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成妃:太子殿下等等我》 第一章 来人啊,抓淫贼! 祁月国 月色如水,繁星点点,太子府中一片静谧,仆人井然有序的忙里忙外,一刻也不敢懈怠。 浴池中,男人紧闭双眸,如玉的脸庞毫无瑕疵,正滴着水珠,眉间的朱砂色泽鲜艳,湿润的长发贴在白皙光滑的后背上。 楚言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就是这极为养眼的一幕。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皱了皱眉,同时嘴角也抽了抽。 她竟然悬挂在一棵树上? 楚言歌环视四周,与她之前所在的地方截然不同,眸子微眯了眯,同时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她不会穿越了吧? 这些年穿越小说,影视什么的她也没少听闻,而此时,古代的场景以及那个男人仿佛都在宣告着她就是穿越了。 楚言歌心情十分复杂,因一场梦境,她竟是不可思议的穿越了,她在梦中梦见一位很奇怪的老人,那人给她一块玉佩,并告诉楚言歌,此物能解她心中所惑。 楚言歌抬眼看了一眼,玉佩呈现火红的色泽,刻有似火焰般的印记,很漂亮的玉佩,可惜有残缺之处,她嗤之一笑,懒得理会,老人却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声音虚无缥缈:“罢了,五年梦境缠身,所谓因果轮回,此番入异世也是你命中注定,老夫在此祝你好运。” 楚言歌瞳孔猛缩,这人竟然知道她一直以来的困扰,便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一场梦境,缠她五年,起初她不以为意,可后来逐渐的总是梦见那个人,让她不由得上了心,梦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那人手持长剑,一袭白衣染成血色,却依旧风华绝代,每当她想看清那人的时候,梦却醒了。 醒来后的她久久不能平静,梦中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让她感到心疼,悲凉。 楚言歌思索一番,决定接过玉佩一探究竟,可才触碰到玉佩,她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挂在一棵树上。 她以为那只是个梦境,却不想成了现实,难道那人所言都是真的? 那块玉佩!楚言歌脑中灵光一闪,唯有找到那块玉佩,她所有的疑惑便都解开了。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她要找的玉佩,陌生的环境,以及浴池中的男人,她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楚言歌仰头望天,人家穿越至少还有记忆,而她穿越连个毛都没有,让她怎么混? 后将视线落在那个男人身上,长的似乎很帅,她伸长了脖子朝里面探去,身体却是一歪,直直的栽了下去。 “啊!” 砰的一声!伴随着某个女人的尖叫,重重地砸了下来。 浴池中的男子猛然睁开凌厉的双眸,身形一闪,便已出了浴池,长臂带过下人备好的衣袍,不紧不慢的穿上,举止优雅。 楚言歌捂着摔疼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瞄了一眼男人俊美无双的面容,笑的一脸谄媚:“大哥好……” 男人薄唇微扯,不语,一双狭长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含有深意的眸子盯得楚言歌头皮发麻,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我只是路过,路过,我这就离开。” 说着嘿嘿地笑了两声,连她都没有察觉此时她是多么猥琐。 男人皱了皱眉,只是盯着她,不语。 楚言歌冲他咧嘴一笑,转身就跑。 君亦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狭长的眸子盯着楚言歌落荒而逃的背影,高声喊道,“来人啊,抓淫贼!” 奔跑到门口的楚言歌闻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君亦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嘴角,什么玩意儿,还抓淫贼? 楚言歌总结两个字,就是这男人八成是有病! 太子府中侍卫闻声赶来,齐齐地站在门槛前,堵住她的去路。 “大胆淫贼,竟敢潜入太子府,意图对太子不轨!” “啥?”楚言歌一懵,合着不止这太子有病,连下人都是一样?? “不是,我想你们想多了,就你们太子,我还真的看不上。”楚言歌推了推其中一个侍卫,试图从旁边挤出去。 “看不上本太子?”耳畔忽而传来男人极度危险的声音。 楚言歌面色一僵,慢慢转过头,笑的一脸谄媚:“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太过完美,我配不上你。” 月夜下,男人唇角微勾,美艳的面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南阳王世子倒是好雅兴,半夜三更来本太子府中偷窥本太子沐浴,莫不是垂涎本太子美色。” “……”楚言歌嘴角一抽,真是自恋的可以! 忽而,楚言歌面色再次一僵,她没听错吧?这男人口中的南阳王世子是她? 她垂下眸子瞅了瞅胸前的一马平川,嘴角抽了抽,全然不顾在场人的眼神,伸手就朝胯下摸去。 还好,没有不该有的,楚言歌一阵庆幸,忽而想到身旁还有人,她环顾四周,果然,所有人都神情怪异地看着她。 她咳嗽几声,一本正经的道:“淡定,我只是看看我和你们太子谁的大。” 此言一出,语惊众人! 那些侍卫瞪大眼看着她,眼神不住地在她和君亦寒之间瞟来瞟去,似也在思考谁的比较大。 见此一幕,君亦寒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狭长的眸子看向那些侍卫,冰冷的眼神如同看死人般,接着,他唇角扯出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那世子倒是说说,谁的大?” 那些侍卫心下一颤,眼底皆露出恐惧之色,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楚言歌额头滑过一滴冷汗,心下怕的要死,面上神色依旧不改:“当然……当然是本世子的大了。” “很好!”君亦寒怒极反笑。 “……”她扭头看向君亦寒,心下却暗暗思索着,这下是彻底把这什么太子惹毛了,既然她是世子,想必,这太子也不会真对她下杀手吧。 楚言歌略略思索,决定先洗白自己,“大哥,这是一场误会,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洗澡的,也不是真的跟你比大小,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哈,反正都是男人,看下也没什么的,嘿嘿嘿……” 她看着男人冷下来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弱。 不料,男人却是勾唇一笑,眉间朱砂色泽明艳,“想不到本太子竟是如此俊美无俦,连男人都想目睹本太子沐浴的姿色。” “……不要脸。” 楚言歌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当真是厚颜无耻! 君亦寒唇角的笑意僵硬在脸上,眸子也骤然沉了下去,“不仅偷看本太子沐浴,还辱骂本太子不要脸,看剑!” “卧槽!”楚言歌看见君亦寒拔剑的动作,猛然推开旁边的人,拔腿就跑。 “给本太子抓住她。”君亦寒眸子微眯,冷着声音吩咐。 楚言歌停下瞅了一眼身后追来的人,扭头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倘若被那个男人抓到,她想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站住!”那些侍卫分散开来,边喊边追。 “让我站住,你当我傻啊?”楚言歌上窜下跳,那些侍卫愣是抓不住她。 一直这样肯定不行,她必须想办法出去,楚言歌将那些侍卫甩的远远的,一溜烟跑到后院,她顺着墙边走过去。 眼中闪过失望,没有可以借助她爬上去的东西,瞅着身后越来越近的侍卫,楚言歌都快急疯了,忽然眼前一亮,这里竟然有个狗洞! 楚言歌也顾不得其他了,迅速趴下从狗洞钻了出去。 “……”追来的侍卫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见也无办法,便回去跟君亦寒回报了。 月色下,男人负手而立,好看的眼角微微上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跑了?” “是,请太子责罚。”领头侍卫垂下头,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君亦寒望向夜空,凉薄的唇瓣扯了扯:“无妨。” 他本就无意抓住楚言歌,否则又怎么会只派去普通的侍卫? 以后只怕是更有意思了。 “怎么跑的?” 太子殿下没有责罚,领头侍卫受宠若惊,听君亦寒一问,连忙回答:“从狗洞钻出去的。” 君亦寒嘴角抽了抽,这南阳王世子倒是有点意思。 转过身,月色照映下,男人眉间的朱砂极为鲜红,虽是身着白衣,却也有几分妖娆的美感,“下去吧,顺便,堵了那狗洞。” “是。”逃过一劫,那侍卫连忙退下,生怕君亦寒反悔治他们的罪。 寂静的夜色下,圆月高悬在空中,君亦寒的眸色深了几分,“影一。 “属下在。”一黑衣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去查南阳王世子今夜为何会出现在府中。”男人的眉头蹙了几分。 “另外,查下南阳王世子近日来发生了何事。”君亦寒眸底闪过一抹深思,究竟是什么让一个人性格大变? 关于南阳王世子的传言,他并非没听闻过,传言这位世子,软弱无能,又痴又傻,向来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他不会无知到认为楚言歌真是为了偷看他沐浴,倘若是有人为?思及此,君亦寒的眸子冷了几分。 ------题外话------ 本文女主穿越,女配也是穿越滴,求收藏,求支持_(:3」∠)_ 第二章 七日后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 而太子府外,楚言歌钻出来后漫无边际的走在街上,初来乍到,更何况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也不知何去何从。 她怎么就这么惨,不仅没有记忆,又被逼着钻了狗洞。 “世子爷,小的终于找到你了。”突然窜出来的男子紧紧地拽住楚言歌的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楚言歌被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一脸懵逼:“你叫我什么?” 那人一愣,“世子啊。” “世子,你怎么了,你不会撞到脑子了吧?”青竹一脸紧张的看着楚言歌。 “……”楚言歌真想一巴掌拍他脑壳上,不会讲话就闭嘴!但思虑再三,决定还是顺着他说的圆下去,幽幽地叹了口气,“我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啊。”青竹当下抱着楚言歌急得哭了起来。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可怜的世子啊,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啊。” “闭嘴!”青竹的哭喊让楚言歌心烦意乱,她无奈的推开他,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柔:“明明是个男人,却哭的跟个娘们似的,丢人不?” 青竹愣愣的看着楚言歌,世子仿佛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还不及他细想,楚言歌的声线慵懒地响起,“行了,回去吧。” “是,世子。”青竹擦干眼泪,世子说得对,他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的跟个娘们似的,给世子丢人。 楚言歌睨了他一眼,小伙子挺上道啊,有前途。 …… 回到府中,楚言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当今局势。 从青竹口中得知,当今天下,三国鼎立,分别是祁月国,西楚国,以及北陵国,当今局势,三国各有所长,祁月较为繁盛,而其他两国也不甘落后,想方设法超越祁月。 而她正是祁月国南阳王的遗孤,南阳王本是将军之子,俊美不凡,一生为祁月立下战功赫赫,深受皇帝重视,百姓爱戴,被皇帝特封为南阳王,一生本该风光无限,奈何战场上遭贼人设计,再也没能回来。 南阳王夫人遭受不住丧夫的打击,一根白绫,也随之而去。 那年,楚言歌七岁,她亲眼看着母亲吊死在她面前,却无能为力,一夕之间,痛失双亲,对她打击不小,从此,便痴痴傻傻。 皇上为此心怀愧疚,对楚言歌更是宠爱有加,甚至超越一些皇子,因为皇上过分宠爱,也给楚言歌带来不少麻烦。 被皇上如此看重,引起了不少皇子的不满以及一些世家公子哥的嫉妒,他们常常欺辱楚言歌,打她,骂她,之后便想办法封口,从未传到过皇上耳中。 楚言歌听完这些,眸子微冷,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能这么狠心对待楚言歌,不可怜她丧失双亲,却因为她得到一点温暖而心怀嫉妒,因嫉妒之心就随意欺负他人,这就是人性么? 或许两人遭遇相似,楚言歌难免心寒,为原主感到心疼,从此以后,谁都别想再欺负她,欠她的,迟早她会一一讨回来! 青竹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楚言歌却被其中一句引起了注意,她皱了皱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七日后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啊。”青竹面带苦色,为楚言歌担忧。 “这五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不讲道理,又……”青竹欲言又止。 毕竟议论公主还不是他一个下人做的事情。 楚言歌挑了挑眉,“继续说下去。” 青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又手段狠辣,不过这是外界传言,不知有几分可信,这五公主倒也是深受皇上宠爱。” “既是传言,必有几分真假。”楚言歌眸子微皱,实在想不通这皇上为何将五公主赐婚于她,按理说,依五公主的性子,断然不会同意这桩婚事,而皇上又意欲何为? 楚言歌烦躁的抓了抓头,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青竹,去准备下,我要沐浴。”楚言歌嫌弃地瞅了瞅自己的衣衫,找玉佩之事,来日方长,眼下,她必须安顿好自己,不然一切都是白费。 “是,世子。”青竹深深地看了楚言歌一眼,便退下了,这次,他终于相信,世子是真的不一样了。 浴桶中,楚言歌舒舒服服的找了个位置靠着,闭上眼睛,思索着日后如何在这古代生存。 楚言歌蓦然睁开眼睛,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子府,而原主又是谁害死的? 这一切,她都想不通,看来只有挑个时间问青竹,原主最后见的人是谁。 …… 翌日,楚言歌一早便入了宫,她不可能娶五公主,所以,只有入宫请皇帝退婚。 她深知让皇上退婚多么不易,毕竟公主被退婚,传出去,让皇家颜面何存? 所以,在此,她已然想好了对策。 在李公公的领带下,她见到了万人之上的祁月国陛下君天飒。 “言歌参见皇上。”楚言歌稍稍打量了一下君天飒,便垂下头。 已过而立之年的君天飒黄袍加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不可多见的美男。 “免礼。” “现下不是在朝堂之上,世子不必多礼。”君天飒笑着看向楚言歌,眸中满是慈爱之意,仿佛一位父亲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谢皇上。” “皇上,言歌今日入宫其实有事相求,还望皇上能成全言歌。”楚言歌依旧垂头,不卑不亢。 “哦?不知世子所为何事想让朕成全?”君天飒看向楚言歌,总觉得今日这世子有所不同。 “言歌恳请皇上解除臣与五公主的婚约。”楚言歌抬头,对上君天飒的视线,眸中满是认真,坚定。 这个婚,她非退不可。 她也是一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一个女人! 君天飒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面露不悦之色,语气也严肃许多,“世子可是对瑶儿有所不满?” “皇上误会了,言歌只是不想毁了五公主的一生。”楚言歌垂下头。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qaq 第三章 延长婚期 君天飒这才仔细打量楚言歌,面前的少年,面如冠玉,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沉稳。即使是面对着掌控天下人生死的他,仍然不卑不亢。 这当真是那个软弱痴傻的世子吗? 察觉到皇上探究的眼神,楚言歌心下一凛,到底是她太过于急功近利,以至于忘记了在世人眼中,南阳王世子是痴痴傻傻的了。 “皇上,昨日言歌意外摔倒,醒来后,只觉头脑异常清晰,回房后辗转难眠,想到的都是幼年之时。”楚言歌抬头看了一眼君天飒,接着又道。 “那时,言歌的父亲尚在人世,他常常教导言歌日后定要像他那般,娶一个喜欢的姑娘,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昨夜言歌想到,五公主与言歌未曾见过几面,想来也毫无感情可言,嫁给言歌也不一定心甘情愿,以前是言歌愚昧,现在言歌想清楚了,只想遵从父亲的遗愿,还望皇上成全。”因为楚言歌父亲的死,君天飒一直心怀愧疚,所以此时,她故意提及,也只是想激起君天飒的愧疚之心。 果不其然,君天飒脸色变了变,“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培养,世子何不考虑一下?” “皇上,言歌心意已决,还望皇上成全。”楚言歌跪了下来,朝君天飒磕了磕头。 君天飒脸色难看,此时楚言歌执意退婚,倘若如他所愿,日后传出去,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让世人如何看待瑶儿? “言歌知道皇上的顾虑,所以愿意做那个被退婚的人。”楚言歌再次开口。 君天飒一时语塞,看着此时的楚言歌,恍若当年的南阳王,也是那般执着,面对着下方跪着的少年,他竟是一句话也讲不出。 气氛僵硬着,楚言歌紧了紧拳头,无论如何,这个婚,她必须退! “父皇今日这里倒是热闹。”蓦然响起一声凉薄的声线,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楚言歌扭头看向踏步而来的君亦寒,白衣胜雪,美艳如画,神情有那么一刻恍惚。 君亦寒。 她来到异世第一眼看到的人,亦是祁月国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他生得极其好看,玉冠束发,面如冠玉,狭长的眸子如古潭幽井,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白色锦袍更是衬得他出尘似谪仙。 “儿臣参见父皇。”君亦寒神情冷淡,仿佛面前之人不是他的父皇,只是一个陌生人。 “免礼。”君天飒脸色稍微好转,继而看向楚言歌,“世子所提之事,朕会好好考虑。” “……”楚言歌眸色微暗,没想到这皇上竟是那么难搞定,她不想退步。 “父皇,世子提了何事,不妨与儿臣说上一番,说不定儿臣还能为父皇解忧。”君亦寒语毕,意味深长的看了楚言歌一眼,在楚言歌看来,竟有几分不怀好意。 楚言歌头皮发麻,她和那什么太子绝对八字不合,到哪都能遇见他,还为皇上解忧,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这……”君天飒无奈,只得将事情缓缓道来。 君亦寒闻言缓缓道:“儿臣认为,此婚约不可解。” 语落,顿了顿,又道:“皇族婚约,若是轻易解除,有损我皇家颜面,届时,倘若五公主被世子退婚之事传了出去,也必然有损五公主名声。” 君天飒叹了口气:“连寒儿也如此认为,奈何世子……” 楚言歌恨恨地磨牙,此时恨不得上去撕了君亦寒那张嘴,真他妈贱,她费尽心思想解除婚姻,他却跟她反着来。 “还请皇上能成全言歌遵从父亲的遗愿。”楚言歌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她太想退掉这个婚约了。 君亦寒狭长的眸子落到她身上,挑了挑眉,轻扯唇瓣:“世子如此着急解除婚约,莫非是觉得五公主配不上你?” 这顶帽子可就扣大了,皇上赐婚,她若敢回答是,那便是被扣上藐视皇族的罪名,若不是,她又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说服皇上解除婚约。 “言歌惶恐,绝无此意。”楚言歌连忙双手伏地,头扣在地上,以示并无此意。 “皇上,言歌说过,言歌愿意做被退婚的人。” “世子这又是何必。”君亦寒淡声道。 “是啊,太子殿下又何必与我过不去呢?”楚言歌讥笑着反驳了回去。 君亦寒的用心,用脚趾头想都明白,他就是不想她能顺利的解除婚约,还皇家颜面,可拉倒吧,跟她作对还用皇家当挡箭牌,脸皮真厚! 君亦寒扫了她一眼,缓缓道:“世子误会了,本太子也只是想为父皇分忧而已。” 楚言歌懒得再跟他周旋,故而不答,心中却把君亦寒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君天飒看着二人针锋相对,不由得叹了口气,“虽说姻缘一事不可强求,不若延长婚期,三月为期,此事再让朕考虑考虑吧。” 楚言歌闻言眸底闪过一抹不甘,最终还是垂下了眸子,“言歌遵命。” 搬出了原主父亲,却还是失败了,同时楚言歌微微有点迷惑,她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皇帝非让她娶五公主不可。 依她的状况,将五公主赐婚于她,相当于把五公主送入火坑中。 这深受宠爱究竟又有几分真或是几分假? 虽是未能成功解除婚约,所幸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拖延了婚期,以后,她再想办法解除便是。 之后,楚言歌和君亦寒周旋几句便找了个借口退下了,留下一脸深思的皇帝和神情恢复淡漠的君亦寒。 宽敞华丽的宫殿内,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娇俏的脸蛋,玉指卷绕着发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身后的婢女脸色一变:“公主恕罪,世子还……还活着。” 女子闻言柳眉倒竖,脸色极其难看:“废物!连一个痴傻之人都搞不定,本公主要你有何用?” 婢女连忙跪了下来:“公主息怒啊,送去太子府之前,奴婢检查过确是没了气息的,谁知道世子他又……” “罢了,日后再寻机会便是,楚言歌必须死!”君绾瑶眸底闪过一抹阴狠,若是让二皇兄知道她为了除去楚言歌而利用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也是被逼无奈,若是旁人死了倒是没什么,偏偏她要除去的是楚言歌,是父皇极为偏袒的人,倘若楚言歌一死,父皇必定追究,假若楚言歌死在二皇兄手里,依父皇对二皇兄的在乎,想必不会为了一个楚言歌而闹的难看。 “清绵姐姐又快来宫中了吧。”君绾瑶似是想到什么,勾了勾唇。 第四章 你会求着我过去的 “回公主,柳小姐下月初三进宫。” “也好,届时本公主再与清绵姐姐商量对策。”君绾瑶抚过眉梢,眸底一片冷意。 …… 几日匆匆而过,找玉佩一事还是没有眉目,这让楚言歌很头疼,找不到玉佩,她就不知道她梦见的那个人是谁,还有那老头最后几句话。 命中注定?可她向来不信命! 楚言歌坐在桌旁,支撑着脑袋,陷入沉思。 太子府附近都已找遍,唯有府内未找,倒不是她没想过去府中找,只是想潜入太子府中,只怕是有点困难。 看来只能找个时间自己亲自去拜访一趟了,楚言歌轻微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自从来到这里,整日呆在府中,无趣的发霉,不如出去走走。 祁月京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物品,所谓是热闹至极。 一红衣少年手摇一把折扇,身后跟着一名侍从,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上,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青竹默默地跟在楚言歌后面,对楚言歌如今的变化仍是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怀疑世子是不是被掉了包。 这个意气风发,敢大摇大摆行走于街上的少年真的是以前那个懦弱痴傻的世子吗? 青竹百思不得其解,独自陷入了沉思中。 忽而,耳边传来一声高喝:“卧槽!站住!小兔崽子,连爷的钱都敢偷!” 青竹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便看见楚言歌追着一个身影边跑边骂。 “世子!”青竹忙不迭地追上了上去。 楚言歌早已将青竹抛之脑后,一路紧追那个身影,那人身姿矫健,似是练家子,不出一会儿,便将楚言歌引进了一条胡同。 楚言歌跟着进了胡同,却是不见一人,她皱了皱眉,穿过了胡同,一条长街出现在眼前,楚言歌在原地转了一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时,一抹身影在她身后猛然窜进了一间房,并迅速的关上了门。 