宫去。”来到宫门口,公主停了下来,威胁他们道。 “奴婢明白!”反正公主也没有见到太子,就假装没有见到公主就好了。万一公主真的跟万岁说,被赶出去了,自己怎么生活啊!又不是宫女,出去了还可以嫁人,自己要是出宫了,以后怎么生活。 公主跟青儿相视一笑,开心地回长春宫去了。 “母妃,您说,要怎么告诉依依姐姐?”回到雪轩,公主把在长乐宫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王顺妃。说到依依,公主皱着,自从她回永宁宫,这消息就很难传递了。 “你放心,依依姐姐很聪明,就算我们不说,她也不会乱说话的。”王顺妃摸摸媛儿的头说道。从今天她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王顺妃就知道,李依依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轻重。 “那倒是,姐姐很聪明的。”公主点点头,她对李依依可以说是是盲目的相信。 第十二章:神秘兮兮的姑姑 太子被囚禁是李依依始料未及的,她还以为太子早已想好应对之策。但是太子跟自己说过,言多必失,是不要让自己轻举妄动吗? 就算我想,也动不了啊,又没有想到办法!李依依想着想着,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难怪睡不着! 这宫女真不是人当的,不但要辛辛苦苦,任劳任怨,还不准吃饱饭。不行,要想办法去找点吃的! 也不知道内庖的小太监小三子今晚当不当值,要是他当值的话,还能给点主子不要的点心之类的。 只可惜,小三子并不当值,而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小二子当值。他这个人,常常自己偷吃,还不跟人分享,这么胖也是自找的。 没办法啦,只能忍着回去睡觉。对呀,我怎么忘了雪姑姑了,说不定她那里有吃的!不过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没? 李依依蹑手蹑脚地往后院最深处一个僻静的小房间走去,还没到,她就发现房间里居然点了灯。一定是有其他人在,不然雪姑姑一个瞎子怎么会点灯? 雪姑姑这里很少有人来,更别说是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啊?李依依好奇地挪到窗口,想听听里面说了什么。 “雪儿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其实,我倒有些羡慕你,不用看见这宫里的恶。你知道吗,贞儿她又对太子下毒手了,太子被废也就这几日的事了。说起来,太子真是可怜,幼年丧母,如今又这样。” 是月姑姑的声音! 李依依早就听宫里的宫女说过,万贵妃身边本来有四大宫女的,风,花,雪,月。她们都是和万贵妃一起服侍朱见深的宫女,只不过,万贞儿更得朱见深的心。 之前她们并不叫这个名字的,而是万贞儿当上皇妃后,赐给她们的。至于本名是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早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这风姑姑,自然不是王顺妃宫里的那个,她年纪最大,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 现在还活着的三个姑姑,月姑姑可以说最得万贵妃之心,而花姑姑,相比之下就没那么得宠了。 雪姑姑,也不知道为何,在十几年前生了场大病,不仅看不见,连话也说不出来。万贵妃念在主仆一场,让她住在后院,一日三餐都有人送饭。李依依一度觉得,万贵妃这点还是挺有人性的。 “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我先走了!”月姑姑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出去后又关上。 还好夜黑风高,又杂草丛生,月姑姑没有发现李依依。 躺在床上的雪姑姑翻过身来,刚才月姑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背对着她,假装睡着了。听到人走了,她才平躺着发呆。 等月姑姑走远,李依依才从草丛里出来。这个时候进去,雪姑姑一定知道自己偷听了月姑姑的话。虽然雪姑姑已经不会说话了,可是!算了,还是走了! 李依依转身要走,又想起雪姑姑房里的灯,她看不见,万一打翻了,烧着了了怎么办?想想她还是转身往雪姑姑的房间走去。 李依依轻轻地推开门:“姑姑,是我,我是依依。” 听到李依依的声音,雪姑姑爬了起来,想要下床去。 “姑姑您是要下来吗?我帮您穿鞋吧!”李依依赶紧去扶她,然后蹲在地上,帮她把鞋子穿上。 “好了!您可以下床了。”李依依站了起来,把雪姑姑扶下了床。 雪姑姑在李依依的搀扶下,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一只手从盘子里拿起几块点心,然后放在李依依的手里。 “姑姑您怎么知道我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李依依吞了吞口水,实在是饿得慌,她三下五除二就吃下了点心。 雪姑姑想象着李依依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嘴角挂着笑容,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脸,然后又示意李依依多吃点。 “我不客气了!”李依依又吃了几个,吃得太快,差点噎着了,她赶紧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凉了,冰冷刺骨。看来,月姑姑刚才是没有喝上一杯热茶了。 “是谁?”月姑姑提着灯笼去而复返,听见房间里有声音,便大声叫道。 完了完了!要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月姑姑!”月姑姑已经推开门进来了,李依依只好站起来,给月姑姑行了一礼。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月姑姑用探究地眼神看着李依依,让李依依瘆得慌。 “奴婢睡不着,走着走着,就到姑姑这里来了,看见姑姑房里有灯,便想进来吹灭,以免走水。”李依依避开月姑姑的眼神,低头说道。 雪姑姑把李依依藏在身后,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李依依知道,她是想护着自己。 “你是说,她说的是真的?”月姑姑与雪姑姑毕竟认识了很多年,这一点她还是能看明白的。 雪姑姑连连点头。 “刚才在路上为何没有看见你?”她还是很怀疑刚才李依依是不是偷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想是奴婢从另一条路走的,便不曾遇到姑姑。”李依依记得,有两条路可以到这里来的。 她说的也有道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况且,雪儿也没有必要为她撒谎骗自己。只不过,雪儿好像挺维护她的样子,这又是为何?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吧?”月姑姑问李依依道。 “回姑姑,来过几次,陪雪姑姑聊聊。”李依依据实回答。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雪姑姑,是她刚来永宁宫没几天,她无意间就走到这里的。当时雪姑姑的房门打开着,雪姑姑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刺绣。 她很好奇,雪姑姑是个盲人,怎么还能刺绣?她便靠近看看,姑姑到底在绣什么。 没想到,不想自己想象中那么歪七扭八,反而绣工很好,而且连颜色都没有弄错,真是神奇!难道是有其他的宫女在帮她? 雪姑姑其实早就知道有人来了,还以为是来给她送饭的,便放下了绣品。 “姑姑,您好厉害,想出这种办法区分颜色!”李依依看了看篮子里的线,原来都用不同花纹的盒子装着不同颜色的线,难怪她没有弄错。 原来不是送饭来了,雪姑姑便把李依依往房门外赶。 “姑姑,你是不是累了?那奴婢不打扰您了。”李依依笑着问完,然后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李依依想起了这个雪姑姑,便来看看她。正好就遇到雪姑姑摔了一跤,李依依赶紧扶了起来。幸好没什么事,李依依给她捶了捶背就走了。 后来也来过几次,雪姑姑开始也不怎么理李依依,渐渐地又习惯了李依依总是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地说一些宫里发生的事情。 一来二去,也算是小熟人了,不过也没有深交。 “明日还要当值,你便回去吧。”看她的样子不像撒谎,再说她就算跟雪儿好,也不妨碍什么,反正雪儿已经这样了。 “是,月姑姑!”李依依松了口气,赶紧回房间去了。 第十三章:太子终洗清嫌疑 第二天,皇帝便命内阁起草废太子的诏书,太子被囚禁在长乐宫的事情便传遍了朝野,群臣议论纷纷,三五成群。有些早就打定主意支持太子的,有些依附万贵妃的,当然是支持废太子的。还有一些墙头草,就看风往哪边吹,暂时不站队。 内阁大臣刘吉向来依附万安,唯命是从。一个多月前,两个人才联合起来把另一位内阁大臣刘珝排挤出内阁,从此,内阁便是他们的天下。不过,刘吉是典型的墙头草。他很明白,这一次是万贵妃与太子之间的战争,如果站错队,将万劫不复。 今时不同往日,万贵妃虽然仍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怕活不了多久。而相反,太子如日中天,这一次,若是自己帮助太子,便是大功一件。以前依附万贵妃的事,太子也不会斤斤计较。 当然,结果也可能是万贵妃扳倒太子,自己怕是会被赶出内阁,永远都屈居于万安之下。可是富贵险中求,是时候赌一把了。 至于其他两位内阁大臣彭华,尹直,刚刚入阁,根基未深,也是依附万安的。不过,到底是没有多少话语权。 除了内阁,权柄最大的就是六部了。礼部尚书周洪谟深知太子秉性,他与翰林侍讲谢迁关系要好,两人已经誓死捍卫太子。至于其他几位尚书,倒是静观其变。 于是乎,由刘吉带领着周洪谟以及太子属官们,还有其他支持太子的一干人等便在奉天殿长跪不起,请求释放太子,重新彻查此事。 “母后,听说大臣们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可皇弟那里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真是急死人了!”长公主十分着急,驸马也在那里跪着呢! “沅儿,坐下吧!刘吉那老狐狸都站在橖儿这边,我们不用担心。”周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她早就让人把跪在奉天殿的人都打听清楚了,一听说有刘吉,便觉得太子被放出来是十拿九稳的了。 “母后,他不是一向依附万安吗,怎么忽然就改性了?”长公主不解地问道。虽然说后宫不能干政,可每次太后都会打听,也会说给长公主听。加上驸马看不惯他们的行为,有时也会抱怨几句,长公主自然知道了。 “此一时彼一时!他倒是识时务。”太后笑着说道。“好了,沅儿,我们用午膳吧!”这几天都太过于担心了,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终于放下心来,周太后高兴地都多吃了一些。 万贵妃一直装病,就是想让皇帝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苦,这样皇帝才能痛下狠心,废掉太子。万贵妃睡下后,皇帝便坐在书房画画。他心里很烦,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画了两笔,又放下笔,唉声叹气。 碧儿和春儿见皇帝心情不好,都不敢进去奉茶,只有李依依,端着茶进去了。“万岁请用茶!”她特意泡的大红袍,香气浓郁,一下便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这不是母后最喜欢的大红袍?原来贞儿这里还有。”皇帝闻了闻,抿了一口,又放下。“你怎么还不走?你也喜欢画画?”皇帝见李依依一直盯着他刚才画的画看,想必是喜欢的。 “回万岁,奴婢也喜欢画画,也常常模仿万岁的画。”李依依行了一礼。 “哦?那你最喜欢朕的哪一幅?”皇帝最喜欢欣赏自己画作的人,便饶有兴致地问李依依道。 “回万岁,是《一团和气图》,乍看如同一人,其实是三人,线条细劲流畅,顿挫自如。奴婢研究了许久,始终不得其法。”李依依答道。 《一团和气图》?图中弥勒是慧远法师,左侧是道冠者是陆修静,右侧是儒巾陶渊明,寓意儒释道三家和睦喜气。那个时候自己刚为于谦平反,也承认了叔叔景泰帝的帝位。 想起叔叔景泰帝,就想到自己,两岁被立为太子,叔叔登基三年,便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父皇复位,自己又成了皇太子。于谦迫于形势拥立叔叔为帝,被父皇以谋逆罪名处死。 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令他饱受折磨,如今,难道要自己的儿子也要步自己后尘? 文死谏武死战,大臣们集体跪求,在本朝已经见怪不怪了。废太子关于国运,这些大臣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怀恩!”皇帝下意识地叫怀恩,没有听到回应,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他赶走了。“你去把梁芳叫过来。” “遵旨,奴婢告退!”李依依便出去,找了几个小太监,让他们把梁芳找来。 梁芳到了以后,皇帝便令他传旨,命刑部彻查此事,并宗人府协同处理。梁芳并没有先去传旨,而是匆匆忙忙地见了万贵妃。 万贵妃没有预料到,在这件事情上刘吉居然倒戈相向,好好的一盘棋,就这样毁了。不过,刑部尚书尹直是自己人,如果交给刑部来查的话也是好事。只是宗人府由驸马周景掌事,而周景和礼部尚书周洪谟又关系匪浅,两人是坚定地支持太子的。她担心此事夜长梦多,便告诉梁芳,若是不成,也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梁芳雷令风行,仅仅过了半天,刑部和宗人府还没有来得及传召黄光过堂审讯,便传来他畏罪自尽的消息,还留下血书,一口咬定就是太子指使,姜元也不堪重刑身亡。至于那个钱峰,因为下咒语,被继晓以祭天为名,活活地烧死了。 证人都死了,只留下了那个所谓的证物。加上十一月初一就是皇帝的寿辰,刑部在万寿节的前后三天都不审理案件。太子没有洗清嫌疑,礼部也十分头疼,这祭祀礼仪该如何安排。 这件事又何必拖到万寿节之后,太子便决定与他父皇谈谈。 “父皇,您可还记得,母妃的名字?”太子问道。 “纪淑妃的名字?她,叫纪,什么?”皇帝想了一会儿,根本记不起来纪淑妃的名字,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知道她叫什么,他从来没有问过。“好好的,为何问起你母妃的名字?” 原来,父皇真的不记得了!也是,除了万贞儿,其他女人的名字,他怕是都不记得吧! “父皇,母后纪容贞,贞,便是万娘娘的贞!母妃刚进宫便改了名。”太子对皇帝说道。 “原来她也叫贞儿。”皇帝还是第一次知道纪淑妃的名字。 “父皇,您可还记得为了避讳万娘娘的名讳,您下旨,“貞”必须多写一横?”太子对皇帝说道。 “当然记得!”与万贵妃有关的事情,他怎么会忘记。 “那木人上的“貞”多了一横,便不是贵妃娘娘的名讳,试问娘娘为何会中巫术?”太子顿了顿,“其实此事漏洞百出,儿臣是何秉性您一清二楚,事情的真相如何,存于父皇一念之间。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第十四章:李依依陷入危机 “那臭丫头到底跟万岁说了什么?把她给本宫压上来!”万贵妃听说李依依奉茶之后,皇帝就叫去了梁芳,她认定一定是李依依说了什么,于是气急败坏地让花姑姑把李依依抓过来审问。 “是,贵妃娘娘!”花姑姑赶紧带着几个宫女去了茶水间。 “带走!”见到李依依,花姑姑一声令下,宫女们便对李依依推推搡搡的。 “花姑姑,您要带奴婢去哪?”李依依好好地在那清洗茶具,怎么莫名其妙就带走? 碧儿也不明白情由,又不敢问,只能干着急。倒是春儿,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一直低着头。 “去了你就知道了,哪那么多废话。”花姑姑厉声说道。 看花姑姑的表情,应该是大事,不会就是因为奉茶时候跟皇帝说了几句,被万贵妃知道了吧?当时,殿下的只有碧儿和春儿两个,一定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说的。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处理眼前的危机。 宫女们把李依依往地上一推,花姑姑便说道:“娘娘,芙儿带来了!” “奴婢给娘娘请安!”虽然摔得很疼,但必须忍着,李依依爬起来跪下说道。 “你好大胆子!吃里扒外!快说,你究竟跟万岁说了什么?”万贵妃怒火中烧,大声到咳嗽起来。 “娘娘息怒!”月姑姑连忙给万贵妃拍拍背,给她顺气。 “娘娘息怒,奴,奴婢不知娘娘指的是哪一天,还请娘娘明示!”看来她真的很生气,不会杀了我吧!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娘娘问的是今日你给万岁奉茶时说了什么?”月姑姑怕万贵妃太激动,便自己开口问道。 “回娘娘,奴婢并没有主动说话,只是万岁问什么,奴婢便回答什么,请娘娘明查。”想想当时,自己确实是一问一答,没有多说什么呀。 “你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了,是不是王顺妃调教的?还不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形说出来!”万贵妃瞪着李依依说道。 “回娘娘,当时,万岁,万岁问奴婢是不是也喜欢画画,奴婢当然说喜欢。然后万岁又说喜欢哪一幅画,奴婢就喜欢《一团和气图》。再然后,万岁便让奴婢去请梁公公。娘娘,就这些了,请娘娘明查。”碧儿和春儿在殿外,应该听不到自己跟皇帝说了什么,不然,万贵妃也不会问。 “娘娘,《一团和气图》是万岁成华元年的墨宝,现在还在书房挂着。”月姑姑提醒万贵妃道。 万贵妃当然记得,这幅画只放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乾清宫的书房,另一个就是永宁宫的书房。不过,这几年都一直挂在乾清宫,她才入宫不久,如何会看过这幅画? “你如何知道这幅画的?”万贵妃问道。 “回娘娘,奴婢在长春宫时,曾在公主殿下那里见过。”还记得有一次,公主说要给自己欣赏一幅名画。当时自己并不知道这幅画是皇帝画的,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公主才说自己有眼光,并说是她父皇画的。 “娘娘,公主贪玩,确实常常做这种事,她不像是撒谎。”雪姑姑小声地对万贵妃说。 当然不像是撒谎了,因为这是实话! “你为何不说其他的画,偏偏说这一幅,你是何居心?”一定是这画让万岁改变了心意,她什么不说,偏偏说这一幅画,一定是为了让万岁心软,然后放过太子。 “请娘娘恕罪!奴婢确实有私心!”李依依故意停了停,然后又接着说:“奴婢当时见万岁心情不好,怕惹祸上身,才想说万岁的画,偏偏奴婢只见过这一幅,所以,所以,不知奴婢可是说错了什么,请娘娘恕罪!” “这么说,你并不是真心喜欢万岁的画,而只是讨好?怎么,你想讨好万岁,再爬上龙床吗?”万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若有比心,天诛地灭!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把奴婢放到一个见不到万岁的地方,又或者是赶出宫去。”最好就是赶出宫去,你我相忘于江湖。 “娘娘,量她也没这个胆。”月姑姑说道。依她的经验,她看的出来,李依依并不打算这么做。况且,永宁宫的人,没有敢这么做的,除非找死。 “你们都下去!”万贵妃对花姑姑她们命令道。 “是,娘娘!”花姑姑便带着众人退出殿外,殿内只剩下万贵妃,李依依和月姑姑三个人。 空荡荡的大殿异常安静,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万贵妃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李依依,令李依依毛骨悚然。 乾清宫内,两父子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那个黄光,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你也委以重任,为何又会背叛你?” “父皇,若他真的忠心耿耿,便会抵死不认。其实,黄光有个弟弟,半年前杀了人,被当地官员抓去。儿臣记得,他向儿臣求救,可儿臣并没有答应。后来他弟弟死了,儿臣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好好处理后事。儿臣想了很久,他为何要诬陷儿臣,或许就是为了这件事。” 黄光的弟弟与人争夺田地,把人打死,被抓起来判了死刑。黄光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还是他父亲老来得子,还没有娶上媳妇,便摊上这事。黄光不想弟弟死,更不想黄家断子绝孙,才会来求太子网开一面的。 案子到了刑部,太子调阅过案宗。被害人也是单传,还有老母在堂,白发人送黑发人。法不容情,虽然黄光跟着自己多年任劳任怨,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最终还是没有帮忙。 杀人重罪,刑部都会有案宗,只要稍微一查就清楚了,他不会是撒谎。可梁芳负责查这个案子,怎么会没有查过这件事?或许他是认为与案情无关,才没有说的,他也不知道黄光向太子求救被拒。 “那你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皇帝疑惑地问道。 “父皇,这只是儿臣的猜测,其实不足为据。”没有人知道黄光心里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 “嗯!”皇帝点点头,他说得有道理。 “至于钱峰,身为方外之人,行巫蛊之术,小人之言何足为信?那日儿臣的在皇姑姑府上与元一道长论的便是这巫蛊之术。道长说,道家修炼,断不会为了区区黄白之物毁了道行,所谓的巫蛊之术,只是子虚乌有。” 皇帝自己也崇信佛道,道家讲究天人合一,主要修今生。佛家是修来世,生前积德行善,才能投个好胎。他更偏向于道家,因为若是能长生不老,又何必求来世投个好胎呢? “你还有其他证据?”想洗清嫌疑,最重要的还是拿出实际的证据来,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儿臣一直在想,既能模仿儿臣,又有胆量写下这些字的,究竟是何人。” “你想到了?” “回父皇,就是黄光!” “不可能,从他的证词来看,与你的笔迹相去甚远。”皇帝摇头说道。他看过黄光的证词,血书也看过,根本不一样。 “那是因为,那些都是他用左手写出来的,而模仿儿臣笔迹用的是右手。”黄光一直以来用的就是左手,从他多年库房札记便可以看出来。“由于时间太短,他只练万娘娘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其实要专门练这些字,也非常不容易,因为这就意味着首先要找到太子曾经写过的字,从中挑选出来,能做到这些的,只有文华殿和仁寿宫。 “或许冥冥中注定,黄光百密一疏,他用的墨是儿臣送给他的贡墨,当时儿臣不小心撒了些朱砂进去才送给他的。”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当时是赏赐给旺公公的,后来黄光求旺公公送给自己的。 “其实最重要的人证,便是黄光的弟弟。”知道那些都不充分,太子便说出了最后的证据。 “他,不死了吗?”皇帝不可思议地问道。 第十五章:李依依逃出生天 “他没有死,斩首的是个替身。”他也以为黄光的弟弟死了,可调查的结果并非如此。 还记得那天媛儿拿着小太监的画像来找自己,并看了顺妃娘娘写给自己的信。 画像上的小太监自己根本不认识,问了旺公公,也说不认识,不是偏殿的人。他的第一直觉是,张芙龄被万贵妃怀疑了,她是想看张芙龄会作何反应。 若是张芙龄告发万贵妃,万贵妃便趁机说张芙龄与自己合谋陷害她。 可若是张芙龄不告发呢?万贵妃又将如何?他想不通。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万贵妃一向心里深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莫非,真的有所谓的小木人? 不能打草惊蛇,他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自己宫里的人是否有异样。又问了旺公公这些太监近来的情况,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 低等太监都是几人一间,是不可能藏小木人的,只有几个管事太监。 其实当时他最不怀疑的便是旺公公和黄光,两个人都是太后送的,而且陪伴在自己身边最长。可实在是其他的人没有嫌疑,他才将目光放在黄光身上的。 他还记得黄光向他请求回家几日为弟弟办丧事,他就说过,可以给他百两银子,放他出宫,侍奉双亲,颐养天年。 可黄光却拒绝了,说是习惯了宫中生活,怕回到家乡被人耻笑,又不想背井离乡。 他想想也不无道理,毕竟人言可畏,太监们总是被人看低,也就不曾说什么,只是把银子给了黄光,让他给家乡的父母。 黄光给弟弟办完丧事便回到宫中,一切如常。当时不觉得什么,可现在想起来,太过正常,才更加令人怀疑。 旺公公孑然一身,本就是孤儿,在宫外没有亲人,唯一的靠山就是太后和太子,他没有理由背叛自己。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不过防范于未然,太子还是秘密地派人去查黄光。 黄光的父母早就搬走了,说是伤心之地不想久留。可是小儿子才刚入土为安,他们就走了,不是太蹊跷了吗? 于是东宫的暗卫们继续追查,终于找到了正被追杀的黄光的父母,还惊奇地发现本应该斩首的小儿子。 “他现在在何处?”皇帝问道。 “已经交给宗人府,只等刑部开堂审理。”上次就逃脱斩首,这一次不能先交给刑部。 假若真的是黄光栽赃陷害,究竟是何人救出了他弟弟,他又究竟为何要害太子,难道,是受人威胁?救人的人,就是威胁的人? “命刑部明日开堂审理,万寿节前给朕一个结果。”其实,他已经相信太子是无辜的。 “遵旨!儿臣告退!”太子行了一礼。说完,他便走了。 永宁宫里,万贵妃终于开口了:“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那天听到了月儿和小镜子的对话,对吧!” 她竟然开始摊牌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下定决心要杀了自己?“敢问娘娘,小镜子是何人?”先不管,装傻到底就是了。 “你好大胆,到现在还敢欺骗娘娘?”月姑姑怒斥道。那天她明明看见李依依走过来,还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李依依听到。她敢确定,李依依一定听到了。“不承认也无妨!那我就再重演当时的情形。那天,小镜子说:“姑姑放心,木人已经埋在了太子宫中,没有人发现。””月姑姑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当日发生的情形。 月姑姑的样子,是半点不留余地,就算我死不承认也没有,现在也听到了! “月姑姑您真是贪玩,还跟奴婢演起戏来!”李依依傻笑道。 “还装傻!不过,现在你也听到了,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她倒想看看这个丫头还怎么说出天来。 我还打算什么,当然是打算活着呀!哎,后宫太艰难,真的不适合我,我确实单纯了些。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月姑姑冷笑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奴婢不过是小小的宫女,只求平平安安,不想惹是生非。娘娘,奴婢人微言轻,说的话又有谁会听?奴婢的命,掌握在娘娘手里,但凭娘娘吩咐。”李依依深深地叹了口气,行了个跪拜礼。还不到最后时刻,我要hold住! 万贵妃想起当年当宫女的岁月,她四岁便入宫,从小就见惯了宫中的争斗。小小年纪,就被后宫这个大染缸染成五颜六色。即使她八面玲珑,也依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种随时会丢掉性命的担惊受怕,逼得她不得不坚强。久而久之,变得铁石心肠,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李依依刚才说的话,自己何尝没有说过! “娘娘,无论您要如何处置奴婢,奴婢想送点东西给娘娘,还有月姑姑您!”万贵妃似乎有些动容,李依依便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想送东西讨好本宫,让本宫放过你?”万贵妃整理整理了心情,轻蔑地笑了笑,还说什么任凭自己处置,说到底还不是怕死? 废话,谁不怕死? “奴婢自然怕死,可娘娘杀伐决断岂是奴婢能左右的?”李依依低头说道。 “那倒是,不妨拿出来看看。”她还挺有意思的,要死了也似乎不是那么紧张,不知道打什么算盘。 “娘娘,奴婢放在雪姑姑那里,奴婢可否去拿?”有那个红儿在,自己什么东西都会被翻出来,于是都藏到了雪姑姑那里。 “雪儿?”自从确认雪儿病了后,她就再也没有去看她,也没有勇气去看她。忽然提起这个人,万贵妃晃了神。 “雪儿说不了话了,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月姑姑在万贵妃耳边轻声地说道。 万贵妃点点头,是啊,她什么都看不到也说不出来。 “老奴跟她一起去吧!”月姑姑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万贵妃点点头,李依依便说着告退,然后跟月姑姑回房间去拿东西了。 “雪姑姑!”李依依来到后院雪姑姑的房间,雪姑姑还是坐在桌边刺绣,一如初见。听到李依依的声音,她脸上露出微笑,放下手里的绣品上前来,李依依连忙过去抓住雪姑姑的手。 雪姑姑感受到不止一个人,便拍了拍李依依的手,应该是想问是谁。 “雪儿,是我。”月姑姑还是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来看她。 知道是月姑姑,雪姑姑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月儿和依依会一起来。 “姑姑,依依是来拿画的。”李依依小声地对月姑姑说,然后径直走到床边的箱子里拿出两幅画来,打开了看看,把其中的一幅画递给了月姑姑:“这是给您的。” “给我的?”月姑姑疑惑地接过,然后缓缓地打开,上面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月姑姑的眼角湿润了,这不是自己吗?“你为何会有我年轻时候的画像?” “真的吗?奴婢还以为画得不像!”李依依是照着月姑姑现在的样子,想象她年轻时候的,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本尊的认可,还挺兴奋的。 “你不可能见过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月姑姑十分疑惑,她望着雪儿,难道她是装的,她并没有哑?不可能,太医都说了无药可医的。 “奴婢是觉得,月姑姑您年轻时应该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所以想着想着,就画下来了。”说实话,李依依觉得论容貌,月姑姑其实比万贵妃要更胜一筹。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为你求.....”她本来想说,她不会为她求情的,但是在雪姑姑面前,她说不出来,便住了口,然后说:“我们走吧!” 雪姑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紧紧地拉着李依依的手。“姑姑,依依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李依依拥抱了一下雪姑姑,又小声地对雪姑姑说。 “雪儿,我们走了。”月姑姑说完,便先出了房间,站在门口。李依依放开雪姑姑后,便跟着月姑姑一起回去了。 “这是,皇儿?”万贵妃打开李依依画的画,留下泪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对皇长子夭折的事情耿耿于怀,偏偏那一年走水,永宁宫里的画像都被烧毁了,连皇长子的画像都被烧毁了。 皇帝怕万贵妃触景伤情,觉得烧了就烧了,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的,也没有应她的要求重新画。可惜的是,万贵妃再也没有生育,想凭吊孩子,也没有画像了,这也是她多年的心结。 “看在孩子的份上,本宫暂且放你一马,日后看你如何行事。”她想,或许就是自己做太多孽了,孩子才会离开自己,这一次,便暂且放过她。 “谢娘娘!奴婢告退!”李依依松了口气。 第十六章:暴风雨后的宁静 “芙儿,你没事吧!”回到房间,碧儿关切地问道。春儿躲在碧儿的身后,不敢看李依依。李依依便明白了,一定是春儿告诉万贵妃的。 “没事,我有些累了,想躺一会儿。”李依依身心俱疲,立刻倒在了床上。刚才真是惊险,还好自己糊弄过去了,不然小命不保了。 娘娘,皇长子托梦给奴婢,他说很想念母妃,想让奴婢画一幅画送给娘娘。奴婢醒来后,依然记得皇长子的样子,便把他画下来了。 皇长子还不会说话如何托梦?为何托梦给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宫女?你画好后为何又不送给娘娘? 奴婢也是想,这只不过是个梦,不敢擅自献给娘娘,所以画好后,便放起来了。今日想起,自己或许就要走上黄泉路,万一这个梦是真的,奴婢拿出画来送给娘娘,或许也全了皇长子的心愿。 李依依不知道万贵妃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放过了自己。但托梦,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搞笑,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没有见过皇长子,怎么可能在梦里见过他呢?其实,她也是听芳姑姑提起过皇长子的。 那次李依依给芳姑姑画画,芳姑姑回忆起往事来。 成化二年正月,当时还没有封妃的万贞儿生下了皇长子,两位太后都十分欢喜。皇长子跟皇帝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在孙儿的面上,也就对万贞儿的成见没有那么深了,常常去看小皇子。那个时候,芳姑姑是周太后的随身宫女,自然也常常见到皇长子。 皇长子很聪明,才七个月不到,大人牵着就能站起来走了。那一天,周太后又来看孙子了,芳姑姑进了院门,就看见万贞儿正带着皇长子在院子里蹒跚学步。 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芳香满院,万贞儿牵着皇长子的手,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她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芳姑姑那时候,真是羡慕极了。自己永远不能拥有这么幸福的时光,所以她对那一幕印象深刻,久久不能忘怀。 其实那么小的孩子,都还没有长开,为什么万贵妃会认为李依依画的就是她的儿子?那是因为,李依依画的便是万贵妃牵着小孩的手在院子里学步,旁边还有桂花树,这也是一种心里暗示。 “娘娘,这丫头满口谎言,您为何放过她?”李依依走后,月姑姑不解地问道。即使是她,也看出来了,托梦之说是无稽之谈,没道理万贵妃看不出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我只是说放她一马,没有说不杀她。”万贵妃喝了口茶说道,“留着她还有用处。”她心里又生出一条毒计来。 马上便是万寿节,且不说案件押后审理,连死刑犯都延迟处斩。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盯着永宁宫和仁寿宫,若是传出永宁宫宫女身亡之事,怕是惹人非议。 刑部那边接到皇帝的旨意不敢怠慢,立刻开堂审理案件。刑部尚书尹直是主审,宗人府管事周景是副审。 据黄光的弟弟黄明交代,自己杀人入狱后,兄长黄光四处奔走。黄光曾经对黄明说过,他去求了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不顾念往日情分,不肯帮忙。 后来幸好有个人给了黄光一大笔银子,黄光便用这些银子贿赂了当地的知县。秋后处斩的时候,便用一个叫花子代替黄明斩首。 黄明自然不敢留在家乡,出狱后便逃之夭夭,到了荆州落脚,还用兄长给的银子娶了媳妇。老家的父母在办完所谓的丧礼之后,便也背井离乡地来到荆州,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 几日前,听说有人在打听自己,黄明就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于是连夜带着妻子父母又离开荆州。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打听,黄明知道,这个人十分不简单。 后来他妻子知道他是逃犯,断然拒绝跟他颠沛流离,要求写休书,并逼迫他拿出银子来补偿。黄明没有答应,他妻子便告上公堂,说他骗婚逃狱,结果双双入了监狱。 妻子状告相公,千古奇谈,这件事很快街知巷闻,也就是这样,他的行踪暴露。在狱中,竟然有人向他下毒。他十分害怕,只能写信给兄长求救,又塞了银子给狱卒,让他把信送出去。 东宫侍卫顺藤摸瓜,找到了黄明,并把他从知县府牢转移到京城来,还应他的请求,把他的父母也一起带上。也幸好如此,他的父母才逃过一劫。 当他知道黄光涉嫌受太子之命,行巫蛊之术,后又自尽身亡,他明白是自己害了兄长。黄光对他说过,那个送钱给黄光的人是有权有势的太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黄光也答应了帮那个人做一件事,而这件事就是陷害太子,而那个太监,就是梁芳。 梁芳被叫到公堂与黄明对质,梁芳一口咬定黄明是栽赃陷害,只可惜,黄明并没有证据,空口白牙的,不足为信。他被判了死刑,关在刑部,待万寿节后,便处以斩首之刑。至于梁芳,黄明不会无缘无故攀扯素不相识的太监,在皇帝心中,也有怀疑。 虽然没有找到是梁芳出钱给黄光并要挟他陷害太子的证据,可却在黄光房间里找到了写字的墨水,正如太子所说。 周太后请来了元一道长到宫中,与之论道。元一道长听说了钱峰之事,感慨人心难测,也否认了巫蛊之术行之有效。 由于各执一词,皇帝最后决定以黄光怀恨在心,栽赃陷害太子结案。这件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万贵妃的病也渐渐地好了,皇帝的心情十分愉悦,每日待在永宁宫,都不上朝了。皇帝的心情好了,宫里一扫阴霾,都在为皇帝的万寿节做最后的准备,尤其是妃嫔们,都费尽心思,想要在万寿节见到皇帝时,得到他的关注。 宫女太监们也都很兴奋,因为万寿节有三天,那三天,宫里不断有表演,张灯结彩的,比中秋季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赏赐,除了吃食,每人还有三两银子。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机会可以见到亲人。不过,也只有京城附近的才会赶到宫门口与家人相见的,那些离家远的,车马费都付不起,自然不会来的。 李依依听说了这件事,自然很开心,她已经进宫好几个月了,都没有见过张家的人了,她想趁这个机会,跟她们见面。于是,她便去找了花姑姑,花姑姑管着这些。 可是,花姑姑却说,娘娘有令,永宁宫的宫人不得探视父母。无论李依依怎么请求,花姑姑都不答应,还把她赶出去了。 李依依无奈,只好回房间去了。 第十七章:钦安殿结识婉儿 万寿节,不仅官员们有三天假期,宫女们也可以不用穿宫女的服饰,自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但是李依依进宫的时候,只带了夏天的衣服,冬天的一件都没有带进来。她就只有宫女的衣服。看见别的宫女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李依依也很是羡慕。 万贵妃陪着皇帝大宴群臣去了,李依依也难得空闲,便去邀几个宫女一起去玩,可是她们都说天灰蒙蒙的,最好还是不要出去。李依依闷得慌,便打算去寿昌宫看看,也不知道寿昌宫还有哪些人在。 她离开了永宁宫,来到了宫后苑,一边走一边抓起路边的雪,团成雪球,然后扔出去。走着走着,忽然真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她又没有带伞,只好就近找了个亭子,坐下等雪停下来。 天色阴沉沉的,雪越下越大,李依依感觉到越来越冷。可是如果冒雪回去的话,衣服怕是都要湿透了。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出来了。路上也没有个人,也不能借把伞。权衡之下,李依依还是决定回去,不然坐在这四面透风的亭子里,早晚冻死。 雪下的太深,地面又太滑,李依依只能看着地面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哎呀!”李依依一不小心滑了一下,便跌坐在地,“痛!”李依依忍着痛,又爬了起来。 才走了几步,李依依又滑了一跤,她干脆坐在地上,生气地抓起一把雪一扔,又大喊大叫:“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发泄之后,还是要往前走啊,又没有人能给自己送把伞。要是李毛毛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给自己送伞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自己在哪里,李毛毛总是有办法找到自己。可是在这里,他是无法找到自己的。 李依依正要爬起来,忽然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她转头一看,竟然是太子!他一手拿着伞,一手挽着自己。 “愣着干什么?还想坐在雪地里?”见李依依看着自己发呆,太子笑着问道。 “哦!”李依依收回目光,顺着他的力道爬了起来,站稳后便行了一礼:“谢太子殿下!” “你拿去吧!不然会得风寒的。”太子把伞递给李依依。 “谢太子殿下!可,可是,伞给奴婢了,您怎么办?算了吧,反正都湿了,再撑伞也没有用了。一个人湿了总比两个人好,您拿回去吧。”李依依想了想,还是把伞还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伞,看了看李依依,果然,她的头发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我要到钦安殿去,你不如一起去,我让人去给你拿衣服给你换下。” “好!”李依依全身冰冷,只想快点换下湿衣服,躲在被子里,其他的都来不及思考。“那奴婢给太子打伞吧!”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太子一直在给自己撑伞,连忙说道。然后伸出手去,打算接过伞来,没想到碰到了太子的手。 李依依的手就像冰窖似的,太子条件发射全身打了个激灵,伞都没有拿稳,掉到地上。 “对,对不起!”李依依蹲了下来,捡起伞来,十分抱歉地说道。 “算了,你拿吧!”太子别过脸去说道。然后走到旺公公那里,跟他共用一把伞。 “哦!”李依依便站住等他们两个走到前边,自己在后面跟着。 “太子殿下!”一个宫女见是太子过来了,连忙行礼。 “带她下去梳洗吧!”太子指着李依依说道。 “是太子殿下!这位姑娘请!”宫女说道。 “多谢姐姐!”李依依对太子笑笑,便跟着去梳洗换衣服了。 “姑娘,奴婢服侍您梳洗吧!”宫女过来想给她脱衣服。 “别,别,我自己来。”李依依慌忙挡住她,“姐姐我自己就好了,你有事就去做好了,不用管我的,谢谢了。” “那好吧,衣服奴婢就放在这里了,那奴婢先走了。”宫女无可奈何,只好出去在外面等着。 等她走了,李依依走到门口,确认门已经关好,便立刻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之后,便把衣服给穿上。不过,这衣服感觉摸起来挺舒服的,比宫女的衣服好多了。李依依坐在铜镜面前,用布把头发擦干。没有毛巾真是麻烦,头发又长,半天也擦不干,也难怪古代的人不愿意洗头洗澡。 “姑娘,您好了吗?”宫女在外面敲门问道。 “哦,好了,姐姐等等,我这就去开门!”李依依放下布,披头散发地就去开门了,“姐姐请进!” “姑娘你这。。。”看着李依依这样子,宫女忍不住笑了,“姑娘,奴婢给您梳头吧!” “真的吗?那谢谢姐姐了!”李依依乖乖地坐在铜镜前,让宫女给自己梳头。她来这里快半年了,进宫前都是芸儿给自己梳头,后来进宫了,也有宫女帮自己。到了永宁宫,自己连头发都不会梳,还好碧儿愿意帮忙。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会梳那个什么发髻。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进宫的?”李依依跟她攀谈起来。 “回姑娘,奴婢叫婉儿,三年前选秀女进宫的,便一直在钦安殿服侍。”婉儿回答道。 “已经三年了!那姐姐你想不想回家啊?”李依依问道。 “姑娘,一入宫门深似海,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想又有什么用?”婉儿苦笑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怕什么,我会游泳,就是太平洋,也要游回陆地!李依依心中想道。 “对了,姑娘,奴婢之前没有见过您,不知道您是?”婉儿换上笑容问道。 “姐姐,其实我也是宫女,所以你不用叫我姑娘,也别称为您,你就叫我依依好了。”李依依说道。 “宫女?听说太子殿下宫中并无宫女,那你是?”婉儿好奇地问道。 “我,不是太子殿下宫中的,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姐姐不要跟别人说起我跟太子殿下一起来过钦安殿,可以吗?”李依依想起来,决不能让万贵妃知道自己跟太子一起,不然,万贵妃一定会觉得自己是永宁宫的内奸,说不定她会弄死自己的。 “放心,我不会说的。”婉儿笑着说道。在这皇宫,最重要的是谨言慎行,言多必失,她自然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好了,你看看好不好看?” “真好看,姐姐你手真巧!不过好像没见过这个发型。”李依依在铜镜中看看,小巧别致,比宫女的发髻好看多了。 “这是我家乡的发髻,以前我常常给我妹妹梳,进宫以后再也没有梳过了。”婉儿想起妹妹,心中不免升起思念之情。今天给李依依梳了这个发髻,像是看见自己的妹妹。 “姐姐,你妹妹今年多大了?”李依依看她那样,便问道。 “今年二八,已经成亲了,可惜我连妹夫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婉儿叹口气说道。 “那不是跟我一样大?那相逢就是有缘,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怎么样?”李依依问道。 “当然好了,那以后我就叫你依依,你就叫我婉儿就好了!”宫中寂寞难耐,多交交朋友也是好的。 第十八章:太子掉进荷花池 “对了依依,太子他还在祈福,你要不要过去?”婉儿问道。她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打算,也不敢去问他,只能问依依了。 他还在啊!不管怎么样,刚才还是要谢谢他,不是他带我来钦安殿来换衣服,只怕我恐怕要冻感冒的:“姐姐,我们过去吧!” 婉儿点点头,便把李依依带到太子那里。太子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福。听到声音,他并没有回头。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李依依向太子行了一礼。 “行了,你退下吧!”太子站起身来,对婉儿说道。 婉儿看了一眼李依依,便向太子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你为何要谢我?说到感谢,我应该谢你才是。若不是你传出消息,我也不会防备,也不会派人去调查黄光,今日也可能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太子笑着对李依依说道。 “那个,其实是万贵妃为了试探奴婢的吧,说起来,还是殿下您提醒奴婢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奴婢可能不但帮不了您,反而会害了您。” “那是你自己聪明,没有把那件事说出去,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原本就没有打算说的吧。”早看出来她很机灵,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那倒是,奴婢贪生怕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奴婢当然不会说的。”李依依有点不开心。对呀,自己是不会说,但不是因为自己不敢,只是觉得就是个圈套而已。 太子听出来了,她这话里有话,也不知道是刚才说错了什么惹到她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若你真如你刚才所说那般,你根本不需要救吴娘娘,也不需要传递消息。” 太子好像在解释?“那奴婢不是您的卧底吗,传递消息是我分内的事。不过,这次代价有点大,万贵妃随时会杀了奴婢。她现在还不动手,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万贵妃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且李依依总觉得,有种死亡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自己周围。 “其实,今日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我有个想法。。。”这些天,他也知道她很危险,派人每日去打探消息,幸好她没事。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她的性命。 可惜,他还没有说完,旺公公便匆匆忙忙跑进来打断了他的话:“殿下,万岁和贵妃娘娘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万贵妃看到我!”李依依急得团团转,她忽然看到桌子底下应该可以躲,连忙拉着太子钻了进去。 “殿下,您怎么也进去了,那老奴怎么办?”旺公公赶紧趴在地上问道。 “你!”太子正想跟旺公公说话。 “嘘!”李依依连忙捂住太子的嘴,不让他说话。桌子底下位置狭小,两个人只能挤得下他们两个,旺公公再进来,不就露馅了。 “老奴拜见万岁,贵妃娘娘!”旺公公赶紧转过身,跪下,给进来的皇帝和万贵妃行礼。 “是你啊!怎么不见太子?”万贵妃冷冷地问道。他一向和太子如影随形的,现在却只见到他一个。 “回娘娘,殿下他,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去便房了。殿下不让老奴跟着。”旺公公编了个理由。 万贵妃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搭话。 随行的太监点了香,递给万岁和万贵妃每人三支,两人便跪在蒲团上,向神像拜了三拜。太监再从他们手里接过香,插在香炉里。 皇帝扶着万贵妃起来,又走出了钦安殿,旺公公才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太子说道:“殿下,万岁已经走了,您出来吧。” “吓死我了!”李依依放开了太子,拍着自己的胸膛,平复一下紧张地心情。 里面虽然很暗,可是李依依发现,太子满脸通红,好像生病了似的。呼吸沉重,隐约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您是不是病了?”李依依想伸手过去摸摸他额头,看看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我,我没事,我先走了!”太子语无伦次,匆忙地爬了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哎!”李依依也连忙爬了出来,“干嘛走那么快,话还没有说完呢!”哎,真是奇怪,刚才他说有什么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哎呀,万贵妃和皇帝该不会是回永宁宫休息吧,自己还是赶快回去吧,万一又有事被万贵妃抓住把柄就不好了。李依依于是赶紧抄小路,抢在万贵妃前面回到永宁宫。 太子出了钦安殿,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红晕才消退下去,呼吸也变得正常,心跳也恢复平静。 刚才,他和她近在咫尺,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脸庞,头上用的桂花油和身上的花瓣香若隐若现,害得他心猿意马。 幸好不久万贵妃和父皇走了,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心跳停止。 哎!不是有事和她商量吗?自己就这么走了,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再说?万一她问我刚刚为何仓皇而逃,我又该如何作答? 太子转过身,纠结着要不要回钦安殿。婉儿便走了出来,见太子徘徊不前,便上前行了一礼。 “殿下!您可有吩咐?”婉儿看他的样子,好像有心事。 “她呢?”他望了一眼殿内。 她?她是谁?哦,太子指得是依依吧!“回殿下,她回永宁宫了。” 回永宁宫了?刚才并没有看见她,应该是走了另外一条路吧。 正想着,一名仁寿宫的太监便上前来行礼:“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有请!” 既然皇祖母找自己,便先回仁寿宫看看。至于她,下次再说吧。于是,他便离开了。 皇帝和万贵妃也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去晚宴了。期间,也没有叫李依依过去上茶什么的。 既然他们去了晚宴,李依依便打算把衣服和雨伞都拿回去还给婉儿,于是,她换好自己的衣服,拿着两把雨伞,提着灯笼便出发了。 从永宁宫出发,她打算从宫后苑僻静处走。她正走到荷花池边,便依稀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她赶忙顺着呼叫声走过去,果然看见水里有人掉进荷花池了,正不断地扑腾。 岸上有个黑影,看见李依依往这边过来,便慌忙逃跑了。 救人如救火,她也来不及去想那个黑影是谁,二话不说,脱下外衣,跳下水,往呼救声游过去。 “太子!”李依依靠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太子!等她游过去了,太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开始往下沉。她只好费劲了所有力气拖着太子,艰难地游到了岸边。 “太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李依依掐了掐太子的人中穴,太子还是没有醒过来。 怎么办,还是没有反应!李依依着急地拍着大腿。不行,黄金五分钟,做人工呼吸吧!两次吹气,三十次胸外按压,幸好学校里组织过演习,李依依都还记得。 第十九章:救命变杀人凶手 李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捏住太子的鼻子,对着太子的嘴往里面吹气。吹了两次,李依依趴在太子的胸口上,还是没有听到呼吸。她又按按太子的胸口三十次,想让太子把吸进肺里的水吐出来,依然没有反应。 “你不要吓我,你答应过要送我出宫的,你不能死啊!”李依依一边按一边哭着说道。 如此,李依依反复地做人工呼吸,胸外按压。 “殿下您在哪里?”旺公公提着灯笼,拿着披风正四处寻找太子。看见湖边有个灯笼,好像还有人在那里,赶紧跑了过来,就看见李依依正在给太子做人工呼吸。 他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拉开李依依用力一推,然后蹲下去扶起太子:“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大胆奴婢,你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他摇了摇太子,发现他没有反应,好像连呼吸都没了,急得都哭了。 “你先让开,他还有救!”李依依爬了起来,推开旺公公,继续给太子按压胸部。 “噗!”太子终于吐出一口水来,然后不停地咳嗽。 “醒了,殿下您终于醒了,吓死老奴了!”旺公公赶紧又抱住太子。 “别这样,他会喘不过气来的。”李依依嫌弃地说道。太子终于醒了,她松了口气。一阵冷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哆嗦。 “好冷!发生了什么?”太子虚弱地问道。 “殿下都湿透了,您还不快叫人带殿下去换衣服?”李依依爬了起来,对旺公公说道。 “殿下,您先等着,老奴去叫人。”旺公公也是着急地失去了方寸,连忙跑去叫人。 “殿下,奴婢扶您起来,地上凉。”李依依穿上本来要还的外套,勉强抵挡一下寒风。然后把旺公公拿来的披风给太子披上,再把他扶起来。 太子点点头,可是他四肢无力,只能勉强站起来,全身都压在了李依依身上。 还好旺公公立刻就叫来了两个人,把太子扶到了最近的钦安殿,帮他把湿衣服换下。 太医也很快地赶来了,给太子把了脉,写了药方,喝下了。 “婉儿,原本呢,我是想来还衣服的,现在又麻烦你给我一身衣服了!”李依依坐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衣服是小事,你看你刚才,全身都湿透了!我们宫女呢,生病了也是不能看大夫的,你可不能生病啊,来,多喝点热茶。”婉儿倒了一杯又一杯的热茶给李依依喝。 “谢谢!”李依依喝着热茶,身子终于暖过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太子殿下两个人都湿透了?”婉儿好奇地问道。 “他掉池里了,我把他救上来了。”李依依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太子殿下掉池子里了?他怎么会掉池子里?”婉儿惊讶地问道,“他身边那么多人保护他?” “好像也就旺公公一个人常跟着,其他人不怎么见。”李依依想道。好像每次见他,就只有旺公公。 “那这么说,你不就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依依,看来你要飞黄腾达了!”婉儿看着李依依开心地说道。 “救命恩人?”那这样的话,太子,太后是不是应该感谢自己?那到时候就让他们放我出宫不就行了吗?对呀,太好了! “开门,开门!”李依依正得意,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几个人在外面大呼小叫。 婉儿看了看李依依,她也不知道是谁。 “你们是谁?”婉儿见他们气势汹汹的,弱弱地问道。 “你们谁是张芙龄?”一群太监并没有回答婉儿,而是推开她,闯了进来,大声问道。 “这里没有张。”婉儿本来想说的,可是却听见依依说:“奴婢是,公公们有何贵干?” “你涉嫌谋害太子殿下,跟我们走吧!”太监走上前,便抓住李依依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拖下来,要把她带走。 “你们胡说,我明明是救他,你怎么说我谋害太子!太子殿下救命啊!太子殿下!”来者不善,李依依连忙挣扎。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怎么就从救命恩人变成杀人凶手的? “这话留着跟阎罗王说吧!”说完,几个太监便一起上前,塞住李依依的嘴巴,然后抬出去了。 “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是她一样的下场。”一个太监走之前,还不忘威胁婉儿。走后,还把婉儿锁在了房里。 “旺公公不好了,张姑娘被人抓走了!”小李子本来是旺公公叫去看看张芙龄怎么样了的,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见到一群人在绑她。他不好上前,只好跑回来告诉旺公公。 “什么人这么大胆,要抓走她?快带我去!”旺公公边跑边问道。 “他们说张姑娘是谋害太子的凶手,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小李子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说道。 “他们在那里!”小李子看见不远处的一群人,大声地喊道。 “你们站住!”旺公公一边喊一边跑。 “不好,好像是太子身边的旺公公,我们快走!”那群太监回头看见是旺公公追上来,赶紧加快了脚步。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正在钦安殿打扫的方萱见到一群人绑着李依依,连忙用扫帚拦住他们的去路。 “识相的滚开!”一个太监上前,把方萱往地上一推,方萱便倒在地上了。 “来人啊,有刺客!”方萱灵机一动,便爬起来大喊大叫道。大晚上的,方萱的声音很快便引来了很多在附近巡逻的侍卫。 “刺客在哪里?”侍卫们纷纷拔刀闯了进来问道。 “是他们,快把他们抓起来!”方萱跑到他们身后,指着那些太监道。 “我们是梁公公的人,不是什么刺客!”一个太监立刻掏出腰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梁公公的人,失敬失敬!”看见是梁芳的人,侍卫立刻毕恭毕敬地说道。然后有对方萱吼道:“危言耸听,抓起来打四十大板。” “慢着!”旺公公终于赶上来了,气喘吁吁地说道。方萱赶紧躲在了旺公公的身后。 “呦,原来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旺公公!不知您有何贵干!”侍卫又毕恭毕敬地问道。 快去找太子殿下啊!李依依一边挣扎,一边给小李子和方萱使眼色,可是天色太暗了,他们根本没有看见。 “不要管他们,我们快走!”几个人抬着李依依就走。 “他们几个是刺客,快拦住他们!”旺公公见他们要走,赶紧让侍卫拦住。侍卫闻言,也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面面相觑。 “公公您说笑了,我们怎么能是刺客?梁公公还等着我们,就不陪公公您说笑了,我们走!”说完,他们又要走! 第二十章:太子纳依依为妃? “今日你们要是放走他们一个,明日你们都人头落地!”旺公公厉声地对侍卫们说道。这个梁芳,还真是嚣张,这次若是连张姑娘都保不住,太子颜面何存! “你们要是敢拦我们,梁公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们也恐吓侍卫们道。 “他们带走的人,是太子殿下的人,万一他们对她不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旺公公急得直跺脚。 双方对峙起来,侍卫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敢问这位公公,这位姑娘不知犯了何罪要抓她?”一位侍卫头领赶了过来,听一名侍卫说了几句,搞清楚了事情原委,便上前问道。 “这个你想知道,就去问梁公公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让开!”他们说完又要走。 “快去找太子殿下!”李依依大声喊道。可是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来。 “她好像有话要说!我们不妨听听她说什么?”这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侍卫头领大胆地走到李依依面前,把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他走近了,李依依才发现,原来他是徐玉卿的好朋友,那天在大明门他们见过,叫什么来着?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找太子殿下过来!”李依依一得到自由便立刻说道。 “太子他还没有醒过来。”旺公公为难地说道。 “那算了吧,我死好了!记得告诉太子殿下,要是他还念着我这小小恩情,清明祭日一柱清香。”李依依真的是无语了。 “本宫看谁敢让你死!咳咳!”太子在婉儿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众人连忙都跪下了行礼。 太子走到李依依身边,亲自给李依依松绑,把她扶了起来。“疼吗?”太子心疼地问道。 虽然是有点疼,可是看他的样子,李依依还是摇摇头说道:“不疼。” “他们几个胆大妄为,先关起来,万寿节之后再行处置!”太子对侍卫们说道。 “是!太子殿下!”说完,他们就把几个人抓起来。 “太子殿下饶命,我们都是奉命行事,请太子殿下恕罪。”他们慌忙求饶。 “咳咳!”太子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李依依便替他拍拍背,他拉住却李依依的手。 李依依的手太冰了,可是这一次,太子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还不快带走!”太子大声地说了一句。 “是,带走!”侍卫们连忙把他们带走关起来了。 “殿下,这里风大,老奴让人把轿子抬来,您乘轿子回仁寿宫吧。”旺公公走上前,对太子说道。 “嗯!”太子点点头,又对旺公公说道:“你收拾出一个房间来,我要带她回仁寿宫。” “殿下,这不妥吧,她毕竟还是万贵妃的人。”旺公公为难地说道。 “旺公公说得也是!”李依依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好。 刚才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了,你只有在我身边,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明白吗?”太子又咳咳了几声。 对呀,我现在回去,不是死路一条?还是先躲躲,等太子想到办法送自己出宫。 “还是太子殿下深谋远虑!那奴婢就打扰太子殿下了!麻烦旺公公了!”李依依笑着说道。 “老奴这就去办!”旺公公也不再说什么,便去安排了。 “我们先进去吧!”太子对李依依说道。 “好!太子殿下,不过,您可不可以放开奴婢?”老实说,虽然太子的手很暖和,但是毕竟不好,李依依还是说道。 “你扶我进去吧!”太子放开李依依的手,对她说道。 “好!”李依依开心地点点头。“等等,太子殿下,她叫方萱,刚才如果不是她,奴婢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点点头:“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谢谢太子殿下!”方萱连忙跪下来谢恩! “天寒地冻的,起来吧,你先回去。”太子对方萱说道。 “是,太子殿下!”说完,方萱向李依依说道:“谢谢姐姐!” “你救了我,应该我谢谢你才是!快回去吧!”李依依笑着对方萱说道。 方萱点点头,拿起扫帚,便回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进了房间,太子又躺下了,他对小李子和婉儿说道。 “是,太子殿下!”李依依三个人便行礼告退。 “你别走!”太子拉住李依依的手。 小李子和婉儿回过头看了一眼,连忙退了出去关上门。 “那个太子殿下!奴婢去给您倒一杯茶?”他又拉住自己的手,李依依十分不自然,便问道。 “不用了!你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太子摇摇头,让李依依坐在床边。 “奴婢,还是站着吧!奴婢怎么可以坐那里?”李依依挠挠头,傻笑着说道。这气氛太过不寻常,李依依觉得十分别扭。 “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你就不用自称奴婢了。”太子看着李依依说道。 “太子殿下的宫女也是要自称奴婢的,这个奴婢还是懂的。”李依依莫名其妙,“旺公公还自称老奴呢!” “那不一样,他是太监,你是我的妻子。”太子说道。 “什么?”李依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天的事,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明日我便去求皇祖母,让你当我的侧妃,相信她会答应的。”太子向李依依承诺。 “不是,等等!太子殿下,奴婢只是碰巧救了您,您不用以身相报的!那个,我,就是想,要是您想报恩的话,放奴婢出宫,奴婢感激不尽!”李依依慌忙解释道。她才不要留下来,当什么侧妃!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只能是我的人了!”他不明白了,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不嫁给自己,还想嫁给何人? “什么肌肤之亲?太子殿下,那是人工呼吸,您掉到水里了昏迷不醒,旁边又没有其他人,我要是不给你人工呼吸,您就醒不过来了!那只是救人,救人是不分男女的!要是就因为这个,那妇科的男医生,不是妻妾成群了?总之呢,奴婢只想出宫,太子妃奴婢是高攀不上的。”李依依慌乱地说了一通,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 “你难道没有读过女诫吗?发生了这件事,除了我,没有人敢娶你的,也没有人会娶你的,你明白吗?” “不是,怎么就说不清呢?太子殿下,这件事也就宫里知道,奴婢出宫了,没人会知道的!再说了,怎么就没有人娶了?还有啊,就算没有人娶,在宫外自由自在的,也不用担心哪一天就掉了脑袋,多好啊!”李依依还是尽量跟太子掰扯掰扯。“还有啊,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要有爱情!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之后,自然举案齐眉。”太子说道。 第二十一章:不要当什么王妃 举案齐眉?别欺负我读书少!举案齐眉的意思是说我给你端饭的时候,要把托盘端得跟眉头一样高。说是相互敬重,开什么玩笑?“太子殿下,纵然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您看,万岁和万贵妃情投意合,他们心意相通,虽然没有妻子的名分,但是万岁只把她当做妻子。您再想想其他的娘娘,她们对万岁都是万分尊敬,可谁不是孤枕难眠?这是为什么?因为万岁不爱她们,就算有荣华富贵又如何!” 太子沉默了很久,大概是说到了这宫里的娘娘,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李依依便闭上了嘴。 “你说得对,两情相悦才是夫妻之道。”良久,太子才点点头说道。 他终于想通了!李依依深深地松了口气。 “你讨厌我吗?”太子忽然问道。 “啊,奴婢怎么会讨厌您呢?”这个问题问得莫明其妙,李依依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喜欢我吗?”太子认真地看着李依依问道。 李依依看不懂他的眼神,带有几分探究,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深情?这个喜欢,是什么意思?“这个嘛!您是个好人,奴婢当然喜欢了!奴婢也喜欢顺妃娘娘,也喜欢公主殿下!还有奴婢的爹娘,弟弟们,还有很多很多人。”李依依说道。 “答非所问,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太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么说就是不喜欢了!算了,虽然我不明白你刚才所说的,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想留在宫里。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多谢太子殿下!”终于说通了,李依依开心极了,不过看太子那个样子,她又不好表现出来。 “太子殿下,轿子到了!”旺公公在外面说道。 “那我们走吧!”太子下了床,李依依赶紧过去扶他出去。 “上来吧!”上了轿子,太子对李依依说道,“反正你也不在乎!” “不用了,奴婢可以自己走!”李依依摆摆手拒绝道。 “算了,我说的话你也不会听。天冷,这披风你穿上,也不至于冷。”说完便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李依依,然后放下较帘。“回宫吧!” 已经午夜时分了,寒风刺骨,李依依便披上了披风,跟着轿子回仁寿宫走。 太子坐在轿子里,时不时地掀开帘子看李依依一眼。李依依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发现。 “张姑娘,这里就是您的房间,这里离太子殿下的寝宫近,旁边几个房间都还没有人住。还有,我们这知微阁,都是太监,暂时还没有宫女,您若是有吩咐,只管吩咐便是。”旺公公亲自把李依依带到她的房间,对李依依说道,“姑娘若是没有吩咐,老奴就先走了!” “有劳公公了!”李依依送旺公公出房门,然后关上门。今天一天实在太累了,不管了,她脱了衣服鞋袜便爬上床,立刻熟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便陪万贵妃,带着梁芳过来一起给太后请安。到的时候,太后还没有起,万贵妃便对皇帝说,不如去看看太子。 “太子殿下!万岁和万贵妃娘娘过来了!”太监远远地看见了,连忙跑进来禀告正在书房的太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早。太子放下书,对他说道:“去告诉旺公公,让他看看张姑娘,若是还没醒,便叫醒她。” “是!太子殿下!”太监便去了。 “给万岁,贵妃娘娘请安!”太监们纷纷请安。 “儿臣给父皇,万娘娘请安!”太子也迎了出来。一阵风起,太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太子,听说昨晚你被人推进了荷花池了,梁芳找到了凶手,但是凶手却被太子你带走了,可有此事?”万贵妃坐下便问道。 “贞儿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皇帝疑惑地看着万贵妃。 “这不是怕您担心嘛!不过,看太子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大碍。”万贵妃说道。 “万娘娘,昨晚天太黑,儿臣不小心滑了一跤,掉进了荷花池,不过,幸好万娘娘宫中的宫女路过,叫了旺公公过来救了儿臣,说到这里,儿臣还要多谢万娘娘。只是有几个小太监,假借梁公公之名,说她是凶手,要带走她,儿臣便拦下了。这万一被带走了,别人可能会说,是万娘娘指使的,儿臣也是为了万娘娘的名声,才拦住的,毕竟她是永宁宫的人。”太子说道。 但其实,他是打算回仁寿宫的,只是披风落在了宴席上,旺公公便回去拿,他便在荷花池边站着。看到荷花池,他就想到了第一次见李依依的情形,也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个黑影,把他推进来荷花池。掉进水里后,他的夜盲症就开始发作了,他全身无力,身体迅速地往下沉,他一边挣扎一边呼救。李依依下来救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在李依依最后一次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他才有了点意识。 那个推他进荷花池的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现在去追查的话,也是查不到的,还不如说是自己掉下去的,这样也没有所谓的凶手了。 “自己掉进去的?太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带着人在身边?那,现在那个宫女在哪里,本宫带回去,好好赏赐她一番。”万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昨晚惊吓过度,儿臣便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只怕现在还未醒。”太子对万贵妃和皇帝说道。然后又吩咐太监:来人,去把张姑娘叫过来。 “是,太子殿下!”这名太监便去了。 “太后娘娘驾到!”周太后在琴姑姑的陪伴下来到了知微阁。她听说万贵妃竟然破天荒地来看太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很担心,赶紧来了偏殿。 “儿臣,妾给母后,皇祖母,太后娘娘请安!”皇帝和万贵妃站起身来给太后行礼。太子走过去扶着太后在上首坐下。太子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樘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有没有找太医看看?”周太后拉着太子的手,担忧地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昨晚太医已经看过了,也用过药了,只是还有些咳嗽,不碍事的。”太子笑着对周太后说道。 “太子殿下,张姑娘过来了!”旺公公对太子说道。 “让她进来!”太子点点头。 李依依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走进去然后跪下:“奴婢拜见太后娘娘,万岁,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怎么又是你?”太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又怎么了?” 呵呵,我也不想是我呀!李依依跪在地上在心里嘀咕道。 “皇祖母!昨晚樘儿不小心掉进水里,她正巧路过,叫了旺公公来,把樘儿救起来了。樘儿已经答应她送她出宫作为赏赐,还请皇祖母成全。”太子对周太后说道。 “掉水里了!”周太后惊讶道,“过来让皇祖母看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周太后上下打量太子,四处摸摸,确认他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周太后只在乎太子的安危,哪里会注意那个宫女?“皇祖母,她真的救了樘儿,樘儿已经答应她了,不能言而无信。”太子拉着周太后的手,低声地对她说道。 “万贵妃,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不适合当宫女,传出去,臣民们会如何看待我们。既然她想出宫,我们就给她一笔赏赐,让她出宫吧!这宫里有的是宫女,你随便再选十个八个更称心如意的。”太后对万贵妃说道。 “这就救命恩人了?那既然如此,万岁,她原本就是淑女,徽王的王妃殁了,不如您把她赐给徽王当继王妃如何?”万贵妃对皇帝说道。徽王妃一个月之前过世了,徽王上报了宗人府。皇帝对万贵妃说过,要在这一次的淑女中选出一个来,当继王妃。 徽王是朱祁镇的第九个儿子,比太子大十岁,可这十年间,徽王妃已经换了好几拨了。有传言说,他虐待妻子,把这个丫头送过去,有她好受的! 什么鬼?要把我嫁给一个王爷,还是妻子刚过世的王爷?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李依依偷偷地瞄太子,一边摇头一边用口型说:“不要,我要出宫!” “父皇,她不可以嫁给皇叔!”太子点点头,对皇帝说道。 “哦?难道是她看不上继王妃?还是说本宫的人配不上王爷?”万贵妃冷笑道。 第二十二章:成了太子的女人 “回贵妃娘娘,奴婢并不在五十人名单之内,是没有资格成为王妃的。”李依依急了,虽然她不能插话,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 “只要万岁做主,这些都无妨。”万贵妃说道。 这万贵妃干什么呀!就是要把我嫁给那个什么王爷?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就单单只是跟太子唱反调?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搞不懂。 “父皇,儿臣答应过她放她出宫,儿臣不可失信于人。”太子对皇帝说道。绝对不能让她嫁给皇叔,他也听说过皇叔虐妻的传言。 “太子,王爷都在藩地,她当了王妃,也算是出宫,并不违背你的诺言。”万贵妃打断太子的话。 “橖儿,既然如此,当王妃倒也算是抬举她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周太后不太明白,太子他为何要反对。反正她当了王妃,也帮不了万贵妃什么。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不敢欺瞒,其实奴婢早已心有所属,是万万不能嫁给王爷的!”李依依一时情急,便编了个理由。可是转念一想,万一他们要是问那个人是谁,自己要怎么说?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哦,你说说看,那个人是谁?说出来,本宫也许可以给你们赐婚。”万贵妃状似好奇地问道。 “回禀娘娘,他是?”赐婚,完了完了,这真是个大坑,怎么办怎么办? “万娘娘,她说的那个人,是儿臣!”太子在李依依身边对万贵妃说道。 “橖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原本并无兴趣听这些的,可太子这么说,她立刻来了兴致。 “殿下!”李依依小声地对太子说:“您怎么这么说?” “想活命就闭嘴!”太子低声地说道。 “皇祖母,父皇,其实从橖儿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只是橖儿知道,她生性爱自由,而这深宫有太多的规矩束缚,橖儿不想她不快乐,才决定忍痛放她出宫,去寻找属于她的地方。”太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什么自由不自由的?你们两个既然情投意合,就应该在一起。这样吧,皇祖母做主了,就让她当个侧妃吧,留在你身边伺候着。”周太后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子说喜欢一个姑娘,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他们早点成亲,她早点当曾祖母。 “太后娘娘,这只怕是太子殿下为了护着她编出来的吧!妾怎么没有看出来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你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情投意合的?你要清楚,你若是撒谎,便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万贵妃威胁李依依道。 怎么情投意合的?李依依看着太子,对呀,怎么情投意合的?这谎要怎么圆才不会露出破绽?李依依快急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太子开口说道。 “等等,太子,我们先听听她怎么说。”万贵妃打断太子道。 “回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奴婢在宫后苑邂逅了英俊潇洒的太子殿下。不过当时奴婢错把殿下当做太监,便大呼小叫了几句。后来,太子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要送奴婢出宫,奴婢感激不尽,心中便对殿下有了好感。后来,又听到了很多太子殿下的仁善之举,便对太子殿下越加倾心。奴婢也常常会偷偷地跟着殿下,不然昨夜怎么会如此凑巧,殿下一落水,奴婢就会发现呢?奴婢一直以为,奴婢是单相思,便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心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李依依也是真假参半地编,一边说,还一边装出深情款款又爱而不得的样子,说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那太子呢,你又喜欢她什么?”万贵妃不甘地问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是那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又或许是那一次会心的微笑,应该说是她每次回望儿臣时饱含深情的目光,就像是万娘娘望着父皇的眼神,让儿臣情不自禁地沦陷。昨晚,她又救了儿臣。试问这份深情如何不令人动容?”太子深情地望着李依依说道。 竟然说得比我好,真是个戏精!不过,好像真的唬住了万贵妃,太好了! “既然你们相爱,为何不是来求万岁成全,反而是要送出宫去,这点如何解释?”万贵妃转念一想,又问道。 “娘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奴婢明白,太子殿下不仅会有太子妃,还会有无数的女人。奴婢太爱殿下了,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与其日后争风吃醋,磨灭了所有的情分,还不如离开,默默地祝福着殿下,保存那份单纯和美好。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还有什么来着?李依依不断地在脑中思索着。 “好了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后不耐烦地说道,“既然樘儿喜欢,就留在身边,当个侧妃吧,只是太子妃还没选定,你就先在仁寿宫当个宫女,到时与太子妃一起册封!”说完,太后便走了。 “恭送太后娘娘,母后,皇祖母!” “太后娘娘!”李依依想挣扎一下,可是太后根本就头也不回。 “贵妃娘娘,您看在奴婢伺候您的份上,求求您成全奴婢出宫吧!”李依依眼巴巴地看着万贵妃。你不是一向跟太后唱反调吗,你快求求皇帝送我出宫啊! “万岁,我们回宫吧!”万贵妃没有求皇帝,反而要跟他一起走。 “按太后的意思办,等选完太子妃再一起册封。”看了半天戏的皇帝就留下这一句话就跟着万贵妃走了。 “恭送万岁,贵妃娘娘!” “别走啊,我们再商量商量啊!”李依依大声喊道。她想爬起来追出去的,但是跪的太久,一时腿软,又跌坐在地。 “你还好吧!”太子见状,赶紧过去伸手扶她。 “不好,十分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让我出宫吗?你看现在,我不但出不了宫,还要当什么侧妃,早知道就不救你了!”李依依生气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小声嘀咕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也始料未及!大不了,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宫好了!地上凉,你先起来,好吗?”太子并没有生气,而是温柔地说道。 “我才不信!”都答应好几次了,结果是由宫女变成了什么侧妃!李依依噘着嘴,依然坐在地上。 太子无奈,只好一把把李依依抱起来,吓得李依依赶紧挣扎,差点就摔地上了,还好最后站稳了。 “太子您别生气,奴婢只是一时气急了,刚才的话,您就当做没有听到好了。”李依依还以为他生气了,秒怂道。 “覆水难收,怎么当做没有听到?好了,是我对不起你,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办到。你暂时在这里住着,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你看怎么样?”太子无奈地笑笑,然后对李依依说道。 道歉的态度还不错,勉强接受吧。“那,有什么办法?”李依依问道。 太子倒了杯茶递给李依依,李依依说了半天话,也确实渴了,便接过来喝下。 “坐下说吧。”太子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李依依点点头,便在他旁边坐下。 “要想出宫,唯一的办法,就是,殁!”太子十分严肃地对李依依说道。 殁?也就是死咯!什么嘛,这也是办法?可人死了,还管它是在宫里还是宫外,逗我呢吧?“这算是什么办法?”李依依噘着嘴问道。“就不能离婚,就是休了我?” “宫妃被休是要囚禁在冷宫的!”太子说道。 “那得了传染病呢?”李依依托着下巴问道。 “同样囚禁冷宫。” 冷宫,冷宫,李依依脑壳疼。“人死如灯灭,死了再出宫,又有何意义?” “嘘,皇宫不能说死字。你想,人殁了,尸体是要运出皇宫的!”太子看着李依依道。 “哦!我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假死。哦不,假殁?”李依依恍然大悟。先假装死了,然后被运出皇宫,之后再远走高飞,不就行了? 不过,听上去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很难。首先,怎么死,又怎么假死?假死药?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又怎么瞒天过海? “嗯,不过现在万贵妃一直盯着我,现在出宫还不是时候。”太子说道。 “明白,只要能出宫,也不急于一时。”李依依十分明白他现在的处境,万贵妃巴不得抓住他的把柄。要是这次知道他们欺君,还不死咬着不放?到时候两个人都难逃干系! 第二十三章:正版《永乐大典》 “殿下,那个,就是关于侧妃的事。。。”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太子并没有接话,而是问李依依道:“我听媛儿说,有个世界,男女平等,没有皇帝,没有平民,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权力,对吗?” 这个公主,不是说好两个人的秘密吗,怎么一转眼就告诉他了呢? “这个嘛,是这样的,就是没有等级之分,没有皇帝,没有大臣,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又都是国家的主人。人与人之间也是平等共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个,您可能不太明白,不过没关系,毕竟您是这个时代的人。”李依依看太子一脸懵的样子,知道他不能理解。 “虽然我不是十分明白,不过,佛说众生平等,奈何我生在帝王家,注定无法体会平等!”太子叹息道。他看过《推背图》,里面预测的未来,便是她所说的世界。难道,她也能预测未来? “您也认同平等?如果您也想体会,奴婢有个想法。”李依依笑着对她说。 “说来听听。”又有想法?她的想法还真多。 “我们可以做朋友,私底下可以不用尊称,我们你我相称,也不用敬语,不就行了?” “有道理,不过,你可要分清场合,小心被抓住把柄。”太子点点头,想起媛儿说过,她让媛儿叫她依依姐姐,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人叫她依依,或许是小名?“我可否叫你依依?” “好呀!”李依依喜欢别人叫她依依。 “你呢,就,叫我三哥,怎么样?” “三哥?好!”李依依点点头。可是,她还是问了问:“不过为什么是三哥?” 这一问,触及了太子的伤心往事:“以前和娘在安乐堂,父皇没有给我取名字,我排行第三,娘就叫我三哥儿。” 万贵妃生了皇长子,柏贤妃生了皇二子,他确实排名第三,不过听说他在安乐堂呆了六年,这六年,都没有名字,说起来,也真的可怜。 哎,他至少还有娘陪着,现在又有一群亲人,我一个孤儿,还是同情同情自己吧! “媛儿为什么不叫你三哥?”每次媛儿都是叫太子哥哥的。 “她开始学说话起便是叫我太子哥哥的,其他弟妹也是,除了娘,也就只有你叫我三哥了。” 只有我?李依依不禁看了他一眼。 “这里都是太监,伺候你也不方便,我会让旺公公给你安排几个宫女。”他避开了她的眼神。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李依依连连摆手,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要别人伺候? “你看你,连个头发都梳不好,还不要人伺候?”太子看着李依依那歪七扭八的发髻,忍不住嘲笑道。 “有什么好笑,这是时尚,时尚你懂不懂?”李依依不服气地说道。早上起来的时候,李依依发型乱了,又不想让太监给自己梳,只好乱七八糟地挽了起来。 “不懂!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说完,他便起身要走。 “你去哪里呀?”李依依站起身来问道。 “去文渊阁。”他抚了抚衣袖说道。 “文渊阁?”李依依记得解缙,严嵩,张居正都是文渊阁大学士,也不知道这个文渊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也想去看看。“我,可不可以,去文渊阁看看?”李依依眨巴着大眼睛,试探地请求道。 “文渊阁可是内阁和六部处理政事的地方,一般人可是不能进去的,更何况,你是个女子。”太子摇头拒绝道。 “瞧不起女人,哼,不去就不去咯!”李依依假装生气,坐下来说道。 “真的想去?”太子问道。 “可以吗?”李依依站起来拉着他,开心地问道。 “伴伴,去拿身干净的太监衣服给,张姑娘。”太子本来想说依依的,想想还是觉得不妥,便改口了。 “是,殿下!”旺公公一脸懵,也不知道太子和未来的侧妃娘娘,到底要干些什么,只好让人去拿了一身太监的衣服,之后,再给李依依。 这太监的衣服,李依依从来没有穿过,不过幸好是冬天,只要穿上外衣就可以了。只是,这扣子怎么扣的?还有这腰带,怎么弄的? “你不是连这个衣服也不会穿吧?”太子坐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李依依,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 “你看出来了?我真的不会穿。”李依依嬉皮笑脸地说道。“不然,你帮帮我?” “好吧!”太子犹豫了一会儿,这里都是太监,总不能让他们帮她穿吧,再怎么说,也是男人。不过他并没有动手,而是用嘴指导着:“你先把里面左边的带子系上。” “里面,左边,是这个吗?”李依依问道。 “对,你绑住这边,对,就这样。”太子耐心地指导。“然后,把外面的带子系上,对!然后把这个革带系在腰上。” “怎么系,要打蝴蝶结吗?”因为宫女的袄裙她就是系蝴蝶结的,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这?会不会有点?那个?”太子也想不出来用什么词语形容。 “是不是有点娘?”李依依问道。其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太监就是娘娘腔吗?“算了就这样,不管了。”说完,她又头发卷起来,然后带上帽子,穿上鞋子。“好了,我们走吧,太子殿下!” “你跟在我后面,不要到处乱走,也不要乱说话,知道吗,小张子!”太子笑着说道。 “小张子遵命!太子殿下,您请!”李依依学着旺公公的样子,跟在太子的身后。 这三日是万寿节,大臣们休沐,他们到的时候,就只有值守的太监们。他们见到太子过来,连忙收起来懒散的态度,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点点头,带着李依依进了文渊阁,四处看看。这文渊阁很大,除了是内阁和六部办公的地方外,还是个巨大的藏书阁!里面的藏书浩如烟海,令人叹为观止。 “三哥,《永乐大典》在这里吗?”李依依被这里的藏书吸引了,她想起来,明成祖朱棣让解缙编修了《永乐大典》,但是现代正本不知道在哪里,副本因为战火遗失,只有部分散落在世界各地,她当然想看看这正本的《永乐大典》。 “你也知道《永乐大典》?”太子惊讶地问道。 别瞧不起人,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永乐大典》?“我爹是国子监生,他告诉过我的,我当然就知道了。”李依依骗他说道,张峦可没有跟她说过关于《永乐大典》的事情。 “跟我走吧!”说完,他便带着李依依来到了专门存放《永乐大典》的书架旁。“这些便是《永乐大典》,当年成祖迁都时从南京带过来的,不过是皇爷爷把它们存放在文渊阁的。”太子拿出一册来递给李依依。 这可是国宝啊!李依依小心翼翼地接过仔细观摩。这《永乐大典》的封面是黄色的,左上方黏有一个长方形的书签,框内题“永乐大典”四字,字下方还有双行小字,说明这册书的卷数。书衣正面的右上方还黏有一个框,里面用墨笔题写这一册所属的韵目,又低一字注明这一册是该韵目的第几册。 她翻开书来,竟传来淡淡的书香,令人心旷神怡。这皇宫就是讲究,连书都这么美观!李依依不禁感叹道。看这个字体,是楷体,而且全部都是手写,里面的画也是用白描手法,描绘地栩栩如生,她被这些插画深深地吸引了。 “你很喜欢这些插画?”太子看出来,李依依对里面的文字似乎并不感兴趣,反而盯着里面的画看,他便问道。 “嗯!这些都是什么人画的?我太佩服了!要是他能收我为徒就好了!”李依依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可是七十多年前编纂的,画画的人怕是早已作古,如何收你为徒啊?不过,文华殿,仁智殿也有些画师,像林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为你引荐,你可以拜他为师。”太子对李依依说道。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你想学的话,我可以亲自教你。” 第二十四章:文渊阁遇徐玉林 他的画确实很好,但是他擅长的是人物画,尤其是佛像,我可不想学,我想学山水画。“你那么忙,应该没有时间,我也不想麻烦你。”李依依把手里的书放回原处,又拿起一本新的翻看起来。 “林良的花鸟画倒是堪称一绝,有机会我带你认识认识他。”太子说道。 “好呀!”李依依连连点头。“对了,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忙吧!再见!”李依依沉迷于书中的绘画,头也不抬,只是挥挥手。 “你在这里千万别乱走,等我回来。”太子无奈地摇摇头,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她。 “知道了。”李依依点头道。 “徐大人,今日休沐,您又来了,可是有事?”一个太监见徐玉林来了,便上前询问道。 “没事,就是想看看书。”徐玉林一边走一边说道。 “您请自便!”太监知道徐玉林喜欢读书,早已习以为常。 徐玉林径直来到文渊阁的东阁,走到书架边,拿起一本书来。他无意间看到存放着《永乐大典》的房间门虚掩着,难道是太子在里面?他便走了过去,问门口的太监道:“可是太子殿下在里面?” “回徐大人,太子殿下不在,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太监回答道。 太子身边的公公,太子居然让他看《永乐大典》?这《永乐大典》正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的,除了皇室以外,官员只有入了翰林才能一睹真容。而且,每次进去还要记录在册,若是有所损坏,还要受惩罚的。 徐玉林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发现果然有个个子小小的太监,正聚精会神地在翻看着《永乐大典》。只是他背对着自己,徐玉林看不清楚模样。 宫里最容不下的便是好奇心,徐玉林刚想转身走,李依依便放下手中的书,侧脸正好被徐玉林看见,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芙儿表妹,喜出望外,忍不住叫了出来:“芙儿表妹!” “徐大人,您在叫谁?”太监莫名其妙四处看看,没有人啊,哪有什么表妹? 李依依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赶紧走了出来,果然是徐玉林。 “徐大人,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张公公。”太监对徐玉林说道。 “张公公?是我认错人了!”徐玉林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徐大人,太子殿下有话对您说,请跟奴婢过来!”李依依对徐玉林使使眼色,示意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好说话。 “公公请!”徐玉林心领神会,便跟着李依依走。 李依依带着徐玉林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开心地问道:“二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翰林院在文渊阁?” “翰林院原本是在文渊阁,不过正统年后,翰林院便不在宫里了。这些,我不是都告诉过表妹吗?对了我差点忘了,你都不记得了。”徐玉林耐心地向李依依解释,“我原本是不能入宫的,不过,礼部尚书周大人十分赏识我,便向太子殿下举荐了我。没想到太子殿下也对我颇为赏识。太子殿下知道我喜欢诗书,便给了我入宫令牌,可以随意出入书阁。” “原来如此!啊!这么说,前些日子我爹娘的信是你给太子的?”李依依终于想通了,太子不能出宫,那信到底是怎么送进送出的。 “是,太子殿下告诉我,可以给你传信的。”徐玉林说道。“不过,我也不能每天进宫,只能隔三差五的找太子殿下。” “谢谢二表哥!但是,为什么这些天爹娘没有写信给我?”李依依问道。李依依已经好多天没有收到张夫人的信了。不过,太子这段时间也出了很多事,难道是他没有时间? “芙儿表妹,对不起,送信的事情被我娘发现了,她不允许我再替舅母送信!”徐玉林脸色暗淡下来。孙姨娘在他的衣服里发现了李依依写给张夫人的信,立刻到他的面前,当面撕碎,还说,要是再敢做这种事,就要告诉他父亲。徐适是个古板的人,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他。他知道先答应孙姨娘,等时间久了,孙姨娘忘了,再送信。 这个孙姨娘,真的是!李依依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不过,私下送信,被发现了就是死罪,孙姨娘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是情有可原,算了,想其他办法吧! “没关系二表哥!”看他一副歉疚的样子,便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二表哥,那你出宫后,可不可以告诉我爹娘,无论我在宫里发生了什么,都请他们相信,我一定会回到他们身边的。”李依依想,如果万一自己真的假死,他们还是不要知道内情才会更逼真。但是,她又怕自己的死会让他们伤心,于是想让徐玉林转达。 “你会发生什么吗?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徐玉林着急地拉着她的手问道。后宫波谲云诡,李依依这么单纯的性格,徐玉林真的很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二表哥你什么都不要做!”李依依赶紧摇头。“二表哥你不要紧张,我就是安慰安慰爹娘。” “那就好!不过,芙儿表妹,你怎么会来文渊阁,还穿成这样?你不是,在永宁宫当宫女吗?”徐玉林问道。 “这个嘛!说起来话就有点长,以后你们会知道的。总之,我现在是太子宫中的宫女,太子他会保护我的。”李依依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太子的宫女?这是什么意思?”徐玉林紧张地问道。太子宫里从来就没有过宫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难道她是? “这个,二表哥,我。”李依依正想说话,却看到太子正朝他们走来,她立刻推开徐玉林的手,住了嘴。 “太子殿下!”李依依向太子行礼。徐玉林也赶紧转身,向太子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依依你跟表哥在这里。”太子走到李依依的身边,拉起李依依的手,笑着对徐玉林说道。 徐玉林见太子牵起了表妹的手,心里不禁一漏,差点忘了行礼:“太子殿下!” “你放开我。”李依依小声地对太子说道。然后,掰开太子的手,“太子殿下,奴婢还有话,想单独跟二表哥说,您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无事不可对人言,怎么,你们要说什么,我不能听?”太子看着李依依问道。“好了算了,你们说吧,我在前面等你。”说完,便转身走了。 “表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太子殿下?”徐玉林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二表哥,其实,从今天起,我算是太子的侧妃。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就不是了。可能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总之,你记得如果你在宫里听到传言,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娘,对了,还有玉卿表哥,我,一定会出宫的。太子他在等我,就这样,我就先走了。”李依依对徐玉林解释道。“徐大人,奴婢告退!”李依依故意大声地说道,然后,就朝太子走去。 徐玉林听到侧妃两个字,犹如五雷轰顶,满眼通红,视线跟随着李依依,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许久还愣在当场。天上又开始飘雪了,落在他的脸上,他才失魂落魄地出宫去了。 第一章:张芙龄来到现代 “袭人到底多早晚回来?”黛玉问道。 宝玉道:“自然等送了殡才来呢。”觉心里有许多话,只是口里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想,也笑道:“明儿再说罢。“一面下了阶矶,低头正欲迈步,复又忙回身问道:“如今的夜越发长了,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 黛玉道:“昨儿夜里好了,只嗽了两遍,却只睡了四更一个更次,就再不能睡了。” 宝玉又笑道:“正是有句要紧的话,这会子才想起来。”一面说,一面便挨过身来,悄悄道:“我想宝姐姐送你的燕窝____“一语未了,只见赵姨娘走了进来瞧黛玉,问:“姑娘这两天好?” 黛玉便知她是从探春处来,从门前过,顺路的人情.黛玉忙陪笑让坐,说:“难得姨娘想着,怪冷的,亲身走来。”又忙命倒茶,一面又使眼色与宝玉。宝玉会意,便走了出来。 “卡!完美!化妆师,给演员补妆!”张峦十分满意张芙龄的表现,一举一动,尽显古典女子的气息。 “依依你过来!”张峦向张芙龄招手。 看见张峦向自己招手,张芙龄对化妆师说了声:“导演找我,我过去一会儿。”然后径直朝张峦走过去。 “张叔叔。”虽然半年过去了,张芙龄还是很难自然地叫张峦叔叔。“您找我有事?” 张峦让她坐在自己对面,关心地问她:“对,依依,这冬天的场景,我们还有几场戏就拍完了,你台词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尽量一次性过。” 张峦拍戏都用真实的场景,下雪的戏就在冬天拍,绝不用什么泡沫。就连下雨的戏,也不用洒水车。 还好张峦在业界名声响亮,投资商们都看好他导的戏,下了一大笔资金,不然,哪个剧组耗得起。 徐小璇发微信说,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希望李依依赶得上期末考试。张峦看了看工作安排,觉得如果依依状态好的话能赶下进度,在半个月内完成冬天的拍摄还是可能的。 “张叔叔您放心,这本书我已经看了三遍,台词我也记得滚瓜烂熟。”当她拿到《红楼梦》这本书,只看了第一回,便无法自拔,一目十行,三天的时间,她已经看完一遍了。而林黛玉的台词,她也早就烂熟于胸。 “那好,我们加紧!去吧!”张峦满意地拍拍张芙龄的肩膀,让她过去补妆。然后吩咐所有人:“各部门准备,下一场!” “依依,你一个人回苏州真的可以吗?”张峦把从自助取票机里取出来的火车票递给张芙龄。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他还是有点担心的,前几次,都是助理送她回去的,这一次,她说要一个人回去。 “张叔叔,您不用担心,我可以的。”张芙龄笑着从他手里接过火车票,和身份证一起放在了包里。已经半年了,她在苏州和北京之间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路已经记下了。 “开始检票了,你进去吧!”听到广播声,张峦拍了拍张芙龄的背,让她进站。 张芙龄上前抱了抱张峦然后放开,向张峦挥手告别:“张叔叔再见!” “再见!”张峦也挥了挥手,见她已经进去了,便转身离开了。 张芙龄上了高铁,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包里的日记本,开始写日记。翻开日记本,第一页记的是6月15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回忆一下子拉到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 雨水劈头盖脸地打在张芙龄脸上,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了,她缓缓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她好像做了很久的梦,又仿佛只是那么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含担忧之色的年轻男子。 “依依你怎么了,有没有摔伤?”李毛毛见李依依摔倒在雨中,便连忙把她扶起来,心急地问李依依。 依依?是谁?“你干什么?”张芙龄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跪坐在地,双手把自己揽在怀里。她满脸通红,用力一推。李毛毛没有提防,被张芙龄推倒在地。 “李依依,你干什么?好玩吗?”李毛毛还以为她是跟自己闹着玩,假装生气地对她喊。不管怎样,她没事就好。“这么大雨还快躲躲?”他又爬起来去扶跌跌撞撞的李依依。 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何我会穿着奇情怪状的衣服,还有个莫明其妙的短发男子跟自己纠缠不清?“公子请自重,不然小女可要喊救命了!”张芙龄往后退了几步,又跌倒在地。 “公子,小女?李依依,你是不是傻?先别说这么多,你衣服都湿透了,我们到亭子里去。”李毛毛哭笑不得,这李依依发什么疯,难道是被那道闪电劈中了,伤了脑子?他指着不远处的亭子对李依依说。 不管发生了何事,先避雨才是。李依依又自己爬了起来,把背上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然后朝亭子走去。 刚才不是还冒雨收拾这么东西吗,怎么现在又扔掉?“这是你的宝贝,你干嘛扔了?”李毛毛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背在身上,向亭子跑。 “依依,你全身都湿透了,这会感冒的。”王院长赶紧走到张芙龄身边,拉着李依依的手,担心地对她说。 依依,她为何也叫我依依?“这位夫人,小女张芙龄,不知夫人为何叫小女依依?”张芙龄抽回被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夫人拉住的手,行了一礼。 “依依姐姐,你的衣服都湿了!”几个小朋友也围着张芙龄你一言我一语的。 “毛毛,依依这是怎么了?刚才她还叫我夫人!”王院长摸不着头脑,拉着刚过来的李毛毛问。 “院长,她刚才还叫我公子呢!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闹着玩的。”李毛毛摇摇头,他也搞不清楚状况。 “这样不行,你等雨停了,送她去医院看看吧,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有病,但是最好还是到医院去看看才放心。但是有这么多小朋友在这里,王院长只能先送小朋友们回孤儿院。如果没事就好,有事的话,自己再赶过去。 “好!”李毛毛点点头。他走到张芙龄的身边,对她说:“你可能生病了,等雨停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毛毛哥哥,依依姐姐真的病了,她连我都不认识了。”小南拉着李毛毛,眨着眼睛对他说。 “对呀,她也不认识我了。”小西也撇着嘴对李毛毛说。 生病,难道我真的病了?这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张芙龄闭上眼睛。自己明明是在爬树,帮延龄把风筝拿下来,之后,便是一道闪电,一个响雷,之后,之后自己便醒过来了,又或许,现在才是个梦? “李依依,你在想什么?”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跟前,看她闭着眼睛,就用胳膊推了推她。没想到,她竟然倒了下去。幸好李毛毛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才没有倒在地上。 “喂,120吗,我们这里有个人晕倒了,在南山公园的亭子里,你们快过来。”王院长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叫来救护车。 五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南山公园,李毛毛把李依依抱上了救护车,一起到医院去了。 第二章:是输液不是针灸 张芙龄再次醒了过来,头还是晕晕乎乎的,只见雪白的房顶,自己躺在一张很硬的床上,衣服也被换了。她动了动胳膊,发现手上扎了一根针,吓得坐了起来,赶紧拔掉了针。 这是何处,难不成是监牢,不然为何自己被施酷刑?可是,我不曾犯罪,为何要进监牢? “同学,你怎么把吊针拔了?里面还有一大半呢!”旁边的病友见张芙龄拔了吊针,不明白她在干什么,就好奇地问。 同学?我不曾上过学堂,都是父亲母亲亲自教,她为何要叫我同学? “这位同学你来得正好,她把吊针拔了,你快去叫护士吧。”她看见李毛毛进来了,就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他。 “谢谢!”李毛毛对她表示感谢,然后又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把手里的住院单,缴费单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李依依的身边:“你感冒这么严重,只能打吊针了,你怎么拔了它?” “公子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张芙龄往床的另一边挪,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往门外跑。 “同学,你跑什么?”她刚到门口,就跟迎面走进来的短发女护士撞上了,两个人差点摔倒,护士吃痛地对她说。 “依依,你葡萄糖还没有输完,跑什么?鞋,你没穿鞋!”李毛毛头痛地拿起她的鞋去追她。 终于逃出了那个房间,张芙龄拼命地往前跑,还不时地回头看。周末医院忙忙碌碌地,看病的人很多,她时不时地就会撞到人,口里不断地道歉,脚下却没有停下来。 眼看着李毛毛就要追上来了,她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有个安全通道,她就顺着楼梯往下跑。这么高的楼梯她从来没有爬过,还有些害怕,只好抓住栏杆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嗨,逮到了!你跑,我让你跑!”李毛毛一把抓住李依依的胳膊。 “非礼啊,非礼啊!快来人啊!”张芙龄跑得满头大汗,被追上来,就立刻破口大喊起来。因为在楼道里,还能听到回音。 “你疯了!”李毛毛赶紧用手去捂住她的嘴,只是手里拿着鞋,只好先扔在地上。“哎呀,你别闹了,先把鞋穿上,我再陪你跑马拉松。” “噔噔噔噔!”传来一阵上楼梯的声音,原来是有两个人听到张芙龄的叫声,立刻跑上来看发生了什么。还有同楼层的,也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 “同学,你放开那个女孩。”一个看上去十分有正义感的大叔看他们拉拉扯扯地,男孩还捂住了女孩的嘴,鞋也脱了,以为真的是非礼。看见他手里没有刀之类的,就一把把李毛毛按在地上。 见李毛毛被制服了,一个阿姨就拉住张芙龄安慰她:“没事,没事!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来,我们先把鞋穿上吧!”这个阿姨应该和大叔是夫妻吧。 “大叔,大叔,疼!”李毛毛真是无妄之灾,疼得大声叫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弄错了,他们是同学。”赶过来的女护士拨开围观人群,看见李毛毛被按在地上,赶紧把李毛毛扶了起来。 “同学?那那个女同学还喊非礼?”大叔还以为自己见义勇为,没想到竟然是一场乌龙,只好讪讪地放开李毛毛,尴尬地对张芙龄说:“同学,这我就要说说你了,开玩笑,是有限度的,你这就是放羊的孩子,到时候真的有人非礼你,就没有人帮你了。” “大叔,我真的不认识他,不是开玩笑!”张芙龄满脸通红,坐在楼梯上哭着说。她实在跑不动了,没有力气了。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不像是说谎,众人面面相觑,围观的人群都搞不清楚了状况:“怎么回事?” “他们真的是同班同学,我已经看过他们的学生证了,还是这个男同学送女同学来医院的。”护士赶紧解释,“大家散了吧散了吧!先生,也谢谢您见义勇为!以后这种事还是要管,万一是真的呢,你们说是吧。” “护士小姐说的对!”围观人群渐渐地都散了。 “我说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护士把坐在楼梯上的张芙龄扶了起来。 “姐姐,我害怕!我想回家!”张芙龄抱着护士边哭边说。 “等输完液你就可以回家了,最多就半个小时,好嘛?”护士拉着张芙龄往病房走,像哄小孩一样哄哄她。 这个姐姐不像是什么坏人,可是她为什么不让我回家,还要输完液?那是什么?张芙龄想着想着,两个人就回到了病房。 李毛毛也屁颠屁颠地跟上来,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 “扎一下就好了,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睛。”护士重新给芙龄输液。 “姐姐,您这可是在针灸?”张芙龄想,自己真的病了,所以她才针灸?难道姐姐是大夫? “针灸?”护士笑了笑,“差不多了,等输完了再叫我。”她出门的时候对李毛毛说。 “谢谢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护士姐姐。”李毛毛十分感激地对护士说。 “嘴真甜!”护士笑得花枝招展地,回护士站去了。 “你这个女同学还真是奇怪,明明是输液吧,还说是针灸。”旁边的阿姨一边看书一边摇头说道。这同学,不会是看小说或者是电视剧看魔怔了吧? “这位大姐,您说的输液是何物?”张芙龄不解地问道。 “输液不就是,不就是输液咯!”阿姨本来想解释的,可是她也解释不清楚啊。 “你低血糖,现在给你输的是葡萄糖,让你恢复体力的。”李毛毛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对李依依说。 低血糖?葡萄糖?都是糖,跟糖有何关系?不管这么多,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回家。要怎么回去呢?也不知道这里是何处,离家有多远,爹娘一定急坏了,正四处寻找自己。 “大姐,此处是何地方?”张芙龄又问看书的阿姨。 “苏州人民医院。”阿姨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 苏州?这里是苏州?那岂不是离京城千里之遥?可是我为何会来到苏州?我并不曾来苏州访亲才是!既然在苏州,那等会儿还是会表兄家吧! “大姐,请问这里去苏州府该怎么走?”看她手不释卷,应该知道吧? “苏州府?是人民政府吗?坐3路公交车可以直达。”阿姨猜想,她说的苏州府肯定就是苏州人民政府了。 “公交车,公交车是何物?”张芙龄不知所以。 “公交车你也不知道?还何物?让你同学带你去不就行了?同学,你不会也不知道公交车吧?”阿姨觉得真的是太搞笑了,这年头,还有不知道公交车的?就算是个偏远小农村也有公交车才对啊,她到底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 “当然知道,谢谢您!”她不愿和自己说话,倒是愿意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幸好这个阿姨热心,知道的都会说。 让他带我回家?他,会吗?“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您可否为小女送封信给家人,让他们过来接我?”不能让陌生男子送自己回家,还是让表哥来接自己吧。因此她打算写封信,请人送去,可是这里也就他,还说过几句话。“公子放心,家人收到信,定会酬谢公子的。”有了酬金,他应该会答应吧。 “家人?你是个孤儿,哪里有家人?”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李依依有没有家人,他最清楚了。 “公子您胡说八道,小女张芙龄,。。。人士,父亲国子监生,家住京城城东乌巷,母亲金氏,还有两个弟弟……” “等等等等!你叫李依依,是孤儿,现在是一名高中生。这是你的学生证,上面还有你的照片,你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张芙龄?”李毛毛走到桌子旁边,拿起学生证递给她。 这上面的人,披散着头发,分明就是自己,只是自己从来不曾穿过这样的服饰,也不曾画过这样的画像。 李依依,这他口中的学生证上果然有李依依这三个字。 第三章:毛笔字写得不错 “真有意思,这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失忆症?离魂症?妄想症?”阿姨开心地自言自语,“不会是小说里的穿越吧?” “穿越?是何物?”阿姨的声音虽然小,可张芙龄还是听到了。 别看阿姨年纪不小,却与时俱进,网络小说也看过不少,她饶有兴致地跟张芙龄解释起穿越来:“穿越呢,有很多种,身体穿越啦,灵魂穿越啦,跨次元穿越啦。身体穿越就是你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你却来到了那个时代,可以是古代穿到现代,也可以是现代穿越到古代。灵魂穿越就是你的身体还在,但灵魂附在别人身上……” 张芙龄虽听得云里雾里的,也分辨不了真假。 “这些都是网络小说胡编乱造的,你还是多读点正经的书,考个好大学吧。”阿姨眉飞色舞地说完,觉得还是不妥,应该鼓励学生认真学习才对。 “大姐说得对,我们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李依依叫她大姐,他当然也叫大姐了,不然叫阿姨,不是惹人嫌吗? 遇到这个女同学真有意思,要赶紧把它记下来,阿姨从包里掏出日记本和钢笔来。 张芙龄看她聚精会神地拿着一个铁一样的东西在书上面划来划去,嘴上还念念有词:6月15号,天气晴。今天仍然住院中,遇到一个小姑娘。她应该是个高中生...... “大姐,您说的可是小女?”听她嘴里形容的,可不就是自己? “我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阿姨被张芙龄打断了,就回了一句,想想又不对,“哦,你说的小女是指你自己吧。对,我就是把你写进我的日记里,我不会公开的,你不会介意吧?” “日记?大姐,请千万不要!小女已有婚约,不能让别人知道小女抛头露面!”张芙龄连连摇头。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可不就毁了?可是刚才在外面,好多人围观,人言可畏,怕不是早传出去了?想着想着,她又低声哭泣起来。 “哎哟喂,好好好,我不写你就是了,干嘛哭啊,又不是林黛玉,动不动就哭?”阿姨也不知道她怎么好好地就哭起来了,连忙合上日记本,放在一边。 “依依,干嘛哭?”李毛毛很久没见李依依哭过,没想到这一天之内就看见她哭了好几次,他真的怀疑她脑子是不是坏了。他有些心疼,想过去抱抱她,看到她那警惕的眼神,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说要写信给你的家人吗?大姐,能不能借您的纸笔用用?”她情绪不稳定,要疯就陪她疯,看她会写些什么,于是,李毛毛就向阿姨借。 “拿去吧!”阿姨爽快地撕下一页纸,把钢笔一起递给李毛毛。 “谢谢大姐!”李毛毛笑着从阿姨手里接过纸笔,递到张芙龄面前:“拿去写信吧!” 写信,只有纸没有笔怎么写?“公子,可否帮小女拿支毛笔?” “毛笔?上哪去找毛笔啊,这不是现成的钢笔?”李毛毛挠挠头,要求还真多!对了,她的背包里应该有毛笔!李毛毛在李依依的背包里仔细地翻了翻,果然有几只毛笔,就拿了一支小一点的递给她:“这总可以了吧,大小姐!” “谢谢!不过……” “不过什么?”什么时候李依依变成这样了? “没有墨,公子!”张芙龄感受到了他有些不耐烦,只好小声地说了一句。 没有墨,就用颜料好了!“给你!”李毛毛找了黑色颜料,加了点水,递给了张芙龄。 “多谢公子!”张芙龄把纸放在了桌子上,就着所谓的墨水,一笔一划地认真地开始写信。 “这同学还不错,还会写毛笔字,我儿子打死都不学。”阿姨“啧啧啧”地感叹。 别说,还一板一眼地,动作还很专业似的,李毛毛不禁走上前去,想看看她到底写的是什么。 “公子,非礼勿视!”张芙龄发现他走了过来,急忙盖住纸,不让他看。 “不看不看!”李毛毛赶紧后退了三步。反正等你写完了,我再看看你写的是什么。 “大姐,人民医院,如何写?”张芙龄想了想,人民医院这四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四个字。 “我写给你吧,怎么这么大了,这几个字都不会写?刚才还夸你呢。”虽然这么说,阿姨还是热心地在纸上写下了人民医院四个字,然后让李毛毛递过去给她。 “多谢!”张芙龄接过一看,这第三个字应该是醫吧?不管,就按照大姐写的吧。 “大姐,您可有信封?”终于写完信了,张芙龄用嘴吹了吹,把墨吹干,再折了起来,又想起没有信封。 “信封?没有啊,这个年头,还有人写信?打电话吧,要不叫个同城快递也行。”不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还要写信,不会是连手机都没有吧? 打电话,同城快递?张芙龄一脸茫然。没有信封也无妨,直接送去便是。“公子,麻烦您了。”她把写好的信交给了李毛毛。 “好哇!”李毛毛接过所谓地信:“你在这里等,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不然的话你家人来了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放心公子,小女人生地不熟,绝不会乱走。”张芙龄点点头。她当然会在这里等表哥过来接自己啦! 公子,小女?让我先到外面看看你这到底写的是什么。李毛毛走出房间,走到下面一层楼,就打开来看。 搞什么?繁体?九年义务教育,加上两年高中,李毛毛还是弄懂了这信的大概意思。 文源表哥,芙兒,不知何故在蘇州人民医院針灸,請表哥務必前來接芙兒會家。若是無暇,也請派下人過來,切記,切記。表妹芙兒字。 芙儿?她把自己叫做芙儿?李毛毛挠挠头看,样子这次感冒她脑子烧坏了,好像不认识我,不认识王院长,连自己都不认识。要不要带她到精神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都在医院,就去精神科那里挂个号吧。李毛毛把信放在口袋里,就去自助挂号机那里挂号。 精神科,应该是专家号,预约,要到明天了,也行,就明天吧,缴费,搞定。 李毛毛想想输液应该差不多完了,是时候回去了,就回到病房。 “公子,为何您来得如此之快,小女表哥呢?”见李毛毛回来了,张芙龄露出笑容,向他身后张望,始终没有看到表哥,或者是表哥派来的人。 “依依,你输完液了。”李毛毛走到床头,张芙龄下意识地便下了床。她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但其实他只是按了按床头的呼叫按钮。 “你坐下吧,我替你收拾东西,等护士来了拔了针我们就可以走了。”李毛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公子,您还没说小女表哥为何不来?难道公子不曾把信交给表哥?”张芙龄并没有回到床上,而是站在一边,着急地问道。 护士这个时候进来了,听到张芙龄的话又笑了笑:“针灸完了,我帮你拔了吧!” “按住这里。”护士拔完针,拿出面前按在扎针的地方,跟张芙龄说。 按住?张芙龄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按住,不过她是大夫,不会害人的,她就按住了。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正好空出床位来给其他病人。”护士端着东西就走了。 李毛毛也收拾好了东西背在背上,然后过去拉她:“我们走吧!阿姨再见!” “两位同学再见!”阿姨笑着挥手告别。 “公子,您要带小女去哪?可是表哥让您带小女回家?”张芙龄十分警惕地问道。按刚才他来回的时间算,这里离表哥的家应该很近,但是自己却从来不知有这么个地方。或许,他根本不曾去送信? “是,你表哥让我带你回家,你跟我走吧。”李毛毛努力配合着,“大小姐,您请!” 光天化日,他不敢放肆,暂且相信他,若是他有歹心,便大叫救命,张芙龄便跟着他出了病房。 医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张芙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怯生生地跟在李毛毛身后。 她也时不时地抬头偷看,有个穿着短裙的小姐姐从身边经过,她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小姐姐包住腿,可是脱到一半她又发现里面是短袖,赶紧又穿上了,小姐姐也走远了。 “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走?”李毛毛见她没有跟上,就来拉她。 “公子,小女自己会走。”张芙龄后退了一步。 李毛毛摇摇头,在前面继续走,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 第四章:张芙龄现代认爹 因为他们就在二楼,李毛毛并没有带她坐电梯。到了医院门口,张芙龄才发现,这医院原来如此之高,比她看到的大明门城楼还要高许多。 医院门口川流不息,除了行人,还有汽车,公交车,自行车。张芙龄看着这些铁做的东西在路上跑,时不时地发出响声,她十分好奇,便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神奇。 “小心啊!”李毛毛一个不注意,就让她跟丢了。四处寻找,发现她站在大马路上,还是红灯,不断有车子在她身边穿过,他赶紧去把她拉回来。 “你想死吗?”真是惊险,差点就撞上了。 “那些铁盒子比木牛流马还跑得快,是如何做到的?”张芙龄并不搭话,而是对汽车充满好奇。 “汽车用汽油的,当然跑得比牛马要快啦!怎么你连常识都不知道了?”不行,没有常识,生活都难自理,一定要治! “汽车?汽油?”张芙龄云里雾里的:“公子,为何不见轿子?” 轿子?“大小姐,没钱租轿子。” 也对,他是陌生人,怎会给我租轿子?路也不远,就将就一下吧。 “我们去坐公交车吧,路很远的。”李毛毛把张芙龄往公交车站台带。 “何为公交车?”张芙龄不解地问。 “公交车是公共交通汽车的简称,所有人给钱就能上车。”等公交车很无聊,正好聊聊天解解闷。 “那坐车需要多少银子?” “两块钱一个人,但是我们有学生卡,只要七毛。”李毛毛挥着公交卡给她看。 “这又是何物?”张芙龄指着问道。 “学生卡啊,我们学生有优惠的嘛。”李毛毛觉得,她比孤儿院的那群小朋友还好奇,十万个为什么。 公交车马上进站了,李毛毛对她说:“好了,公交车来了,我们上车。” 公交车停了下来,前门开了,大家就有秩序地上车。张芙龄跟在李毛毛的身后,也上了车。只见李毛毛用那个学生卡晃了两下,就有东西在说:“学生卡,学生卡。”把张芙龄吓了一跳,李毛毛赶紧拉她到后面坐着。 “车辆起步请坐稳扶好,不要将头手伸出窗外,谢谢!”车内又想起了喇叭。 张芙龄又吓了一跳:“公子,这是何声音?” “广播,会提醒你到站的。”李毛毛打了个哈欠,他真的累了,一上车就想睡觉。“到了苏州师大附中记得叫我下车!”说完他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了。 迷迷糊糊地他好像听到她在叫“公子”,还以为是做梦,他并没有理会。 “哗!”张芙龄上车不久后就开始觉得头晕,然后又恶心想吐,便想叫李毛毛帮忙叫停车。可是叫了他好几声,他都不理会,她终于忍不住了,还好看到有个桶,便吐在里面了。 车上的人纷纷捏着鼻子,一副嫌弃的表情,离她近的人也赶紧走远一点。 “抱歉!抱歉!”张芙龄一边吐,一边向别人致以歉意。可她实在晕得难受,只好一直蹲在那里。 “同学,拿去擦擦吧!”也有好心人递来纸巾给她。 “谢谢!呕!”她又开始吐了。 太难受了,张芙龄忍不住埋头小声地哭了起来。 有人把李毛毛摇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她怎么蹲在垃圾桶旁边哭了? 旁人跟李毛毛说:“她刚刚吐了,不知道怎么又哭了,你去看看。” 怎么还吐了,依依从来都不会晕车的呀!不过看她难受的样子,不是装的。 李毛毛赶紧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张芙龄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吐了。李毛毛也没有办法,手足无措地给她拍拍背,又被她躲开。 就这样,终于到了附中站了,李毛毛柔声地对她说:“我们到了,先下车吧!” 张芙龄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扶着李毛毛的胳膊,走下了公交车。下了车后,她就坐在公交站台的候车椅子上,捧着胸口。 一个四十多岁,个子高高,穿着汉服的男人正在附中里面逛,好像在找什么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就泄气地想先离开,明天再去别的学校看看。刚出校门,就接到一个电话:“喂!” “喂,张导,是我。张导,其他的演员都找好了,林黛玉的演员你找好了吗?投资商这边一直在催,说是再不开拍,就要撤资了。”制片人王林一开口就催。 《新红楼梦》从筹备到现在已经五个月过去了,其他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林黛玉的演员了。原本王林十分中意娱乐圈的超一线巨星霏霏的,霏霏也有意加盟。就差要签合约了,张导却说,霏霏不适合演林黛玉,断然拒绝了。他说,如果用霏霏,他就不拍了。 制片人拗不过张导,让他在新演员培训的时候去寻找他中意的人选。这边演员都培训了五个月了,女主还没有搞定,一天天的都是花销,王林当然急了。导演不在,想先拍没有女主戏份的部分都没办法。 这五个月,张导想尽了各种办法,看了无数的选秀节目,想从中找出符合林黛玉气质的人选,结果都没有选出自己心目中的那个。 林黛玉是姑苏人士,父亲当官迁居扬州的,这不,他来到了苏州,想到中学校园里找找看。 “你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宁缺毋滥,没有找到自己心目中的人选,他是绝不会开拍的。每次王林打电话过来,他都这样搪塞王林,然后挂断电话。 “依依!”李依依同寝室的同学徐小璇见到李毛毛和张芙龄在公交站台,就跑了过去,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张导:“对不起!”徐小璇赶紧道歉。 “没事不要紧。”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张导并不介意,只是摸了摸自己的汉服,怕弄皱了。然后,也去坐公交车,说不定公交车上就能找到那个人。 听到他说没事,徐小璇就又往公交站台跑,看见张芙龄虚弱地样子,坐在她旁边,给她摸摸背:“李毛毛打电话给我们寝室说你病了,我们都很担心,想去看你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依依,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好。李毛毛,怎么让她这样出院了。”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明明还没好。 张芙龄还很难受,并不想说话,也没有力气推开徐小璇,仍然捧着胸口。 李毛毛委屈地说:“她这是晕车,医生说可以出院的。” 徐小璇推了推李毛毛:“晕车?依依不会晕车的,你瞎说。没照顾好她,找借口?” “我真的六月飞霜啊,不信你问她自己。”李毛毛假装捶胸顿足。 “这位姐姐,此事无他无关,是妹妹头晕目眩。”张芙龄终于开口了。看李毛毛那委屈地样子她也不忍心。 她这句话瞬间吸引了张导的注意力,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这么说话。 “姐姐,姑娘?”徐小璇一头雾水,目光在张芙龄和李毛毛身上来回,希望有人给自己一个解释。 李毛毛把徐小璇拉到一边,小声地对她说:“她好像被闪电劈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反正之后她就变成这样,谁都不认识,还说自己叫什么来着,反正不是李依依。我已经挂了精神科的号了,明天再带她去看看脑子。” 张导走到张芙龄身边,俯身下来,掏出手绢,递给张芙龄:“同学,擦擦汗吧!” 李毛毛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她说话,赶紧走过去对他说:“啊,这位大叔,谢谢了,不用。”仔细看了看他的容貌,才想起来,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大叔,您,该不会是?”忽然间想不起名字来了。 徐小璇也看着这个大叔,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这么一瞧,也觉得有几分熟悉,激动地叫了起来:“哦,是张峦导演,就是那个拍了《镜花水月》的那个!我们都很喜欢看《镜花水月》的!” 张峦,是爹!张芙龄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爹。她忽然就有了力气,站起来就抱着张峦哭了起来:“爹,芙儿终于找到您了。” 第五章:林黛玉演员确定 李毛毛见状,和徐小璇对视了一眼,两人赶紧去拉张芙龄:“对,对不起,张叔叔,她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您不要介意。依依你干什么,快放手!” 张芙龄被徐小璇和李毛毛拉着,拼命地挣扎:“爹,爹,你们放开,你们为何拉开小女和父亲。” 徐小璇对张芙龄说:“依依你别闹了,你是孤儿,他怎么会是你父亲。” 张峦从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平复下来,他细细地观察了张芙龄一番,不禁想起《红楼梦》里对林黛玉的描写: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她的形象气质,倒是挺符合林黛玉的,就是不知道,她的才学怎么样。 于是,张峦就问她:“这位同学,你有没有读过《红楼梦》,最喜欢里面的谁?” 《红楼梦》?没有听说过。张芙龄饱览群书,爹要她读的书,她都读过了,不记得曾经有这一本。 看张芙龄一直发呆,徐小璇就替她章张峦解释:“张叔叔,我们学过《红楼梦》,里面的人物依依都很喜欢,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不如考考她的文学功底,张峦就对张芙龄说:“白雪纷纷何所似?” “未若柳絮因风起。”张芙龄与她父亲吟诗是常态,所以她条件反射就说出来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花谢花飞花满天。”是时候考考《红楼梦》里面的诗词了。 这个从未看过,是要我对诗吗? “红消香断有谁怜。这个依依天天念,我都会背了。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徐小璇听到熟悉的诗,赶紧插话。不过想想似乎有些不礼貌:“对不起,打扰了!” 机不可失,张峦赶紧对张芙龄说:“我马上就要拍《新红楼梦》,还有林黛玉的演员没有确定,我觉得你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是最贴近林黛玉的。你有没有时间,来演林黛玉?” 徐小璇还以为听错了,捂着张大的嘴巴问张峦:“真的吗张叔叔,您要让依依来演林黛玉?” 现在的视后文秀,就是凭借《镜花水月》声名鹊起,成为各大奖项的坐上之宾。如果依依去演林黛玉,那不是要成为明星了!!! 李毛毛推开徐小璇,对张峦说:“张叔叔,拍《新红楼梦》是不是要很久?那她还要上课怎么办,明年就高考了。”李依依一直想报考中央美术学院,潜心学习画画的,要是去演戏,会不会耽误学习,然后考不上? 张芙龄又上前来拉住张峦说:“爹,您为何不认女儿?芙儿是您亲生骨肉,您如何会认不出芙儿?” “你说你叫芙儿?我有个女儿,名字里也有个芙字。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了。”张峦想起女儿,不由得心里一痛。 十年前,妻子出差,千叮万嘱要在家陪女儿。结果,剧场出现了问题,她就让当时还是七岁的女儿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原本以为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的的事情,折腾了四个小时,才回到家里。结果,就发现女儿心脏病突发晕倒在房间。送去医院后,已经不治身亡。妻子因为这件事,也和他离婚了。 徐小璇向张峦解释:“她不叫芙儿,她叫依依!张导,除了林黛玉,还有没有角色,您看我有没有机会?我会弹钢琴,也会跳古典舞。”这么著名的导演在眼前,她也想抓住机会,说不定也一演成名。 这个丫头颜值挺高的,还会弹钢琴跳古典舞,看上去还不错!“不错,不过,这次我们只缺林黛玉这个演员。” “哦!”徐小璇失望地说了句。 “爹,爹!”张芙龄一直拉着张峦叫他。 李毛毛觉得这样太没有礼貌了,他又把张芙龄拉过来:“依依,别闹了。张叔叔,她脑子好像受伤了,估计是拍不了戏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状态,还怎么演戏? 确实,她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受伤了,有没有到医院去看看?我认识几个精神科的专家,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空,预约一下。” 张导演认识的人肯定很厉害,但是,肯定也很贵吧,这医药费只怕?“张叔叔,能报销吗?”李毛毛小心翼翼地问。 张峦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报销的话,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东西,他也没有了解过。不过他的朋友收入都很高,医药费肯定不低。“不过,如果她来演林黛玉,会有片酬的。” 张芙龄不明白,为什么爹不理自己,她仔细地听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隐约明白,好像是说自己病了,好像爹要自己做什么事。“爹,芙儿都听您的。” “你答应了!”张峦终于找到了最切合他心目中林黛玉的人选,大喜过望。 “是的,爹,我们回家吧!”张芙龄微微点头。 回家?依依这是要干嘛?徐小璇上前拉住她:“依依,你不是吧,怎么还回家了?” “张叔叔,那她可以提前预支片酬,先看病吗?”既然她自己决定了去演戏,李毛毛也就不阻住。但是他还是担心李依依的病情,还是觉得应该先治好病再说。 “当然可以!”张峦肯定地点点头,“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准备好合同,明天再过来找你们。这个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电话。对了,我应该怎么找你们,你们有没有联系方式?” “有有有!”徐小璇立刻掏出手机来。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从小就富养她,早就给她买了手机。但是学校禁止学生带手机进教室,所以上课时候的电话是接不到的。不过,也没有人会在上课时间给她打电话。 “张叔叔,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她立刻点到微信里,出示自己的二维码。 “好!”张峦也拿出手机扫一扫,然后两人就加了好友。 “这个小璇子就是我,张叔叔您有事可以给我发微信,也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把电话号码发给您。”徐小璇一边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一边对张峦说。 “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张峦拨打了徐小璇的电话然后又挂断。“你的铃声竟然是《枉凝眉》。” “因为依依说好听。好的张叔叔,我已经存好了。”徐小璇兴奋地要跳脚了。 “那先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期待我们的合作!”张峦向张芙龄伸出了手。 爹这是做什么?是要带我走吗?张芙龄开心地去拉张峦的手。没想到,张峦只是握了握,然后又放开。 正巧公交车也来了,张峦便向他们挥手告别:“再见!” “小女告辞!”张芙龄也向大家行了一礼,就跟着张峦要上公交车。幸好李毛毛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她就上车了。 “公子,您放开,爹,您等等我!”张芙龄拼命地挣扎,想要跟上张峦。眼看着公交车出发了,张芙龄竟然挣脱了李毛毛,跟着公交车跑了起来。 第六章:在现代的第一晚 还好李毛毛和徐小璇反应快,追上了张芙龄,拉住了她。 “刚才张导不是说了吗,明天会再过来的,你追他干什么!”这一出又一出的,也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爹,您为何不要芙儿?”张芙龄实在想不通,为何爹不认自己,也不带自己回家,她只好又蹲在地方哭了起来。 后面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因为张芙龄不能进站,纷纷响起了喇叭,还有人从窗口伸出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站台等车的人有些也向张芙龄喊:“同学,你在干什么,快让开!” 李毛毛没有办法,只好把背包脱下交给徐小璇,一把把张芙龄抱起。 “啊!”张芙龄吓得花容失色,连挣扎都忘了。 等李毛毛把她放在路边,她双腿发软,被徐小璇扶住。 “小璇,我觉得还是不行,她这个样子,我们还是不要让她去拍戏吧。”李毛毛觉得她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好,要是去拍戏,自己不在她的身边,也照顾不了她。 “不,小女要去!”听到李毛毛说不让自己去拍戏,那不就意味着自己不能见到爹了,她赶紧说道。“只要你们让小女去拍戏,小女唯命是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找到爹的唯一办法便是跟着他们,还是等再次见到爹,再跟他回家。 “什么唯命是从,我们只希望你正常点就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寝室吧,你肯定也累了。”徐小璇扶着张芙龄往学校里面走,张芙龄乖乖地跟着。 到了女寝室门口,李毛毛不能进去,他把背包递给徐小璇:“小璇,你好好看着她,有事打电话。依依,我先回去了,你记得,要听小璇的话,知道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徐小璇接过背包。 “公子慢走!”张芙龄向李毛毛行了一礼。 “小姐慢走!”李毛毛向电视里一样双手抱拳,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到了寝室门口,徐小璇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脱了鞋,走了进去。见她在外面站着不动,只是不断地张望,徐小璇就过来拉着她:“进来啊依依。” 张芙龄看了看脚下,蹲下来脱了鞋,见房间里面有几双跟徐小璇脚上穿得差不多的鞋,也不知道拿哪一双穿。 徐小璇看出来了,把李依依的脱鞋放在她面前:“这是你的脱鞋,你也忘了?” 张芙龄并没有说话,穿上脱鞋走了进去,好奇地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 天气有点热,徐小璇到卫生间去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看她在发呆,就问她:“你也去洗洗吧,你也出了很多汗。” “好,可是姐姐,不知井在何处,芙儿去打水。”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身上也一股味道,她也想洗把脸。 “井?卫生间有自然水啊!你跟我一起去吧。”就这样,徐小璇忙前忙后的,她不懂的徐小璇都细心地教。终于,吃完晚饭后,张芙龄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接完了李毛毛的电话,徐小璇又接到的她爸妈的视频电话,她赶紧下了床,到外面去。 “小璇,我们现在在鼓浪屿,你看,风景是不是很好看。”徐爸徐妈把照片发给徐小璇看。 “是啦是啦,你们玩的开心,难得我在这带孩子。”徐小璇小声地对她爸妈说。原本,徐小璇每周末都回家的,但是这几天她爸妈到福建去旅游了,她就没有回家。 “带孩子?带什么孩子?” “是依依啊,她生病了,脑子好像受伤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个小孩子。我现在啊,要教她用牙刷,用自来水,用马桶,用电风扇。啊,爸妈,你们说,她怎么会这样?”爸妈年纪大,也许有听说过类似的症状。 “还有这种事?她是不是头部受伤,得了痴呆症?”她爸爸接过电话,认真地问徐小璇。 徐小璇想想又觉得不是:“痴呆吗?感觉又不像是。但是刚才我们在学校门口遇到了那个张峦导演。”她的思维跳跃,迫不及待地跟她妈妈分享。 “是导演了《镜花水月》的那个张峦导演吗?”徐妈妈听到张峦,立马抢过电话,问徐小璇。 “是啊是啊,妈您知道吗,他比电视里要平易近人很多,还说要让依依去演《新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她们母女都很喜欢张峦导演,谈起他来就停不下来。 “真的吗?依依还真是幸运,那以后,我们可以去探班吗,妈也想见见张导。”徐妈可激动了,就想马上见到张峦。一旁的徐爸无奈地笑笑,真是拿她们母女两没有办法。 “对哦,等依依进了剧组,到时候再拜托依依。”徐小璇觉得很有道理,到时候说不定张导有新的电视剧,自己在他面前露露脸,说不定他还会选自己当演员的。 “好呀好呀,不过,你明年就要高考了,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学习,你还要报考中央戏剧学院的?”虽然追星很重要,但是女儿的前途更叫重要。 徐小璇自信地对徐妈妈说:“放心吧妈,您女儿我可以做到两不误的。” 菜上好了,徐妈妈就对徐小璇说:“好了好了,我跟你爸要去吃晚饭了,先不跟你说了,挂了宝贝,再见!” “再见,妈妈,爸爸!”徐小璇向电话那头的爸妈挥手。挂断电话后,徐小璇又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她看了看床上的张芙龄,这个年代,还有人睡得这么早。她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床上,插上耳机,躺在床上玩手机。 但其实张芙龄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眠。她听到了徐小璇和别人的对话,只是,她们说的话,她几乎都听不懂。她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徐小璇,只见她拿着那个所谓的手机,耳朵里塞着什么东西。 她又闭上了眼睛,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为何会遇到这些陌生人?为何爹不认自己?为何这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依依,我差点忘了,你还没有吃药。”徐小璇突然想起来了,就爬起来从背包里找出药,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张芙龄。 张芙龄坐了起来,接过水,看着徐小璇手里的东西。吃药?这个小小的东西是药?“姐姐,这个如何吃?” “就放在嘴里,然后喝一口水,药就下去了。”徐小璇把药放在张芙龄的手里,用眼神示意她吃下去。 张芙龄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吃下去了。 “对了依依,我虽然比你大一岁,但是我们是同班同学,你不要叫我姐姐,显得我很老,你还是叫我小璇吧。”平时依依都是叫自己依依的,叫姐姐,总觉得有些生分。 “小璇?” “这就对了嘛!”徐小璇又回到自己的床上,插上耳机看电视。 张芙龄又躺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药的原因,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七章:裙子好像有点短 张芙龄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即使是生病了,早上也很早就醒过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叫了声“芸儿”,可是没有回应,才想起来,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怎么会有芸儿呢? 她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徐小璇,小声地下了床,来到卫生间洗脸刷牙。一切都弄好后,徐小璇还是没有醒。她肚子咕咕地叫,可是又不好意思吵醒徐小璇,自己就四处找东西吃,但什么都没找到,只好一杯一杯地喝水。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电话铃声把徐小璇给吵醒了,她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喂,谁呀?”她昨天晚上看电视看得挺晚的,现在当然困得要命。 “是我,李毛毛,依依她醒了没,我买了早饭给你们,你出来拿一下。”电话那头传来李毛毛的声音。 “依依,李毛毛买了早餐,你出去拿一下。”徐小璇半梦半醒,也没有想起来依依她病了,仍然闭着眼睛对张芙龄说。 早餐,出去?张芙龄“哦”了一声,然后打开房门,穿上了昨天穿的鞋,再凭借记忆往寝室门口走。还好自己住在一楼,她很快便看见毛毛正在铁门外向她挥手,她朝着他走了过去。 李毛毛见她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她感冒都还没有好,担心地问:“依依,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这个徐小璇,就知道她不靠谱。只可惜,自己是男生,照顾不了。 张芙龄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套连体睡衣,好在包的严实,不然她不会穿着出来的。她接过李毛毛手里的早餐看看,是几个包子和两杯豆浆。 “你和小璇的,一人一份。都已经九点了,她还不起来?你进去把她叫醒吧,然后一起吃,要是她还是不起来,你就自己吃,千万不要饿着自己,到时候又低血糖了,知道吗?”李毛毛真是操碎了心,这两个人都有低血糖,早餐不吃就会头晕。哪天不是自己屁颠屁颠地买早餐给她们两个? “多谢!”张芙龄低着头说了声,然后就转身离开,朝寝室走去。 看来她还没有好,李毛毛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如果是以前,她可不会这样,她会开心地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够哥们!” 现在的依依,给他的感觉是。。。像丁香花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来,新纸的依依真的很像结着愁怨,难怪张峦导演会中意依依去演林黛玉,她根本不用表演,只要穿上古装,就给人一种林黛玉的感觉了。 “记得要签约的时候让小璇给我打电话,我也要去!”李毛毛才想起来,对着张芙龄大喊。 张芙龄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转过身对李毛毛点了点头,然后就回房间了。 可是到了房门口,她发现门被锁了,推也推不开。原来,她出门的时候就顺手关上了。 她想起来,昨天小璇是从外面用钥匙开的,自己没有钥匙,只能敲门了。可是敲门,会不会打扰到小璇休息? “依依,你怎么不进去啊?”隔壁寝室的一个同学正好出门穿鞋,看见张芙龄在门口徘徊,就问她:“是不是没有带钥匙?” 张芙龄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她们都不在吗?要不你到我们那里去吧,你打电话给她们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她穿好鞋后,站起来对张芙龄说。 “依依,你回来了。”徐小璇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睁开眼睛一看,没有见到依依,想起她还病着,瞬间清醒过来,下了床,打开房门,果然是依依站在门口。 “小璇,依依怎么了?”王晓晨觉得依依有点不对劲,凑到小璇身边小声地问。 王晓晨很八卦的,这要是说出去,全校都会知道的,徐小璇不想搞得人尽皆知,就对她说:“她感冒了,不想说话。”说完就拉着张芙龄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张峦那边打电话来说,因为李依依已满16周岁,未满18周岁,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所以签约的时候必须由监护人的同意,共同签约。而李依依是孤儿,没有人收养,她的监护人是孤儿院,这次签约,就必须由她签字。 徐小璇立刻给李毛毛打了电话,李毛毛又给王院长打了电话。王院长说,她有事离不开孤儿院,但是他们可以到孤儿院去找她。 张峦决定,下午先去学校接李依依她们,然后带他们去孤儿院找王院长,完成签约。 徐小璇把自己新买的裙子拿出来穿上,悉心打扮了了一番,争取在张峦心中留下一个好形象。想起李依依没有什么好衣服,就翻箱倒柜,从自己的衣服里找到去年买的新裙子给她穿。 张芙龄比徐小璇年纪小,正好可以穿上,可是她却拒绝了穿出去。 徐小璇想,她可能是感冒还没有好,怕穿裙子又会感冒,又找出一件很长的风衣:“没关系,冷的话就穿上这个。” “小璇,此裙有些短。”张芙龄怯生生地说。这么短的裙子,腿都露在外面,待会儿见到爹,爹一定会骂自己有伤风化的。 “短吗?已经过膝了!”徐小璇看了看,不觉得短,她穿得很好看啊!她的手机响了,是张峦发过来的微信,他说还有十五分钟到学校门口,让她们到学校门口来。 徐小璇急急忙忙地把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股脑儿地塞进了衣柜,然后打电话给李毛毛让他在学校门口等着。 “依依,张叔叔快到了,我们快走吧!”千万不能迟到,没有让长辈等我们的道理!徐小璇拉着还在纠结衣服张芙龄,穿上鞋就往学校门口跑。 李毛毛接到徐小璇地电话就立刻出发到学校门口去了,他远远地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跑来。 徐小璇穿漂亮裙子李毛毛倒是见得多,可依依也穿漂亮裙子,他可是头一回见。李依依从来不在衣服上花钱,一般就是穿宽大臃肿的校服,要么就是孤儿院别人爱心捐助的衣服。 “怎么样,我们漂亮吧?”徐小璇见李毛毛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张芙龄,得意地对李毛毛说。“不过,你今天穿得也挺帅的嘛!” “那是!我平常那是深藏不漏而已。”李毛毛嘚瑟起来。这套衣服,他可是费了一番唇舌,才借过来的。 “依依说的对,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徐小璇不屑地说了句。 李毛毛穿这一身,倒是显得很斯文,张芙龄恍惚想起了那个儒雅的少年,他常常和自己一起吟诗作对,弹琴下棋,她陪他读八股文,论时事。 一辆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西装笔挺的张峦下了车,旁边还有一位提着公文包,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私人律师张岩,也是我的弟弟。” “张律师您好!我是这里的学生,我叫李毛毛。”哥哥是著名导演,弟弟是律师,这一家子,是什么优秀基因,李毛毛万分羡慕。 “两位张叔叔好!我是依依的室友,我叫徐小璇。”徐小璇也赶紧自我介绍。 “你们好!”张岩跟他们一一握手。 “爹!”张芙龄有些害怕张峦会指责她穿的衣服,躲在徐小璇后面小声地叫了一声。 张峦在张岩耳边说了两句,张岩点点头。 “李依依同学你好!”张岩主动上前跟张芙龄打招呼。 刚才,爹说他是他的弟弟,那就是说,是自己的叔叔,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难道是结拜兄弟? “张叔叔有礼。”张芙龄行了一礼。 “呦,入戏很快,哥你的眼光真不错。”张岩跟着张峦也见过不少有古典气质的女孩子,这个可以说是完胜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们先到车里面谈吧。”已经快到夏天了,太阳还是挺毒的,张峦就让大家都坐上了车。 张芙龄还是有些怕晕车的,万一像昨天坐公交车那样,岂不是丢人? 李毛毛看出了她的顾虑,跟她换了位置,让她坐在窗口,自己坐在她和徐小璇中间。 “依依你要是想吐,就开点窗,吹吹风就不会难受了。”小时候李依依也会晕车,每次一上车就开始翻江倒海,李毛毛就让她打开窗吹风。后来坐公交车的次数多了,李依依也就不吐了。 听李毛毛这么说,张峦想起车里常常备着晕车药的,于是他问司机:“老张,还有没有晕车的药?” “有!”司机拿出一瓶晕车药递给张峦,“吃一颗就好了。” 张峦从瓶子里倒出来一颗递给张芙龄:“吃了就不晕了。你们要不要来一颗?”怕他们两个也晕车,他就问了问。 “不用了张叔叔,我们不晕车。”徐小璇笑着摆摆手。她家里有车,父母周末常常带着她四处玩,她怎么会晕车呢。 是张峦给的,张芙龄也不管是什么,直接就吃下去了。这药还真有点效果,车子发动了,她也不觉得头晕想吐。 第八章:你是李依依的谁? 见张芙龄似乎并不难受,张峦就开口对她说:“依依,有个事你还是要做个决定,你要拍戏的话就要到北京去,但是你还有一年就高考,我的建议是,你转学到北京去,这样的话,就不用北京苏州地来回跑。北京这边的学校,我也可以帮你找好,你看怎么样?” “一切由爹做主。”张芙龄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只要是张峦说的,自己照做就是了,也不问为什么。 “怎么还要转学?依依她从小在苏州长大,要是到北京去,那不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李毛毛有点担心。如果是以前那个依依的话,他其实是不担心的。到北京去上学,中央美术学院的分数线也要低一些,其实对李依依是有利的。但是现在的话,他倒是有点担心了。 对于这个,张峦让李毛毛他们放宽心:“不用担心,反正读的都是寄宿学校,在哪里读都一样。再说了,我们都在北京,有事会照顾她的。” “爹,您在哪,芙儿便去哪。”张芙龄怕李毛毛再打岔什么的,她坚定地说道。 张峦开玩笑地说:“到时候,我也在里面客串一下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你再叫我爹也不迟。” “林如海在林黛玉小时候就过世了,她演的是长大后的林黛玉,哥你忘了?”张岩对张峦的角色安排一清二楚,忍不住揭穿他。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不过是来开个玩笑。”张峦笑了笑。 “哥,说真的,她跟小芙一样大,虽然长得不太一样,但是我看她的时候,又会想起小芙来。”说着说着,张岩有些伤感起来。 张芙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伤感,但是,张峦不高兴,她就不开心。 “风露清愁,莫怨东风当自嗟,果然比林黛玉还林黛玉。”张岩见张芙龄默默地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不免又感慨了一番。 “爹,我娘和两个弟弟呢?可是在家?”张芙龄问张峦道。 “林如海只有个儿子几岁就死了,黛玉的母亲贾敏也很早就死了,你没有仔细读《红楼梦》吗?”张岩还以为是张芙龄记错了。 张芙龄听到张岩这么说,立刻反驳:“不可能,娘和弟弟明明还活着,前两天我还给弟弟捡风筝呢!” “哥你是不是有点冒险了?万一她真的是脑部受伤,会不会影响拍戏啊?”张岩小声地对张峦说,他觉得这个同学古里古怪的。 “这样,等到你成为天空中最闪耀的星之后,如果你还肯认我,我就收养你怎么样?”张峦想,不如先哄着她,到时候如果她红了,认这个女儿也不错。 “天空中最闪耀的星?”张芙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张峦点点头:“就是演好戏,让所有人都看得见你,能不能做到?” “嗯!”张芙龄坚定地点点头。只要自己成功了,爹就会认自己,自己必须努力! 张峦很满意:“那你现在可不能叫我爹了,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张叔叔,到了剧组叫我张导也行。” “是,张叔叔。”不能叫爹,张芙龄难免有些失落。 “其实依依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李毛毛感觉车里的气压有些低,就开口说。 “哦,那她平时是什么样子的?”张峦饶有兴致地问李毛毛。 “她呀,平时很活泼的,周末的时候就去超市做推销员,发传单,口齿伶俐得很。”李毛毛一说起李依依来就滔滔不绝。 一路上李毛毛和徐小璇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倒也不觉得无趣。很快就到了孤儿院,他们就到院长办公室找到了王院长。 王院长见到张峦也十分激动,还说二十年前,张峦饰演的梁山伯深入人心,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 张峦摆摆手说,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自己都老了,是年轻人的天下。所谓演而优则导,张峦也就退居幕后,当了一名导演,其实他大学学的也就是编导,只是回归本行罢了。 王院长让李毛毛带着张芙龄去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希望她能想起什么,徐小璇也跟着去了,自己就和张峦和张岩聊起了李依依小时候的事情。 王院长说,李依依从小没有离开过苏州,不过她是个乐观积极的人,希望签约以后,张峦可以多多照顾李依依。 李毛毛带着她们两个到了孤儿院的照片墙那里,上面又很多照片,都是这里孤儿的,从小到大的都有。 李毛毛指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忍不住笑着说:“这个是依依五岁的时候,你看她那个时候,胖得跟猪一样。” “确实挺胖的,是不是吃太多了?这后面这个不会是你吧?”后面有个小男孩,骨瘦如柴的,但是从脸的轮廓来看,徐小璇觉得他应该就是李毛毛。 “还说呢,我的饭都让她给吃了,她能不胖吗?”那个时候的李依依很能吃,自己不够吃,就总是抢李毛毛的,李毛毛也让着她,结果她吃成了大胖子,还怪李毛毛不拦着她。 “怎么每张照片上都有你?”徐小璇发现,只要有李依依出现的照片,里面都有李毛毛,如影随形。 “这个嘛,摄影师要把我拍进去,我有什么办法?”其实,李毛毛就是自己去蹭镜头的。 徐小璇可不信,肯定是他一直跟在依依后面。 张芙龄对这一切都感到陌生,李毛毛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她只是摇头。 签约自然很顺利,晚上大家还一起吃了饭,张峦把他们三个送回了学校。 他打算明天到学校跟依依的班主任请假,然后就接她到北京去,趁拍别人戏份间隙,让中央戏剧学院的几个老师教教她。 张芙龄和徐小璇回到寝室后,徐小璇常常出去旅游,很有经验,便把自己的行李箱送给她,并开始帮她收拾行李。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很晚了,明天要上课了,徐小璇很快也关灯休息了。 第二天,徐小璇就带着张芙龄去教室上课了,上了两节课,一节语文课,一节英语课。 语文课本都是简体字,她勉勉强强还能明白老师在说些什么。可是,英语课她可就完全摸不着边,就像是在看天书,听梵语似的,不知所以。 虽然一节课只有四十五分钟,她已经觉得度日如年了。幸好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她见到了张峦,才如释重负。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她再三确认了她是否想去演戏,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了她请假条,并嘱咐她,千万不要耽误学习。 她觉得李依依成绩十分好,只要努力,中央美术学院完全没有问题。这去演戏,不能正常上课,只怕这下是成问题了。可是她愿意,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很清楚,现在的孩子,个个都有着什么明星梦,拦也拦不住。再说,这一次她要演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林黛玉。 不过,老师让李依依跟大家告别以后再走,毕竟大家已经相处了快一年,李依依和同学的关系都很好。 其实张芙龄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们才认识了几个时辰而已,除了李毛毛,徐小璇,其他的人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怎么告别? 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母?张芙龄看了看语文老师,点了点头。 来到教室,同学们正在上数学课,见班主任带着张芙龄进来了,同学们纷纷投来了目光,但他们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张峦。瞬间,教室引起了一阵轰动,同学们有心花怒放的,有交头接耳,也有大胆地掏出手机来拍照的。张峦自觉打扰了大家上课,就鞠了一躬,然后站在教室外面等张芙龄。 数学老师是个标准的理科男,除了动漫,很少看电视剧,根本就不认识张峦。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激动,拿起粉笔擦在课桌上用力地敲:“安静安静!你,不是说了不能带手机进教室吗,没收!” “秦老师!”语文老师叫了一声数学老师,说明了来意:“我们班的李依依同学要去北京拍戏的,这段时间不能和大家一起上课,我是带她来跟同学们告别的,耽误您一点上课时间。” 班主任都这么说了,数学老师也就没有说什么,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出位置给语文老师。 “依依,你过来跟大家说几句吧。”语文老师把张峦身后的张芙龄拉到讲台前,面对着大家。 张芙龄从来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站着,更没有说过话,只好低着头,偷偷地看向徐小璇,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惜,徐小璇的目光一直在张峦的身上,根本没有意会到她的意思。 张芙龄久久地没有说话,同学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李毛毛忍不住站起来对大家说:“同学们,那个李依依她感冒了,说不出话来,我替她说吧。” “去,你是她的谁啊,还你替她说。”一名叫做蒋文乐的男同学忍不住说了一句,引起了全场的关注。 “人家李毛毛是她哥,怎么有人说话酸溜溜的。”前排的女同学特意加重了哥这个字。 李毛毛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把你写给依依的情书偷偷地藏起来了吗,有本事单挑啊! “又不是亲兄妹。”另一位男同学搭话。 “你们干嘛呢?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还不安静!”班长终于发话了。班长是个女学霸,虽然长得不起眼,但是却是北大清华的材料。 第九章:林黛玉见薛宝钗 徐小璇终于反应过来,也站起来:“那我替她说吧,她昨晚已经把要说的告诉我了。她说。。。”其实昨晚张芙龄并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只能现编:“这些日子和大家相处很愉快,她去了北京后,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记得想她。” 张芙龄连连点头,向徐小璇投来感激的目光。 “好了,大家继续上课吧,我们走了,”语文老师也不想打扰大家,就带着张芙龄出了教室。 “李毛毛,你干什么?”李毛毛不顾数学老师的叫声,跑了出来,站在张芙龄面前:“张叔叔,你们现在就走吗?” 张峦点点头头:“是啊,从这里开车去北京要十多个小时,再不出发,就要开夜车,夜间开车也不安全。”他和张岩都有驾照,到时候和老张三个人换着开。 “李毛毛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快回去上课。”数学老师走出教室,对李毛毛说。 语文老师对数学老师表示很无语,李毛毛和李依依的关系好大家都知道,让他们告个别怎么了,她小声地对数学老师说了几句,数学老师回教室去了。 “看什么看!”数学老师又用粉笔擦拍了拍讲台,把粉笔头扔向探头探脑的学生们。可即便如此,依然抵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哪里有心思去听老师讲课。 “依依,送给你的。”他把手里拿着的笔记本送给她。前天在医院的时候,看到阿姨记日记,他就想到,要送一本笔记本给她。所以昨天晚上回来后,他特意到商店里买了一本,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粉色的,他就买了一本粉色封面的。“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没人听你说心事的时候,你就把它写下来。” 他这是何意,是说以前我有心事便会告诉他吗?不可能!不过,这本笔记本还挺好看的。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就私相授受,不合礼法,她还是拒绝了:“李公子,无功不受禄,请收回去吧。” 李依依这是怎么了,还无功不受禄?平时用李毛毛的东西跟自己的一样。“拿去吧,李毛毛你回去上课吧。”语文老师把日记本塞在张芙龄的手里,把李毛毛推进教室里了。 “走吧依依,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张峦拍拍张芙龄的肩膀,边走边问她。 张芙龄点点头:“放在门口大叔那里了。”早上李毛毛给她们带了早餐,然后又把她的行李拿到了学校门口的保安处放着,省得到时候她还要跑回寝室去拿。 到了保安处,张峦就把张芙龄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张岩和司机一直在等他们。张岩一边等一边用电脑工作,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这十几个小时,张芙龄都是靠着晕车药才挺过去的,虽然没有吐,可是头却很晕,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几觉,根本不想说话。张氏兄弟看她那个样子,也就没有跟她搭话。只是两个人是不是的,就讨论些工作上的事情。 张芙龄醒着的时候,也会想起跟徐小璇说的话来。 徐小璇问她:“依依,你为什么叫张叔叔爹呢?” “因为他就是我爹!我不叫李依依,而是张芙龄,祖籍兴济,因父亲入国子监,举家迁往京城,现住在乌衣巷。家中还有母亲与两个弟弟,不信,我们可以去京城我家,就知道真相了。” “依依,你最近有在偷偷写小说吗?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徐小璇摸了摸张芙龄的额头,没有发烧。 “小说?”张芙龄摇摇头,自己只看过小说,并没有写过。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哪里还有什么京城,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就是李依依,我们一起住了两年,我会认错?你和李毛毛生活了十多年,他更不可能认错。我想呢,你应该是感冒发烧太严重了,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我要问问张叔叔,什么时候安排你去看医生,不能拖下去了。” 到底是自己的记忆错了,还是他们弄错了,张芙龄已经搞不清楚了,因为似乎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只有自己,格格不入。难不成,这些记忆,才是虚的?张芙龄也想早些去看大夫,她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终于到了半夜,他们终于到了北京剧组租的地方,是个楼层,里面住着的是剧里的主要演员,女生都住在一楼二楼,男生就住在三楼四楼。 虽然这部剧投资很大,但是演员都普遍年龄较小,尤其是女孩子,都不是什么出名的演员,她们住的就像是徐小璇和李依依一样的寝室,也是两个人一间的。 张峦他们到了以后,剧务小田早就等着了,看见张峦下了车,就走上前:“张导。” “小田啊,这个就是李依依,你带她回房间去吧!”小田j今年二十五岁了,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张导很信任她。 “依依,这个是小田,你可以叫她姐姐。有事的话,你就找她,我就先回家了。”张峦对张芙龄说完,又上了车,然后跟张岩回自己家去了。 这一次,张芙龄并没有追上去。徐小璇也说过,以后不能叫张导“爹”,不然的话,被别人听到的话,还以为她们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好的张导!依依,你跟我来吧。”看她病恹恹的,小田主动拿着她的行李,带着她到准备好的房间去了。 到了房门口,小田敲了敲门:“语嫣,开门。” 那个叫做语嫣的女孩子打开门,看见是小田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立刻明白,她就是要饰演林黛玉的那个李依依吧。“田姐姐,她就是依依?” “你真聪明!依依,进来吧!这个是你的室友,叫做王语嫣,是饰演薛宝钗的,比你大一岁。”小田把张芙龄的行李放在房间里,见她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就把她拉进来了。 “很高兴认识你!”王菲菲伸出手来。 张芙龄皱着眉头,不明白她为何要伸出手来,不过她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姐姐有礼。” 难怪张导会选她演林黛玉,这个行礼的姿势,和中央戏剧学院礼仪导师教的一模一样,自己都学了好久才得到导师的认可。 “妹妹有礼!”王语嫣也回了一礼。 小田不由得笑了笑,她把王语嫣拉到一边,小声地对她说:“张导说,她头部受了伤,很多事情都不会,你要多关心照顾她,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好的田姐姐,你放心吧。”王菲菲点点头。王语嫣是中央戏剧学院大一的新生,之所以选她来演,一是因为她有表演基础,二是因为她也喜欢《红楼梦》,三是因为她的性格跟薛宝钗很像。 “依依,我就先走了,有事找你语嫣姐姐。”小田向张芙龄打了个招呼,然后出门去。 “田姐姐慢走!”张芙龄在门口向小田行了一礼。“田姐姐慢走!”王语嫣依葫芦画瓢,学张芙龄的样子也行了一礼,把小田都逗笑了。 王语嫣见张芙龄手足无措,也不说话,有些怯懦,觉得她应该是初来乍到,又离开家人,有些伤感,就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对她说:“依依,你一定是离开家独自一个人觉得孤单,没关系的,过几天就习惯了。我刚到北京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已经很晚了,就不要收拾东西了,你跟我一起睡怎么样?我在家的时候也是跟我妹妹一起睡的。” 张芙龄其实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的,但是她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然后拿出牙膏牙刷和毛巾,到卫生间去洗漱了。她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四周的环境了,当然知道卫生间在哪里。 “依依,我帮你把衣服放到衣柜去吧。”王语嫣想趁她洗漱的时候帮她收拾收拾。 “不麻烦了姐姐。”张芙龄正在刷牙,听到王语嫣这么说,她不想麻烦别人,情急之下忘了自己还没有刷完,边说话边吐出泡沫来,搞得一地。没想到又制造了麻烦,又慌忙去拿纸巾擦地。 “依依,没事,你先去刷牙,我用拖把拖一下就好了。”王语嫣赶紧拉住张芙龄,然后拿出拖把拖了一下,果然一下子就拖干净了。张芙龄也不想在弄出麻烦来,就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 张芙龄的行李没多少,衣服就几件,不一会儿功夫,王语嫣就收拾好了。见她出来了,王语嫣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依依,我们睡吧!你喜欢睡外面还是里面?” “一切都依姐姐。”张芙龄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好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吧。”王语嫣快速地作出决定,等张芙龄在里边躺下了,她就关了灯在她旁边躺下了。“依依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要上。”说完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芙龄在车上已经睡了好几觉了,现在根本就睡不着,但是床就那么大,两个人睡一起,虽然不算挤,但也不容翻身,她只好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这里,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爹了。在车上的时候,她听到了张峦和张岩的对话,很多事她都想不明白,但是她隐约明白,张峦在排一部戏,自己就是这部戏的一个角。既然爹对这部戏寄予厚望,自己一定不能拖爹的后腿,她一定会遵从爹的吩咐。 第十章:贾宝玉见林黛玉 第二天一大早,张芙龄就被王语嫣带着去吃早饭,然后就去排练室了。她们去得很早,排练室还没有人。等了一会儿,就有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进来了。张芙龄一看,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分明就是芸儿嘛!她赶紧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说:“芸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芸儿,我叫袁宁,你是新来的吧。”袁宁莫明其妙,她从来没有见过张芙龄。 袁宁?难道她们只是长得像,并不是同一个人? “她叫李依依,是新来的,演林黛玉的。依依,她是饰演花袭人的袁宁,这个是饰演晴雯的赵雯,你们长得还有点像呢!”王语嫣向大家介绍。 这个赵雯确实和自己有点像,万千世界,两个人长得像也是有可能的,那么?爹,是不是也是自己认错了呢?不,别人会认错,爹怎么会认错?一定要找到娘和两个弟弟,这样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只是,去哪里找娘和弟弟呢? 想着想着,就有两个男孩子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看见张芙龄,就放开另外一个,走到她面前:“你是新来的吧,我叫孙亦辰,要饰演薛蝌的,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李依依,饰演林黛玉。”张芙龄脸上绯红,低着头说。 “就是你要演林黛玉啊!”另外一个虎头虎脑的,年纪大一些的走上前,盯着张芙龄看。 “哥你看什么看呀!”王语嫣感觉到张芙龄的不适,挡在她面前。 “我就看看我妹妹的情敌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行啊!”他绕过王语嫣,走到张芙龄的面前,“你好,我是周林,在剧中将饰演薛蟠,也就是薛宝钗的哥哥。” 难怪刚才王语嫣叫他哥,原来不是亲哥。“你好!”张芙龄行了一礼。 “宝妹妹,我看你要输了,你看人家这个行礼,多标准。”周林开玩笑道,“对吧老弟!” “嗯,宝姐姐,你要加油咯!”孙亦辰很是认同。 “我来迟了,没得迎接远客!”一个二十几岁的姐姐走了进来,她长着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你好,我叫朱丹,饰演的是王熙凤。” “朱姐姐好!我是李依依。”张芙龄又行了一礼。 “哟,大家快来啊,林妹妹来了!”好几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其中有一个,叫做唐婉的,长得跟表妹沈淑仪一模一样,这一次,张芙龄没有贸贸然上前去叫她表妹。 “听说,我的林妹妹从天而降了!”这个时候,一个比张芙龄大一些的男孩子笑着走了进来。 张芙龄抬头一看,这不是二表哥吗?“二表哥?”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什么二表哥,你应该叫我宝玉,或者二哥哥。我的林妹妹!”他向张芙龄作揖。然后笑着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宝二爷又胡说了,你何曾见过?”袁宁走上先来,笑着接话。 “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像是远别重逢的一般。妹妹尊名?” “张,不,李依依。”张芙龄想想,还是说了李依依三个字。他不是二表哥,不然他不会这么问的,不过,他们长得真像。 “依依,依依不舍,好名字。我叫郑邵晨,是饰演贾宝玉的,你可以叫我邵晨,很高兴认识你。”郑邵晨笑着向张芙龄伸出手去。 张芙龄愣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她的手心冒出汗来。 “依依,这是你的衣服,你们去换衣服吧。”负责服装的小王拿着一套衣服走过来,递给张芙龄,是一套瑜伽服。 张芙龄接过,就跟着王语嫣一起去换衣服了。 不一会儿,教形体的老师来了,大家都自觉地排好队,张芙龄就站在王语嫣旁边。王语嫣一副羡慕的样子对张芙龄说,形体老师是艺术体操奥运冠军,已经退役了,三十多岁了,看上去依然跟个小姑娘似的。 形体老师说话也很温柔:“听说今天来了新成员,我们大家欢迎她,来,到前面说两句吧。” “依依,你上去自我介绍一下。”王语嫣推了推张芙龄,张芙龄就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到前面,低着头说:“大家好,我叫李依依,请多指教。” “好,我们欢迎依依!”形体老师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鼓掌,张芙龄难为情地把头埋得更深。“好了同学们,你们先把昨天学的动作温习一下,老师待会儿检查。” “是,老师!”大家四散开来,各自练习。 “依依,你过来!”形体老师把张芙龄单独叫过来,她想知道她有没有舞蹈之类的基础:“你跟着老师做动作,做不到的话,就跟老师说,知道吗?” 张芙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老师开始热身。热身完毕,老师就做了一个最简单的动作:一字马。 张芙龄琴棋书画都精通,唯独跳舞,因为一般跳舞的都是伶人,歌姬,或者是青楼女子。她哪里做过这个动作,犹犹豫豫地就跟着老师一起。虽然有些僵硬,她还是忍着痛完成了,老师点点头,年轻小姑娘柔韧性不错。 “做不了千万不要勉强,到时候伤了自己就得不偿失。”接下来难度加大,老师看出来她有些勉强。 “老师,我可以。”她不能放弃,不然张峦更加不会认自己了。 老师也很佩服她的毅力,教了几个动作,让她一个人慢慢练习。然后,就去检查其他同学的练习情况了。 检查完毕后,老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开始集体学习。 老师开始发言了:“形体训练是一项比较优美、高雅的健身项目,主要通过舒展优美的舞蹈基础练习,结合古典舞、身韵、民族民间舞蹈进行综合训练,可塑造人们优美的体态,培养高雅的气质,纠正生活中不正确的姿态。可以说它是所有运动项目的基础。作为演员,声台行表,行是重要的一部分,你比如说声,现在很多演员用配音,这个后期你还发现不了,可是,你的形体,别人替代不了。老师的意思可不是鼓励你们用配音演员啊,我再次强调一下。” 张芙龄发现,很多同学都纷纷掏出了笔记本,把老师的话记下来了,她却两手空空。王语嫣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忘了提醒她。 不过好在张芙龄记忆力好,老师的一字一句她都记下来了,虽然听不太懂,什么声台行表。 晚上回到房间,趁王语嫣去洗澡的时间,她拿出了李毛毛送给她的笔记本,把白天老师讲的内容记了下来,这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篇日记。 第十一章:原来是精神分裂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王语嫣还在洗澡,张芙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小田,她拿了剧本过来给她:“这是你的剧本,你要认真地看。还有,张导已经预约了安定医院的专家会诊,明天下午张叔会带你去的,你记得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 “谢谢田姐姐!”张芙龄关上门,坐在床上,疑惑地翻看着所谓的剧本。上面的字很多都不认识,根本就看不懂。 正好这个时候王语嫣洗完澡出来了,她就问:“姐姐,剧本是什么?” “田姐姐给你的吧!剧本就是,你要演的东西。”王语嫣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对张芙龄说。 张芙龄犹豫着,要不要问她这个字是什么,那个字又是什么。如果不问,她又看不懂,如果问,她会不会笑我? 她拿不定主意,眼神飘忽不定,看见王语嫣床上有一本书,红白封面,上面写着“红楼”什么,难道就是爹他们一直说的《红楼梦》? 张芙龄小声地问王语嫣:“姐姐,我可否看看那本书?” “《红楼梦》?可以呀,不过那本是繁体字,我估计你看不懂,我拿简体的给你看吧。”王语嫣先把繁体的递给她,然后又拿出简体的来,没想到张芙龄她看繁体倒是看得入迷,就放下去洗衣服了。 张芙龄第一次看到这本书,被深深地吸引了,不禁感慨写书之人真是惊世之才,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在王语嫣的再三催促之下,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书。洗完澡,王语嫣已经睡着了,张芙龄只好关了灯,可是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接下来黛玉和宝玉会怎样。 夏天天亮得早,张芙龄一睁开眼睛,就拿起书来,一目十行。等王语嫣醒过来,她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 今天上的是礼仪课,这对于张芙龄来说,是得心应手,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惦记着书里面的情节。 “依依,以后你就是礼仪课的课代表,大家有什么不懂的,老师又不在,你们就向依依同学请教,知道吗?”老师立刻赋予了张芙龄艰巨的任务。 “语嫣姐姐,课代表是什么?”张芙龄小声地问。 “就是你表现得最好的意思,大家都要向你学习。”王语嫣耐心地解释。张芙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朝着大家笑笑。 张芙龄在食堂用过午餐后,司机张叔就开车过来接她了。她上了车后,并没有见到张峦。不过张叔自己就说了,张导最近都忙着开机的事,没有时间陪她去医院。 张叔陪着张芙龄到了主治医生张元的办公室,张叔就一个人出去了外面等。张元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夫,见到张芙龄就露出微笑,请张芙龄坐下,然后跟她聊了一会儿天。 “目前看来,你是精神分裂认知障碍,具体原因可能有生活学习压力太大,比如高考的压力,情感的压力。但是你又说不清楚,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带一个一直陪伴你成长的人过来,我结合你以前和现在的变化,才能确认最后的原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还不算严重,记住不要再胡思乱想,保持乐观开朗,慢慢地就会好的。你的情况,要不要告诉张峦?”张元怕她听不太懂,又没有人陪她一起,就想要不要告诉张峦,不过,还是要征求病人的意见。 说实在的,什么精神分裂认知障碍,她完全不懂。不过,不要胡思乱想,保持乐观积极她倒是明白。他说要告诉张峦,她自然是同意的:“张叔叔知道也好,多谢大夫。” “不用谢,你确定好时间再过来就可以了。”张元把张芙龄送出办公室,张叔就迎上来了,张叔就带着张芙龄回去了。 “张峦啊,刚才我给她看过了,她有些精神分裂,不过不严重,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学习,也不会影响拍戏的,你放心。”张芙龄离开后,张元就给张峦打电话,告诉他检查的结果。 “那就好,谢谢你了老同学!”张峦这就放心来了。张峦和张元是高中同学,已经认识三十年了,对他的检查结果完全信任。 “对了,我跟她说,希望带一个熟悉她的人来复诊一次,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她过来一次吧。”虽然她并不严重,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负责。 “她有个同学,等放暑假了,让他陪她一起来,先不跟你说了,我去忙了。”张峦说完就挂断电话了。还好两个人关系铁,张元一点都不生气。 在这半个月里,张芙龄再也没有见到过张峦,只是每天和这些兄弟姐妹们上着不同的课。她也没有徐小璇或者是李毛毛的消息,因为是封闭式训练,他们根本没有联系方式。 终于,在六月二十九号,张峦带着大家进行了开机仪式,张芙龄也再次见到了他。 张峦问了大家练习的情况,礼仪老师专门夸奖了张芙龄,张峦也就夸了她几句。 张芙龄心花怒放,果然,只要自己努力认真,爹就会跟自己说话,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张峦的助理钱芳是苏州人,正好她要回家几天,张峦考虑到李依依还要参加期末考试,就让钱芳带着她回苏州。这不,钱芳对张芙龄说:“依依,你们学校要期末考试了,你必须回去参加,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你收拾好东西,尤其是身份证,我们明天一起回苏州。” 张芙龄点点头,就回到房间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好了。 到了苏州火车站,李毛毛和徐小璇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徐小璇直接上前给了张芙龄一个拥抱,她已经不再别扭了。 只是李毛毛也想上前拥抱,被张芙龄断然拒绝了。 一路上,徐小璇都不停地问张芙龄在北京过得怎么样,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有趣的故事。李毛毛想说句话,都插不进去。不过看她的样子,虽然不如以前活泼,但至少没有像那几天一样忧郁。 张芙龄终于知道所谓的期末考试是什么了,除了语文,其他的她只写了个名字,而且写的还是张芙龄三个繁体字。最后,她的总成绩为零。 语文老师看不下去,把张芙龄叫到了办公室,李毛毛怕老师批评她,就陪着一起去。 老师刚想开口,李毛毛就站在低着头的张芙龄面前,小声地对老师说:“老师,她生病了,您不要骂她。” 老师严肃地对李毛毛说:“给我站一边去!” “老师您答应不骂她我就站一边去。”李毛毛一点都不怂,坚决地挡在张芙龄面前。他人高马大,把张芙龄整个人都挡住了。 老师一把拉开李毛毛:“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骂她了?我只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去看病,不是说会到北京找专家会诊吗?” “回老师,张叔叔说预约了三天后。”原来是问这个,刚才还担心真的会像徐小璇说的那样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下就放心了。 “老师,您早说嘛,害得我担惊受怕的。”李毛毛也松了口气。 老师摇摇头,失望地对李毛毛说:“原来我在你李毛毛心里就是那么一个坏人。” 李毛毛赶紧摆手:“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依依她考得这么差,您确实应该说说她。” “好了,依依,我还是要说几句,你原本成绩很好的,很有希望考到中央美术学院的,你可不要放弃了你的学业。演员这条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没有背景,没有资本,是很难红起来的。。。”老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李毛毛一个劲地点头,张芙龄也跟着点头,虽然都不太明白老师在说些什么。 “终于解放了!”从办公室出来,李毛毛深深地叹了口气,再唠叨下去,他就要崩溃了。 第十三章:李毛毛进北京城 上午十点多,火车终于到站了,李毛毛把所有的行李都拿上,然后跟张芙龄一起下了火车。 小餐馆的老板胖哥听到广播,又看看屏幕,李毛毛的火车果然已经来了。他赶紧举着牌子在出站口等着,怕他们找不到自己。毕竟虽然小时候见过,可十年过去了,女大十八变,男孩子也是,即使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了。 胖哥以前也是孤儿院长大的,后来来了北京打拼,开了一家小餐馆,时不时地也会寄一些钱回去。 这一次,接到王院长的电话,说是李毛毛要来北京打暑假工,他欣然同意了。 “胖哥!”看到牌子上自己的名字,李毛毛赶紧向胖哥招手,胖哥也看见了,赶紧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毛毛的肩膀:“毛毛,你都长这么大了,十年前见你还是个小屁孩。这个,是依依吧,都长成大姑娘了,这么漂亮。” “胖哥好!”张芙龄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依依!”小田也来车站接张芙龄了,看见她和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走了过去。 “田姐姐!”张芙龄伸挥手笑着叫了一声。 李毛毛主动伸出手来打招呼:“田姐你好,我是依依的同学李毛毛。”他从徐小璇那里听说过这个田姐,说是很照顾依依。 张芙龄回苏州后,几乎都是和徐小璇在一起,不是考试就是回寝室。李毛毛跟张芙龄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倒是从徐小璇那里打听到了很多。 “你好!”小田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手,“小伙子长得挺帅的。” 李毛毛被人夸,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谢谢!” “这位是?”小田看着胖哥问道。 胖哥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再伸出手来:“你好,我是他们的哥哥,你叫我胖哥就好了。” “你好!”小田握了握手,然后对张芙龄说:“依依,我们走吧,还有课要上,那我们就先走了。”已经耽误好几天了,张峦说,要依依自己给补回来。 “胖哥再见,李毛毛再见!”张芙龄向他们挥手告别。她也知道张峦要求很严格,自己要回去补课了。 “等等!”李毛毛叫住张芙龄和小田,“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看医生,你记得等我。田姐,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地址?”李毛毛问过张芙龄的,可是她也说不清楚具体地址是哪里,他只能问小田了。 “我发个定位给你吧,我们加一下微信。”小田掏出手机,点到微信页面。 “田姐,那个,我没有手机。胖哥,你可不可以帮我加一下田姐的微信。”李毛毛想起胖哥一定有手机的,就赶紧问他。 李毛毛在火车上拿出来的手机是假的,根本不能用,更不用说可以录视频了,当时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两个。 “好好好,你拿去!”胖哥赶紧掏出手机,按了开锁密码,点出微信,把手机交给了李毛毛。 “好了,我把定位发到这个手机上了,你可坐地铁一号线到终点站,出站后坐91路公交车,终点站下就可以了,坐出租车的话就太贵了。”加为好友后,小田考虑到李毛毛是个穷学生,应该不会打车过去,就把具体的路线告诉他,让他省点钱。 “谢谢田姐。”李毛毛万分感激,这也省得自己到时候百度。 “不用谢,我们走了,再见!”小田笑笑,带着张芙龄走了。 “这个小田还真是体贴!”胖哥感叹了一声,然后揽着李毛毛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走,胖哥给你做几个好吃的,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好啊,十年前胖哥你还不会做菜呢,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两个人就去坐地铁,回小餐馆去了。 胖哥的小餐馆离地铁站很近,生意也很好,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正是午饭开始的时候,虽然胖哥早就洗好了碗筷,青菜,还是手忙脚乱的。 李毛毛找了个地方把行李放下,二话不说就围上围裙,开始帮忙擦桌子洗碗端菜了。 他在苏州的时候,周末也会去餐厅面馆什么的打工,做这些都是信手拈来,有板有眼的,胖哥看了十分满意。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客人才少了,等最后一桌客人走了,胖哥才炒了菜,两个人吃中午饭。 “不好意思,刚才还说给你炒几个好菜,现在就只剩下这些菜了,你就先将就着吃吧。”胖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天气太热,店里的鸡鸭鱼肉这些荤菜他没敢多买,没想到都断货了,只剩下青菜了,他只好做了蛋炒饭,炒了个青菜,做了个紫菜蛋汤。 “没关系,你做的蛋炒饭很好吃!”李毛毛饿极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还是胖哥的手艺真的好,他觉得特别好吃。 “现在是暑假,又有很多人来北京旅游,所以生意忙,平时生意没有这么好的。”胖哥一边吃饭一边跟李毛毛说话。 “那胖哥,我明天陪依依去看病,你这店里的生意怎么办?”说好是来给人家打工的,第二天就要请假,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生意嘛,做不了就少赚点,没关系的,依依看病要紧。”胖哥摆摆手,不就是多劳多得,少做少赚,也不耽误什么。 “谢谢胖哥!”李毛毛很快就吃完了一碗。 “锅里还有,我给你盛吧。”菜没有,饭还是有很多的。小伙子正在生长期,能吃是福。 “不用了胖哥,你自己吃吧,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可以。”李毛毛自己走到厨房又盛了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完饭后,又洗了锅碗瓢盆,胖哥就带着李毛毛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为晚上和明天做准备。 菜市场很大,做生意的人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自然也有来自苏州的。胖哥说,他们有个苏州老乡群,就是在北京从业的苏州人的群,他们有事没有就在群里聊聊,缓解缓解思乡之情。 其实也有菜商送货上门的,但是他家餐馆太小,要的货不多,别人都不愿意送。他也喜欢自己去菜市场,这样也能保证自己买的都是最新鲜的,虽然累点。 菜市场还有一个卖猪肉的,也是孤儿院的,跟胖哥一起来的北京,两个人相互扶持,一起打拼,两个人是铁哥们儿,胖哥带李毛毛去见了他。 买完菜回去又是洗菜切菜的忙着,不一会儿,晚饭又开始了。 就这样,李毛毛一直忙到深夜,才有机会歇下来。明天十点还要去找依依,吃完饭后,也顾不得什么,李毛毛就匆忙冲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十四章:来自老乡的故事 怕李毛毛找不到地方,胖哥给了李毛毛一个旧手机,并把定位发给了他。他一大早就起床,帮胖哥洗刷碗筷,摘菜,抹桌子擦凳子,烧水。 “怎么这么早起来,你也太勤快了。”胖哥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李毛毛已经做了很多事情,边刷牙边说。 “我平时起得就很早,闲着也是闲着。对了胖哥,桌子椅子都擦完了,我就换件衣服,去接依依了。”李毛毛把抹布洗好放好,把围裙脱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胖哥一边洗脸一边说,“地铁卡和公交卡别忘了拿。” “放心吧胖哥,我都带着呢!”李毛毛换了件衣服,然后拿着钱包出来:“胖哥那我走了!” “好!”胖哥向他挥了挥手。 李毛毛出发得太早了,到了的时候,才九点,离约定的十点还有一个小时,门卫不让进,他只能在外面等。可夏天的日头实在是太毒,要是在外面晒,估计到时候一定是汗流浃背,他可不想失礼于人,于是就跟门卫聊了聊天:“大叔,您是哪里人啊?” “我是苏州人,你哪里的?”门卫也跟他聊起来。 “原来是老乡啊,我也是苏州人。”这么巧,遇到老乡,看来自己可以在门卫室等着了。 “我说嘛,刚才听上去就有苏州口音!来来来,小伙子,进来坐,外面太热了。”果然老乡好说话,他立刻打开门让那个李毛毛进来。 “谢谢大叔!”门卫室还有空调,李毛毛瞬间觉得凉快了许多,刚流的汗也干了。“大叔,您这份工作舒服,您来北京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我女儿上的北京大学,毕业后就这附近买了房,然后把我们两老接来住。”说起女儿,大叔就十分的骄傲。 “大叔您好福气啊!您女儿真厉害,这里买房那得多少钱啊?”首都的房价听说贵的离谱,要是自食其力,很难买得起房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女儿从来不跟我谈钱。”大叔笑着说。 “我想大叔一定是闲不住,才出来工作的吧。” “是啊,我女儿虽说对我们很好,可是每天呆在家里闷得慌,我就想出来工作。正好这里近,又清闲,又能赚钱,还能跟人聊天,我女儿也就同意了。”大叔倒了杯水,递给李毛毛:“喝口水吧!” “谢谢大叔。”李毛毛正好也渴了,一口就喝光了。 “我看你还是个学生吧,你怎么到北京来了,没有上学吗?”看老李毛毛的穿着打扮,举止言谈,应该不是社会上的人。 “我来这里做暑假工的,赚点钱交学费。”李毛毛实在太渴了,就自己到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 大叔好奇地问:“你怎么千里迢迢来北京打工,你父母呢?” “我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有个大哥在这里开了个餐馆,我就过来打工了。”李毛毛向他解释。 “哦,可怜的孩子。”原来是孤儿,还要自己打工赚钱读书,真是不容易。 “大叔,我挺好的,上学有助学金,考到前几名还有奖学金,再加上寒暑假,周末打工,生活还过得去。”李毛毛毫不在乎地对大叔说。 “真是个好孩子。”明明生活这么艰辛,还这么积极乐观。 “啊,大叔,北京上大学贵吗?”也不知道依依这个戏要拍到什么时候,要是上大学还在拍,自己就想考北京的大学,这样就能常常见到依依了。首都的消费一定很高,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奖学金,够不够上大学。当然了,北京大学以他现在的成绩,是考不上的。 “这边的物价比苏州高很多。”大叔脱口而出,“不过,大学也有奖学金,只要考上了,就不要放弃。”看他的样子,肯定是在为学费和生活费烦恼吧。 “大叔,我也就是问问,考得上考不上都还是个问题。”李毛毛挠挠头,傻笑着说。 “那倒也是,北京大学是很难考的。”自己女儿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日夜苦读才考上的,当年女儿可是苏州的文科状元,自己在老家风光了好一阵子。“对了,你来找的是什么人?” “她是我同学,也是孤儿,跟我一起长大的,叫李依依,大叔您认识吗?”大叔说不定认识依依。 “不认识。”大叔仔细地想了想,“这里人很多的,我也不是每个都认识。”他们都是认出入证不认人的,没有出入证,即使认识也不能让她进出入的。 也是,现在的依依不像以前,逢人就打招呼,跟谁都很熟似的。她现在这么沉默寡言,大叔不认识也很正常。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大叔挺喜欢这个小孩的。 “我叫李毛毛,您叫我毛毛就可以。”说着,他看了一眼大叔挂在胸前的工作证,上面写着李长荣,“原来大叔您也姓李啊!” “还真是巧!”大叔笑着说,“说不定,五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呢!我跟你说,我们家有读书的基因,我们祖上有个大官,叫李东阳,你知道吗,我们这一支就是他的继子李兆蕃的后代。我女儿说,这个李东阳是明朝的什么内阁首辅,就是宰相大人,还是皇帝的老师,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李东阳?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不过,跟自己不一定有关系,自己是不是姓李都是个问题。“确实很厉害!难怪您女儿能考上北大,都是遗传啊!” 只要提起女儿,大叔就很得意:“那倒是,想当年要不是家里穷,初中就辍学了,说不定我也能上个大学。” “大叔,您家在苏州哪里?”苏州那么大,也不一定在苏州城区吧。 “我家在苏州吴中区的木渎镇,那里你知道吗?” “知道,我们学校还组织去那里的榜眼府第参观呢!”那里是林则徐弟子、晚清启蒙思想家、政论家冯桂芬的故居,榜眼府第,老师说要沾沾那里的气息,好金榜题名。 没想到他还去过,心里有点激动:“那里离我们家不远,我女儿小时候常去,那时候她就说她也要考中榜眼,所以就发奋读书,没想到居然考上了当年苏州的状元。” 李毛毛点头:“原来是榜样的力量,早知道我也立一个榜样,说不定也能实现。” 大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叹了口气:“说到榜样,其实,我女儿原本想当老师的,因为她的榜样是个老师。” “那,为什么又没有当老师了呢?”大叔这么说,一定是没有当了。 “那个老师叫李长远,也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以后就回到家乡教书,当了我女儿的班主任。那时候,我女儿说,老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她也要像老师一样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后来,李长远到苏州的重点高中去了,再后来就听说他杀了他的妻子,然后坐牢了。我女儿也因为这个,对老师失去了信心。” 李毛毛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老师很是好奇:“那个老师为什么要杀他的妻子?” 大叔摆摆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听说他有精神病,应该是精神病发作才杀人的吧,不然怎么没有判死刑。”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也是听其他人说的,根本不知道实情。 精神病?依依,一定要治好她! 第十五章:你们是男女朋友 “大叔!”李毛毛正想着,就听到了李依依的声音,他立刻站了起来。 “毛毛哥,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没到呢!”张芙龄看见李毛毛居然在门卫室里。 “大叔,她就是我要找的李依依!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大叔再见!”李毛毛向大叔鞠了一躬,然后走出门卫室。 “原来你就是李依依啊,你没来多久吧。”大叔见过她进出几次,但是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是的,我来了不到一个月。”张芙龄来了以后,几乎不外出,除了看病和回苏州那两次,大叔不认识也很正常。 “林妹妹!”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白面如玉的男生,他拿着一把伞飞奔而来。 张芙龄回头一看,原来是郑邵晨,莞尔一笑:“宝玉有何事?” “林妹妹,天气炎热,我怕阳光晒伤你娇嫩的肌肤,你还是带把伞吧。还有这是防晒服穿上,这个是防晒霜,你也涂一点。”郑邵晨把伞和防晒服还有防晒霜一股脑儿地递给张芙龄。 李毛毛见状,赶紧替张芙龄拿着伞,站在她后面替她撑伞。 郑邵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李毛毛,直到他帮张芙龄拿伞,他好奇地问张芙龄:“他是?” 李毛毛伸出另外一只手去,对郑邵晨说:“你好,我叫李毛毛,是依依的哥哥。” 郑邵晨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问张芙龄:“亲哥哥吗?长得不是很像。” 张芙龄摇摇头:“不是,他开玩笑的,他是我同学。” 郑邵晨追问:“原来是同学,他是来北京看你的吗?这么大老远过来,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李毛毛接话,对郑邵晨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当然好了。” 郑邵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男女朋友?李毛毛是男子,我是女子,我们是朋友,应该是男女朋友吧?张芙龄微微地点了点头。 依依点头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没有到这种地步吧!“她开玩笑的,我们就是一起长大,感情好。” “这样啊!”郑邵晨松了口气,“我不跟你们聊了,我还要回去上课。依依,车还没有来吗?” 车?张芙龄看了李毛毛一眼。她只知道要和李毛毛一起去安定医院,不知道要怎么去,她也没问。 李毛毛会意,指着远处的公交车站对郑邵晨说:“我们到那边去坐公交车,有直达的公交车。” “坐什么公交车啊,打车去吧,公交车又挤又热,依依会受不了的。”郑邵晨偷偷地拿出了手机,然后在网上下了一个单:“我叫了一辆车,马上就过来,你们等等。” 李毛毛赶紧拒绝:“不,不用了,我们坐公交车就可以,上面有空调的。”从这里打车到安定医院很远的,他在百度上都已经查好路线了,只要坐公交车可以直达,还不用走路,还可以刷公交卡,可以省很多钱的,根本没有必要打车。 “要的要的,公交车怎么配得上我们的林妹妹?等一下,电话来了!”郑邵晨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这个时候,司机打电话进来问路了,他就到一边指挥:“您往前再开一点,这有栋大楼,门口有三个人。” 李毛毛摸了摸钱包,还好还剩下三百块钱,应该够付车费的吧。 张芙龄也不明白打车和公交车的区别,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自己花过钱,一切都是别人安排的。她往身上涂了涂防晒霜,然后把防晒服穿上。 这个时候,车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 郑邵晨也站在车门口对张芙龄说:“依依,上车吧!”在外面这么久,他觉得很热,到车边吹吹空调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车边上更热,等张芙龄上了车,他就对司机说:“师傅,空调开大一点。” “好的!”司机师傅点点头。 “谢谢你!”李毛毛对郑邵晨说完,也上了车。 “谢谢你!”张芙龄也对郑邵晨说。 “不客气,依依再见!”郑邵晨笑着跟张芙龄挥手告别。 车开始出发了,司机问了一声:“请问你们去哪里?” “师傅,那个,这里到安定医院大概多少钱?”李毛毛小心翼翼地问司机。 “去安定医院是吧!”司机马上就开始定位。“大概五十元左右吧。” 五十这么多,够坐公交车无数趟了。李毛毛回头看了看张芙龄,她在用纸巾擦汗,他狠狠心,没有问她要不要下车坐公交车。 李毛毛坐在司机旁边,回过头去问张芙龄:“依依,刚才那个人是你们剧组的演员吧,他演的是谁?” “他是演贾宝玉的,我们有很多对手戏,他平时挺照顾我的。”张芙龄想了想,对李毛毛说。 “照顾你?他怎么照顾你?”李毛毛忍不住追问。 “有时他说我表情,情绪不到位,帮助我练习。”张芙龄每次看到郑邵晨就好像看到了徐玉林,一开始她都忍不住脸红,后来也知道他并不是徐玉林,渐渐地也就不再脸红了。郑邵晨总是找机会跟她对台词,对戏之类的,然后告诉她这里眼里应该有爱意,那里应该少些矜持之类的。 “他,是不是对你有好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好感?“他对我很好,对剧组的每个人都很好。”张芙龄点点头。 不是对依依一个人好,很好,他这就放心了。“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李毛毛还是不放心地问,要是他有女朋友,应该就不会打依依的主意了吧。 女朋友?“有很多,像语嫣姐姐,袁宁姐姐,剧组的姐妹们都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他有这么多女朋友?”李毛毛太震惊了,他怎么脚踏这么多条船?“真是个渣男,依依你以后离他远点!” 渣男?“为什么要离他远点?”张芙龄完全不明白,不是说,语嫣姐姐明明说,男女之间也是可以交朋友的。 “他那么渣,当然要离他远点,不然他向你下手怎么办?”李毛毛着急地说。 “下手?什么意思?”张芙龄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李毛毛到底在说什么? “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女朋友的意思吧?”李毛毛反应过来,她应该是不知道才这么说的吧? “女朋友,不就是女生朋友吗,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李毛毛还真是奇怪? 原来她是这样理解的,难怪刚才郑邵晨问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她会点头。李毛毛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第十六章:依依是明朝皇后 “你好,请问张元医生办公室在哪一栋楼?”张芙龄上次来还是司机张叔带来的,她当时并没有留心办公室怎么走,李毛毛只好去咨询处问。 “您好,请问你们预约了吗?请问预约人的姓名。”咨询台的人微笑着问李毛毛。 “是李依依,木子李,依依不舍的依依。” “请稍等,我帮您查查。”咨询处的人在电脑上查了查,然后微笑地对李毛毛说:“先生,张元医生就在这栋楼,您坐电梯上六楼,右边就是精神科室,第一间就是张元医生的办公室。” “谢谢!”李毛毛走到低着头等待的张芙龄身边对她说:“她说在六楼,我们上去吧。” 张芙龄点点头,跟在李毛毛身后。 有很多人在等电梯,等电梯到了,都超载了,李毛毛只好拉着张芙龄出来:“我们去坐扶梯吧,这里太急。” 张芙龄又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第一次跟张叔来的时候,张芙龄在电梯里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几楼,只记得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 没想到,原来有电动扶梯,早知道就坐这个好了,这个一点都不晕。只是她并不知道还要扶着扶梯,差点往后摔,还好李毛毛在她身后。 “抓好,不要摔倒。”李毛毛提醒她。 张芙龄拍了拍胸口点点头,还好没事! 绕来绕去的,终于到了六楼,李毛毛看了看门牌上写着张元,就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男性的声音。 看来没有找错,李毛毛向张芙龄挥挥手,示意她过来,然后推开了门:“您好,请问您是张元医生吗?” “我是,你是?”张元站起来走过来,看见李毛毛身后的张芙龄就明白了:“是依依啊,你们进来坐。” “张大夫您好!”张芙龄向张元打招呼。 “依依,这是你同学吧?你叫什么名字?”张元一边给他们倒水一边问。 “谢谢!我叫李毛毛,是依依的同学。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李毛毛赶紧站了起来,礼貌地接过水。 “谢谢张大夫!”张芙龄也赶紧站了起来感谢。 “一起长大的,应该知道不少她以前的事,很好。”张元点点头,“那你说说看,依依她和以前到底有什么不同,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问题的。”他回到座位上,盯着李毛毛问。 “就是那天在公园,打雷闪电的,依依好像被闪电给击中了。但是依依只是摔倒了,我把她扶起来,她就不认识我了。” “等等!”张元打断了他,“你是说,她只是摔倒了,有没有头发竖起来,全身颤抖?” 李毛毛摇摇头:“没有,她的身体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淋雨感冒了。” “只是感冒,这么神奇?”还没有听说过被闪电击中没有任何反应的。“你确定当时被闪电击中了吗?” 李毛毛十分肯定:“这个,我确定,当时我们王院长也看到了,还有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也看见了。” 这么多人看到了,那应该不是他眼花。“你说她扶起来就不认识你了?” “是的!”李毛毛点点头,“具体来说是她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后就不认识我了,像变了个人一样。” “听你这么说,依依的变化跟闪电有关。”张元若有所思。“被闪电击中的人确实会失忆,脑部受到损伤。不过,据上次依依说,她不是李依依,而是张芙龄。这个张芙龄,她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的朋友,又或者是她看过的小说中的人物,她把自己带入进去,把她的经历当做是自己的记忆?” “张芙龄?”李毛毛想了想,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会不会是你不知道?”张元问道。 李毛毛摇摇头:“不可能,依依就算不告诉我,也会跟徐小璇,也就是她室友说的,但徐小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大夫,您的意思是,我的记忆是别人的记忆吗?”张芙龄忍不住插话。 张元点点头:“照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 那这么说,真的是我认错人了,张导真的不是我爹,我也根本没有爹,我真的是李依依?张芙龄一片混乱。 “那张医生,依依要怎么恢复记忆呢?对了,还有很奇怪的是,她连常识都没有了,不认识汽车,医院,学校,不知道怎么开灯什么的,这又怎么解释?” “依依的描述,这个张芙龄是个古代人,当然就没有这些常识了。” 古代人?“不会是在历史上出现过的吧,或许我们可以查查看,哪本书上有。”李毛毛想了想。 “我用电脑百度一下试试。”张元坐在电脑前,输入了张芙龄三个字。李毛毛赶紧站起来也过去看,张芙龄不知道他们看什么,也凑上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 “对了张医生,依依总是把张峦叔叔当做是她爹,我们搜搜看,有没有另外一个张峦。”李毛毛想起来,张芙龄见到张峦就喊他爹,看样子,那个张芙龄的爹也叫张峦。 张元觉得有道理,就输入了张峦两个字,出来的结果都是他们认识的这个张峦的消息,什么揭开《新红楼梦》女主的神秘面纱,张峦百度百科,《镜花水月》之类的。 “张医生,您看真有另外一个张峦,还有百度百科,您点进去看看!”李毛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百度百科的张峦。 张元打开页面,就看见上面写着: 张峦(1445-1492年),字来瞻,号秀峰,河间兴济(今河北沧州市兴济镇)人。明朝外戚大臣,明孝宗孝康敬皇后之父。 秀才出身,以乡贡进入国子监。弘治五年(1492),封为寿宁侯,拜推诚宣力翊运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 “原来真有个张峦,还是皇后的父亲。我们再看看这个皇后是谁。”张元又百度了这个明孝宗孝康敬皇后。 明孝宗张皇后(1470年-1541年),河北兴济人,父为国子监生张峦,母金氏。成化二十三年二月,张氏选立为太子妃;十月,立为皇后。孝宗笃爱皇后,不立妃嫔,帝后宫中同起居,如民间伉俪。 孝宗因为张皇后,颇为优待外戚,追封岳父张峦为昌国公,封妻弟张鹤龄为寿宁侯、张延龄为建昌侯。妻弟嚣张跋扈,言官时常进谏,孝宗努力为之调解。 武宗即位后,严厉打击舅舅嚣张行为。武宗无子而终,张太后和首辅杨廷和定策立兴王世子朱厚熜为新君,即嘉靖帝,由此引发了争夺名分的惨烈大议礼。嘉靖获胜后,打击报复张太后,借故杀死其弟,张太后凄凉去世,葬礼被严重减杀。谥号孝康靖肃庄慈哲懿翊天赞圣敬皇后。弘光元年(1645),改谥孝成靖肃庄慈哲懿翊天赞圣敬皇后。 “也没写皇后叫什么?”翻看完了整个百度百科,也没有找到皇后的名字,即使是《明史》也没有记载名字。 李毛毛说:“这也正常,历史很少记载女人的姓名。”历史老师说过,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女人都是依附男人,除了武则天这一类著名女性,几乎都没有留下姓名。 第十七章:果然是冤家路窄 李毛毛问张芙龄:“依依,你记忆里的张芙龄是不是河北兴济人,父亲张峦是国子监生?” 张芙龄连连点头:“是,是的!” “这就对了!依依一定是看过这么一部小说,这个什么皇后就是依依口里的张芙龄。”李毛毛拍拍手,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你说得对!”张元也很认同李毛毛的观点。“既然弄明白了,依依你也不用执念于忘记这些,也不用急着恢复记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张元认为,现在的李依依在智力认知方面都还不错,这些常识,也可以通过学习拾取,没有必要一定要恢复记忆。 李毛毛倒是觉得有些遗憾:“不能恢复记忆吗?” “不是说不能恢复,只是不能操之过急,几率也不是很大。你可以带她去她常去的地方,讲以前的事给她听,但千万不要给她压力。能恢复当然好了,不能恢复就向前看,是不是?”张元劝李毛毛。 不能恢复记忆也没有关系,到时候自己说给她听就是了。“但是张医生,她期末考试什么题都不会做,她明年还要高考,这怎么办?” “这个嘛,只能重新学,但是要在一年之内学会肯定是不可能的。慢慢来嘛,她也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但是绝对不能给她压力,这点很重要。”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凡事不能强求。 那倒也是,大不了到时候她当个画家也行,不管怎样,都能生活下去。找心理医生的话,听说心理医生是按小时计费的,自己暂时也没有这么多钱,等赚够了钱,再带她看心理医生吧。 李毛毛站起身来:“谢谢张医生,那么我们不打扰您了,我们就回去了。” 张芙龄也起身鞠了一躬:“张大夫,谢谢您,我们告辞了!” 张元把他们送到门口:“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张医生,再见!”李毛毛挥挥手,带着张芙龄乘坐扶梯下楼去。 真是冤家路窄,刚下到五楼,就看见火车上面的那对小情侣,勾肩搭背地上楼来。原本李毛毛打算就当做没有看见,站在张芙龄前面。 没想到,那个女孩子看见他们两个,就指着张芙龄他们说:“亲爱的,你看,他们看的精神病科,原来真的是神经病啊!” 张芙龄并不想惹是生非,轻轻地拉了拉李毛毛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搭理他们。李毛毛回头看了张芙龄一眼,看见张芙龄摇头,他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个人往前走去坐扶梯。 那两个人更加猖狂,女孩子居然拿出手机,对着他们录制视频,那女孩子还说:“这就是在火车上没有素质的两个人,原来是神经病,看,这里是神经科。” 李毛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瞪着她说:“把视频给我删掉,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凶什么凶!删就删!”女孩从李毛毛手里夺过手机,假装在删视频,其实是在给她男朋友发,然后再删掉:“已经删掉了,亲爱的我们走。”说完就挽着她男朋友的手要走。 “等等!”李毛毛拦住他们,“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删掉,给我们看看!” “神经病,我的手机干嘛给你看!”女孩子把手机放进包里,绕过李毛毛往前走。 “她说删了就删了吧,我们走吧。”张芙龄拉着李毛毛离开。 “依依你不知道,他们这种人就是欠管教!”李毛毛虽然生气,但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边走边对张芙龄说:“今天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他们计较,下次再让我碰上他们,一定要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要回去了吗?”张芙龄问李毛毛道。 李毛毛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就对张芙龄说:“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中午饭吧。” 张芙龄点点头,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李毛毛也想带着张芙龄去吃点贵的,奈何囊中羞涩,只能到附近找了一家面馆。最便宜的青菜面16块一碗,李毛毛点了一碗给自己,然后问张芙龄:“依依,你想吃什么?” “跟你一样吧。”她也不知道要吃些什么,就随便点了。 “老板,一碗青菜面,一碗牛肉面。”李毛毛过去前台点了两碗面,付完钱后回到张芙龄身边。 “你们好,你们的面条来了。”不一会儿,面条就上来了。 “怎么不一样?”不是说好了一样吗,怎么他的这么清淡,我的还有肉? “你下午还要上课,多吃点才有力气学习。”李毛毛把牛肉面推到张芙龄面前,拿了两双筷子递给她一双,就开始吃面了。因为吃碗面还可以添面,李毛毛吃完一碗后,又添了一份面。这个时候,张芙龄还没有吃完一半。 李毛毛擦了擦嘴,拿出手机来看看,等她吃完。 所以说不能随便立g,李毛毛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老板,来两份牛肉拉面。”李毛毛回头一看,真的是那对小情侣。 那对情侣也看到了他们两个,愣了一下,女孩子就小声地对她男朋友说:“我们换一家吧。” “都找了这么久,就这么一家小面馆,我累了,就这一家吧。”外面艳阳高照,没走几就汗流浃背,他可不想再冒着烈日去找吃的。 那女孩想了想,也就不走了,两个人找了个远离李毛毛的位置坐下。 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李毛毛并没有找事,等张芙龄吃完以后,他们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冤家,这样也能遇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李毛毛一边走一边给张芙龄打伞。 “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能在一列火车上遇到,确实是缘分。”张芙龄点点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比如张峦,他居然和自己记忆中的张峦长得一模一样。又比如郑邵晨,他和徐玉林,从外貌上看,也是别无二致。还有身边的他,自己和他又是怎样的缘分。 “缘分也分孽缘和良缘的,我们和他们就属于孽缘。”李毛毛可不想再遇到他们。 “林黛玉和贾宝玉算是良缘还是孽缘呢?”张芙龄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李毛毛没有听清楚皱着眉头问张芙龄。 “没什么,公交车到了,我们走吧。”一辆公交车过来了,张芙龄也没看是哪一路线就要上去。李毛毛赶紧拉住她:“错了,不是这一辆。” “哦。后面的这个是吧。”张芙龄看了看后面停下来的的那一辆,就是李毛毛说的88路公交车。李毛毛点点头,两个人就上了公交车,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张芙龄上了公交车就有些难受了,李毛毛从包里拿出晕车药来递给她。她吃下后舒服了很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李毛毛虽然也很想睡,但还是坚持住了,一直睁着眼睛。等到站后,才把她叫醒,下了公交车。 第十八章:忘记了七夕之约 “宝二爷来了。” “妹妹这两天可大好些了?气色倒觉静些,只是为何又伤心了?” “可是你没的说了。好好的,我多早晚又伤心了?” “妹妹脸上现有泪痕,如何还哄我呢?只是我想妹妹素日本来多病,凡事当各自宽解,不可过作无益 之悲。若作践坏了身子,使我——” “卡!邵晨,你过来一下!”张导对这里十分不满意,等郑邵晨走过来,他就对他说:“这里你应该演出来的是与黛玉情投意合又不敢说出口的感觉,心中又有一点着急,你稍微欠缺了一点着急的感觉,知道了吗?” “明白了导演!”郑邵晨毕恭毕敬地虚心学习。 “明白就好,再来一遍吧,各部门准备。”张峦点点头。 “张导眼光真好,这个李依依,虽然没有表演经验,但跟她对戏,真的就像是跟古人对戏一样,旁人都会被她带进去。”王语嫣心里暗自感叹。她已经上好妆,站在旁边一边等自己的戏份,一边看张芙龄和郑邵晨对戏。 “好,下面薛宝钗进去。”张峦对王语嫣说。 王语嫣点点头,面上挂着笑容,瞬间入戏:“宝兄弟要看什么?” “依依,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终于收工了,还没来得及去脱下戏服,郑邵晨就跑到张芙龄面前问她。 “你们两在说什么?”王语嫣见状,走了过来,揽着张芙龄的胳膊问。 张芙龄对王语嫣说:“邵晨哥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王语嫣可不相信:“真的吗?邵晨,你是请依依呢,还是请我和依依呢?” 张芙龄都这么说了,郑邵晨不好说单独请她一个,只好说:“当然是请你们两个啦!” “宝玉,为什么只请她们不请我们,偏心!”袁宁正好路过,听到了,也凑上来打趣。 “袭人,你越发蹬鼻子上脸了,这还不是姨娘呢,就敢管起主子的事来。”赵雯也插着水蛇腰,凑上来揶揄。 “二哥哥,您还是都请了吧,免得顺了姑情,失了嫂意。”饰演迎春的杜瑶拍了拍郑邵晨的肩膀,摇摇头开玩笑道。 郑邵晨无奈,只好说:“好,都请,我订全家桶,大家一起吃吧!” “原来是全家桶啊,那我不吃了,最近长胖了,不能吃油炸食物。”袁宁主动退出:“我先去卸妆来了。” “我也不吃,我也减肥。”赵雯听说是全家桶,本来就只是来凑热闹的,袁宁走了,她也走了。 “她们不吃我吃,反正薛宝钗也是微胖的,我不用减肥。”王语嫣很喜欢吃炸鸡之类的,但是因为要当女演员,就必须注意形体。好在薛宝钗这个角色本身就微胖,可以放心地吃。 “宝姐姐,我也不减肥。”杜瑶原本就想吃,见袁宁和赵雯都走了,还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吃的,幸好王语嫣说吃,自己就赶紧说。 张芙龄也吃过一次全家桶,觉得好挺好吃的。郑邵晨说请她们一起吃,她当然同意了。 于是,等大家都卸了妆,回去洗漱好之后,王语嫣,郑邵晨,张芙龄,杜瑶四个人就叫了一辆车,直接去了最近的肯德基,叫了全家桶,大家一起吃。 坐下来之后,杜瑶发现好像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她们四个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很好奇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情侣?” 王语嫣指着宣传牌对杜瑶说:“你没看到门口的宣传牌吗,上面写着七夕。” 杜瑶摇摇头,刚才她看到这么多人,就赶紧找了位置坐,哪里看到了什么宣传牌,现在一看,果然是。“我拍戏都拍傻了,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有想起来。”王语嫣凑到杜瑶的耳边轻声地说:“现在想想,我们,是不是当了他们的电灯泡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谁说不是啊,现在走,还来得及吗?”杜瑶拿起可乐挡住自己的脸,小声地对王语嫣说。 张芙龄见她们神神秘秘地说着悄悄话,就凑上去问:“语嫣姐姐,杜瑶,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杜瑶为了掩饰,赶紧喝了一口可乐。 王语嫣又小声地对杜瑶说:“我们还是吃完了再回去吧。”全家桶的诱惑太大,王语嫣还是决定吃完了再说。 杜瑶也是,鸡腿都在嘴里了,哪里舍得吐出来,连连点头。 “邵晨哥,你说她们在说什么?”她们说没什么,张芙龄才不相信。 “不知道,她们也许是在说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知道吧。”其实郑邵晨耳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只是装作没有听见。 算了,不管那么多,还是吃东西吧!张芙龄拿起一块鸡腿就开始咬,不过,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好像忘了,但又记不起来了。 “依依,我那本《纳兰容若诗集》你看完了吗?”上次张芙龄看见杜瑶在看一本书,听见她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立刻就被吸引了,就凑上去。杜瑶见她很感兴趣似的,就借给她看了。 张芙龄摇摇头:“还没有,你急着要的话,我回去就还给你。”因为那本诗集都是简体字,她读起来有些困难,只能用李毛毛送给她的《简化字总表》对照着看,所以看得比较慢。想起《简化字总表》,又想起了李毛毛,她忽然想起来,李毛毛说,在七夕的时候会在门卫大叔那里等自己,要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语嫣姐姐,刚才你们说,今天是七夕是吗?”张芙龄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们说过今天就是七夕。 “对呀!”王语嫣点点头。 “对不起,我可能要先回去了,我还有事。”也不知道李毛毛是不是还在等自己,还是赶紧回去吧。 “什么事这么急,吃完再回去吧!”王语嫣见张芙龄慌慌张张地,就在她身后喊道。 “这样吧,我们带回去吃吧,我先去追依依。”郑邵晨怕张芙龄她不会打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钱,就赶紧对王语嫣和杜瑶说,然后追了出去。 “走吧,依依可能连钱都没有。”王语嫣也赶紧收拾了一下,然后和杜瑶两个人背上包,也追了出去。 幸好张芙龄还没有上车,郑邵晨就追上来了,不然,张芙龄可能都说不清自己要去哪里。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郑邵晨赶紧招手让出租车停了下来,这时候,王语嫣和杜瑶也出来了,就都上了车。 “依依,我们去哪?”郑邵晨问张芙龄。 “回宿舍。”张芙龄这才想起来,地址自己都不知道。“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司机师傅说。” “就知道你会这样。”郑邵晨说完,就把地址给了司机师傅。司机定好位,车子就出发了。 “依依你这么急回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王语嫣还是忍不住问张芙龄。 “毛毛哥说今天要送东西给我,我怕他等太晚,到时候回不去。”张芙龄一五一十地对她说。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王语嫣一副八卦的语气。 原来是因为他!郑邵晨回过头对张芙龄说:“他等不到自然会回去的吧,再说,我们可以打个电话给他让他不用等不是吗?” 第十九章:牛郎织女是熟人 他说得对,我应该先打个电话给他的。“语嫣姐姐,你的手机借我用用。”自从八月以后可以用手机了,张芙龄就把李毛毛的手机号码存在了王语嫣的手机里,李毛毛也会偶尔打电话给王语嫣找她,不过怕她们在拍戏接不到,很多时候他都是发微信的。 说到手机,王语嫣忽然想起来,她刚才在肯德基刷朋友圈的时候,确实看到了李毛毛发过来的微信,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张芙龄,张芙龄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去了。“对不起啊,依依,他发过微信的,但是我忘了告诉你。” “没关系,他说什么了。”张芙龄笑笑。 “我没看,你自己看吧。”王语嫣打开递给张芙龄。 “谢谢姐姐!”张芙龄接过手机,看见上面写着:“依依,今晚店里有点忙,我不能赴约了,书我已经寄到门卫室了,你记得去拿。”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送了一本书。 “他说了什么?”王语嫣接过张芙龄递过来的手机问她。 “他说送了本书给我。”张芙龄淡淡地说。 王语嫣好奇,这个日子送什么书:“什么书?” 张芙龄笑笑摇摇头:“不知道,他没有说。” “这年头,还有送书的?依依,他是什么人啊?”杜瑶也很好奇,她并不知道李毛毛。 “是她的同学,在小餐馆做暑假工。”王语嫣心直口快,脱口而出。虽然依依没有说过不能说,但自己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八卦了? “哦这就难怪了,他做暑假工,家里肯定没钱。”杜瑶想,难怪送本书。 “他跟依依一样,都是孤儿。”王语嫣偷偷地看了张芙龄一眼,她好像没有生气,就拉着杜瑶小声地对她说。 对呀,钱这个问题自己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一个多月一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剧组,一切都是剧组的人安排的。即使出门,车马费也是剧组人员或者是李毛毛他付的。自己,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在餐馆帮忙,不就是店小二吗,那应该赚得不多,书又那么贵,以后还是不要让他为自己花钱了吧。 “依依,你在想什么?”郑邵晨回过头来,见她不说话,就问她。 张芙龄回过神,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想是什么书。”等回去之后,再问问语嫣姐姐关于赚钱花钱这些事情。 很快就到了门卫处,张芙龄走到门卫处:“大叔。” “依依啊,这是毛毛留给你的。”一看见张芙龄,大叔就把李毛毛寄过来的东西交给她。 “谢谢大叔!”张芙龄接过包裹,微笑着向大叔致谢。 “是什么书,可以看看吗?”郑邵晨走到张芙龄身边,盯着她手里的包裹问道。既然是一本书,应该可以看看吧。 张芙龄点点头,就想动手撕开包裹,郑邵晨接过来对她说:“我帮你吧。”说完就一把撕开包裹,里面果然是一本书,原来是李汝珍的《镜花缘》。“原来是张导《镜花水月》的原著啊!早说啊,我家里有这本书的,依依你想看的话,我送给你就是了。” “依依,还有一个我忘了,是苏州寄来的,寄件人是徐小璇。”这个包裹是早上寄来的,大叔差点就忘了。 小璇送来的?她没说过要送我礼物的,难道是想给一个惊喜。“谢谢大叔!”张芙龄拿过来一看,看样子,里面应该也是一本书。她不会也送的是《镜花缘》吧? “这个我也帮你打开吧?”郑邵晨问张芙龄。张芙龄点点头,郑邵晨就又打开,是个画册好像,不过他不敢打开来看,递给张芙龄。 “谢谢!”张芙龄接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就打开来看看,原来里面是漫画,画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是什么?”杜瑶好奇地凑过来看。“哇,这画得也太好了吧,这个织女也太美了吧!依依,你知道这个哪里有卖吗,我也也想买一本。” “我看看!”王语嫣也被吸引了。 张芙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问问小璇,到时候再告诉你。” 王语嫣一口气翻到最后一页:“不是啊,依依,这个署名就是你自己,你看最后一页写着:by李依依。你自己画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这是我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幅画当然也不记得。她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我,开玩笑的,这就是我画的。” “没想到依依你不但书法好,连画画也这么好!”杜瑶感叹道。白天那场戏,里面林黛玉写的五首诗,就是依依亲手写的。她看过,觉得比自己的书法老师写得还要好。 “是啊依依,你真的是个才女啊。”王语嫣也连连点头。 被她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爱好而已,献丑了。” “依依你就别谦虚了,只是爱好就画成这样,那要是认真学,那还不成大师级别了。”王语嫣把合上画册,还给张芙龄。 郑邵晨也夸奖张芙龄:“依依,你真是个宝藏女孩,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才华。”被他这么一夸,张芙龄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王语嫣看张芙龄满脸通红,就对郑邵晨说:“好了好了。这炸鸡再不吃就好吃了,我们一起去排练室吃吧。” “对呀对呀,我们快走吧!”张芙龄赶紧一手拿着书和画册,一手挽着王语嫣的胳膊,往排练室去。郑邵晨和杜瑶相互看了一眼,也立马跟上。 到了排练室,郑邵晨就说自己吃饱了,问张芙龄自己可不可以看看那本画册,张芙龄就把画册递给他看。 郑邵晨看着上面画的牛郎织女,总觉得这个牛郎长得像一个人,但是又想不起来,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依依,这个牛郎,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你的同学李毛毛?”难怪越看越觉得熟悉,真的挺像他的。 “真的吗?原来李毛毛长这样啊!”王语嫣凑过去看。她没有见过李毛毛,只听过他的声音。“长得还挺帅的嘛!” 张芙龄也过去,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果然是很像他!难道就是照着他的样子画的?至于这个织女,啊,跟小璇长得很像嘛!看来自己当时是照着他们两个的样子画的。“这个是小璇,我同学。”她笑着对王语嫣她们说。 “哦,原来是这样。”郑邵晨点点头,笑着说道。然后把画册还给张芙龄,又拿起一块鸡翅吃。 “你不是吃饱了吗?”杜瑶看是最后一块了,还想吃呢,却被郑邵晨捷足先登了,眼巴巴地看着鸡翅进了郑邵晨的嘴里。 “刚才饱了,现在又饿了嘛!你没吃饱吧,我再叫一份来。”郑邵晨心情愉悦,又叫了一份外卖。 第二十章:爹爹女儿的忌日 “你是个明白人,还不自己保养。可恨宝姐姐琴妹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诗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扔下咱们自己赏月去了,社也散了,诗也不做了。倒是他们父子叔侄纵横起来!你可知宋太祖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们不来,咱们两个竟联起句来,明日羞他们一羞。” “你看这里这等人声嘈杂,有何诗兴!” “这山上赏月虽好,总不及近水赏月更妙。你知道这山坡底下就是池沿。山凹里近水一个所在,就是凹晶馆。可知当日盖这园子,就有学问。这山之高处,就叫凸碧;山之低洼近水处,就叫凹晶。这‘凸’‘凹’二字,历来用的人最少,如今直用作轩馆之名,更觉新鲜,不落窠臼。可知这两处,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一高一矮,一山一水,竟是特因玩月而设此处。有爱那山高月小的,便往这里来;有爱那皓月清波的,便往那里去。只是这两个字俗念作‘洼’‘拱’二音,便说俗了,不大见用。只陆放翁用了一个‘凹’字,‘古砚微凹聚墨多’,还有人批他俗,岂不可笑?” 这一段是《红楼梦》七十六回里,林黛玉和史湘云凹晶馆联诗悲寂寞,里面她们两个有大段大段的对话,十分考验演员的台词功底。拍摄这一段的前几天,张芙龄一直跟饰演史湘云的唐婉两个人对戏,光是把台词说顺,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更何况还要加上表演。 正式拍摄的时候,一会儿台词说错了,要不就是磕磕绊绊的,一会儿说对了表情又不对,已经ng很多次了。张峦心里很是着急,忍不住在片场发火了:“你们是怎么搞得,就这几句台词,说成这样,你们还想不想演了,不想演就给我走人!” “对不起导演,是我的错,我太紧张了。”唐婉连忙低头不断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张芙龄也跟着低头道歉。这是两个人的对手戏,她不认为这是一个人的错。 “道歉有什么用?这都是你们平时不用功的结果,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你们给我到一边去反省反省!”张峦心情不好,说话十分大声,片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对不起导演!”两个人不断地道歉,然后退到一边。 被张峦骂了几句,张芙龄心情也很低落。她虽然在训练的时候也被老师说过,但却没有哭,这一次,她觉得对不起张峦的信任,看着b组的拍摄,自己偷偷地流下泪来。 郑邵晨在一边看见了,就拿着巧克力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把巧克力递给她:“妹妹怎么哭了?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谢谢!”张芙龄赶紧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笑接过郑邵晨手里的巧克力,又递给唐婉:“你也吃一块吧。” 唐婉正拿着台词背着,接过巧克力说了声“谢谢”就撕开包装放在嘴里,继续背台词。其实,张芙龄已经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了,但是自己总是忘词,她对张芙龄也有几分愧疚,害得她一起被骂。但是她觉得,与其伤心,还不如把时间花在背台词上。 郑邵晨见张芙龄不在流泪了,就对她说:“其实张导不是针对你们两个的,你看b组,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 张芙龄抬头看了看,张峦今天的心情确实不太好,要求也比以前严苛,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你说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她自言自语道。 郑邵晨以为她是在问自己,就对她说:“今天是张导女儿的忌日,所以才心情不好的。” “女儿的忌日?”她望着张峦的背影。想起来了,他说过他有个女儿,名字里也有个“芙”字的,没想到,原来今天是他女儿的忌日,难怪他的心情这么差。 “邵晨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张导女儿的忌日的?”一旁的唐婉疑惑地问郑邵晨。她是张峦的超级粉丝,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张峦很少在公众场合曝露私事的,她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郑邵晨又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难道他有什么内幕消息? “这个,就是偶尔听说的,你不要告诉别人,张导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私事的。”没想到被耳尖的唐婉听到了,他赶紧叮嘱唐婉不要传出去。 “我保证不说出去,但是,你是在哪里听说的?”作为一个粉丝,她还是刨根究底地问郑邵晨。 “我,忘了,反正就是听说。”郑邵晨含含糊糊地,并不想告诉唐婉实情。 只是听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了,还是努力背台词吧,不然又要被骂了。于是,唐婉没有再问,回过头去继续背台词了。 张峦心情不好,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状态影响力工作,于是暂停了拍摄,打算整理整理心情,明日再拍,众人就都去卸妆了。 “张叔叔。”张芙龄并没有去卸妆,而是去找了张峦。 “是依依啊!刚才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张峦勉强挤出微笑,轻轻地拍了拍张芙龄的肩膀,“我走了,你自己多努力努力。” “张叔叔,我有个东西,一直想送给你。”张芙龄从背后拿出手来,手里面拿着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朵芙蓉花。其实她回苏州去参加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绣好了。可是后来和李毛毛一起去医院看病后,她又犹豫了,到底要不要送给他,就一直放在了包里。今天听郑邵晨说是他女儿的忌日,就打算送给他。 “这是个送给我的?”张峦接过来,看见上面的芙蓉花,就想起女儿来。要是她还活着,就跟眼前的李依依一样,也会送自己礼物吧!他叹了口气,笑着对张芙龄说了声:“谢谢你!我很喜欢!”说完就放在包里,“我走了!” 他说很喜欢,那就好!张芙龄松了口气,看见张峦离开了,她才转过身去,就看见袁宁拿着手机在前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袁宁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主动走了过来问她:“依依,你跟张导说了什么?” 张芙龄边走边说:“没什么,就是请教了一些事情。”虽然她明白送礼物其实没什么,但是她还是不怎么想说。 “哦!我们去卸妆吧!”袁宁并没有追问,而是挽着张芙龄的胳膊,一起往化妆师走去。 第一章:拜师邵晨学英语 张峦原本答应了帮助张芙龄转学到北京的,让助理带张芙龄到教育局和联系好的学校两边跑。但是,她上学期期末考试考了零分,加上又是高三,监护人的户口又不在北京,学校表示无能为力。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呢,还是成绩问题,毕竟影响力录取率问题,当时张峦听徐小璇说她的成绩很好才联系了这所学校的,没想到她! 张芙龄想,自己这个情况,学不学习的,在哪里学习都一样,也不想麻烦张峦在拍摄之余还要替她操心,毕竟已经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父亲。既然她坚持,张峦也不打算多此一举。就这样,张芙龄还是在师大附中报道,然后请了无限期的长假。 离开苏州之前,李毛毛陪张芙龄去买了手机。原本张芙龄要给他也买一个的,他断然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是个学生,没有必要用手机,说不定有手机之后会沉迷于手机游戏,耽误了学习。但其实,他只是不想用她的钱而已。张芙龄觉得言之有理,就没有强求。 张芙龄不能去上课,她就决定自学。但是,她连最初级的都不会,怎么自学?所以,徐小璇建议她在网上学习课程,就帮她报了一对一的学习班。 可是,上网上课程,就必须要用电脑,李毛毛只好又陪她去买了电脑。买了电脑之后,她又不会用,徐小璇就手把手地教她一些简单的操作。好在张芙龄聪明,一学就会。 到了晚上七点半了,张芙龄记得,徐小璇给自己报的班应该是八点开始的。对了,小璇不是把时间安排都写在了我的笔记本上了吗?她从床头拿出笔记本来,翻到徐小璇写的那一页。没错,就是八点,今天是星期三,学的是英语。 张芙龄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按了按开关键,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屏幕亮。她又按了按,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坏了吧?不应该呀,才买了没几天,昨天也用过了。要不要打电话给小璇问问?不行,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晚自习。 王语嫣洗好澡出来,就看见张芙龄在捣鼓着电脑,于是问她:“依依,怎么了?” 张芙龄着急地说:“语嫣姐姐,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不亮,昨天还是好好的。”快到八点了,再不弄好就要错过课程了,那就不好了。 “我看看!”王语嫣走过来一瞧,按了按电源键,没有反应,看了看电源线,没有插,就问她:“电源线在哪里?” 电源线?哦,对了,小璇说过,电脑是用电池的,像手机一样是要充电的。自己前几天一直没有充电,难怪不亮。她下了床,从行李箱里面把电源线拿了出来:“在这里。”她就把电源线插上了。果然,插上后,按了开关键,电脑就亮了。“谢谢姐姐提醒。”她坐在床上,打开了网上课程,插上耳机。幸好赶上了,她一边学习一边做笔记。 依依真奇怪,怎么连电脑都不会用?而且,她学习的都是小学的课程。不应该呀,她都读高中来了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田姐姐就告诉自己,依依头部受伤,难道是因为这个,才会这样。这样想想,王语嫣觉得她挺可怜的,也就没有问她。 一节课才四十五分钟就结束了,张芙龄整理整理了笔记,感觉也没有学到什么。 “依依,你在学英语吗?”看张芙龄皱着眉头,王语嫣就坐在床上问她。 “是啊,以前的都忘了。语嫣姐姐,你英语怎么样,可不可以教教我?”一节课感觉也没有学到什么,就学了二十六个字母。语嫣姐姐上了大学,听李毛毛说考大学是要考英语的,想必她的英语应该很好吧。 王语嫣赶紧摇头:“这个英语吧,我就不太行了。我高考英语勉强及格,你还是找别人吧。”她考的是中央戏剧学院,分数线不高,口语还行,笔试的话就不行了。“不过我听说郑邵晨的英语很好,也许你可以找他教你。”听说郑邵晨高考英语是130分,至于听谁说的,好像是跟他同寝室的赵毅,他是郑邵晨的学长。 郑邵晨?他怎么说也是个男生,还是算了吧:“语嫣姐姐,除了他,还有没有哪位姐姐妹妹英语好?” 王语嫣想了想:“袁宁吧,她是北师大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应该。但是袁宁除了拍戏还要回去上课,应该没有时间。” 袁宁是个厉害角色,高二的时候就参加过模拟高考,当时的分数就能上北大。不过《新红楼梦》选角,她毅然决然地在高考还有半年的情况下来报名,本来是奔着林黛玉这个角色来的,但是最后导演让她演袭人。 她并没有因此退出,住进了剧组,边排练边自学,最后参加高考,还是考上了北师大。北师大就在这附近,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会回学校上课,拍戏上课两不误。 北师大?好像就在安定医院附近,那天听李毛毛说起过北京的大学。他说北京的很多大学都能难考,尤其是清华北大,就像是以前的国子监。只是她住在学校,自己也不好找她。难道真的要找郑邵晨?算了,自己现在这个程度,还是先上上简单的课程再说吧。 第二天在片场候戏的时候,郑邵晨就问张芙龄:“依依,听说你在学英语,要不要我教你?” 他怎么知道的?一定是语嫣姐姐告诉他的吧!张芙龄看了一眼王语嫣。 一旁的王语嫣赶紧解释:“依依,我是想你可能不好意思说,才告诉他的。” “谢谢姐姐。”她也是一片好心,自己怎么忍心责怪她?“邵晨哥,我看还是不用了吧,你也挺忙的。”张芙龄还是觉得让他教有点别扭,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进去。 郑邵晨赶紧说:“我不忙,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会忙呢?” “你不是也在上大学吗?不用上课吗?”张芙龄很疑惑,问什么袁宁要去上课,而他却不用,一直呆在剧组呢? 郑邵晨支支吾吾地:“这个嘛,以后我再向你解释,总之,我有空教你的。你不会是觉得我很差,不配教你吧?”为了掩饰,他又转了话题。 张芙龄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怕张芙龄拒绝,郑邵晨赶紧打断:“那就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了,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英语老师。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上课,我随时恭候!” 张芙龄见盛情难却,只好对他说:“那,就有劳邵晨哥了!日后,老师可别嫌弃学生才是!” 郑邵晨摇头:“怎么会,夫不嫌妻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教无类,不是,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得语无伦次。 张芙龄开始脸红,后来又忍不住低头抿着嘴笑,说的什么呀? “什么就夫不嫌妻丑了?”正在认真看剧本的王语嫣还真是会抓重点,别的没有听到,就听到了这一句。 郑邵晨为了掩饰就说:“没,就台词而已。” 台词?《红楼梦》里面有这么句台词?王语嫣皱了皱眉头。也有可能有吧,不管,还是看我的台词。 “张导来了,你们快准备准备吧!”场务来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好的!”他们纷纷点头。 这一场是郑邵晨的戏,他站起身来对张芙龄说:“依依,收工之后我们再说吧!”张芙龄点点头,他笑笑就走了。 第二章:卡布奇诺是暗恋 “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了。” “我想着世上这些祭文,都过于熟烂了,所以改个新样。原不过是我一时的玩意儿,谁知被你听见了。有什么大使不得的,何不改削改削?” “原稿在那里?倒要细细的看看。长篇大论,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中间两句,什么‘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陇中,女儿命薄’,这一联意思却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俗滥些。放着现成的真事,为什么不用?” “卡!依依,那个原稿在哪里,不是那里,重来一遍。”张导大声地对张芙龄说。 那里,哪里?原著不是写的那里吗?但是台词本确实是哪里,自己疏忽了:“对不起!”自己的错误导致了要重拍,她感到很抱歉。 “没事!”郑邵晨拍拍张芙龄的肩膀。张芙龄笑着点点头:“嗯!” “准备好了吗?”张导用喇叭喊道。 “准备好了!”郑邵晨和张芙龄都点点头。 “action!”打板! 刚卸完妆,郑邵晨就来找张芙龄了。张芙龄已经卸好妆,正打算和王语嫣一起回寝室去,他就对张芙龄说:“依依,附近有一家咖啡厅,那里环境优雅,我们就到那里去上课吧!” 这么积极,是不是有点快了?不过还有一年不到就要高考了,自己还是赶紧学吧。“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怎么学,怎么教?” 是自己太心急了,郑邵晨傻笑道:“对哦,什么都没有准备。这样吧,那我今天回去备课,明天再开始教你。你的基础怎么样,我好想想怎么教你。” “以前学的都忘了,只怕要麻烦邵晨哥从头开始教。”张芙龄惭愧地说。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郑邵晨摇头晃脑,然后笑笑:“我们回去吧。” 张芙龄点点头,就和郑邵晨和王语嫣一起乘坐剧组的大巴会宿舍去了。 “邵晨哥,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吧?”张芙龄站在咖啡厅门口环顾四周,这个咖啡厅地理位置优越,装潢华丽,消费应该很高吧,自己不过是学英语,也没有必要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来吧? 郑邵晨不解地问:“为什么?这里很好啊!” “这里是很好,但是,应该要花很多钱吧!其实我们到排练室去就可以了。”说完,张芙龄就打算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郑邵晨拉住张芙龄的胳膊,把张芙龄推进了咖啡厅:“我是这里的vip,可以打折的,花不了多少钱的。”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女士几位?”服务员微笑着上前问。 “两位,有没有偏一点的位置?”郑邵晨四处张望,然后问服务员。 “有的,两位这边请!”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先生女士觉得这里如何?” 这里虽然偏僻,但灯光适中,离门口远,不会被来来回回的客人或者服务员打扰,是个不错的地方。郑邵晨点点头:“就这里吧,依依你坐!”他帮张芙龄拉开凳子,等她坐下后,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 “先生,女士,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拿来饮品单,站在他们身边,微笑着问道。 郑邵晨看都没看一眼,就对服务员说:“irishcoffee!”然后问正在翻看饮品单的张芙龄:“依依,你想喝什么?” 张芙龄摇摇头,对郑邵晨说:“我没有喝过,以前都是喝茶的,不如你帮我点吧。”合上饮品单,递给服务员。 郑邵晨点点头,对服务员说:“就你们店里的招牌吧!”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点好就走了。 张芙龄把笔记本拿出来,然后问郑邵晨:“邵晨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郑邵晨拿出自己的ipad打开,然后连接了wifi,点头对张芙龄说:“当然可以了!依依,二十六个字母你应该会的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算会不会。”张芙龄咬咬嘴唇。 “没关系,我念,你写,可以吗?”郑邵晨饶有耐心地对张芙龄说。 张芙龄点点头,拿出一张纸来,看着郑邵晨。 “f” “f?”张芙龄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f”,然后给郑邵晨看,满眼期盼地看着他。 郑邵晨点点头:“大写是对的,小写呢,你会不会?” 小写?“是不是这个?”张芙龄指着自己写的“f”给郑邵晨看。 “不错!”郑邵晨点头:“等一下我每念一个,你就把大小写同时写下来。” “好!”张芙龄说道。 “下一个g。”郑邵晨想了想,这个“g”和“j”最容易混淆了,就考考她。 果然,张芙龄把两个搞错了,写下了“jj”,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郑邵晨,就等他点头说对。 郑邵晨皱着眉头,摇摇头:“不对!你再想想!” 错了?张芙龄叹了口气,敲了敲脑袋,又试探地写下了“gg”,之后推到他面前,小声地问:“这个对不对?” “嗯,不错!”郑邵晨故作沉稳。 “真的!”张芙龄有些小开心。 “先生女士,你们的咖啡到了。”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这是先生您的irishcoffee,这是女士您的cappino,请慢用。” 张芙龄对服务员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说完,服务员就退下了。 郑邵晨怕她觉得会有点苦,就对她说:“依依,你喜欢甜的话就加点糖。” “谢谢,我先尝尝!我,应该怎么喝,要用勺子喝吗?”张芙龄看见旁边有汤勺,大概是用来搅拌的? “如果要加糖的话就用勺子搅拌,当然,不加糖的话更能体会它的原汁原味。”郑邵晨一边喝了一口自己的爱尔兰咖啡一边向张芙龄解释。 张芙龄想想,既然这样,就先喝一口试试,要是觉得苦,就再放糖也不迟。于是她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了一番,甜中带苦,挺好,不用加糖。 看她的样子,应该挺满意地吧!“怎么样,喜欢吗?这个叫做卡布奇诺,英文名叫做cappino。” “cappino?”张芙龄跟着念了一遍。 “发音不错!你知道cappino的密语吗?” “密语?是什么?”张芙龄摇摇头,一杯咖啡也有密语么? 郑邵晨认真地向张芙龄解释:“cappino的密语是暗恋,期待爱情。卡布奇诺有着甜中带苦,却又始终如一的味道。预示着,等待就是甜中带苦:怀着忠实的真心,不变心地等待爱情。” 张芙龄听了脸上微红,低头又喝了一口,然后转移话题:“那你的那杯呢,叫什么,又有什么密语吗?” “我这杯是irishcoffe,就是爱尔兰咖啡,是一款鸡尾酒,是以爱尔兰威士忌为基酒,配以咖啡为辅料,调制而成的一款鸡尾酒。相传,这是都柏林机场的酒保为了心仪的女孩调制的。”说到心仪的女孩,郑邵晨还特意看了张芙龄一眼。 张芙龄假装没有听到,一口气把生下的咖啡喝完,然后对郑邵晨说:“邵晨哥,我喝完了,我先练习一下,你慢慢喝。”说完不再看他,一直盯着笔记本看。 郑邵晨笑笑,也一口气把咖啡喝完,然后对张芙龄说:“我们继续。” 就这样,他们两个一个认真学一个教,到了十点,两个人才回去。 第三章:现代的中秋之夜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了,剧组马不停蹄,并没有放假的意思。晚上那些在北京有亲戚朋友都投亲奔友去了,剩下张芙龄这些孤身在北京的,张峦就在酒店预定了几桌酒菜一起过中秋节。 收工以后,大家就三五成群地打车到酒店去了。唐婉跟张芙龄正在打车,张峦的车就停下来了,他打开车窗对她们俩说:“上车吧,还有位置。” “谢谢张导!”唐婉高兴地对张峦说。车门自动开了,唐婉就让张芙龄先进去:“依依你先上吧。” 张芙龄正准备上车,张峦就对唐婉说:“唐婉你坐里面吧,依依会晕车,坐窗口好点。” “好!”唐婉虽然好奇张峦怎么知道她会晕车的,但不敢问,就自己先上车了。 “谢谢张导!”在有外人的时候。张芙龄还是觉得应该叫张导。 车子出发了,张峦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嘴里却说着:“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叫张导,叫张叔叔就好。” “真的嘛,我可以叫您张叔叔吗?”唐婉还以为张峦是在跟她们两个说的,差点兴奋地跳了起来。 张峦差点忘了唐婉也在车上,只好说:“可以,但是要记住分场合。” “放心张叔叔,我保证不在公众场合这样叫您!”唐婉拉着张芙龄的胳膊,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明白就好!”张峦调了调车里的收音机,就听到收音机里在说:“欢迎收听myfm96.9音乐之声!今天是中秋之夜,举家团圆的日子,但是还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与亲人团聚。下面呢,就放一首苏轼的《明月几时有》献给大家。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嘟嘟!”张芙龄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小璇发给自己的视频。她想看看听听小璇说了些什么,但是翻了翻包,没有找到耳机,应该是忘带了吧。 她看了看一边刷着朋友圈一边随时关注张峦动态的唐婉,推了推她,小声地问:“你有没有带耳机?” “耳机?我找找看!”唐婉也翻了翻自己的包,并没有找到。 张峦以为张芙龄不想听这么悲的歌,就把收音机关掉,转过头来问张芙龄见到:“是不是触景伤情?” 原来他是误会自己了,张芙龄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张叔叔,是小璇发了微信,我想听听她说了什么才找耳机的。” 张峦明白自己误会了,把自己的耳机拔下来,递给后排的张芙龄:“这样啊,我这里有耳机,你拿去用吧。” “谢谢张叔叔!”张芙龄感激万分地接过张峦递过来的耳机,然后插在自己的耳机上,点开徐小璇发过来的视频。 “依依,今天是中秋节,先祝你中秋节快乐!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不过呢,你要努力认真地拍戏,我也要认真努力地学习,我们以后就在北京一起过中秋了!对了,我寄给你的月饼应该收到了吧,都是蛋黄酥的,李毛毛那个家伙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寄蛋黄酥的。”说到李毛毛,徐小璇就一副无奈的表情。 “让开,让我跟依依说几句!”画面一转,就看到了李毛毛的脸。 李毛毛抢了手机就跑,一边跑一边录视频,画面都有些颤抖了,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的:“依依,这是第一个你不在身边的中秋节,我,还挺不习惯的,买好的烟花也只能我一个人放了。北京是不是不能放烟花,怕污染空气呀?没关系,我最近学了写程序,待会儿我就会送你一场永不凋零的烟花盛会。”什么烟花盛会,他在说什么? “李毛毛,你,我还没有说完,你还给我!!”徐小璇又一把躲过手机:“依依,我要回家过节了,你也要好好的哦,再见!”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说,我要回家了,手机快没电了,我先走了,中秋快乐!”徐小璇说完就终止了视频录制,然后发给了张芙龄。 “月饼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中秋节快乐!”张芙龄用手写写了这些字,然后发给了徐小璇。再把耳机摘下,还给张峦:“谢谢张叔叔,我已经用好了。” “不用谢!”张峦接过耳机放在一边,很自然地问:“小璇说什么了?” 张芙龄一五一十地回答张峦:“她问我蛋黄酥好不好吃,就是白天我送给您的那个,还有就是毛毛哥说要送我什么烟花盛会,还永不凋零,我也没有听太清楚。” “嗯!”张峦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张芙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库,包括司机张叔在内一共四个人,张峦和张叔走在前面,唐婉和张芙龄走在后面。 唐婉憋了很久,才小声地问张芙龄:“你是不是跟张导很熟?” “没有啊,你怎会有此一问?”张芙龄不解。 “像我,看见张导说话就不利索,你居然跟他说话像在聊家常啊。” “是吗,可能因为你是粉丝的原因吧。” 粉丝的原因,粉丝怎么了?唐婉皱着眉头,还是不明白。 “快走吧,电梯到了。”张芙龄拉着唐婉快步走了两步进了电梯。 出了电梯,就看见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的郑邵晨,他跟张导打了声招呼,张导点点头就先进去了。 唐婉不解地问郑邵晨:“邵晨哥,你不是北京人吗,怎么不回家?” “这个,我爸妈他们出差去了,不在家。别说了,我们进去吧。”说完,郑邵晨就带着她们两个去另外一个包间,里面都是演员一起。 “唐婉,依依,还有邵晨,你们怎么才来,快罚酒三杯!”朱丹见他们三个一起进来了,赶紧拿着酒杯过来,就要罚他们。 郑邵晨连忙摆手拒绝:“丹姐,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可都是孩子。” 唐婉也赶紧说:“二哥哥说得对,我爸妈不允许我未成年喝酒的,丹姐您就放过我们吧。” “丹姐,我陪您喝一杯吧。”倒是张芙龄,自恃自己会喝,主动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只是没想到喝得太快,这酒又不比以前的酒那么温和,一杯下肚,就感觉全身火辣辣的。她真后悔自己逞能,赶紧倒了一杯椰子汁喝下,才好了一些。 朱丹看她这样,觉得她确实不会喝,也就不勉强:“好了好了,我们大家满上吧,不拘茶酒,共饮一杯。” 喝酒的倒酒,喝茶的倒茶,喝饮料的倒满饮料,大家都纷纷满上,站了起来,共同举杯:“大家干杯!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中秋节快乐!”碰完杯以后,大家都一饮而尽,然后坐下吃菜。 第四章:爹的夫人不是娘 “唐婉,我出去透透气。”包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太高,房间里人又多,张芙龄有些胸闷气短的,就想出去走走,于是跟身边的唐婉说了一声。 别的人正兴致勃勃地聊天喝酒,以为她去上卫生间,也没有问她去哪。 张芙龄走出了包间,过道里的空气也不是很好,她就想找个通风的地方吹吹风。 她看了看酒店的示意图,原来上面就是一个露天酒吧,那里的空气应该会很好吧!于是她顺着楼梯爬了上去,果然是个天台酒吧。 上面微风阵阵,张芙龄觉得很舒服,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下。 立刻就有个服务员过来:“女士,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不需要谢谢!”张芙龄摇摇头,忽然又问他:“我是不是坐这里要给钱啊?” “没关系的女士,您可以随便坐。如果没有需要,我就不打扰了!”服务员微笑着说完,然后走了。 张芙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冥想记忆里的中秋节。 中秋前日,娘早就会买好瓜果,往往弟弟们就会偷吃,自己就替弟弟们瞒着。 娘和自己也会亲自做月饼,跟小璇送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但也别有风味。 中秋当晚,一家人会坐在院子里,爹会诗兴大发,跟自己联诗。 皇宫里会放焰火,两个弟弟会爬到芙蓉树上面看。 “你真的打算去巴黎了吗?”忽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去,她就看见张峦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面对面坐着。 “嗯,明天的机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包括你。”语气淡淡的,仿佛真的没有留恋。 “好,我明天会很忙,就不送你了。”张峦声音沙哑,几乎哽咽。 “我明白,你的事业永远是在第一位,我也没指望你会送我。”更没指望你挽留我,才怪! “我,先走了。”张峦不敢看她,直接站起来就走,然后就看见正在看着他们的张芙龄。 张芙龄本来不想听的,但是要走的话又要经过他们,她进退两难。 “张叔叔!”张芙龄只好上前打招呼。 跟张峦坐一起的女人转过头来,看见张芙龄,也站了起来。 张芙龄不知道她跟张峦是什么关系,只好鞠了一躬:“阿姨您好,我叫李依依,是剧组的演员。我刚才,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没关系依依,她是我的,前妻,我们偶然遇到说几句话。” 原来这就是张夫人,长得跟娘不像,但是有另外一种美,跟张叔叔很般配!不过,真的是偶然遇到的吗,感觉也太凑巧了。 “原来她就是你弟弟提起的李依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芙龄:“确实不像。” 张芙龄云里雾里的,张岩为什么要在张夫人面前提起我,又说不像,是不像他们死去的女儿吗? “张叔叔,阿姨,我们可以坐下来说话吗?”三个人站在这里说话,似乎也不好,于是张芙龄就对他们两个说。然后拉开椅子对阿姨说:“阿姨您坐!”“张叔叔您也坐!”等阿姨坐下后,张芙龄又把张峦推到阿姨的对面坐下。然后,自己在一旁也坐下。 郑邵晨见张芙龄出去很久了也没有回来,就也出来走走找找她,没想到到了天台,就看见依依和两个人在一起,正是张峦和他的前妻。“依依怎么跟张叔叔还有金阿姨在一起?不能让金阿姨看见我,还是等一下再来找依依吧。”郑邵晨就先回到包间去了。 三个人坐下后,就陷入了沉默。为了打破沉默,张芙龄叫来了服务员。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旁边的服务员立刻走上前来,鞠躬问道。 “叔叔阿姨,你们想喝点什么?”张芙龄一边翻着饮品单一边看他们的眼色问道。 “他不喝酒!”阿姨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然后拿过饮品单,假装在看。 张峦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说:“老张喝酒了,我不能喝,到时没有人开车,麻烦给我来杯白开水,谢谢。” “好的,先生!” “给我来一杯玛格丽特,谢谢。”阿姨把饮品单递给服务员。 “好的,女士。” “麻烦您来一dybegood,谢谢!”张芙龄也把饮品单交给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就去前台了,然后拿来一壶白开水和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张峦面前:“先生请慢用。”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后,就去服务其他人了。 “阿姨,玛格丽特是什么酒?”张峦只是喝水,也不说话,张芙龄就和阿姨搭话。 她叹了口气,讲了个悲伤的故事:“玛格丽特是调酒师jeandurasa发明的鸡尾酒,margarita是他已故恋人的名字。他们是在墨西哥相恋的,所以这酒用的是墨西哥的国酒龙舌兰,里面加的柠檬汁,代表了他内心的酸楚,还有杯子表层的盐霜,是他怀念的泪水。” 原来这杯酒居然有着这样的故事,阿姨却要了这杯酒。“逝去的固然值得怀念,可拥有的也要珍惜。” 张峦忍不住看了阿姨一眼,结果两人四目相对,张峦又收回了眼神。 “两位女士,你们的margaritadybegood,请慢用!”服务员放下后走了。 “阿姨,不如您尝尝我这一杯?”张芙龄把自己面前的酒推到了阿姨面前。 阿姨拿起酒喝了一口:dybegood,中文名贤妻良母,是以白兰地为基酒,配以白柑橘香甜酒、甜苦艾酒等辅料采用摇合法调制而成的。依依,你怎么会知道这款酒?” “原来它的中文名叫贤妻良母,我只是觉得英文名好听才点的。”张芙龄喝了一口玛格丽特,“好酸!”她差一点就吐出来了。 这丫头明显是在说谎,刚才饮品单上明明就有中英文名称dybegood是因为喝完浓郁甘醇,体现家庭的温暖和谐,才会被命名为贤妻良母的。 “阿姨,我刚才听张叔叔说,您要去巴黎了,巴黎是什么地方,比北京还美吗,您在那里有亲人朋友吗?”法国巴黎,是世界浪漫之都,郑邵晨说过的,那里有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凯旋门等等。 “亲人,朋友?”阿姨摇摇头,那里她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只是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张芙龄又喝了一口玛格丽特,实在是酸,整张脸都皱起来了:“阿姨,依依是个孤儿,最渴望的就是亲情,却可望而不可求。我第一次见到张叔叔,就觉得很亲切,见到阿姨您也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缘分。” “觉得酸就不要喝了。”阿姨从张芙龄手里抢过来。 “是啊,明明知道酸,为什么还要喝呢?自讨苦吃我也是痴了。叔叔阿姨,我出来很久了,也没有跟她们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张芙龄就站起来鞠了一躬,“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第五章: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张峦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倒是觉得她挺懂事的,我挺喜欢她的,以后我可以去探她的班吗?”阿姨望着张芙龄离开的背影说。 “当然可以!”张峦脱口而出。探班,也就是说她会来剧组,自己也就会看到她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阿姨拿起包来转身就走。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让老张,不,我送你回去吧。”张峦立刻站起身来。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她从包里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然后就下楼去,打算去坐电梯。 张芙龄刚下天台,就发现郑邵晨和张岩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好像关系不简单似的。看见张芙龄下来了,两个人就不再说话。郑邵晨走上前去问:“依依,原来你在上面,我还说你去哪里了。” “大嫂!”这个时候,金阿姨也下来了,张岩就叫了一句。 郑邵晨立刻转身背对着金阿姨,然后抓起张芙龄的手就往楼下跑。张芙龄猝不及防,就被他带着跑了。她一边跑一边问:“邵晨哥,你干什么?” “张岩,刚才那个不是邵晨吗,干嘛见到我就跑?”金阿姨莫明其妙,好久不见,这邵晨怎么神神秘秘的? “邵晨现在在我们剧组,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怕你揭穿才跑的吧。”张峦也下楼来,就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张岩,我先回去了。” “大嫂,让大哥送你吧,我和老张都喝酒了。”张岩拦住她,频频用眼神示意张峦。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明天再过来开车。”她摆摆手说道。然后走到电梯旁。张峦早她一步按下下去的按钮,站在电梯旁。 张岩想了想,也走过来问:“明天?明天大嫂你不是要去巴黎吗?” “刚才在这遇到了比巴黎更吸引我的东西,所以,我暂时不走了。”刚说完,电梯就来了,她走进电梯,向张岩挥手:“再见!”然后看了张峦一眼,点点头,电梯就关起来了。 “大哥,大嫂说比巴黎更吸引她的,是什么?”张岩不明白,就问张峦。 “大概是依依吧。”张峦意味深长地说。 张岩还是不解,就追问道:“依依,她怎么了,刚才大嫂见过依依?她做了什么,让大嫂改变了主意?” 张峦笑了笑:“她就喝了杯酒。” 喝了杯酒?这么简单?张岩还是不解,正想要问,张峦已经进包间了,他也就不问了。 “邵晨哥,我不行了!”已经跑了好几层楼了,张芙龄再也跑不动了,扶着楼梯扶手气喘吁吁。 郑邵晨往上看了看,没有人追来,也就坐在楼梯上大口地喘气。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幸好跑得快。 缓过神来,张芙龄就问郑邵晨:“邵晨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跑的,不是有电梯吗?” “最近好像缺乏锻炼了,所以想跑一下。”郑邵晨也平复了心跳,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回宿舍吗,可是唐婉说要跟我一起回去的。”张芙龄走到电梯旁,看见郑邵晨按了下去的按钮,想起来的时候和唐婉说好一起来回的,就对他说。 “没关系,我已经跟她说我会送你回去的,她跟别人走了。”电梯到了,郑邵晨让张芙龄先进了电梯,然后自己走进去,按了关门按钮。 她已经走了?也没有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我还是问问她吧。于是张芙龄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唐婉的电话:“唐婉,你回去了吗?” “对呀依依,我已经在车上了,邵晨哥不是说会送你回来的吗?” “嗯,我现在跟他在一起,那你路上小心点,拜拜!” “好的,你也小心点,拜拜!”说完,唐婉就挂断了电话。 张芙龄把手机放进包里,电梯就开了,他们走出酒店,来到马路边,就看见金阿姨正在路边等车。张芙龄正要走上前去打招呼,就被郑邵晨一把拉住,回头往酒店走。 “邵晨哥,你干什么,我看见张叔叔的妻子了,我去打个招呼。”张芙龄挣脱了郑邵晨往回走。 不管了,先躲一下,郑邵晨自己打算跑了。结果就听到金阿姨喊他:“邵晨,依依!” “金阿姨!”郑邵晨没有办法,只好回过头,嬉皮笑脸地朝金阿姨走去。 张芙龄正想喊“阿姨”呢,就听到郑邵晨喊金阿姨,邵晨哥也认识金阿姨? “阿姨,您要走了吗?”张芙龄笑着跟金阿姨打招呼。 金阿姨点点头:“是啊,你们也要回去了吗?” “嗯,阿姨我们顺路吗,不然就一起走吧?”张芙龄不知道金阿姨住在哪里。 “不顺路!”郑邵晨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说金阿姨住的一定是繁华地段,怎么会跟我们顺路呢,是吧金阿姨?” 金阿姨笑着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秀发:“就算顺路我也不会说顺路的,是吧邵晨?” 郑邵晨挠挠头傻笑:“金阿姨您说笑了!” “依依,我们确实不顺路。今天跟你喝了杯酒,感觉很有缘分,我可以去探你的班吗?”金阿姨也不打算揭穿郑邵晨,就对张芙龄说。 “当然可以了,还从来没有人来探过我的班呢!”张芙龄内心小小的激动。别人都有人探班,就自己没有。 徐小璇和李毛毛都远在苏州,又是高三,学业繁重,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过来看自己。即使是暑假李毛毛在北京,也只是在宿舍门口见过几次,从来没有看过自己拍戏的样子。 不过,金阿姨的意思是说,以后会来剧组看自己。也就是说,她不去巴黎了吗?“阿姨,您不去巴黎了是吗?” 金阿姨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是又那么点东西值得留恋的,所以,去巴黎的行程就暂时推迟了。”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过来了,郑邵晨立刻招手,车就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对金阿姨说:“金阿姨,您先坐吧,我们再等等。” 这小子,怕我揭穿,这是要赶我走呢,算了,就让你小子多唱几天戏,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依依,那我走了,下次见!”金阿姨上了车,朝着窗外向张芙龄挥手告别。 “金阿姨再见!”张芙龄也向她挥手告别。 “金阿姨再见!”郑邵晨十分开心,金阿姨终于走了。 张芙龄不明白,就问他:“金阿姨走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有,有吗?我是见到她开心嘛,很难得见到她一次。”郑邵晨支支吾吾地。 原来他真的不是第一次见金阿姨,她就觉得他们好像早就认识,尤其是金阿姨叫他的时候,说不出来的亲切和熟稔。“这么说,你以前也见过金阿姨,是什么时候?” 郑邵晨想了想说:“就,偶然遇到了,就好像你偶然遇到是一样的。” 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说实话,但是人总有秘密不想告诉别人。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不要问好了。 “这样吧!”就暂且假装相信吧。 第六章:远道而来的礼物 “师傅,去三里屯太古里,谢谢!”郑邵晨特意和张芙龄坐在后排,然后对司机师傅说。 来北京这么久了,张芙龄很少出去玩,不知道三里屯是个什么地方“邵晨哥,不是回宿舍吗,怎么去三里屯太古里?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 郑邵晨看了看手表,八点半,其实不晚,但是三里屯在朝阳区,这一来一回也要花很长时间的,还是算了吧。“那师傅,送我们到这个地方吧。”说完,把地址给司机看。 “好的!”司机定好位,车子就缓缓出发了。 “邵晨哥,三里屯太古里是什么地方?”虽然不去,但是听听也是可以的嘛! “那里是个购物天堂,最著名的就是酒吧,我原本是想带你去见识见识的。” “酒吧,跟天台上的酒吧有什么区别吗?”酒吧到处都是,为什么要去那里? “那不一样,下次带你去了你就知道了。”郑邵晨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来电是mom,他不想接,就挂断了。可是刚挂断,电话又进来了。 张芙龄好奇地问:“邵晨哥,你怎么不接?” “没事,就是个推销电话。”郑邵晨又挂断。这下,电话没有再打进来了,郑邵晨松了口气,可是又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的是dad。 “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郑邵晨把电话挂断后,他又拨通了前面一个未接来电。 “hello,mom,thisiscarlos!” “yes,carlos,happymid-autumnfestival!” “happymid-autumnfestival!mom,isdadbyyourside?” “yes,jack,carloswanttotalkwithyou!” “邵晨啊,我是爸爸,刚才你怎么把我电话挂了?” “dad,ihavesomethingimportanttodo,iwillcallyoubacterok?bye-bye!”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什么事呀,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快就挂了。”他还想说两句的,还没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郑妈妈从郑爸爸手里接过手机一看,电话已经挂了,她就问郑爸爸:“what''swrongwithcarlos?”才跟他爸说了不到一分钟。 “ihavenoidea,hesaidhehassomethingimportanttodo,buthedidn''tsaywhat''sthat.”郑爸爸摇摇头,这孩子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张芙龄虽然学了半个多月的英语,但是还是听不懂郑邵晨在说些什么。不过,是什么人呢,大电话还说英语,难道是他的同学?听说北大有很多外国留学生,这倒也不奇怪,所以她并没有问。 “同学给我的电话,他是个英国人。”虽然张芙龄没有问,郑邵晨还是向她说明。 张芙龄点点头,看来自己想对了。“嘟嘟!”张芙龄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徐小璇发来的微信。 又是个视频!没有耳机,无所谓,就点开来看看。一点开,就是满屏幕的烟花,升上空中后,组成了:“李依依永远幸福快乐”几个字。然后就是一幅一幅画面切换,都是李依依,李毛毛,徐小璇三个人的照片,每一张都笑得十分开怀,春夏秋冬的都有,背景都是烟花。 难道这就是毛毛哥说的永不凋零的烟花?还有这些照片,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在中秋节这种团圆的日子,看到这么温馨的照片,她竟然感动得掉下泪来。 “依依你怎么了?”郑邵晨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足无措地问她。 “没事,就是有些伤感。”张芙龄意识到有些失态,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把手机递给郑邵晨笑着对他说:“你看,这是毛毛哥发给我的。”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又哭又笑的?郑邵晨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这样。 “依依,我们也拍张照吧!”郑邵晨把手机还给张芙龄,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 “嗯!”张芙龄点点头,整理整理了头发。她已经拍了这么久的戏了,自然知道如何抓镜头。但是,跟郑邵晨单独拍照,她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 郑邵晨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僵硬,就对她说:“依依,笑得开心一点!” 开心一点?她点点头,露出很开心的样子。 “好,三二一!”郑邵晨喊完,就按下了拍摄键。拍完之后他看了看,拍得很清晰,觉得很满意,又递给张芙龄看。 “过些日子等我收集了一堆你我的照片,我也做一个类似的给你。”他说的类似的,就是李毛毛发给张芙龄的那种。 “邵晨哥你也会做吗?”张芙龄也不明白,要做这么个东西到底是简单还是难。 郑邵晨自信满满地对张芙龄说:“当然会了,这个很简单的。” 原来这个很简单啊!“那邵晨哥,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这个嘛,我好久没有做过,有点生疏了,等我有空学会了再教你吧!”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弄过这些了,基本的操作都快忘了,他需要先温习温习。 “好,等你有空再教我吧。”张芙龄点点头。 “依依,李毛毛他的成绩怎么样?他现在一般考多少分?” 考多少分?她只记得上学期期末考了零分,但是李毛毛和徐小璇,好像不知道。她只好说:“我忘了。” “忘了?”他们不是一直是同学吗,这个也忘了,是不是代表依依不是很关心这个李毛毛? 张芙龄点点头:“嗯,我只知道毛毛哥说他会努力考到北京来上大学。” “那他想考哪一所学校?”郑邵晨刨根究底。 “北师大吧,跟袁宁姐一个学校。”她记得李毛毛好像说过。 “北师大,那他成绩也不错。”郑邵晨自言自语道。 张芙龄知道,北大清华是中国最好的大学,郑邵晨是北大的,成绩当然好。“邵晨哥,他自然是比不上你的。” “那倒不一定,我是北京户口,录取分数线要低一点。”郑邵晨很有自知之明。 这个张芙龄就听不懂了,不过她也不想问。但是她好奇地是,郑邵晨为什么对李毛毛感兴趣。 “小璇也想考北大呢,到时候你们就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了。”既然说到李毛毛,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徐小璇。 “那以后不就是我学妹了?”不过,到时候自己可能已经出国了吧! “那还要请你这位师兄多多照顾师妹了。”张芙龄笑着说。 “妹妹有令,哥哥莫敢不从。”郑邵晨也笑了。 车子在宿舍门口停了下来,两个人下了车,门卫大叔就叫:“依依,有你的包裹。” 又有包裹?不过想也不用想,除了小璇,就是毛毛哥送的。果然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个柚子灯。上面还刻着他们三个人的名字,看来是他亲手做的。 张芙龄想起来了,刚才徐小璇发过来的视频里就有一张照片,里面也有这个柚子灯。他还真是有心,这么繁忙的学业,还动手做这些东西,是想帮助自己找回记忆吗? “还挺别致的嘛!”郑邵晨也不得不夸奖他的手工好。心想,如果是自己,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嗯,邵晨哥,我回去了,你慢走!”说完,张芙龄就开开心心地提着柚子灯想回房间去。 “等等依依,我也有东西想送给你。”郑邵晨拦住张芙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是什么?”张芙龄笑着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银手链。她合上盒子,还给郑邵晨:“无功不受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郑邵晨打开盒子,拿出手链对她说:“这个不贵的,你怎么收李毛毛的礼物不收我的,区别待遇吗?” 张芙龄连忙解释:“邵晨哥,不是这样的。你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说了不贵,你就戴着吧!”说完,他就抓住张芙龄的手,帮她带上:“你已经戴上了,就是收下了,可不许退回来,我走了。”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了。 “邵晨哥!”他跑得太快,张芙龄叫也叫不住他,只好先回寝室了。 第七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潇湘妃子《咏菊》 “等我从公评来。通篇看来,各人有各人的警句。今日公评:《咏菊》第一,《问菊》第二,《菊梦》第三,题目新,诗也新,立意更新了,只得要推潇湘妃子为魁了。然后《簪菊》、《对菊》、《供菊》、《画菊》、《忆菊》次之。” “张导,金姐来了。”张峦助理钱芳走到张峦身边,小声地对他说。 她来了?“化妆师,李纨的妆容有点太浓了,弄淡一点。”用大喇叭说完后,就问钱芳:“她在哪里?” 还没有问完,就看见她和老张拿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他赶紧迎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东西:“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过吗,会来探依依的班,依依在哪里?”金妍(张峦前妻的名字)瞥了他一眼,然后故意四处张望,想寻找张芙龄。不过刚才她去上卫生间去了,这才看不到她,倒是看到了郑邵晨。 郑邵晨当然也看到了金妍,赶紧用袖子挡住脸,然后悄悄地往后挪,打算站到众人的后面去。 金妍看到郑邵晨,无奈地摇摇头,回过头来对张峦说:“我听说你们剧组伙食很好啊,今天有螃蟹是吗,我也想吃吃看你们剧组的盒饭,可以吗?” “我们是在拍吃螃蟹的戏,不是盒饭。”张峦一板一眼地说。 真不会说话!钱芳在心里说了句,然后笑嘻嘻地对金妍说:“金姐,我们还有很多螃蟹的,我去帮您拿过来,您先四处转转。” “好,你去那一个吧,谢谢!”金妍白了张峦一眼,然后对场务小赵说:“这些是我买的豌豆黄,分给大家吃吧。” “谢谢金姐!”小赵就把包装打开,把豌豆黄分发下去了。 “这么久,怎么也没有看到依依?”金妍假装去找,然后走到郑邵晨面前。 “金阿姨!”郑邵晨呵呵地笑:“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金妍逗着他。看他的样子,金妍就笑了两声,“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揭穿你的秘密的。” “金阿姨,您来了?您刚才说什么秘密?”张芙龄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大家都在吃东西,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金阿姨来了。她远远地看到金妍和郑邵晨在说话,就走了过去,没想到就听到了金妍说不会揭穿郑邵晨的秘密。 “当然是他喜欢你的秘密了。”金妍见她来了,就调侃了一下。没想到张芙龄听了之后,满脸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玩笑开过了,就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他刚才说了张导的坏话,怕我告诉他,才让我保密的。” 真的是这样?看着不像,但也没有必要刨根究底。“阿姨,你是来看我们拍戏的吗?” “是呀!在家也没事,就过来看看。”金妍点点头。 “那我和邵晨哥就不陪您了,我们要开始了。”张芙龄环顾了四周,应该马上就要拍摄了。 “好,你们去吧!”说完,她就走到张峦身后的椅子上坐着,看他们拍戏。 钱芳把已经剥好的螃蟹拿过来给金妍,金妍说:“谢谢。”说完,她用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蘸着醋一边吃一边看。 “张导,那要演拿盒子的花大姐刚才吃螃蟹闹肚子,应该拍不了了。”钱芳着急地对张峦说。这场戏她还有两句台词的,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上。但是因为她一个人耽误了进度的话,又要损失不少。 张峦一向追求精益求精的,花大姐虽然只有一句台词,也是千挑万选的群众演员,也培训过的,这一时三刻的,还真的不好找,只能推迟了。 金妍看到他们愁眉不展,就偷偷地问钱芳发生了什么。得知是这件事后,她对钱芳说:“这样吧,你告诉他,我来演。” “真的吗金姐?”钱芳喜出望外,要是她上,就再好不过了,金妍虽然没有演过电视剧,但却是演话剧的,而且是国家大剧院的一级演员。 “别说这么多了,把服装和台词给我准备好,我现在去化妆。”说完就朝化妆师走去。钱芳赶紧跟过来,吩咐化妆师画个嬷嬷的妆容,然后又去拿服装,台词,交给金妍,之后又去告诉张峦这个消息。 张峦听了,愣了一会儿,心里笑笑,点点头:“知道了,就按她说的办。” 金妍趁着化妆的时候就背台词,虽然只有两个,但是还是态度十分认真。等服装拿过来穿上,台词也背得差不多,就在一边候场。候场的时候,口里还在背着台词。 “金姐,该您上场了。”钱芳心里十分激动,终于,她要上场了。金妍可是话剧《蔡文姬》的女主角,这下有好戏看了。其实不仅钱芳,张峦也挺紧张的,虽然他知道金妍可以做得很好。 金妍深吸了口气,然后笑笑,就拿着盒子上去了,向各位奶奶姑娘行了一礼,然后低头对她们说:“二奶奶说:‘叫奶奶和姑娘们别笑话要嘴吃。这个盒子里,方才舅太太那里送来的菱粉糕和鸡油卷儿,给奶奶姑娘们吃的。’”又向平儿道:“说了:‘使唤你来,你就贪住嘴不去了,叫你少喝钟儿罢。’” 这之后,就没有金妍的台词了。虽然没有她的镜头,但是她并没与退下去,而是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菱粉糕和鸡油卷儿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行了一礼,退下去了。 钱芳赶紧迎了上去:“金姐你这是不愧是国家一级演员,这戏也太好了。” “别拍马屁了,去处理其他事吧。”金妍一边脱衣服一边对钱芳说。 “那我就先去工作了。”钱芳也确实忙,就先走了。 金妍卸完妆后,又坐回了之前坐的椅子,继续看他们拍戏。 “谢谢你!”终于收工了,张峦就走到金妍的身边对她说。 “我又不是帮你,我只是看钱芳很急,自己又技痒,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了,我走了。”说完,她就拿着包要走。 “我送你吧。”张峦站在她前面说。 送,送,送什么送?“金姐,张导是想请您吃饭感谢您的。”他不说,只能自己说了,于是钱芳拉住金妍的胳膊对她说。 金妍看了张峦一眼,这么不解风情。“不用了,我还是回家自己吃吧。” “金阿姨!”张芙龄并没有去卸妆,就走过来了。“您要和张叔叔一起去吃饭吗?” “谁说我要和他一起吃饭?我还有事,依依,下次我再来看你。”说完白了张峦一眼就走了。 第八章:电视剧不比话剧 “张叔叔,您怎么不去追呀?”郑邵晨也凑上前来,看见金妍走了,张峦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离开的身影却不追上去,着急地推推张峦。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台词背熟了吗?”张峦回过头对郑邵晨说。 “我背熟了!”郑邵晨摊开双手说。 “你,最近吃胖了,晚上少吃点!”没法说郑邵晨了,张峦又指着张芙龄说。 “我!”没有长胖啊,我每天都有称重量的,今天比昨天还瘦了一点呢!可是张芙龄并没有反驳,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看张峦这样子,一旁的钱芳忍不住笑了。 “还有你,花大姐的事,给我写一份检讨,明天给我。”张峦又指着钱芳说。 “哦!”钱芳立刻灰溜溜地替张峦收拾东西。 看张芙龄和郑邵晨还站在这里,张峦说了声:“你们还不走,想要我单独训练你们吗?” “不,不用了,我们这就走。”郑邵晨就拉着张芙龄到化妆师去卸妆换衣服了。 化妆室里,几个人讨论起金妍来。朱丹一边卸妆一边说:“你们年轻不知道,她可是话剧界里面的一姐,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哎,语嫣啊,你不是也是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吗,你不认识她吗?” “我们老师常常提起,但是没有见过本人。”王语嫣摇摇头,老师常说金妍是表演系的人才,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说她从来不演电视剧,只演话剧的。” 朱丹对她们说:“演话剧比演电视剧难多了,电视剧可以ng,话剧不能出任何差错,今天你们看就知道她的功底有多深厚了。” “那她怎么不演电视剧,这样不是有更多人可以看到她的演技了吗?”袁宁好奇地问。 “谁说不是,要是我由她那种功底,我也演电视剧,不演话剧。”朱丹也不明白她。演话剧才多少钱,演电视剧多赚钱啊,还能让所有人看到。 “丹姐,话剧不好吗?”为什么选演电视剧不选演话剧呢?张芙龄不明白,就问朱丹。 “不是不好,但你想啊,演话剧只有买了票的人才能看到,但是电视剧,是所有看电视的人都可以看到,成名的机会也多。”朱丹把戏服脱了,交给场务。然后背上自己的包,对大家说:“我先走了,拜拜!” “丹姐再见!”大家向她挥手告别。 “语嫣姐姐,话剧是什么,跟电视剧有什么区别?”朱丹走后,张芙龄坐到王语嫣旁边问她。 “话剧就是在台上表演,底下就是观众,台上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台下的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话剧演员不能出一点错,不然台下的观众就不买单了。”王语嫣向她解释。 “是不是跟戏剧一样?”张芙龄问道。 “差不多了,但是戏剧是戏,话剧是话,就是平常人说话一样。” “哦!”张芙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依依你想去看话剧吗,我可以带你去。”郑邵晨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话剧很感兴趣似的,就走过来问她。 “真的,去哪里看?”她也想去看看到底什么是话剧,但是她又不知道去哪里看,正好郑邵晨问她,她求之不得。 “去首都剧院,语嫣,你要不要去?”郑邵晨又问王语嫣。 王语嫣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对了依依,忘了告诉你,我明天有个考试,我打算等下就回学校,不回寝室了,你带钥匙了吗,没有带的话把我的拿去吧。” “我看看!”张芙龄翻了翻自己的包,见钥匙在里面就对王语嫣说:“我带了,你留着吧。” “那好,我就先走了。”说完,王语嫣也走了。 “邵晨,你要去看话剧吗?”袁宁听说郑邵晨要去看话剧,就上前问他。 “是啊,你要不要去看?”郑邵晨顺口问她。 “会不会打扰你跟依依?”袁宁看了张芙龄一眼。 “袁宁姐,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打扰呢?唐婉,你要不要一起去?”张芙龄又问一旁的唐婉。 “好呀,我们一起去吧!但是我听说,这个前面的票不好买,我们现在买,还来得及吗?要是坐在后面,看着都难受,我就不想去了。”唐婉用湿纸巾擦了擦手。 “不用担心票的问题,一定是前排的票的,我打个电话给我朋友。”说完,郑邵晨就出去打电话了。回来之后,他就跟大家说票已经搞定了,大家准备好就可以一起吃晚饭,然后去看了。 “邵晨哥,刚才没有问,我们要看的是什么剧目啊?”唐婉又追问道。 郑邵晨回答道:“是《王昭局》。” “是《王昭局》啊,太好了,我喜欢。”唐婉很高兴,“依依姐,袁宁姐,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嗯,好了,我们走吧!”袁宁也准备好了,拿上自己的包,挽着唐婉和张芙龄往外走,郑邵晨跟在她们后面。等他们到了路边,郑邵晨叫的车就已经到了。他们就上车,找了个餐厅,草草地吃了晚饭,又打车到首都剧院去。 时间刚刚好,他们坐下不久后,话剧就开始了。在车上的时候,张芙龄就听郑邵晨说,《王昭君》是曹禺受***总理的嘱托编写的历史剧,是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和构思的,已经演过很多场了。曹禺,***,张芙龄都不认识,但是,她想,郑邵晨是想表达这部话剧很值得一看。 原来话剧就是一群演员在舞台上的对白或者是独白,道具简单,难怪语嫣姐姐会说话剧很难演。张芙龄不禁佩服话剧演员来,他们真的是千锤百炼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也想试试演话剧。 演出结束,观众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站起来了,给了话剧演员最大的肯定。演员们也一起给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观众的欣赏。 回去的路上,唐婉还很兴奋,一会儿说那个演王昭局的演员长得漂亮有气质,一会儿说那个演呼韩邪单于的演员阳刚霸气,一会儿说汉元帝后悔莫及,一会儿又说王皇后怎么样怎么样,一路上都没有停过。 张芙龄听到有兴趣的话题时,也会说上两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唐婉在跟袁宁说。郑邵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拿着个手机,没有插过一句话。 下了车以后,郑邵晨跟大家挥手告别,就各自分散了。 又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没有学习,不过看了场话剧也值得。洗完澡后,张芙龄拿出笔记本来,把今天的事情写了下来。 第十章:娱乐圈又添丑闻 “安琪姐,怎么唐老师还没有来?”闹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贾母饰演者唐玥的踪影。今天的戏,没有她的话是演不成的。钱芳连忙打电话给唐玥的经纪人,询问情况。 “小钱,你不知道,文秀那事出了后,我们这边也被狗仔们围得水泄不通。大家请让让,让让,小钱我先不敢你说了,我们会尽快赶到的,我先挂了。”安琪草草地挂了电话,然后护送着唐玥挤上了车,车子才缓缓地出发了。还有人不甘心,一直追着车子跑,直到车子加速,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安琪,文秀的怀孕的事怎么被泄露的?”唐玥已经八十三岁了,生活规律,早睡早起。虽然在娱乐圈六十多年了,却从来不看那些娱乐新闻。要不是刚才那些记者狗仔,她都还不知道今天有这种新闻。 “还不是狗仔跟踪到了妇产科医院,知道她怀孕了。”安琪愤愤不平地对唐玥说,“这些狗仔,找不到文秀,就到我们这里来。” 文秀在饰演《镜花水月》女主唐小山的时候,就和饰演武则天的唐玥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唐玥把文秀当做是自己的孙女一样,时时照拂着。文秀也把唐玥当做奶奶,有什么事情都会跟说。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感情好,所以才会一大早就蹲守在唐玥的住所,想探听消息的。 “哎,这些人就会兴风作浪!”唐玥也很无奈,现在的娱乐圈,十分有九分假,偏偏没有人信那一分真。 “您也不用担心,文秀明天就会澄清谣言,就是她的丈夫,一个圈外人,就怕也要被网民们人肉了。文秀的事业,只怕也要一落千丈了。”安琪替文秀感到遗憾。 文秀才二十三岁,以她的名气,声望,粉丝,原本还可以叱咤娱乐圈几年的,可这一结婚生子,她的精力就要分散了。