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奈非天》 第一章:流浪汉没准就是穿越者 硝烟四起，满目疮痍，在一场外星入侵中，曾一度被认为世界经济导向者的纽约，险些被从这颗美丽的星球中彻底抹除。 即便是号称世界最美的纽约中央公园，也遭受了奇瑞塔人炮火的无情洗礼。 一棵被炮火炸倒的红叶杨树下，身着简陋衣衫的年轻流浪汉哭嚎着。 这棵从神秘东方而来的美丽树木在倾倒时，压断了流浪汉的双腿。 撕心裂肺的哭嚎引来了参与消防搜救的纽约警察，以及一个高大，魁梧似职业健美选手的身影。 一米八五的个子，横向发展的双肩，丝毫没有因年事过高而显得松垮的肌肉，并带有一丝无形的畏惧感。 苍白长发，蓬乱的面须，不怒自威的坚毅面容，似乎被利器划伤过的断眉，同样落魄肮脏的破衣服。 这也是个流浪者，虽然从他身材和面相上，根本不搭边。 面对呼啸而至的警笛，青年流浪汉硬生生憋住了哭嚎，而他的眼中则燃起了希望之火。 这老流浪者他知道，这是中央公园的神秘人物，有人说他是下海经商赔光的商人，也有人说他是臭名昭著，惨遭背叛的黑帮巨鳄，更有人揣测他是某届金腰带的获得者，因为酗酒败光家财才在公园流浪。 毕竟，从面相上看，这老头的确不简单，体型上，更是大写的惹不起。 他用短促的语气喊道：“救救我，老哑巴，我不能被警察抓到，他们会把我狠揍一顿，再将我丢进墨西哥，我不能离开这自由的空气。” “呵，食不果腹的卑微自由。” 向来沉默的‘老哑巴’用无神的双眼瞅了青年流浪汉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在青年流浪汉的诧异目光中不屑的向森林中走去。 “该死的老东西，你必须救我，他们抓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一起和我回边境墙！” ...... 嘈杂的曼哈顿分局内挤满了人，哀求，问询，痛哭声不断。 “让开，请让开！” 两名肥硕的纽约警察有些心慌的拨开人群，在他们身前，高大魁梧的‘老哑巴’正双手负背，面无表情的跟着。 他那极具杀伤力的横向肌肉，不怒自威的面容让场面霎时间安静了些。 这个魁梧的老人，仿佛有种猎食者的天然威慑，让人们无可避免的滋生畏惧情绪。 也引起了一名黑人警察的注意，他放下喋喋不休问询家人消息的求助者，迎面走来问向押送‘老哑巴’的胖警察：“鲍勃，这个人是谁？” “只是个流浪汉，马霍尼，在中央公园抓到的问什么都不回答，估计...”胖警员指向自己的油腻的地中海，继续道：“估计这里有问题，我们正准备把他关拘留室，也许他的体型能让那些在外星人来的时候趁火打劫的混蛋老实会儿。” 名叫马霍尼的黑人警察瞪着眼睛看了会儿‘老哑巴’，老哑巴涣散木然的眼神让他皱眉道：“你不觉得他的身材根本不是流浪汉该有的么？” “呃...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哪的在逃犯？” 马霍尼上下扫视着‘老哑巴’，伸手抓住对方几乎有他大腿粗的胳膊，对胖警员说道：“我带他去问询室，你们忙别的吧。” “来吧，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审讯室内，布莱特.马霍尼警员正襟危坐，面色凝重的盯着‘老哑巴’，长期判案的警员通常都有种直觉，他能从这个强壮老人的无神双眼中察觉到，对方可能是个遭受重大打击，心灰意冷的麻木之人。 这种人在纽约有不少，通常这种人的生活都发生过巨变，通常而言，绝大多数此类人都相当落魄，即便有犯罪动机，也缺乏必要条件，因为长期颓废的流浪生活已经摧垮了他们的身体素质。 但眼前这个不同，即便表现的再木然，人畜无害。 他都不像个卑微的流浪者，反倒从面相上看，即便不是商业大鳄，也可能是某个黑帮组织的教父级人物。 直觉告诉他，这个流浪老人根本不是普通人，否则那可以令所有素不相识的人都感到畏惧的压迫感，根本解释不通，起码从这一点马霍尼猜的很准。 “宿主，如果您继续保持不参与，不配合的态度，事情将会向更差的方向推进，你可能会被驱逐出境，最终死在墨西哥的某条巷子里。” “这样，我们商量一下，我给你开放权限，我能感受到你渴望力量，虽然我的力量并不能完成你复活家人的夙愿，但你可以通过我赋予的力量创造更美好的生活啊，喂？你在听吗宿主？” “秦汉，你这王八蛋，是你当初祈求足以改变人生的力量，我如约而至，可你为什么自暴自弃，你当本系统有很多时间陪你耗？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违背规则强行赋予了你野蛮人血统和等级，你还要怎样？” “六年了，我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改头换面，你本可以凭借这股力量成为人上人，我可是世界之石，有我在，可以任你在这世界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哪怕你不喜欢，说句话也好啊，只要你希望，我可以随时随地把你送主宇宙。” “这样，我再让一步，地狱火戒指，无等级需求，让你一步登天，享受手枪抵头射不死，一拳打出火焰海的感觉，如何？别这样，你再不做点什么，我就要消散了，你会失去力量永远困在漫威世界，你不知道这世界多可怕吗？” “看来，我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脑海中的杂音不断，而‘老哑巴’则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虽然坐在冰冷的审讯室中，被黑人警察抽血测指纹，记者正在对着他拍摄，询问是否要将其算作偷渡者驱逐出境。 可他空洞的眼神却望着冰冷的墙面，那是他前世的影响。 曾经，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三世同堂，当时他已三十出头，虽然有时候沉重的家庭负担让他很是疲惫，但看到家人幸福安乐，他的眼中的世界便是色彩纷呈。 直到，一场天灾抹去了所有色彩。 当他被救援人员从瓦砾堆中扒出时，他已经成为一具活在记忆中的行尸走肉，在美好回忆和残酷现实的撕扯下，他走不出来。 心理疾病就是这样，他明白自己必须放下过去，这样在回忆中沉沦不仅是折磨自己，更是对逝去的家人不负责，他们不会希望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但他就是放不下，走不出那个困局，往事历历在目，回忆已成梦魇，于是秦汉潜意识的开始呼唤：如果这宇宙中真有能改变一切的存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挽回我曾珍视的一切。 他穿越了，一个自称世界之石的系统附着在他身上，让他寻找平行世界的家人，作为报酬，他需要往返于两个世界，前往庇护之地的不同时空为它收取力量。 当他暗藏激动，找到平行世界的家人时，却又退缩了。 隐藏在夜幕中的秦汉，看着窗内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以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秦汉’，他们挤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欢声笑语。 年迈的父母，性格刚强，只对他脆弱的妻子，以及...他的女儿‘妮妮’，他曾以为再也无法看到的一幕，此刻就在他面前，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仿佛是剥夺他生活的罪魁祸首，让他无比妒恨。 “宿主，所有的一切都要付出代价，别犹豫，干掉平行世界的秦汉，那是属于你的生活，只要取代他，你的家庭就完整了。” ...... “该死，那黑鬼要把你丢出边境，快掐断他的脖子，我们可以逃出去。” “滚！” ‘老哑巴’秦汉的回答一如6年前那个夜晚，简短有力，毫不动摇。 第二章:安妮.海瑟薇 地狱厨房，俗称西中城，正称克林顿区，位于纽约市曼哈顿岛西岸。作为曾经曼哈顿岛上一个著名贫民窟，一直以杂乱落后的居住品质、严重的族群冲突与高犯罪率而闻名。 尽管它接近曼哈顿中城商业区，也一直在地产开发商的持续投入下进行着高速发展，地价与房租也在不断上涨，但由于其不堪的历史背景和罪犯黑帮云集的现实状况，仍旧成为纽约人最不愿踏足，最无可奈何的居住地。 虽然这里因临近百老汇，曾经成为无数追求明星梦年轻人的落脚地，但依旧无法改变当地的治安状况。 枪杀，抢劫，黑帮火拼常发生在地狱厨房的大街小巷，没有人可以避免可以降临在他们身上的危机。 但凡事总有例外，有一家人就从来不会被当地人威胁。 海瑟薇家族，作为20世纪曾经的房产大亨及纽约最著名的女强人，丽芙.海瑟薇是小半个地狱厨房人的房东，其创建的克林顿房屋出租公司一直为当地人提供着就业机会。 作为当地不少人的衣食父母，以及37％克林顿区居民的房东，这位已经逝去八年的克林顿女王一直备受拥戴，虽然她已经离去八年，那些曾经受过克林顿房屋出租公司人性减租的人们还在以别的方式维护这家公司。 比如：保护她大学刚毕业的女儿‘安妮.海瑟薇’免于当地黑帮的威胁。 在霓虹灯光下发红的青色墙面，锈迹斑斑的安全梯，日落以后空荡荡的地狱厨房街道。 偶尔能看到一位惊慌失措的少妇抱着从商店买回的东西，仓促跑回自己的公寓。 在经历骇人听闻的外星入侵后，虽然外星人部队在第一时间就被那些超级英雄牵制在中城区的斯塔克大厦附近，战火并未殃及此处，但此刻的地狱厨房一反常态，没有枪声，没有叫骂，仿佛暴力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直到三辆凯迪拉克.凯雷恩防弹suv排成一线驶入街区，嗡鸣的机动车声由远及近，停靠在一处与周边毫无差别的房屋前。 车内一位面相清纯，留着披肩乌黑秀发的西方少女正穿着严谨的职业装，坐在居中那一辆防弹车的后座，缅怀的看向这栋漆黑的大楼。 “嘿，海瑟薇小姐，这里就是你母亲最后的居住地，公司一直保留着，也按照你向董事会提出的要求，没动改动过房间内的布置。” 坐在副驾驶，身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通讯器的中年黑人保镖操着一口天生自带的rap腔调，其上扬的语气和嘻哈式语气风格让少女心中的哀思荡然无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就是上世纪闻名至今，克林顿区地产女王‘丽芙.海瑟薇’的独生女，安妮.海瑟薇。 “丹尼斯，我母亲为什么不让我住在这里，反而把我送进去洛杉矶？” 安妮.海瑟薇看着漆黑的墙体，突然对黑人保镖提出顾问：“你做了母亲十二年的私人保镖顾问，如果你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该问谁了。” 丹尼斯.路德张了张嘴，从后视镜他看到安妮.海瑟薇投来的目光，连忙下车拉开后车门，双目微垂的说道：“上楼吧，也许答案就在上面。” 安妮海瑟薇整了整衣衫，在从其他两辆车走下的十名保镖拱卫下，高跟鞋点着轻快的鼓点上了楼。 关上车门的丹尼斯.路德掏出嗡鸣的手机在手中掂了掂，转头看向对面的老旧楼房，有些恼怒的将手机丢进车内，将手枪检查一遍后，掏出一根乌黑的金属管放进口袋中，紧跟着上了楼。 陈旧的楼梯满是积灰，少女凭着记忆上了楼，如今已经22岁的她在这里度过了14个春秋，一直单身的丽芙.海瑟薇带着自己也在这里生活了14年，这里承载着少女的童年，虽然居住在全纽约最混乱，最危险的地段，仍旧安定温馨的14年。 直到丽芙病重过世，按照遗嘱将丽芙送入洛杉矶的贵族学校，她已经八年没有回到这个家，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气息。 在她记忆中，母亲居住在顶楼，第八层，这让平日缺乏锻炼的她竟然有些吃不消，带着保镖刚爬到6楼就气喘吁吁。 随着老旧门轴转动的呻吟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安妮身侧响起。 “你是...小安妮？” 安妮.海瑟薇下意识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打开门的爱尔兰裔枯瘦老太太，面相陌生中带着熟悉，在仔细辨认后，安妮海瑟薇惊喜道：“劳拉阿姨？” 劳拉带着笑意走出门，直接把安妮抱在怀中，随后捧着安妮.海瑟薇的俏脸，上下端详揶揄道：“小安妮都长这么大了，听说外星人打到了纽约，快让劳拉阿姨看看，嗯...像极了你母亲的性感身材，和我年轻时有一拼。” 丹尼斯.路德此时刚上楼，他面色不善的看向老劳拉，让这位爱尔兰老太太的笑容一窒，松开了手，勉强的对安妮笑道：“已经很晚了，你肯定很疲惫，有空来劳拉阿姨家来，我随时有空。” “晚安.劳拉阿姨。” 安妮.海瑟薇有些遗憾的看着劳拉比出‘晚安’口型，退回屋子关上门，不满的看向表情恢复正常丹尼斯，丹尼斯带着笑容耸肩道：“东方有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叙旧有的是时间，未必非要在晚上。” 安妮.海瑟薇愣了下，理解道:“好吧，你做的对，丹尼斯叔叔。” 同时 纽约警局 马霍尼警员揉着眉心走出审讯室，警局内依旧一片嘈杂，无家可归的市民依旧没有安置完毕。 趁乱滋事的事情也屡屡发生，作为第七分局的坐镇警员，马霍尼和正在啃甜甜圈的胖警员格格不入。 “怎么样，马霍尼，那老头是不是一句话都不说？” 体型肥硕的鲍勃抖着脸上的肥肉，得意的凑过来拍了下马霍尼的肩膀，递来了一个甜甜圈，喋喋不休。 “没准他就是个流浪汉，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要利用难得的空闲时间给自己补充糖分，谁知道这次要熬几个夜晚。” 马霍尼看着甜甜圈，又看向胖成一拖的鲍勃，讪笑着示意自己不需要，随即问道：“鲍勃，那个老流浪汉，你确定指纹库和dna库真没有他的记录？” 闻言，鲍勃无奈道：“非常确定，这老家伙不但没有前科，连身份记录都是一张白纸，但据流浪汉所说，他已经在中城公园流浪了五年，但如此显眼的人我们却一无所知，起码我的观点和移民局相同，干脆全赶出去，免得造成安全隐患。” “是啊，竟然一无所知，中央公园都要成流浪汉集中营了。” 马霍尼看向问询室透明的玻璃，那名叫‘老哑巴’的流浪汉目光涣散的坐在那，这让他忍不住在脑海中发出疑问：“我敢肯定他不是流浪汉那么简单，但他到底是谁？” “纽约已经够糟了，枪击，抢劫，年轻人还在烧垃圾摧毁自己的大脑，外星人又偏偏选这时候来入侵。” 鲍勃咬了一口甜甜圈，口齿不清的抱怨着，突然，他感觉自己脑中闪过一阵灵光：“对了，我们是不是能联系电视台，你看那老头起码六十多了，会不会是因为年轻时洗了太多垃圾，现在老年痴呆走失的？” 第三章:日记与谋杀 地狱厨房-46街 温馨恬适的暖色风格装修，木质墙壁，木质地板，八年的时间没有腐朽蛀虫，这显然是董事会日常打扫的功劳。 缓缓走向书房的安妮.海瑟薇用指尖荡过着蓬松柔滑的貂皮沙发，母亲的卧室和书房她已经找了个遍，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之所以回来，一是因为这是她的家，但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相处的14年中，母亲丽芙从来没提过自己的生父，也一直拒绝回答，但安妮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坚持写日记，她记得，那棕色的厚重日记本的皮革封面上清晰地镌刻着两行字：赠予我爱丽芙.海瑟薇 而右下角的署名却被挂掉了。 安妮有预感，关于她生父的秘密，就潜藏在那个棕色的日记之中。 但...日记呢？如果不在书房，也不在卧室，那在哪？ 双手掐着杨柳腰的安妮眯着眼睛，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卧室，母亲当时已经截瘫，应该没可能把日记放入自己卧室。 正当安妮准备一探究竟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找到了么？” “谁？” 安妮被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转身的她看到一个强壮的身影背着双手从黑暗中走出，敞开的窗户投射出凄清的月光，映出了丹尼斯.路德黝黑的面孔。 “叔叔，你吓到我了，我记得我锁门了！” 惊魂犹定的安妮抚着胸口，侧过头瞄了眼门口，房门露出了一个小缝，走廊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 “是啊，小妮妮总说自己锁门了，幸好我不放心，回来看了一眼。” 丹尼斯.路德露出一口白牙，微笑后严肃道：“这里可是‘地狱厨房’，做叔叔的总是要关注自己的侄女是不是处于一个安全环境，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安全顾问，如果有罪犯趁机对实施犯罪，我怎么在死后面对你母亲，我的姐姐？” 安妮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又瞄了那个敞开的门缝，有些不满的反击道：“抱歉叔叔，我一定会注意的，对了，你要喝茶么？” “你有茶么？” 丹尼斯面带揶揄的说着，将背负的双手抬起，是两大包生活用品，他将生活用品放到桌子上，毫不见外的坐上沙发，扫了眼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笑问：“也许我可以给你泡茶，但你究竟在找什么，至于背着叔叔自己在家弄的这么神秘，连客厅灯都不开？” “当然是女孩的秘密。” 安妮从翻着白眼，一边走向自己的卧室，一边问道：“叔叔，你记得母亲提过我父亲的事么？” “没有。”丹尼斯从两大包生活物品中掏出一盒茶叶，走到厨房打开包装才继续回答：“你知道的，我和她是同母异父，她父亲在世时拒绝我们之间有联系。”（ps：歪果仁也管舅舅喊叔叔，比如哈利波特对小天狼星也这么喊。） 丹尼斯边说边拿着水壶接满水，将其放在灶台上，从兜里掏出粗实的管子，手脚麻利的拧上手枪，是消音器。 他面色不改的继续道：“当我被你母亲找到公司时，你已经上了幼儿园，但问及丽芙你生父是谁时，她都会哭，我想也许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一直没和你提起。” 在卧室翻箱倒柜的安妮没有回答，丹尼斯也在等待水烧开，他仔细的用布擦拭着手枪，显得十分淡定，直到安妮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找到了。” 这让丹尼斯一愣，他将手枪揣入西装内袋中，有些不安的问道：“你找到什么了？” “我母亲的日记。” 安妮卧室中传来翻书声，之后又突然传来从惊喜逐渐转向失落的声音：“日记上写我父亲叫克拉克.肯特是在南极考察队工作，之后因为雪崩可能已经...已经过世了，这里夹着他的照片，真魁梧...” 丹尼斯松了口气，安慰道：“孩子，人的一生很漫长，不能总把希望放在过去的人身上，要学会迎接新生活，寻找新的人生目标。” 安妮.海瑟薇有些失落的走到客厅，她手里拿着照片苦着脸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显得有些无助，她看着照片上身着白色背心，肌肉夯实，蓄着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叹息道：“她们一定很相爱，我也本该有个完整的家庭，也许父亲在的话，母亲也不会积劳成疾。” “是啊。”丹尼斯走到安妮身边，从桌子上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与其缅怀已逝之人，不如看看当今我们生活的城市，多灾多难，拿着锤子就能飞的神，差不多六英尺的绿色怪物，掌握着最强单兵飞行器的花花公子，这立刻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是我的话。” （我一定会卷着万贯家财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丹尼斯微笑着转身走到安妮身后，左手温柔的扶着安妮的肩膀，右手则从怀中掏枪，正对准亲外甥女的后脑勺。 灶台上的水壶发出尖啸，翻出的热水正顺着水壶流向燃起火焰的天然气灶，黝黑的手指也正逐渐移向扳机。 “啊！我的天呐！我父亲？他还活着？” 瞟了眼电视的安妮突然发出一声足以震碎玻璃的尖叫，她拿着照片比向电视，电视机上正贴着一位魁梧老年人的照片，几乎一致的面孔，相似的强壮身躯，以及似乎未曾改变的断眉。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我们从纽约第七分局得到一条公告，在下午的搜救行动中，第七分局的几名参与搜救的警员，在中城公园发现一名可能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人。” “据悉老人已经在中城公园流浪五年之久，由于对方可能只有偶尔才会清醒，虽然有流浪者声称其具备正常思维及语言交流能力，但经过警员一下午的努力，仍旧无法与其获得交流，让我们联系发现老人的警员鲍勃.威斯利” “我是纽约警察第七分局的警员鲍勃.威利斯，虽然该男子不能言语，我们也没有从数据库中获得男子的dna及指纹信息，我个人也是希望.....” “啪嗒。” 目睹着一切的丹尼斯目瞪口呆，柯尔特手枪从颤抖的右手中滑落，和地板发出了一声巨响。 “什么东西？” 安妮被响声惊得回过神，转身向沙发后的丹尼斯身下看，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丹尼斯连忙一脚将手枪踢到沙发下。 眼看安妮要往沙发下瞄，丹尼斯急中生智，连忙扶住安妮的肩膀，脸上洋溢的惊喜堪比奥斯卡影帝，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别管那么多了，快给电视台打电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替丽芙揍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了。” “等等。”被拉到门口的安妮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到厨房关掉灶台：“别等回来之后天然气爆炸把房子烧了。” “对，我的疏忽。” 丹尼斯将安妮推出门外，不安的看向貂皮沙发下，脸上的狰狞一闪而逝。 第四章:一举两得 审讯室内静谧无比，但一直想低调颓废，放弃治疗的‘老哑巴’秦汉还是被玻璃窗外挤成一片的记者吸引了注意力。 他木然的转过头，刚看向窗户，一阵强烈的闪光灯便让他眼前一片白茫茫。 紧接着，审讯室大门咔哒一声打开，大批的记者用了进来，十几根又黑又粗的话筒杵到老哑巴身前，这让长期麻木的老哑巴突然有了一丝惊慌，他怒目圆睁，瞪着一众仿佛打了鸡血的记者。 强大的威慑力瞬间扩散而出，几十名记者连带审讯室外的警探和求助者都霎时一窒，但下一刻，那些记者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一位肥胖的记者突然挤上前问道：“天呐，那是超能力吗？你的超能力是让人恐惧？请问你是不是默默维护纽约治安的超级英雄。” 万事开头难，后面会更难，自打小胖子记者开了头，记者连番发问的噩梦攻势几乎让‘老哑巴’又活了过来。 妖娆妩媚的女记者：“先生，请问您是如何在流浪五年的情况下保持良好身材的。” 严肃刻板的老记者：“请问您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姓名？或者自己居住地的主要建筑物？” 带着眼镜，瘦弱无比的宅男风记者：“网传您是纽约黑手党前领袖，是真的吗？” 虎背熊腰，比他还高一头的黑人记者：“您有女朋友吗，那您需要男朋友吗？” 黑人记者刚问完，就感觉到老人那令人惊心的恐怖目光和一股几乎把他压垮的威慑力，这让他身子抖了抖，露出了娇羞的笑容。 当场懵逼的秦汉连忙侧过头，尽管他尽可能的放空思维，但仍旧能感受到脑海中系统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这又臭又硬的老东西也有这一天，别怂啊，这是真爱啊，喂，你系统爷爷和你说话呢！” “......秦汉，秦汉？” “哥，我错了，你就放过儿子一马，孙子只是一时口快，您老别介意啊，好歹有点反应啊！” “萌新系统遇到一个严重自闭的孤儿宿主，挺急的，在线等。” 任凭系统千呼万唤，‘老哑巴’秦汉犹如一具活尸，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内心古井无波，犹如老僧入定，任凭山呼海啸岿然不动。 审讯室外，黑人警员马霍尼正不敢置信的看向人群，他的视线仿佛穿越了记者，直视着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的秦汉，他现在很确定这位不做言语的老流浪汉根本不是普通人，那股非人类的威慑力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他拿起座机，拨通了纽约警察总局的电话。 “喂，我是第七分局的警员布莱特.马霍尼，编号175665，我要立刻接通乔治斯黛西局长的电话...我有紧急突发情况需要报告，对，非常紧急。” 正当黑人警员布莱克.马霍尼对总局进行紧急汇报的同时，数辆黑色凯迪拉克.凯雷恩停在警局门口。 穿着一袭黑色职业装，好身形凸显淋漓尽致的安妮.海瑟薇直接跑进警察局。 几十名睡眼惺忪的黑衣保镖强打起精神，紧张的环视四周，也不知道为什么董事会要求他们出这么大阵仗保护这位上警局的大小姐。 丹尼斯.路德表情严肃的跟着跑上警局的阶梯，紧跟外甥女的步伐，向已经拔枪准备示警的执勤警员亮明身份：“我是克林顿房屋出租公司安全顾问丹尼斯.路德，由于公司第一持股人认为自己失散多年的生父就在警局，而我作为公司的安全顾问，此前接到过多起不明身份黑帮成员对于公司的威胁警告，这是正常的安全保护行为，请你理解我们履行职责对第七分局工作人员所产生的困扰。” 严谨且充满官方口吻的表述，让执勤警员有些不满的收起枪，在检查了丹尼斯带来的证件，并联系克林顿房屋出租公司首席执行官后，摆手让丹尼斯.路德进了警局。 殊不知，对面的大楼上，两名黑衣人正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将装有消音器的狙击枪对准了警局大门，其中一名瞎了只眼的狙击手正按着耳麦低声道：“蝮蛇已就位，告诉金并，这得开双倍。” 他们身后，这房屋原本的主人正捂着割裂的喉咙在血泊中抽搐，碧蓝双眼中的明亮正随生命的流逝，逐渐消失。 第七分局内的受灾居民已安置大半，本应宽松些许的警局被涌入的媒体记者瞬间挤成了菜市场。 他们很清楚，在灾难过后，温情人性的一幕是人们所需要看到的，更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收益。 但这其中也不乏寻亲者，奇瑞塔人造成了几乎炸毁了半个曼哈顿中城，失踪者不在少数。 “抱歉，借过一下。” “借过一下，谢谢。” “麻烦借过一下。” 安妮.海瑟薇试图从人群中穿过，但却又被记者挤了回来，甚至有人还怒目相视叫喊让她滚开的。 正当缺乏社会经验的少女不知如何面对时，丹尼斯.路德及时赶到，他将少女拉到身后，大声对几个面熟的记者喊道：“嘿，麻烦大家安静一下，我是克林顿房产公司的安全顾问，这位是你们熟知的‘克林顿女王’丽芙.海瑟薇的女儿，安妮.海瑟薇。” 场面顿时安静了些，由于这里距地狱厨房所在的42街区不远，当地人对声望极佳的丽芙.海瑟薇都多有了解，也对她以一个单亲母亲撑起小半个地狱厨房的商业帝国，为地狱厨房那些居民提供多年工作与居所的行为感到钦佩，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丹尼斯.路德看到达到了效果，扬声正色道：“我想大家都听说过丽芙.海瑟薇夫人的传奇故事，那是一个单身母亲在地狱厨房打拼的励志故事，但她也并非此前一直单身，22年前，她的未婚夫克拉克.肯特，一名南极科考队员，在南极的一场雪崩中杳无音讯，官方认定此人已经死亡。” 丹尼斯沉声叙述着这段极具感染力且不为人知的往事，甚至连在审讯室闹腾的前线记者都走了出来，安静的举着拍摄或录音设备，等待着下文。 “藉此，海瑟薇夫人一生没有再寻找伴侣，而是独自抚养着她们爱情的结晶。”丹尼斯将惊慌失措的安妮拉到身前，继续道：“安妮.海瑟薇。” 安妮有些躲闪，甚至用质疑且责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舅舅，嘴唇微启的她压低声音抱怨：“为什么要闹这么大，我想不管他是不是我父亲，不会想要闹的如此张扬，他可能已经快七十岁了，经不起记者的打扰。” 丹尼斯笑了笑，没有回应安妮，则从安妮手中拿出克拉克.肯特的照片，对着记者慷慨激昂的问道：“这就是克拉克.肯特年轻时的照片，请大家看看，他像谁？你们能拒绝一对失散已久的父女重新团聚么？” 身材高大的黑人记者挤到前列，当场爆了粗：“艹，这不就是里面那个......” “嘘，闭上嘴，还不让开。” 肥胖的警员鲍勃用手指猛戳了黑人记者胸口，示意他让开。 看着分开一条人行道的记者大军，安妮瞪了一眼丹尼斯用口型无声说道：“为了股价，是吧？” “不，是一举两得。” 丹尼斯耸肩无声回应，笑的耐人寻味。 第五章:了却前尘旧事 六年前 从纽约港下船的秦汉，随手甩给偷渡客身上仅剩的一沓美刀，头也不回的离开港口。 借助探照灯的光线盲区，这个已到中年的亚裔汉子矫健的从墙上越过，在柏油路面跺出辐射状的龟裂。 “宿主？你不想干掉平行世界的自己，我可以理解，但你也没必要自暴自弃啊，这世界好的东西数不胜数，无论你做超级英雄还是罪犯，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能不去庇护之地帮我收集能量啊。” 系统在秦汉的脑海中喋喋不休，但秦汉步履不停，毫无目的的在阴暗的巷子里走着，他的目的很简单。 等一个敢于威胁他的人，成为目标。 “帅气逼人，风流倜傥，英明神武的宿主，您老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也没回应过我了，我承认，不该说让你杀死异世界自己的话，但我那也是为你好啊，不过我在这里向你无比诚恳的认错，我保证今后再也不说违背你三观的话，好不好？” 秦汉没有理会，他在小巷中漫步，在阴暗中穿行，直到他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几个病殃殃的纹身青年正在蹲在地上轮流抽一根大ma，看到从阴影中站定的秦汉，纷纷站起身，从腰间拔出手枪和刀具。 “又有白痴来送钱了。” 一名青年抽出银白色的史密斯-韦森m29，已经因汗渍变色的握柄和银亮的枪身产生了鲜明对比，这把被猎人用于狩猎凶兽的大口径左轮手枪显然被青年保养的很好。 秦汉从阴影中走出，他直视着青年手中m29，细不可闻说道：“枪不错。” 系统连忙接话：“m29的确不错，我们可以把他抢来，把他们的脑袋挨个点成烂西瓜，想想都很美妙，伸张正义的同时享受暴力和鲜血带来的美感，真是令人感到幸福。” 纹身青年只看到秦汉的嘴动了动，没听清他说什么，他吹着尖锐的口哨对同伴笑道：“原来是个黄皮猴子，我喜欢黄皮猴子，他们虽然软弱，但总是很有......” “比利？干掉他！” 接连不断的枪声中，秦汉用精准的侧身躲避着从身侧飞射而过的子弹，雷霆般出手依次捏向纹身青年的后颈。 无论青年如何躲避，总是感觉自己是主动撞向那双死亡之手，无论如何瞄准，那个‘黄皮猴子’总能先知先觉般的躲开。 “不，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四个后颈凹陷的同伴瘫倒在地上，最后的幸存者哆哆嗦嗦的丢下已经打空的手枪，扭头就跑。 系统的狂笑在他脑中回响：“别放过他，让他生不如死，让恐惧在他心中恣意蔓延，玩弄他，折磨他，你可以做到的，秦汉！” 秦汉不屑的冷哼一声，他捡起纹身青年掉落在地上的m29大口径左轮，挨个朝他们心口补了一枪，对准那个仓皇而逃的纹身青年抬手，侧头，瞄准。 “砰！” 青年扑倒在地。 六发子弹，不多不少。 秦汉看着六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突然说道：“给我换张脸。” “什么？为什么！” 系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秦汉将手中的m29捏成一团废铁，恶狠狠的按进墙壁，落下一地碎石，漠然道：“这世界只有一个秦汉，他在中州，没有天灾，没有生死离别。” 系统沉吟一阵，突然说道：“秦..宿主，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家人，完成了许下的承诺，多元宇宙中还有很多需要这种力量的人，我可以帮你换脸，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换脸之后我就完成了你的夙愿，让我离开？” “你的力量？他只能带来混乱，恐惧和灾难！”、秦汉饱经风吹日晒的褐色脸庞上，露出浓重的讥讽：“你是什么我很清楚，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系统突然笑了，他不敢置信的诘问：“什么？怎么可能，我是世界之石，曾经缔造了一个世界庇护了无数生物，我怎么可能会带来灾难祸患？我的力量是可以帮助苦难之人走出痛苦的救赎之力，对于你的恶意中伤我希望宿主你能保持冷静客观的态度，想想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是不是你自己的选择，造成了今天的后果呢？因果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 秦汉没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机，按下了三个号码119，在忙音中冷笑：“我想赌一赌，赌你是在我体内共生，只要我不同意，你得和我同生共死。” “......” “这里是nypd，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 久违的沉默，直到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秦汉的脸上突然滴下连串的鲜血，与此同时，脑海中更是响起系统歇斯底里的咆哮：“该死的人类，你早就发现了，你早就在和我对着干了，对不对？我想要鲜血，你就杀人不见血，我想要恐惧，你就终结恐惧，你说你不是秦汉，你是面对不了手上染的血吧，很好，我给你换脸，但我要告诉你，你惹怒我了，你换了脸但心还在，记忆仍在，除了满手鲜血的杀人狂魔秦汉，你是谁？你还能是谁？” “你是克拉克.肯特。” 安妮.海瑟薇拿着照片横在秦汉眼前，热泪盈眶的继续道：“也是我的父亲。” 秦汉不厌其烦的吸了满肺的戾气，面无表情的侧过头，却正逢看到窗外那个一脸母性爆发的黑人男记者，以及男记者周围足以让人亮瞎的闪光灯，又把头侧向另外一个方向。 系统在他的脑海中揶揄：“真是奇迹，绝望父亲在异时空冥冥中的巧合下，重获家庭，白捡了一个女儿，真是男默女泪的感人故事。” 安妮看到秦汉的反应也不气馁，她拿出了老旧的皮革封面日记本，抖了一桌子的照片，有克拉克.肯特和丽芙.海瑟薇的合照，也有她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安妮端着日记，乌黑柔顺的秀发散落在发黄的纸页上，不断对照着照片讲述着关于克拉克和丽芙的爱情故事。 “1989年12月十七日，我已经确认自己已经怀孕，可克拉克仍旧下落不明，一周了，搜救队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克拉克右肩后侧有一道x型的伤疤，我至今记得那是我发脾气，不小心把他推到厨房刀架上弄的，我不该发脾气，我本想等他回来道歉的。” “但我有不好的预感，也许那次冲突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段回忆。” 读到这里的安妮.海瑟薇起身，俏皮的看向秦汉右肩后侧，赫然有一道x型疤痕。 秦汉表面上毫不在乎，但内心却掀起了怒浪惊涛：“这是你的伎俩，你所策划的，对不对？” 系统像是被吼懵了，突然雷霆大作，震得秦汉头晕目眩：“你竟敢质疑大....爷我？该死的凡人，别把你疯狂的呓想抛在我头上，你这张老脸，是我按照暴雪守望宇宙的莱因哈特捏的，伤疤也是照搬过来的，我已经为了活着委曲求全了六年，你比我还疯，我敢用这种事刺激你吗？” 内心又惊又怒的秦汉突然转身，伸手从安妮手中夺过那本日记，甩到了墙上，冷声道：“我不是你父亲，也不叫克拉克.肯特，我叫...” 恢复冷静的系统讥讽：“你叫秦汉，说啊？甩掉你渴求的一切，哦，好像这姑娘小名也叫妮妮，别把罪名都放在我头上，你现在又比我好到哪去？” 安妮.海瑟薇含着眼泪注视着秦汉，灵动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和绝望。 系统的讥讽接连不断：“你怕自己发疯伤了她？放屁，你只是在寻找逃避现实的理由，‘我在用最后的生命封印蛊惑人堕落疯狂的恶魔’，你是在骗自己，你见过一把剑会自己飘起来，砍向敌人的么？” “秦汉，你是一个天生的守护者，你必须做出选择，这也许是最后的选择。” 第六章:惊天新闻与红发美人 “惊天奇闻，22年前失踪南极科考队员今日父女重聚，催人泪下。” “6旬失忆流浪汉与花季少女含泪相拥，父女重聚令人唏嘘！” “灾难之后现真情，揭秘克林顿女王爱恨情仇传奇故事！” ...... 在秦汉决定饰演克拉克.肯特，并作为安妮.海瑟薇父亲及守护者的那一刻，世界各大媒体纷纷发出声音，企图以此淡化外星入侵对人类造成的恐慌。 “你刚刚的所作所为真的很混蛋，不过看在你认错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安妮.海瑟薇抱着秦汉，不，现在已经是‘克拉克.肯特’的胳膊，无视了记者不断的提问，在魁梧健硕的克拉克.肯特庇护下，冲出了记者的‘包围圈’。 记者一看这对‘父女’嘴像贴了封条，便连忙冲向刚为克拉克.肯特办理认领手续的丹尼斯.路德。 “我们会在明日召开记者发布会。是的，在克林顿区！怎么可能，克林顿区届时会非常安全。” 丹尼斯就像保姆一般，远远地摆手示意着安妮.海瑟薇先带克拉克.肯特离开，而自己则在这里应付记者。 安妮看到丹尼斯的手势，对克拉克笑道：“看来我叔叔他有的忙了，这帮记者估计会和他纠缠到深夜。” 克拉克侧过头，平视着正不时向这里张望的丹尼斯，丹尼斯先是避开了对视，然后又对着他递来一个不满的微笑。 “你叔叔怎么是个黑人？” 克拉克好奇的问向安妮，并与其并肩走向警局门口，而那些围拢在警局大门外的二线记者正被保镖和警员赶向两侧，维持秩序并疏导交通。 正在警局对面的公寓楼上，两名正蓄势待发的杀手，正调整呼吸等待着猎物进入射程。 他们的耳麦中，传出强势、傲慢的声音：“再重复一遍，目标一、安妮.海瑟薇22岁，身穿黑色职业装，及肩长发，届时会有大量媒体对其拍摄并发起提问。” “目标二、克拉克.肯特，64岁，上身着灰色衬衫，下身着褐色裤子，赤脚，白色长发，流浪汉装束。届时会出现在安妮.海瑟薇身侧。” “任务内容：不惜一切代价击毙目标，并前往七号接应地点，over。” 两名杀手同时低声回应：“明白。” “目标出现，正门。” 伏在窗台后的杀手，缓缓用腰部调整设计角度，瞄准镜的十字准星正随着他们的呼吸，在走出的两名‘猎物’身上晃动。 第七分局门口 “丹尼斯叔叔是母亲同母异父的兄弟，一直在德州当骑警，在你失踪后祖父过世，母亲就把他从德州带到了公司。” 安妮.海瑟薇虽然着装得体，举止也很成熟，面对媒体的拍照也偶尔会有些许回应，但此刻就像个小孩一样不停的对克拉克碎碎念，但克拉克仿佛并没有听进去，而是皱眉寻找着什么。 “这么多年一直很照顾我，在母亲去世后也是他在盯着董事会的一举一动，维护着整个家族的利益，如果有什么困难，我总是会麻烦丹尼斯叔叔，因为他一直是家族的守护神，虽然他有时候总是试图搞出新闻想要让公司的股价上升，还占用我的私人时间。” 揽着克拉克胳膊的安妮向车队走去，突然感觉克拉克的胳膊硬的像铁块一般，还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这让她担忧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此时，克拉克刚将目光从对面的公寓楼收回，看到安妮担忧的眼神，面不改色的指向自己咽喉，轻飘飘的说了句：“我老了。” 安妮.海瑟薇幽怨的问道：“你一直没听么？” 经历三界两世40年的克拉克太懂女人了，平静的复述道：“丹尼斯是你母亲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德州当过骑警，我失踪后他就当了你们家族的守护神，对你照顾有加，但总想用花边新闻提高股价，你是想指出他从未想过花边新闻终究不是一个企业的根本，无法产生具有建设性的稳定效益，反而可能弄巧成拙，对么？” “额..对！”流浪汉老爹的一针见血让安妮咋舌一阵，虽然很惊喜，但还是指出道：“不是‘你们家’，使‘我们的家’。” 克拉克微微点头，但没有回应，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公寓楼，将小嘴巴拉巴拉不停的安妮.海瑟薇塞进suv的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八辆凯迪拉克-凯雷恩列成一线，在昏黄嘈杂的车流中前行，光影在黑色的车身上闪过，坐在后座的克拉克默默摁开了车窗，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流浪公园五年的陈年老汉可不会有什么好味道，克拉克也是刚注意到众人的异状，显然是自己闻的太久，早就习惯了这个味道。 “但愿家里有热水。” 克拉克有些尴尬的看向车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粗糙的老脸露出一丝笑意，捂着鼻子的安妮也一阵偷笑。 车队驶入42号街区中心，停靠在两排稍显陈旧的老公寓楼间，高大魁梧的年迈父亲带着清纯靓丽的女儿上了楼，只留下一大帮保镖大眼瞪小眼。 “嘿，哥们。”操着法国口音的保镖撞了下身侧的爱尔兰人同僚，问道：“我们真的不需要提醒安妮小姐注意安全么？” “什么意思？”爱尔兰保镖显得有些困惑，说道：“周边已经检查过了。” 法国裔保镖欲言又止：“你不觉得一个流浪汉会很危险么？” 爱尔兰人同僚缓缓转过头，愠怒的看着这位不长眼的同僚，告诫道：“这里是地狱厨房，我建议你最好管住嘴，任何诋毁海瑟薇家族的言论，都要承载整个街区的愤怒，如果你记不住这句话，我可以帮你把它刻在脸上，让你时时铭记！” 与此同时 纽约警察第七分局对面的公寓中，低沉压抑的啜泣声不断回响在狭窄恶臭的房间中。 “蝮蛇请回答，目标已抵达安全范围，为何放任目标离开？” “蝮蛇请立即回答，否则将使其已背叛组织，届时将对你们进行追杀，至死方休。” 这所公寓的主人仍旧躺在地面，从他咽喉淌出的鲜血已经有了干涸的迹象，无神的双眼映射出两个蹲在墙角不断颤抖的身影，以及一个手持通讯器的窈窕身影。 披散肩头的红色卷发，曼妙勾人的身姿，妩媚妖娆的面容，鲜红的双唇紧紧抿着，一点红痣在嘴角点缀的恰到好处。 这是个美到摄人心魂的女人，而她低垂的右手中，已经被鲜血侵染的黑色格洛克轻轻摆动。 第七章:你若回心转意，不再弃我而去 短促的敲门声，一长两短。 红发美人将呱噪的通讯器轻放在桌子上，打开了公寓的房门，一个身着灰色连帽运动装的男人正站在门口。 红发美人向运兜帽男身后瞅了一眼，示意其进门。 兜帽男走进房间，被屋内的气味呛的轻咳一声，但随即他的目光便被两个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杀手所吸引，他走到窗前跨过两把落在地上的mk-11狙击步枪，想打开窗户通风，却踩了一鞋‘水’。 “你做了什么，把他们吓成这样？”打开窗户的兜帽男吸了口新鲜空气，拉开了上衣拉链放下了帽子，露出了足以让整个街区尖叫的面孔，正是威名赫赫七十载的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罗杰斯看着地上死去多时的住户，皱眉看向角落的两个杀手，问向红发美人：“娜塔莎，这种折磨有点过了，你可以直接送他们去地狱，没必要。” “我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了。”娜塔莎则轻轻摇头，指向窗口说道：“我来的时候他们俩正在窗口发抖，一直到现在还没清醒，我不知道那个流浪汉用了什么方法，但能轻松将职业杀手吓成这样，我是头一次见。” 史蒂夫.罗杰斯看向娜塔莎手中滴血的克洛格手枪，他甚至不用开灯都知道那两个窝在阴影中的杀手，被娜塔莎尝试过物理唤醒。 “没准巴顿会有办法，毕竟同病相怜。”娜塔莎注意到了史蒂夫的目光，正笑侃鹰眼的她话题一转，问道：“那根棍子没被索尔带走吧？” “没...被联合理事会的人带走了，亲眼所见，而且我不觉得他们会把这种超自然武器用在这种事上。” 史蒂夫.罗杰斯挠着下颌，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需要这个人，他能解决我们的短板，弗瑞什么看法？” “嗯？” 史蒂夫.罗杰斯莫名其妙的提问让娜塔莎一愣，有些尴尬地撩着耳畔的红发：“嗯......他说让你自由发挥。” “那就先暗中观察。” 史蒂夫.罗杰斯看着娜塔莎困惑的目光，沉声道：“他肯定是把双刃剑，但我们未必能拿得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缝隙时，柔和深沉的摇滚音乐《bringitonhometome》缓缓响起。 “ifyoueverchangeyourmind（若你回心转意）” “aboutleavingleavingmebehind（不再弃我离去）” ....... 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熟睡的克拉克.肯特忽然睁开双眼，他的脑海中适时响起系统的声音：“诶呦？看来你的便宜女儿昨晚下了不少功夫，都知道用音乐攻势了，‘克拉克.肯特’先生感觉如何？” 虽是魁梧无比的老人样貌，身体却正值壮年的克拉克.肯特从床上爬起，暖色的木质墙壁地板，这间卧室很简单，只有两个分别放有相片和闹钟的床头柜，这说明曾经的主人把生活控制的很好，起码不会熬夜看电视。 克拉克.肯特将目光投向床头柜上的相片，一名缺了门牙的小女孩正缩在身着礼服的美丽女人身后，女人脸上显露着明显的疲惫和病态，但即便如此，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眼中的倔强和自信。 克拉克.肯特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像是放下了什么，冷漠表情逐渐回暖的他低声说道：“还好。” “宿主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简直不可思议，哦天哪我激动地呼吸都不顺畅了，再说一句再说一句！” 系统的神神叨叨克拉克.肯特并未理会，他起身走到客厅，环视四周，嵌入墙壁的老电视，木质雕花的华夏风茶几，蒙上貂绒的黑亮色沙发，灶台上放有水壶的厨房，以及凹凸不平的黑色火山石餐桌和白色的六张皮椅。 餐桌上一个新的点唱机正缓缓转动，橙金色的黄铜喇叭正不断播放着音乐。 他走到副卧前，敲了敲房门，没有反应，正欲转身离开，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声音：“打开房门看一眼就知道了，你是他老爸何必见外。” 克拉克.肯特喉结耸动，犹豫的拧开门把手，向里面瞅了一眼，昨晚在他面前显得精明干练的少女，被粉色的被子卷成了‘毛毛虫’，横睡在床上，嘴角的床单上有着小片湿痕。 克拉克感觉眼睛一涩，他深吸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是突然笑了，蹑手蹑脚的合上房门，退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感受到克拉克情感的系统突然说道：“真有趣，我竟然有些理解那些凡人所谓的羁绊和情结是什么了，幼稚，但挺有趣。” “也许你该改变一下外貌，你现在就像一个翻垃圾的老乞丐，我觉得很像。” “嗯。” 克拉克起身走进浴室，突然问道：“系统，你能变钱么？” “啥？你把我当造物主了？”系统立刻接入克拉克的视觉，入眼的是浴缸中一池的黑水，和地上的黑色污痕，那是某人冲澡时留下的痕迹。 散落的沐浴露空瓶被粘在了地上，可以想象它昨晚经历了如此惨烈的战争，才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洗净了一个人。 这引得系统一阵狂笑，直至它感受到克拉克愈发阴冷的心情后，连忙说道：“你女儿在沙发上放了个钱包，我能感觉到里面有钱，也有给你新办的证件，她肯定找了不少人才连夜给你弄出来的。” 克拉克拿起沙发上的黑色钱包，颜色和沙发一致这让他忽略了有这个物件，在书房中找到了本子和笔，在房屋中转了两圈，他决定用这笔钱用到该用的地方。 卫生纸，洗衣粉，地板清洁剂，刮胡刀..... 足足记了林林总总二十几样，显然这地方闲置了太久，很多日常用品要么被人清理掉了，要么，陈旧的已经让人用不了。 撕下写满汉子的泛黄纸页，草草穿上那身带着股臭味的破旧衣服，直接下了楼。 今天是5月5日，奇瑞塔人入侵纽约，并被复仇者联盟击退的第二天。 穿过墙皮翻卷的楼道，走上大街的克拉克.肯特无视了纷纷避让，并注视他的行人。 在春季渐逝，盛夏将至的日光有些灼人，他总能听到身旁驻足行人的窃窃私语，都是关于昨晚那场父女相认戏码的议论。 克拉克.肯特没有来过地狱厨房，六年前他还未改头换面时，即便是以‘劫富济贫’之名‘惩奸除恶’，也只是在纽约港附近活动，那里的走私犯最为猖獗，也更有钱。 正当他在街头绕的晕头转向时，一位带着墨镜，留着络腮胡身着休闲装的白人走到他身边，热情的问道：“先生，你是不是迷路了？” 精简干练的短发，高眉骨，深陷的眼眶，唏嘘的胡茬，消瘦且凸显坚毅的脸颊，系统突然兴奋：“宿主，怪来了！” 第八章:神盾特工朗姆洛 克拉克抖擞着遮住咽喉的白色胡子，看着身侧的白人男子问道：“你是？” “朗姆洛，布洛克.朗姆洛。”男子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甚至还表现得有点按奈不住的小激动，看到克拉克准备介绍自己，伸出手抢先道：“我知道您，肯特先生，昨晚我看了电视。” 系统在克拉克脑海中唏嘘感叹：“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一个和你接触的组织竟然是九头蛇，他们派出的还是交叉骨。” 面对朗姆洛的热情握手，克拉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却在脑海中问道：“九头蛇是什么组织？这人很厉害？” “你竟然不知道？”系统惊呼后转念一想，继续道：“哦对了，我忘了当初你是专心养家糊口，放弃个人乐趣的好男人，简而言之，九头蛇是**分支，属于恐怖组织，潜伏于世界联合理事会，也就是超级英雄的支持者神盾局的东家之中。” “你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单凭格斗技巧，和你不遑多让，虽然身体素质、力量和体能都差你很多，但这货能从你手上逃掉，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出现就证明你被两个阵营盯上了，复仇者联盟的支持者神盾局，和那群眼中洗脑的cx组织九头蛇，哪一个都不好惹，也许你该选一方，或许可以把他们全都在惊慌失措的尖叫中...” “那就都不惹，他们现在都是神盾局。” 系统：“......” 克拉克握住朗姆洛的手，对其礼貌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好，朗姆洛，商店怎么走？” “你要去什么商店？服装？日用品？还是什么东西都有点的？”朗姆洛表现得很热情，克拉克能通过敏锐的听觉，听到其耳中微型通讯器发出的指示，那是在告诉他商店路线。 克拉克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没有获得帮助的过分感激，没有高人一等的理所当然，也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排斥，他平视比他稍矮的朗姆洛：“最近的吧。”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的头顶，一只盘旋的‘苍蝇’，正用替代脑袋的球形摄像头观察这一切，而它的微型发声器似乎出了点问题，正在发出微弱的音乐： “allyouwomenwhowantamanofthestreet（街上所有女人都需要一个男人）” “butyoudon''tknowwhichwayyouwannaturn（但是你们不知道走哪条路，在哪里转弯）” “justkeepingandputyourhandouttome（向我走来吧，把手给我）” “''causei''mtheonewho''sgonnamakeyouburn（因为我是那个能让你燃烧的男人）” 东南方向两公里处的斯塔克大厦中，重金属摇滚让坐在沙发上，通过苍蝇观察克拉克动向的娜塔莎眉心狂跳。 在她身后，在大量蓝色光影投射中穿行的托尼.斯塔克还在随着音乐节奏打响指。 忍无可忍的娜塔莎轻咳一声：“托尼？” 嘈杂音乐掩去了他的声音，还在随着音乐节奏对投影拈来换去的托尼.斯塔克，接过人工智能机械臂递来的汽水咚咚咚喝了几口，开始捻着小胡子对着投影发呆。 虽然这一切显得很‘托尼.斯塔克’，也跟符合他的风格。 但娜塔莎注意到了托尼.斯塔克发黑的眼袋，脸颊发青的擦伤，以及手中微微颤抖的汽水瓶。 音乐戛然而止。 “托尼？你还好么？” 关闭音乐的娜塔莎面露担忧的走向不停摩挲下颌的托尼。 “你是指抱着核弹冲进外太空看人类史上最壮观的核聚变烟火表演？贾维斯，恢复正常大小，并进行数据模拟检测。” 托尼仍目不转睛盯着投影，漫不经心的回答之余还不忘指挥贾维斯，蓝色的光影逐渐并拢，这是一件钢铁战衣的设计投影，即便是拍张照拿到市面上，都会引起各地武器开发商的疯抢，前提是他们能或者把它造出来，并解决人工智能辅助程序和功能问题。 蓝色投影映射出的钢铁战衣快速的在奔跑，飞行上切换，这让娜塔莎茫然的做了个‘哇哦’的口型，正当她再次准备开口，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斯塔克先生，经动态模拟检测，马克8号的操作性相较于马克7型提高了27％，整体机动性提高了15％，能量利用率提高了0.13％，达到了您加强防护性的同时，增强机动及操作性的标准，是否进行实体测试？” 娜塔莎连忙抢道：“测试延后。” 托尼皱眉侧目，贾维斯也随即出声：“经检测，神盾局特工，复仇者联盟成员‘娜塔莎.罗曼诺夫’不具备马克8号试验计划指挥权限，斯塔克先生，鉴于您当前虚弱的身体状态，需要按照她说的将测试延后么？” 面对娜塔莎嗔怪的眼神，托尼毫不在意的耸肩道：“贾维斯偶尔也会出错。” “人工智能贾维斯出错的几率...” “闭嘴，贾维斯。” “好的，先生。” ...... 地狱厨房 谁都没想到地狱厨房有家阿玛尼。 尤其是两侧都是阴暗的街巷，这里可是最容易滋生犯罪的地方。 但如果你仔细辨别，本应是armani的招牌上似乎多了一个n，这是阿曼尼（armanni）。 “一共750美元，先生，我能和你合张影么？” 柜台前，瘦到皮包骨的黑人小伙兴奋不已的盯着身着黑色‘阿曼尼’t恤，冷着脸的克拉克.肯特，在他身后，满头大汗的朗姆洛正一只手提着三个大袋子，扛着跟吸水拖把上还挑着个拖把桶，桶里塞了沐浴露和地板清洁剂。 “不能！” 克拉克面色不善的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美刀，拍在桌子上，指着领口的阿曼尼标签问道：“究竟多少钱。” 皮包骨黑小伙局促的找出25美刀，尴尬道：“75美元，先生。” 带着朗姆洛走出阿曼尼男装的克拉克抹了把汗，头也不回的问道：“朗姆洛，现在几点了？” 不堪重负的朗姆洛脸颊肌肉狂跳，还是艰难地用下巴蹭开握着拖把柄的左手袖口，包含热情的回道：“纽约时间，9点15分肯特先生。” “我来吧。”年过六旬的克拉克.肯特看到朗姆洛似乎很艰难，想接过他手中的三个袋子：“我的身体还不错。” 汗水流入眼睛的朗姆洛眨着眼睛，将三个大袋子拎的齐肩高，，笑道：“不，我没事。” “很好！”克拉克赞许的看着朗姆洛，拍着他的肩膀，用低沉诚恳的语气说道：“我们要在十分钟内跑过三条街，1600米，不然估计我的宝贝女儿怕是要来不及吃早餐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相信我你的付出会有收获的。” 朗姆洛看着克拉克似乎看穿一切的双眼，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第九章:细致入微斯塔克 明媚春光下，林荫大道间，六旬老人在奔跑。 黑色的t恤凸显了他强健的肌肉纹路，披散在后颈的白色长发随着奔跑不断起落，白色的髯须也在迎风飞舞，而在他身后，一名英气逼人的男子正手提三个半人高的大袋子，肩扛拖把挑着桶紧跟不舍。 直到一瓶沐浴露从桶中飞出，喘成狗的朗姆洛折身放下手中的袋子，想将沐浴露捡起时，一阵春风拂倒了袋子，登时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投影上清晰显现了神盾局特工朗姆洛所做出的努力。 坐在椅子上，用投影观看微型无人机转播实况的娜塔莎按着耳麦问道：“朗姆洛，怎么回事，刚发生什么了？” 躺在沙发上，将沙发靠垫蒙在脸上假装睡觉的托尼发出一阵低沉的闷笑。 娜塔莎不耐烦地翻着白眼，侧过头问道：“托尼？” “没事，没什么。”蒙在坐垫下的托尼瓮声瓮气笑道：“我只是在想象，当你的小特工发觉自己被耍时的表情。” “被耍？” 娜塔莎追问：“你是说克拉克.肯特是在捉弄朗姆洛？” 托尼用被电线困住的双手掀开沙发垫，用同样被捆的双脚崩到娜塔莎身侧，递上双手。 “这事你得找佩珀小姐，她要求的。” 娜塔莎看向投影，一口拒绝。 托尼也不着急，只是老神在在蹦回去躺回沙发，盖上沙发垫。 而在42街区最中心，克拉克.肯特看到朗姆洛赶来，对着道路旁停靠的黑色suv招招手，两名身着黑西服的保镖立马下车，接过买来的日用品上了楼。 “谢谢你，孩子。” 克拉克.肯特赞许的拍着朗姆洛的肩膀，看到朗姆洛笑着想说什么，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掏出钱包抽出100美刀，塞进朗姆洛手中。 朗姆洛：？？？ “肯特先生，我...” 