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霖》 第一章 灾神归位 “八百年期限满了，恭喜雨霖铃上神。” 须臾，雨霖铃转过身，莞尔一笑，道：“谢谢，不过什么八百年？什么期限？” 无色仙君从袖中套出一精致的盒子，递给了雨霖铃，道：“雨霖铃上神请收好！” 雨霖铃困惑，忙问：“这是何物？”连忙推脱，又道：“无功不受禄！” 雨霖铃不知在这个地方过了多久，连自己也不记得了，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这里，面对着一片青冢、持枝守冢，她只记得她得罪了我神，我神不高兴便罚她来这，面壁思过了！不准踏出‘忘花涧’半步，八百年她都是独自倚门独望千年烟火，孤单的信守这一份口头之约。 无色仙君捂着嘴，似笑非笑道：“上神莫不是在这八百年里蒙坏了不成？” 雨霖铃迟钝片刻道：“没啊！我觉得我挺机智的！真感谢你，还记得来恭喜我！” 无色仙君把盒子塞到了雨霖铃手里，顺便扔掉她手中的枯枝，内心百感交集，无色道：“上神不记得了？是你让小神来接你的！” 雨霖铃匪夷所思，追问道：“有吗？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这八百年里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无色仙居道：“确实的上神！能来‘忘花涧’看管青冢，这美差事一般人望尘莫及。” 雨霖铃哭笑不得，道：“恰好我一骑绝尘？！” 无色仙君帮雨霖铃拍了拍掉落在肩头的‘枯枝败叶’。 无色道：“八百年了，雨霖铃上神不回北域瞧瞧？” “北域……”雨霖铃想了想，把往事放在心里，现在都沉到湖底了，在捞起来全是零零散散的，越想越是头疼！ 雨霖铃又问：“你可是无色仙君？长的……貌似不像！” 无色仙君恭敬回答，雨霖铃每一个问题，答道：“小神是前无色仙君的徒弟，原名清光仙君，小神与雨霖铃上神有过几面之缘。” 雨霖铃道：“不过还是谢了！”雨霖铃转身又道：“我走了！” 无色仙君大袖一挥，袖中的竹简便无线延长，挡住了雨霖铃的去路。 无色仙君眉毛微蹙，语重心长道：“雨霖铃上神莫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看雨霖铃的表情，无色仙君马上懂了，她这是在忘花涧待了八百年，脑子都长霉了！ 无色仙君道：“上神打架的无敌至圣法宝啊！” 无色仙君饶过竹简，走到雨霖铃对面，比划着那个东西，奈何比划了半天，雨霖铃都不为所动。 无色仙君面色凝重，凭空变出一只笔，在竹简一面画了起来。 “喏就是这个！”无色仙君把画好的一面，翻给雨霖铃看。 雨霖铃一时皱起眉毛，二时瞪大双眼，表情非常丰富。 雨霖铃无言以对，根本看不懂这是啥，她道：“恕我眼拙，这是个矛还是个烟斗？或是箫？” 无色上神斯文的收回竹简，轻咳几声，道：“我是个文神，当然对于绘画这一方面，并不在我的职责之内！” 雨霖铃表面非常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送走了无色仙君，她又在忘花涧待了几天，无色仙君告诉了她师傅的事情，说是去人间游历了，已经有些年头了，也对在‘忘花涧’待了八百年，飞升的新贵早已把雨霖铃踩在脚下不知道多少万便了。 可是八百年前为什么得罪我神的原因，雨霖铃便记不得了！记不得便不去想。 翌日，天庭主场，凌霄大道。 雨霖铃一人徘徊与凌霄大道上，四下茫茫，精雕玉琢的宫殿隐与雾霭之后，时不时能见着个人，但都是绕着雨霖铃八百里走，有的则是回头瞟一眼，然后脚底抹油般跑了。 雨霖铃无奈抚额，莫名道：“我有这么丑吗？”于是，遮着脸急匆匆走了。 雄鹰长唳一声划破寂静的苍穹，雨霖铃止步眺望远方，仙君们各自所居住的宫殿富丽堂皇，那烫金殿招悬旌万里足已蔽空，雄鹰徘徊在雨霖铃四周，雨霖铃伸出一只胳膊，心道：“这雄鹰长得像无色殿那只，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果不其然，雄鹰停落在雨霖铃的胳膊上。 雄鹰的嘴里，冒出来话，道：“雨霖铃上神，动作挺快的。” 雨霖铃抚摸着雄鹰的脑袋，“无色仙君你这灵宠不错啊！找个时间我也养只。” 无色仙君：“上神你可真会说笑，你若知道这是怎么练的，上神便不会要了，我原以为上神会回老家待几天派‘香香’给你传个话，结果你人已经到天庭了，话不多说无色殿见了！” 无色仙君话落，雄鹰飞走了，雨霖铃对雄鹰挥了挥手。看来去我神那里报个道，又要推迟了。 雨霖铃左拐右拐终于成功抵达了无色殿，这八百年里不止忘记了一些事，连天庭各大殿都已经忘记怎么走了，刚才差点迷路。见到人又不好意思问，怕吓到人家，只好一顿尴尬。 进了大殿，雨霖铃险些一个趑趄，这大殿里人声鼎沸，冲天高的书简工卷一排又一排，几位衣着得体面如冠玉的男子聚在一起，一边打理公文，另一边还不忘八卦一下周边新闻。 雨霖铃见他们聊的正火热，也不好打扰别人的兴致。 无色殿内霎时刮过来一阵‘歪风邪气’，雨霖铃顿时有点懵。 仙君一有意无意道：“我听说雨霖铃上神出关了！” 听到话的另一名仙君，张大了嘴巴诧异道：“真的假的？” “我没次见到她，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跟我做噩梦的时候一模一样！” 旁人接了一句，还故意压低声音道：“何止是噩梦，之前南林殿下伤了雨霖铃上神随行侍女，雨霖铃上神追着南林殿下，那是一路‘闪电带火花’，而且她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得当场就报了！” 其余几仙君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又问：“真的假的？” 雨霖铃反驳：“假的！” 仙君一摆了摆手，摇头晃脑说笑道：“诸君切记，野史方为正史啊！” “啊！鬼啊！”几人反应有点迟钝，但看到雨霖铃时，刚才一本正经，眼看就要转变成人间说书先生的仙君立马蹦了起来，其余几位仙君连滚带爬的溜了，还有两位爬到了柜子上，几人面面相觑，这样这场面可真为之震撼，现在两张脸四只眼睛齐刷刷盯着雨霖铃直看。 雨霖铃似笑非笑，语气不咸不淡，道：“呦，堂堂天子脚下，岂能有鬼？几位仙君在讲什么事情，不如说给在下乐乐？这样子可真是有失大雅！” 趴在柜子顶头的两人，纷纷眉来眼去，另一名仙君，不断点头，意思是：没错就是她！ 这边，无色仙君姗姗来迟，一直站在雨霖铃附近，亲眼目睹发生的一切。 无色仙君咂砸嘴，暗叫不好。 雨霖铃在入‘忘花涧’的八百年里，天庭各仙僚谈到她时可都是谈之变色，为什么呢？因为雨霖铃一项听不得小人之言，雨霖铃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但是谁有时候不说一句半句的闲话呢！只要是被雨霖铃听到的，她从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暴打，被我神禁了法力之后，凭着蛮力又把那位仙僚给揍趴下了，现在看起来当年风姿依旧不减啊！ 无色嫣然一笑，道：“恭喜上神，八百年禁制以满。” 雨霖铃淡然一笑，回敬了无色仙君。 这左一口恭喜上神，右一口恭喜上神，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贺喜话，倒像是拐弯抹角损人。 雨霖铃在‘忘花涧’待了八百年，那里除了一片青冢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她的性子在那里早已被磨灭的一干二净，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八百年的隔阂他们对我一点偏见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没事感情这事得慢慢培养，不急…… 无色仙君语气平淡：“看来上神未曾忘记小神与您的对话。” 第二章 讨债之路 雨霖铃冲格子柜上的两位仙君挥了挥拳头，笑到：“怎么可能！就是八百年里我的骨头有点懒了而已。得舒舒筋骨。” 其实不是懒的问题，而是雨霖铃真的忘记八百年前的事情，她似乎不愿记起，也罢，就当重新来过吧！ 雨霖铃话不多说，对无色仙君回个礼：“无色我们改日在聚，我先去凌霄殿一趟。告辞！” 话落，有一人在雨霖铃背后说道：“上神回来了？八百年过得如何？一定很自在。 雨霖铃心想，这是哪位大神，不会是哪位飞升的新贵吧？不回答不好，惹不起惹不起…… 雨霖铃：“谢你吉言，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没事除除草，陪魂魄聊聊天！” 那人一顿冷笑，单挑着一对英眉，冷嘲热讽道：“上神可真闲啊！原以为我是最闲的那个，跟上神对比结果失之千里，不过诛逆一战之后，上神可还记得我那几个徒弟？！” 雨霖铃眨巴眼睛，心道：“啥？什么诛逆一战？那几个徒弟是怎么一回事？” 雨霖铃内心超窘，刚回天庭不能给我神惹是生非，况且人家找上门一定是我的不对，赔个笑脸总没错。 雨霖铃内心七上八下，脑内研究陈年往事如火如荼，这边雨霖铃脸带歉意，忙不迭道：“实在抱歉，您的徒弟现在如何？说道这阁下是哪路高神？” 无色仙君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侧对着雨霖铃，努力压低嗓音：“雨霖铃上神，虽然小神不知道您八百年里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一下，这是长歌殿下！” 雨霖铃：“长歌？武神长歌？诛逆之战副统帅？” 长歌殿下脸一黑，无色仙君戳了几下雨霖铃：“上神话不能乱讲，这是长歌殿下的硬伤！” 为什么会是长歌殿下的硬伤呢，八百年前长歌殿下与雨霖铃之间并未有谁比谁法力高强的原因，雨霖铃在天庭里一直一不设政；二不与天庭百官相见； 长歌殿下作为飞升的新贵，能力法力都不在雨霖铃之下，过了几百年更是在天庭百官中脱颖而出，对此，我神青睐不已，然而诛逆一战，几界动荡不安，我神派了天庭几百名仙僚随雨霖铃前去，雨霖铃为仙僚统帅。 长歌殿下作为新一任武神，凡间人类无不爱戴长歌殿下，天庭一声令下，无一仙僚不鼎力相助，而雨霖铃压根就没在天庭见过，我神直接就把她拎了出来，还升为统帅，当年随战的仙僚可都是力鼎长歌殿下为‘诛逆’之战的统帅，长歌殿下也深信不疑，我必定会是统帅，无人能及！ 而如今都八百年了，长歌殿下一直揪着不放，长歌殿下到现在可畏是越活越红，红的发紫，而雨霖铃则是一直不尽人意，天庭大多数仙僚与长歌殿下沆瀣一气，长歌殿下这意思，摆明是不想就此放手，定会给雨霖铃找点麻烦。 “今天什么日子？长歌殿下都来了！无色这小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雨霖铃内心忐忑不安，这又是哪位大神，我今天是走了什么运？ 那人大步走来，衣袂翩翩神采奕奕，雨霖铃仔细打量不远处的男子，侧脸对着无色打趣道：“无色，这男的长得不赖啊！面如冠玉，而且英俊潇洒，若嘴角带点微笑，便是一绝世公子啊！” 无色听的只翻白眼，雨霖铃以为她是操劳久了，积劳成病，连忙安慰无色：“怎么咳嗽了，喉咙不舒服，休息休息喝杯水！” 无色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心道：“上神你真的完了！没救了！” 无色仙君又道：“上神你又忘了，这是您老相好！” 雨霖铃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差点呛着自己，连忙问无色在确认一遍：“啥？老相？” 无色仙君正要告诉雨霖铃：“对没错，就是您的老相好，而且是你相好人家的。”一股死气扑面而来，无色比掉到了鬼坑里还可怕。 无色欲言又止，话到嘴巴刚要出口，便瞧见冥光上神那犀利的眼神，无色感觉全身都发毛，话还没到嘴巴就噎了回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雨霖铃内心正嚎啕大哭，早知道来天庭会是这样，我到不如在‘忘花涧’受一辈子青冢得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时，冥光上神的余光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雨霖铃身上，八百年前冥光初见雨霖铃，一身白衣两袖繁花，衣着是世间最奢移的，她是上苍的宠儿，论起实力也是寥寥无几的上神圈里的佼佼者，论种族乃是乾坤孕育世间万物皆为己用，她若向我神开口索要一物，纵是世间不可多得之物我神也会拱手相让，而如今一袭白衣风尘仆仆，不见当年风华正茂，八百年的风霜雪雨岁月的磨砺，看起来成长了不少，一脸的桀骜却满目的柔情。 无色仙君：“冥光上神大驾光临，无色有失远迎，今日无色殿整理公文，二人匆匆而来无色理解，不知二位身上可带了拜帖，可否让无色过目？” 冥光上神与长歌殿下皆是一愣，长歌殿下：“拜帖？” 拜帖是我神与无色殿定制的规矩，用来约束神仙用的，免得飞升的新贵把人间的戾气都带到天庭来，这是对众神仙的尊重，也避免了一些出乎意料尴尬的事情发生。 无色一听，眉毛直挑，面带微笑道：“这么说长歌殿下这是没带咯？！不知冥光上神可带了！” 长歌殿下鼻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无色本殿下待你不薄？本殿下兢兢业业日理万机，可从没听说过来无色殿要拜帖这么一回事！？” 无色脸上挂起十二分的微笑：“长歌殿下待无色是好，但是我神命令无色与雨霖铃上神商量要事，无色不敢怠慢，倒是拜帖一事长歌殿下可以向我神求证，无色说的句句属实！” 无色这意思是下了逐客令，长歌殿下一项注重形象，一口气吹灭了心里那蹭蹭往上窜的小火苗，放在袖子里的手，被攥的骨节发白，长袖一挥说道：“告辞！” 无色算是帮了雨霖铃一个大忙，重回天庭众神仙对雨霖铃避之不及，无色居然可以帮她说话，雨霖铃简直感激涕零！ 昔日雨霖铃，寒月风华难挡，素衣执剑妖魔鬼怪皆为避舍，‘诛逆一战’更是锋芒毕露，而如今八百年转眼已逝，雨霖铃跌落尘埃，众仙僚平步青云，雨霖铃重回天庭一事，各大仙家都一略知一二，开始逐步计划他们的‘讨债之路’，如今长歌殿下率先找上门，各仙家还想听听雨霖铃上神被‘羞辱’的劲爆消息，等了几个时辰连个屁都听不到，然后冥光上神又去了无色殿，一个昔日‘敌友’冷眼相看，另一个千年‘老相好’默默无闻，冥光上神清正廉明两袖清风洁身自爱，人家是有情人滴，雨霖铃这次可窘大咯，没有劲爆的只有更劲爆的，无色出口阻止了长歌殿下与雨霖铃一个小闹剧的发生，长歌殿下就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在雨霖铃头上，反正雨霖铃现在也是‘光杆司令’独木难支啊！ 第三章 以身相许? 雨霖铃忙不迭道：“非常谢谢无色，大家对我都有点意见，我把八百年前的事忘的都差不多了，不是存心，但是恐怕也弥补不了我以前的过错！我还是向我神请命，在回去守冢吧！” 话落无色已经走进‘浩如烟海’的书柜中消失而去，雨霖铃片刻之中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八百年前在‘忘花涧’涧谷之间，我神就已经下了命令，除去雨霖铃上神身份，她被抛弃了，一无所有！ 片刻无色走了出来，雨霖铃面色凝重，无色双手奉上三尺长剑，道：“上神！师傅曾对无色多次嘱咐若您出关无论如何也要保你平安，如今天庭时期非寻常，多事之秋还望上神先避避风头，况且人间有妖魔横行我不助你我神也自当助你！” 雨霖铃脑回路有点慢，追问：“你说我神让我避避风头？”雨霖铃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已经抛弃我了吗？” 雨霖铃继而道：“无色我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我现在已经不是上神了！而且八百年没用法力了！定是一日不如一日！”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原来我是那么失败的一个上神。 无色仙君：“妖魔冥之间有一条是连接通往人间的妖怪大道，此道荒芜寸草，数月间现一妖形态变化无穷，常常驻与大道附近接近人烟，至此已有无数冤魂葬身与大道，我神希望你前去平定妖魔。” 无色掌心结印，一捆竹简出现在掌中，道：“这件事还请上神斟酌一下！” 雨霖铃双双接过，笑到：“替我谢谢我神！自当全力以赴！” 无色道：“等我神回来了，还是上神亲自去谢吧！” 无色心道：“雨霖铃若是全力以赴天庭那些门缝里看人的众神官，怕是要心灰意冷了！” 三日后，人间北方，无名山。 雨霖铃心烦意乱踢走山道间一个小石子，面色不是太好带着半分失落感，从‘忘花涧’出来雨霖铃的运气就一直走下坡路，回到天庭神官避之不及，待了几个时辰众人刁难，出了天庭又被几名仙僚指手画脚，去了趟老家北域又被‘扫地出门’，说他们现在的样子都是她害的，雨霖铃是扫把星，雨霖铃罪大恶极。 本来待在‘忘花涧’挺好的，可是自从我出来一切都变了，我明明早已心如止水，但现在我接触的事情却是那么让我莫名心疼。 明明冷静下来了，可一想到那北域的首领说不想见到我时，雨霖铃那颗心就冷静不下来，见啥扔啥，气的把长剑都扔了出去！ 雨霖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剑在竹林中划出一道蓝色剑光，然后唰的一下不见了，之后竹林中传出一人的闷哼声。 雨霖铃暗叫不好，这怕是砸中人了，会武功的还好不会武功的还指不定缺胳膊少腿了，天庭打造必属极品，雨霖铃佩戴的长剑我神所赠，剑名上邪上上品灵剑。 