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己的头号黑粉》 第1章 美梦成真? 哐当，哐当...... 哐当，哐当...... 火车铁轨接缝处发出的噪耳声响不断传入林笙耳中。 林笙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有起身，他刚刚趴在腿上的背包上，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得到了一个系统，梦到自己重生到了大一下学期，梦到那个世界还变成了高武世界，自己靠着系统不仅成为了学校的明星，甚至还吊打了小怪兽。就差把公司做大做强，然后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了。 ‘可惜又是个梦，如果是真的可多好。’这样的梦林笙以前也做过许多次，刚刚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美好的罢了。 林笙闭着眼睛，想要再来个回笼觉。 长路漫漫，好不容易赶上个周六周日不用加班的小假期，林笙特意赶着火车想要回家一趟，大半年没回家，也不知家人头发又白了几缕，脸上又徒添多少皱纹。 林笙在本科时期考研失败，毕业之后无奈加入工作，在一家化工公司的实验室做着996的重复工作。 租着插间，拿着三千块钱左右的工资，每天都做着重复而毫无技术含量的劳动，林笙只觉得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知识全白费了，这种工作难度根本就不需要毕业大学生。 林笙时常幻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混成这个样子，并且在刚刚的梦中他也确实做到了。 想到这，林笙鬼使神差地按照在梦中的方法，尝试开启了一下系统面板。 嗯？ 突然一块白茫茫雾蒙蒙，磨砂玻璃板一样的东西浮现在眼前。 我得白内障了？ 还是我穿越到了仙侠世界？ 要牛逼的节奏？ 我也没摸棋盘啊？更没误闯天市垣。 林笙也看了起点最近爆红的几本仙侠书，主角全都是半瞎。 这年头，穿越的人不仅要长得帅不影响读者的带入感。 还得有点小瑕疵小伏笔，不然体现不出逼格。 林笙不觉得自己会突然得什么眼病，眼屎糊了眼倒是有可能。 林笙刚要伸手揉眼睛，那块毛面玻璃上突然出现了几排小字。 【系统正在启动......】 【1%】 【2%】 林笙愣了愣，随即狂喜！ 等等！这回不是梦了吧？ 林笙一把掐在自己腿上。 不疼！竟然不疼？ 不会真的又是梦吧？ 林笙又使劲掐了一把。 还是不疼，怎么回事？ 甚至这个手感还有点软...... “同学？”旁边的女生撇着嘴，脸色难看的看向林笙。 “咋了？”林笙转过头，只不过有系统面板挡着，看不清女生的模样。 林笙琢磨着，掐自己的腿还有人不满意？管的也太多了。 “我还想问你呢？”女生的语气很不善，如果不是林笙长得清秀白净，就要被拖出去当变态了。 从面板侧面的空隙中，林笙注意到斜对面的大妈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 林笙微微歪着脑袋，低头看了眼。 “......” “误会！都是误会！实在抱歉啊，你这个牛仔裤的材料和我的太像了，没认出来！” 林笙拎起背包，发现下面多了两条腿。 这才是自己的腿。 他之前趴在腿上睡得太久了，把腿睡麻了，再加上现在睡得半懵逼加上面前有系统面板遮挡，一时没找到自己的腿。 “以后注意点。”女生的声音冷冷的。 ...... 【99%】 【100%】 【启动成功】 这时，系统终于启动完毕。 【考虑到宿主的生命等级，故以此系统的形式出现，便于宿主理解】 【本系统存在唯一，且永久绑定灵魂】 【宿主可以选定某种能力，此能力只能以宿主为主体，不可影响外物的主观思维，不可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当其他人对此项能力充分理解且相信时，宿主会得到信仰值，当信仰值达到所需数额时，能力将会成为现实。】 【能力的出现不可逆，一旦成为现实，便不会因为信仰值下降而消失。】 林笙稍稍看了几眼，就完全明白了系统的功能。 只要吹出去的牛逼被别人相信，就会成真！ 这系统和他梦中的那个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描述上更严谨了一些。 ‘这......简直就要无敌了！’ ‘系统，选择能力，电影里超人的能力！’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氪星人血统（0/1984679452）】 和梦中完全一致的信仰值...... 这串长长的数字，林笙在梦中没事的时候数了好几次。 就在这时，列车喇叭里传来了到站提示音。 “各位旅客你们好！前方停车站是春常站，有要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包裹，做好下车准备。到站停车8分钟。” “春常市？”林笙一愣，“这不是我上学的城市吗......我记得也不路过这里啊......” 林笙乘坐的班次是从金天市到乐宾市，虽经过士林省，但是不路过春常市。 咦？林笙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关闭了系统面板，在兜里一通翻找。 “同学，你票在地上。”旁边那女生提醒道。 “嗯？？？” 林笙转头看到女生的脸后，更加懵了。 “井怡然？！” 井怡然是林笙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处了没多久林笙发现她还和某个师兄暧昧，两人就分手了。 他俩第一见面是在大一刚开学前的火车上，这也是后来在一起的原因之一。缘分嘛，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很容易打动人。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井怡然身子微微后撤，比起刚刚被掐腿的厌恶，她现在的眼中清晰地写着变态两个字。 “额......”林笙捡起地上的票，想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刚刚在你车票上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名字。” “......嗯。”井怡然迟疑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拉着拉杆箱朝车门方向走去，仓促的脚步能看出她很想离开这个地方。 林笙掏出三宋手机，这时还没有指纹解锁，好在做梦的时候回忆起了当初的锁屏密码。 2013年，8月23日，正是大学开学报道的前一天。 还真重生了？！ 回到了那个起点......一个全新的开始...... 全新的开始......那很好啊！ 窗外枯燥的荒野已经变成了林立的高楼，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林笙的目光移向头上的行李架，看着那一排满满登登的行李。 他现在面临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他忘了当初报道的时候拎了几件东西...... 这就很尴尬了...... 总不能问周围的人吧？ 或者给老妈打个电话？似乎还算比较合理。 第2章 这批学弟质量不错! 嘟......嘟......嘟......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关键时刻老妈竟然不接电话，车都已经进入站台了。 算了，把认识的拿了算了。 林笙抬下一个蓝色的拉杆箱，这个拉杆箱陪伴了他多年，记忆深刻。 林笙拉着拉箱来到车门口，站在他身前的井怡然谨慎的回过头瞄了他的手一眼，生怕林笙再掐她一下。 林笙心里苦笑，他又不是故意的，并且处对象的时候又不是没碰过...... 不过，这种自己认识别人，别人却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感觉还真不错。 下了车，林笙跟着人群出了站台。 车站中转站有直达学校门口的轻轨，林笙轻车熟路的走着。 身前不远处的井怡然双腿紧倒腾，还不时侧脸用余光看林笙。 林笙扶了扶眼镜，心中十分无奈。 我真不是变态啊！ 只不过恰好都是一个学校的，所以同路，真不是要跟踪狂。 井怡然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了，装作无意的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口，偷偷得意的一笑，然后走了进去。 林笙无语地看着和空气斗智斗勇的井怡然，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等明天报道，她在班会上见到自己，不得吓死？ 林笙顺着人群，挤上轻轨来到了校园的北门门口。 春常市今年正好在修地铁，再加上城市快速路也在一起修建，市容极其脏乱，到处都是沙土，给他们这一届的大一新生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学校周边的道路已经被家长们的车堵得水泄不通，当年年轻的林笙不知道有轻轨，是坐公交来的，堵得是相当难受。 新生报到是在东门附近的广场，林笙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学院的报道地点。 几个精装打扮的学长学姐正在烈日下的小伞棚下忙活着。 “化学学院的？” “嗯。”林笙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林笙。” “把单子上的材料准备好，那边有复印社，然后在这里签字，行李先放这里就行。”一个尖下巴女生指着桌子上的名单说道。 林笙还没离开多远，耳朵就很尖的听到学姐们的讨论声：“今年的小学弟质量都不错呀？” “是啊，有几个还行，你看上哪个了？” “我都有男朋友了，有那心也换不了了呀，倒是你，不准备收一个？”尖下巴女生说道。 “收什么收，还有这么多没报到的呢，不得都过一遍？” “你还挺贪心，我看刚刚那个林笙就还行，你可得抓点紧，不快点出手就让大三那帮小婊砸都糊弄走了。” ...... 这熟悉的画风......林笙暗笑。 他知道这群学姐多半是有贼心没贼胆，倒是院里有个师兄是真的强，每年迎新都参加，大学四年换了四个女朋友，都是大一的。 “你知道寝室在哪吗？用不用我带你去？”办理完入学登记之后，尖下巴女生问道。 “知道，我自己去就行。”林笙回答道。 “行李沉不沉？沉的话我可以帮你拎一点。” 林笙不仅背了个大包，还拖着个大拉箱。 “没事儿，不用麻烦了。”林笙再次摇头拒绝。 “那行吧......”尖下巴女生又坐回了小凳。 林笙走后，另一个女生摇摇头：“大一的小男生真的是太青涩了，真直男啊，这要是咱们这届的男生，啧啧啧，恨不得两个学姐帮着拎。” “你可得了吧，要是他们还会这么热天出来？都在寝室打游戏呢，我倒是觉得青涩的男生不错，可以亲手养成一下。” “这倒也是......” ...... 林笙当然知道学姐们泡学弟的套路。 先熟悉寝室，再帮忙选课，然后带着熟悉校园生活，最后在一起自个习，吃个饭，看个电影，一般的小学弟哪能顶得住这一路十三招，绝对全都缴械投降了。 “可惜有代沟啊。”林笙感慨。 他的心理年龄已经26了，而这些大二的女生全都20左右。 和她们已经聊不到一起去了。 得和18岁的小姑娘才行。 来到寝室楼下，楼前的小路上停了一排车，家长们正帮着新生搬行李。 其中好多新生的面孔林笙都十分熟悉。 上到五楼走出楼梯间，林笙想了想摘下了眼镜。 第一个能力就先把视力变成正常的吧！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人多手杂还要填资料，很不方便，林笙就没忽悠信仰值，但是现在就没这些顾虑了。 眼睛一离开四百多度的眼镜，世界立刻变得朦胧而扭曲。好在他戴的是细框眼镜，没有被阳光晒出白印，不然一会儿还真容易露馅。 ‘系统，激活能力，5.0的标准视力。’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人类标准视力（0/5）】 自己的寝室门此时正大敞着，林笙适应了眼睛的变化后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寝室里的其他三人已经齐了，唯一空出来的床位是门后方向的位置。 “咱们寝的人终于都到了！还行，看起来都挺好相处的，我看别的寝有的人长得吭哧瘪肚的，要是和那样的一起住四年.....啧啧。”坐在门口的位置的朱晟摇着脑袋说道。 黑瘦的朱晟叼着根烟，烟灰都粘到眼镜片上了，桌面放了个黑乎乎的八宝粥罐子充当烟灰缸，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此时还没落满烟灰。 林笙把包放到椅子上，琢磨着怎么套路一波信仰值：“我倒是没什么不良的嗜好，你们睡觉不打呼噜吧？” “我不打。”朱晟摇摇头。 “我也不打......”矮壮的林成凯也摇摇头。 “额......”又黑又高的王京寒眨了眨眼镜后的眯眯眼，“那玩意也控制不住啊......” “没事儿，我戴耳塞早点睡就好了。”林笙很宽容的说道。 “够意思哎！”王京寒很高兴道。 虽然林笙对他们的性格癖好全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但还是提议道：“正好咱们人都到了，都各自介绍一下吧，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就从我先开始吧。” “林笙，性别男，黑江省乐宾市，94年，身高180，体重67，视力5.0。”林笙就跟坦白从宽一样，详详细细的说道，顺便还加了点私料。 林笙话刚说完。 系统面板上的数字发生了变化。 【人类标准视力（3/5）】 果然，林笙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信息，三个室友都信了。 四个人都自我介绍了一遍，林成凯是肃淦省的，王京寒是鲁省的，朱晟和林笙是老乡。 这时，门外传来拉箱轮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林笙转头一看，是对寝的人来了。 第3章 对寝大哥实在是太机智了 吱吱嘎嘎，轮子摩擦石砖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个剃着平头的男生拖着拉箱站到对寝门口。 林笙一看，这人他可太熟了，对寝的大哥田英龙，“机智稳健”的一比。 田英龙穿着白色t恤，前襟已经让汗水浸成了淡黄色，手里拎着书包，后背也被汗水画出一个书包型。 “是这里吧？”田英龙回头回脑的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 回过头，目光在林笙身上扫过：“同学，这里是520吗？” 林笙看着昔日的基友又变成了陌生人，还这么的青涩懵懂。 有点意思！ 林笙走出门，伸手指了指他们寝室的门框：“门号在这呢。” “啊，我知道！我刚才就看到了，就是没太敢确认。”田英龙尴尬的笑道。 “你们屋好像没人，先进去再说吧。” “嗯。”田英龙掏出钥匙插进锁孔中，朝左边拧了几圈。 林笙眼看着门都要反锁到底了，提醒道：“朝右拧......” “我知道！我就是想试试这个门锁好不好使，万一不行的话，还得找楼下大妈换一个。” “楼下的是大爷......” 田英龙皱着眉肯定道：“那我刚刚怎么看到一个大妈站在那和一个老大爷说话？” “对啊，那个老大爷是咱们楼的大爷。” “也是哈，嘿嘿嘿。”田英龙挠了挠头，“这不闹岔劈了么。” “行了，咱们进去吧，我看你挺累的，都热成这样了。” 田英龙低头看了眼已经湿透的半袖，解释道：“这不是开学第一天嘛，寻思着穿精神点，没准还能泡到学姐啥的呢。” “学姐没说帮你拎东西吗？” “啊？没有吧......”田英龙脱口而出，随即陷入了思考，“不对，好像有，我记得好像是有个学姐说想帮我拉拉箱。外面太热了，都给我热傻逼了，刚才的事都忘了。” “你拒绝了？” “那怎么能叫拒绝呢？那叫体贴关心，这老热的天，我哪好意思麻烦人家啊，这不也是为了给学姐留下点好印象嘛，万一人家对我有点什么好感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田英龙机智的一笑，一扬下巴打了个舌响。 “......”林笙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这熟悉的感觉，原来大哥的机智是天生的。 “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阿对，把这茬给忘了，我这脑袋啊，就是记忆力不太行，不然绝对青北的料。”田英龙一拍脑袋，握着钥匙又把已经打开好几扣的门给反锁上了。 使劲拧了半天的钥匙没拧动，又踢了几脚门，田英龙脸一僵，似乎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门打不开了，赶紧偷瞄了林笙一眼。 林笙立刻目光散漫装做没看到，如果让田英龙发现他看到了，估计又要解释半天。 田英龙见状机智一笑，找对开锁的方向，打开了门。 “哟？看来我这几个室友都已经到了。” 寝室中的三张床已经铺好了床铺，只有门口正对着门的位置还空着。 “他们应该去打篮球了吧，估计快回来了。”林笙随口说了句，毕竟穿越前的今天就是这样的。 嘭，嘭，嘭...... 林笙话音未落，走廊里就传来了拍球的声音。 林笙说道：“应该是你室友吧。” 田英龙疑惑地看了林笙一眼，然后把门开个缝，探出头：“还真是三个人朝这边走......你咋知道的......” “嗯？”林笙一愣，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啊...... 我是重生回来的啊！ 虽说没记住世界杯的比赛记录，也没背下来几注彩票号码，但是校园里的一些事全都记得！ ‘系统，选择能力，预知未来。’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预知未来（0/1986452679）】 打扰了！ 比变成超人需要的信仰值还多...... 要让这么多人相信自己能预知未来，这么多的信仰值估计也就释迦牟尼、耶稣这个等级的人都做到了，还得是过了千年之后。 ‘系统，有没有差不多的能力，只不过需要的信仰值少点的，大概控制在一百点以内的，可以预测的模糊一点。’ 【选择激活能力：占卜】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占卜（0/33）】 占卜？ 不会是原始社会部落里的巫玩得那一套吧？那不是糊弄战士们给她打工的么...... ‘系统，解释一下占卜的能力......’ 【占卜：可以大概得知某件事的情况，但有误差，对于未发生的事误差更大。】 林笙想了想，这不就和大数据的算法差不多么，根据已有的信息推演计算过去和未来，有一定的指导作用，但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也行吧......反正是白得的能力，不要白不要。 虽说以后会发生的事林笙知道得差不多，但蝴蝶效应还是很可怕的，就光林笙自己，六年后的他绝对不会是穿越前的样子。 思考了这么多，时间也只是一瞬而已。 林笙顿了顿，小声神秘的说道：“千万别告诉别人......其实我家祖传算命的，会占卜！” “哟？这么带劲的呢吗？”田英龙眼冒精光，打了个舌响，明显是不信但还很好奇。 “算了，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跟别人透露。”林笙来了招以退为进。 田英龙立刻就上了套，激将道：“切，我看你就是吹，都啥年代了，我咋就不信呢。” “你不信就不信吧，就当我没说。”林笙转头就要离开寝室。 “别啊！要不这样，你给我算一算，你要是算对了我就信。” “又没什么好处，我扯这个干什么？很累的好不？我不会，我不会行了吧。” “你要是算对了，我请你吃饭！” “一个月！” “啥一个月？” “请我吃一个月的午饭，我就答应。” “那你要是没算出来呢？” “那你就不请了呗。” “那我干啥玩意跟你赌啊，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想想，首先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占卜吗？” “不信。”田英龙摇摇头。 “那不就完了，我肯定算不出来啊，你稳不亏，然后你还能嘲笑我一波。” “哎？”田英龙恍然大悟，“对啊！你说的有道理，我赌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比林笙高一些穿着紫色半袖的微胖男生，抱着篮球走了进来：“我没走错寝吧？这屋里咋还有俩人呢？不是四人寝吗？” “是咱寝没错，这有啥的，带着家长呗，咱寝老四来了？”门外传来说话声。 微胖男生把球放到地上，目光在林笙和田英龙脸上移过，最后定在了林笙身上，露出腼腆而友善的笑容。 “叔叔好。” 第4章 不愧是你! “叔叔真年轻啊。”外面又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 “......”林笙无语了。 这几个b绝对是故意的，自己看起来明明很年轻。 “你们仨就是我室友吧？”田英龙还没太反应过来这三个人说话什么意思。 微胖男生坐到田英龙对面的椅子上：“是啊，并且我仨已经商量好了，咱们寝室就按来的先后顺序排名，你最后一个来的，你就是老四了。” 莫非老大要变成老四了？林笙穿越前的今天这时候没进这个寝室，不知道他们都做什么了。 田英龙挠挠头，有点懵：“还有这么排名的吗？我咋听说是按年龄排呢？” “这玩意不能深想，咱们就是随便排一排，你说是吧？”肥头大耳的说道。 “嗯呢。”微胖男生点点头。 “哎？刚才我们进来前你俩说啥来着，我就听到什么赌了。”微胖男生突然问道。 “奥，他说他会占卜，祖传的。”田英龙刚说完会保密，二话不说全抖出来了。 不愧是你大哥，真的够稳健！ 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林笙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故作谦虚道：“也不行，也不行，就会一点点，简单的几手。” “这么狠呢吗？传到你了没？”微胖男生问田英龙。 “说啥玩意呢？咋还传到我身上了？”田英龙还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你爸吗？” 田英龙骂道：“你可滚犊子吧，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我爸的。” “不是你爸？还能是你妈？”肥头大耳的男生反问。 “都好好的，再闹我可收拾你们了。”田英龙撸了撸自己的半袖威胁道。 “行吧，不是就不是吧，咱刚才说到哪来着？对了，你俩赌啥？带我一个。”微胖男生问。 “他要是算得准，我请他吃一个月的午饭。” “要是不准呢？” “我就尽情的嘲笑他。” “那你绝对是血赚啊！”微胖男生惊道。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田英龙笑得十分得意。 “那高低也得带我一个，我也赌。”微胖男生一拍大腿。 “如果他算的不准，我和你一起嘲笑他，如果他算的准了......你请他吃一个月的午饭！” “你咋这么机智呢？整到最后你啥都不搭呗？”田英龙这次反应过来了。 “那算了，我不赌了，一会儿我看你嘲笑他，这回行了吧？” 田英龙想了想：“这还差不多。” ...... 出去打篮球的剩下两个室友也全都就位了，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地盯着林笙。 “那我就开始了。” 林笙站在门口，先是看向田英龙：“你叫田英龙。” “嗯？”田英龙一愣，“是啊，我确实叫啊。” “......” 就这智商也就适合插秧了。 “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啊。”林笙有些无奈。 “没有吗？我觉得我好像说过我叫什么呢？不然你咋知道的？”田英龙反问。 “......” 林笙彻底无语了。 “咱别纠结这个，你说说我叫什么？我确定没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我叫什么我就信了。”微胖男生插嘴道。 “你叫林佳。” 随后林笙看向肥头大耳的男生：“你叫辛伟。” 最后林笙对一直没说话，眼睛大到快凸出来的男生说道：“你叫杨思。” 林佳一愣，随即表示不信。 “你是不是看着大爷那的名单了？或者什么床位表之类的。” “嗯......”林笙稍稍犹豫，寻思再说点什么能不被怀疑的。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还想糊弄俺们，得再练练啊。”林佳已经开始嘲讽起来。 “你家是镇名市下属县的。”林笙突然说道。 林佳话一滞：“你这个也不算数，都有名单了，名单上能没有住址吗？你要是再说中一个，我就信你。” 刚刚是谁说叫出他的名字就信的？ 林笙不想再吐槽什么，说道：“你在你们高中高考考了第一名，平时你基本都是第三。” “......”林佳终于说不出话了，憋了半天脸憋得胀红，“那......那你就是看到导员那的表了，不然你咋知道？” “你高考后的假期给人当家教，赚了6300。”林笙不想和他解释，又说了一个新的。 “那......那也......” “你有个小妹儿，比你小三岁，叫林晨。” “......我不玩了！”林佳耍赖道，“你绝对是看着啥了，不然你咋知道这些的？” “你当家教的事除了你妈还有那几个学生以外，没几个人知道吧？”林笙反问。 “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林佳终于忍不住问道。 “说了嘛，占卜。” 林佳眼睛一转，说道：“教教我呗，我看看我能不能也算一算。” “祖传，意思就是除非你是我儿子，不然不可能外传的。” “爸！”林佳喊得毫不犹豫。 林笙眨巴眨巴眼睛。 还是低估了这帮b不要脸的程度了...... 没想到才刚上大学，这老三就已经练到这个境界了，还以为是大学四年慢慢培养的呢。 “乖儿子先别急着叫爸，我还没信呢，说说还知道我什么？”肥头大耳的辛伟站了起来，靠在窗台的暖气上。 “嗯......”林笙稍稍有些犹豫。 这个还真有点难度，虽然现在看起来辛伟还挺积极的，但是后来慢慢就不怎么和室友一起混变成独行侠了。 对他还真不太了解。 “你家是春常当地的。” “嗯，这个确实，还有没？不太有说服力啊。” “你山口山和高中基友一起玩的，在亚服。” 辛伟笑得有点纠结：“有点牛逼奥，这个事你都能知道......我都退了好久了。” “我就不用了，我信了。”杨思突然说道，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不容亵渎。 林笙心里暗笑。 小样儿的挺能装，还搁这儿维护形象，过两天就猿形毕露，人设崩塌了。 “再给我算算呗！我还没信呢！”田英龙急切道。 林笙看了眼系统面板。 【占卜（1/33）】 寝室四个人，现在只有一个信了。 不用想了，一定是你，大哥。 林笙看着嘴上说着不信，表情比谁都兴奋的田英龙：“你家是农城的，你高三复读过一年。” “卧槽！” “真让你给说中了！” “我现在有那么一点相信你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田英龙神情激动。 林笙又看了看系统面板。 信仰值还是1。 果然没猜错，刚刚就是你...... 明明早都信了，还激动个什么劲儿呢。 虽然一寝四个人只有一个人相信了，但信仰值这种事急不来，田英龙这样的人不多见，得潜移默化的让他们接受自己的想法。 并且大多数时候，别人不愿意听信别人的好。 比如跟室友说自己会弹钢琴，大多数会一愣，然后反问几级啊？会弹什么曲子呀？卡农会吗，哪天展示一下呗。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要不把我觉得牛逼的曲子弹出来，我是不可能相信的。 但是如果跟室友说，自己分手了，很难受，他们二话不说就会先安慰安慰，然后开开心心的提议出去吃个饭喝个酒。 哪怕这事是假的，他们都希望是真的。 “天机不可泄露，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寝室。” 林笙刚刚突然想到了自己什么东西落火车上了。 回到寝室，林笙看着别人铺好的床铺，而自己只有个光秃秃的绿色破垫子，心里盘算着。 “我记得超市买床褥好像是25一套吧......” 第5章 我在车上遇到个变态 林笙寝室楼下正对面是露天游泳池，隔着围栏望进去，池水里飘着全是杂乱的树叶，只有几个人在里面游泳。 游泳池的另一边是一片集小超市、手抓饼，烤冷面、冰淇淋、浴池、复印社等等于一体的生活区，也称cbd。 生活区此时已经人满为患，最拥挤的是复印社，本来打印材料的新生就已经够多了，身边还要再跟着好几个家长。 林笙好不容易挤进小超市，超市中间横向有两长排货架，靠墙的货架上塞满了一排排塑料袋裹住的床褥。 “我跟你说，我今天在火车上碰到一个变态。”林笙刚转过一排货架，就听到里侧有个女生说道。 车站？ 变态？ 说谁呢？ 林笙听到这两个词，不自觉的就对号入座了。 歪头一看。 井怡然？ 身边还跟着她大学的室友兼闺蜜，张畅。 两人在一起是标准的鲜花配绿叶组合，井怡然是鲜花。 林笙和井怡然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张畅没少背后偷偷说他坏话。 真是巧了...... 在这都能碰到她，本以为得等到明天班会才能给她个惊喜呢。 林笙没有立刻过去，想知道知道这俩人会怎么讨论他。 “变态？还有这种事？快跟我讲讲！”张畅立刻露出极为好奇的八卦目光。 井怡然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现在的变态看起来都不像变态，本来还以为挺斯文的，没想到......” “你快点说呀！说具体的！”张畅急得直摇井怡然的胳膊。 “我是后上车的，靠着过道，右边是个看起来还行的男生，那男生还挺害羞的，一声不吭，光知道睡觉。” “后来他靠你肩膀上了？”张畅猜到。 “哪有那么简单。”井怡然的目光在货架的床褥上一个个移过。 “不会是躺你腿上了吧？”张畅又猜道。 井怡然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你别打岔，如果是睡着了不故意的话，碰到我我也能忍......” “那还能是啥啊.....” “他醒了之后，摸我腿！还摸了两下，都给我掐疼了！”井怡然气愤道。 张畅咂舌道：“啧啧啧，肯定是看你长得好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被张畅变相夸了，井怡然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呢，这还没完。” “这还没完？！他又对你做什么了？”张畅的眼睛在井怡然身体上下扫视。 “你想哪去了！不是那个啦！是他偷看我的名字，自己都承认了。” “咦~好变态啊！”张畅打了个冷颤，似乎这个比刚刚的行为还让她不能接受。 “他还跟踪我，多亏我机智的在超市里躲了会儿，把他避过去了，不然真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我跟你说，现在的男生思想都贼龌龊，我那个前男友，就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张畅神情恶劣的说道，“我俩刚在一起一个月他就要拉我手，你说过不过分，这要是以后结婚了，不还得睡觉啊？” “......额，是......”井怡然一愣，尴尬的笑笑，“你说的对！太过分了。” “诶，对了，你说的那个变态到底长什么样啊？帅吗！” 井怡然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张畅：“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吧？” “没！我就是好奇嘛......”张畅辩解道。 “还行吧人模狗样的，蓝衬衫、牛仔裤，挺瘦的戴着眼镜，大概比我高小半头。”井怡然伸手比划了一下。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笙觉得自己该上场了，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过去挑选床褥。 “喂，是不是和他穿得差不多啊？”张畅轻轻碰了碰井怡然，趴在耳边问道。 井怡然转过头，打了个激灵。 “是你？！你竟然跟上来了？！”井怡然后退半步，惊道。 “好巧。”林笙也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无奈道，“大姐，你动动脑子好吧？我明显也是新生来报到的，怎么就跟上来了？” “完了，你竟然也在这上学......咱们走！”井怡然随手拿起一包床褥，拉着张畅走了。 这就吓跑了？ 至于这么大反应么...... 非要把我当变态来思考？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甚至可能还是个好事。 就是不知道明天班会上，她再遇到自己得什么反应。 林笙默默地看着两人逃跑，又开始挑选床褥。 出了超市，张畅不解道：“喂，你慌什么啊，这么多人呢，再说了他不是都解释了吗？” “额......刚才太突然了，脑袋停止思考了......解释了也不行啊，就算跟踪的事是误会，但腿是真掐了啊，见到他多尴尬，再说了......刚说完人家坏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希望别再遇到他了。” “应该没有吧，你要是不喊，他都没注意到你，可能都没把你认出来。” “不提他了，就是个变态！”井怡然突然气愤道。 林笙最后挑了个深蓝色的床褥，耐脏。 25块钱的褥子，就薄薄的一小层，唯一的作用就是把床铺上那个陈年床垫和自己的被子隔开。 临出超市，林笙想了想，又买了一连酸奶，上大学了嘛，花钱就是要任性一点。 超市可以使用校园的一卡通结账，里面有学校预存的一百块钱。 回到寝室，林笙一开门，烟雾缭绕中三个室友正在愉快的开黑。 林笙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好像也和这几个人一起开黑来着。 篮球和游戏是男生交朋友最快的方式。篮球场上拼个场，英雄联盟四缺一，几盘下来就算是陌生人都能有个还不错的印象了。 前提是别太坑。 “回来了？听对寝大哥说你家祖传算命的？”朱晟一手鼠标一手键盘，歪着脑袋叼着烟，烟头上积攒的烟灰有半根指头长，颤颤巍巍的愣是不断。 “对寝大哥？谁啊？”林笙十分佩服朱晟嘴唇上粘着根烟都能把话说得这么清晰。 “田英龙嘛，93年出生的，比我大两岁呢。” 到底还是田英龙变成大哥了，还以为这次他要变成老四呢，也不知道这半个小时他和三个室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啊。”林笙恍然，“是啊，我是会点占卜，刚才还给他们小露了一手。” “这么牛逼呢吗？”朱晟阴阳怪气道。“那你能算算我们这盘能不能赢吗？” 林笙想都没想的回答道：“你们这盘应该会输。” 他记得十分清楚，王京寒和林成凯都没怎么玩过这游戏，纯纯的新手，他仨能赢就怪了。 第6章 能力解锁! 林笙把行李全都收拾完毕，也把电脑支上了，这是他舅送他的二手笔记本，虽说速度慢了点但也够用，做个ppt，玩个联盟都能带得动。 林笙家里条件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勉强混个温饱。 虽说考上还不错的大学，但是家里和亲戚奖励给他的钱一共也没多少。 还是他狠了好久的心，才花5600买了三宋s4，从小到大也就奢侈了这么一把，为此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高中时候的旧衣服。 “笙哥可以啊！还真被你说中了，惜败。”朱晟的游戏终于结束了，“来不？哥几个一起开黑啊？” “你们先玩吧，我这边还没忙完。”林笙婉拒道。 “行，那我这边开了，你啥时候完事说一声就行。” “嗯，行。” 林笙现在感觉十分奇怪，明明自己和这些人都已经很熟了，但是实际上他们才刚刚认识自己。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和周围人多接触接触，增加一下好感度，否则很容易在小团体形成之前被孤立出去，但是他心里却对这些社交行为重视不起来。 有点像二刷电影的感觉，都已经剧透完了，很难再跟着剧情走一遍推理了，更多的是以观赏的角度来参与。 林笙在电脑桌面上新建了一个文本文档，准备整理一下思路，安排一下信仰值的问题。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这次不能再活得浑浑噩噩了。 林笙回忆着新生刚入学的时候的各种活动。 班会、百团纳新、年级大会、迎新晚会、选课，班干选拔...... 夏秦国和其他国家不同，没有军训也不需要服兵役，新生入学之后第二周开始试选课，第三周就是正式上课。 头疼...... 第一周的活动还真是多...... 林笙穿越前只参加了个英雄联盟社团，但是第一次社团活动就发现，这个社团纯粹是骗钱的，社长天天要收团费，最后基本都进了他的口袋，林笙干脆就把群屏蔽了。 不过这些活动都可以利用一下，就从明天的班会开始吧。 要让别人相信自己可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在解锁能力之前还不能正面证明，只能一步步铺垫。 计划差不多定好了，删除了文档，林笙直奔对寝。 【人类标准视力】还差两点信仰值，正好这寝室里有四个智勇双全的好苗子。 林笙一进门，看到田英龙正在看剧。 “啥事？”田英龙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问道。 “没事，过来串串门，你看什么呢？” “行尸走兽，贼带劲，你收拾完寝室了？”田英龙回头看了林笙一眼。 “嗯，完事了，出去买了个褥子。” 田英龙好奇道：“有卖褥子的？多少钱？” “就楼下的超市啊，25一个，和你这个一样的。” “25？擦！血特么亏！”田英龙一拍大腿。 “怎么了？” “要知道这儿就有卖的，我大老远的背过来干啥。” “你在自己家买的？” “是啊，30一套，我以为咱学校没卖的呢，就在我家对面农城大学的校园里买的。” “......” 大哥不愧是大哥。 出门上大学之前，先在自家的学校把生活用品买了，也就田英龙能做出这种事...... 林笙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想要信仰值来这绝对没错。 “诶，我发现个事啊。”林笙假装惊讶道。 “啥事？” “你们寝竟然一个近视的都没有，你看我寝，两个戴眼镜的。” “我也不行，有点近视，能有个十度二十度的，太远的也看不清。”田英龙摇头道。 【人类标准视力（4/5）】 “但是这个比例不对啊，我高中同学基本都近视，像我这样5.0的没几个。” 【人类标准视力（5/5）】 【信仰值已满足，成功激活能力：人类标准视力】 系统的提示刚一结束，林笙眼前本来一片马赛克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就像从普清调成了蓝光一样，色彩斑斓满是细节，并且眼前没有眼镜框的遮挡视野也开阔了许多。 离了一米远，林笙甚至能看清田英龙脸上细细的皱纹。 林笙心中十分激动。 系统是真的！ 真的有用！ 在系统的功能没有真正得到印证的时候，林笙的心里还是稍稍持些保留想法的。 万一是自己精神分裂了呢，万一系统只是自己的幻觉呢，万一所谓的信仰值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但现在不同，连近视都说治好就治好，系统基本上就是真的。 老三林佳这时接话道：“我们学校也全戴眼镜，估计别的寝室的近视得多吧，没准分寝是按眼镜度数分的呢。” “没毛病！”辛伟闷头盯着手机，冷不丁说了句。 林笙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大学四年是不是不够了解这帮人。 他们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这么想的？ 怎么重新认识一遍之后，发现这些人比自己记忆中的还逗比呢...... 回到寝室，林笙发现桌子上的酸奶少了一盒。 “嗯？”林笙立刻朝朱晟看去。 果然，朱晟正把一盒酸奶嗦得吱吱作响。 “回来啦？有点饿，喝你一盒酸奶，下次还你哈。”说着朱晟把酸奶空盒扔到了门旁边的公用簸箕里。 “......” 这熟悉的一幕。 这已经见怪不怪的场面。 如果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时不拿出自己的态度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也会让人变得更加肆意。 “下次拿我东西的时候问我一声，万一我是拿来准备药老鼠的呢？算不算谋杀室友？”林笙严肃道。 咕咚，朱晟吞了口口水。 “哥！您别吓唬人啊，这盒没毛病吧？”朱晟露出讨好的笑容。 “没。”林笙知道朱晟要整活儿了。 “那还好......差点给你兄弟吓死，那就真算你谋杀室友了，赶紧点颗烟，压压惊，吓尿老子了。”朱晟拍了拍胸口，没一会儿就开始吞云吐雾，寝室里刚放出去的烟味又浓了。 林笙十分无奈，他们寝室这三个人跟朱晟说了四年都没让他改了在寝室里抽烟的习惯，甚至还引来隔壁寝的过来一起边抽烟边开黑。 总不能告诉导员去吧，虽然所有人都能理解，但还是会背上打小报告出卖室友的锅。 大不了寝室门一直不关了。 叮，叮，林笙和朱晟的手机突然同时发出提示音。 林笙解锁手机一看，是班级群的通知。 发信息的是班级里比较能张罗事的刘薄，这群就是他在假期的时候建的，现在干脆就成了官方群。 “明天早上九点在三教406室开班会，大家提前十分钟到，收到回复。” “复。”林笙很听话的回到。 第7章 我叫林笙 “大家最好把群名片都改成自己名字，这样也方便互相认识。”刘薄在群里说道。 林笙把手机屏幕一锁，实在是懒得改，本来他也咱群里不怎么说话，改不改也就那么回事，明天自然就都认识了。 朱晟埋怨道：“三教又是什么地方，没事闲的开什么班会，屁事真多一天天的，笙哥你知道在哪不？” 林笙心想，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混了四年都毕业了，能不知道在哪？ 林笙摇摇头：“不知道。” “那可咋整，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这校园也太大了，我昨天刚来的时候都迷路了，从五月花广场走到咱们寝室用了一个小时，听寒哥说我都绕到大学城那边去了，多亏寒哥出去把我给接回来，不然昨天晚上估计直接住大学城了。” 说完，朱晟把烟头往八宝粥罐里一扔：“寒哥，哪天得请你吃饭，你这可是立了大功了。” “不用，都是室友嘛，请我吃个大鸡排就行。”王京寒眯眯着眼睛，嘿嘿笑道。 “行，就这么定了。” ...... ...... 第二天。 几点了？ 林笙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指纹解锁了半天也没解开。 啊对，穿越了！ 林笙睡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自己回到了大学。 “嗯？九点零八？”林笙立刻就精神了。 虽然班会去不去也就那么回事，导员不在场也没人点名，但他还有计划呢。 能把全班同学聚到一起的机会可不多。 “好不容易放松睡一觉就睡过头了，连闹钟都没听到。” 寝室里只剩林笙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想去班会的朱晟已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了。 王京寒和林成凯他俩虽然和林笙朱晟在同一个寝室，但不是同一个班，他班今天下午开班会，现在应该跟团参观校园去了。 快速地洗漱了一下，林笙朝楼梯间走去，自己班这一侧的几个寝室都紧关大门，很静，有点逃课时的感觉。 下了楼，林笙朝右侧的林间小路走去，这条路连接女寝和三教，中间路过图书馆，到三教大概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路上的学生不少，大多数都是大一新生，男生的脸上全都是对未来和小姑娘的无知与期待。 林笙现在看着这群稚嫩的学生，目光中也都是期待。 这些地上跑的可都是新鲜的韭菜啊！ 大一韭菜的信仰值比大二大三的那些好糊弄多了，这群学生年纪越大越油条。 嗯，当然田英龙除外。 林笙现在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辛勤的园丁，这个校园就是他专属的韭菜园。 进了教学楼的门，林笙掏出手机再次确定了一下班会的位置。 “406......应该在四楼的左侧，现在才9点22，应该没迟到太久。” 上到四楼，在走廊里还没进教室门，林笙就听到教室里传来起哄的声音。 “井怡然老招风了！在火车上都有人搭讪！” 张畅？林笙立刻就听出声音的源头。 这么大嗓门的女生，他班没别人了。 她说什么呢？ 不是自我介绍呢吗？怎么还起上哄了？重生前那次也没这样啊。如果已经轮到井怡然自我介绍的话，男生应该已经都介绍完了。 林笙推开门走进教室。 “哪有人搭讪......没有......”讲台上，井怡然支支吾吾地，被张畅弄得有点下不来台，“就是遇到个......” 井怡然话还没说完，就和进门的林笙对视了。 “......” 井怡然整个人愣住了。 “就是这个变态！喜欢跟踪别人！”张畅脱口而出。 “变态？”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林笙脸上。 “没，他也只是恰好同路，没跟踪我......” 沉默了几秒钟，井怡然才缓过神来小声解释道，这事儿让别人知道多羞耻。 林笙没想到竟然会弄出现在这个场面。 不过丝毫不慌，甚至还觉得正好。 是时候开始表演了！ 能让人把注意力如此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机会可不多。 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林笙笑了笑：“好吧，我承认......确实有故意跟踪你的成分。” “看！他自己都招了！”张畅立刻说道。 井怡然也是一愣，疑惑地看向林笙，她跟张畅说林笙是变态也是半玩笑的，八卦时候的谈资而已，但是现在他亲口承认是真的跟踪，那就不一样了。 “你真是......？” “我先解释一下，我真是三班的。” “你叫什么？”坐在门口的刘薄突然问道。 “林笙，就在你隔壁的隔壁寝。” 田英龙帮忙解释道：“对，他在我对寝。” “没找到地方来晚了，不好意思啊。”林笙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事，只不过你错过了男生的自我介绍环节。” “不如在她介绍完了之后就让我来吧，正好我也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行。”刘薄想了想同意了，“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现在班级还没选出班干，刘薄就被导员选做负责人，先代理一下班长。 “笙哥！这！”这时坐在田英龙四人后面的一排的朱晟伸手说道。 林笙坐下后，朱晟说道：“早上叫你来着，你没醒还以为你不想来了呢。” 信了你的邪。 错过手机震动的闹钟，林笙可以信，但是如果说别人叫他他不醒，林笙绝对不信，这事还从没发生过。 井怡然站在台上愣了半天，思路全都被林笙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都不知道说到哪了。 “额......我介绍完了。” “真快呢，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林笙走到台上，看着下面四十四个同学。 他记得上一次站在这里自我介绍的时候还很羞涩，随便说了两句就下去了，而现在站在这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凭空多了六年的经历还有一个系统，林笙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林笙了。 现在看下面这些同学，就很高中生看小学生一样。 “我叫林笙，94年出生，黑江省乐宾市人，爱好特长有许多，但是有一个特长十分奇特，大家绝对没听说过，这也是我跟踪她的原因。” 本来大家对林笙就很好奇，不仅迟到还被井怡然和张畅说是变态。现在他又说自己有一个很奇特的特长，还是他变态的原因，同学们更好奇了。 到底什么特长能让人变态呢？ “肯定是占卜了。”田英龙在下面声音很大的说道。 “占卜？什么鬼？”有几个同学疑惑地回头看了田英龙一眼。 林笙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大哥不愧是大哥！ 关键时刻还能给助攻！ 第8章 偷换概念 “就是占卜啊，老准了，昨天给我们几个露了一手，全对了。”田英龙翘着二郎腿，抖得整个人都模糊了。 “真的假的？你们几个商量好演给我们的吧？节目效果不错！”有同学怀疑。 “骗你干什么，一会儿让他给你看看你就服气了。”田英龙扬了扬下巴，得意道，仿佛会占卜的是他一样。 林笙看下面争论起来了，也没参与辩论，继续说道：“田英龙说的对，就是占卜。” “那天我在火车上正好遇到井怡然，我看出来她和我是一个班的，又看到她好像最近会有些不好的事发生，想提醒提醒，但是还不太方便说，正好顺路我就干脆一起走了。” 井怡然有点懵，甚至有些生气，这算是什么解释......她怎么就会发生不好的事了？并且之前说好的是无意的，现在怎么又全变成故意的了？ “那你那天碰到我腿也是故意的咯？”井怡然反问道，但是问完就后悔了，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话已经说出口，井怡然只能硬着头皮直视林笙。 如果说自己是不故意的，别人肯定不容易信，林笙立刻想到了一个很容易让人相信的借口：“其实也是为了占卜，为了提高占卜的准确性，就跟看手相似的。” “差不多行了，下去吧，真没意思，别耽误大家时间。”突然一个女生说道。 林笙看过去，这女生叫陈旺，以后是班级里第二任班长，因为她男朋友在男生里面人缘不错，大家就选她出来顶替第一任班长，本以为能还行，没想到两人半斤八两，都一个味儿。 她平时没少跟导员打男生的小报告，有的没的乱说一气，搞得班级里同学的关系都很僵。毕业后就和男朋友分手了，没过几天又换了个新的，而男生直到林笙重生回来了都没再找女朋友。 “你叫陈旺，你家是鲁省的，我说的对不对？”林笙决定直接用事实说话。 “对，你说的对，但是又能怎么样，全班都知道我叫什么，我刚才都介绍完了，我室友也知道我是哪人。” 田英龙这时插嘴道：“别瞎说，我就没记住你叫啥。” “......”陈旺瞪了田英龙一眼。 “你别瞪我，瞪我我也记不住。”田英龙十分耿直道。 “我也是，名字太长了，不好记。”辛伟低头玩着手机，冷不丁说了句。 陈旺脸色难看：“刘薄，咱们的班会不继续了？下一个女生该谁了？” “继续，当然继续，林笙你继续说吧，大家第一天聚到一起，多熟悉熟悉，我觉得无论你说的特长是真是假，都挺好的，自我介绍嘛，说那么一句两句的没什么意义，今天时间有的是，除了下午两点自愿参加的校园参观以外没别的活动了。” 刘薄也不给陈旺面子，他过几天还要竞选班长，在这种集体活动上要是让她压了一头，哪还有威信可言。 大一就开始火药味，林笙丝毫不感觉意外，以后班级里各帮各伙的会更乱。大学四年一共就吃了两次班饭，还有一次是导员硬性要求的，这已经远远低于平均水平了。 林笙只觉得有趣，这些人现在都好年轻，还没培养出后来的心机。 “你说说你看出来我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井怡然突然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首先是影响不好，其次还容易得罪人。” 林笙记得开学没多久井怡然她爸就检查出了肺癌，这还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井怡然告诉他的，那个时候她爸已经去世了。 虽然林笙现在等于提前了几天知道这事，但是也来不及了，晚期中的晚期，没救了。 “那你偷偷告诉我吧......”井怡然有点没底气，谁知道林笙会说什么惊人的话，传出去多不好。 林笙小声跟井怡然说了两句，井怡然立刻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你可别乱讲！” “你看吧，我就说了容易得罪人，不过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最近有没有后背肩膀疼。” 井怡然咬了咬嘴唇，还是走出了教室，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敢放心。 张畅这时说话了：“喂，变态！你在那唬谁呢？神神叨叨的。” “你前男友在你今年生日的时候送了你一本书，并且我猜你到现在都几乎没翻开过。” 对待张畅，林笙就没什么顾忌了，也不管她希不希望把有过男朋友的事说出来。就凭那几句理直气壮的变态，就足以算她人格侮辱了。 并且林笙对她也很没好感，别看她貌似虎了吧唧的，实际上心眼比谁都多。 “......”张畅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了，“你......你......有人告密？” “谁？井怡然？”林笙笑着反问道。 “嗯.....”张畅支吾半天，也没说出结论来。 “真有这么准？他们几个串通起来演的吧？” “谁知道了，我不感兴趣。” “诶？要不你让他算算你有几个前男友吧？” “你怎么不去？我不算，我还是初恋呢，没交过男朋友。” ...... 同学们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林笙打开系统面板。 占卜后面括号里的数字已经变成了4，可惜看不出来是谁贡献的信仰值，不然林笙当场就给ta一个好友位。 “林笙？你能帮我算算吗？”这时一个女生有些害羞地站了起来。 女生第一次见面就能记住林笙的名字，给人很尊重的感觉。 林笙对这个女生在班级里的印象还算深刻，后来她竞选成了班级的学委。 “庚晶晶，你想算什么？”林笙问。 “嗯......我的男朋友吧，我大学能不能找到男朋友。”庚晶晶声音不大。 “emmm，能倒是能，但是我可以帮你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什么错误答案？”庚晶晶有点不太明白。 “就是说，有一个男生你俩一定没有好结果，所以排除掉他。” “是谁？” 林笙不太好指名道姓的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这男生平时和他班的男生经常一起打篮球：“他是你高中同学，好了，就说到这吧，再说就过了。” “哦......好.......”庚晶晶摸不着头脑地坐了回去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好好的班会变成了林笙的个人秀。 网上输入郭靖黄蓉测姻缘的都有人测，甚至还肯花钱。现实中遇到听说挺准的人，还是免费的，怎么能不试试？ 临近中午班会终于结束了，在林笙的搅和下，班里同学出奇的全都熟悉了，效果比林笙穿越前的那场班会好了不只一点半点。 林笙慢悠悠地走出教室，门口立刻迎来一个人。 井怡然？看起来已经等了半天了。 “林笙，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井怡然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空。”林笙一边下楼一边说道。 “......” 井怡然被噎了一下，不过还没死心地问道：“那你回寝室吗？” “不回。” “......” 井怡然又问：“咱们顺路吗？” “不顺。” “嗯......你下午去参观校园吗？” “不参观。” “......”井怡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那你下午有时间吗？” “没时间。”林笙的回答很干脆，干脆的让井怡然以为是在敷衍她。 “那好吧。” 井怡然从没这么憋过，第一次主动找男生搭话，竟然这个下场。 “没骗你，现在五月花广场有百团纳新，我要去看看。”林笙终于说了句长一点的话。 井怡然一听，脸色豁然开朗：“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咱们一起吧。” “不了。” “......” 第9章 百团纳新 “哼！神气什么！我爸身体好着呢！肯定不会得那种病，你等着吧！回头我就在群里戳穿你的真面目！”一直被林笙拒绝，井怡然终于爆发了，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终于清净了，舒服。” 摆脱了井怡然的纠缠，林笙穿过三教门前的小树林来到了五月花广场，整个广场全是人。 昨天这里还全是迎新的伞亭，今天已经换上了展会一样的一个个展台。 大二大三的学生在桌子后面展示自己社团的绝活，来吸引新人。 林笙的目光在展台的条幅上一个个掠过。 参加哪个社团呢？ 要想得到更多的信仰值必须要出名。 自己班才44人，还没包括那几个与世隔绝的独行侠，根本就不够用。 本来让人相信就是个概率不大的事，基数要是再局限在这么几十个人，还怎么解锁能力？ 最好解锁的能力也是可以让自己出名的那种。 滚起雪球来岂不是美滋滋！ 突然一个熟悉的条幅进入林笙的视野。 英雄联盟社团？ 个子不高带着黑眼圈的黑心社长正在桌子后面和一个穿着靓丽的女生有说有笑。 笑容极其猥琐。 辣眼睛。 打扰了。 林笙一秒钟都没停留地走开了。 如果单纯从出名角度来说，打电竞还是挺靠谱的。但是周期太长了，学校里还不怎么支持电竞活动，就算有想法也没有环境发展。 有什么能一鸣惊人，震住全场的技能？ 林笙绕过圆形喷泉，一个较大的展台出现在他的面前，周围围了不少人。 “音乐社团......” 林笙眼前一亮。 有搞头！ 就是不太清楚这个音乐，到底是哪种类型的音乐。 流行？古典？ 林笙挤进人群。 社团的两个人正在弄音响设备，话筒旁坐着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生，捧着吉他，手指随意地拨弄琴弦。 “查光远，你快点的，一会儿老大来了看到咱们没弄好就完了。” 音响旁的干瘦男生擦了把汗，回过头赔着笑：“翟念你别催了......我马上，马上！” 刚说完音响中就发出噪耳的声音。 “也不是很着急，反正社长肯定会迟到。”另一个调试音响的高胖男生说道。 女生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 “切，博宏说的你就信，我说的就不信。”查光远小声嘀咕道。 翟念还是听到了，嘲讽道：“你要是有人家那脑袋，我也信你，你快把设备弄明白吧。” “好......”查光远可怜巴巴地又蹲了回去。 这仨人...... 怎么看起来不太着调呢？ 还有那个社长。 连人都没影了，貌似还是惯犯。 林笙听到三人的对话，突然对这个音乐社团有点怀疑。 先看看吧...... 三人捅捅咕咕半天，也没调明白设备，翟念捧着吉他重新坐回凳子上。 “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这么半天，那玩意好像坏了，我还是先给大家随便表演点什么吧。”不能冷落观众，翟念只好出来救场。 林笙对吉他也稍稍了解过一点，知道分成古典吉他，民谣吉他，还有电吉他。 女生手里的一看就不是电吉他。 带电的设备还在旁边修着呢。 也不知道她是要边弹边唱，还是整一段纯音乐。 只见女生平静了几秒钟，手指开始在琴弦上拨动。 是纯音乐。 还是古典的，林笙一下子就分辨出来，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听不出来调。 家里穷，能读上大学都不错了，哪有条件再学点音乐。高中初中的音乐课全都被别的老师占了。他有限的那点音乐知识全是在零度上搜索出来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别管好不好听，反正女生弹得挺溜的，手指十分灵活，都重影了。 好几分钟过去，女生终于弹完了，围观的学生也已经走了大半。 比起这些听起来比较枯燥的古典音乐，大多数人更喜欢通俗流行的，这要是来一段弹唱，绝对老招人了。 “我就说吧，你弹这么硬核的曲子就不行，把人都吓跑了。”查光远笑嘻嘻的说道。 “就你话多！”翟念瞪了他一眼，“大教堂挺好听的啊，怎么就都不喜欢呢。” “我觉得也好听，但是没用，主要得让别人也觉得好听。”博宏说道。 翟念又等了查光远一眼：“还不是因为他太废！不然咱们来个摇滚不就没这事了。” “咋又扯上我了......”查光远本来乐呵呵地看博宏帮自己说话，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苦着脸嘀咕道。 林笙耳朵很尖的听到三人的对话。 原来这曲子叫大教堂。 学到了，一会儿能用上。 ‘系统，如果我要激活某种技巧的话，怎么区分这个技巧的熟练度？’ 【所有技巧的熟练度统分为四个等级：入门，熟练，掌握，精通】 ‘钢琴入门算什么水准？’ 【约等于钢琴十级水平，可以流畅的弹奏所有通俗流行钢琴曲，可以弹奏部分难度较低的古典乐曲】 嗯？钢琴十级才是入门？ 那我家楼上那小孩天天吹什么？学了那么多年才刚刚入门而已。 ‘那钢琴熟练是什么水准？’林笙又问。 【钢琴熟练属于专业钢琴的水平，能够弹奏一些较难的钢琴曲，但完成度普通】 ‘掌握和精通呢？’ 【掌握：能够弹奏几乎所有的曲子，但不能随心所欲】 【精通：对钢琴如臂指使，可以在人类上限中弹出所有的曲子，且可随意赋予表现情感】 人类上限这个前提还行。 林笙在哔哔视频网上见过所谓的史上最难钢琴曲，号称没人能弹奏出来。 结果点开仔细一看同时出现的音符数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了21个，更别提不符合人手比例的按键跨度。 怪不得说没人能弹，把两只脚都抬上来也弹不了。 个别天赋异禀的男生也许能做到。 但是鼻子得足够硬。 ‘系统，解锁钢琴入门，需要多少信仰值？’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钢琴（入门）信仰值：11】 才11？ 林笙有些惊讶。 占卜都需要33，会弹钢琴这么不值钱吗？ 不过把视力复原才需要5点信仰值...... 那可是最先进手术都可能有后遗症的。 林笙仔细想了想，这些其实也挺合理。 毕竟占卜不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能力，贵点正常。而让视力复原也就是修复晶状体罢了，需要改变的东西不多。 这样看来，钢琴十级的水平只要11点也很合乎逻辑了，甚至还有点小贵。 ‘系统，激活能力，钢琴入门。’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钢琴（入门）（0/11）】 “这首大教堂弹得不错！” 第10章 一个比一个惨 全都准备完毕，林笙大声称赞一句走了上去，然后又有些惋惜道：“除了个别地方有点乱还有几个小错音，其他的都挺好。” 这个评价是万金油中的万金油，不仅让人没法反驳，还得暗暗夸他专业。 音乐家有时候都会出现这种问题，人又不是机器，肯定会有各种影响因素。 就算是机器也会出问题，旁边正困扰着查光远和博宏呢。 “还好吧，刚上手就弹这曲子，手没打开，手感不行，热热身就好了。”翟念停下虚空拨弦的手指，抬头解释道。 林笙应和道：“嗯，可以理解。” 翟念饶有兴趣的打量林笙一眼：“你也会弹吉他？” “没，我学的不是吉他，学得钢琴。” 翟念有些失望：“不是吉他啊.....你要加入我们社团？” “是啊，不知道你们对乐器水平有没有要求。” “没有要求，你只要把表填了，现在就是我们的一员。” “查光远！接客了！咱们社团终于开张了！快把登记本拿来！这回老大没理由骂咱们了。”翟念激动的站了起来。 “......”林笙有些无语。 这也太功利了点吧...... 有种踏上贼船的感觉呢。 “......真的没有要求吗？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林笙的目的不仅仅是加入社团，更重要的是信仰值，不先把信仰值拿到手怎么可能加入。 “没....” 翟念刚要说话，就被身材高大的博宏打断了：“有，当然有要求。” “我们音乐社团是大社团，怎么可能没有门槛，不然不挤破头了？” 这兄弟的演技有点浮夸啊。 但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配合他了。 但做戏要做足，要让对方自己主动走到坑里去，就不能自己说得太多，不然就显得假了。 最好是引导对方自己说出来。 “有什么要求呢？”林笙反问道。 “嗯......”博宏沉吟了一下，上下扫视了林笙一眼，很保守的说道，“你说说你钢琴什么水平吧，我们可以根据不同的水平给你分配不同的任务。” 林笙见他这么小心翼翼地样子，心觉好笑，现在到底是谁面试谁呢...... “肯定不比你们走专业的，我学到刚上高中就不学了。”林笙自黑道。 为了让这个博宏明确自己激活的能力，林笙又补充道：“当时考了个十级证。” 学到高中，水平达到十级挺正常的。 林笙记得楼上那个天天扰民的小孩就是在初中的时候考下来的十级。 她妈当时吹了大半个月，每天堵着林笙就是一通吹，都给林笙快整出心理阴影了。 林笙强烈怀疑她妈是不是特意天天等他放学的点到楼下等他。 “那基本够了，填表吧。” “行。”林笙见系统面板中的信仰值变成了3，终于放过了他。 见林笙终于没再提问题，博宏微微舒了口气，太不容易了。 “来新人了？”林笙刚填完表，旁边突然传来冷淡的女声。 林笙抬头一看，这女生身上的气质很特殊，给人典雅的感觉。 “老大！你终于来了！”翟念惊喜的冲了过去。 “终于？你意思是我来晚了？”女生似笑非笑的问道。 “没！怎么可能，老大今天来的特别早！”翟念挽着女生的胳膊，谄笑道。 “那就是我平时来的晚？” 翟念举起双手：“我不会说话了！我投降！我认栽！” 女生接过注册表，朝上翻了一页。 “......他是今天第一个申请的？” 翟念辩解道：“是啊......这届新生特别不积极，你看旁边那个高数社团，比咱还惨，一个人都没有。” “行吧，反正就算有人也待不了几天，去年不就是，招不到几个人还没两天就全都消失了。” 女生把注册表翻了回来，把林笙的信息看了一遍：“钢琴十级......行吧，应该勉强够用了，你把群加一下，等纳新结束了带你去咱们社团的场地。” 【钢琴（入门）（4/11）】 ...... ...... 南苑，女寝。 “我跟你说，那个林笙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直男癌！”井怡然坐在椅子上蜷缩着双脚，一边磨着指甲，一边对张畅吐槽到。 “怎么突然这么说？”张畅正在看综艺节目。 “班会之后我想找机会跟他聊聊，你猜这么着？” 张畅的目光依然在电脑屏幕上：“怎么？” “他居然拒绝我！”井怡然气愤道。 “还连续拒绝了......一，二，三......六次！”井怡然掰着手指头回忆道。 “等等，咋回事？你去约林笙了？！”张畅才反应过来，立刻暂停了视频，“你不怕他摸你腿啊？” “这不是一码事！” 张畅说道：“不过他变态归变态，算的还真挺准的......” “准个屁！一点都不准，一会儿我就要狠狠打他的脸！”井怡然立刻想起了林笙给她占卜的内容，气愤道，脸颊微微胀红。 张畅好奇道：“对了，他到底跟你小声说什么了？” “没什么，反正都是假的。”井怡然吹了吹磨完的指甲，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拿起另一个锉。 嗡嗡，嗡嗡。 是井怡然的手机响了。 井怡然穿上拖鞋拿着手机，急切地走出寝室。 几分钟之后，井怡然趿拉着拖鞋，半死不活的坐回到椅子上，本来有些发红的脸变得煞白。 “谁啊？”继续看综艺的张畅头没没抬地问道。 “没事儿，就一个电话。”井怡然弱弱地说道，捧着手机，颤抖着点开了企鹅。 翻了好几遍，才在没有改名片的几个同学里认出林笙。 “在吗？” 简单的两个字用了井怡然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打出来，在对话栏里放了半天，才按了下发送按钮。 ...... ...... 回到寝室的林笙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心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但还是问道：“啥事？” “我爸真的病了......” 井怡然回复得很慢，林笙手机信息框上的“正在输入中”停留了很久。 “我知道，并且上午我就告诉你了。” 沉默了一会儿。 “我该怎么办？”井怡然问。 “这种问题我觉得你应该问大夫。” “那......你能再帮我看看能不能治好吗？” “当然看不出来，我要是能看出来还要医生做什么？不全都失业了？” “你说的也是哈......” “实在不好意思之前误会你是变态。”井怡然有些语无伦次。 “如果你感觉很愧疚的话，就把我会占卜的事告诉你家长好了，如果有亲戚朋友有意向的话，我很欢迎。” 一上午的班会，林笙【占卜】的信仰值达到了6，距离33还很遥远。 毕竟都是大学生，不太相信这个，但是家长那个年龄段就不一样了，只要传说谁算的准，绝对一传十、十传百全都相信。 “好......” “你家家庭条件还行，我建议你家长去大城市好好看看，然后该手术手术，该治疗治疗，没准还有救呢。” “谢谢......我会跟他们说的。” 林笙锁上屏幕，叹了口气。 重生回来，他心里一直有个事压着。 他爸会在一年多之后诊断出脑癌，还是最恶性的胶质瘤。 最关键的是这种癌的发病速度极快，且发病前基本检查不出来。 就算现在想预防，也只能多吃点增加免疫力的解解心疑。 真到发病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创造奇迹的人只有林笙自己。 “系统应该可以做到吧？” 第11章 迎新晚会的准备 嗡，嗡。林笙刚把手机放下，就又来了一条信息。 井怡然又说什么了？ 林笙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班群。 “后天晚上迎新晚会，有意向的可以报名，晚上九点之前告诉我，明天白天院里会有一个简单的考核，时间待定等具体通知。” 迎新晚会终于来了！ 这可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林笙记得上一次参加这个晚会的时候，大一新生的表演基本都是唱歌，独唱，合唱，深情对唱。主要是时间给大一留的太短，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人都没认全呢，根本没法准备什么节目。 大二的学生准备得最好，小品魔术之类的，还算精彩，大三大四的老油子们就很懒了，能出来看个热闹都用好大劲。 林笙要上台表演的话也只能选唱歌，唱歌这个能力很有用，以后说不上什么时候还能用上。 ‘系统，给我介绍一下唱歌的四个熟练度都是什么水平，分别需要多少信仰值。’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入门（0/5）：唱歌不跑调且节奏较准确】 【熟练（0/10）：能唱大多数难度适中的曲子，不错的音域，有较好的节奏感】 【掌握（0/32）：能够演唱几乎所有的歌曲，良好的音域，优秀的音准和节奏】 【精通（0/60）：精通所有演唱形式，非人般的音域，完美的音准，无可挑剔的节奏，随心所欲的附加情感。】 精通才需要60？太少了吧。 但林笙转念一想，这事不能这么理解。 精通相比掌握需要的信仰值虽然只多了不到一倍，但是它的信仰值获取难度却高了不只一点半点。 很难让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如此精通演唱。 先激活熟练水平的？ 只需要十点信仰值，这个水平也差不多够用了。 大学里面会唱歌的不太多，都不说会不会的事，敢唱歌的都没几个。 据林笙了解，他们寝室就他自己唱歌不跑调，对面寝室敢唱歌的也只有田英龙一个人，虽然他唱得难听点吧。 但是...... 是不是有点亏？ 十点信仰值才解锁个练一练也能达到的能力。 五点都够把近视治好了。 ‘系统，有没有能让我可以随意变成别人音色的能力？’ 【嗓音音色变化，需要信仰值：103】 ‘如果只是模仿呢，也不用随意模仿，就是可以模仿一些比较有特点的。’ 【发声技巧（熟练），需要信仰值：13】 这个可以啊！ 林笙在一些达人秀上见过能模仿好多明星唱歌的人，那人也说过只要弄清了别人的发声习惯，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模仿。 ‘系统，发声技巧熟练和唱歌技巧熟练有交叉吗？假如我先解锁了其中一个能力，另一个需要的信仰值会减少一些吗？’ 【会减少一部分】 ‘那如果我通过自己的练习提高了唱歌水平，或者通过学习，懂了相关的理论，解锁能力需要的信仰值会减少吗？’ 【会减少】 那就好办了！ ‘系统，激活唱歌技巧熟练。’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唱歌技巧（熟练）（0/10）】 林笙的目光移到电脑上。 练的话短时间内是练不出来了，唱歌本来就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是慢功夫。 但是狂补一下理论绝对不是问题。 林笙打开哔哔视频网。 他也是大三的时候才发现这小破网竟然不只有鬼畜，还有一大堆学习视频。 搜索关键字，唱歌技巧。 《唱歌速成，tony老师三天教会你如何唱歌》 《jason老师音乐速成班：头声，胸声，咽音究竟都是什么？》 《唱歌最重要的技巧，一学便会，mike老师带你称霸ktv》 ...... 莫非理发店里的小哥唱歌也很厉害？ 林笙随意点开了几个，又默默关上了。 这群up主不去编辑部真的是屈才了，一个个全是标题党。 ...... “好麻烦......”半个小时过去了，林笙揉了揉眼睛。 还好网上还有一些搬运过来的带有时代气息的教程视频，林笙勉强总结出了一些知识。 