朗姆洛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中的百元大钞，刚想辩解，克拉克.肯特又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塞到他手中，又拍着他肩膀说了声加油，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像极了怕他贪得无厌的老爷子。 只留下朗姆洛握着两百美刀在风中凌乱。 “收队，返回住处。” 娜塔莎没好气的摘掉耳麦，走到托尼身前，掀开他蒙在头上的沙发靠垫。 看着得意的托尼，从腰间抽出小巧的战术折刀，直接挑开了绑住手腕的电线，问道：“你说他在耍朗姆洛？” “贾维斯告诉我的，想要享受音乐的同时不丢掉细节，就得做两手准备。” 托尼摘掉耳朵上的辅助通讯器，解开脚上缠绕的电线，喊道：“贾维斯，告诉娜塔莎特工目标抬头仰视并看向微型无人机的次数。” “克拉克.肯特在与神盾局特工布洛克.朗姆洛为期48分钟的接触过程中，共看向无人机17次，每次仰视的目标都是无人机方向。” 贾维斯的回答让娜塔莎有些困惑：“他是怎么看到无人机的？” “他看不到，而是听到，我之前在微型无人机上安装了音乐同步播放器。” 托尼突然乐了，像是发现惊喜的他摊着手笑道：“那播放器的声音比你们所用的微型通讯器漏出的噪音还小，和微型无人机所发出的噪音一样大，我曾经拿一模一样的微型无人机观察过安静时的浩克，结果被他一巴掌拍碎了，我就知道浩克的听觉其实非常敏锐，只是他不懂得利用这方面优势。” 娜塔莎茫然的掏出口袋中的微型通讯器，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既然他能在距离数米的情况下，察觉到微型无人机上同步播放器发出的声音，我和朗姆洛的通话他也都能听到？” “而且他还能在嘈杂环境内分辨的非常清晰，并且很懂得利用这方面的优势。” 托尼起身活动了下身子，用老生常谈的语气说道：“我建议你不要试图攻击他，如果他的听力水平和浩克相近，持平或更高，那就不能排除他的其他方面也有着相应的水平，更不要在20米以内对他从事监视活动，就像不要在通讯器里说浩克坏话一样，我觉得他就是因为这事生气的。” 娜塔莎看着托尼认真的表情，突然笑出了声：“好吧，那起码还是有些实质性的进展，知道他的感知很敏锐，那你的建议是？” 托尼坐上沙发看向投影，微型无人机的追踪并没有取消，画面中克拉克.肯特似乎忘带了钥匙，拎着东西站在门口默默的等着，一个捧着苹果派的干瘦老女人正缓步上楼，不一会儿两人就聊了起来。 老女人步步紧逼，甚至让克拉克退让到了墙角，托尼能从克拉克.肯特的克制中读出那股不耐烦，直到安妮.海瑟薇打开房门，这位壮到离谱的老年人才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 “从他女儿身上入手吧，一位初入新环境的女孩肯定需要个朋友，既然那个姑娘能撬开‘圣诞老人’的心房，那么也肯定能说服他做正确的事。”托尼看着画面中想帮克拉克拎袋子的安妮.海瑟薇，目不转睛的拿起一杯可乐恶狠狠吸了一口道：“她可真火辣。” ...... “这些事让保镖去做就行了，你不用去的。” 安妮.海瑟薇在送走像磁铁一样想往她爹身上靠的劳拉阿姨后，对着在往冰箱放食材的克拉克.肯特抱怨：“我醒了，你却没不在家里，我还以为...” 克拉克.肯特闻言转身，笑道：“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我会一直在。” 本很生气的安妮被这句话成功安抚，突然捂着脸转过身向卧室走，突然带着一股哭腔低声说：“我一定在做梦，也许需要再睡一会儿。” 克拉克.肯特只是目送安妮进入房间，脑海中的系统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不是应该跑过去抱着她说点什么煽情一下？” “不用。” 克拉克.肯特从袋子中掏出刷字和剃须刀，径直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中陌生的那个人，蓬头垢面，白色的胡须即便昨晚刮过，还是一团团缠在一起，他突然问向系统：“我这脸，昨天你说是照着谁捏的？” 第十章:温馨的谋杀案 伴着诙谐的音乐。 对照着镜中重叠的幻影，找来剪子的克拉克.肯特剪掉了五年间疯涨的头发和胡须。 一团团缠绕打结的白色毛发逐渐堆满了垃圾桶，打上气泡，长条状的须刀在洗脸池荡下一层白色的胡须。 镜中人逐渐与虚影重合。 “看来当年本系统改变你的毛腺组织非常正确，你看起来像一头凶狠的老狮子。” 系统想了想，追加道：“白化病的老狮子。” “没人请你说话！” 洗完脸的克拉克.肯特用毛巾擦拭掉挂在胡须的水珠，除了眼睛没瞎，和虚影中莱因哈特几乎一致，就像一只年迈的醒狮子。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有六十岁的老头子，才活了不到五十年。” 克拉克的话并没有让系统闭嘴，它窥视着克拉克眼中的一切，在他清洗浴缸时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六年的共处早就让克拉克适应了。 “宿主，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如今世界的情况吧，你现在身处漫威反派最危险的坟场，纽约曼哈顿的克林顿区，俗称中西城，也就是臭名昭著的地狱厨房。” 火速清洗完浴缸的克拉克，走出房间，无意间的扫视将目光定格在了茶几上的一张老磁带。 “这地方全是黑帮，爱尔兰黑帮，墨西哥黑帮，十诫帮什么稀奇古怪的帮派都有，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他很有可能威胁到你宝贝女儿的生命财产安全！” 打开陈旧的磁带播放器，换掉出水的电池，插入磁带，在按动录音带后，轻快的旋律吸引了系统的注意力。 “idon''twannaknowyourname（我不在乎你姓甚名谁）” “''causeyoudon''tlookthesame，thewayyoudidbefore（因为你不再像从前那样行事）” 关掉点唱机，打开天然气炉油烟机，黄油入锅，系统能感觉到克拉克.肯特在享受着这些繁琐的细节，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星爵要是知道你有他一样的磁带，过两年肯定要找你要一盘。但那些罪犯真的很危险，漫威世界有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昨天都出现外星入侵了，现在是2012年，外星科技流入民间，也许没几年就会有人拿能量集束枪炸取款机，你那25级的野蛮人数据模板真的撑不住那种等级的伤害，更何况你也就212加了力敏体。” 煎蛋饼倒了两杯牛奶的克拉克敲响了安妮.海瑟薇的房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红着眼睛的少女打开门看着克拉克，已经换了衣服，不同于昨天的一身黑，今天的酒红花领上衣配黑色职业裙，配着披散在肩后的长发，显得很有味道。 但显然她是要去上班了。 克拉克指着桌子上简单的蛋饼配牛奶，收回目光的他关切的说道：“早饭好了。” 昨天还软磨硬泡强行认爹的小妮子今天反倒含蓄了，坐在桌前默默的吃着蛋饼，还是不是瞄一眼克拉克的安妮突然说道：“新造型很不错。” 说实在的，克拉克很紧张，新生活并不是那么好融入的，更何况他是想扮演好一个二十多岁少女的父亲，一时间不知道愣愣的看着安妮，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安妮看着愣愣的克拉克，突然笑了：“有我想象中父亲的样子，不过....” “不过？” 克拉克有些心虚的看着安妮。 “这衣服不怎么搭调，阿..阿曼尼？” 将一小块蛋饼送入口中的安妮，伸出纤纤玉指点着克拉克领口，这时克拉克才发现标签忘了摘，失笑的他用手指轻易挑断标签：“最近的服装店，还多亏一个小伙子带路，否则我恐怕找不到地方。” 吃完早餐的安妮局促的坐在桌前：“我得去公司，毕竟第一天。” “没事，工作重要。” 克拉克挠着眉头，偏转视线躲避安妮的对视，当他的目光扫过华贵的貂绒沙发时，一抹银光的反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谢谢你能理解，父亲。” 发现克拉克没有回应，只是看向沙发的安妮起身走到门口，稍有失落的看了眼克拉克，便离开了。 显然她将克拉克的注意力分散归结于多年的流浪和失忆，殊不知是有个名为系统的奇异造物正在其脑海吵个不停。 “没错，那是把枪，也许是安妮不放心你做的二手准备？又或者是某人不小心遗落？对了，昨晚安妮是从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也许是她把枪落在了下面。” “不对不对，那样枪绝对不会落到沙发后面。” 推理上瘾的系统突然模仿着倒吸口冷气：“嘶...该不会是有人想杀你那便宜女儿吧！” 克拉克在心中默默回应：“但愿没人会这么愚蠢！” 回过神的克拉克看着紧闭的房门，安妮已经走了，因为走神导致情绪有些强烈的他从桌子上拿出餐巾，走到沙发后侧，隔着餐巾拎出了那柄通体漆黑的手枪，如果不是黑色消音器上磨掉了点涂层，露出些许亮银色的金属面，还真难被人发现。 克拉克翻转枪身，枪身上镌刻了大写的‘grizzlywinmag’，面露杀意的他沉声说道：“柯尔特m1911a1。” 系统唏嘘道：“这人挺狠啊，从后方抵射这种大口径手枪，都不怕溅自己一脸，你说这会是谁呢？” 克拉克虽然对系统很厌恶，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很有用，他走到窗前，窗口的落了一层浮灰， ，又检查了门锁，他扫视着这座色调温馨的‘家’，毫不犹豫的说道：“肯定是安妮不会防备的人，是那个‘守护神’！” 系统突然发出疑问：“这种大口径柯尔特手枪一般是在监管范围内，都有编号，他用这种枪弹制造的伤口根本没法拜托怀疑，你说他图什么？” “还能是什么，人无非会被权和利所诱惑，他又是安妮母亲同母异父的弟弟，关系亲密，仅存的第一法定继承人安妮死了，他就是既得利益者。”克拉克一边整理懈怠了五年的大脑，一边看向厨房说道：“摆脱嫌疑很简单，昨晚我回来时，水壶就在天然气灶上，烧开的热水会熄灭明火，天然气届时会大量泄漏，到时他只需要随便找个电话亭，电话接通产生的电火花都可以引发剧烈的爆炸，木质房屋，貂绒沙发，这屋子就是个天然火场。” 系统恍然大悟：“等警察赶到，扑灭大火，被杀的安妮估计都烧的什么都分辨分辨不出了，像丹尼斯那种安保主管肯定有无数种方法摆脱嫌疑，在公众面前还可以怀着悲痛之心接受公司股权，还能赚足一大把眼泪。” 说到这里的系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卧槽，这么说如果你没上电视，我不就完了？你肯定会带着我一起熬死在不知道在哪的鬼地方，不行，这货必须死，宿主你怎么看？” 克拉克隔着餐巾布，把玩着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冷冷道：“等。” 第十一章:午时已到 地狱厨房的街道遍布暗巷，尤其是在五岔路，不少的爱尔兰裔青少年蹲在巷角，抽着烟。 在房屋遮蔽的阴凉下，这些身上都有纹身的小伙用凶狠的眼神注视着停靠在路旁的黑色越野车。 甚至有个靠在墙上的青年拨开衣角，亮出了薄外套下别在腰间的手枪。 直到车上走下一位脑袋油辆，穿着名贵西服戴墨镜的高大黑人，才悻悻的蹲了回去。 那人他惹不起。 带着两名高大壮硕的黑人保镖，丹尼斯.路德走到那个亮枪的青年身前，居高临下但不看一眼的问道：“费恩在哪？” 青年站起身，不顾同伴的拉扯，直视着丹尼斯用拇指向巷内比了一下，挑衅意味十足。 “呵。” 丹尼斯气笑了，他突然出手拔出青年腰间的手枪，一手攥住青年的脖子，将枪口直接捅进了青年的喉咙。 青年的同伴纷纷起身，但没有一个敢阻拦。 身后的一名保安提醒道：“老板，注意影响。” “记着，别让我在看到你带枪。” 听从劝阻的丹尼斯松开手，一眨眼的功夫便把手中的手枪拆成一地零件，踢进了巷子旁的下水口，留下趴在地上干呕的青年，带着保镖进了巷子。 青年含着泪，看着下水口处散落的零件，不堪屈辱道：“他以为自己是谁？水蝮蛇吗？” 扶起他的人回答：“不，他是丹尼斯.路德，水蝮蛇也要向他低头。” 涂鸦，污秽，粗鄙之语。 丹尼斯龙行虎步的走过这条肮脏不堪的巷子，推开那扇被涂鸦覆盖，花花绿绿的铁门，直接走了进去。 两名保镖立刻将门关上，戴上耳机站在门口。 不同于门外的肮脏不堪，门内仿佛另一个世界。 华贵的大理石墙壁上挂着出自名手的油画，一位已经谢了顶，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爱尔兰人，正将腿翘在办公桌前抽着雪茄，一副大佬派头，显然他就是费恩。 衬衫领口敞开着，显露着肥胖身躯上已经变形的纹身。 “我想要一个解释，关于昨晚错失的良机。” 丹尼斯宛如进了自己家，毫不见外的走到桌前，抽出一张纸巾擦自己推门的那只手，用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怒视着费恩。 费恩低眉垂眼，瞅着丹尼斯踩在桌子上的皮鞋，嘴唇微微翕动：“丹尼斯，我们从小就认识，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丹尼斯挺直了腰，语气稍有缓和的说道：“那得在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后。” 费恩沉吟了一阵，直到丹尼斯有些不耐烦了才说道：“我派去的杀手，被抓了。” “被抓了？”丹尼斯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答案：“这就是你所谓的职业杀手？” “那也得看是谁抓的。” 费恩深吸一口气，叹息道：“神盾局。” “神盾局？” 丹尼斯看到费恩点头确认，眼神飘忽，他盯着费恩问道：“关于我的事，他们知道多少？” “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方面你清楚，即便神盾局我也很有信心，以前你在德州当穷骑警总喜欢和人决斗，fbi也从没查到我们和那些死人身上的联系。”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我杀人夺财，你毁尸灭迹....” 费恩在玻璃烟缸中摁灭雪茄，看着桌子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可那时你是为了地位和生活不得已搏命，可现在你已经站到高处了，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为了承诺，和一个人游遍全世界，这远比我有的要多。” 丹尼斯从桌子上挪下脚，叹气道：“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当然。”费恩看向桌下，一把短管散弹枪被胶带贴在桌下，他迅速拔出散弹，瞪着丹尼斯指向他的黝黑枪口喊道：“毕竟我们是兄...。” “砰！” 丹尼斯看着眉心中弹仰倒在老板椅上的费恩：“从你拔枪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老板椅还在轻轻摇晃，丹尼斯则默不作声的从桌子里拿出一瓶打火机煤油，泼洒在费恩的身上半瓶，随即将桌子上的手机设定闹钟，关机，去掉手机后壳，拨开电线皮用细铁丝缠住引入煤油瓶中，放入费恩怀里。 关闭窗户，打开隔间厨房的抽油烟机。 丹尼斯默哀一分钟，这才转身离去。 巷外爱尔兰青年目送上车的丹尼斯坐上驾驶室，打开手机，屏保上笑容靓丽的金发女郎让他看的有些出神。 直到短信弹框挡住了金发女郎的双眼。 m.j：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去巴黎？ 丹尼斯.路德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进口袋，开车的保镖说道：“去安妮家，我要拜会一下肯特先生。” ...... “怎么办，先拧掉他的双手，打断他的双腿，最后再让他在哭嚎中死去？不不不，这样太便宜他了，像他这种恶棍就该让他生不如死，emmmm，宿主你又有在听吗？” 克拉克.肯特端坐在沙发上，地面整洁如新，水印还未干，拖把斜靠在他身侧。 他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系统，只是默默等待着。 在他面前，过着餐巾布的柯尔特m1911a1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随着门口有脚步声和钥匙开门的传来，系统在脑海中狂呼：“他来了，他来了，我能想象到他可能迎接的二十种死法，他眼中流露的恐惧将会是我难以忘却的享受，这久违的快乐，终于，再一次的靠近了！” 大门缓缓打开，丹尼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肯特先生，能看到你再次回到这里我真为姐姐感到高兴。” “嗯。” 回应一声的克拉克只是坐在沙发上，沙发背对着大门，这让丹尼斯没法看到桌子上究竟放了什么，只能看到闪烁光影的电视上，播放着托尼.斯塔克正在参n的采访。 “也许你对我并不熟悉，不知道丽芙有没有提到过我，我是丹尼斯.路德，在你离开的着二十年来一直帮助着我姐姐，尽心尽力的让这个家能比看上去完整。” 丹尼斯.路德对克拉克的冷淡反应有些尴尬，边走边介绍自己的他直到走到沙发一侧，才看到了桌子上被餐巾布包裹的手枪。 看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犹如醒狮般看向自己的克拉克.肯特，从他眼中看到杀意的丹尼斯.路德立刻意识到自己意图败露。 当他下意识从腰间拔出手枪，还未来得及瞄准时，掉漆而反射寒光的黑色消音枪口已经对他喷出了火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带离了地面，又重重摔倒地上。 第十二章:放虎归山 “不可能。” 手腕传来酸胀感，紧接着是惯连臂骨的剧痛，丹尼斯可以立刻判断出自己右手骨折了。 躺在地上胸口发闷的他看着嵌入手枪的变形弹头，也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该不幸。 因为他记得，克拉克.肯特那个老流浪汉，刚刚好像根本没瞄准，抓起桌子上的枪看也不看，就对准他腰间，精准无比的命中了他拔出的手枪。 身为一位前德州骑警，他们有练习拔枪速射，凭借枪感射杀罪犯的习惯，但从没见过看都不看，隔着三四米打中对方拔出的手枪。 丹尼斯又惊又怒，将其归结于巧合的他立刻换手持枪。 “咻！” 消音手枪迸发出的尖啸下，丹尼斯持枪的左手顿时扭曲，脱手而出的手枪撞入怀中，又带着他滑到墙角。 “我是你的话，就不会挑战不可战胜的敌人。” 单手按着膝盖起身的克拉克.肯特，目不斜视的盯着丹尼斯，包裹着餐巾布的柯尔特1911a1被他瞬间捏成一团废铁。 这一幕让丹尼斯心如死灰，他用手肘撑着身子，斜倚在墙角，只是双目低垂的看着地面，仿佛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宿主，是时候让他迎接宿命了，你的选择就是他天命所归，让他生不如死！” 系统的疯言疯语并没有影响克拉克.肯特，他站在丹尼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在你做出威胁安妮的行为后，我本应该杀了你，但我不想让安妮刚迎来父亲，又没了叔叔。” 克拉克俯下身，按着丹尼斯的肩膀，看到丹尼斯眼露希望时，遗憾道：“但我也不相信你能改邪归正，做回安妮那个好叔叔。” “不，我可以...啊！” 正求饶的丹尼斯肩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在克拉克松手后，他的右肩的西服上已经多了五个深陷的指印。 克拉克抓着他的后领向门口走着，因剧痛不断抽搐的丹尼斯像是货物般被拖到门口丢下。 看着面色苍白的丹尼斯，克拉克眼露不屑的说道：“滚吧，扮演好你的角色，否则下次你就没机会再求饶了。” 克拉克甚至懒得看丹尼斯一眼，关上大门的他再次坐回沙发，就像个真正的老人。 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系统忍不住道：“这...虽然宿主你这样做很符合我的喜好，但确定不是放虎归山么？” “那怎么办？让安妮明白她的叔叔为了股份想杀她，或是让丹尼斯人间蒸发？还是让他暴尸街头？” 克拉克不甘的叹息道：“安妮的情绪还不稳定，现在不是除掉他的时候。” “......既然你这么代入角色，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愿这小子能识相点，不然我就又有乐子了，哈哈。”系统话题忽的一转：“不过也要考虑到即将可能出现的危机，你也不是无可战胜的，即便你的力量和身体素质是正常人的七到十倍，神经反应的传递速度也是常人四倍，但在仅靠肉体凡胎的情况下耐力终归有限，不如我们进入暗黑世界，获得哪些远古装备增强实力.....” 克拉克没有理会系统的言论，从来到这，他就没进过系统那所谓的暗黑世界，系统的疯狂和邪恶总让他感到不安，甚至还曾受过影响。 他总觉得，进入那个世界就是系统的最终目的，即便不是，也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这些年系统的过分殷勤，和不断妥协施以力量，引诱他进入那里。 虽然有可能是他猜错了，但如果对了呢？会不会打开潘多拉魔盒？ 系统和他的道德价值观完全相反，克拉克以前不敢赌，现在有了安妮.海瑟薇，更是不敢。 系统喋喋不休早成了日常：“...如果你能将灵魂石收入地狱七魔王的灵魂，或是击碎那个时空的世界之石，你就能突破凡人与神灵之间的鸿沟，成为真正的奈非天，获得通天彻地的伟力，摆脱肉体凡胎的桎梏，直到你死去，精神也将永远存活！” 做一个永不消亡的死鬼？ 还是算了吧。 克拉克看着地面上扭曲变形的两把枪，他并不担心丹尼斯生事引发麻烦，柯尔特上还是丹尼斯的指纹，那把散落在地上的另一把枪也是。 他抬头看向窗台，虽然那里空无一物，但细微的摇滚音乐正从那个方向传来。 ...... 肮脏的楼梯间传出狭促呼吸，脸色惨白的丹尼斯扶着瘫软的右臂颤巍巍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会牵动粉碎的右肩，带来极大的痛苦。 飘忽的双眼闪过焦虑，失落，畏惧，但唯独没有后悔。 因剧痛身体不断痉挛的他艰难掏出手机，盯着屏保的金发女郎，深吸一口气。 他滑动屏幕，拨通了随行保镖的号码，这两名保镖是他的亲卫，从三年前他把这两人从中东雇佣兵公司挖出来，就一直对他们善待有加，对方回报他的也是一腔赤诚，低声道：“科比，拿我的外套上来，让纳鲁德联系私人医生。” “是的，我受伤了。” “绝不能告诉玛莲娜，明白？” 向雇员吩咐过后，丹尼斯瘫坐在地上，看着两名忠心耿耿的保镖雇员跑上台阶，为他罩上外套。 他在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在德州当骑警时解救人质，按照西部传统和发疯的罪犯午时对决。 为了破案将自己从小长大的乔.费恩送入爱尔兰黑帮当卧底。 再到为丽芙.海瑟薇以一手快枪震慑地狱厨房，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挫败。 “时间会证明一点，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 被搀起的丹尼斯侧过头看向台阶上漆黑的房门，沉声道：“午时一到，就是见分晓的时刻。” 虽然口中传出豪言壮语，但往日在他眼中根本不会注意的陡峭阶梯，此时却好似成了克拉克讽刺他不自量力的利器，每一步都是煎熬。 当他在保镖搀扶下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时，爱车旁一抹金色的风景却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金发的主人比丹尼斯手机上的屏保更妩媚动人，只是看到丹尼斯苍白的脸颊以及塌陷的左肩，妩媚动人的面容变的有些狰狞，怨毒的看向那个顶楼的房间。 第十三章:克林顿集团 “曼哈顿中城，寸土寸金的商业巨鳄必争之地。” “这里的商业大楼以每平1800~1900美刀的价格寄于全世界十大黄金地段之一。” “美国人都知道在这里拥有一座商业大楼代表着什么，卓绝地理位置所赋予的商业优势，就可以让那些小鱼小虾在我们参与的竞争中退避三舍。” “但你也许并不了解这栋大楼的历史，以及它背后的故事。” “上世纪40年代，一名叫约翰.斯利普.海瑟威的年轻逃难商人，在其父亲的指导下，利用变卖欧洲家产所得的财富，在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旁购置了一栋大楼。” “我喜欢这里，因为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当年小约翰.洛克菲勒兴建的14栋摩天大楼。” “也就是如今文明世界的洛克菲勒中心，这意味着我们已经在美国经济的中心。” “凭借飙升的地价，逐渐积累财富的约翰开始懈怠，所幸他生活并不张扬，一直着重于积累，为后代留下财富，每天沉迷于天赋并不优越的油画创作，将收下的巨额租金囤积起来。” “这种违背西方主流的低调积累观念，一度让其被身边人不理解，甚至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婚姻，漫长的孤独滋长了他内心的黑暗，哪怕那名曾离他而去的女人，送还了她和约翰的女儿。” “可老约翰没有改变刻薄孤僻的性格，殴打，谩骂，恶毒的言辞总是层出不穷，这拼凑出了那个小女孩的同年，也使得她像极了父亲，牙尖嘴利，总是透着一股蛮横。” “但人的性格，有时就是有这么反差的对比，正是老约翰对女儿的冷淡和极度的不负责，那名小女孩逐渐学会了自立。” “成年后，那名小女孩凭借凌厉独到的口才和商业天赋，利用从房产出售赚取了第一桶金，逐渐从地产、食品加工、远洋贸易和军工业投资上获取了巨大的财富。” “她收购了地狱厨房那些潜力巨大的地段，以及这栋属于他父亲的大楼，建立了属于她的商业帝国。” 整洁简朴的会议室内，一名衣着华贵，身形稍有佝偻的谢顶老人负手站在窗前，迎着午间热烈的高空风流，眺望着大楼外的风景。 会议室内回响的《莫扎特：土耳其进行曲》好似也随着老人的叙述时而轻快，时而激昂。 安妮.海瑟薇捏着手指，有些局促的站在他身后。 “你母亲向她的父亲证明了自己。” 老人背负的右手，拇指不断捻动着无名指上的单身戒指，这吸引了安妮.海瑟薇的注意力。 按照这个戒指戴法，这显然未婚的老头正处于热恋期。 老人缓缓转过身，撅着肥硕的大肚子背靠在窗台处，虽然仪表庄重，但猥亵的眼神却在安妮身上上下扫视，在注意到安妮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右手无名指后，自然的将手插进兜里继续道：“所以，为了公司能继续在纽约长久立足，你必须向公司证明自己，从基层做起。” 安妮俏脸上露出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她微微吸入热烈的空气，走向了办公室会议桌最上方的位置，认同道：“作为公司51％股权的持有者，我的确需要向公司证明自己。” 涂了黑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指在黑色的办公桌上滑动，最终拉开摆有‘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乔伊.博德’铭牌的座位，坐在办公桌上。 这位看起来娇弱可人的女孩显然有些紧张，胸口起伏的她看着墙壁上悬挂的照片，照片中的公司创始人丽芙.海瑟薇夫人下颌微昂，眼中的自信灼灼逼人，这让她摆脱紧张平声说道：“但一定会是在这把交椅，乔伊叔叔。” “关于您的风流韵事，我在洛杉矶读大学时已经略有耳闻，这段时间公司为了遮掩这段丑闻肯定有不小的支出，对于这件事我可以不予追究。” 安妮从桌子上轻轻跃下，走到了这个因被扒老底，揭穿想法而面露尴尬的乔伊面前，伸出手微笑道：“希望我们共事愉快，乔伊叔叔，顺便替我向那几位小阿姨问声好。” 年俞七十的乔伊吞咽着松垮的喉结，看着下颌微昂，眼中自信灼人的少女，默默点头想握住安妮的手时，安妮却提前将手收了回去，微笑致意后走到桌前提起挎包，离开了办公室，摆手道：“顺便替我向那几位小阿姨问声好。” 冷着脸，目送安妮离开的乔伊.博德双手插兜，走到丽芙.海瑟薇照片前，将肥硕的大屁股挪上桌子，突然对着照片低笑着唏嘘：“她可真像你，不是么？” “一样的不给人台阶....” “还有刁蛮，无理，牙尖嘴利....” 乔伊.博德从裤兜中掏出老人机和老花镜，发泄怨气般恶狠狠的写出一条足以轰动全纽约地产业消息：‘安妮.海瑟薇即将全权接手克林顿地产集团，让公关团队做好应付媒体的准备。’ “目中无人，高傲...” 不断自言自语的乔伊发完消息，老花镜掩去了他眼中的那股猥琐，竟然显得有些斯文，他爬上桌子，直视着丽芙.海瑟薇的照片，试图让自己的腰能挺直点，突然一改姿态，面露深情的总结道：“只是，还缺你那股迷人的自信。” 克林顿集团以其名下掌管地狱厨房小半区域的大量租房而闻名纽约，但这并不是其产业支柱，而是人才供给和外在形象树立兼济的地域投资，远洋贸易，以及军工业和能源投资才是重中之重。 地狱厨房的房租相对低廉，由于地理位置紧贴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中城区，在该区域常有到纽约谋发展的外地年轻人，从小游走于街巷的地狱厨房本地收租人，每年都能为公司寻得大量新鲜血液。 其中虽然多数都是水货，但也有许多经济实力较差，有着真材实料的人才。 久而久之，克林顿集团就成为了初到纽约的年轻都要试一试的公司。 电梯中，挤在人群中的安妮.海瑟薇正不断的深呼吸，乔伊.博德那个老色痞的样子让她压力很大。 身侧那些抱着材料的人，假以时日都会成为她的员工。 从那时起，她的选择将会关乎这些员工的生活，家庭甚至是命运。 第十四章:代价 人生总是波折不断。 没有一帆风顺，也没有从天而降的财富让人一夜暴富。 人们总是忍受孤独，按捺恐惧，在汗水和挫折中不断积累，才能让生活逐渐靠进梦想，试图抓住那些遥不可及的一切。 可当真的获得了呢？ 有的人在物质上心满意足，选择了安定生活寻求着精神上的高度。 有的人在精神中收获安宁，决定在社会上获得更高的成就，探索多的可能。 有的人在欲望下不堪折磨，悍然决定不择手段，巧取豪夺，以求速成。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不同的选择成就不同的人生，造就了截然不同的性格和其在社会上扮演的角色。 躺在病床上赤着上身，后颈接入金属线的丹尼斯.路德拉着玛莲娜.j的手，深情款款的对病床前这位金发美人说道：“不用担心，我们终究会完成那个目标的。” 玛莲娜看着丹尼斯塌陷的肩膀，面露担忧的她轻抚着丹尼斯的脸颊：“但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在他们身侧，几位医生正围着一台机器对仿生半肩式机械臂进行调试，随着液晶显示器上几个数据读条加载完毕，机械臂不断抓握，活动，显得灵巧无比。 “我会亲手解决掉那个老乞丐，让他把嘴里的不可战胜吞回去。” 丹尼斯面露不甘看了眼机械臂，对玛莲娜微笑继续道：“然后在碧海蓝天下和你环游世界，共度余生。” 但医生却面露愁色，一脸大胡子的老医生用俄式英语对丹尼斯二人说道：“他的肩胛骨遭受巨力挤压，肌肉组织已经和碎骨挤在了一起，生命基金会虽然给出了解决方案。” “但发来的数据可能存在偏差，这种机械臂虽然拥有神经反射单元并解决了触觉感知问题，但很有可能在超负荷运转时伤及人体，而且...” 老医生的欲言又止显然让玛莲娜不快，她怒喝道：“说！” “而且它的生物调节辅助面板所携带的人工智能根本没达到标准，极可能刺激到这位先生的情绪，引发易怒，血压升高，幻痛。” “和我推断的一样，这种技术还不成熟，传达的错误信息很有可能刺激神经中枢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比如幻觉。” 老医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伏特加，在玛莲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押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但不可否认，如果解决这些技术问题，那么它的确很实用。” 玛莲娜连忙追问：“那有解决的办法么？” “有，但需要两个人提供技术支持。” 老俄国医生将口中的伏特加咽下，哈了一口酒气才说道：“向托尼.斯塔克购买他用作钢铁战衣的人工智能处理芯片，然后找布鲁斯.班纳，也就是那个大号的怪物史莱特来改良神经反射系统。” “哈？” 掏出手机的玛莲娜一脸茫然。 丹尼斯叹了口气，抬手制止了玛莲娜：“凡事皆有代价，直接开始吧。” 自己雇的杀手昨晚才在刺杀任务中被神盾局带走，这会儿自己又突然受到这种离谱的伤势，这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万一神盾局介入，自己必然毫无机会，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克拉克肯特，并制造这对父女的意外死亡。 像克拉克这种人，早晚会被神盾局发现并尝试纳入编制，届时即便对方想放自己一马，机会也将永远错失。 这一点他想的很透彻。 地狱厨房44号街道有着该区域少有的电子产品店。 通常人们是不敢在这里贩卖电子产品，毕竟等重的手机电脑有的比黄金还贵，消掉识别码就能卖，很容易怀揣手枪的无业青年盯上。 “嘿，老头，你的眼光可真不错，这是我们兄弟从中城弄到的，以你的身份一定配得上这款手机。” 两名反戴红色鸭舌帽的粗硕黑人青年口水四溅的喊着rap，把一款爱疯4强塞进克拉克手中。 克拉克.肯特看着手上咬了两口的苹果手机，抬眼看向了那个一副你不买就别想走的黑人青年，问道：“多少钱？” 稍高的黑人青年抖肩：“800。” 稍矮的黑人青年同频：“一美分都不能少。” 克拉克直接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看着矮个黑人青年从桌下抽出散弹枪，突兀的笑了。 三分钟后，鼻青脸肿的高个黑人老老实实的拿出两部诺基亚和一部笔记本电脑，目送板着脸的白发老头离开，对着墙角抱着枪管弯到脸上的矮个黑人吼道：“你特么还抱着那块废铁干什么！” 克拉克吹着小曲，迎着落日余晖，拉开凯迪拉克-凯雷恩厚重的车门，坐了进去。 “导航，中城克林顿集团大楼。” 心情愉悦的他拿起车上的蛤蟆镜戴在脸上，对着后视镜捋了捋头发，发动汽车，直接向城中驶去。 “中城区克林顿集团大楼位于47街01号，正在为您规划路线。” 系统忍不住在克拉克脑海中问道：“宿主...你真的要为了当每天接送闺女，顺带欺负街头混混的暴躁老爹，放弃成为超级英雄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的机会么？” “当然。” 心情大好的克拉克观察着前后车距，反问道：“你觉得不好？” “啊？没有。”系统一口反驳，继续洗脑道：“我只是觉得你坐拥多元宇宙最强大的暗黑系统，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浪费资源，不如这样，为了丰富暴躁老爹的闲暇生活，咱们偶尔去暗黑世界逛一逛，就当旅游如何？” 克拉克听到系统的强制推销就够了，打开车载收音机直接把声音拧到最大。 系统：...... “这里是《崔西说》我是崔西.沃克，今天是2012年5月5日，纽约时间下午6点。” 黑色的凯雷恩suv按照导航驶入一条街道，却是被一条垮塌的轻轨拦住了去路，倒塌的轻轨上伏着一艘硕大无比的鲸鱼状仿生飞行器。 工人正在驾驶挖掘机，清理街边那些房屋倒塌所堆积的碎石瓦砾，克拉克亲眼看到三具遇难者的尸骸随着瓦砾被翻出。 看轮廓，像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孩，后续又被挖出了更多，他们生前显然是聚集在一起躲避灾难。 “历经劫难的纽约迎来了艰难的一天，纽约警察和有关消防部门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受灾人员安置，及战后恢复秩序，清理道路的工作，抚平这座城市的伤痕，愿逝者安息....” 目睹此情此景的克拉克，心烦意乱的关掉车载收音机，看着那具被工人收敛的尸骸，陷入了沉默。 系统适时说道：“代价太大了，不是么？” 第十五章:窥视一起凶杀案 曼哈顿大街迎风拂去一阵带着带有味道复杂的浓香，这让一些路经此地的人们驻足嗅着。 香味的来源，正是丽芙.海瑟薇的公寓。 也是安妮.海瑟薇和克拉克.肯特的家。 附近的住户都已经习惯了，自从一个月前，地产女王丽芙.海瑟薇的丈夫，当年在南极科考因雪崩失踪的克拉克.肯特回归后，这条街就总能传出什么另类且美妙的香味。 但今天的尤为特殊，一股带着浓郁酒香的荤香味，直让街上行人不想走了。 厨房的天花板被熏的发黑，一个壮到离谱的老头在腰上别了个扇子，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对不知道哪弄来的木碳炉子鼓捣着什么。 掀开绍兴酒坛轻嗅的克拉克，正沉醉于这历经数小时，烹制出的熟悉味道。 系统：“卧槽？这是啥？” “佛跳墙。” 克拉克一副嘲讽外星系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反问道：“没见过吧？这还是没荷花，粗制版的。” 系统：...... 系统无法拒绝自己关闭克拉克的嗅觉，忍耐不住道：“宿主，你确定不尝尝？万一咸了淡了，影响到你宝贝闺女用餐体验了呢？” 克拉克老嘴一咧，笑的鱼尾纹都能当刷字了，问道：“你想吃？” “...想” “嗯，想着吧。” 系统：“#@a%！” 无视系统的谩骂，前世就是当厨子的克拉克，正唏嘘纽约弄不到荷叶，否则就完美时，突然裤兜一阵嗡鸣。 连忙掏出手机的他看到灰白通讯界面探出一条信息，克拉克用粗硕的手指轻轻按开，弹出的字让诺基亚咔嚓一声，险些被他捏碎了。 “妮妮：爸，公司加班，我今晚不回去了。” “凑！” 须面皆白的老爷子险些没背过气去，在系统的狂笑声中，他没好气的盖上酒坛盖子。 超强的体质虽然让他在面对敌人时占尽优势，但这不代表没有弊端，之前没有生活还好，现如今有了新家庭，重新当上了爹，就凸显出弊端了。 诺基亚1110，前世记忆中被他拿来砸核桃，敲钉子的超耐用神机，历经一个月的折磨，第一个已经于三天前彻底嗝屁。 备用品也在刚刚，被他不小心捏裂了屏幕。 意识到克拉克心情不快，有求于人的系统试探道：“世界上最好的宿主啊，这个...不吃就浪费了。” 克拉克直接拎起还在冒热气的酒坛，趁着手还能扛得住，直接塞进了冰箱储藏区。 这次换系统差点没背过气。 老年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除了打麻将带孙子看电视做饭之外，也就是在厨房发呆，等正上班的娃回来求喂食了。 其实和动物园饲养员没区别，只不过前者喂的是人，后者喂的...也许自己都不知道是啥。 其实人都会厌倦一成不变的事物，整天喂会嫌烦，没人喂又觉得老年生活孤苦寂寞。 克拉克现在就是这样，尤其是他还没一桌三缺一的麻将牌友消磨时间。 既然闺女不回来，就只能看电视了。 系统日常抱怨：“宿主，你不如去吃饭吧，总消耗我的能量不说，这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啊，再饿个几年胃都退化了。” “没准再得个糖尿病，引发各并发症啥的，到时你就完了，难不成外星人再打过来你想用尿甜走它？” “放心，咱俩是难兄难弟。” 克拉克也总是嘴上说着，点了外卖。 由于找到了生活意义，精神状态转好的克拉克虽然和系统互有妥协，但又在大事上互不妥协。 克拉克不去暗黑世界，系统也不会停止他的精神污染。 六年的相处早就确定了一件事，他俩谁都不回对谁妥协，更不可能影响对方。 不过，至少他俩能互相消遣，克拉克觉得用思维对话太费劲，看着电视也就随口回答了。 这倒是让远在东南方的某个偷窥狂摸不透了。 “这个人肯定有精神疾病。” 调试战甲的托尼.斯塔克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不在看那个画面。 一个人整天和自己说话，这不是精神分裂就是有妄想症啊。 神盾局的人都很忙，无论是纽约废墟中奇瑞塔人遗留的外星武器，还是战后对联合理事会的资源配给争取。 又或对某假死成员对新人进行培训部署，都是很麻烦的事。 于是，忙到转不开锅的神盾局，决定将娜塔莎调走。 克拉克.肯特的事，自然就被娜塔莎甩锅到了专心搞科研的托尼身上。 可托尼也很忙，作为扛着核弹玩跨星系打击，拯救纽约的大英雄，少不了要参与灾后的秩序重建和宣传活动。 这一个月来，几乎都是半夜回家，贾维斯辛勤执行的监视任务也没有取消过，无人机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直到今天，战后政宣工作终于结束的托尼刚回到地下室，准备倒腾新战甲的他打开投影，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孤寡留守老人自言自语，靠着和自己聊天解闷？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托尼.斯塔克突然感觉，这行为方式很符合一个失忆流浪汉。 但作为一名复仇者，托尼还是履行了组织下发的任务：“贾维斯，翻阅一下无人机记录，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 “请稍等，斯塔克先生。” 片刻后，贾维斯传出声音：“先生，我觉得您有必要看看这个。” “肯特先生，能看到你再次回到这里我真为姐姐感到高兴。” 画面中克拉克端坐在沙发上，只是桌子上摆着一个白布包裹的黑色物体，身着黑色西装的丹尼斯说着走到克拉克身侧。 “嗯。” 此时的丹尼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从腰间拔枪，不知道什么原因，倒是他突然倒飞向无人机所在窗口，倒在地上。 那个桌子上被白布包裹的黑色物体此时已经到了克拉克手中，显然是一把枪。 丹尼斯没死，似乎想挣扎，坐在沙发上的他，突然说道：“我是你的话，就不会挑战不可战胜的敌人。” 克拉克又开了一枪，由于丹尼斯背对监视器，子弹不知打中了他什么部位，让倒地的丹尼斯滑进窗台下。 由于视角问题，无人机看不到丹尼斯的状况。 克拉克走到窗台前，用手捏着枪身握了一下，黑色的枪支就成了一团铁疙瘩，又将手伸到窗台下，这才对着丹尼斯继续道：“在你做出威胁安妮的行为后，我本应该杀了你，但我不想让安妮刚迎来父亲，又没了叔叔。” “但我也不相信你能改邪归正，做回安妮那个好叔叔。” “不，我可以...啊！” 此时突然传来丹尼斯的求饶但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听到丹尼斯凄厉惨叫，托尼表情凝重，他抱着膀子站在投影前说道：“贾维斯，帮我接尼克.弗瑞！” 第十六章:地狱厨房的知识海洋 “斯塔克先生，丹尼斯.路德并没有丧命，昨天他还出席了您所主办的慈善募捐。” 贾维斯的声音让托尼.斯塔克愣了下，问道：“他没有报警？” “是的，斯塔克先生，事实上他表现的很正常，只是请了一个月的带薪病假，无人机拍摄到了他离开时的画面。” 无人机显然攀升高度，虚拟投影上可以清楚看到克拉克.肯特将丹尼斯脱出物资丢在门口。 但不一会儿，丹尼斯就自己爬了起来，右肩明显塌陷的他，下了半层楼梯就坐在地上打起了电话，由于起了强风，并不能听到他说了什么。 最后楼下的随行安保人员上楼为其披上大衣，就下了楼。 “从画面上显示，他的右肩部有明显塌陷，克拉克.肯特近一个月也并无过激行为，一直在负责安妮.海瑟薇的饮食起居，请问还需要接通尼克.弗瑞的专线么？” “不用了。” 托尼.斯塔克思忖片刻后，说道：“贾维斯，黑入银行系统，我需要丹尼斯.路德近期的资金账户流水，待我审阅后，提交给神盾局，让他们查清他是怎么解决这种伤害的。” “开启关于克拉克.肯特射击丹尼斯的场景模拟还原，我觉得有必要弄清克拉克.肯特的危险程度。”说到这里的托尼拍拍手，纵横交错的蓝色光影置换了房间的内置，在他面前，一名须发皆白，造型宛如怒狮的老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只是表情十分呆滞。 托尼注视着坐在茶几前，沙发上的克拉克.肯特，继续道：“贾维斯，五倍慢放，并收集数据，我要看看他和浩克的差距有多大。” 两小时后，实验室已经恢复了正常。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托尼若有所思，边吸着手中的大瓶可乐，一边注视着虚拟屏幕中，在沙发上睡着的老人。 “滋滋滋” 可乐见底，心情舒畅的托尼伸了伸手腿，对贾维斯吩咐道：“检索与安妮.海瑟薇的同龄女性，并按照她的地位、喜好、家庭环境，工作关联度，居住地理位置进行筛选最合适目标。” “检索中...根据分析，脱口秀节目《崔西说》主持人‘崔西.沃克’最为符合，距离42街006号公寓1.5公里，与安妮.海瑟薇年龄相仿，正义感极强，坚强，富有责任心和同理心，单亲，由母亲抚养长大，作为公众人物知名度较高，具有极高素养。” 虚拟映像上显出一位面部线条硬朗的金发少女，托尼的表情有些怪异，这显然勾起了某段不堪回首的采访回忆，他摆手问道：“嗯...她有申请过对我的采访么？” “截止今日，6月5日，截止今天本周《崔西说》栏目组对您发出过7次采访邀请，最近一次在半小时前，我都按照垃圾信息对其播放了您所录制的自动回复。” 客厅内传来托尼.斯塔克的自动回复录音：“抱歉，你找的托尼.斯塔克现在非常忙，明年的今天再打来吧。” 托尼狂翻白眼。 初夏朝阳已似火，六旬留守老人克拉克.肯特从沙发上被热醒，浑身酸痛的按着膝盖起身，一身老骨头劈啪作响。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闹钟，纽约时间：2012年6月6日am:6:35晴 自从安妮经常夜不归宿，在公司加班后，这已经不知道是克拉克第几次从沙发上醒来了。 “宿主，你终于醒了，请问能不能开一下空调，我现在都不敢连通你的感知了。” 伴着系统日常的碎碎念，孤寡老人活动了一下快要生锈的身体，睡眼惺忪的走到卫生间洗漱。 “每天这样你不觉得腻么？本系统并不认为你能适应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不如我们去欺负一下街角扒包卖手机的黑人小伙吧，你的手机已经炸屏，要提前储备啊。” 克拉克看着镜中表情呆滞的白发老头，强打起精神洗漱完，捶着日益酸痛的后背走出卫生间，开始给自己做早餐。 “那去找份工作？私人保镖吧，像您这个年龄哪怕打不过也能直接躺地上碰瓷，至少可以给枯燥乏味的老年生活增色添彩嘛。” 吃完早餐的克拉克挠着蓬松的胡须，换了身灰色的紧身背心配上灰色运动裤，拿起毛巾和钥匙推门而出。 系统追问：“宿主？你准备干嘛？” “出门遛弯啊。” 系统感觉自己要疯了：“你真把自己当老头子了？” 站在楼道的克拉克，对着空气一拳打出破空声，活动了一下腰部便在颈部挂上毛巾，扶着楼梯把手像跑酷选手一样直接跃到下一层。 看来这一个月真把他憋坏了。 朝阳树木余荫下，脖子上挂着毛巾晨跑的克拉克引起了许多人注意，粗硕的肌肉不断随着跑动颤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跑过大街，越过护栏，跨过几名趴在地上酣睡，满身酒气的哥特妆少女。 在满是涂鸦的无人小巷中，腾空跃起三连踢，让趴在窗台和对面老大爷聊天的老奶奶捂嘴发出羡慕的尖叫。 翻过隔离铁网直接跃入篮球场中，对十几名早起打篮球拔枪威胁他滚出去的黑人，打出一片哭嚎声。 躺在遮阳椅上，接过肿眼黑人小弟递来的苏打水。 老克拉克一引而尽，心满意足的看着背着墙角尊称一排的‘手下败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系统高呼：“哦豁，爽。” 人生在于搞事，按捺一个月的克拉克终于爆发了。 他承认，每天看电视做饭发呆的老年生活的确不适合他。 从口袋掏出根香烟，在黑人小弟自觉点火后，美美抽了一口香烟的克拉克，对抱着一摞书，一瘸一拐跑回来的另一名黑小弟摊开宽大的手掌。 接过书的克拉克叼着烟，起身挨个分发书本和碳素笔，从口袋掏出钱包，掏出十张百元美刀，居高临下的他靠着塞满手枪的垃圾桶，对着十几名拿着‘黄冈题库（国际版）’的黑人青年说道：“谁先写完有奖励。” 十几名抱着黄冈题库的黑人青年一脸懵逼，目目相觑，他们即将被神秘东方的知识海洋所淹没。 第十七章:托尼的人情 “学习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它也对我们至关重要。” 空旷的篮球场上，坐在躺椅上的克拉克.肯特拿着手中的黄冈题库，对着身前一名面露绝望，负手站立的黑人小伙说道：“而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你连个二元一次方程都解不开，还指望自己能在街区混出个模样？” 黑人瘦小伙一脸便秘的表情，求救似的看向三楼窗口趴着的黑人大妈。 窗口上托腮痴痴看向克拉克的黑人大妈注视到儿子的目光，突然指着黑小伙大骂：“你这白痴看我干吗，老实听肯特先生的话，不然老娘就断了你的生活费，让你滚去街上当乞丐。” 黑人伙顿时像失去灵魂的傀儡，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白人老头，他和街区的所有黑人一样，都没想到未来有一天，能有个白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在枪支泛滥的地狱厨房，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都选择了聚居，以求同族的庇护。 每个街区基本上都有一个充当保护伞的领袖，一方面保护居民免受暴力威胁，另一方面，还可以通过敲诈外来商人，做点走私货或洗衣粉买卖牟取私利，这在地狱厨房已经成了日常规则。 一致对外是他们的基础方针，这也就是为什么经常会由一场街斗，引发出黑帮火拼。 其实大部分的‘黑帮’都是聚居的当地人。 所以，每个种族得到聚居区，都是其他肤色人种，或种族的雷池，不可轻易逾越，更不能惹是生非。 毕竟，曾经敢这么做的要么当场嗝屁，要么已经哭着爬出他们的地盘，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心理阴影。 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房东他爹，全家房东他爹以及全街房东他爹。 尤其房东他爹还贼能打，六十多岁老头子一打十几毫发无伤，还将一群青壮年打的满地找牙，抱头蹲墙。 在街区的民众得知自己儿子被人海扁还要求写作业后，愤怒的当地人曾想一枪爆了他，然后随便找个下水道一丢了之。 让rap民族学数学？你是在瞧不起街头文化？ 他们找到了当地的黑帮小团体的老大库珀，想让黑帮替他们召集人手，解决闯入黑人街区的不长眼白人。 老库珀作为街头势力的代表人物，自然久经阵仗，直接抄起枪，第二天召集兄弟冲进了篮球场。 包围了篮球场上一个人打篮球的克拉克。 然后，老库珀竟然毕恭毕敬的跟在克拉克身后点头哈腰，俩人还一起抽起了烟。 不仅如此，没几天还就把自己那整天在家里玩黄油的儿子送来了，甚至还想补认克拉克为教父，但直接被克拉克以自己没有宗教信仰拒绝了。 “小库珀，为什么这个表情，嗯？” 克拉克眯着眼睛看向已经出神的黑人壮小伙，直接将书本子摔在小伙胸口道：“你父亲把你交给我，让我敦促你的学业，他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就想这么报答他?” 黑人瘦小伙揉着比脸还黑的眼窝，耷拉着脑袋哼道：“不...不是。” “嗯...过来。” 克拉克看到黑人小伙已经听了进去，收起不耐烦地表情，对着窗台上的黑人大妈笑了笑，坐直身子直接把黑瘦小伙揽了过来，讲起了题：“小子，其实很简单，当x+y=0时，解的确有无数个，但这里写出了x的数值....” 篮球场的阴凉下，二十几名当地的黑人小伙，正在阴凉下，坐着小板凳抱着本子背书，这违和的一幕，在地狱厨房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曼哈顿中城47街01号，克林顿集团。 摄影棚内。 一缕阳光裹挟着浮尘，照射在面露疲态的安妮.海瑟薇身上，看着面前正在对焦的摄影机，有些出神。 “安妮小姐？安妮小姐？” 在呼唤声中强行集中注意力的安妮看向端坐在侧面沙发上金发美女，露出内疚的微笑问道：“很抱歉，崔西，你刚刚说了什么？” 意识到安妮疲惫到极点的沃克立刻对摄像机笑道：“看来安妮小姐在近日帝王集团对克林顿房屋出租的恶意收购战中累得不轻，我们先进入一段广告，稍后会更加精彩的评论。” 随着摄影师比出ok，崔西立刻走到安妮身前蹲下，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安妮？还能坚持么？” “还行吧，还行。” 安妮连忙点头，扶着额头对崔西笑道：“我刚是不是演砸了？” “差不多。”崔西.沃克叹息道：“也许你该休息两天，我刚在叙述帝王集团主动结束收购让克林顿集团股价大涨，问你是否对与斯塔克能源公司的清洁能源领域合作邀请感兴趣。” 安妮一拍额头，有些气馁的反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去休息吧，交给我就好。” 崔西显然对此事胸有成竹，前几天他突然收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受访回应。 在对钢铁侠本人的采访节目中，托尼.斯塔克突然提到在清洁能源领域，想与克林顿集团这种有着‘年轻，极具活力和创造性’的年轻人领导的公司，进行地域合作的意向。 这直接扭转了胜利天平，被地产界黑马-帝王集团逼的节节败退的克林顿集团股价上升，持股者由于担心错失更大的机会，纷纷拒绝出售持股。 这才让经验不足的安妮有了反击的机会，不仅借助媒体造势让股价大涨，还通过私人渠道收集到了帝王集团的涉黑内幕，通过安排私人爆料的方式通过媒体对这件事进行了曝光。 现如今帝王集团因涉黑丑闻在媒体的疯狂质问中进退失据，只得草草结束对克林顿集团的攻势，来花费精力平息涉黑丑闻对公司的负面影响。 作为与托尼.斯塔克的采访者，崔西很轻易的联系到了安妮.海瑟薇这个因父女相认和光速接手克林顿集团，以至名声鹊起的小姑娘，并在几次电话连线中聊得火热，由于同属单亲，又有很多共同点，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甚至最近几天，安妮还被崔西拉到了自己家住，她的公寓只离克林顿集团有半公里。 这点正中托尼.斯塔克的下怀，不但借助崔西.沃克这个身世相近，对公众媒体有很多了解的热心妹子送了安妮.海瑟薇一个人情，还顺带让两个完全不相干，领域上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公司，在合作可能上拉近了距离。 托尼.斯塔克的想法很简单，目标也很明确，他就是想通过这方面接触安妮.海瑟薇，再通过安妮，深入了解克拉克并进行接近和拉拢。 第十八章:误会 夕阳西下，克拉克携着夕阳下的倒影，漫步在地狱厨房的街头。 路上都是匆匆回家的行人，在黑人身上发泄不少精力，满心成就感的克拉克掏出口袋嗡鸣的手机，扫了一眼。 “爸，我要带个朋友回家吃饭。” 看到这条消息的克拉克突然像火烧了屁股，拔腿就跑。 跑过蹲满爱尔兰青年的涂鸦小巷，在几名哥特妆少女的轻笑声中跃过护栏，在其包含欲望的炽热目光中跑过大街，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系统不解道：“宿主，你干嘛这么心虚，不就去黑人社区让黑人小伙写黄冈题库么，安妮还能吃了你不成？” 克拉克没有回应，他在楼道里轻声踱步，在五楼仔细分辨着空气中传播的声音。 他能听到自己的屋子里隐约传出了声音，安妮回了家，但似乎...带了个男的！ 由于现在正逢下午六点，住户纷纷下班回家显得很嘈杂，只能隐隐听到“生命中的另一半”“爱”“心醉”之类的词汇。 系统：...... 系统终于明白克拉克为啥这反应了，刚到手的漂亮闺女无论是要被猪拱了，还是已经被猪拱了，身为一个当爹的肯定都要做出些回应。 譬如有的会把未来的女婿灌得当场认怂。 有的会威严恐吓以保证闺女不受欺负。 更有甚者，会直接把对方赶出家门，毕竟自己养了多年的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心理上的折磨在所难免。 但克拉克不同，他只是当了安妮一个月的爹，只是目光游离在楼道里四下寻找着什么。 这让系统很费解。 直到克拉克从楼梯扶手薅下一根钢条，恶狠狠地拧成蛇形状，系统才明白了他的用意。 “嗨，肯特，你是在找我....” 瘦到皮包骨的邻居劳拉拎着旧挎包，看到在门口的克拉克先是一阵惊喜，紧接着看到他手中的蛇形凶器，弱弱的说了声：“么？” 正琢磨怎么上楼不会弄坏门，如何一击毙命的克拉克.肯特忽的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劳拉屋内的窗户，对劳拉露出邪恶的微笑：“没错，就是你。” 已经年过半百的劳拉，看着对自己露出邪恶微笑的白发老汉，那成熟且独一无二的雄性魅力使她心跳骤然加速，感觉像是回到了32年前。 ...... “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佩珀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爱她，和她相处的每一刻都令人心醉。” 坐在沙发上的托尼.斯塔克一本正经的说着，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向身前的两位捂嘴娇笑的少女身上瞟。 围绕茶几摆放的u型貂绒沙发上，托尼.斯塔克在左，安妮.海瑟薇在右，崔西沃克则坐在中间，位置朝向电视的她，正不断在本子上记录着关于这次私下对话的细节。 这可是大猛料。 托尼.斯塔克看着认真倾听的两位少女，认真的总结道：“也正是她，才让我意识到女性在商业上并不比男人要差，尤其是一个拥有大量基层资源，不断补充新鲜血液的公司，在年轻人带领下充满活力的公司。” “会让世人加快了解清洁能源的开发及应用，以及对现有能源的更替所带来的正面影响。” 得到托尼.斯塔克的赞许，受宠若惊的安妮.海瑟薇频频撩着耳际垂落的发丝，虽然未得到休息的她现在仍很疲惫，可也不得不硬撑着，在她看来，能与托尼.斯塔克合作并被其私人拜访，本身就对公司大有裨益。 可是人有时候累过头了，大脑会显得非常迟钝，这让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法整理出合适的措辞。 