在这变幻莫测的娱乐圈,要是没有抓住机遇,即使身在云端,也会掉入深渊,永不翻身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年纪不小,会权衡利弊的。”唐玥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选择。 “她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情冷暖。”安琪并不同意唐玥的观点。 “算了,不说她了,记得收工后提醒我打个电话给她,我问问她具体情况。”快到片场了,唐玥就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好!”安琪点点头。 说起文秀,唐玥就想起了张芙龄来:“说实话,我觉得依依比文秀更有古典气质,张峦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对呀,我做经纪人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她就是个古人,尤其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想起第一次见到她,虽然没有穿古装,但就是觉得好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古典美女。尤其是她后来还送了唐玥一张手帕,上面的刺绣居然是她自己绣的,而且是双面绣。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还会刺绣。 “你有没有感觉,她虽然聪明,但是又好像很多事都不懂,让人捉摸不透。”唐玥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但是偏偏看不透她。 “可能是年纪小,没什么见识吧。”本来想说,她是来自小地方,没有见识的,想想还是说年纪小吧。 唐玥点点头,也有可能。听说她是个孤儿,没有什么见识也很正常。 “我说安琪啊,我呢,年纪大了,演完这个戏也就不想演了。你呢,是不是要找个别的艺人来带?依我看,要是依依想进演艺圈的话,你也许可以试试带她。” “真是疼爱外孙女,这么为她操心。”安琪笑笑。“不了,等您退了,我也就退了。到时候我也去世界旅游一番,远离娱乐圈的勾心斗角。” “你这么想也对!她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老祖宗,您终于来了!”钱芳站在外面心神不安地来回踱步,终于看见唐玥下了车,才放下心里来迎了上去。 “对不起小钱,我耽误时间了。”唐玥从来不迟到的,这一次居然来晚了,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赶紧往化妆室去化妆准备。 “安琪姐,张导说,已经跟各大媒体说好了,不会再去找唐老师了,你们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唐玥去化妆了,钱芳就对安琪说,让她们放心。 “还是张峦有办法!”安琪竖起了大拇指。她比张峦的年纪要大,以前是张峦的经纪人。后来张峦当导演了,她也带了几个当红艺人。年纪大了,加上有家庭,也不想那么拼,才去当唐玥的经纪人的。 张峦和各大媒体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也放出话来,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任何有关于《新红楼梦》的消息都不能泄露出去,包括所有参与这部戏的演员,也没有狗仔来跟。 “那是!不过也就唐老师面子大,不然张导是不会出手的。” 唐玥和张峦已经认识二十几年了,只要是张峦的戏,唐玥都无条件的支持。张峦也十分敬重唐玥,把她当做是母亲一样。所以一听到钱芳说唐玥被狗仔跟踪,立刻就处理了这件事。 “对了,文秀的事情,安琪姐您知道吗?”钱芳八卦地问。 安琪点点头,小声地对钱芳说:“嗯!她跟圈外人结婚了,所以才不想曝光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她知道钱芳虽然八卦,但是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才放心地跟她说。 “哦!”难怪张峦都没有找她来演王熙凤,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打算要孩子。“安琪姐,我还有事,就不陪您聊天了。” “你去忙吧!”安琪拿出手机来看看文秀的消息,钱芳就离开了,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文秀的事情发酵了一天,文秀方面也没有出来澄清,或者是承认,微博都炸了。回到寝室后,王语嫣一边刷微博一边看评论。时不时的,还会念出来跟张芙龄说。 “你看这个评论:我的女神被猪拱了,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还有这个:娱乐圈又添丑闻,下一个是出轨,还是吸毒?” “语嫣姐姐,那文秀姐要怎么办?”未婚先孕,还闹得人尽皆知,那岂不是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样的话,以后要怎么生活? “什么怎么办?这事还不知道真假,说不定人家已经结婚了只是大家不知道。就算没有结婚,那也是她的私事,别人管不着。”王语嫣头也不抬地说。“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她的掉了五百万的粉。” “五百万的粉?是什么意思?”张芙龄听不懂。 “她有五千万的粉丝,现在只有四千五百万了,我想有很大一部分是男粉吧。”王语嫣边刷评论边说道。 虽然王语嫣解释了,但是张芙龄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她也没有再追问。 第十一章:谁是下一个文秀 文秀未婚先孕的事情持续发酵,终于,文秀发表了申明: 谢谢各位媒体粉丝的关系,我和宝宝都很好。因为丈夫是圈外人士,所以没有公开我们已经结婚的喜讯,希望大家谅解!至于造谣的人,我看在即将出生的宝宝份上,也不予追究。这两年,我会把重心放在家庭上,辜负了粉丝们的厚爱,在此也向你们表示抱歉。各位,有缘再见! “两年的时间?这跟退出娱乐圈有什么区别?”黄瀚又在化妆室叽叽喳喳地。 “是啊,对于一个女明星来说,这是她最好的年华,居然结婚生子。看来,这娱乐圈一姐的地位又要换人了。”朱丹其实内心还有点窃喜,这样的话,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挤进一线。但是表面上,她还是替文秀感到惋惜。 “那你们说,谁会是下一个一姐啊?我猜是雯雯,你们觉得呢?”黄瀚觉得雯雯更有前途,长得美,还会唱歌。 “我不觉得,我觉得是霏霏吧!她是only女团的队长,能歌善舞,也出演了不少女主,关键是年轻,才十七岁不到。”唐婉不认同黄瀚。 “哎,我可听说,原本霏霏想要来演林黛玉的,结果张导硬是没有答应。看来,张导并不看好她。要我说,等我们的电视一播出,说不定,依依就是下一个文秀了。”袁宁揽着张芙龄的腰,对大家说。 “霏霏不是澄清了吗,那是谣言,她因为档期的原因才没有来演的。”唐婉听袁宁这么说,有点不高兴了。 “可别听袁宁姐瞎说,你们都是我的前辈,那个什么一姐,怎么也轮不到我。”张芙龄谦逊地对大家说。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一姐,但是她并不想像文秀一样,她是她,我是我。 “你们可真闲,干嘛打趣我们依依?”王语嫣走到张芙龄身边,“你们谁想当谁当,别拉上我们依依。” “我们可没有拉上她,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你看那个文秀,不就是当了《镜花水月》女主一炮而红的吗?依依现在是这部戏的女主,我才会说她是下一个文秀的。”袁宁走回自己的化妆台,拿着梳子梳头发。“哦,对了,说到这部戏的女主,语嫣你也是女主才对,说不定,你才是下一个文秀。” “不管是林妹妹,还是宝姐姐,都是我心目中的女主。”郑邵晨走到王语嫣和张芙龄的身边,把胳膊放在王语嫣的肩膀上。 “是是是,宝二爷,她们都是您的女主,我只是您的丫鬟,不该打趣主子。”见郑邵晨来了,袁宁放下了梳子,也笑着走到她们身边:“开个玩笑,你们可别当真。” “袁宁姐,你也是邵晨哥的女主,他就是爱开玩笑。”张芙龄觉得空气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就站起来拉着袁宁的手,笑着对她说。 “你们在说什么女主?”唐玥已经化好妆,穿好衣服,带着安琪走进来,就听到依依说话,于是开玩笑地说:“难道这部戏我不是女主?” “老祖宗您真会开玩笑,您才是妥妥的女主。”朱丹赶紧站起来迎上前去,笑着对唐玥说。 “对对对,您才是女主。”大家纷纷笑着说。 “去去去,一个个的就会说好听的,还不准备准备,陪我这老婆子逛园子去?”唐玥拍拍朱丹的手,然后指着在场的众人,笑着说。之后,就跟安琪一起离开:“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送老祖宗!”朱丹行了一礼。 “怎么老太太亲自过来了?”唐婉小声地对黄瀚说。 “老太太和文秀的关系你不知道啊,那就是祖母跟孙女的关系。大概是不想我们议论文秀,才过来的吧!”黄瀚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说。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老太太都准备好了,我们还磨蹭,待会儿张导可要发火了。”杜瑶拉了拉黄瀚的袖子,让他不要再说了。 郑邵晨感觉自己好像刚才有点针对袁宁了,就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跟大家说:“其实,也不一定要是女主才能成为一线明星的,就像老太太,她第一部戏,还是演一个没有台词的小丫鬟,还不是纵横演艺圈这么多年仍然屹立不倒的。” “对呀,文秀的成功经验是不能复制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雯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文秀是文秀,我们是我们,好端端的,怎么就在文秀这里杠上了,做自己不好吗?”王语嫣已经换好衣服,照了照镜子,拨弄了一下头发。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黄瀚一边唱着歌一边出去了。 “嘿,这黄瀚歌唱得还不错嘛!”郑邵晨在他背后夸奖。 “大家快出来,文秀来了!”黄瀚才刚出去,就又跑进来,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什么?大家讨论了半天的文秀真的来了?大伙儿化好妆没化好妆地都纷纷出去看文秀去了。 “依依,我们也去看看吧!”王语嫣拉着张芙龄一起走。见郑邵晨不去就问他:“怎么不去看大美女?” “这天底下最美的两个美女在这里,我还去看什么美女,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郑邵晨摆摆手,然后就朝洗手间去了。他仿佛记得,好像见过文秀一次,但是不确定,她记不记得自己,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文秀,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唐玥和文秀坐在一起,很担心她的身体。她已经八个月身孕了,还来这里探班。 “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我听说昨天有很多狗仔在您家附近蹲守,给您造成困扰,我也很愧疚。”文秀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带着歉意地对唐玥说。“还有就是答应过张导要来探班的,怕别人发现我怀孕,都不敢来。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就来了。” 张导也坐在文秀的旁边说:“当时也不知道你会怀孕,其实你现在这种情况,不来也没有关系的。” “您看,张导这是不希望我来。”文秀开玩笑地对唐玥说。“好了张导,我就坐这里一场就走,不会碍着你的。” “钱芳,好好看着文秀,可别让人磕着碰着了。”唐玥站起身来,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嘱咐钱芳。 “放心吧唐老师!”钱芳笑着说,“还有安琪姐在呢,她有经验。” “那就是文秀,真人比电视上更好看!”“对呀对呀,说话的样子也很温柔。”“怀孕了身材还那么好!” “一个两个的,开始拍戏了!”张导经过的时候,就看到这些人探头探脑地看文秀,就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第十二章:文秀探班庆生日 贾母上下瞧了瞧,仰着脸,想了想,因又笑问:“这孩子我倒像那里见过他,好眼熟啊。” 凤姐忙又笑说:“老祖宗且别讲那些,只说比我俊不俊。” 贾母又带上眼镜,命鸳鸯琥珀:“把那孩子拉过来,我瞧瞧肉皮儿。” 众人都抿着嘴儿笑,推他上去。 贾母细瞧了一遍,又命琥珀:“拿出他的手来我瞧瞧。”贾母瞧毕,摘下眼镜来,笑说道:“很齐全,我看比你还俊呢。” 凤姐听说,笑着忙跪下,将尤氏那边所编之话,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一遍,“少不得老祖宗发慈心,先许他进来住,一年后再圆房儿。” 贾母听了道:“这有什么不是?既你这样贤良,很好,只是一年后才圆得房。” 凤姐听了,叩头起来,又求贾母:“着两个女人,一同带去见太太们,说是老祖宗的主意。” “文秀!” 听到有人喊自己,文秀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她。“金姐,您来看张导了?”在钱芳的搀扶下,文秀站了起来,笑着打趣金妍。她明明知道金妍来的目的,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慢点慢点!”金妍赶紧迎了上去扶着她坐下,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盯着她的肚子:“你这肚子这么大,一定要小心啊!” “谢谢金姐。”文秀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钱芳看她的肚子这么大,就问她:“文秀,你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你也太幸运了吧!”见文秀点头,钱芳万分羡慕地对她说。 安琪劝钱芳说:“小钱,你工作也别太拼了,也准备准备当妈妈吧。” “其实我也想的,但实在是太忙了。”钱芳也很无奈,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不但要兼顾工作上的事情,为了报答金妍的知遇之恩,张峦生活上的事情也要操心。“要是金姐在的话,我也能抽出时间来。” “这话怎么说?”文秀假装没有听明白。 钱芳看了金妍一眼:“金姐在家的话,我就不用操心张导的饮食起居了。说起这个,我都觉得对不起我们家那位了,就因为这个,我们每天都只能吃外卖。幸好他大度,也没有跟我计较。” “这是拍的尤二姐见贾母吧!”金妍假装没有听到钱芳的话,就跟文秀说。 “是啊!那个演王熙凤的有点面熟,不知道是不是合作过。”文秀点点头。 坐在一旁的安琪说:“应该没有吧。你拍的戏我都有看过,没有见过她。” 文秀点头笑着说:“安琪姐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她这话可不是恭维,而是安琪特别关注自己,加上她一直在观察演艺圈里的众人,是不会搞错的。 “好像要拍完了。”钱芳对大家说。 “嗯,准备好了吗?”文秀问钱芳。 “已经准备好了,我去把东西拿过来。”钱芳就到外面去,把人叫进来,自己推了个车过来放在院子里。 原来,今天是张峦的生日,无论有没有怀孕曝光的事情,文秀今天都会过来的。这个蛋糕,就是文秀准备的。 还记得在准备之前,她给金妍打了电话:“喂,金姐!” “是文秀啊!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网上的事,你怎么不澄清一下啊?” “那个我明天就会澄清,您不用为我操心。金姐,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呀!” “金姐,您就告诉我实话吧,您有没有约张导明天吃饭?” “我干嘛要约他吃饭?” “金姐,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记得明天是张导的生日。我打算明天去剧组探班,然后送他生日礼物,我这不是怕送重了吗。就打电话问您准备了!什么,我好准备别的。” “他生日啊,我不知道啊!倒是他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更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了。” “那好吧,我就送他一个大大的蛋糕吧!那,您明天会去剧组探班吗?” “明天啊,再看吧,我最近也挺忙的。文秀,不跟你说了,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哎,金姐!”文秀看了看手机,她已经挂了。 钱芳把礼花筒拿了出来,递给也到院子里来的文秀,又把寿星帽交到金妍的手里,就等张峦出来了。 “好,大家休息一下!”拍完这一场,张峦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安琪上前去扶唐玥,走到张峦身边的时候,放下矿泉水,扶着唐玥另一边。 等他们出了屋子,文秀和钱芳就转动礼花筒,然后大声地说:“祝张导生日快乐。” 张峦愣了一下,看见金妍在一旁拿着寿星帽,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张导的生日不是十二月十五号吗,怎么今天就给他庆祝?”唐婉小声地问张芙龄。 张芙龄摇摇头,她也看过百度百科,上面的确写的是十二月十五号。 “金姐!”钱芳见金妍把寿星帽又放在桌上背过脸去,就又把它塞到金妍的手里,然后把金妍往张峦身边推。 “张导生日快乐!”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把张峦围起来祝贺他,安琪也把张峦推到金妍的身边。 “这是文秀给你准备的,我只是听说文秀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她。既然看完了,文秀,唐姨,我就走了。”金妍说完,又把寿星帽放在桌上,拿起包就要走。 张峦也不拦她,只是小声地说了句:“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你怎么会买蛋糕给我。” “哎呀金姐,来都来了,不管你是来看张导还是看谁的,蛋糕总要吃一块再走。”文秀挺着个大肚子,拉住金妍。 “金妍,文秀说得对,吃了再走。”唐玥也来拉她。 金妍假装看了看时间,然后看着唐玥和文秀说:“看在唐姨和文秀的面子上,我就勉强吃一点。不过要快一点吧,我还赶时间。” “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唐玥亲自把寿星帽给张峦带上,然后再跟大家说:“祝你生日快乐,一起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张导生日快乐”围观群众都纷纷鼓掌唱生日歌。 “谢谢大家!”张峦向大家鞠了一躬。 “好了,张导,该分蛋糕了。”钱芳把刀找出来递给张峦。 张峦切了几刀,然后把一块放在盘子里,本来想给金妍的,可是又觉得不好,就给了唐玥:“唐老师,给您的。” “谢谢!”唐玥笑眯眯地接过来。 他又切了一块,端到金妍的面前。 金妍挤了挤眉:“文秀是客,你应该先给她。” “对对对,我们都是客,你们是一家人。”文秀笑着从张峦手里抢过盘子来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怎么觉得特别甜。” 金妍脸上微红:“有得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张峦笑笑,又切了一块递给金妍。 “太甜了,我不吃!”金妍摆手拒绝。 张峦用勺子吃了一口,然后递给她:“不甜,你尝尝看。” 金妍小声地嘟囔着:“你都吃过了,还给我,我只配吃剩下的吗?” 张峦赶紧解释:“我不是,我给你拿块新的。” 他把这块蛋糕放在一旁,回过头去想切块新的,结果发现,其他人早就七手八脚地把蛋糕都分完了,一边吃还一边说“好吃”。 张峦只好对金妍说:“我,去给你买一块。” 第十三章:高山流水觅知音 “今天高兴,张峦,我有个建议。”唐玥走到张峦的身边对他说。 “您说!”张峦恭敬地回答。 “我想啊,这些个孩子都有才艺在身,不如就让他们即兴展示一下才艺,就当做是庆祝你的生日了,你觉得怎么样?”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就需要停工,会给剧组造成损失,唐玥也不想仗着自己年纪大,就为难张峦,所以只是建议一下。“如果你不同意也就算了。” “这个,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他见唐玥挺期待的样子,加上这几天的进度还可以,也不会耽误多久,就答应了,当做是陪老太太乐乐。但是,他们都没有准备,到时候没有人肯表演,那就尴尬了。 “怎么会,我来问问。”唐玥拿起喇叭来,对大家说:“今天是张导的生日,你们谁准备了生日礼物?”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怎么会准备礼物呢。所以,大家只能摇头。 “唐姨,哪有公然向大家要礼物的?”金妍有些难为情地拉拉唐玥的袖子,小声地对她说。 “我自有主张,你不用管。”说完,她又接着用大喇叭说:“既然没有准备礼物,有没有愿意献上小才艺的,就当做是礼物的?” “有有有!我会跳舞!”“我会唱歌!”“我也会跳舞!”“我也会唱歌!”大家纷纷举手。 “那好,你们现在都坐到两边去,愿意表演的就到中间去!”说完,唐玥就放下喇叭,坐在场务他们搬过来的凳子上,等着看表演。 “金姐,我们也坐下看一会儿吧。”文秀知道,金妍根本没有事,就拉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金妍拗不过,只好坐下一起看。 虽然大家跃跃欲试,可是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啊,所以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上,气氛有些尴尬了。幸好这个时候黄瀚走上前去,拿着话筒说:“既然大家都不上,我就先献丑了,给大家带来一段模仿秀!” 说完,把话筒拿开些,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费玉清,给大家带来一首《一剪梅》,希望大家喜欢!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他一边唱一边模仿费玉清一直看着天花板唱歌的样子,惟妙惟肖哦,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好几个会唱的人也跟着一起放声大唱。 “谢谢大家!”黄瀚唱完,放下话筒,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兴奋地走到唐婉身边坐下。 黄瀚开了个头,大家也就放轻松,都争着上去表演。那个饰演芳官的小孩子也在,就上去唱了一段昆曲《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唱得这么好,前途无量啊!”唐玥最喜欢听戏曲了,尤其是昆曲。 “现在昆曲的受众人群太少了,唱昆曲的人也越来越少,不知道这个传统文化还能维持多久。”金妍不禁也发出感慨。现在大概也就是像唐玥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听这昆曲了吧,年轻人都什么流行音乐。 “是啊,我也是从小学昆曲的,学了十几年了,最后还是演戏了。”文秀也叹了口气。 年少的时候觉得文化传承是十分伟大的事情,所以她一直坚持着。直到十五岁那年,父亲生病了,需要钱治疗。那时候张峦正在筹划拍摄《镜花水月》,全国招募演员,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参加了试镜,没想到,张峦一眼就看中了她,让她成为了女主。 父亲的病是慢性病,要一直治疗,文秀只好一直不断地接戏演戏。渐渐地,也就生疏了,现在也只剩下基本功了。 “语嫣姐姐,唐婉跳的是什么?”张芙龄见唐婉总是踮着脚尖,时不时地转圈圈,从来没有见过,就问王语嫣。 “这是芭蕾,就是她穿着古装跳芭蕾,我好怕她会摔倒。”王语嫣盯着唐婉看。 果然,唐婉转着转着,差一点就摔倒了。还好她临场反应好,立刻优雅谢幕,然后吐了吐舌头,小跑下去。 “亦辰跳的又是什么?”看孙亦辰上蹿下跳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张芙龄又小声地问王语嫣。 “这是街舞,他这是freestyle。”街舞最容易带动氛围,王语嫣都想上去斗舞了,只不过她不会。 几个男孩子见孙亦辰跳得兴起,就相约上去,一起斗起舞来,大家看得热血沸腾的,连唐玥也忍不住被吸引了。 看了这么久,张芙龄突然想起来,这么热闹的时候,怎么不见郑邵晨,一般这种情况,郑邵晨也会冲上来凑热闹的。她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郑邵晨的身影。 王语嫣也反应过来,就问张芙龄:“你有没有看到邵晨?”见张芙龄摇摇头,她又问了声黄瀚:“你有没有看到邵晨?” “没有,很早前看见他在卫生间,后来就没有看到了。”黄瀚沉浸在街舞里面,但口里还是回答了王语嫣。 王语嫣也就随便问问,郑邵晨又不是小孩子,问过后就忘了,又为孙亦辰他们鼓掌。 “依依,你不上去表演什么吗?”看过那么多人表演了,张芙龄始终端坐在那里欣赏,自己却不上去,于是王语嫣就推了推她。 “我,还是算了吧,这些我也不会。”张芙龄摆摆手,自己也没有什么才艺,就不上去献丑了吧。 “你不是会弹古琴吗?”因为《红楼梦》里面还有弹琴的场景,所以也有古琴老师来教她们弹琴。当时张芙龄就弹了一小段,不但在场的她们震惊了,连老师都自叹不如。 张芙龄摇摇头:“林黛玉不是说过吗,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或在层楼的上头,在林石的里面,或是山巅上,或是水涯上,在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风清月朗,焚香静坐,心不外想,气血平和,才能与神合灵,与道合妙。”她认为弹琴是件高雅的事情,并不是用来哗众取宠的,她并不想在众人面前炫技。 “那边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就是演林黛玉的?”文秀指着张芙龄问唐玥。 “嗯,你知道她?”唐玥点点头。 “我是猜的,没想到猜对了。”文秀笑笑,“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那我可要说实话了,我觉得她比你更有古典的韵味。”唐玥和文秀关系好,是不会商业互吹的。 “看来您又有新宠了!”文秀抿嘴笑笑。 “张导,当初您选择她是为什么?”除了古典的韵味,文秀还是很好奇地问张导。 “可能就是机遇吧,当时她晕车,脸色苍白,看上去就像是西施捧心。”张峦想了想。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还挺喜欢她的。”金妍也跟文秀说。 “原来金姐也认识她。”都知道她聪明,当然是认识了。 唐玥问钱芳:“我听说依依会弹琴,是不是小钱?”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去问问?”这个她倒是真的不知道。于是她就走到张芙龄的身边:“依依,你会弹古琴吗?” “会一点。”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她也不好说不会。 “可以弹一首吗?”老太太想听,钱芳就试探性地问。 “这个,这里也没有琴。”钱芳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推辞。 钱芳记得潇湘馆有的,就对她说:“你房间不是有一把吗,我去拿过来就好了。” “等等,钱姐,这里人太多,我到那边去弹吧!”张芙龄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 “那会不会太远听不到?”钱芳顺着张芙龄指的方向看去,皱着眉头说。 “钱姐,不是有扩音器吗?依依肯定是这么多人紧张。”王语嫣对钱芳说。 “那好吧,我去拿琴,你去准备准备。”钱芳点点头,然后就去潇湘馆拿琴去了。 张芙龄坐在了古琴旁,深吸了一口气,试了试音,调了调弦,就闭上眼睛,开始弹《高山流水》。 第十四章:成为mv的女主角 旋律一起,其音时隐时现,让众人仿佛置身于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不禁让人想起: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郑邵晨知道所有人都在外面,他就一个人在化妆室里待着。忽然间,他就听到了张芙龄的琴音,被它吸引,不禁走出了化妆室,循着琴音去寻找弹琴的人。 之后琴音转为清澈的泛音,节奏逐渐明快,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凝神静听行云流水般的旋律,好似欢泉于山涧鸣响,令人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原来是她!只间张芙龄闭着眼睛,大幅度地拨出上下滑音,连续不断地猛滚、慢拂,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一连串在高音区先降后升,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郑邵晨一直站在张芙龄的身后,静静地倾听。 曲末流水之声复起,缓缓收势,整首乐曲一气呵成,听之如同得到了流水的洗涤一般,不禁令人久久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的思绪中。 张芙龄睁来眼睛,站了起来,向大家行了一礼。大家回味过来,纷纷鼓掌。听到身后的掌声,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就看见郑邵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一红。 “邵晨哥,我先过去了。”张芙龄低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回到王语嫣身边。 郑邵晨本想跟着她的,但是看到文秀,又赶紧转身走了。 文秀的注意力都在张芙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郑邵晨。 “你弹得太好了!”王语嫣笑着推推张芙龄。张芙龄听了,脸更红了。 “依依,这是什么曲子?”唐玥把张芙龄叫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问。 张芙龄笑着说:“这个是《高山流水》。” “怎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张峦自问在古风这方面有些造诣,中国古典十大名曲他都听过,《高山》和《流水》他也听过。尤其是《流水》,1977年美国向太空发射的寻找外星人的太空船,就选有用中国的古琴曲《流水》制成的金唱片,他听了很多遍。 张芙龄瞬间感到失落,他是不喜欢吧!“可能是我琴技拙劣,不堪入耳。” 原来她误会,以为自己不喜欢,张峦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弹得非常好,跟我听到的是不同风格的。”他毕竟也不是专业的,只是听出来了不同,但又说不出来不同,一时也急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欣赏之情,张峦提出:“依依,你有没有兴趣来弹我们电视剧主题曲。里面有古琴伴奏的。” “主题曲?”底下议论纷纷。张导电视剧的主题曲都是大制作,每种乐器的弹奏者都是大师级别的,演唱者也是国家级演唱家,《镜花水月》的同名主题曲至今仍然在榜单top10。 张芙龄其实不太明白主题曲意味着什么的,但是张峦既然信任自己,她也没有推辞,点点头说:“我有兴趣。” 张峦还以为她会推辞一番,没想到她居然一口答应了。不过,他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而是十分开心,这样他的主题曲就更加完美了。“哦,对了,主题曲的mv也由你来出演吧。” “主题曲的mv?”张芙龄不明白这是什么。 “对,怎么,你不想演吗?”张峦还有点失望,以为她拒绝了。 “没有,我听张导的。”张芙龄连连摇头。 “张峦你看,这么一来,你又省了一大笔费用,是不是要感谢我?”唐玥开玩笑地对张峦说。 “那是当然,您的眼光一定不会错的。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您吃饭吧。”张峦连连点头。 唐玥断然拒绝:“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你应该跟金妍一起吃饭,跟我这个老太婆吃饭算什么?我还是回家,和我孙子一起吃饭。” “唐姨,我没有要跟他吃饭,我还有事,唐姨,我就先走了。”说完,金妍就拿起包来走。 “金阿姨,不然我们一起吃饭吧!”张芙龄拉着金妍的手问她。 “我们?”金妍不明白她指的“我们”到底是谁。 “就是大家一起,您,我,张导,还有大家,有没有愿意晚上一起吃饭的?”张芙龄朝着在场的人问道。 “一起吃饭,好呀,我第一个报名。”王语嫣赶紧第一个举手。 “我也去,我也去!”好吃的杜瑶赶紧举手。 “还有我,还有我!”其他想去的人纷纷举手。 金妍拍拍张芙龄的手:“既然是大家一起,我晚上也没事,就陪依依一起吃饭,就当做是庆祝你成为mv的女主角吧。” “我就不跟你们吃了,我还要回家陪我丈夫呢!”金妍还没没有问出口,文秀就摇头对她说。 “我也不去,你们年轻人在一块,我去了反倒拘束了。”看金妍又要问自己,唐玥赶紧说。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勉强了,小钱,你统计一下人数,然后定位子吧。”张峦说道。 “好的,张导!”钱芳点头。 “那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来这里也挺久了,文秀怕丈夫担心,就想回家去了。 “小钱,你先安排文秀回家吧。”文秀的事情还没过去,张峦怕又有记者狗仔跟踪她,就让钱芳安排坐自己的车回去,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文秀想拥抱唐玥的,但是肚子大了,只能拉着她的手对她说。 “估计下次见面宝宝就出生了吧,到时候我再去看你。”唐玥看着文秀的肚子,笑着说。 “应该吧!金姐,我先回去了。”文秀放开唐玥的手,又跟金妍告别。 “好,等宝宝出生了,我和唐姨一起去看你。”金妍拍拍文秀的手。 “好!大家再见!”文秀向大家挥挥手,然后在助理和钱芳的搀扶下,到外面坐张峦的车回家去了。 晚上唐婉又和张芙龄还有王语嫣三个人一起到酒店去,见到半天没见的郑邵晨,唐婉打趣地说:“邵晨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哪有神出鬼没的?我不是一直都在吗?”郑邵晨狡辩道。 “我们表演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你的人影。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你是见不得文秀姐?”唐婉想,当时大家还在讨论文秀,一听到文秀来了,郑邵晨就不见了,然后文秀走了,他又出现了,不是在躲文秀是在干什么? 郑邵晨极力掩饰:“我怎么见不得她了,我就是肚子痛,一直在卫生间,怎么了,不允许啊!” “好了好了,你管他是不是,走,我们吃好吃的去。”王语嫣拉着唐婉一起进包间去吃东西了。。 第十五章:山有木兮木有枝 “不是说大家一起吃饭吗,怎么就我们?”金妍见只有她和张峦在,而且明显是两人座,就拉住还没有离开的钱芳。 “金姐,刚好多出来两个人,你们就凑合凑合一桌吧。我饿了,先走了!”钱芳向张峦投去一个“加油”的眼神,然后就溜之大吉。 “坐!”张峦拉开椅子请金妍坐下。 金妍把包放在一边坐下,然后随意翻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然后对他说:“山药炒木耳,东坡肘子,乳鸽双拼,清炒豆芽,西湖牛肉羹,暂时就这些吧。”“你还想吃什么?”金妍喝了杯水问张峦。 “不用了!”张峦心里窃喜,这几道菜,都是他自己喜欢吃的,她记得很清楚。“你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了,待会儿还要开车。”金妍摆了摆手,然后拿出手机来,也不知道看什么。 “就这些吧!”张峦只好对服务员说。金妍不开口,他就一杯接着一杯地灌水。 “语嫣姐姐,我去下卫生间。”张芙龄小声地对王语嫣说,然后出去了。 她脚刚踏入卫生间,就看到一个大汉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摆摆地从女卫生间走出来,裤子的拉链都没有拉好。 她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走错了,赶紧蒙住眼睛,连连鞠躬:“对,对不起,我走错了!”边说边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小妹妹,你是故意的吧,想看就进来呀,哥给你看个够!”那大汉满口胡言,就要扑上来。 张芙龄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大叫救命,然后往门外跑。卫生间顿时慌乱起来,从里面出来的几个女孩子,也被大汉给吓到了,其中胆大地就叫来了保安。 张芙龄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结果就一头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依依,你怎么了?”原来是郑邵晨,他正好也想上卫生间,结果就看到慌乱逃跑的张芙龄。 “有,有坏人!”张芙龄忍不住哭了。 “没事,没事!”郑邵晨把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哭,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邵晨,你对依依做了什么?”仿佛听到声音的王语嫣走了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张芙龄在哭,还以为是郑邵晨欺负了她。 张芙龄回过神来,满脸通红,连忙离开了郑邵晨的怀抱,别过脸去擦眼泪。 “邵晨哥,你怎么欺负了依依?”唐婉也走了出来,只听见王语嫣的话,真的以为是郑邵晨欺负了她。 “我,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听到王语嫣带有责问的语气,又看到包间里的人纷纷走出来看着他们两个,郑邵晨赶紧解释。 “不是,刚才有个狂徒,我是被吓的。”张芙龄见误会大了,就拉着王语嫣的手向大家解释。 “狂徒?他对你做了什么?带我去找他,我非办了他不可!”孙亦辰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仗势。 这个时候,保安已经把那名醉汉抓住,经过张芙龄时,还淫笑地叫:“小妹妹,陪哥哥玩玩!” 张芙龄吓得叫了一声:“走开!”然后躲在王语嫣的身后。 唐婉几个年纪小的,也纷纷躲到了男的后面。 “对不起,这位客人喝醉了,打扰到各位,请见谅!”一名保安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走了。 “原来是耍酒疯,依依你说的是不是他?”孙亦辰问道。 “嗯!”张芙龄不知道他已经被带走了,不敢回头看。 “好了,没事了,他已经走了。”王语嫣安慰她,“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是啊依依别害怕,下次遇到这种人就大喊大叫,我们都在。”赵毅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虚惊一场,大家进去吧!”朱丹说完,就自己先进去了。其他人也一前一后地进去坐下,继续吃喝。 张芙龄拉着王语嫣进去坐下,心中还是有些害怕,根本吃不下东西。她原本就想去上卫生间的,但是现在她有了阴影,根本就不敢去。 大家似乎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该吃吃该喝喝。张芙龄见王语嫣吃得不停筷子,原本想叫唐婉陪自己去卫生间的,可唐婉说她不想去。 一边的郑邵晨走到她身边对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张芙龄现在除了卫生间哪里都不想去,可是郑邵晨又拉着自己,又不好挣扎,只好跟着他走。 郑邵晨把她带到了下一楼的卫生间,站在门口:“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谢谢邵晨哥。”虽然不是同一个卫生间,张芙龄还是先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她才放下心来。 洗完手后出来,郑邵晨还在门口等着,张芙龄心中感激,又说了声:“谢谢邵晨哥!” “总是说谢谢,太见外了吧!”郑邵晨一边走一边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张峦和金妍,他赶紧加快速度,结果差点撞上端着菜的服务员。 虽然没有撞上,但是却有几滴汤汁洒在了郑邵晨的白衬衫上,显得格外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赶紧把手里的菜放在一旁没有人的桌子上,抽出纸巾给郑邵晨,要帮他擦掉。 “我自己来!”郑邵晨不想让他碰自己,从他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擦。 “邵晨哥,你没事吧!”张芙龄走上前看。还好只是溅到了一点汤汁,没有烫伤。 “邵晨,依依!”金妍看见了,放下筷子走了过来。 “金阿姨,您在这里啊!张叔叔!”张芙龄一开始并没有看到金妍他们。金妍走过来后,张峦也过来了。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对于服务不周我感到万分抱歉!如果您同意,我们会负责清洗您的衣服,如果清洗不干净,我们会送您一件新的,您看怎么样?”大堂经理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就过来了。 “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郑邵晨一边擦一边说。这件衬衫可是限量版的,洗不干净就只能扔了,他还真有点可惜了。但是是自己的错,没理由让别人背锅。 “谢谢这位客人的体谅!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大堂经理微笑着问道。 “不用了,谢谢!”算了,擦不干净了。 “没事了,您不用自责!”张芙龄见服务员一副担心的样子,就安慰他说。 “谢谢,那我先忙了!”服务员如释重负,鞠了一躬,看了大堂经理一眼,得到首肯,就端着菜走了。 “邵晨,你干嘛鬼鬼祟祟地,走路这么不小心?”金妍猜,一定是郑邵晨又在躲自己,他干嘛要躲呢,不是说好了保守秘密的吗? 郑邵晨傻笑着说:“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嘛!” 金妍拍了拍郑邵晨的肩膀:“胡说八道,你们不是在上面吗,怎么下来了,要走了吗?” 郑邵晨拉着张芙龄:“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依依,我们走!” 刚才两个人吃饭,都是一言不发地,金妍吃得不开心,见到他们两个,就想一起吃,缓解尴尬。于是张峦就问他们:“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是啊是啊,一起吃吧!”金妍一把把张芙龄拉过去。 可是,这是个两人位,根本坐不下四个人,张芙龄摇摇头,对金妍说:“金阿姨,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郑邵晨走上前,看了一眼菜,一副嫌弃的表情对张峦说:“张叔叔,您今天生日,就请阿姨吃这些?” “我……”张峦看了金妍一眼。 金妍皱着眉头对郑邵晨说:“这是我点的,怎么了大少爷?” “邵晨哥,你知道这几道菜的名字吗?”张芙龄并没有注意到金妍叫郑邵晨大少爷,她只是看着菜发呆,然后又笑着问郑邵晨。 “什么?不就是山药木耳,这是鸽子,这豆芽,还有肘子,这个汤嘛!”郑邵晨不明白张芙龄为什么这么问自己,疑惑地看着她。 张峦和金妍也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也纷纷看着她。 张芙龄摇摇头,指着山药炒木耳说:“不对,这盘叫做“山有木兮木有枝”。”然后又指着清炒豆芽说:“这是剪不断,理还乱。这个鸽子是在天愿作比翼鸟,还有这汤,百年修得同船渡,还有这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还有这个,执子之手。” 金妍听了,脸上一红:“你个小丫头片子,读的都是什么书?” 第十六章:有花堪折直须折 张芙龄以为金妍生气了,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虽然知道张峦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看着他的脸,她还是把他当做是父亲。她希望,张峦可以幸福,所有她才会这么说,就是期盼他们可以和好。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张峦看着金妍,欲言又止。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你们胡说八道,我先走了。”她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他居然还无动于衷,真是气死了!金妍拿起包来就要走。 “金阿姨,您别生气,我这是。。。”看来她真的生气了,张芙龄着急地向金妍道歉。 “跟你没关系,我下次再来看你。”金妍拍拍张芙龄的手,勉强一笑,然后瞪了张峦一眼,转身去等电梯了。 “张叔叔,你还不追?”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郑邵晨见张峦苦笑着摇头,就赶紧对张芙龄说:“你劝劝张叔叔,我去拦住金阿姨。”说完,就往电梯跑。 张芙龄看着郑邵晨离开,就对还在喝水的张峦说:“张叔叔,您为什么不去追?金阿姨在等您!” 张峦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小孩子不会明白了,别管了!”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您能幸福。”张芙龄十分真诚地盯着张峦。 她的眼神真挚,是真心希望自己和金妍好的。但是她和我非亲非故,为什么为自己费心,真的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父亲吗?“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操心。” “是我自作多情,对不起,打扰了。”是啊,自己只是个外人,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管这件事,张芙龄低头说:“张导,我先走了。”说完,就忧伤地叹口气,然后转身要到电梯去找郑邵晨。 郑邵晨赶到的时候,金妍刚进电梯,电梯门差点就关上了,幸好赶上了,他走进电梯,一直按着开门键,对金妍说:“金阿姨,您别走啊,张叔叔马上就追来了。” “他不会来的,你快出去。”金妍把郑邵晨推出去,可是推不动。 “您就等等嘛!他会来的,你相信他,相信依依!”郑邵晨就是不出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公共场所,我还赶时间呢!”电梯里的一个大叔拿着手机,发现电梯半天都没有动,一看,原来是郑邵晨按着键,两个人还拉拉扯扯地,一副嫌弃地眼神看着他们。 “对不起!”金妍赶紧道歉,然后对郑邵晨说:“别闹了,你快出去,不然我就暴露你的秘密。” 郑邵晨看了那大叔一眼,不是什么善茬,又怕她真的说出秘密,他只好走出电梯,让金阿姨走了。这个时候,张芙龄就伤心地走过来,看了看郑邵晨,没有见到金妍,就知道他也没有拦住金妍,然后撇着嘴,摇摇头。 “算了,我们也管不了!”郑邵晨也叹了口气,就拍拍张芙龄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张芙龄点点头,走在他的身后。因为只是上一层楼,所以他们没有坐电梯,而是爬楼梯。 “依依,有花堪折直须折,你不会是对我说的吧!”郑邵晨忽然停了下来,差点就撞到张芙龄了。 不过,虽然没有撞到,张芙龄却因为听了他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不会是真的吧!那依依,我向你表白吧!”郑邵晨拍拍张芙龄的背,貌似调侃地说。 “咳咳!”张芙龄刚想说话,又被他的话给呛到了。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郑邵晨看她这样,也就不再说了。等张芙龄脸上的红晕褪了下去,两个人才若无其事地回到包间,郑邵晨继续吃喝。 回去的时候,王语嫣直接打车回学校住了,郑邵晨,张芙龄和唐婉,杜瑶四个人一辆车回宿舍。路上的时候,唐婉就问张芙龄:“你觉得文秀姐漂亮还是金姐漂亮?” “为什么这么问?”杜瑶不明白。 “我曾经在天涯贴吧看过,说是文秀因为长得像金妍,所以张导才会选她当女主的,还有说,文秀是因为潜规则上位的。”唐婉小声地说。 “不会吧,张导和文秀姐都不是这样的人。”杜瑶不敢相信。 “唐婉,谣言止于智者,这种八卦你都相信。”郑邵晨回头对唐婉说。 “我不是相信,但是今天看见她们两个,长得还真的有点像。你说是吧,依依?”唐婉问张芙龄。 “确实长得有点像,尤其是眼睛。”张芙龄不明白什么是潜规则,她只是实话实说。 “这么说的话,依依跟文秀姐的气质也有点像。”杜瑶盯着张芙龄看,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杜瑶这么一说,唐婉心里邪恶的念头一闪,然后又自我否认,不会的,她相信依依,绝对不会是潜规则上来的。但是,她又想起那天坐张导的车,他们的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张芙龄被唐婉异样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就转过头来问她。 “你,跟张导,以前真的不认识吗?”唐婉一字一句地问。 “真的吗,依依,你之前就认识张导吗?”杜瑶嗅到八卦的味道,拉着张芙龄问道。 “怎么可能,他们之前不可能认识!”郑邵晨吐口而出。 “邵晨哥,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唐婉听郑邵晨的口吻,觉得他好像十分肯定,难道是有什么内幕? “啊,这个,依依,你跟我说过,你们不认识的对吧!”郑邵晨给张芙龄使眼色。 我有跟他说过吗,好像没有!不过,我跟张导之前认识吗?记忆力他是我爹,后来发现不是,那应该是不认识吧?“算是认识吧,我们是在学校的公交车站遇到的,然后过了两天,我就来剧组了。” “看吧,我说吧,他们只是偶遇。”郑邵晨赶紧说。“以后,八卦还是少听,少说。” “对了,唐婉,刚才你说的潜规则是什么意思?是一种才艺吗?”张芙龄想起来,唐婉说有人说文秀姐是潜规则上位,那究竟是什么呢? “你不会这么单纯吧,连潜规则都不懂?”唐婉和杜瑶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郑邵晨在,她们又不好解释。 单纯,不知道潜规则是什么是单纯吗?她们怎么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真的是,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郑邵晨赶紧转移话题,“明天要拍哪一段了?” “明天,好像是丹姐的戏,我们不用去片场。”杜瑶看了看几个,明天他们都没有戏份。 对呀,明天没有戏,今天晚上又没有上英语课,看来明天要补回来了。张芙龄心里默默地想。 第十七章:要不去英国留学? “依依,你在想什么?”郑邵晨看见张芙龄拿着书发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怎么让张叔叔和金阿姨破镜重圆。”张芙龄把书放下,在纸上有意无意地写着:解铃还需系铃人。 郑邵晨皱着眉头:“难,难于上青天,除非他们的女儿死而复生。” “你为什么这么说?”张芙龄觉得郑邵晨一定知道什么。 “我,是听说的。十年前张叔叔把患有心脏病的女儿留在家里,结果回来的时候他女儿就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了,医生当场宣布死亡。”郑邵晨惋惜地说。“失去了女儿,金阿姨把责任都归咎于张叔叔,两个人就离婚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金阿姨伤心!”原来是这样,张芙龄明白了。“他们的女儿一个人在家吗,难道就没有下人,金阿姨呢?” “他们家有一个阿姨的,但是那天请假了,所以张叔叔在家带张芙。金阿姨正好有演出,不在家。”郑邵晨顺口就回答了张芙龄。 听郑邵晨的描述,仿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一样,他以前一定就认识张叔叔,虽然他否认。但是,他为什么要隐瞒?是不是怕人说张叔叔任人唯亲? “你又在发什么呆?”怎么说着说着,她又沉默了呢? “没有,我们继续吧。”张芙龄把纸上写的字划掉. “ok,fromnowon,englishonly,areyouready?(从现在开始,只能说英语,准备好了吗?)” “yes,i''mready!(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张芙龄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怕出错,还频频观察郑邵晨的脸色。 “well,whereareyoufrom?(你来自哪里?)” “嗯,iamfromchina.(我来自中国。)iamthechinese.” “no.i''machinese,notthechinese,a是一个的意思,the是特指,这里是我是一个中国人而不是我是这个中国人。yougetit?” “i''machinese,yesigetit(我明白了。).”张芙龄在纸上写下这句话。 “howoldareyou?(你多大了?)” “i''msixty,no,i''msixteen.(我六十了,不对,十六了。)”好险好险,差点又说错了,幸好反应过来了。 “ok,now,introduceyourselftome!(好,现在向我做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张芙龄有点心虚,看到郑邵晨鼓励的眼神,就鼓起勇气来,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hello,mynameiscatherine.i''msixteenyearsold.i''mfromchina,i''machinese.now,i''manactress,alsoaseniormiddleschoolstudent.and,andiwanttobeacollegestudent.(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凯瑟琳(郑邵晨给她取的英文名,和他的一样,都是c开头的。),今年十六岁,来自中国,是个中国人。我现在是一名演员,也是一名高中学生,还有我想成为一名大学生。)”张芙龄暂时只能说出这几句来,其他的还组织不起来。 “已经很好了!”郑邵晨笑着鼓励她,发音很标准,语法也没有错误。“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想上哪个大学?” “毛毛哥说,我想考中央美术学院,但是,好像考不上。”在这个北大学生的面前,张芙龄显得有些汗颜。自己现在的成绩,中央美术学院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是他说?”郑邵晨觉得这个逻辑很奇怪。 “以前的事情,我有些不记得了。我现在想考中央戏剧学院,当语嫣姐姐的学妹。”张芙龄听王语嫣说,中央戏剧学院文化分要求并不高,所以她想,自己也许努力努力,或许能考上。 “你读的是文科吗?”郑邵晨猜测道。 “文科?好像是吧!”张芙龄依稀记得徐小璇说过,她们是文科吧。 文科,政治,历史,地理,这些都不是自己擅长的,要是理科的话,自己还能教她。现在拍戏,也抽不开身去上课,或者专门去参加培训班。 “依依,你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郑邵晨忽然问她。 “出国留学?是什么意思?”张芙龄不明白。 “就是去国外上大学,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比如去英国,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她答应,就一起去英国,正好全了母亲的心愿。如果不答应,那就留在国内吧,本来也不怎么想去。 张芙龄摇头:“不了,英国说的都是英语,我去那里岂不是有口难言,寸步难行?况且,异国他乡,始终不是久居之地,何必背井离乡。再者说,我和毛毛哥还有小璇已经约好,要一起在北京上大学的,君子不能言而无信。邵晨哥,你是要去英国留学了吗?”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不去了!”郑邵晨摆摆手。 “邵晨哥,你可以找其他人陪你去。”自己不想去,想去的人应该会有的吧。 “或许吧,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想好好拍戏。”郑邵晨笑笑,“好了我们继续吧!” “hey,carlos,longtimenosee!wow,issheyourgirfriend?sobeautiful!(好久不见,她是你女朋友吧?太漂亮了!)”一个个子高高,鼻梁坚挺,黑色卷发的外国人走进咖啡厅,看见郑邵晨,就过来打招呼。又看见张芙龄,以为他们是在约会。 “hello,jack,longtimenosee!”郑邵晨赶紧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对他说:“sheismycolleague,sheisashygir,socouldyoupleasedon''tyjokesonher,thankyou!(她是我的同事,很害羞的女孩,请不要跟她开玩笑,谢谢!)” “okay?justcolleague!hello,nicetomeetyou!”jack向张芙龄伸出手来。 “nicetomeetyoutoo!”张芙龄也伸出手来,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毕竟是第一次和外国人说英语,心里还是没有底。 “youareoneofthemostbeutifudiesihavemet!(你是我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士之一。)”jack眼睛眯成一条线,发出感慨。 只可惜张芙龄并没有听明白,她向郑邵晨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thankyoujack!shedon''tunderstandwhatareyoutalkingabout,shebegantolearnenglishtwomonthsago.(谢谢你jack,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两个月以前才开始学英语的。)” “oh,isee!”jack点点头。“okay,iwillbuyacupofcoffeeandthenleave.callmeifyouwanttodatewithme!haha!it''sajoke!haveaniceday!byebye!(我买一杯咖啡就走。想要约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哈哈,开个玩笑,祝你愉快,再见!)”jack对郑邵晨说完,又朝张芙龄挥挥手:“seeyou,mybeautifudy!” “seeyou!“这一句她听懂了,也朝他挥挥手告别。等他走后,张芙龄回到座位上,有些泄气,自己这种水平,还说什么出国留学,幸好自己还有些自知之明。 “你也不用灰心,你才断断续续学了两个月,已经很好了。”郑邵晨看她的失落的样子,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嗯!”她点点头,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 第十八章:郑邵晨真实身份 “喂,爸!”一大早,郑邵晨还在梦中,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微微睁开眼睛一看,是dad的电话,于是他接听了,闭着眼睛,慵懒地说。 “喂,晨晨!还在睡呀!今天不用拍戏吗?我跟你妈在首都机场了,要是你没事,我们中午一起吃饭?”那边郑爸爸听出来郑邵晨还在睡觉,就长话短说。 “你们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郑邵晨一个激灵就醒了,赶紧坐起来,擦着眼睛。 “接什么接,你就说有没有空吧!没空晚上你回家再一起吃吧。”郑爸爸也不想跟他废话。 “我今天要拍戏,那我晚上回家吧!”郑邵晨想了想说。晚上要回家吃饭,那待会儿要跟依依说,今天不能给她上课了。 “那好吧,先这样说,我先挂了,你妈上个卫生间就不见人影了,我打个电话给她!”他在卫生间外面等了十几分钟了,也不见老婆出来,得赶紧给她打电话。 “拜拜,爸!”还没说完,就发现爸爸已经挂了,就笑着说了一句:“这么快就挂了,我妈还是比我重要。” 看看时间,七点了,也差不多起床了。他下了床,换上衣服,梳洗一番之后,就去片场了。没有自己的戏份,郑邵晨就脱下戏服,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晨少爷,您回来了!”管家本想到门口看一眼,正巧郑邵晨就坐着出租车到了,他就迎了上去。 “江叔,好久不见!”郑邵晨开心地抱了江叔一下。“怎么又叫我少爷?叫我晨晨就好了。” 江叔笑笑:“好的,晨晨!饭菜已经做好了,先生和太太都等着呢!”说完,在前面领路,铁门自动感应打开了。 进了大门之后,是一条二十米长的鹅软石小路,左右两边种着花花草草,之后经过一个大喷泉,郑邵晨从右边走几步,就到了三层的木质英伦风别墅的门口。 郑爸爸和郑妈妈从监控里看到郑邵晨来了,就都到门口迎接他。“carlos,youareback!(你回来了!)”郑妈妈开心地跑过去,给郑邵晨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 “imissyou(我想您),mom!”郑邵晨亲了亲郑妈妈的下颚。 “晨晨,来吃饭,菜刚做好,我们去餐厅吃饭吧!”郑爸爸就并没有抱郑邵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郑妈妈说:“timefordinner,let''sgo!” “let''sgo!”郑妈妈拉着郑邵晨往餐厅走。 郑邵晨不用猜就知道是牛排,果然,端上来三份牛排,自己的七分熟。杯子里已经倒上了,他拿起来闻了闻,然后站起来,对爸妈说:“cheers!” “cheers!”郑爸爸郑妈妈坐着和郑邵晨碰了一杯,然后喝了一口。 “mom,howmanydayswillyoubeinbeijing?(妈妈,你们会在北京待多久?)”郑邵晨一边吃一边问。 “letmethink,maybeonemoth,wewillleaveafteryourbirthdayatleast.(我想想,也许一个月吧,至少要等你过完生日。)”郑妈妈想了想。 “birthday?”啊,想起来了,下个月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十八周岁,算是成年了吧,他们不会是专门为了自己的生日回来的吧! “weneedtostayinbeijingfor40days,wehaveanewprogrammehere(我们要在北京待40天,这里有个新的项目。).”郑爸爸提醒郑妈妈,顺便告诉儿子。 “yes,yes,ialmostforget!”郑妈妈一向记性不太好,总是郑爸爸在一旁提醒。 “oh,carlos,wemetemilyattheairport.didn''tshecontactwithyou?(我们在机场遇到了eemily,她没有联系你吗?)”郑妈妈忽然想起来,在机场的时候遇到了郑邵晨的高中同学兼好朋友emily,emily说回家来待几天,郑妈妈还以为她和自己儿子联系了。 emily回来了?她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联系我吧,毕竟当时说要跟她一起去英国留学的,但是自己听说了《新红楼梦》选角的事情,就毅然决然地改变了主意,她最后一个人去了。当然了,去英国留学的人很多,只是自己跟她是世交,她去了英国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yeah,shemighthavesometingimportanttodo,soshedidn''tcontactwithme.(嗯,她可能有重要的事情,就没有联系我吧。)”郑邵晨并没有告诉郑妈妈emily因为这件事不跟自己联系。妈妈原本就希望他去英国留学,不想他去演戏的。 “really?”郑妈妈女人的直觉觉得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darling,let''stalkabouthowtocelebratecarlos''sbirthday,okay?(亲爱的,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庆祝邵晨的生日,好吗?)”郑爸爸看出来郑邵晨不想谈emily,就转移话题。 “howaboutaparty,weinvitesomefriends?(不然开个聚会,邀请些朋友?)”郑妈妈想了想,生日嘛,当然就是party了,邀请亲戚朋友们来家里玩。 邀请朋友啊,那到时候妈妈问为什么不邀请emily,我怎么说?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人家,到现在还没有给她道歉。哎,还是打个电话给她道个歉吧,到时候再邀请她过来吧。 “okay,aparty!letmethink,howaboutjustafewfriends,nomorethan10personok?(聚会可以,我想想,就邀请几个朋友吧,不要超过十个怎么样?)”郑邵晨不想把自己的生日聚会搞得太隆重了。 “noproblem!youcansendouttheinvitationcardtoyourfriend,andwewillinvitemrzhangandmissjin.”儿子的生日宴会要邀请什么人当然是由他自己做主来了。至于她的朋友,她只想邀请张峦和金妍。 就知道爸妈会邀请张峦和金妍,自己也没有打算过邀请剧组的人,只想请大学的几个舍友和以前玩得好的几个朋友。于是,郑邵晨点点头,对郑妈妈说,一切由她安排。 吃过晚饭后,郑妈妈就坐到郑邵晨的房间跟他聊天,问了问他在剧组过得怎么样,虽然他们常常视频。知道郑爸爸感觉他们都应该累了,才提醒他们该休息了,郑妈妈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房间去睡了。 郑邵晨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关上灯,却辗转难眠。他又打开灯,望着天花板发呆。 虽然自己只是想像一个平常人一样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不想被别人误认为自己是靠关系,才隐瞒自己的身份的。可是,作为朋友,他就显得不那么真诚了,尤其是李依依和王语嫣她们几个。 江叔见郑邵晨房间的灯还亮着,就小声地敲敲门:“晨晨,你睡了吗?” 算了,自己也不是成心的,她们会原谅自己的吧?暂时先不说吧,等戏演完了再告诉她们吧!“我现在谁,您早点休息吧!”他把灯给关了,闭上眼睛。 第十九章:秘密即将被发现 “语嫣,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终于有一天是周末,几个人也不用上课,也没有戏要拍,所以袁宁一大早就约了赵雯,来找王语嫣一起逛街。 “好啊!你们两个吗,还是有其他人?”王语嫣欣然同意了。 张芙龄正好从卫生间出来,赵雯就问她:“依依,要不要一起去逛街?我看你的衣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套,去买几套新的吧!” 买新衣服?还从来没有去买过,不妨试试,于是张芙龄也同意了。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是从来不要上街买衣服的,都是做好送过来的。但是现在的几套衣服,除了以前的衣服还有剧组的衣服,就是徐小璇给自己的。不能总是依靠徐小璇,要自食其力。 “那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哦,还有唐婉和杜瑶,她们已经在门口了,你们快点。”赵雯见王语嫣和张芙龄还穿着睡衣,就拉着袁宁出去,到大门口等她们。 就这样,六个人坐了两辆出租车,到西单去了。下了车,就坐电梯,先到三楼的精品女装馆,开始扫货。 别看赵雯胆子小,她购物起来,真的是很疯狂,到了一家店,几乎要把所有的新款式都要试一遍。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都是外企高管,家庭算是殷实的,花钱就不想袁宁这种来自普通家庭的那么节制了。 就这样,她们分成了两队,赵雯,王语嫣和杜瑶一起,主要是逛一些知名品牌。唐婉,张芙龄还有袁宁,就逛一些流行品牌。 张芙龄她们三个从五楼到四楼,很快就逛完了,买了几套衣服,就到三楼去找赵雯她们几个。打了个电话,王语嫣告诉她们,赵雯还在五楼的only试衣服,她们只好又回到五楼去找她们。 到了only,店里在搞活动,人山人海的,张芙龄一进去,服务员就上来问:“请问几位需要什么,我可以为各位介绍。” “我们先看看。”袁宁不喜欢别人跟着一个劲地推荐,就对服务员说。 “好的!”虽然这么说,这个服务员倒是走开了,另外一个不明真相的服务员又走过来问这问那的。张芙龄在人群中没有看见王语嫣他们,又不想服务员一直跟着,就跟袁宁说,自己到外面去等着。 袁宁虽然不喜服务员跟着,但是还是喜欢看衣服,所以张芙龄说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件衣服照镜子,下意识地就点点头:“你去吧!”唐婉也沉浸在各式各样的服装当中,并没有注意到张芙龄。 张芙龄出来后,就在不远处的栏杆旁边站着,看着来往的人群。 “邵晨,你终于约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不再理我了!”咖啡厅里陈米粒对对面的郑邵晨说。 郑邵晨赶紧笑着解释:“怎么会,我不是怕你不肯原谅我吗,再说,你在英国,我想约你也不行啊!” 陈米粒摇摇头:“都是借口!说吧,找我什么事?”虽然这么说,她其实一直都在等郑邵晨主动打电话道歉的。现在既然他主动约自己了,也就不必要端着了。 她这么说,就是原谅自己了,于是郑邵晨拿出请柬来:“我3号生日你还记得吧,那个时候你还在不在北京?我有个生日派对,想邀请你去参加。” “你生日啊!”她假装不记得了,从郑邵晨手里拿过请柬看,是郑邵晨的字。“我看看喽,到时候有空就去。”她说着就把请柬放进了包里,然后问他:“除了我,你还请了谁?” 见她把请柬放进包里,郑邵晨就肯定她一定会去,于是拿着菜单笑着对她说:“除了张峦叔叔和金妍阿姨,还有就是我现在的三个大学室友,还有就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贾平川,罗伊他们几个。你想喝什么?” “照旧!”她想知道郑邵晨还记不记得自己喜欢喝什么。 “好!”于是郑邵晨还是给自己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给陈米粒点了一杯玛奇朵。 他果然没有忘记,陈米粒很满意。一边喝咖啡,她一边问:“你们剧组应该有很多倾国倾城的美人吧,比如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还有袭人,晴雯啊,怎么你没有请她们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她们确实都很漂亮。”郑邵晨脱口而出,然后看了看陈米粒有说:“当然了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请的就是几个认识的朋友,她们又不认识,请来不是尴尬吗?” “怎么会,四海之内皆姐妹,见面了自然就认识了,怎么会尴尬?”陈米粒才不信他是因为这个才不请她们的。 “我是怕她们见了你,笼罩在你的光辉之下,自惭形秽嘛这不是。”郑邵晨知道陈米粒最喜欢听别人夸她,于是就讨好地说。“我没有告诉她们我的真实身份,要不然她们要是缠上我怎么办?”他开玩笑地说。 虽然知道郑邵晨口是心非,她还是很受用他的话的,忍不住笑了。两个人就聊了聊各自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咖啡。 “好了,我走了!”既然要参加派对,陈米粒就想去买新衣服,但是想给郑邵晨惊喜,就不要他陪自己去买。 “不用我送吗?”郑邵晨站起来问她。 “不用了,我司机就在楼下等我。”陈米粒也站起来,拿起包来就走。 “好,party见!”既然司机在,郑邵晨自己又没有开车,就跟她告别了。 两个人出了咖啡厅,就朝不同的方向走,郑邵晨直接乘坐扶梯下去。 张芙龄四处看看,忽然间就看到扶梯上有个人,怎么这么想是郑邵晨,张芙龄正要叫他,就一个女孩子撞了一下。原来那个女孩子正在翻包找什么东西,没有看到张芙龄,就撞上去了。结果张芙龄手里的衣服都被撞到地上去了,那女孩赶紧道歉,帮张芙龄捡起衣服来,递给她:“对不起!有没有受伤?” “没关系!”张芙龄接过来,温柔地说。 “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走了。 张芙龄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一看,地上有一张卡片,她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英文。应该是那个女孩子刚刚落下的吧,要给她送过去。于是,她就打算追上去。 可是,她刚想叫,背后就传来王语嫣的叫声:“依依!” 张芙龄听到叫声,就回过头去。等她再回头看那女孩的时候,那女孩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这这么办?张芙龄看着手里的卡片不知所措。 “依依,怎么了?”王语嫣王张芙龄的视线看过去,除了行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呀! “刚才有个女孩落下了这个,我想还给她,可是现在看不见了。”张芙龄把手里的卡片递给王语嫣。 “是什么东西?”袁宁也走了出来,看见张芙龄手里的卡片,上面写着“invitation”,就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呢写的是英语,原来是一张生日邀请卡,邀请人是“carlos”,被邀请人是“emily”,这个地址,是北京最贵的别墅区! “是什么袁宁姐?”见袁宁自己收起来了,唐婉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别人不要了的请柬,待会儿我扔掉吧。”袁宁说完,就拉着张芙龄:“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第二十章:少爷身份被揭穿 “刚才,我好像看到邵晨哥了!”在餐厅里,张芙龄想起来了,就对大家说。 “他也在这?你没有叫他吗?”王语嫣边吃边问。 “我刚想叫他就被那个女孩撞了一下,后来就忘了。”当时张芙龄确实是蒙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就不记得了。 “我打个电话给他吧,要是他还在,看他来不来一起吃饭。”唐婉一边说一边给郑邵晨打电话。“喂,邵晨哥,你在西单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也在?”郑邵晨正在等车,就接到了唐婉的电话,听她这么问,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嗯,我们在汉光百货八楼美食广场的汤城小厨,你要不要一起来?”唐婉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发个定位给你!” “好,我马上来!”正好自己也饿了,既然都在西单,就一起吃饭。说完挂了电话,他又回到了汉光百货,坐电梯到八楼,找到了她们。 “原来你们都在啊!”电话里郑邵晨也没来得及细问,到了才看到不止唐婉一个人,还有她们几个。 “是啊,还是依依看到你的,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唐婉往旁边挪了挪,服务员就加了个位置,郑邵晨坐下。 “依依,你在哪看到我的?”郑邵晨有些心虚,害怕她见到自己和陈米粒在一起喝咖啡。 “在五楼扶梯那,看着背影好像是你。”张芙龄想了想。 在扶梯,那就应该没有看到,郑邵晨松了口气,又跟大家开玩笑:“今天我可是享受齐人之福了。” 王语嫣给郑邵晨泼了一盆冷水:“你想多了!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湘江水逝楚云飞,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这几句分别是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贾迎春,袭人和晴雯的判词最后一句。 “哈哈!”唐婉忍不住笑了,差点把汤给喷出来,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嘴。 “这么悲,你还笑!”虽然这么说,郑邵晨还是给她拍了拍背。“哎,我还是当和尚去。”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笑,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这个字迹,很像是郑邵晨的!回到学校的袁宁拿着请柬反复地看。她曾经见过郑邵晨写的英语,真的是一模一样,而且,她知道,郑邵晨的英文名,就是“carlos”!carloszheng,不就是他嘛!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自己绝对没有猜错。她打算3号那天,就到这个地址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终于到了三号,收工以后,郑邵晨就和张峦坐一辆车一起回家去。 袁宁先他们一步打车,到那个地址,下了车。她还没来得及感叹这别墅的豪华,就有个人走上前,看着她手里的请柬问她:“这位女士,您是来参加晚宴的吗?您里面请!” 到底是不是?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档的别墅参加过晚宴,真的好想进去看看。但是,这个请柬,是自己捡来的,会穿帮的吧?他也不看请柬,先进去再说,说不定里面有很多人,主人不会注意到自己吧!好奇心促使跟着那位貌似是佣人的人走了进去。 “袁宁,你怎么在这里!”背后传来郑邵晨惊讶的声音。 果然是郑邵晨,袁宁回过头去,就看见郑邵晨和张峦坐在一辆车上。佣人赶紧走上前,对郑邵晨叫了声:“少爷!” 少爷!他果然是这里的主人!袁宁走上前,惊讶地说:“我捡到了一张请柬,想过来还的。张导,邵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边说还边把请柬递给郑邵晨。 “你们有话先说,我先进去了。”说完,张叔就开车直接进去了。 郑邵晨一看,果然是自己写给陈米粒的请柬,原来是她捡到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隐瞒了。于是对她说:“这是我家,既然来了,就一起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吧。” “真的可以吗?”袁宁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不过,虽然这已经是自己最好的衣服,可是这么豪华的别墅,穿成这样会不会丢人?袁宁揪着衣角,脸上露出愁容:“我会不会失礼?” “这样吧,我让我妈拿一件衣服给你穿吧,走吧。”郑邵晨看她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拍拍她的肩膀说。 “嗯!”袁宁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嘴跟着郑邵晨一起走。 刚到门口,郑妈妈就迎了出来,看家一旁的袁宁,愣了一下,指着她问郑邵晨:“carlos,who''sshe?yourgirfriend?(她是谁,你的女朋友?)” “hello,auntzheng,mynameisyuanning.i''mcarlos''scolleague!nicetomeetyou!(您好郑阿姨,我叫袁宁,是他的同事,很高兴认识您!)”袁宁连忙鞠躬作自我介绍。 “邵晨!aunt!”背后传来陈米粒的声音。 “emily!”郑妈妈上前给了陈米粒一个亲切的拥抱。 袁宁回过头去一看,是个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女孩子。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一身的香奈儿,处处显出贵气。相比之下,自惭形秽。 “邵晨哥,你不是说,请的人我都认识吗,怎么她我从里没有见过?”陈米粒放开郑妈妈,皱着眉头问郑邵晨。 “mom.pleasehelpmedressherup,shehasnoeveningdress.iwillexiterok?(妈妈,帮我打扮一下她,她没有晚礼服。我待会儿再跟您解释好吗?)”郑邵晨把袁宁推到郑妈妈身边,小声地对她说。 郑妈妈点点头,热情地带着袁宁进去,找一身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给她穿。好在她的脚和郑妈妈的差不多,不然就穿不了了。 “她是我们剧组的,叫袁宁。你不是说请柬掉了吗,她正好捡了你的请柬,所以送过来。既然都来了,就一起玩吧。”郑邵晨把请柬递给陈米粒,向她解释。 “这么巧?”陈米粒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丢的那张。丢了以后,她就给郑邵晨打电话了,郑邵晨又重新写了张请柬。“这是那天在西单丢的,她偏偏今天送来?” “大概是今天才有空吧!”郑邵晨摇摇头。 “她演的谁,不是林黛玉吧?”陈米粒猜。 “不是,她演的袭人。”郑邵晨带着她往里走。 “原来是袭人!”陈米粒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 袁宁虽然盛装打扮了一番,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并没有陈米粒那样的贵气,她总是觉得低人一等。不过还好,郑邵晨的几个大学同学愿意跟她说话,她才不至于觉得被孤立了。听说她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聚会之后,郑邵晨和袁宁一起会宿舍,他请求她,不要泄露自己的秘密。袁宁向他保证,绝不主动说出来。 第二十一章:丑小鸭变白天鹅 怎么这么难?张芙龄把卷子扔在一边,把脸埋在被子里,生自己的闷气,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笨?自我否定之后,还要自强不息,她又坐了起来,拿出答案,一道题一道题地对。 这些天,郑邵晨都回家去住,她只好又开始学网上课程,然后拿李毛毛寄过来的试卷做题。 忽然,她发现走廊的灯亮了,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张芙龄下了床,从猫眼里一看,原来是袁宁回来了,她正在找钥匙开门。不过,她穿的衣服很漂亮,张芙龄不禁打开门,对她说:“袁宁姐,你今天好美哦!” “谢谢!”袁宁有一点心虚,说了一句之后,翻了半天的包,还是没有找到钥匙,想了想,从袋子里的衣服里找出钥匙来,开了门就对张芙龄说:“晚安!”然后就直接关上门。 她估计是太累了,才不想跟自己说话吧!张芙龄也关上门,回去继续写试卷。 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袁宁真的不舍得脱下来。她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幻想着自己就是个穿上公主裙,水晶鞋的美少女。可是灰姑娘一到晚上十二点就会变成原样,自己一定不要被打成原型。 袁宁恋恋不舍地脱下衣服洗好后,就打开电脑,搜索有关于郑家的消息。 从郑邵晨的大学同学那里得知,郑爸爸名叫郑国林,于是她用google搜索了郑国林这个人,果然有结果! 郑国林,少年天才,十六岁考进清华大学,四年大学毕业,保送英国剑桥大学硕博连读,主攻企业管理,辅修法学。毕业后进入英国最大的五星级连锁酒店工作,结识了董事长的女儿,也就是郑妈妈elizabethsmith,之后两人就喜结连理,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郑邵晨。只不过,他们的生活圈子主要是在英国,所以国内很少有他们的消息。 天啊!袁宁倒在了床上,今天看郑妈妈的穿着打扮,优雅贵气,不就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女性吗,她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的人!要是,自己,能进这样的家的话,那岂不是丑小鸭变白天鹅。袁宁幻想着幻想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邵晨,这件衣服我已经洗好了,帮我带回去给郑阿姨,替我谢谢她,也谢谢你!”收工了以后,郑邵晨正打算打车回家,袁宁就追上来了,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其实你没有必要还的,既然给你穿了,就是你的,你拿回去吧!”郑邵晨看了一眼,还给袁宁。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拿回去?你还是帮我带回去吧!”袁宁坚持要把衣服还给郑妈妈。 “这衣服你穿过了,我妈是不会穿的,你还是留着吧。”郑邵晨有口无心,正好车来了,就上了车,对她挥手告别。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穿过吗?是啊,自己是丑小鸭,郑妈妈是白天鹅,被丑小鸭穿过的衣服,白天鹅怎么还会要的呢?她失落地看着车子离开,然后转身回去。 “依依,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一进了咖啡厅,唐婉就发现郑邵晨和张芙龄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就赶紧上前去打招呼。 “你们来喝咖啡吗?”郑邵晨站了起来,对迎面走来的唐婉,以及她身后的袁宁问道。 张芙龄也站了起来,顺手把笔记本和书给合上了。 “袁宁姐是帮我辅导功课的,早知道你们在这里就一起来了。”唐婉边说边打开张芙龄的书。“原来邵晨哥在这里教依依啊!” 张芙龄点点头:“是啊,邵晨哥说这里环境优雅,所以带我来这里的,你们也是吗?” “嗯,看来英雄所见略同。”袁宁看了郑邵晨一眼,“唐婉,我们到那边去吧,不要打扰他们。”说完,就到远处的位置坐下。 她之前就打听到唐婉需要请老师补课,所以她主动请缨。她也跟踪了张芙龄好几天,知道他们就是在这家咖啡厅补习,所有才特意把唐婉带到这里来的。为了给唐婉补课,她都不回学校住了,每天都在寝室住。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那边了!”唐婉背着包到袁宁那边去了。 张芙龄坐了下来,打开书和笔记本。早知道袁宁姐肯教的话,自己就找她了。郑邵晨虽然教得还挺用心的,但是他三天两头的就有事,自己学得断断续续的,有时是前段时间,整整40天,他都回家住。 “你好像对我不满?”郑邵晨似乎看透了张芙龄的心思,凑过来问她。 “没有,怎么会?”张芙龄心虚,拿起书来,转移话题:“这个,为什么用a,不是用the?”还好郑邵晨没有深问,转而给她讲解题目。 袁宁一边给唐婉补课,一边偷看郑邵晨和张芙龄他们。张芙龄学得很认真,两个人好像没有什么暧昧。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袁宁注意到张芙龄和郑邵晨好像要走了,就收拾课本对唐婉说。 唐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好的!”她也收拾收拾东西,然后跑到张芙龄那里,拉着她说:“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呀!”张芙龄背起包,两个人就走在了前面,郑邵晨和袁宁就走在了后面。 “谢谢光临!”服务员打开门,向他们鞠躬。 “谢谢!”张芙龄对服务员说了一声,走出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她和唐婉紧了紧衣服。 “下雪了!”南方长大的唐婉兴奋地叫了起来,这还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张芙龄倒是一点不稀奇,伸出手去接了接雪花。 郑邵晨见张芙龄没有戴围巾,就把自己的拿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把围巾给她围上。 “邵晨哥,不用了!”张芙龄下意识地把围巾又拿下来,递给郑邵晨。 “好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你是个弱女子,还是你围上吧!”郑邵晨又给张芙龄围上,不让她取下来。 “是啊依依,我们快走吧,怪冷的。”袁宁脸色一变,然后又挂上笑容,走到张芙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一起往宿舍走。看来,在关键时刻,郑邵晨最关系的还是她! 雪越下越大了,张芙龄被袁宁和唐婉一左一右地挽着,只好快步往前走。等回到宿舍,张芙龄立刻就取下围巾,然后交给郑邵晨:“谢谢邵晨哥!” “你确定不帮我洗洗?”郑邵晨开玩笑道。 “哦,好,我洗好了还给你。”张芙龄收回手,然后说:“邵晨哥再见!” “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的。”郑邵晨从张芙龄手里接过围巾,“你没有围巾吗?” “有,毛毛哥和小璇寄了过来,只不过我不习惯戴而已。”张芙龄一边开门一边对郑邵晨说。 又是毛毛哥!“那你早点休息吧!”郑邵晨转身就走。 他好像不开心?莫明其妙!张芙龄摇摇头,关上门。 第二十二章:能不能带我回家 “那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庵一大哭!” “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 今天拍的正是芦雪院烤鹿肉,收工以后,郑邵晨他们就真的拿了鹿肉,买了其他材料一起烧烤。张芙龄原本并不想去凑热闹的,但是王语嫣和唐婉一定要拉着她去,她只好一起了。 郑邵晨和孙亦辰他们从厨房借来了电烤炉,放在院子里,然后和袁宁,杜瑶,赵雯,朱丹一群人去洗菜了。等张芙龄和王语嫣唐婉到的时候,只有桌子上的那块鹿肉。 “大家都去哪里了?”唐婉就去找他们了。 王语嫣把电插上,然后在烤炉里切下一块鹿肉,用铁签把肉给串起来,放在烤炉上烤。一旁的张芙龄就学着王语嫣的样子,跟着一起烤。 “我最喜欢吃烤茄子。”“我最喜欢吃烤韭菜。”“我最喜欢烤生蚝。”“我最喜欢烤玉米。”他们洗完菜,一路上说说笑笑地到院子里来。 “语嫣姐,依依姐,你们已经烤上了。”孙亦辰见已经有几块肉烤好了,赶紧跑过来,拿起来就吃。 “哎,你小心烫!”王语嫣赶紧阻止,可是没来得及,孙亦辰已经下嘴了,果然烫得嗷嗷叫,赶紧拿起矿泉水喝。 “看你猴急的样子,跟薛蝌一点都不配。”王语嫣无奈地摇摇头,她拿起一片生菜,加了一块鹿肉放在里面,然后卷起来,递给孙亦辰:“这样吃才是完美的搭配。” “谢谢语嫣姐姐!”果然还是宝姐姐对自己最好,孙亦辰开心地从她手里接过,然后一口吃下去。 袁宁也拿了一片生菜,包了鹿肉,然后笑着递给正在烤鸡翅的郑邵晨:“二爷,请用。” “谢谢!”郑邵晨从她手里接过,原本想吃的,但是看见王语嫣一直在烤,都没有吃,就递给她:“宝姐姐,你也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语嫣并不知道这是袁宁给郑邵晨的,直接用嘴去咬他手里的鹿肉。 “妹妹,你也吃一块!”郑邵晨也自己动手包了一块鹿肉,递给张芙龄。 “谢谢邵晨哥!”张芙龄笑着从郑邵晨手里接过,然后看了看袁宁,就递给她:“袁宁姐,这个你先吃吧。” “不用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还是自己来吧。”袁宁拿了鸡翅,蹲了下来,放在电烤炉上,一边烤,一边观察着郑邵晨。 不过就是一块肉,怎么就君子不夺人所好了,张芙龄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没有十分在意,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坐在一旁,然后仰望着天空。 与记忆力一样的,就是这片天空。星星永远在一个地方,发出微弱的光芒。不知道,从没有见过的父母是天上的哪一颗星星呢?是这颗,那颗? “依依姐,你在看什么?”孙亦辰吃得饱饱地,见张芙龄望着天空发呆,就搬了把凳子坐在她身边,仰着头朝她看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一会儿,除了星星就是星星,什么都没有,她怎么看了这么久,他就忍不住问她。 “听说人过世后会变成星星,不知道我父母是哪两颗。”张芙龄双手托腮,依然望着星空。 “依依姐你还信这个呀!星星就是行星发出的光而已,要是每个人都死了变成星星,那不漫天星光?”孙亦辰没想到她居然还这么幼稚,忍不住笑了笑。 “直男,真是直男!”唐婉走了过来,一副嫌弃的样子看着孙亦辰。孙亦辰吐了吐舌头,然后走开了。 唐婉就坐在他的凳子上,抬头看了看天空,指着两颗挨在一起的星星对张芙龄说:“依依别理他,不解风情。我看啊,那两颗紧紧相依的就是叔叔阿姨!” 张芙龄顺着唐婉的手看去,果然有两颗相依的星星,真的是这两颗吗?张芙龄久久地望着,仿佛要望穿似的。忽然,星星上出现了两个人的脸,一个是父亲张峦,一个是母亲金彩蝶,他们在向自己招手:“芙儿,回来吧,回来吧!” “爹,娘,芙儿迷路了,回不去了,你们来接我好不好?”张芙龄伸出手去,小声地自言自语。 “依依,你怎么哭了?”郑邵晨拿着烤好的鸡翅过来正想给张芙龄吃,可是一靠近,就看见她脸上的泪光,赶紧扔了鸡翅,扶着她的肩膀问。 “二表哥,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张芙龄低头看着和徐玉林一模一样的脸,精神有些恍惚,拉着郑邵晨的袖子,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你别哭啊!”怎么自己过来了,她哭得更凶了,郑邵晨赶紧用手给她擦眼泪。 “二表哥,是不是你知道我跟别人有了婚约,所以你才不带我回家的?”张芙龄边摇头边哭,抽泣地对郑邵晨说。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二表哥,婚约,带她回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好,我答应你,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就别哭了。”不管怎样,先顺着她说。郑邵晨把张芙龄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真的吗?”张芙龄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开心,趴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你们看,他们在干什么?”唐婉看见了,就拉着一旁的袁宁看过去。袁宁早就看见了,只是一直没有说。 “依依怎么了?”袁宁走上前去问。 “嘘!”郑邵晨示意袁宁小声点,“她太累了,睡着了。”说完,就把张芙龄一把抱起来,然后走到王语嫣身边,“我们把依依送回房间吧。” 王语嫣点点头,就走在了郑邵晨的前面。 回到房间,郑邵晨把张芙龄放在了床上,然后对王语嫣说:“麻烦你照顾照顾她,她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哭了很久。” “我听唐婉说,她是想父母了,也真是可怜。”王语嫣点点头,把郑邵晨送出门去。 “邵晨哥,你要带我去哪里?”一收工,郑邵晨就带着张芙龄去坐车。发生了昨晚的事,张芙龄见到郑邵晨就脸红,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在他怀里睡着? “你昨天不是说,让我带你回家吗?当然是回我家啦!”郑邵晨把张芙龄推到车里面,自己也坐在后面,然后把家里的地址告诉司机师傅。 什么,我昨晚说让他带我回家?天啊,我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说这种话啊?关键是,现在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说过更离谱的话! “咳咳!”张芙龄假装咳嗽,然后摸着自己的额头,对郑邵晨说:“对不起,我可能是生病烧糊涂了,我还是回去躺着吧!” “你生病了?”郑邵晨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皱了皱眉头,好像不烫啊!“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好了。”张芙龄赶紧摇头,没病去看病,到时候自己真的会生病的。 “这样吧,江叔懂一点中医,到时候我让他帮你看看。”虽然她说不用,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待会儿回家后,让江叔给她看看。 张芙龄问:“江叔,是谁?” 郑邵晨拿出手机,把江叔的照片给他看:“他是我们家的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第二十三章:君子之交淡如水 “好了,我们到了,下车吧!”郑邵晨下了车,站在车门口,等张芙龄下车。 张芙龄走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栋豪华的别墅,原来这就他的家。印象中徐玉林的家也很大,当然也是表哥徐玉卿的家。 “依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一直以来,他都对大家说,自己是来自小康家庭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邵晨哥,你不用说对不起。”张芙龄一点不在意郑邵晨隐瞒自己的事。 “少爷!”江叔从监控里看到郑邵晨在门口,就跑了出来,笑着对郑邵晨说。 “是邵晨,江叔!”郑邵晨每次都很无奈地提醒。 “是,邵晨!这位就是依依小姐吧!”郑邵晨已经打过电话给江叔说要带李依依回家,所以江叔猜,他应该就是李依依了。“长得很漂亮,比米粒小姐都漂亮。”他小声地在郑邵晨的耳边说。 这两个人,干嘛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江叔您好,我是邵晨哥的同事,叫李依依,很高兴认识您!”张芙龄伸出手来。 “原来依依小姐认识我!很高兴认识您!”江叔笑着跟张芙龄握手。“少,邵晨,依依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走吧,依依。”郑邵晨拍拍张芙龄的肩膀。张芙龄点点头,跟着他们两个进去了。 “我们先吃饭,待会儿我再带你参观参观。”郑邵晨拉开椅子,让张芙龄坐下,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接着菜就上来了,是两只巴西大龙虾。郑邵晨一边给张芙龄夹菜,一边对她说:“这是从巴西专门运来的,做之前还是鲜活的,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谢谢邵晨哥!”张芙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龙虾,但是她依然宠辱不惊,从容地接过,吃了一口,点点头:“口齿留香,人间难得几回尝!” “喜欢就多吃点。”郑邵晨很开心她喜欢吃,就一个劲地给她夹。 “邵晨,上次来的那位袁小姐一直在门口张望,她是不是你请来的客人?”江叔在监控里看到袁宁一直在铁门外徘徊,又不进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叔只好来问郑邵晨。 她怎么会来,我又没有请她?郑邵晨想不通。 “邵晨哥,你有其他客人,怎么不提前说,我们应该等她来了一起吃才是!”张芙龄连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她并不知道,江叔说的袁小姐就是袁宁。 “是袁宁,我没有请她,是她自己过来的。”郑邵晨赶紧解释。 “袁宁姐?原来她来过了,那我们去接她进来吧。”张芙龄说着,便往门外走,郑邵晨和江叔连忙跟上。 袁宁是跟踪张芙龄和郑邵晨的,她并不知道原来铁门外也有监控,所以她才会下车在门口徘徊的。 “袁宁姐!”张芙龄走出去就看见了袁宁,在她背后叫了一声。 糟了,被发现了!袁宁原本想躲起来的,可是她又听得到了郑邵晨的声音:“袁宁!”她只好站住了,然后尴尬地笑笑。 “你们好!嗯,我,在附近有点事,经过这里,就,顺便看看,邵晨你在不在家。”袁宁皮笑肉不笑,支支吾吾地对郑邵晨和张芙龄说。 “你来看我,怎么不打个电话?”郑邵晨走上前,疑惑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欢迎我,所以。。。” “怎么会,来者是客,如果以后你想来,事先打个电话给我就是了。”郑邵晨笑着说。 “邵晨哥,是不是请袁宁姐进去聊?”张芙龄小声地提醒郑邵晨。 “对,我们进去说吧!对了,你有没有吃饭,我们一起吃?”郑邵晨拍拍脑袋,自己还真的是失礼,赶紧带着她们两个进去,然后让江叔加了一副餐具。 袁宁坐下一看,两只龙虾,而且还吃了些。“我不知道,邵晨你请依依来家里吃饭,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袁宁姐说哪里话?我也是被邵晨哥临时带过的,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叫上你和语嫣姐姐,唐婉,杜瑶,亦辰。。。”张芙龄把剧组人的名字都快说了一遍,然后夹了一块肉给袁宁。 她这是要把剧组所有人都带过来的节奏吗?郑邵晨对张芙龄说:“依依啊,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家投资了这部电视剧,要是让别人知道,会说我是带资进组的。” “带资进组?是什么意思?”张芙龄不是很明白。 “就是说凭借投资得到角色,如果被人知道了,就会怀疑邵晨的能力。”袁宁对张芙龄解释。 张芙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邵晨哥,你和张叔叔,金阿姨早就认识对吧,金阿姨说的秘密,其实就是这个,我说得没错吧。” 郑邵晨笑着承认:“你很聪明。” 张芙龄说:“袁宁姐才聪明,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江叔认识袁宁姐,也就说明袁宁并不是第一次来,也绝对不是一开始就认识。不过,也有可能是郑邵晨自己主动告诉她的。看来,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那只是个意外。”郑邵晨向张芙龄解释:“她那天捡到了我朋友的请柬,所以她就送过来了。” 捡到请柬?那天在西单,自己不是捡到一张请柬吗?难道是那一张?不可能,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是自己想多了。“这说明邵晨哥和袁宁姐有缘分。” “那倒是!”郑邵晨也没有多想,又夹了块龙虾肉给张芙龄,然后夹给袁宁。 幸好依依没有提自己捡到请柬的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袁宁松了口气。 “依依,邵晨怎么会带你来家里?”吃完饭后,袁宁就邀张芙龄到游泳池边聊天。 “我!”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是自己要他带来的吧?张芙龄一边走一边想。 她为什么不说?是不是邵晨喜欢她,才带她回家的?袁宁跟在她的身后。没想到,张芙龄停了下来,袁宁刹不住车,一头撞上去。结果,张芙龄就掉进了游泳池。 “救命啊,我不会水!”张芙龄惊慌失措,在水里不停地挣扎,冬天穿的衣服多,进了水就更重了,张芙龄很快就往下沉。 “我,我也不会水。”袁宁害怕极了,也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正和江叔端着现磨咖啡过来的郑邵晨听到叫声,赶紧一边脱外套一边跑,然后扑通跳下水,把张芙龄从水里捞出来了。 “依依,你没事吧!”郑邵晨把张芙龄放在泳池边,见她吐出水来,知道她没事,但是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 “依依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不是故意的。”还好她没事,不然的话不知道要怎么办,袁宁心里很自责。 “咳咳!谢谢邵晨哥!”张芙龄咳嗽了两下,然后在袁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袁宁姐,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好了好了,你们都湿了,还是去换衣服吧。”江叔见大家都没事,就提醒她们。 “对!江叔,请阿姨帮她们准备衣服换。还有,江叔,您待会儿帮依依把把脉看看。”郑邵晨打了个哆嗦。说完,就把她们带到客房,然后自己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第二十四章:如梦如幻如泡影 “脉象有些虚浮,应该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江叔给张芙龄把完脉,对张芙龄说。 “谢谢江叔!”张芙龄躺在床上,感激地对江叔说。 “依依,你就好好休息!袁宁,麻烦你照顾依依了,我和江叔就先出去了。”听江叔这么说,郑邵晨就安心了,帮张芙龄把被子往上拉拉,然后拍拍袁宁的肩膀。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依依的!”说完,袁宁把郑邵晨和江叔送出门外,然后关上门。 “对不起袁宁姐,害你担心了。”见袁宁一副愧疚的样子,张芙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说什么傻话,好好休息吧!”袁宁给张芙龄拢了拢头发,就在她的身边躺下,然后把灯关掉了。 张芙龄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乡。 她来到了一片混沌之地,天地都是白茫茫的,十米开外,看不清任何事物,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有没有人?”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地问。可惜,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自己的回音。 难道,自己也像贾宝玉一样来到了太虚幻境?怎么可能,《红楼梦》只是一部小说而已! “张芙龄!”忽然,她听到背后有人的叫喊声,就回过头去。可惜,雾太大,根本看不清。 “你是在叫我吗?我不是张芙龄,我叫李依依。”她朝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渐渐地那个身影变得清晰起来。是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只不过穿着的是古装。“你是林黛玉?不,你是张芙龄?” “真的是你!”李依依也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女孩子,看她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她跑上前,拉住张芙龄的手:“你就是真正的张芙龄,我才是李依依。” “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是也精神分裂吧?”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很正常,但情形好像跟自己一样。张芙龄想,她应该也是生病了吧? “精神分裂?”对呀,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不对啊,李依依想想,精神分裂我怎么会有现代的记忆,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精神分裂,我是认真的。你是张芙龄,你爹叫张峦,你娘叫金彩蝶,你还有两个弟弟张鹤龄,张延龄,对不对?” 名字她说得一个字不错,难道,她也看过同一本小说?还是,她就是张芙龄,我看到的就是她的故事?可是不对,她是虚构的人物,那我为什么能看到她?啊,我明白了,我一定是在做梦,难怪这么虚幻。 “他们还好吗?”虽然知道是梦,张芙龄也想知道张峦一家人过得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我进宫好几个月了,都没有机会出宫见他们。”李依依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宫啊! “进宫?你怎么进宫了?”张芙龄明明记得她和孙家还有婚约的,怎么还能进宫? “哎,说来话长,我穿越过来一个月就进宫选太子妃了,结果当了个宫女。”说多了都是泪,李依依又叹了口气。对了,她刚才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做李依依,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替代了我的身份?“你呢,是在现代吗?李毛毛,小璇他们都还好吗?” “他们都好,就是高三了,忙着学习,说好要来探班的,结果都没有来。”张芙龄失落地说。 是啊,都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刚才她说什么探班,她不应该是在上学吗?“你,在拍戏?”李依依问道。 张芙龄点点头:“嗯,《红楼梦》,我演的是林黛玉。” “真的!你也太幸运了吧!怎么你这么好命,我就要在这皇宫里勾心斗角!”李依依闷闷不乐。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怎么她能遇到这么好的事情,我就整天提心吊胆的? “勾心斗角,宫里真的这么可怕吗?”张芙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关心她的事情。 说起宫里,李依依就打了个寒颤:“真的很可怕!我差点就被万贵妃害死了,还有啊,三哥身为太子,都三番两次被害。前段时间万贵妃就用巫蛊之术嫁祸三哥,昨天又派人把他推到荷花池,差点就死了。还好我刚好遇到,就跳进去,把他救起来了。还有啊,你知道对食吗?就是宫女和太监像夫妻一样生活,不过现在叫“菜户”。哈哈,听起来像是种菜的。你不知道,那个永宁宫的太监韦兴,有好多个对食,我刚去的时候,还想打我的主意!” 张芙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有这种事,那你是怎么摆脱他的?” “我啊,扎了个小人,天天用针扎他!”李依依可恨韦兴,差点让他占了便宜。“开玩笑了,我就是给他喝了过期好几年的茶叶,他拉到站不起来,他啊,看见我就有心理阴影。” “啊!他没有报复你吗?”她居然用这种办法? “他是想报复我,但是我毕竟是万贵妃的棋子,还有利用价值,明面上他还不敢撕破脸。”李依依一直避着韦兴,加上他有那么多对食,也没有那个精力。 张芙龄点点头:“哦!刚才听你叫太子“三哥”,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救了他吗,所以他就让我叫他三哥了。我跟你说,他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挺平易近人的。但是,即使这样,万贵妃还总是要害他。”李依依说到万贵妃就咬牙切齿。 “万贵妃,她是个妃子吗?为什么要对付太子?”张芙龄不解地问道。 “我跟你说,后宫的女人就是太寂寞,太无聊了,要是每人发一部手机,包管她们天天拿着手机玩,根本就没有时间宫斗。我也不明白,这个万贵妃到底为什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害人。” “你的想法很有趣。”张芙龄不禁笑了。转而,她又变了脸色:“二表哥,他怎么样?” 二表哥?是徐玉林吗?她为什么要问他?难道她喜欢他?“他一如既往,还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只不过,三哥挺欣赏他的,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那,他,有没有,成亲?”张芙龄支支吾吾地问。 “没有。”李依依摇摇头。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猜错:“你喜欢他?” “没有,我真的没有喜欢他。”张芙龄赶紧摆手否认。 “骗人,明明就喜欢他!”李依依看她脸都红成苹果了,还说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他。”张芙龄闭上眼睛。等她睁开眼睛,李依依就消失了。“你在哪里?你走了吗?” “依依,依依,我在这里,我没走!”袁宁被张芙龄的喊叫声吵醒,赶紧开灯,把张芙龄摇醒。 “对不起,我做梦了!”张芙龄睁开眼睛,看见袁宁坐在自己身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她向袁宁道了个歉。 “没事就好,睡吧!”袁宁拍拍张芙龄,又躺了下去,把灯关了。 果然,这只是个梦。 第一章:开启仁寿宫副本 “张芙龄,你还在吗,你回答我!”李依依发现,张芙龄忽然就消失了,她就大声地叫,可是,无论怎么叫,张芙龄都没有回答。 “姑娘,姑娘!”婉儿在旁边房间听到动静,披了件外套就跑了进来,看李依依似乎是梦魇,赶紧摇醒她。 “是婉儿啊!”李依依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下床倒了杯水喝。“对不起,吵到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姑娘,你真的没事吗?”婉儿有些不放心,就再问了一遍。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你回去吧。”李依依看婉儿衣衫单薄,怕她感冒,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也披上,把她推出门外,然后关上门。 这个梦,真的好真实!张芙龄,她真的喜欢徐玉林吗?李依依又想起白天见过徐玉林之后发生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一路上,李依依都没有说话,太子觉得有些反常,便问道。 “说真的,今天见到他,我更想出宫了。”李依依叹口气说道。 “你说你心有所属,难道说的就是他?”太子转过身来,挡住李依依的去路。 “当然不是了!我还是个宝宝,哪里就心有所属了,当时只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的。”李依依连连摇头说道。 “真的?”太子心里有一丝高兴,“那你当时想说是谁?”他转过身来,走在李依依的前头。 “我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万娘娘,奴婢其实喜欢的是万岁。可是奴婢知道,万岁的心中只有娘娘您,娘娘您对奴婢又好,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便想出宫,为娘娘和万岁祈福。”李依依说道,“可是,我都还没有说,三哥你就打断了我,破坏了我的计划。” “说你聪明,有时候你又挺笨的。你可不知道,万贵妃她的嫉妒心有多强,凡是永宁宫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背叛。你当时要是这么说,结果不是出宫,而是弃尸荒野,你知道吗?”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庆幸的是,当时自己拦住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 “不是吧?”李依依有些后怕,拍拍胸口说道:“幸好当时我没有说出来。”现在想想,自己还是想法幼稚了。 “话说回来,你那个表哥,玉树临风,文采斐然,你们又是青梅竹马,你是不是喜欢他?”太子问道。 怎么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徐玉林的身上?“青梅竹马?”说到青梅竹马,李依依想起了李毛毛,他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至于许玉林,他是和张芙龄青梅竹马吧。 “你又在想什么?”太子良久没有听到回答,便转身停了下来。没想到,李依依陷入沉思,没有发现太子停下来了,便一头撞上去了。李依依的额头撞到了太子的胸口,太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殿下,您没事吧?”旺公公焦急地上前问道。昨天晚上才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早上起来还咳嗽,殿下又不躺在床上休息,旺公公十分担心他的身体。 “好痛!”李依依摸着额头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你没事吧?”太子忍住了咳嗽摸摸她的额头便问道。 “还好了,你怎么样?”李依依脸上一红,稍稍往后退,问道。 “我没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太子把手放在后背说道。 “回答什么?哦,那个嘛,你干嘛要知道?”这一撞,李依依都忘了他问的是什么,没想到他这么穷追不舍地。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八卦? “不说就算了。”太子转身继续往前走。其实自己又何必问呢,她说喜欢又怎样,说不喜欢又怎样,都轮不到自己关心。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李依依听到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走到他的前面,一边背着手倒退地走,一边问他。 “没有!”太子摇摇头,怕她摔倒,就停了下来。 李依依转过身来,“没有吗?明明眉头紧皱的,还说没有!不是说当朋友的吗,也不肯说。” 一路上,太子都不再说话,回到了仁寿宫知微阁,他就自己去了书房,李依依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结果一看,方萱和婉儿都在门口。“你们怎么来了?”李依依开心地跑过去问道。 “姑娘!”方萱和婉儿连忙给李依依行礼,“回姑娘,奴婢们是太子殿下安排来服侍姑娘您的。” 服侍我?哦,三哥说过,要给自己安排宫女的,没想到是她们。“你们不用这样,我们是姐妹,就像姐妹一样相处就好了。”李依依对她们说道。“太子也不会约束你们的,放心。” “是,姑娘!”她们两个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 算了,当初芸儿也是,让她不要把自己当做小姐,可是那么多年,她的奴性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你们慢慢改吧。”李依依只好说道。 “对了,你们住在哪里?”应该不是住同一个房间吧。 “回姑娘,旺公公说,让奴婢就住在这隔间里,方便随时照顾姑娘。”方萱指着旁边的耳房说道。 “你们坐下来,我们一起聊聊天。”李依依进了房间,坐下后,对她们招手说道。 “这?是,姑娘!”她们两个便坐了下来。 “萱儿,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宫里,你能告诉我吗?”李依依很好奇这一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娘娘,奴婢家里贫困,父母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幸好碰上这次选秀,奴婢才有机会脱离苦海。要是被遣送出宫,奴婢父母一定会把奴婢卖掉的。所以,奴婢才死都不愿出宫。”方萱说起这件事,忍不住要哭。 不是吧,天底下真的有这种父母,把自己的女儿卖掉,到底还是不是人?这么说起来,自己虽然是孤儿,可是社会上有那么多有善心的人支助,还是很幸运的。 “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对吧,婉儿?”李依依安慰她道。 “是的,娘娘!萱儿,以后我们相互照应,姐姐会照顾你的!”婉儿拉着方萱的手说道。 是啊,相互照应,我,萱儿,婉儿,还有,三哥,旺公公他们。在出宫之前,也要好好生活,该想想,这段时间,应该怎么趋吉避凶,最好是还能赚一笔钱,等出宫以后,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算了算了,这么伤脑筋的事情,还是明天再想吧!现在就好好睡觉,说不定那个梦还能继续。于是李依依又回到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了。可惜,不再是那个梦。 第二章:吾爱财取之有道 李依依和婉儿萱儿正说着话,一名太监在门外说道:“姑娘,太后娘娘身边的琴姑姑来了,请见姑娘。” 琴姑姑?她来干什么?李依依走过去打开门,向她行了一礼:“琴姑姑请进!” “谢姑娘,奴婢就不进去了。奴婢是来传太后娘娘的话,请您搬到静轩。”琴姑姑说道。 “静轩?在哪里?”在哪里住不是住,干嘛又要搬走? “回姑娘,静轩在太后娘娘寝宫西面,奴婢们已经收拾好,请姑娘跟奴婢去叩谢太后娘娘。”琴姑姑说道。 算了,寄人篱下,当然是别人说什么就什么了。“请姑姑稍等,我去向太子殿下告别。”李依依对琴姑姑说道。琴姑姑点点头,李依依便问太监太子在哪,太监说在书房,便带着李依依过去了。 快到他书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悠长的琴声。 “太子殿下,张姑娘求见。”太监在门外说道,琴声便戛然而止。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太监说道:“下去吧。”太监便告退了。“依依,你找我有事?进来说。”说完,他就、又转身进了书房。 “刚才,是你弹的?”李依依跟着进去,看见果然古琴,她便走到琴边看看问道。 “很难听吗?”太子问道。 “当然不是了!余音绕梁!”李依依连连摇头道。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话夸了吗?”太子微微笑笑问道。 “这个嘛,你是在笑我读书少吗?这古琴我也就学了一个月,不会夸很正常嘛!”哎,说好的学弹琴,钱花了,自己却学不了,李依依也很无奈。 “如果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太子看李依依那失望的小表情便说道。 “可以吗?你应该很忙,没时间教吧。再说,我就要搬到静轩去了,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还是算了吧。”李依依不开心地说道。搬到静轩去,别说弹琴了,连文渊阁也去不了,还有和林良学画的事情应该都不成了。最重要的是,在那里,肯定没有这里自由,说不定就是每天学习宫中的规矩。 “为什么要搬到静轩?”太子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说了半天话,李依依才想起来:“太后娘娘的旨意,琴姑姑还在等我呢。” “你想去吗?”太子看着李依依问道。 “当然不想了!”李依依头都摇成了拨浪鼓。 “好,那你跟我来,我去跟琴姑姑说。”太子笑着说。然后,两个人便一起走。 “太子殿下!”琴姑姑,方萱,婉儿纷纷行礼。 “平身!琴姑姑,劳您回去对皇祖母说,张姑娘就留在这里。”太子客气地对琴姑姑说道。 “殿下,这似乎不合规矩,张姑娘毕竟还未有名分。”琴姑姑为难地说道。 “樘儿知道,姑姑有办法让皇祖母答应留她在知微阁,樘儿先谢过姑姑了。”太子小声地对琴姑姑说道。 “殿下言重了!放心吧殿下,奴婢一定尽力。”琴姑姑深深地望了李依依一眼,“殿下,姑娘,奴婢现行告退了。”说完,她便带着人走了。 “你跟琴姑姑说什么了,她怎么就走了。”怎么回事,三哥就说了一句话而已,琴姑姑就走了? “没什么,你可以安心在知微阁住下。”太子说道。 “殿下,姑娘,该用晚膳了。”掌膳太监来回禀道。 “嗯。”太子点点头。“把晚膳端到这里来吧。” “是,殿下!端进来!”太监便吩咐外面的人道。几名太监便把几道菜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下了。 “依依,用晚膳吧!”太子对李依依说道。李依依点点头,便坐在了他的旁边。然后,便有太监把盥洗的水端上来给他们洗手。 桌上一共就四道菜,清蒸鲈鱼,烤鸭,西湖牛肉羹,和一盘青菜,主食是包儿饭。虽然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但是,相对于万贵妃每餐都是十八个菜来说,确实有些寒碜。 太子洗完手后,便拿起一片白菜,把米饭,大酱,小葱,一块烤鸭包起来,递给李依依。 “我自己就可以,你吃吧。”李依依摇摇头拒绝道。说完,她便端起一碗饭,吃了起来。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吃法,那大酱的味道太冲,她一点也不习惯。 太子也不说什么,自己便收回手,把包好的饭吃下了。 吃饭期间,太子一言不发,李依依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说道:“三哥,我想了想,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好像不太好,要不然这样,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工作我可以做,工钱你随便看着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依依并不想不劳而获。再说,以后出宫去了,也是需要钱的。君子爱财,取之于道,她不想受嗟来之食。 太子原本想说,她安心待着便是,但看了看她一脸真诚的样子,便问一旁的旺公公:“东宫可有差事适合姑娘的?” “回殿下,众人各司其职,似乎没有......,除了库房掌事太监还没有......”旺公公边想边说道。黄光下狱后,库房还是他代管着。 “库房,好呀,不然就让我管管怎么样?”李依依开心地问道。只要有工作就好,她都不挑。再说了,库房也就那么回事,应该也不难。 “你会看账本?”太子问李依依道。 “会呀!”看账本有什么难的,认识字不就可以了吗?不过,繁体字嘛,凑合着应该也认识吧?李依依有些不自信了。 “去拿本账本过来。”太子吩咐旺公公道。 “是,殿下!”旺公公亲自便去取账本去了。 “三哥,这个菜我可不可以自己做?”旺公公走后,李依依又问道。 “怎么,这些菜你不喜欢?”太子便放下碗筷,一边洗手一边问道。他接过漱口水含在口里,然后吐在痰盂里,再用帕子擦擦嘴角。之后再接过热茶,放在桌上。 “不是,就是有点不合我的口味。”李依依还以为,太子吃的东西,一定是美味,可是刚才,她觉得,真的不怎样。这几道菜的味道,就像是大杂烩,什么东西都放进去,就连青菜,都放了好几种猛料,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还有,菜都是光禄寺送来的,他们做好之后,还要先试吃,之后再送过来,这其中耽误了很长时间,每次菜送过来都有点冷了,青菜也黄了。 “仁寿宫倒是有内庖,这知微阁却没有。你若是想,自己去便是。对了,你是给你自己做,还是也给我做?”太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我当然愿意给你做,但是,我怕你不喜欢吃。”众口难调,再说,她对自己的厨艺还不是很有信心。 “你若是自己做了,只管给我尝尝。至于味道如何,我可会实话实说。”太子笑着说道。 “那好吧。”李依依挠着头傻笑道。 不一会儿,旺公公便拿了账本过来,递给李依依:“姑娘请过目。” “有劳公公!”李依依站起身来,客气的接过账本,便又坐下,翻看起来。 这账本里的字倒是工整清秀,里面的账目也是清晰有条理。李依依想,自己的字那么丑,真的都不好意思写出来。 “如何,你可还愿意管理库房?”太子一边喝茶一边问李依依道。 “我倒是愿意,就是,这繁体字,我不是很会,我可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记?”李依依问道。 繁体字?太子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用她的方式,是什么方式?“好,你想如何便如何。至于月俸,宫中自有规定。” “太好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任?”李依依开心地问道。 “这个就要问旺公公了。”太子说道。 “姑娘随时吩咐。”旺公公便说道。 “那明天就开始吧!”李依依说道。早一天开始工作就可以早一点赚钱,这样,不仅可以把钱给张家用,自己还能攒钱好去江南游山玩水。 “是,姑娘!”旺公公回道。 “好了,我就先走了。”太子站起身来便要离开,李依依便起身送他到门口:“三哥,你以后还是多带几个人吧,至少晚上不要一个人单独待着。”昨晚的事情可是前车之鉴。 “我知道了。”太子转过身看了一眼李依依,点头说道,然后便转身和旺公公一起离开。 “姑娘!该起床了,你不是答应太子殿下要去库房上任的吗?”婉儿轻轻地叫醒熟睡中的李依依。 对呀,昨晚才答应的,第一天,绝对不能迟到,李依依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拿了个包子就跑去库房了。 第三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东宫的库房其实并不大,相较于太后和万贵妃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很轻松,也好管理。 “姑娘,这是库房的所有账本,这是库房的钥匙,这几个是库房的太监,您有事便吩咐他们,若是有不懂的,只管问老奴便是。”旺公公带着李依依在库房里转了一圈,然后把库房的太监都叫过来让李依依认识。 “奴婢见过姑娘!”太监们给李依依行礼。 “各位有劳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要相互扶持,友爱共处,请多多指教。”李依依站在前面发言,然后鞠了一躬道。就这样,她便开始认真地工作了。 真的做起来,李依依才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虽然都是小事,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再加上自己是新手,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白天李依依几乎都是在库房里渡过的。 “姑娘,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回去用膳,明日再来?”婉儿看了看外面,便提醒正在核对的李依依道。 “什么时辰了?”李依依不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低声地问道。 “快到酉时了。”婉儿说道。 “这么晚了!不行,还要回去做饭呢!”李依依把账本放回去锁了起来,然后把钥匙挂着身上,然后吩咐几个值班的太监:“仔细着烛火。” “是,姑娘!”太监们行礼道。 她便对婉儿说:“我们回去吧!”然后两个人便到仁寿宫的内庖去了。因为太子吩咐过,所以李依依和婉儿可以随意进去。 老实说,李依依只是学了一个月的厨艺,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大菜来。只能挑选食材,然后吩咐内庖的人切菜,再在一边说应该怎么切,放什么材料。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做出了几个菜。 “姑娘,太子殿下说,若是姑娘回来了,便过去陪殿下一起用膳。”李依依刚回到知微阁,萱儿一见到她便说道。 “太子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李依依进屋坐下喝杯茶问道。 “刚回来不久,还在书房。”萱儿说道。萱儿看见太子一回来便朝李依依的房间过来,知道李依依还没有回来,吩咐了萱儿一声,然后便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们去吃饭吧,我自己过去。”李依依站起身来,便朝太子的书房走去。 “是,姑娘!”她们两个也不跟去,一起去吃饭了。 “姑娘!”旺公公站在门外,见李依依过来了,便行了一礼。 “公公,殿下还在里面?”李依依小声地问道。 “是,殿下说了,姑娘可以随意出入,不用通报。”旺公公说道。李依依点点头,还是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太子看了看,便放下手中的《孝经》,走了过来。 “你回来了,我们去用晚膳吧!”说完,他便带着李依依去了正厅。旺公公便吩咐掌膳太监把膳食送到正厅,然后自己跟上。 太子和李依依盥洗完后,菜便一一端上来了。太子一看,不是往日的那几道菜,便问掌膳太监道:“今日为何是这几道菜?” “回殿下,这是按照姑娘的菜谱所做。”掌膳太监回禀道。 “三哥,你忘记了,你答应过让我做菜的?你们先下去吧。”李依依赶紧解释道。“这道菜是胡萝卜牛腩,这个是鲫鱼汤,这个是韭菜鸡蛋,还有这个,就是鸡杂。”她指着桌上的菜一一介绍道。“我有个同学也有夜盲症,医生也就是大夫说,她缺乏维生素a,需要多吃些动物内脏,比如肝,你看这鲫鱼汤里面有枸杞还有肝,都是名目的。还有鸡蛋,你每天也可以吃两个。还有胡萝卜,你也可以多吃点。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李依依说着说着,发现太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用手在脸上摸摸。难道是刚才在内庖的时候,脸上沾上了脏东西。 “没有,只是你说话的样子,很像我娘。”太子回过神,莞尔一笑道。 像你娘?真是老套!我可不会说,我有那么老吗?“好了,不说了,吃饭!”李依依端起碗便往嘴里扒饭。 “你慢点,以后午膳还是要好好吃。”太子以为她是太饿了,便说道。他听说,李依依中午都没有好好吃饭,只是让婉儿去拿了几个窝窝头充饥。 “食不言,寝不语,太子殿下!”李依依说道。 “你生气了?”太子听李依依如是说,跟平常不太一样,便问道。 “没有,只是为你准备的菜,你都不吃,是不喜欢吗?”李依依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这就吃。”太子便舀了一大碗鱼汤,一口气便喝下了,然后又舀了一碗,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哎,这都是你的,喝那么快干什么?”李依依好笑地说道。“对了,按理说,宫中有这么多太医,你的夜盲症怎么没有人帮你治吗?还有,你这夜盲症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太医自然是有治,可是他们只是用药调理,却不见效。至于先天后天,我是一知半解?”太子不解地问道。 “先天就是生下了就有病,后天就是之前没有,后来受到什么刺激,或者是营养不良之类的。”李依依解释道。 “这个,我童年时常常跟我娘在晚上捉萤火虫。她走后,我哭了几天几夜,不过晚上还是能看清。等到了十二岁,我便突然发现自己就夜间便不能视物,那时,好像并不曾受到刺激。”太子回忆道。 这么说,就是营养不良,所以缺乏维生素a。可是,他是个皇子,怎么会营养不良的。“你是不是挑食,不吃这桌上的这些菜?” “以前和我娘在安乐堂,别人给什么便吃什么,除了馒头就是青菜,如何挑食。”或许是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淡忘了,所以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其实自己也是,身为孤儿,也是孤儿院有什么就吃什么,但绝对不是青菜馒头。这么说来,他比孤儿还惨!他应该不喜欢人同情自己吧,他现在是太子,应该有很强的自尊心才对。 “三哥,我们,是朋友吗?” “我不是说过,你为何又问?我们自然是朋友。”他皱了皱眉头。昨天说的话就忘了? “既然是朋友,能分享一下你的童年吗?我不是要勾起你的伤心往事,只是觉得,说出来多一个人承担,会比埋藏在心里更好受。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因为心事只能跟愿意分享的人分享。”虽然自己是好心,但好像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凭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说? 第四章:太子只是个意外 太子深深地望着李依依,她的眼神清澈而真挚,便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童年往事告诉了李依依。 原来,他的母亲是广西蛮族土官的女儿,名叫纪筱贞。小时候养尊处优,家里请了多名名师教授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处于花样年华的她却突逢巨变,朝廷征讨蛮族,自己一夜变成了俘虏。因为容貌秀丽,被送进宫成为了一名宫女。因为她识文断字,便被授予了女史的官职,在文渊阁看管藏书阁。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和这些藏书为伴,倒也是惬意,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宫里过了两年。这两年里,朱见深也常常来藏书阁,可阴错阳差,她和皇帝从来没有见过面。 终于,成化四年九月初三的那天晚上,朱见深忽然心血来潮,来到了藏书阁。当时正是她当值,便连忙迎上去请安。 “怀恩,朕上次看的《夷坚志》看到哪里了?”朱见深问怀恩道。 “回禀万岁,您看到甲志卷二陈苗二守。”她见怀恩公公苦思冥想都记不起来,便替他回答道。因为每次皇帝看完书后,文渊阁的太监宫女们都会记录皇帝看了什么书,又看到了哪一页,她作为女史,加上记性好,自然不用看记录就知道了。 “哦?你倒是记得清楚,把书拿过来给朕。”朱见深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宫女温柔似水,容貌艳丽,以前倒是没有发现。 “万岁!”她径直走到书架旁拿出书来,并翻到朱见深读的那一页,递给朱见深。 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坐下,书已经到了手里。“你读过《夷坚志》?” “回禀万岁,奴婢读过。”她恭敬地低头回答道。 “哦?那你来给朕读吧。”朱见深把书递给她。 “是,万岁!”她双手接过书来,开始娓娓读道:“陈珦,字中玉,郑州人,文惠公诸孙也。政和中,为蔡州守。始视事,谒裴晋公庙,读《平淮西碑》,乃段文昌所制者,怪而问。邦人曰:“自韩文公碑刻石,后为李愬卒所诉,以为不述愬功,而专美晋公,宪宗诏文昌别撰,事已久矣。”珦忿然不平,即日磨去旧碑,别诿能书者写韩文刻之。苗仲先者,字子野,通州人,为徐州守。徐旧有东坡黄楼碑,方崇宁党禁时,当毁,徐人惜之,置诸泗浅水中。政和末,禁稍弛,乃钩出,复立之旧处。打碑者纷然,敲杵之声不绝。楼与郡治相连,仲先恶其烦聒,令拽之深渊,遂不可复出。二事相反如此。” 她的声音委婉动听,咬字清晰。朱见深闭着眼睛听她念书,心里想,若是有这么个人在自己身边,念书似乎也不是什么枯燥的事情。 “万岁,夜已深沉,您该回去歇着了!”太监看看外面的月色,提醒朱见深道。 回去?刚才和贞儿因为母后闹了些不愉快,现在回永宁宫去岂不是没有面子,还是,明天早上再过去吧。“回乾清宫吧!” “万岁可需要传召哪位娘娘?”御用监掌印太监早就过了在一边等候着,听到皇帝说要回乾清宫,便跪下问道。 “不用了!”朱见深摆摆手,便起身离开。 “恭送万岁!”众人行礼道。 她的声音,也许是在众太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动人,朱见深不禁停下来转过身来,走到她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纪筱......”贞是万贵妃的闺名,宫中皆避讳,她自然不敢说自己叫纪筱贞,所以一进宫,她便被改了名字,叫做纪筱芙。“奴婢纪筱芙!” “出水芙蓉,今晚就她吧!”她有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双眼,朱见一时深晃了神,便对御用监大太监说道。“你跟朕走吧!”然后便拉着她上了宫车,去了乾清宫。 第二天起来后,朱见深看着躺在身边的她,后悔莫及,这若是被贞儿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还是先把她送走吧! “怀恩!”朱见深本想让怀恩去处理此事,但转念一想,怀恩刚正不阿,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把她送走,还会求自己给她一个名分。于是朱见深改变了主意,叫来了太监张敏去秘密处理此事。 张敏于是把她送到了安乐堂,那里是无权无势,重病垂危的太监休养之所,朱见深很快就将她遗忘了。在安乐堂,她不但要照顾自己,还善心地照顾着别人,众人都十分感恩。 一个月后,她就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异常,只是自己月事一向不准时,她也没有太在意。可是三个月后,她便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起来。幸好安乐堂有个略通医理的宫人帮忙看看,才知道是怀孕的。既然是龙种,就一定要告诉万岁。于是,她便去找了安乐堂的管事太监。 管事太监怜悯她,但又不敢直接去告诉皇帝,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敏。 张敏知道兹事体大,便找了个机会,告诉了朱见深。 朱见深想了许久才记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尚且不知,他不想让万贞儿知道。于是吩咐张敏不要透露此事,自己私下看顾一二便是。张敏见朱见深如此不在意,自己自然也不十分上心。 幸好废后吴氏住在附近,知道了此事,便对她多加照顾。也幸好是吴氏,她要生产时,吴氏的嬷嬷过来帮忙,她才不至于难产。不过,生产的条件太差,她的身体也落下了毛病。 “妹妹,你看,孩子白白净净的,长得像你。”吴氏开心地抱着孩子,对虚弱的她说道。 “多谢娘娘,孩子才能生下来。日后,他也是您的儿子。”她实在没有力气,断断续续地才挤出这几句话来。 她生下皇子的事情,张敏知道了,便偷偷地告诉了朱见深。朱见深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可又担心万贞儿知道不高兴,左右为难,要不要接她们母子入宫。 偏巧,万贞儿忽然生了一场病,继晓说是天煞孤星现世,克着娘娘。朱见深心里就想,这天煞孤星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孩子吧?虽然,万贞儿后来好了,他始终怀疑这个孩子不详,便并没有把她们母子接回宫。 张敏明白皇帝的心思,又怕得罪万贵妃,便不曾再照拂她们母子。就这样,她带着孩子在众太监和吴后的帮助下抚养着孩子。因为是皇子,她也没有给他取名字,因为排行第三,她们便叫他三哥儿。 第五章:天煞孤星变福星 安乐堂阴冷潮湿,成年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孩子。三哥儿常年生病,幸好那个略通医术的宫人,常常煎草药给三哥儿服用,这才保了下来。 等三哥儿长到两岁,皇二子也是太子朱祐极才当了两个月不到的皇太子便过世了,这让朱见深更加深信,三哥儿就是天煞孤星,把自己的哥哥克死了,便更加不敢把他们接进宫,即使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相信,日后,自己还是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少他一个不少。 可是又过了三年,不但万贞儿不能生养,宫中的其他嫔妃也一无所出,这个孩子竟然成为了朱见深唯一存活的孩子。张敏心想,这个孩子奇货可居。他一向与万贵妃宫中的主宫太监段英交好,便与他密谋,劝服万贵妃收养这个孩子。 万贵妃听说了这件事,心中闷闷不乐,段英便讲了狸猫换太子的故事给万贵妃听。 当初宋真宗的皇后刘氏无子,就是抱养了李宸妃的儿子,才当上太后的,还有,听说孙太后也是抱养了宫女所生的儿子,才让宣宗废后,立孙贵妃为后的,虽然这并不是事实。 万贵妃觉得有理,既然自己不能生养,何不把这个孩子接过来当自己的儿子,这样自己也能当上太后。于是,她便去找了朱见深,说明了自己的打算。 朱见深正在为这件事情犯愁的,见万贞儿不哭不闹,还主动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一百个愿意,早就把什么天煞孤星的事情抛诸脑后,立刻命张敏去安乐堂把三哥儿接进宫。 纪筱贞忍痛与自己的孩子分别却无能为力,临走前,她告诉三哥儿,他即将见到他的父亲。三哥儿忐忑的进了皇宫,在乾清宫,他见到了娘口中的父皇,是个胖胖的,皮肤黝黑的男子。 朱见深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连胎发都还不曾剪的孩子,不禁惭愧地留下泪来。他吩咐张敏把他送到万贵妃那里,于是他便住进了万贵妃的永宁宫。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只知道万贵妃对自己挺好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当时对万贵妃还心存感激。 这一天,有个和万贵妃年纪相仿,雍容华贵的女人来到了永宁宫,让他叫她皇祖母。他不明白皇祖母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却永远都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她说:“孩子,别看万贵妃现在对你好,她只是在装。她想杀死你的母亲,然后让你当她的儿子。你要是当了她的儿子,就一定得听她的话,不然,她就会杀死你,毒死你。你记住,只有皇祖母我才能保护你,保护你母亲。等你父皇回来,你就跟你父皇说,不想跟万贵妃住在一起,你想跟皇祖母住在一起,知道吗?” 他虽然只是个六岁的孩童,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他听明白了,万贵妃要从娘那里抢走自己。所以,他担惊受怕,生怕自己会死在万贵妃手上,处处提防着万贵妃。 安乐堂一带失火,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接皇子的生母纪妃入宫,以全母子之情。这件事,深深地刺激了万贵妃。这纪妃若是在世,自己如何收养这个孩子,所以,纪妃她必须死。但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杀死纪妃,毕竟孩子已经六岁了,他记事的。 于是,万贵妃先假意同意纪妃入宫,并封为淑妃,搬进了西宫。当时的淑妃在安乐堂的时候就因为旧疾,加上思念儿子心切,已经卧病在床。万贵妃却以淑妃有病在身,不宜照看皇子为由,拒绝皇子与淑妃同住一宫,仍然留在自己身边。 淑妃在宫里一直由太医照看着,渐渐有所好转,可是,等朱祐樘和太后出宫一日祈福回来,淑妃便不治身亡。朱佑樘和太后都没有见到淑妃的遗体,因为,万贵妃以会传染为由,早已经在他们回来之前将淑妃有关的东西付诸一炬。即使太后想追究,也无从查起。 “我只记得,跟我娘在安乐堂,虽然生活拮据,可我们却能苦中作乐。后来,我被张敏公公带进了宫,住进了永宁宫。我娘也进宫了,可是万娘娘不让我去见我娘。后来皇祖母把我带出宫给我娘祈福,回来后母亲就不在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哽咽。 李依依正想说些什么,他又换上笑容:“再后来,父皇就给我取了祐橖这个名字,我还被封为太子,跟皇祖母一起住在了仁寿宫,由皇祖母亲自抚养。说来也奇了,这之后邵娘娘和王娘娘便有了孩子。等到次年便生下来,父皇便都取名为媛儿(杬儿)。” 这或许就是朱见深对朱祐橖改观的原因,原来他并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反而是福星。所以,很多次,万贵妃阴谋废太子,朱见深都顾虑着这一层,不敢轻易下定决心。 “这么说,你还真是有福气的人呢,不然怎么你一进宫,就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了。”其实李依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一进宫,弟妹就一个接一个的,没进宫就一个没有,事情真的会这么凑巧?还是,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皇祖母也是这么说,所以皇祖母才更加疼爱我。”太子点点头说道。转而又问李依依道:“说了这么久我的故事,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的事?张芙龄小时候发生过什么自己怎么会知道呢? “我,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之后的事情。”李依依说道。 “什么病?要不要让太医瞧瞧,看看可有办法想起来?”太子问道。 “不用了,往事已矣,做人嘛,都要向前看!”李依依连连摆手。找太医看有什么用,这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你说得对,凡事都要往前看。”太子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旺公公,送送姑娘。”他看了看月色,对李依依说道。 是啊,不知不觉居然说了这么久,明天还要上班呢!“不用送,我自己拿灯笼就可以,晚安!”李依依伸了伸懒腰,便站起来要走。“对了,下次我教你做一套眼保健操,也是可以保护眼睛的。那么,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拿着灯笼出门去了。 第六章:桂花糕有多难吃 深宫里人多是非多,李依依成了太子宫中的宫女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很多人都不解,太子十年难得踏入永宁宫,而李依依这个低等宫女,居然能进仁寿宫当女官。 宫中无聊的很,宫女太监们私下里嚼舌根。有些人说,这是万贵妃和太子和好的前奏,万贵妃为了讨好太子,送了宫女给太子。也有人说,这是万贵妃把自己的人安插在太子身边,以便打探消息。 更有甚者,说李依依是用了什么媚术,勾引了太子,使得太子不顾一切,从永宁宫中抢人。谣言越传越烈,传出来n个版本。 “婉姐姐,你不知道,那些无聊的人,都是怎么说姑娘的!”萱儿从外面回来,以为李依依不在,就跟婉儿说。 “别说了,谣言止于智者,你可千万不要在姑娘面前提起。”怕李依依回来听见,婉儿捂住萱儿的嘴,不让她说出来。 “你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说来听听,就当是听故事咯!”正巧李依依从库房回来,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就让她们一起坐下说话。 “真的吗,那萱儿真的说了?”萱儿看看李依依的表情,似乎还挺感兴趣的,加上自己不吐不快,她就开始吧啦吧啦地讲起来:“有个传言说,姑娘在永宁宫的时候,向国师学了摄魂术,可以摄想摄的人的魂魄。太子就是中了姑娘的摄魂术,所以才会听从姑娘的话,把姑娘接进知微阁的。” “摄魂术?”这也太搞笑了吧,要是那个破国师,会什么摄魂术,那他直接摄皇帝的魂,自立为帝不久行了? 说起那个继晓,当时李依依在永宁宫的时候,那群臭道士就总是占宫女的便宜,为了惩罚他,李依依就和几个宫女合谋,在他们的饭菜里下泻药,搞得他们拉到虚脱,虚浮无力。 “除了摄魂术,还有什么?”李依依好奇地追问。 “还有就是,媚术!”说到这个,萱儿都有点脸红。“她们说姑娘是狐狸精转世,专门勾引男人的。” “这话一定是宫女说的。”李依依说:“哎,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不就是个宫女吗,怎么就狐狸精了?” “姑娘,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萱儿看李依依皱着眉头,还以为她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只是想不通而已。”李依依拍拍萱儿的肩膀。 “这个嘛,大概是因为太子身边从来没有过宫女,大家才会这么传的吧。”婉儿在宫里的时间比她们两个更长,知道的也更多:“很多宫女都指望着进东宫,成为太子的女人。” “不对呀,现在除了我,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吗,为什么只传我一个人?” 婉儿说:“哦,你是女官,我们只是普通宫女而已。” “姑娘,殿下请您过去用晚膳。”太监在门外对李依依说。 “哎呀!差点忘了,我走了,你们也去吃饭吧!”说完就去找太子了。 这几天,李依依已经十分熟悉库房的工作,驾轻就熟,工作效率高,花的时间就少。所以,她也有空到别的宫里去坐坐。说是别的宫,其实,也就长春宫了。 “殿下,姑娘说,她去长春宫了,用过晚膳便回来。不过,姑娘已经吩咐奴婢准备好晚膳了。”太子一从文华阁回来,掌膳太监便回禀太子道。 又去长春宫了!“把晚膳端上来吧!”太子有些失落地说道。虽然是同样的菜,可少了一个人,太子总觉得食之无味,勉强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下去了。 李依依从雪轩回来后,看见书房依然有烛光,便走过去看看,原来太子还在看书。她便敲了敲门进去了,从他手里夺过《孝经》,“你眼睛本来就好,以后还是不要看书看到这么晚,对眼睛不好。” “你回来了。”太子看李依依满面春风,就知道她很开心,自己也展开笑颜。 “嗯,今天顺妃娘娘亲手做了梅花糕,我觉得很好吃,就跟她学。没来得及跟你一起吃晚饭,怎么样,今天的羊肝丸好吃吗?”李依依问道。 “很好吃。”太子违心地说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晚上都吃了什么。看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便问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就是我跟顺妃娘娘学做的梅花糕,但是太难吃了,我又不想浪费,就拿回来,到时候给雪球吃。”李依依打开来给太子看。雪球是太后养的一条狗,本来是娇生惯养的,自从依依到了仁寿宫,她就常常给它喂剩菜剩饭的,渐渐地就不挑食了。 这桂花糕,奇形怪状的,光从品相上就觉得不好吃。可是,他晚上没怎么吃,看到这些桂花糕,肚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你,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吧,记得给我加工资。”李依依听见了太子肚子的叫声,便要出去准备。 “依依等等!”太子叫住李依依。“时辰不早了,便不用叫醒他们。你这个桂花糕,可以给我吃吗?” “这个呀?不行不行,太难吃了!”李依依连连摇头。她做好后自己尝了一口,立刻就吐出来了,她当然不想给太子吃。 “我看看,到底有多难吃。”太子拿起一块便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饿极了,太子居然觉得有些好吃,就一口一口地都吃下去了。 “你,不会失去味觉了吧?这么难吃你也吃得下去?”李依依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难道,只是自己尝的那一块难吃,其他的都好吃?她便又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咦!”不还是那么难吃么?她顺手便扔回去了。 “还行吧!”太子又拿起李依依吃过的那块,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吞了下去。李依依本来就没有做几块,这一下,便都被太子吃了。 “那个,万一你要是肚子痛,千万要记得叫太医来看看,我可不负责的哦,我就先回去了。”这么难吃的东西,应该会闹肚子吧,他还吃了那么多。不过,是他自己非要吃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叫住李依依:“你等等!你告诉媛儿,有空便来这里,我教她,还有你弹琴。”不能让她总是这么闲着就往外跑。 “你有时间吗?我怕打扰你。”李依依见太子每天早出晚归,不好意思缠着他教自己弹琴。 “你放心,我会安排的。申时,在书房等我。”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开始?”李依依开心地说道。 “嗯!”太子点点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李依依立刻行了拜师礼。 “乖徒儿!”太子笑笑,扶着李依依起来。 “徒儿告退!”李依依调侃道,然后又蹦又跳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七章:又救了太子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李依依和婉儿便去库房,又让萱儿在仁寿宫等着来给太后请安的仁和公主,告诉她跟太子学弹琴的事情。 李依依虽然想尽快处理完库房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一丝不苟地核查。终于,赶在了申时之前回到了知微阁,而媛儿早就在她的房间等着。 “媛儿!”李依依开心地拉着媛儿的手,“走,你太子哥哥说,让我们在书房等他。” “好!”媛儿跟着李依依往书房走去。 “下雪了!”刚走出门口,李依依便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在了脸上,抬头一看,原来是雪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 “姐姐是说太子哥哥吗?那我们去给他送伞吧!”媛儿问道。 “好,我们走。”说完,李依依便让太监拿来油纸伞,然后和媛儿,带着青儿一行人往文华阁方向去。 走着走着,雪又停了下来,李依依便收了油纸伞,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捏成团,扔向媛儿。 “姐姐,你等着。”媛儿也捏了个雪团往李依依身上扔。李依依赶紧跑,媛儿便追着她:“哈哈,我扔中了!” 这你追我赶的,她们便打起了雪仗,青儿一向跟她们玩惯了,也跟着一起。她们的笑声引来了一群宫女太监的围观。 “来呀,我们一起玩!”见这么多人在,媛儿便命令道。结果,一群人便混战起来。但是,都是太监宫女们互扔,哪有人真的敢往公主和李依依身上扔。 太子回来的路上,便看见一群人在那里玩闹,他笑着摇摇头,便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媛儿”,一个雪球便朝他扔过去。李依依原本是闹着玩的,便也扔了一个过去,恰好打落了那个雪球。没想到,雪球散落后,一把小匕首出现在雪地上。 旺公公慌忙挡在太子面前:“有刺客,有刺客!” 侍卫们听到叫声,连忙拔刀跑过来把人都围起来了,一众宫女太监们慌忙跪下来,趴在雪地上,都不敢出声。 “三哥,你没事吧!”李依依走上前,慌忙问道。她有些后怕,没想到,就是打个雪仗,都暗藏杀机。也不知道太子这些年,都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我没事!”太子笑着说道,然后绕到旺公公面前,捡起那把匕首。这匕首寒气逼人,一看就是一把好匕首。 “殿下!”侍卫首领李全上前抱拳问道:“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无妨!”太子笑着说道。“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处理,你们下去吧,不要把事情闹大。” “殿下?”李全抬头望了太子一眼,看到太子点头,就对他说:“属下等告退。”说完,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李依依,便把人都带走了。 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天在钦安殿的侍卫吗,也是徐玉卿的朋友? “你们可有看清是谁如此大胆,刺杀殿下?”旺公公大声审问道。李依依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奴婢不知!”刚才大家都玩得忘形,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扔的。这一惊吓,更是想不起来了。 “我刚才已经看见了,如果你主动出来认罪,殿下可以保证,饶你不死,可是如果还想欺瞒,不但你要死,你的家人,也要获罪。”旺公公大声说道。说真的,他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另一个雪球到底是谁扔的。 “这样是没用的,既然敢刺杀我,她(他)便已经不在意生死了。”太子对旺公公说道。然后又吩咐青儿:“青儿,先把公主带回长春宫去。” “媛儿,哥哥姐姐有些事,我们明天再学弹琴吧!”李依依也蹲下来对媛儿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媛儿乖乖地听话,跟着青儿回去了。 “三哥,那现在怎么办,我也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李依依小声地问道。 “你也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他也不想李依依介入这种事,不想让她看到宫廷的黑暗面,便对她说道。 “好!”李依依点点头,她相信他会好好处理的。“我想知道,你会把他(她)怎么样?”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他问道。 “我?我不知道。”李依依摇头道。刺杀太子,应该必死无疑吧,虽然并没有成功。但是她相信这个人一定是受人胁迫的,因为,太子从不曾苛待宫人,一定不是寻仇。“你是当事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觉得是对的。” 太子点点头,便对众宫女太监们说:“刚才只是一场误会,你们都散了吧。” “殿下!”旺公公无奈地摇摇头。“殿下说了是误会,你们还不快走?” “谢殿下!”众宫女太监连连磕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散了。 “好了,依依,我们回去吧。”众人都走了,太子便对李依依说道。 “三哥,你真的不追究了?”李依依还以为他至少会找出那个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处理,便问道。 “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他)不过是个傀儡,就算杀了又如何?”他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李依依说。 “你没有听过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总是这样,只会纵容敌人的。”他一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到底是他懦弱,还是仁慈,李依依搞不懂。 “你刚才为何不说,不然,我让人把她们都抓起来,宁枉勿纵?”他跟李依依开玩笑道。“刚才我似乎听到有人说,无论我做何决定,她都会认为我是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这是,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李依依叹了口气,这样的他真的好吗? “不说不开心的事了!你又救了我一次,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他内心窃喜,于是转移话题。 “这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李依依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危险自己就会救他,怎么这么巧? “或许,你便是上苍派来守护我的仙女。”太子玩笑地说道。 “有我这么丑的仙女吗?”说得李依依都不好意思了,她捂着通红的脸问道。 “那倒也是!”太子想了想,调侃道。 是什么是?你不是应该说,你哪里丑了,你是最美的!真的是!李依依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朝仁寿宫走去。 难道是生气了?女人心,海底针,说得真不错。太子只好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第八章:真的可以回家吗 “殿下!”萱儿见太子过来了便小声行礼道。 “姑娘呢?”他在书房看了很久的书,都没有见李依依过来。 “回殿下,姑娘一回来便上床休息,还未起身,奴婢这便去请姑娘。”萱儿说道。 睡了?“不用吵醒她!”太子连忙阻止她,“等姑娘醒了,告诉她,我等她用晚膳。”说完,他便离开了,回到书房继续看书。 “姑娘,你终于醒了?殿下说,等你一起用晚膳。”萱儿听到房中有动静,便走进去,看见李依依起来了,便说道。 “什么时辰了?”李依依伸了伸懒腰,走下床,倒了杯茶喝。 “已经巳时了。”萱儿说道。 巳时了,这么晚了,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可是醒来就忘了。这么晚了,他怎么不自己先吃,还是去找他吧。于是,李依依穿好衣服就到书房去。 果然,书房还有灯光,李依依便敲敲门进去。“三哥,你该不会真的在等我吃晚饭吧?” “等你做。”太子拿起一个灯笼,朝仁寿宫的内庖走去。 “我做啊?”李依依挠挠头,硬着头皮跟着他走。 “殿下有何吩咐!”值守的一个太监正在打盹,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擦擦眼睛一看,原来是太子和张姑娘,他连忙行礼。 “本宫自己看看。”太子脱下外衣递给他,然后轻车熟路地在内庖里转了一圈,发现还有剩下的面条和鸡汤。“这鸡汤可是今日的?”他问太监道。 “是的,殿下!”太监看了看说道。 太子点点头,便挽起袖子,蹲下来,在灶台开始生火。 “你会生火?”李依依站在旁边,好奇地问道。 “你不会?”太子望了李依依一眼问道。她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生火应该会的吧。 “会啊。你是不是打算用鸡汤煮面条?”李依依故意岔开话题,她其实还没有把握自己能生起火来。她边说边把鸡汤倒进锅里,然后拿起这个看看,那个看看,然后问太监分别是什么。 太子生好火,不一会儿,鸡汤就开了,李依依还在研究调味料,他笑着摇摇头,打了些水洗好手,把面条放了进去,之后又去看火有没有灭。 “好了!”太子把面条盛到碗里,然后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李依依。 “在这里吃?”李依依接过筷子问道。“也好,站着吃容易消化。”她也饿了,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好吃吗?”他一边吃一边问道。 “好吃!”鸡汤煮的,当然好吃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觉得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只有除夕夜,我娘才会用鸡汤煮面,再放个鸡蛋给我吃,自己却不吃。后来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也要煮鸡蛋面给她吃。”太子回忆道。“可惜,她始终没有吃到。”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吃我煮的鸡蛋面。不是,你怎么哭了?”他看了看李依依,她竟然在流眼泪。他连忙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可是,李依依非但没有停止哭泣,还哭出声来。他只好抱住她:“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不知所措地问道。 李依依想起自己来到张家后,因为自己喜欢,张夫人常常给自己煮鸡蛋面吃,不由得就想念起张家,想念张夫人,忍不住便掉下泪来。 “你煮的面条跟我娘煮的一样好吃!”李依依自觉有些丢人,便抽泣地说道,然后推开他,用袖子擦干眼泪,埋头继续吃,还时不时地偷瞄他。 原来她是想家了,太子若有所思地吃着面条。 “明日,你跟我一起去给皇祖母请安,请她让你回家几日。”太子送李依依到房门口,便对她说道。 “真的?”李依依喜出望外,不可置信地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点点头。 “谢谢你!”李依依开心地抱了抱他,“不过,我不认识回家的路。”她挠挠头说道。她一共就没有出门过几次,每次还都是坐马车的,要是真的让她找,真的是回不去。 “我派人告诉徐玉林,让他明日在玄武门外等你。”太子想想也是,她不认识路很正常。加上毕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若是问路,也不一定找得到。徐玉林是她的表哥,应该认识她的家。 想得真周到,李依依满意地点点头。“我去收拾东西了!”她便回到房间,欢欢喜喜地准备回家的东西。 太子见她那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笑了,回到自己寝宫去了。 李依依太激动了,加上下午睡得太久,晚上翻来覆去地久久无法入眠,天灰蒙蒙亮时,才勉强睡上了一会儿,便被萱儿叫醒。 “姑娘,辰时了,殿下在等你用早膳。”萱儿在外面敲门道。 好困啊,再让我睡一会儿!李依依睡的正香,听到声音,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在心中说道。不对呀,今天要回家!李依依猛地睁开眼睛,迅速地爬了起来。“我马上来!”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梳洗,又匆匆赶去正厅用早膳。 “早安!”李依依跟太子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拿起包子来吃。 “依依,你这?”他看着她深深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昨晚没有睡好,这个样子去见皇祖母怕是不好。 “我怎么了?”李依依见他盯着自己的脸,便用另外一只手在脸上摸摸。 “不然,你打扮打扮自己?你的脸色有些差。”他问道。 “真的吗?”她刚才连镜子都没有照,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怎么样。“那你等等,我去去就回。”她赶紧又跑回自己的房间,照照镜子。果然,这黑眼圈,也太深了。这让别人看见倒无所谓,可是等下要回家,让张家人看到,尤其是张夫人,指不定还以为自己在宫里受了多大委屈。 “萱儿,你会不会化妆?”李依依看着梳妆台上的这些东西,都不认识,更别说怎么用了。于是,她便问萱儿道。 萱儿过来看了看,然后拿起一盒胭脂,往李依依脸上涂:“姑娘,这是胭脂,均匀地涂在脸上。” “这样啊!好了好了,不用涂太多了,只要能掩盖住黑眼圈,不要让人看出我脸色差就好了。”这胭脂太红了,她可不想涂得像猴子的屁股一样,连忙阻止萱儿。“好了我走了!”李依依说完便回到正厅。 “三哥,我好了,我们去见太后吧!”李依依又拿起一个包子,边吃便说道。 “等等!”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用食指在她脸上摩挲。原来,李依依太急了,脸上的胭脂都没有抹匀,他看见了,便不由自主地上前抹匀。他靠的太近,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自 第九章:斗地主赢取机会 “我,自己来吧。”李依依脸颊通红,幸好有胭脂掩盖,才不至于让他看出来,她便别过脸去。 “咳咳!我们走吧!”他自觉失态,便也转过脸去,喝了杯茶放下,然后往外走。李依依把手里的包子一口塞进嘴里,也喝了杯茶,然后赶上去了。 “给皇祖母请安!” “芙儿给太后请安!”李依依笑着行礼。 “你们来了!”太后见到他们两个喜笑颜开,连忙向李依依招手:“芙儿,你过来。”李依依依言走上前去,太后便拉着李依依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她。“你涂了胭脂?”太后见她平日里都不施粉黛,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寻常。 “是涂了一点,怎么,不好看吗太后?”李依依问道。 “你天生丽质,倒是不涂好看些。”太后摇头说道。 “那以后芙儿就不涂了。”李依依点头说道。她本来就不喜欢在脸上涂抹东西。 她看太后气色很好,便说道:“您的脸色越来越好了。” “是啊姑娘。自从您说铅粉有毒,太后便再也没有用过了,只是每日用珍珠粉敷脸,皮肤变得白皙起来,连白头发都少了。”琴姑姑说着说道。以前太后总是在脸上涂得厚厚的铅粉,脸看起来倒是白,只是,洗完脸后,才发现,脸更黑了,脸色也难看,于是涂得越来越厚,恶性循环,脸色越来越差。 “这几日,我也觉得精神了许多。芙儿,不如我们来玩斗地主?”太后拍拍李依依的手问道。 “顺妃娘娘和敬妃娘娘不是每日都陪您玩吗?”自从李依依教会了太后,太后一有空闲,便和几位嫔妃一起玩。倒是李依依,在库房工作,很少陪太后。 “她们总是让着我,没有意思。”太后不开心地说道。每次都是自己赢,多没意思。 你是太后,她们不过是嫔妃,当然不敢赢了。哎,几位娘娘,就不能装得像一点吗? “皇祖母,过几日便是芙儿母亲生辰,她进宫好几个月了,樘儿想让她回家去住几日。”太子对太后说道。 “你母亲的生辰?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太后问李依依道。 张夫人的生日?这个自己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李依依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不像是胡编的借口,便转脸笑着对太后说道:“芙儿正想跟您说。” “原本你既然已经进宫,便是皇家之人,是不得随意出宫的。这样,你赢了我,我便让你出宫几日。”太后狡黠地说道。她这是牌瘾犯了,就想玩上几把。 “好!”李依依满怀信心地说道。“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玩?”李依依看看太后,看看琴姑姑:“姑姑,不如您来玩玩?” “老奴老眼昏花,可不敢与太后和姑娘一起玩。”琴姑姑连连摆手。 “不如樘儿陪你们吧。”太子说道。 “樘儿你不是要去文华阁?”太后问道,“可不能耽误了国家大事。” “一局定输赢,之后樘儿便去文华阁,不会耽误事的。”太子上前,和李依依一起把太后扶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琴姑姑早已经把纸牌拿出来并洗好放在了桌子上。 “你会玩吗?”李依依疑惑地小声问他道。她是从来没有教过他,也没有见他玩过,也不知道他凑什么热闹,万一输了怎么办? “上次看皇祖母玩过一次。”太子一边拿牌一边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可不能合伙对付我老太婆!”太后看他们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打歪主意,不过,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倒是十分融洽,便笑着打趣道。 “您这么耳聪目明,我们有贼心也没贼胆不是!”李依依笑着说道。他会不会都知道,还怎么合谋。“您是地主,该您先出牌。”李依依提醒道。 “我出牌啊!我出什么,琴儿,你看看!”太后认真地看看,抽出这张,又放回去摇摇头,又拿出这张,半天了也没有出牌,便问琴姑姑道。 “太后,输了可别赖奴婢。”琴姑姑可不敢随意出主意,要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太后又要唠唠叨叨半天说不应该听她的。 “不赖不赖,你快看看,我先出这里好呢,还是这里?”太后着急地保证道。 “先出这些吧!”琴姑姑建议道。 “好,三四五六七八九。怎么样,要不要?”太后得意地问道。 没有九,不行!“要不起。”她瞄了一眼太子,他摇了摇头,也说“要不起。” 不是吧,你到底是要不起还是不会呀?李依依偷偷地凑上去,斜眼看他手里的牌。 “不许偷看!”可惜,李依依还没有看到,便被太后发现了,太后立刻说道。“既然不要,那我出了,三个10带一个3。” 李依依看看自己手里的牌,一对3,一个4,两个5,三个6,一个7,两个8,一个10,一个j,一个q,一个a,一个2,一个大王,她无奈地摇摇头,这么烂的牌,怎么打?只能寄希望于他了。“要不起!” “三个j带一个4。”他终于出牌了,李依依瞬间看到了希望。 “三个a带一个4。”太后手里只有五张牌了。 “要不起。”李依依摇摇头说道。 “要不起。”太子也说道。 “两个q。”太后胜利在望,得意忘形地笑道。 还有三张牌,都比q大,出了三个a,没有a了,就只有四个k,三个2,。她没有出三个k带两个q,或者是三个2带一对q,说明她的手上,有五种可能性:第一:一个k,两个2。第二:两个k,一个2。第三:k,2,小王。第四:两个k,一个小王。第五:两个2,一个小王。这种情况下,太后赢的几率十分大。 “芙儿,你在想什么?还不出牌?”太后见李依依闭着眼睛,半天也不说话,便推了推她。 “哦,要不起。”李依依笑着说道。不管能不能赢,先从气势上压过去,不能露怯。 “要不起还这么开心,在打什么算盘?”太后说道。不过,她就不信,自己手上还有两个k和一个2,他们手上还有那么多牌,不信自己不会赢。 “两个2。”太子不知道李依依手里有一个2,以为两个都在太后手里。 “要不起!” “要不起!”到目前为止,李依依一张牌都没有出。 皇祖母只有三张牌了,k,2,大王,有五种可能性:第一:一个k,两个2。第二:两个k,一个2。第三:k,2,大王。第四:两个k,一个大王。第五:两个2,一个大王。这种情况下,皇祖母的赢面很大。他一面想一面出牌:“三个9带一个5。” “要不起!”太后说道。 “要不起!”李依依说道。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李依依的神情,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莫非,她是有必胜的把握,也就是说,大王一定是在她的手上。那么,皇祖母手里,不是两个k,一个2,就是一个k,两个2。 “一个8。”他出牌了。 “一个2。”太后出牌。 “要不起!”李依依假装要失败,叹口气说道。 “小王。” “要不起!” “要不起!” 果然没有大王,那么手里的就是两个k了。他放下心来:“一个q。” 一个q?那要不要出一个k?太后开始犯嘀咕了,她看了看琴姑姑。“太后,您自己做决定吧。”琴姑姑可不出主意,“奴婢去看看,茶怎么还没有上来。” “一个k。”太后最后还是决定出了。 “一个2。”既然太后没有小王,那么,她手里的,就是k了,事情就好办了。 “要不起!” “要不起!” “终于轮到我了,两个3。”李依依喜笑颜开。 “两个7。” “要不起!”太后还是坚信自己能赢。 “要不起!”李依依开心地把自己的牌收起来。 “两个k,皇祖母,我们赢了。”太子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就知道算计我老太婆。不过,我愿赌服输,芙儿呢,就回去几日吧。对了,也不能空手而回,琴儿,去拿几匹上好的布料,还有人参,黄金十两,让芙儿带回去。”太后虽然输了,但是还是十分开心,不但让李依依回去,还赏赐了一堆东西让她带回张家。 李依依谢恩后,回到知微阁,让婉儿这几日处理库房的事情,带着萱儿坐上了太子准备的马车,出宫去了。 第十章:终于出宫回家了 太子把李依依送上马车:“你安心在家住,我会派人去接你回宫的。” “好,我知道了,三哥再见。”终于能回家,李依依一直沉浸在兴奋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子不舍的眼神,反而说得有些不耐烦。 “萱儿,记得照顾好姑娘。”太子还是忍不住叮嘱,然后对车夫说:“走吧!” “是,殿下!”马车便出发了。太子目送马车离开,之后再回文华阁去了。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李依依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就掀开车帘往外看。白茫茫一片,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想起刚进紫禁城的时候还是薄衣单衫,现在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她不免叹了口气。 “姑娘,你怎么了?”萱儿不解便问道。 “没事!”李依依看了她一眼,她想留在宫里,怎么可能会理解自己的心情,还是不说了。 “二表哥!”到了玄武门,李依依掀开车帘,一眼便看见身穿黑色长袍的徐玉林背对着宫门口站着,与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立刻开心地向他挥手叫道。 听到李依依的声音,徐玉林回过头来,恭敬而生分地向李依依行了一礼。 “二表哥,上来吧。”李依依对徐玉林说道。 “臣,坐在外面便可。”徐玉林拒绝道,然后便坐在了车夫的旁边。待他坐稳后,马车便出发了。 这么生分?自称臣?是因为有萱儿和车夫在的原因吗?一路上,徐玉林都一言不发,李依依也有些累了,便靠在车上睡着了,萱儿把一件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以免她着凉。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把李依依给惊醒了,“怎么了?”她擦擦眼睛,问萱儿道。看萱儿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她也不知道,李依依便掀开车帘,便看见徐玉林已经下了马车,正扶起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李依依便也下了马车,并问徐玉林道:“二表哥,发生了什么事?” “他突然跑出来,差点撞上。怎么样,你没事吧?”徐玉林帮小乞丐拍了拍身上的雪水,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他说话直打哆嗦。李依依便把刚才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小乞丐穿上:“这个送给你了!你爹娘在哪里,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站在李依依身边的萱儿见她把衣服给了小乞丐,便又去马车上拿一件过来,给李依依披上。 “谢谢姐姐。我是个孤儿,爹娘早就不在了,我只能乞讨。”穿上衣服后,他不再那么哆嗦了,说话也利落起来。 可怜的孩子!李依依同情地摸摸他的头。自己虽然是孤儿,却能在孤儿院健康快乐地成长,他却只能冰天雪地还要乞讨。“你叫什么名字?”李依依问道。 “我叫萧明。”他虽然全身脏兮兮的,眼神却是清澈的。“哥哥,姐姐,我先走了。”说完,他行了一礼,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李依依叫住他,“姐姐要是想找你,要去哪里找?” “我和一群小伙伴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白天就会在这里行乞,姐姐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我的。”说完,他便跑着离开了。 李依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想起太后给自己的百两黄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下定决心,要拿出钱来,也建一个孤儿院,让这些孩子有家可归。 “姑娘,我们走吧!”萱儿提醒李依依道。 “好!”李依依点点头,便转身要回马车去,无意间便看见原来不远处便是国子监。“二表哥,那里就是国子监啊!萱儿,我们过去看看。”古代的清华北大啊,真想进去看看。李依依拉着萱儿便往国子监走去。 “芙儿......”徐玉林也跟了上去。 “这位大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国子监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李依依便拱手问道。 “国子监重地,不是你等可以随意进入的。”侍卫不耐烦地赶她们走。徐玉林并没有进过国子监,他们也不认识他。 “你们!”萱儿就要上前理论,李依依连忙拉住她:“算了,我们走吧。”不能进去也没事,何必惹是生非。于是,李依依又牵着萱儿往回走,上了马车,重新出发。 “二表哥,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能进来坐吗?”李依依实在忍不住了,便掀开车帘对徐玉林说道。外面风很大,她只有大声地说话才能听得见。 “臣不敢,您有话便说,臣知无不言。”徐玉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进去。 真冷,算了,还是回家再说吧!李依依便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徐玉林没有听到李依依说话,便想掀开看看发生了什么。只是手刚刚碰到车帘,又收回去了。 就这样,一路无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姑娘,到了!”车夫下了马车,恭敬地对李依依说道。 阿福听到门口有马车的声音,便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徐家二表少爷!”阿福迎上前去行礼,“您来了,我告诉夫人去!” “阿福!”李依依开心地跳下马车,就要上去给阿福一个拥抱。徐玉林眼疾手快,拉住了李依依的胳膊。李依依也反应过来,现在是明朝,便摸了摸头发,掩饰过去。 “小姐!您回来了!”阿福激动地大叫起来!“我去告诉夫人!”他赶紧跑进去。 “芸儿,外面什么声音,去瞧瞧。”张夫人在和芸儿一起刺绣,听到大门口有动静,又听不清发生了什么,便让芸儿出去瞧瞧。 “是,夫人!”芸儿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外走。 “小姐回来了!”阿福一边跑一边叫,正撞上出来的芸儿,两个人差点就撞倒了。“哎呦!”两个人都吃痛地大声叫了出来。 “萱儿,我们进去!”李依依说道。 “发生了什么?”张夫人听见阿福和芸儿的声音,便放下了手中的绣品,自己出门来看。 “芙儿!”她刚出房门,便看见进来的李依依,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 “娘!”李依依飞奔过去,展开双臂,给了张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芙儿,真的是你!”张夫人激动地哭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连忙推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又重新抱着她。 “小姐!”芸儿见到李依依也十分开心,“芸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胡说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倒茶。”张夫人拉着李依依进了房间。 “舅母!”徐玉林也跟着进去,给张夫人请安。 “玉林啊,坐吧!”张夫人这才注意到徐玉林,忙让他坐下。 “谢舅母,玉林还有事,便不打扰舅母与表妹团聚,明日玉林再来恭贺舅母寿辰。”徐玉林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阿福,送送玉林少爷!”张夫人有很多话想跟女儿说,既然他有事,就让他走了。 “是,表少爷请!”阿福便送徐玉林出去了。 “芙儿,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娘好去接你。”张夫人拉着李依依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娘,芙儿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李依依笑着说道。她可不想让张夫人知道自己根本不记得明天是她的生辰。 第十一章:六宫粉黛无颜色 “从你进宫后,娘就一直担心,以你单纯的心性,在龙潭虎穴的后宫该如何生存。幸好,你终于安全地回来了。”说着说着,张母便抱着李依依哭了起来。 “娘,您不用担心,芙儿在宫里挺好的,没有人欺负我,她们可喜欢您的芙儿了。”李依依拍着母的背,笑着安慰她道。她之前写信,有很多字都不会写,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画出来的,想必,张母也不是十分理解。 “真的吗?”张母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芙儿在宫里有好多好朋友呢!”为了安慰张夫人,李依依只把开心的事情告诉了张夫人,至于那些黑暗的事情,李依依一件都没有说。 “芙儿,你不会水,如何救的太子殿下?”得知她是因为救了落水的太子,才进了仁寿宫当宫女,张母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一直在北方长大,从来不会水,就算她失忆,以前会的东西忘记,比如琴棋书画,这也正常。可是,不会的东西,失忆后反而会,这也太不寻常了。 “这个?”原来张芙龄不会水啊,这要怎么解释?“芙儿在宫中学会的,寿昌宫有教的。”没办法,只能胡编乱造,反正她也没办法证实。 啊?宫里面还会教这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母不敢置信。不过,自己也没有进过宫,芙儿也没有必要说谎。所以,她也没有追问下去。 母女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到中午了,张夫人便带着李依依,芸儿,萱儿一起做饭。芸儿和萱儿也相互认识了,两个人还挺合得来的,边干活边聊得不亦乐乎。 午饭过后,李依依和张夫人又聊了聊,可是太困了,便回房间去歇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张峦从国子监回来了,两个弟弟也早就放学了。只是听说她还睡着,就偷偷地进来看了一眼,又出去了。 晚饭张夫人果然做了红烧肘子,李依依兴奋极了,吃了好几块。 她对张峦说,想把太后赏赐的黄金拿出来,修建一个善堂,让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个容身之所。张峦狠狠地夸奖了女儿一番,并决定亲自办这件事。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李依依躺在床上想,自己明天应该送什么礼物给张夫人呢?有了!明天做一个蛋糕吧!虽然没有烤箱,也没有电饭煲,可是可以蒸啊!打定主意,李依依便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虽然晴空万里,可是外面的积雪依然很厚,气温还是很低。 张母并不是整寿,加上金大爷今年过世,她并没有宴请客人。吃过早饭,张夫人和芸儿便上街买菜去了,李依依和萱儿就在厨房做蛋糕。 没有打蛋器,李依依只能凭借双手打发蛋清,感她觉双手都要残废了。不过还好,做出来的蛋糕看上去很成功,也不辜负一番辛苦。她便藏到自己的房间,打算晚上再拿出来,给张夫人一个惊喜。 “小姐,徐家表少爷和沈家表小姐来了。”阿福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沈家表小姐?哦,对,好像张峦有个妹妹嫁给了沈家,她应该是她的女儿吧! 李依依笑着迎上前去,果然看见徐玉卿和一个姑娘进来了。那姑娘身穿狐裘,头戴步摇,长得如花似玉的,年纪看上去,似乎要比自己小一些。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李依依倒觉得,挺和谐的。 “玉卿表哥!”李依依亲切地叫道。 “芙儿表妹!”徐玉卿不像徐玉林那样,依然像以前一样和她打招呼。 “芙儿表姐!”沈家表小姐袅袅婷婷地行了一礼,声音婉转动听。 “这是沈家淑仪表妹!”徐玉卿知道李依依不认识,便介绍道。他不像徐玉林那么生分,但却不像以前那么放荡不羁。是好久不见的缘故吗?还是因为这个表妹? “表姐,仪儿听说你病了一场,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是真的吗?”沈淑仪上前拉着李依依的手关切地说道。 “是啊,这不连你也不认识了吗?进屋子坐吧,我娘出去买菜了,还没有回来。”李依依招呼道。然后,把自己煮的茶倒上两杯,递给他们喝。 “表姐,听说你进宫了,怎么又出宫了?”沈淑仪喝了杯茶放下问道。她并不知道李依依即将成为太子侧妃的事情,只是听说,她进宫选太子妃去了。在徐家,她几乎和徐玉林没有交集,除了问安之外,很少说话。 “我得了恩典,回家陪我娘几天,等她过完生日,我就要回去了。”李依依模糊地说道。 “芙儿表妹,你这茶,倒是煮得比以前好。”徐玉卿也喝了口茶,不禁点点头。其实,徐玉卿知道她在永宁宫当过奉茶宫女的。 “那当然,怎么说,也学了好几个月了。”李依依毫不谦虚地说道。说起来,在永宁宫唯一学到的技术,就是泡茶。 “表姐,你在宫里过得可还好?皇宫是否如书中描述那般富丽堂皇?”沈淑仪从来没有进宫,便好奇地问道。 李依依连连摇头:“一点都不好!皇宫确实金碧辉煌,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家最好。在做自己家,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随时犯错,随时会丢掉性命。” “不过,这些,你们可千万不要跟我爹娘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转念一想,他们知道就算了,不能让长辈知道,于是李依依便嘱咐道。 “表姐放心,仪儿不会对舅父舅母说的。”沈淑仪赶紧说道。 徐玉卿点点头,并没有说话。钦安殿发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十分明白表妹的心情。 “表姐,那宫里的妃嫔,可都是倾国倾城?”沈淑仪转而问道。 “论容貌的话,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各有千秋吧,能选为妃嫔,都是佼佼者。”在容貌这一点,比起清朝的妃嫔,那真的是天壤之别。真的搞不懂,同样是选秀,清朝的审美怎么就那么,额,怎么说哦,反正不符合现代的审美。 “不过,跟表妹你比起来的话,我还是觉得表妹你更胜一筹。如果表妹你去选太子妃的话,说不定当选的便是你了,那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虽然是开玩笑,不过,沈淑仪的容貌更符合李依依的审美。 沈淑仪脸上一红:“表姐你谬赞了,其实在仪儿心中,表姐你才是艳冠群芳。” “这倒是!”徐玉卿脱口而出。可是话一出,就看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说,芙儿确实是谬赞,还有仪儿你,你们两个也真是,明明只是中上之姿,怎么敢用什么艳冠群芳之类的话形容对方?”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徐玉卿立刻感受到两道杀人的目光,他赶紧拿起茶杯,挡住她们的目光。 “小姐,金家二表少爷来了。”阿福又在外面叫道。 “明柏来了!”徐玉卿立刻站起来往外走。简直是救星,他松了口气。 第十二章:众人给张母贺寿 李依依瞪了徐玉卿一眼,暂时放过你!然后又迎上前去跟金明柏打招呼:“明柏表哥,你也来了!” “表妹,你怎么在家?”金明柏见到李依依,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 “得了恩典,回家几日!明柏表哥请进!”李依依说道。 “明柏!”徐玉林跟金明柏打招呼。 “玉林也在!这位是?”金明柏没有见过沈淑仪,便问李依依道。 “她是沈家姑丈的女儿,沈淑仪。他是我大舅舅的二儿子金明柏。”李依依边倒茶边介绍道。 “沈姑娘有礼!”金明柏有些生分地打招呼。 “金表哥有礼!”沈淑仪的称呼倒是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你们坐下聊吧!”李依依一边往炭盆里加炭一边说道。这炭的烟有些大,吸进了鼻子里,她咳嗽了几下。 “我来吧!”金明柏和徐玉卿同时站起身来说道。 “不用了!对不起,我们家现在也只有这种炭,你们将就一下吧!”李依依略带歉意地说道。 “明柏表哥,玉卿表哥,淑仪表姐,你们来了!”已经日上三竿了,两个小家伙终于起床了,便过来了。不过他们平时上学都挺辛苦的,张夫人便没有叫醒他们,任由他们睡懒觉。 “玉兰妹妹没有来吗?”延龄问徐玉卿道。 “天气太冷了,她有些不舒服,就没有来,下次表哥再带她过来玩。”徐玉卿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道。 “哦!”延龄有些失望。 “姐姐,我们出去玩玩!”鹤龄对李依依说完,便跑了出去,延龄连忙跟上。“早点回来!”李依依喊了一句,他们早就没了踪影,她只好无奈地笑笑。 糟了,这么多人过来,也不知道娘买的菜够不够,要是不够,那不就尴尬了!李依依连忙叫了阿福去街上找张母,让她们多买些菜回来。回来之后,她便看见金明柏和沈淑仪在下棋,徐玉卿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反正对下棋没什么兴趣,李依依便留下萱儿在一旁伺候,她自己去厨房烧水,看看有什么可以提前准备的,这样做饭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李依依正在加柴火,徐玉卿便进来了,站在她的背后叫道:“表妹。” “表哥。”李依依把灶门关上,站了起来,笑着对徐玉卿说道:“这里又脏又乱的,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徐玉卿看了看四周,“你在钦安殿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 “啊?你怎么听说的?”自己没有告诉过他才对,徐玉林他也不知道,不可能是他说的。 “是李贤的堂兄李全告诉我的。”徐玉卿说道,“那还记得七夕前见到过的李贤吗?” 李全是李贤的堂兄,难怪他们长得那么像,导致自己认错了。“原来是他说的,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当然没有!”徐玉卿连忙说道。然后走上前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出宫呢?”他很担心,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她能躲过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下一次。 “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想办法的。”李依依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自己,就正色说道。 “傻瓜,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想办法?”徐玉卿摸了摸李依依的头。 “我已经跟三哥达成共识了,他会帮我的。”李依依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 “三哥?”徐玉卿疑惑地看着李依依。 “三哥就是太子,他现在跟我是朋友。”刚才脱口而出说了三哥,她连忙解释。 “你和太子是朋友?”徐玉卿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呀,其实三哥很平易近人的,从来也不在我面前摆架子。不过呢,朋友归朋友,我给他打工,他还是会给我工钱的,工钱还挺多的。这样子,等我出宫了,我就有一笔钱了,想想就觉得美好!”李依依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啊,对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这说明,她最信任自己了,徐玉卿心中窃喜,连连点头:“自然!” “夫人,您回来了!”外面传来萱儿的声音。 徐玉卿便对李依依笑了笑,然后出了厨房,向张母走去。“舅母,玉卿给您拜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玉卿来了!快进去坐!”见到徐玉卿,张母喜笑颜开,拉着徐玉卿往房间走,迎面便碰上出来的金明柏和沈淑仪。“舅母!”“姑母!” “明柏,仪儿,你们也来了!”张母放开徐玉卿,拉着沈淑仪道。 “明柏给姑母拜寿,祝您福寿绵长!这是母亲给您的寿礼!”金明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跪下来给张母拜寿。 “明柏有心,快点起来吧!”张母接过金明柏递过来的盒子笑道。打开一看,是个小小的金桃。 “仪儿给舅母拜寿,祝您笑口常开,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沈淑仪也跪下磕头拜寿,甜甜地对张母说道。 “乖!”张母扶起沈淑仪,拍拍她的手说道。 “这是仪儿送给舅母的玉镯。”沈淑仪也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张母。 “玲珑剔透,仪儿也有心了。”张母打开一看,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在手上,开心地说道。 “仪儿,你怎么大老远的过来了?”张母拉着沈淑仪聊天。 “这不舅母生辰,仪儿当然要来。仪儿昨晚便到徐姨丈家,今日与玉卿表哥一同前来。”沈淑仪笑着对张母说道。 张母和沈淑仪聊着家常,徐玉卿和金明柏两人也聊着,李依依和芸儿萱儿三个人便在厨房忙着洗菜,择菜,切菜。等张母想起来还要做饭的时候,李依依她们已经做好菜了。 “上菜吧!”李依依端了两盘菜,对芸儿萱儿说道。然后把菜放在正厅桌上,再去请张母她们。 “娘真是糊涂了,你回家几日还要你做饭!”张母心疼地对女儿说道。 “娘,这不还有她们两个吗,芙儿不辛苦。”李依依笑着拉张母坐在了主位,“娘,我去把鹤龄延龄叫回来。” “让阿福去。”张母叫李依依道,可是李依依早就出去了。“你们吃,多吃点。”她又给这个夹菜,给那个夹菜。 “舅母,舅舅今日也要去国子监?”沈淑仪问张母道。 “自然是要去的,你晚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张峦没有假期,中午不能回来吃饭。 “鹤龄,延龄,回家吃饭了!”李依依走出大门,一边找,一边大声喊。 “主子,是姑娘!”不远处有辆马车停着,车夫对车里面的人恭敬地说道。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望着熟悉的身影,最后还是没有下马车,只是放下车帘,对车夫说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是,主子!”车夫点点头,便用鞭子抽了下马背,“驾!”马便开始往前走。 李依依听到马的声音,便回过头去看。那个车夫,不是送自己出宫的那个吗? “大叔!”李依依便跑上前去打个招呼。 “吁!”车夫赶紧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自己跳下马车:“姑娘有礼!” “大叔您怎么在这?吃中午饭了吗?”李依依问道。 “依依!”太子掀开车帘,车夫赶紧扶着他下了马车。 第十三章:太子出宫来张家 “三哥,你怎么来了?”李依依开心地上前去问道。 “我。。。” 鹤龄延龄听到李依依的叫声便往家跑,到了门口看见李依依和两个陌生男人站在不远处,便问李依依道:“姐姐,他们是谁啊!” “他是。。。” “我们是东宫的侍卫,太子派来保护张姑娘的。”太子打断了李依依的话。 “好了好了,娘在等你们吃饭,你们先进去。”李依依对两个弟弟说。 “哦!”两个弟弟看了太子一眼,便跑进去了。 “什么侍卫,你还撒谎!”李依依抿嘴笑道。天寒地冻的,还是进去说话吧。“三哥,我们先进去。” “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宫吧!”太子踟蹰不前,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 “娘,姐姐在外面和一个漂亮的小哥哥还有个大叔说话。”延龄蹦蹦跳跳地跑到张母身边,告诉她道。 “不许胡说!”张母连忙放下了筷子,捂住延龄的嘴说道。 “舅母,玉卿去看看。”徐玉卿假装镇定,站起身来,对张母说道。 “不用了,你坐着吧,舅母去看看。”张母放开张廷龄,阻止徐玉卿道。 “芙儿。”张母走到门口,果然看见李依依和两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便向李依依招手。 “娘!”李依依听见张母喊她,便也向张母招手。 “夫人!”太子只好走上前喊张母道。 “芙儿,这两位是?”张母拉着李依依的手问道。 “夫人,在下是东宫侍卫游程,他是车夫,叫他老马便是。我们是太子殿下派来接张姑娘回宫的。”太子自己编了个名字,对张母说道。 “原来是游公子,民妇有礼。”张母连忙行了一礼。 “夫人厚礼在下承受不起,快快起身!”太子连忙虚扶一把。 “公子,民妇听芙儿说,她要晚些时候回宫,怎么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张母不解地问道。明明女儿就跟自己说过,要吃了晚饭再走的。 “这个……”太子支支吾吾地。 “娘,外面风大,不如请他们进去说吧。”又起风了,凉嗖嗖的,怕是又要下雪了,李依依便对张母说道。 “是呀是呀,请大人和这位马大哥到屋里说话。”张母自觉失礼,连忙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太子点了点头,拱手道。 “阿福,把客人的马安顿好!”张母便叫来阿福,让他拿些草来给马吃。 “你不是要回去吗?”趁着张母和阿福说话,李依依凑到太子身边,小声地问道。 “芙儿!”张母伸出手来要牵她的手,并示意她不要和男子靠得太近。 “哦!”李依依上前牵住张母的手。 “公子请!”张母站在一边,腾出地来让太子先走。 “夫人是长辈,自然是夫人先走。”太子礼让道。 “你们这让来让去的,还走不走了?娘,我们不在前面,人家怎么知道往哪里走?”李依依对张母说道。 “说得有理!那公子请随民妇来。”张母点头说道,然后带着他们几个到正厅去。老马就和阿福去了下人房。 金明柏,徐玉卿,沈淑仪见张母等进来,都站起身来。 “是他,就是他在门口和姐姐说话的,我没有撒谎吧!”延龄见他们进来了,便放下筷子,指着太子说道。 “这位是?”徐玉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便问道。 “在下东宫侍卫游程,各位有礼了!”太子拱手行礼道。 “游公子有礼!”徐玉卿和金明柏回礼道。 沈淑仪见陌生男子进来,连忙低头,盈盈一拜,小声地说道:“公子有礼!” “芸儿,把表小姐和小姐带回房间用饭。”有外男在,两个姑娘家不宜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张母便吩咐芸儿道。 “娘您干什么?表妹都还没有吃完饭,芙儿也还没吃?”李依依拉着张母的胳膊,不解地问道。 “是在下打扰诸位了,在下还是在外面等吧!”他不知道原来张家还有女客,才答应进来的。没想到还有个表小姐,确实有些不妥,便拱手要走。 “有什么打扰的?你是不是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那我单独给你准备一份就好了?”李依依走上前去,小声地问道。 “不是,只是你表妹云英未嫁,我若是与她同桌而食,传出去会毁了她的名声。”他摇头说道。 不就吃个饭吗,就会毁了名声?“哎,算了!表妹,去我房里一起吃吧。”古代人就是麻烦!说完,李依依便拉着沈淑仪到自己的房间,拿了几个菜,两个人一起吃。 “公子请坐吧!”李依依和沈淑仪走后,张母便请太子坐下,然后吩咐金明柏和徐玉卿两个人好好招待他,自己到李依依的房间去,和她们一起吃饭。 “游公子,芙儿只是东宫的小小宫女,为何要劳烦公子你亲自来接?”徐玉卿十分不解地问道。 “这个,请恕在下不能相告。公子你应该明白,宫里的事,还是少打探为妙。”他神神秘秘地地说道,搞得好像在执行什么秘密活动。 “是啊玉卿,游公子不肯说必是有难言之隐,我们何必强人所难呢?”金明柏也说道。 “是在下冒昧了!不过表妹她生性单纯,不知她可有闯祸?”徐玉卿问道。 “那倒没有!”他笑着说道。 “日后还有劳游公子多多关照表妹了。”金明柏也对他说道。 “两位尽管放心,太子对她很好,她不会受委屈的。”看来,这两个表哥对表妹都十分关心。 “在下也听说太子宽厚,从不苛待下人。”徐玉卿点点头说道。“对了,在下有位朋友李全,也是宫中侍卫,不知二位可认识?” 原来李全是他的朋友,难怪那天晚上,他会冒着得罪梁芳的危险,帮依依脱难。 “在下只是东宫一名小小侍卫,李大人即使见过在下,想必也不记得了。”这宫里的侍卫就有五万,李全不过是钦安殿附近的守卫,不认识东宫的守卫也很正常。 他说的也有道理,徐玉卿点了点头。 “玉卿表哥,你的问题真多!游大哥,多吃点吧。”鹤龄摇摇头,夹了块鱼给太子。 “多谢!”太子对鹤龄说道。“那在下便不客气了!”说完,便拿起筷子,夹起来吃。 这味道,很像是依依做的。不过,想必她的厨艺也是她母亲教的,像也很正常。不知不觉,他便多吃了些,看看众人都放下了碗筷,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萱儿,太子他来了,就在正厅吃饭。”李依依想起萱儿,赶紧跑到厨房去找她,怕事先没有沟通好,到时候漏了馅。 “什么,殿下亲自来了!”萱儿有些惊慌,大叫起来。 “你小声点!”李依依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他现在假扮东宫侍卫游程,你待会儿,可千万不要露馅!” “嗯嗯!”萱儿连连点头。 “那我回去吃饭了,你伺候太子的时候小心点。”李依依忍不住再唠叨一句。 “是!”萱儿笑着行了一礼。李依依这才放心地回到房间吃午饭。 芸儿在正厅伺候几位公子,见他们都放下了碗筷,便到厨房去打开水让他们净手,萱儿也跟着一起去。 快到正厅的时候,萱儿正看见徐玉林在阿福的带领下进来了。 糟了,徐大人认识太子殿下,这下要穿帮了,怎么办? 第十四章:未若柳絮因风起 “太子殿下在里面,见机行事!”萱儿连忙迎上去,小声地说道。然后又大声地说:“徐大人您来了。” 太子在这里?徐玉林愣了一下。 徐玉林来了?对呀,怎么没想到他会来,他认识太子呀!李依依赶紧跑到外面,拉住徐玉林,趴在他耳边对他说:“太子在这里,不能泄露他的身份。” 听到萱儿的声音,徐玉卿自然出来了,金明柏也出了正厅,太子也就跟着出来了,他们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这个举动,在李依依看来没有什么,可在他们看来,就异常的暧昧。 徐玉林慌忙把李依依推开,李依依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便往后倒。幸好徐玉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 “没事吧!”徐玉卿和太子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事。”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下来。 “玉林你干什么?”徐玉林放开李依依,责问徐玉林道。 “玉林来了!”见此情形,张母赶紧走上前去,拉住徐玉林的手问道:“吃过饭没有?” “舅母,玉林吃过了,谢舅母关心。”徐玉林笑着说道。 “徐大人,在下东宫侍卫游程,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大人可还记得?”太子走上前,暗示徐玉林道。 “当然记得。”徐玉林心领神会,赶紧说道。“您怎么会出宫的?” “来接张姑娘的。你我一般年纪,你我相称便是。”听徐玉林说您,太子便说道。 “是!”徐玉林恭敬地说道。 “那个,你们非要站在这里说话吗?”李依依站在他们中间说道。这徐玉林,这么低声下气地,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太子的身份吗?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省得露出马脚。 正巧这时候,张峦也从国子监回来了,刚进家门,就看到一堆人在院子里站着。 “爹!”李依依迎了上去。 “老爷,今日为何这么早回来?”张母也笑着迎上前去,拍拍张峦身上的雪问道。 “夫人生辰,特意早回来几个时辰,陪陪你们。不想,他们都来了。”张峦笑着说道。 “舅舅!”“姑丈!”他们纷纷上前行礼。 张峦笑着点点头,看见太子,不禁问道:“这位是?” “爹,他叫游程,是要接芙儿回宫的。不过他来早了些,就请他进来坐坐。”李依依说道。 “张伯父有礼!”太子上前说道。 “游公子多礼,日后还承蒙公子对小女多加照顾。”张峦回礼道。 “张伯父言重了!”太子笑着说道。 这古代人,就是礼多,在院子里寒暄了许久才进屋子去。 张峦见到徐玉林很是开心,这么一群人在这里,他便提议大家一起以“雪”为主题,吟诗作对,他们欣然同意。 李依依虽然背过那么些诗,可吟诗作对,她想想都头痛,断然拒绝了参加:“爹,你们玩吧,我给你们煮茶。” 太子不知道原来李依依不参加,只可惜已经答应了,现在也不好反悔。 张峦也知道女儿几斤几两,便没有强求。想起这个,张峦就很失望,好不容易培养的才女,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反正也没事,李依依便坐在那里,一边煮茶一边看他们怎么吟诗作对的。 他们可真会玩,第一轮,七言,第一个字必须是“雪”,以此类推,第二轮第二个字是“雪”,第三轮第三个字是“雪”,以此类推。 这要背过多少诗,才能玩呀?李依依感叹道。 他们以接力赛的形式开始,第一个是张峦,第二个是太子,第三个是徐玉林,第四个是徐玉卿,第五个是金明柏,最后一个就是沈淑仪了。 第一轮:“雪却输梅一段香”,“雪拥蓝关马不前”,“雪消门外千山绿”,“雪虐风饕愈凛然”,“雪沫乳花浮午盏”,“雪照山城玉指寒”。 第二轮:“梅雪争春未肯降”(张峦算是占了个便宜,因为这跟他上一轮说的出自于同一首诗。)“白雪却嫌春色晚”,“冰雪林中著此身”,“城雪初消荠菜生”,“残雪压枝犹有桔”,“小梅飘雪杏花红”。 徐玉林不愧是学霸,每次轮到他都是脱口而出,而徐玉卿在这方面就稍微逊色了。至于金明柏,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 徐玉林时不时地便偷看太子一眼,生怕他答不上来。不过,每次太子都有惊无险地说了出来。 到最后,就只剩下徐玉林,太子和沈淑仪三个人了。徐玉林便打定主意,故意假装思考,然后皱着眉头说:“我认输。” 这不像是他往日的水平,也不符合他在诗书上争强好胜的个性。张峦,徐玉卿不禁向他投来探究的目光。徐玉林故意拿起茶杯喝了一杯茶,避开他们的目光。 “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下认输!”就只剩下太子和沈淑仪两个人,他觉得即使赢了,也胜之不武,便主动言败。 “各位承让了!”沈淑仪也知道他们让着自己,也不戳穿,只是腼腆一笑。 “仪儿堪称“咏絮才”,连玉林都甘拜下风。”张峦笑着说道。其实,他并不认同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觉得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他才教李依依从小念书的。只是没想到,一夕之间,都付之东流了。 李依依记得,《红楼梦》第五回有“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云:“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当时,语文老师便解释了为什么林黛玉会被称为“咏絮才”,典故便是出自谢道韫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 从张峦欣赏沈淑仪的表情,李依依想,张峦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张芙龄,而不是现在的自己吧。 “爹,表妹赢了,没有什么彩头吗?”李依依端了杯茶,放在张峦的身边。 “不急,我们再比试一场,依然是以“雪”为主题,各作七言绝句。”张峦兴致不减,又提议道。 “在下才疏学浅,便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太子不想作诗,便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也不强人所难,公子请自便吧。”张峦点点头说道。 “三哥,你怎么不参与了?”李依依端了杯茶,递给太子,小声地问他道。她才不信真的是才疏学浅呢,每次见他都是在书房拿着书看。 “没有你,有何意义?”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李依依没有听清,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刚才不是说了,我才疏学浅吗,我不擅长作诗。”他赶紧掩饰。 第十五章:一起吃生日蛋糕 看大家都在苦思冥想,李依依拿出笔墨纸砚放在桌上打算开始画画。把宣纸铺开后,她便坐下,开始研磨。 “我来帮你研磨。”太子站在她的身边,小声地对她说。 也好!李依依点点头,就把砚台推过去一些,他接过墨条便继续研磨。 李依依挠了挠头,笑着对他说。“三哥,在你面前画画,好像有点班门弄斧了。”她想了想:“不如我们一起画,看谁画得又快又好?” “以何为题?”他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最擅长的是人物画,那就人物画吧!“就画他们几个吧,一炷香为限,三哥可敢应战否?”李依依指着房间里的所有人说道。 他看了看房间里的人,张峦,徐玉卿,徐玉林,金明柏,沈淑仪,沈淑仪的丫鬟甜儿,还有萱儿,芸儿,这么多人,如何在一炷香之内画完,她打的是何主意?太子不停地转动着眼珠。明白了,她一定是想画她所谓的q版漫画。 “好!”他点点头。 “芸儿!”李依依把芸儿叫过来,“你帮忙拿一根香给我们点上。” “好的!”芸儿就出去拿香过来,然后点上。 “公平起见,磨分你一半。”李依依倒了一半磨给太子。然后坐回去,开始画画。 果然如他所料,李依依确实画的就是q版漫画。太子也不紧不慢,用心地勾勒。 徐玉卿正在想如何作诗,见他们两个在比赛作画,便走到李依依的身边。他皱了皱眉头:“这个为何我从未见过?” “啊,这么嘛,是我在宫里无所事事的时候想出来的,这个是你,是不是很可爱?”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她并不知道,媛儿早已经把自己所有说过的话都告诉过太子了。 在宫里学会的?她好像不是这么跟媛儿说的,她究竟是在对谁撒谎?太子微微蹙眉,但是不并没有停下来质疑她。 “原来游公子也是个中高手。”徐玉卿又走到太子身边,虽然他不擅长画作,可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禁赞叹道。 “哪里,徐公子谬赞了。”太子放下毛笔,拱手说道。 “表哥,你还不去作你的诗,表妹都作好了。”沈淑仪写完诗放在桌上后,也走过来看他们两个画画,李依依便对徐玉卿说道。 “无妨,玉林还没作好。”徐玉卿并不在意地摆摆手。 “表哥,他只是精益求精而已。”李依依无奈地摇摇头。 “表姐,你这个真的好可爱哦!”沈淑仪心花怒放地看着李依依画的画。 “是吧!”李依依傲娇地看了太子一眼。 “小姐,公子,时辰已到。”香烧完了,芸儿对他们说。 “我画好了!”李依依放下毛笔,吹了吹干墨汁。 “我也好了!”太子也放下毛笔。 “那我们请大家评判吧!”李依依十分自信,自己一定能夺魁。 “我投表姐!”沈淑仪都没有看太子画的,直接说。 “我也投芙儿表妹!”徐玉卿附和。 “我,投游公子!”徐玉林偷看了李依依一眼,又连忙收回眼神,站在太子身边。 “芙儿,虽然你是我女儿,可实事求是,我也投游公子。”张峦看了看两人的画说道。 “我投表小姐。”甜儿自然跟随她小姐。 “我投游公子!”萱儿心虚地看了一眼李依依。 “既然如此,我也投游公子吧!”金明柏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要弄个平票。 “我无条件支持小姐!”芸儿站在李依依身边,李依依摸了摸芸儿的头。 “怎么样,还有我娘,她一定投我,我赢了!”李依依得意地说。 “芙儿,这是在我们家,你胜之不武。”张峦给她浇了盆冷水。 “好了好了,该吃晚饭了。”张母在厨房忙了一下午终于做好饭了,便过来把大家都请到正厅吃饭。。 “娘,芙儿有个礼物送给您。萱儿,芸儿,把灯都灭了。”晚饭过后,李依依便吩咐道。芸儿和萱儿便听话地把正厅的灯都熄灭,一片漆黑。然后,自己到房间去,把蛋糕拿出来。 “芙儿要做什么,为何把灯灭了?”黑漆漆的一片,张母记得旁边的是张峦,便拉着他的胳膊问道。 “我也不知道,神神秘秘地。”张峦摇摇头说道。这女儿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 “芸儿,萱儿,音乐起!”李依依端着蛋糕进来了,放在桌上,然后对她们说道。 “是,小姐!”芸儿和萱儿便开始唱歌了:“恭祝您福寿与天齐,恭祝您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您,恭喜您!” “这是什么曲调,以前怎么没有听过!”张母开心地问李依依道。 “这是芙儿在宫里认识的人教的,娘,您快许三个愿望,然后吹灭蜡烛,愿望就会成真。”李依依催促张母道。 宫里的人?太子望了李依依一眼。 “许愿?要不要说出来?”张母问李依依道。 “前两个说出来,最后一个放在心里就好。”李依依说道。 “那还是都不说好了。”张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便在心中默默地许愿。许完愿后,便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芸儿,萱儿,把灯点起来吧!”李依依又说道,然后把小刀交给张母,“娘,把它切成块,分给大家吃。” “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张母看着面前这个圆乎乎的东西,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蛋糕,用鸡蛋和面粉做的,你吃了就知道了。”李依依指着蛋糕说道。 张母点点头,把第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递给张峦。看来,在她的心目中,丈夫还是第一位的。然后,又给了李依依。 李依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谢谢娘!娘啊,您自己吃吧,我们自便。”说完,她便把蛋糕交给了张母,然后自己切了一块,递给了太子,他毕竟是尊贵的太子。 张鹤龄张延龄早就等不及了,拿了刀便自己切了来吃。芸儿萱儿也切好了,给徐玉林,徐玉卿,金明柏个沈淑仪。 李依依又切了几块,给芸儿,萱儿,瑾儿各一块,然后又端了两块送去给阿福和车夫两人。 “芙儿,你是如何做的?”李依依回来后,张母赶紧问她。 “对呀,表姐,真的十分美味。你可不可以教教仪儿,仪儿也想父母生辰时做。”沈淑仪也追问道。 “这个嘛!待会儿我写下配方,你们就可能按着配方做了。”她们喜欢吃,李依依自然乐意分享了。 “爹,娘,芙儿要走了,你们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还有鹤龄,延龄,你们也要好好的,知道吗?”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宫门就要落锁了,李依依只好在门口跟家人告别,太子拿着灯笼,在马车边等她。 “芙儿不用担心我们,倒是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行差踏错。若是有机会,一点要常来看看爹娘。”张母依依不舍地说道。这才回来了两日,就又要分离,她实在是不忍。 “放心吧娘,芙儿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你们快进去吧,又下雪了。”李依依抱了抱张母,然后放开她,上马车去了。 “再见!”等太子和萱儿都上了马车,就出发了,李依依掀开车帘,向他们挥手告别。 第十六章:仁寿宫淑女考核 “樘儿给皇祖母,皇姑姑,顺娘娘请安!”“芙儿给太后娘娘,长公主,顺妃娘娘请安!” “芙儿,你回宫了?”太后向李依依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来。“你来得正是时候,待会儿淑女们会过来,你也留下来看看吧。” 淑女?三哥怎么没有跟我说这件事,还特意带我过来给太后请安?李依依转过头去看太子一眼。可惜,太子并不看她。 “太后娘娘!这奴婢就不好参与吧,毕竟,这是太子殿下选妃,选的应该是与殿下情投意合之人。”李依依挠挠头,尴尬地笑笑。他选他的太子妃,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芙儿,日后你们是要相处的,你留下来跟本宫一起看看那五十位淑女,看看哪几个与你合得来。”太后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 “情投意合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太子妃是未来国母,自然要有容人之量,若是现在就容不下你,还指望她以后能容下后宫嫔妃吗?”长公主也搭话道。 “奴婢遵旨。”李依依也不好拒绝太后,于是没有离开。 “请淑女们进来吧!”琴姑姑对宫女们说道。 “是!” “奴婢,民女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顺妃娘娘,太子殿下!”芳姑姑带着五十名淑女排成几列,有秩序地到了正殿,跪下给各位磕头行礼道。 “平身!”周太后慈祥地说道。 “谢太后!”众淑女谢恩起身,低头站着。 李依依早就知道徐梦涵已经出宫回家了,原本与自己同一房间的,就只剩下钱雨桐一个人呢。李依依知道,她也并不想留在这举目无亲的皇宫里。 至于其他人,那个站在第一排的,风姿绰约,叫万蝶儿。虽然她一直否认自己与万贵妃的亲属关系,可大家都不相信。 “母后,您看那个,柳叶眉,小蛮腰,叫万蝶儿。”长公主指着她对太后说道。 “她该不会是那妖妇的爪牙吧?”一听到她姓万,周太后就警惕起来,这妖妇祸害了皇帝,可千万不要再来一个祸害太子。 “她确实来自青州诸城,不过是否与万贵妃有关就无从得知了。”长公主明白周太后的担心,“既然您怀疑,让她出宫便是。” “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只要稍有怀疑,就不能留下来。 “你们依次上前,回太后娘娘的话。”琴姑姑对众位淑女说道。 “是!”众淑女回答道。 “民女孙曦儿,永城人。”这个孙曦儿,风情万种,是宣德孙皇后的族人。她倒是从来不瞒着,逢人就说自己来自永城,孙皇后按辈分算,是自己的堂祖姑奶奶云云。 “她是皇祖母族人,长得倒是有皇祖母之风。”长公主笑着说道。孙太后在世时,也很疼爱重庆公主,长公主对孙太后的容貌还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确实有几分像!只是,算了,下一位。”周太后有些犹豫。她不禁想起了往事。 当年朱瞻基还是皇太孙的时候,孙氏就因为美貌入宫,与朱瞻基青梅竹马。 可偏偏因为八字,孙氏失去了皇太孙正妃之位,只能纳为侧妃。 朱瞻基登基以后,孙氏成了贵妃。虽然是皇后之下,众妃嫔之上,朱瞻基始终觉得有负于对孙氏的承诺。 等孙贵妃生下皇长子,朱瞻基便动了废后之心。最后终于以皇后无子为由,废了胡皇后,立孙贵妃为皇后。 想当年,周贵妃何尝不想像孙太后一样,取钱皇后之位而代之!只是,斗了一辈子,钱皇后也早就入土为安,自己虽然是太后,到底不曾当过皇后,没有妻子的名分。 “民女钱玉婷,海州人。”钱玉婷,长得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的。她和钱太后是族人,关系已经很远了,两家也没有来往。 别问李依依问什么知道这么多,就是因为每次她给宫女作画的时候,为了避免无聊,两个人总是会说话的。这久而久之,李依依几乎掌握了大部分淑女的资料,只是有些记忆清晰,有些已经忘记了,有些对不上号。 “她跟钱太后同姓?”嫉妒了钱太后一辈子,周太后听到这个钱字,心里就不舒服。 长公主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她身子骨过于单薄,怕是不好生养。” 其实还好了,也没有到不好生养的地步吧!这明显就是在针对她嘛! “民女王月儿,沧州人。”性格内向的王月儿,是和王顺妃来自同一个县的。 “呦,倒是与妾同是沧州人。”王顺妃笑着说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是,是喜笑颜开才是。 “原来你们是同乡,多大年龄?”周太后一听是王顺妃的同乡,便感兴趣地问道。 “民女二八!”王月儿声音悦耳动听,听宫女说,她唱的歌犹如天籁。 “太后娘娘,奴婢听说,王淑女唱歌可好听了,您要不听听?”李依依也想听听,这被宫女称为天籁的歌声到底有多好听。 “好!”周太后点点头,对王月儿说道:“你挑一首擅长的曲子来听听。” “是,太后娘娘!”加试机会,王月儿自然好好把握,挑了一首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戚怨哀婉,动人心弦,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比乐师们唱得好,只是未免悲凉了些。”周太后恢复了情绪说道。 也是,你唱什么不好,唱这么一首这么悲的词,哎,拯救不了你。 “下一位!”琴姑姑见状,便让王月儿下去,另一位上前来。 “民女周慧娴,京城人。民女也会唱歌,不知太后娘娘您愿不愿意听?”这个周慧娴,性格开朗,说话的时候,连眼角都带着笑。 这样的女孩子,正好跟太子的性格互补,他应该会喜欢她吧!李依依不禁向太子投去探究的目光。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依依的目光,一直低头不语的他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她。李依依也不知道为什么,赶紧收回了目光。 第十七章 “还有毛遂自荐的,好,你唱来听听,只是不能再唱那么悲的曲调了。”周太后也挺喜欢她的个性的,加上都是姓周,便多了份亲切感。 “是,太后娘娘!”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曲调倒是明快些,只是这词……日后还是不要唱这首了。”周太后摇摇头说道。 这词怎么了,《诗经》呢!哎,还真是难伺候。 不过,总体来说,周太后对她还是挺满意的,看来是列入了重点观察对象。 “皇祖母,橖儿还要去文华殿,就不陪您和皇姑姑以及顺妃娘娘了。”太子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对周太后说道。他实在没有兴趣,在这里看这些淑女的表演。 不陪?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似的! “橖儿,刚才芙儿不是说,要挑一个你称心如意的太子妃吗?你现在若是走了,那皇祖母可就按自己的心意挑,到时你可别后悔。”周太后原本也觉得要挑个太子喜欢的,既然他都不在意,那就按自己的想法选了。反正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嘛,都是日久生情。 “全凭皇祖母做主,橖儿告退。”太子深深地望了李依依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我干什么?争取了机会让你自己选,还不好好把握,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芙儿,去送送太子。”长公主对发呆的李依依说道。 他想走就走,为什么要我送?送就送呗!“是,殿下!”李依依便追上太子的脚步。 “三哥等等!”李依依在太子背后喊道。 太子听到李依依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你怎么走了?你不是说想挑自己喜欢的吗,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怎么又放弃了?”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想通了,这件事,还是听天由命吧。”太子低着头往前头。 “你不要这么消极嘛!你看这些淑女,个个都很标志,而且有才艺,你只要选一个跟你兴趣相投的就好了。比如那个周淑女,性格开朗,唱歌又好听。还有钱淑女,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还有……”李依依开始细数淑女的优点。 “够了!”他原本就心烦意乱,她还喋喋不休,一个劲地向自己推荐其他女人,声音不免大了些。 李依依一时愣住了,以为他生气了,觉得委屈,便低头说:“对不起,我话太多。”说完就闭嘴。 “你根本就不懂我。”太子叹了口气说道。 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扯到这个上面的?不过,真的不懂他的意思。“我是不懂,那你愿意的话,就告诉我啊!” “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帮我物色太子妃吗,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不想你居然如此积极为我筹谋,难道你真的不。。。哎,算了,夏虫不可语冰,与你说话便是对牛弹琴!”太子甩了甩衣袖。 “什么夏虫不可语冰,是,你跟我说话是对牛弹琴,那里面有那么多善解人意的,你找她们说去啊!”李依依不想再说下去:“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惜,李依依早已经跑远了,根本没有听到。 “殿下,姑娘似乎不高兴。”旺公公弱弱地对太子说道。 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自己其实应该很明白,她的心里没有自己,又何必一次次地验证,又一次次地失望!“哎,我们走吧!”太子背着手,朝文华殿去。 “母后,其实,芙儿本就是淑女,您为何不直接让她当太子妃,却要让她当侧妃呢?”李依依去送太子的时候,长公主便小声地问周太后。 “母后这不是怕橖儿沉迷于儿女私情嘛!芙儿虽是橖儿喜欢的,可到底少了几分稳重。”周太后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觉得一国之母责任重大,芙儿的个性过于欢脱,没有定性。皇后嘛,必须端庄。 “她确实不够稳重。”长公主认同地点点头。见李依依回来了,赶紧结束了话题。 “下一位!”琴姑姑又说道。 自己就是自作多情,管他喜不喜欢,幸不幸福,反正是跟他过日子,又不是跟自己,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李依依生气地想道。 “芙儿,你觉得她怎么样?”周太后问李依依道。可是李依依正生闷气呢,根本没有听到。 “芙儿!太后叫你!”王顺妃拉了拉李依依的衣角,提醒她道。 “啊,什么?太后娘娘您说什么?”李依依回过神来,问周太后道。 “刚才,和橖儿闹别扭了?”周太后见她神色恍惚,便问道。 “奴婢不敢。”李依依连忙否认道。 “是不敢还是没有?”长公主意味深长地问道。 “既不敢,也没有。太后娘娘,这个淑女奴婢认识,她年纪小,还不谙世事。”李依依看了一眼眼前的淑女,正是钱雨桐,她不想待在宫里,自己就为她说几句话吧。 “今年多大?”周太后问道。 “民女十三。”钱雨桐回道。然后,偷偷地向李依依投来感激地目光。 “嗯,年纪确实小,不过在宫里调教两年也未尝不可。”周太后似乎对她很是满意。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明年便十八了,先帝十八,长公主殿下都已经能走路了。”王顺妃笑着对周太后说道。 “顺妃说得不错,早些立太子妃,早些给皇室开枝散叶。”周太后连连点头。 “下一位!”。。。 就这样,几乎一天的时间李依依都是在陪周太后考核淑女们,最后,经过她们商量,一共留下了五位淑女:周慧娴,王月儿,江采薇,方子佩,以及韩白芷。 明日,皇帝便会亲自考核这五位淑女,最后留下三个,在宫里住着,慢慢观察其秉性,最后才确定太子妃人选。 说了一天的话,口水都快干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连忙灌了几杯水,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 太子回来后,看见她房门关着,还以为她没有回来,便回书房了。 “殿下,该用膳了!”旺公公提醒太子道。 “姑娘还没有回来?”太子放下书问道。 “姑娘在殿下回来之前便回房了,听萱儿姑娘说,正睡着呢。”旺公公早就去打听好了,就等着太子问他。 “睡了?晚膳可有用过?”太子站起身来,往正厅走去。 “不曾用过,可要去请姑娘过来陪您用膳?”旺公公问道。 第十八章:太子的深情告白 “她,可有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生气。 “老奴不知,萱儿婉儿姑娘也不曾过来。”旺公公回禀道。 连话也不留,难道是真的生气了?太子不知不觉就走到李依依的门外。只见房门紧闭着,里面点着灯,烛光下有两个身影,看着不像是她。 旺公公正要开口叫:“姑。。。”房门就打开了,婉儿见是太子和旺公公,连忙上前来请安:“给殿下请安!” 太子往房间里瞧,还是没看到李依依。 婉儿顺着太子的眼神看去,知道他是在找李依依,便对他说:“姑娘刚醒,奴婢进去请姑娘。” 他叫住婉儿:“等等,姑娘她,心情如何?” 姑娘心情?“与往日无异。”她并没有发现异常,不知道太子为何有此一问。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李依依穿上外套就出来了,看见他,便走上前叫了一声:“三哥!我又睡过头了,都没有做饭。” “你最近有些精神倦怠,可需要传太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几日她有些贪睡。 “我有吗?”李依依皱皱眉头,看了看婉儿。 婉儿想了想:“殿下如此说,奴婢倒也觉得,姑娘确实精神不佳。” “可能是回家太兴奋了,所以没有休息好吧,过几天就好了。”李依依倒没觉得有什么,“没有必要兴师动众请太医了。”自己只是个宫女要是请太医,指不定还会传出什么话来。 太子点点头:“好,若是身子不适,记得告诉我。”也许是自己关心过度吧。“我们去用晚膳吧!” “好!”说完,两人就一起去吃晚饭了。 “三哥!”“依依!”两个人低头吃饭,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三哥你先说。” 他点点头:“白天是我不对,说话失了分寸,你不要介意。”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还以为他想问淑女的事情呢!“那个我已经忘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那就好!”她不生气就好,“那你想说什么?” “你,都不问问,选出来的是哪几个淑女?”临走前,太后特意叮嘱李依依,要她亲自把五个淑女的情况告诉他。 “哦,那你说说看。”他并不感兴趣,只是不想像白天那样,再跟她闹别扭,本来,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周慧娴和王月儿你见过了,还有江采薇,方子佩,韩白芷。。。” “等等,周慧娴,王月儿,我见过吗?”他打断她道。 李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吧,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们唱歌的时候,他还在的。“周慧娴就是那个唱《关雎》的,王月儿就是唱《雨霖铃》的,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他违心地说道。其实,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们两个。 “那好,现在我跟你说说江采薇,她是个才女,琴弹得好,画画也好,跟你很配。”李依依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要不是太后一定要我告诉你,我也不想说。”白天已经因为这个,他就说了自己。 “无妨,如此说来,你中意的是这个江采薇?”他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喝了杯茶。 什么叫我中意江采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应该聊得来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好,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明白,明白什么了?莫明其妙!不过,他到底是要我说下去还是不要啊?“明天,万岁会亲自选三个,你有没有想关注的,可以告诉太后?”她试探地问道。 “我知道了。”他仍然点点头,然后便不言语。 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李依依见他一言不发,也就没有再问。 “说到弹琴,我说过要教你的,不如,我现在教你吧!”又沉默了很久,李依依都打算走了,他忽然对她说。 “会不会太晚?”自己倒是睡了很久,现在精神饱满,但是他,累了一天,应该要休息了吧? “跟我来吧!”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到书房去,李依依便跟着他。 “你先坐下,我先弹一曲。”他坐在古琴旁,调了调弦,然后便开始弹。 “这是什么曲子?”一曲终了,李依依挠挠头问道。她只觉得十分好听,但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其实,白天他说对牛弹琴,一点也不差。 “这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果然是对牛弹琴,她根本就不懂。 “原来这就是《凤求凰》啊!”一直都听说过这首曲子,但从来没有听过。卓文君就是被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和他私奔的,结果发现司马相如家一贫如洗,靠卓家的救济过活。后来,司马相如发达了,就有了纳妾的念头。要不是卓文君的《白头吟》《诀别书》,只怕会被司马相如忘得一干二净吧! “你,在想什么?”见李依依久久不说话,他走到她身边问道。 李依依站了起来,依靠在门口,望着外面的积雪,状似自言自语:“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卓文君愿意跟一贫如洗的司马相如私奔,可司马相如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就心生二意。就像卓文君说的,爱情就应该像皎洁的白雪一样纯洁,虽然后来司马相如并没有纳妾,但始终是他们爱情的污点。”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是想与一个人相知相守到白头。“如果,我愿意为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可愿意与我白头偕老?”他在她背后说道。 李依依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然后噗嗤一笑:“三哥,你可别开玩笑了,你是未来的皇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帝只有一个妃嫔。” “那么如果,我放弃帝位,与你一起云游四海如何?”他抓住她的手,深情地问道。 这不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吗,男主为女主放弃天下,不爱江山爱美人。可是,小说是小说,根本就没有人这么做过。且不说,现在对他的感情,只是朋友之情,再说,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晚要离开,又何必让自己有所牵挂呢! “三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的未来计划里,并没有你。”李依依推开他的手。 他笑了笑:“你说得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先回去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第十九章:约定弹琴不谈情 “姑娘,该回去了。”已经到了酉时,平常这个时候,李依依都会从库房回去,然后到内庖去做菜的。可今天,她还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想些什么,婉儿便小声地提醒道。 “哦!”李依依回过神来,站起身来离开。婉儿收拾了一下,赶紧跟上。 “太子回来了吗?”李依依并没有去内庖,而是直接回知微阁去,问萱儿道。 “没有!”萱儿摇摇头。她并没有见到太子回来,况且,如果太子回来了,都会派人来知会一声的。 “哦!”李依依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喝。一整天了,都没有见过他,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文华阁了。难道,他是去见淑女了?“对了萱儿,有没有打听到,是哪三位淑女入选?” “听琴姑姑身边的人说,是江采薇,王月儿和周慧娴三位淑女,是万岁和万贵妃娘娘一同选的。”萱儿回道。 真的是她们三个,我猜的没错。话说她们三个,有没有可能是万贵妃的人呢?那个周慧娴开朗活泼,不像是有心计之人。其他两个嘛,难说! 这以后,她们三个就要住进仁寿宫了,以后,应该怎么跟她们相处呢?明面上来说,自己可能就是她们中一个的“小三”!哎,我真的不想当“小三”的呀!这样下去,一定要想办法早点出宫。 “婉儿姐姐,姑娘是怎么了?”萱儿见李依依一回来就发呆,就走到婉儿身边,小声地问。 “不知道,今日一直这样,恍恍惚惚地。”婉儿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 “姑娘,你不去做菜了吗?”萱儿小声地对李依依说。 “哦!”差点又忘了,说完,她就站起来,往内庖走。 “姑娘,奴婢正想去找您。”刚出房门,小太监就走上前行礼:“太后娘娘让姑娘过去陪膳。” 陪膳?李依依一直都是跟太子一起吃饭的,从来没有跟太后一起用膳过,也没有陪膳过。今天是怎么了,太后让自己过去陪膳?“有劳公公,请公公前面带路。” “姑娘请!”说完,小太监便在前面带路。 “你们不用跟着了。”既然去陪膳,估计是伺候吧,就不要带她们去受苦了,于是,李依依就让她们留下来,自己跟着太监走。 来到正殿,除了太后和一干奴婢,还有那三位被选中的淑女坐在下面。李依依低头行礼:“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芙儿,你来了!”太后让李依依起身,然后又问琴姑姑:“樘儿怎么还没来?” “回太后,已经派人去请,怕是在路上了吧!”琴姑姑回道。 说曹操曹操到,太子跟旺公公进来了,他看了李依依一眼,然后给太后请安:“樘儿给皇祖母请安。” “人到齐了,我们一同用膳吧。”说完,太后就在琴姑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李依依赶紧上前扶着她另外一边。太后笑着拍拍李依依的手,然后三人一起到桌边。太后便坐下,李依依立在一旁。太子走到太后的身边坐下,李依依正好站在他们中间。 “三位淑女请坐!”琴姑姑见三位淑女都不敢坐下,便对她们说。 三位是淑女行了一礼:“是!”然后坐在下首,没有人敢靠着太子身边。 “芙儿,你也坐吧!”太后转过头对李依依说。 “太后,奴婢只是宫女,怎么可以跟主子一起坐?”倒不是她不想坐,就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你是何身份,大家心知肚明,坐下吧。”太后对琴姑姑使个眼色。琴姑姑会意,就把李依依推到太子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她们三个都已经知道吗?这就更尴尬了!这三个人,其实在寿昌宫的时候,大家都认识,尤其是周慧娴,因为她的性格好,几乎跟每个人的关系都还不错。这不,她们不敢看太子和太后,就常常偷看自己,让李依依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 吃饭期间,太后说了很多话,反正李依依也没有认真听,也不记得她到底说了什么。吃饭也是吃了几口边上的菜,食之无味,也没有吃饱。他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吃饭。 整个过程都十分压抑,最后,太后也只好让他们都散了,然后让琴姑姑安排三位淑女在仁寿宫住下。而李依依,跟着太子到内庖去。 “三哥,我们不是回知微阁吗?”这不是回去的路,李依依便小声地问他。 “我想吃面。”他只是说了一句,然后默默地往前走。 不是刚吃完饭吗,怎么又想吃面了?不过,自己刚才没吃几口,也正想找点东西吃,面条是不错的选择! 到了内庖,他依然一言不发,只是下面,煮面,盛面,然后推到李依依面前:“吃吧!” “谢谢三哥!”果然有我的一份,李依依端过来就狼吞虎咽起来。幸好天气冷,不然都要被烫伤了。 “你怎么不吃?”快吃完了,李依依才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吃,只是看着自己。 “忽然又不想吃了,这碗也给你。”说完,又推到李依依的面前。 “你当我是猪吗,这么能吃?”李依依开玩笑地说道。 “嗯!”他居然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啊,就当我是吧!”李依依真的饿了,中午的时候就没吃什么,晚上也没有吃多少,也不管那么多了,先吃为敬。 “嗝!”面条吃完了,连汤都喝光了,李依依打了个饱嗝。 他笑了笑:“吃饱喝足,该学弹琴了。”说完,又往书房走。 弹琴啊?看他的样子,是没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吧,所以,他真的是开玩笑。这样,自己也就放心了。 回到书房,李依依便发现,有两架古琴,除了他平常弹的那一架,还有一台新的。说是新的,其实只是李依依没有见过。 “这是雷公琴,名唤“九霄环佩”,出自唐代琴匠雷威之手,日后便是你的了。”他指着那架琴琴对李依依说。 “我的?”李依依兴奋地捂住嘴巴。她并不懂古琴,更知道这架琴意味着什么,拨了拨琴弦,感觉音质比他的还要深沉一些,凭感觉,她非常喜欢。 “三哥,你可以教我《高山流水》啊,《阳春白雪》之类的吗,我喜欢这些,只弹琴不谈情,《凤求凰》之类的,我不想学。” “只弹琴不谈情?”他嘀咕了一句:“好,我明白了。严师出高徒,若是你不认真学,我可要惩罚你。” “啊?惩罚什么?”学不好还要惩罚?她有些不开心。 “放心,都是你做得到的。” 第二十章:三位淑女的礼物 “姑娘,可要送些礼物给三位淑女?”起床后,婉儿在给李依依梳头的时候问道。 “送礼物,为什么要送礼物?”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啊!”婉儿没有想到李依依会问这个问题,还以为她会问送什么礼物呢! 要送的吗,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要送什么?自己都是寄人篱下,哪有什么东西可以送?而且自己的工资,都拜托徐玉卿送回家去了。她看了看桌上的胭脂水粉,自己只用过一次,不然就当做礼物送给她们吧。“我要是送这些给她们,会不会太寒酸?”李依依指着问道。 “这个?”是有点,不过我不说。“姑娘,萱儿这几日绣了几个香包,不如与这些一起送过去?” “也行,你看着办吧!”没有钱,就没有发言权。 “是!”婉儿点点头。“好了!”给她梳完头后,婉儿就去告诉萱儿,准备好东西,送给三位淑女。 这些东西,送去真的好吗?萱儿端着去送的路上一直在想。想着想着,就到了三位淑女住的院子里。三位淑女挨着住,那应该先送给谁呢,这是个问题。 “这位姐姐!请问,这是哪位淑女的房间?”见一位宫女端着水从房间里出来,萱儿赶紧上前问道。 “这是周淑女的房间,你有什么事情吗?”她并不认识萱儿。 “妹妹萱儿是知微阁张姑娘身边的宫女,姑娘有东西想送给周淑女,可否请姐姐通报一声?”萱儿想着该如何说。 宫女点点头,在门口说了一句:“张姑娘身边的萱儿姑娘求见。” 听到这句,周淑女笑着走了出来:“萱儿妹妹,原来是你,快请进吧!” 虽然以前也是淑女,但是现在自己只是个宫女,萱儿进去后连忙说道:“奴婢不敢,淑女您还是叫奴婢萱儿吧。这是我们姑娘送给您的,请您笑纳。”说完,便把一个盒子递给周淑女身边的宫女。反正三个盒子里装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萱儿都没有打开来看看。 周淑女注意到,一共有三份礼物,自己是第一份,还以为是自己被张姑娘放在第一位,心中窃喜。“替我谢谢芙儿姐姐,原本应该我先去拜访姐姐的。” “萱儿会转达姑娘的,那萱儿便先告退了。”萱儿笑着行了一礼。还好她没有当面打开来看,萱儿松了口气,赶紧走了。 “额,慢走不送。”周淑女也不知道说什么。等萱儿走后,她就拿过盒子,打开一看,原来就是一个香包和几盒胭脂水粉,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放在了一边。 接下来,萱儿先到了江淑女那里,江淑女并不在房间,宫女说她已经去给太后请安了,萱儿便留下东西,到王淑女的房间。 “你们姑娘是单送了我一人,还是其他淑女都有?”王淑女正坐在铜镜前梳头,打开萱儿递过来的盒子。见萱儿端着个盘子,上面应该放得下三个大小的盒子,想必是三人每人一份吧,难道,自己是最后一个。 “回淑女,三位淑女每人一份。”萱儿也不明白,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承你们姑娘的情,替我谢谢她。”里面就是胭脂水粉而已,王淑女合上了盒子。看来,太子也并不在意她,不然,怎么会只送这些东西?还是,她认为我只配收这些东西? “是,萱儿告退!”见王淑女点头,萱儿赶紧回到知微阁去了。 等李依依从库房回来,就发现三位淑女都在自己的房间,吓了一跳,怎么齐刷刷地到自己这里来了? “芙儿姐姐!”周淑女连忙站起来到李依依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其他两个人也过来说:“姐姐!” “你们怎么来了?”李依依猝不及防,怎么还都叫上“姐姐”了? “姐姐,昨日太后娘娘说,我们要和睦相处。而且,姐姐还送了礼物给我们,礼尚往来,我们便相约来看看姐姐啦。”周淑女比较活泼,所以都是她在说。 礼物?哦,想起来!早上婉儿说过的。 “姐姐,妹妹身无长物,这是我画的一幅画,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说完,周淑女的贴身宫女就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幅画卷。 “我看看!”李依依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幅唐代仕女图。“哇,风华绝代,栩栩如生,你,这是照着自己的样子画的吧!”李依依仔细地对比了一下,还挺像的! “姐姐谬赞了,这只是妹妹梦中所见,才画下来的。”周淑女抿嘴笑了笑。 “早知道慧姐姐要送画,妹妹就不送了。”江采薇走上前,从宫女手里拿过画卷打开:“这是我临摹的《清明上河图》,望姐姐笑纳。” “《清明上河图》?”李依依接过来一看,哇,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早知道她们都送画的话,自己也送画了! “姐姐,妹妹没有两位姐姐的才华,只有一本曲谱,送给姐姐。”王淑女递上来一本曲谱。 李依依接过,翻开来看。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大概就是五线谱之类吧。“谢谢,我很喜欢。”管它是什么,说喜欢就好了。说完,便递给萱儿,让她收起来。 那,礼送完了,现在要干什么,请她们留下来吃饭吗?是不是要经过太子的同意啊?正纠结着,太子就回来了,来到了李依依房门外。 “太子殿下!”她们三个连忙走出房间,分别向他行了一礼。 “起来吧!”他说了一声,然后对李依依说:“到书房给我研磨吧。”说完,就转身离开。 李依依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是,殿下!”然后对她们三个说:“失陪了。”说完后,便跟着太子去书房了。 “我们走吧!”王淑女带着宫女便转身离开了,之后周淑女也便走了。 “姐姐常常给殿下研磨吗?”江采薇问了问萱儿。 “啊,是吧!”萱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没听说过,姑娘给太子殿下研磨啊。为了转移话题,她赶紧倒了杯茶递给江淑女:“淑女,请喝茶!” “不喝了,我们走吧!”主人都不在,江淑女便也回去了。 “她们为何来你这里?”到了书房,太子便问李依依。 “来送礼物的。”李依依坐在琴旁,拨弄了一下琴弦。 “昨天教你的可学会了?”他对她们三个似乎不感兴趣,转而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学得会? 第一章:与淑女和平共处 “姑娘,三位淑女来了。”李依依一从库房回来,刚进院子,萱儿就迎上来小声地说。 “啊!”李依依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昨天来送礼物,今天又来干什么,不会真的是想来跟我交朋友吗?古代的女子还真的是大度!还有啊,干嘛来找我,找太子去啊!李依依叹了口气,往房间走去。 “姐姐!”她们正喝茶,见李依依来了,都连忙起身,周慧娴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迎上来。 “你们坐!”李依依笑着让她们坐下,然后自己站着给她们倒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吧?”倒完茶后,她自己也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三位淑女都被李依依的话惊到了,但是王月儿比较内敛,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江采薇掩饰得很好,脸上带着笑意。周慧娴直接站起来,拉着李依依的手真诚地说:“姐姐说哪里话,我就是来看姐姐的。我做了梅花糕,带来给姐姐尝尝。”说完,她的贴身宫女佩儿就拿着食盒走上前来,打开食盒。她从中拿起一块,递给李依依。之后,又给江采薇和王月儿:“两位妹妹尝尝!” 还是热气腾腾的,看来她没有来多久,是不是打听好了我下班时间,特意在这个时候过来?李依依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她由衷地发出感叹:“太好吃了!” “谢谢姐姐,这些都是送给姐姐的。”周慧娴笑靥如花,抓住李依依的手。 “那倒不用,好东西要一直分享嘛,大家一起吃!”说完,李依依给在场的每个人一块。 “早知道慧姐姐会做梅花糕,妹妹便讨教一番了。这是我做的绿豆糕,也请大家尝尝。”说完,江采薇就把自己做的绿豆糕分发给众人。 怎么她的也是糕点,话说仁寿宫不就一个内庖吗,这绿豆糕也是热的,她们难道没有碰上?这么奇奇怪怪的?李依依边吃边想。不会王月儿准备的也是糕点吧?“月儿,你的也是糕点?” “嗯!这是核桃糕,请各位姐姐品尝,”她点点头,也打开食盒,传来一阵核桃的香味。 “好香啊!”李依依垂涎三尺,情不自禁地主动拿了一块吃。质地细腻,柔软,口味滋糯,纯甜,好浓郁的核桃味啊!“这个太好吃了!”她忍不住又吃了两块,边吃边说:“我不会做糕点,就不能礼尚往来了。”想想自己做的桂花糕,别丢人现眼了。 “无妨,姐姐喜欢的话,妹妹可以每天做给姐姐吃。”王月儿终于露出了微笑。 “那倒不用,吃多了也腻。”李依依脱口而出,尴尬地笑笑:“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是甜的,吃多了会长胖。” “妹妹明白了,日后会少放点糖。”王月儿因为李依依的话,有些失落。 “太子殿下不怕胖,你们可以多做些给他吃。”见王月儿这样,李依依有些不忍心。 “姐姐,太子殿下喜欢什么糕点?”周慧娴问道。 他,好像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大概是对美食不感冒吧。“这个我也不清楚。” “哦!”周慧娴疑惑地点点头。 “姑娘,殿下命奴婢传话。”一名太监在外面说道。 “殿下有何吩咐?”李依依走出门口,问太监道。 “殿下说,近日公务繁忙,不能陪姑娘用晚膳,请姑娘自便。”太监说道。 “谢谢公公!”李依依点点头。 “奴婢告退!”太监便走了。 “姐姐,既然殿下不能陪姐姐用膳,不如,我与姐姐一同用晚膳如何?”周慧娴听到了太监和李依依的对话,便走上前,拉住李依依说道。 “也好,采薇,月儿,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吧!”反正是吃饭,一起吃也无所谓。 “一切听从姐姐的。”江采薇和王月儿说道。 反正太子也不一起,李依依也没有什么心思自己做饭,于是,跟她们一起玩游戏起来。 “今天,我们玩的游戏叫做谁是卧底。我这里有几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词语,只有一个人的是不一样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你们要依次描述这个词语,但不能直接说出来。然后,你们根据每个人的描述,进行投票,得票最多的就出局。你们的任务是淘汰卧底,而卧底的任务是淘汰所有人。明白了吗?”在玩游戏之前,李依依向她们介绍了游戏的规则。 “姐姐,那我们如何得知,被淘汰的是不是卧底?”江采薇皱了皱眉头问道。 “问得好!你们看完手上的纸条后,要在我耳边告诉我纸条上写着什么,这样我就知道谁是卧底了。如果淘汰的是卧底我就会说游戏结束,如果不是,我就会说游戏继续。”李依依拍了拍手,“还有问题吗?有的话,可以举手提问哦!” “我没有问题!”周慧娴摇摇头说道。 “你呢?”李依依指着王月儿问道。王月儿也摇摇头。李依依又看向江采薇,她也摇摇头。“好,那游戏开始了!”李依依把写好的纸条发给王月儿,江采薇,周慧娴,萱儿,佩儿,婉儿,瑾儿,华儿。 “不要让别人看见哦!”李依依嘱咐道。然后,一个一个地问,她们看见了什么。 “好了,我们游戏开始!月儿,你先说。”因为王月儿站在第一位,所有李依依便让她先说。 “说,说什么?”王月儿低声问道。 “你不是说你懂吗?”李依依头痛地拍拍脑袋,“比如,你看到上面写着桃花,你可以说,漂亮,美,春天,爱情,但凡是可以联想到桃花的都可以。但是记住,不能说花和桃两个字。还有,你既要让你的队友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也不能让卧底猜到你的是什么,明白吗?” “嗯!”王月儿点点头,“我可以说了吗?” “当然了,你说!”李依依说道。 “她是个女子,我可以这么说吗?”王月儿不自信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你说得很好!”李依依拍手鼓掌。“下一位,采薇。” “伺候。”江采薇想了想说道。 “闺房。”周慧娴早便准备好了。 “佩儿。”萱儿指着佩儿说。 “我?那我就说萱儿。”佩儿回指。 “那我就说瑾儿。”婉儿说道。 “你们这是,这是。。。”瑾儿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你们这是跟风!瑾儿你是不是也要说华儿?”李依依猜中她的心思。 “对,我就是想说华儿。”瑾儿连连点头。 “那我就说。。。”华儿看了看自己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挠挠头:“你们欺负人,那我就说,说我们好了。”她指着萱儿,婉儿,佩儿,瑾儿说道。 “好,我们进行第一轮投票,月儿你先说,你觉得谁是卧底,还有,说出你的理由。”李依依对王月儿说。 “这,姐姐,她们几个说的都一样,采薇姐姐和慧姐姐说的都对,我不知道。”王月儿视线在她们当中来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你就凭直觉吧!”李依依说道。 “凭直觉?”这样也可以?王月儿便指着自己的宫女华儿说:“那就她吧!” 华儿莫名躺枪,但是又不敢反驳,只能委屈地瘪瘪嘴。 就这样,大家渐入佳境,很快便掌握了这个游戏的精髓。见天色已晚,大家便散了。 第二章:我喜欢吃桂花糕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李依依提着灯笼到书房外看看,屋里面没有灯光,他的房间也没有灯光。难道是还没有回来?她问了个太监,太监说,殿下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回来?李依依正想着,转身的时候,便看见他和抱着一大堆奏章的旺公公一起回来了。她迎上前:“三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天寒地冻,你也不知道多穿点。”太子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李依依披上。“近日不能教你弹琴,你自己多加练习,待我闲暇时可要考你。”他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到了书房,他就坐下,翻开奏章开始批阅。 “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李依依好奇地问了一句。见他抬头看着自己,她摆了摆手:“我可没有干预朝政的意思。” “我知道。”他低头继续批阅,嘴里说道:“广西一带天灾,汉中、宁羌地裂;宝鸡地裂三日;成都一日地震七八次,灾民安置,赈灾银两筹措,奏章自然多了些。” “有人受伤了吗?灾民安置好了吗?”李依依赶紧问道。 “已有人伤亡!我正为赈灾银两犯愁!国库已经被梁芳他们挥霍殆尽,只能从临县调拨,可也只是杯水车薪。”他叹了口气。 没钱?这倒是个大问题!对了!李依依对他说:“国库没钱,万贵妃那里有很多啊!”万贵妃的永宁宫,随便一件东西就价值不菲。把她的东西卖了,换成银两,送给灾民不就行了。 “她?”他笑着摇摇头,“她可指望不上。” 那倒也是,她不会这么好心,在乎灾民的生死的。要想个办法,把她的东西都骗过来才是。该怎么做呢?李依依坐在一旁,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他一直低头认真地批阅奏章,好不容易批完了,伸了伸懒腰,便看见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站起身来,想要伸手叫醒她,想想还是算了,便一把抱起她。 “我,我怎么睡着了!”李依依一下子便被惊醒,赶紧从他怀里下来,转过脸去,理了理头发。 “既然你醒了,就回房间睡吧,我就不送了。”他正了正颜色说道。 “等等,三哥。我想,不然我们想个办法,募捐吧。”被这么一闹,李依依又精神起来,想起灾民来,她便对他说。“无论是在什么年代,女人的钱最好赚,也最好骗。” “你倒是说说看,如何募捐?”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依依。 “很简单,这样,让太后娘娘下一道懿旨,请官太太们进宫,竞价商品,价高者得。” “商品?” “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我打个比方。你拿出一幅画来,谁出的价钱高,谁就可以得到这幅画,这样,你明白吗?” “明白,只是,我的画,值多少银子?”那么点银子也是杯水车薪,只怕是连她们的车马费都赚不回来。 “你将来是皇帝,到时候那画就身价百倍了,她们买了不亏,这笔账她们会算的。还有啊,我只是打个比方,不只是画,书法,还有,你库房里的有些东西,我觉得吧,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来,也可以卖出去。”这些日子管理库房,李依依发现有很多东西一直放在那里,根本没有实现它的价值,不如捐给灾民。 “你说的也有道理,明日我便去跟皇祖母商量此事。”他连连点头。 “我又有个想法!”李依依灵机一动。 “你说吧!”他早已经习惯了。 “可以请太后下一道懿旨,谁捐的最多,谁就是一品诰命夫人,第二名就是二品诰命夫人,以此类推。”李依依说道。 “你怕是对诰命夫人有所误解,一至五品官员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说。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职有关。有俸禄,没实权。”他无奈地摇摇头。 “这样啊!”李依依尴尬地笑笑,原来诰命夫人的品级也跟她丈夫一样。“这个,你想啊,肯定是谁的官大,谁捐的银子最多吧。”这个逻辑应该不会错吧。 “你说的也有理!”他点点头。 “京城应该有很多富商吧,我们也可以想想办法,从他们那里拿钱。”打完官太太的注意,李依依又把目光落到了富商上面。“捐钱前十位的,可以皇宫一日游,怎么样?”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请示父皇,让他定夺。”这里是紫禁城,闲杂人等不得入宫,除非有皇帝的恩准。 “嗯!”他想得很周到。“还有,我要提醒你,你可以弄一个匿名捐款。” “我明白,你很聪明。”他心领神会。见李依依脸红,他转移了话题:“对了,突然饿了,我下碗面给你吃吧。” 确实有点饿了,不过也太晚了。对了,不是还有那些糕点吗,可以吃糕点垫垫肚子,也省得到时候吃饱了睡不着。“我那有糕点,我拿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外面冷,你别出去了。小德子,去把姑娘的糕点拿过来。”他打开房门,对门外的小德子说道。 “是,殿下!”说完,他就去问婉儿要糕点了。 “你今日做了糕点?”他关上门,坐在李依依旁边问道。 李依依摇摇头:“不是我做的,是她们三个送的。很好吃的,尤其是核桃糕,你吃了就知道了。” 原来不是她做的,他心里有些失望。 “殿下,糕点送来了。”小德子敲了敲门。 “你坐吧,我去拿。”说完,李依依就打开门,接过食盒:“谢谢!”然后又关上门,回到位置上坐下。 “这是核桃糕,你先吃这个。”李依依从食盒中拿出一块,递给他。她最喜欢这个,所以倾力推荐。李依依盯着他接过,盯着他吃下。“怎么样,很好吃吧?” “还行!”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样也就还行啊?李依依摇了摇头,自己拿起来就吃。“这个核桃糕,是王月儿王淑女做的,这个绿豆糕是江采薇江淑女做的,这个梅花糕,是周慧娴周淑女做的,你都尝尝,看看喜欢哪一个。” “我喜欢吃桂花糕。”他吃了块梅花糕。 “那不是桂花糕,那是梅花糕。”李依依纠正道。 “我知道,我指的就是桂花糕。”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下次,我到顺妃娘娘那里多拿些回来。不然,问问她们三个谁会做桂花糕。”李依依一边吃,一边倒茶,递给他一杯。 “你不是会做吗?”他问道。 “别提了,那么难吃,我再也不做了。”想起那次失败的作品,她就不想再做了。 “那,上次你母亲生辰做的蛋糕,你会给我做吗?”他又问道。 “如果我还在宫里的话,我就给你做。”不知道怎么,感觉越吃越饿,不觉多吃了几块。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三章:众人拾柴火焰高 在周太后的授意下,王皇后将各宫份例减半,然而,永宁宫却依然我行我素,大鱼大肉,一应用度不改往日。可懦弱的王皇后视而不见,其他各宫侧目。 王皇后正在仁寿宫跟太后汇报后宫捐款名目:“妾500两,两位贵妃各300两,八位妃子各200两,妃位以下共500两,太子殿下1000两,加上太后娘娘您的5000两,后宫一共是9200两白银。” 周太后心里嘀咕:那个妖妇,居然只捐300两,也亏她拿得出手。 “明日的宴席可有安排好?”周太后喝了杯茶问道。 “回母后,已经安排妥当。”王皇后说道。 “嗯,今日你便先回去吧。” “妾告退!”王皇后行了一礼,带着自己宫里的宫女便回去了。 第二日,京城官员的夫人都乘坐马车,从安定门入宫。依照祖制,只有命妇才能入后宫参加由皇后主持的宴会,可是这一次,无论有无诰命敕命在身,都可以入宫。 许多从未入宫的夫人都盛装打扮,怀着向往而忐忑的心情入宫,她们并不知道此次皇后召她们进宫的原因。其中,就包括徐玉卿的母亲,也就是张芙龄的姑母。 宴会并不在皇后的坤宁宫,而是在仁寿宫举行。 各位夫人按照品级依次入座,光禄寺便把菜上上来了。本以为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徐夫人一看,都是些家常菜,与自己在家吃的也差不多,顿时失望了。 吃到一半,琴姑姑就对大家说:“各位夫人想必都听说了灾民泛滥之事,此次,太后娘娘召各位进宫,便是想集思广益,不知各位夫人可有何良策,可为天下分忧?” 女主内,男主外,这种事情,为何不是找我们老爷,反而找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徐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相邀入宫的谢夫人,面面相觑。 “臣妇愚钝,还望太后娘娘明示!”万安的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大家都不开口,她便站起身来说道。 在太后的暗示下,李依依走上前,在她们中间边走边说:“各位夫人,奴婢便开门见山。这里有几件宝物,各位夫人出价,价高者得,所得银两,均送去灾区。为了鼓励大家踊跃参与,太后娘娘懿旨,捐赠银两最多者,可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以此类推,以表彰夫人的功德。”走到徐夫人身边,小声地叫了声“姑母”。 听了李依依的话,她们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诰命夫人,这可是尊荣,只有我们老爷有特殊功绩,万岁才会加封。可这次,居然如此简单便可得到诰命?” “不就是比谁钱多?我们怎么跟万夫人她们比?” “万夫人已经是一品诰命夫人了,万一,她捐的钱最多,这又怎么算?” “也对!” 李依依也听到了她们的话,于是说道:“奴婢再补充一下,各位夫人只需要把出价写在纸上,然后折叠一下,交给宫女。之后,我们会拆开看,谁出价最高,我们只会公布是谁,不会公布她的出价。大家,可还有疑问?没有的话,我们便开始吧!”说完,李依依便退下去了。 “这支蝶恋花金步摇,纯金打造,款式新颖,最重要的是,世间独一无二,请各位夫人出价吧!”琴姑姑在前面介绍,宫女把纸和笔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之后,一名宫女便拿着金步摇来回在她们中间,让她们近距离看清楚。 “好美!可惜,我只能看看。”徐夫人看着发呆,可惜,囊中羞涩,自己肯定是争不过的。 就这样,拍卖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李依依坐在一旁用阿拉伯数字统计着。终于,轮到太子这边,婉儿便上去介绍了。 “这个名叫天外飞仙,是走马灯。”婉儿把盖在上面的红布揭开,然后端到各位夫人面前。“这上面的每一幅画,都是由太子殿下亲自所画。” 太子殿下的画?未来国君的画,这收藏价值可就高了!好几位夫人蠢蠢欲动,但是万夫人却不出价。 “娘娘,您可是累了?”月姑姑见万贵妃毫无兴趣,便小声地问道。 万贵妃点点头,莫明其妙,陪着这么一群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她真的想走了。于是,站起身来,对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正在此时,婉儿向大家介绍最后一幅画:“各位现在看到的是一副西洋画,名字叫做舐犊情深。”这是李依依用太子库房中的油画材料画的,上面画着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海边看日出。李依依在画的时候,就是照着万贵妃的形象画的。 “这幅画甚好,本宫喜欢,无论如何,把它拿下。”万贵妃被这幅画给吸引了,对身边的月姑姑说道。 “是!”月姑姑心领神会。说完,万贵妃便在花姑姑的搀扶下离开,而月姑姑走到万夫人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也走了。 我的天,这幅画,万夫人竟然出价10000两白银!他们家真有钱,到底是一品大员! 拍卖结束,李依依统计了一下,中标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排名第一的就是万夫人,她一个人就捐了20000两! “姑娘,你也累了一天,吃点东西再看吧!”各位夫人都出宫去了,众妃嫔也各自回宫了,李依依也回到了知微阁,坐在房间里统计。婉儿端来了饭菜,对她说道。 “没关系,我马上就好。”李依依笑着说道。她抓起一个馒头,一边吃一边算。哎,这个时候,要是有计算器就好了! “太子回来了吗?”李依依吃完馒头,便一边算一边问萱儿。 “没有。”萱儿摇摇头。 “依依!”这时,太子经过李依依的门口,见房门开着,她坐在桌旁,拿着纸笔写着什么,便敲了敲门。 “你回来了!”李依依抬头笑着对他说。“今天又有很多奏章啊!”她看了看他手上和旺公公手上的奏章,好像比昨天还要多。 “嗯!今日之事如何?”他一直站在门口不进去。 “你进来吧,不然我去你书房跟你说吧。”冰天雪地的,站在外面可冷了。于是,她拿起纸笔出了房门。然后他们就一起去了书房。 到书房后,两个人坐在不同的地方,李依依说道:“我发现一个问题,除了万夫人几个已经有诰命的夫人捐的钱多,其他的夫人,都写的几两,几十两,都没有超过百两的,她们好像是真的没钱。是不是工资太少?我是说俸禄。” “各级官员的俸禄都是依照祖制分发,具体如何,我倒真的不太清楚。”他皱了皱眉头。这方面,他还真的没有关注过。 第四章:你是不是喜欢我 “依依,宫外筹款之事我已安排下去,只是我诸事缠身,你可愿意代我出宫,去看看情形如何?”太子一边批阅奏章一边问道。 “真的吗,我可以出宫?”听到“出宫”两个字,李依依就异常兴奋地站了起来,然后跑到他身边,“我当然愿意了,什么时候?” “后日!那明日我便通知徐玉林,让他安排保护你。”让她一个人出宫,他还是放心不下的。 “太好了!我又可以出宫了!谢谢三哥!”李依依感激地说道。她知道,他想要知道情形如何,随便派个人去就可以了,他应该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出宫罢了。 就知道她会开心,他会心地一笑:“不许贪玩,记得早点回宫,不然,可是要受罚的。” “是!”李依依笑着行了一礼,“三哥,你需不需要帮忙?” “你真的想帮忙?”说着他就递给李依依一份奏章,然后拿起另外一份。 李依依接过看看,都是繁体字,还是文言文,文绉绉的,她傻笑着放回去:“那个,三哥,我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了。” “不是说要帮我忙吗?”他故意调侃道。 李依依吐吐舌头:“帮忙是要帮的,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再见!”说完,赶紧收拾了纸笔,傻笑着离开书房。倒退的时候,差点绊倒了门槛,“你这门槛就是高啊!”她尴尬地笑笑,然后用纸着脸回自己房间去了。 两日后,李依依便换上男装,坐着马车出宫了。徐玉林像上次一样,在安定门门口等着她。见到她穿着男装,有些诧异。“二表哥!”李依依开心地下了马车,走到他的身边。 “表妹,你?”徐玉林还从未见过她穿男装的样子,又是另一番风韵。 “这不是为了方便行事嘛,穿男装比较不引人注意。对了,你也不要叫我表妹,叫我表弟哦!”李依依整理整理了因为坐马车皱了的外袍。 “表弟?” “嗯,表哥!”真是上道,这么快就叫表弟了,李依依满意地说道。“表哥,我们要换马车吗?”她看见他旁边的马车,车夫好像很熟悉,应该是第一次徐玉卿到张家接自己的那个车夫。 “嗯,待会儿我还要会翰林院,送你到琼玉楼后,你就跟大哥一起,他已经在琼玉楼了。上马车吧!”徐玉林朝马车走去。 李依依赶紧跟上:“大表哥在琼玉楼,他不用上学吗?” “大哥听说我没空,他便向先生告假了。”徐玉林看着李依依上了马车,又像上次一样,坐在了车夫旁边。 徐玉卿倒是挺关心我这个表妹嘛!“二表哥,你是不是在忙赈灾的事情?”李依依掀开车帘,跟徐玉林聊天。 “表妹,这些都是国事,你是女子,不应该过问这些。”徐玉林原本是想说,这些事情他们男人就会处理,不需要女人担心。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这样了。 “表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谁说女子就不能关心国事呢,你这是性别歧视。”李依依瘪瘪嘴。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表妹,你这对联,可是你对的?”徐玉林根本没有关注到重点,只是注意到了李依依说的这句话。 “这个嘛!”李依依挠挠头,这个是东林党人所创,这个时候还没有吧?“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古籍?表妹可否告知是何古籍?”徐玉林穷追不舍。 “古籍就是古籍,书名我已经忘记了,你肯定也找不到。”哎,怎么会说出这句! 以前她读过的书,他每一本都读过。可现在,她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现在在皇宫里,一定是看到过很多自己没有看到过的残本古籍,而再也不愿意和自己分享了。是啊,自己和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到这里,他便心痛起来。 “表哥,你,怎么了?”见徐玉林低头不语,十分上心的样子,李依依不禁问道。 “没事!”徐玉林笑笑摇摇头,“天冷,把车帘放下吧。” “哦!”李依依疑惑地放下车帘。自从他知道自己要成为侧妃,就一副疏远的样子。想起张芙龄来,好像是自己破坏了他们两个。 “表哥,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李依依又掀开车帘,对徐玉林说道。 “你说!”徐玉林说道。 “表哥,你可不可以进来说?”李依依小声地说道。 “不必了,无事不可对人言,钟叔是自己人。”徐玉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打算进去说。 “那我说了,你可别后悔!表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李依依好整以暇地问道。 车夫钟叔听到了,回过头去看李依依,差点把马车赶到石头上去了,赶紧勒马。徐玉林没有稳住,从马车上掉了下来。李依依也跌倒了,还好没有掉出马车。“你,我,我!”徐玉林赶紧爬了起来,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李依依原本是想问徐玉林还好吗,可是看到他摔倒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开玩笑地,你们也信。” 原来是开玩笑的,这表小姐,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况且开这个玩笑,也太。。。钟叔看了看身边满脸通红的徐玉林,又转过头来,用马鞭抽了抽马背,重新出发了。 “表哥,你进来吧!”李依依又掀开车帘,调侃徐玉林道。 “马上就到琼玉楼了,表妹你坐好,小心摔跤。”徐玉林不敢正眼看她。 “好吧!”算了,不调戏他了。 “表哥!”不久,马车就在琼玉楼停了下来,徐玉卿正在门口等着,李依依下了马车,就走上前去,“表弟有礼!” 徐玉卿反应很快,笑着回礼:“表弟有礼。” “大哥,表弟,我便先走了。”把李依依送到了,徐玉林又上了马车,回翰林院去了。 看徐玉林离开了,徐玉卿高兴地对李依依说:“走,我们先去喝一杯。” “表哥!你酒瘾又犯了?”李依依想起七夕那天,他喝得烂醉,就指着他说道。 “小酌怡情,放心,我不会喝醉的,不然,如何保护表弟你?”徐玉卿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出了问题,你全权负责!”李依依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两人就到徐玉卿早已经准备好的包间去了。 “这个琼玉楼,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的酒,你真的不打算喝一杯?”徐玉卿倒了一杯,放在李依依身边,诱惑地问道。 “不了不了!表哥,这琼玉楼,有没有青楼女子?”李依依问道。 “噗呲!”徐玉卿才喝了一口,听到她的话,把嘴里的酒都喷出来,还喷到了她的脸上。 “表哥,你干什么?”李依依一脸嫌弃地说。她皱着眉头,把手帕拿出来擦脸。 “这还不是怪你,说什么青楼女子。”徐玉卿脸上微红,也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递给李依依。“这里是正经的酒楼,不是什么青楼。” 看他脸红,李依依便调侃道:“表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去过青楼?” “我怎么会去那种肮脏之地!”徐玉卿一副嫌弃地样子。 “好吧!暂时相信你!”李依依假装半信半疑。 徐玉卿看她那样,连忙解释:“什么叫暂且相信我,那就是不相信我咯,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去过。”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他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李依依用手帕捂着嘴说道。“表哥,要不,我们去青楼见识见识?” 徐玉卿威胁她道:“你,你一个女孩子,把青楼挂在嘴边,看来,我是要去告诉舅舅,舅母了!” “我可不怕,你去说啊,看到时候他们相信谁!”李依依向他做了个鬼脸。 第五章:宫外遇吉他少女 “好了表哥,说点严肃的话题!”李依依正了正脸色,“现在灾民泛滥,我们大吃大喝,会不会不太好?” “除了这壶酒,就两碗面而已!”徐玉卿错愕地看着李依依,这也算是大吃大喝吗?刚才,小二来问点些什么,结果,李依依就点了两碗最便宜的面条,小二就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她。要不是自己坚持,这壶酒也是没有的。 “两位客官,菜来了。”正说着,小二便端着菜进来了。除了面条,还有一盘红烧肘子。 “小二,你是不是送错了,我们没有点这盘菜。”李依依对小二说道。 “客官是小店今日第1000位客人,这是小店送给两位的,请慢用,小的告退。”小二笑嘻嘻地说完,便退下去了。 “第1000位?这家店的生意这么好?”李依依拿了筷子,搅拌了两下面条,然后夹了块猪蹄,开始吃面。 “是啊,这个雅间,也是免费提供给我们的,真是奇怪。”徐玉卿也开始吃面。他知道这里的包间很贵,并没有打算坐雅间的。可是,他一大早过来想预订座位,报上名字后,掌柜的就说可以提供免费雅间。 李依依皱了皱眉眉头:“确实很奇怪,是不是二表哥已经付好钱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事出必有因。 徐玉卿也皱了皱眉头:“二弟?他为何装神弄鬼,不开诚布公?” “哎,不管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李依依又夹了块猪蹄咬了起来。 “外面那么热闹,是不是拍卖会开始了?”李依依听到楼下好大动静,便打开门来,朝楼下看。果然,拍卖会要开始了。“表哥别吃了,我们去看看!”李依依朝房间里的徐玉卿一喊,然后自己先下楼了。 “等等我!”徐玉卿赶紧吃了最后一口面条,然后追下楼去。 等徐玉卿到了楼下后,前面的位置已经坐满人,后面也站着一群人,李依依根本没有办法挤进去,只好在夹缝中看。徐玉卿钻进人群,站在她的身后。 “听说,这次有机会进皇宫。”“真的?不是只有传召才能进宫的吗?”“这要这次捐款前十名,万岁便会传召。”“原来如此!”“这要花多少钱,才能排在前十名?”“我们这些人也就看看热闹。”“听说,这次有许多三宝太监下西洋带回来的宝物。”“宝物?我们天朝上国,无奇不有,西洋有何宝物?”“你可是孤陋寡闻了吧,我听说,不仅有天竺的佛经,还有波斯地毯,满剌加国的香料,这些可是我们没有的。”“那我倒要见识见识。”旁边的看客们议论纷纷。 第一件拍卖品就是波斯地毯,李依依并没有兴趣,她便问身后的徐玉卿:“表哥,这些富商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也知道,我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徐玉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一心只读圣贤书,还考不过人家徐玉林,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李依依白了他一眼。算了,待会儿就知道了嘛。 看了很久了,李依依站得都有点累了,想先回雅间坐会儿,喝杯茶再回来。这时,台上展出的拍卖品竟然是一把吉他!这个时候,原来也有吉他的哦! “那是什么?”“有琴弦,会不会是竖琴之类的?”“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弹?” “大家现在看到的,便是来自于佛朗机的拉丁吉他,也叫六弦琴。”主持人在上面介绍道。 “请问,这个怎么弹?”一位富商提问道。 “王兄问得好,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也好让我们大家欣赏一番?”另外一位富商说道。 “这个嘛,只有宫廷乐师会,在场的诸位,不知可有会弹奏的?”主持人向人群发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纷纷摇头,没有人上去,气氛一度尴尬。 这样下去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李依依便伸出手来。 “我来!”这时,一位姑娘不顾身边丫鬟的反对,走到台上,抱起吉他,调了调弦,然后就开始弹奏了。 她弹奏了一曲明快的乡村乐曲,唱的居然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原来,吉他还能这么弹!看她的打扮,应该是未婚少女,而且是超级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李依依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小女献丑了!”一曲终了,她便向大家行了一礼。李依依情不自禁地鼓掌,四周的人也跟着鼓掌。只有坐在前面的一位富商没有鼓掌,而是上去把她拉下来了,看来,是她的父亲。 “表哥,那位姑娘,长得很漂亮哦!”李依依在徐玉卿耳边小声地说道。 “嗯!”徐玉卿脱口而出。 “表哥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追她哦!”李依依调侃道。 “你可别胡说八道!小心坏了人家的名节。”徐玉卿脸上一红,赶紧捂住她的嘴。 “表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依依掰开徐玉卿的手,笑着对他说。 “你还说!”徐玉卿对她无可奈何,只好摇摇头,然后转移话题:“你看,是那位富商得了吉他。” “应该是送给刚才那位姑娘的吧!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李依依小声地嘀咕道。 “表弟,你喜欢吉他吗?”徐玉卿问道。 “干嘛,你要给我买吗?”李依依只是随口说说。 “等我中举,我一定给你买。”徐玉卿还以为她是认真的。 “不用了。”李依依说道。虽然她会弹吉他,但也谈不上精通,况且,她最喜欢的还是古琴。“看来,今天捐款最多的,就是他。”李依依指着那个富商说道,“好了,不看了,我们回家去一趟吧?” “现在已经酉时,你必须在宫禁前入宫,若是回家,怕是赶不上。”徐玉卿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哦!”李依依失望地叹口气,“那我们出去逛逛吧!”说完,她就转身挤出人群,徐玉卿跟上,两人一起到大街上去。 第六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卖糖葫芦,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在大街上来回叫卖。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李依依很久没有吃过了,就跑过去,对老板说。 “老板,来一串糖葫芦。”是那名吉他少女,她带着丫鬟正好也过来了。 “抱歉,姑娘,这位公子已经把两串都买下了,您还是到别处去看看吧。”老板看看李依依,转而为难地对吉他少女说道。 “没关系,一人一串就好了。这是两文钱,给你!”李依依从荷包里拿出两文钱,递给老板。 “谢过姐姐!”吉他少女笑着对李依依说,然后让丫鬟付钱:“元儿,结账。” “是,小姐!”元儿从荷包里拿出钱递给老板,接过冰糖葫芦。 “表弟!”徐玉卿拿着刚买的风车跑了过来,见到吉他少女,愣了一下。 “表哥,她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李依依拿着糖葫芦小声地对徐玉卿说道。然后,走到吉他少女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常常女扮男装,自然一眼便看透。”吉他少女笑着说道。然后指着李依依的耳朵说道:“你看,你的耳洞,已经暴露了自己。” “说得也是!”李依依点点头。“对了,你怎么会弹吉他的?” “你刚才也在琼玉楼?”她也边吃边问道。她对李依依没有什么印象。 “是啊,你弹得太好了,你是怎么想到用吉他弹《归去来兮辞》的?”李依依一边吃一边问道。 “表弟,不,表妹,你跟她萍水相逢,也问太多了吧?”徐玉卿把李依依拉过来,小声地说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位若是不嫌弃,我们到茶楼坐下聊如何?”吉他少女小声地试探。 “好呀,我们走!”李依依挣脱徐玉卿,上前挽住吉他少女的胳膊。 丫鬟元儿赶紧上前拦住她们:“小姐,虽然她是位姑娘,可其他人不知道,你们这样怕是不妥。” “也对哦!”李依依傻笑着放开了吉他少女。之后,一行人就到了最近的茶楼坐下。然后,点了一壶茶,还有几碟糕点。 “对了,我叫张芙龄,京城人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李依依问道。 “我叫曹云曦,祖籍南京,半年前举家迁到京城,住在雍城胡同,打听一下便可找到。姐姐你呢?”曹云曦与李依依投缘,毫无隐瞒地自报家门。 “我住在,表哥,我住在哪里?”这么久了,李依依还是迷迷糊糊地,不记得自己家的地址。 徐玉卿无奈地摇摇头,对曹云曦说道:“曹姑娘,在下徐玉卿,家父任职礼部,住在乌衣巷,门前有两个大狮子的徐家,便是我们府上。这位是在下表妹,也住在乌衣巷。” “看公子器宇轩昂,原来公子是官宦之后。”曹云曦微笑着点点头。 “云曦,你们家是做生意的吧?那位出高价买吉他的,就是你父亲吧。”李依依问道。 “姐姐观人于微,妹妹佩服。父亲常年在外经商,我也跟着四处游历,吉他便是我认识的一位佛朗机先生所教。他临走之前还送了我一把吉他,只可惜,一年前琴弦被我弄断了。” “所以,你父亲才会花高价买下那把吉他吧?”李依依问道。 “表妹,人家曹姑娘心地善良,想帮助灾民而已。”徐玉卿拉拉李依依的衣袖说道。 “哎,你干嘛?你就见了她一面,你就知道人家心地善良了!也是,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不维护她才怪呢!”李依依转过头,小声地调侃徐玉卿。 “你不要乱说!”徐玉卿急得面红耳赤。 “你们,在说什么?”曹云曦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我表哥只是夸你长得貌美如花而已。”李依依笑嘻嘻地说道。 “我哪有?”徐玉卿连忙捂住李依依的嘴,不让她说话。 “姐姐说笑了,妹妹姿色平庸,在姐姐面前黯然失色。”曹云曦自谦道。 “曹姑娘你误会了!”徐玉卿放开李依依,连连摆手解释:“曹姑娘天姿国色,比表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只是他的客套话而已,毕竟表妹是自家的。 “徐公子过奖了!”曹云曦脸上一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用来掩饰。 “啊,云曦,你说你四处游历,那你是在大明游历,还是,全世界游历?那个佛朗机,是什么地方?”李依依见这种情形,便转移了话题。 “我与家父下过西洋,佛朗机便是在遥远的西方,乘船便需要三个月。”曹云曦说道。 “三个月?那你不晕船吗?”在大海上颠簸三个月,要是我,肯定吐死。李依依不禁佩服地问道。坐三个月的船,那是到了什么地方,不会是美国吧?不对,这个时候的美洲大陆还没有被发现吧?或许是欧洲,佛朗机,不会是法国吧,france音译的吧? “习惯便好。”曹云曦说道。 “郑和七下西洋,曹姑娘也不遑多让嘛!”徐玉卿夸奖道。 “云曦你真的是见多识广,好羡慕你啊!”世界旅游,李依依也好想去啊!但是这个时候的交通工具,额,还是等回到现在再说吧。 “姐姐,大明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呆在闺房。我是家父唯一的女儿,从小他便骄纵我,我才能跟在他身边。有时候我便想,若是方便,我就云游四海,四处为家,姐姐,不然以后我们一起?”曹云曦神神秘秘地对李依依说道。 “不行!”徐玉卿连忙打断,“女子到了年纪,便要相夫教子,如何云游四海?” “云曦,不要跟他说这些!”李依依偷偷地在曹云曦耳边说道。然后回到座位:“以后再说这些吧!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路上有趣的事情?” “好啊!”曹云曦好不容易碰到志趣相投的人,便滔滔不绝地跟他们说起路上的见闻。按照她的描述,她的足迹遍布亚洲,非洲,欧洲,见过白人黑人,吃过玉米土豆西红柿,了解了佛教,基督教,***教,果然见多识广。 直到天色已晚,徐玉卿便提醒李依依,是时候回宫去了,大家才依依不舍地道别。李依依说,若是有空,便会再去找曹云曦一起聊天。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宫门落锁前,回到了宫里。李依依听说太子在书房,便去书房找他,果然,他还在批阅奏章。匆匆说了几句,他便让她回去歇着了,自己继续批阅到深夜。 第七章:宫后苑遇到朋友 “姐姐,太子哥哥不是说教我们弹琴的吗,怎么整日见不到人影?”媛儿和李依依在宫后苑玩累了,坐在亭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问道。 “他最近太忙了,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听说,琉球,哈密的使者要来,他和礼部讨论接待事宜呢!”冬天吃炒货,就是会上瘾,李依依停不下来了。 “琉球,哈密,那是什么地方?”媛儿好奇地问道。 “琉球是一群海岛,在大明和日本中间。哈密呢,在西北天山一带,对了,前两天你吃的哈密甜瓜,就是哈密运来的。”李依依看着远方说道。忽然,她惊愕地站了起来,然后走上前去。“云曦,你怎么会在宫里?” “姐姐,怎么你也在宫里?”曹云曦的惊讶不亚于李依依。 “姐姐,她是谁?”媛儿放下手里的瓜子,走到两人身边,好奇地问道。 “啊,云曦,这个是仁和公主。”李依依向曹云曦示意。 “民女见过公主殿下!”曹云曦赶紧低头,向媛儿行了一礼。只是,她没有学过宫廷礼仪,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媛儿,她是我在宫外认识的朋友,没进过宫,不懂这些礼仪。”李依依向媛儿解释说道。 “既然是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免礼吧!”媛儿笑着说道。 “谢公主殿下。”曹云曦松了口气。不过,她们的关系看上去非同一般,但是张芙龄的打扮,又跟其他宫女差不多,她迷茫了。 “我们到亭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吧!”说完,李依依一手拉着一个,到亭子里坐下。 “云曦,你怎么进宫的?”她只是个民女,又不是命妇,怎么能进宫?李依依十分好奇。 “我,民女。。。”公主在这里,曹云曦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哎呀,不用纠结民女,公主,姐姐什么的,你就直接说我,直接说事情。”李依依着急知道她进宫的原因,赶紧打断她。 曹云曦点点头,然后便说道:“昨日有位公公到我家传旨,特许我和家父一同进宫,并让我带上吉他。之后,我在永宁宫为万岁和万贵妃演奏吉他。后来,万岁便让我留在宫中几日,等琉球,哈密使者到来,我可以为他们弹奏。” “那你这几天住在哪里?”;李依依问道。 “我住在寿昌宫。”曹云曦想了想。 “寿昌宫啊,我以前也住在那里。” 以前,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了。“姐姐,那现在?” “姐姐是我未来的嫂子,当然是住在仁寿宫了!”媛儿插话道。 未来嫂子,不就是王妃?听说几个月前就开始选太子妃,难道,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曹云曦连忙跪下:“民女无状,不知您是未来太子妃,请您饶恕民女之罪。” 怎么回事,又跪下了!李依依扶额,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她无奈地站起来,把她扶起来:“我现在只是个宫女,而且我也不会是太子妃,你可比别乱说。” “姐姐!”不远处,周慧娴带着她的宫女佩儿走过来了。 “我跟你说,她是淑女,很有可能是以后的太子妃。”李依依悄悄地在曹云曦耳边说道。然后,换上笑脸,叫了声:“慧娴。” “民女见过淑女!”待周慧娴走了过来,曹云曦立刻向她行了一礼。 “民女给公主殿下请安!”走进了,周慧娴才看到了媛儿,连忙向她行礼。 “起来吧!大家一起坐吧!”媛儿并没有起身,只是坐着对她们说。周慧娴,媛儿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是一想到,她或许才是自己的嫂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这不是鸠占鹊巢嘛,所以媛儿也不是十分热情。 “谢公主殿下。”周慧娴天真烂漫地一笑,然后等李依依坐下后,她才坐下。 李依依看曹云曦不自在地站着,她就拉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 “不知这位姑娘是?”周慧娴没有见过,便笑着问道。 见曹云曦要站起来,李依依伸出手去:“不用站起来,直接说话就是了。”真是麻烦,说个话而已,所以说啊,不要留在皇宫里。 曹云曦投来感激的目光,然后想了想,应该怎么说呢?“民女曹云曦,是进宫为使臣弹奏吉他。” “她是我在宫外认识的朋友,所以才会在一起聊天。”见周慧娴还有疑问,李依依就先解释了,然后问:“对了,怎么你也是来这里逛的吗?”她不是应该是在练习做桂花糕的吗? 自从李依依告诉她们三个,太子喜欢吃桂花糕之后,她们绞尽脑汁去找桂花来做桂花糕。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根本没有现成的桂花,只能拿花房晒好的桂花。听萱儿说,很多宫女的桂花香囊都没有了,换成了其他香料。这些天,她们都在做桂花糕,大概是都做的不好吃吧,也没有拿过来给李依依吃,李依依也清闲了好几天。 周慧娴点头:“听说这边的红梅开得正盛,妹妹便过来看看,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公主和姐姐。”在内庖好几天了,揉面都揉到手臂酸痛,她正好出来透气。 “你的桂花糕,做得怎么样了?”李依依问道。 “妹妹笨手笨脚的,学了好几日也学不会。”周慧娴失望地摇摇头。 “其实,你可以跟顺妃娘娘学的,她做的桂花糕可是一绝,对吧,媛儿。”李依依对媛儿说。 “母妃做得可好吃,但是,我都没有学会。”媛儿傲娇地说。 “你根本就没学,还说学不会。”李依依笑着勾勾媛儿的鼻子。她这么说,周慧娴怕是不敢跟顺妃学了吧,万一学会了,不是证明她比公主聪明吗,那到底是学会好还是不学会好呢。 “我那天和姐姐一起跟母妃学了,你忘了?”她说的,就是前些日子李依依做失败的那次。 “那次不算啦!”李依依摆摆手。 大概是四个人彼此都不熟,所以,几乎是李依依在跟你她们那个挨着聊,然后其他人就沉默,心不在焉,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找了个机会,曹云曦便站起来,行了一礼:“民女便不打扰,可否先行告退?” “我送你回去吧。”李依依站起来,“媛儿,她身边都没有宫女,我先去送她,下次我们再一起玩。慧娴,我们走了,再见!”说完,拉着曹云曦走了。 “是不是觉得宫里好拘束?”李依依挽着曹云曦的手,边走边说。“我们是朋友,你可不要把我当做什么贵人,不然我会伤心的,好吗?” “好!”曹云曦爽快地说道。她知道,李依依说这话,并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她是值得深交之人,便也不拘泥于礼节了。“姐姐,你怎么进宫的?” 李依依叹口气:“说多了都是泪!之前是选太子妃的,后来又当了宫女,然后救了太子,就变成这样了。我跟你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在宫里,我就想像你一样,四海遨游,呼吸自由的空气。” “可是姐姐,我听说,进宫以后,便再也出不去了,尤其是太子妃,以后便是皇后了。那姐姐你怎么出宫?”曹云曦皱着眉头。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总之,我会出宫找你玩的。”暂时也不能透露太多。 “嗯!不过姐姐,那个淑女又是怎么回事?”曹云曦问道。 “她啊,是太子妃热门人选,除了她,还有江淑女,王淑女,都是太子妃候选人。至于我,是因为救了太子,太后说让我当侧妃的。”李依依向她介绍道。 就这样,李依依带着曹云曦到寿昌宫,然后两人聊了很久,她才回仁寿宫去了。 第八章:四夷馆与翰林院 “依依,你记得跟紧我,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快到四夷馆了,太子再三叮嘱马车内太监打扮的李依依。 “我知道了,那我先下马车喽!”李依依可不愿意听他唠叨,赶紧下了马车,然后跟在马车旁边,旺公公的身后一起走。 听说他要出宫到四夷馆去,李依依便试探地问可不可以带她见识见识,没想到他一口便答应了。只是,让她扮成太监的样子出宫,还不让她自由行动。不过,怎么样都比闷在宫里要强,还能见见外国使臣。 四夷馆在长安左门不远处,靠近翰林院。到了门口,哈密,琉球的使臣,鸿胪寺卿一人,少卿一人,丞、主簿各一人,以及四夷馆的一干人等,便已经候着了。 等太子下了马车,官员们纷纷下跪:“恭迎太子殿下!”使者们也入乡随俗,向他行礼:“臣恭迎太子殿下。” “免礼!”他举手投足尽显大国风范。然后,官员们便退到两旁,让出一条路来,等他和旺公公李依依往里走后,使臣们跟上,然后是官员。 大家落座后,哈密使者陕巴便走上前,依照大明的礼节,向太子行了一礼,说着蹩脚的汉语:“臣陕巴恭祝太子殿下千秋。”不过,总算是能听懂,勉强能交流。陕巴是个粗犷的汉子,身材魁梧,若不是太子说他才15岁,李依依绝不相信,他看上去至少30岁了吧! 话说这位陕巴,并不是一般的使者,他是安定王的孙子,蒙古族的贵族,之所以会出使大明,就是他叔父让他过来学习大明的文化。所以,他的地位在使者中是最高的。 太子用哈密语跟陕巴寒暄了几句,当然,李依依是听不懂的啦。之后,他们又通过翻译,交流着贸易往来,文化交流之类的,李依依也没有兴趣听。 “臣梁应,吴是佳拜见太子殿下!”陕巴跟太子聊完后,琉球使臣便上前来。 听他说,这两位使者在成化十五年就到过大明,请求册封现任的尚真王为琉球国王,他们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沟通起来毫无障碍。不过,他们年纪都挺大的,胡子一大把。但是这也很正常,毕竟能当上外交使者的,除了贵族,就是经验丰富的官员了。 “两位不必多礼。”太子笑着说道:“请坐吧!” “谢太子殿下!”两位便入座了。 之后,他们就说了一堆政治上的事情,李依依实在是没有兴趣听下去,便对旺公公小声地说了一句去上厕所,便偷偷地溜走了。 她按照记忆,出了四夷馆,吹着凉风,感觉心情舒畅。抬眼望去,不远处,正是翰林院。徐玉卿不就是在翰林院工作的吗,能不能去看看?想着想着,她就走到翰林院门口。 守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便掏出东宫令牌:“我是东宫太监。” “公公请进!”守卫便放她进去了。 好高的门槛,不过也难怪,这里可是历届状元榜眼探花聚集之地,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李依依迈着大长腿,进了翰林院。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是自己的文采配不上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的地方吧,她有些小心翼翼。 走了一会儿,才遇到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拿着书的人,她连忙打招呼:“你好!请问,徐玉卿在哪里?” “请问公公找他何事?”他停了下来问道。 “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事情。”李依依笑嘻嘻地说道。 “朋友?”他怎么会有太监朋友?不过,听说他跟太子好像有点关系。“你是东宫的公公?”但好像又不是,也没有见过他。 “您怎么知道的?”他还真是神了,怎么猜到的? 还真的猜对了!太子现在应该是在四夷馆,难道是太子派他过来的? “谢大人!”一个下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谢大人?“您,该不会是谢灵珊的父亲吧?”李依依试探地问道。 “公公如何认识小女?”他错愕地问道。女儿从来没有进宫过,怎么可能认识这个公公! “七夕时,我,跟太子殿下在长公主府,和谢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李依依支支吾吾地,想了个理由。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然后对下人说:“去请徐玉卿大人过来,就说有位公公找他。” “是,谢大人!”下人便去请徐玉卿过来。 “本官便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他就拿着书走了。 不一会儿,徐玉卿便走了出来,看见李依依,吓了一跳。表妹最近总是这样,给自己惊吓。他赶紧上前,把李依依拉到一旁:“表妹,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我只是想参观参观翰林院,你可以带我四处转转,给我介绍介绍吗?”有了熟人,李依依便不再那么谨慎了。 “表妹,你别胡闹了,你是怎么出宫的,太子殿下他知道吗?还有,这里不是大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逛的。我现在正在听讲义,刘大学士可是十分严格的。这样,我让人送你回宫吧。”徐玉卿自问自答,然后就拉着李依依往门外走去。 “表哥,你干嘛推我!太子就在对面的四夷馆,我参观一下就回去,你如果没有空的话,我可以自己四处转转。”说完,李依依转身又往里走。 “表妹!”徐玉卿在她身后喊道,只可惜,李依依已经跑远了。 “伴伴,依依去哪里了?”太子和使者谈了很久,发现李依依不见了,便着急地问旺公公。 “她?”糟了,她不是说一会儿便回来的,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她出去透透气,老奴去叫她进来。” “务必要找到她!”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能亲自去找,之后吩咐旺公公道。 “是,殿下!”旺公公连忙急匆匆地到外面去找。可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然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李依依的身影,问了人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离开了四夷馆,好像去了翰林院。 于是,旺公公又去了翰林院,把正四处逛的李依依找回来了。“我的姑奶奶,您怎么来这里了,殿下正四处找您,我们快回去吧!”旺公公拉着李依依往回走。总算找到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对不起,我让你们操心了。”应该告诉他们一声再来的。 “姑娘,您的安全最重要,不必向老奴道歉。” 第九章:马车内不同寻常 “姑娘,您怎么不走了?”旺公公唠叨了半天,发现没有回应,回过头来,便发生李依依站在不远处四处观望,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旺公公,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李依依一步三回头,总觉得有人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 “没,没有啊!”这大白天的,不会是见到鬼了吧,旺公公感到一阵凉意,赶紧说道:“姑娘我们快走吧,不然殿下等急了。” 真的没有吗?李依依半信半疑地出了翰林院,悄悄地回到了太子的身边。太子见她平安回来了,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但面上并没有透露出来。 “下次无论你想去哪里,先告诉我好吗?”回宫的时候,他在马车里无奈地对她说道。 “对不起!”李依依低着头,右手手指在大腿上转圈圈。这一次,确实是自己错了。 “我不是责怪你。”见她情绪低落,他忍不住说道:“我只是。。。” 李依依噗嗤一笑:“你也不用这么快原谅我吧。今天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这情绪转化也太快了些吧!不过,只要她不上心便好。“可是没想到会如此无聊,还是想见你表哥?” 李依依想了想:“都有吧!可是,你都不知道,我让表哥陪我逛逛他都不陪!”她瘪了瘪嘴,“不过,是他上班时间,我也就原谅他了。然后我自己在翰林院逛了一圈,感觉跟文渊阁也差不多,就是人不一样。我觉得吧,翰林院的那些人,感觉都是书呆子,虽然,我都没有跟他们说话。”她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自己在翰林院的见闻。“那院子里有一株红梅,开得比宫后苑的要好。。。” 他就一直认真地听,也不说话。 “我是不是话太多?”李依依忽然停了下来。这么久,好像就自己在那里说。 他笑了笑:“在车上左右无聊,正好打发时间,你继续。” “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打发时间?也就是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李依依双手抱胸看着他,就听听看,他要说些什么。 “我?你,我教你的《阳春白雪》,学得如何了?”没想到她让自己讲,于是他便问道。 “嗯,啊,那个。。。”李依依顾左右而言它,“说到梅花,我就想起了那个桂花糕,我跟你说,慧琳,采薇,月儿她们三个,天天在厨房做桂花糕,我想啊,等我们回去了,她们应该会送过的吧,到时候你一定要尝尝,你不是说你喜欢吃的吗?” “是你告诉她们我喜欢吃桂花糕的吗?”他忽然正色地问道。 “我是觉得,你们以后要在一起的,当然要了解彼此的爱好,所以就告诉她们了,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李依依见他脸上没有了笑意,难道是不开心?不会吧,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吧?怎么感觉,他这么阴晴不定的? 感觉自己表现得有点外露了,他深呼吸后说道:“不是每个人做的桂花糕我都喜欢吃的,晚膳我们还是吃面吧,我煮给你吃。所以,《阳春白雪》,你练得如何了?” 怎么回事,又绕到这里来了!“太难了!这几天你没空,我让采薇教我,但是,她不是一直在学做桂花糕嘛,也没有什么时间,所以,我,还是没有学会。”李依依吐了吐舌头,“但是哦,我觉得吧,一般人是学不会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聪明有天赋的。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拜托拜托啦!”她一个劲地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还不断地往他身边挪。 “别以为这样,我便不会惩罚你!”他假装不依不饶,但却一秒破功:“闲暇时我再教你些简单的,你先练着。”她挪他也挪,直到没地方挪了 “yes!谢谢三哥!”