唱歌最主要的是三部分，共鸣，声带状态，还有气息。共鸣分为头腔共鸣，鼻咽共鸣，还有胸腔共鸣。 听说还有人会盆腔共鸣，可能是上厕所的时候练出来的吧。 声带状态又分为松开，刚好闭合和夹紧。共鸣配合声带状态会影响音调和音色，气息则是推动共鸣发声的动力...... ...... 林笙在心里把知识过了一遍，再次打开了系统面板。 所需信仰值果然减少了一点，从10变成了9。 等于用半个小时白白搞到一点信仰值。 林笙满意地关闭了浏览器。 该去对寝转一圈了，绝对能有收获。 嘭，林笙刚要站起来，寝室门突然被推了一下，但门之前被他关严了，推不开。 当当当，“屋里有人没啊？” 是田英龙。 这不是巧了吗，刚准备去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笙立刻打开电脑端企鹅，调出社团的聊天框，发了条信息，然后打开了门。 “找我啥事？” “偷偷摸摸在屋里干啥呢？这么半天才开门？还把门给锁上了，有啥好网站没？”田英龙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寝室里瞄。 “我还想要网站呢，门被风吹关上了，大哥下午干什么去了？”林笙说着坐回椅子。 被叫大哥，田英龙脸上绽放出掩饰不住的笑意：“笙弟！我刚从五月花广场面试完回来，诶？你寝就你自己啊。” “是啊，一直没看到他们，进来吧。” 田英龙手勾着床铺的栅栏，低头看到林笙正准备关闭的聊天框：“哟？和哪个小姑娘聊天呢？” “没啥，没谁。”林笙把整个软件都最小化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效率挺高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咱班谁呀？苟苟嗖嗖的，你就说呗，你大哥绝对不跟别人说，快点的，我人品绝对有保障。” 估计他自己都忘了昨天还保证不把占卜的事说出来，然后转头就跟室友说了，今天更是直接跟全班说了。 林笙看田英龙又露出了机智的笑容，知道他彻底上套了。 “不是小姑娘，是社团，真的。” “我咋不信，让我瞅瞅。”田英龙激将道。 “瞅就瞅！”林笙打开对话框，“你看吧，明天去社团的场地，我问问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田英龙低头看向聊天框，上面有一条林笙刚发的信息，还有条回复。 【明天怎么联系？用不用我打点谱子？】 【不用，我们这里有谱，不难，以你的水平熟悉熟悉就行。】 第12章 欲擒故纵、浑水摸鱼 “谱子？音乐社团？”田英龙惊讶道，“看不出来啊，你还会音乐呢？” “是啊，学了挺长时间，贼耗时间，没有童年啊。”林笙话只说一半，留下了个问题等田英龙上钩。 “什么乐器？吉他？” “没，钢琴，虽然吉他也会一点吧，这些东西也算是互通。”林笙埋了个小小的伏笔，虽然以田英龙的记忆力可能转头就忘了。 田英龙羡慕道：“行啊，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水平？考级没？这玩意几级最高啊，一级还是九级？是不是还有个十级？” “考级的话，得看考得哪个音乐学院，有的最高十级有的最高九级，我考过好几个。”林笙刚刚已经把功课做足了。 他现在说得越详细越真实，别人就越容易相信。 “这样啊......我不太懂。”田英龙挠了挠下巴，恍然道。 不懂？ 那就好办了。 就喜欢遇到不懂的！ 林笙继续说道：“但是证书上写得是业余钢琴水平，其实我比十级还要高，差点走专业。” 田英龙拍了下林笙的肩膀：“这么牛逼吗？十级都拦不住你了？能弹什么曲子，卡农能弹不？” “这个简单，就算不太熟悉，练几遍也会了，有机会给你弹弹。”林笙又回想起了楼上练琴的那个小姑娘，一首曲子每天练两个小时，练至少一个星期。 关键是这曲子也太难听了。 十四倍的快乐，无法言说的痛。 【钢琴（入门）（5/11）】 终于相信了。 不容易啊。 林笙感觉自己已经说得不能再详细了，说得连自己都快信了。 想不到田英龙对这事竟然有这么大的疑心。 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会弹钢琴是个很牛逼的事吧。 “行，我还没亲眼见过别人弹钢琴呢。”田英龙的眼神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含情脉脉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啊，就要弯了吗？ 林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诶对了，大哥，你看群了吗？后天迎新晚会。” 人都来了，不把所有的信仰值都留下怎么可能放你走？ “看了，怎么？你准备给大家露一手啊？我看行，你这要是小钢琴一弹，那，绝对老招风了。”田英龙话里话外都对钢琴十分向往。 “没，晚会上哪给我弄台钢琴去，我准备报名唱歌呢。” “你还会唱歌呢？专业的吗？” “八九不离十吧，要是走音乐专业的话得会唱歌，我确实学过一段时间。”林笙信口说道，反正田英龙也不懂行，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了。 田英龙眼睛发出炽热的目光：“笙哥！我也喜欢唱歌，你教教我吧！唱歌这玩意是不是没啥太多的天赋要求？我看我长得挺全的，应该能学会吧？” “当然可以，只要多练练就行。” “那正好现在有空，咱们就先来一节？”田英龙嘴上问着，手上已经把朱晟的椅子拽了过来。 林笙把之前花半个小时学到的知识大概给田英龙现学现卖地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好像明白点了。”田英龙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搓着大腿，若有所思的样子。 【唱歌技巧（熟练）（1/9）】 思考了几秒钟，田英龙又问道：“你听听我这个唱得是什么共鸣呗，算是什么唱法？” “你唱吧。”林笙点点头。 田英龙扯着嗓子唱了两句《背叛》。 林笙强忍着没笑出声。 真有你的！ 小破站欠你一个鬼畜视频！ “怎么样？是不是还行？就是高音有点上不去。”田英龙忐忑道。 “嗯，你这个唱法......”虽然没学过，但是林笙也听出来问题很大。 “应该叫做大力出奇迹。” “啊？问题这么大呢吗？” “也还行吧，不过不用灰心，多练，回寝之后猛练，慢慢就练出来了。”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真特么傻逼，我真是服了，就他那逼样的还给人面试呢？” 林笙一听开场语就知道是朱晟。 “别说你了，给我面试的也那玩意，习惯就好。”王京寒笑着说道。 “诶？咱寝进人了，不会有贼吧？”朱晟在门口小声说道。 “进什么人，林笙回来了呗。” “我还能想不到是林笙？就是逗你玩玩。”朱晟一把拉开门。 “大哥？！你怎么也在，稀客啊，你先坐！我去倒个烟灰。”朱晟拿起八宝粥罐又出了寝室。 田英龙也确实没有让座的意思。 王京寒和沉默不语的林成凯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田英龙问王京寒：“你仨去面试去了？” “没，我和朱晟面试，林成凯是坐陪我俩。” “结果咋样？过了么？” 林笙一听就知道田英龙这是在画路子呢，给自己面试成功的事做铺垫。 “我过了，他没过。”王京寒神情微微得意，拧开水杯喝了口水。 “你们都面试的什么社团啊？”田英龙问。 “我俩都面试的新闻部。” “新闻部面试到这么晚？我面试的女生部，早就完事了。”田英龙终于点题了。 “女生部？你一个大老爷们去女生部干啥？过了没？” “那能不过吗？男的怎么就不能去女生部？你听这名，里面不得都是女生啊？找个对象不是轻而易举？”田英龙呲着牙，又开始快乐地抖起二郎腿。 听到田英龙如此妄想，林笙笑笑没吱声。 “哎？是啊！我咋就没想到呢？！”王京寒一拍大腿，懊恼道。 “是啊，早知道我也去报名了。”林成凯好不容易说了句话。 “那你看看！眼光照你大哥还差点吧？”田英龙十分得意。 这时朱晟回来了：“说啥呢？带我一个！” “说到给你面试的那个学长了。”王京寒说道。 “说起他我就烦，我真是草他妈的！真的是日了狗了！问的都是什么鸟问题！” 王京寒故作严肃道：“你那个学长确实有点问题，不赖你。” “爱咋咋地吧，反正加入学生会也没吊用，屁事还贼多。”朱晟说着点了根烟，站在床铺边上叉着腰。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哈哈哈哈。”王京寒笑道。 “那你可就说错了。”朱晟吐了口云雾，“我这是吃不着葡萄......不吐葡萄皮。” “哎？林笙，你下午干什么去了？”王京寒突然问道。 “人家参加艺术社团了。”田英龙抢答道，“看不出来吧？人家钢琴十级，大神！” “是音乐社团......”林笙纠正道。 这个记忆力......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忘了社团叫啥名...... “都差不多。”田英龙掩饰道。 【钢琴（入门）（6/11）】 田英龙话音刚落，林笙就涨了一点信仰值。 应该是林成凯吧，林笙猜测，回来的仨人里就他比较实在。 “这么厉害呢吗？”王京寒吊着嗓子惊道，明显不信。 “当然厉害了，还学过唱歌，老专业了。”田英龙又说道。 “人家厉害你得意什么？说的就跟你会似的，哈哈哈哈哈。”王京寒开玩笑似的讽刺道。 田英龙脸一僵二郎腿也停了，被王京寒的问题尴尬住了。 林笙在这个寝室里混了四年，对这几个人基本上已经完全知根知底了，知道王京寒和朱晟最擅长的就是打着开玩笑的名义做一些恶心别人的事。 好在他技高一筹。 “有我这样的兄弟，大哥得意得意有什么问题？”林笙笑呵呵地说道。 田英龙一愣，连连点头：“对呗，我兄弟牛逼，我当然高兴了！” 说完腿又畅快地抖了起来。 第13章 《压迫感》 “笙啊，你准备后天唱个什么啊？” 田英龙坐在林笙身后，一起看着电脑屏幕。 “不知道呢，给我推荐点比较难唱还好听的曲子吧。” 林笙正在网上查找现在流行的曲子。 突然回到六年前，他现在脑袋里的曲库有点超纲，萦绕在脑海里的时候曲子现在都没创作出来呢。 林笙也考虑过像电影一样把重生之后把未来的歌都说成自己的。 但是仔细一想，把未来的歌放到现在唱，然后一举成名什么的根本不科学。 好歌从来都不缺，缺的是包装、营销、还有最重要的运气。 那些明星的歌技不见得是最顶尖的，但为什么被推到台上的是他们？资本的力量加上时势罢了。 郁郁不得志的音乐工作者满地都是，一鸣惊人的也很常见。 有好多歌手一直不温不火，突然有一天人气就爆炸了，更有好多歌曲刚发行的时候反响一般，结果过两年却火了。 这些圈子的事到底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太准。 但无论什么情况，一鸣惊人的事都落不到现在林笙的头上。 光会唱有什么用，他又不会作曲、编曲，更没有钱出版，也没有名气，并且这个时间点网络歌手还没火起来，也没有太好的平台去发展。 不过......也许后天在迎新晚会上可以操作一下，校园这个圈子还是比较单纯的。 “难唱的啊......”田英龙皱着眉目光移向灯管，一副思考的样子。 林笙清晰地看到他眼珠中反射出的一条明亮的光柱。 不晃眼睛吗？ 传说中的张目对日？ “难的......还好听的......”田英龙犹豫了半天。 “我觉得万物生不错。” “你能唱不？” “......”林笙不想说什么了。 就不该问他...... 虽说这歌刚出现的时候确实火了一阵，但是怎么想都和迎新晚会不搭吧...... 并且也已经过气了。 “有没有活泼点的？新一点的？”林笙委婉的否定了。 朱晟叼着烟站在一边插嘴道：“叉子兄弟有首歌就不错，叫啥来着，时光时光慢些吧那首。” “父亲！”田英龙立刻回答道。 “哎！”朱晟和王京寒同时应了一声。 田英龙脸一僵：“过分了昂，帮人家林笙忙正事呢，你俩瞎捣什么乱。” “哪捣乱了，我这不也是帮忙出主意呢嘛，这歌儿不挺好的。”朱晟狡辩道，然后吐了一口浓浓的白烟。 田英龙伸手扫开飘向自己的云朵，突然问道：“诶？朱晟，你站这老半天不累吗？” 朱晟可怜巴巴道：“我倒是想坐了，但是也没椅子啊。” “你椅子呢？”田英龙坐直身子疑问道。 “你屁股底下呢......” “哦！嘿嘿嘿。”田英龙娇羞一笑，挠了挠头，“你瞅我这脑袋，忘了这茬了，你坐吧，我站着。” 田英龙说着站了起来。 “不用，您老人家接着坐吧，都坐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一会儿了。”朱晟暗讽道。 “嗯，也对。”田英龙把推到一半的椅子又拽回到屁股底下。 林笙看了眼田英龙的表情。 有点分不清楚他是真实诚还是真坏...... 不过，他这一手还真是妙啊。 朱晟脸都绿了，狠狠把烟头扔到地上，碾了好几脚。 林笙的目光回到屏幕上，不一会儿身后又传来咔咔咔按动打火机的声音。 “笙哥，你后天真要去表演啊？参加那玩意干啥，多麻烦。”朱晟问。 “还行吧，也不麻烦，大学这四年能露脸的机会可不多，趁这个机会没准还能收获点迷妹啥的呢。”林笙借口道。 朱晟又问：“那万一在台上一紧张唱跑调了可咋整，不得让人笑话四年啊？” 林笙知道朱晟要开始搞心态了。 无所谓道：“跑不了，有伴奏跟着呢。” 田英龙插嘴道：“人家林笙专业的，肯定没问题。” “唉，比不了啊，我这种五音不全的就不掺和了，羡慕不来，羡慕不来。”朱晟酸溜溜地嘀咕道。 “风吹麦浪怎么样？最近挺火的。”一直沉默林成凯突然说道。 【唱歌技巧（熟练）（2/9）】 看来林成凯终于信了。 林笙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歌确实还行，留作预选吧。” 当当当，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大哥在你们屋吗？” 对寝的老三林佳推门进来，惊喜道：“一猜你就在这呢，你带钥匙没？” “没有啊，老二不在屋里吗？”田英龙问。 “刚才是在，但是我出去上个厕所回来他就没了，还把门给锁了，这个贱人......我真服了。” “你给他打电话没啊？” 老三反问道：“我要是能把屋里的电话拿出来，我还找他干什么？” “那可咋整......”田英龙也犯愁了。 老三突然说道：“要不笙哥你给俺们占卜占卜，看看杨思跑哪去了？” 林笙指了指门口立着的晾衣杆：“用那个可以把门锁捅开。” 不像周围这几个刚入学的新生，林笙大学四年早就解锁了各种奇怪的技能，什么泡袋装方便面，水房接电线，晾衣杆开锁...... 老三拎起晾衣杆，看了看顶端的叉子：“你跟我说这么粗的东西能把门锁捅开？能插得进去吗？让大哥来都插不进这么粗的。” “这话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小老弟你说啥呢？”田英龙威胁道。 “我意思是......就算像大哥这么有劲也不行。” “那还差不多。” 林笙又指了指寝室门上面的窗户：“从那里伸进去，能用那个叉子从里面把门勾开。” “这么神奇呢吗？要不笙哥给演示一下？”老三十分鸡贼的挑了挑眉毛。 “让大哥去，我这边还忙着呢，大哥这个时候肯定得罩着你，要不那还能是大哥了吗。” “没毛病，交给我吧，既然林笙都说行了，应该差不多。”田英龙接过林佳手里的晾衣杆，走了出去。 “我滴个妈呀，可算是让出来了。”朱晟立刻把椅子搬了回去，“我得赶紧坐住，不然又被占上了。” “嘿嘿嘿嘿，你可真倒霉。”王京寒幸灾乐祸道。 ...... 林笙调出企鹅的音乐社团聊天框，打字道：“明天我们新生有个节目审核，不知道几点，我怕和咱们社团的活动冲突。” 过了几分钟，社长回复道：“应该是明天下午一点，在体育馆门口集合。” 原来她叫竹夏菡。 这个名字和那个女生的长相在林笙脑中重叠在了一起。 “社长怎么知道的时间？我们班还没消息呢。”林笙问。 “因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评委，场地也是占用咱们社团的场地。” ......？！ 这么巧？ 林笙被这个消息弄得有点懵。 这可不是好消息，本来他还打算两头运作一下，打个信息差捞点信仰值，结果两边撞成一辆车了。 ‘明天下午一点之前，必须要把钢琴和唱歌的能力都解锁，不然就全拉胯了......’ 林笙突然感觉到了压迫感。 第14章 一个很有正事的人 林笙看了眼时间。 18：05 还行，时间还早，群里的人挺多的应该够用。 林笙打开班群的聊天框。 向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想在群里套路一波信仰值，肯定不能说话说得太突兀，本来就是个群名片都懒得改的万年潜水，如果再上来就开始自说自话的话，那不跟神经病一样？谁还会搭理自己。 几十条聊天记录，其中只有几条是要报名表演的。 林笙发现杨思在几分钟前也发了信息。 杨思报名了？ 怪不得他突然出门了，可能是因为表演的事吧。 除了报名，剩下的就是纯闲聊了。 “咱们食堂在哪里啊？” “在体育场后面。” “哪边算是后啊？” “南面算后。” “不对啊，这个食堂和我中午去的那个不一样呢？” “咱们校区有四个食堂呢......你说的是哪个？” “这么多？好吧，那我就随便吃了。” ...... 最新的一条是庚晶晶发的：“有人知道咱们的教务系统怎么登陆吗？什么时候开始选课？” 既然这条信息好几分钟没人回答，那就由我来接这个话题吧。 正好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林笙先把自己的群名片改成了自己的姓名。 打字道：“院群里有网站，必须用电脑自带的浏览器，密码是你的学号。” “好嘞，谢谢啦。”庚晶晶秒回道。 林笙没急着进入主题，而是继续等别人出现。 过了不到一分钟。 庚晶晶又出现了：“不行啊，网站打不开。” “你是不是没用校园网？必须用校内网才行，用自己的流量打不开。” “啊，还真是，但是我还没办校园网呢。” “你等明天早上八点去一食堂门口那里，给你的饭卡充100块钱，然后用学号登陆这个网址，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在里面就能开通校园网。” “哦哦，太感谢啦！”庚晶晶再次感谢道。 “对了，选课是在下周，院里会通知，不用着急。” “好~”庚晶晶说了太多的谢谢，已经不太好意思再说了。 “不客气，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林笙十分正能量的客气道。 帮完庚晶晶，林笙又潜水了，坐等下一个猎物上场。 ...... ...... 女生宿舍，某寝室。 “你怎么了？这一晚上都闷闷不乐，这么蔫，是不是因为中午的时候那个变态惹得？”张畅终于把这几天攒下来的综艺节目都追完了。 “不是......”井怡然摇摇头，漫无目的心不在焉的翻弄着手机。 张畅床铺的位置和井怡然并列，趴在两床之间的栏杆上说道。 “跟我你还遮掩啥，我跟你说，那个林笙一看就不老实，又是跟踪又是占卜的，估计没少骗小姑娘，估计他中午那个态度对你，就是玩什么欲擒故纵呢，你可千万别上当。” “我都说了和他没关系了！他人还不错......只是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实际上还行......”井怡然最后一句说的很没底气，下午的时候她还骂林笙来着。 “行行行，和他没关，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张畅说着拿起了手机，习惯性的打开班群翻了翻最近的聊天记录。 “诶？林笙在群里说话了。”张畅惊奇道。 井怡然追问道：“他说什么了？” “没啥，和教务系统有关的，还有校园网什么的，庚晶晶问的。” “哦。”一听和自己没关系，井怡然就没了兴趣，不过也拿起了手机。 张畅反复看了看信息：“不过这么看这个林笙也还挺有正事的，估计其他男生对选课一点都不上心，光顾着打游戏了。” “嗯。”井怡然敷衍了一声，又打开了自己和林笙的对话框。 对比了一下林笙的语气，井怡然稍微有些不满，明明我比庚晶晶好看多了，怎么对我态度就这么凶...... 这时群里又有人说话了。 是刘薄。 “有人知道澡卡在哪办吗？用饭卡一卡通就可以吗？” 林笙又出现了：“不行，要用身份证去cbd办。” “cbd？” “就是生活区啊，卖烤冷面那。” “哦哦哦，我去看看。” ...... “cbd，哈哈哈，真形象啊，还挺逗。”然后张畅又皱了皱眉，“这个刘薄不会到现在还没洗过澡呢吧......我记得他都来了好几天了......” “嗯。”井怡然又敷衍了一声。 “咦~好恶心，看着挺利索的，没想到......”张畅做出很恶劣的表情。 张畅就如同戏精一般自言自语道。 “不对，他可以问室友啊......这么说他的室友也......” “完了，我的三观崩塌了，本以为挺干净的......” “嗯。”井怡然趴在桌子上，拄着胳膊，死气沉沉又哼了一声。 嗡，嗡。 突然，井怡然的手机响了。 井怡然立刻冲出了寝室。 几分钟之后，井怡然回来了，脸上带着十分纠结的表情，又高兴又气愤。 “那个死变态！我就说他是个变态！我真是太年轻了！信了他的邪！”井怡然坐在椅子上把手机嘭地拍到桌子上。 “怎么了......谁啊？谁的电话啊？”张畅满脑袋的问号，怎么出去接个电话给气成这样呢。 “我说的变态当然是林笙了！满嘴跑火车，没一句是真的！这回我看他怎么办！我要好好和他掰扯掰扯，害我吓了这么半天！” 井怡然斗志满满地拿起了手机。 “啊？林笙？你不是刚刚还说他人不错呢吗？” “呸！吃一堑长一智，我总不能一直犯蠢吧！我现在已经彻底看透他了！”井怡然就仿佛一只愤怒的小母鸡，激动还欢实。 “林笙！你给我出来！”井怡然打开群，打字道。 “什么事？”林笙立刻就出现了。 “你还说你会占卜，全都是骗人的，我现在铁证如山！” ...... ...... 林笙有私奉献了半天，没想到井怡然会突然跳出来。 虽然占卜的能力现在确实是假的吧，但是他知道的未来绝对是实打实的，不可能出错。 就算有蝴蝶效应，这么两天的时间也影响不了已经在井怡然他爸身上潜伏不短时间的癌细胞。 明天的事正压在自己肩膀上呢，哪有时间陪她闹。 林笙决定速战速决。 “怎么说？”林笙问。 “你今天班会跟我说的那个事，现在已经得到证实了！就是假的！他们之前看错了！”井怡然不愿意提及事情的具体内容。 “你确定？”林笙又问。 “怎么不能确定？刚给我来的电话！” “你确定他们没骗你？”林笙再问。 “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你自己品，就品，细品，有没有骗你的可能？” 井怡然沉默了。 第15章 技术水群 井怡然是沉默了，但群也冷住了。 本来其乐融融的答疑现场，突然出来个女生一通乱锤，这谁受得了啊。 虽然她现在消停了，但刚才的对话别人是当做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如果当做没看到，很有可能得罪井怡然，如果当看到的话，也可能惹到林笙。 谁好意思打破这个僵局？ 那得多尴尬啊。 这可咋整......林笙现在也有点犯愁。 作为被针对的对象，属于敏感对象，肯定不能主动出手暖群了。 就算出手，那些中立吃瓜的同学本着不站队的原则，也一定不会搭理他，全都装作没看群。 烦，很烦。 明天的事还顶着呢...... 要不出去到别的寝转转？ 只需要七个人相信就行了，或者干脆到别的群水一水？ 林笙翻开企鹅的群目录。 小学群、初中群、高中群、士林大学院群、化学三班班群、士林大学音乐社团群。 小学初中的群已经凉了好几年了，高中群在假期的时候倒是有人说话，但是在临近大学开学之后就安静了。 院群现在人气倒是极高，一分钟不看未读信息就99+，但全都是一群人漫无目的水群，真在里面说点有用的也没人搭理。 去音乐社团群？ 林笙打开社团群，里面人数倒是挺多，两百多人，也不知道都是活的还是死的。 林笙想了想，还是从明天的事入手吧，也没有其他可以展开话题的了。 “萌新问一下，报名迎新晚会的面试有没有什么限制，设备或者时间长度什么的。” 几分钟过去了，群里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林笙有些无奈。 怪不得竹夏菡下午在纳新的时候说社团的人过两天就全消失了，这两百多人果然都是死的。 叮，突然手机上面弹出了一条信息，是班群。 田英龙：“咋的了？刚才还挺热闹呢，一下子就没人了呢。” 大哥不愧是大哥！ 给力！ 这么尴尬的场面他都能出来救场。 林笙立刻打字道：“你寝室门捅开了？” “当然，我这么强，捅开个门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时对寝的老二杨思出现了：“大哥这么硬呢吗？用什么捅开的门啊？”后面还加了个斜眼笑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出来？就你这个贱人把门锁上的。”老三林佳也出现了。 “你们都没钥匙啊？那怎么开的门？”杨思问。 “还能是啥，你笨想，咱寝也就大哥能桶得进去。” 这几个人......林笙叹了口气。 是真牛逼。 群里这么多人呢，竟然就肆无忌惮的开起车来了。 “你俩都消停点，别逼我晚上上你俩床。”田英龙威胁道。 “怎么了？杨思把你俩锁在外面了？现在进去了吗？”庚晶晶突然问道，她明显没看出来那几个人在开车。 “是呗，田英龙用晾衣杆从窗户捅开的，还是在我这借的椅子。”对寝隔壁的何彰说道。 果然一有女生出现，男生的积极程度就会调动起来。 “看不出来啊，田英龙还挺有招啊。”庚晶晶夸奖道。 这真的是在夸吗？怎么感觉是在质疑田英龙的智商呢。 田英龙直接应了下来：“嘿嘿，大哥能白当嘛。” “大哥你咋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人家笙哥想出来的招好不？”林佳立刻拆台道。 “笙哥是说林笙吗？那还挺正常的。”庚晶晶说道，“感觉他挺机灵的。” “明天晚会节目的考核有什么要求吗？”话题终于引到自己身上了，林笙立刻抓住机会。 庚晶晶立刻问道：“你也要表演？表演什么啊？” 要的就是这个问题。 会说话！ 刚才没白回答你的问题。 林笙故作犹豫地打字道：“有两个计划，但是不知道哪个能行呢。” “什么计划？大家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啊。”庚晶晶好奇道。 “如果有条件的话，想表演钢琴。” “你还会弹琴呢？会的挺多啊，和占卜一样也是祖传的吗，哈哈。”庚晶晶开玩笑道。 田英龙立刻插嘴道：“人家专业的，老牛了，水平比十级还高。” 【钢琴弹奏（入门）（9/11）】 田英龙的信息刚发出来，林笙就看到信仰值+3。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要是能在晚会上弹首曲子，那不就火了？”庚晶晶惊讶道。 “但条件好像不允许......总不能单独为我搬来一架钢琴吧。” 【钢琴弹奏（入门）（10/11）】 又有一个在群里潜水的大兄弟上当了。 “说的也是......用电子琴替代一下呢？”庚晶晶问。 “你要想用的话我可以借你，我家有电子琴，明天回家一趟就行。”何彰说道。 林笙发现一个奇怪的事，这个何彰很喜欢和庚晶晶搭话呀，并且还挺喜欢在她面前展示自己。 穿越前的剧本可不是这样的，他俩基本没有交集。 蝴蝶效应来得这么快？ 并且他现在不是有女朋友吗？还是他高中同学。 庚晶晶好奇道：“何彰你也会电子琴？咱们男生挺多才多艺啊。” “我不行，我以前学过一阵，后来因为学习就扔下了，忘差不多了。” 林笙打字道：“电子琴和钢琴不一样，替代不了。” 【钢琴弹奏（入门）（11/11）】 【信仰值已满足，成功激活能力：钢琴弹奏（入门）】 随着系统的提示，林笙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入双手。 林笙紧紧等着自己的手掌，不知是不是错觉，貌似手指变得修长白嫩了一些。 而最明显的变化还是双手的控制力。 本来就跟长了蹼一样分不开瓣，现在每一根手指仿佛都有单独的线程操控，互不干扰。 连打字都变得十分轻快。 “确实，少了点键，钢琴有88个键。”何彰赞同道。 “林笙，那你第二个计划是什么呢？”庚晶晶对何彰的好奇十分有限，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林笙身上。 “正好我还学过声乐，还可以唱歌。”林笙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唱歌技巧（熟练）（3/9）】 才涨了一点？太不给面子了。 可能是因为我没说具体的水平吧。 林笙决定暗示一下。 “你没少学啊，唱歌也行，准备好唱什么歌了吗？”庚晶晶问。 田英龙也问道：“对，开完门都忘了这事了，歌选好了吗？” “没呢，想选一首难点的，但是没挑到合适的，你知道什么好听还比较难唱的歌吗？” 林笙说话的时候特意加上了自己歌技很高的潜信息。 【唱歌技巧（熟练）（4/9）】 第16章 请托 “怡然，你和谁聊天那？看群了吗？现在可热闹了！”张畅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吹着小风扇，一边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 井怡然刚刚沉默之后就变得十分沉闷，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按动，看起来正在和人打字，但肯定不是在班群，张畅没看到她的信息。 “没。”激动过后井怡然又变得蔫头耷脑，表情纠结。 “那个变态还会弹钢琴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看他说的跟真的似的，应该没骗人，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水平。”井怡然没太搭理张畅，张畅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还说比十级高，十级不都是满级了吗？还能更高？可惜晚会没条件让他表演一下，不然就知道是骡子是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借口。” “但是唱歌这事肯定找不到借口了，明天我要去瞅瞅他们的考核，听听他到底唱得怎么样。” “但是这天儿还这么热......不太想出去......” “到底去不去呢？如果咱俩一起去的话还能有意思点。” “喂，井怡然，你到底忙什么那，怎么这么闷啊，明天和不和我一起去看热闹啊。”张畅的独角戏终于唱到了头，抬头问井怡然。 “嗯......”井怡然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随口敷衍道。 “那就去吧，热就热点，热闹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明天你可不能耍赖，都已经答应了。” 啪，突然井怡然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 “好烦！” 张畅被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了？” “家里的事。” “哦......那我就不掺和了。”张畅立刻就老实了。 “唉。”井怡然叹了口气，又拿起了手机，在企鹅的信息栏里找到了林笙。 指间在屏幕上轻触，在待发送信息栏写下了三个字。 咬了咬嘴唇，手指悬停了片刻，井怡然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 ...... “室友推荐说风吹麦浪还不错。”林笙在群里说道。 叮，突然手机顶端弹出了一条新信息，只能看到来信人是井怡然，没有信息预览。 井怡然？ 她怎么又出来了......又找我什么事？ 这一晚上不够她折腾的了...... 林笙现在很不想理她，他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关于表演的好主意，正想在群里说一下。 但是还不能不回她，如果不回她，自己还在群里说话，就是摆明了看到消息不回。 以女寝传信息的速度，保不准会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出来。 这和自己现在这个阶段营造的正派形象不符。 林笙点开信息。 “对不起......” 这大姐又想明白了？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林笙问。 “对不起，我又误会你了，刚才我家人把我爸拍的片子又找别的医生看了，他说不是癌，只是个结节，但是他也不敢保证。” “别别别，你没误会我，其实我真是瞎说的，你可饶了我吧。”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这事不问你家长，总问我干啥啊，我说的又没用。”林笙很无奈。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懂啊......我家人现在也很纠结，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癌，应不应该手术......” 这事问我？林笙有点想笑。 虽说穿越之前在一起过，但是那也只限于林笙自己的记忆。 这个世界的井怡然刚认识他两天多。 非亲非故的，林笙能提醒一下她爸的病就不错了。 现在还想让他提建议，万一手术的时候出了事故没下来，算谁的？ “你还是问医生吧，我只是个学化学的不懂这些，你最好找点专业的医生好好问问，我还要准备明天的节目，先不聊了。”林笙很中肯的回答道，然后又回到了群里。 ...... 这时庚晶晶在群里说道：“确实，风吹麦浪挺好听的。” “有人知道图书馆几点关门吗？”突然白天和林笙不对付的陈旺问道。 林笙无视她道：“其实我还有个想法，我觉得到时候节目效果一定能行，现在就差几个人和我配合一下。” 田英龙问：“怎么配合？不用一起唱歌吧？” “不用，就是说几句话，喊一句就行。” “那好啊，算我一个。”田英龙立刻说道。 “你需要几个人？不够的话，我也能帮一下，只要别喊的内容太内个啥就行......”庚晶晶说道。 “欢迎啊，没什么过分的内容，我单独拉个讨论组吧。” 这时田英龙直接推开寝室门进来了，好奇道：“笙啊，怎么个配合法啊，别整的太复杂，我怕弄砸了。” “放心吧，贼简单，就是当个托。” “托？”田英龙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 林笙把自己的计划和他简单说了一遍。 “明白意思了吧？是不是挺容易的。” “我擦，你这个可以啊，绝对行！”田英龙眼中冒出精光，仿佛已经想像出后天表演时的场面。 朱晟转过头：“啥玩意当托？这个我在行啊，也带我一个。” “行，但是你们得保密身份，到时候才有节目效果，不然就没意思了。” “放八百个心吧，绝对没问题。”朱晟打保证道。 “用上台吗？”林成凯问。 “不用，当托哪用上场，就在观众席就行，玩得就是浑水摸鱼。” 会意的林成凯猥琐一笑：“嘿嘿嘿，那也带我一个吧。” “寒哥，咱寝室就差你了，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朱晟又开始搞心态了，还是同时搞得两个人的心态。 王京寒眨巴眨巴眼睛，装作没注意刚才几人的对话。 林笙说道：“王京寒你还是当卧底吧，一个寝室全当托太显眼了。” 林笙本就不想带王京寒，主要是这小子嘴太大，提前一分钟告诉他都容易全世界都知道。 他和朱晟不一样，朱晟是喜欢做损人利己的事，王京寒专干损人不利己的。 王京寒立刻笑道：“还是笙哥懂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林笙在企鹅上新建了一个讨论组，把朱晟、田英龙、林成凯和庚晶晶拉了进来。 林笙再次在群里把工作安排了一遍：“明天考核的话，你们谁有空？来一个人就行。” “我不行。”朱晟第一个打退堂鼓。 庚晶晶说道：“我还不清楚呢，我要是有空就去找你们。” 林成凯没吱声，看来也不想来。 “我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去吧，不就到时候喊两句就行嘛。”关键时刻田英龙很靠谱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 第17章 节目考核 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林笙拿着手机爬上床铺。 男寝晚上十点半断电，大家都把电源线扯到上铺连着充电线玩手机。等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来电，手机也能充一个多小时的点，足够熬过一上午的上课时间。 林笙躺在床上，打开企鹅app。 唱歌的信仰值已经涨到6了，明天还有一上午的时间，肯定够弄到剩下的三点。 解锁之后，发声技巧的信仰值也会降一些。 林笙心里盘算着这两天的安排。 这时音乐社团突然有人说话。 翟念：“不知道你们学院什么安排，但是一个节目大概就是五分钟吧，团体节目还可以适当长一些，大概七八分钟。” “好嘞，谢谢啦。”林笙回复道。 “不客气，师弟要表演什么节目啊？钢琴吗？” “我也想呢，但是估计没有条件吧，现在在准备唱歌，正好也有专门学过。” 【唱歌技巧（熟练）（8/9）】 咦？还有意外收获？ 没想到在这群里随便说了两句话就能得到两点信仰值。 林笙发现一个事，在不懂行的群体里有时候反倒难让别人相信。 因为没学过也不了解，他们会在潜意识里把这些东西妖魔化，感觉贼牛逼，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是在这些懂内行的群体里，他们会觉得这些都很正常。 就像对音乐一点没接触过的田英龙觉得钢琴弹到十级很强，但是林笙知道楼上的小姑娘初中的时候就十级了，并且在系统的判定中，那也只是入门的程度而已。 如果这个结论正确的话...... 似乎打入各种圈子的内部滥竽充数似乎也是个好方法。 路越走越宽了呢！ 翟念说道：“唱歌行，基本上每年新生表演的都是唱歌，但是竞争很大，那么多新生呢，要不你跟老大好好表示表示？没准能给你偏向一下。” “说什么呢？”竹夏菡出现了。 翟念立刻撤回了信息：“没！这不是有新来的冒泡嘛，不赶紧调戏调戏过两天没准就看不到了。” “下不为例。”竹夏菡言简意赅道。 “嘿嘿，溜了溜了。”翟念说完就不见了。 “林笙你要表演唱歌是吧？” “是啊。” “正常准备就行，不过最好不要选现在太火的歌，很容易和别人的节目撞车。” “好，明白。” ...... ...... 第二天，八点半的闹钟还没响，林笙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林笙！林笙！快起来！” “什么事啊......” 林笙十分无奈，都回到大学了，还不让睡个懒觉...... 又不是那个一天两打卡的996公司了。 王京寒也迷迷糊糊地埋怨道：“吵死了，谁这么烦......” 田英龙仍然再嘭嘭地拍着房门：“快看群！考核时间提前了！” “啥？我看看！”林笙立刻睁开眼睛，从被子里翻出了手机。 刘薄：“接到院里最新的通知，报名晚会表演的考核定在今天上午九点，大家在体育馆门前集合。” 现在已经八点二十了。 怎么还提前了...... 真不把新生的节目当回事了呗，本来就几乎没给准备时间，现在又直接提前了半天。 关键是唱歌的能力还差一个信仰值才能解锁...... 林笙爬下床铺打开门，田英龙正光着膀子站在门口，也是一脸困意，脸上睡觉压出来的印都没消。 田英龙没精打采道：“多亏我被尿给憋醒了，不然也看不到这条信息了。” “咱们收拾收拾要准备出发了。” “嗯，我去洗头。”田英龙回屋拿着一瓶洗发水就朝厕所走去。 林笙看了眼寝室里的睡得正香的三人，把准备好的u盘插到电脑上。 本来还想等今天再重新选一首歌曲，风吹麦浪最近确实太火了，连食堂里有时候都放。 就算很多男生唱不上去，经不住女生也爱唱啊。 算了，还是干脆来一首死了都要爱吧，绝对没人选，不会撞车。 这首歌基本上是男生去ktv必点的曲目，大概的流程都是前奏听原唱，主歌正常唱，副歌嚎两嗓子，破音，然后默默切歌。 总之是一首很多人都想试试，但是没人能唱好的歌。 找了个清晰度最高的下载，林笙拿着洗脸盆朝厕所走去。 走廊里，迎面遇到田英龙正满脑袋淌水的朝回走。 “洗的挺快啊，没拿毛巾？” 田英龙猫着腰低着头：“凉水洗的能不快吗，毛巾忘拿了。” “牛逼。”林笙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名词来比喻大哥了。 十分钟过后，两人都收拾完毕，朝楼下走去。 “先去生活区买杯豆浆牛奶再去？”田英龙问。 “你喝吧，我不了，喝那些东西影响嗓子发挥。” “不吃早饭，这么热的天一会儿不得中暑啊？” “我买个可乐对付一下就行。” “行。” 临近九月，春常市的早晚带了一丝丝的凉意，不过也仅有那么一瞬，只要太阳稍稍升起，就立刻变得十分酷热。 熟悉路的林笙带着田英龙来到体育馆。 体育馆停车场方向的正门有一个直通二楼的楼梯，楼梯下面是一楼大厅的小门，也不知道这样设计是什么目的，可能是在不开门的时候让学生有地方乘凉吧。 此时长阶梯下面的阴影里已经来了许多同学。 林笙看了眼手机。 八点四十。 还有二十分钟，管事的就应该到了。 “我最后选的歌是死了都要爱。”林笙掏出u盘，拎着线绳悠荡了几下。 “啥？咋改成这歌了？你能唱上去吗？”田英龙一愣，惊道。 引得旁边两个正紧张看歌词的女生全都侧目看过来。 “废话，如果唱不上去，我还选它做什么？” 田英龙笑道：“哎，你说的有道理。” “到时候我会先跟评委说节目的思路，然后开始表演，你的任务就是在我表演的时候把那几句台词说出来，对了，你的身份要假扮成也要参加节目考核的人。” “行，台词还是昨天晚上那些呗？” “对，不变。” “好，那我就放心了。”田英龙舒了口气。 ...... ...... 女寝楼下。 “好困啊......为什么非要拉着我来啊，你想来就自己来呗。”井怡然昨晚一宿都没睡好，家里人发生了这种事任谁都会失眠。 “你都答应我了，不能说话不算数，再说了，多好玩啊，以后全都是无聊的上课了。” 张畅拉着井怡然的手从林间小路来到了体育馆。 张畅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都怪你这么磨蹭，他们都已经开始了。” “喂，我明明都不想来的好吧......” “别说这么多了，现在才九点零五，应该还没开始呢，咱们快进去找找。” 第18章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大爷，我们是参加节目表演考核的，想问一下在哪里呀？”张畅从收发室的小窗户问道。 “右边，一楼，楼梯边上那个，快去吧，他们已经进去半天了。”大爷放下播放视频的手机，伸手指了指。 “好嘞，谢谢大爷。” “甭客气。”大爷笑呵呵地又拿起了手机。 “咱们快走。”张畅拽着井怡然的胳膊朝右侧的舞蹈室走去。 两人刚进入玻璃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生唱歌的声音。 “是风吹麦浪。”张畅立刻就听了出来。 井怡然仔细听了听，表情有些纠结：“好像跑调了呢？” “不是好像，就是跑调了，这也太难听了吧......我上去都比她们强。”张畅讽刺道，“咱们快进去，也不知道林笙唱完了没有。” “你对他那么上心干什么？”井怡然仔细盯着张畅的眼睛不解道。 “帮你审查一下，把把关。” “什么？！你在瞎说什么呢？” “随口一说嘛，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嘛，就跟看综艺似的，怎么也得选一个人代入。” “行吧......”井怡然似乎被说服了，不再对这个话题追究下去。 两人蹑手蹑脚的进入最里侧的舞蹈室，唱歌的两个女生已经唱完了，正在对评委鞠躬。 舞蹈室已经被装扮成了一个小舞台，前面是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当成的评委席，侧面放了几排塑料凳，等待表演的同学整整齐齐坐在小凳上。 张畅和井怡然随便找了两个挨着的空座坐下了。 评委席上一共有五个位置，此时坐着两男两女，还空着一个位置。 “还行，下一组吧。”最左边的女生说道。 林笙大模大样的走上前。 “这么巧！正好是林笙。”张畅喜道。 林笙到四个评委面前小声说了些什么，四个人皱着眉听完之后又笑了笑，最后点点头。 林笙又来到负责音乐的女生边上，小声说了几句话。 “他在搞什么那？”张畅不解。 井怡然摇摇头：“不知道，等会儿就知道了吧。” 负责音乐的女生神色纠结，一脸迷茫，林笙又说了几句，女生终于点点头。 林笙站到了舞台中央，对候选的同学礼貌的一笑：“我带给大家的表演可以说是一首歌，也可以理解成模仿秀。” “开始了，不知道他要唱什么呢。”张畅有些激动的小声道。 “你激动什么？”井怡然目光有些怪异。 “变态要唱歌了，能不好奇嘛。” “嗯？”井怡然挠了挠脑门，没理解张畅的逻辑。 林笙点点头，音乐响起了。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前奏一响，所有人立刻都听出是什么歌。 “竟然是这首歌......”张畅十分惊讶，“这歌我高中那帮男生天天在那嚎，我都服了......” “是啊......全都唱的难听死了。”井怡然也深以为然。 “不知道他唱的什么样，不过既然有自信选，应该凑合吧......”张畅犹豫道。 周围的同学也被林笙选的曲子弄的议论纷纷。 前奏很快结束，进入主歌部分。 终于轮到林笙开口了。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这时坐得离张畅不远的田英龙惊叹道：“我凑，牛逼啊！和原唱基本一样。” “确实......”张畅也连连点头，“确实.....我甚至都分不出来到底是谁唱的了......” 井怡然也赞同道：“他好像真是专业的。” “他可比刚刚那两个女生唱得好多了。” “是啊......” “但是别急，难的还在后面呢，高潮的部分才是重点，我就没见过有男生唱到那不破音的。”张畅说到这，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林笙出丑的样子。 “林笙牛逼！”田英龙声音不大不小的又叫了个好。 评委席上的四人看到候选席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又看到陶醉在歌声里正卖力演唱的林笙，脸上全都憋着笑。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重点来了！”田英龙小声道。 【死了都要爱......】 台上，林笙拿着话筒，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 “卧槽！卧槽！笙哥也太牛逼了吧！真上去了？！这和原唱有区别吗？模仿的也太像了吧！”田英龙连连惊叹。 周围的同学也有一瞬间的哗然。 没办法，实在是太像了，和原唱一模一样。 “林笙这么厉害呢吗？”在田英龙的带动下，张畅也有些惊讶，“还真小看他了，估计他这回肯定选上了。” “是啊。”井怡然眼睛死死盯着林笙的脸，点头同意。 “这下子他绝对要成红人了，论坛不得爆炸了呀。”张畅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羡慕。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变态而已。”井怡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不服气。 副歌很快就结束了，整首歌的旋律又开始下一轮循环。 这时田英龙眉头一皱：“不对劲。” 周围同学的注意力立刻聚在了他身上，想听听到底怎么个不对劲法。 “不对劲，不对劲。”田英龙摇着脑袋，声音不小的说到。 “哪不对劲啊？”旁边的哥们终于憋不住了。 一句话重复三遍还不揭谜底，这谁受得了啊？ “我怎么觉得他是假唱呢......”田英龙表情十分纠结。 “诶？好像还真是啊......”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附和道。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唱得这么好，人家原唱也是在录音棚里才唱到这个水平的，现场的话难免会有瑕疵。” “啊？假唱？”张畅有点懵逼，“节目考核的时候假唱？脑袋有坑吧？他不会真傻成这样吧？” “额......”井怡然也被这个突然的疑问弄的有点迷糊，“不能吧......这也太二点了，他不会这么蠢吧......再说......” 井怡然突然想起昨晚群里的对话，还有林笙上台前的那一番动作。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里出现了。 莫非林笙表演的不是唱歌，而是小品？ 好像还真是这样！ “停！”田英龙突然站了起来，“我觉得有问题！我怀疑他是假唱！” 田英龙话音刚落，音乐停了，林笙的动作也停了。 “这位同学......你什么意思？”林笙十分不解的问道，脸上带着一丝丝愠色。 “我怀疑你是假唱，哪有人能和原唱一模一样啊？骗谁呢？糊弄谁呢？” 井怡然看到这里，会心一笑。 果然如此，这俩人明明就是一个组合，还装作不认识，就是在这表演小品呢。 “怎么不能？你面前这个不就是吗？”林笙反问道。 “你别扯这个，要不就下台，要不就真唱，好好的晚会你搁这假唱？要脸不？”田英龙脸上也带着怒气。 “我怎么就假唱了？”林笙也来了怒火。 “你有能耐你就证明自己，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行，自证嘛，这还不容易。”林笙气极反笑，“音乐你别放了，我清唱行不？清唱总不能是假唱了吧？” “我看倒要看看你能唱成什么样。”田英龙坐了下来。 现在又轮到井怡然懵逼了。 不是表演小品吗，怎么又要唱了...... 林笙不会是要现场来一段难听的尬唱吧...... 井怡然心里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刺耳的歌声。 林笙握着话筒，想了想说道：“那我就从头开始唱吧，只唱一个循环。” 第19章 假作真 刚刚台下人的反应全都落在林笙眼里。 这群人真的是...... 太真实了。 明明放的就是原唱，我就跟着对对口型，还有人说唱得不好听。 最有趣的是田英龙一说话，他们就跟风。 说唱得好的时候跟风，说是假唱的时候也跟风。 不过，现在确实要真唱了...... 舞蹈室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林笙的清唱。 林笙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 就在刚刚假唱半首歌的期间，【唱歌技巧（熟练）】和【发声技巧（熟练）】都已经解锁成功。 嗓子和胸腹已经变得尽在掌控。 但现在还是第一次用，不知道效果到底怎么样。 信的嗓音什么特点？ 刚才已经听了两分钟了。 不是那种特别难模仿的音色。 林笙脑海中刚有了一个概念，身体已经条件反射一般调整好了发声习惯还有这首歌的共鸣点。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刚一张口，林笙就仿佛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歌手，手中麦克风自动放到了声音入麦的最佳位置。 虽然设备条件很差，声音失真变形。 但林笙依然很快就摸清了了这个音响的特点，嗓音迅速调整。 ......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终于到难点部分了，林笙反倒放松了心态。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卧槽......”田英龙不自觉地小声道。 他和林笙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此时已经没有了，他知道林笙在开始的时候会假唱，然后两人来一个互动之后，林笙在改成清唱。 但他没想到林笙的真唱竟然唱得这么好。 有几个怀疑假唱的同学目光不时瞟向负责音乐的女生那里，怀疑是不是放的原唱。 那个女生此时侧过身子，也在静静听着林笙演唱，感受到有人看她，她笑着摊了摊手，又摇摇头。 四个评委坐直身子，本来以为这个男生弄着一套只是为了节目效果，逗大家一乐，没想到竟然还有些真本事。 和刚才那两个唱风吹麦浪的女生比起来，这个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这个曲子不好唱......”男评委扶了扶眼镜，说道。 “嗯......”旁边的学长十分同意，“重混很难保证质量，容易破。” “可惜竹夏菡没来，估计她看时间改了，就懒得来了吧......”画着淡妆的学姐说道。 另一个浓妆学姐同意道：“是啊，她学声乐的，肯定比咱们懂。” “这个男生很聪明，用咽音分担了一部分压力，稳定性好了很多。” “嗯，正好信的音色也带一些鼻音，这么处理更有利于模仿。” ...... 死爱的最高音是d5，如果和原唱一样用混声唱会很累，林笙的身体自动调整，改用咽音来替代，虽然少了一些嘶吼感，但会多一些穿透力，也更适合在现在这个环境。 张畅碰了碰井怡然的胳膊：“喂，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说刚才林笙的那段让大家信以为真的假唱是让人觉得惊艳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完全真实的清唱就让人感到有些不真实。 在网上有许多歌手在私下里唱歌的视频，身临其境的听人唱歌，更加让人感受到水平的差距，给人的感官冲击也更强。 “什么怎么样？”井怡然看着林笙，随手扫开了张畅的手。 “林笙啊。” “林笙怎么了？”井怡然快速地转过头瞟了她一眼，又回到林笙身上。 “额......”张畅支吾了一声，“没啥。” 虽然没有耳返，但是这个舞蹈室本来就不大，林笙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 牛逼啊...... 林笙想不到这样的歌声是自己唱出来的，虽然他以前唱歌不跑调，但是唱的歌放出来却不是很好听，不能打动人。 现在就不一样了，林笙觉得自己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这还只是熟练的程度...... 如果达到精通的水平，那还是人？ “不会还是假唱吧？他们从哪找到的清唱的音频啊。”依然有人不相信这是林笙唱的。 “应该可以从原曲里提取出音轨吧。”旁边的男生回答道。 人的本质就是如此，很难相信别人的好。 心里有了想法之后，哪怕把铁证放在面前，他们也能找到各种借口来催眠自己。 他们还总会到各种论坛贴吧发帖提问，不是为了追求事实，只是想找到和他们想法相同的人来满足自己的认同感而已。 林笙也听到了这些争议的声音，干脆放下了话筒，纯凭嗓子生唱。 这回不能再说是假唱了吧？ 舞蹈室的空间不大，只要加强共鸣，他依然可以保证声音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林笙看了看那几个不相信的人。 那几人终于不再谈论真唱假唱的问题了。 “唱得好就唱得好呗......装什么，比他唱的好的有的是。” 质疑假唱的人终于改了话题，上升到人品了。 “这歌可真难听。” “是啊，烂大街了。” “我还是觉得不像。” “嗯，不好听。” 还有几个杠精发散思维把路子走宽了。 半首歌的时间很短，林笙很快就唱完了。 “怎么样，这回相信我了吧？”林笙对田英龙笑道。 “信了，信了。”田英龙连连点头，演不出刚刚那个理直气壮的感觉了。 林笙对评委席微微倾身：“我的表演结束了。” 浓妆学姐对林笙露出一抹笑意：“你叫林笙是吧？” “是啊。”林笙点头。 “你报道的时候还是我帮你弄的材料呢。” 嗯？林笙一愣，仔细看了看浓妆学姐的脸。 好像还真是她。 妆画得这么浓，两人这样面对面，就跟中间隔了一道白墙一样，除了尖下巴以外实在是看不到其他能对上号的特征了。 林笙立刻恍然笑道：“学姐今天换了个风格，一时间没认出来呢。”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今天太漂亮了没认出来，那是零分答案，潜意思是上次不好看。 这是林笙总结出来的血的教训。 “你是特长生？”旁边的淡妆学姐问。 “没，没加分，但是专门学过，从小开始学的，钢琴和声乐。” “你还会钢琴？什么水平？”浓妆学姐惊喜道。 林笙装作思考的样子，谦虚道：“还行吧，比声乐学得好挺多的。” “哈哈，那就不是还行了，那是相当行了，昨天百团纳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我们钢琴社团啊，我昨天一直在。”浓妆学姐疑惑道。 “没看到有钢琴社团啊......我一走一过看到有个音乐社团就加入了，然后就回寝了。”林笙装傻充愣道。 那个钢琴社团他以前报名过，本想着有兴趣就可以参加，在社团里听听小曲融入氛围，也能陶冶陶冶情操。 结果面试的时候就很尴尬了，社长是个男生，要求每个人才艺展示。 自认被淘汰的林笙在旁边看了一下午的热闹，最后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所有的男生都被淘汰了，剩下的全都是女生。 林笙一直纳闷一件事，如果按这个风气来说的话，这个男社长当初是怎么混进这个社团的？莫非前任社长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第20章 临时组队的五个人 “你是竹夏菡他们社团的啊？”淡妆学姐有些惊讶。 “嗯，我们社长是叫竹夏菡。”林笙很中立的说道，万一这四个评委和竹夏菡有仇呢，岂不是得罪人了。 浓妆学姐遗憾道：“可惜她今天有事没来。” 林笙此时选择不接话，这个话怎么接都会带主观色彩，不如不接，一笑带过。 浓妆学姐在一个小册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说道：“行吧，你可以下去了，下一组上来吧。” 林笙下了台，坐到田英龙边上的空座。 田英龙就跟看到宝贝一样看着林笙。 林笙打了个冷颤，稍稍朝远离田英龙的方向移了移。 田英龙拍了下林笙的大腿：“行啊，我之前还怀疑你什么水平呢，没想到这么厉害。” 林笙连忙躲开田英龙的手，心道你不是早就信了吗，还说什么怀疑呢。 “一般吧，一般。” 这时张畅拉着井怡然偷偷摸摸的窜到林笙旁边隔了一个凳子的位置上。 “呲，呲。”张畅歪着身子拄在中间的凳子上，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林笙，林笙......” 张畅的声音弄的林笙心直刺挠，这么羞耻显眼的动作难道不比大大方方坐到边上说话还要惹人注意吗...... 林笙又把椅子朝田英龙的方向挪了挪。 田英龙的大手又不知不觉的拍了拍林笙的大腿。 林笙十分绝望，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啥事？”林笙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额......”张畅突然宕机了，估计是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就过来打招呼了。 张畅愣了半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事。” “......” 井怡然对林笙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双拳不自觉的紧握。 下一组表演的上台了，正是林笙在清唱的时候还在怀疑的那两个男生。 这时庚晶晶从门口探进脑袋鬼头鬼脑地看过来，用手抵着眼镜，镜片都快贴到眼睛上了，看了半天还是一脸茫然。 林笙对她招了招手。 庚晶晶终于认出了林笙，也挥手示意，然后靠着墙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田英龙也看到庚晶晶进来了，手立刻离开了林笙的大腿，腰板都直起来了。 嗯？林笙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大哥的这个反应......有问题啊。 林笙想起穿越前，田英龙和庚晶晶的男朋友经常在一起打篮球，关系很不错。 难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太凄惨了吧...... 庚晶晶很干脆地坐在了林笙和张畅之间的凳子上。 张畅偷偷撇了撇嘴，有些不满，但是也没说什么。 井怡然还是那个僵硬的样子，低着脑袋。 庚晶晶解释道：“没想到提前了，刚从图书馆赶过来，怎么样了？还有几个轮到你啊，用不用我帮忙？” “人家已经表演完了。”田英龙露出僵硬的笑容插嘴道，腿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刚下来，唱得老好了！” 林笙见田英龙这紧张拘束的样子，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怪不得后来他看破红尘了呢，原来是为情所伤啊。 “真的吗？可惜了，只能等明天晚会才能听到你表演了。” “不一定呢，结果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谁能上。”林笙说道。 “不能吧？你这个水平还有争议？怎么可能。”田英龙很不相信。 张畅搭话道：“是啊，不能吧......” 就连井怡然都微微点头。 “不好说，别说没定下来了，就算是定下来了，到时候都有可能被临时换掉。” 林笙比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现实，也深深知道能力强不代表会被认可，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条件可能才是真正一锤定音的。 “咱们现在就一直这么等着吗？等所有人都表演完然后出结果？”庚晶晶问。 “不知道呢，不能这么不人性化吧？” 林笙从被带进来，一直到坐在这，也没听到那些管事的人把筛选流程说一下。 “等这俩人表演完了，我去问一下吧。”林笙忍着音响传来的刺耳嗓音说道。 难熬的五分钟终于过去了。 台上的两个男生还意犹未尽：“谢谢大家的支持，虽然我们没专业学过音乐，但是我觉得这样才能展示出新生的特点，也更符合迎新晚会的迎新主题。” 说完，两人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评委席，也希望和他们互动一下，唠唠家常。 浓妆学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还行吧，下一组。” 两人灰溜溜的走下台。 这时林笙站了起来：“想问一下，咱们这个活动筛选是等到所有人都展示完就出结果，还是后续安排会在群里通知呢？” 浓妆学姐友好地笑了笑：“应该是等所有人都......” “等群里通知。”浓妆学姐还没说完，旁边的淡妆学姐就打断道。 “可是......”浓妆学姐一愣，反问道。 “这事还得他们院里说的算，咱们也只是评价节目的水平。” “嗯......好吧。”浓妆学姐被说服了，转头对林笙说道，“你们表演完的也可以先回去，估计今天下午，最迟晚上就会有通知。” “好，谢谢啦，那我们先去吃个早饭。”林笙道了句谢。 “去吧，在这干坐着也是浪费时间。”浓妆学姐很理解道。 “大哥，你还想看别人表演吗？”林笙小声问。 田英龙很直白道：“你都走了，我还搁这干啥，回寝上网多好。” 庚晶晶刚坐下没多久又站了起来：“那我也走吧，回图书馆。” “麻烦你一趟挺不好意思的......”林笙歉意道。 “没关系，本来我就说了嘛，有时间我就来，现在正好挺闲的。” “那我们也走了......这里太热了。”张畅也站了起来。 五个人离开候选席，红色的塑料凳子一下子空出明晃晃的一大片。 五人走出舞蹈室，终于可以放开来说话了。 田英龙问道：“林笙，你一会儿干啥去，咱们开黑啊？” 林笙摇摇头：“不了，我去趟文翠楼。” “文翠楼，去那做什么啊，找同学？”庚晶晶好奇道。 “没，文翠楼五楼有钢琴房，我去练练手。” “你要去弹琴啊？那我也去，我还没见过别人弹琴啥样呢。”田英龙立刻改主意了。 “我也想去听听......”庚晶晶也觉得图书馆不香了。 “行，那就走吧。”林笙招招手，在前面带路道。 张畅想了想，也拉着井怡然默默跟在了后面，仿佛也得到了林笙同意一样。 第21章 文翠楼 士林大学这个校区最常用的校门是东门和北门。 东门正对五月花广场，是校园最正式的大门。北门则是学生人气最旺的地方，正对大门是一条小型商业街，街两旁是一家家饭店。 北门右侧还有一条小路，这条路上基本上全是宾馆和网吧，要想在这片混一混，必须要带身份证。 文翠楼就在北门门口一百米处，是文学院和艺术院常用的教学楼，一楼的用处比较杂，二三楼归美术院，四五楼归音乐院。 文萃楼门口。 “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楼呢。”田英龙一脸新奇，“还以为这楼一般人不让进呢。” 林笙掏出学生卡晃了晃：“只要拿出这个东西，你在这个学校里就不是一般人了。” “是吗？我好像带了。” “啊？还要学生证啊？我没带出来.....”张畅懊恼道。 “我带了，进图书馆有门禁需要学生卡。”庚晶晶从兜里拿出了学生证。 “怎么办啊......”张畅有些着急，“总不能白跑这么远吧......” 井怡然小声道：“我也忘带了......早上出来太急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林笙微微一笑，“其实还有一个比学生卡还好使的。” “什么啊？”张畅追问。 “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你们喊一句大爷好就行。” “真的吗？”张畅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信。 “当然，男生都好使呢，更别提女生喊了，大爷听一句能乐呵半天。” 林笙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娇滴滴的喊着大爷好走进了楼门。 “好！好！”坐在门口小椅子上乘凉的大爷骚气地扇着扇子满面春光，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庚晶晶终于相信了：“真这么好使？” “这还用再解释吗？事实都摆在面前了。” 田英龙十分羡慕：“这工作真不错啊......” “......” 不愧是大哥。 观察事物的重点就很别致。 理想抱负也很远大。 “走吧，别羡慕了，人家工作你羡慕也羡慕不来，专业不对口。” “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嘛。”田英龙辩解道。 五人走到门口，林笙比划了一下学生卡，庚晶晶特意没拿，也跟着喊了声大爷好。 “进吧，进吧。”大爷笑呵呵地招了招手，干瘦的脸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厉害了......还真的好使......”庚晶晶就跟做了坏事似的，一脸兴奋。 “别美了，爬楼吧，五楼。” “这么高啊......”张畅表情纠结。 “还行吧，多亏这楼里凉快。”田英龙闷头迈着台阶。 张畅也有些诧异：“这楼里有中央空调？怎么这么凉快？” “做梦呢吧你，还中央空调，人家校长办公室都快舍不得开空调了。”林笙嘲笑道。 “那为啥这么凉快啊，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林笙突然笑得有些诡异，“你们听说过这栋楼的一些异闻吗？” 庚晶晶呼吸一滞，小声问道：“什么啊......” “停！打住！”张畅立刻伸手阻拦，做出要遮住林笙嘴的样子，“别说了！怪吓人的！” “嘿嘿嘿，嘿嘿嘿，那就不说了。”林笙神神秘秘的笑了几声，营造出有些恐怖的气氛。 虽然那些传闻基本上肯定是假的，但文翠楼确实有些比较奇怪的点，比如一年四季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进入文翠楼的那个大门，就会立刻会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还有楼的造型，如果从正上方俯视的话，会发现楼的形状是太极的符号。 五楼走出楼梯口是一个小型的收发室一样的屋子。 林笙掏出十块钱和学生卡：“一个小时，要一个带窗户的房间。” “好，化学学院的，来练琴呀？”大妈先看了眼学生卡，目光又在几个人脸上掠过，闲聊道。 “嗯，马上要迎新晚会了嘛，来这里排练节目。” “哦。”大妈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指了指桌子边的石英表，“现在是十点十八，就给你们按十点半算吧，一个小时就是到十一点半，给你钥匙。” 林笙接过钥匙，走进了前面右侧的小铁门。 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一个个隔间内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钢琴声。 每个钢琴房是大概五、六平米的隔间，隔间里一架钢琴，一个钢琴椅，一张小桌，还有一个小椅子。 林笙按照钥匙的号码，找到了他们的钢琴房。 用钥匙一拧，却发现门没反锁。 可能是上一个来练琴的忘了反锁吧。 和内侧的隔间相比，多了一扇窗户，让房间看起来亮堂许多，至少没那么压抑。 黑色的立式钢琴，光亮的烤漆上面全都是手印，顶盖上方随意放着一小摞书。 钢琴椅已经磨破了洞，露出下面发脏的海绵，地上散落着几个纸团，桌子上放着几个没喝完的水瓶。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田英龙有些失望，“本以为会是.....” “高雅大方，干净整洁？”林笙问。 “差不多吧。”田英龙点点头。 “别太拘于表面，听我给你弹弹应该就能找到感觉了。”林笙说着坐到了钢琴椅上。 林笙以从未有过的视角看着眼前的钢琴，搓了搓手。 有点紧张啊。 以前都是第三人称看别人弹，现在突然变第一人称了。 有点晕3d。 林笙生涩地掀开冰凉的钢琴键盘盖。 比想象中的要重一些。 手掌轻轻抚在琴键上，突然心中涌上一股熟悉感，就仿佛自己早已在钢琴前坐了无数个日夜，所有的晦涩感一扫而光。 叮，叮。 林笙随意地按动了几下琴键，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能听到身后的四个人放轻了呼吸，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自己成了彻底的焦点。 该轮到自己表演了，林笙知道时辰已到，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林笙双手在钢琴上摆出标准而自然的姿势。 蓄势了半天，又默默放下了双手。 “额......”林笙挠挠头。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他解锁的能力是【钢琴弹奏】。 系统也确实把这个能力赋予给他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从来都没学过，一首曲子都没积累，更不会背谱，他等于空有钓鱼的技术和钓鱼的工具，可是手上没有鱼饵。 “怎么了？”庚晶晶问，“别紧张......你正常弹就行。” 田英龙也说道：“是啊，刚才你那两下子确实有那个意思了，结果咋还没后续了。” “没，我在想弹个什么曲子。”林笙借口道。 “都行，反正我们也听不懂。”庚晶晶鼓励道。 第22章 偶遇 庚晶晶倒是不挑，可林笙哪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急需钢琴谱。 “不会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张畅嘀咕道。 林笙把目光移向了钢琴顶盖上的那摞书。 艺术学院的地盘，还是钢琴房里，放在钢琴顶盖上的书，肯定是琴谱吧？ 林笙站起来，翻了翻书。 《线性代数》 《通信原理》 《模拟电路》 “......”林笙无语了。 这群人闲着没事儿来钢琴房看这些书？！ 这么爱学习去图书馆不好吗？ 这里十块钱一小时不贵吗？ “笙哥要给俺们来一首线性代数吗？”田英龙调侃道。 “也不是不行。”林笙一边敷衍着，视线又落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杂乱的桌子上有一个文件夹，林笙高中的时候在里面的透明塑料页中整理卷子用过。 这个文件夹里总不能放的是理科的卷子吧...... 林笙起身拿起文件夹，内心忐忑的翻开。 是五线谱！ 标题是天空之城。 林笙终于松了口气。 “行了，就给大家弹一首天空之城吧！” “天空之城好啊，我听过，还不错。”庚晶晶喜道。 “挺好听的。”井怡然朝前挪了一小步，很感兴趣的样子。 田英龙问：“直接拿谱弹，能行吗？用不用先练练？” “不用，直接视奏就行。” 林笙虽然从来没学过五线谱，但是刚刚那一眼，就对这个曲子的难度了然于心。 把谱子摆好，又调整了一下钢琴椅的位置，林笙终于开始了。 美妙的音乐从林笙指间流出，脚尖自然而然的踩上了踏板，眼手脚并用，配合得十分默契。 这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明明自己根本不会弹琴，但是却被硬生生赋予了这项能力。 就像几十年不骑自行车，甚至在脑海中都忘记了骑车的感觉，但是就在手握车把的那一刻，所有的感觉都回到脑中一样。 这不仅仅是肌肉记忆，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刚才还怕林笙不能直接把曲子弹下来的田英龙现在已经一声不吭了，随着音乐不自觉的点头打着节拍。 庚晶晶直接掏出了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 井怡然的表情最复杂，谁能想到火车上偶遇的变态，竟然能弹一手这么熟练的钢琴？ 一首曲子结束了，所有人还没敢吱声。 “怎么样？还不错吧？”林笙转头一笑，问道。 离得最近的井怡然愣了愣，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 庚晶晶称赞道：“比我在网上听到的好听多了！” 张畅大大咧咧的点点头：“凑合吧，和我前男友一个水平。” “啊？啥玩意？”林笙想不到自己好好弹了首曲子咋还让人给骂了呢。 “我前男友也会钢琴，我生日的时候还给我弹了梦中的婚礼呢，特意为我练了好久呢，嗯.....和你这首差不多好听。” 梦中的婚礼...... 林笙在商场晚上要关门的时候听过，确实和这首曲子难度差不多，但是练了好久弹出来和直接视奏能是一个水平吗？ 同样一份卷子，你能考90分，那是因为你的水平是90分，学霸能考100分，是因为满分只有100分。 