楚言歌迅速的转身,却是房门紧闭,什么也没有。 如此,饶是她再愚蠢,也看得出来,那人偷钱是假,想引她来此才是真!楚言歌眸子冷了下去,却是朝那边走了过去,并且十分粗鲁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刚踏进去,门就合上了,楚言歌也不着急,反倒是镇定如常,面色不改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这位兄弟引我前来面都不露,莫非是见不得人?” “……”无人回应,周围一片寂静。 楚言歌纳闷了,她就想装个逼,连出来跟她配合都不愿意吗? 楚言歌独自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看似轻松悠闲,实则心中早已警惕。 毕竟敌暗我明,她可不想刚穿就挂! 当她没看到一个人影,视线落在大开的窗户时,嘴角抽了抽,忽然蛋疼的想着,那个人是不是把她引过来就从窗口处跑了。 蓦然响起女子哭泣的声音,似是在压抑,声音如若蚊吟。 楚言歌朝声音源处走去,床榻上盖了一层棉被,中间高高的隆起,声音正是从那发出的。 “啪”的一声,楚言歌合上了折扇,轻轻挑开了被角。 露出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女子看见她,神情惶恐不安,眼眶蓄满了泪水,口中被一块布堵着,从脖子处还能看到捆绑的绳子。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究竟是谁如此禽兽不如,丧心病狂,让这么一位美人遭受如此待遇,这般行为恶劣,真是令人发指! 楚言歌吐糟了半天,才挂上一副自认为帅气迷人的微笑:“小美人,莫怕,让本公子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殊不知,她那自以为迷人的笑容落在人家眼中,就是一副猥琐下流的模样。 柳清灵害怕的摇了摇头,下意识往后缩去。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先帮你把嘴里的布拿掉,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许叫。”楚言歌看着她点了点头,才上前将那块布拿下来,随手丢在了地下。 柳清灵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生怕楚言歌突然对她不轨。 楚言歌瞅着她如此防备,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干啥这种表情看她,她能做什么吗?她就是想,也得能啊! 楚言歌上前准备帮她解开绳子,柳清灵脸色一白,不停的往后缩。 “求求你,不要过来,放过我吧……” 听到这句话,楚言歌竟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为什么不要,你会求着我过去的。” “救命啊,你别过来…谁来救救我……”柳清灵脸色煞白,似是吓到了,哭的梨花带雨。 话刚出口,楚言歌就后悔了,她真的就是接着好玩,开个玩笑,哪知道给她吓成这样。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楚言歌赶紧摸到了绳结,准备解开。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楚言歌闻声僵硬的扭过了头,便看见门口站着一排御林军,领头的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一身银色盔甲,面容端庄,气度不凡。 领头的男子看见她后,眸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恭敬道:“见过世子殿下。” 楚言歌心头一跳,忽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干巴巴的道:“有……有事吗?” “回世子,末将赵怀瑾,奉皇上之命,前来寻找柳二小姐。”赵怀瑾依旧恭恭敬敬回答,并未对这位软弱无能的世子有任何轻视。 卧槽!卧槽!可千万别告诉她,这个小美人就是柳二小姐,可是赵怀瑾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碎了她的希望。 赵怀瑾踏了进来,身后御林军紧随其后,他皱了皱眉,上前解开了绳结,小心翼翼地将柳清灵扶了起来:“二小姐,您没事吧?” 柳清灵摇了摇头。 楚言歌连忙打着哈哈,“哈哈哈哈,哪有什么事啊,幸亏柳二小姐今天遇见的是本世子,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真是令人后怕!” 顿时,众人怪异的看着她,神情各异,赵怀瑾适时的道了一句:“末将听见了。” 到了现在,楚言歌哪里还不明白,她这是中套了,只是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胆敢算计她。 眼下,只能抵死不认了。 “不不不,你听错了,赵将军,你肯定是太过于劳累出现了幻听,你还这么年轻,一定得找个太医瞧瞧。” “小的们都听见了!”御林军侍卫齐声道。 楚言歌:“?” “哈哈哈哈哈,真的,我就是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第五章 男男授受不亲 “还请世子跟末将走一趟。”赵怀瑾恭敬又不失强硬的道。 走?怎么可能!她是那种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的人吗?想都不要想,除非你用暴力制服她。 “本世子忽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下次再跟赵将军去宫中喝茶。”楚言歌脚步一转,准备开溜,却被御林军堵住去路。 “喂,你们别这么认真好吗?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有绑架她,我说我是被引过来的你们信吗?”楚言歌第一次体验到有嘴说不清,更是为了自己先前为了图一时快嘴贱而后悔。 不用看了,那些侍卫个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根本没一个人相信她。 “还请世子殿下跟末将走一趟,莫要让皇上与丞相大人等急了。”赵怀瑾说着请,却是看了一眼侍卫。 侍卫心领神会,招呼着身边的同伴,上前架住了楚言歌的胳膊:“得罪了,还望世子殿下莫怪小的。” 楚言歌自知躲不过,这趟皇宫看来她是必去不可了,叹了口气,扒下侍卫的手,“莫挨我,男男授受不亲,我自己走。” 这……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赵怀瑾,而后者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御书房 君天飒坐在案前,接过李公公奉上的茶水,指腹摩擦着光滑刻着花纹的杯面,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丞相,忍不住开口道:“爱卿稍安勿躁,朕已派去御林军寻找,相信定能找到清灵那丫头。” 皇上的话让柳昌稍微冷静一点,可面上依旧是掩不住的忧心:“陛下,灵儿自从今早与绵儿去了凤仪宫,一直没回来,若不是有人送去灵儿的玉佩,老臣也只是以为她还在凤仪宫陪着皇后娘娘。” “灵儿那丫头心性单纯,老臣真怕她遭遇什么不测啊。”柳昌叹了口气。 世人皆知,柳丞相爱女如命,两个女儿皆视为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柳家的公子都没这待遇。 君天飒扶额,有些头疼,这柳昌又是皇后的胞弟,而柳清灵又是在宫中失踪,若是遭遇不测,只怕这事无法善了。 约莫半刻钟后,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皇上,赵将军求见。” 君天飒眉头一展:“让他进来。” “末将参见皇上。”赵怀瑾进来后,单膝跪下,神情恭敬。 “平身。”君天飒见到赵怀瑾身后的柳清灵后松了口气。 “清灵参见皇上,多谢皇上派人相救,清灵感激不尽。”柳清灵站了出来,朝君天飒行了一礼。 楚言歌见状也跟着行礼:“言歌参见皇上。” “灵丫头不必多礼。”君天飒笑道。 待看到楚言歌时,皱了皱眉,“世子怎么也来了。” 说实话,君天飒现在不太乐意见到楚言歌,生怕他又提退婚之事。 赵怀瑾迟疑了片刻,便将事实如实禀报。 柳昌听罢,怒火中烧,当场跪了下来,“陛下,小女还未出阁就差点被南阳王世子毁了名节,还请皇上为小女做主。” 君天飒眉头一皱,脸色也不太好,这件事情也事关到皇家的颜面,楚言歌身为未来的驸马,还未迎娶公主就闹出这种事情,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爱卿快起,这件事朕定会查明。”君天飒沉声道。 继而又看向楚言歌:“不知此事,世子作何解释?” 柳昌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楚言歌挑了挑眉:“言歌并没有意图对柳二小姐不轨!” 柳昌闻言顿怒:“证据确凿,世子还想抵赖不成?” “证据确凿?也不过是片面之词,仅凭片面之词便断定本世子对柳二小姐图谋不轨,那么本世子是不是也可以一口咬定是柳二小姐倾慕我许久,故意设下的局呢?”楚言歌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此话一出,柳清灵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而柳昌则是脸色铁青,“你……” “我怎么了?”楚言歌此时还不忘摇了摇折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油嘴滑舌,老夫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柳昌一挥衣袖,显然气的不轻。 “过奖过奖。”楚言歌依旧嬉皮笑脸。 柳昌脸上忽青忽白,蓦然再次跪下:“请陛下为小女做主,世子行为不端,胆大妄为,还未与公主成亲便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显然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顶帽子倒是给她扣的不小,楚言歌冷笑,“本世子与柳二小姐衣衫整齐,如何伤风败俗了?” “还是丞相大人迫不及待的希望本世子真的玷污了柳二小姐?” 柳昌一时语噎,他不过是想借机治楚言歌的罪,却不想这楚言歌巧舌如簧,竟反驳的他无话可说。 君天飒咳嗽几声,才道:“爱卿快快请起,待此事查明,倘若真是世子所为,朕定会给丞相一个交代。” “老臣遵命。”柳昌再次瞪了楚言歌一眼,那目光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楚言歌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君天飒沉声开口:“朕先前听到丞相说有人送去了灵丫头的玉佩,是何许人爱卿可还记得?” “回陛下,玉佩是家中下人送上来的,只言是有人送过来,所以老臣并不清楚送玉佩的人是谁。”柳昌虽看不惯楚言歌,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君天飒的问题。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甚至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当成空气的赵怀瑾开口了。 “末将在寻找柳二小姐时,似是有人一直将末将往那个方向引。” 如此一来,疑点重重,便已经不能断定是楚言歌所为,君天飒颇为头疼,这件事情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柳清灵也安然无事,怕只怕丞相咬着不放。 君天飒沉思半响,才缓缓开口:“此事已经不能认定是世子所为,灵丫头也无大碍,不如先将这件事情搁下,丞相以为呢?” “这……”柳昌脸上露出不甘,还想再说什么,但君天飒下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无论事实如何,灵丫头都安然无恙,世子年少无知,丞相又何必跟他计较,这次是灵丫头受惊了,朕待会派人送些补品去相府。” 陛下都这么说了,柳昌自然也不敢拂了皇上的面子,连忙拉过柳清灵,“老臣多谢陛下。” “清灵谢过皇上。”轻轻柔柔的声音,如同羽毛拂过,令人忍不住心发痒痒。 楚言歌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袭白色衣裙包裹着她柔弱的身躯,头戴一支白玉珠花簪,肤如凝脂,一双秋水剪瞳的眸子带着几分纯净。 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柳昌见楚言歌一直盯着柳清灵,脸色顿时黑了:“世子一直盯着小女做甚?” 君天飒皱皱眉,咳嗽几声。 第六章 她想泡太子殿下 楚言歌这才收回视线,痞痞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柳二小姐貌美倾城,本世子一时看痴了,还望丞相莫怪。” 柳清灵唰的一下脸色通红。 “无耻之徒!”柳昌瞧见柳清灵脸色泛红,心里对楚言歌的厌恶更是升了一个境界。 他一刻也不想再和楚言歌共处一室,便弯腰恭敬道:“陛下,既然无事,老臣先带小女退下了。” 君天飒摆了摆手。 柳昌看了一眼楚言歌,冷哼一声,带着柳清灵离去。 楚言歌摇了摇折扇,不以为意,今日一来,只怕是连丞相都恨上了她,只是有一点想不通,她初来乍到,自问从没得罪过人,怎么偏偏都想着害她。 柳昌一走,整个御书房只剩下君天飒和楚言歌二人,君天飒看着楚言歌,锐利的眸中带抹探究,楚言歌对上他的视线,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是思考了起来。 她不是原来的楚言歌,不想再做软柿子,任人拿捏,而她要做的,就是退了公主的婚,然后泡一个美男,人生完美。 既然穿越了,就不能白白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听说古人体力挺好的,一夜十次郎都不成问题…… 脑中忽然想起一个画面,如玉般的肌肤,以及那俊美如神的脸庞,光滑细腻的后背,楚言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想泡太子殿下。 君亦寒身为未来的一国储君,日后后宫佳丽三千是不可缺少的,想来,体力肯定不错,更何况,那块玉佩的线索还在太子府,楚言歌若有所思,已经把君亦寒定为了第一个目标。 这般想着,也没发觉她已经猥琐的笑了起来,心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君天飒看着她的眼神从探究变成了怪异。 而楚言歌却浑然不知,在君天飒怪异的眼神下,弯了弯腰:“言歌忽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君天飒嘴角抽了抽,“退下吧。” …… 与此同时,凤仪宫。 身着凤袍的女人端坐在凤椅上,涂着寇红的指甲抚了抚着头上的凤冠,看着下方的女子,道:“你可知母后叫你过来所为何意?” “儿臣不知。” 皇后皱了皱眉,轻声呵斥道:“胡闹!” 见下方女子不语,皇后又说了一句:“今日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没能陷害到楚言歌,君绾瑶心中气极,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母后既已知晓,又何必再问。” “母后知道你心中一直不满意这桩婚事,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母后不信你不知道。”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君绾瑶反问:“那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 “难道非得眼睁睁地看着让我嫁给那个废物?他楚言歌凭什么?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外姓世子,南阳王都死了那么多年,若不是有父皇这些年的庇佑,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凭什么还要让我嫁给他。” 面对女儿的控诉,皇后心中也不好受,她想让女儿嫁给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吗? 她也不想,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可你也不该这样利用你表妹,倘若让你舅舅知道……”皇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教导。 “母后知道你想除去楚言歌,可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且不说让你舅舅知道你利用灵儿以身涉险,如果让你父皇知道你为了陷害楚言歌不择手段,恐怕会对你失望。” “失望?他对我有过希望吗?在他眼里我不就是刁蛮任性,不成器,丢尽了他的脸面,他才迫不及待的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也是,他是一国之君,皇子公主那么多,我是不是他亲生的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他才这么对我!”君绾瑶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啪!”皇后不知何时起身到她面前,狠狠地掌掴了她一巴掌。 君绾瑶原本娇嫩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的浮现在半边脸上。 “荒缪!满口胡言,本宫真是把你宠坏了!你才会这般口无遮拦。”皇后看着她半边脸逐渐变得红肿,心疼不已,不由得有些后悔。 君绾瑶脸上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还有些怔愣,她捂着脸呆呆地看着皇后:“你打我?” 反应过来后,她歇里斯底地大叫:“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今天却为了一个楚言歌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你当了皇后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空有后位,连自己女儿的婚姻都做不了主,就连亲生儿子的太子位都要拱手让人,偏偏你还乐在其中,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君绾瑶说完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哭,宫人拦都拦不住。 皇后望着女儿的背影,似乎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她瘫坐在地上,是啊,她不就是空有后位吗,那个人从来没有爱过她,一直都是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立那个女人的儿子为太子,她除了支持什么也不能做,可谁还记得她也有一个儿子啊…… 皇后闭眸,从眼角流下两痕清泪。 所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欢喜的自然非楚言歌莫属了。 她悠哉悠哉的出了皇宫,模样悠闲自在,嘴里哼着小曲儿。 有了新目标就是不一样,有了追求觉得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了。 她要泡太子殿下。 虽然太子殿下有点讨厌,之前搅乱她退婚之事不说,甚至她觉得还有点贱,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在他长得那么帅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不跟他计较了。 楚言歌哼着小曲儿,莫名地走到了太子府,抬头瞅了一眼太子府那三个大字以及门口站的侍卫。 她聪明的绕到了后院,随手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开始鬼鬼祟祟地在那扒来扒去,找了半天,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找不到了,初次来时钻的那个狗洞没有了。 虽然翻墙这种小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可她还是挺喜欢那个狗洞的,不大不小,刚合适,一钻就出去了,逃命神器! 她想着要不要重新悄悄地挖个狗洞,留着备用,正在纠结着,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楚言歌迅速地找了一个位置躲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体型非常强壮的女人! 没错,是强壮!如果不看她头饰和衣物,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个女人,请问,你有见过虎背熊腰,还长着络腮胡子的女人吗?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 第七章 不是想当太子妃吗? 那女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要搞什么。 楚言歌一边盯着她,一边思索。 这个女人是谁啊?咋长得那么丑?不是她吹,真的,堪比现代的如花! 盯了片刻后,那个女人爬上了墙,楚言歌摸了摸下巴,心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君亦寒的倾慕者,不敢正面面对,才特地跑来后院偷窥! 如此想着,她走出去,翻上了墙,自来熟的打招呼道:“嗨,姐妹。” 女人扭过了头,看着她:“你谁啊?” 声音粗犷,难听至极! 这他妈是个男的吧? 有女人的声音是这样的? 感情这个人是男扮女装啊,她就说怎么长那么丑,还有胡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份?一个男扮女装,一个女扮男装,上天让他们相遇在此,如果不是这个人太丑的话,她还是很乐意勾搭一下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江湖人称少女杀手的绝世美男子浪里小白龙。” “小白龙是什么龙?” “小白龙不是龙,是我的称号,不知兄台贵姓?” 男人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羞答答的遮了遮脸:“奴家姓张,名为德美。” 长得美?什么玩意儿? 楚言歌忍住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嘀咕道:“还长得美,我看你是想的美。” 男人顿时不善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楚言歌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也觉得你挺美的。” “算你有眼光。”男人说完便转过了头。 楚言歌嘴角抽了抽,伸出头,视线随着他四处望了望,开口道:“你看啥呢?” 张德美头也不回,“找人呢,别烦我。” 小伙子真是长得丑脾气还挺大,楚言歌暗暗腹诽一番,才道:“找什么人啊,兄弟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忙找找。” 张德美闻言看她一眼,搅了搅手中的帕子,“奴家要找楚言歌。” 楚言歌:“…?!” 找她的?她不记得有认识这个人啊,想了想,才道:“你找楚言歌干啥啊?” “自然是取他的狗命!”张德美恶狠狠地搅着手帕,似乎那块帕子就是楚言歌本人。 卧槽!怎么个个都想着杀她,她做什么了?自称来到古代,整天面对的不是各种陷害就是追杀,天妒红颜啊! 楚言歌想了想,试探道:“你和她有仇吗?” “没有。” 楚言歌又问:“那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楚言歌无语望天,她已经到了不认识都要被杀的地步了吗? 虽然心中悲伤逆流成河,可她还是忍了下去,又问道:“那你为啥要杀她?” 张德美以手帕遮面,娇羞的道:“因为方才有个人对奴家讲,只要奴家取了楚言歌的狗命,奴家就能当未来的太子妃。” 楚言歌顿时如遭雷击!身形一个不稳,险些从墙上掉下去,她稳了稳身形,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未来的太……太子妃?” 张德美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咋了?瞧不起人啊?” “没有没有……那你知道楚言歌长啥样吗?” 男人皱皱眉,想了一下,“那人说楚言歌就在这附近,一身红衣服,长的跟个娘们似的,手里有把折扇。” 至少那人给他的描述是这样的,没错了。 楚言歌闻言,瞬间将腰间别的折扇如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 “你扔了什么出去?”张德美狐疑的看着她。 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呢。 