李依依开心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害得他满脸通红,僵在那里没有动作。李依依反应过来,立刻假装若无其事看向其他地方,然后往旁边挪:“这是表示感谢,最高级的感谢!” “我明白。”他也眼神飘忽地看着不同的方向。气氛一度陷入沉默,李依依靠在马车上不说话,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许久不说话,他不禁偷看了她一眼,原来是睡着了,难怪这么安静。他不自觉地笑了笑,挪到了她的身边。 马车一颠簸,李依依的头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吓了一跳,不敢动作。她的呼吸均匀,呼出的气不断地吹到他的侧脸,他心跳加速,脸上通红。 马车再次小幅度颠簸,李依依稍微向前倾,头差点从他肩膀上掉下来,他连忙用手扶住,然后低头看着她。她的唇近在咫尺,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我们只弹琴不谈情!”他忽然想起来李依依说的这句话,立刻转过头来,整理了心情。朱祐樘,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不会留在你身边的,这么做,非君子所为! 到了仁寿宫,李依依还没有醒,他不忍心叫醒她,就打算抱她进去。于是,他把她抱在怀里,下了马车。这一次,她居然没有醒,所以,他直接把她抱进去她的房间。 “殿下!”萱儿和婉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李依依发生了什么,着急地问:“姑娘怎么了?” “嘘!她睡着了!”他小声地说道,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他拨了拨她眼前的头发,再转身嘱咐萱儿:“等姑娘醒了来书房告诉我。” “是,殿下!”萱儿行了一礼。 他点点头,抬脚要走,忽然看见墙上的仕女图,站在前面看了看。这幅画,不像是依依的画风,应该不是她画的。而且,这幅画,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把香料混进了墨汁。于是,他小声地问婉儿:“这画是如何来的?” “回殿下,这是周淑女送的。”婉儿看了一眼。李依依本来不想挂的,但是,每次周慧娴都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这幅画,说是不是嫌弃自己的画工。李依依只要把它挂起来了,省得她常问。 是她?对呀,自己也送一幅画给她,让她挂在这里!“把它取下来,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一幅画过来,你们把它挂上。” 第十章:明朝宫廷宴享乐 巳时,哈密,琉球的使者便进宫觐见了,皇帝在奉天殿接见了他们。之后他们便到东宫,也就是文华殿,参见太子。之后,光禄寺把宴席摆在了西华门。 皇帝坐在上面,有些不自在。没有万贵妃在身边,他总是觉得有份不安全的感觉。底下的歌舞,也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是一个人吃菜,喝酒。 这样也好,他注意不到自己,李依依放心了。听太子说,现在表演的是宫廷宴享乐,每次表演的都是固定的,所以他也不怎么感冒。倒是李依依,因为从来没有看过,所以还是觉得挺新鲜的。 现在台上唱的就是杂剧马致远的《汉宫秋》,元杂剧四大悲剧之一,语文学过的。但是,还真的没有听过,也没有看过现场版的戏曲。台上的应该是毛延寿,他正在唱:大块黄金任意挝,血海王条全不怕。生前只要有钱财,死后那管人唾骂。某毛延寿,领着大汉皇帝圣旨,遍行天下,刷选室女,已选够九十九名。各家尽肯馈送,所得金银却也不少。昨日来到成都秭归县,选得一人,乃是王长者之女,名唤王嫱,字昭君。生得光彩射人,十分艳丽,真乃天下绝色。争奈他本是庄农人家,无大钱财。我问他要百两黄金,选为第一。他一则说家道贫穷,二则倚着他容貌出众,全然不肯。我本待退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看电视,还是真的有魅力,李依依不自觉地被吸引了,目光一直注视着台上,也不觉得站着累。 琉球的使者们精通汉语,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哈密的陕巴就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十分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地喝酒,这菜不怎么好吃,酒还是香醇的。 皇帝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太子便拉了拉李依依:“坐下看吧。”李依依也没想合不合礼节,看了一眼座位,便坐下继续看。 “哎呀,怎么就结束了!”李依依正看得兴起,台上就谢幕了,然后乐师们就开始准备歌舞表演了。她看了桌上一眼,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结果,差点呛到了,看见杯子里有一杯水就拿起来往里灌。 “这是酒!”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李依依已经喝下去了。 “噗!”李依依连忙吐了出来,结果,都吐在了太子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酒太辣了,她无处安放的双手,便往他身上拍。 “我没事,没事,你先吃块甜瓜。”他拿了块甜瓜递给她。“你先在这里,我去梳洗一下。”说完,他就站起来,然后吩咐小德子看着她,自己和旺公公到最近的宫殿去,整理一番。 “你是谁?”陕巴拿着酒杯和酒壶,踉踉跄跄地朝李依依走来。他身后的两位公公,一左一右地跟着他,生怕他摔倒。 李依依注意力都在歌舞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陕巴说话,一股酒味便传过来了,她忍不住捂捂鼻子。转头一看,是他,连忙站起身来:“额,我,回大人,奴婢是东宫太监。” “你,骗人!”陕巴说着就倾过来,吓得李依依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德子把她挡在身后。他又追上前,醉意朦胧,结巴着说:“你是个姑娘,对吧!” “大人,您搞错了,他是太子身边的张公公,不是姑娘,我们回去吧!”两名太监上前要来拉陕巴,又不敢强拉,陕巴轻易地便挣脱了。一个太监以为他是听不懂,并赶紧跑到翻译身边,把他请过来翻译。 那翻译在陕巴的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然后陕巴又说了什么,那翻译看了李依依一眼。然后,在太监的搀扶之下,陕巴被带下去休息了。 干嘛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怪怪的!他们走后,李依依又坐回位子,继续边嗑瓜子边欣赏歌舞。 太子回来后,小德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眉头一皱,坐在李依依身边,不动声色。 “是云曦!”李依依见曹云曦上台了,李依依兴奋地拉着旁边的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回来了,“三哥你回来了,你看,她就是我跟你说的曹云曦。” 他并没有激动,只是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李依依转过头看看他。 “听说这几日,她都在永宁宫给万贵妃弹奏。” “对呀,云曦说,最近万贵妃常常找她过去听她弹吉他。但是,那个吉他弦是很硬的,很伤指甲的,她都出血了。”李依依心疼地说道。这个万贵妃,只顾着自己享乐,完全不顾及曹云曦的感受。后来,她们两个就研究了一下,不直接用手指弹奏,而是做了假指甲。“要开始了,三哥你仔细听。” 曹云曦拨弄了一下琴弦,觉得有些音不对,便调了调弦,然后便开始弹了。这一次,她是一边弹一边唱的。 李依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捂住。天啊,开口跪,王月儿和周慧娴的歌声,在她面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被她的歌声和吉他声吸引了,深深地沉浸在其中,只有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就是李依依身边的太子,他淡定地喝了杯茶。 表演结束,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李依依站起来给她鼓掌。曹云曦鞠了一躬,直起身来,看见李依依,对她笑了笑,然后便退下去了。 “三哥,她长得太好听了!”李依依又坐下,不断地向他夸奖曹云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余音绕梁,旷古烁今啊!我还以为月儿和慧娴已经是绝顶高手,原来,高手在民间啊!对吧,三哥?” “嗯!”他无奈地笑着点点头。她这是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赞美之词都用上吧。 “好像挺勉强哦!”李依依站起身来:“三哥,我去找云曦了哦!”说完,便行了一礼,从桌子上拿了几块糕点,傻笑道:“我拿走了哦,拜拜!”然后便去找曹云曦了。 “云曦!”李依依找到曹云曦,就跑上前去:“你表演太棒了!原来你还会唱歌啊,我真的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你知道吗?你要是在我们那个世界,肯定是superstar!” “姐姐你过奖了!”曹云曦被夸得脸红,“不过superstar是什么意思?” “就是超级明星,所有人都认识,崇拜。”李依依拿出手帕里的糕点,递给她:“吃点东西吧!” 曹云曦接过,可是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群,她就对李依依说:“我们到别处去聊吧!” “嗯。”李依依边吃边跟着她走。 第十一章:在西华门内骑马 “姐姐,刚才坐在你身边的,可是太子殿下?”两人找了个亭子坐下,曹云曦便问道。 “是啊!”李依依一边吃糕点一边说。“哦,对了,你都没有见过他。”曹云曦这几日来找自己的时候,太子都在忙,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要不,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他人挺随和的?” 曹云曦笑笑:“谢姐姐好意,只是,我马上便要出宫了,下次若有机会我再拜见太子殿下吧!”在宫里闷了好几天了,马上就要回家了,她发自内心的开心。 “也是!云曦,好羡慕你啊!”李依依抱了抱曹云曦:“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好想出宫啊!”她叹了口气,放开曹云曦。 “姐姐你看,花姑姑过来了。”曹云曦正想说话安慰李依依,无意间便看见花姑姑带着两名宫女正朝着她们走过来。 她怎么来了?应该不是来找自己的,李依依连忙站起来,对曹云曦使了个眼色,然后行了一礼,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请花姑姑安!”曹云曦站起身来,向花姑姑行了一礼。 “曹姑娘,娘娘召见,跟老奴走吧。”花姑姑低了低头,单刀直入说道。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云曦只好跟着花姑姑走,边走边问道:“敢问姑姑,娘娘召见所谓何事?” “曹姑娘,到了就知道了。”花姑姑面无表情地说道。从她的脸色,曹云曦看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可这样,她感觉更加忐忑。 花姑姑为什么带走云曦,难道是临行前给她赏赐?为什么心里会有不安的感觉?李依依一边想一边回到宴席上,却再也没有心情欣赏歌舞了。 “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一般情况下,她跟别人聊天都聊很长时间才是。 “三哥,云曦被永宁宫的花姑姑带走了,你说,她会不会有事啊?”李依依状似问她,又是自言自语。 “小德子,去永宁宫打听一下,曹姑娘出来便带她到仁寿宫。”他把小德子招过来,然后说道。 “是,殿下!”小德子便去永宁宫了。 “谢谢三哥,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李依依便站起身来要走。她要回仁寿宫去,等曹云曦过来。 他也站起来:“好,有事便派人来找我。” “嗯,三哥再见!”李依依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走着走着,就看见陕巴居然在雪地里放风筝,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酒醒了。虽然有着粗狂的外表,却依然还是个孩子。 李依依笑了笑,摇摇头,然后绕道而行。没想到,陕巴居然跑了过来:“你,陪我玩。” 我,陪你玩?放风筝也要人陪?“是,大人。”李依依只好停了下来。“怎么玩?”她问道。 “我。。。你。。。”他双手比划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李依依一句都没有听懂。 “大人,奴婢听不懂!”李依依为难地挠挠头,皱着眉头对他身边的太监说:“你知道大人说什么吗?” “不知道!”太监也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都听不懂,这怎么交流?蒙古语,哈密语都一窍不通,总不能说英语吧?“couldyoupleasespeakenglish?” 他仿佛更加迷茫了,根本就听不懂。他又开始比划:“我跑,你后面跑。”他把风筝交到李依依的手里,自己手里握着线:“懂?” “明白!”李依依终于懂了,接过风筝,然后跟在他身后。 他们试了好几次,终于风筝放了起来,李依依擦了擦汗水,正要对陕巴说话,他便硬拉着她往前走,也不知道,要不说去干什么。 “大人!大人,请放手,可否告诉奴婢您要带奴婢去哪里?”李依依连忙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能被拖着走。他是不是听不懂啊,怎么办啊,我还要回仁寿宫去啊! “大人,大人~”太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跟在后面,生怕陕巴惹出什么麻烦。 就这样,李依依被拖着走到一匹马面前。“你不会是要骑马吧?那里有下马碑,不能骑马,你听得懂吗?”李依依指着西华门的下马碑对他说。皇宫里是禁止官员骑马乘轿的,除非有皇帝的特许,不然是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的。 他根本就没有听,或许是不懂,一把把李依依抱上了马,吓得她失魂落魄,只敢趴在马背上。偏偏马还动了两下,李依依就僵在那里,抱着马脖子。“放我下去,帮我!”李依依都有些哽咽了,向太监求救。可是,她又不敢伸手。 太监也不敢啊,只是站在旁边着急。这个时候,陕巴居然翻身上马了,把李依依揽在怀里,然后抓起缰绳,马就开始往前走。 完了完了,这怎么办,他还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我怎么办啊,这是明知故犯。再说,他是个男子,我是个女子,这要是在现代也没什么,关键是这是古代,而且还是太子的未婚妻,不,是妾。 大概不是在马场的缘故,速度倒不是很快,要不然跳下马?会不会摔断腿脚?可是我坐在他前面,这也跳不下去呀! 看到的宫女太监们纷纷驻足,三三两两的议论纷纷。不久,便有一队侍卫冲上来,陕巴只好停了下来,把李依依给抱了下来。 “大胆,你们没有看见下马碑吗,竟敢在西华门以内策马,该当何罪!把他们带走!”侍卫首领向后面的侍卫一招手,他们就上来,把他们两个抓住。 “你们别,别碰我!”李依依赶紧挣扎,“我是,我。。。”到底怎么说?“大人,他是哈密的使者陕巴大人,你们不能抓他。” “原来是使者大人,下官无状,还不放人。”说完,他们就立刻放人了。因为哈密是蒙古族,所以皇帝特许他可以骑马入宫的。只是,侍卫们并不是都见过陕巴。 “把他带走,关起来。”李依依还以为没事了,松了口气,结果,侍卫首领还是不放过她。 “我,不能带走他!”陕巴挡在李依依身边不让人带走。 “大人,这是宫里的规矩,请您行个方便!”侍卫首领走上前拱手道。说完,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便上前要抓李依依。 结果,陕巴二话不说,便把侍卫给撂倒在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怎么办,要不趁着这个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个字“溜”。于是,李依依做了个起跑的姿势,然后拔腿就往后跑。 侍卫们见李依依拔腿就跑,赶紧也追上去:“站住!” 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结果被陕巴拦住了。李依依赶紧跑进一间房间,关上门。听到他们经过的声音,屏住了呼吸。直到没有动静了,她才松了口气。然后,又打开门,左右看看没有人,就假装若无其事地朝仁寿宫走去。 第十二章:云曦深陷永宁宫 “云曦!”李依依终于回到了仁寿宫,一回到房间,便见到曹云曦和婉儿萱儿三个人在里面,云曦心情似乎还不好。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曹云曦等得着急,见李依依回来了,赶紧上前拉住她。 “我们坐下说!”李依依让她坐下后,自己坐在她身边对她说:“万贵妃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姐姐。。。” “等等云曦,我换好衣服再说吧!”想想刚才的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结束,就拉着婉儿进了内间,然后对婉儿说:“刚才那个哈密的使者陕巴,硬带着我在西华门骑马,被侍卫发现了,要抓我,我是跑回来的,你快去找太子,把这件事告诉他。”李依依知道婉儿比较细心点,她能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些。 “是,姑娘!”婉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到西华门去。 “云曦,你等等,我马上换好衣服。”李依依脱下外套,鞋子帽子,随便挽了两下头发,穿上宫女的衣服走出来。坐下问道:“万贵妃让你过去干什么?” “姐姐,她让我留在宫里当女官,这可如何是好,我不想留在宫里,可是,可是,我又不敢拒绝,怎么办呀,姐姐!”曹云曦心乱如麻,一时失去了理智,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女官?什么女官?”李依依疑惑地问道,万贵妃又玩这一套? “司乐。哎,姐姐,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留在宫里。姐姐,你熟悉宫里的规矩,有没有办法不当女官?”她是真的不想在宫里。 真是同病相怜啊,遭遇都一模一样!“按理说,你家是做生意的,根本没有当宫女和女官的资格才对!”李依依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是,万贵妃从来都不讲规矩,我也没有逃出她的魔爪,你又陷进去了。” “都怪我自己手欠,那天为什么非要去弹吉他,如果我没去,万岁也不会召我入宫。如果万岁不召我入宫,万贵妃也不会知道我。”曹云曦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自己的脑袋,噘着嘴说道。 “云曦啊,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你就当是出门旅游了一趟。”李依依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安慰她。不过,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呢,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说过? “姐姐,我明白!”曹云曦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确实也急不来。于是她站起身来,拉李依依坐下:“姐姐,你刚才发生何事?”她刚才听到了李依依和婉儿的对话。 想起这个,李依依就很生气,拍了拍桌子:“哎呀,别提了,都怪那个陕巴,就是哈密的使者,他莫明其妙,非要带我到西华门骑马。可是西华门是不能骑马的,所以侍卫就过来拦啦。他是使者,侍卫不敢得罪他,就只能找我麻烦了。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抓去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了他! “姐姐,他为何要带你骑马,可是不知道不能骑?”曹云曦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能骑啊,但是我不能!对哦,他为什么要带我骑马?我又不认识他,不对,是他又不认识我!”李依依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不带他身边的太监骑,或者是找其他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对了,他喝醉的时候,问过自己是不是姑娘。难道,他早就看穿了自己?是不是一眼望去都是男的,难得看见一个女的,就。。。咦,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姐姐?”见李依依坐在那里发呆,曹云曦轻轻地推了推她的手。 “只有问他自己才知道了!萱儿,婉儿还没有回来吗?”李依依问正在加炭的萱儿说道。 “还没,不然,萱儿出去找找?”萱儿弄好后,拍了拍手,走到李依依她们身边问道。 “不用了,等她回来吧。”李依依摇摇头。事情处理好,她自然就回来了,只是让她去找太子而已,不会有事的。 “对了,云曦,那你是住在哪里,永宁宫吗?还是继续住在寿昌宫?”李依依想,既然婉儿还没有回来,就先说说她的事情吧。 “万贵妃让我搬到永宁宫,啊,对了,姐姐,我不能再聊了,我必须去寿昌宫收拾东西,酉时之前,我必须回到永宁宫。”曹云曦连忙站起身来,“姐姐,我先走了。” “好,你安顿好了,我们再聊。”李依依一边说一边站起来送她。“有事情记得来找我哦!” “好,姐姐不用送了,我认识路的。”已经走过好几次了,她早已经记得路了。说完,她便一个人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了,李依依回到了房间,坐在那里等了会儿,可是婉儿她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忧,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之后,又拿出古琴来,想边弹边等。可是拨了两下琴弦,又放弃了,把它放回去了。 “姑娘!”婉儿知道李依依着急知道结果,几乎是跑着回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子殿下已经去处理了,您不用担心。” “太好了,你先别急,喝杯茶!”李依依赶紧倒了杯水,然后递给婉儿。 “谢谢姑娘。”婉儿接过喝下,自己又走到桌边,又倒了杯茶喝下。 “别着急,小心呛到!”李依依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婉儿的背。 “多谢姑娘!”婉儿放下茶杯,然后说道:“姑娘,殿下已经让旺公公去告知西华门侍卫首领不要再追究此事,殿下自己去见陕巴大人,不久便会回来。”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又问道:”殿下有没有说,这件事好不好处理?不会牵连到他吧?” “殿下说,不是什么大事,您不用担心。”婉儿笑着说。 李依依点点头,这件事总算雷声大雨点小。这两天的没有去库房了,不能总是贪玩,还拿着工资呢!趁着现在有空,还是去看看,于是便对婉儿说:“婉儿,我去库房了。” “姑娘,婉儿陪您去吧。”婉儿跟上了说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已经为我奔波这么久了,你还是歇着吧。”李依依把她推进房间去。然后,自己去库房了。婉儿也知道她的脾气,就没有跟上。 这几日使者们也送了很多东西给东宫,太子也赏赐了东西给使者。加上前些日子赈灾,库房很多东西都拿去拍卖了,库房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李依依静下心来,认真仔细地核对了名目。 第十三章:哈密使者的礼物 李依依从库房回来时,婉儿就说太子已经在书房等她了,她便到书房去了。“三哥!”她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风筝,好像是陕巴跟自己一起放的那个。 “这是陕巴托我送给你的。”见她盯着风筝看,他拿着来递给她。 “他为什么送我风筝啊?”李依依接过风筝,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没什么特别的啊! “他说,这是你和他的记忆,希望你像风筝一样,能自由翱翔。”他转述着陕巴的原话。 “风筝还自由翱翔,风筝线还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他是不是汉语不好?”李依依瘪了瘪嘴,可不喜欢这个礼物了,然后又放在桌上。“三哥,这件事你怎么解决的?” “很简单,就说马车上的太监是使者之一,他们闹着玩的。”见李依依仿佛不喜欢这个礼物,他心里竟然有些开心。“对了,他还把那匹马也送给你,我已让人替你养着。” “马也送给我?”李依依眼里冒着星星。这倒是个好东西,到时候出宫带回家,自己家就有马车了,也不用每次都去租马车了。“但是,他为什么要送给我?”自己跟他就见过几面,也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话也没说上几句,因为沟通不了。 他看着李依依,仿佛在问:这个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怎么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李依依一脸无辜。这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自己什么都没有干啊! “他说想带你去哈密,你可想去?”他换了个话题。 “真的吗?”李依依惊喜地拍拍手,他要带我去哈密,那我岂不是可以出宫了?可是不对啊,我现在的身份,真的可以吗?“可以吗?”李依依期待地看着他。 “不可以!”他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李依依摸了摸头,虽然一点都不痛。 “你想以何身份去哈密?使者?还是,你想嫁给他?”他无奈地摇摇头。 “使者,不错啊!但是,有女的使者吗?还有,出使后还是要回来的,到时候还是回宫不是?不过,要是在出使的路上,出了那么点意外,比如沙尘暴啊,山体滑坡,强盗拦路抢劫,有那么一个两个人失踪了,应该也很正常吧?这样的话,我来个金蝉脱壳,不就可以出宫了!”李依依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幻想道。 知道她只是在玩笑,他笑了笑:“且不说,自古以来并没有女使者,即便是有,你连陕巴的马都下不了,如何金蝉脱壳?” “三哥,要不我还是嫁给他吧!”李依依笑着开玩笑,“反正,他也挺不错的,高大威猛,英勇不凡!你是不知道,他摔跤可厉害了,一出手就撂倒一个!”白天他撂倒侍卫的姿势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帅!” 看来她对他的印象很好,不过看得出来,只是崇拜之情,便调侃道:“我以为你不愿的,便拒绝他了,早知如此,我便答应他了!不过,他还未走,我这便派人把他叫过来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李依依连连摆手。这个叛逆的少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是不要招惹他了。“对了,三哥,云曦,你还记得吗,就是白天弹吉他的那个女孩,她被万贵妃留在宫里了,当什么女官,司乐什么的。但是她不想留在宫里,这要怎么办?” “女官,司乐,正六品。”他想了想说道:“出宫倒不难,二十之前,便会放出宫,任其父母做主。” “二十岁,那不是要等上四年,五年?”李依依算了算,曹云曦现在十六岁不到,到二十岁,不是还有四五年吗,这也太久了吧? “四五年并不长,弹指一挥间。”他说道。 “哪里弹指一挥间了?你不知道,活得不开心,就是度日如年。”李依依不开心地说道。 “你,在这里度日如年吗?”他其实有些害怕她说“是”的,可是他依然想知道答案。 “我也说不上来,有一些吧。”李依依并不想撒谎。“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拿起风筝:“三哥,你早点休息。” “姑娘,你怎么拿着个风筝回来了,殿下送的吗?”李依依从书房回来,萱儿就看见她拿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风筝过来,以前也没有见过,想必是太子送的,便问道。 “不是,这是那个哈密使者陕巴送的。”李依依一边说一边找个空的箱子,叹了口气,把它放进去了。 “大人为何送姑娘风筝?”萱儿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他说希望我像风筝一样,随风飞翔。”李依依坐下喝杯茶说道。忽然想到,别人送礼物给自己,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送他点什么东西。“萱儿,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送人?” 萱儿眨眨眼,转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上次给三位淑女送的便是胭脂水粉,我们怕是没有什么能送的。” 那倒也是,自己这么穷,这个月的工资也还没有发!算了,还是画一幅画吧,自己也就会这个了,礼轻情意重嘛!想着,李依依便坐到桌旁,拿出宣纸来,萱儿在一边磨墨。 李依依正在房间里认真地画着,周慧娴忽然带着佩儿带着食盒一起来了,她便放下了画笔,迎上前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做了桂花糕,便带过来给你尝尝。”周慧娴一边说话,一边打开放在桌子上的食盒,拿出一块来递给李依依。 这么晚还吃糕点,是不是会长胖啊?不过,人家好意拿过来,我也应该尝一块吧。于是,她便在周慧娴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口:“好吃!” “真的吗!”周慧娴露出开心的微笑,然后又拿了一块,走到萱儿身边,递给她:“萱儿,你也尝尝看。” “谢淑女!”萱儿放下手中的墨条,双手接过桂花糕,也吃了起来。 “姐姐,你这画的是?”周慧娴看了看桌上的画,好像是个男人,但是看这体型,应该不是太子,或许是她的父亲? “这个,是。。。”李依依正想说,便被萱儿打断:“回淑女,这是姑娘家的一位长辈。” “哦,对,他是我舅舅。”萱儿这么说,李依依便顺着说。 “哦!”周慧娴点点头。 “啊,那个,慧娴,太子他可能还没有休息,你不如把桂花糕拿过去给他尝尝?”李依依也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自己,便对她说道。 “谢姐姐,那妹妹便过去了。”说完,她便行了一礼,带着佩儿到书房去了。 第十四章:弹琴手指受伤了 太子刚进知微阁,便听到李依依的房间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他便驻足倾听。她不是说过,自己练得不熟吗,为何听得出来,弹奏之人富有技巧,难道,并不是她在弹? “太子殿下!”萱儿走出房间,打算换一壶新茶,便看见太子和旺公公站在外面,连忙上前行礼。 太子伸出手来,让她不要宣扬,小声地问道:“除了姑娘,还有谁在?” “回殿下,是江淑女。”萱儿想他问的肯定不是婉儿,便说道。“最近殿下忙,姑娘便请江淑女过来弹琴。” 原来是她!李依依好像对自己提起过她,说她既会弹琴,又会画画,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她弹琴。没想到,她弹得确实不错。从她的琴音,也可以听出来,有着三分淡薄,另外七分便令人难以捉摸。 萱儿见他发呆,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继续站着,可是她又不敢问,只能用眼神去瞄他身后的旺公公。旺公公使了个“走”的眼色,萱儿才松了口气,行了一礼,然后去换茶了。 房间里,李依依听着江采薇的琴声,盯着她看,也陷入了沉思。 她不像周慧琳那般外放,主动,也不像王月儿那般内敛,被动。不咸不淡,宠辱不惊的。说她不想争当太子妃吧,她也会跟其他人一样,送礼物,陪聊,做桂花糕。说她想争吧,她也不会像周慧娴那样,主动去找太子。李依依自觉,完全看不透她。但其实,李依依看不透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人? 萱儿沏好茶回来后,依然见太子站在那里听琴,这下是彻底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只好走上前去,行了一礼:“殿下,天色暗沉,怕是要下雪,不如您进去坐坐?” 太子摆摆手:“不了。” 这时,婉儿见萱儿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便走出房间,一眼便看见太子几人站在院子里,便退回房间在李依依耳边小声地说:“殿下来了,在院子里站着。” 他回来了,为什么在院子里站着?“采薇你继续弹。”说完,李依依站起身来往门外走,正撞上进来的萱儿。 “姑娘,殿下站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在听琴吧!”萱儿说完,便把茶拿进房间了。而李依依,则走向太子。 “三哥!”李依依走上前,“这是江采薇,江淑女在弹琴,你要不要进去听,好像要下雪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辞。”说完,他便抬脚往房间去。 额,走这么快,怎么看着好像你自己想进去,不会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吧!李依依也紧跟着进去了。 江采薇没有预料到太子会进来,正专心致志地弹琴。看见瑾儿行礼,才停了下来,站起身转过头给他行礼:“民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都起身吧!”他解下外袍,递给李依依。 李依依根本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他会把衣服递给自己,径直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婉儿见状,连忙走过去,接过外袍,然后挂在了门口。 他不动声色,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坐下。还以为她是给自己倒茶,正要伸手去接,只见李依依端着茶杯的手好像不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刚要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 李依依原本是想倒给江采薇的,因为她已经弹了很久的琴都没有喝水。但是转念一想,太子嘛,怎么也要先给他吧。于是,她换了个方向,递给他:“三,殿下,请喝茶!”差点就叫“三哥”了。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她还知道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面子。 “来,采薇,坐下喝茶!”李依依又倒了杯茶,放在太子身边的桌上,示意她坐在太子的身边。 “多谢姐姐,妹妹不渴,也不累,还是姐姐坐吧。”江采薇将双手藏进袖子里,婉言拒绝道。 “怎么会不渴,你都弹了好久,也没有喝过水。”说完,李依依便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 “让你坐便坐吧。”他喝了口茶说道。 原本想站起来的江采薇只好坐着,但是却不喝茶。 李依依想,或许她是真的不渴吧,所以也没有强求,自己坐下喝了一杯茶。“殿下,您刚才听了江淑女弹的,觉得怎么样?” “很好。你呢,学得如何?”他简单地夸奖了一句,然后问李依依道。 什么很好,这么敷衍?“除了很好,你就没有点别的词?” “你可别逃避,先回答,你学得如何。既然琴在这里,你便弹弹看。”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走到古琴边,拨弄了两下琴弦。忽然发现,上面居然有新鲜的血迹,着急地到李依依身边,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可有受伤?” 李依依被他搞得一头雾水,赶紧抽回手:“我没有受伤啊,你怎么了?” 她没有受伤,他松了口气。既然她没有受伤,那就是江采薇受伤了吧,难怪她一直把手藏起来。于是他便问江采薇道:“你的手可是受伤了?” “真的吗?”李依依便走到江采薇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果然见她的手指被割伤了,还流了不少血。“哎呀,你怎么也不说,这得多疼,婉儿,有没有创可贴?”李依依心疼地吹吹。 创可贴?婉儿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去找了金疮药来。他,便在李依依的身边坐下。 “没事的姐姐,只是被割了一下,弹琴手上是常事。”江采薇想从李依依手里抽回手来,但是又不敢用力挣扎。 “怎么会没事!都流血了!”李依依坐下,拿出手帕来,在上面倒了点茶水,擦干血迹。这时候,婉儿便拿着金疮药进来了。李依依也不会用这个,便站了起来:“婉儿,你来给江淑女上药吧。” “是!”婉儿看了看,便蹲在江采薇身边,给她倒上金疮药,然后用布把手指给包起来。然后站起身来,把金疮药交给瑾儿:“这个你拿回去,记得给淑女上药。”瑾儿接过点点头。 “既然受伤了,便回去歇着吧。”见她上完药,他便对江采薇说道。 “民女告退!”江采薇便行了一礼,带着瑾儿走了。 “哎,人家都受伤了,你也不安慰安慰。”等她们走了,李依依便坐下,叹口气对他说。 “她说得不错,弹琴本来就经常受伤。话说回来,上次你受伤,也不见你多疼。”他说的上次,便是救吴娘娘的那次。现在,她的额头上,还有微不可见的疤痕。还要顺妃那里有很好的祛疤膏,才有现在的效果。 李依依皱皱眉头:“上次,你说的是额头吗?那是拼命,哪还会在意痛不痛。”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会做相同的选择?” “会!”李依依脱口而出。 第十五章:不想再吃桂花糕 “白萝卜蹲,白萝卜蹲,白萝卜蹲完青萝卜蹲!”李依依看向青儿。没想法青儿反应很快,马上开始萝卜蹲:“青萝卜蹲,青萝卜蹲,青萝卜蹲完粉萝卜蹲。” “哦,公主您输了!”大家见媛儿迟疑,便纷纷叫道。然后,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墨,都朝媛儿脸上去。 媛儿见情形不妙,赶紧绕开她们跑起来。 “公主别跑!”李依依带领着大家,追上她,然后抓住她的手:“愿赌服输哦!” 媛儿撅着嘴:“画吧。”说完,大家每个人都在她脸上画了一笔。“我们继续!”媛儿不相信,下一次,自己还会输。 “好好好,大家准备!”李依依拍拍手,大家又站成一排。“这次从公主开始。” “从我开始啊?太好了!”媛儿心中窃喜,“粉萝卜蹲,粉萝卜蹲,粉萝卜蹲完粉萝卜蹲。” “啊?”大家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纷纷看向公主。 “粉萝卜蹲,粉萝卜蹲,粉萝卜蹲完,青萝卜蹲。”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媛儿快速地说道。结果,青儿真的愣住了,没有动作。 “哦,青儿,你输了!”媛儿开心地跑过去拿起毛笔,朝青儿脸上画了一笔。 “这是主仆反目,互相伤害吗?”婉儿拿着笔也在青儿脸上画了一笔。 媛儿想了想,婉儿说得有道理,相煎何太急?于是,她凑到青儿的耳边说:“待会儿我们不要说对方,只说白萝卜,知道吗?” 青儿看了一眼脸上干净的李依依,使劲地点点头,一定要让她输! “你们两个不会只说白萝卜吧?”看见她们两个密谋,李依依一下便猜到了她们两人的心思。 “怎么会?”没想到被她说中,媛儿心虚地说道。 “哦?”李依依才不信,“那我们拭目以待咯!” “原计划!”媛儿快速地在青儿耳边说了声。 青儿会意:“青萝卜蹲,青萝卜蹲,青萝卜蹲完白萝卜蹲。” 早就准备好了:“白萝卜蹲,白萝卜蹲,白萝卜蹲完粉萝卜蹲。”说完,还给萱儿和婉儿递了个眼色,两人会意。 “粉萝卜蹲,粉萝卜蹲,粉萝卜蹲完,白萝卜蹲。”媛儿遵照原计划进行。 结果,就变成李依依,媛儿,青儿三个人在战斗了,萱儿和婉儿两个人都不用动,站在一边看热闹了。没想到她们两个还扛了这么久,李依依也觉得是时候展示水平了,最后,就变成了她和媛儿两个人的战斗。不出意料之外,媛儿输了。 “我不行了,不行了!”媛儿瘫坐在凳子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先画了再说!”李依依才不放过她,拿起毛笔就在她脸上画了一笔。 “青儿,你过来!”媛儿向青儿招招手,悄悄地说:“你抓住姐姐,我一定要在她脸上画画!” “是!”说完,青儿也不顾疲惫,趁着李依依不注意,一把抓住她然后大喊道:“公主快!” “救我,萱儿,婉儿!”萱儿和婉儿四目相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拉开青儿。 “我来了!”媛儿拿起毛笔,就在李依依画了好几笔。李依依也放弃抵抗了,任由她在脸上乱画。 “哈哈哈哈!”媛儿满意地大笑起来,终于把她画成大花脸了。 “萱儿,婉儿,把公主抓起来!”李依依为了报仇,一边追媛儿一边大声地喊道。 “青儿,拦住她们!啊,啊,啊!”媛儿一边跑一边也大叫。 “别,我们站着看热闹!”青儿要来拦住萱儿婉儿,婉儿便小声地对青儿说。青儿会意,三个人就假装纠缠在一起,其实就是在看热闹。 “啊!”周慧娴走进来之后,便被公主给撞了一下,结果她往后倒,又撞上了身后拿着食盒的佩儿,两个人便一起倒在了雪地上,食盒也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桂花糕滚了一地。 “没事吧!”李依依赶紧跑过去把周慧娴扶起来。其他人反应过来,也都跑上前,把佩儿扶起来后,又把桂花糕捡起来,放回食盒里了。 “姐姐我没事!”周慧娴忍着痛,向公主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到。”李依依说过,自己做错了就要道歉,于是媛儿便说道。 “不怪公主,是民女打扰您了。”周慧娴哪敢说是公主的错。抬头看见她们脸都变成了大花猫,惊讶地问道:“公主,您的脸?” 李依依对周慧娴说:“没事,我们闹着玩。青儿,帮公主打水洗脸吧。” “是!”说完,青儿萱儿婉儿三个人便把食盒交给了佩儿,然后就去打水了。 “慧娴,你的衣服湿了,回去换衣服吧。”李依依发现周慧娴的外袍已经被雪水弄湿了,担心她感冒,便对她说。 “是,那妹妹待会儿再过来。公主殿下,民女告退!”说完,她便带着佩儿要回去。 “等下!”李依依把她们叫住:“你这些桂花糕打算怎么办?” “这些已经脏了,妹妹打算扔掉,再拿些干净的过来。”周慧娴说道。 李依依并不想浪费食物:“其实这些也没有怎么脏,扔掉也太可惜了,你留下来吧,我会拿去喂给雪球吃。当然,你自己拿去喂也可以,这不你正好要回去嘛。” “那便不劳姐姐,妹妹自己喂便是。”周慧娴笑着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姐姐,她又来给太子哥哥送桂花糕?吃不腻吗?”媛儿一脸嫌弃地说道。她之前就吃过周慧娴做的桂花糕,在她心中,自然是母妃做得好吃。其实,也是她母妃做得好吃。 李依依把媛儿带进房间里坐下说道:“你太子哥哥都分给大家了,你不知道,现在他们都喜欢慧娴,因为桂花糕好吃。你看,她现在来,太监们都不通报了。” “公主殿下,水来了。”青儿她们已经洗好了脸,青儿婉儿端着两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了。 “我们洗脸吧。”说完,两个人便各自洗脸。 “好了姐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姐姐玩。”洗完脸,媛儿便打算回家了。 “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李依依问道。 “不了,估计你们又是吃桂花糕。走了!”说完,她就带着青儿回长春宫去了。 “萱儿你留在这里,我跟婉儿去厨房做菜,我也不想吃桂花糕了。”说完,李依依也走了。 “姑娘,你为何不跟周淑女说,不要如此频繁地送桂花糕?”在去内庖的路上,婉儿忍不住问道。 “这,会不会打击到她的积极性?”李依依想说的,但是又怕伤到她。 “周淑女性格开朗,应该不会伤心吧?”婉儿也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伤心?”李依依问道。 “或许吧!”婉儿也没办法假设,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姐姐也来了?”正在内庖装桂花糕的周慧娴听到声音,便走了出来。 李依依吓了一跳,尴尬一笑,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话。“慧娴,那个,你有没有什么拿手菜,可以教我?”不然换个方式,让她做些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第十六章:神秘的《推背图》 晚间,李依依在书房发现有很多本《推背图》,便拿出来看。可是,上面的图画和文字晦涩难懂,便问太子道:“这《推背图》是什么?” 他坐到李依依身边,拿起一本说道:“传说,唐太宗李世民为了推算大唐国运,命李淳风和袁天罡所做,一共有六十幅图像,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传说《推背图》能预知未来,宋朝赵匡胤陈桥兵变后,便大肆篡改《推背图》,如今民间便有无数个版本。我一直在收藏,想辨别真假,可都力不从心。其实,我有个疑问,就是这《推背图》上面的一字一句和图画,都源自《周易》。上次去皇姑姑府上见元一道长,便是带去给道长参详。” 原来这就是他去找什么道长的原因,看来也是想预知未来。干嘛要预知未来呢,问我不就行了?李依依一边想一边翻开所谓的《推背图》,第一幅画推背图第一象甲子的是两个相扣的环,环内分别写着白和红两个字, 谶曰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 日月循环周而复 颂曰 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 悟得循环真谛在试於唐後论元机 这不是废话吗?她又翻开第二幅,说是第二象乙丑,画的是一盘堆成小山的李子,看来是按天干地支来的,六十一甲子,难关一共有六十幅图像。 谶曰 累累硕果莫明其数 一果一仁即新即故 颂曰 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 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 上一个还好理解,这个李依依就不懂了,于是便问太子道:“什么意思?” “这盘果子便是李,指唐,二九,大约是指唐祚二百八十九年,阴盛阳竭所指的应该是武后篡唐,以及杨贵妃祸国。” “又是红颜祸水误国论,女人就要当背锅侠吗?”李依依自言自语道。“但凡李旦能用点,也不会让母亲夺了帝位,还有唐明皇,自己贪恋美色,美丽有罪吗?” “你这言论,倒也有道理。”他认同地说道。李依依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笑笑,又继续看下去。 第三象丙寅,画的是一个美人 谶曰 日月当空照临下土 扑朔迷离不文亦武 颂曰 参遍空王色相空 一朝重入帝王宫 遗枝拨尽根犹在 喔喔晨鸡孰是雄 日月当空,不就是武曌,指的是武则天,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是说武则天在李世民驾崩后,入感业寺出家,后来又被李治接进皇宫。第三句不懂,第四句应该就是牝鸡司晨,母鸡打鸣。在男人为尊的时代,女人主内,武则天竟然以女人之身称帝,当然会被认为是牝鸡司晨了。 第四象丁卯,画的是五只猴子还有一只鸟,应该是鹦鹉。 谶曰 飞者不飞 走者不走 振羽高岗 乃克有後 颂曰 威行青女实权奇 极目萧条十八枝 赖有猴儿齐着力 已倾大树仗扶持 这个李依依就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她疑惑地看着太子。 “你看这鹦鹉,没有翅膀。武后曾梦到这只鹦鹉,便让狄仁杰解梦。狄仁杰说:“武者陆下之姓也,起二子则两翼折矣。”至于这五只猴,应该指的是张柬之、崔玄暐与中台右丞敬晖、司刑少卿桓彦范以及相王府司马袁恕五个人,他们发动神龙政变,拥立太子李显,迫使武后退位。”知道她不明白,他便解释道。 “这样啊!你历史学得真不赖。”李依依连连赞叹,这个她看了可是一头雾水。“这推背图还挺有意思的。” 李依依一页一页地往下翻,不懂的就问太子,不知不觉,就翻到了最后一页,是第六十象癸亥,上面画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后面的人推着前面人的背 谶曰 一阴一阳无终无始 终者日终始者自始 颂曰 茫茫天数此中求 世道兴衰不自由 万万千千说不尽 不如推背去归休 “真有意思,原来《推背图》真的是推背!”李依依忍不住笑了。别怪我腐,明明两个大男人,还一阴一阳,还有这推背的动作,也让她想起了《断背山》。 “有传闻说,李淳风观天象,得知武后将夺权,一时兴起,便开始推算未来,谁知竟然推算到唐以后两千多年后的命运,直到袁天罡在背后推他的背,说天机不可泄露,他才停下来,《推背图》因此得名。”太子当然不明白李依依在笑什么,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其实,我觉得吧,这本书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这应该是后人杜撰的吧!” “你倒是说说,为何是杜撰?”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 “你想啊,为什么有很多版本呢,就是后人根据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进行修改。你看,这个早些大版本就预测的不准,但是后来的这版,就准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李依依翻出宋代本和明本的第三十象,明本的是画了一只老虎和一块石头,刚才太子给她解释的是,老虎是森林之王,指的是王振,石头,指的是拥立太上皇复辟的石亨。而宋朝的版本画的是一颗李树,李子都掉在地上,与此事毫无关联。 “或许,宋本是假,这本是真?”太子说道。他本来就崇尚佛道,还是相信《推背图》的存在。 李依依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推背图》是假的,因为第三十一象就是以后发生地事情,跟历史完全不符,完全没有预测到明朝的灭亡,清朝的建立,民国的诞生,以及新中国的成立。可是这些,李依依没有办法向他解释,即使解释,听也听不懂。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李依依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又有大胆的想法?说来听听。” “我也可以画《推背图》,不过呢,《周易》我就没有读过,所以,这上面的谶语和颂曰,就要麻烦你这个学识渊博的太子殿下了。” “不行,《推背图》有关国运,先皇早已下旨禁止民间流传,如何可以随意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拒绝道。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要是你没有时间帮我的话也没关系,我去找顺妃娘娘。”李依依说道。 “不用打扰娘娘了,你画好了解释给我听,我再附上谶语和颂曰。”听到李依依又要去找王顺妃,他连忙说道。 “太好了,我也可以出书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写上你的名字的。”李依依欣喜地说道。说不定,自己的这本还可以流传后世。“那我就先回去想想该怎么画了,你早点休息,晚安!”李依依蹦蹦跳跳地拿着几本《推背图》回房间研究去了。 其实,这前面三十象,都是现成的,最后一象是肯定不能改的,不然怎么叫《推背图》?那么还有二十九象要编。不管,先把历史著名事件列出来。 明朝的著名事件当然有魏忠贤和奉圣夫人乱政了,木工皇帝是不是也要列入其中?还有,明朝的灭亡,这个有点太明显了吧,不然就改称李自成攻占北京城?这个谶语和颂曰,还是自己想好了,不能让他明白。清朝入关,顺治称帝,康乾盛世,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辛亥革命,清朝灭亡,抗日战争,国共内战,新中国成立,文革,改革开放,21世纪,智能时代,世界和平。 一二三四........十七,才十七,还要再想想,补充一下。明朝,明朝从景泰到天启这一段,李依依一片空白,那就只能补充清朝以后的。慈禧,要不要也画进去,就像武则天那样? “姑娘,您在想些什么,都快子时了,您还不歇着?”萱儿困得很,又不想先去睡,便提醒李依依道。 “子时了?不行,要睡美容觉,明天再想吧!”说完,她便躺下来睡觉了。萱儿见她睡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十七章:宠物狗突然暴毙 “萱儿,你也涂太多了些吧!”婉儿看着萱儿红红的脸说道。 “也还好啦。”李依依看了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婉儿,你喜欢的话也涂一点,这样显得活泼可爱一点。”她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 “我也涂了,姑娘,看不出来吗?”婉儿照了照镜子问道。 “还真没有看出来,可能是你脸太白了吧。”李依依已经穿好外套,然后拿着伞打算去库房了,临走前叮嘱道:“萱儿,雪球别忘了给她喂东西吃。还有,有空的话,到永宁宫那边去转转,看看云曦那里是不是有消息。”转而又对婉儿说:“待会儿你跟小德子一起去给吴娘娘送东西,不用急着回来,陪她聊聊天。” “是,姑娘。”萱儿和婉儿回答道。李依依点点头,便走了。 李依依走后,萱儿便带着早上没吃完的粥和包子,糕点去找雪球。“雪球,雪球,出来吃早饭了。”在雪球寻常在的几个地方找了找,没有看见她的踪影。问了宫女太监们,也没有见过雪球。 萱儿心里有些急了,平时雪球很乖的,都不会乱走。她把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再去找了一圈,终于在内庖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找到了。 只是雪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口吐白沫。萱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缓缓上前蹲下,探了探雪球的鼻息。没有呼吸!萱儿吓到瘫坐在地,然后哭了起来。 怎么办,这是太后娘娘的狗,这些天几乎都是自己在喂,现在她死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太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责罚自己的! 其实前几天,她就发现些端倪,只是觉得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她才整天无精打采的,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死在这里。 哭了一会儿,萱儿擦了擦眼泪,爬了起来。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回去找婉儿商量,她在门口看了看,没有人,于是跑回去了。 可是,婉儿已经跟小德子去了吴娘娘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六神无主的萱儿,只好去库房找李依依了。 “萱儿,你怎么来了?”见萱儿来了,李依依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看她脸上有泪痕,胭脂都不均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娘,雪球她,她死了。”萱儿看见还有其他人在,就把李依依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说道。说完之后,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死了?”李依依太过于震惊了,心里漏了一拍,伤心起来,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只是,光是伤心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状况,看看怎么处理。“你先别哭,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李依依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拉她坐下。 萱儿平复平复了心情,便说道:“这几日雪球都贪睡,我以为她是怕冷所以犯困,便没有在意。可是刚刚我去喂她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就,就在内庖旁边的杂物间看见她,吐了白沫,没了呼吸。”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又哭了。 “你先别急,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李依依安慰道。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清楚,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皇宫,一条狗的命,或许都会比一个人要重要。 “真的吗,可是雪球是太后娘娘的。”萱儿挂着泪痕,眼巴巴地看着李依依。 “雪球是太后交给我来喂的,出了事情,当然是我来负责。好了,你先别哭,我们去看看雪球,先弄清楚她的死因,好吗?”李依依拍拍萱儿的肩膀,然后拉着她走。 听萱儿的描述,口吐白沫,应该是中毒了。现在,应该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但是,应该找谁来查是什么毒呢? 萱儿把李依依带到了雪球所在的地方,只见她躺在地上,除了白沫,旁边也就是一堆的杂物。“额,萱儿,这样,你记住,这几天,都是我在喂的雪球,知道吗?”李依依见萱儿太害怕,就叮嘱她说道。自己怎么说,也是她未来的孙媳妇,就算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太后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萱儿知道她是想帮自己,但是,仁寿宫这么多人,纸是包不住火的:“可是姑娘,有很多人看见我喂她。”这要是被拆穿,欺骗太后,就是罪上加罪了。 李依依点点头,这倒也是。看来,还是要找三哥,先让他派个太医过来看看,雪球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只是不知道,太医,会不会给动物看病?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萱儿,你回知微阁找小路子,跟他说,让他到文华殿去找旺公公,告诉旺公公,雪球暴毙,请他转告太子,请个太医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以免别人破坏现场。” “是,姑娘。”萱儿擦干眼泪,赶紧去找小路子去了。 萱儿走后,李依依观察了四周,只有一扇门,除了门口,三面都是墙,也没有一扇窗,阳光也照不进来,阴暗潮湿。这么冷的天,雪球为什么会来这么个地方?这里也没有什么食物,旁边也没有食物残渣。 虽然挺喜欢雪球的,但是,李依依也不敢靠近,万一真的是中毒,会不会传播病毒?会不会传播病毒?李依依忽然脑中闪过这个年头。对呀,自己也不能这么傻站着,要做点什么吧?自己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雪球,空气中也会弥漫着病毒吧? 李依依打开了门,走了出来,然后又关上门,走到内庖里,找了壶酒,倒在了手帕上,然后涂在了手上和额头上和那些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这样,应该可以消毒吧? 很快,萱儿便回来了,李依依先问她:“你有没有接触雪球,就是用手碰过她?” 萱儿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只是放在她的鼻子便探了探她的鼻息。” 李依依不放心,觉得还是要彻底消消毒,于是她对萱儿说道:“这样,我们先回去洗澡洗头换衣服,用烫一点的水,还有,把现在穿的衣服给烧掉。你先去,我让个小太监看着,不让别人进这个房间。” “是,姑娘。”萱儿便先回去沐浴换衣服了。李依依到内庖找了个往日信任的小太监,让他盯着。 第十八章:给狗下毒的好处 李依依和萱儿换好衣服便去看雪球,可是还没到,就看见房间门已经打开了,外面还有人探头探脑的,看来是有人进去了。 “姑娘,太后娘娘不知从何知道了此事,派了琴姑姑过来。”小太监见李依依来了,便连忙上前对她说道。 什么,太后知道了?“太后怎么知道的?”李依依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她给不安的萱儿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 太监回答道:“奴婢也不知!琴姑姑带着个姐姐直接进去了,奴婢也不敢阻拦。正想去通知姑娘,您便来了。” “琴姑姑来之前,还有谁来过吗?”李依依皱了皱眉头。 “没有,奴婢一直看着。”太监摇摇头说道。 或许是在萱儿发现之前别人已经知道了,又或者是在萱儿去找自己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旺公公有没有来?”李依依边走边问道。 “旺公公已经带着太医过来了,琴姑姑,旺公公他们在里面。”小太监跟着她说道。 太医已经到了,太好了!李依依走了进去,向琴姑姑行了一礼:“琴姑姑!” 琴姑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查看雪球的太医,转身出了门,李依依也跟着出来了。 琴姑姑对李依依说道:“姑娘,你一定好奇太后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是有个小宫女发现萱儿鬼鬼祟祟的,便在她离开之后进去了。之后,她便去禀告太后了。”然后,她瞟了萱儿一眼。 萱儿没想象到事情这么快就被太后发现了,本来就担心不已,见琴姑姑看着她,吓得赶紧跪下了解释道:“姑姑,雪球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依依把她拉了起来:“太后娘娘和琴姑姑都是明察秋毫之人,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也不用忙着下跪,起来吧。”这么冷的天,跪在雪地里,万一跪久了,会得关节炎的。 “姑娘真会说活。”琴姑姑笑了笑。没想到,她还挺护着自己的人,既然她们相处不久。“真相如何,会水落石出的。” “姑姑!”太医走了出来,旺公公也跟着出来。太医对琴姑姑说:“臣初步检查,应当是中毒身亡,已经有几日了。” “中毒?会不会是她误食了什么有毒的花花草草?”琴姑姑刚要说话,李依依便先问道。 “宫里怎么会有有毒的花草?太医,会不会是食物有毒?是什么毒?”琴姑姑问道。 “应该是柳叶桃之毒,但臣不敢下定论。至于中毒原因,这个,臣还需要仔细查查。”太医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是给人看病的,况且狗都已经死了,也不能把脉,这要怎么查? 李依依对琴姑姑说道:“琴姑姑,不如让太医把雪球带回去解剖,检查检查她的胃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样也可以知道雪球是因为什么中毒的。” 旺公公或许是因为身体残缺,所以听到李依依说把雪球解刨,十分震惊,忍不住叫了一声:“姑娘!” 琴姑姑也被李依依的话吓了一跳,虽然雪球只是一条狗,也不想死无全尸,她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想法?“姑娘,雪球已经这样,我们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入土为安当然可以,但是,我在意的是,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萱儿。刚才还说,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要是想拿萱儿顶罪,是绝对不允许的。“那琴姑姑打算如何回话?” 琴姑姑说道:“这件事,萱儿始终有错,姑娘你就不要插手了。” 听琴姑姑还是不打算放过萱儿,李依依站在萱儿的面前:“不行!姑姑,芙儿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查清楚,万一有人故意下毒怎么办?” 琴姑姑说道:“姑娘您说笑了,怎么会有人对一条狗下毒,这样对她(他)有何好处?” 是啊,怎么会有人给一条狗下毒,她有什么目的?她有什么目的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下毒的人。“姑姑,就是不知道对她有什么好处,我们才更应该查清楚状况。” 琴姑姑摇摇头:“姑娘也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您只是不想让萱儿受牵连。” 被戳穿心思,李依依脸上一红:“我是护着她,但她确实没有错。” “琴姑姑,雪球她乱吃了什么,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萱儿也不能十二个时辰看着她。还望你在太后面前说说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殿下说了,会再送太后娘娘一条的。”旺公公怕李依依跟琴姑姑起冲突,赶紧站在她们中间,笑着对琴姑姑说道。 萱儿不想受惩罚,但是,她也不想李依依因为这件事跟琴姑姑,也是跟太后起冲突,于是,她拉着李依依的袖子,小声地说道:“姑娘,算了吧,就让萱儿受惩罚吧。” 李依依看着萱儿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问琴姑姑道:“太后娘娘会如何处置萱儿?” 琴姑姑说道。“太后听闻此事,已经十分生气,这次,萱儿怕是要被送去浣衣局。” 听说浣衣局不在皇宫,而且都是老弱病残或者是犯了错的宫女太监才会被送去那里,萱儿小小年纪就要被送到那里去,李依依绝对不允许。“萱儿别怕,你是我的人,如果有错,我的责任最大,我跟你一起去见太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家纷纷请安。 “琴姑姑!”他笑着对琴姑姑说道:“姑姑先请回吧,待会儿我会带她们去见皇祖母的。”说完,他便拉着李依依的手,是想告诉琴姑姑,李依依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们走吧!”在远处观望的王月儿带着宫女回自己房间去了。 “殿下如此说,那老奴便先告退了。”琴姑姑见太子这样,便带着人走了。 “三哥,让太医把雪球解刨了,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琴姑姑走后,李依依小声地对他说。 他点点头,对太医说道:“按姑娘说的做,查出雪球的死因。” “是,殿下!”王太医说完,旺公公便找了几个太监,把雪球抬到太医院去。 “好了,我们去见皇祖母吧!萱儿你也不用怕,你们姑娘不会让你怎样的,我也不会让你无辜受冤的。”他见萱儿战战兢兢地,便安慰她道。 有太子这就话,萱儿便放下心来,他一言九鼎,自己肯定不会怎样的。“谢殿下,谢姑娘。” “好了,放心了,终于笑了,我们走吧。”李依依拉着萱儿的手,跟着太子去见太后了。 有太子的维护,太后也没有把萱儿如何,只是罚了三个月月俸。即使这样,太子还是给萱儿补齐月薪。 第十九章:曹云曦父亲入狱 太子很早便从文华殿回来了,知道李依依还没有回来,便吩咐萱儿把她从库房叫回来来找他。李依依很奇怪,一般情况下,他只会等自己回来再让自己去找他。她赶紧收拾东西,到书房去找他。 “三哥,你有急事找我吗?”李依依敲了两下门,没等他说话便走进去问道。 “有件事,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他站了起来,欲言又止地对她说。 “什么事,你快点说啊!”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或许说是一件坏事。李依依不喜欢这种无知的恐惧,心里有些着急。 “晌午我看了刑部文书,其中一个案件便是,曹襄所供之紫檀、象牙、乌木、螺甸诸玩器以次充好,他已被关入刑部大牢候审。”曹襄是曹云曦的父亲,太子受李依依所托,为曹云曦和曹襄父母送信。 “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前几日曹云曦才说,她父亲成为了皇商,为御用监提供一应玉石器玩等。当时,她还以为这是自己成为女官给家族带来的好处。虽然,她家就算不是皇商,已经是富甲一方了。那么,曹襄有什么理由,犯欺君之罪。“云曦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她还不知,但纸包不住火,过两日她收不到她父亲的信,怕是瞒不住。”一般他们父母三日通一次信,两日后,没有收到信,她一定会问原因的。 “三哥,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件案子查清楚?这两天先瞒着云曦,说不定是虚惊一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是可定查不来的,只能依靠他太子的身份了。 他微微点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不过,两日怕是查不出什么,这也是我先告诉你的原因。倒是,她问起,你也好提前准备说辞。” “谢谢三哥!我会想想,到时该如何告诉她。”李依依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对了,那曹家其他人呢,他们怎么办?” “事情还没查清,曹家暂时无事。我也会派人过去看看,若是有事,我另外安排。”刑部还没有审,并没有抄家。 “姑娘,曹姑姑来了,好像有急事,正在房中等姑娘。”正在这个时候,萱儿便在书房外说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怎么刚说她的事情,她就来了,这该如何是好?“三哥,我先走了。”李依依有些头疼。 “好,你去吧!”太子把她送到门口,等她走后,便关上书房门,仔细研究卷宗。 “云曦,你怎么有空来了?”李依依来到房门外,深呼吸,只会再换上笑脸,走了进去,开心地对曹云曦说道。 “姐姐不好了,我父亲他出事了!”见李依依来了,坐立不安的曹云曦赶紧站了起来,拉着李依依的手,急切地说道。 什么,她怎么知道了,三哥不是说她不知道的吗?“云曦我们坐下说。”李依依把曹云曦拉过去坐下,“刚才太子也告诉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刚才我和几位宫女正在为万贵妃弹奏一首新曲子,太监梁芳便来找万贵妃。之后,万贵妃便遣散众人密谈。我刚出门口,便听到他们在说我父亲。于是我便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父亲已经被抓了。”曹云曦忍不住抱住李依依哭了起来。 “不急,不急!慢慢说。”李依依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心里想道,这么巧,被云曦给听到了,不会是故技重施,故意让云曦听到的吧?“之后呢,他们还说了什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后面说的,可能没有听到。 “我刚想听下去,花姑姑就来了,问我在干什么,我只好谎称荷包掉了,捡荷包,然后便走了,后面的便都不曾听到。”曹云曦说道。 猜得果然不错,只能听到想让你听到的,不想让你听到的,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让云曦听到呢?对她有什么好处?她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云曦,你也并不用太担心,太子已经答应我,一定会彻查这件事的。还有你的家人,他也派人照顾了。”李依依拍拍曹云曦的手。 “真的吗,太子已经答应了?谢谢姐姐!”曹云曦感激地说道。她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请李依依帮忙,让她可以请太子帮忙的。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她已经帮忙了。 “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太子他是善良的人,不忍心见你父亲含冤受屈才出手帮忙的。对了,云曦,你父亲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有人嫉妒你父亲,所以构陷,你仔细想想。”等曹云曦平静下来,李依依便问道。 “生意上的事情,父亲很少与我讲。但是,我父亲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与人起冲突。若说有人构陷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曹云曦皱紧眉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摇摇头说道。 曹云曦不清楚她父亲是否和人结怨很正常,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想必,三哥应该会查这个的。 李依依心有疑虑,问曹云曦道:“梁芳是御马监太监,并不是御用监的,他怎么这么早知道的?还有,他应该有很多事情,怎么会单单注意到曹叔叔这件事,还要告诉万贵妃?按理说,万贵妃是不会管不相干的事情的。这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这个?还未想过。”曹云曦听说了父亲被关后,心中五内俱焚,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些。被李依依这么一问,也疑窦丛生,思考起来。“我与万贵妃无冤无仇,父亲更是不曾见过她,她不该针对我们家才是!” 李依依边想边说道:“她对付一个人,不需要有仇怨。但是也不一定是她,或许她只是好奇,又或者是什么。你会回去之后,千万不要试着去查她什么,或者是打探什么。” “放心吧,姐姐,我会不动声色的。”曹云曦明白。“既然如此,姐姐,我便先回去了。”一出事就往这里跑,万一万贵妃派人监视着自己,那不就惨了。 “也好,有事就来找我。曹叔叔的事情有进展,我也会告诉你的,不用担心,好吗?”李依依站起来,抱了抱曹云曦。 “好的,姐姐再见!”曹云曦拍了拍李依依的背,然后转身要离开。 第二十章:仁寿宫发生鼠疫 “不好了,姑娘,有几个太医带着一群太监过来了,他们都带着面具,到处撒着硫磺,说是仁寿宫发生了鼠疫。”婉儿急匆匆地跑过来,差点撞上要回去的曹云曦。婉儿一样从容,李依依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失态。 “鼠疫!”曹云曦吓得倒退了几步。 “鼠疫?就是瘟疫了,皇宫怎么会有鼠疫,我们在仁寿宫连老鼠都没有见过。”李依依也有些害怕,在医疗水平这么差的古代,一旦发生瘟疫,就是灭顶之灾。 记得欧洲因为鼠疫,也就是“黑死病”,三年时间,就死了三千万人,花了150年,才恢复过来。后来欧洲人基本是谈黑色变,不好的事情都跟黑有关系,比如黑色星期五什么的。好像黑死病就是发生在明朝,不会是从欧洲传过来的吧? “云曦,你见多识广,你说这会不会是从欧洲,我是说西边传过来的?”李依依慌忙问道。 “听当地人谈起过百年前的那场鼠疫,他们祖先一夜之间便都染上黑死病,除了他的曾祖父幸免于难,其他家人都不治身亡。那时候,西边大陆,尸横遍野。为了阻止扩散,尸体都被焚烧,无论昼夜,只要在户外,就能看到火光,被风吹起的骨灰会落在衣服上。”曹云曦说着说着,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说了!”萱儿忍不住捂住耳朵,大声地叫了起来,然后忽然开始呕吐。 “不说,我不说了。”曹云曦内心自责,抚摸着萱儿的后边。早知如此,就不说这些残忍的事情了。 “快喝口水!”李依依也被萱儿吓到了,赶紧进屋倒了杯水,拿出来递给萱儿。 萱儿惨白的小脸毫无生气,刚想伸出手去接茶杯,便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好在婉儿扶住了她,不至于倒在地上,而茶杯掉在了地上。 “萱儿,你怎么了,快醒醒。”李依依见状,赶紧蹲了下来,摇了摇萱儿。 “小德子,快把她放到床上去。”太子刚听说了鼠疫一事,就连忙来李依依这边确认状况,没想到一来就就看见萱儿晕倒了,就赶紧让跟着的小德子把她抱进房间。 “去叫太医过来看看。”转而,他又吩咐小路子去把太医请过来。 “是,殿下!”小路子便去了。 他自己也进了萱儿的房间,等着太医过来。因为太医就在仁寿宫,不到几分钟,三名太医便赶过来了。 “给殿下请安!”三名太医有些惶恐,见到这么多宫女在这里也有些不自然。 “不必多礼,先给她看看。”他指着床上的萱儿说道。 “是,殿下!”太医连忙走上前,把脉的把脉,察言观色的察言观色,还有一位太医问婉儿道:“这位姑娘,你能否告知,她近日可有异常,或者是误食了其他东西?”曹云曦的服饰明显是女官,而李依依的是高等宫女,只有婉儿和床上的萱儿穿着同样的服饰。 “萱儿,萱儿她,一直是跟奴婢同吃同住,应该不曾吃过其他食物。至于异常,她近日倒是常常犯困,精神不济。可是,奴婢以为,她是因为雪球的死,所以伤心,并没有太在意。”婉儿心里担忧,稍稍安定下来,才回忆道。 “可否把你们的吃食拿过来瞧瞧?”太医继续问道。 “我们姑娘不喜欢浪费食物,所以,我们一般都会吃光。”婉儿有些为难地说道:“即使吃不完,也会喂给湖里的鱼或者是鹅,还有其他的小动物吃。” “如此说来,便不能查食物。”太医有些失望。 “奴婢跟萱儿吃的东西都一样,若是食物有问题,我岂不是也应该与她一样?”婉儿坚信,食物并没有问题。 “启禀殿下,这位姑娘像是中毒,也像是染上了鼠疫,症状与仁寿宫几名染上瘟疫的太监一样。”太医把完脉之后,吓得六神无主,赶紧跪下说道。 “殿下,臣也以为,是鼠疫。”另外一位太医也跪下说道。 “殿下,臣复议!”那位询问婉儿的太医把了脉之后也跪下说道。 “不可能!萱儿她,怎么会得鼠疫?我们一直都很注意卫生的,就算是这么冷的冬天,我们也会坚持两三天就洗澡洗头的。”李依依连连摇头,她一定都不相信,萱儿是得了鼠疫。 “臣等请殿下保重,还请殿下出去,让臣等给您把脉。”太医跪求太子道。 “我们先出去。”太子不敢冒险,把李依依拉出去,“曹姑娘,婉儿,你们也先出来。” “是,殿下!”婉儿看了萱儿一眼,只好跟着太子出去,来到李依依的房间。 “先给三位姑娘把脉。”太子坐下,便吩咐太医道。 “这?”太医们犹豫了一下,然后一人给一位姑娘把脉。 “怎么样?”见给李依依把脉的太医已经让李依依收回手,太子赶紧问道。 “这位姑娘无事。”太医低头回道。 “太医,给殿下把脉吧!”李依依着急地说道。 “殿下,请伸出手来。”太医连忙把脉。 结果,太医便给所有在场的人都把了脉,确认了大家都没有染上鼠疫。 “太医,那萱儿怎么办?”婉儿着急地问道。 “殿下,请允许臣等把那位姑娘进行隔离,不要让任何人进入,以免传染他们。还有,殿下,天后娘娘请殿下搬到清宁宫。”太医跪下说道。 “三哥,鼠疫很可怕,你还是听太医的,先到其他地方住着,等鼠疫过了,你再回来住吧。”李依依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她知道鼠疫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轻视。 “皇祖母呢,她有没有搬走?”他站起来问道。 “回殿下,太后娘娘已经搬到清宁宫。”太医回道。 太后已经搬走了,他稍稍安心,便开始吩咐众人:“好,婉儿,替姑娘收拾东西,不,不用了,我们直接搬去清宁宫,一切都用新的。还有,曹姑娘,你也快回永宁宫,别告诉任何人你来过。还有,钱太医,萱儿本宫交给你了,若有有任何意外,本宫定不轻饶!除了你信任的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你可明白?” “是,殿下!”钱太医诚惶诚恐,他从来没有听到太子说这么严重的话。 “殿下,奴婢告退!”曹云曦连忙告退,匆匆地回永宁宫去了。 “依依,我们走!”太子拉着李依依的手,婉儿跟着。李依依在门外看了看萱儿,虽然很担心,自己也不是医生,留下来只会帮倒忙,只能走了。于是,一行人便去清宁宫了。 第一章:越美的花越有毒 郑邵晨醒了过来,随手拨弄了两下头发,便下了楼梯。见到江叔便睡眼朦胧地打了个招呼:“goodmorning!江叔!”然后随意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邵晨早!”江叔对他笑笑,然后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邵晨,你醒了,正好,我煎了鸡蛋,快吃早餐吧,不然去剧组就要迟到了。”袁宁穿着围裙,端着两个盘子朝餐厅过来了。 这么忘了这一茬,昨天袁宁和依依在自己家里住!郑邵晨瞬间清醒过来,赶紧一言不发地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去刷牙洗脸。 张芙龄刚端着烤好的面包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郑邵晨匆匆上楼的背影,就问袁宁:“袁宁姐,邵晨哥怎么了?” “不知道!”袁宁耸了耸肩,把鸡蛋放下后,又转身要去厨房:“我去看看牛奶热好了没。” “牛奶好了,两位女士请慢用。”阿姨正好端着三杯热牛奶出来,然后放在餐桌上。“我去叫邵晨吃早餐。” “阿姨,你歇着吧,我去叫他。依依,你先吃吧。”袁宁帮张芙龄拉开椅子,示意她坐在上面。张芙龄照做后,她便上楼梯去了。 “阿姨,您忙了一早上,一起吃吧。”袁宁走后,张芙龄站起来给她拉椅子。 “不用了,我到厨房吃就好了,你们吃吧。”阿姨端着盘子就走了。 就自己一个人在,张芙龄并没有先吃,而是站起来四处走走,看见江叔正在给室内的花修剪,便好奇地走过去看。他正在修剪枝叶的这盆紫红色的花看上去,像是牡丹,但是,牡丹不应该是在冬天开放才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于是她便问江叔:“江叔,这是牡丹吗?” “不是的,她叫埃及艳后,是山茶花的一种。”江叔笑着说。 “埃及艳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张芙龄皱了皱眉。 江叔想了想:“因为它像埃及艳后一样美艳绝伦吧,茶花有很多品种,一些名贵的品种都是取的女性的名字。” 埃及艳后?这么说,她应该声名远播,可是自己怎么不认识?“江叔,埃及艳后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埃及艳后?”江叔不可思议地看了张芙龄一眼,然后又继续修剪,“埃及艳后传说是古埃及的最后一任法老,凯撒大帝,安东尼都喜欢她。” “邵晨,吃早饭了!”袁宁上了楼,敲了敲郑邵晨的房门。 郑邵晨一边洗脸一边说:“我马上下去,你和依依先吃。” “好。”袁宁就转身下楼了,看见张芙龄和江叔在说些什么,就凑上前去听。“依依,你和江叔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这些花。江叔,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真好看?”张芙龄问道。 “夫人喜欢花,老爷就买了很多品种,原本是有花匠专门打理的,后来我也学会了,就辞退了花匠,现在都是我在打理。”江叔换了一盆花修剪。“这个是一品红。” “江叔,它真的很美,我可以摸吗?”张芙龄十分喜欢,便问江叔。 江叔连连摇头:“最好不要,它有轻微的毒性,它里面的白色**具有轻微毒性,可刺激皮肤或胃部,误食可能会造成腹泻和呕吐,对敏感人群可能会造成过敏反应。如果汁液进入眼中可能会造成暂时性失明。” 张芙龄连忙缩回刚要伸出去的手:“既然有毒,为什么要种呢?” “原来,越好看的花越有毒,说得一点都不错。”袁宁皱眉说道。 “你看我带了手套,而且一般都是放在室外的,除了我也没有人会碰。”说完,江叔就把它搬到室外去了。然后,又回来了。 “这一盆是三色堇,也叫蝴蝶花。它不适合室内种植,我给它修剪完,就放到外面去。”江叔见张芙龄似乎很感兴趣,就一一给她介绍。“还有这几盆,都是山茶花,但是名字都不一样,这个叫胭脂莲,这个是雪姣,还有这个,英国茶梅,还有这个,叫虞美人。” 张芙龄记得在书上看过虞美人的记载,于是对江叔说:“虞美人?相传虞姬的墓上长出一种草,无风自动,似美人翩翩起舞。传说这是虞姬精诚所化,后人把此草成为虞美人草,花便称作虞美人。难道此虞美人就是彼虞美人?” “这个,我不知道你说的虞美人是怎样的。”江叔笑笑:“它还没有开花,等它开花你再看看是不是。” 张芙龄点点头,才反应过来,袁宁姐不是去叫邵晨哥了吗,她朝餐厅看了看,没有看见郑邵晨,就问袁宁:“邵晨哥呢?” “他应该还在洗脸吧,我们先吃早餐吧,时间不早了,北京又堵车,晚了我们就吃到了。”袁宁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了,再不出发,真的要挨骂了。于是,她把李依依拉到桌子边坐下。张芙龄也不想迟到,拿起面包,就着牛奶吃了下去。 郑邵晨已经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拿着外套下楼来。“我已经叫了车,十分钟之后就会到,我们快点吃吧。”他把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面包就快速地吃了起来。 “依依,你有没有头痛脑热什么的?”郑邵晨担心她昨天感冒了,一边吃一边问。 “我挺好的。”张芙龄说道。 “江叔,要不你再给依依看看?”郑邵晨还是有点担心,就对江叔说。 “她没事,脸色,呼吸都很正常。”江叔又拿了一大杯热牛奶过来,倒给张芙龄她们。 “没事就好。”郑邵晨看了看手机:“车还有三分钟到了,我们还是边走边吃吧。”郑邵晨把牛奶喝光了,然后用湿纸巾擦擦手,对阿姨说:“阿姨,拿几个盒子,把它们装起来。” “我帮阿姨吧!”袁宁快速地擦擦手然后扔掉,站起身来就到厨房去了。 “我也去帮忙吧。”张芙龄也站了起来。 “不用了,人多手杂,你把外套穿上吧。”郑邵晨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 对哦,外套。“我上去把外套拿下来。”张芙龄于是“噔噔噔”地上楼,收拾收拾了东西,把袁宁的外套和包也拿下来了。 “袁宁姐,你的东西我都替你收好了,你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张芙龄把包和外套递给正要上楼的袁宁。 “都在。”袁宁匆匆地看了一眼,就把包放在一边,然后穿上外套。 “外面又下雪了,把伞带上吧。”江叔拿了三把伞来,递给他们每人一把。 “走吧。”郑邵晨拿着打包好的早餐,先出了门,张芙龄和袁宁紧随其后,江叔在后面跟着。看着他们上了车,消失不见,江叔才回去了。 第二章:圣诞前夕的聚餐 “依依,圣诞前夕快乐!送你你一个苹果,祝你平平安安。”一大早上工,唐婉就递给张芙龄一个苹果。 “谢谢!”之后,从学校来的王语嫣也送了她一个。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她已经收到了十来个苹果了。原来,圣诞节是要送苹果的,早知道自己也买了送给她们,现在,应该来不及,等收工了,大家又都散了吧? “依依,你今晚有约吗,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吧?”袁宁一来,也给张芙龄递来一个苹果,然后问道。 李依依想了想,对她说:“今晚吗,还是跟往常一样,邵晨哥教我英语。那,等他来了,我们问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说完,她就站起来去找唐婉。“唐婉,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我还以为你肯定有约了,都没有问你。”唐婉高兴地拉着张芙龄的手,“对了,我去问问别人吧,人越多越热闹。”她就喜欢热闹。 “好啊,你去吧。”张芙龄点点头,回去化妆了。 “大家早啊!”郑邵晨进了化妆间,跟大家大了招呼。就有人上前,给他送苹果。袁宁也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跑上前去。 “额,你们怎么都买了苹果?”郑邵晨手里都拿不下了,赶紧放在了一把椅子上面。 “女孩子嘛,就喜欢过这些洋节,我们大老爷们,都不知道还有圣诞节。”黄瀚一边吃苹果一边说道。 “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呢,一点都不懂女人。”朱丹一边化妆一边开玩笑地说:“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心意。” “这么多苹果,一个人也吃不完,拿去分给工作人员,你们不会介意吧?”郑邵晨不是很喜欢吃苹果,况且还这么多。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袁宁赶紧说,然后带头把郑邵晨放在椅子上的苹果装进自己的袋子里:“我帮你拿去吧。”然后,就拿到外面去分发给场记,摄影师,灯光师等等。 场务小王拍拍手,对大家说:“我就知道你们会买苹果,还好我没有买。这里是香蕉和猕猴桃,当做是圣诞节的福利,放在这里了,你们想吃就拿,就不一一分发了。还有巧克力,每人一盒,自己自觉拿。” “有巧克力,想吃的快去拿!”杜瑶兴奋地拿了一盒巧克力进来,然后把消息告诉大家。之后,便坐在椅子上,拆来包装,拿起一颗就往嘴里送:“好甜!” “我看啊,所有的节日直接改成女生节就好了,巧克力,我们男生怎么会喜欢吃?”黄瀚拿几根香蕉进来,递给身边的人,一边剥香蕉皮一边说。 “说的也是,这么想想,好像都没有我们的节日。”孙亦辰一边吃香蕉一边附和地说。 “依依,给你拿的巧克力。”袁宁拿着几盒巧克力进来,先递给张芙龄一盒。 “谢谢袁宁姐!”张芙龄接过,并没有吃。她问一边的王语嫣:“吃这个是不是容易长胖?” “是啊。”王语嫣一边拆包装一边说。 前不久,张叔叔还说自己长胖了,不能再吃这个了。于是她递给王语嫣:“语嫣姐姐这盒给你吧。” “你想胖死我啊?”王语嫣笑了笑:“放着吧,想吃的时候再吃吧,反正保质期还很长。”她又把巧克力推回去了。 张芙龄想,也好,到时候回苏州,可以给小璇还有毛毛哥吃。于是,她便把巧克力放进了包里。 “依依,除了我,你,就只有黄瀚,亦辰有空了。”唐婉问了一圈,只有他们两个没约的,其他人都有安排。 李依依算了算:“那就是,我,你,袁宁姐,邵晨哥,黄瀚哥,亦辰六个人。你问过大家想吃什么吗?”看见郑邵晨经过,就叫住他:“邵晨哥。” 郑邵晨停了下来,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饭,你们想吃什么?”张芙龄知道袁宁已经跟他说过了晚上一起吃饭,他也同意了。 郑邵晨跟郑爸爸郑妈妈沟通过,他们不会在圣诞节回来。所以,他是自由的。 “让我想想!”郑邵晨走开,把他们几个找过来,然后一起商量:“黄瀚哥,亦辰,袁宁,你们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晚上吃什么。” 黄瀚拍拍大腿:“对哦,这种日子不预订的话,肯定订不到位置。我们快想想,先预订。” 孙亦辰想了想说:“各位哥哥姐姐们,既然是西方的节日,我们吃西餐吧?我也想看看,西方是怎么过圣诞节的。”他年纪小,而且是出自传统家庭,都不过西方的节日,所以,他想去尝试尝试。 其实,郑邵晨是想说不要的,因为,他已经过了十六年正宗的圣诞节,每次他都飞到英国去,跟爸爸妈妈一起过节,他并不想吃什么烟熏三文鱼,烤火鸡。但是,看孙亦辰这么期待,也就没有拒绝。 “好呀好呀,我也想去呢!”唐婉连忙附和道。“附议!”黄瀚也赶紧同意。 袁宁问:“依依你呢?你同意的话,我就同意。” “少数服从多数吧,我也同意。”虽然,张芙龄也不知道圣诞节怎么过。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预订餐厅咯,我知道有一家餐厅,味道很正宗。”郑邵晨拿出手机来,到一旁无人处打了个电话。其实,自己家里做的就很正宗,但是他还不想把他们都带回家去。 趁着郑邵晨去打电话,黄瀚又对张芙龄唐婉她们说:“说真的,我总觉得邵晨挺神秘的,他一直说自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是,你们不觉得,他很像是混血吗?” 袁宁心想:他确实是混血啊,不过,他跟他爸爸长得更像,所以看不太出来。不过,她也不能说,所以只是笑笑。 “混血?好像有点。”王语嫣听到了,仔细地想了想说道,“但是,混血跟是不是普通家庭有什么关系?不是外国人就是有钱的。” “那倒也是。”黄瀚点点头,她说的也没有错。 郑邵晨打完电话回来,对大家说:“好了,已经订好餐厅了,我已经把定位发给大家了,收工后,我们集合,一起打车去。” “好!那大家散了吧,快去化妆。”袁宁说完,自己就去找化妆师化妆了。黄瀚,孙亦辰,唐婉,他们也都各自去忙了。 第三章:宫殿式的西餐厅 “邵晨,我忽然想起来,去西餐厅的话,是不是要正装?我们这样,是不是不行?”袁宁看了看大家,都是休闲装,不知道会不会格格不入? “没关系,只要得体就好。”郑邵晨看着手机说。郑妈妈发来了视频给他看,英国那边因为时差,还是白天,郑妈妈正在装饰家里。 袁宁听到声音,好像是郑妈妈的,就问郑邵晨:“是阿姨发的吗?” “嗯。”郑邵晨笑着点点头。 “阿姨?”张芙龄好奇地自言自语。视频里的声音是个女人,说的是英语。 袁宁听到了,对张芙龄说:“就是郑妈妈,上次邵晨生日见过,所以她的声音听得出来。阿姨人很好,热情好客,谈吐优雅。我第一眼看到阿姨,就觉得她是《prideandprejudice》里面的女主elizabeth,后来才知道,阿姨真的叫elizabeth。” “《prideandprejudice》?是什么?”张芙龄蹩脚地说着这几个单词,但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袁宁滔滔不绝地跟张芙龄解释:“《prideandprejudice》是英国小说家简奥斯汀写的小说,elizabeth是小说的女主角,她出身中产阶级。她父母生了五个女儿,她是第二个女儿,聪明美丽,知性大方。最后,遇到了她的命中注定mrdarcy!其实,他们的爱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相反,一开始的时候,darcy因为自己高贵的身份和傲娇的个性,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elizabeth因为听信了wickham的片面之词,误会darcy是一个坏人。好在后来冰释前嫌,结为夫妻。我跟你说,真的很好看。” 袁宁最喜欢的英国小说就是这一部,每年都会看好几遍,她也热衷于向别人推荐:“依依,我那里中英文版都有,我可以借给你看,你想看英文版还是中文版?” “还是中文的吧,我只认识几个英文单词而已。”听袁宁这么一说,张芙龄对这本小说,还是挺感兴趣的。 郑邵晨听了,忍不住说:“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些爱情故事。其实,英国有很多好看,有深度的小说,像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丹尼尔·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威廉·梅克皮斯·萨克雷的《名利场》等等。” 袁宁仔细地听郑邵晨的话,然后接话:“这几本书,老师都向我们推荐过,《哈姆雷特》我也看过,其他的我正打算看。但是这段时间挺忙的,所以还没来得及看。依依,到时候,我们一起看吧。” 张芙龄原本只是在听他们两个说话,没想到袁宁忽然问自己,差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哦,好啊。但是,我只能看中文的。” 郑邵晨回过头去:“这些书,我家里都有,到时候我拿给你们。” 袁宁开心地连连点头:“谢谢你,我们看完,就还给你的。” 郑邵晨摆摆手:“不用还的,我都读得滚瓜烂熟的。”他朝窗外看了看,快到餐厅了,门口停满了车,他就对张芙龄和袁宁说:“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也省得师傅绕过去。” “也好,我打个电话给黄瀚他们。”袁宁拿出手机给黄瀚打电话。 “你们要在这里下车是吗,那我靠边停吧。”司机听到他们说话,就问郑邵晨。 “是的,麻烦您了。”郑邵晨说道。 不一会儿,出租车就靠边停了下来,他们就下了车。紧随其后的黄瀚他们,也下了车。唐婉跑了过来,挽住张芙龄和袁宁的胳膊。 “马克西姆西餐厅。”唐婉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餐厅,“哇,看起来,好高大上的感觉。” 郑邵晨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是一家由法国人开的西餐厅,主厨是法国人,所以,这里的西餐比较正宗。而且,这里的消费也不是很高,但是品质不低。这家餐厅最出名的就是藏红花大虾,法式鹅肝批,炸山羊奶酪配无花果。” “欢迎光临,请问有没有预约?”到了门口,一位男服务生就笑着对他们说。 郑邵晨说:“有的。” “请几位到前台来。”服务生笑着把他们带到前台,核对了预订信息后,服务生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靠窗的六人桌。 “这里好美啊,就像是神话里面的城堡。”唐婉一边走,一边感叹道。枫栗树叶形状的吊灯和壁灯散发出的幽暗光辉,映照着墙上的鎏金藤图案。四周有着无数的水晶玻璃镜,还有五彩缤纷的彩画玻璃窗。 “那些美女是谁?”张芙龄指着墙上画的画问袁宁。 郑邵晨见袁宁好像不知道,就主动说:“她们是希腊神话里面的女神,这个是雅典娜,智慧女神,那个是阿芙洛狄忒,爱与美女神。那个带着王冠的,就是赫拉,是主神宙斯的妻子,也就是天后。” 等他们坐下后,服务生倒了水,就把菜单递给他们。“几位请慢慢挑选。” “邵晨,这个你最懂了,就由你来点吧。”袁宁看都不看一眼,对郑邵晨说。 “大家一起点吧,我会推荐几道,其他的,就看你们的喜好。”郑邵晨喝了杯水,然后对服务生说:“藏红花大虾、法式鹅肝批、炸山羊奶酪配无花果每人一份,还有烤火鸡一份,其他的等他们点。” “藏红花大虾,法式鹅肝批,炸山羊奶酪配无花果各一份,烤火鸡一份,好的。”服务生重复了一遍。 “嗯,小哥哥,有什么推荐的吗?”唐婉翻了翻菜单,都看花了眼,干脆不挑了,直接问服务生。 服务生耐心地向唐婉推荐道:“刚才这位男士点的都是店里的招牌菜,不过没有前菜和甜品以及饮品。前菜,我推荐煎鲱鱼,甜品的话,法国树干蛋糕或者德国姜饼屋,丹麦杏仁布丁,饮品的话,白兰地,或者荷兰葡萄酒。” “好,那这个法国树干蛋糕给我来一份,煎鲱鱼,也来一份。依依,这个姜饼屋,你喜欢吃吗?”唐婉边点边说。 “要不都来一份,试试看好不好吃。”袁宁凑过来说道。 “好,那姜饼屋也来一份。丹麦杏仁布丁,好小一份,我们每个人一份吧?”唐婉问大家。 “杏仁布丁?我不用!”黄瀚摇头,他觉得这是女孩子吃的东西,他才不要。 “我也不要。”孙亦辰也说。郑邵晨也跟着说:“我也不用。” “那好,一共三份杏仁布丁。这些够了吗,够吃吗?”唐婉问服务生。 服务生看了看点菜单,然后笑着说:“饮品,您有需要吗?” “来瓶荷兰葡萄酒吧,就我跟黄瀚喝,你们都未成年,不能喝,就喝桔子汁吧,怎么样?”郑邵晨问张芙龄她们。 张芙龄本来想说她也想喝酒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就点点头。袁宁,唐婉欣然同意了,但是孙亦辰不要,他说喝白开水就好了,到时候也尝尝葡萄酒。 第四章:圣诞节的必备菜 “看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们好像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等上菜的时候,黄瀚看看四周,都是一对一对的,甜甜蜜蜜的。 “现在不管是什么节日,都是情人节。”袁宁笑了笑。“黄瀚哥,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这样,你就不用跟我们这群单身一起过节啦!” “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黄瀚反击道。 袁宁脸上一红:“我现在还是个学生。” “你都成年了!是不是要求太高?那个,邵晨不错啊,你们也差不多年纪,你们也挺般配的。邵晨,你说呢?”黄瀚调侃道。 “你也不错啊,怎么不追她?”郑邵晨笑着说。 “你们说你们的,我跟依依去卫生间一下。”说完,唐婉就拉着张芙龄走了。 “我是不是也应该走啊?”孙亦辰见她们两个走了,有点尴尬地问。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开玩笑了。”袁宁满脸通红,赶紧让他们结束话题。 “邵晨哥,你教教我,这么多刀叉,应该怎么用。”孙亦辰看着桌上一堆的刀刀叉叉,勺子的,就一头雾水。 “好!你看,这里一共有三副刀叉,按照顺序,由外侧向内侧取。先拿最外面那一副,最外面那副一般是吃色拉的;然后再拿中间那副,中间这副一般是吃海鲜的;最后再拿最里面那一副,最里面那副是吃主菜的,吃牛排的。右手拿刀,左手拿叉。” “这样啊,我们没有点牛排,那这个?”孙亦辰拿起最里面的那一副刀叉,想了想。 黄瀚说:“但是我们有火鸡啊。” “也是哦!”孙亦辰点点头。 “想吃牛排的话,我们就再点吧。”郑邵晨以为孙亦辰想吃牛排,就叫来服务生。“waiter!” 孙亦辰赶紧阻止:“不用了,又吃不完,下次再吃牛排。” 郑邵晨点点头,对服务生说:“没事,谢谢!” 等前菜和布丁上来了,张芙龄和唐婉也正好回来了。 “这个杏仁布丁,还挺好吃的。”唐婉边吃边称赞。 袁宁也觉得挺好吃的:“嗯,我也喜欢。依依,你觉得怎么样?” 张芙龄点点头:“甜甜的,弹弹的,很好吃。袁宁姐,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做的?” 袁宁说:“我,还不会,不过,网上应该有教程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学吧。” 唐婉才不想学这么复杂的东西,况且,她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人家是开餐厅的,当然做得好吃啦!要是每个人都会做,餐厅还开不开了。” 孙亦辰切了一块鲱鱼放在嘴里,边吃边说:“对呀,想吃就买咯,现在什么是买不到的。” “邵晨,你怎么不吃?”袁宁见郑邵晨吃得少,就问他。 “没有啊,现在还只是前菜,我等下吃,你们先吃。我去打个电话。”说完,他便起身,问了服务生洗手间在哪里,然后就去那里打电话了。 郑邵晨走后,袁宁也对大家说:“我去个洗手间。”然后就站了起来。 “要不要我陪你去?”张芙龄又想起上次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有点担心袁宁的安全,就打算陪她一起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袁宁摇头:“不用了,我很快回来。”然后转身就走了。 张芙龄回头看了看,还是挺不放心的。 唐婉推了推张芙龄的胳膊:“依依,这个煎鲱鱼真的很好吃,依依,你也尝尝看。” “好。”张芙龄回过头来,也尝了一块。 “是不是很好吃?”唐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芙龄。 “嗯!”张芙龄笑着点点头。 “hi,米粒,怎么有空打电话?”郑邵晨并没有进卫生间,只是在旁边打电话。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打给我?” “怎么会?你不是说要到处旅行吗,我想这个时间,你应该在玩吧,我也不想打扰你嘛。”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所有的地方都在放假,连景区都放假,我哪里都没去,跟朋友待在酒店一整天了,很闷的。怎么样,你又跟哪个女孩子在约会?” “你不在我跟谁约?” “别骗我了,你那边明显是餐厅,还有音乐。老实交代,跟谁在一起。” “你真是厉害!我跟同事们一起聚餐,好几个人,不算是约会。” “看吧,我猜到了吧!你同事?有没有上次到你家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袁宁吧,她也在啊。还有两个女孩和两个男孩,我们一共六个人。” “这么多人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慢慢吃。happychristmaseve!bye!” “happychristmaseve!bye!”说完,等陈米粒挂了电话,他就转身走了。 “哎,袁宁去哪里了?”回去之后,郑邵晨发现袁宁不在,就问大家。 “她说去洗手间,去了很久了,也没有回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黄瀚这才想起来,袁宁去了很久。 “我去看看吧。”张芙龄不安地站起来。 “不用了,她回来了。”孙亦辰指着朝他们走来的袁宁。 “不好意思,我刚才打了个电话,去得有点久。”袁宁一边坐下一边向大家解释。她偷偷地看了郑邵晨一眼,还好他没有发现自己在偷听。 “没事就好,大家继续吃吧。”说完,郑邵晨拿起刀叉,开始吃东西。 “烤火鸡到了,请各位慢用。”服务生上完菜就走了。 “这烤火鸡,也太大了吧?”孙亦辰看到这么大一盘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郑邵晨向大家说:“这个火鸡,体型比一般的鸡大很多,所以,烤的时间也长,一般要考3-4个小时才会入味,但准备工作更久。” “这么复杂,吃一道菜花这么久的时间,啧啧。”孙亦辰摇摇头,吃了一块,“也没有比北京老鸭好吃啊。” 郑邵晨说:“你说得对,其实,圣诞节吃烤火鸡只是一种形式,吃起来真的不比北京老鸭好吃。不过,这里的烤火鸡,已经是中西结合的,算是不错的。要是吃不惯,我们还是点牛排吧。” “不用了,也还好,不要浪费。”孙亦辰摇摇头,又吃了一块。 “我觉得挺好吃的。”说着,黄瀚已经吃了好几块了。 “我们碰个杯吧!”袁宁举着杯子对他们说。 “好!”孙亦辰倒了一点葡萄酒,大家就一起碰了杯。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又打了车,回宿舍去了。 第五章 “依依,我在这里!”李毛毛在出站口,看见张芙龄,赶紧向她挥手,然后朝她跑去。 “毛毛哥!”张芙龄正在人群中找他,听到他的声音,也笑着向他挥手。 “依依,我们快点走吧,晚点就来不及了。”李毛毛从张芙龄手里拿走她的行李箱,然后拉着她向地铁站跑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是在奔跑,直到上了地铁,才不停地大声喘气。 “喂,小璇,我已经接到依依了,在地铁上,马上就到学校了。”李毛毛把行李箱放在身边,一手拉着扶手,向张芙龄借了手机,给徐小璇打了个电话告诉她。 “那就好,我现在要化妆了,先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徐小璇正在做准备,化妆师也在催她,知道已经接到人了,她赶紧挂断了电话。 “小璇正在化妆,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李毛毛挂断电话后,把手机还给张芙龄并对她说。 “化妆?小璇她要做什么?”张芙龄把手机放回包里,皱了皱眉,不解地问。 “啊,哦,这个嘛,你到了就知道了。”李毛毛支支吾吾地说。他差点忘记了,徐小璇并没有告诉依依她今晚会表演,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猜,她今晚要表演对不对?”张芙龄早已看透了李毛毛的心思,胸有成竹地问。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什么都瞒不了你。”李毛毛无奈地摇摇头。其实,也怪自己,口无遮拦地。“那里有个位置,你过去坐吧。”有人下地铁了,空出一个位置来,李毛毛怕她累,赶紧让她过去坐。 张芙龄摇了摇头:“算了,也没多远,马上到了,正好坐累了。”因为站在门口,开门的时候,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她把拉链往上拉了拉。苏州虽然是在南方,可是气候潮湿,感觉比北京更冷上几分。 “奶奶我扶您。”李毛毛见一个老奶奶孤身一人走了进来,就上前去扶她,把她带到了空位上坐下。 “谢谢!谢谢你同学!”老奶奶安稳地坐下后,连忙表示感谢。 “应该的奶奶!”李毛毛笑笑,然后回到张芙龄的身边。 这一站好多人下车了,车厢里空了好多,也没有那么拥挤,但是却觉得更冷了,李毛毛也觉得有些冷,裹紧了衣服。 “对了,毛毛哥,我买了围巾送你,我现在拿给你吧。”张芙龄不小心碰到了李毛毛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就打算从箱子里拿出围巾来给他。 她刚要蹲下来打开行李箱,车子一晃,她颠簸了一下。李毛毛拉住她:“算了,别拿了,我们下车再说吧。” 她站稳后微微皱眉说:“但是,你手很冰。这样吧,你带一只手套,我带一只,另外一只手,就放在口袋里,这不就行了。”她边说便摘下一只手套递给李毛毛。 李毛毛摇摇头拒绝:“没关系你带着,我是男子汉嘛!要不是在地铁上,我还能跳一段街舞给你看呢!”看她一直固执地伸着手不收回去,他只好接过来带上,然后伸出手来给她看:“大小姐,这样行了吧?” “嗯!”张芙龄笑着点点头。“你怎么手套也不买一副?我还以为你有,都没有给你买。” 李毛毛脱口而出:“你知道我一向都不戴手套的。”忽然反应过来,她可能也忘了,有些失落。“我其实有,就是不喜欢戴,都说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嘛,怎么会怕冷!”他倔强地说。 张芙龄很敷衍地“哦!”了一句,怕不怕冷跟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关系? 李毛毛看了看时间,就对张芙龄说:“依依,待会儿我们出了地铁,就开始跑吧,你跟在我后面。” 张芙龄想应该是快来不及了,也不问为什么,就点头说:“好!” 到站了,地铁门就打开了,李毛毛一手拿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张芙龄,快速地出了站。李毛毛放开她的手:“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跑,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张芙龄做了个起跑动作,结果就看见李毛毛先跑了,赶紧追上去,边跑边说:“你怎么耍赖!” 李毛毛笑着回过头来,向她吐了吐舌头,加快了速度往前跑。跑了一段路后,终于到了学校了。“大叔,这个行李箱先寄存在您这里,我们待会儿再过来拿!”他把行李箱放在门卫室,然后拉着气喘吁吁的张芙龄:“你还好吧?” “我,我。。。”张芙龄停下来喘了喘气,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小璇的电话,就赶紧接通了:“小璇别急,我们已经到学校了,马上就去礼堂。” “你们不用急了,我们的节目黄了!”听得出来,徐小璇心情十分低落。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张芙龄不太懂她的意思。 “我来说。”李毛毛示意她把电话给自己。他接过来张芙龄递过来的手机,一边往礼堂走一边问:“小璇,怎么了?” “我们不是要表演《枉凝眉》吗,江岚忽然肚子痛,弹不了琴了,那我不能在上面干跳啊,那也太奇怪了吧。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排了这么个节目,就这么废了!”徐小璇泄气地说。 “啊,她怎么关键时刻就肚子痛。这么不靠谱?”李毛毛停了下又继续走:“没关系,我们马上到,到时候一起想个办法,你是不是在后台?” “对呀,妆都已经画好了,我不在后台还在哪里。”徐小璇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后台的椅子上。还有半个小时,就轮到自己出场了,到时候,就要在全校面前出丑了。关键是,在场的还有家长们。她的父母为了给她捧场,也早就在观众席翘首以盼了。 “好,我们马上找你,先挂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然后拉着张芙龄又跑了起来:“小璇节目出问题,我们去后台找她。” “依依,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徐小璇见张芙龄来了,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快地跑了过来,抱住她。 “我也想你!”张芙龄也说。 李毛毛最听不得徐小璇说这么肉麻的话,就拉开她们两个,对徐小璇说:“好了好了,你们待会儿再说这个,先说说你的问题吧。” 徐小璇指着一旁的古琴,噘着嘴说:“江岚已经去休息了,我们班上也没有一个会弹这个的,看来我只能干跳了。” 李毛毛望了望四周:“没有老师会的吗,音乐老师?那边有几个老师,我帮你问问,有没有愿意跟你一起表演的。”说完,他就去找那些音乐老师了。 张芙龄走到琴边,拨弄了几下琴弦,然后问着急的徐小璇:“小璇,你要表演的是什么?” “就是《枉凝眉》,我手机铃声里面的那首。我专门编了一段古典舞,准备大展身手的。”徐小璇叹了口气:“不知道李毛毛能不能帮我找到老师。”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见李毛毛回来了,徐小璇赶紧问他。 “没,没有,有的不会弹,有的不会弹这首,有的人说,临时上场不行。”李毛毛气喘吁吁地说。 “哎呀,我就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徐小璇又一次瘫坐在椅子上。 “小璇,我给你弹吧。”看她那个无助的样子,张芙龄忍不住说。 “你!”“你?”他们两个齐刷刷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说。 “依依你别闹了,你弹琴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嘛?”徐小璇摇摇头。 “就是,弹个吉他或许你还可以,古琴,你就算了吧。”李毛毛知道,依依想学弹古琴,但是门槛高,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学。 第六章:完美的元旦晚会 “放心,《枉凝眉》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不会有差错的。我先弹给你们听。”说完,张芙龄就坐下,弹了上半阙给他们听。结果,闹哄哄的后台,很多人都静了下来,听她弹琴。 “太好了,比江岚弹得好多了!”等张芙龄停下来,徐小璇几乎是扑上去抱住她:“你就是我的救星啊!”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她还会这一手,就推开她:“说,你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瞒着我学会弹古琴了?” “对呀,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可能你会弹古琴我一点都不知道。”更加疑惑的是李毛毛,李依依的事,他应该都知道才对啊! 原来我以前是不会弹古琴的?但是,那些琴谱仿佛是刻在脑子里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无师自通?张芙龄实在想不通,脑子一片混乱。 “依依,你怎么了?”徐小璇见她久久不说话,关切地问她。 “我没事!剧组有老师专门教我们弹琴,而且,这首歌,我们剧组常常放,所以我就会了。”张芙龄回过神来。 徐小璇拍拍脑袋:“对哦,上次你好像说过,我都忘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么多,我带你去换衣服。”说完,她就带着张芙龄去拿原本给江岚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她们刚换好衣服出来,负责统筹的老师就过来跟她们说:“这个节目马上完了,轮到你们了,快准备一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换了一个人。 “好的老师!”徐小璇拉着张芙龄向老师说,然后拉着张芙龄来到幕布后面准备:“待会儿,我们一起上去,给观众鞠躬,然后,你就坐下,等我做好动作,给你一个眼神,你就可以开始了,好吗?” “没有彩排吗?”张芙龄开始有些担心了,万一搞砸了,自己倒无所谓,就怕毁了小璇的心血。 “昨天已经彩排过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你不用紧张,只要坐着弹就好了,我会随机应变的。”徐小璇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反正,这支舞也是自己编的,即使跳错了,别人也不知道。反正,她最擅长的也是freestyle。 “好!”张芙龄点点头。 “下面是由高三一班带来的古典舞表演,《枉凝眉》,请大家欣赏!大家请注意,前方高能!”主持人在上面报完幕,就退了下来。徐小璇拉着张芙龄的手,两个人来到舞台中央,向观众席鞠了一躬。 观众席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张芙龄不禁想起看话剧的那一次。不过这一次,自己是在台上。为了减压,她深深地呼吸一下,与徐小璇对视一笑。 然后,两人放开手,张芙龄走到古琴边坐下。忽然,舞台就暗了,只有两束光打在她们两个身上。张芙龄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论是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保持微笑。于是,她笑着看了徐小璇一眼。 徐小璇已经摆好动作,见张芙龄看自己,就点点头。张芙龄会意,把手放在了琴弦上,表演就开始了。 李毛毛早已经离开了后台,来到了观众席。观众席早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站着。他找了个地方靠着墙,双手抱胸,等她们的表演。 “是依依!”徐妈妈激动地拉着徐爸爸的手,指着张芙龄对他说。“不是说,跟她们班上的江岚一起吗,怎么换成依依了?” “但是她们很默契,不是吗?”徐爸爸拍拍徐妈妈的手。 “那倒是!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徐妈妈开心地说。“我们小璇和依依好美哦!就跟画里面出来的一样。”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原来,是老艺术家郑岚回母校,正好赶上学校的元旦晚会,看到节目单上有这个节目,临时起意,决定上去唱。所以,在张芙龄弹完前奏后,她就拿着话筒上去唱了。 老实说,徐小璇差点就乱着阵脚,绊倒自己,还好听见张芙龄的琴声并没有乱,才稳定了心神,没有被打乱节奏。 话说张芙龄根本不认识郑峦,她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台下观众的反应,仿佛那天大家见到文秀,她就明白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郑岚,正好郑岚也正看着她,她微微点头莞尔一笑。 郑岚没有想到,这两个女孩子,居然镇定自若,很是满意地笑笑。“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啊。。。” “小璇她爸,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徐妈妈以为自己在做梦,激动地摇晃着徐爸爸的胳膊问他。 “是是是,是真的。”徐爸爸宠溺地拍拍徐妈妈的手,“怎么小璇也没有说过?” “她不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天啊,真的,我真的太激动了!”徐妈妈又激动地拍起了徐爸爸的大腿。 怎么回事?小璇不是说只有她们两个,怎么郑老师也在上面,还给她们伴唱?难怪主持人说前方高能,原来指的是这个。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啊……”琴声与歌声哀婉缠绵,加上行云流水的古典舞,配合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临时搭在一起的。 琴声戛然而止,徐小璇也定格了动作。观众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断有人喊着郑岚的名字。 “谢谢大家!”灯光都亮了,郑岚向徐小璇和张芙龄招招手,两个人都走到她身边,她就拉着两人的手,给观众鞠了一躬。 这个时候,主持人也上来了跟郑岚握了握手,然后对观众席说:“让我们热烈地欢迎郑岚老师的到来!”说完,自己也跟着鼓掌。 主持人对郑岚说:“好了,请郑岚老师跟我们打个招呼吧。” “还是让两个同学先介绍自己吧。”郑岚谦逊地说。 “郑老师,还是您先吧,不然,她们两个可不敢。”主持人说道。 “好!大家好,我是郑岚。四十年前,我也是这里的一名学生。今天来到这里,我真的十分地开心,尤其是见到优秀的你们。”郑岚指着台下的学生们说。“还有,这两个同学,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是临时起意上台的,根本没有彩排过,她们居然,能这么完美地表演下来,我真的是,佩服。” “哦,真的?彩排都没有,真的,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大家说是不是?”主持人问台下道。 “没看出来!”台下传来络绎不绝的回答。 “这只能说,是郑老师您镇住了全场,她们两个被您带进去了。好了,请两位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吧。”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徐小璇。 徐小璇有些激动:“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三一班的徐小璇!”她拍了拍胸口,平复平复心情。郑岚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别紧张,慢慢说!” 徐小璇点点头,拿起话筒继续说:“啊,我现在特别激动,因为郑老师,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还唱了一首歌。” 第七章:花花公子郑邵晨? “郑老师是我妈妈的偶像,她特别喜欢郑老师,从小听郑老师的歌长大的。”徐小璇想起了在观众席的徐妈妈,于是颤抖地说。 郑岚扶额一笑,拿起话筒:“原来我已经唱歌这么多年了。” “对!不是,郑老师永远年轻。”徐小璇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太激动了,还没有让我的好姐妹介绍自己。”说完,她就把话筒递给了张芙龄。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三一班的李依依,谢谢大家!”张芙龄有些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套用了徐小璇的介绍。然后把话筒还给徐小璇。 “依依,你再说点什么?”徐小璇小声地在张芙龄耳边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准备,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张芙龄无措。 “这位李依依同学看来也很激动,话都说不出来了。”主持人连忙圆场。 徐小璇拿起话筒替张芙龄解释:“依依她可能有点蒙!其实一开始不是她跟我表演的,那个同学生病了,她是被我临时拉上来的。” 郑岚惊讶地拿起话筒问她们:“啊?你们不是排好的呀?我还以为你们排练了很多遍才有这种效果的。”、 徐小璇摇摇头:“没有,我们一遍都没有排练过,直接上台的。原本我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我们俩一起上了,也算是在跨年,见证了我们的友谊。当然了,郑老师您的出现,是我们新年最好的礼物。”渐渐地,徐小璇也没有那么激动了,恢复了活泼的样子,说话也利索起来。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挽着李依依的胳膊。 郑岚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那,这个,你们太了不起了!” 主持人看看进度,原本并没有安排这一段的。他赶紧接话对郑岚说:“确实很了不起,但最了不起的还是我们的郑老师对不对?好了,郑老师您既然来了能不能再为我们献上一曲?”于是,主持人把张芙龄和徐小璇两个人带了下去。 “好,再给大家唱一首《女儿情》,谢谢大家!”说完,后台就放出了伴奏,郑岚就开始唱了。 “天啊依依,我真的太激动了!”到了后台,徐小璇又激动起来,摇晃着张芙龄的胳膊。她猛然反应过来,怎么依依好像不感冒,就疑惑地问她:“依依,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张芙龄皱了皱眉:“我应该激动吗?”或许是自己见过很多所谓的大明星,所以,自己并不是很激动?反正张芙龄是这么想的。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徐小璇也皱了皱眉:“对了,我忘了,你可能都不记得她。待会儿,你帮我要一张签名好吗,我大姨也很喜欢她。” “好啊!”张芙龄点点头。 “你们不冷吗,还不去换衣服?”李毛毛从观众席来到了后台,就看见她们两个还穿着单薄的汉服,还在那里聊天,赶紧跑上前对她们说。 徐小璇也感觉到冷了,但是她不想换衣服的时候郑峦就走了,倔强地不去换衣服:“我这不是怕郑老师下来了错过了嘛!” “小璇,我们还是去换衣服吧,让毛毛哥在这里等着吧。”张芙龄觉得好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话也颤抖起来。 “好吧,帮我们看住哦!”徐小璇对李毛毛说。 “大小姐,保证完成任务,你们快去吧!”李毛毛挥挥双手,让她们快点去。 李毛毛正等着呢,就好像听见郑岚已经唱完了,正在说话,他仔细一听,好像是说,因为时间原因,就不再逗留了,也不能一一签名,就跟大家拍个照,还特意让两个小姑娘上去拍照。 果然,立刻就有人来后台找她们两个,李毛毛大声说:“徐小璇和李依依在换衣服。”幸好来的人是个女老师,赶紧到换衣室去找她们两个。 “徐小璇同学,李依依同学,郑老师找你们上台合照,你们换好了衣服吗?” “我换好了!”还好徐小璇心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她听到有人叫自己,赶紧跑了出来:“我在这里。” 但是,张芙龄有条不紊地,速度没有那么快,听到叫自己的时候,刚好穿好裤子,赶紧拿着外套出来:“我也穿好了。” “我们快走吧。”老师着急地把她们两个带到台上去。 张芙龄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外套,只好把外套和包都交给李毛毛,然后走到台上去。 李毛毛拿着东西到台下看着她们,忽然感觉有震动,应该是手机响了吧!他并没有去接,反正待会儿依依就下来了,到时候让她回一个就好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挂了,可是过了几秒接着又响了起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李毛毛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来电显示的是邵晨哥。李毛毛看着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喂,你好,依依现在有事,我会告诉她让她给你回电话的。” “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平安,因为我发的微信她没回。待会儿她看到微信,应该就会回的。那我,就先挂了。”电话那头传来郑邵晨的声音。半个小时前,他发了微信问是不是已经回到了苏州,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所以才打电话过来确认的。他记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依依的同学李毛毛的,这说明,李依依已经平安的回到苏州了。 “好。”李毛毛说完,郑邵晨就说了句“拜拜”然后就挂了。 李毛毛把手机放回张芙龄的包里面,这时,徐小璇和张芙龄已经拍好照朝他走来了。 “依依,你的邵晨哥给你打电话了。”李毛毛把外套和包递给张芙龄。 “邵晨哥?”他一定是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到苏州,怎么忘了给他发微信!张芙龄赶紧掏出手机来,就看到有微信消息,果然是他发来的。 “这么关心依依?”徐小璇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于是就调侃道:“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邵晨哥人很好,对谁都这么关心。”张芙龄一边回微信一边说。 李毛毛双手抱胸:“那倒是,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 “你怎么知道?”徐小璇弄了弄头发,想起来爸妈看完自己的表演就要开车回去了,赶紧边走边说:“呀!我爸妈要走了,我去送送他们。”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爸妈,问他们在哪里。 “走吧依依,我们一起去。”说完,李毛毛就拉着张芙龄追上徐小璇。 “爸妈!”到了礼堂外,徐小璇看见父母在台阶上等着,赶紧跑了过去。徐妈妈一把把女儿抱在怀里:“你刚才的舞蹈太完美了,妈妈爱死你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李毛毛上前给他们打招呼。张芙龄愣了一下,李毛毛拉了拉她,她也就跟着李毛毛说:“叔叔阿姨好。” “依依啊!半年多没见,你又漂亮了。”徐妈妈放开徐小璇,拉着张芙龄的手说。 “阿姨您过奖了。”张芙龄被夸得不好意思,脸红起来。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呦,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徐妈妈笑着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孩子们明天还要考试,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徐爸爸拉着徐妈妈的胳膊说。 “对呀妈妈,依依才回来,需要休息。你们开车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们了,拜拜。”说完,徐小璇就向爸妈挥手让他们离开。“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女儿!”徐妈妈挽着徐爸的胳膊,回头向女儿挥了挥手。 “我们回去吧。”徐小璇也挽着张芙龄的胳膊,朝宿舍去。 第八章:小璇被张峦认可 “小璇,依依,你们和郑岚老师的表演视频被放到了网上,点击量已经过千万了,你们也太厉害了吧!”徐小璇和张芙龄挽着手刚到教室门口,正奇怪为什么遇到的其他班的同学总是偷看她们,就有几个同学涌上来唧唧咋咋地围着她们说。 徐小璇兴奋地说:“真的?你们在哪里看的,我怎么不知道?中午把网址发我,我也要看看。”原来路上的同学们是在议论这件事情。 “班级群里面有啊,你们没有看到吗?”一个女同学说。 “额,我们没看手机。”徐小璇把张芙龄拉走,到她们的位置上坐下。其实,徐小璇是把班级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想看的时候才点开来看看。而张芙龄,压根就没有加入班级群。所以,她们才没有看到视频。 “毛毛哥怎么还没来?”张芙龄四周张望,整个教室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张芙龄就走到徐小璇的身边,小声地问。按理说,他给自己和小璇送完早餐就应该来教室了才对。 徐小璇看了看李毛毛的位置,上面挂着他的书包,回过头来对张芙龄说:“他书包在那里,应该上厕所去了吧。依依,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别担心,顺其自然。” “好!”张芙龄回到座位上,拿着铅笔,在白纸上画画打发时间,等着考试开始。 “哎,你画的是谁?”李毛毛忽然站在张芙龄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拿走了她的画。 “毛毛哥,你还给我。”张芙龄并不想让他看见,着急地站起来去抢。 “是什么,给我看!”徐小璇听到声音,也跑过来,从李毛毛的手里抢过来看。 “哇,好帅啊!”徐小璇看见上面画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如玉少年,“这不会是潘安吧!” “不是,小璇,你还给我。”张芙龄着急把它抢回来。可是徐小璇左躲右闪地,就是不还给她。 “我看看!”李毛毛从徐小璇手里拿过来一看,这脸不是郑邵晨吗,只是,穿着古装而已。l李毛毛把画还给张芙龄:“这不就是那个花花公子吗?”然后不高兴地坐回自己位置上,拿出一本书来,假装在看。 “花花公子?是你那个邵晨哥啊?”徐小璇八卦地问张芙龄。 “是谁啊,你们在说谁?”几个女同学也凑上来问。 “他不是邵晨哥,他是,他。。。他是张芙龄的表哥。”其实,张芙龄画的是徐玉林。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画出来了。 “依依,张芙龄,是谁啊?”女同学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就问张芙龄。 “她,就是小说里的一个人。”徐小璇让大家都散了:“好了,别闹了,散了吧,大家快准备考试吧。” 等大家都散了,徐小璇拍拍张芙龄的肩膀,然后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张芙龄坐下,把纸折起来,夹在书里面。看了李毛毛一眼,他正好也在偷看她,连忙用书挡住自己的脸。 终于考完了语文,吃完午饭后,徐小璇和张芙龄回到寝室。拿出手机来一看,她们都有几个未接来电。 “张叔叔给我打电话了。”徐小璇一看未接来电,就对张芙龄说。 “我也是,他打了好几个。”张芙龄也发现了。 “怎么回事?张叔叔一定是有急事找你,找不到你就打给我了,我们赶紧回个电话。”徐小璇一边说一边拨通了张峦的电话。 电话通了,徐小璇赶紧说:“喂,张叔叔您好,我是徐小璇。” “小璇,我正要给你们打电话,依依是不是在你旁边?”张峦正好让大家休息,打算再给她们打电话的,没想到徐小璇就打过来了。 “是啊,我让她接电话。”说完,徐小璇就要把手机递给张芙龄。 “等等,小璇,你开免提,你们两个一起听。”张峦对徐小璇说。 “哦!”徐小璇于是开了免提,对张芙龄说:“张叔叔让我们一起听。” “张叔叔,我是依依,您有什么事找我们?”张芙龄和徐小璇都坐在徐小璇的床上。 “你们和郑岚老师表演的那个视频不是被人传上去了吗,现在已经是微博热搜了,我怕会有记者到你们学校去采访你们。但是,依依,你暂时不能接受记者的采访。还有小璇,你如果想接受采访的话,你也千万不要透露依依就是饰演林黛玉的。因为当时,签订合同的时候,是有保密协议的。你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张芙龄皱皱眉,她是真的不太明白。但是徐小璇是明白的,她就对张峦说:“张叔叔您放心,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不会接受什么采访的。至于依依,我也不会让她被记者打扰的。” “那就好!对了,依依,钱芳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晚上的票,老张会到火车站接你,你下了车就打电话给他,知道吗?”这些,原本张峦是打算让钱芳告诉她的,既然打了电话,就顺便说了。 “好的,张叔叔,我明白。”张芙龄说。 交代完张芙龄后,张峦又对徐小璇说:“还有,小璇,你的古典舞,跳得很好,古典韵味十足。愿意的话,考高结束后,你也可以来我们公司面试。” “真的吗?”得到张峦的认可,徐小璇激动地拉着张芙龄的手。 张芙龄知道徐小璇开心,也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当然了,你有了决定就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好了,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挂了,再见!” “张叔叔再见~”徐小璇说。 “张叔叔再见~”张芙龄说。 “太好了,依依!”徐小璇又抱着张芙龄:“我也可以去张叔叔公司了,到时候,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对呀,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张芙龄也很开心。虽然,她的记忆中,她们也就见过几次,相处过几天,甚至都没有比王语嫣的时间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徐小璇是相处了很久的好朋友。 “对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爸妈!”说完,徐小璇就放开张芙龄,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爸妈的电话。然后又对张芙龄说:“对了依依,你累了就躺一会儿吧,我会叫你起床的。” 张芙龄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到卫生间去,洗了个脸,回到自己床上。可是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她就拿出早上画的那副画,躺着看。想起那些过往,她就闭上了眼睛。 “表哥,你在看什么?”十三岁的张芙龄见徐玉林站在桂花树下,拿着一本书在念,便走了过去。 “是《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徐玉林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笑着对她说。 “是什么意思?”张芙龄蹙眉问道。 “河边芦苇青苍苍,秋深露水结成霜。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水那一方。”徐玉林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可是说到后两句,一阵风起,桂花被微风吹落,掉落在张芙龄的发间。他不禁走上前,用手去拿走花瓣。 “表哥,那个,芙儿去找姑母。”张芙龄双颊微红,连忙退后两步,转身就落荒而逃了。 “依依,醒醒!”徐小璇把张芙龄叫醒。 第九章:办公室拒绝采访 “李毛毛,你怎么回事?老师找她们谈话,你跟来干什么?”下午考完数学后,班主任就把徐小璇和张芙龄两个人叫到了办公室,李毛毛偏要跟着一起来,站在她们两个人中间。 “毛毛哥,不然你在外面等我们。”张芙龄小声地对李毛毛说。 “老师,您说您的,我不会妨碍您的。”李毛毛脸皮厚,赖着不走。 “算了吧,上次你还说我不解风情。”数学老师坐在一边,一边批改卷子一边对语文老师说。说到这里,他还特意把他们三个人的试卷拿出来先改。 “好了,好了,你听就听吧!都坐下吧!”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也就不执着于让他走,而是让他们都坐下来。说完,自己坐了下来。 “谢谢老师!”他们就各自搬了个凳子,坐在老师的对面。徐小璇有些心不在焉,她刚才考数学的时候,最后一道题,差点就解出来了,但是就是有个结,怎么都想不通,所以她一直都在纠结。 “那个视频被传到网上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他们坐下来以后,老师就开始说。 “是的,老师。”张芙龄看了看徐小璇,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说。 “嗯,今天学校接到很多电话,他们都要采访你们两个,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学校这边倒是挺想借着她们宣传宣传的,但是,毕竟,要经过她们两个的同意。 “不行!”李毛毛赶紧说。 “我问她们又没有问你,你插什么话?”老师瞪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之前小璇不是说不会接受采访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还有依依,怎么也不说话?李毛毛推了推徐小璇,又推了推张芙龄。 张芙龄倒不是不想说,但是就是怕自己说不清楚,所以看着徐小璇。 “啊,我想到了!”徐小璇终于想通了那道题已经怎么解了,拍了拍大腿。正好李毛毛推她,但是之前他们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就抬起头小声地问李毛毛:“怎么了?”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心不在焉?”老师往后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李依依就算了,她生病以后变成这样可以理解,徐小璇居然也不说话。 “老师说,你们愿不愿意接受采访。”李毛毛小声地对徐小璇说。 “哦!老师,我们不可以接受采访。”徐小璇赶紧对老师说。 老师身子向前倾,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疑惑地问她们:“为什么?只是采访而已,不会耽误你们学习的。”说完又劝解她们:“而且,这样也可以给我们学校做宣传,以后会有更多的学生来我们学校学习,慈善机构也会给我们学校捐款。说不定,会有人给我们学校捐一栋楼什么的。将来,你们也会上我们学校的名人榜。” 虽然老师说得挺吸引人的,但是徐小璇还是不为所动:“对不起老师,现在还不可以!依依她签了保密协议,是不可以接受采访的。” “依依不可以,你可以的呀!”既然李依依签了协议,也不能强求,但是徐小璇没有,她是可以的。 “对不起啊老师,我真的没有这种打算。”徐小璇低着头说道。 “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吧。”老师叹口气。虽然领导特意叮嘱自己一定要劝服她们接受采访,但是,也不能强逼。“你们回去吧。” “好的,老师再见!”说完,徐小璇就站起来。她故意把凳子搬到数学老师面前,然后瞄了试卷一眼,好像就是自己的卷子,老师正在批改的就是最后一题。“老师,这道题我已经会解了。” 数学老师抬头看了徐小璇一眼:“现在会了有什么用。”说完,在试卷上打了个大大的x。然后,开始算总分。 说到试卷,语文老师想起来了,把张芙龄叫过来:“依依,你的语文试卷我看过来,趁你还在,我们一起分析分析。你先坐下。” “是!”张芙龄依言坐下。 李毛毛还是对数学比较感兴趣,就跟徐小璇一起去看数学老师那边看数学试卷。他发现,自己的已经改好了,他好想知道,自己得了多少分。他在等,等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他就偷偷地翻过来看。 语文老师把张芙龄的试卷翻了出来,然后放到她面前,指着她的作文说:“我看过你的作文,文笔很好,但是你写的不切题,而且,简体字里面掺杂着繁体字,高考阅卷老师是不会像我一样认真地看的。高考的时候,要记得写简体字,知道吗?” 张芙龄点点头:“我尽力而为。”虽然学了半个月了,但是,很多简体字她还不会,所以在写作文的时候,她连题目都还看不太明白,更不用说,通篇用简体字写。 老师心想:这倒是奇了,这个李依依,居然忘了简体字怎么写,却学会了繁体字,还真是不可思议。之后,她又跟张芙龄解析她的试卷。 “老师,我能不能知道我考了多少分?”徐小璇嬉皮笑脸地问数学老师。 “后天发试卷你不就知道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数学老师还故意拿本书,盖住已经批改好的试卷。 “老师,我们都已经在这里了,您就让我们看看嘛!”徐小璇向老师撒娇。 “大家都是后天看,你们为什么例外,不行!”数学老师一副死脑筋,就是不肯给他们看。 徐小璇向李毛毛使了个眼色,李毛毛会意,走到数学老师身后的窗台边,看着上面的盆栽,然后一边后退一边大叫起来:“虫,好大一条虫!” “哪,哪里有虫?”语文老师也吓得站起来大叫,她最怕虫子了。 “哪里有虫?”数学老师拿了一张纸就站起身走到李毛毛身边去,打算去抓那条虫。 “就在那里,那里,看到了吗?”李毛毛拉着数学老师乱指一通。 “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数学老师到处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虫。 徐小璇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翻开试卷,把自己的分数和李毛毛的分数都看了一眼,然后又盖上。故意走到李毛毛身边向他使了个眼色,并对他说:“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连条虫都怕。” “谁说我怕了?”说完,李毛毛假模假样地走到窗台,假装抓到了虫子,往窗外一扔:“好了,虫子被扔了,大家不用怕了。”然后拍拍双手,装作是拍掉尘土。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数学老师一脸懵,根本没有看到,他扔的是什么。他又回到座位上,发现好像试卷被动过了,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正想说话,徐小璇就打算了他。 “依依,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徐小璇拉着张芙龄就跑。 “我也走了,老师再见!”说完,李毛毛也赶紧跑了,追上她们。等出了办公室,他们才停下来走路,李毛毛就问徐小璇:“小璇,看到我的分数了吗?” “看到了,你147分,居然比我多17分!”李毛毛数学本来就比自己好,徐小璇倒也不在意。只是最后一题居然没有解出来,有些遗憾。 “依依呢?”李毛毛又问徐小璇。 “这个嘛?”徐小璇不知道怎么说。她安慰张芙龄:“15分,好歹是有分数的,比上次进步多了,别泄气!” “我没事,不用安慰我。”张芙龄笑笑。可是他们好像不相信的样子,她又说:“我说的是真的。” “好,那就好。”徐小璇欣慰地点点头。 第十章:被狗仔追的体验 虽然说,学校拒绝了采访,但是,有些小报记者,还是不依不饶地,日夜在学校门口蹲守。见到学生,就问认不认识李依依和徐小璇。几名同学被骚扰,就向学校上报,学校也派了人过去跟那些人沟通。可是,还有几个不死心的,假装在附近游荡,就等着李依依或者是徐小璇出来。 考完了文综,张芙龄就要赶去火车站了,李毛毛不放心她一个人,硬是请了假,把张芙龄送到火车站去。张芙龄刚出校门不久,就有人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还有人上前拉住她问:“请问你是李依依同学吗,外界传闻你在《新红楼梦》里面饰演林黛玉,是不是真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张芙龄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让他们拍照。 “你们干什么,快走开,不然我报警了!”李毛毛把用手挡着脸的张芙龄护在身后,大声地对他们那些人大喊。 “我们就是采访一下,不是坏人,同学你不用害怕。”小报记者不依不饶,竟然要上前拉扯张芙龄。 “依依,打110!”李毛毛把那些人推开,对身后的张芙龄说。 “哦!”张芙龄掏出手机来正要拨打110。 “有话好好说嘛,干嘛报警!算了算了,我们走吧!”看见他们真的要报警,他们才害怕了,赶紧退后,不敢上前骚扰他们。李毛毛于是趁机拉着张芙龄,提着行李箱,赶紧往地铁跑。 李毛毛一边跑一边回头,确认他们没有追上来后,才停了下来慢慢走。 “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李毛毛嫌弃地说。然后,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给张芙龄围上:“你先把脸挡住。” “毛毛哥,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又给我戴上?”张芙龄笑着取了下来,然后给他围上,再用自己的围巾挡住脸:“我用自己的就行。” “这样吧,待会儿,我给你买个口罩吧。”李毛毛也知道李依依执拗,也就不勉强了。“好了,我们走吧。”张芙龄点点头,两个人就一起去坐地铁了。 给她取好票后,李毛毛对带着口罩的她说:“依依,如果过年的时候你不放假,我就去北京找你。” 张芙龄点点头,但是想到个问题:“那你要住哪里?” “院长说了,胖哥过年也不会回来的,我会到他那里去帮忙。”暑假的时候,李毛毛就问过胖哥,过年会不会回家。胖哥说,他应该不会回去,因为也没有亲人。而且,胖哥也说,如果李毛毛愿意,也可以过来跟他一起过年。 “那就好!但是,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学习?小璇她可是天天认真学习到半夜的。”张芙龄听徐小璇说,自从读了高三,她每天都勤奋学习,不分昼夜,连周末都上冲刺班。 李毛毛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用担心,她是属于努力型的,我是天才型的。”但其实,他也是十分努力的。只是,没有钱,注定要花时间去赚钱。 “毛毛哥你又不谦虚了。”张芙龄抿嘴浅笑。“毛毛哥,不然你不要去打工,我可以给你钱,就当做是你借我的,以后还给我好了。”她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就这么说。 “不用了,死读书不是我的style,做些零工也是劳逸结合嘛!”李毛毛自尊心强,并不想接受。不过他也并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属于死读书的那一种。 “那好吧!”既然他不愿意,也就不勉强了。张芙龄又问道:“毛毛哥,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追着我拍照?” “不良记者就是这样,都说不接受采访,还穷追不舍。”说起那些人,李毛毛就不屑。“对了,以后要是你成了明星,就会有这样的人,每天追着你,那不是很危险?”现在她在演戏,以后电视剧播出了,这种事情就会经常发生,这怎么办?他开始有些担心了。 原来他们就是黄瀚说的狗仔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人跟踪了。“毛毛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些事以后再担心不迟。”张芙龄自己也不喜欢记者围追堵截的,但是,她也不想李毛毛为自己担心,就笑着安慰他。 李毛毛开玩笑地伸出两个拳头,对张芙龄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就当你的保镖,谁要是骚扰你,我就打他,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好,到时候有毛毛哥在,我就百事无忧了。”张芙龄笑着说。 “就怕到时候,你有了新欢,不要旧爱了。”李毛毛想起郑邵晨,略带醋意地说。 张芙龄脸红,低头说:“毛毛哥,你干嘛胡说八道,什么新欢旧爱的!”她不知道李毛毛说的是谁,还以为说的是徐玉林呢! “就是你那个邵晨哥咯!”李毛毛微微噘嘴,然后又假装开玩笑:“好了,我乱说的,看你,还害羞。” “毛毛哥,你和邵晨哥都是我朋友,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哦!”张芙龄也假装生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要开始检票了,你快点进去吧。”听到广播声,李毛毛停止玩笑,把行李箱递给张芙龄。 “好的!那我先走了,毛毛哥你也快点回去学习,再见!”张芙龄笑着说完,从李毛毛手里接过行李箱,过去检票后,向他挥手告别。 几个小时后,张芙龄下了火车,出了站,左顾右盼,也没有看到张叔,就打了个电话给他。原来他早就到了,只是等着等着,忽然就内急,去上卫生间了。 张芙龄挂了电话,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因为太闷了,她就把口罩摘了下来透透气,拿出一本书来看。可是,她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可是抬头,又不知道是谁在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就又把口罩戴起来了。 “依依!不好意思,我可能吃坏了什么东西,你等久了吧!”张叔终于来了,一把拿起张芙龄的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没有等很久,麻烦张叔了。”张芙龄跟着一边走一边说。 张叔笑笑:“有什么麻烦的,我是个司机,就是吃这碗饭的。对了,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张芙龄在火车上并没有吃,但是她不确定张叔有没有吃。如果他没吃的话,她就说没吃。如果他吃了的话,她就说自己吃了。于是她问:“张叔您吃了吗?” “没呢,不过你要是吃过了,我就先送你回去我再吃。”张叔出了电梯,找到自己的车,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 “我正好也没有吃,我们一起吃吧。”这个时间,她还真的有点饿了。 “好,上车吧!”张叔打开车门,对张芙龄喊道。 张芙龄于是上了车,在后排坐着。两人找了个地方吃饭,之后张叔送张芙龄回宿舍,一夜无话。 第十一章:这幅画不是我吗 张芙龄视频上热搜的事情完全不在张峦的掌控当中,也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太过被动。谁知道,她只是回去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晚会,就会遇到郑岚。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峦原本就想请郑岚出山给自己的电视剧唱主题曲的。但是,张峦已经很多次登门拜访了,都被拒之门外。这一次,因为对张芙龄的欣赏,郑岚居然私下里和张峦见面聊了主题曲的事情。这对于电视剧来说,简直是锦上添花。 张芙龄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忙了,除了拍摄,她还要准备即将到来的艺考。虽然说,她自己觉得希望不大,但是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 所以,不拍戏的时候,白天她就在排练室,跟着老师学声台行表,而且她还一心多用,在压腿的时候,也不忘背单词,或者是朗诵文章,记台词,看表演视屏之类的。 “邵晨哥,我可能不能再跟你学英语了。”张芙龄在化妆时候跟郑邵晨说。 “为什么?是我教的不好?”怎么她一回来就不跟我学英语了,难道是回苏州发生了什么? 张芙龄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我现在在为艺考做准备,暂时不能跟你学。” “这样啊,你不是嫌弃我教的不好就好。”郑邵晨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你自己学的话,是不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啊,我们这里请的老师,不都是中央戏剧学院的老师吗?”张芙龄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对,我怎么忘记了!”郑邵晨拍了拍脑袋。“那我先去化妆了,不跟你说了。”说完,郑邵晨就走开了。 “依依,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去?”袁宁走进排练室,坐在她旁边问她。 “袁宁姐,你也没有回去啊。”张芙龄一边做平板支撑一边看自己做的笔记。 “我看到排练室还有灯,就过来看看。”袁宁也就跟着她一起做。“你这是什么笔记?” “是英语笔记,都是邵晨哥教的。”张芙龄做了很久的平板支撑,脸上冒出一层薄汗。 “我可以看看吗?”袁宁爬了起来,又坐在张芙龄的身边问她。 “可以啊!”张芙龄点点头。反正只是笔记,又不是日记,没有什么秘密。 袁宁拿起笔记本翻了翻,结果,从里面掉出一幅画来。袁宁捡起来一看,上面画的,不是郑邵晨吗?“依依,这是你画的吗,怎么这么想邵晨?”她递到张芙龄眼前问她。 呀,怎么忘了自己把这幅画放在里面了,袁宁姐看了,也难免会误会。她连忙爬起来,拿走那副画,对袁宁说:“不是的,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一幅画而已。你千万别乱想,也千万别乱说。” “哦!”袁宁点点头,心想,她明明就是欲盖弥彰,这上面的人跟郑邵晨一模一样。不过,她也没有追问,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郑邵晨跟一帮同学去打了篮球回来,就看见她们两个坐在排练室里面,就走了进来问她们。 张芙龄见是郑邵晨来了,慌忙地把画塞进了笔记本里面然后盖上。 “我看依依一个人排练,就想过来陪陪她。”袁宁挽着张芙龄的胳膊笑着对郑邵晨说。其实,她今天只是恰好不想回学校而已。 “你不是要教唐婉功课吗,最近怎么不教了?”郑邵晨也坐下来,问袁宁。听唐婉说,袁宁最近都回学校住的,没空教她,心里面还有些怨言。今天,怎么有空来陪依依了。 “我,学习功课有点多。”袁宁找了个借口。其实她早就不想教唐婉了,她觉得唐婉太笨了,怎么教都教不会。加上郑邵晨都不教张芙龄了,她也就没有必要装模作样了。 郑邵晨想想也是,要期末考试了,功课多,也是正常的。不过,郑邵晨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这么晚了,你们饿了吗,要不然我们点夜宵吃吧?”郑邵晨拿出手机,就要点外卖。 “邵晨哥,我不用,晚上吃东西容易长胖。”张芙龄摇摇头。艺考之前,一定要保持身材。 “邵晨,我有点饿了,我跟你点吧。”袁宁挪了挪,到郑邵晨的身边,跟他一起看要点什么吃的。 张芙龄坐过去了一些,然后躺下,翻开笔记本,开始做平板支撑。 郑邵晨点完,看见张芙龄在看笔记本,就随手拿了过来。 “邵晨哥!”张芙龄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手去,就被郑邵晨拿走了。 结果,那副画就从笔记本里面掉出来。张芙龄和袁宁都想去抢,但是却被郑邵晨捷足先登了。 虽然,这上面的服饰,自己从来没有穿过。但是,这张脸,分明就是自己。她为什么会有这幅画,是她自己画的吗?“这,不是我吗?”郑邵晨抬头看着张芙龄。 “不是,这只是像你而已。”袁宁连忙替张芙龄解释。 “袁宁姐说得对,只是像你而已。”张芙龄赶紧从郑邵晨的手里抢过来。只是,郑邵晨没有想到她会抢,一不小心,画就被撕成两半了。 郑邵晨没想到会这样,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撕了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张芙龄从他手里接过另一半,然后把它撕成碎片,之后再洒向空中。也许是天意吧,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而且,他是张芙龄喜欢的人,不是我李依依。 “依依,你干什么?”袁宁好奇地问。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 “没事。”张芙龄觉得失态了,又捡起来,放进了垃圾桶。然后对他们两个说:“袁宁姐,邵晨哥,我先回去了,再见。” “哦好,再见!”袁宁向她挥手告别。 郑邵晨觉得,她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就问袁宁:“依依,这是怎么了?” 袁宁摇摇头说:“不知道,大概是在苏州发生了什么吧?听说,她有个青梅竹马的同伴,叫做李毛毛。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闹了别扭。” “李毛毛?”郑邵晨微微蹙眉,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啊,常听依依提起他,他们两个应该很亲密吧。”袁宁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这样啊。”郑邵晨若有所思。 第十二章:送给黄瀚的画像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剧组宣发终于向媒体发出了第一批定妆照,就是金陵又副册十二钗,为首的是赵雯扮演的晴雯,袁宁扮演的袭人,还有其他十位是没有判词的,分别是小红,鸳鸯,紫鹃,金钏,莺儿,司棋,玉钏,茜雪,麝月,柳五儿。 这些定妆照一经网络,媒体传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评论最多的,当然就是晴雯了,她容貌出众,一下子就抓住了群众的目光,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反而是怡红院的首席大丫鬟袭人,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袁宁有些闷闷不乐,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网上充斥这形形色色的报道,自媒体文章,有比美的,比腿的,比家世背景的。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天啊,赵雯姐,你的定妆照,也太美了吧!”唐婉看到晴雯的定妆照,羡慕得不得了。 “还好了,你以后的会更好看的。”赵雯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你就不要谦虚了,论容貌的话,我当然是比不过姐姐了。”唐婉真心地夸奖晴雯。 赵雯抱着唐婉笑着说:“你可是小姐,我可是丫头,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那讨桂花油!哈哈!” 唐婉也跟赵雯开玩笑:“你是丫鬟身小姐命,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你们呀,也就只有我是丫鬟身,丫鬟命。”袁宁也上前去打趣。 “说什么小姐丫鬟的,还不都是小姐待遇。哪像我们,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黄瀚皱着眉头摇摇头,故作失落地说。 “金陵十二钗,当然是女的啦,你一个男的,凑什么热闹。”唐婉开玩笑地说。 “那我就是误入女儿国咯,告辞打扰了。”黄瀚笑着鞠了一躬,然后就出了化妆间。 “黄瀚哥怎么来了就走了?”张芙龄刚进来就看到黄瀚出去了,她轻轻的打了声招呼,黄瀚并没有回应,所以张芙龄就问唐婉。 唐婉笑着随口一说:“他说我们这是女儿国,所以出去了。”然后,就继续跟赵雯两个人说笑。 张芙龄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微微蹙眉,但是没有追问,坐下来让化妆师化妆。 “依依,你最近是不是熬夜了,黑眼圈有点深啊!”化妆师一边给张芙龄化妆一边说。 “可能睡得不太好吧!”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做梦,醒来后又忘记了。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梦,感觉好累。 “依依,刚才黄瀚哥好像因为定妆照的事情有点不高兴。”袁宁坐在张芙龄的身边,小声地对她说。 张芙龄想皱眉的,但是在化妆,她不敢动,并没有转过头去看袁宁,只是问:“为什么不高兴?” 袁宁摇摇头:“不知道!”然后又说:“我想送黄瀚哥一幅他的画,但是你知道我画画的水平。依依,你可不可以画一幅他的画,送给他?” “我?”张芙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依依,不要皱眉。”化妆师提醒她。 “是啊,就像是前两天看到的那样就行,可以吗?”袁宁央求她。 “好吧。”张芙龄有些不解,但是还是答应了她。反正画那么一幅画,也不需要多少工夫。“袁宁姐,你什么时候要?” “不急,你有时间再画吧,我就先过去了,麻烦你了。”袁宁拍拍张芙龄的肩膀。 “不客气!”张芙龄嘴里说道。 袁宁点点头,就走开了,找她的化妆师了。 张芙龄化好妆后,就坐在一旁。但是因为上一场戏ng的次数太多,很久都没有轮到她。所以趁着这个空闲时候,她就用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照着黄瀚的样子画了起来。没过多久就画好了,于是张芙龄就找了袁宁,把画交给她。 “这么快就画好了?”袁宁没有想到她居然画得这么快,愣了一下。从她手里接过一看,果然有九分相像。“谢谢你!我马上送给他。”说完,她就走了。 “黄瀚哥,有礼物送给你。”袁宁找到正在一旁跟别人聊天的黄瀚,把他拉到一旁无人处,然后拿出张芙龄的画,交给他。 “哦?居然给我送礼物,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黄瀚调侃地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笑笑:“这不是你画的吧?” “不是,这是依依画的。”袁宁摇摇头。 “依依,她怎么会送画给我?”黄瀚疑惑地问袁宁。他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好像也没有送过礼物。 袁宁说:“还不是刚才你出化妆室的时候,她跟你打招呼你没有理她,以为你因为定妆照的事情不开心。所以为了让你开心,她就画了这幅画送给你。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谁说我不开心的,我不是开个玩笑嘛?”黄瀚挠挠头。 “大概是她会错意了吧。好了,画已经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袁宁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依依,谢谢你送给我的画,画得太好了。”袁宁走后,黄瀚就去找张芙龄。这个时候张芙龄,郑邵晨和袁宁三个人正在对戏。 “什么画?”郑邵晨好奇地问张芙龄和黄瀚。 “就是这个,画得很像。”说完,黄瀚就拿给郑邵晨看。 “画得是你啊!”郑邵晨看了看,还给黄瀚。然后又问张芙龄:“依依,怎么不见你送其他人?” “那个,是因为。。。”张芙龄正想解释,袁宁就打断她,对郑邵晨说:“如果你不开心的话,依依也会送给你的。” “什么意思,就是说不开心就有咯?哼,我现在就不开心。”郑邵晨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对张芙龄说。 “。。。”张芙龄无言以对。他不是这么小孩子气吧? “邵晨,你怎么像个熊孩子,还要讨要糖果吃?”袁宁抿嘴微笑地说。 “邵晨哥,你真的想要的话,我有时间的话,就给你画吧。”张芙龄郑邵晨说。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黄瀚拿回画,就开了个玩笑转身走了。 “好呀,我等着。”郑邵晨笑着说。 “既然这样,依依,你有空也给我画可以吗?”袁宁问道。 “好!”张芙龄点点头。 郑邵晨心想:原来,只要有人请她画画,她就会画。 第一章:萱儿被处以火刑 “不好了姑娘!他们说,是雪球带来的鼠疫,而萱儿是负责喂养雪球,她是始作俑者,要把萱儿带去烧死。”婉儿到仁寿宫那里去打听消息,还没进仁寿宫,就看见一群人把昏迷的萱儿带走。她赶紧拉着一个人问了始末,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李依依说。 什么,要烧死?李依依原本就坐立不安,听到这个消息,更加慌了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曦被万贵妃关在永宁宫后院,萱儿又生死未卜。“小路子!”李依依赶紧叫来小路子,让他去文华殿找太子,然后又拉着婉儿边走边说:“萱儿被带去哪里了,你快带我去。” “就在仁寿宫后面的院子里,那里无人居住。”婉儿一边说一边给李依依带路。 “是谁带走她的,三哥不是叮嘱了钱太医,让他好好看着萱儿的吗?他在哪里?”李依依见婉儿跑不动了,就停下来问她。 “是太医院的人,没有见到钱太医。”婉儿来回奔波,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地。 太医院的人,又没有看到钱太医,到底发生什么了?不行,要快点赶去阻止!“婉儿,你去找钱太医,我先赶过去阻止他们。”说完,李依依就自己先跑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问问人,就知道萱儿在哪里了。 “快点,用柴火围起来,倒上酒。”几个带着面具,穿着靴子,全副武装的太监把昏迷不醒的萱儿绑在一根木桩上,然后‘’搬来柴火,围在萱儿的四周。因为是瘟疫,没有人敢上前,只是有几个宫女太监远远地观望着,低声指指点点。 糟了,看这个样子,他们马上就会点火,根本等不到太子和钱太医赶过来,必须先上前去拖延时间。李依依拿出手帕,蒙住脸,然后冲上前去,挡在了萱儿面前:“住手!你们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敢阻拦我们御马监办事!”一名太监大声喝道。 怎么又是御马监,肯定又是梁芳搞的鬼,怎么哪里都有他?“我是太子派过来把这位姑娘带走的。” “给我滚开,我们可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要烧死这名宫女的。你居然敢谎称自己是太子派过来的,是想陷害太子吗?”太监走上前用力一推,把李依依推倒在地。 皇帝下的旨意?这下惨了,他一定是认定了这场鼠疫就是萱儿带来的。看来这次,萱儿凶多吉少了。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救她?除非,除非她根本不是得的鼠疫,只是普通的生病。但是,几位太医都认定,她是得了鼠疫,我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乾坤? “你们说是万岁的旨意,可有圣旨?”李依依又爬了起来,挡在萱儿面前。不管怎样,能拖一时是一时。“萱儿,萱儿,你快醒醒!”李依依用力地推了推萱儿,想把她弄醒。但是无论她怎么摇,萱儿都没有反应,李依依急得冒汗。这样的话,就算是跑也跑不掉啊! “爷,这怎么办?”小太监拿着火把,为难地问领头太监。 “什么怎么办,放火烧!她已经碰过她了,一定也染上了鼠疫,一起烧死!”他命令小太监道。 “是!”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姑娘,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寻死路的。”说完,他就要点燃柴火。 李依依赶紧冲上去,抢走了他的火把,塞在雪地里,火把瞬间便熄灭了。 “你干什么,来人,把她抓起来!”领头太监便命令众太监。说完,就有几个太监要上来抓李依依。 李依依大声喊道:“慢着,你们休得无礼,我可是未来的太子侧妃,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就等着太子殿下治你们得罪吧!” “太子侧妃,怎么办?”几个太监面面相觑,都踟蹰着应不应该上去抓她。 “你们真是没用,她说她是太子侧妃你们就信!太子殿下连正妃的没有,哪来的什么侧妃,给我上。”那名领头太监大声呵斥几位太监。 “东宫令牌在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求证。”李依依想起自己有三哥给的令牌,赶紧掏出来。自己也真是傻,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爷,怎么办?”众位太监见李依依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都不敢上前。 领头太监看了令牌一眼,真的是东宫的令牌,她绝对不敢在宫里拿假的令牌。于是,他退后两步,在一个小太监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小太监便走了。 之后,他又向李依依行了一礼:“我等冒犯!只是,我等是执行圣旨,还请您不要阻挠,不然,我等也无法向万岁交差。来人,继续点火。” “是!”说完,一个小太监就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就窜出小火苗。他用手挡住风,朝萱儿走去。 他刚才一定是让那个小太监去找其他人过来,或许就是梁芳。三哥啊,你怎么还不来,我快支撑不住了,还有婉儿,怎么还没有找到钱太医?真是急死人了。 “慢着!她是我的宫女,看在我们主仆一场上,能不能让我跟她告个别?”李依依挡住那名太监,对领头太监喊道。 “她已经昏迷不醒,说不了话了。况且她患的是鼠疫,您还是不要靠近,免得被传染。”领头太监说完,便向那名拿着火折子的太监使个眼色。太监会意,用火折子点燃了柴火。 “你们!”李依依连忙在地上抓了一把雪,然后跑上前,把烧着的柴火推倒。还好天气潮湿,柴火很难点着,不然,火势过大,李依依也冲不进去。 “萱儿,萱儿,你快醒醒!快醒醒!”李依依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用力地摇萱儿。 “把她拖出来!”领头太监小声地几位太监说。说完,几个太监就上前去,要把李依依拖出来。 “你们要是不放过她,我就不出去!”李依依拼命地抓住萱儿,就是不肯走。 “先灭火!”领头太监见李依依这么坚持,也不敢真的把李依依一起烧死,只好先让人把火给灭了。他也很心急,怎么梁公公还没有过来。 “万贵妃娘娘到!” 李依依没想到,没有把救星盼来,倒是把这个催命鬼盼过来,难道真的是天要亡萱儿?不行,我偏不信邪,即使是天意,也要争一争! 第二章:不是鼠疫是中毒 “参见贵妃娘娘!”大家纷纷下跪。 李依依趁机把绑着萱儿的绳子解开,然后扶着她跪下:“参见贵妃娘娘!” “花儿,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万贵妃远远地坐在辇车上问道。她假装只是路过,看见这边乱哄哄的便停下来。 “是,娘娘!”说完。花姑姑于是上前。但是她不敢太靠近,就向太监招了招手。太监会意,走上前去。花姑姑便问道:“贵妃娘娘问,这里发生了何事?” 领头太监低头回道:“回禀贵妃娘娘,奴婢在执行万岁旨意,对这位宫女执行火刑。可是那位姑娘自称是未来太子侧妃,一味维护。奴婢怕伤着她,不敢轻举妄动。”他回头指着抱着萱儿的李依依。 “呦,这不是张姑娘吗?老奴见过张姑娘!”花姑姑装作才看到,远远地向李依依行了一礼。 花姑姑上前一步,对李依依说:“姑娘,几位太医都确诊是鼠疫,姑娘您就不要阻挠他们依旨办事。” “她没有得鼠疫,不然我早就被传染了。”李依依已经豁出去了。按道理,自己打过疫苗,应该会有抵抗力吧?就算没有,现在已经这样了,就赌一把。 花姑姑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走到万贵妃面前说了几句。 不会又在预谋什么吧?三哥,你怎么还不来? 萱儿也很奇怪,这么大动静,还是昏迷不醒,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候,花姑姑又走上前,对领头太监说:“娘娘有令,把姑娘拉开,继续执行火刑。” “是!”有了万贵妃的懿旨,太监有了底气,腰杆都挺直了,一群人上前,就要来拉扯李依依。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她没有得鼠疫,不能烧死她。”李依依拼命挣扎,抱着萱儿,宁死不放手:“我有办法证明,她没有得鼠疫。” “大胆,你们在干什么?”太子匆匆赶来,看见一群太监正在拉扯李依依,慌忙跑上前去,推开他们,把李依依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他着急地问道,发现她手居然流血了,赶紧拿出手帕给他包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他们反应过来是太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下跪。 他包扎完后,大发雷霆,吩咐旺公公道:“旺公公,给本宫记住,刚才碰过太子妃的人,全部送去浣衣局!” “是,太子殿下!”旺公公回答道。 “慢着!”万贵妃走下辇车,扶着月姑姑的手,用手帕捂住鼻子,走上前来。“太子,他们是依照圣旨办事,何罪之有?反倒是她,横加阻挠,没有惩罚她,本就是看你的面子。” “万娘娘,若是有人敢如此对您,只怕不是送到浣衣局那么简单吧?”太子把李依依扶起来,不卑不亢地对万贵妃说。 李依依又蹲下去,把萱儿扶了起来。 万贵妃嘴角微翘,轻蔑一笑:“太子这话,可是无稽之谈。本宫可不会违背万岁的旨意。” 太子指着领头太监说道:“你,把父皇的旨意再说一遍!” 太监颤抖地说道:“是!万岁旨意,将患有鼠疫之人处以火刑。” 太子对万贵妃说道:“万娘娘,您也听到了。” 万贵妃不耐烦地说道:“听到了,不就是让烧死这丫头嘛!”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臣参见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婉儿终于找到了钱太医,两人跑了过来,赶紧跪下行礼。 “钱太医,快给萱儿看看。”李依依见钱太医来了,赶紧向他招手。 钱太医看了看万贵妃,又看了看太子,就赶紧走上前。婉儿也上前,扶着萱儿,托着萱儿的手,让钱太医把脉。 趁着钱太医给萱儿把脉,太子特意走上前,对万贵妃说道:“万娘娘,给萱儿诊脉那天儿臣也在,太医们只是怀疑,并不是确诊,所以在确诊之前,我们便不能滥杀无辜。父皇念佛修道,定不会草菅人命。” 他又上前两步说道:“万娘娘,有件事,儿臣想向您请教一下。” “什么事?”万贵妃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子再次逼近,可是万贵妃居然岿然不动,他心中便笃定一件事,于是对万贵妃说道:“儿臣刚才碰过萱儿,您不怕儿臣传染给您吗?或者说,您根本就知道,萱儿患的并不是鼠疫?” “你,你不要过来!”万贵妃反应过来,假装害怕极了,赶紧转身回辇车,一边走还一边大喊:“摆驾回宫,还不快给本宫请太子。” “儿臣恭送万娘娘!” “恭送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您不能丢下奴婢们啊!”那几名太监见万贵妃走了,立刻慌了神,大声地喊道。 可是,万贵妃怎么会为了几名太监回头。她的辇车,早就毫不回头地离开了。 “太医,萱儿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一直昏迷不醒?”李依依见钱太医把完脉,赶紧问他。 钱太医又看了看萱儿的眼睛,对李依依说:“这位姑娘应该是喝了迷药,才会昏迷不醒的。” “迷药?萱儿已经病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吃迷药?”婉儿也紧张地问钱太医。 “是啊,钱太医,这是为何?”太子也问道。 钱太医对太子说:“回禀殿下,其实,昨日臣开了药方,萱儿姑娘已经有了意识。若是不出意外,她今日便应该醒过来的。” “已经有意识了?这么说,她真的不是得了鼠疫吧?”李依依差点就兴奋地要去拉钱太医,赶紧假装挠挠头。 钱太医皱眉说道:“目前看来,只是症状与鼠疫相似,但应该是中毒。” “中毒?什么毒?”李依依连忙问道。中毒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至少比鼠疫要好一些。 钱太医笃定地说道:“应该是夹竹桃之毒,加上几味其他毒药,至于具体是什么,臣还需时日。” “依依,我们先把萱儿带到长乐宫去,然后再慢慢说吧。”既然不是鼠疫,这些事也就不必着急。“倒是你,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他心疼地看着李依依的双手。 李依依笑着摇摇头,笑着对他说:“没事,就是被柴火划了几下,比起萱儿来说,这不算什么的。好了,不是要回去吗,我们快走吧,还有点冷。”说完,李依依就和婉儿一起搀扶着萱儿。 “这样不行,用轿子抬她吧,小德子,去找轿子过来。”他怕伤到李依依,于是对旺公公说。 “是,殿下!”小德子赶紧去了。 “依依,我们先走,让太医再给你看看。”他始终担心她的手,想牵手又怕弄疼她,就拉着她的袖子往长乐宫走。 第三章:到底是谁下的毒 太子和李依依先到了清宁宫,然后亲自给她上了药,包扎。“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他一边小心地包扎一边说:“小时候在安乐堂,我娘常干些粗活,把自己的手弄伤,我就会给她上药包扎。好了,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要动,千万不要碰水知道吗?” “不要碰水,那不是不能洗手?不行,那怎么刷牙洗脸吃饭?”李依依皱着眉头说。不洗手,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其实也不用这么小心的,我以前在花店打工,也常常被刺划伤。” 他疑惑地看着李依依:“花店?打工?打工是何意?” 又露馅了,自己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出去打工?她站了起来,背对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态,然后说:“我是说,我在花田里摘花,然后做胭脂。”说完,她又转过身来对他说:“三哥,我们去长乐宫吧,萱儿她们应该到了。”也没等他说话就自己先走了。 他并不相信她的解释,但是他也并没有追问,也站了起来,追上来李依依。 等他追上来之后,李依依便问他:“三哥,这一次你救我和萱儿,你父皇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她知道,这一次,他违逆了皇帝的旨意,也不知道,万贵妃会不会在皇帝那里吹枕边风,又恶意中伤他。所以,她真的担心。 他微微一笑:“当然会,我想父皇马上便会派人来。怎么,你为我担心吗?” 李依依真是服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还笑?你说,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不受惩罚?” 他摇摇头:“救你的时候,我可没有想到会不会受惩罚。我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救你。”转而他又正色说:“我总觉得这件事跟万贵妃脱不了干系。” 李依依微微驻足,回过头来:“你为什么这么说?”虽然她也觉得是万贵妃在作祟,但是,自己没有证据。 他继续往前走:“万贵妃这个年纪,若真的相信萱儿是患了鼠疫,她不会冒着危险过来的。” “她或许是无意经过?”李依依只是假设。 “无意经过,为何不绕开?”他看了看李依依。 “或许是看到我在,然后正好抓到我的把柄?”李依依皱眉说道。 他摇摇头:“不对!刚才我特意走上前,便是为了看她的反应。可她明知道你抱过萱儿,而我又抱过你,是可能被传染的。但是,她似乎并不害怕我会传给她,直到我提醒,她才假装担心,匆匆离开。” “三哥的意思是说,她知道萱儿没有得鼠疫?但是,她为什么这么笃定,连我都曾经怀疑过?除非,她知道萱儿根本就是中毒了,对吗,三哥?”李依依忽然觉得,这样就能说通万贵妃的反应。 那么,她为什么会知道萱儿是中毒?是几个太医告诉她的,还是,这毒根本就是她下的?可是,萱儿只是个小小的宫女,万贵妃为什么要对付她,而不是自己?还有,如果真的是万贵妃派人下毒,那么,她是怎么下毒的?她又是怎么做到萱儿中毒,而婉儿没有的? “嗯!而且我想毒就是她指使下的。”他点点头,他也只是推测,心中也有很多疑问,还无法解释。 “可是,你不是说,仁寿宫的东西,都不会经过永宁宫的吗,那她是怎么下毒的?”李依依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这样她都能下毒,那也太神通广大了,她要害死人,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自己处处防范,到底是哪里给了她可乘之机?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长乐宫,萱儿已经在房间里休息了。 在正厅坐下后,太子便厉声问道:“钱太医,本宫是如何嘱咐于你,你为何会让人带走萱儿?” “臣知罪,殿下息怒!”钱太医慌忙跪下:“臣是想起曾经看过一本医书,里面描写的症状与萱儿姑娘相似,便想回去看看。想着离开一会儿无妨,便吩咐了一个小太监看着萱儿姑娘。没想到,萱儿姑娘这时候便被带走了。是臣的疏忽,请殿下惩治。” “那个小太监在何处,快带过来,问清始末。”他于是叫来小德子,去把他找过来问话。小德子连忙便去了。 小德子走后,他又对钱太医说道:“钱太医,待会儿,父皇一定会找你问话,你可知如何作答?” 一直跪在地上的钱太医回道:“臣明白。” “殿下,万岁身边的郭公公来了说是有旨意。”旺公公跑了进来回禀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喝了口茶,对旺公公说道:“请他进来。” “是!”旺公公于是把郭公公请了进来。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郭公公带了好几个太监过来,见到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也不想跟他虚礼客套,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公公不必多礼,公公还是传达父皇旨意吧。” 郭公公微微鞠躬,又挺直身板,大声宣旨:“是,万岁有旨,宣太子,张芙龄,钱泰到永宁宫觐见,钦此!” “儿臣遵旨!”“奴婢遵旨!”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行礼说道。 “臣遵旨!”钱太医也赶紧说道。 “殿下,张姑娘,钱太医,请吧!”说完,一行人就往永宁宫去。 又是永宁宫!趁着这个机会,最好搞清楚云曦现在怎么样,能把她弄出来,就更好了。一路上,李依依都盘算着,但人多口杂,她并没有说出来。 到了永宁宫,就看见所有人都戴着口罩,四处有人撒着石灰。而太子和李依依也被拦住,让带上口罩,穿上外衣,说是万岁的旨意,他们只好照做。 “张姑娘,请到这边让王太医把脉。”花姑姑对李依依说道。 “本宫与她一同去。”说完,他就拉着李依依的手腕。 花姑姑不敢阻拦,便带着两人一同去到王太医那里。 太子扶着李依依坐下,看着王太医给她把脉,搞得王太医有些心绪不宁,把脉的手都有些颤抖。 “如何,芙儿没事吧?”王太医把完脉后,太子便问道。 “没,没事,脉象正常。”太子在这里,他不敢弄虚作假。 “那便好!”他点点头,然后对花姑姑说道:“姑姑,可以带我们去见父皇了吧?” “殿下,这边请!”花姑姑于是把几个人带进了正殿。 “臣钱泰拜见万岁,贵妃娘娘!”钱太医连忙跪下向皇帝和万贵妃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万娘娘!”太子也拱手行礼。 “奴婢拜见万岁,贵妃娘娘!”李依依跟着太子向他们两个行了一礼。 “太子,你可知罪?”朱见深厉声说道。 他不卑不亢,站着问道:“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第四章:众人被囚长乐宫 万贵妃怒声呵斥道:“太子,你明知是万岁旨意,要处置那患有鼠疫的宫女,非但不遵从万岁旨意,反而为了维护宫女,惩罚万岁派去行刑的人。如今你又拒不认罪,如此无君无父!万岁,看来,在太子眼中,您还比不上张芙龄的万分之一。” 又想挑拨离间,你到底是想弄死谁?李依依连忙跪下:“启禀万岁!太子非但不是无君无父,反而是为了您能流芳百世,才如此做的。” “大胆!本宫跟太子说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万贵妃厉声喊道。 万贵妃一动怒,朱见深就紧张,害怕她气坏了身子,赶紧抚摸着她的背,柔声地对她说:“别动气!” 太子也连忙在李依依跪下,对朱见深说:“父皇,想必当年您在安乐堂,万娘娘,也是如此维护您的吧?她只是一时心切,并无意冒犯万娘娘,还请父皇恕罪。” “殿下,万岁是明君,怎么会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而治罪?”李依依故意大声地对太子说。 “不要以为你说万岁是明君,万岁便会饶了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还没有任何名分的你。”万贵妃对李依依翻了个白眼。 太子立刻反驳万贵妃:“万娘娘,父皇和皇祖母金口已开,芙儿即便不曾入门,也是父皇的儿媳,也是万娘娘您的儿媳,是皇室中人。况且,她并不曾犯罪,您为何如此与一个晚辈斤斤计较,失去你身为长辈的风度?” 万贵妃反击道:“太子,你身为晚辈,质问长辈,你又何曾尊敬的过本宫这位长辈?” 太子说道:“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无半点不敬之心。父皇,萱儿她并不曾患有鼠疫,只是症状相似而已。钱太医已经查出萱儿乃是中了夹竹桃之毒,才会昏迷不醒的。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招其他太医前往查验。” 万贵妃对朱见深说:“万岁,几位太医都已确诊,这个钱太医,在太医院资历尚浅,他的话不足为信。鼠疫非同小可,万一传染,那是死伤无数。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显然,她已经向太医打听清楚了状况。 李依依赶紧说道:“万岁,只有暴君才会滥杀无辜。您一向念佛修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不要因为无端的猜测,就枉送一条性命。” 万贵妃说:“万岁,比起宫中万千性命,她一人性命何足挂齿,您可不能妇人之仁!” “万岁。。。”李依依正想说话。 朱见深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你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朕头疼。” “万岁,奴婢愿请照顾萱儿,若她真的是患有鼠疫,奴婢与她一起灰飞烟灭。”李依依向朱见深磕头说道。 “依依!”太子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早知道,就拦住她不让她说了。 朱见深只想快点了结此事,便说道:“既然你如此说,便如此做吧!” 李依依松了口气说道:“谢万岁!刚才娘娘说,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奴婢想起萱儿病发那天,尚宫局的司乐曹云曦正好也在。万岁,请让她与奴婢一道。” “准奏!把她带下去!”朱见深不耐烦地对郭公公说道。 太子拉着李依依的手,对朱见深说:“父皇,儿臣当日也在,儿臣自请,与她们一起。请父皇让钱太医医治!” 万贵妃趁朱见深还没有说话,赶紧说道:“万岁,既然他们如此坚持,您就随了他们的心愿吧。” “一起带下去吧!”一切听天由命吧!朱见深叹了口气,对郭公公说道。 于是,太子和李依依钱太医都被带去了长乐宫。四周都有锦衣卫把手,任何人不得进出。 “三哥,你也冲动了,现在连你也被关了进来,我们不是被动挨打吗?”李依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一直在等曹云曦过来,可是等了这么久,还没有见人把她带过来,心里很着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太子也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派人去打听消息,真的是急死人了。 他倒了杯茶递给她:“依依,你不用担心,旺公公在外面,他知道如何做。”他觉得,自己在她身边,至少能时刻知道她平安。钱太医这边,也会更加尽心尽力。 李依依想想,那倒也是,他如果在外面,也是通不了消息的。反而,现在他在,至少,太后那边不会坐视不管的。 终于,曹云曦被郭公公带到了长乐宫。锦衣卫开了门,让她进去,之后又关上。 “姐姐,殿下,你们在哪里?”一个领路的人都没有,曹云曦便大声地叫道。 小德子听到声音,赶紧跑上前来:“云姑姑,殿下和姑娘在房里,请这边走。”说完,他便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便到了房门口。 “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曹云曦一见到李依依,就扑入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不会是以为自己拉着她一起去死,所以哭得这么伤心吧? “姐姐,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曹云曦泣不成声,含含糊糊的,李依依根本没有听清楚。 李依依拍着她的背安慰地说道:“云曦你放心,你不会死的,萱儿她得的不是鼠疫。” “怎么哭起来了?”婉儿端着茶进来,就看见曹云曦哭得梨花带雨的,便问站在门口的小德子。 小德子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云姑姑一进门便抱着姑娘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婉儿走了进去,把茶放下,然后说道:“曹姑娘,我们姑娘可把你盼来了!不如坐下,慢慢说如何?” “嗯!”曹云曦点点头,放开李依依,用手帕擦擦眼泪,然后向太子行了一礼:“殿下,奴婢失礼了!” “无妨,你们聊,我先出去。”他想,她们应该有话要说,女儿家聊天,他便不便参与,于是站起身来要出去。 “殿下请留步!”曹云曦在他身后说道:“奴婢有话要对殿下说。” “那就一起坐下说吧!”李依依把曹云曦拉着坐下。 “有话不妨直说,无需拘泥礼节。”太子转身回来,坐在李依依的身边,对曹云曦说道。 曹云曦于是说道:“殿下,万贵妃做了那么多坏事,您为何不铲除她?” 第五章:云曦差点被勒死 李依依看了一眼太子,他仿佛并不生气。于是她拉着曹云曦问道:“云曦,你怎么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说话才这么不顾及。 “姐姐你可知道,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曹云曦情绪失控,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然后,拿出手帕来擦眼泪。 李依依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但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要是哭能解决问题,自己也想大哭一场。 “姐姐可还记得王楠?”曹云曦收拾了心情,轻轻地推开李依依的怀抱问道。 李依依想想,好像记得这么个人,于是说道:“王楠?她不就是梁芳的菜户,她怎么了?” 王楠是尚服局的司衣,当时李依依在永宁宫的时候,就常常见到她出入永宁宫。不过,她们两个,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所以,李依依对她的印象不深。 曹云曦说起了这两日的经历:“昨日从姐姐那里回永宁宫,花姑姑便不问缘由,带人把我送到了后院关起来。” “这个婉儿倒是打听过了,听说被关起来的,还不只你一个,好几个到过仁寿宫的宫女都被关起来了,她们没有跟你关在一起吗?”李依依问道。 “没有,只有我一人。”曹云曦摇摇头说道。她一个人从天黑等到天亮,没有人理她,连送饭送水的人都没有。她就在担惊受怕,又饥又渴中渡过了寒冷刺骨的漫长一夜。 曹云曦不说,李依依并没有想到这些。还是婉儿心细,观察到了她脚步有些虚浮,便问曹云曦道:“那可有人为姑娘送饭?” 曹云曦摇摇头,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什么,连饭都不给吃?”李依依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手上生疼,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受伤了。 太子见她如此冲动,幸好没有大碍,无奈地摇摇头。 “姐姐你的手?”曹云曦担惊受怕地,也没十分注意,这才发现她的手受伤了。 “奴婢这便去拿些吃的给姑娘吃。”婉儿赶紧为曹云曦准备吃的去了。 李依依满不在意地说道:“就是划伤了,没事。你先喝水,然后吃东西,之后我们再谈。” 曹云曦现在哪有心思吃东西,她拉着李依依的手腕说:“不,姐姐,我现在很担心我爹!王楠她刚才来找我,对我说,我爹入狱,都是万贵妃和梁芳串通好的,目的便是为了我们家的财产!”当然,她这话,其实是跟太子说的。因为她知道,只有李依依请求太子,太子才会竭尽全力帮助自己。 原来是为了她家的财产!所以说贪婪是没有底线的,万贵妃那么富有,还要觊觎别人的东西,甚至陷害他人,真是可恶至极。 “可恶!但是云曦,王楠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李依依不解。梁芳这个人,虽然是太监,但是明面上就有好几个菜户,王楠只是其中一个。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可是她说得十分笃定,或许是无意间听到的也未可知。”这个问题曹云曦倒是没有想过。 她顿了顿又说道:“至于她为何会告诉我,是因为她以为梁芳要抛弃她,与我结为菜户,所以她拿了根绳子来,想杀了我。我央求她告诉我原因,她便答应让我当个明白鬼。” “她居然想杀你?那你可有受伤?”李依依站起身来上前,拨开她的领子观察了她的脖子,果然有浅浅的勒痕还没有散去。“她也太狠了,我们让钱太医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姐姐,已经没事了。”她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伤痛。 李依依点点头,又坐下问道:“那你是怎么逃脱她的毒手?” 曹云曦回忆道:“我当时四肢无力,凭着求生的本能在挣扎。就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响声,她就从窗户逃走了。后来,郭公公带着人就进来了,看到我躺在地上,就把我扶起来,我这才死里逃生。” 好险!李依依原本还在想,自己把她弄到这里来是不是做错了。现在想想,还好当时自己那么做了,不然,曹云曦说不定就被王楠给勒死了。 “好了,云曦别怕!”李依依抱着她安慰道。 曹云曦也真是可怜,原本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享之不尽,丫鬟俾仆成群服侍。可这一切都被万贵妃,还有梁芳给毁了。梁芳的女人,还差点把她害死,这也难怪她刚才会说要对付万贵妃。 不过她说得不错,一直以来,万贵妃都在主动伤害别人,而我们,只是被动受害,还不曾反击。 一名带着面具的锦衣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对太子行礼说道:“殿下,琴姑姑方才送来一副笔墨纸砚,说是让您解解闷。” 笔墨纸砚?这里明明就有,为何要特意送来一套?太子有些不解,让小德子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琴姑姑可还有话?”太子打开看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仔细询问锦衣卫道。 锦衣卫回禀道:“回禀殿下,琴姑姑说,这套笔墨纸砚十分珍贵,请殿下不要随意丢弃。其他的,便没有了。” 太子微微点头,便对他说:“下去吧。” “是,殿下!”锦衣卫行完礼,便出去了。 李依依和曹云曦也仔细翻看了笔墨纸砚,纸都是白纸,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依依皱皱眉,按道理说,琴姑姑不应该只是送东西这么简单才对,要送的话,应该也是送炭啊,衣服啊之类的。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还是根本就是自己多虑了? 曹云曦还在观察那些东西,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琴姑姑可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可似乎什么都没有!或许被锦衣卫发现了,拿走了?” 被锦衣卫拿走了?不,琴姑姑做事没有那么粗心大意,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一定是有什么。李依依拿起毛笔,想要把它折断,可是手一用力,就觉得疼。 “不是在毛笔里。”太子连忙从李依依手里拿走毛笔,无奈地说道:“都说了让你小心自己的手,就是不听。”说完,他就把毛笔放下。然后对小德子说:“去打盆水来,不要热水。” “是,殿下!”小德子连忙去了。 李依依想了想,难道,他是想把纸放在水里,然后字就会显现? 第六章:是胭脂里面有毒 “曹姑娘,先喝点粥暖暖,奴婢再去做点菜过来!”婉儿很快便端上来几碟小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几块新鲜的糕点。放下之后,她又去做其他吃的了。 “云曦,无论如何,先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对付敌人,快吃点东西吧。”李依依让曹云曦坐下,看着她吃。 “好!”她挨饿受冻了一天,见到李依依和太子也稍微安心,精神也没有那么紧绷,松懈下来就觉得格外地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拿起勺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李依依怕她吃太快噎着,赶紧说道。 “殿下,水来了。”小德子打了盆水进来。 “三哥,你是要把纸放进水里吗?”李依依以为这是他和琴姑姑之间的秘密暗号,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问道。 “把纸放水里会如何?”他不解地问道。 “不是把纸放到水里面,字就会显现出来吗?我看电视剧里面是这么演的。”李依依挠挠头。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是自己猜错了。但是,他为什么要打水呢? “姐姐我为何从未听说?而且,电视剧是什么?”曹云曦正吃着,听到李依依如此说,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本小说。”李依依尴尬地说道,然后问太子:“那你让小德子打水过来干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李依依,而是吩咐小德子:“小德子,点灯。”然后,自己端着水,给房间里的花花草草都浇了水。 切,原来是浇花!不过,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点灯?哦,我明白了!“三哥,你是要用火烤,让字显现出来吗?” 怎么你又知道了!太子微微笑笑,对她说:“可以帮忙吗?” “当然了!”李依依连忙过去,拿起一张纸,在火上面烤了烤,又仔细地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她又拿起下一张,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曹云曦也坐不住,放下碗筷,拿了一些纸,照着太子的样子,放在火上面烤了烤,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弄了半天,始终都是白纸,李依依瘫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说道:“我们是不是猜错了?” 太子皱了皱眉,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然后拿起砚台,往地上一扔。李依依还以为他是生气了想发泄,正想劝解他,就发现地上有一张白纸。原来,是这个砚台有夹层! “快看看写的什么?”李依依见太子捡了起来,赶紧凑上去看。 “琴姑姑说,萱儿之所以中毒,是因为她房里的胭脂。”太子看完,递给李依依。 “胭脂?她用的一直都是我给她的!”难道说,下毒的人原本是想毒害自己的,只是自己不喜欢用,然后给了萱儿,结果害了萱儿,她只是我的替罪羊! “但是,婉儿也用了,为什么她没有事?”婉儿虽然不太喜欢胭脂,但偶尔也是会涂的。但是太医给她把过脉,她根本没有事情。 “曹姑娘,我做了条鱼,您吃些吧!”婉儿端着一盘清蒸鱼进来了。 “婉儿,我给你的胭脂,你还有吗?”见婉儿来了,李依依连忙拉着婉儿问道。 “有,只是放在了仁寿宫,并没有带过来。”那天太子说要搬到清宁宫,什么都没有收拾,胭脂自然还在原来的房间里。不过,她不明白,姑娘从来不涂胭脂的,今日怎么会忽然问起。 “小德子,你再把钱太医请过来,给婉儿把把脉。”太子又吩咐小德子道。小德子奉命,连忙去把钱太医找来。 “婉儿,你可有觉得哪里舒服?”李依依拉着婉儿坐下,她好怕,万一婉儿也有事,那可如何是好。 “没有!”婉儿摇摇头。她只是有些疲倦,但是她觉得,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自己心神不宁,有些累也是正常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事。不过,听姑娘这么问,好像是自己应该有什么似的,难道自己真的生病了?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但是她并不想让人担心,并没有说出来。 “我看婉姐姐,似乎有些疲倦。”曹云曦仔细观察了婉儿的脸色,有些不安地说道。 “臣见过殿下!”钱太医跟着小德子进来了,给太子请了个安。 “钱太医,你再仔细给婉儿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太子对钱太医说。 “是,殿下!”钱太医不解,但是也不敢问。于是上前,打算给婉儿把脉。 “太医,你坐这里。”李依依赶紧站起来,按住婉儿不让她起来:“你坐下,让太医给你好好把把脉。”但是,他们见太子都站着,自然是不敢坐着的。 于是,太子对他们两个说道:“坐下吧,把脉要紧!” 太子开口了,他们才敢坐下,钱太医一边给婉儿把脉一边皱着眉头。大家都不说话,李依依和曹云曦站在一起,一直盯着钱太医和婉儿,太子在窗台前望着窗外,房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钱太医觉得有些压迫,把脉的时间就更长了些。 “奇怪!”他察觉出婉儿的脉象有些不太正常,好像与萱儿中毒的迹象有些相似,只是微不可查。他记得上次王太医给这位萱儿姑娘把过脉的,怎么他没有发现。或者是,他看她只是个宫女,并没有用心把脉吧。 “怎么了钱太医,婉儿她没事吧?”听到钱太医说话,李依依连忙问他。 他站起身来回答道:“这位婉儿姑娘,脉象与萱儿姑娘有些相似。臣推测,应该是中了一样的毒。只是,婉儿姑娘中毒太浅,轻易察觉不到。” “钱太医,那劳烦您也给婉儿治病吧!婉儿,这几天,你就不要干活了,安心养身体,知道吗?”李依依有些内疚,都是自己连累了她们,害得她们中毒了。 “姑娘,太医都说了,奴婢中毒不深,没事的。”婉儿虽然知道自己中毒了有些害怕,但是,为了安慰李依依,就笑着说道。 “我不管,你就给我好好休息知道吗?”李依依感觉到心好累,看到她们这样,比当初自己受到伤害还觉得伤心。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休息。”见李依依这样,婉儿只好先顺着她,就行了一礼:“殿下,姑娘,婉儿告退。”说完,她就出去了。 “臣告退!”钱太医见无事,便也退下了。 “依依,没事,她们都会没事的!”太子走到李依依身边,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心疼地轻声安慰她。 “一定是她,一定是万贵妃!”李依依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放过自己?“三哥,我知道是她。”李依依说完,忽然不争气地哭了。 看见她哭了,他终于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人。”他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能妇人之仁了。否者,等不到依依出宫,她就先被害了。 第七章:李依依学《易经》 “三哥,我可不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到他这么说,李依依便抬起头来,轻轻地推开了他。 李依依一离开,他瞬间觉得一阵凉意,是身体冷,心也有些凉。他微微笑笑:“你说说看。”他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刚才还在哭,马上就又要讲故事,这反转也是够大的。 曹云曦本来已经一脚踏出门外了,听到李依依说要讲故事,又转身回来了,问李依依道:“姐姐,我能听吗?” “当然了,你们坐嘛,都站着我有压力。”她边说边把曹云曦推到凳子上坐下,又给太子使眼色让他坐下。 太子会意,便在曹云曦对面坐下,等着她所谓的故事。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李依依开口。其实,她是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了。 “姐姐?”曹云曦见她没有反应,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我忘了!”李依依挠挠头,然后坐在他们中间,对他们两个说:“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们,既然要对付万贵妃,是不是应该有个计划?” “姐姐说得是,只是,我笨拙不堪,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曹云曦有些气馁。先说要对付万贵妃的是自己,结果自己一点主意都没有,仅凭着意气,如何能成大事? “其实,我们三个加起来还没有人家的年龄大,人家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还要多。”李依依一时也没有主意,泄气地说道。“不过呢,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总会有办法的。”无论如何,都应该保持乐观嘛,这样的话,万贵妃打不垮自己。 “依依说得对,有志者事竟成,事在人为。”太子也鼓励大家道,转而他又说:“其实,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要抓住她的把柄其实也不难。难的是,如何让父皇惩罚她。若是小事,父皇未必会动怒,因此我们必须一击即中,让父皇下定决心严惩于她。” 是啊,万贵妃是在朱见深最艰难时刻陪伴侧的人,朱见深对她比对太后的感情还要深,他怎么能下定决心处置她呢?如果是我,或许也下不了手!除非,万贵妃对朱见深不是真心,一切都是虚情假意。但是,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李依依想不到办法,眉头紧锁。 她最奇怪的事情就是,明明自己历史学得不错,可偏偏这一段历史,她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如果要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好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依依,你也不用如此惆怅。”他不希望她不开心,但是,他也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做,一切都交给我。“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治好萱儿和婉儿。” “那倒是,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解决的。”李依依点点头。忽然想起来,曹云曦担惊受怕了一夜,应该也没有睡好,就对她说:“云曦,我带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个房间?”曹云曦紧紧地拉住李依依的胳膊,小声地问道。她现在很害怕一个人,总感觉离开了李依依和太子,就会有人要害她。 “当然可以,就是床有点小,不过冬天挤一挤更暖和。”李依依一边说一边带着曹云曦去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 “你放心在这里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等曹云曦上了床,李依依在床头对她说。 曹云曦点点头,便闭上眼睛。 李依依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轻轻地关上,然后回到正厅。 “小德子呢?”李依依进门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便问坐在房间里加炭的太子道。 “他去烧水了。”他淡淡地回答道。 对呀,现在萱儿和婉儿都病着,连个烧水的人都没有。她看看天都快黑了,大家应该都饿了,还是去做饭吧。于是她便对太子说道:“三哥,我去做饭了。” 他连忙阻止她道:“你的手不能沾水,还是等琴姑姑送过来,到时我再热一热。”冰天雪地的,琴姑姑虽然都派人趁热送过来,可是都要先送去试毒,折腾一番,饭菜早便凉了。 李依依本来想说其实自己手没事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做的菜也没有那么好吃,还不如等琴姑姑送来呢!这手受伤了,该干些什么吧,不能这么干坐着吧? 对了,《推背图》还没有完成呢?还是想想把它完成吧!但是,之前的那些都留在了仁寿宫,没有参考,自己毫无头绪。 太子弄好了炭火,见她坐着发呆,就到她身边坐下,倒了茶递到她嘴边:“喝茶。” “谢谢!”李依依打算用手接过。她想:我是手伤了,又不是断了,没必要还要喂吧! “别,就这样喝。”他拿着茶杯避开了她的手,然后又送到了她嘴边。 好吧,你说什么就什么,不跟你推来推去的。于是,李依依就着喝下了茶水。 他满意地放下茶杯,然后拿出《易经》来,对李依依说道:“左右无事,不如,我教你念书吧。” “什么书?”李依依从他手里一看,是《易经》,便深蹙眉说道:“三哥,我不要念这个,太难了,这个比离骚还难!”真的是,这不是为难我吗,这么晦涩难懂,字也不认识! 就知道她不愿读,他也不逼她,只是说:“可上次你说要写《推背图》的谶语,你不读《易经》,要如何写?” 这倒也是!但是,《易经》真的很难啊!“好吧!”李依依嘟嘟嘴,还是决定,暂且学学看。 于是他便把书翻开来了,然后放在两人中间说道:“所谓太极生两仪。。。” 李依依立刻接上他的话:“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这个,我听马路上的算命老爷爷说过很多次了。” 他惊讶地看了看她,原来还懂这些,既然如此,便考考她:“何谓太极,何谓两仪?” “太极就是天地之始,和而为一,生阴阳两仪。”还想考我,我接招,李依依傲娇地说道。 没想到她答得不错,便追问道:“那何谓四象,何谓八卦?” 李依依侃侃而谈:“四象就是太阴,少阴,太阳,少阳。八卦就是乾坤,震艮,离坎,兑巽。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还不错!”他肯定地点点头。“你不是说《易经》难,不想学,为何你知道这些?” 李依依说道:“这都是跑江湖的老爷爷说的,他说我有慧根,偏要教我。他还说半部《易经》算天下呢!” 那个老爷爷常在公园摆摊,李依依常常能看到他。小时候老爷爷就常常说这些,李依依都会背了。 “但是,我只会这些,其他的我可不会,尤其是解卦。”李依依怕他再考自己,连忙补充道。 老爷爷,跑江湖,她说话真的很奇怪! “三哥,你还教不教,不教我可不学了。”李依依见他发呆便说道。 “教!”他回过神来,便开始教她如何解卦。 第八章:有情有义的淑女 皇帝朱见深在永宁宫书房看书,月姑姑便和万贵妃议论起太子被关在长乐宫之事。她一边给万贵妃捶背一边跟她说:“娘娘,这次万岁派了锦衣卫过去,明着是看管太子一干人,但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太子。” 虽然,万贵妃的弟弟万通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可这次派去的锦衣卫却是前军都督府佥事掌府事袁彬的亲信。袁彬向来是刚正不阿,根本不屑与万通为伍。 “袁彬那个老不死的,不过就是仗着对先帝的救命之恩,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万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这一次派的锦衣卫不是他的人,而是弟弟万通的人,她早就让长乐宫一干人等都置于死地。 见万贵妃动气,月姑姑连忙对她说:“娘娘,虽然我们的人进不去,可有人进得去。娘娘放心,这一次,他们都逃不出娘娘的手掌心,而且,娘娘还不会被怀疑。” 万贵妃稍稍平息了怒气,对月姑姑说:“那倒也是,这一次,你选的人,确实不错!事成之后,我便放你出宫。” 月姑姑一愣,捶背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秒,然后又轻轻地落了下来。她微笑着对万贵妃说道:“谢过娘娘,不过,老奴还是想留在宫中伺候娘娘。娘娘若是嫌弃老奴伺候不好,也请娘娘可以让老奴留在永宁宫,与雪儿作伴。” 万贵妃似乎察觉了什么,于是摆摆手说道:“行了,这件事等事成之后在说不迟。” “是!”月姑姑略点头说道。 清宁宫中,三位淑女正跪在太后面前。她们三个原本在钦安殿祈福,祈求可以平安度过危难。回来后便听说太子和李依依她们被关在了长乐宫,便不约而同地来找太后。 周慧娴跪求道:“太后娘娘,民女愿去长乐宫伺候太子殿下和姐姐。”其他两位淑女也同样请求道:“民女也愿意去伺候太子殿下和姐姐。” “难得你们有这份心!若是你们真的想清楚了,琴儿,你们便带她们去吧。”周太后对于她们的行为十分满意。于是,便让琴姑姑趁着送晚膳的时候带她们去长乐宫。 “是,太后!”琴姑姑行礼道。 “谢太后娘娘成全!”三个人跪谢道。 “去吧!”太后挥挥手,让她们都出去。 琴姑姑便带着她们出去了,然后对她们说道:“三位淑女请先回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老奴便带各位淑女前去。” “是,琴姑姑!”说完,她们按个便散了,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琴姑姑便带着几个宫女,提着食盒,领着三位淑女去了长乐宫。 锦衣卫百户范正拦住了琴姑姑:“琴姑姑莫怪,属下们只是例行查验,请打开食盒。” “打开来给他们看看。”琴姑姑也不跟他争辩,直接让宫女太监们打开,然后让锦衣卫们一一检查。她也知道,这些都是袁彬的人,还不至于要加害太子殿下。 “你们几个送进去吧。”范正命令几个带着面具的锦衣卫说道。 “是,大人!”五个人便上前从宫女太监手里接过食盒,打开长乐宫的门,把饭菜送了进去。 “这位大人,这几位是过来伺候太子殿下的,请让他们也进去吧。”琴姑姑对范正客气地说道。 “是!不过下官要提醒几位,进去之后,除非皇命,不得擅出。”范正又让人打开宫门,把三位淑女放了进去。 “殿下,晚膳已送到!”小德子看见锦衣卫进来了,便回禀太子道。 “先送去东厨。”太子把书递给李依依,然后对她说:“你自己先看,我去把饭菜热热,稍后便可用膳。”说完,便起身要走。 他刚站起来,便看见江采薇,周慧娴她们三个人也进来了,诧异她们怎么来了,便停下了脚步。 “民女给殿下请安,见过姐姐!”走在最前面的周慧娴连忙给太子请安,并跟还坐着看书的李依依打招呼。然后,江采薇和王月儿也跟他们请安。 “你们怎么也来了?”听到他们的声音,李依依便站了起来,走上前问道。 “殿下在这里,民女自然是要过来服侍殿下!”王月儿回答道。 她们还真是对三哥有情有义,明知道可能是瘟疫,还敢进来!李依依看了看他,用眼神对他说:你还真是有福气,既然是来找你的,我就不管了。于是,李依依便又回去坐下继续看书。 见李依依不说话,他只好对她们三个说:“有小德子在,你们不用伺候本宫。不过既然来了,你们便在后院自行住下。小德子,你带三位淑女过去。”她们一番好意,又不能让她们回去,只能让她们暂且住下。 “是,殿下!”小德子于是把几位淑女带到空着的后院住下。 “三哥,她们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你可要好好对待她们,怎么能让她们住在后院?”等她们走了,李依依便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去哪里?”他跟着李依依一起走。 “我去做饭啊,现在你有三位佳人在侧,我还不识趣点,自给自足。”李依依说道。 “依依,你可是生气了?”他以为李依依是吃醋了。心中窃喜,便拦住李依依问道。 “我为什么生气,我只是饿了想吃饭嘛。”李依依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哦!”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他有些失落。“不是说了我来吗,你小心自己的手。”他又走在了李依依的前面,先进了东厨。然后自己生火,烧水。 “三哥,我们要对付万贵妃的事,你还是不要告诉她们吧。”李依依站在一边看着他忙碌,一边对他说。虽然她们三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他奇怪地看了李依依一眼说道:“我为何会告诉她们,她们不过是外人。”水开了,他把菜倒进锅里面,用勺子翻炒着。 她们是外人?也是,至少现在是。那我呢?不是外人吗?李依依正想着,外面便传来了声音。原来是三位淑女放下行李之后,便又来找太子了。 “殿下,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周慧娴进来便看到太子在忙着,而李依依去站在一旁,连忙走上前去,想从太子手里接过勺子:“殿下,让民女来吧。” 忽然间来了这么多人,这厨房忽然就感觉变得拥挤,李依依便默默地退出去。江采薇见状,便向太子行了一礼,然后追上李依依:“姐姐等等我。” “你怎么也出来了,不帮太子殿下了?”李依依听到叫声,回过头来,看见是江采薇,便问道。 “有她们已经够了。”江采薇笑笑。 “依依!”太子见李依依走了,便把勺子交给周慧娴,然后便追了出来。忽然发现,原来江采薇也在她身边。 “殿下!”江采薇向太子行了一礼。她内心想道:依依,难道是张芙龄的小名? “殿下有了人帮忙,就偷懒了。”李依依笑着对江采薇说道。 第九章:我就是要跟着你 “殿下,民女告退!”江采薇见太子出来了,便又不跟着李依依,转身又回到东厨去帮忙了。 这倒是奇了,不是专门为了三哥来的吗,怎么感觉采薇在躲着他?说不定,人家这是矜持。 “三哥,你干嘛老跟着我?”李依依想去萱儿房间看看萱儿和婉儿怎么样了,可他一直跟着自己,她便停下来问道。 “我,没有地方可去,你不会是要赶我走吧?”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李依依。她们三个来了,他就更想跟着李依依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要躲到哪里去。 “拜托,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你的地盘,全天下都是你们家,你还没有地方可去?”李依依好笑地说道。这人是怎么了,还装可怜!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一直跟着你!”他也不解释,干脆耍赖地说。 “你是太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咯。”李依依也不跟他争辩,抬脚往萱儿的房间走去。 “殿下!”钱太医正在研究医术,见太子跟在李依依后面进了房间,连忙行礼。 “殿下,姑娘!”听到钱太医的声音,婉儿也从内室出来,给太子和李依依行礼。 他摆摆手,然后坐下,拿起一本医书来看,对钱太医说:“不必多礼,你也坐着。”钱太医便坐下,继续翻开医书。 “婉儿,萱儿怎么样了?”李依依一边往内室走一边问婉儿。 婉儿轻松地说:“萱儿醒过来了一会儿,但是没能说话,便又睡过去了。钱太医说,再用一副药,便会醒过来。”虽然萱儿没有说话,但是看见她醒过来了,婉儿就很开心。 “那太好了!”李依依也松了口气。她轻轻地走到萱儿床头,看见萱儿的气色变得红润起来,连呼吸也很平顺,会心一笑。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走出内室,问婉儿道:“那你呢,觉得怎么样?” “姑娘放心,奴婢也吃过药了,身子很好。”她用过药后,一身轻松。 “嗯!”李依依点点头。看来,再过不久,大家应该就都可以离开长乐宫了。“殿下,您不如先去带婉儿还有钱太医用膳,奴婢在这里看着萱儿?”李依依走到太子身边对他说道。 “钱太医,婉儿,你们先去用膳吧,让小德子送一些过来,我跟姑娘一起用。”他抬起头来,对钱太医和婉儿说道。 “是,殿下!”于是,婉儿和钱太医便出去了。 “三哥,你有三个红颜知己,不去陪她们吗?”李依依坐下来,打趣他道。 “依依,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跟我说什么红颜知己,你便别想我帮你出宫了。”他赌气说道。说完,他那书挡着自己的脸不让她看见自己。 “三哥我错了!”李依依立马认怂,用手拨开他手里的书,看着他说。 他转过身去,又把书举起来,不理她。 “三哥,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见他如此,李依依着急地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语气央求他。“三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对不对?” “好了好了,你若是再摇,我的胳膊便要断了。”他根本就挡不住她的撒娇,又怕她手用力伤了自己,便抓着她的胳膊说道:“答应你来了,你坐下吧。” “殿下,姑娘,饭菜来了。”小德子在门口咳了两声,然后对他们说道。 “拿进来吧。”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放开了李依依的胳膊,把桌子上面的书收拾起来,放在一边。 “是!”小德子便端着饭菜进来,和李依依一起放在桌上后,便退下去了。 “三哥,你先吃,我去叫云曦。”他还没有说话,李依依便已经走出去了。她想,云曦也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饿。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趴在门上听听,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便推开门进去。坐在床头,轻轻地推了推曹云曦的肩膀:“云曦醒醒。” 曹云曦缓缓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看见是李依依,便笑了笑说道:“姐姐,怎么了?”然后,坐了起来。被子太暖和,她拥着被子不想离开。 “我是想问,你饿不饿,想不想吃饭?不想的话,你就接着睡吧。”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李依依便对她说。 “那我还是先吃东西再接着睡吧。”说完,她掀开了万分眷恋的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姐姐,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们都出宫了,然后去了江南。” “真的?是苏州吗?”李依依常常做梦,却没有一次梦到过自己去了江南。 曹云曦说道:“这个嘛,这只是个梦,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梦里面我们泛舟湖上,好不惬意。”脸上露出向往之情。转而又想到父亲,她又说:“等救出我爹,我出宫后,便跟爹一起离开京城,到江南去隐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到时候我就住在你们附近,结伴同游。”李依依也向往着这样的生活。“云曦,为了我们的美好将来,我们一起加油努力!”她笑着为自己也是为她打气。 “加油,姐姐何谓加油?”曹云曦停了停问道,又继续穿外套。 “加油,就是,努力往前冲的意思。好了,我们快走吧,不然饭菜就凉了。”说完,李依依就上前挽着曹云曦的胳膊,一起去了萱儿的房间。 回到萱儿的房间坐下,李依依便发现桌上面有三副碗筷,她才想起来,原本是只有两副的,应该是自己离开之后添加的。他的碗筷也没有动,他在等她们。 “吃吧。”他拿起碗筷,夹了块鱼,把鱼刺弄掉,然后递到李依依的嘴边。 “不用了,我又不是残废,还要你给我喂。”李依依难为情地说道。当着曹云曦的面,她才不要这样子呢! “殿下,那个我,还是坐远一点吧。”曹云曦赶紧夹了一些菜,放在碗里,然后站起身来打算要走。 “坐下吃吧云曦。”李依依赶紧拉住曹云曦说道。然后又转而瞪了太子一眼。太子会意,只好自己夹了菜自己吃。 “姐姐,其实,殿下对你很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留下来当太子妃?”曹云曦见状,在李依依耳边轻轻地打趣道。 “你别胡说八道,你才几岁,知道什么?”李依依脸上更红了,忍不住用筷子去敲她的手。 第十章:萱儿终于解毒了 “娘娘,三位淑女都进了长乐宫!”月姑姑向万贵妃回禀道。 “三个都进去了?”万贵妃皱了皱眉。事情并不在掌控当中,她们三个一起进去,虽然可以分散太子他们的注意力,可是,同样她的人也会被大家监视,只怕是很难找到单独的机会。尤其是那个周慧娴,总是形影不离的。 “娘娘您也不必担心,她向来谨慎,定会找到机会下手,且不露出破绽。”事情已经如此,月姑姑也没有办法,只能相信自己的人能完成任务了。 “但愿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能只寄希望于她,还是做好其他准备吧。”万贵妃凭借多年的经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搞得心神不宁的,头痛病也犯了,一直请太医在看,也一直吃药。 “老奴明白。”于是,月姑姑便扶着万贵妃躺下,然后退出去办事了。 “臣袁彬参见太子殿下!”第二天一早,袁彬便带着口罩,到长乐宫来见太子了。 “袁老快免礼,快坐下说。”太子见是袁彬,连忙起身迎接,亲自扶着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告了座。扶着袁彬进来的锦衣卫,站在袁彬的身侧。 土木堡之战后,朱祁镇被也先俘虏,袁彬陪在朱祁镇身边,可谓是患难与共。 朱见深尚且尊重他几分,更何况是太子。不过袁彬前几个月都身子不适,在家里养身子,如今,才好了起来。 “谢殿下!”袁彬一把年纪,胡子头发都花白了。经过这场病后,身子早已不似从前,走路都要人扶着。他坐下后,便对太子说道:“殿下受苦了!” 太子连忙说道:“袁老多虑了,这里与仁寿宫无异,只是劳您老担心,倒是本宫的不是。”顿了顿,他又说道:“袁老此次前来,可是有事?” 袁彬一向执法奉公,这一次,他居然亲自前来,不知是不是发生了大事。 “殿下,臣有话想单独与殿下说,不知。。。”袁彬看着房间里面的李依依,犹豫地说道。 他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自己还是知趣点,退下吧。于是,她主动地向太子和袁彬行了一礼:“奴婢告退!”之后,她便出去了。 “牟斌,你出去后门关上。”李依依走后,袁彬便吩咐身边的锦衣卫道。 “是,大人,殿下!属下告退!”牟斌便转身出门,然后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出入。 江采薇坐立不安,在自己房间来回踱步。进到这里,除了刚到的时候见过太子,之后,就只能待在后院。小德子还传了太子的命令,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不得到前院去。别说是下毒了,连见上一面都不可能。 再这样下去,梁太医早晚会治好萱儿和婉儿,然后出长乐宫的! “萱儿,你终于醒了!”李依依到了萱儿房间,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便看见萱儿的手终于动了,她开心地叫道。 “醒了?”婉儿听到李依依的叫声,连忙从外间跑了进来。果然看见萱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激动地差点哭了。又连忙跑出去把钱太医请进来:“太医,您快进去看看。” 钱太医也很高兴,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有结果了,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他连忙进去,给萱儿把了把脉。 “姑娘,婉儿姐姐,我这是怎么了?”萱儿觉得全身无力,又看见太医在给自己把脉,就知道自己一定是生病了。但是她并不知道,在她昏迷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李依依赶紧说道:“嘘!萱儿先别说话,让太医给你好好把脉。” 萱儿点点头,便不说话了,几个人都盯着钱太医,就等着他的结果。 终于,钱太医把完脉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萱儿姑娘毒已清,再服用几服药养养身子,过两日便可以下床了,我这边去开药煎药。”说完,他就出去了。 “太好了!”李依依和婉儿相互拉着手开心地笑道。然后婉儿又对萱儿说:“萱儿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们都担心好几天了。” “婉儿姐姐,我到底怎么了?”萱儿又问道。 婉儿说道:“萱儿,你被人下毒了,昏迷了好几天。” “中毒,是谁下的毒?”萱儿听到有人给自己下毒,一激动,又咳嗽了两声。 李依依怕她忧思过度,不利于养病,便对萱儿说道:“好了萱儿,你先休息,等你好了,我们慢慢说。” “姑娘说的是,等你病好了,我们一切都告诉你。”婉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对了萱儿,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东西过来。”婉儿问萱儿道。 萱儿点了点头,婉儿便出去了,李依依便坐在床头。 “姑娘,您的手怎么了?”萱儿发现李依依手上包着布,便问道。 “哦,没事,就包着,干活的时候不会受伤。”李依依找了个借口说道。 萱儿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看了看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间,是个陌生的地方便问李依依道:“姑娘,我们这是在哪里?” 李依依笑着说道:“这里是长乐宫,我们暂时搬在这里修养。” 长乐宫,这不是已故纪淑妃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不过,刚才姑娘也说了,等自己好了就会告诉自己,现在还是不要问好了。 “萱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说完,李依依便出了房门,在外间坐下,拿着《易经》看起来。 看着《易经》,李依依想起哲学来。《易经》看似很玄妙,其实也隐含了很多辩证法,阴阳,动静,快慢,神形,是唯心论。 唯心论,道教佛教。看万贵妃每天吃丹药,是为了长生不老,她应该更相信道教,只信今生不信来世。不然的话,她不敢做这么多坏事,因为佛教主要修的是来世。佛教说,做了坏事是会下地狱,永不超生的。 既然信道教的话,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制服她? 李依依正想着,婉儿便端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进来了。 “姑娘,奴婢给萱儿端进去。”婉儿跟李依依说了一声,然后便进去里间给萱儿喂饭了。 李依依被婉儿打断了思绪,一时又没了头绪。于是站起来,到外面去走走透透气。 第十一章:江采薇心烦意乱 奇怪,吃了早饭后,云曦就没有踪影,不在房间,也不在萱儿这里,她去哪里了? 李依依在前院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云曦。或许她去了后院?于是李依依便往后院走去。果然,就看见江采薇和曹云曦坐在院子里,江采薇正在抚琴,曹云曦坐在一边听。两个人都入神,没有发现李依依也来了。 李依依站着听了一会儿,曹云曦终于发现了她,便起身走上前去把她一起拉过来:“姐姐,你来了,我们过去坐。” 江采薇见曹云曦去迎李依依,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弹。曹云曦和李依依便在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江采薇抚琴。 一曲终了,李依依便和曹云曦鼓掌起来。江采薇微微欠身:“献丑了。” “你太谦虚了采薇,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哦!”李依依说道。虽然自己技术不佳,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的。“你这琴哪里来的?”她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她抱着琴进来啊。 江采薇又坐下,把手放在琴弦上拨了两下说道:“我住的房间墙上恰巧有,也不知是何人的。我见上面蒙尘,便拿了下来。左右无事,便打发打发时光。” “江淑女是在为殿下担忧?”曹云曦从江采薇的琴声中听出来她有些心绪不宁。不过,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挺担忧的吧。 “是有一些,毕竟也不曾遇到此种状况。”江采薇也不否认。 李依依笑着对她说道:“不用担心,萱儿已经醒了,最多过两天,她就可以下床了。” “真的?那太好了!”曹云曦开心地拍拍手说道。 “她已经醒了?”江采薇没想到,萱儿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曹云曦有些诧异,这江采薇,萱儿醒了应该高兴才对,可刚才她一瞬间的表情,好像更加忧心忡忡?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李依依倒是没有注意到江采薇的心思,开心地说道:“对呀,现在婉儿都做了东西给萱儿吃。” 江采薇假装开心地说道:“那太好了!姐姐,我可以去看萱儿吗?” “当然可以呀!”李依依脱口而出道。她忘记了,三哥说过,不让她们到前院去的。忽然又想起来,但是又不想食言,就对江采薇说道:“殿下他只是怕你们累着,去看看萱儿的话,应该可以吧,我待会儿带你去。” “姐姐,云曦姑娘,你们怎么来了?”周慧娴推开房门出来,便看见她们三个坐在那里,连忙笑着走过去。 “我是来找云曦的,恰好采薇不是在弹琴吗,所以我就在这里欣赏了一会儿。”李依依笑着说道。 “我是随便逛逛,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曹云曦也连忙说道。 “对了,月儿呢?”大家都在,独独没有见到王月儿,李依依便顺便问了一句,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在哪里,因为她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待着。 说曹操曹操到!“几位姐姐都在!”王月儿也推门而出,见到大家都在,微微一笑,也走了过来。 既然她们两个也来了,李依依就打算跟她们一起分享好消息:“萱儿醒了,大家可以安心了,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她们两个既诧异又高兴。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答应带采薇过去看萱儿的。要是你们两个也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啊!”李依依连连点头。 “当然了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周慧娴没心没肺地说道。她开心地拉着李依依的胳膊,一副现在就要走的感觉。 “慧姐姐,姐姐还要先去请示殿下!”江采薇连忙提醒周慧娴道。 “对哦,差点就忘了。那我们等殿下同意后,再去看萱儿吧。”周慧娴想起来了,心里有些失望,太子殿下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 曹云曦也知道太子是禁止她们没有命令到前院的,李依依虽然和太子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她也不想李依依因为这种小事去请求太子。于是,她便说道:“其实,也不用急着去看萱儿。左右她已经醒了,等她痊愈了,过来给几位淑女请安也一样。不必急于一时,对吧姐姐?” “这倒也是!”李依依觉得曹云曦说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不过,我还是会问问看的。那,云曦,我们先回去吧!” “好!”说完,曹云曦便站起来,拉着李依依的胳膊,两个人便往前院去。 “牟斌,开门!”袁彬和太子谈完后,便在门内叫道。 站在门外的牟斌连忙开门拱手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我们走吧!”袁彬对牟斌说道。牟斌便走进去,扶着袁彬站起来。袁彬向太子微微行礼道:“殿下,臣便先行告退!” “袁老慢走!”太子也连忙站起来送他。 到了门口,袁彬便停了下来,微微转身对太子说道:“殿下请留步,不必送了。” “好好照顾袁大人。”太子便停下脚步,吩咐牟斌道。 “是,殿下!”牟斌低头说道。然后,便扶着袁彬出去了。 见袁彬和牟斌离开了,太子便问小德子道:“姑娘去哪里了?” 小德子知道,太子说的姑娘是指张芙龄,便回禀道:“回殿下,姑娘在萱儿姑娘房间呆了一会儿,便到后院去了。对了殿下,萱儿姑娘已经醒过来了,还能喝粥了。” “嗯!”萱儿终于醒了,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依依到后院去了?糟了,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正想赶去后院看看,便看见李依依和曹云曦两个人从后院回来了。 “三哥!”李依依看见他便笑着叫了一句。看样子,袁彬他们应该是走了,那么不如就问问他是不是能让江采薇她们三个来看看萱儿。于是,她便上前问道:“萱儿醒了,采薇她们想要看看萱儿,可以吗?” “依依,我们到房间里说。”他并没有回答依依的问题,只是把她拉进来房间。 “三哥,云曦还在门外。”李依依提醒他道。 他想了想,曹云曦的底细他的清楚,告诉她也无妨,于是他便对李依依说道;“让她一起进来吧。” 曹云曦正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应该进去还是走,李依依便对她说:“云曦,进来一起说。”曹云曦这才笑了笑,便进去了,关上门。 第十二章:有问题的王太医 “咚咚!”婉儿轻轻地敲了敲周慧娴的房门。周慧娴便打开门,看见是婉儿便笑着问道:“婉儿,可是有事?” “是的周淑女,殿下让奴婢来告诉淑女,您若是愿意,可以搬到前院房间去。若是不想的话,不搬也无妨。”婉儿微微低头,也笑着对周慧娴说道。 “真的?太好了,我想搬到前院去,如此便可以常常见到姐姐!”周慧娴开心地说道,然后又要拉着婉儿进去:“进来喝口茶吧?” “谢谢淑女,不过奴婢不渴!淑女可需要奴婢帮忙收拾?”婉儿问道。 周慧娴摆摆手说道:“不用麻烦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我自己便可以。” “既然如此,奴婢还要告诉江淑女和王淑女,便不打扰淑女您了。”说完,婉儿便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到其他两位淑女的房间去告诉这个消息了。 之后,婉儿便回到前院,对坐在外间的太子,李依依还有曹云曦说道:“奴婢已经告诉三位淑女了,周淑女和江淑女说会搬到前院,但王淑女说,不必麻烦了,仍然住在原来的房间。” 太子正在教李依依和曹云曦《易经》,听到婉儿如此说,便停了停,对她说:“很好!待会儿你便把她们两个带到房准备好的房间去。”说完,又继续给她们两个讲解《易经》里面的卦象。 “是!”说完,婉儿便退下去了。趁着两位淑女还没有来,她便到东厨去,帮钱太医煎药。留下他们几个,在那里探讨。 “殿下,万岁派了王太医与姜太医过来。”小德子在外面回禀道。 “请进来。”他与李依依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易经》说道。 “是,殿下!”说完,小德子便转身去请两位太医过来了。 “臣参见太子殿下!”两位太医带着口罩进来后,便把手里的医箱放在地上,然后跪着向太子请安。 他站起来说道:“起来吧!不知父皇派两位太医过来所为何事?”李依依和曹云曦见状,便也站了起来。 “回殿下,万岁让臣等过来看看萱儿姑娘的病情可有起色。”王太医站起身来,弓着腰回禀道。 “她已经醒了,就在里面,两位太医请进。”说完,他亲自带着两位太医进到里间。李依依和曹云曦拉着手,也进去了。 接着,王太医和姜太医两个人轮流着帮萱儿把脉,之后,两个人交流了两句。太子便问道:“两位太医,她的脉象如何?” “回禀殿下,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姑娘已有好转。”姜太医说道。“臣等需要回禀万岁,若是殿下没有吩咐,臣等便先告退!” “你们先到外面坐坐。”太子又让他们出去,然后跟小德子耳语了两句,让他把婉儿找来,小德子便走了。 “殿下!”婉儿进来后,便向太子请安。 “两位太医,当日在仁寿宫,不知是哪位太医给婉儿把脉的?”见婉儿来了,他便指着婉儿问两位太医道。 “回殿下,是臣!”王太医拱手回禀道。他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说起这件事,心中不安。 “是你!那你再给她把一次脉。”太子便命婉儿坐下:“你坐下,让王太医给你瞧瞧。” “是,殿下!”婉儿依言便坐下。王太医回答“是”后,便认真地给婉儿把脉。 原来是这个王太医给婉儿把脉的!但是当日,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婉儿的脉象有问题?李依依不解地看着王太医。对了,那天去永宁宫,好像也是这个王太医。 “殿下,臣有罪,请殿下惩罚?”早已经满头大汗的王太医慌忙地跪下请罪。不明所以的姜太医,只好也在一旁跪下。 “姜太医请起!小德子,带姜太医出去。”太子吩咐小德子道。 “是,殿下!”小德子又对姜太医说道:“姜太医请!” “臣告退!”姜太医松了口气,站了起来,看了王太医一眼,便跟着小德子一起出去了。 “婉儿,你先出去。”他吩咐婉儿道。婉儿便行了一礼,然后出去了。 “王太医,说说看,你何罪之有?”他坐了下来,问王太医道。 “臣上次把脉,过于粗心,并没有发觉那位姑娘脉象有异。”王太医颤抖地说道。 “粗心?你可是不把本放在眼里?”他拍了拍桌子,生气地说道。 “臣不敢!是臣学艺不精,臣有罪!”王太医连忙磕头说道。 学艺不精?李依依看王太医胡子花白,一把年纪了,在太医院不少年了吧?难道这些年都是在混?不是吧,怎么可能这么好混,他一定是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 “王太医,你也一把年纪了,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这一次,本宫便不追究,你自己辞官引退吧。”太子压制住心中的怒气,然后对王太医说道,“退下吧!” “是,殿下!臣告退!”王太医说完,便颤抖着站起来。因为腿软,他差一点便站不稳摔倒。 李依依见状,下意识地上前,扶住了他,没有让他倒下。等他站稳后,她便走开了。 “多谢姑娘!”他稳定了心神,连忙向李依依道谢,然后垂头丧气地拿着药箱离开。 “三哥,他真的是粗心大意,没有看出婉儿中毒的吗?”等王太医出去了,李依依便在太子的身边坐下,然后问他道。 “你觉得他另有目的?”他看着李依依,转而又问道:“你刚才为何上前扶他?” “我不是怕他摔倒吗,他年纪这么大,万一摔倒了,不得躺床上吗?”李依依解释说道。 “姐姐,你不是怀疑他是个坏人吗?”曹云曦也问道。 李依依微微蹙眉说道:“你也说了,只是怀疑嘛!万一,人家真的只是粗心呢?再说了,就算他是个坏人,他也有人权。难道,一个囚犯要被火烧死,我们就见死不救,让他烧死吗?” “自然不行!”曹云曦连忙说道。 “那不就是咯!”李依依笑着说道。曹云曦能这么想,说明她是个善良的人。“你们真的不觉得他另有目的吗,是我想多了吗?” 他也很欣慰,李依依是个如此善良的人。他喝了口茶,对李依依说道:“他在宫中多年,一直谨小慎微。若是说粗心,我也不信。我们暂且便假装相信,看看他之后会如何做。” 第十三章:淑女住进西配殿 长乐宫自从纪淑妃走后便无人居住,尤其是后院和西配殿。除了日常的打扫,很久没有人烟。倒是东配殿,太子常常来凭吊纪淑妃,一应物品齐全。 正殿东配殿的三件房间分别是太子,李依依和曹云曦,萱儿和婉儿住着。原本男女有别,太子应该住在东配殿,其他人住在西配殿或者是后院的。但是太子觉得西配殿阴冷潮湿,不利于养病,便让她们都住在了东配殿。 钱太医因为只进不出的命令,晚上只能住在前殿的东配殿。而小德子,便住在耳房。至于原本在长乐宫的宫女太监,太子让他们暂时离开长乐宫。所以,长乐宫才没有宫人服侍,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江淑女,周淑女,这两间房间你们随便挑。”婉儿把两位淑女领到了正殿西配殿的两间房间对她们说道。 “我就住这间吧!”周慧娴看都不看一眼,便推开其中的一间,走了进去,然后就自己开始收拾东西了。 周慧娴已经选好了,江采薇也不跟她争,便推开她隔壁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江淑女,奴婢去取些炭过来给您。”婉儿跟着江采薇进去后,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便对江采薇说道。 “有劳了。”江采薇对婉儿笑笑说道。见婉儿行礼离开后,便关上门,走到里间去,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床上。她只带了两套换洗衣物,几本书,其他的都没有带,也没有什么好归置的。然后便坐在梳妆台前面,发起呆来。 “江淑女!”婉儿在门外敲门,打断了江采薇的沉思。 江采薇站起身来,来到外间,打开房门,让提着一筐炭的婉儿进去。 婉儿把炭放在火炉边,对江采薇说道:“淑女,屋子里太冷,奴婢帮您点上吧。” “好。”江采薇全身寒意。这房间,仿佛比后院更加冷。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搬,她有些后悔。 “淑女请稍等,奴婢去去就来。”婉儿打算到东厨去取些已经生好的火过来生炉子,于是说了声便出去了。 “婉儿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江采薇在头上插了根玉簪,然后追了出去。 婉儿听到声音,便停下来转身等待着她,之后,两人便一起去了后厨。 等她们取了炭火过来,周慧娴也收拾好了,出了房门,便看见她们两个,一个拿着一筐炭,一个小火炉。 “周淑女,您请稍等,奴婢待会儿便给淑女生上炭火。”婉儿便对周淑女说道。 “好!”周慧娴点点头。 “慧姐姐,这是给你拿的炭,我帮你那进去吧。”婉儿进去生火了,江采薇便拿着炭对周慧娴说道。 “多谢!我自己来吧!”说完,她便从江采薇手里接过炭火,然后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江采薇便回到自己房间,跟婉儿一起,把炭火生了起来。 “奴婢去周淑女那边。”婉儿向江采薇行了一礼,然后又拿着小火炉,到周慧娴房间去了。 周慧娴让婉儿自己在她房间,然后便去找江采薇。 她来到江采薇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江采薇听到声音,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慧姐姐,进来坐!”江采薇忙请她进去里间坐。 周慧娴摆摆手拒绝道:“不坐了。”然后,又邀请江采薇道:”采薇,我想去看看萱儿,你要不要一道去?” 江采薇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打算邀姐姐一同前去,我们走吧!”说完,两人便出了门,江采薇把房门关上。 “慧姐姐不把门关上?”江采薇见周慧娴房门开着便问道。 “婉儿还在,不用关门,我们走吧。”周慧娴笑笑说道。然后便挽着江采薇的胳膊,一起朝东配殿走去。 “民女给殿下请安,姐姐安!”两人来到东配殿,小德子便把她们带到了萱儿的房间,便看见李依依,太子,曹云曦三人坐着好像是在读书,于是行了一礼。 “你们来了,都收拾好了吗?”太子没有说话,自然坐着,李依依便站起来,笑着走上前问道。 曹云曦也站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走上前,而是进了里间。 “是的姐姐。”周慧娴说完,又解释来意:“我们是想来看看萱儿如何的。” 李依依说道:“她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吧。” 周慧娴和江采薇向太子行了一礼,然后便跟着李依依进了里间,看见萱儿已经坐着,靠在床头。 “请恕奴婢身子不适,不能给两位淑女见礼。”萱儿见她们进来,连忙要下床,被李依依按住,只好说道。她虽然醒了,身子还是虚弱无力,说话也有几分虚。 周慧娴连忙走上前,坐在床边对萱儿说道:“不用多礼,我们是来看看你的。只是大家都被困在长乐宫,也没有礼物,萱儿你可别见怪才是。” 江采薇见萱儿虽然中气不足,可是脸色却好了起来,便知道,她的毒已经解得七七八八了。 “周淑女您折煞奴婢了,哪有主子来看奴婢,还要主子礼物的。”萱儿说着,忍不住咳了两下。周慧娴连忙伸出手去,轻轻地替萱儿顺顺气。 李依依觉得屋里炭火烧得太旺,有些闷得慌,便走到窗台前,稍稍地开了一点窗。 “姐姐,萱儿大病未愈,想必还需要多休息,我便不久留了。”江采薇对李依依说道。 “那我也不打扰萱儿休息了。”周慧娴说着便站了起来。江采薇要走,自己也不便留在这里。 “多谢淑女关怀!”萱儿点头说道。 “那我们先出去吧。”李依依给曹云曦递了个眼神,曹云曦会意,大家便一起出去了,到了外间。 “殿下若无吩咐,民女便告退!”周慧娴和江采薇向太子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了。 “本宫若没有记错,你们会唱曲弹琴吧?”太子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回殿下,民女略知一二。”江采薇回答道。她内心诧异,太子为何有此一问,上次他明明就听过自己弹琴。 “回殿下,民女也只是略懂皮毛。”江采薇说完,周慧娴也跟着说道。她心中窃喜,原来,太子殿下还记得。 “本宫已让小德子把琴取过来,你们弹唱一首如何?”太子向小德子使了个眼色说道。 “是,殿下!”虽然太子是询问的口吻,但她们不好不遵从。“只是殿下。。。” 太子打断周慧娴的话,起身边走边说道:“我们去正殿吧!” “是,殿下!”两人连忙跟上。 第十四章:相处才会有感情 “姐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王月儿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是李依依,便连忙把她让到里屋去。 “我怕你一个人孤单,便想过来和你聊聊。”李依依进了王月儿的房间,四处走走,参观参观。 “姐姐有心了!不过月儿一向喜欢冷清,倒不觉得孤单。”王月儿跟在李依依身后说道。 额,这话该怎么接,敢情是自己打扰了她!一时间李依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姐,喝杯茶吧!”王月儿感受到了气氛尴尬,便倒了杯茶,递给李依依。 李依依接过,吹了吹,然后又对王月儿说道:“采薇和慧娴正在殿下那里,你不过去?” “既然殿下有两位姐姐相陪,妹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王月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依依把茶杯放下,然后坐下对王月儿说道:“其实,人要相处才会有感情的。你不争取机会,在殿下面前露脸,跟殿下相处,殿下怎么会想起你呢?” 王月儿也坐下,说出心中疑问:“姐姐,你为何要劝我与殿下相处?”一般女子,都想把丈夫留在身边,可她偏偏还劝自己与殿下相处,这是为何? 李依依又站起来想了想,背对着她撒谎道:“这个,那个,殿下是什么人,将来妃嫔一大堆。宫中最忌讳的就是争宠,雨露均沾后宫才能和平共处不是?” 王月儿心想:原来,她是另有目的的。她之所以过来,是想用平衡之术。如此一来,她好独占鳌头。 李依依不知她心中所想,她倒是担心王月儿看穿自己的目的。她又整理整理了思绪,对王月儿说:“你不是说,想去看看萱儿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既然她不去三哥那里,就去萱儿那里吧。 “嗯!”王月儿点点头。 于是,她们两个便离开了房间,在离开之前,王月儿还把门关上了。 走到正殿时,她们便听见了江采薇的琴声和周慧娴的歌声。李依依便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王月儿听了一会儿,便轻轻地推推李依依,提醒她道:“姐姐,我们不是去看萱儿吗?” “是啊,差点忘了!都怪她们唱得太好,害我入迷了。”李依依回过神来笑笑,然后带着王月儿,便东配殿去了。 “姐姐,你们来了。”正在外间看书的曹云曦见她们进来了,连忙站起身来,笑着上前迎接。“王淑女!” “我带月儿来看看萱儿。”说着,李依依便把王月儿带到了里间。 结果,萱儿已经睡着了,李依依便只好把王月儿又带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曹云曦不解地问道。 “萱儿睡了。”李依依说完,又对王月儿说道:“坐下喝口茶吧!”她便倒了杯茶递给她。然后自己坐下,也倒了一杯自己喝。 “姐姐,我看萱儿气色不错,她虽睡着,我便权当是看过了,不打扰她歇着了。”王月儿喝完茶,对李依依说道。 “这么快就走吗,不聊一会儿?”曹云曦拉着王月儿的手问道。 王月儿看着被曹云曦拉着的手,不禁微微皱眉。这曹云曦平日里也不曾找自己聊,今日似乎是故意要把自己留下来,难道,她也在打着什么主意? 曹云曦见状,便放开了王月儿的手,悻悻地说道:“不过是闷得慌,所以想大家一起聊聊。” 她这么说,似乎也不容反驳,王月儿便坐下来,看见桌上的《易经》便问道:“这是《易经》,你们在读吗?” “是啊!月儿,你对《易经》有研究吗?”李依依问道。 “略知一二,祖上曾在司天监,也就是如今的钦天监为官。父亲教过,只是我不感兴趣,父亲便作罢了。”王月儿放下书说道。钦天监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部门。 “听说钦天监本监官不得改迁他官,子孙世业,可是真的?”曹云曦好奇地问道。她听说,钦天监官员的子侄,都只能学习历法,天文,风水,若是学习其他,还会被流放。 “本朝确实如此,不过我祖上任官已经是几百年前了。”王月儿说道。他们家虽然在大明没有当上钦天监,可还是会代代相传风水知识。只是,王月儿是家中独女,并不能传承下去。 曹云曦忍不住问道:“钦天监算得很准吗?”她记得那个李淳风好像也是风水官员,只不过唐朝是叫太史局的,到明朝才改成了钦天监。 准吗?其实王月儿也想知道,因为她父亲推算过,自己将来会母仪天下。“信则有,不信则无。” 哎,说了跟没说一样! “月儿,你会卜卦吗?”李依依好奇地问道。如果会的话,不如当场验证一下。 王月儿摇摇头:“卜卦博大精深,我还入不了门。”说实话,她根本就没有学会。 钦天监?以前古代科学不发达,流星,地震,山体滑坡,日食月食等等自然现象,都会被看做是上天的惩罚,帝王往往会因此祈福,有的甚至下罪己诏。可见,古代历代君王,都很看重钦天监一类的部门。 但是,相对于钦天监,朱见深似乎更相信所谓的国师继晓。继晓就是个江湖术士,会那么点杂耍魔术而已,根本没有真才实学。元一道长,对了,上次要不是元一道长,太子估计也够呛。这么想想,李依依还挺想见见这个元一道长的,看看他是不是也名不副实。 “姐姐,你在想什么?”王月儿见李依依发呆,便问了问。 “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都要饿死了。”李依依并不想说,便捂着肚子说道。不过,她是真的饿了,并不是骗人的。 “说得也是,我也有些饿了。”曹云曦附和说道。 “两位姑娘,午膳已送到,殿下请姑娘还有淑女过去用膳!”这时,小德子过来,在门口说道。 这时,婉儿也回来了,对李依依说道:“奴婢会照顾萱儿的。”说完,她便端着一碗热粥,到里间去了。 王月儿有些诧异,这一次,太子居然让自己与他一起用餐,这还是第一次。于是,她又向小德子确认了一遍:“殿下可是让我过去一起用膳?” “是的,殿下请张姑娘,曹姑娘,还有王淑女一同过去。”小德子肯定地说道。 “不用怀疑了,走吧,月儿。”说完,李依依便挽着曹云曦和王月儿朝正殿走去。 第十五章:哪位淑女有异常 “太子殿下!”来到正殿,只见太子端坐在“长乐无极”牌匾下的椅子上,拿着本书在看,江采薇还在一边抚琴。王月儿,李依依和曹云曦便向太子行了一礼。 “坐下吧。”太子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 王月儿微微欠身,便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曹云曦也坐下了。但是,李依依闻到了桌子上饭菜的味道,肚子忍不住响了起来,李依依尴尬地笑笑。 “都过来用膳吧。”说完,太子便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坐下。 终于可以吃饭了,李依依也管不了那么多,便跑了过去,拿起碗筷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 曹云曦在李依依身边坐下,她也很饿,但是看见太子没有动筷子,自己也不敢动。江采薇和王月儿挨坐着,也不敢动筷子。 “三,殿下,您快吃啊,你不吃她们都不敢动。”李依依自顾自地吃着,过了一会儿便发现大家都干坐着,还看着自己,她就明白都是太子的原因,所以她放下碗筷,对太子说道。 太子也不说话,直接拿起筷子,给李依依夹了块菜,然后便自己吃了起来。大家见状,便都开始吃。不过,王月儿和江采薇都是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 王月儿发现周慧娴没有在,但是又不敢问太子。食不言寝不语,她又不好问江采薇。 正在这时,周慧娴和小德子都端着几碟热气腾腾的菜进来。小德子将菜放下后便告退了,周慧娴也就坐下一起吃。 李依依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周慧娴不在。自己坐下就吃,也没有等人齐了,感觉有点失礼。于是她便放下碗筷不好意思地对周慧娴说道:“对不起,我太饿了,忘记了等你。” “姐姐言重了,哪有殿下等民女的道理。倒是民女动作太慢,害姐姐饿着了。”周慧娴赶紧说道。太子都在吃了,难道自己还敢计较这些? 她这话,倒是说得李依依更加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就是坐等别人服侍一样。 “吃块鱼,听说吃鱼人会变得聪明。”太子夹了块鱼递到李依依的碗里,然后又自己吃起来。 他什么意思,是说我太笨了吗?这么不给我面子!李依依噘着嘴,拿起筷子和碗,生气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众人见状,也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江采薇根本没有心思在吃饭上面,她只是在想,太子是不是已经对自己起疑了,不然的话,他刚才为什么只让周慧娴去东厨,不让自己去?又或者,他真的只是想听自己弹琴?不会的,他明明没有用心在听。 王月儿望了望身边的江采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江采薇似乎心事重重。 “这是我们的值日表,值日表的意思是,这个时间段,事情就由她负责。大家相互传递,看看谁在什么时候值日。”吃完中午饭之后,李依依便拿出了早就做好的值日表,发给她们看。 江采薇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午膳,周慧娴,晚膳江采薇。明日,早膳曹云曦,午膳王月儿,晚膳李依依。照这个意思,就是已经安排好的,并不是殿下对自己起疑,她也松了口气。然后,把它递给王月儿看。 之后,王月儿,周慧娴和江采薇便告退,各自回房间去了。太子,李依依和曹云曦到萱儿房间去了。 “钱太医,你可有发现?”小德子从外面关上门守在门口后,太子便坐着问钱太医道。 “回殿下,臣并未发现有何异常。”钱太医回禀道。 原来,趁着三位淑女不在房间的时候,婉儿带着钱太医,到她们的房间,把她们带来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查看一番。只不过,为了不让她们发现端倪,也不敢乱动乱翻。所以,没有发现异常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真的要做些手脚,也不会做得那么明显。 “嗯!退下吧。”太子点点头。钱太医闻言,便退下了。 “三哥,我先去睡午觉了。云曦,你去吗?”李依依吃饱喝足便困了,打了个哈欠,对太子说完,又问曹云曦道。 “好,养精蓄锐!”说完,曹云曦便拉着李依依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回自己房间去了。太子见状,便也回去歇着了。而婉儿便陪着萱儿,坐在床边打盹。 江采薇是在睡不着,便出门来,四处走走。她来到东配殿,便看见所有房间的门都关着,不敢贸然去敲门。于是,她又溜达到东厨去,只见钱太医在那里煎药。走了一圈,她又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姐姐,你醒了。”曹云曦坐在炕上抄写《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为父亲家人祈福,见李依依醒了,便一边抄写一边说道。 “嗯!”李依依穿上外衣,往炭盆里加了炭。之后,便坐在曹云曦对面。她可不想抄写什么《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于是,便开始画画。 太子在自己房间,拿着钱太医拿过来的一本医书,看了一下午。而婉儿,就坐在床头,在那里刺绣,萱儿精神大好,便拿着书坐在床上看。 周慧娴也曾经出来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关着门。她轻轻地敲了敲李依依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她便离开了。 其实,李依依和曹云曦都听到了敲门声,但是她们都假装没有醒,并没有去开门。 周慧娴便又到萱儿房间敲门,婉儿开了门,把她请了进去。但是,三人无话,周慧娴觉得无趣,坐了一会儿,便又出去了。她在太子的房门前站了站,便转身离开。之后,便去找江采薇。可惜,江采薇的房门关着,也不知道在里面休息还是出去了。她只好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炕上看书。 就这样,直到快用晚膳了,大家才都打开房门。小德子通知了江采薇晚膳送到了,江采薇便到东厨去,给大家热饭菜去了。 江采薇发现,只要是热好的饭菜,在端去正殿之前,钱太医会先查看,然后小德子试吃。若是自己下毒,钱太医便会看出来,根本就无法毒害太子。不过,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只能冒险一试。 “这是最后一道羊肉炖萝卜汤。”江采薇把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说完,便坐了下来。 “采薇辛苦了,你快喝点热汤暖暖。”李依依用自己的碗,给江采薇勺了一碗汤,递给江采薇。 第十六章:江采薇她不好了 “有劳姐姐,姐姐还是先给殿下喝吧。”江采薇连忙推辞道。然后站起身来,又把碗端到太子跟前放下。 小德子走上前,在太子耳边小声地说了两句。太子点点头,小德子便退后了几步,站在一旁。 太子笑笑不说话,拿起勺子,搅动了两下,让汤凉凉。刚想喝,又放下,推到一边。拿起碗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江采薇的碗里。 太子的这一动作,引起了全场的关注,纷纷把目光投向江采薇。 江采薇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来,对太子行了一礼:“谢殿下!” “起来吧,快用膳吧!”太子表情平淡,从表面上来看,没有什么异常。 江采薇起身后,便把红烧肉吃下了。虽然,她并不喜欢吃红烧肉,因为她觉得太肥太油腻了。 “姐姐,你也喝完汤吧!”江采薇吃完,便给李依依舀了一碗,递给她。李依依连忙站起来接过,然后放下。 曹云曦见状,便自己舀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然后调侃道:“自给自足,丰衣足食。”但是,她并没有喝。 王月儿并不喜欢羊肉的膻味,所以她并没有喝。她见平日里喜欢吃羊肉的周慧娴并没有喝汤,心中奇怪。 “殿下,姐姐,再不喝汤该凉了。”江采薇见太子和李依依两个人一直放着不喝,便提醒道。 “呀,我都忘了!”李依依听到江采薇这么说,立刻摸了摸碗,然后又说:“真的要凉了,我这就喝。”说完,她便端起碗来,就要喝下去。 “汤已经凉了,让小德子去热热,再端上来。”太子拉住李依依的手,不让她喝,然后把小德子叫进来:“小德子,把汤端去东厨热热再拿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李依依说道。 “既然今晚是民女值日,便让民女去吧。”江采薇连忙站起身来,就要从小德子手里把羊肉汤接过。 “不用了,不过是一碗汤,你坐下吧,小德子,快去快回。”太子发话道。 “是,殿下!”江采薇只好坐下。小德子便把羊肉汤端了下去。 “可殿下,这几碗怎么办?”李依依问太子道。 “不过是几碗汤,倒了便是!暂且放着吧。”太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不一会儿,小德子把热好的羊肉炖萝卜汤端了上来,放在太子面前。 “殿下,喝汤吧!”李依依自己给太子舀了一碗,递给太子。 太子笑笑,吹了吹,便喝了下去。李依依自己也舀了一碗,然后喝下了。 “这汤还挺好喝的,没有膻味。”李依依喝完,满意地说道,然后又舀了一碗。 江采薇笑笑,自己也舀了一碗,然后喝下。周慧娴也默默地舀了一碗喝下。 用过晚膳后,大家就各自散了。 江采薇与周慧娴一道走,周慧娴问江采薇道:“采薇可是回去便歇着?” 江采薇知道她这么问,一定是有事,便问道:“慧姐姐可是有事要说?” 周慧娴说道:“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下下棋,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江采薇笑笑说道:“听慧姐姐的。”她原本就打算找周慧娴下棋的,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起,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于是,江采薇便到周慧娴的房间去,两人便下起棋来。 不知不觉,便夜深人静了,江采薇便与周慧娴告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站在窗前,推开窗户,望着门外纷飞的大雪,久久地发呆。寒风吹进来,她也丝毫不觉得冷,仿佛已经石化。良久之后,她便关上窗户,上了床。 “殿下,汤里面没有毒。”钱太医在太子的房间里向他禀告。而且,他也给太子李依依曹云曦把过脉了,没有中毒的迹象。 居然没有毒!按照小德子的说法,她能下毒的,也就只有那羊肉炖萝卜了。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才没有下手?看来,这个女人,很难对付。 “你先下去吧!”太子站起身来,朝里间走去。 “是,殿下!”钱太医便告退离开了。 “殿下,姜太医与王太医来为各位主子请脉。”第二天一大早,姜太医和王太医又奉命来到长乐宫,小德子便向太子回禀道。 “王太医?是昨日来的那位王太医?”听到王太医,太子便问小德子道。昨日不是说过,让他引退的吗,怎么他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殿下!”小德子说道。 “请他们过来。”太子想了想,吩咐小德子道。然后,他便出了房间,到了李依依和曹云曦的房间敲了敲门,是李依依开的门。 “三哥,早!”李依依笑容满面地跟他打招呼,“进来吧!” “殿下!”听到李依依的声音,曹云曦也走了出来,给太子请安。 太子并没有进去,只是对她们说:“父皇派了昨日的两位太医过来,说是来给大家请脉的,我们到萱儿房间等着。” “王太医?”李依依皱了皱眉,“是昨天那个王太医?他怎么还敢来?” “待会儿便知道了,我们走吧。”说完,他便往萱儿的房间走去。李依依和曹云曦相视一眼,然后跟着太子去了。 “殿下!两位姑娘!”婉儿见太子和两位姑娘来了,连忙请安。 太子示意婉儿起身,然后对她说:“婉儿,你去把三位淑女请过来吧。” “是,殿下!”婉儿行了一礼,然后便去西配殿请三位淑女。 “殿下!”姜太医和王太医来了之后,便跪着向太子请安。 “起来吧,你们先去给萱儿诊脉。”太子对他们说完,便坐在外间,并没有进去。 “殿下,不好了!江淑女她,不好了!”婉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她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六神无主的。 “怎么了,慢慢说!”李依依见状,便上前去,扶住她说道。 “我们去看看!”太子站起身来,往西配殿江淑女的房间走去。李依依,曹云曦,小德子,婉儿都跟上。刚从后院过来的王月儿见状,也跟着去了。 周慧娴听到婉儿的叫声,便出了房门,看见婉儿慌慌张张地跑去东配殿,又看见江采薇的房间开着,她便进去。结果便看见江采薇脸色发青,她慌忙过去叫:“采薇,采薇。”可惜,江采薇都没有回应。 她正想上前探探江采薇的气息时,便听到好多急促的脚步声,她慌忙出来,看见一行人,连忙跪下:“太子殿下,采薇她。。。” 第十七章:下毒者变受害者 见周慧娴仓皇失措的样子,李依依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太子顾及男女之防有些犹豫,她便先冲进去了。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但有条不紊,江采薇躺在床上,脸色发青,一动不动地。 曹云曦也在李依依后面进来,看见江采薇的脸色,吓了后退了一步:“天啊!”她与李依依相视一眼,然后走上前,拉着李依依的手,两个人来到床边。 李依依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在江采薇的鼻子边探了探气息。还好还好,还有气息!李依依闭上眼睛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这时,婉儿也把钱太医请过来了,给外间的太子请过安以后,钱太医立刻到里间去。见是钱太医,拉着手的李依依和曹云曦便退后,让出地方来给钱太医。 趁着钱太医给江采薇把脉,太子在外间询问众人,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他便问周慧娴道:“你是何时到江,江采薇的房间的?”他一时想不起来,江采薇的名字。 “回殿下!民女,民女是听到婉儿的叫声,才,才过来的。”周慧娴真的被江采薇的脸色吓到了,加上大家来的时候,她又在江采薇的房间,她怕万一江采薇有事,太子会认为是她干的。 “小德子,你让两位太医暂且在那边待着,我们待会儿过去。”太子先吩咐小德子道,然后又问婉儿道:“婉儿,你进来之前,房门可是关着?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是,殿下!”婉儿行了一礼,然后站起身来,边回忆边说道:“奴婢听从殿下吩咐来请三位淑女,因为江淑女最近,奴婢便先到了江淑女的房间。结果,便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的。于是,奴婢便,在门外叫了两声江淑女。但是,江淑女没有回答。奴婢以为江淑女出去了,便打算先去请周淑女。可是,奴婢刚转身,忽然起了一阵风,窗户便被吹开了。奴婢往里一看,江淑女就躺在床上。然后,奴婢便进了江淑女的房间,想要叫醒江淑女,结果就发现了她脸色发青,一动不动,摇了她也没有反应。奴婢当时六神无主,慌忙来回禀殿下了。” “你住在她旁边,可发现她有何异常?”西配殿就她们两个住着,周慧娴应该是最了解状况的才是。 “回殿下,民女昨晚与采薇下棋下到子时,后来她便回自己的房间了。民女一直在自己房间,直到婉儿来了,我才出了房门。期间,民女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周慧娴仍然跪着说话。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和江采薇下棋下得太晚,她睡得很香,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钱太医给江采薇把完脉,脸色凝重,走到外间,向太子回禀道:“殿下,江淑女是中了毒,与萱儿姑娘症状一样,只是分量较大,因此发作得快。” 中毒,还是和萱儿一样的毒?但是,为什么是江采薇中毒,李依依百思不得其解。 “可还能救?”太子问道。他也很疑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是要下毒之人,可为何却中了毒? “她中毒太深,臣没有十分把握。”钱太医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满,万一没有救过来,那岂不是欺瞒太子。 “尽力而为吧。”想要弄清楚真相,她一定不能死。 “是,殿下!”于是钱太医便又去开药方,让锦衣卫去取药过来。 “到东配殿去。”钱太医走后,太子又让所有人都到萱儿房间去,留下婉儿看着江采薇。 “殿下!”两位太医见太子来了,便跪下请安。尤其是王太医,他知道太子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发虚。 “两位太医可是要给本宫请脉?”太子坐下后,问他们道。 “是的殿下!万岁口谕,每日为殿下及长乐宫众人请脉。”姜太医回禀道。 太子点点头,便吩咐道:“如此便开始吧,王太医,你给本宫把脉,姜太医,你给张姑娘看。”他看了看李依依,示意她坐下。李依依会意,便坐下了。 “是,殿下!”王太医和姜太医便分别给太子和李依依把脉。 “殿下脉象正常。”王太医给太子把完脉之后,便忐忑地对太子说道。 “嗯,给其他人号脉吧。”他用正常的语气对王太医说道。 “殿下,似乎还有一位淑女和一位宫女不在。”给所有人都把完脉之后,姜太医发现比名单上的人要少两个,便只好问道。 要给江采薇把脉,那岂不是父皇也会知道她中毒之事?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姜太医道:“姜太医,萱儿是中毒,还是鼠疫?你等是如何回禀父皇的?”按道理,萱儿的都已经解了大半,症状与鼠疫大有不同,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回,回殿下,萱儿姑娘确已大好,只是臣等仍无法分辨是中毒或是鼠疫。所幸的是,钱太医用药得当。”姜太医支支吾吾地说道。钱太医到底年轻,用药也大胆,所以见效才会这么快。若是换做自己,他是万万不敢如此用药的。 其实,他已经有把握,但是,话不能说太满,只能等彻底痊愈了,才能下定论。尤其是万贵妃在皇帝面前旁敲侧击,并恐吓他们,若是有所反复,他们要负全责。这种状况下,他只能含糊其辞。 姜太医这么做,太子也很明白,并没有为难他。只是,要让他们给江采薇把脉,这一点就有点麻烦了。他站起身来,在李依依耳边说了几句。李依依拉着不明真相的曹云曦,向太子行了一礼,然后便离开了。 姜太医不明就里,王太医一直低着头,就怕太子叫到他,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王月儿倒是看到了,但是没有太子的允许,她进退两难,只好待在那里。 太子想道:钱太医到底年轻,若两位太医都不能确诊,父皇那里也不会采信钱太医的话。 “王太医!”为了拖延时间,太子便把王太医叫到跟前。 “臣在!”王太医连忙跪到太子跟前,双手伏地。他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背诵着自己想好的说辞,忽然间就断片了。 “姜太医,您先随奴婢出去。”小德子会意,把姜太医先请出去了。 等小德子关上门后,太子厉声问道:“昨日本宫是如何说的,你竟敢违背本宫的命令?” 第十八章:江淑女脉象正常 “殿,殿下!老,老臣不敢违抗殿下!只是殿下可否宽限臣几日。万岁才下旨让臣给殿下,给殿下请脉,臣若是,臣。。。”王太医声泪俱下,开始结结巴巴,含糊不清。 他一把年起,跪地乞求,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太子叹了口气,亲自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我明白,那便过几日吧。”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王太医在太子的搀扶下,爬了起来,连连道谢。 “小德子!”太子放开王太医后,便叫了声小德子。小德子立刻打开门,弓腰等待太子的吩咐。 “你在这里看着萱儿。”太子说完,又对两位太医说:“本宫带你们去江淑女那边诊脉。”忽然又看见一直站着的王月儿,知道她处境尴尬,便对她说:“你不用跟着本宫。”然后,便带着两位太医到江采薇的房间。 “殿下!”见太子过来了,婉儿便向太子行礼。 “江淑女可在里面?”太子问婉儿道。 “回殿下,淑女有些累了,还在休息。”婉儿低头回答道。 “无妨,不过是请脉,带两位太医进去。”太子微微点头。 “是,殿下!两位太医里面请。”婉儿于是把两位太医带了进去。 “江淑女,太医来给您请脉了,请伸出手来。”婉儿轻轻地对躺在床上的人说道。 “嗯!”里面的人说了声,然后把右手伸出床帏。 王太医在床边坐下,拿出脉枕放在床边,对床上的人说道:“请淑女把手放在脉枕上。” 脉枕?床上的人看不见外面,摸索了一会儿,碰到了个小小的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脉枕吧,于是她便把手放了上去。 王太医放了块薄纱在她手上后,便开始诊脉了。而姜太医,便在给婉儿诊脉。 “殿下,婉儿姑娘已经大好,脉象上看不出什么。”姜太医给婉儿把完脉,便回禀太子道。 太子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正在等着里面的结果。 “淑女,臣先出去了。”王太医把完脉便出来了,然后回禀太子道:“淑女脉象无异。” “嗯!婉儿,送两位太医。”太子满意地说道。 “是,殿下,两位太医请!”于是婉儿便把两位太医送到宫门口去了。 “三哥,他们走了?”听到声音,李依依下了床,扒着门探出个脑袋,看见外面只有太子一人,便走了出来。 “害怕吗?”他走上前温柔地问李依依道。当时他想到这个办法,不想让依依去的,但是除了她,他又不相信其他人。 “怕什么?”李依依毫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躺在江采薇身边吗,她只是中毒了,是个大活人,又不是过世了。 “不怕就好。”他看见李依依的头发乱了,忍不住伸出手去,帮她拨弄了两下。 “三哥,到底是谁下的毒?难不成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李依依也伸手自己拨弄了两下,然后问道。 “袁老只是说,江采薇是万贵妃的人,可他也让我们小心周,周什么?”他总是记不住她们三个人的名字。 “周慧娴啊,三哥!”李依依好笑地提醒他道。这么久了,他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她们三个要是知道,不得伤透了心。 “对,周慧娴,她隐藏得更深,连锦衣卫都查不出。”他又接着说道。 周慧娴不简单,她又离江采薇最近,最有作案时机和作案条件。于是,依依便问道:“那么就是说,周慧娴有可能下毒?”这要是有监控就好了,只要回放就好了,只可惜这是古代。 “先把江采薇的房间搜查一遍。”太子在房间里面左看看右翻翻,想找出蛛丝马迹,看看是否有异常。虽然婉儿和钱太医已经翻查过一次,可是毕竟不敢大动干戈,很多地方都没有仔细搜查。 他在外间,李依依便走到内间去,也边边角角地仔仔细细地翻查。她走到梳妆台,上面放了一个盒子,她打开来看看。这个珠花,里面不会有机关吧?她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好像没有什么味道,用手掰了掰,好像也没有什么。 胭脂?萱儿不就是因为用了胭脂中毒的吗,难道这个胭脂有问题?不对,萱儿是慢性中毒,江采薇是急性中毒,这个胭脂就算有毒,分量也不够吧?不过,还是让钱太医看看吧。 正好婉儿回来了,李依依便让她去把钱太医请了过来。等他来了之后,李依依把胭脂递给他看。 “早膳已经送到,殿下可需要先用膳?”婉儿向太医请示道。她把太医送走的时候便碰到锦衣卫把早膳送过来了,便让他们送去了东厨。 “让小德子热热,送到这里来。”太子把墙上的一幅画拿了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 “是,殿下!”婉儿便去通知小德子了。 “姑娘,这胭脂并无毒。”钱太医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闻了闻说道。然后,又去看看其他的饰品。 “三哥,趁这个机会,把周慧娴那里也搜查一遍吧。要不还是都搜搜,免得起疑心。”李依依走到太子的身边说道。 他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查完这里,我们便去查周慧娴吧。” “殿下,早膳到了。”不一会儿,小德子便把早膳送了过来。钱太医用银针试了试,然后自己弄了些试吃,便对太子说道:“殿下,无毒。” “依依,先用早膳吧!”折腾了这么久,她都还没有吃早膳,怕是饿极了,他拉着她便坐下。 “云曦她们也没有吃呢!”李依依确实饿了,但是云曦也没有吃呀。于是,她便想去周慧娴房间让她们过来吃饭。 “姑娘不用担心,早膳已经送去周淑女房间了。”婉儿连忙对李依依说道。 “这样啊,那就好。”说完,李依依便安心地坐下,开始吃早餐了。 “今天的早膳是不是送得有点晚啊?”李依依一边吃一边问道。按理来说,早膳应该早就送过来了才是,这一次拖了这么久。 “回姑娘,听送早膳的几位锦衣卫说,是姜太医与王太医要检查膳食,才耽误了功夫。听说,是万岁打的旨意。”小德子听到李依依问,便回答道。 朱见深让两位太医检查膳食,是在关心太子吗?也是,毕竟是亲儿子嘛!但是,上次巫蛊之祸,他可没有把他当做亲儿子。 第十九章:万贵妃派的奸细 婉儿感觉屋子内有些冷,便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炭,拿着扇子扇扇把火烧得更旺些。一不小心便用力过猛,掀起了灰尘,吸入了鼻子里,忍不住咳嗽起来。她怕打扰到太子和李依依用膳,便放下扇子,跑到外面去了。 炭火烧得太旺了,李依依又觉得热起来。她怕不通风,到时候一氧化碳中毒,便走到窗边,微微地打开来透透气。然后又回来坐下,继续吃早餐。 婉儿因为咳嗽,胀得满脸通红,幸好被寒风吹吹,便恢复了正常,于是又进来了。她拿起江采薇房里的炭盆,打算把里面的炭灰拿到外面给倒掉。 婉儿刚出里间,便被门口若有所思地钱太医轻轻地撞了一下,还好她没有事。 “等等,婉儿!”李依依见状,赶紧放下碗筷拦住婉儿,然后对钱太医说道:“钱太医,您过来看看这炭盆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最好毁灭证据的办法,其实就是用火烧,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这也是刚才她想到一氧化碳中毒联想到的。 钱太医闻言,便走上前,抓起一点点灰,揉了揉,然后又凑上去闻了闻。他吓了一跳,慌忙对太子说道:“殿下,这里果然有问题,里面有夹竹桃燃烧后的香气。” “又是夹竹桃?”太子下意识问道。 钱太医说道:“是的殿下,这夹竹桃晒干后焚烧,产生的毒性足以令人昏迷,江淑女应该便是闻了这毒气。” 李依依半蹲着用钳子拨了拨炭盆里面的灰尘,发现里面还有一小块没有完全烧掉的布料。她正想用手去拿,便被太子抓住了手。 “钱太医不是说,此物有毒,你还用手去拿,是不想要这手了?”他拉着李依依站了起来到炕上坐下。然后走过来指着布料对钱太医说:“你看看那是何物?” “是,殿下!”钱太医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了出来,然后细细地观察一番。他看来看去,也就一普通的布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钱太医只好回禀道:“殿下,这似乎是一块普通的布,只是上面有夹竹桃的气息。” 这不废话吗,一起烧的,自然会有味道沾染上去。 “殿下,看布料,这应该是淑女们的衣服,我们宫女是没有这种料子的。”婉儿也细心观察了一番,得出结论道。 这不又是废话吗?江采薇就是淑女啊!不对,让我想想!李依依用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她总觉得有什么关联。 “到周慧娴房间去查吧。”太子一时也没有头绪,便吩咐钱太医和婉儿道。 “是,殿下!”于是他们两个便去了周慧娴的房间。 “三哥,我也去了。”李依依怎么也想不明白,便下了炕,然后也去隔壁。 太子于是带着小德子,也一起去了。 婉儿向周慧娴说明了来意,周慧娴不仅没有阻止,还十分地配合,主动拿出自己带的东西,让他们搜查。 “殿下!”太子进来后,大家便都行了一礼。 “你们忙你们的。”太子说完,看见炕上面的棋盘和棋子,便在炕上坐下,自己与自己下棋。 “慧娴,这支玉簪不是采薇的吗?”李依依在周慧娴的首饰里发现一根玉簪,跟江采薇这两天戴的一模一样,她便疑惑地问道。 周采薇上前一看,便笑着对李依依说道:“姐姐误会了,这不是采薇的,是我的。万贵妃娘娘赏赐了我们每人一根,月儿那里也有一模一样的。” 这样啊!万贵妃为什么要赏赐她们一模一样的玉簪,是有什么目的吗?李依依一边想一边摸了摸玉簪,忽然发现,这玉簪上的珠花是可以拿下来的。 于是,她便珠花拿了下来,结果便倒出一些粉末来。“钱太医,您过来看看。”李依依立刻对钱太医喊道。 钱太医听到叫声,连忙走过来问道:“姑娘何事?” “您看看这白色粉末是什么?”李依依指着自己不小心撒在梳妆台上的粉末说道,然后又把玉簪递给他:“这粉末是从这玉簪里面倒出来的。” “是!”钱太医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簪,然后检查粉末。 “殿下!那不是民女的玉簪,民女的玉簪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一定是有人要栽赃嫁祸给民女,殿下,您一定要查清楚!”周慧娴隐约察觉到了危机,慌忙跪下,向太子解释道。自从万贵妃赏赐了她这支玉簪,她一直都是收起来的,从来也没有戴过。 “殿下,这便是夹竹桃花瓣磨成的粉末!”钱太医确认再三,才过来回禀太子道。 听了钱太医的话,周慧娴更加心慌意乱,她连连磕头,哭着说道:“殿下,民女不知道什么夹竹桃!殿下,那玉簪真的不是民女的,请殿下一定要相信民女。” “你怕什么?不过是夹竹桃而已,难不成你知道夹竹桃有毒?”太子又下了一子,问周慧娴道。 “回殿下,民女村里有人便因为误食了夹竹桃花中毒身亡,民女从不敢碰这种花,如何会磨成粉末装在玉簪里,请殿下明鉴!”周慧娴伏地哭泣道。 太子放下棋子,转过头来,面对着周慧娴问道:“你刚才说,有人栽赃嫁祸,那么你认为,那人是想嫁祸你什么?” 周慧娴支支吾吾地说道:“民女,民女不知,但那玉簪确实不是民女之物。民女便想,一定是有内情,所以,民女才会说,有人栽赃嫁祸。” 太子厉声说道:“大胆,还敢欺瞒本宫!若不从实招来,本宫定不轻饶!” 曹云曦有些害怕,拉着李依依的胳膊。李依依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殿,殿下!”周慧娴吓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看了一眼李依依,然后平心静气地说道:“你也不用害怕,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本宫会酌情处置。不过,你若是再隐瞒,本宫可不会轻饶!” “殿下,民女,民女知道,江采薇是万贵妃派来的奸细,一定是她栽赃陷害的!”周慧娴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太子道。 哦?她居然知道江采薇是万贵妃派来的,她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那么,她是如何发现的? “奸细?此话从何说起?”太子假装不知道地问道。 “殿下,民女知道,您也知道她是奸细。”周慧娴不再哭泣,也不再发抖,声音也恢复了平静。 第二十章:周慧娴巧言令色 这个周慧娴,果然不如她表面一般天真无邪,她居然如此聪明,连自己知道江采薇是奸细这件事,她都已经知道了。看来,要好好应对了。 太子正色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有此猜测。” “昨日您已经派人查了我们三人房间,民女可有说错?”周慧娴自信地问道。 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不然不会如此笃定,于是,太子便说道:“不错,你们三人都查过,可你为何认为本宫是在怀疑江采薇?” 周慧娴说道:“是因为羊肉炖萝卜汤,奴婢才确认的。您一直不喝汤,故意等汤凉了,又让小德子公公拿去热了一遍可钱太医确认里面无毒,您又开始喝汤了。” 既然这样,他也就坦然地承认了:“你观察得很仔细!但是,你为何说,她是万贵妃的奸细,而不是别人的?还有,本宫只是搜查,你为何想到奸细这一说?你可不要告诉本宫,你是猜的?” 周慧娴目光闪烁,然后又坚定地说道:“殿下,民女,确实是猜的。因为,这宫里,也就只有万贵妃敢如此大胆对付殿下。” 这逻辑也是服了!只有万贵妃敢,所以就是万贵妃吗? “好,暂且权当你是猜的。那么,这与你的玉簪里面有夹竹桃有何干系?”太子也不与她争辩,又问道。 “这玉簪,是江采薇换了的,这跟是她的,她的才是民女的。”周慧娴说道。 “哦?你是说,她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你?”李依依拉着曹云曦到炕上面坐下,然后问周慧娴道。她觉得这个周慧娴很难对付,看来是一场持久战,还是坐下来说。 “是!”周慧娴坚定地点头。 李依依好笑地说道:“这代价不是太大了吗?再说了,她为什么要陷害你,不是别人?你不是说,月儿也有一根吗,她为什么不陷害月儿?” 周慧娴向李依依说道:“姐姐,那是因为,我住在她旁边。若是换成是月儿住在这里,她陷害的便是月儿。”她看见桌上的棋盘,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晚下棋的时候,她换了我们的玉簪,一定是这样的!” “昨晚,是你邀请她到你房间下棋的,还是她主动到你房间的?”李依依又问道。 “是,是我让她过来的,不过。。。” “既然是这样,她又不知道你会邀请她去你房间,怎么能提前准备好呢?”李依依打断她的话问道。 “她已经做好打算,即使我不请她过来下棋,她也会找其他借口过来,把玉簪换了的。”周慧娴说道。 “姐姐,她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曹云曦轻声地在李依依耳边说道。 “你有何方法证明,你们两人的玉簪是被江采薇换了的?”太子问道。 “回殿下,民女无法证明。”玉簪都是一模一样的,上面也没有刻上自己的名字,她当然无法证明了。“不过,民女对天发誓,那真的不是我的玉簪。” 对天发誓?还有这一招哦,要是对天发誓有用,老天不是要忙死? “殿下,不然,就把她交给锦衣卫吧,我们也不用劳这份心去查。”李依依故意太子说道。 “不行,殿下,您不能把民女交给锦衣卫,民女会被打死的!”周慧娴连忙跪地求饶道。 “这样啊,那要不然,交给东厂吧?”李依依又说道。 “姐姐,求求您,东厂比锦衣卫更残酷,我去了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周慧娴又跪求李依依道。 “你在骗我们!虽然你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但其实你并不害怕!说说看,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太子问道。 “我猜,她也是万贵妃的人,两个人起了内讧,然后你陷害我,我陷害你。只是没想到,她技高一筹,江采薇先倒下了。”曹云曦对李依依说道。 “对哦,你说得很有道理!”李依依连连点头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殿下!民女绝对不是万贵妃的人!”周慧娴连忙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李依依摇摇头说道。 “殿下,您只要知道,民女是真心为殿下好,其他的,您为何非要知道?”周慧娴抬起头来,看着太子说道。 她说得很真诚,李依依于是对太子说道:“她好像没有撒谎。” 太子想了想,这件事,还是等江采薇醒过来再说。于是,他便对周慧娴说道:“你这几日便待在房间里,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能出房门半步,明白吗?” “是,殿下!”周慧娴磕头说道。 “依依,我们走吧。”太子站了起来,小声地对李依依说道。说完,便先出了门。李依依便拉着曹云曦出去,跟着太子回到东配殿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周慧娴松了口气,她走到里间,靠在床上。真没想到,江采薇竟然嫁祸给自己,倒是自己小看她了。不过还真是险,差一点就吓得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 “三哥,这件事你怎么看?周慧娴,不会是你皇祖母的人吧?如果是的话,她怎么不说出来?难道,真的是像云曦说的,她们是起了内讧?”李依依问道。 她想过了,周慧娴不畏惧锦衣卫,也不怕东厂,说明她背后的人很强大,这样的人,除了太后,就是皇帝,又或者是,长公主?不过,长公主也是给太子办事。所以李依依才会猜,周慧娴是太后的人。 太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原本江采薇是想毒害我们,可是发现无从下手,便另辟蹊径,打算自杀,然后拉周慧娴下水。一来,她总算是除了一个敌人,二来,她已经死了,万贵妃也不会把她怎样,或者说,是不会把江采薇的家人如何。” “可是,最后她犹豫了,她打开了门窗,让风把毒气吹散,又不熄灭火,是想听天由命,对吧?”李依依说道。 “你会不会觉得累?”他忽然这么问道。 “不会啊!”李依依觉得他莫明其妙,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在我身边,你一直都没有过上安稳的日子,整日里担惊受怕,真的不觉得心累吗?”他认真地问道。 原来说的是这个!“是很累,但是,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她。真的三哥,你不要把责任归咎于自己。”看他愧疚的样子,李依依也觉得心有些痛。 第十一章:徐家兄弟的心思 回门的前一天,朱见深和李依依一起画画,就有几位大臣说是求见。朱见深直接说去找太子,就把他们给打发了。可怜朱祐橖大婚期间,还要处理朝政,一直到深夜也还没有回来。 李依依原本想等他回来,但是实在是熬不住了,便吩咐小德子告诉朱祐橖,如果是要紧的事,就不必陪自己回门了。 第二天一早,婉儿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回门的礼物也准备好了。李依依等了一会儿不见朱祐橖的身影便不等了,直接上了马车。 等到了张家门口,大家便纷纷跪下行礼:“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太子妃娘娘!” “平身!”已经荣升为姑姑的婉儿大声说道。然后,和萱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李依依下了马车。 “太子妃娘娘,殿下他。。。”张峦等了一会儿,不见朱祐橖的身影,便问李依依道。这才三天,太子妃就不愿陪太子妃回门,这大家会怎么看她! 李依依笑着说道:“殿下他有国家大事需要处理,父亲不是教导,太子妃应劝谏殿下以国事为重,所以女儿便让殿下先处理国事。” 或许太子没有陪太子妃回门的事情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不过这又怎样? “太子妃深明大义,为父也老怀安慰!”对于朱祐橖的缺席,张峦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女儿的做法又是以大局为重,他也感到安慰。 “好了,我们进去说吧!”既然太子不在,张母倒是也不觉得那么拘束,便小声地对父女两人说道。 “太子妃里面请!”张峦便弯腰请李依依进府。 “我们一起走!”说着,李依依便一手挽着张母的胳膊,一起进张府。 午宴已经开始了,李依依一个人坐在最上面,便叫了玉兰过来陪自己一起。玉兰年纪小,也不懂什么尊卑,便开心地跑过去和李依依坐在一起。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到了,已经前厅了。”一名宫女过来禀告道。 女眷们听到说太子来了,都纷纷笑了,这证明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这样的话,张家的荣耀算是保得住的。 “太子殿下驾到!”大伙儿正高兴着,朱祐橖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臣妇,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所有人跪了一地。徐夫人也把玉兰叫道身边,一起跪下。 朱祐橖走到李依依身边,牵着她的手,然后对众人说道:“平身!大家都请坐,不要因为本宫觉得拘束才是!”说完便坐了下来,倒了杯酒,又站了起来,向大家举杯:“今日是本宫失礼,怠慢了各位,本宫自罚三杯!”说完,仰头便干了一杯。 接着,他又倒了一杯,李依依连忙从他手里抢过酒杯,倒了杯茶递给他,然后对大家说:“殿下他伤势还没有痊愈,就一杯吧,还是以茶代酒吧。”李依依早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想来他在前厅的时候就已经喝过了。他伤虽然好了,但是还是不宜喝酒。 张母也说道:“是啊殿下,殿下是万金之躯,还是以茶代酒吧。” “那好吧,本宫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说完,朱祐橖又仰头喝下了茶。 喝完三杯之后,大家便都坐下。 李依依小声地问朱祐橖:“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只是些琐事。”朱祐橖刚处理完政事,便紧赶慢赶地到了张家。 “太子殿下,这位是太子妃的伯祖母,她老人家想敬您一杯。”在张老夫人的再三要求之下,张母搀扶着她过来向太子敬酒。 朱祐橖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对张老夫人说道:“您是长辈,本该是晚辈向您敬酒才是。”说完,又要倒酒。 “以茶代酒!”李依依拿走朱祐橖的酒杯,递给他茶杯。 朱祐橖笑着对张老夫人说道:“伯祖母,等日后伤势痊愈,再陪您喝酒,今日便听芙儿的,以茶代酒,还请您老人家不要怪罪!” 张老夫人唯唯诺诺地说道:“殿下自便。”说完便喝下了酒。 张老夫人开了先例,大家就纷纷上前去给太子敬酒。女人嘛,总是喜欢说几句,这一来二去的,朱祐橖茶都喝饱了,饭菜倒是一口都没有吃。 “娘,您拦着点,殿下都没有吃东西。”李依依小声地对张母说道。 张母会意,点点头,李依依便回到朱祐橖身边坐下,一边夹菜一边对他说:“先东西吧。” 阿福把话传给芸儿,芸儿又悄悄地在张母耳边说道:“夫人,老爷说,各位大人都想敬太子殿下,可等了许久不来。请夫人想个办法,务必请殿下过去。” 张母自己是不敢请的,只好让芸儿过去把李依依请过来,然后把张峦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 这群人,无非就是想巴结太子,还美其名曰敬酒。 “敬酒可以,但是殿下必须喝茶!”李依依说完,便对朱祐橖说了。 “放心,我不会喝酒的。”说完,朱祐橖便对大家说:“本宫要到前厅去,请大家自便。”说完,便带着小德子一起到前厅去了。 “玉林,你为何不告诉我,游程便是太子殿下!”徐玉卿两兄弟站在花园里的池塘边,他质问徐玉林道。今天是徐玉卿第一次看清楚朱祐樘的脸,他才恍然大悟。难怪他总觉得,一个东宫侍卫怎么会跟芙儿那么亲密。 “大哥,这是殿下的命令,你以为我敢违抗吗?况且,你知道了又如何,她终究还是当了太子妃。”徐玉林知道,徐玉卿一直都不希望表妹当太子妃。他自己又何尝希望如此,只是形势比人强,他又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徐玉卿叹了口气说道:“玉林,大哥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对她表白过。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会义无反顾地跟你走。” 徐玉林自嘲地笑笑:“大哥说笑了,她从来也没有说过喜欢我。或许,受伤以前的她我还有几分把握,可受伤以后的她,我在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曾经的眼神了。”说完,他又拍了拍徐玉卿的背:“大哥,你又何尝不是?” 徐玉卿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对于她,我只是希望她能活得自我,至于她要选择谁,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支持。其实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她很好。”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大哥,是太子殿下!”徐玉林提醒徐玉卿道。徐玉卿连忙转过身来,两兄弟便上前去给朱祐樘行礼:“臣,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朱祐樘没有想到在花园里面遇见他们两个,远远地看见他们在说着什么,表情还十分凝重。他原本并不想打扰的,只是他们上前行礼了,自己也只好停下了脚步。 朱祐樘上次派人去查张芙龄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兄弟两人和张芙龄的关系最为要好。他也问过李依依,只是从李依依的言谈举止,他可以确定,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绝对不是男女之情。至于他们两兄弟对表妹的感情,既然李依依不喜欢他们,他也就无所谓了。 第一章:张家半夜被放火 “老爷夫人不好了,着火了!”阿福巡夜的时候,发现有个黑影闪过,追上去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却看到柴房被烧着了,冒出了浓烟,赶紧大喊大叫起来。然后,跑到张峦的房间用力地敲门。 张峦正在熟睡,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便被惊醒了,连忙推醒身边的张母:“夫人,着火了,快去看看孩子!” “什么,着火了?鹤龄,延龄!”张母瞬间醒来,连外衣也没来得及穿,就打着赤脚往两个儿子的房间跑去。 “鞋,衣服!”张峦看见,连忙拿着鞋和外衣追了上去。 果然,他们看见柴房已经烧起来了,火光冲天的,阿福正拿着水桶打水灭火。张母也顾不上这些,跑到儿子的房间,把他们都叫醒,让他们穿上衣服赶紧出去。 “夫人,你先穿上鞋和衣服,免得着凉!”张峦把正在给儿子穿衣服的张母拉过来,让她自己先穿戴好。张母拗不过张峦,只能先穿了鞋和外衣,张峦自己就去帮年纪小的张延龄穿衣服。 “夫人!”芸儿也被吵醒了,跑到少爷们的房间,发现夫人老爷都在,连忙先请了安。 “快,给少爷穿衣服。”张母见芸儿来了,连忙吩她道。自己穿衣服的时候,连扣子都弄错了,也不管这些,拉着已经好了的张延龄和张鹤龄就往外面跑。 火势越来越大了,阿福一个人已经控制不住火势了,张峦便冲上前去跟阿福一起灭火。 “芸儿,你看着两位少爷,不要让他们靠近。”张母见张峦回去救火了,也想回去帮忙,于是吩咐芸儿带着张延龄和张鹤龄。 “夫人,这样下去不行,奴婢还是让人来帮忙吧!夫人您看着少爷,奴婢去敲门!”芸儿把两位少爷交给张母,然后,便跑去敲左邻右舍的门:“着火了,大家帮帮忙吧!”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大呼小叫?”夜深人静,大家都进入了梦想,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惊醒,都显得不耐烦。 “大哥,我们柴房着火了,您能不能帮帮忙?”芸儿万分急切地对他说道。 “着火,哪里?”大哥瞬间清醒了,这房子可都是木头的,万一火势大,烧起来,自己家也是要被殃及的。 “就在那里,您看还有火光!”芸儿指着张家柴房说道。 “夫人,老爷,不好了,张家着火了!”大哥连忙跑进去通知夫人和老爷,之后,又拿着水桶去救火了。 就这样,左邻右舍都被惊醒了,纷纷跑到外面。男人们就去救火,女人孩子们抱成一团,站得远远地,看着男人们灭火。 在众人齐心之下,火终于被灭了,大家也放下心来,女人们把孩子们带回去休息。 “多谢各位帮忙,来日必会登门道谢!”张峦向众人行礼道。 “张先生多礼了!这火若是不灭,我们也会遭殃的。”一位邻居回礼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说:“是呀是呀,火灭了就好。” “张先生,既然火灭了,我们就回去了。”大半夜的被吵醒,又担惊受怕的,已经心力交瘁了,他们只想回去歇着了,于是邻居韩家老爷便说道。 “是,是是!各位请!”张峦连连点头,然后带着他们出了张家大门。 张峦回到张家,张夫人在儿子房间安抚孩子们睡觉。于是,他便在正厅向阿福询问事情的经过。 “老爷,阿福正在后院看看后门可有关上,忽然便看见一道黑影,等追上去,他就翻墙跑了。阿福怕火烧起来,便没有追上去。”阿福回忆道。 “黑影?你可有看清是何人?”张峦问道。 “夜色太暗,阿福没有看清。”阿福摇摇头说道。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还蒙着脸,又没有月光,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莫非是飞贼?原本是想偷盗财物,然而被你发现,落荒而逃之前便放了把火?可是,自己家并不富有,为何飞贼会选择自己家?张峦百思不得其解。 “把门户紧闭,天亮之后便去报官吧!”张峦也觉得累了,便吩咐阿福道。之后,便去找张母了。结果张母已经哄着两个孩子睡了,回自己房间去了,张峦便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大家都累得很,起来得都挺晚的,阿福便去报了官。官府派了人过来查,但是因为阿福没有看清楚人,又没有其他目击证人,他们也无从查起,只能严加防范。 很快,东宫侍卫便知道了此事,因为太子吩咐过,要随时注意张家的消息。但是,太子在长乐宫囚禁,他们进不去,便把消息告诉了守门的锦衣卫,让他们把这个消息传给太子。 于是,当牟斌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子的时候,他并没有顾及李依依还在房间里。“殿下,东宫传来消息,张家被人放火。” “什么?那有没有受伤,张家人都还好吗?”李依依慌忙拉着牟斌问道。她正想倒杯茶喝,结果听到张家被人放火,吓得被子都掉在地上摔碎了。 牟斌被李依依的动作惊到了,一时忘了动作,也没有推开她。 “别安心,让他慢慢说!”太子走过来,把李依依的手拉过来说道。 “回殿下,并无人伤亡,只是放火之人还未找到。”牟斌赶紧低头回禀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居然会忘记了动作,现在想起来,真是害怕。他看得出来,太子很是重视面前的这位姑娘。 还好还好,没有人受伤,一切都好说!李依依不禁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不过,为什么半夜会有人到张家放火呢?张峦一向与人为善,左邻右舍相处得很好,不会是得罪了人,被人报复才是! “你先下去吧!”太子吩咐牟斌道。 “是,殿下!”牟斌松了口气,还好太子殿下并没有怪罪自己。他便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姐姐,我觉得此事太过不同寻常了。”牟斌走后,曹云曦便上前对李依依说道。这短短的时日,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由得她不浮想联翩。 “你是说,跟万贵妃有关?她害了曹叔叔,现在又去我们家搞事情?”李依依明白曹云曦的意思,便说道。这么一说,李依依倒是更加坚信了几分。“干什么,她到底想害多少人!”李依依生气地说道。 第二章:做坏事也变习惯 “殿下,姜太医与王太医过来请脉了。”小德子在外面回禀道。太子点点头,小德子便把两位太医请到东配殿了。今天两位太医没有在早膳前便来请脉,看来,他们每天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还是用昨天的招数,没有让他们发现江采薇中毒之事。请过脉之后,姜太医便请求与太子单独谈话,太子便让其他人出去了,两个人单独在房间。 “殿下!萱儿姑娘已大好,可钱太医开的药方,似乎分量过重。”姜太医对太子说道。他知道钱太医一向用药大胆,但是,这个剂量确实对于萱儿来说,太过不同寻常。所谓是药三分毒,若是用这么种的量,怕不是解毒,倒是中毒更深了。 姜太医看过钱太医开的药方,这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太医开的方子都有存档。还好,江采薇中的毒用的药材跟萱儿的差不多,不会引起怀疑。不过,他发现了,又私下里告诉自己,这又是为何?太子便说道:“你是觉得钱太医用药过猛?或许,他有他的道理。” “殿下说得也有道理,臣只是有些疑心,便想告诉殿下。”姜太医发现太子殿下很是信任钱太医,便说道。 太子笑笑说道:“你做得很好,谨慎些没有坏处。”然后,他又问姜太医道:“除你之外,可还有人有此怀疑?” “这个,王太医与臣都看过药方。”姜太医回禀道。 太子想了想,然后对姜太医道:“嗯,你下去吧!” “是,殿下!”姜太医便退出去了。 “姜太医,你跟殿下,可是有秘密?”出了长乐宫,王太医便问姜太医道。 “王太医,您何尝不是与殿下有秘密,又何必问在下呢?”姜太医看了王太医一眼,他比王太医资历要浅,所以在尊称他为“您”。 王太医被姜太医怼得哑口无言,是啊,去了三次长乐宫,两次被太子殿下单独问话,他如此说也是正常。只是,他到底对太子说了什么? 两人又来到了永宁宫,果然,皇帝在这里。于是他们跪下回禀皇帝和万贵妃:“万岁,娘娘,长乐宫中众人皆安,宫女方萱也已大好。” “这么说,宫女并非患有鼠疫?”朱见深又向姜太医和王太医确认。几天过去了,其实他自己也相信不是鼠疫了,只是,贞儿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得好。所以,他才没有下令放众人自由。 “回万岁,她是中的毒。”姜太医决定实话实说。 “那便好!退下吧!”朱见深满意地点点头。只不过是一个宫女,他只要确认不会传染,才不会过问中的是什么毒,又是谁下的毒之类的。 至于万贵妃,她心知肚明,自然是不会问的。她只是在想,江采薇到底是如何办事的,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没有,太子都要被放出来了。错过这次机会,很难有机会再下手的。 “是,万岁!”姜太医和王太医便行礼退下。 “王太医留下,给本宫把把脉。”万贵妃对姜太医说道。王太医连忙说“是”,然后立在一旁等吩咐。 “王太医,仔细给贵妃把脉。”朱见深站起身来吩咐完王太医,又对万贵妃说道:“我去书房。”万贵妃笑着点点头,他便走了。 “怎样,你可有见到江采薇,她说了什么?”朱见深走后,万贵妃立刻问王太医道。她昨日便吩咐过他,务必要跟江采薇说上话的。 “娘娘,臣无能,没能见到江淑女。”王太医自知没有完成任务,连忙跪下请罪道。 万贵妃生气地拍拍桌子,大声说道:“胡说,你不是到长乐宫给她们诊脉,怎么会连见都见不到?” 王太医吓得伏在地上,颤抖地说道:“回,回贵妃娘娘,江淑女这两日都躺在床上伸出手来给臣把脉,臣看不清楚江淑女,不敢跟她交谈。”虽然是腊月,他也已经满头大汗了。 “她为何躺在床上不让人看见?”月姑姑问道。她也联系不上江采薇,心里有些着急。 “臣不知,臣也不敢问,也不敢掀开来看。”王太医说道。诊脉的时候,里面都有人,他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娘娘,她会不会是已经被发现了,不然两日都不曾见到面?难道是太子把她软禁起来,王太医所见到的根本就不是江采薇?”月姑姑对万贵妃说道。按理来说,江采薇不可能会躲着王太医的,她知道王太医是自己人,应该想方设法通知他才对。 “有道理!真是可恶,我们的人都进不了长乐宫,也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万贵妃气得咳嗽起来。 “娘娘,保重身体!”比起江采薇,她更担心的是万贵妃的身体。她真的感觉到了,万贵妃的身体已经不复从前,服用丹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垮的。 “要着身子有何用?”万贵妃越想越生气,怎么就诸事不顺! “娘娘,您别生气,生气只是便宜了敌人。”月姑姑一边替她顺气一边说道,然后又对王太医说:“王太医,您先下去吧。” “臣告退!”王太医如释重负,爬了起来,小跑着退出去了。 王太医走后,月姑姑安慰万贵妃道:“娘娘您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您身子好,迟早有机会对付太子的。” 万贵妃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摇摇头道:“其实你我都清楚,我没有几日活头了。再失去机会的话,太子迟早要反过来对付我。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了,可是我们万氏一族,怕是要遭殃了。” 她这一生,什么都经历过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但是,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只要自己一死,只怕是会被太子一网打尽。只能找一个对自己怨恨不深的皇子,这样凭借自己的扶持之恩,还能保住家族。 月姑姑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的末日要到了。万贵妃会顾及自己的家族,可不一定会顾及自己,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只怕是会比雪儿更惨。 “娘娘,老奴一定会倾尽所有帮助娘娘。”月姑姑对万贵妃说道。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为万贵妃做事。习惯啊,连做坏事,都能变成习惯! “我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了。”万贵妃庆幸,还有那么个人是真心为她办事的。 第三章:江淑女半夜尿床 “江淑女?”婉儿正坐在江采薇床边一边刺绣一边看着她,无意间便看见她的手好像动了动,便轻声地叫了一声。看见她并没有其他反应,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在意,继续刺绣。 过了一会儿,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昏暗,怕是晚膳已经好了,便站起来,放下手里的绣品,到东厨去。 江采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睛转了转,又闭上眼睛。自己果然没有死,但是,自己的家人,该怎么办? 既然老天也不让自己死,那就必须再拼一把。现在必须搞清楚,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一定要跟王太医见上一面。于是,江采薇决定先装还在昏迷。 不一会儿,婉儿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了,她先把江采薇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用勺子吹冷一口一口地喂。 窗外的风拍打着窗子呼呼作响,婉儿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忘了关窗,于是,她打算放下粥去关窗子。江采薇睁开眼睛看了看婉儿的后背,又连忙闭上。 婉儿毫无察觉,关上窗子之后,又拿起粥坐下继续喂给江采薇吃。喂完之后,便又把她放下。然后,端着碗出去了。临走时,还把门给关上了。 江采薇松了口气,又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炭盆,似乎还是那个。看来,她们并没有发现炭盆里的秘密,那么,对于自己中毒之事,他们又是如何想的呢?周慧娴的玉簪,他们可有发现? 她正想着,又听见推门的声音,赶紧闭上了眼睛。 “好冷!”婉儿打了个哆嗦,把衣服脱了,吹了灯,爬到江采薇的床上,睡在里面。 江采薇吓得一动不动地,直到听到婉儿均匀的呼吸声,才敢睁开眼睛。但其实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婉儿在身边倒是睡得很熟,但是江采薇就难受了,根本就不敢挪动一下身子。这些天躺着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要麻木了。 更糟糕的是,到了下半夜,江采薇被尿憋醒了一定是因为她给自己喂了粥的原因!可是,她现在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是不能叫醒婉儿帮忙的。但,自己又没有力气爬起来。怎么办?她憋得难受极了,终于忍不住了,豁出去了,直接在床上解决了。 睡得正香的婉儿根本没有发现这些,直到她翻了个身,脚便碰到了湿哒哒的一片,顿时惊醒了!她爬了起来,下了床,点了灯,拿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湿了一片,还有一股味道。 这可如何是好,也不能冻着她!婉儿皱了皱眉头,把油灯放下,先把江采薇挪到干净的里面,然后穿上衣服,拿着灯笼出门去了。 “老天,我如何会沦落到此种地步?”江采薇狠狠地咬着嘴唇,忍不住流下泪来。还好刚才婉儿只顾着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涨得通红的脸。不然,自己怕是要找个地缝钻。 可怜的婉儿只能到另外一间房间去,把那里的被子拿过来放在炕上。然后,又给江采薇换衣服,换被子,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勉强弄好。婉儿也筋疲力尽,倒下就睡了。 因为闹了这一出,早膳已经送到了李依依还不见婉儿的身影,便和曹云曦一起到江采薇的房间看看可是发生了何事。她们到了江采薇房间门口,看见门还关着,便敲了敲门。 婉儿正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听到敲门声,倒是江采薇听到了,她差一点就喊出来“请进!”,还是反应过来,闭上嘴巴。 “怎么回事?”李依依怕出了什么事,便推门而入,结果便闻到了一股味道,李依依和曹云曦都忍不住捂住鼻子。原来,婉儿折腾了很久,实在是不想动了,就怕被子放在了凳子上,打算第二天再处理的。 她们来到里间,看见江采薇和婉儿躺在床上。婉儿一向都起得早,这么晚还没有起来,也是奇了。于是李依依便上前摇了摇她:“婉儿?” “啊!”婉儿正做着美梦,忽然被惊醒,还有些起床气。忽然反应过来,连忙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都日上三竿了,我还没有看到你,就过来看看!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房间里还有一股味道?”李依依忍不住又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 “对呀,被子为何放在凳子上?”曹云曦也觉得很难闻。还有那凳子上的被子,也是弄成了一团。 “这个,姑娘,我们出去再说。”婉儿看了看身边的江采薇,爬下了床。 “好,你先穿衣服吧,免得冻着了,我们先到外面去等吧。”说着,李依依和曹云曦就出去了,也不在外间坐着,而是在门口等着。 这时候,小德子也过来给周慧娴送早膳。他敲了敲门说道:“周淑女,早膳送到了。” 周慧娴打开门,接过早膳,笑着对小德子说:“有劳了!公公,殿下可有说何时放我出去?” “奴婢不知,若淑女没有吩咐,奴婢便先告退了!”小德子向周慧娴低头说道。然后,便离开了。 李依依看到出门就看到小德子离开的背影,便指着周慧娴的房间对曹云曦说道:“我们去看看她?”曹云曦点点头,两个人便进了周慧娴的房间。 “姐姐,曹姑娘!”周慧娴迎了上去。她见到她们两个很开心,因为被关在房间一个人很久了,好不容易才有人来看她。 “你不用管我们,先吃早饭吧,我么就坐坐。”李依依和曹云曦在炕上坐了下来,故意离她有点远,不然看着她吃饭她也吃不下。 “你们可用过早膳?”周慧娴觉得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说话。所以她一边吃一边跟她们两个人说话。 “还没有,我们马上去。”李依依下意识地跟她聊起来。 “那不然我们一起吃?”周慧娴闻言,便立马放下问道。 “不用了,你那些也不够我们吃的。”李依依说道。 “姐姐说得也是,姐姐怎么能吃这些?”周慧娴脸色有些黯淡。 “姐姐并非此意,你的膳食和我们的并无二致。”曹云曦连忙解释道。原本太子就没有因为怀疑周慧娴而区别待遇,即使是婉儿萱儿,吃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 婉儿穿完衣服出来,没有看见李依依和曹云曦两个人,听到旁边房间有声音,便过来看看。果然,李依依和曹云曦两个人都在。 第四章:出招试探江采薇 “姑娘,周淑女!”婉儿站在门口,向她们三人行了一礼。 “慧娴,我们先去吃早饭,就不陪你了。”说完,李依依便和曹云曦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一起出去。 “姐姐慢走!”李依依这么说了,周慧娴也不好强留,虽然她很想别人陪她说话。 “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在去东配殿的路上,李依依便又问婉儿道。 “是江淑女。奴婢睡前给她喂了一碗粥,怕是喂多了,所以。。。”婉儿有些说不出口。 “是她尿床了?”看婉儿通红的脸,又联想到进房间闻到的味道,李依依就猜了七八分,于是直接问道。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能喝粥了?”曹云曦也问道。不是说江采薇昏迷着的吗,好几天都只能灌汤药,如何还能喝粥了? 婉儿回答道:“奴婢仿佛看见江淑女的手动了,才想给她喂一点东西吃。”她很是后悔,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要多此一举给她喂粥了。 “她动了?就是她醒过来了?”李依依惊讶地问道。 “姐姐,若是她醒过来了,一定会叫醒婉儿的,怎会。。。”曹云曦欲言又止。 说得也是,要是她醒了,想上去小解的话。。。“也许是叫了,婉儿没有醒而已?”李依依看着婉儿说道。她或许叫了婉儿,但是婉儿睡得太熟,没有听见,可是她自己又不能动,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婉儿笃定地说道:“奴婢没有听到叫声。”上半夜的时候她睡得早,也睡得浅。如果江采薇叫了自己,自己一定是会听到的。 “姐姐,我们用过早膳,让钱太医过去看看便是了。”曹云曦也不想费神去想这个。只要让钱太医把把脉,不就行了嘛! 云曦说得对!自己也有些饿了,李依依三人便回到东配殿了。结果,太子并没有先吃,他一边看书一边等她们回来。李依依想:早知道这样的话,就早点过来了。 李依依在用早膳的时候,把江采薇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便让小德子去请钱太医过去给江采薇把脉,吃完之后,他们也去了江采薇的房间,正好,钱太医也把好脉了。 “采薇,采薇?”李依依坐在江采薇床边,轻轻地摇她。而太子则在外面问钱太医:“钱太医,她脉象如何?” 钱太医回道:“回殿下,从脉象来看,江淑女应该已经醒了。”江采薇虽然中毒深,但是因为中毒时间不长,诊治地及时,所以醒得比萱儿要快才是。但是,听婉儿说,她并没有醒,就有些疑惑。 曹云曦在外间听钱太医这么说,就想到自己有时候不想父亲出去做买卖,就装昏迷。难道,江采薇是在装吗?于是,她走到里间,掀开被子,挠了挠她的脚底板。 “云曦,你干什么?”李依依莫明其妙地问曹云曦道。这个时候,她干嘛玩这个? “没有反应!”曹云曦皱眉说道。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挠脚丫,一挠脚丫她就会跳起来。可是,江采薇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试试看她是不是在装。”说完,她又找了根羽毛,在她的脚丫上面轻轻地扫,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她干嘛装?”李依依有些不可思议。这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呀! “依依,你们出来!”太子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是,既然你们怀疑人家是在装,那为何还要在房间里说,是想让人家知道你们在怀疑吗? “啊,哦?”李依依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她们叫出去,但是还是出去了。 等李依依和曹云曦出来以后,太子小声地对她们说:“你们怀疑也不用如此大声!”然后,他又把钱太医招上前,悄悄地说:“待会儿进去,你便说因为她还未醒,便只能孤注一掷,用针灸,看看她是真装假装。” “不是吧,要用针扎吗?”李依依听着就瘆得慌。“不会把她扎坏吧?” “姑娘放心,臣不会扎重要穴位。”钱太医对李依依说道。 “那就好!”虽然这么说,李依依还是怕看别人扎针,她就不想进去,所以曹云曦要拉着她一起进去的时候,她便对曹云曦说:“你去吧,我就不看了。” 曹云曦也没有强求,便跟着钱太医进去了。 钱太医在床边坐下,然后拿出一套针出来,选了一根最长的。 “钱太医,您这是?”曹云曦一边观察江采薇的反应,一边对钱太医说道。 “淑女还未醒,只能用针灸试试。”钱太医一边用火给银针消毒一边对曹云曦说道。 “可您这针不会太长了些?”曹云曦忍住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采薇,就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江采薇内心复杂:他们要拿针扎我?天啊,不会吧,一定是想试探,并不是真的,我一定能忍住。王太医,你为何还不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撑不住了。 “钱太医,你要扎哪个穴位?”曹云曦看她还没有反应,便问道。 “百会穴。”钱太医说道。为了让江采薇害怕,他还特意向曹云曦解释道:“百会穴位于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的交叉处,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而百会穴则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穴性属阳,又于阳中寓阴,故能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对于调节机体的阴阳平衡起着重要的作用。” “三哥,他们说要扎江采薇的百会穴!”虽然说怕看扎针,可是李依依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扒在门上,向里面探脑袋。听到说要扎百会穴,她又过来小声地向太子汇报里面的情形。 “百会穴可治头痛眩晕,其实也是对症。”太子看李依依有些担心的样子,便解释道。他平时也会看一些医书,所以对于穴位还是有些了解的。 李依依点点头:那就好,那也不算是吓唬她了。 他居然要扎头部!江采薇忍不住心里一颤,但是还是没有动作。 “殿下,两位太医过来请脉了。”小德子在门外回禀道。 “嗯,先带去给萱儿诊脉,之后再带过来。”太子吩咐小德子道。 “姑娘,这百会穴就在这里。”钱太医站了起来了,找到百会穴,对曹云曦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江采薇再也装不下去了,便假装醒过来了,左手摸着头,睁开眼睛问道。 第五章:江采薇醒过来了 “她醒了,她醒了!”李依依转过头来对太子说完,然后一脚便进到里间去了。 她终于装不下去了,曹云曦窃喜,对江采薇说道:“江淑女,你终于醒了!” 江采薇看着曹云曦一会儿,然后又看看旁边的钱太医,转而又看向走进来的李依依,才慢悠悠地问道:“姐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我们来叫你用早膳呀!”李依依坐在床边,故意说道。说完,还给曹云曦和钱太医使了个眼色。 “对呀,我们是来请你吃早膳的。”曹云曦会意,也连忙说道。 “这样呀!”江采薇装作相信了她们的话,然后又试图要坐起来。但是,她根本没有力气起来,急得满头大汗:“钱太医,我为何会动不了?” 李依依挠挠头:“啊?你动不了了?怎么会,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是不是你睡得太久,所以身体僵硬了?”说完,就把江采薇扶了起来。 江采薇对李依依说:“姐姐,我全身无力,可不可以请钱太医给我看看?” “钱太医,请帮江淑女看看吧。”李依依对钱太医使了个眼色说道。 “是!”钱太医不明白李依依的意思,这不在几乎之内,他疑惑地给江采薇把脉。 “钱太医,江淑女是不是太累了,又没有用早膳,所以没有力气?”李依依问道。 “是,是,是。江淑女气血不足,臣给江淑女准备汤药吧。”说完,他就出去了,然后回禀了太子。 王太医马上就要来了,先要劝服江采薇不让她给王太医和姜太医把脉,李依依于是说道:“采薇啊,是这样的,待会儿王太医会来给你把脉。但是钱太医也说了你气虚血亏,万一王太医把了脉之后,在万岁面前添油加醋,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姐姐的意思是?”江采薇问道。这个李依依,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王太医,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我们这样!”李依依凑到江采薇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殿下!”两位太医给萱儿婉儿把完脉之后,被小德子带到了西配殿,见到太子便行礼道。 “起来吧!先给本宫和小德子把脉吧。”太子在炕上坐下,又让小德子在凳子上坐下。 “是,殿下!”说完,两位太医便开始给他们把脉。 婉儿趁机走到了里间,然后和李依依曹云曦三个人一起,把江采薇挪到里面去。然后婉儿进去,李依依把婉儿的鞋放在床底下,再拉着曹云曦出去了。 正好太子和小德子都已经好了,姜太医和王太医便分别给李依依和曹云曦把脉。之后,姜太医被小德子带去了周慧娴的房间把脉。而王太医,便到内间去给江采薇把脉。 “钱太医,婉儿的脉象王太医看不出来吗?”李依依有些担忧地问钱太医。婉儿可是中过毒的,脉象应该不一样吧。说起来,李依依还是很佩服中医的,光靠把脉就能知道得了什么病。 钱太医低头对李依依说道:“姑娘放心,婉儿姑娘已经大好,从脉象上是看不出来的。” “咳咳!”王太医来了,江采薇便假装咳嗽不止,让王太医听见,想让他发现端倪。 “嘘!”婉儿急忙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江采薇不要出声。 可是江采薇才不听她的咳嗽得更加大声了,婉儿就差上去捂住她的嘴了。 “淑女,您的脉象似有不妥,臣可否看看淑女的气色如何?”王太医心中疑惑,一边把脉,一边对床上的人说道。 “大胆,淑女衣衫不整,如何是你能看的?”李依依对王太医说道。这个江采薇,是想搞事情吧?难道,江采薇是想让王太医看出来什么?王太医,难道真的是万贵妃的人,他们想互通消息? “臣惶恐,臣只是只是担心淑女的身子。”王太医连忙对她说道。 “王太医,刚才晚辈也给江淑女把过脉,她昨夜受了些寒风,才会咳嗽不止。晚辈已经给她用过药,不久便会见效。”钱太医在外面对王太医说道。王月儿正好也受了风寒躺在床上,王太医就算是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端倪。 王太医,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江采薇很着急,可是婉儿又在身边,她到底该怎么办呢?“婉儿,我有些口渴。”江采薇对婉儿说道。 “嘘!嘘!”婉儿连忙捂住江采薇的嘴。她到底想干什么,想让王太医发现吗? 李依依和曹云曦连忙站在床前挡住王太医的视线,然后李依依对王太医说道:“既然王太医已经把好脉了,就请出去吧!” 江采薇拼命地挣扎,婉儿一不防备,便掉下了床,李依依和曹云曦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被正要转身离开的王太医看见了。 “这。。。”王太医看到掉到地上的婉儿,便疑惑地说了句。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但是并不知道原来婉儿还在床上。难道,刚才是给她把的脉?那么,江采薇呢,她在哪里?或许就是咳嗽的那个,也就是说,她也在床上。 “婉儿,我不是故意的!”江采薇趁着李依依和曹云曦把婉儿扶起来的时候,便掀开床帏,对婉儿说道。 “婉儿,你胡闹什么,怎么到淑女床上去了?”李依依一边扶起婉儿一边问道。 “是奴婢胡闹了。”婉儿忍着痛,低着头说道。 “王太医,你还想在里面看多久?”太子拍拍桌子厉声说道。 “殿下,臣,臣不是有意的,请殿下恕罪!”王太医慌忙连滚带爬地出来跪下对太子说道。 “好了,本宫暂且饶恕你,你若是跟把今日之事传出去,小心人头落地。”说完,太子便挥挥手,让他出去。 “是,殿下!”说完,王太医又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王太医还在。”江采薇一脸委屈地对李依依辩解道。 你不知道才怪!“没事,没有人会怪你。”李依依假装毫无怀疑地说道。“我们出去吧。”说完,李依依和曹云曦就扶着婉儿出去了。 “姐姐,我想喝水。”江采薇见她们要走,不管自己,连忙说道。 “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倒。”李依依说道。 第六章:是梁芳做的好事 “启禀殿下,张家放火之人已被抓到!”牟斌在正殿向太子汇报道。 “抓到了?是谁?”李依依连忙抢着问道。真没想到,锦衣卫的办事能力居然这么高。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不然那些小官小吏,只怕是根本不会用心去查。 “是一个叫做龚含的飞贼。”牟斌低头说道,他根本就不敢看她。“他十年前因为偷窃,被顺天衙门抓住,坐了十年牢,才被放出去不久。” 锦衣卫到张家看过,他们发现,张家的墙很高,一般的人hi翻不进去的。于是他们特别调查了这些年的盗贼。果然,追查下去,便发现这个龚含很可疑。之后,他们找打龚含,一番拷问之后,他便认罪了。 “飞贼?可是我们家又没有什么钱,他去我家偷东西,图什么呀?还有啊,我们家墙比别人家都高,他怎么不去别人家?”李依依不解地问道。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他不偷,偏偏到自己家,该不会是随机的吧? “姑娘所言极是!经过属下们一番拷问,他终于供出了实情。他说他是受人所托,特意到张家放火的。”牟斌回道。 “可有查出来是何人所托?”太子问道。袁彬果然有一套,他病一好,锦衣卫办事能力提高不少。 “是的殿下,是御马监的赵三。因为是梁公公的人,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便来回禀殿下。”牟斌回道。锦衣卫虽然比东厂设立的时间要早,但是权柄却没东厂大。 果然是御马监,就知道是梁芳指使的,肯定跟万贵妃也脱不了关系! “你们做得很好,你们暂时把龚含藏好,不要让人发现。”太子点点头,然后又问曹云曦父亲的事情:“曹家的事查得如何?” “回殿下,属下们已经查过,曹襄与人为善,不曾与人结仇。不过,曹家的管家曹安十分可疑,经过查证,曹安忽然有了一大笔钱,还置办了一间宅子。” “你说曹安叔!他在我家已经二十年,不可能是他!”曹云曦连忙摇头说道。听牟斌这么说,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曹安从中作梗。但是曹安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曹云曦相信他的为人。况且曹家对曹安不薄,如果他想置办新宅子,随时都可以,他并不缺钱。 “曹安的新宅子里,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是京城怡红楼的头牌姑娘。”说到这里,牟斌脸上不禁一红。 “怡红院?”他说的怡红院,肯定不是贾宝玉住的院子。也就是说,是个青楼女子? “怡红院是何处?”太子不解地问道。因为他看牟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正常。 额,他不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问得,人家怎么回答? 曹云曦自然也不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也一副好奇脸看着牟斌。 “回殿下,是青楼。”牟斌小声地说道。 曹云曦懂了,脸上一红。倒是太子,似乎还是不太明白。李依依赶紧岔开话题:“那你们有没有把曹安怎么样?” 太子终于不再问下去,牟斌是松了口气,然后回答道:“曹安新宅子附近有东厂的人,属下们不敢贸然去抓人或是盘问,故来回禀殿下。” “怎么又是,真的是!”李依依都气得说不清楚话来。 “曹安!亏父亲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曹云曦十分生气,枉费自己还这么信任他,他居然出卖父亲! 这么看来,这件事肯定跟曹安有关,太子于是对牟斌说道:“你们监视着曹安,趁他们不备,把曹安囚禁起来。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牟斌便向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又向两位姑娘行了一礼,她们回了一礼,牟斌便退出去了。 “殿下!如此说来,是不是抓到了曹安,便能放出我父亲?”曹云曦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太子。虽然太子已经安排了不让人给父亲上刑,加上自己女官的身份,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父亲不会有多大危险。但是他年纪已经大了,牢里面阴暗潮湿,对身体也不好。 “既然已经查到曹安,只要拿到他的口供,自然是可以的。”太子说道。 “三哥,我们家会不会很危险?他们会不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怎么办?”知道是万贵妃在搞鬼,李依依更加放心不下张家人的安危。他们根本没有错,都是因为自己。要是张家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事,那不得愧疚死?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在你家四周巡逻,不会有事的。”他早就知道李依依会担心,早就让牟斌通知东宫侍卫去安排人保护张家的安危。 “谢谢三哥!”原来他已经有了安排,李依依觉得很是安心。 “殿下!”婉儿走了进来。刚才,太子故意让王太医给江采薇把脉的时候,只留下婉儿在身边。 “怎么样?”李依依赶紧问道。 “奴婢在场,他们没能说上话,但是,王太医已经知道江淑女中毒了。”婉儿对李依依说道。 “那王太医说了什么?”太子问道。 “王太医没有说,连姜太医也不知道,然后两人都走了。”婉儿回答道。 “这个王太医,就是和江采薇,还有万贵妃是一伙的。他明知道江采薇中毒了,也不动声色,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李依依皱皱眉头。“三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打算出长乐宫了,江采薇的事情,若是父皇知道了,会派锦衣卫查的,我们也不必费心了。”萱儿已经大好,都能自由走动了,也是时候出长乐宫了。 “这样啊?”李依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还是相信他能处理好。“三哥,云曦,能不能不回永宁宫?”王楠的事情,梁芳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和万贵妃知道,曹云曦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云曦还回去永宁宫,只怕是有危险。 “我会想办法。”太子明白李依依的担心,于是对她说道。曹云曦跟以前的依依有点不一样,依依是永宁宫的宫女,但是曹云曦是女官,还是有办法的。 第七章:众人回到仁寿宫 “启禀娘娘,臣见到了江淑女。”王太医到了永宁宫单独面见万贵妃的时候,便跪下说道。 “她说了什么?”月姑姑急切地问道。好几天了,终于有了江采薇的消息。 “她只说自己暴露了,因为有人在旁,也不敢多说。”王太医支支吾吾地说道:“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月姑姑迫不及待地问道。真是急死人了,这个王太医! “江淑女中毒了,是夹竹桃。”王太医俯首回道。 “不是让她给太子下毒的吗,怎么会自己中毒了?”月姑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先下去吧。”万贵妃十分烦躁地对王太医说道。王太医行过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娘娘,既然江采薇已经暴露了,那太子为何没有动作?”月姑姑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他的心思越发难测了!如今江采薇在长乐宫,我们一无所知,不如便让她们出来,我们再做打算。”万贵妃也看不清楚局势。 她不明白江采薇说的暴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是自己的卧底暴露了,还是她下毒之事暴露,还是其他,这一切她不不清楚。倒不如把江采薇中毒的事情捅破,然后让梁芳派人去查。 于是,她便让王太医在见皇帝的时候,把江采薇中毒之事据实告知。没想到,朱见深已经听锦衣卫汇报此事,他已经让锦衣卫去查了。 “万岁,江淑女毕竟是后宫之人,如何能让锦衣卫去查,不如还是交给梁芳吧?”万贵妃想扭转局势,若是江采薇到了锦衣卫的手里,难保不会供出什么来。 但是,朱见深却下定了决心似的,对万贵妃说道:“袁彬办事一向利落,既然交给了他,没有再让梁芳去办的道理。” “万岁。。。”万贵妃还想挣扎着说几句。 “好了贞儿,你身子弱,不要费神。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让袁彬和梁芳一起查吧。”朱见深打断万贵妃的话。 他当然发现了,万贵妃的力不从心。所以,他不想她再因为小事耗费心神。江采薇不过就是个淑女,没有她,还有那么多女人,选个太子妃还不容易! 之后,朱见深便下旨,让太子他们解除禁令,皇宫又恢复了平静。 钱太医因为有功,当上了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所谓的鼠疫事件。 已经腊月十五了,再过半个月便是除夕了,朱见深也想在除夕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无论是锦衣卫,东厂,还是太医院,又或者是刑部,都在加紧查办。 太后已经搬回仁寿宫了,命琴姑姑亲自安排,把太子一干人接回仁寿宫。 太子带着李依依还有曹云曦先离开了,留下萱儿和婉儿收拾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婉儿姐姐,我们真的可以离开长乐宫了吗?”萱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婉儿道。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终于能自由地在地上行走,萱儿高兴得无以复加。 “是啊,终于可以走了!”婉儿也很开心,可以回仁寿宫了。 “橖儿给皇祖母请安!” “芙儿给太后娘娘请安!”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三人进了仁寿宫正殿,纷纷向太后请安。 “橖儿!”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迎了上去。太子见状,连忙也往前走,扶住太后。 “橖儿,你好像瘦了!”太后摸着太子的脸,心疼地说道。 其实,他并没有瘦,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太后觉得他在长乐宫一定是吃苦了,才有的心理作用罢了。 “皇祖母!”太子把太后重新扶到椅子上坐下笑着说道:“您多虑了,橖儿在长乐宫吃穿用度您都安排好了,又无政事打扰,还胖了些。” 太后拉着太子的手拍拍,笑着说道:“你又在讨皇祖母开心!我听说,你们一个个的生病了,还好你没事。”其他人她管不着,只要她的乖孙子好便好。 李依依和曹云曦两个站在一旁,没有做声。 太子看了看她们,然后对太后说道:“芙儿和曹女官说,想在除夕之夜排一个新表演,不如,这段时间,便让曹女官住在仁寿宫如何?” “哦?宫中好久都没有新的节目了,你这么说,皇祖母倒是有些期待,就照你说的办吧,我会让人传旨的。”太子这么说,太后倒是也想看看所谓的新表演。 “谢皇祖母!皇祖母,橖儿很久没有去文华殿,不如让芙儿陪您解解闷,橖儿晚些时候再过来陪您?”太子又对太后说道。 “去吧,正事要紧,我老婆子有什么好陪的!”周太后很高兴朱祐橖以政事为重,自然是鼓励他去的。 “橖儿告退!”说完,他又走到李依依身边,对她说:“陪陪皇祖母。”见她点头,他便笑着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宫中众人纷纷行礼道。 太子刚走,宫女便来回禀:“太后娘娘,皇后以及众位妃嫔前来请安。” “请进来吧。”太后命令道,然后对李依依和曹云曦说道:“你们也累了,就不用陪本宫,回去歇着吧。” “是,太后娘娘!”李依依正巴不得呢,她并不想见到万贵妃那副嘴脸。于是行完礼,便和曹云曦退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皇后正带着一群妃嫔过来了。李依依和曹云曦只好和众宫人一起,跪在那里。 皇后一直端着,根本就没有看她们两个。 万贵妃经过的时候,还停了下来,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跟上皇后。 顺妃经过的时候也停了停脚步看了看她们说道:“你们回来了。” “是的,顺妃娘娘!”李依依抬头和王顺妃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 王顺妃笑着点点头,然后便跟上进去。 “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皇后带领妃嫔们向太后请安。李依依和曹云曦便站起身来,离开了正殿。 等她们回到知微阁,萱儿和婉儿已经收拾好东西回来了。 其实说是收拾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一些衣服细软。还有就是,曹云曦抄写的经文,还有李依依画的画。 婉儿都分好类了,对她们两交代:“曹姑娘抄写的经文在这里,姑娘的画在这里。” “嗯,谢谢!”李依依拿出一幅画,打开来看看。 “姐姐,这是什么?”曹云曦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团和气图》。”李依依说道。 第八章:李依依去乾清宫 “姐姐,这又是什么?”曹云曦打开一幅画,上面画着一双鞋,不过却没有见过,便好奇地问道。 “这个叫溜冰鞋,等做好了再给你看。”说完,李依依从她手里接过画来,交给婉儿,对她说道:“把它交给旺公公,请他找能工巧匠按照图做一双一样的鞋。” “好的,姑娘!”婉儿便拿着画去找旺公公了。 “姐姐,殿下说的表演,你有何想法?”曹云曦坐下问道。她有些犯愁,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好,因为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她只关系父亲是否安好。 “这个简单,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李依依一边整理自己画的推背图一边对曹云曦说道。 她暂时也不想想这个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姑娘,公主殿下来了。”萱儿过来说道。 “姐姐!”萱儿还没有说完,李依依便听到了媛儿的声音,于是走了出去。 “媛儿,小心摔跤!”李依依见她在跑,连忙上前拉住她。 “姐姐,你终于出来了,媛儿可想你了!”媛儿抱着李依依噘着嘴说道,“那群锦衣卫死脑筋,就是不让媛儿进去!” 锦衣卫可不像那群太监宫女被奴役惯了,一点都不好对付。她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成功进去。 李依依拉着媛儿进了房间坐下说道:“他们也是为媛儿好,进去了可就要一直呆在里面,那里可闷了!” 媛儿一听说里面会很闷,就庆幸自己没有进去。她眼睛一瞟就看到了李依依的那副《一团和气图》,便好奇地问道:“这不是父皇的画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依依开心地说道:“这不是万岁的那副,是我画的。”看来,自己画得还有那么几分像。 “真的?姐姐你画得太像了,跟父皇画得一模一样!”媛儿拿着画感叹道,“只是,父皇的图上面还有字,你这个没有。” 李依依尴尬地笑笑:“我写的字太难看了。”当然了,她也不记得上面写的是什么。 “姐姐,媛儿也画了画,给你看看。青儿,拿过来。”说完,她从青儿手里接过一卷书画,然后自信地打开来给李依依看。 “哎呦不错哦!”原来是q版人物图嘛!“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李依依夸她的时候还不忘夸夸自己。 “那当然了!”媛儿得意地说道。然后又卷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要走:“姐姐,我拿去给父皇看哦!”她就想去朱见深那里炫耀一番。 “等等媛儿!”李依依拿着那副《一团和气图》追上媛儿,然后对她说:“能不能带姐姐一起去?” “当然可以呀!”媛儿脱口而出道,她也不知道李依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那我跟萱儿说一声,马山过来。”说完,李依依又跑回去对曹云曦说道:“我去见皇上,如果三哥回来了,你就告诉他。”说完,就留下不明所以的曹云曦,跟着媛儿一起去找皇帝了。 “媛儿,万岁,不会在永宁宫吧?”李依依是真的不想见到万贵妃。只不过她忘记了,她刚才还在仁寿宫见到万贵妃给太后请安了。 “放心吧,姐姐!我已经打听过了,父皇在乾清宫,没有在永宁宫。”媛儿也不想去永宁宫,所以她特意打听了,知道朱见深不在那里,才去找朱见深的。 “那就好!”李依依松了口气。 这还是李依依第一次来到乾清宫,比任何一个宫殿都要富丽堂皇,不过因为朱见深常常待在永宁宫,所以显得没有那么热闹。 一名太监见是公主来了,连忙迎上前去给公主请安:“公主殿下!” “父皇在哪里?”媛儿一边走一边问他道。 “回公主殿下,万岁在东暖阁。”太监回道。 媛儿点点头,便轻车熟路地朝东暖阁走去。到了门口,便有太监守着,见到是公主殿下,便请安道:“公主殿下!” “父皇在里面吗?”媛儿问道。 “在,奴婢为公主殿下通报!”说完,太监便进去向朱见深请示了。 “公主殿下,您请进!”太监不一会儿便出来了,把公主请了进去。李依依和青儿,便在外面等着。 “父皇!”媛儿向朱见深行了个礼。 “媛儿来了!”朱见深手里拿着毛笔,向她招手。媛儿便走上前一看,原来他又在画画。于是,她便拿出自己的画来给他看:“父皇,您也看看我的。” “哦,你也会画画了?”朱见深笑道。以前,自己要教她画画,她都嫌烦,不愿学。现在,居然主动拿画过来看,他很是好奇。 “你这画的也太。。。”朱见深打开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又不知道要用什么词形容。 “不好吗?”媛儿以为他不喜欢,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你的画风有些新奇。”朱见深说道,“你这人物图,头部倒是重点,看上去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但是,这个,可是父皇?”他指着一个q版人物问道。 “是呀!”媛儿眨着眼睛,天真地看着朱见深道。 朱见深有些哭笑不得:“这女孩子倒也罢了,男子画成这样,未免失了几分阳刚之气。” “阳刚之气?但是媛儿觉得这样的父皇很可爱呀,不是吗?”媛儿不懂什么阳刚之气,她只知道这种画看着就喜欢。 “可爱?你这个倒是形容得不错!说说看,是谁教你的?”朱见深画画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这种画风,所以他挺好奇的。 “哈!媛儿就知道父皇想知道是谁教的,所以,媛儿便把她带过来了。父皇,让她进来吗?”媛儿开心地说道。 “让她进来吧。”朱见深点点头。 于是媛儿便出去,拉着李依依进来。 “奴婢给万岁请安!”李依依跪下说道。 “请来吧!”朱见深说道。 “谢万岁!”李依依便爬了起来,低头站着。 朱见深一看,好熟悉,想了想,才记起来,她不就是那个谁嘛!“怎么是你?原来你也会画画。” 李依依说道:“是的,万岁!在永宁宫万岁便问过奴婢同样的话。” “朕说过同样的话?”朱见深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永宁宫跟她说过什么? “是的,万岁,您还问奴婢最喜欢哪一幅画,奴婢说,是万岁的《一团和气图》。”李依依引导他回忆。 “哦!对!朕想起来了。”朱见深经过她这么一提醒,终于回想起来了。 第九章:依依拜皇帝为师 朱见深恍然大悟:“朕明白了,难怪当日你会在朕面前提起这幅图,原来你有意为之!” 李依依连忙跪下请罪道:“请万岁恕罪!奴婢知道万岁与殿下父子情深,倒是奴婢关心则乱,才会出此下策!” “父皇!”媛儿拉着朱见深的衣角撒娇,不想让他惩罚李依依。 朱见深抓住女儿的手一起到炕上坐下,然后对李依依说道:“起来吧,朕并不曾怪你,难得你对太子一片心意。” “谢万岁!”李依依松了口气,爬了起来。 朱见深又问道:“对了,公主这画是你教的,你为何会有此想法,画风如此奇特?” “回万岁,奴婢只是一时兴起,觉着好玩,便自娱自乐。”李依依当然不会说这是别人发明的,说了他也不认识。到时候他要是追根问底起来,岂不是麻烦。 朱见深点点头,见她手里拿着东西,应该是书画之类的,便好奇地问道:“手里拿着何物?” “父皇,您先看看!”媛儿下了炕,从李依依手中接过画,然后拿到朱见深面前打开。 “这不是朕的。。。”朱见深刚想说是自己的画,但又想起来这画现在在永宁宫才是,她不可能拿到。于是便诧异地问道:“这是你画的?” 李依依低头说道:“回万岁,奴婢有幸见过您的大作,心驰神往,便临摹了一副。只可惜奴婢愚笨,未能得万岁精髓之万一。”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其实你很有天赋,只缺乏名师指点而已。”朱见深从这幅画里面就可以看出来,她很有天赋,只是在用笔上还缺乏功夫。 李依依回道:“奴婢只是寻常人家,哪里请得起名师,只能随笔涂鸦罢了。” 媛儿天真地对朱见深说道:“父皇,您不就是最好的名师吗,不如您当她的老师吧?” 李依依赶紧对媛儿说道:“公主说笑了,奴婢愚笨,怕是再好的名师,也不能使奴婢开窍。” “是吗,父皇,您也不能吗?您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媛儿问朱见深道。 李依依慌忙跪下说道:“万岁,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奴婢。。。” 媛儿说得对,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不过是教一个徒弟嘛,这个还是能做到的。于是他便对李依依说道:“好了,起来吧,朕便收你为徒。” 媛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朱见深说道:“父皇,不是要行拜师礼的吗?” “这个便免了吧!”朱见深反应过来,她们两个是合伙在坑自己吧? “父皇,怎么能免了?”媛儿拉着朱见深的衣袖,又对蔡公公说道:“公公,快把茶端过来,要行拜师礼了。” 蔡公公有些为难,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何意。 朱见深想,都已经答应了,现在反悔可不行,于是向蔡公公一点头。 蔡公公立刻明白了,便端来茶,递给李依依。 李依依上前几步,在朱见深脚下跪下,行了三下跪拜礼:“君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之后,再从蔡公公手里接过茶杯,双手奉上:“君师请用茶!” 朱见深接过,喝了一口,递给蔡公公,然后让李依依起来:“徒弟起来吧!你这个君师倒用得巧妙!天地君亲师,朕占其三了。” 李依依一开始还疑惑,怎么天地君亲师占了三个?后来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亲,是指自己和太子。 媛儿又对朱见深说道:“父皇,您收了姐姐为徒,是不是也应该给什么入门的礼物或者是信物,不然别人怎么知道她是您的徒弟?” “你这个小机灵鬼!”朱见深对于这个女儿真是无奈。 “父皇,这把尚方宝剑,要不就给姐姐吧?”媛儿指着墙上的剑对朱见深说道。 “胡闹,这剑怎么能赏给她?”说完,朱见深便解下了身上的玉佩,递给李依依:“朕把这玉佩送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 “遵旨!多谢君师!”李依依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心中窃喜。 一名小太监在外面探头探脑,蔡公公便出去了,小太监对蔡公公说了两句,蔡公公便进来回禀道:“万岁,万贵妃娘娘已经给太后娘娘请过安,回永宁宫去了。” 朱见深对蔡公公说道:“知道了,摆驾永宁宫!”然后又对媛儿说:“父皇要去看万娘娘,你要不要跟父皇一起去?” “父皇,媛儿出来太久了,母妃该找媛儿念书了!父皇,媛儿便先回宫了!”听到说要去永宁宫,媛儿连忙找了个借口,迫不及待地就要走。 “好了,你们两一道走吧。”她不想去,朱见深也不强求,就让她们两个人一起离开乾清宫。 “媛儿告退!”“弟子告退!”两人行完礼,便手牵着手一起离开。 出了乾清宫,媛儿便万分得意地对李依依说:“姐姐,媛儿表现得是不是很好?” “那当然了,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李依依开心地说道。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自己一跃变成了皇帝的第一。那些学子门十年寒窗苦读,都未必能成为天子门生,自己光凭着一幅画就做到了! “奥斯卡,是什么?”媛儿不解地问道。 “就,就是一个戏班,反正就是夸你的意思。”李依依随意地解释道。 “公主殿下,张姑娘!”紫儿见到公主,高兴地说道:“娘娘正找公主您呢!” 媛儿不解地问道:“母妃不是知道我找父皇了吗,怎么还让你来找我?” 紫儿回禀道:“是娘娘要在仁寿宫用午膳,所以命奴婢来找公主殿下,好让您也过去,免得回长春宫。” “原来是这样!那正好,姐姐我们一起走!”媛儿又开心地拉着李依依的手,两个人一起去了仁寿宫。 到了仁寿宫,媛儿便去太后那里了。而李依依,便回到了知微阁自己的房间。 “姐姐你回来了?”曹云曦又在抄写经文,看见李依依回来了,便放下毛笔走上前来:“你去了这么久,我可担心了!” “别担心,你看这是什么?”李依依拿出朱见深给的玉佩,在曹云曦面前晃。 “这枚玉佩是难得的和田玉,做工精细,花纹栩栩如生。这是殿下送的?”曹云曦接过玉佩观察一番,然后问道。她之前并没有看到李依依有这么好的玉佩,她猜应该是太子送的,李依依才这么开心的吧! 第十章:准备除夕的表演 “当然不是了,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李依依笑着说道。 “师傅?”曹云曦皱皱眉头,她不是跟仁和公主去找万岁,怎么找到了一个师父,难道是路上有奇遇? “对呀,我跟你说,我刚才拜了万岁为师。”李依依于是把曹云曦拉着坐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真的!姐姐你太厉害了!”曹云曦不得不佩服。这么说,她就是皇帝的弟子,师生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这么一来,很多事情不都好办了吗?“姐姐,万贵妃可知道此事?”曹云曦又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了,要是她在场的话,这件事肯定黄了。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是,虽然说,我现在是皇帝的弟子。可你看太子,还是他的亲儿子,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李依依虽然很得意,但是没有忘形。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是随时会被万贵妃算计。 “姐姐所言极是!那之后你有何打算,可有我能做的?”曹云曦倒是觉得自己除了在这里抄写经书,仿佛一无是处,也太没有用了,所以,她也想做点什么,才能心安。 “有啊,等那个溜冰鞋做好了,我们就排一个冰上舞蹈表演。”李依依把玉佩收起来,然后对曹云曦说道。 “溜冰鞋?我只知道冰嬉,可有何相似之处?”曹云曦在北方之时,看见过少数民族在冰上嬉戏,或许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冰嬉?”李依依想了想,好像记得宋朝的时候就有冰嬉,应该是一群人坐在木板上,然后有个人在那里拉。“大概差不多,不过这个是一个人滑的。到时候做好了,我先试试,能不能滑。”李依依只会滑旱冰,还没有试过在真的冰上面滑,要先试试。不过这样的话,万一鞋不行,自己滑不行,还要想其他的备用方案。 “哦!”曹云曦感觉,好像不怎么靠谱,自己也想想到底要怎么样吧。 “婉儿呢,还没有回来吗?还有萱儿去哪里了?”回来了也没有见到婉儿,也没有见到萱儿,李依依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问曹云曦道。 “婉儿还没有回来,萱儿,好像说是去宫后苑摘梅花了。”曹云曦隐约记得,萱儿临走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只是当时自己在专心抄写经书,没有太在意。 说曹操曹操到,萱儿折了好多梅花回来了。“姑娘,您回来了。”萱儿高兴地说道。 “是啊,你怎么摘了这么多梅花?”李依依看着那么一大篮子,惊讶地问道。 “我想以后还是自己做胭脂,所以便多摘了些。”萱儿回答道。因为胭脂中毒,她现在都不敢用现成的,但是又喜欢涂,于是打算自己制作,才会摘梅花。 “哦!”李依依明白了。 “对了,姑娘,忘记告诉您一件事了。”萱儿把篮子放下之后,对依依说道:“奴婢房间里的胭脂水粉都不见了,还有,您房里的几幅画也不见了。”她去宫后苑之前,收拾了东西,便发现这些了。 “胭脂水粉早就不见了,都在琴姑姑那里。但是你说的画,是什么画?”李依依有很多的画,她不知道萱儿指的画是哪些。 “是江淑女和周淑女送给您的,还有几幅,奴婢就不太记得具体是哪些。”她记得,当日太子让她把画取下来,她便收在了自己的房间,和几幅画放在一起了。结果,那里的都不见了。 江采薇和周慧娴送的画不见了?难道这画里面有什么玄机,不然怎么会莫明其妙的不见了?“还有其他的不见吗?” 萱儿仔细地想了想:“应该没有了。”听婉儿说,姑娘的房间临走前是上了锁的,没有人进去过,自己的房间倒是有人进进出出的,她只发现自己的房间少了这几样东西。 想到这里,萱儿又有些害怕,不会有人趁这个机会,又放一些害人的东西到自己房间了吧?于是她便请求道:“姑娘,能不能请钱太医过来看看,奴婢房间还有没有害人的东西?” “这个嘛!等殿下回来,我再问问吧!就算钱太医不来,也可以让其他人过来看看。”现在钱太医可是太医院院判,自己也不能随意去请。他又在查鼠疫的事情,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但是,萱儿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姑娘,奴婢和婉儿,能不能先到另外一间房住,奴婢还是有些害怕。”钱太医没有检查之前,她都不敢再到那间房间住了。 “可以啊!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跟旺公公说一声就好了。”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耽误什么,于是李依依便说道。 “姑娘!”婉儿也回来了,向李依依和曹云曦行了一礼,然后对李依依说道:“内官监有一位能工巧匠,说是能做出您要的溜冰鞋。” “真的,太好了!”李依依开心地拍手叫道,然后又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做好?”要是需要个十天八天的,恐怕时间也来不及,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他说,明日傍晚时分便可去取。”婉儿回答道。 “好!”李依依满意地点点头。明天就可以做好,那很好,时间来得及。她又对云曦说道:“云曦,你对教坊司比较了解,到时候,你挑一些擅长跳舞的,试试谁能很快的学会滑冰。然后,再让她们来个冰上轮滑舞。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曹云曦点点头道:“冰上轮滑舞?这倒是新奇,可以一试。明日我便挑选一些,到时带过来给姐姐瞧瞧。”什么掌上舞,鼓上舞之类的倒是听说过看过,冰上轮滑舞却没有。只是不知道,宫里以前是不是有这种表演。 “嗯,要抓紧时间,万一这个方案不行,我们还要想其他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不能再排什么大型的歌舞,只能取巧了。 “放心吧,姐姐,我明白的。”曹云曦说道。虽然她很希望给能出宫跟父亲团聚,然后一起过年,但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先要面对现实的问题。 “光是跳舞我觉得还不是很吸引人,我们还是要再想一些东西,把这个舞蹈丰富一下。”李依依眉头紧锁。 “嗯!”曹云曦也绞尽脑汁地想。 第十一章:成万贵妃的侄女 “曹姑娘,殿下请您换上这身衣服,随老奴出宫到刑部大牢探望曹老爷。”一大早,旺公公便拿着一身太监服来给曹云曦。 昨天太子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了她们明天可以探望曹襄的消息,曹云曦激动地准备了很多东西,打算送给父亲。晚上翻来覆去地,也没有睡好。 “多谢公公!”曹云曦从旺公公手里接过衣服,赶紧到里间去换了。还好李依依常常穿,所以在她的帮助之下,曹云曦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公公,我们走吧!”曹云曦拿着昨晚准备好的东西,对旺公公说道。 “姑娘,你这些是?”旺公公见她拿着东西便问道。 “这是我要送给父亲的,就是一些吃的,用的。”曹云曦打开盒子给旺公公看。 旺公公提醒她道:“曹姑娘,出入皇宫是不能随意带东西的。不过,我们出了宫,还是可以买的,这个您不用担心。” “对呀云曦,你拿着这些也累,还不如到外面买。”李依依对她说道。 “那,好吧!姐姐,我便走了!”曹云曦觉得有点可惜,自己准备了一晚上。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这样了。说完,她就和旺公公两个人一起出宫去了。 “姑娘,不好了,花姑姑来了!”曹云曦刚走不就,李依依正打算去库房,萱儿就带来了这么个不好的消息。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依依站在院子里严阵以待,等花姑姑过来了便向她行了一礼。 “姑娘您折煞老奴了!”花姑姑连忙扶住李依依不让她行礼,还满面笑容地说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依依感觉到她的笑容里面藏着东西。 花姑姑对李依依说道:“姑娘,万岁和我们娘娘请您到永宁宫去。” 到永宁宫?那岂不是又要见到万贵妃了,难道是皇帝已经把收徒之事告诉了万贵妃?但是也挺正常的,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秘密。 “有劳姑姑亲自过来,奴婢这便前去。”说完,她又小声地对萱儿和婉儿说道:“萱儿你跟我去吧,婉儿留下。” “姑娘,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婉儿有些担忧地问道。 “先不用,到时候萱儿在永宁宫门口等着,万一有事,萱儿你就去找太子。萱儿,我们走吧。”说完,李依依便和萱儿一起,跟着花姑姑到永宁宫去了。 到了永宁宫,萱儿便不进去了,而李依依独自前去。 “奴婢给君师,娘娘请安!”李依依向他们行了一礼道。 “快免礼,你如今是万岁的弟子,何必行此大礼?”万贵妃满面笑容地对李依依说,然后还吩咐月姑姑:“还不快把姑娘扶起来。” “是,娘娘!”月姑姑连忙亲自过来扶李依依。 “多谢娘娘!”李依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等月姑姑过来就起来了。月姑姑有些尴尬,收回了手。 “芙儿,本宫听万岁说,收了你为弟子,本宫为万岁和你感到开心。”万贵妃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又戚戚然地说道:“万岁,贞儿最遗憾的事情便是我们的孩儿没能活下来。贞儿也想儿女承欢膝下,既然您收了她为弟子,不如就让贞儿收她为义女如何?” 朱见深还没来得及说话,李依依便说道:“娘娘您说笑了,诸位皇子公主都是娘娘您的孩子,他们自然都是孝顺娘娘的。”她怎么回事,又要收自己为义女,肯定是阴谋,不能让她得逞! 朱见深也觉得不好,便对万贵妃说道:“她说得有理,况且,她即将成为太子侧妃,你收为义女,他们岂不成了兄妹,这样不妥!”毕竟是早就答应了太子,再加上他们又两情相悦,他不想棒打鸳鸯。 “万岁说得是,是贞儿考虑不周!”万贵妃只好作罢。 “万岁,贵妃娘娘,万夫人王氏来给娘娘请安!”宫女来报。她所说的王氏,就是万贵妃弟弟万通的妻子王宁。她常常出入宫廷,两个人也不知道整天谋划些什么。 “让她进来吧!”朱见深说道。 “是,万岁!”宫女便把万夫人请了进来。 “臣妇拜见万岁,贵妃娘娘!”万夫人进来后,便跪下向朱见深还有万贞儿行礼。 “起来吧!”朱见深想让万贵妃和万夫人聚聚,于是对万贵妃说道:“贞儿,朕就不打扰你们妯娌相聚。”然后又对李依依说道:“我们去书房吧。” “万岁等等!”万贵妃拉着朱见深的手,对他说道:“贞儿的弟弟通儿正好也没有女儿,不如,就让通儿收她为义女。如此一来,也不耽误她与太子的婚事,也抬高了她的身份?” “启禀万岁,这位姑娘长得面善,臣妇也很喜欢她。”万夫人也附和万贵妃道。她早在进来之前,便听花姑姑说了事情的始末了。 李依依连忙说道:“奴婢谢过夫人!只是万岁一向以孝治天下,奴婢尚有父母在,此事,应当先由父母答应才是!”谁想跟你们万家扯上关系!到时候惩治你们万家,难道我们家还要受到株连不成? “万岁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万岁还是一国之君,于情于理,万岁都可以做主。万岁,您贞儿说得科有道理?”万贵妃问朱见深道。 “娘娘,既然君师是奴婢师父,若是万夫人收奴婢为义女,那么万大人岂不是与君师地位相当?”李依依故意这么说。但凡你们有点自知之明,还是不要再提收义女的事情。 朱见深也明白万贵妃的的心思,她怕自己万一走了,万氏家族会被太子打压。张芙龄与太子感情深厚,若是收她为义女,太子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顾念几分。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于是他便说道:“芙儿,既然贞儿和万夫人这么喜欢你,朕就下旨,让万通认你为义女吧。” 自己早该知道,在朱见深心中,万贵妃永远都是在第一位。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万家人。不过,就算自己成了万通的义女,自己也不会保护万家。现在看来,只能暂且答应。 “奴婢遵旨!”李依依说道。 “谢万岁!”万贵妃依偎在朱见深怀里撒娇道。 “谢万岁成全!”万夫人笑着行了一礼。然后走到李依依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乖女儿。” 第十二章:依依教太子滑冰 李依依被万贵妃留下,和万夫人她们一起用午膳,李依依哪里敢吃任何东西,连水都不敢喝。终于她们吃完了,李依依便说自己累了,匆匆地回仁寿宫去。 “姑娘,您终于回来了!”婉儿从库房回来,都不见李依依回来用膳,心中着急,正要去永宁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碰上了回来的李依依,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说道。 “婉儿姐姐你不知道,姑娘被逼当了万通万大人的义女!”李依依还没有说话,萱儿便把事情告诉了婉儿,又想起来自己和她都没有吃饭,于是便走边说道:“对了,姑娘都没有用膳,我去拿吃的。”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萱儿走了,婉儿只好问李依依道。 “还不是那个万贵妃搞的鬼!现在她要是总是把我叫到永宁宫去,我也不能不去。”李依依真的很犯愁。这样的话,她害自己的机会也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揭露万贵妃的罪行。 “云曦是不是没有回来?”李依依坐下喝茶问婉儿道。 “没有,旺公公也没有回来,应该是还没有回宫。”婉儿说道。她已经问过小太监了,所以知道。 “嗯!对了,下午我去库房,你去看看溜冰鞋什么时候好,做好了立刻送过来。”她太渴了,又喝了几杯茶。在永宁宫说了那么多话,结果连水都不敢喝。 “好!”婉儿说完,萱儿就端着饭菜进来了,她便帮着萱儿一起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面。 “萱儿一起吃吧,你也饿了。对了,婉儿你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吧。”李依依饿极了,拿起碗筷就开始吃,然后对她们两个说。 萱儿并不知道婉儿没有吃饭,所以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饭菜。婉儿连忙说:“我去盛饭,萱儿你和姑娘先吃。”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姑娘,您的溜冰鞋做好了,您快看看如何?”婉儿吃完午饭就去催了,一拿到手便一路小跑来找李依依。 “快拿过来看看!”李依依赶紧放下手里的账本,接过婉儿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不错,做得挺好,我们去试试看吧!”说完,李依依便拉着婉儿先跑回自己的房间,拿早已经准备好的头盔,护膝护腕,又往外面跑。 曹云曦回宫了,刚回到仁寿宫,便看见李依依拉着婉儿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一起跑,然后问道:“姐姐,你们干什么?” “云曦,你们回来了,溜冰鞋好了,我们要去试试。”李依依停了下来对曹云曦说道。然后又拉着曹云曦:“我们找一个开阔的地方。” “开阔的地方?”曹云曦皱皱眉。 李依依拉着曹云曦来到了仁寿宫前开阔的广场,然后把溜冰鞋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对她们两个人说道:“婉儿,云曦,你们帮我一下。”李依依把护膝护腕都绑好,然后又带上头盔。 “怎么帮?”婉儿和曹云曦不明白,便问道。 “等我穿好鞋,你们就把我扶起来。”说完,李依依便坐在了地上,然后穿好溜冰鞋,把鞋带绑好,伸出手来让她们两个把自己扶起来。 曹云曦和婉儿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她坐在地上,只好依言把她扶了起来。她们扶着李依依起来。 “记住啊,我说放手你们再放手。”李依依怕她们放手,自己又控制不了,那就糟了,连忙叮嘱她们两个。 “啊,哦!”曹云曦和婉儿照着她的吩咐,扶着她,却发现她根本站不稳,忍不住叫了出来。“为何会站不稳?” “因为鞋子上面是圆的轮子,所以在光滑的地面上没有助力。你们先不要放手,等我说放的时候再放,知道吗?”这鞋子到底跟以前的有点不一样,加上这是真正的冰,她心里没有把握,好怕摔跤。 “哦,好!”两人护在李依依两边也不敢放手。 毕竟学过滑旱冰,在摔了几跤之后,便很快地掌握了技巧,收放自如。 “天啊,姑娘也跑,不是,是滑得太快了吧?”婉儿看着李依依在眼前穿梭来穿梭去,不禁感叹道。这速度,都能赶上马车的速度了。这样的话,岂不是不用坐马车了? 好舒服啊,是自由的感觉!李依依开心地绕着广场滑了一圈又一圈,都不愿停下来。 李依依这一行为,引来了很多宫人围观,大家都很好奇,纷纷指指点点的。连深居简出的淑太妃和丽太妃,都在宫女的搀扶下出来看了。 太子从文华殿回来了,看见很多人围观,便走上前去看看发生何事。宫人们见到太子殿下,纷纷下跪:“太子殿下!”婉儿和曹云曦便也向太子行礼。 太子对众人说道:“都退下吧!”众人便都行礼走了。 “依依在干什么?”太子看见李依依正在冰上滑来滑去,便问婉儿道。 “回殿下,姑娘正在滑冰。”婉儿回答道。 “嗨!”李依依见到太子,便开心地伸出手来,向太子打招呼。结果,太过得意忘形了,重心不稳,身子便往后倒。幸好太子眼疾手快,飞快地跑上去,从背后接住李依依,她才不至于屁股着地。 “吓死我了!”李依依发现自己没有倒地,而是在太子的怀里,松了口气,对太子说道。 “你为何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太子把李依依扶起来,怕她站不稳,一直拉着她的胳膊。 李依依笑着对他说道:“三哥你放心吧,你看,我戴了护腕护膝,还有头盔,穿的衣服又这么多,就算是摔倒了,也不会痛的。” “怎么会,你可不要骗我?话说,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太子也对这个很好奇,他也想试试看,所以便问她道。 “你想学啊?但是你是第一次学,可能会摔很多次的,你不怕?”李依依吓唬他道。 “你都能学会,我当然也能了!把鞋给我!”李依依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想学。 “好,好好!我马上脱!”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李依依忍不住笑着说道,“扶我坐下。” “坐?你等等!”太子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坐的地方,便把婉儿叫来:“婉儿你过来。” 婉儿连忙上前,看太子的样子,应该是让她来扶姑娘,她便扶住李依依。 太子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然后放在地上,对李依依说道:“你坐上面吧。”说完,他上前,和婉儿一左一右地把李依依扶住坐下。 等太子换上溜冰鞋之后,就一直拉着李依依的手,在她手把手的教学下,当然,也摔了无数次,终于,太子也学会了,可以放手慢慢地滑。 “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太子得意地对一旁的李依依炫耀道。 “你就嘚瑟吧!小心得意忘形!”李依依看他那样子,忍不住说道。 说什么来什么,他真的没有站稳,前前后后地晃了几下,身子便往前倾,把正在前面走的李依依给扑倒了。 第十三章:冰上舞方法可行 “三,三哥,你快起来呀!”李依依满脸通红,偏偏他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她连忙别过脸去推他。 偏偏曹云曦看到这种情形,非但不上前帮忙把他们两个扶起来,还捂着眼睛背过身去,搞得原本想要上前的婉儿也不知所措,待在原地。 “啊,那个,我!”他的脸与她近在咫尺,甚至能看清楚她眼中的自己,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加速,心猿意马,忽然被她推了推,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不雅,赶紧往左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为了避免尴尬,他还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依依坐了起来,很是疑惑看着他问道。 “不用借助外力便能自由滑行,仿佛自己有了神力,这种感觉,令人畅快!”他也坐了起来,笑着对李依依说道。 “是不是觉得热血沸腾,这就是体育的魅力!”李依依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想要把他拉起来。 “体育?”太子有些不解。他抓住李依依伸过来的手,顺势便站了起来。 “体育就是锻炼身体的运动,比如跑步,跳高跳远,游泳射箭,都是体育。”李依依向他解释道。然后又对他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你把它脱下来,然后我让婉儿去找人批量生产。” “批量生产,又是何意?”他怎么觉得她说的话这么难懂。 “批量生产的意思,就是按照这个样子做很多的意思。那个我和云曦不是想新的表演吗,所以就想当时候,让舞女们穿着溜冰鞋跳舞,肯定好看。”李依依把他扶到曹云曦和婉儿的身边。 “你们扶着殿下!”等曹云曦和婉儿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子后,李依依便蹲下来,帮太子把鞋带给解开,然后让他把鞋脱了下来。 李依依把鞋子交给婉儿,然后吩咐她道:“婉儿,这个做得很好,你让那个公公找几个人,多做些,要快,时间要来不及了。” 婉儿接过鞋问道:“可是现在就去?” 李依依点头说道:“嗯!要是他们不愿意,多给点赏钱。” “赏钱便到库房取吧。”太子对婉儿说道。他知道李依依的钱都送回家了,哪里还有钱,婉儿一个宫女也没有什么银子。 “是,殿下!”婉儿行了一礼,便拿着溜冰鞋走了。 要是换做以前,曹云曦肯定会说,这个钱我出,可是现在父亲都在牢里,她哪里还敢做声。不过她也打算好了,等将来自然会报答李依依的。 “云曦,曹叔叔怎么样了?”李依依才想起来,曹云曦回宫了,自己都没有问她她父亲的情形,于是便拉着她一边回知微阁一边问道。 “还好有殿下的命令,父亲才不至于受皮肉之苦。”说到这里,曹云曦十分感谢走在他们后面的太子,还特意停下来对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笑笑,并没有说话。于是曹云曦继续对担忧地李依依说道:“只是牢房阴暗潮湿,父亲的腿总是疼。” “曹叔叔是不是类风湿性关节炎,就是手指关节,腕关节这里痛?”李依依一边说一边摸摸自己的手脚关节问道。云曦的父亲不到四十岁,最大的可能就是类风湿性关节炎。 “姐姐,你为何会知道?”曹云曦惊讶地看着李依依,她是说过父亲身体不好,但是也从来没有说过是哪里不好,怎么她就知道了呢? 李依依摸摸头说道:“我是猜的,曹叔叔这个年纪是壮年,身体应该很好才是。你刚才又说阴暗潮湿,我就联想到了。” “父亲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无法根治。姐姐既然知道是什么类,什么关节,什么。。。,哎呀,我也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姐姐,你有没有办法根治?”曹云曦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类风湿关节炎,她以为李依依能知道是什么病,也许有办法医治。 李依依看了太子一眼,只怕是又要麻烦他了。她对曹云曦说道:“我只知道类风湿性关节炎是一种慢性病,跟环境也有关系。但是我不是个大夫,不知道怎么治。要不然,让钱太医过去看看,他或许能治。不过,我觉得还是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保养。”李依依哪里会治病,她只是因为王院长也有类风湿性关节炎,所以听医生说的。 “我会请钱太医过去看看的。”太子一看李依依看他,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于是对曹云曦说道。 “多谢殿下!”曹云曦知道,又欠了李依依一个人情,太子都是看在李依依的面子上才这么帮自己的。 “那关于案情,曹叔叔有没有说什么,你说来听听,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李依依问道。曹襄是当事人,或许他能有什么突破口。 “三哥,进来坐吧!”李依依把太子拉进了房间坐下。 “殿下!”萱儿向太子行了一礼,然后给她们都倒上茶。 “这个父亲倒没有说,他应该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刑部了,刑部的案宗记载得很清楚。”曹云曦说道。父亲并不希望女儿为自己担心,还安慰她说清者自清,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那看来还是要抓住曹安才行。”李依依点头说道。 太子对她们说道:“曹安已经被抓住了,锦衣卫正在审问,我想明日便会有结果。” “抓住了,那太好了!”李依依拍手叫好,总算是有那么一件开心的事情了。李依依因为太激动,一不小心就把腰间的玉佩掉了出来,差点就摔碎了。 “这是何人所送?”太子眼疾手快,便捡起来问道。他要送东西给她,她一向是拒绝的。但是这玉佩,他从来没有见过,应该是别人送的才对。 “这个是万贵妃送的!我忘了跟你们说,我现在啊,是万贵妃弟弟万通的义女,万贵妃的义,侄女。”李依依很是嫌弃这个身份。但是,这是事实。 “姐姐,你怎么会。。。”曹云曦不可思议地说道。 “认贼作父吗?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他父皇逼的。”李依依可不想曹云曦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她自己还觉得委屈呢! “父皇?”这么这件事还跟父皇有关?他想了想就明白了,一定是父皇想保护万贵妃,所以让那个万通认依依为义女,将来好保护万氏家族。“是万贵妃请求的?” 李依依回答他道:“对呀,一开始,她还说要认我当她的义女,但是万岁没有同意。” “殿下!小钱太医来了,说是钱太医派来查看萱儿姑娘房间的。”小德子在外面回禀道。 “小钱太医?”太子有些疑惑。 “回殿下,小钱太医是钱太医的儿子,最近通过太医院考核,在太医院任职,已经是御医了。”小德子说道。 “萱儿,你带小钱太医去你房间看看吧。”既然是来看萱儿的房间,李依依便对萱儿说道。 “是!”萱儿便行了一礼出去了。 第十四章:小钱太医很帅哦 “臣钱将离参见太子殿下!”小钱太医仔细地检查过萱儿的房间,萱儿便带他过来向太子殿下回禀。 “起来回话。”太子说道。 “谢殿下!”小钱太医便站了起来,低头立在一旁。 李依依一看,他的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吧,要是在现代,估计大学都没有毕业,而他已经通过太医院的考核。所以,李依依便夸奖道:“你就是钱太医的儿子?这么年轻就当太医了,真了不起!” “姑娘谬赞了!”被李依依夸奖,钱将离脸上微红,语气却并没有卑微之感。他曾经听父亲提起过太子身边的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她们谁是谁,但是只要叫姑娘总是对的。他转而对太子说道:“殿下,臣已经查过,房间内并无不妥之物。” “如此便好,你先回去吧。”太子看见李依依总是盯着小钱太医看,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对他说道。 “是,臣告退!”说完,小钱太医便行了一礼然后退下了。 “云曦,他好帅啊,我一直觉得太医应该是一把年纪的,没想到他这么年轻。你有没有看到,他跟钱太医长得很像,但是要更帅一些。”钱将离一走,李依依就跟曹云曦讨论起他来。 虽然刚才,小德子已经说过了,他是钱太医的儿子,钱太医才四十岁,儿子当然也不会有多大年纪。但是刻板印象,让她觉得太医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的。所以见到这么年轻的太医,她自然是感到惊讶的。 “我,没有看见他长得如何。”曹云曦可不像李依依一直盯着人家看。她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虽然长得不错,可她并不是外貌协会的。大概是因为跟太子待久了吧,她倒是觉得其实太子才是玉树临风。可千万别误会,她只是单纯地这么觉得,并没有爱慕的意思。 “非礼勿视!依依,云曦才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哪像你,第一次见面便盯着看?”太子心里酸酸的,仿佛李依依从来就没有那么盯着自己看。 “他长得好看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又不是错!”李依依反唇相讥。她只是觉得他长得帅而已,所以才多看了几眼。她又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大家闺秀,我是小家碧玉,对吧云曦。” “我,我不知道。”曹云曦赶紧倒了杯茶喝,用杯子挡住自己的脸不看他们。她心里想:你们说你们的话,为何要扯上我? 李依依故意坐在曹云曦的旁边,然后调侃地对她说:“云曦,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我是说成亲的意思。如果他没有成亲,嫁给他也是不错的选择哦!” 曹云曦还以为李依依看上了这个钱将离,慌忙小声地对李依依说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是。。。”下面的话她就没有说出来,毕竟太子还在这里。 太子也误以为李依依真的是看上了钱将离,还在想,以后是不是不要让他过来了。 “我?”李依依明白了,原来云曦以为自己喜欢钱将离。她便说道:“我不是说我,我是在说你。你看他,年轻,帅,高,当官,高富帅,官二代都占全了,关键是还会医术,将来有个病痛的,也能随时给你和曹叔叔看是不是?” 听李依依这么说,太子松了口气,原来她是在撮合曹云曦。真的不明白,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还当起了月老来。 “姐姐,你越说越离谱了!”曹云曦满脸通红,害羞地说道。然后向太子行了一礼:“殿下,奴婢有些累了,先进去休息了。”说完,便进房间去了,留下李依依和太子两个人。 “三哥,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见曹云曦进去后,李依依便坐在太子身边对他说。 “你不是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两情相悦,他们不过是见了一面,你为何就撮合他们?”太子问道。 “没有了,我只是觉得他们很般配,又没有说一定要他们在一起。”她只是觉得,他们有这种可能性而已。“好了,不说他们了。三哥,曹安已经被抓住了,那那个御马监的太监,叫什么来着的,有没有抓住?”李依依又正色问道。 “锦衣卫已经带去问话,只是他矢口否认,加上梁芳保着,也没有对他用刑,便被梁芳带走了。”说实话,这一次锦衣卫失策了,打草惊蛇,怕是这件事情很难办。 又是梁芳,我又没有挖他的祖坟,干嘛要针对我!李依依想到梁芳就来气,对了,还有那个万贵妃。“对了,万通认我当义女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件事我倒始料未及,不如,你暂且装病,就在仁寿宫待着,哪里也不去。但是,这样的话,我又怕你闷。要不,你每日跟着我,我去哪你去哪?”李依依成了万通的义女,他们就更加有借口可以见依依,也更有机会向她下毒手,倒是便找个替罪羊,所以他很是担心。 李依依摇头说道:“不是说了吗,躲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还有,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可千万不要自责,知道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也不想他把责任都揽下来。虽然,万贵妃会这么对付自己,其实也是因为他。“你不知道,或许我死了之后,能回到以前的世界。” 他原本听到李依依说不要自责还很感动,至少她是在乎自己的。又听到她说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便问道:“原来的世界?是你跟媛儿说的那个世界吗?” “是啊!我跟你说,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个多维度的空间,如果我们的速度能超过光速,就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未来。但是,有科学家说,肉体是不能穿越时空的,只有量子可以。不过,还有科学家说了,我们身边藏着“虫洞”,也就是时间的裂缝,人掉进了这个裂缝,就能穿梭时光。”李依依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起了穿梭时空。 “穿梭时空,那不是神佛才能做到吗?”李依依说了一大堆,他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难道,你是神仙,还是菩萨?是下凡历劫来的?” 李依依哈哈大笑道:“你是想把我笑死好继承我的。。。”额,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继承的。“你的脑洞真的很大,我要是神仙,还能让万贵妃在人家作威作福?” 第十五章:厂卫联审江采薇 “那你的意思便是,你是穿梭时空而来的?”朱祐樘仔细回想了一遍李依依刚才说的话,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他却揣度楚李依依话里的意思。 “聪明,我不说,你都明白我的意思!”李依依伸出大拇指:“给你点赞!” “那,你是来自过去,还是未来?”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是来自未来,差不多是五六百年后吧。”明朝是1368年建立的,已经经过八位皇帝了,应该差不过。 讲到这里,她又想起自己看过的明朝的穿越剧,于是对他说:“我跟你说,我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做《穿越时空的爱恋》,里面的男主就是建文帝朱允炆,而女主是现代穿越过去的。后来,朱棣不是起兵,额,不勤王,朱允炆就和女主穿越到现代了。” 朱祐樘寻思道:“你说的故事的确匪夷所思,但是,建文帝确实下落不明。不过传闻他出家为僧,如何会穿越到现代?你说的现代,是指几百年后吧?”不过,他不明白什么是电视剧。 李依依点头说道:“是啊,就是我们生活的时代。” 朱祐樘闻道:“那你可曾见过建文帝?”她不是说,建文帝回到了她们生活的时代,那他岂不是个大人物? 李依依忍不住笑道:“拜托,我都说了那是电视剧,本故事纯属虚构,我怎么可能见过建文帝?” “原来,你又在编故事诓我!”朱祐樘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真是傻,她讲得如此荒诞,居然差点就相信了。 “故事有真有假,你自己分辨吧。”就知道他不会相信,李依依也没有打算劝服他相信自己是从未来来的人。“你有没有觉得滑过冰之后,小腿会发抖啊?”她觉得现在小腿酸痛得很,大概是因为用力的缘故。自从来到这里,都没怎么运动,这一运动起来,居然觉得这么累。 “的确有些,既然你累了,就好好歇着吧,待会儿晚膳到了,我再让人来请你用膳。”说着,他就站起来走了,又回书房去了。 李依依也确实觉得累了,便进了里间。曹云曦因为进出宫来回奔波也累了,躺在床上便睡着了,也没有听到李依依和朱祐樘的对话。李依依脱了外衣,便轻手轻脚地也上了床。 第二天,李依依便和曹云曦到了司乐局,挑选了二十名舞姬。李依依便站在前面对她们说:“姐妹们,你们扬名立万的时刻就要到了。看看你们眼前的这双鞋,它叫溜冰鞋,待会儿我会教大家怎么掌握溜冰的技巧。之后,大家回去练习,要穿上这双鞋跳舞。三天之后,我们会进行考核,表现最好的那一位,将成为除夕夜的领舞,有个人表演时间。大家想不想把握机会?” 大家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一个人响应李依依,她显得有些尴尬。 曹云曦拍拍掌,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安静一下!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若是你们谁能脱颖而出,便可以升为女官。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自己考虑吧!愿意的话便拿着鞋过来排队报名。” 官大一级压死人,曹云曦是她们的上司,自然是有威信的。“奴婢想要报名!”报名的人便越来越多了,只有几名没有参与。 报完名之后,李依依便对她们进行训练。因为她们都是练习舞蹈的,平时就有锻炼,所以在进行了热身活动后,李依依大概讲了一下基本要领,之后便开始一对一地教学。 “姐姐,这几个学得快一些。”曹云曦指着几个已经能放手滑的人说道。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有些人领悟力高,很快就学会了。 “嗯,先回去吃饭吧,没有体力是不行的。”李依依看看太阳,应该到中午了,所以打算让她们去吃饭,自己和曹云曦也该吃饭了。 “大家集合一下!”李依依也拍拍手,等大家都过来了,便对她们说道:“为了鼓励你们,我们为你们加餐,每人额外有一个鸡腿。现在,你们就回去吃饭吧!” “谢姑娘!”听说有鸡腿吃,她们都很高兴,纷纷脱了溜冰鞋然后相约去吃饭了。李依依和曹云曦她们也跟着一起吃,并没有回仁寿宫。 “张姑娘,奴婢是袁厂公派来,请您过去,江淑女说是想见您。”下午,李依依正要再传授滑冰的技巧,一名太监便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上前来,恭敬地对李依依说道。 “这位公公是?”李依依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他说江采薇想见自己,自己就去吗,是不是傻? “回姑娘的话,奴婢孙耳,这是东厂的令牌,请姑娘过目。”厂公所料果然不差,这个张姑娘,果然小心翼翼。 李依依从他手里接过令牌来看,可是自己又没有见过,怎么知道真假? “姐姐,这位公公确实是东厂的人,我曾经在永宁宫见过。”曹云曦在李依依耳边轻声说道。 “那好吧!萱儿,我们走吧。”李依依把令牌还给孙耳,然后对她说:“我们要去哪里,公公前面带路吧。” “江淑女在长乐宫,请随奴婢到长乐宫去!”说完,孙二便在前面带路。 李依依确实听朱祐樘说过,江采薇,周慧娴和王月儿三个人都还在长乐宫。王月儿一直病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好。 不一会儿,李依依来到了长乐宫。没想到,在正厅里面,居然坐着袁彬,还有一个大太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东厂提督袁放。而江采薇,和周慧娴,便坐在一旁,王月儿坐在另一边。看江采薇的气色,应该是大好了。 袁放见李依依进来了,慌忙起身迎接恭敬地对李依依说道:“姑娘请上边坐!”而她们三个便起身叫李依依:“姐姐。” 这倒是奇了,东厂厂公一向嚣张跋扈,现在居然对自己卑躬屈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弟子了,所以才会讨好吧。 “袁大人!”李依依并没有理会袁放,而是上前向袁彬行了一礼。 “张姑娘!”袁彬原本想起身向李依依回礼的,不过李依依阻止了他:“袁大人不必起身,在下是晚辈。” 这时,袁放显得有些尴尬,他一向不把袁彬放在眼里,因为东厂的权势本来就比锦衣卫要高。 李依依察觉到了,不过她觉得没有必要得罪他,于是笑着对袁放说道:“袁厂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这是在审江淑女中毒一事。”太子说过,江采薇这件事毕竟是内宫之事,便没有交给刑部审查。 第十六章:江采薇别挣扎了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老奴正是为此事请姑娘过来。”袁放谄媚地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算是个证人了吧。那这样的话,我还是站着吧,袁厂公您请按正常的流程来走,不用为我开后门。”李依依于是说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没有听懂,她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别管我是什么身份,您正常审案就可以了。” 袁彬开口说道:“张姑娘,你如今是万岁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同,你若是不坐下,只怕厂公大人坐立不安。这案子,怕是审不下去。” “袁大人如此说,倒是我不识大体了,那我便不推辞了。”说完,李依依便在王月儿的身边坐下,正好离江采薇和周慧娴也很近。 见李依依坐下了,袁放便回到了位置上面,然后开始审讯。“江淑女,你说要请张姑娘过来才肯说话,现在张姑娘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什么意思,要等我来了再说? “姐姐,我听说,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慧姐姐被殿下禁足,其中可是有内情?”江采薇问李依依道。 李依依点头说道:“当然有啊,你中毒了,大家又不知道是谁下的,她又离你最近,所以殿下才让她禁足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怎么听江采薇的意思,就是我们怀疑是周慧娴下的毒呗。 “采薇,你的意思是说,这毒是我下的吧!那根玉簪,其实就是你的。” “玉簪,什么玉簪?”袁放问道。 “袁厂公,这根便是从周淑女房间里面搜查出来的玉簪。”牟斌把玉簪递上前去。其实,这是太子离开长乐宫交给他的证物,只说是他们搜查到的。“这根玉簪里面暗藏有毒粉末,据太医说,江淑女便是中了此毒。” “也就是说,江淑女所中之毒,是周淑女所为?”袁放听说这玉簪有毒,只是看了眼,连碰都不敢碰,便问周慧娴道。 “袁厂公,民女刚才说过了,这是她趁着到我房间下棋的时候,把我的玉簪和她的调换了。这件事,太子殿下和姐姐也知道。”周慧娴不卑不亢地说道。 李依依说道:“慧娴,虽然我和殿下知道这根玉簪的存在,但是你也不要偷换概念,我们不知道你的玉簪被调换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慧姐姐,采薇一向很尊重你,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江采薇哭着说道,然后拿着手帕擦眼泪。 周慧娴反问道:“是啊,你又没有得罪我,我为何要向你下毒?我倒想问问,你用自己的性命嫁祸我,这又是为何?” “明明是你下毒害我,你居然反过来诬陷我!”江采薇一边流泪一边跟周慧娴争辩道。 还是各执一词,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叫我来呢,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还不如花时间在做正事上面。李依依不耐烦地拿起茶杯,喝了杯茶。 “既然人证物证都在,这毒就是周淑女下的。指挥使大人,这件事您怎么看?”袁放象征性地问问一直没有开口的袁彬,毕竟这个案子是东厂和锦衣卫共同审理的。 “江淑女,你说毒是周淑女下的,那请问江淑女,周淑女是何时向你下毒的?”袁彬开口问道。 “大人,民女不知,这便要问她了。”江采薇说道。 “我?我没有下过毒,我怎么知道?”周慧娴好笑地说道。 “回厂公,据钱太医说,江淑女中毒的时间大概是在子时。”牟斌说道。 “子时?那个时候,民女刚才慧姐姐房间出来,民女记得临走前喝了杯茶,难道就是那杯茶有毒?”听牟斌说是子时,江采薇便说道。 “采薇,你确定是喝了那杯茶中毒的?”李依依问道。她明显在撒谎,她明明就是燃烧了夹竹桃中毒的! “我喝完茶便回到房间上床休息,之后便昏迷不醒。想必,就是那杯茶吧。”江采薇听李依依的语气,似乎是在质疑自己,她的声音也弱下去了,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坚定了。 “你回房间之后,有没有关门?”李依依问道。 “或许有吧,又或许没有,姐姐,我不记得了。”江采薇假装头很痛,表情痛苦地说道。 李依依说道:“婉儿说,她去的时候,你的门窗都是开着的,也就是说,你是没有关门窗的。既然没关,那么说不定有什么人进去过,向你下毒了,你也不知道。” “姐姐,若是有人进来,我一定会醒的。”江采薇说道。 “也就是说,你确定没有人进过你的房间?”李依依追问道。 “或许,在进来之前,她用了迷香,我也可能不知道。”江采薇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意思就是你还是不确认那杯茶有毒?那么,你就不能一口咬定,就是慧娴下的毒。”李依依又绕回来了。“还有,你说说看,天气这么冷,你为什么要开着门窗?” “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所以我觉得有些热,便打开了门窗。”江采薇假装回忆道。 “你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这个,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姐姐,我头好疼。”江采薇捂着脑袋痛苦地说道。她不想再回答李依依的问题,她总觉得,李依依知道些什么,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张姑娘,江淑女似乎还未痊愈,不如先让太医看看,下次再审如何?袁大人,您看?”袁放见此状况赶紧说道。再这样下去,只怕江采薇会支持不住,到时候,万贵妃可是会找自己麻烦的。 李依依见她装病,十分看不惯,于是说道:“我听钱太医说过,采薇的病已经好了七八分,应该没有大碍。不然这样,请钱太医过来给采薇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若是钱太医说采薇无碍,我们便可以继续审问如何?” “这就不必如此麻烦了吧,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不舒服了。”袁放怕钱太医一把脉,就知道江采薇是装的,到时候,还是要继续问。 李依依似乎忽然想到,便对江采薇说道:“哦,对了,我记得钱太医说过,采薇是气血不畅。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在百会穴扎一针,就会好的。不然,我们就找一根银针来,给采薇扎扎。采薇,你觉得怎么样?” 第十七章:事情越来越复杂 “哦,对了,袁大人。听说曹操经常头疼,名医华佗就说要打开他的脑袋,把里面的风取出来。你们说,如果曹操当时听了华佗的话,他会不会活得更久呢?”趁着太监去请钱太医过来的时候,李依依又跟袁彬聊了起来。 “原来张姑娘也读过《三国志演义》!”袁彬笑着说道。他还以为,女孩子一般都不喜欢看这种书的。“既然说是演义,故事便有虚构的成分。头若是被打开,岂不是立刻便升天了,这哪是治病?” 李依依摇头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其实,女人难产的时候,也可以刨开肚子,然后把孩子取出来,之后,再把肚子缝起来就好了。” 李依依作为现代人,说起这个来,当然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其他人听了,就觉得是天方夜谭。尤其是袁放,只觉得李依依是在讲故事。 “姐姐,如此一来,孩子的母亲岂不是?”王月儿小声地问道。她是想说,这样的话,孩子是抱住了,可母亲那不是得命丧黄泉? 李依依明白她的意思,便对她说道:“当然没事了,就好像我们被刀割破了,伤口又会愈合,肚子上的伤口,也是可以愈合的。” 袁彬想了想,不禁点头说道:“张姑娘所言也有道理,或许这样真的可行。只是,没有大夫敢冒险一试,毕竟人命关天。” 没想到袁彬居然认同自己,便开心地说道:“对了,这是重点!不过,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是太低,万一伤口感染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医疗水平,这是何物?王月儿心中存疑,她说的话,为何让人听不懂,还有那些大胆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李依依看袁彬似乎在发抖,便问道:“袁大人,您是不是冷啊?”然后又转过头去对萱儿说:“萱儿,把火盆端过去一些。” “是,姑娘!”萱儿闻言,赶紧去把火盆挪过去。 “还是让属下来吧。”牟斌见萱儿是个柔弱的女子,便主动上前去,抢在萱儿之前把火盆挪到袁彬身边。萱儿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之后便回到李依依身边。 “谢过姑娘!”袁彬笑道。李依依微微点头,表示不用谢。 “萱儿,你再那个火盆过来吧,你看采薇都病了。”李依依又对萱儿说道。 “还是属下去吧!”说完,牟斌又去弄了个火盆过来,放在江采薇的身边。 “多谢姐姐!有劳这位大人!”江采薇弱弱地说道。 “萱儿,待会儿我会把玉簪里面的粉末倒到火盆里面,你离远一点,会中毒的。”李依依小声地在萱儿耳边说道。 萱儿会意,点点头。 “袁厂公,那玉簪,我可以看看吗?”李依依站起身来走上前去问道,萱儿便跟着走过去。 “当然!”袁放不知道她要这玉簪做什么,但是,还是让身边的孙耳把放着玉簪的盘子端过去。 李依依接过盘子,然后掏出了手帕,再把玉簪拿起来。然后又走到江采薇的身边打开玉簪,屏住呼吸,把里面的粉末倒了一些到火盆里面。 “你做什么?”江采薇下意识地用袖子捂住鼻子,站了起来然后走远了两步。不过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便放下手,又装柔弱地说道:“姐姐,这是证物,您为何要毁了它?” “你跑得挺快的嘛!但是,你为什么要跑呢?”李依依把玉簪放回去,然后离远点问道。其实,这么一点量,自己也不会怎么样的。 “这个,我。。。这里面装的可是毒,我当然害怕了。”江采薇镇定下来,便说道。江采薇在想,难道她已经发现了火盆有问题,知道自己是因为燃烧夹竹桃而中毒的? “我又没有放到你的茶里面。”李依依坐下说道。 这个时候,钱太医便过来了,先给袁彬和袁放拱手说道:“下官见过两位大人。”然后又向李依依低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钱太医,你给江淑女看看吧。”等得不耐烦的袁放赶紧对钱太医说道。 “是!”钱太医于是走到江淑女身边,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仿佛闻到了空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坐在江淑女旁边,拿出脉枕,对江采薇说道:“江淑女,请伸出手来!”江采薇伸手之后,钱太医便开始给她把脉。 过了不久,钱太医便把完脉了,然后对两位袁大人说道:“大人,江淑女脉象正常,应是无碍。” 袁彬仿佛打了个瞌睡,然后醒了,便问钱太医到道:“那江淑女为何会头痛?” 钱太医说道:“这,或许是因为江淑女躺得太久,有些疲倦。下官带来了银针,不如让下官给江淑女扎上两针?” 江采薇真的是,死或许不害怕,但是她真的害怕扎针。她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清醒了。” “既然钱太医也在,你也说说看,当时江淑女到底是因为什么中毒的?江淑女猜测,是喝茶中毒的。”袁彬说道。 钱太医回道:“江淑女中的毒和之前萱儿姑娘所中之毒一样,都是夹竹桃之毒。只是萱儿姑娘是日积月累的,而江淑女中毒的量大,所以毒发得快。再者,萱儿姑娘的毒,还有其他成分,江淑女的,便只是夹竹桃。还有便是,萱儿姑娘的毒是由皮肤渗透进去的。” 袁彬问道:“两人居然都是中的夹竹桃之毒,这夹竹桃,究竟是何物?” 钱太医回答道:“夹竹桃是一种花,它无论是枝叶还是花瓣树干,都是有毒的。但也可以少量入药,太医局也有。皇宫里面倒是没有见过这花,所以,一定是从宫外带回来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下官和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也仔细查看过,太后的雪球也是中了与萱儿姑娘一样的毒,才会身亡。而仁寿宫的两个小太监,下官也看过脉案,只是光从脉案来看,也不能确诊便是鼠疫。”两个可怜的小太监已经被火化了,尸骨无存,根本就查不了线索。 事情越来越复杂,难道,所谓的鼠疫,也是因为江采薇的缘故?是她下毒害死雪球,然后又毒死两个太监,制造混乱,好趁机下手? 第十八章:江采薇已经暴露 “这么说,这个下毒之人用心险恶,她的目的,不知是毒害萱儿姑娘和江淑女。如果是周淑女下的毒,那么萱儿姑娘的毒,又是何人所下?”袁彬说道。 江采薇说道:“两位大人,慧姐姐之前常常给太子殿下和姐姐送吃的,什么桂花糕,绿豆糕,或许,她便是在里面下毒的。” 周慧娴连忙说道:“大人,江采薇她也常送!还有月儿,她也送了。况且知微阁那么多人都吃了没事,为何偏偏只有萱儿中毒了?” 王月儿听周慧娴提到自己,一脸无辜。她也就在开始的时候,送过那么几次,后来渐渐地就不送了。 “不是只有萱儿,婉儿也中毒了。。。”江采薇听周慧娴如此说,便赶忙说道。但是,她忘了,婉儿中毒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李依依打断了她的话问道:“等等,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婉儿也中毒了?我们,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才对?”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江采薇。尤其是周慧娴,她嘴角挂起了微笑。 “我。。。我是听王太医说的。”江采薇急了,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 “王太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是怎么跟你说的?”李依依追问道。那胭脂是江采薇来仁寿宫之前就有的,可以肯定的是,胭脂的毒应该不会她下的。但是,她却知道婉儿也中毒了,也就代表着她知道些什么。 “是。。。” 江采薇刚想说话,李依依便先给她打预防针:“采薇,你可不要撒谎,我们待会儿会把王太医请来和你对质,如果你们说的不一样,那么后果,你自己想想。” “我,刚才确实撒谎了!我是偷听殿下和姐姐的谈话才知道的,怕殿下和姐姐惩罚,所以才会找借口说,是王太医告诉我的。”江采薇又撒谎道。 李依依知道,江采薇已经乱了方寸,赶紧趁热打铁追问道:“偷听我们的谈话?这怎么可能?每次我们谈话,都是在室内,有人在室外,你怎么可能偷听到?还有,明明有两位太医,王太医和姜太医,为什么是王太医告诉你?” “因为,因为只有两位太医,不是王太医便是姜太医,所以,我便说是王太医。至于偷听,小德子公公和婉儿也有松懈的时候,被听到也是难免的。”江采薇继续狡辩,随后又假装解释道:“姐姐,我不是存心的,只是,我太想知道殿下在想什么,才会做出这种事,还请姐姐莫怪!” 周慧娴指着江采薇说道:“你还在撒谎!大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偷听到殿下和姐姐的谈话,因为她从来没有单独待过。这个,月儿也可以证明。”周慧娴一直在盯着江采薇的动静,几乎是她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王月儿听周慧娴这么说,便对两位袁大人说道:“回大人,慧姐姐说得有理,采薇姐姐确实没有机会。” 江采薇看这种状况,便向袁放投去求救的目光说道:“厂公大人,民女没有撒谎,真的是偷听到的。” 袁放知道形式不利,便连忙帮江采薇解围道。“江淑女说的也不无道理,没有人时时刻刻盯着江淑女。” “好,暂且假设你是偷听到的。采薇,你怕死吧?”李依依问了也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道:“其实,那天晚上,你刻意把慧娴的玉簪给调换了。然后,回到房间去,就烧了你准备好的夹竹桃,然后你就中毒了。但是,你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你打开了门窗,空气中的毒气被风吹散了,所以你又没有死。我说的没有错吧?” “姐姐,你。。。”江采薇又掉下眼泪来,“姐姐如果是这样看我的,就当做是这样的吧。” 李依依根本就没有理会江采薇,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把粉末倒进炭火盆里面,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反应。结果,你下意识地就跑开了,就是因为你知道,这个粉末即使是燃烧,也会产生毒气。你看慧娴,她就没有走开,因为她不知道这个。” 袁放问道:“张姑娘似乎说得合情合理,只是,江淑女为何要嫁祸周淑女?” 李依依说道:“因为,慧娴离她的房间近,其实如果换做是月儿,那么她嫁祸的就是月儿了。至于她为什么要嫁祸她们,这就要问采薇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挡了她的路。至于是什么路,那当然是太子妃之位了。” “姐姐,我是想当太子妃,但是如果我命都没有了,那还谈什么太子妃?”江采薇一边擦眼泪一边反问道。 “是啊,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目的?”李依依说道。 “姐姐,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江采薇又说道。 “牟斌,把你们调查到的事情说说看。”袁彬命令牟斌道。 “是,大人!江淑女并不是江家的女儿,是冒名顶替的。江家的女儿已经被送到乡下,我们也已经找到了她。若是需要,我们可以带过来对质。对于江淑女的身份,便是一名青楼女子。后来有人帮江淑女找到父母。”牟斌把锦衣卫调查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江采薇的父母,如今被人控制着,应该是万贵妃用她的父母威胁她,所以,她才会进宫,然后按照万贵妃的吩咐做事。当然了,江采薇只是众多人当中的一个,她幸运的进入了最后一轮。不过说是幸运,其实是最不幸的。 放寒假了,别人都比往日里变得清闲,倒是张芙龄,更加地刻苦。王语嫣也不会回学校了,所以有时间,她就会给张芙龄讲讲当年参加艺考的经历,还有要做的准备。 “我当年准备艺考的时候,经常节食,我爸妈看我那个样子,都想让我放弃了。还好我意志坚定,支撑了过来。不然啊,我可能就去读一个普普通通的专科学校,不知道在哪里混日子过。”王语嫣一边做平板支撑一边跟身边的张芙龄说。 张芙龄不解地问她:“语嫣姐姐,叔叔阿姨为什么让你放弃?” “我当时比现在瘦多了,只有八十斤不到,你看看我现在,都三位数了。”其实进剧组之前,她还是没有这么重的,但是,为了更加符合角色,所以她故意多吃些,保持体重。 张芙龄测量过体重,所以她对八十斤是有概念的,王语嫣身高167,体重不到八十,那就很瘦了,跟赵飞燕有得一比了。那也难怪,当父母的,看到女儿弱不禁风的,自然是会心疼的。 这时,赵雯走了进来,对她们说:“语嫣,依依原来你们在这里,正好一起说。后天是我的生日,我爸妈说要给我开个生日party,让我邀请朋友参加,你们有没有空?” “有啊,都有什么人啊?”王语嫣做累了,就爬了起来,盘腿坐下,拿起保温杯喝了杯水后问她。 第十九章:江采薇冒名顶替 江采薇听牟斌把自己的身世说的一清二楚,连自己在怡红院以及刘芝兰的名字都查到了,就知道已经无法辩解,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什么,江淑女的身份居然是假的?”袁放明知故问道。其实他一早就知道,眼前的江采薇,是梁芳在选淑女进宫选妃的时候换了的。但是,现在锦衣卫居然已经查到了,看来,是不能保住她了,只能弃车保帅。 “厂公大人,卑职们在调查江淑女身份时,曾经遇到过您的人也在调查,您竟不知此事?”牟斌反问道。明明就是东厂的人一直在阻碍锦衣卫查办,现在还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还是袁指挥使大人您统领有方,不像本厂公的这些酒囊饭袋,只会拿钱不办事,赶明儿,本厂公一定要严加整顿一番。”这底下的人,连锦衣卫去查了也不知道。袁放自知,这件事在万贵妃面前难以交代,心中暗暗地骂那群小兔崽子们。 “来人,把这个欺君罔上的罪妇给抓起来关进大牢,严刑拷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牵扯到万贵妃。于是袁放便叫来几个太监,打算把江采薇带走。 “慢着!”袁彬发话道:“既然已经在审,何必要关进大牢?”说完,他又对跪在地上的刘芝兰说道:“你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或许还能逃过一死。” “大人,民女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如何会怕死?”江采薇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是她还是寄希望于万贵妃能放过自己的父母。所以,她并不打算把万贵妃和梁芳供出来。 袁彬说道:“本官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怕即使供出幕后主使,你也难逃一劫,你的父母也会性命不保。这个你便不用担心,本官已经让人救出了你的父母,他们现在很安全。”在袁放决定在今日审理此案之时,袁彬已经命令蹲守的锦衣卫把刘芝兰的父母给转移了。 袁放还莫明其妙,不是派了人去看守刘芝兰的父母,怎么会落入锦衣卫的手里,还没有人上报!他望着身边的孙耳,孙耳摇头表示不知情。袁放又转念一想,或许,袁彬是在骗刘芝兰也说不定。 于是他便对袁彬说道:“指挥使大人果然好手段,不知,她的父母是在哪里被寻到,如今又在哪里?”一方面是为了确认袁彬是不是真的带走了刘芝兰的父母,一方面也是在提醒刘芝兰不要轻易上当,也不要轻举妄动。 “厂公这是在怀疑本官撒谎?”说完,袁彬向牟斌使了个眼色,牟斌会意点头,然后走到刘芝兰的身边,拿出半枚十分不起眼的玉佩递给她。 江采薇颤抖地接过玉佩一看,果然是父亲的。当年,父亲落魄,只好把六岁的女儿卖给了怡红院,并把玉佩一分为二,以便相认。玉佩并不值钱,所以才没有被怡红院的妈妈拿去。 这么说,父母真的不在万贵妃的手里,或许自己认罪,父母还可以保住? “还不快去查查是怎么回事,一群饭桶!”袁放眼看形势不利,便把孙耳叫过来对他小声说,“还有,快去永宁宫通知月姑姑,快去!”袁放真的要崩溃了,这群人,真是不省心,都不知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是!”孙耳便赶紧去办事去了。 “袁大人,袁厂公,既然事情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我便先告辞了,殿下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李依依见识到了袁彬的本事,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自己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姑娘请便吧!”袁放心烦意乱,哪里还顾得上李依依,听她说要走,便站起身来要送。 “厂公请留步吧!”李依依伸出手来阻止他道。然后,便转身要往外走。 “姐姐!”刘芝兰见李依依要走,便拉着她的裙角,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李依依看她的样子,我见犹怜,有些不忍心,便蹲下来问道。 “姐姐,你能保住我父母吗?”刘芝兰问道。 “那要看你配不配调查,不要把事情复杂化,不要助纣为虐。”李依依说完,便起身走了,萱儿也跟着要走。她便对萱儿说道:“这件事跟你还是有关系的,你就留在这里吧。” “是,姑娘!”于是乎,萱儿便没有跟着李依依,继续留下来,站在王月儿的身边。 “萱儿,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天色暗了下来,李依依和曹云曦回到知微阁,便问萱儿道。 “江淑女,不是,是那个刘芝兰,她已经招供了。当日,就是她给雪球下的毒。然后,她自己中毒也是为了陷害周淑女。”萱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一开始,刘芝兰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实情,这个时候,旺公公便带着一个钦安殿的宫女过来了,说是刘芝兰在宫里面的内应,一切的毒都是她给的。 这个宫女声称,她也是受人所托,事先并不知道给刘芝兰的是毒物,还以为是寻常的花瓣和胭脂水粉。那个托付她的小太监忽然间死了,她很害怕。恰好旺公公在宫里面调查与刘芝兰有过来往的所有人,包括她,她心虚,便把事情和盘托出。 刘芝兰见下毒的事情已经无从狡辩,便老实交代了。她从小便在怡红院长大,后来,有人选中了她,给了怡红院妈妈一笔钱,让妈妈请人教授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没有让她抛头露面。等长大之后,又帮她找到了亲生父母,所以她对那个人言听计从。 之后,便传来太子选妃的消息,她便顶替了江采薇的身份进了宫。原本以为只是在宫里面转一圈便可以回去跟父母团聚的,没想到,自己居然留到了最后。 “那个人是谁?”李依依问道。 “江,刘兰芝说,她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知道他是为朝廷的权贵办事。”萱儿说道,“不过,锦衣卫倒是查到了,他是万指挥使的一个下人,名叫方三。” “万通?”总算是查到了万通身上了!李依依连忙问道:“那个方三是不是万通指使到处去找人冒名顶替,好送人进皇宫当内应的?”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刘芝兰也没有说。”萱儿差点又要说江淑女了,毕竟叫了这么久,也很难改口。 第二十章:事情已水落石出 “那后来呢?”李依依追问道。她只想知道,刘芝兰,到底有没有供出万贵妃。 “后来,月姑姑也来了。”萱儿脸色暗淡下去。 李依依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又变得复杂了。这月姑姑看来是真的急了,不然的话,刘芝兰也不一定会供出幕后指使,她又何必这么快就跳出来。 果然,萱儿接着说道:“月姑姑说是万贵妃十分关心太子和张姑娘的事情,所以让她过来听听案情。” 李依依冷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万贵妃关心我们?好吧,就算是另类的关系吧!是不是月姑姑去了之后,刘芝兰就没有说出幕后主使?” 萱儿点头说道:“姑娘猜得不错,后来,刘芝兰只是认罪,其他的都不说。然后,她就被关在长乐宫,由锦衣卫和东厂一起看押。”后来,萱儿就回来了。 “糟了,她会不会被害死,然后说是畏罪自杀的?”李依依拍了拍桌子,很后悔当时没有留下来继续听他们审完。 “这倒是东厂的一贯手段!”曹云曦生有同感,她也觉得,刘芝兰很有可能是这种下场。 “应该不会吧,不是还有锦衣卫在吗?”萱儿不以为然,她觉得锦衣卫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一个人若是想死,别人是拦不住的。”朱祐樘来到门口,听见她们的对话,便说道。 “殿下!”萱儿和曹云曦连忙行礼道。 “三哥,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会自杀吗?”李依依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便问朱祐樘道。 朱祐樘点点头,表示默认。李依依一时沉默,萱儿和曹云曦便走了,留下他们两个人。 “三哥,我想去见见她,毕竟相识一场,就算是见最后一面吧。”李依依知道,无论如何,刘芝兰也难逃死罪,就算她不把万贵妃供出来,也只当是送她最后一程。 “好!”朱祐樘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打算何时去?” “就现在吧。”李依依怕去晚了,连活人都见不着。说完,两个人便一起去了长乐宫。 王月儿和周慧娴都搬出去了,偌大的长乐宫又只有刘芝兰一个人。李依依和太子到的时候,刘芝兰便在房间里面发呆。 在房间外面的牟斌见是太子和李依依来了,连忙上前行礼:“殿下,张姑娘!” “免礼!”说完,太子和李依依便进了刘芝兰的房间。 “殿下,姐姐!”刘芝兰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他们便上前来跪下。 “起来吧!”李依依上前把她扶起来。看她这个可怜的样子,好歹相识一场,李依依也不忍心。 “不,民女自知死罪,但是,民女想请求殿下,可以保住民女父母,民女愿意把证据交给殿下!”刘芝兰连连磕头说道。 “你有证据?”李依依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偷听,然后问道。 “是,民女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刘芝兰回答道。 “本宫可以答应你,若是你父母无罪,本宫自然不会让人伤害无辜百姓。”朱祐樘谨慎地说道,他并不想为了证据便盲目答应刘芝兰,万一,她的父母在其中也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还是要依法论罪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就说,是不是万贵妃指使你的?”李依依见她不起来,也不强求,便在朱祐樘身边坐下问道。 “是,一直以来,都是月姑姑安排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刘芝兰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民女进宫之前,便有人告诉民女,到时候宫里会有人与民女接应。只是直到民女成为剩下的三位淑女之一,月姑姑才开始找上民女的。” “也就是说,万贵妃安排了很多人是吗?还有谁,你知道吗?”李依依问道。说不定,周慧娴和王月儿隐藏得更深,她们也有可能是万贵妃的人。 “这个民女便不知,月姑姑没有说过还有谁是她的人。”刘芝兰想想摇头说道,她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还是她们之间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以我所知,月姑姑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怎么会让你留下证据?”依依继续问道。月姑姑不会这么傻,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吧?这个年代,也没有录音视频! “姐姐说的是,刚才,民女只是为了让殿下答应保住父母才编的。”她真的只是想先让太子答应,之后再随便编一个所谓的证据。到时候找不到,就说是被月姑姑发现了拿走了。 “哎,我想问问,你父母把你送到青楼去,你不恨他们吗?”李依依很好奇,她的父母把她卖进青楼这种地方,根本就是妄为父母。但是刘芝兰仍然为了她父母的性命去做这件事情,甚至是舍去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刘芝兰抬头看着李依依说道:“民女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民女一直都在犹豫。但是最后,民女还是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他们如何对民女,始终是他们生下的民女,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她也一直纠结,到底要不要按照月姑姑的吩咐去做。所以,一开始,她只是走中庸路线,既不想周慧娴那么外露,也不像王月儿内敛,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直到到了去长乐宫之前,月姑姑下了最后通牒,一定要下毒。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倒是孝顺,一般孝顺的人,都不会是很坏的人。”李依依叹口气说道。然后她又试探性地问道:“你可以把证词写下来吗?我保证,只有在确认你父母平安的情况下,才会把证词拿出去。” “好!”刘芝兰知道,李依依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的。所以,她拿出了纸笔,然后把所知道的都写了下来,然后交给李依依。 李依依把证词折好,然后交给朱祐樘。然后又叹了口气问道:“除了放心不下你的父母,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做,我们可以帮你完成的?”这就是让她交代遗言的意思。 刘芝兰明白她的意思,便说道:“民女这一辈子也算是白活了,如果可以的话,在民女死后,姐姐可不可以把民女的尸体烧了然后洒向大海。这一辈子太累,民女只想要自由。” “好,我答应你!”李依依坚定地说道。 “姐姐,我想再弹一曲《阳春白雪》可以吗?”刘芝兰站了起来问道。 “好!”李依依点头说道。 于是,刘芝兰便拿出了古琴,弹起了《阳春白雪》。 弹完之后,李依依便和刘芝兰拥抱了一下,之后李依依和朱祐樘便回去了。 第二十一章:还是选择原谅吧 “依依,你在想什么?”回去的路上,朱祐樘见李依依一言不发,便问道。 “三哥,她是未成年,就不能免除她的死罪吗?”李依依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说,因为,她毕竟害了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她又是在别人的胁迫下做事。而且,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虽然不是深交,所以她很纠结。 “未成年?”朱祐樘皱了皱眉头,她是说,刘芝兰还未及笄吧?他问李依依道:“你真的想救她?”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救,他就想知道她到底想怎么做。 李依依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好像也没有这个资格决定她的生死,应该是看被害人愿不愿意原谅她。当然,已经被害的人肯定是活不过来,但是活着人,还有萱儿,也包括婉儿,还有慧娴。” 朱祐樘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问问她们,肯不肯原谅她。若是她们都选择原谅,我可以一试。”他知道,若是自己把她们找来问,即使她们心里不愿意,也会揣度自己的心思,以为自己是在命令她们,这便违背了依依的初衷。 朱祐樘还没有说完,李依依便拉着他跑了起来。因为在跑,手里的灯笼一直在晃动,黑夜中,他的夜盲症又犯了,只便握紧了李依依的手。 “依依,你为何要跑?”等李依依跑不动了,停了下来,他才喘着气问她道。 “我不是想早点回到仁寿宫去问问她们吗,万一她们答应了,刘芝兰已经。。。所以,我就想跑去问她们。”李依依一边大声喘气一边说道。说完,还没有等朱祐樘说话,她又拉着朱祐樘开始跑。 “哎呀!”李依依发现灯笼因为跑得快被烧着了,赶紧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去踩灭。又看了看朱祐樘手里的灯笼,知道他没有灯笼不行,便对他说:“我先走吧,你慢慢走。”说完,她便想放开朱祐樘的手独自一人离开。 “我跟你一起,只要你不放开我。”说完,他一手紧紧地握住李依依,一手把灯笼给扔掉了。 “哎,你等等!”李依依还有没有说出口,灯笼已经灭了。不过好在是腊月十九,还有月光,李依依一向视力就好,即使没有灯笼,也能看得见。 “算了!”李依依说道:“那我数一二三,就开始跑了,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朱祐樘点点头。虽然,他都看不清楚李依依的脸。 “一二三跑!”李依依数完之后,便拉着朱祐樘开始跑。一路上遇见了几个宫女太监,看见他们两个手拉着手一起跑,便都跪下来行礼。但是他们就像是一阵风,在他们面前飘过。 李依依一直紧紧地抓住朱祐樘的手,他十分地开心。他多么希望这条路,可以没有尽头,这样的话,就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只可惜,虽然长乐宫在西六宫,仁寿宫在东边,可也很快便到了。 “我去找她们了。”终于到了知微阁,李依依很自然地便放开了朱祐樘的手。 “你去吧,我在书房等你。”朱祐樘背着手说道。他手心还残留着她的余温,瞬间心便失落了,低声说道。然后便转身去了书房。 “姑娘!”萱儿听见声音便出来,正看见朱祐樘离开了,便上前叫李依依道。 “萱儿,婉儿在吗?”李依依问道。 “婉儿姐姐在我们房间,您要找她,我去叫她过来,您到房间里等吧,外面怪冷的。”萱儿说完,便想去房间叫婉儿。 “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这件事跟你们都有关系。”说完,李依依便拉着萱儿的胳膊一起到她们房间去了。等见到婉儿,她便把自己的来意说给她们听。 “奴婢倒是无妨,萱儿才是受害者,由萱儿做主吧。”婉儿稍微想了想便说道。反正自己中毒不深,也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倒是萱儿,自从中毒之后,总是疑神疑鬼的,晚上还会做噩梦。 听婉儿这么说,李依依便把目光投向萱儿。萱儿见她们两个都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李依依看出来了,便说道:“没关系的,她差点就害死你,你就算是恨她也是对的。也不用急着做决定,有了决定再告诉我。你们吃饭了吗,要不先吃饭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自由,没有必要道德绑架。于是她便转移了话题。 婉儿回到道:“不曾,您和殿下还不曾用膳呢。”她已经吩咐内庖把膳食热着,等太子和姑娘回来再吃。 “你们先吃饭吧,我再去找找慧娴。”李依依留下话,便离开去找周慧娴了。 周慧娴见李依依来了,热情地把她迎进了屋,李依依便开门见山地对她说:“我来是为了刘芝兰的事情,你是怎么看她的?” 怎么看她,周慧娴不明白李依依的意思,皱了皱眉头。 “我的意思是,她虽然陷害你没有成功,但是也对你造成了伤害,算是犯罪未遂。可是她的处境,你也明白。我是想,如果可能的话,你会同意放过她,饶她一死吗?”李依依顿了顿,又说道:“我希望,你的答案是出自真心。” 周慧娴把手放在李依依的手背,笑着说道:“姐姐我明白!我也知道她身不由己,姐姐如果有办法的话,便救救她吧。若是我能帮上忙,姐姐尽管开口。”刘芝兰已经是阶下之囚,自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还不如卖给李依依一个人情。 “好,不管她能不能活着,你的善良我和她都会记住的。”李依依松口气,露出微笑,然后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您不多坐一会儿?”周慧娴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不了,晚饭还没有吃呢。”李依依边说边往外走。忙了这么久,李依依肚子也饿了。还有朱祐樘,还在等自己吃饭呢! “姐姐慢走!”既然她这么说,周慧娴也不好拦着她去吃饭,便送到门口说道。 “嗯!”李依依摆摆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后,萱儿便告诉李依依,她并不想刘芝兰死。李依依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便去书房找朱祐樘,把她们的决定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也说,自己会尽力安排。 第二十二章:荷包果然有秘密 “太后娘娘,淑太妃和丽太妃两位太妃娘娘过来了给您请安了。”宫女在外面禀报道。 “请进来吧。”周太后说道。不过她有点好奇,她们两个除了初一十五例行请安外,几乎是不出宫门。今日也不是年节,她们怎么会过来? “给姐姐请安!”淑太妃和丽太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进来了,向周太后行了一礼。 “两位妹妹平身吧,赐座。”周太后笑着说道。 “谢姐姐!”两位太妃便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 “两位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姐姐这?”等她们坐下之后,周太后便问道。 “是这样的,淑妃姐姐昨日见太子宫中的张姑娘活泼可爱,不免便想起来外孙女。所以,淑妃姐姐便想请太后的懿旨,召芝儿进宫陪伴几日。”丽太妃见淑太妃不太敢开口,便替她说道。 淑太妃的儿子女儿都死了,就只剩下两个外孙女。游芝是淑太妃女儿隆庆长公主的长女,以前隆庆长公主还在世的时候,便会带着女儿进宫看望淑太妃。还有一个外孙女游芷才几岁,隆庆公主就是因为生这个女儿难产而死的,所以淑太妃怕看见她伤心,从来不让她进宫。 丽太妃就更惨了,没有一儿半女,幸好有淑太妃陪伴,见到游芝,也很喜欢,所以才会替淑太妃说话。 周太后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再小不过的事,便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琴儿,传本宫懿旨,召她入宫陪伴淑太妃几日吧。” “谢姐姐!”淑太妃开心地站起来,给周太后又行了一礼。 “你们刚才说见到谁来着?”周太后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们说的是李依依,忽然想起来,便问道。 “是太子身边的张姑娘。那日我们见她穿了一双奇怪的鞋,竟能在冰上飞来飞去,甚是惊奇。”两位太妃错愕地对视一眼,明白太后的意思,丽太妃便说道。 丽太妃正说着,便有宫女来回禀:“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张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快请进来!”听到说是太子,周太后开心地说道。 “樘儿给皇祖母请安,两位太妃娘娘安!”朱祐樘和李依依进来之后,便见到两位太妃娘娘也在,朱祐樘便先行礼。之后李依依便也行礼道:“奴婢给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请安。” “坐吧!”周太后笑对朱祐樘说道,等他坐下后又对站着的李依依说道:“这人啊,还真是经不住念叨,这不,你就来了。” 我?她们刚刚在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吗?李依依心中疑惑道。 “皇祖母和太妃娘娘在说什么,不如说与樘儿听听?”朱祐樘喝了杯茶问道。两位太妃不是惹是生非之人,但是只要是关于依依的,他都想知道。 “没什么,不过是芙儿那日滑冰之事。”周太后说道。关于太子的一举一动她都很关系,她怎么会不知道两位太妃说的事情,琴姑姑早就打听好了告诉了她。 “姐姐,这位张姑娘倒是和太子十分般配。”丽太妃笑着对周太后说道。她一直盯着李依依看,李依依都有些不自在了。 “不瞒你们说,等太子妃选定了,芙儿也会有名分的。”周太后看了朱祐樘和李依依一眼然后笑着对两位太妃说道。 “原来姐姐早就定下了,果然是良配。”淑太妃也小声地说道。 搞什么,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李依依脸上通红,正想转身离开,可是又做不大到。 “咳咳!”朱祐樘尴尬地咳嗽两声,然后站起来对周太后说道:“皇祖母,樘儿过来,是想请皇祖母帮个忙。”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便是,还跟皇祖母客气!”周太后笑着说道。 “皇祖母,樘儿想请您替刘芝兰,就是假冒的江采薇在父皇面前说句话,可以饶她不死。”朱祐樘说道。 “是这件事。”周太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皇祖母知道你一向仁厚,只是她犯了如此大罪。”她又想了想说道:“皇祖母会试一试,但是成功与否,皇祖母可不会保证。”她还是很宠爱这个孙子的。 “谢皇祖母!”朱祐樘说完,嘴角翘起看着李依依。然后又行礼说道:“皇祖母,两位太妃娘娘,我们便不打扰你们,先告退了!”说完,便向李依依使了个走的眼色。 “奴婢告退!”李依依早就想走了,连忙行了一礼说道。行礼的时候,身上的荷包应该是没有系好,便掉了下来,她连忙要捡起来,结果却被丽太妃拿了起来。 “这个荷包,你是如何得到的?”丽太妃见了荷包,脸色一变,连忙拉着李依依的手问道。 “回太妃娘娘,这个是奴婢姑丈家的范姨娘送的。”李依依眉头一皱,这个荷包,难道有故事?这是早上李依依翻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荷包,便把它戴在了身上。 “范姨娘?”丽太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住了。 大家都看着她们两个,朱祐樘也看着李依依,仿佛在问:这是怎么回事?李依依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丽妃妹妹?”周太后叫了叫丽太妃。 “是妹妹失态了。”听到周太后叫自己,丽太妃回过神来,说完之后,把荷包递给李依依:“给你。”等李依依一头雾水地接过之后,她又回去坐下来,但是还是出神。 “樘儿告退!”“奴婢告退!”朱祐樘和李依依两个人便带着疑问出去了。 “姑娘,丽太妃娘娘来了。”李依依回到知微阁不久,萱儿便进来说道。 丽太妃,她果然来了,看来,这个荷包真的有故事。于是,李依依便起身出去迎接丽太妃。 “奴婢给太妃娘娘请安!”李依依带着萱儿婉儿向丽太妃行礼道。 “免礼吧!”丽太妃走进屋坐下之后,就问李依依道:“你能给本太妃形容一下那范姨娘的长相吗?” “长相吗?不如这样,奴婢画一幅范姨娘的画像给您看?”老实说,要用词语描述,还真的不如画出来,于是李依依便问道。 “也好!你一边画我们一边说。”丽太妃点头说道。然后在李依依画画的时候,便说起了这个荷包的故事。 原来,丽太妃进宫之前,家中有一个侄女,长到八岁的时候,便被人拐走了,至今没有找到。这荷包的绣法,跟当年自己教给侄女的绣法一模一样。所以,她怀疑,这个范姨娘就是自己的侄女。 第二十三章:范姨娘身世曝光 “太妃娘娘,这荷包的绣法有何特别之处,为何您一眼就能认出来?”李依依一边画一边问道。范姨娘的绣工是很好,但是她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丽太妃指着上面的一朵花说道:“你看上面有一朵梅花,梅花一般都是五瓣,但是这个有六瓣。” 额,只是因为这个的话就有点悬了,梅花可不止是五瓣的,还有三瓣还有六瓣,除了单瓣还有重瓣的呢!还有就是,范姨娘和丽太妃长得一点也不像。不过李依依也没有说,毕竟不想打击丽太妃。 “太妃娘娘,您说您侄女八岁才被人拐走的,她怎么会被拐走,还有她八岁应该已经有了记忆,会记得父母和您的名字吧,为何她不来找你们?”李依依好奇地问道。 丽太妃叹了口气,自责地说道:“她从小养在深闺,那年元宵我带她出去玩,被人群冲散了,后来便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她就算记得父母,一个小孩,又是弱女子,如何会找到我们。你知道范姨娘的身世吗?” 李依依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早知道这样,在徐家的时候,就应该问问范姨娘的身世。 “太妃娘娘,画好了,您看看!”李依依拿起画来吹了吹,等墨迹干了,再拿给丽太妃。 “是她,她长得跟她母亲一模一样!”丽太妃一看见画像便激动地站起来拉着李依依的手说道,“我,你。。。”她太过于激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您冷静一点!”李依依把她按住坐下,“太妃娘娘,您先别激动!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如先请太子殿下派人去打听她的身世,如果真的是的话,再请太后娘娘恩准她入宫见太妃娘娘,可以吗?” “不用这么麻烦,让我兄长直接去拜访你姑丈便是。你姑丈家住何处,你告诉我。”丽太妃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便摆手说道。 李依依心里暗自想道:哦,也对,我怎么这么笨?不过,徐家在哪里自己真的不知道。于是李依依挠挠头尴尬地笑着说道:“太妃娘娘,奴婢也不太清楚住址,但是,我姑丈是,在礼部任职,名字叫徐适,稍微一打听应该就知道了。” “好,天儿,你快去找人把此事告知刘大人。”丽太妃拍拍李依依的手,然后便立马对天姑姑说道。 “是,娘娘!”说完,天姑姑便急匆匆地跑去找人传消息了。 “太妃娘娘,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李依依倒了杯茶递给丽太妃道。 “这还多亏了你,不然的话,这辈子怕是见不到笙儿了。”丽太妃一副笃定范姨娘就是她的侄女刘笙的样子说道。 “奴婢也没有做什么!”李依依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后面。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应该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第二天,丽太妃便派了天姑姑过来,说是已经确认,范姨娘真的是她的侄女。 原来,范姨娘被人贩子从南京拐卖到北京,因为路途遥远,跋山涉水地,她在路上就发了高烧。人贩子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想花银子去给她治病,于是就把她扔在了路上。 后来,范家夫妻正好路过,便把范姨娘带回家去了,喂了些自己采摘的草药给她喝。虽然她病好了,但是因为烧得太久,很多事情已经记不住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做刘笙。 再后来,范家母亲病逝,范姨娘没有钱敛葬,便选择卖身葬母。正好徐适经过,见她可怜,便给了些银子,范姨娘便到了徐家当丫鬟。 有一次,因为徐夫人和孙姨娘吵架,徐适心烦意乱,一个人在书房,恰好范姨娘在,所以,就发生了关系。不过后来,徐适便再也没有碰过她。可是虽然只有那么一次,范姨娘便怀孕了,生下了女儿玉华,也就由丫鬟变成了姨娘。 虽然刘笙失去了记忆,但是从长相上看,真的和刘夫人长得十分相像,还有她的经历,时间也吻合,他们便相认了。就算真的是巧合,他们也认了。 天姑姑喜笑颜开地对李依依说道:“我们娘娘说,已经请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小姐后日便会进宫与我们娘娘相见。到时候,若是姑娘有空,还请姑娘过去一起聚聚。” 李依依开心地连连点头说道:“嗯好的!到时候您让人过来通知一声,奴婢马上就过去。”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无意间居然让范姨娘,不对,是刘笙和丽太妃一家人团圆了,也算是一件功德。 “那老奴便先告辞了!”天姑姑说完,便笑着走了。 “啊!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李依依开心地一碰一跳地,还哼起了歌来。 “姐姐,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曹云曦听着着曲调很新奇,便问李依依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随便哼的。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快走吧。”说完,李依依便拉着曹云曦去了教司坊。说好了的,她们要选出那么领舞的人。 经过一天的考核,她们终于选出了一个既滑冰好,跳舞又好的人当做是领舞。李依依在前面发言道:“你们没有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虽然你们不是主角,但是,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你们用心的话,别人还是能发现你的光芒的。现在,我们再选八个人,当做是配角,有没有毛遂自荐的,自己站出来。” “有,奴婢想!”一名舞女站了出来说道。 “很好!萱儿,把名字记上!”李依依肯定地点头说道。 “还有奴婢!”“奴婢也想!”之后,大家便踊跃地报名了。不多不少,正好八个,都不用烦恼人数超过了,还要再挑一遍。 确定了人数,李依依便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然后对她们说道:“很好,现在你们九个人就是一个团队了,你们回去先想想看,能一起排一个什么舞,毕竟在舞蹈这方面你们是专家。明天我们再来看看可行性有多高,再决定要加入什么创意。好了,现在大家就先散了吧!” “是!”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大概的还是能听懂。说完,大家便都回去了。 第二十四章:范姨娘进了皇宫 刘芝兰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她承担了一切的罪责,无论是萱儿还是她自己中毒,她都认了。朱见深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化,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就让东厂和锦衣卫匆匆结案了。 由于太后向朱见深求了情,刘芝兰便被送到了浣衣局,终日做苦工。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姑姑便=也派人过来请李依依过去了,李依依便带着萱儿,一起到丽太妃住的寝宫去了。 “太妃娘娘,小姐,张姑娘来了。”宫女向正拉着手说话的丽太妃和刘笙说道。 “快请进来!”丽太妃喜笑颜开地说道。宫女行了一礼,便把李依依请了进去。 “奴婢给太妃娘娘请安!姨娘有礼!”李依依进去之后便先向丽太妃行礼道,然后又对刘笙行礼道。 “表小姐!”刘笙见到李依依便立马站了起来叫道。应该是第一次进宫,她显得很是紧张,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很拘谨。 “芙儿,你过来,本太妃可以这么叫你吗?”丽太妃向李依依招手,等她过来便拉着她问道。 “当然可以了太妃娘娘!”李依依笑着说道。 丽太妃说道:“芙儿,这次我们能一家团圆,还真是多亏了你!原本本太妃是打算让侄子刘袁收你为义女的,却听说,你已经是万通的义女。”原本以为她只是太后内定的太子侧妃,后来,天姑姑打探了一番,便听说了这件事,还有就是,她是朱见深的弟子。 “这个,是这样的,是万岁的旨意。”提起这个李依依便不开心。万贵妃总算是让人来请,很多时候她都找借口推辞。可是,朱见深也会派人过来叫她去永宁宫,她就推辞不了了。好在,朱见深在的时候,李依依也比较放心,不用害怕万贵妃会害自己。 “这样!”丽太妃若有所思。虽然丽太妃和万贵妃完全没有交集,但是她也听说过万贵妃的事情,一向不想和万贵妃扯上任何关系。但是,李依依偏偏是万贵妃的义侄女,这样的话,丽太妃便有些顾虑。 “啊,太妃娘娘,万岁的旨意,奴婢也不能不听是吧。”李依依总觉得丽太妃在想什么,她猜应该是万贵妃的原因,便说道。 丽太妃想想也是,而且,现在,笙儿是她姑丈的姨娘,这层亲戚关系,是抹不掉的。就算是想撇清关系,也是撇不清的。而且,太后都不介意她是万通的义女,自己就更没有必要介怀了吧。 想到这里,丽太妃便笑着说道:“那倒是!芙儿,刚才我和笙儿已经说了很久的话了,有些累了。你们很久没见,笙儿也有话对你说。我就不在旁边了,先去休息一会儿。”说完,便站起身来。 刘笙听丽太妃这么说,便习惯性地站了起来,扶住丽太妃:“娘娘,民女扶您进去。” “笙儿,都说了不要生分,叫我姑母便是!还有,在这里你是主子,不必要做这些。”丽太妃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又有些歉疚。都怪当年自己没有把她看好,才让她受尽苦楚,然后当了人家的妾室。 “太妃娘娘,您是姨娘的长辈,她服侍您也是尽孝道。”李依依看刘笙不知所措低着头的样子,便对丽太妃说道。 “嗯!”丽太妃笑笑,拍拍刘笙的手说道:“笙儿,有客人在,你当主人的就留下来陪客人吧,这也是礼仪。”然后便扶着天姑姑的手,两个人便进去了。 “姨娘,您不用这么紧张!”李依依拉着刘笙坐下说道,然后又问她:“徐家的人都还好吗?” “大家都很好。”或许是丽太妃不在了,刘笙没有刚才那么紧张,说话也就不那么颤抖了。“他们听说我要进宫,都嘱托了我给你带话。” “真的?都有谁?他们说什么了?”李依依赶紧问道,有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玉兰小姐说想你了,还有大少爷说要记得当初的约定。还有夫人,也托我看看你的近况,好回去告诉她们。其实,玉华也挺想你的。”刘笙说道。虽然她不知道徐玉卿说的约定是什么,但是她也没有追问。 “二表哥呢,她没有说什么吗?”好像刘笙提到了很多人,唯独没有听到徐玉林的名字,于是李依依便问道。 “玉林少爷,他好像想说什么,可是,最后也没有说便又落寞的走了。”刘笙不是很明白,徐玉林为何会这样。 李依依点点头想道:这样啊,他肯定会在介意自己的身份。 “表小姐,你在宫里过得如何?”刘笙问道。 李依依握着拳头,看看自己的两个胳膊,然后笑着对刘笙说道:“我挺好的,您看我吃得白白胖胖的。”她不想再说自己,便问道:“姨娘,您现在身份变了,姑丈有没有对你好一点?还有,那个孙姨娘,不敢再欺负您了吧?” “孙姐姐倒是不敢欺负我了,夫人也对我挺好。至于老爷,表面上倒是客气了些,但。。。不过我也没有指望什么,只要好好抚养玉华便是。”说起这些,刘笙的脸色黯淡下去。徐适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改变就常来陪她,依然是在孙姨娘那里留宿。 看来,徐适是真的不喜欢她。但是既然不喜欢,却又要让她生下孩子。这要是在现代,早就离婚了!不对,在现代就告他强奸罪! 于是,李依依便问道:“姨娘,您有没有想过离开徐家,然后找个爱你的人再在一起?” “表小姐,你可别乱说!”刘笙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赶紧捂住了李依依的嘴巴,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听见。她太过用力,李依依差点喘不过气来,赶紧用手拨开她的手喘气。 幸好没人听到,刘笙松了口气,小声地对李依依说道:“表小姐,您可不要再说刚才的话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存着这么一份龌龊的心思。” 龌龊?好吧,这么正常的想法!“好了,我不说了。”既然无法接受,李依依便不想说下去。 之后,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李依依还留下来一起吃了午饭。后来,李依依也不想打扰她们,便走了,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后来在宫门落锁之前,刘笙便离开了皇宫,也带去了李依依对大家的问候。 第一章:巧遇赵三杀菜户 今天是刑部公审曹襄的日子,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派了人过去。听朱祐樘说,锦衣卫派的是牟斌,案情审过之后,他便会传来消息。 曹云曦虽然知道锦衣卫已经抓住了曹安,案情应该可以水落石出。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李依依见状,便让她留在知微阁等消息,自己独自一人前去教乐坊看看大家的舞蹈免得怎么样了。 李依依看了看她们编排的舞蹈,虽然舞姿很好,但是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所以在回仁寿宫的路上,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就到了宫后苑,便想爬到观景亭上面去,说不定在上面还能迸发出什么灵感来。 她这么想着,便沿着石子路往假山群里面走去。走着走着,就听到两个人的声音,一男一女。 “赵三,你不要命了,既然敢打我们主子的主意!”是一个女人在说话。 赵三?这个人的名字听上去好像有点熟悉,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过,于是,李依依便躲起来侧耳倾听。 “梅儿你是不是吃醋了?”赵三一副戏谑的口吻。 “呸!我真是后悔引狼入室,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我们主子。你若是再敢来招惹我们主子,我就去太后娘娘那里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被叫做梅儿的女子应该是个宫女,语气中带着憎恨。 “好梅儿,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男子央求梅儿道。 “滚,谁跟你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不过就是个太监,我跟你结为菜户,不就是图个安慰。可你倒好,到处沾花惹草。不如,我们就此一拍两散吧!”梅儿又下不了决心,语气也没有那么坚决。 “梅儿你怎么对我这么绝情?也好,那你把我给你的钱财都还给我,我们就结束吧。”赵三倒是真的以为梅儿要跟他闹掰,想到平日里也给了梅儿不少财物,就问她要回来。 “你真有意思,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那我陪你的这几年时光,你也还给我!”梅儿往赵三脸上吐了口唾沫,然后转身就走。 “你这个臭娘们,不还我钱还想走?”赵三拉住梅儿把她堵在墙上:“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东西都还给我,我就去告发你和你主子的事情。别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梅儿听到他说自己和主子,顿时慌了神。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宫女和宫女那档子事情我一清二楚,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大胆,居然爬上了兰主子的床。”赵三干脆把事情捅破了。 “那是因为主子觉得冷,我给主子暖床而已,这你也要告发,你便去告吧!”梅儿也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威胁他道:“倒是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说起你的秘密,只怕是又更多人想听。” “你是不想活了吗?”赵三用力地掐住了梅儿的脖子。 “咳咳,你,你杀了我,主子,主子会把秘密告诉太后娘娘!”梅儿被赵三掐得快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挤出这几个字来。 “住手!你在干什么?”李依依听梅儿的声音感觉不太妙,便走过去一看,梅儿正拼命地挣扎,只是她力气太小,逃脱不了。 赵三听见李依依的声音,慌忙放开了梅儿,然后落荒而逃。 “站住,你给我站住!”李依依看梅儿还在喘气,便没有管她,而是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道。 李依依的叫喊声吸引了很多人,包括在附近巡逻的侍卫。李全带着两个侍卫便追了上去,把赵三拦住了。 “张姑娘!”李全向李依依拱手行礼,然后便问道:“姑娘为何追赶这位公公?” “他刚才,想杀人,被我看到了,快把他抓起来。”李依依叉着腰大声喘气地说道。这家伙,溜得倒快,还好我体力好。 “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杀人,奴婢只是跟奴婢的菜户闹着玩的。”赵三赶紧狡辩。 哎呀,都被撞破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李依依便大声地说道:“我亲眼看见你用手狠狠地掐住那个宫女的脖子,要不是我发现,她现在就死了!李大人,那个宫女叫做梅儿,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女,反正她的主子叫,叫,对了,是兰主子!她现在就在假山那里,你可以把她叫过来,跟他当面对质!” “这位公公,就有劳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听李依依这么说,李全就让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夹着赵三,让他往假山那里走。 到了假山那里,李依依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梅儿。 赵三得意地对李全说道:“大人,你也看到了,奴婢是闹着玩的,梅儿都已经回去了。” “撒谎,那我叫你站住的时候,你跑什么?”李依依问道。 “奴婢不是怕引起误会这才跑的,没想到姑娘还当真了!”赵三得意地笑笑,然后对李全说道:“梁公公还有事让奴婢去办,奴婢就先走了。”说完,他整了整衣衫,然后就要离开。 哎呀,抬出梁芳来了是吧!李依依便拿出朱见深给的玉佩,然后正色对李全说道:“这是万岁御赐的玉佩,本姑娘现在就命令你,把他送到仁寿宫的知微阁!” “是,姑娘!”李全低下头拱手说道。虽然他没有见过朱见深的玉佩,但是他也知道,她的身份是没有必要撒谎的。转而,他对赵三说道:“这位公公,还请你配合!”说完,便对两名侍卫说:“你们把这位公公送到太子宫中,不得又失!” “属下遵命!”说完,一名侍卫便对赵三说道:“公公您请吧!” 赵三知道这次非去不可了,他就想,无论如何也要告诉梁芳知道。于是他便说道:“慢着,奴婢可否派人去告诉梁公公一声,奴婢这差事怕是要耽误了。” 李依依瞪了他一眼:“闭嘴,你要是没事,我自然会放了你,至于梁芳那里,让他来找我好了。”然后对侍卫说:“带走吧,不要让他跟别人说话。” “是!”两名侍卫便推搡着赵三往仁寿宫走去。 “你们过来。”李依依向两名宫女招手,等她们过来后问道:“你们去帮忙把兰主子身边的梅儿姑娘请到仁寿宫的知微阁。” “是,姑娘!”两个宫女行了一礼,然后便去找梅儿了。 “把他带到钦安殿来吧!” 第二章:主仆不正当关系 曹云曦等了大半天还没有消息传来,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就见到李依依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于是便问道:“姐姐你回来了!他们是什么人?” 李依依小声地在曹云曦耳边说道:“他就是赵三!上次不是说,那个飞贼是受赵三的指使张家放火的吗?”在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这个名字真的很熟悉。后来终于想到了,牟斌说过他的名字。 “那姐姐你为何带他过来这里,不是说,先不抓他吗?”曹云曦好像记得是这样说的。 “他刚刚想杀人,被我抓住了,已经这样,就干脆带他过来审审。”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在场那么多人,估计现在梁芳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 “有劳两位了,你们先回去复命吧!”到了知微阁就是自己的地盘了,李依依也不怕赵三能跑掉,就让两个侍卫回去坚守岗位了。 “是,姑娘!”他们便拱手告辞了。 “主子,不好了!”梅儿气喘吁吁地回到了长宁宫的后院。这里虽然不是冷宫,但是,跟冷宫也没有多大区别。 “什么事情,你慢点说!”兰选侍见梅儿这么着急,便走上前去扶住她说道。 “主子,刚才,奴婢去找赵三理论,没想到他竟然要杀我!还有,那位张姑娘,似乎听到了我们对话!”梅儿大口地喘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又激动地对兰选侍说道。 “张姑娘?”兰选侍一直在寝宫,除了给主位妃子张妃和唐妃请安外,都没有出过门半步。她也没有争宠的心,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她并不知道梅儿说的张姑娘是谁。 “主子,张姑娘如今是万岁的弟子,万贵妃弟弟的义女,听说,还是太后娘娘认定的太子妃。”梅儿也知道她不认识,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这倒是奇了!”万贵妃和太后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个人,两边都有关系。 梅儿着急地拉着兰选侍的手说道:“娘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刚才赵三那个混蛋,说,奴婢和娘娘您,您。。。哎呀,张姑娘可能听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兰选侍拍拍梅儿的手,安抚她说道:“好了梅儿,别担心!张姑娘听去了又如何,她又没有真凭实据。再说了,我连万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岁更不会在意我了。从现在起,我们紧闭门户,谁也不见就好了。”说完,便命小太监关上院门。 小太监刚要关门,李依依派来的两个宫女就来了问道:“请问兰选侍身边的梅儿在吗,仁寿宫的张姑娘请梅儿过去。” “梅儿姐姐,有人找您!”小太监点点头,便带着她们去找梅儿。 梅儿和兰选侍刚在房间里坐下,便听到声音,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放开彼此的手,出门来看。 “兰选侍,奴婢是张姑娘派过来,请梅儿姐姐前去仁寿宫的。”她们见到兰选侍和梅儿一起,便行了礼,说明了来意。 兰选侍说道:“张姑娘可有说,有何事让梅儿过去?本选侍还需要梅儿服侍,若是无事,便不过去了。” “这。。。”两个宫女面面相觑,没想到兰选侍居然会拒绝梅儿过去,这倒是让她们有些为难。兰选侍虽然没有得到过圣宠,但毕竟是主子。而张姑娘,大家心知肚明,也是惹不起的主。 其中一名宫女审时度势,便豁出去了,说道:“回兰选侍,奴婢虽然不知道张姑娘找梅儿姐姐何事,可是张姑娘有万岁的玉佩,梅儿姐姐最好还是过去一趟。” “娘娘,奴婢还是过去吧。”梅儿也知道,主子没有什么地位,根本不能喝炙手可热的张姑娘对抗,违背了这个大红人,主子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她便叹了口气说道。“两位请稍后,奴婢有几句话要跟主子说。”说完,她便对兰选侍递了个眼色,兰选侍会意,两个人便进了房间。 “兰儿,你放心,若是张姑娘逼问,我会咬紧牙关,矢口否认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来救我,知道吗?”梅儿摸着兰选侍的脸,决绝而不舍地说道。仿佛这次去,就是去审讯似的。 “不!我跟你一起去,大不了一起死!没有你的日子,这漫漫长夜,我一个人怎么熬!”兰选侍双手抓住梅儿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眼泪便掉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我们同生共死!”梅儿抱住兰选侍,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放开她,拿出手帕给她擦干眼泪。“涂点胭脂吧,别让人看出来了。”说完便拉着兰选侍到妆台坐下,给她涂上胭脂,掩盖泪痕。 之后,两人便一起出来前去仁寿宫。 李依依和曹云曦说了一会儿话,萱儿便来说道:“那位兰选侍和梅儿过来了。” 李依依皱了皱眉头:“兰选侍?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啊?”她在宫里这么久,也不知道兰选侍是谁。但是想想,兰选侍,是不是梅儿口中的兰主子? “选侍是高于淑女的,也是万岁的女人。”婉儿进宫比较久,所以知道。“不过,兰选侍,奴婢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这么说的话,我还要去给她行礼了。”说完,李依依便站了起来去迎接那位兰选侍。 “给兰选侍请安!”大家到了外面,便看见梅儿和一位贵妇打扮的,应该就是兰选侍,便向她行礼道。 “张姑娘倒是折煞妾身了,这宫里谁人不知你的身份,我这宫里的人,自然是随你调遣了。”兰选侍一开口说话,就夹枪带棒的,搞得李依依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兰选侍您说的哪里话,您是万岁的妃嫔,奴婢的身份与您天差地别。您请里面坐!”李依依并不想与兰选侍起冲突,把她请进了屋子里面坐。李依依今天的目的,只是想从梅儿口中知道赵三的那些所谓的秘密,也就是不法勾当。 “姑娘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本选侍身子一向不好,每到这个时候便会腰酸背痛,只有梅儿一双巧手按摩才能缓解。”兰选侍坐下后,便对李依依说道。她的样子,仿佛这里是地狱,一刻都待不下去。 李依依听她不耐烦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赵三说的,兰选侍和梅儿的关系不同寻常,她便明白了。心里笑了笑,嘴上却说道:“这样啊,不如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按摩毕竟治标不治本,还是要两项结合起来。” 第三章:兰选侍进仁寿宫 “不用了!”“真的吗?”兰选侍和梅儿几乎异口同声。 梅儿和兰选侍对视一眼,然后便转而看向李依依,低头说道:“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又不肯请皇后娘娘给请太医。既然张姑娘说,能请太医给主子治,奴婢就承了姑娘这份人情,日后再还。” 李依依等的就是这句话,便对梅儿说道:“也不用日后还,你要是真有这份心,现在就可以还。”说完,便吩咐小德子:“去请太医。” “不知姑娘此话何意?”梅儿心虚地问道。 “原来你跟御马监的赵三是菜户?但是今天我明明看见他想掐死你,怎么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李依依问道。 “没有,您一定是看错了,他只是和奴婢闹着玩的。”梅儿不知道李依依到底听到了多少,于是便撒谎道。 “你不怕他再杀你一次吗?你不是有很多他犯罪的证据吗?你要是不说实话,估计他的秘密就会跟你一起埋进土里的。”李依依说道。这其实也不是在威胁她,如果赵三被放回去了,她们两主仆,估计是逃不出梁芳的手掌心的。 果然她听到了,梅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李依依,然后说:“姑娘,您既然听到了,奴婢也不妨直言。奴婢是知道他很多事情,可是奴婢即使是说出来,您又能奈何得了他吗?” 李依依笑了一声:“怎么就奈何不了他了?他不就是仗着梁芳的权势吗,梁芳不过就是个谄媚的小人,只要抓住他的把柄,我就不信,天理昭昭,上苍还会饶过谁?” 梅儿冷笑一声,摇头说道:“姑娘您太天真了,这些年梁公公做的事情,您以为万岁都不知道吗?” “你怕啊!”李依依也理解她的担心,就转变了脸色,挥一挥衣袖,然后站起来对萱儿说道:“我们现在去给太后娘请安,把刚才听到的趣事说给太后娘娘听。”一边说,还一边去拿外套,向兰选侍行了一礼,明知故问道:“您要不要一起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兰选侍的位分低,根本没有资格自己去给太后皇后她们请安,只能是她们传召才能前去。 兰选侍明白,李依依是在告诉自己,她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而自己是没有机会当面陈词的。如果她在太后面前提起,太后一定会立马派人来处置自己的。权衡了一下,不如跟她做一个交易,说不定还能侥幸保住性命。 于是,她便站起来,拉住李依依的胳膊说道:“我们愿意帮助姑娘,只请姑娘能信守承诺,不要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是当然!不过,你们现在很危险。”李依依皱了皱眉头。兰选侍住在长宁宫,很容易被人加害,要想个办法。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仁寿宫。 李依依想到,淑太妃还有外孙女陪伴,丽太妃无儿无女,不如,把兰选侍介绍给她,就当做是一个伴。于是便对兰选侍和梅儿说道:“这样吧,我们待会儿去见丽太妃,你们就以服侍太妃为名,住在丽太妃那里。” “太妃娘娘?”兰选侍皱眉说道:“太妃娘娘会收留我吗?”自己和丽太妃没有任何关系,都没有见过面,她为何会帮助自己? “这个,我们先去了再说吧。”虽然说丽太妃说欠自己一个人情,但是也不能以此要求她。 “嗯!”不管怎样,先试试也无妨,于是兰选侍站了起来,和李依依两个人并肩向丽太妃的寝宫走去。 到了丽太妃寝宫,宫女回禀之后,李依依他们便被请了进去。几个人向坐在上面的丽太妃行礼道:“给太妃娘娘请安!” “芙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丽太妃见到李依依很开心,便向她招手,让她过去。 李依依依言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太妃娘娘,听天姑姑说,您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是不是不开心啊?还是,又想姨娘了?” 丽太妃叹口气说道:“是啊,可是这是宫里,她又出嫁了,不能总是陪着我这老婆子。”然后,又看见兰选侍和梅儿,似乎以前也没有见过,兰选侍的打扮,又不像是宫女,便指着她们问李依依道:“她们是何人?” 李依依指着她们向丽太妃介绍道:“那位是兰选侍,那位是她的贴身宫女。她们是我带来,给太妃娘娘您请安的。” 带来给自己请安?自己身居后宫,兰选侍没有必要巴结自己,为何要来给自己请安?看芙儿的样子,一定是另有目的。于是,丽太妃便笑着说道:“说说看,你到底在搞什么?” 李依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略带撒娇的口吻说道:“是这样的太妃娘娘,芙儿看您一个人住,一定闷得慌。芙儿又不能常来陪您,所以就给您找了个伴。您要是喜欢就留下来,一起吃饭,说说话,日子也过得开心一些,是吧?” “这么有孝心!”丽太妃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李依依。她觉得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她也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而是向兰选侍招手:“你走上前来。” “是,太妃娘娘!”兰选侍行了一礼,便慢慢地走到丽太妃的跟前。 丽太妃仔细打量了兰选侍一番,看得兰选侍有些不自在了,才不再盯着。她心里想道:这个兰选侍,年轻貌美,但却没有得到过圣宠,也是悲哀。 丽太妃问兰选侍道:“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进的宫?” “回太妃娘娘,妾身十九,三年前长公主送进宫的。”兰选侍低头说道。 长公主送进宫的?原来,徐长卿说得不错,被长公主选中,就只能在后宫孤独终老了。 丽太妃叹息说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可是自愿留下来陪伴你本太妃的?”如果她是自愿留下来的,自己收留她也是无妨,太后也不会说什么,左右是个没有被宠信过的妃子。 兰选侍抬头看了李依依一眼,等她点头后,便回道:“是的,太妃娘娘,妾身自请服侍太妃娘娘。” “既然这样,你们便和本太妃一起去见太后吧。”说完,丽太妃便要站起来,李依依连忙扶着。 之后,一行人便去见了太后。 太后知道,李依依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也没问,便让琴姑姑去安排了。当日,兰选侍便向主位张妃和唐妃两人行了礼告别,搬到了仁寿宫。 第四章:赵三已经被转移 “姑娘,梁公公求见!”李依依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小德子便过来对她说道。 梁公公,是梁芳吧!他该不是为了赵三来的吧,这个赵三有这么重要的吗?看样子,要打起精神来应对他了!她对小德子说道:“请进来吧!” “是!”小德子便把梁公公请了过来。 “老奴给姑娘请安!”梁芳笑嘻嘻地向坐着的李依依请安。虽然他是御马监总管太监,可以自称为臣的,但是,他在有权势的人面前,还是自称为老奴。 “梁公公!您可别行如此大礼,奴婢可受不起。”李依依连忙站起来阻止他行礼。倒不是真的觉得受不起,只是不想受他的礼而已。 梁公公谄媚地笑道:“姑娘说笑了,您如今是什么身份?” 李依依不想跟他客套,说些废话,便问道:“梁公公,开门见山地说吧,您此来有何目的?” 梁芳也就不墨迹了:“既然姑娘如此直白,老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奴听说,御马监太监赵三得罪了姑娘,被姑娘带到这里。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老奴,赵三是如何得罪姑娘的?老奴带他回去,一定会严惩的。” 就知道梁芳要带他走,于是李依依便说道:“他是得罪我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想杀人,被我发现了。虽然杀人未遂,还是要治罪的吧!但是,我觉得吧,他毕竟是你们御马监的人,如果交给你们处理的话,难免有包庇的嫌疑。所以我觉得,最好您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还是交给锦衣卫吧。” 梁芳思忖道:“姑娘,既然是内宫发生的事情,即使不交给我们御马监,也应该交给东厂,您说是不是?”反正东厂和自己同气连枝,在东厂手里和在自己手里都是一样的。 这个老狐狸,竟然打这个主意!“梁公公,您这是在命令我呢,还是在建议我?如果是建议的话,我不想听。如果是命令的话,不知是您梁公公的命令还是万岁的命令?” 梁芳低头说道:“姑娘,您又说笑了,老奴哪敢命令您。只是,赵三他在为万贵妃娘娘办事,万贵妃娘娘听说赵三得罪了姑娘您,勃然大怒,命老奴带过去问罪。” “是义姑母啊?这样您也不必担心,我自会去回禀她老人家的。”居然抬出了万贵妃,李依依便说道。反正现在自己是万通的义女,到时候就算万贵妃问起,就当做是侄女撒娇咯。 “姑娘,花姑姑来了。”小德子进来说道。 什么,花姑姑也来了!李依依还没反应过来,花姑姑就进来了,给李依依请安行礼之后便直接说道:“姑娘,贵妃娘娘请您把赵三一起带过去。” 李依依并没有回应,反而问道:“花姑姑,万岁可在永宁宫?” 花姑姑都习以为常了,每次来请她,她都要问万岁在不在,万岁在的话,她才答应前去。万岁若是不在,她便找各种理由推脱。她回道:“万岁不在!” 李依依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说道:“这样啊!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就带赵三去永宁宫。你们要是愿意等,你们就请自便,若是不愿意,你们就回去吧。”说完,便进了里间。 “姑娘,这是娘娘的命令!”花姑姑急了,想追进去。婉儿便拦住了她:“姑姑,我们姑娘累了!不知娘娘可有说,姑娘何时要到永宁宫去?” “自然是马上!”花姑姑就想带着人硬闯进去。 “姑姑,您确定娘娘说了马上两个字?”李依依装作很困的样子走出来问道。 “娘娘虽然没有说,可她是这个意思。”花姑姑辩解道。 梁芳在一边急得心里暗自想道:这个花姑姑,直接说是不就好了! “既然没说,只是您揣度的,您就先回去问问娘娘的意思再过来吧。想必,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困了。”说完,李依依便又回到了床上。 花姑姑无奈,只好吩咐随行的宫女留下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请娘娘的旨意。”说完,看了梁芳一眼便急匆匆地回永宁宫去了。 “梁公公,您看,您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去?”见花姑姑走了,婉儿便问梁芳道。 “既然姑娘会带着赵三去永宁宫,本官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完,他便转身走了,也去永宁宫了。 “几位姐姐辛苦了,不如坐下喝杯茶?”等梁芳走后,萱儿便倒了茶,笑着对永宁宫的几个宫女说道。 “有劳了!”她们有的渴了,便从萱儿手里接过茶来喝。有些不苟言笑,直接拒绝了,搞得好像里面有毒一样。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片宁静。 等花姑姑再次来的时候,李依依便伸了懒腰下了床,带着花姑姑一行人关押赵三的地方,结果发下空无一人。“人呢?”花姑姑和几名宫女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人,便急忙问守门的小太监道。 “回姑姑,旺公公派人送走了,奴婢也不知道去哪里。”小太监惊慌失措地回答道。 “姑娘,不是说让您带着赵三去永宁宫吗,怎么人不见了?”花姑姑急了,也没顾得上礼仪,便劈头盖脸地问道。 “姑姑,你不是听见了吗,旺公公带走了,您怎么来问我呢?”李依依一副无辜的样子摊手说道。 “姑娘,您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人把赵三带走的吧?”花姑姑责问道。 “哎呀,我好怕怕!您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李依依掏出手帕来,假装快要流泪道。 “姑娘,你!既然赵三不在,您还是跟老奴回永宁宫亲自交代吧!”花姑姑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先把李依依带走,去回禀万贵妃,也算是一个交代。 “花姑姑您请前面带路!”李依依完,便和花姑姑一起去永宁宫了。反正现在赵三应该已经被送到锦衣卫那里了,而且,现在朱见深也在永宁宫了吧。 “太子殿下!”大家出了仁寿宫,便看见太子朱佑樘,连忙行礼道。 “是花姑姑啊!您这是要带芙儿去永宁宫吧!本宫也很久没有去永宁宫向万娘娘请安,今日,便一同前去吧。”说完,便站在李依依的身边。 “是!太子殿下!”花姑姑自然不敢拒绝,便推到他们两人的身后,跟着朝永宁宫走去。 第五章:李依依怼万贵妃 “儿臣给父皇,万娘娘请安!”“芙儿给君师,姑母请安!”两个人来到永宁宫,朱见深果然在,李依依便放心了,至少万贵妃不敢当着他的面质问。 “起来吧!”朱见深点点头,“坐下说。” “哟,太子今日怎么来了?”万贵妃压制着心中的怒气,皮笑肉不笑地问朱祐樘道。 “儿臣从文华殿回来,知道芙儿要来给父皇和万娘娘请安,便一同过来了,也向万娘娘表达谢意,多谢万娘娘您对待芙儿如同亲生。”朱祐樘刚坐下,又站起来向万贵妃行了谢礼。 “太子这话说得!”万贵妃心里想,谁把她当亲生女儿了?当然,心中这么想,嘴里却说道:“她是本宫弟弟的义女,本宫自然对她好。” 朱见深见万贵妃和太子因为她关系似乎有所缓和,不禁得意起自己当初的决定,笑着调侃道:“芙儿,你现在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君师说得极是,若不是身为君师您的弟子,芙儿怕是要承受不起。”李依依笑着说道。说完,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 朱见深仔细观察过,也让人打听过,橖儿和她虽然看似两情相悦,却一直谨守男女大防。原本芙儿是当做橖儿的侧室,如今看来,不如直接让她当太子妃,岂不是更好安贞儿的心。 “芙儿不是刚睡过,如何就又困了,不会是?”万贵妃欲言又止,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姑母您说是什么?”李依依很好奇,她为什么说话说一半又不说了? “听说近些日子芙儿可忙了,说说看,你都在忙什么?”朱见深立刻打岔,转移话题道。 李依依不知道朱见深为什么打岔,只能回答道:“芙儿最近和云曦在排一支歌舞,等除夕夜欣给大家表演,还有就是依照您交给芙儿的方法勤加练习,可能就是这样,才会觉得累吧。” 朱见深惊讶地说道:“歌舞?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才华,朕倒要看看,到时你会给朕什么惊喜。” 李依依可不想他抱有太大期望,万一到时候是失望,那就完了,于是她便笑着说道:“芙儿哪有那种才华,只是监督她们而已。对了君师,芙儿最近有几幅新作,您若有空,可否指导一二?” “嗯,你下次见朕便一起带过来,朕给看看。”朱见深一副师父的口吻说道。 “不如芙儿这便命人取来?”李依依问道。这一来二去的,在评论一番,应该也要花不少时间。 “也好!”朱见深想,反正现在有空,就看看吧。 见朱见深答应了,李依依便让人去把画给取回来。然后,朱见深便和朱祐樘在书房讨论一些国家大事,剩下万贵妃和李依依。 万贵妃看着李依依很想发脾气,但是朱见深和朱祐樘都在书房,又不敢。只好忍着怒气问道:“你把赵三藏哪里了?” “姑母,您说笑了,芙儿没有藏人,不信您问花姑姑,她可以作证!”李依依无辜地摊手说道,又拉出花姑姑来说话。 “娘娘,知微阁的人说,是旺公公把赵三带走了。”花姑姑很怕万贵妃会追究自己的责任。 “他还不是听你的!”万贵妃瞪着李依依,又厉声问道:“快把他交出来!” “姑母,花姑姑不是说旺公公带走了吗?您应该去问旺公公才是,芙儿又不是旺公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带去哪里了?”李依依表示毫不知情,顿了顿又说道:“姑母,旺公公一向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不如您问问太子殿下,他应该知道的。” 万贵妃威胁李依依道:“本宫是在给你机会自己把人交出来,本宫还可以放你一马,若是等梁芳查了出来,你可别怪本宫不客气。” 我把人交出来,你不是更加不客气?“姑母,芙儿可是您的侄女,您为何要为难芙儿?”李依依干脆装作害怕的样子,拿出手帕来,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 万贵妃万分嫌弃的表情说道:“这里又没有他人,你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其实就算你们抓了赵三又如何,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兵卒,你以为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对本宫造成丝毫的威胁?真是太天真了!”说完,还冷笑一声。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不在乎赵三落在了太子手里。 李依依才不相信,赵三是无关紧要的人,于是她便装傻问道:“姑母,您这话芙儿就听明白了,赵三做了什么,可以威胁到您,您倒是说说看?” “何必装傻!听说,你们家后院起火,是有人故意为之?幸运的是,你家人竟然毫发无损。不过,下一次,可就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幸运了。不过,你放心,本宫会让人好好保护你的家人,毕竟现在也是本宫的家人嘛!”万贵妃见她装,便又威胁她道。 可恶,怎么又想去放火吗,还是直接杀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有锦衣卫保护,但万一有疏漏的地方怎么办?不过,在万贵妃面前,还是要镇定。“姑母,这种小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太子殿下已经派人去保护了。” 这时,月姑姑进来了,在万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万贵妃的脸色都变了。她用力地拍桌子喊道:“原来你们把他送给了袁彬!” “原来是交给了锦衣卫指挥使袁彬大人啊!芙儿曾经听说过,袁大人以前救过先皇,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呢?”李依依装蒜道。不过,万贵妃身边的人办事能力挺强的,这才多久,就查出来了。 万贵妃恶狠狠地瞪着李依依,然后向花姑姑招手,在她的耳边叮嘱了几句。花姑姑低头行礼后,便匆匆走了。 李依依想,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去找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义父吧,毕竟他也是锦衣卫指挥使。 这时,婉儿把李依依的画作送到了,李依依便站了起来,向万贵妃行了一礼:“姑母,芙儿便先不陪您聊了,芙儿先告退!”说完,也不等万贵妃说话,便转身走了。 万贵妃知道她要去书房找朱见深,也不敢拦着,等李依依走后,自己生气地把杯子茶壶都摔在了地上。月姑姑安慰了几句,便让人进来把东西快点收拾好。 第六章:立依依为太子妃 “贞儿,你说,立芙儿为太子妃如何?”用过晚膳后,朱见深便认真地问万贵妃道。 “万岁,不是还有两位淑女吗?再说,您不是说过,她是侧妃?”万贵妃没想到朱见深会这么说,便问道。若是那个丫头当了太子妃,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可朕到底不曾公开过,况且由侧妃变成正妃也不算失言。”朱见深说完,把万贵妃抱在怀里,拉着她的手说道:“朕怕百年之后,你的家族不保,如今让万通的义女当上太子妃,你们万家便成了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皇后的娘家。这样,也可保住万家。” 万贵妃知道朱见深是真心为自己好,内心十分感动。“万岁,贞儿知道您对贞儿好。不过,万家也有几个待字闺中的,若是您同意的话,便送给太子殿下一起服侍便是,何必让芙儿当太子妃?您也知道芙儿的性子,怕是不过稳重,难以管理六宫。” 朱见深叹口气道:“芙儿性子的确不够稳重,可你喜欢她,母后也喜欢她,天底下只怕是只有她才能同时讨你们两欢心。你也知道,我多么希望能看到你和母后和平相处。” “万岁,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后她对贞儿有偏见。”万贵妃不服气地说道。然后,又觉得自己语气有点过了,就转移了话题:“您真的想让芙儿当太子妃?那太后那边会答应吗,说不定她心中已经有其他人选了。” 朱见深盘算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自然我说了算。而且,母后应该喜欢她。这样,明日我先让皇后去探探母后的口风,若母后同意便罢,不同意我再做打算。”自己不先去,万一碰了一鼻子灰,岂不是尴尬,还是让皇后去,毕竟她是嫡母,由她过问也无可厚非。 看来朱见深是打定主意了,万贵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点点头说道:“既然您这么说,贞儿明日便与皇后同去,也好为芙儿说说好话。”万贵妃想,周太后既然喜欢那丫头,看见自己也帮她说话,应该不会答应让她当太子妃的吧。 “贞儿你就别去了。”朱见深赶紧说道。这要是她去说好话,岂不是弄巧成拙!“好了,你身子不好,先歇着,朕去皇后那里交代一下便回来。”说完,朱见深便站了起来往外走。 “恭送万岁!”宫里的人都纷纷行礼。 “娘娘,这若是她当上太子妃,岂不是更糟?”朱见深走后,月姑姑十分担忧地对万贵妃说道。 万贵妃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本认她为义女是为了更方便地加害她,没想到不仅没能得手,反而连连失利!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能不能当上还是一回事,即使当上了,我也会让她没有这个命当上皇后!就让她和太子当一对地下鸳鸯吧。” 说完李依依,万贵妃又想起赵三来,她便说道:“那个叫梅儿的现在在哪里,给本宫叫过来。” 月姑姑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万贵妃道:“娘娘,听说,那个叫做梅儿的,跟她主子搬进了仁寿宫丽太妃那里。若是要叫,还需先请示太妃娘娘。” “丽太妃,这又是怎么回事?”万贵妃生气地问道。这个丽太妃不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不过问后宫之事,怎么忽然间就牵扯到这件事里面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让兰选侍去服侍太妃娘娘。”月姑姑说道。仁寿宫一向很防备永宁宫,她很难打听到具体的细节。尤其是丽太妃身边没有她们的眼线,因为她们觉得丽太妃没有丝毫威胁。“不过,老奴打听到,丽太妃最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侄女,好像是在徐家当妾室。而徐家,正是张芙龄的姑母家。想必,此事跟她也有关系。” “这么说来,一定又是她从中作梗。”万贵妃气得咳嗽起来。月姑姑见状,先忙上去抚摸她的背。 “去把她给本宫叫来!”万贵妃缓过气来便吩咐月姑姑道。她就不信,一向明哲保身的丽太妃会护着一个宫女。 “是,娘娘!”月姑姑连忙亲自去丽太妃那里了。 只是,月姑姑带着几个人去了丽太妃的院子时,发现宫门已经紧闭了。她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开门,她只好打道回府,去给万贵妃复命了。 “姑娘,月姑姑果然带人去丽太妃那里了。只是见宫门关了,便回去了。”小德子一直等在那里,直到看见月姑姑回去了,自己也回来告诉了李依依。 “就知道是这样!”李依依早就跟梅儿说过,一入夜就紧闭宫门,除了太后和皇帝的人,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看来,万贵妃今夜是睡不着了。她开心地对小德子说道:“你回去歇着吧!” “是,姑娘!”小德子便依言回去歇着了。 “姐姐,今日算是过去了,可明日呢?”回到里间,曹云曦问李依依道。 在李依依和朱祐樘去永宁宫的时候,旺公公便把刑部审理曹襄一案的经过,都说给曹云曦听了。曹安已经招供,是他暗中调换了送进宫的玉石翡翠等,曹襄毫不知情。之后,曹襄便被无罪释放了。曹安还供出了和他一起串通的太监,就是赵三。 “明日,说不定赵三就全都招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说完,李依依便上床睡觉了。这一天天的,整天发生事情,真是心累。 第二天,王皇后就到太后面前提起立李依依问太子妃的事情了。她虽然是嫡母,但是太子跟她并没有半点情分。她一向畏惧万贵妃,根本就不敢跟太子亲近。所以,她很难开口。可是,朱见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说服太后,她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她故意环顾了四周,然后问道:“母后,今日怎么不见芙儿姑娘?” “她又不是本宫的人,这你已经去问太子才是!”周太后看出来一点端倪,觉得王皇后似乎有话要说,只是畏畏缩缩地,看着就不高兴。于是她又说道:“你有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气概!” “是,母后!”王皇后被周太后这么一打击,声音又变小了,“母后您一向喜欢芙儿姑娘,不如,就立芙儿姑娘为太子妃,您看如何?”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的?”周太后一下子便看出来了,问道。 “母后!”王皇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太后又低下去了。万岁说,只是试探,可自己不知道如何试探,就只能直截了当地问。没想到太后一眼就看穿,可自己又不能说是万岁说的。所以,她便低头不语。 第七章:依依太子合八字 “所以是皇帝的意思?”周太后虽然是疑问,但确实笃定的口吻说道。王皇后没想到太后说穿了,也就微微地点点头。 “你说说你!除了点头摇头,你还会什么?”周太后真是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不再说她了。 “太后娘娘,丽太妃,兰选侍和张姑娘来给您请安了!”宫女正好在外面回禀道。 兰选侍?周太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想起来昨天丽太妃才来请示过自己,让兰选侍过去服侍她。于是对宫女说道:“快请进来吧!” 王皇后连忙收拾了情绪,站着等丽太妃进来。说实话,那个兰选侍,要不是昨日琴姑姑派人来说,让兰选侍搬到仁寿宫去住,她真的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给姐姐请安!”“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等大家都请完安之后,王皇后又给丽太妃请安:“太妃娘娘安!” “都坐下吧!”周太后吩咐道。 “谢太后娘娘!”说完,兰选侍便亲自扶着丽太妃坐下后,自己才等李依依她们都坐下了,才在末位落了座,梅儿站在她的身后。这么大场面,她还真的没有见过。以前只是单独见过皇后一次,还是跟好几个淑女一起觐见的。现在,这里居然有太后,皇后和太妃,还有可能的未来太子妃。所以,她十分忐忑。 周太后看丽太妃满面春风的,想必是有了兰选侍陪伴,所以心情好,于是便说道:“妹妹看似心情不错,看来这兰选侍倒是挺会伺候人的。” 丽太妃笑着说道:“她确实善解人意,不过,她的侍女梅儿倒是有一双巧手。昨夜不过是按了半个时辰,便觉得浑身舒畅。可妹妹想,既然她有这么好的本事,就应该过来伺候姐姐您才是。这不,妹妹便把她带过来。若是姐姐您觉得好便留下,若是您宫里有更好的,妹妹便带回去了。” 周太后听丽太妃这么说,一定是好的,便立刻说道:“哦?她竟有这种本事,过来给本宫捏捏。” “是,太后娘娘!”梅儿便走上前去,给周太后捶背捏肩。 就按了两下,周太后便不由得舒服得叫了起来。“好了好了!”周太后连忙叫她停下,然后说道:“手法确实不错!只是妹妹就不必送给本宫了,本宫若是想让她按的话,派人去传唤便是。” “是,姐姐!”丽太妃笑着说道。 李依依也没有想到,梅儿居然有这种本事,不过这样也好,她被太后相中,又多了一重保障。 “芙儿,你怎么一大早便去太妃那里了?”周太后问正在发呆的李依依道。 “回太后,芙儿是在来的路上偶遇丽太妃和兰选侍的。”李依依对周太后说道。原本她并没有打算和她们一起过来给太后请安的,但是在路上碰到了。丽太妃以为她要来给周太后请安,所以带她一起来了。 “太后娘娘,既然太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陪您,您没有吩咐的话,芙儿便先告退了!”她并不想听她们聊家常之类的,便站起身来对周太后说道。 “芙儿,你先别走!”周太后叫住她道。然后,向丽太妃使了个眼色。 “姐姐似乎与芙儿有话要说,那妹妹便先告退了!”说完,丽太妃便站起来,在宫女的搀扶下,带着兰选侍和梅儿离开了。 “母后。。。”王皇后有些不知所措,她到底是应该走呢,还是留下来,所以她弱弱地叫了句。没有得到太后的回复,皇帝那边也无法交代啊! 周太后没有理会王皇后,而是问李依依道:“芙儿,皇后举荐你为太子妃,你怎么想?” 李依依挠挠头:啥?皇后举荐我当太子妃?我好像跟她没有半点交集吧,她为什么这么做?还有,周太后问我怎么想,我要怎么回答呢? “您和万岁做主便是,芙儿怎么想并不重要。不过以芙儿跳脱的个性,怕是无法胜任太子妃之位。”李依依可不想当太子妃。如果是一般的姬妾,少了一两个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太子妃的话,时刻有人盯着,自己就再也别想出宫了吧。 “这倒无妨,本宫进宫之前,也是像你一般天真烂漫。”周太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王皇后便立刻接话道。 这王皇后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积极?“芙儿可不及皇后娘娘您聪慧,怕是一辈子的学不会。” “其实后宫之事很简单,只要稍微学学便是。再说了,不是还有太后娘娘在?”王皇后极力劝说道看来,她只是在周太后和皇帝,周贵妃面前唯唯诺诺,在别人面前倒是伶牙俐齿嘛! “芙儿不想当太子妃?你不是和樘儿两情相悦,不是正好可以成为结发夫妻?想当年,本宫可没有这种福气。”周太后不明白,自己追求了一辈子嫡妻的名分,她却并不想要,这是为什么? “太后娘娘,若是当了太子妃,日后也可能是国母。那么作为国母,就要母仪天下,是百姓们的典范,要遵守很多的规矩,体统。但是,芙儿天性不受约束,只愿意能常常陪在太子身边就好。至于名分,太子心中有芙儿便好。” 哎,在周太后和皇后面前说这番话,李依依真的是再三斟酌的。周太后这么多年都在追求虚无缥缈的名分,也不能说自己不在乎,那不是显得她太在乎了。 “这么说,你只是怕事务繁忙,其实这也无妨,到时候找个侧妃辅佐便是。”王皇后几乎是无条件地妥协,只要能让李依依答应当太子妃即可。 王皇后这话,倒是提醒了周太后,没有必要一定要让自己的人当皇后,相反,受宠的都是贵妃。就让她在前面遮风挡雨,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于是,周太后便说道:“皇后说的是!你放心,你当了太子妃,本宫不会约束你的自由。”说完,也不容李依依说话,她便对王皇后说道:“无论如何,先让钦天监给他们合八字,若是八字不合,还要另做打算。” 合八字是一道必备的工序,朱祁镇的母亲孙太后就是因为八字不合,错失了皇后之位。虽然后来朱瞻基废了胡皇后,让孙贵妃当了皇后,可毕竟是继后,还被人诟病。 第八章:诏书也准备好了 “太后娘娘,已经吩咐钦天监了,这是钦天监的结果!”王皇后听到周太后答应了,立马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她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拿出来一个折子,先递给王皇后,王皇后再交给周太后。 原来,朱见深连夜便派人去让钦天监监正把太子和张芙龄,王月儿,周慧娴的八字都合了。一大早,钦天监监正便把结果回禀了朱见深,还写了一份书面的给王皇后送去。 李依依内心都要奔溃了:天啊,这速度快得像龙卷风,毫无防备啊!这个怎么办?天啊,八字啊,你可千万给我争气啊! “监正给太子和两位淑女以及张姑娘都合了八字,只有张姑娘的是天作之合。”周太后一边看,王皇后在一边解释。 听到王皇后这么说,李依依就觉得眼前一黑!当然,她没有晕倒,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没想到这个张芙龄的八字和朱佑樘的很合,但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八字这么虚的东西也信? “很好!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周太后见八字相合,也就同意了。 “太后娘娘。。。”李依依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是立刻便被王皇后的话堵住了:“是,母后,万岁已经准备好诏书,只等您同意,便发出去。” 什么鬼,连诏书都准备好了,这么说,是朱见深的主意?这也难怪刚才王皇后这么卖力,原来是朱见深交给她的任务。还有,她们两个就把自己这个当事人当做空气,两个人在那里判若无人地讨论? 周太后才注意到还有个人在这里,便对她说道:“啊,那个芙儿,你先回去,本宫和皇后还有事要说。” 什么,还要让我走?“是,芙儿告退。”李依依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了。 “姑娘!万贵妃已经派人把梅儿叫过去永宁宫。”见李依依终于出来了,萱儿便着急地对她说道。原本李依依告诉萱儿,万一万贵妃让人来带走梅儿一定要告诉自己。可是,李依依一直在太后宫里,萱儿也不敢闯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什么时候去的?”李依依一边着急地往永宁宫赶一边问萱儿。 “已经有一刻钟了,不过,丽太妃娘娘也去了永宁宫。”萱儿跟在李依依的身边回答道:“花姑姑进了丽太妃寝宫,之后丽太妃便和兰选侍,还有梅儿一起去了。” “那就好!”有丽太妃在,估计万贵妃暂时也没能把梅儿怎么样。这都什么事,一茬接一茬的,感觉都解决不完一样。 “太妃娘娘,您怎么大驾光临了?”万贵妃没想到,丽太妃居然会为了一个宫女走出仁寿宫来到她的永宁宫。丽太妃仿佛只有年节的宴席,才会和自己见上一面。其实,丽太妃的年纪,比万贵妃还要小几岁,但却是长辈。 丽太妃笑着说:“芙儿说,年纪大了,更要多出门走走,这样不会得什么老年痴呆。这不,本太妃就来永宁宫看看贵妃你。” 转而又看看万贵妃的脸色似乎有点不高兴,便说道:“不过好像贵妃你并不欢迎本太妃。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吧。”说完便要站起来,兰选侍和梅儿便一左一右地去扶丽太妃。 “太妃娘娘说哪里话?”万贵妃心里是嫌弃丽太妃碍事,但是嘴里还是这么说道。“只是太妃娘娘从未踏足永宁宫,本宫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太妃娘娘,不知您要聊些什么?要不这样,先让宫女们下去休息?”万贵妃给花姑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梅儿带走。 “太妃娘娘!”梅儿连忙向丽太妃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这丫头虽然刚跟了本太妃一天,倒是一刻也离不开她了,就让她在这里伺候着吧!”丽太妃面不改色地对万贵妃说道。 万贵妃没想到,这个梅儿才跟了丽太妃一天,居然让丽太妃帮她说话!既然拐弯抹角地不行,干脆就直接说开了:“太妃娘娘,本宫就直言了!这个宫女本宫想要,本宫会送太妃娘娘更好的。” 丽太妃见万贵妃这么直白,也没有在怕的,便不紧不慢地对万贵妃说道:“如果她只是本太妃的宫女,本太妃送给你便是。只可惜,太后说过了,她也喜欢这个宫女,还要随传随到。所以,贵妃你还是另外找人伺候吧。” 这明显是跟我作对,但是事情真的有些难办了!她忍住怒气,挤出笑容问丽太妃道:“既然如此,本宫留下她单独问几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这个嘛!”丽太妃看了看梅儿,好像这个要求也没办法拒绝。而且,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于是丽太妃便点头说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万贵妃还以为丽太妃会离开的,没想到她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还悠闲地喝着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便试探性地说道:“太妃娘娘,要不您先回去?” “啊?只是几句话,需要很久吗?本太妃还打算带她一道回去,陪太后娘娘呢?”丽太妃放下杯子问道。 “那倒也是不是!花儿,带她到寝宫来。丽太妃您先请自便!”说完,万贵妃便在月姑姑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向丽太妃微微点头,便回到寝宫里面去了。 “没事,本太妃在这里等你。”丽太妃知道梅儿很担心,便安慰地对她说道。 “谢太妃娘娘!”梅儿深吸了一口气,便和花姑姑一起到万贵妃的寝宫去了。 “太妃娘娘!”等李依依赶到的时候,梅儿已经被花姑姑带走了。 “芙儿你怎么来了?”见到李依依,丽太妃便问道。 “梅儿呢?”没有看见她,李依依便赶紧问道。 “她已经被万贵妃带走了!”兰选侍见状,连忙担忧地对李依依说道。虽然说是说几句话,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没事,没事!我进去看看!”李依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很担心,安慰完兰选侍后,便带着萱儿一起闯到万贵妃的寝宫去。 只可惜,寝宫门前有花姑姑把守着,李依依根本就进不去。她只好在寝宫门口来回踱步,等着梅儿出来。时间一刻一刻地流逝,李依依越来越紧张了,不过幸好,她终于看见寝宫的门开了,梅儿也平安地出来了。 第九章:万贵妃审问梅儿 “芙儿来了?你们大胆,为何张姑娘来了也不通报一声?”万贵妃在月姑姑的搀扶下出来了,看见李依依,假装生气地问道。 “老奴有罪,是老奴揣度错娘娘心思了。”花姑姑立刻低头请罪道。 两个人还唱双簧,明明就是说好的!“姑母,芙儿只是来看看姑母。”说完,李依依便走上前去,走动万贵妃的身边,想要去搀扶她。 但是,万贵妃本能地躲了一下。虽然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已经扶过了她几次,但是大家都明白是逢场作戏。可是现在又没有外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万贵妃很不解。 可其实李依依一开始并没想这么多,只是看见她一个老人,忽然间有了一丝恻隐之心。倒是万贵妃的反应,把李依依的思绪拉了回来。 于是,她便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向万贵妃行了一礼:“那个,芙儿看姑母您气色挺好,便不打扰您了,芙儿先行告退了。” “娘娘!”一名宫女上前,在万贵妃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恭喜你了!三个月后,你便是本朝的太子妃了!”李依依还没有走远,万贵妃在身后对她说道。说完,走上前去,到李依依的身边。 萱儿听见了,错愕地看着停下来的李依依,但是她看李依依的样子,似乎已经早就知道了,可又不太高兴。 万贵妃的消息真的不是盖的,这么快就知道了。李依依便转过身去,故意笑着说道:“这还是因为您的关系,不然,芙儿怎么能有机会?” “你知道便好,但愿你能知恩图报!”万贵妃翻了个白眼,然后靠近李依依,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可不要像废后吴氏,落得个终老冷宫的下场。” “谢姑母关心,为了让您放心,芙儿也会保重自己的。”说完,李依依便行礼转身离开。 萱儿见状,连忙行了一礼追上李依依,忍不住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昨日还没有听说此事,怎么今日便。。。” 李依依一边朝正殿走一边说道:“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比你早知道那么一点。刚才在仁寿宫,太后和皇后就在商量这件事情。” 萱儿开心地有些得意忘形,不禁开心地拍手说道:“这么说是真的了!太好了,您成了太子妃,万贵妃再也嚣张不了了!” 李依依赶紧停下来环顾四周,幸好没有人听见,她无奈地对萱儿说道:“你注意点,这是在人家的地盘!” “是!”萱儿也自知自己忘形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太妃娘娘!”她们来到正殿,果然丽太妃和兰选侍她们都还没有离开。 “正等你呢!我们走吧!”见李依依进来了,丽太妃便在兰选侍和梅儿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然后,一行人便都离开了永宁宫,回仁寿宫去了。 “梅儿,万贵妃对你说了什么?”丽太妃去休息了,李依依,兰选侍,萱儿,梅儿四个人便在那里说话。 于是,梅儿便把在万贵妃寝宫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万贵妃虽然打听到了,梅儿就是赵三的菜户,但是却不知道梅儿知道赵三的什么秘密。所以,当万贵妃问起的时候,梅儿便装傻,说是什么都不知道。 万贵妃还让梅儿到时候便说,赵三和梅儿是闹着玩的,这样赵三便能被放出来了。她威胁说,若是不听她的话,不只是梅儿,还有兰选侍已经梅儿的家人,都要死。 梅儿假装很害怕地答应了,但是太子之前便已经告诉过梅儿了,她的家人,已经派人去保护了,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 “锦衣卫应该已经在审讯赵三了,到时候,应该会让他跟你对质,你到时候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对了。”李依依嘱咐梅儿道。 “放心吧,姑娘。自从成为了赵三的菜户,奴婢也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梅儿说道。当初,只是想让兰主子在宫里的生活好过一点,才答应成为赵三的菜户,希望他能帮衬一二。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有那么多的秘密。 “好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李依依又匆匆忙忙地带着萱儿去教司坊,看大家的舞蹈排得怎么样。 “姐姐,你来了!”曹云曦心情很好。父亲被放出来了,这边舞蹈的编排也很顺利。倒是李依依,看起来心烦意乱。 “嗯!”李依依看着她们的排练,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曹云曦问道,“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万岁已经下诏书了,要立我为太子妃了。”李依依看着曹云曦叹了口气:“只怕是出不了这皇宫了。” “太子妃?”曹云曦乍听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笑说道:“这是好事啊!” 李依依摇头说道:“这怎么会是好事?你想想,太子妃,以后的皇后,我不得时时刻刻端着,那还是我吗?我还想跟你一起去西北放羊,去东北吃冰糖葫芦,去江南泛舟湖上,去南方吃火龙果。” “好像也有道理!”曹云曦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是好的,只能微微地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怎么这么突然?” “是啊,突然到我都没来得及想对策。”李依依声音很低地说道。这件事,不知道在文华殿的三哥知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是怎么想的。 曹云曦看她自言自语,也就没有答话。 “小德子,赵三那边有消息了吗?”回到仁寿宫后,李依依便问小德子道。 “还没有!”小德子摇头说道。他在仁寿宫等了一天,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旺公公没有派人过来。” “那殿下呢,他没有回来吧?”旺公公都没有回来,他应该也没有回来吧。 “殿下还在文华殿,听说是还有事要忙。”小德子回答道。 “这么晚了,还有事情?”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回来了的。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又发生了地震?流星?希望不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大过年的! “姑娘,殿下回来了。”李依依正想着,婉儿便进来说道。 回来了?李依依连忙走了出去,果然见他拿着灯笼,匆忙地回来了。 第十章:赵三已经都招供 “三哥,赵三那边有消息了吗?”李依依走上前去问道。 “赵三的嘴倒是挺硬的,牟斌已经用了很多方法,他还是坚持说,只是跟梅儿闹着玩。至于张家放火之事,他也一口咬定是被诬陷。这样,我明天让人把梅儿带过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朱祐樘说道。 “让梅儿去啊,那也好,她肯定知道赵三的弱点。”李依依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毕竟梅儿和他朝夕相处过,应该也摸清了他的一些个性。 “依依,我有话对你说,我们去书房吧。”朱祐樘深深地望着李依依说道。 “嗯!”李依依点点头,便跟着朱祐樘到书房去了。“三哥,你有话就说吧。”李依依在古琴旁边坐下问道。 “今日父皇下诏说,封你为太子妃。”朱祐樘还以为,李依依不知道这个消息。 “哦!你知道了。”真没想到,朱见深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积极。李依依随意地把手指放在古琴上拨弄,一边说道:“这不都是你的父皇做的好事嘛!” “你怎么知道的?”朱祐樘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今天跟丽太妃去太后那里请安,皇后正在跟太后说这件事,然后我就知道了。”李依依撅噘嘴,大概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她们两个人把我晾在一边,还聊了起来。你说,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诏书已下,覆水难收。”朱祐樘听她这么说,她还是不愿意留在宫里,心里还是失落。 “覆水难收,覆水难收,哎!”李依依只顾着自己叹息,哪里注意到朱祐樘的心情。 “对了,父皇已经开始让礼部准备了,还有你的父亲,不日便会任鸿胪寺卿。”朱祐樘想,或许,告诉她家人的事情,她的心情会好一些。 “鸿胪寺卿?还,还可以这样吗?”李依依睁大了嘴巴。张峦之前只是国子监生,连个官都不是,这一下子,就变成了正四品的鸿胪寺卿! “嗯!”朱祐樘点点头:“这是按照以往的惯例。” “好吧!”知道张峦当官了,李依依心里并没有多高兴。这倒是出乎朱祐樘的预料,难道她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当官? “依依,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朱祐樘对李依依说道。他也看过钦天监给他们两个人合八字的结果,又想起了那天元一道长的话。 “记得啊,怎么了?”李依依诧异地看着朱祐樘,她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他忽然间就说起这件事情来了? “那一天,元一道长便告诉我,我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他只是说了一部分,便停了下来。 “三哥,你不会说,我就是那个人吧?”李依依笑着说道。她联系前后,便猜想他是这个意思。这么玄乎的事情,他也相信。 “你怎么知道的?”朱祐樘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才是。“你又是猜的?” “对啊!”可不是猜的吗,但是她也好奇,元一道长到底有多神奇,于是便问朱祐樘道:“元一道长不会指名道姓,说,朱祐樘和张芙龄是天生的一对吧?” “那倒没有,他只是说,在水边会遇到一个名字中带木的女子。”朱祐樘说道。 李依依忍不住笑道:“你这,这也不是说的我呀!我的名字里哪有木?” “你的芙字,不是有木吗?芙蓉树,可不就是木?”朱祐樘皱眉说道。 “不是草字头吗,这也算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李依依笑着说。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再说了,我的名字叫做李依依,跟木就更加没有关系。所以说,算命都是无稽之谈。 “元一道长后日会进宫给父皇讲道,不如到时我带你去见见他?”朱祐樘问李依依道。他想让元一道长见见李依依,到时候看看面相。 “好啊!”李依依想,她到要当面看看,元一道长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能看出什么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就这样,两个人各自盘算着。 第二天一大早,梅儿便被旺公公带出宫去找赵三去了。 果然,梅儿便告诉锦衣卫,赵三有个大哥在老家,大哥有个儿子,过继在赵三的名下,藏在了乡下,由一对老夫妻抚养着。赵三很看重这个孩子,就想靠着他传宗接代。锦衣卫一得到这个消息,立马派人去了梅儿说的村庄。 赵三没想到,自己居然说了那么多梦话醉话,都被梅儿听到了。这个梅儿,居然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看来,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再加上袁彬说,如果现在放他回去,他也只是死路一条。所以,赵三打算赌一把,只要能保住孩子的命,自己已经无所谓了。 赵三便招供了指使人向张家放火和谋杀梅儿的罪行,至于其他的,他想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就没有主动供出来。 不过,梅儿又提供了一个信息,就是赵三曾经和姜元和黄光有密切的来往,所以太子被诬陷那件事情,只怕是赵三也脱不了干系。 赵三见实在是瞒不住了,也只好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他说,这一切,都是梁芳让他安排人去做的。 锦衣卫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惊天的内情。所以,袁彬一拿到赵三的证词,便打算上交给朱见深。 朱见深得知了这个消息,怒斥了梁芳,但是始终没有杀他,只是罚俸禄三年,降职三等,从此退出了权利的中心。 梁芳虽然没有牵扯到万贵妃,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梁芳都是在为谁办事。只是朱见深一味地包庇万贵妃,并没有让锦衣卫深入调查。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案了,李依依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至少惩罚了梁芳,这说明,万贵妃也不是无法撼动的。 这一天,李依依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元一道长。他果然和继晓这些所谓的国师不一样,他看上去就好像环绕着仙气一般,让人如沐春风。她想,这样的人,就算是骗人的话,别人都会相信吧! “这位,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元一道长一见到李依依,便问朱祐樘道。 “道长真是神人,您是如何得知的?”朱祐樘佩服地说道。 这个,不是在宫里一打听就知道吗,算命的都是这样的,只会说已知信息,其他的就模棱两可。刚才还想道长说的谎话自己都会信,现在就开始怀疑了,还真是,思维跳跃。 第十一章:和元一道长见面 “贫道不过是随口一问。”元一道长实话实说。说完,便请他们坐下:“两位请入座吧!”然后,亲自给他们煮茶。 李依依看他的手法,异常的熟练,比自己的要更讲究得多,应该是研究了很多年。 等元一道长把茶盅放在她的面前,她仔细观察了瓷器,好像是一套青花瓷。为什么说是好像,因为她也不懂嘛! 她拿起茶盅放在鼻边闻了闻,清香四溢,不像宫中这些香气浓郁的茶。她抿了一口,微微点头,还不错。 “道长的茶果然不同寻常,让人心旷神怡。”一边的朱祐橖又开始夸奖元一了。 元一道长微微摇头笑笑:“姑娘似乎不这么认为。” “那倒不是,您的茶是很好,但是我对茶不是很感兴趣。就好像一个人如果不喜欢权势,即使是皇帝他也不稀罕。”李依依原本只是想打个比方的,只是忘了,现在是在皇宫。 朱祐橖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反正是在道长这里,一共就三个人,自己不会对别人说,道长也不会,也就不约束她了。 “姑娘这话,很有道理。”道长笑着说道。 “道长您跟其他的道士好像有点不一样。”李依依见他又笑了,便忍不住说道。 “哦?此话何解?”元一道长诧异地问道。 李依依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修道之人,都是沉默寡言,就会打坐。但是您就很健谈,也很喜欢笑。” “原来如此!”听了李依依的话,元一道长又笑了:“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贫道是修道,又不是苦行僧。” 李依依挠挠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要抛弃七情六欲呢。” “修道,即非修道,只是假名为修道。因为不是我做主而修道,而是我无为而道自为之。任道自然运化于身中名为修道。”元一道长开始讲起这些虚幻的东西来。 李依依听得一头雾水,倒是朱祐橖,一副颇为受教的样子。 “道长,有件事想问问您。”趁着道长停下来喝茶,李依依便赶紧问道:“听殿下说,您那天在长公主府,给他算了一命。殿下以为您指的那个人是我,您再给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是需要给您看手相,看面相,还是占卜,还是测字,还是您需要沐浴焚香之后再通灵?” 道长又笑着说道:“姑娘可知道得不少嘛!”然后他又说道:“当时贫道是根据乾坤八卦给推算的,可今日,贫道不用算。因为,太子心中已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李依依不解地看着道长问道。 “贫道不知,姑娘问太子便是。”元一道长摇头说道。 “什么答案?”李依依依言问朱祐橖道。 “依依,道长面前,不便谈俗事。”朱祐橖咳嗽了两声,脸颊微红地说道。 李依依撅了撅嘴,不谈俗事我来这里干嘛?“道长,您相信人可以回到过去,去到未来吗?” 元一道长说道:“人力不可为,若是神仙,自然是可以的。” “神仙?道长您见过神仙吗?”李依依才不相信什么神仙,只不过是问问而已。 元一道长笑着说道:“其实,这世上本无神佛,不过是受苦受难百姓寻求精神慰藉,想象出来的罢了。” 李依依这就不懂了,道士还有不相信神仙的?“啊?您知道没有神仙,那为什么还要修道?” “《道德经》曰:“天地所以能长且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贫道不过是为了长生罢了,何曾期望过不死!”元一道长说道。 “哦!修道真的能长生吗,但是那些丹药,真的是毒药。”道士不都是喜欢炼丹的吗,但是丹药不就是重金属,吃了根本没有延年益寿的功能呀! 朱祐樘打断李依依道:“依依可别胡说,丹药如何会是毒药?” 元一道长很赞同李依依的观点:“姑娘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贫道从不炼丹,只是修身养性。”不过,他也没有明说丹药有毒。 “我就说嘛,你非不信!”李依依听完,得意地对朱祐樘说道。 “我。。。”朱祐樘无言可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李依依站起身来说道:“道长,我就不打扰你们讲道了,我先回去了。”看来,元一道长也不是什么神人,也不相信人可以穿越时空。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他们谈天论道的。 “道长,我们下次再来拜访,先行告辞了。”听到李依依说要走,朱祐樘也站了起来,向道长行了道家的礼仪。 “贫道就不远送了!”元一道长微笑着回礼。之后,李依依和朱祐樘便离开了朱见深让元一道长住的小院。 “三哥,你怎么不陪道长聊聊?”李依依一边拿着灯笼朝仁寿宫走一边问道。 “不了,原本便是带你来见道长的,你都不在,我跟道长聊什么?”朱祐樘说道。 “对了,刚才道长说,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到底是什么答案?”李依依想起刚才说的话,便问朱祐樘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朱祐樘停了下来,挡在李依依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她问道,仿佛想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出什么。 时间仿佛停止了,两个人对视着,过了许久,李依依低头说道:“算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然后绕过朱祐樘,继续往前走。 “依依,你知道的,对吗?”李依依身后传来朱祐樘的声音,她不禁停下了脚步。 “依依,我。。。我知道,我曾经答应过你,会给你自由。但是,越是与你相处,我便越加无法自拔。我。。。我这么说,并不是,想给你压力,我,只是。。。”朱祐樘心情复杂,说得语无伦次。 “三哥,我。。。”李依依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算了,你就当做没有听到过。”朱祐樘见李依依又陷入思考,不想她为难,也怕她给出否定的答案,便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着对李依依说。然后,便走上前去:“只要你不改变主意,我也不会食言,我永远都是你的三哥,我们走吧。” 忽然间,刮起了一阵大风,朱祐樘便立刻挡在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李依依的前面。 当时,李依依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安全感,她抬头看了朱祐樘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朱祐樘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唇边轻轻一吻。 第十二章:一路且行且珍惜 李依依被朱佑樘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骤然加速,面红耳赤,愣在当场。虽然之前救他的时候,已经做过很多次人工呼吸了,但是,这感觉完全不一样。李依依甚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一片雪花落在了李依依的眉间,她瞬间清醒过来,张皇失措地推开朱祐樘,然后捂着脸,飞速地往前跑。可越是想跑越不争气,她不小心就滑了一跤,跌倒在地。 “有没有怎么样?”朱祐樘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着急地问道。 “没事,我可以走。”李依依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去,立刻又满脸通红,急忙推开他想自己往前走。可没想到刚想站稳,脚踝就开始痛了,“哎呦一声”后不由得又要往前倒。 “这个时候还逞强!我背你回去。”说完,他便半蹲在李依依的面前。 “不用了!要不,叫人抬轿吧。你要是背我,被别人看到不好吧。”原本李依依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真的是觉得尴尬。 “若要叫轿子,岂不是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听话,还是我背你吧!”朱祐樘站起身来,几乎是用哄的语气在跟李依依说话。李依依也不明白,怎么当时就答应了他,明明旁边都会有宫女太监经过的,还用得着他去叫? “好!”她微微地点点头。 朱祐樘见她答应了,便开心地转过身在前面蹲下了,等李依依拿着灯笼趴在他的背上,他便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 李依依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尴尬,所以几乎走了有一刻钟,两人都沉默不语。最后,李依依还是忍不住说道:“三哥,你这走得也太慢了吧!” “我怕走快了,到时两人都摔了可不好。”朱祐樘说道。其实,一方面他是怕自己也摔跤,自己摔了倒无所谓,不能再让依依摔了。而另一方面,他是希望,两人这样相处的时光能更久一点。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最近吃太多了太胖了,你背不动呢!”李依依开玩笑地笑道。 “你最近食欲不振,可是想家了?不如,我带你回家去看看?”朱祐樘问道。他觉得她似乎不开心,就想带她回去见见家人,也许心情会好一些。 “真的?那我明天就去好吗?”李依依见曹云曦回家去陪了父亲一日很羡慕,但是,这已经是朱祐樘替曹云曦争取的。她并不想朱祐樘三番两次因为这种事情分心,毕竟他是太子,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 “为什么是你,不是我们?”朱祐樘忽然停了下来问道。 “你是太子,要是去了我家,他们肯定会拘束的,那跟在皇宫有什么分别?”李依依说道。因为自己是现在人,没有尊卑观念,才会跟他毫无芥蒂地交朋友。可是在等级森严的明朝,古代人只会卑躬屈膝,连说话也要小心翼翼。 原来是这样!朱祐樘又开始走,然后对李依依说道:“那我像上次一样,扮成游侍卫便是了。” 李依依连连摇头:“那到时候我父亲当了鸿胪寺卿之后见到你,不得吓坏了。” “又不是第一次,等日后我与岳父见了面。。。”朱祐樘不由自主地就把张峦叫做岳父了。 李依依一听,好像不对啊,脸又红了起来,赶紧打断他的话:“什么岳父,你别胡说。” “额,我是说张大人,等他上任后,我们早晚是要见面的。所以趁着他还没有上任,我再带你回家一次。”他说这些的时候,好像是把李依依的家当做自己家一样。 “嗯,好!”李依依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地困。迷迷糊糊地她就说道:“我想听摇篮曲。” 朱祐樘皱了皱眉头问道:“摇篮曲?”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他停了下来,便听见她顺畅的呼吸声。原来是睡着了,他不禁笑了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李毛毛,你这歌太难听了,我是想睡觉,不是想起床!”过了一会儿,朱祐樘便听见了李依依说的梦话。 朱祐樘便走边想道:李毛毛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听依依刚才的话,好像两个人关系很亲密,难道是表姐妹?他还想再听,但是李依依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了。 朱祐樘怕李依依这样睡着很容易着凉,便加快了脚步,回到了仁寿宫。好在曹云曦还没有就寝,朱祐樘便把李依依背进了房间。李依依醒了一下,见到朱祐樘笑了笑,又倒下睡着了。 朱祐樘吩咐萱儿帮李依依脱衣就寝后,便出了房间,看见迎面走来行礼的婉儿便问道:“你可知道李毛毛是何人?” 婉儿很诧异,太子怎么会问起这个,只好如实回答:“姑娘说,是小时候的玩伴。”李依依曾经无意间提到过这个人,并向她解释了,她才知道的。 小时候的玩伴?朱祐樘又追问道:“那他是男是女?” “回殿下,好像是个男子。”婉儿的疑虑又加深了。 是个男子!难道,依依一直拒绝留在宫里,是因为这个人?朱祐樘心中疑窦丛生。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派人去查过她,是因为他想从她的嘴里知道一切,而不是靠别人告诉自己。但是,现在,他动摇了。 “殿下!”婉儿见太子的神情不是很好,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没事,好好伺候姑娘。”说完,他便回到书房干坐着。想了很久,他便对旺公公说:“你派人秘密查探李毛毛此人,据婉儿说,他是姑娘的玩伴。还有,姑娘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给本宫查一遍。记住,千万不要让姑娘知道此事!” “是,殿下!”旺公公不明白,太子怎么会有这么一出,平时他不是都直接问张姑娘的吗?虽然这么想,他还是立刻就派人去查探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依依便醒了,她记得昨晚朱祐樘说过,今天会带自己回家的,赶紧和婉儿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东西,然后等着一起出发。 这个时候,婉儿觉得有必要把昨晚和太子的对话告诉李依依,她便简单描述了一下。 李依依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说梦话了,还被听到了!她对婉儿说道:“没事,他就随便问问。” 果然不久之后,朱祐樘便带着李依依去见了太后,两个人便出宫了。 第十三章:朱祐橖查李毛毛 “三哥,你昨天听到我说梦话了?”一路上,朱祐樘都沉默不语,李依依便问他道。他明明问了婉儿,怎么不问自己? “对!李毛毛是何人?”既然她主动问起,朱祐樘便主动问道。 “他其实,就是我表哥徐玉卿,李毛毛是我小时候给他取的名字。”没办法,总不能说,他是未来的人,只能暂时这么说了。 “哦!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朱祐樘说道。 骗人,你明明就不相信!李依依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撒谎。 她挪到了朱祐樘的身边:“对不起!我不是不跟你说,只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或许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有一天,是什么时候?”朱祐樘盯着李依依看。他真的希望,依依能把她愿意说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即使,她要离开,至少,自己是了解她的。 “或许是,离开你的那一天。”李依依也不明白,反正说这就话的时候,她是避开朱祐樘的眼神的。 “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告诉我!”朱祐樘听见李依依这么说,便在心里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还是,他喜欢你?”他现在只想确认这一点。 “他才不喜欢我呢,他喜欢的是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他总说,我大大咧咧地,不像个女孩子。还说,没有男孩子会喜欢我这个样子的。”说到李毛毛,李依依就一副嫌弃地口吻:“要我说,他才没有女孩子喜欢。” 朱祐橖语气飘忽不定,似乎是自言自语:“或许,他如此说,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但其实,心里并不如此想。”他很明白,李毛毛这么说的动机。 李依依完全不赞同,摆手道:“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他。”自己和他朝夕相处,他哪里还需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你很了解他?”朱祐橖问道。 “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李依依不想再继续在他面前说李依依了。 “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朱祐橖听她如此说,便说道。 “你说。”李依依疑惑地说道。 朱祐樘坦白道:“昨天,我让旺公公派人去查李毛毛了。不过,我现在很后悔,我应该相信你的。”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但总比日后她自己知道了要好吧。所以,他才决定说出来。 “你查他?”李依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怎么可能查得到,难道要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去? “你为何要笑?”朱祐樘预想过她的反应,她也许会生气,也许会不在乎,但是却没有想过,她居然是在笑。 “没什么!那你查到了什么,要记得告诉我哦!”李依依憋住笑,调侃道。 “哦?”朱祐樘心中更加狐疑。“你不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李依依蹙眉问道。 朱祐橖说道:“你不应该气我私下调查你身边的人?” 李依依收起笑脸,双手抱胸说道:“是哦,我很生气!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跟我说他了,知道吗?” “就这样?”朱祐橖问道。 “不然怎么样,打你还是骂你?只是,有件事,你肯定会查到的,我先提前跟你说一下。”李依依想到,既然他派人去查了,肯定会查到张芙龄以前有未婚夫的事情,虽然两家已经退婚了。 “何事?”朱祐橖问道。 “我在还没有进宫之前,曾经跟孙家订过亲。不过,我们好像还没来得及纳吉,他就病了,一直躺在床上。”说到这里,李依依猛然想起,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借口,可以不当太子妃,她兴奋地拉着朱祐橖道:“我知道了,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和万岁,他们一定会觉得我是个不吉利的人,这样的话,我不就不用当太子妃了?” 朱祐橖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但是你以为父皇和皇祖母会不知道?” 朱祐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李依依的希望。是啊,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自己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什么秘密。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靠在马车,用手指抠着马车壁。 “你这样,马车也会痛的。”朱祐橖怕她伤到手指,便故意说道。然后,抓过她的手放下。 “它就是块木头,哪里知道痛?你是怕我把你马车弄坏了吧!”李依依噘着嘴说道。 “谁说草木无情?”朱祐橖故意说道。 “哼!”不跟你耍贫嘴,李依依别过头去。 “吁!主子,张家到了!”车夫停下马车,对里面说道。 “嗯!”朱祐橖便先下了马车,然后牵着李依依的手下来。 阿福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就看见刚下马车的两人,赶紧上前兴奋地说道:“小姐,您回来了?”不过又想起来老爷说过,小姐就要当太子妃了,连忙跪下向李依依行跪拜礼:“太子妃娘娘!”他也没有学过宫廷礼仪,所以也不知道怎么行。 “阿福你干什么,快起来!”李依依最见不得这样,连忙想上前去扶他起来。 不过,朱祐橖拉住了她。 “是,阿福去告诉老爷夫人!”阿福赶紧爬了起来,便跑便喊道:“小姐回来了,太子妃回来了!” “你大喊大叫什么?”正在和芸儿一收收拾东西的张母便走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夫人,小姐回来了!”阿福指着门口说道。 张母望去,果然就看见了李依依,激动地走上前去。本来想立刻抓住女儿的手,可是又想起来张峦说过,如今女儿是君,自己是臣,要先行国礼,再行家礼。于是,她便要跪下。 “娘,您这是干什么?”李依依赶紧跑上前扶起她不让跪。 张母说道:“太子妃娘娘,您是君,民妇是民,自然应该向您行礼。” 李依依假装生气地对她说道:“娘,您以后要是还跟我说这些,我可再也不来看您了!好了,我现在都还没有册封,就算册封了,也永远是您的女儿!还有,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宫里。” “可你爹说。。。” “爹那里我也是这么说!对了,您在干什么?”李依依不想再纠结这些,就换个话题问道。 张母笑着说道:“在收拾东西,你爹说过几日搬到新宅子里去。”说完,才注意到,朱祐橖还在一旁。便对他说道:“游大人,有劳你了!” 说完,张峦也从书房走了出来,他看见朱祐橖,便急忙下跪行礼道:“叩见太子殿下!”说完,还拉拉张母的衣角,示意她跪下。 张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衣角被拉。要不是李依依扶着,她就要瘫倒在地了。她慌忙挣脱开李依依跪下:“太子,太子殿下!” 后面的芸儿和阿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老爷和夫人都跪下了,他们也连忙跪下了。 “张大人快请起!”朱祐橖也不知道,张峦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只好去把他扶起来。 “谢太子殿下!”张峦哪敢让太子扶,赶紧自己爬了起来。 李依依见状,也把张母扶了起来。 第十四章:第一个除夕之夜 终于,李依依迎来了在明朝的第一个除夕之夜。从十天前,乾清宫就已经挂满了各种图案,各种形状的彩灯。 各宫各院也贴了新的窗花,换了新的对联。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纶或者编结黄线如龙。詹楹插芝麻竿,院中焚柏枝柴,称禺岁。 除夕之夜,朱见深便在乾清宫举行家宴,李依依还没有被册封,但是朱见深还是让她参加了,让她坐在了朱祐橖的身边。 “依依,你还在生我气?”这两天,李依依都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他便开口说道。 “您是太子殿下,谁敢跟您生气?”李依依一边嗑瓜子一边无聊地看着眼前的歌舞说道。 朱祐橖着急地解释道:“你这么说,便是还在生气!我发誓,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她本来就是太后送给您的,不就是给您。。。”李依依实在是说不出侍寝两个字来,“反正,您也不用解释。” 原来从张家回来的第二天,太后就派来了两个嬷嬷,教导李依依太子妃的礼仪以及如何伺候太子。 同时,也送给了朱祐橖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美其名曰是婚前教育。两名宫女的目的,就是教会朱祐橖男女之事,免得到时候太子大婚,还不知所措。 朱祐橖并没有收下,把她们退回去了。可是第二天,太后又送来两个。听说,之前的两个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太后打了一顿,朱祐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把她们交给了李依依。 那两个嬷嬷见此状况,就在李依依耳边喋喋不休,说女人要大度,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太子妃更应该帮助太子纳妾,生儿育女之类的。李依依实在是受不了了,也就不管她们两个了。 朱祐橖没办法,只能让她们住下,就当做是宫人,等到时候成婚之后搬到慈庆宫,再让依依处置。 这一天,李依依正要去书房找朱祐橖,就被为难的小德子拦在了门口。 这还是第一次,小德子拦着自己,刚要问话,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一个宫女就抱着衣服从里面跑了出来,差点撞上李依依。看见是她,便行了一礼:“姑娘!”又羞愧地跑了。 李依依正错愕发生了什么,听到声音的朱祐橖便跑了出来,拉着李依依的手解释道:“我跟她没什么,你千万不要误会。”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对不起,是我打扰你!”李依依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便甩开朱祐橖的手,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依依,你听我解释!”朱祐橖在外面敲门。 萱儿见状,便想去开门。 “不许去!你就跟他说,我累了,要休息。”说完,就躺在床上。 萱儿不知所措,看着曹云曦,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曹云曦走到门边,对朱祐橖说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说?” “嗯!”朱祐橖听曹云曦这么说,知道依依不肯见自己,只好先回去了。 朱祐橖抓住李依依的手问道:“依依,其实你生我的气,我竟然有些开心。这至少证明,你是在乎我的,对吧?” “我没有生气,你放开我!”李依依可不希望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自己的手。 朱祐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还十指紧扣地说道:“如果你能平心静气地与我说话,我便放手。” “好了好了!你说吧!”李依依发现,万贵妃正看着他们,便没有挣扎。 “那天,她本来是来奉茶的,我让她放下便走。可我没想到,她竟然,竟然脱了衣服。我一直低头看书,根本没有注意到。之后,她便走了过来,我吓得连书都扔了,叫她赶紧离开。没想到,那个时候,你便来了,撞见了那一幕!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朱祐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人家都那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你是柳下惠啊!”说到这里,李依依不禁脸红起来。 其实,李依依也相信没有发生什么。小德子也说了,那个宫女进去才一会儿。但是,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朱祐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你还知道柳下惠,到底是何人教你的?” “你讨厌,不要再说这个了!”李依依脸更红了。“你该放开了吧!” 朱祐橖假装没有听到,继续说道:“一定不是岳父教的,不会是你表哥说的吧?” “谁是你岳父啦?”李依依嗔道。 朱祐橖说道:“那天在张家,是岳父自己答应我这么叫他的。” 李依依无奈地说道:“那你是太子,你说这么叫他,他能不答应吗?” “我不管,反正岳父岳母都答应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朱祐橖耍赖说道。 李依依别过脸去:“他们答应他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周太后问道:“芙儿,你不是说,准备了新的表演,何时开始啊?” 朱祐橖只好放开李依依的手,让她站起来回话:“回太后娘娘,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请各位移驾!” “如此神秘?好,皇帝,我们走吧!”周太后便在琴姑姑的搀扶之下,往殿外走。 很多妃嫔都很好奇,便纷纷扶着宫女到外面去。 虽然是夜晚,但乾清宫却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众人来到殿外,便看见有九个舞女穿着留仙裙,脚穿滑冰鞋。 “开始吧!”曹云曦见状,便连忙吩咐乐师们道。 乐师们会意,便开始吹拉弹唱了。舞女们随着音乐随时变换队形,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 万贵妃对朱见深说道:“除了在冰上起舞,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周太后反唇相讥道:“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冰上起舞,轻盈灵动,倒真像是仙子在飞。” “太后娘娘说得是,妾也不曾见过!听说,只是练习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王顺妃笑着附和道。 “太后娘娘您看!”王皇后指着地面说道。 太后望去,只见地面上出现了“大明万岁”几个字。 “芙儿,这是如何做到的,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周太后诧异地问道。 “太后娘娘,您先看完,芙儿再向您解释。”李依依笑着说道。她故意卖个关子,不然就没有新鲜感了。 第十五章:大家在一起守岁 “太后娘娘您看,好像是一副巨大的图!”王顺妃指着中央说道。 只见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屏风,可是屏风上什么都没有,直到舞女们把水袖甩到一旁的水缸沾水之后,又迅速地滑回来,往屏风上甩。结果,慢慢地就有图画显现出来了。 “恭祝大明千秋万代!”一舞终了,李依依便和曹云曦带着舞女们纷纷下跪。 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好的焰火便被侍卫点燃,铁树银花,又犹如星辰,散落人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山呼道。 “平身!”朱见深很开心,便把万贵妃扶了起来,然后对大家说。 “芙儿,你这图?”等李依依走上前,周太后不解地问道。 李依依回道:“回太后,这是未完的大明疆域图。” 万贵妃状似开玩笑地说道:“为何是未为完成的,是不是你偷懒了?万岁,她姑娘家,贪玩也是正常的。” 李依依摇头说道:“君师,不是芙儿偷懒,只是大明疆域图,只能是由您来完成。您是天子,天命所归,自然会开疆拓土,未来的大明疆域有多大,自然是由您说了算。” “芙儿这话有理!”朱见深听了李依依的话,十分满意,笑着捋胡须道。然后指着舞女们说道:“她们几个通通赏白银百两,芙儿的赏赐,朕会另外派人送去。” “谢君师!”“谢万岁!”大家纷纷谢恩。 “芙儿,你还没说,你都是如何做到的?”周太后还是想知道李依依是怎么搞的。 李依依扶着周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这些只是江湖小把戏,芙儿以前见过。只不过是把特制的药水涂在上面,被隐藏的画便会出现而已。”她不想继续解释这些,便看了看月色,然后说:“太后娘娘,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回宫守岁吧?” “万岁,已经二更天了!”蔡公公也提醒朱见深道。 “大家都散了吧!”朱见深也觉得夜深露重,万贵妃要困了,便吩咐大家都各自回宫。 “皇儿,今夜你应该陪皇后守岁!”太后本来要走了,但是又忽然转身对朱见深道。 朱见深听太后这么一说,望了望王皇后,本想说话的。没想到王皇后连忙说道:“母后,万贵妃身子不大好,万岁多陪伴她也好。” “真是皇后不急太后急!摆驾回宫!”周太后十分无奈地摇摇头,便乘坐轿子回仁寿宫去了。 “恭送太后娘娘!”众人行完礼后,朱见深又带着万贵妃走了。 王皇后等他们走了,也便落寞地回坤宁宫了!哎,大度又有什么用,朱见深还不是没有多看一眼,只有求救的时候,才会想起皇后的存在。 “依依,我仿佛能看清你了!”朱祐橖和李依依两个人选择漫步回宫。天公作美,刚才表演的时候并没有下雪,倒是现在下了起来。他们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撑着油纸伞。 “你当然了,这一路上灯火通明的。”废话整个皇宫彻夜灯火,你要是还看不清楚那就不是夜盲而是瞎了!哎,这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燃料,都是民脂民膏! 朱祐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你。”这段时间,小钱太医一直在帮助他治疗夜盲症,似乎真的有效果了。 “真的?那好,我们来做个实验吧!”说完,李依依便带着他进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间,然后关上门不让外面的光照射进来。 李依依对朱祐橖说道:“我在这个角落,你站在那边。然后我数一二三,就一起吹灭灯笼,你再看看,能不能看清楚我在哪里。” “好!”朱祐橖乖乖地听话道。 “一二三!”说完,两个人就同时吹灭了灯笼。 房间里一片漆黑,李依依都看不清楚了,怎么还指望他能看清楚。“三哥,这也太黑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的确看不清!我没有带火折子,你身上可有带。”朱祐橖两眼一抹黑。看来,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他心中有一丝失望。 “我有!”说完,李依依便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然后用力一吹。 “哎,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火?”李依依莫名奇妙。难道是自己的方法不对? “或许是已经没用了?”朱祐橖问道。 “也许吧!”李依依想想还是算了,就把灯笼和火折子都放在地上,然后摸索着往门口走,打开了门。“我们走吧!”李依依又捡起灯笼对朱祐橖说道。 “嗯!”他点点头,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回到仁寿宫,为了守岁,害怕睡着,大家就坐在一起,聊聊以前在家里,是如何过除夕之夜的。 萱儿说起家里的事情,就不是很开心,但是,她还是愿意分享:“我们家里穷,也只有这天才有肉吃。只是,那都是父亲和弟弟的份,母亲喝汤,奴婢只能在洗碗的时候,背着父母舔一舔。”说完之后,眼含泪水。 “好了,都过去了!”婉儿抱着萱儿安慰道。然后捏着她的脸,开玩笑道:“你看现在,我们每天都有鱼有肉,你看你,脸都比以前胖了一圈。” “嗯,都过去了!”萱儿收拾了心情,也笑着说道。“不要说奴婢了,姑娘,不如说说您吧?您家人都这么疼爱您,一定很开心吧?” 我?当然了,每到除夕夜,就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放烟花,还能去看电影。不过,这都是李依依的除夕夜。至于张芙龄的,自己怎么会知道?“我就跟大家一样,吃好吃的,守岁,没什么特别的。”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小德子总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又不进来,李依依便叫他:“外面那么冷,你还不回去房间,在外面干什么?要是有话说的话,就进来说啊!” “姑娘,小德子只是想,殿下一个人在书房,您要不要过去。。。”小德子看着李依依的脸色说道。 “他,没有去陪太后吗?”李依依还以为,他去了太后那里,所以也没有问一句,难怪刚才他问自己要怎么守岁,听到自己说要跟云曦她们一起,只是微微点头便走了。 “没有,太后娘娘这几年,都不守岁的。”小德子说道。 “既然这样,就早点说啊,大家一起不就好了!”李依依叹了口气,然后从炕上下来。一边穿鞋一边对大家说:“我去看看他肯不肯过来,你们随意。”说完,便往书房走去。 第十六章:乾清宫竟然起火 “三哥!”李依依敲了敲书房的门,径直走了进去。房间里也没有点炭火,冷冷清清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约是刚才一直烤火的缘故。 “你怎么来了?不陪她们一起守岁吗?”朱祐樘走上前来,看见她头上还有没有融化的雪花,便用手拿掉。“怎么出门也不打伞?” 李依依拨了拨头发对他说道:“就几步路,打什么伞?你干嘛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守岁不就好了?你这样,看起来很可怜哦!”说完,就要拉着他一起走。 “不要,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朱祐樘拉住她不让她走。“很快就到三更了,我教你弹一曲如何?”说完,便拉着她在琴边坐下。然后,把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之后便坐下,开始弹琴。 “三哥,过年,你弹这曲子,一点也不应景。”虽然很好听,但是吧,总觉得不适合过年的气氛。“过年应该热闹才对,放点开心的音乐。” “开心的音乐?比如?”朱祐樘问道。 李依依想了想说,模仿着李谷一唱歌的样子:“比如。。。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感觉好像不够热闹,于是又说道:“哎呀不对!还是换一首,换一首。。。恭喜恭喜中国年,歌声万里连成片,欢乐欢乐中国年,欢歌笑声连成片。欢乐欢乐中国年,红红火火到永远。” “你这。。。”朱祐樘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没有跑调啊?”虽然自己唱歌不是很好,但是,至少五音是全的。 “你的歌很特别!还记得你在观景亭,也唱过一句: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朱祐樘摇了摇头。 “那个,你还记得啊?”他不说,自己都快忘了,当初把他当做是太监的事情。 “哐哐哐,乾清宫走水了!”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小德子,快去看看发生何事?”朱祐樘觉得应该是有事发生,便叫小德子道。 “是,殿下!”小德子便赶紧跑去打听消息。很快就回来了,对他们说:“听说是乾清宫的房子走水了,大家已经忙成一团了。” “乾清宫?怎么会走水,不是有人值夜班的吗?”李依依问道。难道是这大过年的,有人偷懒?就说嘛,到处都是火,不仅浪费资源,还容易引起火灾。 “听说那房间一直没有人进去过,可偏偏就是从那里开始烧起来的。”小德子出去了一会儿,就打听到这些消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糟了!”李依依忽然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刚才,他们不是在乾清宫进去过一间房间?而且,现在想想,自己好像还把火折子丢在了那里。她越想越害怕,赶紧冲出去,往乾清宫跑去。 “依依,你去哪里?”朱祐樘连忙去追,还吩咐小德子:“拿伞还有披风过来。” “是,殿下!”小德子一脸茫然,他们这是怎么了?不过他没想那么多,赶紧拿了伞和披风,又飞快地追上去。 “依依,你要去哪?乾清宫吗?”很快,朱祐樘便追上了李依依并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 “我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一间房间着火。”李依依挣脱开他的手,仍然向乾清宫跑去。 “好,我陪你一起去。”朱祐樘也不想阻止她,便跟着她一起跑。 到了乾清宫,看着慌忙救火的大家,李依依也慌了神。因为她发现,自己进去过的那间房间真的着火了,而且好像也是最严重的。 “里面有没有人?”她拉住一个救火的小太监问道。她现在最想确认的就是,有没有受伤。 “回姑娘,好像听说,里面有一个宫女。”小太监说完,又急着去救火了。 里面有人,里面有人!李依依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她如果发生了什么,那该怎么办? “依依,你怎么了?”朱祐樘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抱着她,看她的样子,十分担心。 不行,我要到里面去救人!李依依看见一个太监提了一桶水,便抢了过来,往自己身上浇,然后,用披风捂住自己的口鼻,打算冲进去。 “依依,你是不是疯了?里面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朱祐樘从后面死命地抱住她,无论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我要去救人,你放开我!”李依依也拼命地挣扎,但是力气没有朱祐樘大。她哭着求朱祐樘:“我求求你,让我进去救人好不好?她会因为我而死的!” 朱祐樘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安抚道:“不会的,怎么会,这跟你没有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刚才我,我把火折子落在这里了。应该就是火折子引起的火灾,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你放开我,我要救她。”李依依一边大哭,一边声嘶力竭道。 “是你想多了!那火折子已经没用了,怎么可能会?乖,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会派人查清楚原因的,好不好?”朱祐樘紧紧地抱住李依依,坚决不放手。 “殿下!姑娘!”花姑姑上前来向朱祐樘请安。“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泪人了?” “她只是吓到了!”朱祐樘不想跟花姑姑说话,便在李依依耳边小声地说:“花姑姑来了,无论怎样,我们先回去再说。” “人救出来了!”一名锦衣卫背着里面的宫女出来了,大叫了一声,然后自己也瘫坐在地。 “我要看看!”李依依听到人救了出来,心里稍微安心,一边流泪一边对朱祐樘说。 “好,但是你不要再这么激动了好吗?”朱祐樘感觉她好像好了一点,便小心地放开了她,并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过去看。 “她已经没有呼吸了!”还没有走过去,李依依便听到了太监的声音。 不,不会的!李依依泪如雨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依依,算了,我们别去了!”听到太监说已经没有了呼吸,朱祐樘便不让李依依上前。 “我可以救她,可以人工呼吸的,你忘了我是怎么救你的吗?你让我试试,我求求你!”李依依边哭边摇头说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许她说得对,朱祐樘便放开了她的手。 李依依立刻跑上前去跪下来,给她做人工呼吸,进行胸外按压。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做,宫女都没有醒过来。 “依依,没用的,她已经。。。”朱祐樘就这么看着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效果。他知道,已经没有救了,便把李依依拉了起来,揽在怀中。 “她还有救,你再让我试试好不好?”李依依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你已经尽力了,这并不是你的错,好吗?不要想这么多,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朱祐樘安慰着她。说完,就把她打横抱去,往仁寿宫去。 第十七章:不好的新年伊始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朱祐橖把李依依抱回了仁寿宫,便一直在李依依身边守着。好不容易她睡着了,又一直做噩梦,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依依,我在,别怕!”朱祐橖用帕子给她擦汗一边轻声说道。 梦中的李依依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下来。可是,不久她又梦醒了,然后就抱着朱祐橖一直哭一直哭。 朱祐橖也不想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无济于事,只能等她哭累了,又睡过去了,才把她放在床上。可她刚一躺下,就又醒了,然后又抱着他哭。他只好用被子裹着她,然后一直抱着。 他也不敢睡着,怕万一出什么事,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 今天是正月初一,太子必须和皇帝一起去拜谒太庙,接受朝臣的拜礼。 旺公公一早就准备好了朝服,就等着太子出来换上,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只好让萱儿进去请太子出来。 萱儿没有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在里间门口,也不敢进去,对朱祐橖说道:“殿,殿下,旺公公请您去奉天殿。” “知道了!你进来吧!”里面传来朱祐橖疲惫的声音。 “是,殿下!”萱儿无奈,只好眯着眼走了进去,发现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松了口气,走上前去。 朱祐橖小声地对萱儿说道:“她受惊了,你就一直抱着她,本宫回来之前,不要让她乱走。”然后,便把李依依交给了坐在床边的萱儿。 “你要走吗?”李依依一离开朱祐橖的怀抱,就立刻醒了,眼含泪水地看着他。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看见她这个样子,朱祐橖的心也揪成一团,又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沙哑地说道。“萱儿,去告诉旺公公,让他告诉父皇,就说本宫病了,不能接受百官朝贺。” “是!”萱儿便出去,把太子的话一字一句转告给旺公公了。 可是,旺公公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进去,劝谏太子道:“殿下,您若不出现,万岁只怕会龙颜大怒,大臣们也会妄加揣测的!”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还不照本宫的话做,出去!”朱祐橖怕吓到李依依,还是压低了声音。 “我没事,你走吧。”李依依虽然精神萎靡,但是还是清楚朱祐橖的身份,他是太子,于是便违心地说道。 朱祐橖摇头说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安心?你别担心我,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完,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李依依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好,那要不要喝点水?”他又问道。李依依还是摇摇头。 “殿下,姑娘,琴姑姑来了,说是奉太后之命来看望姑娘。”萱儿进来说道。 “我不想见人。”李依依声音已经沙哑,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眼神示意朱祐樘。 “好,不想见就不见。”朱祐樘对她百依百顺,然后对萱儿说道:“告诉琴姑姑,姑娘受了惊吓,还没有醒,不过请皇祖母不用担心。” “是,殿下!”萱儿便出去,告诉了琴姑姑。可一会儿,花姑姑又过来了。朱祐樘只好对萱儿说:“闭门谢客,无论是何人都不见。”于是乎,小德子把知微阁的大门都关上了,外面的人来问,只隔着门说话。 “给太后娘娘拜年,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一大早,王皇后便带着众妃嫔来给太后拜年。 “都起来吧,赐座!”周太后说完,便向琴姑姑使了个眼色。琴姑姑会意,便命宫女把早就准备好的赏赐一一端送给各位娘娘。 “谢太后娘娘!”身边的姑姑们接过后,众人忙行谢礼。 “太后娘娘,妾听说,昨日乾清宫走水,芙儿惊吓过度,便让人过去瞧,但却没能见到面。听说,琴姑姑也去见过了,不知,芙儿现在如何了?”万贵妃刚坐定,便微笑着对周太后说道。 周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这个万贵妃,大年初一就给自己添堵!明明自己就知道,琴儿也没有见到人,还故意这么问! “芙儿年纪轻,见不得那种场面,被吓到也很正常。”王顺妃笑着岔开话题说道。她原本也打算去看望的,但是听说,知微阁的大门紧闭着,任何人都进不去。 昨天夜里李依依在乾清宫失控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很多人都在传,李依依像疯了一样,给死人嘴对嘴吹气,按压,好哭喊着是自己害死了那名宫女。 万贵妃瞪了王顺妃一眼,转而又假装一脸羡慕地对周太后说道:“听说太子为了陪她,连拜谒太庙,接受百官朝拜都没有去。太子,还真是一往情深,芙儿也算是有福气的。” 她这么说,并不是真的羡慕李依依,只是让大家都知道,太子是个不分轻重的人,只知道儿女情长,都不把国家大事放在眼里。 “听说,知微阁的大门紧闭,贵妃是如何得知太子殿下没有去太庙?难不成,是里面的人告诉贵妃的?”丽太妃漫不经心地问道。她的意思是,万贵妃安插了人监视知微阁。 “妾自然是关心太子和芙儿了,所以一直让人守在门口。一直不见人出来,便猜测太子应该没有去太庙。”万贵妃解释说道。 周太后轻蔑地一笑,然后训斥万贵妃道:“猜测?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无风起浪,以后没有根据的话,不要随便说!” “是,太后娘娘!”万贵妃不甘心地说道。 “好了,大家各自散了吧!”原本周太后并没有被昨天的火灾影响到心情,但是万贵妃着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说不开心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她就不想见这么多人了。 “是,太后娘娘,妾告退!”一群无所谓的妃嫔连忙起身行礼道。她们也不愿在这里听周太后和万贵妃在这里唇枪舌剑,还要怕随时波及到自己,巴不得早点回去,在自己的地盘自由自在的。 “顺妃你留下吧。”王顺妃行礼完之后,刚转身,周太后便叫她道。 “是,太后娘娘!”王顺妃便又转身回来。 第十八章:火到底是谁放的 “坐!哎,没想到樘儿居然如此不懂事,本宫现在在想,让芙儿当太子妃,是不是错了。”等众人都退下去了,周太后便叹口气,对王顺妃说道。 往年,朱祐樘最注重礼节,做事情也是一丝不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居然连这么重大的场合都不去参加。她在怀疑,李依依是不是红颜祸水,会耽误了朱祐樘。 王顺妃知道周太后将责任都归咎于李依依,便替她解释道:“太后娘娘,妾听说当时场面混乱,那名宫女被烧得十分严重。估计不止芙儿受到惊吓,太子也应该吓到了吧?若是妾见到当时的情景,只怕是会卧病不起。” 周太后不以为然:“可是,听在场的人说,当时芙儿说什么自己的错,把火折子落在那里之类的。难道,那场火,真的是因为她而起的?” 这些话,万贵妃原本也想说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太后就让她走了。所以,她在离开的时候很不甘心。 王顺妃赶紧说道:“太后娘娘,这只是传言,并没有被证实。宫中的流言总是如此,越传越玄乎。还是等见过芙儿之后,亲自问过,才能下定论。” 周太后说道:“若是传言是真的,只怕,本宫要重新考虑,是不是册封她为太子妃了。”虽然说只是死了一个宫女,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除夕夜乾清宫走水,也是不祥的预兆。 王顺妃闻言,思忖了一会儿。确实,这不是一件小事,若真相真的如此,只怕,依依这次会有难了,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太后娘娘,不如派人查查看,或许别有内情。” “本宫已经派人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昨晚事发之后,她就让琴姑姑派人去查了。只是当时场面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吓到了,连记忆都混乱了,大家各说各话,有真有假,还没有理出头绪来。 王顺妃点头说道:“那便先等消息。只是太后娘娘,钦天监不是给太子和芙儿合过八字,说是诸事皆宜吗?”知道太后信这个,她便提醒道。 “钦天监?这你倒是提醒了本宫!”周太后连忙对琴姑姑说道:“琴儿,派人去传召钦天监监正,本宫倒是要问问,钦天监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推算出来?” “是,太后娘娘!”说完,琴姑姑又吩咐人去请监正了。 “太后娘娘,皇子宫女们来给您请安了。”宫女在外面说道。 “快请进来!”听到孙子孙女们过来了,周太后心情好了些,便不再跟王顺妃说这些了。 “开门!太子哥哥,我是媛儿!”仁和公主喊道。她在给周太后拜完年之后,便来到了知微阁,见门关着,便让青儿敲门。 “公主殿下,您等等,奴婢去请示太子殿下。”听到是仁和公主,小德子想到素日里姑娘和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姑娘愿意见公主,便进去问问。不过,他只是先告诉了婉儿,让她拿主意。 婉儿想了想,便轻轻地走了进去,见李依依睡着,便轻声地问太子殿下道:“仁和公主来了,不知殿下见是不见?” 太子想了想,便对婉儿说道:“让她进来吧,不过你告诉她,不要大惊小怪。” “是,殿下!”说完,她便出去告诉小德子开门,把仁和公主放进来了,然后又关上了大门。 “太子哥哥,姐姐怎么了?”仁和公主听了婉儿的吩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见太子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李依依,便极其小声地说道。 “她累了,睡了,你见过了就回去,告诉你母妃,不要担心,知道吗?”朱祐樘拉过媛儿来,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 “嗯!”公主见李依依好像没有什么事,便放下心来,李依依又睡着,也不能一起玩。说完,她便带着青儿回去了。 朱见深拜谒太庙,受百官朝拜之后,便回到了永宁宫。这时,万贵妃已经带来了几个人跪在地上。朱见深不明所以,便看着万贵妃。万贵妃会意,便对朱见深说道:“他们几个昨日是乾清宫值夜的,说是有话要对万岁说。” 朱见深明白,万贵妃这是在调查昨日失火之事,便点点头。于是,万贵妃便看看花姑姑,之后坐下。 花姑姑对他们几个人说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回万岁,回贵妃娘娘,奴婢是负责看守朝晖阁的元时。大约二更时分,奴婢看见,太子殿下和张姑娘进了朝晖阁。不过没过多久,他们便离开了。之后,朝晖阁便起火了。”元时把他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朱见深心中想道:他们两个真的进去过朝晖阁?难怪有传言说,这火是芙儿放的。 万贵妃看了看沉思的朱见深,便问元时道:“那你有没有看清,到底是他们一走便走水,还是走了很久之后,才走水的?” “这个。。。”元时支支吾吾地。 花姑姑威胁道:“万岁和贵妃面前,你只管实言,不然便要治你们欺君之罪。” “是!奴婢见他们离开之时,并没有走水,是大约一刻之后,才开始走水的。”元时言语不详地说道。 朱见深听了他的话,稍微安心,这么说,这火应该跟他们没有关系。 “那他们离开之后,走水之前,还有何人进去过?”万贵妃问道。 “回贵妃娘娘,奴婢不曾见他人进去。”元时颤抖地说道。 “大胆奴婢,没有人进去,那那名宫女是怎么回事?”万贵妃厉声质问道。 “奴婢,奴婢。。。请万岁,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不知道。。。”元时赶紧跪地求饶。那个时候,他见四周无人,便偷偷地靠着栏杆睡着了。期间,到底有没有人进去,他完全不知道,他也是听到有人说走水了,才惊醒过来的。 万贵妃怒斥道:“你居然不知道!本宫看,朝晖阁走水,一定是你干的!来人,把这玩忽职守地贱奴给抓起来!” “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不是奴婢干的,奴婢只是打了个盹,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娘娘请明察!”元时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道。 “待会儿再问你的罪!你们呢,有没有看到可以的人进去过?”万贵妃问其他两个太监道。 “回娘娘,奴婢,奴婢,除了太子殿下和张姑娘,奴婢没有看见人进去。”两名太监万分惶恐地伏地说道。 第十九章:朱见深想要禅位 “胡说,你们这么说的意思,便是说,走水一事与太子他们有关?”万贵妃怒斥太监们道。 “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没有见到人进去。那名宫女是怎么回事,奴婢真的是不知道,请万岁娘娘明察!”太监们吓得胆战心惊,只能不停地磕头,额头上的皮都破了,渗出血来。 “好了好了,先关起来。”朱见深被吵闹的声音搞得十分头疼,赶紧不耐烦地让人把他们带走。 “您又头疼了?”万贵妃见状,便坐在他身边,用手给他按摩。她也不再说话,她知道再说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朱见深躺在她的怀里,瞬间便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吵闹。 过了许久,朱见深忽然说道:“贞儿,不如我禅位给樘儿,就当个太上皇,与你一起安享晚年如何?” “不行!”万贵妃被朱见深的话惊吓到了不禁用力过度,按得朱见深忍不住叫了起来:“啊!疼!” “是贞儿出神了!”万贵妃恢复了力道,对朱见深说道。然后,又担忧地说:“只是,贞儿听说,赵国有个君王退位为太上皇,最后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活活饿死。贞儿是害怕。。。”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赵武灵王?”朱见深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这都怪他出尔反尔,又想让长子为王。我们只要不问世事,以樘儿的孝顺,不会重蹈覆辙的。” “您,已经决定了吗?”万贵妃素知他的性格,他这么说,并不是在跟她商量,只怕是深思熟虑过的。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我今日问过国师继晓,他说乾清宫要易主,我想与其逆天行事,不如顺势而为。”朱见深说道。 万贵妃原本是和继晓合谋,这么说是为了让朱见深猜忌太子,从而废掉太子。可没想到,不但没有除掉太子,反而让朱见深生出这种念头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现在又不能说,继晓是胡说八道的。 “那,您决定何时禅位?”万贵妃只好问道。就算是禅位,也不可能立刻就举行大典,自己还可以趁此机会,除掉太子。这样的话,禅位也就是空谈了。 “这个,我还需要和母后还有樘儿以及大臣们商议。”朱见深只是刚有了这个想法,还没有告诉其他人。再说了,现在是正月,还在年节,他打算等正月二十以后再议此事。 万贵妃心里想道:和朝臣议事,也就是说,还有时间! 于是,她便向朱见深求情道:“芙儿虽然受了惊吓,也实在是闹得有些过了。太子乃是储君,这拜谒太庙,接受百官朝贺是国家大事,只怕,朝臣们会议论芙儿。贞儿请您看在芙儿年幼的份上,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吧。” 朱见深说道:“这倒无妨,朕已经跟群臣说过,太子昨夜忙着救火,过于操劳,便免了他拜谒太庙之礼。至于芙儿,朕相信与她无关。” 他觉得,芙儿没有理由在那里放火。就算真的是她把火折子留在了那里引起的,也不是故意的,没有必要追究她的罪责。反而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惊吓,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朱见深便站了起来,对万贵妃说道:“我去看看芙儿吧,你身体不好,便留下休息吧。”说完,便和蔡公公一起离开了。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太子也是,现在连万岁,都把她当做宝贝似的,还亲自去看她!”朱见深一走,万贵妃便露出本来面目,气愤地问月姑姑道。 要论姿色,她也不算是倾国倾城。要论才华,她也就会画画而已,不过,这倒是正中下怀,朱见深最喜欢的就是会画画的人。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才华。要论温柔,善解人意,也算不上。 不过,人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莫明其妙喜欢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早知如此,在太子巫蛊之事时,就应该杀了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后果。 “听说,万岁常常和她谈天论地,每次万岁都很高兴。不知,她是不是有何妖术?”月姑姑说道。她也不解,之前,万岁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 这倒是提醒了万贵妃:“妖术?给本宫把继晓叫过来!”虽然她不是很相信李依依会妖术,但是说不定会有什么媚术,迷魂术之类的。 “是,娘娘!来人,去把国师请过来。”月姑姑便吩咐人道。立刻,就有宫女太监去寻继晓了。 “万岁驾到!”小德子老远便听到了外面太监的唱和声,赶紧先让一名太监去通知太子,然后和两名太监打开了大门,跪下道:“恭迎万岁!” “太子殿下!万岁驾到!”小太监急匆匆地,也没顾得上什么,边跑边喊道。 萱儿老远便听到声音,连忙跑进去对太子道:“殿下,万岁来了!” 什么,父皇来了?朱祐樘愣了一下,站了起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便走出去迎驾。 “拜见万岁!”“儿臣给父皇请安!”众人忙行礼道。 “起来吧!朕是来看芙儿的,她怎么样了?”朱见深问朱祐樘道。他还是第一次来李依依的房间,便四处张望了一会儿。 “父皇,芙儿她还没有醒。”朱祐樘小声地回答道。 朱见深点点头,既然还没有醒,也就不进去看了,只是临走的时候还问了句:“有没有让太医看看,开点定神的方子?” 小钱太医在宫门一开的时候便进宫了,给李依依把过脉。说是受了很大惊吓,才会神色惶恐,喝下药便会没事的。然后就开了药,送了过来,给李依依服下了。这样,李依依才能睡着。 “已经看过了,药也喝过了,谢父皇关怀。”朱祐樘回道。他没想到,父皇不仅没有兴师问罪,居然还挺关系依依的。 “嗯!你们好好照顾姑娘!樘儿,父皇便先走了。”说完,朱见深便转身离开。 “恭送万岁!”众人行礼道。见朱见深走了,大家都松了口气,还以为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结果只是关怀而已。 “好了,去把门关上吧。”朱祐樘又吩咐小德子道。 “是,殿下!”于是,知微阁的门又关上了。 第二十章:继晓的胡言乱语 “姐姐,您终于醒了!”坐在床边的曹云曦见李依依睁开了眼睛,喜不自禁道。 “我睡了多久?”李依依在曹云曦的搀扶下,坐起来靠在了床头,问道。但是她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来,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盯着曹云曦。 曹云曦拉过李依依的手,安慰她道:“姐姐你不要担心,小钱太医说,多休息一会儿便会恢复的。那我现在问你什么,你点头摇头便是。”因为李依依说不出话来,又怕她没有力气写字,便相出了这个办法沟通。 “是不是饿了?”曹云曦问道。李依依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想必是饿了。但是,李依依却摇摇头。 “那想不想喝水?”曹云曦又问道。李依依又摇摇头,便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但是被曹云曦按住了说道:“姐姐,你身子虚,还是不要下床吧。” 李依依拼命地摇头,口里说着:“我想去看看那个被火烧死的宫女,我要去。”然后,就挣扎着下了床。 曹云曦虽然听不见她说什么,也不敢十分阻拦,就把萱儿叫了进来:“快给姑娘更衣。” 萱儿闻言,便进来,给虚弱的李依依换上衣服。等穿好衣服,李依依便扶着萱儿说道:“我要去看烧死的宫女。” 萱儿不懂唇语,不知道她说什么,与曹云曦对视一眼。曹云曦也不明白,便摇了摇头。 李依依着急,她们都不明白自己说什么,看见桌子上的纸笔,便指着桌子说道:“我写下来。” 这句萱儿倒是看懂了,便和曹云曦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到桌子边坐下。李依依拿起笔来,但是因为没有力气,手一直在发抖,根本就无法成书。她只好生气地把毛笔扔了毛笔,然后坐着生闷气。 “太子,在哪里?”李依依又抬头问道。 “姑娘是在问,太子殿下?”萱儿看她的口型,应该是在问太子殿下,便问道。在李依依点头之后,萱儿便说道:“刚才还在,只是,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旺公公请去了。太子殿下说,他一会儿便会回来,让我们好好伺候您。” 李依依点点头,不如就等他回来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能说出话来了。 “臣见过贵妃娘娘!”继晓向万贵妃行礼道。 万贵妃冷笑一声道:“国师还真是贵人事忙啊!”派了那么多的人去找,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 继晓嬉皮笑脸地说道:“娘娘说笑了,臣只是静心修道而已。”当时,他并不是在修道,反而是在见过朱见深之后,便回自己宅子,寻欢作乐去了。 “哼,修道?”万贵妃才不信他的鬼话。但是,她也没有精力管他做什么,便问道:“那个张芙龄,本宫看她似乎懂什么狐媚之术,你可知道,有没有类似的法术或者是妖术?” 继晓就是个江湖术士,只会变变戏法,算算卦之类的,哪里知道什么法术妖术。于是,他便装模作样地对万贵妃说道:“臣需要她的贴身之物,才能知晓。” “这也需要贴身之物?”万贵妃皱眉问道。 “自然要的,不然便不准了。”继晓当然知道,万贵妃和张芙龄是敌人,万贵妃应该是没有她的贴身之物。这样的话,他就能找借口,不用费神去胡编乱造了。 万贵妃只好看看月姑姑,月姑姑摇摇头说道:“这个有些难办!虽然她之前住在永宁宫,可是,东西都已经拿走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又对万贵妃说道:“或许,与她同住的几个宫女会有,老奴去问问。” 说完,便出去到茶房去找碧儿,春儿她们几个,问问有没有留下什么贴身之物。只是,李依依当时和她们虽然关系不差,但是也没有到互赠贴身之物的程度,所以都没有。 月姑姑回禀了万贵妃之后,万贵妃便心烦意乱,知道继晓向来狡猾,便厉声说道:“国师,本宫这里有她的生辰八字,你拿去算算!你若是再说什么贴身之物,可不要怪本宫翻脸无情!” “是,娘娘!”继晓见万贵妃怒了,便只好拿着生辰八字,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易经》假装在研究。 “国师,好了吗?怎么需要这么久!”万贵妃已经喝过两盏茶了,继晓还是没有结果,她便极其不耐烦地问道。 “是,娘娘!臣已经算好了!张姑娘的命相是九尾狐转世,她善于揣度万岁的心思,所以才能迷惑万岁和太子。只是,虽然她功力尚欠,但毕竟是妖邪之物,以臣的凡人之身,是斗不过她的。”朱见深和他弟子的事情,继晓早就打听清楚了。所以,他便胡编乱造了这些。 万贵妃狐疑地说道:“狐狸精?国师,你不会是在糊弄本宫吧?”听说,狐狸精都是十分妖艳的,但是看她的长相,可一点也没有妖精的样子。 “臣不敢!”继晓被戳穿了,还是要坚强地把谎言进行到底:“她虽然长相清丽,但人不可貌相。”他也是见过李依依的,还被她给戏弄了,他也想报仇。 “她道行真的如此之深?那凭借你一人之力不能力敌,需要多少人,才能灭掉她?”万贵妃想了想,便问继晓道。既然一个人不行,多叫几个人,群起而攻之,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继晓见万贵妃不依不饶,脸上冒出薄汗来,只好说道:“这个,只怕是要十个和臣功力相当的人,才能制服。”到时候,就算万贵妃找来人,只要自己说,他们功力和自己差远了不就行了。 万贵妃点点头,然后吩咐琴姑姑道:“嗯!琴儿,去让袁放帮国师找道行高深的道士来。” “是,娘娘!”琴姑姑又吩咐人去通知袁放了。 “国师,今日万岁对本宫说,他想禅位,你有没有什么方法阻止?”万贵妃问继晓道。 “这。。。”继晓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说道:“娘娘,请容许臣回去想想,再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好,不过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万贵妃也知道,办法不是一时半刻能想出来的,便先让继晓回去了。 继晓松了口气:“臣告退!”说完,便离宫了。 第二十一章:宫女与侍卫有私 李依依趴在桌子上面,思考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来:按理说,昨天自己怎么吹,那火折子都没有火。自己离开的时候,门也是关着的,空气不对流,没有风,火是怎么起的?还有,那名宫女,又是什么人?那间房间一看就是平时没有人进去的,她为什么会进去?这一切,必须找一个答案,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于是,她抬起头来,对萱儿比划着,同时口里也说着:“我想吃饭。” “姑娘,您是说您要吃饭?好,奴婢现在就去拿!”萱儿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去把一直热着的饭菜端过来,给李依依吃。“姑娘,我来喂您吧!” 李依依摇摇头,吃个饭还要喂,又不是小孩子。但是,他的身子在发抖,筷子也拿不稳,连饭都扒不进去。只好泄气地看着萱儿,示意她喂自己吃。 “太子殿下!”院子里传来了太监们给朱祐樘请安的声音。萱儿还没来得及拿起碗筷,他就来到了门口。 “你们先下去吧。”朱祐樘进来坐下,便拿起碗筷,一边给李依依喂饭,一边吩咐萱儿和曹云曦道。 “是,殿下!”她们两个行了礼,便退下去了。 “你为何一直看着我?”朱祐樘喂着喂着,就发现李依依一边嚼一边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又想起她现在也说不出来,便自嘲的笑笑,然后说道:“你是想知道,昨夜的真相?” 等李依依点头之后,朱祐樘便继续说道:“万贵妃把昨夜朝晖阁值夜的三个太监给带走,让父皇审问。他们坚持说,只有我们进去过。不过,父皇只是把他们关起来了,却没有向我们兴师问罪。反而,父皇还来看过你。” 朱见深还来看过自己?看来,这些日子和他相处,他对自己有了感情,所以关心自己。这是一件好事!只是,那名宫女,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宫女是怎么回事?”李依依问道。 “你是问那名烧死的宫女?这便有些离奇,锦衣卫当时听到有人喊,屋里面还有人,便冲进去救人,便是那位宫女。但是当时到底是谁喊的,已经分辨不了。旺公公派人去秘密查过,宫女并不像是被烧死的,反而像是之前便已经死了,被人放在房间里面的。”朱祐樘把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依依。 之前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跟自己无关?李依依疑惑地看着朱祐樘:你不会是想让我不自责,所以编出这个谎言来安慰我的吧? 朱祐樘看穿了她的心思,便问道:“怎么,你怀疑,我是在说谎?” 被他戳穿了心思,李依依便点头承认了。 朱祐樘把勺子送到李依依嘴边让她喝下,一边说道:“我没有骗你,我之所以说像是,便是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毕竟毁尸灭迹,很多证据都被磨灭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来的。” 看来,他真的是没有骗自己,李依依稍稍安心地点点头。 很快,一碗就见底了,朱祐樘便叫萱儿又拿了一碗。心情放松下来,就觉得分外地饿,所以就多吃了几碗。 “殿下!小钱太医来给姑娘请脉,还有牟大人有事回禀殿下!”李依依吃完后,萱儿便进来回禀道。 “请太医进来,把牟大人带到书房去。”朱祐樘想了想,便对萱儿说道。 李依依萱儿摇摇头,然后拉住朱祐樘的手道:“我想听。” 朱祐樘问道:“你想听牟斌说什么?”见她点头,他便对萱儿说道:“都请到这里来。” “是,殿下!”萱儿便把两位大人都请了过来。 “太子殿下!”两个人进来后,便给朱祐樘请安。 “先给姑娘把脉!”朱祐樘吩咐道。 小钱太医也不想他父亲那样拘谨,低头之后便坐在了李依依的身边,拿出脉枕,请李依依伸出手来,载开始把脉。 “牟斌,你有话便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朱祐樘又对牟斌说道。 “是,殿下!”牟斌见李依依在场,几乎全程都低着头在答话。“那名宫女名叫罗希,是三年前进宫的宫女,一直在乾清宫任职,办事小心谨慎,没有特别之处。不过,和她同住的宫女说,前几日她一直心绪不宁,问了也不说为什么。但是据调查,有一位叫做马泰的侍卫关系与她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朱祐樘问道。 “与马泰一班的侍卫王志说,他们平时便眉来眼去的。前几日又看见他们两人说话,罗希似乎哭了,他走上前去,罗希就走了。”牟斌回答道。 朱祐樘见小钱太医给李依依把完脉,便先打断了牟斌,问道:“如何,姑娘何时可以说话?” 小钱太医拱手道:“回殿下,只要再服一次药,多休息便会好的。”说完,他又说道:“殿下,臣看过那位宫女,她似乎怀有身孕。” “什么?”朱祐樘和李依依都惊讶到了,两人不禁对视一眼。 “不过,臣不善此道,殿下可派有经验的太医确认。”小钱补充道。他毕竟年轻,没有吩咐的经验,加上已经没有脉象,而她的肚子也不太明显,所以他也不十分确定。但是,他还是把他的怀疑说了出来。 “这位太医所料不差,罗希确实怀有身孕,已经有两个月了。”牟斌听小钱太医说完,便接着说道。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朱祐樘在想,难道是父皇的?这宫里也就只有自己和父皇两个男人,不是自己,肯定是父皇的。 牟斌稍微迟疑,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说这些好不好。但是,最后,还是低声地说道:“回殿下,马泰已经承认,孩子是他的。那日王志见到罗希哭,便是在跟他商量该怎么办。结果,马泰说,孩子绝对不能留,让她想办法把孩子拿掉。” 渣男!真的是渣男!做了又不负责,还要让人家女孩子承担。李依依心里很气愤地想道:就该让渣男当太监!但是,这些,跟她死在朝晖阁,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她是想,反正被渣男背叛了,还不如一死了之所以闯进火海,把自己烧死?额,自己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些? “所以?”朱祐樘也不明白,便问道。 第二十二章:依依再去朝晖阁 “马泰认为,罗希趁着走水,了结生命。”牟斌说道。“不过,我们在罗希的房间里面发现,她藏有麝香。” “麝香活血化瘀,有孕之人用了孩子难保。”小钱太医怕朱祐樘和李依依不明白麝香是什么,便向他们解释道。但其实,他们两个都明白,朱祐樘是懂一些药草,而李依依,也是看过宫斗剧的,麝香的出场率很高。 那么,她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麝香,那就不应该又想烧死才对! “可还有查到其他的?”朱祐樘问道。 “回殿下,其他的还在查。只不过,东厂已经介入,还有当夜值守的三个太监被万贵妃带走了,我们见不到,事情有些难办。”牟斌说道。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想先找他们的,但是万贵妃的动作快,抢先一步带走了,他们也不敢闯进永宁宫去,所以才先来禀告已经知道的。 “这件事本宫也知道!”朱祐樘点点头,“可有查到,她是否有其他伤口?”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最重要的一点。 “回殿下,不曾发现。”牟斌低头说道。锦衣卫里面最擅长验尸的人,也没有其他的发现。目前只能说,她就是被活活烧死的。 李依依推了推朱祐樘,怕他看不明白,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以剖尸,解剖尸体。”她是觉得,必要的时候,这么做也是为了查出真相。 “你是说,剖尸?”朱祐樘眉头紧蹙。上次让人解剖雪球,还是因为它是只猫。可这次,毕竟是个人,而且是个宫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已经过世了,难道还要让她死无全尸吗? 朱祐樘不说话,房间里便变得异常安静。牟斌也被“剖尸“给震惊到了,但是小钱太医倒是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小钱太医站了出来,对朱祐樘说道:“殿下,臣觉得,未尝不可一试。” “好!”朱祐樘点头,对牟斌说道:“你们去寻一名精通医理的女医婆,有愿意的,便让她来。”想到毕竟死的是一位宫女,男女授受不亲,最好还是找一个女医。 “是,殿下!臣告退!”牟斌说道。但其实,这件事情很难办。医术高超的女医婆其实宫中就有,但是愿意解剖尸体的就很难了。看样子,还是要在民间去找。于是,他便立刻派人去找了。 小钱太医也拱手说道:“臣,也先行告退了!”其实,他也想亲自解剖。只是,若是让宫中其他的人知道了,以后是没有人愿意让他看病的,他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等他们走后,朱祐樘便说道:“我听说,万贵妃召继晓进宫了,也不知道,他们又在密谋什么。” 又是继晓,他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李依依有种预感,他们一定是在搞什么大事情。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知道宫女不是因为自己而死,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好了,你还没有好,便不用费神想这么多。” 李依依拍拍他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自己。她对朱祐樘说道:“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你想出去走?好,我陪你一起。”朱祐樘也觉得她躺在床上太久了,出去走走也好,还能散散心。于是,他便站起来,要带着她出去。 “不,我自己去,萱儿跟着就好了。”李依依摇摇头,对朱祐樘说道。 “可是,你现在说不出话了,万一有事可如何是好?”朱祐樘有些担心。 “我可以!”李依依坚定地说道。 “那好吧,你还是带婉儿一起去吧,萱儿年纪小些,处理事情不如婉儿细致。”朱祐樘想,只是出去散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萱儿的话,随机应变能力还是没有年纪大些的婉儿好。于是,他便建议道。 李依依想想也好,婉儿确实更仔细点,便点点头。之后,她便带着婉儿出去了。 “姑娘,您这是要去乾清宫?我们还是先不要去吧?”走着走着,婉儿便发现,这是去乾清宫的方向。可是,乾清宫经过昨天的发火,还是有些混乱。而且,昨天姑娘还在那里见到了那么恐怖的画面。再去的话,是不是会回忆起来,到时候又被吓到可如何是好。 李依依确实想起来昨天的情形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她就是想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所以,她便摇摇头,继续拉着婉儿朝乾清宫去。 婉儿也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 到了朝晖阁,看着已经付之一炬的三间房间,李依依忍不住叹了叹气。人世无常,昨天还是辉煌无比的宫殿,现在就只剩下些简单的结构,完全没有当初的样子。 她看着中间的房间,那就是她昨天进去的那一间。只是,门口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在四周把守着,他们都不让李依依进去。她没有办法,只好把昨天晚上自己走过的路重走一遍。 因为昨天的大火,虽然根本就离寝宫很远,朱见深还是直接搬到了永宁宫。而今天本来是大年初一,他应该陪伴皇后的,但他还是在陪万贵妃。 李依依走着走着,便看见迎面走过来的王皇后和她身后的一群宫女太监。排场是很大,只可惜,都是表面风光,内心苦楚。也不知道,她现在来乾清宫,有什么事情,朱见深也不在。 “给皇后娘娘请安!”婉儿连忙跪下给王皇后请安,并向她解释道:“我们姑娘嗓子受伤,说不出话来,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倒无妨!”王皇后笑着说道,“只是听说,今日知微阁闭门谢客,还以为你病得很严重,没想到,这么快便出来走动。看来,传言不能尽信。” 传言,什么传言?李依依皱了皱眉头。只可惜,又问不出来。 王皇后状似八卦地问道:“传言说,你昨日叫喊着说,是你害了那名宫女,这是真的吗?” 李依依笑笑,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皇后娘娘,谣言止于智者。”婉儿见李依依这样,便小声地解释道。 “大胆,皇后娘娘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一名宫女便怒斥道。 李依依瞪了她一眼,王皇后便厉声说道:“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份,罚俸禄半个月!” 第二十三章:你们的戏太假了 “芙儿,这些宫女一个个的,都怪本宫太过纵容。”王皇后替宫女解释道。 李依依微微笑着伸手摆摆,表示没有关系,然后行了一礼,嘴里说道:“芙儿告退!”反正也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好像。 李依依向婉儿说道:“我们走。”婉儿明白,便行礼对王皇后说道:“奴婢告退。”说完,便扶着李依依走了。 等她们走后,那名嚣张的宫女又开始挑拨离间道:“娘娘,她也太嚣张了,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就敢给您脸色看。若是日后,娘娘,只怕她更加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嚣张?”王皇后冷哼一声。她心里想道:你的主子,那才叫嚣张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万贵妃会赢,还是她会赢。她对那名宫女说:“本宫的簪子忘带了,芳儿你去给本宫拿来,问心儿就知道放哪里了。” “是,皇后娘娘!”芳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她就知道,皇后又找机会支开自己,等自己拿到簪子,还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芳儿一边走一边心里抱怨:贵妃娘娘为何要派我到皇后身边,还不如去邵贵妃那里。至少,还是有机会可以见到万岁的。想着想着,就看见前面不远的李依依和婉儿。 反正皇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还不如跟着她,说不定,还能知道什么秘密。于是,她便尾随在后面。 婉儿总觉得不对劲,便回头看,但是又看不见人影,便对李依依说道:“姑娘,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闻言,李依依便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也没有看见人。这里本来就宫人走来走去,想必只是过往的人吧。李依依对婉儿摇摇头,然后转身继续走。 好险,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就被大发现了!芳儿又探出脑袋来,忽然发现,她们两个人已经不知所踪了,赶紧跑上前去,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不可能啊,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 芳儿正疑惑着,婉儿和李依依便从房间里面出来。婉儿问道:“你是在找我们吗?” “姑娘!”芳儿只好尴尬地笑着向李依依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奴婢只是经过,看这里风景好,便四处看看。” 婉儿冷笑一声:“看风景?你倒是挺闲的,难怪皇后娘娘说纵容了你。你继续看吧,我们走了。”说完,便和李依依一起离开了。 见她们走了,芳儿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她们原来已经知道自己在跟着,看来心计很深,难怪贵妃娘娘也很头疼。 婉儿边走边说道:“她不会是皇后娘娘派来跟踪姑娘的吧?” 李依依摇摇头,皇后怎么会派这么不懂事又没用的宫女跟踪自己? 婉儿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抬头看看天色,便对李依依说道:“姑娘,您也走了许久了,只怕药也已经煎好了,不如我们回去吧,药凉了便不好了。” 也好,早点吃药嗓子早点好,不能说话,真的是憋得慌。于是,她便点头,和婉儿一起回仁寿宫去。 还没走多久,她们便遇见了花姑姑带着几名宫女迎面走来。花姑姑走上前来道:“给姑娘请安!我们娘娘听说您已经大好,若您方便的话,请您去永宁宫一趟。” 婉儿行了一礼道:“花姑姑!我们姑娘已经出来很久了,也是时候用药了。不如,先等姑娘用过药,再说不迟?” 花姑姑说道:“老奴自然不敢阻拦姑娘用药,姑娘请便。” 李依依点点头,婉儿道:“奴婢告退!”说完,便和李依依走了。 花姑姑看李依依的样子,好像真的是病了,传言说她不能说话,原来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于是便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她试试李依依。 宫女会意,便扔出一条麻绳,然后大喊大叫起来:“有蛇!有毒蛇!”然后,几个人都吓破胆一样到处乱窜,还有一个跑上来拉李依依。 “哪里,哪里有蛇!”婉儿没来得及分辨真假,只是慌忙把李依依护在身后问道。 哎!大冬天的,哪里还有什么蛇,都冬眠了好不好?李依依倒是没有被所谓的毒蛇吓到,而是被她们浮夸的演技给怔住了。 花姑姑在一边观察李依依的反应,她好像也被吓到了,但是没有叫出声来。情急之下的反应是真实的,看来并不是装的。于是,她便走上前骂道:“你这死丫头!大冬天的,哪来的蛇?” “那,那里!”宫女指着地上的麻绳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说道。 花姑姑捡起麻绳扔向她:“不过就是一条麻绳,就乱喊乱叫!惊扰了姑娘,看娘娘怎么惩罚你!” “姑姑息怒!”宫女连忙跪下,之后,又转身一副害怕的样子,向李依依叩头:“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以前奴婢被蛇咬过,看见麻绳之类的,便以为是蛇。请姑娘恕罪!” 明明就是设计好的,几个女人一台戏,可惜一点都不好看!李依依摇摇头,便扶着婉儿的手,转身便离开了。 婉儿走远后,便问李依依道:“姑娘,她们这是干什么,难道只是想吓吓您?”想起姑娘说不出来,又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一定是听说昨夜您受了惊吓,又想把您吓病倒。” 萱儿见她们两个出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便出门来寻找。看见不远处的她们,便小跑上前对她们说道:“姑娘,婉儿姐姐,终于找到你们了。” 婉儿想想问道:“找我们?可是药已经好了?”她看萱儿的样子并不着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萱儿点点头说道:“还有一刻,药便会送到。只是怕你们忘记了时辰,便出来寻你们。”反正,自己在仁寿宫也没事,顺便出来走走。 “我和姑娘离开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三人一起回去,婉儿便问萱儿道。 萱儿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花姑姑来过,见姑娘不在,便走了。” “我和姑娘刚才遇见了花姑姑,她们还假装有蛇,想吓唬我们。”婉儿便把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讲着讲着,便回到了仁寿宫。 第二十四章:张母进宫看依依 “姑娘,还去永宁宫吗?”萱儿接过李依依递过来的药碗,想起婉儿的话,便问道。 “当然不去了,当时不过是敷衍一下花姑姑而已。”婉儿听到,便说道。然后又问李依依:“要不要去歇歇,晚膳好了奴婢再请您?” 李依依摇摇头,向婉儿说道:“我要画画。”说完便坐到炕上去,用毯子盖着腿。等婉儿拿着笔墨纸砚过来在对面坐下磨墨,她便开始画画了。她虽然害怕,还是努力地回忆着罗希的样貌,她要把罗希画出来。 花姑姑回到永宁宫,便对万贵妃说道:“娘娘,张姑娘真的不能说话。不过,她回去用药,说是有空便会来给娘娘您请安。” “嗯!”万贵妃点点头。 之前,她便看过脉案,上面记载张芙龄因为惊吓过度,导致失声。花姑姑问过其他太医,包括王太医,他们都说,从脉案来看,这种情形,需要坚持用药,不知何时才会复原。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太医给她把脉,毕竟脉案还能作假。所以,她才会让花姑姑去把她请过来。 万贵妃吩咐花姑姑道:“明天,万夫人进宫之后,你再去把张芙龄叫过来。”无论如何,还是把一次脉,确认一下。 “是,娘娘!”花姑姑低头说道。之后,便出去了。 第二天,李依依起床后不久,小德子便过来说道:“殿下说,有人想见您,请您过去正厅。” 有人?什么人?李依依一边披上外套一边思考。之后,便和婉儿一起,到知微阁的正厅去了。还没有到门口,李依依便听到有人在和朱祐樘说话,声音很熟悉。 “臣妇惶恐,不知臣妇何时能见到芙儿?”是张母的声音! “娘!您怎么进宫了?”李依依喜出望外,跑了进去,拉住张母问道。 “芙儿,不是,臣妇拜见。。。”虽然她很紧张,但是还是没有忘记张峦的叮嘱。这不是在家里,可是在皇宫,说错一个字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于是,她连忙要下跪。 “岳母,我已经说过,这里是知微阁,您不用如此紧张,也不用行大礼。”虽然有李依依扶着,朱祐樘还是上前虚扶了一下。 “是啊,娘!这样,您拘束的话,到我的房间去吧。”说完,便对婉儿说道:“你先把我娘带到我的房间去。” “是,姑娘!夫人,您这边请。”婉儿便扶着张母,向太子殿下说道:“奴婢告退!” “臣妇告退!”张母还是行了一礼。然后,便在婉儿的搀扶之下,先去李依依的房间。 “三哥,你昨天怎么没有说,我娘今天会进宫?”她们走后,依依便问朱祐樘道。 “想给你一个惊喜。”昨天去给周太后请安的时候,他便请她下旨,请张夫人进宫一日,周太后便答应了。 在此之前,周太后已经见过钦天监监正。他说,乾清宫走水并不是坏事,原本南方会有一场瘟疫,现在已经被化解了。周太后这才安下心来,认为李依依是个福星。所以,当然对朱祐樘有求必应了。况且,张峦已经是正四品,连张夫人也有了诰命,自然是可以进宫的。 又听见她说话,朱祐樘心里十分开心,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一时高兴,滔滔不绝,便叮嘱道:“只是,你刚好,还是多注意些,少说些话。” “好!”李依依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之后便转身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之后,便和张母聊起了家常。 “姑娘,花姑姑求见!”李依依和张母说得正兴起,小德子在外面说道。 “她怎么又来了?”萱儿条件反射地说道。 “花姑姑是何人?”张母看萱儿好像挺嫌弃的样子,便问李依依道。 “她是万贵妃身边的人,待会儿芙儿会装作不会说话。具体的原因,待会儿芙儿再告诉您!”李依依拍拍张母的手,然后正襟危坐,对萱儿说:“让她进来吧。” “老奴给姑娘请安!”花姑姑进来后,便向李依依行礼,但是看见她身边坐着一位妇人。看服饰,应该是四品恭人,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她也知道,张芙龄的父亲已经是正四品,所以便问道:“这位是姑娘的母亲张夫人吧?” 婉儿回道:“是的姑姑,这位正是我们姑娘的母亲张夫人。” “老奴给夫人请安!”花姑姑闻言,便正式行了一礼。 “姑姑不必多礼。”张母知道她是万贵妃的人,便赶紧说道。 “姑姑请起!”婉儿把花姑姑扶了起来,然后问道:“姑姑,不知您过来可是有事?” “姑娘,是这样的,您的义母,也就是万夫人进宫了。所以,贵妃娘娘便派老奴过来请您过去,一享天伦。”说到一享天伦,自己都没有底气了。人家张夫人才是正牌的母亲,这个理由,好像说不过去。于是,她又补充道:“既然张夫人也在,不如,请张夫人一起,万夫人也很想见见张夫人。” “这样啊?”张母看着李依依,不知道怎么办。李依依摇摇头,示意张母不要去。 婉儿笑着说道:“花姑姑,张夫人还没有拜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等夫人拜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之后,便会去拜见万贵妃娘娘的。” “既然如此,老奴便先告退了。”听婉儿这么说,花姑姑便十分生气,但是又只能憋着,行了一礼,便带着人走了。 “芙儿,娘看她的样子,好像不高兴。她不会在万贵妃面前说你的坏话吧?”张母担忧地问李依依道。 “娘,既然您已经能进宫了,早晚也会知道,我就把事情都告诉您吧。”说完,李依依便把自己在宫中的情形告诉了张母。 “原来芙儿你在宫里受了这么多委屈,娘都不知道。”虽然李依依避重就轻,可是张母听了,还是为女儿感到伤心,便忍不住掉下泪来。 “娘,大过年的,您哭可不吉利了。您看,现在芙儿不是还好好的?”李依依拿着手帕给张母擦眼泪道。 张母叹口气说道:“哎,其实娘一开始便不希望你进宫,只是世事无常。你爹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你跟万贵妃讲和,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她觉得女儿只要平安就好,何必要斗得你死我活。 李依依摇摇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第一章:谁才是至亲骨肉 “娘,我们先去见太后和皇后吧,这宫里就是规矩多。”李依依对张母说道,然后一群人便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正好皇后娘娘也在,就不用专门去坤宁宫一趟了。还有,两位太妃和长公主也在。 “臣妇拜见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张母跪下向她们行礼。李依依只好也跪下,只当是拜年了。 “都起来吧,赐座!”周太后笑着说道, “谢太后娘娘!”婉儿和李依依把张母扶了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芙儿还不能说话?”周太后问道。 “回太后娘娘,姑娘还不曾大好。不过太医说了,不久便会好的。”婉儿回答道。 周太后点点头,然后又笑着跟张母说了些家常,聊了聊养女儿的事情,长公主和淑太妃也时不时插话,毕竟她们都是有女儿的人。只有皇后娘娘和丽太妃,都是没有子女的人,只能坐在一边喝茶发呆。 李依依见她们聊得兴起,便向婉儿使个眼色。婉儿会意,便跪下说道:“太后娘娘,奴婢有事起奏。” “有话说吧。”周太后知道婉儿,她一向小心谨慎,不会像今天这样无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太后娘娘,万贵妃娘娘一早便派了花姑姑过来,让姑娘和夫人过去请安。奴婢怕去晚了,贵妃娘娘那边会怪罪,这才打断太后娘娘,请您恕罪!”婉儿说道。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到万贵妃,周太后轻蔑一笑,“就让她等着,若是问起,就说本宫留下她们母女说话。”不过又看了看为难的张母,便对琴姑姑说道:“你陪她们一起到永宁宫去一趟,不要久留,就说本宫等着。” “是,太后娘娘!”说完,婉儿便站了起来,她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臣妇告退!”“奴婢告退!”于是乎,琴姑姑便带着两个宫女,和李依依,张母,婉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永宁宫。 “臣妇拜见贵妃娘娘!”“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万贵妃一早就知道,琴姑姑陪着李依依她们一起来,心里很是不高兴。但是还是要假装高兴,对张母说道:“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赐座!” “谢贵妃娘娘!”张母低着头说道。一直都听说过万贵妃的淫威,所以她很害怕。但是,刚才万贵妃说话的语气很客气,她还以为是错觉。 “这就是妹妹啊!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万夫人上前来拉张夫人的手套近乎。万夫人的年纪,张夫人都能叫阿姨了,这妹妹叫得张夫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夫人您过奖了!芙儿还不懂事,还需要贵妃娘娘和夫人多多教导。”张夫人连忙站起来说道。 “回禀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有命,您若是无事,便命老奴吧姑娘和张夫人请回仁寿宫。”琴姑姑也不想在这里看她们演戏,便直接站出来说道。 月姑姑站出来反问道:“琴姑姑,请问,什么叫有事,什么叫无事?娘娘现在在和家人聊家常,一享天伦,算不算有事?” 琴姑姑回怼道:“天伦?说起来,姑娘是未来太子妃,是太后娘娘的准孙媳妇,这才是骨肉至亲。贵妃娘娘,老奴等便先告退了!”说完,便上前去扶张夫人,要带她走。 “臣妇告退!”张夫人只好行了一礼。等李依依和婉儿行过礼之后,大家又回到仁寿宫去了。 “可恶!”万贵妃大怒,把桌子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碎成了渣渣。吓得在场的宫人都跪下,嘴里面说着“娘娘息怒”。 “就知道说娘娘息怒,一群废物!”万贵妃气得七窍生烟,“快去把继晓跟本宫叫来!” “是,贵妃娘娘!”说完,几名宫人连忙退出去。 “娘娘,您别生气!”万夫人走上前,对万贵妃说道。 “不过是一个贱婢,也敢仗着太后的势,暗讽本宫!本宫就不信,除掉你最喜爱的孙子,看你还怎么嚣张!”万贵妃咬牙切齿地骂道。 “就是啊!娘娘,您若是再不除掉太子,等万岁禅位,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到时候,我们万家就万劫不复了。”万夫人添油加醋道。 她听万贵妃说万岁有禅位的想法就十分担心,这样的话,太子成为皇帝后,一定会铲除万家,到时候,自己的富贵就不保了。 “禅位!肯定是那个死丫头在万岁面前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忽然想要禅位!”万贵妃现在什么都不管,反正她相信,一切都是那个张芙龄搞的鬼。 “真没想到,那个死丫头居然这么厉害!看来,要除掉太子,就先除掉她。”万夫人说道。 “所以本宫才叫继晓来,就是想办法除掉她!”两个人趁着继晓还没有来,便先商量去对策来。 “芙儿,太后和贵妃娘娘真的是剑拔弩张,这宫里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回到知微阁,张母才敢小声,心疼地拉着李依依的手,对她说道,“娘又不能留在宫里面保护你!” 李依依躺在张母的怀里低声说道:“娘啊,您留在宫里岂不是更危险?放心好了,太子他会保护我的。还有啊,芙儿也不是吃素的,万贵妃奈何不了芙儿的。” “真的吗?可娘心里总是不安,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张母抱着李依依,一边摸着她的背,一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您这是担心过度,疑心生暗鬼,不对,怎么说,反正就是没事的。好了,笑一笑!”李依依从张母怀里起来,然后用两根食指放在张母的脸颊上说道。 张母挤出一丝笑容:“好了!娘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说完,又把李依依揽入怀中,依依不舍地说道。 李依依安慰道:“是啊!不过娘您有了诰命,到时候,芙儿多请太后让您进宫。” “姑娘,夫人,再不走,宫门就要落锁了。”小德子提醒道。 “殿下在何处?”张母问道。既然要走了,就应该向他告辞。 “殿下不在仁寿宫,不过殿下吩咐奴婢命人好好送夫人出宫。”小德子说道。 “嗯,那娘真的走了!”张母只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第二章:给雪姑姑请太医 “芙儿,朕这些日子练习太极拳,果然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人也似乎变得年轻了。”和李依依一起打完太极之后,朱见深觉得浑身轻松,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对她说道。 朱见深一直听说过张三丰的大名,洪武皇帝和永乐皇帝都曾见过他。所以,朱见深很推崇张三丰。听李依依说,张三丰自创了一套太极拳,便让李依依教自己。 李依依小时候总是在公园玩,公园里有几个老爷爷,每天都在那里练习太极拳,久而久之,李依依也学会了招式和呼吸吐纳之术。于是,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朱见深。 虽然太极拳并不想武侠小说那里那么神奇,但是修身养性确实很有用。所以朱见深在练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觉得身心舒畅。 李依依笑着说道:“还是君师的领悟力高,才练了这么短的时间便有了成就,不像芙儿,可是练了好久,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招式。” 朱见深呵呵笑道:“太极拳乃道家修炼法门,你不曾研究道家学说,自然领悟力差些。对了,听说你病着的这些日子,都在画画,什么时候拿来给朕瞧瞧?” “芙儿今日便带来了一副。”说完,她便让萱儿把画拿进来,然后在朱见深面前展开。上面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只是,朱见深好像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朱见深皱眉问道:“她很熟悉,朕可曾见过?” 