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陈奇墨》 楔子 人情 虽然冬季已然来临,但天空中依旧出着大太阳。周末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陈启明,睡在床上看着那自己已经差了好几集没看的庆余年。不得不说,庆余年是真的好看。可他没看几集,就发现自己的会员好像是到期了。 所以在思考要不要,续费会员的过程中。陈启明又点开了,自己同样还有好多更新,没跟上的剑王朝。或许是因为这两部电视剧讲述的,都是架空的历史。陈启明总觉得,这两部电视剧好像有那么一点相似呀! 但事实上是,现在的陈启明在暖暖的被子的包裹下,已然闭上了双眼。 庆国纪元五十六年,东夷一位大将,暗中携东夷军事部署图离开东夷。在东夷朝廷的多方暗中调查下,发现此人似乎已然投靠南庆监察院。 东夷朝廷一路暗中调查,便发现那位大将似乎在向南庆京都方向行进。一时间,东夷在南庆京都的探子都开始活跃起来。 而在庆国京都外,通往流晶河畔的乡村野道上,近几日忽地起了一座小小的酒肆。酒肆中卖的酒,虽说不是什么佳酿。可在着即将入冬的季节,来往的商人过客能在这荒郊野外喝上一杯温暖的酒水再行路,也是吸引了不少客商路人。 南庆京都城中,看似平静依旧。可在这看似的平静下,东夷探子和监察院的交锋已然开始。 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用铁钳子翻动那火盆中的炭火。翻动中,炭火发出燃烧的崩裂声。 “查的怎么样了?” 当陈萍萍的话问起时,影子的身影从暗中走出。 “差不多了,只是这些东夷来的探子中又一人的身份,有点特殊。” “何人?” “东夷那九品剑客陈奇墨的父亲,陈枫溪。” “九品剑客?那此刻,陈奇墨现在在何处可查到了?” “没查到。只知晓那陈奇墨,于许久前,与东夷大宗师四顾剑切磋后,便失去了踪影。” “嗯,那京都中可见到那陈奇墨了?” “不曾见过,只见过那陈奇墨之父。” “嗯,知道了,下去吧!对了,让一处的朱格,过来一下。” “是,院长。” 就在影子的身影消失后,陈萍萍放下了手中的铁钳。“九品剑客么?” 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中,闲来无事的叶轻眉撂开一众随从。独自一人,在流晶河畔边溜达。看来往的商人,似乎都在谈论着什么。便带有几分好奇地上前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 “那边,那边的天上落下一颗星光,砸到了酒肆的老板!” “天上掉下来的星光?有意思去看看。” 闲了许久的叶轻眉,忽然听到天上掉下东西来这种奇怪的事。心中已然耐不住好奇,便向着那个酒肆所在的地方走去。 刚刚走到酒肆的面前,就见那酒肆的桌椅全部破碎。一位头发纷乱的男子,目光呆愣的坐在快要倒塌的酒肆下。还没等叶轻眉提醒,那摇摇欲坠的酒肆就已然塌下。叶轻眉看那男子还楞在原地,刚忙提醒“快跑!” 但男子却依旧愣愣傻傻,坐在原地口中还默念着什么。下一秒,就被那塌下的酒肆盖住了身影。 “我了个去,这人怎么不跑啊!又要老娘出手救人么,不过那人难道不会被压死了吧?” 赶到酒肆边的叶轻眉,看着怦然倒地的酒肆。又绕着酒肆走了一圈,而那酒肆中任然没有半分动静。 “这么倒霉的吗?今天刚出门,就遇到死人了。” 还在这么想着的叶轻眉,转身准备离开回太平别院叫人。毕竟自己的太平别院,离此地也不算太远。若是就让这个酒肆和死人在这里,怎么说都觉得污染自己每天呼吸到的空气。 而叶轻眉没走几步,便听见那酒肆中传来一阵不停的嘀咕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 不知为何,叶轻眉听着这个男子嘀咕的东西。自己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而听着男子的声音,似乎这人好像还能再抢救一下。 叶轻眉刚回头,准备去救那男子。就见那塌下的酒肆中,被一道锋利的剑气劈开。男子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但男子手中的那柄长剑,却已然碎裂开来。同时,那男子的嘀咕声也越来越大声。让站在一边的叶轻眉,不由得警惕起来。 而一直悄悄跟随叶轻眉的五竹,见这男子的模样。便拿起剑,向那男子刺去。 “果然,还是瞒不过小竹竹你。” 见五竹的身影出现,叶轻眉知道自己的这一次逃跑计划似乎又失败了。只是因为这次逃跑,能看小竹竹和一个高手打一架似乎也挺不错的。 当五竹的剑接近时,男子也挥起了他手中那把快崩裂的长剑。剑与剑碰撞在一起,碰撞出纷飞的火光。而在这一碰撞后,五竹和男子都各自向后退了几步。 “你的剑,不错。” 就在这一刻,男子的意识恢复了正常。但在下一刻,男子却昏倒在了地上。同时,他手中的那柄长剑也完全破碎开来。 见男子倒地,叶轻眉立马跑了过来。“怎么,一招就不行啦?” “不是我。” “小竹竹,你就别谦虚了。本小姐知道你,其实是很厉害的!” “真不是我,那人有大宗师的实力” “大宗师,那他怎么就倒地了?” “不知道。” 不知道么,听着五竹的回答。叶轻眉慢慢地走近了,已经躺在地上的男子。就在走到男子身边时,男子忽地又醒了过来,把叶轻眉吓了一跳。 “咦,奇怪了。我不是在床上睡觉么?怎么会到野外来了?” “你是人是鬼?” 满脸懵逼的陈启明看着走近的,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还有站在女子身边蒙着眼的男子。当女子发问时,陈启明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的脑中钻。 “啊,好痛。” 走近的叶轻眉,看着抱着头的男子,又问道 “你是谁?” “我,我是陈启明,不我是陈奇墨?我是谁,我是谁?” 接着男子,又再一次昏了过去。男子昏过去的时候,男子另一只手中一直捏着的树枝竟然生发出了嫩绿色的芽。这神奇的景象,已然被叶轻眉看见。 叶轻眉从男子的嘴中,听见了一个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的名字,陈奇墨是吗?叶轻眉走过,从男子手中将树枝拿过。“小竹竹,带上人我们回太平别院。” 夜幕很快将京都遮掩,两个戴着黑色面罩的黑衣人。偷偷摸摸地摸索到了,一处高门围墙外。“是这里么?” “是,根据打探到的消息。那个叛徒,现在就在这座院子中。” “好!” 确认了一遍周围没有人后,两个黑衣人一跃而起。但当那两个黑衣人跳到围墙上时,迎接他们的却是闪着寒光的刀锋。 而监察院中的黑骑,在那两个黑衣人死去的同时迅速将京都中的另一处府邸包围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黑骑的动作,府邸中的人开始拼命地向外冲。但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却已然被府邸外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一手掌控。 就在黑骑对府邸中的人,进行血腥镇压的时候。言若海急急忙忙地走到陈萍萍面前,“院长,一处朱格的人并未埋伏到陈奇墨。” “没有埋伏到么?” 当陈萍萍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府邸中心得院子中忽然升起了火光。火光照亮了那向外冲的勇士,也照亮了黑幕掩盖的黑骑。 第一章 夜火 漆黑的夜晚,刚落下的洁白的雪花堆积在青萝色的屋瓦上。冬日里的寒风,吹过雪花堆积的屋顶。吹过那黑夜中升起,红色火光的房屋。 火光照射在京都的道路上,纷纷落下的雪花因为那熊熊燃起的火光。刚刚从空中落下,一瞬间就化作满地的积水。积水反射出那红艳的火光,坐在轮椅上被黑骑包围的陈萍萍。伸出手,感受那冰寒的雪花。看了一眼,那散落在燃起火光的府邸前的满地鲜血。 “走吧,今日监察院清缴东夷探子之事,我定会上报陛下。” “我等谢过院长。” 在跟随在陈萍萍身后的那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面具的影子将陈萍萍的轮椅推动后。陈萍萍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燃烧中的房屋。 “叫他们做完事后,收拾好再走吧。怎么说,也是在京都。” “明白。” 坐在轮椅上,被影子推动慢慢走向监察院。一路上,京都中飞落的雪花越来越大了。 那飞落的雪花,将那在京都的黑夜中升起的光火慢慢熄灭。也在京都的街道上,堆积起浅浅的一层雪花。 “院长,今夜之事是否要告诉叶大人。” 陈萍萍伸出手,接下了飞落的雪花。当雪花在陈萍萍的手上,覆盖起白白的一层时。 “影子啊,明天记得叫他们清扫一下城中的积雪。” “大人?” 影子再一问道陈萍萍,而陈萍萍却并没有回应影子的问话。反而抬起头,用那双即使在黑夜中也闪烁着光彩的眸子,回头看向那燃烧在雪夜中的光火。 “影子,你说我们埋伏了许久的那位东夷高手陈奇墨为何没有出现呢?若是他没有出现,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一夜的风雪声,将那个昨夜燃起熊熊火光的屋舍吞没。虽然雪花吞没的是那个灰烬下的房屋,却吞噬不了那些看见京都中燃起火光的双眼。 曦光刚刚升起,一夜的风雪将整个京都装扮的素白寂静。闭着双眼,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路上的陈萍萍。今日才刚刚起身,便接到了皇宫中庆帝焦急的传令。 因此,陈萍萍便早早地准备好了马车。悠闲地去往皇宫,看着如此悠闲的陈萍萍。同样负责昨晚行动的言若海,看着悠闲的陈萍萍。可言若海他的心中,却不像陈萍萍一般的冷静。 毕竟,昨夜那么大的光火和动静。若是说京都中,无人可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何咱们这位院长,先不说不提前告知城外的那位不说,就说今日要面见的这位,肯定是知道今天的局面的。可为何还院长是如此镇定呢?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在马车的一路颠簸中,陈萍萍和满脸纠结的言若海在那位满脸笑容的奴仆的带领下。沿着那雪后,在宫人慢慢清理出一条雪中的道路走向庆帝所在的宫殿。 踏入宫殿中的陈萍萍和言若海,就被那扑面而来的不属于冬日温暖所环绕。 “陈萍萍,你可知罪?” 就在陈萍萍和言若海的踏入宫殿的第一时间,庆帝的声音便在陈萍萍和言若海耳边响起。 而一本那些言官谏臣送上来的关于昨夜监察院在京都中放火杀人的奏章,也被庆帝用力地丢到陈萍萍和言若海面前。 听到庆帝这么发问,站在陈萍萍身边的言若海已是被吓得失了神。反而是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满脸淡定地对庆帝反问 “陈萍萍不知错在何处,请陛下指出。” 满脸震怒的庆帝将手中的另一本奏章,再丢在地上。 “陈萍萍,你监察院在京都可不是一手遮天!你看看这些参奏你的奏疏,说吧,你昨夜为何会在京都中大动兵马。还放火杀人你当京都的人,都是瞎子么?你当朕是瞎子么?” 一边的言若海,看着如此震怒的庆帝。连忙为陈萍萍辩解 “陛下,昨夜监察院的确有动作。可是,昨夜对京都中的动作乃是针对那些刺探入京都多日的东夷的探子。” “朕何时问你了,朕问的是陈萍萍。” 庆帝对于言若海的回复,表露出深深的不满。用那双锐利的眸子,看向坐在一边的陈萍萍。 “陛下,既然今日将陈萍萍叫到此处。想必已然知道昨夜京都中,发生了何事。那陈萍萍也不再对昨夜监察院所做的事,进行任何辩解。臣只是,想告诉陛下。此次行动乃是太平别院中,根据传出来的消息进行的。” 似乎庆帝在陈萍萍口中,终于听见了自己想听见的东西。也不再装作发怒,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坐下。 “传出的消息是什么?” “太平别院中,只说了一句。奇墨已亡!” 听见“奇墨已亡”这四个字的时候,庆帝原本平静的神情也变得更为激动。 “你说的是那东夷半步大宗师陈奇墨?” “是,陛下。” “怎么会?难道是老五出手了?” “并不是。” “不是老五,那难不成是有其他的大宗师境高手出手了?是北齐的那位,还是那个散人?” “都不是。” 见陈萍萍一一回绝了自己的问题,庆帝那原如同湖面般平静的脸色也开始变化莫测起来。 “陈萍萍,你难道要告诉朕。这个陈奇墨,是她出手了。” “此事,微臣的确不知晓。可是,陛下知道自从她那日赌气去了太平别院后。她就一直驻足在太平别院中,不怎么走出太平别院。臣下没有她的命令,也不敢随意进入。直到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臣下看来不如陛下同臣一起亲自到太平别院走上一走?” 在陈萍萍如此提议后,庆帝看了看那京都城外在风雪中升起的袅袅炊烟。 “既是如此,那想必朕今日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寒冷的冬日风雪,吹过京都城外那冻结的流晶河河面。 坐在车马内的陈萍萍,和满脸惊愕神色的言若海。以及一路上,都用奇怪的眼光打磨着这位坐在自己面前的监察院院长。 闭眼养神的陈萍萍,实在受不了言若海这种如看待的目光。 便慢慢睁开眼,“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院长,难道那位修为已然半步大宗师境的陈奇墨。就这么丧生在......?” “先前你也听到了,我的确是不知道为何太平别院会传来那陈奇墨亡的消息。” “院长,确定不是那四位中的任何一位出手?” “确实不是,至少监察院在京都周围并未发现那四位宗师中任何一位有过出手的迹象。” “那难不成就如同传言中所说,太平别院中的那位确实能击毙宗师?” “这传言,毕竟是传言。你又何必相信那些虚无的传言呢。” “臣还有一问,刚刚在殿中,陛下同院长说的那位老五是?” 当言若海向陈萍萍这么问道时,陈萍萍原本睁开的双眼又再一次闭上了。 “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听到陈萍萍这么说,言若海再也不敢说话了。只好低着头,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一路马车颠簸,在一队铁甲白袍以及黑袍骑士的守卫下。陈萍萍和庆帝来到了,位于京都之外的太平别院。陈萍萍和庆帝,才刚刚经过那被冰雪累积的石桥。那原本紧闭的太平别院,大门就已经赫然打开。从太平别院中,走出一名身着青色衣裳的女子。 “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从马车中走出的陈萍萍,和庆帝见此已然明白了。叶轻眉似乎已然料到,今日这两人的到来是必然的。 跟随着那位轻易女子,陈萍萍和庆帝踏入了太平别院。而言若海还想跟随陈萍萍和庆帝走入太平别院,陈萍萍却转身对言若海道。 “若海,你就不用进了。在外等着吧,毕竟那位近来情绪似乎不怎么好。” “若海明白。”既然陈萍萍这么说了,言若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门外等着。 昨夜的风雪为清秀的楼台庭院,绘上了一层雪白色。让原本就显得安静的庭院,显得在冷清中多了几分肃穆。而庆帝和陈萍萍,在青衣女子的带领下走入了一个从窗子中传出袅袅青烟的房间。 “你们二人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过来,品品这刚刚泡出的新茶。” 青衣女子打开那传来袅袅青烟的房间的门,接着房间中的侍女掀起那修饰在房间中的素纱帷幔。一位英气勃发的女子,坐在帷幔后满脸笑容的让站在门口的陈萍萍和庆帝走进喝茶。 “想问你,近来如何?” 刚刚坐下,拿起茶杯温暖冰雪中中已然寒冷的手的庆帝。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和羞涩的神情,对叶轻眉问道。 “你说呢?你以为呢?” 庆帝看叶轻眉似乎,依旧对宫中那位难缠的老太太依旧还有怒火。再在这个疑问下,感觉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轻眉,太后她老人家。也只不过是,过分关心朕和轻眉。你何必?” “你问我何必,那你怎么不回去问一下太后。你不知道......” 看着庆帝和叶轻眉已然已经,将今日来到此处的目的在谈话间走偏了。只好亲自,打断了这二人再自己眼前的腻歪。 “咳咳咳,陛下,今日到此不是问那位东夷陈奇墨的事情么?” 被陈萍萍打断了两人,似乎还能聊许久的谈话后。叶轻眉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那么一点没做正事。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水,再放下茶杯。 “确实,那位东夷陈奇墨。确实,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第二章 疯了 熟悉叶轻眉说话方式的陈萍萍,已然从叶轻眉的话语中听出了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正常的东西。 “还是陈萍萍懂我,你看看,立马便能听出我话中有话。” 被陈萍萍戳穿后,叶轻眉尴尬的朝陈萍萍和庆帝笑了笑。 “说吧轻眉,为何一位修为已然快进入大宗师的天才。没有大宗师出手,怎么会?” “被骗了吧,我说的只是陈奇墨不在了。并未说陈奇墨,被人杀了啊!” 在叶轻眉这么说了之后,庆帝和陈萍萍越发对叶轻眉为何会自己说产生了更大的疑问。 “大人,就别在同欺骗陈萍萍了!快告诉陈萍萍,为何一位快到大宗师的陈奇墨会不在了?” “因为陈奇墨,已经不再是快到大宗师境了啊!他现在,已然是大宗师了!” 听见叶轻眉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陈奇墨,现在已经是大宗师了。陈萍萍和庆帝感觉到的并不是平静,而是十分的危机。 “叶大人莫不是在说笑?若是那陈奇墨现在已经是大宗师,那为何昨夜我对那些潜藏在京都的东夷探子动手。况且,陈萍萍记得。这些东夷探子中,似乎有那么一位同这陈奇墨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啊!” “陈萍萍,我怎么可能骗你。那陈奇墨,确实已经是大宗师了。” 再一次听到叶轻眉这么说,陈萍萍和庆帝便不再平稳地坐着喝茶。而是着急起身,想回京都。毕竟那陈奇墨,若是已然踏入大宗师。昨夜监察院又,将那大宗师的生父杀死。那东夷和庆国之间,原本平静的局面似乎是要变化了。 “急什么?急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急什么?” 起身的庆帝和陈萍萍,看着对自己发问的叶轻眉。 “轻眉,你莫不是不知道。若是陈奇墨成为了大宗师,那现在东夷和庆国之间的局面......”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当我在这个太平别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看你们两个那般猴急的模样,算了,就不逗你们了。跟我来!” 就在叶轻眉说完后,叶轻眉也从座位上站起。越过站在门口的庆帝和陈萍萍,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间的门走出房间。 满脸疑惑的庆帝和陈萍萍,看到如此镇定的叶轻眉心中也不由得的大起。但他们二人都知道,眼前这叶轻眉的刁钻。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叶轻眉背后。 跟随着叶轻眉的庆帝和陈萍萍,在太平别院中青石的道路上走了许久。来到了一个不断传出嬉笑声的房间前,叶轻眉停下了脚步。 等不及的庆帝心中对那位天才陈奇墨心中很是焦灼,只好对叶轻眉无奈道。 “轻眉,别闹了。让陈萍萍和庆帝回京都,现在陈奇墨已经进入大宗师境。在加上昨夜,陈萍萍对东夷在京都中的东夷探子的清扫。现在东夷同庆国之间的局面,似乎变得更加严峻了。朕和陈萍萍,必然要回京都......” 庆帝还想对无理取闹的叶轻眉,再说一下现在庆国和东夷之间的局面。却没想,那原本紧闭的房间门忽然打开了。一位清秀的男子,站在那打开门的房间中。 “你!你!你!终于来找我玩了么!” 看到太平别院中出现这么一位如此清秀的男子,庆帝那原本平静和宠溺的看着叶轻眉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带有几分锐利。同时,站在庆帝身边的陈萍萍,眼神中爷流露出丝丝的怀疑和不相信的意味。 “是呀,是呀。姐姐来找你玩了!姐姐叫你看的书,你看了么?” “看了,看了。姐姐叫启明看的书,启明看了。只是启明觉得,这些书。并没有启明看过的好看,启明记得熊大熊二才好看哟!启明还记得,秦时明月、漫威电影才更好看哟!” 庆帝和陈萍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清秀的男子。用那种纯真无邪的笑容看着叶轻眉,以及说着满嘴自己怎么都听不懂的话。庆帝原本纠结起来的眉头,也松开了几分。反倒是站在一边的陈萍萍,对眼前的这位男子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启明乖!姐姐给你的书不好看么?那启明还记得,姐姐教启明的。姐姐的名字叫什么?” “姐姐的名字叫什么?嗯,姐姐的名字,名字,姐姐叫公孙浅雪?不是不是,姐姐叫夜策冷?姐姐叫李沁?不对不对,姐姐叫?啊,啊,啊,姐姐叫什么?” 似乎这位叫做赵启明的男子,根本就记不起叶轻眉的名字。在赵启明的话语中,陈萍萍和庆帝听到了几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而站在门口的赵启明,似乎怎么都记不起站在自己面前的叶轻眉到底叫什么。 只见赵启明的脸,在思索中越发红润,口中依旧还在不停说着“姐姐叫什么?” 说着说着,赵启明开始用一只手敲打自己的头。另一只手,一拳就将那雕花的木门击碎。 木门破碎的响声,让陈萍萍对站在门口的这个清秀男子产生了更多的兴趣。而叶轻眉看到这一幕,连忙拉住陈启明的敲打头的手。 “启明乖!启明乖!姐姐叫叶轻眉,记住了吗?姐姐叫叶轻眉。启明乖,别再打自己的头了。” 似乎叶轻眉的劝诫对赵启明很有用,在叶轻眉发话后赵启明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而是乖乖的看着叶轻眉,“嗯,启明记得了!姐姐叫叶轻眉!启明记得了!” 可赵启明还未平静几秒,原本如同孩童一般乖巧的赵启明。忽然甩开拉住自己的叶轻眉,从一个乖巧的模样变得更加凶狠。同时,转身跑入房屋中。从房屋中那张木桌上,拿起一本泛黄的书本。 “可恨!你们好可恨!为何要来抢夺,本公子的九死蚕?是不是元武,叫你来抢我巴山剑场的不传秘诀的?老贼,吃我一招磨石剑法!” 说话间,男子用泛黄书本指向门外的庆帝和陈萍萍。更是用书本,比划出一套看起来十分玄奥的剑法。如此精妙的剑法,庆帝和陈萍萍也是第一次见。而在一边的叶轻眉,似乎已经习惯了男子忽然间的发作。反而是兴致斐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庆帝和陈萍萍。 可当庆帝和陈萍萍,还未看出或者说还未记下如此玄奥的剑招时。那男子,却又再次发疯一般又从桌子上再拿起一本书。满脸肃穆地,看着自己刚刚拿起的那本书,指向站在门口的叶轻眉。 “天不生你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李淳罡,本君在此等你剑开天门!” 如此的话语,穿过庆帝和陈萍萍的脑海中时。也对这个似疯似傻的男子,产生出了无尽的好奇心。更对那男子口中的李淳罡,产生出了更多的好奇。是何等人物,能被称作让剑道万古如长夜的天才! 一时间,庆帝和陈萍萍竟然遗忘了。自己现在,似乎更应该关心那已然成为大宗师的陈奇墨。而现在一旁,已然习惯眼前这人疯人疯语的叶轻眉淡淡地诉说。 “这人,便是你们要找的陈奇墨。” “什么?” 当庆帝听见眼前这人是陈奇墨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怀疑。不过庆帝再仔细的看了看,那现在已经跪在地上嘴中还不停念叨着什么“天地三清,兵临者斗,皆列于前……”的男子的侧脸。 “确实是有几分相似,可不知为何?” 反倒是站在庆帝边的陈萍萍,淡定地说道“莫不是大人,在陈奇墨踏入大宗师之境时,对陈奇墨用了什么奇妙的药?” “你想什么呢?我叶轻眉如此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对陈奇墨用毒?我叶轻眉在你眼中,就是如此这般不堪么?想当年,我可是……” 看着还想大吹特吹的叶轻眉,忽然出现在叶轻眉身边的五竹。丝毫没有感情地对叶轻眉说“东边的那个酒肆,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五竹的忽然出现,似乎是叶轻眉没有想到的。同时,也因为五竹的出现打断了叶轻眉的大吹特吹。 “轻眉说吧,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五竹的出现在庆帝眼中,似乎已经代表了一些东西。 叶轻眉正了正色,开始正经地为庆帝和陈萍萍讲述自己和陈奇墨的“离奇”相遇的故事。 “所以,现在那陈奇墨,现在已然记不得自己是谁了。自认为自己的名字,叫做陈启明了?”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那天雪下的很大,陈奇墨的剑法就如同那漫天的雪花。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是如何的危险!” “大人,若是无事。五竹就先退下了!” 似乎一旁的五竹,已经对这个大话精一般的叶轻眉口中的诉说产生了更多的厌烦却又不好明说。只好选择,自己先离开这个尴尬得场景从而克制住自己的多嘴。 “没事了,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反倒是站在庆帝身边的陈萍萍,在五竹离开前又多问了一句。 “五竹你觉得这位新进的大宗师,陈奇墨的实力如何?” “不差,可惜,疯了。” 听到陈萍萍这么问,叶轻眉却恼火了。 “陈萍萍,你今日怎么了?似乎对我说的话,不是那么相信嘛。我才不去监察院多久,你是怀疑本大人的判断么?” “陈萍萍绝无此意,只是陈萍萍想。若是庆国,能够将这名年岁不过二十左右。却能力敌五竹大人的大宗师,暗中掌控。那对庆国,必是一大不可多得的助力!” 第三章 卖傻 显然陈萍萍的话,在庆帝心中留下了更多可以思考。或者说,为庆帝留下了一个可以期待的野望。 毕竟是一位大宗师,全天之下能有加上那时常守候在叶轻眉身边的五竹。天下至今,大宗师也是屈指可数。若是能将这位,在或许在东夷眼中已然丧生的大宗师为我庆国,或者是为我庆帝所用。那么,这天下的局面,庆国的局面说不定又要变上一变。 “这就是你们想多了,现在的陈奇墨。根本不可能,也不会再拥有那大宗师般的能力。” 然而,在陈萍萍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叶轻眉的话,却表明了现在的陈奇墨根本不能算大宗师。 “你们二人都知道,大宗师之所以为大宗师。除了那雄厚的真气外,从身法、搏斗、经验上都是领先于一般的武者。而现在的陈奇墨,倒不如说就像是拿着一般绝世武器的小孩。根本发挥不出,这把绝世武器的作用。” 虽然庆帝和陈萍萍都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们心中仍旧抱有期望。特别是期望能够,早日实现自己的雄途伟业的庆帝。 “轻眉,那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位神志不清的陈奇墨,恢复神志么?” 当庆帝这么问的时候,叶轻眉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在房间内疯疯傻傻的陈奇墨。以及那日,自己用自己的霸道真气试探陈奇墨的场景。眼中流露出一摸罕有的犹豫,但又瞬间消失。 “此事没有你们,所想的那般简单。今日,我料定你们二人必定会上门。可是我除了告诉你们,那陈奇墨在我太平别院外。还有一事,也是在我从这陈奇墨身上探知到。同时,不得不告诉你们的一件事。此事远比,一位大宗师陈奇墨更重要。” 看着叶轻眉正经起来的样子,庆帝和陈萍萍都不由得的好奇起来。是什么事,竟会让平时原本就不那么,正经的叶轻眉都变得如此正经。 “此地不是谈论这个事情的地方。让我们换一个地方,再我仔细同你讲。” 话必,叶轻眉再看了一眼那房间中神神叨叨地还在念叨着什么的陈奇墨后。便将原本打开的房间门,轻轻地关上。关上后,那个带领庆帝和陈萍萍入太平别院的青衣女子。便着人,守在房间的门口。 而叶轻眉,则是示意庆帝和陈萍萍向太平别院的另一处走去。 “轻眉,说罢什么事。竟会让你都不得不正经起来?” 刚刚走入一个青砖素瓦,装饰的并不是那么华丽却仍旧显示出儒雅大气的房间。庆帝就迫不及待地向叶轻眉问道。 “此事,其实说来我自己都很不相信。” “哦,还有大人不相信的事情么?”见叶轻眉,一脸的纠结与茫然。陈萍萍更加,对这个会让叶轻眉正经起来的人,或者事有了更多的好奇。 “确实如此,你二人都知道我的霸道真气其实并不算弱吧!” “大人的霸道真气,就天下的各类功法来看。的确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真气法门。” “但是,我的霸道真气。在接触到那陈奇墨真气的一瞬间,就直接被那陈奇墨的真气吞噬崩解。” “原来大人也是如此。” 听闻陈萍萍对叶轻眉所提出来的这种说话,表示赞同。一旁的庆帝,不经好奇起来。 “陈萍萍,你怎么会知道?” “回陛下,先前刚刚见到那陈奇墨时。臣下出于好奇,便暗中向那站在门口的陈奇墨留了一个注意。却没想到,当我那真气缓缓接近时。却发现,越是接近那个陈奇墨。自己的真气,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哦,竟有此事。那轻眉,难道这陈奇墨所修炼的功法。莫非是一种更为霸道的功法么?” 想到这,原本已然悄下练起霸道真气的庆帝对那陈奇墨所修炼的功法产生了一丝记挂。 “话是同陈萍萍所说一般,可是,据监察院在东夷的探子报上的消息。那陈奇墨修炼的,乃是属于那东夷情报机构中的一般功法。毕竟,那陈奇墨的父亲可也是东夷情报机构中一名了不得的探子。 此次若不是陈萍萍的监察院中,放出足够重要的消息。那陈奇墨的父亲,也不会亲自帅手下的探子进京都。那陈奇墨,也不会在京都外等候接应。” 当从叶轻眉的口中,说出似乎是叶轻眉也知道昨夜在京都中燃起的火光。以及那被诛杀的,属于东夷留在京都的些许探子。而自己作为庆帝,却并不能率先知道。心中,对陈萍萍以及他所掌握的监察院有了几分淡淡得不友好。 “哟哟哟,我们的庆帝这是生气了。” 一直便很是关注庆帝的叶轻眉,在庆帝表情发生变化的第一刻便发现了庆帝脸色的变化。 “不知道是谁个我在京都中吵架,要不是我让陈萍萍看着一点监察院。那老娘的心血,岂不是轻易的就留给咱们这位只花心的庆帝。那我岂不是亏了!” 从叶轻眉嘴中,将这件庆帝原本不想再提起。或者说,庆帝想私下解决的事说出来后。庆帝一瞬间,感觉自己面皮都没了。 还好,坐在一旁的陈萍萍又将两人从情缘纠缠上引到了应该好好谈论的正路上。 “那若是陈奇墨修的,不过是一般的功法。那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真气呢?”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我猜测,是这陈奇墨修炼的功法是他自己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现在的文体就是,他,陈奇墨有没有将此功法交给东夷的其他人。 毕竟若是他将功法,交给东夷的其他人。那么说不定,东夷未来又会有一名大宗师出现。这,对于庆国来说是大大的威胁。” “即是如此,那便把那陈奇墨交给监察院吧!陈萍萍,一定会打开陈奇墨的口。让他,将那份功法奉给陛下。” 在陈萍萍这么说后,叶轻眉带着几分好奇你看着陈萍萍 “交给监察院?交给监察院你们么你能查到什么。再说了,我将监察院交给你陈萍萍,你就忘了那陈奇墨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个大宗师了。怎么我就不知道,监察院中还有们么你从大宗师口中得出消息的这般牛皮的认存在。此事,你就派那些监察院留在东夷的探子入差吧!” “可轻眉,若是这陈奇墨就这么留在太平别院。万一哪日,这陈奇墨想起了什么岂不是留了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在你旁边么?” “我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可是陈奇墨怎么说也是那东夷的大宗师。现在流出的消息,大都怀疑这陈奇墨不过是一半步大宗师,不过九品上。若是将陈奇墨再转至京都。你们二人都看见了,现在这陈奇墨的状态并不是那么稳定。若是在去往京都的这一小段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就真是要气死老娘我了!” 当叶轻眉回绝陈萍萍和庆帝,两人想将陈奇墨带离太平别院的请求后。陈萍萍便先行,离开了太平别院。毕竟陈萍萍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要让叶轻眉和庆帝二人私下说开的。 刚走出太平别院的大门,就看见那在冬日的寒风中等待了许久的言若海。 “走吧!” “是,院长。” 言若海见陈萍萍一人从太平别院的门中走出,而不见庆帝的身影。走在通向马车的石桥上,言若海小心地推动着陈萍萍的轮椅。 “院长,那陛下?” 听见言若海这么问,陈萍萍转过头看向言若海。 “若海啊,你知道我们监察院是为谁做事的么?” “知道。” “知道那你还想问什么?若海,你应该明白有的事可是不能多说,也不能多问啊!” 言若海看着陈萍萍投来的寒森森的目光,便明白自己今日的问话确实是多嘴了。短短的一段石桥上的路,却让言若海似乎在地狱轮回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而在通向监察院的一路上,言若海更是一直不敢与陈萍萍的目光发生任何的一次对视。 直到来到监察院的大门口,看见那等候在监察院门口的影子大人的时候。言若海的心中,才感觉松了一口气。毕竟,今日自己似乎知道的东西确实是多了一点。 可就在言若海进入监察院,转身想走向自己的四处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忽地对想离开的言若海说道。 “将东夷大宗师陈奇墨,丧生于京都的消息散出去吧!对了,明日我会召集监察院各处开会,记得不要忘了。” “是大人。” 终于,在言若海回应陈萍萍后。影子推着陈萍萍的轮椅,消失在监察院中。 言若海想起陈萍萍交代自己的,东夷陈奇墨?大宗师?丧生京都?这几个震撼的消息,言若海抬起头看着那被风雪遮蔽的天空悠悠叹了一口气。 话再说回还留在太平别院中的庆帝,两人在陈萍萍离开后,就对视一言不发的坐着。 “轻眉,别闹别扭了!太后,她也是为了庆国。” “为了庆国,为了庆国,那就如此排挤我。我叶轻眉,受不了这个气!” “轻眉,你明白,朕的心意。可是,朕依旧是一国之君,有些时候,朕也很难做啊!” “你难做,那你就做你的皇帝去吧!反正我在这太平别院中,过得也是很舒服的。” 见又再耍起无赖的叶轻眉,庆帝觉得似乎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有那么几分无奈。 “轻眉,别再如此了。朕在此事上,确实对不起你。” “对不起就对不起呗!老娘又不是要你对得起!不说了,说的生气!” 接着,叶轻眉就帅气滴离开的房间,只剩下留在房间中的庆帝。叹息了一声,满脸纠结和不知所措的走出了房间。而就在庆帝走出房间的时候,一位下人悄悄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庆帝。 而先行走出的叶轻眉,显然没有看见这一幕。她又来到了,那个在酒肆边捡到的陈奇墨的房间中。叶轻眉刚走入,便看见陈奇墨满脸欢笑地看着自己。 “姐姐,姐姐,你又来了!姐姐,我们来玩游戏!” 说着,陈奇墨就把手中拿着的纸撕碎嘴中还叫着“看我漫天花雨撒金钱!” 坐在一边的叶轻眉,看着疯癫的陈奇墨。以及从他口中,听出的那一个个属于那个时代似乎才拥有的东西。以及,那日见到他时,自己在他手中见到的那一个奇景。叶轻眉对这个忽然出现,却不知他到底来自何处的陈奇墨产生了莫大的疑问。 第四章 陨落 虽然叶轻眉知道,自己对陈奇墨或者说陈启明的问话肯定不会得到一个答复。但叶轻眉依旧想知道,这个口中说着些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子。他,到底是来自哪里? 若说,陈奇墨同自己一般。是从那个被冰封的世界中来的,叶轻眉不相信也不能相信。因为,她在陈奇墨的真气中看见的不是如同这个世界中一般人的真气。怎么说,似乎这个陈奇墨的真气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真实性吧! 难不成真的有穿越世界这回事? 其实,叶轻眉当看见陈奇墨,以及从陈奇墨那疯疯癫癫的话语中。叶轻眉就已经把这个自己觉得不可能的理念,再一次抬上了自己的脑海。毕竟,从陈奇墨的口中。那疯癫的话语中,叶轻眉听出了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样,也听出了很多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比如,这小子口中说的什么李沁?公孙浅雪?夜策冷之类的名字,叶轻眉确实从未听说过这些名字。 想到这,叶轻眉忽然想起眼前这个陈奇墨为何会忽然变得疯疯癫癫。 难道是小说中才有的情节,走火入魔?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因为叶轻眉只是告诉了陈萍萍和庆帝。陈奇墨的真气,具有那种极强的吞噬力,却未告诉他们二人。陈奇墨的真气,似乎也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至少,在叶轻眉在酒肆前见到陈奇墨的时候。 陈奇墨一只手拿着一把破碎的长剑,另一只手拿着一株在冬日中生出嫩苗的树枝。 离开太平别院的庆帝,在坐上去向皇宫的马车时。便将那位自己早已布在,太平别院中的眼线交给自己的纸条拿了出来。庆帝铺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近喜酸,易呕吐。” 短短的六个字,却在庆帝的心中激起了喧嚷波涛。庆帝仔细的回忆了今日和叶轻眉相见时,自己在叶轻眉身上感受到的那一点不寻常之处。当时庆帝不过以为,叶轻眉只是因为是在太平别院,同时又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做出那种生气的模样。 现在再想来,似乎确实有那么几分可能性存在。 而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存在的话。那么这,是否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有那么一丝丝机会了呢?庆帝不知道,同时他也很纠结。在回宫的路上,庆帝看着京都中的走卒货郎。心中有了那么一份期待,或者可以说从庆帝的眼神中看见的是一份野望。 这一夜的风雪更大了,至少陈萍萍觉得是这样的。看着飞雪的天空,陈萍萍回忆着今日那个忽然就这么出现在太平别院的陈奇墨所说的话。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个陈奇墨口中说着的什么公孙浅雪?夜策冷?李沁等名字。 同时,他也无法忘记那陈奇墨在房间内。如同疯魔一般,用书本比划着的玄奥剑招。是真的疯了,还是假装的呢?那陈奇墨,他作为一个可以名动天下的大宗师,若是假的那为什么又要装疯呢?还有,今日为何小叶子,她看陈奇墨的眼神那么奇怪呢? 说来,一个大宗师就这么放在太平别院中。小叶子,为什么又一定要保住他呢? 一个一个的问题,浮现在陈萍萍的心头。但陈萍萍却始终无法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或许这个陈奇墨在陈萍萍的心头又会变成一个如同那五竹一般的疑问存在。 风雪终于在曦光照射时,停下了它肆虐京都的脚步。而早起的京都人们,却都在纷纷谈论中不知从何处传出的大宗师陈奇墨丧生庆国京都的消息。而京都的宫殿中,此刻却同样站满了前来面见圣上以求事情真伪的大臣。 终于,在大臣们在冬日的曦光照射下等候了许久后。见到了庆帝,而刚刚见到庆帝。作为百官之首的林相林若甫就率先走上前向庆帝问道 “陛下,那坊间一夜之间便传闻。那东夷的陈奇墨成了大宗师,同时丧命于我庆国京都。不知陛下此事?” “却有此事,那东夷陈奇墨之父乃是潜藏我京都多年的探子。前几日,监察院清缴东夷探子时。便遇到了正在突破的陈奇墨,便将其格杀于京都中。” 当庆帝证实了,此事确实是真实的后。一并前来的一众大臣,都跪地大声喝道 “庆国万年!庆帝万年!” 喝彩后,林若甫又奏道 “东夷竟派大宗师于我庆国都城,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事,必要东夷给我庆国一个说法!” 当林若甫提出这个请求后,诸位大臣也都上前附议。 坐在高位上的庆帝,看着如此团结朝气的庆国朝堂。内心不禁有几分豪情万丈,想直接取下那东夷领土的壮志。但冷静后,庆帝明白那东夷死了一个陈奇墨。却还有那一人一城的四顾剑,同时这京都之中内库还有那监察院似乎。 想到这,庆帝又想起了昨日在纸条上看到的东西。 一早的庆国朝堂群情激愤,以及那东夷陈奇墨之死的事情也流入了坊间。一时之间,庆国京都人都为庆国欢呼。同时,也不乏对那守卫京都的监察院的赞扬意味。更多的是那些修行的武人侠客,听闻大宗师之死而产生的震撼。 而监察院内,此刻各处主办的脸上都演绎着厚重的笑容。唯有坐着的言若海,和一处朱格脸上的笑容带有那么几分尴尬的意味。因为他们二人,虽是此次清缴东夷探子的主办。可那大宗师陈奇墨的面都未见到。 现在忽然就说,陈奇墨大宗师,还死了。言若海和朱格都明白,这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可是,言若海和朱格都没有那个胆子想去接手这个功劳。 刚刚走入的陈萍萍,以及推着陈萍萍的影子。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言若海和朱格的尴尬。但两人都明白,为何二人会如此的尴尬。只是这事,确实不好说破。陈萍萍明白自己不能说,因为这白来的功劳在言若海和朱格眼中似乎就是一个烫手的功劳。 毕竟是击杀大宗师,此等功劳。不是谁想领,就能领的。 “各处主办,想必今日都知道了那坊间的传闻了吧?” “我等已然知晓,我等为院长道喜,为监察院道喜,为庆国道喜。” 陈萍萍听着这各处主办,统一整齐的话语也就明白了这功劳监察院是怎么也推脱不了了。但谁又能说,这功劳不属于监察院呢?毕竟,小叶子,才是这监察院真正的主人。人既然是小叶子抓的,那将这功劳归功于监察院又有什么错呢? 嗯,没错。 “虽此次监察院清缴东夷探子,格杀东夷大宗师陈奇墨有功。但现京都,依旧有不少残留的东夷的探子未清缴。望各处主办,都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等明白。” “对了,今日还有一事。今日既然八处主办都到齐了,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从今日起,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只要有出现就直接汇报,不得迟疑。” 接着,站在陈萍萍身边的影子就将记录名单的纸张一张张发给八处的主办。 “我等明白。” 在确定每处主办都拿到名单后,影子便推着陈萍萍离开了。 就在陈萍萍离开后,各处的主办都围到了言若海和朱格身边。 “言大人,朱大人,说说呗,你们是怎么拿下那大宗师陈奇墨的?” 当他们靠过来的时候,言若海和朱格便知道大事不妙。毕竟,朱格是真的不知道那陈奇墨为何会丧命。而言若海,似乎知道一点,但他又怎么敢说出来呢?两人无奈,只好对视一笑。 大宗师陨落,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天下。而东夷的四顾剑,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守候在四顾剑身边的云之阑,听说这个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来到四顾剑身边。 “师傅,那一直被称为天才的陈奇墨难道真的进大宗师了?难道真的?” 在看过消息后,已然闭眼凝神的四顾剑听到自己徒弟的疑问。 “是否真的进大宗师,我不知道。我知道,那日陈奇墨临行前来找我切磋剑术的时候。我便感觉到,陈奇墨的剑术似乎已然自成一家。有几分大宗师的风采,可修为还未到罢了!” “既是到了大宗师,那为何会不幸于庆国国都?” “痴儿,你以为大宗师便是无人能敌么?庆国的水,可比你看见的还要深!” 四顾剑肯定的话语,让云之阑明白那天才一般的陈奇墨或许真的成为了大宗师。同时,她或许也真的丧命于庆国的国都了。从云之阑那里,得到消息的东夷朝廷中便开始争论不休。 有争论不该将陈奇墨,其父亲送至庆国为探子的。若不是因为陈奇墨其父到庆国,为探子那么东夷久不会失去这一位大宗师。 也有争论,是否要向庆国服软的。毕竟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宗师,就如此丧命在庆国的国都之中。那庆国的尚武之风,到底是有多深不可测。 一时间东夷朝堂争论不休,其实不仅是东夷。天下诸国在得知,南庆监察院竟有能格杀大宗师的实力时。朝堂中都在争论,是否应该再向庆国京都派遣探子的。 然而,天下争论的中心人物大宗师陈奇墨。现在却在叶轻眉的太平别院中的院子中,同那些年轻的侍女在院子中堆着雪人。而叶轻眉坐在庭院边,看着在庭院中奔跑的陈奇墨,也露出了动人的笑容。在奔跑中,陈奇墨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边上的侍女连忙将其扶起,却在扶起陈奇墨的时候。陈奇墨忽然抱着头,大声的哭了起来 “别打我,别打我。我去练剑,别打我。姐姐,姐姐救救我,我......” 话还未说完,陈奇墨便昏了过去。 第五章 真正的故事似乎快开始了 冬日的寒冷也快过去了,叶轻眉看着别院中堆积起来的雪花。随着那日渐回升的温暖,一点一点的在别院中消散。叶轻眉默默窃语“快到年关了吧?” 庆国的都城中,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都在筹备着那即将到来的节日。 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庆国监察院亲自格杀了一位大宗师的缘故。又或者是,已近年关。监察院中发现,最近京都城中发现的那些来自别国的探子也是越来越少了。从当年陈萍萍百里追魔王肖恩。再到近来监察院格杀东夷大宗师陈奇墨。 一时间,南庆监察院已然成为天下最为森严可怖的地方。 而坐在宫殿中,近来于东夷之间的国事纠缠的庆帝。现在却不再关注两国之间的纠纷,因为现在他已经确认了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确实已经怀孕了。 庆帝明白,这或许是他的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但他的心中依旧纠结,毕竟他确实是爱过叶轻眉的。可是,朕是这庆国的君主啊!无论是从内库的金银调配,或者是那监察院的情报传送。似乎第一时间得到这些消息的,并不是自己这个庆国的主人啊! 再说了,叶轻眉树在监察院门前的那一块石碑。立下的是一块碑,但在京都这些百官心中立下的似乎是一些他们不能接受的东西。 所以庆帝接到的,那些来自百官中的抱怨似乎也越来越多了。 当庆帝站在宫殿的楼台上,看着那冰雪溶消后变得生机勃勃的宫廷。还有那自己这么多年,为之征战拼搏过的宏伟江山。庆帝忽然间,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年关至,整个京都城中都点燃了红艳的灯火。家家户户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同时从他们脸上那兴奋的笑容中可以看出这一年庆国的子民似乎过得不错。 太平别院中同样也挂上了红艳的灯笼,庭院中的众人也都笑逐颜开。但叶轻眉每到此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过的依旧有那么几分孤独吧。当夜空被烟火占据,叶轻眉明白自己该下去了,不然又让太平别院中的其他人等久了那就不好了。 太平别院的酒席上,叶轻眉显得有几分意兴阑珊。同样来参加酒席的陈萍萍,似乎早已习惯了叶轻眉每到这年关时落寞的神色。便一直在酒席上,为来参加酒席的众人增添年关的氛围。 叶轻眉没吃几口,就觉得肠胃中一阵翻涌。便借故退出了酒席,自己去到太平别院中高耸的楼台上。默默地看着那升起的烟花,以及烟花过后晴明的黑夜。 就在看着那升起的烟花时,五竹那冷冷的声音又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小姐,为何又不吃饭?” “不想吃。” “那为什么不想吃?” “不想吃,就是不想吃,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看你家小姐是想家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楼台上。声音才出现,五竹的身影就靠近了那声音传来的源头。 “你是谁?” 一道清秀的身影出现在楼台上,同样五竹的剑也架在那身影的脖子处。 “小心,小心。我说五竹大人,刀剑不长眼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叶轻眉看着那来人,心中不由得的觉得震惊。这人,不是那昏迷了许久的陈奇墨么?他不是还在昏迷中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小姐的名字,你说是吧叶轻眉小姐。” “哟,不错啊。和我想的差不多,你果然是知道我的。” 当叶轻眉说到这的时候,陈奇墨推开五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走向那坐在楼台上的叶轻眉,带着戏谑滴看向这长的和自己前世在那些推测中一般的模样。 “果然果然,我们的叶大小姐似乎明白我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人。” “说吧,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些只存在于小说中的穿越者先生?” “我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么?我只不过是在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就穿越了。” “怎么样,怎么样。穿越的感觉怎么样,况且还是魂穿。” “说不来,因为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穿越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的身上,我瞬间失去了我的意识。” “这是当然的,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大宗师啊。一个大宗师的意志啊!” “这么牛皮的吗?原来是大宗师,我就说怎么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没几步,就来到了这里” “话说你为什么会醒过来。你都睡了那么久了,要不是你还在呼吸我都怀疑你死了。” “这我更不知道了,我只觉得睡着睡着感觉肚子饿便醒过来了。” “肚子饿么?说来,你真的似乎也好久没吃饭了!” “我说,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和五竹么?” “不想问,就算你可能知道我的未来。我问了,有什么作用么?” “果然,叶轻眉你果然是一个如此豁达的人。” “对了,既然你肚子饿那就下去将就点。今天过年,别的就不谈了。好久没和一个正经的现代人交流,现在的人实在是无聊。不如,我们下去聊聊。” “可以,但是我先走一步。似乎,有人来找你了。” “有人来找我?” 陈奇墨用手指了指那流晶河畔上,跳动起来的红色光火。叶轻眉明白,似乎的确是有人来这太平别院中找自己了。 再回头看陈奇墨,陈奇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台上。“人呢?” “小姐,他走了。” 看着陈奇墨消失的身影,以及那已然来到太平别院门前的光火。叶轻眉明白,自己也该从这里下去了。 就在叶轻眉刚刚从楼台上下来时,一位慌张的奴婢已经在四处寻找叶轻眉的身影。见到叶轻眉来到,奴婢便急忙地跑到叶轻眉面前。 “小姐,宫中来人了。” “嗯。” 叶轻眉随意的梳理了,自己那觉得有几分纷乱的头发,便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一张笑的如同花的脸就出现在门口。 “见过叶大人。陛下,叫我送这带有节日的气氛到大人府上。” “哟,咱们的庆帝还记得我这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啊!” 听见叶轻眉这么说,那位送东西的太监吓得就快跪下了。但依旧秉持着一口气,依旧满脸笑容的看向那站在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 “大人怎么这么说,陛下虽然还在宫中。可陛下,却依旧记挂着大人呢!” “记挂么?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回去告诉庆帝,东西我收到了。” 接着跟随在叶轻眉身后的人,接过那些那来自宫中的礼物。随着叶轻眉的转身离开,接过东西的奴仆也转身离开同时也关上了太平别院的大门。只留下依旧满脸震惊的太监,愣愣地站在太平别院门口。站了一小会,太监也举得尴尬便对那些跟在身后的随从。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宫。” 显然叶轻眉根本不在意那个从皇宫中的东西,现在她想的便是那个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陈奇墨。一个人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呆了这么久了叶轻眉的内心是孤独的。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似乎能和自己说一些现代话题的人。 但走到酒席的客厅中,叶轻眉环顾四周却发现那刚出现的陈奇墨。似乎却不再这个酒席上,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便向坐在酒席上的人问道 “陈奇墨呢?” 听见叶轻眉这么问,陈萍萍也觉得有几分好奇。 “陈奇墨你府上的大宗师?不是昏睡许久了么?小姐莫不是昏了?” 反倒是原本就守在叶轻眉身边,始终未说话的五竹。用他那不带表情,冷淡的声音说道。 “吃了,又睡了。” 听见五竹这么说,陈萍萍明白似乎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怎么说,自己都不好自己亲自去问叶轻眉发生了什么。而叶轻眉听见五竹这么说,原本起了几分的兴趣也回复了那么平常的落寞。 “睡去了么?” 另一边回到皇宫中的太监,向庆帝回禀着今日在太平别院中的见闻。在听完太监的回禀后,庆帝挥了挥手示意太监退下。空荡的宫殿中,只留下依旧还在看奏章的庆帝。而庆帝回想起太监回禀给自己,叶轻眉的对太监的话。 庆帝抬起头看了看那飞升,爆炸坠落的的烟花。庆帝明白了,自己或许是不得不去做那件自己并不想做的事了。毕竟,朕怎么说也是这庆国的国君啊! 跨越过了子时的更敲声,庆国五十七年的到来似乎在揭开庆国新一年的新气象的同时,也即将揭开那未知的故事。 第六章 交织、回避与畏惧 人的意识,究竟来源于什么地方。用科学上的方法来解释,意识是一种生物电流。 而站在玄学的角度上,意识是灵魂的表达。 可当陈启明,看见那个站在自己对面虚幻的身影的时候。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信奉科学主义唯物价值观的思维破碎了。破碎就破碎吧,反正穿越这种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见的事情。不是照样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么,何必大惊小怪的。 你是谁? 当站在同样虚幻的自己身前的,那道同样虚幻的身影对陈启明发出如此疑问后。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新时代的灵魂当然不甘示弱。 你怎么不说你是谁? 我是谁? 我乃东夷天才陈奇墨,六岁练剑,八岁入品,十九岁修为达到八品。后同东夷中的各家族子弟征战天下,沙场磨砺中有幸入九品之境。再回东夷时,已然是闻名天下。更有幸能与东夷大宗师,四顾剑前辈一战。终领悟大宗师之奥秘,于二十一岁时跨入半步大宗师。 听着如此牛皮的陈述,做为一个来自千年后平行时空中的陈启明。现在只想对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大佬,说一声大佬你好!大佬,腿上有位置么?能抱一下么? 可作为新时代的灵魂,输人也不能输阵。 我乃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陈启明,埋头苦读二十余年。终从大学毕业,悟透古今中外人文,知晓天下历史兴亡。 听陈启明这么说,那虚幻的身影陈奇墨仿佛若有所思一般。 哦,原来是文坛大将陈启明。 你也不错,武道宗师陈奇墨。 就在两人说完后,似乎都觉得有那么几分尴尬的气味。还是陈启明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我们两就这么互相,在意识空间内吹捧有意思么? 你肯定知晓我是从何处来的了吧,毕竟我都知道了你的记忆,你肯定也知道了我的记忆。 嗯,的确是知晓了。 