直到，半掩的主卧室里突然走出一个背对阳光的身影。 那个身影极具威慑力，让正在对屋内假装不经意观察的托尼.斯塔克有些喘不过气，恐惧，焦虑，甚至眼前还出现了光怪陆离的幻影。 他紧张的看向对面的两女，崔西沃克立刻起身向那个身影点头致意，而浓妆都掩不住黑眼圈的安妮更是在发呆，她们丝毫不受影响，这股压力显然是朝着自己来的。 “斯塔克先生，检测到您的精神状态非常紧张，是否启动紧急预案。” 耳麦中传来贾维斯的问询，但托尼.斯塔克有种直觉，自己一但妄动，在高空的马克9号恐怕还未赶到，自己就会命丧当场。 只能紧张的看向那个一只手背在身后，目瞪口呆走进客厅的强壮老人。 “爸爸？” 此时的安妮才注意到托尼和崔西的异常，看起来非常憔悴的她盯着克拉克问道：“你在卧室？” “...嗯” 意识到是误会，克拉克.肯特连忙撤掉了精神威慑，面露担忧的看向憔悴的安妮，问道：“不介绍一下我们的客人么？” “哦，是我失礼了。” 安妮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位是脱口秀节目《崔西说》的主持人‘崔西.沃克’。” “很高兴认识您，肯特先生。” 受介绍的崔西显得很热情，但随着安妮的介绍，崔西看向了今天的贵客托尼。 “这位是斯塔克工业集团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也是拯救全纽约的大英雄，人们口中的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有些紧张的起身，他清楚看到克拉克.肯特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脸色一冷，然后背负的左手向身后甩出了什么。 由于速度太快，他根本没看清，但贾维斯告诉他，对方把一根蛇形铁条射出了背对的窗户，扎进了对面楼房的墙壁里。 直到克拉克.肯特走到他面前，身出右手，才回过神笑道：“我看过你的报道，肯特。” 闻言，克拉克也露出了恍然之色，意味深长的笑道：“哦，斯塔克~欢迎你的到来，我对你音乐的喜好有着不同的见解，但愿这次能好好探讨一下。” 被直接无视的崔西.沃克茫然的看着两个握着手，好像都对彼此很了解，并互相寒暄的老男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而安妮？ 安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现在只想快点睡觉。 第十九章:给你留一套战甲 夕阳已经落入海面。 安妮被崔西.沃克带进了房间休息，由于地狱厨房的夜间安全实在难以保证，崔西也被留了下来，将会和安妮住在一起。 暖色灯光下，托尼.斯塔克和克拉克.肯特坐在摆着琳琅满目中餐的餐桌前，大眼瞪小眼。 面须蓬松的克拉克.肯特缓缓抬起手，在如临大敌的托尼.斯塔克注视下... 拿起了褐色的酒坛，晃了晃。 然后又给托尼和自己各倒一杯。 “我不行了！”面色有些发红的托尼.斯塔克靠在椅子上，不停的摆手道：“我不想喝的失去生命体征。” 克拉克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用手把酒杯推到了托尼身前，又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说吧，她们都休息了。” 托尼.斯塔克晃了晃脑袋，揉着太阳穴的他，抬眼瞅向保持倾听姿态的克拉克.肯特。 他能从克拉克平静的老脸上感受到对当下生活的满足，也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 本想劝说克拉克加入复联的话，一时间卡在了喉咙中。 “老实说，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劝你加入复仇者联盟。” 托尼看着露出理解笑容的克拉克.肯特，如实说道：“但现在我改变了想法，克拉克，你知道自己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力，我想做一个评估，并希望你能做出不对社会做出危害的保证。” “我不能强迫一个老人上战场。” 闻言，克拉克连连点头，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反问道：“只是评估？” “当然，但如果你想....” 托尼刚想把话题延伸，克拉克就立刻打断道：“我不想，也不会想。” 克拉克看到托尼点头示意了解，这才继续道：“力量应该有普通人的五倍，反应速度比常人快，抗击打能力和恢复力能满足力量所需，听觉也是随着这方面提升而均衡提升的，但可能因为我老了，视觉却达不到那个标准。” “还有种能让人感到压力的特殊能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想到就能做到。” 克拉克的话让托尼咋舌，他问道：“这就是说，你的推举力量是三百五十公斤左右？” “嗯。” 克拉克点头，看到托尼一直不动酒杯，也没了喝下去的兴致。 而托尼则是面露遗憾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托尼才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做了一个梦，很真实，就在扛着核弹炸掉齐塔瑞旗舰，在太空中假死的那会儿。” “说说看？”克拉克也被提起了兴致，他没有看电影的习惯，而系统也不长提及，哪怕今天他主动问询，系统也像消失般没有回应，这勾起了他的探索欲。 “在一片废墟里，娜塔莎，巴顿所有人都死了。” 托尼看起来很焦虑，发黑的眼袋上，那双棕色的眼睛流露出真实的恐惧，虽然他极力隐藏。 “我发现罗杰斯倒在地上，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他突然醒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说。” 托尼的眼睛躲躲闪闪，显得极为焦虑，他笑着拿起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强笑道：“你本可以拯救我们。” 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保镖哈皮.霍根拉开车门，以便于克拉克将怀中喝的烂醉的托尼放上车。 “谢谢你，不然我一个人恐怕弄不下来。” 哈皮刚握住克拉克的手，还准备说什么。 后座上呼呼大睡的托尼突然坐起，睁着神采奕奕的双眼指向克拉克说道：“老肯特，我...会给你留一套战甲，你要什么样....的，嗯？” 托尼说着躺回了原处，又睡着了。 这场面让克拉克失笑，拍着哈皮霍根的肩膀说道：“你跟了个好老板，照顾好他，世界才有希望。” “当然，托尼当然是最好的老板。” 哈皮忙不矢的点头，他怕托尼吐车上了。 回到楼上的克拉克.肯特立刻在脑海中问道：“你觉得他的梦，是不是真的？” 系统没有回应，这让克拉克没办法只能开大招：“说话，不然你就要考虑自己的能量够不够用了。” “啊哈？我刚睡着了...尊贵的宿主想了解什么？” 系统笑的很牵强：“哦~托尼斯塔克的梦啊，估计是战后创伤后遗症，漫画里他能活到带着美队等人的一群小孩，玩超级英雄夏令营呢。” “是么？那就好，我还想多自在几年。” 嘴上认同的克拉克压根没信，但由于系统和他共生有没理由在大事上骗他，只能选择洗漱一下回屋睡觉，择日慢慢套话。 托尼为了以表诚意，撤掉了无人机监视，这让心中少了包袱的克拉克睡得很沉。 沉到根本没注意到天花板的角落上，多了个小孔，而其中刚启动的摄像机正在不断对焦，记录着他的一切隐私。 摄像机所传输的信号直抵西北面的哈德逊港，港口的集装箱集群中，正隐约传来枪栓拉动的声音。 这是一个隐藏于集装箱的临时据点，腰挎枪械，身穿黑色防弹衣的武装人员隐藏于各个阴暗的角落，默默警戒着周围的异动。 而在其中心，一个黑色铁皮集装箱中，身着黑色西装的丹尼斯.路德正在注视着九块拼凑在一起的显示器，几名裹着黑色面巾的中东人正静静地站在其身旁。 漆黑的屏幕依次显现图像，而在其中心，一身伤疤的克拉克.肯特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酣睡。 显然是为了防止托尼.斯塔克发现他们趁克拉克外出，偷偷安装的监视设备，而提前关闭了信号传输。 一名头戴黑色面巾的中东人，用蹩脚的英文问道：“老板，我们不趁这个机会干掉他们？” 丹尼斯.路德阴着脸，用看起来完好如初的右臂拔出腰间的大口径特制左轮，指向显示器中沉睡的克拉克.肯特，又悻悻的插回腰间道：“再等两天，等到安妮与斯塔克工业达成合作协议，我们再行动。” 说着，他再次掏出手枪，细细擦拭之余说道：“我没必要和自己的钱过不去。” 第二十章:黑人街区的白人‘教父\’(一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是近一月飞逝，到了七月初。 烈日下，克拉克.肯特坐在老旧的遮阳椅上，翻看着手中的黄冈题库(国际版)，心情愉悦的挨个打钩。 篮球场上和周围站了很多爱尔兰裔和非裔年轻人，他们泾渭分明，但又能在球场上和睦相处。 球场上来回跑动传球的青年，时不时会偷瞄克拉克一眼。 周围还站着不少肤色各异的女性青少年，她们有的浓妆艳抹，打着鼻环耳钉，有的恨不得将脖子到脚脖全部纹上图案。 这些无论曾经多么叛逆，具有攻击性，现如今都能在这片不大的公众场所有说有笑。 她们都是被家里人送来的，因为他们听说，47街出现了一名学识渊博，且行事非常‘教父’的老人，正在黑人街区为上不起学的青少年免费教书。 实际上，缺乏义务教育制度的美国，总有上得起学的也有上不起学的。 黑人和地狱厨房的爱尔兰裔通常都处于中产以下，对于那些收入贫瘠，甚至失业或是失业边缘挣扎的群体，一般都是靠运动奖学金等等各种奖学金上大学。 由于受去工业化影响，这些上不起学，算数都费劲的人通常都毫无出路，只能做点偷鸡摸狗的生意做社会毒瘤。 但这并不意味他们不想有好的发展，即便由于风气问题，这些年轻人受同伴或特殊人群影响才对学习不感冒。 可过来人总是知道的，如果你连个数都算不好，如何在逐渐以‘服务型经济’为转型方向的美国拥有好的生活？ 没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华尔街的金融大亨，在曼哈顿中城开饭店，让自己可以在老去之前混的好一点。 从这点而言，前世天天给闺女补课，都把自己学成半个教师的克拉克.肯特就显得无比珍贵了。 毕竟即便他有不会，也能问系统嘛，这系统虽然毫无底线，疯疯癫癫，但学识还是很丰富的。 必要时只要用绝食威胁一下，系统总有你想要的答案。 更重要的是，这位非常尽职尽责的老‘教师’，还是这几条街的房东她爹。 这意味着所有想沐浴在阳光下行走的地狱厨房人，都不能在他手下添堵生事。 这下对比就出来了，让自己儿子在外面游手好闲，和洗衣粉贩子和流氓头因为火拼丢了性命，还是在一位具有自然庇护属性的公众教师那里学点东西。 想必没人会选择前者，随之而来的，更是克拉克.肯特在地狱厨房名声大噪。 并以让人无不畏惧的强大威慑力，和强行建立的秩序性，成为地狱厨房多数年轻人敬畏的对象。 即便他不叫维托·唐·柯里昂，也不是黑手党，人们已经开始私底下称其为地狱厨房的‘教父’。 将最后一本摞上身侧的木桌，克拉克难得没有骂人，而是揭起顺路买的报纸看了起来。 “据悉，克林顿集团就斯塔克工业能源签订了合作协议，将就克林顿区新型清洁能源水下基站进行进一步开发。” “克林顿集团首席安全顾问兼集团安全部部长“丹尼斯.路德”就此事于国际清洁能源组织发表了声明。” “声明中，丹尼斯.路德称自己将全权负责该项目人员调配、部署以及接受新成立的克林顿能源建设公司，负责纽约、新泽西州、田纳西州、德克萨斯州能源建设任务，并会与斯塔克工业进行该事项沟通。” 克拉克.肯特越看表情越是冰冷。 “宿主，这小犊子明显是想搞事啊！怎么办，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你该不会真以为他会改邪归正吧？” “永远不信！” 克拉克缓缓起身，走到篮球场旁，用手攀上遍布锈蚀的铁丝网，转而将目光投向球场上那群活蹦乱跳的青年小伙。 这近一个月间，克拉克.肯特通过身份优势和私人教授课程，拉近了当地街区的各类团体，表面上看来尽做无用功。 但实际上，他已经可以在街区产生巨大影响力。 克林顿集团是安妮的，他虽然作为克拉克.肯特做了安妮的父亲，拥有了新的家庭和使命，但他不能说服自己以这个身份，来分享丽芙.海瑟薇留下的遗产。 关于丹尼斯就在女儿身边，一旦发难自己却无法及时赶到这点，他本还打算考虑一段时间。 最近丹尼斯频频异动，克拉克明白，他要动手了，是不是会有流血时间产生，他不知道，但肯定少不了一番恶斗。 想到这，克拉克起身放出威压，一股地球人类曾经从未感受过的精神重压，也难以适应的强横威压让篮球场上蹦跶的地狱厨房青年瞬间安静。 他们停下的手头上的所有娱乐活动，用敬畏的眼神看向站在球场外的克拉克.肯特。 “孩子们，稍安勿躁，听我说句话。” 克拉克露出耳目一新的微笑，显得格外慈祥，但却让这群已经在他庇护下，享受过安全和无忧无虑的小伙感到心慌。 “天气越来越热了，而我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希望你们能在暑期认真学习，争取能为自己，和家人的未来争得一分颜面。” 这些一向叛逆，被纽约人弃之敝履的‘野蛮人’，在克拉克.肯特，这位身影魁梧的白发老人的面前显得安静且有序。 这短短的一个月间，他们从抵触，反抗，再到适应这种生活，并且逐渐在生活中感受到学以致用的使用感，以及克拉克对其讲述的家庭观，道德观对生活的造成的良性影响。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在没有枪声，没有走私，没有恐惧的环境下让生活更有意义。 这一切都来自这个从南极雪崩中走出来的传奇老人，现在整个地狱厨房的人都知道，这个老人不是普通人，但是没人抵触，更没人想反对。 毕竟安全的街区，和谐的人际往来，是每个地狱厨房人都所向往的。 在听到克拉克.肯特的声音后，就连街巷的行人也纷纷走来，他们猜到这位已经成为他们心目中完美治安官的老人，要离开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地狱厨房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没有枪杀，犯罪率降低。” 克拉克.肯特缓缓说道：“这正是你们在完善自我的同时，对周围人产生的了积极的影响。” “孩子们，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但只要你们在不断完善的道路上坚持下去，相信自己，凝聚意志，终有一天，地狱厨房可以摆脱外界人的看法，让它变成纽约最安全，最和谐的街区。” 虽然克拉克的话着实令人振奋，但球场上的青年显得茫然无措，没有鼓掌，没有欢呼，他们都发觉自己很怕失去这种自己曾一直拒绝承认，却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 直到一个声音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你也要放弃我们了，先生？” 曾经黑瘦，整日沉迷黄油宅在家的小库珀，现在已经显得有些壮实，从病态黑转向健康黑的小伙子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也许等暑期过完我会回来。” 克拉克.肯特的话让这些青年送了一口气，但他接下来的话又带起一片哀嚎：“但是这也说不准，不过一旦有人敢无事生非，惹我的学生，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克拉克.肯特表情逐渐转冷，这一个月的相处，的确让他对这些曾经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产生了感情，他认真道：“这点我向你们保证。” 第二十一章:雄鹰已老，垂垂暮已(更新2/5求票)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 对于以及跻身于纽约市前百的著名大亨，年近七旬的乔伊.博德在物质上已经毫无追求。 岁月拖垮了他对生活的激情，也逐渐腐蚀着它的意志。 欲望，酒色，权利，这些曾经他一直向往，且不断追求的目标，都在随着身体的衰落，逐渐让他感到有心无力。 即便沐浴在金色的朝阳下，他也对未来的生活毫无期待。 披上浴袍，从水床上爬起的乔伊对床上有什么毫无兴趣，他拿起桌上的‘西地那芬’小瓶子摇了摇，甩手丢进了废纸篓。 “亲爱的，你要去哪？” 即便身后传出千娇百媚的堕落之声，老乔伊也只会木然的反问一句：“还能去哪？” 宽达水床上覆盖着杂乱的毛毯，三个妖娆的女性裹着衣物看向老乔伊走向客厅的背影，眼中夹杂着包含厌恶的欲望。 这点乔伊即便不回头也能知道。 她们都在盼着他早点死在床上，好继承自己留下的家产。 是的，老乔伊没有子女。 作为一名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浪子，他以为自己根本不需要继承者，更不需要一个烦心的拖油瓶。 一向在外放荡不羁，孤高好色的他曾被圈内人称作地产界的老年版托尼.斯塔克。 可从托尼.斯塔克突然浪子回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钢铁侠后，人们也不再提及这个称谓。 而和托尼.斯塔克少有交集的老乔伊，却因此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方向产生了质疑。 甚至在两月前，自己的老东家，丽芙.海瑟薇的亲生女儿回到公司夺权，这种曾让它一直期待，也在极力谋划应对方案的事情发生后，竟然直接选择了放弃。 其实在他眼中，安妮.海瑟薇虽然很像她母亲，但她那少的可怜的阅历根本无法让其与自己抗衡。 雏鸟是无法与雄鹰争空的，即便雄鹰已老，垂垂暮已。 他也有信心24小时单凭舆论造势，就可以让所有媒体和员工都拒绝让她上位，让那个小丫头心灰意冷的坐上基层冷板凳。 “人老了，就是容易怀旧。” 老乔伊拿起洗脸池上的鎏金牙刷杯，舔舐着口中日益松动的牙齿，又看着镜中双眼浑浊无光，皮肤暗淡松弛，肥胖过度的谢顶老头，他笑着吸气，尝试将肚子收回去，扶着松垮的脸颊想找回年轻时的样子。 片刻后，微笑变成悲愤的老乔伊突然一拳打碎了镜子，掀翻了洗脸池，满手鲜血的他对着天花板发出痛苦的低吟：“乔伊，你怎么变的又老又丑！” 在老乔伊将浴室砸的一片狼藉时，客厅中的三名不到三十岁，三名‘年轻貌美’的少妻正靠着厨房台面，一边抽烟，一边窃窃私语。 “我要是成了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早点死了。” “嘘，别让他听到。” “他听不到，最近他越来越聋了，老实说，真希望能快一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先说好，哈德逊港的别墅我不要，别指望我会住在靠近地狱厨房的鬼地方。” 三位爱妻的窃窃私语下，被破损水管淋得透湿的老乔伊逐渐平静下来，这位在商圈内臭名昭著的老浪子感受着因过度使用刺激药物而忽强忽弱的心跳，以及从指尖滴落的余热。 拿起在地上浸湿的毛巾，拧干擦拭了身体，裹住了用力过度而颤抖的双手。 正当他走出浴室，准备找水管工收拾残局时，别墅外的安保人员突然接入了电话线。 “boss，有人要见你。” “不见。” 老乔伊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在他想来，无非就是一些吃饱了撑的，没事搞噱头的小媒体记者来找他索要‘丑闻支票’。 他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了。 正当他准备吩咐安保人员联系水管工时，电话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乔伊，我是丹尼斯，老年生活感觉如何？” 乔伊闻言愣了下，他内心一阵激动，但却绷着脸刻薄的问道：“丹尼斯，你不好好配合公司做能源建设，跑过来找我这个名声不佳的老东西做什么？” “是这样。”丹尼斯显然有些犹豫，他低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聊聊一些想法。” 老乔伊挺起了肚子，他能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速：“这么说，我这老古董还有点用了？” “别这样，乔伊，你知道那段时间我不在，这十几年我们在一起共事很有默契。” “嗯....等着吧，老人家要慢慢下楼。” 虽然嘴上倨傲，还直接挂了电话，对着三个‘娇妻’低吼：“滚进卧室，堵上耳朵，有一句话传出去，你们就不用再想我死后你们能分到什么，直接收拾东西滚蛋吧！” 三个刚还在咒他早点归西的女人立刻唯唯诺诺的进了卧室。 还穿着浴袍的老乔伊连忙赤着脚跑下楼，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看着穿着愈发得体的丹尼斯，板着脸侧开身子让其进了屋。 和乔伊共事十几年的丹尼斯显然熟知他的性格，也没把他的不待见当回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看着装饰华贵，色调鲜明且敞亮的会客厅，丹尼斯背着手笑道：“我不得不说，乔伊，还是我们的审美一致，这才是成功者该有的生活。” 听到成功者三字，乔伊.博德老脸突然变得失落，已经闷了两个月的小老头轻咳一声，硬是绷着脸说道：“如果只是来说这些，你不如坐飞机去伦敦，女王陛下的会客厅也许更适合你。” 面对乔伊溢于言表的落寞，丹尼斯并没有安慰，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说道：“乔伊，我和你认识了十几年，从来不认为你是会轻易放手的人，更不必说让社会阅历浅薄的小安妮，来接管我们所有人辛辛苦苦打造的商业帝国。” “她挺好的，像你姐姐那样清高的让人厌烦。” 乔伊坐到丹尼斯的对面，抬手示意让其看看周围：“你瞧，我想要的都已经有了，让年轻人站在伟人的肩膀看看风景也挺好，更何况，这是物归原主。” “别骗自己了，乔伊，这里只会把你迈进坟墓，它就是你华丽的棺材。” 丹尼斯笑着看向老乔伊，眼神炽热。 老乔伊摸着手上殷红的浴巾，显然有些激动，他犹豫着问道：“这么说，你那傻侄女应付不过来，打算来向我寻求支持了？那可要她自己来，不能是你，丹尼斯。” 丹尼斯没有回答，只是逐渐直起身子，靠在沙发上，面带笑意的盯着老乔伊。 这让老乔伊隐约意识到了丹尼斯在想些什么，他的笑容逐渐变得猥琐，低声笑问：“你是想....” 丹尼斯昂起下颌，微笑着点头。 乔伊带着笑意，低眉顺眼的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这个需要我好好考虑，我老了，脑子没有以前灵活，需要点时间。” “时间不等人。” 丹尼斯起身便离开了，甚至不等乔伊送他。 走出别墅的丹尼斯，看着花园内修建植被的工人，回头看了一眼。 肥硕丑陋的老乔伊正在二楼的阳台对他招手，他的身后三个靓丽的小妻子正围着他讲笑话。 丹尼斯没有回应，径直走出了公园，坐上了他最爱的凯迪拉克防弹车，拿起一直在接通状态的电话说道：“成了，这老肥猪肯定会通知老肯特，把那老怪物拉到台前，不得不说，他对我那短命姐姐还真是一往情深。” 电话中赫然传来玛莲娜的声音，声音中包含满满的担忧：“确定乔伊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么？比如通过媒体公布揣测？” 丹尼斯看向老乔伊门前对他微笑的两名警卫，回应道：“不会的，他没有这个机会。” 第二十二章:月黑杀人夜(3/5) 傍晚，从海面升起的强风携着厚实的乌云席卷了纽约， 地狱厨房近来的一月寂静被连声枪响打破。 在沙发上睡着的克拉克.肯特突然惊醒，他呻吟着起身将桌子上的电脑扒拉过来。 qq国际版上妮妮的头像正在闪烁，点开聊天框，克拉克.肯特叹了口气。 2小时前 妮妮爸爸：‘妮妮，今天忙不忙？’ 妮妮：‘qwq好忙，又要住公司了。’ 妮妮爸爸：‘好吧...爸想和你商量个事，你也知道我虽然看上去挺老，但实际上身子还挺好。’ 妮妮：‘......’ 1小时57分钟前 妮妮：‘我还没准备好找后妈！’ 妮妮爸爸：‘？？？，我是想问你公司缺保安么？’ 克拉克看着电脑右下角标注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将对话框关闭，点开了不断闪烁的学生群。 这个群，是小库珀发现克拉克用新买的手机和女儿聊qq时，自己从网络应用中翻出来的，之后就拉了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以及克拉克.肯特。 平时也就是这个小伙因为偷工减料挨训最多，但也就是因为这点，他反而成了和克拉克交流最的人。 而现在，本来寂静无声‘中西城肯特教父’学员群 ‘四脚蛇’彼得.怀恩：你们听到枪声了么？ ‘魔法小圆背后的男人’桑德勒.j.库珀：“听到了，像是在37街方向，有谁住在那么？但愿不是我们这的学生。” ‘东方痴迷者’杰克.丹尼尔：不会是我们一起的学生吧，谁去看看？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在41街，应该是有人抢劫电子用品店。” ‘魔法小圆背后的男人’桑德勒.j.库珀：那是哪？黑人问号.jpg ‘四脚蛇’彼得.怀恩：“等等，@马修.迈克尔.默多克你又是谁？”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睡不着的，热心市民...”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已被管理员‘东方痴迷者’踢出群。 ‘东方痴迷者’杰克.丹尼尔：‘这货谁拉的，这是班群，不需要社会上的闲杂人等！’ 关闭qq群的克拉克.肯特突然对系统问道：“41街是不是我买手机的那个地方。” 系统好像没听到克拉克的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喃喃自语中：“马修.迈克尔.默多克，怎么这么熟...马修...马修.默多克？” 克拉克闻言追道：“他是谁？” “啊？没啥，就是个瞎子律师，没什么特别的。” 系统遮遮掩掩的对话让克拉克有些不悦，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他直接从窗口翻出，拉着消防梯扶手，就像《致命摇篮》中的李连杰那样，中间接了两次力直接抵达了地面。 凭借数倍于常人的灵敏听觉，分辨出声音的确来自41街。 那个瞎子律师肯定不是普通人，克拉克可以确定，能让系统支支吾吾的人肯定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牢记这个名字，在忽明忽暗的路灯光下，借助阴影跑向了41号街。 哈德逊港，克林顿集团活贸囤积区内。 丹尼斯.路德正坐在中心区域的黑色集装箱内，肩挂对讲机的他正盯着不断跳转的屏幕，在夜幕下呈绿色的显示器中，克拉克的身影极快，即便监视器切换很精准，但依旧只能捕捉他的背影。 “跟紧他，绝对不能丢。” 在嘱咐监视器前操作摄像头的西班牙裔女佣兵后，用生疏的西班牙语说道：“目标正从东北方向，目前已经穿过第九大道，正借助右侧人行道阴影快速移动，目测可以在三分钟内抵达第十大道的埋伏地点！”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作为国际知名的职业佣兵，我想你们尽可能找出他的弱点。” “但请注意，如果你们告诉我，他无懈可击，你们的家人一定会收获一份不菲的抚恤金，因为他一定会杀光你们，千万别把他当成什么会劝降的超级英雄！” “收到，我们会让他有来无回！” 听着耳麦中自信无比的回复，丹尼斯嗤之以鼻的关掉耳麦，低声说道：“来吧，克拉克，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样的怪物！” 第十大道41街交叉口，方圆三百米内唯一的电子用品店内，正不断闪烁出火光。 一高一矮的两名只穿着大裤衩，睡眼惺忪的黑人壮小伙正抱头蹲在地上，看着坐在柜台上，头戴黑色碳纤维夜视面罩，身着黑色凯夫拉防弹服的武装人员，正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西班牙语，一边不停用手枪射他的天花板。 矮个子黑小伙表情古怪的看着比他还黑的武装成员，费解的问道：“布鲁斯，他为什么在天花板上射出心形？” “闭嘴，阿尔弗雷德！” 高个子，名叫布鲁斯的黑小伙低声道：“也许他在和女朋友打电话。” 那个武装分子显然能听懂英语，他抬手一枪射穿了布鲁斯的大腿。 在布鲁斯的惨叫中，打开手臂上墨绿色的电子卫星标示器，这是和港口监控同步的定位器。 每当监控切换，就会在地图上有标示。 他们也能知道那个受雇杀死的目标，他默默调整出写有西班牙语‘procedimientodeautodestrion’（自毁程序）的面板，设定了5分钟。 然后看着监视器，低声说道：“目标将于一分钟内进入第十大道，3号狙击手，调整设伏位置为面朝正西北方向，目标将从42号街角转巷子走出，在进入200米，无遮蔽区域后后进行射击。” “收到。” 电子店对面向北第四栋高楼上，一位蹲伏在大水箱上，背负黑色狙击枪的男子从三米高的水箱上一跃而下，犹如跑酷选手般，翻上隔壁挂满彩灯的玩具店楼顶，一个抚地侧滑钻入广告牌下方，借助广告牌闪烁的黄光灯隐藏自己的位置。 “4号突击组进入东南2号巷，在诱饵将目标引入巷子后伺机射杀。” “收到！” 身着一身黑，手持kel-tecrfb突击步枪，并加装消音器及瞄准镜的4名雇佣兵立刻前往电子店右侧第八栋，也就是第十大道42街楼向第41街，十字口的第二至三间巷道，并开枪射死一只在垃圾箱上张牙舞爪的小浣熊。 “诱饵前往东北一号巷，在3号射杀失败后做好扰敌准备，将其引入东南2巷伏击位置。” 一地发茬的小巷中，留着莫西干头脸上补妆的西班牙裔少女抬起手枪，对准和自己一模一样，穿着内衣蜷缩在地上颤抖的莫西干头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莫西干头少女颤抖着哭求：“温...温妮.巴菲特，求你别...” “咻！” 肺部中弹的少女瘫倒在地，不停的颤抖着。 “温妮.巴菲特早已就位~” 用标准美式英语回答的‘温妮.巴菲特’将不断尝试呼救，却不断咳出鲜血的少女抗入垃圾箱内，直接坐在垃圾箱上抽起了烟，暗中注视着42号街忽明忽暗的街灯，显得非常自在。 第二十三章:风高放火天(4/5) 42号街区的灯光忽明忽暗，显得异常诡异。 久居该地区的居民也是众说纷纭，迷信的说是因为灵异事件，坚持科学的则会说这是因为街区的线路老化，纽约市政不作为导致。 但事实上，纽约市政并不是不作为，而是纽约进来多了一批害虫，这些害虫不仅啃食着41~43街的供电系统，还经常会掏空当地居民的空调管道，房顶，甚至是承重柱来安家。 不仅如此，还会把垃圾弄得满地都是。 克拉克.肯特一直听说有害虫，但这还是第一次见，甚至差点被萌到了。 圆乎乎的棕色脸蛋上，长着两撮横向延伸的白色绒毛。 乌溜溜的小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克拉克，在他的威压下窝进垃圾堆里蜷成一团。 好生可怜。 克拉克只是扫了那小动物一眼，便将目光注视向空荡荡的第十大道。 今晚纽约市受墨西哥湾暖流影响，起了不大不小的风，但因为据传要下暴雨，所以人们都没有选择外出。 系统提示道：“宿主，看这天气肯定是要下雨了，雨声会影响你的听觉系统。” “他们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不要管那俩黑鬼，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克拉克站在阴影中看向路灯下昏黄的街道，呼啸的南风将垃圾袋带上天空，又在轰隆隆的雷鸣声中扑簌簌的落下。 大量的杂音这让他无法辨别着周围传出的声音，也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即便预感再不好，他也决定搏一搏：“我不能退，如果我退缩，他们一定会把我和安妮的家炸的粉碎。” 克拉克动了，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出全力，随着脊椎传来的连串脆响，这个苍老无比的男人猛地冲出阴影。 但随着一声沉闷的炸雷，克拉克一个仓促的侧翻滚入停靠在路边的莲花elise跑车下，而在他刚刚跑过的路面，赫然有大口径狙击枪打出的弹坑。 “该死，他在借助雷声隐藏自己！” 克拉克被飞溅的碎石崩的后背刺痛，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前这块只值两万美元的破铜烂铁根本撑不住一下，就在他单手撑住地面一手抽出排气管时，突如其来的破空声让他连忙侧头。 身前的莲花跑车瞬间被一枚大口径子弹贯穿，变形的弹头几乎是擦着他的腮帮掠过，扑面而来的玻璃碎片打了他一脸，让他只能闭上双眼。 此时的克拉克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对着子弹飞射而来的方向瞬间甩出莲花轿车断裂的排气管。 直接跳上莲花跑车将要散架的车身，看向了远处那个忽明忽暗的广告牌。 “我的天，那是什么怪物，这速度也太快了。” “砰！” 侧伏在广告牌下的狙击手刚拉动枪栓发出一声低呼，还未来得及再次瞄准，突然被头顶传来的一声巨响震得耳朵生疼。 捂着脑袋抬头的他赫然发现理他脑袋只有半米的铁皮的广告牌上凹了一块。 当他准备再次瞄准向莲花跑车时，瞄准镜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的视线仿佛穿越了人类视距的极限，触及到了黑暗中的自己。 他下意识想扣动扳机，可一股几乎让他瞬间崩溃的恐惧从心底突然升起。 浑身抖若筛糠的他，强行集中意志将狙击枪对准克拉克的脑袋，正欲扣动扳机。 一股突如其来的精神重压，就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站在车顶的克拉克感知到对方已经失去的意识，直接抽出车上的一块碎挡风玻璃，正欲赶去解决那位几乎让他死一次的狙击手时，身侧的惊呼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肯特先生？” 克拉克向巷内瞅了一眼，一个留着莫西干鸡冠头，手上夹着烟蒂靠墙不停发抖的少女映入他的眼眶。 这姑娘他认的，是半个月前被她母亲送去他那学习的，起初这姑娘凭着一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劲让他生了不少气。 但相处久了，他反而发现这个看起来就像假小子的姑娘，其实是个内心脆弱细腻的小女孩，她的叛逆和痞性，只是为了对抗父亲无休止的酗酒、家暴，保护自己和母亲的方式而已。 这让他直接怒呵道：“温妮，你大半夜不回家到这干嘛，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温妮抖抖索索的走出巷子，这时克拉克才看清，她腿上的牛仔裤上有好几处殷红，显然是被飞溅的碎玻璃弄伤了。 “这群畜生！” 克拉克看了眼不远处的玩具店招牌，又回过头看向脸颊上流下一滴眼泪，吓坏了的温妮，气冲冲的把他推回巷子问道：“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温妮哆哆嗦嗦的指向街对面的巷子，克拉克直接把她背起跑向了斜对面的巷内。 也正在此时，天空中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如珠帘般落下，系统在他脑海中无奈道：“宿主，下雨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主场，既然我们捡了个小妹子，虽然挺另类，但...” “闭嘴！” 窜进漆黑巷子的克拉克被雨水蒙的睁不开眼，感受着身后温热的身躯，问道：“温妮，你家在哪？” 温妮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我家...嗯...温妮没告诉我。” 就在克拉克感觉不对的瞬间，利器入体的剧痛便从他让他发出一声怒吼，身后的‘温妮’在寒冷的雨幕中突然用双腿夹住克拉克的腰部，勒紧他的咽喉。 正当她拔出腰间枪械，对准克拉克的头部时，克拉克握拳反手一击正中她的后背，巨大的力量瞬间让‘温妮’脊背塌陷，从克拉克背上仰倒在地。 “该死，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克拉克无视了系统发出的尖利怒吼，反手拔出拔出嵌入后肩几乎触及颈椎的短刀时。 一枚穿过雨幕的子弹正中他的胸口，仰倒在正贪婪汲取雨水的干涸大地上。 “目标已被击倒，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远在哈德逊港的丹尼斯听着通讯器中传出的西班牙语，看着监视器中躺在地上的克拉克肯特，一时间感觉有些失真。 听着监视器传出的呼啸狂风，他用生疏的西班牙语犹豫道：“就地解决，找个地方烧了吧，还是烧干净了比较安全。” 第二十四章:连死亡也不能拯救你(5/5)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即便系统没有嗓子，但他那破锣般的歌声却是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响，这让躺在地上装死的克拉克有些不厌其烦。 被阳光暴晒一天的纽约市突临一场暴雨，带来的可不仅是习习微风，还有那从地面升腾而起的热气。 湿热烙人的地面让他后背的伤口又疼又痒，但没办法，他又不敢动。 暴雨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和听觉，这让他强大的反应能力大为削弱。 对于四把中口径突击步枪，不躺下装死等他们主动近身，那他克拉克就枉在纽约活6年，完全就是个大傻子了。 感受着在雨幕遮蔽下，随着佣兵逐渐靠近而清晰的感知，克拉克屏住呼吸，调整状态。 “宿主，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如果这都不能干掉他们，那咱们就可以麻溜投胎重新做人了。” 在系统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下，已经能清晰用精神感知到佣兵举动的克拉克突然睁开双眼，单手扶地一个180度扫腿便全部给对方缴了械。 操起地上的kel-tecrfb突击步枪挨个点名，对着二楼窗台下不断扭动的微型摄像头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一枪把它达成了渣。 是的，他注意到了，如果不是这次死亡的威胁，他还是不倾注于自己的精神感知，只是用它来吓唬人。 他还不能注意到这微小的细节，事实再一次证明了细节可以决定成败。 克拉克摘下死去佣兵的护目夜视镜带在脸上，看着被雨水淋成了花脸，因为剧痛不断痉挛，口吐白沫的假‘温妮’，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问道：“温妮在哪？” 假‘温妮’挺硬气，直接喷了克拉克一脸口水，倒是有雇佣兵那股血性，可克拉克早就不是好人，他将意志集中，注视着女雇佣兵的眼睛，系统在他脑海中狂笑：“恐惧！永存！” 极度恐怖的幻象瞬间让女佣兵浑身抽搐，甚至让她从脊背断裂几欲昏死的剧痛中清醒了过来，低声用英语说道：“求你，杀了我....” 系统继续狂笑：“恐惧将在你的脚下，蔓延！” 克拉克提起女佣兵的领子，他不会对这种女人有怜悯之情：“说，她在哪，否则你会发现死亡真的很奢侈。” 女佣兵颤抖着，将看向了她一开始走出的那条巷子，克拉克毫不犹豫的起身，反手给了她一枪。 系统：“连死亡也不能拯救你！” 系统的话，让克拉克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佣兵，已经死透了，他还以为自己失手了。 他连忙跑向巷子，感知全开的她听到了垃圾箱内拉风箱般的声音。 打开垃圾箱的盖子，眼前的一幕让克拉克手一抖。 温妮正躺在脏乱的垃圾箱内，不断颤抖的她正用黑色的垃圾袋塞进胸口的窟窿，显然她没有放弃自救。 在看到克拉克的一瞬间，这个平时极不起眼，甚至叛逆另类到令人生厌的小姑娘哭了，她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只是咳出了一大口血沫。 “系统？系统！肺出血怎么救。” 系统：“你将在地狱中无处藏身！” 克拉克当即愤怒的低吼：“别演了，你知道我对你总有办法！” “哦...” 系统顿时出戏：“她的办法很对，赶紧用塑料袋堵住她背后的伤口。” 克拉克将只穿着内衣的温妮抱起，呼吸像是卡了痰，且越来越短促的她，被克拉克用塑料袋堵住后背伤口时突然像是窒息了一般。 系统继续道：“看到地上的吸管没，顺着她胸前的那团破塑料袋插进去，她肺部有淤血，吸出来。” 手忙脚乱的短暂急救后，温妮的呼吸逐渐平稳，虽然还时不时会剧烈的咳嗽，身体也在逐渐冰冷，她对克拉克露出了微笑，轻声细语的说道：“谢谢你....” 克拉克松了口气脱下衬衫给小姑娘套了上去，抱起她深深看了背后的41街区，正欲前往医院时。 系统在这时突然说道：“恭喜你，让她能多活一会儿，活到亲眼见证你为她报仇！” 克拉克的动作骤然一窒，他看向怀中的少女温妮，在少女逐渐暗淡的目光中说道：“你想看老爹怎么干掉那些坏人么？” 温妮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微微点头道：“想。” 克拉克先是将温妮背靠在地面放下，然后用宽大的衬衫和死去佣兵身上的凯夫拉将少女固定在背上，左手托着少女的一条腿免得她因颠簸下滑，右手端起rfb突击步枪，径直从大路走向电子店的方向。 “3号，3号，你能听到吗？” 刚刚因精神重压昏厥的狙击手被雨水打醒，正端着斜倚在房顶的狙击枪，凭着意志探出身子瞄准走到正下方，背负少女的克拉克.肯特。 在楼下的克拉克，抬起枪口，侧脸对突然对少女说道：“看来我们能换把枪。” “嗯...” 温妮昏昏沉沉的靠在克拉克肩头，天空闪过恰巧闪过一道霹雳。 震耳欲聋的雷声掩盖了消音器下的枪声。 克拉克丢掉手中的突击步枪，在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后，抬手接住了落下的贝尔塔95m大口径短管狙击步枪，轻声呼唤道：“温妮？” 温妮没有回答。 ...... 雷声滚滚，枪声四起。 “1号火力压制小队，将枪口调转向指向西南角，目标...” 电子店内，西班牙语的命令声宛如恶魔地狱，隔着面罩无法看出情绪波动的雇佣兵头子，却突然停止了言语。 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俩黑人兄弟的眼中，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佣兵头子的手在不断颤抖。 看着阿尔弗雷德不断用鱼线给自己缝伤口，咬着抹布的高个黑人布鲁斯突然感觉这里安静的诡异，忍痛抬起头的他直接看到佣兵头子那黑漆漆的枪口，直接晕了过去。 可下一秒，佣兵头子手中的枪，伴着落地玻璃窗碎裂的声，突然就炸成了一地零件，连带着他的手也顿时少了4指。 佣兵头子跪地磕头的哭嚎中。 阿尔弗雷德都弱筛糠的颤栗下。 背负已经双手垂下的温妮，杀意和精神威压几乎让空气凝结的克拉克.肯特，单手平举着大口径短管狙击枪，破开雨幕从散了一地玻璃碴的落地窗中跨入，直接在佣兵头子胸口开了个洞。 直到克拉克.肯特解除精神威压，失魂落魄的将温妮解下，单膝跪地托举着她的后背放在地上。 用电工钳剪短着鱼线的矮个黑小伙，阿尔弗雷德才试探道：“肯特先生，这辣妹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怎么不尽快送医院呢？” 第二十五章:明日头条(16日1/5求票) 7月1日，今晚的纽约注定不平凡。 金黄的路灯光把倾盆的雨幕染成金黄，在难得空旷的纽约第一大道上，一辆凯迪拉克-凯雷恩正在暴风雨中劈风斩浪，即便水幕已经将挡风玻璃遮的完全不能视物，这辆钢铁猛虎依旧气势不减。 如果离得足够近，一定能听到车内有人在发出低沉压抑的哭声。 “你什么意思，讲清楚！” 在脑海中向系统怒吼的克拉克.肯特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用镊子从胸口挑出变形的子弹。 强大的血液压力让肌肉组织闭合伤口之前，已经将一道血箭射向仪表盘，打的啪嗒一声。 这让在后座的抓紧安全带的黑人小伙差点吓哭，他们还以为撞了。 “我为你做出了选择，免得你两难，不是么？”不断在他脑海中低笑的系统说道： “你两边都想救，但又怕两方都救不了。为了不让你再次自责，本系统可是操碎了心，你还要对我大吼大叫~” 克拉克.肯特无法反驳，这次的确是系统促成了最好的结果，但系统是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一但让对方获得主动权，接下来可能是得寸进尺的想对他造成精神影响。 对此，克拉克只能冷笑回应，对系统他从来不敢松懈，一刻也不能处于下风。 “前方五百米右转，即将驶入古斯塔夫.广场西奈山伊坎医学院。” 在汽车导航的指示下，凭借精神感知一路狂飙的防弹suv停靠在纽约市最著名的医院。 克拉克没有着急下车，这会儿雨势越来越大，他怕受伤的黑人小伙布鲁斯和温妮再因为冰冷的雨水，导致发烧感染。 他掏出兜中屏幕已经裂成蛛网状的安卓手机，翻出了托尼.斯塔克的号码。 “这里是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复仇者联盟私人紧急专线，你好肯特先生，人工智能管家贾维斯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贾维斯磁性的声音在电话中传出，这让后座的两位趴在车窗吐个不停的黑人小伙缩回头，一阵大眼瞪小眼。 克拉克看着车窗上水线所折射出的霓虹灯光芒，问道：“我的学生受重伤了，现在已经带他们到了西奈山伊坎医学院救助服务中心，你有什么能帮到我的？” “我正在追踪你的导航定位，请稍等，肯特先生。” 在克拉克的精神感知中，几名医护人员打着伞，推着担架正快速跑向suv。 与其一同赶来的，还有从四周持枪围上来的十几名身着雨衣的纽约市警察，以及那个在车正前方，从天而降，单膝跪地在积水中踩出环形水雾的蓝色白条纹钢铁战甲。 “nypd，轻车上的人立刻下车，双手抱头趴在车上，否则我们将立刻开枪。”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赤着上身的他面无表情的从车上走下，高举双手平静的看向车前缓缓站起的‘钢铁侠’。 这套战甲不同于以往的轻巧风格，反而是虎背熊腰的重型战甲，还有点驼背。 表情冷峻愤怒的钢铁面罩并没有弹开，只是单膝跪的看向克拉克，探照灯似的眼睛忽明忽暗。 披着透明雨衣的黑人警察吼道：“双手抱头趴在车上，现在就按我说的做！” 克拉克.肯特眯着眼睛冷脸侧过头，看向那个对他大吼大叫的黑人警察，这个警察他认识，叫布莱克.马霍尼，纽约第七分局的小警察。 他缓缓将手放在头后，顶着雨幕的他退到钢铁战甲旁，喊道：“托尼，说点什么。” 钢铁侠：“...呜噜呜噜。” 突然意识到发生到什么的克拉克连忙出手，在警察的呵止声中扯下托尼的面罩，盔甲内的积水哗啦啦的淌了一地。 “咳咳咳。” 显然因为盔甲进水喝了不少水的托尼一边咳，一边对大呼小叫甚至开始瞄准的纽约警察喊道： “冷静冷静，警察先生，肯特先生会积极配合调查，我向你保证！” 看着警察面色不悦的陆续收起枪支，医护人员也将两名伤患在医生的帮助下抬上弹夹，快速带进医院。 被克拉克硬是扛着肩膀抬起来的托尼.斯塔克问道：“克拉克，你到底干了什么，如果你不打电话，我还不知道纽约警察现在正通缉你。” 显然，托尼是因为在贾维斯的通知下得知这件事才临时赶来的。 “干掉了一批拿重机枪和大口径狙击枪，穿夜间战术装备的抢劫犯。” 克拉克叹了口气，想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的战甲怎么会积水。” “没什么，概念机出了点小纰漏，忽略了起重设备渗水短路的问题。” 听到克拉克叙述的托尼，制止了对方听到短路二字想强行给自己强行解除盔甲的举动，低声道：“我要是穿着睡衣出现在公众场合，恐怕第二天就会登上所有媒体的头条。” 饶是克拉克这种天生苦大仇深的老古板，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哈德逊港-克林顿集团货物囤积区-港务资源管理调配办公楼 惨白的墙壁，锈蚀的工作台上绑着一名不断挣扎的中年人，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用人体观察设备观测对方的身体数据。 中年人的一只手臂是被切去一片皮肤，露出充满金属光泽的传动单元。 在医护人员不断尝试注射的药物注射中，收到刺激的中年人突然挣开紧锢右手的铁环，一拳将金属台砸出大面积的凹陷，喊道：“快停下，这实验我不参与了。” 话音刚落，中年人突然疯狂的抽搐，在心率监护仪一阵尖锐的报警声中，被推出了医护室。 丹尼斯.路德面色阴冷的站在观察窗外，抚摸着右手的机械臂，随后按动了耳麦开关。 “实验又失败了？” “是的。” 口音弹舌味浓重的俄式英语从耳机中传来，正是那个为他换手的俄裔医生：“生命基金会提供的短期神经强化血清，会对患者的神经系统产生强烈刺激，这也许对普通人没什么。” “但安装仿生战斗机械臂的人，强烈的神经刺激会让安装在脊椎的神经单元传输设备扩大反应，要知道如果没有神经传输设备的增幅，机械臂根本无法使用，这就导致任何碰触都会产生强烈的刺痛，甚至会造成神经源性休克。” “你能对其进行改良么？” “应该可以，但需要时间。” 丹尼斯在获得俄裔医生的回答后关闭了耳麦，不安的看向窗外折射彩光的雨幕，自语道：“情况越来越糟了。” 第二十六章:匠心演绎(2/5 求票呐) 时隔两月，克拉克再一次做进了纽约警察第七分局的审讯室。 除了精神面貌大为改观之外，现如今的克拉克宛如醒狮般不怒自威的造型，再加上不苟言笑的行事交谈风格，已颇具大人物该有的气质。 这让之前拿他做新闻，还想蹭头条上热点的胖警员鲍勃有些不安，因为是他来负责审讯这名魁梧到极致，满身伤疤的老人。 尤其是对方胸口还有一个微微渗血的弹孔。 鲍勃毫不怀疑对方可以直接挣开手铐，一拳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咳...嗯。”头可断血可流执法者威严不可丢的鲍勃清了清嗓子，翻开手中外派探员从案发现场带来取证道：“克拉克.肯特，我们接到匿名举报，你有参与黑帮的街头巷站，并且...” 克拉克板着脸看向鲍勃的眼神充满冷漠，这让鲍勃肝颤，他翻开取证照片吞吞吐吐的说道：“并且杀死了15名...当地帮派的持枪武装人员...” 鲍勃看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照片，极力忍住胃里甜甜圈放飞自我的渴望，连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还转过头问克拉克要不要。 克拉克点了点头，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示意对方请坐。看着目光躲闪的鲍勃入座，克拉克突然问道：“你听说过纽约有西班牙人组成的黑帮么？” 鲍勃闻言一愣，他翻看着手中的档案，支吾着反问道：“大概他们是墨西哥帮？这点你不清楚么？” 克拉克眉头微皱摇头，揶揄道：“现在黑帮都穿战术装备在纽约街头用轻机枪扫射了，纽约警察竟然还他们的身份一无所知，看来我得在家里囤辆坦克，然后把整个街区装上铁丝隔离网。” 克拉克的冷嘲热讽，让观察窗外看直播的托尼笑得很开心，他对面露难色的马霍尼警员指着观察窗内说道：“你们连袭击者的身份都搞不清楚，马霍尼警员，你应该很清楚克拉克.肯特现在正在遭受不公正对待，你们真想让一个快70岁，身受枪伤的老人光着上身，在警局为自己的正义行为熬一夜？” “不出意外明天会有很多记者争相报道纽约警察践踏正义者人权，并对恶性时间的不作为。” 托尼下颌微扬，看着面露难色的马霍尼说道：“我能看得出你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好警察，肯特先生在克林顿区，为贫民学生免费授课的事你肯定有所耳闻。” “你试想一下，一位在克林顿区备受人们爱戴。为学生的生命安全勇斗不明武装恐怖分子的老教师，在警察迟迟不到的情况下履行了正义，但结果呢？却是被你们强行扣押，不顾老人的身体是否健康连夜审问。”托尼看着表情像是吞了热翔的马霍尼警员，摊手示意他看向警局外道：“想想明天会有多少人打电话，向你们申请对你们的游行抗议，你的上级不愿意出面，把事情全权委托给你，那你就要做出最公正平和，对社会影响更好的决断。” 当警察也没几年的马霍尼，本来见到偶像就有些激动，这一番大格局的大道理让他有些转不过弯，支吾道：“可我就是个小警察，在他没有辩护律师赶来的情况下，我根本做不了决定。” 托尼露出了就等你这句话的得意表情，看着从雨幕中陆续举伞走进警局的十几名律师，对马霍尼警员说道：“律师到了。” 马霍尼一脸懵逼的看着十几位律师界之名精英纷纷合拢雨伞战列两旁，没有直接和他对话而是像在等着什么大人物。 但托尼似乎对这出场方式很了解，穿着一身休闲夹克的托尼将手插进口袋，没好气的看向警局大门。 一个穿着得体，肥胖油腻的谢顶胖老头拄着手杖，在几名美女的撑伞下张扬无比的走进警局，活像明星走红毯。 老头单手背在身后，看着表情逐渐不自然的托尼.斯塔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尖声对身侧合伞的美女说道：“哦~小托尼长的这么大了，还记得乔伊叔叔么？几十年前去你家时，你还在光着屁股满屋跑。” 面色不悦的托尼.斯塔克听到乔伊这句话扭头就走，像是见了什么瘟神一般连理都不想理，拍醒了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哈皮，直接离开了。 乔伊看到托尼.斯塔克离开，缓缓收起笑容，拄着手杖站到比他稍高的马霍尼身前，刻薄无比的说道：“还有几名律师正在路上，需要我联系白宫为你专程通话么？” ...... 简约的木质内饰，温馨的墙面布景。 温妮.巴菲特沉睡在加高的白色病床上，刚做完急救护理的她还处于昏迷状态。 病床旁悬挂的输液袋时不时上涌一两个细小的气泡，伴随着心率监护仪平稳的嘀嘀声，坐在窗前沙发上的克拉克正在假寐。 由于前段时间外星人入侵纽约的那场大难，导致一直到现在西奈山医院的病床还是不够，大腿中枪的黑人小伙布鲁斯在打完破伤风后，只能暂时打地铺凑合一晚，毕竟医生说他明早输液后领药物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死党阿尔弗雷德则和赶来的女友在门外聊关于今晚惊心动魄的一幕。 至于温妮的家人，很遗憾，医院根本联系不上。 托尼回家了，连招呼都没打，克拉克的手机在替托尼解面罩的时候进了水，也没法联系女儿。 但幸运的是一个自称克林顿集团前首席执行官，亿万富翁，银行家，慈善家，行事张扬的胖老头替他解了难。 乔伊.博德，克拉克.肯特对这个人略有耳闻，曾一度被媒体评为纽约最老的情场浪子，一生无子女的他对金钱权势地位看的非常重，一直从事地产金融界的他，年轻时曾入股斯塔克工业。 但在其中捞了几笔后，又在霍华德.史塔克1991年夫妻双方车祸遇难后立刻撤出，这举动险些让遭受重创的斯塔克工业彻底崩溃，索性奥巴代.斯坦及时做出补救，这才让斯塔克工业撑到了托尼浪子回头的那一刻。 而及时抽身而手头有大笔资金的乔伊.博德，则转而与正因收购克林顿区而被各界不看好的丽芙.海瑟薇合作，随后组建了克林顿集团，并在丽芙.海瑟薇过世当天立刻上位，操持并打理公司多年。 无论从他的风评，还是在霍华德死后立刻抽身而去的果断行事风格，亦或是丽芙过世当天上位，所表现的急不可耐。 都在向外界表明，这位应证这是位推崇利益至上的无情商人。 甚至有人揣测是克林顿女王的死就是和乔伊有关。 但当安妮.海瑟薇成年后离开大学，在外界宣布将返回克林顿集团时，媒体纷纷揣测乔伊会如何打压，并阻止阅历浅薄的安妮上位时。 他却在被安妮约见后，一改飞扬跋扈的强硬姿态，主动让安妮接手了自己坐了八年的宝座，并在交接时对其交口称赞，献以祝福，同时宣布自己将不再涉足克林顿集团的管理事物。 这让媒体纷纷揣测克林顿集团的新总裁，新一任克林顿女王究竟使用什么奇招彻底击倒了这只纵横商场多年的无情猎犬。 起初克拉克也想不通，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为金钱权利地位追求一生的商界猎犬，会放弃自己这么多年苦心谋划，偏偏会用这种对自己声誉极为不利的方式选择隐退。 但现在克拉克终于明白了。 乔伊.博德，这位无情的商界鬣犬，在外界看来毫无底线的投机商人，根本就是在演戏。 一场不知演了多少年，匠心出品的人生大戏。 第二十七章:老头怄气(3/5) 烈日东升，携风逐云。 斯塔克工业大厦的上层区彻夜明亮，直到天明，这才熄了灯。 从落地窗探入的金色阳光照射在布满零件的机械台上，显然一宿没睡，面露疲态的托尼.斯塔克正坐在上面，一改平日乐观积极的放浪形骸，绷着脸不断对液晶平板上的数据进行修改。 身前标明mk-37‘伊戈尔’的重型钢铁战衣，正在随着机械臂的不断拆解替换外部护甲板，重新喷上蓝白条涂层。 “托尼？” 佩珀.波茨显然是刚睡醒，她披散着亮金色的秀发，穿着一身白色睡袍手里拿着智能手机不断翻着什么，从楼上款款而下。 “早上好，小美女，你能拿杯水过来么？” 托尼从桌子上跃下，背对着佩珀直接走上了机械台，看似笨重的伊戈尔战衣立刻快速敞开胸甲和护臂，接纳了他的创造者。 佩珀闻言没有言语，只是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室内吧台的水池上接了杯水，走到单膝跪地的伊戈尔战衣身前。 虎背熊腰的伊戈尔战甲内，传出托尼庄严肃穆的声音：“佩珀女士，我将在强敌当前时不畏不惧。” “果敢忠义，无愧正义。” “忠耿正直，宁死不屈。” “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发誓将永远善待弱者，将勇敢对抗强权。” “抗击一切错误，永生为人类而战。” “对友人诚挚善待，对所爱至死不渝。” “托尼.斯塔克钦上。” 朝阳此时已然升起，阳光挥洒在两人身上，在充满科幻气息机械臂环伺下，华丽复古样式酒吧台的衬托中，活像好莱坞经典大片中，未来的手握尖端科技女王为手下英勇骑士册封的场景。 只不过女王授予的是勋章，而佩珀，则是对着魁梧的战衣兜头一杯冷水，引起两人一阵大笑。 “我刚从新闻上看到，昨晚你见到老乔伊了？” 收起笑容的佩珀蹲下身子，看着笨重的伊戈尔战甲坐在地上，关切的抚摸着那张金属面甲，仿佛是触及到了盔甲下的那个他所深爱的男人。 “是的，他还是那么混蛋。” 过了一会儿，托尼的声音才从盔甲中传出：“我小时候挺相信他的，直到他在我父亲车祸的第二天...他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很多人都不想见到我，但也无法避免和我有所交集。” 西奈山伊坎医学院，28层的一处vip重症病房外，油腻肥胖的小老头看着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克拉克.肯特，不停摩挲着手杖，似乎想给他一棍子。 但克拉克那健硕魁梧的身躯，却又让他心生无力，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敲上一棍子，对方不但没事，自己还可能把老腰闪了，只能悻悻的拄回手杖，厉声说道：“但我也有不想见的人，那就是你！” 换了身病服的克拉克，扬起带有疤痕的断眉，看向这个胸口和肚子不断起伏的胖老头，拍了拍身侧的座位，示意乔伊.博德坐下，他才不想和乔伊打什么口水仗，尤其是为了个自己从没相处过的已死之人。 乔伊明显对克拉克有敌意和不满，却又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可克拉克与系统打了这么多年嘴仗，最终明白了一个真理，对待一个想和你一争高下，别有所图的人，就是要比他有耐心，谁先开口，谁就少了主动权。 乔伊.博德作为久经商场的老将，也是对忍字诀有着不小的造诣。 于是，都熬了一夜的俩老头，就坐在一起这么怄上了，而且一怄就是俩小时。 克拉克犹如老僧入定，即使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身形和面相也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乔伊则像是老骥伏枥，饶是体态肥硕目光浑浊，不凡的穿着和常年上位养成的举止凸显其威仪。 这导致即便两人就坐在那不言不语，也引起了往返病人和医护人员的注视，甚至还有来套近乎、合影、求机遇的。 成名已久的乔伊实在不堪其扰，起身指向病房道：“走，进去说。” 病房内，温妮还在昏迷，黑小伙布鲁斯正在吃饭，看着死党阿尔弗雷德和女朋友正在窗边你侬我侬，越吃越快。 听到乔伊推门说的那句话，两男一女仨黑立刻想起身离开，但被克拉克抬手制止了。 他对乔伊说道：“没事，他们是自己人。” 乔伊嘴唇努动，按耐住心中的失落和不满，做到沙发上这才说道：“我怀疑昨晚的事是丹尼斯操纵的，目标就是干掉你，方便自己控制或者替换安妮，以便于操纵整个克林顿集团和地狱厨房。” 在其对面落座的克拉克用肯定的眼神看着乔伊，缓缓点头道：“就是他。” “你早就知道了？”乔伊楞了一下，忙追问：“怎么发现的，为什么不警告安妮？” 系统：“宿主，你能确定这老头不是来演戏，套你接下来行动计划的？要不你先和我说说想法，我好给你出谋划策，好好配合啊~” 克拉克没有理会系统的疑问，对乔伊老实回答道：“在安妮抵达地狱厨房，也就是在找到我之前，回家的时候，丹尼斯就要动手了，应该就是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从电视上看到了我。” 乔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拄着手杖的右手轻点左手手背，思索片刻才说道：“那他是想干掉你们，好成为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但他现在为什么只针对你出手了呢？” “他完全可以派出两个狙击手，或者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替换安保人员给你们下毒，暗杀，然后再用失踪来熬三年让自己拿到股份，又或者.....” 乔伊的话听的仨黑人一脸震惊，大人物竟然说话这么直白，他们还以为都是通过暗示进行，就像电影中那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这些在他们印象只有电影才会发生，乔伊说话语气也轻松随意。 但他们也能从乔伊浑浊的老眼中看出认真，和对这种事情的高度专注，显然，这种事乔伊见识过，也许还有过更多的认识和了解。 第二十八章:全靠演技(4/5) 克拉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挂着奶球的乌龙茶包，在乔伊不解的眼神中将奶球丢进垃圾桶，茶叶倒入水壶中加热，这才继续道：“在我和安妮出警局时，丹尼斯布置了两个狙击手，被我及时发现解决了。” “真的？狙击手？” 即便在将克拉克保释前，乔伊.博德已经在警局看过了资料，他还是无法将15名职业武装分子的死与和他年龄差不多，快70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这是多年认知养成的惯性思维。 直到一股宛如实质的精神压力让他的血压急速升高，不仅感到了逐渐加强的恐惧，还出现了幻觉时，才打破了这位胖老头的认知。 乔伊先是看了克拉克一眼，然后四下观望眼中出现的光怪陆离幻象，在到和一脸懵逼的三个黑人大眼瞪小眼，这才勉强接受了现实：“你就用这个？” “比这强很多，能瞬间让你脑溢血，或者发疯。” 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克拉克拎起茶壶给各自到了一杯，拎起水壶示意三个黑人，对面表示有白开水，不喝茶。 “有机会我要试试。” 嘴上强硬的乔伊抿了口纯正的乌龙茶，痛苦的皱了一脸老褶，看着似乎在回味的克拉克，他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喝东方茶水不加奶不加糖的操作。 “在我发现他遗落在沙发下的枪支，和沙发后地面的凹痕后，我就确认丹尼斯是想杀安妮。” 克拉克放下茶杯，有些愠怒的继续道：“因为担心安妮大喜之后又迎大悲，心里接受不住，我就给了他一个教训，我捏碎了他的右肩胛骨，绝对不可能治愈的那种。” “然后他请假一个月，治愈了你那种不可治愈的伤口？” 老乔伊笑的肥肉乱颤，其实他并不开心，只是习惯使然，在发现克拉克对自己毫无反应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猜丹尼斯现在看中了安妮的商业潜力，想要干掉你来尝试控制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急于求成，但起码知道目的了。” 克拉克低眉顺眼，静待下文，从他发现老乔伊这近二十年作为之下隐藏的目的后，他就主动承接了‘自己身份’遗留下的人情债，乔伊无论是对他记恨也好，刻薄也罢，都是源于妒忌和做出终不得果的默默牺牲后，所产生的不甘。 老乔伊使劲跺了跺手杖，突然面露贪婪，情绪激动的说道：“但我想，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从我做出见你的决定时，我就也成了丹尼斯的敌人。克拉克.肯特！我从没见过你，也从没听说过你这种渺小且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看在立场相同的份上，我愿意帮你。” “我乔伊.博德人脉广阔，拥有都数之不尽的财富，花旗银行的钱多如流水，参议员都要听从我的意见来获取竞选资源，我所拥有的影响力可以让市长俯首听遣，但想要获得我的帮助，是要付出等价筹码的！” 乔伊声音逐渐上扬倨傲的看向克拉克，仿佛吃定了他：“不知道，你想付出什么代价？” 系统当即便在克拉克脑海中呼喊：“宿主，告诉他，你可以让他重返青春，不用担心说空话，只需要进入庇护之地弄到一瓶完美回复活力药剂，就可以让他逐渐恢复青春，虽然恢复速度很慢，但完全可以让我们控制这位亿万富翁，为我们所用！” “想想那批像忠犬一样环伺在他身边的律师，还有他在纽约苦心经营百年的势力和影响力，他只要能愿意协助并庇护我们，完全可以车翻一切。” “什么丹尼斯.路德，托尼.斯塔克又或是那些管东管西的神盾局特工，听到了吗，他能让半个党派替我们说话！” 系统的喋喋不休克拉克完全没听进去，只是表情认真的拍了拍乔伊的肩膀，诚挚道：“我要替丽芙和安妮，对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做出感谢，谢谢你，乔伊，我不会让你出任何问题的。” 乔伊.博德听到克拉克的话，倨傲贪婪的表情一时间僵在脸上。 两个老人四目相对，他能从克拉克眼中读出诚挚的感激之情，脸上的倨傲和眼中的贪婪逐渐消退。 那张老脸随着内心情绪的变化，逐渐从嫉妒转变为怨恨，又从痛苦逐渐变成遗憾。 最后，他怒视着克拉克.肯特，仿佛盯着一位不共戴天的仇敌，愤然道：“我之前还有所怀疑，但我现在很确定，你就是那个天杀的幸运儿。” 乔伊.博德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保护好安妮，如果她出了一点问题，你会发现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 随着敞开的房门一阵重响，乔伊离开了。 黑人小伙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若有所思，阿尔弗雷德的黑人女朋友怯怯的拉着男友手臂，想要离开。 温妮还在昏迷，显然乔伊的摔门离去并没有影响到她。 克拉克坐在沙发生，波澜不惊的喝着茶，听着脑海中系统的喋喋不休。 “一个凡人竟敢威胁我们，要不要让他付出代价，他还没走远，只要你放开感知，我就可以让他哭着爬回来，把话舔回去！” 克拉克在脑海中失笑问道：“老实说，做系统之前，你是什么？” 系统立刻回答：“纯正的人类。” “你根本不是，你连人类的感情都不具备，不用尝试诱使我进入你说的那个地方，你的语言陷阱对我没用。” 克拉克冷笑拆穿系统后，面对系统的消失无踪，看向窗外一览无余的医学院校园，面露隐忧。 他在心中自问：“丹尼斯究竟发现了多少，又对我了解了多少？” 西南方向-直线距离三公里-克林顿大厦。 一身西装的丹尼斯.路德正站在顶层的办公室窗前，似乎在与克拉克.肯特隔城相望。 他隔着衣服，抚摸着右侧的机械臂，暗自思忖：“该死的克拉克，你究竟还藏着多少东西？” 第二十九章:处处受制，攻守互换(9月16日 5/5 ) “地狱厨房现惊天危机，六旬老人昨夜血战恐怖分子！” “失忆老人与豪门少女父女相认，流浪老人竟是超级英雄？” “地狱厨房‘教父’克拉克.肯特是谁？为何整个‘中西城’无人不知？” “暮年雄狮夜战境外佣兵，血洗街巷救学生！” “深挖‘地狱厨房教父’与‘克林顿女王’的爱恨情仇，二十载天人永隔，造就王者归来！” 2012年7月2日 本应如往常般平常无奇的一天，却因昨夜的枪击案一夜间让整个纽约的媒体新闻业争相报道。 毕竟，这是第一个为公众所知，并且被大量居民爆料的超级英雄，并且其所引发的争议也十分巨大。 神秘境外佣兵或恐怖分子潜入纽约作案，本就是件让经历外星入侵的纽约人再度恐慌的事情。 而克拉克肯特的反击方式也引起了大规模争议。 这位父女相认煽情回归，又短时间并被称为‘地狱厨房教父’，被当地民众所拥戴的强壮老人，用血腥残忍的反击，残杀了胆敢伤害其学生的境外分子。 无数哗众取宠的恶意揣测也在激奋人心的标题隐藏下，给纽约人的心中覆上一片阴霾。 比如现在正坐在客厅，手机不断嗡鸣，等待闺蜜醒来的崔西.沃克。 电视上不断放送的马赛克不仅让她心惊肉跳，也使她按奈不住自己的职业心性，想凑凑热闹。 “我们已经赶到了位于第十大道与42街的交叉口，这几聚集了大量围观民众和记者，尽管昨晚下过暴雨，但还是能看到街道上的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枪械扫射所造成的弹坑，据我们的摄影师，曾经作为狙击手参与反恐行动的哈罗德先生所说，那边几处比较深的弹坑，极有可能是大口径狙击步枪所造成的。” “这不禁让我们怀疑这些恶徒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就是克拉克.肯特本人，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地狱厨房教父’是如何在如此凶恶的环境下，冒雨击毙匪徒的，显然我们需要从当地民众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银幕中n早间新闻，一位赶到克林顿区第十大道41街交叉口的记者，正在采访警戒线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并将话筒指向几个跃跃欲试的黑人小伙：“关于昨晚...” 几个黑人小伙还没等记者问完，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目的直接抢过话筒道：“嘿，哥们，你们根本不能想象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我正在陪邻居老弟的女朋友的男朋友喝咖啡，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我心想：嗯？又是哪个@#￥#在地狱厨房闹事？” 面对黑人小伙的活体问号表情包，女记者显然想把话筒拿回自己的手里：“请把话筒还给我....” 三个黑人小伙‘金.凯瑞摇头’强行驱逐了低声惊叫的女记者，并分出两人和摄影师扭打在一起，剩下一人乘胜追击，落地的摄像机画面又被拿着麦克风的小伙扶正，蹲在地上继续道：“于是我就打开了那个有企鹅图标的外国软件，问了一声......” 场面显然失控，信号也转接至新闻直播间。 尽管主持人喋喋不休的做着补救，并做出各种假设，但观众的注意力显然都已经被带偏了。 “企鹅图标的软件？问了什么？” 电视机前的崔西.沃克立刻起身走向卧室，强行摇醒了截至昨晚11点，足足加班36小时，正抱着枕头流口水的安妮.海瑟薇。 看着头发凌乱，眼圈乌的像熊猫，女神形象全无的安妮.海瑟薇那生无可恋的绝望神情，严肃道：“醒醒，你父亲昨晚出事了！” 西奈山伊坎医学院 坐在沙发上的克拉克.肯特正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一边看着黑人阿尔弗雷德下楼买上来的报纸，思忖自己的反击方案，一边则针对性的维持精神威压，让门外的记者老老实实闭嘴等着。 安妮的安危高于一切，也胜过一切，面对究竟高位的丹尼斯，克拉克正在努力适应丹尼斯的思维方式，进行换位思考。 假如他是丹尼斯.路德，在召集外籍佣兵进行暗杀失败，并且把事闹大后，肯定要做一件事。 隐藏自己的犯罪嫌疑。 丹尼斯.路德作为丽芙.海瑟薇与安妮.海瑟薇的旁系亲属，以及安妮八年来的监护人，克拉克身死对其产生的好处不言而喻，总有聪明人会穿针引线将这件事串联到他身上。 甚至有可能对其进行调查。 那么丹尼斯这时如果做贼心虚躲藏起来，那就是坐实了自己与此事有关，但丹尼斯显然不会这么做，能从被自己击垮，再短时间爬起对他进行致命挑战，这个人就已经让克拉克大为改观。 他绝对不是安妮眼中那个，只会哗众取宠，通过舆论暂时拉高股价的愚蠢短视叔叔，而是一条凌厉隐忍的毒蛇，从他想拉高短期股价的举动看来，他想要的，无非就是钱，大量的金钱。 从以公司集体利益为核心，坚持长远发展来看，这种做法的确愚蠢，而丹尼斯是个想捞一票救走，或者卷一票收手的投机者，这种做法不能说很聪明，但的确是快速来钱的办法。 利用舆论低买高卖，作为投机者，他的确挺合格，他想要什么克拉克不用去想，也不会去想。 但这次摆在丹尼斯面前的肯定是两条路，高调应对声援克拉克，这样风险很大，极容易引起注意，可也能借此最快的拉高股价，让他实现卷一票就走的目的，那等舆论发酵，股价大幅上涨的时候，他一定会抛空自己或身边人购买的股票。 届时他不但能获取大量资金，还能在干掉克拉克和安妮后，最大的降低公司因负面影响带来的资金压力。 第二种就是低调行事，以专注为公司干实事，促进与斯塔克集团可再生能源合作发展为借口合理回避媒体问询，暗中掩盖掉蛛丝马迹，从而去外地公干、实地考察，让自己蛰伏起来，从暗处观察被媒体捧在明处的克拉克。 对此，克拉克现在遭受着媒体的围堵，为免公司受自己行为造成影响的他，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并维持自身形象。 现如今的处处受制，正是这两月懈怠轻敌所带来的代价，他现在已经从绝对的优势碾压方，转变成了被动的防御者，丹尼斯对外籍佣兵暗杀根本没抱什么希望，他就是想让克拉克被束缚在聚光灯下，进退不得，为自己争取机会。 如果丹尼斯选择高调行事，大肆鼓吹自己，克拉克就只能暴露自己，直接摆脱记者干掉他。 如果丹尼斯低调行事，反而会更加危险，这将是一场难熬的困兽之斗，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一次干掉对方，但同时，也都想找要一劳永逸，最大交换比的胜利筹码。 第三十章:愿自由与他们同在(17日1/5) 门外的记者越来越多，不仅造成了医院医护人员的行动不便，还引起了病人的反感。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记者虽然跃跃欲试，但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最多只是窃窃私语。 在他们眼中，病房内看报纸的克拉克宛如洪水猛兽一般，有着彷如天敌才有的威慑力。 就在刚刚，两个黑人小伙陪同来访的黑人警察马霍尼，前去第七分局参与调查。 不同于以往的强硬姿态，马霍尼警员的态度很好，显然是乔伊.博德的律师团起了作用，他并没有提及让克拉克协助调查的事，只是对他靠近脊椎的背部刀伤和胸口的弹孔拍照进行取样，并拿着他的车钥匙去楼下停靠的suv中，拿走了枪械和克拉克从胸口弄出的金属弹头以作物证。 面对15名来历不明，全副武装的不明匪徒，如果已经构成生命威胁还能被定罪，纽约的司法系统就该全面洗一道了。 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动作，就是在等女儿来。 现在媒体都在围着他拍摄，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也能借助这个机会，抽空和女儿聊聊。 丹尼斯庇护了安妮8年，不管是不是真的庇护，安妮一定都无比信任他，20年未陪伴她的克拉克如果突然说：“妮妮，你叔叔其实只想要你从丽芙手中继承的公司股份，甚至还想杀了你。” 妮妮肯定不会相信，甚至有可能因为暴露能力，让她陷入恐惧，被丹尼斯提前控制。 丹尼斯也不敢诋毁克拉克，这种事一旦说出来，局势就失控了，现实不是中二小说，人的小心思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万事都要考虑后果，步步为营。 所以，借此机会让妮妮担心，直接让妮妮主动把他拉到身边看着，就成了克拉克这位年近古稀的老年人，在此时最好的自然优势。 他还可以顺着妮妮与托尼.斯塔克的合作，与托尼好好聊聊。 20年前，乔伊.博德对他做的事显然让他耿耿于怀，否则也不会不吭声就直接走了。 至于还有个细节，那就是说话错漏百出的系统，最初自称灵魂石，现在又说自己以前曾是人类，克拉克怒极时，放手让系统用恐惧审问女佣兵所不断发出的低语，以及在那之后系统突然想占据主动权的戏弄，还有那个能聊企鹅的瞎子律师。 这让克拉克对系统愈发警觉，它着急了，也许是因为在克拉克身上浪费了太多力量，让自己可能处于消亡；亦或是有着什么图谋，已经急不可耐。 系统肯定已经确认了克拉克不再像从前那般无懈可击，现在的克拉克不同于两月前的行尸走肉，有了家庭，有了感情，有了底线，也有了软肋。 这短时间它一直在用言辞和假装疯癫来掩盖自己的意图，可它所流露的蛛丝马迹和频繁的试探和影响，都在证明它对自己不怀好意。 时间会证明一切，他深知自己和这个受缚于某种规则的系统早晚有撕破脸的时候，届时他们之间必然有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不会太久，但也不会是现在。 正当克拉克正严肃思忖自己和安妮所面临的危机时。 突然，精神威压下畏惧不前的记者炸开了锅，安妮来了。 “海瑟薇小姐，你对肯特先生，你的父亲昨晚的义警行为有什么看法呢？” “我们有了解到，昨晚你一直在克林顿集团主持对远洋贸易的关税应对方案，事业真的那么重要吗？” 记者的连番发问下，安妮用手拨开麦克风，想要从记者身边穿过，因昨晚在崔西家住，她没来得及带保镖，就和闺蜜来了：“麻烦让一下。” 显然这些从7点等到快11点的记者不会轻易放她走，尤其是对方还没带保镖，哪能挤开着二十多人。 “我们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就问几个问题。” “恢复刚才的提问，家庭和事业你能做出选择吗，‘克林顿女王’。” 面对有中伤性质的提问，心急如焚的安妮没有控制好情绪，直接怒道：“立刻让开！” 这时，左手抱花右手拎着礼物的崔西.沃克才赶到，及时解围道：“大家静一静，这里是医院，不要吵到病人休息。” 本就在上司的敦促，和克拉克的威慑面前忍耐到极点的记者大军，在看到同为媒体人员的崔西.沃克即将抢走煮熟的鸽子，想要转移枪口大开嘴炮时。 那股从病房中传出的威慑力突然增强，让他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克拉克.肯特站在门口，微笑道：“我不希望因为个人原因影响整个医院，更不希望你们打扰到我的休息，请尊重崔西小姐的提议，也尊重自己的职业证件。” 说完，克拉克挤开人群，将安妮拉了回去，并对跟过来的崔西沃克低声道：“这种事安妮应付不过来，辛苦你了，姑娘。” 崔西立刻意会，将东西递给克拉克，带着一大帮记者下了楼。 看着远去的记者，敛去怒意的安妮对克拉克委屈道：“我讨厌他们。” “但你也不能拒绝他们，作为一个领袖，可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顾此失彼。” 昨晚还上演喋血街头，暴力十足的克拉克.肯特此刻就像位慈父，粗糙的老手将安妮额头下垂的发丝捋到耳后，用手掌托着她的脸颊挤了挤，说道：“瘦了，没好好吃饭。” 安妮听到这句话顿时红了眼眶，扑到克拉克怀中，嘤嘤声激了老爷子一身痱子。 纽约-长岛市 依旧是奢华的内饰，金碧辉煌宛如宫殿。 一名水管工正扛着新水池，走进乔伊的卧室洗手间。 乔伊.博德注视着身前被人按着肩膀，押进来的两名保镖，他用指节轻敲大理石桌面，浑浊的眼睛此时显得很灵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正当那两名保镖迫于死亡压力，正准备全都招了，乔伊突然说道：“把他们封进水泥，沉进赫德森河口，愿自由与他们同在！” 请假一天 重感冒，这几天没敢吃药，但扛到现在除了影响效率之外，还感觉质量有所下降，有违于塑造真实，鲜活且震撼人心的故事。 今天无奈去门诊捡了药，感冒药吃了后不停犯困，枯坐一天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来不了画面感。 休息一天，莫怪。 第三十一章:温妮 狭窄肮脏的楼道，昏暗潮湿的房间，蟑螂老鼠肆虐，忍受着混混的霸凌，羡慕着其他所有纽约居民的物质基础，承担着幼年不该有的经济负担，这是大多数从地狱厨房长大的居民拥有的童年，温妮.巴菲特也是如此。 “小温妮？” “嗝，温妮！” 隐藏在黑暗的衣柜中，浑身颤栗的小女孩捂住双眼，试图不去听母亲啜泣的声音，以及那时快时慢，愈发接近的脚步声。 “小巴菲特？我的小亿万富翁？” 显然那个不停呼唤她的男人喝了不少酒，翻箱倒柜的声音越来越远，男人似乎对找不到自己女儿很生气，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抽打声，男人的低喊变成了怒骂：“该死的贱人，我女儿呢？我的小亿万富翁呢？” 女人只是哭嚎，但无论如何都不回答。 恐惧随着女人逐渐微弱的哭声，不断在小女孩的心中滋生。 隐藏于黑暗中的小女孩抹去眼泪，起身推开了柜门，强烈的光线刺的小女孩一时间无法视物。 随着双眼逐渐适应光线，呈现在眼中的却是个双眉紧皱，面露担忧的强壮老人，以及两位戴着耳机粘在床前不断随着耳中节拍晃动脖子的黑人青年。 “我还活着？” 温妮刚说出一句话，突然感觉右胸一阵刺痛，连呼吸都是火辣辣的。 黑人小伙布鲁斯拄着拐，眉飞色舞道：“当然，地狱厨房老爹会让你有事吗？” 阿尔弗雷德则是直接转身出门：“我去叫医生。” “地狱厨房教父？”温妮说的有些艰难，但还是忍着刺痛笑着看向克拉克，她还记得自己被母亲强拉去上学时，这位老人只是瞅了他一眼，就差点把她吓哭了。 虽然老人没有过多言语，但其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无形压力，一直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今天，那种压力却丝毫没有出现，起码她是没有感觉到的。 长久以来一直不苟言笑的克拉克，今天罕见的笑了笑，对安妮和蔼道：“别听他胡说，好好休息。” 此时的克拉克已经换了身衣服，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天，也许身处昏迷的温妮因为刚苏醒没有感觉，但曾经住过院的克拉克知道，她现在非常虚弱，即便这几天一直通过输液来维持生命。 但毕竟不是正常获取的人体所需营养，人体所需的也不仅仅是糖分，由于温妮的家人和亲戚一直联系不上，而她本人持续昏迷。 已经征得女儿同意，以私人保镖身份加入克林顿集团的克拉克，只能代行监护人职责，来医院办理手续让医生为小姑娘下胃管，顺便带着布鲁斯换纱布，谁知道刚来，就发现本来熟睡的小姑娘正在哭，紧接着就醒了。 克拉克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还戴着耳机拄拐土嗨的布鲁斯，对方立刻识相开溜，前两天他一直在病房休息，可不少见克拉克两头跑，过来看温妮是否醒来。 在听到乔伊.博德与克拉克交谈后，两个黑人小伙已经得知事情本就是因克拉克而起。 显然那晚温妮的惨状，对这平日冷漠凶狠的老头刺激挺大，内疚很正常，师生关系之下，多聊几句也是很应该的事。 克拉克在目送黑人小伙出病房后，屈身蹲在了温妮的病床旁，他看着插着呼吸器，头发已经剃光的小姑娘，诚挚的说道：“抱歉温妮，这场无妄之灾其实是因我而起，对不起。” 对于因自己而在温妮身上发生的事，克拉克非常内疚，但这种内疚并非是因为自己本性纯良，或是有什么肩挑众生英雄情结，而是因为温妮是自己的学生，虽然相处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自己在众多学生中，也只是因为其造型奇葩而勉强记住了她的名字。 他也不是那么感性的人，正义在他心中都是个适当遵循的标准，却不是底线，而怜悯更甚。 六年来，他连自己的生死都看的无足轻重，即便安妮用行动打动了他，那也只是因他接受不了曾经失去的美好过往，自欺欺人让自己选了个目标而已，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 可克拉克还是有标准的，他虽然不会因无辜者遭牵连而受到影响，但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其生死，更何况那些他负有责任和义务的人，他的家人，他所熟悉的人，对他友善，且提供过帮助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承担责任，履行义务。 这构成了他的底线，也是他对人性的最后防线，仅存的坚持。 温妮看着克拉克眼中的诚挚愣了一阵，又看向空荡荡的走廊，片刻后，她低声说道：“那你可得治好我...起码要尽力。” 本以为小姑娘会大开口，做好各种心理准备的克拉克，第一次失了算，他犹豫道：“只是这样？” “还能怎样。” 温妮没有再理会克拉克，只是对着走廊发呆。 “啊~不愧是我选中的宿主，你肯定想到了可怜的小温妮现在又多无助，多绝望。身受重伤父母却不在身旁，救世英雄却是祸患根源，生母卑微软弱，生父酗酒家暴，以为找了个依靠，对方却和她谈价钱。” 消停了几天的系统终于找到了嘲讽的机会，尖酸的总结道：“克拉克.肯特，你真是冷酷的如秦汉那般，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克拉克没有言语，温妮是无辜受牵连者不假，自己是负有责任和应遵循义务的义务也不假，但这些都有个度，他不是什么庇护万千的大圣人，不仅还有很多麻烦等着解决，而且内心脆弱敏感的温妮根本不适合参与到这种事宜中，在媒体眼中淡去，是最好的选择。 以免她被丹尼斯视为克拉克的弱点，陷入群狼环伺之境，还是保持距离，逐渐将这份感激和内疚所产生的依赖感淡化为上。 况且人心难测，温妮这才十七八岁，思想和标准还未定性，假如养成什么恶习，整天找着克拉克借助此事内幕讹诈勒索，妄图不劳而获，这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克拉克微微点头，走到门口说道：“有什么需要，就让医生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吩咐医生，祝你早日康复。” 温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直到目送他离开后，这才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泪。 门外响起了快时慢，愈发接近的脚步声。 “小温妮？” “嗝，温妮！” 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小女孩，躲进了漆黑的衣柜中。 第三十二章:‘妮妮\’控 身着旧西服，身高一米九身形粗壮的邋遢男人一步三摇的向克拉克，注意到克拉克眼中的厌恶，这个酒鬼直接假装不经意撞了过来。 “噗通！” 克拉克看着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爬起的酒鬼，用手轻拍与之相处夹克衫，直接从他身侧跨了过去。 酒鬼自嘲似的失笑，从地上爬起，向克拉克离开的方向喊道：“老婊子，你慢悠悠的在后面干什么呢？”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正欲转身走向那个比他高半头的老酒鬼，楼梯口却走上一位脸颊有淤青的妇女，从面相上看，是吉普赛人。 天气很热，但这个吉普赛女人却裹得很严实，可能是因为遭受家暴，为了掩盖伤痕遮丑所做出的举动，但也不排除别的原因。 “过来。” 摇摇晃晃站起的酒鬼看着吉普赛女人走路慢悠悠的，突然发脾气大吼了一声：“我让你过来！” 目送吉普赛女人过去的克拉克胡须抖动，看着酒鬼又紧了紧吉普赛女人的衣服，注意到吉普赛女人转过头看向克拉克，硬是捏着她的脸转了过来。 “硬骨头？”系统在克拉克脑海中失笑：“啊~是个懦弱的施虐者，这种场面还真是令人怀念。” 横眉冷对酒鬼怪异行径的克拉克突然回应了系统一句：“他们是温妮.巴菲特的父母。” “温妮？啊...你在这。” 酒鬼老巴菲特无视了克拉克的注视，一摇三晃的在吉普赛妻子的扶持下，走到病房门口倚在门框上，对床上面露诧异的温妮笑道：“小温妮，听说你帮了大人物一个忙，是不是该回馈一下你老爹我？” “我的事和你没关系，我没钱给你付酒账。” 躺在床上的温妮看着自己的父母，尽管她表现的疏远，但还是能从声音中听出畏惧。 老酒鬼笑了一声，挥手将吉普赛女人推到地上，自己软趴趴的顺着门框下滑，下蹲，从口袋里抽出一包香烟，含在嘴里点燃，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 美美的抽了一口后，看着四下张望，有些惊慌的吉普赛妻子，突然大骂：“贱女人，过来！” “别打我妈妈！” 温妮似乎已经预料了酒鬼父亲的下一步举动，她忽的坐起，但因为情绪激动，又动作太大肺部的伤口疼的她根本没法下床。 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低沉的哀鸣，让临近病房的病员及医护人员纷纷走出走廊，但摄于老酒鬼庞大的体型和那一身酒气，都不敢靠近。 这一幕也让走廊上靠着墙目睹这一切的克拉克恶狠狠地吸了口气。 系统在他脑海中发出了然的笑声。 克拉克已经预料到，不仅丹尼斯会发现，就连这个一直伪装成白痴的话痨系统也会抓住自己的新弱点，借此和自己争夺主动权。 正抓着妻子头发，把她在地上拖拽拳脚相加的老酒鬼，突然感觉有一张大手攥住了自己硕大的脑袋，眼中的视野急速向门框靠近，紧接着大脑便一片空白。 “噗通” 看着身前扑倒在地上的老酒鬼，克拉克伸手扶起了在地上不断哭泣的吉普赛女人，问道：“他平时就这么对你的？” 吉普赛女人傻傻的看着克拉克，过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克拉克想问什么，比起了手语... 温妮蜷缩在床上，因为肺部疼痛短促的说道：“我妈妈是聋哑人，她听不到。” “但她能感受到。” 克拉克拉着吉普赛女人走到温妮的病床前，随即走到沙发旁拎起一桶泡茶用的饮用水，从病房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盘冻好的冰块，直接倒进去单手提起使劲摇了摇。 温妮被克拉克的举动搞蒙了，不顾疼痛连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醒酒！” 克拉克拎着饮用水，走到拉着门框想从地上坐起来的老巴菲特身前，一脚将他踩回地上，从头到脚浇了一遍，直到这老酒鬼打着哆嗦连喊‘我醒了’这才作罢。 “嘘！” 克拉克怒视地上求饶的老酒鬼，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将水桶丢在地上，对着聋哑吉普赛女人勾了勾手。 吉普赛女人畏惧的看着克拉克，浑身发抖的走了过来，踩得老酒鬼几乎不能呼吸的克拉克，对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他平时怎么打你的，示范一下！” 吉普赛女人通过唇语看懂了，她握着拳对着自己青紫的脸颊轻轻捶了一下，把自己疼的脖子一缩。 此时病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不仅没人制止把老巴菲特踩得缓不过气的克拉克，反而在看到聋哑吉普赛女人的举动后，有几个控制不住愤怒情绪的上来踹了几脚，疼的老酒鬼嗷嗷叫。 “停下！” 克拉克制止了即将失控的围观人群，指着地上抱头捂脸的老巴菲特，对聋哑吉普赛女人道：“在他身上演示给我看。” 克拉克把手指向围观人群，又指向自己，最后轻拍吉普赛女人的肩膀道：“我们都在这，你不用怕他。” 半晌后 克拉克坐在沙发上，拎起茶几上的茶壶，给三个杯子纷纷满上茶水，将两个茶杯推向坐在对面的温妮父母。 鼻青脸肿的老巴菲特在门外围观群众的怒视下，老老实实端起茶杯点头哈腰不敢出声，只是用余光恶毒的看向坐在身侧的妻子。 克拉克自然也没搭理他，而是将目光投向坐在对面，尽可能远离老巴菲特的温妮母亲，他伸手介绍自己道：“克拉克.肯特。” 温妮的母亲脸上洋溢着充斥快意的无声微笑，伸手握住了克拉克的手，在桌子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angelica（安吉莉卡）.thatch（蒂奇），然后期待的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面露了然之色，掏出手机翻出了乔伊.博德的手机号，他觉得在这方面，这老家伙也许经验比较丰富。 “乔伊，你的律师借我一个。” 克拉克看着一脸懵逼的老巴菲特，起身从口袋抽出一支夹着支票的钢笔，在支票上写了个1开头的六位数，起身走到病床旁，卷成条状别在昏睡的温妮耳后，抚摸着温妮被医生剃光的脑袋，突然笑道：“又一个‘妮妮’。” 第三十三章:商人与企业家的区别 时间飞逝，距离温妮苏醒已过一周。 简单质朴的办公室内，安妮.海瑟薇正在对一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英印混血男人微笑。 这名斯文男名叫詹姆斯.韦斯利，是帝王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自帝王集团从股市恶意收购克林顿集团的图谋失败后，这家地产黑马就派出了比安妮大十几岁，谈吐幽默风趣的斯文大叔。 整天借着帝王集团的强大影响力，来‘骚扰’安妮。 反正克拉克是这么想的。 此时的克拉克身着棕色皮夹克，深蓝牛仔裤，内衬白t恤。 坐在办公室门外办公椅上，老神在在的用手机窥视温妮在企鹅群中同一帮学生的闲聊，顺便用超强的听力，注视着那位‘斯文禽兽’的一举一动。 “宿主，那个外表斯斯文文的老男人肯定对你闺女不怀好意，我们不如这会儿下楼买个便携式小电话，拆掉后壳撸出一根铁丝，然后缠满保鲜膜，丢进他的汽车油箱里。” 听着系统白日做梦的臆想，克拉克伸了下懒腰，将椅子背对一直向他抛媚眼舔嘴唇的秘书小妹。 “然后等他下楼发动汽车，我们就找个阴暗小巷的电话亭，悄咪咪的拨通电话，boom!!!” 憋了几天没人回应的系统，好像铁了心想让克拉克应他一声，完全无视了0回复惨案所引发的尴尬，继续喋喋不休的建议道：“感觉这个不妥？容易被发现？那简单，我们今晚借助夜幕隐藏自己，潜入帝王集团深挖他们的秘密，顺便在它的电梯井里放几个炸弹，然后，偶吼吼吼，宿主你的想法真的太高明了。” 克拉克翻着白眼，起身倒了杯咖啡，在窗台仔细扫视着对面洛克菲勒中心的摩天大厦的窗口，感知着潜在的敌意，其实他有时会觉得系统这种自娱自乐也是有点意思的，也乐意回应两句配合对方演两句。 但今天是地狱厨房恐袭案细节被媒体披露的第一天。 由于三天前，中东某组织宣布了对该事件负责，并扬言将继续为自由而战，这件事就在各方高层心照不宣的打哈哈中定成了恐袭。 不出克拉克所料，为克林顿集团做了十几年安保总管的丹尼斯，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而且这起有预谋的袭击，根本没有查到任何与他相关的实际证据。 丹尼斯近期游走于外地的能源建设基地，并且用持续的捧高来让克拉克一直在纽约享有热度，这使得很多媒体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无法做出实际行动。 而当丹尼斯在无法避免与克拉克产生交集时，就会高调回归，联系媒体做足了噱头让记者围堵，生怕克拉克有机会对他下手。 这一招着实高明，的确让克拉克没有可乘之机，现如今己在明敌在暗，丹尼斯说不见就不见，主动权握在敌人手中让克拉克时时都深感危机。 另一方面，一直觊觎克林顿房屋出租业的‘地产黑马’帝王集团，派出了他们的首席执行官詹姆斯.韦斯利屡次尝试进行谈判，安妮本来也不想见，之前的恶意收购已经让这家野心勃勃的地产公司露出了獠牙，但对方的套路有深有脏，让她不得不见。 先前他们恶意收购克林顿股份的图谋显然已经失败，这次是用媒体造势抹黑，然后买通花边小报私称克林顿集团已经决定拟出价格出售39~43街区的部分地段，来支撑与斯塔克工业能源在合作上的资金需求，造成大量租户要求给出说法，并要求退租。 这种借助媒体散播恐慌的阴招，在哪里都屡见不鲜，并且屡试不爽。 尽管克林顿集团不断发出声明，称自己绝不可能出售克林顿区的所属产业，还是有人听信了这种说法。 持续的房屋空置造成的是克林顿集团声誉降低，克林顿房屋出租公司利润直线下滑，一些老糊涂的元老级股东甚至做出了退让的构想，想让安妮将公司在克林顿区的地产卖给帝王集团，把到手的资金转投入华纳公司的dc超级英雄电影，期待能在近期大热的超级英雄影视宇宙中分一杯羹，更何况公司还有一位备受民间吹捧的同名‘超人’。 就在今天早会期间，那些思维不清晰的老家伙还在办公室里嚷嚷着这方面的事，丝毫没有想过一但克林顿的房屋被帝王集团拆迁改建，公司一大半最能吃苦，富有创造力的基层员工，将有大半因为交不起高昂房租被迫放弃工作。 届时克林顿集团将失去借助地狱厨房声誉，快速甄选人才的天然优势，克林顿集团或许不缺人才，但总是要有未来的，而世界的未来，则多半掌握在那些现在一穷二白，房租都交不起的年轻人手中，他们如果此时快速投入了影视产业，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凭借某些题材盈利十年，但这对长远的公司发展战略毫无裨益。 而商人和企业家的区别，正是在于商人重利轻离别，而企业家则是具有使命感，去完成社会价值的。 “安妮，我们对于克林顿区的开价已经是史无前例的了，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詹姆斯.韦斯利眼神清澈，不含一丝欲望的看着安妮，像个真正的朋友那般劝谏道：“你完全可以拿着这笔钱站在福布斯富豪榜上，多陪陪已经六十多岁的肯特先生，让他无忧无虑的度过自己的晚年，或者凭借财力为后盾踏入政界，他完全有能力超越你母亲的高度，也许这才是丽芙女士多年努力的最好报答。” 詹姆斯显得真诚无比，而安妮...这个顶着熊猫眼，肤色有些黯淡的少女完全是职业性的微笑，要不是不想再多添与董事会的矛盾，她绝不会见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更何况这货还像是上瘾了似的，天天赖着不走：“抱歉，詹姆斯，我明白你是在对我好，但就像我母亲常说的，企业家是要站在公司大部分人的绝对利益上做考虑，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抛弃那些年轻人的未来。” 詹姆斯回以钦佩的目光，伸出右手温和道：“尊重你的选择，安妮。” 清纯可人的安妮.海瑟薇微笑起身，从抽屉了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医用手套，套在手上真诚的握住了詹姆斯的手。 詹姆斯.韦斯利摸着硅胶质感的医用手套，顿时感觉心慌气短太阳穴狂跳，转身就离开了安妮的办公室。 目睹着一切的克拉克在门口憋的浑身直颤。 第三十四章:为时已晚 目送詹姆斯离去的克拉克走入安妮的办公室，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前，说道：“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这会儿肯定在想怎么给克林顿集团更大的打击，也许今晚就会实施。” “我知道。” 安妮喝了口咖啡，坐在办公桌前的她把小蛮腰挺得笔直，但却显得外强中干，无精打采。 直到喝完咖啡，安妮才抬头看向克拉克，没好气的说道：“可惜我想不出来，亲爱的老爸。” 克拉克听出安妮话里暗藏的情绪，活了两辈子的他当然能感受到那是心力交瘁引起的烦躁，他坐上桌子，不顾安妮的反抗把她头发揉的糟乱，直到闺女都要生气了才说道：“我知道有个人，他能在这种事情上游刃有余，能让那个假装斯文的小四眼哭着喊妈妈。” “谁？” 安妮刚问出这句话，就意识到了克拉克只得是谁，立刻起身低声拒绝：“我是不会去请那个老色痞的！” “我的傻女儿，他也许是个老色痞，但他绝对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克拉克听到那句老色痞，再联想到乔伊之间在自己面前的精彩演绎，直接能猜到当时他是怎么忽悠这小丫头的，笑道：“他可不是会轻易放手的人，除非是他自愿。” “你是说他不是因为害怕被曝光丑闻影响公司及个人声誉，而是主动把做了八年的位置让给我的？” 安妮笑着调侃自己‘狮子老爹’，直到在克拉克眼中看到毫不动摇的肯定，才有些失落的问道：“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克拉克将安妮按回座位，他能理解安妮在以自己战胜了老牌强者所产生的成就感，以及发现真相时所产生的失落，他柔和的说道：“乔伊也许曾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但不代表他没有使命感，他的使命感，源于一个人。” 克拉克说着，将手指向安妮背后的墙壁。 两窗之间悬挂着一个女人的画像，丽芙.海瑟薇。 安妮看着画像，心里猜测到了，嘴上却不挑明，拐弯抹角道：“你是说他很忠诚？对我母亲？” “是啊。”克拉克脑海中再次闪过当时在病房中，老乔伊被拆穿时表现出的嫉妒、怨恨、痛苦和遗憾，不置可否的说道：“把心都交给她了，当然很忠诚。” “天呐...”安妮的视线，在克拉克和丽芙.海瑟薇的画像上来回移动，对克拉克干笑道：“你生气了？” “没有。”克拉克当即否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更何况是对失败者，对失败者抱以同情是一个绅士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 这句话不仅把安妮逗笑了，一直在窥屏的系统也乐了：“宿主，你真不要脸，又不要脸又能演。” 安妮拍开克拉克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捋着头发起身道：“好吧，我去请他，但愿他有办法。” “不用。”在外一向冷酷，不够言笑的克拉克总能在安妮面前显得风趣幽默，他拿起手机翻找着乔伊.博德的号码，笑道：“乔伊这老小子虽然我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你要是主动请，他反而容易傲娇。” “傲娇？” 安妮不可思议的看向在自己面前突然睿智的老爹，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老爹有这么强的洞察力。 此时乔伊已经接通，尖酸刻薄的声音，直接能让安妮想到这个肥胖油腻的猥琐老头是怎样的一副得意嘴脸：“啊~肯特先生，墨西哥海峡的季风怎么把你吹来了，三位小宝贝，快给那个已经失去男人激情的老东西打个招呼。” 克拉克听到这话，毫无情绪波动的沉声道：“别演了乔伊，安妮我们遇到点麻烦。” “......”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这才响起乔伊的声音：“你们在哪？” 克拉克对安妮使了个眼色，这才道：“公司总部，快来吧。” ...... “亲爱的，他是谁？是克拉克.肯特那个老家伙？” 一双恨不得全拴上珠宝戴满戒指的素手，在老乔伊脖子上游走，被老乔伊一把拍了下去。 痴肥的老乔伊翻下水床，无视了三位爱妻的轻声呼唤，裹起浴巾走进了洗手间。 前些天，被他砸的稀烂的洗手间已经焕然一新，老乔伊看着镜子，镜中那个脸颊松垮，眼睑下垂的老人，浑浊的眼中正散发出熠熠生辉的智慧光芒。 他认真的把自己打理干净，回到卧室换上西装，打起领带，把头发抹的一丝不苟。 年龄较轻，比较受宠的女人裹着睡袍在水床上问道：“亲爱的，你要去哪？是要会克林顿集团了么？” 乔伊没回应，则是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放入西装口袋，一改往日沉迷酒色的猥琐模样，盯着三个女人一字一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你要时刻牢记，我是谁！” 三个女人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乔伊.博德的眼睛直透灵魂，冷笑起身。 在乔伊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三个年轻貌美的尤物便面露惊慌，其中最为年长，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拿出手机，翻出了丹尼斯.路德的电话。 令她们没想到的是，房门突然打开，两名她们从来没见过的老保镖，抬起装有消音器的mp-9微型冲锋枪就对她们扣动了扳机。 远在新泽西州的丹尼斯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了一连串夹杂着凄厉惨叫的子弹呼啸声。 正在新基地，观看医生用流浪汉测试新型改良强化剂的丹尼斯，默默离开实验室，做到了走廊台阶，他从口袋摸出一包香烟，默默点燃。 这时手机里才传出乔伊.博德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刻薄倨傲，语气很平静：“丹尼斯，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丹尼斯哑然失笑，他挂断了电话，踩灭了烟头，揉捏着机械手臂志得意满的走进实验室，看着实验室内一拳将钢板打凹的流浪汉，得意道：“回头？是谁才需要回头!” 第三十五章: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第四更求票)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飞速流逝，这种感觉会随着人的年龄增长，愈发明显。 在克拉克眼中很短暂的等待，安妮却已经沉不住气，如坐针毡了。 但在克拉克眼中，这是令人羡慕的，因为正如人们常说的，从1岁到10岁，好像活了很久，10岁到20岁感觉做了很多事，再往后，人生就像坐了火箭般，来不及回味一年就过去了。 其实并不是时间变快了，而是人安定了，值得纪念的事物越来越少。 在童年或是青春期，人的经历有很多都是前所未有，充满新鲜感的。 无数的第一次体验，对人所产生的震撼，总是让人难以忘怀，正是那些让人记忆犹新的‘初体验’，在人的记忆中落下标杆，令人记忆深刻，甚至于永生难忘。 当人获得越久，人生的新鲜感就越难获得，重复于枯燥的旧体验总会令人厌倦疲乏，就好像正如看着一副油彩画，最初那鲜明的色彩，终会随着反复的观看而逐渐失去原本所具有的魅力。 让人一年过完，回味起来，会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什么都没做日子就过去了。其实很多事不是因为你没做，而是你的大脑已经懒得去记那些千篇一律的相似镜头了。 这也正是因为最初的体验太过震撼，人们才会不断‘找初恋’。 但事实上，大多数人们找的不是初恋，而是人生最初的那股震撼，想回到那个不断被震撼的阶段罢了，毕竟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太过乏味。 当然，这也跟压力大生物种变慢体温降低有关。 但现在克拉克眼中，安妮在等待中所导致的心烦，却是他羡慕的，因为他现在即便被枪口抵在头上，也难有什么大的情绪反应，毕竟他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麻木了。 正当安妮想让克拉克给乔伊再打个电话时，原本嘈杂的办公大厅突然变得寂静，克拉克也从桌子上起身，到门口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入眼意气风发，独子走来的乔伊.博德。 那些见过他的员工纷纷起身，注视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传奇人物重返战场。 乔伊对他们挥挥手，虽然鲜有回应，甚至还有大半员工差点哭了，但他倒是像非常享受这种反应似的，还春风得意的对克拉克挑了挑眉。 这倒是让克拉克有点新鲜，他也是听说过，这是第一次见到有这种癖好的，虽然他清楚乔伊只是热衷于演绎。 系统有点懵：“这...我见过喜欢被人怕的，喜欢被人看的，还见过喜欢被人各种折腾的，我还第一次亲眼见这种真心喜欢遭人厌被人恨的，幸好我没选他。” 克拉克反问：“你不就是么？” “我是喜欢被人怕..”系统突然意识到自己要说漏：“怕..怕啪啪啪，拍手叫好直呼系统大人威武的。” 克拉克没好气的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给系统还是给乔伊.博德的，乔伊走到克拉克身前，把手杖撩起握住中段，优雅的抬起，比在克拉克身前。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手杖道：“别演了，说正事。” 安妮试探性的说道：“乔伊叔叔，我听父亲说了，这二十年来你对我和母亲的照顾。” “嗯？嗯！” 乔伊清了清嗓子，坐在安妮办公桌对面，面对安妮探寻的目光，昏黄的老眼不断躲闪，抬起老手使劲捋了几下下巴，才算给自己出了戏，尴尬的笑了笑，他显然没做好心理准备。 安妮此时看到老乔伊一改以往的举动，以及那有些尴尬的苦笑，也意识到了克拉克所言确凿。 她缓缓起身，在老乔伊期待的注视下，从档案柜抱出一沓资料，放在了老乔伊面前。 “......” 乔伊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无语的翻开档案，快速的瞅了两眼，全是帝王集团针对克林顿集团的抹黑新闻，一把就给合上了，对克拉克和安妮问道：“就这？” “什么意思。” 克拉克对媒体方面不懂，安妮也是靠闺蜜崔西.沃克支招，但像这种铺天盖地，杀之不绝又不断蛊惑人心的小道新闻，崔西也没有处理方法，给出的建议就是不断通过媒体洗白。 乔伊拍着档案问向安妮：“你觉得，以克林顿集团在地狱厨房的声誉，帝王集团用了什么方法。” 安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让地狱厨房居民认为克林顿集团要丢下他们，与帝王集团换取更大的利益。” 乔伊此刻又问：“解决办法呢？” “让一个足够有威望的媒体发言人宣布，克林顿集团永远不可能同意他人收购在地狱厨房的地产。” 安妮这次有些犹豫，因为这招她试过了，自己的威望根本不够地狱厨房民众信任。 “是啊，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当然不能取得那些社会底层的信任，你不住在那也不去关心他们生活如何，人们即便知道你，也不了解高高在上的你。”乔伊板着脸继续道：“丽芙当年一直住在地狱厨房，并且被当地人尊称为克林顿女王，正是因为人们了解她的可贵之处，那是能亲眼点点滴滴看到的，你虽然也有着这样的称谓，但那只是个媒体炒作出来的，在当地居民眼中虚无缥缈的噱头，你都没有建立过，哪来的信任和威望？” 被点醒的安妮快要被说哭了，红着眼眶双目微垂，一言不发。 “帝王集团的这方法很老套，很陈旧，但也很实用。” 乔伊此刻表现得像个严厉的教导者，他起身走到安妮身边，直接拿起她身侧的一摞今天审阅过的文件，快速的翻看一遍问道：“过亿的项目合同我能理解，这些刚过万的采购单为什么也在？” 安妮连忙辩解：“我怀疑公司....” “嘘！”克拉克示意安妮不要说话，让她仔细听乔伊的话。 乔伊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是每个大型老牌企业常有的弊病，你可以大张旗鼓的说，但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做，你太年轻了，也太天真，我猜猜，那些老家伙是不是整天阴奉阳违，劝你早点被收购，或者卖东西？” 看到安妮点头后，老乔伊失笑道：“这是正常的，再不这样，他们一无油水，二则担心会被拆穿，在无法撼动你绝对控股的情况下，他们能想到的就是联合起来抵制你，架空你，让你应接不暇，忙中出错，然后让你承认失败早日散伙，各奔东西！” 安妮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克拉克连忙上前抱住闺女，一阵‘乔伊叔叔为你好’‘吸取经验对你将来有好处’之类的安慰又是拿纸巾又是擦眼泪。 顿时让乔伊脸变得比柠檬还黄，他指着克拉克说道：“媒体方面你不懂我还能理解，但这上面你早就看出来了，就是让我来说。” “我没这本事。” 这次换克拉克得意挑眉，这种事他可不认。 第三十六章:马修.默多克被踢出群 乔伊从冰箱拿出一瓶果汁，喝了一口，柠檬味符合他的心情。 看着安妮像是拆了沙发的小猫，一脸委屈的坐在沙发上，他在自己曾经的宝座前晃了晃，然后用无名指扣了扣办公桌，示意安妮过来。 “事已至此，后悔是没用的。” 对安妮和克拉克的亲昵，到老无子女乔伊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眯着眼睛盯住克拉克道：“但事情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安妮连忙问向乔伊.博德，她很怕自己母亲和两代人终生奋斗的成果被自己毁于一旦，乔伊从安妮桌子上拿起铭牌，上面写着‘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安妮.海瑟薇’的牌子，用碳素笔划去执行董事，只想自己道：“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由我来搞定那些老东西。” 安妮直接抬头看向克拉克.肯特，看到克拉克微微点头这才同意道：“可以。” 乔伊恶狠狠的抬手比向克拉克，示意让克拉克来说。 克拉克看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堵不如疏，把权利职务按以往归位，不要再插手了，开个会强调一下给他们敲敲警钟就行，适当的让步能让被管理者更有行动热情。” 听到克拉克的话，安妮先是惊讶，然后就有些生气，瞪了克拉克一眼。 一向不苟言笑的克拉克难得老脸挂不住，走到窗前手拄窗台看风景。 这时乔伊才总结道：“作为一个企业的顶层管理者，你要把眼光放到战略上，并非细节不重要，但也不要过分在意这些小细节，更不能被它拖垮身体。” 安妮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思索一阵后突然问道：“媒体负面新闻怎么办？” 乔伊.博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痴痴的望向丽芙.海瑟薇的画像，直到安妮也转身注视画像，才说道：“你母亲当年在地狱厨房的威望非常高，人们都信任她，了解她，我的声誉太差，你太年轻，当地人不会信任一个小孩子。” 乔伊转过头，示意安妮向窗台看。 站在窗台前的克拉克.肯特正享受着微风吹拂胡须的阵阵酥痒，关闭了精神感应，锁死了系统的感知，极力避免自己有任何存在感。 ...... 黝黑的皮肤，杜绝了他被人发现因身体虚乏而面色黯淡的可能，在黑暗的房间内，他用明亮的双眼紧盯屏幕，一只手死死按住鼠标，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怀里的立华奏抱枕。 看着显示器中虐心无比的委婉故事，这位偏瘦小的小黑哥凄婉的悲鸣：“为什么这么像诚哥这种人渣都能有人喜欢，呜呜呜。” “库珀！如果你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叫声，我就把你那恶心的抱枕烧了。” 被训斥的黑伙子硬生生忍住悲伤，抱紧立华奏抱枕，哭的浑身颤抖不止，直到手机发出嘀嘀嘀的响声，才从电脑桌上抽出一张纸巾。 擦拭去脸上的眼泪，把抱枕挂在了窗外的防盗网上，趴到床上拿起了手机。 打开企鹅图标的聊天软件，库珀看着突然热闹起来，且不停进人的中西城肯特教父’学员群。 