总不能说俩人的水平只差十分吧？ 林笙也懒得和她辩解了，争不明白，也没那个必要。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拧开了。 穿着靓丽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 男的长相标准，还算精神。女生长得还算好看，主要是会打扮，身上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劲儿。 两人看到屋子里满满登登的五个人一愣。 女生有一丝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睛，指着门牌号，语气还算友善：“你们是不是进错屋了？” 林笙拿起钢琴顶盖上的钥匙：“没错啊，大妈给我们的钥匙就是这屋。” “那应该是大妈忘了，我俩昨晚还和大妈说好了把这个房间给我俩留一下，那两瓶水还是我们昨晚剩的呢。”女生意有所指地说道。 水是你俩的？地上的纸团是不是也是你俩在这用的？林笙心中恶意的猜测。 “大妈已经把钥匙给我们了，你们想怎么办？”田英龙问。 女生皱着眉，阴阳怪气道：“找她换个房间不就好了？” “嗯......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林笙故作思考的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女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刚把肩膀上的包放下，林笙又接着说道：“那你们去吧，希望下次大妈不会把你俩的事忘了。” 女生的动作僵住了，面色尴尬。 “你什么意思？”男生终于站了出来。 “就这意思。”林笙摊了摊手，无所谓道。 女生冷笑一声：“大一新生吧？我们要给明天的迎新晚会做准备，你们差不多行了，收拾收拾换个房间，好说好商量就这么算了。” “迎新晚会？”庚晶晶疑惑道，“哪个学院的？化学学院的？” 这个校区的学院数不多，还有一些小学院是联合承办迎新晚会，学校的场地有限所以只能把时间都错开，明天的迎新晚会肯定是化学学院的。 “化学学院的呗，不会是你们学院吧？”女生一听底气更足了，“要不是你们学院请我给你们伴奏，谁愿意大热天出来练这破曲子，快点换房间吧，要是耽误了正事算谁的？” “你说得对，真要耽误了正事可咋办，你俩别磨蹭了，快去换吧，反正上台的又不是我，算不到我头上。”林笙催促道。 “你们就认准这不走了是吧？”女生气急。 她哪受到过这种气，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里都能体验到满满的善意，哪碰到过这样的恶意。 “行，这破活动我不参加了，你们学院爱找谁找谁，丁子安，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女生对旁边的男生留下句狠话就转头离开了。 丁子安连忙追上去。 “你拉我干什么？你不和那几个人说，你找我？”走廊里传来女生的声音。 “你先别生气，你等我去找他们，好不好？给我点面子。”丁子安劝道。 “行吧，我不说话了，我就要这个房间。” 丁子安带着女生又走了回来。 女生真如走廊里说的一样，抱着肩膀，站在边上一声不吭。 丁子安对林笙露出十分标准的制式笑容：“我叫丁子安，和你们一样，也是化学学院的，现在是秘书部的部长，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你们换个房间算了，房费算在我身上就行。” “要不算了吧......犯不着......”张畅已经认怂了，秘书部部长这个名号在她眼里已经很有分量了。 “是啊......”站在最里侧的井怡然用手背轻轻碰了碰林笙的后背。 田英龙和庚晶晶没说话，目光都在林笙身上，能看得出，他俩绝对是无条件站队林笙。 林笙想了想：“房间吧，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对你俩呢，我也没有什么偏见，但是呢，我就气不过这个事，我真是对事不对人。” “你就说，大一开学报到，高高兴兴来弹弹琴，然后遇到这么个事，都是学生没有三六九等，我们也不是违规进的这个房间，钥匙也是大妈给的，凭什么我就要给你俩让步呢？” 丁子安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没有必要攘臂，可能你们还是大一新生对社会不是很懂，我想告诉你，有的时候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道理，社会的关系很复杂。” 再复杂能比系统复杂？林笙心里想笑。 一个大三的学生跟自己这个重生回来的老油条讲道理？真以为能玩得过自己？ 并且这个丁子安他可熟，当时被他抓到的和井怡然保持暧昧的就是他。 “行了，你的道理我听完了，现在要练琴了，出去的时候帮忙把门关上，谢谢。”林笙转过头翻开下一页谱子，抬手弹了起来。 女生对丁子安很嘲讽的一笑：“看来你的面子还是不够大啊，这事黄了，你去找竹夏菡商量吧，我不参加了，你们学院的导员可管不到我的头上。” 第23章 这不是巧了嘛 竹夏菡？林笙抓住了女生说话的重点。 原来这个节目是竹夏菡负责的。 丁子安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两边都不给他面子。虽然屋里这几个新生很固执，但是自己带来的这个女生也很甩他的脸。 丁子安没再挽留：“行吧，那我再联系她。” “拜~”女生很无所谓地挥挥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丁子安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面色阴沉地看着林笙，沉默两秒钟后，掏出了手机。 “喂？是竹夏菡吗？对，我是丁子安，给你打电话是想说一下明天节目那事，你之前给我们找的那个女生她有事来不了了，你能再给我们安排一个吗？” “没人愿意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挺好的机会呢，真没有人想来吗？也不一定非要是女生，只要水平到位，都行。” “啊，好，那麻烦了，我等你电话。” 丁子安礼貌性的假笑几声，挂断了电话。 林笙仍然在弹着琴，刚刚丁子安说的话全都落入耳中。 看来竹夏菡会给他再联系一个人当伴奏。 会是谁呢？ 林笙想起纳新时候的那三个人，翟念，查光远和博宏。 正思考着，林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吓一跳...... 林笙想不到这个时候有谁会给他打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本地的。 骚扰电话？还是骗子？ 林笙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没有说话。 敌明我暗，看看对面什么套路。 “是林笙吗？”电话中传来一个女声，有些懒散，似乎是刚睡醒。 “对，你是？” “我是竹夏菡，你的表演考完了吗？” “嗯，完事了，还不知道结果呢。” “行，你们学院有个活动缺钢琴伴奏，你去不去？曲子难度不大，但明天要和团体彩排磨合几次。” 竹夏菡竟然找上了我？这不是巧了嘛！ 林笙看了丁子安一眼，要是让他知道这事，他得什么反应？ “emmm......”林笙犹豫了一下，思考着利弊。 参加这个活动的话确实百利而无一害。 不仅可以积累些名气，还能在众人面前秀一秀身手。 给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之后，后续骗......额，忽悠信仰值也能容易得多。 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彩排一两遍而已。 “行，我参加。” “你现在去文翠楼的五楼楼梯口的那个收发室，我安排人去接你。” “是个男生，叫丁......嗯......姓丁。”竹夏菡掩饰道。 “好，没问题。”林笙答应得十分痛快。 林笙放下电话继续开始弹琴。 这时丁子安接了个电话，终于离开了门口。 林笙一首首曲子弹下去。 《天空之城》、《千与千寻》、《菊次郎的夏天》、《猫的报恩》...... 文件夹里的曲子还挺多，都是流行通俗的，也更符合大众审美。曲子的难度都不高，林笙全都能视奏，能凭着自己的双手弹出这些熟悉的旋律，心里十分畅快。 田英龙几人全都默默地倾听着，比起在网上听的纯音乐，虽然可能没那么熟练，但是却更多了一些感情。 ‘系统，选择能力，钢琴弹奏，熟练水平。’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因宿主已掌握钢琴弹奏（入门），且有其他交叉能力，钢琴弹奏（熟练）所需信仰值降低】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钢琴弹奏（熟练）（0/25）】 半本曲子弹完了，林笙随手在钢琴上按了几个音。 “可惜了，钢琴音不太准，特别是这几个音，已经跑了没边了。” 田英龙惊奇道：“这你也能听得出来？” “这有什么的，你要是本着走专业的念头学十几年，你也能这样。”林笙潜移默化地向四人灌输自己是专业的。 他记得之前问过系统，钢琴弹奏熟练的就是专业级别的水平。 【钢琴弹奏（熟练）（3/25）】 立竿见影，系统立刻就收到三点信仰值。 不知道是谁还没信，林笙略带审视的看向张畅和井怡然。 “那你怎么后来选择学化学了啊？”庚晶晶好奇道，“你钢琴弹得这么好，听说唱歌也厉害，要是走艺术前途一片光明啊。” “咳咳。”林笙清了清嗓子。 这个问题问到点了，不好好编一编是不行了。 林笙问：“你们小时候，老师问没问过你们的理想？” “问过啊。”庚晶晶点头，“我记得我当时说要当一名医生。” “我想当明星来着......”张畅有点不好意思道，“可惜现实太骨感了。” “我想当公主......”井怡然弱弱道。 林笙皱了皱眉：“你这个职业可不太正当啊......” “啊？什么意思？”三个女生全都没明白林笙什么意思。 “没啥......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大哥，你呢？” “我啊......”田英龙傻笑着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林笙无奈，“我是问你的理想啊。” “啊，理想啊。”田英龙恍然大悟，“我琢磨着你问我公主什么意思呢，我的理想就别说了，怪磕碜的......” “这有啥的。”林笙劝道，“我们保证不笑话你。” “说好了啊，不许嘲笑我。” “不能不能。” “我小时候想成为一个奥特曼。” “哈哈哈哈哈，大哥不愧是大哥！”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说好了不许笑！” “哈哈哈，我没笑啊。” “那你呢，林笙？就你还没说了，你什么理想？”庚晶晶问。 林笙脸色一正：“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造福子孙后代的科学家。” “其实我也是。”田英龙跟风道，“我初中的理想。” “你可得了吧。”林笙拆台道，“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哪有子孙后代？” “怎么没有？”田英龙眨着眼睛狡辩道。 “有？” “有！” “男的女的？” “废话，当然是男的，还能是女的？” “嗯？” “不是......我说错了！不是女的啊，是男的啊！” “对呗。” ...... 就在五人吵吵闹闹乐在其中的时候，丁子安蹲在五楼楼梯口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这个林笙怎么还没来......” 他已经认错好几个人了，隔着楼梯的栅栏望眼欲穿地朝楼下看去，仿佛化成了一座望夫石。 “同学，我这有凳子，你坐一会儿不？”大妈都看不下去了。 “不用了......谢谢......”口干舌燥的丁子安吞了口口水，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一点半了。 “从寝室赶过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就算吃个早午饭也够了。” “妈的，全是那个男生的锅。”丁子安小声骂道。 虽然女生责任更大，但是如果那个男生肯让步的话，自己现在正和香喷喷的女生在钢琴房里开心的练琴呢，哪会蹲在楼梯口和大妈相伴，旁边还是厕所，随着微风不时传来阵阵骚臭。 丁子安越想越气：“你可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丁子安充分使用起阿q的精神胜利法。 这时，吱嘎，铁门开了，林笙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第24章 节目单 林笙走到小窗旁边：“到时间了，正好十一点半。” “好，给你学生卡，有空再来呀。”大妈把学生卡递给林笙。 林笙走到楼梯口，“忽然”看见了蹲在角落里的丁子安：“这位同学？你是竹夏菡说来接人的吗？” “嗯？”丁子安懵逼了，“啥？” 他明显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 “学院的节目啊，竹夏菡说让我来文翠楼五楼，有学长接我，是你吗？” “啥？”丁子安还愣着神没缓过来。 “钢琴伴奏啊。” “啊！对，是，没错，是我......”丁子安脸色迅速变换，从白到绿，从绿到红，从红到黑，又从黑到黄。 憋了半天，丁子安再次确认道：“你就是林笙？” “是呢，不好意思啊，刚赶到，刚才有点事，挺忙的。”林笙歉意道。 旁边的庚晶晶已经憋不住笑了。 张畅趴在井怡然的耳边说着什么，发出窃窃私语的笑声。 只有田英龙还是那副自认机智的表情。 “没......没关系......今天外面挺热的哈。”丁子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笙就仿佛不认识丁子安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啊，不过钢琴房里还是挺凉快点的，特别是有窗户的房间。” “确实......” “行吧，那别耽误时间了，时间紧任务重，你快把表演用的曲子给我吧。”林笙略有埋怨的说道。 “好......”丁子安有苦说不出，怎么还变成他的不是了......他都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腿都蹲麻了，哪耽误时间了。 林笙催完之后站到收发室的小窗口旁，一声不吭看着丁子安。 丁子安尬了尬嘴，掏出学生卡和一百块钱递了上去。 “先压这么多，出来时候结。” “好，现在是十一点半。”大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是你说的要留个房间吧？” “对......”丁子安点点头。 “还好我没忘，给，钥匙给你。”大妈露出和蔼的笑容，可是在丁子安眼中却无比的嘲讽。 “嗯.....”丁子安接过钥匙。 “有人给消费了，再去听我弹一会儿呀？” “好啊，我没事儿。”田英龙第一个同意道。 张畅见田英龙同意了，没吱声，但是拉着井怡然朝林笙凑了凑，意思不言而喻。 “我先去趟图书馆，东西还放在那呢，一会儿回来再来找你们。”庚晶晶拒绝道。 有别人买单，林笙十分豪爽：“好，你先忙，我这儿压了一百呢，够今天一整天的了。” “走吧。”林笙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刚刚离开的钢琴房。 “谱在这。”丁子安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林笙，“听严佩......听别人说这个曲子不太好弹，你最好多......” 林笙打断道：“不用你多操心了，这事我既然接下了肯定不能掉链子，放一万个心，绝对让你在导员那里好交代。” 丁子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要不是有导员压着，他哪用得着受这份气啊。 “行，那就全交给你了，我确实也只是帮着忙活一下，具体什么效果还得看你们这些表演的。”丁子安说完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他乐不得把整个事都交给林笙，这样节目不论好坏也没他的锅。 等得就是你这个态度。林笙把文件夹放在钢琴上看都没看，目光还在丁子安身上。 “有点渴了，天这么热丁学长你是不是也渴了？喝不喝水？” “确实有点渴，哪有水？”丁子安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在外面蹲了那么久，能不渴吗。 “可是我们这几个新生也不知道哪有超市，都是来陪我练琴的，哪好意思让他们去买水啊，我时间还这么紧，还得练曲子，唉，这可咋整啊。” 让我去买水就好意思了呗.......丁子安听懂了林笙的意思：“行吧......我去给你们买。” “可乐，冰的。”林笙很干脆的说道，“你们仨呢？想喝什么？” “我也冰可乐吧。”田英龙说道。 张畅和井怡然嘀咕了两句后，说：“我俩要常温的矿泉水就行。” 丁子安离开房间后，张畅小声问：“林笙，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怎么了？”林笙反问。 “是啊，怎么了？”田英龙靠在桌子上抖着腿，茫然道。 “人家是秘书部部长......以后不会报复咱们吧？”张畅小心翼翼道。 “啊？为啥会报复咱们啊？”田英龙懵了，疑惑地看向林笙。 林笙豁然道：“怕什么，他就算报复也报复不到你们头上，我仇恨已经拉满了，至于我嘛，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人家为什么要报复咱们啊？因为刚刚抢房间的事吗？”田英龙的思路慢了不只一拍。 “对，你说得对，就是这个原因。”林笙也不想跟田英龙多解释了，他开心就好。 “我就说嘛，还以为我错过了什么呢。”田英龙又露出了机智的微笑。 过了十分钟左右，丁子安拎着一兜水回来了：“多买了几瓶，你们喝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空的话回来找你们。” 这小子跑得还挺快，不然今天有他受的，林笙暗道。 “嗯，行，你去吧，有事我就找你。” “好......”丁子安一听林笙还要找他，吓得立刻离开了房间。 ...... 一下午的时间，林笙很轻易的就把曲子练得八九不离十了。 就这难度那女生还说不太好弹？一看就是业务水平不过关。林笙心里默默鄙视上一任伴奏。 回到寝室，朱晟正和王京寒林成凯开黑。 林笙把门打开，又把阳台的门也打开了。 屋里的烟味实在是太重了，待不下人。 “笙哥回来啦，考了一整天？怎么样有戏没？”朱晟随手把烟灰弹到地上。 “不知道呢，评委的评价还不错，但是最后怎么定还没有结果。” “那基本就稳了，要是评委说话都不好使，那还要什么评委？” “还真让你说中了，很多的评委说话还真就不好使，只不过是拿出来给观众看热闹的，最后拍板的还是主办方。” “那我就不清楚了，来不笙哥？一起玩耍啊。” “不了，还得准备节目呢，万一选上了呢。”林笙借口道。 朱晟遗憾道：“行吧，正事要紧，游戏什么时候都能打。” 嗡嗡嗡，林笙的手机突然来了信息，今天早上差点错过了考核提前的信息，林笙特意把群里刘薄的信息调成了特别提示。 刘薄：“节目单下来了，咱班林笙的节目选上了！祝贺祝贺！” “666！” “支持！支持！” “牛逼啊，林笙！” “晚会就看你了！笙哥！” 一些和林笙说过话还算熟悉的几个人都出来冒泡了，还有几个没接触过的也出来道喜。 林笙在群里发了个ok的手势，又对大家的支持表示感谢。 还行，还在计划之内，林笙满意的放下手机，打开电脑进入了校园论坛。 这个论坛只有拥有学号的学生登录才能发言，校外或者毕业的都没有发言的资格，并且用户名显示的就是本人的名字，防止一些学生发布不正当的言论。 林笙刚打开校园江湖板块。 嗡嗡嗡，手机又响了起来。 刘薄：“不好意思啊，刚刚院里来了通知，说这一届晚会的音乐节目太多了，被临时替换了几个，林笙的节目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还有个好消息，咱们班陈旺的书法展示表演被选入节目单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陈旺及时出现道。 可是群里没有一个人吱声。 有点意思，林笙嘴角微翘。 这都不是暗箱操作了，简直就是明箱操作，自爆了！ 这个陈旺......她舅好像是院里的领导吧？考研期间林笙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一嘴。 第25章 祸水乱引 最值得玩味的是，林笙记忆里的那场迎新晚会他们班没有人上台表演。 自己这次想要表演唱歌，是因为重生之后带了系统。 这个陈旺......她不会也是重生回来的吧？ 自己都能重生加系统，别人也有可能，陈旺又不比自己少条腿。 垄断可是违法的！ 不过上次她暴露真面目还是在大二的时候，那时她已经搞到了班长的职位，算得上逆风翻盘，而她这次几乎是崩盘的开局，第二天的班会就已经和同学处得很僵了。 就这智商如果真是重生回来的，那也只适合插秧了，基本就告别自行车了。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自己唱歌被选入节目，她那边就正正好好弄了个书法展示？白天的节目审核都没看到她，扯淡呢么？ 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她眼红了。 看我出了风头，临时找她舅改的。 这样搞针对，不好吧？ 这时陈旺在群里又说话了：“林笙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院里临时调整节目竟然把你给替换下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报名了。” 这副嘴脸......简直不能再恶心。林笙已经不忍直视了，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占了便宜还卖乖？ 还早知道就不报名了，说的跟你报名了似的。 林笙指间轻敲桌面，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拿她开刀。 毕竟她家里亲戚在院里有点实力，自己算是在半个屋檐下，如果真的惹着了她，评奖评优基本上就和自己没啥关系了，可能连贫困补助也基本说再见了。 但那点钱是事吗？满打满算也就一年一万二。 是事...... 自己家多不容易林笙心里比谁都清楚。 再现实点想，如果没有系统只是重生的话，自己是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智商也不见得比别人高到哪去，自己也许会走一条更社会更圆滑的路子。 趋炎附势嘛，自己有着极为超前的信息库，谁家有钱有势哪个导师喜好什么，在大学四年早就了如指掌了，跟着混一混肯定能得到好处。 但是这些和信仰值相比呢？ 只要有信仰值，理论上自己甚至可以变成超人，成为田英龙理想中的奥特曼都不是问题。 那还有什么顾虑了吗？ 明显没有了。 毕业证都可以不要，信仰值必须得有！林笙的手指不由得敲重了几下。 怎么能在群体中提高自己的地位、怎么能开发扩展自己的圈子，就怎么来。 要想有自己的圈子，第一件事就是站队。 没有队伍，创造队伍，也要站。 怎么创造队伍？ 给大家竖立一个共同敌人是最好的方法。 逻辑和思路已经完全捋清，林笙在群里打字道：“没关系，早知道你要上场我就不报名了，铁定没戏。可惜白天没在场地看到你，不然也不费这事了。” 林笙这话看似恭维，实际上全都直戳要害，偏偏陈旺还不能说他什么，字面意思可一句骂人话都没有。 “我会加油的，给咱班争光！”陈旺前言不搭后语的蹦出来一句。 群里静了几分钟，田英龙出来了，一点都不委婉道：“啊？上个厕所的工夫，节目就让人给替了？啥情况啊？” 刘薄说道：“不知道，院里这么说的，咱说的也不算。” “可是早上也没看她报名啊，怎么过审的？”田英龙很耿直道。 林笙劝道：“嘘，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人家估计是在别的地方考核的呢，内门弟子听说过没？” “什么内门？” 老三林佳突然冒泡补了个刀：“就是后门。” “哦，那明白了。” 田英龙恍然，然后十分“机智”道：“这话题不能再说了，说多了不好。” 庚晶晶安慰道：“别气馁，今天听你弹了一天的钢琴，确实是专业的，虽然唱歌节目没了，你不是还有钢琴呢嘛。” 【钢琴弹奏（熟练）（5/25）】 庚晶晶刚说完，林笙就发现系统多了两点信仰值。 庚晶晶这么快就成为一根成熟的韭菜了，已经学会主动帮忙割别的韭菜。 深感欣慰啊。 刘薄：“哇，你们今天去弹琴啦？在哪啊，咱们学校还有钢琴呢？” “在文翠楼，还是林笙带我们去的，大哥，张畅，井怡然也在。”庚晶晶解释道。 林笙突然心生一计：“对，文翠楼五楼有钢琴，弹琴的时候偶遇了咱院秘书部部长丁子安，他还特意把我选为院里一个大节目的钢琴伴奏。” 刘薄：“这么巧？！那真是好事啊，算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 对寝的老四辛伟也出来补刀了：“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陈旺顶替林笙表演怎么能算是坏消息呢，应该是天大的好消息。” 对寝这几个人还真是牛逼，一套接着一套的，再这么怼下去陈旺估计要退群了。 林笙感觉队伍已经隐隐成型了。 “嘘！你不要学籍啦！”何彰也调侃了一句。 破窗定律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当几个人出来嘲讽陈旺之后就会形成一个氛围，大家都觉得嘲讽她是个很正确的事。 刘薄又问：“院里什么节目啊？” “不知道，看谱子结构来说，可能是合奏也有可能是合唱，明天彩排就知道了。”林笙又悄悄装了个逼。 【钢琴弹奏（熟练）（8/25）】 “这下你要出名了，院里的节目牌面很大啊，会特长真好啊。”刘薄很羡慕。 “多亏了丁子安学长，要不是他我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今天他还亲自下楼给我们几个买饮料喝，好人啊。”林笙又开始把话题往丁子安身上引。 “其实我还录了林笙弹琴的视频......不知道林笙愿不愿意发出来。” “这有啥的，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在晚会上给大家独奏一曲呢。” “那我就发了哈。” 视频一发出来，林笙眼看着信仰值蹭蹭上升。 原来潜水看戏的这么多......这下让我给发现了。 ...... ...... “怡然，你看群了吗？”张畅闷头看着手机，连综艺视频都忘了暂停。 “没。”井怡然依然在网上查找着肺癌的相关资料，希望能多一份参考。 “林笙的节目被毙了。” “啊？”井怡然惊讶地转头看向张畅。 “应该是被陈旺给替了，特别明显。”寝室另外一个女生伊悦插嘴道。 井怡然不敢相信：“不能吧......就算被替也轮不到林笙的啊，还有那么多节目呢。” “你忘了那天班会了？”伊悦一边缓缓涂着指甲油，一边说道。 第26章 悲惨的丁子安 “对，那天陈旺看林笙就不顺眼，没想到大家没支持她反倒支持林笙，那个小婊砸我报到那天就烦她，贼能装。”张静鹤暂停了外国女团的清凉mv也掺和了进来。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前两天都没敢跟你们说，看大家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伊悦皱着眉手里拿着磁片，在指甲上晃来晃去。 张静鹤好奇道：“诶，今天林笙表演的什么啊？还没听你俩说呢，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不会是你一厢情愿的吧......” 说完张静鹤露出揶揄的眼神。 井怡然有点不好意思：“哪有，张畅庚晶晶还有那个大哥也这么想的啊，就连评委都和林笙聊了半天的家常，还说他俩之前见过。” “你们怎么都管他叫大哥......那不是他们寝室的排名吗？”伊悦问。 “额......”井怡然愣了愣，“都这么叫他啊，就跟着说了，主要是我忘了他叫什么了.....” “田英龙嘛。”伊悦回道。 “咦？你对他挺上心呀。”张畅语调高了几度，“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伊悦面不改色：“哪有，群里他们几个可活跃了，大哥田英龙，二哥杨思，老三林佳，老四辛伟。” “先别打岔！林笙真这么厉害吗？我更好奇了，快说说。”张静鹤催道。 “林笙先是跟着音乐唱了死了都要爱。”井怡然回忆道。 “死爱？” “嗯，然后大哥突然质疑说他是假唱，然后他就开始清唱，后来连麦克风都不用了。” “唱的很像吗？” “都不是像的问题了，如果没有后来的清唱，我都差点以为他放的原唱。”井怡然神采飞扬的解释道。 “真的假的？有这么玄乎？”伊悦不太相信。 张畅突然打岔道：“林笙弹琴的视频被庚晶晶发出来了。” “我去瞅瞅！”张静鹤退出mv视频，打开了班群。 “我把指甲弄完再看吧，一会儿定型了。”伊悦仍然拿着磁片，小心翼翼给图案修着型。 张畅压低了声音：“怡然，今天丁子安和林笙，他俩是不是不太对付啊......我总感觉记错了呢。” “是啊。”井怡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网页上。 “怎么林笙在群里一直夸他呢......他不会是怂了吧？”张畅纳闷道。 “怎么能？我去看看。”井怡然拿起手机，把刚刚群里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 “这哪是怂，再说了在群里夸丁子安他又看不到，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也是诶......”张畅依然不解，“可是不是怂，还能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林笙说的没毛病啊，这叫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吧，虽然有点摩擦，但是人家确实让林笙当伴奏了啊，林笙自己都说了，他对事不对人。”井怡然解释道。 “你说的有道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这样说的话，林笙这人很不错啊。”张畅缓缓点了点头，看向井怡然的眼睛。 “那我就不知道了。”井怡然立刻回过头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一副看网页的样子，手却忘了握住鼠标。 ...... ...... 新食堂一楼。 “阿姨，给我来份肉段。” “好嘞，五块钱。”食堂大妈在刷卡机上输入了价钱。 丁子安手伸进裤兜里，却摸了个空，歉意道：“等一下哈，我找找饭卡。” “你先找，下一位！”大妈把肉段放到玻璃台上喊道，这样的场面她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丁子安摸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就差裤衩上的小兜没摸了。 “饭卡哪去了？”丁子安十分纳闷，“今天早上刚充的钱啊。” 突然，丁子安啪的一拍脑门：“日了！在文翠楼！还压在钢琴房那呢！” “这可咋整......”丁子安有些犯愁。 新食堂离文翠楼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个来回得十多分钟，好在现在天没中午那么热了。 “还是拿回来吧......不然明天干啥都不方便，全是那个林笙......等这次活动结束的，找个机会好好让他涨涨记性。” “阿姨，不好意思哈......饭卡忘带了，这份我不要了。”到手边的肉最后又还回去了，丁子安心中更加不爽。 天色明亮，正好是下课的时间，丁子安逆着人群朝文翠楼走去。 来到文翠楼，大爷正坐在门口笑呵呵的听着广播。 丁子安刚要走进门，就被大爷一脸严肃的拦住了。 “同学，学生卡让我看一下。” 丁子安有苦说不出，他就是来拿卡的啊。 “......大爷好。”丁子安扯动嘴角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再次把仇记在了林笙身上。 “你也好，学生卡呢？”大爷挠了挠后背，他被丁子安的笑弄得有点浑身难受。 “内个，我学生卡被压在五楼钢琴房了，我现在就是特意过来取的......” “你别跟我说这个，上次也有个找借口的，教室就丢东西了，害我挨领导批评。”大爷教训道。 “可是，我是真的啊......中午的时候我还给您看学生卡了呢......”丁子安语气极其诚恳。 “行吧，行吧，下次注意点，我也不想挨个要学生卡，怪费劲的，但这是学校规定，你明白不？”大爷语重心长道。 “明白，明白。”丁子安连连点头，态度极好。 “进去吧。”大爷挥挥手，终于把丁子安放了进去。 “谢谢大爷！”丁子安心里十分不爽。 人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平时进门都没这么多的事，怎么偏偏今天没有学生卡的时候就逮着我了呢...... 莫非我和那个林笙命数相冲？要不以后离他远点？ 丁子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楼梯口走去。 “大爷好！”突然身后传来一群清脆的声音。 “好好，进吧，进吧，哈哈哈。”大爷笑得十分开心。 “......”丁子安脸都绿了，人与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钢琴房在五楼，此时楼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天色也没那么明亮了，丁子安越往上爬越觉得阴冷。 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钢琴房，以前就算有课也只是在一楼。 在学校呆了三年，丁子安早就对校园里的各种传说耳熟能详。三楼四楼墙上挂满了美术生的画，平时看起来还挺正常的，现在再看那些人像总觉得怪怪的。 “有点......内个啥......”丁子安掏出手机给自己壮胆。 好不容易来到五楼，丁子安已经一后背的汗水，不知道是热出来的的热汗，还是吓出来的冷汗。 “阿姨，我来拿一下今天中午压在这的学生卡。”终于看到活人了，还是钢琴房的大妈，丁子安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事终于要过去了！ “学生卡？叫什么名字？”大妈带上了老花镜。 “丁子安，今天中午压了一百块钱那个。” “哦哦哦，想起来了。” “对，就是我！”丁子安连忙承认。 “学生卡已经让人拿走了啊？用钥匙拿的。” “啊？？？拿走了？？？”丁子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全部消失。 “是啊，那个小伙子说替你拿回去，他没给你吗？” 丁子安已经怀疑人生了：“额......好吧，我去管他要......” 林笙！你绝对是故意的.......别落在我手里，不，我会主动找你的，你废了！ 丁子安又在幻想中虐了林笙无数遍。 第27章 校园论坛 【钢琴弹奏（熟练）（18/25）】 才这么短的时间，群里潜水的小伙伴就贡献了十多点信仰值，阴差阳错弹了一堆通俗的曲子，反倒引起外行的共鸣了...... 林笙默默看着群里人讨论。 “弹得确实不错，菊次郎的夏天特别不好弹。”何彰在群里说道。 “原来那曲子叫这个名字啊，我在好多电视里听到过插曲，贼喜欢！” “还行吧，感觉不如网上的。” “我倒是觉得比网上的好听。” ...... 嗡，嗡，嗡。 突然手机弹出一个来电，陌生号码，当地的号。 又是谁？林笙心里纳闷，又有什么事找他？ “喂？”林笙接起电话。 “是林笙吧？” “对，我是。” “我是丁子安。” 原来是他，林笙一下子就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来电话了。 “原来是丁学长！找我什么事？”林笙语气亲切地明知故问道。 “......我一卡通是在你那里吧？”丁子安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务求不表现出生气的语气。 “是啊，我怕大妈继续扣钱，也怕她给弄丢了，就给拿走了，我还琢磨着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呢。”林笙头头是道地解释了一通。 然后林笙又十分贴心道：“丁学长你现在就要用吗？要用的话就跟我说说一声，我给你送到楼下去。” 丁子安握紧了手机，心里的愠气被林笙给硬生生憋住了。说得这么好听，最后就是给送下楼？ 沉默了两秒钟，丁子安说道：“嗯......行，我马上到你寝室楼下，五分钟，你一会儿就下楼吧。” “好，我到时候就给你送下去。”林笙依然很好说话的样子。 “额，算了，我还是到了就给你打电话吧。”丁子安想起在五楼的角落蹲了半天的经历。 “没问题！绝对一个电话我就下楼。”林笙信誓旦旦道。 “......嗯。”丁子安喘了口粗气，“那就......” 丁子安话还没说完，林笙就挂断了电话。 “......”丁子安咬了咬牙，默默放下了手机。 ...... 林笙心情愉悦地打开校园论坛。 论坛里最活跃的是【校园江湖】版块，里面全都是同学们的闲聊，信息十分杂乱但又没有什么重点，实名制讲话大家都很谨慎。 大家最关注的版块是【校园大事】，会把学校最近的新闻整理公布出来，这个版块只有几个官方的学生有权限发帖，学生只有权限回帖。 开学这段时间最重要的新闻自然就是迎新晚会。 林笙点进【化学学院迎新晚会节目单】。 此时公布出来的节目单已经是最终定下的版本了。 “加油加油！化院牛逼！沙发！” “支持！支持！zsbd” 一群舔狗......林笙快速滚动滑轮朝下面翻去，终于在第二页找到了有内容的回复。 “蒋茂会来迎新晚会吗？” “应该会吧，她不是咱院大二的吗？” “可惜去年她没上台表演。” “蒋茂是谁啊？” “就算是新生你也得做好功课啊，蒋茂是咱们的校花啊。” “校花？咱们学校还评校花呢？有照片没？” “自己到零度上搜，有的是。” “楼上不用找了，大四学长直接给你发了得了。”这楼附上了一张照片。 林笙早就知道这个蒋茂，当初上早操的时候还和朱晟一起去大二那边看热闹过，看起来确实挺清纯挺嫩的，就是笑的时候有点狰狞，挺吓人的。 林笙继续往下翻。 有一个眼尖的哥们问道：“嗯？我是眼花了吗？怎么节目表和我刚才看到的不一样了？” “楼上的没眼花，你自己看帖子的发帖时间和最后编辑时间，确实有变化。” “哪变了？有手快的截图党吗？” “关心那么多干什么，明天老实看节目不就完了。” 林笙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旺，不知道是不是重名的。 他不知道他班的陈旺id后面的后缀数字是多少。 陈旺：“对呗，只要好看就行呗，想那么多干什么。” 那个眼尖的哥们依然不依不饶：“我就是好奇嘛，没准里面有故事呢，被临时替换下去的兄弟绝对心态爆炸了。” 林笙仔细看了眼这人的id，汪淳。 这个哥们很执着啊，还很敢说，和大哥有点像，是个胆大心细之辈！ “被淘汰的节目有的是，水平不行就下去，很正常的事，要是各个都心态爆炸，晚会还办不办了？”陈旺仍然在和他辩论。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临时改和淘汰能是一个事？你怕不是在强词夺理吧？” “我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乱煽风点火。” “我怎么煽风点火了？就随便好奇的事，你跟我隔着上纲上线尼玛呢？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被临时换上去表演的，这么跳？” “汪淳是吧？我记住你了！” “不错，我34180117汪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现在就在新食堂等你，牛逼你就来。” 这时又一个人说道：“看了眼节目单，确实有一个叫陈旺的表演书法，估计就是她本人没错了。” 汪淳：“书法有什么好表演的，大家全都看你在那磨磨唧唧地写字呗？” “学院安排的，你闭上你的臭嘴吧！你哪个学院的？阿对，你刚刚自爆学号了，也是化学学院的是吧？”陈旺回道。 帖子到这就结束了，刚刚那条显示是在一分钟前发布的。 看来是时候该我出场了，林笙光标移到回复栏，心里措着辞。 这时手机响了，是丁子安。 “喂？谁啊？”林笙接起来问道。 “......是我，丁子安。” “哦哦哦，丁学长啊！什么事？”林笙很热情道。 “一卡通......”丁子安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心太累了。 “好嘞！我现在就给你送去，在楼下是吗？” “对......”丁子安话还没说出口，林笙又把电话挂了，丁子安又被噎了一下。 林笙把网页最小化之后，慢慢悠悠地下了楼，丁子安正站在自动售卖机旁边。 “丁学长来得挺快啊！”林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把学生卡递给丁子安。 “啊对了，文翠楼那里还剩了50块钱，我已经跟大妈商量好了，记在你名上了，明天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找你哈。” 丁子安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接过一卡通：“嗯......有事找我就行。” 第28章 勤学苦练 林笙见周围下课回来的学生很多，很认真地说道：“十分感谢丁学长给我这次表演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准备！” “好，你能好好伴奏就好......大家都不容易。”丁子安有些惊讶，没想到林笙会突然这么明事。 “丁学长吃饭没？要不要一起吃一顿？正好我还没吃饭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在新食堂吃完。”丁子安赶忙拒绝，这要是同意了，估计还得再搭一顿饭。 “没有饭卡也能吃食堂吗？” “......”丁子安沉吟片刻，“找别的同学代付的。” “那好吧，那我就不吃了，丁学长明天见。” “嗯。” ...... 林笙回到寝室，打开论坛页面，看到那几个人又开始互动了。 汪淳：“不好意思，刚才下楼买水去了，不是本人，有什么事就去找33180118刘鑫。” 林笙回复汪淳道：“我是当事人心态没爆炸，有丁师兄捞我一手，现在给院里的节目伴奏呢。” 汪淳：“丁师兄？哪个丁师兄？” 这时之前冒泡的人又出现了：“丁子安呗，他不是负责这事儿嘛。” 汪淳：“哦哦哦，丁老怪啊，他也有做好事的时候？” “丁师兄人很好啊，还给我们买饮料呢。”林笙一副又傻又白的样子。 “林笙......你是学弟对吧？” “是啊，怎么了？” “不应该啊，莫非老丁反了性了？改口了？” “啊？”林笙打字道。 “新来的小学弟还是太年轻了，不懂我们这些学长们的套路，总之你小心点吧，小心菊花不保！” “这么可怕呢吗？！” “当然！比这还可怕！” 这时陈旺终于又出现了：“丁子安？秘书部部长吗？” “哟，出来了？”汪淳阴阳怪气道。 林笙见陈旺终于上钩了，默默关闭了论坛。 差不多就行，说得太多就太刻意了。 明天就要和团体彩排，林笙只知道中午要去体育馆，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个稍微显眼点的位置。 不过就算被安排在角落，总应该有光线打在自己脸上吧，不然还要他这个伴奏干什么，直接电脑播音乐不更好。 反正只要露脸就一定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现在要准备的就是如何在别人看到自己之后眼睛就再也离不开。 想到这，林笙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身影，夏秦国新一代年轻钢琴家里影响力最大的那位颜艺帝。 就如同某歌手在演唱会通过忘词来展示自己没有假唱一样，颜艺帝在秀技巧的理念上也把别人落下了好几个层次。 弹钢琴需要一心多用，眼睛、耳朵、双手、脚要相互协调，这本来就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提在演奏会上还需要完全的精准，一点失误都不能有。而那位颜艺帝不仅能保持曲子高度的完成度，还能分出心思来处理面部表情和身体动作，在一心五用的基础下又多了好几用。 这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炫技了！在艺术领域领先别人三十年！ 最重要的是，在台上有他的时候，任何人的视线都不可能离开他。 太招人了！完全控制不住！ 林笙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打开哔哔视频网，搜索颜艺帝的演奏会，播放视频。 生动形象的艺术立刻从耳机和屏幕中涌现。 林笙拿出纸笔，开始认真做功课。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笙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这样用眼不会再近视一次吧......林笙微微有些担心，大不了再忽悠点信仰值。 林笙把刚刚做好的笔记拿出来重新回顾了一遍。其中有几个标志性动作最为核心，翻白眼、摇头、高抬手、闭眼、尬嘴，皱眉。 林笙尝试了一下，难度确实很大。 其中以翻白眼最难，很容易就把手的动作带跑偏了。 “明天上午得好好练练......可惜系统没把这些算在钢琴弹奏的能力内，不然就省事了，或者是在解锁更高熟练度的时候才能到这一步？” 林笙又打开了学校的零度贴吧，贴吧就不是实名制的了，里面人说话更冲还经常说一些敏感的话题，即使有管理删帖，也屡禁不止。 随意翻了翻，贴吧里大多都是和考研还有高考有关的话题，个别还有几个相亲的，竟然没有一个和迎新晚会相关的。 “先等等吧.....等晚会结束之后，贴吧里应该会出现一堆晚会的精彩片段，到时候再想办法操作一下。” ...... 第二天，林笙没用手机闹钟就起来了。 一看表，六点二十。 虽然是重生，但也是人生头一次上台表演，肯定会有点紧张。他上一次在这个规模的场合上抛头露面，还是幼儿园时候的集体表演，滥竽充数的打打快板。 林笙掏出手机给丁子安打了过去。 “喂？林笙？什么事？”丁子安声音跟要死了似的，明显还没睡醒。 “丁学长！这么早就醒了啊。” “没......找我什么事......”丁子安有气无力道。 “丁学长，昨天你不是说了嘛，让我好好练琴，我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确实要抓紧时间，我现在就要去文翠楼了，你能把学生卡借我一下吗？” “啊？！”丁子安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语气中透着痛苦。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昨天还费那么大的劲把卡拿回来干什么......但是他还不好拒绝，不然这锅还真得他背。 “你自己没有学生卡吗......”丁子安妄图抵抗一下。 “没有啊，昨天就没找着，不然我晚饭不就吃了嘛。”林笙理直气壮道。 “嗯，你昨天是这么说的......” 丁子安仍然没有放弃挣扎：“那你室友也丢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都在睡觉，我也不好意思给他们叫醒啊。” “原来是这样啊.....” 丁子安从没这么憋屈过，给我叫醒就好意思了呗......我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新食堂一楼等你，你也快点哈，下午就要彩排了，时间紧任务重啊，你也不想把节目搞砸吧？”林笙连威胁带暗示的说道。 “行，我去，我现在就起床......” “这顿饭算是逃不过去了......”丁子安小声嘀咕道，林笙刚才可是明明白白的说饭卡丢了。 “丁学长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会儿请你吃早饭。” “谢谢学长！” 丁子安现在十分后悔，如果昨天上午自己没有欠了吧唧的非要陪严佩杉练琴，哪还有之后这些事了，可惜人不能重生，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第29章 食堂里的明争暗斗 林笙来到食堂的时候，丁子安已经坐在一个座位上等着了，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就跟展翅的小鸟一样支棱着，眼角挂着眼屎，一脸的倦意。 “来得早啊，丁师兄。”林笙离老远就亲切地打着招呼。 “早......” 丁子安指了指早就板板整整放在桌面上的一卡通：“饭卡给你，我要回寝了。” “别啊，师兄不吃早饭吗？来都来了，客气什么。”林笙十分真诚的挽留道。 丁子安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太困了，昨晚没睡好。” “但是吃完早饭再睡个回笼觉，难道不更香吗？不然一会儿饿醒了得多难受，并且一会儿你可就没有饭卡了。”林笙又劝道。 林笙挽留丁子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认识丁子安的人或者认识自己的能看到他俩一起吃早饭的一幕，这些人可都是论坛贴吧里舆论的潜在力量。 “......”丁子安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确实也是，那我随便吃一口吧。” “好，我和师兄吃一样的就行，谢谢师兄。”林笙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打饭的意思。 丁子安已经没有力气再和林笙较劲了：“行，那我就去打两份蛋炒饭了。” “再给我加个蛋吧。” “嗯......”丁子安拿了个餐盘朝档口走去。 新食堂是早餐最好吃的食堂，学生们基本上都来这里吃早饭。食堂六点半开门，现在已经快六点五十了，一些习惯早起的学生也开始陆续进来。 “丁部长早啊。”一个又矮又小的男生见到丁子安亲切一笑。 丁子安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发型，露出一个略有尴尬的微笑：“师弟早。” “丁师兄自己来的吗？” “没，和......朋友来的。”丁子安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这个称呼。 “哦哦，那好吧，本想和学长拼个桌呢。” “下次的吧。” 男生对大妈说：“阿姨，给我来份辣白菜炒饭。” “好嘞！”大妈熟练的在刷卡器上按了几下，然后端出两盘炒饭，“刚刚的两份蛋炒饭，一个加蛋一个不加蛋。” 丁子安把托盘放到玻璃台上：“这的。” 男生疑惑地看了餐盘一眼，但想了想没吱声。 丁子安拿着餐盘回到座位，林笙端过有蛋的那一份炒饭。 林笙一口咬掉半个煎蛋，不满道：“今天的煎蛋不太行，黄熟透了，有点噎。” 丁子安手一抖，心虚地瞥了眼超市，松了口气，遗憾道：“可惜超市还没开门，买不了水。” “是啊，太可惜了，七点才开门，还得等十分钟呢......” 丁子安默默放下筷子，拿起了勺，大口往嘴里塞着饭，一勺比一勺口大。 “丁师兄，我坐你旁边桌吧。”这时那个男生脸上带着谄媚凑了过来，坐进旁边的饭桌。 林笙认识这个男生，他叫童文林，也是秘书部的，给他们查过几次寝，和王京寒他俩同班，林笙从没和他说过话，只是知道同年级有这么个人。 “你是秘书部的？”林笙跟童文林搭话道。 “是啊，这位师兄也是吗？”童文林语气十分礼貌。 “没，我哪是师兄，我也是大一的。”林笙摇摇头。 “大一？那......”童文林疑惑的看了眼丁子安。 部长亲自给大一学生打饭，这是什么待遇？自己想给部长打饭都排不上号呢。同样都是大一的，竟然能差出这么多阶级？可能他背景很牛逼吧...... “师兄......不......同学怎么称呼？”童文林语气更加恭敬了。 “我叫林笙，三班的。” “我叫童文林，四班的......” “咦？你是四班的？和王京寒林成凯一个班的？”林笙惊讶道。 “是啊。”童文林十分欣喜，“笙哥和他俩很熟吗？” “能不熟嘛，我们是室友啊。” “那也太巧了，哈哈哈哈哈。”童文林发出难听的假笑。 ...... 食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有同学端着餐盘到处找座位了。 超市的店员正在门口收拾东西，眼看就要开门。 丁子安抚了抚胸口，想要顺下有些噎住的饭。 “丁师兄吃这么急干什么，要不要喝点水？”林笙关心道。 “咳咳，不用不用......我不渴。”丁子安嗓音都沙哑了。 “真不用吗？超市都开门了。 这时，一个女生走到童文林的身侧：“同学，这里有人吗？” 食堂的饭桌都是四人桌，童文林一个人占了整张桌子，在人满为患的食堂里确实很吸引人。 林笙抬头一看。 陈旺！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正想让她和丁子安会会面的，她自己就找上来了。 林笙看到陈旺的同时，陈旺也看到了林笙。 陈旺眉头一皱，紧接着又舒展开来，就跟没看到林笙一样。 “没人没人，坐吧。”童文林连忙把桌子上的书包放到身后，又把餐盘挪了挪，把桌子腾空一块。 陈旺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一勺勺抿着粥，偶尔吃一口咸菜。 “陈旺，你今天晚上表演什么节目啊？”千夫所指的不是自己，林笙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自来熟的问道。 陈旺依然喝着粥，吃着榨菜，仿佛没听见林笙说话。 还挺能装，林笙心里嗤笑。 就看你能不能忍得住了。 “丁学长，咱们表演的节目是合唱还是合奏啊？我是主伴奏吗？”林笙声音很大的问道。 “林笙，我可要批评批评你了，晚上都要表演了，你连节目是什么都不知道？”丁子安立刻来了动力，借机批评道。 林笙有些自责：“不好意思啊，不过丁师兄放心，今天上午我绝对把自己这部分练得滚瓜烂熟，下午再和整体磨合一下就好了。” “咱们的节目是合奏，东西方音乐的合奏，是这几年晚会院里组织的最大型的节目，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丁子安终于找回点领导的感觉，棍棒加蜜枣然后再画个饼，简直不能再舒服。 “多亏丁师兄给我这个机会，不然这次晚会我都没有展示自己的舞台了，学院的团体表演可比单人表演有牌面多了。” “那是当然，个人表演就是图个乐呵，团体表演才是荣誉。”丁子安欣然接过林笙递来的高帽，心情愈发开朗，就连胸口里噎着的饭都畅通了。 虽然有些疑惑这个林笙怎么突然这么能拍，不过拍得确实舒服啊。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林笙这么会说话呢？可惜过不抵功，秋后还是要找他算账。 林笙嘴上忽悠着丁子安，注意力却在陈旺身上。 还装没听见？那一勺粥都喝了多长时间了，还在那嗦呢？ 第30章 再次变动的节目单 不管陈旺说不说话，反正自己的想法已经表达完了，她绝对会受影响。 林笙吃光盘子里的最后一粒米，放下筷子：“丁师兄，你吃完了吗？” 丁子安点点头。 “那我就去文翠楼了。” 丁子安的态度友好了不少：“有事联系我，别忘了中午去体育馆。” “嗯。” 两人把餐盘收拾完之后，丁子安突然问道：“你喝不喝水？” 嗯？林笙一愣。 什么情况？ 他竟然这么好心的主动请和饮料？刚才他噎成那样都不肯去。 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莫非他真好男色？ 又或者，他是个受虐狂？被自己虐舒服了？ “喝，雪碧，冰的。”林笙欣然同意。 ...... 来到文翠楼，压上丁子安的饭卡，林笙坐到了熟悉而陌生的钢琴前，摊开谱子。 他拿到手的琴谱叫《百鸟朝凤》。 昨天晚上回寝后他在网上查到了好多版本，有演唱的，有唢呐独奏的，还有钢琴独奏的。 林笙觉得自己这个版本更贴近钢琴独奏，但是有许多地方是空白的，还有一些部分只是简单的旋律或者伴奏。 “既然是合奏的话，这些简单的部分应该就是和其他乐器一起演奏。” 林笙脑海中已经大概浮现出了整个节目的情景：一边是西方的钢琴，另一边是东方的民族乐器，两方争鸣。 压力有点大啊...... 如果是合唱还好说，就算有失误弹错几个音也会被人声盖过去。 但合奏就不一样了，还是交替式的。 各种乐器都在一起争鸣的时候还有些容错，可是这个时候都是谱子里最简单的部分，根本不需要容错，想错都难。 而那些需要自己一个人撑场面的独奏部分都是复杂的部分，反倒一点都错不得。 独奏所需要的熟练度要远高于伴奏。 怪不得之前的女生说曲子有点难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撂挑子了。 怪不得丁子安现在见到自己就跟见了爷爷似的。 怪不得这个显头露脸的机会没人要。 原来这是个大活...... “可是那个竹夏菡怎么这么信任我？这么重的任务随随便便就交给一个大一新社员，是不是太儿戏了......” 不过结合一下她连节目审核都说不去就不去，找自己当伴奏也很合乎她的性格。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闭门造车，苦练一上午？ 还是...... 林笙把目光移向了系统面板。 【钢琴弹奏（熟练）（19/25）】 只需要再搞到六点信仰值，钢琴弹奏的水平就能提高一大截...... 他家楼上那个小姑娘考十级的曲子可是练了半年呢。 自己半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的。 从源头上提高水平，肯定比铁着脑袋憋在这里硬练强。 既然这样的话...... 林笙拿出手机，翻出聊天群目录，最后打开了士林大学音乐社团群。 “群里有没有好心人说一下，哪里能弄到当家教的路子呢？” 过了几分钟，博宏出现了：“家教？教什么的？” “教钢琴的，陪练也行，价格好商量，就是想赚点零花钱。” “查光远那里应该有点关系，我帮你联系他。” “好，谢谢学长。”林笙很有装成萌新的觉悟。 又过了几分钟，查光远单拉了一个临时对话框过来。 “新来的，你要当家教？” “嗯，陪练也行。” “你什么水平来着？” “基本上就是专业的。” “专业？有多专业？”查光远的字里行间有些淡淡的嘲弄。 林笙立刻零度搜索了几首难度较高的钢琴练习曲。 搜索回答里出现了许多视频，林笙随便挑了一个名字比较好写的回复道：“能弹冬风。” “冬风？！大佬啊......确实专业的。” 林笙挠挠头，这曲子这么牛逼？怎么查光远一听这个名字就怂了...... 莫非自己随便挑个曲子，就挑到很难的了？ 林笙也顾不得那些了，回复道：“正好最近就很闲，特别是现在一点事都没有，有没有什么门路啊？我现在就可以直接上门服务。” “不知道呢，我也有一阵子没关注了，我到群里给你问问吧，你先别急，你把你个人信息给我写一份。” “好。” “林笙，北方人，性别男，94年出生，身高180，体重135，化学学院大一新生，擅长钢琴和声乐，电话是......” 林笙把自己的基础信息写完之后发了出去。 感觉有点怪......像相亲似的...... “行，你等我消息吧，我这里有几个群。”查光远发了个ok的手势。 关闭聊天框，林笙打开刚刚的网页，想听听这个《冬风》到底有多难。 林笙点开视频，平平无奇的几小节之后，曲子骤然一变，如同狂风一般，钢琴家的手已经看不清了，全是残影。 “打扰了......”林笙关闭了视频，“牛逼吹得有点吹大，多亏他信了，不然还真没法圆。” 这时林笙发现【钢琴弹奏（熟练）】的信仰值涨了两点，估计是有家长相信了他的信息吧。 嗡嗡嗡，手机突然来了信息。 是查光远。 这么快就有人有意向了？可能是刚刚给信仰值的人吧。 查光远：“你有没有最近拍的生活照？给我来一张，最好是好看点的。” “啊？还要生活照？”林笙感觉更怪了。 这兄弟不会给他发错群了吧，真发到相亲群了？ “要照片算什么，你找工作不面试？长得好看干干净净地绝对会更受欢迎啊，家长也不想给孩子找个埋了吧汰的家教吧？” “你说的也是......” 这可苦了林笙了，他哪是喜欢自拍的人，上一次拍照还是高中毕业时的毕业照呢。 那就用这张算了...... 林笙把手机里保存的毕业照截取了一下，只留自己的全脸和左右两同学的半张脸。 还行。 林笙自己欣赏了一番。 清晰度也可以。 林笙把照片发给了查光远。 “这是毕业照？！” “嗯呢，算是最近照的了，我才大一刚报到嘛。” “行吧......”查光远有些无奈。 林笙放下手机，盯着系统面板上的信仰值。 【钢琴弹奏（熟练）（24/25）】 才过了几分钟，信仰值竟然涨了三点。 这群家长也太真实了...... 没有照片的时候没几个人信，一发照片立刻就有人信了。 莫非我长得很像学音乐的？ 这时林笙手机又震动了。 “这么快？”林笙有些惊讶。 再次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班群，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点进群聊天框。 刘薄：“内个啥，院里又有新的节目单了，因为考虑到节目时间安排问题，所以优化了表演形式，咱们班陈旺的书法表演被合并到了院节目中，现在她和林笙在同一个节目里。” 林笙看到这个消息直接笑出了声。 陈旺也太效率了吧，早上自己刚和丁子安讨论了一波表演的牌面问题，她就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愧是后门弟子！属实牛逼！ “666666”林佳阴阳怪气地夸奖道。 辛伟也嘲讽道：“旺姐不愧是院内红人啊，两改节目表，步步高升嗷。” 这时林笙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信息而是一个电话，外地的号码。 “这回又是谁？家长？”林笙这两天没少遇到陌生电话，好在全都是真有事找他的，没有一个骚扰电话。 林笙把电话接通，手机贴到耳侧。 “你好，是林笙吗？我在群里看到了你的信息。”手机中传来温和的女声。 查光远办事很麻溜嘛，这么快就有家长联系上了。 “对，我是林笙，想问一下您想找家教还是陪练，想要学习声乐还是钢琴？” 第31章 上门服务 电话里的声音沉吟片刻：“钢琴和声乐都行，还不太熟悉，你先当做陪练吧，今天就算试听一堂课，给你按一小时一百算。” 林笙眉头微皱。 都行...... 这个家长倒是不挑。 不过越是这样要求少的，有时候反倒难对付，很多家长找家教纯属病急乱投医，他们都不知道自家孩子到底需要什么，甚至都不知道需不需要给孩子找家教。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钱多，随便在教育上投投资。 可是问题又来了，找特长方面的家教，就不存在病急的情况了。 那这个家长怎么回事..... “想问一下，您孩子今年多大？”林笙问。 “我儿子叫兰俊熙，今年读初中二年级。” 儿子...... 是个男生，还是个初中生......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是最不服管的，林笙想起了自己中二的岁月，连他这个自认内向单纯耿直的乖孩子那时候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林笙记得那时候上学最常做的事就是和教导主任叫板。 不过这个陪练课能不能成其实只是小事，重点是信仰值。 和年轻人吹起牛逼来，信仰值还能是问题？ 年轻人回头再和他同学吹吹牛逼，那自己的信仰值是不是源源不断了？ 更何况还能赚钱。 割他们的信仰值，他们还得主动送钱，一棵韭菜两种收成，这好事上哪找去。 “行吧，还需要什么材料吗？还是只通过这个号码联系？” 林笙虽然在学校的时候给人上过课，但地点都在学校，还不知道上门辅导什么流程。 万一遇到坏人了可怎么办？我还是一个纯洁无暇的男大学生呢。 “嗯.....”家长犹豫了一下，“咱们把替你发信息的同学当做中间人吧，我把我身份证照片和地址资料给他发过去，你把你的也给他。” “行，没问题。”林笙很痛快的同意了，很多时候签合同这个形式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至少这个家长态度不错。 “时间定在九点吧，这个时间你能赶到吧？反正你们校区离我家也不远。” 林笙看了眼表，才七点四十。 就算春常的交通有些拥堵，一个多小时怎么都赶到了。 “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对了，我儿子现在自己在家，我这边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给他找的家教，然后把你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说出来，他就给你开门了。” “明白了，阿姨再见。”林笙很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把自己的身份证两面都照完发给查光远，林笙也收到了家长的地址。 林笙在零度地图上搜了下地址的地点。 “我擦，这叫离你家不远？！” 林笙他们校区在城市的东侧，离高速出城口都不远了，而那个学生的地址正好在城市的西侧。 两者几乎快横跨整个春常市了。 “看看智能路线怎么推荐吧......” “还好，地铁算是直达，如果再算上其他的路程......还是现在就出发吧。” 虽然文翠楼挨着北门，但是第一次去学生家，提前出发踩踩点也好。 林笙退了房间，收好学生卡，朝北门外走去。 “这个学生住的好像是高档小区。”林笙放大地图，仔细看了眼详细地址，“还是个很新的小区，三期刚结束。” “貌似......还是在别墅区？第一次啊，不对，第二次进别墅，上次去乡下亲戚家，他家那个独栋小楼讲道理也算别墅，还被他家看门的狗撵了半天呢。” 出了北门，正对的街走到底大概五百米的路程就是地铁站，旁边还有个轻轨站。 这个时间点朝市区方向坐地铁的人不多，车上全是空座。 嗡，嗡。林笙刚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手机突然响了。 林笙心里感慨，真是人红事多，这一天天的业务太忙了。 穿越之前半年都没一个人来电话，哪像现在一个小时能接好几通。 特别是丁子安，一天打一堆电话，有机会让他把电话费给我报销了。 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果然又是丁子安。 “丁师兄，找我什么事？” “林笙你没在文翠楼啊。” “是啊，怎么了？” “我在文翠楼呢，你早上不是说要好好练琴吗？” “是啊，我一想这么重要的事不能让练习环境给耽误啊，五楼的琴音都不准了，我就换了个地方。” “那你现在在哪呢，你要是不租琴房的话，把饭卡还我呀......” “emmm，我在地铁一号线，已经上车了，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来。” “......”电话那边没声音了。 林笙一听没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时丁子安又一个电话打来。 “我还没说完呢，你咋又把我电话挂了？”丁子安已经被林笙连挂两次电话了，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林笙态度很好地解释道：“没啊，我听没声了，以为车上信号不好掉线了，丁师兄什么事？” 丁子安也没法说什么：“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吧。” “唉......行吧，下午的彩排你可千万别忘了。”丁子安叹了口气，果然林笙早上那个改过自新的样子是骗人的..... “放心吧。” 嘟，林笙又把电话挂了。 丁子安默默把手机揣兜，和大妈点点头，一声不吭地下楼了。 ...... 林笙虽然在这个城市混了好几年，但也仅限于校区和几个商圈，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区林笙连见都没见过。 “还是看看地图吧......” “a区，6f区，28幢......” “什么鬼分类，就没有像几栋几单元那种清晰明了的地址吗？” 林笙随便找了个小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门口精瘦的保安伸手拦住了林笙：“几栋的？” “买房的。”林笙淡淡地说道。 “买房？” “是啊，我看你这边的广告还挂着呢，不卖了？”林笙反问。 保安上下打量了林笙一圈，怎么看怎么是学生。 “村里动迁，家里人让我留市里。”林笙不深不浅的解释了一句。 保安立刻恍然，露出羡慕的眼神：“售楼处进去左拐。” “行，谢谢啦。” 沿着林间小路，按照不时出现的标志牌，林笙终于来到了一栋两层别墅的大门前。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仔细对照了一下查光远发来的地址，确实一模一样。 林笙站在门前突然有些忐忑。 里面不会有只狼狗吧？ 稍稍平复心情，林笙按下了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 “滋滋......谁啊？”一声杂音之后，喇叭里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同时摄像头边上的红点也亮了。 这个声音......应该是个还没变声的男孩。 第32章 双兔傍地走... 林笙清了清嗓子，使用之前解锁的【发声技巧】让自己本来有些单薄的声音变得更加沉稳亲切有感染力。 “是兰俊熙吗？我叫林笙，是你妈给你找的家教。” “稍等一下。”喇叭里沉默了几秒钟，里面的人说了一句。 嘭，林笙听到院子里传来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拖鞋趿拉地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特别是我的名字！”门内传来一个细细的嗓音。 这小伙子还挺警惕......警惕可不是好事，不容易忽悠信仰值。 林笙耐着性子，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我叫林笙，你叫兰俊熙，我是你妈给你找来的家教，教你钢琴和声乐。” “钢琴？声乐？” “是啊，她说让我当你陪练，快开门吧。”林笙解释道。 “嗯......你要陪我练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左右吧，一般都是这么长时间，你要是想再多点我也不介意，价格已经定好了，一小时一百。” 林笙现在十分好奇这个小伙子到底长什么样，磨磨唧唧的，他妈不都和他交流好了么，问题咋还这么多。 “行吧......”里面的人终于没有异议了。 林笙稍稍退后一步，门开了。 看到小伙子的真面目，林笙彻底愣住了。 这真的是个小伙子？ “你......你怎么穿着你妈的衣服？”林笙的嘴动了几下，最后很委婉地问道。 都不提那个远比初中生的成熟的脸和身材。 现在的小孩都早熟。 他身上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披肩的柔顺长发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男性没有的特征，不会连他妈的内衣都穿出来了吧？ 小伙子自己在家的时候偷偷玩女装？ 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花呢吗？！ 虽然自己小时候也穿过家长的高跟鞋吧，但出发点不一样。自己那是单纯的玩玩，但是这个小伙子穿得也太全了吧。 最可怕的是，小伙子这么打扮还挺好看的...... 瞎了，瞎了。 没想到我也有被掰弯的可能...... 千万不能让田英龙知道这个小伙子！ 或者说..... 他不是他，而是她？ 可是他妈都说了啊，他儿子叫兰俊熙...... 不过在一些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确实也有不叫闺女叫儿子的。 兰俊熙这个名字.....确实也没有很浓重的性别倾向。并且现在的家长起名也基本都是图一乐，男生叫秀芳，女生叫东旭的也特别常见。 想到这，林笙心里已经稍稍放下这个话题。 管他是男是女呢，就算是女装大佬也没毛病，人家的个人爱好而已。 “什么穿着我妈的衣服？”小伙子一脸的疑问。 虽然林笙一秒思绪万千结束了，但是小伙子的思路还停留在刚刚的那个问题上。 “没事......你是兰俊熙吧？”林笙想要再确定一下。 小伙子略带羞意的一笑：“是啊，我是。” “那就没问题了，咱们可以开始练琴了，时间紧任务重。” “嗯，好，跟我来。”小伙子在前面带路，林笙跟他进了屋。 别墅里的装修风格很厚重，是西式的，房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木香。 “带进来了吗？”林笙刚准备问在哪换拖鞋，就听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声。 林笙现在已经不敢根据音色轻易下判断了，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男是女。 连外表都可能是骗人的，声音根本不可信。 除非掏出来看看，不然他绝对不信。 嗯，掏出身份证看看。 “进来了，现在就上楼。”小伙子探头柔声喊道，然后转头对林笙笑了笑，“我同学也在，别介意。” “没事......在这里换鞋吗？”林笙站在门口问小伙子。 “不用，在楼梯那换就行。”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家里有楼梯。 楼梯前有一块脚垫，小伙子从楼梯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双大号拖鞋放到上面，自己则换了一双嫩粉的小拖鞋。 “钢琴在二楼，快上来吧。”小伙子说完就噔噔噔上去了。 林笙两脚分别蹬了蹬鞋跟，换上拖鞋，把自己的鞋子靠墙角整齐的放好，也上了楼。 二楼客厅的沙发里，一个看起来很像女生的年轻人穿着宽松的睡衣，正吃着薯片看着剧。 