我丢,既然陈奇墨你知晓了我的记忆。你一个大宗师,还不带着老夫的记忆出去纵横天下。还一天和我抢意识空间,是几个意思? 听见陈启明这么说,陈奇墨不高兴了。怪我,你那对这个世界的意识残缺不全。让我看的感觉这个世界,好危险,好恐怖。你既然作为什么时代的接班人,你怎么不出去向那叶轻眉一般纵横天下。反正你不是也有,我陈奇墨这一身大宗师的功力么? 这能比么?人家叶轻眉是主角的妈,我是什么?咸鱼配角? 怎么能这么说?毕竟,你可是能先知先觉的穿越者啊,文坛宗师陈启明。 说我先知先觉,你不也同样有我的记忆么,武道大宗师陈奇墨。 我明白了,你就是怂,从心! 啧啧啧,怎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说的像,你不怂一样。牛皮,出去和五竹大战三百回合啊?出去找神庙,和神庙中那些人大战三百回合啊? 当陈启明说完这句话后,陈奇墨觉得聊不下去了。只好坐下,看着陈启明。 我丢,你别用那种激情四射的眼光看着我好么?你要记住,现在,你我本一体。一些奇怪的思想,不能乱有。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好奇。为何我不能吞噬你,你也不能吞噬我。按理说,穿越者和土著之间不应该是死敌么? 这我怎么知道,我连怎么穿越的我都不知道。要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还想吞噬我?怎么不想想,我先把你吞噬了。毕竟,你懂得,穿越者都是有金手指的。万一,我把你吞噬了。说不定,就觉醒了我的金手指了。 那快点来吧,反正我也不想再去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了。 当陈奇墨说出这句大实话后,陈启明明白似乎两人都不想去面对那个未知的世界。首先,这个世界陈奇墨只不过刚刚在手机上,看了一点点。虽然看过小说,但小说中的世界观,和电视剧中的世界观确实有出入。 再说,陈奇墨和陈启明都明白。现在,他们在真实世界中的身体。就在即将发生故事的,太平别院中。那问题就来了,到底救不救叶轻眉? 这个问题,就是来到太平别院的陈奇墨和陈启明不得不解决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陈启明刚刚因为,饥饿醒来时已经和叶轻眉见了一面。可是,从叶轻眉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了她已然对自己的命运有了猜测和决定。 还有若是,救了叶轻眉。那么,陈启明所熟知的庆余年世界的故事线会不会发生变动。若是发生变动,那么自己就势必会失去对未来的先知先觉的能力。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若是自己出手了,那些神庙中的人是否会对自己出手? 毕竟,就如同陈启明在看庆余年的那些分析中。明白,叶轻眉的死,乃是天下大势决定的。 思索了许久,陈启明得不出一个结论。而同样在意识空间中的陈奇墨,似乎也不能对眼下的局面做出一个正确合理的判断。可现实是,他们两个意识中必须有一个意识要清醒过来。要不然,等待他们的或许是饥饿死亡。 做一个被饥饿,饿死的大宗师。或许,也是世间独一份吧! 终于,还是陈奇墨先开了口。“要不继续装傻?” 此提议以提出,便受到了那还在纠结的陈启明的同意。现在,或许只有装傻,走一步看一步猥琐发育别浪才是正道。 接着,陈奇墨就感觉自己虚幻的身影后被谁用力的踢了一脚。他就从那个意识空间中,踢了出来。睁开双眼的陈奇墨,心中已然把踢了自己一脚的陈启明记恨上了。 不说刚醒来的陈奇墨,京都的监察院中。言若海,脚步匆匆地走向陈萍萍的房间。 “院长,你要我查的那位陈奇墨的消息,我已经查到了。” “说吧。” “那陈奇墨在东夷中向来鲜少与人往来,反倒是其父陈枫溪作为东夷情报机构的得力干将。却经常与东夷中的,一众达官权贵们结交。此次被派到京都,首先是院长您放出了足够的消息。同时,似乎也是那东夷朝堂中有人排挤陈枫溪。” “嗯,继续说。那陈枫溪就不用说了,主要说陈奇墨。” “陈奇墨此人消息确实是少,只听闻此人醉心于武道。平时只听其父陈枫溪的调配,其他东夷中的达官权贵甚至那东夷的皇帝都请不动这位天才陈奇墨。可东夷坊间,似乎有传闻,着陈奇墨并非是那陈枫溪的亲生儿子。而是不知从何处,买到手中的。” “哦,竟然有如此消息。那若那陈奇墨,并不是陈枫溪所生。那为何,陈奇墨只听陈枫溪的调配。这其中是否有其他隐情?” “回禀大人,其他消息还未查到。” “那就继续查吧!” “是,院长。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那骚扰我庆国边境西蛮的。” “什么消息?” “臣在西蛮中的前几日探子回禀,那西蛮中近来朝堂似乎发生纷乱。” “什么纷乱?” “还在查,不出意外今日便有答复。” 还在说话间,原本不在陈萍萍身边的影子忽然走进。侧身在陈萍萍耳边,嘀咕了几句。嘀咕后,陈萍萍脸色大变。“此事禀告陛下了么?” “告诉了!” “嗯,你派人也去告诉太平别院中的小姐。” “已经派去了。” “来若海推我入宫。” 在一旁还在疑惑的言若海,却也不敢多言只好走近推动陈萍萍的轮椅。 “想想该如何处理吧,传来消息。西蛮皇宾天了。现在西蛮朝堂,已然是乱做一团了。” “怎么会这样?” “好了,详细的入宫再说吧。” 陈萍萍和言若海,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同样,京都中的各位朝中大臣在陈萍萍的马车进宫后也都跟随着进了宫。而在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同样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西蛮皇宾天?” 醒来,想来和叶轻眉打一个招呼的陈奇墨。刚走到房间外,通过自己敏锐的听觉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在一想,似乎太平别院失火,叶轻眉被刺杀就是在庆帝率领大军征伐西蛮时发生的。而现在就传出西蛮皇宾天的消息,似乎庆帝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么? 一醒来,就要面对这种情况,陈奇墨只想对将自己提出意识空间的陈启明大骂。你这个老坑货! 第七章 人总是要抉择的 “谁在门外?” 当陈奇墨听见叶轻眉说话的时候,守在叶轻眉身边的五竹同样也听见了陈奇墨的脚步声。既然被戳破了,那陈奇墨就不好再隐藏在门后了。 “不要急,不要闹,是我,陈奇墨。” “真是奇了!你怎么又醒过来了?” 听见叶轻眉这么问,推开门自顾自进入坐下,拿起那桌子上放着的糕点。 “怎么,你就以为一位大宗师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这个锅我可不背。不过,似乎现在的你,似乎并不是前次在楼台上。我见过的那个你。” “果然,作为能够一手创建南庆监察院和内库的叶轻眉。似乎我看到的不止是那么简单吧!” “没有,你想多了。只是今日,你体内真气的搬运似乎更流畅了。同时,你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目光也有了几分如同一个真正的剑客一般的目光。” “还有这些门道,怎么我先前并不知道。” “说吧,现在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没什么,只不过类似人格分裂症罢了。” 虽然陈奇墨是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在叶轻眉的眼中似乎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一般。 “人格分裂,啧啧啧,这么多年了。我也算等到了,一个稍微有那么一点能勾起回忆的东西了。” “不错,不错,你这里的东西确实不错啊!” 看着狼吞虎咽的陈奇墨,叶轻眉也感觉不是好笑而是熟悉。毕竟一个被那所谓的陈规理法,禁锢了那么多年的叶轻眉。终于,看见了一个能不顾及世间理法的人。 她的内心,其实是激动的 “呕,呕,呕。” 可是,在激动之余。叶轻眉的怀孕的反应,同样越来越明显了。 “小姐,你?” 当五竹看见如此难受的叶轻眉,五竹的第一反应是惊慌失措。而陈奇墨,这个融合那个新时代人的思维的陈奇墨的却很淡定地问。 “几个月了?” 同时,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怎么,难道这你也知道?” “没错。” “怎么会?” “怎么样现在,你还不想知道你的未来么?” “穿越者,果然无所不能。但我依旧,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他将来过的好么?” “很好。” “那便够了。” “这么坦然么?” “当然,毕竟人的一生用要做出抉择的。” “抉择么?你不要告诉我,什么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这种毒鸡汤吧?” “不是,老娘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毒鸡汤。老娘我,只是明白。既然,我用那些超越时代,超越社会的东西。建立了一些,超越时代的财富,超越社会的制度。那么,对应的我必然要承担这个社会的那些明里暗里的压迫。” “这样么?原来,你已经明白了这一切地到来似乎是必然的吧。说来,不过是像那以前的历史上的那个遭受酷刑折磨的吕不韦一般么?” “吕不韦,这个名字似乎和我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吧!那么,陈奇墨现在你这个融合了一个未来的灵魂的你,你的抉择是什么?” “我的抉择么?” 当叶轻眉这么问起陈奇墨的的时候,陈奇墨也愣住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先知先觉,又或许是因为那未来思想的碰撞,更或许是因为那些过去的前尘往事的束缚。相当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奇墨的竟然有几分迷茫。 虽然叶轻眉现在在和那,来自未来的灵魂谈话。但在不远处的京都中,一众大臣都已然来到了皇宫中。他们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那西蛮的皇帝死了。西蛮朝堂局面动荡,那么南庆究竟该不该出兵攻打西蛮? 因为众人都明白,现在西蛮的局面天下诸国肯定都是知晓的。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若是出兵,那么庆国是否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是不出兵,那么就这么看着一块肥肉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溜走。那么,是否又是太过可惜了。 这个纠结的问题,是现在朝堂中的众位大臣一直思考的。 “陛下,臣下赞成出兵攻打西蛮。” 终于,是监察院的陈萍萍打破了这个局面,担上了这个重任。 “哦,不知陈萍萍有什么高见?”既然有人提出了这个建议,那么庆帝就明白自己应该打蛇随棍上了。 “臣下以为,此战我庆国必然应该出兵。庆国的国力,现在处于天下诸国中的最强。此次若是我庆国不出兵,那么天下诸国会怎么看我庆国?再者,西蛮历来同我庆国边境接壤甚多。若是我庆国,不乘此次机会出兵西蛮。那西蛮安稳好朝堂,或者西蛮的土地被其他国家所夺那么对于我庆国来说就是无形中凭空增加了不少风险。” “这些朕都知晓,可朕?” “陛下不必担忧,冬日里下的这场大雪振奋了我庆国的国威。也告诉了天下,我庆国从未怕过何人。哪怕是大宗师,又能如何,我庆国依旧斩之。” “臣附议,望陛下出兵西蛮!” “臣附议!” 有了第一个冒出做头的人,之后的大臣们便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抉择。而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众位大臣的抉择只有一个便是选择出兵西蛮。 “好,既然如此。那我庆国,便出兵西蛮!” 就在庆帝,宣布出兵庆国的时候。庆帝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陈萍萍,目光中闪烁过一丝不为人注意的庆幸。但现在的陈萍萍正在思考,便未从庆帝的眼中看到这目光。 而在群臣结束谈论,离开皇宫时。司南伯爵范建,便慢慢走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身边。 “陈萍萍,此事你告知小姐了么。” “还未告知小姐,这不才刚刚定下么?” 看着陈萍萍老狐狸一般的笑容,范建便明白此事并没有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 “又骗我,此事若你没有告诉小姐。你怎么敢如此平静的,就和庆帝将此事定下来。” “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何必再来问我。” “那就说点我不知道的吧,你知道小姐似是有身孕了么?” “略有耳闻。” “那宫中的那位呢?” “应该也知道了吧。” “是吗?那我便去太平别院,给小姐送上老太太的礼物。” “老太太还在澹州?” “是,依旧不肯入京都。” “随老太太吧,毕竟京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太平别院中,似乎也第一时间得到了皇宫中已然确定的对西蛮用兵的事情。陈奇墨结合那陈启明断断续续的记忆,似乎明白了那日的到来似乎不远了。但这对西蛮用兵,看似是那陈萍萍提出的。但实际上,在太平别院中的陈奇墨明白。 这件事似是在这里定下的,至少在宫中的消息传到太平别院中的时候。在叶轻眉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震惊。 毕竟,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实际上。却是那京都中,最大权力的掌控者。至少,监察院的陈萍萍和内库都掌控在叶轻眉手中。 “怎么不吃了?只不过一个进攻西蛮的消息,作为穿越者的你不可能因为这么一小个进攻就失了神志了吧?” “不是,我只是对坐在太平别院中便能操控朝堂局势的叶轻眉你觉得震惊罢了。” “哟,被你看出来了。不错,不错!对了,谈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小竹竹,把那根树枝拿过来给我。” 五竹的身影消失在陈奇墨面前后,又忽然出现,只是手中多了一根树枝。 “过来看看,陈奇墨这根树枝你熟悉不熟悉?” “树枝?嗯,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熟悉。” “熟悉,那就说说吧,你到底修炼的是什么。怎么能将树枝催出嫩芽来?” “嗯,我修炼的功法?这不是,这不是,神雕侠侣中的那一段《九阴真经》么?怎么会这样,我是从一个地下得到的这个功法。怎么会是武侠小说中的东西?难道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只不过修炼的是一个小说话本中的东西?” “所以啊,所以老娘才觉得你神奇。一个小说话本中的诀窍,你也能修炼出来,还修炼到大宗师境界。难不成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我也不懂啊,我一开始只觉得这本从地下得到的功法确实玄奇。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功法是小说话本中的功法啊!等等,似乎我此次突破到大宗师。似乎还要多亏那,来自未来的道家的思想和理解。这是为什么?” “竟有此事。难道,你便是这新时代,全新的道家传人么?失敬失敬!” “道家传人么?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若是,能成为一个如同道家老子一般的人物似乎也不错。” “我看你可能是想多了,还道家老子。你怕不是没睡醒!” “不说了,我陈奇墨又要先溜了。” “怎么又要溜了?我叫人做的东西,你都还未吃完呢!” “似乎有人来找你了,所以我只能先溜了。” 说着,陈奇墨又从桌子上拿了不少吃的后,便溜出了房间。出门时,差点将急匆匆跑进来禀报的下人撞上。但陈奇墨一个小转身,便消失在房间中。 “小姐,司南伯爵来了。说是,澹州的老太太有东西要给您。” “老太太么?叫他进来吧!” 在报告的侍女的身影消失后,在一旁听了许久的五竹终于对叶轻眉问道。 “小姐,你就这么让一个东夷大宗师住在府中么?” “无事,此人我信得过。” “嗯,那小姐你们刚刚说的道家、吕不韦这些又是什么?” “是你不懂的东西。” “嗯。” 第八章 道家传人么? 果然,我还是被那个来自未来的陈启明的记忆影响了么? 拿着糕点,回到太平别院中那间现在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中的陈奇墨。回想着刚同叶轻眉之间的交谈,说话间陈奇墨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陌生感。 有的话,有的词语,甚至有的动作,是原来的自己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那些来自记忆之中多出来的记忆。却已然,慢慢地开始影响到了这个在东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陈奇墨。但是,对于陈奇墨来说他不知道,这种熟悉而陌生的记忆带给他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毕竟,有的东西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看出来的。 只是,刚刚听叶轻眉说起自己修炼的功法的时候。陈奇墨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出的那些关于什么道家。什么《九阴真经》等等相关的记忆的时候,陈奇墨决定似乎自己确实该好好的和缕缕这些多出来的记忆。 走进太平别院的范建,手上拎着一个用绸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走在太平别院的青石板上,范建对于许久未见的叶轻眉除了怀念更多的还是愤馁。 说句实话,范建明白自己的心中是有叶轻眉的。可是,叶轻眉的光彩实在是太耀眼。 她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让范建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话。 可是,这么耀眼的她,为什么甘愿就这么没有一个名分的留在太平别院中。没有名分的为那个,坐在皇宫中的人,怀孕甚至留住一条生命? 范建,他想不通,更不明白。 兜兜转转,即使范建再想不明白,他终是还要去面对这个他不会忘记的人。 “来了,坐吧。” “老太太听闻,你有孕便托我给你带点东西。” 说着,范建就将那个包裹递给站在叶轻眉身边的五竹。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似乎在自己对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盘,动了些许,却未吃完的糕点。 似乎是注意到范建看到了,那盘糕点叶轻眉解释道。 “刚刚有友人来过。” 同时,叶轻眉挥挥手示意那侍奉在门口的侍女收拾那些糕点。 “对了,此次对西蛮用兵,看来我是不能参与了。战场上的那些事,只能交给你了。” “无事,能为庆国出力。也是范建之幸!” 话说完后,范建和叶轻眉就这么坐在房间中,不再言语。 叶轻眉明白,范建他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范建、庆帝、陈萍萍、五竹他们几个人经历的事情不再少数。而对于范建的心思,叶轻眉怎么也猜到了一点。 之前,叶轻眉还能厚着脸皮的和范建有说有笑。可是,现在的情况,叶轻眉对范建确实不知道该讲什么。难不成告诉他,何必单恋一枝花么? 叶轻眉不知道该怎么说,范建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范建明白,有些东西随着那些曾经的岁月流逝,已经变了。至于变得是什么,范建不想说更不想明白。 “若是无事,那范建就先行一步了。” “嗯。” 终于,范建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自己为自己,找了一条退路。 在范建走出房间,离开太平别院的时候。一旁的五竹,终于开口问叶轻眉。 “小姐,你为何不同范建说话?” “哟,小竹竹看出来了?” “嗯,因为以往范建来时。小姐的话,都是挺多的,只是今日?” “还是小竹竹懂我,可是有的东西,小竹竹你确实明白不了。” 听见叶轻眉这么说,五竹只觉得,为什么世间有如此之多的我不知道、不明白的东西? 范建去太平别院的消息,已然通过某些庆帝安放的探子传到了庆帝的耳中。对于范建为何会去太平别院,庆帝是明白的。 走在去向皇后寝宫的路上,庆帝对于此次对西蛮出兵以及用对西蛮出兵隐藏的东西似乎还是觉得有几分不稳妥。 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为了实现自己的野望,庆帝只能让后宫中的皇后同样也知晓此次计划。 或许,在庆帝心中只有这样。自己的计划,才会更加稳妥。 “朕觉得,你可以去见一见了!” 刚踏入皇后的寝宫,庆帝便对皇后说道。 “现在便去见么?适合么?” “合适,为什么不合适。既然怎么都是会见面的,既然现在全京都的眼睛都看着对西蛮的用兵。你去见她,不是最好的时机么?况且,在有心人看来。皇后你,这不过是关心罢了。” “好,那我一会便去太平别院。” 话再转回梳理记忆的陈奇墨这边,在梳理记忆的时候。陈奇墨再一次来到了意识空间,看着咸鱼般躺在地上的陈启明。陈奇墨悄悄走近,踢了陈启明一脚。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奇墨这一脚却未将陈启明从意识空间踢出去。 懵逼了吧? 被踢的陈启明,带着几分得意的看着陈奇墨。 奇了怪了,按理说我才是正主,怎么我却不能将你从意识空间中踢走。 嘿嘿,这就不得不说说我这聪明小脑袋了。 怎么说? 其实,我留在意识空间的时候。闲来无聊,便看了看某个人修炼的功法啊、个人兴趣爱好啊、小秘密之类的东西。 卧槽,你这畜生。居然偷窥? 偷窥?你那里,不是也有老夫的这些记忆么?看一看,说不定有惊喜哟?那些超越时代的文化经典,是你从来没见过的哟! 陈启明,我感觉你在开车,可是我还没有证据。 咳咳,咱是正经人。怎么可能开车?说点正事,在看你的功法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卧槽,大佬,牛皮!一篇断断续续的小说话本中的,《九阴真经》你都能拿出来修炼么? 年轻人,终于知道本大宗师陈奇墨的牛皮之处了吧? 大佬确实牛皮,不过想到这,我陈启明就有了一个小小的想法。既然你能修炼这些属于道家的经典,那我们现在呆的这个灰蒙蒙的空间,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上丹田,泥宫丸? 上丹田?泥宫丸么?我缕缕。嗯,似乎确实有几分相似,可你说错了不是泥宫丸,是泥丸宫。 咳咳,不要太注重细节嘛。一想到这,我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 你说我们两个,或许其实就是两道神念?就像老子一气化三清的那种,说不定哪天你就能把我从你的身上化出去了! 似乎,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依旧觉得你在想屁吃! 此话怎讲? 将你化出去,那最少也得是仙级以上的高手。但庆余年的故事模板,明显就是走科技武侠道路的。在这种世界背景下,成仙你怕不是没睡醒。 这样么?不过人还是要有希望的,说不定哪天我们两个就成了庆余年世界中那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八万里一般的时代人物了呢! 想是可以想的,但你要记住你的本质,陈启明你不过是一条咸鱼。老子那种人物,可是著下道家经典《道德经》的人物。所以,你陈启明对道家文化有什么见解么? 嗯,确实,似乎是没有。 那不就行了,为什么穿越者做文抄公,都不敢抄那些圣贤经典?是因为,那些经典都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写出来的。所以,你还是醒醒吧,别睡了。 啧啧啧,没想到武道大宗师陈奇墨的jio度还是挺刁钻的啊! 当然,不看看是谁用一篇断断续续的道家《九阴真经》就修炼到大宗师境界的。 好了好了,你牛皮。但我有一个问题想,想问一下大宗师同学? 问吧,什么问题。 看了你的记忆,似乎你的记忆中那些存留对东夷的记忆是有那么一点。咳咳,悲惨。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庆国来的目的是什么。你现在就这么在太平别院中呆着,天下皆知你身死的消息。那你在东夷那的挂念,你要如何? 当陈启明问起陈奇墨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奇墨明显愣住了。说实话,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除了想过。却始终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现在,陈启明既然提起了。他不得不思考,究竟该不该去面对这个问题。 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是么?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先试一下,那些你从我记忆中得到的那些其他的道家经典你能不能修行吧。毕竟,我还想被你化出去呢。 嗯。看在你记忆中,那些你看过的小说对道和理的理解,让我陈奇墨突破大宗师的面子上。我陈奇墨就继续,让你在这里咸鱼吧。 滚吧,滚吧。 在陈奇墨的意识离开后,单独留在意识空间中的陈启明,缓缓地叹息。 “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监察院中此刻已然是火热朝天,毕竟现在已然确定了对西蛮的用兵。那么,那些关于西蛮的情报就变成了现在的监察院不得不关注的东西。 坐在轮椅上,看着言若海报上的那一本本关于西蛮的情报时。陈萍萍明白,或许其实这一份份关于西蛮的情报,才是能够支撑庆国在出兵西蛮的征战中最好的支持。 “这些情报对于此次用兵,确实有大用。若海,你辛苦了。” “为庆国出力,若海甘愿。对了,院长,你先前叫我查的,那东夷已然丧生的陈奇墨的消息我已经派人从东夷那全拿到了。只是,若海好奇,院长为何会在意一个死了的人。” “无事,只是好奇罢了。那你可有打探出,什么特别的消息?” “院长果然不一般,确实有一些特别的消息。” 说着,言若海便从衣衫中拿出一张纸交给了陈萍萍。陈萍萍看了后,将纸张慎重地收入自己袖中。 “此事当真?” “院长,若海不敢欺瞒。那信中提到的,过几日便会暗中到京都。” “做的不错。” 就在言若海和陈萍萍交谈中,影子走入俯身在陈萍萍耳边说了什么。 第九章 人生的旅途 人生道路,就像人一辈子走过的一段旅途一般。有的曲折坎坷,有的冠冕堂皇。可这条路,无论如何是每一个来到世间的生灵都要走下去的。 陈奇墨原来,是有自己要走的旅途的。虽然,那条旅途并不是他自己决定的。但,那个时候的他是有自己能走得旅途的。 可是,现在他迷失了。在陈启明的记忆,灌注到他的脑海中时。他看见了许许多多,可能的未来。比如道家传人、比如救下叶轻眉这个主角之母、比如直接去神庙中,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真实。 面对如此之多的选择,陈奇墨竟然做不出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而在这诸多选择的干扰下,陈奇墨不知什么时候忘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忘记了,那个从五岁起,就被定下人生道路的自己。忘记了,那个只会拿着剑。不分好坏,不分对错,便夺去他人生命的自己。 似乎,那个一直只想呆在自己意识空间的陈启明也是如同自己一般的矛盾吧? 毕竟,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个世界,只不过是虚幻的一部影视。但,他却真的进入到了这个虚幻的世界中来。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呢? 还有,既然陈启明,他来到了这个自己熟悉的世界。来到了故事开头的太平别院,那现在困扰他的便是他是否能放弃。若他放弃了先知先觉,放弃了对未来的预知。那么,因为他的放弃。那么或许,他能用陈奇墨的身份,用大宗师的修为为叶轻眉博上一搏。与那天下大势,斗上一斗。 若是他不放弃,那么,这座太平别院的太平可能也不会长存了。 想到这,陈奇墨淡淡地笑了。至少现在的自己,还能够感受什么是真实。至少,当他感受到那体内流动的真气,触摸到手掌上因为常年练剑留下的茧子的时候。 他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也不会因为,那是否应该放弃对未来的先知先觉而困住脚步。 因为,他陈奇墨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太久。在他看来,先知先觉,未必是一件好事。 只是,现在的他他却对未来感到迷茫,对自己应该走得路感到迷茫。 对于这些想不开的事,陈奇墨选择了不再去想。而是转身到,将那些记忆中与道家有关的东西记录下来的活动中。毕竟,这是陈奇墨现在唯一能用来蒙蔽迷茫的自己的最好方法。 在范建离开后,平静的太平别院又迎来了一位叶轻眉并不欢迎的客人。 威严的皇家侍卫,拥簇着坐在马车中的皇后。当皇后的马车来到流晶河畔上的石桥时,从不为人开门欢迎的叶轻眉。也站在了太平别院的门口,因为她知道。 皇后的到来,明里暗里都会有其他人的窥视。 接着,皇后从马车上走出。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踏入了叶轻眉的太平别院。 叶轻眉并没有行礼,因为她任然有自己的傲气。他人窥视又如何,我叶轻眉站在门口相迎便是给了你最大的尊重。叫老娘行礼,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皇后见叶轻眉未对自己行礼,要说心中不恼怒那是肯定的。只是,现在似乎不是和叶轻眉翻脸的时候。因为,此刻的皇室依旧离不开叶轻眉的财力以及,一直掌控在叶轻眉手中的监察院的力量的帮助。 五竹见如此隆重的排场,自然是已经消失了身影。 接着,就是一次关于皇后和叶轻眉的良好会谈。至于在会谈中,叶轻眉和皇后说了什么除了在皇后和叶轻眉身边服侍的几个侍女外无人知晓。能看见的,便是在皇后和叶轻眉的谈笑聊天间,那间始终有侍卫值守的房间内似乎打起了没有硝烟的战火。 至于此次战争,谁胜谁败。没有人知道,至少在叶轻眉在送皇后回宫的时候,两人笑的如同盛放的花朵一般。 而皇后的到来,似乎也惊动了陈萍萍。在皇后回宫的马车没走多久,陈萍萍便来到了太平别院。 “小姐,我听说今日皇后到太平别院中来啦?” “是,怎么你怕我会输给那个深宫怨妇?” “这倒是不担心,陈萍萍只是担心小姐别把皇后气个半死。” 听陈萍萍这么说,忍了许久的叶轻眉终于还是破了功。 “哈哈哈,笑死我了。皇后,皇后,被老娘我说的简直像快气急败坏土拨鼠一样。但不得不说,皇后的忍耐功夫真不愧是一流的。或许,只有她那般的忍耐功夫,才能当皇后吧。” 事实确实是如此,刚刚坐上马车回到宫中的皇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用力的将下人递给的杯子,用力的摔在地上。又将那先前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茶碟全部推落在地面上。如此动静,也是在寝宫中响起了一阵霹雳啪啦声。 “气死本宫了。叶轻眉,好你个叶轻眉,居然敢如此轻视本宫,本宫就看看你还能狂几日?” 天色已近黄昏,被叶轻眉留在太平别院中吃过晚饭的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和叶轻眉一起看着那天边的黄昏。说来,陈萍萍也许久未这般悠闲过了。朝堂的风云诡谲,天下四国之间的交锋。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堵住了陈萍萍那颗向往悠闲的心。 看着那天边的黄昏,陈萍萍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和叶轻眉初见,想起了很多很多。 但陈萍萍同时也明白,那些过去是回不去了。因为似乎除了叶轻眉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变了。 流晶河畔的河水上,开始慢慢布满了柳絮。太平别院中,那些在秋冬中丧失绿色包裹的植物。 也在春风的吹佛下,慢慢复苏。开始绽放出,他们生命的色彩。 一直在房间内用毛笔,书写出超越时代的破碎的道家经典的陈奇墨看着那桌子上堆放着的一张张纸张。也觉得乏味了,这段时间。 他和陈启明尝试了很多,明白了对于现在的陈奇墨或者陈启明来说他们二人都互为各自的老爷爷。 而或许是因为陈奇墨,这段时间对道家的道与理有了更加进一步的理解。现在的陈启明,虽然未控制身体。但却,能够在那似乎是上丹田的意识空间中同陈奇墨交流。 也能在那里,感知到外部的世界。用陈启明的话来讲,就像看电影一般过瘾。 但现在在太平别院内,宅了许久的陈启明却一直叫着要去南庆京都中转转。虽然陈奇墨不说,但其实陈奇墨也是想去的。 毕竟,那可是将来故事发生的地方。陈奇墨先前,从未进到京都中看过。因为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留在城外等候接应。 想到这,陈奇墨也想知道。那许久未见嗯,那个人,现在在京都城内如何了? 是否被陈萍萍,抓住了?若是抓住了,自己是否要去救他? 既然想那就动身,只是陈奇墨害怕自己的面容被那守卫京都的将士见了。万一被认出来了。那岂不进不了城了。 傻子,你不会去抱大腿啊? 听见陈启明来自脑海中的声音,陈奇墨明白自己确实了一选择去抱一抱这条大腿。再怎么说,自己也住在太平别院中啊!有这种大腿,不抱白不抱呀! 没一会,陈奇墨就如同狗腿子一般向叶轻眉的在处跑去。 “哟,我们大宗师宅男。怎么也会出门,说吧有什么事要麻烦老娘我啊?” “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怎么说也算老乡啊!老乡见老乡,两眼不泪汪汪就算了。怎么能这么酸的说本大宗师呢?”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说说吧,有什么事?” “得你是大爷,你说的算。大爷,能让小弟进京都一趟么。” “可以,简单。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你的房租,还有你这些天吃吃喝喝,以及用的纸的账结一下呗?” “额,能肉偿么?” “滚(︶︹︺),” 叶轻眉看着如此轻挑的陈奇墨。怎么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分大宗师的气度。难道是因为那个混穿的灵魂,所以长坏了。不如,哪天切开看看? 看着叶轻眉看着自己,怪异的眼神。陈奇墨总觉得,从叶轻眉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大佬,能告诉我怎么进城么?” “出去找那个,唯一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女子。你一看到就明白了,找到她,她会安排你进城的。” “那谢谢大佬了。” 看着陈奇墨的身影消失,叶轻眉明白似乎今日的京都中也要有事发生了。可惜,小竹竹又去找人打架了。不然可以让,小竹竹替我去看看今日的京都中会发生什么。 没一会,陈奇墨就来到了庆国京都的城门前。 但陈奇墨依旧惊奇,为什么叶轻眉能够找到如此人才。这个人才,陈奇墨指的不是什么。是那个陈奇墨刚刚找她,拿到这块铜牌的那个女子。 真的是个人才,因为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他竟然看见了如花的身影。确实震惊了,陈奇墨和陈启明一大会。 但陈奇墨不得不说,能有大腿抱真是香!至少,陈奇墨将铜牌给守城门的士兵一看,便不敢再多言语立马让陈奇墨进了京都城。 只是现在的京都城中,现在都已经一片火热的气氛。因为现在全城都进入了对西蛮的作战气氛中,所以现在的京都城中的人都表现出一种昂扬向上的模样。 但陈奇墨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京都城中的这些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自信。这是现在的陈奇墨和陈启明,并不明白的。 就说现在陈奇墨坐在路边摊上,叫了一碗面条的时间的听闻。陈奇墨确实好奇,为何庆国人还未开战便有如此自信。 疑惑中,一位陈奇墨并不认识的人走到陈奇墨面前。在陈奇墨面前,丢了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陈奇墨看了一眼纸条的内容,也不再吃面了。而是找了旁边的一个路人问了监察院的路,便向监察院走去。 而陈启明在陈奇墨的意识中,一直对陈奇墨说,“要镇定,要镇定!这是京都!” “我陈奇墨是大宗师,今日,我定要陈萍萍给我一个我能相信的说法!” 第十章 刺向陈萍萍的剑 显然,现在只是如同随身老爷爷一般的陈启明是平息不了陈奇墨的怒火的。 即使陈奇墨明白,这是陈萍萍为自己下的套。但陈奇墨现在已然不在乎,就算是陷阱。那又如何,我陈奇墨何时惧怕过死亡? 就在陈奇墨进入京都的前一夜,一辆从远方而来的马车进入到京都后。径直来到言若海的府邸前,接着从马车上走下一个中年人。 而早已等在门口的言若海,见马车中来人便着急地上前问道。 “可顺利?人无事吧?” “回大人,一路上顺利,人也安好。” “那便好,带上人去监察院。” 看过纸条的陈奇墨,随便偷了从街坊边挂着的衣服。撕开衣服,没一会那件陈奇墨偷来的衣服就化作了一块挡在陈奇墨脸上遮掩。有了遮掩的陈奇墨,每向检察院走一步在思考自己到底该以何种方式进检察院的门。 反倒是,还停在陈奇墨脑海中的陈启明。在这条去往监察院的路上,一直在疯狂的在陈奇墨的脑海中劝说陈奇墨。 陈奇墨不怂,但陈启明,他确实是怂啊! 可是现在的陈奇墨,显然是不会听陈启明脑海中那喋喋不休的劝诫的。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陈萍萍。 想着这,陈奇墨不脚步越发快了起来。没一会,就走到了监察院面前。 可就在陈奇墨走到监察院,门前的时候陈奇墨就被影子挡住了。 “你是谁?为何挡我?” “院长,在等你,跟我来。” 就在挡住陈奇墨的影子,说了这句话后。影子一跃就跃上了,远处的楼房的房顶。 随着影子的步伐,陈奇墨来到了一处已然燃烧化作灰烬的房屋前。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就那么在房屋前等待着陈奇墨的到来。 见到陈萍萍,陈奇墨也不多话。身形步伐窜动,打倒了一名守卫在陈萍萍身边的守卫者。再从那个监察院中的人,身上的剑鞘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而陈萍萍边上的其他守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持长剑的陈奇墨,已经将长剑架在了陈萍萍的脖子上。只要陈奇墨的剑,再往前进一分便能划破陈萍萍的脖子。 “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因为我想知道,陈枫溪在什么地方。”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告诉你,陈枫溪在什么地方。” “因为我知道你会,不然你就不会专门派人送消息给我,更不会将我带到这个地方。” “不错,确实没疯。” “我疯不疯似乎和陈枫溪在什么地方,这件事没有半分联系。” “没有联系么,那好,你要找的陈枫溪就在你面前。” “我面前?” 当陈萍萍说出这句话后,陈奇墨抬起头看着那已然化作灰烬的房屋。 “你是说,陈枫溪他。” “没错,那日我们监察院清缴东夷探子时。你父亲,陈枫溪,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就同那些藏在此处的秘密。一同化作了,你现在看到的灰烬。” 化作灰烬,化作灰烬? 知道这个消息后,陈奇墨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因为着十多年来,陈奇墨都活在陈枫溪的阴影下。记得陈奇墨第一次拿起剑,第一次修炼,都是因为陈枫溪可现在。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人,折磨了自己十多年的人,他就这么死了。 化作了京都中的,一堆灰烬。 陈奇墨的心中,现在已然是起伏不平。 “你在东夷的事,我都知晓了。” “你知晓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看着那堆黑色的灰烬,和燃烧过后只剩残骸的房屋。陈奇墨手中持着那把夺来剑,也不在乎守在灰烬边的那些监察院的人。径直走到灰烬中,一剑将最中心的灰烬击碎。 在灰烬击碎后,陈奇墨在灰烬中看见了那个已然化作森森白骨。但手中所持的那把,刻有繁复花纹的长剑,现在深深地插入了白骨中。 这把剑,是陈枫溪最喜欢的一把剑。陈奇墨明白,就算死,陈枫溪也不会将这把剑放弃。 “谢谢你。”陈奇墨走上,将剑从森森白骨中拔出。再转身,从灰烬中看向那监察院的方向。同时,也将剑抬起指着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 “陈萍萍,告诉我,我母亲呢?” “没错,在我手里。” 为什么陈奇墨在陈枫溪的折磨下,还能继续为陈枫溪做事。因为陈奇墨的母亲,一直都被陈枫溪控制在手中。因此,陈奇墨只能听从那个,如同一般动不动就对陈奇墨打骂的父亲。但这个父亲,也只是看上了陈奇墨在武学上的天赋。 他陈奇墨并不是这个魔鬼的儿子。 记得他第一次,为这个魔鬼杀人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才刚刚到八岁。他为了自己的母亲,一人一剑几乎付出了半条命才完成了陈枫溪交给自己的任务。 之后,陈奇墨已然成为了陈枫溪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剑。 “陈萍萍,你该死。你不该动她的!” “我相信我不会死,至少你不会让我死。” “你就这么确定么?” “是的,我就这么确定。” 这句话说完,陈萍萍拍拍手。早已守卫在周围的黑骑,便围绕着一张马车走了过来。 当马车走到站在陈萍萍身边的影子处时,影子上前掀开了马车的帷幕。一个端庄的夫人坐在马车中,妇人看见陈奇墨的时候。面容十分激动,一直在“呃、呃、呃”地叫。 “母亲,陈萍萍你告诉我,我母亲现在?” “监察院的人,找到你母亲的时候便是如此。似乎东夷的那些人,对你母亲用了一点手段。” “东夷么?” 看见陈奇墨,妇人叫着泪水随着叫声忍不住地流下。妇人越是流泪,陈奇墨的面色越是阴沉。“说吧,陈萍萍你要我做什么?” “简单,一人换一人。怎么说你都是大宗师,入东夷刺杀东夷皇帝不难吧?” 听见陈萍萍的要求,陈奇墨想都没想,“好,但你陈萍萍,不能动我母亲!” “没问题。” 得到这个承诺后,陈萍萍得意地笑了。陈萍萍似乎已然料到如此结局,为什么?很简单,因为陈萍萍从言若海那里得到的消息中就已经看出。既然陈奇墨,能因为他母亲为陈枫溪效力十多年。那么,现在即使陈奇墨到大宗师之境。那依旧能用同样方式,让陈奇墨为自己效力。 只是,坐在马车中的妇人。听见陈萍萍和陈奇墨地对话后,妇人止不住地摇头。妇人明白,若是陈奇墨真去刺杀东夷皇帝,那必定是九死一生。 即使真的刺杀成功,那作为东夷人的陈奇墨。那天下人,会怎么看陈奇墨? 但陈奇墨却不想这些,他只想自己的母亲能安稳地活下去。至于天下人如何看自己,那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妨碍么?没有。 “说话算话。” 陈萍萍的人品,陈奇墨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相信的。 站在灰烬中的陈奇墨,再远远地看了一眼马车中哭红了双眼的妇人。跪下,给妇人磕了一个头。便拿着那把依旧沾染着灰烬的长剑,准备离开这里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就在陈奇墨走出废墟时,妇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支簪子。闭上眼,用力地插向自己的脖子。一旁守卫的影子,看见妇人的动作。连忙向妇人的手抓去,想阻止妇人的簪子插入脖子。 但当影子的手,触到妇人的那一刻。鲜血已然从妇人的脖子处,溅射出沾在影子的黑色衣袍上。刚走出废墟的陈奇墨,便看到如此的变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飞快的从眼眶中流出。 妇人在倒下前,陈奇墨在妇人的眼中看出的是快乐,是解脱。 只是,陈奇墨现在却看不见了。因为,在妇人倒下的那一刻。陈奇墨的灵魂似乎接受不了,如此的场面。灵魂失去了意识,回到了泥丸宫中,而目睹这一切的陈启明不得不接手眼前的局面。 陈萍萍知道,今天的这一手似乎,是自己玩没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妇人还给自己留了这一手。更没想到,这妇人竟然能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既是如此,那今天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便能善了了。 守卫的监察院一众人,也明白一场恶战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了。 刚接手的陈启明,明白陈奇墨似乎是因为悲伤过度从而晕过去了。若不是自己接手,那么说不定现在的陈奇墨已经昏过去了。可陈启明也明白,现在的局面似乎有点不好处理了呢。 但他也明白,大宗师不可辱。今日的局面,可不是单单地辱没大宗师那般简单呀! 看看手中那把灰烬满满的长剑,以及那身体中流动的丰厚真气。陈启明用剑,指着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陈萍萍,你们监察院门前的那块石碑上,刻写的东西你还记得么?” 当陈启明这么问的时候,陈萍萍不说话。 “好一个为了天下的监察院,你们监察院就是如此为天下人的么?” 话音落,剑光起,陈启明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血战就是与陈萍萍。 虽是陈萍萍,哪又如何? 此刻的陈启明带着陈奇墨的悲痛,带着陈奇墨的恨,带着陈奇墨的记忆中那些在血光中拼杀出的剑术。化作了一把勇往直前,锋利无比的剑杀向了陈萍萍。 寒光涌动,那些挡在陈萍萍面前的监察院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处有一丝凉意。 再一看,自己想阻挡的人,想阻挡的剑。现在已经,穿过了自己的阻拦,向陈萍萍杀去。 第十一章 乱世中的无名之辈(上) 杀向陈萍萍的剑,很快很锋利。但站在陈萍萍身边的影子,也很快。 当剑刺到陈萍萍面前的时候,影子的那一双铁拳也到了。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炫技的招式。就在黑骑围绕的空间中,就在陈萍萍的轮椅前。 一把锋利的剑,一双铿锵的拳。剑的招式,招招都在寻找那拳头保护之下的缝隙。拳的招式,则是将身后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用拳头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拳网。 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看着那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隔的争斗却没有半分的畏惧。依旧是满脸的平静,可陈启明越是看见如此平静的陈萍萍陈启明的心中那燃烧的怒火越是炙热。 手中的剑,流动的真气也或许因为这怒火也越发快乐起来。影子很强,但影子依旧还未到大宗师。即使陈启明,只是从陈奇墨的那些记忆看过那些剑法杀招。并未真实的和人对拼过,但身体上拿着剑的肌肉记忆还有那丰厚真气。 都强过影子不是一分,而在对拼中随着陈启明对那些剑法和肌肉记忆的控制越发熟练。影子的拳头,开始逐渐挡不住陈启明那越发锐利的剑。 终于,陈启明发现了影子拳头中的空隙。简单的用剑背一挑,影子就被陈启明的剑击飞。见影子被击飞,围绕在陈萍萍四周的黑骑连忙上前。想将陈萍萍,救走。 可每上一个黑骑,就被陈启明用剑背击飞一个。 “我无意屠杀,只诛恶首。” 在击飞了不少黑骑后,陈启明的剑又在一次来到了陈萍萍的脖子上。但即使到此时,陈萍萍依旧没有半分的惊慌。 “等等,我能救人。” 就在陈启明的剑,将陈萍萍的脖子浅浅划破的时候。从黑骑包围圈外,传来一道声音。让陈启明放停住了手中的长剑,虽然他明白再往下一分就能夺走陈萍萍的性命。 接着,一位头发乱乱的中年男子穿过黑骑走到了陈启明面前。 “费介?你说,你能救人?” “你先放开院长,我能救人。现在血已经止住了,那根簪子似乎为重伤你母亲。我能救,我能救。” 在费介说出自己能救人的时候,已经醒来的陈奇墨在泥丸宫中对陈启明说放了陈萍萍。快让,费介救人。 得,既然正主都这么说了。陈启明只好将剑,从陈萍萍脖子边拿开。而在陈启明的剑移开后,陈萍萍脖子上便流出了鲜血。 吓的费介,立马从身上找药为陈萍萍敷上。“快去救啊!” 见费介还在为陈萍萍,敷药陈启明带着几分着急的说。因为陈奇墨在泥丸宫中,看着敷衍的费介已经快将陈启明的脑子都叨叨昏了。 “急什么?若是你相信我,就跟我回监察院。你母亲,我已经吩咐手下人带回监察院了。” “好。” 陈启明也不再管其他,而是持着那边依旧有分毫血迹的长剑走向监察院。 “你就不怕我跑了?” 在陈启明转身走时,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问道。 “不怕,若是你跑了。那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监察院呢不是么?” 闻此,陈萍萍终于看不出喜怒地笑了笑。 而在京都中发生的事,已然传入了太平别院的叶轻眉和庆帝耳中。叶轻眉却是急迫地,向京都赶来。但庆帝,却没有去往监察院。反而是在宫内,默默地等待着。 威严的监察院中平时最多,也只有一处的人。或者,少数的监察院中的人会在监察院中,可是,今日。八处中,除了那些派出去的探子。其他没什么公事的人,都在监察院中。上百双眼睛,几十个八品上的高手就盯着这个。今日伤了院长,还坐在监察院中喝茶的陈启明。 面对着这么多人的目光,陈启明说实话还是有点慌的。毕竟,这种大场面作为一个普通人的陈启明见得确实不多。 他拿着茶杯的手,还有一点颤抖。他不知道刚,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将剑架在陈萍萍的脖子上。更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将影子击飞的。他好奇的是,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牛皮! 可那个在泥丸宫中,不断催促自己去看一看人到底救回来了么的陈奇墨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是你厉害,是本大宗师厉害!你快去看看吧! 被催促烦了,陈启明才刚一起身。那盯着陈启明的上百双眼睛,就将随身带着的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带着二十分的警惕,看着站起的陈启明。 “干什么呢?” 一个清澈的女声,将对峙中的陈启明和监察院众人紧张的气氛打破。陈启明仔细一看,怀孕的叶轻眉已然来到了监察院。 似是听见叶轻眉的声音,脖子上受伤的陈萍萍也来到了陈启明的面前。 “小姐恕罪!此次……”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叶轻眉看见陈萍萍,连忙走近看了看陈萍萍脖子上的伤势。见并没有什么重伤后,转向陈启明。 “说吧,现在是哪个你?” “咳咳→_→,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陈启明,见过。” “见过个屁的见过,说说吧。今天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一副大姐大模样的叶轻眉,这么对陈启明说话。一时间,陈启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算了,知道你说不清。把陈奇墨叫出来!” 既然叶轻眉都这么说了,陈启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将意识拉到泥丸宫中,一jio将还在看戏的陈奇墨从泥丸宫中踢了出来。 “其他什么陈萍萍说,我丧生于京都以及那些东夷探子的事。我不想谈,也不在乎。但人,你必须救回来。否则,我和你们监察院不死不休。” “没有缓和的余地么?” “没有。” “好。” 在叶轻眉做出承诺后,便让监察院中的人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一时间,陈奇墨、陈萍萍还有叶轻眉话也不说就坐着。而在陈萍萍和叶轻眉的背后,监察院中的一众人也都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满脸是汗水的费介走了出来。看见坐在监察院中的三人,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 “院长,幸不辱命。人救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听见人救回来了,陈奇墨的心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又听见了费介的只是,陈奇墨的高兴又中断了。 看着犹犹豫豫的费介,陈萍萍便道,“有什么直接说。” “是,大人。人是救回来了,可是在她体内却发现了不止一种毒……” “什么?陈萍萍,你们监察院还给母亲下毒了?” 才听见毒这个字,陈奇墨就跳了起来。见陈奇墨跳起来,那些等候在陈萍萍和叶轻眉身后的人。又一次将武器,统统抽了出来。 “大宗师急什么?你母亲体内确实有毒,可不是我们南庆监察院下的。我费介作为南庆,最懂毒的人从未在我监察院内见过这种毒。况且这种毒,似乎不是一天下下的。而是长年累月的作用,才形成的。” “长年累月么?” “是,原本这毒不难解。可是,现在大宗师母亲体内的毒是不知道多少种混在一起。要解毒,无疑是难上加难。” “那,费老可有办法。” “唉,大宗师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不是我不解,而是你母亲她不想解这些毒。” “母亲,不想解?这是为何?” “我已经将你母亲身上那,不能说话的毒解了。至于为何,大宗师不如亲自去问你母亲。” “如此么。” “那大宗师随费介来吧!” 在陈奇墨随着费介走入监察院中,三处所在的地方。经过陈萍萍边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 而当陈奇墨和费介的身影消失后,陈萍萍示意在一旁等候的朱格、言若海以及各处主办退下后。空荡的监察院大厅中,就剩下了叶轻眉和陈萍萍。 “为什么要对陈奇墨出手?” “因为他是大宗师。” “五竹也是大宗师,怎么你不对他出手。” “不一样,老五忠心小姐。” “这就是你的理由么?” “不是。” “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是大宗师,陛下准备对西蛮用兵。若是我们此时,能有一位大宗师刺杀他国皇帝那么在陛下征战西蛮中就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还有呢?” “为了小姐,小姐已经掌控了监察院,以及不可计数的财富。已经被太多的人觊觎,能再收一位大宗师。那么,小姐在庆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再出事了。” “你这是在赌!” “是的,但这次我似乎赌输了。” “输了就输了吧,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别再输就够了。” “是,小姐。” 再说走入到监察院三处的陈奇墨,一走进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妇人。而费介,在带陈奇墨走入后便自己走开了。 “你来了。” 睡在床上的妇人,似乎听见了陈奇墨的脚步声。 “是的,母亲。” “奇墨,是我母亲拖累你了。” “没有……” “对不起,奇墨。母亲骗了你,其实我不是你母亲。” 听见这句话,陈奇墨惊了。而在泥丸宫中的陈启明,也惊了。这转折,怎么有点狗血啊! 第十二章 乱世中的无名之辈(下) “母亲,您这是说的是?” “你没听错,我并不是你的母亲。”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陈奇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更不愿意去信。 “我不过是,你那个父亲陈枫溪手中的另一枚棋子罢了。” “母……母……,亲,你说什么胡话呢。