李依依说道:“她是芙儿在永宁宫见到的雪姑姑,芙儿觉得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便把想象中的她画了下来。” 雪姑姑?朱见深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以前贞儿身边,确实有一个叫做雪儿的宫女,好像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消失了。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有过问一个宫女,原来她还在永宁宫。 “你为何忽然想画她?”朱见深问道。 “芙儿前几日口不能言,便想起了雪姑姑,她也不能说话,所以生出来同病相怜的感觉,就画了下来。”李依依把画收了起来,叹口气说道。然后,看见朱见深若有所思,便又对他说道:“君师,芙儿想,既然芙儿的病太医能治好,雪姑姑是不是也能治好?” 朱见深听她似乎话里有话,便问道:“你想让太医为一位宫女医治?” “芙儿以前在永宁宫的时候,偶尔遇见雪姑姑,她对芙儿挺好的。”李依依说道。“君师,您这么善良,应该会同意让太医给她诊治的是不是?”她略带撒娇的口吻轻轻地摇摇朱见深的胳膊。 朱见深问道:“永宁宫的人,你为何不直接跟贞儿说?” 李依依笑着说道:“芙儿原本就打算待会儿跟姑母说的。” “嗯!既然如此,蔡公公,传朕旨意,让太医。。。”朱见深还没有说完,李依依便打断他道:“芙儿是小钱太医看好的,不然就让他去给雪姑姑诊治如何?” 朱见深点点头,继续对蔡公公道:“按姑娘说的,让小钱太医去永宁宫给雪姑姑看诊。” “遵旨!”蔡公公便命人去传旨了。 “谢君师!”李依依喜笑颜开地向朱见深行了一礼。 “好了,我们一起去见你姑母吧。”朱见深站起身来,李依依便跟着他一起往万贵妃的寝宫走。 “给万岁请安!”朱见深和李依依一来到万贵妃的寝宫,众宫人便向朱见深行礼道。 “芙儿给姑母请安!”李依依向万贵妃行礼道。她看万贵妃的脸色似乎不好,只是涂了很厚的粉才掩盖住了。 “万岁,芙儿,你们练完了。咳咳!”万贵妃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果 “贞儿,你怎么又咳嗽了?快请太医!”朱见深赶紧扶着万贵妃坐下,然后命令宫人道。 “是!”立刻宫人便请来了王太医。王太医这段时间白日里一直就在永宁宫,就是随时给万贵妃看诊的。 “不用行礼,快给娘娘看看!”朱见深见到还没来得及请安的王太医,便让他免礼。 “是!”王太医赶忙拿出脉枕,给万贵妃把脉。 朱见深很是担心,所以就来回地踱步。李依依走到他跟前,小声地对他说:“君师,您这样走来走去,王太医会分心的,不如您坐下来等,姑母不会有事的。” 朱见深觉得李依依说得有道理,便坐了下来。 “娘娘的病如何?”终于王太医把完脉,朱见深便赶忙问道。 “万岁不用担心,娘娘只是迎风咳嗽,并无大碍。”王太医额头上冒着细汗,低头说道,他根本就不敢看朱见深。 “可芙儿觉得姑母脸色比往日要差一些,君师,不如多让几位太医看看,也好集思广益?”李依依等王太医说完,便担忧地对朱见深说道。 万贵妃闻言,便对身边的朱见深说道:“万岁,不用这么麻烦了,王太医也说没什么了。” 朱见深抓住万贵妃的手说道:“可是你的身子真的大不如前了,朕也觉得芙儿说得有理。蔡公公,吩咐太医院院判,多派几位太医给娘娘诊治。” “是,万岁!”蔡公公又让人去传旨钱太医了。 等万贵妃睡着之后,李依依又对朱见深说道:“君师,芙儿看姑母精神不济,不想打扰姑母。不如,芙儿把雪姑姑带到仁寿宫去诊治,等姑母好些,在告诉姑母,想必姑母也不会因为此事怪罪芙儿。” “随你吧。”朱见深根本就不在意这个雪姑姑,便随口答应了。 “君师,若是无事,芙儿便先告退了。”说完,李依依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之后,李依依便让人去准备了一辆轿子,然后到永宁宫的后院,把雪姑姑接了出来。因为有皇帝的圣旨,没有人敢阻拦。而万贵妃在休息,皇帝又在万贵妃身边,没有人敢进去打扰。就这样,雪姑姑便和李依依一起坐轿子会仁寿宫去了。 等万贵妃醒来知道后,木已成舟,她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 “小钱太医,雪姑姑的病能不能医治好?”李依依连忙问道。小钱太医给雪姑姑把了很久很久的脉,久到李依依都觉得雪姑姑的病没办法医治好。 小钱太医摇摇头说道:“雪姑姑的病拖得太久,希望姑娘不要抱太大期望。不过,臣会尽心为雪姑姑调理的。” 李依依点点头,他这么说的话,就是真的没有把握。“太医尽力便好。” 第三章:云曦与小钱太医 钱将离收拾好东西,便向李依依告辞:“姑娘,臣先行告退!待会儿,臣会让太监把雪姑姑的药送过来。” 李依依点头吩咐婉儿道:“婉儿,送送钱太医。” “是,姑娘!”婉儿便对钱将离说道:“钱太医请!”钱太医微微点头,便跟着婉儿出去了。 “曹姑娘!”婉儿和钱将离刚出去,便遇到从教司坊回来的曹云曦。 “钱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曹云曦走上前,对钱将离说道。 婉儿见状,便识相地行了一礼:“奴婢就不送了,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钱太医,不知,家父的病情如何?”等婉儿走后哦,曹云曦便问钱将离道。 “姑娘放心,曹叔的腿疾已大有好转,只是他的病是日积月累所致,只能慢慢调理。”钱将离脸上微红,小声地说道。 钱将离已经去给曹襄看过好几次病了,曹襄很满意他,也问过他有没有婚配之类的,还说,很希望有一个像钱将离一样的女婿。 “曹叔?”曹云曦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是,是曹叔让在下如此称呼的。”钱将离回道。 “我爹?”曹云曦一愣,然后回过神来,对钱将离行了一礼:“多谢钱太医对家父的照拂。” “姑娘不必多礼,医治病人原本就是医者的本分。”钱将离连忙拱手低头向曹云曦回礼。 “钱太医,你的袖口怎么破了?”曹云曦抬头便看见钱将离的袖子好像破了,便拉过来一看,果然如此。于是,她便对他说道:“钱太医稍等。”说完,便跑回房间去找针线了。 钱将离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好站在那里等。没想到,忽然又下起雪来,可是他又不敢动,便一直站在雪里面。 “婉儿,针线在何处?”曹云曦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也没有发现针线,正好婉儿从门口经过,便着急地问婉儿道。 婉儿不知道为什么曹云曦这么着急,便边走边说道:“针线?奴婢房间有。” “快去拿!”曹云曦便推着婉儿快些走。 “小钱太医?你怎么站在风雪中?”李依依和萱儿等雪姑姑睡下,便从她的房间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大雪中一动不动的钱将离。她拿着伞走上前去,给他遮着。 “姑娘!”钱将离见李依依离得这么近,连忙往后退,低头给她见礼。 李依依反应过来,便对萱儿说:“把伞给钱太医。”萱儿点头,便把伞递给钱将离:“太医,请!”钱将离从萱儿的手里接过伞:“多谢!” “怎么下雪了?糟了!”找到针线后,曹云曦才注意到外面下起了大雪,想起自己让钱将离在那里等着,便拿起墙上的伞,赶紧去院子里找他。结果,到了那里,便看见李依依萱儿她们都在。 “云曦,原来你回来了。”李依依听到声音,便回头去看,原来是曹云曦,便笑着对她说道。 “是啊,姐姐!”曹云曦停住了脚步,把手里的针线藏在了袖子里。 朱祐樘带着蹦蹦跳跳的仁和公主一起回仁寿宫,刚到院子里,便看见了众人,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何都站在院子里?”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臣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众人连忙向朱祐樘和公主行礼。 “刚才看见小钱太医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打伞,所以我就来问问。”李依依对朱祐樘说道。 “回殿下,臣只是看风景好,便站着看了一会儿,没想到竟然下起雪来了。”钱将离偷偷地看了曹云曦一眼,便对朱祐樘说道,然后又说:“殿下,若是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嗯!”朱祐樘也没有深思,就点头说道。钱将离于是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朱祐樘于是拉着媛儿的手,对李依依说道。说完,几个人便到正厅去了。 曹云曦等她们走后,便去追钱将离,可惜,他的脚步太快,已经出了仁寿宫,她也不好再追上去,免得被人看见。瓜田李下,孤男寡女,何况又是这喜欢嚼舌根的皇宫,她还是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钱太医他好奇怪啊,下大雪还赏什么风景。”萱儿站在李依依身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说道。 “对呀,那里有什么风景好看的。”李依依一边和媛儿玩弹棋子一边也皱眉说道。 婉儿坐在一边绣花,她倒是知道一些,便对她们说道:“奴婢去送钱太医的时候曹姑娘刚好回来,然后两个人就单独在院子里说话。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曹姑娘又匆匆忙忙跑回来找针线。” “云曦和钱将离?估计就是问她父亲的病怎么样吧。”这样的话,李依依就明白了。“不过,找针线干嘛,要刺绣吗?” “好像不曾见过曹姑娘刺绣。”萱儿想想说道。曹云曦跟大家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她拿针拿线的。 “姐姐,轮到你了。”媛儿不高兴地提醒正在思索的李依依道:“好。”说完,李依依便把媛儿的棋子弹了出去。“我赢了!” “啊?不行,我们再来!”媛儿不甘心地撅着嘴对李依依说道。“好,再来!”因为媛儿的打岔,李依依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姑娘,雪姑姑的药已经送过来了。”小德子在外面对李依依说道。 “知道了,婉儿你来陪公主玩。”李依依便站起身来对公主说道:“媛儿,姐姐先去给人喂药,一会儿便回来陪你玩。” “雪姑姑是谁?我能不能去看看?”媛儿也下了炕,好奇地问李依依。 “她是一个病人,媛儿当然能去看,只不过,她不能说话,也看不见。”李依依拉着媛儿一边走一边对她说道。 “她为什么看不见也听不到?没有人给她看病吗?”媛儿天真地问道。 “这个姐姐就不知道了,姐姐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姐姐看她了可怜,就带她回来治病了。”雪姑姑又不能说话,自己怎么能知道发生过了什么。 “哦!”媛儿公主似懂非懂地说道。 之后,两个人便到了雪姑姑的房间,李依依亲自把雪姑姑叫醒,然后给她喂药。她怕别人喂的,雪姑姑不肯吃。 晚膳的时候,李依依才把雪姑姑的事情告诉了朱祐樘。 第四章:雪姑姑能够治好 从正月十一开始到正月二十就是为期十天的上元佳节,官员都不奏事,即使有要紧的事情,也是交给内阁处理。所以这些天,朱祐樘也不用去文华殿。但是,他还是会时常去关心,有没有大事发生。 “原来,宫里面的上元节这么热闹!”萱儿不禁感叹道。这是她第一次在皇宫里过上元节,而且在家的时候,她父母也是不让她上街看花灯的。 除了彻夜不灭的花灯,还有时不时就燃放的焰火。杂技不断,踩高跷,喷火表演,变魔术。皇宫就像是民间的街道,两边摆着不同的铺子,宫人扮成的卖货郎挑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叫卖,货郎车顶盖上挂着各色的彩灯。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演,有扮作神仙,扮作道士,扮作弥勒佛,八仙等等。还有戏文,这边演着《三英战吕布》,那边上演这《牡丹亭》,那处又是《真假悟空》。 “是啊,没想到古代的元宵节这么好玩。”李依依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应接不暇。只不过,这么多的焰火,听说连用来做焰火的纸都是最好的。还有要安排这么多艺人的吃喝玩乐,一天也不知道要多少开销。 想着这些,李依依便失去了兴致。但是见萱儿还是很好奇,便对她们说道:“你们慢慢看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曹云曦也不是很感兴趣,便对李依依说道:“姐姐,不然,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这些我在宫外都看腻了。” “姑娘,奴婢也有些累了,奴婢也一起回去吧。”婉儿见李依依没有兴致便说道。 “不用了,婉儿,你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看热闹,就不用想着我们了。我和云曦一起回去就可以了。”婉儿虽然进宫第四个年头了,这些也看过。但是宫里面的生活一直都枯燥无味,一年也就一次能看到这样的热闹场景,李依依也不想拘束她。 “是啊,你们自己玩自己的,我们两个人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己的。”曹云曦也说道。 “那好吧,要不让小德子陪两位姑娘回去?”婉儿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便说道。 “他也没见过什么热闹呢,别打扰他了。”李依依看着远处正津津有味看着《真假悟空》的小德子说道。说完以后,两个人便手拉着手,一起回仁寿宫去了。 回到仁寿宫,李依依和曹云曦便去了雪姑姑的房间。对于雪姑姑来说,外面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只能听见,却看不见,这才是最大的痛苦。这几天,虽然小钱太医每天都来给她看病,也用了很多药,但是丝毫不见起色。 这不,才回来不久,小钱太医便过来了,见到曹云曦和李依依都在,便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招呼:“两位姑娘也在!” “劳烦太医你每日奔波了。”曹云曦客气地说道。 钱将离微微笑笑,然后便温柔地对雪姑姑说:“姑姑,请您把手伸过来。” 雪姑姑听微微点头,便把手伸了过去,给钱将离把脉。大家沉默了许久,钱将离把好了脉,便对雪姑姑说道:“今日比昨日好些,在下再给姑姑新的药试试。” 雪姑姑闻言,咿咿呀呀地,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便有些急了。 曹云曦见状,便拉着雪姑姑的手说道:“姑姑您放心,小钱太医的医术高明,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治好您的。” 雪姑姑又连连摇头,曹云曦不明白她的意思,之后看着李依依。 李依依拍拍雪姑姑的手对她说道:“姑姑,芙儿明白您的感受,之前,芙儿也不能说话。不过呢,芙儿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不能,还有这些爱自己的人在,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就什么都无所谓是不是?姑姑,以后,我们会像爱亲人一样爱着您的。” 雪姑姑平静下来,眼角流出泪水来。 “姑姑,您别哭啊!”曹云曦赶紧拿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钱将离最近正在试验新的药方,正给雪姑姑眼睛敷药,这要是一哭,药效岂不是没有了。 “都怪我,说什么呢?”李依依自责道。 “其实,在下有一药方,可以以毒攻毒。只是从来没有试过,也把握不了分量。”钱将离小声地说道。他是真的没有把握,因为雪姑姑的毒已经太久了,他只能掌握七八分,剩下的,就只能靠推理试验了。 雪姑姑听了钱将离的话,似乎看到了希望,但是她也知道,存在危险,她仍然愿意一试,于是她抓住李依依的手,拼命地点头。 “是不是分量没有把握好,就会危及性命?”看他谨慎的样子,李依依便猜到了七八分,见钱将离点头,她便说道:“不行,既然没把握,就不要用,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雪姑姑听了李依依的话,便又咿咿呀呀地说话。 “姑姑,您想试试?”李依依试探性地问道。结果,雪姑姑连连点头。 “姑姑,太危险了,不行!”李依依还是不想让她试,她又问钱将离:“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五分!”钱将离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肯定地说道。 “不行!”才五分,那就是听天由命了,这也太冒险了。而且以钱将离的激进,只怕连五分把握都没有吧! 雪姑姑又摇着李依依的手,一定要让钱将离试。 虽然李依依一直坚持着,不让钱将离试。可是后来,雪姑姑干脆不吃不喝抗议,李依依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就只好答应了,让钱将离暂且一试。 “娘娘,听说,那个小钱太医已经想出办法治好雪儿了。”花姑姑派的人一大打听到消息,便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告诉她,她又急忙去告诉了万贵妃。 万贵妃心里一颤,惊愕地说道:“什么!王太医不是说,没有治好的可能?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花姑姑回道:“回娘娘,是宫女无意间听到婉儿和萱儿的对话才知道的。” 月姑姑想了想,对万贵妃说道:“这种事,她们两个私下里说,怎么会让人听到?不会是故意让我们的人听到,引我们上钩的吧?”婉儿那小心谨慎的样子,怎么可能说这些还被人听见。 万贵妃觉得月姑姑说得有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王太医在太医院这么多年,什么病没有看过。而且,他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绝对不会,也不敢欺骗自己。 第五章:万贵妃刺杀自己 正月二十一,上元节终于结束了,朝廷开始正常运作。因为乾清宫走水一事,他依继晓的建议,带着朱祐樘去拜谒太庙,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周太后也带领众妃嫔前往,只是万贵妃病着,朱见深没有让她去。 这一日,天气阴沉,似乎又要下雪。朱祐樘临行前,心里总有不祥的预兆,便让旺公公去准备一些事情。之后,便去找李依依了。 “依依,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安,不知道我走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今日便不要随意出仁寿宫,尤其是不要去永宁宫,知道吗?”朱祐樘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放心。 李依依觉得他太杞人忧天了,便笑着说道:“你不过就是去半天,半天能发生什么事情?好了好了,快走吧,初一你就没有去,这次要是又迟到,我就要被人骂死了。”说完,便把朱祐樘往外推。 “那我走了!小德子,保护好姑娘。”朱祐樘还是忍不住吩咐小德子,然后,才离开仁寿宫,前去奉天殿。 朱见深见万贵妃身子有所好转,便放下心来,对靠在炕上的万贵妃说道:“贞儿,朕去去便回来,你好好休息。” 万贵妃斜躺着,弱弱地对朱见深说道:“嗯!万岁,贞儿有些闷,芙儿一向善解人意,不如让她过来陪陪贞儿?” “这又有何难?来人,去请张姑娘过来陪万贵妃。”朱见深不疑有他,便吩咐人去请人过来。“朕真的走了!”说完,他便也去奉天殿,然后和太子一众人等前往太庙。 李依依和曹云曦正在那里说话,朱见深派的人便过来请李依依去永宁宫了。 “姐姐,殿下说,不要离开仁寿宫。”曹云曦低声地对李依依说道。太子不在宫里面,现在去永宁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依依也觉得不宜去,但是这是朱见深的旨意,自己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违抗圣旨?于是她便问道:“公公,太子殿下临行前吩咐我静心抄写经书,为大明祈福。请问贵妃娘娘为何要我前去永宁宫,可是有比抄写经书更重要的事情?” 太监略带威胁的口吻对李依依说道:“姑娘,这是万岁的旨意,至于何事,奴婢只是卑微下人,岂会知道?姑娘,就请您移步前往永宁宫吧。” “好,公公请稍等。”说完,李依依便吩咐小德子带上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前往永宁宫。 还没有进永宁宫的大门,李依依就发现,永宁宫有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好像多了些守卫。她有些迟疑,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退路了。李依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来到万贵妃的寝宫。 “芙儿给姑母请安!”“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李依依带着众人向万贵妃行礼道。 万贵妃见李依依进来,还带着这么多人,便坐直了身子:“你终于来了!所有人都给本宫退下!” “是,贵妃娘娘!”除了李依依带来的人,其他人都退出殿外了。 “姑娘!”萱儿担忧地拉拉李依依的袖子。 “放心,她一个人,打不过我的。”李依依小声地说道。既然是所有人都退下,那就是自己和万贵妃单独在一起,她一个病秧子,是奈何不了自己的。 “是,奴婢告退!”说完,萱儿和小德子等人便也退出殿外。之后,殿门便被花姑姑等人关上,并在门口把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听说,你把雪儿照顾得很好?”等众人都退下了,万贵妃便对李依依说道。 李依依找了个椅子坐下,笑着说道:“姑母您说的是雪姑姑啊?太医已经想到办法医治,只是配制药方还需要几天。”终于问雪姑姑了,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什么秘密,不然怎么会中这么深的毒。 万贵妃轻蔑地一笑:“哦?这位太医还真是有本事!听说,是太医院院判的儿子。只可惜,他年少气盛,居然与宫女有私情,被本宫的人抓奸在床。” “你抓了小钱太医?”难怪他一直没有去给雪姑姑看病,自己派人去打听,听说钱将离到永宁宫来给万贵妃看诊,就不见人出来。 万贵妃见她紧张的样子,很是满意:“怎么,不叫本宫姑母,改成你了?” 李依依质问道:“他只是个太医,只是奉万岁的命令给雪姑姑看病,你为什么要抓无辜的人?” “无辜?哼!”万贵妃冷哼一声:“在这宫里,只要不顺从本宫,就是本宫的敌人。况且,他与宫女有私,罪犯欺君,论法当诛,何来无辜?” “他人在哪?还有,你告诉我这个,不只是让我知道而已吧?”李依依想,她的目的一定不是想让钱将离死。 万贵妃说道:“跟聪明伶俐的人说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你把雪儿还回来,本宫就放了钱将离。” 原来目的是为了雪姑姑,但如果把雪姑姑还给万贵妃,只怕雪姑姑性命不保。而是万贵妃出尔反尔,到时候,也不会放过钱将离。 “怎么不说话?这么难抉择?”万贵妃竟然下了炕,穿上了鞋,然后一步一步地朝李依依走去。 李依依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不禁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但是想想,她就是个老人,自己怕她干什么,于是又往前走了两步,跟她形成对峙之势。 忽然,万贵妃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拔了出来,一道凛冽的寒光,晃得李依依心神不定。 “你,不会想杀我吧?”李依依指着万贵妃问道:“你杀不了我的。” “杀你?”万贵妃冷笑两声,“谁说本宫要杀你?”说完,她便忽然向李依依扑来。 李依依本能地就用手去抓住她拿匕首的手,两相争执之下,万贵妃忽然抓住李依依的手,朝自己的腹部刺去。 李依依一下来不及收回力道,匕首就刺了进去。有鲜血喷出来,李依依吓得松了手,匕首就“哐当”掉在了地上。 “救命啊,快来人啊!”万贵妃得意地一笑,然后大声叫喊道。 花姑姑等人连忙推开殿门,便看见万贵妃躺在地上,旁边有一把匕首,而李依依的手上,都是血迹。 李依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个小太监拿着匕首冲上来,向她刺去。幸好小德子眼疾手快,立刻就挡在李依依的面前,夺走了匕首。没想到,小德子还会一点功夫。 “来人,快请太医!”月姑姑冲过去抱起万贵妃,大声地呼喊着。结果,王太医立刻就进来了。众人把万贵妃放到了床上,太医立马就拿出了药来给万贵妃止血。 第六章:永宁宫血流成河 “来人啊,这群人意图行刺贵妃娘娘,全部诛杀,一个不留!”花姑姑下命令道。 “是!”于是,二十来个拿着刀的太监一起涌上来,把李依依,小德子,萱儿,还有带来的四个太监围在了中间。 小德子见状,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号烟向天空中发射。四个太监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临危不乱,一人守着一个方向,谁敢上前就抢走他手里的刀然后打趴在地,三下五除二,就有七八个永宁宫的太监倒在了地上。 花姑姑没有想到太子宫中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便又找来二十几个太监,全部带着刀,然后吩咐道:“一起上,格杀勿论!” “你们是不是疯了,我们姑娘是未来太子妃!”小德子拿着从太监手里抢过来的匕首大声呵斥道。 “我们冲进去!”一直在永宁宫附近徘徊的二十个侍卫看见小德子发出的最高级狼烟,就知道里面一定是出事了,便直接翻墙而入,一路杀到了万贵妃的寝宫。 “你们快上啊!”花姑姑见四个太监已经身受重伤,心中大喜,赶紧命人快点杀过去,然后自己也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往上冲。 就在快要挡不住的时候,外面冲进来的侍卫正好杀了进来,有一个看见花姑姑正拿着刀要刺向李依依,便直接把刀扔了过去,结果正中背部,花姑姑扔下刀便倒在了地上。 萱儿和李依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两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看。 月姑姑跑出来一看形势不妙,连声喊道:“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快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战斗,永宁宫充满了血腥味。 小德子护着李依依,一边往无人之处退一边喊道:“姑娘,我们不能待在寝宫,先冲永宁宫。”只可惜,出永宁宫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李依依镇定心神,再这样下去真的顶不住,必须出去通知其他人,于是她拉着萱儿对小德子说道:“我们往后院撤,那里有个洞,我们钻出去找人来帮忙。”说完,三人便从洞里面钻了出去。 “姑娘!”李全听闻永宁宫发生了大事,便带着三十个侍卫也赶到永宁宫来了,正好就碰到要去请救兵的李依依三人,看见她们身上都是血,便上前行礼。 “李大人,万贵妃想要杀人灭口,正大开杀戒,快带人去阻止!”李依依连忙对李全说道。 “万贵妃杀人灭口?”李全和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真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阻止,不要让更多的人死了。小德子,快去找锦衣卫牟斌。”李依依也顾不上什么,赶紧拉着李全的袖子就往里面跑。 “所有人听令,放下武器!”李全进到万贵妃的寝宫,已经是血海尸山,他厉声命令道。 “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万通手下的副指挥使万方带着一百个锦衣卫闯了进来。 “慢着!”牟斌也带着一百个锦衣卫闯了进来。袁彬一直派人盯着万通,发现他最近有动作,牟斌这才能及时地出现。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本官?”万方见是牟斌,不屑一顾地说道。牟斌现在只是锦衣卫千户,怎么跟他一个副指挥使相比。 “丽太妃娘娘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唱和声。不一会儿,丽太妃便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进来了。 “给太妃娘娘请安!”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丽太妃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幸好有宫女们扶着。 “太妃娘娘!”李依依和萱儿连忙来到丽太妃的身边。 “你们!”丽太妃见李依依和萱儿身上都是血,吓得又倒退了两步。 “我们没有受伤,这都是别人的血。”李依依明白过来,便向丽太妃解释道。 “太妃娘娘!”几个太监把万贵妃抬了出来,万贵妃虚弱地叫了一声。 月姑姑大声地对丽太妃喊道:“太妃娘娘,刚才她刺杀我们娘娘,幸好我们娘娘福大命大,才逃过一劫。奴婢命人把她抓起来等万岁回来处置,没想到她居然带人杀进永宁宫,搞得尸横遍野,还请太妃娘娘为我们娘娘做主。” 李依依对丽太妃说道:“太妃娘娘,不是这样的,是万贵妃她自己刺伤自己,然后陷害我的。也是她们先动手杀人,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太妃娘娘,我们娘娘千金之躯,怎么会自残身体陷害于她?是她受了太子的指使来刺杀我们娘娘的!万方,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一干人等拿下!”月姑姑向万方使了个眼色。 “是!把人都抓起来!”万方命令手下道。他手下的人都拔出刀来,牟斌也不甘示弱,命令手下:“保护姑娘!” “放肆!你们有没有把本太妃放在眼里!”丽太妃把李依依藏在了身后,厉声叫道。 众人被丽太妃的气场震慑住,都低头把刀收回刀鞘里。 “孰是孰非,等万岁回来自有定夺,谁给你们的胆子滥用私刑?万贵妃,既然你受伤了,就好好静养,这件事就不用操心了。”对万贵妃说完,丽太妃又对万方和牟斌说道:“芙儿本太妃先带走了,等万岁回来,本太妃自然会把芙儿交给万岁。”然后就拉着李依依,打算把她带回仁寿宫。 月姑姑跑到丽太妃面前拦住她,并威胁道:“太妃娘娘,您一向与世无争,又何必卷入这场纷争?奴婢劝太妃娘娘,还是独善其身得好,不然的话,奴婢怕您以后无法安享晚年。” “啪!”丽太妃伸手就给了月姑姑一巴掌,“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威胁本太妃!”说完,便带着李依依绕开月姑姑离开。 万方带着的人都被牟斌挡住了,丽太妃和李依依走后,保护李依依的侍卫们也被牟斌带走了。 “姑娘!”婉儿一看见李依依和萱儿就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全身是血?”回到仁寿宫,曹云曦看见李依依身上的血就干呕起来。 “别说这么多,快服侍芙儿沐浴更衣吧!”丽太妃吩咐道。 “是!”婉儿和梅儿,还有几个宫女一起去给李依依和萱儿准备洗澡水。 李依依沐浴更衣之后,她便觉得身心俱疲,爬到床上去睡着了。只是一直噩梦连连,几次惊醒,又睡过去了。直到朱祐樘回来,才发现她发了高烧。 第七章:朱祐樘奄奄一息 “水。。。”李依依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嘴里念着。然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姑娘您醒了!”婉儿见李依依终于醒了,欣喜若狂,但是李依依发不出声音,她看嘴型应该是说水,便连忙倒了水。 曹云曦在外间听到声音,慌忙跑了进来:“姐姐醒了?”到了床边,又见李依依闭着眼睛,就推了推,李依依又睁开了眼睛。 “云曦!”李依依见是曹云曦,便张口叫道。 曹云曦把李依依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从婉儿手里接过杯子,递到李依依嘴边。 李依依立马喝了下去,但还是觉得渴,便说:“还要。” 曹云曦赶紧把杯子递给婉儿,婉儿又去倒水,干脆就拿着茶壶站在一边,李依依喝完一杯就接着倒。就这样,李依依喝了五杯才觉得够了。 婉儿对曹云曦说道:“曹姑娘,奴婢去拿些吃的给姑娘。”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李依依稍微恢复了意识,才发现曹云曦好像穿的是丧服,婉儿也是。她便问道:“有人过世了?” “这个,姐姐你身子虚弱,还是等身子好些,我再告诉你吧。”曹云曦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时辰?”李依依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但是到底有多久,她完全不知道。 “大约是午时。”曹云曦说道。 “午时?万岁和太子去太庙还没回来?”李依依皱眉问道。怎么自己感觉睡了好久,这才午时? “姐姐你?”曹云曦被李依依的话惊到了。难道她都不记得,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吗?怎么好像都不记得了? “怎么了?”李依依看曹云曦这么奇怪地看着自己,便问道。 曹云曦弱弱地说道:“姐姐你忘了,今日是正月二十一?” 正月二十一?也就是说,现在是第二天了。那,朱见深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永宁宫的事情了。但是自己仍然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都没有审问,或者是调查一下吗?李依依目光聚焦到曹云曦的丧服上,她抓住问道:“到底是谁过世了?” 曹云曦还是告诉了她:“是,是万贵妃。” 什么,万贵妃,她,死了?李依依放开了曹云曦,心中疑窦丛生。昨天她虽然中了一刀,但是王太医及时止血了,怎么会,就死了呢? 李依依问道:“她怎么死的?” “她是吐血身亡的。” 吐血身亡?李依依又头痛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好像是梦,又好像是记忆。 画面里,朱祐橖好像中了一剑,还是朱见深刺的! “太子呢?”李依依慌忙问道。 曹云曦不敢看李依依的眼睛,弱弱地说道:“殿下,殿下他在自己寝宫。” “我去找他。”说完,李依依便挣扎着要下床去找朱祐橖。 曹云曦赶忙按住李依依:“姐姐,殿下正在休息,我们待会儿再去好不好?” 午时,休息?他好像从来不午休的,而且他应该在文华殿才是,怎么会在寝宫?还有,万贵妃的丧期,他不应该在寝宫休息吧? “云曦,为什么骗我?”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曹云曦头皮一阵发麻。 曹云曦只好和盘托出:“殿下他伤得很严重,还没有醒过来。” 他受伤了!!!刚才的画面是真的! “他怎么受伤了?我要去看他!”李依依挣扎着下了床,穿上鞋就往外跑,结果撞上了拿着粥进来的婉儿,两个人都倒在地上,碗也打碎了,地上一片狼藉。 “姐姐!”曹云曦赶紧把李依依扶了起来。 婉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来扶李依依。她向曹云曦递过去询问的眼神,曹云曦无奈地摇摇头。 “殿下在哪?”李依依抓住婉儿问道。 “殿下,已经好了,在,文华殿?”她不知道曹云曦已经告诉李依依了。 曹云曦只好说道:“好了,姐姐,殿下现在昏迷不醒,太医都在想办法医治。太后娘娘下了懿旨,不让你过去看殿下。” “为什么?”太后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看他? 婉儿不解地问道:“姑娘您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当然记得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记得?但是,之后发生了什么?李依依越想越头痛,双手抱着头。 曹云曦和婉儿把李依依扶到床边坐下说道:“姐姐应该是烧得太厉害,所以忘记了。既然想不起来了,那就别想了。” “那你们就直接告诉我!”李依依拉着曹云曦说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一直是萱儿跟着您的。但是,萱儿她。。。”婉儿没有说下去,脸上满是担忧。 对啊,萱儿,萱儿呢?“她怎么了?” “她因为昨日之事被万岁关了起来,由锦衣卫看守。”婉儿说道。 昨日,昨日之事,昨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关她,而不是我?” “昨日您和太子殿下,萱儿一起去的永宁宫,后来,太后娘娘也去了。之后,您和太子殿下就被抬了回来。”婉儿说道。因为没有去永宁宫,她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的。 “我要去看太子。”不管太后有什么命令,她现在,只想去看朱祐樘。说完,她便披上外套,然后往朱祐樘的寝宫去。曹云曦和婉儿无奈,只好跟着她一起去。 “姑娘,您怎么来了?”李依依到了朱祐樘的寝宫门口,便有几名宫女在门口守着,她们拦住她:“太后娘娘说,姑娘身子不好,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了。” “我已经好了,你们让我进去。”李依依想闯进去。 琴姑姑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便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见到李依依,便对她说道:“姑娘,您感染了风寒,若是把病气传给殿下,殿下岂不是雪上加霜?您还是回去歇着,等身子好了,再来看望殿下吧!” “姑姑,我已经好了,真的,不然我怎么下床了?”李依依着急地解释道。然后她看到出来的钱太医,赶紧拉住他:“钱太医,我的病已经好了,对吧?”她一个劲地向钱太医使眼色。 “姑姑,姑娘的风寒确实好了。”钱太医会意,便对琴姑姑道。 “太后娘娘说,请姑娘进去。”一个宫女从里面出来说道。 李依依闻言,便连忙跑了进去。结果到了内室,便看见八个太医都在里面,而床上的朱祐樘面无血色,毫无生气。她瘫坐在地,记忆的碎片便接了起来。 第八章:得知永宁宫血案 “万岁,锦衣卫贾一求见,说是宫中有大事发生。”朱见深带领众人拜谒太庙后,正在休息,蔡公公便上前来回禀道。 大事,不到半日有什么大事?朱见深皱了皱眉:“叫过来。” “启禀万岁,永宁宫中发生大乱,万贵妃娘娘被张姑娘刺伤,后来又乱杀宫中太监宫女!”万方派了一名锦衣卫快马加鞭赶到太庙,把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朱见深。 “什么?”朱见深满脸震惊。 “大胆,竟敢满口胡言!”周太后闻言,立刻大怒呵斥道。 “启禀万岁,锦衣卫甄二求见,说是有事回禀万岁。”蔡公公又回禀道。 “让他进来!”朱见深不耐烦地说道。 “启禀万岁,永宁宫发生血案,万贵妃娘娘受伤,宫中太监死伤过百。”甄二回禀道。 “万贵妃现在如何?”朱见深连忙问道。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回禀万岁,太医已经诊治,应无大碍。”甄二是袁彬的人,所以万贵妃的病势他只是轻描淡写。 “立刻摆驾回宫!”朱见深虽然松了一口气,还是急着回去看望万贵妃,便立刻出去上了车驾。 “快去告诉橖儿,让他务必先回宫!”周太后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赶紧吩咐琴姑姑去找朱祐橖。 “是!”琴姑姑匆匆忙忙地便去找朱祐橖,把事情告诉了他。 但其实,朱祐樘早就得到消息了,早已经飞奔回宫了。得知丽太妃把李依依带回了知微阁,他便直接去李依依的房间。结果就发现,李依依发着高烧。 “快去请太医!”朱祐樘大喊道,然后又吩咐萱儿:“快去打盆冷水!”说着拿出手帕给李依依擦汗。 “萱儿,把永宁宫的事情告诉本宫!”等萱儿打来冷水,朱祐樘一边给李依依敷上冷手帕一边着急地问萱儿道。 “是,殿下!”于是萱儿便把她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祐樘。 “这么说,她是早有预谋的。”看来,万贵妃是打算先斩后奏的,只是没想到自己派了这么多人保护依依,她没有得逞。等父皇回来,一定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殿下!钱太医来了!”小德子在门口说道。 “快请进来!”朱祐樘连忙说道,然后站了起来,让出位置来给钱太医,好让他给依依把脉。 “殿下!姑娘这是风寒入体,臣这便命人送汤药过来。”说完,他便写了药方,吩咐随行的小太监快去煎药。 “殿下!臣惶恐,只是臣听说了永宁宫之事,犬子去给万贵妃娘娘把脉之后便没有回来,臣甚是担忧。不知殿下可否。。。”钱太医之所以会这么快到达,就是因为钱将离很久没有回去,又听说变故,十分担心,便以太医院院判的身份,来给李依依请脉的。 李依依虽然迷迷糊糊地,但是还是听到了钱太医和朱祐樘的对话,便含糊不清地说道:“万贵妃抓了,抓了钱将离。。。” “依依,你说什么?”朱祐樘听见李依依说话,便赶紧过去坐在床边上小声地问道。 “他被抓了,在永宁宫。。。”李依依又含糊地说道。不过,朱祐樘听明白了,她是说,钱将离被万贵妃抓住了,在永宁宫。 “婉儿,萱儿,你们照顾好姑娘,任何人都不见!”朱祐樘吩咐道,然后对钱太医说道:“钱太医,你随本宫去永宁宫,就说给万贵妃请脉!” “是,殿下!”虽然钱太医没有太听明白李依依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儿子一定在永宁宫发生了什么。于是他赶紧提了药箱,跟着朱祐樘,往永宁宫赶去。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到了永宁宫,门口的锦衣卫便拦住了朱祐樘。其中一位早就跑到里面,去告诉月姑姑太子来了。 “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敢阻拦太子殿下!”旺公公上前便给了其中一个锦衣卫响亮的一巴掌。 “殿下!属下不敢,只是贵妃娘娘有命,除非是万岁,任何人不得入内!请殿下恕罪!”锦衣卫即使被打,也依然不让朱祐樘他们进去。 若是要硬闯,只怕是要兵戎相见,事情只会更糟。朱祐樘说道:“原本本宫是听闻贵妃娘娘受伤,便请钱太医过来给娘娘诊脉。既然娘娘有令,本宫就不进去了。但是,小钱太医是奉了圣旨到仁寿宫看诊,可本宫瞪了许久也不来,你们去把他给本宫带来,本宫倒是要问罪与他。” “殿下!”月姑姑带着人过来了,给朱祐樘行了一礼之后,便对他说道:“殿下,小钱太医与宫女有私情,已经被我们抓住,交给东厂审讯。”她们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她们还没来得及去处理小钱太医的事情。 钱太医一听急了,跟宫女有事情可是大罪,他连忙争辩道:“月姑姑,这件事一定有误会,犬子一向循规蹈矩,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月姑姑翻了个白眼:“好些宫女太监都看到了,钱太医,你教子不严,到时你也要问罪。” 钱太医别无他法,只好跪下来求朱祐樘:“殿下!怎么办,东厂一定会严刑拷打的,臣怕犬子会屈打成招!” “钱太医,你先起来。”朱祐樘把钱太医扶了起来。 “殿下!钱太医还在永宁宫!”牟斌在朱祐樘耳边轻声地说道。他们的人一直在永宁宫边徘徊,根本就没有看到小钱太医被带出来,所以他说得很肯定。 朱祐樘一听,立刻大怒道:“大胆,你们竟然敢欺骗本宫!” “老奴不敢!”月姑姑等人慌忙跪下。 朱祐樘厉声道:“月姑姑,你现在把他交出来,本宫还可以饶恕你欺瞒本宫之罪。不然,等本宫派人进去搜到,你就必死无疑。” 月姑姑低头辩解道:“殿下,老奴口误,我们娘娘已经吩咐要送去东厂,只是这些奴婢偷懒还没有送去。殿下,您若是要带着小钱太医,还需过问我们娘娘,只是我们娘娘已经歇着,老奴不敢打扰。” “好,那就等万娘娘醒来。不过,若是小钱太医有何意外,便是你们栽赃嫁祸,杀人灭口,你们也死路一条!”说完,朱祐樘便带着钱太医回仁寿宫。 朱见深回宫后直奔永宁宫,到了万贵妃寝宫。 “万岁,您终于回来了,贞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万贵妃一看到朱见深便泪如雨下。只是腹部受伤,她坐不起来,不然的话,她就要抱着朱见深哭了。 “贞儿,别瞎说!”朱见深看见她惨白的脸和泪水,心疼万分,用手指给她擦眼泪。 “万岁,太子是容不下贞儿了,若不是想见您最后一面,贞儿当时就想自尽,免得受到折辱。”万贵妃抓着朱见深的手弱弱地说。 朱见深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月姑姑问道。 月姑姑跪下回禀道:“万岁,当时娘娘和张姑娘两人在寝宫,奴婢等都在外面。后来就听到娘娘的叫声,奴婢等进去的时候,张姑娘手里拿着匕首,娘娘倒在血泊里面。后来,奴婢想问个明白,可是姑娘身边的人拿着刀杀了很多太监。之后,又从外面杀进来很多人。姑娘自然是没有这么多人的,这些人想必都是太子的人。” 朱见深听见了,失去了理智,连忙叫人:“反了反了!来人,把太子还有张芙龄给朕带过来!” “是,万岁!”月姑姑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人去仁寿宫。 第九章:废太子杀李依依 “太子殿下!永宁宫的月姑姑带着一群锦衣卫来了,说是要带殿下和姑娘去永宁宫受审。守卫们已经把他们拦在了宫门口,还请殿下指示!”小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向朱祐樘回禀。 朱祐樘镇定地说道:“知道了!辇车可准备好了?” “回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小德子回答道。 “嗯!萱儿,你跟本宫一起去永宁宫。”说完,朱祐樘便轻轻地对李依依说道:“我们去永宁宫了。”然后便扶起李依依下了床。婉儿把李依依的外衣拿过来,帮李依依穿上。之后朱祐樘便把李依依抱上了辇车,一起到永宁宫去了。 “儿臣给父皇,万娘娘请安!”朱祐樘扶着病恹恹的李依依,向朱见深和万贵妃见礼。 “芙儿,这是怎么了?”原本朱见深是十分生气的,但是一看见虚弱无力,只能由萱儿和朱祐樘两人搀扶着,心便软了下来,问朱祐樘道。 “回父皇,芙儿受了惊吓,又在风雪中站了许久,受了风寒,幸好及时吃了药。”朱祐樘也没有想到,朱见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咳咳咳!”万贵妃见状,连忙咳嗽起来。 “贞儿,贞儿你怎么了?”朱见深连忙给躺在床上的万贵妃顺气,只是她还是一直不停地咳,他担心坏了,便连声叫道:“太医,快来看看!” “是,万岁!”王太医诚惶诚恐地小跑过来,跪在地上给万贵妃请脉。 “怎么样,娘娘为什么一直咳?”朱见深急得团团转。 “回,回万岁,贵妃娘娘这是气急攻心,才会,才会咳嗽。只要娘娘气顺了,便,便不会咳。。。”王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禀道。 朱见深闻言,便坐在床边安慰万贵妃道:“好,好,不气了,贞儿,有我在,你说什么朕都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万贵妃泪流满面,转过身去咳嗽,含糊不清地哭泣道:“贞儿死不足惜,就让贞儿死吧,免得受辱。” 朱见深把万贵妃的身子扳过来看着自己:“胡说,你要与朕白头到老的,我不许你胡说!” 万贵妃扑入朱见深的怀里,抽泣道:“万岁,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贞儿和太子您只能选一个。太子是您的至亲骨肉,贞儿不过是您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无足轻重,您还是不要管贞儿了吧。贞儿只是希望,贞儿死后您还能偶尔想起贞儿。”说完,又咳嗽起来,用手帕捂着。结果一看手帕,上面沾着血丝,顿时晕了过去。 “太医!”朱见深紧张地摇了摇万贵妃但是没有反应,他连忙叫太医。王太医满头大汗地给万贵妃把脉,许久也说不出话来。倒是万贵妃自己慢慢地又醒了过来,幽怨而无助地看着朱见深流泪。 朱见深想起两人相依为命的岁月,不觉怒火中烧,便对万贵妃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说完,便命令道:“来人,传朕旨意,废除朱祐樘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赶出京城。罪人张芙龄,谋害贵妃,其罪当诛,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李依依吃了药,迷迷糊糊地,没有力气,只能靠在朱祐樘的肩上,朱见深的话,也只听进去几个字。朱祐樘望了朱见深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蔡公公就跪下磕头恳求道:“万岁,请您三思!” 朱见深见蔡公公也不听自己的命令,心中更加怀疑他和太子已经勾结,便厉声问道:“怎么,你也想当第二个怀恩?” 蔡公公连连磕头:“万岁,老奴不敢,只是兹事体大,您是否需要先和太后娘娘商议之后,再做出决定?”没办法,只能先搬出太后娘娘来。现在太后正在赶来的路上,能拖一时是一时。 “万岁!国师求见!”一名宫人进来回禀道。 “不见!”朱见深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见什么国师。 万贵妃挣扎要坐起来,被朱见深扶起来抱在怀里,她便说道:“万岁,是贞儿叫他过来的,贞儿想请国师在贞儿死后做一场法事,好祈求下辈子能再次遇见您。” “又说傻话!”朱见深心痛地说道。不过,他还是吩咐道:“让他进来。”那个继晓不是说,只要拜谒太庙就会诸事顺利,怎么又会发生如此大事! 继晓经过朱祐樘身边,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走到朱见深跟前见礼道:“臣继晓见过万岁,贵妃娘娘!” 朱见深大发雷霆:“你来的正好!你之前如何说的?为何没有算到会发生此事?” 继晓慌忙跪下:“万岁!臣惶恐,只是宫中出现了妖术,此人法力高强,臣也不是对手,所以没有算出来。” “妖术?什么妖术,何人在用妖术?”朱见深心中一颤,疑惑地问道。 “回,回万岁,是张姑娘!她便是用妖术迷惑了太子,然后刺杀贵妃娘娘的。”继晓低声说道。 “胡说!她若会妖术,怎么会变成这样?”朱见深看了一眼昏迷的李依依,怎么看也不想是会什么妖术。 继晓察言观色,弱弱地说道:“万岁,这是因为她用法术过度,体力不支才会如此。万岁,请赶紧趁着她体力不支处置了她,不然,等她体力恢复,只怕臣也降服不了此妖女。” “万岁,国师言之有理,自从张姑娘进宫,太子殿下确实变了很多,也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月姑姑也在一边给继晓帮腔。 经月姑姑这么一提醒,朱见深也觉得,自从她进宫之后,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巫蛊之事,瘟疫之事,下毒之事,认亲之事,乾清宫走水之事等等。难道,她真的是妖女?可是她的长相,确实人畜无害,怎么会? “万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月姑姑看朱见深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十分相信,便在一边煽风点火。 “父皇,芙儿是怎样的人,您心中自有判断,您应该相信自己。”朱祐樘终于开口了。 “万岁,既然她是妖女,自然也会迷惑您的。”继晓说道。 朱祐樘厉声呵斥道:“大胆,父皇是天子,一切妖邪鬼祟岂敢靠近父皇半分?” “万岁,商纣王也是天子,可还是被千年狐妖妲己迷惑,前车之鉴啊!”继晓说道。 朱祐樘冷哼一声道:“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把父皇和亡国之君商纣王相提并论!若是依你所以,那万娘娘岂不是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继晓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向朱见深解释道:“万岁,您知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第十章:与万贵妃的对峙 万贵妃小声地问道:“国师,你说她是妖女,可有何凭证?” “臣是根据她的生辰八字演算而来,不过,只要将她绑在一根铁柱之上,不消半日,便会遭天谴,万岁不妨一试?”继晓说道。 “天谴?”朱见深觉得他说得太玄乎。 万贵妃在一旁怂恿道:“万岁,不妨一试,若国师所言非虚,便可除掉造孽,若不是,也正好证明她的清白。” 李依依迷迷糊糊之中,只知道一群人唠唠叨叨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朱祐橖瞪了继晓一眼,然后对朱见深说道:“父皇,芙儿说过,这种天气,最容易打雷闪电。若此时任何一人绑在铁柱上,必然会引来雷电,与此人是否妖孽毫无干系。父皇英明,必然不会听从小人之言!” 李依依曾经说过,很多所谓的道士能呼风唤雨,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天文知识,一切自然现象都有迹可循。继晓一定是算到了,这半日会有雷电,才敢这么说。 她也说过,打雷闪电的时候,是正电荷与负电荷相遇的过程,并不是什么天谴,即使无辜的人也会因为躲在树下,高耸的建筑里被劈中。 “万岁!”万贵妃眼巴巴地望着朱见深。 朱见深迟疑了一会儿,便下令道:“来人,把她绑起来!” “是!”月姑姑和几个宫女就要上前去拉扯李依依。 “给本宫退下!”朱祐橖大喝一声,吓得宫女们连连后退。然后,他把李依依交给萱儿扶着,走到朱见深面前。 “父皇,您还记得春秋时期骊姬之乱吗?太子申生明知道骊姬陷害自己,却顾念着父亲离不开骊姬,宁愿身死。儿臣也想过,不如就效仿申生,以性命报答父皇您的生养之恩。但是,芙儿她是无辜的,若是父皇执意要置她于死地,儿臣就只好拉万娘娘陪葬!”说完,朱祐橖甩了甩衣袖。 万贵妃装作极度恐慌的样子,缩在朱见深的怀里,指着朱祐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万岁,太子他在威胁您!” “放肆,你竟敢大逆不道,说出这些话来,朕岂是晋献公。。。” 朱祐橖打断了朱见深,又走上前一步说道:“父皇,若是您需要证据,儿臣有一大堆,不知您想看哪一份?是赵三的证词,还是刘芝兰?您想知道巫蛊案的始末,还是萱儿中毒一事的真相?还是,儿臣母妃的真正死因?”说到纪淑妃,朱祐橖几乎哽咽。 朱见深被朱祐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指着他说出个:“你。。。” “太子他疯了,您别听他胡言乱语。”万贵妃还继续装无辜。 “其实这些,您只要派人稍微调查便能知道真相。可您非但不调查,反而纵容万贵妃毁灭证据。父皇,够了,真的够了!别再自欺欺人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心维护您的宫女了,如今她只是个不择手段的蛇蝎妇人。您还要纵容她到何时?” 朱见深怒火中烧,雷霆大怒道:“你给朕住口!来人,把太子给朕拉出去砍了!” “万岁息怒!”殿内所有人都跪下了。 “太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唱和声。只见周太后在琴姑姑和王顺妃的搀扶之下,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千岁!”众人跪下向周太后行礼道。 “母后!”朱见深原本想站起身来给周太后行礼的,但是万贵妃抱着不放,他只好叫了一声。 “母后?如今皇帝你还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周太后拉着朱祐橖的手坐下说道。刚在门口就听到朱见深大发雷霆,说是要杀了朱祐橖。 朱见深解释道:“母后,您不知道刚才他欺君犯上,根本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况且,他指使刺杀贞儿,乃死罪,母后,您不能再包庇他,不然日后他还敢弑君!” 周太后冷笑一声:“刺杀?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反而是我们芙儿,早晨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还昏迷不醒。本宫倒是要问问万贵妃,究竟对我们芙儿做了什么?” 朱见深说道:“母后,贞儿她腹部受了一刀,好在她福大命大。” 周太后一笑:“哦?福大命大?若是芙儿真的有心刺杀,她还能活着?”说完,她便看向扶着李依依的萱儿问道:“当时,可是你跟在姑娘身边?” “是,太后娘娘!”萱儿回答道。 朱祐橖走到萱儿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李依依。 萱儿便跪下说道:“太后娘娘,我们姑娘没有刺杀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污蔑我们姑娘,还想杀人灭口!” “大胆贱婢,竟敢污蔑贵妃娘娘!万岁,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当时就是她满手鲜血,而娘娘躺在血泊里!”月姑姑指着李依依跪着说道。 朱祐橖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有谁亲眼看见姑娘刺杀万娘娘,给本宫站出来!” 殿内哑口无言,就是永宁宫的人,也不敢站出来说。只有月姑姑说道:“娘娘和她单独在殿内,但是。。。” 月姑姑还没有说完,万贵妃便说道:“本宫就是证人,就是她拿着匕首要杀本宫!” “她自己的匕首。。。”李依依小声地呢喃着。 朱祐橖听到了,便质问万贵妃道:“芙儿说,匕首是娘娘您自己的,这作何解释?” 万贵妃赶紧说道:“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朱祐橖打断道:“又何尝不是您的一面之词?” 万贵妃质问道:“那杀进来的侍卫又作何解释?” “侍卫?”周太后皱眉问道。 月姑姑赶紧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当时有好几十个拿着刀的侍卫从外面闯了进来,见到永宁宫的人便杀。若不是有预谋,怎么会有带着刀的侍卫?” “这,你作何解释?”朱见深见抓住了朱祐橖的把柄,便质问道。 “太后娘娘,永宁宫的太监都有刀,侍卫们是从太监那里抢过来的。”萱儿说完,瞪了月姑姑一眼。 朱祐橖说道:“儿臣私自调侍卫入宫确实有罪,不过儿臣只是怕芙儿有个万一。况且,万娘娘同样调了锦衣卫,不然儿臣若是真的有心刺杀,这永宁宫的人如何挡得住?” 朱祐橖是太子,原本就有东宫侍卫可以调遣。但是万贵妃是后妃,根本没有权利私自调遣锦衣卫。 朱见深闻言,觉得有道理,便看着万贵妃。 万贵妃解释道:“贞儿是怕您出宫后,太子会对付贞儿。” “好了,皇帝你也看到了,现在是各执一词,还是让袁彬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带回去审问,真相便会大白。”说完,周太后又命令道:“传太医,给姑娘诊治,我们回仁寿宫。” 第十一章:万贵妃药石无灵 “噗!”万贵妃听见周太后要带走太子和李依依,立刻口吐鲜血,把朱见深吓得要命,赶紧大叫:“太医!” 王太医连忙爬过去给万贵妃把脉,这一把脉心就凉了半截,原来万贵妃真的不是装的,这是怒火攻心,才会吐血。 周太后被朱见深的叫声怔住了,在琴姑姑的搀扶下慌忙走上前去看看真假。果然看见万贵妃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吓得倒退了一步。 朱见深雷霆之怒:“来人,把太子和张芙龄给朕看管起来,若贞儿有碍,你们便给她陪葬!” 周太后怒道:“荒唐!有本事你把我也关起来!” “来人,把太后送回仁寿宫!”朱见深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本宫看谁敢!”周太后对要上前的太监呵斥道,然后又对朱见深失望地说道:“母后应该有自知之明,在你的心中,母后和橖儿加起来也不敌那妖妇在你心中的地位。母后也不求什么了,只求能和橖儿一起,他在哪母后在哪,你要关,就把我们关一起吧!” “娘娘!您醒醒!”朱见深正要心软,听见月姑姑等人的哭喊声,便狠下心来:“把他们都关在书房,谁都不能见!” “好,好,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橖儿,我们走!”周太后伤心地闭上眼睛说完,然后带着朱祐橖和李依依到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王顺妃便坐在周太后身边,安慰正在落泪的周太后:“太后娘娘,您别伤心,万岁只是一时气极,等他回过神来,一定会给您道歉的。” 周太后深受打击,虚弱无力地哽咽道:“你不用安慰本宫,本宫也不指望他的道歉。”她现在恨透了万贵妃,但是又盼着她现在千万别死,不然说不定朱见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祐橖把李依依放在书房的床上拉着她的手,又摸了摸额头,幸好没有之前那么烫,他也觉得稍稍安心。 “三哥。。。”李依依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朱祐橖,便叫了一声。 朱祐橖温柔地问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李依依摇摇头,闭上眼睛又睁开。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倒像是永宁宫的书房。她便问朱祐橖道:“我们怎么在这?” 原来她不记得,朱祐橖便说道:“你太累了,我扶你到这里休息一下。” “嗯!”李依依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又能想起星星点点,但是没有精力去串联起来,就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周太后往里望了一眼,摇头低声对王顺妃说:“哎,你看樘儿那个样子,跟他父皇一模一样。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他就只在乎芙儿。” 王顺妃低了低头,虽然心中艳羡,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又对周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如今芙儿病着,太子多关心些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寻常人家重情倒也罢了,只是樘儿肩负国家重任,太过重情,只会耽误国家大事。”周太后几乎是自言自语,连王顺妃都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王顺妃问道:“太后娘娘,您说什么?” “没什么。”周太后说道。她劳累奔波了老半天,实在是累了:“扶本宫躺下吧。” “是!”王顺妃便帮着周太后直接在炕上躺下,然后拿了毯子给周太后盖上,自己就坐在旁边打盹。她和周太后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颠簸了一路,早就疲惫不堪了。 “你醒了。”朱祐樘一直抓着李依依的手,看见她又醒了,他便微笑着说道。见她想要坐起来,便扶她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李依依虚弱地问道:“这里是永宁宫,三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祐樘言简意赅:“万贵妃她吐血了,父皇说,若是她死了,让我们陪葬。” 李依依看朱祐樘的表情十分淡定,便笑了笑:“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朱祐樘也笑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若是不能同生,与你同死,人生也是无憾。” 李依依闭着眼睛说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想死我可不想死。但是如果真的要偿命的话,就让我一个人去吧。反正,说不定,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说完,她又假装是开玩笑:“你不是说我是仙女吗,说不定我是来人间历劫的,历劫完了,就能回天庭,恢复仙籍了。” 朱祐樘呵呵两声:“看来你是真的好了,不然,怎么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说完,便又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恢复正常了。 李依依又说道:“我们想了这么久,就是想对付万贵妃,没想到现在最不希望她死的居然是我们,你说可笑不可笑?三哥,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当然有,你放心,我会保住你的。”朱祐樘心中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保住我,是什么意思?”李依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便抬头看看他的眼睛问道。 “我的意思是不会有事。”朱祐樘避开她的眼神说道。 “哦。”李依依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有其他打算。但是,她并没有戳穿。 “贵妃娘娘如何?”万贵妃寝殿已经聚齐了所有的太医,每个人都一一给万贵妃把过脉了,朱见深见他们都交头接耳,便连忙问道。 众位太医都吓得跪了下来,谁也不敢先说话。钱太医身为太医院院判,只好说道:“万岁,贵妃娘娘的脉象,像是中毒,应该是服用的丹药所致。加上气血攻心,才会吐血。依臣等看,普通药物已经难以医治贵妃娘娘。” “废物,普通药草不行便用最珍贵的人参鹿茸天山雪莲之类的,这还要朕说,还不快给娘娘配药?”朱见深气急败坏地骂道。 钱太医伏地颤抖地说道:“启禀,启禀万岁,人参之类的也是普通药草。除非有大罗仙丹,否则,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否则如何?”朱见深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就是不愿相信,一定要确认一遍。 “万岁,娘娘仙缘已到,怕是要回归仙界了。”钱太医只好如此说道,方能免去灾祸。 “你是说,她要离开朕了!”朱见深倒退了两步,被蔡公公扶着。然后又甩开蔡公公,失魂落魄地坐到万贵妃的床边。 “娘娘,娘娘!”月姑姑和众人都跪下来哭泣。 继晓没想到,万贵妃居然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原本不是说好了,只是假装被刺杀,伤口不深的吗,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朱见深查出来,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所以,他默默地退后了好几步,跪在别人后面,尽量不让朱见深看见自己。 朱见深看见月姑姑便厉声问道:“娘娘用过什么丹药,怎么会有毒?” 月姑姑伏地答道:“回万岁,娘娘用的都是平常丹药,之前万岁您也常服用的,应该不会有毒才是。”其实,早上的时候,万贵妃为了脸色看上去正常,平时只服用一颗的丹药,她用了三颗。但是,月姑姑不敢跟朱见深说实话。 第十二章:九转大还丹有毒 朱见深扫视了一圈殿内,看见畏畏缩缩跪在地上的继晓,大声呵斥道:“继晓,你们最近练的丹药为何有毒?” 继晓眼珠子一转,便心生一计,伏地回禀道:“万,万岁!臣等都是按照以前的方子炼丹,不可能会有毒的,请万岁明察!臣听说,万安万大人也常常进献金丹,说不定是那些金丹用错了方子。”反正万贵妃一把年纪了还在用春药,这也就不怪自己把责任推到万安身上了。 月姑姑知道继晓想推卸责任,便连忙反驳道:“胡说!万岁,贵妃娘娘没有再服用过万大人进献的金丹,这您是知道的。”万贵妃近来身体不好,已经一个月没有用过春药了,这个朱见深最清楚了。 “万岁,不如把娘娘服用的丹药给太医看看?”蔡公公小声地提醒朱见深道。 朱见深想了想,便命令月姑姑道:“把丹药拿过来给太医们看看。” “是!”月姑姑便到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有二十个小瓶子,她拿起上面写着九转大还丹的小瓶子,把其他的放回原处。然后,走到王太医身边,对朱见深说道:“殿下,娘娘今日只服用了这九转大还丹。”说完,便倒出一粒来,交给王太医。 其实王太医是早就知道这个九转大还丹的,以他所知,这个丹药对身体没有好处,但是也没有什么坏处,所以他不想打破万贵妃想延年益寿的幻想。 他看完之后,又交给下一个太医,最后一个一个地都仔细检查了。然后,他们又开始讨论起来。 钱太医又从月姑姑那里要了一粒,闻了闻,然后要了一杯水,就着水服下。 这九转大还丹,自从和李依依一起练习太极拳之后,朱见深也没有再服用。但是之前,他也是吃了的,而且包括王太医姜太医在内的几位太医都是检查过才服用的,也并没有中毒迹象。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万贵妃会中毒。 “这九转大还丹可有何不妥?”朱见深极其不耐烦地问道。 “回万岁,这丹药并未问题。”王太医回禀道。这九转大还丹跟以前的一模一样,而且,今天万贵妃用之前,自己也检查过。如果说有问题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了。 “你呢?”朱见深听王太医说完,又问姜太医道。 “回万岁,丹药确实没有毒。”姜太医低头回道。其实他想说但是的,可是想想,最后还是决定不说。 “万岁,这丹药若是正常人每日食用一粒,确实无毒。”钱太医回禀道,“但是,若过度食用,便是剧毒。” “这朕和娘娘都知道,所以每日最多用一粒。”在继晓等人进献丹药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了,所以他们都很谨慎地食用,一天绝对不会超过一粒的。只是他不知道,万贵妃今日一次就吃了三粒。 这个月姑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万贵妃早上吃的时候她也阻止过。但是万贵妃说不用担心,国师说只要不要超过五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她也拗不过万贵妃。现在,她的心里很忐忑,根本就不敢说万贵妃吃了三粒的事情。 钱太医倒是怀疑,万贵妃是食用过多所以中毒的。但是朱见深又说,万贵妃也是知道的,那万贵妃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他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再者说,自己也不是十分有把握。 蔡公公一直在观察月姑姑的表情,就觉得她不对劲,便问道:“月姑姑,娘娘今日服用了几粒?” 月姑姑一听到蔡公公问自己,便连忙跪下颤抖地回禀道:“娘娘,娘娘服用了三粒!” 朱见深怒不可止:“大胆奴婢,你怎么能让娘娘服用三粒?”说着,还用力地踢了月姑姑一脚,把她踢翻在地。 月姑姑连忙忍者剧痛又爬起来跪好,伏地说道:“奴婢该死,只是娘娘说,国师说过吃三粒不会有事。” 继晓没想到,月姑姑又把责任推给自己了。但是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他记得好像当时只有万贵妃,月姑姑还有他三个人在场。既然万贵妃已经药石无灵了,那月姑姑就没有证人了,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就没事。 于是他连忙一副无辜的样子爬了过去申诉道:“万岁冤枉啊,臣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您知道的,臣说过过犹不及,臣再三提醒过娘娘不能多吃。” 月姑姑见继晓推卸责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发誓说道:“万岁,老奴对娘娘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若是国师没有说过此话,天诛地灭。” 蔡公公冷眼旁观,稍微分析了一下,便对朱见深说道:“万岁,月姑姑对娘娘确实衷心,娘娘是她的靠山,国师一定是说过这样的话。” 朱见深倒是没有把蔡公公的话听进去,他只是在想,要怎么救万贞儿,看见继晓,便想起来他是国师,应该无所不能才是,况且,丹药是他和别人一起研究的。所以朱见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继晓的衣领命令道:“继晓,你乃当朝国师,一定有办法救贞儿!你快去研制解药!” 继晓哪有什么解药,这些丹药,都是仿照前人的药方在炼。他只能扯谎道:“万岁,娘娘并不是中毒,只是要羽化升仙了。” “你也没有办法?”朱见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碎地跌坐在地,然后失态地在大家面前流眼泪。 “万岁保重龙体!”所以人都跪了下来。之后,殿内一片寂静。 “万岁。。。”万贵妃缓缓地醒了过来,嘴里叫着朱见深。 朱见深听到万贵妃的叫声,愣了一下,然后用袖子擦了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床边,勉强挤出笑容,对万贵妃说道:“贞儿,你醒了?” “万岁,您怎么哭了?”万贵妃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朱见深连忙把她抱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掩饰说道:“你吓到我了。” “万岁,贞儿是不是快死了?”万贵妃心里十分明白,自己已经是日暮西山了,她勉强笑笑问道。 “胡说!”朱见深捂住万贵妃的嘴巴又放开,眼泪止不住流下泪。 “让他们都出去,我们好好说说话好不好?”万贵妃虚弱地说道。 “好!你们全部退下!”朱见深点头之后,便命令道。 “是!”所有人便都退到殿外去了。 第十三章:朱见深杀朱祐樘 “这是什么声音?”李依依听到钟声想起,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便问朱见深道。 “这是丧钟,看来,万贵妃她真的。。。”朱祐樘与李依依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次的仗很难打。 书房内外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都听到了钟声,纷纷跪下,哭了起来。虽然他们对万贵妃没有多少真情,但是他们不敢不哭。 “不好了太后娘娘,万岁拿着剑怒气冲冲地过来了。”一名宫女恐慌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对周太后说道。她在门口便看见朱见深满脸阴鸷,冒着大风雪提着宝剑朝书房而来,蔡公公几次拉住他都被他推倒在地。 “什么!”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正在熟睡的周太后的王顺妃瞬间就清醒了,她赶紧跑到门口一看,果然如此,立刻摇醒了太后:“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李依依和朱祐樘自然也听到了,她对朱祐樘说:“扶我起来,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朱见深拿着剑过来,不就是想给万贵妃报仇吗? 朱祐樘点头,然后便让李依依穿上鞋,穿好外衣,两个人站着等朱见深进来。 周太后也把握不准朱见深的心思,她真的害怕他会把朱祐橖他们杀了,便抓住朱祐橖的手说道:“樘儿,你父皇正在盛怒,不如你们先躲起来,等他气消了之后,到时候再说说好话吧。” 王顺妃看形势也觉得十分不妙,便赞同周太后的提议:“是啊,不然我们掩护你们,你们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顺妃娘娘,这件事与您无关,您还有媛儿,千万不要插手!”朱祐橖倒是不担心周太后,毕竟她是皇太后,但是王顺妃就不一定了,他怕朱见深会拿她出气。 “我。。。”王顺妃还没来得及说话,朱见深已经到门口了。 “你个逆子,受死吧!”朱见深一把推开上前来阻挡的小德子。 “你要死就先杀我!”周太后挡在朱祐橖面前。 “朕先杀了你这个妖女!”朱见深见周太后放在面前,不好下手,就拿着剑指着李依依要刺过去。 “父皇,要杀她还是先杀我吧!”朱祐橖用手抓住剑,瞬间便流出鲜血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君要臣死,父要子亡,都是天经地义的。”朱祐橖把剑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一步一步往前。朱见深下不了手,又被他的动作惊吓到,只好惊恐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李依依也被朱佑樘的动作吓坏了,不禁掉下泪来。她赶紧从朱祐樘的背后走到前面,被朱佑樘拉住手向她摇头。她还是站出来对朱见深说道:“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您还记得您教芙儿的这首诗吗?” 之前,李依依画了一幅大小老虎舐犊情深的图,朱见深看了,便教了李依依这一首诗。还告诉她说,这是洪武年间一位叫做汪广洋的宰相所作,虽然汪广洋被胡惟庸毒杀刘伯温之事牵连被赐死,这首诗却是每个皇帝都会教下一任皇帝的。 李依依见他似乎有所动容,便让朱祐樘放开抓住自己的手,然后走到朱见深身边,从他手里拿过剑来:“若是您真的想让我们死,不用您自己动手,我们会自行了断。” 朱见深没想到李依依居然这么大胆,而且毫无惧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剑便到了李依依的手里,然后被扔在了地上。 王顺妃见状,连忙把剑捡了起来,然后交给了周太后。朱见深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剑在太后手里,他又不敢抢。 李依依拿出手帕来,给朱祐樘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朱见深见他们这个样子,便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摔跤了,万贞儿便会心疼地把他扶起来,然后给吹吹,再小心地上药。但是现在她走了,再也没有人会这么关心保护自己了。于是,他又恨起他们来。 朱见深红着眼瞪着李依依和朱祐樘道:“别以为你们拿走了朕的剑,朕便奈何不了你们!”然后他又转身命令道:“来人,给朕再拿一把剑过来!” “万岁息怒!”蔡公公又带头跪下,宫人们便都跪下来,没有人敢去拿剑。 “怎么,朕乃天子,你们现在便敢不听朕的命令,都想造反不成?”朱见深用力地踢翻了蔡公公,又连续踢了好几个宫人。 “老奴不敢!”蔡公公只能忍着痛,重新跪好。“奴婢不敢!”他们也只能跟着蔡公公。 “朕明白了!”朱见深冷笑了一声,原来蔡公公是偏帮太子的,于是他便走到外面,从守卫身上抽出一把刀,又走到屋里,直接朝着朱祐樘砍过来。 “啊!”王顺妃和周太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并叫了出来。等她们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发现,朱祐樘并没有受伤,而且从朱见深手里夺过了刀。 “你。。。”朱见深指着朱祐樘,气得说不出话来。于是,便又到外面命令道:“来人,把太子给朕抓住!”他就不信,今天还奈何不了他。 “万岁,请您三思!”侍卫们也纷纷跪下。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朱见深没想到,这些侍卫居然也不听自己的话,便走到一名侍卫身边,抽出刀来,架在他的脖子上,命令道:“去把太子给朕杀了!” “请万岁恕罪!”他伏地请罪道,就是不去。 “你若不去杀了太子,朕现在便杀了你!”朱见深威胁道。 “请万岁赐罪!”侍卫磕头道。 朱见深没想到,他居然宁愿自己死也不杀太子,他不是自己的亲卫,只听自己的命令吗?“你,你们!你们谁杀了太子,官升三级!”结果,还是没有人心动。 周太后对朱见深说道:“皇帝,没有人敢杀樘儿,因为他们都知道太子是无辜的,只有你,被蒙蔽了双眼,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 “母后,为何你们都相信他们不相信朕和贞儿?贞儿怎么会用自己的生命去陷害人?”朱见深心力交瘁,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自己的判断,没人理解自己。现在,连自己的亲卫都不听自己的,包括蔡公公这些宫人。 “万岁,其实您只要细心一想,便发现很多破绽,只是您选择忽略。。。”王顺妃还没有说完,朱见深便厉声呵斥道:“住口!信不信朕现在便废了你!” 第十四章:灵堂前被人刺伤 “顺妃她没有说错!是你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楚她的险恶用心!”周太后把王顺妃护在身后,对朱见深说道。 “君师,您想想,这是在永宁宫,芙儿怎么会这么傻,在姑母的地盘动手?还有那匕首,您查查就知道是属于谁的。”李依依顿了顿,然后又对朱见深说道:“当时,是姑母自己拿出匕首来的。原本芙儿以为她是要杀自己,所以两个人拉扯的时候,匕首就刺中了腹部。之后,王太医马上就进来了,止血,上药,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他怎么能未卜先知,知道姑母会被刺伤?” “芙儿说得对!为何王太医偏偏那么巧,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周太后也说道。 “她身子一向不好,朕命令王太医留守永宁宫,所以他立马出现并不奇怪。至于他为何准备好这些,或许为了以防万一。”朱见深辩解道。 蔡公公趁机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的致命伤并不是刺伤,而是食用丹药过量。” “你这狗东西!谁让你乱说话!”朱见深气急败坏地又踢了蔡公公一脚。 周太后闻言,松了口气:“这么说,就更怪不了樘儿和芙儿了!”原来,万贵妃这是自作自受。 “贞儿只用了三粒,究根到底还是被刺伤失血过多,气急攻心才会如此!”朱见深依然不甘心地辩解道。 “皇帝,你也不用再说了,这是她自找的,你若想在史书上留下无辜杀子的名声,母后也不阻拦你了!”既然已经知道万贵妃的死因,周太后就不担心朱见深还敢杀了朱佑樘。 朱佑樘见朱见深犹豫,便对他说道:“父皇,事到如今,不如一人退一步,您不再与芙儿计较。樘儿也答应您,不会把万娘娘的罪行公布于众,依然按照妃礼下葬。” “皇帝你也闹够了,适可而止吧!若是你还不依不饶,便是不想她入土为安。”周太后对朱见深说道。 “母后!”朱见深其实也知道些万贵妃做的事情,只是自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深究。看朱祐樘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掌握了很多证据。依照现在的情形,太子已经根深蒂固,还有一群大臣的维护,连锦衣卫指挥使袁彬也听任他的指挥,蔡公公看来也是他的人。自己大势已去,跟他硬碰硬,也只会两败俱伤。 周太后对蔡公公说道:“好了,你们把皇帝送回乾清宫去好好歇着吧。这边的丧事,本宫自然会让皇后来操持。”她怕朱见深一直待在永宁宫,会沉浸在悲伤当中。还是换个环境,没有那么多回忆,也就不会触景生情。 “是,太后娘娘!”蔡公公回道,然后便请朱见深道:“万岁,请回乾清宫吧。” “不了!朕还在永宁宫。你们都走吧,让朕静静。”朱见深走到炕边坐下,失魂落魄地挥挥手说道。 “算了,你们伺候好皇帝,若是他有何事,本宫唯你们是问!”周太后也不想太勉强他,便吩咐蔡公公等人道。 “是!太后娘娘!”蔡公公遵命道。 “我们走吧!”周太后对朱祐樘李依依还有王顺妃说道。他们点点头,然后向朱见深行了一礼:“儿臣告退!”“妾告退!”“奴婢告退!” “等等!”朱见深想了想,又叫住了李依依和朱祐樘,然后说道:“你虽然非贞儿所出,但仍要为贞儿披麻戴孝,还有你也一样!” “皇帝。。。”周太后刚想说话,李依依便打断她,对朱见深说道:“是!”这些都是虚礼,只是做给活人看的,万贵妃什么也感受不到了,逝者已矣。 “儿臣遵旨!”朱祐樘也说道。 周太后见状,便也没有十分阻止。之后,周太后便命令回来的王皇后和礼部一起操持万贵妃的丧礼。而朱祐樘便和李依依去了灵堂,两个人换上孝服,在万贵妃的灵堂跪着。 其实朱祐樘挺担心李依依的身体的,毕竟才感染了风寒。所以,他便吩咐人去把钱太医叫来,一直在永宁宫待着,就是怕李依依撑不住。 老实说,李依依确实很不舒服,尤其是听到源源不断的哭声,真的很烦人。但是她并不想在此时让朱见深再挑出错来,所以她一直勉强坚持着。几次朱祐樘问她怎么样,她都是一副很好的样子。 不仅是朱祐樘和李依依,朱见深还命令所有的皇子皇女都来给万贵妃守孝。但是最大的就是仁和公主,其他的年纪都太小,实在是坚持不住。他们的母妃害怕朱见深迁怒自己,晚上也不敢让他们休息。所以,公主皇子们也会抱怨为何他们不能睡觉。 到了半夜的时候,宫女太监们倒是能换班,可是朱祐樘和李依依她们却不能。李依依开始有些坚持不住了,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低头,醒过来,闭上眼睛,点头,又醒过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李依依仿佛看见有人靠近自己。只是宫人来来去去的,加上太困她也没有太在意。直到朱祐樘倒在了她的身前,鲜血直流,她才瞬间清醒过来。 “来人啊!有刺客!”灵堂瞬间闹成一团,公主皇子们吓得大哭起来。外面的锦衣卫听到了声音跑了进来,便看见月姑姑疯了似的乱刺,连忙控制住了她。原来,月姑姑之前是学过功夫的,只是一直以来深藏不露。 “太医!”李依依抱着朱祐樘慌忙大叫。 听到叫声,钱太医连忙跑了进来,便看见躺在血泊里面的朱祐樘。他慌忙跪下,然后先用金疮药给朱祐樘止血,但是因为匕首太过锋利,血流不止。钱太医赶紧让人把朱祐樘抬进来房间,给朱祐樘医治。 “不行,要赶紧止血!快去拿金疮药,要很多!”“快换盆水来!”“快拿新的布来!”李依依记忆中就是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和钱太医不断的叫声。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周太后听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朱祐樘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她只好命人把朱祐樘和李依依都带了仁寿宫,再集齐太医给朱祐樘治疗。 第十五章:朱祐橖输血治疗 她跑到朱祐樘的床边,看着面无血色的朱祐樘,虽然心痛,可是最重要的是先救醒他,于是她便问钱太医道:“太医,太子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失血过多,有没有办法医治?” “姑娘,太子确实失血过多,臣等已经尽力,只能看殿下自己的意志了。”钱太医回答道。 钱太医的意思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但是朱祐樘明明有救,她便责问钱太医道:“你就是这样当医生的?他还有救,快点给他输血!” “输血?”钱太医和钱将离相视一眼,面露犹疑之色,钱将离对李依依说道:“姑娘,这风险太大。。。”他虽然也很激进,但是毕竟是太子,他不敢冒险。 “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输血他就。。。”李依依没有说下去,而是对婉儿说道:“快去拿纸笔过来。”婉儿点头去拿之后李依依又请求周太后道:“太后娘娘,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您能不能试试我的办法?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有个万一,我愿意陪葬!” “这。。。好!你想怎么做便吩咐他们。”周太后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等着抢,所以她便答应了。 “谢太后!”李依依说完,便对钱将离说道:“去找一些年富力强的人过来,先第一滴血,看看谁的血可以和殿下的相融记录下来。” 周太后听了李依依的话,不解地问道:“芙儿,为何要这么做?皇子公主们的血不是能和樘儿相融,何必舍近求远?” “太后,滴血认亲其实并不对,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有可能相融,而亲生父子的血也不一定相融。而且亲人间的血是不能输的!太后娘娘,这些,芙儿现在没办法跟您解释,总之,不能用皇子公主们的血。”李依依知道,古代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也不想解释耽误时间。 见婉儿拿来了纸笔,她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画了一支注射针管,交给钱将离:“这个是用来取血和输血的,这个针头有个孔,然后这里是个活塞,就是射箭,你懂得,就是把这管子里面的血输入太子的血管当中,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李依依看钱太医皱着眉头,怕他不明白便问道。 “姑娘放心,臣这便命人去做。”钱将离说完便走了。其实他以前就研究过这注射器,只是李依依的看起来很完美。 “姑娘,已经叫来五十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请姑娘吩咐!”琴姑姑对李依依说道。 “好!请姑姑带我前去,几位太医跟我一起去吧!”说完,李依依便带着几位太医,一起去给侍卫们测试谁的血能和太子的相融。不久之后,便挑出了十个和朱祐樘血液相融的人来。 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给朱祐樘输完血了。只是,李依依还是怕朱祐樘扎针的地方会化脓或者是过敏,所以还是让太医们随时做准备。 “太后娘娘,太医说了,殿下的脉象平和,您不如先回去歇着?”琴姑姑对周太后说道。 周太后自从知道朱祐樘受伤,真的是担惊受怕到极点,一直守在朱祐樘身边,滴水未进,饭也没有吃。琴姑姑都看在眼里,十分担心。 “不了,本宫等樘儿醒来再说。”周太后哪里有心思回去歇着。 “长公主殿下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然后长公主便急匆匆地进来了。她一眼便看见周太后和李依依都守在朱祐樘的身边,赶紧先问了琴姑姑情况。知道太子的伤势已经稳定,才放下心来。然后走到床边,看了看朱祐樘的神情。 朱祐樘虽然恢复了血色,但是脸色还是很白,长公主还是有些担忧。她劝周太后道:“母后,既然樘儿已经无碍,您要不先回去歇着,不然到时候樘儿没有醒,您又病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太后娘娘,这里有这么多太医奴婢。等太子殿下醒了,您再来看殿下就好了。”琴姑姑也在一边帮着长公主劝道。 “好吧!”周太后年纪大了,真的也支撑不住了,便妥协了。她在长公主和琴姑姑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对李依依说道:“你自己身子也不好,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嗯!恭送太后!”李依依点点头,便站起来向太后行了一礼,等她们走后,李依依又坐在床边看着朱祐樘。 “姑娘,您先喝药吧。”婉儿把药端了过来,递给李依依。李依依接过,一口气喝下,把碗还给婉儿,又盯着朱祐樘看。 “姑娘,您要不先歇着?”婉儿很担心李依依的身体,这几日都是反反复复地病着,还经历了这么多血雨腥风。 “你先回去吧!”李依依摇摇头,然后又转过头来,叫住婉儿:“萱儿和小德子怎么样了,打听到消息了吗?” “萱儿她。。。她和小德子回来了。”婉儿说道。朱见深虽然没有杀了他们两个,但是还是痛打了三十杖,现在都在房间里疗伤,只是婉儿不想让依依担心,便没有告诉她。 “那就好!”李依依心不在焉,自然没有注意到婉儿的情绪,知道萱儿她们平安,也就没有问下去。 婉儿走后,李依依便问站在一边的旺公公道:“万岁来看过吗?”见旺公公摇头,她便失望地一笑。 万贵妃的丧礼搞得很隆重,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片愁雨惨淡之中,还好仁寿宫的隔音效果好,听不到永宁宫的哭声。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旁的宫人都昏昏欲睡。 “万岁!”一个太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把所有打瞌睡的宫人都惊醒了,连忙都跪下给朱见深请安。 “君师!”李依依一直没睡,双眼通红,听到声音,也连忙跪下请安。 朱见深平时很注意形象,连胡子都会打理一番。可现在,胡子拉碴,眼睛里也充满血丝,脸也是黑的,走路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感觉。看样子,应该是从万贵妃过世后,就没有休息过。 李依依看着他一夜之间就好像老了几十岁了,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他。 朱见深也不说话,只是在李依依的搀扶下,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朱祐橖。 “他没事了,太医说不久就会醒的。”李依依听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她想,他过来,应该就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吧。 他点点头,又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望了李依依一眼。 第十六章:朱祐樘醒过来了 “不要告诉他朕来过。”朱见深对李依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恭送万岁!”李依依行完礼之后起来便想:怎么不告诉他,在场这么多人?于是便吩咐旺公公道:“万岁有旨,刚才来过的事情要守口如瓶。” “是!”旺公公便一一吩咐众人。 朱见深刚走不久,李依依抓着朱祐橖的手便动了动,迷糊中的她便醒了过来,果然看见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 “你醒了?”李依依笑着轻声说道,“我让太医过来看看。”说完,她便对旺公公说道:“快去请太医过来。” 朱祐橖虽然醒过来了,但是精神不济,看见是李依依,便勉强挤出微笑,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钱将离拿着药箱赶了进来,然后坐在床边,闭上眼睛给朱祐橖把脉。 “殿下脉象正常才会醒过来,殿下可能会饿,到时候喂点粥之类的。”钱将离微笑着说道,然后便退下了。 钱将离走后不久,朱祐橖又醒了过来,李依依便问道:“是不是饿了?”朱祐橖都没有力气动,只能眨眨眼睛,表示肯定。 李依依便吩咐旺公公把粥端过来,然后自己亲自给朱祐樘喂。这粥十分得稀,就是怕他不能嚼。喂完了一碗,李依依便一边给他擦嘴一边温柔地问道:“还要吗?” 朱祐樘闭上眼睛,微微地摇摇头,李依依便把碗交给旺公公,然后对朱祐樘说道:“天还没亮,你再睡睡吧。”可是朱祐樘并不闭上眼睛,只是一直盯着李依依看。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李依依以为他是怕自己走,所以便对他说。但是,朱祐樘还是微微摇头,盯着李依依的脸。 “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李依依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脸上起了几颗痘痘。怎么不经意间,脸上有了痘痘,看来真的是心力交瘁了。“我等你睡了就前去休息好吗?”李依依又问道。 朱祐樘闭上眼睛微微点头,又睁开了眼睛。 “那,你现在闭上眼睛。我给你唱一首摇篮曲。”李依依笑笑说道。 朱祐樘笑笑,便闭上眼睛。李依依便开始唱她所谓的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朱祐樘一开始听到妈妈两个字,心里不禁一笑。但是不知道是歌的原因,还是他真的又累了,才两分钟便又睡过去了。 而李依依并没有离开,而是趴在床边,也被自己的歌催眠了,枕着自己的胳膊便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胳膊都被枕得麻木了,怕吵醒朱祐樘,不禁在心里叫了起来,面部都变得扭曲起来。 “姑娘,您怎么了?”婉儿端着早膳过来,便看见李依依一副难过的表情,便赶紧放下早膳跑过来问道。 “没事,就有点麻!”李依依终于缓了过来,便站起身来,做了做拉伸运动,然后顺口问道:“云曦呢,怎么一直不见她?” “曹姑娘是司乐,听说礼部安排了她们奏哀乐,她几乎也不曾回仁寿宫。”婉儿向李依依解释道。 “那萱儿呢,你不是说她回来了吗,怎么不见她?”李依依放松了之后,才想起来问这些事情。 “她,一直在帮忙。。。”婉儿支支吾吾地说道。 “帮忙什么?”李依依感觉到了不对劲,便停了下来,看着婉儿的脸问道:“萱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婉儿知道是瞒不住的,便对李依依坦白道:“她就是被万岁赐了三十杖,不过奴婢央求了小钱太医开了药,萱儿已经服下了,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李依依安心地点点头,“待会儿我过去看看她。” “太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周太后便和长公主一起过来了。 “芙儿,樘儿醒来了吗?”周太后一走进来,便抓住走上前来的李依依的手,边往床边走边问道。 “醒过来一次了,芙儿还喂了粥,现在还睡着。”李依依怕吵醒朱祐樘,便小声地对周太后说道。 周太后安心地说道:“太好了!”她和长公主上前去看了看朱祐樘的脸色,已经比昨日红润了不少。于是小声说道:“我们走远点,不要吵醒他。”说完,她和长公主就一起到外面的炕上面坐下来。 “皇帝有没有来看过太子?”周太后问旺公公道。 旺公公望了李依依一眼,见李依依摇头,便说道:“万岁不曾来过。” 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儿臣去看过皇弟了,几乎就是在折磨自己,不吃不喝,就守着万贵妃。” 周太后也摇摇头说道:“可不是,皇后还在母后面前哭诉,皇帝要按照皇后的礼制安葬。” 除此之外,朱见深还想追封万贵妃为皇后,只是不符合礼制,遭到了众位大臣的反对。朱见深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收回了这个念头。但是,朱见深受了气,心情就更加地不好了。一个人生闷气,跟谁都不说话。 “太后,不如,芙儿去看看君师?”朱见深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所以李依依便想去看看他,如果可以的话,就劝劝他。 “还是不要了,他现在看到你,岂不是更加生气?”周太后可不敢让李依依现在去见朱见深,万一他又发起怒来,要了她的性命,还不知道要怎么跟朱祐樘交代。 既然周太后这么说,李依依也就不再提这件事。虽然周太后让仁和公主去劝朱见深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亲自去见朱见深了。 或许是周太后和仁和公主走岔了路,周太后走后没多久,媛儿便带着青儿来了。一进房间看见朱祐樘的样子,便扑进李依依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李依依怕媛儿吵醒朱祐樘便蹲下来给她擦眼泪,对她说道:“你太子哥哥在休息,我们到外面去吧。”说完,便拉着她到外面炕上面坐下。“我可怜的公主殿下,告诉姐姐,怎么哭了?” “姐姐,父皇他不理媛儿,还让媛儿滚出去。”她越说越伤心,又抹起眼泪来。从小到大,朱见深也没有骂过她,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你父皇只是太累了,没有骂媛儿的意思。过两天等他回过神来,一定会给你道歉的。”李依依劝慰媛儿道。 第十七章:朱见深烂醉如泥 “才不是呢,父皇还把媛儿推倒在地。”仁和公主十分委屈地向李依依哭诉。 青儿觉得公主有些夸大其词,就弱弱地说了句:“也没有啦,万岁他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然后看见公主瞪着她,她就闭嘴了。 这时,仁和公主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她又委屈地说道:“父皇都不让我们吃东西。”朱见深下令全国一个月不能吃荤,皇子皇女们也只能吃素,而且分量又少,媛儿正在长身体,根本就吃不饱。 “正好姐姐也没有吃饭,我们就一起吃吧。”李依依把媛儿拉到桌边坐下,然后给她盛了一碗粥递给她,给她加了些菜,当然也是素菜。 看到又是素菜,媛儿皱了皱眉头,但是真的饿了,她也就硬着头皮吃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婉儿便拿着些糕点过来。这些糕点还是前几日留下的,因为天气寒冷,她自己又喜欢吃,所以打算每天吃一点的。 “公主,这是白糖糕,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婉儿递了一块给公主。 媛儿从婉儿手里接过一咬,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她开心地说道:“嗯!很好吃!”说完,又自己伸手去盘子里拿过来吃。其实味道跟以前的一样,但是因为这两天吃的东西淡而无味,而这白糖糕甜甜的,她觉得异常好吃。 “公主慢点吃,奴婢再去热一些。”看见仁和公主喜欢,婉儿便又去多热一下。 李依依一边喝粥,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媛儿,看她的样子,真的是饿了,想来她应该从来没有吃不饱的体验。 青儿站在一边伸长脖子看着李依依和媛儿,好羡慕她们有东西吃。走进来的婉儿看见了,把糕点放下之后,就把青儿带走了,然后私底下拿了东西给她吃。 “谢谢婉儿姐姐!”青儿拿起馒头就就这茶水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还一边问婉儿道:“姐姐,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婉儿对青儿说道:“仁寿宫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宫殿,太后娘娘又吩咐内庖随时备着吃食,我还是可以自由出入内庖的。只是我也不好总是去,免得别人说我在国丧期间大吃大喝,所以,只能委屈你吃馒头了。” “不委屈,不委屈,这已经很好了!”青儿一边吃一边摆手。她作为宫女,现在只能喝清粥,能有馒头吃已经很满足了。婉儿笑着摸摸青儿的头,然后看着她吃。 “不行了婉儿姐姐,我要赶紧带公主殿下回去,不然万岁知道了的话,说不定又要受惩罚来了。”吃完了两个馒头,青儿喝了几口茶,便急急忙忙地到朱祐樘的寝宫去找仁和公主。 李依依也觉得还是回去守灵比较好,现在最好不要触怒朱见深。媛儿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和青儿回永宁宫去了。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两次都没有遇到,仁和公主走了没多久,周太后和长公主又回到了朱祐樘的寝殿,而丽太妃和淑太妃也一起过来了。 丽太妃拉着李依依跟自己坐下,然后周太后又开始唉声叹气:“这个还没有醒,那一个喝得烂醉如泥。” 周太后和长公主一起去看朱见深的时候,还没有进房间,就从里面扔出来一只酒罐子,摔碎在周太后的跟前,吓了她一跳。走进去之后,就看见朱见深坐在地上,身边还有好几个酒罐子,房间里一股浓重的酒味,熏得她们都捂着鼻子。 朱见深见到她们只是看了一眼,也不言不语,只是继续喝酒。周太后从他手里抢过酒罐子,他就又让人拿来:“来人,给朕酒!” “不许给他!”周太后喝道。 宫人左右为难,只好伏地跪在地上。 “母后,您为何要这样对我?”朱见深直接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 蔡公公连忙跪在朱见深旁边劝他:“万岁,地上凉,请到床上去歇着吧。” 朱见深根本就不理他,只是闭着眼睛。 “把皇帝抬到床上去。”周太后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命令宫人道。 “是,太后娘娘!”几个太监便一起把醉酒的朱见深抬到了床上,脱了衣衫鞋子,盖上被子。 “皇帝这样多久了?”周太后问蔡公公道。 “回太后娘娘,万岁已经喝了一天的酒,也没有进食。仁和公主殿下来劝,万岁也没有进食。”蔡公公十分担忧,再这样下去,皇帝的身子也撑不住。 “真是冤孽啊!”周太后既担忧又无奈,问长公主道:“沅儿,你说怎么办啊?” “母后也不用太担心,等他自己饿了,自然会吃东西的。”长公主虽然担心,但是不能在周太后面前表现,只能这么劝解。 “但愿如此吧!你们好好看着皇帝,万一有何差池,本宫唯你们是问!”周太后离开之前留下了这句话,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长公主对周太后说道:“母后,不如我们找一个和万贞儿长得相像的女子送给皇弟?” “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一时之间,上哪去找这么一个人?”周太后觉得,反正只是长得像而已,说不定朱见深就移情别恋了。 “这倒也不难!之前宫里不是有几名宫女因为长得像万贞儿被她赶出宫去了?只好我们把她们找回来就好了。”长公主经常出入宫廷,这些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周太后点点头,便吩咐琴姑姑道:“嗯!你快点让人去把她们找来。” “是,太后娘娘!”琴姑姑便吩咐人去办了。 “沅儿,万一,这个办法也不管用,可如何是好?”周太后还是不放心地对长公主道。 “母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长公主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 “其实姐姐也不用担心,万岁分得清轻重,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而已。”丽太妃安慰周太后道。 “太妃娘娘说得对!”长公主看了看李依依,便对周太后说道:“母后,樘儿和芙儿的婚事就在下个月,宫里办喜事,皇弟也会开心点。” “说到这里,母后倒是有些担心,樘儿这身子。。。”周太后意识到李依依在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好在李依依并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在想,不然去看看朱见深。 “还有一个月,到时候樘儿早就好了。”长公主在周太后耳边小声地说道。 第十八章:依依劝谏朱见深 “姑娘,您怎么来了?”蔡公公见到李依依拿着食盒过来了,便连忙迎上前去问道。 李依依并没有回答,看房门关着,便问蔡公公道:“君师在里面?” “是,刚才才醒,又开始喝酒了。”蔡公公小声地对李依依说道。 “有劳公公进去禀报一声,我想见见君师。”李依依说道。 蔡公公有些为难:“姑娘,不是老奴不帮忙,只是万岁只怕不一定会见您。”朱见深不想别人打扰,所以吩咐了任何人不见。 “没关系,尽力就好。”李依依相信,朱见深会见自己的。蔡公公点点头,便进去回禀了。出来的时候便对李依依说道:“万岁有请!” “谢公公!”李依依对蔡公公笑笑,便走进房间去了。房间地上有几个酒罐子,朱见深还是坐在墙角喝着酒。 朱见深看了一眼进来的李依依,便喝了一口酒,对放下食盒的李依依说道:“你敢一个人来,不怕朕杀了你?” 听到朱见深的话,李依依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朱见深身边蹲下,从他手里拿走酒罐子:“您这个样子,也打不过芙儿。不如,您先吃点东西,等恢复了体力再杀芙儿吧。”说完便要把朱见深拉起来。 “朕想杀人,何必亲自动手?”朱见深赖在地上不起来。李依依不依不饶,他便不耐烦地说道:“朕可以让人杀你一次,也可以杀两次。”原来,月姑姑能够这么轻易的刺伤朱祐樘,就是朱见深授意去杀李依依的,只是没想到被朱佑樘挡了一刀。 李依依一直在想,月姑姑怎么能这么轻易得手,听了朱见深的话便明白了。她便笑笑说道:“幸好,您还顾念着父子之情。芙儿会来看您,就是因为您去看过太子,知道您的不忍心。” 说完,李依依便站了起来,走到桌边,从食盒里面拿出吃食,一碟一碟地放在桌上,一边对朱见深说道:“昨晚,芙儿梦见姑母了。” “你梦见了贞儿?她跟你说了什么?”朱见深一听到李依依提起万贞儿,便瞬间来了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桌子站在李依依面前问道。这两天,他都没有梦到过万贵妃。 李依依胡说道:“姑母说,您整日不吃不喝,她想见您也被您这邋遢的样子吓走了。”万贵妃怎么会给自己托梦? “真的?”朱见深都不分辨真假,然后看着自己邋遢的样子,便叫来蔡公公:“快去准备水,朕要沐浴更衣。”说完,便坐下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是!万岁!”蔡公公喜出望外,连忙吩咐人去做准备。 “君师,您不怕芙儿在里面下毒吗?”李依依看着朱见深,开玩笑地说道。 朱见深夹菜的手瞬间停了一下,冷笑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吃,对李依依说道:“如果你真的下毒也不错,这样的话,朕便能和贞儿相聚了。” 等朱见深吃得差不多了,李依依便问道:“君师,听说您要追封姑母为皇后,遭到百官的反对?”她用手撑着脸,看着朱见深继续说道:“其实,只要您心里把姑母当做是妻子,名分都是身外之物,只是虚名而已。” “可朕若不追封她为皇后,朕百年之后如何与她合葬?”朱见深放下碗筷,扶额问道。 “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李依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偷偷合葬?”朱见深明白李依依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地,便摇头道:“不行!”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与外人无关,您当初封姑母为皇贵妃,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现在又何必在意这些?”李依依说道。 朱见深点点头,转而又问道:“你不恨贞儿?也不恨朕?” 李依依摇摇头:“恨?人要活在当下,何必执念于爱恨?好了君师,您若是没有吩咐,芙儿便先告退了。”说完,便向朱见深行了一礼。见朱见深点头,李依依便转身离开了。 “姑娘,您回来了。”婉儿见李依依安全回来了,松了口气。 “嗯!”李依依走到朱祐樘床边,见他睡着,便问婉儿道:“太子没有醒过吗?” “有,还喝了粥。”婉儿说道:“当时太后和长公主都在,但是殿下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依依”,还好当时殿下的声音小,奴婢糊弄过去了。” 李依依脸上一红:“你应该听错了吧!”然后又对婉儿说道:“夜深了,你回去歇着吧,好好照顾萱儿。”刚才回来之前,她去萱儿房间看过她。萱儿被打得下不了床,只能趴在床上。幸好早早地用了药,不然下半身都要瘫痪了。 婉儿摇摇头:“姑娘,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不如让奴婢看着,您去歇着吧。” “我有休息的,你不用担心我,快回去吧。”李依依站起来,把婉儿推出了房间,然后又对旺公公说道:“您老年纪大了,还是回去歇着吧,还有这么多宫女太监在这里。我有事的话,会吩咐他们的。”旺公公一把年纪了,这几天都守着朱祐樘。 “是,姑娘!”旺公公也知道拗不过李依依,便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婉儿也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李依依坐到床边,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朱祐樘,然后自然自语地说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挡那一刀呢?你怎么不说话?不想和我说话吗?” 说完,又趴在床沿,下巴枕着一只胳膊,用右手拨弄了两下他乱了的头发。 “睡觉还皱眉头。”然后又用手指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眉毛。 “眼睫毛比女人还长。”又碰了碰他的眼睫毛。他好像有反应,李依依连忙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收回手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反应,她便微微地睁开眼睛,发现朱祐樘并没有醒过来,松了口气。“我又没有做什么,干嘛害怕?”说完,她又伸出手去:“鼻子也很挺,嘴巴也很。。。”她正在用食指抚摸朱祐樘的唇,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李依依瞬间站了起来:“那个,我看看你是不是口渴,我,去给你倒水。”然后立刻跑去倒茶。 还好还好,他一定没有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李依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等平静下来,便倒了茶,拿了过去。她用手微微托起朱祐樘的头,也不管他要不要喝,便灌了下去。 “咳咳!”朱祐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依依连忙替他抚平胸口,让他顺气。 第十九章:猝不及防的一起 还未到辰时,朱祐樘便醒了过来,自己的左手还抓着李依依的右手,不禁转过头去盯着熟睡的李依依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早上好!”李依依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还以为是在自己房间,旁边的是曹云曦,便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之后,便放开和朱祐樘拉着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朱祐樘心里落空,望了一会儿李依依的背影,便转过头来,闭上眼睛。 “依依,依依!”朱佑樘听到走近的脚步声,便叫了李依依两声。只可惜李依依睡得很熟,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只好放弃了。 婉儿拿着洗漱之物推门而入,放在桌上便朝里间走去。结果进去一看,便发现朱祐樘和李依依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朱祐樘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婉儿脸上一红,不禁背过身去。但是转念一想,这若是被别的宫女太监看到,传到皇帝那里去,又是一场大祸。她只好转过身去走上前,不敢看朱祐樘,只是向他行礼:“殿下!奴婢请姑娘起床。”说完,便用手去摇李依依:“姑娘,起床了。” “别吵,让我睡会儿。”李依依困得很,半梦半醒之间便往里挪了挪撒娇地嘟囔了一句。 婉儿有些尴尬,但是听到门外好像是蔡公公和宫人说话的声音,慌忙用力地摇醒李依依:“姑娘快起来,蔡公公来了。” “谁是蔡公公?”李依依不情愿地坐起来,睁开了眼睛便看见婉儿和睡在自己身边的朱祐樘,两个人都看着自己。 糟了,蔡公公!李依依立刻就爬起来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把外套胡乱地披上。 这个时候,便听见外间宫人的声音:“姑娘,蔡公公求见。” 越急越乱,李依依衣服都穿不好,头发也是乱的,并不想被蔡公公看到,便支支吾吾地说道:“啊!这个,那个,蔡公公您有话就在外面说吧,我听着呢。” “是!”蔡公公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都不当面说话,但是也不好就这么进去,便提高声音说道:“万岁请姑娘去给贵妃娘娘守灵,万岁还有几句话想对姑娘说。” “哦,好,请公公先回去复命,就说我马上就到。”李依依坐了下来,让婉儿给自己梳头。 “是,老奴告退!”蔡公公虽然心有疑虑,但是还是走了。 “依依,小心。”朱祐樘对李依依说道。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李依依对朱祐樘说道。 婉儿三下五除二就给李依依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反正是守灵,不能编复杂的,然后在发间插了一朵白花,之后又帮李依依整理整理了衣衫。 “三哥,我先走了。婉儿,照顾好太子。”李依依匆匆地留下话,便朝永宁宫去了。 路上的时候,李依依便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想谋杀亲夫吗?”朱祐樘一边咳嗽一边嘀咕道。 “你说什么?”李依依没有听清楚他谁说什么,便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听他再说一遍。 “你想谋杀亲夫吗?”朱祐樘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依依连忙满脸通红地站起来转过头去:“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别走!”朱祐樘抓住李依依的手,又咳嗽了两声。 李依依原本是想挣脱开的,但是又怕太过用力会伤到他,便没有动作,而是转过头来,在床边坐下:“我不走,你可以放手了吧?”朱祐樘摇摇头,并不放手。 “我累了,想回去睡觉了,你不放手,我怎么回去睡?”李依依无奈地说道。 “不要骗我!”朱祐樘一眼便看穿了李依依是在撒谎。 “我没有,我真的回去了,你放手。”被他看穿,李依依就打算真的回去了。 朱祐樘依然不放手,而是对她说道:“时辰还在,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看他病恹恹,可怜兮兮的样子,依依也不忍心拒绝,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去见过父皇了?”朱祐樘早就闻到了李依依身上的酒味。朱祐樘想:在宫里这个时候还敢喝酒的人,也就只有朱见深一个人了。 李依依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婉儿,怎么他就知道的? “心有灵犀。”他开玩笑说道,转而又问道:“父皇来看过我?” “旺公公告诉你的?”大概也就只有旺公公会告诉他了吧。 朱祐樘笑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问过任何人,他只是这么问,也没想过答案是什么。听见李依依这么问,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他心里也好受些。他便问道:“父皇如何?” 李依依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有了万贵妃,他就好像没有了灵魂。”说完,她又笑了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已经开始吃饭了。” 朱祐樘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她还自夸!“再给我唱摇篮曲好吗?” “好!”李依依点点头,又开始唱昨天的那首。唱了两遍,她以为朱祐樘睡着了,便想把手抽出来,结果朱祐樘便睁开了眼睛。“好了好了,你继续闭上眼睛。”李依依不服气地说道。说好是摇篮曲的,结果他还醒着。 说完,她又开始唱起来。可结果是,不仅朱祐樘睡着了,她自己也睡着了,两人的手松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冻醒了,迷迷糊糊地便脱了衣服,爬上了床。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的手又牵上了。只是这些,李依依都不知道。 “天啊!他会不会觉得我也太不自爱了吧?”李依依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虽然,两个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姑娘,您说什么?”一旁的小宫女不解地问道。这个宫女是蔡公公留下来等李依依,一起到永宁宫去的。 “没有,我胡说八道的。”李依依掩饰道。 小宫女皱了皱眉头,明明自己都听到了,不过她也没有追问下去。 “万岁,姑娘来了。”蔡公公向朱见深禀报道。 “让她进来。”朱见深说道。 “是,万岁!”蔡公公转过身来,对李依依说道:“姑娘,请!” “有劳公公!”说完,依依便走了进去。房间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的酒味,朱见深正坐在炕上面,正在画着什么。她走上前,行了一礼:“芙儿见过君师。” 第二十章:万贵妃葬礼结束 “芙儿,你来了!”朱见深看了李依依一眼,然后向她招手:“你坐到朕的对面来。”朱见深的语气中没有了怒气,十分的平静。 “是!”李依依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坐到了朱见深的对面。她看了看朱见深画的画,原来是万贵妃的画像。 “朕昨晚梦见贞儿了,贞儿说,她会在梅花树下等着朕。朕一醒过来,便把梦中的情形画下来。”朱见深一边说一边继续画。 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当时只是想骗他吃饭睡觉的,没想到他还真的梦见了万贵妃?不过也是,可能之前他也梦到过,只是烂醉如泥,怎么会记得梦里面的情形。现在他是情形的,会记得梦里面的情形也会正常的。只是,朱见深想跟自己说什么呢?她只好说道:“姑母终于给您托梦了!君师您也如愿了。” “朕想画出来,让人去寻寻此处。”沉默了一会儿,朱见深又说道。 寻找梦中的地方,这会不会太不靠谱呀?而且,要是让人去找这么个不存在的地方,岂不是劳民伤财?但是,也不能明着说,打击他的积极性。 她仔细看了看朱见深画的画,便皱着眉头指着那梅花树说道:“这个地方,芙儿好像见过。” “你见过?”朱见深抬起头来看着李依依问道。 “是啊!”李依依眨眨眼睛,然后十分真诚地说道:“芙儿以前在梦中见过,这里好像在蓬莱岛。” “蓬莱岛?那里乃神仙所居之处,秦始皇曾派人遍寻无果,你如何会梦见?”朱见深有些怀疑地问道。 李依依继续编故事道:“芙儿入宫前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几天。昏迷的时候,梦见自己到了很多地方,地府,天界,仙山,神海都有,其中的蓬莱仙岛上面便有这样的梅花树。” “朕听说过,你被雷劈中,竟然活着,而且梦见这些,莫非,你与道有缘?”朱见深笃信佛道,所以他并不觉得玄乎,反而觉得,这或许是命中注定? 李依依想了想便对朱见深说道:“或许这就是通过芙儿来告诉君师您,看来是您与道有缘。” 朱见深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对她说道:“既然如此,朕便不派人找了。你去给你姑母守灵吧。” “是,芙儿告退!”李依依行了一礼,然后退出去了。她摇了摇头,朱见深现在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这么玄乎的事情他都相信。他这样的人治理国家,难怪明朝要灭亡。 万贵妃的葬礼极其的隆重,一应物品都是用的最贵的,永宁宫的奢侈品一律都给万贵妃陪葬。礼部选了几处风水宝地,朱见深亲自指定了墓穴所在之处。 万贵妃出殡当日,朱见深亲自带领文武百官送葬。朱祐樘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已经勉强能站起来。周太后并不想让朱祐樘去送葬,可是他认为自己是太子,还是不要让文武百官在地下议论纷纷,所以硬撑着,跟着朱见深一起。 这边万贵妃刚出殡,周太后便命令众人开始准备太子大婚。原本李依依是要被送回张家待嫁的,但是朱见深不许,便仍然住在仁寿宫知微阁。 这一日,长公主进了宫来,殿内只有周太后和她两人,她便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母后,儿臣听说,皇弟只要不上朝,便找芙儿陪着。虽然说,芙儿即将成为太子妃,可这闹得满宫皆知,不免有些乱嚼舌根的,编排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 朱见深这些日子,就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妃子,就连皇子公主也几乎不见,只有仁和公主,李依依常常会一起带过去。朱祐樘也不在意,他只是在文华殿日夜处理着朱见深不处理的朝政。 周太后也觉得不妥,况且女儿这么说,就是说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她无奈地说道:“可若是不让皇帝召见芙儿,母后又担心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虽然她也知道,他们两个就是整天画画,要么讨论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而且那么多宫女太监在场,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但是后宫就是是非多。 “这倒也是,皇弟也不像万贵妃刚走的那几日颓废。”长公主也去见过朱见深,只是没说上几句话,她自己也觉得没趣,便来陪周太后。 “说起来,母后年前派了两个嬷嬷去教她大婚的礼仪,可她竟然一点都不曾学会,也不知大婚当日,会不会出乱子。”周太后担忧地说道。 她几天前问过李依依,但是她一点都回答不上,反而是把朱见深当借口,说是皇帝不拘束,借此逃避嬷嬷的教导。 不过这也难怪,大婚当日的仪式太过于复杂,李依依一看就头痛,况且她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这些,她只是在想,日后到底要如何跟朱祐樘相处。 终于,还有三天就是大婚之日了,朱见深也没有办法,只好命人把李依依送回张家。 “姑娘,这些衣服您要不要带回去?”萱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坐着发呆的李依依道。 “不用了,这些是宫女的衣服,姑娘自然有太子妃的服饰。”婉儿正在收拾李依依的画作,书籍之类的,看了一眼萱儿便说道。 正说着,朱祐樘便走了进来,两人连忙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朱祐樘见李依依双手托着下巴发呆,便对她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然后坐在李依依的身边,问李依依道:“想什么?” “你来了!”李依依这才反应过来他来了。这几天总是失魂落魄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恐婚症? “你又在想大婚的事?我不是说过,大婚只是一种形式,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我会等你的决定。”朱祐樘不喜欢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希望一直看到她的笑。 “我,我也不知道。。。”李依依内心十分复杂。朱祐樘虽然这么说,但她仍然觉得紧张。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心。朱祐樘是个好人,对自己也好,愿意为自己而死,嫁给他,说不定自己会幸福。但是,自己又是未来人,真的可以幸福吗?她怕自己深陷其中,又忽然有一天自己不得不离开他,这样,还不如一开始便不给他希望,也不给自己希望。 朱祐樘用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宠溺地说道:“傻丫头,你不是说,开心是一天,痛苦是一天,为何不开心过好每一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还有很多事吗,我这不用你陪。”李依依站起来把他往外推。他在这里,她的心更乱了。朱祐樘无法,只好走了。 第二十一章:李依依回家待嫁 “灯笼挂歪了,再高一点!”“那边还有灰尘,擦干净点!”“那地上扫干净些!”搬到新的府邸之后,阿福既然就荣升为管家了。宫里早有人来报,小姐今日会回府,他正吩咐着下人收拾。 “张管家,徐家表少爷来了。”这时,一个下人来报。 “徐家有两位表少爷,是哪一位?”阿福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其实,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这些下人都是新请的,而且最近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自己也很多人不认识,都是看拜帖上的名字的。 “小的脸盲,分不清是哪一位。”他才来没多久,也就是乔迁的时候见过那些亲戚,徐家的两位少爷又长得像,他根本就分不清。 “表少爷您来了!”阿福一看,正是徐家大少爷徐玉卿,便上前行礼,然后引着他往里走:“老爷不在家,阿福带您先去见夫人吧。” 徐玉卿张望了四周,看见下人们都在忙碌,便问阿福道:“表妹,还没有回来?” 阿福回道:“还没有,估计在路上。” “哦!”徐玉卿陷入沉默。早知道如此,便不应该一个人骑马前来,还不如等母亲还有淑仪表妹她们一起。 “芸儿,这莲子是不是买得少了些?”张母这边正乱成一团,平常人家的婚宴她倒是见过,可这是太子大婚,她心里十分忐忑,就把到时百官挑出什么差错。 虽然大部分的事情礼部都安排好了,衣服首饰,床单被褥等一切东西宫里面已经送过来了。原本张母想亲自给女儿绣盖头的,做嫁衣的,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但是,这边的酒席还是要办的,所以张母一个人也有些忙不过来,便请了张峦的妹妹徐夫人一起。 “夫人,这些都是按您的吩咐买的,不够的话去买还来得及。”芸儿对了对账目,没有错,数量是对的,便对张母说道。 “夫人,表少爷来了。”阿福对张母说道。 “玉卿见过舅母!”徐玉卿向张母见礼道。 “玉卿来了!”张母拿着账本对他笑笑,看看他的身后,没有看见其他人便问道:“你母亲还有姨母她们呢?”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 “玉卿是骑马来的,母亲和姨母她们坐马车,应该会晚一些到。”徐玉卿说道,他见张母好像很忙的样子,便又说道:“玉卿不打扰舅母,先自己逛逛。” “好吧,阿福,好好招待表少爷。看看少爷们在干什么,让他们陪陪玉卿。”张母也实在是没有心思招呼他,反正她也知道这个孩子没有那么在意礼数,也就吩咐了两句,便让他自己随意。 “是!夫人。”阿福便又带着徐玉卿到前院去了,然后自己又去张罗了。 一个月的国丧,百姓们都只能穿黑白衣服,禁止摆摊,娱乐,终于迎来了太子的大婚,压抑已久京城变得比上元节还要热闹。大家纷纷挂上彩灯红布驱散阴霾,街道两旁都被小摊贩们占满了。李依依的马车只能是慢慢地走,简直比走路还要慢。她都想下来走路了,只是婉儿和萱儿根本不允许,说不能抛头露面。 终于,走了好久,才到了新的张府门口,前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李依依掀开车帘一看,阿福低着头跟徐夫人和一位没有见过的夫人站在马车旁说着什么,而两名侍女正扶着沈淑仪下马车。她们听到后面的马车声,便都转过头来看。 “是芙儿表姐!”沈淑仪年轻视力好,一眼便看清是李依依,便叫了一声。 “快,快去告诉夫人,小姐回来了。”阿福激动地吩咐了一个下人,然后自己跑上前来:“小姐您回来了。” “阿福,你这个样子,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李依依一边扶着萱儿下马车一边打趣道,然后朝着向自己走来的徐夫人她们走去,向徐夫人行了一礼:“芙儿见过姑母!” “臣妇。。。”徐夫人她们正要跪下行礼,李依依连忙拉着徐夫人,萱儿和婉儿也扶着另外一位夫人和沈淑仪。“芙儿是晚辈,你们不用行礼,再说,芙儿还没有大婚呢。” “是!”徐夫人有些别扭,也有些紧张。 “表姐,这是淑仪的母亲。”沈淑仪记得表姐出事之后就没有见过自己母亲,应该不记得了,便做了介绍。沈夫人因为家不在京城,所以一年才会见一次张芙龄。 原来也是张芙龄的姑姑,李依依便行了一礼:“姑母!” “芙儿不必多礼。”沈夫人其实比徐夫人更胆怯。 “芙儿!”张母从里面小跑着便出来了,张鹤龄两兄弟跑得快,早就到李依依的跟前叫:“姐姐!” “乖!”李依依笑着摸摸两兄弟的头,然后朝张母走去,拉着她的手叫道:“娘!” 张母眼角有些湿润,拍拍李依依的手。 徐夫人沈夫人和沈淑仪上前与张母见礼:“大嫂!”“舅母!” 张母笑着点头,对大家说道:“我才问玉卿怎么一个人来的,你们就到了,走,我们去里屋说话。”说完,大家一起到里间去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张母和徐夫人,沈夫人三个人难得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李依依很多问题,李依依都一一作答。沈淑仪和徐玉卿两个人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终于,张母和徐夫人还有沈夫人一起去看大婚准备的东西,留下李依依,沈淑仪和徐玉卿三个人在房间里面。 “表姐,淑仪还是去陪母亲她们吧。”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李依依和徐玉卿两个人了,当然,还有几个下人在。 “表哥,你不用上学吗?”李依依每次出宫回家,总是能见到徐玉卿,难道长公主家的私学这么好请假? “长公主知道你是我表妹,特意让夫子多放几日假。”徐玉卿低着头说道。然后,他抬起头来,吩咐下人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小姐有几句话要说。” “是!”她们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下人走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许久,才传来徐玉卿暗哑的嗓音:“你真的决定要嫁给太子?” “我。。。”李依依就怕他问这种问题,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姑娘,曹姑娘来了。”萱儿在门外说道。 李依依赶紧站起来,对徐玉卿说道:“表哥,我朋友来了,我先招呼她,你就,先自便吧。”说完,便松了口气,匆匆忙忙地走了。 万贵妃出殡后,李依依便找了个机会提出让曹云曦出宫,朱见深一口就答应了。这次,是曹云曦出宫后和李依依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十二章:曹云曦送假死药 “姐姐!”曹云曦见到李依依便开心地拉着她的手甜甜地叫道。 “我们到房间里去说吧。”李依依也很开心,便拉着她走。只是她忽然想起,这个家她还是第一次来,自己的房间在哪里都不知道,便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坐,然后吩咐下人准备好茶水点心之类的过来。 曹云曦说道:“姐姐,我应该先给伯父伯母请安才是。”这是上门拜访最基本的礼数。 李依依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便让下人带路,自己拉着曹云曦去见张母,路上便对她说:“我爹不在家,我娘和两个姑母在商量一些事情,待会儿我再给你介绍。” 两个人在路上说了几句话,便到了张母跟前。相互见过礼之后,李依依便带着曹云曦到房间里去了。 “姐姐,如果可以选择,你会跟太子殿下成亲吗?”曹云曦问道。 李依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答案。” 曹云曦说道:“太子殿下他真的很喜欢你。” “这我知道,但是。。。”李依依也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这段历史的记忆空白的。如果自己知道历史的进程的话,也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才符合历史的走向,也不会扰乱时空秩序。 曹云曦看着李依依,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 “这是?”李依依拿起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药丸,便皱眉问道。 曹云曦说道:“这个是小钱太医研制的“假死药”,可以让人停止心跳,从脉象上分辨不出真假。” 李依依赶紧放下瓶子对曹云曦说道:“怎么可能?如果心脏停止跳动超过5分钟,人就彻底死亡,神仙都难救。”这些太医把脉,动不动就十几二十分钟,到时候假死就变成真死了。 这个她在学生物的时候早就学过了,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假死药”。心脏跳动就会有脉象,如果没有脉象,就是心脏停止跳动了。心脏停止跳动,供血不足,3分钟各功能停止运作,5分钟就不可逆,这也就是为什么医学上有黄金三分钟之说。 曹云曦皱皱眉:“五分钟?他说只能维持半盏茶,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这是钱将离反复实验的结果。 李依依自然自语道:“他是拿老鼠做的实验吧?”科学证明,老鼠和人类的基因最为相似,听说以后可能还会实现老鼠心脏移植给人类。 “姐姐你怎么知道?”曹云曦不可置信地问道。小钱太医应该没有说过才对呀! “我是猜的,总不能用人实验吧。”李依依拿着小瓶子说道。“既然只能维持几分钟,那不是很快就露馅了,那它有什么用?” “太子殿下说,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嫁的话,可以趁着这三日假死。”曹云曦把朱祐橖的话转告给李依依。 朱祐橖说:如果在宫里,太医众多,根本没有机会装死,只能在宫外。这三天,他会让小钱太医到张家住着,名为请脉,实则从旁辅助。 “他的意思是说,让小钱太医判定我死亡?但是我现在好好的,用什么理由死?猝死?”李依依还是不明白。老实说,要是自己只是朱祐樘的妾室,这个办法还是行得通,因为没有人会深究。可现在,风口浪尖朱见深一定会派人查的。 曹云曦点点头:“嗯!殿下的意思是,只是找个借口向世人交代。至于万岁和太后那边,殿下说他会自己交代的。” 李依依摆摆手说道:“算了吧,干嘛挑这个时候,还不如以后再找机会。”太子大婚,太子妃忽然暴毙朱见深一定会查的。但是以后,太子妃不治身亡倒是很正常。 曹云曦皱眉说道:“可是姐姐,成亲之后,你便是殿下的人。”出嫁从夫,当了太子妃,岂不是成了定局,还谈什么找机会。 李依依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这个没关系,反正结婚了还是可以离婚的。” 曹云曦不明白:“离婚?” 李依依胡乱解释道:“离婚的意思就是休妻,休夫,反正就是解除夫妻关系的意思。” “可若是如此,你也不能改嫁。”太子的女人,还有谁敢娶? “这都是后话。”李依依双手托着下巴说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曹云曦便问李依依道:“姐姐真的决定了?那这药丸?” “拿回去还给小钱太医吧!”李依依说道,又想起曹云曦好像说过,太子派了钱将离过来,怎么不见他来。而且,这件事为什么不说钱将离跟自己说,而是她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太子?”也没听说她进宫了。 曹云曦说道:“出宫之后便没有见过。” 李依依眼珠子溜溜转然后八卦地问道:“出宫之后就没有见过,那太子的话,是谁让你跟我说的?哦!我知道了,是小钱太医对吧?你常跟他见面吗?” “也没有常见面。”曹云曦脸上微红,“只是他常来给爹看病,我们偶尔才会说几句话的。” “偶尔说几句话?”李依依调侃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告诉你了,还说只是偶尔说几句?” 曹云曦避开李依依的眼神低声说道:“那,是因为他觉得我们都是女子,说话方便。而且,我和姐姐是共过患难的,他才信任我的。” 李依依特意看着曹云曦的眼睛问道:“信任?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信任的地步!云曦,老实说,你觉得小钱太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姐姐你。。。”“姑娘,小钱太医来了。”萱儿在外面打断了曹云曦的话。 “哦!说曹操曹操到!我倒是要问问钱将离,他是怎么想的。”说完,她便站起身往外走。 “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曹云曦怕她乱说话,连忙跟了上来。 “哦,我绝对不会问他是不是喜欢你的。”李依依回过头去笑着说道。说完,便小跑起来。 “姐姐啊,你再胡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曹云曦追上去,轻轻地捶了捶李依依。 “芙儿!”张母正带着钱将离进来,便看见李依依和曹云曦在那里大闹,便无奈地叫了一声。 “张伯母!”曹云曦连忙整理了仪容,向张夫人行礼,然后又对钱将离行礼:“小钱太医!” “两位姑娘有礼!”钱将离回礼道。 第二十三章:来了一大群长辈 “有礼有礼!”李依依笑着调侃道。 张母看看揶揄的李依依,又看看脸上绯红的曹云曦,还有低着头的钱将离,心中不免明白了几分。她拉着李依依的手小声地说道:“既然钱太医和你是旧识,有话你们便自己说吧,娘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李依依点头说道:“娘您慢走!” “夫人慢走!”曹云曦和钱将离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原本这并没有什么,但是曹云曦想起李依依的话,不免心中多想,低头不语。 “我们进去说吧。”李依依对钱将离说完,便拉着曹云曦一起到房间坐下,然后关上门,萱儿在门口看着。 进了房间,钱将离便给李依依把脉,而曹云曦坐得远一些,刻意保持距离。 李依依开口说道:“云曦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至于答案,你待会儿自己问她吧。” 钱将离自然明白李依依说的事情是指什么,只是,她明明只要说出选择来便是,却为何要云曦告诉自己?他不免抬眼看了看远处的曹云曦。 曹云曦正假装在看书,但其实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偷看几眼,正好就撞上了钱将离的眼神,又看见李依依也转过头来看自己,她赶紧用书挡住脸。 “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李依依回过头来,小声地对钱将离说道。 “姑娘请说!”钱将离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要说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你觉得云曦怎么样?”她用另外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问道。“不许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我哦!”在钱将离开口之前,李依依特意强调了一句。 “她,很好。”钱将离又向曹云曦投去目光,只可惜曹云曦并没有看见。 “很好,是什么意思?”李依依这是要将八卦进行到底的意思。 “小姐,徐家二表少爷和孙姨娘,范姨娘来了,正在厅上和夫人说话。”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孙姨娘,她怎么来了?不过她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知道了。”她便说了一句。 “姑娘,您的脉象正常,若无事,臣便先退下了。”钱将离假装忘记了刚才李依依的问话,一边收拾了东西一边说道。 李依依原本想再问问的,只是想想,人家古代的人都很矜持,就算是有那么点意思也不会承认,否则会让人觉得轻浮,于是便不再追问。她便站起来对曹云曦说道:“我去见见长辈,你们随意。”说完,便走出房间。 “小姐,金家二夫人带着表小姐们来了。”刚出门口,又一个侍女来报。“小姐,老家的老夫人来了。”走到半路,又来了个人回报。她说的老家的老夫人,正是张家族长的夫人,从来没有来过京城,是特意过来参加大婚的。 李依依点点头便朝正厅走去,她心里想:这又不是明天大婚,怎么今天就都来了?她还没跨进门,百无聊赖的玉兰便扑了上来,拉住李依依的腿叫道:“姐姐!” “哟,这不是我们最可爱的玉兰吗?”李依依蹲了下来,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脸,笑着说道。然后又站起来,牵着她进了正厅,和大家见过礼。 “芙儿,这是你伯祖母。”张母首先介绍了上座的老夫人。 “芙儿给伯祖母请安!”李依依行过一礼。老夫人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不过李依依也不管这么多,直接向金二夫人行礼。然后笑着向范姨娘相互见礼后,又匆匆地叫了一句“孙姨娘”,孙姨娘低头尴尬地笑笑。 “二表哥!”徐玉林一直低着头,李依依到了跟前,他头更低:“表妹有礼。”李依依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玉兰,到母亲这里来。”徐夫人怕玉兰闹着李依依,便对玉兰招手道。 “没事姑母,就让玉兰跟芙儿一起玩吧。”李依依笑着对徐夫人说道。其实与其和这些大人周旋,还不如和小孩子一起玩。“伯祖母,母亲,姑母,舅母,若是没事,芙儿就带着她们去玩了,玉华,明玥,我们走吧!” 说完,她就带着这些表妹们还有两个弟弟,一起到花园里去玩了。徐玉林在她离开的时候,用余光瞄了她的背影。 老夫人看着李依依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便对张母说道:“这芙儿的性子倒是变了不少,只是这性子进了宫,怕是不好,侄媳妇你还是要多教导才是。”在座的也就只有她这个长辈才敢说这种话了。 徐夫人和沈夫人都是张家的人,是深知老夫人性格的。老夫人因为是族长夫人,总是喜欢教导别人,她们还未出阁的时候,就常常被老夫人训话。所以,她们两个都缄口不言。 金二夫人便开口道:“老夫人,听闻太后娘娘和万岁喜欢我们芙儿这性子,姐姐才也不拘着芙儿。况且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太后娘娘也派了嬷嬷教导芙儿。日后芙儿是君,我们是臣,哪有臣教导君的道理?”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说道:“毕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就教导不得?”她就是一顽固老太太,也没有念过书,没有见过世面,更不知道君君臣臣的道理。 徐夫人怕老夫人再说些什么,便说道:“伯母,这话您还是别说了,日后我们见了芙儿,是要磕头行礼的。” 老夫人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们是长辈,还要磕头?” 徐夫人回道:“自然,日后若是她站着,您决不能坐着,她说话您只能听着不能反驳,就像我们小时候在您面前一样。在她面前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说出这话来,徐夫人看到老夫人受到惊吓的样子,倒是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尤其是看到孙姨娘发抖的样子,她心里更加痛快。她就是故意让孙姨娘过来的,就是告诉她,谁才是女主人。 金二夫人见状便说道:“芙儿是个孝顺孩子,倒不至于如此对待长辈。” 张母松口气,站起来之后走到老夫人身边恭敬地问道:“伯母,您跋山涉水地,想必也累了,不如您先歇着,下人们已经准备好房间了。” “嗯!”老夫人确实也累了,便在张母的搀扶之下,到房间里面去休息了。 第二十四章:张夫人不舍女儿 “不如去花园走走?”钱将离对曹云曦说道。两个人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不知情的人会说闲话。 “好!”曹云曦便先起身往外走。他们走到花园的池塘边,河里的水已经结冰了,岸上的梅花已经凋谢了。但是茶花,却盛开着。曹云曦蹲了下来,摘了一朵茶花,站了起来,拿在手里把玩着。 钱将离站在曹云曦身后,开口说道:“姑娘说,她把答案告诉你了,让我问你。” 曹云曦从袖子里掏出小瓶子,递给钱将离。钱将离便明白李依依的意思,接过小瓶子,然后放入自己的腰间。 曹云曦注意到他的袖口又破了,便皱了皱眉,上次不是给他补过吗?于是她便说道:“你这袍子怕是不能穿了,还是换一件吧。” 钱将离闻言,便把袖子往身后藏了藏说道:“没事,缝缝补补还是能穿的。” 曹云曦低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节俭,那,你把袍子给我吧,我再帮你补好它。” “好,那我去把它换下来。”说完,他便要回房间去换下来。 “哎,你等等!”曹云曦赶紧叫住他,然后低着头说道:“这花园有点大,我怕一个人会迷路。。。” “那我给你带路吧。”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张府,根本就不认识路。曹云曦点点头,两个人便慢慢地闲逛着。 李依依带着一群小朋友来到花园的时候,便看见有说有笑的曹云曦和钱将离。 “姐姐,那个,我迷路了,所以请小钱太医带路。”曹云曦看李依依那笑容,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只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看来,是我家的下人不够多啊!”李依依调侃道。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俩!” “姐姐,我跟你们一起玩吧。”曹云曦绞着手绢低头说道。 “姑娘,臣先告退了。”钱将离便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 李依依摸摸玉兰的头:“玉兰,我们玩什么?”因为她最小,所以先问她。 “玩捉迷藏好不好?”小孩子就喜欢玩这些。 “玉华,明玥,你们说呢?”李依依又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这花园太大,藏起来怕是找不到。”玉华低声地说道。 曹云曦连连点头说道:“确实,刚才我就是走着走着便迷路的。” “那我们还是玩萝卜蹲吧!”虽然知道曹云曦是在掩饰,不过这花园确实大,这要是藏起来,怕是一天也找不到。所以,李依依还是选择和她们玩别的游戏。 很久没有这么无忧无虑地玩了,李依依和曹云曦都仿佛回到了童年,花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玉林,你在看什么?”徐玉卿来到花园,便看见徐玉林站在那里发呆,他顺着目光看去,原来是在看正在玩耍的李依依她们。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玉华玉兰有没有闹。”徐玉林收回眼神,便转身离开了。徐玉卿也盯着李依依看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了。 到了晚上,用过晚膳之后,金夫人,徐夫人一家人回自己家了,曹云曦也回家了,而老夫人,沈夫人母女便留在了张家住下。 “芙儿,娘原本是想亲手给你做嫁衣的,只是。。。”张母和沈夫人,沈淑仪三个人在李依依的房间,张母看着李依依的嫁衣,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又觉得好日子不应该愁眉苦脸的,便换上了笑脸,问她道:“不如我们试穿看看?” 朱见深刚下圣旨的时候,司衣局就派了人过来给李依依量体裁衣,司珍局也开始打造凤冠之类的。所以,这嫁衣,其实李依依是试过才送过来的。当时她穿的时候就觉得太麻烦了,一共有九层,是在四个宫女的帮助下才穿好的。 李依依并不想拒绝张母,便说道:“好啊!但是就是我自己不会穿。”李依依拿起其中的一件,真的是连这是第几层都不知道。 “这个。。。”张母也很为难,她也没有见过这么繁杂的衣服,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穿。她便看看房间里的婉儿和萱儿,她以为她们两个是会的。 “夫人,奴婢也不会。”婉儿看见张母看着自己,便明白她的意思,低头说道。“明日尚衣局会派人来,伺候姑娘穿衣。” 李依依向张母解释道:“她们平时不负责这些,所以她们也不会。娘,反正后天就能穿上了,到时候再看也是一样的。” “娘是怕,到时候宫里的人来了,娘就很难看见你了。”说着说着,张母又有些哽咽了。大婚那天,长公主会过来,到时候,只怕自己都很难靠近女儿了。 “娘您放心,芙儿一定会穿上美美的嫁衣,让娘您看个够。没有您的允许,芙儿绝对不走好不好!”李依依发现了张母不舍的情绪,便抱着她安慰道。 沈淑仪对沈夫人低声说道:“娘,我们走吧,让舅母和表姐单独聊聊。”沈夫人点头之后,沈淑仪便行了一礼说道:“舅母,表姐,淑仪陪娘先回房间休息了。”张母听沈淑仪这么说,便也不留她们,吩咐下人好好服侍她们。 她们走后,张母便和李依依坐下,开始回忆起张芙龄的成长历程。一说起这个,张母就说不完,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李依依偶尔插两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倾听。 这就是李依依想象中的母亲,女儿的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什么时候开始爬,什么时候开始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自己穿衣,第一次写字。 可惜,孤儿院的孩子太多,根本就没有人记得李依依的这些。所以听张母说这些的时候,她便把自己代入进去,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张芙龄。她抱着张母,偷偷地流泪。 “娘是不是太啰嗦了?”张母发现李依依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没有,芙儿喜欢听娘说这些。”李依依声音有些沙哑了。 “怎么哭了?”张母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推开李依依一看,果然眼角挂着泪痕,便用手帕心疼的给她擦眼泪。 “没有,是沙子进眼睛了。”李依依揉了揉眼睛,挤出微笑说道。然后又抱着张母撒娇道:“娘,您今晚陪芙儿睡好不好?” “好!”张母拍着李依依的背温柔地说道。然后便吩咐下人去告诉张峦,她今晚就住在女儿房间。 第一章:忙碌的大婚前日 “小姐,蔡公公求见。”李依依刚在花园晨练完回到房间坐下喝茶,芸儿便来回禀道。 蔡公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李依依放下茶杯,忽然想起来,蔡公公是来取画的,自己答应过每天画一幅给朱见深看的。但是昨天一忙,就忘记了。 “那个芸儿,你就说我在换衣服,待会儿过去,请父亲先招待蔡公公。”李依依说完,便急忙问婉儿:“我们昨天拿回来的那些画在哪里?”自己为了备不时之需,有空的时候就多画了几幅,现在找一幅朱见深没有看过的就好。 “奴婢放在这个箱子里了。”婉儿想了想,便打开一个箱子。 李依依蹲了下来,拿起画来打开看看到底哪一幅是朱见深没有看过的。这幅应该没有看过,李依依便交给婉儿:“把它卷好,待会儿我们拿去给蔡公公,我去洗个脸先。”刚刚晨练出了汗,还是先擦干汗再说。 之后,把画交给蔡公公之后,李依依回到房间,又打开箱子来看。“婉儿,是不是有些画没有拿回来?”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便问婉儿道。 婉儿皱眉想想说道:“好像都拿回来了。” “哦!”李依依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不过之后,她立马就忘记了这件事,因为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今天,张家就要把嫁妆抬进皇宫去。民间都是女方派人送去,但因为是皇宫,所以只能由礼部安排人来抬进去。 “玄一疋、纁一疋。”“金六十两!珍珠十两!花银六百两!”“。。。”李依依看着礼单,挠挠头:真是头疼,这都什么字呀,都看不明白。不过已经有宫人对过礼单了,自己也就是翻翻看做个样子。 “姑娘,听说宫里来人了,不一会儿就要举行册封礼。”李依依正纠结上面的字怎么念呢,萱儿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了,对她说道。 “所以,我要做什么?”当初嬷嬷在教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过,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个。。。”萱儿挠挠头,她也不喜欢听嬷嬷唠叨,所以嬷嬷教的时候,她都找借口离开,都是婉儿在一边认真地听。 婉儿也进了门来,对李依依说道:“姑娘,旺公公带了尚衣局的宫女来。” “奴婢给姑娘请安!”八个尚衣局的宫女端着盒子给李依依请安。 “老奴给姑娘请安!”旺公公笑意满满地给李依依行礼。 “公公不必多礼!公公您请里面坐!”李依依笑着站起身来迎接,并请他进去坐着。 “老奴不敢!殿下派老奴来问姑娘“安否”,既然见过姑娘,老奴便要回宫去了。”旺公公其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朱祐樘还是怕旺公公亲自过来看望李依依。 “婉儿,替我送送公公吧。”想必他也有事情,李依依也就不客套了。 “是!公公请!”婉儿便和一个侍女一起送旺公公出去。 “姑娘,万岁派了英国公张懋为正使,少傅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万安为副使,行册封礼,请您换上朝服。”原来,她们手里捧着的就是册封时候要穿的朝服。 嗯,宫女知道的还挺多!李依依点点头,便进入内间去换上衣服。 张峦在大门口迎接正副使,张懋和万安进了大门站在左边,张峦站在右边,然后宫人鱼贯而入。 “帝王之统天下,必致重于国本。婚姻以嗣,万世寔关,系于化原。惟选淑德以配元良,斯迓鸿休而永宗社。礼典具在,今昔攸同。朕长子皇太子祐樘,天赋纯资,学全睿德,年长已冠,宜谐室家。尔张氏,鸿胪寺·卿张峦之女,夙蕴闺闱之秀,克遵姆傅之箴,时及于归,天作之合,兹特授金册,立尔为皇太子妃。尔其祗服荣恩,恪修妇道,惟孝惟诚以事上奉祀,惟勤惟俭以持己率人,存鸡鸣儆戒之心,笃麟趾仁厚之化,有蕃嗣续,庆衍邦家,亿万斯年,允光内助,尔惟敬哉。” “拜!”“再拜!”“礼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依依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反正就是一会站着,一会儿坐着坐着,就像是个傀儡一样,嬷嬷说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终于结束了,李依依松了口气,连忙回到了里间,把头上的饰品都取了下来,让宫人把衣服也脱下,然后沐浴更衣。这寒冷的冬天,李依依都出了一身汗。不敢相信,这要是夏天的话,那岂不是要热死? “姑娘,可要加热水?”萱儿在外面问道。 “不用了!”说完,李依依便出了浴桶,擦干身子,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 来到门口,就发现自己的房门关着。李依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关上门。但是这是自己的房间,她便什么都没说,然后就直接推门而入。 萱儿也不跟进来,反而是把门关上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李依依就意识到了不一样,她叫了声:“萱儿。” “依依!”背后传来的声音,不就是朱祐樘吗? 她回过头去一看,果然是他,还穿着太监的衣服。她便咧嘴笑道:“你怎么来了,这是偷了谁的衣服?” 朱祐樘没想到,李依依的关注点居然是在这里,他摇摇头笑笑,然后走上前,拉着李依依坐下。他用手拨弄了一下李依依额头前面的头发:“为何不擦干头发再出门,这很容易感染风寒。你坐好,我帮你擦干。”说完,便从李依依手里拿过布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擦。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李依依便开口问道:“你不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出宫?” “就想来看看你,马上便要回去了。”朱祐樘说道。 “明天就能见到了。。。”李依依脸上微红,只是背对着朱祐樘,他看不到。 “我见过小钱太医了。”朱祐樘停了一会儿,“听说,你还想着离婚?” 这个,曹云曦也告诉了钱将离?真的是知无不言,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不简单了!李依依笑着说道:“当然了,如果两个人过不下去了,与其相互伤害,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朱祐樘低声沉吟了一声。 第二章:张母传授御夫术 朱祐樘给她擦干头发之后便站起来不舍地说道:“明日会很累,记得早些歇着。宫里还有事,我要赶回去,便不陪你了。” 李依依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他原本就是偷偷来的,这要是被发现了,难免会有闲言闲语的。 朱祐樘望着李依依一会儿,便走上前去,抱住李依依。深吸了口气之后,便放开她,然后笑着轻轻摸摸她的头发说道:“明日见。”说完,便叫了声“萱儿”,萱儿会意打开门,他便走出门去。到了门口,他又回头望着李依依一笑。 这时,沈淑仪来找李依依,正好就看见这一幕。她皱了皱眉,这个太监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他不就是东宫的侍卫游程,他怎么打扮成这样,又从表姐的房间出来? 朱祐樘回过头来,便看见在不远处发愣看着自己的沈淑仪。他仿佛记得,她是依依的表妹,于是他便低下了头,然后跟着萱儿一起离开。 “表姐!”沈淑仪走到门口,便朝李依依叫了一声。 “淑仪你来了,进来坐吧。”李依依正拿着梳子梳头发。 沈淑仪坐了下来,然后一直看着李依依。她衣衫不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可游程刚从她房间出来,她不免产生联想。但是,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敢乱说。 “淑仪,有什么事情吗?”李依依放下梳子,然后坐到沈淑仪的旁边问道。 “舅母怕表姐紧张,便让淑仪来陪表姐聊聊。”沈淑仪笑着说道。 “哦!”其实刚沐浴过,她现在挺想睡觉的。但是,沈淑仪毕竟是客人,人家还好心地来陪聊,总不好又让人家回去。她便硬撑着,和沈淑仪东拉西扯了几句,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李依依便用右手托着下巴,打起了瞌睡。 “表姐累了,淑仪便不打扰了。”沈淑仪也发现了李依依的心不在焉,便站起来对李依依说道。 “哦,好啊!”李依依正巴不得呢,便站起来连连点头,然后把她送出门去。之后,便瘫在床上。这,休息得够早了吧! 李依依睡了好久,到了晚饭时间,张夫人便过来看李依依了。她到了门口,萱儿便告诉她道:“夫人,姑娘还在休息。” 怎么久还没有醒?张母便轻轻地走到里间,然后坐到床边,轻轻地摇醒李依依。 李依依揉了揉眼睛,看见张母,便笑着叫道:“娘,您来了。”然后,便爬了起来,抱着张母。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张母回抱着李依依问道。 “好啊!但是芙儿想单独和娘一起吃。”府里已经来了很多的宾客,男宾客都在外院,女宾客都在内院,很多人都不认识。 张母本来想说好的,但是一想起张家老夫人,便摇摇头说道:“芙儿,我们是主人,不能失礼于人,至少露个面吧。” “好吧!”李依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放开了张母,穿上了鞋子,外套,然后跟着张母一起去陪女眷们吃饭聊天。 回到房间以后,一大堆女眷围着李依依,因为这是她在娘家的最后一天了。其实很多人说话都还好,还能听听,可是张老夫人这个冷场王,总是要插两句话,瞬间大家就都不说话。还好李依依健谈,不然就尴尬了。 张老夫人年纪大,不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侍女便把她扶回房间休息了。“好了,我们也回去吧,明日芙儿还要早起。”徐夫人对大家说道。其实,不仅新娘要早起,她们也是一样的。 “嗯,我们走吧。”金夫人也复议道。因为早起的缘故,她们都没有会金家,直接就住在了张家。说完,大家便都站起身来离开了。 徐夫人在走之前,还在张母耳边轻声地说了两句,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李依依,然后再离开了。 等大家走后,只剩下张母和李依依,她便吩咐萱儿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和姑娘说。” “是!”萱儿便带着大家出去了。 “娘,您想说什么,神神秘秘的?”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张母思忖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芙儿,明日你便是太子的人,也不知道,嬷嬷可有教你如何服侍太子?” 李依依一听,脸瞬间便通红,低头绞着衣角:“教过了。”其实,嬷嬷教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听。 “那你说说看。”张母说道。她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说实话。 “娘,这怎么说?”李依依脸更红了,她真的是不想讨论这种话题。 “你可别骗娘,娘都问过婉儿和萱儿了,婉儿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每次学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张母开始唠叨了:“其实,服侍丈夫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你可不要小觑。”然后,她便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给了李依依。 说实在的,李依依根本就不想听,她也试着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张母居然还来个现场测试,不知道答案,还细致地讲解一番。最终,李依依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终于,张母觉得时间不早了,知识传授得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对李依依说道:“早点歇着吧。” “好,娘您也早点歇着!”终于结束了,李依依松了口气,赶紧把张母送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便想起张母说的话,羞得李依依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内心想道:我还是个宝宝,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姑娘,姑娘,该醒了!”是萱儿的声音。 “干嘛!”李依依正做着美梦,便被吵醒,揉着眼睛问道。 “姑娘,该起来上妆,不然便迟了。”萱儿继续说道。 “我不化妆的。”李依依还在梦里,她很莫明其妙,萱儿不是知道自己的习惯吗? “太子妃娘娘,您该起了。”一个嬷嬷提高音量说道。 李依依朦朦胧胧,分辨出这是嬷嬷的声音,便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结果一看,吓了一跳,满屋子的都是人。尚衣局的八个宫女,两个嬷嬷,萱儿,婉儿。 张母也走了进来,向李依依说道:“听话。”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坐在妆台边,任由她们摆弄着。 第三章:皇太子大婚(上) “长公主驾到!”李依依是被太监的唱和声给惊醒的。 “臣妇拜见长公主殿下!”“奴婢拜见长公主殿下!”盛装的长公主殿下进来之后,众人纷纷行礼道。 “平身!张夫人请起!”长公主特意虚扶了张母一下。 李依依原本也是想站起来行礼的,但是长公主走上前来拉住了她,笑着说道:“今日你是新娘,这礼还是等明日再行吧。” 说完,便拉着李依依上下打量,现在还没有换衣,只是上好了妆,这还是长公主第一次见到李依依画这么浓的妆。“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今日这妆容倒也喜庆,有赏!” 长公主带来的宫人会意,把早就准备好的赏赐之物分发给了大家。 “谢长公主殿下!”宫人拿到赏赐,都欢欢喜喜的。 不过,张母倒是有些尴尬了,她是这家的女主人,可长公主却给宫人赏赐,准备的比自己要多很多,于是她偷偷地在芸儿耳边叮嘱几句。 李依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的她就是觉得脸上面的妆很难受,她都不敢随便说话随便动。她怕万一自己动一下,脸上的铅粉就会掉下来,到时候这里浓那里淡的,就跟个鬼一样。难怪古代的女人走路都慢腾腾的,估计也有这个缘故。 终于上好了妆,尚衣局宫女给李依依穿上燕居冠服,在张峦,张母的带领下,到家里的陈设的祖宗牌位面前行礼。原本是应该在家庙的,但是这里是北京,所以只能这样了。 祭酒读完祝词,就有宫人拿着酒和食物进来。李依依一看,还要喝酒,完了,自己不会喝啊。她正犹豫着,张母便咳嗽了两声。算了,硬着头皮喝吧。 好在,这酒并不是很烈,很好入口,她小小翼翼地抿了一口。 李依依还以为,这一天都没有东西吃,但其实不是的。只是,有得吃跟没得吃差不多,嘴巴上都是胭脂,吃东西的时候只能一口一口地细嚼慢咽。这还没有吃几口,就被收走了。 女官又带着李依依到了正堂,张峦和张母都端坐着。女执事领着她跪下,先向张峦拜了四下,又向张母拜了四下。 张峦叮嘱道:“进了宫,要日夜小心谨慎,孝敬长辈,不可违背。”完了之后,张母又说道:“你父亲的话,一定要记住。”她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些哽咽。 李依依回道:“女儿谨遵父亲母亲教导。”之后,李依依又给诸位长辈们一一行礼。不得不说,这亲戚有点太多,行完礼之后,她只觉得腰酸背痛,都要站不住了。 在女官的搀扶之下,李依依又去换衣服了,这一次的是翟衣。所谓的翟衣,就是翟鸟花纹的礼服,也是最高等级的礼服。换好之后,她就坐着等朱祐樘来迎娶了。 朱祐樘这边也没有闲着,一大早,鸿胪寺的人穿着朝服,和东宫的侍从官到文华殿门口等着。等朱祐樘出来后,众人行叩头礼。之后,又一起到奉天门等候。 朱见深穿着一身通天冠绦纱袍,内心有些激动,毕竟是第一个儿子成亲。到了奉天殿之后,便奏起礼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都是身着盛装。 后来的经历其实跟李依依差不多,身在张家的李依依当然是没有见到,这些还是以后朱祐樘告诉李依依的。 午门外,教坊司大乐,随侍,官舍、侍卫、官军都等着乘坐辂车的朱祐樘,之后,一行人从东长安门出发到了张家门外。 “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来了!”李依依正想靠在床沿上休息一会儿的,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宫人们的的声音,立刻又清醒了。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朱祐樘进来,她又忍不住要打瞌睡了。只是外面吹吹打打的,一下就又被惊醒了。 “婉儿,怎么还没有进来?”李依依忍不住问道。 婉儿不禁抿嘴一笑然后说道:“姑娘别急,还有很多礼仪呢。” 前边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到了中堂,快带太子妃去中堂。”房内的女官会意,便带着李依依到中堂去。 终于可以走了,但是李依依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能在女官的搀扶下,往中堂去。 站在张母身边的李依依内心十分忐忑,不过幸好有盖头,她也看不见他,他也同样看不见李依依的表情。 “嘎-嘎!”朱祐樘正正儿八经地在案台前奠雁,一对大雁争相叫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李依依就是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好笑出声来,只好在心里笑笑。 “太子殿下这边请!”“太子殿下这边请!”李依依只能看朱祐樘的脚判断他的位置。 “太子殿下请!”这一次,朱祐樘出去了。 “太子妃娘娘,请随奴婢走。”女执事牵着李依依的手往外走。“小心门槛!”女执事时不时地提醒李依依道。到了中门,她们又停了下来。 李依依内心想道:还要干嘛,再没有轿子坐,我真的撑不住了!真不知道古代女人为什么喜欢凤冠霞帔,这凤冠起码有三十斤,脖子都要压断了。还有这霞帔,也有十几斤,这简直就是受罪,哪是什么结婚! 内官跪请道:“太子殿下请揭帘!”之后又跪请李依依:“太子妃娘娘请上轿!” 终于,有轿子坐了!李依依欢快地进了轿子。一进了轿子,李依依便靠着轿子,呼呼大睡起来。 从东长安门一直到午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左顺门,迷迷糊糊中,她便听到了朱祐樘叫她“依依”,她才醒了过来,看见朱祐樘的手。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李依依一脸茫然。 “依依,牵着我的手下来。”朱祐樘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温柔地小声说道。 李依依在心里“哦”了一句,便牵着朱祐樘的手,下了轿子。只是片刻之后,朱祐樘又放开了,依然是油女官簇拥着往前走。“太子妃娘娘小心。” “太子请上舆!”“太子妃娘娘请上轿!”轿子又摇啊摇啊,来到了文华殿外。因为太子大婚,朱祐樘便从仁寿殿搬了出去,住在东宫文华殿。 “太子妃娘娘请降轿!”女官跪请道。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轿子里没有反应,便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太子妃娘娘请降轿!” 朱祐樘见状,便走到轿子旁,伸出手来:“依依,我们到了,下来吧。” “哦!”李依依揉了揉眼睛,便牵着朱祐樘的手下了轿子。 第四章:皇太子大婚(下) 文华殿外搭了个临时的类似于帐篷的地方,叫做幕次。女官用帷幕簇拥着李依依到了幕次,给她整理仪容。 李依依脸上的妆已经被她动来动去蹭掉了不少,女官们也是哭笑不得,只能重新给她上妆。 “简单点吧,不然太子要等很久的。”其实李依依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不喜欢别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很别扭,才找了个说辞。但是在旁人听来,就觉得这太子妃也太心急了吧。 看到她们想笑又不敢笑,奇怪的表情,李依依就后悔说出这句话来。于是闭上了嘴巴,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任由她摆弄。好不容易,终于弄好了,李依依被她们带到了殿内坐下。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请就拜位!”女官又扶着李依依在拜位上跪下。 “一拜,二拜!太子妃三拜,四拜!”嗯,这也体现出男女的不平等来。 拜完之后,两个人又坐下来,就开始喝合卺酒了。又是酒,在张家的时候只是抿了一口,就晕晕乎乎的,现在还要喝三次!嗯,嬷嬷上课的时候,她正好听到了这一点。 “假装喝了便是。”朱祐樘知道李依依不会喝酒,所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李依依说道。李依依点了点头,便抿了抿。 每喝一次酒,就要吃一点主食,李依依倒是饿了,只是,只能吃一点点,她们又倒上了酒。如此反复三次,才算是喝完合卺酒了。之后,案台就撤了,朱祐樘和李依依两个人又在拜位上跪下,拜了两拜。 李依依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要让朱祐樘的侍从吃自己剩下的食物,让自己的侍从吃他剩下的食物。 她并没有想明白,就被女官带去换衣服了。嗯,又是换衣服,这一天已经晃了几次衣服了,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要是换简单的衣服还行,偏偏每次换来换去,都是那么复杂的。光是换衣服,她就出了一身的汗水,幸好身上带着香包,掩盖住了汗水味道,不然李依依自己都要哦延期自己了。 终于换好了常服,李依依便坐在床上,忐忑地等待着朱祐樘的到来。 “太子殿下!”终于,朱祐樘换了礼衣进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朱祐樘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太子殿下!”所有人便都退了下去,都站在门口。 李依依低着头绞着衣服,看见朱祐樘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了。终于,朱祐樘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怎么办,怎么办?装作若无其事,掀开盖头来说:“终于结束了,我累了,我先回我房间去休息!”只是,我的房间在哪里?这里是文华殿,又不是知微阁,一切都是很陌生的。这要是自己出去,还不得问宫人。这样的话,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太子大婚当天,太子就独守新房? 要不然就说,问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不行,这大冬天的,不是要冷死? 对了,不是有炕吗,炕上不冷,在那里睡觉不就行了!打定主意,李依依便自己掀开了盖头,然后低声说道:“我,我累了,我到炕上面去睡!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也不等朱祐樘说话,便站了起来,要朝炕那边走去。 只是她太不争气了,刚站起来,便踩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跌入站起身来扶她的朱祐樘怀里。 朱祐樘在她耳边说道:“我说过,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今日你睡床上,我去睡炕上便是。” “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睡床上了!”李依依面红耳赤,不想让他看见,便转身趴在了床上,连鞋也不脱。 。。。朱祐樘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李依依说道:“难道你打算不脱鞋?” “我,马上脱!你到那边去,不许偷看!”李依依闷在被子里对朱祐樘说道。 。。。朱佑樘又无奈地摇摇头:“好好好!那,要不要叫萱儿或者是婉儿进来?我只怕你不会脱。”这件事,就算是萱儿或者是婉儿知道,她们也不会说出去。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定了,这里面可能就有朱见深,或者是周太后派来的人。万一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怕依依明日会受罪的。 “好!”李依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确实不会。 “萱儿,婉儿,你们进来!”朱祐樘便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是,太子殿下!”两个人便低着头进来了。 “去给太子妃娘娘更衣!”朱祐樘坐在炕上面喝茶,吩咐她们道。 “是,太子殿下!”两个人便进去了。其实这种事,原本是有女官做的,但是朱祐樘居然叫她们两个做,一开始她们两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内心十分忐忑。 “你们会不会啊?”李依依担心她们不会脱,便小声地问道。 “试试看吧。”萱儿其实不确定,只好这么说了。她以前,也没有伺候过更衣。 “不管了,大不了把它剪掉!”李依依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太子妃娘娘,这可使不得,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便不得了了。”婉儿连忙说道。这太子妃大婚穿的衣服居然被剪掉,宫中又喜欢嚼舌根,说不定又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那我们慢慢研究吧。”李依依想想也是,就打了个哈欠。 “您为何不让尚衣局的宫女替您更衣?”萱儿问道。 “萱儿。。。”婉儿拦住她道。 李依依脸上一红,便低头嘱咐她们道:“这个,那个,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说话知道吗?要是太后娘娘她们问起,你们知道怎么说吗?” “是,奴婢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鸾凤和鸣。”婉儿脸上也红了起来。虽然她年纪大一些,但是到底是黄花大闺女,说起此事,也不免害羞。 “好了!终于解开了!”在三人的合力之下,终于脱了衣服。李依依还偷偷地看了外面一眼,见朱佑樘果然听话地坐在了炕上。 “那个,你们把被子拿给太子吧!然后,你们就回去休息,这一天你们也累坏了。”李依依拿起一床被子,交给婉儿。 “是,太子妃娘娘!”两个人便出了里间,来到了外间。“太子殿下,这是太子妃娘娘吩咐给您送来的。” “放下吧!”其实朱祐樘一直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便听到了李依依的吩咐。这么说来,她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奴婢告退!”两个人放好之后,便退下了。 第五章 “哎呦!”李依依回到婚床上一屁股坐下,就被床上的东西膈得疼,不禁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刚才穿的衣服太厚,根本就没有感觉,现在只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才会反应这么强。 “嬷嬷,太子妃娘娘好像叫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萱儿在外面都听到了李依依的声音,便担忧地问旁边的李嬷嬷。 “你这丫头!”李嬷嬷也不好责怪,毕竟萱儿还是和小丫头,她便吩咐道:“除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传唤,无论听到什么,都装作没有听见,知道吗?” “是,嬷嬷!”李嬷嬷是太后派来的人,她的话,自然没有人敢违背。 李依依掀开被单一看,果然,上面铺完了花生,红枣,居然还有核桃,要不要这么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怎么了,依依?”朱祐樘随时注意着里面的动静,一听到李依依叫,他便着急地冲了进去。结果就看到李依依正在掀开床单。 “我没事!”李依依条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也顾不得疼了,连忙躲进被子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进来吗?” 朱祐樘一脸懵,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他转过身去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以为你有事,才闯进来的,我现在便出去。”说完,他就离开了。 李依依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才探出脑袋来看,他果然不在,便松了口气。刚才,自己的反应,也太大了点。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碗面?”朱祐樘又探头进来问道。 李依依本来想说:不是让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来吗?可是,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而且,人家的脚也没有踏进来。“可以吗?” 朱祐樘点点头:“嗯,你等着,我这便去做,马上便可以吃了。”说完,便兴冲冲地去给李依依下面了。 “你,还要自己下。。。”李依依话都没有说完,朱祐樘已经开门出去了。 “太子殿下,您。。。”李嬷嬷一头雾水,怎么刚才还听到太子妃的声音,现在太子就出来了,而且衣衫还是整齐的? 朱祐樘没想到外面居然有这么多人,愣了一下,便吩咐道:“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留下值班太监宫女便是。”他以前都是太监伺候,不过现在有了依依,自然也要留下宫女伺候她。 “太子殿下,奴婢们都是值夜宫女。”李嬷嬷回答道。除了李嬷嬷,萱儿,还有六个宫女。这,还不包括太监。 朱祐樘满头黑线,这么多宫女!“太子妃睡得浅,你们这么多人会打扰她休息,日后只留一人值夜便是。还有,嬷嬷您年纪大,不需要守夜,回去歇着吧。” 李嬷嬷低声说道:“殿下,太后娘娘吩咐奴婢整夜守着,万一,您和太子妃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问老奴,她们都是一群未经人事的宫女,怕是伺候不了。” “皇祖母那里本宫自会交代,你们都退下!”依依还等着面呢,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是,太子殿下!”众人便都退下了。 趁着朱祐樘去煮面条,李依依便掀起被单,把床上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然后用被子裹住自己,坐在床上等他。等着等着,就瞌睡起来。她真的太饿了,不一会儿又被饿醒了。她心里嘀咕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正想着,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朱祐樘端着一碗面进来,放在小桌子上,直接放在李依依的床边。 好香啊!李依依拿起筷子一挑,就打算开始吃。 朱祐樘嘱咐道:“慢着,不能咬断,越长越好。” “为什么?”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已经过了子时,今日是你的生辰。”说完,他又起身到外间去了。 对哦,都忘记了,不过,又不是自己的,是张芙龄的。不管这么多了,先吃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恭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朱祐樘捧着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上面点了蜡烛,边唱歌边慢慢地走进来。他端到了李依依面前,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吃,所以做了个小的,生辰快乐!快许愿吧!” “你,你怎么会做?”李依依又惊又喜地捂着嘴巴问道,惊的是她没有教过他,他居然会做。喜的是,没想到他这么用心,连唱的歌词都记得。 “我是问的萱儿,根据她的描述试着做。先别说这么多,还是许愿吧!”朱祐樘催促道。 “嗯!”李依依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拳。许愿,许什么愿呢? “呼!”李依依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然后拍手笑道:“吃蛋糕喽!” 她拿起朱祐樘准备好的刀,切了大大的一块递给朱祐樘:“这是你的。”然后又切了一小块:“这是我的。” “嗯!太好吃了,你居然做得比我做得好吃!”李依依边吃边赞不绝口。 “名师出高徒,是你教得好。”朱祐樘满意地边吃边说道。 “马屁精,你又不是我教的,萱儿才是你师父吧!”虽然知道他是在奉承自己,可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她是师父,你是师祖,一样一样。”朱祐樘开心地说道。“多吃点,肯定饿坏了吧。” “不了,大半夜吃甜食,很容易胖的。”再吃下去,该睡不着了。 “那便不吃了吧!我去给你打水洗漱。”说完,朱祐樘便把桌子搬出去。 “三哥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说着,李依依便下了床,套上外套。只是,她不认识路。“嗯,不然你带我去吧。” “嗯!”朱祐樘把小桌子放在了外间,然后向李依依伸出了手。 “干什么?”李依依谨慎地倒退了一步。 “外面有很多人,我们至少做个样子,牵个手。”朱祐樘故意骗她道。 “哦!”李依依不疑有他,反正只是牵个手而已。于是,她便走上前,牵住朱祐樘的手。 朱祐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得意地一笑。 “哪里有人,你骗我!”开了门之后,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李依依就知道上当了,跺着脚噘嘴问道。 “嘘!她们都躲在暗处看着。”朱祐樘故作神秘道。 “骗人!”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第六章:新婚之夜被绑住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李依依刚说完,就有值夜的太监走了过来行礼。 “退下吧!”朱祐樘说完,得意地看着李依依,仿佛在说:看吧,我没有骗你吧。 李依依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服气地别过脸去不看他,嘴里嘟囔着:“骗人,走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不认识路啊?”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小德子上前来给他们行礼。 “小德子,吩咐人给本宫和娘娘准备洗漱,送到寝殿。”朱祐樘吩咐小德子道。 “是!”说完,小德子便退下了。 “哦!实锤了吧,就知道你骗我!”李依依指着朱祐樘说道。 朱祐樘轻轻地抓住李依依指着自己的手,除了周太后和朱见深,现在也就只有她敢这么指着自己了。“我是怕你积食,便带你出来走走。” “骗人,你明明就是想。。。”李依依忽然停住了。“耍流氓”三个字,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面去了。 “想什么?”朱祐樘追问道。 “你就是觉得我好骗,耍我玩呢!”李依依挣脱开他的手往回走。虽然,她也觉得散散步挺好的。 朱祐樘又追上前去,抓住李依依的手:“谁人不知太子妃娘娘聪明伶俐,我怎么敢骗你。” “去,去,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依依才说完,便脸上一红,便看着月亮,生硬地转移话题:“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月亮圆?今日是二十九,月亮怎么会是圆的?朱祐樘笑笑,你说是圆的,便是圆的。“人月两团圆。” “赵高指鹿为马,你这是指缺为圆,违心!”李依依故意说道。然后,便做了个鬼脸,回寝宫去了。 “这可不能相提并论。。。”“论”字还没有说完呢,李依依便拦住他:“哎哎哎,我没说让你进来的。” “我。。。好!”朱祐樘收回跨出去的那只脚。 “太子殿下!”小德子在外面叫道。 朱祐樘便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小德子带着两名宫女拿着洗漱之物,便吩咐道:“给本宫吧,你们在这么等等。”说完,他便从宫女手里拿过水盆和痰盂等。 “太子妃娘娘,洗漱之物到了,我可以进去吗?”朱祐樘端着水朝里面探头,试探地问道。 “不是有宫女吗,你就是故意的!”说完,李依依便噘着嘴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水盆,然后翻了个白眼:“不许进来!”李依依自己洗了个脸,又漱了个口,然后便走出去交给宫女。 “好了,本宫要休息了,熄灯!”说完,李依依便要去吹灭蜡烛。 “不要!”朱祐樘冲了进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右边的已经吹灭了,他紧张兮兮地用火折子重新点燃。 “干什么,这么亮,怎么睡啊?”李依依不明白,不过就是蜡烛,干嘛不让吹。 “这是龙凤烛,是不能吹灭的,不然,两人的缘分便尽了。”未免李依依再吹灭,他便解释道。 “迷信!可是这真的很亮,又没有眼罩,怎么睡啊?算了,这里还是留给你吧,我去炕上睡。”说完,李依依便往外走。 “等等!”李依依经过朱祐樘时,他便拉住她的手:“你难道忘了床帏,只要放下,便不会透光的。”说着,他便拉着她到床边,放下了床帏。 “对哦,我估计是喝多了,才会变得笨笨的!”李依依傻笑道,既然有床帏,就不管蜡烛怎么烧了。于是,她又厚着脸皮说道:“那个,我还是睡这里吧,你快出去吧。”说完,她便把朱祐樘往外推。 朱祐樘假装无奈地摇摇头:“哎,飞鸟尽,良弓藏。” 李依依叉着腰说道:“你倒是说前一句啊!” 呵呵,就不说狡兔死,走狗烹。朱祐樘假装不知道问道:“前一句?是什么?” 鬼才信你不知道,一天天的拿着书,这么简单的你会不知道?“好走不送!”说完李依依便转过身去,脱下外衣,放下床帏。 朱祐樘探了探头,床帏放下之后,他便看不清楚床上的动静。不过依他判断,应该是睡着了,他便回到炕上坐下。 夜也深了,闹了这么久,朱祐樘也觉得累了,便脱了衣帽,盖上被子。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李依依穿着凤冠霞帔,四周都是雾,两米开外什么都看不清。这是哪里?“有人吗?”李依依一边往前走,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忽然,李毛毛出现了,他站在李依依面前,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李依依,你这是在哪个婚纱店打工呢?他们也真敢,让你来试穿!” 李依依气得磕巴起来:“打工!什么打工?这可是太子妃的嫁衣,我现在可是大明的太子妃!” “大明太子妃?嗯,忘记给你吃药了!小璇,李依依她今天怎么又没有吃药,你也不管管她。”李毛毛朝一个地方喊道。 “你们又来了!整天就知道拌嘴!”徐小璇好无奈地对李依依说道,不过当她看到李依依的时候,便欣喜无比地跑上前来,拉着李依依上下左右前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然后就赞叹不已:“哇!这好像是真的金子,还有这珍珠,这么大颗。哎,李毛毛,这衣服,好舒服啊!” 徐小璇忙拉着李依依问道:“依依,你这衣服是哪家婚纱店的?等我长大了也要穿这一身。” “小璇,这不是婚纱店的,这是我的,我的嫁衣!”李依依再次强调。 “哎!李毛毛,这次好像真的病了!”徐小璇退到李毛毛身边,小声地说道。 “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咬耳朵!我没有病,好吗?我是太子妃,太子妃。。。” 哎呀,不对,我现在在大明,怎么会见到李毛毛和徐小璇?难道,我回到了现代?想到这些,李依依便问道:“我们现在是几几年?” “看来,她的脑子真的不好使了!我明天去精神病科挂个号,你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着,不要让她乱跑!”李毛毛也小声地对徐小璇说道。 “好,我们分头行事!”徐小璇觉得李毛毛说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你们这是说悄悄话?所有人都听得见好吗?”李依依好无奈地摇摇头。 徐小璇拿出一条绳子,二话不说,便和李毛毛一起朝李依依走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李依依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转身就跑。 “你别跑,快回来!”徐小璇和李毛毛在后面追。 “傻子才不跑!”李依依拉起裙子拼命地往前跑。 “你就是傻子啊,你别跑!”李毛毛仗着腿长拦住了李依依。 李依依便换了个方向跑,结果,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摔倒在地。 “这下跑不掉了吧!小璇,上绳子!”李毛毛把李依依按住,对追上来的徐小璇说道。 “救命啊,三哥,救命啊!”李依依大声呼救。 “别叫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李毛毛得意地笑道。 第七章:大婚后的第一天 “三哥,救我!救我!”李依依被李毛毛按倒在地,徐小璇正在绑绳子。李依依挣扎的时候便看见朱祐樘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拼命地向他求救。 可朱祐樘却站在原地不动,还恶狠狠地指着李依依骂道:“本宫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你是个贼,居然冒用张芙龄的身份,你居然还指望本宫救你?快把她带走,本宫要去接真正的太子妃了!”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芙龄,李依依!李依依,张芙龄!是啊,我不是张芙龄,我是李依依,不属于这个时代,应该乖乖地跟李毛毛和小璇一起走。 “毛毛哥!”李依依眼含泪水抬头看着李毛毛。 李依依很少这么叫李毛毛,而且是这么可伶的表情,所以李毛毛愣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力道便轻了几分。“我们只是跟你开玩笑,小璇。”他用眼神示意徐小璇。 徐小璇扔下绳子,和李毛毛一起把李依依扶了起来。“依依,你怎么哭了?对不起,对不起!”徐小璇抱着李依依一个劲地道歉。 “你们讨厌,讨厌!”李依依哭着用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徐小璇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请你吃肯德基,像你道歉好不好。但是,你也不要再玩什么cosy了好不好?”李毛毛难得地温柔,轻轻地抚摸李依依的头顶。 肯德基!李毛毛居然肯下血本请自己吃肯德基,真是破天荒,看来是真心想道歉的。李依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带着些哭腔地说道:“好吧!就原谅你们一次!”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徐小璇挽着李依依的胳膊对她说。 “嗯!”李依依点点头,刚想走,又回过头去,望着朱祐樘离开的方向。除了雾还是雾,没有他的身影。 “依依,你在看什么?”徐小璇也回过头去看向李依依望着的方向,什么都看不见,她就问李依依。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李依依微微摇头,然后跟徐小璇离开了。 “依依!”李依依仿佛又听到朱祐樘叫唤自己的名字,便回过头去,可是还是没有人。这一定是错觉,还是继续走吧。 “依依!”没走两步,她又听到朱祐樘的声音,她再次回头,依然空无一人。 “依依,怎么了,你总是回头看什么?”徐小璇看李依依一步三回头的,身后又没什么,十分诧异地问她。 他刚才还说要去找真的张芙龄,怎么又会回来叫自己的名字,真是可笑。李依依自嘲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幻听吧,不管了,我们走吧!” “依依,依依,依依!”李依依刚要走,就听到越来越大声地叫唤声。忽然,她便睁开了眼睛,朱祐樘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原来是个梦!也是,不然李毛毛,徐小璇和他三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时空里! “依依,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刚才一直在喊救命。”朱祐樘把李依依扶了起来,直接用袖子给她擦干额头上的细汗。“我去给你倒杯茶,你先靠着。”他让李依依依靠着床,然后便出去倒了杯热茶。 “慢点喝,别呛着!”朱祐樘见李依依喝得着急,便对她说道。 李依依把茶杯递还给朱祐樘后,他便问道:“还要吗?” 李依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抬头看了看朱祐樘,发现他只是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对自己满是关怀之情,全然不似梦中的他。她担心他着凉,嘴里却说道:“怎么也不多穿点,万一生病了,又要我照顾吗?”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么容易生病!”他才说完,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脸还白了几分。真是光速打脸,不免有些尴尬。 “炕上是不是也很冷?”李依依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便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对他说道:“上来吧!但是说好了,君子约定,以这条线为界,不许越界!” “好!”朱祐樘掩饰住内心的喜悦,钻进了被窝。但是他太紧张,不敢看着李依依,便背对着她。李依依也躺了下来,背对着他。 两个人各怀心事,但是还是敌不过困意,双双进入了梦乡。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李嬷嬷带着一群宫女准备好了洗漱之物,衣服,头饰等等在门外候着。可是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 “嬷嬷,这可怎么办?”萱儿问道。 “平时太子妃娘娘最宠信你,不如你进去看看?”李嬷嬷不敢贸然闯入,便想让萱儿先进去探探风。 “奴婢?嬷嬷,奴婢。。。”萱儿虽然知道太子和太子妃的脾气,但是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她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李嬷嬷见她脸上微红,也就没有强求。还是自己又厚着脸皮,提高了音量:“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要去给万岁,太后娘娘已经皇后娘娘请安了!”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回应,她只好推门进去了。 她先在外间又大声地叫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没有听到动静后,就把宫女们都叫进来:“你们进来候着。”之后,她便探头到里间看看。 房间里的龙凤蜡烛还没有烧尽,发出“呲呲”的响声,满地都是红枣,花生。床帏是放下的,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 李嬷嬷便拉着萱儿走进去,然后叫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该起床了!” 太子妃?谁是太子妃,这里有太子妃吗?李依依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她们的声音,觉得她们太吵了,便想往里翻个身,但是为什么翻不动?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你你你,你干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个家伙抱在怀里了,她连忙用力地推开他。 朱祐樘平时都起得很早,但是昨天实在是太劳累了,才会睡过了头,连别人叫他他都不知道。这被李依依一推,不小心就伤到了心口,他被痛醒了。“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依依刚才一时情急,忘记了他那里有伤,反应过来才后悔莫及。她赶紧掀开床帏,看见萱儿便吩咐道:“快,快传太医!” “不用了!”朱祐樘赶紧拦住要去请太医的萱儿。然后对李依依说道:“我没事的,不要兴师动众了。” “真的没事?”李依依再三确认道。 “真的没事!”朱祐樘坚定地说道。 “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洗漱更衣!”李嬷嬷向他们两个行礼道。 第八章:新婚第二日生辰 经过n道繁琐的工序,李依依和朱祐橖终于梳洗打扮好,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了仁寿宫。 朱见深也好几天没有见到李依依,便自己到了仁寿宫等着。王皇后听说了,也赶紧整理整理了,到仁寿宫来,免得朱见深还说自己托大。 只是他们倒是早早地来了,两位新人倒是姗姗来迟。不过,周太后和朱见深也不急,慢慢地在那里喝茶聊天。王皇后就更不急了,难得才能见到朱见深,而且,有时候朱见深还会问上一两句。 “儿臣携新妇给皇祖母,父皇,母后请安!”朱祐橖和李依依跪下,向他们行礼。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请用茶!” “乖!早日给皇祖母添一个大胖小子。”周太后欢欢喜喜地喝完茶,便赏了李依依一个荷包。 李依依脸上一红,老人家,就知道大胖小子!“是。”李依依弱弱地说道。 “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请用茶!”李依依转而向朱见深行礼。 “乖!朕也希望,你们早日给大明增添子嗣。”喝完茶,朱见深也说道。 李依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头说“是”了。 “儿媳给母后请安,母后请用茶!”最后是向王皇后敬茶了。 “乖!母后就祝你和太子琴瑟和鸣吧!”王皇后喝完茶递给李依依一个荷包说道。琴瑟和鸣,是王皇后最期盼的。 “谢母后!”李依依便在朱祐橖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快坐吧!”周太后十分开心,终于第一个孙子成亲了。 这时,琴姑姑进来了,在周太后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还看着朱祐橖和李依依。周太后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神也在两个人身上打转。之后,琴姑姑便站在了一旁。 “橖儿,你可是旧伤复发了,可需要请太医过来瞧瞧?”周太后有些担忧地问道。 原来,琴姑姑刚才是在跟周太后汇报他们的事情,一定是那个李嬷嬷说的! “无碍,可能是有些劳累,才会有些疼,休息休息便好,您不用担心。”朱祐橖并没有说是因为李依依的原因才引起的。 “还是身子要紧,先养好身子,皇祖母的曾孙晚些也无妨。”周太后已经验过了,被单上没有血,想必是因为伤,所以没有洞房。 李依依满脸通红,低着头绞着手帕,默默不语。 “皇祖母说的是!”朱祐橖只好说道。 “母后,您若再提曾孙,芙儿怕要找个地缝钻了。”朱见深见李依依一直沉默,完全不像是成亲之前活泼的样子,便向周太后说道。他不喜欢拘束的样子,他不希望她跟深宫里面那些千篇一律的妃子一样,失去个性。 “好,母后不说了。”周太后也明白新妇的感受。她便转移了话题:“芙儿,今日是你的生辰,你皇姑姑待会儿也会进宫,午膳时,皇祖母派人去请你们小两口过来。昨日也闹了一日,你们便先回去歇着吧。”她见两个新人满脸疲惫,虽然自己没有大婚过,但是昨日地情形,琴姑姑可是派人一五一十得打听清楚了,一字一句地告诉了周太后。 “是,孙儿告退。”朱祐橖便拉起李依依的手,向三人分别行了礼,之后便回文华殿去了。 “怎么闷闷不乐?”一路上李依依都不说话,朱祐橖便问道。 “没有啊!就是,我,好像,要让很多人失望。”李依依是在想刚才周太后,朱见深还有王皇后三个人的话。 “失望?哦!”他们是不是失望他不知道,不过李依依这么说,他但是有些失望了。 “三哥,不然我们还是早点离婚吧,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娶别人了。”李依依又沉默了许久,才对朱祐橖说道。 “依依,这是新婚第二日,你便跟我说离婚,我。。。”朱祐橖心里一阵阵地刺痛。“哎!算了!”本来气氛就不好,又何必要把气氛搞得更糟。他便换成云淡风轻的表情掩饰内心的情绪,对李依依说道:“我知道皇祖母和父皇给你压力,我会好好考虑,尽快想出办法的。” “是我,给你压力了,你两边都要有所交代。”李依依也觉得自己说些话是伤了他。 “不然,纳妾吧,等我走了,你再把她扶正。”说出这话来,李依依其实是后悔的。纳妾,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连穿上凤冠霞帔的资格都没有,继室的话还是有可能,但是到底跟原配妻子还是不一样的。 “还是不要了,这样太对不起人家姑娘了。”李依依还没等朱祐橖说话,便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 “其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如你等上三年五载,到时我若不休你,只怕皇祖母和父皇也不会答应。”朱祐橖的想法是,在这段时间里,他会竭尽一切,让李依依转变态度的。 三年五载?估计在皇宫,不用三年五载,一年之后,如果还没有动静的话,周太后应该就会着急了吧!只是,她会要求朱祐橖纳妾,不会废太子妃吧!毕竟,这可是国家大事。 “算了,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总会有机会的。”还是不要在这种日子说这种伤感的话题,说起来,今天还是张芙龄的生日呢。 于是,她笑着伸出手来问朱祐橖:“我的生日礼物呢?” “已经给过你了!”朱祐橖没想到她的转变这么快,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嘛,就一碗面,一个蛋糕就打发了?”李依依噘着嘴说道,然后踢着地上的雪往前走。 “什么叫打发,那可是我亲手做的,里面都是我的心意。你没有感受到吗?”朱祐橖追上来问道。 “那你自己也吃了,我只感受到了一半,你把另一半补上吧!”李依依开始胡搅蛮缠。 “没有了,是你自己给我吃的,哪有送出去的东西收回的道理?”朱祐橖摊手说道。 “唐唐大明太子,这么小气,过生日就送个蛋糕!”李依依小声地嘀咕道。 “别以为我没有听到。”朱祐橖凑到她的跟前说道。 听到了就听到了,我就是让你听的!李依依朝他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前走。 第九章:张母进宫庆生辰 “臣妇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李依依刚回到文华殿寝宫,张母已经坐了一个时辰等他们回来。一见到他们两个,张母立刻跪下行大礼。 “娘,您怎么来了?也没有告诉芙儿一声。”李依依赶紧把她给搀扶起来。 没想到,新婚第一天就又可以见到张母,不是说三天之后再回门的吗?而且,张母之前也没有透露一点消息。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等李依依扶张母坐下后,小德子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拜位,朱祐樘便在上面跪下,向张母敬茶。 “这可使不得,太子殿下!”张母吓得赶紧又站了起来,作势便要跪下。 “岳母大人,这里是东宫,是小婿和芙儿的家。既然是家,自然要行家礼。”朱祐樘向李依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扶着张母坐下。 “娘,没事的,都是自己人。”李依依小声地对张母说道。现在也就只有小德子,萱儿在,李嬷嬷大概是熬夜累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母只好重新坐下,朱祐樘便把手里的茶敬给张母:“岳母大人请喝茶。” “好!”喝完茶之后,张母便说道:“芙儿,你已为人妻,要好好服侍殿下,不可怠慢。殿下,芙儿她被我们惯坏了,若是她有何差错,请殿下您多包容一些。” “娘,芙儿哪有被惯坏?”李依依撒娇地问道。 朱祐樘笑笑,然后对张母说道,“岳母大人您多虑了,芙儿她很好。岳母大人,小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就和芙儿多说说话。小婿便先告退了。”他很知趣地便走了。今天是大婚第二日,他是不用处理政事的,他只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殿下慢走!”张母还是站起来送朱祐樘。 “岳母大人请留步!”朱祐樘回过头来对张母说道。 “是!”张母只好停了下来。望着朱祐樘远去的背影,才安心下来。 “娘,我们过去坐吧。”李依依把张母带过去坐下。 张母打量了李依依半天,李依依看得起了鸡皮疙瘩,她不安地问道:“娘,您盯着芙儿看什么,怪瘆人的?” “萱儿,芸儿,你们先下去。”张母吩咐道。等她们两个退出去了之后,她便问李依依道:“你和太子殿下,昨晚,可曾。。。”她以多年的直觉判断,他们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但至于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娘!”李依依低着头,哎,总是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新媳妇就是这样,总是容易害羞。张母笑了笑:“娘知道你害羞,只是娘好不容易才能进宫一次,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这才问你的。”说完,又伤感起来。 “娘,我们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哦,对了,娘您怎么进宫的,之前也不告诉芙儿一声?”李依依适时地转移话题道。 “前几日殿下派人过来吩咐,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这不,娘才没有告诉你。”张母说道。其实李依依回家之前,朱祐樘就派了小太监去告诉张母了。 “难怪,娘您连芙儿的生日都没有提起过,芙儿还以为您忘记了。”李依依之所以知道今天是张芙龄的生日,还是从芸儿那里知道的,她不小心说漏了嘴的。 “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如何会忘记?说起来,这是你第一个不在家的生辰。对了,你猜猜看,娘给你带来了什么?”张母说着才想起来,自己带了生日礼物过来的。她叫了芸儿进来:“芸儿,把东西拿进来。” 生日礼物啊,是什么,这怎么猜?等芸儿进来后,李依依见是一个食盒,她便猜道:“是芙儿最喜欢的鱼丸对不对?”那天晚上,张母说了很多张芙龄的过往。李依依记得张母提起过,张芙龄最喜欢在过生辰的时候吃鱼丸。 “芙儿就是聪明!芸儿,端出来吧。”张母笑着吩咐找芸儿道。 芸儿端出一碗鱼丸来,放在了李依依的面前,把勺子放在碗里。她问李依依道:“小姐,不,太子妃娘娘,要不要人来试尝?”她好像听萱儿提起过,宫中贵人要吃东西之前,都是要试毒的。 “不用了。”说完,李依依便用勺子开始吃了起来。虽然,这不是她喜欢的口味,但是,这毕竟是张母亲手做的,硬着头皮也要吃下去。还时不时地说着:“好吃,好吃!” “怎么不吃了?”张母见李依依放下了汤勺,便不解地问道。 李依依找了个借口对张母说道:“娘,这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待会儿芙儿便带你到仁寿宫去一起用午膳。这鱼丸,还是等下午饿了再吃吧。” “可这若是冷了便不好吃了。”张母失望地说道。往年,张芙龄都是和张母一起做,然后做很多份,全家人开开心心地一起吃。芙儿总是大口大口地吃,然后开心地笑。而今年,张母只能自己和芸儿在厨房里忙活。而且,看她的样子,虽然嘴里说“好吃”,但是却没有那么开心。只是自从芙儿病了以后,她的很多喜好也变了,她不喜欢吃鱼丸,也是正常的。她便不勉强:“好吧,你若是想吃,娘再给你做便是。” “谢谢娘!对了娘,爹呢,他没有进宫吗?”李依依问道。 张母向李依依解释道:“你爹他是外臣,是不能进来的。其实,家里还有很多客人,他在家招待着。娘也是拜托了你姑母照看着内眷。这不,娘用过午膳便要出宫去了。”这宴席可是要摆上十天左右,从大婚前三天到大婚后五天。很多从远处来的客人,都是一直住在张家的,比如从老家来的张老夫人。 虽然张母拜托了徐夫人,可她毕竟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女主人不在家,到底也不是那么一回儿事。所以,她便跟太子说了,午膳之后便回去。朱祐樘也不勉强,便派人安排了,到时候送张母出宫。 “这么快啊!”李依依也明白这宫里面的规矩多,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安慰张母道:“没事,这不后天芙儿又能出宫去看您了吗?” “娘和你爹正是打算,等你回门的时候,再给你补办生辰宴席的。”张母说道。 “太子妃娘娘,张夫人,太后娘娘派人过来,请你们到仁寿宫用午膳。”一名太监来回禀道。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于是,李依依便扶着张母一起出去。刚出门口,便遇上了正要来与她们一道前去的朱祐樘,正好大家一起去了。 第十章:古代的旋转木马 “你做什么,神秘兮兮的?”李依依被朱佑樘用布蒙着眼睛,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待会儿你便知道了,跟我走吧。”说完,朱祐樘便牵着李依依的手往一个地方走。 “黑灯瞎火的,你可不要把我带进沟里哦!”这大晚上的,他又有夜盲症,到时候万一灯笼熄灭了,自己又被蒙着眼睛,李依依还真的是不放心呢! “大婚这几日文华殿都是灯火通明的,你放心好了。”朱祐樘双手挽着李依依的胳膊,一直带着她走平坦的道路。 “到了吗?”这种看不见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总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便会绊倒什么东西之类的。 “到了,你站好别动。”说完,朱祐樘便解开蒙着李依依眼睛的黑布。 李依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使她震惊了,这不就是她画的旋转木马吗?她脱口而出道:“你偷了我的画!” 朱祐樘差点就要吐血了,自己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在想她看见这个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可没想到,她居然把重点放在了偷了画上面!“我只是在萱儿收拾的时候看见了,便借来看看几日。再说了,我们夫妻之间,你的便是我的,怎么能用偷这个字?” “不问自取视为偷,你都没有问过我。还有,前几天我们都还没有结婚,怎么就是夫妻了,分明就是狡辩。”李依依反驳他之后,便开心地跑过去,然后坐在了上面。 小时候,她很羡慕那些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他们常常带着自己的孩子到游乐园去玩。李依依没有钱,只能在门外的看着。她最中意的就是旋转木马了。但是,坐一次要很多钱,她又不舍得。李毛毛有时候会大大方方地说请她去坐,只是她知道他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除非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一年到头,也就坐那么一两次。 “怎么样,是不是跟你画里面的一模一样?”朱祐樘走到她身边得意地问道。这可是他自己晚上的时候花了很久的时间研究出来的。 “一样倒是一样的,就是这么不会转。”这个木马还原度很高,就是不会旋转。这也没有办法,这古代也没有电,怎么会自己转动呢? “这样,不就会转动了?”朱祐樘推着木马,果然开始转动了。李依依猝不及防,赶紧抱紧了马脖子。 李依依开心地旋转着,但是还想要为难为难他,便噘着嘴对满头大汗的朱祐樘说道:“旋转木马呢,还要音乐的,这都没有音乐。” 朱祐樘皱皱眉:“音乐?那我让乐工们过来。” 李依依摇摇头,要乐工来有什么意思,于是她便说道:“不要乐工们来,你给我唱不就行了,你不都唱过生日歌了吗,我觉得还挺好听的,要不,你再来一首?” “那,好吧。”朱祐樘开始有些后悔晚上怎么会唱歌给她听。于是,他便清了清喉咙,然后又试了试音,最后才开始唱了。“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哎,等等,这一首已经听过了,我们换下一首吧。”李依依假装不耐烦地对朱祐樘说道。 “下一首?”朱祐樘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一首,还是跟李依依学的,这已经没有下一首了!“依依,我不会,要不换你来唱?” “这还要我亲自献唱,我可是要收费的哦!”李依依傲娇地说道。 “收费?”朱祐樘皱眉问道。 “就是给钱的意思。你看看,我唱一首歌值多少钱?”李依依试探他道。 “这东宫的钱都是你的,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就只能把自己给你了。”朱祐樘调侃道。 “真的,东宫的钱都是我的吗?”李依依开心地问道。当初她在库房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宝贝,这要是带回去,就是古董了! 朱祐樘点头说道:“当然,等过两日,这东宫的大小事务,便是由你掌管。库房的钥匙,也是交给你的。” “额,这个大小事务就算了,你想让谁管就让谁管,我可不想管。”李依依虽然没有管理过后宫的事务,但是女人多是非就多,她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可不想管这些。 “倒也不用你亲自操心,我会让人处理的,只是权柄在你手里。”朱祐樘也不想让李依依劳累,早就安排了妥当的人协助处理。只是有些事情他们做不了主的,才会来问她。 “好了,你别推了,坐下吧。”李依依发现他说话也气喘吁吁地,也顾及到自己昨晚才伤了他,便拍了拍后面的木马对他说道。 “是,换我坐了,你来推吗?”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朱祐樘便坐了下来,然后玩笑地问道。 “是,太子殿下,您坐好了!”李依依便下了木马,然后便开始推。朱祐樘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很瘦,推起来也不是很重。 “别,我只是开玩笑,可千万别伤到自己!”朱祐樘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便赶紧抓住李依依的手对她说道。 “礼尚往来,你刚才推了我,现在换我推你,很公平啊。”小时候和李毛毛荡秋千就是这样的,谁累了就换谁坐。 “今日是你的寿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自然只要享受便是。”说完,朱祐樘便下了木马,把李依依按在木马上坐下。 李依依也不想跟他客气来,客气去,便安心地坐下,然后摸着木马,对朱祐樘说道:“没想到,这木马这么逼真!这是谁做的?”这要是拿出去卖,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不然,跟他合伙开一个家具店,肯定能赚得钵满盆满地! “这是我自己做的。”朱祐樘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 “是你?”李依依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好像记得,天启皇帝,就是个天才木匠。难道,天启皇帝的基因,就是遗传他的?不过这样的话,就不能和他一起开什么家具店了,他那么忙。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不用说,连动手能力都这么强。哎,真的是不公平!”李依依叹气说道。自己是个孤儿,没钱又没有才艺,他是太子,有权有势,还才华横溢,上天啊,难道我是下凡来历劫的吗? “嗯,是不公平,优秀如我,你不是也看不上我吗?”朱祐樘半真半假玩笑地说道。 “我。。。” 朱祐樘赶紧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说笑,你可别当真。”他看了看月色又对她说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李依依点点头,两人便一起回去了。 第十二章:徐玉林感情释怀 朱祐樘走后,玉兰又上前去,说是要跟李依依到花园里面去玩。李依依想,反正已经吃饱了,就带着一群孩子一起,到花园里面去玩。结果,便看见他们站在那里。 “大哥二哥!”玉兰和玉华看见两个哥哥便开心地叫道。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是说,要去前厅的吗?”李依依走动朱祐樘身边问道。 “刚好遇见两位表哥,便停下来打个招呼。”朱祐樘笑着对李依依说道。然后他又对徐玉卿和徐玉林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见到表妹,想必也有话说吧,芙儿,陪表哥们说说话,我去前厅了。”说完,他便和李依依对视一笑离开了。 “恭送太子殿下!”两兄弟拱手送道。 “芸儿,带她们先玩,我和表哥们先说说话。”朱祐樘走后,李依依便吩咐萱儿道。 “是!各位小姐少爷们,我们一起来玩抓迷藏吧!”芸儿笑着把孩子们带到一边,然后一起玩起来。 “玉卿表哥,不错嘛,你真的戒酒了!”李依依围着徐玉卿转了一圈,也没有闻到什么酒味,便点头夸奖道。 “可不是,表妹的话,表哥岂敢不听。”徐玉卿还是一如既往地跟李依依开玩笑道。 “大哥,不能叫表妹了,应该尊称太子妃娘娘。”徐玉林低着头,小声地提醒徐玉林道。 “没关系的二表哥,我们一直都是表兄妹,叫什么太子妃娘娘,听上去怪别扭的。”李依依分明感到了徐玉林在刻意拉远他们之间的关系。“大表哥,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二表哥说。”看徐玉林这胡子拉碴的样子,就知道他很不开心,李依依想,要不把自己不是张芙龄的事情告诉他。 “好,你们聊,我先走了。”徐玉卿识趣地离开了。 “二表哥,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真正的张芙龄,你会怎么相信吗?”李依依站在池塘边,意味深长地问徐玉林道。 徐玉林眉头紧锁,不是真正的张芙龄?这是何意?虽然表妹性格大变,但是相貌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她不是真的表妹,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还有,舅父舅母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表妹玩笑了。”他差一点又要说太子妃娘娘了。 李依依听他这么说,就是不相信的意思。也是,不相信也很正常,连张峦张母都没有怀疑过,更何况是他呢! “二表哥,你可不可以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张芙龄?”李依依问道。 “臣不敢!”徐玉林连忙说道。 “连喜欢都不敢承认!”难怪张芙龄和孙家会有婚约,算了,这么懦弱的他,自己又何必要安慰他。 “喜欢!”或许是被李依依的那句话给逼的,他终于承认了。“不过是失忆之前的表妹,失忆后的表妹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过往。” “是啊,失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可以恢复记忆。”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回到现代,而他喜欢的张芙龄,又会回来。 “或许吧,只是,那又如何,你已经是太子妃了。”徐玉林自嘲地笑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即使她恢复记忆了,她无论情归何处,她都只能是太子妃。 太子妃,这确实是一个枷锁,自己当初确实也没有考虑过,万一自己走了,张芙龄回来了,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太子妃,是不是会怪自己。 “如果我有一天会恢复记忆,也能不做太子妃,你会等吗?”李依依问道。 “不会了。”徐玉林想了很久。且不说没有如果,即使有,难道自己要说会等? “我明白了!”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搞得好像是我负了你一样。”说完,李依依便上前抓住他的一根胡子用力地一拽,扯下来一根,她就是想让他记住这疼痛感。 徐玉林忍住痛没有叫出来,只是说了声:“好!”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拿得起就要放的下。男人嘛,就应该以事业为重,整天沉迷于儿女情长,像什么样子?二表哥你可是国家的栋梁,还有啊,你不是要为你娘争取一个诰命吗,这样的话,她也不至于被人看不起。所以啊,加油,加油!”李依依拍拍徐玉林的肩膀鼓励他道。 “表妹说得对,为了母亲,我也会精忠报国的。”徐玉林笑了笑说道。话已经说开,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心里不再觉得憋得慌。 “这才对嘛!加油,我看好你哦!”李依依也很开心,徐玉林总算是肯放下心结,不再那么压抑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朱祐樘朝李依依他们走来,路上遇到的下人纷纷行礼。李依依他们听到了,便转过头去看他。 “太子殿下!”徐玉林迎上前去行了一礼。 “免礼!”说完,朱祐樘便上前拉住李依依的手,然后问道:“刚才见你们有说有笑,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是我们表兄妹之间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李依依小声地对朱祐樘说。然后又提高声音说道:“只是说了些过往的开心事而已,对吧二表哥?” “事实确实如此。”徐玉林对朱祐樘说道。“殿下,若是没有吩咐,臣便先告退了。” “好!”朱祐樘说道。 “过往的开心事!”等徐玉林退下之后,朱祐樘便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怎么了?”李依依听到他的话便问道。 朱祐樘对她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可有什么开心的事可值得回忆的。”虽然,他觉得,只要是和她一起的回忆,都是开心的。但是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开心的。 “和你开心的回忆,让我想想!”李依依故意眉头紧锁,然后摇头说道:“好像真没有!” “没有一件?”朱祐樘失望地问道。不过,他又换上笑脸说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说说看,你想做什么开心的事,我们一起去做。”既然以前没有,那么未来还是可以创造的嘛! “我开玩笑的啦!”李依依笑着说道。“开心不是刻意的,只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其实,你对我真的已经够好了,我还能要求什么。”在李依依的心里,他是这个时空对自己最好的人。 第十三章:雪姑姑请求出宫 钱将离给雪姑姑换了一种新药,今天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大家都屏息以待。他小心翼翼地拆开蒙在雪姑姑眼睛上面的布,雪姑姑似乎感受到了光线,不禁抬起手来,挡住了光线。大家看雪姑姑这个样子,都十分开心。 “姑姑,能看见我吗,我是依依!”李依依抓着雪姑姑的手,慢慢地挪开问道。 李依依站在她的面前,她觉得光线不再刺眼,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开始还是模糊的,但是眨了两下眼睛之后重新睁开,李依依的眉眼她都能看清楚了。她忍不住去摸李依依,然后自然自语道:“这是,眼睛,这是鼻子,这是嘴巴,这是下巴。”雪姑姑的嗓子虽然仍然沙哑,但是至少已经说得出来,别人也能听得清楚了。 “对对对对,您都说对了!太好了,姑姑您终于能看见了。”李依依激动地抱着雪姑姑开心地嚷道。 “太好啦,太好啦!”萱儿和婉儿也笑着拉着手。 曹云曦和钱将离对视一眼,满意地笑笑。 “老奴谢太子妃娘娘再造之恩!”雪姑姑兴奋过后,便立马向李依依跪下。 “姑姑您快起来!”李依依立马把雪姑姑扶了起来。然后指着钱将离说道:“您真的要谢的话,还是谢谢小钱太医吧,他才是治好您的人。” “老奴。。。”雪姑姑正要向钱太医行礼,钱将离和曹云曦便连忙把她扶住。钱将离说道:“这是医者的本分,姑姑您不必多礼。”说完,两个人便把雪姑姑扶着坐下了。 雪姑姑望着曹云曦,因为她没有说话,所以无法从声音判断她是谁。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宫女,所以她便猜道:“这位是曹姑娘吧。” “姑姑果然心细如尘。”曹云曦佩服地说道。 雪姑姑笑笑,又对萱儿和婉儿说道:“这两位应该就是萱儿和婉儿姑娘吧。” “奴婢萱儿!”“奴婢婉儿!”两个人便向雪姑姑介绍自己道。 “你们已经是姑姑了,怎么还在我这个老婆子面前自称奴婢?”雪姑姑笑着说道。 “她们两个啊,说了多少遍了,就是改不过来。算了,反正她们是您的晚辈,您还是受得起她们的礼的。”李依依跟她们说过八百遍了,可能当时她们还会记得,转个身,就又奴婢奴婢的,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这段时间也多亏了她们两个照顾,我这老婆子也在此谢过了。”萱儿和婉儿端茶送水,伺候羹汤都是小心细致的,即使不在宫里的时候,也会吩咐人仔细照看着。 “这是奴婢们的本分,您要谢,也应该谢太子妃娘娘。”婉儿不敢居功,便对雪姑姑说道。 “这谢来谢去的,要到什么时候?好了好了,姑姑,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美丽的风景吧!”说完,李依依便要扶雪姑姑起来到外面走走。 钱将离闻言,便拦住了李依依道:“等等,太子妃娘娘!姑姑的眼睛才刚刚好,今日的日头有些大,阳光有些刺眼。不如先让姑姑适应适应室内的亮度,再慢慢地出去?” “啊,对,是我太心急了。”雪姑姑才刚复明,而且刚才她就觉得光线过于强烈,真的应该给她时间慢慢适应。“要不然,我们就庆祝一番吧。萱儿,吩咐把午膳送到这里来。” “娘娘,那殿下呢?”萱儿问道。自从搬到了文华殿,太子早膳午膳和晚膳都是和太子妃一起吃的,除非李依依在乾清宫。 对哦,怎么忘记了他!“去告诉小德子,让他转告太子,说我在这里用午膳。” “是!”萱儿便去了。 “太子妃娘娘,老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雪姑姑支支吾吾地问道。 “姑姑您说吧。”如果李依依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跟万贵妃有关系。 果不其然,雪姑姑缓缓地开了口:“等老奴的眼睛完全恢复了,老奴想去永宁宫看看。” “好,我会安排的。”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太子妃娘娘。”雪姑姑谢恩道。 万贵妃走后,虽然朱见深让人把永宁宫布置整理得跟她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物是人非,很多以前在永宁宫伺候的宫人也分散到了各宫去伺候了。还有一些做了坏事的,被送去了浣衣局。至于月姑姑,因为刺伤太子,早就被腰斩了。朱见深念她对万贵妃一片忠心,便让她陪伴在万贵妃身边。 李依依和萱儿陪着雪姑姑来到了永宁宫,不时便有打扫的宫女太监上前来行礼。他们见到雪姑姑并不惊讶,因为雪姑姑一直都在后院的小房间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永宁宫依然是永宁宫,可这往前不似往日的热闹。那时的永宁宫,门庭若市,妃嫔们络绎不绝,都是来巴结万贵妃的。 雪姑姑一直不说话,只是在心里感叹物是人非。永宁宫的正殿,按照朱见深的吩咐,供奉着万贵妃的排位。雪姑姑便来到这里,点了三炷香,向万贵妃跪拜,李依依和萱儿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 “娘娘,老奴来看您了。您没有想到,老奴还有能看见的这一天吧,如果您知道,是不是会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老奴?不过您放心,逝者已矣,从前的事情,老奴也不会提起,淑妃娘娘的事情,老奴也会守口如瓶。说起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对老奴像是亲人一样,老奴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太子殿下。可是老奴也不希望,在太子殿下心里种下仇恨。”雪姑姑跪着絮絮叨叨地跟万贵妃的排位说话。 “雪姑姑对贵妃娘娘也是衷心,她都被害成这样了,也没有说过万贵妃的一句坏话。”萱儿对坐着的李依依说道。 “是啊,所以以后在姑姑面前,还是不要提及万贵妃,免得她又想起往事来。”虽然猜到雪姑姑知道万贵妃的很多秘密,但是既然雪姑姑不愿意说,朱祐樘和李依依也从来不问,反而是刻意回避这样的话题。 “奴婢明白。”萱儿点点头说道。 “姑姑您出来了。”见雪姑姑推门而出,萱儿便迎上前去,扶着雪姑姑。 “嗯!太子妃娘娘,老奴想起看看自己住的房间。”雪姑姑又对李依依说道。 “好,跟我来吧。”李依依便带着她们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的小房间,雪姑姑便自己一个人先进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她自言自语道:“和想象中的一样。” “姑姑这是您绣的?”萱儿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些绣品便问道。 “嗯,记得第一次和太子妃娘娘见面,她还是永宁宫的宫女,也是像你这般问。”雪姑姑接过萱儿手里的绣品,笑着回忆道。 “是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雪姑姑,自己还是任人鱼肉的宫女,到现在,自己却已经是太子妃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太子妃娘娘,老奴想出宫去给贵妃娘娘守灵,请娘娘成全!”雪姑姑跪下请求道。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因为太子和太子妃的好,把自己知道的秘密说出去,这样便违背了誓言。所以她想,不如出宫去,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只能在万贵妃的坟前,细数着过往了。 “姑姑,您受了这么多苦,为何还要去守灵?奴婢听说,守灵只能青灯古佛了。”萱儿不明白,便劝解雪姑姑道。 “如果姑姑您下定决心,我就让人安排。”不知道雪姑姑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既然她这么想,她也不反对她的决定。 “老奴已经想好了,多谢太子妃娘娘成全。”雪姑姑磕头谢恩。 “姑姑,这件事,我们暂且先回去,这件事我还要先请示万岁。”李依依和萱儿把雪姑姑扶了起来。万贵妃有关的事情,朱见深都特别上心,所以,必须先跟他说一声,他同意了,才能够送过去。 “老奴明白!”雪姑姑就是知道,这件事与其去求太子殿下,还不如求太子妃娘娘。宫里人都知道,在万岁面前,只有太子妃说的话最管用。 第十四章:依依被比杨贵妃 李依依在乾清宫给朱见深看自己画的四大美人图,媛儿跟着朱见深一起。之后,媛儿便让李依依给她讲解这四大美人的故事。 李依依指着第一幅说道:“这个是西施,她以前是浣纱女,后来被越国的大臣范蠡相中,送去吴国当卧底,用美人计迷惑吴国大王。吴王夫差沉迷于西施的美色,荒废朝政,结果被越国灭国。” 媛儿眉头紧锁,托着下巴说道:“皇嫂,你说得太深奥了,媛儿听不懂。” 嗯,好像她这个年纪还不懂这些。“这些你不明白,长大了就明白了。那我们再来说这个,她叫貂蝉,是司徒王允的义女,当时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王允想除掉董卓,便让貂蝉使用美人计,离间董卓和义子吕布的关系。后来,吕布为了貂蝉杀了董卓。” “这个貂蝉是个坏女人,她怎么能让儿子杀了父亲!”媛儿义愤填膺地说道。 “但是貂蝉是为了帮助义父王允,也是为了维护汉朝的皇权,从这一点来说,她是个民族英雄,不是吗?”李依依向媛儿解释道。 朱见深在一边画画,一言不发,但是却在听李依依的话,导致他根本不能专心画画。于是便扔在毛笔,坐在媛儿的身边:“父皇陪媛儿一起听你皇嫂讲故事吧。” “好呀!”媛儿开心地依偎在朱见深的怀里。朱见深笑着摸摸媛儿的头顶,然后对李依依说道:“你继续说吧。” 李依依点点头,又拿起一幅说道:“这个是王昭君,她原本是进宫选妃的,但是没有花钱贿赂画师毛延寿,毛延寿为了报复,就把大美人画成了一个丑八怪。汉元帝一看画像,王昭君就落选了。后来,突厥的首领来和亲,王昭君就毛遂自荐,成为了和亲公主,远嫁塞外。” “父皇,媛儿听说,塞外人长得可吓人了,还吃生肉!您不会让媛儿去和亲吧?”媛儿在朱见深的怀里撒娇。 “放心吧,媛儿,我朝没有和亲的公主,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朱见深安慰媛儿道。不过,朱见深也没有撒谎,大明就没有公主和亲的先例。说起来,大明的皇帝还挺硬气的。不过,崇祯皇帝也是因为这个死守北京,如果他肯退守南京的话,或许大明也不会亡国。 “其实,塞外人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他们只是因为气压低,所以肉煮不熟。而且天气那么冷,当然只能穿动物的皮毛抵御风寒了。”李依依觉得媛儿对于少数民族有些误解,还是有必要解释解释的。 “怎么芙儿你见过?”朱见深问道。按理说,张家也是书香门第,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如何知道的? “是,云曦告诉芙儿的,她以前跟着曹叔叔到过那里。”反正曹云曦没事时也确实跟萱儿她们说过,也不算是撒谎。 “云曦?那个会弹吉他的丫头,她倒挺有见识。”朱见深若有所思道。 “皇嫂,那这个呢,她是谁?”媛儿指着最后一幅画问道。 “这个是杨贵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是李白描写杨贵妃的诗。有一天,杨贵妃去御花园欣赏盛开的牡丹,可是牡丹一看到杨贵妃比花还美丽的脸,都羞愧地不敢开了。”李依依继续解释道。 “哦,难怪宫里有人说皇嫂你是杨贵妃,原来是在夸皇嫂漂亮呢!”媛儿天真无邪地说道。 可朱见深一听,便变了脸色,严肃地问媛儿道:“告诉父皇,是哪些宫人在传这些?” 杨贵妃之前是李隆基的儿媳妇,武惠妃死后,李隆基便看上了自己的儿媳妇,让她以为窦太后祈福的名义在宫中出家。之后,给儿子娶了个新的王妃,就把儿媳妇立为了贵妃。宫中把李依依比作杨贵妃,明显是在暗指,朱见深有意染指太子妃。 “有一天在去坤宁宫的路上偶尔听到了,他们见了媛儿便赶紧躲开了。”媛儿发现朱见深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便从他的怀里出来,跑到李依依的身边依偎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气氛就变成这个样子。 “来人,去把皇后给朕叫过来。”朱见深吩咐蔡公公道。 “是!”蔡公公连忙亲自带人去请王皇后了。 “皇嫂,媛儿说错什么了吗?”媛儿看见朱见深来回踱步,脸色难看,便弱弱地问李依依道。 “没有,不是媛儿的错。”李依依安慰媛儿道。说完,她便带着媛儿走到朱见深身边说道:“父皇,既然您有事和母后说,芙儿和媛儿便先告退了。”媛儿年纪小不明白,李依依并不想让她在这里。 朱见深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吓到了媛儿,便微笑着对她说道:“媛儿别怕,父皇没有生你的气。你们先留下来,待会儿跟皇后对质。” “是,那芙儿还是继续给媛儿讲故事吧。”也不能干等着,这样显得更加尴尬,于是李依依便拿起来一本书,打算读给媛儿听。不过看了一眼,还是果断地放弃了,还是讲自己记得的故事吧。 没过多久,王皇后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也是,朱见深难得召见她一次。“给万岁请安!” “请安!你巴不得朕不安吧!”朱见深心情不好,一见到王皇后唯唯诺诺的样子,便龙颜大怒。 “万岁息怒,若是妾做错了什么,还请万岁明示,妾立马改正。”王皇后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没想到一来就被劈头盖脸地骂,心里觉得委屈,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朱见深厉声问道:“听媛儿说,宫中最近有人暗讽芙儿为杨贵妃,难道你竟不知?” “妾,妾确实不知!”王皇后连忙低头解释。其实她从红姑姑那里早就听说过,但是她假装不知道,也不让人阻止这样的流言。 朱见深怒火中烧:“还敢狡辩,连媛儿都听见了,你居然不知,可要朕让媛儿来与你对质?” “父皇,媛儿生性活泼好动,在后宫四处走动,能听见也很正常。母后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难免会忽视一些事情。您就不要责怪母后了,只要宫人不再传这件事就可以了。”不管王皇后知不知道,李依依也不想深究。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这种流言传下去。三人成虎,再传下去,原本子虚乌有的事情,人们也会认为是真的。 “皇后,朕便饶你一次,若朕再听到如此污言秽语,朕便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下去吧!”由于李依依的求情,朱见深便平息了怒气。 “谢万岁,妾告退!”王皇后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皇嫂,父皇为何说那是污言秽语?”出了乾清宫,媛儿不解地问李依依道。杨贵妃不是个大美人吗,怎么就不能把皇嫂比成杨贵妃呢?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等长大了自然就懂了。”李依依笑着摸摸媛儿的头说道。 “每次都这么说,媛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媛儿撅着嘴说道。 “你就算是100岁,在皇嫂面前依然是小孩子。”李依依不想再说这些,便转移话题,对媛儿说道:“我们来比赛跑步,看谁先到文华殿东门口。” “好!”还没说完,媛儿便一溜烟地先跑了。 “哈,你耍赖!”李依依便笑着追上去了。 第十五章:最美人间四月天 “母后,听李嬷嬷说,樘儿和芙儿,还没有行过夫妻之礼,这都一个月了。”长公主进宫后,只有她和周太后在,她便对周太后说道。这是李嬷嬷通过观察,再加上自己的经验判断出来的结论。 “是啊,但是母后问过太医,太医说伤筋动骨一百日,况且是那么深的伤口,还在心口,怕是樘儿也有心无力。”周太后虽然想抱曾孙,但是也怕朱祐樘旧伤复发,那就得不偿失,也就没有催他们。 长公主点点头又说道:“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宫中居然盛传唐明皇抢夺儿媳妇杨贵妃的故事。偏偏,皇弟他和芙儿,又天天见面。这芙儿陪樘儿的时间,只怕是还没有陪皇弟的时间要久,这也难怪,宫中会有这样的传闻。” “怎么连你都听说了?昨日皇帝才叫了皇后过去,让她平息流言的!这皇后,也是太无能了些!”周太后以为,既然皇后已经在处理这件事情了,自己也犯不着去管。没想到,这流言居然愈演愈烈!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的?”长公主怀疑地说道。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做这种事情?”周太后以为,除了死去的万贵妃,宫中的这些妃嫔都是安分守己的,怎么又会出这些幺蛾子? “这儿臣便不知了,后宫向来尔虞我诈,有些人,心思隐藏得极深!”长公主开始只是随便猜测的,但是说着说着,自己倒是把自己给催眠了,真的相信有人在搞什么阴谋。 “你派人去查查看!”周太后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吩咐了琴姑姑派人去查看。 “母后,原本选太子妃的时候,都是有一正妃,两侧妃的。可是樘儿不喜欢王月儿和周慧娴,我们是不是应该再重新物色两个人选?”长公主对周太后说道。 周慧娴原本就是长公主在周家挑选的人,而王月儿,其实是王顺妃的族人,只是关系有些疏远,王顺妃也没有见过。周太后当时的建议是在大婚一个月之后,便让朱祐樘纳两个人为侧妃的。但是,朱祐樘还没有拒绝,那边朱见深便先下旨,赐金遣返两人回乡。周太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朱见深单方面的意思,还是有李依依的缘故在内。朱祐樘倒是十分开心,都不用想办法,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自然是要物色的。”周太后说道。这后宫,不可能是一个女人的天下。“芙儿的性子不够稳重,你看看有哪家的名门闺秀,端庄贤淑,正好召进宫来,协助芙儿处理宫中事务。” 长公主说道:“东宫侍讲谢大人家有个闺女,去年七夕儿臣见过。好像听说,她和芙儿的关系也好,儿臣倒是觉得,她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那天,长公主根本没有太在意李依依和谢灵珊。只是后来李依依有望成为太子妃,长公主才特意让人查了查,最后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东宫侍讲?不错!”周太后也听说,这个谢大人受朱祐樘的敬重,想必他教出来的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她和芙儿交好,正好后宫就是需要和睦相处,周太后便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 不过,也不能把希望压在一个人身上,周太后便吩咐琴姑姑道:“传本宫懿旨,请各位在京的诰命夫人后日带着未出嫁的女儿进宫赏花。”不如趁这个机会,多挑选挑选。 “是,太后娘娘。”琴姑姑便又安排人去传懿旨了。 “娘娘,听说,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让诰命夫人们带着未出嫁的小姐们进宫赏花。”李依依正在画画,婉儿一边研磨一边对李依依说道。 “真的?那我娘不是要进宫了吗?是什么时候?”李依依开心地问道。 “娘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后娘娘这么做的目的。”婉儿真的着急,太子妃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什么目的?”李依依抬头问道。 “王淑女和周淑女才被送出了宫,太后娘娘便安排这么一次赏花,还特意让夫人们带着未出阁的小姐,难道不是在给殿下物色侧妃?”这是婉儿的猜测。 李依依不相信地笑笑:“怎么可能,我这才结婚一个月!”话还没有说完,她自己便停下来,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或许,太后是不想让万岁沉迷在悲痛当中,所以想给他选妃?” “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婉儿想了想,也有这种可能性。 “哦,对了,让小德子派人去我家问问,沈家表妹还在不在京城。如果还在的话,就让我娘后天带她进宫吧。”上次,沈淑仪说过,想到皇宫里面看看,李依依也答应了她。只是后来,李依依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她进宫瞧瞧。 “是。”婉儿便去找小德子了。 后日,便是四月初一了,都说最美不过四月天,宫后苑可谓是春色满园,百花争艳,快要凋谢的桃花,梨花,盛开的紫荆花,最值得一观的便是牡丹花。牡丹花品种繁多,颜色各异,有单瓣的,有多瓣的,形态各异。周太后便命人把宴席摆在了宫后苑,一边享用美食佳肴,一边欣赏美景。 沈淑仪果然还在京城,听张母的意思,是沈夫人把她留在张府陪伴张母,但更深层的意思,便是想让张母帮忙物色一个好人家。这倒也是,京城比地方上的达官贵人多,张峦又是鸿胪寺卿,人脉又广。 沈淑仪跟着张母进了宫,先到了文华殿,李依依便带着她们两个,一起去逛皇宫。 “臣妇,臣女见过太子妃娘娘!”几人刚逛到钦安殿,迎面便遇上一对母女,给李依依请安。 “霏霏,是你!”虽然谢灵珊低着头,也很久没有见了,可是李依依一眼便认出来了。 “正是臣女!”谢灵珊惊喜地回道。她没想到,太子妃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小名。 “快平身吧。”李依依只顾着与故人重逢的喜悦,差点忘了人家还跪着,她便连忙扶起谢灵珊,婉儿也扶起来谢夫人。 “原本说好要找你一起玩的,但是后来进了宫,也没有办法出去。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将近是一年后了。”李依依挽着谢灵珊的手,感叹地对她说道。 “臣女也请大哥打听过,知道您进了宫,臣女也无法请您到臣女家坐坐。”谢灵珊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毕竟,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谢灵珊的语气明显的疏远,这也是,太子妃的身份是一条鸿沟,很难跨越,李依依微微笑笑:“日后若是有空,你愿意的话就常进宫,我们一起说说话。”到时候,把曹云曦也请进宫里来玩,这样的话,就可以组成一个后宫姐妹团了,李依依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太子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和众位夫人小姐去宫后苑赴宴。”谢灵珊还没来得及答应,琴姑姑便带着几个宫女过来了。 “有劳琴姑姑了,我们走吧。”说着,李依依便挽着张母的手,带着大家一起到宫后苑的宴席上去了。 “芙儿给太后请安,给母后请安,给皇姑姑请安,给众位娘娘请安。”一见面又是纷纷行礼请安。 “都坐下吧。”周太后便让她们按照各自的品级坐好。然后,宴席便开始了。 第十六章:给太子物色妾室 周太后和长公主坐在一起,两个人倒不像是在用膳,总是窃窃私语地,小声地对各家的小姐评头论足的。 王皇后和邵贵妃两个人坐在一起,王皇后是知道周太后的心思的,但是邵贵妃就不知道了,她以为,周太后这是在给朱见深物色妃子的人选的。只是,这似乎不合祖宗的规矩。 “张夫人,你只有芙儿一个女儿,那这身边的这位是?”长公主指着沈淑仪问道。 “回殿下,她是拙夫二妹的女儿,闺名淑仪。”张母站起来,对长公主回答道。沈淑仪也低着头,站在张母的身边。 “抬起头来!”周太后吩咐道。 周太后看了看沈淑仪后,便和长公主又开始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而且也没有让张母和沈淑仪两个人坐下,显得有些尴尬。 “到本宫跟前来。”终于,两个人嘀咕完,周太后向沈淑仪招手道。 “是!”沈淑仪紧张地看了看李依依,李依依便示意她不要紧张,她才战战兢兢地走到周太后的跟前。 周太后拉起沈淑仪的手,又看看面相,之后问道:“可曾念过书?女红如何?” “回太后娘娘,念得几本书,女红是从小和家母学的。”周太后的威严之下,沈淑仪回答得小心翼翼。 周太后见她手里拿着手帕,上面的花纹很是别致,便拿过来看,然后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绣的?” “是,太后娘娘!”沈淑仪低头回答道。 “念过什么书,《女诫》《女训》可都念过?”周太后把手帕还给沈淑仪后又问道。 “经史子集都念过一些,《女诫》《女训》也都会背。”沈淑仪谦逊地问答道。 “经史子集?”周太后是宫女出身,文化水平并不高,只是后来为了跟钱皇后看齐,才自己下苦功学习了一些。但是一来资质差,怎么学都事倍功半,二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争宠上面,也就渐渐地耽搁了。 “母后,经史子集泛指所有的书,看来这个沈小姐,还是位女秀才。”长公主向周太后解释道。 “长公主殿下谬赞了!”沈淑仪听见了,赶紧说道。 “你先下去吧。”周太后放开沈淑仪的手说道。 周太后觉得沈淑仪书念得太多,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并不看好她。 “是!”沈淑仪便莫明其妙地回到了座位上面。 “太后娘娘和长公主说了什么?”张母小声地问道。沈淑仪便把自己和她们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张母和李依依听。 李依依眉头一皱,这好像《红楼梦》里面林黛玉进贾府的场景,又有点像是王熙凤带着尤二姐进大观园见贾母。 宴席期间,周太后叫了好几个人上前去问话,也包括谢灵珊。事后,李依依也问过她,太后跟她说了什么,她的回答跟沈淑仪的差不多。 “芙儿,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回到文华殿,张母便问李依依道。她隐约觉得,这次宴席,就是在给太子物色妾室。但是,女儿才当上太子妃一个月,太后就急着给太子找妾室,难道真的是女儿做错了什么? “没有吧,娘您为什么这么问?”李依依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也没有人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啊! “娘在想,太后是不是在给太子物色妾室?”张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您怎么跟婉儿说的一样?”李依依笑笑。不过,照目前看来,很有可能。 张母看李依依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娘是说真的,你也不要总是如此天真。太子殿下现在虽然对你好,那只是因为他身边只有你,若是有其他人出现,你又没有手段,到时候殿下的心就不会在你身上了。芙儿啊,还是早点做打算吧。” 呵呵,要是真的这样的话,不正是时候离开吗,自己还打算什么呢?李依依不能这个跟张母说,便低头不语。 张母思虑了一会儿便试探性地对李依依说道:“芙儿,依娘的看法,太子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个,不如,让淑仪她留在太子身边,她毕竟是你的表妹,自己人,也可以相互帮衬着,娘说的可有道理?” “娘您说的有道理,芙儿会把表妹留在身边,但太子会不会看上表妹,芙儿就无能为力了。”李依依觉得,沈淑仪倒也是才华横溢,长得也花容月貌,之前两个人也见过面,说不定,两个人会日久生情。这样的话,即使自己离开了,张家依然是外戚之家。 张母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要自己劝女儿给丈夫纳妾,不禁叹了口气。当了太子妃,虽然有着别人意想不到的尊贵,却暗含着外人不知的心酸。她更没想到的是,女儿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她便觉得更加地心疼女儿的懂事。 “不过娘,您有没有问过表妹,她是什么想法?我们可不能强迫她留下。”李依依转念一想,两个人在这里商量有什么用,万一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或者是根本就不想进宫当什么太子的妃嫔,那不是白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姑母说了她的婚事由娘做主,怎么由得她喜不喜欢,况且这是天大的喜事,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张母一副自己可以做主的表情说道。 这难道就是亲生女人和侄女的区别,亲生女儿就担心她喜不喜欢,侄女就只能父母之命了?算了,还是自己问吧。李依依便趁着张母小憩的时间,去找沈淑仪聊聊。 李依依开门见山地对沈淑仪说明了来意,沈淑仪倒是想也没想,便说道:“一切听从舅母的安排。” “现在不管我娘是怎么说的,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李依依可不想沈淑仪到时候后悔。 “愿意!”沈淑仪坚定地点点头。 其实沈淑仪见过朱祐橖之后便有好感,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自己的表姐夫,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这次既然有机会,即使是妾,也是太子的妃嫔,所以她便打定主意要留下来。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会安排的。”说完,李依依便离开了。 就这样,沈淑仪留在了文华殿陪伴李依依。而谢灵珊,也以陪伴太后为名,留在仁寿宫,她也时常会到文华殿来找李依依。 第十七章:只是想来陪陪你 “太子妃娘娘,殿下还有政事处理,请您先用晚膳。”朱祐樘派了小德子过来告诉李依依。 “嗯!淑仪,吃饭吧。”说完,李依依便夹了块鱼到沈淑仪的碗里,自己也夹了块吃了起来。 “表姐,真的不用等殿下吗?”沈淑仪拿起了筷子,但是还是有些犹豫。 “不用!你不用这么怕他,他脾气很好的,只要你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发火的。”李依依看沈淑仪小心谨慎的样子,便对她说道。 “底线,那殿下的底线是什么?”沈淑仪问道。 “大概就是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伤害到他身边的人。其他的,好像没什么。”李依依想了想说道。 “表姐,您可不可以多说说宫里的娘娘们,也不知道她们有何忌讳,万一淑仪不小心冲撞了可就糟了。”沈淑仪担忧地说道。 “其实,我也很少跟妃嫔打交道,最多也就是见到的时候请安。”李依依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妃嫔们你今天也见到了,太后身边的两位太妃,性格都好,长得年轻一点的就是丽太妃,也就是玉华的姑奶奶。坐在我们对面的是王皇后和邵贵妃。王皇后呢,没有生孩子,也不得父皇的宠爱。邵贵妃应该算是除了万贵妃以外最受宠的,生了四个皇子。坐在邵贵妃下首的是柏贤妃和王顺妃,柏贤妃有过一个皇子,但是当了一个月的太子就夭折了。王顺妃就是仁和公主的母妃,人很好的,我以前还跟她在长春宫住过一个月。仁和公主是父皇的长女,最得父皇的宠爱。至于其他的妃子。。。”李依依想了想,“到时候见到再说吧。”虽然那些不得宠的妃嫔常想巴结李依依,但是李依依一般都不见她们,一来二去的,她们也知趣,很少过来了。 太妃,王皇后,邵贵妃,柏贤妃,王顺妃。。。沈淑仪把李依依的话都在脑子里顺了一遍,这样便加深了印象。“多谢表姐。” 李依依嘱咐她道:“如果你单独到后宫去的话,就带上萱儿或者婉儿,她们不在的话,就找个在宫里待的宫女,也不至于到时候见到人不认识。”她也不可能一直跟着自己,或者是一直待在文华殿,有个老成的宫女在身边也好提醒提醒。想想还是吩咐道:“婉儿,你看看谁比较合适,就让她跟着我表妹吧。” “是!”婉儿回答道。 “还是表姐想得周到。”沈淑仪对李依依的安排十分的满意。 “太子殿下!”婉儿刚要出去看看宫女名册,便看见朱祐樘来了,便弯腰行礼道。 “免礼。”朱祐樘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沈淑仪早听到了声音,慌忙放下碗筷站了起来,然后向进来的朱祐樘行礼道。 朱祐樘早就听说了李依依把沈淑仪留在了东宫的事情,所以也并不诧异,对沈淑仪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坐吧。”说完,他便坐在了李依依的身边。 沈淑仪见朱佑樘坐下了,才敢坐下。 朱佑樘夹了菜给李依依后,自己便匆匆地吃了起来。 “怎么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吗?”朱佑樘平时吃饭的时候都是慢调斯文的,现在虽然还不至于狼吞虎咽,但是还是明显有些赶,李依依便问道。 “是啊,还有一堆折子还没有看完。”朱佑樘说道。名义上朱见深并没有把大权交给他,但其实,朱见深已经不管事了,政事都是他在处理。 还没吃五分钟,朱佑樘便放下了碗筷,对李依依说道:“这段时间可能有些忙,没有时间陪你。”然后又对沈淑仪说道:“表妹,你在就好了,可以多陪陪你表姐。”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沈淑仪连回答个“好”字都没来得及,朱佑樘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朱佑樘都是匆匆忙忙的,沈淑仪也没有见上朱佑樘几面,更何况是从仁寿宫到文华殿的谢灵珊。 转眼便到了四月十五,明月高悬,李依依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望着月亮发呆。她想得太入神,都没有听见朱佑樘的脚步声。 “在想什么?”朱佑樘在她身边坐下问道。 “你来了,政事都处理完了?”李依依回过神来,转过头来笑着问道。 “没有,只是想来陪陪你。”朱祐樘伸出手去,从李依依头上拿下掉落的花瓣。李依依早已经不知不觉地习惯了他的动作,也不躲闪。 李依依看着他深深的黑眼圈,便站起来,拉着他说道:“看看你,黑眼圈都这么深了,还不好好休息,陪我一个闲人干什么,快去睡觉吧,明天再处理。” “依依,今日是十五!”朱祐樘拉住李依依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他们都是分房睡的,但是按照规定,初一十五,两人是要同房的。我知道。”李依依微微点头,“总之,一切照旧。” 朱祐樘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听到之后,还是难免失望,他便用力一拉,猝不及防的李依依便跌坐在他的怀里,他双手拦腰抱着李依依恳请道:“我只想抱一会儿,可以吗?” “好!”李依依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便任由他抱在怀里。 朱祐樘把头靠在李依依的肩膀上,不一会儿,李依依便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原来他竟然睡着了。 李依依听旺公公说,朱祐樘每晚三更入眠,五更起床,而且睡得也不安稳,虽然她让钱将离开了药方,煎了药给他喝,夜里还是常常醒来。这也难怪,他总是一副倦容。 李依依虽然身子僵硬,但是还是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可是夜深了,她实在也熬不住了,便闭上了眼睛。 “旺公公!”萱儿正来寻李依依,看见旺公公远远地站着,便上前去打招呼。 “嘘!”旺公公连忙看着太子他们小声地对萱儿说道:“不要打扰他们。” 朱祐樘被萱儿的声音惊醒了,发现李依依在自己怀了睡着了,便把李依依抱起,到寝宫里面去,萱儿和旺公公两个人连忙跟上。 萱儿跑上前,掀开了被子,朱祐樘便把李依依放在了床上,萱儿正要给李依依脱鞋,朱祐樘便蹲下了,小声地说道:“你们出去吧。”说完,便把李依依的鞋脱下,然后盖上被子。萱儿看了看李依依,便被旺公公拉了出去。 朱祐樘在李依依身边躺下,看着熟睡的李依依,长长的睫毛,精致的脸庞,不禁心猿意马,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脸。可刚伸出手去,李依依便动了动,他立刻收回手去,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听到李依依的动静,便又翻过身去,盯着她看。虽然初吻的时候,自己是没有意识的,但是那一次,他主动吻她,那感觉是刻骨铭心的。他好想重温当时的感觉,便不知不觉地凑过去,打算偷香。 他们的距离还不到1cm的时候,李依依忽然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朱祐樘像是做了贼被发现了,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狡辩道:“你脸上有东西。”说完,便轻轻地碰了碰李依依的脸,然后假装扔掉什么,再迅速翻身背对着李依依:“晚安!” 李依依也满脸通红,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朱祐樘虽然觉得难为情,可李依依在身边,他就觉得安心,因为太累了,他不知不觉便进入了睡眠。 李依依早上醒来的时候,朱祐樘早已经不在身边,她不知道的是,朱祐樘在走之前,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真的是轻到李依依都没有感觉。 第十八章:最后一个月期限 “芙儿见过皇祖母!”李依依来给周太后请安,便发现钱将离低着头跪在地上,她隐约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来了,坐吧。”周太后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语气也很生硬。 “你给太子妃说说,太子的脉象如何。”周太后命令钱将离道。 “是,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脉象虚浮,是忧思过度,太过操劳所致。”钱将离说道。 “芙儿,你是太子妃,最重要的责任便是照顾好樘儿。可是你每日都往乾清宫跑,如何能全心全意地照顾好樘儿?”说完,周太后便把谢灵珊叫到跟前,对李依依说道:“听说,你们在宫外便认识,姐妹相称。既然如此,索性就一同服侍樘儿吧。” “太子殿下到!”外面太监唱和的声音还没有停,朱祐樘便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先向周太后请了安。 “樘儿怎么来了,不是说国事繁重吗?”周太后看了李依依一眼,她觉得一定是她察觉到了苗头,所以便通知了朱祐樘,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皇祖母,樘儿惦念着皇祖母和芙儿,便尽快处理了国事,过来陪你们说说话。”朱祐樘不动声色地拉着李依依的手坐下,笑着对周太后说道。然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钱将离,便问周太后道:“皇祖母,小钱太医可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您?” “皇祖母听说,你精神不大好,便叫他过来问问,为何久治不愈。”周太后说道。不过看朱祐樘今天的神色,似乎精神奕奕。 “这倒怪不得他,他和芙儿常常劝樘儿要好好休息,只是樘儿愚笨,看奏折总要看两三遍,便耽误了休息时间。”朱祐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其实主要是朱见深不理朝政,偏偏大臣们在上折子的时候,总是写两份,一份是给朱见深看的,一份是给朱祐樘看的。朱见深不管,朱祐樘只好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情,自然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你先退下!”周太后刚想说话,发现谢灵珊尴尬地站在那里,便吩咐她道。谢灵珊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等谢灵珊走后,周太后便毫无顾忌地问道:“樘儿,国家大事固然重要,可是传宗接代也是头等大事。皇祖母听李嬷嬷说,你们还未行夫妻之事,可有此事?” 李依依立刻低下头,更为尴尬的是钱将离,他不知道周太后为何要在他面前说。 “你说说看,太子的身子可能行事?”钱将离正想着,周太后便问他道。 “自然是能的。”钱将离虽然是医者,可也还未成亲,因为脸红便把头埋得更深。 “你先下去吧!”周太后便命钱将离出去了。 “臣告退!”钱将离如释重负,赶紧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谁能告诉皇祖母,究竟是怎么回事?樘儿,这是你中意的太子妃,不是皇祖母或是你父皇逼你的,对吧!”周太后十分不解,既然是这样,为何会成亲快三个月了,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圆房。 “皇祖母,国事繁忙,樘儿确实力不从心。”朱祐樘低着头说道。 “什么力不从心,你又在诓骗皇祖母!皇祖母是过来人,你这都是借口!”周太后完全不相信地摆摆手。 “樘儿年纪还小,想先等两年。。。” “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你还说你年纪小!”周太后生气地说道,“芙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初皇祖母让嬷嬷去教你的时候你便不学,你看看你,还是这么孩子气,难怪樘儿想再等两年!”还没有等李依依说话,她又对朱祐樘说道:“既然你觉得芙儿太小,皇祖母便给你安排两个年纪大的给你,芙儿你就慢慢学着。” “不要皇祖母,除了芙儿,樘儿谁都不想要。”朱祐樘连忙拒绝道。 “好,皇祖母在给你们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如果你们还没有消息,皇祖母便管不了那么多了。”周太后也不想逼得太紧,便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皇祖母。。。”李依依还想讨价还价,便被周太后打断了:“一个月后,皇祖母会问李嬷嬷的。皇祖母被你们气的,你们先退下吧。”周太后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头痛地扶着额头。 朱祐樘和李依依出了殿门,谢灵珊便行礼道:“臣女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本宫劝你,还是不要抱着进东宫的心思,好好伺候太后!”朱祐樘想起刚进去时候听见周太后说的话,便对谢灵珊说道。 “你干什么说她,又不是她愿意的。”李依依赶紧维护快要掉下泪来的谢灵珊。 “抱歉,是本宫错怪你了。”朱祐樘立刻道歉。他也不想责怪她,只是一看到她,便脱口而出了。 “臣女也明白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娘娘的情谊,臣女会竭尽所能,绝不破坏你们的感情。”谢灵珊得李依依维护,内心感激,加上她也知道他们两人的感情,自己是没有希望的,也没有希望过,便对朱祐樘说道。“臣女告退!”说完,她便转身进入殿内,去服侍周太后了。 “你看看你,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李依依看着谢灵珊落寞的身影,摇摇头边向前走边说道。 “我只是不想给她希望而已!”其实朱祐樘的语气也没有多严厉,只是态度强硬罢了。 “七夕那天在长公主府,我认识的她,我们就觉得很投缘。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也常常到文华殿陪我。其实太后的安排,她也明白,但是她真的是没有办法。”李依依对朱祐樘说道。谢灵珊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宫当什么太子侧妃,她只想嫁个平常夫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李依依又对朱祐樘说道:“对了,你知道有多巧吗,她的小名叫做霏霏,杨柳依依,雨雪霏霏,我总感觉,是有某种缘分在牵引着我们,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缘分。” “确实。”朱祐樘虽然这么说,但却在心里嘀咕着:这也算是缘分,还不是你穿凿附会的缘分。 “三哥,那一个月后,我们该怎么办?”李依依又想起周太后的话,低着头问朱祐樘。 “其实很好办,只是你不愿意而已。”朱祐樘小声地嘀咕道。 当然李依依也听见了,但是她却假装没有,低着头没有说话。 ?? ?? 第十九章:不能和女人说话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几句话而不高兴便说道。 “没有,怎么会,她是我表妹,说话怎么了?”李依依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吃醋了,心里还窃喜。”朱祐樘低声说道。 “是啊,我吃醋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和我一个人说话,不但表妹不可以,萱儿婉儿,凡是女的,你都不可以!”李依依调侃道。 “遵命,夫人!”朱祐樘也跟李依依玩笑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后娘娘请你们到仁寿宫用晚膳。”两个人正说着话,萱儿便在外面回禀道。 “好,我们待会儿便去。”朱祐樘对萱儿说道。 “哈,你跟萱儿说话了,说,怎么惩罚吧!”李依依笑着说道。 “那就惩罚牵你的手一辈子,如何?”说完,朱祐樘便牵着李依依的手,一起去仁寿宫。 “原来这是种惩罚啊,那还真是委屈你了。”李依依故意甩开他的手,独自往前走。 “我错了行不行?”朱祐樘又紧紧地抓住李依依的手,拦住她道。 “真的错了?啊,怎么脚这么酸呢,是不是走多了路啊?”李依依故意顺势坐在栏杆上面,然后用手敲打着小腿。 “我背你!”朱祐樘立刻蹲在她面前。 “可不是我逼你的,你自愿的啊!”李依依得逞地趴在朱祐樘的背上,还胡搅蛮缠地说道。 “自然是我自愿的,我只怕你不让我背了。”朱祐樘开心地说道。 “要一直背到仁寿宫哦,不然的话,就是你说话不算数,还要惩罚!”李依依十分嘚瑟地说道。从文华殿到仁寿宫,其实距离还挺远的,李依依觉得,他一定坚持不了。 “说说看,惩罚是什么,我好决定到底要不要接受惩罚。”朱祐樘觉得要是惩罚还是背她的话,他宁愿一辈子都受惩罚。 “我才不告诉你呢,哼!”李依依可不上当。 “放我下来吧!”走了三分之二了,李依依明显感觉到朱祐樘有点喘,又看见他脸上的细汗,便对他说道。然后掏出手帕,给他把额头上和脸上的汗水擦干。 “不,我一定能坚持到终点的。”朱祐樘停了下来又坚持继续走下去。 “我不会惩罚你的,放我下来吧。”她还是担心他瘦弱的身体不行。 “放心吧,这么一点路,我还是可以的。”朱祐樘转过头去对李依依笑笑。 既然他这么坚持,李依依也就不跟他说话了,让他节省一些体力。 终于到了仁寿宫,李依依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道:“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呢!” “怎么会,这是开心的汗水!”朱祐樘很是享受李依依现在这么关心他的样子。 “还是先洗个脸再进去吧,不然皇祖母看见了可不好。”说完,李依依便吩咐人去打了水来。等朱祐橖洗好脸,整理好两人才进去见周太后。 “这是从西方进贡来的葡萄酒,皇祖母觉得好喝,便让你们过来一起尝尝。”周太后吩咐人给朱祐樘和李依依都满上。 “皇祖母,芙儿她不会喝酒,这酒还是算了吧。”朱祐樘拿过李依依的酒杯,对周太后说道。 周太后说道:“哎,这酒又不是我们常喝的那一种,听说这个是喝不醉的,就让芙儿喝一两口,就当是尝尝吧。” 是葡萄酒,应该度数很低,不会醉的吧!李依依见周太后的兴致高,便从朱祐樘手里拿过来,对周太后说道:“那芙儿便陪皇祖母喝一杯吧。”说完,她便敬了周太后一杯。 虽然说是葡萄酒,但还是有酒的那种味道,李依依皱了皱眉头,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李依依心里想道:这一定是劣质的葡萄酒,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喝。她赶紧吃了几口菜,又喝下朱祐樘盛好递过来的汤,才觉得缓了过来。 “樘儿,既然芙儿不能喝,你便陪皇祖母喝吧。”周太后开心地说道。 “是,皇祖母!”朱祐樘见周太后开心,也不忍心弗了她的意,便陪她多喝了几杯。按理说,朱祐樘的酒量比周太后要深,但是不一会儿,朱祐樘便醉了,趴在了桌子上。 “哎呀,樘儿醉了,芙儿,快带樘儿到房间里面去歇着。”周太后向琴姑姑使了个眼色,便有太监上前去,把喝醉的朱祐樘抬到了周太后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去了。 第二十章:太后的计划失败 李依依觉得事情太不寻常,果然,到了房间的时候,便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等太监们把朱祐樘放在床上之后,琴姑姑便把萱儿给拉出去了。然后,坐在床边的李依依便听见落锁的声音。她赶紧跑出去,果然门被锁住了。她便敲门说道:“快开门,我刚才喝多了,想去便房。” “太子妃娘娘,墙角那边有便桶,您在里面用便行。还有,里面也有痰盂。奴婢们便不打扰您和太子殿下了,老奴告退!”说着,琴姑姑便把人都带走了,连叫着不走的萱儿,也被拖走了。 “搞什么嘛!”李依依用脚踢了踢门,然后回到了床边。李依依一边给在朱祐樘擦汗一边嘀咕道:“干嘛喝这么多酒!”可是又感觉,他身上的酒味又不是很浓,怎么就醉得昏迷了呢? “三哥,三哥!”李依依试图摇醒朱祐樘,但是他完全没有反应。算了,他醉了就让他睡吧,于是李依依便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在房间四处转转。这个香炉里面点的香,好像是麝香的味道,又有点其他的香味。她想:朱祐樘身上的酒味也不浓,就不要浪费香料了,就把香给灭了。 房间里面连一本书或者是笔墨纸砚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连个炕也没有,便只好吹灭了蜡烛,爬到床里面,合衣睡下了。 睡了没多久,李依依便听到了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她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靠在门边听她们的说话声。 “好像没有动静,是不是睡着了?”一名宫女说道。 “大概是累了吧。”一名宫女抿嘴笑道。 “该不会是点的香分量不够吧?”宫女说道。 “快走吧,万一吵醒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可就不好了。”一名宫女说道。 “走走走!”她们便都走了,外面又恢复了平静。 香的分量不够,太累了?她们在说什么?李依依一边回到床上一边想道。她看了看身边的朱祐樘,还要,即使是喝醉了,也只是安静地睡觉,不吵不闹的。她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打了个哈欠,继续到里面去睡觉了,两个人一夜睡到大天亮。 到了清晨,李依依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而朱祐樘已经不在身边了。 “太子殿下!”琴姑姑一开门,便看见背对着门站着的朱祐樘,几人连忙给朱祐樘请安。 “起来吧琴姑姑!只是,本宫和太子妃,为何会被锁在这里,还请姑姑您据实以告。”朱祐樘转过身来,问琴姑姑道。其实不问,他也知道此事跟皇祖母脱不了干系。 “是太后娘娘的安排,不过,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您和太子妃娘娘好。”琴姑姑跪下说道。 “琴姑姑请起!”朱祐樘走上前亲自扶起琴姑姑,“算了,您去给皇祖母复命吧。”朱祐樘并不想为难琴姑姑。 “殿下,老奴告退!”看朱祐樘连衣服都穿得跟昨晚一样,她就知道,太后的计划失败了,她便垂头丧气地带着宫女到周太后那边请罪去了。 等没有声音了,李依依便走了出来,看见没人,便问朱祐樘道:“这倒是怎么回事?” “皇祖母一定是在酒里下了药,不然我不会喝几杯就倒。不过奇怪的是,皇祖母居然没有后招。”朱祐樘想不通这一点。 “我想,大概是有的吧,只是,被我给灭了。”李依依现在想起来,那个香肯定不止是为了熏的,一定是像万贵妃房里的一样,有催情的效果的。幸好当时自己把它给灭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朱祐樘笑着摇摇头:“哎,皇祖母怎么斗得过你?”他虽然有些失望,是的,失望,但又庆幸,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他想要的,只是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李依依虽然是歪打正着,但是她也不承认呀!她挠挠头说道:“父皇不是说过,劝皇祖母宽限时日的吗,怎么皇祖母还做这种事情啊?” “我也不清楚。”朱祐樘又不是周太后肚子里的蛔虫,他当然不明白周太后是怎么想的。“我们一起去见皇祖母吧。”这件事,还是要当面问清楚,只怕周太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就防不胜防了。 李依依点点头,便整理整理了衣服,然后便和朱祐樘一起去见周太后了。“樘儿,芙儿给皇祖母请安! 周太后已经听琴姑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想到计划没有成功反而被识破了,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昨晚的事皇祖母也不想,但是你们毫无进展,皇祖母便想推你们一把。若是你们听话,乖乖地给皇祖母生个大胖小子,皇祖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吗?你们也不体谅体谅我这老太婆的心情!”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周太后若是态度强硬还好,但是她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李依依也觉得愧疚起来,不禁低下了头。 朱祐樘走上前去,抱住周太后道:“皇祖母,樘儿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这种事情顺其自然,不能强求。不过樘儿保证,一定会尽快满足您的心愿的。” “每次都诓骗皇祖母,尽快是什么时候,你给皇祖母一个确切的日子。”周太后用手帕擦了擦泪水,还是孙子的拥抱管用。不过,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朱祐樘。 “要不,五年?”朱祐樘看周太后黑着脸,便试探性地问道:“那不然三年?” 周太后伸出一个手指头来:“一年,就一年,若是芙儿还没有怀上,那皇祖母就要选十个八个妾室在你身边了。” “一年?咳咳!”朱祐樘假装咳嗽,然后说道:“皇祖母,樘儿这身子不好,不能怪芙儿。。。咳咳!” “芙儿,皇祖母并不想这么对你,可皇祖母是为了大明的江山不得不这么做的,不然皇祖母便是千古罪人,你能明白皇祖母吗?”周太后开始向李依依卖惨。 李依依便顺势说道:“芙儿明白!皇祖母,芙儿怕是没有福气的人,芙儿愿意自动退位让贤,请皇祖母选有德之人当这太子妃吧。” 周太后刚想说话,朱祐樘已经上前捂住李依依的嘴,然后对周太后说道:“皇祖母,芙儿她胡说八道的,您可别当真!皇祖母,时候不早了,樘儿还有事要处理,我们便先告退了。”说完,他便拉着李依依跑出了殿外。 李依依实在是跑不动了,朱祐樘才停了下来,李依依靠着栏杆边喘气边说道:“你干什么,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废掉我,你干嘛说我胡说八道。” “没这么简单,废太子妃和废皇后一样是国家大事,不是皇祖母一个人说了算的。”朱祐樘摇头说道。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于是朱祐樘便转移了话题,对李依依说道:“依依,你可有在父皇面前提起把吴娘娘接到文华殿之事?” ?? ?? ?? ?? ?? ?? ?? ?? ?? ?? ?? ?? ?? 第二十一章:李依依偷换丹药 李依依一边走一边说道:“父皇心中始终放不下万贵妃,我哪里找得到机会跟他提起。”朱见深不断地不断地画着万贵妃的画像,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掉下泪来。 说起朱见深,李依依还是挺担心他的,他原本就吃了过量的丹药,虽然停了一段时间,但是万贵妃走后,他又开始依赖另一种丹药了。因为只有用过这种丹药之后,他才会在梦里面和万贵妃相见,所以李依依无论怎么劝他都不听。 “父皇吃的丹药里面有五石散,会让人产生幻觉,有害无益,再这样下去,只怕。。。”接下来的话,李依依没有敢说出来。 五石散又叫寒食散,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十分流行,尤其是文人骚客达官贵人。因为食用过五石散之后,身体会变得亢奋,不怕严寒,他们觉得,这是在提升他们体内的阳刚之气。但其实只是身体在发热,快速释放体内的能量,等药效过了之后,人又会变得疲惫不堪,寿命也会减少。 “父皇明知道万贵妃便是服食过量丹药才过世的,自己居然还一意孤行!”朱祐樘叹口气说道。不是他不想劝,只是朱见深除了见李依依和媛儿之外,几乎都是跟那个修仙的李孜省在那里寻仙问道。 “我已经跟蔡公公说好了,让钱太医做一些味道相似但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药丸,然后偷偷地换掉,希望父皇不会发现吧。”李依依觉得,既然劝不了的话,就只好偷梁换柱了。好在,蔡公公居然一口就答应了。有了他的帮忙,这件事实施起来,就事半功倍了。 朱祐樘抓着李依依的手,担忧地说道:“依依,谢谢你为父皇着想,只是若是父皇发现了怪罪起来,你便说是我逼迫你的,千万别说是你的主意,知道吗?”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是看朱见深的态度,如果他问罪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 “你的主意跟我的主意有什么区别吗?倒是我,都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到时候还会连累你,你会不会怪我?”李依依问道。 “我们是夫妻,哪有连累不连累的。”朱祐樘笑着说道。 “谁跟你是夫妻?我是个忠君爱国的人,这么做,是为了大明的江山,多么伟大啊!可不是为了你,那显得我格局多小啊!”李依依故作嫌弃地说道。 “是是是,是我的格局小,你伟大,行了吧!”朱祐樘开心地笑道。 “人贵自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看好你哦!”李依依拍拍朱祐樘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道。说着说着,两人便回到了文华殿,各自处理事情了。 ?? ?? “太子妃娘娘,蔡公公派人求见,说是有要事见你!”萱儿急匆匆地跑进来对李依依说。 李依依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让萱儿把蔡公公请进来。果不其然,惊慌失措的太监一进来,便跪下了:“娘娘,不好了,万岁他服食了钱太医的药丸,便吐血了,现在有好几位太医在给万岁把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赶过去了,正在盘问宫中众人。” 吐血,怎么会?“萱儿,走,去乾清宫!”李依依急忙赶去乾清宫看看具体的情况,路上的时候,她便问太监道:“蔡公公现在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回太子妃娘娘,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正问蔡公公话,奴婢是偷偷溜出来找娘娘您的。”他是蔡公公的亲信,蔡公公和太子妃一起换药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直接来找李依依的。 “万岁除了吐血,有没有其他症状?万岁的气色如何?”虽然说是吐血,但不一定是坏事,必须先搞清楚状况。 “奴婢是在殿下伺候,没能见到万岁。”太监说道。 “钱太医呢?”李依依继续问道。 “钱太医也在寝宫给万岁诊脉。”太监回答道。 “太子殿下!”李依依听到后面太监宫女的请安声,便停了下来,回过头去,果然就看见朱祐樘急匆匆地追上来。 “依依,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朱祐樘牵着李依依的手往乾清宫走:“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其实朱祐樘内心也担心朱见深,但是他也担心李依依会因为这件事受到责罚,所以安慰李依依道。 “嗯!”李依依点点头。 两人匆匆来到乾清宫,便看见一群太医围在寝宫,而周太后和王皇后便面带担忧之色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朱见深。两人相视一眼,便上前去看朱见深。 “皇祖母,母后!”两个人行了礼,便盯着朱见深看。他脸色苍白,应该是吐血导致的。 “父皇,你觉得怎么样?”朱祐樘还没有开口问,李依依便抢先问道。 “倒也没觉得怎么样,你们小题大做了。”朱见深有些无力。 “姜太医,父皇这是怎么了?”李依依故意不问钱太医,而是先问姜太医道。 “回太子妃娘娘,万岁这是服用了此种丹药所致。”姜太医指着一个小瓶子说道。 李依依看向跪在地上的蔡公公,蔡公公微微点头,也就是说,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就是他们换了的丹药。 “钱太医,你说说看,父皇的身体如何?”钱太医应该最清楚丹药的事情,他比钱将离谨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回太子妃娘娘,万岁因为贵妃薨逝伤心过度,郁结于心。此丹药便是化解了万岁胸中闷气,才会吐出血来。”钱太医并不敢看李依依。因为,他在做这个丹药的时候,钱将离也参与了。钱将离在用药的时候,未免有些大胆,当然,也没有坏处。 其实吐血真的不一定是坏事,对于朱见深来说,反倒是好事。只是,大家都认为,吐血可是了不起的大事。太医们也不太敢直接说,万岁吐血是好事。 “母后您听,儿臣都说无碍,您非不信。”朱见深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他只想静静。 李依依松了口气,便笑着对周太后说道:“皇祖母,钱太医是院判,他说的话不会有错的。”她知道朱见深喜欢安静,便劝周太后道:“皇祖母,这么多人会打扰父皇休息的,还是让他们都下去吧。” “你们都下去吧!”周太后点头后便命令众人道。 “臣等告退!”钱太医如释重负,和大家一起退出去了。 “皇祖母,您也累了,樘儿扶您回仁寿宫吧。”朱祐樘说着便扶起周太后,然后对李依依说道:“你先照顾父皇,我送皇祖母回宫。” 李依依点点头,朱祐樘便和王皇后一起,离开了乾清宫。 “父皇,人都走了,您好好歇着吧。”等大家都退下了,李依依便把朱见深的被子往上拉拉。 朱见深“嗯”了一声,便翻身向里面睡去。 第二十二章:曹云曦即将成亲 “太子妃娘娘,是臣办事不力,闯了大祸,请娘娘您恕罪!”钱太医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等李依依,一见她出来,便跪下请罪道。他并没有把钱将离也参与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揽着自己身上。 “钱太医请起吧,又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虚惊一场。”李依依虚扶了钱太医一把。 “谢太子妃娘娘!”钱太医松了口气。 “太子妃娘娘,这药丸,可还要继续让万岁服用?”经过这一场虚惊,蔡公公也变得异常谨慎起来。这要是没有换药,皇帝有什么好歹,也是找献药的李孜省。可这换了药,好处倒是没有捞到,万一出问题,便是弑君。 “钱太医你看呢?”药这样方面,李依依是完全不懂的,到底要不要继续服用,当然是看太医的意见。 “臣认为,还是换些温性的药草为好。”钱太医现在想的是,这些药丸虽然有益无害,但是药性过强,他觉得保守一些比较好。 “太医看着办吧!蔡公公您也不用太担心,万事我会挡在前面的。”李依依也看得出来蔡公公的顾虑便说道。 说完这件事,李依依便关心地问钱太医道:“云曦和将离的婚期定了吗?”自从上次云曦进宫,幸福地告诉自己,钱将离已经向曹家提亲,李依依就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情,但总是没有得到消息,婚期是什么时候。 “臣正想请钦天监帮忙择个良辰吉日,只是近日事忙,不得闲。”说起儿子的婚事,钱太医就呵呵地笑了起来。钱将离一向心高气傲,多少好姑娘被拒之门外。如今,好不容易选了个他自己喜欢的,钱太医当然开心。 “两个人只要相爱,什么时候都是良辰吉日!这样,您把他们的八字给我,我让人去问问钦天监。”李依依想,自己出面的话,效率应该会高。 “那便有劳太子妃娘娘了,这是他们的八字。”钱太医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萱儿,萱儿再交给李依依。 李依依看了看,便又递给蔡公公:“蔡公公,您让人拿去钦天监,务必在明日选出个最近的吉日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她觉得,云曦的婚事越快越好。 “是!”蔡公公立刻派人送去了钦天监。 第二天,钦天监便送来了结果,说是六月十八是个千载难逢的良辰吉日,于是,钱将离和曹云曦的婚期便定在了那一日。 现在距离婚期还有不到一个月,不过曹家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早就准备好了丰厚的嫁妆。倒是钱家,虽然是太医世家,但到底是微末小官,而且钱将离父子又好帮助穷人,家里实在是也没有什么聘礼。好在曹家也并不好面子,而且曹襄自己也是中意钱将离的,婚礼的事情,几乎是曹家一手操办的。 “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喝茶的地方,当时我还是和我表哥一起的。”李依依拿着东宫的令牌,偷偷地出了宫,便到曹家找了曹云曦,两个人便一起来逛街了。她们又到了那个茶楼,还坐在同样的位置。 李依依往窗外一看,居然看见了徐玉卿,她连忙开心地挥手叫道:“玉卿表哥,玉卿表哥,是我!” 徐玉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好像是表妹,便回过头来,果然是。他连忙噔噔噔地上了茶楼,瞪大眼睛问道:“真的是表妹!你怎么出宫了?” “过来一起坐吧!”李依依走上前去,把徐玉卿推过去坐下。 “徐公子有礼!”“曹姑娘有礼!”两人见礼完后,便都坐下来了。他们在李依依大婚期间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所以相互之间也没有觉得陌生。 “表哥,我们刚刚才说,那次我们在这里一起喝茶的事情,我就看见你了,你说巧不巧?”李依依一边给徐玉卿倒茶一边开心地说道。 徐玉卿看了看四周,也就萱儿一个人跟着,他便小声问道:“表妹,你怎么一个出宫了,太子殿下呢?还有,你也不多带几个人?” 李依依说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难道要带一大群部队吗?” “偷偷,偷偷溜出来的?表妹啊,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万一有人起了歹念,要加害你可如何是好?走,表哥送你回宫。”说着,徐玉卿便站了起来,要把李依依带走。 “我不走,我还没有玩够呢!”李依依挣脱开徐玉卿道。好不容易出了宫,她才不想这么快便回宫去。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应该假装没有看见他! “好,那你想玩什么,我陪你!”既然她不回宫,自己只好看着她,直到她安全地回到宫里。 “你又不用上学?我怎么怀疑你给我安装了监视器,每次我出宫都能碰到你!”李依依真的是服气了,这究竟是什么缘分啊! “监视器?我可没有本事派人监视您太子妃娘娘!”徐玉卿说道。“今日不过是正好先生有事,我这才能遇见你。” “你还不是一样,逮着机会就往外面跑,还说要参加秋闱,我看你这个样子啊,悬,正悬!”李依依故意这么说。 “这已经没有意义了。”徐玉卿在心里小声地嘀咕。然后他又笑道:“若是我没有中进士,这都要怪表妹你。” “云曦,你看这个人,这个都能怪我头上,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啊!”李依依拉着曹云曦给自己作证。 曹云曦只是抿嘴一笑,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斗嘴。 “曹姑娘见笑了!”徐玉卿才意识到还有人在场,便收敛了些玩世不恭的态度。 “曹姑娘以后就是钱夫人了!表哥,有花堪折你不折,等到无花空折枝!”李依依调侃道。还记得当时,李依依还觉得两个人挺相配的。 “是啊,无花空折枝!”徐玉卿拿起茶杯,自嘲地笑笑。 “表哥,你不会真的。。。”李依依看徐玉卿这么失落的样子,还真以为他对曹云曦感兴趣呢! “胡说八道什么?”徐玉卿差点把茶水喷出来,结果强行咽了下去,不小心便呛到了,等缓过神来,赶紧说道解释道:“曹姑娘你别听她瞎说。。。” “徐公子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曹云曦笑着说道。 李依依和徐玉卿斗了一会儿嘴之后,几人便离开了茶馆。李依依陪曹云曦到商铺里逛逛,为以后的新房置办一些东西。等到日落时分,李依依便不得不和曹云曦分手,徐玉卿也把李依依送到了宫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才落寞地离开。 ?? 第二十三章:李依依醉酒撒疯 转眼间便到了六月十八了,朱祐樘陪着李依依去参加了曹云曦和钱将离的婚礼。在闹洞房的时候,李依依便故意刁难钱将离,让他拿出诚意来,才允许他掀盖头。于是乎,钱将离便深情地说出了下面的话: “从今日起,我,钱将离便是曹云曦的丈夫。我发誓,这一生,会敬她,爱她,无论贫穷,富贵,疾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在此立誓,这一辈子,我只爱曹云曦一人,绝不纳妾。” “那你的意思是,还可以休妻,到时候再娶?”李依依故意打断钱将离道。 钱将离连忙拱手说道:“太子妃娘娘说笑了,这么好的妻子,臣怎么舍得休妻!” “姐妹们,你们觉得,他的话够不够诚意?”李依依笑着问大家。 “够!”大家纷纷说道。 “那好,云曦就交给你了,你要说到做到!姐妹们,我们撤!”李依依便带着女眷们都出去了,留下了钱将离和曹云曦两个人。 李依依是真心为曹云曦能得到好的归宿开心,所以在酒席上,便喝了两杯。没想到这个酒后劲很大,上了马车,她的酒劲就开始发作了,不停地说着醉话。 “我,钱将离,爱她,敬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依依靠在朱祐樘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重复着钱将离的话。 “傻瓜,你是在怪我没有跟你发誓吗?如果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就说给你听。”朱祐樘轻声地说道。 “说,你说。。。”李依依含含糊糊地,朱祐樘只听清楚了这几句。 “那你听好了,我朱祐樘,这一生只会爱张芙龄一个。。。” “不对,不是张芙龄,是李依依,是李依依。。。再重新说一遍。。。” “好,我朱祐樘,这一生只会爱眼前的这个女子,敬她,宠她,一辈子不离不弃。”朱祐樘想想,她明明叫做张芙龄,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李依依,于是他便换了个说法。 “你都没有求婚,怎么就说结婚誓言呢,不算不算!”李依依摆手说道。 “求婚?你说的是三书六礼?”朱祐樘不解地问道。 “你真是个傻子,连求婚都不知道。”李依依傻傻地嘲笑朱祐樘。 “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朱祐樘也笑着问道。被一个喝醉了的人说自己是傻子,自己还这么开心地跟她聊天,自己真的是傻了。 “停车!”李依依大声地叫道,然后,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朱祐樘和萱儿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这时,他们已经快到文华殿了。 李依依看见路边有小草和小花,便摘了下来,编成了个戒指,然后对朱祐樘说道:“你应该拿着这个戒指,单膝跪地,对我说:“依依,嫁给我好吗?”然后,我就会害羞地点点头说:“我愿意!”然后,然后。。。嘿嘿嘿。。。”李依依便捂着脸开始傻笑。 “然后怎么样?”朱祐樘双手抓住她的胳膊问道。 “你先求婚啊!”李依依把她所谓的戒指递给朱祐樘说道。 “萱儿,扶着太子妃。”朱祐樘怕自己跪下后,李依依会摔倒,便让那个萱儿过来扶着她。然后,便按照李依依说的,举着戒指,单膝跪地,深情地看着李依依问道:“依依,嫁给我好吗?” “不好!”李依依傻笑着说道,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别想套路我。。。”她摇摇晃晃地,看着跪在地上不起来的朱祐樘,忽然说了一句:“我,愿意!”然后又呵呵地笑。 “真的!”虽然知道李依依醉了,可他还是把它当真,他开心地站起来抱住李依依。 “亲我!”李依依在朱祐樘耳边说道。 “什,什么?”朱祐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都答应了,接下来当然是拥吻了,你个傻瓜!”李依依醉眼朦胧地说道。然后一把推开朱祐樘,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朱祐樘被她给吓到了,瞬间忘记了动作。李依依还痴痴地笑:“大傻瓜!” 朱祐樘心砰砰砰地乱跳,他用力地抓住李依依的胳膊,正要低头深情地吻下去,就看见李依依皱着眉头,一副要呕吐的样子。他赶紧收回了心思,把李依依扶到一边去吐。 看李依依吐得难受,朱祐樘心里也不好受,他一手抓住李依依的胳膊,一手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三哥,难受!”终于吐完了,李依依又倒在朱祐樘的怀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萱儿,快去准备醒酒茶!”朱祐樘一把抱起李依依,边走边吩咐萱儿道。 “是!”萱儿便小跑着先去让人准备醒酒茶了。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朱祐樘把李依依放在床上,她还在傻笑,嘴里还念着诗。 朱祐樘无奈地笑笑:“平时不念书,喝醉了还会念诗!”然后从萱儿手里接过醒酒茶,哄着她说道:“来,喝下这碗甘露。” “咦,你骗我,这明明就是茶,一点都不甜!”李依依喝了一口,便皱着眉头推开碗,结果醒酒茶便倒了一大半。 “醉了还知道不甜!”朱祐樘宠溺地笑笑,然后对萱儿说道:“放些糖到里面。”等萱儿重新端来放了糖的醒酒茶,李依依便老老实实地喝了下去。 李依依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爬了起来。 “您醒了!早膳已经备好了,要不您先用早膳?”萱儿一边卷起床帏一边问李依依道。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李依依喝断了片,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是和殿下一起回来的。”萱儿在香炉里放了些清淡的香料。昨天晚上为了掩盖酒味,用的是味道重一些的香料。 “那,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李依依总觉得自己昨天应该出丑了,但是具体是什么,还是想不起来。 “没有,殿下说,你们只是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这是朱祐樘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萱儿说的话,他就知道李依依会问。 “什么?”李依依惊讶地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桌子上的早餐都遭了秧,萱儿连忙吩咐人去撤下去,换了新的上来。 “萱儿,我,我们,昨晚,殿下他,我。。。”李依依拉着萱儿支支吾吾地问道,她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娘娘,殿下不让萱儿告诉您,说是您想知道的话,便亲自去问殿下!娘娘,快用早膳吧,还没有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呢!”萱儿笑着催促李依依道。 “好萱儿,是殿下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李依依拉着萱儿不依不饶。她才不要去问朱祐樘呢,这见面都觉得尴尬! “殿下和娘娘对奴婢都好,殿下好比奴婢的父亲,您好比奴婢的母亲。”萱儿伶牙俐齿地摊手说道。 “你这意思,就是不告诉我喽!哎,真是伤心。”李依依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萱儿。 第二十四章:酒醒后不负责任 萱儿差点就心软了,别过脸去说道:“奴婢也不想,可是殿下吩咐在先。奴婢该去休息了,换婉儿姐姐来伺候您。”说完,她便赶紧下去了,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哎,你个小滑头。。。”李依依都没有拦得住她。 李依依用完膳后,便去各宫请安了,她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尤其是周太后,满满的笑意,还吩咐人送很多补品到文华殿去。 难道自己真的和他那个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一定感觉都没有呢?这种事,又不好问别人。“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李依依趴在炕上面的桌子上苦思冥想。 不行不行,一定要想起来!她努力地想啊,想啊! “你都没有求婚,怎么就说结婚誓言呢,不算不算!”“你应该拿着这个戒指,单膝跪地,对我说:“依依,嫁给我好吗?””“我都答应了,接下来当然是拥吻了,你个傻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昨晚说的话一句一句地蹦出脑海来。 “天啊,我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李依依悔不该贪杯,喝了那两杯酒,她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可不能假装忘记了。”朱祐樘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在李依依对面坐下。 李依依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害羞地把头埋在了桌子上,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他。然后小声地嘀咕道:“我没有假装忘记,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再说了,喝醉酒说的话不能算数,做的事也不算数。” “酒后吐真言,怎么不算数?依依,如果你真的记不起来,不如,我们重温一下,不就记得了?”朱祐樘调侃道。 “你个流氓,大白天就说这种话,快走啦,我不想见到你!”李依依满脸通红,把头埋得更深。 “好了依依,不跟你开玩笑了!”朱祐樘摸摸李依依的头顶,对她说道:“你只是抱着我睡了一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你发誓?”李依依微微抬起头看看他的表情。他好像是认真的,但是她还是让他发誓。 朱祐樘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道:“好,我发誓!我朱祐樘,这一生只会爱眼前的这个女子,敬她,宠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哎呀不是这个!”李依依抓住他的手放下,然后委屈地说道:“你欺负人!” “好好好!那我再来一次!我朱祐樘发誓,昨晚,依依只是亲了我,然后抱着我说要洞房,幸好我是个君子,没有趁人之危!”朱祐樘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骗人!我怎么可能说过那种话!”李依依连忙用双手捂住脸。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真的是丢人丢死了。不,绝对是他瞎编的! “好了不骗你了!我又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若你真的说过这种话,我可不会当什么君子。”朱祐樘笑着拉开她蒙住双脸的手。 “你讨厌,我不理你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李依依还是觉得丢人!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果然酒能乱性! ?? ?? “臣妇见过太子妃娘娘!”五日后,李依依便召曹云曦到了文华殿。曹云曦已经改变了装束,头发高高挽起,斜插着一支“蝶恋花”金步摇,容光焕发,别有一番韵味,她笑容满面地给李依依请安。 “云曦,你好像不一样了!”李依依放下手中的画笔,拉起曹云曦转了两圈然后说道。 “当然不一样了,云曦姐姐现在是钱夫人了。”沈淑仪笑着说道。然后,她便出去了,留下两人说话。 “那倒是,钱将离对你好吗?不好的话告诉我,我们一起教训他!”李依依笑着问道。其实看曹云曦这满面春风的样子,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很好。 “他对我很好。”曹云曦害羞地低头说道。 李依依若有所思,曹云曦嫁给了钱将离,以后大约就是相夫教子,是不可能再跟自己一起周游天下了。不过,这是她的选择,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她又悄悄地问曹云曦道:“我那些画有没有卖出去?” 大婚之后,芸儿无意间便说漏了嘴,李依依才知道,张母为了面子,把准备好了的红包加了一倍。张家虽然得了不少赏赐,但是张峦也把钱花在了兴建学堂上,张家现在又家大业大,不像是表面的那么荣光,李依依就只好先向朱祐樘“借”了钱。 朱祐樘自然是乐意给钱的,但是李依依却坚持说是“借”,以后还是要还的。朱祐樘也不跟她争辩,就随她便了。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先画一些画,拿到曹家的书画铺子去卖。 曹云曦点头说道:“嗯,姐姐的画只要挂出去便会有人买,前几日拿出去的十幅画已经卖完了,一共一百两银子,已经让人送去张家了。” “真的!太好了!”一百两银子,一个宫女一个月的月俸才八两,是谁这么识货!看来,自己要努力点,多画几幅,多赚点钱! “云曦,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赚钱的,要不我们开一个药材铺吧!”李依依一直在寻思着怎么能赚更多的钱。钱将离是太医,他可以分辨药草的好坏优劣,如果自己和曹云曦合资开药材铺,说不定能赚到钱。 曹云曦摇摇头:“我爹倒也是想过,不过他说,若是照着夫君的性子,这药材都送给别人了,药材铺迟早要关门,他老人家也就放弃这个念头了。”曹襄早就想过了,只是分析了一下,还是果断地放弃了。钱将离在太医院供职,平时在家的时候,就自己出去采草药免费给穷人治病,这要是有了药材铺,真的会送光的。 那怎么办呢,自己是个文科生,在这古代真的是没什么用! “姐姐,其实你只要开口,殿下的还不都是你的?”曹云曦说道。 “他是他,我是我,你也知道,我早晚要离开的,干嘛还要欠他人情。”李依依说道。 “钱债易偿,情债难还!殿下对姐姐的心意,路人皆知,姐姐难道真的不考虑,为了殿下留下来吗?”曹云曦问道。 “哎,先不说这些了!”每次说到这个,李依依就想逃避。于是她转移话题说道:“下个月初三他就要举行冠礼了,他总是缠着我要我送他礼物,也不知道要送什么好。” “什么都好,只要是姐姐送的。”曹云曦说道。 “你跟他说的话一模一样!”李依依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还是想想,到底应该怎么赚钱吧!” 