突然有点懵，这群不是挺冷清的么，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他忙按动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 ‘魔法小圆背后的男人’桑德勒.j.库珀：“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黑人问号.jpg “四脚蛇”彼得.怀恩：“我不知道，也许是前段时间的事让我们火了？” “东方痴迷者”杰克.丹尼尔：“你是说我们围着凯伦女记者跳抖跨舞？别闹，我爸妈看一遍打我一次。” ‘魔法小圆背后的男人’桑德勒.j.库珀：‘......’ “东方痴迷者”杰克.丹尼尔：“话说，马克还在医院，是吧，听说他被那个女记者用高跟鞋踢了。” 温妮.巴菲特：“括约肌缝了16针，现在还趴在楼下走廊，没床位了。”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邀请福吉.尼尔森加入群。 “四脚蛇”彼得.怀恩：“@福吉.吉尔森欢迎新人！” “东方痴迷者”杰克.丹尼尔：“@福吉.吉尔森欢迎新人！” ‘魔法小圆背后的男人’桑德勒.j.库珀：“@福吉.吉尔森欢迎新人！” 福吉.尼尔森：“wtf！马修？你是怎么学会聊企鹅这种神操作的！”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看电视，教父上电视了，n。” ‘魔法小圆背后的男人’桑德勒.j.库珀：“嗯？？你是怎么...又是？算了！”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被解除管理员职务。 马修.迈克尔.默多克被踢出群。 距小库珀家西北两公里处，一家笼罩在黑暗中的沿河别墅正亮起微弱的灯光，别墅的门卫岗亭漆黑一片，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内有监控，律师伺候——‘亿万富翁’‘银行家’‘慈善家’乔伊.博德 在黑暗中，脸颊光洁的帅小伙正在端坐在电视机前，脸上的黑墨镜反射出电视机前的画面。 最新款的液晶电视传出克拉克.肯特的声音：“詹姆斯，你的提议是个对很多人而言都不小的诱惑。” 电视机银幕中，著名脱口秀主持人吉米·坎摩尔老老实实坐在中间，身着一袭便装的克拉克.肯特和身着正装的詹姆斯.韦斯利，吉米一改往常的话痨模样，不停抽桌子上的湿巾擦汗，詹姆斯也是。 詹姆斯.韦斯利拿起纸巾抿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勉强道：“是的，在美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价码。” 克拉克.肯特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整了整衣襟，突然说道：“你可以洗洗睡了。” 詹姆斯.韦斯利楞了一下，迷茫的看向克拉克.肯特，又看向像鹌鹑似的缩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停擦汗的吉米.坎摩尔，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我来参加这场脱口秀？” “我让你来，只为了一件事。”克拉克起身将一只脚踩在茶几上，凝视着詹姆斯.韦斯利，沉声愠怒道：“詹姆斯.韦斯利，如果你再敢借商务洽谈之由，来借机想骚扰我的女儿，或是再用任何方式让我的邻居不得安宁，我会用克林顿区所有父亲对待流氓的方式，欢迎你！” 随着脱口秀突然转接广告。 带着墨镜的帅小伙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低声喊道：“艾丽卡，群里的人都通知到了么？” 身着酒红色晚礼服，掂着红酒的少女款款从卧室方向走出，看着帅小伙脸上洋溢的笑容，轻笑道：“通知到了，但他们又把你踢了。” 帅小伙表情一垮，没好气道：“....那可真好！” 第三十七章:命运?这话你得和秦汉说。 “坐落于海拔350米的阿巴拉契亚山麓上，坐落着美国三大高地城市之一的亚特兰大市。” “19世纪的初期的内战一直到南北战争彻底结束，三十多年间，这处高地城市一直扮演着重要军事物资集散地的角色，曾发生多次重要战役并毁于战火，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曾一度被打成瓦砾堆。” “直至南北战争完美结束，这座城市才得以在废墟上重建，并成立了佐治亚州政府，直至上世纪美国经济大发展，才得以将这座城市的人口发展起来。” n广播大厦总部楼下，一身正装的乔伊.博德和穿着黑t恤，肌肉喷张显得非常强壮的克拉克.肯特并肩走下台阶，乔伊不断指着附近的高楼大厦，对克拉克叙述着这座城市所拥有的历史沉淀，并带着克拉克向围观的黑人民众示意。 克拉克一边和热情无比的黑人民众致意，边问向身侧的乔伊：“他们围这么多人干什么。” 乔伊笑着低声道：“忘了告诉你，这里是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的出生地和主要活动地，上世纪60年代也成为了全国的民权运动中心，你在克林顿区为黑人学生免费授课的事我让媒体做了宣传，他们很喜欢你这种行为，也许你可以考虑在政治方面获得实力，这可能对安妮有利。” 克拉克没有太大触动，不置可否道：“但愿有利。” 在身侧保镖拱卫下两人终于上了车，乔伊和克拉克一胖一壮的两个大块头顿时将车后座挤得严严实实。 终于挤进车内的克拉克终于松了口气，他掏出口袋中被自己捏成球的手稿，直接丢进垃圾桶。 “克林顿区所有父亲对待流氓的方式。” 克拉克嫌弃的看着那团演讲手稿，吐槽道：“还是算了吧，这种作秀不适合我。” 乔伊当场乐了，调侃道：“那怎么样才适合，硬汉式的直接给人一枪？” 克拉克看着乔伊，认真点头，两人同时失笑。 乔伊突然黑脸：“愚蠢的老匹夫。” 克拉克立刻反击：“虚伪的资本家。” “先生们，请系好安全带，通往机场的路枯燥无比，又臭又长，还没有夜场女郎。” 车辆发动，驾驶汽车的青年保镖侧过头，兴致勃勃的向克拉克伸手道：“很高兴认识你，克拉克先生。” 乔伊显然不认识这个保镖，愣了一阵，看向了身侧的克拉克。 克拉克读出了乔伊眼中的困惑，皱眉伸手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青年保镖激动道：“先生，我是韦德.温斯顿.威尔逊，也是你的邻居，呃...隔了五条街的精神病邻居。” “隔了五条街的精神病邻居？” 克拉克面色不善的盯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私人保镖，还未来得及仔细询问，就看到一名保镖在三位警察的搀扶下冲向他们所在的汽车。 其中一名警察看到青年惊呼：“该死，还真在这！” 驾驶位的车门忽然被警官从外打开，被人抓住后领往外拖的青年拉着克拉克的手，指着他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喊道：“别相信它，它在欺骗你，它一直想害死你！” 克拉克凝视着这个对他大呼小叫，疯疯癫癫的青年，直接和乔伊一同下了车，克拉克看着被一名警察紧抱，然后被狠狠掼在地上的青年，说道：“放开他。” 两名搀扶着受伤保镖的警官连忙上前拦住了克拉克：“非常抱歉先生，这人并不叫韦德，他叫瑞安.雷诺兹，是加拿演员，过度代入电影角色产生了超级英雄妄想症，这种情况近来有很多，多半都是受外星入侵刺激导致的。” 克拉克注视着那个叫瑞安.雷诺兹的年轻人，瑞安挣脱了警察，一边倒着跑，边对克拉克伸出食指比在嘴前，随后又伸中指道：“你是第二个选择！” ...... 闹剧已然结束，那个疯疯癫癫的青年借助人群隐匿了起来，车队恢复正常，车队也有条不紊行驶在通往机场的路上。 这场闹剧让乔伊乐了一阵，就睡着了，人到老年精力总是会下降的。 而克拉克却在乔伊的震天呼噜声中，陷入了沉思，那个青年到底在说些什么？ 别暴露什么？能力，还是穿越者身份？ 近来安静许多的系统突然问道：“宿主，你不会真在琢磨一个疯子的话吧？” 克拉克沉吟一阵，回应道：“他暗示我，你另有企图？呵呵，我没琢磨这事！” 过了好一阵，系统才阴恻恻的笑道：“也许命运总是会让你做出不得已的选择，并且让你甘心放弃一切，秦汉！” “哈。” 克拉克失笑道：“这话你得和秦汉说，我是肯特，克拉克.肯特，我不相信什么命运之说。” 系统没有说话，只是沉声低笑。 而在克拉克.肯特和乔伊.博德乘坐私人航班，离开亚特兰大市不久后。 正n总部，一间休息室内调整状态的詹姆斯.韦斯利正对着手机发呆。 手机屏幕显示着一组电话号码，署名则是丹尼斯.路德（克林顿集团）。 他犹豫了一阵，终于按动了拨通键，随着漫长的等待提示音后，终于传来了丹尼斯.路德的声音：“你好，韦斯利先生，有什么事么？” 韦斯利沉吟一阵后，沉声说道：“我想和你谈笔合作，丹尼斯。” “嗯......”电话另一端的丹尼斯显然有些犹豫，片刻后才问道：“什么合作？” “一份你会满意的合作。” 韦斯利沉吟一阵才试探道：“我从玛莲娜那里听说了关于你的事，也许能在合作中获得我们都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电话中丹尼斯传出的声音带着质疑：“与你们这群渣滓合作？哈哈，恕我冒昧，我真想不出克林顿这家正经纳税的集团有什么需要和纽约市的黑帮财务官合作的。” 韦斯利深吸一口气，抽出纸巾擦拭着脸上因克拉克精神威压，仍不断渗出的汗珠，干笑道：“起码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别告诉我你没见识过，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玛莲娜那女人的嘴可不怎么严实，我们需要联手才能分得这个蛋糕。” 电话中，丹尼斯打笑拒绝：“不需要，也不会需要，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让他走投无路 “不需要？” 在私人航班享受空姐推拿的詹姆斯.韦斯利眉心微皱，不断重复着丹尼斯.路德的回复：“不需要...” 背上披着白毛巾的他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话，显得神神叨叨，但却正显现出他内心的挫败，以及对接下来将要面对事物的惶恐。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鸣，他连忙拿起手机，翻看起玛莲娜发来的短信：“路德认为不应该与帝王集团牵涉太多，抱歉詹姆斯，你还好么？” 詹姆斯.韦斯利扶正眼镜，先是输入了‘不好’，后又删除了，他试图让自己休息一会儿，以放松两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可一合上双眼，就是那令人心悸的幻象，这全是拜克拉克.肯特所赐。 在演播室内，詹姆斯.韦斯利和n事先联系好的脱口秀名嘴，被克拉克用超能力压制的毫无反抗余地，他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将会相当难熬，那场在演播室拼命抗拒的幻象和精神压力，将会如附骨之蛆那般折磨他一些时日。 克拉克肯特的目的达成了，他用人类无法抵抗的超能力迫使自己无法参与到辩论，对于克林顿区城区建设整改，对于中上层人士的裨益，他都没能说出。 反而让克拉克获得了克林顿区底层民众的信赖和支持，这种‘老派报复式威胁戏码’在美国总是受大量底层民众青睐。 正是因为这是人们想要活成的样子，在攀上社会上层时，还能保持自己爱恨分明的鲜明个性，明知是作秀，但多数底层民众还是让自己相信下去。 因为那是人们最不想抛却的梦想。 曾几何时，詹姆斯热衷于挥舞媒体大棒来让对手抱头痛哭，屡试不爽，他也曾想过自己被媒体围攻时的应对方案，但当这一天终于降临在他头上时，他却有着有心无力之感。 名声一但臭了，想再建立起来，可就难了。 克拉克的话也许只能影响到帝王集团在克林顿区的声誉，但当下对帝王集团最重要，也是最迫切的交易，也正是与那片为纽约成诟病的‘贫瘠之地’相关。 正当詹姆斯.韦斯利还在为失败苦恼时，一名侍者打扮的日本人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阁下，半小时后将抵达肯尼迪国际机场，我们接下来去哪？” 日本侍者在詹姆斯背后垂手而立，袖口中滑出一把小巧的日式匕首。 詹姆斯.韦斯利并未察觉到日本侍者的杀意，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道：“回总部。” 日本侍者闻言收起袖中的短刀，微笑道：“是，阁下。” 片刻后，从达索猎鹰7x商务飞机上走下的詹姆斯.韦斯利，在机场内等待已久的保镖拱卫下，走向以口袋阵型‘拱卫’商务飞机的车队，坐入了居中的一辆白色涂装的凯伯赫战盾suv。 两层6.5毫米的钢板和76毫米的防弹玻璃，这种专程为国家领导人设计的安全车，足以抵挡任何民用武器及绝大多数军用轻武器对车内成员所造成的伤害。 显然，车内的人不是什么等闲之人。 那是个体型巨硕，满脸横肉的男人，虽然其相肥硕极具威慑，但整体而言穿着得体却不显得臃肿。 坐入车内的詹姆斯.韦斯利在看到这个魁硕男人后，好似如临大赦般长舒了口气，单手扶住魁硕男子的肩膀道：“谢天谢地，是你来了。” 魁硕男子平静的看着詹姆斯，和蔼微笑道：“你是我的好兄弟，韦斯利，没人能动你，手合会也不行。” 听到这句话，詹姆斯.韦斯利心中大定，他笑道：“是啊，毕竟你是大名鼎鼎的‘金并’，全纽约的黑帮都要给你威尔逊.菲斯克面子。” 威尔逊.菲斯克只是保持微笑，他抬手示意司机开车，脸上纹着蛇形图案的司机瞅了眼副驾驶脖子被拧到背后，已经凉透的日本西装男，帮他把脑袋扶正，这才发动了汽车。 这一幕正让后面的詹姆斯看到，他从便携式冰箱内掏出一瓶威士忌，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对菲斯克道：“果然，我不该冒险接受替手合会收购克林顿区的合作，应该等你回来再做决定。” 威尔逊.菲斯克轻拍韦斯利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看到韦斯利逐渐恢复冷静，才说道：“你在商业上的能力我从没质疑过，将来也不会，你没有冒险，只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数，一种以常规手段难以解决的变数。” “变数？” 韦斯利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克拉克.肯特，一个本该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现在却突然出现，成了超级人类！他让我束手无策，我本以为他就是像史蒂夫.罗杰斯一样比常人强壮，但没想到他还有种能让人恐惧，并且产生幻觉的能力...” 说到这里，韦斯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向威尔逊.菲斯克：“对了，之前我从地狱厨房弄到的录像你看了么？” 威尔逊.菲斯克坐直身体，表情肃穆道：“嗯，那些西班牙雇佣兵，是丹尼斯.路德从西班牙招募的‘外籍兵团’退役士兵，要说他们能杀死史蒂夫.罗杰斯我都不意外，可整个录像我只看到他们在不断的失误。” 韦斯利最终还是没抵御住威士忌的诱惑，拿出两个小杯子，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这才说道：“是啊，那些西班牙人不断在喊‘diablo’（魔鬼），我起初还不理解，但在亲身经历后，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干掉他。” “韦斯利，我们一起合作了十几年。” 满脸横肉的威尔逊菲斯克依旧是那副肃穆的表情，正如他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如果说谁能轻易击败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那只能是最方便了解我们，也最让我们无从下手的亲信了。” 说到这里，威尔逊.菲斯克停顿了一下，嗅了嗅杯中威士忌，才接着说道：“丹尼斯.路德这个人我有一定了解，他前些日子虽然在克拉克.肯特面前连栽了两个跟头，但他是个不服输的人，正如他当年协助乔伊.博德一起整肃纽约黑帮那样，他总能寻找干掉强敌的办法。” “威尔逊，那个自认为活在上流的黑鬼，只想要丽芙的遗产来和玛莲娜挥霍。” 詹姆斯.韦斯利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感叹道：“他不会和我们合作的。” “那就让他走投无路。” 威尔逊将手中的那杯威士忌递给詹姆斯.韦斯利，继续道：“不得不与我们合作。” 第三十九章:闲杂人等 哈德逊港，克林顿集团货物囤积区 一袭劲装的丹尼斯.路德注视着缓缓停靠在港区码头的货轮，揽住身侧着一身黑色晚礼服，妖娆动人的玛莲娜.j，低声在她耳边轻语道：“亲爱的，我们不需要借助黑帮的力量，克拉克那个老乞丐这两天就会被我解决掉。” 玛莲娜有些担忧的看向身侧的丹尼斯.路德，此刻的丹尼斯眼中遍布血丝，揽着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不同于以往的冷静，丹尼斯现在就像是个初偿药物的瘾君子那般，显得过度的兴奋。 她突然意识了什么，推开丹尼斯怒问：“你用自己试药了？” 配合倒退两步的丹尼斯捂着胸口，对着玛莲娜揶揄道：“副作用只是短时间的亢奋，也许我们应该~” “呵！5秒？”玛莲娜走到丹尼斯面前，嗔怒的扯住他的领带道：“韦斯利是我的老同学，我和他还有些交情，我们明明可以做两手准备来减少风险。” 丹尼斯听到玛莲娜的话，摇头失笑的他认真解释道：“和黑帮财务官有来往不会有好下场的，这种药物只是短时间内激发人类的潜能，只要在一天内不过量使用，适当的修养就可以恢复过来。” “如果你失败了呢？如果这种药物不足以让你战胜克拉克呢？” 玛莲娜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继续问道：“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让她在没有父亲庇护的环境下长大？” “别激动，别激动。” 丹尼斯连忙安抚道：“这种药物虽然可以提升力量，但我看中的只是它所具备的反应力提升，我不会傻到让他靠近我，更不会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上次在第十大道我已经测试过他那种超能力的影响范围，最多不过七十米，而且他需要看到敌人才能使用那种能力。” 说着，丹尼斯将手指向被码头起重臂吊起的集装箱，继续道：“那里面有着全世界最好的狙击手和特战佣兵，我给他们配备了重型绝缘服，捕猎电网，电击枪，通用步枪，榴弹发射器和反器材狙击枪，棕熊穿上防弹衣再隔层墙都能在他身上开出盘子大的洞，更何况他现在被媒体明拍暗访，我们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而他却无可奈何！” “是么？” 玛莲娜突然意识到，丹尼斯这两月来精心布局几乎已经是万全之策，根本不需要借助本土地下势力的帮助，她撩起垂到脸前的金发，感叹道：“那你也肯定做好了善后准备了？” “威廉.罗林斯，在外界人们只称他橘色特工。” 丹尼斯.路德看着徐徐落下海面的夕阳，得意的微笑道：“cia特工专门处理脏活，而且手还不怎么干净，而且很贪财，我们公司的安保工作就是与他合做的，纽约的黑帮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而他在我这里，只是摇尾乞怜，谋求一份差事的狗。” 哈德逊港东南方向三公里-曼哈顿中城布莱恩公园。 一名瞎了只眼的光头西装男站在楼顶，正用望远镜观看着公园中倒地的行人和满地的血迹，旋转木马旁4具尸体正被医护人员整齐排放，一对成年男女，以及他们的儿子和女儿，赫然是一家人。 医护人员陆续将两个小孩和成年女人分别装入裹尸袋，正当他们拿出另一个裹尸袋准备将成年男人装进去时，这些人突然炸了锅，急匆匆的跑回救护车内拿急救设备。 “什么？” 独眼光头男端着望远镜，望向那个‘应该死了’的成年男人，看向那张他永远忘不掉坚毅的面孔，怒骂道：“眉心中弹也没死，你是不死之身吗，弗兰克？” 他恼怒的把手中的望远镜揣进兜里，抚摸着自己那只瞎掉的眼睛，掏出电话翻出一个备注着‘kingpin’号码。 短暂的等待提示音后，电话中响起了威尔逊.菲斯克的声音：“罗林斯，你的要求我已经照做了，你欠我一个情。” 威廉.罗林斯愤怒道：“金并！我要的是他在绝望中死去，可他还活着。” 威尔逊.菲斯克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那你就更需要我了，不是么。” 威廉.罗林斯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明知故问道：“金并，这话什么意思，你最好解释清楚！” “来我的办公室。” 威尔逊.菲斯克对威廉.罗林斯的威胁无动于衷，补充道：“合作愉快，特工先生。” 威廉.罗林斯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电话，太阳穴青筋凸起的他转身走向电梯井，两个深呼吸后，又恢复了冷静。 走入电梯的威廉.罗林斯瞟了眼简陋的内饰以及头顶上的‘清洁维护人员专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牌子，按动了1号键，随着电梯缓缓下降，按键上方的楼层显示也从34降到了24层，14层，然后在八层停下了。 威廉疑惑的看着打开的电梯，以及站在门口四下张望，胸前挂着员工牌，面戴着黑墨镜黑口罩的白发魁梧老人，嘴角抽搐的他指着头顶上挂着的牌子，不满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是清洁维护人员么？” 老人瞅了眼牌子直接把威廉挤到了边上，正当威廉产生警觉，准备把手探到背后准备拔枪时，老人摘下墨镜，上下扫视着威廉.罗林斯的西装，冷声道：“我是清洁维护人员他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的爹。” 威廉.罗林斯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太敏感了，讪笑着伸出手，真准备介绍自己时，老人又戴上墨镜冷声道：“你如果再敢在我面前摸枪，那就要做好把它吃进去的准备。” 电梯豁然打开，讪讪收回手的威廉.罗林斯，微微颌首准备逃离现场，突然感觉后领传来一股巨力，硬生生又把他拖了回来。 老人从他后腰拔出手枪，单臂收紧他的脖子，带着怨气满满的叹息摘掉墨镜口罩，不顾威廉.罗林斯的挣扎硬是拖着他走向了门口。 盯着正在和员工嘘寒问暖，胸前别着安保顾问牌子的高个帅小伙，手臂一送，抬臂把脸都勒红的威廉.罗林斯抬到身前，对目瞪口呆的高个帅小伙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安保工作的，闲杂人等都都能带枪进维修电梯？” 第四十章:至少在某个地方，现在是正午 血色的残阳将纽约上空的云层映的鲜红，昏红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映在一位高挑年轻人的帅气脸庞上。 年轻人站在原地，优雅不失庄重的向背对窗口的白发老人说道：“肯特先生，威廉特工是我们从cia请来做安防自检的，这件事纯属误会，也是由我们砧铁安保雇员的个人疏忽造成的，我们负全部责任。” 克拉克面色不善的看向坐在沙发上，和他对视的cia特工威廉.罗林斯，沉吟两秒后突然起身伸手道：“感谢cia对克林顿集团安全保卫工作的关注和支持，我在此对这次误会表以最诚挚的歉意。” “我...能理解...” 威廉深吸一口气，起身握了下克拉克的老手，转身就走。 年轻人目送威廉.罗林斯离开，忍俊不禁的他对克拉克说道：“我是比利.罗素，是克林顿集团的新安全顾问，也是铁砧安保公司的老板。” 克拉克看着这个帅气迷人的高挑小伙比利.罗素，抬手和他握了握，拍着他肩膀说了声‘好好干，有空再聊’便匆匆离开了。 他想趁这会儿时间去看看温妮那小丫头，顺便给她带个饭。 匆匆走出大门的他恰巧看到在门口倒车的威廉.罗林斯，威廉与克拉克对视的一瞬间，就偏转了视线，还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这恰巧被克拉克看到了。 克拉克没多想，毕竟刚被自己锁喉拖过公司大厅，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丑，不讨厌自己是不可能，他径直走到路边开车。 正在这时因为和克拉克摊牌，已经老实一整天的系统突然说道：“白痴，他做贼心虚，你看不出么？” 克拉克没理会系统的冷嘲热讽，他现在已经彻底不相信它了，这假装系统的鬼玩意儿除了说废话就是不怀好意的误导和添乱，要不是担心放了它会被报复，克拉克早让它滚蛋了。 起码从现在看来，这个自称系统的邪恶玩意儿的确失手某种规则的束缚，它的能力几乎都受自己的控制和限制。 为什么要用几乎？因为克拉克没法让这鬼东西闭上嘴，更不能让它直接把力量全给自己。 正当克拉克驶入第一大道，买了晚餐准备前往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看温妮时，系统低笑：“愚蠢的宿主，你被人跟踪了~” 克拉克从后视镜看了看，身后全是不同的车他能清晰看到后面的老款野马跑车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妞正坐在大胡子身旁，轻舔大胡子的耳朵。 克拉克撇撇嘴，偏转视线安然开车。 车辆顺着第一大道直行，跨过商业区到了纽约中央公园外围，安静了没一会儿的系统又出了声，显然缓和了些：“宿主，你真的被跟踪了，不信你放开感知。” 克拉克叹了口气，将车载音乐打开，调到了最大，调到了自己近来最喜欢的音乐《beat??the??devil''s??tattoo》，低沉压抑的金属音乐徐徐响起，克拉克合上车窗大声问道：“孤儿系统，你说什么？爸爸听不见！” “我特么...” 系统险些气的魂飞魄散，但它能注意到公园内又驶出了三辆车，车上的人一律都顶着一头杂乱长发，衣着花哨宽松，衣着杂乱却色调鲜明的嬉皮士造型，这让它连忙改口道：“...我能感觉到他们很紧张，你信我一次会死？” 克拉克瞟了眼后视镜，车后那群青年男女互相打招呼，有说有笑，显然是一群互相认识的小青年，没准要一起开个不醉不归的小派对，克拉克自嘲似的笑着摇了摇头道：“信你真的会死。” 此时音乐已经过了伴奏，苍凉颓废的歌声随着克拉克的低哼响起： youhaveforsakenalltheloveyou''vetaken 你已经抛下了世间的所爱 sleepin''onarazorthere''snowherelefttofall 长眠于利刃之上，没有地方躲藏 在公路之上的凯迪拉克suv一骑绝尘，身后四辆老爷车的年轻人纷纷给自己和同伴套上沉重的黑色绝缘防护服，除去司机，四车有11人各自从车坐下拿出usas12号自动霰弹枪，看向最后一车上快速组装起anzio“怪兽”反器材狙击枪的同伴。 yourbody''saching 你的身体痛彻如斯 everyboneisbreakin'' 每块骨头崩坏断裂 nothin''seemstoshakeit 没有任何事物想去改变它 itjustkeepsholdin''on 只是维持如此 在克拉克随着歌声让不断打着拍子，系统崩溃大喊‘爸爸’的同时，一柄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炮的反器材狙击枪已经对准了防弹车，适应着老爷车的轻微颠簸，瞄准了克拉克不断随着节拍轻晃的头部，缓缓扣动扳机。 此时的克拉克脑海中突然发出一声几乎撕裂他灵魂的尖啸，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捂住两鬓痛苦呻吟，在系统的尖啸变成惨叫之刻，一阵携着玻璃碎渣的强风掠过他的头顶，足以抵挡轻机枪扫射的防弹玻璃打出碗口大小，向外翻卷的大洞。 意识到危机的克拉克立刻从车座下拔出藏于坐下的史密斯-韦森m29大口径左轮，对准已经被开出洞，彻底花掉的后挡风玻璃，顺着盘子打的空洞一枪打爆了狙击手的脑袋，可紧接着四辆老式跑车就已经追上，11把以速射和全美禁用而享誉全球却用处极少的散弹枪，以每秒360发的疯狂速度顷刻打空弹夹的20发穿甲独头弹，瞬间将suv打成了筛子。 yoursoulisable 你的灵魂千疮百孔 deathisallyoucradle 只有死亡才是你的归宿 被靠方向盘躲在车座后，反手开车的克拉克看着车座上几处翻卷的孔洞，突然感觉胸口几处温热，看着逐渐被鲜血洇湿的黑背心反手猛地一打方向盘。 黑色的防弹suv突然撞向开到侧面的老爷车，带着车上的4人一同撞出公路，翻滚的两辆汽车直接扎进中央公园的树林，在夜幕掩去光明的那一刻，爆发出一团火光和阵阵浓烟。 纽约中央公园南侧的树林中，一袭黑色战术防护服的丹尼斯.路德带着身着绝缘服，手持各类枪械的雇佣兵，看着已经被夜幕笼罩的天空，抽出腰间的大口径左轮，自语道：“至少在某个地方，现在是正午。” 第四十一章:鹬蚌相争 漆黑的夜空下，从灌木丛中醒来的克拉克.肯特咳出一口血块，看着不远处和老爷车一起炽烈燃烧的凯迪拉克防爆车，和空气中弥漫的焦肉味。 他只能庆幸自己是被甩出了车厢，而不是在那个铁棺材里被烤出七分熟。 “系统，系统？” 克拉克一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一边扯开t恤，看着胸腹嵌入的几枚圆形独头霰弹，面不改色的用钥匙链上挂着的弹簧刀将其挑出。 系统杳无音讯，显然那会儿它发出的尖啸触及到了某种规则的反击，虽然系统不怀好意，但自己这次能活着的确是它的功劳。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纽约的‘安全区’内遇袭，毕竟丹尼斯在这里对他袭杀容易引起市民恐慌，进而引发联调局的关注。 但现在看来，要么丹尼斯疯了，要么他就是在联调局找到了影响力强大的保护伞，才能让他敢冒风险在中央公园附近进行袭击。 听着附近窸窸窣窣的响动，放开感知的克拉克自嘲似的笑了笑，对方显然是处心积虑，自己的精神感知就像瞎了一样，根本无法感应到附近的人型精神源。 即便他的听力极佳，但在植被茂密的树林中，风吹草动就是强有力的干扰，对方显然是想在自己没来得及适应环境之际直接干掉，可克拉克在中央公园流浪了五年，对这里的环境早就熟悉无比。 他快速将t恤撕成条勒紧身上出血的伤口，克拉克矮着身子，双手触地，从灌木丛中的间隙搜寻着周围。 当他找到自己的史密斯.韦森m29大口径左轮，打开转轮闩弹出弹巢查看剩余子弹时，系统突然像是苏醒了似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呃啊~令人怀念的痛苦。” 克拉克失笑着摇了摇头，合上弹巢关掉转轮闩，转动弹巢，在清脆的转动声中克拉克突然冲出灌木丛，就地侧翻到一颗高大的红杨树后，借助听力辨识出搜寻者的方位，在脑海中对系统道：“不如这样，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先干掉丹尼斯再说？” 系统闻言怨愤道：“现在想起我了，刚刚在车上，你该听我的！” “这次你是救了我，但我对你的不信任也有你的自身原因，别耍我，我们一起搞定这件事。” 克拉克侧身探出头，看着三名带着夜视仪，手持usas-12速射霰弹，背着身负重弩，身着黑色绝缘胶体防护服的雇佣兵，将手枪衔在口中，悄无声息的爬上树木。 “宿主，恐惧光环无法影响到他们。” 系统沉吟一阵，仍不死心的说道：“你可以去庇护之地提升实力，每个平行宇宙时空的时间机制都是不同的，我们虽然无法回到过去的时间点，但可以选择何时回归！” 已经上到树半腰的克拉克不断借助红杉树遮蔽自己的身形，隐藏自己。 他现在根本不觉得自己能赢，这些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起码有三十人，能近距离穿透防弹车钢板，还能伤到他的usas-12速射霰弹枪对他也是过于致命，哪怕一枪不能打死，也会丢半条命。 他必须逃出公园，进入城区，借助较为复杂的街巷来寻求逐个击破的机会，并迫使对方解除掉那对他极为不利的绝缘服。 届时，谁是鹬谁是蚌就说不定了。 “宿主，我们打不赢的，s-12能一分钟内把你打成蜂窝煤，对方完全就是按克制你来的。” 踩在枝干上，单手扶住树干的克拉克眉心皱成了川字，单手紧握m29左轮，死死盯着以口袋阵搜寻而来的三十多名雇佣兵，看向了口袋阵留下‘生路’的方向。 “喷泉广场，他想在那里干掉我。”克拉克在脑海中向系统分析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设下狙击位，一击致命，至于你说的庇护之地，我根本不会考虑，帮不帮我，你自己看着办。” 系统沉吟了一阵，恼怒的低吼一声道：“帮，我帮行了吧？选了你当宿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来吧，我给你提供方位，大不了一起死！” 与此同时，一辆轿车正驶过克列星顿大道，驶入被称为纽约黄金海岸的富豪居住区，停靠在一间豪宅前。 从车上走下的威廉.罗林斯，冷着脸看向别墅前那个体型壮硕的肥胖，满脸横肉的大光头。 大光头身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西装，正在单手背负，侧身抬手向他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全然不同于威廉常见的黑帮。 “金并！” 走到金并身前的威廉.罗林斯嘴唇微微翕动，凝视着这位纽约市臭名昭著的黑帮头目，惊诧于对方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谦和优雅气质。 这是威廉.罗林斯第一次亲眼见他。 不同于那些用素养掩盖内心的嗜血和暴力纽约黑帮高层，金并虽然长的颇具威慑力，但一举一动都显得很自然，没有丝毫做作。 “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 体型壮硕的威尔逊.菲斯克面露微笑，带着威廉.罗林斯推开别墅大门，路过修剪整齐的小花园，走进豪宅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黑白色的简约内饰让客厅显得单调明朗，威廉四下观察着周围的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威尔逊示意他坐下，并从酒架打开一瓶香槟，才抬手示意自己不喝，并直截了当的问道：“金并，我不认为我们的交情能到开香槟的份上。” 说完，他直接拔枪对准威尔逊.菲斯克，一边向门口倒退，一边说道：“说出你的目的，不然我就让你失去任何价值。” 威尔逊.菲斯克倒香槟的动作，并没有因受到威胁而停顿，他拿起两个高脚杯径直走向了举枪的威廉.罗林斯，微笑道：“罗林斯特工，杀了我只会让事情演变的更糟，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比他矮半头的威廉，将其中一杯递到对方身前，看着威廉不忿的接过酒杯，才缓缓说道：“合作，才能提高我们的价值，获得更大的利益。” ‘叮！’ 酒杯相碰，威廉左手拿着香槟，将手枪收回腰间，皱眉怒视着转身走向楼上的客厅餐桌的威尔逊，追问道：“你想逼我和你合作？” “合作互惠互利，我们各有所得，也是各取所需。” 威尔逊.菲斯克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摊手示意威廉.罗林斯落座，看到其坐下后，笑容逐渐敛去的他才继续道：“所以一切都是根据自身所需，做出的个人选择，罗林斯特工，就像你在中东辛苦得来的‘珍贵货物’，必须分给丹尼斯.路德一半利润才能在地狱厨房售卖一样。” 威廉.罗林斯闻言突然讥笑道：“金并，别太自信了，这话连丹尼斯.路德都不敢对我说，我查过你的履历，知道十五年前你还在地狱厨房，你应该见识过他是怎么惩治不听话的地下势力。”“丹尼斯.路德的确很少和黑帮打交道，但他在地狱厨房的名气是杀出来的，没人敢挑战他和他的合作者，或是在他的油水里分一杯羹，只要克林顿集团不倒，他就是纽约所有黑帮都不得不敬畏的王。” 威廉.罗林斯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重重落在茶几上，缓缓靠向沙发，继续揶揄道：“金并，我很欣赏你，一个刚刚入行不满十年的新人，能成为纽约所有黑帮的财务官和资产管理者，这确很了不起，但想越过丹尼斯和cia合作，还需要再努力十年。” 威尔逊.菲斯克拿起桌上的香槟，给威廉斟酒的手没有丝毫抖动，诚挚的说道：“越过他的确太难了，没有取代他那么轻松。” 威尔逊.菲斯克的话让威廉.罗林斯愣了片刻，突然失声笑问：“凭你？全纽约黑帮的守财奴？” “是的。” 威尔逊笑着点头道：“凭我握有全纽约所有黑帮的财富，以及他们所有人都信任的平等合作关系。” 这番话让威廉瞠目结舌，他左思右想都没有反驳的理由，更没有拒绝与威尔逊.菲斯克合作的借口，他凝视着这个外表粗犷彪悍，却无时无刻都展现着谦和风度的‘纽约黑帮财务官’，语气不由温和了些：“丹尼斯要是知道你的想法，除掉你只需要半个小时。” “但我只要百分之十。” 威尔逊轻嗅这杯中醇正清雅的酒香，看着大为意动的威廉.罗林斯，继续说道：“我的别墅里没有守卫，没有杂驳的装饰，更没有可以放置监听器的地方。” 威廉.罗林斯这才说道：“丹尼斯就要控制整个克林顿集团了，到时他作为地狱厨房最大的地产商，你怎么确保这件事能成功，又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听到威廉的质疑，威尔逊菲斯克露出一口白牙，面露欣慰的笑道：“我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克拉克.肯特活着。” “只要你的人放点水，他就能轻松击垮丹尼斯.路德。” 一番长谈后，威廉.罗林斯走了，威尔逊目送他自行离去，没有起身送客的意思。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 他起身推开厨房门，将香槟酒杯递给从中走出的詹姆斯.韦斯利，沉声笑道：“我们只需要从内部击破，让他们中最弱的那个，不得不与我们合作。” 詹姆斯.韦斯利接过香槟酒杯，品了一口，点头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克拉克.肯特和她女儿软硬不吃，我们就帮他把丹尼斯.路德打成残疾，丹尼斯对于金钱的过分贪婪，一定会促使他寻求其他帮助，最终却只能以售卖克林顿区地产的为代价，通过玛莲娜寻求我们的合作。” 威尔逊.菲斯克听到韦斯利的话，叹息道：“是的，最终我们要替丹尼斯杀死克拉克.肯特和安妮.海瑟薇，让他继承丽芙的遗产，迫使他完成与我们的协定。” 詹姆斯.韦斯利敏锐的察觉到了威尔逊.菲斯克情绪有些低沉，拍着他坚如磐石的肩膀笑问：“威尔逊，你怎么了？” 威尔逊.菲斯克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厨房。 作为威尔逊最信任也是最了解他的朋友，韦斯利显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苦恼的挠了挠头，将杯中的香槟饮尽，无奈的离开了。 威尔逊.菲斯克看着厨房苍白的墙面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说道：“在地狱厨房长大的人，有一小部分在困难时期受过丽芙女士的恩惠。” “而我，正是其中之一......” 第四十二章:突围 漆黑夜空下，阴暗幽林间，火光四起，枪声密布。 是一场猎杀与被猎杀的追逐战。 作为猎物的克拉克.肯特宛如灵猴般在林间辗转腾挪，并借助卓越的神经反应速度和强悍的身体素质快速拔枪反击，但他并不是在逃窜，而是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从u型口袋阵的左侧翼突围。 身处后方的雇佣兵头目半蹲在树后，一边用夜视仪观察，一边用通讯器呼喊：“他想从侧翼突围，突击a队保持火力压制，驱赶目标到达既定位置！” “咻!” 话音刚落，雇佣兵首领的视线就被飞扬碎木渣遮蔽，一枚11.18毫米子弹直接命中头部，穿透厚重的绝缘服，在他头上开出一个血洞。 背挎一杆usas-12散弹枪的克拉克从佣兵的尸体上越过，就着下坡路一个滑铲反手又是一枪。 号称可以近距离一枪打死熊的m29大口径左轮瞬间又掠走一个生命。 从树上偷袭，到强行突围，克拉克虽然拼尽全力想杀出重围，避免被驱赶，成为那砧板上的鱼肉。 可对方人手众多，且个个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 就在刚刚的短暂追击中，看似游刃有余收割两个敌人生命的克拉克，肩胛骨已经被一枚独头锥形弹洞穿。 如果不是身体强度够高，导致子弹只是开出一个血洞，恐怕这一击已经让他命殒当场。 一直以来，以对克拉克搞事添堵为乐子的系统，此刻也放弃了往日仇隙，悲戚道：“宿主，这种伤口我没法治愈！” 系统在克拉克脑海中的呼喊让其立刻蹲入树后，扯下裤脚往左肩的血洞中塞。 纵使疼的汗如雨下，也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左臂下垂，左肩血流不停的克拉克盯着正前方横拉的铁网，他能清晰感觉到足以致命的死亡气息，不由向系统问道：“这是什么？” 系统沉默了片刻，叹息道：“这...是隔离电网，他们怎么做到的？难道连纽约zf也默许他们在公众娱乐场所搭设这种高危隔离设施？” 听到系统的话，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投掷物的克拉克失笑大吼：“看来丹尼斯这小杂碎还有点能耐，来吧，丹尼斯，我这条老狗还有几颗牙，想要我的命就得付出十倍的代价！” 用布条堵住出血口的克拉克，宛如一只抵死相拼的困兽，在听到脚步声逼近后，单手抄起背上的usas-12抵在肩头，毫不犹豫的从树后发起反向冲锋，以极具节奏型的z字进攻步伐扰乱对方瞄准，配合足以抵抗枪支后坐力的强悍身躯快速射击，瞬间打掉五名敌人。 在距离最近的敌人还未倒地之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附身前冲直接用肩头顶起死去佣兵的尸体做人头盾牌，瞬间又干掉三人，钻入距离他最近的一棵红杉树后。 “他快没子弹了，冲！冲！冲！” 伴着雇佣兵的高喊，躲在红衫树后，扛着佣兵尸体的克拉克和系统一齐发出畅快的大笑。 系统笑道：“我以为你这种死心眼，会直接向扛起一颗大叔撞开铁丝网。” 克拉克也跟着笑道：“是啊，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直到想起湿树木也会导电，而且我也没法拔起这么大的树。” 系统止住笑意，沉声道：“那你可要跳的足够远。” “那你可要多烧几炷香。” 话音刚落，抗住佣兵尸体的克拉克牟足力气冲向那扇高达五米的通电防护网，单手撑住佣兵尸体全力掷出，在400公斤推力下，重量接近百公斤的佣兵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接撞向铁丝网，碰的一声撞出一片火花。 尸体弹了回来...... 克拉克：...... 系统：(????_??`) 系统讪笑：“这...宿主，我们还是去庇护之地躲躲吧。” 克拉克此刻也有些动摇：“你能保证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就在克拉克即将答应系统的请求，同意前往暗黑世界避开这必杀之局时，两大两小四个车灯在铁丝网对面发出光芒，一辆通体黝黑的金属巨兽油门轰鸣，直接将铁丝网碾倒，冲过克拉克身侧直接将一名佣兵碾过，才立刻倒车到他身前。 正追击克拉克的佣兵突然像是遇到狮群的非洲鬣狗，面面相觑，踟蹰不前。 一位高大帅气的白人挨身推开车门对克拉克喊道：“肯特先生，上车！” 克拉克认出了来人身份，正是今天刚见过面的，克林顿集团安保团队的幕后老板，比利.罗素。 立刻爬上车的克拉克狐疑的看向来着，又转头看向那些此时才向防弹车开火的佣兵，陷入了沉默。 突然对身前的这个年轻的安保公司老板有些心悸，即便他正对自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是我，比利.罗素，砧铁安保的老板。” 比利.罗素看到克拉克认出他还没放松警惕，立刻继续道：“也是cia特工，威廉.罗林斯派我进入克林顿集团，调查丹尼斯.路德的人体强化研究，我不是你的敌人，肯特先生，我是来救你的！” 克拉克捂着流血不止的肩部，微微点了点头，抽出腰间还剩一发子弹的m29，抵在罗素的太阳穴上，低声道：“是不是来救我，要脱离危险才知道。” 比利.罗素手上不停，立刻倒车碾过被撞倒的电网，纵使车身被打的砰砰乱响，克拉克也一点都不担心自身安危，反而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开车的比利.罗素身上。 将车辆驶出空荡荡公园的比利.罗素边开车，边面不改色的对克拉克说道：“威廉特工很早就开始怀疑丹尼斯.路德与外国佣兵势力相勾结，可一直苦于无法弄清他的意图和图谋而无从下手，我现在就带您回公司。” “呵呵，是么？”因失血过多，脸色愈发苍白的克拉克.肯特一副看你继续编的表情，将食指缓缓搭在扳机上，沉声道：“不，我们去西奈山医院，要么照做，要么我自己来！” 比利.罗素喉结耸动，微微颔首道：“如您所愿，肯特先生。” 第四十三章:最致命的弱点 西奈山公园喷泉广场，正在东南侧森林中，穿着一身战术装备的丹尼斯.路德将手中的无线电通讯器捏的粉碎。 挥动仿生机械臂一拳将红衫树打出流淌的汁液，对着身边噤若寒蝉的雇佣兵大骂：“万无一失的计划，嗯？你们就这点能耐？连个被打的血流满地的老东西都杀不掉？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骂完人的丹尼斯双手颤抖的从战术防护服中掏出一个注射器，凝视着注射器中蓝色的液体，咬牙将针头推入手臂血管之中，直到注射完成，这才平静下来。 丢掉注射器的丹尼斯左手握的劈啪作响，双目紧闭像是在感受着强化剂带来的力量，突然对身边的沉默不语的佣兵首领问道：“是橘色特工的命令？” “嗯？” 身着绝缘服，完全遮盖面部的佣兵首领楞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橘色特工让我们完全听从您的命令。” “哦~” 丹尼斯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摆了摆手无奈道：“走吧，失败在所难免，先离开这里，好让我们最信赖的特工先生来收拾残局。” 说罢，丹尼斯带着显然松了口气的雇佣兵首领走向公园森林深处，一众当先的他表情逐渐扭曲，怒不可遏。 直到丹尼斯离去，森林中才走出一众身穿绿色迷彩战斗服的士兵，他们快速收拾着战场的残局，并对姗姗来迟的记者解释此次军事演习的累累硕果。 此时已至深夜，驰骋在第一大道的黑色钢铁巨兽车身寒光闪烁。 那是一枚枚镶嵌在车身的锥形弹头在反射致命之光。 副驾驶上，血流满身，嘴唇发青的克拉克平举枪身，抵住面带微笑开车的比利.罗素，比利一直在解释着自己和他是一伙的，不必防备他。 克拉克只是笑着摇头，让他闭上嘴，老实开车。 如果没有罗素被枪指着，克拉克不是血流满身，两人自然的笑容，一定会让车内充斥着其乐融融的和谐氛围。 系统有气无力的低声嘟囔：“都什么时候了，不担心安妮却想着找那个非主流小妞，到底谁才是你闺女，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秉枪注视罗素举动，顺便看路的克拉克.肯特对系统解释道：“丹尼斯的目标是我，其次才是安妮，无论他是想通过控制安妮来赚取财富，还是想杀死安妮继承丽芙遗留下的股份，我这个监护人兼第一继承人不死，他是断然不敢对安妮下手的。” 系统闻言，恍然道：“所以你是想带着温妮.巴菲特隐藏起来？因为她是在两方眼中价值最不对等，却是对你相当致命的弱点？” “唉...” 克拉克难得在对系统温和了些，坦然道：“我当初在医院对她疏远，就是想让她远离这个深渊，一但我对他展现出关心和重视，那对她这个普通人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系统阴阳怪气的冷笑：“那你可真是罪孽深重！” 克拉克听到系统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对其坦然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我快坚持不住了，这个比利罗素问题很大，今早公园黑帮火拼引发了枪杀案，明明公司里有cia特工和与cia深交的安保老板比利罗素，却对此装作毫不知情，闭口不提，再加上刚刚那出心狠手辣的逢场作戏，我们决不能被他们控制在手里。” 系统显然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再多言语，和克拉克共生，并经受规则反噬的它强打起精神，默默配合克拉克释放恐惧光环。 这恐惧光环力量和以前比大为削弱，但仍让比利.罗素冷汗不止，他不断对克拉克示好，以为这个刚经历一场大难的强壮老头子对其怀疑，生了杀念。 “肯特先生，我为克林顿集团的安保工作付出了大量的努力，您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敬业程度。” 满身伤疤的骑士十五世装甲越野车，在克拉克的指引下驶入了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的地下停车场一个摄像头照不到的角落，才用m29粗大的枪管抵着比利.罗素的脊椎让他下了车。 在给系统暗示后，克拉克对比利.罗素低声怒道：“给温妮打电话，让她下楼见我，否则我就近距离体验11毫米子弹把你开出洞的快感。” 在系统的痛苦低吼中，恐惧光环瞬间催垮了比利罗素的精神防线，忙不矢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温妮.巴菲特的电话。 “喂，我是克林顿集团的高级安保顾问，比利.罗素，肯特先生正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克拉克一枪托打中比利.罗素的后脑勺，从地上捡起他散落的手机，拿起道：“温妮，是我，立刻到地下停车场，我可能把你带进危险之中了。” 克拉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用还能发力的右手拖住比利.罗素的后领，将其丢在墙角，这时穿着休闲服的温妮才下了楼。 前段日子因为受伤刮了光头的小姑娘，此刻刚长出一头发茬，带了个鸭舌帽急匆匆的四下张望，直到看见克拉克招手，才急匆匆的跑过来。 “天呐，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温妮含着一泡眼泪，被这个曾在她眼中充满智慧，所限披靡，现在却狼狈不堪的白发老人推上了驾驶位，她现在觉得仿佛是在做噩梦。 上了车的克拉克.肯特穿着粗气，曾经宛若雄狮的他，胡须上净是泥土和粘黏的血块，显得脆弱不堪，有气无力的替温妮发动汽车，问道：“你对纽约城下的下水道了解多少？” 温妮显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不轻，磕磕巴巴的问道：“下水道？那是‘鼠人’和‘走私犯’呆的地方，你需要的是医院和医生!” 克拉克听到温妮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边拆开比利.罗素的手机取掉电池，边解释道：“但却是个能逃避追杀和监视的绝对安全环境，带我找个安全干燥的地方，然后通知阿尔弗雷德，他懂急救。” 温妮听到克拉克的话，看着那张对她抱以微笑的老脸，转头看了眼停车场，快速思索道：“我对那里了解不多，但皇后区的法拉盛唐人街，那里有几个住在下水道的小混混，他们经常借助下水道转运些违禁品。” 第四十四章:巴泽尔.施耐德 凌晨一点的纽约，正在夜幕遮蔽下生机勃勃。 抢劫，枪击以及违法交易正在一些常人无法注意到的小角落中盛行，温妮联系曾经在街头相识的混混，在确定对方能租用一个安全干燥的区域后，果断驾车到了这里。 在绕过人口密集的繁华区域，抵达皇后区边缘的法拉盛唐人街，楼房显得破旧不堪，也就比‘贫民窟’布朗克斯区好一些，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 由于纽约市政并不重视唐人街发展所能带来的潜力，导致这里还有不少破旧的三层小楼，几乎都是勉强顾及温饱的社会底层聚居，每一层一户都能挂个招牌，市场环境都跟不上，治安更是松散，就别提能什么经济发展了。 由于治安差，这里还时有抢劫发生，由于华人的存款习惯，导致很多好吃懒做的混混都盯上了他们。 毕竟这也算一条自由的风景线，谁让人人手里都能攥着一把枪呢。 这让被温妮驾车带往此地的克拉克多次喊停车，用布帛捂住脸颊拔枪呵止，如果不是前世那永难割舍的归属感，克拉克是绝对不愿意在自己虚弱的时候生事。 但不得不说，一身血，肌肉几乎横向发展的克拉克的确能吓到不少人，毕竟这种开着被打的千穿百恐的防弹车，以这种面目出现在街头，还带着一股让人突然萌生的惊惧感，一看就是刀头舔血的亡命徒。 不过凡事总有明有暗，夜晚在大街上都能公然抢劫的合法持枪世界，更有能让他们明目张胆做这些腌臜事的地方。 比如那个可以让鳄鱼宝宝长大成鱼的下水道，事实上纽约的下水道只有上层通道的几个封闭的旧管道可以让人长期滞留，其它区域多半都是一些没有户籍的偷渡者在此蜗居。 将骑士十五世防弹越野直接交由一名蹲守在巷道内的黑人青年。 克拉克便在温妮的带领下，从一个湿滑肮脏的小巷子尽头，顺着梯井爬下。 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内，腐臭恣意蔓延，刺激克拉克明锐的嗅觉神经。 在温妮的搀扶下，拿破衬衫捂着脸的克拉克从口袋中拿出一卷沾血的美刀，递给三名大热天穿皮衣腰间挎枪的白人青年。 为首打了一脸穿孔的大胡子中年男忙不矢的接过那卷美刀，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说道：“你的钱沾了血，这可不够！” 温妮推了推头顶的鸭舌帽，看向大胡子皱眉低喝道：“施耐德，你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首的施耐德抿着大胡子，上下打量着克拉克，突然对温妮用中文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后又用英文继续道：“你也没告诉我会是个大人物来这里，还带着一身的血，你知道这会是多大的麻烦么？他如果死在这里，全纽约的警察都回来调查我们。”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一千美刀的事了！” 大胡子拔出手枪，对准温妮，又边后退边将枪指向克拉克，厉声说道：“老东西，你很在意她，对吧？能让亿万富翁她爹不要命的救下，她肯定很重要，现在给我你所能给的，然后滚蛋不然我现在就让你的努力付诸东流！” 温妮毕竟是个没见过的世面的17岁小丫头，施耐德的突然翻脸把她吓的不知道说什么，但有时人在危急关头的举动就能说明一切。 当施耐德将枪指向克拉克时，温妮立刻挡在了他身前，丝毫没想过自己一米六的纤细身躯哪能挡得住克拉克这个大块头。 “看来你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 克拉克放下蒙连的布帛抬起右手，指向自己左肩的伤口。 在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的同时，挤开了身前的温妮，对施耐德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可你知不知道华夏有句老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帮了我，我就能给你做一百次违法交易还要丰厚的报酬，而且，这些报酬是合法的！” “你懂华夏文化？” 施耐德听到这句话，显然有些诧异，事实上连温妮都惊讶于克拉克能懂中文，毕竟螺旋式思维结构的中文远比线性思维结构，直来直往的西方文化要难得多。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我剥干净，但恐怕我这个年龄，连肾都不值钱了。” 克拉克不置可否的继续道：“可最大的是收获我的友谊，你看，我勉强还算个街头英雄，比起抢劫我，和我搭成一线更为划算，而我也需要足够多的耳目来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我们完全可以在被你庇护的期间建立信任，尽其所能，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现在选择权在你，施耐德，毕竟，富贵险中求！” 施耐德显然动摇了，不仅是他，就连身后的两名同伴都在不停轻咳，示意他放下枪，他吞着口水磕磕巴巴问道：“救了你，能给我...我们多少？” 克拉克立刻意识到，另外两个白人小伙也能听懂中文，便沉声道：“可以是现金，也是对双方都不过分的平等合作，我活着就能保持的合作！” 温妮也意识到了克拉克的意图，举起双手低声劝解：“施耐德，把你那该死的枪放下！地狱厨房教父会骗人吗？” “我想...”施耐德看着收起枪械，几个深呼吸才放下枪支道：“不会。” “合作愉快，孩子。” 克拉克带着微笑，对着施耐德伸出右手道：“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能给你带来一个光明的未来。” 施耐德犹豫的伸手握住克拉克粗糙的手掌，他并没有完全被克拉克的话所蛊惑，神情复杂的看着克拉克道：“但愿我这个决定不会害死自己，需要我做什么？老板！” 闻言，克拉克了然点头，他抽回右手指着施耐德身后的一名青年道：“你去把我的私人医生接过来，他叫阿尔弗雷德，居住在39街与第十大道的交叉口，开了一家电子店，保持隐蔽的情况下也一定要快！” 又将手指向另一个青年道：“去42街找一个老库伯的儿子，温妮，把小库珀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尽快来见我。” 在施耐德点头默许的情况下，两名青年立刻顺着梯井爬出下水道，克拉克这时才对着施耐德问道：“你全名叫什么？” 施耐德盯着克拉克的眼睛，平视道：“巴泽尔.施耐德。” “施耐德，既然合作了，就要有所承担。” 克拉克感觉到了对方潜藏的敌意和不信任，他按住施耐德的肩膀道：“我需要你弄一部不记名电话，帮我联系乔伊.博德，告诉他‘我还活着，因为局势复杂，必须隐藏起来’打完电话就地销毁，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乔伊.