楚言歌立刻摆手笑道:“没有扔什么出去啊,哈哈哈哈哈,你找到楚言歌没?” “没有,你认识楚言歌吗?”男人粗黑浓密的大眉拧了拧,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她:“我咋看你有点眼熟。” 楚言歌飞快的开口,“你看错了吧,我没有折扇啊。” “是吗?”张德美继而狐疑的转过头,思考着什么。 接着又自言自语:“好像挺像,又好像不像,究竟像不像……” 这哪里找来的傻逼!就这智商还取她的狗命呢,她取他的还差不多! “兄弟,那你知道是谁要杀楚言歌吗?” 张德美还在思考像不像的问题,听到后,随口答了一句:“不知道。” 楚言歌见问不出来也就放弃了,坐在墙头上,悠闲的晃着双腿。 这边,张德美冥思苦想半响后,转过头问道:“你认识楚言歌吗?” “……”楚言歌腿一抖,连忙笑道:“不认识。” “奇怪,这龟孙子跑哪去了,怎么都找不到……”张德美抓了抓头发,很是不解。 楚言歌笑容一僵,这哪个傻逼找来的傻逼!想杀她上位她就不跟他计较了,当着她的面都敢骂她?她要是不把他踹下去,她就不姓楚! 这般想着,她抽出一只脚,朝张德美狠狠踹了过去! 只听“扑通”一声,张德美狠狠地摔在太子府院中,他捂着摔疼的臀部,转过头,怒瞪着楚言歌:“你踹我?” 楚言歌甩了甩头发,对他一笑:“踹的就是你!” “你凭什么踹我?”张德美恶狠狠地瞪着她,面上满是不服。 “踹你还需要理由?大爷我看你不爽,想踹你咋了?”楚言歌嚣张且狂妄无比的道。 “楚世子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心地善良,温润如玉,谦和有礼,是个不可多见的人才,你居然想杀她?”楚言歌脸不红心不跳地夸了自己一番,便开始胡说八道。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杀了她,我祁月国就少了一个能为国分忧的好男儿,祁月众多千金小姐都要守活寡,甚至严重到没有楚世子活不下去,可能还会有一些女子以死殉情!”楚言歌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似乎张德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天理不容的恶人! 张德美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也忘记了揉臀部,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 楚言歌接受着张德美的目光,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发出万丈光芒,啊!瞧她,是多么高尚,伟大,多么的大公无私! 张德美看了她片刻后,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人疯了,而且疯的不轻,否则又怎会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 胡扯了一番,楚言歌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她舒服的眯了眯眼,才想起被她遗忘了的青竹,心想,该回去了,那个傻孩子,若是找不到她,又该急了。 思及至此,她慵懒地朝张德美望去,“不是想当太子妃吗?本世子帮帮你,让你见见太子。” 第八章 孺子可教也! 在听到她自称世子时,张德美就明白了,饶是他再愚笨,也该明白了,面前这个笑意吟吟的男子就是楚言歌,他要杀的人! 一想到自己像个蠢货一样被他捉弄那么久,他就忍不住愤怒,这个卑鄙小人! 楚言歌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挑了挑眉:“怎么?是不是很惊讶?觉得本世子很卑鄙?” 张德美没回答她,但那恶毒的眼神却告诉了她。 楚言歌不以为意,卑鄙咋了?她还有更卑鄙的呢。 吹了声口哨,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喊道:“抓刺客啊!快来抓刺客啊!” 喊完后,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张德美道:“本世子先回府中喝茶了,祝你好运,拜拜。” 起身间,红色衣角翻飞,利落地跳了下去,拔腿就跑。 楚言歌离开后,暗处出来一男子,一身蓝色锦袍,宽大的袖边绣着繁琐复杂的纹饰,满含笑意的俊脸是一副天生的风流相,细长的双眸微微上挑,像极了狐狸。 只见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折扇,待看到上面的字时,细长的双眸露出点点笑意:“有趣,有趣,这楚世子当真是有趣的紧。” …… 楚言歌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晚,青竹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她走了过去:“青竹,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啊。”青竹猛然回神,看见楚言歌,脸上流露出一抹惊喜。 “世子,您终于回来了。” 楚言歌简单的应了一声,抬脚进了府中,青竹连忙起来跟在她身后,“世子爷,您今天去哪里了?小的找了您一天也没有找到,吓死了。” “皇宫。”楚言歌习惯性的想展开折扇装个逼,一摸腰间,没有摸到折扇,只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青竹看着她的举动,疑惑道:“世子,您折扇丢了吗?” “嗯,不小心弄丢了。”楚言歌停下了脚步,回头吩咐青竹:“待会儿备好热水送去我房间,我要洗漱。” “是。”青竹应了声便退下了。 楚言歌进了寝房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倒在了榻上,四肢大开,头埋进棉被里,片刻后,才抬头抱怨道,“好累啊,什么破地方,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也让我穿。” “穿就穿呗,一天整的什么破事儿,一来还给我搞个婚约,我可去你妈的吧。” “啊啊啊啊啊!”想她好歹也是杀手一枚,虽然从未完成过任务,可怎么说也是杀手,就是窝囊了点。 都怪那个糟老头子,还有那一副破画,还有什么狗屁命中注定,依她看就是在装逼!等她找到那个老头,看她怎么收拾他! “世子,水好了。”青竹在门外喊道。 楚言歌有气无力道:“进来。” 青竹推开门,端着水盆和脸帕走进来,放在桌上,便站到了一旁。 楚言歌这才爬起来,下了塌,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擦好脸后便拿了本书卷,坐在凳子上,看了半响后,一个字也没看懂,古代文字真是难懂,愣是一个字也不认识,楚言歌摸了摸鼻子,这样对她好吗? 一抬头便发现青竹怪异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楚言歌摸了摸下巴。 “世……世子,您书拿倒了……”青竹说完后猛然闭上了嘴巴,他也不想的,可如果不提醒,世子就会一直这么看下去,能看出个什么名堂。 所以他是为了世子着想才说的,没有做错! “哦……”楚言歌嘴角抽了抽,她就说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连忙将书正了回来,幽幽的道:“青竹,你过来。” 青竹缩了缩脑袋,还是认命的上前了几步。 楚言歌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傻孩子,做人不要这么直白,以后会吃大亏的,懂了吗?” 青竹连忙点头:“小的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楚言歌满意的点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 “来,给爷捶捶腿。”楚言歌伸出腿搭在凳子上。 青竹依言蹲下身子给她捶着腿部,楚言歌享受的眯了眯眼。 “舒服。”她忽然觉得穿越也不是那么糟糕,起码还有一点好处的,至少还有免费的苦力,随叫随到,爽! 青竹忽然问道:“过些时日就要到皇家一年一度的秋猎了,世子要去吗?” “秋猎?”楚言歌闻言坐直了身子。 “是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诸位皇子都会去,还有一些愿意参加狩猎的武将也会去。” 秋猎是祁月国的习俗,一年一度,说白了也就是游玩,捕捉猎物,骑马射箭。 楚言歌思索了片刻,“往年我可都有去?” “往年您自然是避而不及的,所以从未去过。”青竹如实回答。 也是,原主本性懦弱,整日呆在府中闭门不出,平日里出门见人便已是极限,又怎会去秋猎那种场合。 “那君亦寒会去吗?” “太子殿下往年都有去,想必今年也是如此。”青竹有点不理解世子怎么突然提起太子殿下,但还是老实回答。 “既然如此,那本世子也去。”楚言歌既然萌生了泡君亦寒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青竹有点奇怪为何世子听到太子殿下去就去的决定,但终究没有多问,毕竟主子的事情身为下人还是少打听为妙,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听说这次五公主也会去。” “哦。”楚言歌不甚在意的打了个哈欠,“去就去呗,顺便见见本世子的未婚妻长的是何模样。” 楚言歌伸了个懒腰,只觉困意袭来,吩咐青竹退下后,又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 …… 几日以来,楚言歌都老实的呆在府中,一是为了避免飞来横祸,二便是为了将近的秋猎而做准备。 几日一晃而过,一年一度的皇家秋猎在此拉开帷幕。 皇宫门口,一行人已备就绪,皇子以及参加狩猎的武将皆是稳坐在马匹之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楚言歌一瞅这阵仗,不由得有些退缩,她……她不会骑马啊! 而众人在她到场的时候,纷纷将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有疑惑,有探究,有惊奇,甚至还有一些看戏的。南阳王世子是个什么德行,世人皆知。以往避而不及的秋猎,今日却会主动参加,倒是引人深思。 楚言歌顶着这些人的视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好在一向脸皮够厚,在众人火辣辣的眼光下她依旧面不改色,忽然,她看见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眼前一亮,在众目睽睽之下兴奋的跑了过去。 一掀帘子,准备上车,突然,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伸了出来! 第九章 大哥,别冲动! 楚言歌一僵,小心的避开剑尖,以免划到她英俊潇洒的俊脸,伸长了头,朝马车里看去。 马车里,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脸怪异的看着她,那柄长剑的主人正一脸怒气地瞪着她,女子身着一身华服,眉宇间有几分骄纵之色,正是五公主。 君绾瑶鄙夷的看着她:“一个大男人也有脸往马车里钻?” 一看到楚言歌,她就想起之前的一巴掌,尤其现下,见到他身为一个男人参加狩猎居然坐马车,心下对楚言歌更是感到不耻。 “瑶儿,不得无礼。”皇后见此出口呵斥道。 “我……”君绾瑶还想再说什么,触及到君天飒的眼神后,生生止住了。 “瑶儿被本宫从小宠坏了,还望世子莫要与她一般见识。”皇后朝她歉意的笑笑。 楚言歌尴尬地笑笑:“无妨无妨,我这就下去。” 君天飒欲开口,但楚言歌已经下去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楚言歌灰头土脸的返了回来,众人皆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有的甚至已经笑出声,先前听说这世子脑袋撞了一下,以为撞好了,没想到,更傻了。那可是皇上的马车,他也敢去坐,结果还不是被赶了下来,不由得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同情。 楚言歌有些无语,她不就下来了吗,至于一个个这么看着她? 楚言歌望向乘坐在马匹之上的众位皇子,一眼就看见了白色锦袍,风华绝代的君亦寒。三步做两步的上前,而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众人呆滞了…… 她居然当众跨上了君亦寒的马匹,坐在了君亦寒后面! 君亦寒脸色一冷,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下去!” “我不。”楚言歌说完伸出爪子搂住了君亦寒强壮有力的腰身。 君亦寒脸色顿时冷如冰霜,眸中杀意顿起,一字一句咬牙道:“滚下去,别逼本太子再说第二遍!” “我不,我不,我就不嘛。”楚言歌更是搂紧了君亦寒。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这世子何时如此胆大包天了?居然连太子殿下也敢招惹,还真是嫌命长了。 “本王倒是不知世子与皇兄感情如此深厚,已经到了这种亲密无间的地步了。”阴凉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让人听起来不舒服。 楚言歌朝他看去,那人一身黑衣,模样倒还算俊美,只是那双细长的眸子阴冷无比,似一条毒蛇般让人难生半分好感。 她在心中思索着此人的身份,据她从青竹口中得知,当今皇上有四子,大皇子御王为皇后所出,常年体弱多病,如今幽居府中,自然不会是御王,排除君亦寒,还有逸王和越王。 逸王自幼便与君亦寒感情极好,如今又不在宫中,那么只剩越王了。越王为皇贵妃所出,此人野心勃勃,心高气傲,又向来自负,不过,在她看来,说是无脑也不为过。越王君越泽自幼就讨厌君亦寒,可以说从小斗到大,却偏偏每次都被君亦寒压一头,对君亦寒亦是恨之入骨。 确认此人身份之后,楚言歌朝他露出一口白牙:“本世子与太子殿下感情如何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加了一句:“你以为你家住海边呢,管的真够宽。” 顿时,一群人的表情都变成要笑不笑的,就连君亦寒的脸色也稍微好转。 “你……”男子铁青着脸瞪着她,那句他家住海边他没听懂,管的宽却是听懂了,好一个楚言歌,居然敢当众给他难堪! 楚言歌下巴微抬,挑衅的看着他。 君越泽脸色难看至极,除了君亦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人对他向来都是阿谀奉承,百般讨好。不过区区一个挂名世子,也敢当众给他难堪,此仇不报枉为人!待他寻到机会,就顺理成章的除掉楚言歌。 君越泽压下心头的怒气,自知此时再多言也未必能讨到便宜,便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楚言歌无趣的撇撇嘴,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君亦寒,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太子殿下,咱们走吧。” 君亦寒脸色一沉,隐隐压抑着怒气,冷声道:“滚!” 楚言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不滚,说什么我都滚下去!” 不能下,说什么也不能下去!她不会骑马,只能委屈一下君亦寒了。 君亦寒脸色越来越冷,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隐隐有种拔剑的冲动。 楚言歌见此连忙按住君亦寒的手:“大哥,别冲动,一定要淡定。” 君亦寒死死地盯着楚言歌伸到他手上的爪子,眸底骤然一冷,似掀起狂风暴雨。 楚言歌瞅着君亦寒的脸色,如触电般的缩回了手,妈耶,好恐怖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言歌要被踹下去的时候,君天飒掀开了帘子,“既已准备就绪,那就出发吧。” 帝王开了口,楚言歌又死皮赖脸的不下去,君亦寒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俊美的面容上竟是浮现一抹戾气,他眯了眯眸子,恢复了人前一贯的优雅,心中却想着日后如何折磨死楚言歌,这才缓缓出发。 此次狩猎的地点是白玉山,马车缓缓驶进白玉山附近的林中,车轮碾压在掉落的树叶上,沙沙作响。 过了片刻后,方才停下,帝后相继出了马车,五公主也跳下了马车。 君天飒缓缓道:“一切照旧,依旧此地汇合,狩猎最多者,重赏!” 得到指令后,参加狩猎的皇子及武将策马离去,只留下一些影卫保护帝后安危。 楚言歌到了地点后,就被君亦寒甩下了马,她撇了撇嘴,不就是会骑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虽是这般想,可她还是悄悄地跟上了君亦寒,开玩笑,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再加上她还得罪了人,不跟着君亦寒的话,恐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跟了半天后,楚言歌一个不留神,居然跟丢了!是的,她不过扭了个头,真的就是扭了个头,再回头,人就没了! 强忍着崩溃的心情,楚言歌开始寻找君亦寒的身影,同时心里默默地祈祷,可别让她遇见君越泽,上天保佑,千万别让她遇见君越泽。 向来都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忍,就在她虔心祈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讨厌的声音:“呦,这不是世子吗?怎么没跟本王的好皇兄在一起?” 楚言歌抬头看向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哈哈哈,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君越泽稳坐马背上,细长的眸子打量着她,眸中满是不怀好意:“本王难道不能呆在这?” 第十章 太子殿下救救我 “怎么会呢,王爷您福泽深厚,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哪里都能呆啊。”楚言歌暗暗鄙视自己没出息,可是没办法,她打不过啊。 君越泽冷笑一声,猛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飞身下马,朝她眉心刺去! 楚言歌一惊,反身侧过,脸色冷淡的站到了一旁:“王爷这是何意?” “居然……躲过了?”君越泽眸底掠过一抹杀意,这个楚言歌,果然是不同了,就因为不同,所以,更不能留! 思及此,君越泽眸中杀意不减反增,提起剑更凶猛的刺向楚言歌,来势凶狠,招招直逼要害! 卧槽!楚言歌见状也不躲了,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希望能引来附近狩猎的人:“救命啊,王爷杀人了。” “救命啊,王爷杀人了,王爷要杀人灭口了。”楚言歌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 君越泽闻言脸上一青,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个卑鄙小人!眼见楚言歌声音隐隐有种越喊越大的趋势,生怕真的将人引过来,他只得作罢,转身隐入了林中。 今日之仇,日后他一定一一讨回来! 君越泽没有追过来,楚言歌终于停了下来,呼了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吓死她了,果然是兄弟,一上来就拔剑,跟君亦寒那个德行一样。 想到君亦寒,楚言歌略略休息了一下,便开始继续寻找君亦寒,因为她觉得君亦寒起码不会像君越泽那种卑鄙小人一样,居然明的不玩跟她玩阴的,她玩他奶奶个腿!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一条河边看见了君亦寒。 看见君亦寒那一刹那,她激动的眼角飘出了泪花,朝他飞奔而去:“太子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君亦寒闻声望去,有一抹红色向他奔来,近在眼前,待看清来人眼角因激动而飙出的泪花时,狭长的眸底闪过一抹嫌弃:“滚。” 楚言歌闻言脚步生生止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太子殿下,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刚见面,你就让人家滚,好令人伤心……” “滚!”君亦寒黑着脸再次重复一遍。 楚言歌故作伤心欲绝的看着他,“既然……既然太子殿下让我滚,那……那我就滚好了。” 君亦寒挑了挑眉,看着她不语。 楚言歌一撩衣袍躺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君亦寒滚了过去! 没错,对着君亦寒滚了过去! “……”君亦寒脸色一黑,正欲抬脚将滚过来的人一脚踹飞! 蓦然,他眸底一冷,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袭他面门!君亦寒头一歪,脸侧了过去,那支利箭从他飘着的发丝中穿过! “妈呀,有刺客,救命啊。”楚言歌迅速的爬了起来,躲在了君亦寒身后。 只听“哗啦”一声,河中窜出数十名黑衣人,皆是以黑巾遮面,落到了地面上,手中各拿着一把弓箭,此时齐齐地对准了君亦寒,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卧槽!”楚言歌戳了戳君亦寒,“找你的?” “找你的。”君亦寒脸色一黑,咬牙道。 “胡说八道,我看就找你的。” “闭嘴。” “……” 而此刻,黑衣人似是等不下去了,齐齐拉开了弓,数十支箭破空而来。 “卧槽!救命啊!”楚言歌吓的乱跳。 “不想死就别动。”君亦寒抽出佩剑挡着飞来的利箭,见楚言歌吓的乱窜,脸色一黑,没用的东西! 可接下来的一幕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哎呦,太快了太快了,好怕好怕啊。” “好怕,好怕,救我,救我,妈呀,射到了射到了,我好怕,好怕……” “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好疼啊……太子殿下救救我……”楚言歌夸张的大喊大叫,身形如鬼魅般闪来闪去,上窜下跳的,压根没有身中一支箭。 君亦寒脚下一滑,表情开始变得诡异。 “妈的,瞎叫什么?射到你了吗?”其中一名黑衣人忍无可忍,对着楚言歌破口大骂。 “妈耶!凶我,好怕怕……”楚言歌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 “……”君亦寒嘴角抽了抽。 黑衣人:“……” 然而,数十名黑衣人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时,不约而同的看向楚言歌,表情微妙的盯着她看了几十秒,手中的弓箭齐齐对准了楚言歌。 楚言歌:“……?!” 楚言歌瞅着那阵势,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是要把她射成筛子的节奏吗? “大哥们,可别冲动,万一手滑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她笑嘻嘻的对着黑衣人道,却是认怂的躲在了君亦寒身后。 “……”君亦寒脸色一黑,唇角却是扯了扯,这个世子,倒还真是有趣。 黑衣人蒙面下的脸色也是一黑,这人不是有病吧?他们不就是来杀人的吗?还闹出人命不好?瞧不起他们咋的?这般想着,黑衣人决定给楚言歌一个教训。 利箭再次袭来,君亦寒似是玩够了,眸子眯了眯,杀意一闪而过,广袖轻拂,一股强劲的内力包围着他们,顿时,那些利箭,似是遇到了阻碍,被阻隔在空中,下一刻,齐齐掉了头,带着冷厉的罡风,朝黑衣人飞射而去,比方才来势更为凶猛。 数十名黑衣人瞪大眼,利箭无一不是射中他们眉心,鲜血涌出,到死也没反应过来! “哇!太子殿下,我就知道你能对付这些人,果然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楚言歌从他背后跳了出来,瞬间又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 “……”君亦寒扯了扯唇,不语,狭长的眸子盯着她,露出深思,如此敏捷的身法怎么可能是那个软弱世子所有的。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楚言歌,只是,眼前这个红衣如火,表情夸张的少年,怎么也和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少年联系不到一块。 那他到底是谁?究竟是深藏不露还是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换了一个人?但不论哪一点,都让君亦寒改变了主意,原先,就凭楚言歌对他做的那些事,就是让楚言歌死上千遍,都不足为惜,可现在,他却想先留楚言歌一命,留着日后慢慢折磨。 毕竟有趣的东西一下子折磨死了就太无趣了。 楚言歌瞅着他没反应,再次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世子和往日似是有所不同了……”君亦寒语气缓慢,似是状似无意的一句话,那双狭长的眸子却是落在她身上,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楚言歌心里一个咯噔,还是被怀疑了吗?也难怪,毕竟二人性格差距太大,更何况方才她还因为躲箭暴露了身手,若是没看出来,她才要怀疑君亦寒是不是傻逼!