第一章:沈淑仪受了委屈 “表小姐,您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婉儿端着茶上来了,看见沈淑仪站在门口不进去便问道。 “哦,我刚要走。”说完,沈淑仪便离开了。她走在回廊上,陷入沉思:刚才表姐说,她早晚要离开,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听说宫中禁止偷运物品出宫,表姐为何还要把画拿出去卖? 她想着想着便撞上了一个人,看清楚是朱祐樘之后,连忙上前去请安:“太子殿下!” “起来吧,想什么这么入神,你表姐呢?”朱祐樘迎面看见沈淑仪低着头走过来,便站住了,还以为她会停下来,没想到她居然撞上来了。他连忙倒退了两步,问沈淑仪道。 “回殿下,表姐正和云曦姐姐说话。”沈淑仪低头说道。 “嗯!”朱祐樘点头,然后便要离开。 沈淑仪伸出一只手来拦住朱祐樘道:“殿下,表姐和云曦姐姐有些话要私底下说,您还是不要去打扰吧。” “我没有要去打扰她们,只是去书房也是这条路。”朱祐樘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笑笑,便绕过沈淑仪,然后到书房去了。 “殿下,沈姑娘求见!”不久以后,沈淑仪精心打扮了一番,端着茶到了书房门外,旺公公便向朱祐樘道。 “进来吧。”朱祐樘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折子,只是看了沈淑仪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你亲自端茶,不是有宫人吗?”说完,又继续低头看。 “殿下,刚才是臣女无状拦住殿下去向,臣女向殿下请罪!”沈淑仪跪下请罪道。 “快起来,本宫又没有怪你。”朱祐樘连放下折子站了起来,向旺公公使个眼色。这要是被依依知道了,还不说自己欺负她表妹? 旺公公会意便伸出手去:“姑娘快请起吧。” “有劳公公了!”沈淑仪便扶着旺公公的手,站了起来。 “你是芙儿的表妹,便是一家人,以后不用动不动便下跪。没有其他的事,你便自便吧。”朱祐樘又坐了回去,继续批阅折子。 “臣女告退!”沈淑仪见朱佑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好退了下去。 “姑娘请吧!”旺公公把沈淑仪送了出去,原本已经回头要走了,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姑娘请留步,请容老奴说两句。” “公公请讲!”沈淑仪转过身来说道。 旺公公低头说道:“姑娘,书房是重地,殿下不喜欢别人进去,当然除了太子妃娘娘。姑娘您日后若是有事,只管告诉太子妃娘娘便是,太子妃娘娘自会转告殿下。姑娘聪慧,自然明白老奴的意思。” 其实,沈淑仪留在文华殿的原因,旺公公早就心里明了,只是没有把话挑明了说。 “多谢公公提醒!”沈淑仪红着脸,说完之后,便跑回房间去,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哭过了?谁欺负你了?”用膳的时候,李依依便发现沈淑仪的眼睛通红,还肿了起来,便坐到她身边问道。不应该啊,在文华殿,怎么还有人敢欺负她。于是,她便转向朱祐樘:“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我。。。”朱祐樘无辜地摇摇头。 “不关殿下的事。。。”沈淑仪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太子妃娘娘,真的不关殿下的事,是老奴的错,冲撞了姑娘。”旺公公连忙解释道。 “啊?”李依依摸不着头脑,看看沈淑仪,又看看旺公公,然后又跟朱祐樘对视,怎么回事,旺公公怎么会欺负沈淑仪? “也不关旺公公的事,是淑仪想家了,表姐,淑仪可不可以回家?”沈淑仪在李依依的怀里哭了起来。 好端端地,怎么忽然想家了,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留在宫里的吗? “依依,既然表妹想家了,便送她回家吧。日后若是想见你,再召进宫来便是。”朱祐樘虽然不知道旺公公说了什么,但是也猜到了一些。既然沈淑仪主动提出来了,他正好顺水推舟。 “别说话!”李依依瞪了朱祐樘一眼,“你自己吃吧!淑仪,我们走!”说完,李依依便带着沈淑仪到她房间去了。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我可是问过你的,你说愿意留下来的,现在怎么又想回家了?”李依依坐在一旁问拿着手帕擦眼泪的沈淑仪道。 沈淑仪抽泣地说道:“淑仪本想表姐和云曦姐姐难得相见,便拦住了殿下。可后来一想自己太无理了,便端了茶去向殿下道歉。可旺公公说,以后不要去书房,说是只有表姐能去,还劝淑仪要有自知之明。”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委屈地哭了呢!哎,这个旺公公,说这样的话,也是伤人! 李依依叹了口气说道:“淑仪,在宫里受委屈是很正常的,一哭二闹是没有用的。你自己想清楚,这一次我把你送出宫去,你就没有机会了。想清楚了告诉我答案,饭菜我让人送到你房里来。”说完,她便站起身来出去,回到朱祐樘身边坐下。 “娘娘,老奴只是。。。”旺公公见李依依看着自己,便低着头想要解释。 朱祐樘打断了旺公公的话,对李依依说道:“依依,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依依,你还是让她出宫吧。”这以后和沈淑仪相处起来,未免有些尴尬。 “她有哪里不好吗?”李依依问道。 “没有,只是她。。。” 李依依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总是这样。。。”她绞着手帕,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在我离开的时候,可以看见你能幸福,那我走得也安心一点。” “我也不是有意让你不安,只是我的心。。。”朱祐樘也低着头叹气。“好了依依,我们不说这些好吗?”他抱住李依依说道。然后笑着问:“怎么样,想到送我什么礼物了吗?” 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或许,应该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道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于是李依依便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拭目以待了!”朱祐樘放开李依依,然后夹菜给她:“快吃吧。” 沈淑仪在自己房间呆了一整天,后来,她便告诉李依依,她愿意留下来。李依依点点头,让她安心留下来。 第二章:李依依动情时刻 七月初三,是朱祐樘的成人礼,说起来,朱祐樘还比张芙龄要小几个月。朱见深虽然吃了钱太医的药丸,但是为时已晚,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常常会产生幻觉,对李依依说,万贵妃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朱见深在邵贵妃的服侍之下,穿戴好了衮冕,在朱祐樘和李依依的搀扶之下,到了太庙祭拜了祖先。朱祐樘完成了一整套仪制,终于完成了冠礼,之后便在西华门大宴群臣。 朱祐樘一直惦念着李依依的礼物,并没有多喝,而是早早地便回到了文华殿。只是李依依还在招待宫中女眷,并没有回来,朱祐樘便在书房里等。 七月的北京很热,但偏偏这一天下午下过一场雨,凉快了几分。只是李依依作为女主人,必须盛装出席,没过多久,全身就被汗水湿透了。偏偏周太后很高兴,宴席久久不散,李依依觉得难受得很。 终于周太后累了,大家才散了,李依依便赶回了文华殿,先沐浴更衣了。还好赶在子时之前,李依依和朱祐樘一起,吹了蜡烛,吃了蛋糕。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摇椅上,看着满天的繁星。 李依依主动靠在朱祐樘的怀里,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是它在几十亿光年甚至是几百亿光年之前留下的瞬间。你知道光年吗?光年就是光一年行走的距离,总之是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没有人类。” “没有人类?”朱祐樘抱紧李依依问道。 李依依笑笑:“对啊,我们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也许是一粒小小的尘埃。同样的道理,在若干年后,我们也尘归尘,土归土。” “你今日怎么有这么深的感慨?”朱祐樘隐约觉得心里不安。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穿越时空吗?其实我没有骗你,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准确来说是500多年后的人。这个世界,存在这许多虫洞,是人的肉眼看不见的,人一旦掉入虫洞,就可以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或者是到未来。”李依依望着浩瀚的星空自顾自地说道。 朱祐樘虽然震惊,但是毕竟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况且,他也回想起她喝醉时候说的话,便低声说道:“我明白了,所以你才会说,你不是张芙龄,你是李依依。” “你不惊讶吗?”李依依坐直看着他问道。 “惊讶啊,只是你说的,我都相信。”朱祐樘又把她抱在怀里。“所以,你是担心有一天,你又会遇到那个什么虫洞,回到未来?” 李依依闭上眼睛说道:“嗯!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我感到很恐惧,而且,你是历史人物,我不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否则,就违背了时空秩序,不知道会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后果。” “既然你是来自未来,你不就知道我的命运以及我身边人的命运?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结果?”朱祐樘不安地问道。 “我。。。这段历史没有学好。。。”李依依不好意思地说道。 “原来,你是真的不好好念书。”朱祐樘无奈地笑笑,摸摸李依依的头顶。 “我有好好念书好不好,只是中华文化上下几千年,我哪能都记得住,而且历史只是其中一门学科,我还要学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地理,音乐,体育,计算机。。。好多好多东西好不好!”李依依不服气地说。自己成绩那么好,但是在这里却没有用武之地,她也觉得无奈。 “怎么女子也要学这些?”朱祐樘问道。 “那当然了!”李依依又说道:“女子跟男子是平等的,并不是依附关系,这个时代的女人,就好像是一件衣服,不喜欢就换一件,太不公平了。我们新时代的女性是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李依依自嘲地笑笑:“我在你面前说这个也是好笑,你可是封建社会的统治者。” 朱祐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的顾虑我都明白!你可有想过,你的到来,或许是为了顺应时空秩序?” 为了顺应时空秩序?李依依沉吟道。“你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对的?” “那你又如何确定你的判断是对的?”朱祐樘反问道。 “我。。。不知道。。。”李依依弱弱地说道。 “依依,相信我,你是命中注定来到我身边的,也请你相信,我能做到始终如一地爱你,好吗?”朱祐樘轻轻地吻了吻李依依的额头,在她耳边深情地说道。 他充满魅惑的声音让李依依不禁心神荡漾,闭着眼睛,瘫软在他的怀里。 朱祐樘见她没有拒绝,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他升起了强烈的欲望,情不自禁地便含住了李依依的双唇,品尝着她的味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此时,旺公公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看见这种情形,慌忙背过身去。 李依依瞬间清醒过来,慌忙推开了朱祐樘,然后挪到摇椅的另一边背对着他们。 “何事?”朱祐樘正了正脸色,问旺公公道。旺公公一向不是冒失的人,想必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殿下,太子妃娘娘,万岁又吐血了,蔡公公派人来说,这一次十分严重。”旺公公转过身来低着头说道。 朱祐樘闻言,便站起来,牵着李依依的手快步朝乾清宫走去,路上还心急地问道:“为何会这样?” “具体的老奴也不知,只知道,李孜省好像又进了一种丹药,万岁用了之后便吐了血。”旺公公一路小跑,跟上朱祐樘两人的步伐。 “我告诉过蔡公公的,不能让父皇再服用任何丹药的,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李依依不解。 “父皇一意孤行,蔡公公也是拦不住的。”朱祐樘加快了速度,两个人跑了起来,等到了乾清宫,已经有几位太医在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医们纷纷请安。 “父皇,父皇!”朱祐樘和李依依上前去,叫了两声昏迷中的朱见深,他并没有醒过来。 “钱太医,父皇怎么会怎样?”朱祐樘着急地问道。 钱太医颤颤巍巍地说道:“回殿下,这丹药药性猛烈,万岁的身子又虚弱,虚不受补,这一颗丹药下去,万岁的身子便承受不住,吐了一大口血,便昏迷不醒了。”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要输血吗还是怎样?”李依依问道。 “回太子妃娘娘,只能用药将养着。”钱太医低声说道。 “将养着是什么意思?”李依依不解地问道。 “殿下,娘娘,请借一步说话!”钱将离上前拱手说道。 朱祐樘和李依依相视一眼,知道事情不简单,便退出了内室,到了外间。 “殿下,娘娘,万岁的身子已经是日暮西山,只怕熬不了多久了。”因为是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钱将离才敢这么大胆说这样的话。 李依依心里漏了一拍,镇定下来便问道:“具体是多久?” “怕是只有一个月。”钱将离小声地说道。 第三章:朱见深生命尽头 “一个月!”朱祐樘眼角湿润,失神地嘀咕道。 李依依抓紧了朱祐樘的手,然后问钱将离道:“那除了吃药以外,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让万岁心情愉悦,或许还能熬上十天半个月。”钱将离说道。 李依依叹了口气吩咐道:“知道了,让钱太医安排太医轮班看守吧,其他人都先散了,父皇喜欢安静。” “是!”钱将离便去告诉他父亲了。之后,一大群人便向太子和太子妃告退,今晚留守的是钱将离。 “蔡公公,这件事皇祖母和母后她们可知道?”等人都散了,朱祐樘便派人去查李孜省了,然后又问蔡公公道。 “因为夜深,老奴不敢打扰太后娘娘以及各宫娘娘。”蔡公公回禀道。 “嗯!”朱祐樘点点头,又吩咐道:“明日派得力的人去皇祖母那里,可别吓着皇祖母。” “老奴明白。”蔡公公低头说道。 “依依,夜深了,你先去歇着吧,父皇我来看着便是。”朱祐樘心累,靠在李依依的怀里说道。 “还是我看着父皇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整个国家的依仗着你。乖,听话!”李依依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朱祐樘。然后又吩咐蔡公公道:“就安排殿下在偏殿住吧,这样方便点。” “是!”蔡公公立刻命人收拾了偏殿。 “依依,那我先走了,父皇便拜托你了。”朱祐樘坐在朱见深床边看了很久才离开。他到了偏殿,并没有歇着,而是通宵达旦地批阅折子,然后天蒙蒙亮的时候,又去文华殿和大臣们议事。 朱见深虽然醒了过来,但是精神不济,只能在别人的搀扶之下勉强行走。更多的时候是躺在床上或者是坐在竹椅之上。 王皇后原本安排好了各宫妃嫔伺疾,都被朱见深打发了,他不想见到她们,只是把李依依留在了身边,想起来就跟她说自己和万贵妃的故事。 有时候一个故事要说好几遍,李依依也就默默地听着。他自己偶尔记得好像说过,就对李依依笑笑说道:“父皇真的老糊涂了,你一定都听腻烦了吧。” 朱见深才四十几岁,原本是壮年,但早已经是心力交瘁了。童年给他留下了很多阴影,他的个性才会优柔寡断,以至于被万贵妃左右。他又形成了一种深层次的依赖,仿佛没有了万贵妃,他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会,芙儿喜欢听故事呢!”李依依看着他瘦骨嶙峋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只是还是表现得跟没事发生一样。 “朕对不住樘儿,他到六岁,朕才给他取了名字,也不曾关心过他,他可有怨恨朕?”迷迷糊糊地,朱见深又哭着问李依依。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三哥从来没有怪过您,是您多心了。”李依依小声地说道。 “朕没有给樘儿足够的父爱,又从小失去母亲,除了母后,只有你才能走进他的内心,朕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好吗?”说着说着,朱见深便睡着了。 “芙儿,命人传旨,把几位皇子都封王,等长大了,便去就藩。”有时候,朱见深又想起其他的儿子们,便下令礼部拟了封号,呈给他看。他便让李依依念给他听,可惜,李依依并不认识这些字,便挠挠头,傻笑着说道:“父皇,芙儿不认识,您教教芙儿吧。” 朱见深虽然精神不济,但是每次看到李依依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笑:“朕怎么教出你这个弟子。”可是他还是会解释给李依依听,这个字念什么,有着怎样的美好寓意。 偶尔他也会想起他的那些妃嫔,他早已经不记得这些人的名字了,一个都不记得,包括生了四个儿子的邵贵妃。他说,自己对不起她们,但是人的心只有一颗,万贞儿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已经没有位置给别人了。“父皇!”李依依已经跟媛儿说了不要哭,可是看见朱见深那个样子,媛儿还是忍不住抱着朱见深哭了起来。 “媛儿怎么哭了,告诉父皇,谁欺负你了?”朱见深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他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来,摸着媛儿的脸问道。 “父皇,您起来,起来陪媛儿一起玩!”媛儿哭着要把朱见深从躺椅上拉起来。只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拉不动。倒是朱见深因为媛儿的摇晃,忍不住咳嗽起来。 “媛儿,父皇累了,等父皇休息好再陪你玩好不好?”李依依连忙把媛儿拉开,给朱见深顺气。朱见深还是咳嗽不止,李依依慌忙叫来太医。好不容易,朱见深才睡了过去。 “媛儿不怕!不是媛儿的错!”李依依抱着已经吓得哭了好几次的媛儿安慰道。 “父皇,是不是要死了?”媛儿抽泣地问道。 李依依急忙捂住媛儿的嘴,然后小声地对她说:“父皇不会死,父皇只是累了,等他不动了,就是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是皇嫂说的那个世界吗?”媛儿一边抽泣一边问道。 “也许吧,等我们都累了,我们也会去那里的。”李依依拍着哭累了的媛儿喃喃自语道。媛儿也因为太累了,便在李依依的怀里睡着了。 “媛儿睡了。”满脸疲惫的朱祐樘走了进来,看见媛儿埋在李依依的怀里,便轻轻地抱起媛儿,放到了竹席上,把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又到里间去,坐在朱见深的床边,看着他发呆。 李依依拉起他的手走到外间,朱祐樘便忍不住抱着她,靠着她的肩膀,因为太累了便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忽然间想起这样依依会累,便又睁开了,放开了她,对她说道:“我还有折子要看,你早点歇着吧。” “看什么看,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大的要我照顾,小的要我照顾,你也不让我省心吗?”李依依委屈地哭道。朱祐樘现在这个样子,比朱见深也好不了多少,才半个月,已经消瘦了很多。他原本就瘦,这样看起来,让人觉得很心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朱祐樘心碎地抱着李依依。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根本就睡不着,吃不下。 李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起来,她抹了抹泪水,便推开朱祐樘,指着竹席说道:“你就在这里睡吧,我会看着你的。” 朱祐樘本来还想说有折子没有看完的,但是看着李依依的眼神,他便拉着李依依的手躺下然后看着她。 “闭上眼睛。”李依依蒙住他的眼睛说道。朱祐樘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李依依在身边,他觉得十分的安心,便沉沉地睡去了。这是朱见深病后,他第一次睡得这么沉,睡得这么久。不过李依依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在竹席上,身上盖着被子,朱祐樘已经离开了。 她先去看了看朱见深,他还没有醒过来,又去看了看媛儿,也还睡着,便让人去准备早膳,自己去梳洗了一番。回来的时候,周太后和长公主便坐在朱见深的床边,两个人还抹着眼泪。 李依依好一通劝,她们才到外间坐着,相对着抹眼泪。 第四章:大行皇帝驾崩了 七月流火,天气渐渐地凉爽起来,宫后苑的桂花开了,萱儿折了几支桂花,插在花瓶里。朱见深闻到了阵阵桂花香,便对李依依说:“芙儿,陪朕去安乐堂。” 今日朱见深有些反常,精神看起来都比往日要好,但是安乐堂在宫外,来回太奔波,李依依还是劝他:“父皇,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再去好不好?” “不,今日就去!”朱见深态度坚决地说道。 “是!父皇,不如让三哥陪您一起去,他应该也想去看看?”李依依问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安,所以才想让朱祐樘一起去。 “不了,朕要寻找与贞儿的回忆,他去干什么?”朱见深居然要站起来,蔡公公连忙去扶着。没想到,他居然能稳稳当当地站起来了。 “是!那芙儿去拿件披风。”说完,李依依便去找当值的太医了。 昨日是钱将离当值,他说,朱见深也就这一两日了,如今看来,这是回光返照了。今日当值的是姜太医,他早上给朱见深把过脉,但是他年纪大,心思藏得深,只是含含糊糊地说,跟往常一般。 李依依把朱见深要去安乐堂的事情告诉了姜太医,姜太医才说:“万岁只怕是回光返照,娘娘您还是早做打算。”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李依依让人去通知了朱祐樘,然后和姜太医一起陪着朱见深去安乐堂。 “朕六岁那年和贞儿一起种下的这个桂花树,如今都长这么高了。”朱见深站在盛开的桂花树下闭着眼睛,闻着花香,回忆起和万贞儿的点点滴滴。 他又走到枣树下,对李依依说道:“你看这颗枣树,贞儿怕人毒害朕,便爬上树给朕摘枣子吃,结果摔了下来,还假装无碍。”他指着梅花树叹息道:“还有这梅花,她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朕答应过她带她过来看的,朕也没能做到。” “父皇,您先歇歇吧,我们待会儿再走好不好?”李依依已经明显感觉到他没有力气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搀扶着他。 “好!我们回宫吧。”李依依没有力气了,差点没有扶稳朱见深,蔡公公和几个太监连忙把朱见深抬上了御辇,赶回宫里去。 在路上的时候,便遇到了赶过来的朱祐樘,朱祐樘上了御辇,抓住朱见深的手,叫了一声:“父皇。” “樘儿。”朱见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朱祐樘,又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又说道:“做个明君,好好待芙儿。”说完,又昏过去了。 姜太医连忙上前去给朱见深把脉,然后,便摇了摇头。朱祐樘揉了揉太阳穴,便挥手让姜太医下去了。 到了乾清宫,周太后和后宫众人都已经在等着了,妃嫔们眼角还含着泪水,不知道是真的对朱见深有感情,还是在为自己即将守寡而伤心。 朱祐樘把朱见深抱下了御辇,走进了寝宫,周太后赶紧呵斥道:“不许哭!”宫女们慌忙帮主子们擦干眼泪。 朱祐樘把朱见深放在了床上,他又缓缓地醒了过来,看见周太后,拉着她的手,挤出几个字来:“儿臣不孝,先走一步。” “不,你别胡说,你还这么年轻,要走也是母后先走!母后已经求了观音菩萨九天神佛,你是万岁啊,深儿!”周太后泪如雨下,已经泣不成声了。长公主扶着周太后,也是哭泣不止。 “姐姐!”朱见深看了一眼长公主,只是微弱地叫了声。 “弟弟,你会好的。”长公主哭得更伤心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朱见深喊她姐姐了,自从懂事之后,他一直叫的就是“皇姐”。 朱见深又扫了一眼诸位妃嫔,没有跟她们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自己年幼的孩子们,招招手,几个年纪大的皇子皇女都哭着跑到床边叫着“父皇”,年纪太小的根本不懂事,由他们的母妃抱到朱见深跟前。最小的两个公主还不会说话,看见朱见深这个形如枯槁的样子,吓得大哭了起来。 朱见深原本就不喜欢这么多人,现在大家都哭哭啼啼的,不要说是病人,即使是正常人也觉得太嘈杂了。李依依便小声地对周太后说:“让父皇静静吧。” 周太后点点头便命令众人:“都到外面去。” “是!”大家便都退到了殿外。 “父皇,您说什么?”朱祐樘看见朱见深的嘴唇在动,便凑过去听,但是还是听不清楚。 “贞儿,我来了。”说完,被周太后抓住的手便滑了下来,朱祐樘也发现,朱见深没有了呼吸。 “深儿!”周太后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父皇!太医!”朱祐樘呼喊太医道。 姜太医和几位早已经候着的太医上前,给朱见深把脉之后,都跪下来哭道:“万岁,已经驾崩了!” “父皇!”“陛下!”众人都跪下来大哭。 皇宫里面的丧钟也敲响了,大臣们都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跪下。礼部的官员们来不及悲伤,都开始着手朱见深的丧礼。周太后伤心过度也病倒了,长公主一直伺候在身边。王皇后也卧病在床,后宫的事情便都落在了李依依的身上。她没有一丝经验,只好找了淑太妃和丽太妃来帮忙,至少她们经历过。 朱祐樘由于太忙,便召了张母进宫陪伴在李依依的身边。张母虽然不懂帝王葬礼的礼制,但是至少让李依依觉得安心一些。 “沅儿,母后想召你弟弟进京。”周太后一共就两个儿子,除了朱见深,就是小儿子朱见泽。 “母后,藩王是不可以进京奔。。。”长公主看了看左右,在周太后耳边小声地说道:“不能进京奔丧。” “别的不行,我们泽儿可是皇帝同胞兄弟,有何不可?”周太后说道。“大不了母后去让樘儿下旨,樘儿一定会同意的。”周太后又把李依依叫道跟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然后让她去跟朱祐樘说这件事。 虽然,兄弟奔丧本来是人之常情,可是在皇家,尤其是明朝是不行的。藩王只能自己在封地凭吊,但是有皇帝的旨意就可以的。李依依考虑再三便说道:“皇祖母,芙儿是后妃,不该干涉国家大事,也不懂国家大事。”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万一,朱见泽有不臣之心,趁着奔丧,兴风作浪,那自己就是罪人了。关键是,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朱瞻基的皇位,差点就被叔叔朱高煦给夺走。 “你。。。”周太后生气地指着李依依。 “母后,芙儿没有立场向樘儿提及此事,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长公主也觉得,太子妃出面说这件事不合适,还是只能周太后亲自出面。 后来,周太后向朱祐樘提起了这件事,但是朱祐樘没有同意,至于朱祐樘怎么说服周太后的,李依依还没有心思关心这些。 第五章:李依依离宫前夕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李依依和钱将离又在清凉学堂度过了一个寒暑。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全然不知。 村里的人都问他们两个为什么还不成亲,也有问徐玉卿为什么要待在这深山里,不去考取功名的。徐玉卿只说自己淡泊名利,也没有想过成家立业。 李依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自私,把他禁锢在这里,离乡背井,还远离家人,连唾手可得的功名也放弃了,跟自己待在这里,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她就会劝徐玉卿:“表哥,我在这里已经混得很熟了,不如你回家去吧,好好当官,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嫂。” 徐玉卿就会开玩笑地说道:“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哪里去找如花似玉的媳妇。”然后又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都看不上我,还有谁能看得上我这个浪荡公子哥?”之后又说:“别说我了,你一把年纪,长得又不怎样,还嫁过人,除了我,也没有人敢娶,不然我们两个凑合凑合算了。” “谁说我没人要,我要是站在村口大呼一声,全村的未婚男子都会来排队的好不好。”李依依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徐玉卿摇头说道:“他们可不敢娶你!”他在心里嘀咕道:看他们谁敢,先跟我比试比试再说! “怎么可能,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试试?”李依依假装就要去的样子。 “好了好了,怎么你宁愿选他们,都不愿意选我呢,我真的有这么差吗?”徐玉卿拉着李依依坐下,不服气地问道。 “哦,你才知道啊!”李依依笑着说道。然后她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呢,你文采吧,就比二表哥要差那么一点,画画吧,比唐伯虎也就差那么一点点,长的吧,也就比他差一点点,但是总的来说,你还是不错的!” 徐玉卿反驳道:“你这,你应该这么说,我呢,长得比唐伯虎好得不止那么一点点,画画呢,比二弟好得不止一点点,文采呢,比陛下好不止一点点。” 李依依瘪瘪嘴说道:“你确定?我好像记得,在我们家的时候,某人可是输了的。” “那,我不是让着他们吗,他们都比我年纪小。”徐玉卿狡辩道。 李依依嫌弃地说道:“原来你是孔融让梨,尊老爱幼啊,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那是你眼拙,这么好的男人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徐玉卿“啧啧啧”地说道。 “你少贫嘴!马上一一就要过周岁了,我去年答应过云曦要回去看他的,我想过两天就动身,你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回家?”李依依言归正传问道。 徐玉卿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我可不要,没有看见你嫁出去,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哎,怎么就被你这狗皮膏药缠上了,真是要命!不理你了,我要去休息了。”李依依说完,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几天后,两个人又动身去了京城,乔装了一番,进了钱家。其实一一的生日是在三日后,但是李依依特意提前来给他庆祝,就是怕到时候宴席上会有人认出他们来。 但其实,钱家父子受盛宠,很多人都想巴结他们,但是他们从不拉帮结派,私底下也很少跟其他官员来往这次一一周岁,他们也只是请了家里的一些亲戚朋友,不会有什么人认识他们。 “钱将离,依依是不是在你府中?”钱将离给吴娘娘把过脉之后来向朱祐樘回禀,朱祐樘便忍不住问道。他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钱将离的孩子刚出生,今年是他的周岁,依依,应该会来的吧。 “是,陛下!只是。。。”钱将离不敢撒谎,但是又怕他们见面闹得不愉快。 “朕不会去见她的。”朱祐樘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很想见她,可是见面只是让依依伤心,这又是何必。 “陛,陛下!姜太医求见!”旺公公匆匆忙忙地进来回禀道。 “让他进来。”朱祐樘觉得,旺公公有些失态,就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 “臣参见陛下!”姜太医跪下道。 “起来吧,有何事?”朱祐樘问道。 “回,回陛下,袁宫人她,她,她有了一两个月身子。”姜太医支支吾吾地说道。 姜太医口中的袁宫人就是那个长得和李依依有几分相像的宫女,那件事情之后,周太皇太后便把她留在了仁寿宫。无论周太皇太后怎么说,朱祐樘也没有想过要给她名分。 刚才姜太医去给周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袁宫人就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太皇太后见她脸色苍白,就让姜太医给她把了脉,再三确认之后,姜太医肯定是喜脉。 当时周太皇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便气急攻心,给了袁宫人一个巴掌,口里还骂着“贱妇”,而袁宫人一直磕头求饶,姜太医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周太皇太后让人绑了袁宫人,让姜太医带了来乾清宫见朱佑樘。 “荒谬,袁宫人怎么会有身孕!”旺公公厉声说道。朱佑樘从来就没有碰过任何宫人,她怎么可能怀孕? “陛下,小钱太医也在,不如让他也把把脉。”姜太医低声说道。 “好,把人带过来!”朱佑樘命令道。 “奴婢死罪,请陛下饶命!”袁宫人进来之后,便声泪俱下,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把手伸出来。”接收到朱佑樘的眼神之后,钱将离便过去给袁宫人把了一会儿脉,他便对朱祐樘说道:“陛下,脉象虽不明显,但确实是喜脉。” “大胆奴婢,还不从实招来,奸夫是什么人?”旺公公厉声呵斥道。原本因为她朱祐樘备受苦楚,旺公公就恨不得杀了她。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他眼里都冒着怒火。 “陛下,奴婢是被逼的,是,是仁寿宫的程公公,他逼奴婢的!”袁宫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把责任都推到了程公公的身上。 “还在撒谎,程公公是个阉人,怎么会让你有了孩子!”旺公公认为这真是荒谬至极! “奴婢没有撒谎!真的是他,他虽然是个阉人,但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没有阉割干净,又长出来了,所以,所以才能行男女之事,仁寿宫有好几个宫女都遭了毒手,请陛下明察!”袁宫人伏地哭诉道。 “陛下,这倒是有几分可能,只要带程公公检查便可知真假。”钱将离对朱祐樘说道。 “派人去查!”朱祐樘大怒道。没想到,宫里面还会发生这种淫乱宫闱的事情,只怪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前朝,根本就无暇顾及后宫。 “是!”旺公公立刻派人去查了。 不久之后,旺公公便绑了程公公过来,回禀朱祐樘道:“事情确实如袁宫人所说,只是他坚持说,是袁宫人主动勾引他的。”然后把程公公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程公公连忙磕头求饶辩解道:“陛下,陛下饶命!真的是这个贱人主动的!别人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可老奴在太皇太后身边是知道的,老奴有十个胆也不敢招惹她。可是她却威胁老奴,要把老奴的秘密说出去,老奴只好从了她。” “陛下,他血口喷人。。。”袁宫人愤怒地指着程公公骂道。 “都住口!”朱祐樘又开始头痛起来! “陛下保重身子,此事让老奴去处置便可,您不必劳心。”旺公公担心朱祐樘的身体,便对他说道。反正宫里有宫规,按照宫规处置就可以了。 “陛下,陛下!奴婢有个秘密,若是陛下能饶奴婢一命,奴婢愿意说出来。”袁宫人跪着往前爬,她想爬到朱祐樘的脚下。或许他看见自己长得像皇后的脸,会不忍心杀了自己。 第六章:李依依离宫出走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只见房门紧闭,外面还有宫女守着,见到李依依来了,连忙慌张地跪下:“皇后娘娘!” “你们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李依依好笑地说道。自己又不凶,怎么还有宫女瑟瑟发抖?“你们见到公主了吗?” “公主在那边!”四个宫女指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说道。 四个人指不同的方向,明显是在骗人,难道是媛儿吩咐的,她在房间里?“看来公主是在里面了,媛儿!”李依依便推开门进去。 “芙儿!”还没有跨进房间,周太皇太后也过来了,李依依便回过头去。 “芙儿,你。。。”周太皇太后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不是回乾清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她让人跟着李依依,看着她出仁寿宫。可是她非但没有走,还找到这里来了。周太皇太后怕引起轩然大波,连忙赶了过来。 “之前看见媛儿到这边来了,所以芙儿过来找找。。。”李依依越想越觉得奇怪,这怎么回事? “媛儿她在那边,皇祖母带你去找吧。”说着便上前去要拉着李依依走。 房间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李依依记起来了,跟上次被关在仁寿宫里的香味一模一样,她不禁怀疑,周太皇太后又在做什么坏事。于是她便挣脱了周太皇太后的手,冲进了房间,掀开了床帏。 结果,她便看见床上一丝不挂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朱祐樘,而女的,便是媛儿说的,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宫女。她跌坐在地,流下泪来。 那宫女并没有见过李依依,她立刻爬了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跪在床上,低着头向周太皇太后行礼:“太皇太后!” “娘娘!”萱儿连忙扶起李依依来。 “芙儿。。。”周太皇太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芙儿先告退了!”李依依流着泪,便跑出了房间。她一边哭一边跑,回到了乾清宫,她便吩咐了人准备了马车,随便拿了两件衣服,拿着朱祐樘给的出宫令牌,便坐着马车,出了皇宫。 她没有回张家,也没有去找曹云曦,而是在一家客栈,要了个房间,然后写了封信,让人交给徐家大少爷。 傍晚时分,徐玉卿收到了李依依的信,便急匆匆地来到了客栈,敲开了李依依的房门。 “表妹,你怎么又出宫了?”徐玉卿一进了房间便质问道。 “表哥!”李依依抱着徐玉卿哭了起来。 “怎,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表哥,表哥去找他算账!”徐玉卿语气瞬间柔软了下来,拍着李依依的背问道。虽然,能欺负李依依的人,应该只有周太皇太后和朱祐樘了,他两个人都得罪不起。 “表哥,我想去江南,你可不可以帮我?”李依依渐渐地便不哭了,放开了徐玉卿,擦着眼泪问道。 “别开玩笑了,还去江南?陛下不会同意的。”徐玉卿摇头说道。 李依依生气地说道:“别跟我提他!我说真的,我想去江南,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你会不会帮我?” “你跟陛下闹别扭了?是什么事情,你先跟表哥说说,看值不值得原谅,不值得的话,表哥一定帮你好不好?”徐玉卿想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出决定。 “他,他有了别的女人。”李依依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徐玉卿气愤地拍拍桌子:“什么!这才多久!好,我帮你!”原本他还觉得朱祐樘对表妹情深义重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喜新厌旧。 冷静下来之后,徐玉卿又叹口气说道:“只是,你现在是皇后,你走了,张家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李依依说道:“这个不用担心,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想走,随时可以走。我已经计划好了,趁着还没有关城门,我现在就去雇马车。这是我写给我爹和他的信,你都交给我爹。他看了这封信,就会明白的。” “不行,你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去!这信我让掌柜的派人送去张家,我们走吧。”徐玉卿不放心李依依一个女子,便想了一下,决定跟她一起走。 “表哥,那姑母那里怎么办?”李依依没想到,徐玉卿居然肯跟自己一起走,心里感动。但是他毕竟有父母,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他们会担心的。 “没关系!我也写一封信给母亲就行。”说完,他就匆匆地写了几个字:“孩儿不孝,去浪迹天涯,望父母安康,勿念!”写完之后,便一起交给了掌柜的。 然后,两个人便趁着城门未关之时,便雇了马车,朝苏州的方向去。 周太皇太后知道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连忙让太医过来把朱祐樘弄醒。当时在用药的时候,鉴于上次的教训,所以分量加重了些,搞得朱祐樘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 “皇祖母,我怎么会在这?”朱祐樘终于醒过来了,看外面天色都黑了,想起自己来了仁寿宫,都没有跟依依说一声,便马上下床穿鞋,要回乾清宫去。 “樘儿,皇祖母有件事要跟你说。”周太皇太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皇祖母您怎么了,是发生了何事?”朱祐樘担心地问道。 “陛下,是皇后娘娘她,她。。。”琴姑姑支支吾吾地说道。 “依依,依依她怎么了?”朱祐樘连忙抓住琴姑姑问道。 “皇后娘娘她出宫去了,不知所踪。”琴姑姑跪下说道。 “不知,不知所踪是何意?来人啊,快派人去找,所有人去找皇后!”朱祐樘叫来旺公公。 “陛下!国丈大人在求见,并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皇后娘娘写的。”一名乾清宫的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把信递给了旺公公,旺公公立刻交给了朱祐樘。 朱祐樘慌忙撕开了信,只见上面写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勿念,珍重!” 他跌坐地,摇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还说,有空的话教她弹琴,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琴了,都不记得怎么弹了,怎么现在就莫明其妙地写了这么一封信就走了? 众人都不敢说话,周太皇太后便对朱祐樘说道:“樘儿,这芙儿的妒行也太大了些,你是皇帝,宫妃三千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因为这个就离宫出走,皇祖母倒是觉得,走了便算了。” 宫妃,妒行?“皇祖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朱祐樘看见了那个跟李依依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宫女,便想起来,自己喝了一杯茶,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难道,是茶有问题? 周太皇太后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动了手脚,便把责任推到了朱祐樘的身上:“你大概是把她当成了芙儿,然后就。。。正好芙儿也来了仁寿宫,便看见你们两个躺在床上。” “皇祖母,您。。。”朱祐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依依是因为这个离宫的,难怪她连见自己最后一面都不肯。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陛下,可要派人去找娘娘?”旺公公连忙跟上问道。 “派锦衣卫去,只暗中保护,不必带回来。”朱祐樘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再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了,但是还是想关心她。 “是!可是陛下,皇后不在宫中,这。。。”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不在宫中,这件事,一定会引起大臣们的关心的。 朱祐樘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只是代朕守孝,等三年以后再说吧。”说完,他便去见了张峦。 张峦害怕自己女儿的行为会给张家带来灭顶之灾,只是见了朱祐樘之后,他发现,朱祐樘并没有发火,只是和他统一了口径,之后便走了。 第七章:与唐伯虎见面了 五天之后,李依依和徐玉卿终于来到了苏州吴县。一路上,李依依都快把胃给吐出来了,徐玉卿还以为,她是怀孕了,还想把她送回去呢。 “为什么要来苏州?你外祖家可是在苏州,你不怕他们发现你?”他们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徐玉卿便问李依依道。 “你没发现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在找我们吗?他们都以为我在宫里呢,怎么会想到我在苏州。”李依依也不知道,朱祐樘没有派人来找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徐玉卿从来没有来过江南,见到如是美景,他也觉得大幸。如果在江边有个小房子,家里有位如花美眷,人生足矣。 李依依推开了窗户,坐在窗边,趴在窗口上,看着窗外的江水,对徐玉卿说道:“表哥,你知道吗,苏州有四大才子,其中有个叫唐伯虎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我这次来呢,就是想一睹他的风采。” 什么,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什么四大才子?徐玉卿酸酸地问道:“他会比我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哟,表哥,你也太自负了吧!那你们到时候比比!”李依依哈哈大笑起来。 “比就比,谁怕谁!”徐玉卿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这些天,李依依都是愁眉不展的,今天难得笑了,徐玉卿也开心起来,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逗她开心。 “表哥,又不是去打架!”李依依开心地笑道。 “也对!”徐玉卿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去找那个谁。。。”徐玉卿坐在李依依身边,也趴在窗口上问道。 “什么那个谁,人家有名字的,叫唐伯虎!”李依依戳了戳徐玉卿的头,又说道:“在宫里认识了一个好姐妹,她家就住在唐伯虎家对面。而且他那么有名,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依依就和徐玉卿上了街。吴县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是自有小家碧玉的韵味。吴侬软语,虽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是语调语气都是一样的,听上去有一种亲切感。路边也有很多小吃,都是李依依喜欢的,她并没有急着去找徐梦涵,而是吃饱喝足玩够了,才去了这家人尽皆知的唐家酒馆。 “客官,要点什么酒,汾酒,竹叶青,女儿红,小店应有尽有。”一名小二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两个。 “小二,你们家少爷在不在?”徐玉卿直接问小二道。 “客官也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小二指着在座的各位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只是我们家少爷陪着少夫人游湖去了。” “少夫人?他什么时候成亲的?”李依依惊讶地问道。去年的时候,徐梦涵还说,唐伯虎是个黄金单身汉呢,怎么就结婚了? “客官是外地人吧!我们少爷和徐家小姐去年年底成的亲,整个吴县都轰动了呢!”小二得意地说道。 徐家小姐,徐梦涵也姓徐,不会就是她吧!“请问,徐家小姐闺名是不是叫梦涵?” “客官,这小人怎么会知道少夫人的闺名?”小二挠挠头笑着说道,然后指着对门说道:“那便是徐家。” 李依依张大了嘴巴:真的是徐梦涵!这么说,她追星成功了!天啊!“小二哥,那请问,如果我要见你们家少夫人,我该怎么做,直接到唐家去吗,或者我留一封信?” “这位姑娘,莫不是张芙龄张姑娘吧?”小二诧异地问道。 “对对对对我就是!”原来小二知道自己的名字! “张姑娘您终于来了!我们少夫人说了,可能会有一位张姑娘来拜访,让我们大家伙都留意着好好招待呢!张姑娘,公子,小人这便带你们去见我们家老爷!”小二哥跟掌柜的交代了一声,掌柜的也忙走过来笑着说道:“原来是姑娘,小人眼拙。只是少爷和少夫人不在家,先请见过老爷和夫人。他是我们府上的家丁,你们跟着他去便是了。” “有劳掌柜的,有劳小二哥了。”徐玉卿说道。然后,几人便出了小酒馆,来到了唐家。 吴县的物价不高,房价也不高,所以唐家的宅子也很大,小二哥带着两人先见了管家,自己便回小酒馆了,由管家带着两位去见了唐家老爷和夫人。“老爷夫人!这两位是从京城来找少夫人的张姑娘和徐公子。” 李依依打招呼道:“唐伯父,唐伯母,你们好,小女张芙龄,是和梦涵在宫里面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我的表哥,徐玉卿。” “唐伯父,唐伯母有礼!”徐玉卿向两位老人家行礼。 “原来这位便是梦涵常提起的张姑娘!”唐夫人笑着上前拉住李依依的手,打量了一番。“清丽脱俗,原来京城也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她还以为,京城的姑娘不会像江南的姑娘这般婉约。 “唐伯母,小女外祖家也在苏州。”李依依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此次你们是来苏州探亲的?”唐夫人问道。 “正是,随便过来看看梦涵。”李依依点头说道。 唐夫人拍拍李依依的手说道:“真是不巧,他们夫妻两人去游湖了,还没回来。你们若是不嫌弃我们家小,便暂时住下来,伯母这便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 “那,小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依依原本就想跟唐伯虎多交流交流了,既然有了这个契机,就顺势答应了。 徐玉卿也跟唐老爷聊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了自己是何方人士,为何而来之类的话。 “来人,收拾两间上房,招待两位贵客!”唐夫人便吩咐了人去收拾房间,好让他们住下。然后,唐夫人便带着李依依去了内院,跟她了解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她没有去过京城,内心还是挺向往的,李依依便挑了些好玩的事情说了给她听。 聊了好一会儿,徐梦涵便和唐伯虎一起回来了,因为是在内院,就徐梦涵一个人进来了,唐伯虎在外面招待徐玉卿。 “姐姐!你真的来看我了!”徐梦涵看见李依依,便给了她一个拥抱。看来,唐伯虎并没有拘束她,她还是像少女一般的性子,这么活泼。 “对呀,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开不开心?”李依依笑着说道,久别重逢,她也觉得异常的喜悦。 “你们姐妹慢慢聊,娘先出去了。”唐夫人把空间留给了她们,自己出去了。 “娘慢走!”送走唐夫人之后,徐梦涵便拉着李依依坐下来聊。 “什么情况,你怎么就嫁给唐伯虎了呢?”李依依赶紧八卦地问道。 徐梦涵害羞地说道:“进宫选秀的都是一登龙门身价百倍,我从宫里回来以后,就有好多人上门提亲,那我当然就选择相公了。” “就这么简单?”李依依还以为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发生呢,结果就是这么简单? “是啊,这是我和相公之间的缘分吧。”看的出来,徐梦涵十分地甜蜜。当然了,她成功地嫁给了自己的偶像,想必唐伯虎对她也是不错的。其实徐梦涵的性格很好,唐伯虎会喜欢她也很正常。“对了,我带你去见我们家相公吧!”说完,徐梦涵便带着李依依去前厅见唐伯虎。 第八章:见江南四大才子 说实在的,李依依心里还挺紧张的,毕竟要见多年的偶像嘛!终于到了前厅,李依依便看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在背对着自己和徐玉卿说话。 “相公!”徐梦涵唤了一声唐伯虎,他便回过头来了。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徐梦涵的心里,唐伯虎就是个绝色美男子。但李依依看来,他确实比不上她见过的这些男子:徐玉卿,徐玉林,金明柏,还有他。当然,他长得不丑,腹有诗书气自华,男人嘛,长相只是皮囊。 “梦涵!”唐伯虎笑着叫着妻子的闺名,然后牵着她的手问道:“这位便是你常提起的张姑娘吧?小生有礼了!” “既然梦涵叫我一声姐姐,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妹夫?”李依依问道。小生什么的,感觉关系好远,必须先拉近距离,这样才好相处嘛! “你还真是会占便宜,人家比你大好不好?”徐玉卿走到李依依身边,戳了戳李依依的太阳穴说道。 “什么嘛,他比我小!”李依依不甘示弱地戳回去。 “是的,相公比姐姐要小。相公,姐姐可以叫你妹夫的哦?”徐梦涵撒娇地问道。 “当然!”徐梦涵发话了,唐伯虎便点头说道。 “太好了!”李依依开心地鼓掌。 “相公啊,姐姐呢画画也很厉害的,所以她就想跟你讨教一二。”徐梦涵依偎在唐伯虎的身边说道。 李依依连忙摆手说道:“我就会一些皮毛,其实就是想跟妹夫学习学习,如果妹夫不嫌弃我愚笨的话。”在唐伯虎面前说画画厉害,这还真的是不敢认。 “姐姐说哪里话,你们远道而来,应该也累了,待明日我们再讨教一番。”唐伯虎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依依太过外向,倒是显得唐伯虎有些内敛,不像是电视剧里那般豪放不羁。 “相公说得对!相公,今晚我便和姐姐一起睡,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呢!”徐梦涵小声地对唐伯虎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唐伯虎连连点头。 唐家人都十分热情,吃饭的时候也是其乐融融。用过晚饭之后,徐梦涵和李依依便在房间里面聊起天来了。 徐梦涵当时进了五十人的名单,又不见李依依,所以在宫里过得十分无聊。幸好后来终于可以出宫了,但是还是没能见到李依依,也没能告别,便回到了苏州。 徐梦涵又问李依依道:“姐姐你不是当了宫女吗,怎么能出宫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他不是答应过放我出宫吗,所以他登基以后,我就出宫了。”李依依草草地说了两句。提起朱祐樘,她心里又有一丝刺痛。 徐梦涵点点头又问道:“姐姐,我怎么好像记得,皇后也姓张,不会是姐姐家的人吧?” “当然不是了,天下姓张的人那么多。”李依依立刻否认道。 “那倒也是!”徐梦涵也不疑有他。然后便换了话题,说了些其他的事情。 唐伯虎擅长山水画,他每日游山玩水,所作画作都是真实所见,又富有真情实感,几乎是一气呵成。这些天,李依依和徐玉卿他们跟着他们夫妻两人游遍了吴县,不是风景名胜,就是名人遗址,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唐伯虎也擅长画人物画像,三天两日地他就会给徐梦涵画上一幅画,夫妻两人的感情也是羡煞旁人。这不禁让李依依想起,他好像都没有给自己画过一幅画,不觉心里又嘲笑自己,怎么又想起他来。 “妹夫,我想见见你们吴中四大才子可不可以?”除了唐伯虎,李依依最想见识的,当然是“四大才子”了。 “吴中四大才子?姐姐指的是?”唐伯虎蹙眉问道。 “就是你,文征明,祝枝山还有周文斌四个人啊,不对,没有周文斌,是徐祯卿才对。”李依依特意研究过,原来历史上是没有周文斌这个人的,只有一个徐祯卿。 唐伯虎说道:“啊,姐姐谬赞了。只是,枝山兄和征明我倒是认识,可以介绍给姐姐和徐兄。只是这个徐祯卿,却没有听说过。” 没有听说过?啊,也对,他们又不是一样的年纪,说不定,这个徐祯卿还没有出生,或者是个小孩。那先见识见识文征明和祝枝山也不错。听唐伯虎的称呼,祝枝山应该比唐伯虎要大,文征明要么一样年纪,要么比他小。 唐伯虎当日便下了帖子,邀请了几位他的好友,到唐家小酒馆来举办一场文学交流盛宴。第二天,他们都应约前来了。 首先到的是祝枝山,他左手有六根手指,拿着一把折扇,上面的是他自己的书法作品,李依依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是狂草。字如其人,他的个性也是狂放不羁,喜欢开玩笑。“伯虎,自从你有了娇妻在侧,可是把我们兄弟抛诸脑后,今日怎么得闲,请我们大家来喝酒啊!” “枝山兄这是哪里话,小弟怎敢忘记兄弟,快请里面坐。”唐伯虎把祝枝山请进来了雅间。李依依只是想见识他们,所以今日便打扮成了家丁的样子,跟在了徐玉卿的身边。 祝枝山一进来,徐玉卿便站了起来,唐伯虎便介绍道:“枝山兄,这是从京城来的徐玉卿徐公子,徐公子的父亲在礼部供职。”然后又向徐玉卿介绍祝枝山:“这位便是枝山兄,是伯虎的忘年交。” “祝兄有礼!”徐玉卿向祝枝山拱手行了一礼。 “有礼!”祝枝山转了转折扇,然后问道:“礼部,徐家?”他敏锐地察觉到,徐玉卿的身份不简单。“听说,礼部侍郎徐适是当今皇后的亲姑丈,莫非,徐公子便是当今皇后的表哥徐家大公子?” 糟糕,这个祝枝山,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徐玉卿回头看了李依依一眼,然后回头对祝枝山说道:“确是家父!只是这次,小弟是私自离家出走,还望祝兄能保守秘密。” 祝枝山哈哈大笑道:“明白!想我年少时,也曾负气离家出走!没曾想,居然遇到志同道合之人!”祝枝山也是出自官宦世家,尤其是外祖父徐有贞,拥戴朱祁镇复辟有功,身居高位,所以他的消息才会这么灵通的。 这时唐伯虎心里就犯嘀咕了,既然徐玉卿是皇后的表哥,又是张芙龄的表哥,那眼前的这个张芙龄,难道是皇后?不对,皇后应该在后宫,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李依依发现唐伯虎正在打量自己,便推了推徐玉卿,他便说道:“其实吧,小弟这次是私奔,家父不同意小弟与表妹的婚事,小弟这才离家出走的。” “原来其中竟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徐公子也是敢作敢为,佩服佩服!”祝枝山倒是对私奔这种有悖纲常的事情毫无鄙视,反而佩服徐玉卿的勇气。 这个家伙,居然说什么私奔!李依依忍不住在徐玉卿的背后掐了一下,徐玉卿忍着痛没有叫出来。唐伯虎看他们互动的样子,也就打消了疑虑。 后来,又来了几个唐伯虎的好友,文征明是最后到的。他看上去呆板木讷,和唐伯虎已经祝枝山比起来,没有那么灵动。 原来文征明这个时候并不出名,他也只会藏在人群中,大家高谈阔论的时候,他也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从不发表意见。后来,在大家的邀请之下,他也写了一首诗。虽然李依依不懂,但是看大家的表情,应该是不怎么样吧!至于他的书法,笔法细腻,工工整整的,倒是跟他的性格一样。 第九章:与徐玉卿建学堂 “怎样?”回去之后,徐梦涵便问李依依道。 “还是你有眼光,挑了最优秀的。”李依依笑着调侃道。 “姐姐又打趣我了。”徐梦涵脸上一红。 “对了梦涵,我们在你们府上已经打扰够久的了,也是时候告辞了。”李依依对徐梦涵说道。在唐家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给徐梦涵的钱,她又不收。 “这么快?那姐姐有何打算?”徐梦涵也知道留不住李依依,便问道。 “我和表哥已经打算好了,收拾收拾清凉寺,在那里创办一个学堂,让穷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学。”上次和他们夫妻游山玩水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荒废已经很久的清凉寺,而且那个地方偏僻,都没有桥,只能每天摆渡过河,孩子们也没有老师教他们念书。所以李依依才合计,到那里去隐居。 “姐姐,那里会不会太僻静?”她怕李依依过不了那么穷苦的日子。 李依依拍拍徐梦涵的肩膀说道:“不会,那里山好水好,随便下河就能摸到鱼,表哥也可以上山打猎,日子不会苦的,你放心。” “既然姐姐决定了,我便不拦着,只是这样我和姐姐只怕不能常见面了。”徐梦涵低头说道。自从出嫁之后,自己由少女变成了妇人,家里的姐妹们也很少来往,这几天李依依住在唐家,她也觉得很开心。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离了。 “别担心,逢年过节的我就来看你好吗?”李依依拥抱了徐梦涵道。 和唐伯虎夫妇告别之后,李依依和徐玉卿便乘船来到了清凉寺。清凉寺因为在深山里,没有人供奉香火,和尚都走光了,留下破旧的寺庙。 “表妹,你真的确定要住在这里?”徐玉卿叉着腰望着眼前惨败不堪的清凉寺,十分认真地问道。 “废话,当然了,还不快收拾。”李依依挽起了头发,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你别动,让我来!”徐玉卿挽起了袖子,开始搬搬抬抬地。 “应该是在这里。”他们正干着活,村长就带着几个强壮的村民过来了。 李依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上前去,对村长说:“你们怎么来了?”要在清凉寺建学堂,是经过村长同意的。 村长笑嘻嘻地对李依依说道:“你们要在这里建学堂,是大善举,我们一群大老粗,只有一身蛮力,干完了农活,当然要来帮你们收拾了。大家快动手吧,早点收拾好,孩子们能早点上学。”说完,大家就分散开来,各自帮忙。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终于整理出一个样子来。只是上学需要很多课桌椅以及书本之类的,村民们又自发地去山上砍了木头,敲敲打打地,木桌椅也很快就搞定了。至于课本,徐玉卿到了镇上,买了一堆书和笔墨纸砚之类的,扛到了清凉寺。 就这样忙碌了十天,学堂已经初具规模,徐玉卿在村民做的牌匾上写了清凉学堂四个大字,挂在了学堂的房梁上。又过了几天,学堂就正式授课了。 其实不光孩子们,村民们也都大字不识几个,趁着冬天没有什么农活,他们也跟着孩子们一起学习。当然了,学堂里的老师就非徐玉卿莫属了。李依依的繁体字不好,只能跟他们讲讲历史故事之类的。 山里的村民十分的淳朴,大家相互照顾,其乐融融,很快,他们就相处得和一家人似的。没过多久,村长就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说是吴县的县令得知这边道路不通,朝廷便拨下来银两,用来造桥铺路,这样的话,就不用靠摆渡进进出出的。只是现在是冬天,河水冰冷刺骨,还是要等到春暖花开之后,再实施这项大工程,便暂时搁置了。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村里面的人都到祠堂里面过年,他们也邀请了李依依和徐玉卿两个人。过年就是热闹嘛,所以李依依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女人们都忙着洗菜做菜,男人们都忙着祭祀修缮之类的,李依依和徐玉卿就带着孩子们到处玩。 除夕之夜,大家大鱼大肉,之后,孩子们就表演李依依和徐玉卿帮他们排练的节目,村民们都看得哈哈大笑,也很欣慰,孩子们都比自己有学问,有成就。大家笑啊,闹啊,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就都各自散了。 李依依和徐玉卿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清凉学堂。“小寒刚才的表演正逗,他的眼珠子这么转啊,转啊,跟猴子似的!” “是啊,这山里面,好多的猴子,他学猴子,猴子学他。”徐玉卿也呵呵地笑。“好了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新年快乐!”他摸了摸李依依的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新年快乐!”李依依朝着徐玉卿的背影说了一声,便走到院子里面的秋千上坐下,望着黑夜发呆。 去年的除夕是个不好的回忆,虽然宫女是被万贵妃的人迷晕放到房间里面点火烧死的,可是毕竟是一条生命。尤其是看到她面目全非的样子,李依依更加不敢回忆。 不知道自己走后,张峦夫妇过得怎样,萱儿婉儿在宫里又如何,还有云曦,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一封信。还有他,是不是已经立了那个宫女为妃,正带着她举行家宴。 “陛下,夜深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旺公公站在一边劝坐在摇椅上发呆的朱祐樘道。 朱祐樘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对旺公公说道:“明日把牟斌叫来,朕有话对他说。”说完,他便起身回到偏殿。 “陛下!”萱儿就知道皇帝会来偏殿,带着两个宫女一直等着,都快睡着了,他终于来了。 “让小德子来吧,你们都退下!”伺候完梳洗,朱祐樘便吩咐让小德子来替他更衣,他还是不想让宫女碰自己。 “是!”萱儿便带着宫女退下了,小德子给朱祐樘脱下外衣后也退下了。 朱祐樘侧着身子躺下,一如当初李依依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赖在这里,看着李依依睡着,自己才肯闭上眼睛睡觉。有时候他会将她拥入怀中,她也不反抗,因为知道他不会做什么。 “依依,我想你了,你有没有偶尔想起我?”朱祐樘伸出手去摸了摸,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他失望地放下手,然后心里想道:“徐玉卿义无反顾地就带你走了,你一定很感动吧!你现在是不是依偎在他的怀里?”想着想着,他的心就揪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伤痛,还是心痛,眼泪也掉了下来。 “臣牟斌参见陛下!”朱祐樘接受群臣参拜后,便在乾清宫接见新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起来吧!朕交代你办的事你办得如何了?”朱祐樘问道。 “回陛下,娘娘她和徐公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给村民们上课,闲暇时也会到镇上走走。”牟斌回道。朱祐樘吩咐过,要一直关注着皇后娘娘的动态,但是不能上去打扰,更加不能让她发现。 “那他们可有。。。” 朱祐樘话还没有问完,牟斌立刻说道:“陛下,娘娘和徐公子恪守礼教,并无逾越之举。” “哦!”朱祐樘心里松了口气,但又自嘲地笑笑,自己哪有资格关心这个,即使他们没有成亲,也轮不到自己。 “你去安排,朕想去看看。”朱祐樘想趁着上元节假日,到吴县那里去见见她,即使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他也想亲自看看。 “陛下!吴县路途遥远,您是万金之躯。。。”牟斌可不敢轻易领命,这要是路上出了差池,自己就万死难以抵命。 “你们锦衣卫便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朕要你们何用?”朱祐樘难得训斥道。 “臣领命!”牟斌只好说道。然后便退下去,缜密地安排朱祐樘的微服出巡。 第十章:又是一年上元节 “表妹,你这画的是什么?”徐玉卿十分嫌弃地看着李依依的画问道。 “你来帮我写一首诗在上面,快!”李依依把画笔递给他道。 “写什么,这么丑的画,没有人会要的。”徐玉卿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乖乖地接过笔坐了下来。 “就写:美人卷珠帘。。。” “什么美人?”徐玉卿做呕吐状,“这明明就是丑女!” “不要打断我,按我说的写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李依依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 徐玉卿皱着眉头,好笑地说道:“等等,是美人卷珠帘,身坐蹙额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什么还万径人踪灭,二弟是怎么教你的!” “你写不写,不写我去找唐伯虎了!”李依依就要抢走画。 徐玉卿听见她说要拿去给唐伯虎写,便赶紧说:“好好好,我写,我写!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然后呢?” “两岸猿声啼不住,尽是沙鸥一片。”李依依缓缓地吟来。 别说,虽然是取了李白诗词里面的句子拼凑,但是放在这幅画里面似乎又十分贴切,“美人”,珠帘,沙鸥,猿猴,河流。 “你这,好吧,我倒要看看,谁瞎了眼,能看上你这幅画!”写完了之后,徐玉卿便吹了吹,让墨迹快点干。 “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李依依满意地看看画,然后又收拾了其他一些画,打算趁着上元节宴会,拿到镇上去卖,然后再给孩子们买新的书本。 “卖画喽,卖画喽,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他们来到了镇上,就支了个小摊位,把画都挂起来,然后开始叫卖了。 “老板,多少钱一幅?”一位大哥走上前来看了看,然后指着一幅仕女图问道。 “大哥,这个一两银子一幅。”李依依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说道。 “疯了吧,这画值一两银子!”大哥甩了甩袖子便走了。 “一两银子怎么了,我之前在京城还卖十两银子一幅呢?”要不是看在这里的物价低,她还不愿意降价呢! “看吧,我就说没人要吧,尤其是这幅,还是收起来吧,也许别的还能卖卖。”徐玉卿特别嫌弃李依依的这幅“美人图”。 “好吧!”反正这幅画也是画来玩玩的,还是把其他的画卖出去吧,不然的话,孩子们就没有书了。于是李依依便噘着嘴,把画拿了下来。 她正要卷起来,一位大哥便走上前来指着她手里的画问道:“姑娘,这幅画卖不卖?” “卖,当然卖!”李依依连忙递过去给他看,“您要的话,算便宜一点,就一百文铜钱怎么样?” “这太便宜了,这样,我出十两银子!”说完,大哥豪迈地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李依依的手里,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十两银子还真是沉甸甸地,李依依都看傻了眼。 “哎,大哥,您画还没有拿走呢!”徐玉卿追了上去。这人真奇怪,花了这么多银子买了这么一幅莫明其妙的画,居然放下银子,画又不拿走。 “哦,对,多谢老板提醒!”大哥看都不看一眼,就拿着画走了。 “这人好奇怪,看都不看就买了,可别到时候后悔又退回来。”徐玉卿回来后,便对李依依说道。 “十两银子哎!啧啧!表哥,看来他真的是土豪!”李依依也觉得神奇,明明自己只是想卖100文,他还自己加价到10两银子!不过也好,这样的话,也可以给孩子们多买点书和其他的东西。 李依依卖画的对面是一家茶楼,朱祐樘正在二楼的雅间,站在窗口边,望着她。“主子,属下把画买回来了。”刚才那名买画的,原来是牟斌安排的。 “放下吧。”朱祐樘一直看着李依依发呆,牟斌之后命属下先下去。 陆陆续续地就有人上前去买李依依的画,大多数人上去问了都觉得很贵,但是有那么几个,却愿意出高价钱很快,画就销售一空了。没想到卖了二十幅画,居然赚了三百两银子,其中有个人出了一百两,买了那幅仕女图。 怀揣着这么多钱,李依依还真是小心翼翼地,和徐玉卿收了摊子,便去书铺买书了。 原本朱祐樘是想让人慢慢地去买画的,这样的话,他也能多看李依依几眼。只是,看着她大冷天的站在寒风里叫卖,他又不忍心,便又命人快点去买,好让他们早点回去。可是看着李依依消失的身影,朱祐樘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还好书铺不远,朱祐樘又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地从书铺里面走出来,手里都抱着很多书,他还以为他们要抱着这些书走,正想让人去帮忙,就看见几个人从他们手里接过书,想必是牟斌提到的那些村民。 “表哥,买些冰糖葫芦回去吧,孩子们喜欢吃!”反正现在有钱了,李依依便走过去问道:“老板,多少钱一串?” “五文钱一串。”老板开心地伸出五根手指头来。 李依依大致地数了数,然后豪气地对老板说:“老板,我全都要了,您算算多少钱。”虽然有钱,也不能像电视剧里面的公子哥小姐一样,拿出银子来就说不用找了。 “姑娘,一共是六十一串,就算您三百文吧!”老板仔细地数了数,然后对李依依说道。 “三百文!好,这是三百文,您数数!”李依依从荷包里拿出三吊钱来,每吊是一百文,递给老板。 “不用数了,谢谢姑娘,只是这些您要怎么拿走?”老板有些犯难了,一般人都是买一两串拿在手上就吃。可是这么多,也没有那么多手拿啊! “这样吧,您就把这个也给我,我再给您三十文钱,您再重新做一个吧。”李依依想,做这么一个棍子,三十文钱应该足够了吧。 “好的好的!”老板立刻同意了。 李依依又掏出三十文钱递给老板,老板数了数,就把冰糖葫芦交给了徐玉卿,然后开心地回家去了。 “还有什么要买的吗,不要的话,我们就回家吧。”李依依一边走一边问徐玉卿道。 “上次已经买了米了,其他的也都买了,实在想不起来,我们明日再来便是了。”徐玉卿扛着冰糖葫芦说道。反正现在还没有开学,正好上元节也可以来玩玩。 “也好,我们快走吧,孩子们见到冰糖葫芦一定很开心。”李依依蹦蹦跳跳地在徐玉卿前面,然后上了一条船,两个人便乘船离开了。 “主子,对面的山上便是清凉学堂,属下已经准备好了船。”牟斌对站在江边的朱祐樘说道。 “不用了,她明日还会来,安排客栈住下吧。”朱祐樘望着江面说道。他知道她明天一定会来! “是!”牟斌便吩咐了人去安排。 第十一章:上元节再次相见 第二天,李依依和徐玉卿便又来到了镇上,因为晚上要看花灯,没有船回去,他们就来到了一家客栈,准备晚上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徐玉卿来到柜台前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掌柜的笑着赔礼道:“客官,实在是对不起,这里已经被人包下来了,您还是到别处去看看吧。” “好吧,谢谢掌柜的。”徐玉卿走出客栈,心里想,这么大的客栈都被人包下了,看来这人来头不小。 “怎么了?”李依依看徐玉卿的样子便问道。 “整个客栈都被人包了,我们还是去其他家吧。”说着两人便要离开。 “客官,两位客官等等!”掌柜的追了出来,然后对他们说道:“客官,小老儿记错了,小店还有两间上房没有被包下,你们要是不嫌弃,小老儿算便宜点。” 可以便宜?听说这家客栈地理位置优越,站在二楼可以看见整个街道,既然可以便宜的话,那还等什么?“表哥,快付钱。” “是!”徐玉卿笑着跟着掌柜的去付了钱,然后小二便带着两个人上了楼。 “姑娘,这是您的房间!”小二推开了房门,请李依依进去。 李依依走进去一看,便赞叹道:哇!这就好像是哪家小姐的闺房,布置得这么雅致。“这是总统套房吧?” 小二一头雾水,什么是总统套房,他便笑着说道:“姑娘,这是本店最好的房间。” “表哥,你花了多少银子?”李依依凑到徐玉卿耳边问道。这么豪华的房间,应该很贵吧,早知道应该省点钱,要什么上房? “一共就一两银子,比我在琼玉楼的一壶酒还要便宜。”徐玉卿低声说道。 这么便宜,看来这里的消费水平还真是低! “小二哥,那我的房间在哪里?”看见李依依的房间这么豪华,徐玉卿不禁憧憬起自己的房间来。 “公子请这边走!”小二哥把徐玉卿带到了一间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让徐玉卿失望不已,怎么男女的差别就这么大!看来这一两银子都是花在了她的房间,自己只是随意打发的。 “表妹,你不知道,我的房间跟你的比天壤之别!”徐玉卿敲开了李依依的房间然后坐下发牢骚道。 “你皮糙肉厚的,要住什么好房间?”李依依走出了房间,趴在围栏上,观察着客栈。她总是觉得事情很蹊跷。从她进来这家客栈,她就觉得有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还有那个包了客栈的人,也没有见过,进进出出的人,都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好歹是个大少爷,怎么就皮糙肉厚了!”徐玉卿见李依依下了楼,便追了上去。 等外面没有了李依依的声音,朱祐樘便打开了门,望着楼下李依依的背影,又关上了门,站到窗口去。只见徐玉卿跟在李依依后面,还在纠结房间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满城都是花灯,照亮了整个街道,街上的人川流不息,到处是摊贩的叫卖声,观众的叫好声,还有小孩子的吵闹声。 朱祐樘在一个面具摊子上买了个面具戴上,然后远远地跟在李依依和徐玉卿的身后。 “表哥,胭脂,我看看!”李依依跑了过去。 “你又不涂胭脂,有什么好看的。”徐玉卿走了上去,看见李依依打开了一盒,便用手抹了一点,然后往李依依脸上乱涂。 “表哥你干什么?”说完,李依依自己也追着他,把胭脂抹到他的脸上,然后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胭脂,我的胭脂。。。”他们倒是开心了,人家胭脂摊老板可就心疼了,又没有给钱。 “给钱。”朱祐樘吩咐牟斌道。 “是!”牟斌便上前去付了钱。 等李依依和徐玉卿打闹回来打算给钱的时候,老板笑嘻嘻地把胭脂递给李依依说道:“您是这镇上最美的姑娘,这胭脂就当是送给您的了。” “什么,她是最美的姑娘?”徐玉卿故意打趣道。 “当然了,只有你不识货!”李依依拿着胭脂开心地说道。然后她又被五彩斑斓的风车吸引,又跑过去看风车了。 “表哥,你不要总是跟着我,那边有猜灯谜的,你快去猜灯谜,拿几个花灯带回去到书院挂着。”李依依回头对跟上来的徐玉卿说道。 “哦!”徐玉卿一副委屈的样子,还是乖乖地跑去猜灯谜了。刚才他们两个在小摊上面买了面具戴上,不然别人看到他们脸上的胭脂,都会笑话的。 “姑娘,要不要来一份?”李依依来到糖画摊位前,老板便问道。 “好呀,您除了动物,还会什么呀?”李依依问道。 “要不给你画一个嫦娥吧,怎么样?”老板问道。 “好呀,好呀!多少钱?我先付了钱,待会儿再回来拿!”李依依掏出了荷包。 “十文钱。”老板一边做一边说道。 “这是钱!”李依依把钱递给了老板,又跑到前面去玩了。 “老板,刚才那位姑娘要了什么?”朱祐樘走到糖画摊面前问道。 “哦,她要了嫦娥,公子您要点什么?”老板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来继续画。 “给我来个猪八戒吧。”朱祐樘说道。 “猪八戒,这个。。。好吧,只是要麻烦公子稍等。”老板说道。 “无妨,我也待会儿过来拿。”说完,就走了,牟斌付完钱又跟上了。 李依依看了一会儿杂耍,又想起了糖画,便跑了回去,打算边吃边看。朱祐樘见她跑过来,连忙转过身去。她就像是一阵风从他身边经过,忽然又停了下来,朝着朱祐樘走了两步,然后摇摇头,走到糖画摊前,拿走了嫦娥。 朱祐樘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结果她只是轻飘飘地走了,他也拿了猪八戒,跟在她的后面。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李依依猛然回过头去,问朱祐樘道。 “我。。。”朱祐樘不敢说话,怕她听出来自己的声音,便假装若无其事地从她面前走过。 “三哥!”李依依在他的背后叫了一声,朱祐樘便停下了脚步。 李依依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取下来他脸上的面具,朱祐樘英俊又消瘦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依依!”朱祐樘声音哽咽,忍不住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口里呢喃着:“我好想你。”原来,她是可以凭借一个身影,就能认出自己来的,这证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表妹,你在哪里?”徐玉卿拿着几个花灯便打算来找李依依,结果被牟斌拦住了。 “徐公子,在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请借一步说话!”牟斌便把徐玉卿支开了。 朱祐樘把李依依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就要亲吻她的额头时,李依依推开了他。 “三哥,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你的皇后了。”李依依忍住泪水,便转身离开,要去找徐玉卿。 “表哥,表哥,你在哪里?徐玉卿,你在哪里?”李依依边跑边叫道。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徐玉卿的身影,她便停了下来,对一直跟着自己的朱祐樘说:“你是不是把表哥藏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应该是牟斌把他带走了吧。”朱祐樘也一直没有看到牟斌了,便猜测道。 “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快回去啊,回你的皇宫,那里有无数个女人等着你!把我表哥还给我!”李依依捶打着朱祐樘的胸口,哭着嚷道。 朱祐樘撕心裂肺地疼,他抱紧李依依,语无伦次:“依依,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来打扰你。可是我,我太想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就走,没有想怎样。。。你不要哭好不好,我马上离开,现在就离开。。。” 李依依推开了朱祐樘,然后低声说道:“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我已经打算和表哥成亲了。”说完,她便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放了我表哥。”然后,便回客栈去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放了徐玉卿的。 第十二章:愿此生不复相见 “表妹,你心里还有他对不对?”回到客栈,徐玉卿便进了李依依的房间,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就知道她哭了好久,他叹口气问道。 李依依躺在床上,对徐玉卿说:“我已经说了要和你成亲,他不会再来了。” “这又是何苦,陛下他也是迫于无奈的,是太皇太后设计了他。。。”徐玉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也知道,朱祐樘是进了圈套,根本不是有心背叛的,所以他才劝李依依。 “我知道,可是那个宫女怎么办,难道要不负责任吗?如果负责任,我每天看着她,会开心吗?”其实李依依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木已成舟,或许是注定的,他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 “。。。”徐玉卿无言以对,他明白李依依的心思,也同情朱祐樘的遭遇,真是造化弄人。 “表哥,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李依依往里翻了翻。 徐玉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劝她,只好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关上了门。 钱将离来到了李依依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臣是钱将离,娘娘可否见见臣?” 李依依听到钱将离的声音,怕他来做说客,本不想开门的,但是她又想知道曹云曦的近况,便打开了房门。 “娘娘!”钱将离走了进去行了一礼。 “这里没有什么娘娘!我让你进来,是想知道,云曦过得怎么样,你对她好不好。”李依依坐下倒了杯茶递给钱将离。 钱将离也就不客气了,接过茶杯坐下,笑着对李依依说:“云曦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最近总是闹脾气,说是想要见您。可是我上哪里去找您?这不,正好跟着陛下来了,见到了您。” “她有了孩子啊!”李依依终于露出了笑脸,然后又沉下脸来:“她都有了孩子,你还不在家到处乱跑,难怪她闹脾气。” “她巴不得我把您带回去呢!”钱将离说道,然后又央求李依依道:“您若是不回去,好歹写封信让我带回去,也好给她个交代。” “也好,我这就写信。”说完,李依依便拿来笔墨纸砚,开始写信。 “云曦说,想让您当孩子的干娘,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钱将离试探地问道。 “当然了!那八个月以后,我去京城看她和孩子。只是,你们不能告诉其他人。”李依依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回京城,其实是不想让他知道。 “好!”钱将离并不想强人所难。 “这是我给云曦写的信,你给她解释一下。”好多字李依依都不会写,就用简体字写了,怕云曦看不懂,便先念给了钱将离听。等他明白了之后,便把信交给了他。 “陛下他。。。”钱将离刚想说,李依依便打断了他:“好了,我累了,没什么事情,你先出去吧。”说完,便把钱将离推出了门外,关上了房门。 “陛下,哎,表妹她有了心结,若是解不开,只怕是不会回宫。”徐玉卿来到朱祐樘的房间,很无奈地对朱祐樘说道。“还有,表妹说要和草民成亲只是想让您打消念头而已,并不是真的。” 朱祐樘望着星空,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朕明白!玉卿,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忘了朕,想要嫁给你,你不用顾虑朕,朕只希望她能幸福。” “好!”徐玉卿也不想说什么不敢之类的话,或许这么做,他们两个都能释然些。 朱祐樘叹了口气:“朕明日便回去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陛下何时出发?”徐玉卿打算看看,有没有可能让表妹去送送他,毕竟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 “城门一开朕便会离开。”他已经离开京城好多天了,虽然这些日子不用奏事,但回去之后,肯定是堆积如山的折子。也好,这样的话,可以暂时忘记伤痛。 徐玉卿微微点头,便说道:“草民,便先告退了。”然后便出了房门。在经过李依依的房门,他微微驻足,里面昏暗一片,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他便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天刚亮,朱祐樘便起身,在李依依门口站了很久,始终没有敲门,最后还是落寞地转身离开,下了楼,上了马车,又朝二楼的窗户看去。李依依的窗户紧闭,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任何动静。“走吧!”他放下了车帷,一行人便出发了。 李依依推开了窗子,望着朱祐樘的车子。朱祐樘又忍不住掀开车帷往后看,结果还是没有看见李依依。原来她敏锐地察觉到他掀开车帷的动作,慌忙放下窗子,还不小心夹到了手。痛得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徐玉卿抓过她的手来看,一道红红的,便轻轻地吹了吹:“想去送又不去,偷偷地在这里看算什么,还伤了自己。” “你别胡说,只是这房间有些闷,我想打开来透透气。”李依依抽回了手,自己给自己吹吹。 “好,我帮你打开来透透气吧。”徐玉卿便打开了窗户,看见朱祐樘的回望,便摇了摇头。 朱祐樘会意,失望地放下了车帷。她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了。 转眼间,八个月过去了。在这八个月里,吴县县令发动了百姓,修建了一架长桥,村里的人再也不用坐着船到河对岸去了。村里和外面的沟通方便了,有些村民也把孩子们送到了镇上的私塾去上学,还有一部分实在是交不起学费的,就还在清凉学堂上学。 趁着中秋佳节,徐玉卿给孩子们放了长假,两个人便动身回京城去,这个时候,孩子应该出生了吧。他们赶了好几天的路程,终于到了钱府,看钱府张灯结彩的样子就知道,孩子出世了。 李依依把拜帖让人送了进去,钱太医父子两连忙迎了出来,把两人带进了府里。 “孩子还未满月,云曦还不能下床。”钱将离一边走一边跟李依依笑容满面地说道。 “云曦,你看谁来看你了!”钱将离把李依依带到了曹云曦的房间。 “姐姐,你真的来了!”曹云曦正在给孩子喂奶,看见李依依来了,又不好不让孩子吃,又激动地想去拥抱李依依。 “别动!你先喂!”李依依可不想打扰孩子用餐,自己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云曦,我去招待徐公子,你们好好说说话!”钱将离吻了吻曹云曦的额头,又看了看儿子,然后就出去了。 “宝宝,你看你干娘来看你了,你真有面子,也就只有你才能让她回来。”曹云曦一边喂奶一边哄着孩子说道。 “那当然了,宝宝这么可爱,谁都喜欢。”李依依坐到了床边,正好曹云曦也喂完了,李依依便从她怀里抱过来看。 “咦,你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子,真可爱!”李依依开心地笑道。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头,又怕伤到他娇嫩的皮肤,只敢轻轻地碰了碰,又缩回手去。“太可爱了!宝宝有名字了吗?” 曹云曦一脸幸福地看着宝宝对李依依说道:“还没有呢,他爹给他选了好多个名字,我说等姐姐回来再给宝宝取名。” “怎么等我回来,万一我不回来呢,难道我们的宝宝就一直没有名字吗?是吧,宝宝,你太可爱了!”怎么这么可爱,李依依的心都要融化了。“我可以亲他吗?不行,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还是不要了!” “他哪有这么娇贵!他可喜欢我亲他了,一亲他他就笑,不信姐姐试试。”曹云曦逗弄着宝宝说道。 “真的,那我就亲了!”李依依便在宝宝的左脸颊上亲了一口,他果然笑了。“他真的笑了,太可爱了!” 第十三章:在钱府不期而遇 “陛下,吴娘娘身子不适,老奴请了姜太医过去瞧瞧。”乾清宫中,朱祐樘正在批阅奏章,旺公公便来回禀道。 “怎么不是钱将离?”朱祐樘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陛下,小钱太医喜得贵子,这几日都告了假。”旺公公说道。 钱将离有了孩子?依依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他忽然想去看看孩子,于是命令道:“摆驾钱府,轻车简行,不要兴师动众。” “是,陛下!”旺公公也很高兴,陛下终于肯出去走走了,也好散散心,所以他立刻去安排了。 “少爷,宫里传来消息,陛下马上要驾临我们府上了。”管家一得到消息,立马气喘吁吁地来告诉钱将离。 “什么,陛下要来?你是不是告诉陛下表妹回京了?”徐玉卿立刻变了脸色,质问钱将离道。 “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钱将离十分无辜地说道。他真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朱祐樘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也不知道朱祐樘怎么就来了,除了自己成亲的时候,朱祐樘就没有来过钱府了。 “陛下的车驾到哪里了?”钱将离又连忙问管家道。 “已经快到门口了。”管家慌慌张张地说道,上次来的时候是太子,现在可是皇上,他还没有接驾过。 “快,让人去通知少夫人,就说陛下来了,让她做好准备。管家,带徐公子先回避回避。”钱将离慌忙吩咐人道。 “是!”侍女便去告诉曹云曦了,管家就带着徐玉卿到了一间平时无人进出的房间躲着。之后,钱将离便带着管家和下人,一起到门口跪着迎接朱祐樘。“臣等恭迎陛下!” “起来吧!朕听说你生了个儿子,便过来看看,带朕去看看吧。”朱祐樘一边走一边对钱将离说道。 “陛下,拙荆正在月中,还未及修饰容颜,不如臣将犬子抱来?”钱将离可不敢把朱祐樘带进去,只想让他在正厅坐着,自己把儿子抱过来给他看。 “无妨,朕只是看看孩子,又不进去。听说孩子受不得风,抱这么远,怕感染风寒,你前边带路便是。”朱祐樘说道。 “是!”钱将离只好把朱祐樘带到了院中,朱祐樘便停了下来,让钱将离把孩子抱了出来。 “朕要怎么抱?”看着孩子小小的一团,没有经验的朱祐樘有些手足无措,就怕自己伤着孩子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你一手托着头,一手抱着这里便是。”钱将离给朱祐樘做示范道。 “哦!”朱祐樘从钱将离手中接过孩子,像是珍宝一样捧在怀里。孩子一看到朱祐樘便笑了,惹得朱祐樘也笑了起来:“你看他对朕笑了!”朱祐樘忍不住逗弄着孩子,然后问钱将离:“朕可以亲亲他吗?” “当然可以!”钱将离连连点头,他没想到,朱祐樘也这么喜欢自己的孩子。 朱祐樘在孩子的左脸颊亲了一口,孩子又咯吱咯吱地笑。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和依依有了孩子,一定也这么可爱吧!他爱不释手地对钱将离说道:“朕喜欢这个孩子,不如朕抱回宫里养养?” “陛下!”钱将离连忙跪下,这可是他和云曦生的孩子,怎么舍得他离开自己。他正要说话,李依依便冲了出来,从朱祐樘的怀里抱回孩子:“你喜欢孩子的话自己生去,干嘛要抢别人的孩子。” “依依!”朱祐樘喜出望外,他原本只是来看孩子的,根本就没有期望过能在这里见到她。“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朱祐樘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开玩笑也不行,人家一家其乐融融,你倒好,还想拆散人家骨肉!是不是,宝宝,他最可恶了。”李依依说完,又哄着宝宝。然后又把孩子交还给钱将离,对他说道:“既然孩子已经看过了,我也该走了。我去跟云曦道个别,你让人帮我准备马车,我和玉卿马上就回苏州。”李依依还故意不喊表哥,而是叫他的名字。说完,便转身进去跟云曦告别了。 “玉卿?”朱祐樘仿佛晴天霹雳,她居然不叫表哥,叫玉卿! “陛下!娘娘她只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们没有什么。”钱将离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向朱祐樘解释道。然后,把孩子交给了奶娘抱了进去。 “哦!”朱祐樘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的。 “陛下,娘娘原本是打算住上几日的,可是您忽然来了,她就。。。”后面的话,钱将离就没有说下去。 “你去告诉她,她不必急着离开,朕现在便走,不会纠缠她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是!”钱将离把朱祐樘送走了,才进来找曹云曦。 曹云曦看着坐着发呆的李依依,小声地对钱将离说道:“姐姐已经听到了,你先去忙吧,我跟姐姐聊聊。” “好!”钱将离又亲了亲曹云曦的额头之后离开了。 曹云曦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姐姐,看来陛下真的是一时兴起,这说明,你们是有缘分的。” 李依依无奈地笑笑:“云曦,你也别劝我,如果你遇到同样的事,你会怎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说实在的,曹云曦自认为,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也是无法做出抉择的,她又不是什么能容忍丈夫三妻四妾的人。 “那不就是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给我们可爱的宝宝选个名字吧。”李依依翻着钱将离给孩子取的名字,这有得选择等于没有,这也太多了。她调侃道:“你们家钱将离,这是打算让你生多少个,这么多名字,用得完吗?” 曹云曦靠在床上,嗔怪道:“他啊,自从知道有了宝宝,总是半夜想起一个好名字就写下来。” “这什么字,怎么取个名字还这么多笔画,到时候他得学多久才会写自己的名字!”李依依看到生僻字和笔画多的字就跳过,可偏偏钱将离给取的名字都是这样的。“不如就叫钱钱钱吧,多好,只要学一个字就可以。”李依依又调侃道。 曹云曦笑着说道:“那不如叫钱一一,多简单,还跟姐姐的小名谐音。” “对啊,一二三四的一,多简单!”李依依点头说道,“不管了,小名就叫一一,大名嘛,就叫做钱羽生吧。” “好,都听姐姐的。”曹云曦也很满意,又简单又好听。就这样,宝宝的名字便定了下来。 李依依和徐玉卿也没有回张家或者是徐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在钱家住了几日,他们便又回到了苏州吴县。朱祐樘也一言既出,没有再来钱府纠缠。 第十四章:袁宫人怀有身孕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李依依和钱将离又在清凉学堂度过了一个寒暑。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全然不知。 村里的人都问他们两个为什么还不成亲,也有问徐玉卿为什么要待在这深山里,不去考取功名的。徐玉卿只说自己淡泊名利,也没有想过成家立业。 李依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自私,把他禁锢在这里,离乡背井,还远离家人,连唾手可得的功名也放弃了,跟自己待在这里,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她就会劝徐玉卿:“表哥,我在这里已经混得很熟了,不如你回家去吧,好好当官,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嫂。” 徐玉卿就会开玩笑地说道:“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哪里去找如花似玉的媳妇。”然后又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都看不上我,还有谁能看得上我这个浪荡公子哥?”之后又说:“别说我了,你一把年纪,长得又不怎样,还嫁过人,除了我,也没有人敢娶,不然我们两个凑合凑合算了。” “谁说我没人要,我要是站在村口大呼一声,全村的未婚男子都会来排队的好不好。”李依依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徐玉卿摇头说道:“他们可不敢娶你!”他在心里嘀咕道:看他们谁敢,先跟我比试比试再说! “怎么可能,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试试?”李依依假装就要去的样子。 “好了好了,怎么你宁愿选他们,都不愿意选我呢,我真的有这么差吗?”徐玉卿拉着李依依坐下,不服气地问道。 “哦,你才知道啊!”李依依笑着说道。然后她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呢,你文采吧,就比二表哥要差那么一点,画画吧,比唐伯虎也就差那么一点点,长的吧,也就比他差一点点,但是总的来说,你还是不错的!” 徐玉卿反驳道:“你这,你应该这么说,我呢,长得比唐伯虎好得不止那么一点点,画画呢,比二弟好得不止一点点,文采呢,比陛下好不止一点点。” 李依依瘪瘪嘴说道:“你确定?我好像记得,在我们家的时候,某人可是输了的。” “那,我不是让着他们吗,他们都比我年纪小。”徐玉卿狡辩道。 李依依嫌弃地说道:“原来你是孔融让梨,尊老爱幼啊,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那是你眼拙,这么好的男人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徐玉卿“啧啧啧”地说道。 “你少贫嘴!马上一一就要过周岁了,我去年答应过云曦要回去看他的,我想过两天就动身,你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回家?”李依依言归正传问道。 徐玉卿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我可不要,没有看见你嫁出去,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哎,怎么就被你这狗皮膏药缠上了,真是要命!不理你了,我要去休息了。”李依依说完,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几天后,两个人又动身去了京城,乔装了一番,进了钱家。其实一一的生日是在三日后,但是李依依特意提前来给他庆祝,就是怕到时候宴席上会有人认出他们来。 但其实,钱家父子受盛宠,很多人都想巴结他们,但是他们从不拉帮结派,私底下也很少跟其他官员来往这次一一周岁,他们也只是请了家里的一些亲戚朋友,不会有什么人认识他们。 “钱将离,依依是不是在你府中?”钱将离给吴娘娘把过脉之后来向朱祐樘回禀,朱祐樘便忍不住问道。他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钱将离的孩子刚出生,今年是他的周岁,依依,应该会来的吧。 “是,陛下!只是。。。”钱将离不敢撒谎,但是又怕他们见面闹得不愉快。 “朕不会去见她的。”朱祐樘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很想见她,可是见面只是让依依伤心,这又是何必。 “陛,陛下!姜太医求见!”旺公公匆匆忙忙地进来回禀道。 “让他进来。”朱祐樘觉得,旺公公有些失态,就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 “臣参见陛下!”姜太医跪下道。 “起来吧,有何事?”朱祐樘问道。 “回,回陛下,袁宫人她,她,她有了一两个月身子。”姜太医支支吾吾地说道。 姜太医口中的袁宫人就是那个长得和李依依有几分相像的宫女,那件事情之后,周太皇太后便把她留在了仁寿宫。无论周太皇太后怎么说,朱祐樘也没有想过要给她名分。 刚才姜太医去给周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袁宫人就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太皇太后见她脸色苍白,就让姜太医给她把了脉,再三确认之后,姜太医肯定是喜脉。 当时周太皇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便气急攻心,给了袁宫人一个巴掌,口里还骂着“贱妇”,而袁宫人一直磕头求饶,姜太医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周太皇太后让人绑了袁宫人,让姜太医带了来乾清宫见朱佑樘。 “荒谬,袁宫人怎么会有身孕!”旺公公厉声说道。朱佑樘从来就没有碰过任何宫人,她怎么可能怀孕? “陛下,小钱太医也在,不如让他也把把脉。”姜太医低声说道。 “好,把人带过来!”朱佑樘命令道。 “奴婢死罪,请陛下饶命!”袁宫人进来之后,便声泪俱下,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把手伸出来。”接收到朱佑樘的眼神之后,钱将离便过去给袁宫人把了一会儿脉,他便对朱祐樘说道:“陛下,脉象虽不明显,但确实是喜脉。” “大胆奴婢,还不从实招来,奸夫是什么人?”旺公公厉声呵斥道。原本因为她朱祐樘备受苦楚,旺公公就恨不得杀了她。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他眼里都冒着怒火。 “陛下,奴婢是被逼的,是,是仁寿宫的程公公,他逼奴婢的!”袁宫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把责任都推到了程公公的身上。 “还在撒谎,程公公是个阉人,怎么会让你有了孩子!”旺公公认为这真是荒谬至极! “奴婢没有撒谎!真的是他,他虽然是个阉人,但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没有阉割干净,又长出来了,所以,所以才能行男女之事,仁寿宫有好几个宫女都遭了毒手,请陛下明察!”袁宫人伏地哭诉道。 “陛下,这倒是有几分可能,只要带程公公检查便可知真假。”钱将离对朱祐樘说道。 “派人去查!”朱祐樘大怒道。没想到,宫里面还会发生这种淫乱宫闱的事情,只怪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前朝,根本就无暇顾及后宫。 “是!”旺公公立刻派人去查了。 不久之后,旺公公便绑了程公公过来,回禀朱祐樘道:“事情确实如袁宫人所说,只是他坚持说,是袁宫人主动勾引他的。”然后把程公公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程公公连忙磕头求饶辩解道:“陛下,陛下饶命!真的是这个贱人主动的!别人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可老奴在太皇太后身边是知道的,老奴有十个胆也不敢招惹她。可是她却威胁老奴,要把老奴的秘密说出去,老奴只好从了她。” “陛下,他血口喷人。。。”袁宫人愤怒地指着程公公骂道。 “都住口!”朱祐樘又开始头痛起来! 第十五章:宫女太监的孩子 “陛下保重身子,此事让老奴去处置便可,您不必劳心。”旺公公担心朱祐樘的身体,便对他说道。反正宫里有宫规,按照宫规处置就可以了。 “陛下,陛下!奴婢有个秘密,若是陛下能饶奴婢一命,奴婢愿意说出来。”袁宫人跪着往前爬,她想爬到朱祐樘的脚下。或许他看见自己长得像皇后的脸,会不忍心杀了自己。 “贱婢,现在还讨价还价!快把秘密说出来,不然你死得更惨!”旺公公拦住了她。 “陛下,是关于皇后娘娘的秘密,您若是不想听,奴婢就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袁宫人知道,只要说是关于皇后的,他一定会听的。 “朕答应你,快说。”一听到是关于依依的,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陛下,您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袁宫人看了看四周的人后,居然直视朱祐樘道。 “你们都下去,钱将离留下!”朱祐樘命令道。 “是!”旺公公便带着人都出去殿外守着。 “陛下,您难道全然不顾当日的恩情吗?”袁宫人站了起来,朝朱祐樘走去。她想用她的脸,迷惑朱祐樘。 是啊,她的脸长得真像依依,但是她的内心却是如此的龌龊,当时自己觉得她是被皇祖母逼的,不忍心把她赶走。如今看来,是自己做错了! “这就是你要说的秘密?”朱祐樘伸出巴掌,想要打她,但是看着她的脸,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她吓得跌坐在地:“陛下您一言九鼎,答应过放过奴婢的!” 钱将离厌恶地呵斥道:“大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陛下,你有几条命让陛下饶恕!快说关于皇后娘娘的秘密!” “皇后的秘密,呵呵!”袁宫人坐在地上冷笑,“其实那天,陛下您昏迷不醒,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奴婢只是刚好脱了您的衣服,皇后娘娘就进来了。没想到,皇后居然就这么离宫出走了!呵呵,真是可笑!而陛下您居然为了皇后,两年了,也不宠幸任何女人!这深宫寂寞,奴婢只是想排解心中的郁闷。” 朱祐樘跌坐在地,他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他早应该盘问她的,为什么当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过这两年痛不欲生的生活。 “陛下一定在想,那血又是怎么回事,其实是奴婢自己破了处,流下的血,您不知道吧!哈哈!”袁宫人仿佛在说故事一样,她觉得真可笑,太皇太后,皇帝,皇后都被她玩在鼓掌之中。“我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人,哈哈!”她开始装疯卖傻。“陛下,您什么时候封我为妃啊,我在宫里好寂寞。。。哈哈,陛下封我为皇后了。是吧,陛下!” 眼看着袁宫人就要冲上前去,钱将离拦住了她,大声叫道:“来人,快把她给带下去!” “快带下去!”旺公公立刻带人冲了进来,把袁宫人控制住了。 “给朕准备最快的马车,朕要接皇后回宫!”朱祐樘从地上爬了起来,现在他心里的唯一念头就是找到依依,向她解释清楚。 “是!”旺公公连忙命人套好了马车,然后一行人飞奔到钱将离家。 因为事先没有得到消息,李依依和曹云曦还正带着钱一一在花园里面玩耍,忽然间侍女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报:“陛下驾到!少,少夫人,陛下驾到!”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曹云曦还没有听清楚侍女讲的是什么,朱祐樘已经冲了进来,直接抱着李依依。 “快,快走!”钱将离连忙抱着儿子拉着曹云曦走了。最后,花园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李依依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推开朱祐樘道:“你,怎么又来了?” “依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查清楚的,是我的错!”朱祐樘抱着李依依不放开,他还不断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东西应该查清楚? “依依,我没有,没有跟她发生任何关系!真的,钱将离,钱将离他可以作证的!钱将离,你过来!”朱祐樘抓着李依依的手,对钱将离大喊大叫道。 “是,臣在!”钱将离连忙把儿子交给曹云曦,快步地走上前去。 “钱将离,快告诉依依!”朱祐樘怕自己解释她不会听,便叫来钱将离,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她。 “是!”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事情,钱将离便转头对李依依说道:“娘娘,那天您看到的宫女,其实并没有和陛下发生什么,只是她用了奸计,让大家误以为陛下宠幸了她。” “怎么可能?”李依依不可置信地说道。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们两个串通好撒谎的。 “娘娘,臣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她还和太监私通,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钱将离指天发誓说道。 “怎么可能?”越说越离谱,这怎么宫女和太监私通还能怀孕的,你要是说侍卫还可能相信。 “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李依依两眼通红地看着朱祐樘。两年了,不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上次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看见李依依的眼睛,朱祐樘心里一阵刺痛,又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依依,是我没有查清楚!我当时因为你走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查!依依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查,我们也不至于分别这么久。” 钱将离低着头,默默地退下了。曹云曦还不知所以,便悄悄地问了钱将离,他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这,她也太大胆了吧!只是姐姐,哎!”这真是,白白痛苦了两年,原来只是一个宫女的谎言。 “那个笨蛋,大傻蛋!你为什么不查清楚?你不知道我伤心了多久吗?”李依依委屈地哭着捶打着朱祐樘。这两年来,多少次她在黑夜里哭泣,只是白天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死!”朱祐樘任由她捶打,身上不痛,心里在痛,是自己让她伤心了。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李依依其实自己也自责,当时她看着那种情形,也是失了方寸,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查一查或者是怎样。 第十六章:李依依重回皇宫 “依依,我会用余生补偿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朱祐樘抚摸着李依依的背,乞求道。 “好!”李依依哽咽地说道。 朱祐樘亲吻了李依依的额头,然后抱起李依依,一路出了钱府,坐上御辇,回到了乾清宫。 “太皇太后驾到!”太监唱和道。 “给太皇太后请安!”旺公公和萱儿婉儿连忙上前去给周太皇太后问安。 “皇帝和皇后呢?”周太皇太后要往寝宫里面去。 “太皇太后,陛下和娘娘还在歇着,老奴这就去通禀,请太皇太后您先喝杯茶!”旺公公连忙拦住了。 这大白天的还在歇着,皇帝也没有去上早朝,听说大臣们都以为勤勉的皇帝生病了,想来探望皇帝,都被拦在了乾清宫外头。周太皇太后虽然为两年前的事情有些愧疚,但是却担心皇帝像朱见深一样因为沉迷女色,荒废了朝政。 周太后坐下之后,便对萱儿发脾气:“皇后回宫,也不向本宫问安,这是谁教的礼数?” “给皇祖母请安!”朱祐樘穿了件外套便出来了,向周太皇太后行了一礼,然后便让跪着的萱儿下去:“你先退下吧。” “是!”萱儿便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樘儿,皇祖母也知道你们久别重逢胜新婚。可是,你也不能不去早朝啊!”周太皇太后走上前,拉着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倒是挺关心前朝的事。”说实话,朱祐樘对周太皇太后心里还是有一丝怨气的,所以说出来的话有些带刺。 “樘儿这是在怪皇祖母!”周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制,朱祐樘这么说,就是在指自己干政了。 “皇祖母,樘儿不是这个意思。”朱祐樘想起往日周太皇太后的照拂之恩,又不免后悔说出这句话来。 “行了,皇祖母也不管你们了,也管不了了,我们走吧。”周太皇太后扶着琴姑姑的手要离开。 “皇祖母,樘儿明日会带着依依去给您请安的。”朱祐樘在她背后说道。 “依依,依依是谁?”周太皇太后回过身去,诧异地看着朱祐樘。怎么才接回来皇后,又出来个依依? “依依就是芙儿,这是她的小名。”朱祐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过,他想以后人前人后都叫她依依,所以干脆就说开了。 “哦!”周太皇太后似懂非懂地看着朱祐樘,不过管她叫什么呢!她又转身扶着琴姑姑,一群人离开了乾清宫。 “去把折子拿过来吧。”送走了周太皇太后,朱祐樘便吩咐旺公公道。 “是!”旺公公便把折子都搬到了这里,朱祐樘便坐在那里批阅。 “娘娘您醒了!”婉儿见李依依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便赶紧叫人:“去禀告陛下,说娘娘醒了。” “什么时辰了?”李依依伸了个懒腰,还是觉得撕裂般地疼。 “酉时了,娘娘。”婉儿一边扶李依依下床一边说道。她把李依依扶到了妆台前面,拿起梳子给李依依梳头。朱祐樘悄悄地走了进来,示意婉儿不要出声,接过梳子,婉儿便退去了。 李依依还是觉得累,闭着眼睛问道:“陛下呢,在干什么?” “想我了吗?”朱祐樘从后面抱住李依依,在她耳边轻声地问道。 “想你个大头鬼!”李依依被他吓得惊醒过来,便低头害羞地嗔道。 “可是我想你了!”朱祐樘的唇在李依依耳边磨蹭。 “别,大白天的让人看见。”李依依脸红心跳,不禁回想起两人的缠绵,声音都喑哑起来。她立刻感觉到不妙,便转移话题说道:“我饿了,想吃东西了。” “好,婉儿,去吧膳食端来。”朱祐樘立刻吩咐道,然后便开始给李依依梳头。 “这个你也会啊?”李依依笑着问道。 “当然了,以前会给皇祖母梳,以后就只给你梳。”朱祐樘坐在李依依的身后,便开始给她编麻花辫。 李依依忍不住扑哧一笑:“原来你就会这个呀!” 朱祐樘说道:“这个怎么了,你别小看它,我可是学了很久才学会的。” 李依依嫌弃地说道:“你这技术含量太低,还没有表哥梳的好!” “徐玉卿吗?他还给你梳过头?”朱祐樘停了一下,吃醋地问道。 “是啊,他也不是第一个给我梳头的男人。”李依依故意说道。 “还有谁?”朱祐樘把李依依转过来问道。 “还有李毛毛喽,他是跟我在孤儿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李依依就想看他吃醋的样子。 “是在那个世界的人?”朱祐樘派人查过,可始终都查不到这个人,又联想起李依依说过的话,就猜到了可能是这样的。 李依依点点头:“嗯!说起来,真的想他了。” “你怎么可以在你丈夫面前说想另一个男人,看来是我给你的爱还不够多!”朱祐樘就要扑过去,这时候婉儿在外面说道:“陛下,娘娘,膳食准备好了。” “吃饭了,吃饭了,快饿死了!”李依依连忙站起来跑了出去。 朱祐樘笑了笑,便跟着出去,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吃着饭。 “陛下,徐大人绑着徐大公子,说是负荆请罪来了。”这时,小德子便进来回禀道。 “完了完了,表哥一定遭殃了!”李依依急匆匆地说:“快让他们进来,让姑丈放了表哥。”说完,便套上婉儿拿过来的外衣。 “是,娘娘!”小德子立刻把他们带来了进来。 “罪臣徐适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徐适带着儿子跪在地上请罪:“逆子大逆不道,请陛下降罪。” 徐玉卿抬头看了看李依依,然后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哎呀,这不关他的事,是我逼他的,快点松绑。”李依依走到徐玉卿的跟前要解绳子,小德子立刻上前:“娘娘让奴婢来。”说完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开了。 “这件事朕应该谢谢他才是,何罪之有,快起来吧。”朱祐樘亲自把徐玉卿扶了起来。 “谢陛下!”徐玉卿背上一痛,便叫了出来:“啊!” “怎么了?”李依依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徐玉卿笑着说道。 “姑丈,您干嘛打他啊!”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徐适打的。 “臣,臣只是用了家法。”徐适只是想先打一顿,到时候陛下可能看在他已经受过惩罚的份上饶恕他。没想到,陛下居然没有责怪他。 “小德子,去传太医来给表哥看看。”李依依立刻吩咐道。 “是!”小德子便让人去传太医过来。 “表哥你先坐吧,姑丈您也坐吧。”李依依怕朱祐樘吃醋,便让婉儿扶着徐玉卿坐下,自己去扶徐适。不过徐适知趣,怎么敢让她扶,自己就站了起来:“谢陛下,谢娘娘。”然后找了个位置,战战兢兢地坐下。 “徐卿,礼部可还有职位空缺?”朱祐樘想给徐玉卿授予官职,便问徐适道。 徐适想了想说道:“回陛下,员外郎岳平云大人请求辞归故里,只是不知他可有上呈陛下。” “岳平云?”朱祐樘皱了皱眉头,好像不记得有上这么一个折子,难道是昨天的?他翻看了一下折子,果然找到了,然后坐下来看。“嗯,他确实有上这么一道折子。” 他放下折子后,又对徐适说道:“朕会批准他荣归故里,这员外郎一职嘛,就让玉卿接任吧!” 徐适心里虽然高兴,但是也诚惶诚恐,跪下说道:“陛下,犬子虽说是进士出身,可这两年并未授予官职,这忽然就任从五品的员外郎,只怕会惹人非议。”别人一定不会认可徐玉卿的才华,只会认为他是凭着外戚的身份扶摇直上。 第十七章:帝后的幸福生活 “举贤不避亲,朕自认为没有看错人,徐卿也不用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朱祐樘自认为,徐玉卿是可造之材,他可以胜任,但其实,他确实有着一份私心。 “臣谢主隆恩!”徐适和徐玉卿跪下谢恩。 “陛下!国丈大人求见!”不一会儿,小德子又进来回禀道。 “快请进来!”朱祐樘虽然知道,张峦并不是依依真正的父亲,但是依依既然把他当做父亲,他自然把他当做岳父。 “臣张峦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张峦进来便跪下行礼道。 “爹!”李依依走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然后低着头说道:“对不起爹,女儿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峦湿了眼眶,见到女儿平安,哪里还忍心责怪她。 “爹,我娘呢?”李依依问道。 “她是外命妇,没有旨意,是不能进宫的。”张峦说道。 “朕明日便派人去接岳母进宫,你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朱祐樘走到李依依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说道。 “好!”李依依点点头。 “陛下,小钱太医到了。”小德子又回禀道。 “让他进来吧。”李依依赶紧说道。 “是,娘娘。”小德子便把钱将离请了进来。然后,钱将离便把了脉,看了看伤势,便对朱祐樘和李依依说道:“臣开几服药,休养几日便会痊愈,只是切不可沐浴。” “嗯,到时把药送到徐府。”朱祐樘点头说道,然后又吩咐徐适:“带他回去,让人好好照顾着,等伤势好了再上任不迟。” “是,陛下!臣告退!”“臣告退!”徐适便带着徐玉卿出宫去了。 “岳父大人不如留下来用膳?”朱祐樘问张峦道。 “臣想早些回家报平安,臣先行告退了。”张峦是父亲,女儿出嫁了,也不好多说几句话,尤其是在朱祐樘在场的情况下。况且他也不想打扰他们重聚的喜悦,便也出了宫去。 “臣也先行告退。”钱将离也要换班回家去告诉曹云曦消息了。 李依依对钱将离说道:“好,跟云曦说,有空就带着一一来宫里看我。” “是,臣会转告云曦的。”说完,钱将离便退下了。 朱祐樘想起钱将离可爱的儿子,便抱着李依依说道:“依依,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更可爱。” “那,也要长得像我才可爱呀,要是长得像你,啧啧。。。”李依依调侃道。 “像你像你都像你,要是长得像我,我可就失宠了。”朱祐樘开心地笑道。 “嘻嘻,有了孩子你就只有进冷宫的份喽。”李依依笑道。 “那还是不要孩子了,你就能独宠我一人了。”朱祐樘假装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 “没有孩子,一样把你打入冷宫!”李依依敲了敲朱祐樘的头,忽然想起这几年他都没有孩子,太皇太后和大臣们不是得急死?她便问道:“没人劝你立妃吗?” “当然有了,去年郭镰就上奏说要预选淑女,你猜结果怎么样?”朱祐樘拉着李依依坐下,一边批阅折子一边问道。 “我又不在,怎么会知道?”李依依支着下巴看着朱祐樘说道。 朱祐樘说道:“谢迁便上言说:“陛下以孝治天下,如今先皇的山陵还未修建完毕,便要纳妃,有违孝道。””他当时正想说这句话,谢迁便提出来了,正好堵住了那些人的口。 “谢迁?他不是灵珊的父亲吗?对了,灵珊呢?还在仁寿宫吗?”李依依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朱祐樘哪有心思关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李依依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表妹呢?” 朱祐樘皱了皱眉:“说起你表妹,岳父还上言,说是你的主意,要纳她为妃。” “然后呢?”李依依追问道。 “然后,朕给她赐婚了,至于嫁的是谁,我已经忘了。”当时他让张峦自己挑的,他连姓名什么的都没有看,就直接下旨赐婚了。他知道沈淑仪存着什么心思,所以趁早就把她给嫁了。 “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李依依叉着腰说道。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赐婚了,万一人家生活得不幸福怎么办? “这。。。是岳父挑的,我想应该不会差,所以就。。。哎,依依,别生气好不好?”朱祐樘哄着她说道。 “算了,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既然是张峦选的,该负责的也是他。李依依的眼睛盯着堆积如山的折子,便拿起来看。 “这什么,请个安也上个折子?有事说事,没事憋着不行,偏要上个折子浪费时间,还写得这么难懂。”李依依看了之后嫌弃地说道。然后又拿起一本翻开来,嘴里还问道:“对了,怀恩公公呢,让他归类好,凡是没有正事的,就交给他处理就好了,没有必要你又看一遍。” 朱祐樘叹了口气说道:“哎,他回来不到半年便积劳成疾过世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他安享晚年。”为了表彰怀恩的功德,朱祐樘还特意为他建了显忠祠。 “你也不想的。”李依依拍拍他的手说道。 “依依,袁老也走了。”朱祐樘抱着李依依说道。 难怪,上次听徐玉卿说,牟斌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李依依不想让气氛搞得这么低迷,便笑着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们应该替他们感到高兴才是。不说这些了,我帮你一起看吧,这样也快点。”说完,李依依便和朱祐樘一起。看到那些请安的就放在一起。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很快,堆积如山的折子便都看完了,有些还需要和大臣商议的也归类好了。 “终于结束了!”李依依伸了懒腰。这真的是比上学还苦,皇帝也不好当,尤其是一个好皇帝! “我给你捏捏!”朱祐樘虽然自己也累,但是还是给李依依捶背捏肩地,伺候得十分到位。 “对了,丽太妃身边的兰选侍怎么样了?”李依依想起了擅长按摩的梅儿,便问朱祐樘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后宫的事情,他真的是一无所知。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李依依也就不问了,一问三不知,还不如问萱儿婉儿她们呢。 想起她们两个,李依依又对朱祐樘说道:“对了,婉儿她年纪也大了,我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到时候你可得赐婚,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被人欺负。” “都依你!话说她可是你的人,我都不敢欺负她,谁敢欺负她?”朱祐樘调侃道。 “鬼话连篇!”李依依笑着说道:“你这么不正经,要是被哪个大臣知道了,你就等着一大堆规劝你的折子吧。” “那倒是,大臣们整日里絮絮叨叨,一件小事也争论不休。”明朝的文臣很多都迂腐,喜欢上纲上线,明明一件小事也要闹大,而且喜欢弹劾别人,没被人弹劾,说明你无关紧要不出名。 “是不是像苍蝇蚊子一样,在你耳边嗡嗡嗡地响,然后又赶不走?”李依依故意在他耳边叫道。 “确实如你所说。” “哈哈,我要把你的话告诉某个大臣,到时候他就带着一大堆大臣到你耳边嗡嗡嗡地响。” “夫人,您就饶了为夫吧。” “不,我偏要这么做。” “看来,我要让你没有办法去见大臣。” “你白日宣淫,小心史官给你扣上昏君的帽子,啊,放我下来。。。” “已经月上柳梢头了,怎么是白日!” 第十八章:不正经的朱祐樘 “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不是说,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啥?已经晚了!” “三哥,求求你,我真的没有力气了,要不明天?”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明天继续,只是现在要干什么?” “早点睡吧,你还要上早朝呢,再不去的话,别人要骂我红颜祸水了!” “平日里我都是子时以后才入眠的,今日时辰尚早,不如我们来看书吧。”朱祐樘下了床,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看什么书,折子还没有看够吗?”李依依打了个哈欠。看他到处翻东西就坐了起来:“找什么,让人帮你找吧。” “就是嬷嬷给我的那几本书,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朱祐樘自己把它们藏起来的,旺公公都没有告诉,只能自己找。 “嬷嬷能给你什么书,还值得你找?”李依依又躺下了。这嬷嬷也没什么文化,怎么还送书了呢? “找到了!”终于好一番折腾,朱祐樘找到了那几本书,原来他怕人发现,放在了暗格里面。 “给我看看是什么书,大晚上的还一直找?”李依依从他手里拿过来一本翻开一看,立刻就扔掉了。“你这什么书啊?” “这是嬷嬷给的,当时她们看我不认真学,便把这个给我了。” “你真是,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丢死人了,快拿走烧掉!”李依依满脸通红,埋在被子里说道。 “依依,上面说得很有道理,要不我们试试?”朱祐樘还一本正经地拿给她看。 “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李依依把他推开。 “那好吧,我先放起来,等你想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看。”说完,朱祐樘又下了床,把这些书放回了原处。 “我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人!”李依依背对着朱祐樘道。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好了依依不闹了,让我看着你的脸好不好,嗯?”朱祐樘哄着李依依道。然后把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李依依睁开眼睛便看见朱祐樘一直看着自己,她便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眼睛。 “好!”朱祐樘便假装闭上了眼睛。 可是李依依拿开手一看,他还是睁着眼睛,她便撒娇地说道:“都说了闭上眼睛,你怎么又睁开了?” 朱祐樘不甘地说道:“可你也睁着眼睛,这不公平!不然,我们一起闭上眼睛如何?” “那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闭上。” “好!” “一二三!”“你耍赖,你又睁开了!” “你也睁开了,不然如何知道我睁开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你也是,我这是妇唱夫随!” “苍天啊!他这是脑子被雷劈了吧,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随你,随你,呵呵呵!” “云曦,你都不知道,他现在跟变了个人一样,还拿那种书来给我看。”趁着云曦来宫里,李依依便和曹云曦聊起了各自的男人。 “是不是那个。。。”曹云曦小声地在李依依耳边问道。 “对对对!是不是钱将离也拿给你看了?”看曹云曦的样子,李依依就猜到了几分。 曹云曦脸红地点点头,不过她又小声地说道:“其实姐姐可以试试。” “云曦你变了!”李依依震惊地看着曹云曦说道。 “姐姐,夫妻其实也需要靠这个增进感情的。他现在,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曹云曦说道。 “越说越离谱!”李依依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想试试的。她便转移了话题:“我们家一一,又长高了!” 曹云曦满脸幸福地摸着钱一一的头说道:“是啊,孩子长得可快了,我每日都在墙上画一道线,看着这道线越来越高。”转而又担忧起来:“不过一一以前常常生病,现在还是如此瘦弱。” 其实孩子这么瘦弱,应该是跟曹云曦年纪小就怀孕有关。古代都是这样,母亲才十几岁,母亲和孩子都在成长期,母亲把孩子的营养都抢走了,孩子就容易夭折。 “还好你们家钱将离是太医,他会给一一慢慢调理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一一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个有福气的人,对吧一一!”李依依抱起钱一一,亲了亲他的脸庞,开心地说道。 “娘娘,太皇太后来了。”萱儿提醒李依依道。 “臣妇给太皇太后请安!”曹云曦行礼道。 “皇祖母,您也来逛园子了。”李依依抱着钱一一笑着问道。 “是啊!哟,这是谁家的孩子,给本宫抱抱!”周太皇太后看着李依依怀里的钱一一十分欢喜,便要从她怀里抱过去。 “皇祖母,一一有点重,您可别累着。”其实李依依很担心太皇太后年纪大抱不动,会摔着一一,所以一直站在旁边小心护着。 “没事,皇祖母还能抱得动!依依,怎么也叫依依?”周太皇太后开心地抱着一一。一一趴在她的肩上,一点不怕生。 李依依摸着钱一一的头笑着说道:“这是云曦和小钱太医的孩子,他认了芙儿当干娘,所以芙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一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一一看着李依依便“咿咿呀呀”地乱叫,李依依便摸着一一的小脸问道:“哟,是不是想叫干娘?跟干娘学,干娘!干娘!” “咿咿呀呀!”一一仍然是乱叫着。 周太皇太后轻轻地拍着一一的背说道:“孩子还小,等过些时日便会说话了。” “皇祖母,孩子给芙儿吧,您累了。”李依依见她已经冒着细汗了,赶紧从她怀里把一一抱回来了。 周太皇太后喘着气说道:“皇祖母不累,等你和樘儿的孩子出生,皇祖母还能抱呢!”明明都累了,还有假装不累。 这时,王太后也走了过来,众人便请安道:“臣妇,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母后!”王太后,也就是以前的王皇后向周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也走到李依依的身边问道:“这是钱家的孩子吧,长得真讨人喜欢。”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说好的,一群后妃都到宫后苑来了,纷纷围上来看一一。也是,她们年纪轻轻地就守寡,有孩子的还好,还有个安慰,没有孩子的百无聊赖,也只能逛逛园子消遣消遣。 只是,她们身上浓浓的脂粉气熏得一一“哇哇”地哭了起来,其实别说是孩子,就是李依依自己,也觉得呛鼻,她赶紧哄着一一:“哦哦,我们一一饿了是吗,我们去找妈妈。”她对妃嫔们说:“母后,母妃们,一一饿了,芙儿带他去吃东西。”说完就抱着他走了,心疼的曹云曦立马跟上。 “姐姐,把一一给我吧。”曹云曦以为孩子是真的因为饿了才哭的,想要给他喂奶。 “你看,一一现在不哭了。”李依依也不确定一一是不是真的饿了还是怎样,便把一一交给了曹云曦。结果,一一回到曹云曦的怀抱,又笑了起来。 “这臭小子,原来是想要妈妈抱,干娘白疼你了!”李依依笑着捏捏钱一一的小脸蛋,他笑得更欢了。 第十九章:色胆包天的王爷 “娘娘,兰太嫔娘娘和梅儿求见。”回到乾清宫,宫女便来回禀道。 “快请进来吧。”这几天,李依依原本就想处理她们的事情,但是事情太多,就忘记了。正好她们来了,就趁现在办了吧。 “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人进来后,便行礼道。 “你们来了,坐吧,我正又话跟你们说。”李依依请她们坐下后,便问道:“你们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我们一切都好,只是。。。”兰太嫔看了梅儿一眼,然后请求道:“内侍监说要把梅儿调走,去伺候太皇太后,请娘娘帮帮我们!” 调去伺候太皇太后?其实伺候太皇太后怎么都比伺候一个所谓的兰太嫔要强,只是她们之间的情分。。。 李依依想了想,便吩咐人去把内侍监总管太监叫来,结果一问才知道,太皇太后并没有主动要人,只是他想讨好太皇太后,所以要把人调走的。李依依便说,这件事她自己会处理,让他挑别的人去伺候太皇太后。 李依依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出宫,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出宫。” “真的吗娘娘,我们想!”兰太嫔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然可以!”李依依点点头道。 没过几天,兰太嫔便因为疾病缠身过世了,宫女梅儿不忍心主子独自上路,便上吊自尽了。三日后,她们便离开了皇宫,带着李依依给的银子,朝着乾清宫的方向磕头谢恩,然后手拉着手去隐居了。 袁宫人那件事,李依依让旺公公重新核查了一遍宫里所有的太监,但凡是还有生育能力的,又没有犯过事的,就赏赐了银子让他们回乡娶妻生子,但这毕竟只是少数几个。程公公因为强行玷污宫女被斩首了,而袁宫人,因为念及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李依依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芙儿,娘听你爹说,那个什么韩鼎跟陛下说什么,上古天子娶十二女延绵子嗣什么的,可有此事?”张母进宫后,便急着问李依依道。张峦告诉她说,虽然上次谢迁的上言堵住了很多人的嘴,但还是有不怕事的臣子上言要广纳妃嫔,难怪朱祐樘会说他们唠唠叨叨的。 李依依说道:“是啊,他还说过好几次,他的折子我也看过了。说什么陛下和我相信邪术,斋戒祈福求子?我们还莫明其妙呢,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做过?” 张母支支吾吾地说道:“额,这个,芙儿啊,这事是娘做的。可是娘也是为了你好,若是再无子嗣,陛下就算再宠爱你,也会像胡废后一般的。”胡皇后还生了两个女儿,尚且被废,更何况现在连女儿都没有。 一开始,张母是祈求上苍保佑女儿能改变心意回宫的。后来见奏效了,女儿真的回宫了,她又开始祈求上苍保佑女儿能生下皇子皇女。 真没想到,原来锅就是这么来的!李依依叹了口气:“娘,子嗣都是随缘的,您还是快点撤了吧!” 张母生气地说道:“这个韩鼎也真是,我求我的外孙,又没碍着他什么事,他跳出来算怎么回事?”她是不想撤的! 虽然说,确实不干韩鼎什么事,但是求神拜佛这种事只是浪费钱,还不如把这些钱捐给贫苦老百姓呢!所以李依依还是力劝张母:“娘,您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大臣盯着我们家,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也会拿出来弹劾,还是撤了吧,不要到时候得不偿失。” “那好吧。”张母不情愿地说道。她来了这许久,也不见朱祐樘,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便问道:“陛下还在上朝?” “那倒不是,听他说,是有个叔叔好像是什么荆王奉诏进京,所以就去见他了。”具体的李依依也没问,反正就是个远亲,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带女眷来,所以她也没有去见他。 “荆王?”张母点点头。 小德子来了,向李依依回禀道:“娘娘,陛下说,荆王想见见娘娘。若是娘娘应允,便请娘娘前去见见。若是娘娘不想见,奴婢便去回禀陛下。” “他想见我干什么?”李依依不解,两个人又没有什么交集,干嘛要见? “芙儿去吧,别让陛下下不来台。娘也来了许久了,也该回去了。”张母还惦记着家里两个儿子,也就起身要离开了。 “那芸儿你好好照顾夫人,娘我就不送您了。”反正张母现在进宫也很方便,李依依也就没有那么依依不舍了。看着张母走后,李依依便和萱儿一起去见那个荆王了。 李依依到了文华殿,便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得跟朱祐樘一点都不像,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看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挺讨厌的。 “这位想必便是皇后娘娘吧,老臣有礼了。”荆王朱见潚两眼色眯眯地在李依依身上打转。 李依依真想骂他,还是憋住了,被朱佑樘挡在了身后。 “皇叔,宴席已经摆好了,您先过去吧。小德子,带荆王去宴席。”朱祐樘心里也不高兴,但是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 “王爷请!”小德子赶紧把朱见潚带走了。 “臣告退!”朱见潚还想再看一眼。只是朱祐樘已经把李依依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看不见。 “他什么人啊?你怎么让我来见他!”等朱见潚走远了,李依依就指着朱见潚离开的方向生气地问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会这样,以后不见他了便是。”朱祐樘安抚李依依道。他也不知道他这个叔叔居然是这样的人,要知道的话,说什么他也不会让依依过来的。 “下次再让我见到他,我就挖了他的眼睛!”虽然是夸张地说,但是李依依真的很讨厌他色眯眯的眼神。 “放心,他若再敢色胆包天,我会废了他的。”朱祐樘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温柔地说道:“宴席你就不要去了,让萱儿传膳吧,我马上就回去陪你好吗?” “嗯!不要跟他多说话!”李依依点点头叮嘱朱祐樘道。 “好!”朱祐樘摸了摸李依依的头发,把她送出了文华殿,才去赴宴了。 “陛下,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宴席期间,朱见潚没有见到李依依,便问朱祐樘道。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朕让她好好休息。”朱见潚提起李依依,朱祐樘就不高兴,说话的态度也就冷冷的。 但是朱见潚并没有关注到,他仍然肆无忌惮地说道:“皇后娘娘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陛下独宠她一人,换做是臣,臣也独宠她一个。” “荆王醉了,还不扶下去歇着!”朱祐樘愤怒地拍了桌案,然后怒气冲冲地便离开了。 后来李依依听说了这件事,真想拿把刀砍死朱见潚,只不过朱见潚早已经灰溜溜地回到了他的封地。 “我跟你说,他这种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要不要派人去查查他?”李依依还是生气,就对朱祐樘说道。 朱祐樘想了一会儿,也知道李依依通情达理,便对她说道:“他确实过分了,但是毕竟是皇叔,若是没有人弹劾,贸然去查,只怕会伤了藩王的心。” 李依依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况且人家好色,也不一定就做了什么坏事,也就没有不依不饶了。 第二十章:仁和公主的婚事 “对了,皇祖母说,媛儿年纪大了,让我跟你说,给她选个驸马。但是,她今年虚数才十四岁。。。”李依依也知道,在古代女孩子这个年纪结婚很正常。但是,经过现代教育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小的年纪嫁人。李依依觉得媛儿真的还像是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只想让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用这么小年纪就面对婚姻这种事。 “虽说长兄如父,可皇祖母毕竟是长辈,她已经开口了,我也不好违逆。不如,问问王娘娘的意思?”朱祐樘也很为难,他其实也不想让媛儿这么早出嫁的。但是周太皇太后心急,没有重孙子,暂时有个重外孙也是好的。 “好,那我明天就问问。”李依依点点头。 所谓女大十八变,两年不见,媛儿也长高了长大了,也不像是跟自己在一起时候那么天真。听朱祐樘说,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后,周太皇太后让顺太妃严加管教,还派了两个教养嬷嬷过去教导。 这两个教养嬷嬷十分苛刻,媛儿不听话就动不动罚抄《女诫》《女则》《女训》。朱祐樘也曾经觉得太严苛了,但是周太皇太后不以为然,倒是让嬷嬷们更加严厉地教导。时间久了,媛儿的棱角也被磨平了。明明才十四岁的孩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活泼,变成了符合当时标准的金枝玉叶。 “皇嫂!”媛儿虽然和以前一样,还是喜欢跟李依依在一起,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丝客气,礼数也做得很足。 “媛儿来,到皇嫂这里来。”看到她变得懂事的样子,李依依觉得有些心疼。 媛儿走到李依依身边,也不像以前那样会抱着她或者是拉着她的手,只是静静地站着。 李依依看了看两个嬷嬷,便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两个嬷嬷只好退下了。媛儿见两个嬷嬷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来,坐下吧。”李依依拉着媛儿在自己的身边坐下。然后,看着媛儿,摸了摸她的头。 “依依,你今日来,可是有话要说?”顺太妃见李依依低着头不言语,便开口问道。 李依依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皇祖母说要给媛儿选个驸马,所以我想知道娘娘您和媛儿怎么想的。” 顺太妃沉思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太皇太后也跟我提过,说是让我做好准备。”说什么做好准备,其实就是提前通知一声的意思,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娘娘,如果您想把媛儿多留在身边几年的话,皇祖母那边,我可以去说。”看顺太妃的样子,应该是舍不得女儿。 “皇嫂,媛儿愿意嫁。”媛儿低声地对李依依说道。她觉得,早出嫁晚出嫁都是一样。况且,皇祖母下的决定,其实也拖不了多久的,还不如不让皇嫂和皇兄为难。“只是,母妃。。。”她走到顺太妃的身边蹲下来低声地哭泣。 顺太妃见女儿这样,便摸着女儿的头,也偷偷地抹着眼泪。她这十几年来,都是指望着女儿过日子,女儿就是她的全部。女儿要是出嫁了,以后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见面都难。 李依依见不得这种场面,心里难过,就想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还记得以前王顺妃说过,她也想出这皇宫。她走到两人身边,小声地说道:“娘娘您别伤心,我会想办法不让你们母女分离的。” “真的吗?”媛儿含泪问道。 “真的!”李依依人真地点点头。然后又对顺太妃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要给媛儿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又问媛儿道:“媛儿,你喜欢什么样的,有什么要求说给皇嫂听,皇嫂按照你的标准给你找。” “全凭母妃和皇嫂做主。”媛儿红着脸低头说道。 李依依摇头说道:“这以后的日子是你和驸马一起过,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告诉皇嫂,是喜欢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还是喜欢温柔体贴,风趣幽默的?” 见媛儿依然低头不语,李依依便说道:“这样,等旺公公选出几个人来,你们到时候亲自见面,然后再说喜不喜欢好吗?”不管怎样,还是见面了说话了才知道喜不喜欢,所以李依依觉得,先安排她和那些候选人见面。 “嗯!”媛儿点点头。 几天之后,六个候选人便被朱佑樘宣召到了文华殿,顺太妃,李依依带着媛儿先在屏风后面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 这六个人分别是: 重庆大长公主推荐的周驸马的亲侄子,名叫周简,今年十五岁。周简现在在公主家的私学读书,徐玉卿以前是见过的。所以,李依依向徐玉卿打听过周简的人品和个性之类的。徐玉卿对周简的评价还挺高的,所以被纳入了驸马的人选。 周太皇太后从母族里面选了一个叫做周远,不过已经出了五服,所以李依依觉得也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人品这些,都是听周太皇太后再夸,便纳入了驸马人选。 张峦之前在鸿胪寺任职,他的下属鸿胪寺少卿齐佑有个儿子叫做齐世美,当时给沈淑仪挑选夫婿的时候张峦有考虑过,但是因为年纪比沈淑仪要小几岁,最后还是没有选他。不过,张峦还是十分中意齐世美的。所以张母知道在给仁和长公主选驸马的时候,便在李依依面前提了一句。所以,李依依也就跟朱祐樘说了,齐世美也就成为了候选人之一。 朱祐樘的意思,原本是想从张家里面选一个出来,亲上加亲的,但是张鹤龄已经和嘉善大长公主的女儿定亲了,张延龄比媛儿小一岁也暂时不考虑成亲。其他的适龄子弟都是远亲,也没有出挑的人选,也就作罢了。 还有就是徐玉卿,朱祐樘其实听欣赏他的,但是朱祐樘刚提起这个,徐玉卿就婉言拒绝了,朱祐樘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至于徐玉林,去年已经成亲了。 还有三个,是旺公公到大臣们的府上亲自走访后选出来的,朱祐樘对旺公公十分信任,也相信他的眼光。 最后,彬彬有礼的齐世美被媛儿选中,朱祐樘当即下诏,选了齐世美为驸马,由钦天监选了个最近的日子也就是一个月以后出嫁。倒也不是媛儿心急,只是周太皇太后心急。 齐世美也就比媛儿大两岁,不过胜在沉稳,十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三十岁的灵魂,这倒是让李依依挺放心的。 上次说给婉儿选夫婿,李依依便想起来在钦安殿的李全。听徐玉卿说,李全这么大年纪也没有成亲,是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徐玉卿说的这么大年纪,其实也就是二十五岁。李依依倒是挺中意李全的,特意让朱祐樘把他调到了乾清宫来,目的就是让婉儿和他接触,说不定还能培养出感情来。 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还真的生出了感情来。李依依很是欣慰,在媛儿成亲之前,便把他们的婚礼给办了。 李依依亲自把媛儿送出了宫,忙碌了一个月的她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什么差错。 朱祐樘赏赐了媛儿一座府邸,让媛儿和驸马居住,王顺妃也跟着媛儿出宫了,长久陪伴在女儿身边。加上婉儿也出嫁了,李依依有些感慨,坐在朱祐樘身边边看折子边发呆。 “怎么不高兴?”朱祐樘放下折子拉着她的手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少了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李依依靠在朱祐樘的肩膀说说道。 “是我太忙了,都没时间好好陪你。明日请岳母进宫陪你好吗?”朱祐樘轻声地说道。 “我娘三天两头的就进宫,别人不嫉妒,我娘都觉得累了,我还是找云曦和小一一吧。”现在张母随时可以进宫,那些太妃们其实都眼红着,但是又不敢说而已。 “好!”反正什么事情,她自己就可以吩咐人去办,随她的心意。 第二十一章:女医谈允贤进宫 转眼间,李依依回宫已经一年了,又到了八月中秋。原本是喜庆的日子,那个荆王朱见潚居然上折子说,让朱祐樘广纳妃嫔。这件事闹得各藩国都知道了朱祐樘独宠皇后一人,大家都议论纷纷,说是皇后善妒,不让皇帝纳妃。 “对啊,我就是善妒,怎么了,怎么了?”李依依把朱见潚的折子给撕了,最后一把火给烧了。其实她不仅是因为这个折子生气,只是一年过去了,肚子也没有动静,自己心里也不高兴。 结果,朱祐樘还坐在一边笑。李依依便走上前去,双手捏着他的脸,嘟着嘴说道:“你还笑,看我生气你很开心是吗?” “怎么会?只是你如此生气,也是因为爱我的缘故,所以我才笑的。”朱祐樘抱着李依依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接着说:“说说看,为什么如此生气?” “一一已经会叫干娘了,可是我。。。”李依依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虽然钱将离说,两个人都没有问题,只是时候未到。可李依依还是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是未来的人,所以不可能生孩子。 朱祐樘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的担心,又第n次地对她说:“这才一年而已,会有孩子的。便是真的没有,我们从宗室抱养一个,或者我退位让贤,我们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便不用听大臣们的闲言碎语。”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自己想要有自己的宝宝。”李依依靠在朱祐樘的肩膀上悠悠地说道。 每次看到一一和曹云曦互动的时候她就很羡慕,一一虽然也喜欢粘着她,但毕竟不是自己生的。而且她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如果有个孩子在身边,他或许不会那么伤心。 “依依,你看看我,像不像个宝宝?干娘,要抱抱!”朱祐樘学着一一的样子,想逗李依依开心。 “你这个大龄宝宝。”李依依忍俊不禁,“噗嗤”地笑了,“我可抱不动你。” “那宝宝抱抱干娘。”朱祐樘还是学者一一的语气对李依依撒娇道。惹得李依依忘却了烦恼,不停地在他怀里笑。 “干娘,亲亲。”朱祐樘见她开心,便继续撒娇道。 “你走开了,学得一点都不像!”李依依用手挡住他的脸,笑着说道。“哎,你别闹了!再不看折子,又要熬夜了!”李依依见朱佑樘不依不饶的,便转移了话题。 “好,不闹了。”朱祐樘看到眼前的这些折子,也就恢复了正经,让李依依坐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又批阅起来。 第二日,周太皇太后又把李依依叫到了清宁宫。按照惯例,王太后搬进了仁寿宫,她搬到了清宁宫。 才刚进清宁宫,李依依便看见有几个女医站在那里,她就知道,周太皇太后又让她们给自己看病,然后又要开一大堆的药让自己吃。那些药材还十分的珍贵,李依依都不舍得倒了,自己也希望这些药会有作用,只要忍着苦喝下。所以乾清宫,总是弥漫着药味。当然了,朱祐樘也没有能够逃过周太皇太后的“毒手”,被逼着喝了很多药。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几名女医便跪下了。 “平身吧!给皇祖母请安!”说完,便在周太皇太后旁边坐下了。 几名女医也站了起来,低着头。琴姑姑便指着为首的女医对李依依说道:“这位是杨谈氏,她祖父曾是南京刑部郎中,她也是当地的名医,医术了得。娘娘您不如让她瞧瞧?” 李依依记得,那年乾清宫大火,朱祐樘让牟斌去找女医给葬身火海的宫女解剖尸体,好像就是找的南京的一个女大夫,莫非就是她? “杨谈氏?你闺名叫什么?”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民妇闺名谈允贤。”谈允贤低头回禀道。 李依依皱了皱眉:谈允贤,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周太皇太后劝道:“芙儿,就让她们瞧瞧,左右不会有坏处。” “是,皇祖母。”于是李依依便让谈允贤给自己望闻问切。 之后,谈允贤便被周太皇太后留在了宫里,为李依依调养身体。她是个健谈的女大夫,同样是女性,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也不用避讳什么。而且她擅长观察情感,有时候,李依依都觉得她更像是个心理医生。 原本李依依以为,谈允贤跟自己差不多大,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比自己大十岁左后。李依依和曹云曦便问她有什么保养的秘诀,谈允贤便笑着说,她们两个已经保养得很好了。 在谈允贤看来,李依依的身体很好,她跟钱将离交流过,一致认为,其实是朱祐樘的身体不好。朱祐樘在肚子里的时候便营养不良,童年也在不幸中成长。好在后来回宫慢慢调理,身体才会健壮起来。 他们两人分别为李依依和朱祐樘调制了新药,又结合了阴阳调和之法,为他们调养身子。只是,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因为谈允贤有丈夫和孩子,李依依并不想他们骨肉分离,还是让她出宫去了,只是每个月会进宫一趟,看看效果如何。 又到了新年,这个月,李依依并没有让谈允贤入宫,毕竟是团圆的日子。除夕之夜,就朱祐樘两夫妻和周太皇太后一群寡妇一起过。周太皇太后心里不高兴,便早早的散了。 正月里,李依依并不想铺张浪费,所以免了命妇朝贺,只是请了张母,媛儿,曹云曦,婉儿等几个人进宫。 正月里刚开朝,吏部听选监生丁巘就又上疏,说是要朱祐樘选淑女,纳妃嫔。朱祐樘还是没有同意,所以又有传言说,谢迁是讨好张家,才会上言不让皇帝选妃。又有传言说,皇后不会生育,又不让皇帝纳妃,皇帝畏惧皇后,才没有下旨选妃,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朱祐樘心里十分内疚,就跟李依依商量:“这原本是我的问题,害你白白担了骂名。如今杬儿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不如,朕把皇位传给他,我们去云游四海如何?” “我倒是想去,只是大臣们会同意吗?这要是引起了朝廷动荡不安,我可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李依依一点都不贪恋皇后之位,她也想隐居山林,不用操心后宫这些琐事,他也不用听大臣们的唠叨。只是皇帝退位,不是下一道旨意这么简单的。 “我会安排好的,你不必担心。”朱祐樘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他也打算先缜密地计划一番之后再实施。 第二十二章:皇后娘娘怀孕了 只是可惜,钦天监说天道有异常,朱祐樘又忙着修改《大明律》的事情,每天都忙到很晚。他仔细地研究了每一条律例,觉得过于严苛的便修改过来或者直接删除。又命令三法司和问刑官必须宽以待人,问案必须有理有据。 “《问刑条例》?”李依依拿起朱祐樘身边的一些草稿来看,上面都是朱祐樘亲自书写的,用来修改律法的。 “这是我起的名字,先祖制定的《大明律》不能更改,可也不能因循守旧,我便想整理成条例。”朱祐樘一边翻看《大明律》一边对李依依说道。 “这些不是刑部该做的事吗?”李依依依偎在他身边问道。就他这个为天下操心的样子,还说退位,看来是没有指望了。 “是啊!”朱祐樘放下了《大明律》,将李依依拥入怀中,“答应过你要隐居山林的,又没能好好计划,明日我便先找谢迁商量。” “嗯!”想了很久,李依依才点点头。她心里也矛盾,朱祐樘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大明在他的手里会越来越好,她也不知道,让他跟自己归隐山林,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第二天朱祐樘见过谢迁后回来便一言不发,李依依就知道肯定是被拒绝了。她便端了杯茶给他,坐在他身边问道:“他不同意?” “嗯!他说,可以学宋仁宗,先抱个宗室当养子,若是日后真无皇嗣,可立他为太子。”当时谢迁是跪地恳求朱祐樘打消这个念头,不过他提出了折中的办法。 当年宋仁宗几个儿子夭折了,他便抱养了宗室当养子,后来后妃又生下了皇子,他又把养子送回去了。只可惜后来皇子又夭折了,最后还是养子继承了皇位。 李依依靠在朱祐樘的肩头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你无论选谁,都是让人家骨肉分离。看看有没有母亲不在世的,我们抱过来吧。”看来出宫是无望了,那也只能先这么办了。 “依依,你可会怪我。”朱祐樘很内疚,因为自己的原因,限制了她的自由。 “怪你有什么用,路还不是我选的?”李依依闭着眼睛说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疲惫,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哈欠,然后睡着了。 朱祐樘把李依依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出去,然后问萱儿道:“娘娘时常困倦,可有让太医过来请脉?” 萱儿回禀道:“回陛下,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由谈女医照看着。只是这两个月,娘娘都没有召她入宫,钱太医的请脉也免了。”萱儿也觉得李依依有些不正常,但是最近后宫众人频繁感染风寒,太医们忙前忙后的,李依依觉得自己只是春困,也就没有让太医来看。 “明日还是让钱将离来看看吧。”朱祐樘有些担心地吩咐道。 “是,陛下!”萱儿说道。 朱祐樘回到书房,让旺公公明日去找驸马周景,让他整理一份近支三岁以下宗室子弟的名单。他掌管宗人府事,一年前刚好玉碟又编续了一次,宗室子弟的生平,生母之类的,都会有记载。 周景得到消息,心中就有疑问,但是朱祐樘命令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重庆大长公主,他只好默默地整理了。 当这份资料送到朱祐樘的案前,钱将离正在书房给李依依把脉。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钱将离连忙跪下喜笑颜开地对朱祐樘和李依依回禀道。 “真的?”朱祐樘和李依依异口同声地问道。 朱祐樘一听到钱将离的话,手里的折子便掉在了地上,而李依依则是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盯着钱将离,怕错过他的表情。 “是的!”钱将离肯定地点点头,他是确认再三,就怕是误诊让他们空欢喜。 “太好了依依,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朱祐樘激动把李依依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但是又怕伤着她,又放开了,摸着李依依的肚子说道:“宝宝,对不起,忘了你还在这里。” “陛下,娘娘,娘娘的脉象有些弱,需要好好调理。”钱将离也有些担忧地说道。怀孕的前三个月是关键时期,这段时间很容易流产。 “你找几个可靠的女医稳婆过来伺候娘娘,还有你每天请三次脉,一应物品用药你都必须仔细检查。让云曦多进宫相陪,还有。。。还有总之,一切以娘娘的身体为第一,明白吗?”朱祐樘太激动,一下子便吩咐了许多事情。但是相对于孩子来说他还是更关心李依依的。 “是,陛下!”钱将离领命。 转而,朱祐樘又吩咐萱儿道:“萱儿,吩咐下去,后宫一切事物交由皇太后处理,无事不得打扰娘娘。还有娘娘怀有身孕的事情暂时不要让人知晓。”他嬷嬷说过,怀孕前三个月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李依依虽然觉得很闷,但是为了孩子能顺利地出身,她也是按照女医和钱将离的吩咐,细细地养胎。 朱祐樘一直没有公之于众,之前是因为禁忌,后来京师又发生了地震,接着扬州,南京也发生了地震,他一直忙着处理朝政。所以皇后怀孕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天下人是不知道的。直到赈灾之事落实之后,为了赶走阴霾,朱祐樘便昭告了天下。那时距离临盆,已经不到两个月了。 “弹一首欢快的,宝宝喜欢听。”李依依靠在朱祐樘的肩膀上,让他给孩子弹琴,说是胎教。 “好,都依你!”朱祐樘开心地弹了起来。他都是像海绵挤水一样挤出时间来陪李依依和孩子的,在她们身边,也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哎呦!”李依依感受到肚子里的胎动,不禁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朱祐樘赶紧停了下来,一不留神,便被琴弦伤了手指。但是他并没有注意,而是紧张地抱着她,嘴里叫着“太医”,要传太医过来看看。 “没事,就是宝宝踢了一下。”李依依赶紧拦住了萱儿。 “你这个调皮鬼,再敢踢你母后,等你出来后,父皇可要打你了。”朱祐樘对着李依依的肚子说道。 李依依瞪了瞪朱祐樘道:“你这么说,宝宝还敢出来了吗?” 朱祐樘又极其温柔地说道:“好,宝宝乖,父皇不打你,你可要乖乖地,不要让你母后受苦了。” “宝宝可聪明了,怎么会再相信你呢?是吧?不过你不用担心,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就一起欺负他,好不好。”李依依摸着肚子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朱祐樘假装后悔莫及地说道。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李依依笑着说道。 “那我便不道歉了。”说完,朱祐樘便亲了亲李依依的额头。 第二十三章:公主被管家婆辱骂 宫后苑的桂花开得正盛,正好媛儿进宫,来个人便到了宫后苑闻着花香,欣赏着美景。只是,媛儿一直托着左边脸望着前面发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李依依便问道:“媛儿,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皇嫂多虑了。”媛儿露出一丝笑容,然后看着李依依的肚子说:“姑姑的乖侄儿,什么时候出来呀?”宫里的女医都说,这一胎是个儿子。周太皇太后也说,这个肚子就像是她怀先皇的一样。 “还有几天呢!他呀,好像等不及似的,总是踢我,害得你皇兄大晚上的总是惊动旁人,搞得大家都睡不好。”李依依轻轻地摸着肚子,幸福地说道。 “皇兄对皇嫂还真是体贴。”媛儿又托着右脸望着远方。 “怎么,是驸马对你不好吗?”看她的神色变了,李依依觉得蹊跷便问道。 “怎么会,他对我很好。”媛儿赶紧说道。 “那是为什么不高兴?”李依依问道。 “娘娘,其实驸马好几日都不见人影。”青儿在一边忍不住说道。 媛儿连忙阻止青儿并向李依依解释道:“青儿别胡说,是我不让驸马来见我的。” “为什么,和驸马吵架了?”李依依知道媛儿一向是满意驸马的,怎么忽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只是他近日忙,我让他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媛儿极力解释道。 李依依皱了皱眉头,最近也没有听朱祐樘说,要让齐世美做什么事情,怎么就忙到没有时间陪媛儿? 李依依并不相信媛儿,便问青儿道:“青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青儿说道。“都是那个梁嬷嬷,前几日公主宣驸马,没有告知梁嬷嬷。梁嬷嬷发现之后,便好一通数落公主,口里尽是污言秽语。” 梁嬷嬷是周太皇太后派去的管家婆,主要是负责公主与驸马的房事。按照规矩,公主宣驸马是要告知管家婆的。 “青儿别说了。”媛儿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李依依十分生气,便吩咐道:“她还蹬鼻子上脸了!萱儿,传旨,给她五十两银子,遣返回乡。” “皇嫂还是不要了,她是皇祖母的人。。。”媛儿拉着李依依的袖子阻止道。 李依依拍拍媛儿的手安慰道:“给她银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皇祖母那边我会去说的。”然后又对萱儿说:“快去吧,今天就让她收拾东西走。” “是!”萱儿便命人去了公主府。 第二天刚用过午膳,朱祐樘去见大臣了,李依依本打算午休的,青儿便过来求见了。昨天媛儿才进宫,怎么今天青儿又在宫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李依依便让她进来了。 “皇后娘娘,您可得帮帮我们公主!”青儿一进来便跪下磕头请求道。 “什么事,媛儿怎么了?”李依依赶紧问道。 青儿被萱儿扶起后,便委屈地说道:“昨日梁嬷嬷出了公主府,不知怎么就到太皇太后面前告状,说我们公主与驸马白日宣淫,不顾礼义廉耻。太皇太后便召了我们公主到清宁宫训斥,罚我们公主在钦安殿跪三日,还不能进食。” “怎么还有这种事!走,去见皇祖母!”李依依便扶着萱儿要去清宁宫。 “娘娘,太医说您这几日便会临盆,让您少走动些。”萱儿知道李依依关心公主,但是她随时有生产的可能性,这要是万一走在路上就要生了可怎么办? “没事,走吧。”反正有辇轿,又不用自己走路。于是,李依依便赶去了清宁宫。 “皇祖母。”李依依走进去叫了一声。 “这么大肚子了你怎么还乱走,快,快扶皇后坐下!”周太皇太后急忙命人道。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宝贝重孙,她可担心着。 李依依确实觉得累了,便坐席对周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芙儿听说您罚了媛儿。其实媛儿没有错,是梁嬷嬷太可恶。芙儿听说,驸马每次还要塞钱给她,她才肯放驸马进去。” “芙儿,孩子是大事,这种事情你怎么操心起来?是谁告诉皇后的?”周太皇太后厉声问道。她看向青儿,青儿立刻低下了头。 “皇祖母,是芙儿让人打听的。”李依依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忍着继续说道:“媛儿以前虽然天真好动,但是自从出嫁后,一直恪守礼仪,绝对不会做出梁嬷嬷说的那种事!况且,媛儿和驸马本就是夫妻,他们只是做正常夫妻该做的事情而已。一时忘记了告诉梁嬷嬷也情有可原,但梁嬷嬷居然敢辱骂公主,是罪大恶极。芙儿已经宽容处理了,她还敢到皇祖母面前诬告公主,实在是可恶!皇祖母,这种人不能留在身边,怕是会有污您的名声。”说完这一通话,李依依便觉得肚子越来越痛了,便用手捂着肚子。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芙儿怎么了?”“快传太医!”“是不是快生了?”清宁宫便乱成一团。有人去请太医,去找稳婆,找女医,又有人去请朱祐樘。 “芙儿这应该是要生了!快快扶到床上去!”周太皇太后看这情形,心若如麻,这要是有什么差池,自己可就是大明的罪人了。 “痛,好痛啊!”李依依躺在床上开始阵痛。 “快去看皇后!”女医和稳婆急匆匆地跑到了清宁宫,还没来得及行礼,周太皇太后便命令道。 “是!”女医连忙给李依依把脉。“娘娘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她问萱儿道。 “半个时辰前。”萱儿赶紧说道。 “半个时辰?娘娘别紧张,呼气,吸气!”女医指导道。 李依依按照女医说的做,感觉稍微好了一些,痛也没有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又开始痛了:“啊!哎呦!” “依依,依依怎么了?”朱祐樘像是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宫女太监都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已经来到了床边抓住李依依的手。看到她满头大汗地喊着,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安慰道:“别怕,我在!”然后又问女医:“娘娘怎么这么难受?快想想办法!” “陛下,娘娘这是产前疼痛,所有母亲都要经历的。”女医颤颤巍巍地说道。 “樘儿,这里有她们,芙儿和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们出去等吧。”周太皇太后上前去拉朱祐樘。古代的人都认为产房不吉利,男人都不能进去,皇帝就更不能在这里呆着。 朱祐樘怎么忍心看着李依依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便吩咐道:“皇祖母您先出去吧,琴姑姑,带皇祖母出去!” “陛下。。。”琴姑姑也想劝。 “退下!”朱祐樘命令道。 “是!”琴姑姑只好带着周太皇太后出去了。 “怎么回事,娘娘已经痛了四个时辰了,怎么孩子还没有动静?”朱祐樘一直拉着李依依的手,几乎是每隔半个时辰就问一次怎么还没有生。 “陛下,时辰还没到。”稳婆看了看回禀道。 “三哥,你去吃点东西吧!”李依依虚弱地对朱祐樘说道。已经四个时辰了,他滴水未进,也没有吃过东西。 “我不饿。”朱祐樘抓着李依依的手亲吻道。他现在哪有心思吃饭,他只想看着孩子顺顺利利地出生,看着李依依平平安安的。 第二十四章:皇长子终于诞生 “快准备,孩子要生了。”终于,李依依的羊水破了,不断地有无色透明温热液体流出来,稳婆赶紧大声地叫道。 “母后,这都六个时辰了,还没有消息,不如儿媳进去看看?”王太后闻讯赶来,已经陪了周太皇太后六个时辰了,是在是忍不住便说道。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想当年本宫生先皇的时候,比这更久呢!你进去也做不了什么,就别去添乱了。”周太皇太后毕竟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人,知道生孩子是漫长的过程。 “是!”王太后只好说道。 “娘娘,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点力。”稳婆紧张地对李依依说。 “啊!”李依依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听到稳婆这么说,又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娘娘,再用点力,孩子的头快出来了。”稳婆又急切地说道。 “啊,啊,啊!”李依依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用力,口里还咬着朱祐樘的手。 “加油!”朱祐樘虽然手疼,但是还是一直忍着没有叫出来,倒是安慰着李依依。 “出来了,头出来了!娘娘,再一次,再一次就好!”稳婆欣喜地叫道。 头都已经出来了,还有理由不用力吗?李依依再一次用力,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皇子。”稳婆喜笑颜开地把孩子放到已经准备好的襁褓里,跪着恭喜道。 “快把孩子抱过来!”朱祐樘激动地流下泪来,他依然抓着李依依的手对稳婆说道。 “是!”稳婆把孩子抱过来了。 “孩子!”李依依看了一眼,便晕过去了。 “依依,依依!”朱祐樘正想说话便看见她晕了,赶紧命令道:“快看看娘娘怎么了!” “陛下,请把娘娘的手给臣把脉!”女医连忙跪在床边说道。朱祐樘连忙把手给了女医。 “怎么样,是皇子还是公主!”周太皇太后一听到孩子的哭声,便扶着王太后冲了进来。 “恭喜太皇太后,皇太后,是个皇子!”稳婆连忙抱着孩子上前去。 “哎呦小宝贝,让太奶奶抱抱!”周太皇太后和王皇后两个人便抱着孩子在那里瞧。 “陛下,娘娘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等休息好了便会醒过来。”女医把了一会儿脉,便对朱祐樘说道。 “好!”朱祐樘松了口气,把被角拉了拉。想起自己还没有抱过儿子,便吩咐萱儿看着李依依,到外间去便看见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 “皇祖母,母后,让樘儿抱抱!”朱祐樘激动地从周太皇太后手里抱过孩子来,然后哄着他:“哦哦哦,皇儿乖,是父皇,父皇抱你呢!” “皇后怎么样了?”王太后问。 “她太累了,已经睡了。你看你,这么不省心,让你母后累的!”朱祐樘又对孩子说道。结果,孩子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 周太皇太后看了朱祐樘一眼心疼地说道:“你跟孩子说什么,我的乖曾孙,是不是饿了?奶娘!”她想叫奶娘过来给孩子喂奶。 “他睡着了!”朱祐樘小声地说道,“让他先睡吧!”于是他便把孩子交给了奶娘。之后,又让人去传旨内阁,发布文书昭告天下,又让鸿胪寺,礼部准备朝贺,祭祀一堆事情。吩咐完毕之后,才回到李依依的身边。 “把宝宝抱过来。”李依依一听到孩子哭,就立刻惊醒过来,吩咐萱儿道。 “是!”萱儿立刻让奶娘抱了过来。结果,张母和奶娘一起进来了。 “芙儿。”张母坐到李依依的身边。 “娘!”李依依靠在床上,从萱儿手里接过正在哭的宝宝,然后一边宽衣一边逗弄着孩子:“是不是饿了?马上就有吃的了。” “芙儿,既然有奶娘,为何又不让她们喂?”张母问道。 “宝宝是我生的,当然是我来喂了,是不是?宝宝最喜欢妈妈了,对不对?”李依依看着宝宝开心地吃着,心里别提多开心。虽然他常常半夜就吵醒李依依和朱祐樘,可李依依还是坚持自己带孩子。 不过就是朱祐樘白天要处理政事,晚上还不能好好休息,李依依怕他受不了,想让他分房睡。朱祐樘觉得被孩子吵醒也是幸福的事情,当然不同意了,依旧是和李依依一起,孩子放在一边的摇床里。 “自己喂固然对皇子好,只是你的身体便很难恢复了。”张母很是担心,女儿怀胎十月已经够久的了,这若是还亲自喂养皇子,只怕朱祐樘会忍不住临幸其他女子。 “没事,为了宝宝,胖点就胖一点吧。”李依依毫不在意地说道。 自从怀了孩子,李依依的体重是直线上升。有时候李依依会开玩笑地对朱祐樘说:“糟了,我万一在胖的路上越走越远,你嫌弃我怎么办?”朱祐樘就抱着她说:“不胖啊,而且抱起来很舒服啊!” 张母也没有深劝,便转移话题道:“陛下可有给孩子起名?” 李依依逗着孩子笑着说道:“没呢,说是100日的时候有个皇子取名仪式,现在礼部在商讨宝宝的名字。所以我们,就叫他宝宝吧。” “皇家还真是规矩多!”张母感叹了一声,然后摸着宝宝的小脸笑着说道:“谁让我们的宝宝是天之骄子,当然是要慎重其事了!”宝宝吃完奶就甜甜地睡着了,张母一摸,他便动了动,又睡过去了,只是个贪睡的家伙。 “娘娘,夫人,仁和长公主来了。”宫女进来回禀道。 “皇嫂!”媛儿开心地进来了,看见宝宝便张开了双手,“快让皇姑姑抱抱。” “他睡着了。”李依依笑着把宝宝递给媛儿,然后小声地说道。 “好可爱!”媛儿看着熟睡中的宝宝,微笑着说道。又怕打扰到他睡觉,便放到了摇篮里面。 “皇嫂对不起,还好你和宝宝都没事,不然媛儿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媛儿走到床边坐下,拉着李依依的手内疚地说道。不管怎么说,那天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会这样。 “不管你的事。”李依依摸了摸媛儿的头笑着说道。其实孩子也就提前了两三天出生,本来就很正常,并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激动的原因。 “对了,梁嬷嬷怎么处置了?”这几天李依依也没有心思管这么多,见到媛儿才想起来问。 “皇祖母已经把她赶走了!皇嫂,其实媛儿也,也有了身子。”媛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真的?太好了,那你可得小心点,你年纪这么小。”李依依喜出望外,又担心她年纪太小孩子容易流产,便担忧地叮嘱道。 “可不是,公主那日被太皇太后罚跪晕了过去才发现怀有身孕。太医说公主体弱,需要好好休养。所以公主在府里休养了几日,驸马才肯让公主进宫来看娘娘您和小皇子。”青儿其实也很担心公主的身体。 李依依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媛儿传授经验:“前三个月确实很重要,听驸马的话不要乱跑。等三个月胎儿稳定了,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知道了皇嫂,媛儿会乖乖听话的。”媛儿看到自己的侄儿那么可爱,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宝宝能平平安安地出生。 李依依点点头,又吩咐道:“萱儿,让照看我的女医到公主府上去,还有看看有什么补品也给公主送去。” “是,娘娘!”萱儿便让人去办了。 “长公主殿下,驸马派人来说,陛下还有些政事,怕您久等便遣奴婢来请您稍安勿躁。”宫人给媛儿传来驸马的口讯。 “知道了。”媛儿害羞地说道。 “驸马还真是体贴!”李依依不禁打趣道。“不过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特别忙?”李依依这些天也没有看过折子,问了朱祐樘他也没怎么说,就说自己会处理好。 “听说是哪里发了大水,皇兄正忙着赈灾。”媛儿也是听驸马和他父亲的对话才知道的。 哎,中国这么大,不是这里有水灾就是那里旱灾,要么就是地震,这个时代的防灾措施又不好,难怪朱祐樘忙得前胸贴后背。 第一章:李毛毛打郑邵晨 是夜,李依依等宝宝吃饱喝足熟睡过去后,便让奶娘看着宝宝,自己去了书房。 朱祐樘一见她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折子,上去扶着她说道:“依依,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来这里做什么?”她可孩子月中啊。 “没事,在床上躺太久了,正好下来走走。”李依依笑着对他说道,然后两人一起坐下。李依依靠在他肩膀上说道:“我觉得饿了,你陪我吃东西好不好?”她知道只有这么说,他才会乖乖地吃饭。 “好,小德子,传膳!”朱祐樘可不想饿着李依依,便连忙吩咐道。 “今天的折子好像有点多,我看看。”李依依随便拿起了一本,上面写的是哈密国请立忠顺王。看到哈密国,她便想起了送她风筝的陕巴。 “这个忠顺王,是世袭的吗?”李依依问道。 朱祐樘点头说道:“嗯!不过,忠顺王罕慎被诱杀,他又无子嗣,所以忠顺王之位悬而未决。” “我记得前几年哈密来朝,不是有个叫陕巴的吗?你觉得他怎么样?”李依依问道。 “我当然记得,当年他还胆大包天,带着你在西华门骑马。”关于李依依的一切,朱祐樘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他觉得陕巴年纪轻,又莽撞,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明年吧,等他长大些,我派人辅佐他。” 李依依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他怎么样,又没有让你封他当王的意思。” “我知道,其实刘健也跟我提过他,我只是在考虑而已。”朱祐樘公私分明,可真的不是因为李依依才让他当忠顺王的。 “嗯!”李依依又翻了几本折子看,忽然就发现一本折子上面提到了中书舍人孙伯坚。这个孙伯坚,不是张芙龄的前未婚夫吗,还是只是同名同姓? “中书舍人孙伯坚?”李依依故意把折子递给朱祐樘,想让他自己说说看。记得上次他去查过,应该知道张芙龄以前和孙伯坚是有婚约的。 朱祐樘接过折子,他知道李依依的意思,便笑了笑说道:“其实你离宫不久,我便召了他来,他的确有些才华,我便让他当了这中书舍人。” 李依依调侃道:“哦,是不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两个人都被我抛弃了?” “当年是我伤透了你。”朱祐樘其实不太愿意提起那件事的。不过幸好,太监们把膳食端了进来,正好结束了话题。 李依依心心念念着宝宝,陪朱祐樘吃完饭之后便回去了,朱祐樘还假装不开心地说,自己果然失宠了。李依依笑着抱了抱他,摸摸他的头,说是自己怎么就养了两个孩子。 宝宝喝了一次奶后又睡着了,李依依也觉得累了,朱祐樘还没有回来,她便自己先在床上躺着,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 李依依睁开了眼睛,便发现自己在一间病房里,床上面躺着一个男人。她走上前去一看,这分明是徐玉林。不对,这不是徐玉林,徐玉林怎么会出现在病房里,那他到底是谁? “你是?”提着保温壶进来的张芙龄看见有个人站在郑邵晨的病床边便问道。 等李依依转过身来,两人便惊讶地指着对方说道:“是你!”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原来又是做梦!只是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五年了。 “他是谁?”李依依指着床上的郑邵晨问道。这个男人好像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插着氧气管。 “他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的缘故,变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只能看有没有奇迹。”张芙龄面露悲戚之色,请李依依坐下便内疚地说道。 植物人?李依依环顾了四周,这间病房看上去就十分高大上,就像是总统套房,应该是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只是可惜,一表人才的高富帅却只能躺在着病床上。“别担心,会有奇迹的。”李依依拍了拍张芙龄的背安慰她道。 张芙龄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还是说了声:“多谢!” “对了,李毛毛和小璇他们都还好吗?”李依依关切地问道。 “小璇去美国留学了,毛毛哥他。。。”张芙龄低头叹气说道:“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天涯还是海角。” 李依依看张芙龄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故事,于是便问道:“你们,吵架了?” 张芙龄摇摇头:“没有,只是他自己选择离开。” “为什么?”李依依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张芙龄悠悠地说道。 “说来话长,那你就长话短说吧!”李依依心急地说道。 “好!”张芙龄就开始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愿意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一个梦里面的人。“还记得那天是赵雯的生日,我和语嫣姐姐她们一起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张芙龄和王语嫣一起应约来参加赵雯的生日聚会,有个男宾客,非要拉着张芙龄她们一起喝酒。结果,郑邵晨便上前出头,说是要和他斗酒。最后的结局就是,郑邵晨赢了,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赵雯十分愧疚地对她们说:“对不起啊,他是我舅舅,就喜欢劝人喝酒。麻烦你们好好照顾邵晨,我这边。。。” “好了好了,我们明白!你快回去吧,我们会带他会宿舍的。”王语嫣知道赵雯也拦不住,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关上车门最后说了句:“生日快乐,快进去吧,天怪冷的。” “谢谢!再见!”赵雯于是便朝她们挥手道别。 “邵晨哥这喝醉了不吵不闹地,倒也是好。”张芙龄笑着对王语嫣说道。 “对呀!有些人喝醉了,真的是很烦,唠唠叨叨地没完,更可怕的就是闹事。我跟你说,以前我们就附近就有个人,喝醉了酒大半夜地在那里唱歌,关键是这歌吧,唱得也贼难听了!邻居们都受不了,但他平时又是个好人,常常帮大家忙,邻居们又不好说什么。还有,还有。。。”这一路上王语嫣滔滔不绝地控诉起那些喝醉酒不安分的人来。张芙龄时不时地问几句,连司机师傅也控诉起那些醉酒的客人,说是总是吐在车里,恶心得要命之类的。 郑邵晨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终于到了宿舍楼前,王语嫣早就打电话给了黄瀚,让他帮忙把郑邵晨搬到房间里面去。黄瀚一看见王语嫣下了车,便赶紧把郑邵晨扶了出来。 或许是吹了冷风,郑邵晨居然醒了过来,看见张芙龄,便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说:“喝,我们继续喝!”然后就倒在了她的肩膀上睡了过去。张芙龄哪里有提防,一下子便被他压倒在地。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人,二话不说便冲上来,抓住了郑邵晨的衣角,朝着他的脸就给了他一拳。 第二章:张芙龄赔礼道歉 黄瀚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他们两个拉开:“干什么,怎么还打人啊!” “毛毛哥,怎么是你?”张芙龄看清来人的模样,便拉着李毛毛惊讶地问道。她并没有听李毛毛或者徐小璇说,他今天会来的。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李毛毛生气地问道。 “就是邵晨喝醉了,不小心把依依压倒了,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王语嫣赶紧上前打圆场,然后对黄瀚说:“把他抬进去吧!他可真行,这样都不会醒。”说完,跟黄瀚一起扶着郑邵晨,对张芙龄说道:“依依,我们就先进去了。”然后两人便扶着郑邵晨进去了。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他要对你做什么。”李毛毛也很后悔自己太冲动了,这虽然不是光天化日,可是还有两个人在呢,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看着郑邵晨对依依做出什么来。 “毛毛哥,你也太冲动了!明天给邵晨哥赔礼道歉吧。!”张芙龄无奈地摇摇头。可是她也知道,李毛毛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这么做的,也不忍心责怪。 “嗯!”李毛毛点点头。“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变成了惊吓!” “没有啊,我挺惊喜的!你放寒假了?”张芙龄笑着问。 “是啊,我今天晚上刚到的,行礼都放在胖哥那里了,然后就打车过来看你了。”两个人在宿舍附近边走边聊着。 “胖哥还好吗,生意怎么样?”张芙龄顺便问他。 “挺好的,比以前又胖了!”李毛毛呵呵地笑着说。“胖哥还让我向你问声好呢!” “胖哥人真好!”然后张芙龄又问他:“寒假有多长时间?” 李毛毛想了想:“十二天,现在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你们剧组什么时候放假?” 张芙龄皱皱眉说:“听田姐姐说是没有假的好像。” 李毛毛也皱眉说:“不是吧,过年也不放假?那人家都不用回家跟亲人团圆的吗?” 张芙龄摇摇头:“不知道!毛毛哥,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那现在你还有车回去吗?” “有的!”李毛毛凑到张芙龄身边闻了闻,“你喝酒了?你忘了,你还是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 “没,我就喝了一杯葡萄酒。”张芙龄也闻了闻自己身上,然后说:“这应该是邵晨哥身上的酒味。”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公园坐下,李毛毛就问张芙龄:“他怎么喝那么多酒,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 张芙龄坐在秋千上对李毛毛说:“今天是赵雯的生日,我们去参加酒宴了,邵晨哥是为我们挡酒才喝多了的,平时他不这样的。” “你还挺了解他的嘛!”李毛毛有一丝不开心。 张芙龄并没有察觉李毛毛的心思,自顾自地说:“大家相处久了,自然是知道的。” 李毛毛用调侃地语气对张芙龄说:“你跟我相处了那么久,你也不了解我。”以前的依依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失去记忆后就不了解了,他挺失落的,毕竟她原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毛毛哥,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其实张芙龄和郑邵晨相处的时间,远远比和李毛毛相处的时间要久,所以她更了解郑邵晨也是正常的。 李毛毛看了看时间,快要赶不上末班车了,他就站起来对张芙龄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那我送你去坐车吧。”张芙龄也下了秋千架,要去送他。 “不用了,我陪你走到宿舍去。”李毛毛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坚持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然后自己才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郑邵晨就觉得脸上疼,照镜子一看,好像肿了起来。他正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打开一看,就看见张芙龄站在了门口。 “早上好,邵晨哥!”张芙龄笑着向他打招呼,然后就盯着他的脸看。果然,有一点浮肿。于是她便鞠躬道歉:“对不起邵晨哥,昨晚毛毛哥不是故意的。” “你干什么?”郑邵晨莫明其妙地笑笑。她可是第一次来敲自己的门,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先进来说吧。” “不了!”张芙龄连连摆手,“邵晨哥,昨晚你喝醉了,毛毛哥以为你轻薄我,所以打了你一拳。这是我给你剥好的鸡蛋,你放在脸上滚一滚,可以消肿的。”说完,她便把鸡蛋递过去。 “我,我轻薄你?我没有做什么吧?”郑邵晨尴尬地问。他昨晚真的是醉得太厉害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就是个误会!”张芙龄赶紧摇头,然后把鸡蛋放在郑邵晨的手里就要走。 “等等,既然你是来道歉的,那应该你帮我敷一敷的吧!进来吧!”郑邵晨硬是把张芙龄拉进了房间,但是并没有关上门。 “那好吧!”张芙龄便拿起了鸡蛋,轻轻地在郑邵晨微肿的脸上滚。 “哎呦!”郑邵晨忍不住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张芙龄赶紧连连道歉。 “没事,你继续。”郑邵晨只是想故意捉弄一下她,没想到她这么紧张,就不再逗她了。 “那我轻一点,你要是疼的话就叫出来好吗?”张芙龄怕自己用力过猛,温柔地对郑邵晨说。 “嗯!”张芙龄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又加上她的话,在开放的英国长大的郑邵晨不禁脸上一红,心猿意马起来。 倒是张芙龄,正认认真真地给他敷脸,还以为是因为鸡蛋的温度过高他才脸红的。 袁宁在门外偷偷地朝里看,她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张芙龄亲吻郑邵晨的脸。她正想上去打断他们,想想又拿出了手机,偷偷拍下了照片。然后假装经过的样子朝里看:“哎,依依!你怎么在这里?” “哦,袁宁姐!”张芙龄连忙站了起来解释,“邵晨哥脸受伤了,我给他敷敷鸡蛋。” “哦!”袁宁似信非信地笑道,然后看了看郑邵晨的脸心疼地问:“邵晨,怎么伤成这样了?” “没事,就是有点误会跟人起了冲突。”郑邵晨捂着脸,然后赶紧去倒了两杯水给她们:“喝点热水吧。” “谢谢!”袁宁接过水,又盯着郑邵晨的脸担忧地说:“这肿得有点厉害,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郑邵晨看了一眼张芙龄便摇头对袁宁说:“不用,其实也没有多严重,稍微涂点粉就盖过去了。”他以为,袁宁是怕自己脸肿得厉害,今天拍不了戏。 “你们怎么还不走,车子要出发了?”小田经过一看,她们三个都在,就站在门口问。 “马上!”郑邵晨赶紧拿了外套穿上,“我们走吧。”说完,三个人便一起去坐车到片场去。 “我的脸真的没事!”候场的时候郑邵晨偷偷地对张芙龄说。 “邵晨哥,晚上毛毛哥想请你吃饭赔礼道歉,你有没有空?”张芙龄在车上的时候收到了李毛毛的微信。 第三章:李毛毛请客吃饭 郑邵晨摆摆手笑着说:“不用的,这么点小事。”但是他看张芙龄诚恳的样子,就说:“那好吧,就当做是朋友一起吃饭,收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 张芙龄开心地笑着点头:“好!” 晚上的时候,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打了车到了李毛毛共享的地点,就是胖哥家的餐馆。郑邵晨一下车,便不可思议地问张芙龄:“你确定是这里?” “嗯!”张芙龄点点头。 “依依,你们来了。”李毛毛听到外面的动静就跑了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开心地笑了。然后向郑邵晨鞠了个躬:“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冲动,没有看清楚状况。” 郑邵晨摆手说:“没事,你们真的是太客气了,尤其是依依,这么见外!我跟你说,我这次过来呢,不是因为你打了我接受道歉来的。我只是因为你是依依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而已。” 李毛毛也不扭捏作态,拍了拍郑邵晨的肩膀说:“你这么说了,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走,我们进去吧。” “好!”说完三个人就进去了。 “服务员,有没有水啊?”刚进去,一桌的客人就喊道。 “有,有,有,您请稍等!”李毛毛赶紧带着张芙龄和郑邵晨坐下:“你们先看看吃什么,我先给客人倒水。”说完,又急匆匆地去给客人倒水。 张芙龄替李毛毛解释说:“邵晨哥,毛毛哥在这里做寒假工,店里有点忙,你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他还在念书就出来做寒假工,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做的。”郑邵晨一边拿着菜单一边看。 张芙龄拿起杯子给郑邵晨倒了杯水然后放到他的面前,一边说道:“我和毛毛哥都是孤儿,所以他才会这么努力赚钱的。” “嗯!你们挺不容易的,待会儿我来结账好了。”郑邵晨放下了菜单,喝了杯水,看着张芙龄说。 张芙龄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邵晨十分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呢,他真的很不容易,这一顿饭钱他又要多做几天。你看那墙上不是有二维码吗,待会儿我把钱转过去,你不要告诉他就是了。” “这样吧邵晨哥,今天还是我请吧,我会好好地跟毛毛哥说的。”张芙龄其实一直不想伤了李毛毛的自尊,听郑邵晨这么说,只好婉转地想办法了。 “那好吧。”郑邵晨也就不坚持了。 “邵晨哥,依依,你们点好了吗?”李毛毛忙了一会儿又走过来问。 “还没有,你先忙我们再等一会儿。”郑邵晨见店里还有客人,就先不点菜了。 “他们是我们今天最后一桌客人了,你们先点菜,我可以先准备准备。”李毛毛非常娴熟地擦着桌子,边对郑邵晨说。 “那这里什么最好吃,你推荐一下吧。”郑邵晨又拿起来菜单翻看,都是些家常菜,他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胖哥做的红烧肉很好吃,我特意请他留了一份。还有就是酸菜鱼也很好吃,但是刚刚被最后一位客人点了,今天就没有了。还有醋烧鸡啊,西湖牛肉羹,肉末茄子,小炒肉,毛血旺都挺好吃的。”李毛毛麻利地报着菜名。胖哥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各种菜系都学过了,所以在他店里什么菜都有。 郑邵晨说:“我看不用那么麻烦吧,不然我们吃火锅吧,看看有什么材料就往里面放怎么样?”这大冷天的,还是一起涮火锅岂不是更好。 “你这个建议好,这里正好有火锅,我跟胖哥说一下。”李毛毛就跑去跟胖哥说了。 结果,胖哥不仅拿出来了火锅,也拿出来了烤锅,然后对他们说:“烤还是涮都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把电插上后,他在火锅里面倒上了清汤和辣椒汤,又去厨房里面弄菜了。 “邵晨哥,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张芙龄见他们进进出出的,就起身去帮忙。 “依依,你怎么来了,怎么能把客人一个人丢在那里,快出去。”胖哥正在洗菜,就看见张芙龄进来了,赶紧把她推了出去。 “我,好吧。”她本来想说自己来帮忙的,但是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的郑邵晨,也觉得胖哥说得有道理,就又回去陪郑邵晨聊天了。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李毛毛送走最后的客人,就把”close”的牌子挂在外面。然后和胖哥一起坐下来,四个人开动起来。 李毛毛开了一瓶王老吉给大家倒上,胖哥赶紧说:“我喝点白酒。”然后问郑邵晨:“你会不会喝白酒?” 郑邵晨赶紧摇头:“不用了胖哥,昨晚已经喝得够多了,现在头还疼着。” “那还是喝王老吉吧。”李毛毛给郑邵晨倒上了。 “我们先举杯,庆祝一下相互认识吧。”郑邵晨带头举起了杯子。 “好,大家一起举杯,干杯!”四个人都站了起来,虽然喝的是凉茶。 胖哥天南地北地走过,见识很广,也有滔滔不绝地话题,郑邵晨也十分捧场,一直认真地听着。胖哥饶有兴致地说起了自己的见闻:“有一年我去了一个小村庄,那里的人还以为现在是清朝呢,他们男人都梳着辫子,女人还穿着密不透风的衣服。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什么都没有。” “真的?在哪里,我也想去看看?”郑邵晨十分好奇地问。 “在云南昆明的一个小村庄,但是后来我再去的时候,他们那里已经通上水电了,家家户户都有电视了。”胖哥摆摆手说。 “哦!”郑邵晨有点失落。 李毛毛打趣地问:“胖哥,你这不是在编故事吧,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过这个新闻报道,网上也搜不到?” 胖哥坚定地说:“我说的是真事,那还是十年前,哪里有什么网络啊!” 郑邵晨倒是很相信胖哥,他对李毛毛说:“我觉得胖哥真的见过,中国这么大,很多犄角旮旯没被人发现也很正常。” “还是你有见识!”胖哥举起了酒杯:“来,干一个!”说完两人碰了杯,胖哥就一饮而尽了。 “胖哥,别喝那么多,明天还要做生意呢!”李毛毛劝胖哥。 胖哥开心,又倒了一杯说:“没事,酒逢知己千杯少,大不了明天不做生意了,哪有赚得完的钱是吧邵晨?” “这个嘛,胖哥啊,酒还是少喝点比较好,毕竟伤身。”郑邵晨昨晚是深有体会,所以也劝胖哥少喝点。 “好,听你的!”说完,又去拿了一瓶饮料开了给大家倒上。“今天开心,大家尽情地吃喝吧。” 四个人开开心心地聊天,直到很晚,郑邵晨和张芙龄才打车回去了。 第四章:现代的除夕之夜 终于到了除夕,但是剧组依然没有停工,只是下午两点的时候就收工了。家在北京的演员都赶回家去了,那些家在外地的,也就三五成群地约好晚上一起过。 郑邵晨原本是邀请张芙龄和李毛毛到他家去吃年夜饭的,但是他们觉得不好打扰郑邵晨和父母一家团聚,就婉言拒绝了,说是陪胖哥一起,郑邵晨也就不坚持了。 李毛毛打电话给张芙龄的时候,她刚好收工开机。“毛毛哥,我不是小孩,打个车就到了,先这样,拜拜!”正好她看到一辆出租车空车,赶紧挥手,等车停下后就上了车,然后把地址给了司机。 胖哥虽然在北京打拼了这么多年,可是依然买不起房子,只能租房子。不过,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即使是租的地方,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李毛毛正在和胖哥贴对联,就收到张芙龄的微信,他跟胖哥招呼了一声,就到楼下去接她了。 “你拿的什么?”李毛毛看她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就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便上楼边问。 “我到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我们晚上可以做了吃。”张芙龄跟在他后面。 “花了多少钱,等我赚钱了还你。”李毛毛问。 “嗯,这个,好吧,我这里有那个小票,等你赚钱了,你还我一半。”张芙龄并不想伤他自尊,就掏出了小票,递给他看。 “这倒是挺像以前的你,好,到时候还你一半。”李毛毛笑着说。当他看了小票上的价钱,4580.12,愣了一下,他才不觉得她像以前的她了,这么会花钱。 胖哥听到声音,迎了出来,看见李毛毛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知道是张芙龄带过来的,就问她说:“依依,这。。。” 张芙龄笑着打开袋子对胖哥说:“我刚才逛超市,看见有一只大龙虾,它就一直看着我。我想它是让我带它走的意思,所以就买了。啊,胖哥,龙虾您应该会做的吧?” “会,就是这个也太大了,这要花很多钱吧?”胖哥把龙虾拿出来一看,在手上掂了掂,大概有四斤左右。 “不贵,超市最后一只,正打折。对了我还买了东西,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当佐料。”张芙龄边说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有洋葱,土豆,西红柿,大蒜,板栗,青椒,红椒,生姜。。。 “这些家里都有。。。”胖哥把龙虾放在盆里之后出来看,桌上摆了一堆东西。“不过没关系,反正有冰箱,放冰箱里面就好了。”虽然胖哥拿起来看了看,有些挑的不新鲜,他也没有拆穿,而是放进了冰箱里面。 “那我们是不是开始做年夜饭了?”张芙龄开心地问道。好久没有做饭了,她跃跃欲试。 “现在才四点,要不要这么早?”李毛毛看了看时间就问胖哥。 “早点做早点吃吧。”胖哥就走到厨房去做准备工作了。 “我能帮点什么吗?”张芙龄也来到厨房,卷起了袖子问胖哥。 胖哥正在切五花肉要做红烧肉,看见张芙龄进来了赶紧对她说:“没事不用帮忙,这些都是小菜一碟,你坐着看电视吧。”不过见她很想帮忙的样子,就对她说:“要不你跟毛毛两个包饺子吧,这厨房太小,拿到客厅去吧。”说完,胖哥就拿着饺子皮和已经和好的肉馅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正好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 “好!”张芙龄就洗了手,然后坐在客厅开始包饺子。 李毛毛打扫完撕下来的对联之后,也洗了手过来。 “不错嘛,你这还包出花样来了。”李毛毛拿起她包的饺子,夸奖了一番。以前她包的饺子可丑了,还经常露馅,李毛毛都要帮她重新捏一捏。 “嘻嘻,毛毛哥,你包的也,不错嘛!”张芙龄拿起他刚包的,笑着说。 “你这夸奖有点勉强。”李毛毛听出来了。不过他得承认,自己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电视里面正放着故宫博物馆的展览品,是一件景泰年间的铜胎掐丝珐琅,张芙龄就对李毛毛说:“明天没有我的戏,不然我们去故宫看看吧?”早就听说故宫的大名,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所以想趁着明天去故宫转转。 “好啊!”李毛毛也想去,来北京了,同学都问有没有去过故宫,长城,颐和园,他都是摇头的。 “胖哥,明天一起去故宫吗?”李毛毛大声地问胖哥。 “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已经去过几次了。”胖哥倒是都去过了,所以也不想去。而且工作了一年了,他只想好好休息一天。 “要不我们明天先去看升旗,然后去故宫,看看有没有时间再去其他的地方。”李毛毛紧凑地安排着行程。 “皇宫应该很大吧,来得及去别的地方吗?”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是在书上看过,只知道皇宫很大,但是到底有多大,她还是不知道的。 “升国旗是天亮的时候升旗的,故宫好像是八点半才开门吧。算了,还是直接参观故宫吧。”李毛毛想想还是算了,这两相隔的时间太久,况且两个人还住在不同的地方,又要那么早去。 “嗯!”张芙龄点点头。 “好香啊!”厨房里面飘来一阵红烧肉的味道,张芙龄咽着口水说。 “是吧!胖哥的手艺真的是没话说。”李毛毛虽然已经吃过几次了,但是还是每次都咽口水。 胖哥在厨房里,一边小火炖着红烧肉,一边在处理龙虾,他打算做蒜蓉蒸龙虾,一边的鱼肉也已经片好。等龙虾上了蒸锅,他又开始做酸菜鱼。 “胖哥,饺子包好了。”李毛毛端着包好的饺子进了香飘四溢的厨房。 “好,等酸菜鱼好了,我们就下饺子开始吃年夜饭吧。”一共就三个人,他也不想做很多菜浪费。 “好!”李毛毛在厨房站着根本就不想出去,实在是太香了。 “好,酸菜鱼出锅了!”胖哥装好盘就端到外面去了。 “好香啊!”张芙龄深深地闻了闻,忍不住赞叹。 胖哥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笑着说:“饿了吧,我们现在就开吃吧,我把菜端出来。” “我帮你!”张芙龄跟着进了厨房,这时李毛毛端着红烧肉出来了。 “你端这个吧,小心烫!”胖哥把蒸好的龙虾递给张芙龄,然后自己又把锅里的清炖鸭子盛到碗里端了出来。 “胖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酒,就买了一瓶。”张芙龄从包里面掏出来一瓶茅台放在胖哥面前。 “这。。。这个也太贵了吧,还是把它退了吧!”胖哥也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出名,赚的钱也不多,赶紧放回包装里面去。 “我是刷卡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再说,以后毛毛哥会还我的。”张芙龄又拿出来让李毛毛帮着打开。但是李毛毛也没有喝过,也不知道怎么开。 “胖哥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在这里呢,就祝愿你一炮而红,成为超级明星吧!”胖哥也就不推三阻四了,从李毛毛手里接过酒来倒上,站起来对张芙龄说,然后又拍拍李毛毛的肩膀:“也祝你学业有成,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干杯!” “我们也祝胖哥生意兴隆,还有早点找个嫂子。”李毛毛嘻嘻地笑。 “好,大家干杯!”三人站起来干了。当然,张芙龄和李毛毛喝的是饮料。 “来来,坐下吃菜!”胖哥忙招呼着。其实不用招呼,他们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胖哥就掏出来一把钥匙放在张芙龄的面前说:“对了依依,待会儿你就不要回去了,隔壁房间是我们老乡,他们一家人回家过年去了,把钥匙留给了我,你就到隔壁去住一晚上吧,也省得那么晚还要回去。” 张芙龄看了看钥匙对胖哥说:“会不会不太方便?” 胖哥摇头说:“不会,他们人很好的,我也跟他们说过了。而且家里的东西都齐全,也有热水,有暖气,你不用担心。” “那好吧,替我谢谢他们。”张芙龄也就不推辞了。 吃过年夜饭收拾好之后,张芙龄和李毛毛就到楼下去散散步,然后又回来等着看春晚。张芙龄因为从来就没有看过春晚,所以一整晚都看得十分认真入迷。李毛毛倒是不十分感兴趣,但是依然陪着她看。每当她问问题的时候,他就会耐心地回答。倒是胖哥,早早地就开始打盹。 第五章:三人的故宫之行 张芙龄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小璇,赶紧拉李毛毛过来,接通了视频通话。“hi,依依,除夕快乐!你们吃了年夜饭吗?” “除夕快乐,我们吃好了,正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呢!”张芙龄一眼盯着手机屏幕一眼瞄着电视机,开心地对徐小璇说。 “小璇,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看春晚。对了,我刚看你发朋友圈说在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吗?”李毛毛问。 “那是之前拍的,我们早就吃好了!你们吃的什么呀,也不发张照片过来?”徐小璇问。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有拍照的习惯。不过我们吃了很多好吃的,红烧肉啊,龙虾啊,鱼啊,鸭子,还包了饺子。” “这么多菜啊!不过我们也很多啊。啊!我姑姑给我打电话了,先不跟你们聊了,拜拜,除夕快乐!”徐小璇挥了挥手。 “拜拜!”张芙龄也挥挥手,还没来得及说徐小璇就挂了电话,她只好无奈地笑笑。 刚挂完电话,她的手机又响了,是郑邵晨,她笑着接通了电话:“邵晨哥!” “hi,依依!毛毛!你们吃了年夜饭了吗?”郑邵晨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 “吃过了!你呢?”张芙龄问他。 郑邵晨说:“刚吃完!你和毛毛明天有什么打算,要不来我家玩?” 张芙龄问:“叔叔阿姨不是在家吗,你明天不用陪他们吗?” 郑邵晨说:“他们已经买了机票,打算连夜回英国去,我待会儿还要送他们去机场呢。” 张芙龄皱了皱眉:“这么快?” “是啊,他们很忙的。怎么样,明日那你们来不来?”要是来的话,他就要请阿姨准备好吃的了。 李毛毛凑上来都郑邵晨说:“我们明天打算去故宫,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去过。” “去故宫啊!”郑邵晨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他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可以给你们当免费的导游。”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碰面?”李毛毛正愁万一到时候依依的问题多,自己答不上来,那就丢人了。正好郑邵晨在,到时候就让他说好了,自己也当个听众。 “就八点半吧!算了,你们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我开车过接你们。”郑邵晨想想还是开车比较方便,到时候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然后又叮嘱他们:“你们先把身份证号码发给我,我在网上订好票,但是明天检票的时候还是要身份证的,你们不要忘了带。” “真的?幸好问了你,不然我们明天可能白跑一趟。那个邵晨哥,我们是学生,可以半价吗?”李毛毛又问郑邵晨。 “当然可以,但是,学生证也要带上。”郑邵晨自己是不买学生票的。 李毛毛点点头:“好,我的学生证一直在身边,依依你的呢?” “在我包里。”张芙龄不知道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有用,但是她听徐小璇说过,一定要带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所以都放在一起,随身携带了。 “好,那我就买票了!好,搞定!”说话间,他就买好票了。然后他又说:“先把你们那里的定位发给我,我看看路线。还有,北京很堵车,我们最好早点出发!”他看了看时间,对他们说:“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可以精神饱满地游故宫。” 张芙龄笑着说:“好,有邵晨哥在就是好。” “怎么说,我都是你们大哥,照顾你们是应该的,对吧毛毛!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拜拜!”郑邵晨也要准备去送父母去机场了,就挂断了电话。 “拜拜!”张芙龄和李毛毛都挥手说。 “邵晨哥的房间看起来好豪华,他家是不是很有钱,而且还有车?”挂断电话之后,李毛毛就问张芙龄。他刚才在手机里看到了郑邵晨的房间,虽然只是看到了天花板,但是那悬着的吊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样子。 “这个,明天你问问他吧。”张芙龄还是觉得这种事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好,因为他说过暂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嗯!”李毛毛也不想追问,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她说:“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吧!”其实张芙龄对春晚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明天要出门,只好先去睡了。 李毛毛帮张芙龄开了隔壁的门,开了灯,暖气,放了热水,之后才回来自己也收拾好了关灯睡觉。 第二天六点的时候,郑邵晨就出发了,因为太困了,所以他找了个代驾,他在车上补觉。等代驾把车开到了胖哥的门下,他也变得精神起来拨通了张芙龄的电话。 张芙龄早就醒了,一直在等郑邵晨的电话。果然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就是郑邵晨,开心地接通了电话:“邵晨哥,你是不是到了?” “嗯,我已经到楼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郑邵晨伸了伸懒腰说。 张芙龄点点头:“好了,邵晨,你有没有吃早饭,要不要先上来吃?” 郑邵晨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况且这小区停车也不方便,他就说:“不了,我上去给胖哥拜个年,你们在几楼?” 张芙龄没有注意楼层,就把手机交给了李毛毛,李毛毛接过电话,对郑邵晨说:“我们在2012房间,我下去接你吧。” “2012,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说完,郑邵晨就找到了电梯,然后在电梯口就看见了等着的李毛毛。 “邵晨哥新年快乐!”李毛毛向他打招呼。 “新年快乐!”郑邵晨也对李毛毛说。 “胖哥家在这边。”李毛毛领着郑邵晨到了胖哥的家门口,胖哥正开着门等着,就见到郑邵晨提着东西来了。 “胖哥,新年快乐!”说完,就把手里的东西送过去:“这是新年礼物,祝您生意兴隆。” “邵晨你看你这也太客气了,来来来,进来喝口茶,吃早饭了没,我做好了早饭。”胖哥笑着从郑邵晨手里接过礼物来,然后就拉他进去坐。 郑邵晨摆手说道:“不了胖哥,我已经吃过了。还有这楼下不好停车,我想我们还是尽快下去,以后有机会再来您这拜访。” “那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胖哥也清楚这个小区杂乱无章,又没有停车场,这车子也是乱停乱放的,到时候停久了别人也会乱骂,所以他也就不留了,送他们到电梯口就回去了。 他打开郑邵晨的礼物来一看,惊呆了:“天啊,这不是劳力士潜航者吗?”他很早就关注这款手表,但是看了看价钱,还是决定放弃了。没想到,郑邵晨出手这么大方,看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但是,他一点公子哥的脾气都没有,待人还挺亲和的。 第六章:熟悉感的乾清门 “邵晨哥,你这车,坐起来很舒服,应该要不少钱吧?”李毛毛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就问郑邵晨。 “我也不知道,是我爸妈买的。”郑邵晨给张芙龄开通了手机热点,让她看昨晚的春晚,一边回答李毛毛的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车的价钱,他对车也不感兴趣。 “这辆车是劳斯莱斯魅影,价格在500-600万左右。”代驾开过很多车,对车型价格什么的都十分了解。 李毛毛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五,五百万到六百万?邵晨哥,原来你们家这么有钱啊!” “那都是我父母的钱,哦对,依依没有告诉你吧。”郑邵晨想起来自己说过不要告诉别人,没想到她真的连李毛毛都没有告诉。“我父母在英国经营连锁酒店,有时候也在国内投资,所以赚了些钱。你不会怪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吧?” “不会,怎么会?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电视里面的富二代。”李毛毛摸摸头呵呵地笑。 “电视里的富二代是怎样的?”郑邵晨饶有兴致地问。 “这个。。。”李毛毛又摸摸头,“我也没有看过!”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像现在富二代也被附上了某种贬义。 “我老婆经常看那种电视,里面的富二代就是天下唯我独尊,就像是《流星花园》里面的那四个富二代,拽得不行,偏偏还都喜欢什么丑小鸭酸菜。”代驾又开始说话了,他真的是因为他妻子整天看什么霸道总裁的电视剧才忍不住吐槽的。 “酸菜?还有人叫这么名字?”郑邵晨忍不住笑。 “谁知道是酸菜还是咸菜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代驾也不记得女主的名字,他妻子实在是看过太多类似的电视了,很多连名字也记不住了。“你们不知道,最傻的就是,男主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女主打了男主之后,男主就爱上了女主,这,这不是受虐狂吗?” “啊,大哥,别太激动,路上车多。”郑邵晨有点担心这大哥过于激动,所以就提醒了一句。 “我不激动!其实我也见过很多富二代,人其实也挺不错的,真正的富二代都是低调有内涵,就像您一样。”大哥继续说。 郑邵晨笑着说:“大哥您过奖了。”他毕竟身上有着英国人的血统,也接受了长久的绅士教育。 后来,大家也没有怎么说话了,郑邵晨陪着张芙龄看了会儿春晚,又睡了一会儿,李毛毛也打了个盹。然后,天安门就到了。 郑邵晨让代驾大哥自己开着车随意转,要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就行,三人就通过网上订票检票口进去了。 “这个就是午门,中间的这道门平时只有皇帝能出入,还有皇后大婚的时候能进一次。还有就是科举的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也可以从这里出去一次。这东边的门是文武大臣进出的,西边的是宗室王宫进出的。”一进了故宫,还没等郑邵晨说话呢,就有好几个旅游团,导游拿着大喇叭在那里介绍。 “她是在讲解吗?我们跟着她不就行了,也省得邵晨说那么多话?”张芙龄侧耳听听,就对郑邵晨和李毛毛说。 “那我们就悄悄地跟着,反正说的话就是让人听的。”李毛毛也很赞同,这么省钱的办法,依依也想得到。 “好吧!”郑邵晨无奈地笑笑,也就跟着他们两个蹭导游了。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这午门后面就是五座汉白玉拱桥,叫内金水桥,是通往太和门的。太和门在明朝的时候是叫做奉天门的,当时的皇帝就是在这边上朝。我们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皇帝上朝都是坐在殿内,其实明朝的皇帝就是坐在那个上面,是露天的。文武大臣就分成两排站着,下午天也是,但是是有雨衣穿的,当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雨衣。”从午门到太和门,导游是马不停蹄地在讲。这个旅游团看来是很赶时间的,都有没有让游客停下来拍照。 “奉天门?”张芙龄皱了皱眉。 “我们现在在的是中轴线上的太和殿,也就是我们熟知的金銮殿,皇帝登基,大婚,册封,命将等都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仪式,会有数千人三呼万岁,场面是相当的壮观。大家看到没有,这个就是我们常说的龙椅,它是明朝嘉靖年间制作的,椅圈上共有13条金龙缠绕,其中最大的一条正龙昂首立于椅背的中央;椅面之下没有通常的椅子腿,而是一个须弥底座,在束腰的地方透雕双龙戏珠,满髹金漆。周围摆设象征太平有象的象驮宝瓶,象征君主贤明、群贤毕至的甪端,象征延年益寿的仙鹤,以及焚香用的香炉、香筒。而殿内靠近宝座的六根明柱和梁、枋上的群龙彩画,全用沥粉贴金。宝座上方的蟠龙衔珠藻井,也统统罩以金漆,更显出“金銮宝殿”的华贵气氛,足以见坐上这个宝座的人是何等的尊贵。” 张芙龄感叹:“好壮观呀!”他们一路跟着旅行团经过中轴线的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后宫。 “乾清门是后宫的大门,进了乾清门,中轴线上就是三大宫殿,分别是乾清宫,交泰殿和坤宁宫。然后两侧就是我们常说的东西六宫。乾清宫是明清16个皇帝的寝宫,大家看到没有,正大光明牌匾,雍正以后就不公开立太子,而是把皇位继承人的文书放在牌匾的后面,等皇帝驾崩了,大臣们一起拿下来。昨天是除夕,其实皇帝会在乾清宫举办除夕家宴。因为平时皇帝跟妃子都不在一起吃饭的,只有这一天才会一起吃。但是封建等级森严,虽然说是家宴,团圆饭,也不是围着一个桌子大家一起吃。还是严格按照等级排位置的。而且,只有皇帝一个男性,连皇子都不可以参加,更别说是王爷了,所以电视剧里面妃子和王爷在家宴上眉目传情,这是不可能的。” “依依,你在想什么?”郑邵晨看家张芙龄在发呆,就问她。 “没什么。”张芙龄回过神来。从踏进乾清门,她总觉得自己和这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她确实是第一次来故宫,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请问这位姐姐,明孝宗只有一位皇后,那他们都是住在乾清宫吗?”张芙龄忍不住问正在讲解的导游小姐姐。 导游小姐姐看了看张芙龄,知道她不是自己旅游团的人,但是还是笑着向她解释说:“明朝的皇后是住在坤宁宫的,明孝宗的张皇后也不例外,有个举人在写文章的时候就说了,听说陛下每天在乾清宫的时间少,在坤宁宫的时间多。内阁原本拟定他是状元的,结果就因为这句话,降为二甲第九名。” “原来真的有皇帝只有一个皇后啊?小姐姐,跟我们讲讲他们的故事吧!”旅游团里面的几个女孩来了兴致,就拉着导游要讲故事。 “额,我们今天是来游览故宫的,他们的故事,其实你们在网上搜素就有一大堆。”导游小姐姐虽然想讲,但是毕竟团里面还有其他的男性游客,他们并不想听,所以还是决定不说了,然后带着他们继续走。 “依依,看什么,我们快跟上。”李毛毛拉着张芙龄赶紧跟上了旅游团。 穿过交泰殿,就到了坤宁宫,也就是明朝皇后住的地方。“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坤宁宫,大家都知道乾坤,阴阳,乾清宫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坤宁宫是皇后住的地方。但其实清朝很多皇后并不住在坤宁宫,基本上这里就成为了祭祀的场所。” “请问,坤宁宫一直保存原样的吗?”张芙龄又开始提问了。 导游小姐姐笑着说:“当然不是了,坤宁宫经历过几次大火,明朝就整修过几次,清朝的时候,建筑虽然是明代的,但是也有很大的改动的,里面的陈设是根据资料重新布置的。” 第七章:九霄环佩的主人 “邵晨哥,依依以前看过一本书,大概是讲明孝宗的张皇后,所以她才会怎么感兴趣的。”李毛毛小声地对郑邵晨说。 郑邵晨问:“什么书?” 李毛毛皱着眉头摇头说:“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忘记了吧。” “哦!”郑邵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依依,你记忆中的张芙龄,还没有进宫当皇后吧?”李毛毛走上前,把胳膊搭在张芙龄的肩膀上。 “没有。”张芙龄往前走了一步。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坤宁宫,然后去了展馆。 张芙龄来到一张古琴面前,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就看旁边的描述。但是因为有些字她还是不认识,就叫来李毛毛,帮她念。 “这个古琴叫“九霄环佩”,是盛唐雷氏的作品,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紫漆,纯鹿角灰胎。。。”李毛毛一字一句地给张芙龄念。 “这是九霄环佩?原来这就是雷氏九霄环佩,我终于见到它了。”张芙龄兴奋地说。她记得,徐玉林说过,若是能见识一下雷公琴,此生便无憾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曾经是它的主人,但这一定是错觉。或许,是张芙龄的东西,她当了皇后,有这么贵重的古琴也是有可能的。 郑邵晨被张芙龄吸引,原本在看别的,也走了过来看描述,念了两句:“超迹苍宵,逍遥太极。霭霭春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苍海老龙吟。”然后说:“黄庭坚和苏东坡的字都在上面,难怪这古琴能进故宫博物馆。” 一名游客见张芙龄似乎十分感兴趣,就对张芙龄说:“这九霄环佩是唐朝皇家御用古琴,现在已知的唐朝古琴也就20几张,九霄环佩一共四张,除了这张,还有一张在中国历史博物馆,一张在辽宁博物馆,还有一张在何作如先生的手里。” “这位大叔对古琴似乎很有研究?”张芙龄开心地问。 大叔说:“略知一二吧,我也收藏了一张,就是没有这个名贵,年代也没有这么久远。” “那您一定是个中高手吧,您弹古琴多久了?”张芙龄一看就知道他是弹古琴的人,身上也有着那种气质。她很高兴,居然能认识这么一个喜欢古琴的人。 大叔微笑着说:“也谈不上高手,只是闲暇时陶冶情操而已。现代人很少学古琴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也喜欢,难得,难得。你学几年了?” 郑邵晨见张芙龄和大叔聊得起劲,便拍了拍李毛毛的肩膀,然后两个人就去参观别的了,让他们聊天。 张芙龄原本想说十年的,但是想起来自己不是她,就改口说:“我应该只学了几个月吧。” “哦,你是哪里人,有没有兴趣拜名师学,我可以给你介绍好的老师。”大叔极力鼓励张芙龄去学古琴。他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可以加入古琴的行列,把中国传统艺术发扬光大。 张芙龄回答说:“我是苏州人,教我的老师叫朱鹮,过了古琴十级。” 大叔忙说:“原来你是她的学生,那你可要跟她好好学。”他当然听过朱鹮的大名,那可是名师,自己也常常向她讨教。既然只学了几个月,他就问:“你学到什么地步了,阳关三叠会了吗?” “嗯!”张芙龄点点头。 “归去来辞会吗?”他又问。 “会!”张芙龄并不想撒谎。 这孩子还挺有天赋,也难怪朱鹮肯教她。他现在倒是好奇她到底学到了哪种地步:“春江花月夜也学过了?” 张芙龄点点头:“春江花月夜,凤求凰,阳关三叠,庄周梦蝶,阳春白雪,胡笳十八拍,大约传世的名曲都曾弹过。” 大叔惊讶地说:“你不是只学了几个月,怎么胡笳十八拍你也会?这可是古琴十级的曲目。”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少女? “我小时候常常做梦,在梦里面有人教我弹琴,学的时候才会得心应手吧。”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会弹古琴的事情,只能说是有天赋吧。 大叔沉思:“梦中学琴,有意思。” 张芙龄才想起来,郑邵晨和李毛毛两个人不在身边,就环顾了四周,看见他们两个正在看龙袍。 “同学,跟你聊天十分愉快,不过我还要找我的朋友,我们有缘再见吧。”说完,大叔就挥挥手走了。 “大叔再见!”说完,张芙龄就走到郑邵晨和李毛毛身边,既然他们看龙袍,自己就看凤袍。虽然这些都是复制品,但是还是彰显着皇家的气息。 忽然,她看到有一顶凤冠,是出自万历皇帝的定陵,主人是孝端皇后,于是停住了脚步。 “怎么,喜欢这个?”郑邵晨走了过来问她。 “喜欢有什么用,这是别人的东西。”李毛毛也走过来看了一眼说。 郑邵晨摆摆手:“说不定张叔叔可以拍一部关于孝端皇后的电视剧,为了还原,他可能会请能工巧匠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 “真的吗?那他能不能拍关于明孝宗的?”张芙龄欣喜地问郑邵晨。 郑邵晨哪里会知道张峦会不会,但是他不忍见张芙龄失望,就说:“如果有好的剧本,他或许会试试。” “好的剧本。”张芙龄低头沉思。 李毛毛打断了张芙龄的沉思,他说:“就算拍电视剧也不会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吧,你们看,上面可都是真金,翡翠,珍珠宝石,也就皇家那么奢靡。你们想啊,要是做一个凤冠,那是不是凤袍,龙袍也要做一模一样的?” 张芙龄笑笑:“那倒也是。”其实她也就是想想,李毛毛的话倒是把她拉回了现实。 “已经中午一点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商量一下,下午去哪里?”郑邵晨对他们说。他早上吃得早,肚子开始饿了,而且故宫大部分都走过了,其他的建筑其实也差不多。 李毛毛表示赞同,张芙龄其实还想再看看的,但是既然他们这么说,她也就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了故宫,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后来讨论下午去哪里的时候,郑邵晨觉得去八达岭长城会有点累,也不知道依依能不能吃得消。他想起那个凤冠,就对他们说:“不然我们下午去定陵看看,那里是明十三陵唯一发掘的陵墓?” “明十三陵,这大年初一的去那里不好吧?”李毛毛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郑邵晨笑着说:“怎么你还怕鬼啊?” 李毛毛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怕她不想去。” 张芙龄说:“我想去。”她觉得自己和明朝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就想去看。 “那好,我们走吧。”郑邵晨早就付好了钱,三人又上了车,前往大裕山下的定陵。 第八章:前往明孝宗泰陵 “邵晨哥,定陵是哪位皇帝的陵墓?”车上的时候,张芙龄就问郑邵晨。 郑邵晨也不是什么历史专家,他就搜索了一下,然后给张芙龄看。但是因为有很多简体字,张芙龄就请他念给自己听。郑邵晨就大概地说了下:“定陵是明朝第十三位皇帝朱翊钧和两个王皇后的陵墓,1956年开始挖掘地宫做考古研究。但是因为当时的技术不好,很多文物都被破坏了,所以国家禁止了其他陵墓的考古研究。” 听完后,她想了想又说:“邵晨哥,帮我看看明孝宗和他是什么关系。” 郑邵晨看了看,总结了一下:“明孝宗朱祐樘是明朝的第九位皇帝,后来传位给他的儿子朱厚照。但是朱厚照没有儿子,就传给了朱厚熜,也就是他的堂弟,朱厚熜又传给了儿子朱载垕,然后就是朱翊钧。” 张芙龄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朱厚照死后不传位给亲兄弟,要传位给堂弟?” 这个郑邵晨倒是知道,他就对张芙龄说:“他没有亲兄弟,因为朱祐樘和张皇后就生了三个,只有他活了下来,结果朱厚照还没有生孩子。说起来,朱祐樘还真是痴情,果然只守着这么一个皇后。” 张芙龄想想,惋惜地说:“可他也因为如此,最后断绝了子嗣,对于皇帝来说,子嗣单薄,并不是件好事。” 郑邵晨说:“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是这么觉得,是吧毛毛?” 一上车就睡着的李毛毛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一下子就惊醒了:“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郑邵晨也就不问他了。 郑邵晨打开了贴吧,然后递给张芙龄看,自己也会看看,看到不赞同的就说:“你看这些人,对张皇后充满了恶意,说什么是她让朱祐樘断子绝孙的,我估计这一定是女生。” 张芙龄不明所以地笑笑:“为什么?”她不知道郑邵晨是从哪里断定人家就是女生的。 郑邵晨说:“羡慕嫉妒恨呗,她们大概是嫉妒人家张皇后有个好老公。” “她们嫉妒一个作古的人?”张芙龄忍不住笑。 “不然她们怎么会在贴吧评头论足的?”郑邵晨靠在车椅上说。“其实这些网页都有朗诵功能的,不想用眼睛看的话就听一听。”他忽然想起这个功能,就教给张芙龄。 “太好了!”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用看不懂就找别人了。于是她自己就搜索了其他的信息,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久,他们又到了定陵,因为是大年初一,还是下午,这里的人真的很少。不过正好,可以认真地参观。 郑邵晨说:“我们去地宫看看吧。” “地宫?还是不去了。”张芙龄摇摇头。她刚才看了定陵挖掘的故事,觉得毛骨悚然。是啊,400年了,人家应该入土为安的,可偏偏尸骨还被人挖出来焚烧,不知道他们的灵魂是不是怀着怨念,飘荡在这地宫。 李毛毛看出来她的抗拒,拍拍她的肩膀说:“怕什么,地宫也就是地下的房子,我们去看看吧。”以前的依依是不可能会害怕的。 “不要。”张芙龄躲在郑邵晨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弱弱地说。 “不去就算了,其实下面也没有什么,我们出去后看图片是一样的。”郑邵晨就拉着张芙龄的手,出了定陵。 “那边是朱棣和徐皇后的长陵,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长陵没有被挖掘,你应该不怕吧?”郑邵晨指着东北方向说。 李毛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然后问:“长陵跟定陵有什么分别吗?” 郑邵晨说:“要说分别,那当然是有的,但说到底,对于我们这些不研究历史,建筑的人来说都一样是陵墓。” 张芙龄并不想去长陵,就问郑邵晨:“邵晨哥,你有去过明孝宗和张皇后的陵墓吗?” 郑邵晨摇头说:“他们的陵墓好像还没有对外开放,我们是不能去参观的。” “可以到门前走一走吗?”张芙龄还是想去,即使只是看一眼。 “那好吧,我们坐车去吧,看这距离有点远。”说着,郑邵晨就带着他们坐车前往泰陵。 “依依,你很热吗,是不是温度太高了,大哥,把空调调低一点吧。”郑邵晨原本闭目养神的,睁开眼睛偶然发现张芙龄紧张地抓着座椅望着前方,额头上冒着细汗,以为她是因为太热了,就对大哥说。 “是不是晕车啊?我这里有药。”李毛毛听到郑邵晨的话,看了看张芙龄的脸,赶紧从张芙龄的包里面找晕车药。虽然现在张芙龄不怎么晕车了,但是李毛毛还是准备着以防万一。 “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紧张。”张芙龄回过神来,赶紧挥手说。 郑邵晨问:“你紧张什么?”不就是去泰陵的门前走走,怎么还紧张了? “不知道。”张芙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紧张。 李毛毛拍拍张芙龄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那里有张芙龄,所以紧张?” “或许吧。”张芙龄意味深远地说了句,又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看来,那本书对她的影响很深。”李毛毛靠在椅子上对郑邵晨说。 “我全网搜索一下,也没有发现有那么一本书。”郑邵晨把手机递给李毛毛看。不止是张芙龄,他连谐音字都搜索过了,也没有搜出结果来。 “可能是没有上网吧。”李毛毛把手机递还给郑邵晨。或许是很多年前的孤本之类的,无意间被发现也有可能。 “嗯!”郑邵晨点点头。 “只是看一看的话我就不停车了吧,我就转转怎么样?”快到了的时候,大哥就问他们。 “好,那就在这里放我们下来。”郑邵晨看了看窗外,不远处就是泰陵,就给大哥说。 大哥停了车,李毛毛先下车,扶着张芙龄也下了车,郑邵晨从另一边下了车,关上车门。三人就一起往上走,已经看到立在前面的泰陵。走到门口,只见门关着,只能看到外面的墙。 “什么都没有,只有墙。”李毛毛绕着走了一圈,又不能进去。 张芙龄走到墙边,闭上眼睛,抚摸着墙壁。“你在里面吗?为什么我会梦到你,真的是巧合吗?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她这个样子像不像是通灵?”李毛毛站在郑邵晨的身边望着张芙龄说。 “通灵?”郑邵晨皱了皱眉。他虽然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况且,依依只是扶着墙,也没有做什么呀? 李毛毛神神秘秘地说:“就是鬼上身,小时候福利院旁边有个老奶奶,常常装神弄鬼,依依总是被她吓到。你知道吗,老奶奶说,她通灵的时候,别人不能叫醒她,不然的话就破功了,会减寿的。” 郑邵晨问:“这不是迷信吗?” 李毛毛点头说:“是啊,以前有很多人没有念过书,都是文盲,所以迷信。”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毕竟是接受了21世纪教育的青少年,当然是不迷信的。他走到张芙龄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忽然间他玩心大起,一本正经地对张芙龄说:“皇后,你来了。” “陛下?”张芙龄神情恍惚,不禁行了一礼并叫了一声。 “平身吧!”李毛毛绷着笑扶起张芙龄。然后哈哈大笑说:“哈哈,也当了一回皇帝。”张芙龄才意识过来,自己怎么这么自然地就配合他了。 郑邵晨还以为她是配合着演戏,笑着攀着李毛毛的肩膀:“哎,毛毛,没想到你的演技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当演员?” 李毛毛笑着挠挠头:“算了吧!”然后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一阵一阵的。 “走吧!”郑邵晨拍了拍张芙龄。 张芙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离开了泰陵。 第九章:参加艺考第一天 “林子洞里原来有一群耗子精。那一年腊月初七老耗子升座议事,说:‘明儿是腊八儿了,世上的人都熬腊八粥,如今我们洞里果品短少,须得趁此打劫些个来才好。’乃拔令箭一枝,遣了个能干小耗子去打听。小耗子回报:‘各处都打听了,惟有山下庙里果米最多。’老耗子便问:‘米有几样?果有几品?’小耗子道:‘米豆成仓。果品却只有五样:一是红枣,二是栗子,三是落花生,四是菱角,五是香芋。’老耗子听了大喜,即时拔了一枝令箭,问:‘谁去偷米?’一个耗子便接令去偷米。又拔令箭问:‘谁去豆?’又一个耗子接令去偷豆。然后一一的都各领令去了。只剩下香芋。因又拔令箭问:‘谁去偷香芋?’只见一个极小极弱的小耗子应道:‘我愿去偷香芋。”老耗子和众耗见他这样,恐他不谙练,又怯懦无力,不准他去。小耗子道:‘我虽年小身弱,却是法术无边,口齿伶俐,机谋深远。这一去,管比他们偷的还巧呢!’众耗子忙问:‘怎么比他们巧呢?’小耗子道:‘我不学他们直偷,我只摇身一变,也变成个香芋,滚在香芋堆里,叫人瞧不出来,却暗暗儿的搬运,渐渐的就搬运尽了:这不比直偷硬取的巧吗?’众耗子听了,都说:‘妙却妙,只是不知怎么变?你先变个我们瞧瞧。’小耗子听了,笑道:‘这个不难,等我变来。’说毕,摇身说:‘变。’竟变了一个最标致美貌的一位小姐。众耗子忙说:‘错了,错了!原说变果子,怎么变出个小姐来了呢?’小耗子现了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世面,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这段台词也太长了吧!”袁宁坐在郑邵晨的身边听他背台词,不禁感叹。 “是有点长,还要一口气说完。”唐婉也赞同地说。 其实,最难的并不是台词长,而是张芙龄总是脸红,不敢看郑邵晨。毕竟她要和郑邵晨躺在一张床上,还要面对面,四目相对。所以拍了很多条才过,耽误了很多时间。 “在想什么?”郑邵晨觉得张芙龄是因为刚才拍戏不顺利不开心在那里发呆,所以过来问她。 “邵晨哥,你说,我艺考能过吗?”刚才那场戏就拍了这么多条,明天就要去参加艺考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张芙龄内心有些忐忑。 “放心吧,你这么努力,一定会过的。”郑邵晨拍拍张芙龄的肩膀。 “但愿吧。”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七点,张芙龄就戴着李毛毛给她买的口罩一个人来到了中央戏剧学院大门口。刚下了车,就下起了大雪,她赶紧拿出了伞。 这个时候,门口已经聚齐了很多人,很多考生身边都有一大群亲友,他们纷纷给考生打气。张芙龄有些失落,到队伍后面去排队了。 参加艺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看他们的颜值,也是各有千秋的。很多考生都化了妆,不过张芙龄来之前,王语嫣说还是不要化妆,反正到时候还是会看素颜的,所以她只是洗了脸就来了。 终于到了七点半了,考生开始检录了,张芙龄忐忑地到了东教学楼教室候考。旁边坐着几个俊男靓女,但是她原本就不是自来熟的那种人,所以一个人低着头不说话,这样就变得更加紧张了。 听王语嫣说,每年的艺考步骤都差不多,今天的是初试。首先要做自我介绍,然后就是考台词,表演,声乐和形体。 “王贤,李依依。。。”二十个人一起被叫了进去,张芙龄一直低着头,反复背诵着自我介绍。 终于轮到她了,她依然紧张地站在了老师们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李依依,你看起来很紧张,我们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一名女老师开玩笑地说。 张芙龄一听,这不是金阿姨的声音吗?她抬起了头,果然看见金妍端坐着看着她。 “好了,开始吧。”金妍对张芙龄笑笑,然后让她开始。 看到金妍,张芙龄就觉得不是那么地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做自我介绍:“各位老师好,我叫李依依,是来自苏州师大附中的一名高三学生,今年18岁。身高165cm,体重45kg。” “今天准备了哪一段台词?”一名男老师问。 张芙龄说:“老师,学生准备的是《红楼梦》里面林黛玉的《葬花吟》。” 男老师点头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张芙龄声情并茂地朗诵完。其实原本她是可以准备已经拍过的片段里的台词,但是她还是换成了这一段,她并不想拿现成的去考试,想要些挑战性。 台词老师开口说:“你的表情,语调都很到位,但是呢,你的普通话有点奇怪。我看你是苏州人是吧?但是你的口音有点奇怪,你这普通话还是要多练习。” 张芙龄连忙低头说:“谢谢老师指教。” 声乐老师问:“李依依,今天准备了什么歌曲?” 张芙龄又鞠躬说道:“老师,学生今天准备的是《枉凝眉》,还请老师们指教。”张芙龄没有学过唱歌,听得最多的也就是这一首了,所以干脆就一直练习这一首了。 声乐老师皱了皱眉:“这一首啊!”然后盯着张芙龄看,忽然说:“你长得有点像是那个郑老师视频里面弹琴的学生,张芙龄?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她对吧?”她也是郑老师的粉丝,所以特别关注郑老师的消息。刚才她没有仔细看张芙龄,这么一看,才想起来自己看过的视频。 形体老师仔细地看了看张芙龄,也想起来就说:“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跟郑老师还有另外一个同学一起表演的吧?你的同学呢,她有没有来?”她当时看那个舞蹈的时候,就觉得徐小璇的形体很好。 张芙龄恭敬地说:“是,老师!小璇她正在念书,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艺考。” 声乐老师点点头又问:“那你刚才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说不说有什么分别,还不是被你们认出来了?”金妍笑着说完,又对张芙龄说:“开始你的表演吧。” 张芙龄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唱了,但是唱了一半,声乐老师就打断了她:“你的音色很好,但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也不会用假声,所以唱起来有点费劲,不过这些以后都可以学。” “是,谢谢老师!”张芙龄鞠躬说。 金妍对张芙龄说:“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我们会有个小组表演,你准备一下。” “是!”说完,张芙龄就转身出去了。 等到二十个都初试完了之后,又都被叫了进去,做一个即兴的表演。二十个人都是陌生人,大家彼此都不熟悉。不过幸好有个很有领导力的同学,给大家分配了各自擅长的东西。但是,张芙龄是慢热的,融合地不是很好,表演也有些生硬。 “依依,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王语嫣收工之后回到宿舍拿点东西,就看见张芙龄已经在房间里了,她就坐到张芙龄身边问。 “不知道,说是等通知。不过,后面的表演我好像表现得不是很好。”张芙龄叹了口气。不过,她今天请了一天的假,明天要把自己的戏份给补上,所以一回来,她没来得及担心,就开始看台词了,保证明天拍摄不ng。 “没关系的,老师们会综合考虑的,你条件这么好。”王语嫣拍了拍张芙龄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去卫生间换衣服了。 “对了语嫣姐,原来金阿姨也是今天的老师。”张芙龄想起来了就对王语嫣说。 “真的?”王语嫣探出头来:“你也太幸运了,我在学校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她,她怎么有时间去当初试的老师。”说着又关上了门。 “不知道啊!”张芙龄见到金妍的时候也很诧异。结束之后,张芙龄也没有机会跟她打招呼。张芙龄在想,是应该打电话给金妍,还是避嫌不要打。最后,她还是决定等艺考结束之后再说吧。 “依依,我回学校了,再见。”王语嫣换完衣服之后,跟张芙龄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哦!”张芙龄已经习惯了她这样。 第十章:终于到高考时刻 这几个月张芙龄一直在忙碌,拍戏,艺考,准备高考,每天都弄得很晚。她知道自己不是张芙龄,只是个孤儿,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强不息。每次想到这个,昏昏欲睡的她又会打起精神来。 要说最难学的肯定是数学,没有任何基础,她再聪明也根本就不知从哪里下手。李毛毛曾经试着要教她,可是必须从数数开始教,还有九九乘法表。别说张芙龄没有时间学,李毛毛也没有时间教。所以,数学基本是放弃状态。 但是高考数学是必考的科目,如果放弃数学,即使语文和英语考得再好,也是很悬的,况且她的英语,也就学了不到一年。 李毛毛说了,不经历一次,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说不定就像是钱钟书先生一样,即使数学只考了15分,还是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了。张芙龄当然不知道钱钟书先生是谁了,更不知道他的故事,所以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也能做到。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张芙龄告别了同事们,忐忑地踏上了会苏州参加高考的行程。上次回苏州的时候,她已经参加过一次模拟考了,分数是205分。其中数学20分,蒙对了5道选择题,英语65分,语文120分。 缘分就是很奇妙的东西,张芙龄和李毛毛两个人居然分到了同一个考场,这样的话,李毛毛都不用担心她不知所措到不知道去哪个教室。 高考的这几天都下着大雨,很多考生的心情都被大雨给影响了。但是张芙龄却因为这雨,浮躁的心变得沉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她语文试卷答题答得十分顺利,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 考数学的时候,她只做了几道选择题,填空题实在不会,只是像李毛毛说的,随便写了几个数字。然后她就支着下巴开始发呆,老师说了,不要东张西望,她也不敢乱看。要是提前交卷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她只好趴在桌子上。 考场内只要做题的声音,而考场外是大雨倾盆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张芙龄就闭上了眼睛。 监考老师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提醒她:“同学,这是高考,怎么还睡着了?快做卷子吧,时间不多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交卷了。”说完,老师又大声地提醒众人:“注意了,离交卷还有半个小时,大家抓紧时间。” 监考老师这么一提醒,很多人就不淡定了。有个女考生太紧张了,就举手说:“老师,我想去上厕所。” “去吧。”监考老师向监控请示了一下,就让考生出去了,结果就看见,两个女监考老师带着她走了。 记得张峦去参加乡试的时候张芙龄还小,回家之后就描述了乡试的情形。他说进去贡院考试之前,都是要搜身的,就是为了防止夹带小抄作弊。搜身之后就进入号房,这时门就被锁上了,答卷,吃饭,住宿都在里面。 号房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是答卷的桌子,下面的是答卷的椅子,晚上的时候就把木板拼成床睡觉。 贡院也不负责吃饭,张峦就带了几块饼,也不敢多吃。因为如果在考试的时候要内急,小便就在号房里解决,大便要由监考人员陪同。但是,这样的话,试卷上会有个黑印。阅卷官一看就知道这位考生在考试期间上过大便,这样的话,很有可能阅卷官根本不看卷子,直接落榜。 所以张芙龄在想,是不是这个女同学待会儿回来,也会看见自己的卷子上盖了一个黑印,她一直盯着女同学的座位看。 不过,监考老师并没有拿出什么印章来,也根本就没有靠近她的位置,直到女同学回来,监考老师也只是点了点头,让她继续答题。 因为李毛毛坐在张芙龄的后面,所以张芙龄不敢回头看,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终于,监考老师报时了:“还有最后十分钟,检查一下答题卡,试卷上都要写自己的名字,准考证号不要填错了。没答完的赶紧,时间不等人。” 最后十分钟了,居然没有人提前交卷?张芙龄实在是想看看李毛毛在干什么,但是又不能,她只好收拾了试卷,然后站起来交给了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看了看张芙龄,就让她出去了。 张芙龄转身离开的时候特意看向李毛毛,他眉头紧锁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就没有看见张芙龄在看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经交卷了。 张芙龄怕到时候李毛毛找不到自己,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他,幸好时间不长,很快李毛毛就出来了。 李毛毛是等老师说交卷的最后一刻才放下纸笔的,这个时候他抬头看就没有发现张芙龄。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有点恍惚,回过神来就撑开了伞,走到她身边说:“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已经出来了。”然后又问:“你这伞,怎么没有见过?” 张芙龄说:“哦,刚才有个老师送的。”那个老师是看过张芙龄的视频,觉得自己的这把伞很适合张芙龄的气质,硬是把它送给了她。 李毛毛皱眉问:“什么老师,还送伞,那你原来那把呢?” “她说想要我的签名,然后我就在自己的伞上面签名,送给她了。”礼尚往来嘛,张芙龄并不想白拿人家的东西。不过这倒提醒了她,要戴上口罩。 回去的路上,李毛毛就问张芙龄:“你还记得《雨巷》吗?” 张芙龄不解地摇头:“不知道。” 李毛毛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始念诗:“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正念到深情处,一辆车飞速经过,溅起的水溅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张芙龄的裙子和鞋子都湿了一片。张芙龄哪有心情听他念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白裙子,用手把水拍掉,可是还是留下来水渍。 “有没有公德心啊,下雨天还开这么快。”李毛毛朝着远去的车子说了两句,又看看张芙龄,白色的裙子上都是水渍,就把她带到了公交站台。 李毛毛蹲下来看了看,然后说:“你的鞋也湿了,是不是进水了?你坐在那里把鞋脱了吧,我去给你买一双雨鞋。”他指着站台的椅子说完,就转身去找商店买雨鞋了。 “算了。。。”张芙龄还没来得及说,李毛毛就已经走了,雨声太大,他也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裙子脏了倒无所谓,只是鞋子湿了就真的难受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根本就不好意思脱鞋,所以她还是穿着等李毛毛回来。 这些人都是回去的考生,一趟公交车装不下,所以过了好几趟,人才都坐上了公交走了,只有几个人还在站台上。张芙龄看着了李毛毛去的方向,怎么也看不见他。 李毛毛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双雨鞋,关了伞,看见张芙龄还站在原地就说:“你怎么不脱了,这样容易感冒。”说完,扶着张芙龄到座椅上坐下。 “毛毛哥,不好吧,这么多人。”张芙龄对李毛毛说。 “你又没有脚气怕什么。”说完,李毛毛就蹲下帮张芙龄解鞋带。 “我自己来吧。”张芙龄觉得不好意思,就自己来了。 李毛毛就放了手,站了起来,看着她。 “毛毛哥,你背过身去。”解开了鞋带,张芙龄没有脱,而是对一直看着自己的李毛毛说。 “好好好!”李毛毛就背过身去了,心里还嘀咕,不就是换个鞋还不让看,以前又不是没有看过。 见他真的背过身去了,张芙龄快速脱了鞋,用纸巾擦干水,穿上李毛毛买的袜子雨鞋。然后站了起来,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再拍了拍他的肩膀。 “穿好了。”李毛毛看了看时间,“下一班公交车应该马上来了。”说完,就要从张芙龄手里接过装着鞋子的袋子。 “我自己拿就可以。”张芙龄拽在手里不放开。 “好,你自己拿。”李毛毛也没有坚持。这要是以前,李依依一定会很乐意让自己拿的。 因为考场和徐小璇家离得比较远,所以徐小璇的父母特意在离考场比较近的宾馆订了房间。而张芙龄李毛毛的考场离徐小璇的也近,所以,徐爸爸徐妈妈也同时给他们订了房间,一共三间房间,张芙龄还是和徐小璇同住一间房。 徐爸爸见徐小璇都已经回宾馆了,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就开了车出来转转看看。结果就看见他们还站在公交站台,就把车开过去,开了窗叫他们:“毛毛,依依,快上车。”他们一看是徐爸爸,就开了车门上了车。 徐妈妈见张芙龄湿了鞋,很担心她明天会不会感冒,就忙前忙后的,又是让她喝热水,又是拿板蓝根给她说是预防,又让他们早点睡之类的。 张芙龄躺在床上,就会想起张母是如何照顾张芙龄的,心里莫名地伤感。还好是背对着徐小璇,没有让她看出来。 第十一章:风尘三侠去北京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天气放晴。张芙龄,李毛毛,徐小璇三人就收拾好了行礼,到车站去坐车到北京去,徐爸爸和徐妈妈以及孤儿院的王院长都来送他们。 “小璇,答案应该都出来了,你估好了分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妈妈,知道吗?”徐妈妈叮嘱徐小璇说。其实答案早就出来了,但是徐妈妈考虑女儿的心情,也不敢问啊。但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好了,我知道了妈妈!爱你哦!”徐小璇抱着徐妈妈说。其实她是不想对答案的,反正半个月之后成绩不就出来了。 “还有,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徐妈妈十分不舍得女儿,一个劲地说:“记得每天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徐小璇说:“放心吧,还有依依和李毛毛,不会有事的。” 王院长慎重其事地叮嘱李毛毛:“毛毛,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记得照顾好妹妹依依,知道吗?”李毛毛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王院长只是说,他今年应该已经十八岁了,她也不知道他具体的生日。 “好。”李毛毛斩钉截铁地说。 王院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依依,毛毛,你们是彼此的亲人,亲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李毛毛知道王院长是让自己好好照顾依依的意思。 王院长以为李毛毛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放心地点头,然后对他们两个说:“明白就好,院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要保重啊!” “我们会的!”张芙龄抱抱王院长。 “再见!”王院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跟他们挥手告别。 “再见!”他们两个也挥手说。 “好了,女儿已经长大了,迟早要出去飞的。”徐爸爸见妻子不舍的样子,就把徐妈妈拉过来说。然后又对徐小璇说:“你妈妈我会照顾好的不用担心,记得多打电话回家啊!”说完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好的,爸爸!”徐小璇给了徐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车站已经开始播报了,徐爸爸就对他们说:“已经开始检票了,你们进去吧。” “爸爸,妈妈再见!”“叔叔阿姨再见!”说完,三人拿着行礼去检票了。徐小璇毕竟是第一次离开爸妈远行,所以一步三回头地跟她爸妈挥手告别。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不过在高铁上,徐小璇开心地哼起了小调调。 “小璇,至于嘛,这么开心?”李毛毛想起在车站的时候徐爸爸和徐妈妈依依不舍的表情,见徐小璇这么开心,就忍不住问她了。 “当然开心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我爸妈独自出来,而且是和我最好的姐妹一起,感觉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徐小璇真的是很兴奋,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哎哎哎,还有我!”李毛毛捅了捅徐小璇提醒她。 徐小璇连连点头:“对,我们三个人!以前有苏州四大才子,我们三个就是苏州三姐妹。。。” 李毛毛怎么听着觉得不对劲,赶紧伸出手来打断了徐小璇:“哎,等等!什么,什么就苏州三姐妹了,谁,我是堂堂男子汉好不好!”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苏州三兄妹!”徐小璇赶紧改口说。 “这还差不多!”李毛毛双手抱胸,靠在座椅上说。 “不过苏州三兄妹,听上去太没水准了。”徐小璇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张芙龄说:“我们还是叫苏州风尘三侠吧,我是虬髯客,你是李靖。”又指着李毛毛说:“你是红拂女。” 张芙龄一本正经地问徐小璇:“小璇,虬髯客和李靖不是男子,红拂女是李靖的妻子?” “谁说不是,打量我们没文化吗?”李毛毛白了徐小璇一眼。 徐小璇抱着张芙龄的胳膊笑着说:“这不是想不起来有两女一男的组合嘛,凑合凑合!” 李毛毛说:“谁说没有的,不是有娥皇女英吗?” 徐小璇打断说:“别!娥皇女英都嫁给了舜,这就更不行了!”然后指着李毛毛说:“干嘛,你想占我们便宜?” 李毛毛赶紧认怂:“姑奶奶,我错了,您这脾气,跟娥皇女英完全挂不上钩。” 徐小璇清了清嗓子,用小拳头锤了锤李毛毛,然后撒娇地说:“讨厌,人家也是温柔可爱,美丽大方,善解人意的。” 李毛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对张芙龄说:“快把她拉走!” 徐小璇抱紧张芙龄的胳膊问她:“依依,你说说公道话,我是不是温柔大方,美丽动人?” “当然!”张芙龄笑着点头说。 李毛毛说:“依依,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没有啊?”张芙龄不明白李毛毛的意思。 徐小璇傲娇地说:“看吧!在你和我之间,依依永远都会选我,对不对?依依?” 李毛毛提示张芙龄:“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张芙龄接受到李毛毛的信号就说:“那,我两个都选?”她怕徐小璇追问,故意对李毛毛说:“毛毛哥,我饿了,还有没有面包?” “有!”李毛毛站了起来,从包里面掏出来面包递给张芙龄,又拿出一块递给徐小璇:“你要不要来一块?” 徐小璇摆手说:“不了,面包太干了。” “干了就喝点水不就好了?先吃一点吧,还没有这么快到北京的。”李毛毛把面包放在了徐小璇的桌子上,然后又掏出来水,给自己拿了一块面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把包放好后坐下开始吃面包。 “好吧!”徐小璇其实还是想留着肚子去吃北京烤鸭,驴肉火烧这些北京特色菜的。但是票买的时间不太好,中午的时候还在路上。她实在是肚子也饿了,只好先吃点垫垫肚子。 “你们,要不要对答案?”徐小璇一边啃面包一边问张芙龄和李毛毛。 “怎么对?”张芙龄问。 徐小璇说:“就网上对,你想对吗,让他教你。” 李毛毛跟徐小璇斗嘴说:“为什么是我不是你?我心中有数,对不对都是一样的。” 徐小璇不信:“你心中有数?那你说说看,你多少分?” “秘密!”李毛毛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阿姨不是说,让你估好分告诉她的嘛,正好和依依一起对。” “那好吧。”徐小璇点头说。反正钱芳说了,暑假这段时间,自己就住在宿舍,在依依隔壁的房间。 第十二章:小璇与邵晨见面 一下了高铁,钱芳已经让人开车来接她们两个了,张芙龄和徐小璇就和李毛毛分手了,回到了剧组宿舍。小田安排了徐小璇住下,安顿好之后,徐小璇就开始和张芙龄坐在床上对答案了。 “这道题的答案居然是a,哎,我又答错了!”徐小璇泄气地说,然后问张芙龄:“你呢,选的什么?” 张芙龄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我好像选的是a,不过我是猜的,我根本就不会。”这数学卷子前面的选择题她都是乱选的,不过她就是记忆好,还记得自己选的是什么而已。 “这也能蒙对!”徐小璇赞叹张芙龄的运气好,然后在纸上面写上+5,就是加五分的意思。 虽然选择题都是蒙的,没想到张芙龄居然蒙对了一半多,也就是40分,相对于上次模拟考,多了十分。 徐小璇一边对后面的答案一边说:“不错,不错,你可以去买彩票了。”后面的题目张芙龄都没有作答,当然是不用对答案的了。 张芙龄皱了皱眉,买彩票是什么?但是她看徐小璇对答案对得认真,就没有问她。 终于,两个人都对完了答案,只是作文实在是没有标准,没有办法预估。所以,徐小璇就打了个电话给她爸妈,把结果告诉了他们。打着打着,徐小璇就到外面去了。 张芙龄也不知道自己估分到底有什么用,不过徐小璇一打电话就没完没了的,她只好拿出自己台本,温习一下明天的戏。 今天剧组收工得早,一群住宿舍的人坐着大巴回来了。赵雯看见正在打电话的徐小璇,就问袁宁:“那是谁啊?” 袁宁摇头说:“不知道,没有见过好像。”看她在王语嫣的房间前面,大家纷纷看着她。 王语嫣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是不是依依的同学叫什么来着?”唐婉想了想,于是跟王语嫣一起过去,其他几个人也跟上。 徐小璇转过头来就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就赶紧对徐妈妈说:“妈,有朋友来了,先不说了,我挂了。”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朝房间里面的张芙龄说:“依依,快出来,你同事们回来了,快给我介绍一下。”接着又对走过来的人群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李依依的同学,我叫徐小璇,很高兴认识你们。” “哦,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你!你好,我叫唐婉。”唐婉热情地走上前去,跟徐小璇握了握手。 “你们都回来了!”张芙龄还是穿好鞋之后才出来的。看见徐小璇和唐婉正在握手,就跟徐小璇介绍:“她是饰演湘云的唐婉。”然后又一一介绍了其他人。 郑邵晨看见大家都聚在一起,就好奇地过来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吗?” 听到郑邵晨的声音,大家都回过头去,郑邵晨就出现在了徐小璇的面前。 张芙龄看到郑邵晨,就走到两人中间,介绍说:“邵晨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徐小璇。小璇,他就是我和毛毛哥说的邵晨哥。” “你好,我是郑邵晨!”郑邵晨向徐小璇伸出手去。 张芙龄见徐小璇没有反应,赶紧提醒她:“小璇!” 徐小璇伸出手去跟郑邵晨握握手:“哦,你好,我是依依的同学,徐小璇。”然后又说:“你比我想象中的长得要帅。” 郑邵晨开心地说:“依依,你看你同学,多会说话。” 唐婉笑着说:“邵晨哥,我们也常夸你长得帅,也没见你这么开心。看来,是夸的人不一样而已。” 郑邵晨假装思考后对唐婉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夸过我?” 听郑邵晨这么说,唐婉就拉着张芙龄假装不开心地说:“这就是二哥哥的本性,有了姐姐忘了妹妹。” 王语嫣笑着说:“完了完了,邵晨,我也帮不了你了,先撤了。”说完,自己就先进了房间。 “我也走了。”赵雯一身的汗,也想回去洗澡了,就先走了。 “你这么可爱,二爷怎么会忘了你?”袁宁拉着徐小璇和唐婉的手,笑着对唐婉说。 唐婉笑着说:“开个玩笑,好了,我也回房了。”然后也走了。 “那我也走了。”袁宁站了站,就也走了。 “毛毛是不是在胖哥那里?”等袁宁走后,郑邵晨就问她们两个。 张芙龄点头说:“嗯,这个暑假他都会在那里做暑假工。” “这样,我先回去洗个澡,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胖哥那里吃饭怎么样?”郑邵晨穿了一天的戏服,身上也出了很多汗,所以也想回去先冲凉,所以就对她们说。 张芙龄说:“小璇说想去吃北京烤鸭,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 徐小璇笑着点点头说:“对呀,来了北京,我就想先吃吃特色菜。” 郑邵晨也明白,就问她们:“你们想去哪一家?” 徐小璇说:“全聚德,不是最出名的吗?” 郑邵晨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然后摇头说:“这个时候去的话,应该要排队很久。要不然去大董吧,那里会有位置的。一共几个人,我打电话问问。” 张芙龄数了数:“就胖哥,毛毛哥,小璇,我,还有邵晨哥你,一共五个人。” 徐小璇搜索了一下大董烤鸭店,然后说:“不是吧邵晨哥,我看上面说,大董烤鸭店要提前两三天订位的。而且,这定位是高端,会不会太贵?” “其实还好。”郑邵晨是知道价格的,所以他就打电话问了,预约了一个六人位。 “邵晨哥真厉害。”徐小璇小声地在张芙龄耳边说。 “好了,我先回去洗个澡换衣服,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可以吗?你们记得打电话给胖哥,我们大约一个半小时能到。”郑邵晨算了算时间说。 “好。”张芙龄和徐小璇点头说完就各自回房间去做准备了。 张芙龄倒是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是徐小璇,一直在纠结要穿哪一套衣服,就问坐在一边等的张芙龄:“这套好不好看?” “好看!”张芙龄点头说。 “不好,这颜色太暗了,显老。”说完,徐小璇又换了一套。 “这个呢?”徐小璇穿了一套粉色的裙子。 “挺可爱的。” “不行,我现在是个成年人,不能再装可爱了。”说完,她又拿了一套进去换。 张芙龄看着这么多套衣服,就难怪毛毛哥会抱怨说小璇的箱子重。 “小璇,还有五分钟我们就要到门口集合了。”张芙龄看了看手机,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赶紧提醒小璇。张芙龄个人来说,是不喜欢迟到的。 “好,我马上。”徐小璇赶紧穿好了衣服,然后迅速地决定了就穿这一套,在脸上涂了防晒霜,拿起包就走。毕竟是认识的第一天,徐小璇也不想给郑邵晨留下一个喜欢迟到的印象。 第十三章:邵晨的经纪公司 大董烤鸭店果然名不虚传,连作为厨师的胖哥也赞不绝口。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徐小璇像是自来熟,跟大家聊得特别嗨。 她忽然想起火车上的事情,就对郑邵晨说:“哎哎,邵晨哥,我们在高铁上的时候,不是三个人吗,所以我给我们三个取了个队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郑邵晨思考了一会儿说:“三个人,苏州三杰?” “不对,再猜!”徐小璇摆手说。 李毛毛对郑邵晨说:“别猜了,她那哪是什么队名,下辈子也猜不到的。” “是什么?”郑邵晨向李毛毛求救。 “是风尘三侠啦。”徐小璇笑着说。 “风尘三侠?这个我知道,不就是红拂女他们吗?但是你们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这怎么算?”胖哥虽然没有念很多书,但是喜欢听故事,所以就知道红拂女和李靖他们的故事。 李毛毛说:“所以说她瞎说!” “切!”徐小璇白了李毛毛一眼,然后又笑着说:“现在我们有五个人,正好组成西游记五人组合。” “又来了!”李毛毛小声地对郑邵晨说。 郑邵晨笑着问:“不是师徒四人吗,你要加上白龙马哦?” “对呀,我是师傅唐僧,其他角色你们各自认领吧。”说完,徐小璇又吃了一块烤鸭。 “那我来当猪八戒好了。”郑邵晨十分配合地说。 李毛毛说:“邵晨哥,不用陪她疯。我们三个是刘关张桃园结义组合,她们两个排除。” 徐小璇连连摇头:“依依,他居然就这样把我们排除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什么意思?”张芙龄不解地问。 徐小璇说:“大猪蹄子就是不可靠的男人。” “原来大猪蹄子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值钱的意思。”胖哥恍然大悟。他整天忙着工作,也不懂得这些网络用语。 李毛毛赶紧说:“我,我怎么就,依依,你可别听她瞎说。” 张芙龄倒是觉得这“大猪蹄子”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就笑了笑说:“毛毛哥是大猪蹄子。” 李毛毛无奈地摇摇头:“你好不容易转性了,估计这几个月又要被徐小璇同学给带坏了。”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带坏了依依?依依,你说公道话。”徐小璇一个劲地示意张芙龄。 “我,啊。”张芙龄用手挡住半边脸不让他们看到,然后向郑邵晨眨眼求救。 “嗯啊,那个小璇,你来北京是不是还没有见过张叔叔?”郑邵晨受到信号,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啊!张叔叔说,明天上去让和依依一起去开个会议。也不知道是什么会议,不知道会不会见到很多大明星!”徐小璇憧憬着明天就可以看到很多明星了,心里美滋滋的。 “你想见到谁?”郑邵晨顺着话问她。 “很多人啊,比如文秀,《镜花水月》里面的人我都挺喜欢的。”徐小璇说。 郑邵晨对徐小璇说:“文秀姐在家带孩子,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复出,至于唐老师,她就在我们剧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徐小璇兴奋地说“”“真的!我可喜欢她演的武则天了!那么她是不是演那个,贾母,对不对?” “小璇挺活跃地嘛!”胖哥笑着对李毛毛说。 李毛毛说:“她就是这样,自来熟。以前依依也是这样的,只是后来变了。” “我以前是这样的?”张芙龄问。 “是啊,比她还自然熟。”李毛毛点头说。依依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但是个性开朗,而且从小就打工赚钱,所以很会跟人聊。 “哦。”张芙龄真的不相信,以前的自己是这样的。 “唐老师是真正的老戏骨,生活中的她就像是一个慈祥的奶奶,你见过就知道了,一点都没有架子。”郑邵晨跟徐小璇聊了起来。 徐小璇又好奇地问:“那唐老师是不是每天都很忙啊?听说明星有很多通告的,成天飞来飞去?” 郑邵晨说:“唐老师这种级别的演员几乎是不接通告的,她不需要流量。”说到这里,郑邵晨就对张芙龄说:“其实依依我一直想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要签一家经纪公司?这样的话,可以帮你做专业的规划。” “经纪公司?”张芙龄不明白经纪公司是什么意思。 郑邵晨解释说:“经纪公司就是会安排经纪人给你安排合理工作,还有助理,会帮你订机票啊,订酒店,总之就是安排衣食住行之类的。” 徐小璇赶紧举手说:“依依,我毛遂自荐,当你的经纪人好不好?” 郑邵晨说:“小璇,经纪人也是职业化的,你现在还在上学,也没有时间吧?” “哦!”徐小璇失望地说。然后又说:“邵晨哥,我们都不懂这些,不然的话,你给依依推荐一家公司吧。” 李毛毛也说:“是啊邵晨哥,我们都不懂。” 郑邵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依依,我父母呢其实一直有投资影视剧。但是我呢,其实是想开一家经纪公司,我的理念就是培养出高素质,高品质,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艺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为这个目标奋斗,你觉得怎么样?” 李毛毛问:“邵晨哥的意思是,让依依到你的公司去?” 郑邵晨摇头说:“不是,我是希望和依依一起经营公司,投资这方面我会负责。至于艺人这一块,依依你就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超级明星。” 李毛毛说:“邵晨哥,我就实话实说,依依她虽然是很不错了,但是她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这超级明星,至少也要等几年之后了吧。”李毛毛是最了解依依的,她又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就是演戏,也是刚开始的,前途还十分的渺茫。 郑邵晨坚定地说:“只要依依愿意,我可以请最好的团队,在最短的时间把依依培养成超级明星的,我相信她有这个实力。”他也不想给张芙龄压力,于是又说:“当然了依依,我诚心邀请你,但是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你可以好好考虑,有决定随时告诉我就可以。” “那等艺考的结果出来再说怎么样?”李毛毛问张芙龄。 “好。”张芙龄也不知道怎么打算,但是她愿意听李毛毛的。 第十四章:与音乐总监约谈 第二天一大早,张芙龄和徐小璇就被小田带到了会议室,也不知道等什么人。过了半个小时,钱芳就带着一个人过来了,她们两个连忙恭敬地站起来了。 “介绍一下,王老师,这位就是徐小璇,是要负责舞蹈部分的。”钱芳先给王博贤介绍了徐小璇,然后又指着张芙龄说:“李依依,您知道的。” 王博贤笑着点头说:“知道知道。” 钱芳又向张芙龄和徐小璇介绍:“依依,小璇,这位是我们的音乐总筹王老师,关于音乐的事情都由他负责。” “王老师您好。”两个人向王博贤鞠躬。虽然王博贤在业内很有名,但是徐小璇毕竟是个学生,也没有关注这方面,所以是不认识他的。不过,她们也明白,他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们好,请坐吧!”王博贤笑着让她们两个坐下。 等她们坐下之后,王博贤就对她们说:“你们和郑老师的那个视频我看过,你们当时的表演是临时起意的是吧?” 徐小璇说:“王老师,是这样的,那个节目原本是准备好的。我准备舞蹈,另外一个同学准备古琴,但是表演之前,那个同学忽然上不了台,依依就代替她上台的,我和依依是没有排练过的。郑老师我们真的是不知道会出现的,当时我们也很激动。” 王博贤开玩笑说:“我倒是觉得你们挺淡定的嘛,完全没有因为郑老师扰乱节奏!你们的心理素质很好,以前有过舞台经验吧?” 徐小璇说:“我从幼儿园开始,应该每年都会上台表演。但是依依没有,那应该是依依第一次在那么大的舞台表演。” 王博贤转着手里的笔看着张芙龄,口里说:“第一次上台。”拍戏和上舞台表演完全不一样,拍戏可以ng,但是舞台表演却是一镜到底。第一次表演就这么从容,是个不错的苗子。 他言归正传,对两个人说:“我们打算在九月份推出第一首宣传曲,以黛玉为唯一女主。我们音乐组和张导讨论的结果是用《葬花吟》为词,再重新编曲。分两个版本,一个是古琴独奏,一个是mv由郑老师演唱,依依弹奏,小璇舞蹈。” 徐小璇兴奋地捂住嘴巴,然后不敢相信地问“”“老师,您的意思是,我们又可以跟郑岚郑老师合作了?” 王博贤说:“嗯!郑老师挺欣赏你们的,原本我们还担心请不到她的,没想到她听到你们竟然一口答应了。” “真的吗?”徐小璇开心地说,“郑老师大概是因为我们是校友,又愿意提携我们晚辈吧。” “那倒是,郑老师一向喜欢给年轻的晚辈机会。”王博贤没有想到,这个徐小璇年纪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 小璇又举手问:“老师,那我们是用旧版的《葬花吟》吗?” 王博贤摆手说:“旧版的是经典,不过再经典,我们始终需要新鲜的血液。所以我们已经重新编曲,过几天,古琴曲谱就会给到依依。依依你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 “好。”张芙龄点头说。 王博贤又对徐小璇说:“小璇,我们请了中央舞蹈学院的老师张嫣,明天我会让人带你去见她,到时候你和她一起编舞。” “真的!太好了!”徐小璇拍手叫好。她学了这些年的古典舞,当然是知道张嫣的,所以她很兴奋。 “那我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具体的事情,到时候助理就会联系你们。”说完,王博贤就站了起来。他也是很忙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的,老师再见!”两个人赶紧站了起来,向王博贤鞠躬。 “天啊依依,我居然可以见到张嫣老师,我不是在做梦吧?”徐小璇太激动,拉着张芙龄再三确认。 张芙龄笑着说:“当然不是了,你都弄疼我了。”然后她看看时间,着急地对徐小璇说:“我要去剧组了,你先回房间去吧。”说完,下了楼,打了车就到剧组去了。 第二天很晚才收工,张芙龄回到宿舍,敲了敲徐小璇的门。徐小璇拖着沉重的身子开了门,见到是张芙龄,又爬到床上去了。 张芙龄坐在床边问她:“早上不是精神奕奕的,怎么回来就无精打采的?” “张老师好严格啊,我都快累死了。”徐小璇闭着眼睛说。早上去的时候真的是兴奋的,但是打过招呼之后,张嫣就开启了魔鬼教学,一天练了八个小时。徐小璇这几年一直专注学习,没有经过这么高强度的舞蹈基础训练。所以一天下来,就已经瘫在床上了。 张芙龄看她这样,就伸手给她捶背。张芙龄以前见母亲刺绣坐太久,就会帮母亲揉肩搓背。 “好舒服!”徐小璇觉得特别享受地说。 “你先歇着吧,我给你把饭端来。”捶了一会儿,张芙龄看天色不早了,徐小璇又这么累,就小声地对她说。 “嗯!”徐小璇微微地应了一声。 张芙龄就悄悄地站起来出去,关上门。 刚出门就看见郑邵晨迎面走过来了,张芙龄走上前,笑着说:“邵晨哥,你怎么来了?” 郑邵晨说:“我看你们这么久也没有过来吃饭,就过来看看。小璇呢?” 张芙龄指了指徐小璇的房间,小声地说:“她累了,我现在去给她把饭菜拿过来。邵晨哥找她有事?” “没事,就是问问。我还以为小璇又想去哪里吃东西,所以想跟着你们蹭饭吃。”郑邵晨开玩笑地说。 “蹭饭?”张芙龄笑了笑,“邵晨哥真会开玩笑,每回你都是争着付钱的。”他们一边往食堂走一边说,“今天怕是去不了了,等明日问问吧。” 郑邵晨说:“也不用特意问,只是你们去的话,记得叫上我就是了。” 袁宁忽然出现,笑着问他们:“你们要去哪儿?” “去食堂吃饭,袁宁姐吃过了?”张芙龄也不知道袁宁从哪里出来的,吓了一跳,然后笑着说。 郑邵晨对袁宁笑了笑,就先过去打了饭菜。 袁宁拉着张芙龄的手说:“刚吃完呢,看见你老半天不来,正想去找你。对了,小璇呢,怎么不见人?” 张芙龄说:“她在房间里,我待会儿把饭菜带回去给她。” “哦,那你先吃饭吧,我们有时间再聊。”袁宁用余光看着郑邵晨的背影说。然后就放开张芙龄的手,转身离开了。 张芙龄就打了两份饭菜,然后回徐小璇的房间去了。徐小璇实在是饿了,所以狼吞虎咽地吃了,之后又躺下了。 第十五章:高考成绩出来了 一晃就过了十几天,今天是查高考成绩的时候了,徐妈妈一大早就给还在睡梦中的徐小璇打电话。 “妈,我还没查呢!”徐小璇打了个哈欠。这些天,每天都是密集地训练,每天都累得跟什么似的。 徐妈妈听她懒懒的就问:“你声音怎么了,是很累吗?” “没有,就还没有睡醒。”徐小璇也不跟她妈妈说实话,不然的话,又要被唠叨很久了。 “那妈妈就帮你查了?”徐妈妈早就把她的准考证号记下了。 “好吧!”徐小璇爬了起来。终于要知道分数了,心里十分激动。“那我先挂了啊,妈妈再见。”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下了床。 “依依!”她敲了敲张芙龄的门。 张芙龄已经起床了,打开门看见是徐小璇,就把她拉了进去:“进来吧。” “依依,今天可以查成绩了,你的准考证号给我,我帮你查查。”徐小璇开了张芙龄的电脑,一边打开网址一边对张芙龄说。 “嗯!”张芙龄从包里面找出来准考证,然后递给徐小璇,坐在她身边看。 “小璇,你自己的查了吗?”张芙龄问。 “没呢,我妈正在查。”徐小璇一边输入准考证号一边说。这刚说完,电话就响了,显示的就是徐妈妈,她就赶紧接起了电话问:“妈,查到了?多少分?” 徐妈妈开心地说:“378,跟你估计的差不多。妈已经打听过了,去年北师大的录取分数线是380分,今年比去年要难一些,妈看已经稳了。” “北师大啊?那是李毛毛想考的,对了妈,我不跟你说了,还没有问他考多少分呢,我挂了啊!爱你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出来了,依依!”网页转了转,终于出来了,徐小璇看了看:“212分!” 比模拟考多了十几分,不过张芙龄不明白212分到底意味着什么,应该高兴还是伤心,徐小璇的表情也看不出来。 “依依,我们看看往年的录取分数吧。”徐小璇一边查一边对张芙龄说。 “按照比例换算,表演本科…”徐小璇看着电脑嘴里嘟囔着张芙龄听不懂的话。 这时,李毛毛打来电话了,张芙龄赶紧接通了:“喂,毛毛哥。” 李毛毛说:“依依,我给你查了成绩了。。。” 张芙龄说:“嗯,小璇也帮我查了。对了毛毛哥,你怎么样?” 徐小璇从张芙龄手里拿过手机,开了外音问:“对啊李毛毛,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快说,你考了多少分?” “387,你呢?”李毛毛问。 “居然比我多!不过恭喜你了,我妈说她查过,去年北师大的分数线是380分,看来,你北师大是稳了的。”徐小璇一开始假装不服气,然后又真心地替李毛毛高兴。 “真的吗?”李毛毛开心地问,然后又说:“你还没有说你多少呢!” “跟你的数字一样。”徐小璇故意说。 “378?不错嘛!比平时要考得好!”李毛毛真心地说。 “就差了两分,不过我也不想上北师大。”徐小璇边说边看电脑。她看见网上说,往年中戏表演系本科的分数线才166,今年的应该也差不多,就对李毛毛说:“哎,今晚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去吃顿大餐?”徐小璇高兴,而且这些天一直都吃食堂里的饭。虽然伙食不错,但是吃多了,一直就那个味。所以,她就想出去大吃一顿。 李毛毛想了想说:“明天吧,好不好,今天胖哥店里有人预约了晚餐,店里忙走不开。” “好,都一样,那就说定了。”徐小璇就挂了电话,然后又给郑邵晨打电话。“喂,邵晨哥。” “小璇啊,你们是不是查成绩了,考得怎么样?”郑邵晨正在刷牙,一听到电话响,看见来电显示是小璇,赶紧吐了漱口水开了外音问。 徐小璇笑着说:“嗯,都还挺满意的。所以我们商量着明天晚上庆祝一下,就打电话问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去。” “有空有空,你们决定好了告诉我就好了。”郑邵晨连忙说。 其实不一会儿张芙龄和郑邵晨就会见面,到时候说也是一样的,偏偏徐小璇心急,立刻就给郑邵晨打了电话。张芙龄无奈地笑笑,然后对徐小璇说:“快迟到了,到时候张老师又要罚你了。” “对对对,邵晨哥我不说了,拜拜!”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急匆匆地回自己房间去梳洗打扮了。 在化妆室里,袁宁就走到张芙龄身边问她:“依依,听说高考分数出来了,你有没有查多少分?” “对呀依依,你说说看。”王语嫣也在一边问。 张芙龄小声地说:“小璇帮我查了,是202分。” 袁宁听了,十分惋惜地说:“啊,依依,那个你也不用灰心,大学也不是唯一的路。” “没关系的依依,中戏可以一直考的,明年继续考也是一样的。”王语嫣也安慰她。 “嗯!”张芙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个好像是在安慰自己,难道是考得太差了?但是小璇好像还挺高兴的,还说要去庆祝呢!算了,自己已经尽力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没过多久,剧组的人都知道了张芙龄的成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就说起这件事来。 “怎么看她的样子,像是个女秀才,高考才考这么点分?” “就是说,我当年高考的时候,还考了300多分呢!”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们男人啊,就知道看脸。” “看脸怎么了,你们女人还不是一样,整天就知道追什么小鲜肉,一个两个脸上的粉比女人的还厚。但是人家,至少是素颜。” “那还不是仗着年轻,等过几年看看,还不是满脸的妆。” “女人啊,嫉妒心这么强,人家有得罪你吗?”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得罪,也会招来莫明其妙的仇恨。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工作。”场务一看一群人坐在一起八卦,就上前去说。 他们见场务来了,就赶紧结束了话题散了去工作了。 张芙龄从来不关心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也不知道别人私下怎么议论自己的。 第十六章:依依被中戏录取 到了7月16号,徐小璇赶紧给张芙龄查了结果。一看到“录取”两个字,她开心地跳了起来,抱住张芙龄:“录取了,太好了!太好了!”说完,又放开张芙龄,给一圈人打了电话通知。 当然是先跟李毛毛说的,然后又说晚上要一起庆祝一下。这些天,徐小璇找了各种理由庆祝,都被李毛毛拒绝了,毕竟在胖哥家做暑假工,也不能三天两头地就不干活出去玩。 不过,依依被录取了这件事,还是要好好庆祝的。他就说:“要不明天吧,今天胖哥有客人预定了,不好退了,胖哥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明天吧,这样的话,胖哥也可以做好安排。” “又是这个说辞?”每次李毛毛推脱就这么说。但是她知道,依依的事情,李毛毛是不会马虎的,所以只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然后她又说:“好吧,我知道了,那说好了明天吧。我们先商量一下去哪里,到时候再通知你们。”说完挂了电话,又给郑邵晨打电话了。 张芙龄已经习惯了,也不拦着,自己收拾了东西。 “好了依依,我已经跟邵晨哥说了,你见面的时候就不用再说一遍了。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徐小璇就赶着去上课了。过了这些天,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了,也不觉得有多累了。 下午还没有开始拍戏,大家都还在午休的时候,金妍就过来了。钱芳看见了,赶紧笑着迎上去说:“金姐,您又来看张,哦不依依吗?” 金妍上半年也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打着探班的旗帜,实质上就是来看望张峦的,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金妍笑着说:“我这次来,是来恭喜依依的。” “恭喜依依?”钱芳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喜事啊? “她被中央戏剧学院录取了,你还不知道吧?”金妍边走边说。 “真的?已经出成绩了?这依依,这么大的喜事,也没有听她说过。”钱芳说。不过她一向不喜欢说这些,没告诉自己也正常。 “依依,金姐来看你了!”钱芳进了院子,就大声地喊了起来,她就是故意让张峦听见的。 金妍一进来,张峦的目光就随着她走。 张芙龄一听到声音,就赶紧走了出来,笑着叫:“金阿姨,您来了。”说完,拉着金妍到张峦那边去:“金阿姨,到那边去,那里凉快。”可明明房间更近,更没有太阳。 钱芳看破不说破,也拉着金妍往那边走,一边还说:“依依说得是,这么大太阳,真的是热,我们快点走吧。” 金妍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就顺水推舟,走了过去。 张峦站了起来,对金妍说:“你来了?这里坐吧。”赶紧把自己的椅子让给金妍坐。 “还是坐这里吧。”金妍故意在旁边坐下,张峦显得有些尴尬。 钱芳赶紧说:“张导您那机器太烫了,那里太热,您自己没有感觉吗?”说完,又对金妍说:“张导就是太沉迷于工作了,也不感觉热,还以为他那里最凉快呢!” 金妍拿着旁边的小风扇,一边吹一边说:“沉迷于工作,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张峦问金妍:“这几天有些忙,你有什么事吗?” 金妍瞥了一眼张峦说:“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峦不知道说些什么。 钱芳连忙转移话题:“金姐说来恭喜依依的!依依,怎么你被中戏录取了,这么好的事情你也没有分享一下?” 张峦也问:“是吗依依,怎么也没听你说?” 张芙龄点头说:“是的。我原本是想收工的时候,再告诉您的。”其实是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她又想,至少要告诉张峦。 然后,她又对金妍说:“原本是想收工以后打电话给您的,没想到您先来了。依依在这里,也谢谢您的帮助。” 金妍说:“这是你应得的,我不过就是个老师。你可别以为,我给你放水了。其实当时我们几个老师都商量过的,他们都认为你有潜力,才给你高分的。” 张芙龄笑着说:“知道您大公无私,不过还是要谢谢您。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张叔叔是父。” 金妍吹着电风扇说:“哎哎哎,你这丫头,平白无故的,说我怎么又扯上他了?” 张芙龄并不回答,而是问:“金阿姨,依依正想请您和张叔叔一起庆祝,也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我倒是有空,就是你的张叔叔,忙得很。”金妍说。 “其实,小璇来了我都还没有见过她,还说要请她吃饭的。我明天就有空,不然就明天我们一起吃个饭?” 张芙龄点头说:“那正好,我明天也约了毛毛哥,还有邵晨哥,到时候我们一起。金阿姨,张叔叔,你们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张峦说:“我都行,看你金阿姨想吃什么吧。” 金妍也说:“我也都行,你们看着办吧。”说完又问:“怎么邵晨,常常跟你们在一起吗?” 张芙龄说:“嗯,邵晨哥和毛毛哥也变成好朋友了。” “毛毛哥?是谁?”金妍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没等张芙龄说话,张峦就先告诉了金妍:“他是依依的同学,两个人一起长大的。” 张芙龄觉得,自己是时候退下了,于是就对他们说:“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聊。”说完溜走了。 晚上收工之后,张芙龄就把这件事跟郑邵晨说了,回去之后,又跟徐小璇说了。 “你是说,张叔叔的妻子?好像看到过他们离婚的消息。”徐小璇若有所思地说。“哎,依依,你的意思是,张叔叔对金阿姨还是有感情的,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让他们的感情升温,甚至是复合吗?” “我们?可我们是局外人,也不懂这些。。。”张芙龄当然想过,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况且,他们的心结是他们的女儿。。。” “这不是有你吗?”徐小璇想了想说。 “我?”张芙龄不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他们的亲生女儿不在了,你可以当他们的女儿啊?张叔叔不是说过吗,会收你当女儿的。”徐小璇歪着脑袋问她。 第十七章:让张峦金妍复合 徐小璇拨通了郑邵晨的电话,一开口就说:“喂,邵晨哥,你有没有空,来我房间一下?” 张芙龄真的是被徐小璇惊到了,怎么忽然间就打电话给他了,还说这么莫明其妙的话。她赶紧上前去问:“小璇你干什么?” 郑邵晨一开始也愣了一下,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张芙龄的声音,他就说:“依依也在啊,你等一下,我马上下去。”说完,他就穿上鞋,到徐小璇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你来了,快进来吧。”徐小璇一开门就把郑邵晨拉了进去,然后又关上门,搬了把椅子给他说:“坐吧,别客气。” 郑邵晨望了望张芙龄,就坐下了,然后问她们:“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依依想帮张叔叔和金阿姨复合,但是想不到办法,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是吗?”徐小璇搬了把椅子挨着郑邵晨坐着。 “这件事情啊,有点难办。”郑邵晨眉头紧锁。 徐小璇问:“邵晨哥,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啊?” 郑邵晨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两个恋爱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呢。而且他们感情生活很低调,外人很少知道。 徐小璇还以为他知道些,结果却什么都不知道。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郑邵晨打破了宁静:“不过,我可以问问张岩叔叔,他一定知道。”说完,他就拿出手机,到外面去,拨通了张岩的电话。 徐小璇开心地对张芙龄说:“就知道找邵晨哥一定没错,我们等着他的好消息吧。”说完,她就发起了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张芙龄说:“世间真的有这个完美的人,陌上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小璇,你说什么?”张芙龄没有听清,就问了问。 “依依,邵晨哥有没有女朋友?”徐小璇坐到张芙龄身边问。 “不知道。”张芙龄摇摇头。小璇这是怎么了,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徐小璇问:“你没有问过吗?” 张芙龄说:“没有。”她觉得,平白无故地不好问这个问题吧。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有女朋友,不过待会儿还是问问。”徐小璇又开始自言自语。 这回,张芙龄倒是听清楚了她的话,就对她说:“我们不是商讨张叔叔和金阿姨的事情吗?” 徐小璇正了正脸色说:“哦,对,差点连正经事都忘了。”然后她就找出来了纸和笔,打算列一个详细的计划。 “你说邵晨哥为什么要到外面去打电话,在里面不好吗,外面蚊子那么多?”说着,她又放下了纸笔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已经没有了郑邵晨的身影。她走了出去,在走廊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郑邵晨的影子,她就走进来叉着腰对张芙龄说:“怎么打个电话人就不见了,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不行,我要打个电话给他。”说完,就要拿手机给郑邵晨打电话。 张芙龄从徐小璇手里拿过手机说:“小璇,他可能有其他事情吧,我们先等等吧。” “好吧!”说完,她就倒在床上了。 过了一会儿,郑邵晨终于回来,他说:“我问过张岩叔叔了,他说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他只知道,当年张峦叔叔和金阿姨都是大学生,有一次,两个人去剧院看了同一场戏剧《梁祝》,两个人是邻座。就这样两个人就认识了,后来就恋爱结婚了。” 徐小璇正等着听有没有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呢,结果郑邵晨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她失望地问:“就这么几句?没有具体的?” 郑邵晨摇头说:“张岩叔叔是个大男人,根本就没有问过这么细节的问题。” 徐小璇灰心地说:“就这么一点信息,有什么用?” 郑邵晨却说:“也不是,至少我们有两个有效信息。第一是剧院,第二是《梁祝》。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想他们最怀念的肯定是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我们可以来一个情景再现,你们觉得怎么样?” 徐小璇问:“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们再去剧院看一次《梁祝》?” 郑邵晨摇头说:“那太刻意了,他们也不会配合我们。” 徐小璇想了一会儿又说:“邵晨哥,你会不会拉小提琴,或者是其他乐器,我们可以一起演奏《梁祝》啊!” “小提琴学过,刚好会拉这一首。不过这也太没有创意了吧?”郑邵晨弱弱地说。 “确实没什么创意。”徐小璇点头说,“但是创意是什么,管用就行吧?” “依依,你觉得呢?”郑邵晨问张芙龄。 张芙龄说:“我觉得小璇说得也有道理,试一试也无妨。” “对呀,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说完,徐小璇拍了拍巴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们来商讨一下具体的设计吧。”她拿起了纸笔,要记录下来。 三个人就坐在一起,商量起明天晚上的细节。直到很晚了,他们才散了。 第二天收工之后,张峦就开着车,带着张芙龄,郑邵晨一起,先去接了徐小璇。 “张叔叔,终于见到您了。”徐小璇一上了车就开心地打开了话匣子,完全忘记了上课的疲劳。 张峦笑着说:“最近有点忙。不过我听张嫣说,你上课很认真,也很刻苦。” “真的?老师上课的时候可从来不夸我。”徐小璇开心地说。张嫣上课很严苛,从来也不表扬。 “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但是她认可你,说明你真的很棒。”张峦认识张嫣也有几年时间了,他也知道她严厉,不喜欢夸人。 “张叔叔过奖了。”说完,徐小璇又问:“对了张叔叔,地址您发给金阿姨了吗?” “没有,怎么你们没有发吗?”张峦问。 “我没有,我以为叔叔您会发的。”郑邵晨赶紧摇头说。 “我也没有。”张芙龄也连忙说。 “我没有金阿姨的练习方式。”徐小璇摊手说。他们本来就是故意说好不发地址,让张峦发的。可结果他却没有这么做,三人只好无奈地对视一眼。 徐小璇只好说:“金阿姨应该还没有出发,不然的话就会打电话问地址的。邵晨哥,还是你把地址发给金阿姨吧,叔叔开车不方便。” 郑邵晨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地址给金妍发了过去。 张峦等红绿灯的时候回过头来问徐小璇:“小璇,还没有问你,你填报了哪所大学?” 徐小璇说:“中国传媒大学!我妈就想让我报北师大,但是我真的不想去。” 郑邵晨开玩笑地说:“小璇这是不想和毛毛当校友。” 张峦问:“这么说,他报了北师大?” 徐小璇点头:“嗯。” 张峦说:“当老师也不错,教书育人,是一份伟大的事业。他现在在干什么?” 徐小璇说:“他在胖哥的餐馆帮忙,胖哥以前也在依依他们的孤儿院所以认识。他还没有存够大学的学费,也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到助学金。” 张峦说:“他这种情况应该能申请得到。”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他又说:“到时候也可以趁着课余时间给人补习功课,那样赚的钱比较多。” 徐小璇感兴趣地问:“可以吗,有人会要大学生补习功课吗?”她倒不是自己要去,只是替李毛毛问问而已。 “当然了,很多家长喜欢请大一的新生给孩子补习。”张峦自己经历过,所以他知道得很清楚。 “那到时让他找找看。张叔叔,您怎么懂这么多啊?”徐小璇忍不住夸奖。 张峦笑着说:“我以前上大学也给人补习过,所以才知道的。” “邵晨哥,你有帮人补习吗?”徐小璇问郑邵晨。 “当然有啊,这位不就是我的学生啦。”郑邵晨指着张芙龄说。 徐小璇拍了拍脑门说:“哦,对我忘了。那除了依依呢,你有没有帮人补习过?” “没有。”郑邵晨摇头说。 导航提醒:“前方红绿灯右转,即将到达目的地。” 郑邵晨看着手机说:“快到了,金阿姨说她已经出发了,很快也会到的。” “毛毛哥也快到了,他说让我们不用等他先点菜。”张芙龄也说。 徐小璇说:“那我们等金阿姨来了就点菜,李毛毛他什么都能吃。” 张峦把车停在了停车场,几人就下了车,郑邵晨就对张峦说:“您在这里等等金阿姨,我和小璇还有依依先上去。”说完就拉着两个人走了。 “这小子!”张峦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三个人就走远了。但是,他还是乖乖地站着马路旁,等金妍过来。 “邵晨哥,让叔叔等我们先走,会不会太失礼了?”张芙龄觉得这样似乎对长辈有些不礼貌。 郑邵晨说:“失礼什么,这叫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放心好了,张叔叔这个人通情达理,是个明白人。”张峦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做。 “欢迎光临,请问一共几位?”他们一进门就有服务员上来。 “我们预定了包间。”郑邵晨对服务员说。 “好的,这边请。”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前台。 “您好,请问先生预订者的姓名。”前台微笑着问郑邵晨。 “郑邵晨。” “好的,您请稍等。”前台查了查,然后笑着说:“您是预约了今天的“忆往昔”主题包间,服务员,把几位客人带过去吧。” “几位 第十八章:忆往昔主题餐厅 “几位这边请。”服务员笑着带他们三个上了楼,来了包间。 服务员打开了门笑着说:“先生女士,这就是我们“忆往昔”主题包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换成了梁祝主题。” 古色古香的包间,一进门就是珠帘,墙上挂着灯笼,还有一道屏风,上面画着梁山伯与祝英台。 “不错。”郑邵晨点点头,然后问服务员:“我们要的东西呢,放在哪里了?” “在这里。”服务员关上了屏风,就出现了一个方形的舞台,上面有小提琴,古琴,还有两套梁祝的衣服。 “这衣服还挺好看的。”徐小璇看见戏服就赶紧穿上试试。 “主要是您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服务员笑着说。 徐小璇开心地笑:“真会说话。” 郑邵晨笑着摇摇头,然后又问:“如果我们直接打开屏风,那坐在这里的人不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她们知道我们在屏风后面?” “几位请跟我来。”说着服务员又关上了屏风,然后带着他们出去,绕到后面的一个小门,从那里进去,就直接到了屏风后面。 “哦,原来别有洞天。”郑邵晨满意地说。 服务员介绍说:“这是专门为秘密表演设计的。” 徐小璇担心地问:“可是那屏风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打开?那被发现了怎么办?” 郑邵晨说:“我们先把戏服藏起来,不要被发现就可以。”反正琴那些都是可以解释的,这戏服,还是不好解释。 “藏哪里去?”徐小璇观望了一下四周寻找可以藏的地方。 张芙龄说:“让大哥帮我们保管吧,等我们要的时候,再问大哥可以吗?” “当然可以!”服务员赶紧点头说。说完,他就拿着戏服说:“我先放起来,到时候你们找我就可以。” 徐小璇说:“好,那大哥您先去放衣服,我们在这里坐坐!” 郑邵晨对她们说:“你们两个先坐吧,我去楼下接他们。”说完就拿着手机下楼去了。 金妍一下车就看见张峦站在马路边上,看了看四周,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张峦走上前去说:“他们,先上去了,我,在这里等你。我们,进去吧。” 金妍点点头,嘴里假装不满地嘟囔着:“这群小朋友,居然都这么大牌。” 张峦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问金妍:“你从家里过来的?” 金妍说:“不是,今天有一场话剧表演,我从剧场过来的。”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阿姨您来了?”郑邵晨下了楼出了门就看见张峦和金妍两个人保持着距离有着,就迎上前去。 金妍装作不满地说:“你这小子,干嘛不自己留下来等我?” 郑邵晨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就躲在张峦身后的开玩笑地说:“有张叔叔一个护花使者就可以了,我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呢!” “依依她们呢?”金妍没有看到她们两个,就问郑邵晨。 “已经在房间里了,我带你们上去。”郑邵晨就在前面带路,把他们领到了包间。 徐小璇和张芙龄听到声音,赶紧探出头来看外面,果然就看见郑邵晨一群人。 徐小璇赶紧鞠躬做自我介绍:“金阿姨您好,我是徐小璇。” 金妍笑着说:“你就是小璇啊,跟依依一样,是个大美女。” “谢谢阿姨,您快进来吧,外面很热吧。”徐小璇赶紧拿出湿纸巾,递给金妍。 “阿姨叔叔请进去吧!”张芙龄拨开了珠帘,让他们先进去。 金妍进去一看,觉得十分满意,就坐下来说:“还挺有古风的感觉,这是谁选的地方?” 郑邵晨得意地说:“是我选的,我就知道阿姨您一定会喜欢。” “话说你大部分时间在英国,怎么倒是比我知道的餐馆还多,我看啊,你就是个吃货。”金妍笑着打趣。 “阿姨您还不知道吗,我妈喜欢吃牛排,我可吃腻了,所以经常到处找美食吃。”郑邵晨说。 “阿姨,叔叔,这是菜单,你们看看。”张芙龄把菜单递给他们两个。 “给你阿姨一份,另一份你们看吧。”张峦接过一份菜单递给金妍,另一份还给了张芙龄。 张芙龄把菜单递给了徐小璇,徐小璇就跟郑邵晨一起看,张芙龄在给他们倒茶。 郑邵晨正看着菜单,手机就响了,是李毛毛的电话。郑邵晨就对大家说:“毛毛来了,我下去接一下。”说完,他就下楼去接李毛毛了。 “金阿姨您好,我是依依和小璇的同学李毛毛。”李毛毛一进去,就跟金妍作自我介绍。 “你好!常听依依提起你!”金妍笑着说。“苏州的山水还真是养人,邵晨,你被比下去了。” “阿姨取笑了。”李毛毛被金妍说得有点脸红了。 徐小璇笑着说:“阿姨,您再夸他,他的脸都要变成红苹果了。” 郑邵晨说:“阿姨气质太好了,每个男人见到阿姨都会脸红。” 金妍笑着说:“你这小子,就没有见你脸红过。” 郑邵晨说:“哪有,我就是脸一直都很红,您看不出来而已。好了阿姨,快点菜吧,都快饿晕了。” “就让你饿着,不过,不能让他们饿着。”金妍说。 “服务员。”郑邵晨于是叫来服务员点单。 金妍点了几个菜,就让其他人也点了单。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不久就上来了。 金妍举起了酒杯说:“今天是为了庆祝依依成功地被中戏录取,大家一起干杯吧!” “也预祝小璇和毛毛金榜题名。”张峦也举杯说。 “谢谢金阿姨和张叔叔,干杯!”大家一起举杯,干了饮料。 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徐小璇就给张芙龄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对金妍和张峦说:“叔叔阿姨,我去去洗手间。”说完就站了起来。 张芙龄也赶紧站起来说:“小璇我也去。阿姨叔叔失陪了。”说完就跟徐小璇两个人拉着走了。 过了一会儿,她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郑邵晨就说:“叔叔阿姨,我也去洗手间。” “我也去,叔叔阿姨你们先吃着。”说完,李毛毛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金妍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在装。 “他们居然敢在你面前演戏,倒是有几份胆量。”张峦笑着说。 “当年你不是也有胆量,在我面前演戏?”金妍倒了杯酒喝。 还记得当年,张峦的演技稚嫩,但是总是喜欢在金妍面前演戏。每次金妍批评他,他都欣然接受。也是在金妍的磨砺之下,张峦的演技才会突飞猛进。张峦经常说,没有金妍,就没有现在的他。 “你还记得这些事情。”张峦也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金妍又倒了一杯,看着杯子说:“怎么不记得,又不是七老八十,这才多久之前的事情。”然后一饮而尽。 “可我却觉得恍若隔世,好久都没有在你面前演过了。”张峦自嘲地笑笑,也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 “你现在是导演啊,著名的导演,还会演戏吗?”金妍笑着问。 “没有你在身边,确实也不会演戏了。”不知道张峦是不是喝多了,居然也说起了甜言蜜语。 金妍一愣:“好久没有听你说过这种话了,倒是不习惯了。”说完,望了望门口的方向。怎么这四个人,也不知道搞什么花样,这么久了也不回来。 他们四个正在穿戏服,但是除了张芙龄,那三个人是真的不会穿,也不知道这个扣子要扣哪里,穿得歪七扭八,只好让张芙龄一个一个帮忙。这一来二去地,就耽误了时间。 第十九章:失败的撮合计划 张峦看着屏风上的话,对金妍说:“梁山伯与祝英台,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看的就是《梁祝》?” 金妍笑着说:“怎么不记得?当时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还不断地给我递纸巾!” 张峦说:“你就是这么个重感情的人,当时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来只是被看过很多遍的故事感动。” 金妍摇摇头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可是铁石心肠。