面前地毯上的沙发桌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饮料。 小伙子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别看了，怪没意思的，更有趣的来了，等他走了再看剧。” 沙发上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坏笑道：“你说得对！嘿嘿嘿！” 怎么像上了贼船了呢...... 看这俩人挤眉弄眼的样子，林笙感觉自己似乎上当了。 “哪里有洗手间？我刚坐了地铁，手脏。” “看不出来嘛，还挺干净，左边那个第二个房间就是。”小伙子伸手指道。 “好嘞。” 林笙仔细洗完手，在水池里稍稍抖了抖，回到客厅在桌子上的纸抽中抽了张纸，擦完扔到旁边的小垃圾桶里。 “还行。”小伙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跟我来吧。” 林笙跟着来到钢琴房，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钢琴上的标是一把里拉琴，不仔细看就跟个小皇冠似的。 林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不过都不用想，肯定很贵就是了。 年轻人此时正妆模作样的坐在钢琴椅上，摇头晃脑。 小伙子一把把ta拉了下来：“别臭美了，人家专业的来了。” “哼，有多专业？”年轻人歪着脑袋反问道。 这人到底是男是女......林笙仔细盯着年轻人。 看发型长相还有声音应该是女的，但是这个身材..... 应该是男的！ “不知道，不过是我妈找来的，肯定很专业咯。”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一样，笑得十分开心。 “你说的对！那一定很专业！来吧，让专业的给咱们表演一下。”说完，年轻人站了起来，给林笙让了位置。 林笙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 要想镇住别人，自己首先不能怂。 要是自己都心虚没有底气不相信自己，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不会弹琴的，而那个小伙子肯定会。 但他什么水平？ 家里有这么好的钢琴，水平应该也不能太差，否则他家就算是为了提升装修逼格也不会选择单用一个房间摆一架钢琴。 反正他肯定不会像班群里的人那么好糊弄就是了。 恐怕入门级的水平根本镇不住他。 林笙看了眼自己的系统面板。 【钢琴弹奏（熟练）（24/25）】 只差这一个信仰值就能解锁能力。 从在文翠楼到现在，一直就没再涨，估计查光远的群里自己的信息已经被盖过去了。 不过...... 林笙的目光又移向面前的两人，这俩人大概率还没有交出他们的信仰值。 他现在要做的是先声夺人的把他们给唬住，把这一点信仰值拿到手，然后再用熟练级的水平忽悠他们。 第33章 像模像样 怎么能先声夺人的给他俩唬住呢？ 林笙突然想起来早上在文翠楼的时候网上查到的那个曲子。 先是平平无奇的几个小节，然后突然难度拉满。 开头简单的专业曲子...... 好啊！ 只要自己像模像样的把那几个简单的小节弹出来，绝对能让他们以为自己后面也很牛逼。 到时候信仰值还是问题吗？ 林笙轻轻挪动钢琴椅，调整到适合自己的距离。 微微皱眉手指在钢琴上随便弹了几组音阶。 然后放下手，思忖了几秒钟转头看向小伙子：“你喜欢哪位钢琴家？” “贝多芬！”还没等小伙子说话，旁边的年轻人就插嘴道，“他的悲怆第三乐章贼好听！我在劲乐団里还弹过呢。” 劲乐団？ 这兄弟是不是暴露年龄了，那不是80后才玩过的游戏吗？ 林笙没有理会年轻人的话，只是看着小伙子。 小伙子想了想：“还是肖邦吧，李斯特也可以。” 年轻人又笑嘻嘻的插嘴道：“肖邦的夜曲！我还会唱呢！” “......”这次就连小伙子都听不下去了，“你会唱的那个是肖邦写的吗？那是杰伦写的。” “都叫肖邦嘛。”年轻人仍然没有悔过的意思，嬉皮笑脸道。 林笙又装作思考一般，沉吟道：“肖邦......冬风听过没？” “冬风？！你会弹？！”小伙子立刻睁大了眼睛，“当然听过，快，你就弹这个吧！” “东风？东风破不也是杰伦的吗？”年轻人疑惑道。 小伙子这次连理都没理ta，十分羡慕的对林笙说：“我手太小了，肖邦的曲子弹起来都特别费劲，我班有个手大的同学就没这些问题了，你弹得怎么样啊？” 林笙看了眼系统面板，信仰值并没有增长。 果然啊。 这小伙子心思果然警惕，看起来这么激动，实际上心里并没有相信。 这个时候话就不能说的太满，不然反倒会让对方起疑心。 “一般吧，状态好的时候还行，手感不好的时候就不太流畅了，今天我还没碰琴呢，手不热。” 小伙子点点头，深以为然：“嗯，我有时候也是，状态好的时候闭上眼睛弹都不错音，不好的时候照着谱都能弹错。” 林笙又看了眼系统面板，依然没有变化。 你都不信，你点个什么头...... 说得跟我这么有同感，结果不还是不信。 小伙子疑心挺重啊，是不是姓曹？ 看来只能真弹了...... 最后的侥幸心理破灭，林笙站起身：“你有琴谱吗？这曲子我还没背下来，得稍稍看着点谱。” “有！我现在就给你找。” 小伙子立刻跑到墙边的书柜处，很快就找到了一本不薄不厚的钢琴书，《肖邦练习曲》。 林笙老神在在地接过琴谱，翻开目录。 傻眼了。 冬风呢？冬风在哪里？ 一共二十四条曲子，标题全都是编号，根本没有冬风二字。 该不会曲子的俗称叫冬风吧...... 这也太坑了吧！ 林笙虽然心里已经蒙圈了，但是表面功夫不能差，看起来依然稳如一匹老狗。 看似随意的翻了翻书，林笙笑了笑：“你这书，挺新啊。” “嘿嘿，没怎么练过这里面的曲子......”小伙子害羞地双手合十搓了搓。 “就把激流，黑键，还有冬风练了练，可惜一首都没练出来......对了，还有大海。” 这都是什么名字...... 林笙除了冬风一个都没听过。 “黑键和大海我知道！”年轻人又兴奋地插嘴道，“这两首我都会唱！” 年轻人说出了林笙的心声，他也会唱这两首...... 小伙子就跟没听到ta说话一样，目光只停在林笙脸上。 林笙微微一笑，很有责任感地说道：“没关系，这回有我这个陪练，陪你把这几首曲子弹出来都不是问题。” “额......”小伙子却突然犹豫了，目光有些闪烁，“嗯......确实......” “怎么了？”林笙问。 “没事......”小伙子僵硬的笑了笑，“咱们快弹曲子吧，时间不多了！” “嗯。”林笙点点头。 既然这个小伙子只弹过那四首曲子，琴谱上势必会留下折痕，这就等于把24首的范围缩小到了4首。 并且这四首曲子他都没练明白，说每首曲子的开头他看得最多，也就是带有标题的那一页。 这就好办多了。 林笙左手握着书脊，右手从左到右捻动书页。 解锁【弹琴弹奏（入门）】之后，林笙的手指敏感了许多，能明显感觉到书页有没有被翻过。 这时，琴谱很自然的停到了一个位置。 看了眼开头几小节，不是记忆中的旋律。 “激流我弹得是最熟的......”小伙子见林笙在刚刚那页停了半天，小声解释道。 林笙沉默地点点头，继续往后翻，又停在了一个位置。 “黑键也勉强凑合能弹，就是总错音。”小伙子又适时地解释道。 林笙再次点点头接着翻，这一次翻动的页幅很大。 眼看书都要翻到底了，林笙的心却没了底。 不能翻过头了吧...... 这要是再回头找一遍，那可就太假了...... 终于，手里突然传来一顿的感觉，书再次停在了一页。 再次看了看开头第一行。 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简单。 但是到了第二行，就看不懂了。 没错了，这应该就是那首冬风了吧。 “......”林笙深吸一口气。 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啊。 “冬风......我会的几首都被你找到了。”小伙子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他见林笙捻了捻书页就把他刚刚说的那几首曲子找到了，心里有些惊奇。 林笙硬着头皮把琴谱放在谱架上，尽最快速度快速扫了几眼前几行的谱。 只希望一会儿别太丢人。 视奏冬风？怎么可能，除了肖邦自己，没人能做到。 林笙看着谱，手指有些忐忑地落在琴键上，就仿佛琴键有些烫人一般。 钢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不得不说，这个钢琴比文翠楼的要好太多了。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林笙缓缓弹着琴，小伙子和年轻人也屏住呼吸倾听。 配合刚刚林笙的很专业很娴熟的表现，他此时思绪万千的样子落在小伙子的眼中完全变了意思。 这种情绪感，小伙子在音乐会的时候见过，虽然那个钢琴家没什么名气，但是水平仍然不可小视。 莫非这个陪练真的是个很专业的优秀生？ 有自信有勇气当人的面演奏，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吧？如果是装的，几秒钟之后就会自行打脸。并且这事根本没有装的必要，这不等于自爆短处，自揭伤疤吗。 第34章 意想不到的发展 第一行的四小节马上就要弹完了，而下一行就是末日。 林笙的心里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大不了这两棵韭菜不要了！ 世界那么大，韭菜有的是！ 就算错过了这两棵，后面还有好几片森林呢！ 就在林笙准备放弃治疗时，系统面板上的数字终于变了。 【钢琴弹奏（熟练）（25/25）】 【信仰值已满足，成功激活能力：钢琴弹奏（熟练）】 一刹那的时间，林笙感觉自己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琴谱时。 那一大排黑压压的音符变得无比清晰，前所未有的清晰。 之前甚至查不出来个数的音符，现在只需扫一眼，心中就写好了如何弹下去的剧本，手指已经充分做好了准备。 刚刚还压在心头的大山，瞬间就被搬空。 林笙心中十分感慨。 终于解锁了......不容易啊！ 但是又一个尴尬的事出现了。 这曲子速度太快，尽管他的手能够很快的对应下来，但是眼睛和脑子却反应不过来。 那么多音符，除非解锁一目十行的能力，不然不可能跟得上弹奏速度。 视奏是不可能的，再牛逼的钢琴家也不能视奏这个级别的曲子，除非偷偷练过，谎称视奏。 怎么办？ 只能将就着再弹几行了，等实在跟不上再想办法找个借口不弹就是了。 终于，第一行结束了。 曲子来到了第二行。 林笙的右手如狂风一般席卷着琴键。 “卧槽......”年轻人看着林笙已经出了残影的手，掩着嘴小声惊呼道。 小伙子偷偷拉了拉年轻人的胳膊，食指比在嘴唇上，示意ta别出声。 第二行之后是第三行。 林笙的手席卷着琴键，乐谱上的音符也在席卷着林笙的眼睛。 他快跟不上了。 他已经发现自己弹错了好几个音。 撑死再扒一行，他就要卡顿了。 虽然熟练水平已经解锁，但是为了长远发展，他还是希望尽可能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也方便维护形象，忽悠后续其他的信仰值。 第三行即将结束，眼看就要身败名裂了。 嗡，嗡，嗡。手机如同及时雨一般，突然响起。 林笙立刻十分惋惜的停下了手指，歉意的看了眼小伙子。 掏出手机，一看号码。 是兰俊熙他妈。 林笙心里很理解，这是来查岗的，想要检查一下工作。 丝毫不慌！ 从刚刚自己的表现来看，小伙子应该已经被折服了，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捐出信仰值。 孩子都满意了，家长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异议。 “是你妈。”林笙小声提醒了一下小伙子。 小伙子脸色一下就变了，又绿又黑还有点微红，旁边的年轻人小声嘿嘿笑个不停。 这俩人咋回事？ 莫非是怕我把他穿他妈的衣服说出去？ 我是那种杀鸡取卵的人？ 林笙安慰的挥挥手，站起身，没有回避到其他房间，而是象征性地走到房间的角落处。 万一这家人丢了东西，自己还难逃嫌疑，并且对方是学生家长，没准两人还要互动一下呢，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喂，您好。”林笙很有礼貌地接起电话。 “是林笙吗？”电话中的声音有些不满。 林笙心有疑惑，但还是很耐心：“是啊，我现在正和您孩子上课呢。” 说完林笙还瞟了小伙子一眼。 小伙子此时十分拘束，浑身僵硬。 他这么怕他妈？林笙纳闷。 莫非他妈知道他穿她衣服？ “上课？”家长语气高了几度，“糊弄谁呢？” “糊弄？我糊弄您干什么？”林笙更疑惑了，这人不是打错电话了吧？ “我儿子给我来电话了，说你现在都没到，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给谁上课呢，反正我家是用不着你了，迟到就迟到呗，本来还能理解。但是你糊弄家长，让我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你？现在这群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我现在就到群里讨个说法。”说完，家长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笙一脸懵逼。 这都哪跟哪啊。 我这边都已经辅导了半天了，她儿子咋还说我没来呢。 再说了，小伙子在这安安静静待了半天了，根本就没打电话啊。 不会遇到骗课的了吧，他妈为了几百块钱至于这样吗？ “你妈......她怎么回事？”林笙走到小伙子面前。 小伙子摇摇头，一声不吭，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你家长要到群里找说法了，你帮我澄清一下吧，不然我名声可要臭了。”林笙很无奈道。 虽然这个家教群他本来也没打算混，但是无缘无故被人冤枉，怎么能忍得了？ 小伙子唯唯诺诺低着头，年轻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都露馅了！咱们就承认了吧！” “露馅了？”林笙更懵了。 啥玩意露馅了？ 果然都是女装大佬？ 小伙子细声细语的说道：“其实我不是兰俊熙。” 林笙的目光移向年轻人：“难道你才是？” “你才是呢！”年轻人回道，“我们都不是。” “那你们把兰俊熙藏哪了？别闹了，快把他叫出来。” “哈哈哈哈哈，这里没有兰俊熙啊，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年轻人叉着腰笑道。 “嗯？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还想问你呢，不是你找上的门吗？” “是啊，家长给的地址啊......等等，不会是地址看错了吧......”林笙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对，进门之前我仔细核对了啊。” “除非，查光远或者家长给错地址了......” 林笙立刻拿出手机，翻到查光远：“学长，你给我的学生地址是不是有问题啊？我这边都辅导半天了，家长竟然说我没到。” 查光远很快就回复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把地址弄错，你看看吧。” 说完，查光远把家长和他的聊天记录截图发了过来。 林笙仔细比对了两个地址，终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同。 家长发的地址里，中间有一个数字1。 到了查光远那里这个1就没了。 “学长，你给我的地址少个字啊，少了个1。” “是吗？我看看。” 过了一会儿，查光远又出来了：“确实少了个1，我当时以为是那个家长手误多写了个数字呢，不过，少个1没什么影响吧？” “我问问......” 林笙把家长的地址给小伙子看了眼：“这个地址是这里吗？” 小伙子皱着眉头看了看：“不是......” 听完他的解释，林笙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家房地产开发同时开发了两片地，两个小区几乎完全一样，为了区分，就在其中一个小区的名字里加了个“一”，家长可能是为了省事，就直接写了个数字1。 林笙十分无奈，当个家教还能搞出个乌龙，还好信仰值到手了，不然真的是血亏。 那个家长也真是的，咋就这么自信的只写了个小区的名字，把详细哪条路哪条街写出来不好吗？ 问题解开了，林笙的注意力回到了“小伙子”和“年轻人”身上。 “你俩一直都知道我不应该来这里是不是......” “嗯......”小伙子低着头嗯了一声。 第35章 套路 得到两人的亲口承认，林笙回想起从进门到现在两人的种种表现，确实都怪怪的，现在也全解释的通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借机讹一下了！ “你们就不怕我是坏人？” “怕啊，所以让你进来之前好好问了一遍啊，并且你看起来就像是个好人。”小伙子回答道。 像好人......这就是被骗的原因吗...... 太现实了吧？ “并且这个小区里保安很多的，到处都有人巡逻！”年轻人补充道。 “嗯，确实，还都跟我问好呢。”林笙进来的一路上确实有很多保安，对他这个外来人的态度都特别友善，全都亲切的打招呼。 年轻人得意道：“对嘛，肯定没有危险的！” “嗯......”林笙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漂移，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你俩到底男的女的？” “啊？当然是女的啊......哪有这个打扮的男生？”小伙子惊讶道。 “怎么没有，还有很多呢？”林笙反驳道。 “怪不得......”小伙子忽然惊呼，“怪不得你刚进来的时候问我为什么穿着我妈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在楼下的时候还有这么好玩的事那，我都不知道。”年轻人又开始傻乐呵，可是笑着笑着却笑不出来了，反应过来了，“不对啊，你怎么还问我是男是女呢，你误会她还情有可原，我很明显吧，清清楚楚就是女的啊。” 林笙摇摇头：“不，也有一些疑点......” “什么疑点？” 林笙却不回答了。 点到为止，再说就属于耍流氓了。 “行吧，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就走吧，唉，还要和群主解释解释，希望能和家长解释清楚吧。”林笙神情凄惨地说道。 “实在是对不起......本来我俩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给你惹出这么多麻烦。”小伙子有些过意不去，主要是林笙进屋来的表现一直都让人很舒服，这就让她更惭愧了。 “没啥。”林笙很勉强的笑笑，“今天也挺有意思的，那我就先走了。” 林笙把钢琴谱合上，递给小伙子叮嘱一句：“好好练琴，只要够努力，手小不是问题，你也能练成我这样。” “嗯......”小伙子还是很过意不去，犹犹豫豫道。 “再见了。”林笙挥挥手朝楼梯走去，步子却迈得不大。 林笙没走两步，背后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年轻人：“你咋这么沉闷啊，不挺开心的嘛。” “开心什么呀，就赖你非要把他骗进来。”小伙子埋怨道。 “哇，你怎么能甩锅，还是你最先提出来的呢。” “我就是那么一说，后来是你坚持的。” “行行行，我的错，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嘛。” “我哪知道！” “要不，咱们再去把他叫回来？不就是家教吗，咱们花钱不就好了，反正他现在也没别的事。” “额......这样可以吗？”小伙子有点犹豫。 “你去问他啊，问我干什么，我说话又不算数。” “你去你去！”小伙子催促道。 “好好好，我去行了吧。” “喂！那个谁！你先等等！”年轻人喊住了林笙。 林笙回过头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俩人可终于争论明白了，再晚叫一会儿，自己还得爬一遍楼梯。 “什么事？”林笙问。 “你多少钱？”年轻人问。 “啊？” 这个问题......有点歧义...... 只卖艺不卖身啊。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年轻人咳嗽一声重新问道：“你一个小时多少钱？” “......” 这个问题......歧义也很大啊。 “他一个小时一百......”小伙子之前听林笙提到过，小声补充道。 “还行，不贵。”小伙子思考了一下，“再给我们教几个小时的行不行？” 林笙露出为难的样子：“还有一个家长也找我来着，但是因为现在这个课的人情问题就给那个推了，我现在去那边应该还来得及。” “还有课......”年轻人沉吟了片刻。 “这还不简单，我们这边也是课啊，还不用你赶路，你再把他的那个推了，给我们上不就完了。” 林笙犹豫道：“可是......” “可是什么？”年轻人追问。 “可是那家给的价格很高啊。” “高？能有多高？多少钱我们给啊！” 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都不用卖拐就能把她忽悠瘸了。 “五百一小时。” 林笙在路上的时候特意查了一下，春常市的钢琴陪练这个价格算比较高的，再高一些的就是教授辅导了，那种的目的不是为学琴，而是走关系。 “五百？”年轻人看向小伙子。 小伙子咬着嘴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不贵！五百就五百！看你水平不错，应该值这个价，给我们上个小半天吧。”就仿佛出钱的是她一样，年轻人很大方的拍板定下了。 这时林笙又皱了皱眉：“但是我们学校今天下午有活动，我必须得去。” “你们学校？你什么学校的？春常艺术学院？” “没，士林大学。” “士林大学？巧啊。”年轻人笑呵呵地推了小伙子一下。 “什么巧了？”林笙问。 “没啥。”小伙子摇摇头。 年轻人看着小伙子，对林笙说道：“下午有活动......那就能上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林笙假装思考了一会儿：“这样吧，我陪练到11点半再走，这次就不算你们钱了，你们要是对我满意，可以再找我，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帮我在你们同学中推荐推荐。” 林笙绕了半天，当然不单单是为了钱，更是为了信仰值，女生喜欢八卦，今天这事绝对会成为她们的谈资。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不仅给你惹了祸，你还白跑了一趟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小伙子终于对林笙说话了。 “这有什么的，在哪弹琴不都是弹嘛，你要是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可以把我路费报了，两块钱地铁钱。” “额......” “开个玩笑嘛，不说这些了，咱们可以开始练琴了，就从那首冬风开始吧。”林笙带头朝钢琴房走去。 “好！”小伙子沉闷愧疚的心情终于一扫而光。 ...... ...... 体育馆，羽毛球室。 陈旺正在墙边桌子上的宣纸上写字，写得是百鸟朝凤四个字。 手上沾着斑斑墨迹，这一小片已经充斥着淡淡的墨臭。 另一边空地上，一堆民族乐器正在吱吱哇哇的合奏。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在房间内巡视一圈，直奔陈旺。 这个中年人正是陈旺的舅舅，范正业，是化学学院的书记。 第36章 抓个正着 中午下班，范正业正好路过体育馆，就进来看一眼。 “陈旺啊，练得怎么样了？”范正业抽了抽鼻子，他对这股墨味有些敏感。 “没问题！”陈旺左手比了个手势，“这四个字还行，挺好写的，随便练练应该没事。” “那就好。”范正业欣慰地笑笑，细框眼镜下的眼睛弯成了一道缝。 “老舅，班长那事没问题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班长都是现场投票的，导员虽然可以一个人占5票，但是也不一定能决定结果，这两天你多和同学处好关系就行了。” “别提了！”陈旺把毛笔一扔，“说这事我就烦，我班那个林笙，处处和我作对，都快把我气死了！” 陈旺都没好意思跟她舅说自己快成班里的过街老鼠了。 “他节目不都让你替下去了吗？” “是啊！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抱上了丁子安的大腿，又给他安排了钢琴表演，就是我这个节目。” “丁子安？秘书部的那个？” “是呗，还能是谁。” “他安排的......”范正业嘀咕一句，然后语重心长道，“陈旺啊，别钻牛角尖了，你现在不也在这个节目里吗，也能风光一回了。” “哪有弹琴的风光啊......写几个字而已，都没人注意我。” “不能，你的位置安排在第一排，大家肯定能看到你。”范正业安慰道。 他也很无奈。有老姐的叮嘱，他倒是想给这个外甥女安排点显眼的节目，但关键是你得会啊，唱歌跑调，跳舞不会，小品相声还抹不开面子，偏偏非要出风头。翻箱捣底地才抠出来一个小学学过的书法，能给她插到节目单上去，范正业已经豁出去他这张肥脸了。 “我不管，你都说了我要是考上这里你就罩着我，我都考上了，你不能耍赖。”陈旺又拿出小时候讹她舅的模样。 你那叫考上吗......给你加了多少分你才考上的...... 范正业十分无奈：“依你，依你......你还有什么要求？” “没想好呢，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能把林笙从节目里排出去就好了。”陈旺想了想，眼睛一转说道。 范正业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这可不行，今天晚上就要表演了，临时换人的话节目还演不演了，这次咱们院的迎新晚会有校领导参与，不然能特意安排个节目出来吗？把你插进来也是在不影响整体效果的前提下能做的最多的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那么一说，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范正业走到桌边，看了看陈旺写的字：“走吧，快中午了，请你吃顿饭。” “啊？不练了？算了，欠着吧，哪天再说。”陈旺拿起笔，又在纸上跃跃欲试，但是却没有下笔。 “真不用练了，我已经联系好一个美术老师，他帮你写了一副字，你到时候比比样子就好，反正纸是铺在桌子上的，没人能看见。” “这样不好吧......”陈旺明显意动了，但还有点别扭。 “这有什么的，唱歌的都有假唱呢，都是为了晚会的整体效果，又不影响什么，走吧，练字也不是一时能练出来的，舅开车请你吃顿好吃的。” “好！”陈旺再次把笔一扔。 ...... ...... 林笙坐在钢琴椅边上的小木凳上，看着小伙子一遍一遍的弹那同一个小节。 年轻人已经熬不住道客厅了继续看剧去了。 “那里不对。”林笙伸手指了指琴谱，然后右手在低音琴键上示范了一遍。 “......”小伙子默默地揉了揉发酸的右手，这首曲子对她来说确实太吃力了。 刨去技巧性不谈，弹钢琴其实也是一个体力活，耐力绝对要好，那些钢琴家的小臂都很强壮。 “我是不是太笨了......”小伙子十分羞愧，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是水平真是天差地别，更何况自己还算半个音乐家庭呢。 “不笨。”林笙昧着良心。 “你只不过差了点耐心和时间，少看点剧少玩一会儿，像我一样多练琴，这曲子根本不是问题。”林笙腆着脸说道。 “好吧......” “这样吧，你听我弹一遍，也正好歇歇手。”林笙提议道。 “好！”小伙子喜悦道，她虽然有时候手痒也想亲手弹曲子，但是她更喜欢看别人弹。 这就跟现在许多人自己不玩游戏更喜欢看直播一样，既想体验游戏乐趣，还不愿意动手动脑，甚至还可以在弹幕里喷主播玩的菜，岂不美哉。 林笙和小伙子交换位置，向后挪了挪钢琴椅，手放在琴键上。 刚刚看着小伙子笨手笨脚地练这么长时间，他自己虽然没动手，但是谱子已经基本熟悉了，现在只需要慢速熟悉几遍，应该就能弹下来。 “我把速度降慢一些弹，注意看我的手。”林笙为自己的不熟练找了个借口。 林笙这次弹得比之前要完美得多，很快一页就弹完了。 咔咔，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糟了！”小伙子吓得捂住嘴，连忙站起身子。 连年轻人都把视频暂停了，慌张地转头看过来。 “怎么了？”林笙停下手，小声问道。 “我妈回来了！她今天不是有事吗，怎么中午还回来了呢！”小伙子眼里满是慌张。 “这有什么的，回来就回来呗，家教肯定要见家长啊。” “你疯啦！要是让她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个男生，咱们都死定了！” 楼下传来轻柔的女声：“闺女练琴呢？弹得不错啊，别停呀，我拿个东西就走。” “你快想想怎么办啊！要不把你藏起来吧！反正屋多。”小伙子焦急道。 “藏什么藏？我鞋还在楼下摆着呢，遮遮掩掩地被抓出来更解释不清了。” “就说是思涵的鞋？”小伙子想到个机智的办法。 “43号的脚？你妈要是能信，我觉得我不藏也没事。” “.......也是......那你说怎么办啊？” “凉拌呗，该咋说咋说，就说我是你朋友的朋友，免费给你当钢琴陪练来了。” “可你是男生啊，能行吗......”小伙子心里没底。 这时楼下又传来说话声：“呀，家里来客人了，快给妈介绍介绍。” 这话听着挺亲切，但是林笙总觉得有淡淡的杀气。 咚，咚，咚，脚踩在楼梯木阶上的声音逐渐逼近。 小伙子已经忘记了呼吸，傻傻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出。 年轻人已经放弃了，呆坐在沙发上，静等审判。 林笙都被弄得有些紧张，有种到女朋友家约会被对方家长抓包的感觉，虽然没体验过吧，但是在电视上看过。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笙思考了一下，决定继续弹琴。 第37章 听说你是专业的? 这种时候，自己表现得越专业，一会儿越好解释。就算解释不清，也能改善一下家长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思涵，原来是你来啦？”小伙子她妈终于来到了二楼，一眼就看到了直勾勾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 “嗯.....阿姨好！”年轻人呆滞地点点头。 “欢迎呀，和佳悦你俩还能有个伴。”家长笑道，听起来十分友善。 信你的鬼...... 林笙知道这个家长绝对没有听起来那么好说话，不然这俩人怎么紧张成这样子。 绝对的笑面虎。 林笙从琴板的缝隙里看到了她，及肩的卷发，黑色的裙子，年近50身材还没怎么走形，能看得出很会保养也很会打扮，长相一般，有一点鹰钩鼻，有股雷厉风行的气质。 一看就很难对付。 难办啊...... 这个女人让林笙回想起了高中时候管德育的副校长，有一次计算机老师穿大裤衩上班，被她当成学生训了好半天，老师愣是没敢辩解。 家长稍稍对年轻人点点头，转过身笑容瞬间消失，直奔钢琴房而来。 林笙清晰的感觉到小伙子僵硬的身子微微颤抖、垂在腿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咚咚咚。 家长的鞋在地上踩出催命的音符。 终于来到林笙边上。 林笙适时地停下弹奏，露出很有礼貌的微笑：“阿姨好。” 家长只是微微扫了林笙一眼，目光停在小伙子的脸上：“不给妈妈介绍一下这位同学吗？” “妈......他，他......”小伙子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是她同学的朋友，现在兼职钢琴陪练，被推荐来这里上课，免费的。” 家长又是只瞥了林笙一眼，眼睛又回到小伙子身上：“是吗？” “嗯......是......他是......他挺专业的......”小伙子站在木凳前垂着脑袋，声若游丝。 “早说嘛，既然是陪你练琴的，妈怎么会怪你，这是好事，总比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在一起混强。”小伙子的家长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林笙注意到沙发上以为逃过一劫的年轻人后背一挺，又僵住了。 “嘿嘿......”小伙子微微抬头，傻笑一声。 “来吧，让我看看能给我闺女当陪练的有什么水平。” 家长拽过小伙子身后的木凳，不远不近地坐到林笙右侧，翘起二郎腿。 终于把炮火转移到我身上了，林笙略带尴尬的一笑。 好在炮火攻击的目标自己遭得住。 如果从身份入手还真不好解释，就算把小伙子骗他的事抖出来解释明白了，也落不下好印象，还会两头得罪。 转头就走不解释？那是最差的选择，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小学生，能和人家刚正面吗？ 估计从此消失在这个别墅里都不见得会引起什么新闻。 而现在让他弹琴就好办了。 系统里实打实的熟练级水平，并且从系统的描述来看，从古至今应该很少有人能达到最高级的精通水平。 林笙没有说话，装作无意的翻了翻钢琴谱，快速熟悉了一下后面的部分。 再次返回第一页，林笙双手轻轻放到琴键上，开始缓缓弹奏。 于采白把林笙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很是不屑。 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听到楼上的钢琴声还以为是她女儿弹的，虽然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但是实际上却少了很多火候，明显不熟练。 再结合现在翻谱的表现，于采白已经在心里给林笙写到了黑名单，估计又是这个程思涵带来的，还装家教？ 肖邦练习曲算是业余到专业之间的门槛，并且这些曲子虽然也会出现在一些演奏会上，但是它们本质上依然是练习曲。 练习曲的意思就是通过反复练习能够锻炼手指、完善技巧。 虽然肖练难度较高，一般人可能弹得不是很好，但是至少要熟悉，连练习曲都没弹熟呢，好意思说专业？ 于采白翘起的脚尖微微点动，很有耐心，她现在就是在等，等这个男生自己出丑。 沉默的力量是可怕的，也是冷暴力里最常见的表现方式，很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态。 ...... 林笙默默弹着《冬风》。 这首曲子一共八页，需要翻动三次书页才能看全。 每次到翻页的时候，林笙都会停顿一下，每一次停顿，他都能听到右后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嗤笑。 这嗤笑声对林笙没什么影响，但却一次次重击在小伙子的心中，小伙子的身体摇摇欲坠已经快站不住了。 林笙现在的表现确实有些糟糕。并且随着曲子的进行，能看得出越往后面弹，他越不熟练。 很快，一遍弹完了。 林笙默默把手放下，看着琴谱，什么都没说。 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越安静，越可怕。 于采白的脚尖依然在不缓不慢地轻轻点动着。 小伙子看后却越来越心虚，每次她犯了错最怕就是看到这一幕。 “妈......”小伙子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绝望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于采白没说话，只是看着林笙的背影。 哗，哗，哗，这时林笙动了。 只见他默默把琴谱朝前翻了三页，又回到了标题处。 林笙的手指再次再琴键上缓缓按下。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音乐再次从那平平无奇的，缓慢的旋律开始。 于采白的脚尖微微顿了一下，她有些淡淡的疑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这个男生觉得刚刚那一遍是没发挥好的话，第二遍的压力会更大，也更紧张，效果可能甚至不如第一遍。 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并且于采白心里跟明镜一样，她看得出男生的问题根本就不在发挥上，而是不熟。 刚刚那一遍弹的时候，他不断在琴谱和琴键上移动的眼睛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熟练度。 再弹一遍有什么用？ 曲子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吗？ 此时专心弹琴的林笙不知道于采白心里怎么想，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如果这个家长不懂音乐的话不可能以现在这个形式来对待他。 既然她懂音乐，那就好办了。 现在这个时候不仅是一个窘境，更是一个机会。 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林笙这一次确实比刚刚要发挥的好一些，不过也有限。少了几分生涩，没了一些错音，但速度和力度都远没达到标准。 很快又来到了翻页处，琴声再次停顿了。 嗤，于采白再次发出嘲讽的声音。 排版的时候，可没有好心人特意把乐句结尾正好落在翻页处。除非对琴谱熟悉到一定程度，能默弹到某一乐句结束，不然不可能避免这种情况。 林笙还是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弹奏。 第38章 同学什么专业的? 旁边一直站着的小伙子脸色煞白，默默扶住钢琴，她腿已经站软了。 四分钟的时间显得无比漫长，林笙又弹完一遍。 这次林笙的左手都没有离开琴键，右手哗哗哗又向前翻了三页。 又从头开始了。 于采白双手交叉抱着肩膀，嘲弄地看着林笙。 重复的次数越多，场面越尴尬。 等到这一遍结束，她就准备要发威了。 林笙沉浸在琴声中，极力的弹好每一个细节，左手的和弦要饱满，右手的琶音要保持颗粒。 于采白听着听着，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 这小子进步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于采白身子微微前倾，从侧面盯着林笙的手和眼睛。她心中十分怀疑，这个男生刚才的生涩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哪有前后三遍熟练度差出这么多的情况？ 但是他眼睛的动作骗不了人。 第一遍的时候他确实在不停的移动，那明显是在熟悉谱子。 而现在他的眼睛几乎已经离开琴键了，这种情景只有在手已经熟悉曲子的时候才会出现，是一种肌肉记忆。 这些细致的行为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他真的在三遍的时间就提高这么多？ 不可能吧，可能是狗急跳墙？又或者运气好？ 两页过去，终于要迎来第一个翻页处。 嗤，似乎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想法，这次于采白的嗤笑提前来了一秒。 林笙又断了，只不过断的时间短了很多，快速翻过页便接上了。 四分钟又要过去，这一遍林笙的水平已经远高前两遍，就连小伙子都听出来了，忽闪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林笙。 林笙再次把书翻回去。 本来想打断他的于采白张开的嘴又鬼使神差的闭上了。 让他再来一遍，这次绝对是最后一遍，这次他肯定不会发挥的这么好了。 一方面出于好奇和赌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刚才那一遍林笙弹的除了速度和没有背谱以外几乎没有什么问题，于采白也不好发飙。 ...... 算上最开始的那一次，这已经是第六遍弹奏开头了，林笙此时的心情最为复杂。 他脑海中甚至还记得那种陌生感，但是自己的手却已经十分熟悉了。自己就像是一个有感情的机器，把记忆中的音符用双手描绘出来。他的视线甚至已经可以脱离琴谱，欣赏自己舞动的手指。 这一次林笙的演奏速度已经等于原速，两页谱不到半分钟就到头了。 于采白知道林笙又要翻页，有些纠结的嗤了一声，但远没有上两次来得有底气。 这一遍林笙刚一起手她就知道这次的发挥还要强于上一次，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十分清晰地从林笙身上展现出来。 琴架上这两页谱子弹完，林笙的手却没有停。 “脱谱了？”刚嗤完，于采白惊奇地嘀咕道。 这才第几遍？曲子就背下来了？ 小伙子听了几秒钟，默默伸手帮林笙翻了一页，不是怕他背不下来，而是自己没有谱看心里别扭，她早就发现林笙这一遍基本都没看谱，全程盯着手来着。 林笙也发现自己的学习速度似乎有点太快了，据他常年被楼上小姑娘扰民的经验来说，一首不难的练习曲那小姑娘都要弹至少一个星期，而自己之前辅导小伙子练琴的时候，光是看谱不练都已经把曲子熟悉个七七八八。 莫非系统给的能力很牛逼？ 林笙不知道系统赋予的能力和普通人一步一步练出来的不一样。 就像学习有偏科一样，每个人弹钢琴的技巧也会有擅长不擅长的。有的人左手坚实，遇到考验左手能力的曲子就会发挥的很好；有的人手掌大，弹大跨度的曲子会很轻松。 这些都是天生的，后天的练习只会产生很小的影响。 那些最著名的钢琴家们也各有特点，李斯特擅长即兴演奏，莫扎特创作速度快，贝多芬出了名的慢工出细活。 林笙和常人不同，他在钢琴方面所有的能力都是熟练级，没有一处是短板，系统把能力刻进林笙的骨子里，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这样就造就了林笙不符合常人理解的钢琴弹奏能力。就仿佛每个曲子都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他对新曲子的适应、学习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于采白的脚尖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点动。 连续三次，越来越强，这已经不是能用运气可以解释的了。 她现在很想亲口问一问这个男生这曲子他到底以前弹没弹过。 三分四十秒，标准速度的时间，林笙缓缓做了个收势。 “你......”于采白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林笙哗哗哗又开始翻书。 “停！停一下！” 这样一遍遍弹下去，谁能顶得住啊？下午还有事忙呢。 “啊？”林笙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怎么了......” 小伙子忐忑地看着她妈。 于采白酝酿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适合的态度，露出标准的假笑：“同学钢琴弹得不错，是音乐专业的吗？” 小伙子见状松了口气，貌似局面还有商量的余地。 “没。”林笙很干脆的摇摇头。 “啊？”这回轮到小伙子惊讶了，“你不是学钢琴的？” “不是啊，我是学过，也挺专业，但是没走这个专业。” 于采白心里更惊讶，但是没表现出来，微微点头：“不是钢琴专业的能弹到这个水平，也很不错了。” “那你是什么专业的啊？”小伙子见她妈开始说话了，甚至对林笙稍稍有些称赞的意思，话也多了起来。 “当然是化学了。” “当然......？”小伙子没太想明白这里边有什么必然的逻辑。 林笙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随口一说。 “同学，你这曲子以前练过？”于采白问。 “额......”林笙有些犹豫。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怎么回答都有道理，主要是不知道对方想听哪个。 “听别人弹过，自己没怎么系统练。”林笙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还算折中的答案。 “这样啊......”于采白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信没信，“我这里有一个谱子，你弹弹试试？” 都没等林笙回答，她就走到书柜旁，拿出一个档案袋，开封后拿出一沓琴谱，亲手一页页摆在了谱架上。 “先谈四页吧，你就试试，这曲子难度还行。”说完于采白又坐回小木凳，只不过这次没有翘起二郎腿，还把木凳朝前挪了挪。 “姑娘你也找个凳子啊，一直傻站着干什么，多累。”于采白看了看还在站着的女儿，心疼地关心道。 林笙仔细看了遍面前的乐谱，没有标题，不过应该是个合奏的曲子。 第39章 因为学得不好 （大家反应前两章有些问题，已经修整了细节、总体剧情没变，今早三点左右发布的......） 曲子确实挺复杂，林笙尝试着弹了几个小节，终于听出了旋律。 这不是百鸟朝凤吗...... 只不过是威力加强版，难度比自己练的那个高了两个层次。 这俩不能是同一个合奏的两个版本吧..... 林笙停下来在脑海中比较了一番，发现结构和自己练的那个完全一样。 但是她手里怎么刚好会有这个谱子，还特意拿了出来...... “怎么样？能弹吗？”于采白问道。 林笙转过头看了眼小伙子，想起她在得知自己在士林大学上学时的反应。 本还以为她俩是自己同学，看来猜得不完全正确，她家长才是士林大学的。 可晚会的伴奏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吗？ 正是自己啊。 现在这个又要找人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能弹。”林笙搞不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点了点头。 “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乐团？我们很需要你这种接受新曲子速度快的。” “妈，人家也是士林大学的。”小伙子插话道。 “士林大学？那正好啊，我就在士大上班，也算是艺术院出身。”于采白惊喜道，“是士大学生的话你还能加入咱们学校的乐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林笙对这种能出名的机会来者不拒，每个人都是潜藏的韭菜，能多接触就尽量多接触。 “你今年大几？”于采白又问。 “大一......” “你才大一啊。”没等于采白说什么，小伙子先惊讶了，“看你老气横秋那样，还以为你研一呢。” “怎么可能？” 林笙当时就不服了。 我有那么不成熟？论心理年龄我应该是研三的。 “你是大一新生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呢，几班的？”于采白喜道。 “三班的。” “三班？不应该啊，三班那几个我都眼熟。” “化学学院三班。” 于采白有点尴尬，原来俩人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你化学学得很好？？” “没，高考就化学考得不好。” 于采白疑惑道：“那你为什么学化学？学别的不好吗。” “别的没考上啊。” 林笙也很无奈，报志愿的时候第一个报的是医学院，第二个才是化学，但是因为化学没考好，分不够，就只能学化学了。 “......”于采白沉默了半天，“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你钢琴弹得这么好，怎么没学音乐呢，分又不高。” 林笙挠挠头，这些人都么都喜欢问这种问题...... 这也太难回答了，总不能说因为那时候没系统吧？ “emmmm，因为我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 “科学家？”于采白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是啊，就像乔布斯，伯格，盖茨那种，科学家。” “......你是捋着福布斯排行榜往下扒的吧。”小伙子撇了撇嘴。 “但人家确实是科学家。” “那你咋不说别人呢？”小伙子抬杠道。 “别人我也不认识啊，就算我认识，说出来你不认识不也白说了。” “......哪来这么多歪理......”小伙子无法反驳。 于采白说道：“我也不问太多了，各有各的选择，你以前有过表演经历吗？上过台没？怯不怯场。” “额......没上过台，要说不怯场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也不会太紧张。” “没上过台......”于采白点点头，直接忽略了林笙后半句话。 “正好你是化学学院的......这样吧，你趁现在好好练，以你刚才的水平应该差不多，如果练出来的话，晚会有个节目正好可以让你上场。”于采白也是想借着这次节目的机会看看林笙上台表演的能力如何，音乐是一门表演出来的艺术，如果在人多的时候什么都发挥不出来，那也不堪重用，总不能活在录音棚里吧。 化学学院晚会的节目？林笙心里一抖。 再联系上面前摆着的《百鸟朝凤》plus版。 她不会是要让我替代我自己的位置吧...... “阿姨......”林笙刚想提醒，于采白就挥手打断了。 “你抓紧时间练，别不好意思，时间不多，下午还要过去和别人彩排，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正好把你接到学校。” 于采白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走到钢琴房的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佳悦，中午你订餐吧，定点好的，别总吃什么汉堡薯条。” “好~”亲妈终于要走了，佳悦喜悦道。 “我走了。”于采白在客厅的包里翻了翻，下楼了。 “阿姨再见......” 嘭，楼下传来关门声后，小伙子立刻弯腰驼背地堆成一坨：“呼，可算走了......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我急中生智才逃过一劫。” 林笙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刚刚做什么了吗？” “我没做？”小伙子挺直了腰板，“我跟你说，我没全招出来就已经是最好的发挥了！” “......那你厉害，对自己要求很高。” 患难见真知，这个小伙子也是棵十分有潜力的好苗子，有时间多发展发展。 这时年轻人蹑手蹑脚地溜了过来，小心翼翼道：“喂？安全了吗？” “......”林笙无话可说。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刚刚这边三人的对话她一句没听到吗...... “你不是知道我妈走了吗？你都喊阿姨再见了。”连小伙子都听不下去了。 “我喊了吗？”年轻人一愣，“啊对，我喊了，那到底安全没？” “安全了......”小伙子露出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 “那就好......那就好......我得去喝点可乐，压压精了。”年轻人说着又蹑手蹑脚地溜回客厅。 小伙子看到林笙奇怪的眼神，解释道：“她比较怕我妈，别见怪哈......” 林笙改用同样的眼神又看向她。 小伙子补充道：“我也怕。” “诶，还不知你到底叫什么呢。”林笙问，在他心里已经管她叫小伙子叫了半天了，知道是女的时候就感觉很别扭。 “我叫邹佳悦，我闺蜜叫程思涵。”小伙子指了指客厅。 “思汗？蒙古人？” “什么蒙古人？” “没事......” 这时客厅传来弱弱的声音：“你们刚刚叫我了吗......啥事？有危险了？” 第40章 活该! 千达商场四层，一家精致的融合菜馆。 陈旺和她舅范正业正在窗边的位置吃饭。 “老舅啊，咱们这次晚会还有校领导参加？”陈旺喝了一口五颜六色的饮料，问道。 范正业胳膊拄在桌面上，声音不大：“也是校里的要求，要求各院丰富校园文化，正好赶上迎新嘛，这事就这么被提起来了，院里也只能拿出态度了。” 陈旺好奇：“院里准备了几个节目啊？” “几个？一个都费老大劲了，本来这活动就是看学生的积极性，不像早操运动会，可以拿硬性指标，点到谁头上谁必须上，上台表演强求不了。”范正业说着从蘸料里拿出一个小橘子塞到嘴里，表情痛苦地又吐了出来。 “呸，这玩意真难吃。” “老舅，那是用鸡肉蘸着吃的，不是这么吃的。” “和那个没关系，蘸着吃它也难吃。”范正业摇摇头，又很苦逼得说道，“多亏我和你于姨是老同学，求的人家，管她借了点人充数，又搞了个曲子，不然这事谁都没辙。” 说到这，范正业有些得意：“所以你舅我在这个节目能说的上话，不过压力也很大。” “能说的上话？那那个丁子安选林笙的时候，你咋不知道？”陈旺又回到了这个纠结的问题上。 “放权嘛，总不能我自己一个人跑啊，再说了，你总管人家干什么，他又不碍着你什么，你写你的字他弹他的琴，井水不犯河水。” 范正业用筷子扒拉扒拉面前的蘸料盘，又夹起一个小橘子。 “主要是这种累活没人愿意干，费力不讨好，练了好半天最后写简历里面都嫌占地方，之前负责钢琴的小姑娘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撂挑子不干了，要是有余费的人选舅能不帮你嘛。” “可是......这活要真这么差，他得意什么，先是在群里，后来又在食堂了，都不够他嘚瑟的了。” “苦中作乐呗，心里不爽只能装成这样了。”范正业手指扭着筷子，小橘子在筷子另一端转来转去。 “我看也是，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陈旺激动道。 突然，范正业的电话响了。 范正业拿起电话，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嘘，是你于姨。” 陈旺立刻十分懂事的闭上了嘴，这个于姨她总能听到她舅提起，听说也是她们学校的，现在混得很厉害。 范正业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饭店的环境，然后接通了电话，最后把话筒捂在嘴边开始眉飞色舞。 几分钟之后，范正业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意仍没散去。 范正业脸上的肥肉笑得挤在脖子上：“陈旺啊，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范正业卖了个关子没立刻说，又拿起筷子夹弄蘸料盘的小橘子。 “快说啊。”陈旺催促道。 范正业挑了挑眉毛：“你的想法成真了！刚刚你于姨说她又找了个人，一会儿给带到体育馆彩排。” “负责钢琴的？” “当然，要不还能是什么？” “嘿嘿，让他嘚瑟，遭报应了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刚刚还说林笙活该的陈旺，现在又十分解气。 “所以说嘛，你舅我说罩着你，就肯定会罩着你，你来到这我可一直没亏待你吧。” “还不错，回家我跟我妈美言你几句，跟她说她的老儿子很争气。” “说什么呢？谁是老儿子？怎么跟你长辈说话呢？”范正业脸一拉，做出生气的样子。 陈旺丝毫不慌，反问道：“那到底要不要美言呢？” “做好事当然要表扬了！舅的车贷还没还完呢，可全都靠你了。” “行行行，放心吧，学校你罩着我，家里我罩着你。”陈旺十分义气道。 “嘿嘿。”范正业会心一笑，筷子一扬把小橘子扔进了嘴里。 “......” “呸！这玩意怎么吃怎么难吃。” ...... ...... 林笙坐在于采白的副驾驶上，朝学校驶去，一个中午的时间他很轻松的就把加强版的《百鸟朝凤》练熟了。 这个时间点市中心的路很堵，于采白选择了环城的快速路。车的密闭性的减震都很好，100迈的速度，忽悠忽悠的，不常坐车的林笙有点晕车。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就跟着排练就行。”于采白说道。 “......行。” 林笙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会读心术，每当自己想要说钢琴伴奏的事时，她都会让自己什么都不要管。 这是在展示她的能量大呢吗...... 不管就不管吧，反正到时候尴尬的不是自己。 从东门进入校园，沿着图书馆后面的树荫小路，车最后停在了体育馆门前的停车场。 “时间刚刚好，咱们进去吧。” 本来只有几排民族乐器的羽毛球室，此时多了一架立式钢琴。 于采白一进门，正在合奏的几人就停了下来。 他们虽然不全是艺术院的，但是都认识她。 “负责钢琴的那个同学还没来呢？”于采白看了看表，语气十分不满，“已经过点了还没来，也正好不用劝了，直接让他走人吧。” 于采白跟彩排的几人说道：“这是我新找来，你们好好彩排吧，一会儿如果之前的人来了，你们直接就说是我的意思就行，范老师那边我也说完了。” “好的，于校长，我们知道了。”一个看起来很会说话的女生回到。 “嗯，行，你们先练吧，我晚点再来。”说完于采白离开了羽毛球室。 原来她是副校长级别的啊...... 林笙知道他们学校的校长是谁，但是副校长就不清楚了，本来副校长就多，大学四年还见不到几次，谁知道都有谁。 林笙拿着谱坐到钢琴前：“我准备好了。” “那咱们就先合一遍试试吧。”那个管事的女生点点头。 ...... ...... 于采白刚出体育馆的大门，就迎面碰上了范正业和陈旺。 范正业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眼冒精光的小跑过来，圆鼓的肚子一颤一颤的：“老同学！真巧啊。” 于采白礼貌性的假笑一下，微微点头：“是啊。” “现在就要走了？”范正业有些遗憾。 “嗯，学校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我稍微晚点还会过来，对了，新人我已经带进来了。” 一听于采白还会来，范正业立刻又笑出了花：“好，我正好也没啥事，就先在这督促督促他们。” “那就麻烦了，我先走了。”于采白不愿多说，客气了一句便踩着高跟鞋叮叮地离开了。 第41章 指鹿为马 “老舅，我还用进去吗？” 知道自己已经不用现场写字，陈旺现在完全没了紧迫感，甚至连彩排都不想参加了。并且林笙被替人下去，没人和自己较劲，表演都瞬间无趣了许多。 虽然体育馆里没有外面那么热，但是依然很闷，不如到有空调的图书馆里找个地方安安逸逸地看看剧，刷刷八卦。 “不太好吧，一会儿你于姨还来呢，让她看见你没跟着排练，影响不好。”范正业拒绝了，解释道。 “那还不简单，等她要来的时候，我再来不就好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陈旺立刻就想到个好主意。 “......也不是不行，你最好早点来，我也不知道你于姨什么时候回来。”范正业也不太好管得太严，只要保证一会儿于采白回来的时候，陈旺在现场就行。 “放心吧，我到生活区买个冰淇淋，在二楼那个西餐厅里坐一会儿就回来。” “也行。”范正业同意了。 生活区距离体育馆只有一百米不到，西餐厅在卖大鸡排的二楼，冷气开放但是价格很贵，味道也一般，很少有学生去，随随便便点个鸡翅就五六十，普通学生哪能花销得起。 范正业一人走进体育馆，还没进羽毛球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音乐声。 “不错啊，热热闹闹的，练得不错！”活动搞得好看，他这个负责人脸上也有光。 进了门，多种乐器百鸟争鸣的段落过去了，正好轮到钢琴部分。 墙边钢琴前的男生弹奏出的音乐时而铿锵有力，时而玩转清脆，把鸟叫声模仿的惟妙惟肖。 负责民族乐的管事女生见到范正业进来了，想要打招呼，但被他伸手制止了。 “于采白确实厉害，这个新来的同学确实强，比最开始那个女生强多了，估计也比那个林笙要好。”范正业小声感慨道。 几分钟过去，在西方和东方音乐的一番对抗下，两者最后和谐地画上了句号。 “好！”范正业拍手称赞道，“不错！今天晚上能有这个发挥就行了！” “还好吧......还有很多地方不太融洽。”管事的女生很诚实地说道。 范正业丝毫不觉得尴尬：“我不懂你们这些专业音乐，不过晚会上大家的欣赏水平和我差不多，你们好好练，今晚的节目绝对没问题！” 说完范正业走到林笙边上。于采白亲自带来的新人，他肯定得过来表示表示。 “同学，你是于校长新带来的吗？”范正业笑眯眯地招呼道。 “嗯，是啊。” 范正业轻轻拍了拍林笙后背：“小伙子很有才华嘛，加油！” 林笙微微一笑，没说话。 “你们继续练吧，不用管我，我在边上听听热闹。”范正业走到陈旺练字的地方，臃肿的身体有些拘束地堆到塑料凳上，看起来比站着都累。 节目继续排练，两类乐器又开始相互配合。 范正业身后的桌上散发着阴魂不散的墨臭，弄得他鼻涕不争气的直流。 蹭了蹭鼻子，范正业悄悄把凳子朝前挪了挪。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范正业用宣纸对折到一起做成的小扇子徒劳地扇着，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哗哗流下，后脑勺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跟刺猬似的，粘成一撮撮，全都直立起来。 这里不像他的办公室有空调，他这个体型根本受不了。 “于采白怎么还不来......”范正业嘀咕道，他蹲在这遭这罪就是为了能多和于采白待一会儿，不仅为了事业，于采白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陈旺也是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范正业看了看手腕的表，“才半个小时啊......” “都半个小时了，冰激凌怎么都吃完了吧......” 正在范正业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 范正业立刻瞄了过去。 进来的正是于采白，身后还跟着陈旺。 范正业连忙起身小跑上去，带着墨臭和汗馊来到于采白身边。 “来啦？”范正业谄笑道。 “嗯，那边暂时忙完了。”于采白闻到这股复杂得不可描述的味道，微微皱眉，默默退了小半步。 “你新找的这个学生确实厉害，他们排练得不错，虽然我也听不太明白吧。” 于采白敷衍地点点头，注意力放到了林笙身上。 本来节目用的谱子是她从乐团拿来的简化版本，无论是钢琴还是民族，两边都是《百鸟朝凤》青春版，是并列的地位。 但现在林笙那部分换成原版了，立刻就显得民族那边有些单薄。再加上林笙弹得十分有表现力，现在别人隐隐变成了他的伴奏，他成主角了。 站在边上的陈旺此时心里极为疑惑，说好的换人呢，怎么弹琴的还是林笙？又出了什么岔子？ 陈旺轻轻碰了碰范正业的胳膊：“老舅......弹琴的也没换人啊......” “嗯？”范正业一愣，从鼻子里打了个橘子味的饱嗝，也蒙圈了，不由得看了于采白一眼。 但是于采白此时正聚精会神看着钢琴那边，也没有任何异议。 范正业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有点水平，虽然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但也知道不要多讨论，惊讶之后立刻镇定下来。 “挺好的，你于姨果然眼光很厉害。”范正业不仅打了马虎眼，顺便还拍了马屁。 “可是你之前不还说换人了吗？”陈旺不依不饶道。 于采白也被两人窃窃的说话声引得看了过来。 “是换人了啊，之前是个女生，现在换男生了。”范正业对于采白笑了笑，会陈旺道。 “可是......现在的还是林笙啊。”陈旺还以为她舅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是啊，怎么了？”范正业心里有些不快，这傻姑娘都这时候了咋还在这墨迹这些没用的呢。 “可是......” 范正业直接喝住了陈旺，警告地瞪着她：“行了！你书法练得怎么样了，虽然你是我外甥女吧，但是态度也应该端正！迟到了这么久还不快去练？” 一边是家庭，一边是事业和女神，范正业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女神。 陈旺有苦说不出，十分不满地闭上了嘴，她也看出场合不对，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明明之前还是他说不用练的，现在怎么反倒教训起她来了。 “原来你是她舅啊，小姑娘还挺有礼貌的。”于采白随口夸了句，稍稍缓解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范正业笑道：“我大姐家孩子，平时娇生惯养多了。” “你大姐家孩子？你大姐家孩子都上大学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家男孩女孩呢。”于采白头一次对范正业表现出一丝好奇。 “......”范正业十分尴尬地呵呵一笑，“离婚了......现在正相亲呢......” “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离婚了？”于采白十分惊讶。 “没......离婚的是我......” 第42章 晚会开始 “......” 于采白无语了，转移话题道：“那你可得抓点紧，你岁数不小了......我家姑娘都快上大学了。” “时间真快啊，一晃都多少年了，那时候你还是我后桌呢。”范正业感慨道，眼中全是怀念。 一听范正业又要开始谈情怀，于采白不接话了，同学聚会的时候叙叙旧还行，没事就叙旧，感情还没处到那个程度，也没那个必要。 “要是能回到咱高中那时候就好了，多有意思。”范正业还自顾自地陶醉在回忆中，“记不记得那时候李军还给你写情书来着，还是我传的条。” “你相亲一定很不顺利吧？”于采白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按理说我有房有车、工作不错，还不带孩子，不应该这样啊......” 于采白没回答他，逃开他走到林笙身后。 正好林笙他们这一遍刚刚结束。 “你以前有过类似的表演经历吗？”于采白问。 林笙摇摇头：“没，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组团。” “看来你确实是这块料，你们今晚六点晚会是吧？” “嗯，学生是五点半入场。” “行，今天下午你们好好练，时间绰绰有余，晚上的时候我会去现场看你们表演。” “好......” “我先走了，明天带你去咱们乐团。”说完于采白又和范正业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这时管事的女生提议道：“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十分钟之后再继续。” 其他同学纷纷同意。 于采白都走了，范正业也不愿在这继续受罪，说了点场面话也走了。 ...... 休息时间。 林笙坐在钢琴前，手指随意地按动琴键，弹出许多这个世界还没出现的歌曲旋律。 陈旺走了过来：“林笙你竟然认识于校长，看不出来嘛。” “我带是看出来范老师是你舅了。”林笙不带屏蔽词的骂道。 陈旺很直白地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把你替了吗？怎么还是你？” 林笙摊开手：“这事你得问丁学长，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只负责弹琴，或者问问你舅也行。” “不说就算了。”陈旺走到自己练字的小桌前，拿起已经干了的毛笔，在宣纸上蹭了两下，十分不对心思地啪一扔，转身离开了羽毛球室。 ...... ...... 晚上五点半，体育馆。 体育馆中央的篮球场被改成了半米高的舞台，剩下的空地摆满了小靠椅和塑料凳，这些位置是给表演者还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准备的。 观众们被安排在四周的高台上，只有简单分区，没有固定位置，基本就是先来先到。 “笙哥！有没有内部座位啊！”田英龙左胳膊夹着两杯奶茶，右手抱着特大袋的薯片，在看台上对台阶下的林笙飞眼。 林笙此时穿着租来的燕尾服，脸上也被简简单单的刮了一层大白，不求好看，就是为了在镜头里看得显眼上镜些，他们的节目是压轴戏，时间安排在后半场，大概要七点多。 “当然，别叫太多人，最多三四个。”林笙双手聚在嘴边说道，舞台上暖场的人歌声实在是太吵了。 老三林佳拍了拍胸脯：“那还说啥了，你看看我们的人数，就是给你这个座位数而生的。” “辛伟呢？”林笙看到对寝哥四个里，就差了老四一个。 “和咱班小姑娘坐一起了，他太想不开。”杨思一边瞪着大眼睛在vip座位的表演席里寻摸，一边解释，“咱班那些女生能看四年呢，晚会上的小姑娘可见不到几次，看一眼少一眼啊。” “是啊！是啊！”田英龙连连点头，同意得不能再同意。 林笙对他们这种行为十分鄙视，太丢人了，和自己当年看晚会的时候一样。 三人鬼头鬼脑地下了台阶，跟着林笙坐到了vip的一小排空座上。 田英龙靠边，林笙坐在他和林佳之间，杨思挨着林佳坐在另一边。 现在体育馆里关了灯，场面十分混乱，根本就没人管座位的事，并且这么做的不只他们一伙。 田英龙坐下后，双脚踩在凳子撑上，双腿极为兴奋地抖个不停，呲着牙、小眼睛盯着在舞台上的人。 林笙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兴奋成这个样子。 现在正在表演的不是俩男生的深情对唱吗...... 大哥的癖好这么早就暴露出来了？ 老三林佳就很机智：“笙哥！你们节目里有没有好看的啊。” “额......”这还真问到点了，林笙挠挠头，挠到一手黏糊糊的发胶，“我没注意啊，光顾着弹琴了，哪注意这些了。” “你这也不行啊，太掉链子了。”杨思玩笑道。 这时，刚刚的男生组合终于唱完了，换上了五个女生，五个女生穿着青春的学生服，裙子还没过膝盖。 林笙却注意到大哥这时低下头，掏出了手机。 换上女的就没兴趣了？太明显了吧...... 还没等林笙吐槽完，就见田英龙稍稍放低身子，手机开启照相模式瞄准了台上。 “可惜离得还是远，看不到。”田英龙调了半天的焦距，惋惜道。 这个角度......大哥到底要看什么？ 真的是脸？ 林笙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向田英龙。 看男的兴奋就算了，还想偷拍女生？！ 还是人？ 似乎感应到了林笙的目光，田英龙转过头：“诶！林笙，你眼睛好使，看看台上这几个哪个好看。” “不用看了，没有。”老三林佳插话道。 “你不戴眼镜吗？也能看清？”田英龙十分疑惑。 “你这不废话吗，我是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不清，要是戴眼镜还看不清我还戴个瘠薄了？”老三反问道。 “是啊，我这不问你呢吗。”大哥皱着眉前后摇着凳子，纳闷道。 “你说啥呢......”林佳被田英龙的问题问得怀疑人生。 “老三说得对，没好看的。”杨思手指抵着眼镜压在眼睛上。 “你不也戴眼镜吗？也能看清？”田英龙又问。 “三哥，你快给大哥解释明白了吧，我是不行了。”老二杨思也崩溃了。 “去个屁的吧！我要是能给大哥解释明白，我还在这坐着了？青北大学不得给我个正教授的职称？” 林笙这时说道：“给你们讲个恐怖故事，大哥高考成绩比你俩高。” “......” “......” 杨思和林佳立刻说不出话了，表情十分精彩。 “你瞅瞅人家林笙，多明理，你俩就是回答不上来，还非跟我犟。”田英龙得意道，“笙哥，快点的，你眼睛好使，又好看的没。” 林笙十分庆幸，多亏自己第一天就治好了近视，不然田英龙今天不得急死啊。 第43章 抬杠 林笙见田英龙是过不去这个话题了，只好回道：“林佳和杨思说的对，你就别在这乱拍了，知道安全裤不？” “什么安全裤？”田英龙明显听都没听说过。 林笙又解释了一句：“防走光的呗。” “防走光？和我有啥关系。”田英龙表情有点呆。 “你拿个手机拍什么呢？”林笙鄙视道。 “为了看清楚脸啊。” “那你还上下晃手机？” “对啊，对焦啊，这破手机总聚焦前面那人后脑勺，不信你看。”田英龙很委屈地把手机伸到林笙的面前。 屏幕下方清清晰晰地显示着前面同学黑黝黝的后脑勺，舞台上一片模糊。 “然后你看啊，只要我放低一点，再这么一扭，有一瞬间的焦距就是对的！我是不是贼牛逼？”田英龙十分机智的说道，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真理。 “牛逼，牛逼。”林笙昧着良心夸道。 这要是不表扬他两句，估计他得显摆一晚上。 田英龙被夸两句十分开心，递出两杯奶茶：“笙哥喝奶茶不？草莓的和芒果的，选一个。” “看不出来啊，大哥还挺少女心啊，还喜欢喝奶茶那。”林笙刚才就看到他拿着两杯奶茶。 “高中的时候总喝嘛，喝着喝着就喜欢了。” “嗯？”林笙一愣，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总感觉好像反了呢。 “喝着喝着就喜欢了？不喜欢的时候为什么要喝呢？”林笙忍不住问道。 老三林佳插嘴道：“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吧？我们之前也问了。” 田英龙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送小姑娘没送出去嘛，只能自己喝了。” “......” 见林笙无语，田英龙又解释道：“没毛病吧？人家不收我只能自己喝了啊，不喝多浪费啊，还挺贵的，十来块呢，学校边上开得那家，叫靓铁。” “最开始我就只买原味的，后来喝多了就腻了，我就挨个味换着送，最后全都自己喝了！是不是贼奸，贼机智？”田英龙说着说着得意起来了。 林笙已经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了...... 自己喝确实没问题，但重点难道不是没送出去吗？都能喝到喜欢，这得失败了多少次？ 还有，靓铁是什么鬼？ “大哥你四不四洒？人家那叫靓饮，我学校边上也有一家。”林佳平卷舌不分的说道。 一直专心看节目的杨思瞪着大眼睛疑惑地问田英龙：“什么？你俩在一个学校？” 不过两人都没有理他。 林佳这么理直气壮，田英龙有点门没底气：“是吗？繁体字看不太懂，我看好像是铁字旁啊。” “那是金字旁吧？大哥你真的接受过义务教育吗？”