不是,那个陈枫溪收留我和你的么?你忘记了么,当年我和您落魄在街头?后来,是那个人见我武学天赋,才收留的我和您么?您,怎么,可能是陈枫溪的人?” “果然,果然,陈枫溪就算死了。还是没让人,发现他做的那些肮脏事。” 说到这,妇人用力的从床上坐起。 “你,或者说还有无数个如你这样的探子。都是陈枫溪,为他自己养的探子。陈枫溪,他专门从各处收留婴儿。然后,将这些婴儿交给专人收养。到年纪了,就再以各种理由收回去。加以培养,而这些探子因为母亲的存在。所以,几乎不会背叛陈枫溪。 就如同养蛊一般,我你还有东夷的很多人都是陈枫溪为了保护自己养的蛊。而对于你们,他用母亲来控制。对于母亲,陈枫溪早就给母亲下了毒。想活命,就要每月从陈枫溪那得到一定量的解药。” 当这个秘密从妇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陈奇墨茫然了。但他依旧不相信,“母亲,你别说胡话了。母亲,你身体中得毒,我找到人了,找到人帮你解毒了。” “陈奇墨,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母亲,你只不过是我从陈枫溪领到的第三个换取解药的东西。” “第,第,第,三个。那前两个呢?” “死了,都死了。你是那活下来一个,听说陈枫溪也死了。我这罪恶的一生,也终于结束了。” 当死这个字,从妇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陈奇墨根本无法相信,那个记忆中和蔼可亲的母亲竟然会说出如此生冷的话语。他无法去想像,若是母亲是陈枫溪的同谋。那么他应该如何对待,眼前的这个妇人。 若是母亲是陈枫溪的同谋,那么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就是如此被一个人掌控在手中么?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此事,想必南庆监察院不可能查不出来。至于毒,那就随他吧。反正,我早以看清了这个污秽的世界。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说罢,妇人就闭上眼。 监察院知道么?还是无法相信的陈奇墨,浑浑噩噩地走出三处。只见消失了许久的影子,似乎在等自己。 “院长,知道你有事想问。” “确实。” “都是真的。” 尽管从刚刚母亲的决绝,陈奇墨已经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相信。可是,在问过影子后,陈奇墨的心还是崩碎了。 走到监察院空荡的大厅,叶轻眉还坐在原地。 “陈奇墨,有些事不用计较那么多,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果然,你也早就知道了。叶轻眉,我想问你,也想问陈萍萍。我在你们眼中,究竟是什么?” 目光已然失去神采的陈奇墨,看着叶轻眉。 “是什么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就不过是一颗战力较强的棋子罢了。你说不是么?” 陈奇墨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在叶轻眉的小世界中闪过。面对如此的陈奇墨,叶轻眉忽然想起了她建立监察院,帮助庆帝的初心是什么。可是,在这天下大势下,叶轻眉似乎也快将她的初心因为那些难舍的羁绊忘却了。 现在忽然听陈奇墨说起,叶轻眉看看周围熟悉的监察院的建筑。周围的监察院还是那般熟悉,可似乎叶轻眉坐在监察院中却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 就在叶轻眉反思,陈奇墨不知所措时。费介带着几分慌张地,走到陈奇墨身边。 “大宗师,你母亲走了。” 听见这个消息,即使是叶轻眉也觉得震惊。费介的医术,叶轻眉还是知晓的。但为何,刚刚将陈奇墨的母亲救回,没一会就。 “大宗师的母亲,身上种的毒中似乎有一日是今日发作的。原本此毒不至死,我发现后便去为她调配解药。可就在我去调配解药的过程中,大宗师的母亲竟然在房间中自尽了。” “自尽么?” 听见费介这么说后,留在泥丸宫中的陈启明又发现陈奇墨又倒了。没办法,只好陈启明再次出马解解这件事了。 “能带我去看看么?” 犹豫不决的费介,看了看叶轻眉的脸色。 “带他去吧,我先走了。” 不知是因为叶轻眉还是陈萍萍自觉吃亏,在陈启明提出带走妇人的尸体的时候偌大的监察院没有一个人阻拦。 叶轻眉在走时,还给陈启明留了马车。马车上,陈启明又见到了那名如花的女子。 一番折腾周转后,陈启明借着叶轻眉强大的财力为妇人风光大葬。而在下葬的时候,醒来的陈奇墨让陈启明将那把从陈枫溪白骨上拿的长剑做妇人的碑。 因为陈奇墨,其实并不知道妇人的名字。 在下葬的时候,因为怀孕已经除了难以行走的叶轻眉坐在轮椅上被五竹推着不请自来外,并没有其他人来。 陈奇墨将买来的黄纸一叠一叠的丢起,随着风一吹黄纸四处飞散。陈奇墨,看着插在墓葬前做碑的长剑。 “叶轻眉,你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四国相争,这是乱世。” “是乱世,那俗话不是说乱世出英雄么?叶轻眉,你觉得我,这个大宗师,这个从平行世界来的灵魂是乱世中的英雄么?” “大宗师,加上穿越者,怎么可能不成英雄。” “是啊,怎么可能不成英雄。可是,要是陈奇墨没有突破到大宗师,没有遇到我这个来自未来灵魂的魂穿。没有捡到那,什么《九阴真经》。那样的陈奇墨算什么?” 当陈启明这么问叶轻眉的时候,叶轻眉竟然回答不了陈启明的这个问题。因为,叶轻眉作为从旧世纪中醒来的人。她之前没有遇见其他有现代思维的人,所以她也没想过这么多。 “回答不了么?也是,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只是,在我看来或许无论是乱世中,还是安稳的时代中都有太多的这些。如同今天,被葬下的陈奇墨母亲一般的,那些无名之辈。” 随着那些飞散的黄纸,留在泥丸宫中的陈奇墨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母亲给自己买过的第一串冰糖葫芦,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受伤时母亲为自己上的药,想起了每一次杀完人的深夜回家时母亲为自己留的那盏灯。还有很多很多,陈奇墨无法忘记的回忆都随那飞散的黄纸飞散在空中。 撒完黄纸,五竹推着叶轻眉。以及陈启明,踏上了回去的道路。而在路上,影子推着陈萍萍在路上等着陈奇墨。 “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怎样。加入监察院,那是不可能的。” “不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对了,他叫我告诉你。若是下次陈萍萍,你再算计他。那就不是只是,脖子上破了一点那么简单了。” “是么,那我等着。” 如此尴尬得气氛,让叶轻眉觉得有点难受。便说道, “不要这样嘛,不打不相识嘛。对了,今晚太平别院煮火锅。陈萍萍,你来么?” “火锅,火锅是什么?” “好吃的。” “还不打不相识,怕不是我大宗师的消息早就被某人卖光了吧!” “那些都是细节,不要在意细节嘛!” 一场风波,似乎就如此度过了,可在这场风波背后,又包含了多少分歧和争执。 始终没有参加此次事件的庆帝,虽然没有亲自去监察院。可坐在宫中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大宗师,黑骑,叶轻眉,陈萍萍。 这其中的那一个名词,都足够庆帝引起二十分的注意。可庆帝他想要的就是如此,若是一位大宗师和监察院和叶轻眉产生了嫌隙那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最后,或许在陈奇墨的那个母亲的一番操作下。这位东夷的大宗师,似乎和叶轻眉以及陈萍萍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可既然种子已经种下棋子已经放入。庆帝明白,就要看自己这个棋手该如何往下走了。但自己是否,应该再去关心一下监察院、陈萍萍,以及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呢?听说。叶轻眉的怀孕现像越来越明显了。 自己该怎么做呢? 第十三章 往后的路 月明星稀,回到太平别院的陈启明在吃过叶轻眉创造出来,至少陈萍萍是这么认为的火锅后。陈启明,又一次来到了太平别院中那个高高的楼台上。 肆无忌惮地躺在楼台上,手中还拿着一壶从叶轻眉那里顺来的酒。喝着酒,看着已然清澈的天空默默地回想着那日发生的事。 “小姐叫我问你,陈奇墨醒了没?” “有什么事么?直接问我啊!他还没醒。” “哦,没醒。” 当陈启明回答后,五竹的身影又再一次消失了。但对于陈奇墨醒没醒,这个问题其实陈启明是知晓的。醒了,还是没醒,或者说陈奇墨再也不会在这个庆余年的世界中醒来了。 怎么说,作为一个古代人,陈奇墨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都实在是太玄幻加狗血了。先是被人魂穿,然后从魂穿那人的记忆中发张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中的世界。才刚刚接受,没想到又得知自己认为的生母不是自己的生母。这个生母,还是和自己那个一直都视为敌人的父亲一伙的。 现在的陈奇墨,就像一个被生活和现实给痛击过后的咸鱼。他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他觉得世界抛弃了他,满身的怨气和丧气。 看过陈奇墨记忆的陈启明,明白或许在陈奇墨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就是那个在他记忆中占绝对比重关于那个母亲的回忆。现在他的支柱倒了,他也就这么倒下了。母亲的离去,似乎也将陈奇墨带走了。 陈奇墨的倒下,就将他二十多年的那些记忆。陈启明知晓的,不知晓的都一股脑的塞入了陈启明的脑子中。也让陈启明,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来自未来的陈启明,还是大宗师陈奇墨。 同时这也让,原本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陈启明不得不以陈奇墨的身份来面对这个他知道未来或者不知道未来的世界。而陈启明这个名字,或许只是过去了吧。 面对现实,现在已然有一个陈奇墨不得不解决的问题放在面前。那便是,叶轻眉的事,自己该不该出手。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问题。至少,对于现在的陈奇墨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说这一次的事件,和监察院陈萍萍的冲突。胜利的看上去,似乎真的是陈奇墨。可是,胜利只是看上去的胜利。陈奇墨真的赢了么?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他赢了,那为什么那个大宗师灵魂的陈奇墨会倒下?让这个来自未来的陈启明,接替大宗师的身份。若是他赢了,那么先对陈奇墨下手的陈萍萍只是轻轻的受伤? 大可以说,是陈奇墨自己放弃了对陈萍萍的复仇。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她倒下了。但真的是如此么?似乎,又并不是这样。 一开始,就是陈萍萍先对陈奇墨下的手,为陈奇墨设的局。但陈奇墨却不得不入局,不得不出手。因为陈奇墨他还不够强,或者说他还没强到让陈萍萍,让监察院,让天下诸人不敢对他动手,不敢设计他,甚至畏惧他。 可庆余年的世间,真的存在如此的人么?当然,是没有的。即使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庙,也没有震慑天下的威势。因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穿越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一人可挡千军万马的存在。 大宗师强么?大宗师很强,可大宗师再强也不会比千军万马强。至少,昨天在那监察院的黑骑面前陈奇墨被那么多黑骑还有监察院的高手围住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危险,他也明白若是真的与监察院一战。似乎,他也会被监察院中的那些人杀死。 因此,他必须要往上爬,往超越大宗师的境界线之上爬。谁注定了,大宗师便是尽头?那尽头之上,难道就没有路了么?陈奇墨既然能从一段,来自小说话本中的法诀修炼到大宗师。 那么,现在由未来来的陈奇墨。难道就不能,走出一条大宗师之上的路么?就算爬,陈奇墨也要爬出一条路来。因为,他能感受到危险,那些来自不知何处的暗算。他也不信,就算这个世界只是历史穿越的世界。但既然这个世界有真气,有功法那么他就相信自己能打破这个世界的常规。 谁不想做一条咸鱼,不顾天下大事,不顾生死离别,平平凡凡的在庆余年的世界中活下去。可是,现实并不会是想什么,便是什么。陈奇墨明白,自己不去算计别人,别人也会来算计自己。因为他一开始,就拥有了别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大宗师。 一开始,便进入到了太平别院之中。也是因为这些,常人所不能的东西,注定了陈奇墨不能安安静静地过下去。而这条路,似乎没有人走过,那自己该怎么有呢? 愁啊愁,愁断肠。陈奇墨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能给陈奇墨答案。因此,这楼台上的夜景,和手中的酒就成了陈奇墨廖以解忧的最好办法。也许,只有醉倒后,才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忧愁吧! 回到监察院的陈萍萍,摸了摸那围绕在自己脖子上的伤。那火辣辣的疼痛,让陈萍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似乎是自己应该记住的一个教训。那可是大宗师,大宗师之威并非是一般人能触碰的。 同时,那日之事似乎也从各处传到了各国之中。黑骑的出动,和陈奇墨在京都中的对峙和大战。甚至到最后,影子被击败,自己受伤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在提醒那些各国在京都的探子。那日的事情,不简单。 想到这,陈萍萍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行为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不说,没为小姐招募到这位新的大宗师不说。似乎,还让京都中的那些人,包括监察院中的很多人知道了小姐府中这位陈奇墨大宗师的存在。更是让陈萍萍,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一嘴巴。年前,才说南庆监察院击毙东夷大宗师。 年后,就和那东夷大宗师在京都打斗。虽然期中,陈奇墨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但毕竟是大宗师,毕竟打败了影子。只要有心人一对比,便能知晓这位大宗师就是那东夷的陈奇墨。更何况,年前监察院说击杀大宗师。也没人能证实大宗师真的被击杀,一直都只不过是南庆监察院的一面词。 如今,又闹出了这档子事。那更不知道,天下诸国中会有几人相信此事是真的了。 不过,通过这件事。陈萍萍似乎也明白,这位大宗师似乎并不像其他那几位大宗师一般。这位大宗师,可能更那么偏于理想化吧。或许,是因为这位大宗师还年轻? “院长,陛下派人来了。” 影子,中断了还在轮椅上反思自己的得失过错的陈萍萍。当影子提起陛下的时候,陈萍萍终于明白为什么对于这件事的参与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没错,他终于发现,这件事从开头到结束。陈萍萍不知为何,一直都没见到陛下的身影。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派来。而这件事,才结束,陛下就派人过来了。 对于此,陈萍萍只期望陛下不参与这件事是因为忙于对西蛮用兵。他不想想,陛下是故意不插手这件事的。 影子推着陈萍萍来到,送奏章的太监面前。见陈萍萍到来,那面白须无的太监,立马献媚地走上前。 “陈院长的伤可还好,陛下知晓了院长受伤的消息。在宫中,可是好一阵的焦急呢。要不是陛下现在,忙于对西蛮的用兵必定亲自来看望院长。” “陛下有心了,望大人代陈萍萍谢陛下关心。” “院长说笑了,对了,陛下说不日便要对西蛮用兵,因此明日将召各朝廷重臣入宫谈论。陛下虽知院长受伤,但此事事关国家征战。因此烦请,院长明日入宫。” “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子的本职,明日陈萍萍一定到。” “好了好了,有了院长的大话。老奴就放心了,那老奴就不扰院长休息先走了。” 看着那太监离去的消息,陈萍萍明白该来的总是还是要来的。庆帝说明天,是谈论对西蛮的用兵。可是,陈萍萍明白,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这么多年来,监察院作为南庆最有声望的监察院几乎未曾犯过什么错。好不容易,让庆帝抓到一次能支出监察院错误的机会。他可能会放过? 越是这么想,陈萍萍越觉得这次对陈奇墨的赌博。自己输了,输的明明白白。 喝完了酒,看够了夜空,陈奇墨从楼台上一跃而下。落到地面,陈奇墨蹑手蹑脚地向自己的那间在太平别院中的房间走去。路过叶轻眉的房间,见到房间中的灯火还亮着。便带着几分好奇地,想听听叶轻眉是不是又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消息。 因为,对于庆帝出手的时间。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都没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陈奇墨,只知道是叶轻眉生产时。可万一,叶轻眉什么时候生产。陈奇墨知道么,他不知道。毕竟,陈奇墨实际上和叶轻眉没什么关系啊! 就这么腆着脸住在太平别院,陈奇墨已经觉得很羞耻了。而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男生,去问老阿姨什么时候生产,才更羞耻。 只是,陈奇墨刚刚摸到窗子边。叶轻眉就打开了窗子,而蹑手蹑脚的陈奇墨就这么出现在叶轻眉眼前。 “哟,没想到,咱们的大宗师。还有这种爱好,不过姐姐能够理解,毕竟年轻气盛。不过,这么做是不行滴,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要是,大宗师不嫌弃。我将如花嫁给你,可好?(??w??)” 第十四章 闭关与序幕 既然被叶轻眉发现了,陈奇墨也不好再偷听。便大方地对,叶轻眉回击。 “我觉得你可能是石乐志,怎么说我陈奇墨也是青年才俊。二十多岁的大宗师,见过了没?再怎么,也不可能对你这种老女人,有什么想法。” “啧啧啧,你就装吧反正我是不信。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到我这里干什么?” “咳咳,嗯,当然是有事和你说啊。” “说什么?” “让你帮我跟费介说一声,我陈奇墨欠费介一个人情。” “就这事?” “对了,作为大宗师的我要闭关了。” “闭关,所以说现在的陈奇墨,消失了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看出来,我只是猜测如此。但没想到,我猜对了。” “果然是心机女。” “你说什么呢(??o??;?” “没什么。” “所以你到这里,其实是想偷听什么?” “又被你发现了(=??Д??=)。” “看看你那猥琐的动作,不是偷听还能干什么?” “呃呃,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那天,若是陈萍萍和我打起来,你会帮谁?” 当陈奇墨忽然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叶轻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若是当时陈萍萍真的和陈奇墨打起来。她肯定帮得不是陈奇墨,虽然同为现代人。但怎么也只是帮亲不帮理啊! 看见叶轻眉的模样,陈奇墨已然知晓了叶轻眉的答案是什么。怎么说,叶轻眉都不可能帮自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既然叶轻眉不自己说出来,那么陈奇墨也就不好戳破。 “你说,我们这算是在尬聊么?” 面对这种尴尬的气氛,陈奇墨也只好先打破这种氛围。 “额,算是吧。” “不说了,不说了,我先溜了。今日起,本宗师就闭关了,没有事别打扰本宗师。” 摇摇手,陈奇墨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当陈奇墨离开的时候。叶轻眉想告诉陈奇墨什么,但张张嘴叶轻眉怎么也没将到嘴边的话说出去。 走入房间中的陈奇墨,一打开门。便看到了满地的纸张,似乎因为没关窗子的缘故。陈奇墨记录下的那些,关于记忆中的那些道家的经典的纸张被风吹的满地都是。 关上门,点燃房间中的蜡烛。听着点燃的蜡烛,因为燃烧发出的爆裂声。陈奇墨从地上捡起一张散落的纸张,看着纸张上满满地记录。陈奇墨忽然觉得有点头晕,难道是酒喝多了。嗯,肯定是这样的。 闭关修行什么的,还是睡一觉起来在说吧。想到这,陈奇墨又吹灭了,那刚刚点燃的蜡烛。 这一夜,陈奇墨睡得很沉。可在不远外的京都中,在得知明日要进宫面圣。很多人,都准备了很多东西。 马蹄声在宫门前连续不停地响起,一辆一辆的马车接连不断地赶到了宫中。一位位庆国重臣,向着皇帝所在的宫殿走去。但却无一人能进入,都齐刷刷地等在门口。 “都站在这干嘛,怎么不进去。陛下,不是让你们来讨论对西蛮的战事么?” “见过林相。” 听见有人发声,一众大臣都转过身。 而通过这些大臣的眼神示意,林相穿过一众大臣走到宫殿前。却只见宫殿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也没有一个宫奴守在门外,门就这么关着没有一个大臣敢进入,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走到最前列的林相,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诸位,大臣怎么不进去?” 在林相纠结中,又一个声音在大臣后响起。没一会,推着陈萍萍轮椅的范建也越过了众位大臣走到了宫殿门前。看着紧闭的宫门,和束手无策的林相。 “林相这是?” “陛下,没开门,我等也不知该如何办。” “是么,陛下没开门,没人帮你们开门。那你们不会,自己敲门么?” 说罢,范建便推着陈萍萍走上敲了敲宫殿的门。 在宫殿坐着看着东夷军事图的庆帝,听见敲门声终于将目光从军事布防图上移开。 “哟,终于有人来敲门了。还算有个聪明,能做事的。开门去吧,看看是陈萍萍、林相还是范建?” “诺。” 终于接到庆帝的命令,在一旁等待了许久的太监。如释重负地跑向宫殿的大门,一开门就看见站在最前面的范建和陈萍萍。以及等在宫外的一众大臣,见到这一幕太监的心中不由得地抱怨。咱们的这位爷哎,“我这次是得罪了多少人了?” 见门开了,范建推着陈萍萍率先进入了宫殿。经过太监时,陈萍萍还转身笑着对其说道,“劳烦了。” 这一笑,将太监原本就发白的脸吓得更白了。 而在范建推着陈萍萍,进入宫殿后庆帝见到范建居然会推着陈萍萍。便明白,今日的这次宫殿讨论似乎不会是那么简单啊。有些人,似乎早就有准备了。 就在一众大臣,陆续走进宫殿后。对西蛮的用兵讨论,便开始了。看着那张放在宫殿中的沙盘,庆帝刚想说话。一位大臣,便在庆帝说话前先跪在地上。 “禀陛下,在论战前。臣旬之有本要奏。” “什么本,奏什么奏,今天叫你们来。是问你们对西蛮的用兵,奏也过几日再奏。” “禀陛下,此事重大,望陛下。” “你是谁?朕怎么不记得了?” 当那个跪在地上的大臣,再一次提起有本要奏时,庆帝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名大臣。 “陛下,臣乃言官徐旬之。” “言官么?看你如此坚持,那朕就听听你这言官要对朕说什么。朕就要看看,是什么事比对征战西蛮还重要!” 说罢,庆帝将手中拿着的那本书丢在一边。 “禀陛下,臣要参奏监察院蒙蔽圣上!” “你要参奏监察院?还蒙蔽朕,那你可有证据。” 说到这,庆帝用一副很吃惊的模样看向一边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 “禀陛下,臣有证。京都中的诸位大臣,皆可为臣作证。京都中的百姓,皆可为臣作证。臣记得年前,监察院报东夷新晋大宗师陈奇墨被监察院格杀。但,不日前,京都中百姓亲眼见到那东夷大宗师同监察院中的黑骑对战。甚至,伤了陈院长。” “陈萍萍,此事可真?” “回陛下,确有此事。” “陈萍萍,你可之罪?” “臣知罪。” “你说说吧,朕该如何处治你?” “陛下不应处治臣。” “陈萍萍,你欺瞒朕,朕为何不能处治你。” “因为臣,并不是欺瞒陛下。” “既然那东夷大宗师未死,那你为何不是欺瞒朕?” “因为现在确实无东夷大宗师陈奇墨,只有南庆大宗师陈奇墨了。” 当南庆大宗师陈奇墨这句话,从陈萍萍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诸位大臣,包括林若甫都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向陈萍萍。 “陈萍萍,你可知欺君何罪?” “臣知晓。” “知晓,那你还说陈奇墨是南庆大宗师?” “臣确实未欺瞒陛下,陈奇墨现在已然成为南庆之大宗师。现在,就在太平别院中。” 听见太平别院这几个字的时候,庆帝以及一众大臣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镇定自若的陈萍萍。跪在地上的徐旬之,听见陈萍萍的话后此刻已然是惴惴不安。 “陛下,陈萍萍说谎,若是那陈奇墨为我庆国所用。为何会与陈萍萍,在京都中大起冲突?” “这位同僚,你怕不是看错了。我那天只是和咱们的新晋大宗师,进行了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罢了。何来大起冲突,若是真的大起冲突。你认为,我陈萍萍一个残疾之身能逃过大宗师手中的利剑么?再者,范大人也能为臣作证,那陈奇墨真的在太平别院中,你说是吧范大人?” “确实如此。” 听见陈萍萍和范建的话,跪在地上的徐旬之心中已然波涛起伏。他不敢将脸看向庆帝,只想逃出这个宫殿。可,他能逃出去么? 还没等他再说话庆帝已然将放在一旁的书砸在徐旬之的头上。而徐旬之就被砸到后,立马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可还在徐旬之大叫饶命的同时,宫中的侍卫已然走上前将徐旬之带了出去。徐旬之的惨叫声似乎还留在宫殿中,但庆帝和陈萍萍以及范建似乎已然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庆帝甚至还上前,捡起留在地面上的书本。 庆帝拍了拍书本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同时,抬起头看着被吓懵了的那些朝堂重臣。 “怎么,今日叫你们来不是谈论如何对西蛮用兵么?” “是,陛下,是谈论对西蛮用兵。”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生怕那些不知道藏在宫殿中何处的侍卫,会因为自己多说一句后又走出来将自己同徐旬之一般脱出去。 但对于此次征战,庆帝才和大臣谈论了一会便说出了让在宫殿中的所有人都觉得无比震惊的话。 “此次朕决定了,朕要御驾亲征!” (“谁反对,谁赞成?”) 第十五章 御驾亲征? 从一个懦弱的小王子,走到庆国之主。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庆帝走过了多少年的春秋风雪。 多年的春秋风雪,让大臣们明白,现在的庆帝已非当年的王子,一众大臣谁敢说能捉摸得透现在庆帝的心思。 捉摸不透,无法理解,在庆帝说出要御驾亲征的时候也没有一位肱骨之臣敢跳出来第一个劝诫。 自古大帝,皆好文治武功。庆帝正值壮年文治已然不差,虽比不得那些文坛大家,但已然有了自己的风骨。而武功,或许就是庆帝为何想御驾亲征的原因。 可若真的只是为了文治武功,那么现在的庆帝大可稳坐钓鱼台。让南庆的军队,一往无前地杀入西蛮。到后人评价时,也会因此次征战而无人敢质疑庆帝的武功。话是如此,但谁人又能阻止庆帝呢? 答案是没有人能。 天下皆知南庆,以武立国。庆帝能亲自率兵出战,乃是告诉天下诸国我南庆中无人畏战。再者,若是庆帝御驾亲征,势必会大大激发士卒们的雄伟气势。 而现在摆在大臣们面前的问题,已然不止是阻止庆帝如何御驾亲征这么简单。既然庆帝要执意亲征,那么也就代表了,这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 “怎么都不说话了,陈萍萍平时就你诡计最多,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开始来宫中论战的陈萍萍,只是以为庆帝是要以论战为假。实际上,处罚监察院欺瞒之罪为真。为此陈萍萍还特意,找了范建为自己站队。可现在确实有人跳出来,说道陈萍萍率监察院与陈奇墨一战。但结果并不是陈萍萍所想的一般庆帝却没有以这件事来追究责任。 难不成是因为陈奇墨在太平别院,还是说因为庆帝先前便见过那陈奇墨。虽然是疯癫状的陈奇墨,但庆帝也知晓了这个人的存在。 不,并不可能如此简单。庆帝,并不会如此放弃。那原因是什么?陈萍萍不知道。 当庆帝问道陈萍萍时,陈萍萍也刚刚从听闻庆帝要御驾亲征的话中缓过神来。只是,咱们的这位陛下为何会突然间做出此种决定呢? 据传回来那些西蛮的情报,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庆帝值得亲自出手的。难不成真是为了西蛮的土地,为了扩充疆土么? “臣陈萍萍,斗胆问一句陛下。陛下,为何会突然想御驾亲征呢?” 陈萍萍的问话,也是所有大臣都想提出的。 “朕御驾亲征,是要为南庆,为庆国,在那庆国和西蛮的边境上咬下一块肉来。朕御驾亲征,是要让南庆的将士,知道朕从未忘记这些为庆国征战的将士!” “既是如此,那臣陈萍萍,为陛下出征喝彩,为庆国大胜喝彩!” 听见庆帝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宫中的一众大臣都跪地同声喝道。 “庆帝万胜,庆国万胜!” 或许是因为庆帝的处罚,还有庆帝的慷慨激昂。接下来的论战,进行的很顺利。 论战结束后,庆帝将陈萍萍、范建留了下来。 “朕将你们留下来,可知为何?” “臣陈萍萍,臣范建知晓。” “那陈奇墨,是否真的归于南庆?” “确实如此,但此人依旧在太平别院中。臣下,一直也在想将陈奇墨召入监察院。但此人桀骜,臣依旧还在同其商讨。” “若是如此,朕只想叫你陈萍萍和范建知晓。若是能归服手下,那便是极好,若不能,就处理了吧!” “臣知晓。” 退出宫殿后,范建在走向马车的路上。还是忍不住问陈萍萍, “陈萍萍,你说的那大宗师在太平别院中这话,可是真的?” “怎么,现在你还不信么?” “不是我不信,只是那毕竟是大宗师啊!还是东夷的大宗师,你监察院不是前段时间还清缴了东夷的探子呢!” “大宗师又如何?小姐手下的大宗师,又不是只有一个。你若是不信,那你自己去问小姐。” “好了,那你觉得今日陛下说的御驾亲征是什么意思?” “这,我确实也不知道。” “唉,看起来风波又起啊!” 和范建说的相差无几,朝堂中散出的庆帝御驾亲征和那东夷大宗师陈奇墨归顺南庆的消息飞快地传遍了市井街头。 监察院虽然在暗中,一直查访是谁将这些朝堂中的隐秘之事传播到市井街头。但一查开,便发现这背地中有太多的势力插入其中。 而消息,也在传到南庆市井街头的同时也传到了各国耳中。特别是东夷,先是说东夷大宗师被杀。过一段时间,好了,大宗师没被杀。但这位大宗师,却又归到了南庆手下。 原本南庆便一国双宗师,现在因为陈奇墨归顺。南庆便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国三宗师么? 还有,庆帝居然要亲自对西蛮用兵,御驾亲征。难道那新的大宗师,也会一同前往么?这一个个,从南庆传出来的消息都让天下诸国不得不重视此次对西蛮用兵。 自从陈奇墨入京,南庆的风云便由于陈奇墨不知变动了多少次。可是,陈奇墨这位处于风云变化中心的人。却越看记录下的道家经文,越是觉得别扭。 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苦思冥想,终不得解。迫于无奈,迫于自己先前发下闭关的誓。陈奇墨只好,默默地坐在房间内看着道家经文发呆。 御驾亲征的消息,也传到了太平别院中。叶轻眉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确实也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可思议。作为一手帮庆帝坐上帝位的叶轻眉,知道庆帝坐上这个位子是有多么不容易。 至于这次为何庆帝要御驾亲征,叶轻眉实在也无法理解庆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对西蛮出兵的一些东西,叶轻眉也看了。站在她的角度看,此次征战按理说怎么也用不着庆帝亲自带兵出战。也能得胜而归,那他为什么要亲征呢? 再说庆帝,就这么将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执掌庆国的权利交到那些长老院手中。他就如此能放的下么?或者说,这次征战的背后难道真的有什么非庆帝出征不可的理由么?叶轻眉,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似乎就要让这个时代的那些智者来为自己解解惑。“小竹竹,麻烦你去叫一下陈萍萍到太平别院来。” “是,小姐。不过,似乎不用叫了。陈萍萍,似乎到了。” “是么?” 谈话间,陈萍萍就穿过大门走入了叶轻眉的视线中。来色匆匆的陈萍萍,让叶轻眉明白他似乎来找自己也是为了谈论庆帝要亲征的事情。 “小姐,庆帝亲征之事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次庆帝亲征真的有那么一丝丝奇怪的气味。可我,也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陈萍萍你怎么看?” “今日陛下说起时,我也觉得奇怪。但无论根据传来的情报分析,庆帝都确实没有出兵的打算。所以,我我实在看不出庆帝为何会提出亲征的要求。” “果然如此,怎么咱们的这位皇帝。现在确实是,越来越看不清了,看不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难不成庆帝真是到了壮年,追求文治武功?” “不会,作为一个隐忍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些所谓的虚名而亲自出兵。既然看不透,那我们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倒是你,作为监察院的院长在此次庆帝出征中似乎是要担上极大的责任了。” “这一直都是我,作为监察院的院长该做的。只是,我担心小姐。” “担心我什么?” “现在小姐情况特殊,若是我被调去为前线之事奔波。那么,我就可能会将小姐……” “不用担心我,这小小的太平别院,现在可是有两位大宗师呢!你说,现在天下,有谁能闯入太平别院?” “话是如此,可是那东夷大宗师陈奇墨似乎不是那么……” “没有事,没有事。这位大宗师,别人不懂他。难道我,叶轻眉也不懂他么?陈萍萍,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是,小姐。” 且不说陈萍萍和叶轻眉,就说亲征消息放出后的皇宫中。现在太后,亲自到庆帝面前。斥责庆帝,为何要亲自出征。而且,又是为什么,监察院作为南庆的最大的监察天下的机构。至今,也没有查出是谁传出的庆帝要亲自带兵出战的消息。 但无论太后如何劝说庆帝,庆帝都始终没有半分反悔的心。似乎庆帝,早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太后没有将庆帝劝诫,放弃亲征。却被庆帝,安慰得回了寝宫。 太后从庆帝那离开后,庆帝看着还未离去的皇后。 “怎么,你还不走?” “你就不想查查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不想,也不用想。泄露出去,又能怎么样。反正你知道,这次出征,并不只是出征那么简单。” 说到这,庆帝看向手中那本字迹纷乱的书卷。 第十六章 暗中的窥视 庆帝看着手中的那本书,虽然书上的字迹混乱不清。但庆帝看着书的目光中,似乎燃起了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焰。这本书,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人从太平别院中带出来的。 而这次出征,能够远离京都,远离叶轻眉。自己才有机会,顺利地修炼。才能够有一日,不用在站在叶轻眉强大的武力支持下。他庆帝,也能够在遇到强敌是站出来。 想是这么想,可能不能做到。庆帝明白,现在就看自己如何把埋下的棋子。运用在这场,关于未来和权势的斗争中。而至于叶轻眉,庆帝不是没有过什么危险的想法。可毕竟她,还怀有自己的那一份骨血,每想到这庆帝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偶然产生的杀意。 就将叶轻眉关起来吧,就只是夺走叶轻眉的权利吧! 这是庆帝在好几个夜晚,彻夜思索中得出的唯一让庆帝自己觉得可行的办法。 就在庆帝思索中,一道身穿黑色蒙面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庆帝依旧点燃着灯火的宫殿中。 男子的出现,让沉思中的庆帝感到惊愕。为何这男子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宫中的值守呢?还有那守卫的洪四庠呢? “来者何人?” 听见庆帝的问话,黑衣蒙面男子缓缓答道。 “能帮你的人。” 这句话才出,庆帝就明白来者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能帮我的人,庆帝深知除了宫中的皇后还有那个自愿加入到此次动作中的长公主。再无他人知晓,那么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再者,庆帝从来者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种不带感情的生硬。这种感觉,庆帝只有在叶轻眉身边的五竹身上感觉到同样的气息。 “能帮朕做什么?” “我们会出手拦住五竹,也会拦住陈奇墨。只是,希望庆帝在一切结束后。准我们带走叶轻眉、五竹和陈奇墨。” “我们?你们是谁?” 那人并未回答庆帝的疑问,只是再一次不动身形地消失在庆帝的寝宫中。看着消失的男子,庆帝心中对修成那本书上的功法的欲望越发强烈了。虽然他在宫内,就曾尝试过。只是那一次尝试,按书本上的功法运气庆帝感觉自己的经脉都快被崩裂。 因此,庆帝就不敢再往下修行。但现在的局面下,庆帝虽知道那种经脉崩裂的痛苦。他也只能破釜沉舟,最后搏上一搏。 从太平别院回京都的陈萍萍,看着那远去的太平别院。心中总是觉得此次庆帝,亲自对西蛮国用兵的背后肯定藏着庆帝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可是,陈萍萍也想不出,庆帝到底想做什么。 或许自己的担忧是不该有的吧!太平别院在陈萍萍回眸中消失时,陈萍萍这么希望。 而太平别院中,叶轻眉看着那日从陈奇墨留在房间中的拿出的纸张。叶轻眉不得不佩服,陈奇墨这么一个靠自己和一些不该存世的古籍。竟然也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大宗师。 或许这种异数,是自己或者那些在暗中窥视这个世间的人都没想到的。 只是咱们的这位新晋大宗师,能在这条似乎并未出现过的道路上能走多久,能走多长呢? 叶轻眉也明白,那些暗中窥视的眼睛,或许因为陈奇墨这个不该出现的大宗师异数。即将出现在阳光下,那么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些暗中窥视的眼睛呢? 风吹过京都城中扬起的战旗,也吹过那全身盔甲的将士。浩浩荡荡的军队,从京都城门前开始向着西蛮方向行进。马蹄声,战鼓声,似乎也是在为那即将发生的事情揭开帷幕。 留在房间内许久的陈奇墨,看着那散乱的纸张,心中越发凌乱。这么长的时间,陈奇墨发现的修为竟然没有半分精湛。除了对那些记忆中的剑法,以及与人搏杀的经验越来越熟悉。 但对于功法的修炼,陈奇墨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分进展。 体内的真气,似乎只有在《九阴真经》的推动下才会缓缓运转。可是,怎么说也是做过一段时间道士的陈奇墨却发现。他体内的真气,并没有想象中像道家心法修炼出的真气一般。 他体内的真气,散发出一股爆裂、凶猛的意味,并没有半分,道家所追求的纯正和平和。 这是为什么,陈奇墨不知道。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爆裂凶猛的真气,他的剑才能那么的快。可是陈奇墨也明白,若是他的真气一直如此爆裂,就如同在身上装了一个定时炸弹。 万一哪天,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暴走,他体内的经脉是绝对挡不住如此爆裂的真气的。到那个时候,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再者,陈奇墨明白既然体内的真气是按照道家的心法运转。那么中正平和,才应该是道家所追求的境界。而他运转《九阴真经》确实真气运转,但越是运转陈奇墨发现自己的心境也越是混乱、躁动。就如同他运转的不是道家的心法,而是一门纯正的魔道心法一般。 那么他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陈奇墨想起了叶轻眉,毕竟叶轻眉似乎是从神庙中走出的人。她应该是知道,为何他体内的真气会如此的躁动的。 想到这,陈奇墨走到了门口。可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陈奇墨停住了。 他问自己,自己真的应该去找叶轻眉么? 当这个疑问产生后,陈奇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或许,虽然在太平别院中生活了那么久。陈奇墨的心中,还是无法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和自己没有什么瓜葛的人。 说白了,陈奇墨依旧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叶轻眉。 或许这便是那日,陈萍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留下的后遗症吧。怎么说,作为监察院也是叶轻眉一手创建的。难道陈萍萍的动作,真的只是他自己做的么?难道叶轻眉,在背后就没有任何一分的授意么? 陈奇墨想过但又觉得,叶轻眉这个豪爽的女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可人心隔肚皮,陈奇墨实在无法放弃自己内心中的猜测和不安。 确实,叶轻眉在那天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救了那个,晕倒在酒肆边的自己。叶轻眉确实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恩情陈奇墨牢记于心。可恩情是恩情,算计是算计。陈奇墨对于这个陌生的古代,对于这个视人命如草芥,动不动就把人命作为棋子的古代,不得不打起二十分的警惕。 因此他还是停住了脚步,他明白现在并不是问叶轻眉最好的时机。既然有人算计他,那么他也就应该去算计回去。 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机会呢,陈奇墨明白似乎那个机会距离自己不远了。 如此,陈奇墨始终没打开房间的门。这扇门,就像陈奇墨心中那还未消散去的心结,它就树在那里。要么等待来人,将门从门外推开。要么等待里面的人,自己将门从里面打开。 而不去问叶轻眉,面对现在遇见的困境陈奇墨纠结到底该如何解决呢?这时候,陈奇墨看着桌子上的瓶子中,那一株奴仆送来的春日中盛放的花朵。 陈奇墨想起了,似乎叶轻眉说自己在酒肆中昏倒时触碰到树枝。在冬日中,让树枝生发出嫩芽。 生发出嫩芽,陈奇墨明白那便是为树枝注入了生机。可为何那时的自己,修炼的功法有生机,可现在一看却只剩杀伐之气了呢? 难不成是心境?或者,是自己走错了路。因此产生了心魔,从而才使得体内的真气暴躁不安么? 现在的陈奇墨就像在汪洋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孤舟。不知道,前行的路在何方只知道在大海中随波逐流。 坐在厅堂中的叶轻眉,还是没等到陈奇墨亲自到自己面前问自己。叶轻眉明白,或许,这便是那次事件留下的痕迹。 尽管现在的陈奇墨,拥有了陈启明和陈奇墨两个人的记忆。但不会变的是,他们两人都经历过那次的事,所以对这个时代产生了抵触吧。 如此那边随陈奇墨自己寻找正确的道路吧,或许他能在那些暗中窥视的人到来前找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第十七章 太平别院的血 庆帝御驾亲征西蛮,整个皇宫现在就只剩下太后和元老会的成员。而在幽暗处,有一名身穿黑衣的信使,从前线为深宫中的皇后和等候在皇后身边的李云睿送来了那来自远方的来信。 打开信,皇后看着这封书信上的字句,心中大为惊愕。 反倒是一旁的李云睿,对于书信中的内容觉得十分的欣喜。 “庆帝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只是攻入太平别院,然后抓住那个女人就可以了么?为何现在?” “皇后这是怕了?” 皇后畏惧了,但李云睿却没有。 “皇后无需畏惧,反正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那远在前线的庆帝知晓。既然我们想攻入太平别院,又不想让人知晓是谁做的。那庆帝说的,确实不错。” 不错么?难道真的只有这样么? 李云睿的话,就如同勾引皇后的毒药一般。而庆帝传来的书信,似乎也在证实李云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想到这,皇后原本怀疑懦弱的心中一横。将书信在烛火上点燃,化作灰烬。 “既是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皇后好决心,好果断。云睿已经联系过那些东夷的探子,他们对太平别院中那个大宗师可是很感兴趣的呢!” 东夷人么,那似乎一切结束之后,是不是可以将这一切推到东夷人的身上呢?看着李云睿的在烛光中的脸,皇后默默想到。 自从庆帝亲征,除了处理正常的国家政务的元老院外。整个京都,最为繁忙的便是监察院了。无论是西蛮的战报敌情,还是其他诸国的行军调配。这些所所有有的消息,都要经过监察院的手中。为了此战得胜,更是为了庆帝安稳。 监察院中从一处,到八处全部的精神和人才都投入到这次征战中。而主导这一切的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认真地检阅着每一份情报。 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若是他放松一分那么对于庆国来说或许就会迎来一场灭顶之灾。不过,陈萍萍似乎很享受这种紧张。 他记不起上一次如此紧张,如此不能有一丝懈怠的时候是多久之前。或许,是那一次出军生擒肖恩又或是小姐还坐在这里的时候。 想到小姐,陈萍萍忽然想起从监察院放在太平别院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看。小姐快生产了,只是现在前线的战事如此紧张。或许,只能等小姐生产后才能为小姐道喜了。 陈萍萍还在想着,就见满脸慌张的言若海从监察院门口赶进。见到言若海赶入,陈萍萍便已然明白似乎是有大事发生了。就在言若海从门口赶入后不久,朱格的身影也同样出现在监察院门口。 “院长,院长,南庆与东夷边境有敌犯境。” “院长,院长,北齐也同样出现敌情。” 听见言若海和朱格的紧急情报,陈萍萍知道对监察院的真正的考验终于到了。他将轮椅,划到位于监察院中央的那张铺开的地图前端倪了许久。 “监察院所在,随我和黑骑清缴来犯之敌!” “是,院长。” 在陈萍萍说出这句话后,那些等候了多时的监察院中人明白到了自己为庆国出力的时候了。虽不能上战场前线,但能为庆国守住疆土亦是无上的光荣。 群情激愤,将士铠甲的碰撞声,随着马蹄声向着敌人的方向冲去。一往无前,黑骑如同一块乌云奔驰在道路上。只是离开京都的那一刻,陈萍萍竟然觉得心中有一分担忧。 天色逐渐黑暗,那从监察院中离去的黑骑还未归来。皇后在知道那监察院中的人离去的一刻,便将李云睿叫到自己的寝宫中。 “皇后,该动手了!那些东夷的人,已经动身去向太平别院了。你的人?” “动身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黑幕刚刚将天空遮掩,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中就响起了一声刺破黑夜的女声。在声响平息后,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再一次在太平别院中响起。就在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后,一个侍奉在太平别院中的侍女在太平别院的墙边点燃了一堆木柴。 木柴点燃亮起夺目的火光,火光升空如同一道指引。指引着那些在暗处的身影,开始那筹划已久的行动。一道道黑暗中的身影,急速地冲向太平别院。 虽然闭关在房间中的陈启明,虽只是闭关但依旧能听见太平别院中的忙慌。为何?从那些侍从的步伐声,便能听出今日的太平别院中是有大事发生。而五竹的气息,却不知为何在今日一早便消失了。 这就意味着,现在整个太平别院虽然还藏有不少监察院的高手。但实际上,真正能保住叶轻眉的就只有操控陈奇墨躯体的陈启明。但陈启明知道,现在那些暗地中的鼹鼠开始活动了。 其他的侍从见太平别院中有火光升起,连忙到火光升起的地方查看。 可刚刚靠近火光,就见一群人马全都身穿黑衣强行从太平别院的正门处闯入。甚至杀死了,那些守卫在太平别院外暗中的侍从。 而见这些人闯入,一个藏在太平别院中的侍从连忙想从墙边跃起朝京都的方向奔跑去。 可没走几步,就被从暗中飞射而出的劲弩击杀。 黑衣强人进入太平别院后,未说一句话,只是见人便杀。期间,有不少存在暗中的七品侍卫想上前阻拦强人前进的步伐。但那些侍卫,还未多过阻拦便被那领头之人瞬间毙命于刀下。 见强人无端杀戮,太平别院中的侍从都被吓破了胆。但在这一队强人进入的道路上,陈启明终于以陈奇墨的身体破开太平别院中的房门。从倒地的侍从身边,随手捡起一把长剑向着那领头之人杀去。 剑光如流水,只是一剑,那领头的九品高手便瞬间殒命在陈启明的剑下。 这是陈启明来到这个世界上,夺走的第一条性命。可似乎是因为陈奇墨的记忆中,有过太多的杀戮的原因。陈启明看着那滴血的长剑,竟然没有半分畏惧。反而是觉得,剑光飞过,夺人性命时,陈启明的内心竟有几分畅快。 但容不得陈启明再想什么,那些从太平别院大门处冲进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了。 甚至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持剑的陈启明包围在中。 但这包围圈的人,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只是持着手中的兵刃,试探着陈启明。 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看着拖时间,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或是,还有另一伙人? 陈启明才这么想,另一群人就从太平别院的墙边跃起。不管被包围住的陈启明,而是向着太平别院中叶轻眉的房间冲去。 果然是如此么?那自己似乎是要快一点了! 接着,陈启明不再思索。没有多余的招式,只是一剑闪过。包围圈最里面的人,就如同刀刃割过草丛一般瞬间滑落。而陈启明在一看,那把持在手中的剑,似乎断裂了? 身形跃动,包围着的人见剑碎后。连忙向前,想对这空手的陈启明产生一点点威胁。 可大宗师,那是这般简单的。陈启明见此,冷笑一声,体内那爆裂的真气喷勃而出。将四周围着的黑衣人,都击倒在地。 黑衣人倒下,陈启明顺手在从地面上捡起一把剑。 向着叶轻眉所在的房间冲去,一路上,见到黑衣人。一剑一人,一路上的厮杀让陈启明那颗原本咸鱼的心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走到叶轻眉门前的时候,陈启明那身自以为很装的白色衣衫已被那些黑衣人流出的鲜血。 溅了满身的鲜血,一身白衣已然满是血色。 打开叶轻眉的门,其中已然化作一个血红的修罗场。 那些叶轻眉隐藏在房间中的机关暗器,都被激发出来,将那些闯入的黑衣人统统击杀在房间中。但叶轻眉看见闯入的陈启明,却没有半分吃惊。 “你终于来了!” “走吧,这个时代还需要你。即使不说这个时代,就说你手中的这个孩子。他还需要你!” “不,我走不了的。你不是问过我么?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我告诉你不想!所以现在,我叶轻眉也不可能因为刺杀就畏惧。既然有人要杀我,那就让他们来;若是时代要杀我,那就让时代来!我叶轻眉何时畏惧过,即使是这天下都要杀我。那就,我就捅破这天!” “这样么?所以,你叶轻眉是要做这个时代的‘齐天大圣’么?” “‘齐天大圣’么?若我是齐天大圣,还会被时代所局限么?” 说着,叶轻眉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陈启明。“他就交给你了,记得把他交给五竹。” “你确定不走么?” “确定。” 话还未说完,那些黑衣人又一次冲入了房间中。陈启明只好再用那把滴血的剑,刺入那些丝毫不惧死亡的黑衣人身体中。 “你不走,那我就走了!” “小心吧!” 再陈启明又击倒一位黑衣人时,陈启明抱着婴儿冲出了房间。 边厮杀着那些一个接一个冲上的黑衣人,陈启明才想起来。对了,还有事没问啊! 可陈启明刚回头,一位黑衣蒙面的人便从叶轻眉的房间上跳下。 “陈奇墨,你该死!” “我该死?我去,你们不是来杀叶轻眉么?关我什么事!” 黑衣蒙面人,却不管陈启明说什么。直接向陈启明冲了过来,虽然黑衣蒙面人手中未持任何的武器。但黑衣蒙面那冲过来的气势,却让陈启明不得不谨慎对待。 如此的气势,陈启明似乎只在同样黑衣蒙面的影子身上见过。可这人,却怎么都不可能是影子。因为影子,现在必定跟随在陈萍萍身边。 剑挡住了那黑衣蒙面人无双的全体,但因为陈启明一双手抱着婴儿。陈启明只好用身体,挡住那冲来的拳风。这拳风冲入陈启明的身体,让陈启明体内的真气再一次躁动起来。这人来自何处,如此强势的拳风必定闻名天下。 可为何,会参与到此次对叶轻眉的围杀中。还说要杀我,这又是为何? 剑在拳头的打击下,瞬间碎裂在陈启明面前。见长剑碎裂,陈启明只好强忍着躁动的真气。 向太平别院外移动,见陈启明向外走那黑衣蒙面的人也跟在陈启明的身后。 而在陈启明踏出太平别院的那一刻,五竹持着手中那根黑色的棍子狂奔到了太平别院门口。 “小姐呢?小姐呢?” “抱着你的小主人,小姐留下了。他叫你,别管他了。现在,你的命是你手中婴儿的了!” 五竹不懂陈启明的话,在接过婴儿后站在原地。就在五竹停下脚步的时候,从另一边又冲出一个相似的黑衣蒙面人。蒙面人依旧靠一双拳头,一拳打在陈启明的身上。五竹硬生生地结下了这一拳,但五竹却依旧立在原地。 看着愣住的五竹,还有那跟上来的另一个黑衣蒙面人。陈启明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愣住的五竹大叫。 “走,你小姐,叫你快走!记得守住,你手中的婴儿!他是你小姐的孩子!守住他!” 终于,在陈启明的大叫后。五竹终于动了,他依旧手持着那根黑色的棍子。想留住五竹的黑衣蒙面人,挡住了五竹前进的步伐。可,闲出手的陈启明再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 将黑衣蒙面人,一剑击退。这一剑,甚至将长剑击碎。 五竹看见蒙面人被击退,也不再犹豫向着远方奔去。 “说吧,你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陈启明再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看着那两个身形相差无几的黑衣蒙面人。 “你很危险,必须消除!” 黑衣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拳头怼在陈启明的长剑上。而陈启明现在不需要保护婴儿,动作和剑势也变得更加凌厉了。体内那躁动不安的真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真气的爆发,让那两个对陈启明进攻的蒙面人越发凶狠了起来。 “危险,抹除!危险,抹除!” 不知为何,陈启明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没有感受到真气。但这两个人,的手脚动作却很是流畅。流畅的似乎,不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再者,这两个人的动作如此干练清楚。是陈启明在陈奇墨的记忆中,那些无数的天下无数的武者中未见过的。 这时候,陈启明想起了一个可能。莫非这两人,是神庙中派出的? 既然想到,那就问。 “你们是从神庙中出来的?