雨霖铃：“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雨霖铃用灵力探测过这座山，没人除了几个山下不嫌麻烦上山来捡柴的，雨霖铃穿过一片竹林轻唤着剑名，雨霖铃苦恼：“我是一时失误，把你扔了出去，不要生气好不好！乖乖出来我带你回家！” 雨霖铃像个猴子一样东奔西窜在竹林间，她开始抓狂了：“上邪你给我出来，在不出来让我逮到你就把你拿去砍柴！” 一件上上品灵剑偏拿去砍柴，可真是焚琴煮鹤白白糟蹋美好的东西。 竹林里起风了，清风扫过，修竹随清风轻轻摇曳，落叶随风婆娑起舞，雨霖铃非常喜欢听它们在风中摇曳发出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唱歌一样，如同梦里一样。 北域亘古不变都是一曝十寒的日子，那里不曾下雪却一直都是冰天雪地，忘花涧有山有水景色很美，却有一片青冢和一片芦苇，在那里是雨霖铃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不曾贪婪繁华，只有无边银海，没有人陪她说话，只有她一人孤芳自赏。 雨霖铃：“对不起我是那把剑的主人，你有被它伤到吗？” 上邪斜插在平地里，流苏剑穗在那肆意舞动，若有若无的淡蓝色剑气从周身散发出来，与雨霖铃身侧的剑鞘相互呼应。 背对过上邪的人轻轻合上书，侧脸道：“那还真是巧，前一秒一颗石头砸中了我，后一秒就给我来把剑，我的小命差点交待在这里！” 雨霖铃百感交集，这几天霉运连连道歉的话语也学的非常熟练，干笑道：“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 当雨霖铃笑着睁开双眼时，一把通体漆黑，雕琢精致的长剑抵在雨霖铃的喉咙前，雨霖铃百感交集，口不择言道：“大侠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更没有听见，饶了我的小命吧！？”雨霖铃抬起自己的双手，高高举起。 那人侧身对着雨霖铃，雨霖铃看他一眼，他的剑刃便离雨霖铃更近一步，雨霖铃挪开他的剑，笑道：“大侠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但是这个剑容易伤人，我挂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要留着我的小命去见我的心上人哩！而且你的位置也不对，命脉在这。” 雨霖铃一直窥他脸色，男人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从他执剑抵向雨霖铃的命脉时，没有犹豫简而言之是老练与娴熟，皆与泰山崩塌前面不改色，过早暴露身份对自己无益，但是伤人便‘罪不可赦’，而且他好像没有意思让雨霖铃活着离开，尽可能承隙逃跑，妖怪大道还等着我呢！ 男人语气斩钉截铁毫不含糊：“你最好别耍花样，我的剑随时要了你的小命，而且刚才你两次击中我，一只小妖就这样被你放走了，你怎么陪？” “我没钱……要不以身相许？”雨霖铃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她也佩服自己，这种紧要关头还能说出这种话，一个天庭上神死在人界术士手里，可能会成为天庭短期劲爆话题，然后‘万世流芳’！哈哈哈！ 男人道：“你倒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雨霖铃心道：“哈哈哈为了活命拼了！你要是在逼我，我可能还会更加难以置信的话！没事小命重要！” 雨霖铃继而道：“大侠……我真没钱！我是背着我家里人逃出来的，这不囊中羞涩想在深山里混点东西……我不骗你！我发誓而且我从来不骗长的好看的！” 发誓有用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早就枯骨化沙了！ 男人收回长剑，依旧冷漠，从雨霖铃接触到他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雨霖铃莫名感到畏惧，是属于一种凌驾与万人之上的威严，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在雨霖铃的心中有两名是让她真正感到害怕的，那些殿下上神的都弱爆了！第一是我神，我神是六界的主宰者，名穹世间无人敢唤千古第一统治者的名字，众神敬仰尊成为我神，意思是心中的希望，而这第二位便是面前这位绷着脸面瘫一般的男人，他的脸上似乎明确的写着‘生人勿近’这几个词，一出手就要要人性命，说了那么多好话，一点不为之动容。 第四章 公子绝色，心如纸屑 雨霖铃：“大侠……” 男人眼睛一瞥，雨霖铃话噎了回去心里一连串的溢美之词险些脱口而出，又道：“公子，我在山林里转悠过，这山里应该有结界，我知道怎么走出去，要不我帮你出去，剑下留我一命呗！” 此话完全瞎蒙，男人转过身，那一秒恍如隔世。 月是云中散客，卿是人间绝色，亦是人间难得，他配上这句妥妥的，雨霖铃默默感叹：“这男的长的也太帅了！做个修士糟蹋了！” 男人：“首先我不是大侠，我也不喜欢行侠仗义，我和你一样都是逃出来的！” 雨霖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奇怪的跟了上去，可能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见着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人，也要跑过去接上两句。 雨霖铃跟在男人背后，男的走的太快了，雨霖铃只好小跑跟上去，她道：“我是出来完成任务的，公子你是干嘛的！” 雨霖铃没想道这个脸如磐石一般的男人会回答自己的话，他道：“找人！” 雨霖铃道：“找什么人？家人还是仇家？”可能是仇家吧！摊上这样的债主可真是惨啊！ 男人：“心上人！” 雨霖铃的师傅曾跟她提过人间，最重要的便是男与女之间的感情，师傅称它为‘毒药’，曾千叮咛万嘱咐即使不能在天庭待下去，但也千万别爱上人世间的生老病死的凡人，因为我们的命比他们都要长，雨霖铃以前很羡慕这些相伴在一起的凡人，即使自己不能拥有也会真心祝福他们。但是那些皆为良人的，不能相伴在一起，互相都没有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却只能天各一方，只是感情这东西了却成全不了他们，这听起来简直比杀了人还要可恶，眼前这男子哦不公子便是吧？！ 雨霖铃紧追了上去，问道：“公子公子，你为什么找你的心上人，她在很远的地方吗？” 片响公子都没回答雨霖铃的话，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道：“死了！或许没死，但是她一定不想见我！” 额……雨霖铃转过脸：“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失去亲人的痛苦雨霖铃也曾亲身体验过，只有无边黑暗，她的未来貌似一片黑暗不会在有光明，自己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只能抱着他残缺的衣角失声痛哭，而后来穹（我神）便成她心中的希望，为他战死是雨霖铃作为上神最光荣的事情。 男子反问雨霖铃：“你呢！” 雨霖铃嘴上嘻嘻哈哈，心道我要是告诉你我一直在骗你，我觉得你会‘歘拉’给我一剑，把我就地正法。 于是雨霖铃又开始瞎编：“我内个？我正在等他博取功名，好娶我哩！所以公子一定要留下我的性命呀！我好去见我的良人哩！” 男子头也不回，声音冷到了骨子里，道：“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不要你的命，也定取了你的舌头！你的良人应该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哑巴吧？” 火焰与水色融为一体，人心的污秽与残忍在那烈烈灼眼的火焰中一清二楚，成片的弓箭刺破寂寥的夜空，血液将夜空染红，她说这世间不值得，她说她很痛苦，杀戮久了，连自己心魔都不知道了，最后与那烈火一起焚烧殆尽，最后他胜利了，这是天地间一个又一个轮回，杀的人多了，自己也会成魔，最终他做了那片天下的‘救世主’，可再也找不到她了，命人敛了她的衣冠葬在松阴之地，可他一直坚信她还活着，一定。 雨霖铃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嘴巴，叹道：“还在还在！” “我叫雨霖铃公子你叫什么？”一瞬间雨霖铃觉得自己可能太烦人了，几百年没和人说话，一下子有点激动，她可不想把这位公子惹怒，万一给自己来上一剑，刚跟无色‘吹破了天’一下子又打自己脸，那可就难堪了。 男子：“离沧！” 雨霖铃反复念了几遍，沧是海，离及是脱离苦海。 “你的亲人希望你脱离苦海，而我的名字却是为了悼念，还是你的好听！我可不想活成名字的意义，我就是我……” 与雨霖铃相遇实数偶然，早知道她话这么多就应该早些送她上路，不过这姑娘挺讨人换心的，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忆今朝，不追过往，我就是我，我不能活成你想要的那个意义！ 雨霖铃一路都在观察这座山，树木生长的挺粗壮，连个阴气都没有，离沧说这里有妖怪，好难琢磨啊！ 是夜，雨霖铃与离沧围坐在一顿篝火旁取暖，雨霖铃在‘忘花涧’八百年都不畏寒冷，而这一次雨霖铃坐在篝火旁一直打颤，竹林间的清风便成冷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薄雾向山下游去，竹林间的阴影越来越浓，不知不觉与月光混为一体，又变成银色。 雨霖铃东张西望看了看四周，向离沧身边靠了过去，但也不敢靠的太近，语气略带喜感嬉笑道：“离沧公子……” 雨霖铃只是想告诉离沧，为什么会这么冷，谁知他居然直接把剑鞘亮在雨霖铃脖子前，长剑出鞘三寸，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种说不出的荒唐诡谲！ 雨霖铃闭口不提，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无色的声音出现在雨霖铃脑内：“上神，进展如何？” 雨霖铃：“谢谢，非常好！对了无色，你有没有那种遁地术？或者凭空消失？在或者逃跑很溜的那种？” 无色：“……” 无色：“上神可是遇到了危险？” 雨霖铃望了一眼离沧，还好没把注意力放在雨霖铃身上，雨霖铃非常庆幸，答到：“江湖救急啊无色！” 无色清了清嗓子：“上神你的想象力有点丰富啊！术法是一时半会学不成的，你不会不知道借用法器可是要从南林殿下那里记录的，其它的小神也不必多说！” 雨霖铃内力百感交集道：“意思就是我自求多福呗？” 无色不求勘解，雨霖铃不知身在何方，两方各说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法阵维持不了多久，无色‘取其精华简而言之’道：“小神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上神，但又是个坏消息，上神知道‘诛逆一战’逆指的是谁吗？” 雨霖铃一直洗耳恭听回道：“魔界？” 无色意料之外：“居然被你猜到了，最近人间有一批魔将混入人间，上神可要小心咯！” 至此，雨霖铃便再也听不到无色的话了！法阵失效了！ 未来可能一片漆黑，雨霖铃原本只想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安静的过下去，可当她踏出涧谷时，太多太多的东西让她一时半会消化不了，回北域那一天，没有见到首领，保护北域的士兵跟她讲了一大顿，说什么要杀就杀的片甲不留，为什么还会有余党，什么不败神话，终于显出原型了吧！魔界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看看现在的北域，我们活的苟延残喘，你到好清闲了八百年，我神原来也有走眼的时候…… 魔界？好处？雨霖铃的记忆里没有关于魔界任何事情，可能真的脑子长霉了恰到长在关于魔界记忆的地方，北域现在如此地步真的魔界造成的？北域的事情我有责任，那我的仇人是魔界？ 原本雨霖铃离开涧谷时想到了了却余生的方法，那就是找一个世外在世外的桃源隐藏起来，成功完成她混吃等死的完美目标。 第五章 横水财神爷 师傅曾说如果不能做一位‘权倾天下’的上神，那请连凡人也不要做，不要追问往事只谈今朝，有时候装傻比什么都好，找一处可以安生的地方，平淡的度过一生。 刷的一下就混到了天亮，雨霖铃躺在草地上，睡的跟一头‘死猪’一样，当她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离沧做在地面一块石头上，双目紧闭，那把黑色长剑被他环抱在胸前。 雨霖铃心里一喜：“好机会，赶紧开溜！” 雨霖铃蹑手蹑脚的提起裙摆，嘴上都笑开了花，轻手轻脚的挪动着步子。 雨霖铃心道：“成功了！” 雨霖铃眨眼之间，身后袭来一阵‘狂风’，一把黑色长剑出现在雨霖铃的余光里，离沧神速般的出现在雨霖铃背后，剑刃与她的脖子分毫不差，只要雨霖铃敢动，立马就会裂开一道口子，雨霖铃的脑袋上冒出一层细小汗珠，瞳孔聚成一个小点，这气势真是想要自己的命，雨霖铃不敢动，剑刃上落下雨属于霖铃的几根发丝。 离沧又恢复昨日初见她时的冰冷：“我有说过让你离开吗？擅自离开的‘猎物’我不喜欢，我说过我会随时要了你的性命，放下你的小心思。” 他说的话丝毫没有犹豫，雨霖铃急了，妖怪大道还等着自己，我又不会用剑，法力肯定又没你好，难不成真的要成你剑下亡魂？人间不值得！师傅我要回家…… 雨霖铃笑着再一次挪开离沧的剑，干笑道：“离沧公子你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吗？况且我长得这么如花似玉，别老拿剑吓唬人好不好，很危险的！” 雨霖铃转身抱过离沧的胳膊，她差点被吓哭，道：“公子你放心我不走，我要命！我在走我自己捅死自己！”雨霖铃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我不走我要活之类的话，突然又冒出一句：“我只是有点饿，想找点东西吃！” 雨霖铃表面对着离沧眉开眼笑，心里已经咒骂他无数遍，她就奇了怪了，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是怎么能找着心上人的，莫不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威逼人同意吗？ 剑已回鞘，雨霖铃抱着离沧的那一只胳膊，像是冰块一样没有温度，他的袖子里两只胳膊应该都带了一对护腕，雨霖铃殷勤道：“公子你是不是手冷，雨霖铃给你捂捂好不好不要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就不帅了！” 离沧皮笑肉不笑的地呵呵两声，从雨霖铃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雨霖铃感觉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心道：“捂了半天，自己冻的够呛，结果你连个表情都没有！” 晌午，山脚下的小城里出现了一黑一白的身影，雨霖铃紧随离沧身后，这个小城非常小，所以来了一个半个生人也能认出来，雨霖铃小指轻抚剑身，指望着爆一爆法力，逃出这可恶的男人周围，在天庭走了一回还没对人第一次害怕，可见到这自称是离沧的男人，却是发自内心的抗拒，但是他回眸的那一次，却似一种始料未及的相似！ 雨霖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拐入一条狭窄的小道，上邪剑出鞘的那一刻，道路上的风尘被雨霖铃从丹田里发出的灵力震的沸沸扬扬，雨霖铃觉得自己这一次身体老轻快老有劲了，一下子把自己在竹林里时想要把上邪拿去砍柴的主意改变了，小城上空雨霖铃站在上邪剑上，第一次御剑飞行，摇摇晃晃的她对着小城的那个位置，大声喊道：“公子放心，下次见到你我一定会拿很多钱赔你的！” 终于离开了离沧，雨霖铃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竹简还有一块被压扁的糕点，这糕点是无色殿里，无色与雨霖铃谈话时，雨霖铃只吃了一块，也不好意思多吃，就顺手拿了一块塞在衣袖里，等有空细细品尝。 妖怪大道的坐标位于西南，中原古国边境有条古河名忘流，顺河而下便是妖怪大道之际，人间京师国运昌隆、人丁兴旺，在天庭的记载里也是盛极一时的古国，妖界和冥界从来都不抛头露面，天庭各位仙僚也是极少见过，这妖魂又是常年在人间作怪，妖界和冥界与天庭相来井水不犯河水，这突如其来的烂摊子是肯定不会接的，也没有理由接，人间有难百姓就会祈福，天庭本来想睁一眼闭一眼就这么过去了，可人间数年香火不断，哪个地方管辖的武神吃了多少香火一眼就能看出来，赶巧雨霖铃来了，这烂摊子一甩，雨霖铃不接也得接。 这边无色又派‘香香’给雨霖铃带了话，不过这次是好消息。 雨霖铃停在一处河流旁，她抬头天空中那只熟悉不能在熟悉的鹰有一次闯入她的眼眸。 “上神好啊！今天看起来脸色不错，哦对了这里应该是忘流吧？” 雨霖铃点点头，道：“谢谢你无色，时常来探望我！” 另一头的无色对着水晶球不禁笑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神这次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说给你听那！” 