博德？”地产界老牌花花公子的名号，在施耐德耳中显然比克拉克更有用，他微微点头后才说道：“现在就去？” 克拉克撕下裤脚，用血在裤脚上写了一组号码，叹息道：“时间紧迫，越快越好。” 第四十五章:下水道的美人鱼 “纽约下水道，曾有个广为人知的传闻。” “那就是，下水道里有...” “美人鱼？” “不，是鳄鱼！你怎么能联想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瘫坐在木椅上的克拉克感觉大脑愈发昏沉，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也在不断消磨他的求生欲望。 温妮正踩着梯子，把手机举在排水口试图多收取一些信号，而在克拉克身侧，聚拢了一大批衣着简陋，瘦骨嶙峋的‘人’。 为什么要加引号？因为从某种意义上，他们连流浪汉都不如，没有合法身份，没有公民权益，更不被公众认可，蜗居在下水道的他们甚至连自身的温饱都难以顾及。 他们神情呆滞，表情麻木，与其说她是人，更像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正如克拉克身前那名衣服上有着股怪味的墨西哥裔男人，正被m29抵着脑门，正用空洞的双眼盯着的对克拉克，解释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事实上，鳄鱼很少见，更致命的是暴雨。每次纽约下起暴雨，都会引起一场灾难，起码要淹死一百人，就像我老婆，她可能现在正卡在那个排水口的垃圾堆里，这是我们的命运，不是么？” 墨西哥裔男人不断扫视着克拉克身上可能值钱的物品，浑然不觉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开枪，继续道：“也许明天我就会在鲨鱼的肚子里度假了，毕竟到了雨季，也许下一场大雨就会把我溺死在烂泥中，不过，在此之前也许你能让我吃顿饱饭？” 克拉克单眼微阖，直到墨西哥人的手伸进他的口袋，这才一个激灵，挥手用枪身把墨西哥裔砸倒在地。 转而将手枪对准其他跃跃欲试的下水道流浪者。 克拉克眼眉低垂，昏昏沉沉的嘟囔道：“你们敢动一下，下水道里的美人鱼就能闻到它心爱的血腥味了。” 捂着一脸鼻血的墨西哥裔男人，瓮声瓮气辩解道：“是鳄鱼...鳄鱼！” 站在井梯上打电话的温妮现在双手抖个不停，克拉克血流满地生命垂危，被十几名下水道里居住的‘鼠人’围成一团。 这些人有的是非法移民，有的是偷渡者，有的则是一些破产的中产阶级，他们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选择住进了城市的下水道中。 久而久之，纽约的地下就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社群，在定居于此之前，他们的故事各有不同，但未来确是千篇一律，永远告别了阳光。 他们拿着社会救济金，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有的被社会抛弃了，有的则是抛弃了社会。 这些人看似可怜，其实并无可怜之处，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放弃了，任何怜悯也都是无意义的，与其说他们是鼠人，更不如称他们为‘迷失者’。 但可以想象的是，他们中敌视社会的人，显然不会少。 尤其是克拉克这个身价极高的‘上流人物’，掉进了自认为被上层精英吃干抹净，致使自己无法在地面生存的‘迷失者’包围圈。 一但他失去意识，丧失自保能力，将会发生什么？ 温妮不敢去想，为此，她只能选择尽快敦促黑人小伙阿尔弗雷德，让他们尽快到达此地。 “肯特先生，我曾经是克林顿集团工作的员工，为公司工作了十年，但你老婆死后，乔伊博德解雇了我，我觉得这是上天给与我的恩赐，让我亲手...” 墨西哥裔男人捂着流血的鼻子，看着似乎已经昏迷的克拉克.肯特，试探性的将手伸向克拉克垂落的右手，似乎想拿枪，身边的人更是跃跃欲试。 “砰！” 刚下楼的施耐德对拔枪对着下水道穹顶就是一枪，碎石渣子落了一头，恼羞成怒的抖了抖头上的碎石渣子，指着那些正在向克拉克靠拢的流浪汉吼道：“马上滚，不然我就用机枪把你们扫进出海口喂鲨鱼！” 这些‘迷失者’似乎很怕施耐德，瞬间跑的没影，除了那个墨西哥裔男人，他将克拉克手中m29拿在手中，抵着克拉克的脑门，正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就被施耐德在眉心打了个大洞，红白撒了一地。 第一次清醒状态看到人被枪杀的温妮，顿感喉咙发甜，差点吐出来，看向施耐德的眼神也有了畏惧。 “地下世界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尤其是那些一穷二白的‘鼠人‘，所以，千万不要穷得像他们一样。” 施耐德注意到了温妮的目光，说着便拖起墨西哥裔男的尸体，向隧道深处走去。 “真是个混蛋。” 温妮低声骂了一句，连忙上前检查克拉克的状态，克拉克额头滚烫，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发烧，但起码他还活着，这让温妮松了口气，即是为克拉克，也是为自己。 施耐德的话让她意识到，如果克拉克死在这，自己也肯定会一并被丢进出海口，和那些在下水道死去的人一样，为成为纽约东海岸鲨鱼的果腹之餐。 一个月后...... 正值八月盛夏，但因为刚下过一场暴雨，这清晨倒是显得清新怡人。 就连纽约的地铁站内，也热的像桑拿房一般，纽约地铁的历史虽然不如英国伦敦那样足有一个半世纪，但从1904年开始运营算起，迄今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而在这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之中，纽约地铁却没有做过整体上的升级改造，这意味着，纽约这座世界大都会在城市捷运系统上，跟一百年前在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整个地铁站内不仅到处都是垃圾，充满着流浪汉，而且老鼠也十分猖獗，以至于老鼠在隧道跟站台内横行不是新闻，要趁着乘客打盹的间隙趁机骑脸才会成为新闻... 当然，还有纽约地铁内层出不穷的犯罪和落轨惨案，但这些对此刻的阿尔弗雷德而言，这些不重要。 因为纽约地下水充沛，所以地铁隧道距离路面很多地方只有十米甚至几米的深度，这就导致纽约一旦处在暴风雨密集的五六月份，整个地铁就会化为汪洋大海，比如前天至昨晚的连绵暴雨。 就让地铁站陷入了短时瘫痪，此刻的他刚，正看着轨道内足以没过腰间的水线，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别有鲨鱼，也别有鳄鱼。” 阿尔弗雷德一边祈祷，一边将身后拖拽的行李箱扛起，跳下站台，乘着没过腰间的浑浊积水，走向黑梭梭的地铁隧道。 第四十六章:好死不如赖活着 黑暗的地铁隧道寂静无声，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直到抵达一个有着v字荧光笔墨迹的疏水闸门，才算松了口气。 锈蚀的闸门前积压着不少生活垃圾，这都是被积水从地铁站卷下来的，不仅堵塞了地铁的排水系统，还刺激着阿尔弗雷德敏锐的嗅觉，他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不仅是垃圾，不远处竟然还横亘一条浮木，浮木上还挂着一条用过的杜蕾斯。 “真让人难以忍受，太特么恶心了。” 阿尔弗雷德扛着箱子，重重在闸门上叩响了三长一短的暗号，这是克拉克.肯特吩咐的，三长一短是安全，三长两短是危险。 随着阿尔弗雷德叩响闸门，黑暗的水路中，顶着杜蕾斯的浮木，蓦的睁开一只琥珀色的竖瞳，这恰巧被左顾右盼的阿尔弗雷德瞅个正着。 “卧槽？卧槽！” 阿尔弗雷德手中的行李箱和手电同时落入水中，摔的噗通一声，手电在污水中透出浑黄的光芒，刚好映出潜入水中的‘杜蕾斯’鳄鱼那蜿蜒的身姿。 “开门，救命。” 惊慌失措的阿尔弗雷德使劲摇了几下闸门，突然急中生智，看着高过4米的泄洪闸，一口气爬了上去。 双手双脚横盘在闸门顶端的阿尔弗雷德，看着这只顶着杜蕾斯的短吻鳄试了几下，发现自己够不着，只能游回原地无奈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不由松了口气道：“还好是短吻鳄，块头没那么大，要是湾鳄我绝对完了。” 突然，水闸发出一声呻吟，随即缓缓升起。 未免手臂被水闸夹断的阿尔弗雷德仓皇落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污水，心中悲戚之意无法用言语形容，颇有吾命休矣之感时，突然感觉后领被人猛地一扯。 “砰！” “砰！” “噗！” 被扯到下水道墙边的阿尔弗雷德咳了两口臭水，用手抹着脸的他听到两声拳拳到肉的暴响，随着利刃入体带出伤口那宛如撕裂布帛的声音，中弥漫出一股血液混合垃圾的腥臭味，催人欲呕。 片刻后。 用纯净水不断给自己漱口的阿尔弗雷德神情萎靡的裹着毛毯，坐在凳子上，看着穿着一身染血黄色电工服的克拉克，拎着鳄鱼皮推门而入。 这个并不宽大的工人休息室，已经成了克拉克的临时基地。 墙壁上悬挂着3x6，12块液晶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克拉克最主要的监视区域，而光纤顺着墙角捋出休息室外，墙边堆积着生活物资，一如蓬头垢面还有一股下水道味的克拉克。 “我找了它好久，没想到今天你会碰到它。” 克拉克自顾自的说着，用左手颇为吃力的拿起一桶饮用水，冲洗着身上的污血，他的左肩抬起非常不自然，毕竟肩胛骨被开了个洞，在他这个年龄，能康复已经是奇迹了。 当携着猩红水流在地面流淌殆尽时，看向房顶的克拉克问道：“温妮...在上面没有被发现吧？” 惊魂犹定的阿尔弗雷德看着和以前大相径庭的克拉克，叹息道：“路德没有注意到温妮，他在对付乔伊先生，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从街头了解到，昨晚有人在北河污水处理厂发现了乔伊先生保镖的尸体。” 克拉克平举水桶的左手抖得厉害，呼吸粗重道：“嗯...乔伊怎么说的？” “他昨晚没有和我们通话，我们...打不通。” 已经放空的水桶被克拉克随手丢在地上，弹得老高，遍布细密的汗珠的老脸透着一股坚韧，可阿尔弗雷德却能在他眼中看出那份隐藏的悲戚：“你是说，乔伊可能身处险境？” “事实上...” 阿尔弗雷德苦着脸：“我们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乔伊先生虽然名声不佳，但肯定不适合出现在污水处理厂...他的死也会使克林顿集团股价大跌，这显然不符合丹尼斯.路德对克林顿集团的心理预期要求...” “你女儿已经被软禁了，丹尼斯只允许她在办公区域活动，并且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事实上，我甚至怀疑当初能成功潜入克林顿集团，顺利安装监控设备都是他默许的，为的就是让你扛不住压力在纽约出现，毕竟你现在还没有痊愈，恢复力虽然很强，但骨骼愈合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克拉克听着阿尔弗雷德汇报的情况，看着显示器上伏在办公桌可能是在哭泣的女儿安妮，这时他才注意到，她身后站立的两名保镖正假装不经意的将视线扫过摄像头，并且次数相当频繁。 克拉克面露难色，发出一声苦笑道：“都是徒劳...” 阿尔弗雷德闻言也是耷拉着脑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无力抗争的挫败感，也让他难以承受，他先是看向地上的行李箱，又深深看了眼脊背逐渐挺直的克拉克.肯特，沉声道：“注意安全，先生，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您需要我们，一个电话！” 克拉克盯着显示器，虚弱道：“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工人休息室内，昏黄的灯光时明时暗，克拉克与系统的意识交流，也是一筹莫展。 “宿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摆明是陷阱，去了就是送死，去庇护之地吧！” 系统的话让克拉克哑然失笑：“都相处这么久了，我们之间互相都了解的很透彻...” 克拉克的话不明而喻，几年的相处，系统的邪恶，嗜血，残忍无时不刻都在诱使他彻底堕落成一个唯命是从的杀人狂魔，无一不把那点小算盘一点点的展露在克拉克面前。 正如现实生活中多不胜数的鲜活案例，被惨淡现实折磨的生不如死，身处遗憾悔恨的绝望之人，要么会在悔恨中逃避现实，听从阴暗面的呼唤彻底堕落，向所谓的命运妥协。 要么，就会在绝望中迸发出刚毅乐观的一面，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升华，意志也将坚如钢铁，在‘命运’面前宁死不屈。 庇护之地，那里俨然是系统的主场，而他又是如此顽固不化！ 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一但前往，等待他的无疑是生命的终结。 自己都做了六年流浪汉，还有什么罪是自己吃不消的？ 想到这里，克拉克突然对系统说道：“系统，好死不如赖活着，摆明那是陷阱，你就没点别的办法？” 系统：“m！你赢了！” 第四十七章:又一个五五开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纽约人民待人处事无不透着那股子祖传的和谐，以及情怀。 正如身处纽约东70街，特殊外科医院，icu病房的比利.罗素，他正是抱着内心的那股情怀来看望老友的。 看望他眉心被流弹击中，已成植物人的战友，弗兰克.卡斯特。 “罗素先生，病人的状态已经趋于稳定，流弹虽然没有触及脑组织，但似乎因为眼中的脑震荡，致使病人出现脑死亡......” 回想起医生的话，外表帅气阳光的比利.罗素双唇紧抿，垂手站立在弗兰克的病床旁，看着似乎陷入永恒沉睡的老战友，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真怀念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光。” 罗素说着蹲下身子，将手按在弗兰克肩头，无比诚恳道：“放心吧，只要你还能呼吸，我就不会让你死。” 正沉湎于往昔光辉岁月的罗素丝毫未察觉病房门外走过一名手提行李箱，身着黄色电工服，面带口罩得到老人，直到他闻见一股难以言表的恶臭，才回过头瞅了一眼。 “咳，什么味！” 罗素走到门口，看着洁白地面上那一行污浊的脚印，脚印从走廊窗口出现，途径病房门前，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的医护休息室。 罗素眉头微皱，虽然感觉道脚印尽头可能存在危险，但他有预感，也许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此时正逢清晨，又是icu重症区域，空旷的走廊不但寂静无比，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身着一身蓝西装的罗素将腰间的格洛克17拔出，顺着脚印走到员工休息室门前，隐约听到水声，以及水声下，女人模糊的呻吟呼救声。 “什么鬼？” 罗素皱眉思索一阵，再次倾听，水声下有隐约听到了床铺晃动的嘎吱声。 “呵，这医院都招了些什么人！” 自觉又好气又好笑的罗素将格洛克手枪插回腰间，刚一转身，医护休息室房门忽然打开，一张粗粝的大手拎着小号平底锅对着罗素后脑勺以及横抡，180°回头晕倒的罗素不偏不倚的跌入门中，被人缓缓拖入。 克拉克嚼着口中的煎蛋，扯着瘫软的罗素的领子，将他掂在椅子上绑住手脚堵上嘴，椅子也和休息室床铺绑紧固定一起，免得像电影那样摔椅脱困。 做完这一切的克拉克，对与罗素成相同待遇，兀自挣扎金发护士小妞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便拎起行李箱进了浴室。 被堵着嘴的金发护士小妹一看克拉克进了浴室，口齿不清的又喊了几声救命，泪眼婆娑。 洁白的墙壁，整洁的厨房台面。 一双健硕有力的大手，正用小刀有条不紊的将葱叶切的细碎，又将鸡蛋打匀与葱叶搅拌，虽然只是小小的步骤，做法也非常简单，但其中所蕴含的那份细致和那份充满专注的仪式感，几乎足以体现出烹饪者对于运筹帷幄的耐心和细致。 随着黄油入锅，在高温中逐渐融化扩散，黄油的浓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威尔逊.菲斯克看着黄油逐渐融化，在油锅中噼啪作响，厨房门外传来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传出韦斯利暗藏喜悦的声音：“威尔逊，威廉.罗林斯刚来电话了。” 威尔逊双目微垂，思索片刻才关掉煤气，用毛巾擦拭双手才扬声问道：“克拉克找到比利.罗素了？直接进来吧！” 厨房门被缓缓打开，韦斯利扶着眉间的眼镜，点头道：“是的，罗林斯想知道下一步他该怎么引导。” 威尔逊思索一阵，看向洁白的墙面，他抬起右手单拳紧握拳，又缓缓松开道：“让罗林斯给他所有效忠丹尼斯.路德黑帮头目的资料，以缉毒名义，告诉他cia愿意协助捉拿毒贩，避免克拉克生疑。” “然后将那些头目送往莱克斯岛监狱，我会通知手合会，让他们送进一批人把监狱重犯替换。” 韦斯利听到这里有些费解，随即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掉，留着他们还有用？” 威尔逊叹息道：“是的，很不幸，如果你想以最高效，最低的价格收购克林顿集团，最好的办法就是曝光丹尼斯的牵头交易，股价暴跌之下他们会很快答应我们开出的任何条件。” 韦斯利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让克拉克铲除丹尼斯的手下，然后让威廉罗林斯从中牵线让他向我们靠拢，借助交易来干掉克拉克，最后我们再用曝光将丹尼斯送进监狱，我们就将暴跌的克林顿集团接手？” “呵呵，你猜中了绝大部分。” 威尔逊那肥肉纵横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笑道：“不管是现在的敌人，还是将来要面对的敌人，都不要给敌人留下一丝转圜的可能，更不能让他们有借助外力的可能性。” “丹尼斯被剪掉羽翼后，不能让他和威廉还有联系，威廉会在我们和他之间斡旋，以求和我们能达成更好的交易，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克拉克抓到所有罪犯的同时，你要通知医院解除那个弗兰克的麻醉用药，威廉一定吓的会躲起来，等他再有勇气出门时，我们应该已经将克林顿集团收入囊中了！” “至于克拉克.肯特，他看起来像个古板教条的莽夫，行事风格也是如此，唯一可惜的是，他不能加入我们。” ...... 特种外科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内，头戴纱网，忍受眩晕折磨的罗素紧紧的握住克拉克.肯特的手，诚挚道：“很高兴你能加入到我们的行动中，肯特先生！” 克拉克扫眼望向病床上的一动不动的弗兰克.卡斯特，吸了吸鼻子，表情严肃的嘱咐道：“我可以替你们抓人，但请你们务必保护好我女儿安全。” 克拉克再次扫眼看向病床，但看的已经不是弗兰克，而是他所输的营养液，心中若有所思。 系统在克拉克脑海中轻笑：“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你弄醒他时可要小心别把他惹毛了，他可和史蒂夫.罗杰斯一样，和谁都能五五开。” 系统想了想又补充道：“包括你，别不小心被他弄死了，哈哈哈！” 克拉克板着脸接过罗素递来的平板，用受伤不能发力的左手滑动屏幕翻看嫌疑人信息，而在心中，则默默回答系统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你给的信息太少，我需要的却更多，要知道，主动咬钩的鱼可多半没什么好下场。” 克拉克斟酌一番，也补充道：“但愿你别连自己也给玩死了！” 第四十八章:各怀鬼胎 “纽约，全北美最耀眼的寸土寸金之地，世界第一的金融中心，每年都有无数美国人怀揣梦想前往此地，在阳光下用智慧和汗水辛勤工作。” “他们有些一炮成名，迅速升至精英甚至上流阶层，加入那1％的被服务人群。” “而大多数，则是成为服务于精英的服务者、玩物、以及，垫脚石。” “但也有些人不甘失败，他们将自己隐匿于夜幕之中，成为城市的梦魇，以致幻剂、恐惧和暴力试图与精英们分享这座黄金之都。” “但，这并不是痴心妄想。” 澄黄色灯光下，西装革履的安德烈.伊万诺维奇坐在松软的老板椅上，桌下旁放着一柄mp5冲锋枪，办公桌的金制烟缸中，一只雪茄正燃着微光，烟雾升腾。 安德烈的这番话，正是讲给怀中困倦无比的7岁男孩，他的儿子，阿历克塞所听。 此时天空已经发白，阿历克塞懵懂的看着父亲桌下的冲锋枪，又看向办公室门口，两名身材孔武有力的萨摩亚人保镖正对阿历克塞露出微笑，相较于父亲手旁的枪械，这两名总是显得很温和的保镖更让他有安全感。 “在我二十三岁时，我搭乘莫度叔叔的走私船来到了这块‘梦寐以求的自由沃土’，期盼从这里获得更优质的生活.....” 安德烈看着幼子，继续讲述着属于自己如何面对残酷现实，打造属于自己的黑帮帝国的故事，殊不知帝国的终结也就在今天。 穿过大厦的65个楼层，就在底层的警卫值班室内，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克拉克.肯特正托着值班警卫的后颈，将他轻放在座椅上。 cia的信息十分精准，这让他完美的获悉了任务目标的日常生活习惯，以及其公司内部的监控位置。 这让他可以很好的规划行进路线。 这是和cia交易的最后一个目标，由于克拉克的行动很迅速，cia的接应也十分默契迅速，这使得丹尼斯.路德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仅一个昼夜，就轻松制服了前六个目标，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克拉克也可以轻松解决掉这一个。 在克拉克看来，这种隐匿行踪抓一个人的事，在安保存在漏洞的情况下从监控死角进行劫持本应手到擒来，但总有人不会这么想。 正如某个正对他起了浓重兴趣的人。 远七公里外的黄金海岸，身侧有好友韦斯利陪同的威尔逊.菲斯克，正通过监控信号劫持和精确定位观察着克拉克的行踪。 用粗糙手指轻捻袖扣的他，正端坐在办公桌前，对着显示器细细思忖。 当他看到27楼杂物间走廊监控上，克拉克一闪而逝的身影时，突然问向身侧的韦斯利：“你不觉得他在各个方面都很像一个人？” 正在擦拭眼睛的韦斯利闻言，认真想了片刻道：“如果抛却他给人压力的超能力，那只有传言中他那挺强的力量了，我好像没有认识和他相像的人。” 威尔逊.菲斯克失望道：“有的，史蒂夫.罗杰斯，我们那位亲爱的‘美国队长’。” 韦斯利随即发问：“哪里像？” “无论从缜密的心思，和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都很相像，可克拉克.肯特肩膀落了残疾，但拥有那种奇怪的超能力，队长可能也无法轻易战胜他。” 威尔逊收起了平时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向他这样的人，于公于私总是有着两副面孔，不怒自威的看向自己的多年好友：“用最小的代价来做让合作方最满意的事，这是我们一直该考虑的，舍和得总是密不可分，但有时，在无数巧合和命运的间隙中，我们连代价都可以省去。” 韦斯利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清楚威尔逊有了办法，并且从战略角度上，金并从不会失手。 将目光转回华尔街。 已经迅速爬上30层，在阴影中潜行的克拉克一边躲避安保人员的夜间巡逻，一边忙里偷闲的和系统交流：“我觉得他们快下手了。” 系统冷笑回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无非是想卸磨杀驴，老头子，要不咱们先溜，保存实力？我觉得温妮她们快得手了，那个叫施耐德的水老鼠应该也能及时将安妮弄出来。” 克拉克说着，快速溜进储藏室，看着储藏室内堆积的打印纸，右手从后领的毛衣中扣出一个纽扣状金属物，那张历经沧桑的老脸也随即露出一丝微笑：“万事无绝对，但只要你好好提供情报，我这条老狗可以把他们咬的骨断筋折！” 说着，克拉克打开窗户，左手从腰后拔出手枪，将右手探出窗外，双眼紧闭的他放空思想，精神感知也随即打开，将近方圆70米内，所有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系统也深知无法改变克拉克的想法，也只得哀叹一声，全力配合。 其实它能理解，回想当年，他在拥有凡人无可匹敌的力量却又接连受挫，隐忍之后也会按奈不住怒火，让它尽情吞噬生命。 下场虽总是愈来愈差，但对系统而言，凡事已无好坏对错之分！ 大厦顶楼，电话铃声在房间中不断回响。 已经讲完故事的安德烈.伊万诺夫，松开儿子阿历克塞紧握的小手，提起脚边的mp5露出一丝决然之色，走到两位对自己赤诚多年的保镖身前，沉声道：“道恩，莫里斯，如果金并出尔反尔，你就带阿历克塞去莫斯科，我的舅舅会庇护他。” 块头宛如猩猩的道恩问道：“安德烈先生，可丹尼斯.路德那里怎么办？如果他知道你脱离他的庇护...” “没了他姐姐，那个黑鬼和金并比起来什么也不是。”安德烈唤过乖巧的小儿子，低声继续对道恩说：“假如，我是说假如！今晚克拉克.肯特占据上风，你就带着阿历克塞躲起来，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去接你们。” “太不现实。” 道恩眉心微皱，摇头道：“唉...好吧。” 第四十九章:一炉饼干，两炉饼干 盛夏的炽热烈阳从大西洋中缓缓升起，讲它暴怒的灼热目光投向这座希望与罪恶并存的黄金之都。 辉宏的金色阳光携着澎湃的热力将黑暗中蛰伏的无尽罪恶驱散殆尽。 当这抹圣辉透过位于华尔街大厦的百叶窗，照在克拉克.肯特破破烂烂的黑色毛衣时，他正将一把断的只剩半截的武士刀抵住纽约黑手党党首安德烈.伊万的咽喉。 看着身边死去保镖头上的半截武士刀刃，倾听楼下未死之人悲鸣哀嚎的安德烈喉头耸动，果断丢下手中的冲锋枪，满脸横肉的老脸上狠辣也随之褪去，硬生生撇出一个微笑道：“肯特，你也许需要一个在地下世界的话事人。” 脚踩血泊，满身血污的克拉克.肯特发出一声冷哼，用抵着安德烈的咽喉的断裂武士刀迫使他跪下，这让他有些慌了神，急忙道：“你也许察觉到了中情局只是在利用你，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都是金并的策划，他才是帝王集团的幕后老板，也是全纽约黑帮的地下财务官，单凭你一人绝对无法扳倒他！” 克拉克.肯特闻言眉心一跳，就连在他脑海中疯狂低语的嗜血系统都安静下来，他用沙哑浑厚的声音问道：“金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诞生于日本的古老黑帮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的交易，要求他收购地狱厨房所有的地产，好像是为了什么邪教仪式。” 看着克拉克居高临下头也不俯，暗藏嗜血的轻蔑目光，感觉现实已经偏离计划的安德烈急忙证明自身价值道：“你肯定知道黑手党，我们遍及世界各地，人脉广袤，但那些日本黑帮好像杀不光一般，一直在侵蚀我们的辖区，可如果我们联手！” 克拉克.肯特听到这里，沉声打断：“你还有没有什么遗言想转告他人？” 听到这句话，安德烈面部肌肉有些颤抖，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像他这种人，早在踏上这条路时就做好了惨淡收场的心理准备，安德烈不急不慢的解开领带，抬起双眼盯着即将审判他的克拉克，沉吟片刻才说道：“让我儿子放弃复仇，去俄罗斯找我舅舅，别再走我的老路。” 话音刚落，一蓬热血便挥洒在洁白的百叶窗上，听着安德烈低沉的呻吟声，走向窗边的克拉克伸手拉开百叶窗，在阳光的沐浴下眼望东方。 看着对面高楼上一架直升机正伴着螺旋桨强烈的呼啸声降落，从直升机上跃下的魁硕光头，那一身白西装在阳光下有些刺目，他紧盯这白西装光头，看着对方向着自己超楼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身后用领带扎紧手臂，防止右手出血过多的安德烈道：“带你儿子回俄罗斯，永远别再回纽约！” 说完，克拉克便丢下武士刀，走向电梯，他不知道对面楼顶的那个光头是不是安德烈口中的金并，但他知道接下来一定有一场恶战，楼下一定有足以杀死自己的强敌，正等着自己送入虎口。 对安德烈没死心有不满的系统幽怨问道：“宿主，你说我们下不下？下面肯定是陷阱，不下还能拖延些许时间。” 克拉克活动了一下肩膀，在缓缓闭合的电梯中望向踉跄起身，向自己鞠躬致谢的安德烈，冷哼道：“下是一定要下的，待在这里虽然能拖延时间，但时间一久他们就会封锁大楼，而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说着，他便在电梯楼层板上按动1层数字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仰头看向了电梯顶部的紧急逃生通道。 纽约东70街 特殊外科医院 白大褂，蓝口罩，摆满医护用品的手推车，一黑一白两名医生正一同从医护值班室走出，在被绑在椅子上女护士的绝望目光中，这对男女有些颤抖的走向666号icu重症病房。 看着病床上眉心中弹，呼吸平稳的男人，摘下口罩的布鲁斯与温妮面面相觑，被克拉克再三叮嘱，强调目标及其危险的两人都有些心慌。 十级特工，连克拉克都未必是对手的人类巅峰力量，妻子儿女都被黑帮所杀，醒了有可能发狂。 这都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弗兰克.卡斯特。” 温妮还好，身为女性的她总容易被历经磨难的沧桑男人产生同情，被同情抵消大部分恐惧的她，看着床头上标注的病人名称，轻读后对布鲁斯问道:“他这会儿看起来也不像老肯特说的那么厉害。” 温妮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弗兰克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双手突然抽动似的握了握，这让目睹这一切的两人吓的一哆嗦，连忙将悬挂窗边的镇静剂取下，换上葡萄糖，又将克拉克手写的便签贴在弗兰克手心。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被布鲁斯急匆匆拉出温妮突然一拍脑门，回到病床把绑住弗兰克手脚的安全扣带解开，又从手推车下拿出那个阿尔弗雷德给克拉克准备的手提箱，塞入弗兰克床边的花盆后，正当此时，他听到了病床上传来细若蚊蝇的低吟： “一炉饼干” “两炉饼干” “我给你一角” “你给我一分。” ...... 纽约-曼哈顿 47街01号 克林顿集团大厦后那条空荡无人阴暗小巷中，除了几个堆满的垃圾箱和满地的杂物，也就巷中央的那个落满鸽子粪便的井盖最为显眼。 但就是这空荡的巷子，却突然传出几人的窃窃私语： “施耐德，你说了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能重回地表，而且有大人物帮我们回到往日的生活！” “对，还有工作，食物。” “当然，地狱厨房教父答应我的，他一定会履约，毕竟我们就是要救他女儿，也就是克林顿集团董事长...上膛，我们要搏一搏了，人都在我们手上，还有什么得不到。” 这惊动了在电线上晒暖的一排鸽子，使得它们左顾右盼，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尤为一只脚上挂着‘关东后生’铭文标圈的远东来鸽，更是惊慌无比的四下张望声音来向。 井盖突然动了动，这让名为‘关东后生’的远东来鸽尤为好奇，扑棱着翅膀落到井盖旁，眨巴着大眼睛对着井盖啄了啄。 下一秒，井盖突然打开，惊慌无比的远东来鸽还没来得及起飞，便被一只粗粝干枯的大手抓住。 “咕！！！” 长期久居下水道的‘鼠人’手握惊慌失措咕咕乱叫的鸽子，一边眯着眼睛爬出下水道，慌着手中的鸽子道：“老大，我想吃鸽肉。” 被称作老大的施耐德从下水道中爬出，将格洛克手枪从后腰拔出，恶声恶气道：“吃，吃大块的！” 众鼠人：“老大你真好，老大我爱你！” 第五十章:电影拍的有道理 三小时前 纽约植物园-布朗克斯公园 一名身着蓝色紧身t恤，米色休闲裤，身材健美，相貌英俊的白人男性正在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匀速奔跑。 而他身后，一名身着灰t恤高大的黑人正有气无力的跟在身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从跑了一圈又从身侧掠过的白人哭笑不得。 些许时间后，看着微微发白天空的白人男性，一边拿着毛巾擦汗，一边对和身侧喘成狗，不停扶着垃圾桶干哕的黑人拍背。 “好些了么？” 史蒂夫.罗杰斯将几乎从未湿润的毛巾搭回肩膀，一边拍的黑人断断续续喊：“好了，好些了。” 正当史蒂夫打算多聊两句，裤兜中突然发出一阵嗡鸣，立刻道：“我去接电话，你多休息。” 看着黑人扶着垃圾桶起身，比了个ok的手势，不止把人一次跑吐的史蒂夫.罗杰斯快步走开，掏出口袋中的老人机，来电显示赫然是“尼克.弗瑞”。 史蒂夫.罗杰斯皱眉接通电话，电话中传来尼克.弗瑞的打趣声：“早晨好，队长，在现代纽约的都市生活还适应么？” “没过去的好。” 史蒂夫.罗杰斯叹息后问道：“早晨好局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嗯，的确有，就在刚刚，我们收到了来自中情局的紧急求助，他们声称有一名极度危险的超人类闯进了华尔街西的博彩娱乐大厦，正在残杀夜间值班的安保人员，向我们请求派遣超自然力量组织协助击毙歹徒。” 史蒂夫听出了尼克.弗瑞的话外之意，追问道：“那我们的情报是什么？” 尼克.弗瑞立刻回道：“我们的情报显示，这个人的确在残杀整栋楼的安保人员，但他不仅和你以及娜塔莎有过间接接触，就是那个你说也许能把人吓疯的克拉克.肯特，他似乎还和托尼有些交情，不过那栋楼里也不是什么安保人员，而是黑手党成员。” 史蒂夫.罗杰斯闻言，面露古怪的问道：“义警行为似乎并不在神盾局的管辖范围内，况且我们是受联合国管辖，如果他真和托尼有交情，那么他可能正在赶去的路上。” 尼克.弗瑞闻言笑道：“这是高度加密电话，也许他有破解能力，但恐怕也不会这么快，我们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佩珀，她会分散托尼的注意力，不让他惹麻烦。” 史蒂夫闻言，边向公园外快速走动，边问道：“显然你有计划。” “是的，在经历两个月前那场外星入侵后，我们继续新力量加入我们，据情报显示，克拉克.肯特虽然长年失踪，且多年杳无音讯，但在回到家中一直在从事贫民免费教育的义工工作，品行应该不差，但鉴于他可能涉及到纽约某些政治或社会冲突，我们还是要配合中情局的，我想队长你应该能把他抓起来，能治好就行。” 听了福瑞的话，史蒂夫揉了揉眉心，心情颇为沉重的追问：“他可能不那么好对付，如果我失手了呢？人跑了或者打死了？” 尼克.福瑞沉吟良久，直到史蒂夫等到一辆黑色suv，车窗缓缓落下，坐在驾驶室的福瑞挂断电话，这才对车门外的史蒂夫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卖中情局一个人情，但人绝不能跑！” “我猜，又是因为肮脏的政治地位。” 说完，史蒂夫无奈的叹口气，打开后车门，看着印有星条旗的战服和盾牌，眼中少了热忱多了回忆。 ...... 三小时后 身穿标志性战斗服的史蒂夫.罗杰斯站在博采大厦大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照片，自动脑补了马赛克。 “神盾局也需要钱，更需要国际地位。” 尼克.弗瑞在他下车前说的话，不断回响于脑中，让史蒂夫不断分心，纵使耳麦中不断回响战术小队的汇报。 “军刀a队已就位。” “军刀b队已疏散无关人员。” “军刀c队已封锁大楼西南侧。” “军刀d队已封锁大楼东北侧。” “鹰隼特种狙击小队已发现目标，该死，一架直升机落到我们楼顶了，目标正在看向我们，受气流影响我们无法立刻击毙目标。” 直至狙击小队观察员的惊呼声从耳麦中传出，回过神的史蒂夫.罗杰斯这才吩咐道：“继续观察目标位置，不要盲目射击，全体战术小队待命，发现目标逃逸立刻射击。” “鹰隼收到。” “军刀a收到。” ..... “队长，目标已进入4个电梯中的2号电梯，我们失去了目标位置。” 史蒂夫.罗杰斯看着从47层不断下降的左2号电梯，将盾牌在手中紧了紧，侧身靠在电梯门右侧的3号电梯门上，心中默数电梯层数。 “33，32，31...17，16...5，4，3，2!” “1” 史蒂夫嘴唇微微翕动，突然一声剧烈爆炸从敞开的电梯内传出，纷飞的手雷破片把大厅的大理石地面炸出片片龟裂，这让他露出我就知道的得意微笑。 在硝烟还未散去的那一刻，便立刻按动身后3号电梯的紧急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面对空荡荡的电梯井，正准备抬头张望的史蒂夫忽的心头一紧，立刻又退出了电梯。 下一秒，绳索断裂的声音呼啸而至，本身悬于十几层的3号电梯以雷霆之势轰然坠下，在梯井中砸出漫天烟尘，落了一身灰的史蒂夫一边用手荡开面前的灰尘，边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向着梯井内喊道：“克拉克.肯特，我是史蒂夫.罗杰斯，我建议你立刻放下武器放弃抵抗，立刻投降，你过激的义警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但我以人格担保，你一定能获得妥善处理。” 梯井内，扯着断裂绳索荡向中央空调管道的克拉克.肯特一边有条不紊的打开防护窗，一边大声回应掩盖响动：“你叫史什么？我年龄大了，耳朵有些背，你大声点！” 系统则在克拉克脑海中不断催促：“快打开这该死的通风窗，这货精神力太高，又内心纯洁，恐惧光环对他几乎不起作用，只能从通风...卧槽，这里面怎么这么窄！” 克拉克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瘦两圈才能钻过去的通风管道，心想这系统真是又废又不靠谱哪里能从这里逃出生天，值得把心一横，直接凭着精神感应将通风窗丢出去。 史蒂夫立刻回应，他顶着盾牌探出头望向梯井，电梯落下砸出的烟尘让他根本看不清，只能高声喊道：“史蒂夫.罗杰..” “咣！” 盾牌上发出一声巨响，史蒂夫看着从盾牌弹到门外的通风窗发了两秒的呆，这才按住耳麦高声喊道：“全体成员紧盯通风管道出口。” “小子，我知道你叫什么！” 话音刚落，用衣服勒紧双手，顺着2号电梯绳索滑下，只剩背心肌肉喷张的克拉克携着满身烟尘，抖着滚烫的“火焰拳套”冲出电梯，一拳将猝不及防的史蒂夫.罗杰斯打的侧身飞出，以超乎常人的神经反应速度趁其不备夺下盾牌，顺势抛向大厅左侧的玻璃窗边角。 还未等盾牌弹回的克拉克趁势猛攻，纵使左臂受伤，仍旧凭借超强的体魄，将一副常年磨砺的拳脚配合发挥到极致，年轻时当过兵的他一手军体拳的组合拳的踢、打、摔、拿、拧五大基本格斗要素发挥的极致，硬生生在与巅峰期的美队的搏杀中打出了优势。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克拉克已经用强大的爆发力让史蒂夫.罗杰斯已经挨了一拳，两膝和一背摔，虽然史蒂夫.罗杰斯一时间处于下风，甚至在外人看来毫无招架之力，但克拉克自己清楚，经过三小时的鏖战，自己早已是强弩之末，而对方虽然狼狈，但毕竟是抗击打能力与自己相差不多，自己没受伤前挨这几下也顶多喘口气缓缓。 等他掌握自己的进攻节奏，即便自己能杀死对方，也必然逃不过下一次追击。 “宿主，打够了快溜吧，外面还有人蹲咱们呢。” 感知到已经密密麻麻开裂的钢化玻璃，系统在狂笑之余看着弹回的盾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道：“等等！别让他拿到盾牌！” 可惜已经晚了，在他喊话的功夫，盾牌已经与冲向窗户的克拉克擦身而过，‘恰巧’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单膝跪地的史蒂夫接住。 系统感受到这一幕好像被吓到了，失声尖叫道：“卧槽，宿主快躲，电影那么拍果然是有道理的，这货在用精神力影响振金盾牌的弹射方向！” 请假条 今天出去备存粮，因为疫情，我和女朋友都被滞留在扬州，现在是两天一出，由于之前都是买新鲜菜，现卖现做，吃新鲜的。 毕竟在当前疫情下，宅在家中不出门，就是为国家做贡献。 所以对储存蔬菜不怎么注意，但偏偏前几天买的多.....多到能够我俩吃一个月！ 然后气温突然回升......烂完了，呕！！！(土豆生虫菜化水) 小丫头容易迷路，所以只能咱们大老爷们自己去了对吧，先是办出入证，然后跑东跑西买足存货，再清洗冰箱收拾屋子。 就到这个点了qaq 刚看到独狼生气了，这次挺不好意思的，但实在是当前无可避免的问题，人活着要食五谷杂粮，吃喝拉撒睡一样都少不了，现在更要在疫情面前为家人和关心你的人尽职尽责。 诶嘿嘿嘿，这是真的很对不起。 不过，我把工作辞了，全职了。 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更新问题，之前工作出差时在火车上，写了很多大纲。 写作在我眼中事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从初三（15岁）便开始了，我承认希望把这转成主业，完成自己写出好故事还能养家糊口的梦想。 在此，感谢兄弟萌对‘鸽生’的支持，包容，耐心的等待。 我也永远不会放弃写作的！ 第五十一章:人是会变的 人的一生很短暂，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逝，总是让人在来不及追忆往昔，生离死别的痛苦便突然降临，人生在世共如此，皆不能避免。 当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照耀在安妮.海瑟薇的乌黑秀发时，眼圈仍旧发红，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她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母亲的日记本。 昏黄的纸页上，用胶水沾着克拉克.肯特和母亲年轻时的合照，曾经被撕成两半的照片已经被拼在一起。 在办公桌对面，丹尼斯.路德正斜倚在沙发上，端着一柄老式的短管猎枪，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多年前曾疼爱有加的外甥女。 老出一脸褶子的乔伊.博德此时鼻青脸肿，正萎靡的瘫坐在墙角，左手仍死死握住一柄光洁如新的老式骑兵刀，但从他塌陷的右肩来看，显然他并未在之前的战斗中占到什么便宜。 近来，极力隐藏自己的乔伊.博得在与丹尼斯的明争暗斗中接连吃亏，面对使用违禁药物，愈发嗜血癫狂，逐渐向超人类靠拢的丹尼斯.路德，乔伊纵使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正面与其交锋。 由于保镖接连死亡，他现在甚至上了安保公司的黑名单，只能自己亲自上阵来保护自己曾经所爱之人的女儿。 可惜，在神经反应速度已经非人的丹尼斯面前，他连一个照面都没坚持住，就被一拳打倒在地，捏碎了肩膀。 似乎由于药物或机械臂对神经的影响，丹尼斯已经出现了精神问题，克拉克对他的惩罚也被他用成了标志性的折磨手段。 丹尼斯.路德斜眼轻蔑的瞥了一眼连刀都拿不稳的老乔伊，突然对沉默不语的安妮说道：“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乔伊这老家伙会不惜性命保护你。” 安妮.海瑟薇强忍着因恐惧颤抖的双手，不甘示弱的回击：“我也没想到，我最亲近，最信任的叔叔会把枪口指向自己的亲人。” 丹尼斯.路德闻言，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本以为杀死自己的外甥女是件很轻松的事，也以为只要自己想做，便获得任何成就，杀死安妮，他成为克林顿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杀死安妮，他就可以凭借克林顿集团优渥的分红，和马莲娜一起周游世界，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只要杀死安妮，他的孩子在出生后，便可以成为人上人，不必像自己一样，在黑暗的底层世界，‘走钢丝’般的度过童年。 成为资本世界那被服务的1％！ 但未曾想，在安妮回到纽约时，突然横空出世一个早就该化成灰的克拉克.肯特。 不仅让自己备受屈辱，在自己次次呕心沥血精心设计的杀局中屡屡生还，还在一些神秘人的帮助下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地下力量逐个击破，还用未知手段破坏了自己和中央情报局（cia）的亲密关系。 现如今，他感觉自己就像20多年前，那个被玛丽.海瑟薇从德州带来大城市的乡下骑警，对一切一无所知，再次在恐慌中向未知做出选择。 就在昨晚，下属黑帮不断失联，让他不得不选择向帝王集团妥协，按照韦斯利给出的方案，在他们借刀杀人利用神盾局干掉克拉克.肯特后，把安妮.海瑟薇亲手杀死，再栽赃给外界看来一向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乔伊.博得，自己作为唯一继承人，将纵使股价大跌也价值千亿美刀的克林顿集团低价卖给帝王集团，自己带着玛丽莲放弃一切，离开美国。 “人总是会变的。” 想到这里，丹尼斯.路德抬眼看向安妮，似乎陷入了回忆，表情变幻喜怒哀乐都在严肃中隐约显露，最终，变化为彻彻底底的冷漠和无情，他用冰冷贪婪的眼神紧盯着安妮，漠然道：“我现在只觉得我应该获得一切，曾经那个满腔热血愿为家人赴汤蹈火的人仍在。” “只是，家人换了。” 说着，丹尼斯.路德起身，毫不在意的将猎枪放在安妮身前的办公桌上，俯身从她手边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嵌在木质墙壁的液晶电视。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指望那个怎么都死不了的老东西。” 丹尼斯.路德表情轻蔑，但眼神不乏愤恨，他不断调动电视台，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不会死的，哪怕你在掩饰，我也能从你眼中看出你很怕他。” 安妮看了眼日记上克拉克.肯特和玛丽的合照，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短管猎枪。 “我怕他？”丹尼斯闻言怒火中烧，突然伸手掐住安妮纤细的脖颈，机械臂强大的力量瞬间压得安妮几乎喘不过气，但这个前一秒还感到恐惧的小丫头，在危险真正降临时，行事却意外的果断而坚决。 她悍然抓起短管猎枪抵住丹尼斯的腹部，扣动了扳机。 什么都没发生。 枪里没有子弹。 安妮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凄然的她艰难道：“我爸爸...会把你!和你那所谓的‘家人’....一起...埋进土里!” 墙角出气多进气少的乔伊.博得突然有气无力的笑道：“丹尼斯，你现在杀了她，人们就会注意到克拉克是克林顿集团的第一继承人，你必须在克拉克死后才能这么做，否则，你将一无所有。” 丹尼斯愤恨的瞪了眼乔伊，但终究还是松了手，他将安妮重重推回办公椅，拿起遥控器继续换台。 摆脱生命危险的安妮一边咳嗽，一边含泪的看向几近油尽灯枯的乔伊.博得，这个起初她最厌恶得人，却成了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乔伊双眼微眯，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骑兵刀缓缓放下，握紧了皮肤松垮的拳头。 “我从未想到美国队长会再一次穿上战服走上街头，更未想到他的对手会是近来声名显赫的‘地狱厨房教父’克拉克.肯特。” 液晶电视被放大的声音吸引了安妮的注意力，紧盯电视荧幕的丹尼斯眼中光影闪烁，脸上更是尽显快意。 第五十二章:必死之局 “我现在正处纽约第五大道东6街，我们可以看到，街道上满目疮痍，消防栓正在喷射水柱，甚至有赶来上班的行人受伤，这一幕像极了两月前那场外星入侵大战，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由两名‘人类’的争斗造成的。” 浓妆艳抹的电视台女记者面对镜头，虽言辞激烈，但又不乏搔首弄姿，为自己的前程做足够的努力：“他们是在冰川中沉睡70年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我们敬爱的战争英雄，他在纽约遭受外星入侵时奋起反抗的事情家喻户晓，在这里我们就不再赘述。” “但另一位，却与他的经历惊人的相似，他就是近来在纽约声名斐然的‘地狱厨房’教父，克拉克.肯特！他不仅与几十年来风靡全美的动漫英雄‘超人’同名，也是克林顿集团传奇女强人的丈夫，更是在一场对南极冰川考察中，因雪崩失踪20余年。” “当他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时，却是以一位身怀超人能力的‘超级英雄’身份出现在地狱厨房，据当地人称，克拉克.肯特在回归纽约后，不但对大量地狱厨房不愿上学的学生进行了免费教育，还用自身威信使极大降低了地狱厨房的犯罪率，更是发生了两起不明武装人员交火事件，我们刚刚从nypd得到消息，这场争斗似乎是因为克拉克.肯特残杀了一家纽约博彩公司的安保人员而起。” “对于两人的争斗，在网络上也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也是众说纷纭，有人.哦天哪！” 正当女记者讲的兴起，突然一枚溅射的流弹射在了她脚边，摄影师更是扛着摄影机转身就跑。 第五大道中央，手持大口径左轮连开三枪的克拉克，在侧身躲过从路灯杆弹射过来的振金盾牌和一枚大口径狙击弹，也索性放弃了奔逃，而是迎面直上，与史蒂夫.罗杰斯拳脚相接，试图用缠斗来迫使狙击手放弃对自己的狙杀。 砰！ 一声闷响在两人胸口同时响起，史蒂夫.罗杰斯因力量有所欠缺被打的后退几步，但随即又接住弹回的盾牌甩手向身侧掷出，振金盾牌在打翻路边的消防栓，90°弹射撞弯一根路灯杆后竟笔直飞向克拉克.肯特的后背。 避闪不及的克拉克后脑勺正中，发出一声闷哼扑倒向史蒂夫.罗杰斯，被一拳击中下颌，单膝跪地伏在地面。 “宿主，快躲！” 头脑昏沉的克拉克只觉小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地面炸起的带有血腥味的碎石屑便让他意识到自己中弹了。 是的，一枚穿甲弹正中他的大腿，扎进了坚硬的路面。 克拉克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街周行人众多，发出一声包含怒意的暴呵：“恐惧！长存！” 正欲用振金盾牌击晕克拉克的史蒂夫.罗杰斯突然胸口一窒，被起身的克拉克一手攥住咽喉，竭尽全力掼向地面，又扯着脖子把他拽起，按在路边的一辆轿车车门，一记猛踹连车门都凹了进去。 史蒂夫.罗杰斯显然晕了，但克拉克怒意仍未消退，他不看电影，也不认识什么美国队长，他的当务之急是救女儿，在这一点上，谁敢阻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不管他是谁！ 可当他再补一下时，眼中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让他不得不扶着脑袋后退两步，鼻血顺着嘴唇上的胡须不断滴落。 “系统？你还在么？”克拉克在脑海中的呼唤没有一丝回应，显然是刚刚强行对精神力远超他的史蒂夫罗杰斯发动恐惧光环造成的。 眼中天旋地转的克拉克站立在昏倒的史蒂夫罗杰斯身前，健硕魁梧的身躯摇摇欲坠。 恐惧光环逐渐消退，四周隐藏于商铺之中的特战队开始持枪向克拉克靠近，帝王集团楼顶，威尔逊.菲斯克与刚上楼的威廉.罗林斯并肩而立，在威尔逊.菲斯克平静的目光下，威廉按动耳畔的通讯器，低声道：“目标极度危险，在保证美国队长的安全的情况下当场击毙。” 似乎已经是必死之局。 双眼天旋地转的克拉克.肯特，摇摇晃晃的捡起散落在地面的振金盾牌，缓缓平举于胸前，心中皆是不甘，但又毫无悔恨，因为过去依然注定，自己也无法改变。 在老年人的世界里，竭尽全力就好。 ‘通通通通！’ 汽车疾驰的轰鸣声与机枪弹从身周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让克拉克.肯特露出一丝微笑。 当车辆急刹声在克拉克深浅响起时，拉枪上膛声后紧接着便是一声暴响。 逐渐恢复感知的克拉克.肯特能明显听到远处有人坠地的响动。 “一炉饼干，两炉饼干，我给你一角，你给我一分。” 一个身着病服，面容坚毅，眼中暗藏仇苦的男人从满车弹痕的‘乔治.巴顿’上跃下，口中振振有词的掏出手枪对准伏在凹陷车门里，陷入昏厥的史蒂夫.罗杰斯。 男人正欲扣动扳机，眩晕感消失的克拉克便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克拉克.肯特嗓子有些哑，轻声说道：“你的事和他无关。” 男子收回手枪，没有理会克拉克，径直又上了车，只是死死盯着克拉克，眼神中不乏威胁，强迫之意。 克拉克也没有丝毫畏惧，虽然腿脚不便，也上了副驾驶。 在周遭行人恐惧的目光中，这辆满身创伤的‘战剑’疾驰而过，直奔洛克菲勒大厦。 在车上，克拉克扯烂衣服包扎大腿，看男子不说话，主动说道：“显然你看了我给你留的便签，弗兰克。” “帮我救下我女儿，我就帮你报仇。” 弗兰克.卡塞尔没有回应，他用发红的眼眶看着前面的道路，将油门踩到了底，嘴唇不停地翕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克拉克很清楚他在说什么。 “一炉饼干，两炉饼干，我给你一角，你给我一分。” 系统曾告诉克拉克，这是弗兰克.卡塞尔女儿生前最喜欢听的睡前故事。 第五十三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满车弹痕的‘战剑’在第五大道上疾驰，显然弗兰克.卡塞尔不会浪费一秒关于复仇的时间，更不会将精力放在顶翻了几辆警车上。 克拉克.肯特大腿上的枪伤已经停止出血，那是远超强健肌肉硬生生闭合伤口的效果。 天空中，三架满载cia突击队，被紧急抽调的警用直升机和两架可能是大媒体的民用直升机紧跟不舍，不断用扩音喇叭高喊：‘我们是nypd，我要求你们在路边停靠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这话也许对别人有用，但在车上的两人看来，这话几乎和放屁没区别。 弗兰克.卡塞尔是为了给妻儿复仇而活。 克拉克.肯特更简单，如果安妮死了，他将再次失去活着的意义。 停车，无论会不会被当场射杀，失去目标的两人都将生不如死，系统已经苏醒，喋喋不休的在克拉克耳中叨叨这个世界nypd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跃跃欲试的劝克拉克用野蛮人的嚎叫技能打掉那几架直升机。 可惜克拉克由于担心，杀人会对安妮将来的生活带来更大的影响，果断拒绝了。 除非必要，他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更不想夺人性命。 但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当你受够了麻烦想极力避免时，麻烦却总会自己找上门！ 第五大道东4街，一场争吵正不断在帝王大厦顶楼回响。 “金并，为什么弗兰克会在这里出现？他不该还活着，甚至早就该埋进那该死的坟墓里！” 身为cia特别行动指挥官的威廉.罗林斯，抬手扯住金并的领口，向还在皱眉望向克拉克逃跑方向，面露不解的威尔逊.菲斯克吼道：“你真以为，像你们这样的渣滓没有我们的保护，能混的风生水起？如果你不能立刻弥补这该死的错误，就好好想想如何在纽约的下水道吃垃圾吧！” “够了！” 被扯得有些不耐烦地威尔逊.菲斯克愠怒的拨开威廉.罗林斯，掏出手机拨通了华夏号码。 电话被立刻接通，但却无人回应。 威尔逊.菲斯克稍加思索，用生涩的汉语恭敬道：“高夫人，早上好。” 电话中传出了慈祥的笑声：“同好，金并，我猜你是遇到麻烦了，但不要担心，我虽然已经很老了，但还是有看新闻的习惯，我已经安排了村上的徒弟松久信幸帮助你，祝愿你不要和手下的小狗那样，而是能好好地活下去。” 威尔逊.菲斯克没有回应，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隐忧悲愤的侧过身看了眼身后，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亚裔男人，正带领着一众背负武士刀的忍者，垂手站在他的身后。 无论直升机驾驶员还是安保人员，都已经尽数死亡。 他什么时候来的？ 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杀掉了这些人？ 威尔逊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也不需要知道，毕竟现如今的他只是这些黑帮的财务官。 威尔逊制止了受惊掏枪的威廉.罗林斯，对电话中的高夫人道：“感谢您的援助和教诲。” 听到高夫人挂断了电话，威廉.罗林斯震惊的看到，这个一直牵着自己鼻子走，足智多谋气场惊人的黑帮财务官，竟恭恭敬敬的对那位黑西装男90°鞠躬，用日语温和道：“想必，您就是松久信辛先生，有失远迎，请多包涵。” “我更习惯人们叫我‘信’。”松久信辛轻蔑的看着身前低下头颅的威尔逊.菲斯克，冷哼一声才道：“我听说，一只无知的蚂蚁试图组织黑空的诞生？是这样么？” 仍躬着身子的威尔逊.菲斯克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但似乎是因信对他的态度：“是的，他叫克拉克.肯特，是克林顿集团董事长安妮.海瑟薇的...” “在这里等着，哼，办事不利的废物！” 松久信辛打断了威尔逊的叙述，直接转身便带领一众忍者下了楼。 “他们是...手和会？那些整天躲躲藏藏，自称永生的疯子？” 威尔逊.