为什么神庙要清除我?” “异数,异数。必须消除,必须消除。” 接着,陈启明没想到的是那两个蒙面人直接抱住了陈启明。 忽然被抱住,陈启明不明白。但他知道,陈启明知道被抱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陈启明将剑向蒙面人的手臂上砍去,但剑很快一瞬就将蒙面人的手臂砍断。 “这是干什么?” 还在思索着,陈启明就发现那两个蒙面人的体温越升越高。 “我去,这是要自爆?” 明白是如此,陈启明想从两个蒙面人的怀抱中挣脱。但无论如何,陈启明发现怎么都挣脱不了。无奈陈启明只好就这么拖着两个蒙面人,向流晶河畔跑去。 降温必须要降温,说不定进水这两个机器就坏了。因此陈启明一头扎入了流晶河畔中,就在陈启明跳入流晶河畔的那一瞬间。留在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也看见了那从神庙中来的人。 可在神庙中的人没注意到的地方,一张劲弩射出的箭头刺入了叶轻眉的身体中。神庙中的人,见箭头刺入后叶轻眉倒下。神庙中的人没有半分惊讶,只是依旧毫无感情地走上将叶轻眉从太平别院中带走。 至此,太平别院中已然化作血光的战场。 没有一个生活在太平别院中的侍从,在这场杀戮中苟活。 带着黑骑赶向边境的陈萍萍,走到半路就听见身后传来追赶的马蹄声。接着,一个监察院中的探子追到陈萍萍的黑骑后。 “院长,京都有变!” “京都有变,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难道?随我回京都!” 接着,黑骑随着陈萍萍的调动飞快地向京都的方向奔去。而在陈萍萍没看到的地方,那位报信的探子在陈萍萍的黑骑调动后。从衣衫中,拿出一包东西放入口中。 抱着婴儿的五竹,在没有了那神庙中的人阻拦后。其他的那些,刺杀太平别院的人。在五竹眼中,都只是无畏的送命者。 五竹将那些从远处射来的弓箭,用手中持着大长棍击落后。一跃跳到了那黑骑迎面而来的地方,见黑骑来援那些还追赶在五竹身后的黑衣人再也不敢追逐。 接下来,就是陈启明和陈萍萍之间的对话。而在这一夜,太平别院中的血,似乎在诉说庆余年的故事真正开始了。 第十八章 水流向东人不复 流水从不会因为发生任何事,而停止它向前地涌流。即使是流晶河畔边的太平别院,发生了一夜的血案。但河水依旧在流晶河中奔腾向远方,带领黑骑的陈萍萍一路上不知斩杀了多少阻拦者。 在他们没打开太平别院的大门前,或许陈萍萍的心中还抱有那么一分幻想。可在黑骑打开太平别院门的时候,他看着杀戮过后的太平别院他沉默了。怪不得五竹见到自己时,说不相信自己。若是陈萍萍也经历这么一场变动,他自己也不会再相信那些在关键时候离小姐而去的任何人。 月色下,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听着流动的流晶河。陈萍萍越是不说话,他身后那些肃穆的黑骑就越是明白。这一夜的血案,必须有人为此次血案负责。 只是,他好奇,为何只见到了抱着婴儿的五竹。那同为大宗师的陈奇墨呢?难道,此次那些暗中的人,对太平别院的行动还有大宗师参与么?若是没有大宗师,那陈奇墨去哪了?为何没见到他? 或许这个答案,五竹知晓。可五竹现在,带着婴儿已经向澹洲去了。即使五竹现在在这里,他也不一定会告诉陈萍萍。因为现在的五竹,已经不再相信陈萍萍了。 庆国纪元五十七年,是一个胜利的年份。这一年,庆帝带领军队出征西蛮得胜而归。南庆再一次在诸国中,证明了它强大的军事能力。而得胜而归的庆帝,在知晓太平别院中的血案后。 大为震怒,命监察院特查此次太平别院的事件。无论生死,无论是朝廷大员,还是皇亲国戚。查到就彻底根治,定要给那些在太平别院中的亡灵一个安息。 得命后,陈萍萍带领的监察院又一次展示出其监察天下的强大实力。从皇后一族被灭开始,天下的官员在监察院的刀挥过时都战战兢兢。而在监察院所到之处,皆是风声鹤唳。 四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至少矗立在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在那夜过后变得格外冷清。若是没有人提及,那个地方就如同南庆的禁地一般。鲜少有人到流晶河畔,会知道太平别院的存在。而知晓太平别院存在的,也怎么也不敢亲自进入。 对于那大宗师陈奇墨的寻找,监察院一刻也没停息过。虽然在那一夜,有人说流晶河畔下游传来滔天巨响。似是有什么爆裂在河中,可监察院中人也去查探过但却一无所获。也有的人说,那刚归顺东夷的大宗师陈奇墨其实是假意归顺。 实际上,是潜藏于太平别院中的内奸。谋划了许久,只等监察院和京都守卫空虚时伙同东夷人围攻太平别院。因为,在太平别院中确实也找到了东夷人的探子。至于为什么找不到那大宗师,是因为陈奇墨做完之后便逃回东夷。 坊间对这个消失的第五大宗师,猜测无数。可大部分的南庆人都相信陈奇墨,是逃回东夷了。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一个东夷人大宗师能为南庆赴死。陈萍萍也派出监察院中的探子,在东夷寻找过陈奇墨可依旧没有半分消息。只是在查探陈奇墨的消息时,发现似乎不止监察院一伙人在找这位消失的大宗师。 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去到澹洲的范闲从婴儿长成一个小孩。或许是因为,范闲有着一个成人的灵魂他在澹洲的司南伯爵府中过的很安逸。虽然,府中的祖母同范闲讲过他来到澹洲皆是因为他私生子的缘故。可是,范闲依稀还记得。那天五竹叔,带着他闯出京都时的漫天箭雨。 还有,他记得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瞬间。除了五竹叔的声音,他似乎听见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很模糊,模糊到让范闲根本不记得那个声音是否真的存在。他想问五竹叔那个声音是谁。 可他明白,问了等于白问,就五竹叔的性格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偌大的范府,自从范若若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能那么简单就欺骗的小屁孩。 睡在床上的范闲,看着五竹叔交给自己的那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籍。这本书籍上的文字,他看了不止一次了。但五竹叔,却从未交过自己如何修炼。 要不是有前世的记忆,范闲可能依旧还未入修炼的门槛。 只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传闻中的那几大宗师一般? 这么多年的修炼,范闲已然有了不少的真气积蓄。可是这真气,为何如此的霸道,就像时时刻刻要冲出自己的经脉一般。 真气刺激着范闲的听觉,和嗅觉。即使在黑夜中,范闲依旧听到了屋顶传来的脚步声。 不成是有歹徒?想到这,范闲一下坐起将自己根本睡不惯的瓷枕放在一边。 没一会,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就打开门进入到房间中。 一番折腾和交集,范闲终于明白了这人似乎是那未见面的父亲替自己叫来的老师。 就这样,范闲就成为了京都三处监察院,以毒闻名天下的费介的学生。 墓地中,范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提问的人。范闲便,向费介问道。 “五竹叔,很厉害吗?” “可与四大宗师比肩,只是五大人平时出手不多。不然,天下宗师,便有五位了?说不定,也六位”? “六位?为什么会是六位?算上四大宗师,再算上五竹叔不是五位么?哪里来的六位?” “说是六位就是六位。毕竟天下,还有一位消失了的大宗师!” “消失,为什么消失?” “我也不知道。” 就算在阴森的墓地中,范闲依旧和费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而就在费介到达澹州范府的时候,一个长发长须,衣衫破碎的男子乘着破碎的小船从澹州的港口上了岸。 男子上岸时已是深夜,港口边的人根本看不清上岸的究竟是人还是什么怪物,吓得港口边的搬运工人,丢掉了手中的货物逃离了港口。 上岸的男子刚看见还有一个人没跑,走上前刚想问话,那人却被吓破了胆双眼一白昏倒了过去。“怎么就昏了,我都还没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没一会,手持火把的官差就赶到了港口边。火把将长发长须的男子围绕住,火光照亮了男子的容貌。只是因为男子的须发太长,根本看不出这男子究竟是何处之人。 在墓地中呆了一晚上的范闲,又一次来到了五竹叔买伞的房间中。 依旧是那么冷淡的五竹叔,范闲想起费介昨晚说的话。便试探着问五竹,那本他留给自己的真气到底该怎么修炼。可五竹叔的话,让原本就觉得无奈的范闲更加无奈了。 好了,一开始只是费介的坑爹小课堂。现在和五竹叔说了自己真气的问题,现在自己又要挨五竹叔的打。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的凄惨呢? 但除了挨打让范闲记住的是,当范闲问起五竹叔,那个老师口中说过的消失的大宗师时。为什么五竹叔却没有回答自己呢? 回到范府,看着坐在府中悠闲看着书的祖母。范闲很想对祖母吐槽,这两个师傅的坑爹。 可他拥有的成年人的思想,告诉范闲,虽然这两个老师坑,但这两个老师都是为了自己好。 刚踏进范府大门,就听见下人们谈论昨夜澹州港口抓到的海人的传闻。 什么鬼,这个世界居然除了这些真气,还有海人这种说法么? 带着几分好奇,带着几分不相信,范闲也不管午饭。跑到了澹州官府门前,只见一个长发长须的男子被衙役押解着站在官府门口。 范闲乘着自己的身形,顺利挤到了最前面。 “哟,这就是海人么?怎么感觉这人,不怎么像传说中能吃人的海人啊!” 还在这么想着,范闲就被那个天天坑自己的费介抓起来。 “小子,你怎么不回府吃午饭。一个人跑到这看什么?” 被抓现行的范闲,灵机一转便对费介说,“老师,你见过海人么?你看若是,你能用这海人来做你的试毒对象啊!” “海人?” 听见这个词,费介也好奇地抬起了头看向被押解在府衙门口的长须长发男子。 “这人怎么如此熟悉?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听见费介的话语,范闲心想老师是不是吃毒药吃昏头了。怎么会记得一个从海中来的人? 可是没一会,五竹叔的声音也出现在自己耳边。“嗯,这人确实似乎在哪见过。” 什么五竹叔终于走出了那个小巷子,还和老师说一样的话。见过这个海人,莫不是老师也向五竹叔下了什么药了。让五竹叔,也昏了头? 揣摩了许久,费介看着那呆愣着站在阳光下的海人。他想起了那年,用剑伤到陈萍萍的男子。似乎,就是这个模样。可是为何,一个曾经的大宗师竟会变得如此狼狈。而当年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想到这,费介立马在五竹耳边轻轻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五竹听后,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对费介问了一声。 “用我直接把他带走么?” 带走什么,带走这个海人?难不成五竹叔和老师,真的知道这个听说是从海中来的人。直接带走,这可是在府衙门口,怎么直接带走?费介和五竹的话,让小范闲陷入了深深地自闭。 第十九章 求求你们,去救下人吧! 但还没等费介和五竹有什么过分的动作,那长发长须的男子就挣脱开押解的衙役。慌张地走到费介和五竹的面前,用几乎绝望的口气请求道。 “费介,五竹,小范闲,我陈启明求求你们救救蔷卉吧!只有你们,能救她了!” 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名长须长发男子,让小范闲震惊了。难道老师还有五竹叔,他们真的认识这个被称为海野人的陌生人?但站在小范闲身后的费介,看着陈奇墨跪在自己面前。他除了震惊,就只剩下好奇了,这四年陈奇墨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让一个闻名天下的大宗师,变得如此落魄。他口中的蔷卉又是谁?为何他自己称自己为陈启明,而不是大宗师陈奇墨? 被陈启明甩开的衙役,见这个自己抓到的野人居然敢逃脱府衙的押解。似乎还和人群中的人,说什么胡话。这把我们府衙,还有衙役的脸放在什么地方?衙役带着几分愠怒地走上前,再一次将长须长发的陈启明押解住。见此场景,费介无奈只好从衣裳中掏出一块镌刻着花纹的牌子放在走上前的衙役的眼前。 衙役见这不修边幅的老者,在自己面前还掏出一块牌子。起先不注意看时,衙役还趾高气扬。但一仔细看,衙役立马被吓得跪在地上。 “我等不知情,竟冲撞了监察院提司大人。望大人恕罪!” “无事,我将这人带走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就行!” “是!” 见费介这么说,原本还押解住陈启明的衙役立马放开手。恭敬地让费介带着陈启明离开,而四周围观的好事者。见此人并不是,那能吃人的海野人也不再围观。 费介、五竹和小范闲,将长发长须的陈启明带到五竹所在的小巷子中。看着如同一滩软泥般,坐在地上的陈启明。小范闲带着几分疑惑地向费介问。 “老师,这人是?为何他会知道你?还求你?” 费介看着没有了半分当年锐气的陈奇墨,叹息着对小范闲说道。 “这,便是那消失的第六宗师,天下最年轻的大宗师,东夷陈奇墨!” “什么,大宗师?” 大宗师,大宗师,这个词代表了那些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一群人。从很久以前,小范闲就好奇这个世界的大宗师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可当真的有一位大宗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 范闲看着眼前这如同废物一般的男子,对这个世界的大宗师产生了无限的怀疑。 “你为何会在澹洲?” “因为,我知道你们在澹洲,所以我才来找你们的。” “谁告诉你,我们在澹洲的。”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 自己猜的,这也能行么?范闲听见眼前这个被费介称为大宗师的人和五竹的对话。心中想,莫不是这个大宗师还是那种能推会算得神棍? “你这伤,多久了?” 对于范闲和五竹的不干正事,费介做为一个用毒者,当他的手摸过陈奇墨的臂膀时。就感觉到了,他身上那极重的伤势。是什么,竟能让大宗师受伤。还是让一名大宗师的经脉,发生如此恐怖的断裂。 “很久了,我都记不得是多久了!” “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我陈启明,在此求你们,救救蔷卉!” 蔷卉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陈奇墨消失这四年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是眼下的费介最想问的。可,他不确定,不确定眼前的陈奇墨会不会告诉自己。 “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们什么。只是,你们能不能先去留蔷卉!” “好,毕竟小姐似乎也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喂喂喂,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要去什么地方,还要救什么人。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带上我范闲呢? 从范闲的眼中,费介看见了一分骐骥。但费介不知道该不该带上范闲,那可是能将大宗师伤至此的存在。带上范闲,万一有危险那自己该怎么和院长交代。范闲的眼神,不止费介能看的出。陈启明自然,也看出了范闲眼神中对于参加此次事情的渴望。 “小范闲,要去那就去吧。反正不过几个村野山夫,若不是我这身废物一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危险,也不会,跑来找你们。” “好!” 五竹斩钉截铁的话,让一旁的小范闲更是欢快起来。怎么说范闲,也是有一个成人的灵魂。总是在范府,看那些小孩子般的玩意的他早就对此厌烦了。 范闲,虽然才四岁,他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陈启明缓慢脚步地带领下,范闲、五竹、费介四人坐上了那张停在澹洲港口由范公子租下的小船。至于范公子是谁,那只有司南伯爵府的范闲,范公子了。 因为,无论是五竹、费介亦或是刚刚到澹洲的陈启明身上都没有什么钱财。因此,只能打着司南伯爵府的大旗了! 船在费介和五竹的滑动下,船只飞快地流向澹洲边的一个小岛。 刚上岛时,费介和五竹就感觉出岛上的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费介又说不上来。但看着五竹,五大人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顿。费介也大着胆子的跟了上去,若是有危险,想来咱们的五大人也是不可能没有感知。 可没走几步,一具倒地不起的尸首就出现在小范闲面前。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范闲见到的第一具尸体。说来,范闲发现自己的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小紧张的呢! 虽然费介想问,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具尸首,这尸首是属于谁的。但话到嘴边,有生生咽回了肚子中。现在走在他前面的这两人,都是大宗师啊!虽然可能一人,经脉破碎没有了先前的战力。但谁又能准确的说,这位大宗师经脉不会再恢复呢? 越往前走,地上倒着的人越多。而走到小岛上那个用简易的篱笆围绕起来的小村子时,费介和范闲便看见似乎整个村子中都没有了人烟气息。村子中的门都开着,可在每一道开着的门前都倒着一个人影。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些人都是曾经欺过蔷卉的。所以,他们都这样安静地睡去了!” 安静的睡去,原来一个人的性命在大宗师的眼中竟然只是安静的睡去么?当陈启明这位大宗师的口中,说出这一句话后。跟着的范闲,忽然对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位大宗师产生了一种厌恶。 费介也想说什么,可他明白那年的真相还得靠这个大宗师。所以,他还是没将埋怨的话从口中说出。对于生命,费介或许看的也不是那么重。作为毒家宗师的费介,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生死。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大宗师,口中说的不危险竟将范闲带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即使范闲未来将面对更多,更危险的东西。可就如同范闲在墓地中说过的一般,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就这么带着一个孩子,来到这种地方真的合适么? 随着陈启明的脚步,他们走到了一个位于村子外的小房屋中。看见那个房屋,陈启明脚步更快了,嘴中还再不停嘀咕着。 “蔷卉,蔷卉,你要坚持住,我来了。” 五竹的步伐显然是,比现在的陈启明更快的。当五竹打开那个小房间的门时,一个相貌并不是那么脱俗的女子倒在小房屋中的地面上。而五竹也发现,女子的伤口似乎有那么几分独特。 这种伤口,怎么似乎和那些倒在村子中的人一般。 “费介,费介,你救救她。” 费介听着陈启明的请求,连忙走上前。费介一看这尸体,似乎已然是毫无回天之力了。可是,这女子死亡的时间似乎比村子中的那些人都死的更早。女子的尸体,都有一点腐烂了。 而五竹示意的费介走近,同时指出那在女子身体上的伤口。 到这,费介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他将原本还站在陈奇墨身边的范闲拉到,自己身边。 “说吧,大宗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费介指着女子脖子上,浅浅的一道伤口。“这么快的剑,难道不是只有你才能做到么?” “我,我,我,是我杀了蔷卉。不,不,不,不可能,当年是蔷卉救了我。我,我怎么可能会杀死蔷卉,不,不,不是我是你们。是你们杀死了蔷卉!” 说话间,陈启明的体内又升起了一股强大而爆裂的真气。 费介不明白,范闲也不明白。按理说陈启明这位大宗师的经脉,都已经断裂。那这些真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为什么,他还能控制真气呢? 想不明白,但陈奇墨这位大宗师的剑就向费介和范闲杀来。看着那锐利的剑,五竹将随身带着的那根铁杆伸出挡住了那锐利的剑气。当陈奇墨的剑被挡住后,费介才看清他的眼中那双眼睛中已经被血丝所布满。 “是你,是你们杀了蔷卉,不是我,不是我!” 第二十章 疯魔的陈奇墨 见到陈奇墨那张充满血丝的眼睛,费介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大宗师会忽然间动起手来。这种模样,费介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那便是被监察院,关起来的北齐大魔王肖恩。 可为什么,作为东夷的大宗师陈奇墨也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陈奇墨的攻击没有半分的规章,就如同疯子一般地对着五竹手中的铁杆击打。而那把陈奇墨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的剑,在抨击了无数次的铁杆后。剑终于支撑不住碎裂在五竹面前,剑碎裂后,陈奇墨也跪在地上。 眼眸中的血丝开始慢慢消散,在血丝消散后。 范闲发现那个先前还在攻击五竹的这位大宗师,竟然走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村民面前跪下了。 他用双手用力的敲打锤击地面,直到手掌上的白色骨头突显出来后,陈启明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而一边的范闲和费介,看着疯魔的这位大宗师陈奇墨。 更加好奇了,这位大宗师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会要杀自己,一会又放弃了? 带着好奇和疑惑,费介和五竹将跪在地面上的陈奇墨架起。范闲看着那留在房间中的尸体,范闲叹出了一口气。现在他只有四岁,有些事,的确是现在的自己做不到的。 范闲只好跟在费介和五竹的身后,慢慢地走到船只边,坐上船只离开了这个发生了无数杀戮的小岛。小岛的位置越来越远,在船只到达澹州港的时候。 范闲已经看不清那座小岛,但范闲依旧记得那些小岛上的尸首。 被带到范府中的大宗师陈奇墨,在触碰到床的那一瞬间,他就倒在了床上。费介无法想象,这么多天这位大宗师是如何度过的。这四年,这位大宗师是如何度过的。 这一切,似乎都只能等这位大宗师醒来时才能知晓了。 在费介带着人进范府的时候,作为范府的实际掌权人的老太太已然知晓了这位听说是大宗师的人物的到来。而这听说,也是从那个自己一直就很喜爱吵闹的孙儿那里口中听来的。 至于,这毫无端倪进入自己范府中的狼狈男子是不是大宗师。范府中的老太太,不想知道。 至少从费介那略带恭敬的眼神中,老太太已经看出了一切。 躺在床上的陈启明,是第一次如此舒适地进入梦乡。 可在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一步步让范闲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人命究竟算什么?动不动一个大宗师出手,就如此轻易地杀死了一个村子的人。这是来自未来的范闲,所无法想象的。 第一次,范闲第一次对修炼的这本霸道真气产生一种厌恶。 似乎是想到了范闲,对今日在那个小岛上发生的事,会产生另样的想法。费介在深夜中,来到了范闲的房间中。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范闲现在才四岁。你问我怎么看,你认为我会怎么看?” “小滑头,四岁,你现在是四岁。可我也是第一次,见过一个四岁的小孩,见过那么多死人。还能安安稳稳地从那个小岛上回来。这样的四岁孩童,我费介可从未见过!” “嘿嘿,老师你懂得,我范闲只不过是聪明了那么一点。” “这般无赖,你果然是同你那娘亲的性格相差无几。” “只是老师,为何你们一定要救这所谓的大宗师?他如此的冷血,能救自己的人都能杀,这种人,这种大宗师你为何还要救?” “唉,你不懂。这位大宗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至少,在我见到这位大宗师的第一面时。他还是很和善的,对监察院中的兄弟也只是用剑的背面击飞。可今日,为何他会如此,费介我也是不知晓啊!再者,他身上可是有会让南庆都震动的消息呢!” “什么消息?老师,说说呗什么消息?” 这一夜,对于睡在床上的操控陈奇墨身体的陈启明来说很短。可对于费介和范闲来说,很长! 曦光才刚照进范闲的房间,范闲就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到昨天捡回来的,那个大宗师所在的房间门前。没一会,费介也不紧不慢地赶到了。 “你小子急什么?昨天,我可是对咱们的这位大宗师用了药!没我到,怎么可能醒过来!” 看着洋洋得意的费介,范闲很想一jio踢到费介那胖胖的脸颊上。 费介得意地推开门,却只见那长须长发的陈奇墨已然坐在了房间中的桌子前。 “来了?” “老师,这人怎么没中你的毒?” “我怎么会知道?” “中毒?什么毒?” 当陈启明的眼神看过费介的时候,费介只觉得心中一凉。“没什么,就是些安神睡眠的补药罢了!” “是么,那启明在此谢过费老了!” 说话间,长发长须的陈启明一直看着满脸好奇看向自己的范闲。 “你可真是像她!” “像谁?” “你的母亲!叶轻眉!” “大宗师知道我的母亲么?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知道,她很好!” 听见这么敷衍地回答,范闲又对这位大宗师产生了无限地幽怨。但他依旧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大宗师的经历,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大宗师叔叔,那你为何会......?” “你想问的,我会说,别急,范闲,费介你们都别急。” 接着,操控着陈奇墨身体的陈启明起身,将那大剌剌开着的门关上。 “那女子确实救了我,可杀那女子的并不是我。杀那女子的是,陈奇墨!” “这话说的,费介我就听不懂了!是陈奇墨杀的那女子,你不是陈奇墨么?” “不,我不是,我是陈启明。” 这句话,让费介懵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你不是陈奇墨,你是陈启明,那陈奇墨又在哪里?” 反倒是在一旁的范闲,听明白了。“大宗师的意思是,大宗师人格分裂了?” “是,还是你懂我。” 范闲的这句话却让一边的费介更加懵了“人格分裂?人格分裂是什么鬼?” 明白费介理解不了人格分裂的范闲,又为费介解释。 “这该怎么理解呢?嗯,就像老师你的身体中有两个你存在。” “两个我,一个身体。这是什么一个神奇的病。” 范闲的解释,让费介明了了不少。便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听陈奇墨,不对现在应该是陈启明的陈述。 “差不多就是如此吧,那另一个我,就是那陈奇墨。在费老知道的那一战中,替我抵过了一次必死危机。但就因为这次危机,陈奇墨这个人格发生了改变。他就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只要拿起剑就只会随意杀戮的怪物。” “那现在的你是?” “现在的我,便是那个不会随意杀戮的陈启明。或者说,是根本不算大宗师的陈启明。因为现在筋脉断裂的我,发挥不了半分大宗师的实力。” “既是经脉断裂,那为何那怪物一般的陈奇墨却依旧能动用那般强大的剑法杀招呢?” 听见费介的问题时,陈启明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夜跳入流晶河中的陈启明,并没有如同自己所想像的一般用河水将抱住自己的两个人的温度降下。 爆炸是避免不了的了,可这场爆裂不仅伤到了陈启明操控的陈奇墨的躯体。更让他体内,那些原本就躁动不安的真气更加躁动不安了。而随着真气的躁动,原本一直沉默在泥丸宫角落中的陈奇墨也跳了出来。 陈奇墨控制了真气,那些撕裂躯体经脉的真气。竟然被陈奇墨控制住了,这让陈启明觉得很神奇。 因为这是第一次,陈奇墨和陈启明同时存在躯体中。虽然一个控制着意识,一个控制着真气。但这次尝试,确实是陈启明没有想过的。而慢慢的,陈启明发现自己似乎控制不了真气。也控制不了陈奇墨的意识了,陈奇墨带着那些暴躁的真气似乎形成了另一个自己。 一开始的时候,陈启明认为这是好事。毕竟,陈奇墨也不再用一个人躲在角落。陈启明也不用再,在意那些暴躁的真气。反正有陈奇墨这么一个大腿,不抱白不抱。 这种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解决问题的方式,它不香么? 可一看陈奇墨动手就缩在泥丸宫中的陈启明发现,这种方式它确实不香。来到漂流到小岛上的陈启明,有很长的一段时光都是被小岛上的人帮助才得以生存。可不知是谁,在自己身边放了一把剑。 看见剑,陈启明带着几分兴趣地走过去拿起剑。可就在剑拿在手中的那一刻,一直同暴躁真气在一起的陈奇墨将陈启明踢到了泥丸宫中。自己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双目通红开始了无差别的屠杀。 陈启明在泥丸宫中想阻止,却无能为力。在陈奇墨杀光一个小岛的人后,陈启明终于蛊惑着陈奇墨去澹洲找到了五竹。 二十一章 平凡的日子里 而后在陈启明的教唆中,但求敌手的陈奇墨就亲自上了澹洲找到了五竹和费介。一开始,陈启明并没有把握五竹和费介会到那个澹洲边的小岛上。五竹答应了,他也就带着费介和范闲上了岛。 只是现在的陈启明,依旧不知道五竹为什么会上岛。难道他已经发现了,陈奇墨的不对劲了? 或许是这样吧,因为今日他依旧没来。又或者,他根本不关心这件不与自己有半分关系的事情。毕竟,五竹的性格就摆在那里。冷漠,是他对除了叶轻眉和范闲外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如此。 但从范闲的眼睛中,陈启明依旧看出了好奇。 “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啊!” “不会反悔。” “那这位长发长须的野人大叔,你认识我娘么?” “认识。” “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狠的人!” “这么牛皮的嘛!” 可是范闲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的陈启明并没有认识很多人。除了叶轻眉、陈萍萍、五竹、费介等人,陈启明就没接触过其他人。这或许就是宅男的本质吧! “对了长发长须的叔叔,那你知道娘到底是......”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问这些东西对你没有好处!” 范闲的问话被坐在一边的费介打断,费介并不想让范闲知道那年的那一夜中发生了什么东西。更不想让范闲,再一次被拖入那个阴谋诡计的深渊中。 而陈启明知道即使范闲不问,费介也会问。 “你们都不用问了,叶轻眉走的时候那些前尘往事也都随她走了。你们都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现在的你们能够面对的。” 听到陈启明这么说,费介心中任然有一丝丝期望。 “那院长也不能面对么?” “是的,就算是陈萍萍,监察院的院长也不能安然面对。” 这句话说出后,费介沉默了,他明白若是陈萍萍都面对不了的事情。那他费介,不过小小的一个三处主办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资本面对? “那长发长须叔叔,我还想问你,现在的你是陈奇墨还是陈启明?” 范闲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定下来。因为,若真是想他刚才所说的那样,若现在留在自己范府中的是那个无端杀戮的陈奇墨。那岂不是留了一个随时会暴走的炸弹,在自己的身边么? 当范闲问出这个问题后,陈启明微微笑着看向范闲。 “当然是陈启明,怎么可能是陈奇墨。因为我的手中,并没有拿着长剑啊!” 不知道为什么,陈启明的笑让范闲总是觉得很胆寒。难不成是因为在小岛上,见到的那满地的死尸的原因? “那大宗师今后要去哪?” “去哪,能去哪。现在我陈启明并不是那个,能横行天下的大宗师了!还有,若是我就这么走了,那小岛上的村民就这样让他们留在岛上么?” 听见陈启明如此讲述,费介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陈启明说要离开,那么费介可不放心就让这么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杀人狂魔到处走。陈启明留在那座小岛上,也是费介最希望看到的。 陈启明再次离开了澹洲,回到了小岛上。那座小岛,何尝不是陈启明为自己和陈奇墨做成的一个牢笼。小岛咫尺之地,似乎将这个曾经搅动风云的大宗师困住了。 在陈启明离开后,范闲又回到了日常的训练。每日雷打不动的接受,费介那坑爹的毒药课程,和五竹的挨打训练。就似乎陈启明来到澹洲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在范闲的心中,陈启明所说的陈奇墨,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已经在范闲的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回到岛上的陈启明,看着倒在地上的众多村民。他在小岛上找了一个风清水秀的地方,将这些村民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掩埋,在埋下所有村民后。这座曾经人烟鼎盛的小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时候,他很想大哭一场,或者找一个人倾诉一番。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启明就遗忘了如何去哭泣。或许,从他进入到这个东夷大宗师的身体中的那一刻起,他就被那个从小冷血的陈奇墨的记忆所感染。 陈启明也记不得如何去哭泣,以及如何去倾诉心中的秘密。 他缓缓走入那个村子外的小房屋,将身上那灰黄色的布衫脱下。倒在了房屋中的小床上,睡着了。他身上那些伤口,似乎在诉说着那四年中他的疼痛。可这无人的小岛,再也无人知晓了。 平淡的日子,总是如同流水一般顺着河流,快速额溜走了。 费介回了京都,临走的时候,他将那块曾经用过的提司腰牌给了范闲。 范闲也将那羊肠做的手套交给费介,范闲对这个教授了自己一身毒术的老师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而费介除了范闲,依旧无法忘记那个活在岛上的陈启明。 虽然在这一年的时间中,陈启明都很安静。安静的似乎让人,遗忘了那个澹洲边的小岛上还有这么一个大宗师的存在。可费介无法忘记,这位大宗师可是曾经能将影子大人击飞的存在。 因此在回京时,费介亲自到那个小岛上看了陈启明。当费介来到岛上时,陈启明已经将那个小村子清理干净。岛上也有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居民。而陈启明,依旧住在村子外那最靠近海的地方。 “你来了,是要回京都了么?” “你又知道!有的时候,我费介都怀疑你是不是真能预知未来。” “怎么,你想知道么?” “这话确实很诱惑,但我不想知道。我来只想问你,你会走出这座小岛么?” “问我会走出小岛,还是说你其实想问我。会不会再拿起剑?” “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因为有些事,你懂的,并不是我说不拿就不会拿的。有些时候,是世道逼着你拿起剑。” 听见陈启明这么说,费介沉默了。他明白陈启明话中的意思是什么,毕竟他也活在那个被世道逼着你走上监察院三处主办的这条路。若是他能选择,他也不会加入监察院。 “好,但我要你,记得,你欠我的人情可不止是一个了。若是范闲来求你做什么,你就当是我求的吧!” “这么洒脱么?你就不怕,我变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陈奇墨,出岛就将范闲杀死?” “你不会的。” 说着,费介就乘上小舟离开了小岛。而对于陈启明来说,或许这次和费介相见后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 费介的离开,范若若,就像是在范闲心中种了一颗种子。让范闲,对那个在祖母口中视为禁地的京都产生了无限的好奇。他问五竹叔,京都是什么样。 但五竹叔回答他的只有,不记得了。他也想去问那个岛上的,大宗师。可他又怕,这大宗师再人格分裂让自己小命不保。 在范闲期待着去京都的时候,留在岛上的陈启明一次又一次和陷入癫狂中的陈奇墨尝试交流。但无论陈启明怎么同陈奇墨说话,陈奇墨都是一副躁动的模样。 而在这种交流中,陈启明想起在以前的武侠小说中看过走火入魔的情景似乎和陈奇墨现在的模样差不多。于是,陈启明再一次开始回忆记忆中那些做了一年假道士读过的经典。祈祷,能用这些平和的道家经文,让躁动的陈奇墨恢复平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从范闲从祖母口中,得知红甲骑士来时范闲才可能回到京都的消息后。范闲就这么,一直坐在门口等着。 小岛上的陈启明,在这些年中不停地诵读道家经文。也将,陈奇墨的那种躁动压抑了不少。而不知为何,他体内的断裂经脉在陈奇墨安抚下来的同时也修复了不少。 读多了道家经文,陈启明总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空气中散发出一种不同的味道。而原本修炼那本《九阴真经》的陈奇墨,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中这种不正常的气而凝练的真气。所以,他的真气才没有那种道家的平和。 也是因为如此,在受到神庙中人袭击的时候。陈奇墨体内的躁动不安的真气,才乘机让陈奇墨陷入疯魔状态中。而现在,又是为何?为何陈启明再诵读,道家经文的时候,破碎的经脉能凝练出中正平和的真气。甚至,开始蕴养原本破碎的经脉呢? 或许,只能等范闲,去寻找他母亲叶轻眉的秘密后才能告诉自己答案是什么。而陈奇墨已然成为一个废人的消息,也被监察院长陈萍萍知晓。 他想亲自去问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回来的费介拦住了,那可是澹洲。若是将京都中人的目光,转移到哪。那是否会对范闲,带去风险呢? 陈萍萍还是不敢赌,因为陈萍萍上一次就在这位大宗师的手下赌输了。因此,他不想,也不能再去插手了。 二十二章 滕梓荆与红甲骑士 自从费介离开澹洲后,坐在皇宫中的庆帝就得知了这天下第五大宗师尚未身亡的消息。而这么多年来,其实庆帝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这第五大宗师所修炼功法的追逐。 甚至,东夷探子身上所拥有的功法,庆帝几乎完完整整的都有一套。 可庆帝明显的能看出,这些功法的一无是处。 但他怎么也忘不了,叶轻眉曾经和他说过,陈奇墨这第五宗师的真气的强大爆裂。 不过他想是这么想的,但那费介作为监察院中的老油条怎么都不轻易将陈奇墨这位大宗师所在的地方告诉其他人。无奈,庆帝只好派人在澹洲继续寻找。 春去秋来,夏蝉冬眠。平凡的日子总是过去的很快,而范闲坐在范府门口等待的日子过去的也很快。这几年,范闲将《红楼》的故事写给了范若若。 在京都城中,搏得不少大家闺秀的美称! 风雪雾霭,江流向海。在澹洲边的小岛上的陈启明,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岛上没有人记得几年前的血案,他们只知道在村子外有一位守着海的人。虽然那人不修边幅,但村子中的小孩子却一直很喜欢同这位守望海的人玩耍。 范闲依旧好奇,为什么五竹叔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怎么还不变老?依旧好奇,那不远处的小岛上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精神分裂大宗师现在过得如何。 可五竹叔依旧只是坐在小巷子中,卖着那根本赚不了钱的杂货。 那海岛上的人,也从没说过岛上有什么高手剑客。 平凡的日子过得如此之快,范闲也从一个小屁孩长成今日的如玉公子。他依旧在门口,看着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但今日似乎是不同的,那身穿红甲的骑士出现了在澹洲的街头。 红甲骑士到来时,监察院中有着机密任务的滕梓荆也来到了澹洲。作为四处的人,此次来澹洲的任务除了刺杀那范府私生子范闲外。他更有着绝密任务,便是去澹洲边的那座小岛上刺探那个消失多年的东夷大宗师。 这两个任务似乎第一个,还算简单。区区一个小屁孩,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么? 想到就去做,滕梓荆顺利地在范府的食物中下了毒。现在他所要等的,就是让这条鱼自己游上钩来。可他没想到,鱼是钓起来了。可这条鱼,似乎还会咬人! 谁说小屁孩,就容易解决的。倒在地上的滕梓荆,看着范闲心中十分地想吐槽。 可能怎么办,在范闲的叙述下,他明白自己是被安排了。 杀国贼,怎么国贼会有监察院提司的腰牌。怕不是在逗我,既然错已酿成,那就错下去吧! “范闲,你知道那消失在澹洲的第五宗师在什么地方么?” 当知道了有人要谋害自己后,范闲对那个陌生的京都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可当滕梓荆再这么问起时,范闲依旧在想眼前的滕梓荆到底能不能相信。 “你问这做什么?什么第五宗师,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你就别装了,既然我滕梓荆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你就说吧,监察院中早就有人知道这第五宗师在澹洲了。只是,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监察院中有人发现了,难道是老师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了?” “费老,没说,但有人根据你和费老在澹洲的动作推出来的。” “是那天的那两个衙役!” 当范闲口中说出时,滕梓荆就明白范闲肯定知道这第五宗师在什么地方。果然,自己没问错人。 “说吧,那第五宗师在什么地方?”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就自己去找。” 说着,滕梓荆就转身向港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滕梓荆走去的方向,范闲明白这人似乎真的知道那位大宗师在的地方。这事要遭,若是又让那个大宗师拿起剑。那等待滕梓荆,和那座岛上的人的将是灭顶之灾。 即使如此,那范闲就不得不亲自去一趟了。想到这,范闲立马跟上滕梓荆的脚步。 “兄弟,这是做什么呢?那地方,我熟,我们一起去!” 说着自来熟的范闲就将手,搭上了滕梓荆的肩膀。期间,范闲还想迷惑滕梓荆去其他地方。可这些小计谋,都被滕梓荆识破了。 在一番争吵后,范闲再一次踏上了那个记忆中布满死尸的小岛。 但岛上,现在已是大有不同了。才踏上岛,几个小孩的欢笑声就在范闲耳边响起。一个梳着小马尾的女孩,跑到范闲身边。 “哥哥,你们到岛上来干什么啊?” “哥哥们,是来找人的。” “你们岛上,是不是有一个大宗师。” 滕梓荆冷冷的脸,和口中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差点把小女孩吓哭了,见此范闲立刻将滕梓荆来开。蹲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玩意。 “妹妹别哭,你看这是什么好玩的?” 小女孩看见新奇的玩意,也不再哭泣了。而是去抢范闲手中的东西,“哥哥给我,哥哥给我。”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这东西给你。” “什么问题?” “你们岛上是不是有一个长发长须的人?那个人住在哪?” “有,长发叔叔住在海边。” 说着,小孩就从范闲手中将那东西抢走了。还是海边么? 听见小女孩的话,范闲想起了那间五竹叔和那个大宗师打斗的房间就是在海边。他还是在哪里么? 接着,范闲就一句话不说地向前走去。跟在范闲身后的滕梓荆,还在想海边的房子。海边是哪边?房子,是哪个房子?就见到一座房子,孤独地站在海边。而房子边,有一个长发长须的男子,盘着腿坐在海边。 见到房子,范闲缓慢地走近。 范闲发现越是走近这位大宗师,他的心就越发平静。那海浪声冲刷在岩石上的声音,都变得很有韵味,很有规律。 而滕梓荆跟在范闲身后,也觉得为何到这里他那些满身的杀气都在慢慢变得平静。 就在范闲走到男子身边时,男子撑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踏实!”睁开眼,就看见两个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其中一人,似乎和自己记忆中的范闲有几分相似。他便试探着叫到。 “范闲?” 被叫到名字的范闲,懵逼地看着这位记忆中的大宗师。我勒个去,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记得我。对了,当年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说猜我们就在澹洲。 难道这人,真的就是庆余年世界中的神棍? 反倒是,另一边的滕梓荆见到这位大宗师时。便要下跪, “监察院,滕梓荆见过大宗师。” 可他发现,自己怎么都跪不下去。似乎有一双手,在托举着自己一样。 “滕梓荆,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宗师了。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吧!” 话是这么说,可滕梓荆怎么可能相信。就说刚刚自己为什么跪不下去,这一点滕梓荆便觉得这大宗师又强了。 “说吧,你们两来找我有事么?” 滕梓荆上前,还想说什么话。就被范闲又拉了回来,“我们没事,就不是想念你老人家,所以上岛上看看你老人家么!” “什么老人家,小屁孩话都不会说。叫哥哥就行了,不过我反正不会相信你们就只是上岛来转一转这么简单。我猜你范闲,遇到了红甲骑士,快是要如京都了吧!” 被这位大宗师戳破后,范闲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是越来越把眼前的这位大宗师当成妖怪一般看待。“你,你,怎么会知道?”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会紧张的。滕梓荆说吧,你来找我是监察院有什么事么?” “我去,你怎么会知道滕梓荆是监察院的人?” “晚辈是接到了监察院中的任务来的,而晚辈亲自上岛不过是敬仰大宗师的风采!” “敬仰我的风采,我有什么风采。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在监察院中曾听闻,你一人之力破我监察院黑骑数十人,还将影子大人击退!” “哦,原来是这些前尘往事,那些都不是什么。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陈启明罢了。既然你们来了,那说明我也该走了!” “走,你老说的是要离开这里?” “是要!” 离开,当年老师不是说他这大宗师是自困在此么?为什么他又要离开了?难道,大宗师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又分裂出来了? “别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范闲,想当年我也算是搅动京都风云的人物。如今再回京都,那不是也正常么?” “那不知您老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范闲,送送您?” “不用,我和你们一同上路!” “您这莫不是在开玩笑?” “不,我真是要同你们一起上路。因为,你走了,陈萍萍定然不会让我安生地在澹洲快活的。而且,范闲我也需要你给我带来答案,一个我等了很久很久的答案。” “什么问题,你就不能问别人么?”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现在就只有你能回答我了!” 二十三章 再次回到京都 无论怎么说,现在走在回京都路上的范闲都觉得十二分的难受。不说混入队伍中的滕梓荆,就说那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格分裂的大宗师。 范闲就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自己看起来还算牛皮的红甲骑士。当听见,这人是那消失的大宗师的时候就恭敬地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大宗师,就是这么牛皮的嘛? 又一次乘着范闲租的船只,长发长须的陈启明再一次来到了澹洲。而这一次,他不再只是来澹洲骗人上岛。他,消失了多年的大宗师回来了! 又一次来到范府,而这次他终于是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而不是被范闲和费介架着,拉进门。而老夫人,见到陈启明时也不震惊似乎已然知道了陈启明会同范闲一起回来。从这,不难看出,范府在澹洲暗中布下的探子如此之多。 在下人的侍奉下,陈启明终于剃下了那长发长须。换上了一件,自己曾经最喜欢的白衣裳。而这些费用,陈启明肯定是没有的。他只能靠混,曾经在叶轻眉那混着吃喝住了了好久。现在既然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所以他打算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 洗漱后,范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依旧如同五竹叔一般年轻的陈启明。 “我去,你怎么和五竹叔一样。你们都不会老么?” “怎么能拿我和你五竹叔比较,我这是心态好,老的慢。五竹,才是真的不会老好么?” 不说范闲又如何同范家老太太,之间如何进行伤情的谈话。无论如何,他都要踏上那条前往京都的路。而在那些红甲骑士,拿着刀剑武器出现在这位人格分裂的大宗师面前的时候。范闲,还是紧张了一下。虽然陈启明,自己说,那个另外一个人格已经被他压制。 但不能你说是,那就是呀。那我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结果呢?然后,范闲就又一次作死的把剑在这位大宗师面前,甩了一圈。甚至,让陈启明都接触到剑柄。 可试了之后,范闲才确定了这位大宗师的危险程度似乎真的下降了不少。 但范闲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剑柄碰到陈启明手指的那一刻。陈启明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血光。可陈启明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感受到陈奇墨的暴虐真气,又一次流动起来的时候。陈启明立马继续默默颂念,道家的经文。这么多年的时间,陈奇墨那爆裂的真气已经被陈启明的唠叨颂念灭去了不少暴虐。而不知为何,陈启明在修复起全身破碎的经脉时。 也在自己的,自己的体内积蓄了不少真气。而这次修炼出的真气,终于不再是如同原来一般爆裂,躁动。为什么,陈启明一直选择住在海边。那是因为,陈启明发觉海边的空气中似乎更为纯净。 而且,海边也可以不引起多大的注意。因为他也汲取那清晨的紫气东来,中微弱的紫气。现在的他,只要不碰剑就能稳定的运转体内由道家典籍修炼出的真气。 可只要一碰到长剑,他依旧无法控制那属于陈奇墨的暴虐的剑意。而此次去京都,陈启明也只是想借范闲的手得到看清这个世界空气中那些污浊到底是什么?他更想,通过自己的手把那些他看过的东西。以及他想看看,范闲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中走出那条属于自己的路。 坐在马车上,随范闲一起经京都的陈启明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陈启明明白,范闲这是遇到了那个初次见面。就将范闲,当做敌人的言冰云了。 不如去看一看,这个言冰云。既然范闲都和前世那个,在手机中看过的男子又那么几分相似。那这个世界上的言冰云呢?是不是,也和前世中那个闻名的肖战是不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呢? 想到这,陈启明便掀开马车前的帷幕。下马车,去看看那个被许多监察院中的人围绕起来的马车。 原本围绕在马车边的监察院中人,见马车中除了范闲还有其他人。 立马警惕起来,同时将手中的武器都抽出来。 “什么人?” “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不愧是,当年消失的大宗师,陈奇墨。” “不,我不是陈奇墨,现在请叫我,陈启明。没错,就是陈启明。” 说着,陈启明就走出了马车。守在马车边的监察院众人,见这位曾经击败过影子大人的的大宗师从马车中走出。不知道是大宗师的威势,还是因为曾经打败影子大人的威势。 那些原本围绕在马车边的,监察院一行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别动,别动,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我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听着陈启明,说着自己不是什么坏人。但陈启明却越过了守卫在马车,身边的一众人掀开了马车前的帷幕。 “言大公子,聊一聊呗。” “可以。” 接着,陈启明就直接进入了马车中。在马车中坐下了,陈启明看着言冰云。像,真是像,要是让那些小姑娘知道自己能和他们的梦中情人一起坐在马车中。那还不得,立马取代自己的位置。 当陈启明满脸花痴的看着言冰云的时候,言冰云也带着几分好奇地看着陈启明。 “都说咱们言大公子,能迷住京都中的大多女子,今日一看真是不错。” “如此么?不过,不知道大宗师是怎么知道京都中的消息的。冰云记得,你似乎许久没回京都了。这些消息,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猜猜的。” “随便猜猜,冰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冰云也曾听说过,陈奇墨大宗师,曾经可是有一手能测鬼神之能!” “谁说的,怎么我都不知道。最近,似乎发生了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啊。还有,我可不是陈奇墨,记住现在的我就叫陈启明了。” “什么陈奇墨,什么陈启明都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只要你是大宗师,那就没有人能轻视你的存在。” “还是言大公子,看得清啊!” 谈话间,下马车和费介详谈的范闲也走回了马车。 “大宗师,神经病,人格分裂,走上路了。别再人家,马车中呆着了!” “这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掀开马车的帷幕,就看见费介的那一张大脸呆着马车的前面。 “哎呀,我去。这是谁家的怪物,快收拾走。吓得道爷我,大吃一惊!” “说什么疯话呢?” “大宗师,记得你和我保证的东西。那个陈诺,我相信大宗师可能还没忘记吧!” “什么陈诺,我不知道,我不懂。走了,走了。” 接着,陈启明就离开了言冰云的马车。直接走入了范闲的马车,才刚进马车。范闲就一脸震惊的看着陈启明。这位大宗师。 “怎么,没见过帅哥么?” “哥,哥,你刚刚说什么?道爷,难道?” “没错,哥也是穿越者。没见过么?你不是么?” 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仅是大宗师,还是穿越者,更是人格分裂。这哥们,可真是奇葩。还真是,前所未见啊! 但陈启明,却没告诉范闲,这个世界的穿越者,不仅只是你,我,还有你娘啊! 而且,这个世界的背后。还有很多,很多范闲从没想到的地方。存在着,你从未见过,更会让你震惊惊愕的东西。 “说说吧,五竹给你的那个箱子呢?” “什么箱子?什么五竹?” “你这小屁孩,当年我又不是没见过五竹。至于,箱子嘛,你懂得。我只是想看看。” 毕竟穿越前,陈启明还没看见那个箱子打开其中装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所以现在的他,想看看那个箱子中到底装着什么东西。说不定,就像前世自己在那些推送上看的一样,从其中掏出一把吓死人的枪械。 傲娇的范闲,一直在否认自己从未见过什么箱子。自己也没从五竹叔那里,拿到什么东西。