雨霖铃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好消息，一直追问无色：“什么好消息？” 无色道：“那就是枯荣首领手下正好有一名刚飞升的新贵，此人心性都是极好的，正好上神除魔为道不如就带上她一起咯！” 雨霖铃脸一抽，不咸不淡道：“无色虽然你对我非常好，但是我觉得你一定在逗我对不对！” 无色话说的如此漂亮，除魔为道雨霖铃觉得我就是那个魔，她要是见了雨霖铃就一定会除了她，替北域行道！ 无色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这会人应该到了！哦我收到了在忘流河下的小城，醉意斋！” 每次最关键的时候无色总是突然没有法力，‘香香’飞走了，雨霖铃只好继续赶路，醉意馆我来了！ 雨霖铃走近了店内，醉意斋原来是个茶馆，名字倒是清丽脱俗。 店内小二甩了甩肩头的抹布，看着店口又来了位客人，急忙过去招呼。 店小二：“客官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雨霖铃摆手道：“实在抱歉，两个我都不需要，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是等人的！” 店小二一听不是来消费的，第一个反应那就是来砸场子的，斥道：“去去去一边去，不住店不打尖，是来砸场子的吧？” 雨霖铃忙不迭道歉：“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没有钱！” 店小二点点头，看在雨霖铃是女的份上，就不让人撵走，这人啊就不能看表面，表面上衣着得体颇有富人之态，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雨霖铃被小二的抹布煽到了门外，小二食指指着雨霖铃，叫嚣道：“挨对了！哪凉快哪待着别妨碍我们店里的财路！” 店小二一转脸，空中飞过一锭影子，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店小二的脑袋，被钱给砸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没有的事情，雨霖铃静静看着眼前一幕，姿势很流畅，落地很狼狈，惊得大街上的连忙避开一条小道，然后见怪不怪的开始各做各的活，店小二喘了几口粗气：“这是谁光天化日还打人！他奶奶的！”他已经卷起粗麻布的袖子，骂骂咧咧的想找砸自己的人算账，可一看到脑门上的东西是银子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笑道：“真是银子，还有天上掉馅饼这好事！财神爷终于想起我了！哈哈哈！” 第六章 妖怪大道 雨霖铃倚着门框，心想：“这是供的哪位财神爷，这么横！” “相比这你便是雨霖铃吧？” 雨霖铃一听有人跟她说话，眼睛一亮：“我就是！” 雨霖铃只看了一眼面前之人，内心里便打了退堂鼓，额看来这女子便是无色同她说的人了！ 女子淡然一笑，热情邀请雨霖铃往店里坐，她道：“汝墨等上神可有半盏茶功夫了，上神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汝墨举手投足间优雅万千，不仅人长的好看，说话也好听，这种窈窕淑女，一般男的是抗拒不了的，对于雨霖铃来说，这徒弟自己是无福消受，汝墨每走一步，就有一种‘刺眼’的光芒，雨霖铃从没穿着打扮到如此地步，一时有点羡慕起汝墨，这‘夺目’的光芒，只有一个意思，我有钱而且非常有钱，这光芒简直要‘闪瞎’雨霖铃的眼睛。 雨霖铃尴尬道：“汝姑娘，里面可还有人与你同行？” 汝墨道：“冥光殿下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雨霖铃脚步僵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理智告诉她，已经晚了，冥光上神坐在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对于‘醉意斋’来说，那是个犄角旮旯，可能因为没人靠近，所以冥光上神才选择那个位置的吧？ 雨霖铃有听过无色讲过冥光，此人极其喜欢安静，而且非常爱干净，无色说完还不忘向雨霖铃抛个媚眼，看好雨霖铃和冥光哦！ 雨霖铃内心只有呵呵两句，从那次到现在，她真的一点对冥光的感觉都没有，天庭中传他们两个是相好，到底是不是假的？ 桌上，汝墨给雨霖铃倒了杯茶，冥光上神一直盯着茶杯看，没有理会雨霖铃，雨霖铃不以为然心道：“千万不要跟我讲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汝墨率先开了口，打破僵局，道：“汝墨仰慕上神已久，不知上神对妖怪大道一事可有对策？” 哇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雨霖铃应道：“额妖怪大道静观其变吧！” 冥光语气冷淡：“带上汝墨！” 汝墨看了看一眼雨霖铃，雨霖铃急忙吞了一口茶，坐在两人面前，总感觉板凳是针毯。 汝墨：“上神可不要嫌弃汝墨啊！毕竟汝墨法力自知不如上神，哦对了北域那便上神应该知道了吧！我们一直希望上神可以回去多住住的。” 话落，汝墨给雨霖铃又倒了一杯茶，雨霖铃点头谢过。 “自是自是。” 雨霖铃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汝墨：“对了你是在哪位武神座下的或者文神之类的！” 冥光冷不丁回了一句：“我的座下！” 雨霖铃能说什么？只能说冥光上神你艳福不浅啊！ 汝墨道：“上神你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雨霖铃喝到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呛到自己，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 自雨霖铃话落，汝墨就没有回答，没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汝墨意识到，大概是怕她影响上神之间的事情，汝墨有点不好意思。 汝墨道：“上神我会用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些天我一直努力练习，还望上神不要嫌弃汝墨。” 雨霖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翻得白眼，越解释越是理不清，汝墨一直一脸无辜。 冥光上神一直皱眉，须臾他开口道：“你先走吧！” 雨霖铃应声之后，脚底生风般的跑了出去，离开他们是雨霖铃现在仅有的一个梦想，小城中瓜果蔬菜应有尽有，喧闹的街市里人声鼎沸，小贩们各自吆喝着，雨霖铃在一座当铺门口徘徊不前。 在人间没有钱是行不通的，况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雨霖铃心里生出一个荒唐想法：可是总不能把上邪卖了吧？卖了我也没有钱赎它啊！上邪剑鞘周围散发出一阵蓝色剑气，疯狂的震动起来，而且越来越严重，上邪剑是灵石铸造而成，汇聚天地灵气，可通灵，雨霖铃拍了拍剑鞘，口道：“放心我不卖你，你可是我唯一保命武器啊！” 剑鞘不在震动，雨霖铃叹了口气，幸好冥光上神没有让汝墨跟着自己，否则这丑一定出大了，现在到好欠离沧公子的银子没有给，接下来我生活在这个地方也没有银子，不过除了这个我身上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变卖。 柜子另一头的小厮扯着嗓子说道，一副奸诈小人模样：“东西给我看看吧！” 雨霖铃把另一只手上的玉镯取了下来，递给了小厮。 小厮一看反复扫视雨霖铃一眼，乐呵道：“姑娘好东西啊！不过你这磨损有点大了！给就这点！” 雨霖铃接过手上一锭银子，谢过小厮便出门远去。 小厮忘这雨霖铃身影，不断咂嘴，这怕不是个地主家的傻女儿吧？早知道给你几斛打发你得了！ 从这里一路向北，便是妖怪大道，路途中雨霖铃买了两个馒头，用油纸包一口咬下去别提多美味了，就是有点噎人，比起跟冥光殿下坐在一起喝茶，雨霖铃宁愿噎死。 汝墨和冥光率先抵达了妖怪大道，所谓的妖怪大道只不过是一座青山，这片山与离沧相遇的那片山截然不同，在这里嶙峋的山石，枯萎的花草里都夹杂着几分妖气，天地间厉鬼无数，有的无名鬼魂会停留在属阴的地方，然后留下自己的一魄，若是被人无意碰到，那一魄便会侵入人体，凡人察觉不到，妖鬼的一魄在人体内，吸收人的精魂，从一开始的魄之后是魂，然后全部瓦解，最后成功取代，妖怪便可以自由的行走在人间，也不用担心被冥界的鬼使抓走了，这种方法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紧限于失去肉体的小鬼，那些法力高强的鬼怪是不怕阳光的。 这乱世便是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味的把希望寄与旁人身上，难免过于被动，旁人翻脸无情，那便视你如齑粉，而寄与希望的弱者，便在这无人庇佑的乱世中死无葬身之地，但是雨霖铃是天庭的神啊，天庭不会如这般‘腐朽溃烂’！ 太阳渐渐西下，又是一天，雨霖铃站在一颗大树下盯着树的阴影，一双双的鬼手从阴影中伸展出来，随着西下的阳光渐渐变大，然后张牙舞爪的叠加在一起。 人间的花草树木可都是是需要阳光才能成长的，而在这妖怪大道鬼怪横行的地方居然也会有，沾染了鬼气若是被人无意碰到，那就祸患无穷了，雨霖铃抽出上邪，挥剑一斩，花草瞬间分成两半，一条凹痕出现在大树根部，树叶‘哗啦啦’的掉了一地，那鬼手貌似是能感觉到痛苦，但又因为害怕只好缩了回去。 雨霖铃的背后传来一阵鼓掌声。 第七章 黄泉路送尔远道 “上神真是好剑法啊！” 雨霖铃收回长剑，道：“汝墨姑娘缪赞了！” 汝墨一步步向雨霖铃逼近，雨霖铃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雨霖铃道：“汝墨姑娘看来是早已抵达妖怪大道了！” 汝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语气带着三分玩意：“怎么北域现在不欢迎你？也对和鬼怪同流合污的上神，没有人会喜欢的，汝墨现在可是天庭的新贵，还望上神以后多多关照哦！” 雨霖铃笑着放下汝墨放在她肩头的手，道：“一定！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背叛北域。” 汝墨听着雨霖铃的话，无奈摇头，苦笑道：“汝墨凭的实力，上神靠的是什么？若不是你北域也不会平白无故死那么多的人！看你现在落魄的和一只野兽差不了哪里去吧？” 八百年前的事雨霖铃真的一个也记不清了，连阿爹的模样都记不起了，北域八百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一定是非常大的灾难，让他们记了八百年。 汝墨长袖一挥，背对过雨霖铃，她的眼里闪现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汝墨道：“不过现在北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上神还是不要徒增别人烦恼了！” 八百年的仇恨，它像是一头怪兽在北域人心中撕开一条条无法愈合的伤口，它直达灵魂，明明八百年，它早已‘坚不可摧’，但是自雨霖铃出现那一刻这条‘血淋淋的伤疤’又被撕开了！让我们不思饮食，坐立不安。 雨霖铃沉默片刻，平静应道：“我会的。” 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天庭那些仙僚，看着雨霖铃都避之不及了，原因一：八百年前，各仙僚差不多都让她打遍了，正所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原因二：新时代新气象，天庭规则更改了不少，仙僚之间不需要拘束，四面八方的都有新贵飞升，北域现在的神官天资和法力方面不低于天庭仙僚，况且天庭现在缺人，加以扶持，必有小成；原因三：雨霖铃属于三无上神，没有弟子，没有宫殿，也没有了上神的称号，谁跟她好小心债主找上头！ 雨霖铃自顾自走开，汝墨一直固守在原地，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淡漠的风凌冽的穿过二人之间，卷着灰尘略过雨霖铃，她的白衣早已染上污垢，看起来有点狼狈或者是‘丧家犬’之类的。 雨霖铃把上邪收回剑鞘，深深的叹了口气，吐出来心里就舒坦许多，她对着上邪道：“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不好？”须臾，上邪剑身开始抖动，这算是在安慰她吧！雨霖铃抬头仰望着蒙着一层黑布的天空，看起来要下雨了，厚重的乌云报团聚集在雨霖铃上空，感觉下一秒马上就要压到地上来了，压的雨霖铃有点喘不过气。 但是雨霖铃坚信没有人运气是一直坏的，天地之间万物都是平等的，只要我肯努力，总有一天会好的。 罪恶的因果，决定了雨霖铃被玩弄的命运，我神啊！请再一次庇护我吧！如八百年前。 雨霖铃顺着一条被人踩过的小道弯弯曲曲拐进了山里，一只手握在剑柄上死死的，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双眼睛在背后一直默默打量着她，也许是一双，或者无数双，仿佛要将她看穿，山风像是一个饥饿已久的恶鬼，‘撕咬着雨霖铃的血肉，啃食着她的筋骨。’虽然不到打寒颤的地步，但是握住剑柄的手已经变的有点僵硬。 路过一片草丛，止步又倒退了回来，弯腰在草丛中捡出了一片完整的荷叶。 树林中传来被踩断的枯枝声，雨霖铃身手敏捷闪与大树背后，一少年从林子另一头窜出来，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雨霖铃看着那少年的模样，衣不是衣服，裤子不是裤子全是一块块补丁缝在上，另一只裤子还被锋利的东西划烂了… 少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距离太远雨霖铃无法判定这少年是不是妖，况且卷轴上未曾提起妖怪大道还有生人居住。 雨霖铃握住剑鞘，拇指抵开上邪剑，昏暗的阳光穿过树叶，折射的阳光散落在上邪剑身上，在林中显出异样的光彩。 “阿策！阿策你在哪里？”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树林中。 少年对着原路大声叫嚷，话语里带着说不尽的欢喜与快乐，他道：“秋欢我在这里啊！看到没有！” 那女孩寻着声音跑来，直到眼中看到那少年的身影，忍不住飞跑过去，一瘸一拐的抱住少年，哭哭啼啼道：“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说了我不要内个了！” 少年抹掉了女孩眼角的泪水，沾满污渍的双手带过女孩的脸部，留下痕迹，女孩看起来又点滑稽。 少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女孩被笑的双颊生晕，用勉强还算干净的袖子，擦了擦脸。 被称作阿策的少年，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道：“我答应你的我要给你摘新鲜的，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仔细找找！” 依照他们的谈话，雨霖铃可以猜到，他是在找雨霖铃手中的荷叶，可为什么要摘荷叶？他们难道真的不是妖？雨霖铃开始否认自己的想法！ 女孩虽然小脸惨兮兮的，但是那不安和恐惧是隐藏不住的，她做了少年同样的动作，那就是环顾林子四周，她忐忑抓住少年衣袖，不断摇晃着他的胳膊，委屈求全道：“阿策，别找了我害怕！” 那名阿策的少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秋欢，只能自己洗脑自己，没事，女人都是这样胆小怕事！ 雨霖铃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浑身寒噤，活了一千多年人了，居然被三言两句给惊惶了，但是话说回来，那种无以名之的恐慌是真的存在。 雨霖铃暗自嘲笑自己一番，茫然想道：“我是天庭的神官，我神乃是希望之神，我们不惧险恶，身心便所向睥睨！我神请庇护我吧，我会证明给他们看，证明、给他们看什么？” 雨霖铃‘神游之际’，二人已经在雨霖铃藏身之处不断翻找！雨霖铃可以感知这片山林蕴藏着深邃无尽的黑暗，从她踏入山林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乌云遮住了仅剩不多的残阳，小草在风中摇曳着瘦弱的身躯，风中有鬼魂嘤嘤哭泣，树木在狞笑，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嘘！有人来了，已经开始了！” 秋欢走到一颗树前停了下来，禁声招呼阿策！ 阿策走到树木前，看着树根底部多出来的白色衣角，“唰”的从背后掏出跟自己胳膊差不多粗的木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秋欢躲在阿策背后，好奇伸出脑袋，看着那白色衣角是什么人！ “啊！妖怪受死吧！” 雨霖铃躺在地上险些笑醒，还好心里过硬，就木根还想打妖怪，恐怕分分钟被妖怪打死。 阿策的木棍一直对着雨霖铃，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要雨霖铃敢动，他就马上用尽全部力气，挥棍过去，把逃跑的机会留给秋欢。 秋欢放松警惕戳了戳雨霖铃的脑袋，阿策则是不敢放松，拉过秋欢，用木棍戳了戳她。 第八章 黄泉迢迢送尔远道 阿策松了口气，擦去脑袋上的细汗，口道：“还好，我还以为是别的东西，原来是个人，吓死我了！” 秋欢拽了拽阿策衣角，担忧道：“阿策这个人怎么办啊？” 阿策拉起秋欢就要走，她总是这样惦记别人，对秋欢道：“秋欢你的担忧是多余的，我们走吧！这个人不管我们的事！” 雨霖铃：“……” 须臾，他们的声音又再一次‘闯入’雨霖铃的耳朵里。 躺了这么久，雨霖铃腰都疼，秋欢腿脚不好，阿策只好自己一人背着雨霖铃。 不知过了多久，雨霖铃真是来了睡意，她躺在一张非常硌人的床上，阿策用了沾了凉水的双手，拍打着雨霖铃的小脸，秋色看到后迅速阻止阿策，并轻生训斥阿策，秋欢道：“你这是不对的，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太让人生气了！” 阿策??到秋欢生气，急忙把手缩回去，跟秋欢住在一起那么久，她从来不会生气，这怪女人一来，秋欢就生气，秋欢不停指责阿策，阿策就觉得雨霖铃越发碍眼。 阿策道：“我们又没有布给她擦脸，这凉水拍拍不是醒的快吗？” 阿策表示自己很委屈，秋欢不理阿策，慢条斯理收拾着捡回来的东西，阿策不敢打扰秋欢，自顾自蹲在墙角‘种蘑菇’。 屋外下起了小雨，打落在斑驳的泥土房上，骤风乘隙而入，泥土中挥发出的独特气味潆沓在空气中，有人说那是清新的味道，雨霖铃却说那是土腥味，夹杂着缠绵不断的‘恩怨情仇’。 阿策百无聊赖道：“这都睡了多久了还没醒，真当自己家！” 雨霖铃内心尴尬无比，内心鄙夷不屑：“不知道，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吗？” 一睁眼，雨霖铃面色一白，神经般的冒出一句：“妈的！”两只眼睛瞪的老大了，“啪”的上去，就是一巴掌。 阿策默默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巴掌，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单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一股怒意从心底席卷到大脑。 这巴掌打的过重，阿策虽然灰头土脸的样子，但是那泛红的掌痕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还有点红包鼓起的迹象。 “对不起对不起，我居然造口业了！我不是故意的！”雨霖铃坐了起来，紧靠着土墙蜷缩在一起。 阿策气急败坏的指着雨霖铃，奈何理屈词穷，只是一股劲的食指指着雨霖铃，阿策斥责雨霖铃，道：“你这怪女人，我好心救你，你居然还打我，泼妇！” 阿策看在雨霖铃是女的份上，就不打她了，要是个男人，他早一拳上去了。 雨霖铃看他是个好人，连忙下床赔罪，说是床其实也不是，简陋的稻草席下放了几块凹凸不平的差火，先前雨霖铃当做是枕头的东西，原来是两个有点发霉的蒲团，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脖子疼。 阿策深吸一口气，追问道：“你干什么？”慌忙向后退了几步，慌手慌脚拿起唯一能反击的东西——木棍，心想她总不可能冲过来揍我吧？ 雨霖铃刚一伸手，阿策立马扔了木棍护起了脸，憋屈的看着雨霖铃。 雨霖铃笑咪咪的盯着阿策，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阿策摇头，雨霖铃以为他是不愿原谅自己，向前想说两句好话，阿策努力摇头，忍不住咆哮道：“你别过来，你劲老大了……我害怕！” 第一次亲身体验过一个女人的掌力，比我这大老爷们劲还大，这要是在村里耕地，一年都不愁吃喝啊！ 秋欢听见一声脆响，连蹦带跳的从门外跑了回来，赶忙寻问阿策，她道：“怎么回事阿策？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最后一句话对阿策冲击力非常的，阿策窥秋欢脸色，讨好道：“我错了秋欢，是她、对就是那个女人，她打我，力气比我还大！” 话落，阿策用那瘦骨如柴的身体挡在秋欢面前，像哥哥保护妹妹那样，但是如果雨霖铃真的跟他们俩干起来，就算雨霖铃法力全失拔出上邪或许就能把他俩震的吐血，凡人是没有法力抵抗的更何况是上上品灵器，但是就算他们打雨霖铃，雨霖铃也是绝对不会还手的，神是凡人的信仰，普度众生帮助他们脱离苦海，而不是徒增杀孽，滥杀无辜。 雨霖铃解释：“秋欢姑娘你听我说，一睁眼看到个人谁不吓一跳，我这是本能反应！抱歉抱歉！” 秋欢对着雨霖铃微微一笑，愉快的原谅了雨霖铃，二人开始升起火做饭，雨霖铃便和秋欢谈起妖怪大道，他们看起来一无所知，阿策听着雨霖铃的话，以为雨霖铃是个神经病。 秋欢道：“对了姑娘你不是这里的人吧？好心告诉你一句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雨霖铃道：“嗯，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我自异域而来，我的良人在中原此地做个小买卖，我是……过来寻他的，哦对了，秋欢姑娘为何急着赶我走，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看来是经常住在山上了，不是姐妹便是夫妻，雨霖铃打趣道：“不知二人是夫妻？” 秋欢没脸红阿策却是有点羞涩，他直奔主题：“秋欢跟你说话，别扯我们好吗？我们就是夫妻怎么了？” 雨霖铃：“……” 阿策又道：“你一个外乡人最好别问那么多，否则说出来吓死你，幸亏你遇到我们俩了，否则啊不是歹人便是贼人！” 雨霖铃终于听到妖怪大道的信息了，表示洗耳恭听。 秋欢用采来蘑菇敲了一下阿策的脑袋，柔声说道：“我看你呀，脸蛋还是不疼，小姑娘胆子都小，就你胆子大好了吧！” 秋欢姑娘哪都好，就是那双腿，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雨霖铃不好过多寻问她的往事，倒是那阿策少年，一副痞子样，但是能挺身而出保护秋欢看来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谁知心里垮了他几句他就飘来，少年你这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哦。 阿策：“果然是个有问题的女人，力气也大胆子也大，异域难不成都是把女人当男人使用的吗？” 雨霖铃嘴上依旧挂起微笑，眉头却皱在了一起，道：“阿策公子为何一直光这头？中原民风淳朴不都是留着长头发的吗？” 秋欢笑了起来：“他啊！是当和尚没当成！” 雨霖铃道：“若是当成了，怕也遇不到姑娘了吧！” 二人对视片刻，皆是一笑，雨霖铃瞥见秋欢一眼，那种眼神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是一种包含了疮痍的孤独，又是一种浓与千年的喜悦，一种转折了许久的…… “中原之地地大物博，美玉财宝无一不缺，未曾想当个和尚还如此紧俏！” 雨霖铃回给阿策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阿策脸一拉，这女人是故意的，拐弯抹角骂人。 第九章 赤力雷霆震怒深渊灵魂 真是安逸啊！有山有水有美人，生逢乱世之人求的不就是这个，此次出行妖怪大道，必成妙意。 深夜，雨霖铃迟迟不敢入睡，这个夜晚静的可怕，雨霖铃躺在草席铺的地上，感觉一次又一次跌入了冰窟窿，即使闭上眼睛也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月光的光辉织成一张柔软的网，把山林笼罩在其中，当雨霖铃坐起来时，床上的秋欢却不见了，阿策对雨霖铃说过，秋欢一只腿不好，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到现在为何却没有影了？ 雨霖铃轻手轻脚提起污垢的裙摆就此离去。 山林中起了大雾，雨霖铃目光所及之处，还是能把树木看清楚的，山风游荡在灌木林中，催动着树叶，像是阁楼间的铃铛叮叮作响。 雨霖铃唤出上邪，剑穗在空中摇摆，墨蓝色的玉佩上缠绕着一团黑气。 “看来此处才是真正的妖怪大道。”雨霖铃抬脚便向迷雾深处走去，上邪属于灵气，自然能感知除她以外的气息，只不过雨霖铃遇到危险时，上邪顶多是抖动几下，现在玉佩上都缠上了黑气，怕是雨霖铃身上沾染什么。 自古灵剑从不配无用之才，剑有剑的选择，主死剑随，人在剑在，现在雨霖铃情况很不乐观。 “奇怪秋欢姑娘的脚印到这里就不见了？”雨霖铃段不敢使用探灵之术，妖怪还没现身把自己搭进去多不少，而且离开天庭几天有余，她趁着闭目养神短暂时间，把从无色殿借来的武功秘籍在脑内狂补，不怕别的就怕挂在妖怪大道，到时与无色搬救兵岂不是尴尬到几百年都不好意思。 “阿不洛伊你瞧，那是不是传说中天庭的神差？”有人在林间呢喃细语，声音魅惑至极应该是个女人。 雨霖铃虽然法力不如天庭神官，但是这林间什么动静还是能听的清的，眼盲耳不聋。 声音越来越近：“看来不是什么天庭的神差，鬼使神差哪能容易见的，若真是也是窝囊废，瞧她那寒酸的样子！” “别这么说女孩子，我们又多了一个朋友呢……”声音空灵，雨霖铃若不是天庭的神仙，肉眼凡胎的早吓哭了！ 雨霖铃硬着头皮，道：“误入此地还请多多包涵！” 雨霖铃也是醉了，明明是来打妖怪的，却说的像是做客！吓的话都说错了！ 那声音飘在雨霖铃周围，讥笑道：“你不怕我们？哈哈哈……” “你看你看，她手上拿的剑是灵器！” 有邪物靠近，上邪抖动越是厉害，雨霖铃动作利索，拔出上邪整备作战，可那些飘飘荡荡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要和雨霖铃打起来的意思。 三尺长剑在空中挥舞，雨霖铃道：“无名鬼魂？” 声音不屑道：“还真是神差，不过我们只是这里的草芥，连个厉鬼都不是，怕是要让神差伤心咯！” 雨霖铃整备攻击，不是厉鬼，天庭又会虚报十几人遇难，她道：“空口无凭，留着你们也是个祸害！” 一声音回道：“阿不洛伊这人真不识好歹，别理她！” “小神差本来我们还想告诉你这里的秘密，现在你杀了我们便要独自一人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苟活下去了！？” 雨霖铃长剑指着无名鬼魂，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厉鬼从来都是伤人性命，为了自己可以轮回，拼了命的杀人！” 鬼魂要是人早掐死雨霖铃了，鬼魂回答：“我们都是善良的鬼魂，在这里有你无法察觉的封印，从你踏入这里的一刻就注定要成为这山林里的一个无名鬼魂，同我们一样飘荡在这里，为他人续命……” 那这么说我经过山路时的刺骨寒风便是这些无名鬼魂？ “算了，说了你也不信，那山下的人准是恨你，不然啊也不会让你来咯！” “说话就说话，你这贱别朝我发！” “你怎么说话那！你有身体吗？火眼金睛啊！” 雨霖铃越听越不可思议。 那鬼魂互相嘲讽完后，看还没把雨霖铃吓到，便道：“算了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让你死也瞑目！” 鬼魂接道：“是死不瞑目！放心神差妹妹跟着我们你不仅能容颜永驻还能长生不死！” 鬼魂之间的谈话，让雨霖铃打开了新世界，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行了别吹牛了，你的皮囊早已褪色，血肉早已腐朽……” 不远处，一座庙宇出现在雨霖铃眼前，庙内烛火摇曳，破败的朱红大门摇摇欲坠。 “嗖~嗖～嗖” 雨霖铃出神片刻，十几只箭分别射在高大的树木上，而此时雨霖铃身旁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呸真是扫兴，神差姑娘接下来你就自个去看吧！还带了帮手人渣！” 雨霖铃转眼不见了，鬼魂道：“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过她现在进去是死的更快啊！那个恶毒的女人，我若化成厉鬼与她决一死战必要挖她血肉，吞入腹中！” 第十章 赤力雷霆震怒深渊灵魂 夜色浓重，雨霖铃踏出庙门，身前身后均起了一阵邪风，原本只是庙宇破败，现在草地像是被一片大火梵烧过，雨霖铃在这一刻看到了许多光着头，穿着灰色袈裟的和尚仓惶从各殿门内往唯一出口的地方跑，寺庙很平静，既没有失火，也没有香客因为琐事追着他们跑，就算有也不至于这样。 画面中闪出一段片段，这座庙香客络绎不绝，有的人通常会不愿万里从异域来这上柱香，原因是，这座庙有个年迈的住持圆寂了，佛门清净，一项看透生死，然而香客不断，人心难测，领悟了佛经之人自是能看透人的内心，那圆寂的老住持便是如此，人见的多了，自是压不住自己的心魔，然后住持死了，那天晚上留在佛堂内的舍利子，吸引了游荡在人间的妖魔鬼怪，一庙的人都没能逃出庙门，七窍流血死于庙内，一群恶鬼获得了稀有的转世机会。 雨霖铃看到那些诡异的画面，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长出来，一个身影就那样明明灭灭浮上心头，雨霖铃半跪在地，捂着胸口，她看到那个黑色身影，内心是多么痛苦像是被人用剑扎满了全身，那个身影在抖动，周围躺了一地模糊不清的东西，大概是人，但是脸部完全看不清，火苗像是有灵魂似的，吞灭了这一片天地，连同那个身影一起，黑甲长枪，好不掩饰的英武与轻狂，那个身影失神已久，仿佛在盯着雨霖铃看，复而阖眼僵硬地笑了起来，雨霖铃心有灵犀般的懂了，他在哭泣，僵硬地流着两行泪水，好诡异，我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须臾，雨霖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上邪，晕晕乎乎进了一处灯火摇曳的房间里。 雨霖铃倒吸一口凉气，五脏俱全的房屋内，上上下下摆着几十个光头，他们个个嘴歪眼斜，经历时间的风化，有的剩个眼珠，有的留着半张脸，大致都是眼眶撑得很大，无神的盯着地面，或者更远的地方，每一颗头颅都被竖着滑了一道口子，血肉已经腐烂，泛着黑气。 雨霖铃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忍不住倒退几步，胃里有酸水溢出来，想干呕，可是双腿像注了铅一样，有万斤沉，我为什么会稀里糊涂来这种地方，我……是来打妖怪的，可是妖怪在哪里，为什么会将我印来这里，这些光头又是怎么回事？ 雨霖铃强撑起身躯，刚才情绪还没稳定，一阵阴风吹来，像是在告诉雨霖铃有东西靠近，然后顺带把房间角落里的血腥味卷起来，‘送’到了雨霖铃鼻前。 “唔！”雨霖铃吐了起来。 她已经想好了，天庭知道这次拍给雨霖铃的任务失败了，他们的话语，他们的表情，雨霖铃都已经脑补好了！说不定活着出去都是一个问题，总归来说，稀里糊涂的。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根本没有脚步声，但是雨霖铃感觉这就是妖怪大道正真的大妖。 她躲与暗处，脑袋上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无数次幻想那会是什么的妖怪，青面獠牙或者是一堆枯骨，雨霖铃仍不住嘲讽一下自己，自己被自己幻想吓到了，而且吓到脸色惨白，发冷！ 朱红门前，一只腿先伸进房门，紧接着整个身体垮了进来，雨霖铃想要借助夜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可偏偏就是半个脸带了个面具，面具上一只眼睛一直滴着血，看像是个真的，下巴下面一只有水滴往下滴，她若不动，还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自古情深不寿，将过往的记忆点点，埋进冰冷的土里，最后化为一池白水，从此笑看红尘，白衣姑娘你可真是好笑！” 她亮起衣袖里一把匕首，走向摆放头颅的地方，在一颗完整风化的头颅上把匕首直接插了进去，刹时那头颅便瞬间化为粉末，整片头颅都闪起暗红色光芒…… “怎么让我请你出来吗？”她貌似知道雨霖铃在暗处，可这出去不是白白送死吗？我神保佑啊！ 诡异的黑气从女子裙下蔓延出来，慢慢的爬向雨霖铃的地方。 雨霖铃心道：“只能硬拼了！” 上邪出鞘，黑气在上邪剑下不值一提，雨霖铃对准了女子眉心，她直接用手指卡出了剑身。 雨霖铃故作镇定，道：“大胆妖怪，庙内几十条无辜性命都死于你手，还不束手就擒？” 她笑了起来，问道：“你在说我吗？我们都是一类人，你说他们无辜？” 上邪剑身发亮，猛的瞥开了女子的手指，雨霖铃没有收剑，依旧指着女子！ “秋欢姑娘？” 她没有表示自己到底是不是，道：“萍水相逢我便知姑娘不是凡人，这到也好东西你也看了，你的资质不错，倒也顶用几年！” 雨霖铃道：“我就说嘛，妖怪平凡出没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有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夫妻，真是一对会演的妖怪！” “姑娘不是非常喜欢看我们演戏吗？