林佳又嘲笑道。 田英龙没理会杨思，对林佳的嘲讽很不满：“你可别扯犊子了，我语文学得很好，分还挺高呢。” “我全校第一来的，你跟我说语文成绩？！”林佳嗤笑一声，一副很牛逼的样子。 林笙在一旁默默地补刀了一句：“大哥语文分确实比你高。” 林佳立刻泄了气：“真的假的？你咋知道我俩多少分的？” 田英龙说道：“占卜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是这意思？就这成语水平你说你分比我高？我咋不信呢。”林佳这次决定跟田英龙杠到底了。 “你俩把成绩说说不就知道了。”林笙记得他俩谁分高，但是具体多少忘了，只能回忆起当时大哥得意了半个月，挨个寝室宣传。 “对呗。”田英龙应和道。 “那我要是先说了，他说个假的可咋整？”林佳以小人之心度智者之腹。 田英龙明显没想到还可以这样：“额......不能，我不是这样人。” “你俩可以微信上给我发信息，这不就公正了。” “确实，谁发假成绩，谁短五厘米。”林佳点点头。 “我差这五厘米？”田英龙杠道。 几秒钟之后，林申解开了谜底：“田英龙108分，林佳107分，只差一分。” “就这？就这你还跟我吹全校第一呢？”田英龙无比得意。 林佳硬气不起来了，害羞地笑了笑：“什么学校都得有个第一的嘛，主要还是别人不争气。” 就在几人争论的时候，节目已经要正式开始了，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站在舞台上，说一些套路的开场白。 观众们也稍稍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找到位置坐好了。 灯光聚焦在舞台上，台下十分昏暗，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明晃晃反着光的眼镜。 “......2013化学学院迎新晚会，现在开始！”按着剧本上的台词，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场面话，两个主持人终于你一言我一句的宣布了晚会开始。 台下的学生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逐渐熄去，主持人又说道：“下面有请化学学院院长陈正德为大家题祝词，让我们掌声欢迎！”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不情不愿的掌声。 “这是咱们院长啊？”陈正德走上台之后，田英龙惊讶道。 “怎么了？”林笙问。 “大佬啊，咱们院是不是归他管？” “不仅咱们院归他管，大一咱们还有一科的成绩归他管呢。” “这么好？那他一定讲得特别好了，这要是和他处好关系，是不是就起飞了？” “起不起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没准要和他处四年呢。” 田英龙没太明白：“他还教别的课？” “有机物化必有一挂听说过没？他教有机。”林笙记得田英龙大四的时候有机化学这科才过，自己也挂了两次。 “那咋的了？有机要学四年？” “普通人是一年，但是有些喜欢巩固知识的同学，也可能学四年。” 林佳笑道：“那一定学得很扎实。” “必然扎实，别人大一就学完了，毕业的时候早忘了，和大四还在学习的能比吗？” 田英龙终于听明白了一些：“有机真有那么难吗？” “还行吧，和物理化学差不多。”林笙说道。 “物理化学不是初中高中就学过的吗？”田英龙虚心请教道。 自己大一的时候也这么年轻吗？不能吧...... “那你是不是也学过高数？”林笙反问。 “高中数学？” “线代呢？” “近代历史倒是学过。” 林笙心里纳闷，大哥到底是真机智还是假机智？ 怎么到了扯皮环节反应就这么快了呢。 林笙不想再和他互动了，解释道：“你学的那是物理和化学，现在是物理化学。” “哦哦哦，这样啊。”田英龙恍然大悟，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 第44章 留个好念想 陈正德自己一个人感慨十多分种之后，终于过足了瘾，笑着调侃道：“行了，那我就到这吧，再磨叨两句，要有同学把我撵下去了，哈哈。” “不能！再唠十块钱的！”观众席中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吆喝。 同学们爆发出一阵笑声，其中几个女生笑得最为响亮。 林笙一听就认出说话的是谁了，正是和女生凑一起的辛伟。 院长的话都敢接，他可是出了名的黑，考试出的题和上课讲的基本没什么关系，他的课挂科率常年最高。 不愧是520寝室的人，是真的猛士！ “这位同学真幽默啊。”陈正德看似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晚会表演就开始吧。” 说完陈正德慢慢悠悠地走下台。 灯光这时开始炫起来了，也看不出什么主题，反正就是来回晃到处晃，要是心理素质差点的同学，估计都吐了。 不过借着灯光的乱晃，林笙看清了周围同学的脸。 还意外发现了一个名人。 蒋茂！那个不知是谁评出来的校花。 她也是化学学院的，今年大二，她大一报到的时候不知被谁照了张照片发到了论坛和贴吧，从此就火了起来，林笙前两天逛论坛的时候还看到有人提到过她。 林笙心中也不免怀疑那个发照片的就是她本人，发照片的人多了，好看的也不少，怎么就她一个出名了？ 此时蒋茂就坐在田英龙的左侧，穿着宽松的外衫看着舞台。 林笙刚想提醒一下田英龙珍惜一下这个他梦寐以求的机会，田英龙就抢先神神秘秘的说道：“诶，林笙，你知道咱们学校的校花吗？” 嗯？这个时候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莫非他也发现蒋茂坐在他边上？ “谁啊？”林笙装作不知。 “蒋茂啊！”田英龙露出怒其不争的眼神，“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林笙又问。 “听说她这次晚会可能上台呢，终于能知道真人长什么样了！你看过她照片不？” 林笙歪过头，余光看了眼蒋茂，也没化妆啊，穿的衣服也不像要表演的样。 “我连人都不知道，咋看过照片。”林笙回道。 “啧，你个完蛋玩意，我给你找找哈，网上有。”说着田英龙掏出手机。 难道真是赶巧提起蒋茂？他不知道本人就坐在他身边？ 林笙碰了碰田英龙的胳膊，小声说道：“喂，你看看你左边那个女生。” 田英龙放下手机，侧头看了一眼：“看完了，她怎么了？” “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田英龙又侧头看了过去，足足看了几秒钟。 换是别人都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了，蒋茂就跟没发现一样，面容淡定。 看了这么久，应该是认出来了，林笙猜测。 这时田英龙转了回来：“一般吧，凑合。” “......” 一般？凑合？ 认不出来是谁林笙都可以接受，但是看了这么久，还这个评价，真的不瞎吗？ 虽然称为校花有些许的炒作嫌疑，但是最起码能称得上挺好看吧。 用不着用这么勉强，这么嫌弃的说凑合吧......就跟为了给我面子似的 也许她不符合田英龙的审美？也有这个可能。 “怎么了？你看上眼了？要不要咱俩换个位置给你个机会认识认识？”田英龙挑挑眉对林笙飞了个眼，十分豪爽的揶揄道。 “没，不用了......” 林笙对这人不感兴趣，除非好糊弄信仰值，不过人家都自诩校花了，肯定特别警惕。 “太怂，给你机会都不敢要。”田英龙又拿起手机，“我还是给你找蒋茂的照片吧，老好看了！这要是在图书馆啥的来个偶遇，不得美上天了啊。” ？？？ 林笙决定不告诉他旁边坐的就是蒋茂本人了，给他留一个好念想。 蒋茂似乎也听到了田英龙的话，面无表情的用余光瞥了这边一眼。 这时，右侧人影晃动，一个人在人群缝隙中挤了过来，站在林笙的右前方。 “林笙！我可算找到你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丁子安气势汹汹地责怪道。 丁子安的话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林笙抬头一看，竟然是丁子安。 “原来是丁师兄，电话也没响啊。”林笙拿出手机，屏幕上提示七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多条短信。 “应该是下午排练的时候静音了。”林笙解释道，“丁师兄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被人替下去了？”丁子安表情有些复杂，不管怎么说，他定下来的人被人说换就换，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个被替的人是林笙，他还有点报仇的快意。 “你看我这身衣服，像吗？”林笙抖了抖自己不太合身的燕尾服。 “今天中午于校长不是带个男生吗？”丁子安也很纳闷，“还是刘叙桐跟我说的呢。” “可能是弄错了吧，不过今天中午确实是于校长开车送我来的。”林笙实事求是的说道。 “于校长开车送你......”丁子安突然有点虚，语气都委婉了。 “原来是这样......害我替你担心半天呢，说实话听说你被人换了，我也很不愿意，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事了，是你上台就好。”说完丁子安露出欣慰的笑容。 “嗯嗯，还有啥事吗？你这样站着影响挺不好的，挡道后面的人了。”林笙提醒道。 丁子安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全都盯着他，他也确实挡了好几个人。 丁子安连忙弯腰蹲下身子，扭捏地笑道：“其实还真有个事......” “什么事？” “我饭卡......” 林笙差点没笑出声，十分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这次我是真忘了，今天事太多，忘得死死的了。” 意思就是之前的几次都是假的呗......丁子安心里憋屈，但是脸上十分坦然，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也没耽误啥......” “我现在就给你。”林笙伸手掏兜，发现一个会让丁子安十分尴尬的事。 丁子安手都伸出来了，却看林笙停住了动作，赶忙问道：“怎么了......” “我换衣服了。”林笙说道。 “所以呢......”丁子安已经意识到不妙了，伸出去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在换下去的衣服里。” “衣服呢......”丁子安默默收回了手。 “在寝室呢。” “......”丁子安无声站起身子，锤了锤后腰，露出勉强的笑，“没事儿.....晚上再说吧。” “行，我在521寝，你来找我就行。” “521？”丁子安疑惑道，这个数字怎么听怎么像骗人的。 “嗯呢，放心吧，我晚会结束就回寝室，你随时来就行。” 待遇越来越差了......丁子安看着林笙十分好说话的样子，心里默默叹气，上一次好说歹说还给他送到寝室楼下呢，这一次连楼都不愿意下了...... “好吧，我晚上去找你。” 第45章 尝试一下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丁子安态度极好，很好说话的样子。 “嗯，你去吧。”林笙理所当然地受下了。 丁子安朝林笙左边的方向挪去，看到了坐在田英龙边上的蒋茂。 “蒋茂，你也来啦？”丁子安脸上的媚笑一收，立刻拿出了部长的架子。 丁子安在院里也算是名人，稍稍关心点院内情况的同学都知道他这个秘书部部长。 “呀，丁部长，是啊，我室友表演，把我带来的。”蒋茂仿佛刚看见丁子安一样，惊道，她的嗓音有些粗哑，和长相不是很符。 “嗯，玩得开心，不打扰了，我先走了。”丁子安也没多说，打了个招呼就朝过道走去。 丁子安走后，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瞄了林笙几眼，几人的对话都清晰落在他们耳中，貌似这个丁部长很舔这个叫林笙的男生啊。并且蒋茂竟然就在这！ 田英龙直勾勾地盯着蒋茂，一脸震惊。 几分钟之后，终于缓过神来，悄悄拉了拉林笙，夹着嗓子用很大的气声说道：“喂！林笙！你快看！蒋茂啊！” 林笙心道刚刚让你看了两眼你都没认出来，现在知道惊讶了？ “刚才你不还说一般，凑合吗？” 田英龙激动地脸色微红：“这不是屋太黑了嘛，没看清。” 林佳和杨思也全都歪头看过去，但是只看了几眼就不看了。 “我觉得一般。”杨思嘀咕道。 “还行吧，比咱班的强。”林佳说。 “emmm，咱班的女生我还没认全呢。”杨思似乎有些许异议，借口道。 屌丝们在外面最常做的事就是找美女，甚至还比谁发现的更好看。 但是看到了就看到了，几秒钟的热度就过去了，也没有后续，更不敢搭讪。 田英龙又看了几眼终于不看了。 林笙注意到田英龙自从知道旁边人是谁之后，身子反倒朝他的方向靠了一些。 “笙哥，那个姓丁的找你啥意思啊？”田英龙终于从蒋茂的出现中缓了过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谁知道了，费这么大劲找我，下午咋就没看到他人来呢？” “校长亲自送你来的？什么情况啊？你家亲戚？”田英龙又问。 周围同学听到田英龙这么大声问出的问题不仅没有表示反感，甚至都支起了耳朵，连蒋茂都装作撩头发的看过来一眼。主要也是台上的节目实在无聊，大二的两男两女正在演感人肺腑的亲情情景剧，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晚会上属实有点超纲。 林笙发现了周围的异常。 此时此刻，人多眼杂，不说点有的没的让人误会，不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系统，激活能力，钢琴弹奏（掌握）。’ 林笙决定现在先尽量把钢琴的能力解锁到更高的水平，有一个拿得出手说得上话的能力，也方便提高知名度，要是能发展一批脑残粉就更好了。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因宿主已掌握钢琴弹奏（熟练），且有其他交叉能力，钢琴弹奏（掌握）所需信仰值降低】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钢琴弹奏（掌握）（0/569）】 569......比上一级的信仰值多了二十多倍。 他还记得系统对这个数量的评价：能够弹奏几乎所有曲子，但不能随心所欲。这个水平已经完全是钢琴家的水准了，还得是有知名度的那种。学钢琴专业的学生每年那么多，但真混出名堂的却不多，翻了二十倍也可以理解。 并且单看这个数字，只需要不到600个人相信自己是个杰出的青年钢琴家就能获得这个能力，确实也还算合理，甚至还感觉不多。 要是能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上得个冠军，六十万信仰值都能拿到，关键是系统也没有能力试用的功能啊。 十八岁的年轻钢琴家......林笙想了想这个难度。 无论是颜艺帝，还是李迪，在十八岁之前都已经达到了这个水平，自己就算解锁了也不算太惊世骇俗。但是整个夏秦国也就出了几个钢琴神童，并且在十岁左右的时候都已经有些名声了，自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横空出世，真要让别人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要不有空的时候，拿一盒棒棒糖到幼儿园开个讲座？也不是不行。 ...... 林笙假装避嫌都左右前后扫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同学们都立刻做出有说有笑的样子。 林笙压着嗓子，提高了音量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知道咱们院的节目单改过吗？” “知道啊，不是陈旺把你给替下去了吗。”田英龙说。 “那你知道到底改了几次吗？”林笙又问。 “啊？不是只有一次啊？群里也没通知啊。”田英龙一愣，问道。 “实际上应该改了四次。”林笙伸出三根手指。 田英龙笑着抓向林笙的手指：“到底几次？” 林笙灵巧地躲过了田英龙的痴汉行径，伸出了四根手指：“三次。” “......” “你别急啊，听我给你说。”林笙清了清嗓子，暗示周围人仔细听讲。 “我最开始不是要表演唱歌嘛，都已经被安排进去了。” “是啊。” “然后陈旺她舅是范正业，负责节目安排，就把我替换成了她，这算是第一次改节目。” “嗯嗯，这我知道。” “然后咱们在文翠楼的时候，我稍稍展示了一下钢琴水平，院节目的伴奏就不干了，然后我就成了伴奏，这算是第二次。” “嗯，差不多。”田英龙点点头，虽然林笙的说法和他记忆中的场面有些许出入，但和他的理解也相差无几。 “后来陈旺又觉得集体节目更好，也加到院节目了，这是第三次。” “对，确实。”田英龙又点点头，“不对啊，说了这么半天也没提到校长啊。” “急什么，现在就要说了，你觉得我钢琴什么水平？” 田英龙想都没想：“专业的啊。” “错。” “啊？不是专业的？”田英龙有点蒙。 “其实我比专业的更专业，青年钢琴家听说过没？”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你知道于校长是干什么的吗？” 第46章 自黑是一条不归路 “不知道。”田英龙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咱们学校对外的事基本都是她管的，手底下还有几个乐团。” “哦哦哦。”田英龙直愣愣地点点头。 “我这么说完，你应该明白了吧？”林笙露出一丝鄙视的眼神，意思你敢说我不明白就是智商有问题。 “明白了。”田英龙连忙回道，不过仍然皱着眉，思考刚刚的话。 【钢琴弹奏（掌握）（1/569）】 林笙也不知道田英龙是怎么明白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逻辑，主要是于采白这个身份拿出来分量不太够，士林大学的音乐系本来就不是很强，不够自己吹的，这要是夏秦音乐学院的副校长，那绝对够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先得到了一点信仰值。 林笙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明显没信，注意力也逐渐都回到了舞台上。 系统面板上的数字也一直没涨。 确实，口说无凭，这样自卖自夸和单纯的吹牛逼没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能拿出真本事来，也用不着信仰值了，钢琴这东西还没法假弹，除非给自己p一双手，拼接一个视频发网上去，估计也没人点进来看。 怎么能让弄到大量的信仰值呢，这样一点一点的抠可不是好办法......林笙有点犯愁。 让别人相信自己的优点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像到现在还有人质疑杰伦的创作能力一样，让路转粉不是个容易的事，更别提还有更多的天然黑，到处眼红的。 无论身边还是网络上，都时时刻刻上演这样的桥段。 某学霸考试又得第一了，放大学里可能都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如果学霸倒追学渣，然后被绿了，绝对立刻全校皆知。 教授得了科研荣誉，也就一天的热度，但如果某黑心教授搞一些潜规则，能在学生口中传好几代。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古人就已经总结出来了。并且林笙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恐怕都不到569这个数字。 既然这样的话...... 林笙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结合上面的两个问题，逆向思维...... 既然坏事传千里，那就用自黑来增加曝光度，增加受众基数。 从第一批网红，凤姐、芙蓉，到新一代网红，碧落，昆彩，在被许多人无形嘲讽的同时，他们也时刻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只要自己在自黑的过程中加上一些私料，悄悄捞取信仰值...... 似乎问题就全都解决了！ 林笙想到了自己练习了好几个小时的颜艺，这也算是一种自黑吧...... 但这个自黑程度太轻了，也就暂时能吸引一下注意，根本惹不起争议。没有争议哪有热度？没有争议怎么会让人吵得红眼？不吵红眼怎么能让人放下理智接受私料？ 可是现在有什么能自黑的点呢......林笙又犯愁了，他可不是能弄出行为艺术的人，那也不是他想要的。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林笙又换了个思考的角度，什么能引起别人争议呢...... 对了！刚刚和丁子安的对话，还有周围人好奇的点！他们的焦点都在自己和于校长的关系上。 为什么会好奇这个？他们潜意识里就想知道在这个事件里有没有不公正待遇。不公正是最能引起别人共鸣的，也是大家最容易丧失理智的争论话题。 想到这，林笙心生一计，碰了碰田英龙的胳膊：“告诉你个秘密，别跟别人说。” “什么秘密？”田英龙立刻表现出极大兴趣。 “我也是空降下来的。” 田英龙对这个词很迷茫：“什么空降？啥意思？” “于校长因为我水平高，就让我把别人替下去了。”林笙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到周围人的耳中。 嘈杂声又稍稍变弱了，闪烁地目光不时投来。 “啊？什么意思，不是姓丁的给你换的吗？” “他？”林笙不屑的一笑，胡编道，“你笨想，又那么多领导盯着这事，他能说换人就换人吗？” 田英龙机智地眨了眨眼：“我就说嘛，我早就觉得有问题了，我还想问呢，原来里面还真有内幕啊。” “废话，就凭陈旺她舅在那看着，普通人能说上场就上场吗？他倒是想不让我上了。”林笙煞有其事道。 “但他也只是个院书记，面子大不过于校长。” “看不出来啊，你后台挺硬啊。” “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水平在这摆着，于校长也不会亲自带我过来交接，自身不硬的话说啥都不好使。” 田英龙羡慕道：“我以后跟着笙哥混，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酒鬼花生配啤酒还是可以的。” “笙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昂。”田英龙眼睛一眯，急道。 “放心吧，大哥当然不能亏待了。”林笙笑道。 “怎么的，二哥就能亏待了？”杨思瞪着包子一样都快突出眼眶的眼睛，朝林笙一通飞眼。 林佳也露出你懂得的笑容，拍了拍林笙的后背：“别忘了还有三哥呢。” “那就得看你们的诚意了，如果诚意不够，就只能看缘分了。”林笙坏笑。 连信仰值都舍不得交，还想求罩？想得美！ 几人的一番对话之后，林笙发现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说不上是羡慕，嫉妒，还是鄙视，十分复杂，恨不得自己姥爷也姓毕。 看向系统面板，发现信仰值涨了一点，不知道是哪个小柠檬精被说服了。 “同学，你表演的什么节目啊，是百鸟朝凤吗？”突然田英龙左边传来一个比较中性的声音。 林笙转头一看，竟然是蒋茂。 一提和校长有关系就这么好使吗？太真实了吧。 “是啊。”林笙不知道蒋茂想说什么。 “李叙桐是我室友。”蒋茂又说道。 林笙心中纳闷，这名字他从没听过：“李叙桐？” “刚刚丁子安提到过的，她弹琵琶的，好像还是节目负责人呢。”蒋茂解释道。 “哦哦哦，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林笙想起了那个管事的女生。 “怎么没看到她呢？”蒋茂又问。 “不知道。”林笙摇摇头，心道你室友你自己不知道在哪，还问我？ “那好吧。” 尬聊结束了，田英龙、杨思和林佳都对林笙投来异样的眼光。 “看我干啥，不约。” 第47章 他咋的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林笙他们的节目要提前两个节目的时间到旁边的过道上集合。 看到一场效果还算可以的魔术表演结束，林笙站起身：“快轮到我了，我去那边候着了。” 林佳侧过腿，让出了些位置：“快去吧，一会儿我们会死死看着你的，要是有啥问题，会及时喝倒彩的！嘿嘿嘿。” “笙哥加油！”田英龙和杨思也鼓励道。 “那先谢谢您了，一会儿看我表演就完事了！”林笙对林佳比了个国际手势。 来到候场区，负责民族乐的几个女生已经到了。 体育馆里虽然还有一些热意，但她们手里都拿着热帖，不停地来回踱步。 负责管事的李叙桐更严重，也不知道是画的还是吓得，脸色煞白，手里还比别人多一个保温杯，冒着热气的热水一口接一口地嘬着。 这几个人心理素质也不行啊，合奏都能这么紧张？林笙心道。 走到她们边上，李叙桐立刻掏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你的谱，趁着没上台再看几遍吧。” 林笙接过后随手放到凳子上，他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如果临场匆忙地看两眼，反倒可能会被大脑的记忆误导自己。 丁子安这时也过来了，脸色严肃地鼓励道：“你们放轻松就好，不用这么紧张，反正大家都听不懂。” “嗯嗯。”那几个正在紧张头上的女生明显不愿意多说话，点头敷衍道。 林笙环视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人没有到。 “陈旺呢？”林笙问丁子安。 “陈旺？”丁子安稍稍思考片刻，“那个写字的？” “是啊。” “她没来？”丁子安确定道。 “没看到啊。”林笙点点头，“节目没改吧？她还在里面吧？” “在啊，没人说又改了，我去找人问问，怎么这时候还掉链子呢，真的是......差劲。”丁子安脸色一沉，不满中透着焦急。 “我在这呢......”这时一个就坐在林笙旁边凳子上的女生略带尴尬的说道。 女生手里捧着暖手宝，裙子上贴了好几张热帖，腿上还有一个保温杯，武装得比谁都全。 林笙低头仔细看了眼，声音确实有那么一点像，剩下的完全看不出来是陈旺。 “化了个妆而已。”陈旺被冤枉虽有不满，但略带得意的显摆道，“特意找的专业化妆师。” 林笙问道：“把你化妆成陈旺？也不像啊。” “我就是陈旺！你管那么多呢？人家是专业的，画得不好看吗？” 当着陈旺的面说了人家的坏话，丁子安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他不知道陈旺的舅舅就是范正业，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嗯......来了就好，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一会儿好好表演吧。” 林笙接着说道：“可是，画的都没人能认出你，不是白上台了？” “......”陈旺脸上的笑意一下就尬住了，“这我倒是没想过，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也只能这样了，时间不够你重新画的了，将就一下吧。”林笙又说道。 陈旺笑不出来了，愣了两秒钟喃喃道：“是啊......” 本来挺开心的事，让林笙一说反倒成遗憾了。 台上的节目算上报幕和准备时间，基本上都维持在十分钟以内的时间，了。很快，漫长的等待终于过去了。 “下面的演出由化学学院精心准备和筹划，下面请大家欣赏，东西方结合的音乐盛宴，《百鸟朝凤》。” 趁着聚光灯打在主持人身上的时机，工作人员帮着把重物放置到舞台上。 钢琴还算好办下面有滚轮，最费人力的事陈旺的部分，两张长桌需要四个人忙活。 林笙跟着钢琴椅也上了台。 当所有人都准备完毕后，都对李叙桐点点头，李叙桐伸手做了个暗号，聚光灯照在了林笙他们的身上。 音乐以林笙的钢琴部分起头，开头是适中的拍子，不紧不慢，还有一些淡淡的肃重感。 林笙手指自行动起来，脑中想着颜艺帝的表演技巧，双手夸张的上下翻飞，整个人也挺胸抬头，仿佛自己就是百鸟之王...... ...... 高台的观众席上。 “你看林笙，哈哈哈哈，咋那么逗呢，前仰后合的，那天咱们看他的时候也没这样啊。”张畅一边小口抿着奶茶，一边哈哈笑道。 井怡然倒是见怪不怪：“钢琴家都这样啊，上次我爸带我去的音乐会，那个弹琴的也这样。” “也这么逗？我也想看看，我还没去过音乐会呢。”张畅羡慕道。 “那倒没林笙这样......”井怡然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是有点夸张......” “哈哈哈，本以为他挺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上了台就这样了。” 井怡然疑惑道：“你不是一直管他叫变态吗？怎么还以为他正经了？” “那不一样，变态也分内敛的和张狂的，他现在就从一种变态变成了另一种变态，再说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更变来变去的？一会儿骂一会儿夸的，搞不懂你。” 井怡然不说话了。 ...... 另一边。 田英龙又掏出了手机，上下晃动。 “林笙咋的了？”林佳不解道，“手抽筋了？” “你懂个篮子。”田英龙十分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人家是专业的，手能说抽筋就抽筋？” “那还能咋回事？你看他表情，不是很痛苦吗？都翻白眼了。”林佳反问。 田英龙也被问住了，支吾道：“人家这是艺术，你懂啥，你也学过音乐？”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你看他脚，都直蹬地呢，一定抽得挺严重的，但还没办法。” “反正人家肯定不是抽筋，都是音乐里的东西。”田英龙也找不到说服他的方法。 林佳嘲讽道：“说的就跟你懂似的，你学过？” 田英龙哪能受得了这种态度：“我咋就不懂了，再不懂也比你强，前两天林笙练琴我跟着熏陶了大半天呢。” “他那天也这样？”林佳不为所动，淡定地问道。 “额......”田英龙又被问住了，“好像还真没这样......” “那不就完了。” “大哥说的对嗷，老三你别跟人家犟。”这时杨思突然说道。 “怎么的，你也懂了？”林佳刚刚胜了一筹，心中得意。 “你看林笙的表情，他是不是很痛苦，很疼？”杨思问。 “嗯，所以呢？” “这就对了啊。” 杨思瞪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我在零度上查了，人家表演的叫百鸟朝凤，讲的是凤凰病了的故事，病了能不疼吗？我看林笙演的就是凤凰。” 第48章 要说狠，还得是人家狠 林佳不信邪的拿过杨思的手机：“是吗？我瞅瞅。” 田英龙也坐到林笙的位置上，探着脖子看过去。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林佳得意不起来了。 这回轮到田英龙得意了：“你看吧，还不信，你大哥能骗你吗？你大哥能成为你大哥，说明你大哥还是有你大哥的独到之处的。” “你可拉瘠薄倒吧，独到在复读一年比我们大一岁？” “那你看看，多一年的阅历，和你们这些小朋友能一样吗？”田英龙没听出在埋汰他，理直气壮道。 “不对。”林佳又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资料，“你查的是歌曲，和钢琴弹得是同一个吗？” “怎么不是，都那玩意，差不多。”杨思拿回手机辩解道。 这时，田英龙猛地拍了拍林佳的大腿，吓得林佳赶紧朝另一边躲了躲：“大哥你说话就说话，摸我腿干什么？” 田英龙指着陈旺的方向：“你看她屁股上那是啥？” “咦，你离我远点，还说你用手机是为了看脸？没事盯着陈旺的屁股看干啥？连陈旺你都不放过？”林佳做出打冷颤的动作，嫌弃道。 “你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我说的是她的裙子屁股那个位置，那你告诉我应该咋说？” “应该说......”林佳眼睛一转，“臀部，后鞧也行。” “行行行，你快看看她的后鞧，那是啥。”田英龙连忙说道。 林佳顺着田英龙的手指看过去。 舞台上一侧是民族乐器，另一侧是钢琴，陈旺在靠边一些的位置上，背对着舞台的正面，此时正在桌面写写画画。 但是她此时身穿的深色花裙后襟上，有一张白色的片状物，十分显眼。 “......” 林佳使劲眨了眨眼又看了看。 “......” “不知道，不认识，不清楚。”林佳连连摇头。 “二哥认识不？”林佳说不知道，田英龙只能把希望放在杨思身上了。 杨思挑了挑眉毛：“你一个大老爷们总问这些东西干啥，多大了？没上过健康课？” 田英龙恍然大悟，紧接着又疑惑道：“超人内裤外穿我可以理解，但她这个是种什么行为呢......” 林佳想了想说道：“可能是迷惑行为吧。” ...... ...... 林笙在翻白眼左右摆头的时候，能用余光隐约瞥到台下观众的反应。 本来大家都在有说有笑的看着自己，可是慢慢的却都露出了怪异的目光。 这就让林笙有些心虚了。 我没拉拉链？那不应该是震惊的目光吗？ 我东西掉了？我也没拿什么东西啊。 弹错音了？更不可能啊，肌肉记忆想出错都难。 那到底怎么回事...... 林笙借着曲子轮到民族乐器的空闲，仔细看了下观众的反应，发现目光不是朝着自己的，而是自己身侧右前方的陈旺。 看她干什么？她动作挺正常啊，裙子也没有拉链不会忘拉，没道理这样吸引人..... 莫非是大家都被她的容颜吸引了？不能吧......哪怕隔了几层白墙，里面也只是熔岩啊。 林笙趁着再次弹琴的机会摆了摆头，目光集中在陈旺身上。 诶？ 那是什么？ 5.0的视力派上用场了。 陈旺的裙子后襟上竟然粘了个热帖并且，还没粘严实，随着她写字的动作呼扇呼扇。 朦胧的灯光下，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特别是很多比较懵懂的男生。 “......” 林笙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看自己了。 这人是真狠啊，众目睽睽之下搞这么个花活，谁能比得过啊！ 人家为了出名竟然对自己这么严格，再反观自己，还是有点放不开，太小打小闹了。 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注意力被转移了这么多，林笙也没办法，自己手头也没有热帖，也没时间整活，只能等晚会结束再想办法在网上搞点大新闻了。 ...... ...... 高台上，舞台正对着的是vip中p的贵宾席，两边都是重重把守，不会出现拥挤的情况，唯一的缺点就是里舞台稍稍远了些，细节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此时院里和校方的领导都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演出。 范正业邀功道：“看学生热烈的气氛，咱们院搞的这个节目很受欢迎嘛。” “确实不错。”院长陈正德也同意道，“之前的节目都没那么多人拍照，这个节目大家都在拍照录像，说明学生确实很喜欢。” 张副校长满意地点点头：“迎新晚会就应该这么办，这个节目选的挺有心意，各种文化相融合。” “哈哈，多亏于校长帮了一把，不然这个节目也达不到这个程度。”范正业邀完功，不忘再奉承一下女神。 “哦？原来还有这事，那怪不得，表演的这些学生都是于校长出的人吗？”张铎看向于采白笑道，他俩是平级的，说话自然放下了架子。 “没，我就给了个谱子，那个钢琴的算是我的人，不过他也是化学学院的新生。” “他是新生啊。”张铎惊讶道，“我还以为是音乐系快毕业的呢，水平可以啊。” “哈哈哈，这届新生都不错。”范正业应和道，“那个陈旺也不错。” 张铎笑道：“你外甥女嘛，随你了，当然行了。” “哪有，哪有，哈哈哈哈。” ...... 表演很快就要结束，曲子已经到了尾声。 在所有乐器的齐鸣下，陈旺开始一幅幅立起她刚刚写的字。 在节目表演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把事先准备好的字藏在她写的下面，中间用薄木板隔开，只要在展示的时候稍稍做些手脚就行，这样既保证真写，也可以保证最后的效果。 “百”“鸟”二字被她掀起后，陈旺又走到了“朝”字前。 “字写得漂亮，你外甥女下过苦功夫。”张铎对书法有点研究，称赞道。 “哈哈哈，都是我大姐管的，管得严。”范正业笑得十分开心。 这时陈旺走向最后一个“凤”字，可是转身的时候裙子刮着桌子一摆，她的手碰到身上有个硬硬的东西，手条件反射地缩了回去。 这个季节各种虫子确实很多，经常落到人的后背上，还特别喜光。 陈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伸手准备翻动木板，但是手却又控制不住地朝衣服抓去。 滋啦！陈旺一把扯下了那个东西，拿到手中，看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台下传来了口哨声。 轰，血立刻涌上陈旺头顶，隔着厚厚的妆都能看到她发红的脸，陈旺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脚一软，陈旺踉跄一步，好在扶着桌子站住了。 颤抖的手艰难的翻动桌上的木板，立了起来，陈旺低着头现在只希望快点下场，心中庆幸多亏画了浓妆。 可是她有些不听使唤的手，没有把板子立稳。 啪嗒。前面的板子倒了下来，露出后面她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林笙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已经五体投地了。 这个小姑娘比他想的还狠啊...... 有机会应该找她沟通交流一下，请教请教经验。 人家真的是连命都豁出去了。 第49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台下一片哗然，本来以为这个写字的女生只是单纯的出丑，甚至有些同学还觉得她挺可怜，这么多人出现这种情况一定很没面子，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玩了这么一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吁！ 吁！！ 一声倒彩之后，便满场都是嘘声。 “她这个水平都能上台？有事先写好的，我上我也行，还用得着她装模作样比比划划？” “是啊，还是院节目，对得起那些弹琴的吗？她院里有亲戚吧？” “多亏她毛笔没拿反呢，不然更丢人了。” 张畅听到旁边两女生的讲话，声音很大的对井怡然说道：“陈旺她舅是范正业，咱们院书记，专门负责院内活动的。” 那俩女生立刻听到了她的话，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井怡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哦？原来她真是有后门啊，群里真没冤枉她，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啥的，院里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八卦。” “这才开学几天啊，你就全弄清楚了？”井怡然惊道。 张畅反问：“这都开学好几天了，我还能没弄清楚？” “真的假的？”井怡然不信。 “我还能骗你？你考考我不就知道了，咱班的同学你随便问。”张畅胸有成竹道。 井怡然想了想说：“那你说说林笙的八卦。” “......他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呢，没什么好说的啊......”张畅面色尴尬，“不就是那些变态事嘛......” “那你说说他家是干什么呀，你连陈旺的都知道。” “那是因为她亲戚也是院里的啊，她爸妈是干啥的我就不知道了。” “切，这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全都知道了？”井怡然鄙视道。 张畅十分不服气：“给我一个月的时候，我把咱班所有人的户口本都能给你查一遍！你信不信？” 井怡然果断地撇嘴摇头道：“不信。” “你等着！”张畅放了个狠话。 ...... 本来已经有些审美疲劳的同学们，被陈旺的表演再次点燃了，场馆内的气氛被直接推上了高潮。 那些拿着手机拍丑态的同学全都用手机记录下了这经典的一幕。 陈旺已经彻底傻眼了，慌忙间把倒下的木板又扶了起来重新立好，低着脑袋完全不敢看台下的目光。 vip中p的校领导虽然离得远，但是也清晰地看到了刚刚的场面。 陈正德立刻正襟危坐，疑惑地看向范正业，先把锅甩了出去：“范正业，这是怎么回事？” 范正业也没想到表演还能弄出这一出，翻个木板有那么难？三岁小孩都能整明白，他自己上都没问题，堂堂大学生竟然出了岔子？上哪说理去啊。但是此时已经到了这一步，这锅只能他背了。 “我的错，本来想真写，但是怕现场表演紧张出差错，所以就想到这个办法。” “这么说.....晚会儿也有假唱的了？”张铎问。 这个问题可要了范正业的老命了，说是就罪加一等，说不是就是自己给外甥女搞特殊化。 范正业擦了擦脸上的汗，向于采白投出救命的眼神，但于采白却看都没看他。 他也想把锅甩给下层，说一句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自家外甥女出问题了，这个理由明显不合适。 以公谋私和上下相蒙，哪个锅更大？ 范正业想了想，还是以公谋私吧，自己亲戚本来就少，以后的嫌疑也能少点。 “没，全都是真唱。”范正业坦白道。 张铎深深看了范正业一眼，突然笑了：“这事也不怪你，确实压力大，以后注意吧，你们是化学学院，科学就应该讲究务实，迎新晚会上院里带头作假，可不是一个好表率，出错其实都不可怕，也能给同学留下好记忆，但是造假可就不是了，咱们只是个院晚会，用不着追求完美，就是让大家乐呵乐呵，切勿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于校长也对你们节目下了心思吧？” 范正业见张铎一笑，后背的冷汗又出来了，这哪是原谅，明明是上纲上线。 “嗯......张校长说的是，以后的活动一定要以务实为基础，绝对不弄虚作假。”范正业连忙打包票。 “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先回去了，孩子们还在家等我呢。”张铎说着站起身。 “好，好，我送你。”范正业也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车就在外面，你坐着吧。”张铎把范正业轻轻按在座位上，虽然没用力气，但是范正业怎么都站不起来。 “张校长慢走！”范正业坐在椅子上回头喊道。 张铎走了，范正业迎来了陈正德不爽的目光。本来他在开幕时的讲话让人调侃了就不太对心思，现在又弄出这个岔子，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挨批评都不错了，更别提表扬了。 “以后注意。”陈正德不痛不痒地说了句。 “嗯......” 此时校领导只剩下于采白，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于校长......”范正业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态度，乐谱是她给的，下午的时候她还特意过来叮嘱了一番，那个林笙还是她亲自送来的，这个节目有她至少一半的努力，现在毁在自己手上，恐怕也把她得罪干净了。 “不错。”于采白满意地点点头。 “啊？”范正业小声惊道，都已经搞砸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说不错呢。 于采白脸上带着笑意，站起身：“节目不错，时间不早了，我闺女还和她那个损友在一起呢，估计快饿死了吧，我也要回家了。” “哈哈，我宝贝外孙也在家呢，一会儿看不着就想啊，我也回去了。”陈正德也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秀孩子，还保持单身的范正业连话都插不进去：“我送送你们！” “不用，晚会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组织好纪律，要是再出现点安全问题，就真的难了。”陈正德也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 ...... 表演完毕，林笙和其余几人站在舞台中央，准备鞠躬谢幕，发现几乎没有人看向自己，全都盯着陈旺。 “......” 失算了，本来自己是主角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连命都不要的那种。 晚会之后的热点绝对是陈旺，自己原本的计划要大打折扣了。 下了台，丁子安在候场区迎接着他们。 “不错！表现得不错，效果很好！”丁子安对几个弹民族乐的女生一一称赞，唯独到了陈旺那的时候选择性的忽略了。 第50章 估计是个阿姨 林笙走在最后一位，丁子安热切道：“今晚你真亮眼，当初选你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林笙心里暗笑，难道选我不是形式所迫？如果我不认识于校长，你会这个态度？恐怕已经要秋后算账了吧。 “还行吧，正常发挥。”林笙随口敷衍了一句，就离开了。 丁子安尴尬地笑笑，没敢说什么。 回到观众席，林笙却发现田英龙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腿上放着超大加量的薯片，两手一手一杯奶茶正交替地嘬着。 林笙只好坐到了田英龙的位置上。 “笙哥牛逼！”田英龙嘴里的薯片还没咽进去就张开了嘴。 “确实，笙哥你扮演的是凤凰不？”杨思还没死心。 “是吧，不过也不全是。”林笙回道。 “你看看，我就说吧，根本就不是抽筋。”杨思对林佳扬了扬下巴。 抽筋？林笙心里纳闷，怎么还扯到抽筋了呢...... “你叫林笙？”这时坐在林笙左边的蒋茂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林笙问。 “听你那几个同学说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蒋茂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哦哦。”林笙不太明白蒋茂为什么要和自己搭话，如果只是因为校长的话也太烂俗了，没必要啊。 莫非还有其他的原因？自己这两天也没干啥出名的事啊，不应该啊。 “我也学过音乐，你弹得真好。”蒋茂又说道。 “也不行，一般有手的都能达到这个水平。”林笙谦虚道。 “......”蒋茂笑了笑，“你太谦虚了。” “确实，确实谦虚。”林笙很不谦虚的点点头。 “......”蒋茂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我都把话聊得这么死了，应该结束话题了吧？林笙对这种自带人设自带架子的人很不感兴趣，这种人思想太复杂，不好搞信仰值。 林笙他们高中前几届也有过一个校花，号称才貌双全，成绩一直大榜前十，传说中她高中三年没有过男朋友，但是午饭也从没花过钱，绝对心机满满并且很难相信别人。 “你在咱们校乐团吗？”蒋茂沉默了几秒钟，轻声问道。 原来在这等着呢，既然她提到了这个话题，林笙瞬间想通了。又说自己学过音乐，又问他是不是乐团成员，那么她的目的十有八九就和乐团有关了。 “没。”林笙立刻摇头道。 “啊？”蒋茂一愣，“可是你......” 可是我刚刚说过了？林笙笑了笑：“于校长手里有两个乐团，一个是校内的，一个是校外的，我主要在校外那个。” 说到这，林笙又补充道：“校外的那个水平高一点。” “这样啊......”蒋茂有些遗憾，又不太甘心地问道，“你知道进校团有什么要求吗？” “不知道。”林笙又摇摇头。 “那你？”蒋茂疑惑道。 “我是特招的啊，我这个水平加上这个关系，还需要那些条件吗？” “也是......真羡慕你，你能帮我问问吗？我加一下你微信。” 林笙很想和田英龙换回座位，乐团的招人标准官方肯定有明文写出，自己查查就知道了，甚至直接问负责人都行，让他问是几个意思？借用一下人脉关系吗？ 想用加微信来收买我？不可能。 “不能。”林笙再次摇摇头。 蒋茂又有些惊讶，一连被拒绝三四次，这还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啊？” “这事我不好问，你随便打听打听也能打听到。”林笙解释了一句便掏出手机，示意自己此时闲人免谈、非诚勿扰。 “那好吧，还是谢谢了。”蒋茂终于放弃了。 林笙解锁屏幕，删掉了丁子安的信息提醒，发现企鹅上还有几条未读信息。 其中有一条是查光远：“帮你解释清楚了，那个家长也表示歉意了，你还想接活了吗？” 接活......这个词虽然没什么毛病，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林笙回复道：“先不用了，最近又忙了，麻烦你了。” “没事儿，又不耽误啥。” 林笙又打开了微信，于采白和他说话了，信息显示就在刚刚没多久：“表现不错，甚至超出我的预期，我会联系别人明天接你进团。” 林笙那一通抽筋拔骨的表演深得于采白的喜欢，不是说喜欢这些动作，而是喜欢这种敢表演的心态，说明林笙是享受这个过程的，更不会怯场。 “好，谢谢于姨夸奖，我怎么和他联系呢？” 过了几分钟，于采白发过来一个微信名片，又说道：“你加她吧。” 她？是个女的？ 林笙再一看名片信息，这个人的昵称是竹，头像也是根竹子。 这个老一辈画风......林笙瞬间想起了自己的亲戚，他姨的头像是朵花，他妈的头像是只鸟，他舅的头像是个太阳。 林笙又点进了这人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可能是陌生人没有权限？ 林笙申请了对方的好友，自称是于校长安排的。 微信好友很快就申请通过了，林笙迅速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他不是想窥探隐私，而是想判断一下对方的年龄和身份，不然连打招呼都费劲。 可惜依然是空的，一个信息都没有。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不喜欢或者懒得和别人分享心情的人，和他们说起话来很难，林笙自己就是这样，企鹅空间和朋友圈全都是空白的，后来为了防止别人误会他的企鹅号是骗子，只好充数的发了些东西。 林笙回到对话框，心里措着辞，对面极有有可能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 林笙写到：“您好，我是于校长安排进乐团的学生，她说明天让您接我。” “嗯，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十点，我到你寝室楼下，是北一吧？” “对，麻烦你了。”林笙很客气很礼貌道。 等了一会儿，对方却没了回复。 真是个高冷的人，林笙心道。 收起手机，林笙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本来台上的节目就一般，他以前还看过，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回寝还有大事要做呢，趁着晚会的热度，他得好好在贴吧论坛上炒作一下。 ...... ...... 南苑某女寝。 音乐社团的社长竹夏菡正慵懒地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手机，表情十分不愿。 “好麻烦，明天还要早起，真烦。” 她的室友孟玲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剧：“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又被什么破事缠身了？” “别提了，我们乐团来新人了，于采白让我去接，乐团又不只有我一个，怎么偏偏找上我了......我应该定到十一点的，十点太早了。” “乐团来人了？不容易啊，男的女的，大几的？” “男的，住北一，微信叫木木竹生。”竹夏菡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朋友圈比脸还干净，说话还老气横秋的，肯定是个贼死板贼无趣的人。” “......”孟玲转过头看了竹夏菡一眼，表情有点恶劣，“怎么和我爸一个画风呢，中年文艺范。” “不知道了......”闲得无聊的竹夏菡捡回手机，打开了校园论坛。 第51章 占卜的妙用 林笙回到寝室，把衣服换下，又洗掉了脸上的妆，打开电脑准备在贴吧论坛里引个战，炒作一下。 这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说笑声，看来同学们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寝了。 林笙思考了一下，又扣上电脑。 找水军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是自己刚表演完，周围寝包括室友绝对要过来围观慰问一波，难免要磨叽寒暄半天，可是过了今晚这个热度的顶峰，明天效果又要打折扣了。 时间紧任务重，任重而道远啊。 还是去图书馆吧，开学初图书馆人少，应该比较清静。 士林大学的图书馆在前往三教的路上，大概十分钟的路程。 这个图书馆是士林大学的标志性建筑，楼的一侧是一面玻璃墙，上面是玻璃穹顶，中间上下直通，透过玻璃能看到每一层的楼层，还有之间相连的楼梯。 这片透亮的空间中有三个大型花坛，里面长着几棵几米高林笙不认识的宽叶植物，空地周围全是一排排的自习桌，靠着玻璃的是六人长桌，靠墙一侧是十二人长桌，中间花坛周围是小圆桌，供学生研讨用。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等到九点半之后，图书馆二楼以上会全部封闭，只剩下玻璃罩中的那部分一楼自习区供学生通宵学习。 林笙从楼外长长的直达二层的阶梯进入图书馆，刷了下自己的学生卡，又从旋转楼梯下到了一楼。 找个角落处不显眼的地方蹲着吧，也省着别人打扰。 林笙直直朝自习区最里边走去。 刚路过第一个花坛，一个熟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庚晶晶竟然也在这里...... 还是不要让她看到自己了，不然又要说半天的话。 林笙转身朝右边的过道走去。 “林笙！你也来啦？”这时庚晶晶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笙脚步一顿，也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么巧啊......刚才都没看到你。” “我也是刚来没多长时间，看完你的表演我就走了，你今天晚上弹得真好，比在文翠楼的时候还好。” 没想到她耳朵还挺好使，自己钢琴弹奏水平确实涨了一个熟练等级。 “还行吧，正常发挥。”林笙谦虚道。 “你也来自习吗？”庚晶晶扬了扬手里的无机化学教材，“马上要开课了，我准备先预习一遍。” 这就是学霸的日常生活吗？迎新晚会都不看全，到图书馆预习。 对比一下回寝打游戏的室友，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 怪不得人家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学习一直在院里排前十，确实是努力决定下限，天赋决定上限。 林笙指着自己的书包，点点头：“差不多，我把电脑背出来了。” 庚晶晶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箱黄金：“你有课件？！” “......”林笙有点无语，至于这样嘛...... 林笙突然想到一个事，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有更好的，这样吧你把你教材给我一本，这学期的课，有机无机计算机什么的都行。” “你没带书吗？你想看哪个？这些我都有。”庚晶晶问。 林笙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我倒是不需要看，不过我能帮你画出来考试的重点。” “你认识学长？还是学姐？给你划重点了吗？”庚晶晶一愣。 “咱们这届课改大纲了，他们以前的经验都没用，并且陈正德的课从来就没按套路出牌过。”林笙解释道。 庚晶晶更纳闷了：“那你咋知道考试重点的？” “这个嘛，我在班会的时候不是演示过了吗？”林笙反问。 “啊？”庚晶晶眼睛微微睁大，终于想到了，“你不会是说占卜吧？” 庚晶晶说完笑了出来：“你真会啊？我还以为你之前玩的是魔术之类的障眼法呢。” “那你就说错了。”林笙摇摇头，“占卜又不是玄学，只不过有些人打着这个旗号招摇撞骗罢了，你高中的时候学校没押过高考题吗？” “押过。”庚晶晶点头。 “押中了没？” “没全中，不过也有一些中了。” “你觉得这种行为算什么？”林笙引导道。 林笙的目的是让庚晶晶自己说服自己，这样她自己就很难再反驳了。 “诶？”庚晶晶有所感悟地缓缓点头，“好像有点懂你意思了。” “神探夏洛克看过没？虽然是虚构的吧，但是道理还是很正确的，破案也确实是这样的思路，只要手里的知识和信息足够多，分析能力足够强，就可以推演出未来或者过去的一些事。” “你的意思是你对这些学科和老师已经十分了解了？”庚晶晶立刻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林笙笑了，当年他可没少挂科，但是和混过考试的那些学生不同，他最后都是靠自己实力考过的，所以他对这些老师的出题思路和学科的知识要点，都掌握的十分扎实。 “当然，不然我敢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话？”重修的时候林笙早已把每次考试的原题抠的透透的。 “可是......”庚晶晶皱着眉，还在纠结中。 “你纠结什么，对你又没什么坏处，白给你划重点都不要，不信就算了。”林笙最后来了手崩溃疗法。 庚晶晶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嘛.....给，听说有机特别难，你还是帮我有机吧。” “你晚上几点走？”林笙问。 “大概十点吧，十点半寝室就锁门了。” “行，时间差不多够，给完你之后最好别告诉太多人，要是传到老师那里，他就反押题了。”林笙特意嘱咐道。 女人的八卦最可怕，越隐秘的事传得越快，林笙要的就是让庚晶晶把这事传出去，但是也提醒了一下别到老师那显摆，林笙相信没人会蠢到拿自己的考试成绩开玩笑。 “嗯嗯，放心吧。” 林笙拿着书朝图书馆里面走去，最后找到了角落处空着的四人桌。 支好电脑翻开书，一会儿趁着电脑开网页的时候，他可以顺手在书上画上两笔。 林笙进入校园论坛的校园江湖版块，此时最热闹的话题就是今晚的化学学院迎新晚会。 置顶帖《回顾士林大学化学学院2013级迎新晚会精彩瞬间（实时更新）》 一看就是官方贴，热度一般，点击量倒是挺高，可回复量相比就少了很多了。 林笙的目光移到了下面那些学生发的帖子。 《今晚写书法的女生身上到底粘的什么东西？》 第52章 舆论 林笙点进帖子。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吧，那个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一楼：“自杀巾，再问姨妈。” 林笙一看一楼的id，汪淳。 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啊...... 二楼一个叫刘鑫的回复道：“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这个名字，也很眼熟啊...... 汪淳：“那你觉得是啥，都这么明显了。” “也许是一张草纸呢。” “你见过这个形状的草纸？” “如果真按你说的话，她为什么要粘在裙子外面呢？根本不是这么用的啊。” “我猜咱们这次晚会苏菲可能给赞助了，我觉得这是一种植入广告。” “嗯......确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这俩人不是室友吗，怎么在帖子里这样聊起来了？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真会玩。 这个话题插不进嘴，还是换一个吧...... 林笙关闭帖子，又点进下面的帖子《假唱可以理解，假写也能上台？》 “假唱也是自己唱的录音再放出来，也不是直接放原唱，勉强可以接受，那个假写的字写得这么差，靠别人的字也能上台表演？” 看楼主的姓名应该是个女生。 “嘘，你8要命辣。”一个男生回复道。 “是啊，人家上面绝对有人，楼主不怕没收学籍？” “怎么？她都敢做，我不能说？我又没冤枉她，所有人都看到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化学院的，他们还能管到我头上？”楼主脾气很暴躁。 另一个男生回复道：“我觉得可以理解吧，院节目本来就追求节目完美，可能是那个女生长得好看吧。” “楼上的群号多少？有钱一起赚呀。”第一个男生回道。 “你是说长这样？”楼下楼主放出来一张陈旺比较清晰的脸的照片，看角度是从vip区拍的。 洗地的男生也没法解释：“打扰了。” 又有同学阴阳怪气道：“我觉得吧，你们的思路太狭隘啊，人家报幕的都没说这是一个书法音乐表演啊，我觉得这应该是魔术和音乐的表演，只不多这个女生太紧张，失误了。” “没毛病。” “老铁分析得6啊，我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尽管全员都在喷陈旺，林笙心里却十分不爽，甚至还很羡慕她。 被喷的如果是我可多好...... 林笙退出帖子，滑动鼠标往下翻，终于发现了一个帖子提到了自己。 《弹琴的动作太浮夸了，有点恶心》 回复的人寥寥无几。 “柠檬精，给爷爬。” “弹琴的不都这样？没看过电视？” 这也太难了吧......好不容易有个喷自己的，还被别人给喷回去了...... 要不再看看贴吧？那里的暴躁老哥更多，更喜欢挑刺。 林笙退出论坛进入贴吧，发现这里的气氛确实更激烈，但是也没有朝自己的，全都朝陈旺攻击。 《迎新晚会都搞这些破事？破学校要完了》 《还不如之前的晚会，最起码大家都很乐呵》 《范正业负责的这事吧？》 《小道消息，女生叫陈旺，她舅是范正业》 林笙随手点进了几个，却发现都现实帖子已被删除，404。 看来管理员正在限制言论，但是杯水车薪，屡禁不止。 唉......林笙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陈旺的这些事，自己怎么也能混上些版面，哪像现在...... 要不请水军喷自己一波？带动舆论？ 实在不行就只能这样了。 ...... ...... 陈旺下了台，自己一人直接走出了体育馆，回想起刚刚那些事，鼻子酸酸的。 “都怪老舅，如果是我自己写就没事了，非要找老师替我写。” “那个破木板都立不住，烦死了！” “热帖怎么还贴裙子上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吧......我裙子颜色这么深，怎么倒霉的总是我啊......” 陈旺一边自言自语地低声暗骂着，脚下踢着石子，回到了寝室。 室友还在晚会没回来，陈旺打开灯坐到自己位置上，拿出了手机。 “网上肯定全是骂我的了......”陈旺又放下了手机。 “骂就骂吧，又不能把我怎么着。” 犹豫了半天，陈旺又好奇地拿起手机：“只看一眼，万一他们没注意我呢。” 陈旺打开论坛，傻眼了。 最新的帖子几乎全都是和她有关的。 “那明明是热帖啊！这群人都在想什么呢？！一点常识都没有吗？”陈旺气势汹汹地回复了几条信息后，又打开了贴吧。 贴吧里更多的都是针对她假写的事，这种敏感的话题在实名制的论坛大家都有些忌讳，但是贴吧就无所谓了。 “我哪走后门了？”陈旺十分冤枉，“本来就是院里安排的嘛，再说了我就是加入节目而已，多我一个又不影响什么......” 这时，一个帖子进入陈旺的视线《四改节目单，这个陈旺真牛逼》。 “四改节目单？傻逼吧！说什么呢？”这个话题一下子就把陈旺惹炸了甚至爆出来粗口，表演之前她就在论坛的【校园大事】版块和人争论了半天，最看不得别人这么说她。 陈旺点开帖子，看到楼主有模有样，有条有理地一件件分析，里面的内容和当初林笙跟田英龙小声说的几乎完全一致，只不过把矛盾的点都主要放在了陈旺身上，林笙空降的事却隐瞒了许多。 “这是谁啊？”陈旺看了看楼主的id，明显是一个小号，用户115489564...... “林笙发的？”陈旺立刻把嫌疑放到了林笙身上，除了他以外也没人知道的这么多了，并且还特意隐瞒了他自己的事，这明显就是在自我保护，怕被人黑被人喷。 “没想到啊，既然你跟我玩这一套，那就别怪我了。”陈旺本来就十分委屈，刚刚又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终于找的了宣泄口。 “既然你怕被黑，那我就都给你捅出来！你发一个帖子黑我，那我就发一百条回你！我上台表演可一个人都没影响，不像你直接把之前的人替下去了，我又没错。”陈旺已经完全说服了自己，觉得自己十分有理。 陈旺熟练的打开了某宝平台，搜索贴吧热度服务套餐，找到了专门负责校园贴吧的某宝店。 “有水军吗？一条多少钱？都是老号吗？” “亲，当然有哦，本店都是真人回复，高级贴吧账号，不同ip，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说着客服发来了一个长条信息，里面是各种套餐，下到五十块钱，上到一千，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后面还有一个提示，被管理员删除的帖子不归店方负责。 陈旺切回贴吧app，看了眼最新帖子的活跃人数，跟客服打字道：“士林大学论坛，先给我一个一百元的套餐试试，就是三十个帖子，一百五十回复那个，两天时间内完成就行。” “好的，亲，把需要的内容简单概括一下，就可以拍了。” 陈旺把凑单的十元商品拍了十次，然后把自己对林笙的不满之情全都转化成文字发了出去。 “收到了，亲，十分钟内业务生效。”客服在信息的最后还加了一个笑脸。 关闭了某宝，陈旺回到了贴吧，一遍遍刷新帖子，耐心地等待着。 第53章 一场较量 林笙在贴吧里翻了半天都没翻到关于自己的帖子。 “......” 苦心到处设套到处埋伏笔，最后就这样败给了天命之子陈旺？林笙心里十分失望。 这上哪说理去啊？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在手机上用校园网wifi下载了某宝app。电脑屏幕容易让别人看到，并且也容易留下记录，手机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搜了半天，林笙才找到负责士林大学贴吧的水军套餐。 不是林笙与时代脱轨了，主要是穷，网购太容易冲动消费，在手机上随便点一点，这个打折那个便宜，一会儿就是几十块钱，几天下去几百块钱说没就没，都不知道花哪去了。 点开店铺的商品详情，林笙看到信息的明码标价。 一个帖子一块，一条回复五毛，套餐有优惠。 还真是五毛党啊，不对，五毛不是说水军赚的钱吗......卖价也是五毛他们还赚不赚钱了？ 可能时代变了吧，成本又低了。 不过这个价格，还真不算贵...... 以学校那个贴吧死气沉沉的流量算，估计花个几百块都够洗吧的了。 林笙又点开了自己的微信钱包。 还剩八百多，新生报到家里给准备了一千块钱，但平时他跟家里定下的生活费是八百，多的二百是为了应急。 八百这个数字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偏下了，饭钱平均每天20块钱，三顿食堂都要算计着吃。 要是能把我工作攒点那点钱也带过来就好了，上万呢......林笙不知足地想着。还是应该找个赚钱的路子，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先买一百块钱的套餐试试水吧，信仰值更重要。 林笙最后又打开贴吧，看了眼里面的帖子。 嗯？突然林笙的手指悬停在贴吧app的界面上没切换回去。 《大家听说了吗，弹钢琴的那个把别人排挤走了》 这不说的就是我吗？林笙瞬间就对号入座了。 点进去一看。 “弹钢琴之前的人选是我朋友，本来练得贼认真，结果被校长带人直接给换下去了，这上哪说理去？” 楼下回复道：“校长都被抬出来了？这一届化学学院的新生水很深啊。” “坐等吃瓜。” “我怎么不信呢？” “我也不信，范正业我信，要是校长还管这事，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 楼下有几个人表示不信。 这时有个人回复道：“你们别不信，我今天终于亲眼看到于采白送那个弹琴的去体院馆，开车送的。” “于采白是谁啊？” “楼上你这知识储备还是逛校论坛去吧，贴吧不适合你。” 有个人好心回答道：“于采白是副校长，管校园文化和一些对外的事的。” “谢谢楼上的老哥，么么哒。” 楼下又有人抬杠道：“你说你亲眼看到就亲眼看到了？没图你说个几把。” “没图？”说亲眼看到的人又发了个斜眼笑的表情，下面附了一个不算清晰的照片。 照片里能看到于采白和林笙正在停车场里朝体育馆走去。 校园里也有狗仔队？林笙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偷拍的一天。 “卧槽，还真是啊，今年新生全是妖魔鬼怪啊，门子真硬。” ...... 林笙退出帖子，发现又出现好几个类似的帖子，都是针对自己的。 《弹琴的叫林笙，和秘书部的丁子安关系很好》 《个人觉得弹琴的比书法的更恶劣一点》 还有这好事？！给我省钱了？ 美滋滋啊！ 林笙现在不急了，点进了和丁子安有关的帖子，先看看舆论的风向再下手也不迟。 楼主：“林笙最开始还是丁子安给他换上来的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于校长也出面了，真是层层保护。” 林笙仔细品了品这个楼主的话。 这个人知道自己和丁子安的关系，也知道今天中午的事，但是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不会是陈旺吧......” 觉得他和丁子安关系不错的人数有限，他一共也只故意表现过两次，寝室楼下勉强算一次，食堂里算一次，然后就没了。 而知道这件事也知道于采白和他的关系的人，范围更小了，甚至可以直接定位在陈旺身上。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竟然是友军，都是瓦岗寨的！ 陈旺不愧是人类的好朋友！ 林笙滑动鼠标，朝楼下看去。 “真的假的？至于直接报姓名吗？多大仇。”有人表示疑问。 “是真的......我在寝室楼下遇到过他俩，有说有笑的好像在拿东西。”有人回复道。 林笙十分满意，没想到陈旺这么一带动，自己埋的伏笔也用上了。 “确实，我在食堂也遇到过他俩，丁子安还给他打饭呢。” “丁大部长亲自给打饭？属实有面子噢，不愧是于校长身边的人。”吃瓜群众们甚至已经脑补出了很自洽的逻辑。 ...... 林笙点开把自己和陈旺放一起讨论的帖子。 “表演书法的那个没毛病吧，人家只是表演失误而已，都是院里安排的节目。” “楼上的是没看懂形式吗？现在的问题是她什么水平都没有凭什么上台？因为她舅是范正业？” “我也觉得她没毛病啊，相比弹琴的靠排挤别人，写书法的只是加入而已，又没损害别人啊。” “是啊，多一个不多，没问题啊，反观弹琴的就很恶心了。” ...... “诶？怎么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其他节奏的？有人请水军了？” “明显全是引导舆论的，估计是那个陈旺请的水军吧。”也有人发现了。 林笙摇摇头，陈旺还是太年轻了，上来就这么铺天盖地的硬洗硬反转，太明显了，并且全都是直勾勾的耿直水，太生硬了。 这时还有水军反咬：“我看你才是水军！都是就事论事，你乱扣什么帽子？陈旺只能算是特殊待遇，总比损人利己的强吧？” “就事论事？”这事一个贴吧id叫做士大化院刘鑫的人出现了，“我来给你就事论事，节目单有好几个版本，能明显看到陈旺替代了林笙的节目，你好意思说她没损人利己？” 这个问题已经超纲了，超过了水军的知识面，那些水军没有人和他应战，全都自顾自的继续按照买家的要求水回复。 林笙坐不住了，这些水军也太不专业了，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卖五毛一条？钱这么好赚吗？ 不帮他们一把，根本就说不过这些人啊。 林笙默默登上了自己的贴吧小号。 第54章 我和林笙有大仇 林笙琢磨着怎么能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还要紧扣主题，能让自己从中获取信仰值。 最好是反串黑，明洗暗黑，这样最容易引起公愤，在别人愤怒的时候趁机捞他们的信仰值。 “哪来这么多水军乱喷人？人家林笙弹得不错啊，不比根本不会书法还上去写字的强得多？” “楼上的兄弟说的对，现在水军实在太明目张胆了。” “叫谁兄弟呢？”林笙反问，“叫姐姐。” 女粉最容易让引起男性的嫉妒。 “姐？吊大吗就让我叫姐？比我小的全都叫妹子。” 林笙没理会他，又发了条信息：“会弹钢琴的男生气质真好，手也好看，手控爱了。” “气质好？挤眉弄眼的那样吗？”立刻就有人不满了。 “怎么了？人家那是陶醉在音乐里，你不懂。”林笙回道。 “我不懂？你懂？”那人被林笙给杠起来了。 林笙嘲讽道：“那你怎么不上场表演？你有人家长得好看？” “那也叫帅？”男生说着发了个自己的身材照，照片中的镜子里脸被挡住了，只露出两个巨大的胸肌还有下面八块腹肌，“那种娘娘腔我一拳都能打死四个，再说了我要是和校长熟，我也上场了，可惜不认识，也不是化学学院的。” 这男生说是在杠，但是也控制不住地想在女生面前显摆身材，虽然这个女生实际上是个不喜欢抠脚的大汉。 “随便找个图就说是你自己？晚会那么多节目你非参加院节目？自己考不上化学学院，你赖我？”林笙直接仇恨拉满，句句嘲讽。 “找图？我现在就在健身房呢，你说吧，怎么能信？” 林笙想了想：“这样吧，你录个小视频发出来，在视频前面做个暗号。” “什么暗号？” “伸出食指，先弯曲再伸直。” “那还不简单。”男生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肯给他显摆肌肉机会的女生，特别积极的立刻重开了一个楼层，@了林笙的id，发了个小视频。 