至于五竹叔的存在,既然被陈启明看见了。那就抵赖不了了,就不解释了吧。 范闲就不相信,这位人格分裂的穿越者大宗师,陈启明能对自己做什么! 从澹州到京都,一路上颠簸不断。而在这一路上,陈启明都在默默颂读道家的经典经文。 而这种经文声一直传入范闲的耳中,起初范闲是无聊。到后来,范闲觉得是,嗯,这催眠曲,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几天几夜的时间,范闲的马车就赶到的京都中。而刚到城门口,陈启明就率先伸出头,顺便想范闲讨了几两银子。“范小子,给我点钱。” “你这老妖怪,穿越者,还来抢穿越者的钱。” “给点嘛,给点嘛。毕竟一个大宗师保护你,这怎么说也要上千两银子啊!” “你这大宗师,一般人可不敢用!” “给点嘛,给点嘛。就给点嘛,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就给点嘛!” 无奈,范闲,只好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陈启明。陈启明拿到银子,瞬间开心起来。一直在向马车外看,就这么在一路上确认马车是不是到京都了。终于走到京都门前,一个满脸笑容的王启年在城门前等待着。而当马车走到京都城门前,王启年刚刚抬起头,就看见同样从马车中伸出头,满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大宗师陈奇墨。 “大,大,大宗师,陈奇墨。” “错了,错了。接住银子,王启年记住我叫陈启明,不是陈奇墨!” 二十四章 庆帝你好! 从陈奇墨那里,将银子接过后。留在原地的王启年,已是被吓得颤颤巍巍。这就是三处费老口中所说的那个,杀人不眨眼,剑过不流血的大宗师杀人狂魔陈奇墨? 怎么会对我笑的如此灿烂,难道是说这大宗师喜欢笑着杀人? 不好,不好,城门外太过于危险了。我王启年还是先溜为上! 马车从那高耸的城门口进入,来往的士卒商贩将整个京都城装饰的好不热闹。说来,陈启明虽然到了南庆许久。可确实没进城中,好好的戏耍过一番。上次进城,就被那可恶的陈萍萍算计。而中断了自己的游览计划,现在范闲来了。 主角出场了,那是不是我这个小配角,就能清闲下来了呢? 不如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游览京都城。不如想想,去那古代才有的特色之地玩耍一番。想到这,坐在马车上的陈启明忽然激动了起来。 你说咱这大宗师,没钱去不了。钱是不可能有钱的,毕竟抱住了户部侍郎之子,范大公子的大腿。这条腿,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开,户部,户部是什么地方。那是管钱的地方,你说管钱的人他可能会没有钱么? 不可能! 同样坐在马车中的范闲,看着这大宗师忽然变得荡漾起来的面容。狠狠地在陈启明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呵,大宗师,你又在想什么呢?” “呃呃,没什么,只是故地重游心生感慨罢了!” 心生感慨,是什么样的感慨能让这位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大宗师,如此荡漾?难不成,咱们这位老乡还在京都中有什么老情人在这个京都城中么?若是这样,那我能不能挖一挖咱们这位大宗师,那些见不得人的风流往事呢? 想想,范闲就觉得很有趣。 就这样,马车中的两人都心怀不轨的坐在马车中。 进到马车中想对范闲,说一声自己先走了的滕梓荆,才进马车就见到满脸坏笑的两人。一时间觉得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 “范兄多谢了,到此我就先走一步了!大宗师,晚辈就先走了!” “你今后要去哪?为何要走,我这可有大宗师,难道大宗师都护不住你么?” “哟,怎么对话都改变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大宗师,我就是一普通人。” 但两人并没有理会陈启明,在一番款款深情地道别后。滕梓荆跳下了马车,在滕梓荆跳下马车时陈启明才想起来。这马车一路去,必然会进到庆庙。而范闲会同那个,手持鸡腿的他的天命相遇。而是那个时候,庆帝似乎也在庆庙中。 既然庆帝在神庙中,那么作为再次回到京都的我,是不是应该见一见咱们这位庆帝呢? 在思考间,马车就来到了那个范闲进京遇到的第一个可能危及自身的风险。但这个风险的出现,是作为真正的幕后黑手的庆帝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庆帝就在暗中将这一切危险都消灭于无形之中。 马车前换了一个人的情形,还是很明显的。看来,就算庆帝知道了自己可能在马车中也不会对他的谋划有丝毫的改变。 咱们的庆帝,就是这么的刚! 马车在神庙前,停下了。而当驾驶马车的人离去,在止不住好奇心的范闲就这么下了马车。 “范闲,向前走啊!去敲门,难道还要俺这个叔伯辈的老人,给你去敲门开门么?” 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范闲身后的陈启明,在范闲站在神庙的门口时。就听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陈启明,大声地对自己叫喊。 似是听到了有人在外大声叫喊,宫典打开了门。 “何人在神庙前喧哗!” 见是宫典出来,陈启明立刻对宫典大声叫到,“对对对,你没有看错就是那个站在门口跟哈士奇差不多的他!” “神tm的哈士奇。”范闲刚转过头,想怼回去,却发现陈启明又溜了。 无奈,范闲只好转过头,我说不是我叫的,你信么? 接着,就是范闲和宫典的经典场面。而这一切,都与陈启明无关。现在的陈启明,已经靠自己的轻盈的步伐,跃上了神庙的围墙。直接进入了神庙中那个主殿,等陈启明来到神庙主殿前。 他才从屋檐上跳下,大大方方地走到主殿门前。 “庆帝,古人陈启明求见!” 见有人竟然穿过了层层守卫,直接来到主殿门前。四周的侍从,都连忙站成战阵,抽出武器将陈启明围绕。 “让他进来吧!” 这时候,神庙主殿的大门中缓缓传来一道声音。让保卫在陈启明身边的士卒,都让开一条道路让陈启明进入到神庙中。 推神庙主殿的大门,走入神庙中的陈启明边看到跪着诚心祈愿的庆帝。 “哟,咱们的庆帝还会求神拜佛么?” “求个心安罢了!” “心安,庆帝的心何时安稳过?” “那你呢,咱们消失了那么多年的大宗师,为何又要回到这个风云的中心来呢?” “你认为,我不回来,澹洲的那个小岛上就会很安全么?毕竟,你想要的棋子不是已经从澹洲离开了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至少在京都中,我陈启明还是很安全的。庆帝,也不想看见有人直接掀翻你的棋盘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模样。难道,你也是和那瞎子一样?” “庆帝,我这不是不老,只是心态好罢了!” “好一个心态好,心态好就是随意屠杀一个小岛的人么?” “那些都是往事罢了,何必要重提呢?若是庆帝想和我谈往事,那我也甘愿奉陪!” “说的好,好一个都是往事了!那朕只想告诉你,这一次你可不要坏了朕的棋局!” “我定然不会出手,毕竟,我还需要庆帝的棋子为我赵东西呢!” “是么,朕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你不想知道。” 说罢,陈启明就转身离开了神庙的主殿。大大方方地又从一众侍卫身边离开,赶来的宫典还想阻拦一下就这么离开的陈启明。 却被打开门,走出的庆帝拦住了。 “放他走,他可是那南庆消失的大宗师,陈奇墨!” 听见这,陈启明慢慢转过头,对着庆帝笑道,“说错了,我不是陈奇墨,也不是大宗师,我只是陈启明罢了!” 接着,陈启明就笑着离开了神庙。从神庙中大大方方地走出时,就看见满脸怀春的范闲也从神庙的偏殿中走了出来。陈启明走到范闲身边,拍了一下范闲的肩膀。 “嘿,怎么了?大侄子,思春了?” “思春?你这人格分裂患者怎么懂什么叫思春?你怎么能凭空侮人清白呢?” “别回头,扶住我,范闲。” 原本范闲还以为,这位大宗师又要嘲笑自己。可仔细一看,陈启明的眼神中,忽然冒出了些许的血红色。一看这,范闲就觉得不妙,要遭。立马将陈启明扶住,向马车上走。 而当陈启明走上马车时,庆帝的身影也出现在神庙中。看着马车离去,庆帝觉得那费介说的话。什么杀人不眨眼,剑过不流血,多半是为了让那个自己不要去寻找这位大宗师而敷衍着说的吧! 坐上马车,陈启明又盘腿坐下,不停颂念道家经文。许久,才睁开双眼。 满脸疲乏地看向范闲,“大侄子,多谢了!” “哇,你这人,又开始了。不过,我很好奇,那神庙正殿中的是什么人,竟然让你身体中的另外一个人格都快跑出来了!” “这个人,你以后会见到的,别问,问就是你惹不起。” “我,我,我.......”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你想知道,你刚刚在神庙中见到的那个女子是谁么?” “我去,神棍,你又来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偏殿中遇到人了!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无他,贫道只是发觉施主最近红鸾星动,面若桃花,掐指一算,想必必是近期有好事将近。” “爪巴爪巴爪巴,我可不信你这鬼话。既然是我遇到,那我就要自己找。” “哟,小子还不信我的话。你要是不信,那后悔了别来求我!” 谈话间,马车终于来到了范府。下马车后,范闲在陈启明的催促下,上前敲门。可敲了一会,从侧门中出来一个丫鬟示意让范闲从侧门进。 “从侧门进!”见此范闲,心中虽有怒火,可也不好发出。 但是陈启明,便大声叫到,“范府的人呢?去哪了,对了,是柳如玉快给本大宗师开门。要本大宗师走侧门,本大宗师受不了这个气!” 听见陈启明的大呼小叫,边上的奴仆连忙上前劝导。 “这位公子,柳夫人正在午睡,你还是.......” 奴仆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启明打断。 “爪巴爪巴爪巴,给本宗师把正门打开。不然本宗师就让你们,知道俺的厉害!” 范闲看着在大门前耀武扬威的陈启明,心中有几分好笑。但又想到,他此次回京是想找谁想杀自己。陈启明如此张扬,岂不是会坏了自己的准备。 “陈启明,大宗师,别嚷嚷了!过来,走侧门!” “不行,本宗师,受不了这个气!” “那我想下大宗师,你的钱谁给你发?你在京都,除了范府,还能住哪?” 二十五章 庆帝再见! 先前还一直叫嚣着,要从正门走的陈启明终于也从侧门走了进去。而一路上,陈启明还在不停念叨着。 “真是不给本宗师面子,要不是看在范闲的面子上,我早就把范府闹得没面子了。看看是你范府柳如玉的面子大,还是我大宗师的面子大。到时候,我就不信范府能比本宗师的面子大。” 说着,陈启明又盯上了范闲提在手中的箱子。 “大侄子,这就不诚实了。你不是说没见过箱子么?那你手中提着的是什么?” 看见范闲提在手中的箱子,陈启明觉得有那么几分懵逼。因为他记得他带范闲离开太平别院的时候,并没有带这个箱子啊?五竹什么时候带上,这个箱子又将箱子给范闲的啊? 难道是我又忘记了什么? 果然,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十多二十年了。我也算一个老人了,记忆力下降也是很正常的。 说着想着,陈启明的手就不老实地向箱子摸去。但手才刚刚伸到箱子边,范闲就将陈启明的手拉开。 “把你的爪子拿开,这是你能摸的么?” “摸一下都不给么?” “不给!” “大侄子,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在范闲和陈启明的扯皮中,一个轻手轻脚的奴仆就走到陈启明面前。 “大宗师,柳夫人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上房。这边请!” “哟,不错。看来这柳如玉还是挺上道的啊!” 见那位恭敬的奴仆,指引着陈启明走向柳府的深处走。范闲也想跟在,陈启明的背后想走向那个奴仆为陈启明准备的上房。可范闲刚刚想走,就被另外一个奴仆拦在了原地。 “柳夫人想要见范闲少爷,因此少爷还是跟我们走吧!” “哟哟,大侄子,看来你是要被那位柳夫人,先折磨一顿了!” 说着,陈启明就满脸贱贱的笑容跟在奴仆的后面走了。可没走几步,陈启明又绕道回来。满脸献媚地走向范闲,“大侄子,你这箱子看起来很重,不如?” “走开,走开,不用你担心!” 再一次请求无果后,范闲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大侄子,可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另一边的柳如玉房间中,听到下人说那位大宗师安静地跟着下人离开了。柳如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毕竟是一个大宗师,若是今日咱们范府让一位大宗师走侧门的消息传出去。那京都中的人,那天下的人会如何看待范府? 柳如玉一直在后悔,今日怎么会昏了头,忘记了这个范府的私生子身边还有一位大宗师。 原本是想给这位私生子一点颜色看看,怎么现在变成对这位大宗师不敬了! 柳如玉真是后悔都后悔不上来,不过,她心中依旧很羡慕羡慕这位私生子,怎么会有如此的好运能得到一位大宗师的助力! 可现在看来,这位大宗师还算讲理,也还算好糊弄。 现在看来,这位大宗师似乎,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对范府对自己留下多少不好的印象。 终于舒缓了一口气的柳如玉,便听到下人传来,那私生子范闲已经在门外候着的消息。 好呀,这小子终于到自己手上了,那么就让范闲在外面这么等着吧! 接着,柳如玉就这么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下了。现在这小子,交到自己手上了那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来到房间外等着的范闲,等候了许久都没见房间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拥有一个成年人灵魂的范闲,就已然明白这位来势汹汹的柳夫人。以及可能是计划,刺杀自己的这位柳夫人似乎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明白了这一切后,范闲也不犹豫。直接让下人,为自己送来了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等待着柳夫人叫自己进去。 不说这边范闲和柳夫人的对决,另一边跟着奴仆走向上房的陈启明。在路上,遇到了急匆匆走向柳夫人房间那的范若若。从范若若见到陈启明的时候,那匆忙的步伐中陈启明就看出范若若就是去找范闲。同时,为范闲解决柳夫人的为难的问题的。 见到和记忆中那般模样有十分相似的范若若,陈启明便拦住了范若若。 “这不是范闲的妹妹么?” 忽然闯出拦住自己去路的男子,让范若若很是心烦。 “你是谁?干嘛在范府中?还拦住本小姐的路?还不让开!” “果然是范闲的妹妹,说话的口气还这么冲!这么不可爱的么?” “你,你,你,你难道就是哥哥在信中说的,同哥哥一起上京的那位大宗师么?” “哟,你认出本人来了。不过,现在我可不是大宗师了。” “既不是大宗师,那你为何还拦住我去找哥哥的路。” 说罢,就直接将拦住路的陈启明拉开。越过陈启明,直接向柳夫人所在的房间走去。留在原地的陈启明,看着范若若离去的身影。 “真是一点都不尊老爱幼,难不成本宗师就这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接着奴仆,就将陈启明带到一间装饰的极为华美的房间前。接着从中走出几个侍女,向走来的陈启明跪下。 “我等,见过大宗师!” 一看这场面,原来这柳夫人还给自己准备了几个驱使的奴仆么?终于有一天,我陈启明也要过上这丑陋的封建时代的生活了么?啊,我堕落了! 走入房间后,作为正经的大宗师的陈启明还是义正言辞(泪流满面)地将那些侍女赶出了房间。 呆在门边的陈启明,听着在那些侍女走远后。不动声色地从窗子中溜出,走向城外。 陈启明的脚步很快,没一会就顺利地溜出了城。虽然他知道,这一路上必定有监察院或者是庆帝的人发现了他的身形。可发现了又能怎么,他从前未在意过那些暗中的窥视。现在也从未在意,过这些暗中的窥视。 没一会,陈启明就来到了流晶河畔。看着那依旧矗立在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他想起了自己那段在太平别院中的咸鱼的岁月,至少那段时间他身体中的陈奇墨还能站出来和他说说话。 现在呢?陈奇墨每次出来,都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杀戮。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体内的陈奇墨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不知是自己修炼道家真气的原因,还是自己日日夜夜念叨道家经典的原因。现在的陈奇墨,似乎比之前越来越凶狠了。 就庆帝说起那年,小岛上的杀戮的时候。那些原本记不起的记忆,陈启明又忽然记起来了。那个血红色的陈奇墨,又一次想跳出来。而这一次,陈奇墨的力量似乎也更强了。 思索间踏入太平别院的陈启明,他明白体内的隐患若是再不解决。 那就由陈奇墨,这么一日一日地壮大,下一次陈奇墨跳出来的时候陈启明不知道还能不能压制住这个大魔头。 踏入太平别院中,陈启明看着那依旧的风景。陈启明明白,这个地方虽然已然相似可人和岁月在此处留下的痕迹已经不同了。 刚再向前走一步,一支羽箭就飞快地射向陈启明。当羽箭从陈启明身边擦过时,陈启明抬起手将那支注入了极为强大的力道的羽箭接住了。 “这箭术,不错!燕小乙,出来吧!” 才看见羽箭,陈启明便明白了。那位大内统领燕小乙,似乎也在此处。既然燕小乙在,那庆帝是不是也在。只是,陈启明刚刚才见了庆帝。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回京都了。 怎么又在这里,难不成,他一直怕着自己会回太平别院中么? 既然现在有人在这里守着,那我陈启明可不想再看庆帝那张臭脸了! “接着你的箭,记得,代我对庆帝说一声,庆帝再见!” 接着陈启明就将羽箭丢在地上,刚刚从暗中走出的燕小乙还没说一句话就看见这位大宗师就又从太平别院中离开了。可当燕小乙捡起,那支陈启明丢在地上的羽箭的时候。依然对那个离开的身影,表露出了无限的警惕。 当陈启明又溜进范府中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而等候在陈启明房间前已久的侍女,在敲了几次陈启明房间的门却不见门打开。侍女只好默默地等候在房间门口,毕竟是一个大宗师。 她一个小小侍女,怎么敢随便进入大宗师的房间呢? 可侍女依稀听到,房间中的窗户声音响起,侍女又敲了敲门。 “大宗师,大宗师。你,你,还好么?” “有什么事么?” 陈启明刚从窗户中钻入,就听见有人在敲房间的门。他显然不会告诉,门口的这位侍女他在踏入房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在地板上。 “大宗师,老爷叫你吃饭了。” 吃饭,好啊,陈启明发现自己跑了一趟城外太平别院肚子确实有那么一点饿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陈启明都一直住在岛上。每天都是面对岛上的东西,现在能吃点外面的好东西,陈启明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小激动的。 可刚走入范府的饭厅,就见到满脸各种色彩的范府一家人坐在饭桌面前。 二十六章 那就先耍一耍这小子 “哟,怎么大家都不动筷子呀,是在等我么?别这样拘束嘛,就当成自己家里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啊,随意点。你们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厚颜无耻的从前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入并在饭桌旁坐下。 坐着的范闲,见如此不要脸的出去吗想笑但迫于对面坐着的是范建却又笑不出来。 范建其实跟这位大宗师,不怎么熟络。但谁叫这位大宗师,是由范闲带回来的呢?他再怎么无奈,也不能当场对这位大宗师说什么。况且,陈奇墨以前就一直在太平别院中,说不定是叶轻眉给范闲留的什么后手呢! 坐在饭桌上的范思辙,见这位大宗师走进。说实话,他的心中是惧怕的。因为在茶馆中,那些说书人,都将这位大宗师描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的人物。 而范若若,却觉得这位大宗师,怎么一点宗师风度都没有,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大宗师倒是像那些,京都中的事井之徒。 柳如玉反正现在,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此次回来的是一个私生子,但这私生子竟然给家里带来一位大宗师。且先不说这位大宗师,性格如何,这脾气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嘛。若是能将他一直留在范府中,那京都中还有那个家族敢与范府作对? 毕竟,天下就那么几位大宗师,虽说不能留下来为范府做什么,但别人也不敢随意看轻范府了呀。若是范思辙,能从范闲手中把这位大宗师抢过来,那司南伯爵的爵位那岂不是稳了。 一时间,心思各异的几人都没动筷。就只有陈启明一个人,拿着筷子,拿着碗开始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发现还是没人动。陈启明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 “不是柳如玉派人去刺杀你的,范闲大侄儿,还有老古董范建。快吃呀,不吃我就吃完了!” 听到这句话,柳如玉先是震惊然后是感激。范闲和范建,听陈启明这么一说,也终于不板着快臭脸。拿起筷子,和碗慢慢地吃起来。 “你说,不是柳如玉刺杀范闲的,你可有证据。” 反倒是范若若,直接向陈启明问出了话。 “没有证据,只是柳如玉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胆子!” “没证据,你还乱说.......” 看着范若若,一副纠缠不休的样子。范建只好亲自下场,打断这场没有结果的谈话。 “好了,若若,大宗师说的话,怎么可随意不信?” 就这么被打断,范若若虽然还有话可说,但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对不对,范建,范大人内,现在我可不是大宗师了啊,请叫我道家传人陈启明!” “道家,道家是什么家?” 范闲看啊范建,似乎对陈启明所说的东西,产生了几分好奇。便连忙打断,“大宗师在澹洲时,练功出了岔子,说话颠三倒四的。父亲,切莫轻信。” “哎呀,是谁说我练功出了岔子的?范闲,不服走去比划两手?” “别闹!似乎,谁还差我钱来着?” 提到钱,陈启明明白这范闲是抓到自己的软肋了。毕竟,现在还不能和范府闹出什么矛盾。要不然,他就真成了第一位流露街头的大宗师了。 吃完饭,范建依旧是那副死鱼一般的臭脸。将范闲,和正舒服躺在椅子上葛优躺的陈启明叫去范建的书房。 一路上,范闲没什么话,只是一边的陈启明就如同一只付丧神。嘴中不停念叨着, “我不想去书房,我不想听那个老古董的阴谋诡计,我先回去睡觉,吃完饭睡觉这不是美滋滋么?” 可来到书房门口,进入到书房中后,陈启明又忽然正经起来。 接着,范建就对范闲讲了为什么要让范闲进入京都。除了成亲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理由更好么。那当然是没有了,所以范闲就开始气急败坏了。只是,陈启明觉得这范闲的气急败坏,似乎有那么几分尴尬的意味? 而在一边的陈启明,看着范闲和范建的谈话,觉得有几分混乱,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等一下,等一下,导演,这一幕,你们不是早就发生过了么?范闲大导演,你的演技似乎有那么几分不到位啊!还有,既然范建你配合范闲,在我面前再来这么一遍是要干什么?” “我去,你这神棍,难不成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怎么会知道,父亲和我曾经说过这些话了?这么牛皮,难不成你是从未来来的啊?” 被戳穿之后,范闲和范建都对陈启明表现出一种惊讶的神情。只是范建没有像范闲一般激动,而是在想这大宗师是不是在范府中藏了什么探子。探听了,书房中的谈话。若真是如此,那这个探子又是谁? “好了好了,现在范闲大侄儿,也知道叶轻眉和我们一样。那现在大侄儿,你有什么打算呢?” “所以说,你也认识我娘?” 当范闲指着陈启明,向范建问起时。范建淡定的说 “是,这位大宗师,确实认识你娘,而且似乎还和你娘关系不错!” 听见范建这么回答,范闲心中就如同吃了一个馊掉的馒头一般,心中波涛汹涌磅礴。这位看上去这么不靠谱的人,竟然还真的和我娘认识。那我娘,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大侄儿啊,大侄儿,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认识你娘,还和你娘关系很好么?你怎么不信我呢?啊,我心痛!所以,你们在我面前再演一遍,是有什么话准备告诉我么?” 当陈启明又一次问起时,范建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色。将范闲和范建所说的话,说了出来。 “是这样,既然宗师知道,范闲进京是为了什么,那范建就直说了吧!轻眉所创建的巨额财富,现在全部成了内库中所有。原本,按庆帝的话,让范闲进京娶了那林相的私生女。这样,范闲就能得到,那原本就属于范闲的内库。可现在,范闲说他不想娶那林相的私生女,所以......” “所以,我就想不如将娶亲的机会,让给大宗师叔叔您老人家,反正您现在虽然年纪大,但面依旧如同那年方二十的小伙子。再者,作为大侄子的我,实在不忍心,看一代大宗师到最后,竟然连个后人都没有。所以,侄儿我就忍痛割爱,将这机会让给叔叔您了!” 看着开始对自己不停说好话的范闲,陈启明想起来似乎现在的范闲还在找那鸡腿女。他不知道,这位鸡腿女,就是林相的私生女林婉儿。 如此,那不如耍耍这个小子。 “没问题,既然大侄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见陈启明忽然这么爽快的回答,范闲和范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范闲看着陈启明,那张老奸巨猾的面孔,心中不由思索,这老坑货怎么如此轻松就答应了?莫不是,又准备怎么坑我了? 范建却在想,大宗师一般不都是不在乎俗世中的这些东西了么,为何他会答应?难不成,是觊觎叶轻眉留下的内库。若是如此,那此事不能这样。 “想什么呢?既然有人送女子上门,那老夫肯定只能接受啊,毕竟也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至于什么内库,什么权利,你们两以为我陈启明会是那种人么?我可是一代宗师,我可是陈启明,那个助人为乐,雪中送炭,及时雨一般的陈启明。这事,既然能帮大侄子,那作为叔叔的我一定帮到底!等取过那私生女,陈启明一定将内库交给范闲!” 虽然范闲和范建,一时想不通为什么陈启明,会答应这个不合情理的请求。但范建觉得这样一来,将一位大宗师推出去。既能替范闲挡住,那些明里暗里的刺杀,又能在成事后得到内库的控制权,这岂不是一举二得么?只是,这陈启明说的话是否能相信呢? 是否在最后,能将内库交给范闲呢?这范建不知道,范建只期盼既然陈启明作为叶轻眉的故人,能将属于叶轻眉的交给范闲。 可范闲,总觉得,眼前这么答应自己的陈启明似乎真的不怀好心。只是,他不知道,这人格分裂的大宗师陈启明,到底哪里不怀好心了? 看着思索中的范闲,陈启明心中暗自得意。又能敲诈这一小子一手,这次要从范闲这敲诈多少钱呢?嗯,怎么说也得来个几万两?你说值不了,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事说通了,那么陈启明明白自己也就不该在呆在范建的书房中了。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了!拜拜了,您呢!” 可刚刚走到门口,又被范建那老古董叫住了。 “大宗师,范建还有话想同你说,范闲这事是你提出的主意,待我上书陛下决断。我和宗师,还有话要谈,你先退下吧!” “是。” 其实范闲,也想留下来,听听这不正经的大宗师会和自己的父亲谈什么。可范建不想让自己听,那么就只好偷听了。 退出书房的范闲,并未走远。而是在一旁,想偷听两人的谈话。可作为大宗师的陈启明,怎么可能没料到范闲耍的小聪明。 直接推开书房门,对呆在门边的范闲。 “大侄子,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没拿么?” 被陈启明识破,范闲无奈,只好回头叫了一句“老妖怪,便跑了。” 现在书房中就只剩下,范建和陈启明两个人。范建,先发话问 “陈奇墨我能相信你么?或者说,你留在范闲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是陈奇墨,记住了,我叫陈启明。你相不相信我,我不知道,但我留在范闲身边只是为了让范闲给我找一个我等待了许多年的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那那天晚上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你作为,那场事的亲历者,你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这个答案,你不能知晓,你也不必知晓。因为你承受不了,这个真相。或者说,现在还没到和你说这个真相的时候!” 二十七章 并不平静的一夜 “我承受不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承受不了?” “说了,现在,你以及范闲都是这个棋局中的棋子。除非有人,能将这个棋局打破。或者,有人能成为下棋的人。” 当陈启明这么说时,范建用质疑地目光看向陈启明。 “你没说你啊,难道你不是这个棋局中的人么?” “我是也不是,因为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去打破这盘棋局。或者说,成为下棋的人。” “大宗师,都不够成为棋手么?” “我说过了,我并不是大宗师!而大宗师,就真的能安然成为棋手么?” 陈启明的话,就如同在黑夜中亮起的闪电。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从太平别院的血案发生到现在这位消失的大宗师才出现。 是惧怕么?或者说,是在那一夜这位大宗师究竟经历了什么? 大宗师都无法成为棋手,那下这局棋的人又会是什么人? “所以,范建我只能劝你。不要再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因为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成为那颗被踢出棋局的棋子。” “那你?” “我,我至少还有大宗师的称号在呀!况且,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弱点存在吧!” 没有什么弱点么?确实,陈启明虽然是大宗师。但这位大宗师,首先是东夷人,又是一位形单影只的人。似乎,只有他才能知晓那一夜的故事而不受任何风雨。 “不说了,大宗师我累了。没什么事,就先溜了!” 在陈启明踏出书房门时,范建忽然想起那桩婚事。 “那你为何还要同意范闲说的话?” “同意,我同意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定好的了。我只不过耍耍这小子!” 定好的,定好的。难不成这一切,其实那位坐在宫中的人,都将这一切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范闲和林婉儿的婚事都不会变。 回到自己房间的范闲,刚走入就发现滕梓荆的到来。说来,滕梓荆可能是,范闲接触到的第一个似乎能和范闲成为朋友的人。 五竹叔,那是亲人。 不着调的大宗师,虽然范闲一直似乎觉得这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范闲也觉得这人似乎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滕梓荆刚刚来到,那位更不着调的范思辙也跟着来了。 “范闲,范闲,人呢?” 在滕梓荆躲好后,范闲才幽幽地从房中走出。 “有什么事?” “既然你范闲初到京都,那我作为范家的大公子怎么可能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呢!” “哟,不错,明事理,知道我是你哥,所以想来讨好我了?” “讨好你?没错,啊,就是讨好你。不过,明天的宴席上能不能将那位大宗师也叫上啊?” “叫他干嘛?” 范思辙也想说,叫他干嘛?看见那个大宗师,范思辙就觉得瘆得慌。可没办法啊,这是他娘叫他做的。范思辙也没什么理由,好拒绝啊! “当然是,瞻仰一下大宗师的风采啊!” “他,还风采?我怎么没看出来?” “哎,你就说行不行吧!” “哟,听说有人叫我吃饭。莫问题啊!什么时候?” 就在范思辙和范闲谈话间,陈启明的身影忽然就这么出现在范闲的房间中。 这忽然出现的陈启明,让范思辙吓得快跳起来了。“明明天,我我会告诉你们的!” 说完就,飞快地溜出了范闲的房间。惹得范闲一阵好笑,只是这陈启明来找我是干什么呢? “说吧,大宗师,亲自上门找我,是干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听见似乎有人在想请我吃饭。所以,我就来了。当然,吃饭这种事还是要积极一点的。” “哦,那现在没事了,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说着,范闲就想将这位大宗师,送出门外。 “范闲,你变了,你曾经不是这样的。不过,感觉你似乎在这里藏了人?嘿嘿,年纪轻轻,就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这可不行啊!” “你说什么呢?又疯了?” 可陈启明却径直向滕梓荆藏身的地方走去,范闲一路上不断阻挡。却依旧没挡住,走到滕梓荆藏身的地方。 “出来吧,滕梓荆!就是你了!” “前辈果然是大宗师!” 接着,滕梓荆就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范闲看见滕梓荆就这么走出来,气急败坏地又要撵陈启明出自己的房间。 “走,人,你见到了。不是你所想的那些,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急,说不定,我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呢?” “老神棍,别以为你能说对一两次,你就真的什么都知道了?我范闲,不信你!” “不信我,那我可走了。不过,我似乎知道是谁暗中想谋杀你,还有滕梓荆的家人在什么地方。不信我,那就算了!” 陈启明说话间,还向滕梓荆所在的地方憋了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向,范闲的屋子外走去。但他心中,其实在默默数“一、二、三、四,快叫我啊,不叫我就真走了啊!” 但就算陈启明走到房间门口,也不见范闲和滕梓荆叫自己。反过来是气急败坏的陈启明,转过身,却看见范闲阴谋得逞的笑容。就明白,这小子似乎知道自己肯定会转身。 “好了好了,不装了,我摊牌了!我确实知道,滕梓荆的家人现在一切安好。至于在什么地方,你们可能要去问一下那个你进城时遇到的王启年!” “还有呢?刺杀我的人是谁?” “不行,这我可不能说。怎么说,这第一件事只是免费附送给你们的,至于第二件事那就不能免费了。” “哟,还讲起价来了。那本少爷,就要看看你这神棍是否真有那么神。” 一边的滕梓荆却早已按捺不住,想去找那王启年问自己的家人在什么地方。却被陈启明拦住了。“别急,别急,你的家人好的很。现在你应该先想想怎么回报,救你的范闲范大少爷。” 不说这边,谈的正好的范闲和陈启明。皇宫中的李云睿,在知晓陈启明同范闲一起进京都时。心中就大感不悦! 为何,为何这大宗师总是要同自己讨厌的人一路。先是那太平别院中的那个女人,现在又是这个即将要娶自己女儿的私生子。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么?难不成,这范闲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么? 不,不可能。那一夜,参与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越是想,李云睿的内心越发难以安静下来。她明白,不能让范闲将自己所控制的内库接手过去。范闲,他不可能娶我李云睿的女儿! 想着,李云睿就亲自动身,准备去找太后,将此事拒绝。在李云睿去找太后的路上,庆帝坐在宫殿中回想着今日见到的陈奇墨。 他为何,说他自己不是大宗师了,为何又称自己为陈启明而不是陈奇墨了。还有若是今日,他不让燕小乙去太平别院守着那他要去太平别院中找什么东西。 可为何他只见到了燕小乙,就以为朕也在那里。作为大宗师的他,不应该亲自到太平别院中看看么?还是说,他知道燕小乙这个人是谁么?还有,为什么神庙中见到他的时候,他一个大宗师,竟然会怕我。莫非他又知道什么了么? 这个人,从他出现到现在,朕都觉得看不懂他。想着,庆帝又拿起桌子上那张他抄写了几遍的那些他不是很理解的语言。 道是什么?为什么,他留在太平别院中的纸张上写着都都是些根本看不懂的东西呢? 去到太后宫中的李云睿,同太后说了自己不想将婉儿嫁给范闲。可得到的,却是来自太后的责骂。既然范闲和林婉儿的婚事,不能改变。那么,只有让京都中的所有人都觉得范闲和林婉儿不合适。 继续,摸黑范闲这条路。才能完成,自己依旧掌控内库的夙愿。可现在,李云睿明白,范闲的身边有一位大宗师存在。若是不能将,大宗师同范闲分开。那么,自己的计划就不可能得逞。但要如何分开这两人呢? 回到自己房间中的陈启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忽然生发出了无限感慨,似乎是因为夜晚陈启明想的也很多。还是同样的天空,还是同样的京都可,人变了,变了很多。 记得之前和叶轻眉在太平别院中谈话时,陈启明问过叶轻眉她对未来的态度。那么现在的自己呢? 现在的自己对未来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呢?难道就只是作为一个过客,看着庆余年的世界开始到结束吗?若当自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是什么的时候。 那条属于自己的路,属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该走的路又是哪一条呢?或许,陈启明从未思考过。 叶轻眉来到这个世界,留下了他和那四大宗师,甚至建立如此强大的南庆。范闲,范若若,还有其他自己所见过的人都将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痕迹。 那么自己呢? 想到这,陈启明茫然了。他不能像五竹一样有那么悠久的生命,那么现在的他应该怎么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呢? 他,不知道! 二十八章 夜还很长 京都的夜,似乎比澹洲更长。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风云汇聚的地方,每个人都无法抱着平静的心态睡去。 找了太后无果的李云睿,明白现在她似乎得找一些强有力的帮手。而这个帮手,还不能是只藏在幕后的人。他必须要能,站在正面为自己说话。 因此,太子就成了李云睿最好的选择。找了太子的李云睿,建议不如一同去面见庆帝。可最后,落得的是什么? 依旧不过是一场,来自庆帝的斥责和怒火。因为,庆帝不允许,自己的棋子被他人所动。范闲,现在就是庆帝的棋子。 他要用这颗棋子,去做一些自己想做,但自己却不能去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想动他的棋子。那就是动了他,准备了那么多年的棋局。这是,庆帝无法忍受的。而同时,现在的他,似乎比原本可能的更愤怒。 因为跳出棋局的已经,有一个陈奇墨了。他不允许,再有人想跳出他为天下,为南庆建立好的棋局。所以,这一次,他对李云睿和太子的斥责也就更加凶狠了。凶狠是凶狠,可庆帝还是没有禁止这两位对范闲下手。怎么说庆帝也要试试这枚,好不容易落入自己手中的棋子有多大的能耐。 被斥责后的李云睿和太子,一个现在巴不得去杀了范闲。一个却在想,怎么才能将范闲拉入到自己这边。虽然长公主,并不喜欢范闲。可庆帝喜欢啊,看庆帝如此护着范闲。说实话,太子对拉拢范闲这件事还是有那么几分兴趣的。 再者,若是真的能将范闲这人,为自己之所用那么内库不相当于也是自己的了么? 可在李云睿面前,太子无法表达出这个想法来。当李云睿提出,准备用他的那本《红楼》去摸黑范闲的时候。太子,不想拒绝,因为太子他也想试试这范闲究竟有多大的火候值不值得。自己亲自下场,为这个范闲搏一搏。明面上李云睿,说只是想摸黑一下这范闲。 实际上,李云睿是想看看,那位守卫在范闲身边的大宗师。他的度在哪里,若是不清楚这位大宗师的度在哪里。那么,她将来下手的力度应该保持在什么一个分寸才不会让这位大宗师愤怒而出手。 太子只是看见了,李云睿这位长公主对范闲的手段只是摸黑。而在太子没看见的地方,似乎这位长公主对范闲的手段可不止这些东西。这个莫大的皇宫中,对进入京都的范闲和大宗师有想法的可不止这三个人。.除了明面上的这些小动作,在暗中对范闲的动作似乎还更多。而这些看不见的手段,才是真正会让范闲会陷入危险中。 不说皇宫中的危险,京都中的监察院在范闲进入京都的第一刻就知晓了范闲的还有那位大宗师的到来。相对于陈萍萍和费介,让言若海关心得范闲。言若海,更想关心得却是那曾经冲击过监察院的陈奇墨。对了,这位大宗师,似乎现在改名了,叫陈启明。 一个名字,言若海没想什么。毕竟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他想换什么都行可在这名字后代表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宗师。还有那,曾经能随意杀人的剑术。这么大的一个危险在京都城中,言若海不可能不去关心。再者,今日这陈启明,一来就自己一人去了那太平别院。 虽然现在太平别院中,已然没有什么。可这个太平别院,曾经也是聚集了整个京都的视线的地方。为什么这位大宗师,一回到京都就去太平别院。难道在太平别院,还留着什么没发现的属于这位大宗师的秘密么? 只是,为何这位大宗师在踏入太平别院后。马上又出来了,是在太平别院中见到了什么了吗? 不知为何每次一遇到,这位大宗师的事。言若海都觉得很头疼,因为这位大宗师似乎知道太多的秘密了。可这人偏偏还是一位大宗师,若他不是大宗师。那么监察院早就把,这位知道如此多秘密的人押到监察院中仔细审查一番了。 思索中,一处的朱格也急匆匆地走进。他也知道了,那位大宗师。又一次回到了京都,朱格明白这位大宗师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六处的影子大人,可以说是监察院中的最强战力了。可他都似乎不是,那大宗师的一合之敌。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影子更强,那这位大宗师的实力是不是也会更强了呢? 朱格现在急匆匆地到来,也是因为这样。因为在这位大宗师到来前,费介也曾经说过这位大宗师在澹洲那个小岛上的所作所为。若费介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的京都中若是发生和澹洲相似的事情。那么,京都中岂不是十分的危险的。 他想问一下言若海,是不是该加强一下京都中的侍卫。还有那范府周围的侍卫,和范府周围的探子的力量。只要一有事情发生,那就必须让范府处于绝对的监控中。 当朱格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言若海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这监察院中,朱格能和商量的也就只有这言若海了。陈萍萍和影子大人,也没有在京都中。现在就让朱格和言若海,处理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思索了许久,言若海还是觉得不应该就这么加强京都中范府周围的监察力度。若是为了一位不确定的,大宗师的因素就这么把监察院中其他的力量的都拉到范府。是不是过度重视这位不重要的因素了? 言若海和朱格虽然担心,可他们也明白。监察院不可能,就因为一些微小的东西而改变整个京都中的侍卫调度。还有,似乎陈萍萍其实暗中对进京都的范闲也有安排。这些安排,作为跟随陈萍萍多年的言若海也只是暗中有察觉。 但言若海和朱格都明白,就今天过后京都中的风云又要变化了。因为这位大宗师的到来,就代表着许多事即将发生。 夜半三更,在敲更人打过更后。范闲依旧还未睡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今天第一天进入京都中。他来到这个风云汇聚的京都中,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动荡不安的。除了动荡不安,范闲的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高兴的。因为他在神庙中,遇到了那个手持鸡腿的女子。 而这个女子的模样,也在范闲的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只是范闲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哪家的人。可是,他又纠结,若是找不到那女子又该怎么办? 还有,关于滕梓荆的事情。那个神棍一样的大宗师,说的话是否真的是真实的。若是真的从王启年那里,得到关于滕梓荆的家人的消息的话。那自己是不是该对,这位大宗师说的话多有几分的相信呢? 说起这位大宗师,范闲的心中确实是有说不出的滋味。在范闲的记忆中,那个大宗师的声音似乎是有几分和那个记忆中的声音相似的。还有,范闲对于那个大宗师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畏惧的。 不是其他,就是因为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范闲在那双眼睛中,看见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杀戮和血腥。他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那个大宗师。可是,范闲对于这个穿越者大宗师神棍般的预言该是相信还是不信呢? 若是这个大宗师说的话是真的,那自己到底该不该问这个大宗师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这一个个问题,一个又一个的浮现在范闲的脑海中。让范闲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所以在这个夜晚他怎么也睡不着。 二十九章 这只是意外 才刚刚进城一日,范闲的到来就让京都中的各种人产生了各种不同的心思。而同范闲一起进到京都的大宗师,那个消失了多少年的第五大宗师的再次出现。 更是让,京都中那些人对太平别院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有几分好奇心得人都开始再次注意起这个大宗师来。 且不提,这一夜,京都中的这些人都经历了如何的风霜雨雪。 昨夜纠结了几分钟的陈启明,就安然地在这种纠结中就这么睡去了。再次醒来,京都中的阳光已然照射到了陈启明的房间中。 虽然作为咸鱼的陈启明,并不想就这么起来。可他明白,似乎今天好像还有人要请自己吃饭。那么,作为自己在京都中的首次露面怎么也不能落了风度! 况且,陈启明好像记得今日的饭局上。范闲似乎,也会和别人冲突。这种时候,若是没有一身装13的套装。那么,这不是从一开始就输了气势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宗师,怎么也得有点宗师的风度才对呀。 但陈启明回头一想,怎么自己身上好像没得半毛钱。想到这,陈启明就觉得比较尴尬了。那天范闲给自己的银子,就这么用在买王启年的地图上了。 现在自己身上,似乎真的是没有半分钱。所以,又要去找范闲要点钱么? 不行,不行,既然厚着脸皮的要过一次,那就还能有第二次么? 陈启明觉得可以有,所以陈启明就立马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去向范闲的房间。 可来到范闲门前,敲了许久的门,范闲这小兔崽子都不开门。原本陈启明想破门而入,但想想这毕竟是在他人府上。陈启明只好放弃了,垂头丧气地向回走。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同样是来找范闲的范若若。 范若若见这位并不是很熟悉,但在哥哥口中讲起是十分恐怖加无耻的大宗师垂头丧气的走着。带着几分好奇,便对陈启明问道。 “不知大宗师一早,来找哥哥可是有什么事么?” 陈启明还沉浸在没骗到钱,所以不能买套装,然后很难过,很失望的感情中。并没有发现,向自己问话的人是范若若。便用满满地怨气的声音,回到。 “没什么事,只不过想向范闲借钱没借到,所以难过罢了!” 借钱,为何一位大宗师还要向哥哥借钱。那些大宗师,不是每一位都不拘泥于俗世之事了么。什么钱财,在大宗师的眼中都不是只是如同俗物么? 若是范若若的想法传到陈启明脑中,陈启明定会说,若你觉得那些是俗物的话,请你用这些俗物砸死我吧!况且,我这大宗师,并不是真实的大宗师啊!我只是冒名顶替的大宗师,那个杀红眼的陈奇墨才是大宗师好么! “不知大宗师,向哥哥借钱做什么?” “当然是买东西啊!不然,借钱难不成还能吃啊?” “若是大宗师不嫌弃,若若似乎也能借......” 原本范若若是不想和这位大宗师,发生任何的交集的。可满京都的人,都相信这位并不是很像大宗师的陈启明是大宗师。只不过听着眼前人,阴阳怪气的口吻。现在,范若若哦也想试试这位京都人口中很厉害,范闲口中很无用的大宗师到底有几分水准。 只是陈启明才听见“能借”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立马抬起了头看向范若若。眼中同时亮起了,那属于金钱的独特亮光。怎么把这位大小姐忘了,作为范闲的妹妹的范若若肯定也是个小富婆。还比范闲好骗,若是自己能,呵呵呵,越想陈启明越开心。 范若若看着忽然笑起来的陈启明,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但她还是想试试,这位大宗师到底又几分水准。 “大宗师,大宗师,借你钱不是不可以。只是若若想看看,大宗师有何实力被称为大宗师!” 听见范若若的要求,陈启明觉得有几分难为情。若是在范若若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那么想必会被其他人所知晓,那么对自己将来的布局可能会产生影响。不过又考虑,似乎自己最大的底牌那个红眼的陈奇墨只要不现身。 那么自己的底牌,就不会轻易被看穿。再者,适当的展露一些,也能震慑一下那些暗中的宵小之辈。还能从范若若,那里骗点钱用用这也是不错的。 果然,机智如我,这波我陈启明怎么都亏不了! “既然,范小姐想见识,那么本宗师就只好献丑了!” 说着,陈启明就身形跃动。瞬息间,就到了不远处的水缸前。接着,陈启明轻轻一提。就将水缸中的水,从水缸中提起。 陈启明体内的道家纯正的真气,牵引着离开水缸的水流在陈启明的手指间不断流转。 范若若原本以为,这位大宗师不过是骗子。可现在,看见如此奇异的场景,范若若,实际上也有那么几分震撼的。只是,这种震撼,范若若明白不能轻易展露。 运转真气的陈启明,看着范若若平淡的脸。 哟,这都还没让这小妮子震惊吗?那我就来手花的! 于是陈启明就将,手上环绕着的水平静地放入水缸中。水流滑入水缸,甚至未在水缸中惊起一分水花。接着,陈启明的身形再一次移动,一瞬间就消失在范若若的视野中。 范若若想追逐,就现在看来陈启明终于看起来又那么几分像真实的大宗师了。下一秒,陈启明的身影又出现在范若若的视线中。 只是这一次,陈启明的周身都流动着各色的树叶。树叶的流转,让范若若看不清树叶中的陈启明的模样。接着,陈启明闭上双眼。随着陈启明闭上双眼,周身流转的树叶也掉在地上。 范若若想,这就完了? 可下一秒,闭着眼睛的陈启明,忽然开始比划一套玄奥的拳法。若是范闲在场,一定会大声叫出。 “我艹,太极!” 随着闭着眼的陈启明的比划,满地的树叶也都随着陈启明的拳脚开始在小庭院中流动起来。真气牵引着树叶在庭院中流转,流转间带动了庭院中的空气。随着陈启明体内释放出的真气越来越多。树叶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没一会就在庭院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暴。 风暴的声响很大,甚至让刚醒来走出房间的范闲也带着几分好奇地向着声响发出的地方走来。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庭院中如同刮起了龙卷风一般。而原本守在范若若身边的奴仆,都因为害怕溜了。奴仆走时,拉着范若若。可范若若,却似乎痴迷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位于龙卷风中心闭着眼的陈启明,显然是看不到这一切的他的脑海中回忆着在功夫中看过的那个属于太极的经典场面。 心中想,这次就让这些人看看什么叫做装家!心中越想越高兴,无意间又加大了一丝真气的流露。因为这一丝真气的加强,范若若终于站不住了被风暴吸引起来。 见到范若若被吸引进风暴,范闲大声叫了起来。而范闲叫的这一声,也让闭着眼的陈启明睁开了眼。 “这小崽子,叫什么?我了个去!” 看着自己卷起的风暴,陈启明立刻停下了真气的流转。而因为陈启明真气牵引的停止,原本旋转着的树叶和刚刚被吸引起来的范若若也开始向下坠落。 范若若看着陈启明,拳脚的比划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根本没发现危险,等到范闲发出声音的时候才醒来。可是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浮在空中同时似乎自己在往下坠落。感觉到即将坠落的范若若,吓得闭紧眼睛。 停下真气的陈启明,才发现自己未来的大金主似乎被自己的乱玩牵累了。立马向范若若掉下的地方冲去,在范若若掉落的前一秒接住了从空中掉落的范若若。 见到范若若掉落,范闲也快步冲向范若若掉落的地方。可在范闲到达前,范若若却被一个人接住了。范闲仔细一看,那个白衣上满是泥土的身影。 “狗屁大宗师,你这又是在耍什么疯癫!” 尴尬的陈启明,听见暴怒的范闲的问话。带着满脸的尴尬,转过头看向范闲。 “我说,我只是想借点钱,然后发生意外了。你能信么?” “咳咳咳,大宗师,你能把我放下来么?” “当然,当然。” 说完陈启明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还抱在范若若的腰上。作为一个大直男的陈启明,顿时老脸一红。尴尬地将,范若若放下。范若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灰土。担忧的范闲,立马跑到范若若身边满脸担忧地问道。 “若若没事吧!你怎么能随便信这个,根本不着调的陈启明呢?他根本就不是大宗师,一会哥就将他赶出去!” 听见这么说,原本老脸一红的陈启明不高兴了。 “说谁不是大宗师呢?说要赶谁走呢?天内,大侄子要把叔叔赶走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你这人天理难容!不如今日,我范闲就替天行道!” 见范闲和陈启明又要开始斗嘴,范若若觉得这位大宗师确实是有能力。只不过这做人,似乎有点无赖的气味。但这么一位强者,在哥哥身边也是极好的,便开口劝诫。 “哥哥,刚刚是我让大宗师为我展示他的能力的。却不料,引起如此风波。是若若的不对!” 听见范若若,开口为陈启明求情范闲终于放过了陈启明。听见范若若,自己新的大金主似乎不生气。陈启明立马用火燎燎地眼神,看向范若若。 被陈启明这么一看,范若若忽地想起刚刚陈启明将手放在自己腰间的尴尬。于是更加尴尬地问。 “不知大宗师这是?” “钱啊,你看看我这一身灰。作为金主的范小姐,就不想赏赐点让我去买套衣服做身造型么?毕竟,今天范思辙还约我和范闲去吃饭呢!” 第三十章 阳光下的阴影 终于从范若若那里,骗到足够多的银子的陈启明换上了他脑海中构思已久的一套衣服。 素白色的长衫,配上翠色的玉簪,修长的发丝未全部盘起。而是随意地留了几缕在外,风一吹留在外的发丝随风飞舞。加上,素白色的步履,以及陈启明不知从何处找到的一根翠绿色的竹子。简单削出的竹笛,现在的陈启明觉得自己就是整个京都最靓的崽! 坐在马车中的范闲和范若若,看着自以为感觉十分良好的陈启明。 总是觉得想笑,但出于礼貌却又没笑出来。 只是一边的范思辙,看着陈启明的这一身。瞬间,就觉得陈启明的这一身很像那些,小说话本中’的仙人的模样。因此,范思辙觉得这一身必定大有赚头。 所以,范思辙就一直缠着陈启明想知道,陈启明是如何想出这一身服饰的。 但陈启明可不会告诉范思辙,这一身服饰,他不过是抄袭后世仙侠游戏中的装扮罢了! 倒是原本剧中,一直跟着范闲的滕梓荆现在听闻了陈启明的话语后。今日,却不见身影。难不成是去找王启年了? 刚下车,陈启明就看见。范思辙示意那些早已经埋伏好的市井之徒,当面给这位从澹州来的私生子范闲一个下马威。可那群人,还没走到马车边,陈启明就随意地挥了下素白的长袖。那群冲过来的市井之徒,就统统跪在了地上。 “范思辙同学,你这是从那找的人,让他们不必如此大礼!” 下马车的陈启明,笑着调戏范思辙。范闲看着那不远处跪下的一群人,瞬间明白了这位不怀好意的范思辙似乎是准备了什么。只是他并没有,完全理解身边这位大宗师的腹黑。 范思辙见到这一幕,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在走入酒楼时,范思辙忽然发现陈启明并不是跟在范闲身后了。不知为何,今日这陈启明竟然是跟在范若若身后。见到这,范思辙疑惑了。于是,刚刚走入酒楼坐下。范思辙,就对范若若问道。 “姐,怎么跟在范闲身后的大宗师现在跟在你后面了!” 范若若倒是没发现这一点,同样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陈启明。 “简单呀,这问题,因为现在范闲和我的雇佣关系结束了。现在,我的金主换成你姐了!” 听见这话,范闲刚刚喝下去的水差点没被呛出来。 “什么,雇佣关系?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么?怎么成我雇用你了?” “咳咳咳,那些都是细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有当时我不是没得选么。澹州我认识的人不是不多么。所以,只能麻烦一下大侄子你了!” 还没等范闲和范若若说话,范思辙倒是先问。 “那我能雇你么?多少钱雇你啊?” “这简单,等我在你姐那里赚够了。再说,少年崽,我很看好你哟!” “所以,你是把我们当成羊,来一个一个的剃羊毛么?” “金主大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做是羊了,好像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吧!没说过的,我可不承认!” 看着又继续无耻起来的陈启明,范若若实在是和刚刚那个在庭院中引起那么大风波的男子对比上。倒是范闲,似乎已经习惯了陈启明的这种没脸没皮。 既然这位大宗师的主意,现在范思辙打不上,那么范闲的《红楼》呢? 这笔生意,范思辙觉得可以做! 于是,就和范闲谈起了关于《红楼》这本书的运筹和售卖。陈启明和范若若,就在一边听着范思辙的宏伟计划。 没谈一会,那个咋咋呼呼的郭保坤就让手下去收范闲写出的那些《红楼》。 听见声响,范闲和范思辙、范若若都想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 但却发现桌子边,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自己。让他们三人,怎么都站不起来。 “勿轻举妄动,这不是有我坐在这的么?” 当那些禁书收书的仆人,将街面上的人都清空后。郭保坤,便坐着轿子出现了。但郭保坤走出轿子中时,下意识地向酒楼上看了一眼。却未发现,酒楼中的范闲一行人并未站起。 心中暗暗打鼓,但既然来了戏就要唱下去。 便开始了,他在街面上的宣讲唱道。只是,这一次因为范思辙被陈启明压住,没下去和郭保坤议论两句。这台戏,一时就成了郭保坤的独角戏。 原本郭保坤,安排在暗处的贺宗纬见此场景也不知该不该出来。场面一时间,尬住了。 街头的百姓,都在等着郭保坤继续他的豪言壮语时。一道冷清的声音,从酒楼中传出。 “我当以为是谁家的乌鸦,在街头嘎嘎乱叫呢?不过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的儿子罢了。小子,你是不知道本宗师在酒楼中么?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说着,陈启明放松了压在范闲等人身上的真气。接着从桌子上拿起盛满酒水的酒杯,向酒楼外泼去。酒水在泼下酒楼时,阳光透过酒水散射出夺目地光彩。 酒水落地,一身白衣手持竹笛的陈启明也落在郭保坤面前。 这一手,在京都中的街头百姓记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郭保坤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还想再说什么。但只觉得,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气势压迫在自己身上,让郭保坤有话也说不出来。而那些守卫在郭保坤身边的侍卫,也都拿着武器看着散发出无边威势的男子。 “我问你,你看过这本书么?” 陈启明从地上,捡起那本郭保坤丢落在地上的书本。轻轻拂过书脊,向说不出话的郭保坤问道。而男子问话时,郭保坤发现那股压迫自己的气势,也消失了。 “我,我,我,看过这本书与否与你何关?” “既是没看过,那你凭什么来说这本书应该被禁?凭什么评价这本书?” 每说一句,陈启明就向前走一步。而那些原本守着郭保坤的侍卫,每上前一人,就被陈启明轻轻一推便打飞一人。仅仅三步,陈启明就将那些守卫的侍卫全部击飞。 “郭公子,我问着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见状,在人群中的贺宗纬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只敢呆在,街头百姓中默默地看着。 看着被打倒的侍卫,还有这个素白长衫的男子。郭保坤,这一次确实是被吓坏了,他在男子的眼中似乎看见了一个恶魔。那些原本只是看个场面的街头百姓,见此也都默不作声了。 就在这宁静中,马蹄声忽然响起,朱格带着监察院的赶到才算打破了这个僵局。 “今日不知郭公子如何冲撞了大宗师,朱格在这替郭公子向你赔礼。还望大宗师,不要让我们监察院难做!” 见到朱格那张献媚的脸,陈启明收起了气势。对着朱格说了一句,“早就知道你们在这附近,我只不过逗一逗这后辈。算了,继续吃饭去了。” 话说完,陈启明便跃上酒楼。如同没事发生一般地在桌子边坐下,还对说着。 “吃饭啊,吃饭啊。这么多好吃的,怎么都不动筷子?” 反倒是留在街头的郭保坤和监察院中人,将围观的街头百姓赶走。又将那些被陈启明击倒的奴仆,从地上扶起。顺便将吓呆了的郭保坤,带进轿子。在进轿子前,朱格悄悄地在郭保坤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人便是,范府中住的大宗师!” 就在陈启明在桌子边坐下,吃起来的时候。一位身穿绣花长衫公子,也来到了酒楼中。走向坐在酒楼二楼中的范闲一行人,可刚走近就听见陈启明那威严的声音。 “何事?” “明日府上有诗会,想请范公子前去。” “好,我替范闲接下了,你可以走了!” 见陈启明如此冷淡,来人也只好慢慢地走下酒楼。在那人走出酒楼后,陈启明一改态度。懒散地对愣住的众人说。 “吃呀,吃呀,不吃菜都冷了。菜冷了,不是浪费钱么?” 这忽然间的转变,让众人都不是很能接受。还是范思辙先开了口。 “姐,你这笔生意做的不亏,确实是赚了啊!你和这位爷的关系什么时候结束,定要告诉我啊!能带着这位爷在京都转一圈,那肯定倍有面子。” 且不管范思辙的胡言乱语,范若若对这位变化如此之大的陈启明的印象可可谓是大为改观。 “哥,刚上来邀请你参加诗会的。便是靖王世子!明天,你去么?” “去,范闲怎么可能不去,毕竟他还没找到他心中的鸡腿姑娘呢!” “哥哥去,那若若也去。若若去帮哥哥,找那位哥哥心中的嫂子!” “好,金主都去了。怎么能少了我?” 范闲现在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陈启明,心中越发不知道这位大宗师到底为何跟在自己身边。现在又为何,转到自己的妹妹身边。他是有什么目的么?他为何要用,这般无赖的模样对待我们。是在隐瞒什么么? 陈启明从范闲的眼中,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借着抬起酒杯,陈启明看着范闲。 “范闲啊,你知道阳光的下面隐藏着什么么?阳光的下面,藏着的可是阴影啊!” 三十一章 风波骤起 “你的意思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陈启明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依稀听见陈启明说话的范闲,满眼疑惑地看向陈启明。可陈启明被范闲问起时,却是满脸的茫然。“啊,范闲,大侄儿,你是不是幻听了么?” “可是我明明听见了,陈启明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不信问问范若若和范思辙。” 当陈启明这么说时,范闲看向范若若和范思辙。但从这两人懵逼的表情中,不难看出这两人明显没听见陈启明刚刚说话。 无奈,范闲只好继续埋头吃饭。吃完饭后,范闲一行人走下了酒楼。 刚走出酒楼,陈启明便借口和范闲、范若若说他有事。接着陈启明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范闲一行人面前。范闲带着几分疑惑和几分不解,坐上了马车。 而在酒楼前消失的陈启明,没一会就来到了京都中那位靖王世子的府邸前。随后陈启明一跃而起,跳进了靖王世子的府邸中。当陈启明才跳进府邸,一位身穿白色衣手持长剑的剑客,就挡住了陈启明前进的道路。 “哟,这不是太子的走狗,谢必安么?你老人家怎么会在,靖王府上?” “知道是靖王府,你还敢乱闯。你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启明。” 听见来人就是那,刚刚在酒楼前大闹一场的陈启明,那位消失的东夷大宗师。现在他怎么来靖王府上,难不成他知道二皇子和靖王世子的关系了。 “原来是大宗师,不知您来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其他事,就是来找一下你家二皇子。” 看着如此陈启明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谢必安的心中已然是波澜渐起。这陈启明才回京都,怎么就已经知道二皇子和靖王世子之间的关系。难不成陈启明在京都中,暗中还留有一些势力在这么多年间为陈启明打探消息么? “让开让开,我的时间紧,见完二皇子我还有其他事情!” 说着,陈启明就向谢必安拦住的道路上走过去。可陈启明刚一动,谢必安的手中的长剑就向陈启明的死穴刺来。剑刚刚刺到陈启明的身边,谢必安就发现自己的剑在陈启明身边几毫米的地方停下了。 “谢必安,你这剑不错!” 然后陈启明的手一挥,就将谢必安和他手中引以为傲的长剑击退。没有了谢必安的挡路,陈启明继续向靖王府中走去。没几步,陈启明就看见那个吊儿郎当的二皇子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亭子中。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好不快活! “二皇子,今日看起来兴趣不错啊!” 还在读书中的二皇子,沉浸于书本的世界中。显然没听到,谢必安和陈启明之间的打斗。直到毫无声息的陈启明走到身边时,才发现侍候自己的人换成了这个自己没见过的人。 “你是谁?” “我是谁,二皇子没有半分推测么?” “回到范府的大宗师么?”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毫无忌惮的陈启明就对着二皇子坐下了,坐下后从二皇子面前的桌子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葡萄放入碗中。“二皇子,这水果不错!” “说说吧,本皇子有什么是值得大宗师亲自上门的?” “没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别动范闲!” 这句看起来和先前谈话,并没有什么联系的话在二皇子的耳中却似乎闪过一道雷霆。他不知道陈启明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对范闲有想法的。但二皇子就这么看着陈启明一副十分肯定的模样,说实话二皇子的心中似乎是有那么几分慌乱的。 “大宗师您说笑了,我到现在都未见过范闲范公子。怎么能说,我对范闲图谋不轨呢?” “你没见过范闲,可你已经听说过内库即将交到范闲手上这件事吧?” “我听说过,可现在庆国可不止我一人听说过,大宗师为何只怀疑我呢?” “好了好了,不和你在这里说废话了。我要先走了,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若是日后,发生了什么我陈启明,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接着陈启明一只手从桌子上又拿起几个葡萄,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 “二皇子,肯定不介意我再拿几个葡萄吧!” “随意!” 在陈启明离开后,二皇子看着留在桌子上的手印发起呆来。就在二皇子发呆中,谢必安叫上靖王世子和靖王府中的军士赶到二皇子面前。 “殿下,那位大宗师呢?” “走了,他就这么走了。你看看他,还在桌子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二皇子看着陈启明离去的方向,他忽然对这位消失了那么久又回到京都的大宗师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原本,二皇子以为,范闲可能是一位有趣的人。但现在,在二皇子眼中这位大宗师似乎也很有趣啊! 就在陈启明从二皇子府上离去的时候,陈启明今日在街头对郭保坤做的事情已然传到了庆帝的耳中。庆帝看着范建,一早便呈上的奏疏。上面清楚的写着,范闲不想娶林相的私生女,想让回到京都的这位大宗师代替范闲。 而后,又传来陈启明当街恐吓郭保坤的事。还有一早,陈启明就在范府中引起风暴的事情。庆帝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这位大宗师的脑中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将他当街恐吓郭保坤,可以看做是保护范闲。一早在范府中引起风暴,可以看做是他在向京都中的人展露自己的实力。可他为何会答应求娶林婉儿这件事呢?难不成,他是为了叶轻眉的内库?但这个理由,庆帝觉得其他人可能会相信。可庆帝,绝对不会相信。 若是他在意叶轻眉的内库,那么他就该在当年陈萍萍邀请加入监察院时。同意陈萍萍的邀请,那么到现在他在南庆的势力绝不会低于陈萍萍。 可当年的他,已然拒绝了。现在,他如此答应庆帝觉得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如何处理,那既然这位大宗师同意了。就不如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现在原本就混乱的京都的水更加混乱一点。 距上一次下人传来关于陈启明的消息,才过去一小会。又来了一个侍卫,再一次传上了陈启明在京都中的消息。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庆帝觉得这位大宗师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而这种看不懂,却让庆帝觉得更加有意思了。 宫中将范建提出,让大宗师代替范闲求娶林婉儿的消息传出后。宫中的李云睿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一时间迷茫了。 难不成这位大宗师,还在考虑代替范闲接手内库呢? 或者说,难不成这位大宗师和范闲之间签订些了什么其他的约定了么? 还是说,这其中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么? 那么对范闲的计划,还应该继续么?庆帝是否答应,将人选交换呢?若是庆帝答应了,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就这么将内库交给这位大宗师么?若是是这位大宗师,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其他手段来对付这位大宗师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产生在李云睿的心中。这时候李云睿发现相对于之前的范闲,现在遇到了这位大宗师她才发现。自己那些以为能轻易对范闲完成的一些手段,似乎在大宗师面前都变成了空话。所以,李云睿必须要阻止,无论如何不可能将此次娶亲的机会,交到一个根本对付不了的大宗师手上。 因此,现在李云睿必须要为这件事,开始在宫中和朝堂中运动起来。 似乎这位大宗师,其实是东夷人,是么,那么这个理由似乎能成为自己的武器。 南庆的内库怎么可能交到一位,东夷人的手上呢? 消息传出,刚刚在街头偶遇范府中马车的林婉儿一回到皇家别院就听闻范建的提议。一边的叶灵儿,听见林婉儿能嫁给一位大宗师心中很是激动。 毕竟,叶灵儿是一位武者。可在林婉儿眼中,这一切就不一样了。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位那所谓的大宗师。她的记忆中,依旧是那个在神庙中遇到对自己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的男子。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这个男子。 现在她却要一会被许配给一位,未曾相识的私生子。一会又听说,可能被嫁给一位大宗师。林婉儿对这两人都没有丝毫好感,也抱怨那庆帝和母亲根本就不懂自己心中所喜爱的究竟是谁! “林姑娘你好!” 思索中,一位男子从墙边跃入皇室别院中。叶灵儿见此人,竟如此肆无忌惮心中大为恼怒。一掌便向男子打去,而这一掌还没打到男子却发现男子的身边似乎有一层什么东西保护着一般。 叶灵儿的掌力打到这层东西上,就被弹开了。 “小姑娘,息息火,我是来给林姑娘介绍上好姻缘的。” “你,你是谁?” “我是范闲身边那个被称为的大宗师,陈启明。可实际上,我并不是大宗师。” 这边,陈启明才和林婉儿聊上。找到了王启年的滕梓荆,就带着王启年找到了范闲。范闲听着王启年的诉说,心中不由得的大为震惊。那个神棍的推测难不成是真的,那当时那个神棍和自己说的知道自己在神庙中见到的女子是谁。 难不成这也是真的? 不行,我要去找那个神棍! 三十二章 石碑 或许那位神棍,真的能知晓未来发生的事?这个念头,才刚在范闲心中产生就如同在范闲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而根据范闲记忆中那些关于陈启明的记忆,就让这颗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 他现在除了想去找这个神棍,问那天自己遇到的神庙中的女子是谁之外。 他对这位从从一开始就在澹州相遇的陈启明,心中产生无穷无尽的好奇。 “王启年,听说你在监察院中主管档案,那你那里有这个东夷宗师陈奇墨的消息么?” 看见站在滕梓荆身边的王启年,范闲忽然想起京都最大的情报机构中的人不是就在自己面前么?再说了,我范闲似乎还是监察院的提司。找一个陈启明的资料,应该不难吧! “大人,监察院中确实有不少那位大宗师的资料。可小范大人你知道,小人职位低,这种资料......” “没事,我范闲可是三处费介的亲传弟子,还有提司腰牌让本公子陪你走一趟。” “那好,就劳烦小范大人,陪我去监察院中一趟。” 一边的滕梓荆知道自己是一个已经,身死了的密探因此他也不好再去监察院。而对于他来说,那个让他找到京都中的亲人的恩人还没见到。况且,范闲之前也说想找那位大宗师。不如, “你们既然要去监察院,我这身份不宜再去。不如,就让我去找那大宗师吧!” 范闲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滕梓荆这种淳朴的古人,既然此次是陈启明指点滕梓荆,滕梓荆才能不用费那么多的周折就找到家人。现在,滕梓荆必然是要去找那陈启明谢恩的。 如此,范闲也不阻拦而是就这么让滕梓荆离开。 范闲和王启年刚走到监察院门口,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就从监察院中的大门中跑出。这场面,倒是让范闲吃惊了不少。难不成这监察院,暗中还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不过看着身边的王启年一脸平静,还有边上另一个身穿监察院中服饰男子的解释。范闲也就只好,见怪不怪了。在王启年的指引下,范闲来到了监察院中存放情报的地方。看着浩如烟海的卷轴,范闲心中思索这监察院中到底是藏了多少天下的隐秘。 相对于已经愣住的范闲,一边的王启年反倒是很平静地寻找着关于陈启明资料的记录。 一边翻找,王启年就一边叹息。自己的命怎么这般不好,先是老老实实地将同僚的亲人安置好还花了大价钱。原本想能通过这,得到一笔补贴。可没想到,这指点滕梓荆找到自己的却是那惹不起的大宗师。好了跟着滕梓荆找到了,范府的公子少爷范闲。 又以为自己可以赚一笔,但现在一看这范闲还真是监察院中的提司! 得自己的小算盘,又得重新打量了! 现在还要自己找那位大宗师的资料,若是被那位大宗师知晓,自己这不是出力不讨好么? 于是王启年越找资料,脸上的神情越发沮丧。这种沮丧的神情,被一边安心坐着喝茶的范闲发现。“王启年,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是给谁看呢?” “小范达人内,您要找的可是大宗师的消息。若是被那位知道了,我王启年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内!” “没事,你安心找。我保证,那什么陈启明绝对不敢对你动手。” “这可不好说,你是不知道那位在我们监察院中留下的赫赫威名。” “什么赫赫威名,我怎么感觉你们监察院中的人都很怕他!” “小范大人内,资料我找到了,您还是自己看吧!” 范闲接过王启年递过来的书卷,上面写着陈启明从一开始出现在南庆。到后来与陈萍萍之间,发生冲突的事件。到后来,不知为何再次消失的经历。 读过书卷后,范闲对这位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陈启明有了更深的了解。只是范闲总觉得,这份书上写的东西怎么东拉西凑的感觉一点都不全。 “王启年,监察院这是怎么做事的?你看看,这陈奇墨为何会与陈萍萍发生冲突的原因也没写。这上面,陈奇墨为何会消失的原因也没写,就写了他怎么出现在南庆。以及当年和监察院院长陈萍萍之间在京都大战的场面。还有消失后,在澹洲什么一人一剑血洗小岛村庄的事情。这根本就不像是一本关于他的资料。倒像是,一本宣传他赫赫战绩的资料。” “这可不能怪我们监察院,因为关于大宗师的资料原本就很少。像什么他为什么会和院长起冲突,为什么消失那些都是隐秘!小范大人,隐秘你懂么?” “这样么?” 从王启年的口中得出了,这个并不会让自己惊讶的结论后。其实范闲也明白,陈启明作为一个知道范闲他娘叶轻眉的存在。还有五竹叔的存在的男子,他的消息怎么可能让一般人查到。 想到这,他再次记起费老曾经说过监察院是叶轻眉所创立。而监察院中似乎有,关于叶轻眉的一块石碑。虽然这一次来,没能查到关于陈启明的消息。能知道一些,关于自己娘亲的消息这也是很不错的啊! “既是如此,那您就再查吧。查到关于陈启明的消息,劳烦你送给我。” “当然了,小范大人!” “还有一件事,王启年,我听我老师费介说过监察院中有一块石碑?不知这他所说块石碑如今在何处?” “院里只有一块石碑,就在监察院的大门外。” “在门外面?” “院长大人说,那碑文便是监察院成立的初衷。” “好我去看看,你回吧!” 在向走出监察院的范闲行了礼后,王启年抬起头看着安然向外走去的范闲,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走出监察院的大门,范闲便看到那矗立在监察院门前的石碑。 范闲走近轻轻用手擦拭石碑上的灰尘后,开始看这块石碑上所记述的文字。而这一段文字,在范闲的心中留下了关于那个已经逝去的娘亲的模样。 从皇家别院中和林婉儿见面后,回到范府中的陈启明原本是想去找范闲。可却看见了,在范闲屋外等候的范若若。一看是大金主,陈启明连忙化身舔狗。 “范小姐好啊,这又是在等你哥哥范闲吧!” 来人的声音打断了思考中的范若若,抬头一看便是那从酒楼前便消失身影的大宗师。不知为何,范若若看见这陈启明就想起在酒楼前。那一人,压服住郭保坤以及将郭保坤的仆从击倒的凌然模样。可一看,那张嬉笑着的脸,范若若却又觉得酒楼前的场景。大概,是自己记错了。 “大宗师好,不知大宗师来找哥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来和范闲做做交易,赚赚钱罢了!” 提到钱,看着陈启明的这一身衣衫范若若才想起来。似乎这陈启明现在穿的这一身,还是自己出的钱。这大宗师,也不说什么时候还。现在又来找范闲做交易,范若若便开口。 “做交易,做什么交易,大宗师可还记得你似乎还欠若若不少钱呢?” 范若若的话冒出来时,陈启明震惊了。因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白嫖了那么久第二位向自己要自己还钱的人。上一位跟自己要钱的,现在似乎坟头草都一丈高了,咳咳咳,因为那人便是叶轻眉。 至于范闲,自己只不过是混了张马车和他一起从澹州上京。要了点钱,买了本没有什么用的地图。至于现在住在范府,你认为还是在吃范闲么?不是,怎么可能是,这是范建心甘情愿让自己住下的。 范建就没提过,要让自己出钱;范闲也没提过,所以范若若在范府这么做的,还是头一个! “咳咳咳,范若若啊,这本宗师就要说一下你了,作为一介女流,作为户部侍郎范建的闺女。怎么能如此在意,这一小点钱财呢?你看看,就因为,这一小点钱财,今天我不是帮哥哥吓唬了一下那个毁你哥哥声誉的郭保坤了么?所以,目光要放的长远些!” “可今天在酒楼前,又不是我让你去吓唬郭保坤的?那是你自己去做的,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呢?所以说,大宗师您老人家似乎还不算扯清!”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能如此斤斤计较。我我我,反正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原本以为范若若比范闲,更好骗可现在陈启明明白自己算是折了。这小女子,似乎在钱财上比他哥哥计算的精明啊! 而范若若看着陈启明,现在这一副无赖的模样。心中对那个站在酒楼前,一人压全场的身影再一次幻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陈启明在范闲和自己面前就是要做出这么一副无赖模样。可虽如此,范若若依旧还记得陈启明早上说给自己露一手时比划的那套拳法,不如? “大宗师,我范若若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要你将早上你比划的拳法交给若若就行了!” “这可不行,若是你修炼这套拳法,那你哥哥不是要杀了我。” “为什么?那你不是也在修炼么?” “这原因吧,你凑过来我qioqio地告诉你。” 看着陈启明一副笃定的样子,范若若只好凑了过去听听这位大宗师到底有什么理由。 “我告诉你,练了这个功法可是要绝情寡性,从此孤独终老的!” “你又再骗我,那你不是还答应父亲娶那林相私生女!” “那我只是,逗范闲玩的!” 回到府中的范闲,来到门口就看在在自己妹子耳边窃窃私语的陈启明。心中无名火起,“我去,你这个老不修,你这是干什么?我范闲,今天必定要杀了你!” “发生么疯呀,大侄子!” 陈启明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走入便大声发怒的范闲。可自己一看,啧啧啧,似乎范若若和自己的距离靠的有点近。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会让一个妹控发火。 “大侄子,你听我说,我能解释!” 三十三章 明争暗斗 听说范建上书想以大宗师交换范闲的林若甫,一早便带着交给庆帝的奏疏来到皇宫中。在林若甫将奏疏交给庆帝后,林相依旧呆在庆帝面前中不走。见此,庆帝便明知故说道。 “林相可是还有折子?” “没有了!” “那找轿辇,送林相出宫。” 边上的太监听后,立马回道,“是。”见庆帝要赶人了,林相立马出声道。 “等等,臣年老体弱走了几步有些疲累,想请杯茶喝。” 庆帝明白林相不走,是为了什么便对林相说。 “坐!赐茶!” 林相谢礼后,便在庆帝所指示的位置上缓慢地坐下了。 见林相还真执拗想问一下自己私生女,林婉儿的婚事如何。心中便想不如耍耍这林相,实则也是准备让林相知道这皇宫中的茶。可不是,这般简单便能喝下去的。就让一边侍奉的候公公,加热宫中的炭火。 “这个方才啊,宫中传出密报,说咱们这位跟随范闲的大宗师,在一石居门前先是打了那郭家的护院,又吓唬了那郭家的公子。而起因是为那,朕赐婚的范闲所著的《红楼》被那郭保坤无端侮辱。” “哪个郭家?” “郭攸之啊!” “哦,原来如此啊!” “这朝野上下,都说这大宗师都是那范闲的走狗,林相你觉得呢?” “这话恐怕错了!” “怎么说呢?” “那范闲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位大宗师成为他的走狗。这不过是那范建,和那大宗师之间有什么瓜葛罢了!陛下,不是也知晓那范建上书,请奏让那大宗师代范闲么?如此,便可看出,那范建和这位大宗师之间关系匪浅啊!” “哦,若是林相如此觉得。是认为,那大宗师和范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此事若甫我也只是,随意推断一下罢了。而实际如何,我也并不知晓。” “只是猜测么?那林相觉得,朕赐婚给林婉儿的那位范闲,如何啊?” “此事林若甫,听从圣上裁决。” 说话间,候公公将那宫中的炭火越燃越热。坐在炉火边的林相,是再也受不了这炉火的温度。终于选择,从宫中离开了。 庆帝和候公公看着林相离去的身影,候公公先发话。 “林相今日这来,是想同陛下说那范建说想用大宗师替代范闲中,有范建和大宗师的交易在?这话的意思是,看不上那大宗师,选择支持范闲了?” “这老狐狸!” 就在庆帝和候公公的谈话间,又有一位身穿白袍的侍从跑入宫中。为庆帝递上一封书信,交给庆帝。庆帝接过信封,打开后看了信封中的内容后。 缓缓走到炭火边,将那封信件点燃后,庆帝思索着什么,转身对一边侍奉的候公公问道。 “你说,这范建和那大宗师之间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交易存在?” “奴婢不知晓!” “你呀,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坐下后的庆帝,回想着信件中的内容。心中已然不明白,这位消失多年的大宗师。在这么多年中,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从探子传来的消息,怎么这位大宗师全然没有了自己的风度。在探子眼中,甚至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市井之徒的无赖模样。根本看不出,当年那一人与监察院陈萍萍对峙的风度。 可在一石居面前,这位大宗师又以一人之力横压郭府中的郭保坤。 难不成,这只是在对郭保坤一人发怒么? 还是说,这大宗师知晓,是谁站在郭保坤的身后,此举是为了震慑那些藏在郭保坤身后的势力才如此做的么? 若真是初次,那为何这大宗师进京都这么久。自己动手,去找的只有一位二皇子。 二皇子怎么说都和郭保坤,扯不上半分的关系。到底这大宗师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想不通,庆帝怎么也想不通。这位大宗师,一会介入范闲与林婉儿的婚事,一会又亲自去警告二皇子,一会又当街吓唬太子的人郭保坤,一会又与那范家的小女范若若。这一件件事过后,这大宗师似乎将整个京都中的人都惹了一遍。 其实,自从陈启明一进京都。庆帝便在他身边,安放了无数个探子。 而那范府中的探子,也增加了许多。 陈启明在京都中的一举一动,都随时上报到庆帝的耳中。 若是问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原因只不过庆帝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宗师依旧畏惧。他不知道,陈启明到底知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陈启明知道真相,并把这个真相交给了曾经与太平别院中的那个人。关系莫切的人,比如说什么范建、陈萍萍或者他将此事直接告诉范闲。那么,陈启明就如同直接将庆帝所布置好的棋局直接掀翻了。 庆帝忍受不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因此他必须要知道从前慢的一举一动。 什么时候和什么人接触过,说过什么话。要是不能知道,说过什么话,那必须要知晓那些人和陈启明谈话后做过什么。 只有将陈启明全部握在手中,庆帝才能让自己想做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可是,陈启明到现在庆帝都没看出这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感觉这人什么都牵扯一点,而却没直接做那些他应该做的事。庆帝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探子被陈启明发现了。或者说,陈启明难不成知晓了自己在监视他。 所以到现在,都没露出一点点马脚。 庆帝绝对不相信,这消失了那么多年的大宗师在这个时候回到京都。又是和范闲,一起从澹州回来。说这位大宗师,心中没有半分自己的目的。庆帝不会信,也不能这么想。 若真是如此,那这陈启明在如此状况下怎么去做他回到京都想做的事。 想到这,庆帝忽然想起。那探子,才从范府中传来的消息。 好,你陈启明不是想,介入范闲和林父私生女之间的事情么?不是想代替范闲,求娶林婉儿么?不是跟范建说,想归入南庆但没有一个依据么? 既是如此,那朕就给你这个依据。朕就陪着你这位东夷大宗师,一起乱,看看到最后是你这东夷大宗师完成自己想做的。还是朕,将你成功的化作朕的棋子。 “给朕拿纸,拿笔来,朕要赏赐一下这位归顺南庆的大宗师!” 这边,庆帝对陈启明已经开始出招了。那现在的陈启明呢,他会如何接下这一招呢? 现在的陈启明和范闲,面对面地坐在房屋内。一边的范若若就在范闲耳边,悄悄说着什么。房间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不过,还好在外找了许久没找到陈启明的滕梓荆走入房间中。打断了范闲和陈启明之间,尴尬的气氛。 “滕梓荆谢过大宗师!” 才走入,滕梓荆就跪在地上给坐着的陈启明谢恩。 见此,范闲坐不住了。对滕梓荆不满道,“滕梓荆,这神棍只是给你指示了一个方向。而真正陪你去找你的家人的可是本公子我。你这人,怎么能忘记本公子的功劳!” “确实,大侄儿在此次的功劳似乎比本人更重要!”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这么说过,陈启明是你将这对滕梓荆恩,给我的啊!” “给你给你,反正这功劳原本就是你的!况且,现在只有让滕梓荆在你身边似乎才更安全!” “神棍,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接着,陈启明示意站在门口的滕梓荆。将范闲房间中,原本还开着的门关上。 就在门关上后,陈启明先是闭上双眼,似乎在感知和确认什么一般。接着,陈启明再次睁开双眼时陈启明的那种无赖气息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去,你这是变身了?” 陈启明也不管范闲说什么,而是正色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我只说一次。你们仔细听,下次再有这种机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神棍,你说的话,我范闲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不想和你扯,因为现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监视我的探子是最少的时候。屋子中的人也都能相信以,我才能和你好好说一下。我进入京都,到底想做什么。” 探子,哪里有探子,为什么我不知道?当范闲听见陈启明这么说时,范闲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所以,他到底是在隐藏什么。 “别想了,有些探子是你感觉不到。甚至我也感觉不到的,只是现在我听过你房间周围就我们这四个人,我才说的。原本不想这么早就说,可现在能做事的人都有了,所以我们也可以开始自己的谋划了!” “首先,范闲你在澹州所遇到的刺杀,背后的势力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劝范闲你,别急慢慢等因为不久之后。可能那第二次刺杀又会,自己找上门来!再者,那次刺杀我定会出手帮你解决。可这次出手,我想做到的并不只是帮你制服那刺杀之人这么简单。” “我需要让那个我体内压制的,陈奇墨出来让京都中的这些人看见我身上的问题。只有这样,我这个大宗师才有道理躲在幕后。而让他出来,范闲你懂得,需要剑所以这就要你做一把特殊能控制剑。然后,在特别的地方由你交给我!” “最后,范闲你不知道幕后到底有什么人,我也之死推测。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别随便出手!” 这一大段话说完,范闲、范若若、滕梓荆的心中都极为震惊。 可话才快速说完,范闲还没理会过来。范闲再去问陈启明时,陈启明就又化作无赖的模样。 “范闲啊,这个滕梓荆,我就让给你了。反正现在,范若若,才是我的金主,所以大侄儿,你看我还给你找了一个新的侍卫。” 三十四章 有点蒙! 如此快的变化,让范闲有那么一点懵逼。而这种懵逼,不仅是范闲一人所有的,在场的范若若和滕梓荆都有那么几分懵逼。 眼前这人,说了那么大的一堆。到底是想表达一个什么? 现在又这么快的,变成那个无赖的模样。难不成,刚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幻觉? 倒是范闲,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确定自己明白的。是不是范闲应该去做的,因为实话实说范闲也无法适应眼前人的模样是一种伪装。 这种伪装,难不成是因为陈启明当年在京都中遇到了什么自己不知晓的事。 此时,范闲想起了在监察院中看过的关于陈启明的档案。那张档案上,有很多的东西都写的很是隐晦。这种隐晦按理说,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监察院这个南庆最大的情报机构的记载中。 可这份最为奇怪的档案,他就这么存在着。 说明了不止是因为,这位大宗师当年发生的事情牵扯的人官职有多高。而是有人不想让人知道,陈启明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事。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陈启明参与过什么事。 现在让如此多的探子,来监视陈启明也是因为他知晓太多不该知晓的东西。 正所谓,知道的越多,活的越短。 范闲明白,若不是他还是一位大宗师,那么陈启明是怎么也不会还能活到现在的。 所以,他现在只是在隐藏他自己么?不过,他不是能推算未来么?若是他能知晓未来,那还用如此隐藏自己么? 还有,在这个京都中到底是谁才有这种能力。能够在范府,或者说在陈启明所经过的一路上都布置下探子。这种能力,难不成是皇室还是监察院?听说监察院的院长陈萍萍,很久前就和他有仇怨。难道真的是监察院? 一时间,范闲实在想不到是谁能做这么大的一件事。 另一边的滕梓荆和范若若明显,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只知道用懵逼的眼神看着陈启明。 “对了神棍,既然你把滕梓荆的事情都说的这么准了。那你帮我看看,我那鸡腿姑娘是哪家人?” “哟,我的大侄子,你终于这么问我了。” 说着,陈启明又闭着眼,手指摩挲着似乎在推算什么一样。 “此事,据我看来不简单,不简单呐!” “不简单在哪?” “不简单在,现在的我现在被人误会了。所以,心里难过。然后就不知道,你的鸡腿姑娘到底是哪家人,以及叫什么了!” 又是这样,虽然现在范闲看着如此无赖模样的陈启明很想上去给他一巴掌。但现在是范闲现在有求于人,还有陈启明先前说的话也解释过所以他只好忍了下来。 “那不知您老人家,要怎么才能知道那人的消息呢?” “这就不好说了,看大侄子你的诚意如何了。” 边说陈启明边手上比划着,向范闲要钱的动作。见状无奈,范闲摸摸身上的口袋怎么自己的钱没了。哦,对了,因为滕梓荆的事给那王启年了! 范若若见到范闲的尴尬,只好自己拿出银子给陈启明。见到银子,陈启明瞬间笑了起来。一把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便知道了这银子的份量。可范若若等到陈启明接过银子,才忽然间想起来这位大宗师似乎还欠着自己不少钱, 就这么把银子给陈启明,不知为何范若若总觉得这银子给出去就要不回来了。那借出去的钱,也如同流水一般一去不回了。 “你这人,你不是忘了你还欠了我不少钱!” 听见这么说,陈启明觉得尴尬可他一想反正这债多不压身。这么一想,陈启明也就不尴尬了。而是满脸笑容地看向范若若,“这钱我有大用,欠你的钱,我肯定会还你的。毕竟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宗师这点面子想必范小姐还是会给我的吧!” 说完后,范若若还来不急说什么。“大侄子,范闲,你想见的人诗会上你必然会见到。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就先溜了!” 说完,陈启明就忙匆匆地跑出了房间。期间,咩有给范若若有一分一毫说话的机会。就在陈启明跑出门后,范思辙不紧不慢地出现在门口。 “哟,你们都在这呢?那位,这么急匆匆的是去干嘛?对了,你们是不知道吧,刚刚范府中起火了。你们说怪不怪,府中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会起火呢?” 听见府中起火,范闲总算知道陈启明究竟是用了什么方式将他口中所谓的探子引走的了。一旁的范若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过对于这,范若若更好奇的是范闲口中的鸡腿姑娘是什么。 “哥你们说的鸡腿姑娘是?” “是你嫂子!” “姓姬?谁家姓姬呢?” 说到这,范闲起身从一边的书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装着,那范闲在神庙中遇见的林婉儿手中曾经拿过的鸡腿。 “是真的鸡腿!” 这让范若若回想起了那天,范闲初次到范府手中确实拿着个鸡腿。这盒子,好像还是自己给他的。 “那到底是哪家姑娘?” “当时忘了问,要不然怎么会来问这个神棍!” “怎么就忘了问!” 之后范若若便决定明天诗会跟范闲一起去,一边的范思辙听过后也凑上来。 “明天诗会,能带上我么?” 滕梓荆倒是站在原地,不过他还是说道。 “明天的诗会,滕梓荆愿为公子驾马车!” 得看这样,似乎明天的诗会大家都得去了。就看看,这神棍真的有那么准么?不过,范闲想起来自己好像又亏了。他向陈启明问的,不是那家女子是谁么? 怎么他回答自己的,却是自己明天会见到那女子!这不是答非所问么?还有,他刚刚说要自己做的能控制的剑又是什么一个原理? 这人真的好烦! 说回陈启明,他回到范府给他的房间后。他关上了门,睡在床上思索着自己该不该这么早就和范闲说了这些。 当他下定决心,想从澹洲回到京都时他就明白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作为穿越的灵魂,他只看到陈萍萍出场和对北齐用兵那一段。之后的剧情,陈启明只能靠自己去猜了。 可就前面这一段,还有在这么多年在岛上关于这个世界的思索。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会变的。而要想在京都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那么,自己必须要隐藏自己。 毕竟,那个可能会对自己下手的人可是庆帝。就庆帝在陈启明记忆中的形象,那是一个什么人。庆余年中的什么二皇子、太子、李云睿、林相之类的人,要么是为了庆国的皇位,要么是为了权势。 或许,真正为了天下霸业的人只有庆帝。而真正为了能破灭庆帝愿望的,也只有陈萍萍。在南庆的这潭子水中,真正能掀起风浪的也只有这两个人。现在陈启明要干的是什么,是想从这两个人的手中得到范闲关于叶轻眉的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这看起来简单,但对于一个经历过太平别院事件的陈启明来说并不简单。无论是庆帝还是陈萍萍,都不希望范闲从我这里知道那一晚的事情。 所以,自己只能这么赖在范家。等待,等待范闲拿到叶轻眉的东西后陈启明才能离开。 而到时候,要离开或者留下就要看叶轻眉到底留给了范闲什么东西了。可现在,监察院中陈萍萍虽说不在,但陈启明不会相信陈萍萍真的不在。或许,他已经在什么地方等待着陈启明露出能利用的地方。让陈启明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庆帝虽然到现在,也不管陈启明。但这种不管不顾,才是陈启明最为担心的。因为藏在暗中的人,怎么也比明面上的敌手可怕的多。而什么二皇子,太子之间的博弈陈启明明白只有参加进去,或者是扰乱棋盘。陈启明才能从乱局中,以那些不完整的对未来的知晓拿到自己想拿的东西。 顺便解决一下,自己在前世中看到的那些拖拖拉拉的剧情。早一点让范闲和林婉儿见面,知道两人的身份,这不香么? 不让滕梓荆,因为一场袭击退场这不香么? 不让范闲找林珙报仇,这不香么? 让范闲和林婉儿早点结婚,这不香么? 虽然陈启明靠自己一个人,在曾经救不下叶轻眉。但他不信,连这些不该死却死了的人,他这位被称为的大宗师都救不下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没能改变。而现在,就到了他能改变的时候,陈启明终于能证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做过了那些穿越者该做的事。 三十五章 范思辙犯错和推牌九 且不说回到房中,好不惬意躺下的陈启明。回到府中的范建,却是知晓了今日一石居门口,所发生的事情。索性一到家,就将那范思辙叫到书房中。 大骂了一顿,后让范思辙就这么跪在书房门口。 范思辙被罚跪在书房门口的事情,牵动了柳如玉的心。她在揣测,范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虽然近身的奴仆,劝说她去劝劝范建可她心中明白。 此事皆因范闲而起,也只有范闲的话现在才起作用。 早已习惯了被范建处罚的范思辙,又被骂了一顿心中虽然有那么几分沮丧,但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在书房门前。不敢有丝毫的怒气,也不敢为自己争辩一句。 原本在范闲房间中的范思辙,就这么被怒气冲冲的范建叫去了。范思辙虽然如此,可范闲心中却为跪在书房门口的范思辙暗道不平。便亲自去书房,与范建议论。 “父亲大人!” “今天你除了一石居还去了哪?” “监察院。” “去做什么?” “去看我娘留下的那块石碑,那上面都是她说的话?” “是,这是建立监察院的初衷,我到现在都还想起,她说那些话的模样。我从来没听过,这么伟大的梦想,你娘是想改变整个天下!” “那块碑上落满了灰,已经很久没有人看过了。好了,这个不说了。我来是想问,为什么让范思辙跪在外面?” 在范闲和范建说话间,柳如玉悄悄地走到书房边准备偷听范闲和范建的谈话。 “靖王世子是二皇子一脉,郭保坤则是太子门下。” “您说过二皇子也在争太子之位。” “正是,所以说这二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先是落了郭保坤的面子,又要去靖王世子的诗会。在外人看来,你选了二皇子这不是小事,太子恐怕不会容忍。” “反正做这些事的,又不是我,怎么能说这就代表了我的意思呢?今日之事,都是那位弄不清想法的大宗师做的,您就先让范思辙起来吧!” “真是太巧了,他请你到一石居,立刻就惹上郭保坤,而靖王世子又随后出现。” “我也觉得巧!所以我觉得太子和二皇子一直派人暗中跟踪!” 说到这,范闲又想起了刚在房间中陈启明和自己说的事。现在他更加确定了,范府中确实是有不少的眼线存在。是为了监视自己的,还是为了监视谁的范闲现在还不能确定。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范思辙故意下套。” 下套给自己?范闲想着那对钱财精通于心。可对那什么人心,什么权势,毫无见解的范思辙。范闲直觉告诉他,范思辙不可能会这么做。怎么说范思辙都还想着,用《红楼》这本书开书局然后大赚一笔。如此,那范思辙是怎么都没有可能会害自己的。 “不可能。此事怎么可能会与范思辙有关,这事肯定和范思辙没有关系。” “你就这么信任他?” “范思辙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不过揍我一顿,这么复杂的圈套,他想不出来。” 听到这,门外的柳如玉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母亲呢?” 范建的这句话,又说出来后柳如玉原本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了。 “姨娘有这水平,父亲大人咱们平心而论,如果姨娘有这么复杂一个计划,会让范思辙来执行么,不可能啊。” 再听见范闲为范思辙解释,柳如玉的心又放了下来。可柳如玉,总觉得范闲的话怎么有一股讥讽的意味。 “好吧,既然你选择相信,那就先让他起来吧!” “您应该跟他道歉!” 门外的柳如玉,听见范闲说出这句话惊了。 “没有一点证据,就让范思辙跪了这么久您不觉得你对他他苛刻了么?” 范闲这么说着,范建有意向逃避范闲的直视。转了个身, “他让我失望太多次了!” “怎么个失望法?” “文也不行,武也不就,成天游手好闲,简直一无是处!” “范思辙确实贪财,但你想过原因么?” 接下来,就是范闲和范建对于范思辙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分析。就在门外的柳如玉,听着范闲对范思辙的分析满是宠溺地走到跪着的范思辙身边。 虽然因为陈启明这位大宗师的存在,让范思辙在一石居门前没有站出来帮范闲说话。 可是范闲依然从范思辙的率真,以及马车上的那一番运算的功底在范闲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终于,在范闲的劝说下,范建打开了书房门让跪着的范思辙先起来。 在范思辙和范建谈话后,范思辙提出了和范建推牌九的要求后离去了。范思辙走了范建可不想让范闲就这么走,范闲跟着范建回到书房中。 “说说吧,那大宗师,在一石居面前怎么会主动出手?还有,那个滕梓荆现在怎么不闹腾着要去找他的家人了?” “这我可不知道,陈启明在一石居前出手,这也是我们没想到的。至于滕梓荆嘛,也是那位大宗师他似乎早就知道滕梓荆的家人在什么地方。所以,没费什么周折,就直接找到了。” “什么叫做早就知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似乎这位大宗师对于一些即将发生的事。预感很准确!” “有多准确?” “这感觉不好说。” “不好说么?那就暂且,先认为他只不过是猜测。” “父亲认为,我可以相信他么?” “这我不好说,原本有一位强者在你身边应该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人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那当时,娘是怎么和这位认识的。”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知晓,我只从当时流传出来的消息中听闻。似乎当时你娘曾经,救过他。” “救过一位东夷的宗师?” “你娘救他的时候,他刚刚成为宗师。” 什么,老娘居然连宗师都能救。范闲听到这,心中已然是无语了。得嘞,这天下的强者还有几位是老娘你不认识的? 走出书房门,看着范府中来来往往的奴仆。范闲想从这些奴仆中,找出一个可能是其他势力派来监视自己的奴仆。但站着看了许久,范闲都找不出一个。 无果,范闲只好选择就这么放弃对身边监视者的查探。 既然范建答应了,同范思辙推牌九。那么范建就只好在庭院中,同柳如玉还有范若若一起开始这场和范思辙的游戏。 原本范闲也是想来的,可是他又想起陈启明和自己说的。那什么能控制的剑,还有是否真的要帮助陈启明将那个自己四岁时见过的红眼怪物放出来? 虽然陈启明口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同自己有任何的矛盾。 且在一石居前,也是他主动为自己解围。 看起来这人,对自己确实是不错。可为什么,范闲每次看到那人心中都觉得有几分不安呢? 再说这回到房间中的陈启明,在房间中左思右想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毕竟他自己看对剧情知晓,也只有那么一小段(因为在穿越时,陈启明还没看完全集庆余年)。多余的也是那些来自网友们的推测,这些推测到底有几分真假或许只有让时间来证明了。 他依旧记得,二皇子自从一进京都就一直拉拢范闲。同时,似乎对范闲表露出极大的好感。 这是为什么?世间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在庆余年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人所注重的只有利益。难不成只是因为范闲,按照庆帝的旨意即将迎娶林婉儿,然后接掌内库。而内库又控制着皇室的经济,因此二皇子才会接近范闲? 绝对不止是这样,至少在陈启明的眼中不止是这样! 思索中,陈启明似乎听到了范思辙的笑声。这小子,怎么笑的这么快乐?难不成,遇到了什么好事了吗?有好事,怎么能少了自己的份? 笑声越来越大了,让原本就睡不着的陈启明,现在更睡不着了。 无奈,陈启明起身,推开门,他也想去看看范思辙这小子到底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随着笑声,陈启明看见了那坐在桌子边。和范建、范若若以及柳如玉,一起推着牌九的范思辙。范思辙的身前,摆放着一满满的一堆银钱。 而这银钱的来源,似乎正是从对面的范建和其他冯几个人那里来的。 虽然现在范建的脸色,越来越糟糕,但陈启明明白现在范建也就终于看见了属于范思辙的光辉。那种光辉,是之前的范建从来没发现的。 沉迷于牌局的范思辙,显然没发现已经走近了的陈启明。 陈启明悄悄地走到范思辙身后,极快地从范思辙的银子堆中偷起一块银子。 范建看着范思辙的银子被偷,原本想提醒范思辙可他又想到范思辙那打牌赢了的时的模样。他又不想告诉范思辙了,范建想借陈启明的手让范思辙明白自己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 就在陈启明悄悄偷着,范思辙的银钱的时候。 那位宫中的候公公带着,庆帝的旨意来到的范府中。而候公公的到来的宣告声,也让范思辙发现了自己的银钱似乎少了不少。一回头,范思辙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笑做一团的陈启明。 “是你偷了我的钱,快快把我的钱给我!” 三十六章 要出事了 “你这人,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你又没有证据,怎么说是我拿的?” “不对,即使没有证据我的钱也肯定是你拿的。快还钱!” 见范思辙和陈启明两人,似乎没发现候公公的到来还在谈论什么钱不钱的事。范建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看向闹着的范思辙。 范建对范思辙的管教,还是很有用的。只是一声咳嗽,就让范思辙立马安静了下来。没有范思辙和自己闹,陈启明也不好再胡闹。原本想默默地走开,反正今日从范若若和范思辙这弄了不少的银钱。自己又可以,在京都城中玩一圈了。 可陈启明才刚走动,候公公就发话了。 “大宗师,慢步,陛下的旨是给您的!” “庆帝下旨给我,我记得我现在似乎还不是南庆人吧!怎么说,我也是东夷人。庆帝凭什么,下旨给我?还让我接旨?” “哎,大宗师这么说就生分了。虽大宗师是南庆人,但大宗师在南庆已然生活了十多二十年了。已然和南庆接下不可分离的缘分,前些日子,户部侍郎范建范大人的奏疏中。也写道,大宗师为何想求娶那林相私生女,也只是想找个能完全融入南庆的机会。” “所以呢,所以庆帝同意让林相私生女嫁给我了?” 若真是这,那陈启明脑袋就大了。原本陈启明只不过是想耍一耍这庆帝,还有范闲。可庆帝真让林婉儿嫁给自己,那范闲还不得真和自己翻脸啊? “大宗师说笑了,陛下既然已经下过旨让林相私生女嫁给范闲,就不会再更改。” “那就好,那就好!” 候公公这么说,不仅让陈启明松了一口气,也让范建松了一口气。范建也怕庆帝,就这么忽然转变心意,让陈启明代替范闲。可现在,候公公的话却似乎是将这事定了下来了。 “那候公公,今日到范府上是?” “老奴按庆帝的意思,来给咱们大宗师一个机会加入南庆。按陛下的意思,既然范大人上奏书,想让大宗师在南庆找一个根。大宗师,和你范府上的关系又如此密切。那这个根,就从范大人府上找吧!我在这,先恭喜范大人了!” “候公公这话的意思是?” “我去,庆帝是让范建这小子手下老夫?这是什么操作?” “哎,大宗师这是说什么呢?既然大宗师曾求娶林相女儿,而范大人作为南庆重臣,家中的女儿似乎也到了适嫁的年岁了。所以,庆帝觉得既然大宗师喜欢留在范府中。那就让范大人的女儿,和大宗师结亲。这样,大宗师也能留在范府中,也能在南庆中有个根!” “我去,你是说让我取范建的女儿,范若若?这位公公,你不怕不是在逗我?我多大,庆帝难道不知道么?让我娶范若若,庆帝这操作看不懂啊!” 一边的范建却是看不清庆帝如此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让这陈启明去娶若若,陈启明虽然看着年轻,可范建知道陈启明实际上比范若若年岁上大了好多。