明知是陷阱非要往里钻，真以为你能逮到我吗？” 雨霖铃虽然运气不好，但她一项走一步看一步，这命数天说的算！ 雨霖铃发动攻击无数下，她像是一条顽劣的鱼，每一次攻击都能完美逃脱，看样子是在和雨霖铃玩！ 她媚声道：“我听阿不洛伊说你是神差，说哪个座下的，我也好给你立个墓碑！毕竟朋友一场！” 雨霖铃呸了她，道：“秋欢姑娘还真是会买椟还珠！” 知道那些无名鬼魂为什么说要化成厉鬼拖她下水了，好猖狂啊！ 她解释道：“姑娘怕是误会我了，神仙死在我这地方，若我不给你立块碑怕是压不住你的棺材板！若你苦苦寻找我只是为了杀我，结局其实早已写在开始，我可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好奇心会害死猫哦！”片刻她又道：“放心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下辈子别在遇见我，哦对了！可能没有下辈哦！” 第十一章 怜悯与绝望 凌乱的剑发，加上不走常规的步伐，秋欢姑娘暂时近不了雨霖铃的身。 秋欢把雨霖铃拖到庙外，雨霖铃此时也捏了把汗，庙外空地还算大，如果在房间里她不一定有把握能接下秋欢姑娘的招，毕竟看到腐烂的人头就有一种腻歪的感觉。 一招雨霖铃对准秋欢的脸蛋便是一剑，锐利的剑光扫过秋欢的半侧脸，雨霖铃想到：“不好，不应该攻击她的脸，要不然变成鬼会非常丑的！” 秋欢放开雨霖铃的剑，转了几圈，离雨霖铃有几步距离，一阵风吹过，那半张脸像是一层皮一样，随着那风咧咧作响，渗人至极。 秋欢愤愤道：“还有两把刷子啊！不过我真是大意了忘记你还有救兵呢！” 雨霖铃直立在地，高举上邪，秋欢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月亮孤零零盘旋在雨霖铃上空，天空在打雷，映照着身不由己的天命，黑夜在迅速‘土崩瓦解’，上邪剑身绽放出的蓝色剑光，仿佛要直冲云霄，林间的鬼怪，看到这一场景惊呆了，秋欢的视线在逐渐‘崩溃’，雨霖铃持这上邪，那只手臂已经僵硬地动不了，完全没有知觉，林间邪风被剑光吸了过去，远看像是巨大的法阵，怨魂见到这种场景，以为要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重叠在一起，携着绝望与半分喜悦，撕破夜色…… 秋欢只咬牙，手指攥在紧，不断发出‘咯咯’声。 秋欢道：“你是不是该谢谢我，把你的能力逼了出来？” 雨霖铃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一定是调侃她的话。 雨霖铃慢声道：“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我来这的目的是打败你，你一直在和我周旋恐怕是你没有能力打过我吧！所以一直在耗着！” 秋欢在发怒，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那张面具在扭曲，流着鲜血的眼镜狰狞的盯着雨霖铃。 “卑微的神差，在山下与你对话的女子，是你的敌人吧？她看起来比你强百倍哦，你在挣扎也无用，这里我花了10年布阵，你是出不去的……” “她不行，还有我呢！你太轻敌了！” 那是汝墨，一身戒衣，扎着马尾辫，潇洒的仿佛换了个人，雨霖铃在她的身影里看到了另一个人，那是她的阿爹，但是又关与他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先前被雨霖铃划了脸蛋，后又被汝墨撤了裤脚，本来衣服就不是好的，这一扯从大腿根都掉了下来。 汝墨眉头一皱，直想到一个词，不雅观，道：“第一次见到被神官追杀的妖怪，还如此猖狂，挺文艺啊！真当自己是个人啊！” 汝墨稳操胜券，把自己长剑抛了出去，一击即中雨霖铃的剑柄，上邪脱离掌心，‘乓啷’插在地上，雨霖铃终于松了口气，随着上邪半跪在地上。 秋欢透过面具，不断扫视两人，这是要两面夹击，恁死我啊！ 汝墨道：“告诉你这里不止我们两人，你快投降，否则你心心念念的策公子怕是要成为人刀下亡魂了！” 雨霖铃喘着粗气，努力想打断汝墨的话，道：“汝墨别！那样太残忍了！” 汝墨见到雨霖铃这幅模样，抿嘴一笑，哭不得；笑不得，道：“上神美意我可承受不起，是生是死汝墨说的可不算！” 汝墨长剑对准夜空，数十枚信号弹在夜空中绽出夺目的颜色，汝墨带领的‘除魔队’浩浩荡荡从山下冲上来，他们以信号弹为指路明灯，奔上山顶，对方来势汹汹。 秋欢只是冷哼一声，冷冷道：“带着他们来是白白送死吗？我所认识的神差，我若放了这群妖魔到房源十里的乡镇里，倒是可记两位神差一攻呢！” 她的阴阳怪气雨霖铃听着像极了一个人，不讨厌也不喜欢。 三人被火把包围在其中，形成圆形的阵法，妖魔不敢轻易妄动，毕竟有两位货真价实的神差。 举着火把的男人率先开口，‘虎视眈眈’的看着带着面具的秋欢，道：“喂，大家看好了，带面具的那个人就是妖贵妃，抓住她黄金百两都是我们的！” 雨霖铃一听猛的一怔，倏地拿起上邪，走到汝墨面前，盘问汝墨：“妖贵妃？” 汝墨嘴角上扬，兴致勃勃看着这场已经拉开帷幕的好戏，道：“上神啊无色仙君不会不告诉你，妖怪大道的一切事件吧？没想到看了卷轴，你的消息还是如此闭塞！” 雨霖铃虚心受教，嫣然一笑，道：“多谢汝墨姑娘指点，这等功我会亲自禀报我神！” 汝墨笑了两下，又变回冷淡的样子，这副模样跟冥光殿下有的一拼，果然冥光殿的神官都是磐石面瘫，汝墨才刚入了座下，就领略到了殿内绝技，实乃百年难遇其才也。 那边人群议论纷纷，之前开口的男子，不知怎么说服了一大群人，列起对像是战场上的精兵，一对对进攻秋欢。 秋欢鼻子冷哼一声，耸耸肩，命令冤魂攻击他们。 雨霖铃见到此时场景，大喊不妙，让他们挺手。 秋欢的余光扫过雨霖铃，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 雨霖铃：“大家听我说，你们这样是错误的，快撤退！” 雨霖铃说的不清不楚，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财的诱惑下，大家一致对外，一人起哄，对着雨霖铃叫骂：“你是哪里的小道士，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看你就是想独吞那黄金，大家听我说，我们人多力量大，杀了她，我们拿着她的尸体去衙门领钱，这样我们十几年也不愁吃喝了！还有被她养着的狗种，也杀了！” 汝墨站在一旁，明显没意思去理会，雨霖铃站在原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秋欢兴高采烈的看着天空中的冤魂从四面八方飞来，疯狂扑向人群。 秋欢：“人心的邪恶，就像桥边的草芥，即使一把火烧了，春风一吹还是生了，人间真是荒唐。” 雨霖铃皱着眉，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今日你若执意取这几百条人命，到了地狱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阿策也是！” 雨霖铃说的话，秋欢这边进那边出，完全动摇不了她。 雨霖铃：“活的是卑微，但是生如蝼蚁，当立鸿鹄大志，命如薄纸，却有不屈之心，他们只不过被假象蒙蔽了双眼，你不能杀死他们！” 秋欢：“我说过要杀了他们吗？说的比唱的好听，阿策难道——不是一条人命吗？” 第十二章 孤木乏年 谈到阿策时，秋欢终于感情波动，雨霖铃看不到她的脸是如何狰狞，黑压压的云层里，一道道闪电跳来跳去，偏偏就打在秋欢脚上，秋欢满不在意。 雨霖铃眼皮狂跳，长天暗月，火把连续在增加，把这诡异山林险些照的如同白昼，木头烧焦的味道传遍了山林每个角落，雨霖铃被熏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所有的火把从枝头燃烧到尾部，人群中已经起了骚乱，剩下的人有的贪生怕死、瞻前顾后，但是没有一个人向后退半步，火把没了，折掉枯枝在来。 火把烈烈灼眼，雨霖铃无计可施。 那个男人从后面冲了过来，道：“死妖怪你还不去死，杀了我们你到了阎王爷那里永世不得超生！” 怨魂摇荡在人群中，早已下起黑手，人群里胆子大的男人组成一队，扛起锄头铲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放满人头的房间里。 雨霖铃回首，汝墨无奈摇了摇头，好似她早已知道他们会怎么做，拦不住，但是也懒的上去管。 雨霖铃道：“汝墨姑娘貌似能稳胜这盘棋？” 汝墨道：“汝墨惭愧，上神说的是什么话，这盘棋您可是主帅啊！是赢是输还不是你说的算？” 谈论过，雨霖铃发现男人成功的擒住了秋欢，但是眼下举着火把的人不是非常乐观，死的死伤的伤，雨霖铃揉了揉眉心，这下遭了。 雨霖铃道：“错在之你？” 汝墨道：“故错在你！” 雨霖铃屏神静气片刻，拱手道：“有劳了！”随后浑然离去。 人群中，雨霖铃对着那个领头喧哗的男人，道：“你们当中可有人带了弓弩或者会使用的？” 男人怒目而视，道：“这关你什么事？妖贵妃告示贴在我们村上都好几年了，不是你看我们也会上来除妖的，这黄金你可别妄想！” 汝墨跟在雨霖铃身后，‘鲜衣怒马’甚是惹眼，雨霖铃寻思着，汝墨一定不会就这样无情的离去，对着汝墨会心一笑。 汝墨“……” 汝墨握紧拳头，对着一丈之外的大树。男人觉得这两个女人脑子有病，一瞬间，碎石木块飞溅到处都是，被怨魂附体的凑巧被砸晕，男人定睛一看，顿时一脸菜色。 雨霖铃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张口结舌，被汝墨彪悍的神技折服的五体投地，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他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的。 雨霖铃再一次问道：“有人带了弓弩，或者会使用的人有吗？” 男人摇头，看着周围慌乱的景象，道：“我不知道，弓弩是官爷才能有的东西……” 不明真相的人，跑了过来给男人打气。 “大刚，我们在山里四处搜索，还真让你给我说中了，破屋子里有个小屁孩，估计是这妖贵妃的同伙，一定有古怪，打残了也送衙门吧？” “啊！”尖叫声惊起栖息在枝头的猫头鹰，本来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听道到这声惨叫，没被怨魂抓了，也像是被附体了，‘刷刷’一群人脸色煞白。 一颗烂了半张脸的头颅滚了过来，那颗未曾烂掉的眼球骨碌碌的盯着在场众人，以为没有身体只是一个劲在打转，地上的枯枝春泥都被它翻了起来，好像在呻吟。 这些男人，土生土长在这片古国，什么东西没见过，不过这神神鬼鬼倒是头一次见，看到这烂了半张脸的头颅，不寒而栗！ 雨霖铃道：“请大家不要慌，保持警惕，我们是除妖师，你们有的人已经受伤了，不能待在这里，快下山！” 汝墨拦住雨霖铃，道：“不知道你是真傻假傻，你说的废话没人能听！” 雨霖铃们的任务是除魔卫道，而不是故伤人性命，伤了凡人在天规上可是大罪一定，免不了被天雷劈身，凡人千辛万苦习得正果，就是为了飞升，若因为天雷劈身丧失了仙骨，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也是件不光彩的事！ 大家装作没有听见，两个女人难不成能抢过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 雨霖铃垂下眼眸，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没有用。 汝墨：“行了，北域的事就此揭过，改日在算，冥光殿下已经起请了救兵！” 雨霖铃道：“谢谢！” 汝墨抿嘴，须臾道：“我所听说过得雨霖铃上神，悲天悯人乃是北域第二不败神话，可如今……可如今你再一次打破我的想象，你究竟是不是雨霖铃上神？” 可如今是什么，汝墨难以诉说，八百年了，纵是烟雨迷梦，不见故人归来，雨霖铃眼镜一亮道：“我是，虽然我不记得八百年前的事，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 雨霖铃说的带着十二分的真诚，汝墨柳眉一挑，无话可说。 弥补怎么弥补，你弥补了我，你能弥补真个北域吗？自欺欺人，实在好笑，果然成大事都是无情人，雨霖铃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无情，究竟是真的忘记了，还是真是假装？ 来自山下的村名，拉紧衣服，秋欢已经五路可退，他们叫了全村里上上下下所有男人，怨鬼占了那个身体，还有别的，总之阳气旺盛的很！越来越冷，山林另一条小道起了大风，村名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从呼吸到脚步，然后大风，所有的事物与场景被夺去生命差不多，变的越发僵硬，草木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黄漆，连同山路也是。 风烟中幻化出一男人的模样，雨霖铃凝神注视，这是出现在她脑袋里的那个黑衣男人吗？好期待！ “上神好久不见！一路顺风？” 原来是长歌殿下，雨霖铃努力挂起一丝微笑，显得不是特别狼狈，干笑道：“承你吉言，不好都不行！” 长歌殿下的意思，当然是一路逆风，他这次来救援，就是为了看她，当然落井下石不是他的风格，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汝墨道：“见过长歌殿下！” 雨霖铃想离这俩大人物远一点，把雨霖铃承的都不好意思跟他们站一块了！ 长歌殿下腰间佩戴的是黄金长剑，那是他从飞升时就带在身边的，也是思念故里唯一的东西，他飞升了剑也是沾了光，而汝墨那把却只是普通的长剑，人间打造的。 长歌面对着雨霖铃，雨霖铃一直在躲避目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跟在长歌殿下身后的侍从，又开始吹起了那萧，只是这次萧音滞涩，有了一种美却又多了一种孤苦！ 第十三章 孤木乏年 众仙僚所处地方全部升起了白雾，这白雾传播速度出乎雨霖铃意料，草木依旧禁止，待散去那些集体闹事的村民早已不见。 雨霖铃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甚是惊讶，雨霖铃立刻道：“这是？” 汝墨道：“这是天庭各神官创造的法阵，用来隔绝凡人用的！” 不过汝墨说的是冥光上神去搬救兵，为何搬的不是他的殿里的侍从，而是长歌殿下的，自出入天庭时引发的那场闹剧，以荒唐收尾，雨霖铃是半分也不想再见长歌殿下，还好这次不是专门来找茬的！ 长歌殿下负手而立，黄金长剑上的铃铛剑穗正叮叮作响，身后的侍从开始列阵，雨霖铃注意长歌殿下身后的侍从，个个都是衣冠赫奕，神采奕奕。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直勾勾盯着那举着长旗的女侍从。 汝墨道：“这是两位掌旗使，上神可是喜欢？” 雨霖铃耳垂一红，道：“不不不，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长得好看，我相来敝帚自珍，有上邪就行！” 长歌殿下，缓缓拔出长剑，身后两名掌旗使，也跟着长歌殿下的动作，挥舞着笼罩着一层薄薄金光的旗子，一瞬间有金色的飞鸟从旗子里飞出来，奔赴四面八方，侍从也跟了上去。 又是一阵萧声，仿佛是长剑在黑夜中吟唱的悲歌。 他们应该是捉到了秋欢，山林里的树木成片摇晃不止，雨霖铃只看到有金色的剑光闪过，又快速消失，这么多人秋欢是没有还手的余地。 长歌殿下没有回头，看来对自己手下的实力，是十分相信。 长歌殿下道：“雨霖铃此次妖怪大道在下先在此谢过，这两位侍从你看得上就拿去吧，” 雨霖铃摇头，道：“不用，我不需要，谢谢长歌殿下美意！” 长歌到现在一直板着脸，似乎很不高兴，他闭上双眼，冷眉横对，道：“雾化还不出来！” 雨霖铃一惊，小声呓语道：“秋欢不是妖怪大道的大妖吗？怎么是雾化？” 秋欢不对雾化从长歌殿下正前方的大树上，跳了下来，微微欠身，道：“长歌殿下！” “雨霖铃上神，多有得罪！” 此时雾化以褪去脸上的面具，她的瞳孔是白色，那张脸雨霖铃认得出来，是之前的秋欢。 长歌殿下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雾化一脸严肃，眉毛却是‘搅’在了一起，任谁也解不开。 雾化道：“弃了便可！” 片刻长歌殿下并没上前打她，雾化的脸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掌印，长歌殿下打了她一巴掌。 雨霖铃看到连忙说道：“你怎么可以打女孩子的脸！” 雾化伸手阻止雨霖铃为她说话，长歌殿下生着白玉般的皮肤，五官的轮廓都是上天最偏爱的雕琢，生起气来也是赏心悦目，真是人如其名啊！ 他的脸上，太阳穴上青筋凸起，道：“雾化雾化，我原本以为安安稳稳陪在我身边，可当我收到信息，说妖怪大道的妖怪是你，我不敢相信，我对你如何，你不是不知，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妖怪？” 雾化单手支撑着地，她早已疲倦，一边控制冤魂尽量不要伤到凡人，一边要保护阿策，还要顾到法阵，索性雾化做到了地上，单手捂着被打的泛红的脸蛋。 雾化：“主人雾化来这都十年了，你才想到我，雾化是一件东西不错，但是我有我的选择，善恶总在一念之间！” 雨霖铃听了半天，终于摸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雾化与上邪都是属于上上品灵器，不过雾化经年以久，饱历世间或许有千年，足以让她随意幻化人形。 