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啊,太子殿下,你说什么呢,你不认识我了吗?” 君亦寒定定看了她几秒,凉薄的唇瓣轻微的扯了扯,便收回了视线,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走了。 第十一章 你看我像不像你未来的太子妃? 楚言歌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他会继续追问下去,若是其他人还好,但是君亦寒,她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蒙混过去。 这般想着,她赶紧追了上去:“太子殿下,等等我。” 君亦寒并没回应,而是走到了一片草地上,白色的骏马低头吃着草,他上前牵住了缰绳,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 楚言歌见他不应自己,撇了撇嘴,厚着脸皮又跟了上去:“太子殿下,别走那么快啊。” 君亦寒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俊美的脸庞如上好的白玉,眉间朱砂色泽鲜艳,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冷笑:“世子一直跟着本太子,莫非心中已倾慕本太子许久,正想寻机会玷污本太子清白?” 妈耶!这人不要脸起来真是无敌了,玷污他清白?也亏他想的出来! 楚言歌心里腹诽一番,却扭扭捏捏的跺了跺脚,脸上露出一抹红晕:“讨厌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透别说透嘛,人家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君亦寒神情变得微妙起来,隐隐看着像是恶心,又像是想吐,楚言歌本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谁知道他竟然转身走了……楚言歌有点懵,这样就走了?太子殿下脾气真是难以捉摸,真是善变的男人! “太子殿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太子殿下,你有想过和男人谈恋爱吗?” “太子殿下,你看我像不像你未来的太子妃?” 楚言歌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越说越离谱,君亦寒忍无可忍,冷声道:“闭嘴!” 楚言歌撇撇嘴:“看都看过了,还装什么正经。” 君亦寒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 楚言歌见状,连忙后退几步,“别别别冲动,我开玩笑的。” 姓君的还真是动不动就喜欢拔剑,还别说,君亦寒这货还真有装逼的潜质。 君亦寒冷冷瞥了她一眼,不语,独自朝前走去。 楚言歌在他身后,边走边打量着周围,最后,视线落在了君亦寒马匹背上挂着的弓箭,盯着君亦寒的背影,若有所思。 君亦寒这样的美男子射箭又该是何样的风华绝代?莫名的她想一睹太子殿下射箭的风采。 这般想着,眼前一抹白色一晃而过,一只白色的兔子飞快的窜了过去,楚言歌眼前一亮,这不正是个好机会? “太子殿下,快快快,射它,射它!” 君亦寒脸色一黑,不为所动。 楚言歌拽了拽他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就射呗,人家想看,呜呜呜……” “……”君亦寒忍着恶心打下她的爪子,面上表情当真是精彩极了,他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怎么能娘成这样? 楚言歌眼见兔子都没影了,君亦寒还是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啥表情啊,射个箭还跟要你命了咋的?” 君亦寒并未回应她,楚言歌“切”了一声,一天到晚的装高冷,刚认识时可不是这样的,呵,男人。 僵硬了片刻后,楚言歌又耐不住寂寞,厚着脸皮问道:“太子殿下,你打算去哪啊?” 楚言歌都做好了君亦寒不会回答他的准备,谁料,他竟是答了。 “漫步。” 楚言歌:“……”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君亦寒脸色一冷,正欲拔剑,动作蓦然停住了。 楚言歌眸子也冷了下来,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刺杀安排的一波又一波,她决定跟着君亦寒就是为了保住小命,这下没想到安全更没了保障。 “这次还是找你的?” 君亦寒挑了挑眉:“这次是找你的。” 语毕,君亦寒甩了甩衣袖,站到一旁,和楚言歌保持了距离。 楚言歌:“……?” 这是打算看戏呢?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见死不救,亏她还想泡他来着,真是丧尽天良,怪她瞎了眼啊…… 瞅着那群黑衣人各持一把长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次真是找她的,楚言歌欲哭无泪,她做了什么?真是一出门就遭受飞来横祸。 楚言歌决定好心的提醒他:“太子殿下,咱俩一路的。” 君亦寒一脸茫然,“太子殿下是谁?这位公子,此话怎讲?” “卧槽!”楚言歌忍不住爆粗,太厚颜无耻了,本以为她已经足够厚脸皮了,未曾想到太子殿下更胜一筹。 她哀怨的看向他,“太子殿下,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君亦寒看了她一眼,大义凛然道:“这位公子,小生与你素未相识,眼下你有难,既是让小生瞧见了,按理说也不该束手旁观,可这些人明摆着就是要你性命之人,小生也想为公子两肋插刀。”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奈何小生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只鸡都杀不得,更别提杀人了,小生家中就小生一根独苗,家中老母亲还盼望小生传宗接代,日后光耀门楣。” “可你,万万不该试图把小生拉下水,如此行为,着实让小生心寒。”君亦寒面不改色的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又对那些黑衣人道:“小生与那人并未相识,只是路过,不想被拖下了水,各位想做什么,尽管做,小生近日又患了眼疾,什么也看不见。” 黑衣人:“……” 楚言歌:“……?!” “卧槽!卧槽!我可去你妈的吧!王八蛋!”楚言歌险些吐血三升,她对君亦寒厚颜无耻的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境界,她还不知道,这人这么能胡说八道! 手无缚鸡之力是他?先前那些刺客是自杀吗?楚言歌真是要给气笑了。 既然他无情,就别怪她无义,楚言歌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吸了吸鼻子,眼眶顿时蓄满泪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子殿下,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这句话。” “我不怪你,只恨我没有能力,只是不甘,明明上一秒,你还说会爱我护我到永远,可落了难,你却让我明白,你的爱也不过如此,但还是谢谢你曾经对我真心过,我爱你。”楚言歌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神情哀怨却又满含爱意。 君亦寒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连演戏的心思也没了,手按捺不住的放到了剑柄上…… 众黑衣人则是神情微妙的看着他们,后又面面相觑,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恶心想吐的表情,不自在的扭扭身体,试图驱赶走被恶心到而起的鸡皮疙瘩。 光天白日之下,两个男人如此行为,当真是令人作呕! 眼见楚言歌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其中一黑衣人忍无可忍,提起剑首当其冲,对着她刺了过去! 第十二章 看不起本大爷咋的? 察觉到危险,楚言歌眸光一凛,身子一侧,躲过来势凶猛的剑,抬脚朝那人胯下一脚踹去,快准狠,毫不拖泥带水! 被踹之人:“……” 他迅速丢掉手中的剑,捂着胯下,疼的呲牙咧嘴,额头直冒冷汗,面部扭曲,其他同伴对他投去同情的眼神。 接着,便一拥而上,将楚言歌围在中间,恶狠狠地盯着她,势在必得。 君亦寒则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楚言歌恨恨地咬了咬牙,呸了一声,想看戏?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开始发起进攻,一拥而上,提起剑朝她刺去,招招狠厉,带着致命的危险,楚言歌踹开一人后,躲过另一人的攻击,猛然出手拉住一个黑衣人,对着君亦寒所在的方向,推了过去! 君亦寒脸色一冷,抽出腰间佩剑,刺了过去。 那人低下头看着没入腹中的剑,嘴角溢出血迹,僵硬地转过头想看一眼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终究没能看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当场气绝身亡。 其他人见同伴死在君亦寒手上,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留下两人继续攻击楚言歌,而剩下几人,则是朝君亦寒冲了过去!楚言歌心情不愉快了,她边躲便对黑衣人道:“啥意思?只留下两个人,看不起本大爷咋的?” 众黑衣人:“……” 他们开始怀疑金主命他们刺杀的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否则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正常人不是应该都怕死了? “……”君亦寒嘴角狠狠抽了抽,继而看向她,眸底毫不掩饰的冷意:“世子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实在是妙。” 楚言歌抓着空隙时,对他扭头一笑:“嘿嘿嘿嘿,过奖过奖。” 君亦寒脸色一冷,狭长的眸底杀意渐起,美艳的面容上却是缓缓扯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似是失去了所有耐心,眉间那一点朱砂色泽越来越明艳,唇角的弧度也越扯越大,眸底的杀意不减反增,令人胆战心惊,围上来的人还没近到他身,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飞,随后纷纷落到了地上,口吐鲜血,捂着胸口,目露惊恐。 楚言歌瞅着有点心虚,三两下解决了那两人,才得空,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你生气了?” 从初次认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君亦寒露出这样的神情,想起自己方才所做的事,不由得有些心虚。 君亦寒充耳不闻,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只是缓缓朝那些黑衣人走去。一步一步向前,明明那般漫不经心,偏偏又带着摄人的压迫感。 黑衣人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就是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不想去招惹面前这个人。 先前状似无害,可现在却让他们明白,面前这个人,一旦惹怒他,便犹如地狱而来的罗刹,令人胆颤心惊! 楚言歌见状硬着头皮挡在他面前,“那个……太子殿下,能不能先让我问几句话。” 君亦寒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他偏头看向她,俊美的脸庞冷如冰霜,狭长的眸底还有未掩藏的杀意,只一眼,让人如同身处冰窟。 楚言歌缩了缩脑袋,君亦寒生气的模样,她还真的有点怕,可是他又一言不发,思考了片刻后,楚言歌试着开口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当你答应了?” 依旧未得到回应,楚言歌不禁腹诽,真是喜怒无常的男人,阴晴不定!可她又想知道究竟是谁想杀她,最后,心一横,死就死吧!她大着胆子转过了身,看着那几人,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说吗?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愤愤地瞪着她,那眼神似要将她千刀万剐,如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又怎会落到这种地步。 “不说是吗?”楚言歌笑了笑,那笑意却是令人生出几分毛骨悚然。 “知道吗?不说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们生不如死,如果说,我或许可以跟他商量一下,留下你们的命。”楚言歌意有所指。 君亦寒闻言眯了眯眸子,看向她,眸底诡异莫测。 黑衣人只是愤怒的瞪着她,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不是我说,等下可别后悔啊。” 幽幽的声音加上那阴恻恻的表情,让人丝毫不觉得她是在说笑,黑衣人一颤,竟莫名的生出几分恐惧,眼见楚言歌已经开始行动,其中一人没出息的大喊:“我招,我招!” 他喊完后,瞬间引来了同伴的怒视,他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咬咬牙,“是……是五公主。” 五公主…… 一些未解之谜仿佛也在这电石火光之间有了答案,比如她为何醒来身在太子府,再比如柳清灵一事,必然也和那位五公主脱不了干系。 一直以来,是她忽略了,她一心想解除这桩婚约,从未想过五公主是否愿意嫁给她,而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就凭传言原主的性格,五公主要是愿意就有鬼了,不愿意又不能退婚,只能原主倒霉咯,死一个无足轻重的世子不算什么,关键只要楚言歌一死,这所谓的婚约也就不成立了,毕竟皇上再怎么宠爱她也比不过自己的女儿。 这五公主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可惜遇见的是她。 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抽出君亦寒腰间的佩剑,他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如同铺上一层寒霜,见此,她连忙赔笑道:“太子殿下,淡定,这几个小喽啰不值得你亲自动手,让我来替你解决。” 君亦寒扯了扯凉薄的唇瓣,狭长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美艳的面容竟是有几分妖异的美感。 那黑衣人一听,顿时怒道:“你……卑鄙!” 楚言歌闻言,转身看向他,眉头轻挑:“卑鄙?你是不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留下你们的命,可没说放你们走。” 那人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楚言歌,其余人也是愤愤的瞪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楚言歌已经死上上千次了。 对于这些人的眼神,她并不在意,将死之人又能翻出什么风浪,虽是如此,她还是叹了口气:“本世子心地善良,不忍杀生,奈何太子殿下不想放过你们,不如让我帮你们,给你们一个痛快。” 第十三章 幸亏有世子舍命相救 那些黑衣人无不瞪大眼,眼底燃着熊熊烈火,他们第一次碰见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简直太无耻了! 君亦寒也扯了扯唇,眸中染上几分兴趣。 而楚言歌却不给他们再开口的机会,她执着剑,剑光划过,在太阳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几人便已经断了气。尸体横躺,脖子处露出一条整齐的伤口,正往外流出潺潺血迹。 她撕下衣袍一角,擦干了还在滴血的长剑,递给了君亦寒,眉眼弯起一抹笑意:“喏,人已经解决了,你可以不生气了吧。” 君亦寒接过剑柄,插入剑鞘中,眸色却是沉了下去,整齐的伤口,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倒还真不是从前那个懦弱世子的作风,与楚言歌接触时,他也曾查看过不是易容,那又有什么能让一个人一夕之间变化如此之大?但是,不可否认,他对楚言歌起了浓厚的兴趣,是那种想一探究竟的兴趣。 君亦寒不答,楚言歌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她也只是怕被迁怒而已,她并不认为君亦寒会对她心慈手软。 君亦寒这个人太过于危险,这是她在接触君亦寒后发现的,在发现这一点后,她就打消了泡君亦寒的心思,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可消受不起,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他手上了,若不是她更急于找到那块玉佩,她也不想和君亦寒再扯上关系。 而且她也不怕今日之事君亦寒起疑心,掩的了一时,掩不了一世,不如随心一点,就算他起疑心又如何,说这具身体其实已经换了一个灵魂?未免太扯了,说出去都难以有人相信。 接下来,二人皆是相继无言,楚言歌也难得的没再嘴贱,一同回到了汇合地点。 其余参加狩猎的皇子及武将已早早归来,楚言歌与君亦寒最后到达,皇上与皇后娘娘站在马车旁,君天飒望着缓步而来的君亦寒,眸中染上一抹笑意:“寒儿回来了。” 忽而,他注意到君亦寒除了身后跟着的楚言歌,是空手而归,嘴角抽了抽。 其余人也是一脸不解,往年太子殿下可都是狩猎最多者,今年却是空手而归,而在看到楚言歌后,纷纷认为是楚言歌害的太子殿下一只猎物也没猎到。 君越泽眸底却是一片阴郁,宽大的袖袍下拳头紧握,依旧阴阳怪气的声音:“皇兄往年每每夺魁,今年却是一无所获,莫不是只顾着与世子谈情说爱,忘了狩猎不成。” 此言一出,空气骤然冷了下来,似是凝结成冰,静的出奇,君天飒眉头紧皱,显然有些不悦。 君亦寒眸子微眯,薄唇微扯:“皇弟多虑了,本太子想着年年拔得头筹,便也有些腻了,想来给皇弟一个机会。” 楚言歌嘴角抽了抽,这人还真是…… 君越泽脸色彻底阴了下来,本还算俊美的脸此时却有些扭曲,袖袍下拳头握的咯嘣响,君亦寒命还真是大,他三番五次派人刺杀竟是每次都让他毫发无损,眼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心下除掉君亦寒的心思越发强烈。 “如此,那本王就谢过皇兄对皇弟的厚爱了。”他忍下心中怒火,嘴角强扯一抹笑。 可那抹笑意怎么看都怎么勉强,还不如不笑,楚言歌暗骂一声虚伪。 君天飒眉头依旧不见舒展,他这两个儿子明争暗斗多年,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知何时才到尽头。 他望着君亦寒眉间那抹朱砂,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当年,想到了那名让他爱入骨髓的女子,不禁恍了神,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蓦然,他视线触及到一抹红色,巴掌大的红色沾染在君亦寒雪白的衣角上,疑似血迹……他顿时一惊,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寒儿,你受伤了?” 楚言歌闻言顺着君天飒的视线望去,那一抹红色煞是耀眼,她怎么不知道君亦寒受伤了?而且那些人有近到他的身吗?更何况,他是完全碾压了那些人好吗!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真阴险! 君亦寒低眸看去,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扯了扯唇:“一点小伤而已,并无大碍,狩猎时遇到了刺客,幸亏有世子舍命相救。” 楚言歌:“……?” 这个贱人,又拖她下水!果不其然,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有不可思议,也有怀疑,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阴毒的视线,她抬眸望去,那道视线的主人正恨恨地瞪着她,不是君越泽又是谁? 这倒是让楚言歌想起来了第一波刺客,难道那是君越泽派去的? 不过,既然君亦寒拖她下水,那她理应好好配合才是,这般想着,她作状捂着胸口,一副虚弱的模样。 君天飒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向楚言歌,眸中多了一抹感激,“多谢世子救了寒儿,待回宫朕必定重赏!” 君越泽冷笑一声,“本王倒是好奇世子是如何救的皇兄,况且好奇的也不止本王一人,可否请世子为大家解惑?” 见有人开头,众人纷纷道:“是啊。” “世子是如何救的太子殿下啊?” “世子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不知用了何方法救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武艺高强,可否请世子细细道来,到底是如何救的太子殿下。”一名追随君越泽的武将也开口道,他发现君越泽对这位世子处处刁难后,自然也站到了统一战线上,眉宇间也带上了一抹鄙夷不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简皆是对楚言歌救君亦寒之事的怀疑,毕竟依楚言歌往年的性子,倒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将军所言极是,本公主也想知道一个废物是如何救的皇兄。”本在马车中小憩的君绾瑶跳下了马车,她愤恨地瞪了楚言歌一眼,那群没用的东西,连个废物都解决不了。 楚言歌却只是唇角微勾,不甚在意,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顿时所有目光都向君绾瑶投去了,再怎么说,楚言歌也是她的未婚夫,她当着众人贬低楚言歌丝毫不留情面,这相当于打自己的脸。 君天飒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眉头紧皱,看向君绾瑶,面露不悦:“你下来做什么,回去!” 君绾瑶察觉失言后丢尽了脸面,本就恼火,这时,君天飒当着众人呵斥她,尤其楚言歌还在场,无疑是火上浇油,“父皇,儿臣所言本就属实,他楚言歌不是一个废物还是什么?” 皇后当即心下一紧,生怕君绾瑶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当即呵斥:“住口!” 之后,她似是想到什么,面上露出犹豫之色,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几分:“瑶儿,听你父皇话,回去。” “母后!”君绾瑶气急的跺了跺脚。 楚言歌看着这一幕,只是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之前她还以为这五公主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却不曾想到如此有头无脑。 第十四章 我这该死的美男 君天飒则是脸色铁青,“身为一国公主,言语如此粗鄙不懂礼数,若是皇后教导无方,朕不介意派去两个教养嬷嬷替皇后管教。” 众位武将眼见皇上震怒,便垂下头不再东张西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惹祸上身。 只有君越泽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既然君绾瑶也对楚言歌恨之入骨,那他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皇后脸色也是一白:“陛下恕罪,是臣妾管教不严,陛下日理万机,已是万分辛苦,教养嬷嬷就……就算了吧,待回宫,臣妾定好好教导瑶儿。” 君天飒依旧冷着脸,不做声。 皇后见此,咬了咬牙,对着君绾瑶呵斥道:“还不快回去,难道真想惹你父皇生气派教养嬷嬷教你礼数?” “儿臣遵命。”君绾瑶脸色难看至极,白一阵红一阵,她自然不想让那些嬷嬷教她礼数,只得愤愤地瞪了楚言歌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楚言歌对她耸耸肩,咧嘴一笑,顿时气的君绾瑶差点暴走。 君天飒脸色这才好转,而那些武将依旧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自然也没有人敢再让楚言歌解释如何救君亦寒之事。 楚言歌本以为这事就算了,没想到君越泽这个卑鄙小人再生事端。 君越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故作好心提醒:“世子莫不是忘了,还没为大家解惑呢。” 君天飒闻言,也朝她看去,深沉的眸底带着探究。 楚言歌自知躲不过,心中大骂君越泽八百遍,面上却露出一抹惭愧的笑:“说来惭愧,并非本世子救的太子殿下,实则是太子殿下救的本世子。” 