难不成,范建是为了自己上书说让陈启明替代范闲,恼了庆帝所以庆帝才会这么对自己。 而自己上书中,作为陈启明代替范闲求娶林相私生女的理由。现在,也都变成了让范若若嫁给陈启明的理由。范建看了一眼懵逼了的范若若,又看了一眼还在站在原地心中不断吐槽庆帝的陈启明。范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初怎们就答应了陈启明,这个不靠谱的大宗师还有范闲,让陈启明替代范闲成为求娶林相私生女的那个人呢? 现在闹成这样,要怎么收场呢? 看着庭院中面色各异的几个人,作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候公公。依旧带着满脸的笑容,对范建说道。 “范大人,范大人,这是陛下的下的旨。范大人,还不快接旨!” 说着,候公公就将手中的书卷递给范建。范建接过书卷,缓缓地打开书卷。再一次确认了,书卷上的内容。无奈地向候公公,回礼。 “范建谢陛下为小女赐婚!望候公公,向陛下传达范建的谢意!” “当然,当然,老奴定会向陛下传达范大人的感谢的。” 说完,候公公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候公公离开,陈启明才从懵逼的状态中醒过来。 “公公慢走,此事我陈启明绝不可能答应。请公公.......” “别在这里叫了,宫中派来的公公已经走了!” 另一边的范思辙也才刚刚,从懵逼中惊醒过来。仔细地端倪了陈启明一番,接着指着陈启明。“你说这人,要娶我姐?对了,他还是大宗师,意思我们范府中要有一个大宗师入赘了?” 而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的范闲,刚刚走入范府就碰到了那个从范府中离去似乎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公公。见到公公,范闲心想宫中来的公公。 难不成,家中又除了什么事情了么? 想到这,范闲原本缓慢的脚步加快了几分。走到庭院中,范闲便远远看见那指着陈启明的范思辙。看着这,范闲想莫不是这不着调的陈启明又做出什么事情了? 走上,便看到楞在桌子边的范若若。 范闲走上,拍了下范若若,再问道。 “若若,发生什么事情了?” 范闲的到来,让原本不知所措的范若若心中更加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庆帝会让自己嫁给陈启明。这位比自己老了十多岁的陈启明,虽然这陈启明看上去的模样和自己差不多。但这人常常是这般无赖模样,又时常叫范闲大侄子。 这么一来,陈启明和我们范家的关系到底怎么算啊。 想着,范思辙这个藏不住话的人。就对刚走入的范闲,说道。 “范闲,才回来啊!你知道么,庆帝给我们家下旨了。庆帝让姐嫁给陈启明!庆帝让姐,嫁给大宗师了!我有一位大宗师的姐夫了!” 一边同样坐在桌子边的柳如玉,心中现在除了高兴就只剩高兴了。 庆帝让范若若嫁给大宗师,那这不是就将这陈启明牢牢地锁在范府中了。这对范府,有百利而无一害啊!柳如玉知道,那叶家为何能在京都中如此霸道。 就是因为他叶家,也有一位大宗师存在。 现在范家,看来也即将有一位大宗师了。 今后出门,范家人走路也得更霸道了。等范闲再娶了林相私生女,啧啧啧,这京都中还有谁能比范家更气派? “什么,庆帝让范若若嫁给陈启明?庆帝,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唉,此事说来也怪我。先前你说,让陈启明替代你去林相私生女。我上奏疏给庆帝,可能是因为这事恼了庆帝。现在庆帝,是在报复啊!” “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让若若嫁给陈启明,我范闲绝对不答应。” 一时间庭院中的几人,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而此事的关键人,陈启明明白庆帝的这个旨意,看起来是让自己留在范府中,实际上庆帝是在逼迫自己走进他的棋局啊! 一开始陈启明以为有对未来记忆的支撑,所以想同庆帝一般做一个躲在幕后的黑手。 可庆帝只是一招,让陈启明娶范若若,似乎现在就逼得陈启明不得不走向前台。这一招,庆帝玩的妙啊!只是简单用范建在奏疏中的话,就让陈启明不能插手庆帝对范闲接手内库的规划。 又让原本就将范若若,视为最亲近的亲人的范闲。极有可能,就这么和陈启明产生嫌隙。 一旦范闲和陈启明之间产生嫌隙,那么陈启明想借范闲的手完成的事情。也就不可能,借范闲的手去完成了。 这一招陈启明想解决,就只能自己去宫中找庆帝,范建的话似乎不起什么用。 陈萍萍现在,也不在监察院中。 似乎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这时候陈启明明白自己想躲在幕后的想法,最后还是只能破碎了。无奈,陈启明明白自己玩阴谋可能还是玩不过庆帝。 原本陈启明想靠着对未来的推测,让自己走到和庆帝相同的位置上。让庆帝不敢将自己看做他手中的棋子,就这么随意的摆布。 实话实说陈启明也想靠范闲这个世界的主角,成为自己的棋子,找到叶轻眉留给陈启明的秘密。然后陈启明就这么带着这个秘密,离开南庆找一个地方度过剩下的时光。 大可以说陈启明是一个大宗师,天下这么大他为什么还怕一个庆帝。确实如此,可那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陈启明在岛上过了那么久他过够了。 可是现在看来,陈启明的想法破灭了。范闲没成为自己的棋子,现在反倒让自己可能成为庆帝的棋子。阴谋上陈启明斗不过庆帝,他就不信武力上他就不能在庆帝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既然庆帝要将自己拉入南庆的这摊水,那我陈启明就随了这庆帝的心意。想着,陈启明也没有再多说话。 一跃从庭院中离开,身形向皇宫中移动。 庆帝,你想让本大宗师进你的局,那我陈启明就来试试你庆帝的棋局是不是真能放下我这颗棋子! 范闲看着陈启明离去,范闲想去追可被范建一把攥住。 “接下来的事,范闲不是你能管的了!这位大宗师此去,怕是,唉!” 坐在桌子边的范若若,看着陈启明离去的身影。这人,也不再坐在庭院中。起身向范府外走,范闲对向外走的范若若问。 “若若,你去哪?” “此事,若是因为我而起。那么,只好由若若去终结了!” 说罢,便离开了庭院。跟在范若若身后的范闲,见范若若离去,也急忙跟在身后。 “若若,哥陪你去!” 只是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的范建,看着皇宫的方向。 “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唉!” 三十七章 战 脱去了那副无赖的模样,陈启明一路奔走去到那守卫森严的皇宫前。守卫在皇宫门前的重甲骑士,看见那从远处而来的白衣男子。 立马跑上,想拦住那来人的步伐。“来者何人?” 身穿白衣的陈启明,不理睬那守卫的重甲骑士。而是一直向前走,每向前走一步陈启明身上那原本平淡的气势也越发强势。而原本那第一个跑上,想问陈启明是何人的重甲骑士已经被陈启明一挥手便送到了宫墙边。 明白事情不妙的守卫连忙敲响,那在高墙上的牛皮大鼓。鼓声响遍整个宫殿,听见这鼓声原本守卫在皇宫中各处的重甲士兵听见这轰鸣的鼓声。也不顾那原来巡视的路线,全部向宫门前进发。而在宫门前的陈启明,听见也看见了那个敲鼓的人。 一跃而起,一掌略过那个敲响牛皮大鼓的重甲骑士便被打下了宫墙。 没有武器的陈启明又将那块,牛皮大鼓举起。 随着那些守卫皇宫的重甲骑士赶到,那原本位于宫墙上的牛皮大鼓便被陈启明从宫墙上丢下。牛皮大鼓落地,在原本毫无声息的皇宫中激起了一片浪潮。 震耳欲聋的声响,将那赶来的守卫的耳朵震得生疼。几个靠的近的兵士的耳朵中,甚至流出了鲜血。但无论如何,这赶到宫墙前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后退。 见如此硬气的侍卫队,陈启明似乎想起了那些自己的记忆中纪律严明的士兵。 他对这些,不畏生死,只为国家的士兵,是敬佩的。 “你等让开,让我去见庆帝。我陈启明敬你门时好汉,不伤你等!” 虽然陈启明用内力包裹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位士兵的耳朵,但没有一位士兵向后退一步。他们就这么守卫在皇宫前,陈启明明白他们不会后退一步。 因为他们守卫的并不是那个庆帝,他们守卫的是他们心中的信仰,那个代表这庆国的无上荣誉的南庆皇宫。 “如此,那就只有一战了!” 一跃陈启明从宫墙上跃下,将体内流动的真气运转前身。皇宫中的士兵,看见陈启明从宫墙上跃下。瞬间化作一只凶猛的怒兽,向那胆敢体恤自己权威的人咬去。 可这怒兽的第一口,却没一口将那跃下的陈启明咬伤。 反倒是怒兽中,被陈启明一掌击飞了不少的重甲士兵。重甲士兵向后飞去,将那如同潮水般涌上的士兵,就像那被压倒了的稻草一般。 只是这稻草,在倒下的第一瞬间,又被后面来的那些士兵补上那些空缺。 可他们发现的是,无论是那一个被击飞的重甲骑士。其实真的就只是被击飞,没有一个重甲骑士在陈启明的攻击下受致死的伤。 陈启明不忍心,不忍心将这些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皇宫的忠义之士,就这么夺去他们的生命。 随着士兵的越来越多,陈启明几乎已经被那围成一个圆圈的士兵围住。每一次,都有一个角落中的士兵冲出攻击陈启明。 慢慢地陈启明也有了几分疲累,他看着这些没有丝毫退步的士兵。 想起了那在范府中,只不过是想试试曾经比划过的太极。 似乎,现在的场面就有那么几分适合,用太极,为自己打出一条去面见庆帝的路。 于是,陈启明就闭上了眼睛。在陈启明闭上眼开始比划的时候,那些原本跃跃欲试士兵也不不知道这人是在干什么。可随着陈启明拳脚的比划,越发玄奥,越发快速。没一会,陈启明就感受到陈启明的身边开始有风流转动。 儿那些站在最靠近陈启明的士兵,似乎发现自己似乎怎么开始握不住手中的兵刃了。 “什么邪门玩意?” 一位最前面的士兵,就想陈启明砍去。可兵刃才刚刚接触到,那围绕在陈启明身边的气流,兵刃就被卷入气流中。 随着第一把兵刃被吸入,越来越多的兵刃也都开始被吸入到陈启明身边的气流中。 越来越多的兵刃的吸入,将陈启明包裹起来。而这个包裹的外壳,便是那来自周围士兵手中的兵刃,失去了手中武器的士兵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个诡异的球。 站在宫殿门前的庆帝,远远的便看见了这一幕。 嘴中的笑容更甚了,对自己身边的洪四庠笑道。 “洪公公,你觉得此人如何?” “如此强劲的真气,老奴也觉得罕见。” “那公公觉得,你又几分胜算?” “不足半成。” “那若是,这人的实力再强一点呢?” 再强一点,怎么可能再强一点。洪四庠听见庆帝如此说,心中觉得有几分奇怪。 知道洪四庠回答不了自己的话,便指示那跪在宫殿前的侍卫向被包围的陈启明跑去。洪四庠不明白为什么,庆帝让那侍卫如何做。 他依稀,只看见那位侍卫手中似乎是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睁开眼睛,陈启明身边的那些兵刃便开始向下坠落。随着兵刃坠落,在包裹中的陈启明再一次出现在士兵眼中。可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一位士兵上前。 他们似乎对这位,似乎是东夷来的大宗师,服气了。 花开两支,各表一支。 从范府中追出的范若若和范闲,乘上马车让驾车的滕梓荆想皇宫中赶。而监察院中的朱格和言若海,知晓了这个震惊的消息后。也叫还留在监察院中的人,向皇宫中赶。 随着范闲和范若若赶到宫门前,监察院中的人也到了。看着那被击倒在宫墙边的侍卫,范闲立马上前试探。那些侍卫,幸好只是晕了过去。 这让范闲和监察院中的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走下马车的范若若,便马不停蹄地向宫中跑去。走入宫墙,范若若就看见那翻到在地的牛皮鼓、以及,那被士兵围住的陈启明。 范闲发现了自己的妹妹,已经率先进入了皇宫也立马向宫中跑去。 刚刚跑到,就看见站在手无寸铁的士兵和站在士兵包围中的陈启明。而范闲再看看,现在的陈启明还是有留手的。至少,现在没有一位士兵被杀死。 可他在依稀中,他又看见一道闪烁着寒光的身影,向士兵中的出陈启明跑去。 见此,范闲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边向士兵包围中的陈启明跑,一边大叫“神棍,神棍,小心身后,小心身后那个手持长剑的男子。” 看见范闲向自己跑来,陈启明明白范闲可能是来劝自己的。可他似乎听见范闲说什么,身后的长剑?嗯,似乎真的是这样。 转身,陈启明就看见那道从远处而来的身影。 没几步,那道身影就冲到自己身前。那个全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在陈启明的远处跳起。陈启明抬头,看着那男子跳起的身影。 身影和射出的太阳光融合在一起,以力压泰山之势向陈启明劈下。 陈启明下意识地向后退,想避开这从空中而来的这一剑。 但陈启明没想到的是,那男子将剑压下时。剑身一转,将长剑向自己插去。同时,身形向陈启明靠去。可男子的前进,被发现意图从士兵群中跑出的范闲。 一脚将男子踢飞,但男子手中的长剑却在范闲踢飞男子时。 长剑闪烁着寒光,向陈启明落去。 长剑从男子手中离开,范闲立马回头。可就在范闲回头那一瞬间,那个男子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侧身向长剑的落点跑去。 范闲明白男子想做什么,也立马回头抱住男子。 “神棍,快离那把剑远点。” “陛下有命,把那把剑交给陈启明。” 陈启明听见范闲的话,也明白了庆帝想干什么。便急忙想离开,这把剑的附近。但他依旧没忘了自己来此,是为了和庆帝面对面。 他并没有后退,而是向前动。可士兵听见那从远处而来的男子的声音,连忙用自己的身体化作最坚实的墙壁。想阻拦陈启明,又再找机会将剑送入陈启明手中。 而在混乱中,范闲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赶到士兵围绕外的范若若,也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赶到士兵围绕外的监察院中的朱格,还有言若海,言若海看见似乎曾有一把长剑的寒光闪过。言若海立马对那些拼命的士兵,大叫。 “快快把长剑带走,把大宗师从长剑前带走。” 一边的朱格也明白了什么,也不管其他直接上前。“叫你们别管了,快离开,快把长剑交给我!快快!” 一片混乱中,一阵幽幽地笑声从混乱中传来。 “桀桀桀,陈启明你怎么还是这般无用?” 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一般,传到了范闲的耳中。现在范闲也不再和那男子推搡,而是对站在士兵围绕外的范若若大声叫。 “若若,快快,不要管了,直接离开皇宫!直接离开皇宫!” 见到范闲如此慌忙,朱格和言若海也明白现在似乎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若海,你回监察院去,无论如何也要迅速联系上院长,叫院长快回来,快把黑骑带回来。” “这么严重么?不是......” 说话间,那被包围起来的陈启明的声音越来越怪了。 “给本宗师,让开!” 血气,血气从士兵周边散开。将包围着的士兵,直接震开到一边。 士兵中,范闲又一次看见了记忆中那个不可磨灭的身影。只是这一道身影,比许多年前看起来更加妖艳了。或许是因为那长发长须被剃去,一身的白衣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血气。 紧紧地包裹起来,那手中的长剑没沾染半分血迹,可更甚血气! “啧啧啧,终于又让本宗师,陈奇墨从那个不中用的人手中逃出了!” “啧啧啧,来让我看看,这不是范闲范小子,还有监察院的朱格和言若海大人么?” “啧啧啧,现在这无用的废物来皇宫是要干什么?” “啧啧啧,他是想和庆帝那个老阴谋家,面对面?这人,是不是傻了,光是对话,有用么?” “啧啧啧,他不是不知道么?只有杀戮,才能让那个庆帝重视么?范闲,你说是么?” 说着,血色双眼的陈奇墨伸出手,一抓就将那个送长剑来的男子抓在手中。 剑尖慢慢地擦过那个男子的喉咙,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可那个男子的眼神就这么失去了神采。接着,陈奇墨就这么将那个男子丢在了地上。 “啧啧啧,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下一个,该是谁呢?” 破空而来的身影,一掌击打在陈奇墨的身上。但就这么接下了这积蓄力量的一掌,陈奇墨却只是淡淡回头看向破空而来的洪四庠。 “啧啧啧,这不是那位宫中的宗师,洪四庠么?你来,是来送死么?” 还没等洪四庠反应过来,一掌血色笼罩的掌就拍在了洪四庠的身上。接着,这一掌将洪四庠击飞了。在洪四庠落地后,洪四庠只能跪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费介,说的话,果然没错。” 见到这一幕,庆帝和监察院中的朱格和言若海都这么想。 “啧啧啧,只是本宗师,不惜黄不喜欢你这种半截身子埋进土的人。” 接着,陈奇墨一招手又将一个被气势击晕的侍卫。 “啧啧啧,看起来,还是这种小年轻,看起来顺眼!” 又是一抓,那男子又被陈奇墨抓到手中了。陈奇墨的剑,还没划过那位侍卫的脖子。一边站着的范若若,已然发声了。 “放开那个侍卫,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大宗师,你要杀就杀我吧!” 范若若的话,引起了陈奇墨的注意。“啧啧啧,范若若,果然,你和你哥哥,都是不中用的圣母婊。既然你想先死,那本宗师就这么成全你!” 放下手中的侍卫,陈奇墨慢慢地向范若若走去。 见到范若若这么说,范闲立马站起,“若若,你别傻这个人不是陈启明,即使他杀了你......” 范闲话还没说完,原本走向范闲的陈奇墨一瞬转身,瞬间去到范闲面前。一掌将范闲打飞,范闲落地后。同样是一口鲜血,吐出在地上。 “啧啧啧,范闲,没想到你这么弱,还好本宗师只用了打洪四庠一半的真气。不然,你这个珍贵的小玩意就被窝打死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见范闲被打飞,范若若急忙跑到范闲落地的地方。“哥,哥,你怎么了?” 可下一秒,陈奇墨又去到范若若的面前。那双细长的手,擦过范若若的面庞。“范若若,本宗师准你救你哥了么?动什么动?” 范若若还想说话,却被陈奇墨一只手像拎小羊羔一般拎起。拎着范若若的陈奇墨,看向远处的庆帝。远远地对庆帝,带着轻蔑的口气说。 “啧啧啧,庆帝这就是你赐给陈启明的么?那我陈奇墨,就先替陈启明谢过你了。不过,这范若若作为这场杀戮的开头,真是太好了!” 长剑又一次被陈奇墨持在手中,剑尖上遍布血色。 不远处的朱格,见到剑尖又将再次夺走一人的性命。心中隐隐不忍,而此时陈奇墨背对自己。这岂不是好机会,便抽出兵刃。向那背对自己的陈奇墨,迅速刺去。 瞬间剑尖就将刺入陈奇墨的身体,朱格心中激动。可是,就在剑尖离陈奇墨身体只差一分时候。陈奇墨转过身,将朱格的兵刃捏在手中。 一捏兵刃破碎开来,掉落在朱格面前。 “啧啧啧,作为杀人求取情报的监察院也会救人么?” 再是那熟悉的一掌,朱格同样落地了。一时间,皇宫中的人。除了不敢上前的士兵,以及没有半分真气的言若海。似乎,现在能阻止陈奇墨的只有那宫中的庆帝了。 庆帝会出手么?陈奇墨在等,而庆帝怎么也不是在等。 “啧啧啧,不过就你范闲妹妹的这层身份,本宗师,只是用一把剑就这么草率的夺去你的生命。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草率,那不如本宗师亲自试试血的滋味?” 想到这,陈奇墨便向范若若的脖子处看去。范闲听见陈奇墨这么说,他想起来阻止。但那全身上下,提不起一分力气从地上站起。 就在陈奇墨慢慢接近范若若的脖子的时候,一把不知从何处而来沾满泥土的长棍打断了血色包裹的长剑。 见到这柄泥土包裹的长棍,从去年忽然愣住了。 这根长棍,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知为什么,看见这根长棍。陈奇墨那血红色的双眼中,似乎开始湿润了。一滴泪水,忽然从陈奇墨的眼中滴落在地面上。 这一滴泪水的滴落,似乎稀释了那满身的血色。 可这一滴泪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响,让陈奇墨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言若海,听见这一声,便对陈奇墨说道。 “陈奇墨,你忘记了那位被你埋葬的母亲了么?” “母亲,什么母亲,本宗师,没有母亲!没有母亲!” 那一瞬间,陈奇墨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范若若放下,拿着剑在空中胡乱地挥舞。每挥舞过一次,便在剑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 可这种疯癫没经过几分钟,陈奇墨的泪血红色的眼眶中就被泪水积满。 拿着剑的陈奇墨,就这么坐在了地上,血红色的眼睛就在这一刻失去了血红色。 庆帝见到陈奇墨坐下,终于让那些藏在别处的白袍士兵。立马从暗处冲出,向坐在地上的陈奇墨冲去。可还没冲到陈奇墨面前,一队红袍骑士就冲了出来,挡住了白袍士兵的前进。 “户部侍郎范建来援迟了,望陛下恕罪!” 三十八章 责问 红甲骑士的第一次出现,将范闲从澹州带到了京都中。而现在红甲骑士的第二次出现,就这么阻止了庆帝将陈启明带走的可能。 “范建,咱们的户部侍郎,朕想问你,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回禀陛下,臣得知若若的夫婿没有陛下的命令,就这么来皇宫中。定然会冲撞了陛下,便叫手下的人带上了军队,前来将那不成器的小子和若若的夫婿带回去。只是没想到,若若的夫婿还是臣冲撞了皇宫,冲撞了陛下。范建有罪,请罚!” 接着,范建就向那站在白袍军队后的庆帝跪下。 “范建,朕看你是满嘴昏话。朕问你,你可知现在你带着军士站在朕的白袍军面前,代表了什么?朕问你,你可知你站在那人前,又是代表了什么?” 庆帝几乎是强忍心中的愤怒,对范建说出这一段话。明明这个冲击皇宫的东夷人,以及他身上可能存在的秘密,即将落入自己的手中。现在却被这个忽然间跳出来,带着红甲骑士的范建,打破了自己将继续下去的计划。 这是庆帝,没有想过的。 其实范建从陈启明从范府中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从陈启明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看出了陈启明接下来要做什么。 从那种眼神中,范建看出了几分毅然决然的气味。可范建似乎还不想,让陈启明就这么落入庆帝手中。因为范建还在等,等陈启明能对自己说出当年的真相。 虽然,范建从那些发生的事情中。有了几分推测。可那也只是推测,再者范建也想将陈启明也放在范闲的身边。虽然范建知晓,五竹作为叶轻眉的仆人不可能不在范闲身边。可谁会觉得,自己身边的高手少呢? 所以为了,叶轻眉,他愿意现在站在庆帝的对面。实际上,若不是陈萍萍不在京都。他也不愿意,自己先跳出来。还有,范建不知为何,从范若若从范府中走出时的看向陈启明离去的背影时的目光中。 看出了,那种曾经他看叶轻眉的模样。 “或许,是看错了。”范建来到皇宫中,看着倒了一地的人时他这么对自己说。 “臣下,不知道陛下所说的意思是什么。臣下只知道,陛下为赐婚若若的夫婿没有陛下的命令便来到了皇宫中冲撞了陛下。现在,臣来将他从皇宫中带走。” 接着,便让那些站在范建身边的红甲士兵将坐在地上的陈启明带走。 “范建,朕问你,你怎么敢......” “别在这问过来,问过去的。言若海,我陪你回监察院。” 红甲骑士才刚走到陈启明身边,陈启明就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打断了正在之乎者也的两人,陈启明甩开红甲骑士走到了言若海身边。 “朕没叫你走,你怎么敢走?” 听见庆帝的话,陈启明转身看向庆帝。 “我不是南庆的人,况且我在京都中伤了人,不是应该归监察院管么?庆帝我说我要走,关你什么事?” 说着陈启明就走到了言若海身边,跟言若海说,“还不走?等着庆帝给你茶喝么?” 也没在意恼怒的庆帝和一边倒在地上的范闲,还有那似乎使来救自己的范建。现在的陈启明再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他只想自己一个人躲去监察院中。 就这么,陈启明走出了皇宫。 在陈启明离开皇宫的时候,范建也带上范闲和范若若离开了皇宫。 这一场的由陈启明闹出的风波,似乎就这么平静下来了,但庆帝的心中却是不会这么想。庆帝嘴上虽然没说,但庆帝已经将那范建还有监察院再一次记恨上了。 “好一个范建,好一个大宗师,你以为你进入监察院中,就这么完了么?你进了监察院,不是还有范闲在外面呢?这盘棋,朕不会放过你这位大宗师的!” 一场风波过后,那些经历过这场风波的,皇宫中守卫的侍卫。心中怎么都忘记不了那个,满身血气说话总喜欢“啧啧啧”的陈奇墨。 也忘不了,那一人之力缴去所有侍卫兵刃的陈启明。 修养好伤势的范闲,来到了监察院中。他现在想看看,那个自愿走入监察院的陈启明现在怎么样了。这一次能见陈启明,也是范闲给王启年塞了不少银子。 又借了三处的威势,才见到了这个关押着的陈启明。 原本,范闲一位他会被关在幽深不见天日的铁牢之中。 可走入监察院的监牢,看见的却是盘坐在木头监牢中的陈启明。 那场几日前的风波,似乎和陈启明没有半分关系。范闲推开木门,走入监牢中。 盘腿坐在陈启明的对面,“说吧,现在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么?” “交代,范闲为什么你认为。我应该给你交代?” “就因为,你伤了若若。” “范闲,伤了范若若的不是你,是陈奇墨,这你有不是不知道。” 这句话却激怒了,坐在陈启明对面的范闲。范闲走近盘坐着的陈启明,双手抓住了陈启明的衣领。 “陈启明,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么说。你说那个人是什么陈奇墨,但你什么时候证明过那个陈奇墨真的存在过。完全是你的一口之言,谁能证明?谁又能证明,你身体中真的住着一个,和你现在的你性格完全相反的陈奇墨?” “你信不信由你,范闲将我的衣领放开!我不知道,你凭什么来问我。” “你说什么,我凭什么来问你?就凭范若若,是我范闲的妹妹。” “妹妹,范闲,那你问过范若若要你这个哥哥来为他来找我麻烦了么?” 陈启明的问话,让范闲抓住陈启明衣领的手无力的放下了。似乎范若若从上次的风波后,就一直呆在房中不肯出来。今日,范闲也只是觉得心中恼怒,才自己来问这陈启明。 “范闲啊,范闲,你知道么?其实,我很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人,我为什么却来到了一个东夷陈奇墨的身体中。你却能拥有自己的身体,拥有自己的人生?” 陈启明的话,让范闲再一次愣住了。 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将陈启明也是一个穿越者的事实都遗忘了。 “范闲啊,范闲,你一出生就有那么多的人为你的未来负责,为你的未来铺路。甚至,才刚刚成年,就什么都有了。有人保护你,有人帮你,有人为你的路清出一条该走的路。不用当心钱财,不用当心未来,不用当心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因为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有人帮你。老天爷,给你这个主角开的光环可真是大啊!” “可我呢?你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面对的是什么?你知道陈奇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我告诉你范闲,他的记忆中除了杀戮,就只剩下杀戮。从幼年到中年,他杀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你知道,接受了他的记忆的我是什么样的么?” “你看见笑着,无赖着的我。那你可记得,你四岁时,那一个海边小岛上的尸首。这些,都如那从不曾散去的雾霾围绕在我身边。每次一闭上眼,我看见的除了那些血色外,便是那些曾经逝去的生命。凭什么,凭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要承受这么多杀戮。”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想过的不过是那普通人的人生。但范闲,你知道么?我为什么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我如果还留在那个小岛上。给那个小岛带来的会是什么,除了杀戮还会是什么?” “所以范闲,我只有跟在你的身边才能得一丝安逸。有的时候,我在想,若不是我来到这个陈奇墨的身体中。他是不是已经化作,南庆历史中的一丝尘埃飘散在南庆的历史中。” 这一段话,是陈启明一直想说出口,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 范闲听着陈启明的话,他愣住了。他从来都不知道,眼前的人心中竟然有如此多的心事。 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范闲一直将他看做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可这一段说出后,范闲也明白了陈启明的心中那些纠结和无奈。 但范闲却不认同,陈启明如此一段责问的话。 “你说你羡慕我,但你又何尝不是被人羡慕的角色。你这一身深厚无比的内力,岂是一般人随意就能得来的。再者,你说你心中难以遗忘那些被杀戮的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为那些人做什么。还有,若你真是想悄然离开,南庆又有谁会知晓。” “天下这么大,我范闲就不信没有一个地方,你不能安心的活下去。” “你陈启明只是在自己骗自己,自己为自己找借口。什么道家的经典,你嘴中再念再多的道家经典,你以为你陈启明真能在成为道教传人么?” 范闲的话语中,陈启明似乎看出了叶轻眉的模样。那时候的叶轻眉做出自己的抉择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断然。或许范闲真是叶轻眉的儿子,做事说话都是如此决绝。或许,这就是心中装有大志的人。 可陈启明,原本就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他想要的,只不过安安静静,平平淡淡。 “范闲啊,你以为这一身深厚的真气怎么来的。你认为陈奇墨他怎么可能在杀戮中,得出一身纯正的道家真气。陈奇墨只不过靠自己的胡乱摸索,在那家道家经文上摸索出一条快速积蓄真气的办法罢了。在我看来,他的办法近乎魔道。你以为,我想念那些道家经文么?” “你怎么不来试试,压制那个已经近乎摸索出魔道的法诀的陈奇墨。我只能用道家经文,来压制他的戾气。我陈启明不想成为什么人,我陈启明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普通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用在乎被算计,不用在乎成为他人的棋子。” “够了,陈启明你说的话,我不想听,既然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成为了大宗师。你为什么不以你大宗师的身份为这个世界作出贡献呢?” 听见范闲对自己这么说,陈启明只能笑笑。现在的他,连体内的那个不稳定的陈奇墨都解决不了。还说改变这个世界,这不是在说笑么? “不说了,不说了,以前我就以为活着就需要自由,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这个监察院的监牢,似乎挺好的。范闲,你走吧!” 说到这范闲已经明白,现在的陈启明心中的意志已经全部消沉了。范闲看着再一次,闭上眼一眼不发的陈启明。 “那这一次,你又要在这个故步自封的监牢中呆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 可惜,陈启明没有回答范闲的问题。 就在范闲站起离开前,他想起了什么有对陈启明说道。 “那庆帝下的旨意呢?还有你欠我们范府的人情呢?” 但陈启明还是不说话,范闲只好离开了监牢。在关上监牢门的前一颗,陈启明幽幽地对范闲说了一句。 “我欠的只是范建的人情,对不起的是范若若,这婚事能算就算了吧!对了,今后有什么事就别来我了。毕竟,我只是一个东夷人!” 走出监察院的监牢,范闲看着天空中明媚的阳光。心中回想着陈启明对自己的责问,回想起从陈启明口中说出的那一个“主角”这一个词。想着走着,范闲走到了监察院门口的那块石碑前。看着石碑,范闲对叶轻眉心中暗道。 “娘啊,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范闲走出去后,陈启明睁开了双眼。看着木头的监牢,现在他留在监牢中。也是在自己的心中建起了一个,大大的监牢。不愿再往外,踏出一步。他以为自己有对未来的先知先觉,便能平稳的做一个看戏的人。 但现在他这个看戏人,也却成为了那在戏台上的一个戏子。在演一场自己都不知道会走向什么地方的,以及什么未来的戏。以前的他,想过改变庆余年中那些人的命运。想着跟着范闲,跟着记忆中的人,慢慢地向前走。 可现在看,陈启明却明白了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再一次,迷失了。 三十九章 反思 一扇木门关上的是那个强闯皇宫的陈启明,更是那一颗不知所措的心。来到庆余年世界的陈启明,其实一直都很迷茫。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一开始去救叶轻眉,是因为叶轻眉曾经救过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和陈奇墨灵魂记忆冲撞的自己。因为她救过自己,所以他想就叶轻眉。 这有错么?这没错。 在太平别院中的时光,陈奇墨击伤陈萍萍,以及监察院的一众高手。这是他想这么做的么?答案还是不是,陈奇墨只不过想从陈萍萍手中救下他母亲。 之后在太平别院中一战受伤,顺着流晶河顺流而下的自己,就这么流到了澹洲边的那个小岛。是命运的指引,亦或是陈启明自己所做所为。陈启明只能自己走出小岛,踏上了澹洲遇到了范闲。 他知道自己会流到,什么地方么?他不知道,流到澹洲边的小岛上他能控制么? 不能,因为当时的陈启明当时已经被那自爆的神庙使者,伤得失去意识。他能控制体内的陈奇墨的爆发么?不能,因为现在几乎可以说他就是陈奇墨,陈奇墨就是他。即使现在,坐在木质监牢中的陈启明依旧是那个道魔一体的他。 再后,跟着范闲回京都。这又是他所情愿的么,当然不是。因为陈启明他知道,若是他在范闲走后依旧留在那个小岛上。那么,等待小岛上人的,就是一场屠杀。 最后,今日闯这皇宫。他又是自己想这么做的么,不是,若不是有庆帝让范若若嫁给他。 他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庆帝的,其实只要庆帝继续坚持让,范闲娶林婉儿那就行了呗。可是,他不知道,只是因为自己跳出来逗了一下范闲和庆帝。然后,庆帝就非得闹出一些针对自己的手段,和措施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陈启明真的只是想作为一个过客。远远的看着剧情发生,最好能跳过那些曲折的地方都跳过,那些不该死的人都不用死。 到现在陈启明才明白,即使他想这么做,那些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回想了到现在,不知为何陈启明似乎将天下的势力都惹了一遍。但这些招惹,却都是陈启明不想这么做的。若是可能,他真的只想老老实实的做一条咸鱼。可只是因为陈启明来到了一个大宗师的身体中,或者说,因为陈启明的到来。 让这个原本可能早就丧生在京都监察院,以及那威威黑骑下的陈奇墨走出了不一样的人生。可陈启明的到来对陈奇墨来说,似乎也是一个悲剧。 若陈启明没让陈奇墨活下去,他就不可能知道自己以为的生母其实不是自己的生母。 若陈启明没让陈奇墨活下去,他就不可能在太平别院中受神庙使者攻击,以至于最后失去了理智,化身成为一个只喜欢杀戮和鲜血的魔。 若不是陈启明来到,陈奇墨或许已经作为一个乱世中的无名之辈,深埋在黄土之中了。 这样的结局,怎么说也比陈奇墨现在理智丧失的模样好。 理智丧失,这时陈启明忽然想起,在他触摸到剑柄放出陈奇墨的时候。不知是谁,似乎将那根插在陈奇墨母亲墓前的铁剑丢出。才及时让陈奇墨回复难得的平静,似乎那把铁剑能控制陈奇墨。为什么,是因为那把铁剑上,存在着陈奇墨关于那些虚假的美好回忆么? 只是当年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现在似乎就只剩监察院中的陈萍萍还有五竹。 所以陈萍萍,他的眼睛其实从来没有从京都中离开过么? 明白这,陈启明抬起头看看那一推便能走出的木质监牢,“似乎走下了一个人的棋局,又上了另一个人的棋局了么?” 撇开反思中大陈启明,从皇宫中的那场冲击过后。 就一直呆在屋中的范若若,不知什么时候将那柄不知何人丢出,满是泥土和锈迹的棍子拿在手中。她无法忘记,从那双血色的眸子中,看到的无边的杀意。 也无法忘记,那双血色的眸子,看见这根看不出形状的棍子时,眼中泪水的滴落。 在那双眸子中的血色消去后,他看见的是在陈启明身上从未见过的悲伤和痛苦。那种痛苦的泪水,滴落在皇宫的宫殿中也滴落在了范若若的心中。 忽然间,范若若想去了解一下,这个在范闲口中的无赖、神棍。 她也明白若是范闲知道,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做。原因无他,因为现在整个京都谁人不知道这位东夷人,这位庆帝给范若若留下一纸婚约的人,其实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这也是范若若一直,不肯走出房门的原因。 流言猛于虎,那天在皇宫中发生的事,不知是因为庆帝对范建的怨怒产生的有意,是那些守卫宫城的士卒的无意。现在几乎整个京都都知道,范若若的未来夫婿是一个杀人恶魔。也都知道了,那天在皇宫中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恶魔接触到了范若若的脖子。 因此,现在就算范闲为范若若怎么辩解,就算范建如何禁止都挡不住那越来越盛的流言。 更有甚者,将陈启明自愿走出皇宫,进入监察院是因为范若若。可至于范若若,是如何凭借一个弱女子做到这一步的,坊间的流言则更为难听。 就算平时,伺候范若若的侍女。那天过后,进范若若的门中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怕冲撞了范若若,范若若就会变身洪水猛兽一般。 流言也传入了范若若的耳中,听见这些流言,一开始范若若感觉的是愤怒,之后多了盛了,他感觉的是无奈,最后她似乎有一种害怕。 害怕见到那些看向她奇异的目光,害怕听见那些人站在阴暗的角落中对她指手画脚。 她不肯走出房间,就如同现在的陈启明一般。都将自己锁在了,那个属于自己内心的牢笼中。可范若若的这个牢笼的建成,是陈启明不知道的。 再一次站在范若若门口的范闲,敲了敲门,但范若若却没来开门。范闲一推,门就这么打开了。他看见了那个躲在黑暗的房间中,郁郁不振的范若若。 他朝着范若若的目光看去,桌子上摆放着那天在宫中范若若从地上捡起带回的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范闲走过,将那东西从桌上拿起仔细看了看。 “若若,我看你总是看着这东西,你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范若若没我回答,但从范若若的眸子中范闲看出了好奇。乘势范闲拿起那东西走到房间中的窗子边,将范若若房间中禁闭的窗子打开。“让我,好好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说话间,范闲拿着东西迎着光看了起来,可眼睛却一直在向范若若那边瞅。 当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入范若若冰冷的房间中。许是在黑暗的屋子中呆久了,范若若见到阳光的时候心中觉得阳光真的好温暖,好刺眼。如此明媚的阳光,自多久没见过了? 仔细的范闲,在范若若表情变化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明白范若若,不会就这么轻松的被那些流言蜚语击倒。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自己有足够勇气走出房间的契机。而现在这个契机,就需要范闲带给范若若。 “若若,你看你这房间中,也看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如,咱们到更明亮的地方看看?” 范闲的提议,让范若若有那么几分意动。可范若若心中,依旧对那些流言蜚语有几分过不去的畏惧。所以,范若若又一次犹豫了。 “若若,你要是不出去,那我可就把这东西拿走了。反正我拿走的东西,一般是不会还回去的。” 说着,范闲就拿着东西走出了范若若的门。范若若一看,也有几分急了也跟着范闲走出了门。走出门后,范若若看见在屋外等待自己的范闲。连忙跑上,拿过范闲拿在手中的东西。转身,向继续回到房间中。 可刚转身,就被范闲拉住了。“若若,难不成你就想一辈子活在那个阴暗的房间中么?不过是流言蜚语,有什么好怕的,你哥哥我最近在京都中闹开的流言蜚语可此你多得多了,你看我怕了么?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早说什么随他们去。你何必在意这些?” 范闲开导的话,让走进牛角尖的范若若终于转了回来。是啊,嘴长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范若若什么时候我成心胸狭隘的人了?只是,范家的名誉? 似乎看出了范若若还在纠结的范闲,便再次开解道。 “若是若若你在意姑娘家的名声,那我去找那陈启明,叫他从监察院的监牢中滚出来,娶你!” “哥,你怎么也说这种胡话?还有,怎么是再去找他?你是不是没告诉我,你去找过他了?还有,什么叫你的流言蜚语,我在房中这几天,你又干了些什么了?” 终于对自己说话的范若若,让范闲原本心中的担忧轻了几分。就连藏在暗处,看着范闲开导范若若的范建见到这一幕心中也轻松了不少。只是,范建看见了在范范闲提起和陈启明的婚事时。 范若若的脸上再一次,有那么几分忽然而来的羞涩。难不成,若若真的有那么几分动意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不知道?似乎,我只能自己走一趟监察院了,唉!” 范建转身离开,心中几分欢喜几分忧愁。 第四十章 英雄 监察院中的言若海,最近这几天过的都很不好。只是因为监察院的监牢中,关了这一位大神。这位大神现在虽然自己进入了监察院中,可在暗地中有无数双眼睛就盯着这位大神。 若不是有院长陈萍萍的余威尚存,言若海已然无法掌控现在的局面了。 现在陈启明倒是安闲的在监牢中住着,只是连累了整个监察院中留在京都中的主办们。天天要应付从各处来的,想以各种罪名将陈启明提出监牢的官员。 “大人,户部侍郎求见。” 好了,现在多年未进监察院的范建现在也亲自上门了。 真是来见自己的?言若海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这种价值。范建绝对是来找那个,自己走入监察院深牢中的陈启明的。 但人来都来了,言若海能怎样,肯定是只能让范建进入监察院中啊! 范建悠悠走入监察院中,看着监察院中熟悉的装饰,范建想起了很多。 “范大人,不知今日到监察院中是为了见监牢中的陈启明么?” “是,都是老相识了,也就不和你寒暄了。陈启明既然作为老夫的女婿,来见见这女婿也是应该的。” 听着范建这么说,再想那街面上流传的谣言蜚语。 难不成,范建真把陈启明当做自己的女婿了? “这是自然,范大人随我来吧!” 随着言若海的步伐,范建走入了监察院中的深处,也见到了那静坐在监牢中的陈启明。 推开那监牢的木质大门,范建走入盘腿坐在了陈启明的对面。 “来了?有事?” 即使说话,陈启明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就这么闭着眼睛对范建说话。 “你准备在这个地方,呆到什么时候?” 当范建问起这句话时,陈启明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 “所以,你现在就这么认输了么?” “认输,我向谁认输?我是在和谁竞争什么么?” “作为大宗师的你,难道不是在和天争么?和那个坐在幕后的人争么?” “那你范建可还真是高看我了,范建若是你来就只想说这,那还是走吧!” 并不想理会范建的陈启明,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背对着范建。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让若若,让我的女儿看上你的?” 这句话,让原本转过身的陈启明惊地又转身,看向范建。紧闭的双眼,倒也睁开了带着满满地不信任,看向范建。 “你说什么?你说范若若看上我?范建啊,范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再糊涂,我也不会看不穿我的女儿的小心思。在她看你的目光中,我看出了我当年看向她目光的样子。” “你确定你没看错?范若若,你女儿,那似乎和我年岁相差如此多的范若若?” “没错,我范建早该想到如此的。若不是,有人看知晓了范若若的心思。宫中的那位,怎么会无缘的让你娶范若若?难不成,你以为宫中的那位真是乱点鸳鸯?” 范建的话,陈启明一开始觉得是不可能。但在思索后,陈启明也就有了那么几分相信。 莫不是那天自己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范若若的腰间? 只是因为这,陈启明还是想不通。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你还是让若若没了这份心思吧!我陈启明,并不是什么好人。”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说就能断绝了若若的心思的。有些事,似乎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所以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问题么,解问题就要他出监察院,再次落入无数人谋算的双眼中。 而范若若呢?会不会因为自己走出监察院,而到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呢?范建这么坐是在赌,而陈启明却不像范建。现在的陈启明,已经不想再去赌了。 赌就有风险,而陈启明不想再经历什么风险了。 “叫若若,不要想了。婚约怎么都将它解除吧!反正若若只是年轻时的一时意动,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这一切的。” “所以你还是只想躲在这个监牢中,选择做一个失败者么?” “那范大人能否告诉我什么叫做失败者,什么又算成功?” “失败者,就是像你一般遇上什么问题,就只会躲在暗处。而成功者,是像她一般遇上问题,依旧毫无畏惧的去面对。” “好一个成功者,好一个失败者。只是,范大人,我想问你。那她最后还不是,消失在南庆的历史之中。而我这个失败者,似乎还能活得更久,说不定还能活出自己在南庆的赫赫威名!” “赫赫威名,你的威名难道就只是做一个,别人口中杀人无数的恶魔么?” “恶魔,做一个恶魔难道不好么?人生在世,非得做一回英雄,拯救一下世界,拯救一下黎民苍生才行么?” “歪理,问世间谁人不想做一个英雄,只有你,这个自己找借口的人。才会觉得,做一个恶魔也挺好!” “范大人,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是没看清么?什么英雄,什么恶魔,都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的。和那个真正成为英雄和恶魔的人,有什么关系么?没有,当然是没有了。这些所有的评论,都是后人来评价的。” “所谓的英雄,只不过是,最后能让那些编写历史典籍的人,为他歌功颂德的人。而他曾经做过什么小人之事,用过什么阴谋诡计在那些编写历史典籍的人歌功颂德的影响下。他就算是一个卑鄙小人,他依旧能坐上英雄的位子!” “所谓的恶魔,只不过是,最后没能走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为他歌功颂德。而就算他曾经做过无数好事,就算他拯救了苍生百姓。而在那个所谓英雄的歌功颂德下,恶魔依旧只能是恶魔!” 当陈启明说完这段话后,范建的心中已经明白似乎自己劝说不了眼前人。 不知为何,从陈启明口中说出的话,却也是和范闲、叶轻眉一般让范建说不出句反对的话。 “唉,看来,怪不得你和范闲还有她走得如此近。看来,我今日来还是劝不了你。算了算了,若若的事,我会自己和他说。” 又叹了一口气,范建再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陈启明只好走出了木门。 走出监牢,一旁等候的言若海给范建恭敬的行礼。 “范大人,不知和那位聊的怎么样?” “唉,还不是那样,似乎我也说服不了他了。只是,今日都有谁来过监察院中?” “还能有谁,不都是那宫中那位派来的人。” “那他们和陈启明,谈的怎么样?” “更是,里面的那位。一句话都不和来的人说,就只是坐在监牢中闭着眼。” “唉,现在还得让我自己,回到范府中好好劝劝我那女儿。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范大人!” 在范建去到监察院时候,范闲带着范若若来到了庭院中。一路上,府中的侍女见到范若若,还是在一路的躲藏。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但范闲一路上紧紧地握住范若若的手,范闲的手似乎给了范若若强大的力量让范若若能正视那一路上侍女的目光。 来到庭院中后,范闲看着那个泥土包裹的东西。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个结果。 “若若,不如我们将这东西最外面的这层泥土洗去。然后,再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好啊哥!” 洗去泥土后,露出了那泥土包裹下一根满是铁锈不平整的铁棍。 “这是个啥东西呢?我怎么没见过这东西,若若,你确定你是从那天的风波中拿来的?” “是啊,怎么不是了。就是我从那天的皇宫中拿出来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带来的。这东西就忽然出现在皇宫中,还打断了陈启明手中的那把长剑!” “能打断一把剑?那看起来,似乎也是个好东西。只是,这东西......” 范闲话还没说完,王启年就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了。将范闲拿在手中,满是铁锈的东西抢到手中。 “大人,你是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吧?” “王启年,不要和我说,你知道。” “小人不才,确实有办法知晓这东西是什么。可大人,你看......” 王启年说着,眼神中露出闪烁着银钱的目光。“我给你,只要能把你能让我们还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听见王启年说自己能整明白这东西是什么,范若若直接打断了王启年的话。接着,从衣衫中拿出一块银子放在王启年手中。 不知为什么,当范若若拿出这块银子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个对她有说不出意味的陈启明。 王启年接过银子后,将东西拿在手中。“得嘞,您就等好了!” 之后王启年就这么消失在范府中,带着那个范若若和范闲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消失在范府中。 四十一章 《登高》 风烟吹过京都,将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的痕迹,全都吹散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间。监察院中在挡下了不少来自各处的压力后,终于回归了平静。 久别的平静笼罩着京都,可在这看似平静的湖水之下,暗潮依旧涌动。 也是因为陈启明自己进入了监察院,范闲还是不能知晓那位鸡腿姑娘是何人。 为了找那个鸡腿姑娘,范闲还是只能去参加那场在陈启明闹出的风波后,耽搁了许久的诗会。原本风波后,靖王世子不想举行诗会的,可无奈二皇子想见范闲。靖王世子只好硬着头皮的,将这一场诗会继续。 随同范闲去诗会的还是,范若若和范思辙。 只是在范若若走下马车,走到京都中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身边时。那些,原本将范若若视为才女的大家闺秀,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虽然仅仅只是一小步,但这简单退后的一步却被心细的范若若发现了。 这段时间,虽然关于范若若和陈启明之间的流言蜚语,依旧还在京都的街头巷尾传播。但因为范建的权势,以及范闲闹出的事所掩盖了不少。可依旧有不少人,在私下谈论范若若和陈启明之间的事情。 从害怕,到现在的麻木和无所谓。范若若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惧怕的感觉。 因为这种无缘无故的惧怕,也让她落得了一身的清闲。 今日范若若到诗会,也是为了给哥哥找那个鸡腿姑娘。虽然范闲曾对范若若说过,陈启明可能知晓他的鸡腿姑娘是谁。可是,范若若不想去问,范闲也不想再去见那个将自己关在监察院中的人。 诗会上原本范闲以为郭保坤,被吓傻了了不敢来了。可郭保坤还是来了,或许经历了上次的威吓后,在诗会上有那么几分的退缩和收敛。 可遇到范闲的时候,郭保坤依旧作为一个十成的太子党,处处和范闲作对。 让范闲不得不再写下,那首存在他记忆中的诗歌《登高》。接着,也因为这首诗歌,二皇子也在这靖王世子府中,接见了范闲。 诗会上,范闲写下的名篇诗词,传播的很快。即使在监狱中的陈启明,也从监察院中人的口中。听闻了那首,记忆中熟悉的《登高》。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陈启明在监牢中,默默地念诵着这句诗。他明白,从此之后,范闲的诗坛才名也就这么展开了。或许,这就是范闲走向天下谁人不知君的第一步吧! 人世间的天下谁人不知君,有两种。一种就是如同范闲这般的,一朝得京都文人美誉。再后,更会得南庆,得天下人的称赞和美誉。那个时候,范闲的天下谁人不知君,是荣耀的。 而现在陈启明似乎更早一步的,做到了这种所谓的天下谁人不知君。可是这种谁人不知君,是一种悲哀的谁人不知君。这种悲哀,就是即使现在的陈启明,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有人会一直在背后追逐着自己。 这种天下谁人不知君的悲哀,是现在的陈启明最为难过的。 谁不想作为一个文人名士,搏得一份天下的美誉?谁不想作为一个侠客,一人一剑踏遍天涯?谁不想作为一个救世者,拯救万民于水火? 可是这种想法,对于陈启明来说,或许只是一种猜想,更可能是一种幻想。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分钟开始,他的人生就这么被注定了。所以他不能用脑海中,存在的那些名文佳句来掩饰自己。 因为陈奇墨是一个杀手,一个不识几个大字,不懂人情礼数的杀手。当一个杀手,写出超出自己知识和理解的文句时。那么等待他的,会是整个世界的怀疑。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与这个世界的无奈。 即使不说这些,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陈启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的到来真的对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化了么?还是说,其实他的到来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滕梓荆找到家人的时间,早了那么一点。 王启年信任范闲的时间,晚了那么一点。 诗会上让范闲闻名的时间,慢了那么一点。 现实是那些一切如同记忆中的顺序,一幕一幕的往下进行。让身在监察院监牢中的陈启明。忽然间产生了一种对自己存在的真实性的怀疑。 或者说,陈启明现在才明白,庆余年的世界不会因为他的到来。 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变化,剧情依旧是在按照原来的顺序一步一步进行。叶轻眉死了,范闲去了澹洲,红甲骑士将范闲再带回来了京都,那接下来的故事呢? 牛栏街刺杀、范闲对林珙的仇恨等等,事情似乎也会和原来所发生的没有半分区别。 那所以,我陈启明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 看着那扇木质的监牢,陈启明似乎听见了木质的监牢中木材因为岁月的流逝,开始发出腐朽破落的声响。这种声响,就这么包围着自己的身边。听着这种腐朽的声响,闻着这种腐朽的味道。陈启明觉得自己也快随着这种腐朽,慢慢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不会有人知晓,不会有人记起,只是这样确实也很好。 从范闲手中,将那根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拿走的王启年,在诗会过后的傍晚。 