长歌殿下复然轻藐一笑，道：“天下为棋局，世人为棋子，你一个坐井观天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谈论善恶，你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雾化坐在地上，并没有祈求长歌殿下绕过她，她道：“就算长歌主人想让雾化怎么样，打狗也要看主人，雾化的主人是雨霖铃上神！” 一语惊呆众人，雨霖铃无辜中剑，心道：“雾化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摆脱不要扯上我好不好！” 进入林间的侍从已经回来，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心虚的敛声屏气入了队。 汝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雾化继续道：“若长歌殿下不信，自可看雨霖铃上神的左手上，雾化与她契约后，手臂上会流下一朵绯红花纹！” 雨霖铃当场石化，长歌殿下本来就和雨霖铃有点仇隙，雾化为长歌殿下爱物，捉妖照妖两全其美，关键雾化还有一种特殊能力，她能给予人一条生路，这也是长歌殿下此次前来的原因。 虽然六界内天庭无一敌手，但是雾化这种东西世间罕有，留着或许还有用处！ 长歌殿下想当场了解雾化，道：“当真？” 雾化自知自己的宿命将是如何，可是十年前自己就已经踏上了，自往深林渡，怎会知何为归路！ 长歌殿下大袖一甩，手负身后，道：“好！好啊雾化，你忤逆我就算了，还居然在人间和凡人过起来了，待在天庭难道不好吗？” 长歌殿下语气微怒，雾化只不过是一件物品，长歌是神，他们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又何必自降身份，惹的自己一肚子气。 雨霖铃站在一旁说也不是，劝也不是。 雾化起身道：“就此别过！” 汝墨替长歌殿下干着急，道：“雾化姑娘，你可不知长歌殿下是亲自请命前来的！” 雾化直奔雨霖铃，雨霖铃之前被她奇怪的妆容，和独特的兴趣爱好，在心底留了点阴影，想躲着她。 雾化抱拳对着汝墨，道：“雾化承受不起！” 天空中飘落下一个人，她撑着伞缓缓落地。 雨霖铃第一个认了出来，喊道：“无色！” 汝墨与长歌不相信执掌无色殿的，无色仙君能亲自前来，毕竟在雨霖铃之前，那一次除妖之事，不都是各神官，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她殿里去汇报！ 总不是为了雨霖铃来的吧？ 还真是打脸，无色收起白伞，身上穿的是天庭文神统一服装，红配绿是个奇妙的搭配。 无色仙君脸上挂起微笑，信步走到雨霖铃身前，拱手道：“恭喜上神，任务完成，我神听说上神出战顺利，特来派无色前来道喜！恭喜了！” 雨霖铃只点头，道：“同喜同喜，谢谢无色啊！” 汝墨道：“见过无色仙君！” 无色手中化出书简，道：“汝墨姑娘无色在这也先说句道喜话，给你了！恭喜汝墨姑娘成功入选冥光殿掌旗使！以后还望汝墨姑娘多多提携哦！” 汝墨道：“那是自然！” 第十四章 孤木乏年 言归正传，无色走到长歌殿下身前，微微欠身行礼。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道：“长歌殿下这次情况可不太乐观哦！” 无色平眉望向雨霖铃身旁的雾化，和蔼道：“雾化！” 雾化欠身施礼，并没有回答无色的话。 无色笑而不语，从善如流道：“长歌殿下此行已经违背了天庭的规则，我神建造的规则不能轻易打破，无色要提醒一下殿下，我神这次对殿下你十分不满意！” 长歌殿下和颜悦色否定无色，道：“我神那里长歌自然回去请罪，但是无色冥光回天庭搬救兵，本……我二话没说就下来支援！” 无色是天庭现代理文神，天庭各项事物都归于无色打理，虽然与诸位殿下不能平起平坐，但是表面上还是得礼让三分的。 无色道：“长歌殿下稍安勿躁，无色只是个小小文神，我神那边无色会尽量想个法子，殿下不必迁怒于人，无色只是替传个话的！” 无色一人独揽大局，人都说了好话，自己只是帮忙传个话，长歌殿下在与无色争辩下去，怕是会让在场的人觉得他咄咄逼人了，只好闭口不提！ 无色也没忘正事，都是给我神一人打工的，况且人家比我等级还高，人都没说什么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话落直奔主题，看了一眼雾化，默默心疼她一秒，道：“雾化，圣品灵妖，你今日虽未伤天庭神官，但是你身未圣品灵妖世间万中无一，却与冥界孤魂野鬼私下勾结，害身怀九世佛缘的寺庙僧人为你刀下亡魂，罪不可赦即刻回万魂谷领罪！这是我神旨意！” 雨霖铃好奇问道：“万魂谷？” 无色笑着为雨霖铃解答，道：“上神有所不知，万魂谷乃是天庭众仙僚的青冢，天庭有两处青冢地，第一是忘花涧，天庭自然陨落的仙僚便是葬在那里，其次就是万魂谷，乃是由八百年前‘诛逆’一战，在魔界战乱中被魔物侵体的仙僚葬身之所，魔界在力量法术上一直是碾压天庭，那些仙僚的尸体，灵魂早是归于大地，然而那魔界自带的侵略味道却一直残留在体内，作乱百年不止，雾化原本就是那里的看管者啊！” 雾化站在原地，突然指着自己眉间，道：“不用了无色上神，雾化在此谢罪，以表忠心。” 只是眨眼的功夫，雾化印堂前散发出白色的灵光，无色迅速上前阻止，可是来不及了！ 无色叹道：“雾化真是为你操碎了心，你这又是何苦呢？自废灵力和看管青冢，到底哪一者更胜一筹，你不会掂量不清！算了，带无色禀报我神！” 雨霖铃替雾化惋惜，杀人和她是天庭的人，事一码归一码，雨霖铃只听师傅说过，凡人废了修行，可能是七窍流血，但是物品的灵器自废修行，她是没有见过的。 雾化是灵器，自是没有人间的七情六欲，但是这与阿策相遇的年头里，她懂了她什么都懂了。 雾化抬脚想走回雨霖铃身边，脸上的喜悦在也隐藏不住了，这一次她赌对了，雨霖铃会是一个好主人，一个全天下最好的主人，但是她貌似看不到她改变的那一刻了，脚像是被人拿大刀狠狠地砍了一条无法愈合的伤口，感觉下一秒就要断了，走不动了，这十年里雾化时时刻刻都在提着一颗停止跳动的心，天庭神官随时可能来缉拿她，终于可以安心闭上眼睛，美美睡上一觉，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天地都焕然一新，太平美梦就在眼前…… 雨霖铃急道：“雾化……” 雨霖铃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一面有手掌大的古镜莫名出现在雨霖铃手中，雨霖铃仔细打量手中的古镜，没有镜面正反面全都是一个模样，雨霖铃看着古镜落了灰，轻轻拭去，两道裂痕出现在镜面上。 无色道：“真是悲喜交加啊！雾化法力醇厚，天庭神官百世也修不来的灵力，转眼化为乌有，不过上神多加爱惜，假以时日雾化便能再次重见天日，不过这妖怪大道的大头，还不是雾化！” 长歌殿下追问道：“那是何物？” 无色字字珠玑，一句话分为好几半，道：“血—煞—领—主！” 汝墨脸色不好，道：“魔界？” 雨霖铃听的理不清，一个谜团解开了又来一个，剪不断理还乱。 长歌殿下抱着看闹剧不嫌弃事大的态度，有意无意的看着雨霖铃。 长歌殿下道：“万鬼岭什么时候喜欢出来溜达了！” 无色一脸的尴尬，接了一句道：“新上任的魔界至尊，魔后跑了！” 长歌殿下脸上没有波动，但是他的眉毛告诉众人，他在笑，盘问无色，道：“无色你这句话不符合你以往的作风啊，都上任八百年了，这是新上任？” 无色清清嗓子，连忙挥手打住，道：“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就这样逃过去，对了雨霖铃上神，你来妖怪大道时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无色机智转移话题，雨霖铃指着自己，疑惑不已道：“我？” 无色点头。 雨霖铃回想起来，离沧公子？跟他们说我被凡人以命要挟了，他们估计会放声大笑嘲讽我的！ 雨霖铃心虚道：“我在进庙门时，身后袭来一阵狂风，那风尖锐刺骨，险些刺到我，不过它射中了好几个冤魂，我是不是福大命大？” 无色一听，长歌与她均是倒吸一口凉气，无色鼓掌喝彩，道：“上神真是好运气，上神在忘花涧八百年，怕是没听过血煞领主的事吧？” 果然，雨霖铃一问三不知。 无色扬言道：“血煞岭主，魔界至尊护法之一，面如蛇蝎，可以比作豺狼，手上沾染数不尽的天庭仙僚之血，以上神话语推断，血煞岭主怕是盯上上神了，不过她常年与魔界至尊神出鬼没，几百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这最近……” 无色诡异的盯着雨霖铃，汝墨也破天荒的盯着雨霖铃，魔界看上的猎物通常都有一个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雨霖铃被盯得全身发麻，解释道：“我可没有招惹他们，如果他们要杀我是为了向你们耀武扬威，你们分分钟就可以取我收集，我弱的很！” 第十五章 荒年歉岁 年岁渐增 汝墨扬起素手，停留在半空中，朱唇轻启，对着雨霖铃要说什么，须臾作罢，汝墨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雨霖铃对着汝墨嘿嘿一笑，向无色抛了媚眼。 无色不偏不倚，神情严肃，道：“上神，你若抛，也请找个男人抛，雾化与妖魔为伍多年，山中阴气甚重，为了山下百姓着想，长歌殿下就先帮忙善后吧！无色先回天庭复命，祝长歌殿下凯旋归来！” 长歌殿下目视汝墨离去，闭目点头，身后侍从对无色行了礼，久违的阳光刺破了昏暗的天空，东方的地平线上染上一丝霞光，雨霖铃已和无色回天庭复命。 天庭，主场凌霄大道。 雨霖铃和无色并排前行，宽广的大道上空无一人，雨霖铃也不用担心被人指指点点，大步流星跟着无色，时不时跟她讲个笑话。 雨霖铃道：“无色今天神官都特别忙吗？一个人都没有，也对各神官都是日理万机席不暇暖的大忙人！” 无色眉毛微蹙，道：“上神你又忘了，我神今日回天庭，文武百官都有折子启奏我神，万万不可怠慢！”无色伸出手，掐指一算，道：“算起来我神刚好下朝，上神快快去复命吧！一路顺风哦！”无色对雨霖铃友好的挥了挥手。 雨霖铃一把抱住无色的手臂，满堆笑容的看着无色，委屈道：“无色你不是也要去吗？走咱俩一起去，好人做到底呗！” 无色左手附在雨霖铃的手上，无奈的摇着头，什么事都能帮这件事不能帮，无色爱莫能助道：“上神老命面前，枉然节气，放心我神是神不是鬼，吃不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神只点了你，可没点小神话，忤逆我神的话，是最可恶的！” 雨霖铃不舍松开无色的手臂，但是无色执意离开，雨霖铃也不好拒绝，道：“这样好吗？无色！” 无色见雨霖铃终于松开手臂，嘴角含笑，飞似的跑到通往无色殿的小到上，站在拱桥上，无色对着雨霖铃道：“小神也祝上神凯旋归来，记得来无色殿找小神哦！” 空濛的雾霭留下了无色虚浮的身影，雨霖铃对着身影挥挥手，踏步向凌霄宝殿。 殿门前，雨霖铃迟疑不决地徘徊在殿门前，看着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入了神。 去还是不去呢，不去是不对的，但是又怕我神谈起八百年前，他问我，我若是告诉他，我失忆了，恐怕一时会惹得哄堂大笑。 正当雨霖铃考虑到底进不进去时，一只手搭在了雨霖铃的肩上。 雨霖铃急道：“请问我神在……” “霖妃！”穹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着雨霖铃说，那一眼撩起雨霖铃久静已久的心湖，仿佛能淡尽世间美丑，在多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雨霖铃被盯的不知所措，道：“穹……我我神！” 穹道：“自此你在忘花涧看管，八百年里便没人亲切的称呼我了！” 雨霖铃笑着低着头，眼睛有点发酸，道：“八百年还真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不想江湖在见，我神还真是一点没变，风雅的很！” 他拍了拍雨霖铃的白衣，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道：“吾还是喜欢霖妃唤吾的名字！” 穹的脸钟天地之灵气，毫无任何杂质，是彼岸的曼珠，即是忘花涧一望无际的桃花，比离沧那满面愁容好看多来！是养眼。 雨霖铃好奇的反问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到离沧。 雨霖铃道：“我神还是别在唤雨霖铃的乳名了，我神是六界主宰，战无不胜的千年第一武神，雨霖铃仰慕我神，我神若执意怕是又要雨霖铃难堪了！” 穹拉着雨霖铃的手，往内殿走，好在百官都下朝了，不然又要引起一阵流言蜚语了！ “吾喜欢霖妃，霖妃可是怨吾，囚禁你八百年？” 穹一把将雨霖铃按在椅子上，雨霖铃的心怦怦跳，穹乘着雨霖铃分心，来个措手不及，穹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雨霖铃纤细的手臂，雨霖铃第一次与一个人如此亲近，他的眼睛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雨霖铃的发丝与穹的脸‘擦肩而过’最后缠绕在一起。 雨霖铃慌道：“我神您失态了！” 穹放开雨霖铃的手臂，道：“吾在等霖妃回答吾的话，我们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但也是两无猜忌！” 雨霖铃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她道：“没有没有！我不怨你，我神以后还是少说点让人误会的话！” 雨霖铃没有转头，与穹对话，若不正面面对，这是不敬，雨霖铃只是眼神躲避了穹。 穹甩袖笑了起来，给雨霖铃倒了杯茶水，道：“霖妃何时如此避讳？吾记得霖妃八百年前可是不拘小节呢！” 雨霖铃结果茶水，道谢穹，道：“这不是非常时期吗？嘻嘻嘻！”八百年前？所有人都在谈论八百年前，我到底犯下如何滔天罪行，八百年，依旧让人过目不忘？ 穹坐在雨霖铃身旁，单手撑着脑袋倚着桌子，道：“吾听闻长歌去找你麻烦了？对了妖怪大道一事，霖妃成功完成，可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穹说的轻描淡写，雨霖铃接下任务的时候，从未奢求过还有奖励这会事，雨霖铃喜上眉梢道：“真的，可以有奖励吗？” 雨霖铃的眼睛里闪烁出点点星光，一派的天真烂漫，穹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天真烂漫和雨霖铃搭不上边，千岁的人了还装什么清纯！ 穹道：“霖妃还真是可爱呢！吾喜欢！霖妃是要宫观还是宫殿或者是几名侍从？”穹不经意之间，手碰到雨霖铃的脸，帮她擦到了脸上的血迹！ 雨霖铃下意识躲开，她早就脑补好，穹生气的把书当板砖拍在雨霖铃的头上，八百年禁制满了，领个任务居然还要搬救兵，脸真的厚的不能再厚了！ 穹关系道：“霖妃受伤了？过几日吾差几名侍女给霖妃送点衣裳！都是霖妃喜欢的！” 送哪？北域？ 雨霖铃拒绝了穹的美意，道：“穹可以……给我一点银子吗？” 要的奖励还真是出乎意料，穹道：“人间的银子？霖妃何时喜欢去人间逛了？” 穹的语气似乎不满意雨霖铃，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可是一时半会雨霖铃不知道要上哪找银子赔离沧，心里很是愧疚！ 雨霖铃决定对穹欺瞒是不对的，于是实话实说，道：“我在人间不小心伤人一个人，我答应赔他银子的，可是我没有银子也不知道上哪可以找到……” 穹的声音还是很柔，道：“原来如此，霖妃此话，吾曾可袖手旁观，毕竟吾答应过要给你奖励！” 第十六章 理屈词穷 终是雨霖铃选择对穹撒谎，不过这是善意的谎言，天规里是不允许在凡间暴露神官的身份，以及不能爱上一个凡人，但是雨霖铃对离沧只是单方面的抱歉。 自雨霖铃出忘花涧，天庭蒸蒸日上百官更是才德兼备，无色殿文官出类拔萃，可想而知穹的管理赏罚分明，是一代明君，万世流芳。 雨霖铃的奖励她认为可能是穹实在看不下去了，雨霖铃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在外风餐露宿有时碰巧还能睡树上，美美合上眼，不过算起来也不是没有家，忘花涧还有雨霖铃的一席之地，雨霖铃打算把银子给离沧就回忘花涧继续她的完美目标，那样就不用担心别人找茬了！ 雨霖铃低头思索，断不敢与穹面对面，八百年如过眼云烟，雨霖铃现在是天庭的灾神，神官表面不说，但是雨霖铃全都知道，诛逆一战雨霖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私下留了一批魔界余党，参加诛逆一战，除了几名身份显赫，对天庭能有所帮助的，全部留了下来，其他的全部除去仙级，贬为凡人，而雨霖铃是诛逆一战罪魁祸首，穹却只关了她八百年，那些贬为凡人的神官在也没有机会飞升上天了！ 穹有心无力道：“近日吾听的无色说道，冥光殿新上任的掌旗使是北域人，冥光最近对霖妃如何？” 雨霖铃一听，茶杯一抖，一杯水险些泼到裙子上。 雨霖铃忙要说，“我神听小神的解释，穹歪着脑袋看着雨霖铃，雨霖铃道：“穹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我和北域很好，最近想回去瞧瞧，不过能不要把小神和冥光上神放在一起好吗？我们啥也不是！” 穹点点头，道：“哦！”紧接着又说道：“原来如此！” 