此言一落,众人顿时面露怀疑,狐疑的看向君亦寒。连君天飒也是,他看向君亦寒,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而君亦寒却是面不改色,薄唇微不可见的扯了扯,似乎对楚言歌接下来的言语颇感兴趣。 只见楚言歌一撩衣袍,撩了撩额前的发丝,便开始胡说八道:“今日,本世子原本与太子殿下共同狩猎,却不想半路突遇贼人,那些人,个个武功高强,刀剑不带,全凭拳脚。” 她故作一副夸张的神情:“一上来,二话不说,便攻击我们尊贵无匹,英勇神武的太子殿下,就在太子殿下与他们周旋之时,有一贼人,竟然厚颜无耻的想偷袭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本世子见此,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并抱着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舍己为人的思想,冲向了那贼人……” “然后替太子殿下挡了那一掌……”说到这,她又捂着胸口,仿佛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丝毫不见方才的神气十足。 “谁知那贼人下一刻便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出手了,多亏太子殿下及时出手解决了那人,本世子才没丧命那贼人手中。”楚言歌说着还故作一副后怕的模样。 她话语落完,众人陷入了沉默…… 君越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他派去的人似乎是拿弓箭的吧……况且也没有楚言歌说的这般厉害,莫非也有其他人对君亦寒出手?想到这,他眸底闪过一抹恶意,君亦寒还真是到哪都招人厌恶。 君天飒嘴角抽了抽,似是对她夸张的言语无法理解,不过她救了寒儿倒是真,“世子舍命救寒儿,朕感激不尽,待回宫,朕定派御医为世子医治。” 君亦寒则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似是也没想到她竟是能扯出这么一番话来,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恐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呵呵……”楚言歌干笑着,“医治还是不用了,言歌身强体壮,并无大碍,多谢陛下挂念言歌。”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那方才一副仿佛身受重伤的人是谁? 君亦寒薄唇微扯:“那怎么行呢,怎么说世子也是为了本太子所受伤,按理说,本太子也应该派人为世子医治才是。” “太子殿下言重了,本世子无碍。”楚言歌咬牙切齿道。 倘若真让御医给她医治,那她是女人的身份岂不是曝光了,届时,皇上定会给她判个欺君之罪,就算她没有九族可诛,但欺君之罪依然是死罪。 “本太子只是说应该,并未说一定,世子何故如此激动,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君亦寒狭长的眸子轻飘飘的落在了她身上。 楚言歌心下一紧,面上却是不显,只见她羞涩的扭了扭腰,脸上散开一圈红晕:“太子殿下想多了,本世子只要一想到,那些年迈的御医,要扒了衣服为本世子检查,待见到本世子白皙细腻的皮肤与苗条性感的身体时,会把持不住,以至于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顿时所有人都呆滞了……他们呆呆地看向楚言歌,眸中带着震惊,有些人甚至险些摔倒,扶着旁边的人才站稳脚跟。这世子也太自恋了吧?且不说那些御医家中都有妻儿,就算没有,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啊。 倘若真对世子感兴趣,他们才觉得御医疯了,所以齐齐认为楚言歌大脑又不正常了,只是不知让那些年迈的御医听到作何感想。一时之间,众人神情复杂,为那些御医感到可悲。 君亦寒的神情顿时如同吃了苍蝇,美艳的面容上带着抹恶寒,还有嫌弃,“世子大可放心,只要那些御医不瞎,世子就是安全的。” 楚言歌装作没听懂他话中的含义,“太子殿下,你不用安慰我了,一切只怪本世子魅力太大,是人都把持不住,我这该死的美男。” 君亦寒:“……” 其余人:“……” “咳咳……”君天飒眼角抽了抽,咳嗽几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众人这才回神,他们是真的,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若不是皇上在这,又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他们真恨不得破口大骂,再提着楚言歌暴打一顿。 君越泽一张脸上满是难言的神色,不得不说,楚言歌是成功的恶心到了他,以至于整个人还轻飘飘的,似乎还没从那些雷人的话语中回神。 为了避免楚言歌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君天飒道:“既然世子无碍,不如先回宫中,至于获猎最多者,回宫后,朕自会将赏赐送入府中。” 能不再跟楚言歌待在一起,众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呼喊陛下英明。 君天飒眼角再次抽了抽,看向楚言歌,神情复杂。 楚言歌却委屈的撇了撇嘴,表示无辜…… 第十五章 我们府中有这么穷吗 楚言歌回到府中,天色已黑,她坐在木凳上捶着两条腿,大骂君亦寒不是人。 那个贱人,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皇上一说回宫,人就没影了,害的她一路走回来,就用她那两条已经酸疼的腿! 她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当真是红颜薄命! “世子,您别骂了,时候不早了,世子可要用晚膳?”青竹在旁边忍不住提醒道。 楚言歌闻言恶狠狠地看向他:“你看我还有心情用膳吗?” 青竹老实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给我闭嘴!”楚言歌只要一想到,她是一路走回来的,就无比的火大。 “是。”青竹弱弱道。 楚言歌捶着腿,心中虐杀了君亦寒千百遍,才冷静了下来,她屏退青竹后,则拖着两条酸疼的腿爬上了床,许是太累的缘故,倒在床榻上便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空白,她茫然的站在那里,周围的景色开始快速的变换着,由一片空白渐渐浮现一片翠绿的竹林,而前方,站了一个身影,那人背对着她,身材颀长,一袭白衣不食人间烟火,墨发飞舞。 楚言歌呼吸一滞,胸口似压了一块大石,莫名喘不过气来,这个身影她太熟悉了,正是连续五年梦见的那人,她下意识的朝前走去,想看清那人的面容。 就在此时,她一个激灵,毫无疑问,梦又醒了…… 她坐起身,喘着气,心情还有些复杂,自她来到古代,就再也没梦见那个人了,她以为不会再梦见了,可方才的梦,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又梦见了那个人。 既然不肯让她看清那人是谁,那又何苦让她梦见? 楚言歌眸中闪过迷茫,抬眸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她呼了口气,没想到竟一觉睡到天亮。 她掀开被子,刚下榻,便看见青竹从门外匆匆走来:“世子,您醒了?” 楚言歌伸了个懒腰,眼睛眯起:“嗯。” “世子,陛下派李公公送来赏赐,正在前院等候。” 一听赏赐,楚言歌双眼放光,兴高采烈的朝前院走去。 院中,摆放了一个大红木箱,两个太监各端着一盘补品,李公公站在那些人身前,恭敬道:“皇上念及世子救太子殿下有功,赏赐黄金万两,以及一些补品,特命奴才送来。” 楚言歌一听黄金万两,眼神都直了,她嘴角都咧到了耳根,直奔装黄金的箱子,打开箱子,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子闪闪发光,楚言歌更激动了,眼底都是亮光,却装作对钱财毫不感兴趣的摆摆手:“哎呦,救太子殿下是本世子的分内之事,本世子怎敢要赏赐呢。” 说话间,却使劲的推着箱子往寝房赶去。 “……”众人陷入了沉默。 好一个清纯又做作的世子!一时之间,众人脸上尽是复杂之色,李公公瞪圆了眼睛,直直看着楚言歌艰难地推着木箱赶往寝房。 跟过来的青竹目睹了这一幕,他自然也听到了那句话,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言歌。 他家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无耻了? 楚言歌累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这万两黄金也他妈太重了吧,一抬头便发现青竹愣愣的看着她,不由得恼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本世子运回寝房。” “哦哦……是。”青竹连忙点头。 李公公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这……” “咳咳……”楚言歌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才道:“唉,本世子左思右想后,觉得皇上的赏赐不能不收,否则就是看不起皇上,而皇上乃我祁月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岂能容忍他人看不起?所以,本世子只得委屈自己收下了。” 李公公:“……” 其实他真的很想对楚言歌说一句,皇上不会介意您看不起他,您也不用委屈自己的。 瞅着李公公的表情,楚言歌只觉得无辜,她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奋力的推着木箱,由于青竹也赶过来帮忙,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李公公见楚言歌只顾忙着运黄金,已无再搭理他的意思,冷哼一声,翘着兰花指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回宫复命了。” “好嘞。”楚言歌抬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笑道:“公公慢走,不送了哈。” “……”李公公脚下一滑,连忙扶住旁边的太监,“你怎么走路的?路都不看吗?” 被呵斥的太监一脸委屈…… 他看路了啊,真的不怪他…… 李公公一把甩开他,仰着脸,扭着腰高傲的离开了。 而楚言歌将万两黄金运回寝房后,便坐立难安。这么多的黄金她该如何处置,放在哪里比较保险呢。楚言歌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而青竹看着她欲言又止,楚言歌斜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青竹弱弱道:“世子,您已有半年没发月钱了……府中其他下人早已不满,若不是签了卖身契,只怕……” 楚言歌一听似是不敢置信,指了指自己:“我还要给你们发工资?” 卧槽!感情这苦力不是免费啊,害她一直以为是免费的。 虽然听不懂世子口中的工资是何意,但青竹觉得大概意思也是和月钱差不多,于是,点了点头。 等等,楚言歌又抓住一个重点,“半年没发月钱,我们府中有这么穷吗……” 关于穷,青竹显然不太想承认,可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府中就是这么穷。 楚言歌顿时焉了,许久,才默默问了句:“府中还有几人?” 青竹道:“回世子,府中如今有二十六人。” 二十六人!每人半年月钱,楚言歌脸瞬间拉了下来,她真的好想拖欠工资不发,可是堂堂世子,倘若不发下人月钱,传出去后,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最后,只得忍痛让青竹拿出一部分去把那些人的月钱发了,青竹离开后,她还眼神幽怨地瞪着那箱黄金,嘴里碎碎念道:“黄金啊黄金,你要是会生孩子就好了。” ……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万人之上的祁月国陛下君天飒端坐在案牍前,执笔细细地描绘着一幅画卷,眉宇间满是思念与深情。 画上的女子白衣胜雪,容貌绝美,眉间一点红色,温柔婉约,似是坠入凡尘的仙子。 李公公在身后看着,心中暗暗叹息。 第十六章 当年那件事 陛下对云妃娘娘的深情他是有目共睹,同时也为陛下感到心疼,世人常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可陛下对云妃娘娘这十几年来的思念与日俱增,深情不改,又如何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呢。 “李公公可觉得世子近日以来变化甚大?”不知何时,君天飒停下动作,依旧是注视着那幅画,眸底柔情缱绻。 李公公闻言连忙恭敬道:“回陛下,世子的确性情大变。” 他思索片刻,便将今日之事一一禀告于君天飒。 君天飒闻言,眸底暗沉,看不出情绪,许久,他才叹道:“也不知这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李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可还是为当年那件事忧心?” 一提到当年之事,君天飒神色沉了下来,眸底竟是浮现几分阴郁之色,当年那个预言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至今仍然不能释怀,哪怕他已经错了太多。 李公公已经有多年未见陛下露出这般神情,上次见还是太子殿下幼时被刺杀那次,如今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再次见到,不由得心底一颤:“陛下恕罪,是老奴多嘴了。”说着便掌掴自己。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君天飒揉揉眉心,到底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人,终究不忍太过于无情。 “谢陛下隆恩。”李公公抬手擦了擦吓出来的虚汗,并告诫自己,以后一定得避开陛下的禁忌,以免丢失小命。 “下去吧。”君天飒摆了摆手。 “是。” …… 五公主寝宫。 “你说什么?父皇居然赏那个废物万两黄金?”君绾瑶一张脸扭曲的看不出半分美感。 她花重金派去的杀手非但没有解决掉楚言歌,反而帮楚言歌得到这么一笔赏赐,更是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她如何不气? 一群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搞不定! 下方跪着的婢女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君绾瑶气急,抓起檀木桌上的香炉狠狠地朝婢女掷了过去,“本公主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 婢女不敢躲开,硬生生由香炉砸到她头上,缓缓流下一缕血线,面色更显苍白,瞳孔深处满是恐惧。 “呦,本王的好皇妹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君越泽踏进宫殿,扫了一眼跪着的婢女,“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婢女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慌忙退下。 君绾瑶自知他明知故问,恨恨道:“还不是因为楚言歌那个废物!” 君越泽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神闲气定,“一个废物也值得让你如此生气?” “三皇兄,你也看到了那个废物有多嚣张,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居然连你也不放在眼里。”这句话说的是在皇宫门口时楚言歌当众指责君越泽管的宽那件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君越泽脸色就难看了下来,君越泽忍耐着没给他这个好妹妹一巴掌的冲动,保持温和的态度:“世子疯疯癫癫,他的话又怎能当真。” “三皇兄不讨厌楚言歌吗?”君绾瑶不解道。 “皇妹讨厌他吗?”君越泽不答反问。 君绾瑶闻言,眼中嫌恶之色更甚:“我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 君越泽将茶杯送至唇边,闻言,垂下了眸子,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抿了一口茶,“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他去死?” “我倒是想,都怪这群废物!连一个楚言歌都弄不死!还害的我在父皇面前出丑。”君绾瑶一提到这就怒火攻心,面容都带着几分狰狞。 君越泽遮去眸底的嘲讽,“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皇妹可愿一试?” 君绾瑶眼前一亮:“什么主意?皇兄快快说于我听。” 君越泽笑了笑:“说说倒是没什么,只是皇妹万万不可与他人提起是我出的主意。” “我知道了,好皇兄,你就说说吧,救你的好妹妹一命。”君绾瑶拽着他的衣角撒娇道。 君越泽闻言满意一笑,放下了茶杯,“父皇生辰不是快到了?” 看到君绾瑶点头,他又慢慢道:“届时,定会举办一场宴会,另外,本王听闻柳丞相与楚言歌似乎有过过节,到时,你将楚言歌引过去。” 君越泽冲她招招手,“过来。” “嗯,好!”君绾瑶听话的凑过去,君越泽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眼前顿时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其实这是个两全之策,到时,依丞相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后我们又可以将楚言歌引到关闭柳二小姐的地方,在那送他去见阎王,之后就禀告父皇,以为是绑架柳二小姐的贼人,不想却误杀了世子。”君越泽笑得意味深长。 “妙计!”君绾瑶仿佛已经看到了楚言歌死亡的场景,满脸笑意。 下一刻,君绾瑶收了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犹豫,“那舅舅若是知道我利用柳清灵一定会生气的。” 君越泽皱皱眉,眸底闪过一抹不耐,但并未表明出来,依旧温声道,“皇妹莫不是忘记了丞相与世子有过节,若是皇妹能帮丞相除去楚言歌,只怕丞相感激还来不及呢。” 之后,他又加了一剂猛药,“况且,皇妹又不会让柳二小姐受到伤害。” “说的也是。”君绾瑶这才重新露出笑颜。 君越泽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皇兄就不待了,先回府了。” “好啊。”君绾瑶一扫之前的阴霾的心情,君越泽待不待跟她都没有关系,她只知道楚言歌很快就能去死了。 …… 近日来,楚言歌一直都在忙府中之事,也未得空找玉佩,然而忙过数日后,终是有了空闲时间,她眯着眼睛躺在后院的草地上,思索着玉佩的下落。 按理说那人给她的玉佩,应该随她来到这里,然而她都来了数日,又在太子府附近找过多次,却不见玉佩的踪影,这让她想不通,一日找不到玉佩她一日疑惑不解。 太子府外她早找遍了,是不可能有玉佩的,那会不会在府中呢?楚言歌决定去拜访下太子府。 不过想想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楚言歌自是避恐不及的,但她更想知道,那块玉佩和君亦寒有没有关联。 约片刻后,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爬上了一户人家的院墙上,往里面看了一眼,默默的收回了正准备跳下去的腿。 第十七章 谁他娘的踹老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言歌!她趴在墙头上,与那条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大黑狗默默相对,一人一狗对视了半天,相对无言。 楚言歌瞄了一眼放在墙边的铁铲,又望向了那条黑狗,她真的很想下去拿那把铁铲,又怕那条狗扑上来咬她。 黑狗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的楚言歌心里发怵,她连忙挂上一抹讨好的笑容:“黑狗大哥,我们做个朋友好吗?” 黑狗卧在地上,转过了头,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似是懒得搭理她。 楚言歌见此心中一喜,对黑狗敬了个礼,才慢慢地伸出一条腿,又看了一眼那条狗,确认它还在闭目休息时,呼了口气,又跨出了另一条腿。 见黑狗还在闭目休息,楚言歌嘴角咧到了耳边,蹑手蹑脚地跳了下去,奔向了放铁铲的地方,然而就在她刚摸到铁铲,那条黑狗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 朝楚言歌扑了上去! 楚言歌:“……?” 卧槽!楚言歌一把抓住铁铲,拔腿就跑! 那条黑狗紧追不舍,楚言歌绕着院中的树来回跑,边跑边骂!真是日了狗了!居然跟她玩套路。 一人一狗跑了半天,楚言歌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叉着腰,指着那条黑狗破口大骂:“你再追爷爷试试?信不信爷爷给你头剁下来下酒?” “汪汪汪!”那条黑狗冲她叫了几声。 “汪汪汪!汪汪汪!我也会!”楚言歌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汪汪汪!”黑狗迈出了一只爪子。 楚言歌脸色突变,后退了一步,转身拔腿就跑!冲到了离墙较近的一棵桃树边,用嘴咬住铁铲,一把抱住树身,麻利地爬了上去。 那条黑狗追她到树边,停了下来,仰起头,两只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楚言歌拿起铁铲,得意了起来,冲那条黑狗晃了晃手中的铁铲,吐舌头,“略略略,上来啊你,上不来吧!” “小样儿,跟爷爷斗你还嫩了点。”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黑狗上不去,围着树吼叫了起来,声音越叫越大。 “谁啊?”门被推开了,下地回来的主人一眼看见了树上的楚言歌,扔下了背上的柴火,冲了过去:“有贼啊,抓贼啊!” “卧槽!”楚言歌手忙脚乱的借着树爬上了墙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拿起竹竿准备敲打她的主人,麻溜的跳了下去,拔腿狂奔!直奔向太子府。 楚言歌站在太子府后院外的墙边,得意的挥了挥手中偷来的铁铲,忽然想到那条黑狗,脸色一青,下次再见非得扒了它的皮! 她蹲了下来,打量着墙面,思索着应该从哪里下手。没错,她偷铁铲就是为了挖狗洞的,逃跑省力又快又安全,简直就是逃跑神器! 楚言歌挑了个比较好挖的地方,开始埋头挖起来,约半个时辰后,她才放下铁铲,看着面前挖成的狗洞,咧开嘴笑了起来,伸出头,尝试着往里面爬。 突然,楚言歌僵住了,她使劲的扭来扭去,愣是进不去,也出不来!卧槽,她卡住了。 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进不去,楚言歌额头起了一层薄汗,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减肥! 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君亦寒从宫中回来,正欲踏入府中,便听见后院有响声,眉头一蹙,转身朝声音源处走了过去。 他远远便看见后院墙边趴着一抹红色的身影,薄唇缓缓扯起,眸子深了几分,令人看不懂他心中是何想法。 “殿下……”君亦寒的贴身侍卫阮夜跟在君亦寒身后,也看到了那抹身影。 君亦寒抬了抬手。 阮夜立即噤了声。 君亦寒缓步上前,待看清那人时,嘴角一抽。 君亦寒身后的阮夜也是眼角抽了抽。 只见那人大半的身子卡在外面,只留出一个屁股,正奋力地往里面爬,却因为被卡住,迟迟爬不进去。 见此景,君亦寒狭长的眸子微眯,薄唇缓缓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抬脚朝那人撅起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 “卧槽!谁他娘的踹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因为这一脚,楚言歌成功的爬了进去,摸着屁股叫了起来。 还在墙外的君亦寒闻言,眸子慢慢沉了下去,美艳的面容上冷如冰霜,眉间朱砂鲜艳似血,令人心生惧意。 阮夜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有些同情楚言歌。 而下一瞬,君亦寒袖袍轻甩,脚尖轻点,飞身跃上了墙头,后一跃而下。 楚言歌摸着发疼的屁股,还未爬起来,一双绣着祥云的银色靴子落在她面前,楚言歌直直的看着那双靴子,猛然抬头。 君亦寒冷若冰霜的俊脸映入她眼帘,楚言歌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扯出一抹极为谄媚的笑容:“嗨!