菲斯克无视了威廉的询问，看着已经尽数下楼的松久信辛，用威廉根本听不懂的华夏语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谁死了，我都会更进一步。” ...... 克林顿大厦楼下，一向在媒体面前尽显斯文的詹姆斯.韦斯利摘下眼镜，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溅在眼睛上的血迹，在他身前，身着重型绝缘服的比利.罗素正带着一大帮手下，用手枪对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鼠人’们依次补枪。 “留一个！” 詹姆斯.韦斯利面露欣赏的看着杀人果断毫不留情的比利.罗素，制止了他将在施耐德头上扣动的扳机。 腹部中弹跪倒在地上的施耐德面如死灰，本以为是光鲜亮丽新生活开始的他，在带领手下冲进大楼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早已设好埋伏的詹姆斯.韦斯利和比利.罗素悉数击倒。 看着身前惨死的两名挚友，施耐德死灰般的脸颊露出一丝狰狞，他死死盯着詹姆斯.韦斯利，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 “只要别杀我，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 詹姆斯.韦斯利愣了片刻，与同样懵逼的比利.罗素面面相觑后，问道：“克拉克让你来救他女儿？” 施耐德闻言，扫眼看向了身前两名死去的小弟，眼中尽是悲戚，詹姆斯.韦斯利并没有给出承诺，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毕竟，他只是个小人物，在这些手握他生死的大人物面前，如果没有价值，那么他的生死将无关紧要。 爱好华夏文化的施耐德想要活下去，他想要报仇，为因他的决定，死去的所有人报仇。 他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 被比利.罗素用枪托猛砸头部的施耐德牵动了腹部的伤口，捂住脑袋蜷缩在地上剧烈咳嗽道：“是，他还说...会把你们全杀光。” “嗯？”詹姆斯.韦斯利不敢置信的笑出了声：“哈哈，他？嗯...这是我近来听到最好的笑话了。” “我觉得他可以，毕竟...咳咳咳” 蜷缩在角落的施耐德说了一半，偷偷用手猛按自己受伤的腹部，子弹伤及胃部的他突然咳了几口血，剧烈抽搐了起来，从胃部涌出的鲜血被他吸进了肺里。 第五十四章:不可战胜的敌人 韦斯利皱眉看着地上抽搐幅度越来越小的施耐德，心中不安和好奇愈发强烈，这才不耐烦道：“罗素！” 比利.罗素急忙将施耐德拖到膝上，正当他用力拍打施耐德后背时，一辆钢铁巨兽携着无可匹敌之势冲入了楼下的大厅。 “罗素！” 四起的枪声和熟悉的怒吼让罗素忽的站起，脸色大变的他惊疑道：“弗兰克？” 看到比利.罗素脸色一变，刚就因施耐德的话心有不安的韦斯利惊问：“那是谁？” “一个不该活着的人，你快上顶楼！” 正处四楼的罗素顾不得手上的事，一边起身抄起突击步枪护送韦斯利走进楼梯间，一边按动挂在胸前的通讯器喊道：“全体安保人员，除a小队护送韦斯利先生上楼，其余小队舍弃原有设伏位置前往楼梯间，我们必须先集中火力干掉一个人！” “a队收到！” “b队收到！” “c队收到！” 通讯器陷入了短暂沉默，直到一个充满仇恨的声音传出：“很好，罗素，让他们全都过来！” 目送一个小队护送韦斯利上楼的比利.罗素戴上厚重的绝缘面罩，瓮声瓮气的通过通讯器问向弗兰克.卡塞尔：“对你来说，餐前甜点还适应么？” 愠怒的弗兰克声音显得很低沉：“你很懂我，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关掉通讯器的比利.罗素摘下面罩当场爆了粗口：“注意警戒四周，那个老家伙可能已经上楼了。” 比利.罗素话音刚落，克拉克沙哑的咆哮便伴随子弹在金属物体溅射的密集响声在楼上响起。 左手振金盾牌，右手柯尔特‘蟒蛇’的克拉克.肯特，头发中的碎玻璃在楼梯窗口射入的光线下闪烁着光芒，显然罗素猜的没错，他对一起并肩作战多年的弗兰克非常了解，仅仅用一句话便猜中了克拉克用弗兰克正面吸引注意力，在调虎离山之际，自己凭借远超常人的弹跳力攀墙入楼的伎俩。 在狭小空间内近距离伏击！ 面对身穿厚重绝缘服的安保人员！ 手握振金盾牌，不用担心独头霰弹恐怖杀伤力的克拉克.肯特如虎入羊群，仅用几个细小的割伤，几乎就在一瞬间便将六名安保人员挨个从楼梯间丢下。 此时，一度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韦斯利就像受惊的小绵羊，被克拉克扼紧咽喉，从高达七层的楼梯间随手丢下。 “我警告过你，别再靠近我女儿！” 克拉克手按楼梯扶手，看着不断尖叫在楼梯扶手上跌来撞去，最后落在1楼一动不动的詹姆斯.韦斯利，痛苦而内疚的看向4楼方向。 他能用精神力感应到那遍地的死尸，和一边咳血一边用衣服堵住伤口的施耐德。 系统感受到克拉克强烈的情绪波动，宽慰道：“宿主，人命虽不由天注定，但死亡依旧在所难免，你女儿还在那个黑人杂种手上！等比利.罗素上楼缠住你，一切就都晚了！” “他们是因我而死，我会记着。” 克拉克在看到施耐德成功为自己止血，甚至试图重新启动停用的电梯时，这才转身向楼上冲去。 “罗素！我和我妻子把你当家人，为什么！” “人都会变的，弗兰克，你就是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密集的枪声在楼道不断回响，不断有人发出濒死的呻吟和不屈的怒吼，伴随着弗兰克.卡塞尔与比利.罗素的怒吼，身形强壮如牛的克拉克踩着楼梯扶手灵巧的在楼梯间攀爬跳跃，大腿的枪伤也随之撕裂，猩红发亮的血液划破弥漫的硝烟，最终与楼下韦斯利身上流出的血泊汇聚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全身骨折，本该就此死去的韦斯利手指却微微颤了一下。 ......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安妮.海瑟薇身上，盛夏呼啸的炽热气流将她的秀发吹的随风漂浮。 站在克林顿大厦天台边沿的她昂起青涩俏丽的脸庞，昂首看向似乎近在咫尺的云层，又低头看向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以及那围绕大楼四处搜寻克拉克踪迹的直升机。 她想一跃而下，让父亲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死去。 可惜，她连这个能力都没有。 一根尼龙绳束缚了她的自由，将纤细的手腕缚在身后，而这剥夺她最后一丝选择的自由，却掌握在自己曾经唯一的亲人手中。 “但愿你那死鬼老爹能快点上楼。” 坐在直升机上的马莲娜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不安的看向高楼下盘旋的直升机，生怕他们注意到楼上所发生的事。 站在直升机前，腰胯史密斯.韦森m500左轮手枪的丹尼斯.路德一手握住缠住安妮的尼龙绳，一手扶住已经半死，几乎没有任何力气的乔伊.博得的手臂，那柄短管猎枪正被乔伊松松垮垮的握在手中。 强撇一丝微笑对马琳娜笑道：“放心，亲爱的，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咚！” “咚！” “咚！！” 楼梯井剧烈的响动昭示这克拉克的到来，安妮强忍着眼泪，看向了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乔伊博得。 乔伊没有注意到安妮眼中的哀求，只是看向天空，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难于启齿。 “咣！” 楼梯门被一股巨力踹飞，手持振金盾牌的克拉克.肯特走出阴暗的顶层楼梯间，须发皆张的他裤腿上鲜血淋漓，活像只濒死犹斗的老狮。 克拉克扫眼看向安妮，将振金盾牌重重甩在地面，腰间的手枪却没卸下，双手高举直接走向丹尼斯，低吼道：“我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小杂种能有这样的胆子，我来了。” 丹尼斯看到这一幕，面带笑意的将乔伊博得的手提起，对准了安妮，然后笑道：“为了你的小宝贝，我想你可以跪下！” 克拉克跪的毫不犹豫，这让安妮直接哭出了声，但他还是说道：“1对1，公平对决，我知道你有强化剂，我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能看到你痛哭流涕也许会少了很多乐趣。” 丹尼斯说着努嘴摇了摇头，他显然不会犯以前轻敌的错误，而是将乔伊博得的手指推入了扳机，这才道：“把枪也丢过来，等等，慢慢的，一定不要触动到我脆弱的神经，毕竟这枪里塞满了铁屑，毕竟谁知道你能不能射中子弹呢？对吧！” 待克拉克缓缓丢过枪，丹尼斯这才笑道：“很明智的选择，你显然不会挑战不可战胜的敌人！” 丹尼斯将手中的尼龙绳拴在墙上，拔出腰间的m500，这种被誉为世界上威力之最的超级手枪，6230焦耳的枪口动能甚至可以一枪击毙大象，这正是他为克拉克准备的万全之策。 克拉克没有在言语，只是死死盯住丹尼斯，试图抓住每一丝破绽，但乔伊.博得知道，他抓不住。 在与丹尼斯博弈的这一个月里，他亲身见识到在注射特殊药物后，拥有机械臂的丹尼斯那恐怖的战斗力，他看向泣不成声的安妮，终于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空那几乎为不可查的黑点，有气无力的哀求道：“对不起，托尼......，我不该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丢下你，我只是个不负责任的投机商，登徒浪子，但你和我不同，你是个英雄，求你，别因为我犯的错误而不出手，这和他们无关...” 丹尼斯.路德在听到乔伊.博得的低语后，突然感到一丝不妙，正当他准备开枪时，马莲娜的尖叫声让他同时扣动了两把枪的扳机。 “丹尼斯，快躲开！” “砰！” 五十五章:为荣誉而生，为战斗而死 在克拉克神经反应速度远高于常人的动态视觉面前，空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丹尼斯双手中的两杆枪同时迸发出炽烈的火焰和气流，甚至连光线都产生了扭曲。 丹尼斯狂热的紧盯着克拉克，甚至在克拉克躲避之时还微微偏移枪口，显然他的确让自己拥有了超凡的身体素质。 注视着硕大的.50马格努姆子弹飞出枪口，迎面之上吸引注意力的克拉克扫眼看到从天而降的金红色钢铁战衣，以及猎枪中挟焰喷向安妮的赤红铁屑，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电光火石之间。 拼死冲锋的克拉克.肯特硬生生侧开身体，本就残疾的左肩瞬间炸开一道血雾，血肉横飞。 从天而降，拦在的托尼.斯塔克，正巧挡在安妮身前，铁屑在他金红色的战甲上碰撞出大片火星，随即抬起右臂，一发掌心炮便将丹尼斯的机械臂从中打断。 丹尼斯身前，看起来油尽灯枯的乔伊.博得突然偏过头，咬向了那个让所有黑人引以为傲的宝贝。 而身后的马莲娜.j则从直升机的座位下拎出一柄老掉牙的m72反坦克火箭筒，对准托尼.斯塔克。 鼎足而立的三方势力一时间接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想用金属碎片要我的命，丹尼斯。” 金红色机甲中传出托尼稍含愠怒的戏谑，彰显怒意的金属面甲抬头望向肩抗反坦克火箭筒的马莲娜，警告道：“马莲娜小姐，m72a3这种上世纪的轻型反坦克武器最多在我身上刮掉一层漆。” 克拉克倒在地上正尝试着爬起，已经露出白骨的肩头不断涌出鲜血，已然流淌成一片血泊，但还是喊道：“托尼，带我女儿走，剩下的我来解决！” 马莲娜不为所动，而是紧盯地上因机械臂断裂，神经遭受刺激而浑身抽搐的丹尼斯，乔伊已经松开了嘴，呸呸呸的不断吐出口中的血沫，那显然不是因为上火。 浑身抽搐的丹尼斯紧盯肩抗火箭筒的马莲娜，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老年人还是乖乖躺着吧，别以为静脉破裂就死不了人。” 托尼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边向马莲娜靠近，试图安抚这名孕妇放下武器。 此时已经濒临极限的克拉克宛如大限将至，脑海中不断响起系统的低笑，这让勉强站起的他感觉到一丝不妙，一边走向哭着跑来的安妮，一边动用精神力警戒四周。 克拉克的预感没有错，在精神感应中，施耐德正乘电梯上楼，而显然已经杀死罗素的弗兰克.卡塞尔正在楼道中与几名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鏖战。 手中只剩一把夺来的协差，寡不敌众的弗兰克浑身多处受伤，正在向楼顶奔逃。 而墙壁上，十几名身着黑色忍者服的不明人士正背负各种武器，用吸盘借助玻璃窗向上攀爬。 可他已经来不及警告托尼了，因为马莲娜已经按下了发射按钮，粗大笨拙的圆柱弹头从火箭筒中飞出，被托尼一发掌心炮击碎，圆柱形弹头产生了并不剧烈的爆炸，只是让空气中扬起了纷飞的灰色迷雾。 “斯塔克先生，是石墨炸弹，他损坏了供...电...” 声名显赫的钢铁战衣被纯电纤维丝破坏电路而瘫痪，包在铁罐头的托尼也被从地上抄起枪的丹尼斯.路德一枪击倒，显然被神经剧痛刺激不轻的丹尼斯疯狂的怒吼：“没想到吧，我为你准备了石墨炸弹！该死的托尼.斯塔克，我就猜到你改不了管闲事的毛病，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倒地的托尼想试图卸下战甲，却又被丹尼斯击中，m500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在地上花了老远，刚解开战甲的托尼突然感觉到喉部一窒，显然有人用手勒住了他的喉咙，偷袭者意欲用协差割喉，却被托尼用手攥住了手臂：“咳...贾维斯？克拉克？“ 而迷雾中，克拉克正护着安妮和乔伊左支右拙，那些几乎走路毫无声息的忍者虽然攻势凶猛凌厉，不断在克拉克身上留下伤口，但却宛如遇到克星般，被看起来劣势的克拉克逐个击杀。 天台的梯井大门忽然被人撞开，用协差戳入忍者喉中的弗兰克.卡索高喊：“克拉克，有危险，噗！” 一柄被铁链牵引的弯刃飞旋着插入弗兰克的腹部，弗兰克口吐鲜血，反而抓住铁链，试图将偷袭者扯出，却被偷袭者一记飞踹蹬成了滚地葫芦。 而另一边已经快停止呼吸，被勒的满脸通红托尼却听到一声呼喊：“注意前方，托尼。” 托尼闻声刚侧过头，划破尘埃的振金盾牌便正中他身后忍者的脑袋，不同于美队史蒂夫.罗杰斯的点到即止，克拉克丢出的盾牌直接削掉了忍者半个脑袋，谁知已经被削掉半个脑袋的忍者浑身剧烈痉挛，勒住托尼脖颈的手忽然一紧，带着托尼一起向楼下倒去。 刚丢出盾牌的克拉克此时正拖着昏迷的弗兰克.卡塞尔，刚冲过去拉住托尼的一条腿把他扯上来，还没等拖上来，那条重创弗兰克的刃链便划破迷雾瞬息而至，缠住了克拉克的咽喉。 随着铁链的收紧，铁链顶端的弯刃也被克拉克用那只已经没了痛觉的左手攥住，可一枚呼啸而至的.50马格努姆子弹却将左臂齐根截断，剧痛之下，呼吸受阻的克拉克单膝跪地，松久信辛用生涩的英语道：“肯特先生，你在战斗中的英勇令我感到由衷钦佩，我很欣赏你，因为你是个有荣誉的人，但是为了荣誉战死在我眼中的确不值，所以，只要你宣誓向三合会效忠，并松开那只手，我就让你女儿活着并保证你们几个的安全。” 此时迷雾已经渐渐淡去，克拉克看着已经拜托锁喉束缚，用已经呆滞的双眼看向楼下正对自己苦笑点头的托尼，低声做出了他人生中最后的答卷：“为荣誉而生，为战斗而死！” 似乎看到托尼被克拉克扯了上来，松久信辛遗憾的紧了紧手中的铁链，将已经气力耗尽的克拉克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迹：“很遗憾，鉴于你的顽固，你的生命将到此为止。” 通过精神感知，看到楼梯间还有不少忍者向楼上涌来的克拉克顿生有心无力之感，因为，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是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眼中甚至看到了前世的影像。 年幼时的秦汉，在母亲的温柔呵护，父亲的严厉训斥中逐渐成长，又在朋友间的嬉笑打怒中虚度了许多光阴，学业荒废，青年辍学的他整日漫无目的的无所事事，索性被父亲送去当兵，这一去，便是五年。 直到他在网上遇到了那个整日让他无可奈何，又忍不住悉心关照的那个她，才忍不住寂寞退伍，选择了安定生活。 七年之痒，三年之痛，伴随着‘妮妮’的诞生，三十多岁才有子女的秦汉开始为了下一代自学，只为做好女儿的功课辅导。 前世生活中那些曾经被他认为繁琐且令人烦躁的小事，现在却显得无比珍贵，令人不舍。 直到，那场天灾，夺走了他的一切。 当他跪倒在那片废墟时，他的生活似乎已经结束。 克拉克仰倒在地上，毫无抵抗的被拖行这，正当他眼中的光芒逐渐淡去时，顶层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这吸引了松久信辛的注意力。 “你欺骗了我们，我的人全死了，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从电梯中一瘸一拐走出的施耐德双手持枪，嘶吼着疯狂扣动扳机。 “别着急，你还有件事没完成！” 随着脑海中传出系统的低语，一股热流由克拉克眉心蔓延至全身，让已经濒死的克拉克突然清醒过来。 系统阴森的低笑在克拉克脑中回响：“呵呵，你还有一条路没选，是看着那些关心你，或是为你而战，被你利用的人就此死去，还是在做最后一次选择？” 克林顿大厦顶楼笼罩在石墨炸弹爆炸所产生的迷雾中，枪声，破门声，尖刀划破肉体的割裂声，濒死着痛苦的呻吟，以及失足者坠楼的尖叫不绝于耳，在全纽约市民的注视下，一道宛如巨龙的红色闪电从天空奔涌而至，伴随着令人战栗的巨响落入克林顿大厦顶楼。 待到金色的阳光携着气流将迷雾散尽，手持滴血刃链的松久信辛傲立于横尸碎肢之中，看着身后抱着马莲娜尸体痛苦流涕的丹尼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脖颈不断飙血的施耐德正跪在地上，用已经打空的手枪不断朝着松久信辛身后扣动扳机。 因为那里，一扇椭圆形的血红传送门正在不断发出巨大的嗡鸣。 一架直升机在高空盘旋而至，身着白色西装的威尔逊.菲斯克皱眉看向，那血红的传送门，这他第一次感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 因为，克拉克.肯特他们全逃了。 虽然他肯定能胁迫已经成废物的丹尼斯签署合同，完成地狱厨房的收购，但他能想到，下一次当克拉克出现时，那将是决定他生死的一战。 第五十六章:艾丹王子与黑暗灵魂石 蓝天白云下，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没过膝盖的青草在微风吹拂下掀起阵阵波涛。 在这碧绿的波涛中，几只大到离谱的牦牛，正一边用粗大且带有棘刺的舌头卷食青草，一边用满是疯狂的猩红双眼，注视着周边一切风吹草动。 直到，一位身负双手大剑，身披斗篷的人类出现在它们的视野中。 牦牛一边注视着男人，一边不安的踱步着，并发出沉重的喘息，它在准备攻击这个身穿斗篷的男人。 此时，一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干瘦男人突然冲出草丛，挡在斗篷男身前，尽管他的双腿因恐惧不断颤抖，但还是喊道：“艾丹王子，别管我，你快跑吧。” 斗篷男显然就是他口中的艾丹。 笼罩在斗篷阴影中的艾丹没有理会干瘦男人的劝谏，而是抬头看向了天空，露出了他干枯的只剩一层皮的脸颊。 以及，眉心那干涸血迹中，插入的猩红锥形宝石。 天空依旧湛蓝，但艾丹知道，这里即将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他脑海中的魔神正不断低语，奉劝他尽快离开这里，可能是天堂的人。 艾丹终于说话了，他声音沙哑且生硬：“马瑞斯，到我身后！” 马瑞斯正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干瘦男人，他看向艾丹，又看向那些被地狱力量污染的巨型牦牛，连忙退到了艾丹身后问道：“然后呢？” 艾丹的头一直没有俯下，还是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忍受着脑海中的低语对马瑞斯说道：“对不起，马瑞斯，我只能救下你一个。” “什么？”马瑞斯愣了下，像是意识到什么拉着艾丹道：“王子殿下，那不是你做的，你已经尽力了，你救了我，救了爱德莉亚，这已经足够了！” 艾丹没有说话，仰面注视天空的干枯脸颊显露出懊悔和痛苦，额头上的黑暗灵魂石亮起血红色的光芒，又让他的表情不时露出狞笑。 听到这笑声，马瑞斯恐惧地退后两步，又强迫自己上前一步，他不愿离开自己敬爱的王子。 “来了。” 正当此时，艾丹浑浊暗红的眼睛突然一阵清明，突然抓住马瑞斯向后退却，速度快的甚至掀起一阵强风。 一道划破苍穹的猩红闪电骤然落地，将一只来不及四散奔逃的牦牛炸成一地血浆肉糜，紧接着便在艾丹的注视下绽放出一道不断轰鸣的地狱之门。 艾丹不敢置信的看着红色传送门，突然跪在地面痛苦呻吟道：“不，不，为什么会这样，一定会有天使来结束我，不，结束你的罪恶。” 马瑞斯看着红色电流环绕奔涌的地狱之门，急忙上前拖住艾丹劝道：“艾丹殿下，我们快跑，是地狱之门！” 马瑞斯话音刚落，刚刚还痛苦不已的艾丹突然攥住了玛瑞斯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艾丹暗淡的双眼此时闪耀着暗淡猩红的光芒，低笑的看向马库斯道：“你对我还有点用处，所以...” 被恐惧之王占据上风的艾丹甩手将马瑞斯丢远，听到马瑞斯落地发出的闷哼，才看向地狱传送门自语道：“安达利尔？不，她已经降临了，那是...都瑞尔？难道是...莉莉丝？” “可怜的小王子，别反抗了，与其在抵抗中痛苦湮灭，化身成为恐惧的一部分岂不更好？” 艾丹眼中的猩红光芒忽的一暗，表情也随即转为转为庄严肃穆：“绝不！阿克拉特在上，圣光将指引我，斩除..啊！” 正当艾丹与恐惧之王迪亚波罗用意志交锋时，地狱之门中突然飞出了一个金红相交的身影，噗通一声扎进草丛便没了动静。 “贾维斯？贾维斯！呃....” 艾丹眼中红光大作，拔出双手剑的同时，身形便宛如幻影降临在来者身前，看着这个留着小胡子穿着无盔贴身战甲，脑袋着地已经摔到迷迷糊糊的男人，面露狐疑的用剑戳了戳。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地狱之门再次发出一声巨响，这让被恐惧之王迪亚波罗占据的艾丹选择退后两步，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这次又飞出一个人，衣衫褴褛，浑身浴血，直接砸到了托尼身上，纵使昏迷，口中还振振有词的说着梦话：“一炉饼干，两炉饼干，你给我一分，我给你一角...” 艾丹眼中红光时明时暗，心慌道：“地狱...被人类攻陷了？” 正当艾丹准备上前弄醒两人，地狱之门中突然飞出几枚子弹，这让艾丹不得不抬起双手剑进行格挡。 感受着剑身传来不小的力道，艾丹如临大敌的吼道：“是谁，竟敢挑战恐惧的化身！” 话音未落，身着黑色蒙面服装的男人便提着武士刀，杀气腾腾的冲出传送门，看着抬手执剑的艾丹愣了两秒，立刻又后退几步，背对传送门双手执刀摆起了战斗姿势，还“八嘎”什么的叫个不停。 虽然语言不通，但仍能听出警告意味艾丹也不敢怠慢，直接释放恐惧光环，摆出了防御姿势。 结果...蒙面男噗通一声躺倒在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艾丹：...... 艾丹感觉自己要晕了，他深吸两口气，不敢置信的嘶吼道:“现在，连肉体和意志都如此弱小的人类都能在地狱横行？” “爸爸！” 一声凄厉的呼喊从传送门中传出，一个矮胖佝偻的老头拖着漂亮的少女硬生生把她拽了出来。 少女哭喊的声嘶力竭，不断挣扎着，直到看到了脸颊隐藏于斗篷之下，手握双手大剑的艾丹，哭喊道：“快去救我爸爸，他快死了，求求你！” “你爸爸？”摸不着头脑的艾丹看着鼻青脸肿的胖老头和哭喊的少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问道：“是你爸爸开启的传送门？” 死死抱住安妮，不让她跑回去添乱的乔伊看到倒地的忍者，错认友军的他连忙喊道：“是，你快去帮他，丹尼斯就快得手了，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艾丹闻言皱眉道：“丹尼斯？他又是谁？” “我叔叔！” “等等！你叔叔？你叔叔要杀你爸爸？为什么？” 第五十七章:天堂之拳 “等等！你叔叔？你叔叔要杀你爸爸？为什么？” 被迪亚波罗占据心神的艾丹问着，便紧了紧手上的双手重剑，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干掉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类。 毕竟，他的迟疑只源于内心的困惑。 正当他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少女，准备享用她即死时释放的恐惧时，一个熟悉到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从传送门中传出：“因为，那是我们精心布下的陷阱啊！” “我们？你是....我？” 迪亚波罗控制艾丹，让其昂首看向不断震颤的传送门，它不仅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隐有被抽离之感，而艾丹也因感觉到外力带来的帮助，抵死抗争之下短短争取了片刻的时机，忽的掀开兜帽，对安妮吼道：“滚开！它想杀了你！” “shit！” 安妮此时已经看清了艾丹的真实面目，被吓的连忙挡在乔伊身前，又被乔伊一把拉到身后。 天空雷声大起，传送门内猩红闪电不断奔涌，在传送门周遭犁出道道焦痕，乔伊险些被劈个正着，吓得他不顾自己的老身子老腿，扛起温妮便跑。 似乎在预示着来者身份的不凡，甚至让整个庇护之地都产生了异变，艾丹体内的迪亚波罗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一个比他更为古老的原始意志正在从亚瑞特山脉向世界发出呼唤，意图压制这个从意图冲破世界力量桎梏的强大恶魔，甚至连迪亚波罗都为之心惊。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股由古老意志凝聚的世界力量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见仅剩独臂的克拉克.肯特一踏入传送门便扑倒在地，没了动静。 艾丹接近已经倒地的克拉克，近距离感受着他身体中那个熟悉，却又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灵魂，突然低笑道：“未来的我如此强大，却依旧无法避免最终的失败？为什么？” 说着，他突然伸手扯住克拉克被血浸湿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拉的抬起了头。 艾丹眯着猩红血眼，看着瞳孔已经逐渐涣散的克拉克，突然眼中光芒也随之忽明忽暗，在安妮等人眼中，他神神叨叨的絮叨着：“不，你这蠢货，你带来了一个容器.....阿克拉特在上，庇护之光保佑....住口！” 艾丹突然释放恐惧光环，在将长剑抵在克拉克心口时，眼中一片猩红的他手心红光乍现，在安妮等人眼中一个狰狞恐怖的灵魂正向从克拉克头中抽离，与艾丹融为一体。 但正当艾丹将长剑刺入克拉克胸口时，腥红的双眼突然又变得清澈无比，银色的符文在剑身闪耀，这是艾丹王子对恐惧的拼死抵抗：“这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恶魔！” 一股圣洁之力从剑身迸射而出，将将死的克拉克.肯特硬生生大飞数米，栽倒在草丛中，此时艾丹的眼神红光闪烁，额头也逐渐探出一对犄角，他怒视着在草丛中圣光环体萦绕的克拉克.肯特，艰难向前道：“不，不！世界的终将在恐惧中颤抖，我的图谋必将...实现，我....终将成为大魔神，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克拉克，你玩弄了我...六年，我不杀你，还做什么...魔神！” 殊不知，一个金红色的身影正硬抗恐惧光环从地上爬起，看着剑指克拉克肯特，步步接近的艾丹，咬牙说道：“贾维斯，把所有能量汇聚到胸口！” “布尔凯索，护佑我！” “天堂之拳！” ...... 初晨，破晓日光划破天际，照耀在草原上帐篷林立的部落之中。 并不算高大的木质栅栏上满是斜刺而出的木锥，木锥上涔涔流淌的黏稠鲜血，暗示着昨晚营地所经历的腥风血雨。 墙外是遍地尸骸，碎肢遍地的人类，满身羽箭的恶魔，偶尔从尸堆中爬出，又被收敛尸体的战士补刀的复生亡者。 鲜血已然染红了这片草原，在因恶魔血液污染而枯死的荒地中，一些身形矫健，背负弓箭的女战士正哭着将同伴的尸体拖进据木堆准备烧掉，她们沉湎于友人战死的悲痛之余，还要时刻注意东南方森林的动静，为地狱力量下一次的进攻而预警。 这是场悲剧，并且远未结束。 在森林边沿，一名脸上浑身蓝色战纹的光头壮汉手拄类似于斧子的重武器，一瘸一拐的扛着浑身甲胄的战士，带着几名互相帮扶，身着奇装异服的难民，正艰难的穿过灌木丛走向营地。 “贾维斯，报告剩余电量！” 在后方阻挠追击的托尼抬手一发掌心炮将一只沉沦魔拦腰炸断，紧接着便看到一大片长者蝠翼的大老鼠密密麻麻的从林中飞来，这让托尼忍不住失声惊呼：“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快跑，快跑！” 被安妮勉强搀扶前行的克拉克喘着粗气，望了眼身后乌压压飞来的怪物，赶忙加快了步伐并对扶着弗兰克的乔伊虚弱道：“让托尼放干扰弹点燃灌木丛。” 乔伊闻言高喊：“托尼，干扰弹点燃灌木丛！” 话音刚落，感觉脑袋上方一片炙热的乔伊便听到头顶传来噼噼啪啪的树枝断裂声，紧接着托尼便挟着燃烧的树枝狼狈跌落，在呻吟一声后，一掌拍死在后背不断撕咬装甲的‘大老鼠’才喘息道：“已经放了，你们跑吧，我来争取点时间。” 捂着胸口，跑的相当吃力的弗兰克看着疲惫不堪的托尼，勉强挣扎道：“不，你们跑吧，我来争取时间。” 听着大量树枝断裂所产生的巨大杂音，在前面被光头壮汉搀扶，一直没有说话盔甲男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剑，沉声道：“谁都不用死，我们马上就要冲出树林了，跟紧！” 盔甲男说着，手中的短剑剑身第三个符文便闪耀出湛蓝色光辉，使得周遭气温骤降，枝桠蒙霜，就连克拉克寒湿的胡子都差点结了冰。 “忍一忍吧，这小子现在精神状态很差，冻一会儿也都死不了。” 意识到盔甲男灵气失控的纹身壮汉一边高声解释，一边用手中的重型武器劈开拦路的灌木，使得眼前豁然开朗，待看到营地前草地有人收敛尸体，随即高声呼喊：“快来人帮帮我们，我们遇到黑暗流浪者了，兰尼斯特受了重伤！” 第五十八章:人，生来皆受感情所累 夕阳前，余晖间，头发肮脏凌乱，瘦了一圈的克拉克.肯特站在瞭望台上，面色阴沉的看着木墙外硝烟尸骸遍地的荒地，沉默不语。 遮天蔽日的箭雨，寒冰与火焰的碰撞，连绵不断的爆炸。 怪物的嘶鸣，沉沦魔发出的尖锐怪叫，人类将死之前的凄厉哀嚎，末日决战一般的恐怖场景在克拉克眼前不断回闪。 纵使已经时隔一周，他已经捡回一条性命，已然初步恢复了身体，他还能想起那令他心惊肉跳的昼夜逃杀。 以及，额生犄角的艾丹饱含痛苦而又嗜血的猩红双眼。 他还忘不了那场与系统的厮杀！ 七天前...... 死亡的阴影笼罩于克拉克周身，刺骨的寒冷正在侵蚀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明，而在他脑海中，一场战斗宿主与寄生体的战斗正在打响。 在一片废墟上，秦汉发疯的翻开瓦砾，这个一声都少有落泪的男人此时泪如雨下，不断喊着亲人名字，而克拉克.肯特，正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他前世最痛苦的回忆，也是系统逐渐挣脱束缚带来的反击，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传送门中捂着断臂踉跄前行，也能看到身周奔涌的猩红电流和逝去之人的悲戚呼嚎。 直至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选择可能铸成大错，甚至可能让安妮她们经历更恐怖的死亡噩梦。 “秦汉，从这天起，你就成了一个卑劣的流浪汉。” 因为在他身后，那个有着棕色头发，身穿旧皮衣，面容俏丽的少女正盯着猩红的双眼在他耳边低语，揭开他深埋心底的脓疮。 随着传送门中克拉克的踉跄前行，奔涌的猩红闪电正不断被吸入这具强壮的身躯，流入克拉克脑海中一块散发黑色雾气的结晶。 棕发少女的眼中开始散发出黑色的雾气，如墨般的黑色血管纹路在她脸上蔓延，在让她的面容逐渐变得恐怖，气势更是强的让克拉克的意志丝毫不能动弹。 少女将双手攀在克拉克肩头，抚摸着他在意识中还完好的双肩，在耳边的低语也愈发摄人心魂：“啊~如此弱小，孤独，无助，你救不了她们，甚至无法找到她们破碎的遗骨。” 克拉克痛苦的看着满手鲜血泥沙，仍不断掀起碎石瓦砾的秦汉，咬牙道：“够了！” 结晶愈发猩红，流光奔涌，少女的双手也随之嵌入克拉克的皮肉，精神上的剧痛让克拉克发出一声闷哼。 少女的意志宛如山岳，将克拉克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你无法面对自己和所爱之人的天人永隔，所以，选择了逃跑，逃到了另一个世界。” 说话间，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黑色的雾气拂过克拉克的脸庞，腐蚀了他粗糙的皮肤，钻心的刺痛让克拉克发出一声嘶吼，但却连挣扎都不能做到。 “其实，从内心深处，克拉克.肯特本就是秦汉逃避自己懦弱过往的缩影罢了，你的不作为，都源于内心的软弱和卑微，这可让我费了不少脑筋啊？秦汉！” 少女光洁的额头滴落涔涔鲜血，将克拉克的肩头腐蚀掉大片血肉，言语间的挖苦刁难似乎已无法满足于她，于是转而一手攥住克拉克的咽喉，将他举起。 少女此时已经浑身龟裂，电光溢散于创伤之间，怒吼道：“不知死活的卑微凡人，你的新生活，你的女儿，这都是我出自我的精心计划，也是我们精心布下的陷阱啊，而你的一切所得，我既能施予，也将让你痛苦百倍的再次夺走它。” 被过于系统压制到无法动弹的克拉克，只能抓紧她纤细的手臂为自己争取些许喘息，咬牙道：“你...敢!” 少女闻言收紧了手指，狞笑道：“我当然敢，而且还会让你一起加入黑暗灵魂石的囚犯''大家庭’，让你亲眼看到安妮是如何在尖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那个该死的艾丹！” 正当克拉克少女的手指愈收愈紧之际，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在克拉克的意识空间炸响：““不，你这蠢货，你带来了一个容器，为什么你会如此虚弱？未来的我失败了？比列？巴尔？它们去哪了？” 少女像扔玩腻的布娃娃般将体型魁梧的克拉克随意丢在一边，凝视逐渐发红的意识空间道：“奈非天击败了我们，将我们封印在佐敦.库的灵魂石之中，随后又被马萨伊尔利用人类灵魂同化，巴尔它们的意志已经消亡，但力量仍旧在我体内！” 巨大的声音再次传响：“这个特殊的容器呢？它并不像天使的造物，但却对我们更加...危险！” 少女闻言语气一窒，随即道：“这是另一个宇宙的‘规则造物’，说来话长，快带我和他离开这里，我已经等不及杀光奈非天，踏平高阶天堂了！” 克拉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跨过了漫长的空间通道，跌倒在地，因为身体遭受重创，而他的意志虽得以保留，但感知却也在逐渐消散。 “但愿如此！” 巨大声音在意识空间炸响的一瞬间，克拉克感觉到头发被扯起，一股几乎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在他的意识空间掀起旋涡，少女拖行着克拉克不断向旋涡前行，纵使他拼命抓向地面，地面也好似迷雾一般消散，梦魇的一幕让他无力喊道：“不，我不能就这样任命，我不能看着安妮，托尼，乔伊他们这样死去，我...” 少女放生大小之际，克拉克突然注意到自己涣散的双眼所看到的艾丹，再联想起系统之前所说的话，以及它意志化身的形象，灵机一动喊道：“艾丹，看看她，她就是你未来死去的女儿，她在未来就是这幅模样，你要看着她死第二遍吗？快做点什么！” 正是克拉克源自灵魂的呼喊，在灵魂抽取的短暂接触中传递至艾丹的脑海中，激起了巨大声音的怒吼，也让少女愣神后咬牙切齿的看向克拉克。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极为缓慢，凡事总有两面，无论人还是未开化的原始动物都在生来便饱受情感所累，也将因情感爆发出自身潜力，拼死一搏。 在克拉克涣散瞳孔的注视下，艾丹腥红的双眼光芒闪烁，灵魂的交融也让一个柔和坚毅的声音传入克拉克脑海：“你...叫什么？” 少女闻声如受雷击僵在原地，龟裂恐怖的脸庞流淌下两行漆黑如墨的泪水，看向地面扭曲的灵魂旋涡，仿佛期盼解脱。 “我叫莉娅。” “爸爸！” 五十九章:尽头(1/72) “阿克拉特在上，庇护之光保佑，圣灵指引我，斩除邪恶，赐我圣光之力，坚守正义！” “住口！卑微，渺小的人类，你根本无法挑战...我!” 艾丹坚定的祈祷与迪亚波罗愤怒的咆哮在意识空间炸响的那一刻，一股裹着雷鸣之音的地狱火焰便已冲破意识旋涡，充斥于整个意识空间的雷霆烈焰，让克拉克和化身莉娅的大魔神同时发出惨嚎和狂笑。 在狂妄的笑声中，强大的吸力在此从意识空间中传出，充斥一切的雷霆烈焰宛如滔天浪潮，以无可匹敌之力裹挟拉着克拉克的莉娅涌入旋涡。 别无他法的克拉克只得忍住地狱烈焰灼魂之痛放声高呼：“艾丹，快！” 话音未落，艾丹声嘶力竭的怒吼便透过雷鸣隐约入耳：“这次，你不会得逞的，恶魔！！！” 圣洁之光从旋涡激射而出，将在雷霆飓风的奔涌下被系统扯着领子，半个身子已经没入旋涡的克拉克硬是打了回去。 伴随肉体传出利刃入体的灼热剧痛，克拉克精神一震，因为一股暖流正从剑身传入体内，伴随肩部传来的刺痒酸痛之感，已经将莉娅半个身子吞没灵魂旋涡骤然产生剧烈爆炸，克拉克只觉身体一轻，感觉便随之恢复。 “咳！” 刚一苏醒的克拉克便感觉心脏如遭重锤，两眼发黑，喉头泛甜，张嘴便喷出一大口鲜血，仰倒在草丛中的他想用精神感知探知周边的一切，却发现这种能力已如南柯一梦，消失无踪。 “这是?这是...恐惧光环？” 感受着极度恐慌引发的巨大身心压力，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克拉克看着身边随风微微拂动的青草，摸了下胸口逐渐愈合的伤口，挣扎着想要爬起，但因虚弱没有成功，只得单手撑地坐在地面。 “不，不！世界的终将在恐惧中颤抖，我的图谋必将...实现！” 艾丹干枯的身躯颤抖着像他走来，虽然身披斗篷，不显身材，但从他举剑的手臂上垂下的链甲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显然艾丹的灵魂两只恶魔产生了强大的阻挠，这让他出现了很多克拉克自认为平日可以轻松抓住的破绽。 只可惜，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终将成为大魔神，什么都..阻止...不了...我！” 艾丹每进一步，极度危险的濒死感便愈发强烈。 在看到安妮和乔伊.博得瘫倒在地，弗兰克重伤昏迷，他与拼尽全力抵抗恐惧爬起的托尼.斯塔克视线交汇，读懂双方意思的克拉克单手撑地，侧身屈膝，怒视执剑走来，额头开始探出恶魔犄角的艾丹，低声自语道：“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他决定主动冲上去，抱住艾丹，争取让托尼尽可能的对艾丹予以更强的打击。 正执剑走向克拉克的艾丹看着须发被血液粘黏，狼狈不堪的克拉克想要反击，突然失声笑道：“克拉克，你玩弄了我...六年，我不杀你，还做什么...魔神！” 笑声虽然断断续续，但其中所饱含的憎恨和快意不言而喻，但已知将死的克拉克已毫无挂碍，他只想做出最大的努力，无论前世今生，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都是他的人生格言！ 直到一道圣光从天而降，一道身影擦肩而过，正义之击扭转战局，地狱传送门在圣光之下分崩离析，这种决死之心才从克拉克心中消失。 两名突然加入战局的强大战士与艾丹产生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激斗，虽不至于地动山摇，但冰火交错产生的爆炸，拳脚相击掀起的风浪也让克拉克立刻意识到自己帮不上忙，立刻从地上爬起跑向安妮，将她和乔伊护在身下。 这场争斗不知持续了多久，毕竟在新陈代谢远超常人的克拉克眼中，时间总是慢的令人心急。 两名看起来威风凛凛，攻势强横的战士看起来很强，但也只能勉强压制恶魔化的艾丹，克拉克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两只恶魔逐渐压制艾丹的灵魂反抗。 这具干涸扭曲的躯体正在爆发出愈加强横的力量，甚至开始将两名战士打的毫无一合之力。 直到托尼发出一声暴呵，钢铁战衣胸前迸发出让人一时间失明的能量束，精确无误的将艾丹打飞在地：“快跑，不用管我！” 拉起乔伊的克拉克扛起安妮转身就跑，两名自知不敌的战士也起身扛起昏迷的弗兰克.卡塞尔紧紧跟来。 胸前迸发刺眼能量束的托尼怒吼着起身，开始了反击，能量束硬生生顶着艾丹在草丛中犁出一道深沟，又从肩部发射几枚弹头，炸出一片火海，腾空而起看着硝烟散尽，艾丹已经不知所踪的焦土深壑，这才腾身追上克拉克等人。 踏过骸骨遍地乌鸦漫天盘旋的碎石地，穿过恶兽四起，腐尸横行的密林，一路上甚至连风餐露宿似乎都是奢望，毕竟这地狱般惨绝人寰的景象，正时时刻刻摧残着一行人敏感脆弱的神经，敦促他们前行。 一路上克拉克等人和两位战士的交流并不多，对方的心情也颇为沉重，只是从战斗时的呼喊中得知，身着铠甲持剑执盾的叫兰尼斯特，似乎是名骑士。 而那个满身蓝色纹身的光头大汉则是叫特鲁，不知为何自己总有些莫名的信任感，而对方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关照自己，让负伤的骑士不停用圣光给自己的断臂止血。 可纵使受到了照顾，失血过多的克拉克也依然在死亡边缘游走。 身体虚乏不堪的克拉克也不知是人之将死，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引发的幻觉，克拉克一路幻觉重重，前世所经历的前尘往事总是时不时的在眼前闪过，喜怒哀乐不断冲击着他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仿佛在提醒他，一切已经走到了尽头。 直到野蛮人特鲁的呼救得到了回应，遮天蔽日的魔法箭雨从天而降。 刚冲出森林的克拉克用最后的力气将安妮掩在身下，以防流矢误伤。 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安妮，意识逐渐模糊的克拉克笑的很开心。 因为，他看到了‘妮妮’。 第六十章:当系统的活就交给你吧(2/72) 干枯的森林在阳光下炽烈燃烧，并升腾起浓浓黑烟，草坪上，刚逃出生天的几人伏在地上尽可能蜷缩身体，捂着头部避免流矢射中自己。 唯独克拉克用健硕魁梧的身体将安妮眼在身下，这个壮到离谱的老人用断臂的一侧支在地上，强壮的右臂撑着地面，手指深陷泥土，宛如一尊雕塑。 燃烧的森林中，一道身影冲破火海，以标准的超级英雄式降落，将染血枯黄的草地踏的草渣纷飞。 “卡夏，快，兰尼斯特快不行了！” 脸颊被火焰熏的黢黑的托尼摇晃起身，扫了眼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人，抬头看向从地上爬起，站在兰尼斯特身侧不停挥舞双手，向那支女弓手部队呼救的野蛮人特鲁问道：“我们安全了？” “我想这就是援军，可真是有点...热辣！” 失去头盔的托尼抬手搭在额头，遮住刺眼的阳光，看着对面的罗格分出一队身材妖娆的妹子前来救援，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一边唏嘘，一边对揽着安妮伏在地上的克拉克喊道：“唐吉坷德，现在不是抱女儿的时候，快起来和新朋友打个招呼。” 弗兰克剧烈的咳嗽几声，脱离生命威胁的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用手隔开乔伊的搀扶，硬是站了起来，走到克拉克身侧粗暴的搡动道：“克拉克，带我回去，我们的约定不带这些，我可不是来干这个的！” “嘿！你要干什么？” 看到弗兰克行为的托尼直接亮起掌心炮，用轻佻口吻警告道：“我建议你对我朋友放尊重点，不然我就要给你换个发型了！” 听到警告，弗兰克用冰冷的眼神瞅了眼面色不善的托尼，愠怒道：“这是我和他的约定，和你无关！” “哦？什么约定能让你虐待一位身受重伤的老人？” 托尼皱眉怒视着弗兰克，侧头说道：“贾维斯，帮我检索有关弗兰克的资料。” 盔甲中传出贾维斯的回应：“斯塔克先生，由于无法连接网络，我无法在联邦数据库进行检索。” “shit！” 这让突然想起自己是身处异界的托尼爆了粗。 正当两人对峙时，发现安妮没有出声的老乔伊突然感到不妙，冲过来一把将极度虚弱的弗兰克打倒在地，怒骂道：“滚开，混蛋。” “安妮？你还好吗？” 试图将克拉克掀开的乔伊发觉对方太重，只得望向克拉克身下。 就当托尼意识到事情不对，飞过来准备将克拉克抬起时，克拉克身下传来安妮极度平静的回应：“我没事...” 在克拉克雕塑般的身躯身下，泪如雨下的安妮抚着自己父亲的脸颊，凝视着那张露出幸福笑容，双瞳已经涣散的苍老脸庞，好似对他诉说般的自语道：“我很好...真的...” 泰摩高地 长达十余米的焦土沟壑上，身形佝偻的马瑞斯正在不断用手翻着还存有余热的泥土，不断呼唤着艾丹的名字。 在昨日的激战中，躲在草丛中的马瑞斯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明明可以跟着那群人逃命的他，却在自由和深深敬爱的王子之间，做出了最坏的选择。 可这对他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本就是一个对留存人世毫无眷恋的流浪汉，孤苦无依的自由虽然可以让他多活一些时日，但帮助艾丹将恶魔镇压于坎杜拉斯之外，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追求人生意义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马瑞斯也刨动的愈发卖力，虽然昨天那个穿着金红色盔甲的人出手便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他还能感觉到那股邪恶的力量留存于这片土地。 遵循着自己感知的指引，马瑞斯终于挖到了一只沾满泥土的血手，他含泪道：“王子，别抛下你忠诚的仆人马瑞斯，你一定可以战胜这个该死的恶魔的。” 马瑞斯抹去眼中的热泪，正准备把艾丹扒出时，那只低垂的血手突然动了，带着令人惊心的恐怖精神压力破土而出，一把攥住马瑞斯的咽喉。 “咯嘣” 马瑞斯佝偻干瘦的身体像是毛绒玩具般瘫倒在地，破土而出的艾丹已经没了人样，盔甲上的头颅俨然是皮肉尽失，额生犄角的血骷髅。 颈椎断裂，忍受钻心剧痛的马瑞斯，绝望的看着这个令人心悸的恐怖怪物从焦土中钻出，熊熊的灵魂烈焰在血骷髅眼中闪耀，血齿翕动下，邪恶的笑声接踵而至：“艾丹的灵魂已然消融，而你存在的意义也已经消逝，最后的囚笼也彻底毁灭。” 血骷髅提起已经因剧痛引发痉挛，口吐白沫的马瑞斯，迷醉的用血红的鼻洞深吸道：“嗯...熟悉的恐惧气息。” 说罢，血骷髅便喷出一口雷霆烈焰，将马瑞斯的脑袋烧成了焦炭。 丢下马瑞斯焦臭的尸体，血骷髅望向西方，突然自问道：“他死了？” 显然，这是迪亚波罗的灵魂在问系统。 系统回答道：“是啊，死的让我有些不甘，毕竟莉娅的灵魂还在他体内，没有莉娅这副身躯的兼容性就会差的可怜。” “兼容性？” 迪亚波罗显然没有听过这个词，懵逼片刻才道：“是指灵魂与身躯的契合程度么？嗯...该死的艾丹，难道我们还要再等20年？” “这倒不必。”系统怪笑道：“虽然这具身体差了点，可我们的力量仍将突破世界之石的规则压制，虽然不多，但已经足以压制泰瑞尔和奈非天，只要我们污染了世界之石，地狱力量的规则也将在这片大陆挣脱束缚！” “嗯....” 迪亚波罗了然道：“那个‘囚笼’要不要毁掉？” 系统闻言，突然低笑道：“那是我的躯壳，你难道认为凡人的身躯可承载8位魔神？” “8位魔神？” 迪亚波罗闻言大惊，突然感知道：“该死，巴尔他们呢？不不不，你不是我！” “对啊~！诶？你还敢反抗！” 系统闻言大笑，在迪亚波罗发出一声闷哼后，才笑道：“我当然不是你，我是马萨伊尔利用千万人类灵魂与七魔王融合的产物，只要等那老乞丐的灵魂消散，我就可以借助那个由核心宇宙规则创造的产物，在规则中创造无限可能！” 艾丹已经畸变的躯壳不断颤动，并传出迪亚波罗撕心裂肺的灵魂哀嚎。 已经获得身体控制权的系统，控制着身体坐在马瑞斯冒烟的身体上，托腮琢磨道：“至于我是什么，我可得好好想想。” “不如叫...至高魔神？呃，好像有点土....emmmm！” 沉浸在对迪亚波罗施虐的系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夸张的挠动下颌骨道：“对！了！作为我曾经最‘重要’的一部分，将来当系统的活就交给你吧，要乖乖的逢合我的个人喜好哦~” 就当系统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时，突然一阵熟悉的灵魂波动从西方传来，差点让他把下巴托散了。 系统忽的站起，望向西方山下面朝森林的背水营地，怒骂道：“卧槽？！这种狗血剧情都能出现，要是老子走之前不下套，那岂不是完蛋了！” 第六十一章:雄狮长眠(3/72) 克拉克前世经常陪家人看一些与医疗有关的影视剧，其中一但有病人心脏突停，那么心脏复苏术和心脏除颤器肯定会出现。 心脏复苏术肯定不用多说，只要中学好好上过生物课的人，应该都知道流程，但心脏除颤器，肯定有人不明白为什么这玩意儿究竟是啥。 心脏除颤器又称电复律机，目前临床上广泛使用的抢救设备之一，它用脉冲电流作用于心脏，实施电击治疗，消除心率失常，使心脏恢复窦性心律，这个疗效高、作用快、操作简便，而且比药物更安全一些的抢救设备。 是啊，就是这么神奇，有人心跳突然停了，赶紧取来除颤仪，在胸前电那么一下，就能起死回生！ 不过电视剧毕竟有艺术加工，比较夸张，但是除颤仪确实在关键时刻能起很大的作用，挽救过不少生命。 正常情况下，人的心脏是由窦房结，也就是位于右心房上部的马蹄状小玩意儿，来作为心房的“指挥中心”，它能够自动地、有节律地产生电流信号，电流首先会沿着传导系统传达到左右心房，引起心房收缩；紧接着电流通过房室结，传达到左右心室，引起心室收缩。心肌就在这套系统的指挥下，协调工作，有节律的跳动。 而当窦房结失去“指挥权”，电信号紊乱，心肌已经不能协调收缩，失去了向外泵血的能力。人的脑部由于没有供血供氧，意识丧失，随即呼吸停止时，除颤仪就派上用场了。 除颤仪可以控制电击能量，在极短时间内释放一股电流通过心脏，使所有的心肌细胞都能够在瞬间同时产生“激动”，随即在短时间内处于休息停顿状态（此时被称为不应期），心脏内的电活动就这样被强行中止了。这个时候的心电图会成为一条直线，心脏是不跳的。你可不能傻傻地等着病人醒来，一定要马上开始持续胸外按压，人工地形成病人体内的血液循环。 如果心肌细胞还有正常的功能，它们在度过了不应期后，会再次自动地形成电活动。此时很有可能就恢复了正常的节律，心脏于是正常地跳动起来；也可能再次出现室颤，需要再次除颤，继续持续胸外按压。 简而言之，除颤仪的作用就如同电脑机箱上的复位键。心脏电活动紊乱，心肌停止有效收缩，相当于死机了。这时除颤就等于按下复位键，等待电脑重新启动。当然，如果电脑硬件系统问题比较大，也可能重启不成功。 所以，当克拉克出现心脏突停，对‘死’这方面明显很有经验的托尼.斯塔克，当然会在自己的钢铁战衣上加装配套功能！ 而克拉克那远强于普通人的胸腔，也正巧有这个战甲不离身的‘钢铁侠’在身侧，最高可以强达3吨力量的钢铁战衣，硬生生把已经和家人团聚的克拉克拽回了半条腿。 阴暗潮湿的帐篷内，一位须发皆白的魁梧老人，正平静的躺在旧毛毡上。 昼夜交替，从帐篷缝隙照入的阳光，往复映上老人日渐消瘦的脸颊，身边的陪护人员也在不断变化。 随着不断响起的砧铁敲击声，阴暗潮湿的帐篷也撤下了蒙顶的破旧帆布，换成了装有电灯和简易暖炉的新木屋。 人员流动，静谧之所开始变的喧嚣，病床又被抬至楼上向阳的房间，口中插上了导流管的老人，也在长眠中变的干瘦，纵使不断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诉说，纵使欢声笑语与生离死别的悲泣安慰，每逢夜幕降临便不时从楼下响起。 老人也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直至冬去春来，久未开启的窗沿被一位黑发少女缓缓推开，默然离去时，老人才在初春渐暖的微风抚动下，睁开了那双浑浊不堪的双眼。 脸色枯槁的克拉克艰难地抬起干瘦的右手，看着已经瘦成竹节桩的指节，艰难地拔出口中深达胃部的黄色导流管，想要干呕却连这份力气都没有，这让他气馁的叹了口气。 这时，清脆柔美的女声从他脑海中响起，声音中不乏焦虑：“克拉克叔叔，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系统的灵魂囚牢浪费了我们太多时间，我们的时间可能已经所剩无几了。” 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女声，让大脑一片空白的克拉克楞神片刻，这才依稀回忆起这段长眠中所发生的事。 当初艾丹的拼死反击，不仅让克拉克成功脱困，这位可以单枪匹马，孤身挑战恐惧魔王迪亚波罗的传奇战士，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灵魂力量，将系统那似乎并不稳定的灵魂重创，还将自己的女儿‘莉娅’，从系统的灵魂中强行剥离而出。 可受到重创的系统显然不会轻易罢休，在它被吸入灵魂旋涡的那一刻，它将拥有自己部分意志，且数以百计的残缺灵魂释放而出。 是的，只是残缺灵魂，对克拉克的危害不说没有，但要放在以前，在世界规则的束缚下克拉克解决它们也是时间问题，有用的话系统早就用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身处异世界的克拉克不仅没了在规则之下，对系统的绝对压制，并且还因为濒死，使得自己险些死了一次。 系统的推测没错，他算准了克拉克会因失血过多休克，也算准了前世今生的挫败感会让他心生倦意，一时间放弃生的希望。 于是，这数以百计，且具有系统部分意志的残缺灵魂，便在克拉克休克时，对它脑海中具有规则之力的‘系统操作台’进行了攻占。 而当托尼用钢铁战衣自带的急救设备，将克拉克救活时，系统操作台已经尽入它手，这些秉承他人意志的残缺灵魂，不惜接受违背宿主意志带来的毁灭性惩罚，也硬生生的想将克拉克生生耗的灵魂消亡。 届时，灵魂消亡所留下的空壳，便将易主与伺机侵占自己身体的‘旧系统’手中，作为它增进实力的最大助力！ 幸好，本就是旧系统意识集合体一部分的莉娅帮助自己度过了难关，在这场漫长的对耗中，洞悉系统计划的克拉克终于撑到了最后，并成为了‘系统控制台’的新一任操作者。 感受到克拉克意识逐渐清晰，莉娅适时说道：“看来你恢复的很好，克拉克叔叔！” “您不要气馁，那个意识集合体并未向你开启这套‘规则装置’的全部功能，虽然受缚规则，我无法立刻开启它所具备的全部威能。” “但即便如此，你也将能一窥真正的力量！” “好！” 口中干涩，不便言语的克拉克在脑海中回答着，伸手捻向窗口斜射而入的金色阳光，相较于这股他从未见识的力量，他更怀念的是这久未的感觉，真正活着的感觉！ 就在克拉克回答的一瞬间，一股强横的力量仿佛如开闸洪水，至脑海中奔涌而出。 这股强横无比的力量犹如一路过关斩将的关二爷，将克拉克已尽枯萎的身躯重新灌注出全新的力量。 “奈非天弑神系统（未解封）已激活！” “宿主生物识别已录入！” “职业选择已确立，职业：野蛮人！” “新人奖励已激活，奖励初始技能：狂嗥！” “狂嗥（1级）：让周围半径的12米的敌人四散而逃（精神等级高于3倍无效，意志坚定者无效）。” “鉴于宿主身体状况，系统操作员已将等级重置，身体数据已实时更新，等级提升已按当前所处世界进行微调。” “克拉克.肯特（野蛮人） 状态：虚弱（恢复中）残疾（不可自然恢复） 等级：1（0/500） 力量（将强化力量，爆发力）：30（因负面状态-25） 敏捷（将强化神经反应速度与身体协调性）：20（因负面状态-10） 体质（将强化抗击打能力与体能存储量）：25（因负面状态-15） 精力（提高脑细胞活跃性与精神领域各项能力）：10（意志趋于稳定，可正常发挥） 提示：此数据仅供参考，实际战斗力以个人发挥为准 主宇宙常人身体素质约为力量：8敏捷：8体质：8精力：10庇护之地常人约为力量：15敏捷：15体质：15精力：6 经系统操作员反馈能量短缺，系统已调整升级方式，经验提升更改为灵魂收集转化，将按照俘获灵魂所具备能量等级为宿主提升等级及精力。” 系统的提示在克拉克脑海不断响起。 阳光下克拉克枯槁的指节在微微握拳，并随着每秒都在快速恢复的体力越握越紧，浑浊已然不在的双眼金光暗藏，宛如一头刚苏醒的雄狮！ 六十二章:空白的墓志铭(4/72) 冬去春来又一年，雪融冰化已千里。 初春温暖的阳光融化了坎杜拉斯山脉覆盖数月的积雪，奔涌的雪水顺着泰尔杉德河道从群山间奔涌之下，这条激流湍涌的支流灌溉了罗格营地以北新开垦的田地。 微暖的春风在萨沃尔荒原上流淌，驱散了鲜血荒地上最后一丝寒意，让往返于此的商队行进更加便利。 曾经一度简陋的罗格营地现已更名为‘光照城’，统治者也更迭为一个叫‘光照会’的组织。 人流涌动，无数房屋拔地而起，炊烟缭绕的景象不仅让从恩斯汀格远行于此的商人叹为观止，也让自维斯特玛王国跨海而来的雇佣兵和冒险者，闪花了眼。 在深夜闪耀光辉的奇异水晶，燃烧起浓烟，在轰鸣中不断产生雷电元素的巨大机器，以及那能喷射锥形金属的恐怖铁管，都让他们在敬畏与贪婪中趋之若鹜。 流动的人口带来的无数财富，使得这座被妥善经营的新兴城镇变的繁荣，俨然已有一座贸易城市的雏形。 而这座城镇之所以能够诞生，更要归功于站在光照会背后支持的克林顿建设贸易有限公司，以及被其资助的斯塔克民生科技实验室。 是的，这帮异界来客凭借远超本土的理念、思想与科技，不出意料的成为了这座城镇崛起的最大受益者。 但现在，这些受益者正在城外的墓地中，抱以悲痛的心情缅怀逝者，以寄哀思。 崭新的墓园中，一袭简装的托尼.斯塔克与身负甲胄背负栓动步枪的弗兰克.卡塞尔正静默并立。 