雨霖铃想知道什么原来如此，谁让你是我神，不然我可是会反驳回去的！ 穹道：“那是吾唐突了！毕竟吾最喜欢霖妃了！” 雨霖铃不知如何回答穹的话，雨霖铃与穹的喜欢，只是身为臣子间独有的青睐，雨霖铃努力挤出微笑，道：“穹你还八百年前的事啊……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话落，雨霖铃底下了头。 谁知，下一秒穹说的话，雨霖铃都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穹道：“霖妃以前也说过，霖妃喜欢穹！” 雨霖铃想找个洞钻进去，总之不露脸就成，雨霖铃道：“有吗？小神之前说过这种话？” 雨霖铃记不得八百年前的事，当时她哪来天大的勇气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话，也不知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穹严肃的神情，告诉雨霖铃没错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穹道：“霖妃当时确实对吾说的，我一直铭记于心！莫不是霖妃理解错了意思？” 雨霖铃愣了几秒，连忙摇头否定，定是雨霖铃理错了意思，真是尴尬，雨霖铃道：“没有没有！” 是雨霖铃自以为是了！ 穹看出雨霖铃的小心思，作罢让雨霖铃离开了凌霄殿，雨霖铃见穹终于放她走了，慌不择路的逃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我神太会说话了！ 无色殿内，雨霖铃为自己落荒而逃感到兴奋，无色正在冲天高的格子柜里四处打量遗漏的书简，新来的文官学生，整理质量太次了！ 雨霖铃见到格子柜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大喊道：“无色，你在做什么，可以带上我吗？” 无色从一个时辰前雨霖铃去凌霄殿复命，回来就待在这里查阅书简，查到现在她都要自闭了，无色又一种想把人往死里打的冲动，但是想想又算了，到头来谁都打不过，对雨霖铃道：“上神，小神最近正上火，要不要带上你？” 雨霖铃随意逛了起来，道：“我整备去人间一趟，你有兴趣吗？” 无色揉揉眉心，道：“上神诚邀小神，无色怎敢拒绝，人间此时可是个好时节，我们可以去一饱眼福！” 雨霖铃默契和无色拍了个掌，二人纵身下凡。 人间冥水村。 雨霖铃点评无色这身装扮，对着无色肩膀拍了拍，道：“相公，这身装扮真不错，娘子给你点个赞！” 无色牵起雨霖铃的小手，一脸的宠溺，道：“上神你不知道，小神这身装扮很有利于我们的行动，而且法力也比较强！” 说着二人便走进了闹市，无色道：“上神跟我神聊的可好？” 雨霖铃一定会答，还行很好没问题，无色便开始猜测起。 无色迟疑道：“被我神称为霖妃了？” 谁知无色一试便知，雨霖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泛着红气，是给羞的，雨霖铃问无色，道：“无色为何知道？” 无色笑不露齿，道：“就不告诉你，师傅对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其中就包括了你的乳名，叫起来很亲切呢！” 离开凌霄殿时，穹差侍从给了雨霖铃一袋锦囊，雨霖铃一直踹在袖子里，生怕掉了！ 穿梭的人群中，雨霖铃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感觉他马上就要走到雨霖铃面前，但是又被拥挤的人群，推到了人流中，雨霖铃毫不多想就紧追了上去，把无色一人晾在手饰摊子前，无色发现没人接她的话，便转身一看，惊呆了！人呢？ “离沧……离沧！等等我……”雨霖铃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辈子也没用过这种速度追人，吃奶力气都使了出来。 离沧停下脚步，跟在离沧身旁的侍从，也跟着停下脚步。 雨霖铃一头五黑的长发在风中被吹的凌乱不已，过路人有的看了雨霖铃一眼，忍不住叹道：“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是俊俏！” 离沧默默回头，一眼便注视到，蹲在地上喘成狗的雨霖铃。 “遭了，太着急把无色忘记了！” 雨霖铃一抬头，离沧就站在不远处，他旁边还有一位身穿红衣服的女子，离沧公子这速度也太快了，前几日才说他在找心上人，转眼就找到了，而且还是这么好看，郎才女貌啊！ 雨霖铃快步到离沧面前，道：“公子好啊！” 离沧黑着脸，一点也不好，雨霖铃怕他突然抽剑架在雨霖铃脖子上，毕竟他就喜欢拿剑吓唬人。 雨霖铃有心理阴影，站在离沧几步外，他要抽剑，雨霖铃马上就掉头跑路。 “我是来还你银子的！” 第十七章 理屈词穷 离沧见着雨霖铃并没说话，但是雨霖铃打心眼觉得，他不太高兴，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比上一次遇到他时，还要浓烈，雨霖铃冲着离沧一笑，虽说雨霖铃与离沧都是耍剑的，雨霖铃飞升落座武神名下，一女子能成武神，千古绝唱啊！但是如今的雨霖铃，八百年再度重相逢，人事变化万千，天庭在无神官敬仰雨霖铃武神，她的上神头衔也顶多是个笑话，天庭英雄帝王遍地走，飞升上来的不是公主就是将军，雨霖铃一个上神算不得什么！ 离沧对雨霖铃露出奇怪的眼神，道：“你不是逃跑了吗？” 雨霖铃眉毛紧蹙：“逃跑，只怕跟着你我半条命都要给你吓没了！”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有美人在身旁，离沧总算能收敛他动不动就拔剑相向的习惯了，雨霖铃在红衣美人面前自愧不如，还好我神赏了她一条新衣裳，要不然窘大了，她之前那条破破烂烂，到了凡间说她是乞丐人都信，妖怪大道没出什么力气，裙子到是划的最严重。 雨霖铃道：“因为……我答应公子要赔你钱的！” 雨霖铃说的话，像是没吃饱饭。 离沧的三尺长剑幻出的剑气，环他周身不断游走，带起衣袂蹁跹，雨霖铃闭上双眼，以为离沧想拔剑把雨霖铃之间捅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脖子还是没有感觉到冰凉，雨霖铃睁开双眼。 “那着你的银子滚吧！我不喜欢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雨霖铃攒足的勇气，被离沧一句话，化为乌有，上邪剑抖动几下，玉佩撞在剑鞘上，雨霖铃伸手摸了几下剑鞘，她的长剑早已钝了，上邪剑意，指天发誓，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守护苍生，救赎一切，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何一切？躲在忘花涧里自生自灭活到陨落便可！ 雨霖铃的笑容泛着苦涩，喃喃自语道：“左右是个死，宁可自己摔死，也绝不能死在敌人手上！” 无色找了半条街，想着带雨霖铃逛完手饰去一个地方，这人就没了，莫不是被贼人…… “娘子……霖妃！”喊娘子雨霖铃定是不会答应，喊乳名说不定行得通，无色夸了自己一小下，真是机智。 雨霖铃听着，不用谢都知道是无色，在人群中东看看西看看，来时是那条路来着？雨霖铃回眸一看，离沧早已消失不见，也顾不上什么了！ 雨霖铃扯着嗓子道：“清光，我在这里！” 过路人被雨霖铃的大嗓门震撼道，身为女子，好歹也要规规矩矩的，这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无色寻着声音急匆匆追来，一见到雨霖铃，感觉两行热泪都要流了下来，原本想着在找不到，只能动用无色殿人查查了，这一查不重要，天庭四面八方唰的一下就能穿开了！无色殿管理的就是人间事物，踪迹无孔不入，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被无色殿殿主，带没了，怕是一时信用会下降。 无色一把扑了上去，抱着雨霖铃，道：“娘子啊……相公差点找不到你了！好伤心啊！” 无色说的语气僵硬，这话懵谁那！雨霖铃拍着无色后背，沉着冷静道：“行了现在找着了，无色你这样说会被人误会的！” 无色挺起腰杆，分析道：“我们来人间不能暴露，娘子喊着不是超好听的吗？” “你手上何时多了一条手链？” 无色理起自己的衣袖，疑问道：“何时？没有呀！这都是我飞升时带上来的，一直带着的！” 雨霖铃指着无色手腕上的那条，设计与做工都精致的很，无色抬起手臂，手链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煞是好看！ 雨霖铃马上阻止无色的动作，打下她的手，理直气壮道：“你这个样子一定也不顾及女子的身份，会被人轻薄的！” 无色道：“上神你又忘了，小神现在是你的相公，男的怎么会被轻薄，倒是你可要小心点！” 无色的眼神盯着雨霖铃的胸部，雨霖铃向着她的目光瞥去，捂住自己的胸口。 ‘杀猪’般叫声在闹市里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无色问雨霖铃这喊的是什么？ 雨霖铃细听，对无色道：“她在骂人，挺凶的，大概说的就是谁拿了她的东西，没给钱，被她逮到之间就送衙门！” 无色点头，嘴里说道：“人世间还真是混乱，这种人不整治她，还不知道要兴风作浪到何时！” 无色越品越不对味，拿了她的东西，没给钱，无色拿了手链就貌似没付，无色反应过来，拽着雨霖铃就跑！ 雨霖铃没有反应过来，喘着粗气：“你跑什么？” 无色停了下来，雨霖铃直接撞到了无色身上。 无色心想：“对啊，我跑什么，我可是天庭的神官，又不是贼！” 摆摊的小贩在人群里瞎转，目光落在无色身上，对着附近摆摊的嚷嚷，道：“抓住她，就是他们俩偷了老娘的东西，白白让老娘追了三条街，那可是老娘的镇店之宝，可让我逮着了！！！” 女子一遍说话，一遍喘着气，转到雨霖铃二人面前，雨霖铃率先举起手，女子丰胸肥臀，一双肥猪手叉在毫无身段的肥肉上，上线打量无色，一群围观群众不嫌弃事大，围了过来，女子气道：“呦，小官人，看你穿的人模狗样，没想到会的确实下三滥的手段。” 无色打断女人的话，道：“大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从你的摊位到这顶多一条街，三条街有点悬乎！” 女子的嗓门占了优势，那声音震耳欲聋，她道：“给老娘闭嘴，我说追了三条就是三条，要么给钱赔偿我的损失，要么衙门见。” 无色对着雨霖铃道：“到你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到了！” 雨霖铃道：“什么时候？” 无色点点头，道：“你先在这，我拿钱赎你！” 女子听着他们的对话，脸气的通红，感情这是没钱，要把他媳妇卖给我做苦力啊！ 女子指着无色，道：“你个大男人，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大家来瞧瞧哦！这个男人要把媳妇卖给我做苦力哦！” 女子本想从无色身上多敲诈一笔巨款，想来非富即贵，可没想让她大跌眼镜，原是个穷鬼！ 第十八章 最终归宿 雨霖铃推了推无色道：“无色，你的事我不掺和，我先走了祝你旅途愉快！” 无色听着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道：“霖妃，前几天我们还发过誓的，朋友的宗旨是什么？” 雨霖铃笑点非常低，“呵呵”道：“是啊，朋友之间不也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吗？” 无色点了点头。 雨霖铃淡淡道：“现在我终于理解你的意思了，顿悟在一念之间，你愿意留在这里，勇气可嘉！” 无色懵了，无奈扶额委屈道：“我……啥时候，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虽然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没事，我都懂，我这就走！” 雨霖铃欣慰的拍了拍无色手臂，默默叹息两句，便作势转身离去，留无色一人在风中石化，友谊的小船翻了！ 手饰摊女老板，终于摸清关系，原来不是一伙的，女子拍了拍手，叹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雨霖铃与摊位擦肩而过，又退了回来，站在无色身旁，手伸进袖口里，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就这样平稳的落在了女子的手上。 “银子我给你了，你的摊位姑娘我卖下了！” 女子呸了一口，这种人能给什么值钱东西，顶多就是几个铜板，没想到一打开，眼镜都要瞪了出来。 “银子？”女子不信这邪，拿出来瞧了瞧，道：“还真是银子，姑娘仗义，不过你这男人偷了老娘的东西，这一袋啊算便宜你了，看在姑娘面子上，上我铺子上调几件喜欢的吧，这件事就算完了，哥几个放人！” 摊位前的小贩，见女子说完了，这才打住，坐了下来继续卖货，这般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何事！ 雨霖铃替无色说了几句好话，忙不迭道：“老板娘还请多多包涵！” 雨霖铃这样说，女子眉间的怒气总算是消散几分，道：“姑娘识大体，不过我就是一粗人，但话糙理不糙，你这男人不是个东西，姑娘还是另寻良人吧！” 女子一扭一晃走在人群中，无色跟在身理屈词穷心塞的很，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上神你哪里银子的？” 无色眨巴着大眼睛，非常期待。 雨霖铃如实回答，道：“我神给的，准确说是赏赐！” 第十九章 江湖在见 雨霖铃在忘花涧如同沉睡五百年，我神为她敛去无边黑暗，没想到出来了，却是让天庭神官即各仙君左右为难，这黎明是我的利剑，雨霖铃以夜色为盾，终是与故里北域背道而驰，但是雨霖铃仍在怀念故里的朝阳，就此安好无恙便可。 雨霖铃的眼神落在一处地方，她越瞧越是觉得那里有点不对，这个人好生熟悉，但是想到万一认错怎么办，算了闲事莫管，早些寻到落脚的地方才是首要任务。 雨霖铃从薄纱外，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那身黑衣为何如此耀眼夺目，那张脸似清风明月，一眼回眸便在也无法忘记。 雨霖铃再一次在离沧身边停下，离沧大概在看书，试问道：“离沧……公子。” 雨霖铃平生和谁也没这么巧过，还有无色，不过无色‘未卜先知’没一次都是恰好点，过来给雨霖铃救场，雨霖铃只有一句话对无色说：“好人一生平安。”但是无色听到这句话，总是回想把雨霖铃一巴掌拍出九霄云外，要是能把不好的事情都打走，雨霖铃天天给无色打！ 离沧闷不吭声，项来话少，雨霖铃也不想离沧能对自己说些什么，她只想说咱俩可真巧。 离沧：“真巧！” 雨霖铃觉得带着斗笠和人说话，不太礼貌，索性摘了下来。 雨霖铃道：“我也觉得巧，离沧公子这是准备去哪？你的心上人不是找到了吗？” 离沧合上书，坦然道：“她不是。” 雨霖铃像是被闪电击中了，晴天霹雳啊，这等美人都不是你的心上人，你你你——你的心上人得美成啥样？ “这天气阴晴不定，公子寻到合适的落脚地了，怕是傍晚会染上风寒！” 雨霖铃转移话题有点生硬，雨霖铃一直想知道，离沧不会和她一样找不到落脚地，随便一颗树就可以睡上一觉吧？那他的寻妻之路，可真是比雨霖铃惨多了，最起码雨霖铃好歹是个仙躯，染上风寒咳嗽两天就好了，没有大碍。 雨霖铃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雨霖铃偷跑，离沧估计一直记在心底，可是遇着你这种的，不跑是傻子！ 雨霖铃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感觉凉嗖嗖的，有一种一把无形的剑一直抵在脖子上的感觉。 天色渐晚，离沧与雨霖铃结伴，往山下村庄赶去，看着挺近，走过去发现不饶几道弯子，根本到不了，这风啊一阵阵的，吹的雨霖铃是直发抖，中午的炎气是给狗吃了吗？ 雨霖铃把斗笠抱在怀里，两只胳膊仍不住抖动。 雨霖铃伸吸一口气，开心道：“好奇啊，突然不冷了！” 雨霖铃刚好要把好消息说给离沧听，便见着离沧身上穿着的黑色外套不见了，在一看自己身上，多了个外套。 雨霖铃反问道：“离沧公子你不冷吗？” 离沧没有回头，道：“不冷！” 可是雨霖铃上次遇到他时，即使穿了外套，手也是冷的冻人，雨霖铃双手握住离沧的手，道：“我给你捂捂，还是好人多。” 离沧一直奇怪，当时集市上时，离沧话里的意思，足够表明，他不太喜欢雨霖铃，可是，为什么她总是又会贴上来，一点也不在意吗？ 雨霖铃觉得就这么干走路，好尴尬的，随便找了个借口，道：“离沧公子信不信神？” 凡间子名没有一个不相信真的有神，他们国家的祖先有的都是凭真本事飞升的人。 这是一种信仰，也是爱戴。 离沧：“信，但是不喜欢。” 离沧一句话，让雨霖铃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会有不相信的呢？ 雨霖铃道：“为什么？” 离沧突然变得格外冰凉，道：“她不喜欢！” 口中的她，自然就是离沧公子的心上人咯，雨霖铃想到心上人便松开了离沧的手，要是被离沧公子心上人知道，我握了她良人的手，不得把雨霖铃千刀万剐了，雨霖铃可不想破坏他们俩。 第二十章 江湖在见 雨霖铃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呆泄，脑中还停留的水从利剑上滴落的那一个画面，雨霖铃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很遗憾，那种遗憾一定不是离沧给的。 