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君亦寒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眸底深不可测,“你在做什么?” 楚言歌面色一僵,“没……没什么。” 君亦寒移开了视线,落在墙上凿的洞上,眸子眯了眯,缓慢道:“世子毁坏了本太子府邸,若要重新修造,至少也得万两黄金,世子何时将修补费送来?” “卧槽!你说什么?万两黄金?”楚言歌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 “不然呢?”君亦寒扯了扯唇,俊美的面容犹如高贵的神袛,令人高不可攀。 楚言歌爬了起来,暗骂君亦寒太阴险,她不过在他院墙上凿了个洞,他却跟她要万两黄金,他怎么不去抢? “哎呦!”楚言歌刚站起来,一个不稳,直直的朝君亦寒倒了过去。 刚进来的阮夜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如遭雷劈,长大了嘴巴,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没看错吧?世子爷居然对太子殿下投怀送抱? 君亦寒似乎早有所料,一个侧身,避开了楚言歌倒过来的身子。 而他那么一侧,楚言歌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她趴在地上,怒视君亦寒:“卧槽,你是不是瞎啊?居然躲开?” “世子光天化日之下对本太子投怀送抱似乎有为不妥,若是被他人瞧见,有损本太子名誉。”君亦寒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这个王八蛋!楚言歌暗暗磨牙,跟她讲名誉是吧,今日她不恶心死他,她就不姓楚! “阿寒,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楚言歌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第十八章 似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君亦寒眉头微蹙,凝视着她,眸子深了几分。 他不语,楚言歌又自顾自的说道:“阿寒,那日遇刺,你不是说若我们都能安然脱困,你便不会再在意世俗的眼光,嫁我为妻吗?” 阮夜听到这话,顿时脚下一滑,已经不敢去看君亦寒的表情,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会说出这话。 而君亦寒则是笑而不语,似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唇角微扯,笑意不及眼底。 楚言歌有点捉摸不透,这个时候不是该生气了吗?君亦寒居然还笑的出来?看来她还得再努力,楚言歌独自爬了起来,一副伤痛欲绝的表情:“自从那日一别,我对你可谓是思念成疾,茶不思饭不想,只为看你一眼,当我费尽心思来见你,你却问我要万两黄金,此时又将我狠狠摔在地上,真是令我寒心。” 君亦寒唇角笑意蓦然僵住,美艳的面容上神情微妙,似是被恶心到了,他强忍着没一掌拍飞楚言歌的冲动,眸子慢慢眯了起来。 阮夜此时看着楚言歌心情复杂,更是惊奇太子殿下居然还没生气,想到等下世子爷可能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他默默地站到了一边,以免被殃及无辜。 “阿寒,难道你我当日的誓言都是只为了骗我吗?还有你说想为我生个孩子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骗我吗?”楚言歌越演越起劲。 君亦寒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幽深的眸子似卷起狂风暴雨,唇角缓慢扯起一抹阴森的笑容,“若是又如何?” 森冷的笑容让楚言歌打了个寒颤,妈耶,好恐怖!她吞了吞口水:“不如何,不如何。” “扑通!”见楚言歌一直作死,怕被殃及无辜准备偷偷溜走的阮夜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阮夜心中崩溃万分,谁能救救他?他没想到世子爷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连让太子殿下生孩子这种事都敢说,他有种世子爷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预感。 顿时,两人齐齐看向他,楚言歌眸底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看她笑话?遭报应了吧,活该! 君亦寒则是神情阴鸷的扫了他一眼,眸子冰冷,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俊美的面容冷若寒霜。 阮夜身子一抖,他怎么有种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即视感? 这般想着,他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敬地站在了君亦寒身后,“太子殿下……” 君亦寒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扫向楚言歌,平复了一下怒气,恢复往日那般高贵优雅的模样,唇角惯性的扯了扯。 若不是楚言歌身上还有他想知道的秘密,就是让楚言歌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阮夜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下暗松一口气,幸好太子殿下并未迁怒于他,否则他可能真的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将君亦寒的神情收纳眼中,心下却是思考了起来,看来她所想的的确是事实,君亦寒暂时不会杀她。 至于君亦寒不杀她的原因,楚言歌想也能猜到几分的,无非就是她引起了君亦寒的兴趣罢了,楚言歌暗自摇头,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也可以说是好坏兼得。 好的是如果她能借此接近君亦寒,那么找玉佩之事便会简单许多,坏的是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跟他呆在一起,相当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是想到那块玉佩…… 楚言歌陷入沉思中,君亦寒狭长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眸底高深莫测。 时而疯疯癫癫,又时而冷静沉稳,看似愚昧,实则心思缜密,一个人一夕之间竟可以变化如此之大?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太子前些时日见到了永乐郡主。”君亦寒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楚言歌自然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没再嘴贱,听此言,挑了挑眉,永乐郡主?她似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所以,君亦寒这是试探她来了? 楚言歌叹了口气:“本世子先前不幸撞到了脑袋,似是有点轻微脑震荡,留下了后遗症,有许多事情和人已然不记得。” “哦?那照世子所言,并不记得永乐郡主?”君亦寒饶有兴致的扯了扯唇。 “说来惭愧,确是不太记得。”楚言歌说着惭愧,可面上却无一丝惭愧的表情。 君亦寒唇角微扯,心底对楚言歌的兴趣逐渐加深,蓦然,他想起什么,面上浮现些许困惑,问了一句:“何为脑震荡?” 这个词他从未听说过,倒是有些新颖。 “脑震荡……就是大脑受到了震荡,简单来说就是脑震荡。”楚言歌胡扯道。 “原来如此,本太子倒是头一次听闻这个词。”君亦寒神色如常,令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楚言歌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词是我自创的……自创的。” 蓦然,君亦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前些时日,永乐郡主还与本太子说起十分想念世子,正想寻个机会探望世子。” 楚言歌有些纳闷,这永乐郡主是谁?和原主又是什么关系?听起来似乎还和她关系匪浅,“如此甚好,届时见到永乐郡主说不定还能帮本世子恢复记忆。” 阮夜在君亦寒身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上一刻还在震怒中的太子殿下,下一刻居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和世子爷讲着话,果然符合太子殿下阴晴不定的作风。 “希望那时的世子也是如此所想。”语毕,他顿了顿,再次开口:“本太子还有要事,世子请回吧,还有,莫要忘了将修补费送来,万两黄金,少一文钱,本太子都亲自送世子入住大牢。”君亦寒扫了她一眼,抬步离开,白色锦袍随着他的步伐摆动,只留给楚言歌一个背影。 楚言歌:“……?” 这个贱人!楚言歌在后面整张脸都扭曲了,她好不容易得的万两黄金,还没捂热,就要拱手让人,楚言歌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君亦寒,可她只敢在心中想想,气愤地瞪了一眼阮夜,扭头就走。 阮夜:“……” 瞪他干嘛?他招谁惹谁了? …… 皇帝寿辰,宫中大摆宴席,众大臣携其家眷纷纷来贺,已有不少大臣携带子女已经来到大殿门口,互相寒暄,楚言歌刚到便眼尖的瞅见了君亦寒。 君亦寒被一些大臣围在中间,那些大臣笑容满面的说着什么,面上尽是讨好与敬畏之色,君亦寒始终神色淡淡。 楚言歌摸了摸下巴,走了过去:“嗨,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君亦寒闻声,偏了头,扫了她一眼:“本太子与世子似乎前几日才见过,世子还欠了本太子万两黄金,莫非世子忘记了?” 第十九章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吧 他一提黄金一事,楚言歌脸色一变,她差点忘记了,她还欠着君亦寒万两黄金! 楚言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哪能啊,本世子对太子殿下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已经到场的大臣闻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这……他们没听错吧?世子爷居然当众对太子殿下表达爱意? 君亦寒眉头微蹙,神色缓慢的沉了下去,他能容忍楚言歌平时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并不代表当着群臣的面,他还能容忍楚言歌继续胡说八道,尤其,现下,那些大臣落在他身上那异样的眼光。 君亦寒面露不耐之色,冷冷扫了过去,狭长的眸子宛若冬日里的寒霜,冰冷刺骨,惊的一众大臣纷纷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和身旁之人寒暄几句。 楚言歌挑了挑眉,想必也是明白他突然就生气的原因,再看那众大臣的神情,识相的闭上了嘴。 “清绵见过太子殿下,世子爷。”轻柔的声音蓦然响起,一蓝衣女子眉目低垂,对着君亦寒和楚言歌福了福身。 楚言歌闻声望去,眸底闪过一抹惊艳,好一位端庄秀丽的美人,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百褶裙,外披一块淡蓝色的轻纱,眉目如画,温柔婉约。一举一动之间,大家闺秀的气质展露无遗。 柳清绵行过礼之后,并未得到回应,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尴尬,但也稍纵即逝,很快,便神色如常。 楚言歌观察着她的表情,暗骂君亦寒太混蛋,居然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一位美人跟他打招呼,他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真是过分! “哈哈,清绵小姐不必多礼。”楚言歌对她回之一笑。 柳清绵朝她看去,轻声道:“多谢世子爷。”起身间,头上珠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清绵起身后,便独自站到了一边,并未像其他女人恨不得将视线粘在君亦寒身上,楚言歌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情,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染上几分赞赏,君亦寒的相貌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然而在这古代,竟还有人比她自持力还强,不为男色所诱惑,倒也令人倾佩。 柳昌携带柳清灵到场后,见楚言歌一直盯着柳清绵,当场气的胡子一翘:“绵儿。” 柳清绵闻声转过了身,低眉道:“父亲。” 柳昌冷冷看了楚言歌一眼,继而将视线落在君亦寒身上,顿时笑容满面:“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楚言歌摸了摸鼻子,她似乎到哪都不受欢迎。 “丞相不必多礼。”君亦寒声线凉薄。 楚言歌无语,柳清绵跟他打招呼,他倒好,看都不看一眼,到了柳昌这里,他居然还回答了一句。 这个男人的性格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楚言歌看向了站在柳昌身后的柳清灵,邪肆的勾了勾唇,冲她一笑,顿时惹来柳昌一记怒视。 柳昌可谓是非常讨厌楚言歌,在他眼中,楚言歌和那些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毫无区别,尤其,在楚言歌把主意打到了他两个宝贝女儿身上,他对楚言歌更是厌恶至极。 柳清灵触及到楚言歌的视线后,一双水眸马上垂了下来,小脸泛红,不敢再看楚言歌一眼。 楚言歌只是唇角微勾,她发现这柳昌的女儿都挺有意思的。 柳昌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转身瞪了柳清灵一眼,没出息! 柳清灵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垂下头默默不语。 柳清绵从始至终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柳昌对君亦寒道:“太子殿下,老臣先带小女进殿了。” 君亦寒点了点头,也随之踏了进去。 楚言歌见状立马跟了上去,毫无疑问,又惹来柳昌一记怒视。 楚言歌感到莫名其妙,这丞相怎么这么喜欢有事没事瞪她?她就长得这么招人恨吗? 不过,她也没多想,自然而然的忽视了柳昌,打量着殿内的摆置,就在这时,蓦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顿时,群臣携其家眷跪倒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平身,不必多礼,今晚是朕的寿辰,众爱卿不必拘束。”君天飒抬了抬手,示意众臣起身,随后便入了座,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各侍一旁。 “谢陛下。”众位大臣纷纷起身,携其家眷落座。 待众人落座之后,便有侍女端着美酒佳肴奉了上去,不到片刻时间,鼓响乐起,从内殿缓缓走出六名粉衣女子,簇拥着一名红衣女子,在殿中缓缓起舞,红衣女子旋转着,发丝随她的舞步飞扬,裙摆因旋转而绽开,犹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 众位大臣举杯畅饮,边欣赏着舞女的舞姿,边交谈。 君天飒身着龙袍端坐于高位之上,一手执着酒杯,望向下方其乐融融的众大臣,面上笑意吟吟。左边是妆容精致,雍容华贵的皇后,右边是容貌艳丽的皇贵妃。 楚言歌坐在了君亦寒旁边的位置上,笑意吟吟的看向君亦寒:“嗨,太子殿下,我们位置居然如此近,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吧。” 君亦寒凉凉扫了她一眼,唇角微扯:“世子这脸皮倒也挺厚。” “不厚怎么能抱得美人归?”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 君亦寒眸子骤然沉了几分,他生平最是厌恶别人将他比喻美人,执着酒杯的手骨节隐隐泛白,似是在隐忍。 楚言歌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阿寒,你总是不明白我对你的苦心。” 君亦寒眸子彻底冷了下来,他偏头看了楚言歌一眼,眼神如同腊月寒冬,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看的直让人心底发凉。 离她较近的君越泽成功的被酒呛到,他抬手抹了抹唇角的酒渍,那双细长而阴冷的眸子,落在了君亦寒和楚言歌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 楚言歌自动忽略掉君亦寒冰冷刺骨的眼神,反正现在是在皇上寿宴上,那货应该不会在这里对她动手。 她看向君越泽,眸底浮现一抹惊讶:“呀,越王爷都被酒呛到了,居然还笑的出来,真是令本世子佩服。” 君越泽闻言脸色一青,接着,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楚言歌:“世子莫非喜欢上了太子殿下?可别忘了跟本王的皇妹还有婚约在身。” 第二十章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君越泽一噎,面上浮现一抹恶寒,细长的眸子阴冷无比的扫了她一眼,眸底隐过一抹杀意,这个楚言歌,绝对不能留! 楚言歌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君越泽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她并不是没看见,只是,想杀她,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西楚国太子殿下求见!”殿外,传来了太监那独特的尖细嗓音。 一时之间,众臣哗然。 祁月,西楚,北陵三国虽未起战争,但也不如表面那般和睦,三国暗自较劲,皆是想方设法超越其他国家,遥遥领先。 而此时,这西楚国太子殿下居然不请自来,主动来贺,众位大臣纷纷猜测,莫非在筹谋着什么? 就连君天飒也面露惊讶之色,他寿辰并未邀请他国来贺,这西楚国太子殿下竟是不请自来,倒是令人费解。 “快快有请。”君天飒回神后连忙开口。 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有请西楚国太子殿下进殿。” 一蓝衣男子缓缓入殿,他身后跟着一名仆人,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男子天生一副风流相,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挑,蓝色锦袍绣着繁琐的纹饰,此人正是西楚国太子殿下尉迟流风。 “流风不请自来,还望祁月国陛下见谅。”尉迟流风进入殿中,朝君天飒弯腰笑道。 “哪里哪里,西楚太子殿下能来朕的寿宴,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君天飒起身笑道。 尉迟流风从身后接过仆人手中的盒子,笑道:“此物乃是从西域得来的暖玉,入手便有一股淡淡的暖意,流风将此送给贵国陛下作为贺礼,并非珍贵物件,还望陛下海涵。” 李公公立刻上前接住了贺礼,退到了君天飒身后。 “礼轻情意重,西楚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为朕贺寿,朕高兴还来不及,殿下请入座。”君天飒笑道,也随之坐了下来。 “谢贵国陛下。”尉迟流风弯了弯腰,在楚言歌旁边入了座。 楚言歌见尉迟流风坐在了她旁边,翻了个白眼,讲真,不知为啥,她莫名的对这人生不起一丝好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长的太骚包的原因。 他入座后,一双细长的眼眸落在了楚言歌身上,眸底浮现一抹笑意:“先前便听闻贵国世子是个有趣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有趣泥煤啊,她一句话也没讲好吗?哪里有趣了?就算跟帅哥搭讪也用不着这种恶俗的借口吧。 楚言歌再次翻了个白眼,将尉迟流风无视到底。 尉迟流风竟也不恼,眸底浮现点点笑意,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楚言歌支撑着下巴,看向对面,却撞上一道恶毒的眼神,她啧啧几声,这个君绾瑶可真会给自己加戏,那模样整的跟她怎么君绾瑶了一样。 尉迟流风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邪魅笑意,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把折扇,递给了楚言歌:“你的折扇。” 楚言歌一看,还真是她前一段时间为了忽悠张德美在太子府后院丢的那把,她狐疑的看了尉迟流风一眼:“怎么会在你那里?” “捡的。”尉迟流风笑意吟吟。 楚言歌接过折扇,打开检查一番,发现并无异样,这才别入腰间,淡淡瞥他一眼:“你觉得本世子会信?” 尉迟流风凑近她:“信不信由你,还是需要我告诉世子在哪捡的,世子才会相信流风所言?” 楚言歌一听,瞬间怂了,她偷偷地朝君亦寒看了一眼,发现他并未看向自己,松了口气,“你闭嘴吧!” 尉迟流风挑眉:“世子在怕什么?” 楚言歌冷扫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关你屁事。”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都说女人如老虎,今日,世子却让流风见识到男人也是如此。”尉迟流风笑着开口。 “神经病。”楚言歌翻了个白眼。 蓦然,殿外再次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御王殿下到。” 众臣再次哗然,就连皇上和皇后都起了身,楚言歌忍不住挑了挑眉,御王?那个病秧子王爷? 只见大殿内,缓缓步入一白衣男子,他身形孱弱,面露苍白之色,俊逸的面容有些病弱之态。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君承御说完握拳抵唇咳嗽几声,因那几声咳嗽,导致他脸色有些潮红。 君天飒还未开口,一旁的皇后已经出声:“御儿,你怎么来了?你身子素来不好,怎么不呆在府中休养?” “父皇生辰,作为孩儿自当要来。”君承御唇角勾起一抹略显苍白的笑意。 “御儿……”君天飒欲言又止,眸底掠过一抹愧疚,这个也是他的儿子,可他却将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另一个儿子。 “父皇,这幅山河画是儿臣送给父皇的贺礼,是儿臣亲手所画,祝父皇寿与天齐,祝我祁月皇朝永盛不衰!”君承御从宫人手中接过画卷,递了上去。 李公公连忙上前接住。 “好好好!御儿有心了。”君天飒一连说了三个好,眸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御儿,你身体状况近日来如何?”君天飒敛去脸上的笑意,一抹忧色浮上眸底。 君承御一怔,随即浅笑道:“一切安好,多谢父皇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请御医,别逞强。”君天飒松了口气,面上愧疚感更甚。 皇后看着下方的儿子,眼圈泛红,碍于是皇上的寿宴,强忍着才没落下泪。 君承御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面色更显苍白,“父皇,母后,殿中太闷,儿臣想出去走走。” 皇后闻言,眼角湿润,她心疼的看向君承御:“御儿,请太医为你看看吧,别让母后担心你。” 君天飒也面露忧色:“御儿,要不请太医为你看看?” “不必了,谢父皇母后挂念,儿臣无碍,出去走走就好了。”君承御浅笑道。 接着,他又道:“母后不必挂念,儿臣自有分寸,身体若是不适,定会请太医医治。” 从他进殿,楚言歌的视线几乎一直落在他身上,她看得出皇后的心疼,看得出皇上的愧疚,竟也因那一抹孱弱的白色身影生出几分怜惜。 她目送君承御出了殿外,才将视线落在君亦寒身上,却是一怔。 君亦寒执着酒杯,一杯又一杯下肚,美艳的面容上带着淡淡嘲讽,只是一杯一杯饮着酒,仿若醉生梦死的感觉。 似乎从君承御进殿后,他就这样了。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楚言歌不忍他这样,提醒了一句。 第二十一章 本世子喜欢的是女人 君亦寒执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唇迹疑似勾起一抹嘲讽,冷嗤一声:“那又如何。” 他仰起头,将杯中酒尽数饮下。 见他又拿起酒盅继续倒酒,楚言歌连忙按住了君亦寒的手,“你再喝下去会醉的。” “放开!”君亦寒冷声道,俊美的面容冷若寒霜。 楚言歌下意识地松了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那样做了吧,楚言歌叹了口气,君亦寒突然这样,她想也是猜到几分的。 