视频里男生先是用手指比划了暗号，然后手机晃动到镜子前，脸被遮住的身体做了个自恋的撩衣服的动作，仿佛不经意间露出了身上的肌肉，看得林笙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是想看看这人会不会耿直的做手势林笙都不会点进来。 “怎么样？信了吗？” 林笙回复道：“真恶心，我还是喜欢艺术型的男生。” 男生的一腔热血瞬间就被熄灭了：“脑残女，惹不起。” 林笙又重开了一个楼层，引战道：“我觉得那个节目林笙表演得最好，其他人都是伴奏，有的人都不配上台，特别是那个陈旺，节目都不圆满了，都怪她。” “楼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虽然陈旺确实不配，但是你不能贬低别人，本来就是合奏，没那么多高低贵贱，缺一个人都完成不了。”有一个人耐心地回复道。 “你的意思电影里不分主角和配角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是c位吧？就算这节目只有林笙一个人表演，我也爱看，人家长得帅，琴弹得还好，爱了爱了。” “......果然是脑残粉，打扰了。”这人也说不过林笙，败退了。 林笙回过头退出帖子，看了眼这个帖子的点击量和回复量。 八百多点击，167回复，这个人数已经不少了。 就算里面只有少部分人看到了自己刚刚的那些话，也差不多够用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帖子已经被新帖顶下去，位置不那么显眼了。 新帖都是抬陈旺贬自己的，回复量都不少，但是能明显看得出热度越来越低，大概所有人都发现有水军出现了。 贴吧的管理员也开始逐步删帖，太过刻意节奏太明显的帖子都被删除了。 多亏了水军的连番轰炸，林笙这个最开始被边缘化的话题被大家慢慢熟识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弹钢琴的叫林笙，身上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只不过还没有引起公愤。 林笙切换到自己贴吧大号，这个号他一直签到潜水来着，等级凑合，但是没有发帖和回复记录。 想了想，林笙起了个这样的标题：《大家不要被带节奏，我来梳理全部过程》 林笙在帖子里写道：“陈旺请的水军太假了，真的服气，还乱嚼是非。我知道内幕，陈旺和林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林笙节目选拔被选上，但是后来又被院里踢下去了，节目单上多了陈旺的名字，不过是个人节目，紧接着爆出林笙被选到院节目的事，这里面有化院秘书部部长还有某副校长的帮助，最后就是陈旺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加入了院节目。” 特意忽略了某些细节的概述整件事后，林笙开始点题。 “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社会本来就是能者居上的规则，虽然可能有些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林笙踢掉了前参演者也好，陈旺想要加入节目也好，我都可以接受，前提是你的实力足够说服人。陈旺那歪歪扭扭的字大家都看见了吧，我上去都比她强，但是有一说一钢琴我不会弹，并且我还听小道消息说林笙是士林乐团的核心成员，水平十分专业甚至已经是青年钢琴家的程度了。” “士林乐团？牛逼了。”有知道这个乐团的人惊叹道，“算得上春常市数一数二的了。” “看不出来啊，是个大佬。”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啊，这瓜有点意思。” “持中立态度，坐等反转。” ...... 楼下的回复们，有的惊叹，有的表示肯定，有的半信半疑，水军搞得大家都不敢太轻易相信别人，并且网络本来就是真真假假，没那么多信与不信，大家就是单纯的吃瓜。 林笙就喜欢这些不动脑，单纯吃瓜的，最好忽悠。 瓜都给你喂到嘴里了，籽总得给我吐出来吧？ 林笙切回小号回复自己的大号道：“楼主说的对！人家林笙那么厉害凭什么不让他上场？顺便问一下，林笙有女朋友没？” 林笙刚舔完自己，下面就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了：“我觉得有毛病，像你那么说为什么当初要把之前的那个人选上？这样做还有信服力了吗？” “我同意楼上，社会虽然更现实，但也更遵守规则，被选上就等于签了合同，哪能说开除就开除？要付违约金的，甚至违法。” “是啊，不公平。” 眼看大家开始出现逆反心理，林笙祭出了最后的杀招。 打开某宝，找到那家水军店铺，发上帖子的网址：“给我在这个帖子里狠狠地舔林笙！语气大概就是‘人家林笙有水平，凭什么不让他上？你牛逼你上啊！’，一个小时内结清就行，先来四十条的吧。” “亲，五十条起卖哦。” 五十条？那不是得多花五块钱？那可是一顿饭钱啊。 林笙商量道：“不能通融一下吗？都是学生，闲钱不多，我和林笙有大仇，以后会经常来找你家办业务的。” 等了几秒钟，客服同意了：“好的吧，亲，欢迎多多光顾呀，支付完毕后五到十分钟生效。”最后又加上了那个标准的闭眼笑表情。 支付完二十块钱，林笙又切回了贴吧。 第55章 潜信息 林笙注意着新的回复帖。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回复：“楼上一群柠檬精，人家林笙牛逼所以人家上场，有什么问题？全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臭屌丝。” 来了！林笙一眼就认出了友军。 林笙点开那个人的个人资料，看看他家店的水军账号都什么水平。 竟然真的有模有样的。 这人没设置隐藏隐私，能看到他发过的帖子和回帖，竟然和正常人完全一样，甚至还是那种比较资深的水吧老哥，和贴吧里的常驻人口打成一片。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军水多了，甚至快水成小吧主的神人？ 这时又有回复了：“楼上说的对，谁不服气谁自己发个视频出来，看看谁牛逼。” 这应该也是个友军。 林笙看着友军的回复一条条出现，可是系统面板里的信仰值却一动不动，也没有人和这些友军对喷。 这个节奏，不对啊...... 林笙皱着眉头思考着，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都被指到鼻子上骂了，应该会有人反抗啊？只要心生反抗心生不满就会上套。 思考了一会儿，林笙猛地一拍脑门。 我知道了！ 一定是友军的火力太猛了，把土著给震慑住了，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想到这里，林笙又打开了那家店铺。 “我又来了，再给我加点量吧。” “欢迎哦，亲，需要什么服务？” “再来五块钱的，和之前那二十块钱的对喷，大概思路是：钢琴弹得好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把别人不当人了？之前的同学就不是人了？” “好的哦，亲，拍完商品之后五分钟之内生效。” 林笙又跟店铺说了下需要注意的细节之后，付了款。 再次回到贴吧，新一代水军已经上场了。 “我柠檬精？仗着自己认识校长就欺负人家普通同学？你还有理了？” 老一代水军回道：“人家林笙是因为水平高才被校长看中的好吧？人家凭自己的努力凭什么得不到资格？你知道人家练琴有多努力吗？你要是也能达到人家的高度，就是你上场了。” 新一代水军：“努力就牛逼？水平高就高人一等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三教九流呢？人人平等知道不？” 真热闹啊，全都有理有据让人信服，林笙以旁观者的心态看两方互喷，完全看不出有一丝违和感，就是自然而然的两方产生了意见分歧，通过一点小摩擦小火花，进而上升到这个局面。 【钢琴弹奏（掌握）（2/569）】 突然林笙惊喜地发现，系统面板上的信仰值发生变化了，有一个单纯的小兄弟信了！ 随着火药味的逐渐加重，并且帖子在贴吧里一直被回复顶起保持着最顶端的显眼位置，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点了进来，看着这场好戏。 甚至还有人煽风点火：“喷起来喷起来！让他们喷！” 林笙的信仰值也开始缓慢增长，速度很慢，但确实再涨。 这时终于有老哥坐不住了，也准备浑水摸鱼跟着喷一喷：“虽然我理性上觉得可以接受，但感性上还是觉得林笙过分了，他再牛逼也不能那样不顾别人的感受。” 哟，有人上钩了！ 林笙一看他的句式和出发点就知道他不是水军，这人一定想不到喷得这么热闹的帖子实际上都是假的，真正表达看法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这就是楚门的世界吧......林笙心生感慨，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陷入过这种陷阱，有点可怕。 这人的回复立刻就被友军给攻击了：“青年钢琴家还不够牛逼？成熟点吧小伙子，自己被替下去的时候就要好好想想以前练琴时偷的那些懒，自己多找找原因，怨天尤人可不对。” 人的心态总有共同性，一个人觉得时机成熟出手参与，总有人也持有同样的想法，也要出手。 “楼上说的不对，像你这么说全世界只有一个钢琴家就够了，只留最厉害的那个，别人哪有资格和他抢？” 都不需要友军，另一个小伙伴就反驳他了：“你说的对啊，确实如此啊，只不过人家时间不够，不然哪还有别人什么事了。” ...... 自从土著们开始发表看法后，林笙信仰值的增长速度快了一大截，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涨到了23。 当那些人决定参与进来，就说明他们已经相信了两方论点中的一边。 然而只要他站队就上了林笙的当，这是一个看似自由可以做选择的局面，但却完全是一个死局。 这两方的论点都被林笙处理过了，潜信息都是林笙的钢琴水平很高，无论别人怎么选择都逃不出这个潜藏的设定，除非有人跳出这个论题，但是这么多水军在引领节奏，极少有人能跳得出来。 现在只要看这些人心里对水平很高和青年钢琴家是什么理解了，只要程度高于系统判定，林笙就可以得到信仰值。 ...... ...... 北苑女寝。 陈旺看着热度超高的持续被手动置顶的帖子《大家不要被带节奏，我来梳理全部过程》，心里憋着劲。 陈旺手指滑动屏幕一层层看下去，脸色时阴时晴。 “喷的好啊！喷得妙啊！对！就应该喷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真能装！就知道靠特权，真恶心！”有些回复让她十分解气，直接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不行，我也得上去说说，他们说的不到点，不够彻底。” 陈旺回复道：“我是林笙同学，他不仅仗势踢除别人，他还在班群里公然嘲讽陈旺，搞得所有人都对陈旺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太恶心了！” 发完后陈旺不断刷新帖子，希望有人支持她，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回复了。 “陈旺？她该！该！活该！活tm该！少洗她！给爷滚！” “这人有病吧？”陈旺直接骂出了声，“说谁该呢？我明明是受害者好吧？” 陈旺又回复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满嘴喷粪？” “我没素质？”那人的回复很快，“我33180118刘鑫行得正做得直！别的都不行，就是素质高，你不服你就来找我来，我刘鑫会怕你？” “这人神经病吧......怎么专门出来恶心我？”陈旺看了眼这人的id，叫士大化院刘鑫。 上次就是这人在论坛里烦她。 这时一个叫士大化院北三寝335左边第一床汪淳的人出现了：“我汪淳完全支持楼上的看法，你有能耐你就来找我，我眼睛眨一下都算我眼睛干了。” 士大化院刘鑫又出现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来找我，上面的兄弟有眼干症，爱眨眼。” “......”陈旺对这俩人实在不想多说话，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删了自己的回复，继续观战。 第56章 想不明白了 南苑某女寝。 “今年晚会有瓜吃。”竹夏菡依然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轻声说道。 “什么瓜？”孟玲暂停了视频，略带好奇的转头看过来。 “有个女生表演的时候露馅了，写书法假写。” 孟玲有些失望地见怪不怪道：“正常嘛，这种事哪个晚会没有？” 说完又继续视频播放。 竹夏菡枕着胳膊，面向孟玲手机立在眼前，又慢慢悠悠的说道：“这女生的裙子上还粘了个貌似卫生巾的东西。” “啊......？”孟玲立刻暂停了视频，张大了嘴巴，“这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也太惨了吧？！所有人都看到了？” “是啊，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光是视频版本我就看到十多个了。”竹夏菡面色冷淡道。 “这......这要是我，绝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没看到论坛里她出现。” “你看贴吧了吗？”孟玲很娴熟地问道。 竹夏菡有点嫌弃道：“贴吧？那地方我很少去啊，全都是考研和高考的事，没意思。” “那可不见得，这个时间点，有些话题在论坛里不方便说，贴吧就没事了。” “也对，那我下载一个。”说着竹夏菡翻了个面，留给孟玲自己的后脑勺。 几分钟之后，竹夏菡坐起了身子：“你说的还真对，确实挺热闹，不过怎么和论坛的风气完全相反呢，这边全都是帮那个女生说话的，还贬一个叫林笙的。” 说到这，竹夏菡突然一愣：“林笙......这个名字好熟啊。” 孟玲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你们团的新人嘛，还是你给他安排的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连他名字都忘了？” “麻烦死了，记住又没用，没准两天就退团了，那不是白动脑子了。”竹夏菡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又趴到了桌子上。 “你可真是懒到家了，就差别人喂饭了。”孟玲白了她一眼。 “给你个机会，让你喂一次？” “好啊！你可不许反悔！”孟玲立刻极为兴奋道。 “好，好......”明明是要被喂的，竹夏菡却露出了宠爱的眼神。 孟玲这时说道：“你最好往前翻翻，不排除有水军水贴的情况。” “嗯，我看看。”竹夏菡直接点到了第五页。 “果然，全都是骂那个陈旺有后台的。” 孟玲得意地一笑：“我说的对吧，我八卦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 “对了，现在最热的帖子说的什么啊？”孟玲突然说道。 “最热的帖子？怎么看？” “翻到第一页，从上往下看，回复最多的那个就是现在最热的。” “第一个就是回复最多的啊。”竹夏菡问。 “那就说明你还赶上直播了，什么标题啊？快进去看看。” 竹夏菡读道：“标题是《大家不要被带节奏，我来梳理全过程》。” “看来还是个真相贴，这种挺好的，比较实在还有瓜可吃。” 竹夏菡仔细看了遍楼主的话，略带鄙视道：“哪里实在了，里面连我都没提到，光说了那个丁什么的，还好多都是错的。” “那就不知道了，你看看回复怎么说？” 竹夏菡一目十行的快速翻动，露出一丝笑意：“大概分成了两派，现在正辩论呢。” “是吗？我也去看看！”孟玲按下空格暂停了视频，掏出手机打开零度贴吧。 竹夏菡也重新翻回到一楼，重新仔细地挨楼看下去。 ...... 五分钟之后。 孟玲放下手机：“夏菡，你支持哪边？” “你呢？”竹夏菡反问道。 “我啊......”孟玲想了想，“如果不考虑他是你社员的话我支持反对方，但是他和你也算有点关系，那我就站他了。” 竹夏菡点点头道：“可是这些人都说错了，明明是之前那个弹琴的先放弃，然后才找上的林笙，他们反对林笙的点根本不成立。” “诶？是啊，我都忘了这茬了，那他岂不是很冤啊。”孟玲眉头一皱，同情道。 “不知道，也没人出来帮他证清白，咱们就看看得了。”竹夏菡看向孟玲，手指随意地划着屏幕刷新信息。 “也是，反正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看看热闹。”孟玲点头同意，又按了下空格，继续播放视频。 竹夏菡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发现多了一条新信息。 “我是林笙本人，我觉得自己没毛病，晚会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开心难忘的演出，当然是能者上，水平不够的自然要下去，这也是节目选拔的最初目的。在这里我要感谢丁子安部长给我这次机会。最后回复一下之前的女粉丝，我没女朋友。” 楼层下面还有几条回复。 “呸！不要脸！” “一级小号？假的吧？” “你说你是本人，你就是了？怎么自证？怕是个黑子吧？” “我觉得他有点像本人，说得还挺中肯的。” 竹夏菡看到这个信息，露出些许疑惑：“喂，孟玲，你看看最新的回复，是真的吗？” “什么回复？”孟玲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我觉得不是，如果是他本人的话，没必要啊，这样完全就是招黑的，那不是蠢吗？”孟玲说道。 “我也这么想，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正常，你要是觉得不怪，就不是贴吧了。” 这时竹夏菡打了个哈欠：“好吧，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呢，帮于采白接人，唉。” 竹夏菡打开微信进入和于采白的对话框。 于采白的信息很简单：“一会儿有个乐团新人加你，明天你接他一下。” “真是惜字如金，说得真简练。”竹夏菡把手机扔到上铺，埋怨道。 这时孟玲忽然问道：“那个新人微信叫什么来着？” “我看看......” 竹夏菡爬上床铺，捡起手机：“叫木木竹生。” “他不会就是林笙吧？木木竹生拼起来不就是林笙吗？正好林笙也和于采白认识。” “诶？”竹夏菡一愣，随即惊喜道，“好像还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也不看看你闺蜜是谁，我这些剧是白看的吗？全都用上了。”孟玲拍了拍胸脯，发出piapia的声音。 “如果是他的话，明天还能好一点，最起码认识，他也不太死板。” “嗯呢。”孟玲应和道。 竹夏菡抱住薄被，拿着手机进入了校园论坛。 这时，一个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发帖人的id正是林笙。 第57章 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 丁子安在做完晚会的善后任务后，如约来到了北苑一宿舍。 “521......应该没错。”丁子安打开手机的备忘录看了眼，“嗯，没错。” 宿舍楼的举架很高，每一层都要爬两个楼梯，一层更比两层长。 丁子安好不容易爬到五楼，人都上喘了。 “521应该是在左边。”沿着门牌号丁子安终于来到了521的门口。 此时身后的520寝正不断传来噪耳的欢笑声，丁子安皱着眉敲了敲521的寝室门。 当当当。 “进，门没锁！”门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丁子安推开门，前脚刚迈进去还没踩实，整个人就被一股浓烟轰了出来。 叼着烟的朱晟转头一看门口是个陌生人，还穿的人模狗样的，立刻窜了过来一把把门关上，还反锁了一扣。 丁子安咳嗽了几声，把刚刚那一口猝不及防吸进的烟吐了出去。 这时寝室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是查寝的呢，一看就是学生会的。” “那咋办啊？也没人通知啊！” “快收拾收拾。” 丁子安耐着性子的又敲了敲门：“开门，我找林笙。” 宿舍里传来之前那个同学的声音：“等一下，屋里人光腚呢，马上穿好裤子！” 一通鸡飞狗跳之后，门开了。 宿舍里明显整洁了不少，但是那烟味依然久久不散。 丁子安带着警告意思的眼神看向朱晟：“寝室里禁止吸烟，你不知道吗？” “没人在寝室里吸烟啊？”朱晟茫然地看向丁子安。 “没抽烟？那这么大烟味哪来的？” 朱晟挠挠头：“我们也纳闷呢，可能是隔壁窜烟了吧，你看阳台窗户开着呢，肯定是别人家窜过来的。” 这不是糊弄傻子呢吗.....丁子安不自觉地深深叹了口气，又被烟给呛了一口。 “咳咳，我不是来查寝的，我是来找林笙的。” “林笙？”朱晟一愣，“你找他啥事？” “找他拿点东西。” “哦哦哦，那还行，他刚出去，我们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可能上厕所了吧，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要不你坐这先等一等？” “我还是在外面等吧。”丁子安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估计这屋里连蚊香都不用点，绝对不会进蚊子。 死站了将近15分钟，丁子安终于站不住了：“上什么厕所能上这么长时间？掉里面都够爬出来的了吧？” 丁子安想了想朝最近的厕所走去。 “这特么是谁？中毒了吧？”刚被烟呛，丁子安又被一股恶臭给熏到了。 丁子安屏住呼吸在厕所门口喊到：“林笙，你在里面吗？” 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他根本就没再厕所......被那个抽烟的小子糊弄了......”丁子安掏出手机，翻到林笙的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嘟...... “丁学长，找我什么事？”电话里传来林笙亲切的声音。 听到林笙这么热情的问他什么事，丁子安牙都直痒痒，谁信誓旦旦说晚会之后就一直呆在寝室里的？ 心里憋着气，丁子安刚刚想好的话都忘了怎么说。 “喂？怎么没声音？”电话中林笙问了一句就直接挂了。 “......”丁子安放下手机，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心绪复杂，这是第几次被他挂电话了？还有没有人性了？ 丁子安重新拨通了电话。 “丁学长，找我什么事？”电话里又传来了林笙和上次完全一样的语气，落在丁子安耳中假的不能再假，嘲讽的不能再嘲讽。 就在丁子安微微愣神的工夫，他听到了林笙的疑问：“嗯？怎么还没声？” “别挂！有声！”丁子安赶忙说道。 “那就好，我这信号不好。” 信号不好？丁子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在地铁上吧？ “内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丁子安问。 “没有吧......” “我的饭卡.......”丁子安提醒道。 “哦~！你看我这脑袋，把这事给忘了，实在抱歉啊，岁数大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记不住。” 鸡毛蒜皮的事？？？丁子安已经不想在这些字眼上纠结了，很直白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呢？” “图书馆自习呢，这不马上要开课了嘛，预习预习有机，丁学长你呢？” “我现在就在你寝室门口站着呢......”还好没在地铁上，丁子安稍稍放下了心，最起码今天肯定能把饭卡拿到手。 “我想想啊，你到寝室里看看椅背上有没有一条牛仔裤，深蓝色的，摸起来挺软的，容易和别人搞混的那个，你的饭卡就在右侧的兜里。” 丁子安按照林笙的指示回到了寝室里。 “没有牛仔裤啊，只有一条黑色裤子。” “噢，那没事了，忘了牛仔裤在我身上穿着呢......这可怎么办。” 穿着还能忘，我怎么就不信了呢？还问我咋办，你找我或者我找你呗，多简单的事。丁子安想爆粗口，但是忍住了。 “要不我去找你也行......”丁子安说道。 “别了，太麻烦学长了，我也准备要回去了。” “那我在寝室等你？”丁子安有些喜悦，终于不用再跑腿了。 “行，我看完这一道题就回去，我们寝室的环境你懂的，没法学习。” “嗯，那倒是确实。”丁子安深以为然。 “那就这么定了。”林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丁子安闻了闻已经把寝室给腌入味的烟味，还是站起了身，决定先到楼下找个台阶坐一会儿，玩玩手机消磨一下时间。 ...... ...... 林笙放下手机。 此时系统面板上的信仰值已经达到了56，但是速度却逐渐放缓了，可能贴吧的流量已经接近饱和，亟需换个环境。 去论坛吧，论坛有个好处，它是实名制的，很方便自证身份，如果自己能成为话题焦点的话，亲自出马说话一定能吸引很多人。 此时的论坛风向也开始转变了，朝着贴吧的话题贴近。虽然贴吧和论坛之间相互鄙视，但是实际上用户还是有很大交叉，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八卦起来了，全都满地找瓜。 林笙一个个帖子看下去。 《那个白色的是热帖，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了，还人家一个清白》 “这是讨论陈旺的。” 《今晚表演十大车祸现场》 “这是总结晚会的。” 林笙的目光继续下移。 《又在科技楼丢东西了，大家小心别被骗》 “这是......这是什么逻辑？？？”林笙有点蒙。 丢东西不应该是注意保护个人财产吗，怎么还能小心被骗？ 林笙点了进去。 楼主：“今天上午手机放书桌里，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没了。在网上找了可以定位的客服，花了500块钱定位，结果定位在网吧，太吵了手机警报也听不见。现在强烈怀疑被那个客服给骗了，大家引以为戒，注意自我保护。” 牛逼！ 林笙已经想不到其他的评价了。 林笙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个人的id，叫韩昊。 这是个大才啊，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 第58章 众矢之的 重新回到上一级页面，林笙发现新帖里有人提到他，刚发帖几分钟，一看就是从贴吧过来的。 《百鸟朝凤弹钢琴的什么来头？听说有点厉害啊》 “不知道，没听说过。” “他叫林笙，有点门子，从贴吧那边知道的。” “校园大事那边不是提到过他吗？还让陈旺给替代节目了，能有什么来头？高不过范正业吧？” “不敢多说话，怕毕不了业。” “动作浮夸，水平凑合，就那么回事吧。” 这时一个名人出现了，竟然是很少出现的蒋茂，还很不容易的夸了林笙，帮林笙说了句话。 “人家是校乐团的，还是春常乐团的，很厉害的好吧？怎么能说凑合。” 林笙十分惊喜。 蒋茂这时候出现可是天大的好事！ 连校花都出来夸自己了，被黑还是奢求吗？绝对立刻就会成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 正愁论坛里请不了水军呢，就来了个及时雨。 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 果然，立刻就有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确实强啊，能在于校长手下的两个乐团里，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开车亲自送他。” “是呗，人家要是不厉害，能把之前的人换了吗？绝对强的一b啊。” 这时林笙又看到了一个熟人，是同样在图书馆的庚晶晶。 说好的好好自习呢，没想到学霸也偷偷玩手机。 “我是林笙同学，他没把别人替下去啊，是那人自己不干的，所以才选的林笙，你们不要误会他。” “我同意楼上说的，我也觉得那个同学是“自愿”不干的，真的。”又有一个老哥讽刺道。 庚晶晶很冤枉：“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说的是事实啊。” “确实啊，我说的也是事实啊。”那个人又杠道。 庚晶晶不说话了。 林笙摇摇头，庚晶晶还是太年轻了，在网上洗地哪有那么简单，网友们追求的又不是真相，他们只是说自己想说的话而已。 不过，这个时候要不要亲自站出来说点什么来拉仇恨？ 关键是说什么、怎么说，现在的目的是拉仇恨，但还不能太明显，这个实名制是真的实名，不像贴吧里说是本人还可以给别人遐想的空间。 怎么样才是最嘲讽，最招黑，最气人，最让人不爽的？ 林笙回想了一下哔哔视频网的弹幕礼仪答卷，又摇了摇头。 不行，剧透带节奏什么的没有参考价值。 林笙又回想了一下网上流传的最让人酸的名人名言。 “定个小目标，中等意思，不知妻美，我不爱钱，悔创阿里。” 貌似这些都能用的上..... 林笙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动：“我是林笙，给大家造成这样的困扰我也很抱歉，很抱歉对那个同学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但优胜劣汰我也没有办法，丁部长选择了我，我也不能拒绝，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没学过钢琴，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观众，安心看表演不是挺好的。” 写完后，林笙又自己细品了一遍，十分满意。 字里行间不仅假惺惺的道歉，还甩锅给别人，然后又很恶心人的做了个不可能的假设，最后顺手还嘲讽了一下观众，简直一箭四雕。 轻轻按下回车键，信息被发了上去。 合上电脑收拾背包，林笙决定回寝，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盯着看也是徒增烦恼，不如静等收成。 路过花坛时，庚晶晶正在自习桌上看着书，手机平放在一旁，屏幕都没锁。 庚晶晶抬头看见林笙，露出友善的笑容：“林笙你要回去了吗？” “嗯，已经帮你画好了，这学期考点不多，就那么几个机理翻来覆去的用，考试也全都是合成题，唯一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我也给你画好了，那里老师会一带而过，但是在考试题里确实必用的一步。”说着，林笙把厚重的有机化学放到了庚晶晶的面前。 庚晶晶拿起书随意的翻了翻，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真能算出考试题啊？说的这么详细我都要信了。” “我骗你干什么，没必要啊，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谎？”林笙摊开手坦然道。 “可是......占卜也太不科学了吧。” “你考研要是走理论方向，就能理解我了，用软件通过已知信息来模拟实验猜测结果早就不是稀奇事，主要就是一种分析和处理能力，你以为那些超级计算机是干什么用的？” 林笙说得自己都快信了，虽然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和系统的占卜能力完全无关。 手里拿着已经被画完重点的教材，庚晶晶现在就是不想信也得面对这个现实。 “虽然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是确实有道理......但你又不是超算，你怎么能这么准确的推算出来啊？怎么做到的呢？” “不准确啊，我也只不过给你画了范围而已啊，又没把考题准确的说出来。” “但是姓名呢......那个不是太准了吗？” 原来是这个问题困扰她，不过难不倒我。 林笙打开系统面板，飞速地激活了一个能力。 ‘系统，激活能力，可以短时间牢牢记住大量信息，不用程度太高。’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记忆力天赋（中）（0/99）】 林笙笑道：“都说了是用已知的信息推理的嘛，你报到的时候没在名单上签字？随便瞟一眼不就好了。” “哦！！！”庚晶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样就解释的通了，那也不是占卜啊，还说没骗人！” 庚晶晶说着说着又纠结起来：“可是咱们班这么多同学，你瞟一眼就全记住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有个一直追我的高中同学也在这上学？还说他不适合我，你不可能认识他啊。” “我过目不忘啊，不然怎么能记住这么多东西，至于你同学的事......”林笙神秘一笑，“那就是秘密了。” “喂！你太不够意思了，快说嘛，就差这一点基本就全解释得通了。”庚晶晶急切道。 “祖传的绝活能说传就传？”林笙开了个玩笑。 “切，小气，不说就算了，鬼才会信你。”庚晶晶欲擒故纵地不满道。 【占卜（7/33）】这时林笙发现信仰值涨了一点。 呵，女人，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很诚实嘛。 林笙舒了口气，辛苦了这么多次没有白费，庚晶晶的嘴可一点都不牢，看着挺文静的，背后比谁都八卦，穿越前自己和井怡然的事就是她广播出去的。 “不信就不信吧，我先走了哈。” “嗯，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也走了。”庚晶晶有点失望的摆了摆手。 “别太晚，注意安全，别走小路。”林笙叮嘱了一句。 林笙在大三的时候，寝室后面的小树林里半夜发生过命案，一对情侣遇袭，男生为了保护女生当场身亡，女生倒没受什么伤，那个凶手也是个学生，直接就自首了。 “放心吧，我又不傻。” 第59章 一劳永逸 林笙朝寝室走去，看着系统面板里钢琴弹奏的信仰值涨涨停停，也不知道论坛里现在发生了什么。 来到寝室楼下，林笙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路灯下正抓耳挠腮的丁子安，一群白色不明小生物正绕着他的脑袋乱飞。 丁子安也看到了林笙，立刻冲过来如释重负道：“你可算来了！蚊子也太多了......” 天都黑了还站在这么亮的地方，那不就是来喂蚊子的吗？ 林笙从兜里掏出一卡通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丁子安赶紧把饭卡揣进兜，生怕长了翅膀飞了。 “还有别的事了吗？没有我就上楼了哈。”说完，林笙朝大门走去。 “嗯，去吧。”丁子安神色略带慌张的点点头。 咦？林笙突然注意到丁子安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就跟花轿里的大姑娘一样，不敢抬头看人。 “你有事要跟我说吗？”林笙站住了脚步。 “没啊......”丁子安摇摇头，“还能有什么事，晚会都结束了，哈哈哈哈。” 听到丁子安发出尴尬的假笑，林笙审视的目光又看了他一眼，但丁子安依然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那好吧。”林笙也没法多问，“没事就好，如果真有事的话就直说，丁师兄别客气。” “没没没，我不客气，你快上楼吧，外面蚊子太多了。”丁子安一边挠着下巴上的包，一边催道。 “嗯。”林笙又狐疑地瞄了瞄丁子安，心里疑惑滴上楼了。 奇了怪了，到底怎么回事？他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我有问题四个大字了，别别扭扭...... 来到寝室门口，林笙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然后进入了对寝。 对寝的四个人正在各自的床铺上晃晃悠悠的忙活着，床板被弄得吱吱嘎嘎直响。 “呀，这不是笙哥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林佳把手里的蚊帐挂到床铺的架子上，低头说道。 “烟风。”隔着走廊的宽度，林笙都能闻到自己寝的烟味。 “你们怎么都突然安蚊帐了？生活区买的？” “实在忍不了了，好几宿没睡好觉了，正好二哥在超市可看到有蚊帐，就让他带回来四个。”田英龙解释道。 “嘿嘿嘿，跟你们说，你们仨都得好好感谢我，不然还得被蚊子咬。”杨思坐在蚊帐里拿着白网裹在身上做出娇羞的样子，就跟穿婚纱一样，“诶，笙哥，你们寝蚊子不多吗？你不安一个？” 林笙一听这个问题，立刻打开系统面板。 ‘系统，激活能力，不被蚊子咬或者说蚊子不喜欢咬。’ 有这能力就可以彻底和花露水蚊香蚊帐彻底说在家了，一劳永逸，绝对十分实用。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驱蚊体质（0/7）】 7这个数字，很微妙啊...... 系统很懂嘛，正好对寝四个人，自己寝三个人。 林笙很得意地一撇手：“我用不着那玩意，没用。” “怎么没用？高中的时候我租的房子漏风，然后就安了蚊帐，晚上蚊子再也不咬了。”辛伟反驳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装不装蚊帐都一样，不招蚊子，天生的，你看我身上有包吗？”林笙伸出胳膊显摆了一下，又隐晦地遮挡了手腕处在图书馆被叮的红包。 显摆完，林笙问田英龙：“大哥你这么见多识广，肯定听说过吧？” 【驱蚊体质（2/7）】 “那当然！”田英龙瞬间收起自己迟疑的眼神，肯定道，“我妈就是，我和我爸都被咬的一身包了，她身上一个都没有。” 这时林佳露出凄惨的表情：“其实我也是这种体质。” 哟？竟然碰到友军了！ 林笙好奇道：“那你怎么也装蚊帐？” “这仨b都装了，我能不装吗......虽然不招蚊子，但是蚊子也不能把自己饿死啊......” “那你是真惨。”林笙笑道，“也说明你的体质还不够狠，你看我就不怕。” “那是你寝都不装蚊帐，回头我就到你寝推销一波，看你还狠不狠了。”林佳威胁道。 “不惧，来者不拒。”林笙毫不在乎道。 【驱蚊体质（4/7）】 可能是看林笙如此豁然，剩下的两个兄弟也信了他的邪。 林笙回头看了眼自己寝室，能见度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应该可以进入了。 正要准备回寝，林笙看到田英龙电脑暂停的视频画面。 “大哥行尸走兽看完了？” “嗯呢，坐等下一季了。”田英龙爬下梯子，坐回椅子，“现在正看冰火之歌呢。” “给你推荐一个神剧吧，贼好看。”林笙想了想说道。 “什么剧？”田英龙立刻好奇道。 “神探夏洛，烧脑的，比较适合大哥看，肯定能看得懂。” “嘿嘿嘿。”被林笙一夸，田英龙露出机智的眼神，“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就喜欢烧脑的，你们仨瞅瞅人家林笙，不仅懂艺术眼光也好。” “你俩也太狗了吧，真就互吹呗，下次能不能带我一个？”林佳笑道。 “你给我俩吹？”林笙问。 “......”林佳笑容瞬间消失，“‘给’这个动词是不是用的不太恰当？” “确实不太得当。”田英龙思考了一下。“应该用“替”，比较接地气。” 林佳尬了尬嘴：“大哥你还是闭嘴吧，我就猜到你绝对说不出来什么好玩意来。” ...... 林笙回到寝室，三个室友还在孜孜不倦的开黑玩英雄联盟。 看了眼还是老版地图的游戏，林笙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画质，和重生前相比，现在的游戏版本都快忘光了。 “笙哥，之前有个人找你，后来人没了，不知道哪去了。”朱晟叼着烟，斜着脑袋用余光瞥了林笙一眼。 “嗯，找我要饭......咳咳，饭卡。”林笙被一缕青烟呛了一下。 “饭卡啊，还以为是要饭呢，给我吓一跳。”朱晟嘿嘿笑道，“来不？开黑不？输一天了，现在急需你来和我们一起，咱们四个一起下分。” 林笙又看了眼游戏画面。 怀旧服......来一盘怀旧一下？ “行，你们这盘完事叫我，带你们飞。” s3第三赛季，这个时候的玩家普遍水平不高，很多玩法都没开发出来，而林笙是从s9第九赛季回来的，虽然只是个白金守门员，但是在这个时期的黄铜白银分段应该也可来场屠杀了。 “笙哥终于肯带小弟上分了，放心吧，这盘贼快，争取两分钟就让对面结束战斗。” 林笙站在朱晟身后，看了眼战绩，21:44。 这比分.......不注意看还以为显示的是现实时间呢。 这时林笙突然伸手在身前扫了扫：“咱寝有蚊子啊。” 【驱蚊体质】还差三个信仰值就可以解锁，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全靠它了。 “是啊。”朱晟十分赞同，“你看我这胳膊。” 说着朱晟伸出黝黑的胳膊：“就刚才我眼瞅着一只蚊子给我咬了，要不是正好打团战呢，我就给它拍死了，真特么服了。” 林笙十分感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夏秦好队友吧。 林笙用很庆幸的语气说道：“还好我不招蚊子，光能听到蚊子叫，但是没有落到我身上的。” “真羡慕，我有时候就纳闷了那些蚊子叮我不怕尼古丁中毒？我都这么拿烟熏了都熏不跑它们。” 【驱蚊体质（6/7）】 第60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林笙看了眼系统面板，还差一个人就解锁了，到底谁这么执着？ 讲道理这个能力也不太奇怪啊，虽然说科学性有待考察，但也算是大家在夏天比较喜欢讨论的话题。 这时王京寒插话了，眯着缝一样的小眼睛，嘴巴咧到了耳根：“哈哈哈哈，那晟哥熏得是真卖力气，再努努力不仅把蚊子都熏走了，我们几个也熏走了。”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朱晟选择性的忽视了后半句话，“我这么卖力抽烟可全都是为了你们啊，饭都快吃不起了，全都买烟了。” “不招蚊子的说法其实不科学。”突然，一向不爱说话还很憨厚地林成凯说话了。 原来是你小子！林笙立刻就知道谁是叛徒了。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林成凯也叛变组织了！ “怎么说？”林笙问。 “我看过一个文章。”林成凯的普通话这时还不太熟练，带着一股听不懂的语调。 不过林笙知道等他再跟自己这群人混两天，就一口流利的大碴子味了。 林成凯有些文绉绉地继续说道：“那个文章辟谣说没有招不招蚊子的说法，也和血型没关系，全都是运气问题......” “......行吧。”林笙见到林成凯侃侃而谈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说服不了了。 这种憨厚老实内向的人有时候很爱钻牛角尖也很认死理，心理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很难被改变。 这可怎么办...... 本来以为系统已经安排明白了，没想到最后时刻竟然出了问题，剩下的一点信仰值可不好抠。 自己开学以来只走动在自寝和对寝，其他寝室连进都没进去过，总不能敲敲门进去之后直勾勾地说自己不招蚊子吧，那也太尬了。 我自己信了不行吗......真的，我特别信，林笙尝试性的在心里自我催眠。 只可惜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不拿宿主当人看，举报了。 林笙心里吐槽完，林成凯那边也解释完了：“所以嘛，只是你的错觉罢了。” “可是我基本上没被蚊子咬过，这怎么解释？”林笙杠了一句。 “那就是你运气好了，恰好蚊子不咬你。”林成凯想了想说道。 林笙又问：“有没有文章辟谣说运气也是错觉呢，运气不是人为创造的词语吗，只是客观事情发生的频率而已，概率也不过是统计手段，没有实在意义。” “额......这个嘛......”问题似乎陷入了某种死循环，林成凯的脑子死机了。 杠完收工！ 林笙回到座位上，掏出了手机，现实里陷入困境，只能求助网络了。 此时班群里一片寂静。 这才开学几天，群里就已经开始尴尬地冷战了，比穿越前的凉的还快。 现在林笙需要在群里扯到蚊子的话题，还需要让同学们对自己产生一点愧疚之心，并且注意力还得被一个比较明确的话题吸引，方便自己偷偷灌输不招蚊子的信息。 林笙思忖片刻，想到了一个主意，对室友说道：“外面超市有卖蚊帐的，你们要不要？” 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决定做一把善人，就要公平对待所有知情者，不然很容易反倒遭人埋怨。 “多少钱？”朱晟第一个应和道。 “15或者20。” “行吧，一包烟钱，给我带一个。”朱晟决口不提还要一起开黑的事。 林笙又看向王京寒：“你呢？” 王京寒正在等英雄复活，转过身挤着眉毛，左手下意识地绕着脑门上的一撮头发，茫然地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 “蚊帐，你要吗？”林笙耐着性子又问道。 王京寒很勉强：“行......” “林成凯呢？”林笙的目光移向林成凯。 此时他还在宕机中，脑袋瓜在解析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林成凯，林成凯！你呢？”林笙催道。 “啊？”林胜凯恍惚了一瞬，看了过来，“我觉得之前我用运气这个词解释的不对，那篇文章里没用运气，只是用了错觉来形容。” “......”林笙有点无语，他哪问这事了，都已经下一话题多长时间了，他还在上一个频道呢。 “我要去趟超市，你要不要蚊帐？”林笙重新问了一遍。 “哦哦哦，要，多少钱？”林成凯说着掏出了钱包。 “15或者20，我也不太清楚，多退少补嘛，无所谓。” “行，给你20。”实在的林成凯立刻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崭新的20块钱递了过来。 “我给你微信打过去吧。”王京寒左手还在绕着头发，右手拿着手机。 林笙看向朱晟。 朱晟在书包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一包已经拆了封的烟：“嘿嘿，笙哥，押给你一包烟行不？” “......”林笙沉默地看着朱晟，没有说话。 真要是拿一包全新的烟都算对得起他了，这都抽了半盒了，扯什么呢？ “笙哥别生气噢，我这不是跟笙哥开玩笑呢嘛，可惜我没零钱了。”朱晟拿出一张一百的。 “没事儿，我能破开。”说着林笙抽走了朱晟还没握紧的红色钞票，还给他四张黄的。 林笙回到座位，在群里说道：“男寝有人要蚊帐不？我正好要去超市一趟，顺便带回来，有意向的来521。” 林笙特意说自己是顺路的，防止别人觉得太搭人情而拒绝。 庚晶晶第一个出现：“你们一直都没有蚊帐？晚上怎么睡觉啊？” 这个问题问的就非常好了，特别适合发挥。 林笙回复道：“我倒是不怕，反正我不招蚊子，但是我室友都没有，我帮他们带一份，寻思着既然都买了，不如多帮几个人带，又不麻烦。” 林笙又在话语中降低了其他人的心理门槛，他要借着这个理由让男生们帮他把刚刚说的话做一次免费宣传，有人帮跑腿，他们总不会还懒得看群吧？ 既能收获信仰值，还能在同学中建立无私奉献的良好形象，同学们还得到了帮助，简直就是多赢。 “那帮我带一个吧。”这时何彰说道。 还真是准，只要庚晶晶出现的时候，何彰必定会冒泡，平时都不见他出来水群。 “我也要，一会儿我把钱给你送去。”刘薄也出来了。 “带我一个。” “我也要。” “+1” “+1” ...... 有人带头，其他人没了负担纷纷表示需要。 【驱蚊体质（7/7）】 【信仰值已满足，成功激活能力：驱蚊体质】 能力激活了，林笙这次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没发现任何变化。 一会儿到楼下路灯下面试试，看看到底有没有用。 “行，没有人还需要了吧？”林笙在群里最后问道，“那就以上这些人了，一共十一份，我帮买完了可不许反悔。” 无私做完好事，顺便树一下威，不然被人当成大脑袋老好人就尴尬了。 “放心吧，不能。”何彰说道。 “有你打包票我就放心了，要是真多出来就算你头上了。”林笙开玩笑道，后面还发了个挑眉的表情。 “没问题。”何彰也回敬了一个斜眼笑。 第61章 英年早逝的命?! 男生们纷纷涌入林笙寝室，同样大门敞开的对寝看到了这一幕，一脸懵逼。 “咋的了？有啥好事吗，咋都往这屋跑呢？”田英龙好奇地凑了过来。 何彰笑道：“笙哥帮我们带蚊帐，你来一个不？” “怎么的，你不是不招蚊子吗？也要蚊帐？”田英龙对林笙打了个舌响揶揄道。 “没啊，我不给自己买，只给他们买，还有我三个室友，我不需要那玩意。”林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跟说一个很正常的事一样。 给完钱还没走的男生听到林笙的话站住了脚步，不解地看过来，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膨胀。 这时朱晟转过来了，仿佛第一次见到林笙一样上下打量：“笙哥这么大方呢吗？给这么多人带？” “嗯呢，为人民服务。” “这么多人你能拿得过来吗？”田英龙问，“那袋子可不小。” 这时朱晟又默默转了回去，看热闹的男生也心虚地走了几个，还剩下几个脸最大的。 “你也太看不起笙哥了，人家笙哥都说了能拿，那就肯定有招，你瞎操什么心？”何彰说道。 “此屁有理。”林笙点点头。 田英龙眼睛一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露出机智的目光：“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一会儿多买一个，正好给自己用了。” “不能，多买是小狗。”林笙摇头。 “骗谁呢，我就不信你这么刚，不招蚊子也没人像你这么飘啊，他仨都罩上了，那不就剩你了吗，不咬你要谁？肯定搁这吹呢，等回来就老老实实装上了。” “我还能骗大哥你吗？要不咱俩赌点啥的？” “还有这好事呢？真就为了面子挨一身包呗？那我高低得跟你赌了。”田英龙还是不信邪。 “好啊，那这样吧，你陪我去，顺便还能监督我多不多买，假如我没多买，回来的时候你就帮我拿点，你看怎么样？” “这好啊，不就下楼一趟嘛，赌了！”田英龙立刻答应道，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何彰惊讶道：“你真不买啊？” “废话，骗你们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骗你们？”林笙反问。 赚信仰值的事能叫骗？信了就是真的了。 “那带我一个，我这个人特别公正不阿，省着到时候大哥不忍心。”何彰也坏笑着举手报名。 “行，我要是不买，你俩就帮我拿了，怎么样？” “没问题！”还没等何彰说话，田英龙就应了下来，“那玩意飘轻的，拎了就拎了，我更想看你被咬，嘿嘿嘿。” 何彰听完后觉得很有道理，张了一半的嘴又闭上了，也默默同意了。 林笙看两人都上了当，心里暗笑。 不仅能力解了锁，甚至连东西都不用自己拿，简直不能再美了。 再看了看何彰那个坏笑的欠揍样，林笙决定一会儿好好照顾他一下。 林笙数了数钱：“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出发。” 临走看了眼朱晟，他们三个已经又开了一盘。 男寝宿舍楼下正对面是露天游泳池，除了最开始报到那天林笙看到有人在里面游泳以外，就再也没看到人在里面出现过。 游泳池周围种了一圈树，旁边还有灌木丛。掉落的枯叶落在水中被水浪慢慢冲到四周靠壁处，漂浮的树叶草棍中，各种不明昆虫在水面浮游，其中就有大量的蚊子幼虫。 也不知道那天游泳的大兄弟是什么心态，这环境也下得去水，又是仰泳又是蝶泳的，真是猛士。 天时加地利导致林笙他们宿舍楼是蚊子的重灾区，丁子安他们楼就好很多。 下了楼，楼与泳池间的小路上左右有两排低矮的路灯，昏昏暗暗朦朦胧胧的，不过林笙以5.0的视力能清晰地看到在灯下盘旋萦绕的飞虫。 “走吧。”林笙随口说了句，稍稍加快脚步，隐隐起领路的作用。 何彰和田英龙完全没察觉到什么，很自然地一左一右跟在林笙旁边。 见两人已经潜意识地顺应自己脚步，林笙的路线悄悄朝何彰那边的路灯下偏去。 “这游泳池真的有人来游泳？”林笙抛出一个话题来吸引何彰的注意力，防止他意识到被蚊子咬了之后跑路。 “应该有吧？天儿热的时候肯定有啊。”田英龙哈了眨眼睛回道。 “可是这水也太脏了吧？”林笙说着看向何彰，示意他发表一下看法。 何彰又露出了坏笑：“是啊，特别是水边爱生蚊子，这要是没蚊帐可怎么活。” “前两天你们不也没蚊帐吗？不也活了。”林笙问。 “用蚊香啊，还有花露水，然后关门，都快热死了。”何彰疑惑地看向林笙，“你们寝不是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怕，他们几个没看有保护措施啊，可能是朱晟的烟真有用？” 何彰表情很恶劣道：“你们屋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全是二手烟，吸一口少活一秒，大学四年之后得少活多少年。” ‘系统，激活能力，能活到一百岁。’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还没等系统对信仰值评估完毕，林笙就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那怕啥，我家全都长寿，我爷我奶那边全都七十多了，我姥我姥爷那边更是八十多，我太奶都还活着呢，基因好没办法。” 【激活成功】 【激活能力：100年固定生命（0/237914423）】 这么多？！林笙有点懵了。 人的理论寿命不是挺多的吗？记得最高好像是175，但是还要算上直立行走造成的内脏负担，最后约到了120，就算自己这些年生活方式不健康，也没差出这么多吧？都快赶上变成超人的信仰值了。 难道我是英年早逝的命？！ 不对。林笙又细品了一下系统的描述。 100年固定生命.....它不会把意外也算进来了吧..... 意思是100年不会死，甚至受了致命伤也不死？ 那确实值。 这时何彰一边伸手赶蚊子一边反向安慰道：“那不一样，有很多基因不错但是中年得病的呢，不也早逝了？二手烟吸多了不怕肺癌吗。” 这个世界的何彰是怎么回事？林笙有点纳闷，穿越前的何彰虽然也嘴臭但也没这样一直针对自己啊。 这才认识几天，都针对多少次了，特别是今天，格外来劲，没自己惹到他吧？ 林笙没理会何彰，对系统重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系统，激活能力，身体寿命100年。’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身体寿命（100年）（0/20）】 这回还行......不仅不夸张了，甚至才需要20，可能是底子好吧，系统需要改的不多。 林笙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姥爷和他爷现在确实是这个岁数，但他姥很早就没了，林笙只是隐约有三岁前的一些记忆，也弄不清到底是他自己记住的，还是他妈总跟他回忆，然后他慢慢脑补出来的。 第62章 etc和柠檬精 能力激活完毕，林笙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杠起来：“那你说的就不对了，那么多抽烟的也长寿呢，你看看老年公园里，百八十岁的老头挺多抽烟的呢。” “不一样吧？二手烟不是比一手烟危害更大吗？”田英龙插嘴道。 “那把烟吸进去又吐出来，再吸进去又吐出来玩烟圈的是不是死得老惨了？” “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不也活得好好呢吗？” 林笙化身etc，开始自动抬杠，也不管自己说的有没有理，杠了再说。 争取把这俩人都杠得失去理智意识模糊，来个杠上开花，到时候就潜移默化地接受自己的设定了。 “额......”田英龙挠挠头，“你说得确实有道理诶......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玩啊，不要命了？” “......”林笙无语了。 你听不懂我说这话的重点吗？我是在说要不要命的问题？我说二手烟危险不科学，你问我要不要命？ 林笙很想狠狠吐槽一波，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堵不如疏，对于大哥这种机智青年，必须要予以耐心，悉心引导。 “多亏是我和他一个寝室，就算少活20年也能勉强挺到80，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比那蚊子都惨。”抬完杠林笙又卖了个惨。 “那这话是真，你是真倒霉，摊上这样的室友，你们没和他说说别在寝室抽烟？”何彰说道。 【身体寿命（100年）（1/20）】 “说了也没用，人家不听。” 信仰值都给爷交了，还搁那美呢？林笙看何彰那幸灾乐祸的样，心里没起一点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至于大哥为什么现在还没上缴信仰值，林笙丝毫不慌，大哥的信仰值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他现在只是缺少一点激励。 “大哥你不会没听说过长寿家族吧？还有长寿村。他们就是有长寿基因，一代代传下来的。咱们夏秦还有个长寿之乡呢，叫什么来着？” 田英龙眼睛一转，立刻露出早已知情的表情：“你大哥作为你大哥，能不知道这种简单常识？就是那个什么村嘛，额，忘了叫什么名了，有点懵住了。” 【身体寿命（100年）（2/20）】 大哥不愧是大哥，真的稳，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有说有笑间，三人已经走到路口，左转再走几十米就是生活区了。 转过弯后，林笙已经彻底把何彰挤到了路灯下，自己挨着他，田英龙离路灯最远。 低矮的路灯把何彰的头顶照得通亮，同样明亮的还有飞舞的蚊虫，蚊虫仿佛看不见林笙一般，只朝何彰跃跃欲试。 但是何彰的注意力全都在话题上，有时甚至连赶蚊子都忘了：“我知道有个马巴县，挺偏远的，但是里面有很多百岁老人。” 林笙看着何彰，目光集中在他脑门上，一只快赶上小蜻蜓大小的蚊子正静静停留在上面。 这么大的蚊子落身上都没感觉，是真牛逼啊！ 看到林笙对自己投来敬佩的眼神，何彰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我也是看新闻知道的，学的有点杂，嘿嘿。” “厉害！”林笙对何彰竖起拇指。 “也不行，也不行。”何彰骄傲地摇摇头。 再次转过一个路口，超市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时何彰脸上有出现了那个熟悉地坏笑：“说好的不给自己买哈，别耍赖。” “这有什么好耍赖的。” 林笙发现系统解锁的驱蚊体质效果好的不能再好，同样是暴露在灯光下，自己身边连蚊子声都听不到，而何彰的头发都快被蚊子筑窝了。 “嘿嘿，坐等你过两天被打脸，叮得一身都是包。”何彰还在笑。 “好啊。”林笙挑了挑眉，也笑了。 自己会不会被咬暂且不说，反正何彰现在已经快被吃了。 到了超市，三人直接把货架搬空了，两人拎十一个大塑料袋，田英龙两手各拎三袋，何彰一手俩一手仨，林笙两手空空，轻松自在。 回去的时候林笙再次不经意地领路，把何彰赶到路灯下。 这次何彰更惨了，两手都有东西，连赶蚊子都做不到，现在他笑不出来了，不断抬起胳膊轰蚊子。 “林笙？” 突然，三人的后方传来一个女声。 林笙转过头，身后庚晶晶正朝这边小跑过来。 何彰立刻停下脚步，露出极为友善的笑，朝庚晶晶迎了几步。 “诶？这么巧啊，这也能碰上。”田英龙也和庚晶晶接触了好几次，不是那么生分。 “嗨，大哥。”庚晶晶对田英龙打了个招呼，又对何彰客气地点点头，最后看向林笙：“没想到在这又碰到你啦，你们买完了？” “又？”何彰抓住了庚晶晶话中的重点，疑惑道。 “我俩晚上在图书馆就碰上了。”庚晶晶解释道。 “哦。”何彰咧了咧嘴角做了个生硬的笑容。 林笙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何彰越来越针对自己了，原来是因为庚晶晶。 之前就发现何彰喜欢在庚晶晶在群里说话时出现，庚晶晶还不怎么搭理他，而自己每次在群里说话，庚晶晶总是第一个回复。两者对比起来高下立判，何彰竟然吃醋了！ 吃醋好啊，就喜欢这种酸溜溜的，这种柠檬较起劲来什么都信，甚至还会在背后和别人偷偷议论免费做宣传。 “是啊，刚买完。”林笙回道。 “笙哥你晚上去图书馆了啊，怪不得没找到你，你去图书馆干啥啊？”田英龙很耿直地问。 “当然是自习了，不然还能干什么？逛贴吧论坛吗？”林笙反问。 “看不出来嘛，笙哥不仅琴弹得好，还挺爱学习，这么刻苦。”何彰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庚晶晶没听出来何彰的讽刺，连连点头：“是啊，林笙学得很厉害，有机学得特别好。” 林笙给庚晶晶画重点的时候，顺手把几道经典题的思路写了，庚晶晶刚刚在图书馆已经看到了。 “真的假的？”何彰不信。 “真的，他还给我......”庚晶晶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还给我讲了几道题。” 林笙看到庚晶晶对自己投来心虚的眼神。 果然是大嘴巴，人家都没问她就差点自己招了。 “那有什么的......”何彰酸溜溜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被林笙听到了耳里。 第63章 搂着睡肯定不错 “你们三个任务分配的不太均匀呀？”庚晶晶看了看三人的手。 “咳咳。”林笙咳嗽一声，把手背到身后，“他们都是愿赌服输心甘情愿的，我说的没错吧？” 何彰一边苦着脸抬胳膊轰蚊子，一边反讽道：“是呗，人家拿命和我们赌，谁能受得了啊，反正又不沉。” “拿命赌？”庚晶晶十分疑惑的看向林笙。 林笙摊开手：“我说我不招蚊子，他俩非要陪我出来，不信我不给自己买蚊帐，要监督我还要打赌，说要是真不买他们就帮我拎，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本来就不买嘛，这不是等于他俩白给拎东西吗，可他俩非这样，我也只能同意了。” “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彰还是不信。 “有些人就是喜欢骗自己。”林笙若有所指的讽刺道。 田英龙皱着眉，一眼大一眼小地盯着林笙：“笙哥，我和何彰不会上当了吧？！” 这都快回寝室了，大哥才反应过来？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林笙摇摇头：“没，我又没骗你们，只不过是你们不信而已，这怎么能叫上当呢，应该叫和自己过不去。” 庚晶晶用好奇地目光看向林笙，惊奇道：“我突然发现一个事！” “什么事？”何彰插话。 庚晶晶指着三人的头顶：“林笙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招蚊子，甚至还驱蚊......” 借着路灯氤氲的光亮，能看到何彰头上大片飞绕的蚊子，田英龙头上的少一些，但是林笙头顶上干干净净，只有路过的小蛾子偶尔飞过。 “卧槽！你不说我都没发现！”田英龙极为震惊，比听说林笙会弹钢琴还震惊，“这该怎么解释啊？不科学吧？” 田英龙长大了嘴，朝林笙身边凑过来：“嚯！蚊子真的不跟过来！你这也太牛逼了吧！这要是晚上搂着你睡，岂不是连蚊帐都不用了？” 林笙立刻撤开了好几步，用警惕的眼神看向田英龙。 这种思想......很危险啊！特别还是大哥这种有后科的说出来的，极有可能说到做到。 连庚晶晶看向田英龙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大哥......你说啥呢......” 田英龙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赶紧解释道：“我没说我搂林笙，我是说别人。” “也是男人？”林笙试探道。 “额......没问题吧？我只是指代一下，性别不一定啊。”田英龙弱弱地也试探道。 “可怕！大哥我要和你时刻保持三米以上距离，万一你把持不住自己我也有一个挣扎的空间。” 田英龙不满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说的就跟三米足够似的。” “......” 话题逐渐不和谐，庚晶晶打岔道：“林笙，晚会结束了，这两天咱们还有什么活动吗？” “没什么了，下周之前会有一次年级大会，导员讲讲校园安全问题，然后说一说选课和学分的注意事项，再之后应该还有一个防火讲座。” “那现在咱们什么事都没有了啊，好闲......”庚晶晶微微有些困惑。 “大学生活本里就是这样的，全靠自律自觉，心里知道应该干什么就不会闲下来，反之天天都是放假。”林笙回想起自己当初也蹉跎过挺长时间。 庚晶晶仿佛第一次认识林笙一样，看着林笙的眼睛：“哇，没想到你还挺有思想的。”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贬我呢？什么叫没想到。” “没，实话实说嘛。” 参与不进话题的何彰又小声嘀咕道：“大道理谁不会讲......” “对了，下周有班干竞选，你不是挺想当学习委员的吗，可以好好准备一下。” “诶？你咋知道的......我还没跟人说呢。”庚晶晶纳闷。 “大哥，这个问题交给你了！”林笙拍了拍田英龙的肩膀。 “这种问题还用问嘛。”田英龙露出机智的表情，“占卜啊！” “噢，对啊。”庚晶晶一拍脑袋，“在图书馆还提到来着，推演分析是吧？” “嗯呢！”林笙笑着点点头。不容易啊，可算是记住了，自己都解释那么多遍了。 “你这次又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呢？”庚晶晶好奇道，“我有露出什么破绽吗，快跟我说说！” 看着庚晶晶兴奋的眼神，林笙心里苦。 穿越回来的，自己当然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哪知道因为啥，这玩意有啥因为所以的，就是想当班干呗。 解释好了能让她更信任自己，也能更愿意帮自己宣传，但如果解释不好，就有点尴尬了。 “嗯......”林笙装出思考的样子，“你......你喜欢学习。” “嗯嗯，然后呢？”庚晶晶狡黠地一笑。 林笙在脑海中迅速回忆班干竞选那天的细节。 先是导员讲话，然后是几个班干的选拔，有意向的同学先上台讲话，然后是学生投票，获得正字多的当选。 当时和庚晶晶一起竞争还有一男一女，庚晶晶身上的正字最多。 看到庚晶晶此时的笑，林笙突然回想起她获胜时说的一句话。 林笙继续说道：“你喜欢学习但是呢，你对当学习委员没太多兴趣，这次只不过是想随便试试，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庚晶晶的笑容慢慢转变成了不解：“你......你竟然......” “呵，哪有这种原因，我倒觉得是因为庚晶晶上进。”何彰露出一丝略带谄媚的笑。 “可是林笙确实说对了啊。”庚晶晶说道，“我确实想选学委，但就是重在参与嘛，没那么多目的。” 林笙松了口气，庚晶晶当时说的是本来没想到会竞选成功，感谢大家支持，她会好好努力的。 庚晶晶佩服道：“林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好厉害啊，跟读心术一样。” “很简单嘛，都写你脸上了。”林笙语气轻松，仿佛做了一件特别简单的事一样。 “脸？”庚晶晶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脸，“有吗？” 这时田英龙很骄傲道：“我早就说林笙看的准了，你们还不信，现在服了吧？我这个大哥能白当？” 何彰已经不想说话了，脚步也加快了一次又一次，希望快点回寝。 四人终于走到了路口，庚晶晶摆了摆手：“到地方了，咱们哪天再见吧~” ps：昨晚火车到家，今天有点发烧......码不动了，也怕质量不保证，大家也注意安全......尽量别到公共场所。 欠一更先记上。 假条 今天趴下了。 算上今天，欠三更...... 争取在大年初一之前尽量补回来，今年的账不欠到明年。 再睡一会儿清醒一下就滚起来码字。 第64章 他不会真信了吧? 回到寝室，林笙在群里让买蚊帐的男生到他寝室拿东西，等都有人都取走后，打开了论坛。 现在系统面板中【钢琴弹奏（掌握）】的信仰值已经达到68，半天没动了，也不知道论坛贴吧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也饱和了。 不过也知足了，一个化学学院的迎新晚会而已，影响力有限，都不如哔站up主发一个视频的热度高。 再次回到之前那个帖子，自己招黑的楼层下面已经多出来长长一排回复。 “加油，感动。”有人觉得林笙说得好。 一个叫孟玲回复道：“林笙说的对！” “老哥秀啊，666。”还有人阴阳怪气。 但更多的人对林笙的话表示疑问和嘲讽。 “？？？” “虚伪，呸！” “id确实叫林笙，真是本人？不会是重名的吧？” “有点假，希望是真心的。”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得了便宜还卖乖？” “he，tui！” ...... 下面也有同学认出了丁子安，阴阳怪气道：“丁子安？这名我熟啊，原来也有他参与，那倒是很正常。” “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丁大部长也只是公事公办嘛。”下面立刻有人冷嘲热讽道。 “公事公办？这是论坛诶，你命不要辣？太招摇了。” “都大四了，哪还怕这些。” “大四老学长还不赶紧去复习考研？水什么贴吧。” “复习？都没预习呢，这玩意重在参与，考得上就读研，考不上就工作，没那么多烦心的。”老学长老气横秋坦荡荡道。 “学长大气威武！” 要真这么轻松就好了，考研和工作本来就不是简单的自由选择，林笙心中对这些懵懂的学生有些惋惜。 林笙这个大一老学弟当初就抱着那个老学长的态度混的，结果发现根本没那么简单。 要准备工作在大三基本就要开始找工作开始实习，这种工作大多和本专业无关，人家公司只是图学生的学历，所有的能力他们都从头培训。如果考研，也最好从大三开始准备，有的学科不是突袭就能学出来的。像老学长这样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既没考上研，也没找到好工作。 要是你也能像我一样重生还行。林笙摇摇头，继续下翻。 “丁子安？不是我们这届的吗？平时看他满地溜溜，人模狗样的，没看出来呀，还挺管事呢。” “听说秘书部是有名的贫困大部，所有部员都拿学校的贫困补助呢。”有同学意有所指道。 “那不正好体现出丁部长的优良品质？特别关照贫困学生，全都拉进部里。” “可是咱们不是先入部再选贫困吗？”有老实人不解道。 “一定是入部面试的时候问的，人家秘书部就是管理贫困生这一块的，面试时候问问没毛病。”又一位阴阳师含沙射影道。 看来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啊。 再往下看，林笙发现丁子安竟然亲自出现了：“大家不要误会我和林笙，网上那些信息都是以讹传讹，只不过上一个参演的同学有事临时退出了，所以我才又找了新同学，也就是林笙，没像大家想的那样有暗箱操作。” “丁部长，我相信你的为人，也觉得你不是那种烂屁股的人，这么多人在这还明目张胆骗人的话，那还能是人吗？那不是连畜牲还不如？最后想顺便问一下，方便透露那个同学因为什么事退出了吗？” 林笙一看这人的id，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秀，原来是汪淳！ 汪淳这个问题还真问到了点上，丁子安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却不好解释，那女生确实是因为自己退出的，然后好巧不巧的又选上了自己。要把事实重述一遍，就更说不清楚了，不误会都难。 楼下回复道：“把他娘的意大......差点误伤友军，楼上可太秀了。” 丁子安：“同学的个人私事，不方便透露。” 汪淳又回复道：“丁部长保护同学隐私不能透露这个理由十分让人信服，谁都有急事的时候。毕竟人有三急。” 这个标点符号有说道啊，不仔细看差点误会，这兄弟真是个人才。 丁子安明显没看出来这人的深意，还感谢道：“十分感谢大家的理解。” 林笙想明白了，怪不得在寝室楼下的时候丁子安看到自己的时候扭扭捏捏的，原来是在贴吧里和人文斗了一波。 他不会是以为我真在感谢他吧......不能吧？ 不过自己的话在知情人眼中确实没毛病，甚至很诚恳，就连庚晶晶对自己印象都更好了。 这算意外还是意外收获？林笙接着往下翻帖子。 “大家谨言慎行，校园贴吧不是校外之地，特别还是实名制，大家一定要注意自我保护。” “无聊，睡了，大家晚安。” 此时的帖子回复时间已经10点多了，热度明显下降。十点半熄灯，大家一般都会提前一会儿去厕所洗漱，等熄灯之后回床上再玩会儿手机就睡觉了。 林笙想了想也放下了手机，连大型晚会的热度都几乎戛然而止，他现在不仅混了这么多信仰值还混了个脸熟，已经很不错了。 等明天再发点什么，巩固一下人气，坚定一下自己在同学心中的形象，就差不多了。 校园的圈子还是太小了，和自己能有交叉的更少，得把目光放到社会上，那么多亿人，一人给一点信仰值，变超人都不在话下。 哔哔视频网是个好地方，或者在起点当个扑街作者也是个选择。 在起点写自传......总感觉略显机智。 投都市的话应该不会让人觉得太玄幻吧？写完了让田英龙给他智同道合的小伙伴推荐一下也是个路子。 只可惜现在才13年不到9月份，这时候的直播行业还太落后，不然也可以试试。 ...... ...... 竹夏菡说的好要早睡，但随便拿手机翻翻论坛转眼就是一个多小时，灯都熄了。 她们寝室虽然是四人寝，但实际上只有她和孟玲两个人，学生招的少，连寝室都没排满。 孟玲吱吱嘎嘎地爬上床，看到竹夏菡的脸那还亮着，惊奇道：“夏涵，你还没睡那？半天没动静我以为你都睡着了呢。” “咛。”竹夏菡嘟囔了一句以示清醒。 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鼠年快乐！ 大年三十加班喽！貌似复活了，浑身疼但满脑袋都是灵感，照现在这个状态，今天大概能更四章。 