离沧手持剑鞘，走了片刻，却发现雨霖铃这个蠢货居然没有跟上来，即刻原路返回，回到了原点，站在雨霖铃对面，一路走来，她一直不停说冷，现在到好，腰杆挺直直立在风中，保持着离沧推开雨霖铃时的动作。 离沧对着雨霖铃的脑门‘弹’了一下，雨霖铃身体一沉，还好稳住了。 雨霖铃揉着太阳穴，呜咽道：“我这是怎么了……”雨霖铃只记得方才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有回忆从某个角落，涌了出来，是什么哪？想不起来了！ 离沧不打算解释什么东西，从容道：“早些找个地方落脚吧！” 雨霖铃摸着脑门，无意看见离沧腰间的黑剑，一股寒意从心底袭了上来，雨霖铃委屈却又不敢言说，道：“哦！”跟着离沧便向山下村落，急忙忙敢去。 谢天谢地终于在黑暗到来的最后一刻，离沧与雨霖铃找到了落脚地，一处废弃的小房子，雨霖铃站在房子外，眨巴着眼睛看着离沧。 雨霖铃暗自庆幸，这房子比雾化之前住的好多了，要屋顶有屋顶，要门有门，就是许久没有人气，雨霖铃打开门被霉味熏得难受。 为了感谢离沧半路上没撂下雨霖铃，雨霖铃孤身一人冲进房子里，简单打扫一下，顺便乘离沧不注意，用法术点燃了煤油灯。 天规明令禁止，天庭神官不得在凡人面前施展法术，可雨霖铃这是被逼无奈啊，眼看自己就要冻成干了，反正也就上邪知雨霖铃知，其他不知，雨霖铃敷衍一下自己，用一次不会怎么样的！ 雨霖铃从另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盏火苗微弱的煤油灯，离沧找出一张草席，除去尘埃，铺在了地上，雨霖铃站在一旁细细鼻子。 这样不会更接地气吗？会不会冻死？雨霖铃只是想想，但是不敢说出来，怕被离沧一剑封喉。 雨霖铃找了一处地方放下了煤油灯，对离沧道：“公子，我出去找点柴火！” 离沧倒是直接，盘腿坐在草席上打坐。 他道：“刚才有个孩子说认识你，特意送了柴火！” 雨霖铃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是哪位好心人，居然有孩子认识我？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雨霖铃麻溜的生了火，蹲在火堆旁烤着火，雨霖铃感觉灵魂都升华了，享受道：“活了！” 火堆是解决了，可是睡觉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雨霖铃蹲在火堆旁，眼巴巴的看着离沧，为了离沧可以看到雨霖铃的表情，雨霖铃特意换了一个位置。 离沧：“……” 雨霖铃：“……” 离沧大概知道了雨霖铃想的是啥，离沧道：“你想睡？不怕我一剑宰了你？” 雨霖铃点头又连忙摇头，道：“公子，你能让姑娘我做个饱死鬼吗？我现在胃里空无一物，瞧我这黑眼圈，公子熬几夜都换不来！” 雨霖铃露出委屈的表情，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离沧没同意也没拒绝，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雨霖铃把握好距离一把躺在草席上，上邪剑向身后一放，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越界！”说着把离沧的衣服往脸上一盖，就不在和离沧对话了。 夜晚淡泊如水，雨霖铃躺在草席上抱着自己，她在想忘花涧，想她的北域，已经为她死去的阿爹，江水孤寂，两岸墨绿，徘徊不去的是谁的影子，天庭终究不能回去，雨霖铃也弃了北域，如是不遇师傅，或许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她或许会随阿爹而去，世间万般皆苦，师傅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救赎。 “你怎么又回来了？” 离沧知道雨霖铃没睡，雨霖铃想了一下，轻道：“我在找我的归宿！” 离沧道：“不是良人吧？是仇人吧？” 雨霖铃躲在外套里，笑了起来，离沧公子原来知道，不过这次雨霖铃选择留在人间，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以为仇人，魔界对北域做了什么，为何会算在雨霖铃头上。 雨霖铃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众生平等众神平等！” 离沧躺在地上，闭上眼睛，道：“你倒是看的如此透彻，神可以假手于人滥杀无辜，世人贪得无厌苟活于世，如你这般悲天悯人，飞升那都不是个事！” 世间最难的事莫过于飞升，世人有几人能做到忘却自我舍己为人，把七情六欲抛却脑后？可笑！ 雨霖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接着雨霖铃道：“离沧公子我看你是对，什么事情有些误解，离沧公子好像经历过世间沧桑，独自走过慢慢古道，心也从愚昧中苏醒，但你不要随意揣测人心，这和魔有什么区别？” 雨霖铃一气之下，说完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离沧公子被她气的不说话了！ 雨霖铃忙不迭道：“对不起，我收回我说的话，我只是对离沧公子的敬意如滔滔江水挥之不去，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萤火之光，不敢与日月争辉！” 雨霖铃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已经道歉了，离沧公子不会不原谅雨霖铃吧？然后把雨霖铃踹下草席？ 不，并没有，一切都很安静。 离沧道：“你对魔界怎么看？” 雨霖铃垂着眼眸，离沧为何会提到这个问题？ 雨霖铃并没有和魔界接触过，虽说八百年前，诛逆一战雨霖铃亲自参战，但是关于魔界的记忆，半分也没有。 雨霖铃斟酌道：“魔尊？还是魔将？世人都说魔界十恶不赦，但是我觉得魔界也有好人吧！善恶总在一念之间！” 离沧道：“你相信魔界会有好人吗？毕竟世人被魔界玩与股掌之间，一不小心漫天飞血！” 至于雨霖铃为何会说魔界会有好人，那是以为阿爹和她说过，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她的内心，世人说他是恶，他便是只有接触了才知道。 雨霖铃道：“离沧公子对魔界非常了解？那你知道魔尊是怎样的人吗？” 离沧道：“我听术士之间有传的，魔界至尊邪寒，关于他没有太多描述，传闻他登记为帝时，以为一件事，杀了魔徒上百名，最后把一处人间的小河染成血红，一座山上几百年都没能在长出花草树木！” 第二十一章 忘语 这一晚过得，雨霖铃希望它能慢一点，一个人的江湖，真是太落寞了。 雨霖铃翻过身，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就算是睡觉，离沧依然保持着警惕，雨霖铃想过要把外套还给离沧，毕竟这地面凉的很，万一在因雨霖铃染上了风寒冻出个好歹，雨霖铃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霖铃逐渐有了困意，恍惚间呓语几句，离沧没有回答，雨霖铃便把上邪勉强当做枕头，枕了起来。 “砰砰砰！”雨霖铃正做着美梦，是她与阿爹，那时雨霖铃还未及笄，雨霖铃是北域国的公主，对于天庭来的使者，充满了好奇，北域万里铺满了用冰红花织成的毯子，来作为迎接天庭使者的一份礼物，也是那一刻雨霖铃结识了穹，他踏碎镜花水月带来北域久违的温暖，那一刻是多么美好，可这终究是梦。 “谁啊……人家正做梦呢！啊……” 雨霖铃睁不开眼睛，全身都很疲惫，拍门生越来越急躁，雨霖铃很是生气，把枕在头上的上邪一把扔了出去，不乐意道：“硌死我了！” 上邪很是难过，自己跳了回去，扑向了雨霖铃怀里，冻的雨霖铃哇哇大叫，困意也瞬间没了！ “醒醒！”雨霖铃拍了拍脸，敲门声没有停止。 “来了！” 打开门，头上扎着两个小尾巴的孩童不乐意了，指着雨霖铃道：“你为什么不开门，姐姐是猪吗？难不成这个点还没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拍了这么久的门，孩童的手都红了，雨霖铃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好气。 雨霖铃总感觉面前这个孩子好事熟悉，但忘记在哪看过。 孩童被雨霖铃盯得不好意思，得意道：“没见过长得如此俊俏的男孩子吗？告诉你我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雨霖铃不忍嘲笑孩童，这太自恋了，一早上就把雨霖铃逗笑了，起床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雨霖铃手不老实的拽了拽用红线绑起来的头发，道：“好好好你是最俊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地方？” “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孩童就不信雨霖铃，不会求着他让他告诉她，是什么原因，雨霖铃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眼看门就要关了，孩童一急，门直接把脚夹了。 雨霖铃施法让他的脚不在痛，孩童注意力根本不在雨霖铃身上，眼睛眼巴巴盯着雨霖铃身后，好像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 孩童拉着雨霖铃的裙子，激动万分，说道：“你们俩是夫——” 雨霖铃蹲了下来，最终没让孩童把那个字给说出来。 雨霖铃捂着孩童的嘴巴，这边还好没人，要不然雨霖铃这个样子很容易让大家以为是拐子，已经给离沧公子添了不晒麻烦，人家是名花有主，雨霖铃小声道：“话不能乱讲，这样不乖哦！” 孩童没有挣扎，雨霖铃便放开了他，他猛吸一口气，胖乎乎的大脸上写满不满，愤愤道：“姐姐才是不乖，这是给你的报酬，便宜你了！” 其实不是，孩童回家拿了几个铜板给爹娘看，耕地卖点瓜果蔬菜才几个钱，在说拿人钱财手短，吃人嘴短，这不义之财不可取。 雨霖铃接过布包，并没有打开，孩童便急着要走，挥着小手，对雨霖铃告别。 “以后我不会忘记你的！” 孩童道：“哥哥再见，笨姐姐再见！” 为什么离沧是哥哥，雨霖铃就要给加个笨，离沧比雨霖铃年轻不到哪里去啊？ 屋内，离沧盘腿坐在草席上，打理着头发，发冠都挽好了，醒的不比雨霖铃晚吗！那为啥不去开门，雨霖铃想问又不敢问。 “你跟他是熟人？”离沧随口一说。 雨霖铃想了又想，淡淡说：“认识两天算吗？” 雨霖铃捡起地上的上邪，回给了离沧一个苦涩的微笑，雨霖铃的容颜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她的眼神令离沧尤为着迷，那里面似乎有一条鱼，在瞳孔里游来游去，带着不想让人知道的故事。 雨霖铃将上邪重系腰间，整理好离沧的外套，离沧要去找他的心上人，雨霖铃不能耽误他，她想在这个村落定居下来，然后不声不响的活下去。 雨霖铃把外套放在离沧身旁，坐在他身旁吃起了孩童送的食物。 说不上味道绝美，但最起码能下咽，雨霖铃取出一个包子，递给离沧，道：“给你，可好吃了！” 离沧：“……” 他这人警惕性毕竟高，估计是怕有毒，雨霖铃咬了一小口，道：“这个没毒，要死也是我先死。” 第二十二章 敌队示好 “长歌我最近看你，闲的很啊！”冥光从村落小路上遥遥走来。 长歌头都不回，“切！”了一声。 雨霖铃暗自窃喜：“他们俩关系看起来不是很好呦！”但是雨霖铃想了一遍，好不好跟她又有什么干系，这俩反正都视她如死敌！ 冥光走了过来，长歌转过身，嘴上带着笑意，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得意的很。 长歌：“墨影我最近看你挺关心你的旧情人啊，脚踏两只船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冥光对于这个玩笑，并没有勃然大怒，冥光道：“传春你说的对，我不关心难不成你关心？” 雨霖铃站在屋内，是劝那还是不劝那，我很无辜的好不好，为什么调侃对方的同时，还要拉上雨霖铃这小可怜背锅。 长歌指着雨霖铃，对着冥光特意说道：“你的旧情人有情况！” 雨霖铃无奈扶额，道：“殿下注意你的言辞！” 雨霖铃现在只想请静，看来他们不远千里而来，就只是为了拿我打趣对方。 “喂，雨霖铃！” 雨霖铃抵着门不想让他们两个进来，反正没好事。 雨霖铃弱弱道：“两位大人请回吧！雨霖铃这招待不周，莫要责怪！” 长歌不信这邪了，道：“本殿下今天就有事，你是第一个敢不不让本殿下进屋的，要是别人我早把他就地正法了！” 门外的冥光自乘大树下乘凉，吹着长歌的冷风，淡淡道：“要是我也不喜欢，描眉画眼的男儿，你说是吧传春！” 最终还是没能挡住长歌的步伐，屋内雨霖铃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长歌气急败坏对着雨霖铃。 不停问道：“这个男人是谁？” “是人呗，还能是啥！”雨霖铃的解释过于草率，这边长歌就准备抽刀解决离沧。 长歌被雨霖铃拦了下来，离沧坐在地上无动于衷，似乎感觉不管他的事。 雨霖铃尤为中意离沧，这可是天庭来的，货真价实武神，一刀送你转世，你却如此淡定坐在地上，还好拦的及时，要不然不是房子塌了，就是要见血！ 长歌殿下奋力挣脱雨霖铃的双手，心里感叹，这怎么这么有劲。 “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们……” 长歌殿下喋喋不休，非是雨霖铃不告诉他不可，但是这种事只能越描越黑，怎么解释？ 长歌好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张的老大了，道：“你们……他，你……” 雨霖铃示意长歌冷静！离沧来了一句，道：“你又换了个良人？” “别说话殿下，他人很好的！”雨霖铃一直拽的长歌的衣袖不放，一直摇头。 长歌剑已出鞘，势不可挡：“放开我，我要宰了他！” “殿下冷静啊！”雨霖铃拦了长歌有一段时间了，冥光怎么还不来救场，这都等着雨霖铃出丑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离沧的手握成拳装，对着雨霖铃道：“你这良人脾气不是怎么好，有钱也不能随意滥杀无辜啊，果然是财大气粗！” 听着这话，雨霖铃就是名门望族家的受气包呗，雨霖铃的声音是全场最大的。 雨霖铃：“停，都给我住嘴，首先我跟他什么都不是，只是在这里借宿了一眼，说道这你找我什么事？我任务已经完成，没有理由在回去了！” “我们出去说！”长歌殿下狠狠瞪了一眼离沧，那意思像是在说算你走运。 第二十三章 异地千里北域诡现 和长歌谈完话，雨霖铃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里一直闷闷不乐。 离沧打坐在地，配件斜在地上。 “你的朋友好厉害，是哪个门派的？” 以往离沧问雨霖铃，雨霖铃可以微笑的回答离沧，现在雨霖铃一点也笑不出来。 雨霖铃站在离沧面前，她的心里第一次对离沧有了怀疑，但是又随即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好奇心害死猫，离沧作为一名术士与剑客，当然他的背后一定有曲折离奇的故事，没有人会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过得行如流水，这是终点。 雨霖铃随即坐在离沧面前，对于雨霖铃的疑问，离沧选择闭眼，但不代表默认。 空气变得诡异，雨霖铃所见之处，天地失色万物静止，只有听到房屋不远处，小河流水的哗哗声，雨霖铃觉得自己才算是活着的。 “你想问什么？我现在很乐意为你解答！”离沧说话豪迈有力。 雨霖铃忧心忡忡，两眉间仍惊魂未定，雨霖铃的话，带着质问的语气。道：“邪寒，离沧公子知晓多少？” 须臾，离沧掸了掸外套上的灰尘，一片枯叶随之落地。 “魔界上上下下不过都是些野调无腔的人罢了，魔界至尊邪寒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为何会如此关注邪寒？” 雨霖铃谈笑自若：“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倒是离沧公子真是学识渊博啊，莫非你的心上人被魔界抢去了！” 离沧睁开双眼，杀意在眼中‘冲冠怒发’，仿佛在等待什么机会，一击必杀。 雨霖铃“呵呵”两声。 离沧：“我包容你的无礼，但请你别太心高气傲，你因羞愧和恼怒而迁怒于我，你不觉得自己非常可怜吗？” 雨霖铃点头，是，她是最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明明最可恨的人是她自己啊，北域一切因她而起，在以雨霖铃八百年禁制告一段落，雨霖铃一人死了便罢，参加诛逆一战，北域四千子民与魔界幻妖结界惨死，尸首分离头部离奇不见，导致他们不得轮回转世，连小小的凡人都做不成，那些子民有的有等他归家的妻子，还有襁褓中的婴儿，他们战死让没有意识的婴儿也死了，北域灵力供给不足，山崩地裂冰红花无法生存大片大片枯萎在土地上…… “我有自知之明，离沧公子准备去往何方？不着急你的心上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