而在他们身前，形容枯槁，正被安妮搀扶着的克拉克，正用仅存的右手，抚摸着因被初春晨露浸润的石碑，而石碑上并没有墓志铭，只是雕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乔伊.博德。 从长眠中苏醒的克拉克根本没料到，这个一直顽强不屈，甚至显得十分油滑的胖老头会先自己一步，这让他情绪有些低落。 漂泊异界，客死他乡，这对乔伊而言，是否可悲真是无从知晓，他一生膝下无子，也没有什么家人，甚至都没有什么人了解他。 看着空白的墓志铭，唯一对乔伊有些了解的克拉克叹息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痛苦么？” “一个月前，很突然。”“安妮闻言，情绪低落道：“没有任何征兆，那天我在陪他检查收支报告，他说想喝热水，等我倒水回来，他就没了。” “嗯。” 克拉克没有过多言语，他只是看着空白的墓碑，在心中默默说道：“乔伊，你已经尽力了，我会保护安妮离开这里，等我完成那些必须做的事，就来陪你喝酒。” 在克拉克脑海中，掌控奈非天弑神系统的莉娅听到克拉克的话，突然道：“克拉克，死亡并非是生命的终点，尤其是在暗黑世界，死亡往往只是过程，而并非结束，乔伊的灵魂不会在这里消散，也许我们能...” “不必了。” 莉娅的话被克拉克打断，他说道：“让他好好休息吧。” “好吧...” 听到克拉克的拒绝，拥有旧系统记忆的莉娅也意识到，对长久孤独不堪重负的乔伊.博德而言，这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但她想到克拉克即将面临的挑战，还是提醒道：“如果您哪天改变的想法，可以咨询我。” “好。” 克拉克的回答十分简短，毫不犹豫。 对逝者寄托哀思总是充满无尽的回忆，但这对已经在这个世界逗留半年的几人来说，过度哀思对现实所面临的困境而言，也许只是浪费时间。 就这样，踏上了返程道路的几人开始在一众骑兵的拱卫下，踏上了返回城区的道路。 苏醒半日，已经恢复当前最好状态的克拉克与安妮共驾一头马匹，深褐色的鬃毛在微风吹拂下显得十分顺滑，这让怀抱安妮勉强握持缰绳的克拉克手背拂的有些痒。 墓园是在泰尔珊德河的支流北岸，托萨沃尔荒原寒冷冬季的福，这条并不宽的河流已经在结冰时，被托尼设计桥梁，并成功搭建了起来。 是一种老式的石质拱桥，很有实用性。 在看到克拉克精神状态恢复还算不错，托尼忍不住活跃起了气氛，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猎装的他，指着石桥和周围农民往返的耕地打趣道：“唐吉坷德，在你当睡美人的半年里，我们可不仅仅搞了农业发展，等会儿可要注意好自己的心脏。” 听到托尼对自己起的绰号，因调侃不禁失笑的克拉克道：“哈哈，我的心脏还不错，倒是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因夜间活动太过劳累。” 克拉克的话让驾马走在前列的弗兰克.卡塞尔忍不住失笑，显然这半年同甘共苦的异界生活，让这位一心复仇的‘惩罚者’变的开朗随和了一些。 现如今，已成‘光照城’治安巡逻队队长的弗兰克，竟然在克拉克惊诧的目光中打趣道：“让做了半辈子花花公子的寂寞发明家深夜独处，这显然时间非常艰难的事。” 这引发了一众骑兵的集体哄笑，显然托尼在压力和寂寞侵扰下又犯了老毛病，而这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 这让托尼一时间红了老脸，在安妮嫌弃的目光中频频摩挲下颌的胡茬，指着河对岸高耸的水泥墙，对克拉克转移话题道：“这是我们所能尽的做大努力了，石料稀缺导致我们无法开展大面积的基建工作，当下最严峻的，是寒冬褪去后如何解决恶魔与黑暗罗格的反扑。” 托尼说着指向克拉克身侧一名骑兵，那名骑兵右肩没有覆盖甲胄，而是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还未痊愈：“在冬季来临前，很多伤亡都是在攻防战上产生的，这对发展造成了很大的经济负担，也徒添了许多痛苦，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或是可以提供更神奇的助力，我肯定会乐意听取你的意见。” 托尼的话意思很明显，他期盼克拉克能开启传送门，但无论他的期盼是回归还是得到增员，这都终将落空。 因为克拉克只是微微摇头，沉声道：“助力暂时无法提供，我还没恢复到那个地步。” 克拉克的回答很微妙，意思也很清楚，办法我是有的，至于你想回家的愿望，我也能实现，只不过因为身体还未恢复，暂时做不到而已。 他的话让托尼为之一振，鉴于克拉克显然不想当中讨论，他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敦促快些前行。 至于弗兰克，则是和没听到一般，除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接上一句话茬，就是勉励自己的同僚。 这让克拉克突然意识到，弗兰克可能已经对重返漫威世界不感兴趣，亦或是他想远离那片伤心地。 第六十三章:托尼，当初你许下的诺言呢?(5/72) 夜半微凉，但光照城却如一盏不夜明灯，为行走于萨沃尔荒原的行商点亮前进的道路。 不同于白天的繁华喧嚣，光照城的夜晚却显得异常宁静，寂静的街道上偶尔传出周边住户的争吵闲聊。 骑马执枪的巡逻队在各个街巷交替巡逻，无论是道路泥泞的营帐区，还是房屋林立的新城区，都显得静谧祥和。 但有一个地方却尤为喧嚣，那便是光照会的总部，临近城墙的一座石质营垒。 那里是光照会首脑的聚居地，也是城防部队的驻扎中心。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是冒险者消遣娱乐的销金窟。 厚重的石墙与墙垛上窄小的射击孔，角楼上几挺机枪，居高临下对准了城内外各个区域，粗犷且毫无美感的实用式设计，不断彰显着设计者与地狱对抗的严谨与决心。 “这座丑到让人无法忍受，但又异常实用的堡垒是我设计的，符合本土作战需求的同时，也最大程度保证了空间和完工时间，这该死的穷地方。” 在营垒顶层，托尼.斯塔克端起斟满的酒杯，依靠在没有木质窗沿，望向了老城区唯一的木质建筑。 一座歪歪斜斜的两层小木屋。 身体干瘦的克拉克此时正在他身边，扶着粗粝木栏，顺着托尼的目光望向那座他醒来的建筑。 在他身后，安妮身披一条毛毯，已经在沙发上熟睡。 房间中央垂下的两盏点灯正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甚至没有炉火更显明亮。 一座做工粗糙的手动机械吊装臂下，被亮银色铁片覆盖，已经面目全非的mk8正矗立在一具蒙着帆布的巨大设备前，胸前的圆形能量核心已经替换成一块拳头大的红色宝石，正散发着氤氲的红光。 克拉克握了下无力的右手，拍着托尼的肩膀说道：“不必谦虚，你做的很好。” “不用安慰我，毕竟这是我的专业领域，我也清楚自己做的怎么样。” 抿了口酒水的托尼得意的眨了眨眼，惬意的舒展了一下酸软的肩膀，继续介绍道：“这座营垒占地485平，整栋建筑一共4层，除了最上层的高层管理人员聚居区，中层的基层管理办公区，以及一楼的军事管理区，还有供那些强大到离谱的冒险者居住闹事的低层区，当初救我们的特鲁和兰斯洛特就在低层居住，但他们现在都不在。” 托尼的话让克拉克恍然想起那两位可以力抗艾丹的战士，他们所具备的强大力量也许可以在很多时候派上用场，立刻对控制系统的莉娅问道：“莉娅，你了解他们么？” 莉娅即刻回答：“特鲁与兰斯洛特都是与抚养我长大迪卡德叔叔一同对抗地狱势力的强大战士，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可以借助的最强力量，也代表着这个世界绝大多数拥有力量体系的大型势力。” “迪卡德叔叔讲过，特鲁是从亚瑞特山下山赚取佣金的雇佣兵，而兰斯洛特则是因为厌倦威斯特玛对恩斯汀格冷酷无情的宗教战争，而逃离军队的。” 说到这里，莉娅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对于这些事迪卡德叔叔提起的不多，他们的结局似乎都不好，对抗地狱力量他们长期身处恐怖血腥的环境之中，就像我们的先辈一般，通常这些英雄都会因地狱力量浸染变的疯狂或堕落，主动或被动地结束生命。” “疯狂和堕落？” 莉娅的描述让克拉克心头一紧，忙问道：“那地狱力量的浸染会不会安妮她们造成影响？” “当然会，但不会像那些英雄般严重，他们不但长期与地狱恶魔和邪教徒浴血奋战，还会在危急关头或身受重伤时，借助恶魔内脏和血液制造的恢复药来快速恢复战斗力，摄入恶魔血液虽然恢复效果非常明显，但却会加快激发人类身体中潜藏的恶魔基因，在基因显化的同时，地狱力量所蕴含的血脉统御将会逐渐让他们屈服于灵魂威慑更为强大的恶魔！” 莉娅总结道：“曾经有不少维兹杰雷的优秀法师，在研究恶魔血液蕴含的强大力量时以身试药，导致自己最终堕为恶魔的强大仆从，不过幸运的是，当前庇护所世界受到世界之石的规则压制，除去天使可以在此正常发挥实力，人类与恶魔的力量都被压制在很低的限度。” “不得不说大天使艾纳利尤斯在被私欲占据理智下，对其创造的世界之石所设下的禁制的确也在另一方面保全了人类的繁衍与繁荣，虽然这也压制了人类的潜能，就比如你数据表上的显示，你的力量也处于未解封状态。” 莉娅的话引起了克拉克的好奇：“未解封？那解封后我的实力将会多强？” “解封的只是潜能，而且我不建议这么做，那个可憎的意识集合体已经开始捕获其他的地狱魔王，即便他没有捕获任何地狱魔王，可一但它摆脱世界之石的压制，也将会是你长期无法挑战的存在！” 莉娅的回答让克拉克心头一沉，眉头微皱道：“那我能做什么？” 莉娅道：“升级，我会利用系统规则的升级漏洞，先恢复你的左臂，让你尽可能的成长！” 克拉克看着自己瘦弱的右手，气馁道：“杀死恶魔？显然短期内不可能。” “瞧瞧你身边的那个人，他不就是一介凡人？但你不能否认的是，他有击伤神灵的潜力。” 莉娅的柔声轻笑让克拉克眼睛一亮，看向托尼的眼神也愈发炽热。 看到一个老头子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托尼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括约肌下意识收缩的他默默后退一步，紧张道：“你想干嘛？” 鹤发鸡皮的克拉克纵使身处虚弱残疾状态，但力量仍比托尼要大。 他双眼微眯，突然伸手揽住惊慌失措的托尼，在托尼剧烈的挣扎下，欺身直上的老爷子坏笑道：“小托尼，当初你许下的诺言呢？” 托尼惊叫：“什么？我不懂，你别乱来啊！” 第六十四章:人间炼狱-崔斯特姆(6/72) 焦黑的牌匾上，一只黑的泛亮的大乌鸦正眨巴着血红的眼睛，注视着镇间瞒珊游荡的僵尸，紧盯他们身上因地狱力量滋润而尚未干涸的腐肉。 乌鸦脚下的牌匾随风摆动，吱呀作响，‘格瑞斯.华尔德铁匠铺’九个被烟火黢黑的大字隐约可见。 牌匾之下，地狱恶魔的破碎躯体或是散落在地面的碎砖中，或是嵌入龟裂的墙体，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已然死去。 一名健硕魁梧，披头散发的老僵尸正跪在牌匾前，喃喃自语：“艾丹，为什么？” “艾丹，为什么....” 污秽肮脏的力量在他身体中发散而出，浑浊木然的瞳孔涣散，身穿的旧的骑士铠上，由身后贯穿前胸的剑孔正不断溢散乌黑腐臭的血液，低落在身前掉落的双手巨锤上，金色的符文光芒正在锤头的污浊下时隐时现，昭示着这位老人曾是一名强大的圣骑士，纵使他已死去，灵魂也被地狱力量污染，但其澎湃的圣光力量仍留存武器，难以消散。 金色符文周闪耀，让这柄不凡的武器溢散出些许生命气息，这让乌鸦舒适的展了展羽毛，扑棱着翅膀向天空飞去，一座浓烟四起，火光不断的小镇也在他血色的瞳孔中清晰呈现，而镇子的东方的山麓中，一只声势浩大的恶魔大军高扬骨旗，向这个硕大的小镇进军。 乌鸦继续盘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他的眼中倒映出炽烈燃烧的建筑，残杀将死人类的恶魔，它穿过浓烟，掠过废墟。 最终，他看到了镇中心被悬起的大片吊笼，未死之人在恶魔的呼号中伴随战鼓敲击，悲鸣哭嚎着被丢入翻滚的煮锅。 这里，就是坎都拉斯王国的首都。 崔斯特姆！ 城西的黑松林中，三名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类正在恶魔尸骸中翻找着什么，直到乌鸦令人恶寒的叫声从天空响起，穿过枝桠落在一名头戴鹿角盔，身披皮甲的魁梧男人肩头。 三人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手持巨斧的野蛮人特鲁抹去脸上的血滴，粗糙面颊上的战纹随着面部肌肉活动而扭曲：“雅各布，你的鸟看到什么了？” “别说话！” 兰斯洛特伸手拦住了特鲁，制止他戏谑的发问，低声道：“这位尊敬的德鲁伊正在与自然生灵交流，在这期间他很容易受到干扰。” 头戴鹿角盔的魁梧男人，显然就是特鲁口中的雅各布，他的双眼微微闭阖，肩上的乌鸦在他耳边蹲伏，也闭上了眼睛。 特鲁不屑的撇嘴道：“什么狗屁自然之灵，还德鲁伊，明明就是个养狗变畜生的邪门巫师。” 兰斯洛特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特鲁显然是对德鲁伊有着什么偏见，而野蛮人这种天生的死心眼认定一件事几乎是很难被改变的，对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特鲁是和他并肩历经生死的赤诚队友，而德鲁伊，只是这两天碰巧遇到。 些许时间后，雅各布才睁眼看向东方，他没有理会特鲁的挑衅，而是叹息道：“你们要找的人应该还活着，但崔斯特姆里遍地恶魔僵尸，还有一只恶魔大军跨过坎都拉斯山脉再向这里进军，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恶魔大军？” 圣骑士兰斯洛特闻言脸色一变，随即问道：“有多少？两千？三千?” “太多了，起码...” 德鲁伊雅各布说着摊开手掌，其意不言而喻。 看到雅各布张开的五指，就连看他不顺眼的特鲁都咽了口口水，紧张道：“该死，这些恶魔从哪蹦出来的！不行，我们得回去通知那个瞎老太婆尽快逃往恩斯汀格王国，反正不去亚瑞特山就行，长老们肯定会撵他们下山...” 听着特鲁的絮叨，显然不想放弃的圣骑士走到灌木丛边，拨开草丛看着森林外硝烟弥漫的崔斯特姆，焦虑道：“可阿卡拉女士说那个老人是赫拉蒂姆的最后传人，他的生死将决定世界的命运。” “赫拉蒂姆？那个自诩庇护之地保护者的猎魔组织？” 雅各布似乎对这个名词很了解，但言语中还是有些质疑：“我曾听师傅讲起过，但一直认为那是传说，你能确定么？” 格鲁看到兰斯洛特点头就知道糟了，他自打认识兰斯洛特就知道这小子撅屁股要拉什么屎，扯着兰斯洛特的后领就往回拽：“管它赫拉什么狗屁的传说，小子，走，咱们不趟这趟浑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等等！如果事关赫拉蒂姆，那就可能...”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雅各布拦到两人身前，话还没说完就被特鲁一把推成滚地葫芦，特鲁怒骂：“闭嘴，这里容不得你这抛弃先祖的叛徒说话，要去你自己去！” 被推倒在地的雅阁布显然也动了怒，脸骨变长口生獠牙就连脸上都起了一层绒毛，但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道：“我是想说，我在这吸引恶魔的注意，不让它们进城，你们去找援兵。” 一脸怒容的特鲁闻言表情僵硬，将架在雅各布脖颈的巨斧拿开，拖着兰斯洛特的后领便走。 被似乎习惯被拖行的兰斯洛特摘下头盔，甩了甩金色的卷发，试探性的问道：“我们...找援兵？” 特鲁没好气道：“对！” 待特鲁和兰斯洛特走后，倒在地上的雅各布被一根破土而出的绿色藤蔓托起，面色不悦的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舒展双臂。 随着他的动作，周遭的树林发出簌簌作响，几头高及胸口的巨狼从树林中走出，晃动着蓬松的毛发，一边舔舐牙齿间血红的肉糜，一边扫动着僵硬的尾巴围向它们的主人。 在它们的注视下，雅各布浑身骨骼劈啪作响，肌肉犹如吹气球般鼓起并长出浓密的毛发，口生獠牙，在林中光线照映出的倒影也随之拉长，直至一声咆哮响彻整个森林。 咆哮惊动宛若炼狱的崔斯特姆，复生亡者的嘶嚎交相呼应。 大地颤动，亡者犹如潮水般涌出城外。 枝叶纷飞，一头巨熊带领狼群破林而出，在城外的空地跑出一个弧线，带领尸潮冲向山麓，正面迎向远处战旗飘扬的恶魔大军。 第六十五章:十字军1型重型步战装甲(1/69) 浮尘携着阳光在空气中落向地面，并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再次扬起。 暗红的铁片在厚重的砧铁之上与铁锤碰撞，清脆的锤击声下烙印在其下同样弧度的铁板上。 然后被胸前挂着皮质围裙的托尼拉动机械臂吊起，浸入油脂漂浮的水桶中，升腾起浓烈的水汽。 在他身后，长发已经被剪短，胡须也修剪整齐的克拉克正跻身于一架高达两米二三，身形宽硕的金属战甲之中。 亮银色的宽硕肩甲，正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在其胸前，厚实的锥桶形护甲板下，一颗不断闪耀光芒紫色光芒的圆形宝石，它正准备为这具强横的战甲供给能量。 “这个世界的宝石都普遍拥有着远超地球任何锂电池的能量储存，几乎相当于一颗微型聚变反应堆，有时我真担心这玩意儿会突然爆炸，但在研究时不小心弄碎一颗后，我不得不说它的稳定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汗水随着托尼的诉说从脸颊上滑下，抹过他那嬉皮士式的胡须，滴落在青筋鼓起的手臂上。 套上皮手套的托尼吃力的将带有卡槽的铁板拿起，走到克拉克身前，将铁板嵌入克拉克胸前的凹槽中，在旋转后发出咔哒一声，与战甲完美契合在一起。 “我现在主要担心它会不会闪到我的老腰。” 此时身处机甲的克拉克脸上写满了担忧，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几乎被压得死死的右肩，看着托尼已经看向用粗的惊人的电线与战甲连接在一起，以充当电脑的mk8，忧心忡忡道：“托尼，你确定第一次就要实测？我虽然很相信你的专业技术，可天才也总有失误的时候...” 面对克拉克的不信任，褪去皮手套的托尼拿起一个苹果，用教学生的语气对其不满道：“不用担心，唐吉坷德，紫宝石有增强使用者身体强度的功效，有时候先跑再走方为上策！” 克拉克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在短暂的思索后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惊呼道：“你说紫宝石是干什么用的？” 拿着苹果的托尼找了个适合看戏的位置，摆了个适合看戏的姿势，对动弹不得的克拉克挑眉：“贾维斯，激活十字军1型重型步战装甲！” “是的，斯塔克先生，十字军1型重型步战装甲辅助战斗程序启动中...正在检测操作同步率...同步率仅为37％，将会对使用者操作造成一定安全隐患，是否继续？” 听到贾维斯的汇报，意识到这是私人恩怨的克拉克求生欲十足：“托尼，别，前天晚上我只是开个玩笑！” 托尼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恶狠狠的啃掉半个苹果，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贾维斯？” “啊！” 凄厉的嚎叫响彻营垒，甚至让在楼下办公室与阿卡拉修女交谈的安妮，都忍不住为亲爹捏了把汗。 这里是光照会高级议事厅，虽然受缚于空间拥挤，面积不大，但其节省空间的简洁装修还是为议事厅增添了些许空间。 议事厅内，满身臭味的特鲁正在众人厌弃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坐在沙发上扣脚丫子。 椭圆形议事桌前，身披甲胄的兰斯洛特正襟危坐，与身着皮甲的罗格首领卡夏并坐于阿卡拉修女对面，其注意力正被走神的安妮所吸引。 此时的安妮虽身着朴素严谨，但一身棕褐色的西装却显得她神采奕奕。 半年前，初入罗格营地的几人因托尼那战斗力惊人的钢铁战衣，多次被邀至阿卡拉的帐篷共同商讨对抗恶魔入侵的事宜。 在商议下，干了一辈子投机生意的乔伊敏锐的发现，这座营地虽然属于罗格，并且这些战斗实力强悍的娘子军足有千人，但从坎杜拉斯逃往此地的难民更是多到罗格们都无法及时做出统计！ 能从恶魔大军追击下逃出的，无一不是身体强健，吃嘛嘛香的青壮年，等着他们吃光营地，面对身后纵横百里，羊头人肆虐的萨沃尔荒原，天知道能给营地闹出多大的乱子。 拥有心眼洞悉一切，深知人性险恶面的阿卡拉却没有处理流民的方案，这些人赶又赶不走，留下又是祸害。 而且已经收下这么多，即便是心一横咬牙自己走，也势必要与那些没有粮食储备的难民发生暴力冲突。 这话自打从阿卡拉说出来，乔伊看着他的眼神就变了，掐媚，讨好，出谋划策，如果不是她能看穿这老胖子的内心，知道他根本对自己不感兴趣，指不定就得把修道院里的清规给破了。 但为了拖延烈焰地狱对庇护之地的入侵，阿卡拉还是决定... 先看看这猥琐龌龊的老胖子有什么办法。 于是，在乔伊的计划下，凭借托尼无往不利且威力惊人的钢铁战衣与临时赶制的栓动步枪，在自己以人为本，促进就业，刺激商业发展，以保障所有劳动者冬季物资储备的洗脑式演讲下。 凭借的经营理念，几人在营地的地位火速提升，借助罗格排外的刻意不作为，以极短的时间成功获取了大量难民的支持与配合，使得营地迅速发展壮大。 又通过出售枪支订单从行脚商人手中获得大量粮食补给与武装支持，硬是让这些原是营地主人的罗格，在两个月后很识相的在几百佣兵带领下的数千工人下，让出了营地的治理权。 起初，这些心有不满的罗格甚至带队离开了营地，试图借助大量的补给重新寻得一处扎营之所，这使得营地内受利益驱使，居心叵测的商人险些唆使手下的佣兵发起暴动，想强行带走乔伊等人为其制造枪支，使得整个营地一时间危机四伏。 但有趣的是，这些罗格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竟然又摇着尾巴...回来了！ 当然，这些罗格是没有尾巴的。 但她们是真的没辙了，因为... 自己在坎杜拉斯北麓的目盲之眼修道院，被黑暗流浪者一！锅！端！了！ 在面对强大无匹的噩梦强化版黑暗流浪者，除了极少数意志坚定者拼死抵抗，大多数罗格都和着了魔似的，集体向地狱投诚，接受来自地狱力量的转化，并向她们远征的姐妹举起了战斧与长矛。 没错，她们是被揍回来的，死伤大半的罗格女战士被曾经的姐妹撵的丢盔弃甲，拍着修缮到一半的混凝土城墙想要重回这个大家庭。 于是乎，在乔伊的苦心劝说下，已经明白自己大势已去的阿卡拉，终于命令在地狱力量面前已孤木难支的罗格们，接受营地统一指挥调配，且成功扑灭了行商本就松散的联合。 三个月过去了，乔伊也随着冬季结束，被埋进了黄土，但随着发电厂建成，管道也随行商通过水路运送铁矿逐一铺设。 水电供所带来的生活便利，这些罗格也已经断了离开的念想。 相较于和坎杜拉斯群山那不计其数的黑暗罗格和游荡恶魔死磕，她们这丢进去也翻不出浪花的五百多残兵败将，还是在营地里协助骑兵巡逻队负责防务更为稳妥。 第六十六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2/69) “啊！！！我的...腰......” 克拉克凄厉的叫声让安妮有些心慌，刚到议事厅的她，还未来得及适应特鲁久违的野蛮人专属脚臭味，就连忙跑到窗前，拉开窗户。 在扣完脚又开始挖鼻孔的特鲁，视线也随着这名一直让兰斯洛特痴迷的少女移动，看着她撩起秀发，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青少年切勿模仿），对楼上发出雌狮般的咆哮：“托尼！你要是再敢欺负我爸爸，我就把你的图纸全烧了！” 楼上隐约传来托尼的回应与克拉克无奈的配合。 “不，别！一个小小的失误，是吧？唐吉坷德！” “呃...对，那只是小小的失误...” 听出克拉克言不由衷的安妮气冲冲的回到会议桌前，瞪着单手托腮面露痴态的兰斯洛特，迁怒道：“你们这些男人，不但心胸狭隘，报复心还特别强！” 安妮的话，让身形粗硕的罗格首领卡夏由衷认同，还用手肘猛怼兰斯洛特的肋部：“这点我很赞同，男人就是这样，对吧？圣骑士？” “啊？”从花痴状态转醒的兰斯洛特一脸懵逼，旋即指着自己向安妮辩解道：“当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凡事总有例外，比如...” “比如我父亲。” 安妮打断了兰斯洛特的自证清白，突然盯住正往墙上蹭鼻屎的特鲁，后者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塞了回去。 安妮差点吐了。 平息心中怨气后，安妮才平复情绪，无视老老实实的两位冒险者，和颜悦色的对阿卡拉问候道：“阿卡拉阿姨，您近来气色真好，今天到这里有什么事么？” 阿卡拉没有为安妮的小脾气而感到任何不适。 事实上，在乔伊死去之后，这位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柔美少女，的确承担了在她这个年龄远不能承受的压力，也做到了她阿卡拉自认一生都无法完成的事。 如果说乔伊是奠定罗格营地向光照城转变的基石。 那眼前的这个少女，便是未来将光照城之名响彻世界的丰碑。 在乔伊死的那天，十余名佣兵雇员最多的大行商联合起来，意图夺取乔伊用生命苦心经营的这座城镇。 光照城北面是广袤无垠，适合放牧的萨沃尔荒原，在商业意义上，必将成为坎杜拉斯通往恩斯汀格最简短易行的道路，而其背靠的泰尔杉德河支流，向西只需两公里便是西马齐海湾的入海口，如果这座城市壮大，一定能成为西大陆仅次于鲁高因和国王港的海口贸易城市。 毕竟战略意义上，三面环山且武僧聚居，信奉万灵的恩斯汀格，与信奉萨卡兰姆圣光教派的威斯特玛天生八字不合，常年战争不断，贸易往来也从不互通。 而作为第三国的坎杜拉斯一但复国，必将成为两方都想拉拢，又不能坐视对方拉拢的存在。 届时，这里必将成为两国商人的贸易中心，如果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显然必将延福后人数代。 最懂治理城市，心深似海的乔伊已死，那个叫弗兰克.卡塞尔的骑兵巡逻队队长虽然精通枪械，但也只是一介凡人。 众多披坚执盾，且各自身负绝技的雇佣兵在巷战中大肆纵火烧杀下，纵使托尼.斯塔克再强，也不敢无差别攻击，最终只能落得带人跑路。 但很可惜，他们错就错在被时代遮蔽了眼界，常年行商的他们虽然见识并不短浅，但和互联网信息发达，且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地球人’差距依然巨大。 刚一上任的少女就无条件按照乔伊生前的计划，通知弗兰克.卡塞尔对早就被集中安置在老城营帐区的商业联合会严加整顿，颁布安全法令将随行佣兵武器收缴至营垒看管，私藏致命武器一经发现，举报核实后必有奖赏，抵抗阻挠执法者一律就地枪决。 法令一出，面对已成合围之势的城防部队，商业联合会的行商也只得点头哈腰的上交武器，缴纳罚金，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寻找机会。 借助原坎杜拉斯难民的不满，深知枪支泛滥危害性的安妮顺势将法令贯彻全城，利用从行商手中所收罚金，强制收购了所有城镇居民手中持有的枪械，大大降低了枪械私有化对城市的危害。 犯罪率的降低不仅让光照城居民生活更加稳定，更使得小行商贸易风险大幅降低。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安妮操作更是闪瞎了众人的眼球，为了避免行商不满，安妮又成立佣兵工会并推行商业保险，佣兵工会以信用评级实时统计评估佣兵组织信用等级。 而商业保险的众筹性风险分摊，更是让小行商趋之若鹜，也有了参与竞争的机会。 虽然这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但刚刚展露的苗头已经让阿卡拉确定，安妮推行的政策必将会使得光照城，乃至整个庇护之地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盲眼修女会本就是效仿赫拉迪姆修道会对抗烈焰地狱，为保证人类延续成立的修行工会组织，对于背倚光照城将修女会重新壮大，阿卡拉从内心便是认同的。 所以，她对安妮这个理念先进且具备务实精神，在危城之下也能力挽狂澜的小丫头也十分疼爱。 甚至，还想吸收她入会.... 半年所见历历在目的阿卡拉想到这里，缓缓开口道：“小安妮，我来这里，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阿卡拉的话让安妮语气一窒，疑惑道：“外面？你指的是？” 安妮的话没有得到回答，但她已经从对方的笑容中猜到其意在所指之处，这让她一时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怎么看？” “用...”阿卡拉说着，将苍老的手指从修女服下探出，指向了自己灰白的双眼，语气中充满神秘：“它。” 安妮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安奈不住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其实，看似威风的她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恐惧，这源于她初到庇护之地所经历的遭遇，以及险些因自身拖累，再次失去亲人的恐惧。 但她无法否认的是，自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充满了好奇，这也使得她无法拒绝阿卡拉的建议。 “为什么不呢？” 安妮接受了阿卡拉的提议，当苍老的手指抚上她的鬓角，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她的眼中呈现！ 第六十七章:流尽最后一滴血(1/97) “斯塔克先生，十字军1型重装步战装甲同步率将很难改善，长期使用将对肯特先生的身体产生巨大损伤。” 听到贾维斯的警告，已经撒完怨气的托尼坐在真牛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身着重型装甲凝望窗外世界的克拉克说道：“唐吉坷德，我现在没有材料提升十字军1型的装甲性能，如你所见，这个世界还停留在中世纪早期，我甚至没法给mk8做个全息面盔，而你的这套盔甲受缚于材质低下，能量转换率和耐用性也是极差，最多发挥至常人十倍，也就是700公斤的推举力量，如果进行实战，它不但会对你的身体产生损伤，还随时可能散架！” 托尼的警告完全被克拉克无视，获得真正系统初步威能的他，完全可以用更快的速度恢复体力，修复非致残性的肌体创伤。 虽然体力仍旧有限，但在获得系统的强大升级能力后，克拉克完全能相信，自己假以时日便能够与浩克进行对抗。 即便没有这身盔甲。 托尼喋喋不休的奉劝克拉克，尽可能不要将这身盔甲用于实战，自打克林顿大厦的那件事发生后，克拉克对托尼的意义显然要比他所表现出的要高。 对于托尼关心的絮叨克拉克听在耳中，但他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东方森林尽头的绵延山脉，自打他醒后，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不断从东方隐约传出。 那应该就是曾经的系统。 根据莉娅的回忆，现在的黑暗流浪者，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艾丹’，正在徒步穿越沙漠，以前往位于阿拉诺克沙漠之中的塔.拉夏陵墓，以解放‘恐惧魔王’迪亚波罗的兄弟，‘毁灭之王’巴尔。 此时的巴尔正被庇护之地的古代传奇法师‘塔.拉夏’用身体困住，并将自己生生锁在它真正的陵墓之中。 作为曾经旧系统的一部分，莉娅很清楚那个意识集合体的所想，在经历被马萨伊尔用千万人类灵魂净化后，正如那与迪亚波罗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恐惧光环，系统曾经的魔神威能已经随着负面情绪淡去而削弱，七魔王的记忆也因人类记忆的混杂变的凌乱不堪。 这让旧系统根本无法在一时间在茫茫沙漠之中找到被沙海遮蔽的陵墓。 况且，系统的计划，也并非是解救其余六位魔神，按部就班的将历史重演那么简单。 克拉克早已从莉娅口中得知旧系统打的什么算盘，集千万灵魂于一体的旧系统是想获得七魔王灵魂石将自己再度补全，按照他对系统的了解，情报完整的克拉克深知旧系统正面临两个问题。 一、现在的灵魂石只有那么三个，都是正义大天使泰瑞尔利用从世界之石剥离的有限碎片所铸。 因为并非是世界之石的创造者，泰瑞尔无法深研其潜力，所以现如今的灵魂石容量并不大，承载自己和迪亚波罗的意志已经是超负荷。 所以在得到巴尔的灵魂石之前，他不会对其余魔王动手，因为其余魔王到自己将被永生囚禁时，必然会与其产生冲突。 二、巴尔的灵魂石是破损的，不然古代传奇法师‘塔.拉夏’也不会用身体再加一道保险。 即便它得到巴尔的灵魂石，也无法对其余魔王动手，甚至连是否会对巴尔发难也是未知。 动手会导致其余魔王察觉黑暗流浪者的异变，不动手的话巴尔很可能会按原定计划，对世界之石进行夺取。 无论世界之石被污染，恶魔大军倾巢而入，还是世界之石被毁，让奈非天集体解封，都将会对其不利。 旧系统被马萨伊尔净化后成了四不像，有着恶魔的灵魂，却没恶魔那股极端的邪恶，有了人类复杂的人性，却又因恶魔灵魂必然不会被人类接纳。 奴役迪亚波罗的事被地狱知晓会被围攻。 屠杀腐化目盲之眼修女，释放安达利尔入侵庇护之地也让他和人类水火不容。 除非能找到佐敦.库并获得其手中的黑暗灵魂石扩充容量，或者更早渡海到达崔凡克俘获以智谋闻名的憎恨之王墨菲斯托，都很难打开局面。 旧系统的做所所为完全彰显了它的野心，与世界为敌同时玩弄三大阵营也的确狂妄且危险。 可克拉克也比谁都清楚系统的灵魂力量有多强，再加上它已经俘获了迪亚波罗，再加百万灵魂与七魔神记忆所凝聚出的智慧，加之其不断腐化庇护之地生物积攒实力，天使议会又不管不问，世界之石对所有生灵的压制，其它魔王落败自然已是时间问题。 按莉娅的分析，如果不能劝说在庇护之地不被世界之石压制的天使加入战局，由于旧系统改变了克拉克的基因，导致他成了真正的野蛮人，纵使克拉克达到系统所能强化的所有力量，凝聚七魔神力量的旧系统，也将利用强横无匹的精神力量，用魔神威能碾压自己。 但有趣的是，作为旧系统借助主物质世界生成系统操作台的平等条件，这个控制台也能在脱离原有世界规则的情况下，对恶魔产生强大的束缚、压制及奴役效果。 前提是，宿主的意志要在系统的加成下，才能真正对被俘获的地狱魔王进行奴役。 只要克拉克能尽快提升等级，灭杀恶魔，并先一步夺得灵魂石，就能迫使被俘获的地狱魔王为其提供威能，甚至能在失利情况下借助其强大的精神力打开传送门，逃离这个世界！ 届时，无论是搬救兵杀回来，还是坐拥系统规则力量压制，迫使在主世界处于劣势的旧系统永远不敢找他。 如今所面临的僵局都将打开，而不是现在这般，除了提升力量挑战地狱魔王，毫无选择。 “托尼，我把你们带到这里，也会把你们带回去。” 克拉克打断了托尼的忧虑之词，看着被漆黑云层逐渐侵占的湛蓝天幕，断言道：“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必然会战斗到底！” 第六十八章:力量的代价(上)(1/112) 班纳博士作为现任‘最强复仇者’，一旦受到刺激身体就会被‘浩克’接管，这就意味班纳在不想变身的情况下，绝对要努力保持自己平静，也就是说班纳无法跟自己的女友共度良宵，更不能想着风花雪月的事情。 史蒂夫.罗杰斯虽然拥有远超常人的综合体质，但也因强大力量所赋予的使命，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支舞，甚至连借酒消愁都会被强大的新陈代谢，瞬间解除酒精带来的影响。 力量的获取往往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像你想习得一项生活技能，就得付出相应的学习时间，如果你想让这项技能发挥更大的效益，自然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代价也许是时间，也许是精力，也许是...更加弥足珍贵的事物！ 正如人活于世间所经历的得失取舍，这些被挂上‘超级’前缀的人，往往在得失方面选择的更加痛苦，当他们获得‘超级’这个前缀时，他们所面临的挑战、所坚持的信念以及将应对的磨难，都将会让他们难以向前人借鉴经验。 当每一个选择都将是两难，每一个决定都将会失去。 便只能两权相衡取其轻。 往往人们只看到那些‘超级英雄’所获得的强大力量，却总是有意无意忽视了那些英雄在获得力量的过程中，所失去了什么。 ...... 日悬西山，黄昏之下的光照城营垒显得异常寂寥。 午休睡过头的克拉克却发现营垒的守卫好像少了一半，就连一直沉浸宝石能量转换研究的托尼都不见了踪影。 心存疑惑的克拉克本以为是他们有事出去了，便到办公室找安妮，却被守卫告知安妮在地下室的佣兵酒馆喝酒。 “小孩子喝什么酒！” 听到这句话的克拉克当即火冒三丈，便立刻下楼去找闺女，佣兵里面好人坏人都有，可别自己闺女喝多了被人占了便宜，到时他可连个算账的都找不到。 可下了酒吧的克拉克却发现酒吧一个佣兵都没有，直到问了侍从才找到蜷缩在库房角落的安妮。 此时的安妮双眼红肿，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拉克阔步走到安妮身前，推开她身侧堆放的杂物，抱住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安妮。” 感受到克拉克有些硌人，但依旧温暖的胸膛，安妮努力的向里缩了缩，似乎想让这份温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昏黄的余晖透过仓库铁窗，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拉的老长，安妮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的苍老身影，陷入了沉默。 克拉克感受到安妮低沉的情绪，也没有言语，只是紧了紧揽住安妮肩膀的手臂，试图温暖一下自己疲惫不堪的女儿。 良久，情绪缓和一些的安妮叹了口气，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先说你不会生气。” 此话一出，就让克拉克联想到很多不好的事，心头冒火的他猜测道：“那可不一定！发生了什么？失恋了？还是什么？” 听到克拉克臆测，安妮翻了下白眼，嗔怒的拍了一下自己老爹的胸口道：“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所想显然不对，克拉克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自己一向坚强的闺女为何会像这样支支吾吾，但安妮还是再次叮嘱：“你先答应不能生气，也不能迁怒他人，这是我自愿的。” 看着安妮双眼中透着的认真，克拉克只得无奈同意：“嗯...好！” 得到克拉克允诺的安妮却显得更加落寞，就像只无助的小猫咪，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嘀咕道：“阿卡拉阿姨让我看了外面的世界。” 安妮的话让克拉克心头一紧，默默记住阿卡拉这个名字，在决定见面先送她一记还我漂漂拳才追问道：“外面的世界？” “嗯，很广阔，很残酷...”安妮仔细斟酌了下用词，综合自己的感受说道：“也让我感觉很无力。” 安妮的话让克拉克心都碎了，他使劲揉了揉安妮的秀发，安抚后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广袤无垠，牛羊成群，羊头人肆虐，不断洗劫人类村落的萨沃尔荒原。” “贸易发达，佣兵盛行，但却贩卖幼童妇孺作为奴隶的沙漠明珠鲁.高因。” “强盛繁华，拥有无数军团，却又借宗教名义不断互相残杀恩斯汀格和威斯特玛。” 安妮说着看向脸色已经逐渐阴沉的克拉克，缓缓说道：“还有尸骸遍地，半个城区化为焦土，人类在被恶魔当做食物的崔斯特姆。”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如果刚刚他只是想给阿卡拉整个容，那现在就已经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她让你看这些做什么？” “爸爸！”看出克拉克十分生气的安妮不满道：“你说过不生气的，而且看他们的记忆都是我自愿的。” “哼！我保证不动她一根汗毛。”克拉克感觉肺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口是心非的他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意识到阿卡拉目的他问道：“她是想让你参与到这场战争？” 安妮情绪再次低落，将脑袋埋进双膝，细若蚊蝇道：“她想要你、托尼和弗兰克与兰斯洛特他们去崔斯特姆，救一个叫迪卡德.凯恩的糟老头子。” 听到安妮的话，克拉克终于知道安妮为啥难过了，合着是因为阿卡拉的话，让安妮伤了自尊！ 莉娅的低语在克拉克脑海中响起：“迪卡德.凯恩？迪卡德......” 莉娅这丫头自打被她爹从旧系统身体里射出来，似乎因为时间太过漫长，脑袋瓜子一直不怎么不灵光，对于这点克拉克早已经适应，他最关注的是如何安抚自己的宝贝女儿老老实实待在光照城，还能让自己加入到对那老头子的营救行动当中。 毕竟想变强就要升级，要升级就要杀恶魔，而恶魔自打冬季前对光照城久攻不下还损兵折将后，似乎沉寂了起来。 如果自己不主动出击，等是很难等到的。 第六十九章:力量的代价(下)(1/111) “乖女儿，战争只能带来痛苦和恐惧。” 心中已打好小算盘的克拉克话题一转，威严道：“所以...” 克拉克的小算盘似乎安妮早就料到了，本像无助小猫咪一样锁在克拉克臂间的安妮，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道：“所以我让托尼他们召集佣兵，带着半个骑枪队出发了！” “什么？” 克拉克的威严瞬间碎了满地，一脸懵逼的看着怀中斜视自己，脸色不善的安妮。 安妮伸手换住克拉克的老腰，将脸颊埋进老爷子干瘦的胸口，像只小狐狸般说道：“原谅我，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除非...” “没有除非！” 也知晓安妮小算盘的克拉克立刻起身，对着蹲坐在地上的安妮没好气道：“这种事没有可能，我也不能为了一个糟老头子让你去崔斯特姆，那里肯定非常危险！” 倒是安妮有些着急了，她看着起身准备上楼的克拉克喊道：“爸爸，求你了，我能说服弗拉维姐姐带领罗格护卫队和我们一起行动。” 莉娅：“迪卡德...凯恩...迪卡德叔叔！哦天哪！” “系统发布紧急任务” “任务名称：营救迪卡德.凯恩” “任务目标：求你了宿主，救救我叔叔吧，请务必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奖励：莉娅会很感谢你的！” 这一连机械提示音让正上楼的克拉克愣了下，当即在脑海中拒绝道：“不行，我要去的话安妮也会去，这丫头估计憋疯了，正想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莉娅哀求：“宿主，求你了，迪卡德叔叔很重要，他不但是赫拉迪姆最后的传人，还是把我养育成人的叔叔，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莉娅的话让克拉克迟疑了一下，说实话，对他而言莉娅还不错，她父亲艾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知恩不报不是克拉克的性格，但在权衡闺女的重要性后，克拉克委婉道：“托尼做事很靠谱的！” 莉娅快哭了：“托尼？他一个刚学会走就想跑的人根本不靠谱，求你了，宿主，你去的话我会更放心一点，我真的很担心迪卡德叔叔！” 克拉克快被莉娅带着哭腔的哀求整疯了，已经走到仓库门口的他挠头驻足，瞅了眼身后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惊喜表情的安妮，立刻头也不回的对莉娅道：“起码弗兰克很靠谱！” 莉娅逐渐冷静下来：“克拉克叔叔...对不起。” 听到莉娅的话，克拉克内疚无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很可惜，克拉克的内疚只延续了短短两秒。 “系统发布紧急限时任务” “任务名称：营救迪卡德.凯恩” “任务目标：让迪卡德.凯恩毫发无损的到达光照城” “任务时常：3天之内（还剩71:59:50）” “任务奖励：地狱火戒指以及莉娅的感谢” “任务失败：系统自毁！” “卧槽？卧槽！” 听到机械提示音的克拉克愣在原地，喉头发干的他吞了口口水，自问道：“这做法怎么那么熟悉？” 莉娅生气道：“你当初不也是这么对付那个意识集合体的么？” “代价太大了。” 克拉克转头看向跟过来的安妮，这突如其来一撇让安妮摊手问道：“你到底同不同意！” 莉娅的声音在克拉克脑海中悠悠响起：“克拉克叔叔，力量都是有代价的，你总不可能什么风险都不冒，就可以获得一切！” “你可能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两个世界有多危险，即便你逃回了地球，如果你还是像过去那般患得患失，毫无作为，你女儿也肯定会死！” ...... 阿拉诺克沙漠 尘暴席卷，黄沙漫天，一个黑色身影从漫天黄沙中窜出，纵身跃起的他在空中翻转，拔出背后的双手大剑，用力将大剑掷向身下的沙地。 剑身寒光四射，在巨力之下带起的劲风，甚至将身后紧随而至的漫天沙尘撇成两扇由沙尘构成的精致卷帘。 沙尘卷帘之下，长达十余米，直径已达4米的沙漠巨虫从沙尘中拔地而出，风沙将它锃亮的灰色甲壳拍的沙沙作响，密布尖齿的虫口不偏不倚的将长剑吞入，又与在天空中翻转的黑袍战士擦肩而过。 “吼！” 巨虫痛苦的跌在黄沙之中，庞大的身体砸起的漫天扬沙，又噼噼啪啪的落在它精致的天然甲胄之上。 利刃入腹的剧痛让巨虫头部高高扬起，肥硕的身体也随之卷曲，绽开的巨口露出层层锯齿，绿色杂驳的黄色液体从他口中喷出，在风沙中洋洋洒洒从狼狈落地的黑袍战士头上洒过。 “我的剑？该死的畜生！” 黑袍战士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恼怒的骂了一声，躲避沙虫酸液喷吐之余，四下寻找着趁手的武器。 直到他发现了一根在沙地中探出的土黄色石柱。 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风沙抹去了这场惊世大战的痕迹，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只不知从何处被卷来的沙蝎从砂砾中探出脑袋，猥琐的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沙蝎幸灾乐祸的窜出沙堆，兴奋的在砂砾间跑了一圈，蝎尾随着它的跑动不断颤动着。 随着它周围的世界不断拔高，蝎足下的砂砾也如水银泻地般向下流动，自己随着从下方传来的巨力被抛向空中，周身被一片温润所包裹，这可悲的生物才意识到，危险远比它预料中结束的要晚。 沙地中一飞冲天的巨虫在空中因痛苦而颤抖，一尊果男雕像被强行从它的口中插了进去，直到它落下的身体将平坦的沙地砸出一个椭圆形的沙坑，这场惨剧的始作俑者才从天空跌落。 “啐！” 躺倒在地的黑袍战士从口中吐出半截蝎尾，红白唇齿使劲嚼了嚼，这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看向身侧已然动静全无的沙虫身上。 “嗯...菠萝，我好像知道自己该叫啥了！” 黑袍战士振振有词的扯掉手甲，走向口吞果男的巨型沙虫，在沙虫宛如镜面的虫壳上打量着自己。 暗红的皮肤，弯曲向上的山羊角，以及那已然被干瘪皮肤覆盖，眼中闪烁灵魂烈焰的脑袋。 “地狱七魔王都将为我服务，我应该叫撒旦才对！” 褪去手甲的艾丹....旧系统？哦对，现在应该叫‘撒旦’，将已经长出尖锐黑色指甲的干枯双手，捅进沙虫甲壳的缝隙之中。 “啊...” 撒旦略带痛苦的畅快呻吟下，甲壳所倒映出的干瘪皮肤逐渐龟裂，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红的肌肉组织顶落。 巨虫庞大的身体逐渐干瘪，沉重的甲壳吱嘎作响，缓缓下落，直至那高大的身体已经无法掩盖那具已经肌肉喷张的强健身躯。 锈迹斑斑的铠甲，被堪比施瓦辛格的强壮身躯崩开，露出了色如碧玉岩的粗糙皮肤。 盔甲之上，是一副头顶恶魔双角的严肃面容，在两侧络腮胡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威严。 如果是大学时酷爱电影消遣安妮在此，一定会惊呼：“这不是dc出品的地狱男爵么！” 紧闭双目缓缓睁开，金黄的双瞳在日光下骤然收缩，这让重获双眼的撒旦想抬起手遮挡阳光。 “啊该死，我的眼睛，哦吼吼。” 两下才把手从沙虫甲壳中抽出的撒旦捂着眼睛崩了两圈，在踢了沙虫尸体两脚泄气后，这才眯着眼睛，对镜面般沙虫甲壳上倒影的自己，认真道：“小菠萝，从现在起，我即是撒旦，在我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无论天堂、地狱还是庇护之地，都将在我的宏伟力量面前颤抖！” 这显然引起了迪亚波罗的不满，它在自称‘撒旦’的旧系统脑中惊声怒吼：“你做了什么？你在掠夺死去生灵的生命力量？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儿子，我是你爸爸撒旦啊，我都穿越见识过宇宙法则了，研究点新把戏有什么奇怪的。” 瞅了眼沙虫口中果男轮廓的‘撒旦’，一口啐掉灌进口中的风沙，叉着腰，用爸爸训儿子的语气说道：“小菠萝，我已经看到了全新的世界，一个远非这渺小宇宙的广阔寰宇，你永远无法理解我的计划，以及我所期待的胜利。” “只要你专心配合我，地狱必将摆脱与天堂的无尽之战，整个多元宇宙都将在烈焰地狱的脚下颤抖。” 似乎已经陷入自闭的迪亚波罗只是传来隐约的不屑，这让‘撒旦’有些不满道：“七原罪的力量终将尽归我手，‘撒旦’不仅是我在世间生灵面前的称为，还能让世人更好的理解我所蕴含的力量，便于我利用形象进行营销扩张，与其将世界变为一片血海，我更期望能成为多元宇宙的永恒主宰。” “况且，如果爸爸我能夺下那具蕴含宇宙规则力量的身躯，我们就可以在所有世界占据上风，甚至夺取漫威世界的无限宝石，不断强化力量和扩展精神容量，在无比广袤的多元宇宙面前，只成为区区一个衍生宇宙的大魔神又算得了什么！” 被撒旦左一个爸爸，右一个儿子，逼得忍无可忍的迪亚波罗反驳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多元宇宙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根本就不算恶魔，更不是人类，你掠夺原罪，吞噬灵魂，汲取生命，天堂地狱都将容不下你，庇护之地也是，你的痴心妄想必将招致天使的追杀，最终只能被我的兄弟所终结。”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留存那个祸患你自己都承认不敢直接杀死，他虽然不及你强大，但别忘了，他比你更具潜力并能更好的驾驭魔神威能，而我的兄弟发现你的图谋只是时间问题，一但发现我的兄弟发现不能凭一己之力解决你，他们必将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化为齑粉！即便是投身那个囚笼！” “好吧，看来我和你这土包子没什么好聊的！”被迪亚波罗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的撒旦，直接用精神冲击让迪亚波罗发出一声惨叫，在饱尝对方的无奈与辛酸后忿忿道：“别忘了你的身份，阶下囚！如果不是怕莉娅会将系统自毁，我也不至于...” 说道这里，撒旦揉了揉自己‘郭达’化的脑袋，头疼一阵后说道：“罢了！通知安达利尔动员高端战力在黑暗森林外的荒地围杀克拉克，尽可能拖住他，拖到我凑起四位魔神，能用精神力压制系统为止！” 撒旦还不忘叮嘱道：“记着，小菠萝，如果你敢违背我的意愿，我会让你承受比面瘫烂剧更恐怖的惩罚！” 撒旦的话让迪亚波罗心头一沉，它支吾道：“那...那是什么？” “辱智土味短视频！” 第七十章:当前处境的严峻程度(2/111) 黑夜已然笼罩庇护之地西方大陆。 阿卡拉破旧的帐篷内，安妮与盲眼修女阿卡拉双手紧握，正在与罗格首领卡夏商议着派遣增援部队的事项。 已经穿上十字军1型重型步战装甲的克拉克，则是蹲坐在营帐外的草地上，听着脑海中莉娅讲述漫威世界未来将会发生的重要事件。 安妮总结道：“如果你不能阻止灭霸夺取五颗无限原石，之前系统推演过，安妮不仅难躲过那50％的抹除几率，而且复仇者对灭霸作战的成功几率仅为1400万分之一，而且那唯一能将你女儿送回的胜利，也必将会是以托尼的生命为代价。” “1400万分之一...” 这个数据分析直接让克拉克陷入沉默，在良久的沉寂后，克拉克才说道：“我们打个比方，如果我能强到黑暗流浪者那个程度，对阵灭霸能有多少胜数？” “没有原石的话是0.1％，除灵魂宝石之外，他只要拥有任何一颗原石，都将是当初的黑暗流浪者永远无法战胜的存在，毕竟六年后，完成纳米技术的托尼，全力之下都只能让他破层皮。”莉娅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所了解到的数据是，正常人一般的推举力量，巅峰一般在80公斤上下浮动，这受缚于个体的素质极限，所以数据为8。” “根据纽约之战时系统控制台所收集的数据，浩克的力量数据是在3w上下浮动，也就是300吨，体质也是3w，敏捷偏低，根据其神经反应速度，估算在150左右，可能就是浩克的在已知时间线中最强的形态，随着他意识形态的逐渐成长，他对愤怒的压制也将削弱他的力量，而灭霸的力量甚至能在浩克达到中等力量形态时对其进行碾压，预计力量和体能起码也在巅峰浩克的水平，而敏捷更是比浩克要高。” 克拉克调出自己的属性面板。 “鉴于宿主身体状况，系统操作员已将等级重置，身体数据已实时更新，等级提升已按当前所处世界进行微调。” “克拉克.肯特（野蛮人） 状态：虚弱（恢复中）残疾（不可自然恢复） 等级：1（0/500） 力量（将强化力量，爆发力）：30（因负面状态-10） 敏捷（将强化神经反应速度与身体协调性）：20（因负面状态-5） 体质（将强化抗击打能力与体能存储量）：25（因负面状态-10） 精力（提高脑细胞活跃性与精神领域各项能力）：10（意志趋于稳定，可正常发挥） 提示：此数据仅供参考，实际战斗力以个人发挥为准 主宇宙常人身体素质约为力量：8敏捷：8体质：8精力：10庇护之地常人约为力量：15敏捷：15体质：15精力：6 克拉克看着自己的属性一脸愁苦，勉强算道：“升一级5点，意思是我如果想与灭霸在体能上交锋，及时不加敏捷，起码也需要升...一万两千级？” “没错，一万两千级！” 莉娅无奈认同道：“由于你被那个意识结合体自主改造了基因，使得你成了真正的野蛮人，所以你现在正受世界之石的压制，这导致你的力量和体质最多只能达到500，也就是5吨的击打和抗击打能力，由于这是现实，并非游戏，你的敏捷最多只能达到400，且只能增强你的神经反应速度，即便你有系统威能加持，也无法摆脱自身血脉所遭受的压制。” “除非....” 莉娅显然是知道破解之法，克拉克连忙追问：“除非什么？” “系统发布地狱级可选任务：世界之石！” “任务简介：被野蛮人誉为世界心脏的世界之石位于亚瑞特山脉的深处。在其保证庇护之地不会被来自天堂和地狱的力量所察觉的同时，是大天使艾纳利尤斯在庇护之地诞生的同时，借助厌倦无尽之战，而逃离永恒战场的天使与恶魔之力所铸，在当庇护之地的第一批原住民，也就是天使与恶魔的后代‘人类’（奈非天）诞生后。 受艾纳利尤斯对个人权利的欲望提升与奈非天所展现的可怕潜力，艾纳利尤斯决定利用世界之石的力量来削减人类的力量，然而即便艾纳利尤斯因夫妻不和，导致其妻子莉莉丝解封人类勇士乌迪西安，并在随后的引发的大战中被其击败，从而被天使议会作为换取庇护之地不被侵扰的条件，交予‘憎恨之王’墨菲斯托，这种太过强大的削弱诅咒，仍然在使人类世世代代变得越来越弱。” “任务目标一（可选）：摧毁世界之石（摧毁它有可能会引发巨大灾难，你甚至根本无法在其被摧毁所引发的巨大爆炸中幸存） 奖励：世界之石残片大量亚瑞特山脉灵魂将大幅提升你的等级解锁力量上限技能体系将进化 后果：奈非天的力量将强大到不可预知，伴随强大力量的提升，他们所诞生的欲望将成为你最致命的敌人！” “任务目标二（可选）：俘获墨菲斯托，找到艾纳利尤斯，并让其解除世界之石对庇护之地人类的诅咒（艾纳利尤斯即便已被墨菲斯托囚禁多年，但作为世界之石创始者的他一但返回庇护之地，必将成为你无法抵抗的存在，毕竟你不是乌迪西安！） 奖励：解锁力量上限技能体系将升华（存在未知奖励） 后果：未知” “本任务失败无惩罚” 克拉克：“这.....” 克拉克直接无视这个任务，他现在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有数，这目标也太过勉强他了。 一番思索后，克拉克才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最长远的可行计划也就是提升实力，猎捕进入到这个世界的地狱魔王，在达到当前的巅峰力量后，想办法获取一部分无限原石了！” “你终于明白了！”看到克拉克终于意识到当前处境的严峻程度，莉娅总算松了口气：“其实，但宿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机会把无限原石偷偷带到暗黑世界，那你将在获取更多时间的同时，没准还能借助无限原石的力量对抗你的一切敌人！” “比如将力量宝石丢在烈焰地狱，按照其所具备的特性，没准就可以将恶魔彻底摧毁！那感觉一定很不错！！” 我回来了 找了半年工作无果。 所以咱灰溜溜的回来了。 在咱看来，写书其实是件让自己身心愉悦，并让更多人获取精神收获的事。 可实际上，咱自己清楚，能力还是有很大差距。 不过，这次咱也狠下心了。 要么屈于现实，要么遵从梦想的指引，写书这想法，已经有了十二年了。 这次失业也让咱看清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的人。 所以，咱决定疯一把！ 要么写出点东西，要么就领盒饭得了，让那些不看好的人笑去吧。 反正我要把这场梦做完。 关于这本书，由于两次工作变更稿件及大纲遗失，需要重新撰写大纲，以求保证此书能达到心中预期。 这需要一些时间。 但可以先看新开的《北美怪物房》嘛，等那本上架能保证咱的生活问题，顺便对写作上进行突破。 咱在更新这本。 感谢你的支持，空洞的道歉咱就不说了，用实际行动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