没有什么事情,比女儿的离开更值得伤心。” “咳咳!”听到金妍的话,张峦不小心被酒给呛到了,大声地咳嗽起来。 “你看你,喝个酒还这么急!”金妍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又忍不住说他。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变成这样的。 “我没事。”张峦一边咳嗽一边说。 “喝口水吧。”金妍倒了杯水递给张峦。张峦接过喝下之后,还是不断地咳嗽,金妍只好一直给他顺气。 忽然间,屏风后面就传来了一阵古琴和小提琴的声音,两个人都愣住了,看向屏风。 张峦站了起来,又咳嗽了几声,让金妍坐下,自己走到屏风前面,拉开了屏风,就看见他们四个。张芙龄在弹古琴,郑邵晨拉小提琴,徐小璇和李毛毛分别扮演祝英台和梁山伯。 “等等,依依,你弹的跟我拉的不一样。”郑邵晨实在是受张芙龄影响,根本就拉不下去了,就赶紧停下来了对她说。昨天晚上的时候不是说会的吗,怎么完全不是一个调啊? “对啊依依,你不是说你会的吗?”徐小璇也拉着张芙龄问。 “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我们先商量商量。”李毛毛尴尬地笑笑,然后把屏风又拉上了,几个人在那里商量。 张峦看好戏似的回到了座位上,金妍就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看看吧。”张峦不知道他们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错了吗,可我一直会的就是这个。”张芙龄也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她还以为所有人会的都一样呢! “都怪昨天太仓促了,都没有排练一下!”徐小璇着急地说。 李毛毛挠挠头说:“不然这样吧,邵晨哥你先拉,依依你压轴。” “什么意思?”张芙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李毛毛向她解释:“就是我们三个先表演,等我们表演完,你单独表演,明白吗?” “嗯!”张芙龄点点头,然后又迷茫地问:“那我现在做什么?” “额,你现在,就坐在这里微笑吧。”李毛毛也不知道应该让她干什么就只好这么说。 “先这样吧,叔叔阿姨都看笑话了,我们开始吧。”徐小璇赶紧说。 李毛毛点点头,等郑邵晨和徐小璇准备就绪,他又打开了屏风。然后,经典的小提琴曲版《梁祝》就响了起来。 李毛毛和徐小璇因为两年前在元旦晚会表演过梁祝,还是记得那么一小段的,所以就唱了一段。不过,他们毕竟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没有什么技术可言。期间,李毛毛几次都想不起来词了,都是蒙混过去的。 “这是苏州话?”金妍听他们唱的既不像是粤剧,也不像是越剧,想起他们是苏州人,想必唱的应该是苏州话。 张峦点点头说:“吴侬软语。” 几分钟的表演,李毛毛仿佛觉得过了一年,太难熬了,终于徐小璇唱完了最后一句,两个人就谢幕下去了。 郑邵晨也手忙脚乱地拉完了,中间还错了几个音,实在是好久也没有拉过了,而且李毛毛频繁出错,他也受到了影响。他也赶紧谢了幕,然后灰溜溜地下了台,留下茫然的张芙龄一个人坐在那里。 张芙龄想,算了,还是自己弹吧。她就站了起来,行了一礼,然后拉上了屏风,开始弹自己熟悉的曲调。 “李毛毛,你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忘词?”徐小璇从后门出来后,就拍打着李毛毛责问他。 “都两年了,我都忘了。”李毛毛躲在郑邵晨的身后说。 徐小璇瞪着眼睛,指着李毛毛说:“我不是把词发给你了吗,是不是没有看?” “我看了,但是。。。” “算了,我们都有错。”郑邵晨对徐小璇说:“只能说准备得太仓促了。不过你听,依依还是弹得很镇定。” 徐小璇也就停下来大闹,侧耳倾听张芙龄的琴声。等琴声停了,郑邵晨就拍了拍徐小璇和李毛毛,然后一起进去打开屏风,四个人一起鞠躬,张峦和金妍都鼓起掌来。 “叔叔对不起!”郑邵晨觉得自己的表演十分地失败,所以愧疚地向张峦道歉。毕竟,现在自己可是他的演员。 “对不起!”听郑邵晨这么说,徐小璇她们三个也鞠躬道歉了。 “你们啊,这要是在片场,肯定会挨骂的。”金妍笑着站起来一手拉着徐小璇,一手拉着张芙龄坐下,然后说:“不过呢,现在不是,他要是敢骂你们,我就骂他。” “过来坐吧!”张峦无奈地摇摇头,对郑邵晨和李毛毛说。 “你们谁说说看,今天的表演是为了什么?”金妍问大家。 郑邵晨知道金妍是明知故问,又不好戳破,所以就找个借口:“就,快到七夕了,所以我们就想了这么一出。” 金妍故意说:“七夕和梁祝,这有点不搭吧?牛郎织女还差不多。” “对呀小璇,我都说应该表演牛郎织女,你偏要演什么梁祝,结果呢,演砸了吧?”郑邵晨一边说一边向徐小璇使眼色,让她配合自己。 但是徐小璇一时口快,就说:“不是你说他们是看梁祝认识的吗。。。”刚说完就后悔了,赶紧转移话题:“这空调是不是没用啊,怎么这么热?”说完就站起来,到处找遥控器。 “小璇,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温度挺低的?”郑邵晨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问。 “好像头有点晕。”徐小璇顺势就装作要晕的样子,然后拉着郑邵晨的胳膊对金妍和张峦说:“叔叔阿姨,我想先回去,可以吗?” “我送你吧,依依,我们一起走吧。”郑邵晨假装扶着徐小璇,然后又去拉张芙龄。 “我也要回去店里帮忙了,叔叔阿姨再见!”李毛毛可不想一个人留下,赶紧向张峦和金妍说完就往外面走。 里面只剩下张峦和金妍,金妍刚想说:“这群孩子。。。”门就被打开了。 “我,忘了拿包。嘻嘻。”徐小璇尴尬地拿起包就跑。 “跑什么。。。”金妍还没有说完,郑邵晨又开了门,伸进来一个脑袋对张峦说:“叔叔记得送阿姨回去,代驾我已经给你们找好了。”说完迅速关上门走了。 “邵晨哥,张叔叔和金阿姨都喝了酒,我们这样走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四个人下了楼,张芙龄有些担心地说。 “对呀,我看他们好像喝了不少。”李毛毛也不是很放心。 郑邵晨想想就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三个在这里看着他们。”虽然他点的酒度数不高,应该不至于喝醉,而且张峦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先看看情况。 李毛毛还要赶回去帮胖哥收拾东西,就不客气地说:“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就去了地铁站,坐地铁回去了。 “这群孩子,说谎也不打草稿,喝个饮料也能醉。”觉得他们终于都走了,金妍就笑着说。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背着包对张峦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吧。”张峦赶紧站了起来。这是,张峦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张峦接通了电话,原来是代驾打来的,人已经到了餐厅楼下了。 “代驾到了,我们一起走吧。”张峦对金妍说。 金妍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到时候还要绕路。” 张峦跟在金妍身边说:“反正有代驾,也不用我开车,就坐我的车吧。你喝了酒,一个人打车,我挺不放心的” “好吧。”金妍停下来,看了看张峦说。 徐小璇和郑邵晨张芙龄悄悄地偷看他们,怕被发现,就远远地站着。徐小璇问:“他们说什么?” “这么远怎么听得见?靠近一点。”郑邵晨带着口罩蹑手蹑脚地往他们那边靠。看见张峦和金妍好像看向自己的方向,赶紧转过身去。“糟了,好像被发现了。”郑邵晨对她们两个说。 “没有啊,他们走了。”徐小璇指着张峦他们离开的方向说。 郑邵晨回过头去,果然发现他们已经走了,于是松了口气对她们说:“好了我们走了。”说完,他们就一起离开了。 郑邵晨请的代驾是他熟悉的人,一定会确保张峦和金妍的安全的,所以看见他们和代驾汇合了,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看来,今天是做无用功的一天,也是出丑的一天。”上了出租车,徐小璇泄气地靠在车椅上说。说完有靠在张芙龄的身上噘着嘴说:“这下,张叔叔可不会找我演戏了。” 张芙龄安慰说:“不会的,你表现得已经很好了。” “真的吗?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我就当真了。”很快,徐小璇的心情又变好了。 第二十章:体验明星的感受 没过几天,徐小璇和李毛毛也陆续收到了被录取的消息,几个人又欢天喜地地庆祝了一番。 同时,张芙龄和徐小璇的mv也在紧张地拍摄当中。她们再一次地见到了郑老师,也认识了好几个郑老师的弟子,大家在一起讨论学习。 终于,mv拍摄完毕,暑假也要结束了,徐小璇回了趟苏州办了谢师宴,然后就等开学过来了。 王院长打了电话给李毛毛,原本说让他回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打电话过来告诉李毛毛没什么事情,不用特意回去。搞得李毛毛一头雾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回去,毕竟他还要努力赚钱。 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剧组决定在这一天,全网推出了第一支mv,一时间,网络上都炸开了锅,纷纷留言。 “依依,你看,好多评论啊!”徐小璇一下了课,就来找张芙龄了,两个人坐在那里看评论。 “天啊,郑老师,我已经喜欢你30年了,终于又等到你的歌了!” “虽然是都是《葬花吟》,却是不一样的改编,经典也好,这个也很好,会是下一个经典。”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循环了一天。” “两个小姐姐不是上次和郑老师一起合作的学妹吗?有一次合作了,喜欢。” “两个小姐姐好漂亮啊!” “弹琴的小姐姐好有气质。” “好多人说喜欢你呢!”徐小璇开心地对张芙龄说。 张芙龄脸上微红,笑着说:“还是喜欢郑老师的人更多。” “那是!”徐小璇一边翻着评论一边说,忽然间,她的笑容凝固了。 “怎么了?”张芙龄见她脸色变了,就问她。 徐小璇叉着腰说:“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喜欢胡编乱造,我倒要问问,为什么要造谣?”说完,她就用自己的账号回复。 张芙龄一看,原来是有人说:“这两个人谁啊,长这么丑怎么选上的,是不是导演的亲戚,要不然就是潜规则的吧。现在的娱乐圈,啧啧。” “好了小璇,谣言止于智者,底下也有人替我们说话,没有必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张芙龄看了之后也不生气,只是笑笑拉着徐小璇的手说。 “说得也是,不能被狗咬了一口,我们又咬回去。”徐小璇于是把刚打好的字给删了,继续看其他的评论。 “依依,邵晨哥的公司筹备得怎么样了?”徐小璇一边看评论一边问张芙龄。 李毛毛考虑过,他觉得郑邵晨是个可靠的人,而且是好朋友,他和张芙龄还有徐小璇商量之后,就同意了和郑邵晨的邀请。 张芙龄摇摇头说:“邵晨哥父母那边好像资金出了点问题,暂时周转不过来。”这是郑邵晨的原话,其实她也听不太明白。 “哦!没关系,反正也不急。”徐小璇拍拍张芙龄说。评论太多,她也不想看了,就关上了电脑,伸了个腰,对张芙龄说:“依依,我们出去逛逛吧,想去买几件衣服。” 张芙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就说:“要不明天下午去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下午没有她的戏,也没有其他的安排。 “好吧!”徐小璇从包里面拿出衣服来:“我先洗澡了。”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就一起去上场买衣服了。一开始她们还没有觉得怎么样,可是走着走着,就有好多人看着她们,还指指点点的,拿出了手机。 有个女孩子激动地跑上前把手机递给她们看,并问:“你们是不是就是视频里面的小姐姐?” 徐小璇一看,放的正是她们三个人的mv,就点点头。 “啊!我见到真人啦!”女孩兴奋地尖叫起来,然后又扑上来,吓得徐小璇和张芙龄倒退了一步。 “小姐姐,你们能给我签个名吗?”她拉着两人的手期待地问。 原来是想要签名,也不至于要扑上来吧!但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张芙龄也不忍心拒绝,就为难地说:“我们没有笔和纸。。。” “我有笔,我有笔。”女孩赶紧从包里面掏出来笔递给张芙龄。她的分贝特别高,徐小璇忍不住皱眉。 “那我要签在哪里?”张芙龄拿着笔,又没有纸,这怎么签? “就签在我衣服上吧。”女孩伸出胳膊来。 “这?好吧。”张芙龄就在她的衣服上轻轻地签了名。之后,徐小璇接过笔,在旁边也签了名。 这不签还好,蠢蠢欲动的路人看见有人要到了签名,纷纷围上去了,嚷着叫着要签名。这一下,张芙龄和徐小璇就被人围在了中间。 有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也围了上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商场的保安都过来维持秩序了。 “你们干什么,大家都散了吧,路都被堵住了。”保安把众人散开。 “我们好不容易见到明星,让她们签个名怎么了,这也犯法了?”有些人不依不饶,根本就不理保安,还是围着不走。 “就是就是。”一些人附和说。 “大家不要吵,听我说。”徐小璇被大家围着,空气都变得不好了,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大声地喊了一句。等旁边的人静下来,她就说:“感谢大家的厚爱,但是我们还有事情,需要回去了。我们有缘再见怎么样?” “怎么这样,我等了很久了。”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声音。接着就有很多人跟着抱怨:“对呀,我也等了很久。” “大家听我说,商场有商场的规矩,这是公共场合,我们不能不遵守人家的规矩好吗?下次,如果还有机会,我们会专门给大家签名的好不好?”徐小璇紧紧地牵着张芙龄的手对大家说。然后拉着张芙龄往人群外面走,边走边说:“谢谢大家体谅!谢谢大家!” 在保安的帮助下,徐小璇和张芙龄两人人终于脱离了人群。张芙龄赶紧从包里面拿出了口罩戴上,徐小璇没有准备,就先用手捂住了脸,然后请保安买了个戴上。之后,两个人连衣服也不买了,直接坐车回去来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不过就是想买个衣服!”徐小璇回到宿舍,直接躺在了张芙龄的床上。刚才太大声说话了,感觉嗓子都不太好使了。 张芙龄也听出来了,就去倒了杯水,递给徐小璇。等她接过之后,张芙龄就坐在她的旁边说:“以前听他们说会发生这种事,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众人围着的感觉。 徐小璇喝完水,把杯子放下之后说:“这是当明星的代价,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其实我们这算是小场面了,你没见过那些大明星,那是人山人海。” 张芙龄问:“明星?可我们只是拍了一首mv而已,算是明星吗?” 徐小璇站起来,自己又去倒了杯水喝,,喝完之后说:“这个不好定义,说不定过几天他们就会忘记我们的,到时候我们还是普通人。” “嗯!”张芙龄点点头,然后问徐小璇:“衣服没买怎么办?” 徐小璇拿出了手机,躺在床上说:“只好到网上看看先,下周末我们再看看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吧。”明天虽然是星期天,但是张芙龄要拍一天的戏,没有时间。 “好吧!”说完,张芙龄就去洗漱了。 “霏霏,你看郑老师的单曲,现在已经是top1了。”霏霏收工之后,经纪人王希把mv给她看了。 “郑老师嘛,那是人民艺术家,排第一不是很正常吗?”霏霏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毫不在乎地说。 王希无奈地说:“大小姐,你看下面的评论,很多人都在夸这么美女孩子。你看这条评论:这位小姐姐看上去就很有内涵,不像现在有些明星,比如什么霏霏,雯雯啊,徒有虚表,不对,长得也没有人家小姐姐美,还没有素质,整天摆着一副臭架子。” “告他!”霏霏闭着眼睛说。 “大小姐,你有点危机意识好不好,现在不是告网友的时候。原本以为文秀退出了,你就能成为影视剧的一姐,可你看一年过去了,我们还是这样。”王希只能忍着说。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打她一顿,但是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捧红的艺人,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霏霏摘下了墨镜,十分委屈的样子对王希说:“这能怪我吗?你看看那些剧本,那么烂,我再有演技,也拯救不了一部剧吧!” 王希自言自语地说:“现在说剧本烂,当初不是你自己挑的吗?” “你什么意思,这是怪我喽?你就给我接来这些戏,我好歹还是从里面挑稍微好一点的。王姐,麻烦你,以后接剧本看仔细一点,不要什么烂角色都摆在我面前ok?”霏霏又戴上了墨镜,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假寐。 “雯雯,你看这两个女孩,现在是炙手可热,你可要当心她们追上你哦!”雯雯这边,经纪人也和她讨论起张芙龄和徐小璇来。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雯雯一边压腿一边笑着说。 “哟,你就这么有自信?” “当然了!”雯雯笑着说。她就不信,自己在娱乐圈多栖发展这几年,还会被两个素人赶上。 第二十一章:郑外景拍摄归来 这段时间,张峦带着剧组去苏州等地取景,除了有戏份的演员跟着一起去,其他的人都留在北京,包括张芙龄。毕竟,林黛玉是闺阁女子,戏份都在贾家。所以,张芙龄都在学校上课。 李毛毛虽然得了助学金,但是还是利用课余时间给人补习功课。所以,徐小璇和张芙龄就相约到北师大附近找了家餐厅,等李毛毛过来一起吃饭。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徐小璇和张芙龄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到李毛毛的身影,她不耐烦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李毛毛的电话。 “喂。小璇啊,我马上到!”李毛毛一看是徐小璇打来的,就知道她是催自己,赶紧说。 “半个小时前你就说马上到啦!给我个确切的时间!”徐小璇拍了拍桌子说。 “这不是因为忽然下雪,我回去拿了伞,才耽误了时间,这次真的马上到。”李毛毛边跑边说。 “下雪了?”徐小璇赶紧走到窗口往外看,果然,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啊!下雪啦!”徐小璇挂了电话,拉着张芙龄往外跑。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所以徐小璇才会这么兴奋,她都不打伞,站在大雪中,闭着眼睛,张开了双臂。而张芙龄站在一边,笑着看着徐小璇。 “嘿,你是不是傻,这么大雪还站在外面!”李毛毛远远地就看见徐小璇和张芙龄两个人。他跑到徐小璇跟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不是啊,你不觉得很有意境吗?”徐小璇睁开眼睛看见是李毛毛,就放下了胳膊。 “什么意境,我只觉得冷,快点进去吧,都快冻僵了!”说完,他就拉着徐小璇的胳膊走到张芙龄的身边说:“进去吧依依。” “好。”张芙龄刚说完,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郑邵晨,她就边走边接电话:“邵晨哥。” “依依,我回来啦,你在哪里?”那边传来郑邵晨的声音。 “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张芙龄停住了脚步,然后又接着往前走。 “原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你不在宿舍。”郑邵晨这几个月已经跟着张峦在外面拍摄,中途也没有回来过。不是没有时间,只是他到了一个地方,有空的时候就跑去玩。 “谁啊?邵晨哥吗?”徐小璇回过头来问。见张芙龄点头,她就伸出手去,从张芙龄手里拿过手机来,对郑邵晨说:“邵晨哥,怎么你不是乐不思蜀吗,还舍得回来了?” “我哪有乐不思蜀,我是在认真地拍戏好不好。”郑邵晨一听就知道是徐小璇,状似无奈地说。 徐小璇笑着说:“好,我们在北师大这边的餐厅,你过不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郑邵晨赶紧说:“你们和毛毛在一起?好呀,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好,那我先挂了。”说完,徐小璇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用微信把定位发给了郑邵晨。“搞定!”之后,她把手机还给了张芙龄。 “邵晨哥回来了?”李毛毛刚才在外面冻得直打哆嗦,进来之后就赶紧喝了热茶,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 “嗯,大概是玩腻了才回来的。”徐小璇也倒了杯水喝。 “他不是说要筹备公司的吗,那现在怎么样了?”李毛毛问张芙龄。他记得郑邵晨早就说开始准备了,但是现在半年快过去了,好像还没有任何动静。 张芙龄摇头说:“我不知道,等他来了再问吧。”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郑邵晨发来的微信,就对他们两人说:“邵晨哥说已经上了车,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能到,让我们先点菜吃着。” “嗯!我也饿了。”徐小璇赶紧拿起菜单来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就随便点了几个菜。 “邵晨哥到了,我到外面去接他。”刚上了两个菜,郑邵晨就到了,李毛毛就到外面去接他过来。 “小璇,依依!”郑邵晨一进来看见她们就笑着打招呼。 “哟,邵晨哥,你瘦了。”几个月不见,徐小璇一眼就看出来他清瘦了不少。 “看出来了?我这几个月去爬了黄山,武夷山,华山,泰山。。。” 徐小璇见他滔滔不绝地数遍了名山,就打断了他:“等等等!你这叫认真拍戏啊,这全国的山都要被人爬遍了吧?” “我是拍戏之余去的,你以为张叔叔会让我到处浪吗?”郑邵晨一边脱了羽绒服一边说。然后又说:“我先去洗个手。”说完就站起来走了。 李毛毛好奇地问张芙龄:“怎么拍戏要去那么多地方吗?” 张芙龄说:“好像听说到处取景,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听到郑邵晨说去过这么多地方,她还真的羡慕,也好像到处去走走,自己就只在苏州和北京两地来回。 “我觉得吧,他一定是自己偷偷溜去玩的,《红楼梦》的故事不大都发生了贾府吗,哪里用去那么多地方。”徐小璇一边吃菜一边说。 “我听说以前老版也去过黄山,之前老版的片头就是在黄山取景的吗?”李毛毛好像记得以前语文老师说过,但是他不太确定,就说是听说。 “你说的是那块石头?好像是这样的。”徐小璇想起来了。 “嗯。”李毛毛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郑邵晨回来坐下就问大家。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他刚回来,也觉得很饿。 “邵晨哥,你去了那么多地方,没有拍照吗,也不见你发朋友圈?”徐小璇每天都刷朋友圈,没有看到他一条消息。 “我又不是你们女孩子,到一个地方就是拍照,发朋友圈。我享受过程呢,哪里有拍照?”郑邵晨边吃边说。 “你这是对我们女孩子有意见,我们拍照怎么了,不允许帮啊?”徐小璇不服气地说。 “当然可以!”郑邵晨才不会傻到跟她争辩这个问题,因为结局一定是自己输。 “邵晨哥,上次听依依说,你父母那边资金出了点问题,现在怎样,周转过来了吗?”李毛毛放下筷子喝了杯水问。一方面是关心关心郑邵晨,另一方面也是想问问经纪公司的事情。 “最近英国的经济有些低迷,不过没有什么大碍。”郑邵晨对李毛毛说。他知道他的意思,又说:“依依,我有个朋友,说是想投资。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股权就要分她一份,你举得怎么样?” 第二十二章:经纪公司成立了 依依元毅三十三年正月二十,是慕容国皇帝慕容毅六十大寿,其他三国除了派遣皇子,也不约而同地派遣了公主们出使慕容。 “听说了吗,这次,四大公主要在我们慕容齐聚了。”慕容帝都一个小茶馆里几个男子喝着茶聊天。一人书生模样打扮,开始侃侃而谈。 “什么四大公主,快说说看!”一说到公主,旁边的几个人也搬了凳子凑过来听,结果四个人的桌子凑了十几个人。 “四大公主就是西楚国的琳琅公主,北燕的琬琰公主,还有东方国的紫依公主和蝶依公主,因为国色天香,所以并称为四大公主。”书生娓娓道来。 “我们慕容的公主呢,怎么没有?”一位年纪大的老伯问道。 书生说道:“我们慕容的几位公主年龄还小,所以不算。” 一个人便问了:“哎,你知道这么多,有没有见过四个公主,到底长什么样,跟我们村里的豆腐西施比如何?” “我,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他只是个书生,如何能见到金枝玉叶的公主。 “哎!”众人失望地要搬凳子散开。 书生又说道:“不过,我有个同科举人在鸿胪寺任职,负责接待外来使臣,几年前见过一面。” 众人一听,又来了兴趣,都凑上来了。 见大家如此,书生颇觉得意,缓缓地说:“这四位公主,都是天姿国色,哪是什么豆腐西施能比的!若是论姿色的话,她们是各有千秋,不过北燕的琬琰公主公认第一。”说完之后,书生降低了声音:“据说,琬琰公主的母亲原本是青楼女子,公主深得她母亲的美貌,天生一副媚态,男人若是见了她,都为之倾倒。” 大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青楼的姑娘也能当妃子?” “谁说不是,当年北燕皇帝沉迷于她的美色,不顾大臣反对接入宫中,才八个月便生下了琬琰公主。”于书生而言,北燕皇帝做出此事,便是伤风败俗。所以说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一个一直嗑瓜子的少年问道:“怎么北燕的宫中秘闻你也知道,你该不会是编的吧?” 书生并不与少年置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自从我屡试不中,我便游山玩水,去过北燕,碰到皇商,听他们说的。” “哦!”众人纷纷点头。 一个大叔问道:“那其他三位公主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书生笑笑便说道:“各位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话说琳琅公主是四位公主里出身最好的,她是皇后所生,西楚唯一的嫡公主。紫依公主是东方袁贵妃所生,而蝶依公主是贤妃所生。” 少年磕着瓜子不屑地说:“你这些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还有没有更重大的秘密,说出来听听?” 少年话一处,众人纷纷看着书生。有期待秘闻的,也有看好戏的。 书生哪里知道那么多秘密,但是又不想别人认为自己没本事,就倒了杯茶,脑子里迅速在想应该说些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放下了茶杯,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慕容藏着一道预言?” “预言?什么预言?”大家议论纷纷,他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预言。 书生见大家茫然的模样便知道他们都不曾听说过,这便好办了,自己无论说什么,他们也无法求证。 “你但是说啊,什么预言?”少年催促道。 书生想了一会儿便说:“那道预言便是:慕容女,主天下。” “什么意思?”大家丈二摸不着头脑。 见大家被唬住了,书生得意地站了起来鞠了一躬:“预言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参透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下次空闲,再给大家讲讲。”说完,书生便转身离开了。 “大哥,您说书生这话什么意思?”大叔问大伯道。 “爹,他的鬼话您也信?女人怎么成为天下之主?快回家吧,娘都做好饭了!”少年拉着他爹回家。 “你们两个,时辰到了也不回家吃饭,每回都要我来请!”少年的娘从家里出来,用怨念的语气对父子两个说。 “娘这都怪爹,听到女人的故事便走不动道了。”少年立刻推卸责任,然后一溜烟地先跑回家了。 他恨不得上次抽儿子一顿,但媳妇在又不敢,只好先向媳妇解释:“你可别听他瞎说!刚才是个书生在那讲故事,说起了我们慕容的预言。” “什么预言?”女人好奇地问。 大叔小声地说:“他说慕容女,主天下。” “什么意思?”女人没有念过书,听不懂这话。。但是又好奇,便问丈夫道。 “不知道了吧!”大叔得意地说:“意思就是我们慕容会有个女人一统天下。” “呵呵!这种鬼话你也信,我看你是太闲了,吃完饭挑水去。”说完,她快步走在丈夫前面。 虽说大家都不信,可是这句预言却一传十十传百地在京城流传开来。 不久之后,连京兆尹王世顺也听到了风声。他心里揣度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吉兆,要不要上奏陛下。后来他想想,还是先等陛下办完了寿宴再说吧。 “什么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徐小璇特别敏感地问。 李毛毛忍不住皱眉说:“什么鬼,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徐小璇解释完敲了敲李毛毛的脑袋,然后说:“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李毛毛就说:“没啊,我的意思是,是男是女有什么区别吗,你干嘛这么问?” 郑邵晨笑了笑,然后对张芙龄说:“是从小就认识的女性朋友,叫陈米粒。她现在在英国留学,我把想法告诉了她,她也表示有兴趣。”其实是陈米粒问起,郑邵晨才告诉了她。 “哦!”徐小璇意味不明地点点头,看着郑邵晨。 “这样啊?其实邵晨哥,这个我也不懂,但是我相信你,你自己作主就好了。”张芙龄于是说。 第二十三章:盛大的开业典礼 徐小璇赶紧拿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张芙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她无法想象自己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怎么了?太冷了?”徐小璇感受到她的颤抖,就问她说。但是其实,这里面开了空调,不会冷才对。 “真的要穿这件?好冷啊?”张芙龄为难地看着徐小璇。 “到时候应该会有空调,我们套上羽绒服在外面,应该不会。。。”徐小璇还没有说完话,手机就响了,是李毛毛打过来的。于是她就先接了电话,原来他已经到了,徐小璇就让他上了二楼。 “小璇,我先去换了吧。”听到李毛毛来了,张芙龄赶紧提着裙摆要进去换掉,不能让他看到自己。 “等等。”徐小璇连忙拉住了张芙龄,“先让他看看吧。” “不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李毛毛已经上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她们,顿时被惊艳到,愣在那里。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依依的这件也是我挑的。”看见李毛毛,徐小璇还特意转圈给他看。 “你挑的什么衣服,快换掉。”李毛毛声音有些沙哑,赶紧走上前去,把她们两个人都推到换衣间去。然后说:“我来给你们挑。”说完他就自己在外面看。要不是不想她们穿成那样,打死他他也不会这么看女人的衣服。 可是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所以他就挑中了张芙龄选的那一件。等她们两个出来了,他就指着说:“你们穿这个吧。” “这不是依依挑中的那一件吗?你们两个人要太保守了吧?”徐小璇皱眉,嫌弃地说。 “什么保守,依依还没有成年,怎么能穿成那样?依依听我的,就这个。”李毛毛霸道地说。 张芙龄听李毛毛这么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依依,别听他的,那是重要场合,穿成这样,会失礼的。”说完,她拿出了手机,把刚才拍照片发给了郑邵晨,又发语音给他,让他投票,结果郑邵晨当然觉得徐小璇选得好。 “小璇,我还是觉得,选这个比较好。”虽然郑邵晨和徐小璇坚持,但是这一次,张芙龄并不想听他们的。 好在依依听自己的,李毛毛松了口气,然后对徐小璇说:“就这样,小璇,虽然你成年了,但是最好还是。。。” “停!”徐小璇伸出手去让李毛毛打住,然后一脸不高兴地说:“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我就是个外人,你们就不要管我了。” “小璇,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是我们的亲人。。。”看见徐小璇不高兴,张芙龄赶紧挽着她的胳膊,不安地说。虽然以前的记忆没有了,但是她还是看重她们之间的友情。 “是啊,小璇,你怎么会是外人,只不过。。。”李毛毛没想到徐小璇会生气,也赶紧解释。 “好了,我开玩笑的。但是,我就要穿这一套。”徐小璇露出笑容,但是还是坚持要穿自己喜欢的那一套。 李毛毛虽然还是觉得暴露,但是徐小璇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就说:“随便你了。” 张芙龄见徐小璇开心,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所以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定下款式,就照着她们的身材修改,终于在开业的前一天,拿到了衣服。“还好你们家钱将离是太医,他会给一一慢慢调理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一一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个有福气的人,对吧一一!”李依依抱起钱一一,亲了亲他的脸庞,开心地说道。 “娘娘,太皇太后来了。”萱儿提醒李依依道。 “臣妇给太皇太后请安!”曹云曦行礼道。 “皇祖母,您也来逛园子了。”李依依抱着钱一一笑着问道。 “是啊!哟,这是谁家的孩子,给本宫抱抱!”周太皇太后看着李依依怀里的钱一一十分欢喜,便要从她怀里抱过去。 “皇祖母,一一有点重,您可别累着。”其实李依依很担心太皇太后年纪大抱不动,会摔着一一,所以一直站在旁边小心护着。 “没事,皇祖母还能抱得动!依依,怎么也叫依依?”周太皇太后开心地抱着一一。一一趴在她的肩上,一点不怕生。 李依依摸着钱一一的头笑着说道:“这是云曦和小钱太医的孩子,他认了芙儿当干娘,所以芙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一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一一看着李依依便“咿咿呀呀”地乱叫,李依依便摸着一一的小脸问道:“哟,是不是想叫干娘?跟干娘学,干娘!干娘!” “咿咿呀呀!”一一仍然是乱叫着。 周太皇太后轻轻地拍着一一的背说道:“孩子还小,等过些时日便会说话了。” “皇祖母,孩子给芙儿吧,您累了。”李依依见她已经冒着细汗了,赶紧从她怀里把一一抱回来了。 周太皇太后喘着气说道:“皇祖母不累,等你和樘儿的孩子出生,皇祖母还能抱呢!”明明都累了,还有假装不累。 这时,王太后也走了过来,众人便请安道:“臣妇,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母后!”王太后,也就是以前的王皇后向周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也走到李依依的身边问道:“这是钱家的孩子吧,长得真讨人喜欢。”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说好的,一群后妃都到宫后苑来了,纷纷围上来看一一。也是,她们年纪轻轻地就守寡,有孩子的还好,还有个安慰,没有孩子的百无聊赖,也只能逛逛园子消遣消遣。 只是,她们身上浓浓的脂粉气熏得一一“哇哇”地哭了起来,其实别说是孩子,就是李依依自己,也觉得呛鼻,她赶紧哄着一一:“哦哦,我们一一饿了是吗,我们去找妈妈。”她对妃嫔们说:“母后,母妃们,一一饿了,芙儿带他去吃东西。”说完就抱着他走了,心疼的曹云曦立马跟上。 “姐姐,把一一给我吧。”曹云曦以为孩子是真的因为饿了才哭的,想要给他喂奶。 “你看,一一现在不哭了。”李依依也不确定一一是不是真的饿了还是怎样,便把一一交给了曹云曦。结果,一一回到曹云曦的怀抱,又笑了起来。 “这臭小子,原来是想要妈妈抱,干娘白疼你了!”李依依笑着捏捏钱一一的小脸蛋,他笑得更欢了。 第二十四章:争奇斗艳的典礼 “张导,终于见到你了,我这里有个很好的剧本,有没有兴趣,看看能不能合作?”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拿着酒杯,扭着细腰就走到张峦的身边,挤眉弄眼地说。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张峦严词拒绝,立马走开了。 张导,我真的是诚心的,不然你看下剧本。”女人穷追不舍,一定要把剧本给张峦看。 张峦见她拿出了剧本,只好拿过来看。 元毅三十三年正月二十,是慕容国皇帝慕容毅六十大寿,其他三国除了派遣皇子,也不约而同地派遣了公主们出使慕容。 “听说了吗,这次,四大公主要在我们慕容齐聚了。”慕容帝都一个小茶馆里几个男子喝着茶聊天。一人书生模样打扮,开始侃侃而谈。 “什么四大公主,快说说看!”一说到公主,旁边的几个人也搬了凳子凑过来听,结果四个人的桌子凑了十几个人。 “四大公主就是西楚国的琳琅公主,北燕的琬琰公主,还有东方国的紫依公主和蝶依公主,因为国色天香,所以并称为四大公主。”书生娓娓道来。 “我们慕容的公主呢,怎么没有?”一位年纪大的老伯问道。 书生说道:“我们慕容的几位公主年龄还小,所以不算。” 一个人便问了:“哎,你知道这么多,有没有见过四个公主,到底长什么样,跟我们村里的豆腐西施比如何?” “我,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他只是个书生,如何能见到金枝玉叶的公主。 “。。。哎!”众人失望地要搬凳子散开。 书生又说道:“不过,我有个同科举人在鸿胪寺任职,负责接待外来使臣,几年前见过一面。” 众人一听,又来了兴趣,都凑上来了。 见大家如此,书生颇觉得意,缓缓地说:“这四位公主,都是天姿国色,哪是什么豆腐西施能比的!若是论姿色的话,她们是各有千秋,不过北燕的琬琰公主公认第一。。。”说完之后,书生降低了声音:“据说,琬琰公主的母亲原本是青楼女子,公主深得她母亲的美貌,天生一副媚态,男人若是见了她,都为之倾倒。” 大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青楼的姑娘也能当妃子?” “谁说不是,当年北燕皇帝沉迷于她的美色,不顾大臣反对接入宫中,才八个月便生下了琬琰公主。”于书生而言,北燕皇帝做出此事,便是伤风败俗。所以说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一个一直嗑瓜子的少年问道:“怎么北燕的宫中秘闻你也知道,你该不会是编的吧?” 书生并不与少年置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自从我屡试不中,我便游山玩水,去过北燕,碰到皇商,听他们说的。” “哦。。。”众人纷纷点头。 一个大叔问道:“那其他三位公主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书生笑笑便说道:“各位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话说琳琅公主是四位公主里出身最好的,她是皇后所生,西楚唯一的嫡公主。紫依公主是东方袁贵妃所生,而蝶依公主是贤妃所生。” 少年磕着瓜子不屑地说:“你这些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还有没有更重大的秘密,说出来听听?” 少年话一处,众人纷纷看着书生。有期待秘闻的,也有看好戏的。 书生哪里知道那么多秘密,但是又不想别人认为自己没本事,就倒了杯茶,脑子里迅速在想应该说些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放下了茶杯,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慕容藏着一道预言?” “预言?什么预言?”大家议论纷纷,他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预言。 书生见大家茫然的模样便知道他们都不曾听说过,这便好办了,自己无论说什么,他们也无法求证。 “你但是说啊,什么预言?”少年催促道。。。。 书生想了一会儿便说:“那道预言便是:慕容女,主天下。” “什么意思?”大家丈二摸不着头脑。。。。 见大家被唬住了,书生得意地站了起来鞠了一躬:“预言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参透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下次空闲,再给大家讲讲。”说完,书生便转身离开了。 “大哥,您说书生这话什么意思?”大叔问大伯道。。。。 “爹,他的鬼话您也信?女人怎么成为天下之主?快回家吧,娘都做好饭了!”少年拉着他爹回家。 “你们两个,时辰到了也不回家吃饭,每回都要我来请!”少年的娘从家里出来,用怨念的语气对父子两个说。 “娘这都怪爹,听到女人的故事便走不动道了。”少年立刻推卸责任,然后一溜烟地先跑回家了。 他恨不得上次抽儿子一顿,但媳妇在又不敢,只好先向媳妇解释:“你可别听他瞎说!刚才是个书生在那讲故事,说起了我们慕容的预言。”。。。“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什么预言?”女人好奇地问。 大叔小声地说:“他说慕容女,主天下。” “什么意思?”女人没有念过书,听不懂这话。。但是又好奇,便问丈夫道。。。。 “不知道了吧!”大叔得意地说:“意思就是我们慕容会有个女人一统天下。” “呵呵!这种鬼话你也信,我看你是太闲了,吃完饭挑水去。”说完,她快步走在丈夫前面。 虽说大家都不信,可是这句预言却一传十十传百地在京城流传开来。 不久之后,连京兆尹王世顺也听到了风声。他心里揣度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吉兆,要不要上奏陛下。后来他想想,还是先等陛下办完了寿宴再说吧。 “你这个。。。恩。。。有点意思,我们以后再谈。。。”张峦挺高兴的,但是看到金妍,立马说。 第一章:结识了美女编辑 “张导,我们怎么联系?”那个女人见张峦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走了,所以她拦住了张峦的去路。 “找我助理。。。”张峦丢下这句话,就朝着金妍走去。 “可是。。。”可是助理的联系方式,她也没有啊,所以,她就又追上去。 徐小璇见状,就走上前去,故意拦住那女人的去路。 “小姐,你挡住了我的路。”那个女人不高兴地对徐小璇说。她差一点就追上了张峦,现在张峦都很跟别的人在说话了。 “人家夫妻说话,外人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吧。”徐小璇说。 “听说张导好像单身,怎么还夫妻了呢,你可别造谣。”那女人看了看金妍,她并不认识,于是说。然后又上下打量徐小璇,“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谁。。。”刚想起来,忽然脑中又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张芙龄和陈米粒聊完之后,就来寻找李毛毛和徐小璇,看见不远处的徐小璇正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就走上前去,有礼貌地问:“小璇,她是?” “你,你你,你是李依依。”见到张芙龄,她中午想起来了,兴奋地伸出手去说:“你好,我是一名编剧,名字叫王静。” “你好。”人家笑脸相迎,张芙龄自然是笑着回人家,伸出手去,跟她握手。 “你是那个徐小璇对吧?你好!”她又向徐小璇伸出了手。看到张芙龄,她也就想起了徐小璇的名字。 “你好。”徐小璇也伸出手去。原来她是编剧,应该是想找张峦讨论电视剧的事情,好像自己有点误会了她,所以徐小璇的态度变好了。 “你们真人更漂亮。”她笑着对两人说。 “谢谢!”张芙龄脸上微红,笑着说。 “你们好像和张导关系很好,我刚才给了张导一份剧本,他很感兴趣,让我联系他的助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张导的助理,我刚才,就是想上去问问。”她向徐小璇解释说。刚才她看见张芙龄和张峦谈笑风生,觉得或许可以通过她,结识张峦。 原来是这样!徐小璇还以为,她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勾引张峦,所以上前去拦住她的。 “这样啊。”张芙龄于是四处看看,一眼就看到了钱芳。“等等。” 张芙龄就走到钱芳那里,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钱芳点点头,然后跟着张芙龄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张峦导演的助理钱芳。”钱芳主动伸出手去。 “你好,我是王静。”王静也连忙伸出手去鞠躬。 见她们两个聊天,徐小璇就拉着张芙龄走了,反正她们要谈的事情,她们不感兴趣。 “毛毛哥呢?”张芙龄一边走一边问徐小璇,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不知道,我也很久没有看到。”徐小璇摇摇头。“你找他有事?” “那倒没有。”张芙龄倒是没有事,只是太久没有看到所以问。 “依依,刚才那个emily跟你说了什么?”徐小璇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和张芙龄一起坐下,然后两个人一起说话。 “她跟我说了些邵晨哥小时候的事情,然后邵晨哥就不让她说了。”张芙龄说。 “邵晨哥小时候是不是很糗,所以才不让她说的?”徐小璇想,一定是这样的。 “她说邵晨哥以前留着杀马特发型,还把照片给我看。” 陈米粒手机里面有很多郑邵晨小时候的照片,各种造型都有,还有小时候被打扮成小女孩的照片。 郑邵晨走过来一看,赶紧抢走了陈米粒的手机,然后就扬言要删掉这些。 但是陈米粒说了,她还有备份,所以郑邵晨无奈地把手机还给她。 “杀马特?”徐小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真的难以想象郑邵晨杀马特造型。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李毛毛忽然出现,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吓到了徐小璇。 “你干嘛,神出鬼没地,想吓死谁啊?”徐小璇站起来,生气地用拳头捶了捶李毛毛。 “没有,里面有点太闷,所以出去走走。”李毛毛坐下说。 他见到这些名人大媛,很多人上前问他的,但是一听说他只是个穷学生,就都走开了。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跟他说话了。他看看张芙龄,正和郑邵晨和陈米粒谈笑风生。又看看徐小璇,正和几个人说话,他问也不好上去。所以,他就走出会场,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很久。原本想着,她们两个会来找自己的吧?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她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他自己又回来了,结果就看见她们两个坐在一起。 “这里面确实挺闷的。”张芙龄也想出去走走,这里面太多陌生人,每次都要带着微笑面对陌生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所以觉得很累。 “你们还没有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李毛毛又问,他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们刚才说,邵晨哥居然有杀马特造型。”徐小璇也就不再纠结李毛毛的事情,又开心地说起郑邵晨。说完,她又站了起来要走。 “你要去哪里?”张芙龄疑惑地问徐小璇。 “我要去找邵晨哥,我也要看他的杀马特照片。”徐小璇说完就走了。 “别去了,邵晨哥好像在跟别人说话。”张芙龄拉住徐小璇的手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也早就说完了。”徐小璇还是坚持去找郑邵晨。 张芙龄无可奈何,只好放开了徐小璇的手,让她走了。 “那个陈米粒,跟邵晨哥很熟的样子?”徐小璇走后,李毛毛问张芙龄。他也看见了张芙龄,郑邵晨和陈米粒三个人一起。 “从小一起长大的,就跟我们一样的。”张芙龄点点头说。 “跟我们一样。。。”李毛毛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毛毛哥,你在想什么?”张芙龄看李毛毛半天不说话,就推了推他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关系比和你的关系好,我怕你回会吃亏。”李毛毛低头说。毕竟关乎张芙龄的利益,所以李毛毛才会这么问。 第二章:开业典礼结束了 李毛毛刚说完,徐小璇就失望地过来了。果然,郑邵晨正在跟别人说话,她不好上前,就回来了。 “他还在跟人说话。”徐小璇撑着下巴不开心地说。转眼间便到了除夕,村里面的人都到祠堂里面过年,他们也邀请了李依依和徐玉卿两个人。过年就是热闹嘛,所以李依依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女人们都忙着洗菜做菜,男人们都忙着祭祀修缮之类的,李依依和徐玉卿就带着孩子们到处玩。 除夕之夜,大家大鱼大肉,之后,孩子们就表演李依依和徐玉卿帮他们排练的节目,村民们都看得哈哈大笑,也很欣慰,孩子们都比自己有学问,有成就。大家笑啊,闹啊,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就都各自散了。 李依依和徐玉卿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清凉学堂。“小寒刚才的表演正逗,他的眼珠子这么转啊,转啊,跟猴子似的!” “是啊,这山里面,好多的猴子,他学猴子,猴子学他。”徐玉卿也呵呵地笑。“好了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新年快乐!”他摸了摸李依依的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新年快乐!”李依依朝着徐玉卿的背影说了一声,便走到院子里面的秋千上坐下,望着黑夜发呆。 去年的除夕是个不好的回忆,虽然宫女是被万贵妃的人迷晕放到房间里面点火烧死的,可是毕竟是一条生命。尤其是看到她面目全非的样子,李依依更加不敢回忆。 不知道自己走后,张峦夫妇过得怎样,萱儿婉儿在宫里又如何,还有云曦,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一封信。还有他,是不是已经立了那个宫女为妃,正带着她举行家宴。 “陛下,夜深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旺公公站在一边劝坐在摇椅上发呆的朱祐樘道。 朱祐樘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对旺公公说道:“明日把牟斌叫来,朕有话对他说。”说完,他便起身回到偏殿。 “陛下!”萱儿就知道皇帝会来偏殿,带着两个宫女一直等着,都快睡着了,他终于来了。 “让小德子来吧,你们都退下!”伺候完梳洗,朱祐樘便吩咐让小德子来替他更衣,他还是不想让宫女碰自己。 “是!”萱儿便带着宫女退下了,小德子给朱祐樘脱下外衣后也退下了。 朱祐樘侧着身子躺下,一如当初李依依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赖在这里,看着李依依睡着,自己才肯闭上眼睛睡觉。有时候他会将她拥入怀中,她也不反抗,因为知道他不会做什么。 “依依,我想你了,你有没有偶尔想起我?”朱祐樘伸出手去摸了摸,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他失望地放下手,然后心里想道:“徐玉卿义无反顾地就带你走了,你一定很感动吧!你现在是不是依偎在他的怀里?”想着想着,他的心就揪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伤痛,还是心痛,眼泪也掉了下来。 “臣牟斌参见陛下!”朱祐樘接受群臣参拜后,便在乾清宫接见新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起来吧!朕交代你办的事你办得如何了?”朱祐樘问道。 “回陛下,娘娘她和徐公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给村民们上课,闲暇时也会到镇上走走。”牟斌回道。朱祐樘吩咐过,要一直关注着皇后娘娘的动态,但是不能上去打扰,更加不能让她发现。 “那他们可有。。。” 朱祐樘话还没有问完,牟斌立刻说道:“陛下,娘娘和徐公子恪守礼教,并无逾越之举。” “哦!”朱祐樘心里松了口气,但又自嘲地笑笑,自己哪有资格关心这个,即使他们没有成亲,也轮不到自己。 “你去安排,朕想去看看。”朱祐樘想趁着上元节假日,到吴县那里去见见她,即使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他也想亲自看看。 “陛下!吴县路途遥远,您是万金之躯。。。”牟斌可不敢轻易领命,这要是路上出了差池,自己就万死难以抵命。 “你们锦衣卫便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朕要你们何用?”朱祐樘难得训斥道。 “臣领命!”牟斌只好说道。然后便退下去,缜密地安排朱祐樘的微服出巡。 。“表妹,你这画的是什么?”徐玉卿十分嫌弃地看着李依依的画问道。 “你来帮我写一首诗在上面,快!”李依依把画笔递给他道。 “写什么,这么丑的画,没有人会要的。”徐玉卿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乖乖地接过笔坐了下来。 “就写:美人卷珠帘。。。” “什么美人?”徐玉卿做呕吐状,“这明明就是丑女!” “不要打断我,按我说的写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李依依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 徐玉卿皱着眉头,好笑地说道:“等等,是美人卷珠帘,身坐蹙额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什么还万径人踪灭,二弟是怎么教你的!” “你写不写,不写我去找唐伯虎了!”李依依就要抢走画。 徐玉卿听见她说要拿去给唐伯虎写,便赶紧说:“好好好,我写,我写!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然后呢?” “两岸猿声啼不住,尽是沙鸥一片。”李依依缓缓地吟来。 别说,虽然是取了李白诗词里面的句子拼凑,但是放在这幅画里面似乎又十分贴切,“美人”,珠帘,沙鸥,猿猴,河流。 “你这,好吧,我倒要看看,谁瞎了眼,能看上你这幅画!”写完了之后,徐玉卿便吹了吹,让墨迹快点干。 “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李依依满意地看看画,然后又收拾了其他一些画,打算趁着上元节宴会,拿到镇上去卖,然后再给孩子们买新的书本。 “卖画喽,卖画喽,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他们来到了镇上,就支了个小摊位,把画都挂起来,然后开始叫卖了。 “老板,多少钱一幅?”一位大哥走上前来看了看,然后指着一幅仕女图问道。 “大哥,这个一两银子一幅。”李依依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说道。 “疯了吧,这画值一两银子!”大哥甩了甩袖子便走了。 “一两银子怎么了,我之前在京城还卖十两银子一幅呢?”要不是看在这里的物价低,她还不愿意降价呢! “看吧,我就说没人要吧,尤其是这幅,还是收起来吧,也许别的还能卖卖。”徐玉卿特别嫌弃李依依的这幅“美人图”。 “好吧!”反正这幅画也是画来玩玩的,还是把其他的画卖出去吧,不然的话,孩子们就没有书了。于是李依依便噘着嘴,把画拿了下来。 她正要卷起来,一位大哥便走上前来指着她手里的画问道:“姑娘,这幅画卖不卖?” “卖,当然卖!”李依依连忙递过去给他看,“您要的话,算便宜一点,就一百文铜钱怎么样?” 这十两银子还真是沉甸甸地,李依依都看傻了眼。 开业典礼终于结束了,张芙龄和徐小璇都瘫在了床上。 第三章:安琪的紧密安排 开业典礼上,安琪和一个综艺导演聊,导演说想做一个关于国风的综艺,想请李依依当嘉宾。安琪觉得很适合张芙龄,就和她商量了。张芙龄不懂,就答应了。 因为是拍综艺,十几天才一期,又是集中拍摄 “给我看看是什么书,大晚上的还一直找?”李依依从他手里拿过来一本翻开一看,立刻就扔掉了。“你这什么书啊?” “这是嬷嬷给的,当时她们看我不认真学,便把这个给我了。” “你真是,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丢死人了,快拿走烧掉!”李依依满脸通红,埋在被子里说道。 “依依,上面说得很有道理,要不我们试试?”朱祐樘还一本正经地拿给她看。 “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李依依把他推开。 “那好吧,我先放起来,等你想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看。”说完,朱祐樘又下了床,把这些书放回了原处。 “我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人!”李依依背对着朱祐樘道。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好了依依不闹了,让我看着你的脸好不好,嗯?”朱祐樘哄着李依依道。然后把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李依依睁开眼睛便看见朱祐樘一直看着自己,她便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眼睛。 “好!”朱祐樘便假装闭上了眼睛。 可是李依依拿开手一看,他还是睁着眼睛,她便撒娇地说道:“都说了闭上眼睛,你怎么又睁开了?” 朱祐樘不甘地说道:“可你也睁着眼睛,这不公平!不然,我们一起闭上眼睛如何?” “那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闭上。” “好!” “一二三!”“你耍赖,你又睁开了!” “你也睁开了,不然如何知道我睁开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你也是,我这是妇唱夫随!” “苍天啊!他这是脑子被雷劈了吧,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随你,随你,呵呵呵!” “云曦,你都不知道,他现在跟变了个人一样,还拿那种书来给我看。”趁着云曦来宫里,李依依便和曹云曦聊起了各自的男人。 “是不是那个。。。”曹云曦小声地在李依依耳边问道。 “对对对!是不是钱将离也拿给你看了?”看曹云曦的样子,李依依就猜到了几分。 曹云曦脸红地点点头,不过她又小声地说道:“其实姐姐可以试试。” “云曦你变了!”李依依震惊地看着曹云曦说道。 “姐姐,夫妻其实也需要靠这个增进感情的。他现在,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曹云曦说道。 “越说越离谱!”李依依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想试试的。她便转移了话题:“我们家一一,又长高了!” 曹云曦满脸幸福地摸着钱一一的头说道:“是啊,孩子长得可快了,我每日都在墙上画一道线,看着这道线越来越高。”转而又担忧起来:“不过一一以前常常生病,现在还是如此瘦弱。” 其实孩子这么瘦弱,应该是跟曹云曦年纪小就怀孕有关。古代都是这样,母亲才十几岁,母亲和孩子都在成长期,母亲把孩子的营养都抢走了,孩子就容易夭折。 “还好你们家钱将离是太医,他会给一一慢慢调理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一一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个有福气的人,对吧一一!”李依依抱起钱一一,亲了亲他的脸庞,开心地说道。 “娘娘,太皇太后来了。”萱儿提醒李依依道。 “臣妇给太皇太后请安!”曹云曦行礼道。 “皇祖母,您也来逛园子了。”李依依抱着钱一一笑着问道。 “是啊!哟,这是谁家的孩子,给本宫抱抱!”周太皇太后看着李依依怀里的钱一一十分欢喜,便要从她怀里抱过去。 “皇祖母,一一有点重,您可别累着。”其实李依依很担心太皇太后年纪大抱不动,会摔着一一,所以一直站在旁边小心护着。 “没事,皇祖母还能抱得动!依依,怎么也叫依依?”周太皇太后开心地抱着一一。一一趴在她的肩上,一点不怕生。 李依依摸着钱一一的头笑着说道:“这是云曦和小钱太医的孩子,他认了芙儿当干娘,所以芙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一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一一看着李依依便“咿咿呀呀”地乱叫,李依依便摸着一一的小脸问道:“哟,是不是想叫干娘?跟干娘学,干娘!干娘!” “咿咿呀呀!”一一仍然是乱叫着。 周太皇太后轻轻地拍着一一的背说道:“孩子还小,等过些时日便会说话了。” “皇祖母,孩子给芙儿吧,您累了。”李依依见她已经冒着细汗了,赶紧从她怀里把一一抱回来了。 周太皇太后喘着气说道:“皇祖母不累,等你和樘儿的孩子出生,皇祖母还能抱呢!”明明都累了,还有假装不累。 这时,王太后也走了过来,众人便请安道:“臣妇,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母后!”王太后,也就是以前的王皇后向周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也走到李依依的身边问道:“这是钱家的孩子吧,长得真讨人喜欢。”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说好的,一群后妃都到宫后苑来了,纷纷围上来看一一。也是,她们年纪轻轻地就守寡,有孩子的还好,还有个安慰,没有孩子的百无聊赖,也只能逛逛园子消遣消遣。 只是,她们身上浓浓的脂粉气熏得一一“哇哇”地哭了起来,其实别说是孩子,就是李依依自己,也觉得呛鼻,她赶紧哄着一一:“哦哦,我们一一饿了是吗,我们去找妈妈。”她对妃嫔们说:“母后,母妃们,一一饿了,芙儿带他去吃东西。”说完就抱着他走了,心疼的曹云曦立马跟上。 “姐姐,把一一给我吧。”曹云曦以为孩子是真的因为饿了才哭的,想要给他喂奶。 “你看,一一现在不哭了。”李依依也不确定一一是不是真的饿了还是怎样,便把一一交给了曹云曦。结果,一一回到曹云曦的怀抱,又笑了起来。 “这臭小子,原来是想要妈妈抱,干娘白疼你了!”李依依笑着捏捏钱一一的小脸蛋,他笑得更欢了。 第四章:电视剧拍摄结束 年底,剧组拍完了最后一个场景,宣布《新红楼梦》拍摄结束。为了庆祝,张峦宴请了所有人的主要演员。 郑邵晨一听说郑妈妈受了伤,连忙飞到了英国的医院。幸好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郑邵晨就留在英国,照顾受伤的郑妈妈 李依依推开了窗户,坐在窗边,趴在窗口上,看着窗外的江水,对徐玉卿说道:“表哥,你知道吗,苏州有四大才子,其中有个叫唐伯虎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我这次来呢,就是想一睹他的风采。” 什么,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什么四大才子?徐玉卿酸酸地问道:“他会比我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哟,表哥,你也太自负了吧!那你们到时候比比!”李依依哈哈大笑起来。 “比就比,谁怕谁!”徐玉卿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这些天,李依依都是愁眉不展的,今天难得笑了,徐玉卿也开心起来,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逗她开心。 “表哥,又不是去打架!”李依依开心地笑道。 “也对!”徐玉卿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去找那个谁。。。”徐玉卿坐在李依依身边,也趴在窗口上问道。 “什么那个谁,人家有名字的,叫唐伯虎!”李依依戳了戳徐玉卿的头,又说道:“在宫里认识了一个好姐妹,她家就住在唐伯虎家对面。而且他那么有名,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依依就和徐玉卿上了街。吴县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是自有小家碧玉的韵味。吴侬软语,虽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是语调语气都是一样的,听上去有一种亲切感。路边也有很多小吃,都是李依依喜欢的,她并没有急着去找徐梦涵,而是吃饱喝足玩够了,才去了这家人尽皆知的唐家酒馆。 “客官,要点什么酒,汾酒,竹叶青,女儿红,小店应有尽有。”一名小二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两个。 “小二,你们家少爷在不在?”徐玉卿直接问小二道。 “客官也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小二指着在座的各位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只是我们家少爷陪着少夫人游湖去了。” “少夫人?他什么时候成亲的?”李依依惊讶地问道。去年的时候,徐梦涵还说,唐伯虎是个黄金单身汉呢,怎么就结婚了? “客官是外地人吧!我们少爷和徐家小姐去年年底成的亲,整个吴县都轰动了呢!”小二得意地说道。 徐家小姐,徐梦涵也姓徐,不会就是她吧!“请问,徐家小姐闺名是不是叫梦涵?” “客官,这小人怎么会知道少夫人的闺名?”小二挠挠头笑着说道,然后指着对门说道:“那便是徐家。” 李依依张大了嘴巴:真的是徐梦涵!这么说,她追星成功了!天啊!“小二哥,那请问,如果我要见你们家少夫人,我该怎么做,直接到唐家去吗,或者我留一封信?” “这位姑娘,莫不是张芙龄张姑娘吧?”小二诧异地问道。 “对对对对我就是!”原来小二知道自己的名字! “张姑娘您终于来了!我们少夫人说了,可能会有一位张姑娘来拜访,让我们大家伙都留意着好好招待呢!张姑娘,公子,小人这便带你们去见我们家老爷!”小二哥跟掌柜的交代了一声,掌柜的也忙走过来笑着说道:“原来是姑娘,小人眼拙。只是少爷和少夫人不在家,先请见过老爷和夫人。他是我们府上的家丁,你们跟着他去便是了。” “有劳掌柜的,有劳小二哥了。”徐玉卿说道。然后,几人便出了小酒馆,来到了唐家。 吴县的物价不高,房价也不高,所以唐家的宅子也很大,小二哥带着两人先见了管家,自己便回小酒馆了,由管家带着两位去见了唐家老爷和夫人。“老爷夫人!这两位是从京城来找少夫人的张姑娘和徐公子。” 李依依打招呼道:“唐伯父,唐伯母,你们好,小女张芙龄,是和梦涵在宫里面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我的表哥,徐玉卿。” “唐伯父,唐伯母有礼!”徐玉卿向两位老人家行礼。 “原来这位便是梦涵常提起的张姑娘!”唐夫人笑着上前拉住李依依的手,打量了一番。“清丽脱俗,原来京城也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她还以为,京城的姑娘不会像江南的姑娘这般婉约。 “唐伯母,小女外祖家也在苏州。”李依依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此次你们是来苏州探亲的?”唐夫人问道。 “正是,随便过来看看梦涵。”李依依点头说道。 唐夫人拍拍李依依的手说道:“真是不巧,他们夫妻两人去游湖了,还没回来。你们若是不嫌弃我们家小,便暂时住下来,伯母这便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 “那,小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依依原本就想跟唐伯虎多交流交流了,既然有了这个契机,就顺势答应了。 徐玉卿也跟唐老爷聊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了自己是何方人士,为何而来之类的话。 “来人,收拾两间上房,招待两位贵客!”唐夫人便吩咐了人去收拾房间,好让他们住下。然后,唐夫人便带着李依依去了内院,跟她了解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她没有去过京城,内心还是挺向往的,李依依便挑了些好玩的事情说了给她听。 聊了好一会儿,徐梦涵便和唐伯虎一起回来了,因为是在内院,就徐梦涵一个人进来了,唐伯虎在外面招待徐玉卿。 “姐姐!你真的来看我了!”徐梦涵看见李依依,便给了她一个拥抱。看来,唐伯虎并没有拘束她,她还是像少女一般的性子,这么活泼。 “对呀,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开不开心?”李依依笑着说道,久别重逢,她也觉得异常的喜悦。 “你们姐妹慢慢聊,娘先出去了。”唐夫人把空间留给了她们,自己出去了。 “娘慢走!”送走唐夫人之后,徐梦涵便拉着李依依坐下来聊。 “什么情况,你怎么就嫁给唐伯虎了呢?”李依依赶紧八卦地问道。 徐梦涵害羞地说道:“进宫选秀的都是一登龙门身价百倍,我从宫里回来以后,就有好多人上门提亲,那我当然就选择相公了。” 第五章:到金妍家过除夕 胖哥对于张芙龄和李毛毛不能和他一起过年的事情有些失落,但是知道他们不是有意的,也就没有说什么,反而鼓励他们去。所以第二天,张芙龄买了些东西给胖哥后,就和李毛毛一起打车到金妍家里去。 “你们来了,快进来。”金妍打开门,拿了两双拖鞋,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 “阿姨,这是我们给您的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李毛毛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进来,递给金妍。 金妍赶紧说:“你这孩子,你还只是个学生,还花这个钱,快拿回去退了吧。”她知道李毛毛他们两个是孤儿,现在还在勤工俭学,生活不易。 张芙龄向金妍解释说:“阿姨,这是我们一起买的,我先付的钱,等他赚钱了再还给我的。而且,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您就收下吧。” “那好吧!”金妍就从李毛毛的手里接过礼物,招呼他们说:“你们先在沙发上坐。”说完,她就把礼物放在房间里面。 “好。”张芙龄和李毛毛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 “你们要喝咖啡还是喝茶?”金妍从房间里面出来之后,就问他们说。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喝白开水就好。”李毛毛和张芙龄站起来说。 “我这里还有些大红袍,你们要不要尝尝。”金妍边往餐厅走边问。 张芙龄跟着金妍一起走,看见桌子上面有一套完整的茶具,就对金妍说:“阿姨,我会煮茶,不如您尝尝我煮的茶?” “好啊!”金妍点头说,“你坐这里。”说完,她就走开了,让张芙龄在那里坐,自己去厨房收拾东西。 李毛毛坐到张芙龄的身边,看着她有条不紊地煮茶。以前李依依毛毛躁躁地,才不会静下心来煮茶,但是现在看,她好像十分娴熟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 李毛毛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声音,金妍从厨房走了出来说:“应该是有人来了。”说完,她就打开了门。 “你来了,进来吧!”金妍一开门看见是张峦,就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回厨房。 “张叔叔!”李毛毛和张芙龄都站了起来。 “张叔叔我来拿!”李毛毛赶紧从张峦手里接过东西,但又不知道要放哪里,还有拖鞋,他也不知道应该给张峦拿哪一双。 还好张峦自己娴熟地从鞋架拿了一双拖鞋穿,然后又从李毛毛手里一个东西,对他说:“那些拿到厨房去吧。”说完,自己把手里的东西拿到了房间。 “好香啊!”张芙龄煮的茶芳香四溢,金妍忍不住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现在张芙龄的身边。 “阿姨您尝尝!”张芙龄倒出了第一杯,递给金妍。 金妍接过,闻闻茶香,然后抿了一口,又接着喝了一口。接着伸出大拇指说:“太好喝了!我怎么就煮不出来这么好喝的茶?” “谢谢阿姨!”张芙龄松了口气,又倒了一杯递给从房间出来的张峦。 张峦尝了尝,点点头:“不错。”说完他就放下茶杯,到厨房去了。 张芙龄边倒茶边对李毛毛说:“毛毛哥,你也来一杯。” “好吧!”李毛毛看金妍和张峦挺享受的样子,一向不喝茶的他也喝了一杯。但是,他喝完了也不知道这茶是好是坏。 “怎么样?”张芙龄期待地问李毛毛。 “挺香的。”李毛毛也给不出其他的评价,只好说茶香。 张芙龄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然后蹙眉说:“火候差了一点,不过可以入口。” “依依,你说,我们要过去帮忙吗?”李毛毛犹豫地问。 虽然他们是客人,可毕竟是晚辈,干坐着好像也太失礼了。只是张峦和金妍怎么样也算是单独相处,是不是应该不要去打扰他们? “我们,先不要过去了吧。”张芙龄探了探头,看见他们好像聊得不错,就不想打扰他们。 “那,我们干什么?”李毛毛说。 “我们,去看春晚吧。”张芙龄听说,每年都有春晚,所以她想看看往年的。 “看春晚啊?好吧!”李毛毛其实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既然她喜欢,就陪她看看好了。 可是,张芙龄倒是越看越起劲,李毛毛渐渐地就意兴阑珊,只是张芙龄笑的时候,他就陪着笑笑。 李毛毛实在是无聊,忍不住打瞌睡起来。 “毛毛累了,到床上去吧!”金妍走了出来,看见李毛毛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不用了,我还是去厨房帮忙吧。”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张叔叔,我来吧!”李毛毛一到厨房就看见张峦正拿着鱼无从下手,就卷了袖子,走到他身边。 “你会杀鱼?”张峦正愁着,听到李毛毛说他来,心里窃喜地问。 “会,在胖哥店里常做。”李毛毛从张峦手里接过鱼和刀,干净利落地刮了鱼鳞,剖开了鱼肚,处理了内脏,然后用水冲洗,拿了个干净的盘子把鱼装好。然后问张峦:“叔叔,这鱼要清蒸还是红烧?” “啊?这个,你看看这些材料,看看是清蒸还是红烧吧。”张峦本来就不会做菜,问他也是白问。他刚才会在厨房,不过就是想和金妍单独呆呆。 金妍靠在厨房门口看看,不禁感叹:“啧啧,不错,现在的小孩,没几个会做饭了。” 张芙龄原本正看得开心。忽然就发现李毛毛不在身边,就只有她自己在客厅,连忙站了起来,也到厨房去了。 张芙龄刚过来就听见金妍对张峦说:“我看你啊,还是不要添乱了,出来吧。” “我。。。”张峦无言以对。 李毛毛一边切生姜一边对张峦站在说:“叔叔,我在胖哥那里正偷了师,不然就让我试试做得怎么样。”说完,把几片姜放在鱼的身上,又倒了些料酒,把鱼腌一下。 “叔叔阿姨,你们就坐着吧,这里我们来就行了。”说着,张芙龄就推着张峦出了厨房,然后把厨房的门关上。 李毛毛对张芙龄说:“你也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毛毛哥,你就别逞能了,这么多菜,你真的会吗?”说着,张芙龄把头挽起来,穿上围裙,看了看厨房里面的菜,就开始洗菜了。 “那你洗菜吧。”李毛毛看着乱糟糟的厨房叹口气说。 原来刚才金妍和张峦两个人在厨房,就是在研究怎么做菜,结果把所有的菜都拿出来,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正纠结着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年夜饭是订不到,阿姨又回家了,难道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做? 第六章:邵晨的神秘礼物 “他们,真的可以吗?”张峦和金妍坐在客厅,有些担心地问。 “只能相信他们,不然你去啊!”金妍翻了个白眼说。 “那还是算了吧。”张峦摆摆手说。刚才,他拿着那条鱼就觉得十分苦恼,这还要去厨房,他都有些抵触。 “依依,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李毛毛看张芙龄动作娴熟,就不解地问。以前依依是不会做饭的,而且到了北京,她也是吃的食堂餐,不可能有机会学习厨艺才对啊。 “啊,我以前不会吗?”张芙龄挠挠头说。 “当然不会了!”李毛毛一边看着红烧肉的火候一边对张芙龄说。 “可能是天雷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忽然就开窍了,所以就会做菜了吧。”张芙龄搓着鱼丸开玩笑地说,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 “这是嬷嬷给的,当时她们看我不认真学,便把这个给我了。” “你真是,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丢死人了,快拿走烧掉!”李依依满脸通红,埋在被子里说道。 “依依,上面说得很有道理,要不我们试试?”朱祐樘还一本正经地拿给她看。 “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李依依把他推开。 “那好吧,我先放起来,等你想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看。”说完,朱祐樘又下了床,把这些书放回了原处。 “我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人!”李依依背对着朱祐樘道。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好了依依不闹了,让我看着你的脸好不好,嗯?”朱祐樘哄着李依依道。然后把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李依依睁开眼睛便看见朱祐樘一直看着自己,她便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眼睛。 “好!”朱祐樘便假装闭上了眼睛。 可是李依依拿开手一看,他还是睁着眼睛,她便撒娇地说道:“都说了闭上眼睛,你怎么又睁开了?” 朱祐樘不甘地说道:“可你也睁着眼睛,这不公平!不然,我们一起闭上眼睛如何?” “那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闭上。” “好!” “一二三!”“你耍赖,你又睁开了!” “你也睁开了,不然如何知道我睁开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你也是,我这是妇唱夫随!” “苍天啊!他这是脑子被雷劈了吧,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随你,随你,呵呵呵!” “云曦,你都不知道,他现在跟变了个人一样,还拿那种书来给我看。”趁着云曦来宫里,李依依便和曹云曦聊起了各自的男人。 “是不是那个。。。”曹云曦小声地在李依依耳边问道。 “对对对!是不是钱将离也拿给你看了?”看曹云曦的样子,李依依就猜到了几分。 曹云曦脸红地点点头,不过她又小声地说道:“其实姐姐可以试试。” “云曦你变了!”李依依震惊地看着曹云曦说道。 “姐姐,夫妻其实也需要靠这个增进感情的。他现在,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曹云曦说道。 “越说越离谱!”李依依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想试试的。她便转移了话题:“我们家一一,又长高了!” 曹云曦满脸幸福地摸着钱一一的头说道:“是啊,孩子长得可快了,我每日都在墙上画一道线,看着这道线越来越高。”转而又担忧起来:“不过一一以前常常生病,现在还是如此瘦弱。” 其实孩子这么瘦弱,应该是跟曹云曦年纪小就怀孕有关。古代都是这样,母亲才十几岁,母亲和孩子都在成长期,母亲把孩子的营养都抢走了,孩子就容易夭折。 “还好你们家钱将离是太医,他会给一一慢慢调理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一一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个有福气的人,对吧一一!”李依依抱起钱一一,亲了亲他的脸庞,开心地说道。 “娘娘,太皇太后来了。”萱儿提醒李依依道。 “臣妇给太皇太后请安!”曹云曦行礼道。 “皇祖母,您也来逛园子了。”李依依抱着钱一一笑着问道。 “是啊!哟,这是谁家的孩子,给本宫抱抱!”周太皇太后看着李依依怀里的钱一一十分欢喜,便要从她怀里抱过去。 “皇祖母,一一有点重,您可别累着。”其实李依依很担心太皇太后年纪大抱不动,会摔着一一,所以一直站在旁边小心护着。 “没事,皇祖母还能抱得动!依依,怎么也叫依依?”周太皇太后开心地抱着一一。一一趴在她的肩上,一点不怕生。 李依依摸着钱一一的头笑着说道:“这是云曦和小钱太医的孩子,他认了芙儿当干娘,所以芙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一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一一看着李依依便“咿咿呀呀”地乱叫,李依依便摸着一一的小脸问道:“哟,是不是想叫干娘?跟干娘学,干娘!干娘!” “咿咿呀呀!”一一仍然是乱叫着。 周太皇太后轻轻地拍着一一的背说道:“孩子还小,等过些时日便会说话了。” “皇祖母,孩子给芙儿吧,您累了。”李依依见她已经冒着细汗了,赶紧从她怀里把一一抱回来了。 周太皇太后喘着气说道:“皇祖母不累,等你和樘儿的孩子出生,皇祖母还能抱呢!”明明都累了,还有假装不累。 这时,王太后也走了过来,众人便请安道:“臣妇,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母后!”王太后,也就是以前的王皇后向周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也走到李依依的身边问道:“这是钱家的孩子吧,长得真讨人喜欢。”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说好的,一群后妃都到宫后苑来了,纷纷围上来看一一。也是,她们年纪轻轻地就守寡,有孩子的还好,还有个安慰,没有孩子的百无聊赖,也只能逛逛园子消遣消遣。 只是,她们身上浓浓的脂粉气熏得一一“哇哇”地哭了起来,其实别说是孩子,就是李依依自己,也觉得呛鼻,她赶紧哄着一一:“哦哦,我们一一饿了是吗,我们去找妈妈。”她对妃嫔们说:“母后,母妃们,一一饿了,芙儿带他去吃东西。”说完就抱着他走了,心疼的曹云曦立马跟上。 “姐姐,把一一给我吧。”曹云曦以为孩子是真的因为饿了才哭的,想要给他喂奶。 “你看,一一现在不哭了。”李依依也不确定一一是不是真的饿了还是怎样,便把一一交给了曹云曦。结果,一一回到曹云曦的怀抱,又笑了起来。 “毛毛哥,这酒里面有什么啊,怎么叔叔阿姨这么快就醉了?”张芙龄小声地问李毛毛。 “不知道啊但是,邵晨哥应该不会害叔叔阿姨才对。”李毛毛皱着眉头说。 第七章:张峦金妍要复婚 “我先送你回去吧。”出了金妍家,李毛毛就对张芙龄说。他打算把她送回去之后,自己再回胖哥那里住。 剧组杀青了,张芙龄不能再住在宿舍,所以在郑邵晨的帮助下,租了个房子,不在学校的时候就在那里住。 张芙龄说:“不用送了,我直接打车回去就好了。”他们两个人住的方向正好相反,这除夕夜,车也不好坐。 “别说了,我送你!”李毛毛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 张芙龄见他态度坚决就说:“那,好吧。” 于是两个人打了车,到了张芙龄家。 “毛毛哥,喝杯茶再走吧。”张芙龄开了门对李毛毛说。 在外面吹了冷风,李毛毛确实觉得冻得慌,所以就脱了鞋,走了进去。 张芙龄开了暖气,然后就去烧水,准备煮茶。 李毛毛很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视,正好放着春晚,是小品,还挺有意思的。 “来,毛毛哥,喝茶!”李毛毛正看得入迷,张芙龄就端着茶过来了。 李毛毛从张芙龄手里接过,对她说:“来,这个小品还挺搞笑的。” “是吗?”张芙龄赶紧坐下,和他一起看。 李毛毛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张芙龄一开始还没有注意,等她问他话一直没有回音的时候,她就看向李毛毛,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张芙龄站了起来,摇摇李毛毛:“毛毛哥,到床上去睡吧。” “啊,不用了,我回去。”说着,李毛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可实在是太困了,伸完腰,他又打了个哈欠坐下,又闭上了眼睛。 张芙龄笑着摇摇头,然后轻声地说:“躺下吧,我给你拿被子。”说完她就到房间里去拿毛毯。反正有暖气,沙发上其实也不冷。 李毛毛迷迷糊糊地就躺下了,张芙龄就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她把电视关了,给胖哥发了微信,然后洗漱完回房间去了。 “叮咚!叮咚!叮咚!”李毛毛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门铃响,就掀开毛毯来去开了门。 郑邵晨一听到开门声就开心地说:“新年快乐!”结果一看,不是张芙龄而是李毛毛,诧异地问:“你怎么来得比我还早?” 李毛毛揉了揉眼睛对郑邵晨说:“新年快乐!我昨晚在这里睡的,我去叫依依。”说完,他拿了双拖鞋给郑邵晨,然后转身去敲张芙龄的房门:“依依,邵晨哥来给你拜年了!” 郑邵晨有些愕然,穿着拖鞋进来后,看见沙发上有毛毯。 “邵晨哥坐!”李毛毛把毛毯卷了起来放在沙发的一头,然后去厨房烧水。 “邵晨哥早!新年快乐!”张芙龄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对郑邵晨说,“我去给你沏茶。”说完走到厨房去。 “毛毛哥,我来吧,你去陪邵晨哥说说话。”到了厨房,张芙龄对李毛毛说。 “好!”李毛毛出了厨房,对郑邵晨说:“邵晨哥,我先洗漱一下,你先看会儿电视。”说完就快速地刷了牙洗个脸。 “邵晨哥,吃点坚果吧。”张芙龄见水还没有开,就用果盘装了些零食,端到茶几上。说完,又转身去厨房了。 李毛毛从卫生间出来,打开冰箱看看,从里面拿出香蕉,边走边说:“邵晨哥,你起这么早?” “昨天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给张叔叔和金阿姨拜年吗?”郑邵晨看见有开心果,就拿了几颗吃。 “哦!对!怎么断片了!”李毛毛拍了拍脑袋。 郑邵晨惊讶得问:“断片了?你们昨晚喝酒了?不会,是我送的酒吧?” “是啊,就剩了最后一杯,我们不想浪费就喝了,怎么了?”李毛毛一边削苹果一边问。 “才一杯啊!”郑邵晨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杯,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邵晨哥喝茶!”张芙龄煮好了茶,端过来给郑邵晨。 “清香扑鼻,好茶!”郑邵晨细细地品味了一番,夸奖说。 李毛毛削好了苹果,递给郑邵晨,然后放下水果刀对张芙龄说:“依依,快点准备一下,我们去给张叔叔和金阿姨拜年。” “这么早就去吗,万一他们还在休息,会不会太打扰?”张芙龄想起昨晚看到的情形,不禁脸上一红,只是她低着头,郑邵晨和李毛毛都没有注意。 李毛毛认同地说:“那倒也是,昨晚他们都喝醉了。” “可是,万一他们早就醒了,张叔叔又走了怎么办?”郑邵晨点点头又说。 李毛毛又觉得郑邵晨说得有道理,就对张芙龄说:“对啊,我们还是快去吧。” “那好吧,我穿个外套。”说完,张芙龄就到房间里面去拿了外套穿上,然后拿着包说:“我们走吧。” “走吧!”郑邵晨和李毛毛都站了起来往外走。 郑邵晨自己开了车,三个人吃了早餐,就开到了金妍家。 “邵晨哥,你去按门铃。”来到了门口,张芙龄就站在李毛毛的身后对郑邵晨说。 “不就是按个门铃嘛!”郑邵晨按了门铃。 没有反应,郑邵晨就说:“再按一次!” 可是,第二次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他们都出去了?”李毛毛说。 郑邵晨戳戳太阳穴说:“不会吧,刚才在下面,不是见房间的灯还亮着吗?”说完,他又要去按门铃。 张芙龄拦住郑邵晨说:“算了,他们应该还没醒,我们等等吧。” 郑邵晨说:“在哪里等,总不能站在门口等吧?” 李毛毛说:“要不回车上去吧,在门口等,也不算怎么回事。” “好吧,我们走吧。”郑邵晨说。 就在他们三个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就开了,他们又回过身来。 “是你们啊,我还以为听错了,快进来吧!”张峦穿着睡衣开了门,看见是他们三个,就赶紧招呼说。 “张叔叔,新年快乐!”三人一边进来一边说。 这时,金妍也出来了,脸上微红,笑着对他们说:“快坐吧!”然后一边倒茶一边说:“依依,毛毛,昨晚我们喝多了,也没注意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毛毛说:“没事阿姨,我们不是小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叔叔阿姨,我们是不是应该恭贺你们破镜重圆?”郑邵晨打趣地说。 “你这小子!”金妍捏了捏郑邵晨的脸然后走开。她知道郑邵晨一定在酒里面动了手脚,不然昨晚他们也不会发生。。。 张峦给他们拿了零食然后说:“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庆祝庆祝吧。” “庆祝?庆祝什么?”郑邵晨故意问。 张峦说:“我和你们金阿姨打算复婚,所以想先宴请你们这几位大功臣。” “真的,太好了!”张芙龄开心地拉着金妍的手说。 “恭喜叔叔阿姨!”李毛毛也说。 郑邵晨拱手说:“好了,大团圆结局!恭喜恭喜!” 第八章:综艺节目的录制 大年初十,综艺《国风》就开始录制了。安琪也从悲伤中走出来,打起精神来工作。 “依依,明天上午十点开始录制,但是我们还要试服装,化妆,所以最好提前到。我会让司机明天早上七点过来接你,你要记得定好闹钟。”安琪在前一天晚上就打电话叮嘱张芙龄做好准备。 第二天六点,张芙龄就起来了,等车来了就到录制现场去了。 差不多八点了,录制现场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雯雯和霏霏的粉丝,纷纷拿着灯牌横幅翘首以盼。安琪于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后门,她们从后面进去。 等张芙龄试好衣服,化了淡妆,已经到了九点,好多选手都到了,但始终没有见到雯雯和霏霏的踪影。导演都急了,给她们的经纪人打电话亲自催。 终于,她们两个几乎是踩点到的,因为她们都只用自己的化妆师,所以还得化妆换衣服。结果,原本定在十点开拍,只能往后延迟。 很多的选手都议论纷纷,张芙龄不徐不慢地在那里练习毛笔字。 “依依,看来要到十二点才能开拍,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不过只能吃一点点。”安琪和导演组沟通之后过来对张芙龄说。 “嗯,有点饿了。”张芙龄六点多吃的早饭,早就饿了。 安琪对江秋说:“你去买点面包来大家一起吃吧。” “好!”江秋就去买东西了。 “王导!”安琪见王导进来,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 张芙龄见状,也把毛笔放下,走上前去打招呼:“王导。” 王导带着歉意说:“实在是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快中午了,我订了餐,待会儿一起吃吧。” 安琪笑着说:“没关系的,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让人去买了。”安琪也理解导演的难处,毕竟现在很多明星都喜欢这样。 “依依这是在写什么?”王导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张芙龄在那边写毛笔字,就好奇地走过去看。 “我在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张芙龄拿起来给王导看。 “啧啧,这毛笔字功底深厚啊!颇有王羲之的遗风。”王导不禁赞叹。他自己就是国学大师,对书法也颇有研究。 “王导见笑了,我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张芙龄谦逊地说。她没有见过真正的《兰亭序》,她练习的,其实是徐玉林教她的。 王导摆手说:“你太谦虚了。”说完他就还给了张芙龄。然后对张芙龄她们说:“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再次表示抱歉!” “没事王导,您先去忙吧!”安琪把王导送出了休息室,在门口说了几句后就进来了。 之后她们吃了点面包,终于在十二点的时候,开始了录制。 “为什么要来苏州?你外祖家可是在苏州,你不怕他们发现你?”他们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徐玉卿便问李依依道。 “你没发现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在找我们吗?他们都以为我在宫里呢,怎么会想到我在苏州。”李依依也不知道,朱祐樘没有派人来找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徐玉卿从来没有来过江南,见到如是美景,他也觉得大幸。如果在江边有个小房子,家里有位如花美眷,人生足矣。 李依依推开了窗户,坐在窗边,趴在窗口上,看着窗外的江水,对徐玉卿说道:“表哥,你知道吗,苏州有四大才子,其中有个叫唐伯虎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我这次来呢,就是想一睹他的风采。” 什么,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什么四大才子?徐玉卿酸酸地问道:“他会比我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哟,表哥,你也太自负了吧!那你们到时候比比!”李依依哈哈大笑起来。 “比就比,谁怕谁!”徐玉卿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这些天,李依依都是愁眉不展的,今天难得笑了,徐玉卿也开心起来,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逗她开心。 “表哥,又不是去打架!”李依依开心地笑道。 “也对!”徐玉卿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去找那个谁。。。”徐玉卿坐在李依依身边,也趴在窗口上问道。 “什么那个谁,人家有名字的,叫唐伯虎!”李依依戳了戳徐玉卿的头,又说道:“在宫里认识了一个好姐妹,她家就住在唐伯虎家对面。而且他那么有名,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依依就和徐玉卿上了街。吴县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是自有小家碧玉的韵味。吴侬软语,虽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是语调语气都是一样的,听上去有一种亲切感。路边也有很多小吃,都是李依依喜欢的,她并没有急着去找徐梦涵,而是吃饱喝足玩够了,才去了这家人尽皆知的唐家酒馆。 “客官,要点什么酒,汾酒,竹叶青,女儿红,小店应有尽有。”一名小二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两个。 “小二,你们家少爷在不在?”徐玉卿直接问小二道。 “客官也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小二指着在座的各位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只是我们家少爷陪着少夫人游湖去了。” “少夫人?他什么时候成亲的?”李依依惊讶地问道。去年的时候,徐梦涵还说,唐伯虎是个黄金单身汉呢,怎么就结婚了? “客官是外地人吧!我们少爷和徐家小姐去年年底成的亲,整个吴县都 “是啊,这是我和相公之间的缘分吧。”看的出来,徐梦涵十分地甜蜜。当然了,她成功地嫁给了自己的偶像,想必唐伯虎对她也是不错的。其实徐梦涵的性格很好,唐伯虎会喜欢她也很正常。“对了,我带你去见我们家相公吧!”说完,徐梦涵便带着李依依去前厅见唐伯虎。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第九章:第一期录制结束 “下面有请第九十九位选手葛云松!”终于,到了凌晨两点钟。 工作人员轻轻地敲了敲张芙龄的门,没有反应,就打开了门进去,把她给摇醒了。 “到我了?”张芙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问。 工作人员说:“还没有,现在是倒数第二个,你要去后台做准备了。” 张芙龄身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问工作人员:“好,多谢提醒!我能不能去洗手间?” “可以,我带你去。”说完,工作人员就带着她去了洗手间。 洗了个脸,张芙龄彻底清醒过来,对着镜子说:“你行的!”说完,她就走到后台去做准备。 主持人在台上说:“好,我们看看选手葛云松的《十面埋伏》,有没有各位评委老师,请评委老师做出决定!首先请王老师,王老师,你给出的结果是?” 王老师说:“葛云松,你成功唤醒了我的意识,让我沉浸在音乐盛宴当中,所以我给的结果是,过!” 张芙龄发现自己的衣服因为睡的时候压着,起了褶皱,就扯了扯,想把褶皱给弄平。只可惜因为压得太久,都弄不好了。 主持人在台上说:“有请我们最后一位选手李依依!” 张芙龄只好放弃了,挺直了腰杆,走到台上去。 “各位评委老师好!”张芙龄分别向五位老师一一行礼。 王老师对张芙龄说:“你好,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张芙龄不禁仔细地看了看王老师。咦,他不是,上次在故宫遇到的那个大叔吗? 主持人见张芙龄不说话,就笑着说:“看来我们的第一百位选手等得太久,还有点懵啊!李依依,请向大家做自我介绍吧!” 张芙龄回过神来,向观众席也行了礼,然后说:“各位评委老师好,大家好,我叫李依依,今天带来的表演是古琴《胡笳十八拍》。” 王老师说:“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芙龄走到古琴旁坐下,先试了试音,然后就开始正式的表演。 所有表演完的选手都坐在等候室,前面有一个大屏显示器,可以看到舞台。霏霏远远地坐在一边,看见张芙龄弹古琴,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又是这一套!” “哎,她不就是那个《新红楼梦》林黛玉的扮演者吗?”葛云松指着屏幕上的张芙龄,对旁边的庞绪成说。 庞绪成点头说:“对呀,我还看过她和郑老师的mv,她怎么也来参加了,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葛云松小声地说:“大家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没有听到风声才正常。”说完她看了看霏霏和雯雯。 “看来,这次的冠军扑所迷离。”选手蒋雪儿小声地对旁边的选手李东秀说。 “嗯!”李东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谢大家!”表演结束后,张芙龄向大家行了一礼。 “好!”台下的观众和评委老师纷纷叫好。 主持人说:“好了,我们最后一位选手的表演终于结束了,我们来看看,评委们对于李依依的评价如何。我们还是先请王老师说说看吧。” “这首《胡笳十八拍》可能有些人不太清楚,我跟大家说一下,这是古琴里面十级曲目,难度就不用说了。今天你弹的技巧有,也没有任何差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等太久的缘故,我发现你的琴音当中显然带着一点疲惫,我说的对不对?”王老师问张芙龄。 张芙龄连连点头说:“是的老师,这次的表演,确实是不够完美。”她不得不承认,王老师的耳朵很尖。 主持人说:“哦,看来王老师对李依依的表演有些不满意。王老师,那么您的决定是?” 王老师说:“虽然琴声中带着疲惫,但是这也非你所愿。所以,我给的结果是,过!” “谢谢王老师!”张芙龄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持人又说:“没想到,王老师这是先抑后扬啊!好,我们再来听听张老师的评价。张老师,我们都知道,李依依是您亲自挑选的林黛玉人选,那么您对她今晚的表现如何看的?” 张峦拿着话筒说:“在弹琴这方面,王老师是行家。不过作为观众,我觉得还是十分有感染力的。所以我的结果是,过!” 主持人说:“好,我们的选手李依依已经得到两票了,她只需要再拿到一票,就能通过。我们来看看钱老师,有什么想说的。” 钱老师拿着话筒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就一个字:过!” 主持人鼓掌说:“好的,恭喜我们的选手李依依,成功入围!不过我们再继续看看,她能不能得到更多老师的认可呢?金老师,您的结果是?” 金老师拿着话筒说:“我的结果也是,过!” 主持人说:“好的,谢谢金老师。现在我们最后一位评委老师,江老师,请您给出您的评价。” 江老师拿着话筒笑着说:“一个字,过!” “恭喜李依依,拿下了最后一个五星通过!”说完,主持人就带头鼓掌。 “谢谢大家,谢谢老师们!”张芙龄连忙鞠躬说。 “好的,谢谢我们李依依的精彩表演,请先移步等候区。”主持人让张芙龄先下去了,然后说:“现在有请我们的总导演,宣布入围的名单。” 接着,王导就上了台,宣布了入围的五十人名单。雯雯和霏霏好不意外地入围了。 “怎么样,是不是太累了,待会儿到车上睡一会儿。”录制终于结束了,疲惫的安琪对一直打着哈欠的张芙龄说。 “嗯!安琪姐您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张芙龄就上了车。跟安琪挥手告别? 虽然洗了个脸清醒了,但是表演完了之后,困意又袭上来了,所以她一上了车就睡过去了。 等到了楼下,司机师傅就叫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就下了车,一直在等的李毛毛赶紧上前来,扶住她。 “毛毛哥。你怎么在这里?”张芙龄不断地打哈欠问。 “等你啊!”李毛毛说。其实他原本以为张芙龄昨晚十点左右会回来的,就在楼下等。但是等了很久她也没有回来。他就打电话给安琪,知道他们还在录制,就上楼等着,反正有钥匙。 “对不起,我应该打电话告诉你的。。。” “我知道你不能用手机,我也打电话给安琪姐了?好了不说了。上去休息吧。”说完,李毛毛带着张芙龄上楼去了。 第十章:第一期节目播出 录制已经第五次了,张芙龄也进了十强,第一期的节目才开始放。这一天,张芙龄,李毛毛,徐小璇三个人就坐在一起,观看第一期节目。 “好多美女帅哥啊!”徐小璇边看边吃开心果说,“这么一看,雯雯和霏霏,也就那样了。” 李依依推开了窗户,坐在窗边,趴在窗口上,看着窗外的江水,对徐玉卿说道:“表哥,你知道吗,苏州有四大才子,其中有个叫唐伯虎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我这次来呢,就是想一睹他的风采。” 什么,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什么四大才子?徐玉卿酸酸地问道:“他会比我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哟,表哥,你也太自负了吧!那你们到时候比比!”李依依哈哈大笑起来。 “比就比,谁怕谁!”徐玉卿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这些天,李依依都是愁眉不展的,今天难得笑了,徐玉卿也开心起来,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逗她开心。 “表哥,又不是去打架!”李依依开心地笑道。 “也对!”徐玉卿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去找那个谁。。。”徐玉卿坐在李依依身边,也趴在窗口上问道。 “什么那个谁,人家有名字的,叫唐伯虎!”李依依戳了戳徐玉卿的头,又说道:“在宫里认识了一个好姐妹,她家就住在唐伯虎家对面。而且他那么有名,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依依就和徐玉卿上了街。吴县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是自有小家碧玉的韵味。吴侬软语,虽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是语调语气都是一样的,听上去有一种亲切感。路边也有很多小吃,都是李依依喜欢的,她并没有急着去找徐梦涵,而是吃饱喝足玩够了,才去了这家人尽皆知的唐家酒馆。 “客官,要点什么酒,汾酒,竹叶青,女儿红,小店应有尽有。”一名小二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两个。 “小二,你们家少爷在不在?”徐玉卿直接问小二道。 “客官也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小二指着在座的各位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只是我们家少爷陪着少夫人游湖去了。” “少夫人?他什么时候成亲的?”李依依惊讶地问道。去年的时候,徐梦涵还说,唐伯虎是个黄金单身汉呢,怎么就结婚了? “客官是外地人吧!我们少爷和徐家小姐去年年底成的亲,整个吴县都轰动了呢!”小二得意地说道。 徐家小姐,徐梦涵也姓徐,不会就是她吧!“请问,徐家小姐闺名是不是叫梦涵?” “客官,这小人怎么会知道少夫人的闺名?”小二挠挠头笑着说道,然后指着对门说道:“那便是徐家。” 李依依张大了嘴巴:真的是徐梦涵!这么说,她追星成功了!天啊!“小二哥,那请问,如果我要见你们家少夫人,我该怎么做,直接到唐家去吗,或者我留一封信?” “这位姑娘,莫不是张芙龄张姑娘吧?”小二诧异地问道。 “对对对对我就是!”原来小二知道自己的名字! “张姑娘您终于来了!我们少夫人说了,可能会有一位张姑娘来拜访,让我们大家伙都留意着好好招待呢!张姑娘,公子,小人这便带你们去见我们家老爷!”小二哥跟掌柜的交代了一声,掌柜的也忙走过来笑着说道:“原来是姑娘,小人眼拙。只是少爷和少夫人不在家,先请见过老爷和夫人。他是我们府上的家丁,你们跟着他去便是了。” “有劳掌柜的,有劳小二哥了。”徐玉卿说道。然后,几人便出了小酒馆,来到了唐家。 吴县的物价不高,房价也不高,所以唐家的宅子也很大,小二哥带着两人先见了管家,自己便回小酒馆了,由管家带着两位去见了唐家老爷和夫人。“老爷夫人!这两位是从京城来找少夫人的张姑娘和徐公子。” 李依依打招呼道:“唐伯父,唐伯母,你们好,小女张芙龄,是和梦涵在宫里面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我的表哥,徐玉卿。” “唐伯父,唐伯母有礼!”徐玉卿向两位老人家行礼。 “原来这位便是梦涵常提起的张姑娘!”唐夫人笑着上前拉住李依依的手,打量了一番。“清丽脱俗,原来京城也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她还以为,京城的姑娘不会像江南的姑娘这般婉约。 “唐伯母,小女外祖家也在苏州。”李依依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此次你们是来苏州探亲的?”唐夫人问道。 “正是,随便过来看看梦涵。”李依依点头说道。 唐夫人拍拍李依依的手说道:“真是不巧,他们夫妻两人去游湖了,还没回来。你们若是不嫌弃我们家小,便暂时住下来,伯母这便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 “那,小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依依原本就想跟唐伯虎多交流交流了,既然有了这个契机,就顺势答应了。 徐玉卿也跟唐老爷聊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了自己是何方人士,为何而来之类的话。 “来人,收拾两间上房,招待两位贵客!”唐夫人便吩咐了人去收拾房间,好让他们住下。然后,唐夫人便带着李依依去了内院,跟她了解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她没有去过京城,内心还是挺向往的,李依依便挑了些好玩的事情说了给她听。 聊了好一会儿,徐梦涵便和唐伯虎一起回来了,因为是在内院,就徐梦涵一个人进来了,唐伯虎在外面招待徐玉卿。 “姐姐!你真的来看我了!”徐梦涵看见李依依,便给了她一个拥抱。看来,唐伯虎并没有拘束她,她还是像少女一般的性子,这么活泼。 “对呀,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开不开心?”李依依笑着说道,久别重逢,她也觉得异常的喜悦。 “你们姐妹慢慢聊,娘先出去了。”唐夫人把空间留给了她们,自己出去了。 “娘慢走!”送走唐夫人之后,徐梦涵便拉着李依依坐下来聊。 “什么情况,你怎么就嫁给唐伯虎了呢?”李依依赶紧八卦地问道。 “依依,这个王老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李毛毛盯着王老师看了很久,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忘了,去年在故宫,我们看九霄环佩的时候见过的。”张芙龄对李毛毛说。 第十一章:分析了竞争对手 李毛毛问张芙龄:“那倒也是,依依,你自己觉得,谁是你最大的对手?” 张芙龄想想说:“很多啊,像是葛云松,蒋雪儿,李东秀,庞绪成,雯雯,霏霏,他们都是个中高手,胜负很难说。” 徐小璇皱了皱眉问:“这么多啊?李东秀,就是刚才跳古典舞的小哥哥吗?” “嗯!哦,我想起来了,他的老师也是张嫣老师,不过他说没见过你。”张芙龄记得李东秀和自己聊过天,他说张嫣老师曾经在他面前提起过徐小璇。 徐小璇拉着张芙龄说:“真的?这么说,我们是师兄妹关系了,难怪刚才我看他的舞姿有点熟悉。” 李毛毛对徐小璇说:“你拉倒吧,刚才你看都没看!” 徐小璇噘着嘴对李毛毛说:“谁说我没看的,我是一边看手机一边看的!”然后她又问张芙龄:“你有没有他的微信,问问他我可不可以加他?” “有,我问问他。”说完,张芙龄就拿着手机给李东秀发微信。 李毛毛赶紧凑过来问张芙龄:“你们还加了微信,都聊什么?” “我们几个选手都互相加了微信,时常聊聊跟节目有关的事情。”张芙龄一边发微信一边说。 张芙龄的信息刚发出去,李东秀立刻就回了信息,张芙龄就给徐小璇看:“他答应了,我把他的名片发给你。”说完,她就把李东秀的名片发给了徐小璇。 “回这么快。。。”李毛毛小声地自言自语。 “加了吗?”张芙龄问徐小璇。 “加了,正等他同意。”徐小璇说,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是李东秀通过了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徐小璇。”徐小璇就跟李东秀聊了起来。 “还真是自来熟。”李毛毛继续看节目,听到徐小璇的手机不停地响,不禁又小声地嘀咕。 “毛毛哥,你说什么?”张芙龄正认真地看节目呢,听到李毛毛说话,又没有听清楚,她就问他。 李毛毛说:“我说小璇,都没见过,就跟人聊得热火朝天。” “说起来,东秀哥很健谈的。。。”张芙龄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等等,怎么就叫上东秀哥了?”李毛毛看着张芙龄说。 “他比我年纪大,我当然要叫他东秀哥了。”张芙龄疑问地看着李毛毛,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李毛毛转过头去,小声地自言自语:“年纪大,年纪大就叫哥,那全世界这么多比你大的,你都叫哥吗?”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 “葛云松,她的琵琶弹得非常好,王老师对他赞不绝口。”播到葛云松的时候,张芙龄就主动地对李毛毛说。 “嗯,长得也很漂亮。”李毛毛说。 “很漂亮吗,我看看!”徐小璇听到说有漂亮的小姐姐,她就坐了起来看,然后说了句:“很有气质。”说完又躺下来了。 李毛毛说了句:“这么敷衍。” 张芙龄继续对李毛毛说:“她从小就学习琵琶,也学过古琴,二胡,还会吹埙,而且写得一手好字。” “多才多艺啊!”李毛毛不禁点头说。 张芙龄又夸奖她说:“是啊,她性格也好,为人和善,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李毛毛问:“那大家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她多一点?” 第十二章:最后一期的直播 在录制最后一期的时候,电视剧《新红楼梦》也在卫星电视播出了,同时有三家电视台在播。 电视剧一播出,好评如潮,大家都觉得是用心之作。无论是选角,选景,还是剧情,都符合大部分观众的审美。 作为女主角的张芙龄也一炮而红,人气高涨,打开了知名度,尤其是国民度飙升。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主持人说:“广大的网友们,还有最后半个小时,投票就截止了。赶紧抓紧机会,为你支持的选手投上宝贵的一票,也许您的一票,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还等什么,赶紧投票吧。” 第十三章:五进三个人表演 “张叔叔,当然是无条件支持依依了,哪像某些人见色忘义。”徐小璇说某些人的时候,还特意看着李毛毛。 李毛毛瞪着徐小璇说:“你看我干嘛,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徐小璇扭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我可没说,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郑邵晨提醒他们两个说:“小声点,这里也有摄像头。” “哦,对!”徐小璇赶紧整理了一下仪态,然后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有摄像头,但是没有收音话筒,其实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的。 终于,几个评委老师都说了自己心目中的冠军人选,第一位出场表演的是李东秀。 “是东秀哥!”徐小璇兴奋起来。自从上次两个人在微信上面聊过了,他们又见过几次面,相谈甚欢。 李毛毛小声地嘀咕说:“还说我见色忘义,也不看看自己。” “她又是怎么回事?”郑邵晨小声地问,怎么自己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李毛毛小声地对郑邵晨说:“这个李东秀也是张嫣老师的学生,你不知道,小璇和他聊得可开心了。” “哦!”这就难怪徐小璇会这么兴奋了。 “东秀哥加油!”徐小璇攥紧两个拳头为李东秀加油。 李毛毛又小声地对郑邵晨说:“你看这个舞蹈,是小璇跟他一起编的。” “真的?”郑邵晨和李毛毛两个人交头接耳。 李毛毛说:“当然了!原本节目组想让小璇给依依伴舞的,但是因为这个缘故,小璇就不好给依依伴舞了。” 虽然李毛毛声音小,徐小璇还是听见了,但是为了保持形象,她表面上是笑着说:“你又冤枉我,节目组本来就是不让请外援的,只是没有规定要独创。而且我也不是不想帮依依,只是我帮不上忙。” “是是是,是我冤枉你了。”李毛毛见徐小璇好像有点急了,赶紧说。 李东秀表演完,响起了一阵掌声,等掌声停止之后,主持人就说:“感谢我们的选手李东秀带来的精彩表演!东秀,来,我们听听,各位评委有什么看法!” “怎么样,是不是刚柔并济?”徐小璇得意地问李毛毛和张芙龄。 郑邵晨说:“是,要不是有你的帮助,他这个舞蹈平平无奇。因为你的指点,他的舞蹈也注入了灵魂。” “那是。。。”徐小璇得意地说。 这时,主持人对李东秀:“今天是总决赛之夜,各位选手的亲朋好友都来了。我们来看看,东秀的亲朋好友都有什么话说。”说完,就有工作人员递上话筒给李东秀的父母。 “大家好,我是李东秀的父亲李长根。”李长根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就把话筒递给旁边站着的妻子。 主持人笑着说:“完了?我们李爸爸还真是惜字如金,旁边的这位是妈妈吧?” “对!”李东秀连连点头。 “好,我们请李妈妈说两句。”主持人说。 “大家好,我是李东秀的妈妈谢翠华,谢谢大家支持我们的儿子李东秀!他从小就是个刻苦认真的孩子,希望大家看到他的努力,谢谢大家。”李妈妈倒是比李爸爸多说了几句。 主持人说:“好,谢谢李妈妈!李东秀在这个节目中是飞速地成长啊,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几位老师还说你的舞蹈太刚。但是今天的表演,我们都看得出来,是刚中有柔的。东秀,不妨说说看,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李东秀拿起话筒说:“其实,我要感谢一个人,她今天也在现场。” 主持人状似惊讶地问:“真的,是什么人?” 李东秀看着徐小璇的方向说:“就是坐在我爸爸妈妈旁边的徐小璇,这个舞蹈,是她和我一起编的。” 主持人点点头,然后说:“原来是这样!工作人员,请给个麦给徐小璇。” 主持人一看徐小璇就惊讶地说:“哦?这不是和郑老师合作过的徐小璇吗?这一次你不是作为李依依的亲友团过来的吗?” 徐小璇虽然觉得很突然,但是多年的舞台经验她一点都不紧张,侃侃说来:“主持人,是这样的。虽然几位选手是竞争关系,但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无论是李依依,还是李东秀,他们来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都是宣传传统文化。我作为沧海一粟,也想尽微薄之力,做点贡献,让节目更好看一点。” 主持人接着徐小璇说:“说得好,宣传中国传统文化正是我们这个节目的目的。希望各位能像徐小璇一样,喜欢传统文化,传播传统文化。谢谢,谢谢我们的徐小璇!同时也谢谢李东秀,请先下去休息。” “谢谢大家!”李东秀鞠了一躬,然后退到后台去了。 李毛毛问徐小璇:“你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 徐小璇不高兴地说:“什么嘛,这是我临场发挥的。”这李毛毛,不夸自己就算了,还怀疑自己是提前准备的! “那你也太厉害了!”郑邵晨伸出了大拇指。 徐小璇笑着说:“还是邵晨哥说话中听,哪像李毛毛!” “切!”李毛毛不屑地说了一句。 徐小璇索然无味地看完了霏霏的表演,然后低声地问郑邵晨:“邵晨哥,你说句公道话,你觉得是霏霏跳得好,还是东秀哥跳得好?” 郑邵晨说:“这个,我不是专业的,我也说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坑。所以,他看向李毛毛。 “邵晨哥,她又会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李毛毛的话音刚落,徐小璇就真的说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李毛毛小声地说。 “这话说得太对了!”郑邵晨在李毛毛的耳边说。 徐小璇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就说:“你们大男人还咬耳朵,注意点,这是公众场合!” 终于轮到张芙龄表演了,他们三个人赶紧打起了精神,等着享受一场视听盛宴。 安琪意识到张芙龄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开口唱歌,毕竟古琴之类的,没有一定的艺术功底是欣赏不来的。但是唱歌就不一样了,这是没有门槛的。 所以,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安琪就给张芙龄请了声乐老师来教她唱歌。 第十四章:选出了前面三名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忳郁邑余佗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这首《离骚》,是用的屈原原作之词。至于曲子,是著名的作曲家冼海所作,他根据张芙龄的声线,做了很多次的调整。 “太美了!”徐小璇拉着李毛毛的胳膊摇晃着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要是再摇下去,我的胳膊就保不住了。”李毛毛夸张地笑着说。 “依依很适合这首歌。”郑邵晨虽然听过,但是还是觉得惊艳。 “谢谢大家!”张芙龄表演结束,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持人边走上台边赞叹地说:“太棒了!依依!真没想到,原来你的歌也唱得这么好,你简直就是全能啊!” “不敢当,献丑了!”张芙龄连忙鞠躬说。 主持人走到张芙龄身边说:“我们可以看到,依依在前面的节目里,是没有开过口的对不对?但是今天,为了总决赛,她是豁出去了。大家要不要再给她多一点掌声?” “要!”观众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说:“好的,谢谢大家!现在我们有请我们的评委老师,对李依依的表演做出评价。我们,先请江老师吧。”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 “现在,我们把五位选手都请到舞台上来,有请!”说完五个人就都来到了台上。 之后,主持人就宣布投票规则:“好,现在是导师投票时刻。如果五位导师全票通过,她(他)就将直接进入冠军争夺战。如果没有导师投票,她(他)将直接淘汰。如果有三位以上的选手得到五星,那导师们需要再投票一次,选出前三名。如果少于三位得到五星,就需要老师从中选一个进入前三甲。现在,请各位老师给一号选手李东秀投票。” 第十五章:与冠军失之交臂 说实话,网友投票的话,张芙龄是真的没有把握,甚至可以说是机会渺茫的。雯雯和霏霏都已经出道好几年了,有庞大的粉丝群,光是粉丝投票的话,她也没办法相比。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 第十六章:不利的流言蜚语 虽然最后,在粉丝的比拼上,张芙龄输了,但是却赢得了路人的赞赏,他们一致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冠军。 果然像是安琪说的那样,因为这种同情心理,很多人瞬间变成了张芙龄的粉丝。 加上《新红楼梦》的持续热播,尤其是播到了黛玉葬花这一段,张芙龄的粉丝一夜涨了百万。 当然,张芙龄自己是没有开通社交账号的,而是安琪他们在操作的宣传账号。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 第十七章:查出了幕后黑手 安琪问:“宿舍走廊有没有摄像头?”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能调出当时的录像来看,把拍照的人找出来。 “应该有吧,要不我打电话问问田姐?”张芙龄仔细回忆了一下,但是又不确定。 安琪点点头说:“你打吧,待会儿我来接。” 据小田说,宿舍的走廊是有摄像头的,但是能不能拍到,还是要到保安处去看看才知道。 安琪给江秋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查这件事。 挂了电话之后,安琪又拿着张芙龄和张峦拥抱的照片给她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 张芙龄看了一眼说:“就是前几天,安琪姐,您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安琪说:“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估计是被偷拍的。所以依依,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点,不要被人拍到。” 张芙龄不解地问:“父亲和女儿拥抱,不是很正常吗,即使被拍到,又怎样?” 安琪说:“确实不怎样,但是你们毕竟不是亲生父女,无知的网友会说闲话的。” 张芙龄说:“既然无知,我们又何必在乎他们说什么。” 安琪摇摇头:“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发表声明,不然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安琪话还没有说完,钱芳就打来了电话。她也是刚得知这件事情的,就第一时间先告诉了张峦,然后再打电话给安琪。 钱芳告诉安琪,张岩已经联系过网站了,八卦娱的真实身份很快就会被查出来。但是因为转发量太多,即使是删除屏蔽也是没有太大作用的。 所以,她就想先和安琪沟通,看看是不是要发表声明,要怎么发表。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告他吧,把他告得倾家荡产,让他接受教训!”徐小璇气愤地说。 张芙龄摇摇头说:“听说他家里还有个母亲,我要是告他,他拿什么抚养母亲?”她知道这个之后,就不打算告他,只让他公开赔礼道歉就算了。 听说他有老母亲,徐小璇也就心软了。但是她又说:“不能以孝为名,做伤害他人的事情啊,怎么样也应该让他受点教训。” 张芙龄好奇地问:“那你想怎么做?” 第十六章:真正的幕后真凶 “不知道。”徐小璇想了半天摇摇头说。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有人诬陷,又自己出来澄清,一小部分人不死心地说,这是自导自演,就是想打开知名度。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同情,然后支持。 “王姐您看,她不但没有掉粉,还在飙升。”助理小心翼翼地对王希说。 当初,王希收到了一份陌生人寄来的文件,打开一看就是几张照片。所以她找了八卦娱,让他编了个故事。她答应事成之后就给他一笔钱。 第十九章:霏霏张芙龄冲突 王希苦口婆心地劝:“霏霏,这个活动我们一定要去参加。” “我不去,我不喜欢小孩。”霏霏拒绝和王希谈话。 这是个公益节目,是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温暖。本来是个不赚钱的节目就算了,可偏偏还是要和小孩子相处。霏霏一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就觉得烦躁,她要怎么在他们面前假装微笑,她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 第二十章:王院长的神秘人 “让她们两个闹吧,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雯雯倒是乐得看这个结果。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王院长对张芙龄和李毛毛说:“依依,你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原本二月份的时候,我就打算让你和毛毛回来一趟的。” 张芙龄低下头来说:“院长对不起,我们应该常回来看您的,但是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 王院长说:“我这次让你们回来,并不是我想见你们,而是有个人想见你们。” “什么人?”张芙龄和李毛毛异口同声地问。 王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等你们见了,自然就知道了。”然后,王院长就带着他们,去了苏州的监狱。 第二十一章:李毛毛真实身份 李毛毛不解地问:“院长,您为什么要带我们到监狱来?”活了这么久,连警察局都没有进去过,这居然来了监狱,真是活久见。 张芙龄站在外面就是不进去,她问王院长:“院长,我能不能不进去?”在古代,女人一旦进了监狱,几乎是没有活路的,所以张芙龄十分地抗拒。 “还是进去吧,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王院长见他们两个这么抗拒,只好叹口气说。 “什么,我们的身世?”李毛毛拉着王院长不可置信地问:“里面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世?” 王院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张芙龄和李毛毛对视,这监狱,除了警察,就是犯人。王院长说的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个犯人。 但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张芙龄和李毛毛就十分默契地说:“想!” 王院长于是带他们去见了那个知道他们身世的人,果然,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的犯人。 他的名字叫做,李长远,是个快五十岁的老人,脸上没有胡子,干干净净的,戴着眼镜,十分儒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犯人,倒像是一个老师。对,老师。 李长远眼中含泪,看看李毛毛又看看张芙龄。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你们真的是兄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要不,还是去做亲子鉴定吧?”徐小璇若有所思地说。 “不!”李毛毛摇摇头说。 第二十二章:依依毛毛是兄妹 “为什么,只要做了亲子鉴定,事情就一清二楚了?”徐小璇不解地问,明明这么简单,为什么就不做呢? 李毛毛斩钉截铁地说:“不用做也清楚,依依就是我妹妹。” “你这。。。”徐小璇刚想说话,李毛毛就生气地说:“为什么一定要刨根究底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 第二十三章:热闹的跨年晚会 又到了年底,各大卫视,网络都有各种跨年晚会,当然也有很多奖项要颁发。 当然有很多电视台邀请张芙龄参加,安琪觉得,还是参加中央卫视的比较好,张芙龄也同意了。虽然,中央卫视有很多明星大腕。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 “新年快乐!”数完倒数十秒之后,大家就一起欢呼起来。 “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会结束后,安琪把张芙龄送上了车,对她说完,又对司机说:“老乔,慢点开,休息安全啊!” “知道了,放心吧!”老乔挥了挥手,就把车窗关上了,车子也开始走了。 第二十四章:再一次网络暴力 李依依和李长远是父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年李长远杀害妻子的案件也被人挖了出来。 更雪上加霜的是,张芙龄患有精神病的事情也被人曝光。网上有她和李毛毛一起出现在医院的照片,没错,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对小情侣拍的。他们看到网上说,李长远有精神病,就想起来之前拍的照片,找了很久,才把手机里的照片给找了出来,卖给了一家媒体,换了钱。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沈淑仪走后,李依依便问道。李依依的性格和张芙龄的其实差很多,从张母那天回忆的往事她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沈淑仪说了些什么,朱祐樘又觉察到什么。 “没说什么。依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她说话,那以后我便不说了。”朱祐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和沈淑仪多说了 “芙儿,你和樘儿的事情,朕听母后说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们到底怎么了?”乾清宫内,朱见深问李依依道。 这个,也搞得人尽皆知吗?昨天她送媛儿回长春宫,王顺妃便拉着她悄悄地问这件事,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依依只好搪塞说太子太忙之类的。 “父皇,我们,挺好的。”在朱见深面前,李依依可不敢说朱祐樘很忙这样的话,只好含糊其辞。也希望朱见深顾念这两人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不要深问。 “朕记得你好像说过,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你在向往自由?”朱见深居然一语中的,惊得李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 “看来朕说对了!”朱见深看李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发怒,不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便喃喃说道:“自由,也许只有神仙才有自由吧!朕贵为天子,却最不得自由。” 然后他又对李依依说道:“可木已成舟,你已然成为了太子妃。况且朕看樘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 “或者,你担心樘儿日后会有很多妃嫔,把你抛之脑后?”李依依久久低头不语,朱见深便又开口问道。他叹了口气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他的身份。朕答应你,会在母后面前说说话,让她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想通。” “多谢父皇!”李依依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朕也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帝王,能坚持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朕倒希望,樘儿能做到。”曾经朱见深也想过,和万贵妃一起创造历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够强势,终究是负了万贵妃。 朱见深的话一直回荡在李依依的脑海里,是啊,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朱祐樘他做不到呢?她刚回到文华殿,便听见朱祐樘正在跟沈淑仪说话。 “依依,你回来了。”看见李依依回来了,朱祐樘便上前去牵着李依依的手问她道:“刚才表妹跟我说了些你的童年往事,她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差点溺水,后来就十分怕水。可是那一日你居然敢下水去救我,你是何时学会水的?” “我,就,后来学会的,表妹她不知道而已。”李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倒也有可能。 “殿下,表姐,臣女便先告退了。”说完,沈淑仪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为了让张芙龄散散心,郑邵晨建议,带她到各地去旅游,散散心。 李毛毛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就趁着寒假,让张芙龄和郑邵晨一起去。他倒是想去,但是又没有钱,就只假装自己一点都不想。 买好了机票,张芙龄就跟着郑邵晨一起,到英国去了。 第一章:英国的惬意生活 “依依,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郑邵晨把张芙龄带到自己家里住,安排了一个房间。 郑爸爸郑妈妈两个人正好不在家,到美国去出差了。 徐小璇看李毛毛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见过他真的跟自己生气,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她有些愣住不知所措。 郑邵晨见场面好像有点异常,他虽然不知道李毛毛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不去做亲子鉴定,但是他相信,李毛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李毛毛如果愿意说的话,他应该就会说了。不过很明显,他不愿意说。 郑邵晨于是说:“我不是让你们来一起开开心心吃饭的吗?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干什么?毛毛你说!” “吃饭。”李毛毛过了一会儿,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重,还偷偷地看了徐小璇一眼。 “小璇,你呢?”郑邵晨又问徐小璇。 “吃饭!”徐小璇瞪了李毛毛一眼。 “好,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还说什么,这些东西不好吃吗,堵不上你们的嘴吗?”郑邵晨开玩笑地说。 张芙龄见徐小璇意兴阑珊的,就在桌子底下推了推李毛毛,示意他向她道歉。 李毛毛看了看张芙龄,又转向徐小璇,低声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声音有点大,并不是怪你。” 徐小璇把脸转过去看向郑邵晨:“你有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好像有只蚊子在嗡嗡地响。” “毛毛哥,大声点!”张芙龄对李毛毛说。 李毛毛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对徐小璇说:“小璇,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大声说话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还喝水,你都成年了,敢不敢喝酒?”徐小璇虽然因为他道歉心里好了些,但是还是觉得烦闷,莫名地就想要喝酒。 “原来小璇这是想喝酒啊,早说啊,我也正想喝,见你们都不喝,我都不好意思点酒了。”说完,郑邵晨就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瓶红酒。服务员马上就开了酒,然后一一给他们倒上。 李毛毛先站了起来,举杯对徐小璇说:“小璇,我先向你道歉,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李毛毛就一口气喝光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猛地喝酒,多少有些是因为李长远的缘故。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了。”徐小璇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完,她也干了。 郑邵晨看见徐小璇仰着头打算一口气干掉,赶紧抓住徐小璇的杯子说:“慢点,喝那么快干什么?”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徐小璇把最后一滴都喝光了,然后豪气干云地把杯子翻过来给李毛毛看:“我也干了!” “那我也敬你们一杯!”说完,张芙龄也仰头喝了下去,好不拖泥带水。 王院长曾经说过,李依依的生日是在二月,虽然当时不知道真假,但是他们都当做是二月。所以二月过后,四个人就都是成年人了。当时,为了庆祝成年,他们也在一起吃饭,那个时候,他们就见识了张芙龄的酒量,那真的是千杯不醉,郑邵晨也不敢跟她斗酒。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能认怂,干了!”郑邵晨说着也干了一杯。 徐小璇给自己倒上,又给郑邵晨倒上,再给李毛毛倒上,然后把给张芙龄也倒上,又举起了酒杯说:“痛快!我们大家,再一起干一杯!” “干!”四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四个人就喝了三瓶红酒了,徐小璇最先倒下了,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郑邵晨还笑徐小璇说梦话,然后自己干了一杯,双脸通红的他也趴下了。 李毛毛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摇头晃脑地看着郑邵晨和徐小璇笑。然后倒了一杯,对张芙龄说:“敬我最亲爱的妹妹依依!” 张芙龄也举杯:“好,敬我最亲爱的哥哥毛毛!” 说完,两个人都一饮而尽。张芙龄还是清醒地,她就看着李毛毛喝完这一杯之后倒下了,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 许久过后,三个人都打起了呼噜,只有张芙龄越喝越清醒。 到了午夜,金妍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问张芙龄什么时候回家。张芙龄一看,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就说马上回家。只是,自己一个人,怎么把三个醉醺醺的人给弄回去? 她只好叫来服务员,让她找人来帮忙,然后打了一辆车,他们三个醉人就横七竖八地躺在后排,张芙龄坐在前排,直接四个人一起回金妍家了。 快到的时候,张芙龄就打了电话,让金妍张峦还有阿姨一起帮忙,把后排的三个人扶下了车,然后送到客房里去。 还好房间多,郑邵晨和李毛毛一间房间,徐小璇和张芙龄一间房间。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金妍一边倒醒酒茶给徐小璇喝,一边问张芙龄。 “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张芙龄自己也倒了醒酒茶喝了,虽然她并没有醉。 “高兴也” 徐小璇看李毛毛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见过他真的跟自己生气,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她有些愣住不知所措。 郑邵晨见场面好像有点异常,他虽然不知道李毛毛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不去做亲子鉴定,但是他相信,李毛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李毛毛如果愿意说的话,他应该就会说了。不过很明显,他不愿意说。 郑邵晨于是说:“我不是让你们来一起开开心心吃饭的吗?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干什么?毛毛你说!” “吃饭。”李毛毛过了一会儿,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重,还偷偷地看了徐小璇一眼。 “小璇,你呢?”郑邵晨又问徐小璇。 “吃饭!”徐小璇瞪了李毛毛一眼。 “好,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还说什么,这些东西不好吃吗,堵不上你们的嘴吗?”郑邵晨开玩笑地说。 张芙龄见徐小璇意兴阑珊的,就在桌子底下推了推李毛毛,示意他向她道歉。 李毛毛看了看张芙龄,又转向徐小璇,低声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声音有点大,并不是怪你。” 第二章:与陈米粒英国见 “依依,我听邵晨说,你来英国了,本来早就想来看你,但是一直在旅行,现在才回来。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喜欢吧?” 郑邵晨见场面好像有点异常,他虽然不知道李毛毛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不去做亲子鉴定,但是他相信,李毛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李毛毛如果愿意说的话,他应该就会说了。不过很明显,他不愿意说。 郑邵晨于是说:“我不是让你们来一起开开心心吃饭的吗?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干什么?毛毛你说!” “吃饭。”李毛毛过了一会儿,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重,还偷偷地看了徐小璇一眼。 “小璇,你呢?”郑邵晨又问徐小璇。 “吃饭!”徐小璇瞪了李毛毛一眼。 “好,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还说什么,这些东西不好吃吗,堵不上你们的嘴吗?”郑邵晨开玩笑地说。 张芙龄见徐小璇意兴阑珊的,就在桌子底下推了推李毛毛,示意他向她道歉。 李毛毛看了看张芙龄,又转向徐小璇,低声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声音有点大,并不是怪你。” 徐小璇把脸转过去看向郑邵晨:“你有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好像有只蚊子在嗡嗡地响。” “毛毛哥,大声点!”张芙龄对李毛毛说。 李毛毛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对徐小璇说:“小璇,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大声说话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还喝水,你都成年了,敢不敢喝酒?”徐小璇虽然因为他道歉心里好了些,但是还是觉得烦闷,莫名地就想要喝酒。 “原来小璇这是想喝酒啊,早说啊,我也正想喝,见你们都不喝,我都不好意思点酒了。”说完,郑邵晨就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瓶红酒。服务员马上就开了酒,然后一一给他们倒上。 李毛毛先站了起来,举杯对徐小璇说:“小璇,我先向你道歉,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李毛毛就一口气喝光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猛地喝酒,多少有些是因为李长远的缘故。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了。”徐小璇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完,她也干了。 郑邵晨看见徐小璇仰着头打算一口气干掉,赶紧抓住徐小璇的杯子说:“慢点,喝那么快干什么?”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徐小璇把最后一滴都喝光了,然后豪气干云地把杯子翻过来给李毛毛看:“我也干了!” “那我也敬你们一杯!”说完,张芙龄也仰头喝了下去,好不拖泥带水。 王院长曾经说过,李依依的生日是在二月,虽然当时不知道真假,但是他们都当做是二月。所以二月过后,四个人就都是成年人了。当时,为了庆祝成年,他们也在一起吃饭,那个时候,他们就见识了张芙龄的酒量,那真的是千杯不醉,郑邵晨也不敢跟她斗酒。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能认怂,干了!”郑邵晨说着也干了一杯。 徐小璇给自己倒上,又给郑邵晨倒上,再给李毛毛倒上,然后把给张芙龄也倒上,又举起了酒杯说:“痛快!我们大家,再一起干一杯!” “干!”四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四个人就喝了三瓶红酒了,徐小璇最先倒下了,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郑邵晨还笑徐小璇说梦话,然后自己干了一杯,双脸通红的他也趴下了。 李毛毛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摇头晃脑地看着郑邵晨和徐小璇笑。然后倒了一杯,对张芙龄说:“敬我最亲爱的妹妹依依!” 张芙龄也举杯:“好,敬我最亲爱的哥哥毛毛!” 说完,两个人都一饮而尽。张芙龄还是清醒地,她就看着李毛毛喝完这一杯之后倒下了,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 许久过后,三个人都打起了呼噜,只有张芙龄越喝越清醒。 到了午夜,金妍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问张芙龄什么时候回家。张芙龄一看,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就说马上回家。只是,自己一个人,怎么把三个醉醺醺的人给弄回去? 她只好叫来服务员,让她找人来帮忙,然后打了一辆车,他们三个醉人就横七竖八地躺在后排,张芙龄坐在前排,直接四个人一起回金妍家了。 快到的时候,张芙龄就打了电话,让金妍张峦还有阿姨一起帮忙,把后排的三个人扶下了车,然后送到客房里去。 还好房间多,郑邵晨和李毛毛一间房间,徐小璇和张芙龄一间房间。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金妍一边倒醒酒茶给徐小璇喝,一边问张芙龄。 “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张芙龄自己也倒了醒酒茶喝了,虽然她并没有醉。 “高兴也” 徐小璇看李毛毛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见过他真的跟自己生气,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她有些愣住不知所措。 郑邵晨见场面好像有点异常,他虽然不知道李毛毛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不去做亲子鉴定,但是他相信,李毛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李毛毛如果愿意说的话,他应该就会说了。不过很明显,他不愿意说。 郑邵晨于是说:“我不是让你们来一起开开心心吃饭的吗?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干什么?毛毛你说!” “吃饭。”李毛毛过了一会儿,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重,还偷偷地看了徐小璇一眼。 “小璇,你呢?”郑邵晨又问徐小璇。 “吃饭!”徐小璇瞪了李毛毛一眼。 “好,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还说什么,这些东西不好吃吗,堵不上你们的嘴吗?”郑邵晨开玩笑地说。 张芙龄见徐小璇意兴阑珊的,就在桌子底下推了推李毛毛,示意他向她道歉。 李毛毛看了看张芙龄,又转向徐小璇,低声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声音有点大,并不是怪你。” 徐小璇把脸转过去看向郑邵晨:“你有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好像有只蚊子在嗡嗡地响。” 第三章:张芙龄回到北京 “依依,我妈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见张芙龄收拾东西,郑邵晨连忙阻止她说。 张芙龄绕过郑邵晨,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来叠好,一边笑着对他说:“我知道阿姨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还是个学生,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要回学校了。邵晨哥,你不回学校吗?” “你真的不是因为我妈的话生气离开的?”郑邵晨再三确认。 “当然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要收拾东西呢!”说着,张芙龄就把郑邵晨推了出去,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之后又打起精神来开始收拾东西。 “孩子不愿说,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吧。”金妍想了想,对张峦说。 “嗯!”张峦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李毛毛醒来,发现郑邵晨还在旁边睡着,自己爬了起来去找水喝。 “毛毛醒了!”阿姨正准备好了茶,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喝,就看见李毛毛揉着双眼出来了。 “阿姨早。”李毛毛来过好几次了,自然知道这是张峦他们家。 “来,我煮的醒酒茶,你喝一点。”阿姨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谢阿姨!”说完,李毛毛就接过茶杯,喝完之后,觉得清醒多了,他就问阿姨:“阿姨,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阿姨一边拿出已经做好的早餐给李毛毛一边说:“是依依把你们三个带回来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三个人东倒西歪的。” “哦。。。”李毛毛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的时候,看见张芙龄的房门紧闭,所以回到餐厅的时候就问阿姨:“阿姨,依依和小璇还没有起吗?” 阿姨说:“依依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有工作。小璇醉得厉害,还没有醒过。” 李毛毛问:“那叔叔阿姨呢?” 阿姨一边修饰桌子上的花一边对李毛毛说:“他们也都出去工作了,吩咐我好好照顾你们。” “早上好!”郑邵晨顶着鸡窝头出来了,还用手随意地抓抓头发,让发型显得更乱。 阿姨笑着说:“已经日上三竿了,先喝杯茶吧。” “谢谢阿姨!”郑邵晨喝完之后去洗漱,然后一屁股坐在李毛毛旁边,还是昏昏欲睡的样子,闭着眼睛,在那喝牛奶。 “邵晨哥,你。。。”李毛毛赶紧拿了纸巾递给郑邵晨。 牛奶都泼进衣服里面去了,郑邵晨才反应过来。 阿姨见状,就说:“我去找一件衣服给你换上,免得着凉。”说完,他就去找了。 李毛毛问郑邵晨:“邵晨哥,你明明睡得比我早,怎么你还这么困?” 郑邵晨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啊,我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害我睡不着。” “我,说梦话了?”房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郑邵晨这么说,难道是自己说梦话了,虽然李毛毛平时是不会说的。 “或许吧。。。”郑邵晨也不知道,他也不确定的。 说梦话?自己说了什么呢?除了邵晨,还有没有其他人听到呢,比如张峦? 徐小璇睡得最久,她直接就睡到了下午,等她醒来的时候,李毛毛和郑邵晨也已经走了,他们都回学校去了。 这时,金妍回来了,她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知道徐小璇还在。 “怎么,头还痛吗?”金妍看徐小璇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她。 徐小璇摇摇头说:“不痛,就是有点头晕。”喝醉的样子真的很难受,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金妍坐在她旁边问:“所以,你们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喝这么多?” 徐小璇心直口快地说:“还不是因为李毛毛。” 金妍问:“他怎么了,有什么喜事?” 徐小璇边喝茶边说:“哪有什么喜事,还不是因为他凶我!” 金妍问:“他凶你?为什么?” 徐小璇撅着嘴说:“我不就是让他和依依去做亲子鉴定嘛,做了之后就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我这也没有恶意,他不做就算了,还凶我。” 亲兄妹,做亲子鉴定?为什么忽然间要做亲子鉴定?而且李毛毛还因为这件事生气?金妍不解地想。 金妍说:“亲子鉴定,兄妹之间应该不准确,跟父亲一起鉴定才能确认吧?” 徐小璇说:“是啊,所以让他们跟李叔叔一起做鉴定啊。” 金妍皱了皱眉问:“李叔叔,是谁?” “依依,没有告诉您吗?”徐小璇这才反应过来。 金妍想起昨天张峦对自己说的话,就试探性地问:“是,李长远吗?” 徐小璇点点头:“嗯,是。不过,阿姨,您还是别问我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果然言多必失,要是依依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那就不好了。 金妍拍拍徐小璇的肩膀:“好,我也不问你,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徐小璇说:“好!” 虽然这么说,徐小璇在见到张芙龄之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说漏嘴的事情告诉了她。 既然已经说漏了嘴,张芙龄决定,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妍和张峦。 金妍抱着张芙龄说:“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 “我想说,但是又怕。。。” 金妍拍着张芙龄的背说:“怕什么,我们母女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谢妈!”张芙龄蜷缩在金妍的怀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隐瞒了。“孩子不愿说,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吧。”金妍想了想,对张峦说。 “嗯!”张峦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李毛毛醒来,发现郑邵晨还在旁边睡着,自己爬了起来去找水喝。 “毛毛醒了!”阿姨正准备好了茶,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喝,就看见李毛毛揉着双眼出来了。 “阿姨早。”李毛毛来过好几次了,自然知道这是张峦他们家。 “来,我煮的醒酒茶,你喝一点。”阿姨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谢阿姨!”说完,李毛毛就接过茶杯,喝完之后,觉得清醒多了,他就问阿姨:“阿姨,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阿姨一边拿出已经做好的早餐给李毛毛一边说:“是依依把你们三个带回来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三个人东倒西歪的。” 第四章:张芙龄夜晚遇袭 “乔叔叔再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老乔把张芙龄送到楼下,她就下了车,打过招呼之后,就往自己的房子去。 夜深人静,四处也看不到人影,阴风阵阵,张芙龄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把拉链往上拉。 忽然,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就停了下来回头去看,结果只有树影婆娑,根本就没有人。 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张芙龄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到了楼下电梯口,张芙龄按了六楼,等电梯到了就走进去。 当电梯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全身都是黑色的,连鸭舌帽都是黑色的,帽檐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清楚脸。他进去以后,也不按楼层。 张芙龄觉得奇怪,他也是六楼的吗,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就问他:“请问,您要去几楼,需要按一下。” 张芙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拿出了一块布,然后用力捂住张芙龄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那块布上面有迷药,张芙龄拼命挣扎没多久,就失去了力气,陷入了昏迷。 “孩子不愿说,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吧。”金妍想了想,对张峦说。 “嗯!”张峦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李毛毛醒来,发现郑邵晨还在旁边睡着,自己爬了起来去找水喝。 “毛毛醒了!”阿姨正准备好了茶,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喝,就看见李毛毛揉着双眼出来了。 “阿姨早。”李毛毛来过好几次了,自然知道这是张峦他们家。 “来,我煮的醒酒茶,你喝一点。”阿姨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谢阿姨!”说完,李毛毛就接过茶杯,喝完之后,觉得清醒多了,他就问阿姨:“阿姨,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阿姨一边拿出已经做好的早餐给李毛毛一边说:“是依依把你们三个带回来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三个人东倒西歪的。” “哦。。。”李毛毛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的时候,看见张芙龄的房门紧闭,所以回到餐厅的时候就问阿姨:“阿姨,依依和小璇还没有起吗?” 阿姨说:“依依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有工作。小璇醉得厉害,还没有醒过。” 李毛毛问:“那叔叔阿姨呢?” 阿姨一边修饰桌子上的花一边对李毛毛说:“他们也都出去工作了,吩咐我好好照顾你们。” “早上好!”郑邵晨顶着鸡窝头出来了,还用手随意地抓抓头发,让发型显得更乱。 阿姨笑着说:“已经日上三竿了,先喝杯茶吧。” “谢谢阿姨!”郑邵晨喝完之后去洗漱,然后一屁股坐在李毛毛旁边,还是昏昏欲睡的样子,闭着眼睛,在那喝牛奶。 “邵晨哥,你。。。”李毛毛赶紧拿了纸巾递给郑邵晨。 牛奶都泼进衣服里面去了,郑邵晨才反应过来。 阿姨见状,就说:“我去找一件衣服给你换上,免得着凉。”说完,他就去找了。 李毛毛问郑邵晨:“邵晨哥,你明明睡得比我早,怎么你还这么困?” 郑邵晨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啊,我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害我睡不着。” “我,说梦话了?”房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郑邵晨这么说,难道是自己说梦话了,虽然李毛毛平时是不会说的。 “或许吧。。。”郑邵晨也不知道,他也不确定的。 说梦话?自己说了什么呢?除了邵晨,还有没有其他人听到呢,比如张峦? 徐小璇睡得最久,她直接就睡到了下午,等她醒来的时候,李毛毛和郑邵晨也已经走了,他们都回学校去了。 这时,金妍回来了,她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知道徐小璇还在。 “怎么,头还痛吗?”金妍看徐小璇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她。 徐小璇摇摇头说:“不痛,就是有点头晕。”喝醉的样子真的很难受,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金妍坐在她旁边问:“所以,你们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喝这么多?” 徐小璇心直口快地说:“还不是因为李毛毛。” 金妍问:“他怎么了,有什么喜事?” 徐小璇边喝茶边说:“哪有什么喜事,还不是因为他凶我!” 金妍问:“他凶你?为什么?” 徐小璇撅着嘴说:“我不就是让他和依依去做亲子鉴定嘛,做了之后就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我这也没有恶意,他不做就算了,还凶我。” 亲兄妹,做亲子鉴定?为什么忽然间要做亲子鉴定?而且李毛毛还因为这件事生气?金妍不解地想。 金妍说:“亲子鉴定,兄妹之间应该不准确,跟父亲一起鉴定才能确认吧?” 徐小璇说:“是啊,所以让他们跟李叔叔一起做鉴定啊。” 金妍皱了皱眉问:“李叔叔,是谁?” “依依,没有告诉您吗?”徐小璇这才反应过来。 金妍想起昨天张峦对自己说的话,就试探性地问:“是,李长远吗?” 徐小璇点点头:“嗯,是。不过,阿姨,您还是别问我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果然言多必失,要是依依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那就不好了。 金妍拍拍徐小璇的肩膀:“好,我也不问你,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徐小璇说:“好!” 虽然这么说,徐小璇在见到张芙龄之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说漏嘴的事情告诉了她。 既然已经说漏了嘴,张芙龄决定,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妍和张峦。 金妍抱着张芙龄说:“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 “我想说,但是又怕。。。” 金妍拍着张芙龄的背说:“怕什么,我们母女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谢妈!”张芙龄蜷缩在金妍的怀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隐瞒了。 “依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毛毛摸了摸张芙龄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不过好像体温和自己的差不多,他才放下心来问。 张芙龄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哥,你先回去上学吧,不能落下功课。” 李毛毛说:“你都这样了,还上什么课?放心吧,我已经请了假。而且这几天要学的东西,我都已经会了。” 第五章:张芙龄平安出院 医生确认过没有大碍后,张芙龄就出院了。除了郑邵晨和张芙龄,家里还有一个管家和一个阿姨,两个人都是中英文精通的,所以张芙龄和他们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张芙龄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而且睡了很久。久到郑邵晨都有些担心,几次让阿姨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芙龄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阿姨轻轻地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就试探地打开了门。只见张芙龄深睡着,阿姨就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把门关上。 张芙龄终于醒过来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她下了床,打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显得格外刺眼,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阳光。等光线不再显得那么刺眼的时候,她放下了手,才发现窗外是个硕大的游泳池,里面还有个人在游泳。仔细一看,分明就是郑邵晨。 郑邵晨一会儿蛙泳,一会儿蝶泳,一会儿自由泳,变着法地游。当然,张芙龄不知道什么自由泳蝶泳蛙泳,只知道他的姿势真多。 游了一会儿,郑邵晨从水里出来,就看见二楼窗口站着的张芙龄,他赶紧笑着伸手打招呼。 张芙龄也挥了挥手,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哆嗦,然后对郑邵晨说:“邵晨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游泳?” 伦敦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冬天的平均温度在3-7度左右,比北京的气候要温暖湿润得多,但是冷风也是刺骨的。 “这是温泉,不冷的。”郑邵晨爬了上来,用浴巾包裹着身子。在水下的时候确实不冷,可一上了岸,被风这么一吹,真的觉得格外地冷,好想继续回到水里去。“依依,要不我教你游泳吧?” 张芙龄这才反应过来,郑邵晨只穿了泳裤,而自己也是穿着睡衣,她脸上一红说:“不了,你快去穿衣服吧。”说完赶紧把窗帘拉上。 郑邵晨见状,赶紧回到室内,吩咐了阿姨准备饭菜,然后跑回房间冲了澡,换了衣服。 等郑邵晨换好衣服准备去叫张芙龄一起吃饭的时候,张芙龄正好打开门。郑邵晨说:“我正想叫你吃饭呢,我们走吧。” 张芙龄点点头,就跟着郑邵晨下楼了。 来到餐厅,张芙龄就看到一桌子的菜,乌鸡汤,红烧肉,糖醋排骨。。。都是肉食。 张芙龄对阿姨说:“阿姨,不用麻烦做这么多菜的。” 阿姨笑着说:“不麻烦,这鸡用锅炖着也不用管,还有这红烧肉,也是让它慢慢烧,没花多少功夫的。” 郑邵晨对张芙龄说:“我爸就喜欢吃这些菜,所以阿姨以为别人都喜欢吃。”说完又对阿姨说:“这样吧阿姨,以后依依想吃什么菜您就做什么吧。” 阿姨笑着说:“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他夹了块红烧肉给张芙龄。张芙龄就没有说话,把红烧肉吃了。 吃完饭之后,郑邵晨就带着张芙龄到街上去散步。他们沿着泰晤士河,去了很多地方,有纳尔逊海军统帅雕像、葬有众多伟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具有文艺复兴风格的圣保罗大教堂、曾经见证过英国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桥面可以起降的伦敦塔桥。 他见张芙龄似乎对这些历史很感兴趣,就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张芙龄虽然有些迷茫,但是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伦敦虽然不大,但是要细细品味,还是要花很久的时间,所以一天下来,他们也只是去了这些著名的景点。 第二天,郑邵晨就带张芙龄去牛津大学。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都是李毛毛想要见识的学校,所以张芙龄打算,先替他看看。 牛津大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历史悠久,久到人们都不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般认为是从11世纪就开始有雏形的。 郑邵晨对张芙龄说:“米粒读的是经济与管理专业,不过她也放假了,好像去法国玩了。” “法国?”张芙龄点点头。 郑邵晨说:“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法国吧,巴黎和普罗旺斯都是浪漫的城市。” 说起巴黎和普罗旺斯,张芙龄就想起了徐小璇,她常说想去浪漫的城市看看。她对郑邵晨说:“小璇说,她打算暑假的时候去巴黎,只是签证,不知道能不能办下来。” “这是她选修法语的原因?”郑邵晨笑笑,“签证应该不难,旅游签证挺容易办的。” 张芙龄叹了口气说:“她倒是有时间,可我应该没有空。” 郑邵晨于是说:“不然我跟安琪姐说,让她少安排点工作?” “不了,既然来玩,就高高兴兴的,我们不提这些了!”张芙龄笑着说,然后问郑邵晨:“这大学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上学?” 郑邵晨故作玄乎地说:“如果我在这里上学,不是遇不到你和毛毛还有小璇吗?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张芙龄笑着说:“邵晨哥,别开玩笑了,说真的,是为什么?” 郑邵晨就不开玩笑了,对张芙龄说:“我是打算,研究生再来这里上学的。” “哦!”张芙龄点了点头。 第三天,他们又去了剑桥大学,也是郑爸爸硕博连读的学校。 郑邵晨带她去泛舟,像是《人间四月天》里的徐志摩和林徽因。 郑邵晨念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六章:歹徒的真实目的 袭击张芙龄的歹徒在审讯室一言不发,警察也无能为力,最后,找来心理医生帮忙,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开口。 除了郑邵晨和张芙龄,家里还有一个管家和一个阿姨,两个人都是中英文精通的,所以张芙龄和他们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张芙龄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而且睡了很久。久到郑邵晨都有些担心,几次让阿姨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芙龄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阿姨轻轻地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就试探地打开了门。只见张芙龄深睡着,阿姨就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把门关上。 张芙龄终于醒过来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她下了床,打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显得格外刺眼,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阳光。等光线不再显得那么刺眼的时候,她放下了手,才发现窗外是个硕大的游泳池,里面还有个人在游泳。仔细一看,分明就是郑邵晨。 郑邵晨一会儿蛙泳,一会儿蝶泳,一会儿自由泳,变着法地游。当然,张芙龄不知道什么自由泳蝶泳蛙泳,只知道他的姿势真多。 游了一会儿,郑邵晨从水里出来,就看见二楼窗口站着的张芙龄,他赶紧笑着伸手打招呼。 张芙龄也挥了挥手,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哆嗦,然后对郑邵晨说:“邵晨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游泳?” 伦敦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冬天的平均温度在3-7度左右,比北京的气候要温暖湿润得多,但是冷风也是刺骨的。 “这是温泉,不冷的。”郑邵晨爬了上来,用浴巾包裹着身子。在水下的时候确实不冷,可一上了岸,被风这么一吹,真的觉得格外地冷,好想继续回到水里去。“依依,要不我教你游泳吧?” 张芙龄这才反应过来,郑邵晨只穿了泳裤,而自己也是穿着睡衣,她脸上一红说:“不了,你快去穿衣服吧。”说完赶紧把窗帘拉上。 郑邵晨见状,赶紧回到室内,吩咐了阿姨准备饭菜,然后跑回房间冲了澡,换了衣服。 等郑邵晨换好衣服准备去叫张芙龄一起吃饭的时候,张芙龄正好打开门。郑邵晨说:“我正想叫你吃饭呢,我们走吧。” 张芙龄点点头,就跟着郑邵晨下楼了。 来到餐厅,张芙龄就看到一桌子的菜,乌鸡汤,红烧肉,糖醋排骨。。。都是肉食。 张芙龄对阿姨说:“阿姨,不用麻烦做这么多菜的。” 阿姨笑着说:“不麻烦,这鸡用锅炖着也不用管,还有这红烧肉,也是让它慢慢烧,没花多少功夫的。” 郑邵晨对张芙龄说:“我爸就喜欢吃这些菜,所以阿姨以为别人都喜欢吃。”说完又对阿姨说:“这样吧阿姨,以后依依想吃什么菜您就做什么吧。” 阿姨笑着说:“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他夹了块红烧肉给张芙龄。张芙龄就没有说话,把红烧肉吃了。 吃完饭之后,郑邵晨就带着张芙龄到街上去散步。他们沿着泰晤士河,去了很多地方,有纳尔逊海军统帅雕像、葬有众多伟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具有文艺复兴风格的圣保罗大教堂、曾经见证过英国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桥面可以起降的伦敦塔桥。 他见张芙龄似乎对这些历史很感兴趣,就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张芙龄虽然有些迷茫,但是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伦敦虽然不大,但是要细细品味,还是要花很久的时间,所以一天下来,他们也只是去了这些著名的景点。 第二天,郑邵晨就带张芙龄去牛津大学。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都是李毛毛想要见识的学校,所以张芙龄打算,先替他看看。 牛津大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历史悠久,久到人们都不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般认为是从11世纪就开始有雏形的。 郑邵晨对张芙龄说:“米粒读的是经济与管理专业,不过她也放假了,好像去法国玩了。” “法国?”张芙龄点点头。 郑邵晨说:“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法国吧,巴黎和普罗旺斯都是浪漫的城市。” 说起巴黎和普罗旺斯,张芙龄就想起了徐小璇,她常说想去浪漫的城市看看。她对郑邵晨说:“小璇说,她打算暑假的时候去巴黎,只是签证,不知道能不能办下来。” “这是她选修法语的原因?”郑邵晨笑笑,“签证应该不难,旅游签证挺容易办的。” 张芙龄叹了口气说:“她倒是有时间,可我应该没有空。” 郑邵晨于是说:“不然我跟安琪姐说,让她少安排点工作?” “不了,既然来玩,就高高兴兴的,我们不提这些了!”张芙龄笑着说,然后问郑邵晨:“这大学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上学?” 郑邵晨故作玄乎地说:“如果我在这里上学,不是遇不到你和毛毛还有小璇吗?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张芙龄笑着说:“邵晨哥,别开玩笑了,说真的,是为什么?” 郑邵晨就不开玩笑了,对张芙龄说:“我是打算,研究生再来这里上学的。” “哦!”张芙龄点了点头。 第三天,他们又去了剑桥大学,也是郑爸爸硕博连读的学校。 郑邵晨带她去泛舟,像是《人间四月天》里的徐志摩和林徽因。 郑邵晨念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七章:李毛毛母亲朱丽 得知这个消息,李长远并没有多惊讶,只是自嘲地说说:“我早该明白的。” “您为什么这么说?”这一次,张芙龄并没有过来,只是李毛毛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李长远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李毛毛听。 当年李长远调到苏州一中当数学老师,李毛毛的妈妈朱丽是历史老师,而李依依的妈妈吴媛媛是音乐老师。 吴媛媛人长得漂亮,又有一副好嗓子,当年迷倒了多少男老师,也包括了刚去不久的李长远。 朱丽是个沉默的老师,除了上课就是回宿舍,很少跟人交流。 李长远听说,朱丽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男朋友劈腿,把她抛弃了,所以她一直有些抑郁。李长远因为学过心理学,又乐于助人,所以有时候他就会找机会和朱丽聊天,想舒缓她的郁闷情绪。 可是在别人看来,李长远这是找机会和朱丽套近乎,其实是在追求她。毕竟,朱丽除了有些抑郁不爱和人说话,人还是年轻漂亮的。 朱丽也是这么以为的,她也看上了李长远,所以每次李长远找她说话的时候,她都很开心。渐渐地,朱丽也打开了心扉,没有以前那么沉默,也偶尔会和同事们一起开玩笑了。 李长远虽然学了心理学,但是在爱情方面是个白痴,心理学根本就用不上。 他挺喜欢吴媛媛的,不过,追求吴媛媛的人太多,他自己家的条件又不好,所以他也没有真的想过能追到她,也没有采取行动。 有一次期末考试,老师们一起聚餐,之后大家去了ktv,期间,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李长远一般不喝酒,但是吴媛媛拿着酒递给他说:“是男人就干了这杯。” 但凡是个男人,听了这句话,血性就上来了,李长远就一口干了这杯,还把酒杯翻过来,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 “爽快!”吴媛媛笑着离开。其实刚才她只是和两个老师打赌,能不能让滴酒不沾的李长远喝酒,结果她醒了,得意地向两个老师显摆。 李长远喝了酒不到半个小时,就觉得头晕晕的想吐,就出去了,找到了卫生间吐了好一会儿。 朱丽一直观察着李长远,默默地跟在后面,听他吐得难受,就去前台要了醒酒茶,在卫生间门口等他出来。 李长远洗了脸清醒了些,然后出来就看见朱丽,他就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给你的,喝了吧!”朱丽把醒酒茶递给他。 “你也让我喝酒,不行,我不能喝了。”李长远摆摆手说。 朱丽把杯子放到李长远的手里说:“这不是酒,是醒酒茶,你闻闻看。” 李长远闻了闻,果然不是酒,就笑着说:“谢谢!”说完就喝了下去。 朱丽看他喝完,就转身离开,回包厢去了,李长远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朱丽就跟大家说,自己不胜酒力,先回去了。大家觉得不安全,就怂恿李长远送她回去。 李长远虽然喝了醒酒茶,其实还是昏昏欲睡的,正好大家这么说,他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反正大家都住宿舍。 于是,朱丽和李长远两个人就打了车,一起回宿舍去了。 女教职员工的宿舍和男教职员工的宿舍是分开的,李长远坚持要送朱丽到房间去才安心。 朱丽开了门,正想说:“我已经到了,你先回去吧。”李长远就靠在了朱丽的肩上,差点把她压倒了。 李长远睡得太沉了,朱丽怎么都叫不醒他,其他人又没有回来,找不到人帮忙,她只好把李长远弄到了沙发上,让他在沙发上睡。 朱丽拿了条毛毯,盖在李长远的身上。然后蹲下来,看着李长远发呆。 李长远戴眼镜的时候很斯文,不戴眼镜的时候很帅,朱丽忍不住偷偷地亲了亲李长远。 李长远翻了个身,吓得朱丽赶紧跑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像做贼一样大声喘气。她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李长远没有醒,不然多丢人啊。 想着想着,她没有盖被子就睡着了。到了半夜,实在是太冷了,她被冻醒了,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看李长远有没有踢了被子,冷不冷。 朱丽刚伸出手去要把毛毯往上拉,李长远忽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的手,好冷!”李长远把她的手拉到嘴边哈了口气,然后摩擦着生热。 朱丽脸上一红,赶紧抽回来了手,然后转身要离开。可是偏偏不巧,她太过慌张,踩到了地上的毛毯绊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李长远赶紧下了沙发去扶她起来:“有没有受伤?” “好像,脚崴了一下。”朱丽痛得叫了一声。 李长远一把抱起朱丽,放到了床上,然后问:“有没有药箱?” “有,就在那个抽屉里。”朱丽指着前面的柜子说。 李长远顺着她指的方向,找到了药箱,见她的腿并没有肿,应该不严重,就涂了点药膏。 李长远把药箱放回原位,然后对朱丽说:“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长远!”李长远刚转身,背后就传来朱丽的声音,他诧异地回过头去。平时,她都是叫自己李老师的。 “还有,什么事吗?”他看着朱丽问。 “我喜欢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朱丽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 这句话充满了魅惑,李长远原本就喝了酒口干舌燥的,这下更是气血上涌。 他不是不喜欢朱丽,只是他自己一直觉得是在帮她治疗抑郁,自己只是同情,才接近她,他自己也没我意识到,其实他心里是有她的。 朱丽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李长远赶紧走过去按住她:“都受伤了,就好好在床上休息,下来干什么?” “我怕你会离开!”朱丽趁机抱住了李长远。 “我不离开,陪着你。”李长远其实还是醉的,但是这样,他才不用思考,完全跟着内心走。 天寒地冻,两颗炙热的心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个时候,孕育了李毛毛这个小生命。 第八章:酒吧吴媛媛遇险 第二天,两个人就去领证了,还买了喜糖,在学校里遇到认识的人就发。 年级主任王老师拍拍李长远说:“可以啊李老师朱老师,早就看出来你们有点意思,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李长远笑着说:“那个,酒席的事我们还没有商量,到时候一定请您啊!” 王老师乐呵呵地说:“那我一定会去的,好好对朱老师啊!” 朱丽腼腆地说:“他对我很好。” 王老师开怀地笑:“哟,这就护上了!呵呵,好了,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聊了,新婚快乐!” “谢谢王主任!”朱丽挽着李长远的胳膊对王老师说。 “谢谢王主任!”李长远和王老师挥挥手说。 他们回头的时候,吴媛媛迎面走过来了,看见他们两个手挽着手,手里还拿着喜糖,就笑着问:“什么情况啊?” 朱丽拿出一包喜糖递给吴媛媛说:“吴老师,我们领证了,这是喜糖,给你的。” 吴媛媛惊讶地说:“领证了?昨天都没听说你们在交往,这速度够快的啊!恭喜你们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朱丽挥了挥手。 等吴媛媛走远,朱丽就对李长远说:“你看她,多有气质。” “嗯!”李长远下意识地点点头。 朱丽笑了两声说:“你真傻,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不,她哪里比得上你有气质?” 李长远也笑着说:“你不也傻,你这时候就应该生气,然后哭闹说:你怎么能说别的女人有气质,以后,你只能说我有气质,漂亮,美。” 朱丽开心地说:“那好吧,两个傻子凑成一对,也挺好。” “挺好!”李长远呵呵地笑。“对了,说到婚礼,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在哪里办?” 朱丽低着头说:“我没有父母亲人,在哪里办都一样。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伴娘的话,我想请我的朋友王瑶当。还有,我们的婚礼尽量简单一些,就请几个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就好了,我不想弄得太复杂。” 朱丽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凭借自己的努力,拿了奖学金上大学,毕业之后就分配到苏州一中当老师了。 王瑶就是李依依她们孤儿院的院长,之前也是这里的孤儿,和朱丽一起长大。朱丽当了老师,她就在孤儿院工作,院长是之后升上去的。 “行!”李长远点头说。 李长远的父母也在几年前双双离世了,父母都是独生子女,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他的婚礼也就不打算回家乡办了,直接在苏州。 一个月之后,他们就举行了婚礼。婚礼很简单,是中式的婚礼,只宴请了同年级的几位老师,包括王主任,大家坐了一桌。 因为已经开学了,所以他们把蜜月旅行推迟到暑假。 又过了没多久,朱丽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李长远知道了兴奋地不得了。每天他都亲自下厨,不让朱丽干活,朱丽除了上课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干了。 就这样,甜蜜的生活过了好几个月,暑假就到了。原本去蜜月旅行的计划也因为小宝宝的到来又推后了,宝宝已经快7个月了,朱丽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所以他们还是留在家里。 这一天,朱丽和王瑶两个人相约去逛街了,没让李长远跟着。 李长远收拾完垃圾下了楼,就被江老师叫去到酒吧喝一杯。 李长远连忙拒绝说:“江老师,我一喝酒就醉,待会儿朱丽回来我还有照顾她呢!” 江老师说:“是这样的李老师,我爸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女方居然约在了酒吧。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怎么会喝,这万一我喝醉了可就失态了。所以我想请你在旁边坐着。万一我真的喝醉了,就麻烦你把我送回来,怎么样?”其实最主要的是紧张,想找个人陪而已。 “这样,好吗?”李长远犹豫地问。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快走吧。”说着,江老师就揽着李长远的肩膀一起去了。 来到酒吧之后,两个人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女方过来,李长远多喝了几杯水,就打算去卫生间。 这不经过吧台的时候,李长远就看见吴媛媛一个人坐在那里和闷酒,他就上前打了个招呼:“吴老师。” 吴媛媛喝得有几分醉了,脸颊通红,听到有人叫她,一看是李长远就说:“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三好男人李老师吗?” “吴老师一个人吗?”李长远看她好像醉了,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什么事,就说:“你好像醉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吴媛媛又倒了一杯,一口气干了。 李长远从她手里抢走杯子说:“别喝了,我帮你打车吧。” “你是谁啊,干嘛管我?”吴媛媛又把杯子抢了回来,继续倒酒。 李长远想想也是,自己只是她的同事,她也是成年人,管这么多干什么。于是他就走开了,到卫生间去了。 出来的时候,有几个挺社会的男人正围着吴媛媛,嘴里说着猥琐的话,还动手动脚的。他只好上前,挡在吴媛媛前面对他们说:“你们干什么?” “你谁呀,你管得着吗,一边去!”说着一个人就上前用力地推了李长远一把,差点把他推倒在地。 李长远扶着吧台说:“我是她同事,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啊!” “他们,是我朋友,报什么警?”吴媛媛推开李长远说,然后举杯说:“干杯,我的朋友。” “听到没,她说我们是她的朋友。”一个强壮的男人举着拳头威胁李长远说。 “真的是你朋友,我怎么听着不像啊?”李长远听他们刚才说的话,不像是认识的才对。 “你家住海边啊,管得真宽。”强壮的男人说。 李长远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原本想叫江老师一起过去看看的,可是江老师的相亲对象到了,两个人聊得正欢呢。他也不好打扰,只好随时注意吴媛媛那边的动向。 第九章:李长远救吴媛媛 吴媛媛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大概是去吐了,那几个男人四处张望,然后偷偷地在吴媛媛的酒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因为离得太远,李长远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吴媛媛从卫生间回来了,拿起酒就要喝,李长远来不及阻止,吴媛媛已经喝下去了。 “来,哥带你回家!”见吴媛媛喝下了酒,那个强壮的男人就扶着吴媛媛走。吴媛媛迷迷糊糊地,就跟着他走。李长远没听说过吴媛媛有哥哥,就又走上前去:“你们要带她去哪?” “你管得着吗,哪凉快哪呆着去!”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把李长远架到一边,吴媛媛就被带走了。 李长远指着他们说:“你们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几个人揣测眼前的这个李长远和那姑娘只是同事关系,不会多管闲事,就说:“报啊,人家哥哥带走妹妹怎么了,你去啊!” 李长远自问也不是很了解吴媛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哥哥。但是,从心理学角度,他肯定他们在撒谎。 李长远假装相信了,然后从另外一个门出去,追上了带走吴媛媛的男人,他们差一点就上了车。 李长远赶紧拉住吴媛媛,然后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一些路人听到有人喊“救命”,把他们几个都围了起来,有人就问发生了什么? 李长远说:“这是我同事,他们在酒里下了药,要把她带走。” 他们几个见情况不妙,只好悻悻地说:“瞎说什么,她是自愿跟我们走的,你情我愿的事情。”说完,几个人就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然后又一溜烟跑了。 大家见人走了,也渐渐地散了,李长远扶着吴媛媛想叫醒她,但是她好像已经昏迷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送吴媛媛去医院了。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吴媛媛的胃里果然含有迷药的成分,原来李长远真的没有猜错。 李长远担心朱丽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所以给家里打了电话。朱丽应该是还没有回家,打了几个也无人接听。他又打电话给孤儿院,孤儿院也说王瑶还没有回去。 吴媛媛又还没有醒,总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就又打了个电话给钱老师,她是一位女老师,平时和吴媛媛好像还挺好的。 钱老师赶过来之后,李长远就回去了,到酒吧也没有见到江老师,只好回家去了。 朱丽也前脚回家,才看见有几个未接来电刚想拨回去,就听到李长远开门的声音,于是放下了电话。 “回来了,你去哪了?”朱丽挺着肚子迎上前去问。 “那个江老师要去相亲,把我拉过去,所以出去了一会儿。”李长远扶着朱丽到沙发上坐下,又把吴媛媛的事情告诉了朱丽。 朱丽听得心惊胆颤地,皱着眉头说:“这也太危险了吧,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李长远站了起来喝了杯水:“不知道,我见她的时候已经醉了。” “那有没有报警啊?”朱丽问。 “已经报了,我也做了笔录才回来的。”李长远问朱丽:“你们逛了这么久,都买了什么?” 朱丽站了起来,把自己买的小衣服拿出来给李长远看:“好不好看?” 李长远一看这颜色就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到时候给谁穿?” 朱丽说:“没事,不能穿的话就送给别的孩子。” “那也行。”李长远笑着说。 第二天吴媛媛就出院了,专门拿着水果上门来向李长远道谢了。李长远出门买菜去了,就只有朱丽在家。吴媛媛看看朱丽的肚子,若有所思,没坐一会儿就对朱丽说不打扰了先回去了。朱丽也不强留,把她送到了门口。 李长远买完菜回来,边换鞋边说:“今天的鸡蛋特价,比平时便宜一块钱一斤,我买了好多。” “真的,你太棒了!”朱丽笑着说。忽然她看到沙发上有个钱包,应该是刚才吴媛媛留下的吧。她就拿起来说:“刚才吴老师来了,说是感谢你,拿了一堆水果。这个钱包应该是她落下的,你给她送过去吧,免得她着急。”反正都是在教职工楼,送一趟也没多远。 “这样啊,那我送过去吧。”李长远放下菜,又穿上鞋拿着钱包到吴媛媛那去了。 李长远敲了很久的门,差点就走了,吴媛媛才匆匆忙忙地开了门,只探出一个头来说:“不好意思李老师,我刚刚睡着了,你有什么事吗?” 李长远把钱包举起来说:“你刚刚把钱包落我家了,朱丽怕你着急,让我给你送过来。” “哦,太谢谢了李老师!”说着她从门缝里接过钱包,然后又说:“对不起李老师,我这穿着睡衣,就不好请你进来喝茶了。” 李长远赶紧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先走了!”说完他就走了,他原本也没打算要进去的,容易让人说闲话。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朱丽见李长远回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他。 李长远问:“吴老师有男朋友吗?” 朱丽不解地问李长远:“不知道,不过追她的人那么多。怎么这么问?” 李长远点点头说:“也是,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他总觉得刚才吴媛媛家里好像有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朱丽反正无事,就闲聊说:“我听说,梁老师很喜欢吴老师,他们还常常一起聊天呢。” 李长远问:“梁老师,哪个梁老师?” 朱丽说:“就是上个学期新来的,教初三体育的梁老师,你可能没见过。”李长远现在教高中了,没见过梁老师也很正常。 李长远想了想说:“好像曾经见过一面,远远的也没有看真切。” “梁老师?”李毛毛记得那个袭击张芙龄的人也姓梁,就翻出了手机里的照片给李长远看,然后指着问:“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梁老师?” 李长远细细地看了看,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认出来了说:“对,就是他,你怎么有他的照片?” 李毛毛敲了敲桌子说:“他就是那个袭击依依的人。” 李长远自言自语地说:“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很爱吴媛媛的,他怎么忍心伤害依依?” 第十章:李长远认李依依 李毛毛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说了:“他说,是您,强迫了依依的妈妈。。。” “我,强迫她?”李长远十分委屈地,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李毛毛问:“那您明明和我妈妈好好的,怎么又会和依依的妈妈在一起?” 李长远叹了口气说:“因为有了依依,吴媛媛骗我说,依依是我的孩子,事实也证明了根本不是。” 江老师和相亲对象才认识了一个星期就闪婚了,领证那一天,江老师邀请了李长远。盛情难却,李长远只好去了,但是朱丽不想去,就留在家里休息。 江老师也不算是酒席,就是几个同事一起吃吃饭,正好吴媛媛也在,江老师也顺带邀请了。 吃完晚饭,江老师又带大家去唱歌,当然有酒了。 李长远惦记着家里的妻子,早早地就要走,跟江老师说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他正在等车,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吴媛媛也出来了,她对李长远说:“李老师,我也回去,一道坐车吧。” 反正顺路,李长远就说好。可是到了的时候,吴媛媛已经睡着了,李长远只好叫醒她:“吴老师到了!” “哦,到了!”吴媛媛睁开了眼睛,晃晃悠悠地下了车。 李长远怕她摔倒,只好扶着,然后让她站稳。 吴媛媛磕磕绊绊地往前走,李长远不放心,就看着她走到自己的房子,开了门,然后就放心地转身要离开。 没想到吴媛媛转过身来,吐了李长远一身。吐完之后还说:“对不起!” 李长远无奈地说:“算了,算了我回去换就是了。” 吴媛媛拉着李长远说:“先进去冲冲吧。” “好吧。”李长远闻着也怪难受,就进去打算用水冲一下再回去,免得到时候熏着朱丽。 因为是教职工楼,房子的构造都是一样的,李长远直接到了卫生间,用水冲洗了一下衣服。 吴媛媛倒了杯茶给李长远,又拿了吹风机给他。 “谢谢!”李长远喝了茶,然后用吹风机吹干衣服。 “然后呢?”李毛毛问。 李长远说:“然后我就失去记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醒过来,我,就在吴媛媛的房间。发生这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妈妈说,一是我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二来我也怕你妈妈她胡思乱想,她本来就容易瞎想。” “那后来呢?”李毛毛问。 “后来,你妈妈难产,生下了你就过世了。”李长远摘下眼镜哭了一会儿。 李毛毛递了纸巾给李长远,弱弱地问:“那妈妈知道那件事吗?” 李长远摇摇头:“吴媛媛之后就辞职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没有告诉你妈妈。” 李毛毛问:“她后来又回来了,是因为依依?” 李长远点点头说:“是,一年后她带着依依回来了,说是我的女儿。” 李毛毛无法理解:“可您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她那么明显的谎话,您为什么就信了?” 李长远说:“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是你也需要妈妈,依依也需要爸爸,所以我们协议结婚了。” 当时吴媛媛说,对他情感上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依依能有完整的家庭。 李长远又当爹又当妈地过了一年,既然有人愿意无条件搭伙过日子也好。还有就是他看到可爱又可怜的依依,或许是缘分的牵引,他真的很喜欢依依。 李毛毛惊讶地说:“协议结婚?” “对。”李长远说,“当时说好的,双方的感情生活相互不干涉。” 说好互不干涉,所以,吴媛媛就常常把依依放在家里,自己到外面去,说是在酒吧驻唱。晚上也是彻夜不归,李长远就只好带着两个孩子。 其实这也还好,毛毛和依依两个人都很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也不闹腾。 让李长远受不了的是,吴媛媛常常凌晨五六点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然后就一觉睡到晚上,然后又去工作。 白天李长远要去上课的时候,就请阿姨照顾着,不上课的时候就是自己带两个小孩。看着两个孩子健康成长,李长远觉得再怎么辛苦也值得。 吴媛媛后来越来越过分了,有时候白天没有人的时候,还会带人回家,然后搞得家里一团糟,还不收拾。最后,还堂而皇之地带着男人回家,被邻居看到了,邻居私底下让李长远注意点。 李长远后悔了,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会扮演好妈妈的角色,现在别说毛毛了,她连依依都不管了,于是他就摊牌了:虽然说相互不干涉私生活,但是带回家这件事还是不信,你可以去酒店,可以去他家。要不然就离婚,孩子你不想要也可以,归我。 “真的?”吴媛媛醉醺醺地问。 “真的!”李长远都怀疑,这吴媛媛到底是不是依依的亲妈。 “那好,依依归你,不许向我要抚养费。”吴媛媛说完,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长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把两个孩子送到了阿姨那里去。 李长远下课了之后去接两个孩子,结果阿姨说孩子已经被他们的妈妈接走了。 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吴媛媛从来就没有白天去接过孩子,李长远怎么觉得莫名的不安。 回到家里,吴媛媛居然在逗依依玩,而不是在睡觉。 李长远抱起小毛毛说:“你,今晚不用上班吗?” 吴媛媛说:“不去了,我辞职了。哦,依依乖,来妈妈这里!” 李长远把李毛毛放在婴儿车上,然后到厨房去开了火,把粥煮上,然后出来问吴媛媛:“辞职了?你是打算要走了吗?那什么时候我们去办一下离婚手续?” 吴媛媛问他:“离婚,为什么要离婚?” 李长远抱着李毛毛坐在沙发上问:“我们昨晚不是说好的吗,依依也留给我?” 吴媛媛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长远说。“昨晚我喝醉了,胡说八道的。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戒酒,好好在家带孩子,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李长远想了想说:“好,你要说到做到,我希望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他原本和吴媛媛结婚的时候,也就是这个目的。 这件事以后,吴媛媛似乎真的改变了,每天在家做家务,带孩子,也不带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了,李长远还以为,她已经彻底改变了。 第十一章:吴媛媛死的真相 “既然她变了,为什么还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李毛毛问。 “如果真的变了就好了,但那只是假象,没过多久她就又犯了。”李长远说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早上李长远出门去上课了,他上午下午都有课,就跟吴媛媛说,中午就不回来了,晚上再回来,让她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吴媛媛连声答应着,送李长远出了门。 等上完两节课之后,李长远就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结果太入神,把旁边江老师的咖啡打翻了,溅到了自己的白衬衫上,洗都洗不干净。总不能这样子去上课吧,他只好回家一趟换衣服。 他怕孩子们可能会睡着,就没有敲门,直接用钥匙开了门。结果,他就看到鞋架上有一双陌生的男人的鞋,难道家里来客人了,还是修煤气下水道的? 他走到客厅,看见两个孩子居然都在客厅睡着,也没有见到吴媛媛的踪影。实在是太渴了,他就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接了杯水喝,然后亲了亲两个孩子,再到房间找了衣服,到卫生间去冲个澡。 他总觉得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但是水声太大,他就把水关掉,擦干身子,裹上浴巾走了出来,看见吴媛媛站在大门口。 吴媛媛状似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衣服脏了,回来换换。”原来是她回来了,他就又转身回卫生间去穿上衣服,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鞋架,仿佛少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李长远穿好衣服出来,吴媛媛又不见了。他走到她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难道,她又出去了?李长远挠了挠头,怎么能让两个孩子单独在家? 反正已经回来了,就做个午餐吃了再去学校吧。于是他又看了看冰箱,里面的菜还是自己昨天买的。没办法,只好拿出来开始做菜。 “怎么办,他怎么还不走?”男人不耐烦地问吴媛媛。 吴媛媛捂住他的嘴说:“你小点声,是不是想让他听见?” 男人抓开吴媛媛的手,不屑地说:“你怕他干什么,大不了离婚跟我呗!” 吴媛媛冷哼了一声说:“说得好听,你老婆会杀了我的。” “不让她知道不就可以了?”说完,还在吴媛媛脸上亲了一口。 吴媛媛才不相信,声音有点大:“那你还偷偷摸摸的,连酒店都不敢去?” “是谁,谁在里面说话?”李长远疑惑地走到吴媛媛的房门口,一边敲门一边问。 “是,是我!”吴媛媛把男人藏到柜子里,然后来了门出去又关上说。 “你在里面啊,那我刚才敲门你怎么不回应?”李长远有点头晕,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又回到厨房做菜。 “我刚才在放电视,没有听到你敲门。”吴媛媛靠在门上说。 “哦!”李长远点点头。忽然,他正在切菜,又听到吴媛媛的房间传来一阵音乐,就对她说:“别放了,孩子在睡觉呢。” “哦,好!”吴媛媛连忙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就听到那男人正小声地和他老婆通电话:“喂老婆,我在和人谈生意,待会儿再打回去哦!爱你!”怕露馅,他说完就挂了。 吴媛媛叉着腰说:“还爱你!” 男人无奈地说:“别瞎吃醋了,快想想办法,我现在要回去了!” “回去啊,你就走出去不就行了?”说完吴媛媛就打开了门。 “真的,那我出去了。”男人极其小声地说。 “你疯了!”看见他真的要走出去,吴媛媛又急了,把他拉回来。 李长远拿着刀就过来了,正看见他们两个拉拉扯扯。 “然后呢?”听到这里,李长远忽然戛然而止,李毛毛忍不住催他。 李长远叹了口气说:“然后,等我醒过来,吴媛媛已经躺在血泊中,我拨打了120,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后来警察介入调查,他们告诉我,我杀了吴媛媛,杀死她的拿把刀上面只有我的指纹,我又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关键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李毛毛十分不解。 李长远说:“所以心理医生说,我有精神分裂症,在杀人的时候,因为太过血腥害怕,所以那部分的记忆完全没有。他们在催眠的时候,也没有唤醒我的记忆。” “依依其实也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开始我以为真的是遗传您的,但现在证明,她不是您的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李毛毛陷入了沉思。 李长远听他话就问:“你的意思是,依依也有精神分裂症?” “嗯,那一次被雷劈中,之前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而且像是变了一个人。”李毛毛说完,又问李长远:“当时在场的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是谁?” 李长远说:“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人,后来我告诉警察有这么个人,可是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他。” 李毛毛着急地问:“怎么会找不到呢,您不是见过他吗,可以绘图,然后放到网上,让所有人帮忙找啊?还有楼道,电梯啊什么的,不都有监控吗?而且邻居啊,路人啊,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人看见?” 李长远摇摇头说:“没用的,我只看了一眼,根本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而且那个年代,那个小区,根本就没有人管理,更没有什么监控,人来人往的,谁会注意谁?” “那,通话记录呢,他们怎么联系的,这总该查到吧?”李毛毛就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李长远说:“没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的。”那个年代的侦查手段不高。况且,杀吴媛媛的刀上面只有李长远的指纹,警察怎么会发时间去找一个和案情无关的人。 所以,法院直接采纳了警察交上来的证据,但鉴于李长远是在犯精神疾病的时候杀人,所以判了无期徒刑。 “不行,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李毛毛觉得,这件事情的真相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内情。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查?”李长远已经不抱希望了,“其实在这里也挺好,也能教育人。只是对于你和依依,我没能陪你们成长,我。。。” “爸,您别说了,我相信您是被冤枉的。”李毛毛坚信这一点,无论如何,他都要查出真相。 第十二章:邵晨哄芙龄睡觉 出了监狱,李毛毛看了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微信群里面也在问他在哪里。 亲子鉴定的结果李毛毛并没有告诉张芙龄,张芙龄也没有问起。 李毛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打电话给张芙龄:“喂,依依,找我有事吗?” 张芙龄说:“你在哪里,妈妈说让你回家吃饭?”她并不知道,李毛毛已经在苏州了。 “哦,我还要给人补课,没有时间,你跟阿姨说,我下次再去吧。”李毛毛撒了个谎说。 “依依,是毛毛吗?”金妍听见张芙龄在打电话就问。 “电话给我吧!”见张芙龄点头,金妍就拿过手机来,然后走远一点对李毛毛说:“毛毛,昨天你不在,依依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她还在害怕吗?”李毛毛以为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应该好了,才会回苏州的。 “是啊,昨晚我陪她睡的,她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直到天亮。”说完,金妍也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也一直没能睡好。 别说是金妍,就连徐小璇她陪张芙龄睡,张芙龄也是睡不着的。只有李毛毛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能睡着,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是李毛毛把她拯救出来的吧。 李毛毛问金妍:“依依在旁边吗?” “不在,怎么了?”金妍问。 李毛毛说:“阿姨,我现在在苏州,今晚怕是赶不回去了,还是要麻烦您了。” 金妍问:“怎么回苏州了,是有什么事吗?” “阿姨,亲子鉴定出来了,依依她并不是我爸的女儿。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先回来问问我爸。”李毛毛把事情告诉了金妍。 “你爸怎么说?”金妍问。 李毛毛说:“按我爸的意思,依依的妈妈可能都不是她的生母,她的爸爸,就更不清楚了。这件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回去再跟您细说。” “好,那我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吧。”说完,金妍故意走近张芙龄对李毛毛说:“毛毛,休息身体啊,不要总是想着赚钱,知道吗?” 李毛毛瞬间明白了金妍的意思,然后大声地说:“知道了阿姨,阿姨明天见!拜拜,替我跟依依说拜拜!” “好,拜拜!明天见!”说完金妍就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张芙龄。 张芙龄一看已经挂了,就问金妍说:“妈妈,什么事情,您和哥说了那么久?” “没有,他不是在给同学补课,我就问了问他情况。”金妍说完又转移话题说:“小璇怎么还没来,下午不是没课吗?” 张芙龄一边给徐小璇打电话一边说:“她,说是和东秀哥在排练,学校有个晚会她要表演,应该,马上就来了吧,我打个电话。”才刚响了几声,电话就被挂了,她正打算再打回去的时候,门铃就响了,原来徐小璇和郑邵晨一起到了门口。 “邵晨哥,你不是说不来了吗?”张芙龄见到郑邵晨,好奇地问。 “给你一个惊喜,送给你的!”说完,郑邵晨拿出一束向日葵,递给张芙龄。 “好漂亮啊!”张芙龄忍不住感叹,“我要把它插起来。”说完,她就拿了个花瓶插了起来,然后放在了餐厅。 吃过晚饭,郑邵晨就坐在沙发上,给张芙龄讲起来关于向日葵的神话故事:“克丽泰是一位水泽仙女。一天,她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她深深为这位俊美的神所着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是,阿波罗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丽泰热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罗能对她说说话,但她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于是她只能每天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日车划过天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波罗的行程,直到他下山。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呆坐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阳。后来,众神怜悯她,把她变成一大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她的脸儿变成了花盘,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他----阿波罗,向他诉说她永远不变的恋情和爱慕。因此,向日葵的花语就是——沉默的爱。” 说着说着,郑邵晨发现,张芙龄靠着沙发睡着了。他就悄悄地向徐小璇做手势,示意离开。徐小璇点点头,就起身走开了。 金妍拍拍郑邵晨的肩膀说:“行啊邵晨,早知道这样,我也给她讲故事了。”她打了个哈欠,然后说:“不行,我也困了,我要睡会儿。依依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阿姨,我会搞定的。”郑邵晨说。 金妍点点头,她实在是太困了,就回自己房间了。 郑邵晨对徐小璇说:“依依我看着就行,你也睡吧。”他知道她这几天为了排练,都是很晚才睡觉的。 “好吧,有事叫我。”徐小璇也去洗漱了。 郑邵晨拿着毯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打算给张芙龄盖上。没想到张芙龄做了个噩梦惊醒了,抱着郑邵晨说:“哥,我害怕!” “不怕,不怕,有哥在!”郑邵晨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抚摸着张芙龄的背安慰地说。 张芙龄反应过来,这不是李毛毛,而是郑邵晨,就抬起头来,对他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哥。” “说什么对不起?”郑邵晨看张芙龄眼角还有泪水,忍不住伸出手去帮她擦干。 她这个样子,郑邵晨十分心疼,他摸摸张芙龄的头说:“要不去房间睡吧?” 张芙龄摇摇头说:“不了,到时候小璇也睡不好。”她知道昨晚因为自己的原因,金妍也没有睡好,心里十分难过。 她又说:“邵晨哥,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郑邵晨说:“我不困,要不我再给你讲故事?” “讲什么?”张芙龄笑着问。 郑邵晨想了想说:“还是给你讲向日葵的故事吧!” “是喜剧还是悲剧?”张芙龄问。 “啊,这个,那我还是给你讲其他的故事吧。”郑邵晨支支吾吾地说,他知道的关于向日葵的确实是悲剧,所以他打算换一个了。 “嗯哼?”张芙龄洗耳恭听。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 “什么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 “到底什么故事吗,邵晨哥?” “就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郑邵晨一本正经地说。 “哎呀邵晨哥,你真是。。。”张芙龄忍不住笑了。 “好了,那我是给你讲玫瑰花的故事吧。”说完,郑邵晨就讲起来故事。 第十三章:依依的亲生父亲 “毛毛,你终于来了!”金妍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抓着他的胳膊说。 昨天郑邵晨说是给张芙龄讲故事,可是讲着讲着,他自己但是睡着了,而张芙龄给他盖了毛毯,自己就坐在阳台上,开着灯直到天亮。 李毛毛担忧地问:“依依昨晚又没睡吗?” “是啊!”金妍点点头,然后让李毛毛坐下,两个人聊了起来,李毛毛把自己和李长远在监狱的对话都告诉了她。 金妍皱皱眉头说:“这么说,依依是不是吴媛媛的女儿也不知道?” 李毛毛说:“那倒不是,依依有出生证明的。”当时他问过李长远的,这一点他还是可以确定的。 “嗯!”金妍点点头。“那依依的亲生父亲,你父亲没有一点线索吗?” “没有。”李毛毛斩钉截铁地说。当时李长远一直关注自己家庭,哪里清楚吴媛媛和谁交往。 金妍觉得这件事很麻烦,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要查起来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金妍说:“你刚才说,袭击依依的那个以前也追过吴媛媛,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也对,说不定他知道什么,李毛毛点点头说:“要不我再去见见他。” “他会见你吗?”金妍问。 “应该会,吧!”李毛毛在想,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今天张芙龄回来得晚,李毛毛吃过晚饭之后,就在客厅边做功课边等她回来。 “哥,你来了!”张芙龄开心地喊李毛毛。 “对呀!”李毛毛也不站起来,直接向她招手说:“阿姨睡了,你小声点。” “哦!”张芙龄说完就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依偎在李毛毛的身边问他:“看什么书?” “《时间简史》,你要不要看?”李毛毛递给张芙龄。 “《时间简史》?”张芙龄翻了翻问:“讲的什么?” 说起这本书,李毛毛就来劲了,对张芙龄强力推荐:“这是霍金写的,包括:我们的宇宙图像、空间和时间、膨胀的宇宙、不确定性原理、黑洞、宇宙的起源和命运等内容,深入浅出地介绍了遥远星系、黑洞、粒子、反物质等知识,并对宇宙的起源、空间和时间以及相对论等古老命题进行了阐述。” 张芙龄没有一个听得懂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就靠着李毛毛睡着了。 李毛毛看了看她,轻轻地叫了叫:“依依,去床上睡好不好?” “好!”说完,张芙龄又睡过去了。 “依依!”李毛毛又轻轻地叫了叫她。这一次,她并没有醒。 李毛毛只好把张芙龄轻轻地抱起来,然后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坐在床头,抚摸着张芙龄的头发,然后打算关了灯出去。 没想到一关了灯,张芙龄就睁开了眼睛:“不要关灯。” “好,不关灯!”李毛毛打开了灯,重新坐在床边说:“睡吧,我给你讲故事好吗?” 张芙龄说:“好,但是不要说什么玫瑰花的故事了!” 李毛毛笑着问:“怎么,谁给你讲了玫瑰花的故事?” “邵晨哥啊,结果他自己睡着了。还讲了什么,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李毛毛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个催眠故事你都没有听睡着啊,估计邵晨哥也挺郁闷的。” 张芙龄笑着说:“他早上确实挺,尴尬的。” 说着,他们就聊了会儿天,所谓的故事也没有说,张芙龄就困了。她不是不想睡,只是李毛毛不在身边,她没有安全感,总是有根弦紧绷着。现在他在,就好像保护神一样,让她放松下来。 李毛毛也不敢走,怕她又醒过来,就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看着她,渐渐地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李毛毛都是在学校上课,给同学补课,哄张芙龄睡觉,来回奔波,已经有黑眼圈了。 张芙龄就劝他不用每天过来,可他答应得好好的,晚上照样还是过来。 趁着星期六下午没事,张芙龄有活动,李毛毛就去见了那个梁山梁老师。 果然,一听说依依不是李长远的女儿,梁山立刻就答应了见李毛毛。 “你没有骗我?”梁山不可思议地问。 李毛毛把手机里面的图片给他看:“这是亲子鉴定的结果,你看看。” 梁山看了很久,仍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不信。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抱着脑袋抓狂说:“她骗我,不可能!” 李毛毛说:“没什么不可能,她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纯洁,她被杀的那天,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场,你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吗?” 梁山愤怒地说:“你胡说!” 李毛毛说:“依依并不是我爸的女儿,那么依依的爸爸到底是谁,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骗你说,是我爸玷污了她,你有没有想过?” 梁山陷入了沉默,对啊,既然不是李长远的女儿,那吴媛媛一定还有别的男人,她为什么骗自己? 当年吴媛媛无端失去音讯,梁山也辞职了,打算四处寻找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听认识的人说,她已经回了苏州,还嫁给了李长远,有个女儿。他就放弃了,在另一个城市,默默地祝福着吴媛媛。 但是吴媛媛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梁山,有时候就会聊聊天。吴媛媛常常向他抱怨李长远不体贴,还欺骗他说自己是被李长远强迫的,但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又不想离婚。 梁山常常宽慰她,也劝她离开李长远,说自己愿意把依依当做是亲生女儿。吴媛媛每次都只是说,再等等,等等。知道后来,他看了新闻得知了吴媛媛被杀的消息,才回到苏州。 李毛毛一直看着沉思中的梁山,一言不发,等着他说话。 爱情不仅会让女人冲昏头脑,也会让男人冲昏头脑,当时梁山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想起来,吴媛媛确实和王主任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有一次,他看见两个人好像吵架了,吴媛媛还哭了,他问起的时候,吴媛媛就说,是王主任教训了她。但王主任一向不发脾气,又不是教导主任,怎么会教训她呢? 过了许久,梁山终于开口了:“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已经分不清了。但是依依的爸爸,或许,可能是当时的系主任王云。我只是怀疑,但不一定是真的。” 第十四章:张芙龄知道生父 李毛毛也不能常常回苏州,所以金妍请了一个认识的私家侦探去查这件事。 据调查,王云年轻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老师,后来和当时校长的女儿结婚了,所以平步青云,当上了系主任,后来,又当上了校长一直到现在。 要说以前王云的业务水平,其实真的不好,完全是靠老校长的提携,可以说是吃软饭的,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地位。王云和妻子没有孩子,是因为他妻子不能生,但是他并没有离婚。 通过几天的跟踪,私家侦探发现,他其实和另外一个女人生了个儿子,已经十岁了,他老来得子,十分疼爱这个儿子,时不时就去看望儿子,但是他妻子并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 私家侦探收集了王云的头发和他儿子的头发,寄回北京,和张芙龄的一起做亲子鉴定。他还继续留在苏州,走访当日李长远的邻居,希望能打听到什么。 李长远虽然在学校有宿舍,但是结婚以后就买了房,市中心的买不起,所以买的是远一点的。据打听,自从吴媛媛死了以后,邻居害怕,陆陆续续地都在别的地方买了房子搬了出去。最后,那个地方也因为扩建马路,房子都拆了。 根据李长远提供的邻居信息,侦探也在努力寻找,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这一切,张芙龄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在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是睡好觉了,可李毛毛却睡不好。所以,她有时候就不回家了,住在宿舍。 可是宿舍会熄灯,一熄灯就害怕,她只好把小灯放在被子里,然后躲在被子里面到天亮。 只有天亮了有光,她才能入眠,所以常常上午的课她就会起不来,要不然就是昏昏沉沉的没有精气神。 老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严厉地批评了张芙龄,让她晚上加练,而且打电话给金妍,告诉她这个情况。 金妍也跟她说了张芙龄失眠的情况,让她多原谅些。 晚上张芙龄一个人在排练室练习形体,金妍走了进来:“依依!” “妈,您怎么来了?”张芙龄放下了腿,挽着金妍的胳膊问。 “见个同学,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在这里。”金妍假装并不知情,找了个借口说。 这么巧,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排练室的?看来,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这个人,不是室友就是老师了,不过老师的可能性更大。张芙龄虽然明白,但是也不戳破。 金妍忽然间问:“依依,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让他帮你疏导疏导?” “不去!”张芙龄条件反射地说。 “其实看心理医生很正常的,在国外几乎一半的人都看过心理医生的,只是现在国内大家还不太愿意接受而已。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知道怎么怎么样啊,我们就请到家里来,也不用去,你看怎么样?”金妍耐心地劝解张芙龄说。 张芙龄犹豫了一会儿,觉得金妍说得很有道理,就点头说:“行,那还是张叔叔吗?” 金妍说:“你相信他的专业度的话当然就他了,如果你觉得换一个也行。”做心理疏导,最重要的就是要信任这个医生,把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才好排解。 张芙龄说:“就张叔叔吧,我相信他。” 金妍说:“好,我先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到时候再做心里辅导。”说完又问张芙龄:“今晚跟我回家住吗?” “不了,明天一大早乔叔叔会来接我,不能让他白跑一趟。”时间也有点晚了,打电话给他的话他可能在休息。 既然是这样,金妍也就不勉强。老乔是司机,一大早要开车,确实不好打扰。 金妍说:“那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妈就先回去了。” “好的!”张芙龄拥抱着金妍说,然后放开问:“您是自己开车还是张叔送您的?” “老张送的,他还等我呢,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金妍向张芙龄说。 “好吧,妈您慢走,路上小心点。”张芙龄把金妍送到楼下,然后挥手告别。 “知道了,快回去吧。”金妍回过头来说。学校里面还是有路灯的,而且也特别安全,根本就不用担心的。 过了两天,张峦回来了,听金妍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等张芙龄回来了,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虽然知道张峦不是亲生父亲,可是张芙龄还是在他怀里哭了,而且哭得特别伤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峦给张芙龄讲故事,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而且张峦关了灯,她也没有被惊醒。 这以后,张芙龄又不是那么害怕黑夜了,也能入眠了。加上心理辅导,她也不需要再有人陪她才能睡着。 王云和张芙龄的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果然他们是父女关系! 关于这个结果,李毛毛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张芙龄,又要怎么告诉她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最后,李毛毛还是决定告诉她。 这天天气晴朗,正好两个人都有空,于是就一起去爬香山。等到了山顶,欣赏完美景,李毛毛就问张芙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不是我妹妹,你想要去找你亲生父亲吗?” “其实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亲妹妹了对吗?”张芙龄看着李毛毛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转过头盯着远方说:“我是猜的。” “对!”既然已经猜到了,李毛毛也就不遮遮掩掩的。“而且,我也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 “是谁?”张芙龄望着李毛毛。 李毛毛见张芙龄表情平静,心里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告诉了她:“是王云,就是以前的年纪主任。” “是他。”张芙龄点点头,然后问李毛毛:“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就,爸他猜的,然后我让一家侦探去查的。依依,你不会生气吧?”李毛毛一直关注着张芙龄的情绪变化。 张芙龄摇摇头说:“不会啊,至少我得到了一个答案。” 李毛毛试探地问:“那,你会不会,去找他?” “会!”张芙龄点点头说:“毕竟他是我父亲,或许他根本就不希望我存在,但是我还是想看看他的样子。” 第十五章:王云否认李依依 李毛毛虽然不想说,但是总是会知道的,他就对张芙龄说:“他,你出生之前,是有妻子的。而且,现在他又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与其到时候知道,还不如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原来我还有个弟弟。”张芙龄好笑地说。这个父亲,不仅让吴媛媛未婚先孕生下自己,还在老年又和其他的女人生了儿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渣男吗? 李毛毛问张芙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问问安琪姐,找个时间过去。”张芙龄说完,就打电话给安琪了。 安琪说,下个月端午节在苏州有个活动要参加,张芙龄想,这样更好,趁工作结束去见见。再说正是端午节,也可以看看王院长,和孩子们一起过节。 李毛毛没想到,张芙龄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也就放下心来。 端午节前一天晚上,张芙龄和李毛毛就回到了苏州,他们去了王云常去的那家餐厅,果然不久之后,王云就带着儿子,还有孩子的妈妈一起来这里吃饭。 王云年纪大了,儿子还小,闹腾得很,他虽然气喘吁吁的,但是还是乐呵呵地和儿子一起玩手上的溜溜球。 孩子的妈妈的长相,其实有一点像吴媛媛。看似温柔贤惠的样子看着他们父子俩个,但其实内心充满算计,不然怎么会当小三,把原配都气得抑郁了。 孩子手里的溜溜球不小心就掉到地上,滚了几下,张芙龄走了过去,捡了起来,笑着对走过来的小男孩说:“这是你的吗?” “嗯!”小男孩好奇地看着她。 “还给你!”张芙龄递给他。 “谢谢姐姐!”小男孩接过之后,有礼貌地对张芙龄说。 “哟,每次都教你要说谢谢,这一次这么主动,真是乖。”已经走过来的王云摸摸儿子的头,宠爱地夸奖说。然后抬起头来想对张芙龄说什么,可是看到摘下墨镜的张芙龄,顿时愣住了。 王云不追星,并不认识张芙龄,但是她和吴媛媛长得很像。 “哎,你不就是那个大明星依依吗?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合个影吗?”男孩妈妈走上前来,兴奋地拿出手机来。 张芙龄并没有理她,而是直接对王云说:“王校长,我可以和您单独聊聊吗?” “我?”王云有些恍惚,她的声音,都像是吴媛媛。他对小男孩说:“跟妈妈玩一会儿,爸爸有工作要谈好吗?”说完就把孩子交给他妈妈了。 “王校长这边请!”张芙龄把王云带到了一个包间,李毛毛站在外面。 张芙龄开门见山地说:“您一定很好奇,我有什么事找您。不知道,您还记得吴媛媛吗?” “吴媛媛?”王云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否认:“不记得了。” 张芙龄心里有些凉,问王云说:“她以前是学校的老师,听说和您的关系很好,您真的这么快就忘了?” “学校老师很多的,而且我和每个老师的关系都很好,真的记不起来了。”王云继续否认,然后站了起来说:“没其他事我就出去了,对了,可以给我儿子签个名吗?” 张芙龄冷笑说:“她是给你生了女儿的人,你这都不记得了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了吧。”王云赶紧转身要走。 张芙龄在他背后说:“我是吴媛媛的女儿,你不想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王云停了下来,又转过身来,盯着张芙龄看。 他记得那一年,吴媛媛告诉他她怀孕了,是他的孩子,他惊慌失措地让吴媛媛去打掉孩子。后来吴媛媛就走了,直到后来又回来了,和李长远在一起了。他一直以为,那个女儿,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我不想知道。”王云说完,就转身要去开门,但是李毛毛在外面拦住了他。 张芙龄站了起来说:“我是你的女儿,亲子鉴定可以证明。” 王云脱口而出:“胡说,你是李长远的女儿。” “呵呵,刚才还说不认识吴媛媛,现在就说我是李长远的女儿。”张芙龄真的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男人,而且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既然你不愿承认,那就当做没有见过吧,你有私生子的事情,大概学校的人都有兴趣知道吧。”李毛毛靠在门上对王云说。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王云害怕这件事传开,到时候自己校长的位置保不住。 “算了,让他走吧。”张芙龄原本以为,他听到这个会对自己心存愧疚,没想到他居然都不敢承认。这样的父亲,还是算了吧。 李毛毛于是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路来好让王云离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开门之前,王云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李毛毛听了,真是想上前去揍他一顿,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这种渣男,打他不值得。 等王云走后,张芙龄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李毛毛说:“我给了他机会,是他不愿把握的。” “依依,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当你的父亲。”李毛毛看得出来她的失望和苦涩,蹲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没关系,张叔叔多好啊,他才是你的爸爸!” “嗯!”张芙龄靠在李毛毛的肩膀上,默默地流泪。 “不哭了好不好?”李毛毛发觉肩膀都湿了,就知道是她再哭,心疼地说。 “不好!”张芙龄摇摇头。 “好,那你就尽情地哭,哥会永远陪着你的。”李毛毛抱紧张芙龄说。 第二天就是端午节了,早上和孩子们一起吃粽子,发糕茶叶蛋,然后上午去看了划龙舟比赛。 划龙舟比赛异常的热闹,张芙龄和李毛毛带着几个孩子,开心地站到前排,又是鼓掌又是加油的,十分开心。 张芙龄要出席的是江苏卫视的端午节晚会,因为是开场表演,所以很快就结束了。她和李毛毛就一起到了孤儿院,和孩子们一起度过端午节。他们两个又连夜坐车,回到了北京。 第十六章:私家侦探的走访 私家侦探多番走访了方面的那些邻居,很多人都讳莫如深,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情况的,因为是上班时间,大家不是上学就是上课。 当年吴媛媛工作的酒吧倒是没有拆,只是已经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了。经过打听,私家侦探找到了以前的老板黄豆。 吴媛媛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却更加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已婚的男人,双方都是出轨,他们会觉得这很刺激。 当然了,吴媛媛也是专挑有钱的长得帅的男人,而且长得丑任凭多有钱都不要。所以真正和吴媛媛有过关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我们店里的很多客人都指名要她陪酒,但是她的价钱也是最高的,一杯酒,就一杯就要800块。而且,长得猥琐的她是绝对不会陪的。”黄豆回忆起来说。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是想问,跟她关系密切的男性到底有哪些您知道吗?”侦探打断了黄豆的回忆。 “关系密切?”黄豆挠挠头,“太多了,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这些?” 侦探拿出1000块放在桌子上说:“麻烦您,再想想,如果您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们还会有重谢。” “这个嘛,我再好好想想。”看到钱黄豆眼里放出光芒。虽然他以前是老板,但是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倒闭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说着,他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相册,翻开来给侦探看,然后说:“这是以前酒吧拍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吴媛媛,里面有很多她和顾客的合影。至于哪些和她特别亲密,大概都挺亲密的吧,比如这个。但是吧,这些人的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来酒吧喝酒又不用身份证,而且很多人来酒吧找乐子,根本就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当年又不像现在网络发达,随便就能人肉。 侦探问他:“行,那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这个嘛!”黄豆眼珠子溜溜地转,就想要钱。 侦探一眼就明白了,就拿出手机问他:“1000块够了吗,我转你。” “这,刚才几句话就1000,现在有照片还只给1000,会不会有点。。。” “好知道了,那就2000,你支付宝还是微信?”侦探也不跟他墨迹。 “都可以,那就支付宝吧!”黄豆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好了,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侦探说。 “收到了收到了,但是你只能拿走关于吴媛媛的照片,其他的不能拿走。”黄豆把有吴媛媛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这里面不仅有她的照片,更有当年酒吧的点点滴滴,黄豆还是常常拿出来翻看,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然!”侦探点点头。他只需要吴媛媛的,其他的,跟他无关。 之后,侦探就拿着吴媛媛一些照片离开了黄豆家,又开始一个一个地排查。 好在现在很多网站都有图片识别功能,只要把照片放进去就能搜索就好,但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名人。不得不说吴媛媛当年认识的人不赖,很多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了。 私家侦探多番走访了方面的那些邻居,很多人都讳莫如深,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情况的,因为是上班时间,大家不是上学就是上课。 当年吴媛媛工作的酒吧倒是没有拆,只是已经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了。经过打听,私家侦探找到了以前的老板黄豆。 吴媛媛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却更加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已婚的男人,双方都是出轨,他们会觉得这很刺激。 当然了,吴媛媛也是专挑有钱的长得帅的男人,而且长得丑任凭多有钱都不要。所以真正和吴媛媛有过关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我们店里的很多客人都指名要她陪酒,但是她的价钱也是最高的,一杯酒,就一杯就要800块。而且,长得猥琐的她是绝对不会陪的。”黄豆回忆起来说。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是想问,跟她关系密切的男性到底有哪些您知道吗?”侦探打断了黄豆的回忆。 “关系密切?”黄豆挠挠头,“太多了,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这些?” 侦探拿出1000块放在桌子上说:“麻烦您,再想想,如果您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们还会有重谢。” “这个嘛,我再好好想想。”看到钱黄豆眼里放出光芒。虽然他以前是老板,但是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倒闭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说着,他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相册,翻开来给侦探看,然后说:“这是以前酒吧拍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吴媛媛,里面有很多她和顾客的合影。至于哪些和她特别亲密,大概都挺亲密的吧,比如这个。但是吧,这些人的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来酒吧喝酒又不用身份证,而且很多人来酒吧找乐子,根本就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当年又不像现在网络发达,随便就能人肉。 侦探问他:“行,那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这个嘛!”黄豆眼珠子溜溜地转,就想要钱。 侦探一眼就明白了,就拿出手机问他:“1000块够了吗,我转你。” “这,刚才几句话就1000,现在有照片还只给1000,会不会有点。。。” “好知道了,那就2000,你支付宝还是微信?”侦探也不跟他墨迹。 “都可以,那就支付宝吧!”黄豆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好了,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侦探说。 “收到了收到了,但是你只能拿走关于吴媛媛的照片,其他的不能拿走。”黄豆把有吴媛媛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这里面不仅有她的照片,更有当年酒吧的点点滴滴 第十七章:找到了那个男人 既然不是特殊的日子,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这不符合常理。 这个时候,袁兴的老婆正好来了,看见有个中国人,很高兴地和侦探打招呼。 当年吴媛媛工作的酒吧倒是没有拆,只是已经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了。经过打听,私家侦探找到了以前的老板黄豆。 吴媛媛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却更加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已婚的男人,双方都是出轨,他们会觉得这很刺激。 当然了,吴媛媛也是专挑有钱的长得帅的男人,而且长得丑任凭多有钱都不要。所以真正和吴媛媛有过关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我们店里的很多客人都指名要她陪酒,但是她的价钱也是最高的,一杯酒,就一杯就要800块。而且,长得猥琐的她是绝对不会陪的。”黄豆回忆起来说。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是想问,跟她关系密切的男性到底有哪些您知道吗?”侦探打断了黄豆的回忆。 “关系密切?”黄豆挠挠头,“太多了,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这些?” 侦探拿出1000块放在桌子上说:“麻烦您,再想想,如果您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们还会有重谢。” “这个嘛,我再好好想想。”看到钱黄豆眼里放出光芒。虽然他以前是老板,但是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倒闭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说着,他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相册,翻开来给侦探看,然后说:“这是以前酒吧拍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吴媛媛,里面有很多她和顾客的合影。至于哪些和她特别亲密,大概都挺亲密的吧,比如这个。但是吧,这些人的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来酒吧喝酒又不用身份证,而且很多人来酒吧找乐子,根本就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当年又不像现在网络发达,随便就能人肉。 侦探问他:“行,那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这个嘛!”黄豆眼珠子溜溜地转,就想要钱。 侦探一眼就明白了,就拿出手机问他:“1000块够了吗,我转你。” “这,刚才几句话就1000,现在有照片还只给1000,会不会有点。。。” “好知道了,那就2000,你支付宝还是微信?”侦探也不跟他墨迹。 “都可以,那就支付宝吧!”黄豆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好了,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侦探说。 “收到了收到了,但是你只能拿走关于吴媛媛的照片,其他的不能拿走。”黄豆把有吴媛媛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这里面不仅有她的照片,更有当年酒吧的点点滴滴,黄豆还是常常拿出来翻看,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然!”侦探点点头。他只需要吴媛媛的,其他的,跟他无关。 之后,侦探就拿着吴媛媛上课。 当年吴媛媛工作的酒吧倒是没有拆,只是已经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了。经过打听,私家侦探找到了以前的老板黄豆。 吴媛媛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却更加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已婚的男人,双方都是出轨,他们会觉得这很刺激。 当然了,吴媛媛也是专挑有钱的长得帅的男人,而且长得丑任凭多有钱都不要。所以真正和吴媛媛有过关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我们店里的很多客人都指名要她陪酒,但是她的价钱也是最高的,一杯酒,就一杯就要800块。而且,长得猥琐的她是绝对不会陪的。”黄豆回忆起来说。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是想问,跟她关系密切的男性到底有哪些您知道吗?”侦探打断了黄豆的回忆。 “关系密切?”黄豆挠挠头,“太多了,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这些?” 侦探拿出1000块放在桌子上说:“麻烦您,再想想,如果您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们还会有重谢。” “这个嘛,我再好好想想。”看到钱黄豆眼里放出光芒。虽然他以前是老板,但是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倒闭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说着,他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相册,翻开来给侦探看,然后说:“这是以前酒吧拍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吴媛媛,里面有很多她和顾客的合影。至于哪些和她特别亲密,大概都挺亲密的吧,比如这个。但是吧,这些人的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来酒吧喝酒又不用身份证,而且很多人来酒吧找乐子,根本就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当年又不像现在网络发达,随便就能人肉。 侦探问他:“行,那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这个嘛!”黄豆眼珠子溜溜地转,就想要钱。 侦探一眼就明白了,就拿出手机问他:“1000块够了吗,我转你。” “这,刚才几句话就1000,现在有照片还只给1000,会不会有点。。。” “好知道了,那就2000,你支付宝还是微信?”侦探也不跟他墨迹。 “都可以,那就支付宝吧!”黄豆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好了,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侦探说。 “收到了收到了,但是你只能拿走关于吴媛媛的照片,其他的不能拿走。”黄豆把有吴媛媛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这里面不仅有她的照片,更有当年酒吧的点点滴滴,黄豆还是常常拿出来翻看,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然!”侦探点点头。他只需要吴媛媛的,其他的,跟他无关。 之后,侦探就拿着吴媛媛一些照片离开了黄豆家,又开始一个一个地排查。 好在现在很多网站都有图片识别功能,只要把照片放进去就能搜索就好,但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名人。不得不说吴媛媛当年认识的人不赖,有两个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了。 “你就是那天和吴媛媛在一起的男人对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侦探已经十分肯定了。 “什么意思,吴媛媛是谁?”章宁一头雾水地问。 第十八章:吴媛媛被杀真相 “就是当年轰动苏州一时的老师杀人案,那名女死者就叫做吴媛媛,你没有听说过吗?”章程问江兰 这个时候,袁兴的老婆江兰正好来了,看见有个中国人,很高兴地和侦探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章程,是一名侦探,有件事想来请教袁先生的。”章程站起来和江兰握手。 “侦探?”江兰惊讶地握住了嘴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章程,“中国的福尔摩斯?我最崇拜的就是像福尔摩斯啊,柯南啊这些名侦探,我都看了很多遍了!” “不敢当不敢当!”章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笑着说。 “你太谦虚了!能不能说说你经历过的真实案例,以前都是在电视机看的?你坐,快坐啊!”江兰都没顾得上自己的丈夫,一味兴奋地和章程攀谈,袁兴都插不上话。 “电视有很多夸大成分,比如说,侦探走访其实是很重要的,但是为了戏剧冲突,往往省略。破案哪有那么简单,不可能闭门造车的。”章程见江兰似乎很感兴趣,于是讲了几件有趣的事情给江兰听。 江兰不仅自己听得起劲,还拉着丈夫一起听。袁兴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听章程扯东扯西,他就怕江兰无意间说了什么话,让章程找出漏洞来。 “老公,你怎么了,留这么多汗?”江兰这才发现,袁兴已经满头大汗,可是办公室里面明明开了空调,而且温度很低。 袁兴总算是找到借口了,赶紧说:“真的吗?那你陪我回家换衣服吧。” “为什么要我陪,你自己不是有车,自己回去不就行了?”江兰十分疑惑地问袁兴,以前也没见过他这样啊,况且,这里还有一位这么有意思的侦探在这里,她暂时把老公抛诸脑后了。 侦探问他:“行,那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这个嘛!”黄豆眼珠子溜溜地转,就想要钱。 侦探一眼就明白了,就拿出手机问他:“1000块够了吗,我转你。” “这,刚才几句话就1000,现在有照片还只给1000,会不会有点。。。” “好知道了,那就2000,你支付宝还是微信?”侦探也不跟他墨迹。 “都可以,那就支付宝吧!”黄豆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好了,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侦探说。 “收到了收到了,但是你只能拿走关于吴媛媛的照片,其他的不能拿走。”黄豆把有吴媛媛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这里面不仅有她的照片,更有当年酒吧的点点滴滴,黄豆还是常常拿出来翻看,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然!”侦探点点头。他只需要吴媛媛的,其他的,跟他无关。 之后,侦探就拿着吴媛媛上课。 当年吴媛媛工作的酒吧倒是没有拆,只是已经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了。经过打听,私家侦探找到了以前的老板黄豆。 吴媛媛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却更加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已婚的男人,双方都是出轨,他们会觉得这很刺激。 当然了,吴媛媛也是专挑有钱的长得帅的男人,而且长得丑任凭多有钱都不要。所以真正和吴媛媛有过关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我们店里的很多客人都指名要她陪酒,但是她的价钱也是最高的,一杯酒,就一杯就要800块。而且,长得猥琐的她是绝对不会陪的。”黄豆回忆起来说。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是想问,跟她关系密切的男性到底有哪些您知道吗?”侦探打断了黄豆的回忆。 “关系密切?”黄豆挠挠头,“太多了,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这些?” 侦探拿出1000块放在桌子上说:“麻烦您,再想想,如果您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们还会有重谢。” “这个嘛,我再好好想想。”看到钱黄豆眼里放出光芒。虽然他以前是老板,但是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倒闭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说着,他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相册,翻开来给侦探看,然后说:“这是以前酒吧拍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吴媛媛,里面有很多她和顾客的合影。至于哪些和她特别亲密,大概都挺亲密的吧,比如这个。但是吧,这些人的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来酒吧喝酒又不用身份证,而且很多人来酒吧找乐子,根本就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当年又不像现在网络发达,随便就能人肉。 侦探问他:“行,那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这个嘛!”黄豆眼珠子溜溜地转,就想要钱。 侦探一眼就明白了,就拿出手机问他:“1000块够了吗,我转你。” “这,刚才几句话就1000,现在有照片还只给1000,会不会有点。。。” “好知道了,那就2000,你支付宝还是微信?”侦探也不跟他墨迹。 “都可以,那就支付宝吧!”黄豆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好了,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侦探说。 “收到了收到了,但是你只能拿走关于吴媛媛的照片,其他的不能拿走。”黄豆把有吴媛媛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这里面不仅有她的照片,更有当年酒吧的点点滴滴,黄豆还是常常拿出来翻看,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然!”侦探点点头。他只需要吴媛媛的,其他的,跟他无关。 之后,侦探就拿着吴媛媛一些照片离开了黄豆家,又开始一个一个地排查。 好在现在很多网站都有图片识别功能,只要把照片放进去就能搜索就好,但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名人。不得不说吴媛媛当年认识的人不赖,有两个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了。 “你就是那天和吴媛媛在一起的男人对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侦探已经十分肯定了。 “什么意思,吴媛媛是谁?”章宁一头雾水地问。 第十九章:李长远终于出狱 李长远出狱的这一天,他只是带走了一个笔记本,是监狱里他教过的犯人给他写的一些话。 袁兴着急地说:“不是,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你不觉得他是在故意接近我们吗?” “这上面不是有他们公司的网址吗,查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江兰拿出了章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网址查了一下:“你看,章程还是他们公司的特级侦探。不过,他刚才说找你是有事请教,是什么事啊?”江兰这才想起这茬来。 “没什么事,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江兰对生意上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所以袁兴这么说,江兰也不会追问下去,事实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袁兴对江兰说:“老婆,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交代一下。” “什么事?”江兰抬头看着袁兴。 袁兴被江兰直勾勾地看着,心虚地说:“就是以前在苏州的时候,我有几次说自己在开会,但其实我是在酒吧喝酒。” “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算了,原谅你了。”江兰说完,又继续玩手机。 袁兴心里很忐忑,就怕章程发现什么。但是如果不去见章程,他又没有理由劝服江兰,太抗拒的话,江兰也是会起疑的,还不如一口咬定,反正也没有人证。 晚上大家都到了中餐厅,坐下来点完菜之后,江兰就问章程:“你这次来英国是旅游的吗?” 章程摇摇头说:“不是,这次是为了工作来的。” 江兰赶紧说:“哦对,我听我老公说你是来找他谈生意的,是什么生意要侦探来查?” 章程喝了口茶说:“您也知道,生意场其实有很多地方都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所以你们就是靠打听别人的隐私,然后卖给对手吗?”袁兴毫不客气地说:“你们这是侵犯别人的权利。” “老婆,那个章程看着不像是好人,我们还是不要和他吃完饭了。”袁兴一边开车一边对玩着手机的江兰说。 “没有啊,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像好人了?”江兰笑着说:“怎么,是不是人家比你帅,比你年轻,谈吐比你幽默,你吃醋了?” 袁兴着急地说:“不是,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你不觉得他是在故意接近我们吗?” “这上面不是有他们公司的网址吗,查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江兰拿出了章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网址查了一下:“你看,章程还是他们公司的特级侦探。不过,他刚才说找你是有事请教,是什么事啊?”江兰这才想起这茬来。 “没什么事,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江兰对生意上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所以袁兴这么说,江兰也不会追问下去,事实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袁兴对江兰说:“老婆,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交代一下。” “什么事?”江兰抬头看着袁兴。 袁兴被江兰直勾勾地看着,心虚地说:“就是以前在苏州的时候,我有几次说自己在开会,但其实我是在酒吧喝酒。” “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算了,原谅你了。”江兰说完,又继续玩手机。 袁兴心里很忐忑,就怕章程发现什么。但是如果不去见章程,他又没有理由劝服江兰,太抗拒的话,江兰也是会起疑的,还不如一口咬定,反正也没有人证。 晚上大家都到了中餐厅,坐下来点完菜之后,江兰就问章程:“你这次来英国是旅游的吗?” 章程摇摇头说:“不是,这次是为了工作来的。” 江兰赶紧说:“哦对,我听我老公说你是来找他谈生意的,是什么生意要侦探来查?” 章程喝了口茶说:“您也知道,生意场其实有很多地方都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所以你们就是靠打听别人的隐私,然后卖给对手吗?”袁兴毫不客气地说:“你们这是侵犯别人的权利。” “老婆,那个章程看着不像是好人,我们还是不要和他吃完饭了。”袁兴一边开车一边对玩着手机的江兰说。 “没有啊,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像好人了?”江兰笑着说:“怎么,是不是人家比你帅,比你年轻,谈吐比你幽默,你吃醋了?” 袁兴着急地说:“不是,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你不觉得他是在故意接近我们吗?” “这上面不是有他们公司的网址吗,查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江兰拿出了章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网址查了一下:“你看,章程还是他们公司的特级侦探。不过,他刚才说找你是有事请教,是什么事啊?”江兰这才想起这茬来。 “没什么事,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江兰对生意上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所以袁兴这么说,江兰也不会追问下去,事实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袁兴对江兰说:“老婆,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交代一下。” “什么事?”江兰抬头看着袁兴。 袁兴被江兰直勾勾地看着,心虚地说:“就是以前在苏州的时候,我有几次说自己在开会,但其实我是在酒吧喝酒。” “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算了,原谅你了。”江兰说完,又继续玩手机。 袁兴心里很忐忑,就怕章程发现什么。但是如果不去见章程,他又没有理由劝服江兰,太抗拒的话,江兰也是会起疑的,还不如一口咬定,反正也没有人证。 晚上大家都到了中餐厅,坐下来点完菜之后,江兰就问章程:“你这次来英国是旅游的吗?” 章程摇摇头说:“不是,这次是为了工作来的。” 江兰赶紧说:“哦对,我听我老公说你是来找他谈生意的,是什么生意要侦探来查?” 章程喝了口茶说:“您也知道,生意场其实有很多地方都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第二十章:一家三口的团聚 李长远刚出监狱大门,就看见李毛毛和张芙龄还有王院长站在那里。三个人连忙上前,王院长叫了声长远,李毛毛和张芙龄叫了声:“爸爸。” “好,乖孩子!”李长远拍拍李毛毛的肩膀,又摸摸张芙龄的头,湿了眼眶。 这个时候,袁兴的老婆江兰正好来了,看见有个中国人,很高兴地和侦探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章程,是一名侦探,有件事想来请教袁先生的。”章程站起来和江兰握手。 “侦探?”江兰惊讶地握住了嘴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章程,“中国的福尔摩斯?我最崇拜的就是像福尔摩斯啊,柯南啊这些名侦探,我都看了很多遍了!” “不敢当不敢当!”章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笑着说。 “你太谦虚了!能不能说说你经历过的真实案例,以前都是在电视机看的?你坐,快坐啊!”江兰都没顾得上自己的丈夫,一味兴奋地和章程攀谈,袁兴都插不上话。 “电视有很多夸大成分,比如说,侦探走访其实是很重要的,但是为了戏剧冲突,往往省略。破案哪有那么简单,不可能闭门造车的。”章程见江兰似乎很感兴趣,于是讲了几件有趣的事情给江兰听。 江兰不仅自己听得起劲,还拉着丈夫一起听。袁兴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听章程扯东扯西,他就怕江兰无意间说了什么话,让章程找出漏洞来。 “老公,你怎么了,留这么多汗?”江兰这才发现,袁兴已经满头大汗,可是办公室里面明明开了空调,而且温度很低。 袁兴总算是找到借口了,赶紧说:“真的吗?那你陪我回家换衣服吧。” “为什么要我陪,你自己不是有车,自己回去不就行了?再说了,现在有客人,哪里有主人抛下客人的道理?”江兰十分疑惑地问袁兴,以前也没见过他这样啊,况且,这里还有一位这么有意思的侦探在这里,她暂时把老公抛诸脑后了。 “袁先生袁太太,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不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们什么时候方便随时打我电话。那,我就先告辞了?”章程于是站起来说。 江兰对章程说:“章先生,你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晚上我们没有空,爸妈还在家里呢?”袁兴扯着江兰的衣服说。 “爸妈每天都在家里,我们和朋友吃个饭怎么了?”江兰不明白,为什么袁兴好像很不想见到章程的样子。不过,江兰一直很强势,她才不会管章程的想法呢! “看你年纪应该比我们小,不然我就直接叫你名字吧。”江兰对章程说。 “当然可以!”章程连忙说。 “那我订好餐厅再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江兰对章程说。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等你们的电话,我就先告辞了。”章程说完,就分别和江兰和袁兴握手。他明显感受到,袁兴的手里都是汗,他十分地紧张。 他的直接告诉他,他已经接近目标了。 “老婆,那个章程看着不像是好人,我们还是不要和他吃完饭了。”袁兴一边开车一边对玩着手机的江兰说。 “没有啊,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像好人了?”江兰笑着说:“怎么,是不是人家比你帅,比你年轻,谈吐比你幽默,你吃醋了?” 袁兴着急地说:“不是,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你不觉得他是在故意接近我们吗?” “这上面不是有他们公司的网址吗,查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江兰拿出了章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网址查了一下:“你看,章程还是他们公司的特级侦探。不过,他刚才说找你是有事请教,是什么事啊?”江兰这才想起这茬来。 “没什么事,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江兰对生意上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所以袁兴这么说,江兰也不会追问下去,事实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袁兴对江兰说:“老婆,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交代一下。” “什么事?”江兰抬头看着袁兴。 袁兴被江兰直勾勾地看着,心虚地说:“就是以前在苏州的时候,我有几次说自己在开会,但其实我是在酒吧喝酒。” “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算了,原谅你了。”江兰说完,又继续玩手机。 袁兴心里很忐忑,就怕章程发现什么。但是如果不去见章程,他又没有理由劝服江兰,太抗拒的话,江兰也是会起疑的,还不如一口咬定,反正也没有人证。 晚上大家都到了中餐厅,坐下来点完菜之后,江兰就问章程:“你这次来英国是旅游的吗?” 章程摇摇头说:“不是,这次是为了工作来的。” 江兰赶紧说:“哦对,我听我老公说你是来找他谈生意的,是什么生意要侦探来查?” 章程喝了口茶说:“您也知道,生意场其实有很多地方都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所以你们就是靠打听别人的隐私,然后卖给对手吗?”袁兴毫不客气地说:“你们这是侵犯别人的权利。” “你干什么?”江兰嫌弃地对袁兴说。 章程笑着说:“没关系,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但是其实我们都是通过合法手段的,并没有挖掘别人的隐私。而且,我们都是法律专业毕业的。” 江兰点头说:“对,我有看到网上你的介绍,你是中国政法大学博士毕业的。但是你已经工作十年了,那就应该快四十岁了吧?可以你看起来不像啊!” 章程说:“我十五岁考上大学,之后硕博连读。” 张芙龄对李长远说:“爸爸,我们一起去北京吧,买一个房子,我们三个一起住。” 李长远摇摇头说:“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还是和你义父义母一起住吧,我去小胖的饭店帮忙,在他那里住就好了。”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北京的房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第二十一章:出狱以后的生活 “你们有看过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吗?”郑邵晨郑重其事地问张芙龄和李毛毛。 “看过啊怎么了?”李毛毛不明白他忽然提到这个。 郑邵晨又说:“你们还记得那个关在监狱50年后被假释出去的老人?” “邵晨哥你的意思是,叔叔会像他一样。。。”徐小璇还没有说完,李毛毛就塞了块苹果到她嘴里,让她不要乱说话。 “我爸他也看过这部电影,他说自己不会选择最差的路,余生他要好好生活。”其实李毛毛之前就很担心李长远会不习惯出狱后的生活,所以常常给他打电话。 李长远知道儿子关心自己,就主动和他聊天。他说,自己会适应现代生活的。所以,工作之余,他也努力地在学习电脑,还有学习李毛毛学习的课程。 李长远其实想继续投身教育事业的,但是以前学到的知识很多已经过时了,只有与时俱进才行。所以,他现在也很难到公立学校当老师了。不过,他并没有灰心,他打算以后到一个偏远的农村去支教。 郑邵晨点点头说:“那就好。” “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张芙龄有空的时候来看李长远,李长远说自己打字速度已经很快了,张芙龄就提议两个人一起比赛。结果张芙龄戴上了口罩,和李长远一起去了网吧。 “天啊爸爸,你打字的速度居然比我快!”经过一轮比拼,张芙龄败下阵来。 第二十二章:李长远去了西藏 “你以前是”“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江兰正想开口,袁兴就先向她道歉。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江兰见袁兴这个样子不免心软,也向他道歉。 袁兴觉得,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先安抚江兰,不能让她发现。 那边章程回到餐厅坐下来,李毛毛打开了电话。 章程问李毛毛:“怎么样,你父亲想起来了吗?”章程拿到那些照片后,就一张张地发给了李毛毛。然后李毛毛又发给了王院长,王院长去探监的时候拿给李长远看。 李毛毛失望地说:“没有,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李长远对照片里的人都没有印象,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好,我这边会继续调查。”说完,章程就挂断了电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章程就趁着袁兴陪江兰上洗手间的机会,在她的“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江兰正想开口,袁兴就先向她道歉。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江兰见袁兴这个样子不免心软,也向他道歉。 袁兴觉得,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先安抚江兰,不能让她发现。 那边章程回到餐厅坐下来,李毛毛打开了电话。 章程问李毛毛:“怎么样,你父亲想起来了吗?”章程拿到那些照片后,就一张张地发给了李毛毛。然后李毛毛又发给了王院长,王院长去探监的时候拿给李长远看。 李毛毛失望地说:“没有,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李长远对照片里的人都没有印象,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好,我这边会继续调查。”说完,章程就挂断了电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章程就趁着袁兴陪江兰上洗手间的机会,在她的“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江兰正想开口,袁兴就先向她道歉。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江兰见袁兴这个样子不免心软,也向他道歉。 袁兴觉得,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先安抚江兰,不能让她发现。 那边章程回到餐厅坐下来,李毛毛打开了电话。 章程问李毛毛:“怎么样,你父亲想起来了吗?”章程拿到那些照片后,就一张张地发给了李毛毛。然后李毛毛又发给了王院长,王院长去探监的时候拿给李长远看。 李毛毛失望地说:“没有,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李长远对照片里的人都没有印象,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好,我这边会继续调查。”说完,章程就挂断了电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章程就趁着袁兴陪江兰上洗手间的机会,在她的“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江兰正想开口,袁兴就先向她道歉。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江兰见袁兴这个样子不免心软,也向他道歉。 袁兴觉得,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先安抚江兰,不能让她发现。 那边章程回到餐厅坐下来,李毛毛打开了电话。 “爸爸,您要小心照顾自己,有事要给我们打电话。”张芙龄不放心地叮嘱李长远。 第二十三章:两人的西藏之旅 张芙龄特意在暑假空出了时间,和李毛毛一起,去西藏看望李长远。 即使是暑假,李长远也没有回北京,因为他发现那里的师资力量太弱,所以一直在给孩子们补课,当然是免费的。不光是孩子们,有些大人,也会趁着不忙的时候,来旁听李长远的课。 “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江兰正想开口,袁兴就先向她道歉。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江兰见袁兴这个样子不免心软,也向他道歉。 袁兴觉得,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先安抚江兰,不能让她发现。 那边章程回到餐厅坐下来,李毛毛打开了电话。 章程问李毛毛:“怎么样,你父亲想起来了吗?”章程拿到那些照片后,就一张张地发给了李毛毛。然后李毛毛又发给了王院长,王院长去探监的时候拿给李长远看。 李毛毛失望地说:“没有,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李长远对照片里的人都没有印象,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好,我这边会继续调查。”说完,章程就挂断了电话。 袁兴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然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 那一天他去了吴媛媛家,家里的两个孩子啼哭不止,心烦意乱的吴媛媛居然拿出了迷药放在水里,要给他们喝好让他们睡觉。 袁兴见孩子这么小,就拦住了她,可是孩子一直哭,吴媛媛还是给他们喂了。 孩子终于不哭了,他们两个就进了房间,没想到忽然听到开门声,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之后被李长远发现了,他看见李长远拿着菜刀,正打算要跑,却看到李长远昏了过去。他猜测,应该是李长远用装了迷药的杯子喝水,这才会晕过去的。 “他应该没有看清楚我吧?”袁兴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吴媛媛拉住他说:“你干什么,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啊?” “哦,忘了给你钱。”说完,袁兴掏出钱包,拿了一千块钱递给吴媛媛。 “你把我当什么了!”吴媛媛生气地把钱扔在袁兴的脸上。 “别生气,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现金,我回去再打你卡上。”袁兴笑着说。 “不行!”吴媛媛拉着袁兴不让他走。“现在他发现了,一定会和我离婚。你刚才不是说,要包养我吗,要不你找个地方给我住。” “我开玩笑的你也信!”袁兴一副搞笑的样子对吴媛媛说。 吴媛媛不依不饶地拉着袁兴的衣服,威胁他说:“我不管,他一定会和我离婚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去找你老婆!” “你疯了!”这要是让江兰知道,自己不得净身出户?“我们只是玩玩,别搞得这么难堪,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吴媛媛生气地拿起了水果刀。 袁兴见她拿着刀,怕她一气之下真的要杀自己,支支吾吾地往后退:“你,干什么,快放下!” “怎么你怕了?”吴媛媛冷笑一声。“当初你就不该惹我!” 袁兴知道,女人疯起来真的很可怕,他赶紧开门,但是慌慌张张地,一时间又打不开。 吴媛媛看他害怕的样子,原本没有打算真的要杀他的,但是她现在就想吓吓他,当做是一个教训,就举着刀要刺过去。 袁兴并不知道她的打算,就伸手去抢夺,结果一来二去,吴媛媛居然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你。。。”吴媛媛血流不止,躺在了地上。“救我!” 袁兴害怕极了,他不敢报警,这样他老婆知道了一定会和自己离婚,那样的话一无所有还不如进监狱。 所以他并没有打120,而是擦干了自己所有的痕迹,还把水果刀放在李长远的手里,之后再戴着口罩若无其事地离开。 吴媛媛原本是有救的,但是袁兴选择了不救,虽然是误伤,可最后却导致了吴媛媛的死亡,还让李长远背负了罪名,在牢里面服刑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吴媛媛绝望的眼神他始终记得,只是他刻意不去想这些。 现在章程的出现,让他又一遍一遍地回忆这件事来。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从梦里面惊醒了。 江兰早就醒了,因为她听到了袁兴在说梦话,他一直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放过我吧。。。吴媛媛,我求求你。。。” “老婆,你怎么还没睡?”袁兴满头大汗,看见一旁坐着的江兰,也坐了起来。 “你杀了吴媛媛!”江兰没有回答他而是问。 袁兴脱口而出:“我没有,是她自己。。。”话说了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他赶紧跪在江兰面前解释:“是,那天在她家的是我,但是我们只是朋友。我,我真的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我们有点争执,结果就。。。老婆,你要干什么?”袁兴见江兰根本就不听解释,拿起了手机打电话,他赶紧抢走了江兰的手里。 没有城市的喧嚣,这个宁静的村庄让张芙龄觉得很惬意。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让她又想起明朝。那个时候的空气就和这里一样清新,天空也是这么的蓝。她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感同身受。 第二十四章:西藏之行结束了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 “真的不是你?那好,我们买票回苏州去见见那个李长远。”江兰威胁袁兴说。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袁兴不是很有把握,万一自己回去了,刺激到了李长远,说不定他会想起来。 江兰越看越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走到袁兴身边。 这么多年,袁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江兰正想开口,袁兴就先向她道歉。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江兰见袁兴这个样子不免心软,也向他道歉。 袁兴觉得,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先安抚江兰,不能让她发现。 那边章程回到餐厅坐下来,李毛毛打开了电话。 章程问李毛毛:“怎么样,你父亲想起来了吗?”章程拿到那些照片后,就一张张地发给了李毛毛。然后李毛毛又发给了王院长,王院长去探监的时候拿给李长远看。 李毛毛失望地说:“没有,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李长远对照片里的人都没有印象,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好,我这边会继续调查。”说完,章程就挂断了电话。 袁兴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然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 那一天他去了吴媛媛家,家里的两个孩子啼哭不止,心烦意乱的吴媛媛居然拿出了迷药放在水里,要给他们喝好让他们睡觉。 袁兴见孩子这么小,就拦住了她,可是孩子一直哭,吴媛媛还是给他们喂了。 孩子终于不哭了,他们两个就进了房间,没想到忽然听到开门声,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之后被李长远发现了,他看见李长远拿着菜刀,正打算要跑,却看到李长远昏了过去。他猜测,应该是李长远用装了迷药的杯子喝水,这才会晕过去的。 “他应该没有看清楚我吧?”袁兴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吴媛媛拉住他说:“你干什么,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啊?” “哦,忘了给你钱。”说完,袁兴掏出钱包,拿了一千块钱递给吴媛媛。 “你把我当什么了!”吴媛媛生气地把钱扔在袁兴的脸上。 “别生气,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现金,我回去再打你卡上。”袁兴笑着说。 “不行!”吴媛媛拉着袁兴不让他走。“现在他发现了,一定会和我离婚。你刚才不是说,要包养我吗,要不你找个地方给我住。” “我开玩笑的你也信!”袁兴一副搞笑的样子对吴媛媛说。 吴媛媛不依不饶地拉着袁兴的衣服,威胁他说:“我不管,他一定会和我离婚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去找你老婆!” “你疯了!”这要是让江兰知道,自己不得净身出户?“我们只是玩玩,别搞得这么难堪,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吴媛媛生气地拿起了水果刀。 袁兴见她拿着刀,怕她一气之下真的要杀自己,支支吾吾地往后退:“你,干什么,快放下!” “怎么你怕了?”吴媛媛冷笑一声。“当初你就不该惹我!” 袁兴知道,女人疯起来真的很可怕,他赶紧开门,但是慌慌张张地,一时间又打不开。 吴媛媛看他害怕的样子,原本没有打算真的要杀他的,但是她现在就想吓吓他,当做是一个教训,就举着刀要刺过去。 袁兴并不知道她的打算,就伸手去抢夺,结果一来二去,吴媛媛居然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你。。。”吴媛媛血流不止,躺在了地上。“救我!” 袁兴害怕极了,他不敢报警,这样他老婆知道了一定会和自己离婚,那样的话一无所有还不如进监狱。 所以他并没有打120,而是擦干了自己所有的痕迹,还把水果刀放在李长远的手里,之后再戴着口罩若无其事地离开。 吴媛媛原本是有救的,但是袁兴选择了不救,虽然是误伤,可最后却导致了吴媛媛的死亡,还让李长远背负了罪名,在牢里面服刑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吴媛媛绝望的眼神他始终记得,只是他刻意不去想这些。 现在章程的出现,让他又一遍一遍地回忆这件事来。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从梦里面惊醒了。 江兰早就醒了,因为她听到了袁兴在说梦话,他一直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放过我吧。。。吴媛媛,我求求你。。。” “老婆,你怎么还没睡?”袁兴满头大汗,看见一旁坐着的江兰,也坐了起来。 “你杀了吴媛媛!”江兰没有回答他而是问。 袁兴脱口而出:“我没有,是她自己。。。”话说了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他赶紧跪在江兰面前解释:“是,那天在她家的是我,但是我们只是朋友。我,我真的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我们有点争执,结果就。。。老婆,你要干什么?”袁兴见江兰根本就不听解释,拿起了手机打电话,他赶紧抢走了江兰的手里。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江兰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个男人果然背叛了自己,她以前听人说,他在外面偷腥,他从来都不相信。但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个笑话。 “老婆,怎么会。。。” 袁兴话还没有说完,江兰就打断了他:“别说了,你是要自首还是要我报警?” 袁兴拉着江兰恳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那你怎么忍心背叛我?”江兰心灰意冷地说。 袁兴明白江兰的个性,她做出了决定,是没有人能改变的,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第二十五章:两个人再度合作 “邵晨哥,你打算到哪里实习?”徐小璇问。郑邵晨已经大四了,几乎是不用上课的。 郑邵晨说:“最近在看一个剧本,正考虑要不要接。”他们正在等张芙龄和李毛毛过来一起吃饭。 “什么剧本,说来听听?”反正等着无聊,徐小璇就说。 郑邵晨说:“是个古装剧,讲的是房玄龄年轻时候的故事。” “房玄龄,我听说过“千古风流一坛醋”,他妻子好厉害,那不是有感情戏吗?女主是谁,漂不漂亮,有没有吻戏?”徐小璇越说越激动。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安琪就知道了。”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在路边摘的呗。”李毛毛靠着墙说。 “喜欢吗?”李毛毛走到张芙龄身边坐下,递上一束花。 “好香啊!”张芙龄闻了闻。不过这些花,好像在哪见过。“哪里来的?” “卡!”王导演很不开心地喊。 “依依,你为什么要躲开,你告诉我为什么?”王导演走到张芙龄身边,几乎是质问的语气,“隋唐的风气是开放的,卢凌雪是大家闺秀,敢爱敢恨,不会扭扭捏捏的。你们已经定亲了,他只不过是要亲一下你的脸颊,你应该是开心的,不是害羞的明白吗?” “王导,这不怪她。。。”郑邵晨正要替她说话,王导演就打断了他:“是,不怪她,怪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导!我是说我没有给到依依足够的情绪,都怪我,怪我。”郑邵晨主动承担责任。 第二十六章 “对不起导演,是我错了!”张芙龄也很内疚,所以不停地道歉。 “好了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王导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苛责,所以大声地宣布休息,然后对张芙龄说:“我刚才急了点,你也别在意,好好想想怎么演吧。” 其实很多导演都不敢和当红演员大声说话的,因为怕他们耍大牌,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王导之所以选张芙龄,就是因为她不仅当红,而且脾气性格十分好,这是业内人所共知的。 “好的导演。”张芙龄说。说完,她就到一旁去坐下了,然后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依依,你是有什么心吗?”郑邵晨 全县现有高中在校生108人,初中在校生661名(含内地西藏班就读和在外借读),小学在校生809名(含在外借读),幼儿园及学前班在校生217名,全县现有小学专任教师76名。李长远所在的地方是西藏噶尔县,位于中国西南部、西藏自治区西部、西藏阿里地区西南部。 全县现有高中在校生108人,初中在校生661名(含内地西藏班就读和在外借读),小学在校生809名(含在外借读),幼儿园及学前班在校生217名,全县现有小学专任教师76名。 左左乡小学有128位同学,而专任老师,就只有三名,其他的老师,都是代课老师或者是像李长远这样的支教老师。 老乔正好也想带着家人去西藏旅游,所以和他们一起坐飞机,从首都机场飞到贡嘎。然后,在贡嘎租了车,一路开车到左左乡。 根据导航,要24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一个人不可能连续开车这么长时间的。虽然李毛毛也考了驾照,可这里的路太崎岖,连老乔这样的老司机都很小心谨慎,李毛毛根本就不敢上路,毕竟关乎一车人的性命。 最后张芙龄和李毛毛商量了决定,他们两个坐汽车去左左乡,让老乔他们自驾游,就不用去左左乡了。 越往前走,海拔就越高,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渐渐地,张芙龄感觉头痛起来,吃了药才感觉好一点,然后又想吐了。他们只好下了车,到当地诊所去看看。 医生说,这是高原反应,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他也提醒了说,左左乡的平均海拔有4500多米,干燥寒冷,很多人都不适应。所以张芙龄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走下去了。 “我可以的。”张芙龄坚持要继续走,她对李毛毛说:“我刚才可能是因为晕车才想吐的,其实高原反应没有那么强的。” 已经走到这里了,李毛毛也不想放弃,而且他也知道她也不想放弃,但是又担心她真的受不了,所以他就说:“这样,我们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如果你能适应,我们就继续走下去。” “好!”张芙龄点点头。虽然不想半途而废,但是万一真的反应很大,自己会成为拖累,与其这样,还不如到时候让李毛毛一个人去。 李毛毛问了医生哪里可以住宿,医生说,村里面没有酒店,只有几家旅社。 他们找到了当地最好的一家旅社,是可以提供热水的,只是只在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两个小时提供,其他时候都是没有的,只有冷水。 虽然是夏天,这里的平均气温也才14度左右,晚上还是很冷,可能会到零下,幸好出发前,李长远叮嘱了一定要带羽绒服。 要到八点才有热水洗澡,也没办法洗脸洗脚,吃过晚饭后,张芙龄就躲在被子里了。这里也没有暖气,她只能穿着羽绒服盖着被子。一天的奔波劳累,她真的是累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李毛毛和旅社的老板聊天,李长远所在的地方是西藏噶尔县,位于中国西南部、西藏自治区西部、西藏阿里地区西南部。 全县现有高中在校生108人,初中在校生661名(含内地西藏班就读和在外借读),小学在校生809名(含在外借读),幼儿园及学前班在校生217名,全县现有小学专任教师76名。 左左乡小学有128位同学,而专任老师,就只有三名,其他的老师,都是代课老师或者是像李长远这样的支教老师。 老乔正好也想带着家人去西藏旅游,所以和他们一起坐飞机,从首都机场飞到贡嘎。然后,在贡嘎租了车,一路开车到左左乡。 根据导航,要24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一个人不可能连续开车这么长时间的。虽然李毛毛也考了驾照,可这里的路太崎岖,连老乔这样的老司机都很小心谨慎,李毛毛根本就不敢上路,毕竟关乎一车人的性命。 最后张芙龄和李毛毛商量了决定,他们两个坐汽车去左左乡,让老乔他们自驾游,就不用去左左乡了。 越往前走,海拔就越高,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渐渐地,张芙龄感觉头痛起来,吃了药才感觉好一点,然后又想吐了。他们只好下了车,到当地诊所去看看。 医生说,这是高原反应,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他也提醒了说,左左乡的平均海拔有4500多米,干燥寒冷,很多人都不适应。所以张芙龄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走下去了。 “我可以的。”张芙龄坚持要继续走,她对李毛毛说:“我刚才可能是因为晕车才想吐的,其实高原反应没有那么强的。” 已经走到这里了,李毛毛也不想放弃,而且他也知道她也不想放弃,但是又担心她真的受不了,所以他就说:“这样,我们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如果你能适应,我们就继续走下去。” “好!”张芙龄点点头。虽然不想半途而废,但是万一真的反应很大,自己会成为拖累,与其这样,还不如到时候让李毛毛一个人去。 “导演,我们,还是不要借位了。”张芙龄对王导说。 “真的?那样当然更好了。”王导说。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安琪就说过,关于吻戏,她只能接受借位的。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不借位,王导自然是同意的。 第二十七章:郑邵晨他的告白 “依依,我们,交往吧。”郑邵晨郑重其事地说,不像是开玩笑,张芙龄愣住了。 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觉得袁兴很反常:“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人家章程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说了不是我,这就是实话!”说完,袁兴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袁兴朝着桥边走去,也下了车, 徐小璇看两人的神情和往日不太一样,就把张芙龄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依依,你和邵晨哥,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张芙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徐小璇。 第二十八章:李毛毛的心里话 “依依,我配不上她。”李毛毛一边喝酒一边对徐小璇说。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李长远所在的地方是西藏噶尔县,位于中国西南部、西藏自治区西部、西藏阿里地区西南部。 全县现有高中在校生108人,初中在校生661名(含内地西藏班就读和在外借读),小学在校生809名(含在外借读),幼儿园及学前班在校生217名,全县现有小学专任教师76名。 左左乡小学有128位同学,而专任老师,就只有三名,其他的老师,都是代课老师或者是像李长远这样的支教老师。 老乔正好也想带着家人去西藏旅游,所以和他们一起坐飞机,从首都机场飞到贡嘎。然后,在贡嘎租了车,一路开车到左左乡。 根据导航,要24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一个人不可能连续开车这么长时间的。虽然李毛毛也考了驾照,可这里的路太崎岖,连老乔这样的老司机都很小心谨慎,李毛毛根本就不敢上路,毕竟关乎一车人的性命。 最后张芙龄和李毛毛商量了决定,他们两个坐汽车去左左乡,让老乔他们自驾游,就不用去左左乡了。 越往前走,海拔就越高,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渐渐地,张芙龄感觉头痛起来,吃了药才感觉好一点,然后又想吐了。他们只好下了车,到当地诊所去看看。 医生说,这是高原反应,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他也提醒了说,左左乡的平均海拔有4500多米,干燥寒冷,很多人都不适应。所以张芙龄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走下去了。 “我可以的。”张芙龄坚持要继续走,她对李毛毛说:“我刚才可能是因为晕车才想吐的,其实高原反应没有那么强的。” 已经走到这里了,李毛毛也不想放弃,而且他也知道她也不想放弃,但是又担心她真的受不了,所以他就说:“这样,我们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如果你能适应,我们就继续走下去。” “好!”张芙龄点点头。虽然不想半途而废,但是万一真的反应很大,自己会成为拖累,与其这样,还不如到时候让李毛毛一个人去。 李毛毛问了医生哪里可以住宿,医生说,村里面没有酒店,只有几家旅社。 他们找到了当地最好的一家旅社,是可以提供热水的,只是只在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两个小时提供,其他时候都是没有的,只有冷水。 虽然是夏天,这里的平均气温也才14度左右,晚上还是很冷,可能会到零下,幸好出发前,李长远叮嘱了一定要带羽绒服。 要到八点才有热水洗澡,也没办法洗脸洗脚,吃过晚饭后,张芙龄就躲在被子里了。这里也没有暖气,她只能穿着羽绒服盖着被子。一天的奔波劳累,她真的是累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李毛毛和旅社的老板聊天,李长远所在的地方是西藏噶尔县,位于中国西南部、西藏自治区西部、西藏阿里地区西南部。 全县现有高中在校生108人,初中在校生661名(含内地西藏班就读和在外借读),小学在校生809名(含在外借读),幼儿园及学前班在校生217名,全县现有小学专任教师76名。 左左乡小学有128位同学,而专任老师,就只有三名,其他的老师,都是代课老师或者是像李长远这样的支教老师。 老乔正好也想带着家人去西藏旅游,所以和他们一起坐飞机,从首都机场飞到贡嘎。然后,在贡嘎租了车,一路开车到左左乡。 根据导航,要24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一个人不可能连续开车这么长时间的。虽然李毛毛也考了驾照,可这里的路太崎岖,连老乔这样的老司机都很小心谨慎,李毛毛根本就不敢上路,毕竟关乎一车人的性命。 最后张芙龄和李毛毛商量了决定,他们两个坐汽车去左左乡,让老乔他们自驾游,就不用去左左乡了。 越往前走,海拔就越高,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渐渐地,张芙龄感觉头痛起来,吃了药才感觉好一点,然后又想吐了。他们只好下了车,到当地诊所去看看。 医生说,这是高原反应,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他也提醒了说,左左乡的平均海拔有4500多米,干燥寒冷,很多人都不适应。所以张芙龄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走下去了。 “我可以的。”张芙龄坚持要继续走,她对李毛毛说:“我刚才可能是因为晕车才想吐的,其实高原反应没有那么强的。” 已经走到这里了,李毛毛也不想放弃,而且他也知道她也不想放弃,但是又担心她真的受不了,所以他就说:“这样,我们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如果你能适应,我们就继续走下去。” “好!”张芙龄点点头。虽然不想半途而废,但是万一真的反应很大,自己会成为拖累,与其这样,还不如到时候让李毛毛一个人去。 李毛毛问了医生哪里可以住宿,医生说,村里面没有酒店,只有几家旅社。 他们找到了当地最好的一家旅社,是可以提供热水的,只是只在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两个小时提供,其他时候都是没有的,只有冷水。 虽然是夏天,这里的平均气温也才14度左右,晚上还是很冷,可能会到零下,幸好出发前,李长远叮嘱了一定要带羽绒服。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我要回学校了,你好好照顾他吧。”说完,徐小璇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怕再不走,她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第二十九章:张芙龄陷入两难 张芙龄在阿姨的帮助下,把李毛毛扶到了房间,给他盖上了被子。她打了盆水,然后用毛巾给李毛毛擦拭一下脸和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安琪姐就知道了。”当时安琪给他几份剧本,也没来得及解释就因为张芙龄那边有事走了。当时郑邵晨还对安琪开玩笑说,她都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他正要打电话,安琪和张芙龄就过来了。 “安琪姐,我正要打电话给你问有关剧本的事呢。”郑邵晨站起来帮张芙龄和安琪把凳子拉开,等她们都坐下后,他就对安琪说。 “我也是听依依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跟你们说说剧本的事情。”安琪喝了杯水后问郑邵晨:“那个《少年房玄龄》的剧本你看过了吗?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演?” 郑邵晨说:“看过了,我觉得还不错。就是有个问题,女主角是谁,要是女主不行,我就不想演了。” 安琪说:“女主不就在你眼前?” “你是说依依?