家里全是亲戚（不亲的那种），现在自己正在屋蹲个角落偷偷用手机码字，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有过年没事干只能看小说的书友吗？ 有的扣个小1，没有的扣个小2（嘿嘿嘿），大家一起过年啦！ 第65章 寝室夜话 “看什么呢？”孟玲爬过床栏，掀开透明床帘，手拄着竹夏菡的被子好奇道。 “嘤。”竹夏菡又哼唧了一声。 “咱能不能不说嘤语，快点的，让我看看，我可要挠你脚心了！”孟玲说着就要爬过去。 竹夏菡裹紧小被子，翻个身：“哼......” 孟玲见状又爬了回去，不满道：“切，又偷偷看什么好玩的不告诉我，不会和那个姓林的有关吧？” “哪有？”竹夏菡终于说话了。 “你紧张什么......真让我说中了啊？！”孟玲做起了身子。 竹夏菡又翻了个身：“没。”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上去看了。” “咛。”竹夏菡毫不在乎的哼了声。 两分钟之后，竹夏菡突然埋怨道：“喂！你干什么踢我号啊！” 孟玲得意的笑道：“那本来就是我的号好吧？” “你都说借我了，我还没还呢。” “你自己有号怎么不用？”孟玲反问。 “我的号不方便说话嘛。” “那我的方便喽？”孟玲坐起来扬着脑袋，装作要生气的样子。 “那你借不借呢。”竹夏菡丝毫不慌，甚至还抖了抖小被子。 “借！我借还不行嘛！我已经下号了。看我对你多好，你干脆嫁给我算了！” “那也是我娶你。”竹夏菡又捧起手机打开了论坛。 “也行，你要是同意了，我现在就把男朋友甩了。” “咛。” “又骗我！不和你好了！”孟玲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气得打开了视频，接着看剧。 竹夏菡把论坛帖子看了个遍，又打开了贴吧。 乏味的校园生活能有个有趣的事不容易，特别是这事还有挺多需要发掘的，最关键的是自己是少数的知情者，掌握真相的人，最接近事实的人。 之前在贴吧里看到那个自称是林笙但所有人都觉得是冒充他的黑粉的帖子时，竹夏菡就隐隐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但还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后来又在论坛里看到了真正林笙的回复，这个回复和贴吧里两人的观点完全不同，但是竹夏菡的直觉却告诉她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女人的第六感，值得相信！” 竹夏菡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有种破案的兴奋。 竹夏菡尽力回忆纳新那天林笙的表现。 那天太没走心，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竹夏菡懊恼的发现只能想象出一个人型，但脸却全是模糊的，甚至连声音都是经过消音的。 早知道平时就多走脑子了...... 竹夏菡放弃了思考，又打开林笙的朋友圈，可惜还是空空如也。 算了，明天再说吧，明天就知道了，想到这竹夏菡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半。 糟了......一不注意都这么晚了，竹夏菡赶紧放下手机，强制自己睡觉。 ...... ...... 林笙扣上电脑，灯已经熄了，虽然电脑还有点，但是路由器没电了，换主线太麻烦，wifi信号还不好，不如老老实实的上床玩手机。 各寝传来呜嗷喊叫的声音，没电脑玩大家也开始互动起来了。 “今天又没和笙哥开上黑，太遗憾了！”朱晟低头把寝室连在路由器上的主网线拉出来插到了自己电脑上。 “是呗。”林笙拎个盆，拿着洗漱用品敷衍一句就出了门。刚才自己问谁要蚊帐的时候都不见他提开黑的事。 大一时厕所里还没装直饮机没有热水，只能在供水的时段拿热水壶到一楼才能用到热水，好在现在是夏天，可以直接用凉水解决。 “哟，这不是笙哥吗！”对寝老三林佳刚好也拿着盆从寝室里出来要去洗漱，掐着嗓子道。 “不用这么客气，叫爸爸就行。”林笙笑道。 “叫什么？我没听清。”林佳反套路道。 林笙当然不会上当：“叫笙爹，这回听清了没！” “那你要这么说，我一会儿就得去你寝室好好参观一下三缺一了，三倍的蚊子，三倍的快乐。”林佳不肯认输。 两人一起走到厕所，水池边站满了人，林笙和林佳找了两个挨着的位置排上了。 这时何彰端着盆进来了，脸上好几个红包，脸眼皮上都有一个，跟肿眼泡一样。 何彰看到林笙立刻露出坏笑：“今天晚上你就遭罪吧！你仨室友都有蚊帐，没有蚊香花露水，有你爽的！” 林笙不屑道：“那能够我爽吗？就从窗户缝钻进来那几只蚊子够用？” “那我可得好好帮你想想招，让你好好爽爽。”何彰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都被叮成这b样了，还寻思坏别人呢，心可真大。 林笙一点都不怕何彰的威胁，反倒还很跳，甚至准备帮他思考思考：“这还不简单，你把走廊窗户打开不就好了，或者把你寝室门和窗户都打开，咱俩寝室离得近，蚊子不就过来了？” “是个好办法！”何彰眼睛一亮，赞同道。 这货不是中毒了吧？被蚊子叮中毒了，脑子出问题了？ 林笙有些担心地仔细看了眼何彰的脸，还是那个常见的坏笑，应该没问题，看来脑子已经坏了好久了。不愧是九零后，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出卖组织。 林佳这时插话道：“我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咱必须得杀敌一百，自损八千！必须刚！” “对！”何彰兴致勃勃地狠狠点头。 “......”林笙不想再理这俩鸟人了，走到水池边默默的洗漱。 ...... 临回寝室，林笙看到何彰真把走廊那个已经打开的窗户敞得得开一些，然后回头对自己邪魅一笑。 “......”林笙打了个激灵，赶紧跑回寝室。 这孩子八成是被刺激疯了，也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还是蚊子的力量。 回到寝室时，三个室友已经上床了。 林成凯：“我们家那边夜里有鬼火。” “真假？你家不是市里的？”王京寒不信。 林成凯说道：“我家在村里啊，有一次晚上路过一个草丛，就看到有绿光。” 林笙一听就恍然了，原来是第二喜欢的寝室夜话环节，想当初自己可是这个环节的主力，吓得这仨人一宿一宿睡不着觉，他们还非要听，非不信邪。 这可是个吹牛逼的好时段，可以尝试解锁一些奇怪的能力。 “卧槽！你俩还能不能行了！能不能别大半夜的讲这些吓人倒怪的东西？再说我可要戴耳机了！”朱晟鬼嚎一声，把耳机塞到了耳朵里。 “你一个化学专业的还不知道鬼火是啥？别装了！”王京寒笑道。 “连课都没开呢，我算什么化学专业？”朱晟的声音高了几度，“再说了，知道咋回事不耽误我怕啊。” 林笙爬上床，幽幽地说到：“你们注意咱们隔壁的寝室了吗......它......” 林笙话音未落，就听到朱晟床铺那边传来了喜庆的音乐声。 【今天是个好日子......】 “......” 耳机放这么大的声，真的不疼吗...... 第66章 趋吉避凶 第二天早上9点多。 林笙刚下床没几分钟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么早就有人来串门？林笙心里纳闷。 三个室友都没醒，林笙小声地打开寝室门。 一开门就看到何彰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呲着牙：“咋样？睡得好不？” 林笙看了看何彰的脸，他另一个眼皮也被蚊子叮了，两个眼皮微鼓，就跟个蛤蟆似的。 “还行啊，挺好的，昨天晚上给他们仨讲了几个小故事之后就睡了，贼香。”林笙看到何彰身上一个个红点，自己都感觉浑身痒，不自觉的挠了挠胳膊。 “吹吧你，你没被咬你挠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啊。”林笙把胳膊伸出去，“没包。” “啧啧啧，你就继续死要面子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何彰叉着腰，眼睛上上下下地瞄着林笙。 我死要面子？林笙有点搞不清楚何彰的脑回路，也不知道是谁都快疯了，明明他们寝室离走廊窗户更近，还非要敞开，不知道在这虐谁呢，还这么上瘾。 “那咱们就继续刚，反正我是不怕。”林笙懒得站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确实安排在十点，见面地点是自己寝室楼下，林笙在对话框里又检查了一遍。 下楼只需要两分钟，现在还早完全不急，唯一有点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准时到。 纳新的时候听那俩成员说竹夏菡迟到了很久，再结合晚会节目考核那天她干脆没来......总感觉今天也很悬。 何彰在寝室里逛了一圈，看了看仍在蚊帐中酣睡的三人，又看了看林笙：“你给他们讲什么故事了，这么催眠？” “催眠？你要是半宿睡不着觉你早上也睡的这么香。” “半宿睡不着？这么可怕？给我也讲讲呗。”何彰脸上在没包的空地上写着不信二字。 “好啊，你出门看看我寝室右边那屋，就是门被白灰抹上那间，回来之后我给你讲。”林笙笑得有些诡异。 “......”何彰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其实我睡眠挺好的，不太需要助眠。” “怕啥，别跑呀，你寝室离得远！”林笙对逃离寝室的何彰喊到。 “太怂。”林笙摇摇头，十分鄙夷。这才哪到哪就不敢听了，连第一级都没到呢，林成凯可是硬顶到第二级呢。 一般来说睡前小故事越接近现实越吓人，越结合生活越吓人，而最吓人的是那种可以引发人无限遐想的，那种小故事只需点到为止，回过头来越品越觉得可怕，按照这个等级林笙从低到高分成三级。 过了两分钟，当当当，又有人敲门。 又是谁，大清早的......怎么一串门就是一群一群的呢。 林生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三个人，一脸坏笑的何彰，一脸机智的田英龙，还有一脸不服的林佳。 “改组团了？啥事？”林笙又坐回椅子。 田英龙笑得特别灿烂：“听何彰说你有好玩的事，我们就过来听听。” 三人进屋各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你们还真找对人了。”林笙看了眼时间，才9点06，来得及，不如先割一波韭菜试试刀快不快，“这事还得从我爷爷说起。” “你们也知道，我家祖传占卜，虽然已经比较科学了，但里面仍然有一些传下来的规矩，或者说门道，作为一种习惯保留下来了。” “诶对！”田英龙插话道，“对了，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你推荐的神探夏洛我昨晚看了，有点厉害啊，里面那个推理，你也行吗？我记得你班会的时候说过类似的。” “当然会了，甚至比他还厉害。” “真的假的？班会那天我就不信。”何彰质疑道。 “你女朋友是你高中同学。”林笙随口说到。 “是啊，我室友也知道啊。” “但是他们知道你现在移情别恋了吗？”林笙突然说道。 “你......你瞎说什么？！”何彰瞬间就结巴了，眼睛看着左下方，“你说得不对！” “对不对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但是只要你自己知道，你的身体就会很诚实的表现出来。”林笙意味深长道。 何彰的目光有些躲闪：“你还是接着说你爷爷吧，别说我了。” “对，还是从我说起吧。”林佳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林笙对他这种行为倒是很理解，一定是他平时叫爹叫的太多了，心里愧疚。 “我爷爷小时候，他的爸爸骑着毛驴驮着他从鲁省去了乐宾市。” “嗯呢，然后呢。”何彰催促道。 “后来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迷路了。”林笙的语速不快，尽量给他们想象的余地，也给自己激活系统能力的时间。 ‘系统，激活能力，能看见因果的眼睛。’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高次元之眼（0/37540813246）】 “......” 这破系统怎么随随便便激活个能力都需要这么多信仰值，有这么多的人吗就弄出这么多信仰值？得割多少代的韭菜。 这不像那种几百几千信仰值的能力还有盼头，这个数量级的韭菜凑是不可能凑出来的，得用联合收割机。 林笙对讲故事的事突然少了兴趣。 “鬼打墙？”田英龙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这个词，反正挺不容易的。 “嗯呢。”林笙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算了，你们还是去我寝右侧的房间看看吧，琢磨一下那间寝室为什么被封，并且连门都被抹住了。” “啥玩意？！”田英龙瞪大了眼睛，“你寝室旁边那屋是封着的啊？” “你都来多少天了......这都没注意吗？”林笙鄙视道。 “我也没朝那边走啊，我都不知道。”田英龙连忙出了寝室。 趁着田英龙和林佳出去的时间，林笙打开系统面板。 ‘系统，激活能力，能大概看到吉凶的眼睛，功能低一点的那种。’ 【所需信仰值评估中......】 【激活成功】 【趋避之眼（入门）（0/36）】 没想到青春版需要的信仰值这么少，和占卜差不多，林笙瞬间又来了兴趣。 几分钟后田英龙和林佳回来了。 田英龙整个人都懵逼了，僵着脸压着嗓子：“旁边那屋......不会是出过什么事吧？有点吓人啊，咋还给封起来了呢.......” 大哥果然机智，都不用引导自己就奔着第三级去了，其实那屋就是被改成机房了而已，哪有什么吓人的。 现在既然能力都激活了，林笙准备继续讲“爷爷的故事”。 第67章 歪理忽悠 但现在就不能单纯的讲故事了，得让这仨b自己主动代入，让他们为数不多的脑袋瓜动起来。 一般来说自己亲口推出来的结论肯定要比别人告诉的更容易相信。 “咳咳，咱们现在继续讲迷路的故事。”林笙清了清嗓子，引导道，“你们听说过类似情况吧？” “必须的啊，好多传说里都有。”田英龙得意道。 “都是假的，就是树林里的树长得差不多，以前的人没导航会被误导方向。”何彰坐在林成凯的椅子上，胳膊肘拄着膝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就你话多，又搞针对，林笙瞥了何彰一眼，最烦他这种自己不信还非要给别人讲道理的，但现在自己不能表现出慌张来，不能自乱阵脚。 林笙摇摇头，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随便长几棵树就能让人迷路，你当古代人都是傻的吗？越没导航他们本身识路的能力越强，就像科技不发达的时候，人的身体素质比现在好得多一样。” “诶！是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道理呢，确实是啊！”田英龙啪地一拍手，恍然大悟。 林佳有些迟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还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那就说明没有问题。”林笙蛊惑道。 “不对。”何彰又摇摇头。 “你这有蚊子！”林笙突然打断道，指着何彰的脚。 再让他多比比几句，这故事就不用讲了，信仰值也别想要了，说一句质疑一句，这谁顶得住啊。 “哪呢？！”何彰一听有蚊子吓得立刻站了起来，他昨晚被蚊子咬出心理阴影了。 林笙一脸的埋怨加嫌弃：“你乱动什么？都给吓跑了还怎么打？不过刚才一晃，好像朝你身后那边飞过去了，你自己看着点吧。” 给何彰交代完任务，林笙回过头继续讲：“你们知道如果遇到鬼打墙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吗？” 说完林笙余光看了何彰一眼，那货果然十分听话地正回头回脑地到处找蚊子，注意力根本没在故事上。 林佳思考了片刻：“掏出手机打开零度地图？” “......”林笙恨不得上去给他来一脚，“你爷爷小时候就用智能机了？” “他爷爷当然用智能机了，这不就是嘛。”田英龙抖着腿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机智道。 林佳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你说的不错！请把手机交给我，我亲自送给我的爷爷。” 这几个人也太不着调了......这都扯到哪去了。林笙看了眼表，9点22，再过二十多分钟就要下楼了，没那么多时间瞎扯淡。 “打住！”林笙拉开正在争夺手机的二人，“我十点还有事呢，你们到底听不听了？” “听啊，你咋还不讲呢？等你呢。”两个人转过头甩锅道。 林笙忍住没有拔出自己裤裆里的四十米长大刀：“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emmmm，掏出大哥的手机？”林佳晃了晃手里田英龙的手机，得意道。 “不讲了不讲了，一点都不严肃。”林笙挥挥手转过身子。 田英龙连忙劝道：“笙哥你别和老三一般见识，等一会儿的我好好帮你收拾他，咱接着讲。” 林笙装作不太情愿的样子：“行吧，这回别乱打岔了。” “一定，一定。”林佳也做了保证。 “一般来说，遇到鬼打墙，要通过太阳或者星象来重新找回方向。” “对，没毛病。”何彰一边用手在身边扫动一边赞同道。 林笙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但是我爷那天正好碰到大雾，这两个方法都行不通。” “那该怎么办呢？”田英龙挠挠头很适时的疑惑道。 林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听说过趋避之眼吗？” “福祸趋避的趋避？”何彰还算三个人里知识储备比较高的，只可惜一肚子坏水总想坑别人。 “对。” “你意思你爷爷开了天眼？”林佳露出他要是信了就是傻子的表情。 “错，是趋避之眼。” “你可滚犊子吧，我咋不信，你咋不说你爷爷是修仙的呢？”林佳笑道。 “是啊，这玩意不科学啊。”田英龙也同意林佳的话。 林笙作出很鄙视的眼神：“你们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玄幻的东西呢？谁说趋避之眼就是修仙了？” “不是玄幻是什么，还能是科幻？”林佳杠道。 “是科学啊，你们学过初中生物没？知不知道人脑的工作分配？” 林佳点头：“嗯呢，右脑管左手，左脑管右手嘛。” “那你们知道大脑处理信息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自动的吧？有很多细节明明你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但是你的大脑却把他忽视了。” “额......真的假的？这么可怕呢吗？！”田英龙瞪大了眼睛极为好奇道。 “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好好把我的衣服颜色一遍，再睁着眼睛原地慢慢转一圈再闭上，然后我考你个问题。” “好啊！”田英龙立刻兴致勃勃地同意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林笙的睡衣看了好几遍，最后站起身子原地转了一圈，又坐下了。 “好了！来考我吧！绝对没问题！我都记住了！”田英龙闭上眼睛说道。 “好，我的问题是......我桌子上有几支笔？” “啥？你不是考我你衣服颜色吗？”田英龙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只是让你看我衣服颜色，没说就考这个啊。” “但是你桌子上我哪注意有几支笔。” “你敢保证没看我桌面？我刚才还特意让你转了一圈，你的视线也经过我桌子了。” “是倒是......但是......”田英龙还不愿接受事实。 “行了，你的表现已经证实了我之前的话，这种大脑被欺骗的情况就是鬼打墙的最基本原因，而所谓的趋避之眼，是指一种天赋，比别人更容易察觉到细节的天赋。”林笙不知不觉间把逻辑篡改到了一起。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我是祖传占卜，我可以比你们看到更多的细节，推演出来的结论准确性就更高。”说到这林笙没忘最重要的一点，自黑。 林笙摇摇头，十分惋惜道：“只可惜我没把这个天赋完全遗传下来，和我爷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一番话说完话，除了何彰还在手忙脚乱地赶蚊子，田英龙和林佳全都陷入了沉思。 林笙一看大哥又僵住了，赶紧给他鼓励道：“大哥，以你的智商绝对听明白了，挺简单的逻辑。” 【趋避之眼（入门）（1/36）】 果然只要以智商相威胁，大哥就没有不敢信的。 “那必须明白，这种基础理论初中时候就会了。” 看到系统面板上的字，林笙突然心生一个问题，之前那个高次元之眼后面没有熟练度的分级，但是现在这个趋避之眼就有了，看起来趋避之眼不是一种能力，更像一种技巧，类似于钢琴弹奏。 ‘系统，趋避之眼的入门是什么意思？’ 【趋避之眼（入门）：借日象判吉凶。日出之后，宿主将获得一次使用机会，日落后无法使用。】 原来是使用限制的意思，一天一次，还必须白天用，限制有点多，不过也可以接受。 再请个假 脑袋不清醒，写写删删一直不满意，还是等状态好点再说吧。 欠了好多更......日后得爆肝了。 阿奇霉素，连花清瘟。 大家身体不舒服的可以按这个吃，亲戚有医生是这么说的。 第68章 闻名不如见面! “你说的这些和旁边那寝室有啥关系啊？”何彰问。 “当然有关了，你们仔细看看那边的墙。”林笙指向朱晟和王京寒床铺那侧的墙。 “怎么了......”田英龙脸色一凝，略带慌张地看过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突然朱晟的床上传来极其喜庆的音乐。 “......”田英龙吓得一个激灵，一脸懵逼地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看上去。 但朱晟的床铺栅栏全都被衣服给遮住了，看不到里面。 “什么动静？！”田英龙压着嗓子问林笙。 这时朱晟说话了：“还能是啥动静，耳机呗，昨天大半夜就给我吓了半宿没睡着觉，这一觉醒来，故事竟然接上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咔咔，几声打火机的声音后，朱晟的床铺冒出一缕白烟。 何彰看到后连蚊子都顾不得找了，连忙站起来：“你们待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笑着拍了拍田英龙的肩膀，出了寝室。 老三林佳也闻到越来越浓的烟味，不由紧了紧鼻子：“算了哪天再讲吧，也快十点了，我也回寝了。” “那咱们先散场吧。”林笙看了眼时间，九点半整，洗漱一把也要出发了。 田英龙一把拉住林笙的胳膊，声音略带慌张：“别啊！咱话不能说一半啊！那墙到底咋回事啊......” “这还用我解释？回去上网查查，有那么多解释呢。”林笙饱含深意地挑挑眉。 “凑！还特么能不能做人了！我耳机都这么大声了都挡不住！”朱晟唰地坐了起来，右手伸出栅栏，弹落半截烟灰。 田英龙还没听明白，手仍然死死抓在林笙胳膊上。 林笙挣了几把，没挣脱，心里十分无奈。 以后得找个机会强化一下身体了，太瘦弱了也不行。 林笙只能用出绝招：“以大哥的理解能力，回去分分钟就查明白了，对吧？” 田英龙瞬间回魂了，手也松开了，得意地笑道：“这倒是，行吧，你先忙你的，等晚上咱再继续。” “啊？！”正叼着烟下床的朱晟发出绝望的声音，“还讲啊，你们要讲也行，送我个隔音耳麦，想怎么讲就怎么讲。” 林笙指了指衣柜：“我那有耳包你要不？实在不行还有牙签，可以一劳永逸。” 朱晟连忙陪笑道：“那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我这耳机还是挺好使的。” ...... 收拾完毕后下楼，站在楼前的自行车停放处旁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这个阿姨长什么样，并且貌似还十分高冷，很有可能是个更年期心理正变态的大妈。 哗，哗。 隔着小树林，从游泳池里传来划水的声音，林笙好奇地换了个角度从缝隙里看去。 一个男生正在游泳池里畅快地游着泳，时沉时浮，偶尔一个猛子扎下去之后再钻出来，还能吐出一股浑浊的水花。 这兄弟又来了？那个荧光绿色的泳帽太招人了，一眼就能认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哪买的，挺不容易买到。 “......”林笙沉默地看着他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样子，心里竟然莫名有些感动。 大早上还不到十点就开始游泳了？真就爱好运动一天不游就浑身难受呗...... 是个狠人啊！这种持之以恒，严以律己的精神太难得了。 要不是现在去搭话容易让人误会成某种变态，林笙就过去了。 “韩昊！你要的煎饼果子！你还游啊，不上课了？”这时一个身材干瘦稍微有些o型腿的男生呲着龅牙走过来笑道。 他旁边还有一个肥头大耳头发油腻纠结到一起，跟七龙珠画风似的男生。 油腻男点头道：“是啊，虽然那老师傻逼了点吧，但是经不住人家点名啊。” “你俩不也不去吗？劝我做什么。” “那是因为我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龅牙男瞬间严肃起来了。 “今天游戏有活动？”那个被称为韩昊的男生趴在水池边问。 “哟呵，看不出来啊，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龅牙男惊奇道。 韩昊不屑地一笑：“就凭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智商，看不懂我言行也是正常的，知道我们高中同学都尊称我什么吗？” “吹牛逼！我34180117汪淳，实名制和你s，咱就整脑筋急转弯的。” 汪淳？！ 林笙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但是也不敢保证是不是重名的，虽然从表现上来看应该就是本人。 “刘鑫，你现在就给我俩搜点题，我现在就要灭他威风。”汪淳激动起来口水四溅，化作毛毛细雨滋润在韩昊的脸上。 刘鑫...... 林笙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就了然了。 破案了，真是这俩人才，本以为大才了，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比想象中还要强！ 水里那哥们原来也是他们伙的，怪不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只见肥头大耳的刘鑫真的掏出了手机：“我搜到了几道小学考试附加题，你俩试试不？” “......” 这仨人真是在聊天吗，确定不是已经彩排好的小品？大庭广众之下真就开始玩智力测验了？ 韩昊扒开煎饼果子狠狠咬了一大口，嘴角外沾了块薄脆被他及时地舔了回去。 “......”林笙记得刚刚他的脸刚被汪淳滋润过...... 开始玩恶心的了...... 韩昊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大聪明的称号就让给你了，区区俗名不值一提。” “你们几个！游泳池不允许吃东西！知道不！”这时管理泳池的大爷过来了，对三人喊道。 韩昊又咬了一大口，有些不情愿地把袋子系了起来：“诶！知道了，大爷！” “你们帮我把煎饼果子带回去吧，我再游一会儿就回去，多游泳对身体好！” “行吧。”汪淳接过韩昊手里的塑料袋。 林笙见三人的一台戏演完了，有些意犹未尽地回到宿舍门口，又看了眼手机。 十点整了，按理来说，现在那个接头的就应该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放眼望去没看到一个嫌疑人。 于采白交代的事都能迟到，这人心还挺大。 又过了几分钟，林笙突然在泳池和食堂之间的小路看到一个熟人走了过来。 音乐社团的社长，竹夏菡。 真巧，这都能遇到，不容易啊，她们寝室离这可不近。 第69章 想到一个事 自从纳新的时候见到一面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出现过，还以为以后只会活在企鹅群里了呢。 林笙站在原地没动，离这么远就迎上去太刻意了，没有排面，万一人家根本没想朝这个方向走呢。 竹夏菡一步步趿拉着地走向这边，虽然化了淡妆，但是仍然遮不住脸上的困意，视线都是飘忽的。 这个时间点还能这么困，莫非她是从教室出来的？ 等到竹夏菡走到自己身前不远处，林笙仿佛刚看到她一样略带惊喜地挥了挥手：“巧啊！师姐！” “啊？”竹夏菡一愣，仿佛梦游被叫醒了一样，茫然地看过来。 “你是......”竹夏菡走到林笙身前。 “......音乐社团今年招到的新人啊，我叫林笙。” 林笙尴尬地笑了笑，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这忘的也太快了吧，晚会还是她找的自己呢...... “哦哦！想起来了，林笙是吧。”竹夏菡眨了眨眼睛，貌似清醒了一些。 “是啊，晚会也是你找的我。”林笙帮着回忆道。 竹夏菡双手一拍：“嗯对，我记得这事。” “表演的还算成功，师姐来看了吗？” “没。”竹夏菡很干脆地摇头道，“太无聊了，人还多，就没去。” “......倒也是。”林笙没想到这个竹夏菡说话这么直来直去，不过也挺好，比绕来绕去虚头巴脑地强多了。 “师姐要去哪啊，你先忙吧，我在这再等会儿人。” 竹夏菡摆了摆手：“别等了，就是我。” 嗯？那个高冷还很大妈范的人是竹夏菡？ 不过换种思路的话，确实也没毛病。 竹夏菡的姓正好就是那个微信号的昵称，再考虑到她人可能比较懒，不爱发朋友圈，就也能勉强说的清楚了。 林笙笑道：“原来就是师姐呀，还以为今天是碰巧遇到呢。” “不会的，咱们出发吧。” 这个“不会的”有点深意...... “咱们乐团场地在哪？坐几路？还是轻轨？”林笙问。 “没，不用出校门，就在东湖，和五月花广场边上，超分子楼外面那个小展厅。” “那还行。”那边离宿舍比较远，平时上课也不在那一片，但是林笙当时的毕业设计就是在超分子楼做的，也算熟悉。 两人沿着泳池旁的小路走去，途径生活区。 “师姐吃早饭没？”林笙问道。 “没呢......” 看来她不是从教室出来的，是从寝室出来的。 “买点早饭不？” “也行。” 竹夏菡看起来有些高冷，话都不说几个字。 但是从她飘忽地步伐上看得出来，她绝对是困蒙蔽了。 上午十点见面都能困这样，她昨晚是干什么了？林笙用余光微微打量了一眼。 通宵玩游戏？电脑的电量能撑住吗？大概率是刷微博看八卦看小说了。 嗡，嗡，嗡。 突然林笙的手机震动了几声。 这时候谁能找我？林笙心里有些纳闷。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班群。 班群已经被他设置消息不提醒了，只有被他设置成特别关注的刘薄的信息才会提醒，他说的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通知。 多亏刘薄不喜欢水群，不然就难办了。 刘薄：“明天院里召开年级大会，到时候还会统计一下贫困生的数量，有要报名的私信我，如果通过学校的审核，每学期学校会提供一笔贫困补助。” 看到刘薄的这个信息，林笙突然想起来一件特别值得玩味的事。 明天在全院新生的面前，导员玩了一手骚操作。让申请的学生上台进行几十秒的发言，说是为了通过审核的一种拉票行为。 这基本和公开处刑差不多了，人家上电视选秀节目卖惨的都是假的，心里没什么负担，但是贫困补助不一样，真的是因为家里困难。 就像林笙自己，父母因为单位的一些原因提前买断下岗了。那一代人每家的兄弟姐妹都好几个，上学的不太多，也上不起学，两人都没有学历和知识，只能靠打工赚钱。如果有条件的话他们也不愿意这样一辈子，但也只能认了，任劳任怨地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上，供读大学。 但是要让学生上台把这份无奈当着所有人的面讲出来，不只是林笙，很多真贫困的学生也都不愿意。 结果就是一群实际上并不困难家里还有门子能开到证明的学生，嬉皮笑脸的上太发言，说得声情并茂跟真事似的。 最有意思的是，审核时的部分环节是交给学生会的秘书部负责的，和林笙条件差不多的朱晟当时就没能通过审核，林笙当时是自己退出的，他没有上台拉票而是选择了课余兼职打工。 “怎么了？” 林笙从回忆中醒来，转头看到正有些疑惑看向自己的竹夏菡。 林笙笑了笑：“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 “嗯，我家养的猫下崽了。”林笙随口胡诌道。 “真的假的？！” “怎么了......”林笙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说竟然引起竹夏菡这么大的反应，说好的高冷呢？ “猫诶！”竹夏菡惊呼。 “是啊。”林笙点点头。 “小猫诶！”竹夏菡再次惊呼。 “嗯呢。”林笙再次点点头。 竹夏菡微微撇了撇嘴：“多可爱啊。” “是啊。”林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和她不太熟也不知道她什么脑回路。 “我对寝也养了一只，我没事就去撸猫，但是那猫不好玩，太凶，是她们捡来的野猫。” “野猫有寄生虫。” “啊？！不会吧，她们有给好好洗澡，应该没事吧？” “......”林笙无语了，寄生虫是能洗下去的吗？你说的确定不是虱子跳蚤吗？ 有的人学艺术是因为有特长，还有的人学艺术是因为......别的东西都不会。 这个艺术水平挺高的学姐貌似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不这倒也是好事......稳定的韭菜加一！ 林笙买了个杯粥，竹夏菡买了杯豆浆，两人的嘴都被吸管堵住了，一路无话，等到小展厅门前的时候，早午饭也喝光了。 展厅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学生进入，门口的大妈当场拦住了两人。 “什么事？”大妈的语气就跟抓住了潜逃的罪犯一样。 竹夏菡掏出一个名牌：“乐团的。” “你呢？”大妈的目光又移向林笙。 “我......” 还没等林笙嘴里的话说出来，竹夏菡就解释道：“他是于采白校长新招进来的，一会儿会给他补办手续。” 大妈将信将疑地狠狠看了林笙半天：“行吧，下一次要是没有证件我就不放你进来了。” “谢谢阿姨！”竹夏菡微微点头，拉着林笙的衣襟走了进去。 展厅的布局有些类似卷心菜，一圈圈的，最中间有个200人的小厅。 转过大门口，林笙疑惑道：“这个大妈有点严厉啊。” 他记得学校有次活动是在这里举行的，那时候的大妈看起来还挺和蔼的。 竹夏菡压着嗓子：“这里有次丢过东西，没查出来是谁，校领导说了，要是再出现这种事，就算在她头上。” “怪不得......” 林笙跟着竹夏菡走到最里侧的小厅，一进门就听到有钢琴声传来。 越过观众席看去，舞台上一个女生正在弹钢琴，旁边还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叫乐团？怕是乐队吧。林笙看到舞台上可怜巴巴地几个乐器，两架立式钢琴，几个自己叫不清楚名字的提琴，好像好有个吉他又或者叫贝斯？最边上还有个架子鼓。就算乐器占满了一共也没几个人。 说是乐队都得是小型乐队......校内的乐团也太没牌面了。 林笙心里稍觉尴尬，会弹琴但是不懂音乐也挺没面子，看到乐器叫不出名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等有空得好好补充一下基础知识。 走的近了，林笙认出了台上的几个人，心中十分惊讶。 站着听的是纳新时的那三人，女的叫翟念，瘦的男的叫查光远，又高又壮的叫博宏 最让林笙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弹钢琴的女生，竟然晚会表演被自己替下去的那位。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听着她弹得有些生涩的曲子，林笙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第70章 乐团?乐园! 既然这个乐团里这几个人也都是音乐社团里的成员，竹夏菡还是社团的社长，说明她在乐团里也是管事的，地位比别人高。 想到这林笙上下打量了一下旁边脑袋顶刚到自己鼻尖的竹夏菡。 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 此时女生仍然在埋头弹琴，剩下的三人看到林笙和竹夏菡，全都挥手打招呼，翟念更是直接迎了过来。 查光远见翟念过去了，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新人来了？男的女的？”浓妆艳抹的严佩杉听到身边的几个人躁动起来，但是她的目光却被拴在谱子上不能离开，她还不愿半路停下，只能好奇的问道。 他们四个人昨天晚上接到竹夏菡的通知，知道今天会来个新人，但是对这个新人一点信息都没有。 “男的，还算是个熟人，今年纳新的时候加入我们社团的，你应该不认识。”博宏瓮声瓮气地解释道。 “哦？还能这么巧？”严佩杉终于舍得停下手，转头看过去。 等看清来人的长相，严佩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竹夏菡领着林笙到钢琴边上，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道：“这个是咱们社团新来的，是大一新生，叫......” 说到这竹夏菡又打了个哈欠。 “叫林笙......”翟念小声提醒道，她只和林笙接触过一次，但记住了名字。 “我记得他叫林笙，不用你提醒。”竹夏菡略带埋怨地白了翟念一眼，她现在这么困就是因为昨晚八卦林笙太晚了，要是早睡能这样吗。 竹夏菡继续说道：“不过他不是咱们艺术院的，是......” 竹夏菡说到这突然卡住了，卡了几秒种后，很不满意地看向翟念：“咳咳，嗯，咳咳。” “老大，什么事？”翟念眨着眼睛不解地看向竹夏菡。 竹夏菡鼻子一紧：“翟念你这个业务水平有待提高啊。” “啊？”翟念一愣，终于明白竹夏菡的意思了，疑惑道，“可是老大，不是你刚刚叫我不用提醒的吗？” “......”竹夏菡尴尬地看了林笙一眼，“见笑了，平时有些疏于管理了，等你进来之后，咱们正好严加管理，多加训练！” 林笙苦笑着挠了挠鼻子，这算是跟着吃锅烙了吗...... “别啊！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翟念连喊饶命，“下次我一定及时提醒！不让老大丢面子。” 林笙对翟念的情商彻底无语了，她这哪是求救啊，这明明是自首。 竹夏菡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看来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咱们乐团的配合默契度实在是太差了。” “翟念！你今天的训练量翻倍！” “啊......”翟念发出一声哀嚎，“老大，咱俩配合不默契是不是应该咱俩一起训练啊？” “嗯？”竹夏菡脸上的肉微微跳动，“再多一倍！” “嘿嘿嘿。”查光远在边上忍不住发出窃笑声，小声对翟念嘀咕道，“看来今天晚饭之后你还得来了，嘿嘿嘿。” 虽说是小声嘀咕，但是在场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场地还特别安静，林笙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这个查光远的情商貌似也那么回事......还停留在小学生拽喜欢的小姑娘马尾辫的水平。 不过这种水平的选手正中林笙下怀。 要的就是这种智者！这哪是乐团，明明就是乐园啊！韭菜乐园。 “嘶！”翟念恼怒地瞪了查光远一眼，吓得他立刻闭上了嘴。 竹夏菡这时说道：“查光远你陪她训练，顺便监督她。” “啊......？啊......！好！没问题。”查光远表情纠结，看不出来是喜是悲，脸色微红贼眉鼠眼地偷瞟了翟念好几眼。 终于把这几个人收拾利索，解气了，竹夏菡又看向林笙：“咱们说到哪来着......” “学yua......”翟念刚想说话提醒，就被博宏立刻伸手止住了，连递了好几个眼色。 竹夏菡突然说道：“哎对，该说你的特长了！” 竹夏菡直接选择性地跳过了上一个话题。 “林笙的特长是弹钢琴，诶，和你一样，你俩没事可以多交流交流。”竹夏菡说着看向还在钢琴椅上发呆的严佩杉。 “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和她好好交流。”林笙露出看似很有礼貌的笑容。 “嗯.....嗯......”严佩杉心事重重地敷衍应和了两声。 “咱们乐团人不多，就这些人，平时也没什么太多的事，就是在学校需要的时候出场演出撑场面，你们也全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简单的交流之后，林笙终于知道了这个和自己抢钢琴房的女生的名字了。 “佩杉，你新曲子练得怎么样了？”竹夏菡问。 “还行吧，跟谱能弹下来。” “不错，效率不错，才一个星期就能完整弹下来不容易。”竹夏菡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严佩杉凝重的脸泛出一丝得意之色，若有所指道：“也不行，还不是很熟，这曲子比百鸟朝凤难多了，估计得一个月才能脱谱。” 说完严佩杉快速的瞟了一眼林笙，然后又说道：“不知道于校长为什么突然又找了个钢琴，我压力又不大。” 竹夏菡说道：“足球篮球还有替补呢，多一个人挺好的，林笙你也试试这曲子吧，正好有师姐在，她还能帮你熟悉熟悉谱子。” 林笙一听，笑了，心里笑了但脸上没表现出来，这要是表现得欣然接受，那个严佩杉绝对会百加阻挠。 “不用了吧，没必要我俩都在这一首曲子上下功夫，怪浪费时间的，咱们还有别的曲子呢，要不让他先练练别的？”都没等林笙有表示，严佩杉便开始动了小心思。 林笙看到竹夏菡转过头来，眼神询问自己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不能明确的表示为难不想弹，这样竹夏菡极有可能真的不让自己弹了，但是又不能表现的特别想弹，不然严佩杉很可能还有其他的阻挠方法。 最好是让严佩杉也希望自己弹，甚至求着自己弹，这样三个人都皆大欢喜了。 但是怎么能让她转性呢...... 林笙想到了唯一的真核心，还是自黑。 第71章 两极反转 林笙的思考落在别人眼里变成了犹豫，紧接着林笙又露出了纠结的表情：“这曲子比百鸟朝凤还难啊......” “是啊，并且我说的是我们版本的，不是晚会那个改编的简易版。”严佩杉自从退出表演之后就很少关注晚会的事，不知道林笙弹的就是原版，只知道后来竟然是林笙代替了她，她还因此拉黑了丁子安。 “这么难啊......”林笙露出一丝丝的退意，但是其中还带着一些好奇，“能让我先看看谱吗？” 见林笙这么怂，严佩杉心里硬实起来了：“当然可以，就在这摆着呢。” 林笙走到严佩杉身边，看向琴谱，皱着眉头一行行看下去，表情越来越苦逼，就仿佛跟看分析数学的教材一样。 严佩杉看到林笙这个样子，笑道：“怎么样？能弹不？” 林笙摇摇头：“难度确实高，费劲啊。” 竹夏菡对林笙的表现稍显失望：“咱们乐团也有简单一些的曲子，要不你先试试别的？” 翟念，查光远和博宏都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围观，绝不惹祸。 林笙指着谱子开头的一个小节：“这里怎么弹？指法换不过来啊。” 严佩杉很有耐心道：“这里简单，这样就行。” 说着她右手在琴键上示范了一遍。 “看到没，这样就行了。”严佩杉又很好心地慢速示范了一遍，“怎么样，哪里还有问题？” 林笙没有说话，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表情凝重地看着谱子，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严佩杉心情更好了：“要不你试试吧！这曲子还行，我一个星期就弹下来了，对你可能难一些，不过几个月应该也能扒下来。” 竹夏菡这时很照顾林笙面子地劝道：“林笙，你要是不行就算了，咱们备选的曲子有好多呢。” “弹弹嘛，又不能少块肉。”严佩杉在一旁也劝道。 林笙犹犹豫豫地点点头：“我就试试前面吧......” “钢琴这东西你就得练，这曲子我刚上手的时候也弹不了，但是师姐有个小技巧你应该学学，你可以两只手分开练，都弹熟了之后再一起来就能弹下来了。”严佩杉很热情道，还拿出了常识来教育林笙。 按理来说，林笙哪怕水平再差也肯定知道这个所谓的技巧，但是还像这样对他高高在上的传授经验就是故意恶心人了，就跟向大学生悉心教导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和侮辱没什么区别。 但林笙真不知道这个技巧...... 系统只给了钢琴弹奏相关的技巧，没给这些无关的东西。 “哦？还有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啊。”林笙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嗯呢。”严佩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恶心完别人要是那人没反应就没意思了，就喜欢这种很气还没办法的样子，技不如人是硬伤！ “这样吧，我把开头再弹一遍，你听听，也算给你做个演示。”严佩杉说着双手在琴键上弹奏起来。 林笙注意到她弹错了好几个音，但是没吱声。 盯着谱，略显生涩地弹完后，严佩杉站了起来：“你来吧，别怕，别紧张，第一天进团你就正常心态就行，也让大家了解一下你的真实水平。” 严佩杉的话看似是在安慰林笙，但内在的意思就是在贬低林笙，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林笙坐到钢琴椅上，周围的空气还残留着严佩杉身上浓重的香水味。也闻不出来什么名堂，不过仔细品品倒是和自己寝室里的纸抽味道差不多。 严佩杉似乎从林笙的胆怯上找到自信了，嘴还没停：“乐团里最看重的能力就是学习速度，就拿我来说吧，我的钢琴水平在艺术院里可能不是最强的，但是我敢说我对新曲子的学习速度绝对是最快的，这也是于校长看重我的原因，这东西和天赋也有一定关系，你要是在这方面稍稍欠缺一点也没什么太多的办法......” 严佩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流畅的钢琴声给打断了。 竹夏菡疑惑地走到林笙身后，看向他的手和眼睛。 严佩杉也连忙走过来，死死盯着林笙的手，说不出来话了。 “什么情况，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翟念小声问博宏。 博宏摇头道：“是啊......貌似比......” 话说到一半，博宏不说了。 查光远压着嗓子问：“他是不是以前练过？” “是了！你说得对！”还没等博宏和翟念说话，站在前面的严佩杉转了过来一口咬定，“他不可能是第一次弹，对！一定是于校长以前就给他过谱子！” 严佩杉的语气越来越坚定，甚至都想出了完美的解释。 “不对。”博宏手托着下巴，盯着林笙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看谱和手，来回换，这明显不是熟悉的样子。” “装的呗，刚刚他还说自己弹不了呢，全是装的。”严佩杉脸色有些胀红，刚刚她做的那点恶心事全都自己吃下去了，偏偏还没地方说，只能怪到林笙骗人上。 曲子一共八页，粘成一个长联横放在谱架上，林笙只弹了三页就停下来了。 “呼，还行，这曲子是有点难。” 此时林笙的话对严佩杉来说无比刺耳，严佩杉阴阳怪气道：“还装什么？练过就说练过呗，还说什么弹不了，亏我还好心好意地给你讲解演示呢。” “林笙，你以前弹过？”连竹夏菡也很好奇。 “没啊。”林笙无辜道，“第一次弹，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真的假的？！”竹夏菡眼睛微微睁大，甚至都忘了困意。 “那还能骗你不成？也没那个必要啊。” “哼，没必要？我倒是觉得必要很大呢。”严佩杉冷嘲热讽地语气中还夹杂着委屈，谁知道那个于采白突然抽什么风，竟然又收进来一个钢琴，钢琴在乐团里基本没有两人出场的可能性，势必会竞争。 “真没必要，我和你又没有仇没有怨的，骗你干什么。”林笙摊着手说道。 “没仇没怨？！”严佩杉音调提高了几度。 林笙茫然道：“什么仇什么怨？” “是啊，你们不是第一次见吗？”竹夏菡也跟着问道。 严佩杉转头看到所有人都看自己，根本没法张口，总不能说自己抢林笙的钢琴房失败了，一气之下闹别扭撂挑子，结果真被人替了，替的那个人正好还是林笙吧？最主要的是，那个选林笙的人还刚好是竹夏菡。 “......没，没有仇，没有怨，我今天第一次见他......”严佩杉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 “不过！”严佩杉没有轻易的放弃，“不过我还是不信他是第一次弹！” 就等你这句话呢！ 林笙铺垫了这么半天当然不是为了让她不爽，更主要的是为了信仰值。 “不信你可以多找几首曲子啊，我有个很普通的小天赋，过目不忘，记东西特别快。”林笙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林笙又悄悄偷换了概念。把曲子弹熟其实靠的是肌肉记忆，有时候如果用太多脑子反倒会弹错。 但是这几个人嘛...... 应该不会注意这个细节。 第72章 唯一的下场 “哟？过目不忘？看不出来啊，还是个天才呢，真稀奇。”严佩杉惊奇的嘲讽道。 “一般，也就那么回事。”林笙很不谦虚地谦虚道，说完又看了看周围，“可惜这里只有这一首曲子，不然我就表演表演了。” 林笙的神态有些侥幸，就仿佛心虚似的。 严佩杉立刻眼尖的看出林笙退缩了，赶紧说道：“那你就说错了，这里曲子有的是，你站起来，凳子里有谱。” 林笙虽然知道这个地方肯定会有其他的琴谱，但是没想到竟然放在钢琴椅里。 林笙站起身，严佩杉掀开凳子，露出左右两厚沓琴谱。 “我给你随便拿一个弹吧。”严佩杉在谱子中翻着。 林笙转过身看着下面的一个个谱子，表情故意跟着严佩杉的翻动微微变化。 严佩杉注意到林笙的脸色，最后找出了一个林笙脸色最难看，音符最密的谱子：“就这个吧，随手拿的，给我们再展示一下你过目不忘的才艺。” 还随手拿的......这都已经刻意成什么样了。但音符密不代表曲子一定难，这曲子一看就是那种规律性很强的，虽然复杂一些但容易视奏下来。 “我试试吧。”林笙略带犹豫地重新坐下来，把来回折叠在一起的琴谱展开了几页放到琴架上。 竹夏菡担心道：“这曲子咱们乐团还没练呢，难度比较高。” “老大，我觉得他应该能行。”翟念倒是对林笙很有信心。 查光远好奇道：“翟念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啊，就总感觉现在这个局面似曾相识。” “......”查光远恍然，“好像确实是啊，之前那个曲子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鞥......”博宏也赞同地发出一个浓重的鼻音。 “糟了！”严佩杉被两人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林笙现在的样子不就是在装不会嘛！这曲子他不会也弹过吧？ “等等，这曲子你是不是也练过？”严佩杉喊住林笙。 林笙疑惑地转过头：“没啊，第一次见，连什么调都没看出来呢。” “哼。”严佩杉冷笑一声，“还装！刚刚你就是这样。” 林笙无奈道：“那咋办嘛，你可以说所有的钢琴曲我都练过，不过这不恰好说明了我的天赋吗，过目不忘，我要是能熟悉这么多曲子不也说明我记忆力好？” “额......”严佩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一个曲子如果不天天练确实会手生，这就导致一个人同一时间能弹精的曲子有限，甚至也可以说同一时间能流畅弹下来的难度较高的曲子有限。 “确实是这个道理啊......”翟念又十分赞同道。 “那......那......”严佩杉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因为所以。 正反两边都让林笙给占上理了，严佩杉现在无路可退，只要林笙能把曲子很快的弹下来，她就永远反驳不了林笙。 林笙不等严佩杉说话，把谱子大体看了看，曲子的难点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双手在琴键上随性的弹了几下，那几个难点的弹法和指法便了然于胸。 “差不多了，第一次弹，中间有磕磕绊绊的地方别笑话我哈。”林笙说完，双手开始弹奏起来。 听着流畅的音乐声，博宏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于校长为什么招他了......” “是啊，我也知道了。”翟念和查光远也心生佩服。 “看不出来啊他还挺厉害，他还夸过我呢，嘿嘿嘿。”翟念回想起纳新的那天。 【记忆力天赋（中）（2/99）】 竹夏菡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林笙，不过脑海中却想起了昨天晚上八卦的那些东西，还有自己的第六感，十分好奇自己的直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笙弹完之后，又从钢琴椅中随手拿出一个琴谱又摆了上去，稍稍看了几眼后，再次流畅地弹了下来。 严佩杉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傻眼了，不是因为和自己有过节的林笙实力强，而是于采白把林笙选进来的用意。就像博宏说的那样，林笙以这样的水平被招进来，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乐团里已经没有她存在的意义了。 严佩杉拳头紧握，心中十分不甘，但是拳头攥了几秒钟后又松开了，于采白是出了名的功利，完全不看情面，在她那实力强的肯定会得到重点关照，而自己这种水平落后的老成员绝对会被淘汰。 ...... ...... 化学学院的院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内，丁子安和几个部员面前都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各班的人员统计都交上来了吗？”丁子安翘着二郎腿右手手腕拄着桌面，部长的气势十足。 之前在食堂里偶遇过的男生童文林连忙笑道：“除了三都已经交上来了。” “三班？他们班怎么那么慢？联系他们班班长。”说着丁子安看了眼手表。 1点46。 “跟他班班长说，最迟等到两点，如果他班再不上报，就当他班没人申请了。” “好。”童文林谄媚地点了点头。 “诶，等等！”丁子安突然又喊住了童文林，“林笙是几班的？” “林笙？”童文林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食堂丁子安亲自给打饭的那个人，门子貌似极硬，不过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去舔一波，“我查查。” 童文林把年级的名单打开，搜索林笙。 “部长，找到了，他是三班的。” “三班的......”丁子安思忖了一下，“你把他班班长电话给我，我打电话问问。” “好嘞！” 丁子安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过了几分钟，又笑呵呵地回来了。 “童文林，他班的名单是不是已经给你了？” “是啊，刚收到。” “好，你把林笙的学号告诉我，咱们先第一步筛选一下名额，我负责三班的，你们负责其他班的。” “没问题！部长亲自动手，辛苦了！”童文林很适时地舔道。 “应该的。”丁子安面无表情地应了句，心里却很受用，这个新来的部员很会办事很有能力嘛，以后的副部有他一个了。 这时一个大一女部员疑惑道：“可是他们的材料都没上交审核呢，咱们怎么筛选啊？” 丁子安脸色稍显不满，他最不喜欢这种问题多办事少的部员，部长的职责可不是给部员答疑。 一个女副部长解释道：“咱们学校提供的贫困补助名额只占百分之十，今年大一有300人，也就是30个名额，但是上报的名单肯定会远多于这个数字，所以咱们可以先筛选一批，留下四五十人，到时候如果里面有人交不上来材料，再淘汰也来得及。” “哦哦哦，原来如此......”女部员恍然大悟。 “并且......你申请贫困补助了吗？”副部突然压低了声音笑道。 “没啊，我又不困难，为什么要申请啊......” “你把你学号给我。”副部说道。 “啊？你要做什么？”女部员不解。 “进了秘书部，必须要申请补助。” “可是我不需要啊......” “投名状知道不？咱们部别人拿了，你不拿，那就是潜在威胁，再说了，钱这东西你还缺？白给还不要你傻啊。” “可是......如果......”女部员还很犹豫。 “墨迹什么，那么多名额，咱们部本来人就少，刨去你们几个大一新人，也还剩下二十多个呢。” “额......也是哈......”女部员终于被说服了。 丁子安对副部的表现十分满意，这种时候就是要手下的人做事，啥事都要他来说他来做，那还要部员副部干什么？他自己就足够了。 丁子安对照了一下童文林给他的林笙的学号，把三班的名单中离林笙近的学生都保留了下来。 学号离得近说明寝室也离得近，极大概率和林笙关系不错，千万不能惹到。 “朱晟，林佳......嗯，就这两个离得近的，都留下吧。” 丁子安又调出了三班女生的资料，把名单上的女生找了出来。 “嗯.....这几个长得还行，张畅，井怡然，张静鹤......留下来，手机号也留一下。” 等丁子安耐心地筛选完，部员们也都干完了。 “你们把名单都给我，我再最后筛选一遍。”丁子安说道。 丁子安把人数统计完，发现最后剩下了五十多个人。 “人太多了。”丁子安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的经历，前几任部长当时就只多留了十个人做备选，现在足足多出二十几个。 丁子安挨个资料翻动，把不顺眼的删掉。 “关坤，删。” “武多，删。” “林成凯，删。” ...... 第73章 新闻上学来的太极拳 林笙一首首曲子弹下去，每首都只弹前几页，很快那一沓琴谱全都弹完了。 逼装完了，但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得想办法调动观众的情绪，不然这些人都听困了哪还会注意到过目不忘的事。 想来想去还是嫉妒和恼怒最容易调动。 林笙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翻了翻凳子里的琴谱，略带失望地看向严佩杉：“没了？就这些吗？不够弹啊。” “......”严佩杉脸色难看，转过头去就像没听到一样。 竹夏菡笑道：“咱们预备曲目就这些，里面还有几个没练过呢。” 林笙用很谦虚的语气说道：“哦哦哦，这样啊，那还行，看来我的水平足够了，我还担心给大家拉后腿呢。” “切。”严佩杉被林笙假惺惺的姿态恶心到了，但是偏偏还没法说什么，自己之前吹了半天的牛逼，全都是与这相关的。 “哪能，你明明是绰绰有余呀。”翟念比较实在，还以为林笙真的在谦虚。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天我就应该多在群里吹吹你，我还是太保守了。”查光远走到林笙身边羡慕道，“你还有想法吗？我可以在群里再给你联系，那天的事怪我了，没办明白。” “你俩私下有交流？”竹夏菡平时不看群，不知道林笙当家教的事。 博宏解释道：“林笙之前想当钢琴家教来着，但是查光远给错地址了。” 查光远十分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能想到就差那么一个字......” “啥都干不明白！饭都吃不了几口！我看八成就是要废了！看你瘦的这熊样！”翟念戳了戳查光远干瘦的肋骨，惹得他发出一阵痛并兴奋的惨叫。 “还有这事呢......”竹夏菡露出好奇的表情，“那后来怎么办的？” “白给人上了一课呗......不过也还行吧，又没什么损失。”林笙没有详细说，大家误会自己和于采白的关系是个好事，特别是严佩杉还在呢，她好像和丁子安有点交情，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该。”严佩杉嘴嘟囔了一下，被林笙认出口型了。 竹夏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林笙一眼，然后说道：“行，既然大家也都熟悉了，那你们几个继续练吧，我带林笙去办手续。” 竹夏菡带着林笙出了小厅后，有意无意地问道：“林笙，你看论坛了吗？” “啊？看了啊，我还说话了呢。” 林笙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事，他都用自己账号说话了，肯定不能说没看。 “里面有挺多人议论你呢。”竹夏菡没有看林笙，而是半低头看着路。 “是啊，网络嘛，大家畅所欲言的地方。”林笙摸不清竹夏菡的目的，干脆只说客观事实，不提主观思想。 “那贴吧呢？”竹夏菡又问道。 林笙心里一紧，重头戏来了，昨天晚上没少在贴吧里搞动作，还开小号说是本人来着，但关键是自己不希望把事说清，只有有争议的时候才会有争论，最好不要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真相。 “贴吧里面人说话比较冲，很容易被带节奏。” 林笙平时没少看新闻，别的没记住，倒是学会了太极拳。 “嗯呢，你看贴吧了吗？”竹夏菡没得到想要知道的内容又问。 “网络暴力很可怕，但是咱们不要被网络影响到正常生活，论坛贴吧的东西就是图一乐。”林笙回道。 “确实有很多暴力，很多人乱说话，你看贴吧上有人谈论你了吗？”竹夏菡又把问题更精确了一步，她现在就感觉自己的八卦之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就是不对。 “贴吧有人谈论我？那不是很正常嘛，我刚在晚会上表演完，肯定会有一些人谈及。”林笙说来说去就是不直面问题本身。 “......”竹夏菡的表情十分难受，就像喝了一口老陈醋一样，纠结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纳闷道，“怎么和你说话感觉怪怪的呢......就，就感觉，确实在对话，你说的也都对，但是就......” 竹夏菡纠结了半天也没形容出来到底哪不对。 林笙笑了笑，补刀道：“一回生两回熟，人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竹夏菡终于放弃了，“行吧，咱们先给你登记......” ...... ...... 等林笙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三个室友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开黑，对寝锁着门，那四兄弟八成去打篮球了。 “小半天的时间混到五点信仰值......”林笙在电脑前手里摆弄着刚得到的身份牌，“虽说不少，但是也不多，一个月下来怎么也能把过目不忘解锁了。” “可是......”林笙挠挠头，“可是我的目的不单单是记忆力啊......那些成百上千信仰值的能力要按照这个效率攒下去，不得搞到猴年马月啊。” 林笙手握上鼠标，打开浏览器，进入了哔哔视频网。 虽然这时候的哔哔视频网没有穿越前那么发达完善，但也是国内最大的几个分享平台，还是以视频形式的，后来很多出名的大主播也是up主出身的。 但是怎么能成为一个稍有名气的up主呢？ 假如自己真有这个本事的话，穿越前不就火了，哪还需要等重生。现在只能结合比当初多出来的优势来发挥一下。 林笙盘算着自己的优势。 “重生，系统。” “重生的优势是信息领先。”林笙回想了下自己的大学四年。 “尴尬了，除了玩游戏，考试，看小说，别的什么都没注意.....” “系统的优势呢？” “可以解锁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吸引粉丝。” 想到这林笙点开哔哔视频网的排行榜，发现前十全都是鬼畜。 “这项技能......系统里有吗？” 这可怎么办......林笙捂着脑门心里犯愁。 总不能上传自己弹琴的视频吧......林笙以前关注过一个很有名的年轻钢琴家，粉丝才十几万，自己的水平和他比差远了。 “诶嘿！笙哥你干啥那！开黑不？说好的带我们飞，也没飞起来啊。”朱晟叼着烟走到林笙身后，拍了一下林笙的肩膀。 “逛哔站呢。”林笙指了指电脑屏幕。“逛那玩意干啥！翻来覆去就是鬼畜那么几首歌，没意思！哪有游戏好玩。” “哎？”林笙一愣，脸上渐渐露出喜色。 要不是朱晟提这茬，都快忘了自己还会唱歌呢。 完全可以在哔站发视频教人家唱歌啊，并且这类up主很少，受众却很大，基本只要是有嘴的，想唱歌的，在ktv被别人血虐过的，都会有好奇的时候，都想学学唱歌。 到时候粉丝还会少吗？ 想到这林笙感激地看向朱晟：“不黑，我还有事。” “额......行吧，啥时候忙完了说一声就行。”朱晟吐口烟，回到自己椅子上。 林笙进入up主注册申请的页面，又陷入了思考。 起个什么名呢...... 哭了，浏览器崩了 码了那么多字没保存，心态爆炸...... 之后这章会被正文覆盖掉...... 第74章 没钱寸步难行 林笙找到哔哔视频网的几个大up主。 “小番茄，嗷厂长......” “emmm，叫起来都比较朗朗上口，并且很好记，基本上一眼就记住了。” “要不我叫老黄瓜？喵老板？” 林笙仔细品了品：“还是再看看别人的参考参考吧，总感觉太儿戏了。” 林笙又找到一些粉丝数稍微少一点的up主。 “达摩解说，李老师说电影，起小点......” “那我就叫伏虎唱歌，林老师教唱歌，长大包？” “第三个id倒是够吸引注意，就是有点恶心......” 虽然账号随便建，但是多走心肯定没错。 突然，走廊里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还伴随着很烦人的拍球声。 声音越来越近，林笙转头看去，原来是对寝的四个人回来了。 拍球的是辛伟，抱着球比比划划的。田英龙一手拿着冰激凌，一手捧本书，就跟女神像似的。 看到林笙看向自己，田英龙呲着牙走了进来：“笙，干啥呢？” “逛逛哔站。”林笙说。 朱晟突然插嘴道：“笙哥面子大，自己逛哔站都不和哥几个开黑，那小破站有那么好玩吗？” 林成凯很少见的主动说话了：“是啊......我还没去过呢......我高中同学现在好多人都看。” “有啊，里面什么都有。”林笙十分肯定道。 “真的假的，有内个什么吗？”田英龙露出猥琐的笑容挑了挑眉毛。 林笙立刻就心领神会了，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什么啊？” “就内个啊，小电影你还没看过吗？”田英龙一副没看过不是男人的样子。 “小电影倒是没看到过，都是小视频，不过你可以找找试试。”林笙说完就发现正在游戏排队界面的林成凯默默打开了浏览器。 田英龙这时故意扇了扇手里的书，显摆道：“我哪有那闲心啊，我今天决定了，要在大学的时候想办法赚一笔钱，你看看我这书买的怎么样？” 林笙接过书，书包装的特别精美，彩印、硬皮、外面还包了层塑料膜。 《利用课余时间，你也能像我一样成为收入百万》 书的封面是个学生样子的男生，还附带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大概是某某大学的学生。 “emmmmm......” “怎么样？是不是不错？”田英龙露出期盼的目光，就像幼儿园盼望小红花的小朋友一样。 林笙把书的封皮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一遍，犹豫道：“他的钱不会是靠出书赚的吧？” “额......”田英龙一愣，挠着脑袋表情略尴尬，“那......” 林笙继续说道：“靠出书教别人赚钱来赚钱......” “额.......我瞅瞅。”田英龙拿回书撕开封皮，反倒目录，“制定小目标，合理利用时间，寻找商机，勿以钱少而不赚......” “这不是还行吗？说的都挺有道理的。”田英龙又把书递给林笙。 “可是......这些道理你本来不就都懂吗，就是很空泛的道理。” 田英龙脸色一凝，紧张道：“糟了，我是不是上当了？！这可咋整，丢人丢大发了！” 大哥不愧是大哥，顾及颜面，重点都和其他的普通人不一样。 四五十块钱白花都不心疼，第一个想到的是面子。 “没事儿，正常现象，说明这本书骗人的本事太强，连大哥都给骗过了。” “嘿嘿嘿，嘿嘿嘿，笙哥说的有道理，算了这书我不看了，送老三得了，正好符合他的智商。”田英龙被林笙一夸顿感得意。 “我看行，留着盖泡面也不错，还挺厚实的。”林笙十分同意。 “诶！有道理哈！那我可不能便宜了老三。” 田英龙美滋滋的回了寝室，林笙的注意力又回到电脑上。 虽然大哥的出现稍稍打断了思路，但是那本书让林笙明白了一个道理。 “要想忽悠别人上自己的套，得先把饼画好，就像大哥似的，他想赚钱书名正好就抓住了他的心，他就上当了。” “那我起名就要迎合大众的心理，速成、高效、量子波动什么的这种标题特别受一些人的喜欢。” “唱歌速成班......听起来有点味了。” “最好再多一点比较容易记住的有特色的部分。” “林老师唱歌速成班？” 林笙把这几个字输入进去后，又有些犹豫。 “林老师......听上去不够文雅，要不干脆叫木老师吧。” 几分钟之后，林笙的账号注册完毕，id是木老师唱歌速成教室。 账号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就差上传视频了。 “完了......” 林笙突然发现一个十分尴尬的事。 软件搞明白了，但是硬件差得有点多。 自己这个二手破电脑太差，玩联盟都费劲呢，并且没有外置的麦也没声卡，录制出来的声音就跟破锣似的，也就唱唱汪半壁的歌还凑合事。 除了硬件，场地也是个大问题。 琴虽然可以用琴房的，但是捧着电脑去琴房，电脑也没地方放啊，并且琴房那个环境唱歌貌似也不太行，既不安静也不隔音，怪羞耻的。 不过场地的事也许可以找竹夏菡帮忙，但是设备就不行了，一套搞下来，自己手里那点钱都不够零头的。 僵住了...... 陷入了死循环，没有设备就没办法赚钱，没钱就买不起设备...... 太难了...... 现在只能先想招赚一笔启动资金，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个几千块钱应该就够用了。 最难受的是，虽然会弹琴会唱歌也很难找到对口的工作，毕竟手里的学生卡写的是化学学院，凭高考成绩给人当个家教还行，要说自己是专业学音乐的，谁信啊，有那么多手里有文凭的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给你一次才艺展示的机会。 实在不行接着去当钢琴陪练，弄个大班，一次性多忽悠几个。 ...... “诶，朱晟，你们申请贫困补助了吗？”林笙问。 记得上一次的贫困补助，朱晟申请失败了，自己是半路退出了，王京寒家里条件不错没申请，全寝室只有林成凯申请到了。 “申请了啊，名字都报上去了，那玩意就申请着玩玩，不要白不要。”朱晟很不在意地说道。 还挺要面子......据林笙对朱晟还挺了解，他家的贫困水平仅次于自己，但是加上抽烟的花销就不行了。 “听说明天在年级大会上有一个拉票的环节，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是也可以准备准备，万一有用呢。” 林成凯暂停了哔哔视频网的鬼畜视频，转头问道：“怎么拉票啊......” 林笙解释道：“电视节目看过吧？就是上台去说自己怎么怎么不容易，家里多么困难那种，如果得到了补助一定会好好学习之类的。” 朱晟歪着脑袋叼着烟：“那玩意随缘就完事了，准备不准备都一个逼味。” “没毛病。”林笙也只是提醒一下。 “是啊，那个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实事求是说就行了吧。”林成凯信了朱晟的话。 林成凯说完又打开了视频，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倒是表示毫不在意的朱晟不声不响的切屏出去开始搜索演讲稿。 第75章 年级大会 早上七点多，天已经很亮了，各寝噪耳的闹钟声此起彼伏响起。 “起床了！年级大会！”朱晟半梦半醒中嘟囔道，一边说着话一边点起了烟。 林笙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这逼也不怕把被子点着了。 林笙早早就醒了，虽然重生回来，但是他发现自己的作息还是和周围的年轻人变得不一样了，更能起早。 “哟，笙哥起得挺早啊，不声不响的咋没叫兄弟们一声呢。”朱晟下巴抵着床栏，幽怨道。 林笙用朱晟常用的借口回道：“叫了啊，但是你没醒。” “那行吧......唉，昨天晚上背稿背的有点失眠了，你说那个傻逼导员没事闲着把时间定这么早干什么？一天都没事还非让起个大早，服了他了。” 这时林成凯突然说话了：“诶？朱晟，你准备发言稿了啊？昨天你不是说不用吗......” 林笙抬头看去，看到林成凯躺的板板正正，眼睛都没睁开。 原来这小子也醒了，不声不响的眯着呢。 “额......”朱晟收起脸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模样讪笑一声，“我也就是随便找了个模板看了眼，那玩意网上有的是，看一眼也有个思路嘛不是。” “也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林成凯说着睁开眼睛拿起手机。 砰，这时寝室门被人一把推开了，林佳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走啊，开会去啊！” “我草泥马！你这推门也太突然了，吓老子一激灵，好悬没把烟头吓掉了，以后寝室门得锁好了。”朱晟半靠在墙上，捂着胸口装模作样道。 “瞅你那小胆吧，人家笙哥怎么就没被吓到？说明你还得练，以后我不定期地来敲你们寝室门，帮你练练胆。”林佳嗤笑一声，转头又看向林笙，“诶，笙哥，你说的那个上台讲话，应该说啥啊？” “昨天晚上不就跟你说了吗......你没准备啊？” 林佳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不和考试一样嘛，考试之前看一眼就行，看得太早就都忘了。” “有道理！没毛病！”同样没准备的林成凯一边下床一边鼎力赞同。 