熟练地从墙上,跳进了范府。 “恭喜小范大人,诗名动京都!” 王启年那副恭敬的模样,让范闲从白天遇到鸡腿姑娘的快乐中瞬间清醒过来。 “王启年,你说你就不能走正门么?有什么事?” “正门不是我王启年的风格,今日来只是为了将那日小范大人交给我的东西还给大人啊!” “是么,那东西呢?” 当王启年说起,范闲才想起那天交给王启年的那个怪东西。若不是今日王启年自己来,说不定范闲都将此事忘了。 “小范大人,您看这就是您那天交给小人的东西。” 说着,王启年就将手中的戴着青黑色剑鞘的铁剑,放在范闲身前的桌子上。 “王启年,你说那天你从我这拿走的东西是这?” “是的,小范大人。” “王启年,你不会为了骗若若的钱,从什么地方随便拿了把长剑来给我吧!” “怎么会,小人怎么可能是那种贪图钱财之人。再说,那可是若若小姐给小人的钱,我王启年怎么敢随便骗若若小姐的钱。小范大人,这剑鞘看上去不怎么样。可这里面的长剑,我敢说绝对让小范大人惊讶。” “是么,那我便来看看。” 范闲走近桌子,将长剑拿起。第一感觉,这件还挺轻的,不会是王启年又在骗我吧!一用力,剑就从那平凡的剑鞘中抽出。 剑身修长,但剑身的材质是什么范闲不知道。 只是剑身在黑夜的烛火照亮下,闪着耀眼的寒光。范闲轻轻挥动,剑身滑过点燃的烛火,烛火的温热让剑身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接着范闲用力的挥剑,当剑身压下穿过木桌的时候,范闲没有感受到一分一毫的阻力。 剑确实是好剑,同这看起来如此劣质的剑鞘一对比。这剑就如同,被蒙尘的明珠一般。 “小范大人,小范大人。你看我王启年,确实没骗你吧!” “确实是好剑,只不过你为何将这剑,就这么装在一个普通的剑鞘中?” “小范大人那,你可是不知道,小人找人清理这把剑就将小人的全部身家都用上了。所以,只能找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剑鞘装着。小人,不容易啊!” 就知道王启年不拿点好处,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剑,要不要告诉范若若呢? “对了,你消息广,可知道这剑的来源?” “就知道小范大人要这么问,在清理东西时,我就问过了。这铸剑的工艺,似乎不是南庆的手法。倒像是东夷的手法,而东夷中拥有如此名剑的人,身份恐怕不一般。只是大人,这剑为何会在你们手中?” 东夷的剑么,难不成这是那陷入疯魔的陈奇墨,曾经用过的剑么? 那现在,该不该将这把剑,给若若呢? 范闲明白,这把剑或许藏着陈启明身体中疯魔的陈奇墨曾经的故事。若自己将这把剑,交给范若若。或许会让范若若知晓那些陈启明或者说陈奇墨,关于从前的故事。 在那些故事中,有多小的故事,是范若若能接受的呢?那些所谓的故事中,是否会隐藏着陈奇墨疯魔的原因,是否会隐藏着陈启明被追杀的缘故。 范闲想让范若若得到的是安稳,而不是再去接触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 就在范闲思索中,范若若拿着白天范闲写下的诗作来找范闲。推开门,拿着诗文的范闲就看见手中拿着长剑的范闲,还有坐在一边的王启年。 “哥,大晚上,你那把剑在手中是干什么呢?” 还没等范闲说话,一边的王启年就抢答了。“若若小姐,这便是你那天交给小人的东西!” “你说,哥哥手中拿着的剑,就是那东西?” 四十二章 长剑 清晨的曦光照进范若若的房间中,醒来范若若睁开双眼泪水忽然掉落下来。可范若若自己却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悲伤来自什么地方。她只知道,醒来泪水便在眼眶中流转。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两个晚上。 她在睡梦中都会去到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地方,听见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念叨着什么。 而在醒来后,范若若就感觉到一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悲伤。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莫不是那把剑的影响。 那把属于陈奇墨的剑,从那天在范闲房间中见过王启年后。就被范若若带入了她的闺房中,它就那么放在范若若的房间中。 而巧合的是,也是从那把剑放进自己房间中开始。 到现在,刚好经过两个晚上。这两个晚上,范若若做的梦都很奇怪,而清晨醒来时,泪水都会在睁开眼的时候流出。 即使如此,范若若也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范闲或者父亲。 这几天范闲已经将整个京都城闹得风生水起了,缺少了陈启明这位不着调的大宗师在前面的阻拦和假装。庆帝现在,几乎已经将范闲和林相的私生女的事情定下了。 而在诗会上见过他的鸡腿姑娘后,范闲更加确定了他不想娶那位私生女的决心。 所以他又一次,自己去当街招惹了郭保坤。之后,又顺利的去了招惹了,京都中花魁司理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现在范闲在京都中已经将他曾经搏得的诗名胡闹的一干二净。 范若若也很是为这位,不想娶林相私生女的范闲着急。 同时,范若若也想知道,那位让哥哥如此记挂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这时候,她想起了那个自己走入监察院中的陈启明,哥哥说过他知道哥哥所要找的鸡腿姑娘是谁。那自己到底该不该去见他呢? 纠结后,范如若拿上了桌子上的那把长剑,终于还是走出了范府。 从范若若走出范府的第一时间,就传进了范建的耳中。 其实当庆帝赐婚给范若若和陈启明的时候,还有他进宫时听见庆帝同自己讲述范思辙和他推牌九的事情时。范建就知道了自己的家中,可能藏着很多不是自己家的人。 暗中范建也曾清理过一番,可为了小心,范建也只好在自己家中留下自己的眼线。 今日范若若走出范府,走向监察院的消息,传入范建耳中靠的便是这些自己留下的眼线。当范建知晓了范若若拿着那把长剑,走出范府时。 范建就明白了,自己的女儿还是走出了自己曾经想过的那一步。 不过它这么做,也挺好,毕竟或许只有当面说开了,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至少,范建是这么期望着的。 来到监察院门前,范若若忽然退却了,她在怀疑自己该不该走入监察院,去看那个将自己困在监察院中的陈启明。 “若若小姐怎么在此处,是想去看那个被陛下赐婚的夫婿么?” 远远的言若海,便看见了站在监察院门前犹豫不决的范若若。可不知道为何,言若海觉得范若若手中拿着的那把长剑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仔细端倪,却又想不起来。看着范若若在监察院门口的模样,言若海心中已有了几分推断。 “见过言大人,若若到此确实是想见一下陈启明。” 转身,范若若就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言若海。既然被人发现了,那么范若若也就不好再躲藏了,见就见吧! “若若小姐见宗师大人,也是当然,既是如此,那小姐就随同我来吧。” 走入监察院,四周的肃穆让范若若拿着长剑的手,也不握紧了几分。而范若若却没发现,自己的手掌上也流出了紧张的汗水。 跟随言若海到那木质监牢门口,言若海打开木质监牢。 “若若小姐,你要找的人便在此,你们先聊,我就先走了!” 在言若海走出木质监牢后,范若若拿着长剑走入木质监牢中。 从范若若走进的第一时间,陈启明就从言若海的言语中听出了来人似乎是范若若。知道是范若若来了,陈启明心中似乎有那么几分罕见的慌张。 “你不该来的,监察院这个地方其实,不适合你。” 范如若在陈启明前的茅草堆上坐下时,陈启明闭着眼幽幽地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不适合我?” “因为你是范若若,而监察院中关的都是作奸犯科之人,比如像我一般的人。” “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杀人。你将自己留在这个地方,只不过是想躲避。” “若若小姐说笑了,我在南庆有这么多的仇家,怎么不应该在监察院中受罚?” “父亲和哥哥告诉我了,那天的风波中杀戮的人不是你,那个人是你的心魔,陈奇墨。” “小姐说笑了,他们说那个杀戮的人是陈奇墨,那就是陈奇墨么?他们怎么能确定,那个所谓的陈奇墨只是我用来躲避罪行的一种方式。” “不,你不是那种人。” “小姐和我不过相识几日,怎么能确定我陈启明是什么人?” “看着我,陈启明,说了这么久,你脸眼睛都不肯睁开,你说这些话,怎么不敢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当范若若这么说的时候,陈启明知道自己逃避不了了。 “若若小姐,你想什么呢?” 睁开眼,陈启明就看见了范若若还有她手中,拿着的那把长剑。 “若若小姐,这把剑,为何会在你手中?” “这是我从那天皇宫的风波中捡到的。” 捡到的么,或者说,是范若若自己将那把剑从皇宫中带出的。 “若若小姐,能把那把长剑给我一下么?毕竟,那把长剑似乎是我的呢!” “我知道,这把剑可能是你的。但陈启明,我不想将这把剑给你。” “不知为何,不给我?” “想要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陈启明你就如此不想接受陛下的赐婚么?为了拒绝这场赐婚,你甚至可以一人闯皇宫?我范若若,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不是小姐的问题,只是小姐不知道,庆帝他赐婚的背后有他自己的谋划。” “那你的谋划呢?你怎么不说说你的谋划,你在范府中是想干什么?” “小姐,我陈启明只是闲人一个,怎么会有自己的谋划。” “没有谋划,那为何陛下替你谋划,你还拒绝?” 范若若的思路,让陈启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陈启明不可能告诉她,庆帝的谋划可能就是将他这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局外人杀死。 现在的范若若还不该知晓这些,不该知晓的事情和隐秘。 “这若若小姐,还是不知晓为好。小姐今日到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自己不该知道么?范若若不知道,这是陈启明的托词借口,还是真实有其他的隐情。可现在陈启明问自己为什么到,范若若才想起她来是为了问陈启明哥哥的鸡腿姑娘是谁。 “鸡腿姑娘是谁?” “鸡腿姑娘么?范闲还没找到她么?现在京都中,似乎已经被你哥哥范闲闹得乱做一团了吧?” “是,你在这监牢中怎么也知道?” “听监察院中的人说的。不过,小姐你确定要知道,鸡腿姑娘是是谁么?” “确定。” “林相私生女。” “你是说哥哥的鸡腿姑娘,便是林相私生女。” “是。” “既然你知道,那你当时怎么还说要代替哥哥?难不成你也?” “没有,只是好玩罢了。只是没想到,因为一句玩笑竟引起了如此风波。还让若若小姐,也陷入到这场风波中。启明惭愧!” 提到因为陈启明说代替只是一句玩笑之话,范若若一时间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所以,庆帝下旨赐婚,也只是那句玩笑之话么?那么,自己的这种忽然而来的情分,在陈启明眼中也只是一句玩笑之话么? 明白这后,范若若看着陈启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坐在木质的监牢中。 终于,还是陈启明先说话。 “小姐若是无事,还是从监察院中离开吧!毕竟,此处不是什么好地方!” 陈启明说完后,再次闭上了眼。“那这把剑呢?” 范若若将剑那在陈启明面前,拔出。随着剑的抽出,在木质监牢中响起一声剑身和剑鞘摩擦的声音。 “既是小姐从皇宫中拿出,那小姐就带走吧!” 明白范闲不再想和自己说话,范若若只好走出木质监牢。 “若是小姐以后有什么请求,还请小姐随便说。陈启明知晓亏欠小姐,必会做到。” “亏欠么,请求么?” 关上木质监牢的门,看着依旧坐在监牢中的陈启明。范若若转身,没有回答,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就这么走出了监察院的监牢。 听着范若若走远后,陈启明睁开眼看着范若若离去的方向,以及手中拿着的那把长剑。叹出了一口气,接着泪水忽然间滑落下来。 四十三章 谋划 从陈启明进到监察院的第一天起,庆帝的目光就从来没从监察院的监牢上移开过。那些在暗中监视监察院诸人的探子,都将所有的目光转移到了陈启明所在的监牢中。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有什么人,见过陈启明都一一汇报到庆帝的耳中。 探视的人很少,除了范家一家人。其他人也都只是在试探,试探监察院的底线在什么地方,试探庆帝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庆帝将那些从监察院中的探子,传来的消息都一一审阅过。可这些消息,没有一个是庆帝所需要的。还有,这么久了,监察院的陈萍萍,还是保持在幕后。 陈萍萍就如此确信我,庆帝不会强闯监察院么? 可是若是陈萍萍如此相信,那上次的风波中又是谁在暗中,将那把原本插在陈启明母亲坟墓前的那把长剑带到皇宫中的呢? 庆帝不知道,因为当年的事情似乎只有五竹和陈萍萍。这两个人,还记得,也只有这两个人才会暗中与自己作对。 若不是陈萍萍,难不成是五竹出手了? 这两个人,都是现在的庆帝无法知晓的。一个是暗中谋划、心机深沉,一个是无情至极,深不可测。让陈启明一直呆在监察院中,庆帝也是不想让陈启明再打乱自己的布局。 庆帝明白一场博弈想赢,只有排除那些自己控制不了的因素。 无法控制的因素越多,那么要想赢就越难。 现在陈启明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已经被庆帝限制住了。那么下一步,庆帝也该出手谋划一下那始终藏身在幕后的陈萍萍和五竹了。 而这个谋划,庆帝也明白不能自己出手。 那么,就让那两个自己以为做事天衣无缝的小子替自己向范闲出手。从而让那两个站在,范闲背后的人不得不自己走出来。 还有庆帝也想试试,这自己走入监察院中的陈启明,他就真的能自己一个人在监察院的监牢中等那么久么? 庆帝想起探子送来的消息,他也想自己试一试。 庆帝将探子从监察院送上的情报,在炉火上点燃。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待。 皇宫中的另一边,长公主李云睿一直在一边看着庆帝赐婚给范若若,然后陈启明强闯皇宫,最后风波过后陈启明自己走入监察院。 这一系列的动作过后,李云睿原本庆帝会这么遗忘自己对内库的掌控。会遗忘那场赐给林婉儿和范闲之间的联姻,可现实是即使经历了这些事情。庆帝依旧无法遗忘,范闲和林婉儿之间的婚姻。 虽然李云睿自己知道,就算范闲和林婉儿之间没有这一场赐婚。她自己也是不可能放过范闲的,只是若是有陈启明在前面挡着。 就上一次的郭保坤在一石居前的表现看,陈启明是不可能置身事外。 若一直是如此,那李云睿的一些手段便不能抬到明面上来。 而是现在,陈启明他自己走入了监察院中的监牢。这种情况,李云睿知道的时候是欣喜的。既然庆帝都出手了,那么这个站在范闲面前。 最可能阻挡自己的人,庆帝已经出手解决了。 现在只剩范闲,李云睿就不相信,一个范闲能在这京都中闹出什么花样来。 同时从现在庆帝的态度中,李云睿明白了自己改变不了庆帝的谋划。既然改变不了庆帝,那就只能改变一下范闲这个初入京都的小子。 况且李云睿明白,似乎现在想对这个小子出手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只是那监察院真的能将,那自己走入监察院中监牢的东夷人看好么? 思索了许久,李云睿还是觉得既然机会存在。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出手试试。 这边的皇宫中,包含着对范闲的坏意的人。都在暗中开始了自己的谋划,特别是原本以为范闲不过来自澹州的乡下小子。 在听闻了诗会上,范闲写下的那一首诗后。也觉得这一个小子,似乎是有那么几分自己意想不到的才能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的范闲再一次成为了京都中风云起伏的中心人物。 明里暗里对范闲的计划,也开始在暗中规划了起来。 从监察院中知晓了谁是,自己哥哥的鸡腿姑娘的范若若。一路走向了皇家别院,敲了皇家别院的大门后。向那位守在大门前的女子,说了自己想见一下林婉儿后。 在那位守门女子的带领下。走入了皇家别院,走到了林婉儿的房间中。 推开林婉儿的门,范若若就见到了那坐在房间中的林婉儿。 “范若若,见过嫂子!” 听见范若若这么说,林婉儿心中的火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起了。可是林婉儿知道,这走入自己房间中的人。不是一般人,是闻名京都的范家才女,更是那位自己走入监察院监牢中的东夷大宗师的未婚妻,况且范若若更是那位庆帝赐婚给自己的范闲的妹妹。 即使自己心中有火,但也不能对眼前这人表露半分。 “范小姐,现在我和你哥还未完婚,你这么叫我是不是太早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若若我可是知道,姑娘的心中似乎还是有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男子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嘻嘻,我可还知道,你和那男子是在庙中相见的。而且在几天前的诗会上,你又见到了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子。” “你,你,对了,是不是那个自己走入监察院的东夷大宗师告诉你的?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么?是他告诉你的?” 听见林婉儿猜出了是谁告诉自己的,范若若的心中很是震惊。 林婉儿怎么会知道这事呢? 见范若若的神情变化,林婉儿连忙抓住范若若的手向房间中走。 “你告诉我,那东夷的大宗师还告诉你什么了?他告诉你,那个男子是谁了么?” 说着林婉儿还朝着窗户外,一直向外看着好像会有什么人在暗中窥视一般。 “想知道那男子是谁,那还请林小姐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是陈启明将那个男子是谁告诉我的?” “陈启明,原来那天那个从墙边跃入皇家别院中的东夷人,是叫陈启明么?”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你还知道是他告诉我的?” “还不是那天,他进到皇家别院中。对自己说的,诗会上会见到那个人。之后,他又惹出一场风波让诗会推迟了。当时,我都以为,见不到那个人了!” 四十四章 见到 “你说,陈启明在进监察院前,便来找过你?” “是啊,他从墙上跃入皇家别院中,和我说过我能在诗会上见到想要见到的人。然后就自顾自地跳出了院子。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再想去找他时,就发生了那场强闯皇宫的风波,我就没再能见到那个人。” “意思陈启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那个鸡腿姑娘?” “鸡腿姑娘,什么鸡腿姑娘,谁叫我鸡腿姑娘的?” “呃呃,你那天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不是手中拿着一个鸡腿么?” 听见范若若说这,林婉儿的心中更加迷惑了。那天在庙中,明明只有两个人。当时自己手拿鸡腿的事,不应该只是自己和那个人知道么? 为什么现在,不止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了? 难不成,眼前的范若若知晓那个人是谁后,还去问了那个人? 看着流露出迷惑神情的林婉儿,范若若伸过头在林婉儿耳边小声说道。“其实,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哥哥,范闲。” “什么?怎么会?”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林婉儿的心中除了震惊就只剩下震惊了。怎么会这样,那个自己在庙中见到的人就是范闲。说起这范闲时,林婉儿又想起了京都中最近传的风生水起的那些,关于范闲的不堪之言。 林婉儿不信,她不信那个在庙中初见,便走入她心中的人会是那个风口浪尖上的范闲。 “走,你走,我不信,你是骗我的,那个人你不可能会知道他是谁!” 推搡着,林婉儿就将范若若推出了门。见林婉儿如此,一边守门的那个白衣女奴也满脸肃穆地将范若若推出了皇家别院的大门。 这边的范若若和林婉儿才相见,那边范闲就冒出了暗中袭击郭保坤的事情。按理说,滕梓荆已经在一开始,就找到了他的家人。范闲不可能会再对郭保坤下手,但谁叫郭保坤嘴贱。那日范闲同靖王世子,同游春楼时。 远远的便看见,郭保坤和他的狗腿贺宗纬在酒楼中,同那些太子一党的人把酒言欢。 起先范闲还没怎么在意,直到郭保坤开始编排起范若若和陈启明的事情的时候。一边的范闲心中有了那么几分的恼怒,就乘着自以为迷晕司理理时候。 如同原来的剧情中一般,好好地揍了郭保坤一顿。 算是为范若若还有滕梓荆,报仇了。 可也如同原来一般,郭家人知道了袭击郭保坤的人是范闲之后。就将范闲告上了京都府,这一告瞬间牵动了那些藏在暗处等待攻击范闲的人的目光。 其实范若若和陈启明,到皇家别院中的消息。都被皇家别院中,那个被李云睿派来的人以飞鸽传书送入了宫中。 只是李云睿,一直不知道,为何范若若和陈启明都要越过范闲自己去皇家别院,见在皇家别院中的林婉儿呢?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现在李云睿,更在意的却是那自己落入京都府手中的范闲。李云睿明白,这背后可能有陷阱,或许庆帝就等着自己去跳。 范闲作为庆帝指定给林婉儿的夫婿,庆帝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让范闲进入京都府中受罚。 明知如此,李云睿还是不想放过这个能刁难范闲的机会。自己不能出手,反正也有人想替自己出手不是么? 另一边庆帝其实也第一时间,知晓了范闲揍了郭保坤的事情。可是相对于这件事情,他更好奇的是为何范若若在走出监察院之后。不是回范府,而是去皇家别院见林婉儿? 难不成那监察院中,固步自封的陈启明还和范若若说了什么? 想到这,庆帝又想起来范闲刚进京都时。要为那个他的手下,滕梓荆找家人。一开始,庆帝以为这中间会花费很多的时间。 但事实是,范闲没几日就找到了滕梓荆的家人。再者,这消息还是从那个同样刚刚进京都的,东夷人口中得出。 “难不成,在京都中还真有一股自己不知道的势力存在?而且这支势力,还能为东夷的这个陈启明所用,无论是监察院还是皇宫中的力量都没有发现这股势力的存在?” 想到这,庆帝想起了“这个东夷人,在进入京都前。似乎是那东夷在南庆,最大的探子头目陈枫溪的儿子。难道是当年,对这股东夷探子的清缴并未彻底?” “是清缴不彻底,还是陈萍萍的监察院留了一手?” 想着庆帝将手中喂鱼的饵料,一点一点丢入皇宫中的池子内。每往下丢一些饵料,都会引得池子中的鲤鱼争抢。 一边的候公公,看着如此淡定的庆帝心中有几分不解的问道。 “陛下,您就不担心那进了京都府的范闲?老奴可是听闻,太子的人似乎早就去京都府中了?” 听见一边的候公公这么问,庆帝将手中剩下的饵料全部丢入池中。 “怎么,你是为范闲担心了?那范闲,给了你多少的好处?” “老奴不敢,只是那范闲毕竟是陛下下旨迎娶林相私生女的人。如此一来,恐怕?” “恐怕,恐怕什么?太子要去就让他去,范闲若是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叫他如何接管内库?” 说到这一边的候公公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安静的呆在一边。 不得不说,庆帝将范闲当做饵料的这一手。确实吊起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梅执礼,这一个原本属于太子挥下的棋子就这么被庆帝收了起来。 出手的太子和二皇子,都没有想到庆帝竟然如此袒护这范闲。心中不觉有几分不解,难不成这范闲真的如此得庆帝的心。可是,从各处得来的消息中,说明范闲这人还从未见过庆帝啊! 同样出手的李云睿,见到这也明白了要除范闲只能用暗中的手段。明面上,庆帝、监察院如此多的人,都在看着范闲。想要下手,确实有那么几分难度。 一通大闹,还没让庆帝解除自己和那林相私生女婚姻的范闲急了。他明白,或许只能做点更加过分的事情了。便将范若若叫来,说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范闲的计划,范若若再想起那林婉儿不就是哥哥所找的人么?或许,这个机会能让哥哥,见到林婉儿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四十五章 暗伏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范闲和林婉儿的相见,就如同这一句话中所描述的一般。 装扮做郎中的范闲,在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鸡腿姑娘后。范闲的心中,除了震惊就只剩下欣喜了。在他看来,这场原本自己从心底拒绝的婚姻,现在竟变成所谓的姻缘天定了。 一遍又一遍的和林婉儿解释后,范闲又对林婉儿说出了那个关于桥上桃花的故事。将林婉儿感动的泪流满面,而之后的交谈中范闲的心中更加确定了。 林婉儿,就是那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个自己命中所注定的人。 很有默契的,范闲和林婉儿都提起了,陈启明。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范闲不理解那天为什么当范建提出,以陈启明代替自己的时候。陈启明就那么答应了自己,当时从陈启明看向自己的表情有那么几分奇怪。当时范闲不理解,现在这么看来陈启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切了? 从林婉儿口中说出的话,范闲也证明了陈启明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范闲心中的那个女子是谁。这么想后,范闲又记起了那天在监牢中,陈启明对自己说过的话。 主角?什么叫做主角? 难不成陈启明这个穿越者,真是穿越到了他曾看过的世界中么? 越是这么想,范闲心中越是迷惑。这个世界是书本或电视甚至是电影中的世界么? 不,不可能,范闲看着眼前的这个让自己心动女子。他甚至能听见眼前女子的呼吸声,范闲就将那些认为的可能全都忘记了。 走出皇家别院后,范闲觉得空气中的气味都变得更加香甜了几分。 之后范建,再一次提起了和林相私生女的婚姻的时候。范闲不再反对了,这种一反常态的反应让范建觉得有那么几分疑惑。但从范闲的眼神中,还有范若若的嗤笑中,范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难不成,范闲找了那么久的那个人,就是林相的私生女么? 想起这,范建不知为何,也想起了陈启明。 “或许,那个传言似乎可能是真实的!” 这边范闲和林婉儿的相会,不仅引起的是范建一个人的动静,也引起了宫中的李云睿的心思发生变化。李云睿的心中,现在对范闲这个小子的恶意是越来越大了。 她明白,这个小子现在自己,必须用那些处在暗中的手对他出手。 这边的李云睿开始动手了,另一边的庆帝暗中也从各种渠道知晓了。范闲不再反对,这场和林婉儿的婚姻了。 这样么,这其中的原因,庆帝不知晓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事那个东夷人。可能一早就知道了,这让庆帝对他身上隐藏着的秘密更加好奇了。 如此,李云睿在暗中对范闲出手。而这种出手的方式,也即将成为一场再一次搅动京都风云的变故。 醉仙居中的司理理,在接下了南庆那位威高权重的人的委托后。 她心中对那个,在自己印象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范闲,还是有那么几分担忧。 “北齐暗探司理理!” 当忽然有一个声音在醉仙居外响起时,司理理的第一反应就是从床边的暗格中拿出一把匕首。 径直地刺向了那个忽然出现的身影,“你是谁?” 接着那道黑影,从怀中拿出一个暗金色的令牌。见到这个令牌,司理理将紧握匕首的手也放松了很多。“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 “多的你不用问,只是我们知道你们准备了一场刺杀。” “这个消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黑影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司理理的心中更加震惊了。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这个他不应该知道的消息。 “这你不用问,只是那天的刺杀,万一出现意外,我们会接手!” “你们会接手?意外,什么意外?” 司理理的话还没问完,那道身影就消失在醉仙居中。黑影消失后不久,两个拿着长剑的女子就冲入司理理的房间中。两人想继续追赶,那道消失的身影。 可司理理制止两人,“那人,不是南庆的人!” “不是南庆的?” “嗯!” 醉仙居中一场关于范闲的暗中谋划,和暗中埋伏已然已经拉开了帷幕。 二皇子在先前就约过范闲,可范闲心中担忧就会因为这样介入到皇室之争中。所以心中对于二皇子的拉拢,依旧有那么几分犹豫不决。可在知晓了鸡腿姑娘,就是那个林相的私生女。既然自己想和林婉儿在一起,那么就不得不介入这场风波中。 再者林婉儿的那个母亲,李云睿掌控的内库,也有可能就这么落入自己的手中。 也意味着,范闲只能介入这场纷争中。 所以,他去了这场和二皇子之间,约定已久的约会。 范闲和二皇子的约会,才刚刚定下。范若若的房间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上了两张纸条。上面写的字不同,可似乎都说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让范若若,去监察院中找陈启明,范闲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难不成,是因为哥哥,主动决定去赴二皇子的约会么?只是,写纸条给自己的人,是什么用意?让自己去找陈启明,是想让陈启明从监察院的监牢中出来,去救范闲么?” 明白了这之后,范若若心中开始纠结了。她明白,让陈启明从监察院中走出,那么等待陈启明只可能是暗中那些眼睛的谋划。 可若是,不让陈启明去救范闲,那么范闲可能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是让陈启明陷入危险,还是让范闲陷入危险,这两者的抉择中。范若若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那天在皇宫中那么多人围住陈启明。 他一个人依旧,冲了出来。 至于他见到长剑,会陷入那种疯魔状态的情况。范若若看向了那放在房间中的,那把长剑。 或许,这把长剑能做到,既然陈启明去救范闲,又能让他不处于危险之中。这么想着,范若若就果断的跑出了范府,跑向了监察院。 范若若走出范府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暗中潜伏的人看见了。暗中潜伏的人,看向范若若跑的方向,确定是去监察院后。 便随着范若若的离开,消失在范府的周围。 四十六章 出手 一路小跑,范若若从范府跑到监察院门口。再一次来到监察院,范若若没有选择犹豫而是直接进入了那守卫森严的监察院大门。 边上一位身穿黑衣的监察院中的守卫,还想出手问询。却被身边站着的那个人,阻拦了自己想上前阻拦的意图。 “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你总知道,那个几乎没人守卫的木质监牢中住着什么人吧?” “你说,是那位东夷人?” “你看刚刚跑进的女子,跑的方向。” 视为抬头一看,那那女子去的方向赫然是那木质监牢。 “你说这女子便是那?” “不可说,不可说。”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的范若若小跑着,再一次来到了那间木质的监牢前。只是这一次,在监牢中的陈启明的气息很微弱,就如同消失或者死亡了一般。就算范若若推开木质监牢的大门,陈启明也没有对范若若的进入没有丝毫反应。 见到如此,范若若轻声问了一句。 “陈启明?” 但陈启明却没有丝毫动弹,而是依旧坐在原地。 “难不成?” 范若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连忙去试探陈启明的鼻息。可范若若的手尖,才触碰到陈启明的鼻息时。陈启明,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找我,什么事?” 对于陈启明忽然间的发话,范若若明显的被吓到了。震惊中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发什么神经?坐在那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没说话,为何我要说话?” 忽然被陈启明这么问,范若若一时语塞。只好将不知何人,放入她房间中的纸条交给陈启明。 见眼前的女子递过一张纸条给自己,陈启明接过纸条。看清上面写的字之后,依旧闭着眼对坐在自己对面的范若若发问。 “范闲今天去赴二皇子的宴席?” “嗯。” “明白了!” 陈启明的记忆中依旧存在着那场,范闲进京都遇见的那场引出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的刺杀,牛栏街刺杀么?可是,对于这场刺杀,为什么会有人。 提前将此事,告诉范若若,还让范若若来监察院中找自己。还是两张不一样的纸条,似乎这一次针对范闲的牛栏街。如果自己出手,或许会发生一些自己无法知晓的事情呢! 可是,陈启明依旧还在纠结,自己到底出不出手。 “陈启明,你不会知道,哥真的会出事吧?” “是,我知道,当你把这张纸条递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哥哥范闲,可能是会有危险的。对了,不仅是可能,也是肯定。” “那陈启明,你能去救范闲么?” “你为什么认为,我能救范闲。京都中的风云多变,你作为曾经范府中的才女。这点事情,你不是比我更能明白么?” “我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在京都中。你陈启明是大宗师,除非军队出动。不然,有谁有如此能力对付你。那天在皇宫中,你能一人档千军。京都的街头,若不是调动军队,有谁能挡住你救人?” “为什么,你就认为大宗师是无敌的?为什么你认为就没有人会调动军队对付我?” 当陈启明这么问起范若若的时候,范若若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或许是有人想对付范闲,可为什么对付范闲这件事。要让范若若知晓,然后再让范若若来找陈启明呢?想到这,范若若沉默了。她开始明白了,那想让她来找陈启明去救范闲的人。只不过是,想让陈启明走出监察院。 然后对陈启明下手,为什么?如果是对付陈启明,所可能用到的方式只可能是一般嗯刺杀么?为什么,不可能是来自军队的围攻呢? 越是思索,范若若的内心就越是迷茫。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两张纸条的第一瞬间。便没想那么多,只是拿着纸条就来找陈启明。范若若,明白自己若只是为了救范闲。大可以拿着纸条,去找范建或者京都中的监察院。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选择其他人。第一反应,就是来找陈启明。范若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应? 难道只是因为陈启明是不得了的大宗师么?还是说其实,范若若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来见陈启明。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但现实就是陈启明已然知晓了这件事情。 知晓了这件事后,陈启明也在想自己该不该走出监察院为救范闲或者说就滕梓荆而出手。若只是一个程巨树,那么陈启明知道自己可以将那人轻松胜下。 但现在看来,或许自己出手了,走出了监察院的大门。去牛栏街上,救了滕梓荆和范闲后,自己能不能顺利的从牛栏街脱身呢? 想着陈启明看见了范若若,还握在手中的长剑。他想起自己似乎还欠着范建和范若若一个人情,那就出手吧。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陈启明是因为无依无靠,人情冷暖的纠结而无意中来到的这个世界。 来到这个世界后,陈启明明白自己可又曾何时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中来。他始终都对这个世界,带着一种陌生感。一开始,是因为陈奇墨这个存在。他才有那么几分融入,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虽然他知道很多的秘密,那又如何? 或许,在他倒下的瞬间。伴随在他身上秘密,也会随着他的倒下消失于这个世界。 不过,那看上去似乎也挺不错的。 “剑,给我。” 想通了,陈启明便让范若若将她手中的剑给自己。可这时候,范若若却犹豫了。 她开始纠结,让陈启明去救范闲是否是正确的。可是,在范若若还未纠结出一个答案的时候。 陈启明就直接从范若若手中,夺过了长剑。长剑拿在陈启明手中,陈启明很罕见的发现陈奇墨没有如同拿起其他剑一般疯魔地跳出来。反而,他似乎觉得陈奇墨对这把剑有着一种依恋和不舍。 或许,这把剑上抱有陈奇墨最无法割舍的东西吧! “范小姐,此去后,我陈启明欠你们范家的便还了。” 接着,陈启明推开木制的监牢门。走出监察院的监牢,原本看着陈启明手中拿着一把剑。 守卫监察院中的人,便想对这自己走出监察院的陈启明围攻。可言若海却对,那些抽出武器的侍卫说道。 “让出路来!” 不甘心的侍卫,听见言若海这么说。也只好让出一条路来,陈启明持着剑从人群中穿过。 走到监察院大门口时,陈启明回头对言若海说道。 “就说陈萍萍怎么可能忘了我,记得替我向陈萍萍问好啊!” 四十七章 街战(上) 从陈启明走出监察院的门的第一步起,这个消息就被各处藏在监察院中的人就将这个消息传给了那些在暗中观察的人。 而当知道是因为范若若,走入监察院陈启明才监察院的监牢中出来的消息传出后。 京都中的那些藏在暗处的权势,还有那个坐在皇宫中的庆帝终于是带着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地将那张传递消息的纸张放在了炉火上时候,庆帝终于明白或许范若若这个自己暗中布下的棋子。 终于在这个时候,起了自己想要的作用了。 而从消息中庆帝也知晓了,陈启明走出监察院中的时候手中似乎还拿着那把那天不知道是谁丢出的长剑。那么这把长剑,似乎是能控制那个见到长剑就会发狂的陈奇墨么? 那今天若是陈启明能站到最后,那么庆帝明白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把长剑收下。 但前提是,陈启明他要能挺过今日的这场除了针对范闲之外的大战。 同样在皇宫中的李云睿,也听闻了陈启明从监察院中走出的消息。说实话,对于陈启明李云睿的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慌张的。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个陈启明。 思索后,李云睿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自己跟前的那个侍女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明白了李云睿的意思后,那个侍女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李云睿的视线。 皇宫中两位下棋的人,已然在今天的这张属于范闲和陈启明的牛栏街的棋盘下,摆下了属于他们的棋子。除了这两位皇宫中的下棋人外,在皇宫外还有其他的下棋人。也在牛栏街这条小小的街道上,摆下了不少属于自己的棋子。 恍恍惚惚走出监察院的范若若,心中还在想着陈启明在走出监察院的木质监牢前。那些对自己说过的话,只是欠范府,欠自己的人情么? 难道他就从来没将自己,将庆帝赐下的婚姻放在心中么? 所以一直想多了的,都只是我么? 踌躇中范若若走出了监察院,但她心中依旧对今日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情拿不定主意。所以范若若又一次,走向了范府中这个消息还是应该告诉父亲的。 乘着马车走到牛栏街的范闲,才走入便被那暗中藏起来为了方便程巨树对范闲的刺杀而布置好的强弓劲弩将马车射倒在路边。滕梓荆见有人暗杀,便与那些暗中藏起来的人开始搏杀起来。 而程巨树这位高手的出击,更是让范闲和滕梓荆的情形和势头变得危机起来。 就在范闲和滕梓荆拼命阻挡程巨树进攻时,一道无双的剑气冲击在牛栏街的房屋上。边上埋伏的白衣女子,见此剑气和来者的人影。 连忙收起长剑,跪下,“吾等,见过大宗师!” 见到这些白衣女子,陈启明便想起这些人便是那东夷四顾剑的徒弟。 只是看着她们手中的长剑,陈启明的心中便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 “陈启明,你怎么出监察院了?” “范闲难道,我陈启明就不能出检察院么?” “是么,当时我去见你的时候,你不是满脸的不情愿么?” “此时非彼时。今天若不是,你妹妹范若若来见我,我也不会从监察院的监牢中出来。” “若若,去找你了?” 在范闲和陈启明谈话间,一边被惹怒的程巨树心中已是恼怒万分。便再一次,满是怒气地向范闲和陈启明冲来。 但还没冲到范闲和陈启明面前,只是简单的一剑,便又将程巨树击退在一边。 “是啊,她收到了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消息。说是,你会遇到意外。” “收到消息,收到谁的消息?” “不知道。” 又在范闲和陈启明的谈话间,一支锋利的弩箭从牛栏街两边的房屋上射出。打断了范闲和陈启明的谈话,“哟,看起来暗中的人等不及了!” 范闲此刻蒙了,不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自杀么?为什么一场对自己的刺杀,还会出动强弓劲弩?想到这,范闲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这位大宗师。 “难不成,其实我只是诱饵,其实真正刺杀的人。应该是,站在自己身边的陈启明么?” 想到这,范闲拉着滕梓荆和陈启明就想向牛栏街外冲。 可范闲和滕梓荆却发现,陈启明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并不想离开牛栏街。 “走啊,你是不是傻啊?你不知道,这场刺杀,其实针对的是你么?你不走,站在这等死?” “你们走吧!若是我走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说什么胡话呢?怎么会走不了?” “你们没听到那,藏在这些屋子中那数十位八九品的高手。浓烈的喘息声么?” “喘息声,哪里来的喘息声?” 范闲不是很明白,陈启明说的高手在什么地方。若是有高手在身边,自己受到程巨树袭击的时候为什么没人走出帮助。 “还不出来么?” 看着范闲满脸的疑惑,陈启明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用精巧的力道,丢到边上屋子上的一道窗户上。随着石子和窗户碰撞发出,木头断裂的声响。窗户便从屋子上掉落下来,范闲向那屋子中看去。几位蒙面的男子,赫然已将随身的武器抽出。 “走!” 范闲再一次,想将站在原地的陈启明拉动。可是,范闲再也没有拉动陈启明。反倒是被陈启明一道劲气,将滕梓荆和范闲都挤出了牛栏街。 而在陈启明动的时候,屋子中的黑衣蒙面人也同时从屋子中冲出。 刀剑棍棒,都同时向陈启明所在的地方迎空向下压去。似乎是要将陈启明所有的生机都压没,在刀剑棍棒之下。 可这种压迫,却没让陈启明赶到丝毫的绝望。 陈启明运起全身的真气,将手中的长剑舞成一面两仪。这力压而下的刀剑棍棒,都在这两仪阵的反震下将那些暗中的黑衣蒙面人都击退了。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庆帝还是陈萍萍?” 在第一次攻击被打退后,那些黑衣人都没再选择往上冲。而是化作包围阵,围在陈启明的身边。接着,一个人在牛栏街的屋子中,拍着手走出。 “咱们的大宗师,果然是不一般啊!” 四十八章 街战(下) “这人是谁?为何关于这个人的声音,我似乎从来没听过!” 看着站在那些蒙面的黑衣人身后的男子,陈启明心中十分好奇难不成除了南庆的庆帝还有人敢如此张扬的在牛栏街设下这么一场刺杀么? 或者说,其实眼前的这群人,和那高高坐在皇宫中的庆帝达成了什么协议么? “说吧,庆帝那个老匹夫给了你们这些人什么好处?” 很明显,眼前的这些黑衣人不是来自什么世家或者大族。更不可能来自军队,就刚刚出手的那一瞬间陈启明就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配合上其实存在很大的问题。 再者,天下的八九品高手就那么一群人。 太平别院中那一夜,将皇后家族中的八九品高手都屠戮殆尽。所以现在整个京都城,陈启明来了这么久也没听说任何关于皇后的消息。 现在又来这么一群人,南庆的庆帝没有这么傻,再送一群南庆的高手给自己再一次屠杀。 这样就算陈启明血染牛栏街,那也和庆帝没有半分关系。 可是,庆帝究竟拿出了什么东西,才能鼓动这么多的南庆外的八九品高手呢?陈启明,对于这就无法猜测了。 对于一个成熟的八九品高手,他们是不可能错过陈启明发呆思索给出机会的时间的。 就只是陈启明思索的一瞬间,那个站在屋子中最后走出的黑衣男子。一双手一甩,几把锋利的飞刀划破空气,穿过包围在陈启明四周的武者。 以飞快的速度,射向站在包围圈中的陈启明。 听见飞刀飞驰而来,划破空气的响声。陈启明急忙用手中的剑,去阻挡那飞驰而来的飞刀。可那飞刀上的力劲很强,飞刀射出的角度也很诡异。 拼命阻拦,陈启明依旧错过了一柄飞刀。飞刀划过陈启明那已然有不少灰尘沾染的,白色长衫,一道血口从白色的长衫下绽放开。 就如同在雪天,绽放出的一朵红梅。 被那柄飞刀伤到后,陈启明看向伤口。心中回想,从上次太平别院后这人,似乎是第一个能伤到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庆帝太看重,皇宫中的那些隐藏的力量。就算上次闯宫,陈启明都没见到那神射手燕小乙。 更别说那之前和太子,曾经有所勾连的宫典的身影。更是见都没见到,那天在皇宫中除了那个老太监洪四庠其他的高手。几乎一个都不存在,而今日的牛栏街。汇聚的可不止一个程巨树,或许今天的牛栏街。 庆帝真的是除了大价钱了,不然怎么可能如此。 “你的飞刀,很不错。” “能伤到您这位,新晋的大宗师,我的飞刀自然是不错。何须要你,来评头论足。” 那位黑衣男子,话还未说完。 边上的围困着的黑衣武者,已经等不及了。“和他废话这么多,刚什么?” 说话间,那人手持着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率先从包围圈中走出。一柄长刀,一个人,直接向陈启明那受伤的地方砍去。 逞其病要其命,这人的这一刀可以说已然将这句话的理念发扬到了极致。 理想总是很美好的,可现实却没有像理想一般美好。 看向陈启明的这一刀,还没触碰到那染血的白色长衫。他就感觉到,那白色的衣衫上似乎存在着什么莫大的阻力一般。 刀就这么留在陈启明的身躯边,再一看陈启明的一双手已经接住了这一柄长刀。 这就是所谓的空手接白刃么? 先前的所有人,都只是听说过这个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词语。可当真的有人做到时,那些围绕着陈启明的黑衣蒙面人都开始对这个传闻中的人,增加了更多的警惕。 而接住长刀的陈启明,手一扭,那柄长刀就这么断裂开来。 化作碎片,掉落在地面上。 “你这刀,质量似乎很不行啊!” 刀确实不是什么好刀,一个行走江湖的散人。若是没有什么机缘,和运气怎么可能在这个被皇室掌控的天下。获得什么,很好的刀剑。 第一个主动上前的人,就如此简单的被击退了。 那些还包围在陈启明身边的黑衣人,或许是畏惧了,或许是害怕了。都选择站在原地,等待着陈启明再露出下个弱点。 “怎么都向后退了?你们再不出手,我可就走了!” 陈启明看着扩大了不小的包围圈,他也明白这些刀尖上舔血的散人。若不是有巨大无比的价值存在,那么就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搏取这份利益。 “你们,不是忘了,那位说过什么么?” 即使有人后退,但站在所有人身后的那个男子。却依旧,对这个被包围的陈启明又很大的兴趣。虽然第一个主动上前的人,在出手后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但那个男子,依旧不信,不信这被包围的大宗师有这么强。 动不动就是空手接白刃,空手碎兵器。 “既然没有人上,那似乎就只能我来开这个头了。” 明白这,那个原本站在包围圈后的黑衣男子。一跃而起,双手上似乎被什么覆盖的,一双拳头直接向站在正中的陈启明打去。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陈启明遇上的强者中。影子是用什么武器的,陈启明不知道。当时在陈萍萍面前,陈启明和影子打起来的时候。影子也是,拳拳到肉的风格。 现在,遇上的这人。怎么也是走,拳拳到肉的风格? 因为有一个人上前,所以那些原本后退的黑衣刺客。也都不再退后,而是跟随着那个上前的男子。从四面八方,向陈启明攻去。 而先前被陈启明击飞了,不止一次的程巨树。见如此多的人围攻,也从地上站起。大叫一声,向着人群中的陈启明飞奔去。 刀剑棍棒,奇门暗器,一股脑地向陈启明砸去。 只要有一个不注意,陈启明就会被那随身而动的武器刺伤或者划伤。 乱拳打死老师傅,在如此混乱地攻击下。陈启明的白色长衫上,也被划开了许许多多的口子。有的地方,伤到了陈启明。有的地方,却只是浅浅地划过一道伤痕。 只是将那,陈启明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衫划破。 但无论如何,情势似乎在朝着对陈启明不利的地方去了。攻击陈启明的人也发现,无论陈启明如何厉害。他手中的那把剑,都只是被他用来格挡。剑尖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鲜血。 四十九章 威胁 风吹过血战中的牛栏街,吹起陈启明那被血迹沾染的白色长衫。陈启明明白,若是自己再和这些黑衣蒙面人,如此缠斗。 那最后倒地被击杀的,肯定只能是自己。 所以陈启明只能将手中的剑,挥舞地更加迅速和猛烈。 身体内的真气,也随着陈启明的剑舞的速度越发快速。剑和真气,流转在陈启明的周身。那些接触到陈启明身边的兵刃,还有那双触及到陈启明身体的拳头。 都被这周身的真气,牢牢地吸附在陈启明的周身。 被吸附上后,就算身边的这些黑衣蒙面刺客。还有那迎面打向自己的一双拳头的主人,也发现,怎么也难以将拳头从陈启明的身边挪开。 一时间,陈启明周身的空间就如同被凝固了一般。 牛栏街的画面中,似乎现在能动的就只有那被众人包围的陈启明了。 接着在陈启明的一声怒喝后,那围绕在陈启明身边的刺客都在这一声怒喝后。都被陈启明体内,释放出的真气击退到。人同兵刃齐飞,当兵刃和人碰撞到房屋时,房屋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果然,大宗师还是那么强么?” 那个曾经,第一个以暗器划伤陈启明的男子不由地感叹道。 只是这么简单么? 当陈启明将这些刺杀的黑衣蒙面人,在一声怒喝击退后。他似乎感觉,耗费一个能刺杀范闲的机会将自己从监察院中引出。 只是叫一群,并不能对自己造成过多危险。最多只是,满身的皮肉伤的刺客这么简单么? “退下吧!” 那个似乎是领头发话的黑衣人,也是用那一双铁拳挡住自己的男子。在被击退后,对四周同样被击飞的人如此说道。 和陈启明想象的差不多,就在这些黑衣人退走后。 从牛栏街的两头,又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将藏在暗处的强弓劲弩,满弓对着陈启明射出。 箭矢飞快地擦过陈启明身边的空气,在空气中发出那弓箭的尾羽同空气碰撞的声音。 “还是,动用了军备力量了么?如此阵仗,要说没有监察院的暗中放松。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松的就形成京都牛栏街中对自己的围杀?”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陈启明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放慢。 箭矢很快,但陈启明的剑也很快,每一根射出的箭矢都被陈启明的剑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挑飞,射入两边的房屋中。 在第一轮强弓劲弩的射击过后,陈启明四周的房屋上都插满了箭矢。 这时候,陈启明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那么几分疲惫了。 就在陈启明运转内力,休息的时候。从强弓劲弩的军队后,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拉着一个陈启明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陈启明一看,那人不是先前去监察院中,见过自己的范若若么? “范若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要从范若若找过陈启明后说起,当陈启明走出监察院后。范若若便知道,来找陈启明似乎是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便准备回范府,找范建将此事告诉范建。 可还没走到范府,一个黑衣人,便从身后在范若若的脖子处巧击一下。就将原本向范府走的范若若,击昏带到了此处。 见到范若若的时候,陈启明便知道此事似乎变的更加不简单了。 若只是军队,若只是简单的武者,那么自己大可以与其一战,大不了就这么血染牛栏街。 可是,现在的牛栏街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范若若。上次陈奇墨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伤过范若若一次了。难不成,自己还要这么伤范若若第二次么? 陈启明面对这种情况,他犹豫了。 “大宗师,怎么?不认识,这个人么?” 见拉出了范若若,陈启明却依旧呆在原地不发话。那个站在箭队后的黑衣人,对休息中的陈启明带着几分讥笑的口气问道。 “此事,与范若若无关。你,让她走!” “哟,我们的这位东夷大宗师!果然如同,街面上传言的一般,将这个范家的小姐放在心中了?” 不知为什么,当陈启明听见那人这么说时。心中闪过一道无名火气,熟练地用剑尖挑起插在屋子中的一支箭矢。剑脊击打在铸铁的箭头上,箭矢向着说话那人倒飞而去。 原本柔软的箭羽,在如此强大的力道和飞快速度的加持下。 已然变成一道锋利的暗器,径直射入那个说话的黑衣人的身体中。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快的让那些原本站在,男子身边的人,根本无法反应。而这一道暗器击中男子,男子的呜咽倒地。也让,男子原本拉在手中的范若若,掉在地上。 落下的范若若,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睁眼,便是倒地的黑衣男子。还有那身边,架起的强弓劲弩。范若若,实在被吓到了。 而再一看,他看见了站在包围圈中的陈启明。他那一身灰尘满布的白衣上,绽放出了不少的血花。长衫也破碎开来,头上原本还算顺畅的发梢也都纷乱在风中。 “你,你,你,怎么敢?” 那个说话的男子倒下后,另一位同样黑衣蒙面的男子走出。 看着被包围的陈启明,大为恼怒和吃惊地问道。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敢这样,你以为我陈启明就真的不会杀人么?” “你,你,你!” “你,什么你?说吧,你们,或者说你们背后的人,将我从监察院中引出,又将范若若带到这里。他想知道些什么?” 如果只是想让自己,就这样葬身在牛栏街。那他们何必,又要将范若若带到这个地方。 那么这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幕后的人,还有什么东西是想从陈启明身上得到的。 只是,陈启明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那些躲在幕后的人想知道的。难不成,是想问自己叶轻眉留下的秘密么? 叶轻眉留下的秘密,陈启明可是不知道啊。若是想知道,叶轻眉留下的秘密。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那个之前便离开的范闲,何必要问我呢? “天下皆知宗师又四,可这四个宗师,成为宗师时。都舍弃了自己曾经的某种东西,可是,你这个宗师。为何在成为宗师后,却依旧如同常人一般呢?” “大宗师,能将这个秘密,同我们说一说么?” 说到这,那个男子将范若若从地上拉起。而那些原本陷入牛栏街,两边屋子中的人,也都从屋子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