早说嘛,那还用想?”郑邵晨一听就立刻答应了。 “这么说,你们要演夫妻了。”徐小璇一副期待的样子说。 安琪又对徐小璇说:“小璇,里面有个女主的闺蜜,导演正在物色角色,他见过你,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试镜一下。” 这部戏的导演就是《中国好诗词》的王导演,他见过徐小璇,也知道她们是好闺蜜,所以他觉得徐小璇很适合这个角色,就通过安琪表达自己的意思。 “真的吗?”徐小璇兴奋地说,不过,她也已经大三了,她父母的意思是希望她以学业为重,毕竟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只好说:“不过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时间你不用担心,你的戏份不多,不会耽误学习的。你觉得怎么样?”安琪问。 “只要不耽误学习就好。”徐小璇点点头说,不过,她又开始担心:“安琪姐,我没有学过表演,会不会演砸了?” “这个,你去试试,王导会指导你的,实在不行,就当做是去玩玩嘛!”安琪说。 “好,那我去试试。”徐小璇想想,安琪说得也对,不成功便成仁。 “那这样我们就说定了哦!”安琪对他们三个人说。 “嗯!”“好的!”“好!”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那我先走了!”说完安琪就要走,家里还有事情等着她。 “不一起吃饭再走吗?”郑邵晨问。 “不了,下次吧!”安琪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就走了。 徐小璇有些忐忑地去试了镜,虽然她没有演过电视剧,但是从小到大也上了很多舞台了,但也不是太紧张。她的表演很青涩,但是贵在领悟力不错,而且和张芙龄也有真情实感,艺术来源于生活,王导有信心调教好她。所以,他们三个都签了合同。 这部戏虽然不像是张峦拍《新红楼梦》一样要有很多才艺培训,但是演员们都有专业的老师指导,即使只是个群众演员,也由老师先指导一番再出镜。 距离开拍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月,徐小璇常常到金妍家向她讨教演技。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新戏开拍,张芙龄和郑邵晨都进了剧组。 “卡!”王导演很不开心地喊。 “依依,你为什么要躲开,你告诉我为什么?”王导演走到张芙龄身边,几乎是质问的语气,“隋唐的风气是开放的,卢凌雪是大家闺秀,敢爱敢恨,不会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安琪姐就知道了。”当时安琪给他几份剧本,也没来得及解释就因为张芙龄那边有事走了。当时郑邵晨还对安琪开玩笑说,她都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他正要打电话,安琪和张芙龄就过来了。 “安琪姐,我正要打电话给你问有关剧本的事呢。”郑邵晨站起来帮张芙龄和安琪把凳子拉开,等她们都坐下后,他就对安琪说。 “我也是听依依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跟你们说说剧本的事情。”安琪喝了杯水后问郑邵晨:“那个《少年房玄龄》的剧本你看过了吗?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演?” 郑邵晨说:“看过了,我觉得还不错。就是有个问题,女主角是谁,要是女主不行,我就不想演了。” 安琪说:“女主不就在你眼前?” “你是说依依?早说嘛,那还用想?”郑邵晨一听就立刻答应了。 “这么说,你们要演夫妻了。”徐小璇一副期待的样子说。 安琪又对徐小璇说:“小璇,里面有个女主的闺蜜,导演正在物色角色,他见过你,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试镜一下。” 这部戏的导演就是《中国好诗词》的王导演,他见过徐小璇,也知道她们是好闺蜜,所以他觉得徐小璇很适合这个角色,就通过安琪表达自己的意思。 “真的吗?”徐小璇兴奋地说,不过,她也已经大三了,她父母的意思是希望她以学业为重,毕竟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只好说:“不过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时间你不用担心,你的戏份不多,不会耽误学习的。你觉得怎么样?”安琪问。 “只要不耽误学习就好。”徐小璇点点头说,不过,她又开始担心:“安琪姐,我没有学过表演,会不会演砸了?” “这个,你去试试,王导会指导你的,实在不行,就当做是去玩玩嘛!”安琪说。 “好,那我去试试。”徐小璇想想,安琪说得也对,不成功便成仁。 “那这样我们就说定了哦!”安琪对他们三个人说。 “嗯!”“好的!”“好!”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李毛毛一早醒来头痛得很,发现自己不在寝室,却是在金妍家,就爬了起来。 阿姨见他起来了,就和他打招呼:“早啊!牛奶好了,趁热喝吧。” “好!阿姨,依依呢?”李毛毛看了看张芙龄的房间,不见她人,就问阿姨。 阿姨一边浇花一边说:“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工作。” 第三十章:醉话还是真心话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对不起导演,是我错了!”张芙龄也很内疚,所以不停地道歉。 “好了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王导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苛责,所以大声地宣布休息,然后对张芙龄说:“我刚才急了点,你也别在意,好好想想怎么演吧。” 其实很多导演都不敢和当红演员大声说话的,因为怕他们耍大牌,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王导之所以选张芙龄,就是因为她不仅当红,而且脾气性格十分好,这是业内人所共知的。 “好的导演。”张芙龄说。说完,她就到一旁去坐下了,然后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依依,你有什么心事吗?”郑邵晨坐在张芙龄身边,关切地问。 “啊?嗯!”原本正在发呆的张芙龄听到郑邵晨问,就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 虽然说是借位,但是郑邵晨靠得很近,张芙龄总是忍不住想起在左左乡的那件事,她就本能地躲避。 那天,李长远带着他们去骑马,李毛毛很快就学会了,当然是一匹小马,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张芙龄虽然害怕,但是跃跃欲试,李毛毛看出来了,就鼓励她上马,自己牵着让她慢慢骑。 “哥,你把缰绳给我。”张芙龄已经不满足于慢慢地走了,她想要自己骑着它跑。 但是李毛毛很担心,虽然是一匹小马,但是还是野性难驯,万一它发起狂来怎么办,所以他说:“还是不要了吧,万一它不听话你驾驭不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慢慢骑。”张芙龄摇头说。 “不然我坐后面,你来骑?”李毛毛还是不放心,就建议说。 “那好吧,你上来吧。”张芙龄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也就不坚持单独一个人,就点点头。 李毛毛翻身上马,坐在张芙龄的身后,然后揽住了张芙龄的腰。 “坐稳了,我要出发了哦!”张芙龄拿起鞭子就抽了抽马背,然后马就快速地跑了起来。 李毛毛猛的吓了一跳,赶紧抱紧了张芙龄,这是她第一次骑马,就这么快地速度,他赶紧说:“慢一点。” 张芙龄正沉浸在驰骋草原的快感中,哪里还会听李毛毛的话,又抽了一鞭子,马受了刺激,更疯狂地向前奔跑。 张芙龄意识到自己太激进了,好像惹怒了小马,她赶紧勒紧缰绳。 小马原本跑得就快,忽然脖子被勒紧,它的前蹄迅速抬起,几乎90度。张芙龄和李毛毛两个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李毛毛的第一意识就是保护张芙龄不要受伤,所以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张芙龄闭上了眼睛,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她没有事,倒是身下的李毛毛叫了一声。 李毛毛砸到了地上,不过幸好是草地,土地是柔软的,只是背上有点痛。 “哥你没事吧?”张芙龄翻过身来着急地问李毛毛。 “头好痛!”李毛毛没有事,不过他就想逗逗她,所以故意说。 “伤着头了,有没有流血?在哪里?”张芙龄赶紧抱着李毛毛的头到处找。 “没有,骗你的,我没事。”李毛毛怕她担心,就不逗她了。 “你好坏啊,干嘛骗我?”张芙龄刚才太过紧张,也没注意到他在骗自己。现在放松下来,忍不住居然哭了。 “是我不好,不应该骗你。”李毛毛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流泪,不知所措地用手帮她擦眼泪。 李毛毛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张芙龄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粉面含春,娇喘微微,楚楚动人。 张芙龄的呼吸轻抚着李毛毛的脸,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让他忍不住靠近,再靠近。最后,他在她的脸颊轻轻地一吻,又像做贼一样,望向别的地方。 他的速度太快,张芙龄都没来得及反应。等他转过头去,她才捂着脸,然后也脸红地望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李毛毛想要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这么做的,张芙龄就打断他:“马跑了,我们去找回来吧。”说完,她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朝着马的方向去。 李毛毛也爬了起来,然后跟在张芙龄的前面。 后来,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甚至是徐小璇,他们都没有说过,当然更没有和郑邵晨说过。 虽然后来张芙龄一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她就会想起这件事,尤其是刚才在拍戏的时候,那个情形,一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导致她无法集中精神。 “依依?”见张芙龄又不说话,陷入沉思,郑邵晨推了推她的肩膀。 “嗯?怎么了邵晨哥?”张芙龄回过神来,但是并没有听清楚郑邵晨说了什么,所以她就问。 “你在想什么?”郑邵晨问。 “我在想。。。”总不能说自己在想那件事吧,所以她就转移了话题:“对不起邵晨哥,我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不在状态,连累你也被骂了。” “怎么没有睡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郑邵晨紧张地问。 “不用了,待会儿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张芙龄摆摆手说。 “如果今天没有状态的话,我去和导演说说,看看能不能下次再拍这条。”郑邵晨对她说。 李毛毛支支吾吾地问张芙龄:“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你指的是什么?”张芙龄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筷子问。 李毛毛自言自语:“那就是没有,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张芙龄说:“你确实说了一些,但是,算是奇怪吗?” “是吗,我说了什么?”李毛毛又紧张起来。 第三十一章:李毛毛真实想法 “你说,我很漂亮。”张芙龄故意缓缓地说。“玥儿,我一直戴着你给我绣的香囊,比头悬梁,锥刺股更管用。”房玄龄从腰间解下香囊,放在手心里。 卢令玥看了看,这香囊大概是因为他抚摸过太多次了,变得很旧,她故意问:“都已经旧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房玄龄说:“虽然是旧物,但睹物思人,就仿佛你在我身边一样。” “把它还给我吧。”卢令玥假装要收回去,伸出手去。 房玄龄把手放在身后,怕她拿回去:“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 卢令玥笑着说:“傻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是要这个旧的,还是要我给你新做的?” 房玄龄开心地说:“你给我做了新的?可是,这个我也想留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珍藏。等以后有了孩子,我会跟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虽然有新的,但是这个也陪伴了他度过了无数个相思的夜晚,他怎么舍得不要它。 卢令玥脸上一红,然后又理直气壮地说:“嘻嘻,乔哥哥,你可想好了,以后成亲了,你只能爱我一个,不许纳妾,不许正眼看别的女人。。。” 房玄龄知道她有很长一段话要说,于是他走上前去,低下头轻轻地一吻。 卢令玥愣住了,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房玄龄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然后把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卡!”王导演十分满意,对张芙龄和郑邵晨说:“很好嘛,情绪很到位,今天就到这里了,收工!”刚才他们两个人表现出来的情感极富感染力,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依依,我们,交往吧。”郑邵晨郑重其事地说,不像是开玩笑,张芙龄愣住了。 徐小璇看两人的神情和往日不太一样,就把张芙龄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依依,你和邵晨哥,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张芙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徐小璇。“玥儿,我一直戴着你给我绣的香囊,比头悬梁,锥刺股更管用。”房玄龄从腰间解下香囊,放在手心里。 卢令玥看了看,这香囊大概是因为他抚摸过太多次了,变得很旧,她故意问:“都已经旧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房玄龄说:“虽然是旧物,但睹物思人,就仿佛你在我身边一样。” “把它还给我吧。”卢令玥假装要收回去,伸出手去。 房玄龄把手放在身后,怕她拿回去:“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 卢令玥笑着说:“傻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是要这个旧的,还是要我给你新做的?” 房玄龄开心地说:“你给我做了新的?可是,这个我也想留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珍藏。等以后有了孩子,我会跟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虽然有新的,但是这个也陪伴了他度过了无数个相思的夜晚,他怎么舍得不要它。 卢令玥脸上一红,然后又理直气壮地说:“嘻嘻,乔哥哥,你可想好了,以后成亲了,你只能爱我一个,不许纳妾,不许正眼看别的女人。。。” 房玄龄知道她有很长一段话要说,于是他走上前去,低下头轻轻地一吻。 卢令玥愣住了,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房玄龄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然后把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卡!”王导演十分满意,对张芙龄和郑邵晨说:“很好嘛,情绪很到位,今天就到这里了,收工!”刚才他们两个人表现出来的情感极富感染力,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依依,我们,交往吧。”郑邵晨郑重其事地说,不像是开玩笑,张芙龄愣住了。 徐小璇看两人的神情和往日不太一样,就把张芙龄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依依,你和邵晨哥,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张芙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徐小璇。“玥儿,我一直戴着你给我绣的香囊,比头悬梁,锥刺股更管用。”房玄龄从腰间解下香囊,放在手心里。 卢令玥看了看,这香囊大概是因为他抚摸过太多次了,变得很旧,她故意问:“都已经旧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房玄龄说:“虽然是旧物,但睹物思人,就仿佛你在我身边一样。” “把它还给我吧。”卢令玥假装要收回去,伸出手去。 房玄龄把手放在身后,怕她拿回去:“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 卢令玥笑着说:“傻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是要这个旧的,还是要我给你新做的?” 房玄龄开心地说:“你给我做了新的?可是,这个我也想留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珍藏。等以后有了孩子,我会跟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虽然有新的,但是这个也陪伴了他度过了无数个相思的夜晚,他怎么舍得不要它。 卢令玥脸上一红,然后又理直气壮地说:“嘻嘻,乔哥哥,你可想好了,以后成亲了,你只能爱我一个,不许纳妾,不许正眼看别的女人。。。” 房玄龄知道她有很长一段话要说,于是他走上前去,低下头轻轻地一吻。 卢令玥愣住了,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房玄龄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然后把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卡!”王导演十分满意,对张芙龄和郑邵晨说:“很好嘛,情绪很到位,今天就到这里了,收工!”刚才他们两个人表现出来的情感极富感染力,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依依,我们,交往吧。”郑邵晨郑重其事地说,不像是开玩笑,张芙龄愣住了。 徐小璇看两人的神情和往日不太一样,就把张芙龄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依依,你和邵晨哥,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张芙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徐小璇。 第三十二章:李依依的外祖父 “依依,你快看看我发给你的视频!”张芙龄睡得正沉,安琪就打来了电话,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视频?张芙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消息,果然安琪给自己发了视频,只是看看时间,2点43,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好,我先看看,挂了啊,有事明天再说。”张芙龄太困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那,那好吧。”安琪虽然着急,也只好说。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郑邵晨满含深情的眼神,又让张芙龄想起了徐玉林,不过徐玉林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情话。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差点让张芙龄沦陷,但是郑妈妈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抽回来了手说:“邵晨哥,这是茶,不是酒,你怎么醉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想起还没有付钱,又转身想问郑邵晨有没有结账,结果郑邵晨也站了起来要去追她,张芙龄就撞入他的怀里。 郑邵晨深情地抓着张芙龄的手说:“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千万别误会!而且,你这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李长远说,吴媛媛确实有个父亲,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当时吴媛媛说,自己的父亲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是协议结婚,李长远觉得见不见面以后再说。 既然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张芙龄决定亲自去验证真假。于是安琪把吴江约到了公司来见面,并让他准备好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 第三十三章:难以满足的外公 张芙龄和郑邵晨坐在监控室,观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个吴江,从长相来看,和吴媛媛长得一点都不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父女。 只是,他真的有户口本,上面证实了,他确实和吴媛媛是亲生父女。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吴媛媛从小到大的照片,虽然只有寥寥几张,看来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第三十四章:吴江嫌弃李毛毛 “你就是李毛毛?”吴江邹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李毛毛,然后一脸嫌弃地对李毛毛说:“你又来找我们家依依干什么,她可是大明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徐小璇自言自语地说。她作为张芙龄最好的朋友,也是李毛毛和郑邵晨的好朋友,她一直希望,两个人不要同时爱上张芙龄。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张芙龄。 徐小璇甚至想过,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们两个,她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怎么喝这么多?”张芙龄问徐小璇。 徐小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她答应了李毛毛,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她的。“太晚了,我要学校了,拜拜!” 第三十五章:张芙龄又一难关 李毛毛看见吴江和一群不伦不类的人在一起,他们好像还对吴江推推搡搡的。 “依依外公?”李毛毛走上前去,喊了一声。那些人一听到李毛毛的声音,就对吴江指指点点,然后“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第三十六章:李毛毛身受重伤 张芙龄和李毛毛见门开着,诧异地对视了一眼,赶紧进去喊:“外公?”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好几个人围着吴江。 “我外孙女回来了,我都说了她今天会拿钱回来的。”吴江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从包围圈里面出来,站在张芙龄的身后。说完拉拉张芙龄的衣服,急切地对她说:“依依,快把钱给他们。” 李毛毛看了看张芙龄,然后把手里的箱子递给他们:“这是100万,你们拿了钱,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了,不然的话,我可是会报警的。” “那是当然,我们走!”其中一个应该是老大,等小弟数完钱之后,他就关上了箱子,然后提着就要走。走到吴江身边的时候,对着往后缩的吴江说:“欢迎下次光临!” “不送!”李毛毛等他们都走了,赶紧关上门反锁。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阿姨,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毛毛对于自己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了,这之后的,更加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小璇送你回来的。”阿姨说,“后来我回去了,是依依照顾你的。” “哦!”这么说,昨晚就他们两个人。 “你们太过分了,这明显是高利贷,我要报警!”张芙龄掏出了手机要拨打110。 一个小弟见状就跑上来要抢张芙龄的手机,李毛毛赶紧拦住他,然后两个人就扭打起来了,又有两个小弟上前来打李毛毛,那个老大就过去夺走了张芙龄的手机。 吴江见状,赶紧跪下来求饶:“我们一定还钱,依依,你是大明星,这点钱还得起,你就给他们就是了!” “外公!”张芙龄愤怒地叫了一句,然后冲上去要拉开打李毛毛的三个人:“别打了,别打了!” 虽然李毛毛身体强壮,也练过几下子,但是被三个黑社会的人群殴,还是处于下风,被打出血来。 一个小弟用力地一推,把张芙龄推到了地上。李毛毛一看,怒火中烧,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然后跑过去扶张芙龄:“你没事吧?” “” 第三十七章:李毛毛进急诊室 “医生,我哥怎么样?”终于有个护士出来了,张芙龄连忙心急地拉着她问里面的情况。 “邵晨哥,我。。。”张芙龄正要说话。 李毛毛说:“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法律上,我们也是兄妹。” “没有血缘关系法律是不禁止的。”郑邵晨早就咨询过律师了。 李毛毛说:“即使这样,可大众并不知道。”郑邵晨打断了他:“毛毛,不要顾左右言他,我现在只是问,你喜不喜欢依依。” “依依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李毛毛违心地说。 “真心话?”郑邵晨说:“你不用因为我也喜欢依依就说违心的话。” “是,是真心话!”说完,李毛毛又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所以,你们两个把我当做什么了?你们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吗?”张芙龄喝完了杯中的酒,用力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回房间锁上了门。 “依依,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郑邵晨连忙追过去边敲门边解释说。 可是张芙龄并没有开门,也没有说话。 “依依,我先回学校了。”李毛毛又喝了一杯,然后拿起书包敲了敲门对张芙龄说,之后又跟郑邵晨说:“我先走了,依依就交给你了。”他拍拍郑邵晨的肩膀,郑邵晨点点头,他就开门离开了。 “依依,你真的生气了?”郑邵晨站在门口轻声地问。 “没有,邵晨哥,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李毛毛走后,张芙龄坐了起来对郑邵晨说。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有事给我们打电话。”郑邵晨确认她没有什么事后,就安下心来。 “好,路上小心!”张芙龄说完,郑邵晨就离开了,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她就又拿着抱枕坐在窗台上。 发生这件事之后,三个人基本上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尽量不见面。徐小璇都是分开见他们三个人的,每次都叹气,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来缓解这种局面。 就这样,郑邵晨答完辩就因为有点事回去英国了。而李毛毛,总是说忙忙忙。 这边张芙龄他们的感情还没有理清楚,又有一件事发生。 “依依,你快看看我发给你的视频!”张芙龄睡得正沉,安琪就打来了电话,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视频?张芙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消息,果然安琪给自己发了视频,只是看看时间,2点43,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好,我先看看,挂了啊,有事明天再说。”张芙龄太困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那,那好吧。”安琪虽然着急,也只好说。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张芙龄醒了过来,想起安琪发的视频,就打开了视频。 视频中,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接受一个娱乐媒体的采访,他声称自己是李依依的亲外公,说是想去北京找她,但是因为自己没办法联系上她,所以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联系上李依依。 外公?张芙龄本来睡眼朦胧的,瞬间就清醒了,她又把视频看了一遍。 他说他是吴媛媛的父亲,但是为什么李长远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么个人? 张芙龄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李长远,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边信号不好还是他没有把手机放在身边,反正是无人接听。 这个时候,安琪又打开了电话,张芙龄就接通了电话。 “邵晨哥,我。。。”张芙龄正要说话。 李毛毛说:“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法律上,我们也是兄妹。” “没有血缘关系法律是不禁止的。”郑邵晨早就咨询过律师了。 李毛毛说:“即使这样,可大众并不知道。”郑邵晨打断了他:“毛毛,不要顾左右言他,我现在只是问,你喜不喜欢依依。” “依依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李毛毛违心地说。 “真心话?”郑邵晨说:“你不用因为我也喜欢依依就说违心的话。” “是,是真心话!”说完,李毛毛又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所以,你们两个把我当做什么了?你们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吗?”张芙龄喝完了杯中的酒,用力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回房间锁上了门。 “依依,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郑邵晨连忙追过去边敲门边解释说。 可是张芙龄并没有开门,也没有说话。 “依依,我先回学校了。”李毛毛又喝了一杯,然后拿起书包敲了敲门对张芙龄说,之后又跟郑邵晨说:“我先走了,依依就交给你了。”他拍拍郑邵晨的肩膀,郑邵晨点点头,他就开门离开了。 “依依,你真的生气了?”郑邵晨站在门口轻声地问。 “没有,邵晨哥,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李毛毛走后,张芙龄坐了起来对郑邵晨说。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有事给我们打电话。”郑邵晨确认她没有什么事后,就安下心来。 “好,路上小心!”张芙龄说完,郑邵晨就离开了,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她就又拿着抱枕坐在窗台上。 发生这件事之后,三个人基本上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尽量不见面。徐小璇都是分开见他们三个人的,每次都叹气,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来缓解这种局面。 就这样,郑邵晨答完辩就因为有点事回去英国了。而李毛毛,总是说忙忙忙。 这边张芙龄他们的感情还没有理清楚,又有一件事发生。 “依依,你快看看我发给你的视频!”张芙龄睡得正沉,安琪就打来了电话,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视频?张芙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消息,果然安琪给自己发了视频,只是看看时间,2点43,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好,我先看看,挂了啊,有事明天再说。”张芙龄太困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徐小璇拉着张芙龄坐下,耐心地向她解释说:“依依,输血是不能乱输的,一定要是同样的血型,不然的话,会出现排斥的现象,到时候不但不能帮到毛毛,反而会伤害到他的。” 第三十八章:李毛毛脱离危险 “医生,怎么样了?”终于等到医生们出来了,张芙龄赶紧拉着医生急切地问。 医生说:“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因为麻醉剂的原因,现在还没有醒。”说完医生就走了。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这好像,伤得也不是很重嘛!”吴江走到床头看了看李毛毛,然后小声地说。 “外公,您又有什么事,说吧。”张芙龄知道,吴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绝对不是特意过来看李毛毛的。 吴江舔着脸说:“依依,我没钱吃饭了,你再给点吧。” 第三十九章:张峦帮吴江戒赌 “依依,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你好好照顾毛毛。”张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对张芙龄说。 “好,外公,您有事就和爸爸说吧,和他说就跟和我说是一样的。”张芙龄点点头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吴江,而且她也相信,张峦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依依,这,他又不是我女婿,我跟他说有什么用?”吴江可不愿意和张峦谈。张峦是见过世面的,可不像张芙龄这样好糊弄的。 “依依现在是我女儿,我也会把您当做父亲一样,我们先出去一边吃饭一边谈行吗,您刚才不是说没钱吃饭了吗?”说着,张峦就推着吴江出去。 吴江无奈,只好跟着他走了。 张峦找了家餐厅点了菜给吴江吃,然后就说:“吴叔叔,我这个人呢比较直,就开门见山说了。其实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完全是可以发通告和您断绝关系的,社会舆论也会支持依依。但是呢,依依心地善良,没有这么做。您呢,就别再闹了,别再酗酒赌博了,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会尊重您这个长辈的。您要是想撕破脸,那您以后就别想从依依那里拿到一分钱的。” 吴江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要走:“你。。。你这,我不跟你说,我要跟依依说。。。” “你又要利用依依的善良吗?”张峦拦住他,“吴叔叔,我丑话说在前头,您过去的事情,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您不想全国人民都知道,还是改了吧。” “你,你们查了什么?”吴江眼神闪烁地问。 “想知道,那您可以试试看。不过我还是劝您不要知道得好。”张峦让吴江坐下,然后接着说:“按照血缘来说,您才是依依唯一的亲人,您应该希望依依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成长才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求能锦上添花,也尽量不给他们添乱不是?”张峦打算软硬兼施。 见张峦的态度软了下来,吴江也低着头说:“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候也恨自己,想要戒掉。但是,就是忍不住。” “这个我可以帮您,我可以给您介绍心理医生,他会帮您进行心理疏导。最重要的是,您要培养兴趣爱好,这样您可以把时间花在那些上面。您有没有什么爱好,比如下棋,种花之类的?” “这个。。。”吴江想了想说:“我以前喜欢做一些木工活,这算不算爱好?” 张峦连忙点头说:“当然了,现在这个机械化的时代,手工可是很难得的,说不定将来您的作品还能出名呢!我认识一个非遗传承人,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可以相互交流交流。” “非遗,是什么?”吴江不解地问。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第四十章:吴江的木匠天赋 吴江自从去了工艺坊后,真的是沉迷在和木头打交道当中,再也没有去赌博了,虽然酒还是会喝,但是不会再喝醉了。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张芙龄拉着徐小璇,笑着对吴江说:“外公,买房子没有这么快的,您先暂时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买的。” “依依,你现在是大明星,为什么不买一个房子给外公住,怎么还租房子住?”吴江看了看张芙龄租的两室一厅,十分嫌弃地说。 “外公,这里挺好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啊!”徐小璇忍不住说。这个吴江,虽然是亲外公,但从没有养育过依依一天,现在她这么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诸多挑剔!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第四十一章:吴江支持郑邵晨 吴江说:“哎,你这话说的,难得你欣赏,而且你是依依的老板,又是她的好朋友,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妈妈,外公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坐牢?”安琪走后,张芙龄低声地问金妍。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不是职业赌博。不过,因为金额太大,要行政拘留。你也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进去也好,让他吃点苦头。”金妍原本是 过去处理下,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要妨碍医院正常工作。” 这些粉丝,还有媒体记者,听到了一点消息,就纷纷跑过来了。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关心过来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散了,那我先过去处理一下。”安琪站起来说,然后就去处理了。 “依依,这个邵晨,我看他蛮喜欢你的。他又高又帅,你要是嫁给他,那就是我们祖上烧高香了。”吴江假装不经意地在李毛毛面前说,其实就是想让他听见,然后知难而退的。 “咳咳!”李毛毛忍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是我喂得太快了吗?”张芙龄赶紧放下手里的碗,抽了几张纸递给李毛毛。 “没事,就是呛了一下。”李毛毛一边摆手一边咳嗽,最后咳得留下眼泪来。 “怎么会这样,我去叫医生。”张芙龄急了,怕他有什么事。 “他就是呛到了,给他喝口水就好了,不用叫医生吧。。。”吴江看到张芙龄的眼神,声音越变越小。 “” 第四十二章:张芙龄感情归属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医生,怎么样了?”终于等到医生们出来了,张芙龄赶紧拉着医生急切地问。 医生说:“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因为麻醉剂的原因,现在还没有醒。”话音刚落,李毛毛就被推出来了。 张芙龄看着李毛毛苍白的脸,心里一揪,忍不住泪水就掉下来,她跟着李毛毛要一起进了病房。 护士把大家拦在病房门口,然后小声地说,“病人需要安静,你们人太多了,商量一下,每次进去一两个人。” “妈妈,你们都累了,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邵晨哥,你和米粒姐一起回去吧,还有东秀哥,帮我送小璇回去。安琪姐,您也回去吧。”张芙龄看看大家然后说。 金妍拉着张芙龄的手说:“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说完她对其他人说:“我留下来陪依依,你们都回去吧。” 郑邵晨说:“这不太好吧,毛毛是男生,你们照顾他可能会不方便,还是我留下来照顾他,你们先回去。” 陈米粒对郑邵晨说:“话是这么说,可是邵晨,你会照顾人吗?” “这。。。”郑邵晨挠了挠头说,“应该会吧?” 李东秀于是说:“要不我留下来,我会照顾他。” “不行,怎么能让你照顾哥,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留下来。”张芙龄摇摇头说。 郑邵晨说:“我觉得还是让我和依依一起留下来,护士不是说可以留两个人吗?” 安琪说:“我看这样吧,先让他们留下来,我们大家回去休息。等明天我们再过来换他们休息,你们觉得怎么样?”她知道,现在让张芙龄去休息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让她先守着,等她累了,自然就会去休息的。 金妍说:“嗯,我觉得也好,邵晨,你觉得呢?” “我同意。”郑邵晨连忙说。 金妍拍板说:“那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先回去吧。你们有什么事,就赶紧给我们打电话,知道吗依依?” “好。”张芙龄说。 “邵晨,我。。。”陈米粒欲言又止。 “对了,阿姨,米粒是坐我车来的,您开车来的吗,要不您送送她,反正顺路。”郑邵晨这才想起来,于是对金妍说。 “我没有开车,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打车回去。”金妍对陈米粒说。 “要不米粒你拿车钥匙去,顺便送阿姨回家?”郑邵晨拿出车钥匙递给陈米粒。 陈米粒看了看脚然后说:“我这鞋。。。没事,待会儿我脱了鞋开吧。” “要不这样吧,我来开车,把她们送回去,明天我再把车开过来怎么样?”徐小璇对郑邵晨说。 “你?”郑邵晨不放心,“还是不要吧?”徐小璇虽然说有驾照,但是毕竟还没有怎么开。 “还是我开吧,我把你们一起送回去。”金妍从郑邵晨手里接过钥匙。 “要不然我来开吧,我觉得阿姨也很累了。”李东秀开口说。 “也好,就让东秀开吧。”郑邵晨觉得他开最好了,于是对金妍说。 金妍点点头,把车钥匙交给了东秀,毕竟他是男孩子,精力充沛。 “那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李东秀拍拍郑邵晨的肩膀说。 “依依,我们走了,记得保持联系。”徐小璇抱了抱张芙龄。 “好了,我们走了,我明天和你爸一起过来。”金妍也抱了抱张芙龄。张峦还在外地,他买了今晚的飞机票,明天早上才回得来,金妍还要去接机。 “好,拜拜,路上小心点!东秀哥,慢点开。”张芙龄一一道别然后又叮嘱李东秀。 “我会的,再见。”说完,李东秀拉着徐小璇一起,和金妍还有陈米粒走了。安琪早就在外面看,还有没有粉丝或者是媒体记者在。 终于大家都走了,张芙龄和郑邵晨进了病房。 “护士姐姐,我哥,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张芙龄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李毛毛,然后抬起头来问进来检查的护士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护士总是看她和郑邵晨两个人。 “等药力散了就会醒,大概要等四个小时吧。”护士说,“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你们有事记得按这里,我们就会过来。” “好,谢谢您!”张芙龄站起来说。 护士开了门又回过头来,支支吾吾地说:“额,那个,我很喜欢你们演的《新红楼梦》,我可以和你们合照吗?” “谢谢,只是现在。。。”张芙龄现在可没有心思和粉丝合影什么的,她那里笑得出来! “不,不用现在,你们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我的意思是说,不拍也行的,我不是那种狂热的粉丝。。。”护士赶紧说。她不过是想试试,并没有期望一定能合照的,毕竟他们有他们的自由。 “等我哥出院,我一定跟您合照。”张芙龄看她紧张结巴的样子于是说。 “太感谢了,那我出去了。”她还记得这里是病房,虽然很激动,但是还是很小声地说。然后挥挥手,轻轻地关上了门。 “依依,你要不去睡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他?”张芙龄已经看着李毛毛一动不动很久了,郑邵晨终于忍不住了,站在她身边轻声地说。 张芙龄头也不抬地摇摇头:“我睡不着,你去睡吧。”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郑邵晨知道劝也没有用,就不再说话了,他坐在床上,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张芙龄。 就这样,郑邵晨看着张芙龄,张芙龄看着李毛毛。当张芙龄站了起来的时候,郑邵晨以为她终于累了,赶紧下了床要让他休息,结果,她只是去打了盆水,给李毛毛擦拭脸和手。擦完之后,她又坐在床边,盯着李毛毛看,仿佛要把他盯醒。 第四十三章:葛云松与李毛毛 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了,医生终于说可以出院了。,李毛毛兴奋得不得了,他躺在医院都快抑郁了。 “这么开心?”葛云松笑着对张芙龄说:“依依,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吧?” “好啊。。。”张芙龄有些错愕,难道李毛毛没有跟她说,大家都到张家去吃饭吗?于是她看向李毛毛,用眼神交流。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李毛毛避开张芙龄的眼神,然后对葛云松说:“哦,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说好了要到金阿姨家一起庆祝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所以忘了跟你说。。。”他尴尬地挠挠头。 “你不是受伤了吗?”葛云松笑笑缓解尴尬。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替代品吗?”张芙龄还没有靠近,就听到葛云松肝肠寸断的哭声。她停下了脚步,赶紧躲在角落不让他们看见。 “我不是,我只是,我。。。”李毛毛不知道怎么解释。 葛云松擦了擦眼泪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我不应该哭的。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你帮我和大家说一声我先走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四章:李毛毛宣布分手 “你都听到了?”葛云松看到躲在墙角的张芙龄,停下了脚步。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只是进退两难。 没过多久,张峦和金妍也来了,看了看李毛毛,然后和张芙龄出了病房说话。 这时,张岩带着吴江也过来了。吴江原本是要行政拘留的,但是因为年纪大,所以被保释出来。 吴江皱着眉头看了李毛毛一眼,然后支支吾吾地对张芙龄说:“依依,我,能不能给我点钱。。。” “依依,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你好好照顾毛毛。”张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对张芙龄说。 “好,外公,您有事就和爸爸说吧,和他说就跟和我说是一样的。”张芙龄点点头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吴江,而且她也相信,张峦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依依,这,他又不是我女婿,我跟他说有什么用?”吴江可不愿意和张峦谈。张峦是见过世面的,可不像张芙龄这样好糊弄的。 “依依现在是我女儿,我也会把您当做父亲一样,我们先出去一边吃饭一边谈行吗,您刚才不是说没钱吃饭了吗?”说着,张峦就推着吴江出去。 吴江无奈,只好跟着他走了。 张峦找了家餐厅点了菜给吴江吃,然后就说:“吴叔叔,我这个人呢比较直,就开门见山说了。其实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完全是可以发通告和您断绝关系的,社会舆论也会支持依依。但是呢,依依心地善良,没有这么做。您呢,就别再闹了,别再酗酒赌博了,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会尊重您这个长辈的。您要是想撕破脸,那您以后就别想从依依那里拿到一分钱的。” 吴江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要走:“你。。。你这,我不跟你说,我要跟依依说。。。” “你又要利用依依的善良吗?”张峦拦住他,“吴叔叔,我丑话说在前头,您过去的事情,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您不想全国人民都知道,还是改了吧。” “你,你们查了什么?”吴江眼神闪烁地问。 “想知道,那您可以试试看。不过我还是劝您不要知道得好。”张峦让吴江坐下,然后接着说:“按照血缘来说,您才是依依唯一的亲人,您应该希望依依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成长才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求能锦上添花,也尽量不给他们添乱不是?”张峦打算软硬兼施。 见张峦的态度软了下来,吴江也低着头说:“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候也恨自己,想要戒掉。但是,就是忍不住。” “这个我可以帮您,我可以给您介绍心理医生,他会帮您进行心理疏导。最重要的是,您要培养兴趣爱好,这样您可以把时间花在那些上面。您有没有什么爱好,比如下棋,种花之类的?” “这个。。。”吴江想了想说:“我以前喜欢做一些木工活,这算不算爱好?” 张峦连忙点头说:“当然了,现在这个机械化的时代,手工可是很难得的,说不定将来您的作品还能出名呢!我认识一个非遗传承人,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可以相互交流交流。” “非遗,是什么?”吴江不解地问。 张峦耐心地向他解释说:“非遗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我们大中国有很多珍贵的文化,不能用物质来衡量它的价值。比如说,昆区,京剧,剪纸之类的,还有您感兴趣的中国传统木质结构。” 没过多久,张峦和金妍也来了,看了看李毛毛,然后和张芙龄出了病房说话。 这时,张岩带着吴江也过来了。吴江原本是要行政拘留的,但是因为年纪大,所以被保释出来。 吴江皱着眉头看了李毛毛一眼,然后支支吾吾地对张芙龄说:“依依,我,能不能给我点钱。。。” “依依,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你好好照顾毛毛。”张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对张芙龄说。 “好,外公,您有事就和爸爸说吧,和他说就跟和我说是一样的。”张芙龄点点头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吴江,而且她也相信,张峦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依依,这,他又不是我女婿,我跟他说有什么用?”吴江可不愿意和张峦谈。张峦是见过世面的,可不像张芙龄这样好糊弄的。 “依依现在是我女儿,我也会把您当做父亲一样,我们先出去一边吃饭一边谈行吗,您刚才不是说没钱吃饭了吗?”说着,张峦就推着吴江出去。 吴江无奈,只好跟着他走了。 张峦找了家餐厅点了菜给吴江吃,然后就说:“吴叔叔,我这个人呢比较直,就开门见山说了。其实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完全是可以发通告和您断绝关系的,社会舆论也会支持依依。但是呢,依依心地善良,没有这么做。您呢,就别再闹了,别再酗酒赌博了,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会尊重您这个长辈的。您要是想撕破脸,那您以后就别想从依依那里拿到一分钱的。” 吴江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要走:“你。。。你这,我不跟你说,我要跟依依说。。。” “你又要利用依依的善良吗?”张峦拦住他,“吴叔叔,我丑话说在前头,您过去的事情,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您不想全国人民都知道,还是改了吧。” “你,你们查了什么?”吴江眼神闪烁地问。 “想知道,那您可以试试看。不过我还是劝您不要知道得好。”张峦让吴江坐下,然后接着说:“按照血缘来说,您才是依依唯一的亲人,您应该希望依依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成长才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求能锦上添花,也尽量不给他们添乱不是?”张峦打算软硬兼施。 “云松,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是你太好,我配不上你。” 第四十五章:葛云松不愿放弃 “借口,都是借口!你就是把我当做李依依的替代品,现在她喜欢你,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抛弃我。”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云松,有话好好商量,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你赶紧下来。” 第四十六章:葛云松打张芙龄 “啪!”葛云松给了张芙龄一个狠狠地耳光,把她打蒙了。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外公,这些都是您做的吗?”郑邵晨看着仓库里的桌子凳子,惊讶地问吴江。 “大部分是,这几个不是。”吴江得意地说。 郑邵晨连连夸赞说:“太好看了,我爸最喜欢中式家具,他一定会喜欢您的作品。这样吧外公,您有时间帮我们打几套家具,我们会出比市面高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第四十七章:葛云松反目成仇 “找一家有影响力的媒体,把吴江的过往曝光。”葛云松对她的经纪人说。 “为什么,你和李依依关系不是很好吗?”经纪人不解地问。她知道吴江是张芙龄的外公,而张芙龄是李毛毛的妹妹。 “呵呵,我和她,势不两立!”葛云松把手里的纸撕碎了。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您是依依的外公吧?”葛云松知道李毛毛受伤,就是因为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说,毛毛是因为您受伤的,您以后,还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他脸上挂不住,拉长了脸。 郑邵晨觉得气氛尴尬,就对张芙龄说:“外公他现在在工艺坊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不少好的作品。” 张芙龄欣慰地说:“真的吗,那我有空和哥一起去看看了。” 吴江说:“随时可以,但是毛毛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要总是霸占着他,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李毛毛对吴江说:“不会的,云松很通情达理的。” “对呀,他们是兄妹,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毛毛那么说,葛云松只好附和说。其实,每次张芙龄找李毛毛,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她都憋在心里,脸上不表露出来。 “毕竟不是亲兄妹,依依,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有事的话,找邵晨吧,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是吧,邵晨?”吴江吧啦吧啦地说。 郑邵晨点头说:“当,当然,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外公”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您是依依的外公吧?”葛云松知道李毛毛受伤,就是因为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说,毛毛是因为您受伤的,您以后,还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他脸上挂不住,拉长了脸。 郑邵晨觉得气氛尴尬,就对张芙龄说:“外公他现在在工艺坊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不少好的作品。” 张芙龄欣慰地说:“真的吗,那我有空和哥一起去看看了。” 吴江说:“随时可以,但是毛毛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要总是霸占着他,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李毛毛对吴江说:“不会的,云松很通情达理的。” “对呀,他们是兄妹,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毛毛那么说,葛云松只好附和说。其实,每次张芙龄找李毛毛,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她都憋在心里,脸上不表露出来。 “毕竟不是亲兄妹,依依,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有事的话,找邵晨吧,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是吧,邵晨?”吴江吧啦吧啦地说。 郑邵晨点头说:“当,当然,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外公”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您是依依的外公吧?”葛云松知道李毛毛受伤,就是因为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说,毛毛是因为您受伤的,您以后,还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他脸上挂不住,拉长了脸。 郑邵晨觉得气氛尴尬,就对张芙龄说:“外公他现在在工艺坊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不少好的作品。” 张芙龄欣慰地说:“真的吗,那我有空和哥一起去看看了。” 吴江说:“随时可以,但是毛毛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要总是霸占着他,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李毛毛对吴江说:“不会的,云松很通情达理的。” “对呀,他们是兄妹,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毛毛那么说,葛云松只好附和说。其实,每次张芙龄找李毛毛,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她都憋在心里,脸上不表露出来。 “毕竟不是亲兄妹,依依,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有事的话,找邵晨吧,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是吧,邵晨?”吴江吧啦吧啦地说。 郑邵晨点头说:“当,当然,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外公”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很多粉丝都说,要张芙龄和吴江断绝关系。吴江一直在工艺坊,很少外出,暂时还不知道。 第四十八章:我们不会是敌人 “依依,据我们所知,这个消息,是葛云松的经纪人叶海给媒体的。不知道,葛云松她知不知道,还是只是叶海擅作主张的。”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您是依依的外公吧?”葛云松知道李毛毛受伤,就是因为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说,毛毛是因为您受伤的,您以后,还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他脸上挂不住,拉长了脸。 郑邵晨觉得气氛尴尬,就对张芙龄说:“外公他现在在工艺坊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不少好的作品。” 张芙龄欣慰地说:“真的吗,那我有空和哥一起去看看了。” 吴江说:“随时可以,但是毛毛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要总是霸占着他,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李毛毛对吴江说:“不会的,云松很通情达理的。” “对呀,他们是兄妹,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毛毛那么说,葛云松只好附和说。其实,每次张芙龄找李毛毛,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她都憋在心里,脸上不表露出来。 “毕竟不是亲兄妹,依依,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有事的话,找邵晨吧,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是吧,邵晨?”吴江吧啦吧啦地说。 郑邵晨点头说:“当,当然,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外公”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您是依依的外公吧?”葛云松知道李毛毛受伤,就是因为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说,毛毛是因为您受伤的,您以后,还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他脸上挂不住,拉长了脸。 郑邵晨觉得气氛尴尬,就对张芙龄说:“外公他现在在工艺坊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不少好的作品。” 张芙龄欣慰地说:“真的吗,那我有空和哥一起去看看了。” 吴江说:“随时可以,但是毛毛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要总是霸占着他,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李毛毛对吴江说:“不会的,云松很通情达理的。” “对呀,他们是兄妹,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毛毛那么说,葛云松只好附和说。其实,每次张芙龄找李毛毛,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她都憋在心里,脸上不表露出来。 “毕竟不是亲兄妹,依依,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有事的话,找邵晨吧,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是吧,邵晨?”吴江吧啦吧啦地说。 郑邵晨点头说:“当,当然,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外公”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您是依依的外公吧?”葛云松知道李毛毛受伤,就是因为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说,毛毛是因为您受伤的,您以后,还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他脸上挂不住,拉长了脸。 郑邵晨觉得气氛尴尬,就对张芙龄说:“外公他现在在工艺坊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不少好的作品。” 张芙龄欣慰地说:“真的吗,那我有空和哥一起去看看了。” 吴江说:“随时可以,但是毛毛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要总是霸占着他,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李毛毛对吴江说:“不会的,云松很通情达理的。” “对呀,他们是兄妹,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毛毛那么说,葛云松只好附和说。其实,每次张芙龄找李毛毛,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是,她都憋在心里,脸上不表露出来。 “毕竟不是亲兄妹,依依,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有事的话,找邵晨吧,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是吧,邵晨?”吴江吧啦吧啦地说。 郑邵晨点头说:“当,当然,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外公” “邵晨,无论怎样,外公都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郑邵晨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支持你当我的外孙女婿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是现在。。。好了外公,无论今后问完” “没事吧?”李毛毛和郑邵晨几乎是同时问张芙龄。 “我没事,没事。”张芙龄惊魂甫定,连忙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葛云松向张芙龄解释:“我只是。。。” 张芙龄笑着说:“我没事,我明白,你只是担心哥他。” “你是李毛毛的女朋友吧?毛毛,你这女朋友不错,要好好珍惜啊!”吴江故意说。 第五十章:吴江被粉丝跟踪 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对友情、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爱情、黄玫瑰就算是一种不祥之物了,因为它代表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在日本,黄玫瑰是分手的代表礼物。 “一直以来,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没有大家,就没有我如今的成就,在这里谢谢大家!”张芙龄向观众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后接着说:“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 第五十一章:吴江的公开忏悔 “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更多的关注作品,关注自己的生活。” 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看到葛云松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毛毛愣在原地。他原本还以为,就算不给自己一巴掌,也会骂一两句吧。还有,她说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看到云松哭着跑出去了,”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我是李依依的外公吴江。我承认,以前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没有好好照顾依依和她的母亲。我也没有资格,再厚着脸皮,蹭依依的光。现在,我在这里宣布,和李依依解除关系,她以后不用赡养我,我会自食其力的。” 第五十二章:李毛毛前往西藏 “你们看。。。”吴江的忏悔视频迅速传遍了整个网络,张芙龄他们也看到了,她立刻打电话给吴江,但是他没有接。打电话给王师傅也诧异地说他请了假,说是去看外孙女,原来是骗他的。 “”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葛云松抱着李毛毛一直哭。 李毛毛不知所措,心里难受得很。他想起徐小璇对他说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毛毛,我看得出来,你对云松根本没有爱情。既然这样,你何必拖着人家。以她的条件,想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不行,没有非要是你。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和她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 他不想骗她,于是硬着心肠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分手的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把葛云松抱下来放在地上。 这时候,葛云松的经纪人根据李毛毛发的定位找了过来。 “云松,你怎么也不接电话,急死我了。”她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她皱了皱眉,“好了,我们回去吧。” 葛云松感受到了李毛毛的决绝,即使自己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回心转意,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走了。 不过,她给了李毛毛一个难以捉摸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葛云松和张芙龄同时参加一个访谈节目,不过在开始之前,张芙龄已经在演播厅了,葛云松是掐着时间来的,所以录播之前,她们没有说过话。 主持人在提及了她们之前的友谊:“今天我们请来的两位嘉宾,全能才女葛云松和气质与实力兼具的演员李依依,其实你们以前也参加过同一个综艺节目,而且关系非常好是不是?” 张芙龄望了葛云松一眼,葛云松就笑着拉着张芙龄的手对大家说:“是,我们从那个节目以后就成为了好朋友。” 张芙龄没想到她好像并不因为李毛毛和她分手就与自己断绝关系,心里松了口气。 就这样,葛云松几乎全程都拉着张芙龄的手,表现得姐妹情深的样子给观众们看。 “云松,我太开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哥的事情不再理我了。”访谈结束之后,张芙龄去葛云松的车上找她。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正好方便说话。 “啪!”葛云松给了张芙龄一个狠狠地耳光,把她打蒙了。 “你!”张芙龄捂住自己的脸,不知所措。 葛云松好笑地说:“刚才不过是演戏,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大度到和抢走我男朋友的人姐妹情深?” “我没有。。。”葛云松的那一巴掌太痛了,张芙龄感觉脸都肿起来了,说话的时候还会痛。 葛云松冷笑地说:“是啊,你什么都没做,就轻而易举地抢走了他。”说完她挥挥手赶她走:“好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们不分手好不好?”葛云松抱着李毛毛一直哭。 李毛毛不知所措,心里难受得很。他想起徐小璇对他说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毛毛,我看得出来,你对云松根本没有爱情。既然这样,你何必拖着人家。以她的条件,想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不行,没有非要是你。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和她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 他不想骗她,于是硬着心肠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分手的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把葛云松抱下来放在地上。 这时候,葛云松的经纪人根据李毛毛发的定位找了过来。 “云松,你怎么也不接电话,急死我了。”她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她皱了皱眉,“好了,我们回去吧。” 葛云松感受到了李毛毛的决绝,即使自己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回心转意,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走了。 不过,她给了李毛毛一个难以捉摸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葛云松和张芙龄同时参加一个访谈节目,不过在开始之前,张芙龄已经在演播厅了,葛云松是掐着时间来的,所以录播之前,她们没有说过话。 主持人在提及了她们之前的友谊:“今天我们请来的两位嘉宾,全能才女葛云松和气质与实力兼具的演员李依依,其实你们以前也参加过同一个综艺节目,而且关系非常好是不是?” 张芙龄望了葛云松一眼,葛云松就笑着拉着张芙龄的手对大家说:“是,我们从那个节目以后就成为了好朋友。” 张芙龄没想到她好像并不因为李毛毛和她分手就与自己断绝关系,心里松了口气。 就这样,葛云松几乎全程都拉着张芙龄的手,表现得姐妹情深的样子给观众们看。 “云松,我太开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哥的事情不再理我了。”访谈结束之后,张芙龄去葛云松的车上找她。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正好方便说话。 “啪!”葛云松给了张芙龄一个狠狠地耳光,把她打蒙了。 “你!”张芙龄捂住自己的脸,不知所措。 葛云松好笑地说:“刚才不过是演戏,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大度到和抢走我男朋友的人姐妹情深?” “我没有。。。”葛云松的那一巴掌太痛了,张芙龄感觉脸都肿起来了,说话的时候还会痛。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葛云松抱着李毛毛一直哭。 李毛毛不知所措,心里难受得很。他想起徐小璇对他说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毛毛,我看得出来,你对云松根本没有爱情。既然这样,你何必拖着人家。以她的条件,想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不行,没有非要是你。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和她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 “小璇,我决定去西藏,和我爸一起教育孩子们。”李毛毛想,或许离开依依,她才会安心和郑邵晨在一起吧! “那么远?”徐小璇皱眉说:“你不是说,学校让你留校读研究生吗?” 李毛毛说:“不了,早点投身教育事业,还能照顾我爸。” 第五十三章:邵晨开车去西藏 “依依,他真的走了。”徐小璇拉着发呆的张芙龄的手说。 “你们都瞒着我,到底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张芙龄红了眼眶。 “我答应了他。。。”徐小璇愧疚地低下了头。 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哎!”面对张芙龄,李毛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也叹气。 “我叹气你跟着叹什么气?”张芙龄忽然间笑了。 “你笑什么?”李毛毛莫名其妙地问。 “你看你眉头皱得像两条毛毛虫,太搞笑了。”张芙龄抿着嘴乐。 “真的吗?”李毛毛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哪里像了?你又在骗我!”他放下手机,想敲敲她的脑袋,但又怕弄疼了她,就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疼!”张芙龄假装很痛的样子揉着额头,噘着嘴对李毛毛说。其实,她一点都不痛。 “疼啊?”李毛毛信以为真,抓住她揉着额头的手,轻轻地在她额头吹了吹,后悔地说:“是我下手太重了。”然后用指腹抚摸着她的额头。 “你看,我哥还是生气勃勃的样子最帅!”张芙龄打趣说。 “一直以来,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没有大家,就没有我如今的成就,在这里谢谢大家!”张芙龄向观众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后接着说:“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哎!”面对张芙龄,李毛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也叹气。 “我叹气你跟着叹什么气?”张芙龄忽然间笑了。 “你笑什么?”李毛毛莫名其妙地问。 “你看你眉头皱得像两条毛毛虫,太搞笑了。”张芙龄抿着嘴乐。 “真的吗?”李毛毛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哪里像了?你又在骗我!”他放下手机,想敲敲她的脑袋,但又怕弄疼了她,就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疼!”张芙龄假装很痛的样子揉着额头,噘着嘴对李毛毛说。其实,她一点都不痛。 “疼啊?”李毛毛信以为真,抓住她揉着额头的手,轻轻地在她额头吹了吹,后悔地说:“是我下手太重了。”然后用指腹抚摸着她的额头。 “你看,我哥还是生气勃勃的样子最帅!”张芙龄打趣说。 “一直以来,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没有大家,就没有我如今的成就,在这里谢谢大家!”张芙龄向观众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后接着说:“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哎!”面对张芙龄,李毛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也叹气。 “我叹气你跟着叹什么气?”张芙龄忽然间笑了。 “你笑什么?”李毛毛莫名其妙地问。 “你看你眉头皱得像两条毛毛虫,太搞笑了。”张芙龄抿着嘴乐。 “真的吗?”李毛毛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哪里像了?你又在骗我!”他放下手机,想敲敲她的脑袋,但又怕弄疼了她,就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疼!”张芙龄假装很痛的样子揉着额头,噘着嘴对李毛毛说。其实,她一点都不痛。 “疼啊?”李毛毛信以为真,抓住她揉着额头的手,轻轻地在她额头吹了吹,后悔地说:“是我下手太重了。”然后用指腹抚摸着她的额头。 “你看,我哥还是生气勃勃的样子最帅!”张芙龄打趣说。 “一直以来,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没有大家,就没有我如今的成就,在这里谢谢大家!”张芙龄向观众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后接着说:“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张芙龄看着葛云松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哎!”面对张芙龄,李毛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也叹气。 “我叹气你跟着叹什么气?”张芙龄忽然间笑了。 “你笑什么?”李毛毛莫名其妙地问。 “你看你眉头皱得像两条毛毛虫,太搞笑了。”张芙龄抿着嘴乐。 “真的吗?”李毛毛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哪里像了?你又在骗我!”他放下手机,想敲敲她的脑袋,但又怕弄疼了她,就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疼!”张芙龄假装很痛的样子揉着额头,噘着嘴对李毛毛说。其实,她一点都不痛。 “疼啊?”李毛毛信以为真,抓住她揉着额头的手,轻轻地在她额头吹了吹,后悔地说:“是我下手太重了。”然后用指腹抚摸着她的额头。 “你看,我哥还是生气勃勃的样子最帅!”张芙龄打趣说。 “一直以来,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没有大家,就没有我如今的成就,在这里谢谢大家!”张芙龄向观众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后接着说:“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 “邵晨哥,那里的盘旋公路很难开的,不如我们把车放在哪里,然后坐汽车去,毕竟路况比较熟?”张芙龄不是对郑邵晨的车技不放心,只是他以前开的都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大马路,和现在的山路完全不一样。 “已经没有地方掉头了,只能先往前开了。”郑邵晨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自信了,他虽然开了很几年的车,但从来没有开过这么窄的公路。只有一条车道,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山,最主要的事路况不熟,太多弯路,几乎就像是漂移。张芙龄之前就告诫过他,可他觉得有挑战性,硬是要开车。结果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希望到一个地方可以停车的。 第五十四章:终于找到李毛毛 郑邵晨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开,完全不能分心,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他觉得十分地疲惫,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能就停在路上吧,万一后面有车来,还挡了路。虽然,这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一辆车。 终于,他们看到前面有一辆停着的大巴,郑邵晨下了车,去询问了情况。原来是有乘客内急,司机只好临时停车,让他在大自然里解决。司机刚说完,那名乘客怀着轻松的心情回来了,刚才他真的是憋不住,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 大巴重新出发了,郑邵晨跟在大巴后面,因为他听司机说,再走大概20公里有个小镇,他们可以在那里歇息。跟在大巴后面,郑邵晨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只要和它保持车距就好了。 虽然说只有20公里,但是路面并不平坦,所以他们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了镇上。郑邵晨找了当地最大的酒店,也说不上是酒店,就是一家小旅馆,他询问了有没有代管汽车的业务。酒店里的经理说,没有这项业务,不过只要给钱,100块钱一天,就找个专人看着就行,郑邵晨欣然同意了。 于是,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就把车留在了酒店,然后根据经理的指引,到马路上去等大巴了。因为大巴都是过路车,没有直达的,一天只有一趟,而且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经过,他们只能很早就开始等。 西藏海拔很高,太阳直射,紫外线很强,晒得张芙龄都有点晕了,还没有等到大巴。郑邵晨看她口干舌燥地,带的水也喝完了,就叮嘱她在这里等,自己跑回去买水。这也怪他自己不愿提着水,一是觉得太重不愿提,二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郑邵晨刚要转身离开,大巴就开过来了,张芙龄赶紧把他叫回来。 在张芙龄的招手下,大巴停了下来,一阵尘土扑面而来,张芙龄忍不住用手挡住了眼睛。 “师傅,能不能等一下,我们想去买点水喝,太渴了?”郑邵晨上了车问司机说。 “不行,你看这车上这么多人。快点找位置坐好,系上安全带!”司机严词拒绝了。等郑邵晨无可奈何地拉着张芙龄找了位置坐下后,车子就启动了。 “您好大姐,请问您的水可以卖给我们一瓶吗?”郑邵晨左顾右盼地,发现有个大姐带着几瓶水,就对她说。实在是太渴了,只能求人帮忙了。 大姐见他口干舌燥的,就拿出一瓶给他:“拿去吧,也不值几个钱。” “不行,钱无论多少还是要给的。”郑邵晨掏出了钱包,发现里面并没有零钱,张芙龄也是出门不带钱的人,所以她也没有零钱。郑邵晨就拿出了一张一百的递给大姐:“我没有零钱,这给您,当是报答您的好心。” “一瓶水一百块啊,你这小伙子真是不会过日子!大姐可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你拿回去吧,不然水我就拿回来了!”大姐也是个豪爽的人,看见他给一百块,也并不想要占便宜,就把钱还给了郑邵晨。 大姐都这么说了,郑邵晨也不好硬塞给她。 “你们是小情侣吧,来这里旅游的?”大姐看了看郑邵晨和张芙龄,和他们攀谈起来。 张芙龄立刻说:“不是,我们是去看望亲人的。”这回答的速度,让郑邵晨的笑容凝固了。 “原来你们是兄妹,看着不像。。。不过,一个是帅哥,一个是大美女。”大姐毫不吝惜她的夸赞之词。她总觉得,他们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咦,你们,是不是那个谁,就是。。。”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的名字,“郑邵晨和李依依!是你们吧?” “是的,原来大姐认识我们。”郑邵晨呵呵地笑。 “真的是你们啊!哎呀,没想到坐个车还能遇见大明星啊!”大姐激动地大声地说。她这一叫,车上的人纷纷投来目光。几个年轻的男女都离开座位,拿出手机来问郑邵晨和李依依,可不可以和他们合照。 有些大爷大妈,很少看电视剧,就算是看,也是看一些抗日的,家庭伦理的电视剧,所以并不认识他们。因此,对于他们的行为,很不理解。 “你们干什么,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司机发现后面乱哄哄的,怕出事,赶紧停下车来朝着后面大声地喊了一声。 几个脸皮薄的,红了脸,坐回了原位。有个年轻的女孩子对司机说:“师傅,您开车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毛起的名字叫做李诚毅,户口上也是这个名字,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他的户口没有了,所以有了新的户口,就改名叫了李毛毛。和李长远相认之后,他又改回了原名。 大哥一听是来找李毛毛的,十分热情地说:“你们找李老师啊!他住在那个山坡上,你们沿着山坡往上一直走,到了尽头,就是李老师的家。要不,我带你们一起去?” “不用麻烦了大哥,我们自己去就好了,谢谢您!”郑邵晨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反正也不用左拐右拐的,直走就好,也就不用麻烦人家带路了。 “不用谢。”说完,大哥就走了。 郑邵晨和张芙龄就沿着坡一直往上走,终于走到坡上,看见一间房子,和李毛毛发过来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就是这里了。 张芙龄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课吧?”郑邵晨走到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也没有人来开门,看样子应该不在家。 他们来的时候,是没有提前告诉李毛毛的,郑邵晨说,想给他一个惊喜。 “应该是吧,要不,我们去学校等他放学?”郑邵晨问张芙龄。现在也进不去,还不如到处走走,顺便看看李毛毛的工作环境。 “好。”张芙龄也不愿意在这里干等,就和郑邵晨两个人一起,问了路人学校的位置,然后慢慢地边看风景边往学校走。 郑邵晨感叹说:“这里的人真的很少啊!”北京的大街小巷都是行人,尤其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几乎是挤满了人。可是在这里,他们一路走过去,就只有几个行人而已,格外的宁静安详。 张芙龄说:“是啊,不过这里比李爸爸那里人还是多一些。”李长远毕竟只是支教的志愿者,所以去的地方更偏,而李毛毛是在编老师,虽然是实习。 “真的?李叔叔那里人比这里还少啊?”郑邵晨有些难以置信,原来还有这么地广人稀的地方。“不过,这里的空气,真的是很清新。” 第五十五章:三人一起做午饭 “邵晨哥,你真厉害,第一次来,居然没有高原反应。”来之前,张芙龄就告诫他说可能会有高原反应,当时郑邵晨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一定不会有,那时候她还有点不相信,以为他是逞强,现在看来真的不是。 郑邵晨得意地说:“我也爬过很多高山了,海拔都在5000米以上,这里也就4000多米,当然不会有高原反应了。”毕竟年轻,也常常运动,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都很好,所以他并没有反应。 “是啦是啦,你厉害。”张芙龄忍不住笑,真是给根杆就顺着往上爬。不过比起自己,他确实是厉害。 “那是!”郑邵晨呵呵地笑,他看见一面红旗,兴奋地说:“有五星红旗,那里一定是学校了。” “应该是了。”张芙龄说。于是,两人快步地朝那里走去。 果然是学校,只不过,学校有门卫,非在职人员是不能在上课期间擅自进入学校的。门卫室的大爷说,可以打电话到办公室让他出来。可是他们是想给他惊喜的,当然不能打了!反正很快就到中午了,大爷说,李毛毛是一定会出来的。所以,他们就在学校附近走走瞧瞧,然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又来到了学校门口。 果然,没过多久,李毛毛就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当他抬起头来看见张芙龄和郑邵晨的时候,又惊又喜。 “哥,好久不见!”张芙龄开口说。 好久没有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了,还以为是在梦里,良久才反应过来,对她说:“是啊,好久不见,你,你们都还好吧。” “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依依和小璇都很想你,所以过来看你了。”郑邵晨笑着上前拍了拍李毛毛的肩膀。 “老师,他们是谁啊?”小男孩好奇地问李毛毛。 “他们是老师的朋友,我们一起回家吧?”李毛毛摸摸小男孩的头笑着说。然后对张芙龄和郑邵晨说:“我们回去说吧。” “好!”张芙龄点头说,然后走上前去牵起小朋友的手问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看了看李毛毛,然后得到可以信任的眼神,就对张芙龄说:“我叫小明,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被这么小的小朋友夸,张芙龄还挺不好意思的,脸上微红,然后说:“小明也很可爱哦!今年几岁了?” “我今年八岁了,上一年级!” “是吗,好棒呀!喜欢上学吗?” “喜欢!” 郑邵晨在后面走着,看着前面一左一右牵着小明手的张芙龄和李毛毛,忽然有种他们是一家人,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 李毛毛回头看了看郑邵晨,放开了小明的手,等郑邵晨上前,然后和他一起并肩走。开玩笑地问:“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突击检查吗?” 郑邵晨于是也开玩笑地说:“是啊,小璇说,让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偷偷地交女朋友。” “小璇呢,她还好吗?”说起小璇,李毛毛其实也挺想她的。 “挺好的,只是她说,没有你在身边吵吵闹闹的,还挺不习惯的。”郑邵晨说。 李毛毛笑笑:“没有她在身边吵吵闹闹,我也挺不习惯的。她和东秀怎么样?” “他们两个好得和一个人似的!”说起徐小璇和李东秀,两个人真的是腻歪,每次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是撒狗粮的时候,对于郑邵晨来说,都是一万点的暴击。 听郑邵晨这么说,李毛毛为徐小璇感到开心,他又低着头问:“那你们呢?” “我们?”郑邵晨看了李毛毛一眼。 李毛毛问:“是啊,你和依依,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依依她。。。” 郑邵晨还没有说完,小明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打断了他,对李毛毛说:“老师,快点走!” “好!”李毛毛于是快步地往前走。等到了小明的家,他们和小明挥手告别之后就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李毛毛的房子,他就对他们说:“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说着,就推开了门。 “你这都不锁门的吗?”郑邵晨诧异地问。 “这里民风淳朴,没有人会偷东西的,再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偷的。快进来吧!”他搬了两把凳子放在那里请他们坐:“这里比较简陋,你们就凑合着坐吧。” 张芙龄并没有坐下,而是在环顾了四周,然后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同样的,郑邵晨也没有坐下,跟在张芙龄身后,一边问李毛毛说:“这个是学校的宿舍吗?”按理说,李毛毛是老师,应该会安排宿舍才对,但是这里好像只有一间房间,而学校明显不是只有他一个老师。 李毛毛说:“不是,只是这家的主人外出打工去了,又没有人看房子,所以他就拜托我帮他看房子。”学校是分配了房间给他的,只是那个房间,有一位老师的家属住在里面,虽然是他们占用了,但是李毛毛并没有向学校汇报,而是让给他们住,自己到外面找房子住。刚好这家的主人要出去,知道他是老师,就让他住着。只是,他们有个要求,就是希望李毛毛能多关注一下小明这个孩子,因为小明是他们的外甥。 “这样啊!”郑邵晨点点头。 张芙龄来到厨房,仔细地观察着,锅碗瓢盆都洗得干干净净,没有灰尘,看样子,他经常做饭。然后,又到他的房间去,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脏衣服臭袜子之类的。 李毛毛挽起袖子,从柜子里面拿出了面条和牛肉,准备煮面条,他对张芙龄和郑邵晨说:“中午就凑合吃一点吧,晚上我们再去吃好吃的。”实在是下午还有课,根本来不及去买菜,也没有时间做。而且,他们两个,都不是会做菜的人。关键是这里离镇上的饭店也有些距离,与其让他们去那里吃,还不如先煮碗面条让他们先垫垫肚子,反正他们下午也没有事情,可以慢慢地逛,饿了再去那里吃就行了。 “好啊!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我们煮面条吗?”张芙龄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来到厨房,挽起袖子想要帮忙。 “嗯,我来就好,你和邵晨哥先坐坐吧。”李毛毛坐在灶台前面一边生火一边说。 郑邵晨还是第一次看到生火,好奇地站在李毛毛的身后看着。只见李毛毛点燃了一些细小的树枝,然后放在已经搭好的柴火堆里面,星星之火,就这样燃烧起来。 郑邵晨仿佛又得到了一项新的技能,他问李毛毛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李毛毛说:“上次和依依一起去看爸的时候就会了,但是依依很厉害,都没有学过就会。”记得上一次,李毛毛还把火熄灭了好几次,可是张芙龄都没有看李长远的示范,自己就会了,他和李长远狠狠地夸奖了她一番。 郑邵晨夸奖说。“依依就是有无师自通的本事。”说得张芙龄都脸红了。 说到这个,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自己是学过的,难道是看了书,然后就会的? 李毛毛烧了一锅水,然后又去添柴火,郑邵晨看着有趣,就对他说:“要不我来加柴吧。”说完,他就坐下灶台下的小凳子上面,一个劲地往里面塞木柴,结果不到一会儿,火就熄灭了。李毛毛正打开盖子来看,好奇这水怎么这么久不但没有烧开的迹象,反而变冷了的感觉呢,就听到郑邵晨讶异又着急地地问:“咦,火怎么灭了,明明还有这么多柴火的?”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要帮忙的,结果却净添乱了,有些懊恼。 李毛毛走过去一看,里面被塞得密不透风,他就拿出来一些,一边重新生火一边说:“不能放这么满,要留空气,不然没有氧气是不会燃烧的。” “对呀,我怎么这么笨啊!”郑邵晨拍拍脑袋说。这些,在高中化学的时候都学过的,应该学以致用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不知道,只是书都白念了! 李毛毛笑着说:“你不是笨,只是没有经验而已,我第一次也是这样的。”他洗了手之后,就继续切牛肉。 就这样,郑邵晨看着火,李毛毛切菜,张芙龄放面条,不一会儿,面条就出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毛毛的手艺变得更好了,还是因为是自己的劳动成果,郑邵晨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了。 但其实,因为这里是高原,气压低,又没有用高压锅,沸点是达不到100度的,东西其实是很难熟的。很多外地人习惯了吃比较熟的食物,吃这里半生不熟的食物,都十分地不习惯。他们都记得,上次在李长远那里,要不是李长远的厨艺精湛,那食物换做是别人来做,真的不是很好吃的,况且李长远是改良过的做法。张芙龄和李毛毛两个人,也都是吃了一些即使不熟也还好吃的东西。 第五十六章:一晚的男女朋友 吃完之后,张芙龄觉得累了,就在隔壁的房间躺下休息了。而郑邵晨一点都不觉得累,他们就闲聊起来,李毛毛问:“你们是怎么来的,开车吗?” “从北京开车到了。。。”郑邵晨一时间也想不起来那个镇的名字,只记得很长,“反正就是已经快到了,我们就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然后坐大巴车过来的,路况实在不熟,干脆就不开了。” 李毛毛点点头说:“还是不开得好,这里的路,也只有常年开车的老司机才游刃有余。”就是因为路况太复杂,这里的人几乎很少出远门,自己没有车,大巴也只有一趟。 郑邵晨微微点头,然后问李毛毛:“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李毛毛笑笑:“还挺习惯的,反正都是教书育人,在哪里都一样。只不过,这里离我爸要近一点,这样,周末我也可以过去照顾他。” 既然说到李长远,郑邵晨就问:“叔叔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他挺开心的。”李毛毛说。 “那就好!对了,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叔叔吧。”郑邵晨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星期五,于是说。 “好啊!不过,你们,要在这里多久?不用拍戏吗?”李毛毛问。他听说,他们两个人又合作了一部戏,现在应该是拍摄期间才是,怎么他们这么有空? “没有,安琪姐特意排开了时间,我们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回去之后又要进组了。”和导演沟通过,特意在这些天拍其他人的戏份,所以他们才能趁着这个时候,到西藏来看他们。 “哦!”李毛毛点点头。他朝张芙龄在的房间看了一眼,又看看时间,然后对郑邵晨说:“我下午还有两节课,不能陪你们了。这边还有个房间,你们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下。然后,你们下车的地方,就是镇上,你们应该是从那里过来的吧?要是你们想去逛逛,就把门带上就好,不用锁。” “好,知道了,放心吧,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郑邵晨站起来送李毛毛回去了。回来以后,他朝张芙龄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她睡得正熟,就到李毛毛的房间去躺下,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李毛毛上完两节课之后,回到房子,发现门是掩着的,他推开门进去一看,果然,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于是就发了微信,问了他们两人的位置,然后去找她们了。和他们两个汇合之后,就带着他们到处逛逛,晚上的时候,李毛毛带着他们去吃了当地最有特色的饭菜。 “这里的晚上真的很冷!”郑邵晨发出感叹,他裹紧了自己的被子。因为只有两个房间,自然而然,他和李毛毛住一间,张芙龄住一间。虽然有点挤,但是他觉得,总比去住陌生的旅馆要好。 “是啊,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李毛毛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自己盖。 天气太冷,窝在被子里异常的温暖,郑邵晨很快就进去了梦乡。听到郑邵晨平稳的呼吸声,难以入眠的李毛毛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出了房门。经过张芙龄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贴在门上,想要听听有什么动静。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大概是离得太远了,她应该睡着了吧!李毛毛胡思乱想地往外走,结果却看见,张芙龄穿着羽绒服站在外面看着远方。 “这么冷怎么不进屋,在看什么?”李毛毛走到她的身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披上。 “我有,你自己穿吧!”张芙龄拿了下来,给李毛毛披上。 好久没有离张芙龄这么久了,李毛毛真的很眷恋这一刻,他忍不住把张芙龄拥入怀里。 不管了,就当做是个梦吧,大不了待会儿开个玩笑。 “你有想我吗?”李毛毛闭上眼睛,轻轻地在张芙龄耳边说。 “想,每天都想!”白天一直压抑着,现在终于能一述相思之情,她把头埋在李毛毛的胸口。“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李毛毛抱紧了李依依:“没有,你一直都在我脑海里,根本不用想。” 张芙龄内心一颤,抬起了头,看着李毛毛,然后踮起了脚尖,主动地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是唇角。 这是张芙龄第一次这么主动,李毛毛愣了一会儿,终于抑制不住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心,低头回应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热切地,相拥,尽情地适当自己的感情。以前,不是他退一步,就是她退一步,或许就是因为离别,他们才更加知道对方有多重要,他们是多么地爱对方。 短暂地激情之后,他们额头靠着额头相拥,喘着粗气。刚才太过投入,差点无法呼吸。 等稍微缓过来之后,张芙龄摸着李毛毛的脸说:“你知道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能不停地工作麻痹自己。” 张芙龄的手有点凉,李毛毛就抓住她的手,然后哈了口气,再摩擦着,然后让她放到自己的衣服里,拥着她,紧紧地抱着。 李毛毛不断地抚摸着张芙龄的头发,在她耳边厮磨:“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是度日如年。依依,我们交往吧,哪怕只有一晚上,好不好?” “好!”其实她想问为什么只是一个晚上的,但是她又怕问了,他又说,那就算了,所以她干脆不问。 李毛毛亲吻了张芙龄的额头,笑着问她:“你说,男女朋友在一起,应该干着什么呢?” 张芙龄皱着眉头带着醋意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过男朋友!倒是你,不是和葛云松她。。。” “呵呵!”看她吃醋的样子,李毛毛觉得十分的可爱,忍不住笑着捏捏她的脸颊。 张芙龄噘着嘴敲着李毛毛的胸口说:“你还笑,这么说,我还吃亏了!不行,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李毛毛根本不觉得痛,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他拉着张芙龄的手边走边说。 “我想想!那就把交往的时间延长到明天晚上,好不好?”张芙龄虽然是开玩笑地语气,但其实内心十分渴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所以她停了下来,盯着李毛毛。 “依依。。。”李毛毛多想答应,但是,想起郑邵晨,他又犹豫了。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不答应就算了!”张芙龄看他的神情,连忙说。她不想让明天的事情破坏今天的氛围,明天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说完,又指着天上的满月说:“你看,月亮很圆,这就是人月两团圆吧。” “是啊,人月两团圆!”李毛毛望着月亮,又转过头来看着张芙龄。月光洒在张芙龄白净的脸庞上,融为一体,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说:“你好美!” 虽然在李毛毛心中张芙龄一直是最美的姑娘但是这么直白地说还是第一次,张芙龄不禁红了脸颊。 红红的脸颊,又显得特别可爱,李毛毛又忍不住抚摸她的双眼说:“巧目倩兮,美目盼兮。” “以前,也没有发现你嘴这么甜。”张芙龄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着说。 “是吗?”李毛毛挠挠头。 张芙龄噘着嘴问:“说,你以前是不是常常这么夸葛云松的?”现在,她都不叫云松了,直接叫全名。 “没有!”李毛毛赶紧说,怕张芙龄不信,伸出手来说:“我发誓!我要是这么。。。”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张芙龄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誓。其实就算是他说过又怎样,何况她相信他,他说没有说过就没有说过。 两个人牵着手一直往前走,谁也不提回头。忽然,张芙龄停了下来说:“我累了!” “那我们。。。”李毛毛刚想说要不回去的时候,张芙龄就打断了他说:“你背我好不好?” “好!”原来她想说的是这个,李毛毛松了口气,赶紧蹲了下来,等张芙龄趴在了他的背上,再站起来往前走。 “是不是又瘦了?”李毛毛心疼地问,他感觉她好像比以前轻了。 “没有,我还胖了一点呢!”张芙龄说,李毛毛走了之后,她虽然沉迷于工作,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吃东西。所以,她倒是变重了一些,虽然身材依然好。 “你骗我,明明轻了!”李毛毛说。 张芙龄噘着嘴说:“没有。不信的话,我们称一下!” “真的,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很轻,是不是没有刚好吃饭?”李毛毛半信半疑地问。他明明觉得上次背她的时候更重,难道是错觉? 张芙龄并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撒谎说:“有啊,我每天都有好好的吃饭。”她饭真的吃得很少,基本上都是吃的一些干货零食。 李毛毛继续问:“还是每天回金阿姨家吃吗?” 张芙龄说:“有时候去,有时候忙没时间就和安琪姐她们一起吃?” “嗯!那,你外公他怎么样?” 张芙龄说:“外公很好,现在也沉迷工作了,差不多不记得有我这个外孙女了。” 第五十七章:难以忘怀的一晚 “那你可以去看他呀!”李毛毛说。 “我开玩笑的,我有去看他,不过,他最近都忙着打一套家具,说是邵晨哥喜欢,要送给邵晨哥。”张芙龄说。 “看来他很喜欢邵晨哥嘛!”李毛毛带着醋意说。当然,他一直都知道,吴江中意的是郑邵晨。这也很正常,作为长辈,他当然希望依依能有个好的归宿。郑邵晨有钱有势,人又长得帅,关键是也爱着依依。 “其实,外公也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想起吴江对待李毛毛的态度,她就忍不住要解释一下。 “我明白的,你不用说。”李毛毛笑着说。 张芙龄弱弱地问:“你是不是介意外公他,其实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干涉不了的。”她知道,李毛毛肯定是介意地。 “我没有介意他,他是长辈,怎么对我都无所谓。”李毛毛说。 “我们到前面的亭子坐坐好不好?”背了一段路了,张芙龄也怕累着李毛毛,正好前面有个凉亭,可以在那里休息,于是张芙龄就对李毛毛说。 “好!”李毛毛其实并不觉得累,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到那里坐坐吧。于是他走到凉亭,把张芙龄放了下来。 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椅子上面的灰尘然后让张芙龄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 张芙龄把头靠在李毛毛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是不是累了?”李毛毛问。 “不会,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累。”张芙龄睁开眼睛说。她怕自己说累,他就会说要不回去。可是回去之后,他们就恢复兄妹的关系了,她不想这样。 “依依,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李毛毛动情地抱着张芙龄,紧紧地拥入怀里,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就不要放手啊!”张芙龄笑笑。她知道,李毛毛一直有顾虑,但是她不知道他到底顾虑的是什么。如果,他是顾虑自己有精神病遗传,那她也不强求。如果是顾虑其他的,完全没有必要。 “不放手。。。” 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郑邵晨一大早起来,就发现旁边没人,被子也是冷的,于是爬了起来。看张芙龄的房门关着,敲了敲门,也没有回应,发现门没有锁上,他就开了门。结果一看,她也不在房间,被子倒是叠得好好的。 “毛毛,依依,你们在吗?”郑邵晨朝外面边走边喊,都没有回应。 这么早都出去了,难道是去晨练了?郑邵晨拿了手机先给李毛毛打电话,只是拨通之后发现,李毛毛的手机就在房间里。他挂断了电话,又打给张芙龄,结果她的手机也在她的房间里。 算了,还是出去看看吧!郑邵晨伸了个懒腰然后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牵着手一起回来的李毛毛和张芙龄。 李毛毛一看到郑邵晨,立刻放开了张芙龄的手,虽然张芙龄不想放开。 郑邵晨走上前去问:“你们是刚出去,还是刚回来?” 李毛毛笑着说:“我们看早晨空气好,就出来散散步。看你睡得香,我就没有叫你。” “哦!”郑邵晨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他看他们两个眼睛红红地,明显不像是睡醒之后出去的。但是他们既然不想说,他也不想追问什么。 “早上吃点什么?”李毛毛避开郑邵晨的眼神问。他感觉很心虚,怕他发现什么。 第五十八章:李长远的儿媳妇 从李毛毛到李长远那里,还有一段路程,坐车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这天正好是周六,李毛毛平时也是周末就去李长远那里。吃完早饭之后,他们就出发了。 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李长远就起床去买菜。 李毛毛他们三个人坐了车过来,正好终点站就是菜市场,所以李长远正在买白菜的时候,就看见了刚下车的三个人。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这是李长远来了西藏以后第一次和郑邵晨见面,所以异常的亲切。 “邵晨!这么久不见,好像又变帅了!”李长远呵呵地笑着说。 “叔叔真会开玩笑!”郑邵晨憨憨地摸摸自己的头。 “爸!”张芙龄上前去给李长远一个拥抱。 李毛毛从李长远手里接过菜来,李长远就摸摸张芙龄地头,笑着说:“哎呦我的乖女儿!是不是又瘦了?” “没有,我还胖了呢,您怎么和哥一样都说我瘦了呢?”张芙龄撒娇地对李长远说。 “看着不像啊,是不是脸瘦了?”李长远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还是摇着头说。 张芙龄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胖了,就拉来郑邵晨作证:“邵晨哥,你说,我是不是胖了?” “依依!邵晨!”李长远开心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叔!”自从李长远来了这里,郑邵晨还是第一次来了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看得出来,其实依依也是喜欢你的?”李长远问李毛毛说。虽然,他是不如郑邵晨有钱,但是,依依都不在乎,他在乎什么? “爸,她值得更好的人。”很多次,他想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并不想让李长远担心。 “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我真的,挺想要依依当我的儿媳妇的。”李长远拍拍李毛毛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他也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的。 第五十九章:张芙龄回去拍戏 第二天,李毛毛送张芙龄和郑邵晨上车,张芙龄转身给了李毛毛一个拥抱。 “我会一直等,等你给我一个答案,除非,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张芙龄在李毛毛的耳边轻声地说,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然后,她放开了李毛毛,笑着挥手说:“再见了哥!” 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第六十章:郑邵晨出了意外 “你是说,在从西藏回来的路上都还好好的,反而是在回北京的时候,你们出了意外?”李依依问张芙龄。 “嗯!那个司机酒驾,结果就。。。”当日发生的事情触目惊心,每次回忆起来,就像是一场噩梦。自己虽然死里逃生,可是郑邵晨,却只能躺在病房里,成了植物人。 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依依,依依!!!”李依依好像听到了朱佑樘在叫她,她于是对张芙龄说:“我丈夫好像在叫我,我要回去了,我们下次见吧。”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张芙龄?”张芙龄眨眼的功夫,就发现她不见了。 第六十一章:李毛毛回北京了 “依依,依依,是不是做噩梦了?”张芙龄仿佛听到李毛毛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他,她立刻抱着他哭了起来。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张芙龄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皮肤白皙,应该不是本地人,就问她说:“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觉得生活乏味了,就想回归大自然,所以就到这边来走走。”她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的李依依,也会和她亲切地攀谈,她的语气是那么平和自然。 一路上,张芙龄和郑邵晨和她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和她们分别合过影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张芙龄和郑邵晨两个人就根据李毛毛发的照片和定位,一路找过去。 只不过,好像定位不太准,于是,郑邵晨只好问了个路人,希望他会知道:“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李诚毅李老师住在哪里吗?” 对了,其实,李长远给李毛不如,我们大家都下车活动活动?”其实她哪里是怕司机师傅累,不过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和大明星合照。 司机见多识广,哪里会看不穿小姑娘的心思,才不吃她这一套,而且他也不觉得累,所以他说:“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坚持一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张芙龄对几位年轻的姑娘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下车后,会和大家一起合个影,现在大家还是听司机师傅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吗,毕竟出行,安全第一。” 小姑娘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司机不解风情。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坐得比较近的一位瘦弱的女生弱弱地问张芙龄和郑邵晨。其实,她看了《新红楼梦》和《少年房玄龄》,算是他们的cp粉。 张芙龄连忙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瘦弱女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自己问这个真的是白问,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官宣,他们怎么会承认呢?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们有亲人在这里?可是依依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问。 “当然可以了。”张芙龄笑着说。 “谢谢!”女生很激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转而又想起来了,又有点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额,啊,那个,依依,你不是只有一个外公吗,怎么这里也有亲人吗?我是不是问得太私密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的。” “没关系的。”张芙龄说,“你这么关注我,我很开心。”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放心吧,叔叔阿姨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那边的医疗水平也比较先进。”李毛毛安慰张芙龄说。 第一章:朱佑樘耽误早朝 “你吓死我了!”朱佑樘见李依依终于睁开了眼睛,松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他刚才喊了她那么多声都没有醒,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都让人去叫太医了。 李依依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做了个梦吗,他怎么这么紧张?“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陛下,钱太医到了。”小德子在外面回禀说。 “让他进来。”朱佑樘说。虽然她是醒了,但是既然太医已经来了,还是让他给把把脉。 “是!”小德子于是把太医给请进来了。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钱太医进来后先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先给皇后把把脉。”朱佑樘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些位置来给钱太医。 “是!”钱太医拿了药箱打开,“娘娘,请伸出手来。” 李依依点点头,就把手伸出去,放在脉枕上面,钱太医就开始把脉。朱佑樘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一会看看李依依,一会儿又看看钱太医。 “怎么样?”钱太医终于把脉完了,朱佑樘急切地问。 “回陛下,娘娘并无不妥。”钱太医低头说。从脉象上看,平滑而有力,没有什么问题。 “那为何朕叫了许久娘娘都不醒?”虽然钱太医这么说,他还是想追根到底。 “这个。。。”钱太医皱着眉头。 “这有什么,我就是做了个梦,睡得太沉了嘛!”原来他就是因为这个兴师动众,大半夜的把太医叫过来!这也太。。。“好了,您先回去歇着吧。”李依依对钱太医说。 “是,臣告退!”钱太医看了看朱佑樘,看见他点头之后,就拿着药箱回去了。 “你呀,这么点小事,看把你紧张的!”李依依看朱佑樘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用袖子给他擦擦。 “我这不是害怕吗?”朱佑樘抓住李依依的手说。 “怕什么?”李依依靠在朱佑樘的怀了问。 “怕你离开我,到你说的那个世界去。”朱佑樘还是心有余悸。 “傻瓜!”李依依笑笑,“不过你猜,我做了个什么梦?” “什么梦?”朱佑樘问。 “我梦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我想,她难道才是真的张芙龄?”上次梦到一次,这次又梦到,一定是有什么关联吧。只是,自己是无神论者,可这到底要怎么解释,真的,只是梦吗? “你是说,你们在梦里面相见?”朱佑樘问道。他是相信道教佛教的,所以,他并不觉得很诧异。 “嗯,她还和我讲了很多事情。对了,你还记得李毛毛吗?”李依依问朱佑樘道。 “记得,你还梦见他了?”朱佑樘带着醋意问她。 “没有,只是,那个张芙龄喜欢李毛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想知道原因呢,就听到你在叫我,然后我就醒了。”李依依就是想不通,李毛毛这个死心眼,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人的事你便不要管了。”朱佑樘发现她又在发呆,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这样她应该就不会想其他男人了吧。 “他不是别人。。。”李依依说着,发现朱佑樘脸色不太愉悦,笑着打趣说:“又吃醋了?这要是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你?”李依依呵呵地笑。 “除了你还有谁敢笑话我?”朱佑樘刮了刮李依依的鼻子说。他堂堂一国之君,哪里有人敢笑话他,也就只有她了。可是自己的女人只能宠着,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我哪里有笑话你,你冤枉我!”李依依故作委屈地说。 “好好好,是我冤枉了你,我错了!”朱佑樘哪里受得了她这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连忙认错。“天还没亮,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朱佑樘就把李依依放下。 “你不睡了吗?”李依依看他穿着常服,都没有换睡衣,就又坐起来问:“奏折还没有看完吗?” “看完了,不过马上就五更了,今天要上朝,还是等朝会散了我再回来歇着吧。”其实还有些没有看完,但是朱佑樘并没有告诉她,怕她又要爬起来和自己一起看。而且现在也快上朝了,就算是躺下也躺不了多久,还要换衣服,还不如之后再休息,省得麻烦。 “你看你,双眼通红!不就是朝会吗,让他们散了吧,明天再开也可以啊。”说着,李依依就拉着朱佑樘要躺下。 他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偶尔一两次推迟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就是眼睛进了沙子,并不是困的。”朱佑樘揉了揉通红的双眼对李依依说。他作为帝王,看似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其实,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虽然说只是偶尔倦怠,但是在史书上却会大书特书。后人也许并不会记得他的勤勉,反而会指责他偶尔的放松。 “干嘛骗我!”李依依哪里会看不出来他是在假装,于是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压着他。 “依依!”朱佑樘被李依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瞬间就红了。 “所以,你是选择自己留下来,还是我强制把你留下来?”李依依看他通红的脸,自己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虽然他们已经做了几年的夫妻了,可还是依然会脸红心跳,保持着那份热情。 朱佑樘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个身,把李依依压在了身下。 李依依原本只是想吓吓他的,没想到他居然趁机反客为主,她连忙推了推他:“我是让你睡觉,不是。。。唔。。。”还没有等她说完,朱佑樘就已经夺走了她的呼吸。 这下,朱佑樘是真的起不来了,抱着李依依,一直睡到中午。 “旺公公,这陛下到底何时会来?”文武大臣们站在两边,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朱佑樘的身影,谢迁走到旺公公身边小声地问。 “这个,老奴也不知。”旺公公笑笑,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那陛下,到底有何重要之事,竟然耽误早朝?”谢迁不解地问。一般,朱佑樘对于上朝都很积极,从来不迟到的。 旺公公低声在谢迁耳边说:“谢大人,陛下的事,老奴不好透露,您啊,也别打听。”这种事情,他怎么好告诉谢迁。 “哦!明白!”谢迁若有所思地说。 “糟了!”朱佑樘从忽然醒来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依依慵懒地半睁半闭着眼睛问。 “我忘记了,朝鲜使臣还在。”朱佑樘坐了起来,下了床,然后穿上衣服。他一时忘形,把这件事抛在九霄云外去了。虽然说,朝鲜只是附属国,但是这件事,只怕是会传到朝鲜去了。 “他们还在啊,不是说早就接见过了吗?”李依依也坐了起来下了床帮他穿衣服。 “每走,今日他们是来看我们如何上朝,好回禀他们国王的。”朱佑樘手忙脚乱地边穿边说。 “额,那。。。”李依依也不知道这件事,可是现在应该编一个什么借口呢,总不能说,大明王朝的皇帝因为男女之事耽误上朝吧。“要不今天干脆不去了,就说身体不适?”反正钱太医来看过了,到时候跟钱太医串通一下就好了。 “算了,我还是去吧,他们马上也要回去了,我还得宴请他们。”朱佑樘想了想,明天还要宴请他们,到时候他们看到自己活蹦乱跳的,岂不是更糟糕,一国之君,居然装病。 “宴请他们,怎么我不知道?”宫宴不是都自己安排的吗,怎么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你这几日精神不佳,便请母后安排了。”朱佑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捧着李依依的脸说。 “这样啊。”难怪,好像这两天都没有见到王太后,以前她可是一天就来好几次,虽然说是来看望照儿的。嗯,宝宝的大名就叫做朱厚照,厚是根据朱元璋定好的排行,是固定的,而照,朱佑樘说,他的出生就像是初升的太阳,照射着大地,惠及万民。 “你看,被你这么一闹,我什么都忘了。原本我便要告诉你说,明日要盛装出席的。”朱佑樘刮了刮李依依的鼻子说。 “讨厌,你还恶人先告状,我现在还浑身酸痛的呢!”李依依捶了捶朱佑樘的胸口,撒娇地说。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我若是还不顺势而为,还算是男人吗?”朱佑樘笑着抓住李依依的手说,“好了好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不了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在额头上一吻,“我走了,下朝再来看你和照儿。” “好!”李依依点点头,然后把朱佑樘送到门口,然后朱佑樘就让她回去了,她就去看宝宝了。 朱厚照好像很懂他的父母,在李依依来看望他之前,都在睡觉,然后李依依一来,他就醒了,还咯吱咯吱地朝着李依依笑。 “宝宝,妈妈来了,有没有饿啊?妈妈喂你喝奶好不好?”看朱厚照笑得这么开心,李依依更是喜笑颜开地抱起他说。然后就宽衣解带,给他喂吃的。 “宝宝没有醒过吗?”李依依问萱儿说。按道理说,她很久没有给他喂奶,他应该饿了才对,但是都没有人把他抱过来。 “没有,皇子可乖了,一直都睡得很香。”萱儿说。 第二章似曾相识的使臣 第二天,在宴席上,朝鲜一名年轻的使臣就走上前来,向李依依敬酒:“皇后娘娘,臣可否敬您一杯?”他一向听说大明的皇帝陛下对于皇后娘娘宠爱有加,所以趁着朱佑樘在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才来。 小德子连忙上前拦住他,然后提醒说:“李大人,皇后娘娘不会喝酒。”皇后娘娘不会喝酒的事情,宫里面都应该知道的,随便一打听,都不会上前来敬酒的才是,小德子觉得他有些不识趣。“你是?”李依依原本正在想事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面前这个人,长得好像李毛毛啊,不过她知道,他不可能是他。 “回皇后娘娘,臣李白。”李白低头说。 “李白?”李依依忍不住低头一笑,“是和李太白一样的李白吗?” “是的,皇后娘娘!臣最崇拜的诗人便是他,所以改了个名字叫做李白,虽然不能望其项背,也希望能沾沾他的才气。”李白笑着说。 “哦,那你喜欢李白的哪一首诗?”李依依于是和他交谈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李白感情充沛地把这首李白的《清平调》吟了出来。 “李太白这么多首诗,你偏偏喜欢这一首。朕觉得,太白的诗,其他的都好,就这《清平调》三首,辞藻太过华丽,有献媚之嫌。”朱佑樘走了过来,拉着李依依的手,对李白说。他这么说,明显就是意有所指。 “陛下说的极是!”李白只好尴尬一笑。他也是从小就学汉语的,朱佑樘的话,他还是听得懂的。但是其实,他并没有献媚的意思,只是在当时的情形之下,李依依这么问,他刚好想起这首应景的诗,原本是想夸李依依的。 “没有啊,哪里华丽了,我觉得很好呀!”李依依皱了皱眉头,小声地对朱佑樘说。毕竟,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拆穿他的心思。 “你要是觉得好,以后我每天都念给你听。”朱佑樘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原来传闻帝后亲昵得像是寻常夫妻,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李白知趣地默默退下。 “你看你,都把人吓跑了。”李依依见李白退下了,故意对朱佑樘说。 “算他知趣。”朱佑樘见他如此知进退,心情大好。 “皇后娘娘,皇子好像是饿了,您看。。。”萱儿从奶娘那里得知,立刻回禀李依依说。 “我现在去。”一听孩子饿了,李依依立刻放开了朱佑樘的手,带着萱儿立刻到后面去。 到了后殿,李依依就看见另一个奶娘正宽衣解带,准备给朱厚照喂奶。她看见周太皇太后在旁边就知道,奶娘一定是听从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才敢给宝宝喂。因为李依依说过,这种事,她要亲力亲为。 “皇后娘娘!”奶娘看见李依依进来了,有些惊慌失措,立刻站了起来。 “皇祖母,您怎么在这里?”李依依不动声色地从周太皇太后手里接过朱厚照:“还是让我来吧,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奶娘如释重负,连忙穿好衣服,退了下去。 “依依,皇祖母是怕照儿饿极了,这才做主让她给喂的,你不会怪皇祖母吧?”周太皇太后对正在喂奶的李依依说。她知道李依依一向坚持自己喂孩子,可是明显,她身子瘦弱,不够丰满,周太皇太后怕她会饿着自己的重孙子。况且,这样的话,李依依的身子很难弄恢复,这并不利于继续生养。当然,如果后宫还有其他妃嫔的话,周太皇太后自然是不会管这个,可问题是,后宫只有她一个,开枝散叶,是目前最重要的。 “怎么会?”李依依笑笑,“只是我怕照儿不习惯其他的味道,挑人。”李依依当然明白周太皇太后的意思,她明里暗里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只是每次,李依依都假装没有听到,或者是转移话题。反正,有朱佑樘在前面,她有恃无恐。 “他这么小,哪里就会挑人。”周太皇太后还想劝说。 “樘儿小时候便会挑人。”朱佑樘走了进来说,“皇祖母,樘儿记得母妃说过,我一直只肯让母妃喂。”刚在门口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果断地站在了李依依这一边。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一点不错,周太皇太后已经碰过很多次灰了,可偏偏还每次都试图挣扎一下,可结果,都是铩羽而归。 “你那么小,怎么会记得?”周太皇太后小声地自言自语。纪淑妃那么早就过世了,朱佑樘怎么偏偏会记得这么小的事情,明显就是他编的。但是知道又如何,也无法验证了。 “皇祖母,您怎么不在宴席上,是不合您胃口吗?”朱佑樘当然假装没有听到,而是坐在李依依的旁边,揽着她,然后问周太皇太后。 周太皇太后说:“这倒没有,这次她安排得还不错。以后,这种宴席,都可以让太后帮忙,左右她也无事。”既然如此,不如让王太后多操持后宫的事情,这样的话,孙媳妇也有更多的时间花在丈夫和儿子身上。 “都听您的皇祖母,以后,还是得劳烦母后多劳累些。”李依依本来就不是很想做这些琐事,当然立刻就附和周太皇太后说。 “宝宝吃饱了?”李依依看孩子好像不想再吃了,昏昏欲睡的样子,于是把他交给朱佑樘,对周太皇太后和朱佑樘说:“我去换换衣服。”毕竟还是要回到宴席上去的,刚才朱厚照吃奶的时候,吐了一些在她的衣服上。 “去吧,也别急着回来,刚才累了,休息一下再过来。”朱佑樘一边哄着朱厚照一边把李依依送出去。 “好。”说完,李依依就走了。 李依依从御花园那边走,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池塘边发呆。即使是李依依和萱儿两人走近,他也没有反应过来。萱儿于是假装咳嗽一声,提醒说:“小徐大人。” 徐玉林这才回过头来,看见是李依依,愣了一下,又低头向她请安:“皇后娘娘。” “二表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虽然徐玉林疏远自己,但是李依依还是习惯性地叫他二表哥。这御花园,张家的亲属,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甚至是朱佑樘和李依依的寝宫,张延龄和张鹤龄两兄弟,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因为这个,别人还议论纷纷呢! 第三章:宫后苑不期而遇 “徐兄!”这边李依依还没有的等到徐玉林的回答,那边就听到背后有个声音在叫他。 李依依回头一看,这不正是李白吗,他怎么也会来这宫后苑? “皇后娘娘!”李白一见是李依依,连忙拱手请安。原本是徐玉林邀请他过来看看这宫后苑的美景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碰见了李依依。不过,他当然知道,他们是表兄妹,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其实也很正常,按照朱佑樘宠爱李依依的程度。 “皇后娘娘,是臣约李大人一起过来赏景的。”宫后苑是后宫所在地,一半呢外男没有得到允许,时候不能进去的,所以徐玉林替他向李依依也晕解释。 李依依点点头,徐玉林向来是循规蹈矩的人,这一次邀请李白,估计两个人的交情也不浅。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要打扰人家叙旧了吧,于是她说:“那二表哥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说完,就带着萱儿一起离开。 “恭送皇后娘娘!”徐玉林拱手说道,李白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行礼。 等李依依走远,李白抬起头来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徐玉林怅然的样子。他想起,前几年的时候,徐玉林对他说过,他喜欢一个女孩,难道是她?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连忙自我否定地摇摇头。 徐玉林回过神来,就看见李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大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不过似乎并无差错,他便问李白:“为何如此看我?”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李白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想念这一句了,所以脱口而出。 “为何有此感慨?”徐玉林皱了皱眉头。这李白一向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况且他是朝鲜的宗室,无忧无虑的,哪里有这么深的感慨。 “最近在读这一首。”李白岔开话题说。既然来了这宫后苑,就欣赏美景吧,别让一首诗,破坏了气氛。前几年他来的时候还小,而且听说宫后苑还翻修了一下。 徐玉林也没有太在意,他是不是在撒谎,于是往前走,李白跟在他后面。 “那是芙蓉?”李白看见一大片的芙蓉花,于是惊讶地问徐玉林说。按理说,现在已经过了芙蓉花开的季节了,但是为何这宫后苑的芙蓉还盛开着? “底下是温泉水,所以花才会盛开。”徐玉林意味深长地书哦哦哦。朱佑樘还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光是这个,就找了很多花匠过来研究,怎么能让芙蓉花一直盛开着。他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李依依了。那几年李依依在宫外,朱佑樘太过于思念,才会想睹物思人。现在李依依回来了,朱佑樘也用不着了,遣散了花匠,但是花还是一样开着。 “原来如此。”李白点头说道。他在想,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技术带回朝鲜去,这样的话,王后也能一年四季都欣赏到桃花了。“徐兄,这宫后苑的花匠你可认识,能否请他传授技艺,我好让人学习?” “这个。。。”徐玉林哪里认识什么花匠,他想了想,好像妻子整天在家里摆弄一些花花草草的,隐约记得她好像说过,曾经进宫讨教一二,于是他便说:“拙荆或许认识,不过,你也可以直接向陛下请示?”朱佑樘是十分乐意把技艺传授开来的,这也有利于促进两国的交流。 “说得有理!”他打算回去之后,就向朱佑樘提及此事。 李依依在宫后苑走了走,就回到乾清宫换了衣服。之后,又朝西华门走去,在路上,就遇到了逛完宫后苑的李白和徐玉林,走在她们的前面。 李依依听到李白在念一首诗:“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李兄何故如此感慨?莫不是心有佳人?”徐玉林笑笑。他是宗室子弟,以他的身份地位,人品贵胄,也会吟出这爱而不得的诗文?不过,他这般年纪,依然孑然一身,难道并不是因为他过于挑剔?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李白听到佳人两个字,又念起了李延年的歌。 “佳人难再得。。。”徐玉林脑里浮现出李依依的身影,是啊,佳人难再得,纵然有娇妻在侧,到底是举案齐眉意难平。 “什么佳人?”李依依上前去问道。 徐玉林正陷入沉思,忽然就听到了李依依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吓得出了冷汗。 “皇后娘娘!”李白虽然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连忙向李依依行礼。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这又相遇了。 “李大人,徐大人有礼。”萱儿向他们两人行了一礼。 徐玉林这才反应过来,低下头说:“皇后娘娘!” “二表哥这是怎么了?”李依依分明看见徐玉林额头上的汗水。这么冷的天,他怎么还出汗了? “啊?哦?”徐玉林有些慌乱,看见她指着自己的额头,连忙用袖子去擦。 “等等,萱儿,把手帕给二表哥。”这待会儿,还要入席, “是,娘娘!”萱儿拿出手帕,走到徐玉林跟前,把手帕递过去。 “有劳了!”徐玉林其实自己有手帕的,但是刚才实在是慌乱中忘记了。只是萱儿已经拿过来了,他只好接过,擦了擦汗。但是擦完之后,又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手帕。这弄脏了,也不能直接还给萱儿吧。可是,也不能拿回去吧? “徐大人拿着吧,这帕子是新的。”萱儿看出来了徐玉林的为难,就自作主张地说。 “拿回去让表嫂洗洗,以后,就给表嫂用吧。”李依依注意到,这手帕明显是女生用的,他肯定用不了,那就只能给他妻子了。 “是。”徐玉林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放在袖子里面。 第四章:他并不是李毛毛 “二表哥,我有话,想单独和李大人说说,要不你先过去?”李依依看着李白酷似李毛毛的脸,就想和他聊上几句。所以,她就先让徐玉林离开。 “是!”徐玉林虽然不明白,她和李白也没有什么交集,有何事可聊,但是他只能带着疑惑离开。 “萱儿,你也到旁边去。”等徐玉林走后,李依依又对萱儿说。 “是!”萱儿觉得很奇怪,一般情况下,皇后是不会避讳自己的,可是这一次有点不一样。不过,她也只是远远地走到一旁去。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指教?”李白有点懵,这自己和皇后,还是第一次单独谈话,还真有点紧张。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李依依还是想测试一下,所以就念了《雨巷》的前一句。 李白心里纳闷了,这皇后,为何会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像是在说话,倒是像是念诗,可是,这也不是诗词。而这句话里面,他听出来的是伤感。不是听说,皇帝对皇后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她又在彷徨什么? 看他一脸懵的样子,李依依知道,他不懂,他并不是李毛毛。于是笑着说:“李大人,我这首诗,如何?” 李白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诗吗?那就算是吧,也不应该找她的大才子二表哥才对,为何要单独让自己评论? “皇后娘娘,这天朝文化果然博大精深,臣竟不知,还有如此,新奇的诗。”对于这首,暂且称为“诗”的话,李白也不好评论。 “你说得太对了,这文化源远流长,还有很多需要我们研究的。待会儿,我就同陛下说,我们两个要加强文学交流。”既然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李依依也不想多说什么,所以找了个说辞。 “多谢皇后娘娘。”李白低头说。没想到,这皇后,居然还关心国家大事,也是难得。 “小德子,你怎么来了?”李依依转身正要叫唤萱儿,便看见小德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与萱儿交头接耳。 小德子走上前去说道:“回皇后娘娘,陛下唤奴婢过来瞧瞧,娘娘您可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 李依依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对他们说:“晚宴要开始了,我们走吧。”说完,就走在了前头,萱儿跟上。 “大人请!”小德子让李白先行。 李白对小德子笑笑,然后伸手也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达成默契,李白走在了前头,小德子跟在了后面。 “你以前可认识李白?”晚宴结束之后,李依依把孩子哄睡着了,坐在朱佑樘的身边,拿起了针线。朱佑樘本来在认真地批阅奏折,忽然停了下来,问李依依道。 “以前?不认识啊,怎么了?”李依依拿着线打算穿针的,可不止怎么的,就是穿不进去。 “你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朱佑樘放下手里的奏折,从李依依手里接过针线,一下子就穿了进去,然后又递还给她。 李依依也是服了自己,这么简单,早知道就让他穿就好了,她一边照着花样子绣一边说:“他长得挺像李毛毛的,不过,我确认过了,他不是他。” 听到李依依提起李毛毛,朱佑樘心里一阵恐慌,又想起来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两人能相守多久,他忍不住抱住了李依依。 李依依正研究着这一针该怎么下呢,忽然就被朱佑樘抱在怀里,针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手指,痛得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朱佑樘慌乱地放开她,见她的手指受伤了,后悔莫及,连忙叫来小德子:“快去把太医叫来。”说完,就把李依依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里,帮她吸出血来。 “慢着,别去了。”李依依连忙叫住小德子,然后对朱佑樘说:“就是被针扎了一下,不用请太医了。”大晚上的,又没什么事情,何必兴师动众。但是又怕朱佑樘坚持,她就对萱儿说:“房里不是还有止血膏吗,去拿过来吧。”钱将离炼制了很多药丸,都是日常所需,所以乾清宫里有很多瓶瓶罐罐,一些小伤,直接用药就行了。 “是,娘娘。”萱儿于是便去拿药膏了。 “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李依依回过头来问朱佑樘,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国家大事固然繁琐,可是这些他尚且能处理,毕竟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可是,一想到她可能随时会离开自己,就心力交瘁。自己虽然贵为君王,天子之尊,却依然守候不住自己的幸福。 “可不是因为你心里只有照儿,我心里不是滋味。”朱佑樘不想提心中所想之事,于是假装吃醋地对李依依说。 “噗呲!”每次看朱佑樘吃醋的样子,李依依就忍不住笑。“我不就是给他绣个肚兜嘛,你想要的话,我也给你绣一个?”她打趣地说道。朱佑樘这么大年纪了,自然是不一样穿肚兜的了。 “荷包也行。”朱佑樘说,可是转念一想,又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这些事,还是交给宫人吧,免得伤神。”刺绣这种东西,必须要聚精会神,十分伤眼睛。他不想李依依劳累,把时间花在这个上面。 “是你自己不要的啊,我本来还打算等给照儿绣好以后给你绣一个的。”李依依玩笑地说。 “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些,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足矣。”朱佑樘说完,就把李依依揽入怀中。 萱儿拿了药膏过来,对于这种场景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于是在门外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陛下,娘娘,药膏奴婢拿过来了。” “好,拿过来。”朱佑樘说道。等萱儿过来了,他从她手中接过药瓶,然后问:“朕来就好。”说完,就小心翼翼地从药瓶里面倒出一点,然后涂抹在李依依的伤口上。之后,又用消毒过的棉布,绑在她的手指上。 “绑成这样,你真的是不打算让我绣肚兜了。”李依依笑着看着被他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手指对他说。 “在未完全痊愈之前,不可拿任何东西。”朱佑樘正色说。 “啊?那我吃饭怎么办?” “我喂你。” “。。。那我洗澡呢?” “我帮你。” “。。。”李依依脸上一红,早知道就不问了。 第五章:朱厚照被封太子 新年伊始,朱佑樘便让钦天监选了黄道吉日,要册立朱厚照为太子。其实李依依并不希望孩子当什么太子,或者是以后的皇帝,只要他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快乐地度过一生就好,没必要从小就背负着造福百姓的责任。只可惜,他生在帝王家,似乎也没得选。 就这样,才五个月的朱厚照,就被朱佑樘抱在怀里,完成了册封大殿,宫里面对他的称呼,也由皇子殿下,变成了太子殿下。当然,此时的朱厚照,只知道在朱佑樘的怀里咯吱咯吱地笑,他完全不明白,这身份的转换,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于大臣们来说,悬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了,大明后继有人。可是对于藩王来说,可以说,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是以前觊觎皇位的那些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那边热热闹闹地庆祝,那边,几个太妃离开宴席,坐在一边,聊起了自己的孩子。生了女儿的自是不用担心,因为即使是出嫁了,她依然还是在京城,一年还能见上几次。可是儿子,成年之后,都是要就藩的,而且母亲不能跟着去,这也就意味着,几年甚至永远见不到他们了。所以,她们有些伤感。 “还是顺太妃好,可以和仁和公主朝夕相处。”她们纷纷羡慕,可是也知道,这是因为当年王顺妃站对了队,而她们,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当然,她们现在,也想要讨好李依依,说不定,这位皇后娘娘高兴,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还能和王顺妃有一样的待遇,当然仅限于公主。只是,朱佑樘怕太多人打扰她们母子,都让小德子拦着点,所以,去乾清宫看完李依依,也是挺难的,除非是李依依自己出了乾清宫。所以,乾清宫门口,总是有很多宫女太监在那里徘徊,一旦见到李依依出来了,就回去禀告自己主子,然后来一个偶遇。 李依依也不傻,当然知道并不是偶遇,也明白这些太妃们的心思。虽然说,她们是荣华富贵,但是没有了丈夫的疼爱,也只能指望着孩子过生活,其实也挺悲伤的。可是,这些,她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说,让朱佑樘把她们都放出宫去,或者是跟着儿子一起就藩,她自认为,她是说不过那些大臣的。况且,她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朱佑樘和朱厚照两个人身上,哪里顾得上她们。所以,她对于她们,都只是表面上的人情来往。 有些会察言观色的,自然明白,但是有些还是锲而不舍,李依依都只是应付应付。 邵太妃的长子朱佑杬还有两年就要成年了,他是诸王里面年纪最大的,所以也是最早就要就藩的。对于朱佑杬,邵太妃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即使后面还有几个儿子,都没有像照顾朱佑杬一样亲力亲为,所以对他的感情也最深。当初,也只有朱佑杬年纪稍长,又聪明伶俐,她是寄希望于他能得到皇位的。可是如今,太子都已经册封了,她的儿子,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妹妹,在想什么?”柏贤太妃看邵太妃想得出神,便问她道。柏太妃虽然感伤自己的皇子朱佑极夭折,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想通了,常年就是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自然是不知道邵太妃的烦恼。 邵太妃回过神来,笑着说:“妹妹是在想,姐姐毕竟比我们有面子,能常出入乾清宫。” “姐姐不比妹妹有孩子,自然有空走动。”柏太妃说。原本她也是不愿踏出宫门的,但是有一次见到朱厚照十分可爱,长得和朱佑极还有几分相像,所以就去乾清宫探望。她也不知道为何,其他太妃去都会被拒,她却不会。只是,她也没有问过皇后,这是什么原因。 “姐姐,皇后一般和您说些什么?”邵太妃忍不住问。 “妹妹指的是什么?”虽然柏太妃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但是以前的经验告诉她,邵太妃不会只是随口一问,肯定是有她的目的的。想当初,万贵妃宠冠后宫,她却能在万贵妃的眼皮子底下,连续产下四位皇子,其实大家都猜测,她们私底下,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万贵妃已经不在了,到底这协议是否存在,始终也只是个谜。无论存在不存在,这邵太妃,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如果,她的孩子早出生那么一年,只怕现在她才是皇太后了。 “不知皇后可有向姐姐提起就藩之事?”邵太妃也明白,柏太妃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于是便开门见山地问。 “此事乃前朝之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如何会与姐姐提起?”柏太妃正色说。后宫干政是祖训明令禁止的,若是被大臣知道了,到时候又是满城风雨。 “也不算是前朝之事,都是陛下的弟弟,也是家事。”邵太妃连忙解释说。 “暂且不论是家事国事,皇后并不曾提起过。若是妹妹想知道,可以问问陛下。”柏太妃这并不是推辞,她确实没有听皇后提起过,就算有时候,皇帝和皇后两个人聊天,她也不会听。 “哦!”邵太妃明白,从柏太妃这里,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所以,也就干脆不问了。 王太妃陪太皇太后她们说了些话,看见姐妹们都坐在一起聊天,想想很久也没有这么聚齐在一起,她便走过去和她们打招呼。 “姐姐这气色似乎更好了,不知姐姐可是有何秘方,可否说出来,让姐妹们也试试?”张太妃仔细看王太妃的样子,似乎更加年轻了,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问王太妃道。 “真的?”王太妃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笑着说:“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并无什么秘方。”说着,她就坐在邵太妃的旁边,“我看妹妹的气色挺好的。” “我?”邵太妃忽然听王太妃提到自己,愣了一下,“姐姐说笑了,妹妹已经老了。” 第六章:观景亭故地重游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皇祖母,我想抱抱我们的皇太子殿下可以吗?”媛儿望着周太皇太后手里的朱厚照,期待地问。 “不行,你现在身子这么重,还是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再抱吧。”周太皇太后看着媛儿凸起的肚子,连忙摇头说。她自己是个孕妇,还要驸马搀扶着站起来,怎么能让她抱呢? “可是。。。”媛儿弱弱地说了句,看见周太皇太后坚定的眼神,就知道没戏,还是等和皇嫂在一起的时候请皇嫂给自己抱好了。所以,她并没有坚持。 “皇祖母,皇姐不能抱,杬儿可以吧?”朱佑杬看朱厚照实在是可爱,所以也想抱,只是周太皇太后一直抱着不撒手,他都不敢问,正好他皇姐问了,他也就趁机问。 “你,会吗?”周太皇太后望着他,有点担忧地问。 “皇祖母,您也太小看杬儿了,杬儿也是堂堂男子汉了,怎么不会了?”朱佑杬不服气地说。 周太皇太后笑着说:“你才多大,就堂堂男子汉?”不过,她还是说:“给你抱一会儿。”抱了这么久,其实也有点累了,既然他想抱,就让他抱好了。 “谢皇祖母!”朱佑杬开心地走上前去,从周太皇太后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中的朱厚照。“要这样抱,这只手抱这里,这只手抱着头。”她不放心地叮嘱朱佑杬道。 虽然朱厚照只是个小婴儿,但是因为是冬天,所以穿的也很多,其实也是挺重的,放开以后,周太皇太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发抖了,刚才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所以她对大家说:“你们先聊着,皇祖母先去歇歇。” “是,皇祖母,媛儿送您吧。”媛儿对周太皇太后说道。 “不用了,有宫人在。”周太皇太后现在哪里会让她操劳。 “是,恭送皇祖母!”媛儿于是说。 “恭送皇祖母。”其他的弟弟妹妹也跟着媛儿一起行礼。 “皇兄,我也想抱抱。”朱佑杬的几个弟弟妹妹见周太皇太后走了,纷纷上前围住朱佑杬,争先恐后地说。 “你们太小了,等你们长大了再抱。”朱佑杬得意地说,一边还摇着手里的朱厚照。 “我已经不小了,皇兄你只比我大两岁。”朱祐棆不服气地说。 “那你也比我小,等你长大再说。”朱佑杬伸出手去摸了摸朱祐棆的头说。 “皇嫂和皇兄去哪里了?”媛儿问驸马道。 “不知道,好像一起出去了。”驸马摇摇头说。他的心思都在媛儿身上,哪里注意到他们两个。而且,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声。“要不问问小德子?” “那算了,我们到宫后苑走走吧。”坐太久了,她也想走走消消食。 “好。”驸马从青儿的手里接过披风,亲自给媛儿系上。 媛儿吩咐道:“奶娘,好好看着照儿。杬儿,小心点,皇姐出去走走。” “是,长公主殿下。”奶娘行礼道。 “知道了皇姐!”朱佑杬听媛儿叫自己,便答了一句。 “皇姐,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朱祐棆因为不能抱朱厚照,心里不开心,就不想在这里了,所以便问道。 “宫后苑,走吧,一起去。”说着,便走上前去,要牵起朱祐棆的手。 “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朱祐棆连忙摇头说。这大冬天的,还在外面,他可不要。 “那行吧,你们自己玩。”说完,她便和驸马一起,到宫后苑去散步。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李依依站在观景亭,俯瞰着整个宫后苑,感慨万千地对朱佑樘说。 朱佑樘摇摇头说:“我们邂逅,是在姑母的府中,荷花池边。” 李依依娇嗔地说:“我是说,在宫里面第一次见面。” “是,我还记得,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个疯丫头呢!”朱佑樘笑着刮了刮李依依的鼻子说道。 “嗯,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太监呢!”李依依也笑着说。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其实,我们相守的日子却并不多。”朱佑樘从背后抱住李依依,悠长地说道。以前,她一直想方设法地要出宫,后来当了太子妃,皇后,她还是出宫了,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长。 “还记得当晚的焰火吗?刹那芳华,胜似萤火微光。无论我们相守的时间是否短暂,只要我们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即使以后分离。。。”分离还没有说完,朱佑樘便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许说。” 李依依拉开他的手继续说:“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余生已经足够回味。” “依依!”朱佑樘把头埋在李依依的肩膀上,情深缱绻地叫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李依依回应道。 “依依。”朱佑樘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依依转过身来看着朱佑樘问道。 “就是想叫你。”朱佑樘说道。 “好吧。”李依依无奈地说。 “依依,为何你明明在我身边,我还是如此想你?”朱佑樘把李依依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你不累吗?”李依依忽然想起一个土味情话,于是调侃地说道。 “嗯?”朱佑樘不明所以地问。 “你都在我脑子里跑了一天,不累吗?”李依依说出来,自己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七章:太子殿下生病了 “相公,你说,明明皇兄和皇嫂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可为何我总觉得。。。”媛儿望着高处的朱佑樘和李依依,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除了幸福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于是她便问齐世美道。 “什么?”齐世美等着媛儿的话。 “就是。。。”媛儿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这种感觉。因为明明,他们就在彼此的身边,而且,他们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皇后,除了死,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才是。那么,他们有何会担忧? “恋恋不舍?”齐世美抬头望了一眼。他虽然是驸马,但是毕竟,朱佑樘是皇帝,从来,他也不敢真的和朱佑樘对视,至于皇后,他更是不敢直视,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只是,他即使抬头望了,也没有媛儿那种感觉。他摇摇头说:“大概是错觉吧。” “错觉吗?”媛儿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于媛儿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齐世美是习以为常了,因为太医说过,怀孕的女人,疑心都很重。“是啊,钱太医说了,不可多思多想,想必是用心过了。我们别打扰陛下和娘娘,还是往前吧。”说着,他便扶着媛儿往前走。即使帝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他们作为臣子的,应该避开才是,没有在下面观望的道理。 “那不是媛儿和驸马吗?”李依依向下望的时候,便看见媛儿和齐世美离开,于是对朱佑樘说道。“这个驸马算是选对了。”知道齐世美是真心把媛儿当做是妻子在疼爱,而不是当做公主敬爱,李依依对齐世美很满意。 “媛儿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可在我心里,她依然是跟在我后面叫“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小女孩。”朱佑樘感慨你地说。 “是啊,时光荏苒,一转瞬,我们已经为人父母了。”说到这里,李依依便想起了朱厚照,虽然知道有人照顾他,她还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饿了,有没有睡觉。于是便对朱佑樘说道:“我想照儿了,要不回去吧?” “好!”朱佑樘点点头说道。有了孩子以后,两人独处的时光自然会变少,只是一家人的感觉,却也是十分温馨。一时,他便牵着李依依的手,下了观景亭。 晚宴的时候,朱佑樘因为高兴,喝得比往日多一些,不知不觉便有些醉了。李依依见状,便和他一起回乾清宫了。安顿他睡下后,李依依还有些不放心,便又回到宴席上,将周太皇太后送回了清宁宫,其他的事情,自然由王太后处理。 “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一大早,李依依刚送完朱佑樘去上早朝,奶娘便急冲冲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楚。 “太子殿下。。。”鲁豫有约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说的是朱佑樘,她才想说,他不是上早朝去了吗,忽然反应过来,奶娘说的是朱厚照,顿时心慌起来,一边往后殿跑去一边问:“照儿怎么了?” “娘娘,娘娘!”萱儿拿着披风追着李依依。 “殿下的额头好烫,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奶娘边跑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怎么回事,我喂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李依依几乎不会发火,但是关乎到朱厚照,不免声音大了些。 “奴,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奶娘吓得哆嗦,说话的时候也颤抖起来。 “皇后娘娘!”后殿的宫人见李依依冲了进来,连忙跪下。 “照儿。”李依依抱起啼哭的朱厚照,摸着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快拿湿毛巾来。”李依依心急如焚地吩咐众人,一位宫人连忙去准备了。 “照儿乖,医生马上就来。”看见朱厚照哭了,李依依肝肠寸断,恨不得替他受罪,可是又无可奈何。“太医呢,怎么还没有来?”她大声地喊。 “娘娘别急,小钱太医不是留了药丸在,奴婢这就去拿。”萱儿连忙说。 “是,是是,快去。”李依依也是乱了方寸,这才想了起来,慌忙催促萱儿道。 “是,娘娘!”萱儿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拿药。这药,也就只有她知道在哪里,应该拿哪一种了。 朱厚照本来就体弱,所以李依依和朱佑樘都是十分小心地照顾着他的,可是没想到,还是生病了,李依依大冬天,依然急得满头大汗。 “照儿乖,不哭。。。”李依依抱着朱厚照,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让她极度烦躁。殿内的氛围降到了冰点,其他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就怕皇后降罪到自己身上。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后的脾气很好,但是这种时候,就说不准了。 “太医怎么还没来,萱儿呢,怎么还没回来?”李依依着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便问。 “回,娘娘,萱姑姑。。。”一名宫女正要回答,就看见萱儿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说:“萱姑姑来了。” “娘娘,拿来了。”萱儿跑着过来的,不断地喘着气。 “这要怎么吃?”李依依望着这么大的药丸不知所措,朱厚照还这么小,怎么吞得下这么大的药丸。 “快拿热水来。”萱儿连忙吩咐了宫人,然后对李依依说:“把它泡在水里,然后喂给殿下。”这是小钱太医说过的,只是李依依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才没有想起来。 “对,我怎么,这么笨。”她真的是乱了方寸。 “我来喂吧。”宫人端了水果然,萱儿把药丸放进了碗里,药丸迅速融化在水里了,她结果勺子,从萱儿端着的碗里舀了一勺,然后喂给朱厚照,“乖,照儿,吃了就不疼了。” 朱厚照才几个月大,哪里听得懂她的话,他只是觉得味道不对,一个劲地拒绝喝药。没有办法,李依依只好端起药碗,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嘴对嘴地喂给朱厚照,这才让他喝了下去。喝完药,李依依也松了口气。这时候,太医也过来了。 第八章:朱厚照并无大碍 “相公,你说,明明皇兄和皇嫂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可为何我总觉得。。。”媛儿望着高处的朱佑樘和李依依,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除了幸福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于是她便问齐世美道。 “什么?”齐世美等着媛儿的话。 “就是。。。”媛儿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这种感觉。因为明明,他们就在彼此的身边,而且,他们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皇后,除了死,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才是。那么,他们有何会担忧? “恋恋不舍?”齐世美抬头望了一眼。他虽然是驸马,但是毕竟,朱佑樘是皇帝,从来,他也不敢真的和朱佑樘对视,至于皇后,他更是不敢直视,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只是,他即使抬头望了,也没有媛儿那种感觉。他摇摇头说:“大概是错觉吧。” “错觉吗?”媛儿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于媛儿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齐世美是习以为常了,因为太医说过,怀孕的女人,疑心都很重。“是啊,钱太医说了,不可多思多想,想必是用心过了。我们别打扰陛下和娘娘,还是往前吧。”说着,他便扶着媛儿往前走。即使帝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他们作为臣子的,应该避开才是,没有在下面观望的道理。 “那不是媛儿和驸马吗?”李依依向下望的时候,便看见媛儿和齐世美离开,于是对朱佑樘说道。“这个驸马算是选对了。”知道齐世美是真心把媛儿当做是妻子在疼爱,而不是当做公主敬爱,李依依对齐世美很满意。 “媛儿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可在我心里,她依然是跟在我后面叫“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小女孩。”朱佑樘感慨你地说。 “是啊,时光荏苒,一转瞬,我们已经为人父母了。”说到这里,李依依便想起了朱厚照,虽然知道有人照顾他,她还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饿了,有没有睡觉。于是便对朱佑樘说道:“我想照儿了,要不回去吧?” “好!”朱佑樘点点头说道。有了孩子以后,两人独处的时光自然会变少,只是一家人的感觉,却也是十分温馨。一时,他便牵着李依依的手,下了观景亭。 晚宴的时候,朱佑樘因为高兴,喝得比往日多一些,不知不觉便有些醉了。李依依见状,便和他一起回乾清宫了。安顿他睡下后,李依依还有些不放心,便又回到宴席上,将周太皇太后送回了清宁宫,其他的事情,自然由王太后处理。 “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一大早,李依依刚送完朱佑樘去上早朝,奶娘便急冲冲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楚。 “太子殿下。。。”鲁豫有约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说的是朱佑樘,她才想说,他不是上早朝去了吗,忽然反应过来,奶娘说的是朱厚照,顿时心慌起来,一边往后殿跑去一边问:“照儿怎么了?” “娘娘,娘娘!”萱儿拿着披风追着李依依。 “殿下的额头好烫,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奶娘边跑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怎么回事,我喂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李依依几乎不会发火,但是关乎到朱厚照,不免声音大了些。 “奴,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奶娘吓得哆嗦,说话的时候也颤抖起来。 “皇后娘娘!”后殿的宫人见李依依冲了进来,连忙跪下。 “照儿。”李依依抱起啼哭的朱厚照,摸着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快拿湿毛巾来。”李依依心急如焚地吩咐众人,一位宫人连忙去准备了。 “照儿乖,医生马上就来。”看见朱厚照哭了,李依依肝肠寸断,恨不得替他受罪,可是又无可奈何。“太医呢,怎么还没有来?”她大声地喊。 “娘娘别急,小钱太医不是留了药丸在,奴婢这就去拿。”萱儿连忙说。 “是,是是,快去。”李依依也是乱了方寸,这才想了起来,慌忙催促萱儿道。 “是,娘娘!”萱儿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拿药。这药,也就只有她知道在哪里,应该拿哪一种了。 朱厚照本来就体弱,所以李依依和朱佑樘都是十分小心地照顾着他的,可是没想到,还是生病了,李依依大冬天,依然急得满头大汗。 “照儿乖,不哭。。。”李依依抱着朱厚照,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让她极度烦躁。殿内的氛围降到了冰点,其他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就怕皇后降罪到自己身上。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后的脾气很好,但是这种时候,就说不准了。 “太医怎么还没来,萱儿呢,怎么还没回来?”李依依着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便问。 “回,娘娘,萱姑姑。。。”一名宫女正要回答,就看见萱儿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说:“萱姑姑来了。” “娘娘,拿来了。”萱儿跑着过来的,不断地喘着气。 “太医,太医来了娘娘!”宫人见到匆匆赶来的钱将离,欣喜若狂,都差点忘了规矩,大声呼喊起来。 “将离,快看看照儿。。。”李依依这时候哪里还顾及得到什么君臣之礼,她只是觉得救星到了,连忙拉住了钱将离的胳膊。 “娘娘莫急,先把太子殿下给太医瞧瞧。”萱儿知道李依依这有失体统,便要从她的怀里接过朱厚照,好让钱将离给他检查。 “我来。”李依依说道。 “娘娘,还是把殿下交给臣吧。”钱将离知道李依依是太紧张孩子了,毕竟得来不易,但是即使如此,她可以不顾及体统,他却不能这么做。 “好。”李依依也稍微镇定下来,把朱厚照交给了钱将离。 漫长的等待对于为人母亲的李依依来说,真的是煎熬,她一直盯着钱将离和朱厚照,坐立不安。 “怎么样?”李依依见钱将离由皱眉转而舒展,内心也安定了一些。 “殿下这是受了风寒,娘娘刚才给殿下喂了臣给的药,臣再配制几服药便会好的,娘娘不必担忧。”钱将离进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药味,知道这是自己配制的药丸,而且也从朱厚照的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便明白他已经服用过药丸了。 “那就好。”李依依松了口气,她知道,钱将离并不是在安慰她。 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朱厚照停止了哭泣,进入了梦乡。李依依把他放在床上,然后把众人召集起来询问。 第九章:朱祐杬来乾清宫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照儿的?”李依依有些生气,声音未免有些大了。 “奴婢死罪,请皇后殿下赐罪!”众人吓得连忙叫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她便想起来,以前她还是宫女的时候,也经历过好几次上位者的雷霆之怒,所以她也明白他们现在的心情。她扶额叹了口气,刚才是自己没有控制后情绪,于是说道:“起来说话。” “谢皇后娘娘!”大家于是便站了起来,都低着头,就怕皇后看向自己。 “萱儿,你来问清楚,我先去陪照儿。”李依依站起身来,往后面走去。 “是,皇后娘娘!”萱儿说道。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连忙行礼说。 “是谁先发现太子殿下有异样的?”李依依走后,萱儿便坐了下来,问众人道。 “是,是奴婢。”奶娘走上前去说道。这么多人在这里,大家也都知道,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主动站出来。 “你是什么何时发现的?”萱儿问道。 “是,皇后娘娘喂完殿下后离开,不一会儿,奴婢便听到殿下哭了起来。奴婢上前去哄,可是殿下还是一直哭,奴婢觉得不对劲,便摸了摸殿下的额头,发现殿下很烫。所以,才让人去请太医的。”奶娘小声地说道。 “这样?”萱儿若有所思。一般情况下,钱将离早上进宫和出宫前就会来给李依依和朱厚照请平安脉的。但是昨天是太子殿下册封大典,钱将离并不在宫中,所以并没有给朱厚照把脉。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居然太子殿下便病了。 “姑姑,昨日几位王爷和长公主们都有抱殿下,想必。。。”一位宫人小声地说道。 “大胆!”萱儿厉声呵斥道。她这个意思,不就是说,殿下生病的事情,和王爷和公主有关,这么大逆不道诛心的话,不应该出自他们乾清宫。“好了,你们都机灵着点,这几天,小心伺候着。”说完,她便站起来,去陪李依依了。 “问出什么来了吗?”李依依问。 “回娘娘,奴婢无能。”萱儿说道。 其实李依依平静下来,也知道这不一定和他们有关,想必是天气变化太快,照儿才会生病。“刚才,我怎么听到有人提到什么王爷,长公主?”李依依问萱儿道。 “想必是宫人想推卸责任,奴婢已经呵斥过她了。”萱儿连忙说道。没想到,还是让皇后听见了。 “嗯!”李依依点点头,她也不想追问。 “皇后娘娘,。。。王求见。”一名宫人在门口回禀道。 “他来干什么?”一般情况下,这些王爷没有经过传召,是不能来乾清宫的。但是,她也没有听朱祐樘说,有传召他过来才是。“请进来吧。” “是,皇后娘娘!”说完,宫人便带着朱祐杬进来了。 “皇嫂!”朱祐杬进来之后便先向李依依行了一礼。 “杬儿怎么来了?”李依依问道。 “皇嫂,杬儿听说,照儿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朱祐杬上前说道。 “没事了,太医已经过来看过了。”李依依欣慰地说。难得,他这么关心。只不过,这件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而且,周太皇太后都没有得到消息,他怎么就得到消息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照儿病了的?” “是杬儿向母妃请安,听母妃说的。”朱祐杬说道。他去给邵太妃请安的时候,便看见有名宫人进来,向邵太妃回禀此事。 “太皇太后驾到!”李依依刚想问朱佑杬,邵太妃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便听到宫人的唱和声。李依依连忙站了起来,去迎接周太皇太后。“皇后,照儿怎么样了?”周太皇太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着急地问李依依道。虽然朱佑杬给她请了安,她却并没有注意到。 “皇祖母不用担心,太医说照儿没事的。”李依依扶着周太皇太后说道。 “快带我去看看。”虽然李依依这么说,周太皇太后还是不放心,一定要见到朱厚照才安心。 “照儿吃了药,已经睡下了,我们轻点声。”李依依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吧,本宫和太皇太后就去就好。”说完,就扶着周太皇太后小声地进了内殿。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萱儿向她们行了礼。 “似乎还有些烫,不过既然太医说没事,那本宫便放心了。”周太皇太后摸了摸朱厚照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实烫一些,但是还不至于太烫,她活了这么些年,还是有经验的。 “皇祖母,我们到外面说话吧。”李依依怕吵醒朱厚照,便请周太皇太后出去说话。 “好。”周太皇太后点点头,然后便在李依依的搀扶下出去了,留下萱儿继续在里面照看朱厚照。 “把服侍太子的人通通给本宫叫过来!”到了外面,周太皇太后坐下便大怒道。 “皇祖母,我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并没有玩忽职守,大概是天气变化太快,照儿身子又弱,才会生病吧。”李依依向周太皇太后说道。“问过?他们这群贱婢本宫还不知道,没有用刑,断然是不会承认的。你就是心慈手软,他们就是服侍照儿的,照儿有事,他们自然是要罚的,不然以后,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周太皇太后对李依依说完,便吩咐琴姑姑道,“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是,太皇太后!”琴姑姑行礼说道。 “慢着!”李依依阻止说道:“皇祖母,他们是乾清宫的人,犯了错,我自然会惩罚的,这种小事,还是不劳烦皇祖母您操心了。”李依依其实并没有心情管这些的,但是这些宫人,确实无辜,她也并不忍心让他们受罚。所以,还是自己罚吧,这样还能轻一点。 “既然皇后这么说了,本宫也不便插手,你自己看着办吧。”周太皇太后有些生气。虽然这几年,后宫主人早就不是自己了,可明面上她还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她这么驳回自己,太不给面子了。 她看了看一旁的朱佑杬,这才想起来问他:“杬儿,你怎么在这里?” 第十章:惩罚邵太妃母子 “皇祖母,杬儿也是听说照儿病了,便过来看看。”周太皇太后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刚才还在发呆的朱佑杬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到底是年轻人,腿脚比皇祖母这老人家快些。”周太皇太后说道。她可是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的,没想到,朱佑杬来得比自己还早。 说到这里,李依依便问周太皇太后:“皇祖母,您是怎么知道照儿病了的?”李依依记得自己并没有让人去通知她,她怎么也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这。。。”周太皇太后觉得,这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她怎么还放在明面上问。不管是哪个后妃,在乾清宫,自然是有自己的人传递消息。比如邵太妃,不也有人在乾清宫,这才会知道太子生病的消息。 “回皇后娘娘,老奴刚好看见钱太医从乾清宫出来,便问了宫人,才知道太子殿下病了,于是便禀告了太皇太后。”琴姑姑连忙说道。 “哦!”李依依点点头。事情不会这么凑巧才是,她们是安排了人在自己身边,只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又或者说,她自认为自己坦坦荡荡,并没有在意过这种事。 “杬儿,乾清宫非经传召,你作为王爷,是不得随意过来的。这次念在你是看望照儿的份上,皇嫂便不严惩。不过,还是要小惩大诫。这样,罚邵太妃半年的宫银,你可有话说?”李依依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乾清宫的秘密,是不能随便打听的,正好朱佑杬违反宫规,只要杀鸡儆猴了。谁让他撞到枪口上了。 “皇嫂,是杬儿有错,您为何要罚母后,您还是惩罚杬儿吧。”朱佑杬听到李依依说要罚他母妃的宫银,一时护母心切,对李依依说话,有点大声了。 “杬儿,怎么和皇嫂说话的?你有错,自然是你母妃管教不严,还不领罚?”周太皇太后对朱佑杬说道。 “是,皇祖母,杬儿领罚。”朱佑杬有些不甘心地说。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来看朱厚照的,是关心自己的侄子而已,即使是皇兄,也不会怪罪自己才是。没想到,自己虽然没有受罚,倒是让母妃受了连累。可是,他知道,后宫之事都是皇嫂做主,即使是皇兄,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所以,母妃的宫银只能从自己的俸禄里面填补了。 “既然照儿无事,本宫便回宫了。”周太皇太后觉得无趣,便对李依依说道。 “皇祖母,我送你。”李依依刚要上前去搀扶周太皇太后,她便避开了。 “杬儿,你陪皇祖母回去吧。”周太皇太后向朱佑杬招手说道。 “是!皇祖母。”朱佑杬上前去扶着周太皇太后,然后向李依依说道:“皇嫂,杬儿先告退了。” “好!皇祖母慢走!”李依依把他们送到门口便回去了。 “太妃娘娘!皇后娘娘派人过来传懿旨了。”宫人匆匆忙忙地过来回禀邵太妃。 “懿旨?”邵太妃有些莫名其妙,这又不是什么年节,又没有什么大事,怎么忽然间就来传懿旨了?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毕竟是懿旨,不是普通的口谕什么的,她连忙迎了出去。 “太妃娘娘,皇后娘娘懿旨,请您跪下接旨吧。”萱儿郑重其事地说。 “是!”邵太妃只好跪下。其实从李依依当皇后以后,邵太妃都没有哦跪过,早就忘记了跪着的感觉了。 “太妃邵氏,妄自打探乾清宫消息,并兴王触犯宫规,无诏书闯乾清宫,罚宫银半年,以此为戒!”萱儿一字一句地念诏书上面的内容。 “是,妃邵氏谨遵懿旨。”邵太妃听萱儿念完,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只好接过懿旨,然后在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心里有些不平,宫里面的妃子,哪个没有个内线在乾清宫,可皇后为何偏偏要惩罚自己?还是说,是因为杬儿曾经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她便针对杬儿。又或者是,当年万贵妃对她说了什么?越想她越加觉得内心不安。 “太妃娘娘,懿旨已接,奴婢便先回去了。”萱儿向邵太妃行了一礼,然后便要回去了。 “姑娘慢走!”邵太妃说了声,然后便转身回内殿去了。 “兴王呢,可还在宫中?”邵太妃问宫人道。 “回娘娘,兴王在清宁宫陪太皇太后说话。”宫人回禀道。 “去清宁宫等兴王,让他务必过来一趟。”邵太妃吩咐道。 “是娘娘!”宫人于是出发去清宁宫等着朱佑杬。 朱佑樘下了早朝便听了消息,连忙回到乾清宫,便被李依依拦在了门外对他说:“喝过药刚睡下,小点声。”说完,两个人便蹑手蹑脚地进去。朱佑樘看了看朱厚照,好像面色还不错,放下心来。 “钱将离怎么说?”出去之后,朱佑樘便问李依依道。 “应该是天气原因,他说吃几服药就好了。只是,看照儿吃药,我心里有些难受。”那药又涩又苦,她自己尚且觉得想吐,更何况是他这么个小孩子。 “没事的,没事的!”朱佑樘抱着李依依安慰说道。 “我没事。”李依依也并不想让朱佑樘在担心照儿的同时,还要担心自己。 “去把奏折拿到这里来。”朱佑樘吩咐小德子道。虽然儿子没事,他还是想靠的越近越好。 “是,陛下!”小德子便带着一名太监一起去把奏折都搬过来。 “对了,我听说,你罚了邵太妃半年的宫银?”朱佑樘一边批阅奏折,忽然想起这事,便问一旁的李依依道。 “不喜欢她们打听我们的消息。”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 “也好!还有乾清宫的这些宫人,还是让萱儿和小德子查查,用不顺心的便换了吧。”朱佑樘说道。这后宫的人,他是一向不管的。 “嗯!”李依依想想,也是时候都换了,这样没有人打听消息,生活也会惬意得多。 第十一章:给王爷们选妃子 “母妃,是儿臣连累母妃了。”朱祐杬从清宁宫过来,愧疚地对邵太妃说道。 “是母妃让你去的,是母妃连累了你。”邵太妃说完,叹了口气。虽然说少了半年的宫银而已,这些钱,还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困境。但是,这次懿旨,确实是令她脸上无光,好歹,她也是先皇的贵妃,除了王太后,先皇的妃嫔里面,就属她最尊贵了。这下,那些妃嫔,一定暗地里笑话自己。想到这里,邵太妃便不想出去见人。“早知道如此,便应该搏一搏,说不定如今下跪的是他们。”她小声地嘀咕道。 “母妃说什么?”朱祐杬虽然听清楚了,但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母妃是说。。。”邵太妃停了下来,屏退左右:“你们都下去吧。” “是,太妃娘娘!”宫人便都退出去了,关上了门,只留下她们母子两个。 “杬儿,早知如此,母妃便应该为你拼一把,这样的话,如今的九五之尊,说不定。。。” “母妃慎言!”邵太妃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祐杬连忙打断了她。虽然他还没有成年,但是邵太妃的话,他还是明白的。以前年纪小,邵太妃不可能对他说什么,就算是说了,他也不懂。现在年纪大了,他明白了。 “这里就我们母子两个,难不成还不能畅所欲言,这是要憋死母妃吗?”邵太妃气不顺地说。 “母妃,您可以让人打听乾清宫的消息,您就不怕,皇嫂也让人打听我们这里的消息。”朱祐杬谨慎地说道。以前当皇子的时候,朱祐樘因为和万贵妃不和的缘故,朱见深倒是偏爱朱祐杬一点,所以他也活得挺随意的,加上年纪小,所以都不避讳什么的。即使是朱祐樘登基了之后,朱祐樘也不约束弟弟妹妹们,他也挺自由的。但是被李依依惩罚了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即使再尊贵,可到底是人臣,不可能毫无避讳。 “我们宫里怎么会?”邵太妃身边的这些都是老人了,服侍了她很多年,底细都很清楚。不过转念一想,即使服侍再多年,如果其他人用权利,金钱利诱,或者是威逼,又或者是想往上爬,出卖自己也是可能的。想到这里,她捂住嘴巴,轻声地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确实应该谨慎些。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免得又被人抓住了把柄。”虽然不舍得和儿子分开,但是刚被惩罚,两个人就关起门来,不知道的,说不定会猜测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是,母妃!”朱祐杬也觉得自己在母妃宫中待的时间太长,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于是,他便行了礼,转身出去了。 “杬儿,也有十六了,不如,给他选个王妃吧。”朱祐樘忽然对李依依说道。 “十六岁,就选王妃吗?”李依依有些诧异,他怎么忽然就说这个。 “你可是觉得他年纪过小?”朱祐樘问道。 “当然了,你十六的时候,不是还没有成亲吗?”李依依问道。 “那是因为。。。”说到这里,朱祐樘想起以前来,他之所以到了那个年纪才成亲,还不是因为朱见深的漠不关心。要不是周太后的再三催促,已经大臣们的频繁上谏,他都不会下旨选太子妃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然的话,他可能等不到李依依了。 “因为什么?”李依依发现他没有说话,便抬起头来问朱祐樘。 “因为我是太子,选太子妃之事,自然要更加慎重。可王妃不一样,虽然也必须精挑细选,可毕竟不关乎国运。”说完,他放下了奏折,拉着李依依的手说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亲之后,他才能安心修身养性。皇祖母也提过几次了,我也答应了,只是忙着忙着,便忘了。” “那就选呗。”说到底,朱祐杬是他的弟弟,自己和朱祐杬又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成亲就成亲呗,反正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情。 “选王妃也得从民间选,如此一来,只怕耗费国库,所以我想,其他几个弟弟虽然年纪小,可否一起选,你觉得如何?”朱祐樘对李依依说道。 “你这。。。省钱倒是省钱,就是这。。。”李依依皱了皱眉。“那么小的年纪,都是父母掌上明珠,就要离家。。。”想起当年她进宫之前,也是极其不愿意进宫的。“一定要从平民中选吗?就不能从大臣里面选?那些京官肯定是有女儿的,就从他们中挑不就行了。逢年过节的,我就让他们女儿进宫,和那些弟弟相处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依依!”朱祐樘打断李依依。 “我知道了,我只是。。。”李依依低了低头,然后又抬起头来说:“好了,选就选呗,不过我觉得,就不要那么大范围地选吧,在京城附近选不就可以了?” “也好!明日我便吩咐礼部着手此事。只是,淑女入宫之事,还是让母后去操持吧,我怕你太过劳累了。”朱祐樘拍拍李依依的手道。 “那太好了,我可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情。”李依依连忙说道。这样的话,她正好落得清闲,自己全心全意地照顾儿子,和朱祐樘多点相处的时间不好吗,非要参与别人的生活干什么。 “就知道你不愿。”朱祐樘笑着刮了刮李依依的鼻子,笑着说道。。 “嘻嘻!”他这么体贴,李依依便在他怀里蹭了蹭。 “什么,选王妃?”第二天,邵太妃得到消息,差点打翻了杯子。朱祐杬现在虽然不住在自己宫中,可到底还是在宫里,还是可以天天见面的。这若是成亲了,便必须搬出皇宫去,到时候,可不是能每日进宫的。虽然,儿子早晚是要成亲的,可是忽然得到消息,她还是诧异的。 “是的太妃娘娘,陛下派奴婢过来,便是请太妃娘娘,淑女之事,由太后娘娘操持,您从旁协助。”宫人对邵太妃说道。 第十二章:选妃引发的战争 “本宫知道了,有劳姑娘了。”邵太妃说完,便让宫人送他出去。 “王爷呢?”邵太妃问身边宫人道。 “王爷,他。。。”宫人支支吾吾地。 “说话呀,问你们王爷呢?”邵太妃烦躁地问。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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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姐姐,虽说这次主要是是为兴王选妃,可妹妹也听太后说了,可不仅仅是为兴王选。”张太妃说道。 第十三章:荆王世子胆真大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宫宴之事,我依然交给母后了,你不必操心,也不必去见他。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件事情罢了。”朱祐樘对李依依说道。早便知道她不喜欢皇叔,他于是作了安排。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说。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这位便是皇后娘娘吧?”他拦住李依依道。 李依依皱皱眉头,这个人她并没有见过,怎么能随意在宫后苑走动,举止还如此轻浮? “你是谁?”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是荆王世子。”荆王世子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和他父亲果然如出一辙。 “哦!”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两个人都是如此的猥琐。“荆王请自便吧。”李依依不想看见他,便转身要回乾清宫去。 荆王世子小跑到李依依的前头,谄媚地说:“皇嫂,臣是第一次逛宫后苑,皇嫂可否为臣介绍介绍。” “本宫没有时间,你还是找宫人吧。”李依依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第十四章:荆王一家被抄了 “放肆!”李依依不耐烦地说道。早知道,就带着萱儿出来了,现在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皇嫂别生气,生气容易伤身。”荆王世子感受到了李依依的怒气,虽然不舍,可又不敢进一步冒犯,只得告辞:“臣去那边了。”说完,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启禀陛下,这些是臣明察暗访得到了罪证,请陛下过目!”锦衣卫副指挥使姜南走访了近半个月,收集了荆王一家人作威作福的证据。 第十五章:荆王妃向太后哭诉 “真是胆大妄为!把荆王和荆王世子一起押解进京,三司会审!”朱祐樘怒不可止住,把奏章扔在地上,吩咐姜南道。 “是,臣遵旨!”说完,姜南便告退,带着锦衣卫,去押解荆王了。 “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李依依亲自挑选了一个谨慎稳重的管家婆,送给了公主府。因为李依依的授意,她几乎是不干涉他们夫妻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做做记录罢了。 没有管家婆的管制,两夫妻的心情也变好了,尤其是媛儿怀着孕,驸马除了公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媛儿身边。作为母亲,王太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们姐妹刚才还说到姐姐您呢,能陪在仁和长公主身边,大家都十分羡慕呢!”岳太妃笑着说到,她也生育了一位公主,只是年纪小,还没有封号。所以,她很羡慕王太妃。 “对了姐姐,怎么不见长公主?”另一位王太妃问道。 “陪太皇太后她们说话呢!如今她身子重,不便向姐妹们一一请安,请大家见谅。”说起媛儿,王太妃是一脸的幸福。 “荆王妃,这和离之事,本宫可做不了主,本宫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求皇后。不过,皇后可不一定会见你。”王太后无可奈何地对荆王妃说道。她被她哭得实在是心烦,所以才想让她主动离开。 第十六章:周太皇太后求情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皇祖母,为什么要为荆王他们求情,他们关系好像也没有很好吧?”李依依不解地问朱祐樘道。 第十七章:朱祐杬母子失和 选王妃的事情依然进行着,看着这些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李依依不免想起自己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上初中,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初一学的生物,才知道男女之别。可她们这么大,就要为人妻子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朱祐樘从背后抱住李依依问道。“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 “皇嫂,您能不能帮帮杬儿?”朱祐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去求皇后,还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第十八章:皇后太妃起争执 “你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李依依问朱祐杬道。 “是!”朱祐杬坚定地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可是日后你要是后悔了,可千万不要来找我。”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如母,可邵太妃才是他的母亲,在这一点上,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是要和邵太妃掰扯清楚。 第十九章:朱祐杬如愿以偿 “杬儿,我这为了你,可是用了权势压迫你母妃!你这要是负了那姑娘,可不仅是对不起她,也是对不起我啊!”李依依觉得心累。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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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娘娘,您说,这该不会是皇后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让您和兴王失和?” 第二十章:宫人的挑拨离间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邵太妃正在气头上,别人随便挑拨几句,她就乱了方寸,盲目地就相信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 “老奴虽然是旧人,可是还是念着旧情。” 第二十一章:万贵妃的旧宫人 “你说什么?”邵太妃惊讶地站了起来,难道,万贵妃真的留了一手?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第二十二章:铲除万贵妃余孽 “邵太妃,本宫虽然不管事,但是也不会纵容你和余孽来往,把人交出来吧。”李依依带着一群宫人来到邵太妃宫中。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第二十三章:李依依又怀孕了 “恭喜皇后娘娘,是喜脉!”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第二十四章:新生命的诞生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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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樘儿,他毕竟是你皇叔,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周太皇太后对朱祐樘说道。 “皇祖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枉顾法纪。樘儿若是网开一面,又如何向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朱祐樘说道。虽然只是小事,他自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他们的罪过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你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周太皇太后问道。 “皇祖母不用担心,日后见了祖先,樘儿甘愿受罚。”朱祐樘坚定地说。 “樘儿大了,自然是不听皇祖母的。皇祖母累了,你先去忙吧。”周太皇太后看朱祐樘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劝不过来的,只好站了起来。 “樘儿送皇祖母。”朱祐樘走上前去,要搀扶周太皇太后。 “不用了,我有人服侍。”说完,她便搭上琴姑姑的手。 “老奴告退!”琴姑姑向朱祐樘行了礼之后,便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到里面去了。 第一章:太子和弟弟争宠 大雪纷飞,李依依已经快不记得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寒冬。因为生孩子损耗了元气,无论屋子里生多大的炭火,她都觉得冷。所以她几乎都在床上,当然除了内急。一日三餐,都是朱佑樘亲自给她喂,有时候实在是太忙了,才不得不让萱儿来做。萱儿虽然已经出嫁了,但是就住在京城,也还没有生孩子,所以,她主动请旨进宫照顾刚生产的皇后,朱佑樘自然是万般乐意的。 朱厚照裹着厚厚的锦袍,踉踉跄跄地跑到李依依的身边,看着她给弟弟喂奶,他不依不饶地拉着母亲的衣裙,撒娇地说:“母后,母后,照儿也要。。。” “照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喝了。等弟弟喝完,母后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李依依摸摸朱厚照的头,温柔地说。偏偏这个时候,萱儿去煎药去了,要是她在,还能哄得住这个小家伙。 “不,母后,照儿就要!”朱厚照不服气地说。凭什么弟弟就能喝,自己就不能! “照儿乖,让奶娘带你去玩好不好,待会儿母后再去找你?”李依依被朱厚照晃得有点头晕,便抓住他的手说道。 “母后又骗儿臣,母后不喜欢照儿了。。。”说完,他便委屈地哭了。 “没有,母后什么时候骗照儿了,哦,照儿乖,不哭。。。”李依依正哄着朱厚照,怀里的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也不喝了,哇哇地也哭了起来,仿佛在和他哥哥比,到底谁的声音大似的。 “太皇太后到!”李依依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太监便在外面唱和。 “哎呦,这是这么了?”周太皇太后一进来便听见哭天抢地的声音,一看两个曾孙子都在哭,连忙心疼地抱过朱厚照来问道。 “曾祖母!母后不要照儿了。。。”朱厚照在周太皇太后怀里哭得像个泪人,抽泣地对她说道。 “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周太皇太后拿出手帕来给朱厚照擦眼泪。“你母后怎么不要你了?” “弟弟有奶,照儿也要,母后不给。。。”朱厚照看有人撑腰了,便越发地肆无忌惮地撒娇。 “原来是这事!这简单,让奶娘喂你好不好?”周太皇太后本来就对李依依不给朱厚照喂奶不满,她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当然应该继续喝,但是因为李依依和朱佑樘坚持,她也拗不过。这次,正好借着朱厚照撒娇,便连忙叫来奶娘:厉声呵斥道:“没听到太子饿了,你这奶娘是如何当的?” “娘娘?”新来的奶娘哪里敢擅自做主,只好为难地看着皇后。原本李依依觉得,朱厚照这么大了,不需要奶娘了,所以把之前的奶娘都放出宫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周太皇太后便又送来,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既然是她送来的人,李依依也不好送出去。 “皇后,如今你是两个皇子的母亲了,你身子又弱,自然是照顾不过来的。照儿也长大了,不如,让皇祖母替你照看着照儿?你放心,照儿是皇祖母的宝贝曾孙,皇祖母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周太皇太后趁势说道。当年,她就是这样把朱佑樘接到自己的仁寿宫。 李依依当然知道周太皇太后会好好照顾他,可她怕的便是她会太过宠溺儿子,让他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所以,她一直坚持把照儿带在身边,都没有让他在清宁宫留宿过。 只是现在,她每天都躺在床上,不是不想下床,而是一下去便冷,然后头晕。为了给小儿子喂奶,她也不吃药,怕影响母乳,这真是愁死人了。这几天,照儿都是由奶娘带着,有时候周太皇太后便直接让他住在清宁宫,只是派人过来通传一声。李依依也无暇顾及,只好由着他,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他便变得如此骄纵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当然不是真的打, 这个时候,李依依真希望有幼儿园就好了,这样便可以送他去幼儿园,让老师管教管教。只是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幼儿园。当然,朱佑樘可以给他找老师,只是太子之师,都是些所谓的大儒,他这么小年纪,李依依又不舍得让他受束缚, “皇祖母,我可以的。。。”李依依坚持说道。她话还没有说完,怀里的儿子又哭了起来,她只好又哄着他。 “你看,大的哭,小的也哭,你还在坐月子,这么吵闹如何受得了?你可别小看了坐月子,当年皇祖母生先皇的时候,便是月里着了凉,这如今头总是疼得很。”周太皇太后一方面是心疼两个曾孙,一方面也是想和朱厚照更加亲近,这样她以后的话语权会多一些。“不如这样,等你出了月子,皇祖母再让照儿回来便是,你看如何?”实在不行就先这样,等她出了月子,说不定还不会坚持把照儿带在身边也说不定。 “好吧!”李依依这边也哄不住小的,只好答应周太皇太后了,反正等自己好了,再慢慢调教吧。“只是皇祖母,他是男孩子,可别什么都依着他。”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了!”终于听到她松口了,周太皇太后哪里还听得进其他的话,连忙拉着朱厚照的手,对他说:“到曾祖母那里去住好不好?跟你母后道安然后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嗯!”朱厚照停止了哭泣,连连点头,然后朝着李依依行了一礼:“母后,照儿走了。”说完,便要走。 “等等,你到清宁宫,一定要听话,不能多吃糖,不然牙齿会掉光了。。。”李依依还想叮嘱几句的,可朱厚照才不想听她的唠叨,连忙说:“母后照儿知道了!曾祖母,我们快走吧。”他拉着周太皇太后的手,像逃离死得迈着大步去赶紧离开。 “。。。”这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李依依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怀里的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哥哥走了,便停止了哭闹,还对着李依依笑。 第二章:一一受母亲教训 又到了除夕,李依依因为身体的原因,宫宴的事情,朱佑樘还是全权交给了王太后,不让李依依操心。原本有萱儿在身边,李依依觉得稍微好些,可是前几日,萱儿忽然身体不适,正好钱将离也在,李依依便让他帮萱儿瞧瞧,结果,发现是喜脉。这是萱儿的头胎,必须慎重,所以李依依便硬是让她回家去,因为怕即使把她留在宫里面养胎,她还是会忍不住操心的。 李依依总是不好,而钱将离虽然医术精湛,可毕竟不擅长妇科,还要守着男女大防,于是,朱佑樘想起了前几年的谭允贤,便召她进宫来,贴身给李依依治,但只有乾清宫的人知道谭允贤在,当然,钱将离也是知道的。 朱佑樘很忙,白天没什么时间陪伴在李依依的身边,因此,他便让曹云曦进宫来陪伴,把一一也带进宫了。 小男孩就喜欢和大男孩玩,一一比朱厚照要大几岁,很多事情都懂了,朱厚照正是崇拜他的时候,所以总是跟在一一的后面,哥哥哥哥地叫得很亲切。 “你看,照儿一直跟着一一。”李依依对难得清闲的朱佑樘说道。 “是啊,小时候,我也希望能有个哥哥。”朱佑樘感慨地说道。他虽然排行老三,但是因为两个哥哥已经夭折了,所以他是实际上最大的。作为哥哥,他不能撒娇,作为太子,他更不能,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 说起哥哥,李依依便想起了李毛毛,虽然很多时候,李毛毛并不成熟,但是只要自己有事的时候,他便也会挺身而出的,只是李依依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感动的。 李依依笑笑,对朱佑樘说道:“别看一一年纪小,还真有个哥哥的样子,还是云曦她教得好。”李依依和曹云曦两个人,时常交流一些教育心得。曹云曦和钱将离这些年,也就只有一一这么一个孩子,不过,他们可没有溺爱这个独子,常常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自从生了小儿子后,花在朱厚照身上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李依依心里也觉得愧疚,有时候想,不然就让一一留在宫里面陪陪照儿,可一看到云曦凝望一一的眼神,她又怎么忍心,让她们母子分离呢,毕竟,云曦是不可能一直住在宫里面的。这时候,她倒是觉得,作为孤儿,其实也有好处的,那就是永远不缺和自己一起玩的小伙伴。 “等照儿长大些,便让一一陪着一起念书吧。”朱佑樘知道李依依的想法,他也不想下旨强迫。 “再过几年,我们的炜儿,也能跑能跳了。”李依依笑着说道。她憧憬着将来,大儿子带着小儿子满地跑,还叫着父皇母后的情形,不觉嘴角便上扬了。 “是啊,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也有小公主了。”朱佑樘也憧憬着。有儿有女,才是好嘛! “你不是说,不让我生了吗》”李依依故意噘着嘴说道。 “也是,那我们便不要了。”记得当时自己害怕失去依依,便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让她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了。 “我开玩笑的,有的话,当然要生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怀胎十月很辛苦,生的时候又很凶险,可是她还是不后悔,看着两个健康的儿子,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院子里,原本朱厚照和一一在一起玩,可是一一不知道怎么地便离开了一会儿,没有带朱厚照一起去,他觉得太无聊了,于是,“跪下,我要骑马!”朱厚照对一个小太监说道。 “是!”小太监难敢不从,只好跪在地上,让朱厚照骑在自己身上。 “驾!快点,快点跑!”朱厚照用手拍打着小太监的后背,命令道。 “是,太子殿下!”寒冬腊月,地上十分地冰凉,小太监冻得直打哆嗦,可也只得乖乖趴在地上爬。 “殿下,你们在干什么?”一一跑了回来,看见朱厚照骑在太监身上便好奇地问道。他虽然也是富家子弟,可是钱将离管教森严,是从来不允许他做这种事情的。 “骑马!一一哥哥,你也骑,比赛!”朱厚照虽然话都还说不利索,但是他看过宫里面的骑马比赛,他十分感兴趣。说完,他指着其他的太监对一一说道:“选。。。” “请公子上马!”几个识趣的小太监立马跪在地上,对一一说道。 一一其实也挺想学骑马的,但是因为年纪小,所以曹云曦没有让他学,家里也就只有木马,这人马,他还真是没有骑过。于是,他便点点头,选了个健壮些的太监,骑了上去。 两个人正玩得兴起,曹云曦找了过来。 “母亲!”一一看见母亲过来了,连忙让太监停了下来,站在一旁,有些忐忑不安。 “云姨!”朱厚照见是曹云曦,甜甜地向她张开了怀抱。这好些日子,李依依都因为没有力气,没有抱过朱厚照了,他便常常要曹云曦抱他。 “乖!”曹云曦笑着抱起朱厚照,然后朝着一一说:“跟上。” “是,母亲!”一一觉得母亲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同,不安地跟在后面。 用膳的时候,李依依便发现,一一似乎有点不开心,于是向他挥手说:“一一,来姨这里。” 一一看看他母亲的脸色,见她点头,才走到李依依的身边。 “怎么了一一,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李依依问。 一一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这孩子怎么了?”李依依觉得有些不寻常,便问曹云曦道。 “云姨凶凶,哥哥怕怕!”曹云曦还没有说话,朱厚照便磕磕绊绊地说道。 “什么事情,你怎么他了?”虽然朱厚照说得不清不楚,李依依也明白,这是曹云曦教训了一一。 “也没什么,就管教了一下,他最近有些不听话。”曹云曦说道。她原本是没有当着朱厚照的面教育一一的,没想到,他怎么就知道了,按理说,一一的个性,是不会告诉别人才对。 第三章:奶娘的小小心思 不管因为什么,曹云曦作为一一的母亲,管教自己的孩子是应当的,看她不是很愿意说的样子,李依依也就没有追问。 等用完膳之后,李依依便日常询问奶娘,这一天照儿都干了些什么,奶娘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了奶娘的回禀,李依依大概猜到了,曹云曦应该是因为骑人马的事情,教育了一一。 “下去吧。”李依依说道。 “是,娘娘!”奶娘便回去继续看着太子。 “这些日子也是疏于管教了,过几天,还是把照儿接回来住吧。”李依依对朱佑樘说道。 “那便接回来吧,只是凡是能让宫人做的,你便不要亲力亲为。”朱佑樘还是担心她太过操劳了,但是,他也知道,皇祖母对照儿几乎是无条件的溺爱,这孩子,都有些无法无天了,也是该管管了。 “芙儿,照儿在这里挺好的,要不然,再让他住一段时间,你看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啊!”明白了李依依的来意,周太皇太后心里是不情愿的,这好不容易,才和朱厚照建立起来的感情,这又要接回去了,只怕,他很快便不记得了。 “谢皇祖母关心,我已经好了。这孩子皮得很,肯定打扰到了您,我还是带回去吧。”李依依言辞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周太皇太后也知道她的脾气,也便不废话了。她朝着朱厚照招手:“来,照儿,到曾祖母这边来。” 朱厚照迈着小步子到了周太皇太后身边:“曾祖母。”他也知道,他母后这是要把自己带回乾清宫去,喜忧参半。一方面,他是想和父母在一起的,但另一方面,他就不能像是在清宁宫这里无法无天了。 “要是想来曾祖母这里,便和你母后说,好不好?”周太皇太后对朱厚照说道。 “是,曾祖母。”朱厚照乖巧地点点头。 “乖!”周太皇太后摸摸朱厚照的头,慈爱地笑道。然后又对李依依说道:“就要用午膳,不如你们吃了再走?” “好!”李依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转而对宫人说:“去和陛下说,我在清宁宫用午膳了,至于他想如何,便自己看着办吧。”朱佑樘虽然忙,但午膳还是会和李依依一起吃的,所以李依依怕他等自己,便让人去传话。 “是!”宫人便去了。 周太皇太后其实觉得,李依依这说的话,有些不符合规矩,可是朱佑樘一向纵容她,也索性便不管了。 朱佑樘国事繁忙,知道李依依在清宁宫用膳,便让人来回,自己有空再过来陪皇祖母用膳,今日便在文华殿用膳了。 吃过午饭后,宫人们也收拾好了朱厚照的东西,李依依便带着朱厚照,向周太皇太后告辞。 如果是李依依一个人,她一般是不坐轿子的,但是因为有朱厚照在,他年纪小,走不了多远的路,所以让他坐轿子,自己在后面慢慢走。 “最近,太子都吃什么菜比较多?”李依依边走边问奶娘道。 “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并不挑食,都爱吃。”奶娘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说道。她之前便叮嘱过,不能让他挑食,要营养均衡。“那他一天,大概吃几顿?”李依依又接着问。 “早膳,午膳和晚膳都是和太皇太后一起的,晌午和傍晚时也吃些小食。”奶娘事无巨细地向李依依回禀道。 “嗯!”李依依点点头。 奶娘不知道为何,问个话,大冬天地额头上还冒出了细汗,李依依便笑着说道:“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擦擦吧。” “是,娘娘!”奶娘便赶紧掏出手帕来擦汗。 “你这是?”李依依无意间瞄了一眼奶娘手中的手帕,便从她手里拿过来,仔细地敲。 这手帕是双面绣,李依依虽然不懂如何看做工,但是看针线便知道,这是很名贵的那一种。最重要的是,这好像是松江府的大红细线织造的。记得宪宗皇帝在的时候,李依依便看见他和万贵妃的衣物,都是用这种昂贵的丝线织造的,一件便抵得上千件锦袍。后来,朱佑樘明令禁止,不许再用如此名贵的细线。只是,周太皇太后也喜欢,所以,便只供给了清宁宫。所以,这手帕,应该是周太皇太后给她的吧?不过,周太皇太后居然赏赐给你奶娘,这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数量少,她自己也没有多少。 “太皇太后赏赐给你的?”李依依还给她边问道。 “回皇后娘娘,是,是,太子殿下赏赐奴婢的。”奶娘不敢撒谎,连忙跪下请罪,“奴婢有罪!” “你有何罪?”李依依皱了皱眉。 “殿下年纪尚小,只是随口一说,奴婢便信以为真,奴婢怎配用如此名贵的手帕,自当还给殿下才是。”奶娘刚才一时慌了神,才把这块一直珍藏在身边的锦帕拿了出来,原本是要拿自己常用的那块的,不想,还是被皇后给发现了。 “一块帕子而已,给你了就是你的。”李依依想她大概是吓到了,不过既然给了她,也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奶娘连忙谢恩,把手帕塞回去了。 这件事,晚间李依依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可是事情太多,她又忘记了。 张峦已经过世两年多了,三年守孝期还没有过,李依依身子也好些了,所以便把张母接进宫来住。按理说,没有皇后之母常住后宫的道理,但是,在李依依这里,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一天,张母和李依依在一起聊天,看着满地跑的朱厚照,忽然想起,自己送给他的长命锁,便挥手叫他过去。结果发现,他并没有戴,有些失望。 李依依明白,这长命锁上面的字,还是张峦在世的时候写的,所以,看到长命锁,张母又会想起张峦。 “去把长命锁拿来。”李依依吩咐照顾朱厚照的宫人道。 “是,娘娘!”宫人便去朱厚照的寝宫找奶娘了。 第四章:让奶娘离开皇宫 “娘娘,奴婢把奶娘带来了。”刚去拿长命锁的宫人回来了。 怎么让她去拿长命锁,倒是把奶娘带过来了,李依依正想问,只听见一声跪地声。 “奴,奴婢。。。奴婢有罪,请皇后娘娘,娘娘饶命!”奶娘跪地求饶。 “这是怎么了?”张母不明所以地问道。 “是啊,你这样,搞得我好像一个,怎么说,残暴不仁的皇后?”李依依也一头雾水,她怎么自己就请罪了。 “不,不,不,是奴婢有罪。。。”奶娘连忙摇头。 “你总说自己有罪,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罪。”李依依正襟危坐问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和长命锁有关。 “奴婢,奴婢,长命锁殿下赏赐给了奴婢,奴婢藏了起来,可忘记了藏哪里了。”奶娘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还真是大胆,太子年纪小,哪里会赏赐人东西,即便是说过这样的话,你也不能真的便拿走。既然是藏起来了,总是在这宫里,再找找便是。”张母说道。 “上次赏给你的手帕,拿了就拿了,但是这长命锁,这是本宫的父亲送的,务必要找到。小德子,带人去帮她一起找吧。”李依依吩咐小德子道。 “是,娘娘!”说完,小德子便要带人去找。 “娘娘!娘娘,奴婢想起来了!”奶娘慌了神,连忙磕头求饶:“娘娘,奴婢死罪,奴婢上次出宫之时,带在身上,小儿喜欢,非要拿去赏玩。奴婢骄纵小儿,便给了他玩玩。。。” “是玩玩,还是给了?”李依依打断了她的话。 “是,玩玩,奴婢回宫之时,忘记拿回来了。”奶娘被李依依的话震慑,当然不敢说,自己已经给了儿子。 “小德子,带人去看看,我们的太子殿下,到底赏赐了他奶娘多少东西。”李依依知道,她是在撒谎,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会忘记拿回来?上次是手帕,这次是长命锁,那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呢? “是,娘娘!”小德子便带了两个人去。 “你先起来,站在一边。”李依依对奶娘说道。 “奴婢不敢!”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哪里还敢站起来,“娘娘,奴婢,是奴婢贪婪,请娘娘看在奴婢照顾殿下的份上,从轻发落!”她连连磕头乞求。 “本宫说让你站起来,怎么,想威胁本宫吗?”李依依厉声说道。 “奴婢不敢!”奶娘连忙站了起来,低着头。 “娘娘,这是在她房间找到的。”很快,小德子带着人便抬了一箱子东西过来。 李依依站了起来,随意翻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好些是照儿之前穿过的衣物,“这不会也是照儿赏赐给你的吧?”她笑笑问道。 “奴婢,奴婢,请娘娘恕罪!”这些旧衣物,自然是她自己拿的。虽然太子已经不能穿了,可是这做工,要是拿到民间去卖,还是能换到很多钱的。反正太子的衣物很多,拿一些也没有人会发现。 “恕罪?”李依依把旧衣物放下,然后见里面还有字画,“这是本宫的画,这也是照儿给你的?” “是。。。”这些都是她趁着朱厚照高兴的时候问他要的,朱厚照懂什么,他都随心情的。 “母后,母后,照儿饿了。。。”这时候,朱厚照一路小跑哦过来到李依依的身边撒娇。 “想吃什么?”李依依抱起朱厚照来,笑着问。 “照儿,照儿想喝奶。”朱厚照回头看了看奶娘在这里,便对李依依说道。 “照儿又不乖了,不是说不能喝了?”李依依拒绝道。照儿刚才看奶娘,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什么。 “母后,奶娘可以喂我。”朱厚照指着奶娘说道。 “奴婢,是殿下,殿下他实在是太想要了,奴婢只好,只好依了殿下。。。” “娘,您先带照儿去吃东西。”李依依把朱厚照交给张母带走。 “照儿,跟外婆去吃你最喜欢的藕粉好不好?”张母点点头,拉着朱厚照的手,轻声地问道。 “好!”朱厚照点点头,便和张母一起走了。 “殿下。。。”奶娘见朱厚照要走,连忙想向他求助。 “闭嘴!”小德子在一旁低声地对奶娘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狡辩?你这是违抗圣旨,还想拿太子当挡箭牌?”等朱厚照和张母走远后,李依依方才质问奶娘道。 “奴婢。。。” “好了,也不用再说了,东西,可以给你,但是,你就不要留在宫里了。”还没有等奶娘说话,李依依便打断了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出宫,这样,周太皇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娘娘,奴婢。。。” “还不谢恩,若不是娘娘仁慈,就凭这些,你已经是死罪了。”奶娘还想说话,小德子看得出来李依依有些乏了,便呵斥奶娘道:“还不快收拾东西出宫去!” “谢娘娘开恩!娘娘,奴婢,能不能再见太子一面。”奶娘本来要离开了,但是看到太子的旧衣物,想起或许见见太子,太子会替自己求情,让自己留下来。又或者拖延时间,太皇太后会过来,毕竟自己是她的人。 “也行,待会儿你就见照儿一面,然后就出宫去吧。”李依依想想,不管怎样,她都照顾了照儿这么久,照儿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也不好向照儿解释。“不过,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话别说,否则不要怪我改变主意。” “奴婢明白。”奶娘明白,皇后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是不可能让太子殿下求情的,她也死了这条心了。 “去吧。”李依依说完之后,便走了。 “太子殿下,奴婢,要走了,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奶娘向正在张母跟前的朱厚照磕了个头说道。 “走,您要去哪里?是去玩吗?”朱厚照不是很明白她说要走的意思,便天真地问道。 “是,奴婢要去很远的地方玩,以后,便不能陪伴在殿下身边了。”奶娘望了李依依一眼,只好说道。 “” 第五章:前奶娘离开原因 “照儿,奶娘要去照顾自己的儿子了,你和奶娘抱一抱,道个别吧。”李依依对朱厚照说道。无论如何,照儿还小,要让他懂得感恩。 “是!”朱厚照乖乖听话,走过去抱住奶娘,然后对她说道:“奶娘再见!” “殿下!”奶娘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您怎么哭了?”朱厚照拿出帕子来,替奶娘擦泪。 “不敢有劳殿下。”奶娘连忙闪躲。 “娘娘,时候不早了,宫门马上便要落锁了。”小德子提醒李依依道,其实也是在提醒奶娘该走了。 “好了,那就这样吧!照儿过来,让奶娘回家去吧。”李依依向朱厚照招手说道。 “奴婢拜别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奶娘始终没有看到太皇太后的身影,明白她是不会来了,这么久,消息应该早就到了清宁宫,这说明,太皇太后是不愿意来了。她只好行了大礼,然后便带着东西,离开了皇宫。 “太皇太后,她离宫了。”琴姑姑告诉周太皇太后道。 “嗯!”周太皇太后点点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送过去的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质疑她的用意,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会去求情的。 “那,您还要不要找一位新的奶娘?”琴姑姑小声地问道。 “找,自然要找,只是,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出同样的岔子!”周太皇太后睁开了眼睛。她就不信,下一个好还会被赶走! “老奴明白!”说完,琴姑姑便又差人到外面去寻找家世清白的奶娘了。 “娘娘,琴姑姑来了,说是太皇太后带了位奶娘过来。”没过几天,琴姑姑让东厂找了位奶娘过来,周太皇太后立刻让她送去乾清宫。 “怎么又。。。” “芙儿,其实,有个奶娘也是好的。你的奶水不够,那些什么牛奶羊奶,始终是不如母奶。”张母始终觉得,母乳是最好的,动物的奶始终是不够营养的,况且始终有股膻味。所以,她便劝李依依把奶娘留下,一方面是给周太皇太后面子,一方面,也确实觉得需要。 “那就留下吧。”李依依想想,反正和牛奶和羊奶,和喝别人的奶,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自己的奶水确实不足,那么,就让奶娘候着,真的需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是,那皇后娘娘,老奴便回去禀告太皇太后了。”琴姑姑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皇后便这么容易答应了,还挺意外的。不过,答应了就好,她也好向周太皇太后复命了,于是便告退了。 “姑姑慢走!”李依依说了声。 “这么容易便答应了?”周太皇太后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挺得意了,终于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经过一番唇舌。 “张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再说,您是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自然也是要听从长辈的。”琴姑姑一边给周太皇太后捶背一边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周太皇太后得意地说道。“不过,你可有好好叮嘱她,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让皇后抓到把柄。”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回要是还出现什么问题,下次,只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再找人过去了,她还是要面子的。 “娘放心,老奴已经仔仔细细地叮嘱了一遍。”琴姑姑说道。 “那便好。”周太皇太后放下心来。 这个奶娘,是受过教育的,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嫁给了平民,琴姑姑之所以选她,便是因为她知书达理,想必皇后也是喜欢这样的人的。 这个奶娘也确实安分守己,李依依觉得她的人品还不错,所以有时候,她就让放心奶娘给朱厚炜喂奶。周太皇太后知道了,也是十分开心,终于,有个人可以入得了皇后的眼,所以,常常让她过去问些话,也给一些赏赐。 有些眼红的人,便悄悄地对奶娘说:“你知道,前一个奶娘是怎么走的吗?” “她不是向皇后娘娘自请离宫的吗?”李依依并没有把奶娘离宫的真正原因公之于众,而是对外宣称,皇后赏赐了东西,让她荣归。 “当然不是了!”宫女看看四周,一片静谧,便走到奶娘身边,小声地说:“我听说,是陛下赏赐了她东西,皇后娘娘都收回去了。为这事,皇后和陛下还闹了别扭,最后,奶娘不得不离开。” 这宫女说得煞有其事地样子,让奶娘不由得心里一颤。她念过些书,记得东晋有个皇后叫贾南风,她的母亲郭淮,杀死了两个乳母,不过就是因为莫须有的嫉妒。只不过,皇后看起来,是一个和善的人,应该不会这样做吧?不过,女人心海底针,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女人嫉妒起来真的是可怕的。即使,自己姿色平平,远不及皇后雍容华贵。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奶娘问宫女道。 “依我说,你不如把太皇太后娘娘的赏赐,都交给皇后娘娘。”宫女想了想说道。 “说得有理,我这便去。”奶娘点点头,便马上要去拿东西见皇后了。 “娘娘,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给奴婢的东西,请皇后娘娘过目。”趁着皇后有时间,奶娘便拿着东西过来了。 “我知道太皇太后赏赐了你东西,只不过,为什么要拿给我看?”李依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回娘娘的话,奴婢始终是乾清宫的人,受了赏赐,自然是要交给乾清宫的。以前是奴婢不懂宫规,这次,奴婢把所有的赏赐都带过来了,一件不落。”奶娘摸不清皇后的心思便如此说道。 “宫里面有这条规定吗?”李依依问小德子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确实是有的。”小德子说道,“不过,您说过,乾清宫不用守这个规矩。” “哦!”李依依好像记得,自己确实有废除过很多规矩,这一条是不是在里面,她自己也记不得了。不过,既然小德子这么说,那自然是有的。 “你听到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别人,东西你拿回去吧。”李依依对奶娘说道。 “是!”奶娘不知所措,看看小德子,见他点头,才放心地拿走。总算,是经过皇后的同意,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第六章:皇后善妒的传言 到了夏天,天气炎热,宫里面还有些新鲜的荔枝,李依依想着,便把几个好姐妹,都请进宫来,一起说说话,边乘凉边解闷。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记得上次我们一起,还是千秋节呢!”曹云曦说道。虽然曹云曦和媛儿时常进宫,可是萱儿,因为有身孕,也只有千秋节才坚持进宫给李依依贺寿。至于婉儿,因为又有了孩子,真的是忙不过来,也很少进宫。所以,总是不是缺了她便是少了另一个,没有像今天这样齐。 “是啊,女人啊,嫁了人就是身不由己,不是为了孩子,就是为了丈夫,出行都难。”作为已婚的女人,李依依深有感触。她们不是不想常聚,只是,有太多的羁绊了,尤其是孩子。自从有了朱厚炜,她想去曹云曦家或者是媛儿家都没有时间了。 “可不是!这健儿身子又弱,都不敢带他出门。”媛儿拿了颗荔枝剥了皮,放在嘴里。健儿是媛儿生的第二个儿子,虽然媛儿有经验,但还是有些惊险。 “怎么,健儿还没有好吗?”李依依问道。 “好是好了,只是怕他又反复,哪里敢随意带出门,母妃也是不肯的。”媛儿叹口气说道。孩子总是这样,她心里也是不开心的。 “听将离说,小公子的病已经好了,是可以出门的,这总是待在家里,也闷得慌。”曹云曦记得钱将离和她提起过齐二公子的事情,便说道。 “我也是这么对母妃说的,可是母妃和婆婆,都说还是小心些,我哪里拗得过她们。”媛儿摇摇头说道。 “这倒是。”曹云曦深有感触地说道。她也是有婆婆的人,自然是知道,婆婆唠叨起来,那可是真难抵挡得住。 李依依虽然是有婆婆的人,可到底是名义上的,王太后哪里敢管她。至于周太皇太后,毕竟隔了辈分,而且朱佑樘凡事都护着,周太皇太后也无可奈何。所以,她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的。张母虽然在宫里,可是毕竟,君臣有别,张母也不会无端地便唠叨。 “萱儿这肚子,看起来像是个儿子。”婉儿看着萱儿笑着说道。 “是吗?”萱儿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问道。萱儿自从嫁到了李家,尽心尽力地照顾丈夫儿子。虽然是继子,可是两人相处还是很融洽的。这有了孩子之后,更是不敢怠慢了继子,就怕别人说,有了自己的孩子,便忽略了继子。 “我看也是,这肚子尖尖的,和我怀简儿的时候一样。”媛儿也说道。 “这,你们就却反医学根据了!”李依依说道。别说是看肚子的形状,即使是把脉,也不能就断定是男是女,即使是经验老道的妇科医生。“是男孩女孩都一样,没有我们女人,哪里会有男人。” “是啊,儿子女儿都一样,家里已经有个儿子了,若是个女儿,正好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萱儿说道。其实她是真的希望是个女儿,这样的话,或许家庭会更加和睦些,也不会有什么财产之争,哪有大哥不疼爱自己妹妹的,即使,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萱儿你这么年轻,将来说不定还会有七八个孩子呢,到时候,可就不止是一个好字了。”婉儿笑着说道。婉儿毕竟是封建时代的女人,可无法接受男女平等的思想,她觉得,还是要有个儿子,可以给自己养老送终好。 “姐姐!”萱儿脸上一红,娇嗔地对婉儿说道。 “皇嫂,您上次说打听唐寅消息的事情,世美已经打听到了。听说,他现在正潜心学业,打算应试了。”媛儿想起进宫前驸马的话,便对李依依说道。 “应试?”李依依想了想,她记得唐伯虎应该是没有考取功名的,但是以他的才华,如果是来参加考试的,应该会中举才是。不过,也许他的才情,不适合这八股文也说不定。 “嗯!听说,受了打击之后,他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好像是祝枝山的劝解,他才振作起来的。”媛儿说道。当时齐世美对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十分感叹了。齐世美也看过唐伯虎的书画,也是倾慕他的才华的。 “他也是。。。唉。。。”李依依叹了口气。就在这一两年了,唐伯虎先后失去了父亲,妻子,儿子,母亲,连妹妹也离世了,无论是谁,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也会意志消沉的。不过还好,他振作起来了。想到他的妻子,也是惋惜,毕竟还有一段旧情,年纪轻轻便去了,也是天不假年。 “对了皇嫂,还有一件事情,是我婆婆告诉我的。”媛儿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对李依依说道:“那天,刑部尚书夫人寿辰,婆婆去参加寿宴,远远地便听见,她们在议论万奶娘。”万奶娘,便是之前拿走长命锁的奶娘。 “她?她们说什么?”李依依觉得奇怪,她们一群贵妇人,怎么会议论一个奶娘? “婆婆远远地也没有听真切,大概的意思好像是,您因为奶娘长得太妖艳,怕她勾引皇兄,所以把她送出宫之类的。她们见婆婆过去了,便缄口不言了,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嚼舌根。”媛儿愤愤不平地说道。 “嘴长在他人身上,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李依依笑笑说道。女人,总是爱八卦,然后传来传去,事情的真相早已经不在了。不过,李依依也不在乎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 “皇嫂您就不管管?”媛儿不解地问道。 “管什么,难道要向她们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别人只会认为,这是欲盖弥彰。况且,这最多,也就是说我善妒而已,我早就有了这个名声,难道还在意多一条事实吗?”李依依笑着说道。“不过,还是帮我谢谢你婆婆。” “好!”媛儿只好点点头。不过也是,这么多年,后宫也就皇后一个,没有其他妃嫔,这皇后善妒的传言,早已经坐实了。 第七章:张氏兄弟进宫了 正所谓三人成虎,皇后善妒的名声,不仅在贵妇人之间流传,在民间,也是甚嚣尘上,更夸张的是,还传到了朝鲜。朝鲜大王还询问使臣,此事是真是假。使臣只能把当日的情形告诉大王,然而在编撰史书的时候,却有这么一句话:“皇帝视朝,或平明、或日高,早晩无节。中朝人有云。‘昵爱皇后,视朝常晏。’”意思是说,皇帝宠爱皇后,上朝的时间也不确定,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中午,甚至有时还在晚上。 不过这些,李依依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知道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在乎。大臣们也知道皇帝视皇后如珠如宝,只能暗地里说什么不成体统之类的,没有什么人会再提纳妃子的事情,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也懒得再做了。这样,朱佑樘的耳根子也清净了许多。 “皇后娘娘,寿宁侯,建昌侯求见!”李依依正在和张母说话,便有宫人来报。 “请进来吧。”李依依说道。 “是!”宫人便让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进去:“两位侯爷,娘娘有请!” 张鹤龄和张延龄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寝宫,一眼便看见抱着朱厚炜的李依依,朱厚照正在张母跟前玩耍。 “臣参见皇后。。。” “你又来了,快起来。”李依依还没有等张鹤龄行礼便连忙阻止他。 “是,姐姐!”张延龄笑着说道。他毕竟年轻,也不十分拘于礼数。 “娘!”两个人又向张母请安。 “母后,他们是谁啊,为什么叫外祖母娘呢?”朱厚照见两个陌生的男人进来,便好奇地问李依依道。 “照儿,他们是母后的弟弟,也就是你的舅舅!这个是大舅舅,这个是小舅舅,过去给他们请安吧。”李依依向朱厚照介绍道。当年,张峦过世的时候,朱厚照才不到一岁,根本就不认识人,这三年,他们都在家守孝,没有见过,朱厚照所以不认识。 “舅舅!”朱厚照乖乖地听李依依的话,便上前要给两位舅舅行礼。 “这怎么可以,照儿虽是晚辈,但却是太子殿下,是君,他们两个是臣,哪里有君给臣子行礼的道理、”张母连忙起身拉住朱厚照对李依依说道。 “娘说的是!”张鹤龄连忙说道。 “娘,这里就我们一家人。”李依依说道,不过她也知道,再说下去就又要辩论一番,还是懒得费唇舌,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好了,照儿,记得谁是大舅舅,谁是小舅舅吗?” “嗯!”朱厚照点点头,走到张鹤龄身边说道:“大舅舅。” “太子真聪明!”张鹤龄笑着摸摸朱厚照的头说道。 “叫照儿就好。”李依依还是忍不住说道。 “外人面前,还是要称呼太子殿下。”张母想了想说道。 “是,母亲。”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回道。 “陛下!”这时,宫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 宫女话音刚落,朱祐樘已经踏进门来。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连忙转过身去,低着头,张母也站了起来。 “父皇~”朱厚照小跑到朱佑樘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撒娇道。 “照儿。。。”朱祐樘笑着牵着朱厚照的手,往李依依那边走去。 “臣见过陛下!”张鹤龄和张延龄请安道。 “妾。。。” “岳母大人!”张母正要请安,便被朱佑樘一把扶住,把她扶着坐下。 “谢陛下!”张母也就坐下了。 “你们也坐吧。”朱祐樘坐下来,从李依依手里接过朱厚炜抱在怀里,对张鹤龄两兄弟说道。 “谢陛下。”他们便在下面坐着。 “照儿,来母后这里。”李依依向朱厚照挥手道。 朱厚照笑着走到依依身边,窝在她的怀里。 “刚才不是说,还有点事,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好了?”李依依小声地问朱祐樘。 “一点小事。”朱祐樘笑着说道。“岳母,媛儿刚进宫了,在皇祖母那里。皇祖母也想炜儿了,我带炜儿和照儿去皇祖母那里,你们便慢慢聊吧。”他知道,他在这里,他们根本无法放松。正好还没有向太皇太后请安,于是便说道。 “是!”说着,张母又站起来了,张鹤龄两兄弟也连忙站了起来。 “照儿,和父皇去皇祖母那里找你皇姑姑好不好?”李依依对朱厚照说道。 “皇姑姑??那简哥哥来了吗?”朱厚照开心地问道。 “来了,我们去找简哥哥。”朱祐樘对朱厚照说道。 “我走了。”朱祐樘温柔地对李依依说道。 “嗯~”李依依点点头。 “走吧。”朱祐樘一手牵着朱厚照一手抱着朱厚炜走了。 “恭送陛下!”宫人们纷纷行礼。 “你们坐吧。”等朱祐樘他们走了之后李依依便扶着张母坐下,然后对他们兄弟两个说道。 “是,姐姐。”张延龄开心地笑道。 “鹤龄,你怎么也不带念之进宫来?”李依依看着张鹤龄问道。念之,是张鹤龄妻子的闺名。 “她原本是打算一起进宫的,只是忽然受了风寒,今早便起不来了。所以便让她稍好些,再进宫来看姐姐。”张鹤龄有些担心地说道。 “病了?怎么病了,有没有找大夫?”张母一听说儿媳妇病了,连忙着急地问道。 “已经看过了,说是无碍,娘您不用担心。”张鹤龄怕张母担心,赶紧说道。 “那就好,要好好照顾她,她嫁进我们家,也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张母说道。儿媳妇刚嫁进来没多久,就遇上了公公过世。当时张母也只顾着伤心了,家里很多事情,都是这新媳妇在操持着,张母觉得有些委屈她了。 “儿子知道。”张鹤龄说道。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让太医去看看?”李依依问张鹤龄道。“要不然,请钱将离去看看?” “真的不用了姐姐,已经喝过药了,出了汗。”张鹤龄说道。 “那行吧,要是需要的话,直接去找钱将离也可以。”李依依点点头说道。 “” 第八章:张延龄终身大事 “进宫之前,岳母派人来说,她会带太医过去的,让我不必操心,安心面圣。想必此刻,岳母在府中了吧。”张鹤龄对张母和李依依说道。王念之,是嘉善大长公主的女儿,嘉善大长公主一听说女儿病了,便立马亲自去看望女儿。 “芙儿,念之病了,娘还是回去吧。大长公主殿下驾临,我们主人都不在家,倒是失礼了。”张母想了想,便对李依依说道。 “您想回去便回去,只是等念之好了,您再来陪我好不好?”李依依撒娇地说道。 “好!”张母拍拍李依依的手说道。儿子女儿都是自己亲生的,她都不舍得,也只好,在这里住几天,在家里住几天。反正,朱祐樘也安排了人,只要不是宵禁,她都可以自由地进出宫,都不用请旨。 既然说到了儿媳妇,张母的目光又转向了还单身的张延龄。原本早就应该给他成亲的,但是因为张峦的过世,便拖延了三年。 “芙儿,延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他选一门亲事了。”张母对李依依说道。 “嗯!”李依依点点头。“不过,这婚姻大事,还是要谨慎点好。” “娘,姐姐,我还小,要不再过几年?”张延龄一听到母亲和姐姐谈起自己的婚事,便连忙说道。 “哪里小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只管等着娶妻便是。”张母知道儿子,这还是想混几年,她才不会让他如愿的。 “姐姐!”张延龄向李依依求救:“姐姐,您不是说,两人成亲,要情投意合吗?” “是,但是你整天没个正形,是该有个人好好管你了。至于情投意合,我们不会逼你娶不喜欢的,当然是经过你同意了。”李依依说道。张延龄的性子,她也知道,不是安分的。之前张峦在世,他还有些怕处。现在张峦不在了,张母这个性子,张延龄撒撒娇,张母便无可奈何了。 “经过我同意啊??那就听娘和姐姐安排。”他心里打的主意是,既然是要经过自己的同意,那到时候她们选出来的人,他都不同意,那岂不是成不了亲了?他在心里窃喜。 “哦,对了,到时候你如果不同意,要告诉我们理由,如果理由不充分,我们会驳回你的。”李依依一眼便看透了张延龄的打算,便说道。 “理由?哎,姐姐、、、”张延龄一个头两个大。 “对,必须如此,还是芙儿想得周到。”张母连忙赞同李依依道。 “你要是不服,可以找你姐夫说去。”李依依说道。 “姐夫,姐夫还不是听您的。。。”张延龄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李依依明知故问道。 “哦,我说,一切都听姐姐您的。”张延龄知道,这次是逃不掉的,只好妥协道。 “算你识相!娘,您是打算什么时候出宫?”李依依说完又问张母道。 “我就和他们一起出宫吧,你去太皇太后那边吧。”张母想着,仁和长公主进宫了,芙儿也是想见她的,自己还是和两个儿子一起出宫,免得路上无聊。 “那好吧,我待会儿过去和三哥说一声。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灵芝,鹤龄,你带回去给念之吧。但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喝,你先问一下大夫。”李依依叮嘱张鹤龄道,然后又吩咐宫人去取过来。 等送张母上了马车之后,李依依便前往清宁宫。还没有进宫门,便看见朱厚照和简儿两个人在院子里玩泥巴。 “看,这是我的房子。”简儿开心地对朱厚照炫耀道。在家里的时候,王顺妃可是把他当做是掌上明珠,几乎是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毕竟是长外孙。所以,玩泥巴这种事情,王顺妃是不可能让他玩的。 “这是我的。”照儿也得意地说道。 “你的太小了,你看我的,这么大!”简儿炫耀道。 “我比你小,当然住小房子啦!”朱厚照并不知道简儿这是在炫耀,只是讲道理地说道。 “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给我一个理由。”李依依故意问张延龄道。 “姐姐,您不是说,拒绝要给理由吗,您可没有说,选谁,也要给理由的。”张延龄才不会上当的。 第九章:朱厚炜不幸夭折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大雪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已经整整十天没有停过了。 “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依依,炜儿他。。。”朱祐樘想从李依依的手里接过朱厚炜。 “嘘,三哥,炜儿睡着了,不要吵醒他。”李依依已经失声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但是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 “依依,你。。。”朱祐樘发现,她竟然已经失声了,心更是撕裂地疼。他连忙叫唤钱将离:“钱将离,快给皇后看看。” “都说不要吵,你要把炜儿给吵醒吗?”李依依大声地叫道。可惜,她自己以为自己声音很大,但是旁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朱祐樘在旁边,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却明白她在说什么。 第十章:朱祐樘求神拜佛 因为朱厚炜的过世,李依依彻底地倒下了,她一直躺在床上,虽然有呼吸,可是却一直都醒不过来。 “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萱儿看见李依依的手动了一下,心里万分激动,连忙摇着她的手臂,小声地叫唤着。 “水,水。。。”李依依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嘴唇在动,只是萱儿根本就听不清楚,不过看口型,她猜应该是说水。 “娘娘,您是不是要喝水?”萱儿欣喜地问道。不过,李依依哪里会回答问题。只是口中一直念着,念着。萱儿只好命人倒了水,又来到床边把李依依扶起来:“娘娘,喝水。” “” 第十一章:李依依终于醒了 “陛下,陛下!”小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跪下,气喘吁吁地说道:“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怎么了?”朱祐樘一听到皇后,哪里还顾得上在场的大臣们,抬脚便往乾清宫走。看小德子着急的样子,他担心极了,怕小德子带来的,是个坏消息。 “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三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记得要好好照顾我们照儿。”李依依对朱祐樘说道。 “胡说,你不会离开的。”朱祐樘连忙抱紧李依依。“李广说,他有办法,让你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我和照儿。” “李广?”这个名字,李依依当然不陌生,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不过,此李广自然非彼李广。 “他,你还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便是他日夜在神佛前祈祷,你这才醒过来的。”朱祐樘煞有其事地对李依依说道。 “他,祈祷?他是什么人?”李依依问道。她自然是不信,自己醒过来是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神佛前祈祷。 “他是个宦官,不过却擅长招魂。他说,你之所以睡着,是因为魂魄失散,需找回失散的魂魄,你才会醒过来。。。”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没有等朱祐樘说完,李依依便打断了他。 第十二章:皇后又有了身孕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 “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 “炜儿,是不是你不舍得妈妈,所以,你又换了个身份,重新来到妈妈的肚子里?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你放心,这次,妈妈会每时每刻都守护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罪的。”李依依摸着自己的肚子,发誓地说道。 第十三章:小公主平安诞生 马上要到上元佳节了,李依依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李依依扶额,自己虽说长嫂“娘娘,这邵太妃本就因为上次懿旨之事心中不快,这次,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朱祐杬走后,萱儿便对李依依说道。毕竟邵太妃是兴王的母妃,而皇后只是皇嫂。虽说,皇后可以让皇帝赐婚,这样邵太妃也无话可说。若是以后兴王和兴王妃相处融洽便罢了,若是不合,到时候真是得罪了邵太妃,兴王这边又会怨恨。“我也知道媒人不好做,但是他们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么没有开始,就更不能看到结局。”李依依觉得,在这个时代,能两情相悦,又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所以她能做到的话,她就帮一把。 说到这里,李依依又想起了萱儿的婚事。前几个月,齐世美和徐玉卿都有提起几个人,所以,他们以办诗会的名义,聚集在一起。而萱儿,李依依让萱儿出宫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结果回来之后,萱儿便告诉自己,她想要嫁给李权。 李权,李依依当然记得,当年在钦安殿的时候,他还帮过自己。但是,前几年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李依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两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没想到,萱儿居然看中了他。 他的人品李依依知道,确实不错,只是,他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后妈也不好当,李依依其实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李依依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反对了。至于婚期,李权说是要为妻子守三年期满之后,才能娶萱儿过门。萱儿觉得,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也可以多陪伴在皇后身边一些日子,于是,萱儿便还留在宫中,等明年,再嫁过去。 李依依对萱儿说道:“我刚才听杬儿说,那个姑娘的父亲,是中兵指挥使,不知道,李权认不认识他,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告诉我。” “是,娘娘!”萱儿去打听清楚这件事。 原来李权和蒋淑女的父亲确实认识,他说,蒋指挥使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教育女儿之事上,还是上心的,即使是女儿,也是有请女先生教读书写字的。 “我们去寿昌宫看看吧。”李依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姑娘。 “是!”萱儿于是跟着李依依到寿昌宫去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众位淑女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起来吧。”李依依坐下说道。为了不动声色,她并没有单独召见蒋淑女,而是 “谢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便站了起来。 李依依看过蒋淑女的画像,画得挺像的,所以李依依一眼便看出来了谁是蒋淑女。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眉眼中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英气。 “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李依依喝了口茶,问众人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皇后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让谁回答。 “你来说说看。”见她们都不说话,李依依便假装随意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皇后娘娘!”蒋淑女发现皇后指着自己,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立刻淡定地走了出来,“承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好。”蒋淑女回答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就好!”李依依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众位淑女不明所以,但是只能转身都退下。“你留下来。”李依依指着蒋淑女说道。 “是!”蒋淑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里留下自己,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李依依便问蒋淑女。 “民女闺名依依。”蒋淑女低头说道。 “也叫依依?”李依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蒋淑女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低下头去。皇后这意思,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叫依依? “念过书吗?”李依依问道。 “回皇后娘娘,些许认得几个字。”蒋淑女谦逊地说。 这话,让李依依想起《红楼梦》里面贾母说的话。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自己念过书,都只能说认得几个字而已。 “写几个看看。”都说字如其人,不如就看看她写的字。 “是!”于是她便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想了想,便写下了“静以修身”四个字。 “不错。”李依依不懂书法,只是能看得出来字写的不错。“可以送本宫吗?” “承蒙娘娘不弃,娘娘您拿走便是。”蒋依依连忙说道。 “嗯!”李依依要拿回去,给朱祐樘看看。 “你想不想当王妃?”李依依忽然这么问,把蒋依依问得睁大了眼睛,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自己吗?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不用害怕,实话实说。”李依依说道。 “民女没有想与不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显然,她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也是,自己这么问,真的是白问,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实话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让你当兴王妃,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的话,本宫是不会勉强的。如果你不说,到时候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蒋依依抬头看着李依依,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认真的。只是,愿不愿意,她自己真的不知道。“一切由娘娘做主。” “那好。”李依依点点头。既然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了,以后,她后悔也只能自己认了。于是李依依便对蒋依依说道:“今天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是,皇后娘娘。”蒋依依回道。 “我们走吧。”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萱儿说道。 “是!”说完,萱儿便带着蒋依依刚才写的字,跟在李依依后面。 “恭送皇后娘娘!”蒋依依行礼道。等皇后走远了,她才站直身子,陷入了沉思。 听刚才皇后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要让自己当兴王妃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皇后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自己,而且,她家和皇后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兴王,蒋依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听说过,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或许,他会对自己好吧,她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了。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邵太妃?”萱儿问李依依道。 “啊,当然不说了,直接让三哥赐婚就好了,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插手。”李依依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即使您不说,邵太妃也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萱儿说道。 “不是吧,也许是太皇太后说的,又或者是,王太后。。。哎呀,我忘记了,没有叮嘱杬儿不要告诉邵太妃,他不会说的吧?”李依依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向孝顺,若是邵太妃问起,只怕兴王会和盘托出的吧。”萱儿说道。 “啊?哎,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朱祐杬,邵太妃来找麻烦就让她来吧。 李依依把蒋依依的字拿给了朱祐樘看,并把朱祐杬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觉得是件好事,便立刻传召了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给朱祐杬和蒋依依合了八字。 很快,这件事,邵太妃便知道了,她便亲自来了乾清宫,要见皇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依依便请她进来了。 “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李依依笑着对邵太妃说道。 “妾来的目的,皇后心里明白。这后宫,本就是皇后您的天下。只是,妾是杬儿的母妃,难道杬儿要娶什么人,如今,妾都没有权利管了吗?”邵太妃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恭喜陛下,是个公主。”稳婆开心地对朱祐樘说道。 “是女儿。。。”李依依说完这句话,便失去了意识。 “不好了,娘娘,娘娘。。。”另一名接生婆吓得跌坐在地,大惊失色,话也说不清楚。 “依依,依依!”朱祐樘原本正因为孩子的平安出生高兴,正想要过去抱女儿,却听见接生婆的声音,连忙回头,便看见李依依失去了意识,赶紧抓住她的手,要摇醒她。 “快去准备参汤,还有赶紧的布,还有开水。”听到接生婆的声音,原本松了口气的谈允贤,连忙检查了一番,便紧张地吩咐道。 第十四章:太监李广的蛊惑 这次生小公主,李依依已经元气大伤,只能躺在床上慢慢调理。这次,她是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亲自喂孩子了,于是周太皇太后便安排了好几个奶娘进宫。谈允贤和其他几位女医,日夜守护在乾清宫,轮班值守,不当值的,便在寿昌宫住下。 小公主在母胎里便发育不足,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身体却很差,一直在用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朱佑樘在文华殿让人收拾了房间,让几位太医到那里去住,以便不时之需。 朱佑樘在乾清宫和文华殿来回奔波,他自己身体本来就也不好,一来二去,不免也生了病,总是觉得头疼得厉害。有时候,一拿起奏折便睁不开眼睛,只好又放下。最后,只好让内阁全权处理,只有万分必要之事,朱佑樘才亲自和内阁大臣们商量。如此一来,别说是午朝了,例行的大朝朱佑樘也缺席了。好在,谢迁和李东阳这些内阁大臣们尽心尽力,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朱厚照这边,朱佑樘已经是无暇顾及的了,只好让周太皇太后带去了清宁宫,由她照看着。 李依依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勉强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但是还是没有力气去抱小公主。不好的时候,就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根本就用不了膳食,只能给她灌一些米汤进去。 张母眼看着女儿和外孙女都这样,着急却无能为力,除了日夜在神佛面前乞求保佑,便无他法了。张氏两兄弟,也只能遍访名医,要不然便是道士和尚之类的,设坛作法。 “皇嫂睡下了?”媛儿来到乾清宫,到了寝宫门口,便见房门关着,于是小声地问道。 “刚睡下。”王念之点点头,拉着媛儿走开了。这些日子,她也进宫,一直陪着张母。张母又去钦安殿祈福了,孙娴儿陪着去的,她便来这边看着了。 “近日是醒的时候多些还是?”两个人来到正厅坐下,媛儿便问道。 “一日也就醒着三四个时辰,而且常常是夜里醒着,白日里睡着。我这进宫好几天了,也没有和姐姐说上几句话。”念之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李依依不想和她说话,只是她醒着的时候,基本上是朱佑樘陪着,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 “这比我当年生健儿还要凶险万分,唉!”媛儿是感同身受。她当年产后大出血,也是躺在床上休养了两个月,才勉强出了房门的。都说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阎王才不会管你是皇后还是平民百姓,这一点,倒是在哪个时代都适用。 “对了,皇兄呢?”媛儿问王念之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刚离开不久,也没有交代去哪里了。”王念之说道。 “哦!那皇兄身体可还好?”媛儿又问道。上次来看望朱佑樘的时候,他便咳嗽不止,她还真是担心。 王念之摇摇头,叹了叹气,“姐姐这样,他心里难受,虽然吃着药,可这病依然不见好,还是头疼得紧。” “太医便不想想法子?”媛儿着急地问。 “他们怎敢不尽心,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怕是等姐姐好了,他才会好吧。”王念之说道。 “哎!”媛儿也叹了口气,“刚才去看了荣儿,也是病着!”在文华殿,媛儿抱了抱小公主朱秀荣,瘦骨嶙峋的,让她都有些害怕。 “姐姐,你说,该不是冲撞了什么,或者是。。。”她低声地问道。 “是什么?”媛儿问道。 “之前在古书上看过一种命格,是天煞孤星。。。” “胡说!”王念之还没有说完,媛儿便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天煞孤星!谁是天煞孤星?”她以为,王念之是在说,刚出生的小公主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出生便害得父母如此。 “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听相公说,他让李广给算了一卦,李广说,这是有灾星降临,宫里才会如此不得安宁,这灾星,自然是宫外之人。”王念之看媛儿如此神情,便知道她误会自己了,便连忙解释道。 “李广,怎么又是他?”媛儿皱了皱眉。她当然知道这个李广,上次李依依因为失去朱厚炜伤心过度昏迷不醒,李广开坛设法,乞求上苍,结果李依依真的醒过来了。朱佑樘封了他当传奉官,还赏赐了一大片田产宅院给他。齐世美说,这李广常常仗势欺人,他也在朱佑樘面前提起过,只是没有证据,朱佑樘并没有在意而已。 “他怎么了?他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姐姐怎么好像讨厌他的样子?”王念之不解地问道。 “他就是个江湖骗子,那一次,只是凑巧,就算没有他,皇嫂也会好的。”媛儿说道。她和李依依曾经说起过这个人,李依依说,这种小人,不过就是利用了人们的侥幸心理。他说是祈福,可实际上,也不过是装一个样子。如果成了,他便功成名就,如果不成,只怕他另有一套说辞。 “骗子?可陛下他,不是也相信了吗?”王念之感到疑惑,媛儿一样是最相信她皇兄的,可现在她怎么会说李广是江湖骗子呢? “唉,皇兄这是病急乱投医啊。”相比朱佑樘,现在媛儿更相信李依依,所以,她十分认同,这个李广,就是个骗子。况且,他要真实有本事,怎么还会当一个宦官。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齐世美认定,李广是个奸佞小人。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陛下,陛下圣明,他自然有他的道理。”王念之连忙环顾了左右,正厅里就她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应该是听不到她们说什么的,她才放下心来对媛儿说道。 “皇兄一向是理智的,只是遇到这么多事,他也是慌了神。不过好在,他还不至于让那个李广参与国家大事,留下他,便权当是心里留一个安慰吧。”媛儿说道。人不管有多么聪明,在至亲至爱受苦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之时,便只好寄托神明。 “谁在里面?”外面传来孙娴儿的声音。 “回夫人,是长公主殿下和寿宁侯夫人。”宫人回道。 “是母亲!”王念之连忙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臣妇。。。”张母刚要给媛儿见礼,媛儿连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您可别多礼,请坐吧。”然后递给王念之一个眼神。 王念之会意,便对张母说:“娘,您请坐吧。”说着便扶着张母去坐下。 “见过长公主殿下!”虽然免了张母的礼,孙娴儿还是给媛儿行了一礼。只不过,之前媛儿便说过,大家都是亲戚,不必虚礼。于是,都只是行一个简单的礼。 “长公主可去了清宁宫?”张母问道。 “去了,见了皇祖母再过来的。”媛儿说道。她一进宫,便是先去的清宁宫,然后再来的乾清宫。 “长公主可有见到照儿,他可有好好吃饭?这天又凉了,他有没有多穿一些?”张母关切地问道。自从朱厚照去了清宁宫,不知道为何,她每次去见他的时候,周太皇太后都说他到哪里哪里去玩了,找不到人影了。几乎是十次去,有九次是见不到的,后来,她也明白,这是周太皇太后故意的,便是不想让她和照儿过多亲近,也便知趣,不常去吃闭门羹了。所以,她才会如此问。 “照儿他很好,皇祖母可宝贝着他,您不用担心。”媛儿有些疑惑,这张母不是就住在宫里,若是去看望的话,应该很方便才是,为何还要问自己。 “也是!”张母自嘲地笑笑,照儿可是周太皇太后的曾孙,她怎么可能会让他饿着冻着,自己的担心真的是多余。 “对了娘,您怎么这个时候便回来了?”王念之问张母道。一般这个时候,张母都是在钦安殿祈福的才是。 “我和娘原本是在祈福的,可后来陛下来了,让我们先回来。”孙娴儿说道。 “皇兄在钦安殿?他也去祈福了?”媛儿问道。 “是,好像在和李公公商量祈福之事。”孙娴儿点点头说道。 “李公公?是那个李广?”媛儿皱了皱眉。 “是!”孙娴儿见长公主的样子,似乎不喜欢这个李公公,便看向王念之。 “我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媛儿站了起来,对张母说道:“媛儿便先走了,待会儿再过来看皇嫂。” “长公主慢走!”张母便在孙娴儿的搀扶下要站起来,被媛儿按住了:“你坐着便是,不用送了。念之,我们一起去吧。” “我?好吧!”王念之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既然媛儿说了,她也只好跟着去了。她怎么觉得,这次媛儿过去,准没好事,所以有些忐忑。 刚来到钦安殿外,媛儿便听见朱佑樘和一个太监说话的声音,她便走了进去,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道士衣服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朱佑樘面前。 “皇兄!”媛儿叫了一声,朱佑樘便回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媛儿,你来了。” 第十五章:皇后再失去女儿 “嗯,去见过皇祖母了,皇嫂也睡下了,听说皇兄在这里,媛儿便过来看看。”媛儿说道,“我让念之陪我的。” “陛下!”王念之微微行了一礼。 “臣见过长公主殿下,寿宁侯夫人!”李广向媛儿和王念之行礼道。 “皇兄,你为何会在这里?”媛儿故意不理会他,而是问朱祐樘道。 长公主并没有让他免礼,李广之后弓着腰,保持行礼的姿势。倒是朱祐樘,对他说:“起来吧,按我们刚才说的准备下去吧。” “是,臣告退!”于是,李广才松了口气,离开了钦安殿。 “皇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李广走后,媛儿又问朱祐樘道。 “刚才李道长说,你皇嫂这次卧病不起,乃是有人八字相克,必须设坛作法,找出那个人,再想办法找出克制之法。我们便是商量,在钦安殿设坛。”朱祐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又头疼了吗?”媛儿见他这样,便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朱祐樘怕媛儿担心,便笑着说道。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媛儿拉着朱祐樘的胳膊说道。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思再考虑李广的问题了。 “不用了,奏折已经积压如山了,若再不看,大臣们又要来了。”朱祐樘摇摇头道。他想趁着今日还有些精神,看看那里奏折。 “都这样了,还看什么奏折?大臣们病了还能休沐,皇兄是天子,怎么就不能了?大臣们若是知道,也不会来的。”媛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朱祐樘便往乾清宫走。 “我看你是想让皇兄陪你吧!”朱祐樘笑了笑,“那便满足你吧,陪你走走。”说完,又吩咐小德子:“把折子都拿去寝宫,朕待会儿再回去看。” “是!”小德子便吩咐人去准备了。 “简儿和健儿可有进宫,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朱祐樘和媛儿走在前面,王念之在媛儿旁边。 “简儿和健儿都说想念舅舅,只是天气凉,母妃不放心,便没有带他们进宫。等天气好些,我一定带他们来看皇兄。”媛儿说道。简儿倒也罢,健儿的身子一向便不好,这来回奔波,怕是又生病了可不好。再加上皇后和小公主都病着,王顺妃也怕传染了病气,可不敢让健儿进宫,连带着也不让简儿这个时候进宫了。 “嗯,等依依和荣儿好了,你再带他们来吧。”这个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也就不影响孩子了。 “我去看过荣儿了,似乎比以前重了些,日后将养着些,慢慢便会好的。”媛儿安慰地说道。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担忧的,孩子是早产,又加上难产,生下来便气血不足。还好她是生在帝王家,什么好的补品都有,这才保住了性命。这以后的日子还漫长着,能不能保住,只怕是未知之数。 “一定会的。”朱祐樘是在对媛儿说,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他知道,若是再失去荣儿,只怕,他连依依也会失去。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 回到乾清宫,朱祐樘和媛儿先见了太医和女医,询问李依依的病情。 “从脉象上看,娘娘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只不过这次娘娘元气大伤,只能慢慢调理。若是用药太猛,只怕会留下后患。”钱将离说道。他说话不像是其他的太医那边虚与委蛇,都是直接说出来。 “朕知道要慢慢调理,可到底要调理到何时?朕看她今日的气色,似乎比昨日还要差,这又是为何?”朱祐樘着急地问道。他一直知道,钱将离用药一向大胆,但是这次如此小心翼翼,难道是他也没有把握,这个念头,让他一直堵得慌。 “陛下,臣昨日给娘娘把脉,从脉象上看,身体正在慢慢恢复。”钱将离说道。他笃定的是,昨天皇后的脉象真的不差,皇帝那么觉得,一是关心则乱,二是昨日是阴天,光线较弱,人看上去便显得没什么精神。 “那朕便再等等,你们都下去吧。”朱祐樘只好这么说。 “是,臣告退!”钱将离便和谈允贤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皇兄,您也不必过于忧心,皇嫂吉人自有天相。”媛儿安慰道。 “嗯!媛儿,皇兄还有事,便不陪你了。”说完,朱祐樘便去批阅折子了。 没过几日,李广便带着一群道士在钦安殿设坛,然后天天在那里打坐诵经。 “你可有找出那相冲之人?”朱祐樘迫切地问道。 “回陛下,臣,不敢说。”李广故意支支吾吾地说道。 “朕赦你无罪,你只管说!”朱祐樘急于知道,便连忙说道。 “是!臣,根据周文王的先天演卦,算出,这宫里多灾多难,便是因为蔚悼王。”李广偷偷地看朱祐樘的眼色。 “胡说!炜儿他怎么会害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朱祐樘龙颜大怒道。 “臣,罪该万死!”李广连忙跪下,“臣不是说蔚悼王殿下会害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只是蔚悼王殿下本是龙子,不想幼年而殇,难免心中不甘。这怨气,便笼罩着乾清宫上空。” “炜儿他。。。”朱祐樘难过地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回陛下,臣有个办法。”李广低声地说道。 “说!”朱祐樘一听他有办法,便急切地问道。 “臣看过宫中的风水,若是在万岁山上修建一个亭子,让蔚悼王殿下的魂魄能有所归依,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病,自然会好的。”李广抬起头来说道。 “真的?”朱祐樘欣喜万分地问道。 “回陛下,依据卦象,是如此说的。”李广继续说道,“只是,这亭子,必须依据道家的术法修建方才有效。” “术法?你可会?”朱祐樘问道。 “是,臣早年跟着师傅学过。”李广说道。 “那此事便交于你去办,若是需要银子,只管问朕。只要皇后和小公主无事,花再多银子都无所谓。”朱祐樘这便信了李广,把修建亭子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李广一个人去办。 “臣,遵旨!”李广如愿以偿,心里暗自高兴,只是不敢表现出来,面上还是一副戚戚然的样子。 如此一来,在万岁山上修建亭子的事情很快便落实下去了。 这天,周太皇太后正带着朱厚照想去万岁山看看,却看见一大群太监,正抬抬扛扛的。 “给太皇太后,皇太子殿下请安!”太监们连忙放下东西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周太皇太后疑惑地问道。 周太皇太后刚问完话,李广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臣,给太皇太后,皇太子殿下请安!” “是你呀!你在这里干什么?”周太皇太后一见是李广,不开心地问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臣是奉了圣旨,在此修建毓秀亭。”李广笑着回道。毓秀亭,是朱祐樘亲自取的名字。 “毓秀亭?”周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头,之前,她也想要修建一个亭子来着,但是朱祐樘说,最近国库紧张,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可这才不过半年,怎么又开始修建亭子了。 “是,最近宫中多灾祸,若是这毓秀亭建成,便能趋吉避凶了。”李广回道。 “是你跟陛下提的?”周太皇太后问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只是依据卦象,向陛下说明,是陛下的旨意。”李广可不敢说,是自己要求的。 “陛下还真是对你言听计从啊!”周太皇太后瞪了李广一眼。 “太皇太后!”李广连忙跪下,“臣只是依着旨意行事,从不敢蛊惑陛下。” “不打自招!你给本宫小心着些,别让本宫抓到把柄,否则本宫定让你万劫不复!”周太皇太后放下狠话之后,便带着朱厚照离开。 “臣,恭送太皇太后,皇太子殿下!” “还有,以后在本宫面前,要自称奴,你算哪门子臣!”周太皇太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厉声说道。 “是,臣,不,奴婢谨遵懿旨!”李广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假装恭敬地说道。 等周太皇太后走远,李广才在太监们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太皇太后的背影,内心暗自骂道:“死老太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刚才从周太皇太后那里受的气,李广都撒在太监们身上了。 “是!”太监们连忙又开始干活了。 话说这毓秀亭刚开工没有几天,李依依便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朱祐樘觉得这太神奇了,对于李广,便更加信任了几分。又过了一个多月,小公主也在李依依的亲自照料下,身子也越来越好了。所以,每次李广来问朱祐樘要银子的时候,朱祐樘都二话不说,直接从国库拨了银子给他。 朱祐樘偶尔也和李依依说起过修建毓秀亭的事情,李依依倒是觉得荒唐,让他不要再修建下去了。朱祐樘表面上倒是答应了,但是心里仍然抱着希望,并没有让李广停下来。 李依依也说过几次,但是也体量朱祐樘的心情,后来也就不说了,反正就花些钱,让他安心呗。 “今天娴儿对我说,那个李广,在京城置办了很多宅院田地。”李依依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对正在批阅折子的朱祐樘说道。 原本张鹤龄是想让自己妻子王念之来的,再怎么说,王念之也是长公主的女儿,即使陛下不高兴,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但是王念之的秉性,是不愿管这些事的。于是,张延龄便只好让自己的妻子来了。孙娴儿也是个直爽些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了。她倒是不怕,毕竟有个当锦衣卫的父亲。她也请她父亲帮忙,去查这个李广了。 “明知道你身体不好,她怎么还和你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朱祐樘愣了一下,又继续看折子。 “你难道不好奇,他哪里来的钱?”李依依问道。 “大概是他给别人做道场,占卜来的吧?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信这个的也多。”朱祐樘说道。 其实他隐约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今日,孙娴儿会来说这件事,说明李广已经引起了张氏兄弟的注意。而能引起他们注意的,说明这件事,又确实是真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虚,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我还听说,毓秀亭,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李依依又说道。 “是,但是,这都是为了保你们母女平安的。”朱祐樘说道。 “有时间,我去看看,这毓秀亭,到底建得怎么样了。”李依依想了想说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孙娴儿说,这李广把毓秀亭建得金碧辉煌,连地上的石头,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雨花石。可想而知,这毓秀亭,耗费了国库多少银子。之前还不知道,以为只是修建一个亭子,像是观景亭那样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可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挥霍民脂民膏,这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那里还未建成,尘土飞扬,你身子又不好,过去岂不是遭罪?还是等亭子落成,我们再一起过去吧。”朱祐樘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李依依身边,摸着女儿的小脸说道。 “不就是一个亭子吗,怎么要建那么久?”李依依问道。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亭子,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大师开过光的,可以驱邪避凶。”朱祐樘从李依依的手里接过女儿来。 “这么玄乎?”李依依皱了皱眉头。 “嘘!可不能亵渎神灵。”朱祐樘小声地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李依依无奈地笑笑,“我不是说过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鬼神。我之前没有阻止你,不过就是希望你心里得到安慰罢了。可我现在看你,好像越加信了?” “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这毓秀亭刚建不久,你和荣儿便都好了,这由不得我不信。你说是吧,荣儿?”朱祐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便假装问女儿道。 “她知道什么?”李依依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朱祐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一天午后,朱祐樘去上午朝了,李依依把女儿哄睡着了,便让奶娘看着,然后带了一名宫人,到万岁山去看看,这毓秀亭,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亭子。 来到万岁山,还没有到毓秀亭,李依依便远远地看见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勿进。”她皱了皱眉,这几个字,以前的工地,都是写着几个字。她疑惑的是,这个时候,应该有施工这个词了吧? “娘娘,这里太脏了,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宫人劝李依依道,说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大概是吸入了灰尘的缘故。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说完,李依依掏出了手帕,捂住了口鼻,让后往前走。 “娘娘!”宫人哪里敢让皇后一个人前往,只好也掏出了手帕,然后捂住口鼻,跟了上去。 “这位贵人,您请看这块牌子,里面都是灰尘,还请您移步吧。”一名太监走上前对李依依说道。李依依穿着便服,他又从来没有见过皇后,所以并不认识。但是看她的衣着,至少,不是个普通的宫女。 “皇后娘娘!”跟着李依依过来的宫人晴儿跑了过来。 “奴,奴婢该死!”小太监一听到宫人喊李依依皇后娘娘,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话也说不清楚,只顾着磕头。 “好了,起来吧,不知者无罪。”李依依看他吓得不轻,便笑着对他说道。 “奴婢。。。” “皇后娘娘让你起来便起来吧!”晴儿看他说话也说不清,也不敢站起来,便去扶他起来。 “多谢姑姑!”小太监哪里敢让皇后身边的人扶,连忙自己爬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谢谢。“谢皇后娘娘!” “咳咳!”李依依吸进了灰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娘娘!这里灰尘太大,您还是移步吧,不然陛下知道了,可饶不了奴婢。”晴儿连忙劝解李依依道。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看看。”李依依说着,便往前走。边走边问小太监道:“你一直在这里干活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从修建起,奴婢便在这里。”小太监低着头跟在李依依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你主要是做什么的?”李依依又问道。 “回娘娘,奴婢是负责打扫了。”小太监一问一答,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哦?那你有没有见过李广?”李依依随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有幸见过大人一次。”小太监说道。 “才见过一次?”李依依有些诧异。李广不是负责监督毓秀亭的兴建应该每天都来吗,怎么这个小太监,只见过他一次? “是的娘娘!”小太监说道。 “行了没事了,你去干你的活吧,我自己走走。”李依依对他说道。 “是,娘娘!”小太监如释重负便退下了。虽然皇后看上去很温柔,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怕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说不定小命就保不住了。 “娘娘,要不要让李公公过来?”晴儿问李依依道。 “嗯,你问问看,他在不在。”刚才听小太监的话,李依依猜测他有可能都不在。 “是,娘娘!”晴儿于是便去找人问了。 李依依低头看着脚下的雨花石,色彩斑斓的,确实十分好看。只是这些,都是产自江浙一带的江河湖海,这京城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些石头,是大老远运过来的。其实石头的价值并不高,只是这运费却很高。 李依依拿起了一块,放在手里摩挲着继续往前。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一个领班的太监带着一群太监急匆匆赶过来了,不过,那太监,并不是李广。 “娘娘!”晴儿到李依依的跟前,然后小声地对李依依说道:“听说,李公公并不在宫里”。 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大家说:“都起来吧,各自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我。” “是,皇后娘娘。”众人便都散了。 “娘娘,既然李公公不在,您是不是回宫?”晴儿问道。 “回去吧。”她自觉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了,怕万一女儿醒了要找自己便不好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了。 “听说,你今日去毓秀亭了?”晚膳之后,朱祐樘批阅折子之时便问李依依道。 “嗯,去了,待了一会儿。”李依依边看朱厚照的功课边说道。 朱祐樘已经决定,明年二月,就让朱厚照出阁读书,谢迁和李东阳作为他的老师。李依依想,在让朱厚照接受传统的儒家教育之前,自己先教他一些数学上的东西。 “哦!”朱祐樘欲言又止。 “怎么,怕我说你乱花钱啊?”李依依抬头看了朱祐樘一眼,笑着说道。 “的确是花了很多,但我总想着,为了你和荣儿,都是值得的。”朱祐樘确实有些心虚。毕竟,花在毓秀亭上的钱,如流水一般,这些,可都是百姓们上缴国库的。 “我明白,你这都是为了我们母女。只是,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皇帝贪图享乐。我觉得,适可而止吧,而且,那亭子,已经建好了,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李依依放下朱厚照的功课,走到朱祐樘身边坐下。 “好,我会吩咐李广尽快完工的。”朱祐樘点头说道。 朱祐樘后来确实叫来了李广,吩咐他尽快完工。只是李广巧言令色,说是已经算好了完工的日子,若是提前又或者是推迟,都会改变命格之类的。朱祐樘听了,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又不再干涉了。 很快就是新年了,接着二月,朱厚照便出阁念书了。小公主朱秀荣刚学会走路,李依依是寸步不离女儿,其他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八月十五中秋之后,天气开始转凉,可有时又很热,反反复复的,宫里很多宫人都感染上了风寒,李依依连忙吩咐太医院,给宫人们熬药治病。 “皇后啊,这宫人病了,你怎么能还让他们留在乾清宫呢?还不让他们离开,免得传染给我们荣儿。”周太皇太后把朱秀荣拉到身边,责备李依依道。 “皇祖母,您放心,我没有让荣儿接触他们,不会传染的。”知道周太皇太后是关心荣儿,李依依也没有争辩什么。 “怎么不会?还是让荣儿到清宁宫去住几日吧。”周太皇太后不由分说,便拉着朱秀荣的手轻声地说道:“荣儿,跟曾祖母走。”说完,便抱起荣儿要走。 “皇祖母!”李依依赶紧拦住周太皇太后。 “行了,你母亲也病着,你就好好照顾她,荣儿我带着,过几日便送回来。”周太皇太后说完便往前走。 “皇。。。”李依依刚想要追上去,便有服侍张母的宫人跑了过来,回禀道:“皇后娘娘,夫人醒了。” 张母这几日也感染了风寒,用药之后,也是昏昏沉沉的,一直躺在床上。听说张母醒了,李依依只好不去追周太皇太后了,到张母的房间去了。 看完张母之后,便快到晚膳了,李依依答应了朱厚照,要去接他下学。她只好又前往文华殿,女儿便没有去接回来。 “母后,皇妹呢?”回到乾清宫,朱厚照不见朱秀荣像往日一般跑到自己的身边,便问李依依道。 “你曾祖母想念荣儿,接到清宁宫去了。”李依依说完,便吩咐宫人道:“去请陛下用晚膳吧。” “是,娘娘!”宫人便去了。 “曾祖母偏心,都不想念照儿。”朱厚照噘着嘴不开心地说道。 “你又想逃学是不是?母后可告诉你了,你父皇说,再敢不听师傅的话,就罚你晚上也上课。”朱厚照的心思,李依依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想在周太皇太后的庇护下,不用去听师傅们唠叨,并不是真的因为周太皇太后只带走了荣儿而不开心。 “母后。。。”朱厚照依偎在李依依怀里撒娇,“您不知道,师傅们讲学像和尚念经。还是母后您讲得动听,您跟父皇说,您教我便是了。” “傻孩子!母后这点水平,能教你什么?”李依依笑着说。虽然,有时候她自己也侧耳听听师傅们都在给照儿讲什么,也觉得很是无聊。 “母后。。。”朱厚照继续撒娇,“母后,要不,您教我画画?”他话还没有说完,又自我否定,“还是不了。”画画还是要静下心来,他生性好动,自然也不喜欢画画。 “师傅们的课你还是要上的,但是你可以告诉母后,你喜欢什么,我们可以发展业余兴趣爱好?”李依依摸摸朱厚照的头说道。 老实说,他念书还是挺辛苦的,师傅们五更天便在文华殿等着。好在现在白天较长,但是到了冬天,五更天,天都没有亮。而且也没有星期六星期天,更没有寒暑假,也就只有节日的时候,才能休息。 “母后,照儿想要学骑马。”朱厚照想了想说道。中秋节的时候,简儿在宫里面表演了骑马,他看得热血沸腾,一心便想着学骑马。 “骑马啊?也不是不行,那要找一个师傅给你,待会儿母后跟你父皇说。”李依依觉得,骑马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他想学,便让他学,于是便答应了。 “谢母后,母后最爱照儿了。”朱厚照激动地抱着李依依笑着说道。 “照儿这意思,是父皇不爱照儿吗?”朱祐樘笑着走了进来。 “父皇!”朱厚照看见父亲来了,连忙站了起来,他还是有些怕朱祐樘的。 “父皇和你玩笑的,不必当真。”朱祐樘怕吓到了孩子,便走到朱厚照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让他坐下,“今日,你坐父皇母后中间。” “是,父皇!”朱厚照开心地坐下。一般,都是朱秀荣坐在中间的,今日轮到他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宫人们端着盘子鱼贯而入,放下之后便退下了。李依依一边给朱厚照盛鸡汤,一边对朱祐樘说道:“刚才照儿说,想要学骑马,你找个师傅教教他吧。” “好,我明日问问孙瓒。”朱祐樘原本不想让他这么小便学骑马,但是既然依依已经答应了,他也便就同意了。 “谢父皇!”朱厚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父皇已经答应你了,那么,你也要答应父皇母后,要好好学习功课,知道吗?”李依依摸着朱厚照的头笑着说道。 “嗯!”朱厚照连连点头。 “好了,吃饭吧。吃完后,我们去接妹妹回来。”李依依可不想女儿留在清宁宫。 “好!”说完,朱厚照便自己大口大口地吃饭。 用完晚膳之后,李依依便拉着朱厚照的手,和朱祐樘一起到清宁宫,把女儿接回来了。虽然,周太皇太后不情愿。 这一天,毓秀宫终于完工了,朱祐樘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已经结束了,所以他心情很开心,早早地便处理完了政事,回乾清宫去配李依依和女儿。 又到了接朱厚照下学的时间了,朱祐樘便抱着女儿和李依依一起去接朱厚照。他们没有坐马车,也没有乘坐轿子,而是步行前往,权当是顺便散了个步。 可是没想到走到半路,原本万里无云,忽然就下起了雨,三人连忙跑到附近的亭子里面躲雨。看见路过的宫人,朱祐樘连忙吩咐去准备了轿子过来,因为他怕女儿淋雨了,会生病,同时,也让人去请太医,在乾清宫候着。 最后,李依依让朱祐樘带着女儿回去了,而自己拿着雨伞,依然去文华殿接朱厚照,风雨无阻。 等李依依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太医已经来给朱秀荣来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倒是朱祐樘,为了不让女儿生病,自己淋湿了。 第十六章:李依依精神恍惚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朱祐樘便有些头疼,传了太医过来,开了药方子,吃了药之后,才去文华殿见大臣们。 没想到,原本说没事的朱秀荣,居然发起了烧来,李依依赶紧派人传了太医过来。钱太医给朱秀荣把脉的时候,脸色便越发地沉了下来。 李依依看钱太医的样子,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天,钱太医给朱厚炜把脉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怎么样了?”终于,钱太医放下了把脉的手,李依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娘娘,公主殿下这是风寒之症,臣这便开几副药。”钱太医话里带着几分犹疑,不免让李依依更加地怀疑。 “你说实话,荣儿到底有没有大碍?” “娘娘,公主殿下,臣。。。”钱太医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了下来,说话也不利索,连忙跪了下来。“臣。。。臣还是先开几副药让殿下服下。” “本宫在问你,究竟有没有大碍?”李依依虽然极其不愿意往坏处想,可是,直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娘娘!公主殿下她,臣,不敢,不敢。。。” “不敢什么?你别说了,本宫不想知道,本宫命令你,一定要保公主万无一失,否则,否则,你,还有你们。。。”接下来的狠话,李依依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对钱太医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开药!” “是,娘娘!”钱太医连忙告退,急匆匆地站起来,迎面便撞上了得到消息飞奔而来的朱祐橖。朱祐橖本来就体弱,被钱太医这么一撞,便倒退了几步,好在有小德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不然便要倒地了。 “臣罪该万死!”钱太医慌忙跪下请罪! “荣儿,荣儿怎么了?”钱太医如此慌张,朱祐樘并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他撞了自己所以请罪,而是以为是荣儿的病情。 “陛下,娘娘。。。公主殿下她。。。”奶娘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叫起来。 “荣儿!”李依依这边还没来得问朱祐樘有没有被撞疼,便听见奶娘的呼喊声,哪里还顾得上朱祐樘,连忙从奶娘手里抱过荣儿来。 只见荣儿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太医。。。”李依依不觉泪水便落了下来,像抓住救命稻草,拉扯着钱太医的衣角。 钱太医慌忙站了起来,也顾不上礼节什么之类的东西了,给朱秀荣把脉。 “公主殿下,殿下,殿下,殁了。。。” “殿下!” “皇后娘娘!” “依依!”李依依脑中一片混乱,失去了意识。 “依依!李广已经死了,是自杀的。是我太傻,听他胡编乱造,兴建什么毓秀亭,如今,荣儿走了,你也不理我,难道这便是上天对我劳民伤财的惩罚?” “依依!今日问我惩治了钦天监,你想知道为何?他们居然给荣儿选了那么一块地方,那岂是我们女儿的容身之所。。。” “依依,荣儿这时候应该去找炜儿了,你放心,炜儿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你回来好不好,我和照儿,都需要你。。。” “” “荣儿怎么了?”朱祐橖心中一紧,觉得 第十七章:终章 “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醒了!”三个月之后,一直陷入昏迷的皇后终于醒了,小德子悲喜交加,慌了心神,跑着到文华殿禀告这个好消息。 此时的朱祐樘正在和大臣商议政事,因为好几日没有上朝,政事一堆,他也是抽出时间来集中处理,其余时候,都是陪伴在李依依的身边。 “醒了!”朱祐樘一听到小德子的话,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大臣什么的,脸上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迫不及待地便奔向寝宫。 “陛下,娘娘她。。。”小德子追在朱祐樘的后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娘娘!”寝宫内,一群宫人围着刚醒过来的皇后。 “娘娘?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娘娘?”他们口中的皇后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皇后娘娘,您不记得了吗,您是皇后娘娘,是大明的皇后,母仪天下。”晴儿向她解释道。 “大明,皇后?”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的确是有个电视剧,讲的就是朱祐樘和张皇后之间的爱情故事。可是,这些演员,自己怎么一个都不认识,难道是换了,可是,就算是换了,也不能都换了,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吧。 “陛下到!”宫人的唱和声还未到,朱祐樘已经来到了床边,抱住了她:“依依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依依?”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分明不认识他,可他却知道自己叫依依。不过想想,自己好歹是个明星,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是正常的。 “依依,你别吓我。”朱祐樘好不容易挂起的笑容瞬间便凝固了。 原来,此时的皇后,并不是李依依,而是在拍戏失足落水的张芙龄。是啊,事情便是如此地不可预料。她张芙龄又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大明王朝,虽然,她的母亲,弟弟们都还在。可是,李毛毛,郑邵晨,徐小璇,她再也见不到了。 而皇帝,朱祐樘,自然也明白了,李依依她已经走了,眼前熟悉的陌生人,才是真正的张芙龄。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他偶尔也会恍惚,但是他知道,她不是她。 皇后不是皇后,朱祐樘很难解释这件事情,也没有心思去解释,张芙龄继续当他的皇后,只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约定,只是形式上的夫妻。 而李依依,也回到了现代,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世事难料,她即使再想要见到朱祐樘和朱厚照,也只能在历史书上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没过几年,朱祐樘便忧郁而死,张芙龄受他的嘱托,把朱厚照扶上了皇位。可毕竟不是亲生的母子,即使张芙龄再用心,朱厚照始终知道他么并没有血缘关系。 又过了十六年,朱厚照忽然便驾崩了,她便和史书上一般,被无情的嘉靖帝背叛,失去了皇太后的地位。 不过,在现代生活了这么些年,她也看淡了。只是在弟弟的事情上面,未免纵容了些。不过,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她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