林笙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到网上看看达人秀，好梦想之类的综艺节目啊，拉票环节全都是现成的，直接拿来用就行。” “我的理想是拿到学校的贫困补助呗？”林佳开玩笑道。 “也行，绝对独一份，导员一眼就记住你了。” “那还是算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没事闲着招惹他干什么......”林佳立刻就怂了。 ...... 重新回到大学已经好几天了，林笙走在路上心里稍稍有些恍惚，如果没穿越的话，现在自己应该还在上班呢吧。 虽然大一还没开课，但是很多其他学院也把年级大会定在了这个时间，校园里全都是人。 来到阶梯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只剩下最前面的三排和最后面的两排空着。 “坐哪？”田英龙看向林笙。 “不坐最后面还能坐前面啊？你想跟导员来个亲密接触吗？倒数第一排多好。”林佳反问。 “倒数第二排吧。”林笙说着走了过去。 林佳不在意道：“都行，最后两排都挺好的。” “那可不一定，很有可能天壤之别。”林笙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跟着我笙哥就行，笙哥坐哪我坐哪。”朱晟举起双手表态道。 对寝四个人加上自己寝室的三个人，一共七人直接包了倒数第二排的一半，林笙挨着田英龙和朱晟坐了下来。 王京寒是学生会新闻部的，年级大会这种场合肯定要投入副部的怀抱，不能和普通凡人在一起。 林笙看了眼表，七点45，还有十五分钟。 侧门一开，导员赵博文在一众学生会的簇拥下笑呵呵地走进了阶梯教室。 赵博文看到空荡荡的第一排，还有满满登登甚至快坐不下的最后一排。 “你们那些人，坐前面来。”赵博文挥了挥手。 但是教室里太过嘈杂，最后面的同学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 赵博文脸色有些不好看，丁子安立刻冲了过去，语气强硬道：“你们最后一排的，赵导员让你们去第一排。” “说你们呢？”丁子安见这些人茫然地看过来没有任何反应，语气更严厉了一些，“几班的？听不明白话？赵老师让你们去第一排坐着，听不懂？” 底气还真是足呢，有人撑腰的时候就是不一样，林笙心里暗笑。 “卧槽，多亏坐倒数第二排了，不然就跑前面去了......”林佳惊奇地看向林笙，“你咋知道的啊？” “这种问题还用问？”都不需要林笙回答，田英龙便跟看傻子一样盯着林佳，“占卜知道不？人家林笙开学第一天就给你演示了，你现在还记不住，是不是傻。” “你可拉倒吧......”林佳嘴上说着不信，但是也没说出什么理由来。 丁子安听到旁边有人有说有笑，心里十分不满地冷着脸看过去：“你们几......” 话刚说一半，就迎上了林笙的目光。 咕咚，丁子安喉结动了动，嘴里的枪药立刻咽了下去，脸上的冰立刻化成春天里的桃花：“......你们几个来得挺早哇。” 田英龙一愣，没想到丁子安竟然会跟自己问好：“还行吧，也刚醒。” “嗯嗯......”丁子安的眼睛始终落在林笙的身上，点点头离开了。 ...... 听到下面同学的吵闹声，台上的赵博文抱着肩膀：“你们接着聊吧，我时间有的是，你们喜欢在这里坐着就坐，等你们说完了我再开会。” 同学们已经开始慢慢安静下来，赵博文的声音还算清晰地传到了后排。 朱晟骂道：“这逼自己都招了，特么时间有的是还非要起这么早？就是脑袋有泡。” 这时教室门开了，几个男生走了进来，看都没看赵博文一眼就朝后排走去。 “你们仨站住。”赵博文喝道。 三个男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几点了？这么晚才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看不见我？” 一个男生看了眼手腕的表，耿直道：“七点55啊，咱们不是八点开会吗？” 第76章 好机会 朱晟嘿嘿笑道：“这哥们有点愣啊，竟然跟导员正面怼。” 林笙摇摇头：“但是我觉得人家在理啊，理直气壮当然不怕了。” “跟导员讲道理？就算他真没迟到也没法说啊。”朱晟否定道。 “我也没说时间的事啊，人家站的又不是这个理。” “那还能是什么？”林佳插话道。 “一会儿再说，先看戏。”林笙却不回答了，重生前的那次年级大会没发生现在的事，但是这个男生的家庭背景林笙听说过，有点硬。 赵博文冷笑：“八点开会你就八点来？你看电影的时候怎么知道提前几分钟呢？”男生很硬气地回道：“现在不是七点五十五吗？提前了啊。再说了我看电影不仅不提前，我有时候还迟到呢。” “好，你喜欢犟是吧？你不懂尊重是吧？你到外面站着去。班长，出来认人了，他是几班的？叫什么？” “破瘠薄事真特么多。”男生骂了一句就要出去。 “你给我站住。”赵博文的火气也上来了，“我跟你说，就算你爹是李钢，在这你也得听我的！” 下面有的同学听到这个梗发出窃窃地笑声。 “李钢？就他？”男生丝毫不怂地嗤笑一声。 “你把你家长叫来，不然你这学也别上了。”赵博文突然平静了些许，但是红里透着绿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来？行。”男生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班长，把这个同学的名字立刻告诉我。”赵博文没再喊住男生，而是转头警告在座的同学，“我跟你们说，这种情况就算后续表现得好也是大过处分，顶撞导员辱骂学校，顶撞我还好说，我心眼大不计较，但是公然骂学校就是事！” 朱晟想了想，猜测道：“他爹不会真的很牛逼吧？” “不牛逼。”林笙回道。 “那还能咋回事啊......”朱晟习惯性的伸手去掏烟，都叼到嘴里了才发现是在教室又悻悻地塞了回去。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不会脑筋急转弯吗？”林佳鄙视地斜了朱晟一眼，“他妈牛逼呗。” “哟呵，看不出来嘛，三哥还长脑筋了，不容易啊。”朱晟反击。 “人家老三确实说对了。”林笙笑道。 “你瞅瞅，就我这智商，抠出来是不是比你多二斤？”林佳十分得意。 田英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大哥我待时间长了确实会变聪明。” ...... 讲台上，赵博文和班长学生会终于交代完那个男生的信息。 “丁子安，你去找找他，他别一急之下想不开去行政楼。”赵博文知道了男生的名字之后，不那么气了，还看似很轻松的笑道。 林笙知道他不是怕学生到行政楼告状，而是怕跳楼，每年的期末时期，导员都会在群里万众嘱咐，千万不要想不开，科挂了也可以补考，人挂了就什么都么了。 丁子安脸上的不情愿一闪而过，对身后的副部说道：“你们俩去找找，微信和我联系，一会儿赵老师可能还会用到我。” “好......”一男一女两个副部点点头，离开了教室。 赵博文满意的对围在身边的同学摆摆手：“行了，你们下去吧，可以开会了。” “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咱们士大的大化学！有的同学可能已经认识我了，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博文，是咱们化学学院的导员，现在负责大一大二的学生，每个年级三百多人，你们也知道我一天得有多忙，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了。” 赵博文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大家记一下，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我，无论是生活上的，还是学习上的，有什么问题都找我，ok？”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两个背着包的女生。 赵博文对两人笑着点点头：“快找地方坐下。” 嗡，嗡，突然赵博文的手机在讲桌上震动发出很大的声响。 赵博文拿起手机，疑惑地扫了同学们一眼，刚把电话写上去就有陌生电话，不会是有学生恶作剧吧？ 赵博文犹豫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嗯......我是，你好你好......嗯，哦哦哦，没事没事没事，您误会了，小摩擦......正常，完全能够理解......嗯嗯，哈哈哈，您放心，您家孩子挺好的，交给我就行，一定好好督促他学习，一定，您放心，嗯嗯......哈哈哈哈，嗯......再见。” 赵博文这一通嗯嗯啊啊，如果不看他在干什么还以为他在干什么呢。 赵博文说完再见之后手机还在耳边放了几秒钟才拿下来。 “说到哪了......”赵博文用手背蹭了下脑门上的汗。 丁子安小声提醒道：“电话号码。” “啊对，大家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就行，自己解决不了的，让家长给我打也行，只要报上姓名，就可以得到我最尽力的帮助，别的院的我就管不到了，也没精力管，六百多号人我还伺候不过来呢，哈哈哈。” 赵博文说完后自己先假笑了一波，顿了顿，可是下面的同学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目光又移向了窗台边站着的学生会那里。 丁子安见状立刻露出笑意，赵博文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下面咱们再说说寝室管理问题，杜绝，杜绝，杜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杜绝任何违禁电器违禁品，什么吹风机、电磁炉、微波炉、散热器、酒精、酒精灯，我知道大家是学化学的，但是做实验还是到实验室去做吧，最后还有香烟，寝室里可以有烟，但是如果发现在寝室里抽烟，等同以上。以上这些情况只要发生任意一个，立刻取消评价评优补助资格，并且还得记过，最后还要在全院点名通报批评。” 赵博文说完后，林笙这几个人全都看向朱晟，他身上的烟味离八米远都能闻到。 “咋都看我呢？我这头发用不着吹风机，大家放心。”朱晟嬉皮笑脸道。 赵博文继续说道：“现在要说一个大家现阶段比较关心的问题，关于贫困补助的事，有个特别大的好消息，在我的多次申请下，学校同意给咱们院提高补助的名额比例，从百分之十提高到了百分之十五，也是为了鼓励大家学习，这也是咱们学校对化学学院的支持。” 林笙十分意外，上一次年级大会可没这个说法啊。 莫非是和自己的重生有关？一不小心改了时间走向？不应该啊，自己也没做什么啊。 不过这赵博文还真好意思邀功。 赵博文说完，丁子安脸色变了，走上去小声说道：“赵老师，咱们昨天在群里已经统计了......” 赵博文笑着摇摇头，很轻松道：“没事，再统计一次也不费啥事。” “这样吧，反正时间也来得及，咱们再统计一次。”赵博文说道。 “好吧......”丁子安还能说什么，导员都发话了，只能同意了。 赵博文提高嗓音对同学们说道：“正好我也有个新想法，报名的同学都上台来个简短的讲话，让真正需要帮助的同学发表一下心声。” 赵博文这话一出，同学们炸锅了，教室里一下就吵闹起来了。 “啊？还要讲话？这不是上去丢人吗？” “是啊，有病吧，还新想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我不申请了。” “我也是.....” “这不就是让人上去自黑吗？” ...... 前排女生的讨论传进了林笙的耳中。 我擦！对啊！这是个好机会啊！林笙瞬间悟了。 这次比晚会更容易吸引大家注意，全都等着听别人的丑事呢。 第77章 接着忽悠 各班的代理班长被赵博文叫到台上。 “你们先统计一下自己班的名单，然后交给我，咱们再统一进行讲话、筛选。” 刘薄有些为难道：“可是班里同学都分散开了，要是在群里一个个报名的话，还很麻烦......有的同学会不太配合浪费很多时间。” 赵博文不太高兴，但还是又考虑了片刻：“刘薄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就这样吧，我这正好有点名册，正好连带点名了，点到谁，有意向的就站起来发言，没有意向的就答到，然后这里有个重任要交给你们秘书部。” 说着赵博文看向丁子安：“你们根据同学的讲话给他们大概做一个评分，标在名单后面，分成五个级别吧，到时候我也好整理。” 丁子安一听，笑了，昨天的筛选能用得上了，连忙拍着胸膛道：“没问题，这种事放心交给我们就行，绝对公道！” “嗯，你们秘书部一直表现不错。”赵博文淡淡地夸了一句。 旁边拿着相机的新闻部部长见秘书部被夸，自己什么都没捞到，不是心思了，赶紧凑了上来：“咱们院这个形式绝对是全校独一份，我们新闻部一定争取完完整整的在学校里展示出来！” 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相机。 赵博文欣慰道：“你们新闻部我很放心，做事很踏实，值得表扬！” 导员和学生会在台上商量完之后，赵博文在第一排的空座上坐下，留丁子安他们秘书部的在台上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丁子安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咱们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同学如果想申请补助，就站起来进行一个半分钟以内的讲话，如果不要补助，答个到就行。” 听到丁子安的话，台下的同学们慢慢安静下来了。 “李刚。”丁子安点名道。 一个身材瘦小，带着眼睛，脸挺长的男生立刻站了起来。 “开始吧。”丁子安对有些犹豫紧张的李刚说道。 李刚憋了半天，转头看了看全都死死盯着他的同学们，一咬牙一跺脚。 “到！” 然后坐下了。 “......”丁子安挠挠头，想笑但是还不敢笑，“同学们要是答到的话就不用站起来了......” 第一排的赵博文也转过身看向身后：“对，大家配合一下，也是为节省同学们的时间。丁子安你继续吧。” 丁子安继续开始点名，可是一连点了十多个，没一个站起来讲话的。 林笙坐在倒数第二排，脑袋里一边琢磨着怎么讲话，同时也在看着同学们的表现。 大家这种表现也很正常，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就算要当，也不希望自己是第一个，这种自黑式的讲话肯定是越往后的同学心理负担越小。 林笙倒是没有这种负担，有系统在手，说几句话就能赚到信仰值，这好事上哪找去。 现在唯一困扰他的是怎么讲，不到半分钟的演讲就要死死拉住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潜信息，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好自己的学号比较靠前，不然等大家好奇心没了，注意力涣散下去，就更难了。 “老三，你也要申请啊？”田英龙看到林佳拿着手机正在查稿子。 “嗯呢，有什么问题吗？” “我寻思你好像也不太困难啊。” “那不是靠着我在县里高状元的名号开补习班嘛，不然我都快穷死了。” “你真赚了6300啊？真让林笙算对了？” “他那叫算？他就是偷窥我隐私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林佳放下手机不服道。 杨思插嘴道：“老三你赚了6300买了什么英雄啊？” “滚犊子。”林佳随口骂了一句。 “正好可以买两个盖伦。”林笙说道。 “盖伦那是450好不好？”林佳反驳道，“要是买盖伦，我能买......” 说着林佳打开了手机计算器。 林笙笑了笑：“别急，以后就是了。” “什么意思？”田英龙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晟帮忙解释道：“林笙的意思是盖伦要涨价。” “真的假的？要是真涨价我就赶紧买了。”田英龙疑惑地看向林笙。 “当然，简单的基本演绎罢了。”林笙装模作样道。 “英雄联盟要开始火了，玩家整体水平越来越高，要想继续提高游戏的竞技性，推动电竞发展，肯定要提高游戏的操作上限，而永久免费的三巨头肯定要动，还要大动，就算技能不动，价格也要动，这是一种表率和态度，盖伦作为一个战士，很难上赛场那种，6300太贵了，定到3150就很恰当。”林笙睁着眼睛看似有理有据的说道。 反正改是肯定要改的，并且还会按照自己说的说的这样改，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个理，又没处可以查，那就可以夏姬八说了。 “被你一说我都快信了，那你说说我6300是怎么推理出来的？”林佳还是不服。 “这还不简单，首先看你的手机，苹果，价格应该在5000多，但是结合你的其他东西，电脑和皮箱，明显消费水平不在同一级别，说明这个手机的钱应该不是你家长出的，而是你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 “你能赚出一部手机的钱肯定肯定是当家教了，别的你也干不了，也赚不了这么多。” 林佳点点头：“嗯呢，这手机确实是我自己买的，5200，算你勉强推理对了。” 林笙心道这都是你当年自己吹牛逼吹出来的，哪还用推理。 林佳又问道：“但那也应该是5200啊，你为什么说是6300呢。” “这还不简单？再看你的鞋，你的鞋和你的衣服裤子也不是同一水平的，当季的新款，大概一千多吧，应该也是你自己买的。” 林佳突然得意道：“看不出来嘛，你还挺识货！当时给我犹豫好半天，是更高配的电脑，还是整一双鞋，后来一想，电脑又不能天天捧出去，但是鞋得天天穿。” 林佳说着说着有意无意地翘起了二郎腿，露出一尘不染明晃晃的白鞋。 林笙最后说道：“两个加起来不就正好是6300了？虽然不是太精准吧，但也相差不多了。” “行吧，行吧，算你蒙对了，你这也不是占卜啊，就是推理，说得玄玄乎乎的，还祖传的。” 林笙立刻严肃起来：“你这说的就不对了，推理是基本不容错的，占卜就不一样了，先占后卜，求的也只是模糊的真相，基本演绎法是从几个基本的点出发，推演出无数种可能，最后选择可能性最大的。” “听说过福尔摩斯的那句名言没？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他排除的那些就是他用基本演绎法推演出来的其他可能。” 第78章 转头自黑 田英龙突然惊道：“卧槽！笙哥，你这么一说我对神探夏洛那剧就全明白了！本来我还只看个热闹，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嗯呢呗，只要你的知识面够丰富、推理的逻辑足够准确，也能做到，以后当个侦探轻而易举。”林笙忽悠道，看似他是在对田英龙说，实际上也是给其他人听的。 不抛出点诱饵，这群b怎么肯上套？ “笙哥！”林佳恨不得立刻抱住林笙的大腿，谄笑道，“你看我行不行？” “当然可以，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探！”林笙给了他一个肯定又鼓励的眼神。 【占卜（9/33）】 【基本演绎法（5/655）】 不容易啊.....林笙心里感慨。 占卜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小异能，33点慢慢也能攒够。 但【基本演绎法】因为需要额外获得大量的知识和生活经验来支持，信仰值和【钢琴弹奏（掌握）】一个级别，不是这样一个一个信仰值能抠出来的。 不过等以后倒是可以用占卜这个能力再忽悠点基本演绎法的信仰值。 就在林笙几人呼呼哈哈讨论得热闹时，点名已经点到三班了。 林笙刚刚一直留了心，前两个班一共有十几个同学短暂的进行了讲话，全都说得模模糊糊，大概说了句家里比较困难就坐下了，声音一个比一个小，态度一个比一个敷衍。 赵博文扭着身子看向同学们，眉头紧皱，看起来对这些同学的表现十分不满。 连新闻部的人都懒得举相机了，所有人都千篇一律，场面一点都不热切。 “停一下。”赵博文喊住了正要继续点名的丁子安。 “同学们都认真严肃点，学校给大家创造条件，你们就这态度种对待？不求对学校多么感恩，你们是不是对自己也要负责？学校给你们的补助是白给的？不就是为了让你们专心学习，不要因为一些其他原因分心，努力成为为国家贡献力量的人才吗？” 赵博文神情严峻：“从下一个申请的同学开始，必须要讲够半分钟，态度不端正的直接取消资格。” 这下就苦了后面想要申请的同学了，三班这几个临近点名的更是一脸的苦逼。 自黑半分钟，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这谁顶得住啊。 田英龙一脸纠结，慌乱地看向林笙：“我到底要不要申请啊？马上就点到咱们了。” 老三林佳鄙视道：“你慌个什么，想申你就申呗，多大点事，平时看你挺能白话的，这时候怎么这么怂。” “可是，我觉得我家还算普通啊，不用申请吧？” 林笙问道：“你看看丁子安，你觉得你家条件好，还是他家条件好。” “应该差不多吧......”田英龙也看不出来丁子安到底什么条件。 “人家家里是省城的，父母都是白领。” “哦......那他家更厉害.....” “人家现在还拿补助呢，你觉得你应不应该申请？” “啊？他还拿呢？看来我高估自己了......原来我是个穷苦的孩子啊。”田英龙十分惊讶。 “嗯呢，现在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申请吧。” “必须申请，这种事还能难倒你大哥我？！”田英龙胸有成竹地坐直了身子。 这时，丁子安点名道：“田英龙。” 田英龙听到后整个人一个激灵，十分僵硬地站了起来。 丁子安和两旁站着的副部们看着田英龙，示意他发言。 “额......”田英龙深吸一口气。 林笙看到他的手拼命地摆弄他的衣角，脚下慌张的打着拍子。 “我叫田英龙......嗯.......” 林佳小声提醒道：“人家知道你叫啥，都点你名了。” “嘘，别打岔。”田英龙回手扫了扫林佳的胳膊。 “我......” “我.......” 田英龙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到！” 纠结到最后，田英龙用一个响亮的字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丁子安看了看副部，对赵博文说道，“那就算这位同学弃权了吧。” 赵博文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完蛋玩意，大哥白当了，还是看我的吧。”林佳嘲笑道。 “切，你懂个什么？我那是怕抢你们的名额，我要是认真起来，绝对申请成功。” 一坐下田英龙立刻就健谈起来了，可能是因为双脚离地了，病毒就上不去了，聪明的大脑又占领高地了吧。 点完辛伟和杨思的名字，下一个就是林佳。 林佳把手机的记事本字号调的极大，低着头开始朗读：“那天我临上火车，我的妈妈含着泪不断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好好学习，很自责自己不能亲自送我来，因为车票钱实在是太贵了，她还要打工给我赚学费......” 林笙听得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这b，有点溜啊，这个羞耻度都能驾驭......怪不得第一面见到自己就能毫不顾忌的喊爸，脸确实够大。 三十秒很快就过去了，林佳也把稿子念完了。 “这位同学说的不错。”赵博文突然出声表扬道。 丁子安很愉快地在林佳的后面写了个5，看他学号里林笙这么近，本来就打算给个最高分，就算他说的不好，后续导员也记不住到底谁说的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表现的不错，还被导员表扬了，那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就你那人模狗样的还车票很贵呢？”田英龙小声拆台道。 “咋的，我有一句说的不是事实？我妈当老师就不叫打工了？她确实有课走不开啊，车票不贵吗？多贵啊。”林佳有理有据道。 “林笙。”丁子安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犹豫，之前没在名单上看到林笙的名字，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申请...... 唰，林笙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 丁子安见状手一抖，立刻在林笙的后面写了个5。 要能嘚瑟，要很欠揍，要很隐晦的得意加显摆...... 林笙心里牢记关键点，动用【发声技巧】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洪亮有力。 “我叫林笙，有心的同学知道我再晚会上表演了钢琴，大家肯定很好奇，能学得起钢琴怎么还要申请这个补助呢？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宁可少吃一口饭，少喝一瓶水，也要花钱供我读书、学声乐、学钢琴、学小提琴，学围棋，学书法，学美术，学舞蹈......” ...... “这人谁啊，他真是在申请贫困补助吗......我怎么听得这么难受呢......听着听着我觉得我才是贫困生......”有个刚刚走神的同学放下手机好奇地问旁边同学。 “林笙啊，晚会弹琴那个，我也是啊，学得起这么多特长还申请补助，我后悔了，我也应该报名的。” “林笙.....就是网上说那个背景很深的？” “是啊。” ...... 张畅皱着眉：“他还会这么多特长？骗人呢吧？能学得过来吗？” 井怡然也很纠结：“应该可能吧......不然他说这些干什么？” “你也太单纯了吧，别人说啥你就信啥？” “可是......他要是这样说谎的话，对申请补贴没有好处啊。” “诶？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啊，可是真能学会这么多吗？不会是那种学了两天就不学了吧？”张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坐在两人边上的庚晶晶插嘴道：“音乐美术这些艺术都是相通的吧？他唱歌不是很厉害吗？那天我没听到。又会弹琴又会唱歌，其他的特长学得好也很有可能啊，可能他有这方面的天分吧。” “被你这么你说，他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呀，学习不错，长得还行，还会这么多特长。”张畅笑道。 “唯一可惜的是......”张畅想了想又说道，“年纪太小了，没有安全感。” “啊？他不是和咱们同龄的吗？”庚晶晶不解。 井怡然解释道：“张畅喜欢比自己大的，喜欢大叔。” “大叔多好啊，恋爱经验丰富，情商高，还宠人，哇......”张畅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笑意。 “啊对，林笙还有一点不好，他是个变态。”张畅突然又补充道。 第79章 意外收获 感受到同学们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林笙十分满意地继续说道：“我也只能用好成绩来回报父母对我的付出，所幸也算是不负期望，都略有成绩。” 林笙说着貌似很谦虚的话，但脸上就差写着我牛逼三个字了。 林笙说到这顿了顿。都这么欠揍了，应该会很拉仇恨吧？ 环视了四周的同学一眼，虽然偶有不忿的目光投来，但是却少了点由里往外的嫉妒。 不行，还要继续加大力度！ 光说自己的技能还不够让人不爽，得说自己的收获，然后还显得很不知足，这才让人很闹心。 心里再次重温了一下不知妻美和悔创阿里。 “虽然我进入了于校长的两个乐团，但是我觉得美妙的音乐不能吝啬，要分享给更多地人，所以我还想在网上把自己粗浅的音乐分享出去，只可惜家里条件不允许，手里的设备不足以支持这个想法，如果我有了这笔补贴，我一定会好好加以利用。” 说到这林笙又顿了顿，看向同学们的反应。 嗯......不错，都很恶劣，就是这个效果。 说的太专注，也没注意说了多长时间，估计三十秒已经到了吧。 “好！说的特别好！”突然赵博文站了起来，带头鼓掌，在特别上还加了重音。 导员都鼓掌了，学生会的也跟着鼓起了掌，这么多人都鼓掌了，其他同学也跟着鼓掌。 林笙一脸讶异地看着导员，这货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自己都说成这样了，他竟然说好？他不上来打飞我的医保卡？ 赵博文笑得跟一朵菊花一样：“林笙是吧，我知道你，给咱们学院争光了，一手钢琴弹得深得于校长喜欢啊，哈哈哈。”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就很正常了。赵博文一提于采白，林笙立刻就明白里面的原因了。 “多亏丁部长，是他选中的我，不然我也没有机会上台表演。” “没......没......我也只是正常工作......”丁子安受宠若惊，没想到这时候会被林笙带上，有些失措道。 赵博文打岔道：“这样吧，咱们就以林笙同学的讲话为模范吧，林笙你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方便咱们新闻部记录下来。” “好啊，当然可以，我用不用到讲台上去？”林笙欣然同意。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原以为也就在院内这300人里割一波韭菜。现在就不一样了，被新闻部记录下来最差也能上个校园论坛，整好了没准还能上校内的官网，那关注度绝对拉满。 “那倒不用，太假了，咱们不是形式主义面子工程，咱们就自然而然就行，目的也是为了把大家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学校，卢明轩你过去配合一下。”赵博文对新闻部的部长说道。 卢明轩屁颠屁颠的带着几个部员走向教室后方，拿着手头的设备360度无死角的围住林笙，王京寒也在其中，对林笙挤眉弄眼的，但是没捞到好位置，只剩下后脑勺的角度留给他。 林笙先坐下，然后丁子安喊道：“林笙！” 林笙刷的站了起来，声情并茂地把刚刚的讲话复述了一遍。 说完后，赵博文对学生会一挥手，同学们心领神会的开始鼓掌。 林笙微微点头以示礼貌，坐了下去。 “朱晟！”丁子安又按照学号继续点名。 朱晟连忙站了起来，一脸正经的目视前方。 “好了，收！”还没等朱晟说话，卢明轩一声令下，新闻部的小弟们全收起设备，回到了教室前。 朱晟尬了尬嘴，脸色尴尬，都憋足了劲了，还以为能沾点光上个镜头，谁能想到突然就撤了呢...... 赵博文语气稍显不耐烦，对不知所措的朱晟说道：“这位同学你继续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朱晟把辛辛苦苦准备了半宿的稿子背完了，但是同学们和导员的心思都没在他身上。 朱晟悻悻地坐回来，丁子安又机械地点下一位同学的名字，朱晟是三班男生里学号最后一位，后面就是女生了。 “笙啊，你还会那老多特长呢？”田英龙眼冒精光地看着林笙，就跟看到了什么美味一样。 要不是中间隔了个林佳，他都快扑过来了。 林笙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朝朱晟那边挪了挪：“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你怕什么？我还能晚上钻你被窝啊？这种事我连想都不会想。”田英龙嘿嘿笑道。 “还说你不会想？你都说出来了......”要不是朱晟那边烟味太大林笙就和他挤一个凳子了。 “我说出来了吗？”田英龙一愣，转头疑惑的看向中间的林佳。 “嗯呢。”林佳点点头。 果然是潜意识里的话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想到这，林笙十分严肃地对朱晟说：“咱们晚上一定要把寝室门反锁上，万一晚上进来人就完了，容易丢东西。” “嗯......菊花容易丢。”朱晟下意识的拿起桌面上的那包烟，捏了几下，又不舍的放下了。 林笙看了眼系统面板。 自己刚刚一连串激活的能力此时都有了些许增长。 可惜跳舞这方面自己不太熟，种类那么多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也没激活成功，要是统称激活个跳舞，数字太大了，不现实，不如先激活某种舞蹈然后再各个击破。 “其实音乐这些东西都是互通的，会声乐回钢琴，乐理就差不了，学其他乐器很快的，并且节奏感好，舞蹈之类的也很容易入门。”林笙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不大家都这么说，自己也这么说肯定很容易让别人相信。 “确实，没毛病，我家隔壁是个小学音乐老师，她就这么说过。”辛伟很懂行一样的点点头，“她还说我的手不太适合学乐器。” 辛伟说着伸出猪蹄一样的手。 “你要是减减肥手型也可以，是个弹琴的料，只可惜来不及了，那个小学老师应该没我专业，把你给耽误了。”林笙昧着良心说道。 天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但是大家都喜欢听别人说好听的，大家更喜欢把自己没学好的原因归结到环境上。 辛伟立刻睁开了他的单缝眼，喜道：“是吗？我觉得我这手也挺灵活的......要是小时候家里带我去学琴，保不定晚会弹琴的就是我了，那个老师水平确实不太行，你都进乐团了，肯定比她专业。” 林笙默默看着自己能力的信仰值全都加了一，心道这人真是太真实了。 “那你看看我呢？”田英龙伸出干干巴巴又僵又硬的爪子。 “你不行。”林笙很诚恳地摇摇头。 你现在没有信仰值可以压榨了，实在是不忍心骗你。 “啊？”田英龙十分可惜，“我觉得还行啊......” “你属于硬件不支持软件的那种，脑袋完全够用，但是手遗传了父母，不太适合弹琴。” 田英龙立刻裂开了嘴：“嘿嘿嘿，还被你给说着了，我学东西确实快。” 第80章 赚钱的好路子 “大哥的智商一直可以的，老智者了。”林笙鼓励道。 田英龙挠着后脑勺，笑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光速抖动的二郎腿彻底出卖了他的心情。 除了林笙几人的讲话有点内容以外，其余的人依然质量堪忧，仓促之下准备的内容肯定不如林笙这种重生回来预先知道的选手准备的充分。 赵博文虽然越听越没精神，但是也没再多做要求，素材都已经录制完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多费口舌。 又过了好半天，名字终于全都点完了。 赵博文重新回到讲台上：“各班同学稍后会接到院里通知上交补助所需的材料，然后最迟在下周正式开始上课之前，这笔由学校自己出资的补助名单会下放到群里，大家注意信息。” “然后在明后天，各班也会举行班干选拔班会，我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会到场，最后也提醒一下，选课一定要及时，争取都抢到自己喜欢的选修课程，也要按照咱们学校的培养手册注意学分，选得太少学分不够，最后大四的时候毕不了业可别到我这哭来。” 枯燥乏味的年级大会在赵博文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中结束了。 林笙现在就等着新闻部的动作，希望他们办事效率很高吧，不过赵博文应该比自己还急，这事肯定不能慢就是了。 这次都不求补助申请成功，只要能上新闻就好，并且林笙也不打算上交材料，找家长要这些东西，不如自己动手想办法赚钱，找父母申请学校的贫困补助，他们心里难免会愧疚不舒服。 回到寝室，林笙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打开校论坛，忙目的翻点着。 晚会的余热很快就过去了，论坛里的内容又被学生们的日常占据了。 《新食堂捡到一张身份证，遗失的同学进来认领》 《咱们院的无机材料课是必选的选修吗？在线等，很急》 《新生报道过去了，食堂的饭又不香了》 ...... 转头又看到三个正在峡谷里被屠杀的室友，林笙有点坐不住了。 如果没有系统的话，自己大概率会去图书馆自习，或者和同学开开黑增进一下感情也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再过得这么正常就说不过去了。 要不去乐团再混一混？可是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还都是专业的，整不好就露馅了，并且现阶段他们也没什么信仰值可以压榨了，韭菜都已经割完了。 手里的设备不够录视频，up主的事也提不上日程。 还是先赚钱吧，赚钱这事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林笙拿起手机，找到了查光远。 “师兄，在吗，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能赚钱的路子啊。” “师弟！当然有，你的特长是钢琴哈。”查光远很热情地回道。 “声乐也行，唱歌我也会。” “可以呀会的还挺多，你不学音乐专业真是可惜了，我有个朋友在酒吧混的，认识挺多人，你想去的话可以当个驻唱，不过那些地方应该都没有钢琴，有点屈才了，你还不会吉他。” “吉他我倒是会一点。”林笙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不会，不管他现在会不会，反正以后肯定都能会。 “但是酒吧什么的，我一个大一学生去是不是不太好？” 酒吧这种地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身边人身上，不会把注意力太多放到驻唱身上。 并且在酒吧拉仇恨......是不是有点作死的意思...... 林笙从没进过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肯定想要进去瞅瞅，无奈没钱没底气。等后来工作之后，有点钱有底气了，却发现自己工作的开发区根本就没酒吧，想长长见识都没地方试。 “其实也还好吧，都很绿色很健康的。”查光远还以为林笙是怕影响不好。 很绿色很健康？那更不想去了。林笙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呢？” “有，当然有，家教你不想做了是吧？”等了片刻，查光远回复到。 “家教也可以，但是这不是想丰富一下社会阅历嘛，换几个样，看看自己最喜欢哪个。” “你说的对，确实应该这样，我就是换了很多样，发现还是在寝室里玩游戏更适合我。” “......” 林笙一直有个错觉，就感觉大家都有系统似的，怎么全都变着法的自黑呢。 这时查光远发来一条语音：“诶，我想到一个兼职还不错，在琴行里当钢琴老师。那家琴行老板我还算熟，带了不少人到她那买琴，这个工作唯一不好的就是比较占时间，你得抽出挺长的时间在那待着。” 好不容易听完了上一条，查光远又发来了一条新语音：“嗯......赚的也不如家教多。嗯......老板可能还有些苛刻，不像家长那么好说话。嗯......接触的人也比较杂，多大的都有，什么人也都有，没学生那么好管理。” 这还叫唯一不好的？这都说出来多少缺点了...... 不过有一点深深抓住了林笙的心思，接触的人多是好事啊！就怕接触的人少呢。 人越多越杂，信息传得越快，要真在钢琴老师上发展出一批各行各业都有的学生群体来，信仰值绝对是大大的。 “内个，你在那工作过吗？一天能接多少客呀？大概都是什么样的人学琴啊？”林笙问。 ...... 查光远在乐团观众席第一排的椅子上坐着，缩着脖子狗狗搜搜地端着手机，对着话筒和林笙发语音。 “额，接客的话.....一天能接十多个吧，忙的时候能接好几十，什么样的都有，大学生，高中生，白领，富婆，都是那些没时间没机会去正规地方，闲着没事干找乐子的，我现在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你到那之后跟老板提我就行，这边我也跟她打个招呼，她那还挺缺人的。” 偶尔的一些“接客”、“几十个”、“大学生”、“富婆”、“找乐子”的字眼传入翟念的耳中，引得她瞪着眼睛一通打量，表情逐渐恶劣。 查光远发完信息，扭头对翟念一笑：“是林笙，他寻思找地方赚点钱，正好我还有点人脉。” “就你这身板？还能有人脉？”翟念嘲讽道。 查光远不服气道：“我这身板怎么了？人家又不是看体力，都是看技术的，正好我嘴还挺利索的，手上技艺也没问题，人家老板还挺喜欢我呢，要不是我现在精力不够，我就再去赚点闲钱花了。” “咦~~”这一通又嘴又手又精力的，翟念的表情更恶劣了。 “你表情这么嫌弃干什么......”查光远十分疑惑，纳闷道。 挠了挠鼻子，查光远有点反应过来了，表情越来越精彩，低着脑袋娇羞道：“我说的不是那意思......你别误会啊！我说的技术是说音乐上的啊，不是别的。” 博宏声音嗡嗡地搅和道：“你的意思是你别的技术不行呗？” “没，我行啊......” 说完后查光远见翟念的表情丝毫没有好转，又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没说这个......” ...... 身体出了点问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1章 借坡下驴 林笙拿到查光远给的地址，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发。 “笙哥你要出去呀？”一直埋头玩游戏的朱晟耳朵却比狗都灵，林笙这边刚有点动静他那边就察觉了。 “嗯，有点事要出去。” “回来时候给我带包烟，就这个就行。”朱晟说着还贴心的把自己桌面上的烟拿起来示意一下。 “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朱晟很“善解人意”道：“没事，我不急，啥时候买回来都行。” “给我也带瓶饮料吧！凉的带气的就行，别的不挑。”王京寒也笑嘻嘻的很好说话道。 林笙想了想，点点头：“也行吧，不保准什么时候能带回来，也不保准带回来的时候你的饮料还是不是凉的了。” “没事儿！笙哥都给我们带东西了，我们哪还好意思挑这挑那。”王京寒发出嘿嘿的笑声。 林笙想了想问朱晟：“行，诶对了，你这烟怎么跟老板说，怎么形容？没有的话怎么办？” “就直接说这个名就行，实在没有，其他的十块钱的烟随便哪个都行。” “行，你十块，你三块。”林笙站在寝室中间说道。 “钱还能不给嘛，真是的，我哪是欠钱不给的人。”朱晟说着慢慢悠悠从兜里抠出皱皱巴巴的十块钱。 王京寒拿着手机直接微信转账了，比朱晟痛快得多。 嗡嗡，微信到账的声音过后，林笙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有人找？林笙一看，是丁子安。 丁子安这时候找......不会是和补助有关系吧？除了这事也没别的事了。 “喂，什么事？”林笙接起电话走到了走廊。 “林笙啊，赵老师找你来一趟办公室。” “赵老师找我去办公室？” 虽然知道肯定和补助有关，但林笙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当初没少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导员找去谈话，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倒霉，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被导员给盯上了。 “嗯，关于补助的一些事。”丁子安解释道，“不是坏事。” “行吧，我正在寝室，马上赶过去。” “好嘞。” 挂断电话，林笙给查光远发了个信息：“导员找我去谈话，也不知道要多久，琴行那边我可能要推迟一些去了。” 查光远：“没事儿，我跟她没说具体时间，就说你最近要去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就行。” 还行，林笙点点头。虽然查光远上次办事有些不着调，但这次还挺稳的，没对老板把话说的太满，不然现在又不好办了。 导员的办公室在田德泽楼，正对着图书馆。 田德泽是士林大学的创办者之一，学术界的大佬，他的纪念铜像就在田德泽楼的正前方，那是一个和蔼的老人，潇洒自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仿佛冥冥之中正在看着如今繁华的校园景象。 田楼的大门和体育馆一样，也是在二楼，门前是一段长阶梯，林笙一直想不通这样设计有什么好处，变相加强科学工作者的体质？还是给这楼增加点仪式感？可是里面都是踏踏实实做学问的，也不太需要这些东西吧...... 顶着太阳，林笙有些头晕眼花地进了田楼的门，好在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让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些。 这体质实在太差了......找个机会一定要激活个能力，提升一下..... 哪有重生带系统的上个楼都上的快中暑了，这说出去谁信，多没面子，简直拉低了同行的平均素质。 进门，大厅左侧横着摆着一张小桌，大爷坐在桌后的小凳上，桌子上还摆着个小牌：进门请登记。 “干什么的？”大爷问林笙。 “找导员谈话。” 大爷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赵老师找你是吧。” “是啊。” “快去吧，别让赵老师等着急了。”大爷挥挥手连学生卡都没要看，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也没人会闲着没事找赵导员谈话。 “嗯嗯。”林笙右转，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间大门正敞开的办公室门口，门上贴着一张白纸：“有事请进，不用敲门。” 林笙进去的时候，赵博文正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不知做着什么。 走过去之后看到他正对着校园官网的页面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导员的工作内容就是这样的，林笙每次来的时候他都是对着官网发呆。 “林笙你来啦？”赵博文笑得十分亲切，弄得林笙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这个样子有点不太适应，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嗯，赵老师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赵博文嘿嘿笑道，“就是想大概了解一下咱们这届新生的家庭情况。” “......” 这算是什么理由...... “刚开学，还适应吧？”赵博文很模式化的关心到。 “不太适应。”林笙摇摇头。 突然重生回校园不用996，也没有打卡，也没有领导检查，确实有点不太适应，就跟监狱里关了几十年刚放出来似的，太闲了，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正常，过两天就好了，大学也算是你们从家里步入社会的桥梁，时间更多的都需要自己规划。” “嗯，是。”林笙表面点点头。 步入社会还有自己可以规划的时间？一星期工作六天都得庆幸领导没让自己在周日自愿加班，自己的时程表早就被盯得死死的了。 “多参加参加学校的活动就挺好的，就像你晚会时候那样，多积累社会经验，以后工作都有用处。” “嗯，是。”林笙又点点头。 “你这两天联系你家长，弄一份贫困证明，然后你再写一个申请信就行了。” 赵博文提到这个话题，林笙露出难色：“贫困证明我怕有些困难。” “这个......”赵博文脸上也为难了，那边新闻稿都写完了，视频都录了，最后总不能正面例子申请补助还申请失败了吧，那不是纯纯的打脸了吗。 “那个很好弄的......”赵博文说道。 ...... 这时办公室里面隔间的门开了，范正业从他的单人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到林笙在先是一愣，眉头微皱后又瞬间舒展，脸上挤出一丝友善的微笑。 “林笙你来啦，有什么事就跟你们赵老师说就行，他都能帮你解决，他解决不了就找我，院里的事都没问题。” “好......”林笙点头。 “怎么样，刚开学，还适应吧？”范正业想了想，关心道。 林笙感觉有些尴尬，这问题赵博文刚问过阿，一毛一样的问题。 赵博文脸色也有些微红，轻轻咳了一声。 林笙看了眼赵博文，看到他对自己连连使眼色，耐着性子再次回答道：“不太适应。” “正常，过两天就好了，刚从学校进入这个小社会，环境确实不一样，哈哈哈。” 林笙心里无力吐槽，这些人是如何做到连台词都差不多的...... 不愧是一个办公室出来的！ “嗯......是......” 范正业背着手刚要离开，可是脚只迈出去一步却又转回来了：“赵老师，你把林笙找来有什么事？” “和咱们学校补助有关的事。” “补助？”范正业疑惑道，“林笙你要申请补助？” “额，是啊。”林笙点点头。 范正业皱着眉，思考了半天。 赵博文也没敢问，静静看着思考中的范正业等着他的下文，林笙也不知道范正业想做什么。 范正业问道：“林笙缺什么手续材料吗？” 赵博文如获新生，赶紧说道：“林笙他在贫困证明那里可能会有问题......” 范正业瞬间豁然开朗，似乎想通了什么：“这事啊，那简单，咱们学校提供的补助不单单是为了给生活困难的同学提供资助，也是给对学校有贡献的学生提供奖励，以资鼓励，林笙也是为咱们校园文化建设提供一份力的，这还是刚入学没几天，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我去跟学校说明这事。” 林笙对范正业也有些佩服了，虽然正事他弄不明白什么，但是这种内门的问题，他确实精通得很，怪不得当初陈旺能混得风生水起。 “谢谢范老师，麻烦了！”既然学校方面都同意白给自己这笔补助，关键还不用麻烦家长，那真是最好不过了，并且自己确实有些困难。 “哈哈哈，没事，没事，帮助真正有困难的同学解决困难，正是我们应该做的。”范正业这次笑得很开心，很发自内心，“对了，在于校长的乐团里待的怎么样了？和其他人相处的还融洽吧？于校长对你很关照啊。” 于校长？于采白？范正业怎么还突然问起她来了，林笙心里有些淡淡的疑惑，讲道理一般来说，他知道自己被于采白罩着就足够了，不应该这样细问啊。 林笙抬头看到范正业微笑的眼睛中弯出一朵桃花，心里瞬间明白了。 这货心思挺多啊！竟然对于采白有念想？ 林笙回想了一下那个强势的女人，没想到这个范正业有点抖m的倾向。 失踪人口回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这次真回归了! 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行，躺了好几天算是休息过来了吧。 今天开始每天三更，说谎的没有钉钉。 第82章 受虐型 不过既然范正业提到了于采白，自己也不能回答的太随意，要做好两方面的考量。 一方面自己的回答很有可能会让于采白本人知道，另一方面陈旺丁子安这些和自己有矛盾的人也可能会有所耳闻。 想到这，林笙笑了笑回道：“于校长安排的竹夏菡来接我，相处的想不融洽都难，哈哈。” “竹夏菡？”范正业眉头微皱，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嗯。”林笙迎着范正业的目光，自信而又肯定地点点头。 范正业从林笙表达出的语气和脸色中立刻看出竹夏菡的地位不低。 让乐团里的高层来接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林笙在于采白心里很重要啊！ “那我就放心了。”范正业的疑问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轻轻拍了拍林笙的肩膀，“以后继续努力！有什么事直接来这里找我就行。” “一定！谢谢范老师关心。”林笙很有礼貌道。 “哈哈哈。”看到林笙很给面子也很配合，范正业发出爽朗的笑声，“行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俩继续忙正事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范正业腆着肚子迈着四方步，离开了办公室。 赵博文在一边扭着身子看两人寒暄，脖子都僵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他本来把林笙叫来的目的就是接触一下摸摸底，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他能在院里混得风生水起、手揽众多大权，连其他届的导员都隐隐成了他的小弟，靠的就是舔范正业，正好范正业还比较懒散，很轻易地就把一些权力下放给他了。 “赵老师还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吗？”林笙问。 “没了，没了，最大的困难有范老师帮忙解决，肯定没有问题了，咱们的补贴就是应该给你这样真正有需求的同学，你安心回去吧，这边我也会积极配合范老师，该到你手里的补贴，绝对一分都不会少。”赵博文一开口说出来的还全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好，那我就回寝了。” “嗯，对了，要是学习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就行，你那些师兄师姐拿了奖学金的、院里前几的，我全都随叫随到，你哪科要是吃力就直接说，我给你安排一对一的讲课，正好咱们院里也在开展相应的一带一活动。” “好，谢谢赵老师关心。”林笙对赵博文这一套话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只不过之前的更多是形式大于实质，但是现在又这么多层关系，肯定就不会搞得太虚了。 林笙走出办公室，发现走廊里丁子安正杵在墙边的阴影里，端着手机，屏幕把下巴照的通亮。 林笙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刚要路过，丁子安立刻放下手机笑呵呵地并行过来。 “和赵老师谈的怎么样？我就说不是坏事吧。”丁子安邀功似的说道。 看来是在特意等我......林笙一下子就明白了。 “还行吧，有范老师这么热情地主动帮忙，肯定什么问题都没有。”林笙这话听不出深浅，不知情的人绝对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丁子安的笑容瞬间变得更亲切了，语气却毫不惊讶道：“连范老师都帮忙，那肯定没问题了。” “嗯。”林笙不冷不热地回应道。 对待丁子安这种趋炎附势的人，不能给好脸色，自己绷得越紧，他那边舔的越用力，心里也更重视。 要是对他态度太好了，反倒容易让他蹬鼻子上脸，轻视自己。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受虐型人格吧。 刚冷场片刻，丁子安立刻殷勤地找了个话题暖场道：“师弟，选课的事你弄明白了吗？” “选课啊，还行吧，听别的师兄介绍过，应该能行。” “别的师兄已经说过了啊......他说的没错吧，别到时候选不到好课，我们这届有个同学就是因为选错了，上课得去别的校区，考试安排也贼费劲。” 林笙恍惚中有个错觉，丁子安不会是吃醋了吧？！这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咦......林笙不动声色地远离丁子安半步：“应该没事，我还有室友呢，总不能所有人都不会吧。” “行吧，不过别全指靠你室友，最好也问问别的寝室的，就有那种一个寝室全都错过考试的事，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找我，我可以帮你选。” “行，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找你，其实就算选错了也没事，范老师对学生很负责的，肯定能帮忙。”林笙婉拒的同时没忘吹个牛逼。 林笙都把范正业搬出来了，丁子安蔫了，羡慕地看过来：“也是，我这不是怕他们教务系统再改的话，麻烦嘛，不过确实，肯定没问题......” 两人说着，走到了门前大爷的小桌处。 大爷笑咪咪地问道：“聊完啦？下次注意点，别惹到你们赵老师，哈哈哈。” “没......他是被表扬的。”丁子安帮忙解释道。 “哦？”大爷立刻就收住了笑容，低着头眼睛绕过老花镜端详了一下林笙的脸，“同学不错啊，不容易，继续努力！再接再厉！哈哈哈。” 大爷的笑声明显不如刚才那么发自内心了。 “一定，一定。”林笙嘴上应着，心里不住吐槽。 以前咋没看到这个大爷这么腹黑呢，不过以前确实没少看他给赵博文办事，有点啥事赵博文都让学生找大爷，黑化了也正常。 “你要回寝？”都出楼门了，丁子安还跟在边上，林笙问。 “没，送送你，赵老师布置的任务还没完事呢，我先回去了。” “行，我走了。”挥了挥手，林笙朝北门走去。 赵博文耽误的时间不算太多，正好去查光远说的琴行看看。 ...... 某琴行内。 “思涵啊，妈有点事要出去，你别乱走，在琴行里老实呆着，你要是闲得没事可以跟小张他们学学琴，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看剧，那玩意你能看得完吗，隔三差五就出一部。”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对遮住脸看不出是女生的女生说道。 第83章 交给你一个重任 “又去打麻将了？”程思涵坐在小圆凳上吱吱嘎嘎地转着，反问道。 “我那是跟你王姨她们加深感情，她们三缺一找我，我能不去吗？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你可得了吧！”程思涵噘着嘴，拆台道，“我都听到了，明明是你张罗的，是你一缺三！麻将有那么好玩吗，天天打，能打得完吗？还好意思说我看剧。” “那能一样？你妈都四十多岁了，再过几年老了，麻将可就打不动了，不像你看剧，躺床上就能看。” “切，强词夺理。”程思涵手拄着凳子沿，白了她妈一眼。 “行了，老实点，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乱跑，你零花钱就没了。” “被你给输没了？”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吉利，呸呸呸，今天妈不仅要赢，还要把上次输的赢回来！” 说完女人扭头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又站住了：“啊对，有个事差点忘了，查光远你还记得不？” “那个小瘦猴？” “对，他刚才跟我说介绍来一个兼职的学生，给咱们琴行当老师，要是今天就来了的话，你招呼一下，小张他们我已经说完了，他们也知道这事，你到时候别捣乱就行。” “行行行，你快去打麻将吧，你家姑娘还没那么不懂事，我还能捣什么乱。” “你好意思说？上次那个谁不就是让你给轰走的？” “你听我狡辩啊，那人你也不看看，贼眉鼠眼的，保不定咱家就得丢点东西，我把他及时赶走就对了。”程思涵仰着脑袋说道。 “行了，你自己都承认是狡辩了，这次你注意点，查光远打包票的，肯定没问题，别让我回来听小张说你又给人家轰走了。” “嗯~~~”程思涵哼出一个长长的鼻音。 女人前脚一走，重获自由地程思涵立刻站了起来，背着小手挺着平坦地胸膛，在琴行里闲逛，俨然一副老板的模样。 琴行一共有两层，一楼是小型乐器，都是吉他小提琴之类的。二楼是大型乐器，整齐摆放着一架架钢琴，墙上偶尔也挂着些小型乐器。二楼里侧隔出一个房间，是专门留出来的音乐教室，此时断断续续吭哧瘪肚的钢琴声偶尔从中传出。 程思涵扭扭哒哒地上了二楼，正在给一台钢琴校音的白净青年转过头，投来友善的微笑：“老板走了？” “嗯，打麻将去了，我现在是代理老板了，小张你继续忙你的，一会儿再找你玩。”程思涵用她妈的语气对张文曜说道。 张文曜慈爱而又无奈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程思涵说完却没有走，随手拉过旁边钢琴的琴椅，坐上去盯着认真工作的张文曜，眼睛偶尔才眨一眨。 张文曜就像没注意到一样，不时按动琴键，不时用工具调整琴弦。 “诶，小张，听说小瘦猴要介绍来一个老师。” “啊，对，听说了。”张文曜回过头看了程思涵一眼。 程思涵不满道：“咱们琴行又不缺人，没事闲着招什么人啊。” “老板做事肯定没错，咱们琴行也确实人手有点紧。” “哪里紧了？我看你不就挺闲的。” 张文曜无奈道：“我很忙的好吧，琴行里的琴最起码的音准肯定要有的呀，总不能让顾客在试琴的时候被音准影响了吧。” “行行行，你们都有理，调琴很难吗，怎么调啊。” “这东西，说简单肯定不简单，说难嘛，得看对自己要求有多高，现在科技发达了，有仪器做辅助，难度小了一些，我师父他们纯靠耳朵和经验，就很难了，并且每种琴的特点都不一样，比如说这架吧，低音时间长了会变高，高音时间长了会变低，所以调的时候要微微留一点点的提前量......” “行了行了行了，打住，别说这些无聊的东西，脑袋疼。”程思涵连连摆手打断道。 沉默了几分钟，程思涵眼睛一转：“小张啊，你说，以你的水平，是不是当钢琴老师绰绰有余啊。” “额，也不能说绰绰有余吧，不过教一些入门没多久的肯定没问题。”张文曜犹豫了一下，谦虚道。 “嘿嘿嘿，那有一个重任交给你了。”程思涵坏笑道。 “什么重任？” “等那个新来的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审核他一下，如果他滥竽充数水平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妈说，跟我也要说，嗯，跟我俩都说。” “啊，这个当然没问题，咱们琴行肯定不能允许这种人存在，如果他真有问题，我肯定如实跟老板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嘻嘻。”程思涵发出窃喜的坏笑声，站起身子，又背着手，两步一摇三步一晃地朝楼下走去，屁股下的琴椅都忘了归位。 程思涵踩着楼梯咚咚地走下楼，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正站在一把吉他前。 自家店员也正在柜台处死死盯着那人。 “是你？！你......你叫什么来着......”程思涵站在楼梯中间，指着那人的脸结巴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的名字。 ...... 林笙看到蹦蹦跳跳下楼的女生立刻就认出了她。 竟然是程思涵？ 多亏这名字好记，不然也得跟她似的忘了，那多暴露智商。 “我叫林笙，你怎么在这？邹佳悦也在吗？” 林笙记得这女生是于采白女儿的闺蜜，她在说不定邹佳悦也在，邹佳悦要是在的话，没准于采白也离的不远。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这都能碰到熟人，不对，不应该说世界小，应该说查光远的圈子小。 “我当然在这了，这是我家开的，我当然在这了。”程思涵得意的连同一句话说了两遍都没注意。 “佳悦没在，她妈管得严，不让她出门，我也不敢去她家......”说道于采白，程思涵得意的表情中掺杂了一丝惧意。 “你家开的？！”林笙惊讶道，不过随即释然了，能和于采白的女儿混到一起的，家里有钱也很正常，可以接受。 “是啊，你要买琴吗？看在你是我熟人的面子上，可以给你优惠哟！我现在是代理老板，说话很管事的！” “我不是来买琴的。”林笙摇头。 “啊？来琴行不买琴？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程思涵歪着脑袋疑惑道。 “我是查光远介绍来的，在这兼职钢琴老师。” 程思涵惊喜地放心道：“啊？！是你啊，原来是你！那我就放心了，你水平绝对够用。” “新来的老师到了？”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一个看起来挺干净的男生走了下来，进入林笙的视线，看似友善的笑容中，林笙看到潜藏的一丝阴郁。 来者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君子剑岳不群吧？也不知道是练过葵花宝典的，还是没练过的。 第84章 你真是有够笨的! “是啊！”程思涵连连点头，“还是个熟人呢！虽然只见过一次吧，但是贼有意思！”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上次去邹佳悦家的时候......”程思涵兴致盎然地扯着张文曜个衣襟说道，“邹佳悦你知道吧，上次还来咱们这了呢。” “知道。”张文曜点头应道，眼中闪现一丝亮光。 “然后，林笙想当家教，结果找错地址了，找到邹佳悦家了，然后我俩就将计就计！嘿嘿嘿。”说到这程思涵还不好意思的偷瞥了林笙一眼。 林笙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也丝毫没有波动。 韭菜说的话，不用太在意。 “然后他就给你们当家教了？”张文曜脸上做出好奇的神情，但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羡慕和嫉妒。 “是啊！只不过才到一半，邹佳悦她妈回来了！”程思涵还有些心有余悸道。 “哦~”张文曜发自内心的笑了，“那他可真够倒霉的，没给他赶出去啊？” “没~~你听我说呀！”程思涵挥了挥手，示意张文曜别打岔，“虽然挺吓人的吧，多亏林笙琴弹得好，她妈还给林笙安排进乐团了，我也是后来听佳悦说的，当时我都吓傻了！” “哦。”张文曜脸上的笑僵硬了，“真是幸运啊......” 这声“哦”明显和上一声不一样了，隐约夹杂着愤恨的声音，被林笙给捕捉到了。 看来这个小青年不是岳不群，更可能是林平之！也不知道练没练过辟邪剑谱。 “是啊！只不过那次之后就再没遇到林笙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巧！”程思涵很自来熟的走到林笙身边，拍了拍林笙的胳膊，“走！跟老板我上楼，带你参观一下咱们店。” 说完程思涵转过身大摇大摆的朝楼梯走去。 张文曜站在楼梯口，很有礼貌地侧身等林笙先走，临遇到林笙的时候，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林笙怎么看这个笑怎么别扭，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林笙一边咚咚踩着楼梯，一边在脑海中搜索。 突然两个人的笑容渐渐重合在了一起，扭曲成这个青年的表情。 对！就是这个味没错！ 这不就是田英龙的机智笑容加上何彰的坏笑嘛！ 只不过稍稍含蓄一点，但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摸清了这一层，知道这人对自己有意见，林笙反倒放心了。 就怕遇到那些无欲无求，心里和别人隔绝开的，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听，最难对付。现在这种散发恶意的，实际上暴露的全是弱点，随随便便就能弄到信仰值。 赚钱的时候还能把信仰值赚了，哪还有更好的事？ 林笙也对张文曜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就不一样了，是慈祥的笑，就像园丁在看茁壮成长的韭菜一样。 到了二楼，程思涵指着里侧的小门说道：“那就是教室了，现在小李在里面，正在教几个小孩弹琴。这是小张，楼下那个司马脸的是小何。” “......”这小姑娘的介绍也太不尊重自己的韭菜了，虽然自己不介意这么叫，但是韭菜们能愿意吗？ “小张？”林笙稍显犹豫地叫了一句。 程思涵嗯了一声：“嗯呢，不用太客气啦，我们都这么叫。” 旁边张文曜嘴角微翘，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也连连点头。 林笙一看心里就知道咋回事了，这小子挺阴啊，看来已经把辟邪剑谱练成了，妥妥的阴阳人。 要是在真老板面前毫不顾忌的，小张小何这样叫，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样子，就算老板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也对自己有偏见，假如这个阴阳人再有意无意的不小心说点坏话..... 有位树人曾经说过，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性，不曾料到会凶残到这个地步！ 慎重一些，多考虑一些肯定没毛病，虽然这个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个阴阳人的丑恶嘴脸得逞啊。 林笙伸手比了个了然，对张文曜说道：“你好啊，我叫林笙，小这个姓还是第一次见，不容易啊，你也是这里的老师吗？以后我就叫你小老师吧。” “......”张文曜脸上的友善变成了尴尬，这新来的是故意的？说得这么诚恳看起来不像啊。 “噗！你真是有够笨的！”程思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笙看到一团水雾笼向自己，连忙躲开一步。 自己才是园丁，哪有被韭菜滋润的一说。 程思涵不动声色的用手心擦了擦嘴唇：“我是说他们的外号嘛，哪有人真有姓小的，他叫张文曜好吧，虽然土了点，老了点，但是也还行吧！” 程思涵说着笑嘻嘻地拍了拍张文曜的肩膀，只不过每一拍都伴随一个小小的蹭的动作。 这是把他当纸巾了？林笙忍住槽意，认真的说道：“你可不能这么说，怎么没有姓小的，你去零度查查，虽然人不多，但是真的有这个姓。”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嘛，你咋这么较真呢，开玩笑而已~”程思涵摆摆手，嘴巴微撅，“上次见你就感觉你这个人认真得要命，没想到真这样，我服啦！” 程思涵的话正中林笙下怀。 要的就是这种印象！ 老实人、认真的人、死板的人说的话，总不会是假的吧。 张文曜这时说道：“我不是这里的老师，我在这里负责调音，也兼职营业员。” “哦哦哦，调音啊。”林笙恍然。 “本来是我师傅负责这的，但是他现在太忙，正好我也算出师了，就留这里了。”张文曜骄傲道，他师傅不仅教了他手艺，还留了人脉，只要他正常干下去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万一再和哪个琴行的老板，老板娘，老板女儿擦出点火花，那更是一步登天了。 “嗯嗯。”林笙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应和着露出一丝羡慕。 “那我继续去忙了，老板今天给我留了好几架琴，不快单忙活不过来了。”张文曜用沮丧的语气说着显摆的话，得意的回到那个被拆了一小半的钢琴前。 “咱们也去看看吧。”林笙建议道。 “好啊，小张调音很厉害的。”程思涵不加掩盖的夸奖道，声音大到张文曜都能听得到。 “真的吗？”林笙怀疑道，“看他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啊。” “骗你干什么，他老师都总夸他呢。” 师傅当着客户的面夸徒弟，这不是典型的传人脉的方法吗，这话能信？ 不管逻辑上怎么样，林笙的目的就是激起张文曜的表现欲，然后借机捞他一票。 林笙走到张文曜身后，看到他用几个万用表一样的仪器，跟程思涵继续刚刚的话题：“现在已经这么先进了吗？调音都有仪器了啊，我记得我家调琴的时候那个师傅什么都没用呢。” “科技发展了嘛，人哪有机器准啊，肯定要用机器了。”程思涵也不懂，连唬带蒙地吓解释道。 “那这活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啊，你用这仪器不也能调了？” “额......”程思涵被问住了，“可是我不会用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吧.....” 张文曜忍不住说话了：“机器其实没人耳准，这种小型的有误差。” “有误差你怎么还用仪器呢？用耳朵听不是更方便。”林笙此时就跟一个喜欢较真的人一样，非要刨根问底，把话说到头。 “当然可以不用仪器了，我这也是为了轻松一些嘛。” “为了轻松就放弃音准了吗？这可不行。” “哪有，我还会最后再用耳朵校准一遍呢。”张文曜脸色微红地看向程思涵连忙解释。 “那为什么最开始不一步到位直接用耳朵呢，这样不是更轻松了吗，少了一遍工作，还加快了效率。” “额......”张文曜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是不能解释，而是原因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虽然行业竞争小，但也不是完全没竞争。 他的经验太少，如果上手就给琴直接用耳朵调，可能连基准音都是错的，只能用仪器先定一个框架，然后再用耳朵微调，走走形式，反正买琴的买回去还得再调，他现在也不用太认真。 “我说的没毛病吧？”林笙转头问程思涵。 “好像......是没问题。”程思涵转了转不太灵光的脑袋，得出了一个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得出的结论。 “额。”张文曜支吾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算了算了，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吧，这琴我用耳朵直接调。” 反正这琴也调了一半了，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再说了，这琴行里哪有真正懂音乐的，都是混口饭吃而已，自己就算稍有错误也没人能发现。 林笙关心道：“能行吧？别太勉强，实在水平不够还是用仪器吧，你这么年轻，经验不足也正常。” 张文曜一听更不能退了，十分坚定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小事儿，这种基本操作可难不倒我。” 林笙一听这碰碰的拍击声，明显里面是空的，都已经心虚成这样了吗？！ “那就全看你了，给我们涨涨眼界。”林笙毫无压力道。 他对音准的掌握全世界绝对没有人能超过，就算是最牛逼的钢琴家也有坏肚子的时候，状态一差心里的音准也得跟着肚子跑偏了，而林笙的技能是系统赋予、刻在骨子里的，是一种本能，不被后天的因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