在君亦寒眼中,皇上,皇后,君承御看似更像一家人,君承御稍微不适,皇后便心如火焚,而君亦寒就是醉死也不会有人管他分毫,只怕也是因此想起了他的母妃吧。 “呦,世子这是好心没好报呢。”尉迟流风在旁边煽风点火。 楚言歌狠狠踩了他一脚,笑眯眯道:“老子乐意,关你屁事。” 尉迟流风唇角的笑意有一瞬僵硬,他低头看了一眼靴子上的脚印,“真凶。” 楚言歌充耳不闻,只当尉迟流风有病,懒得跟他计较。 君亦寒依旧一杯一杯的往下灌,楚言歌莫名地不想再看他饮酒的模样,便起身出了殿外。 楚言歌不知道的是,在她出了殿外后,君绾瑶也悄悄的离开了大殿。 楚言歌边走边拍脸颊,她长长的呼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停下,竟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御花园。 月色下,她站在波光粼粼的池塘边,望着池塘中倒映着的假山怪石,慢慢蹲下了身子,楚言歌托着下巴,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 方才她的举动就连她自己也很费解,就是下意识地出手拦了,楚言歌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同情心也不至于泛滥到对谁都有,偏偏人家还不领情,楚言歌轻微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望着水面,眸中掠过一抹迷茫,天地之大,世间万物中,她要如何寻找一块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玉佩? “咳……咳咳……”蓦然,远处传来一阵一阵咳嗽声,在这月色下极为突出。 楚言歌转过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位病秧子王爷,她起身朝声音源处走去。 假山后,站着一抹极为飘逸的身影,白衣飘飘,墨发飞舞,俊逸的脸庞在月色照映下更为苍白,他握拳抵唇剧烈的咳嗽着,单薄的身形显得有些孱弱。 楚言歌呼吸一滞,眸底染上几分复杂之色,莫名地,她开始怀疑,她梦中的那人会不会是君承御? 毕竟,眼下这场景实在是和梦中那人有点相似。 可她仔细看着像又有点不像,总觉得哪里怪怪地,又说不上来。 “夜深风凉,王爷身子不好,还是尽早回府较好,以免病情加重。”楚言歌终究忍不住多言了一句。 君承御一怔,偏过头,看到是她时,墨眸浮现一抹诧异,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世子所言极是,是本王疏忽了。” 楚言歌眸底复杂,盯着他那张俊逸而苍白的面容看了许久,继而视线落在了夜空中的圆月上,似是感叹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君承御倒也不在意先前被她盯着看了那么久,只是楚言歌的神情让他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问,墨眸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美则美,可惜人有悲欢离合,月亦有阴晴圆缺,并不是每晚的月亮都是如此。” 楚言歌侧头看他一眼,“听王爷这话似乎是感悟颇深。” 君承御浅笑道:“感悟算不上,只是亲身经历过罢了。” “如你所见,父皇对本王的关怀皆是来源于愧疚,本王七岁便被封王,在还只是孩童时,便被迫与母后分离,独自居住在御王府中。” 楚言歌微微张嘴,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的是君承御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分离。果然每一个皇家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君承御是,君亦寒亦是,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君承御会跟她说这些,毕竟二人今晚才见面。 “王爷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楚言歌看向他的侧颜,其实君承御给她的第一感觉是,一个久居府中的病秧子王爷,无权无势,不受人重视,可当接触下来后,她却不这么认为了。 “或许是太久以来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吧,若是让世子觉得困扰,那很抱歉,是本王唐突了。”君承御声线温和,又隐隐有些孤寂。 她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迄今为止第一次见面,王爷就跟我说这么多,着实让人惊讶。” 其实何止是惊讶,她都快怀疑君承御是不是对她有企图了,但又一想到是她自己先上去搭讪的,便只得将这个想法抹去了。 “本王也是惊讶,大概是世子看起来比较像可以倾诉的人吧。”君承御笑道。 楚言歌嘴角一抽,没搞错吧?她看起来那么像吗?虽然她这个人时而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是不要相信她是个正常人,真的,会让人大跌眼镜的。 她上前拍了拍君承御的肩膀:“兄弟,先前本世子只是出于好心才让你早点回去,但你千万不要因此感动的一塌涂地,继而对我产生感情,本世子喜欢的是女人。” “对男人没兴趣,所以提前告知你,以免害你爱而不得,终日郁郁寡欢。”楚言歌神情庄重的对君承御说完这么一番话,趁机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手感好像还不错。 “……”君承御一脸呆滞,半天才回过神,他愣愣的看向楚言歌摸过的地方,加上那番话,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刻起,让他不得不相信外界的传言。 传言,世子大脑受到了创伤,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传言,世子撞到脑袋后还成了断袖…… 传言,世子不仅是断袖,而且男女通吃,厚颜无耻…… 君承御神色突然有些复杂,开始怀疑自己今晚是不是找错了倾诉对象,分明上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却如此…… 君承御的神情让楚言歌有点心虚,“喂,你别这样深情脉脉的看着本世子,让人多不好意思,难为情啊。” 君承御一时语噎,竟是一句话也不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本王想……世子可能多虑了。” 楚言歌却是悲悯的看了他一眼:“只要是个人不瞎,都会爱上本世子。” 第二十二章 跟你说你也不懂 君承御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些惊讶,一个人怎么会自信到这种程度?饶是他,遇到这种人,也难以维持脸上的笑容。 “唉,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楚言歌叹了口气。 君承御:“……” 一时之间,静默无言,君承御酝酿了许久,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正欲开口缓解下气氛,却瞧见五公主的婢女心儿朝这走来,他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楚言歌眸子沉了下来,泛着冷意,显然,她也看见了君绾瑶的婢女。 “奴婢参见王爷,世子爷。”心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起来吧。”君承御声线依旧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谢王爷。”心儿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御王殿下好温柔啊! 心儿起身后,看向楚言歌:“世子爷,公主请您过去。” 公主?君绾瑶请她过去做什么?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公主请本世子过去有事吗?” 心儿神情淡淡,福了福身:“奴婢不知,主子的事情不是奴婢这些下人可以打听的,世子爷去了便知道了。” “哦?是吗?”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如果……”然后,她话音一转:“本世子若是不去呢?” 心儿面色微僵:“还请世子爷莫要为难奴婢。” 心儿心中懊恼,该死的楚言歌!竟敢在御王殿下面前不给她留一点面子,等到了公主那里,有他受的! 君承御眉头微皱,瑶儿的心性他自然也清楚几分,此番喊楚言歌过去,只怕没有好事,他正想出声帮楚言歌推辞掉,却只听那人笑着道:“开个玩笑,公主邀请,本世子岂有不去之理。” “世子若是不想去,本王……”君承御话还没说完便被楚言歌打断。 “多谢王爷好意,本世子心领了。”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本世子的未婚妻为了见我一面,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要在这夜深人静时见本世子一面,本世子又岂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楚言歌挑唇淡淡道,眸底深处却是掠过一抹冷意。 君绾瑶是吗?胆敢三番五次算计她,就得承受她的反击。 君承御眸光复杂的看着她,“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勉强了。” 楚言歌眸底的那抹冷意恰好被他捕捉到,他忽然觉得,也许是他错了……今晚,谁算计谁,还未定…… 楚言歌点了点头,“那本世子就先去了,改日再见。” “还有,夜深风凉,早些回去吧。”楚言歌说完转过身对那婢女道:“带路吧。” “多谢世子提醒。”君承御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眸底尽是复杂之色,他所见的这个世子,似乎和传言又有不同。 “王爷,该回去了。”不知何时,君承御的贴身侍卫凌殇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上披风,提醒道。 君承御连连咳嗽数声,将披风紧了紧,“本王这身子越发不如以前了。” 凌殇心下一紧,“王爷,待属下找到国师大人,您的病就有救了。” 祁月国的国师大人,原是灵光寺的归尘大师,精通天象,擅长占卜之术,对医术更是造诣极高,后被封为国师,颇得皇上重视,却在十几年前那场大火中失踪,至今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还活着。 “都找了那么久,还是杳无音讯,还有希望吗?”君承御的声音虚无缥缈,又带着一丝绝望。 “说不定到时找到了,本王也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君承御苦笑道。 “不会的……属下一定会找到的。”凌殇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他一定会找到国师大人,治好殿下的,他的这条命是王爷赐予他的,于凌殇来说,王爷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就算……拼尽全力,他也不会放弃。 君承御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找得到早找到了,也不至于拖这么久,消失了十几年的国师大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更何况,就连父皇都没有办法。 其实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或晚的事,最初可能会有恐惧,不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恐惧和不舍都会慢慢消失,最后变成淡然,坦然接受,只是需要那么一个过程而已。 …… 而这边,心儿将楚言歌领到五公主寝宫后,便退下了,楚言歌独自走了进去,让她惊讶的是,柳清灵居然也在,这五公主不在寿宴上,反而将她和柳清灵都叫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只怕今晚君绾瑶又是少不了算计她。 “公主深更半夜把本世子喊过来有事吗?”楚言歌慵懒的挑了挑唇。 君绾瑶看见楚言歌就恼火,但想到今晚的计划,只得生生忍了下去:“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世子如何看待与本公主的这桩婚事。” “不知公主想让本世子如何看待?”楚言歌回的滴水不漏。 君绾瑶面色有些僵硬:“本公主就是不知道才想来问问世子的。” “哦。”楚言歌淡淡应了一声。 君绾瑶神色晦暗不明,有点难以捉摸楚言歌的这声“哦”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二小姐怎么也在?”楚言歌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仿佛才发现柳清灵也在场。 “灵儿是本公主的表妹,方才本公主觉得有点乏了,便让灵儿陪本公主回来小憩片刻。”君绾瑶嘴角扯开一抹略微僵硬的笑容。 “哦,是吗?”楚言歌眉头一挑,凝视着她,嘴角露出一意味不明的笑容:“公主既是乏累,又深更半夜的邀请本世子来公主寝宫,若是只有我与公主二人,因为有婚约的缘故,倒也说的过去。” “尤其,柳二小姐也在场,若是传了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公主要与柳二小姐一同服侍本世子呢。”楚言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除了楚言歌皆是神色一变,柳清灵小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瞪着一双水眸看向楚言歌,眸底泛起晶莹。 这话说的就狠了,君绾瑶脸色当场就拉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世子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吧。” “本世子有没有开玩笑,公主很清楚不是吗?”楚言歌慵懒的勾了勾唇。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染指本公主?”君绾瑶脸色一青,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第二十三章 本世子又不是警察 楚言歌掏了掏耳朵,神色有些不耐:“聒噪。” “你……”君绾瑶一时气急,指了楚言歌半天,再也憋不出一个字。 “本世子奉劝公主一句,别再做些无用功,以至于害人害己,这桩婚事是皇上御赐的,公主若是不满,大可请皇上解除便是,公主不想嫁,本世子还不想娶呢。”楚言歌直言不讳,声音微冷。 君绾瑶有一种心思被人看透之感,她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世……世子在说什么?本公主听不懂。” “那公主的智商也真是令人堪忧,这么简单的人话都听不懂。”楚言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对待这种三番五次陷害她,甚至处心积虑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她居然还没有上去暴打君绾瑶一顿,她脾气真是太好了。 君绾瑶脸色难看至极,只觉得面子挂不住:“你说谁不是人?” “本世子又没说公主,何必如此激动。”楚言歌耸耸肩。 那欠揍的模样让君绾瑶怒从心起,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还真是蛮横无理惯了,这种娇纵野蛮又没脑子的女人真的是和君承御那种温雅公子一个娘生的吗?她真的有点怀疑。 虽然和君承御交情不深,但她大概也能看出君承御是那种温润如玉,俊雅出尘的翩翩公子,若是他没有体弱多病的话,那太子之位也未必会是君亦寒吧。 “反正公主也听不懂人话,本世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告辞。”楚言歌说完也不看君绾瑶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君绾瑶看着楚言歌离开的背影,一张脸都要扭曲了,这个废物!竟敢再三讽刺她不是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楚言歌离开君绾瑶寝宫后,并没有回到宴席之处,而是出了皇宫,前往回府的路上。 路过大街小巷,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在浓浓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冷清。 在楚言歌进入一条巷口时,后面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眸光蓦然一冷,脚步声越来越近,楚言歌猛然回头,背后却是一疼,直直的倒了下去,昏迷之前,还在想,谁他娘的又算计了她。 ……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君绾瑶冷着一张脸,看着下方跪着的人。 心儿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回公主,已经抓到了世子。” “哼。”君绾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任凭楚言歌怎么也想不到,她用这样的方法抓他,三皇兄此计果然甚妙。 楚言歌醒来时,已是天亮,后背传来阵痛,她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楚言歌脸色剧变,他娘的,又被阴了。 她真的没想到前面还有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刺眼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极为不舒服,楚言歌手脚被绑在柱子上,周围破破烂烂的,似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到处都是蜘蛛网,灰尘满屋,呛得她鼻子不舒服。 不用说,肯定又是君绾瑶那个野蛮的女人干的好事,还真是不知悔改,看来真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了。 不过,君绾瑶有那么聪明吗?居然还会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来抓她? “咳……咳咳。”楚言歌被灰尘呛到,咳嗽几声。 她看了一眼被捆绑的手脚,开始发难了,该怎么挣脱开呢?她看向四周,寻找着有没有能割断绳子的利器。 然而寻找半天无果,她放弃了割断绳子的想法,因为就算有能割断绳子的利器,她整个人都被绑在柱子上,也没有办法拿到。 难不成要一直在这呆着吗?楚言歌自是不想的,她不断的扭来扭去,绑着双手的绳子那面在地上不停的蹭来蹭去,试图磨破绳子,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额头起了一层薄汗,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成功的挣脱了出来。 “呸。”楚言歌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的灰尘,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了破烂不堪的大门,踏了出去,站在外面,看了一眼破旧的房屋,若有所思,随即转身离去。 楚言歌刚到王府,眸子骤然沉了下来。 王府四周围满了御林军,柳昌站在王府大门口,一脸焦急,不断的走来走去。青竹站在旁边,一脸的苦恼,在看见楚言歌之后,青竹面上露出一抹欣喜,飞快的扑了上去:“世子爷,您终于回来了。” 楚言歌一把推开他,眉眼略沉:“发生了何事?” “丞相大人一早就带御林军包围王府,说是来要人。”青竹面上浮现一抹忧色。 “要人?谁?”楚言歌有些不解,她的府中何时有柳昌要的人了? 青竹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声道:“柳二小姐。” “你说什么?”楚言歌不淡定了,柳清灵跟她有个屁的关系,找她要什么人?真是的。 “一大早就派人包围本世子府邸,丞相倒是好大的官威。”楚言歌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在场人都听见。 柳昌自然也发现了楚言歌,他急忙过去,左右不见柳清灵的身影,只看到楚言歌一人时,脸色沉了下来:“世子,小女呢?” “嗯?”楚言歌挑了挑眉:“丞相此话何意,令千金不见了来找本世子要,本世子又不是警察,难不成还得负责帮你找人?” 警察一词柳昌并未听懂,但楚言歌的语气让他脸色难看:“公主昨夜说世子与小女一同离宫,怎会不知小女的去处?” 他向来看不惯楚言歌,其中也有柳清灵多次和楚言歌扯上关系的原因,偏偏每次他的宝贝女儿出事都和楚言歌脱不了干系。 楚言歌讶异:“本世子昨晚并未见过公主。” 她谎话说的面不改色,那惊讶的神情仿佛她真的没有见过君绾瑶。 柳昌脸色沉了下来,咬牙道:“见或没见,待老夫一搜便知晓了。” “怎么?丞相这是打算搜本世子府邸呢?”楚言歌眸子眯了起来,声音微冷。 柳昌并未理会楚言歌,而是对着那些御林军吩咐道:“给老夫搜!” “我看谁敢!”楚言歌声音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柳昌盯着楚言歌看了片刻,精明的眼底隐过一抹深沉,“老夫可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皇上有谕,可任意搜查,直至找到灵儿。” “难不成,世子想抗旨不成?”柳昌最后一句话成功让楚言歌变了脸色。 柳昌眸底闪过一抹得意,高声道:“继续搜,都给老夫搜仔细了,今日务必找到二小姐。” 楚言歌眸底一片冷意,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今日柳昌摆明了就是非搜不可,不过她倒是想知道,柳清灵究竟在不在她府中。 第二十四章 清者自清 御林军分散搜寻着,没多久,第一批御林军跑回来报告:“回丞相,并未找到柳二小姐。” 接着,第二批也是同样,当最后一批御林军出来的时候,楚言歌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柳清灵不在她府中。 “回丞相,并未找到柳二小姐,不过,小的在世子爷寝房发现了这个。”最后一批御林军中的一人伸开掌心,一支莹白色的珠钗静静地躺在他手心。 柳昌一看正是柳清灵头上戴的那支珠钗,顿时一怒:“灵儿的珠钗在世子寝房找到,世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楚言歌眉头紧皱,柳清灵的珠钗在她府中找到,虽说她是真不知道柳清灵身在何处,可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这事没完。 “仅凭一支珠钗便断定柳二小姐的失踪和本世子有关,未免太过于牵强,毕竟,天下之大,相似的珠钗不计其数。” “哼!”柳昌重重冷哼一声:“看来世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灵儿的珠钗老夫最是清楚,世子且看珠钗上刻的是否有个灵字。”柳昌命人将珠钗递给楚言歌。 楚言歌皱着眉头接过,只看一眼,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柳昌见她那神情,冷笑一声:“怎么?如今证据确凿,世子莫非又想说老夫污蔑你?这御林军可是陛下派来的。” 楚言歌将珠钗还给他,神情淡淡:“清者自清。” “既然世子执意不肯交出灵儿,那么老夫只得将世子压回陛下那,由陛下亲自审问了。”柳昌精明的眼睛眯了眯,眸底迸出一抹阴狠。 “你敢!”楚言歌眸子瞬间一冷。 “世子且看老夫敢不敢!带走!”柳昌挥了挥袖袍。 楚言歌眸若寒冰,她一把甩开御林军侍卫,语气冰冷:“不用,本世子自己走。” 楚言歌说罢独自朝前走去,柳昌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身后跟着一排御林军,浩浩荡荡朝皇宫而去。 御书房,君天飒坐在案牍前批阅奏折,李公公推门而入,恭声道:“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君天飒放下奏折,“宣。” “是。”李公公弯腰退下。 不多时,柳昌与楚言歌一同进了御书房,君天飒看到楚言歌时,眉头一皱。 “言歌见过皇上。”楚言歌神色冷淡的行了个礼。 “请陛下为老臣做主。”柳昌立即跪了下来。 君天飒眉梢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爱卿不是寻找灵儿那丫头去了,怎会带着世子进宫?发生了何事?”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今日公主与老臣说起,昨夜灵儿与世子一同离开,老臣想着便去世子府中询问世子可曾见到灵儿,不想得知世子一夜未归,老臣一时气急,搜寻了世子府,在府中找到了灵儿的珠钗,并且好声相劝让世子交出灵儿,老臣可以既往不咎,可世子非但置之不理,还撒谎未见过公主。”柳昌跪在地下,老泪纵横。 “我的灵儿啊……万一出了什么不测,老臣怎么对得起她泉下的母亲啊……” 楚言歌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这一切是谁主导的,显而易见,昨晚只有在君绾瑶寝宫见到了柳清灵,况且,昨晚她离开时,柳清灵并未离开,加上柳昌所述,不是君绾瑶又是谁? 明知柳昌跟她有过节,向来看不惯她,却还利用柳清灵逼得柳昌彻底恨上自己,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是那个女人有那么聪明吗? 君天飒沉声道:“爱卿先起来说话,待朕先问过世子,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向面前的少年,一身张扬的红衣,面目如画,神情淡淡,这一刻,君天飒竟是从楚言歌身上看到了几分楚若远的身影,当年的南阳王,那人的风华比起现在的楚言歌,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的儿子,又怎么会差到哪里去。 君天飒敛了神色,“世子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楚言歌挺直背脊,直视君天飒:“如果,言歌说,言歌并没有见到柳二小姐呢。” 君天飒一时被问住,他眸子沉了几分,“那灵儿的珠钗为何会在你府中?” “言歌不知。”楚言歌并没有五公主陷害她的证据,所以,她十分清楚,说出来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陛下,老臣请求陛下将世子押入大牢审问,灵儿那丫头还未出阁,却被世子三番五次毁了名声,如今,灵儿更是一夜未归,身为一个闺阁女子,这若是传了出去,让她的名声还怎么保住啊……”柳昌起身后仍然老泪纵横,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显然此事对他打击不小。 楚言歌眸色沉了下来,看来外界传言柳丞相爱女如命果然不虚,她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本世子与柳二小姐的失踪并无任何关系,所以,本世子绝不会去大牢!”楚言歌背脊挺直,目不斜视的对上君天飒的视线。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也绝不会背锅! 君天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世子可有洗脱嫌疑的证据?” “没有。”楚言歌神色略沉,她坚定的看向君天飒,“但言歌会竭尽全力找到柳二小姐,洗脱自己的嫌疑。” 柳昌一听不乐意了,连忙喊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老臣建议先将世子押入大牢,再派人寻找灵儿,以免灵儿出什么不测。”柳昌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明显,言外之意就是,柳清灵失踪和楚言歌已经脱不了干系,万一届时楚言歌怀恨在心,难保不会对柳清灵做出什么事来。 君天飒闻言,眉头一蹙,深沉的眸子落在了楚言歌身上,正欲开口,门外却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太子殿下求见,越王爷求见。”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君亦寒与君越泽一同入内,“儿臣参见父皇。” 君天飒脸色缓和了几分:“寒儿,泽儿快快平身。” “谢父皇。”君亦寒狭长的眸子落在楚言歌身上,扯了扯唇:“父皇,世子这是……” 君天飒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君越泽眸子微闪,笑道:“父皇,发生了何事,不如与儿臣说说,儿臣和二皇兄也好为父皇排忧解难。” 楚言歌冷冷看了君越泽一眼,她可不认为他有那么好心,说不定昨晚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君天飒再度叹了口气,将事情缓缓道来,眉宇间染上一丝忧愁,这次,恐怕丞相不会善罢甘休。 君亦寒听罢,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眸底平静如水,俊美的面容毫无表情,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想到楚言歌按住他怕他喝醉的时候,他的心里出现了一股从所未有的感觉。 君越泽不怀好意的看了楚言歌一眼,转过头看向君天飒,语气诚恳:“父皇,儿臣认为既然世子已经提出,便可以按照世子所言,让世子寻找柳二小姐。” 第二十五章 本世子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皇上,请皇上以示公正,莫要偏袒世子啊。”柳昌狠狠瞪了楚言歌一眼,再次喊道。 “丞相大人不是也想早点找到二小姐吗?既然丞相已经认定是世子所为,那何不让世子去寻二小姐?若真是世子所为,那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二小姐。”君越泽看了柳昌一眼,笑道。 柳昌一时语噎,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的话语,“老臣只是怕灵儿会受到伤害。” 双方各持一词,唯有君亦寒默不作声,君天飒有些头疼的看向君亦寒,希望他能帮忙出个主意。 “丞相大人不必过于担忧,相信世子也会将二小姐平安寻回来,世子说本王所言可对?”君越泽看向楚言歌,眸底闪过一抹恶意。 “呵呵。”楚言歌冷笑一声,她看向君越泽,眸底泛着冷意:“王爷所言甚是。” 君天飒揉了揉眉心:“不知寒儿对此事有何看法?” 君亦寒一怔,竟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儿臣认为可尊重世子的选择。” 在场人皆是一愣,丝毫没料到君亦寒会这样说,尤其是楚言歌,她几乎认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君亦寒会帮她?怎么可能?他那种阴晴不定的男人怎么会帮她。 君天飒深深地看了君亦寒一眼,视线落在了楚言歌身上,冷沉的眸底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既然寒儿也是如此认为,那朕就给世子三天时间,让世子亲自寻找证据洗脱自己的嫌疑。” “皇上,万万不可。”柳昌急了,连忙再次跪下。 “好了,相信爱卿也想早日找到灵丫头,三日后见分晓,此事若真是世子所为,朕绝不姑息!”君天飒成功的让柳昌将要说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老臣遵命。”柳昌重重的扣了个头,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最后,只得恶狠狠地瞪着楚言歌。 “谢皇上。”楚言歌朝君天飒弯了弯腰。 “还有,谢谢太子殿下。”她看向君亦寒,眸底带着真挚的感谢。 君亦寒是真的帮了她,所以,她也是真的想感谢他。 “不必。”君亦寒声音冷淡。 楚言歌笑了笑,因为此事过于重要,所以难得的没有嘴贱,她想的是,如果三日后没有找到柳清灵,那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 楚言歌刚回到府邸,青竹就迎了上来,面上还带着未消去的忧色:“世子爷,您终于回来了。” 楚言歌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 青竹一听松了口气,面上却还带着一丝狐疑:“真的没事了吗?” “有事。”楚言歌神色略沉。 “那……那怎么办啊……”青竹又急得快哭了起来。 楚言歌抬了抬手,示意青竹闭嘴,她现在有点心烦意乱,青竹大喊大叫只会让她思绪更为混乱,根本难以想出什么头绪。 青竹立马噤了声,脸上还是难掩焦急之色。 楚言歌心下一暖,笑了笑:“你先下去吧,此事急不来的,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是。”青竹无奈,退了下去。 楚言歌深深地呼了口气,钻入了书房,她坐在案牍前,闭眸思索着,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起身朝门口走去。 不多时,她出现在被关了一晚上的地方,踏过厚厚的灰尘,楚言歌推开破旧的房门,迈了进去。 刚进去,楚言歌就被灰尘呛一鼻子,她在房间转来转去,细细查看着地上的脚印,她对比了一下地上脚印的大小,恰好是两个人的脚印,还有一道拖痕,一个是她的,还有一个是谁的? 那一个脚印稍显小,似乎是女人的,女人……楚言歌眉头微皱,如果是女人的那就没错了,那道拖痕显然是那个女人把她拖到这里留下的痕迹。 方才她一直在想,这里灰尘极多,若是有人到这里,必会留下脚印,所以她便想着来这里寻上一番,果然有点小小的收获,只是尚不能确定那个脚印是谁的。 楚言歌出去又在外面查看一遍,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只得沮丧的返回了府中。 接下来一连两日都未有结果,直到第三天的夜里,楚言歌在寝房踱来踱去,今晚是期限的最后一晚,她该怎么办? 这三日她几乎废寝忘食的寻找证据,却仍然一无所获,明日再找不到,就不能证明她的清白,如若柳清灵一直不出现,依柳昌的性子,决计不会放过她。 就在前两日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找到柳清灵,明日一到,只会成为笑柄。 “嗖!”蓦然一支箭羽从窗口处飞射而来,楚言歌头一偏,那支箭羽钉在了床榻旁的柱子上。 楚言歌眸子一沉,推开房门追了出去,漆黑的夜色中,哪还有人的踪影? 她返回了屋内,取下那支箭羽,上面有一张纸条,楚言歌眸底微冷,慢慢地打开了那张纸。 纸上写了一排小字:若想知道柳清灵身在何处,城外西郊等你。 楚言歌看完后,眸子眯了起来,那张纸也在她手中化为了碎屑,已经等不及了么?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沉不住气了,没想到有人竟比她还沉不住气,也好,胆敢算计她,就得承受她的回击。 楚言歌并没有马上赶到城外西郊,而是先去了太子府。 “麻烦禀告下太子,我有要事见他,谢谢。”楚言歌站在太子府门前,对门口的侍卫道。 那侍卫看了她一眼,自然也知面前人的身份,急忙跑去通告了。 没多久,那侍卫返了回来,“世子爷请。” “谢谢。”楚言歌说完就急匆匆朝府中走去,她时间紧迫,必须见完君亦寒,并且让他答应她的请求,她才能去城外西郊。 君亦寒坐在案牍前,翻着史书查阅着,油灯的光晕映在他美艳的面容上,少了几分冷淡,却多了几分暖意。 楚言歌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不禁失神,君亦寒长得真的很好看,她大概没有见过比君亦寒更让人惊艳的男人了。 他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皮肤白腻,眉间朱砂色泽鲜艳,一袭白衣更衬出他的风华绝代。 君亦寒听到声响,抬头看向门口,“世子口中所谓的要事莫非就是专门盯着本太子发呆的?” 淡淡的语气却含着丝丝嘲讽。 楚言歌回了神,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太子殿下多想了。” 她踏了进来,在君亦寒看的史书上停留了片刻。 “说吧,想让本太子帮你什么?”君亦寒扯了扯唇。 “本世子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楚言歌笑了笑,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呀_(:3」∠)_ 第二十六章 君亦寒贱的没商量 “世子凭什么笃定本太子会帮你?”君亦寒冷嗤一声,似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楚言歌眸色微凝:“本世子不会让太子殿下白白帮助我。” “那你能给本太子什么?”君亦寒上下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底带着明显的嫌弃。 操!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贱人还敢嫌弃她。 楚言歌想了想,试探道:“以身相许?” 君亦寒顿时面色一僵,“世子请回吧。” “别别别,我就开个玩笑。”楚言歌心下暗骂君亦寒王八蛋,面上却是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亦寒哥哥,你就帮帮人家嘛,好哥哥~” “闭嘴!”君亦寒神色如同吃了苍蝇般,面上带着一抹恶寒。 “那你答不答应我?你可别忘了我还欠你万两黄金呢,我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万两黄金也不用还了吧。”楚言歌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君亦寒凝视着她,“答应也可以,不过本太子有条件。” “什么条件?”楚言歌下意识地问,有条件也比不答应强,起码有希望。 到时候等她搞定了柳清灵一事,直接翻脸不认账就完事了。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君亦寒幽深似古潭深水般的眸子掠过一抹异色,扯了扯唇瓣:“古人云,救命之恩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别人的恩情。” “本太子这次帮你也算变相的救了世子一命吧?”君亦寒问道。 楚言歌点点头:“话是这样说,可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本太子救了世子的性命,世子不该做牛做马报答本太子的恩情吗?”君亦寒反问道。 楚言歌:“……?” 这能一样吗?什么玩意儿啊,她不过是让君亦寒帮她一个小忙,他竟然还能厚颜无耻的提出让她做牛做马报答他,君亦寒这个贱人怎么说的出口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君亦寒贱的没商量。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下人?” 君亦寒颔首:“正是。” 楚言歌身上有着令他想知道的秘密,只有将楚言歌留在他身边,他才能早日揭开楚言歌的所有秘密。 楚言歌自然不知君亦寒心中所想,只当君亦寒是为了报复她恶心他的事情:“我不会给你当下人的。” 一定不能同意,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当,跑去给君亦寒当下人,是她有病还是君亦寒有病? 君亦寒似是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唇瓣微扯:“不同意也无妨,世子请回吧。” “你……”往往都是她呛得别人无话可说,今日却是君亦寒让她无话反驳,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她家。 楚言歌咬了咬牙,奈何迫在眉睫,她心一横:“我答应你。”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答应再说,等她麻烦解决了就跑路,到时候君亦寒又能奈她何? “很好,世子果然是聪明人。”君亦寒勾了勾唇角,似是心情愉悦。 “先说好,不用签字画押吧。”楚言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暂时不用,本太子也相信世子承受不起毁约的下场。”君亦寒眯了眯眸子,眸底寒光乍现,却莫名让人心生颤意。 毫无疑问,若是她敢毁约,那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楚言歌撇了撇嘴,脑海中之前的想法也瞬间抹去了:“本世子还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就这样,楚言歌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她目的达成后,便出了太子府,径直朝城外西郊赶去。 与此同时,阮夜也受到君亦寒的命令,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太子府。 楚言歌在漆黑的夜色中,穿过浓密的树林,来到了城外西郊,她踩着飘落在地上的树叶,发生“咯吱咯吱”的响声,她来到一间木屋前,这间木屋在夜色中极为醒目,四周皆是浓密的树林,却只有这里搭建了一间木屋,在这夜色中,着实有些诡异。 凉风吹过,楚言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脚下,一步一步朝木屋的方向迈去。 “吱呀”她推开木门,踏了进去。 柳清灵被绑在架子上,一双秋水眸红肿不堪,满脸的泪痕,嘴里被一块布堵着,看到她时,眸底闪过一抹惊恐。 楚言歌眉头微皱:“你不用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唯恐她不信,楚言歌连忙上前解开了绑住柳清灵的绳子,替她拿出嘴中的那块布,“你不用害怕,我会救你出去,顺便告诉你,不是我绑架的你。” 柳清灵擦干脸上的泪水,轻轻的点了下头。 见她点头,楚言歌才松了口气,牵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柳清灵跟着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楚言歌带着她出了木屋,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顺利的让她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回去!”楚言歌拉着她转身折回木屋。 也就在这一刻,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直袭向楚言歌!她猛然推开柳清灵,反身侧过,“嗖”的一声,那支箭羽钉到了木门上。 见她躲过,放箭的主人似是不甘心,很快,又一支箭羽朝楚言歌袭来,还是被她灵巧的避开,接下来,有不断的箭羽朝楚言歌飞射而去! 几乎是楚言歌移动到哪,那箭羽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射哪,柳清灵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一幕,面上有着一丝害怕,她害怕楚言歌会受伤。 就在这时,那放箭的人不再针对楚言歌,而是对着柳清灵放了一箭!黑色箭羽势如破竹,朝柳清灵飞射而去! 柳清灵小脸顿时煞白,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楚言歌一惊,顾不得其他,急忙扑了上去。 “噗嗤”一声,箭穿入皮肉的声音,楚言歌脸色一白,后背疼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射箭之人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即转身融入了夜色中。 柳清灵扶着楚言歌,手上传来黏黏糊糊的触感,她抽回手一看,手心一片红色,脸色煞白:“你……你受伤了。” “我没事。”楚言歌咬着牙答道。 可苍白的面容以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出卖了她,楚言歌牙根紧咬,后背不断传来刺痛感,疼得她几乎站不稳脚跟。 柳清灵闻言小脸上浮现一抹愧疚,楚言歌是为了救她受伤的…… 这时,阮夜也过来了,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架着一粉衣婢女,阮夜瞧楚言歌这般模样,开口询问:“世子爷,您受伤了?” 楚言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阮夜将那名粉衣婢女推到了楚言歌面前,“射箭人让他给跑了,这个婢女是在这附近抓到的,我看她鬼鬼祟祟的,就把她抓来了。” 第二十七章 你可别想趁机占本世子便宜 楚言歌看了那婢女一眼:“先回去,再慢慢审问她,再不回去恐怕我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阮夜点了点头,上前帮忙架住楚言歌,一行人回到了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后,阮夜前脚刚走,楚言歌后脚就插上了门栓,等阮夜带来御医时,房门禁闭,阮夜拍了拍门:“世子爷,御医来了。” “让他回去,我不看。”楚言歌强忍着疼痛,坚定的道。 这……阮夜和御医面面相觑,然而任凭他们怎么喊,楚言歌都恍若未闻,最终没办法,阮夜去禀告了君亦寒,君亦寒听闻后赶了过去,颀长的身形站在门前,狭长的眸子微眯,冷声道:“世子就算要死也得挑个地方吧,别死在本太子府邸。” “我没有。”楚言歌脸色苍白如纸,一定不能让太医为她医治,这样她是女人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楚言歌行动缓慢地坐到软榻上,后背上那支箭羽还未拔出来,后背不断传来刺痛感,让她几乎将近晕厥,楚言歌咬死牙根,缓缓摸到后背上,她颤抖着手,摸到了那支箭羽,咬了咬牙,用力拔了出来。 “嘶。”疼痛感如潮水般袭来,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幸好箭伤不是很深,否则,恐怕她早死了,哪里还能撑到回来。 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声音,门前一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想着,不会死了吧…… 君亦寒眉头微蹙,叫了一声:“楚言歌。” “我没事。”里面再次传来她虚弱的声音。 “那个,能不能让柳二小姐端盆水过来?” 柳清灵站在门前,脸上浮现一抹不解,世子让她过去做什么……可又想到,世子是为了救她受伤的,柳清灵神色黯淡了下来。 君亦寒扯了扯唇:“柳二小姐又不会医术,你喊她过去做什么?” 可他神色却凝重了几分,思索楚言歌这古怪的行为,受伤放着好好的御医不让进,反而让一个女人过去,这是不是有些反常了? 楚言歌快要疯了,因为箭羽拔出的原因,导致她后背上的伤口一直在出血,再这样下去,楚言歌怀疑她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本世子怕御医等下看到本世子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以至于把持不住对身受重伤的我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楚言歌捏着嗓子故作羞答答的道。 众人:“……” 君亦寒嘴角狠狠抽了抽,俊美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缝隙,虽然黄金比例他不懂,但是从他那恶寒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他隐隐想吐。 门前拎着医药箱的李太医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伸出一双皱巴巴的老手,使劲掏了掏耳朵,再看众人的神情,顿时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外面没有动静,楚言歌眉头皱了皱,苦着一张脸喊道:“我是说真的,我怕等下御医来了会非礼本世子。” 此话一出,李太医再也忍不住了,胡子一翘,怒道:“无知小儿,满口胡言!” “恕微臣无能,世子这病微臣无能为力,微臣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世子好自为之吧。”李太医一张老脸气的铁青,他对君亦寒道:“请恕微臣无能,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微臣告退。” 阮夜复杂的看着李太医颤抖离去的身影,心下染上几分同情,他也是真的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君亦寒眉心一跳,看了一眼房门,示意让柳清灵过去。 柳清灵一张小脸上闪过一抹纠结,最终还是端了一盆水,带了一些药,轻轻敲了敲门:“世子爷。” 楚言歌抬了抬眼皮,拖着笨重的身子下了榻,开门让柳清灵进来。 柳清灵进去后,楚言歌立刻插上了门栓,她看了一眼柳清灵:“扶我到榻上去。” “啊。”柳清灵一惊,险些将水盆打翻,小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大大的水眸中带着一抹惶恐不安。 楚言歌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得好笑:“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吧?” 柳清灵垂着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楚言歌有些无语,但她现在真的很疼,“扶我到榻上,给我上药。” 柳清灵闻言有些尴尬,是她多想了…… 楚言歌任由柳清灵扶着趴在了榻上,柳清灵颤抖着手去解她衣衫,楚言歌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可别想趁机占本世子便宜。” 柳清灵:“……” 她瞪着一双秋水眸看着楚言歌,眸底带着不可思议。 楚言歌松开她,指了指桌上的剪刀,“剪开伤口处的衣服就行了,然后清洗一遍,再上药,懂了吗?” 柳清灵慌乱的点点头,不再看她,当她将那块被血染红的衣衫剪下来时,眸子染上几分好奇:“世子爷,你身上裹的这块步是什么呀?” “……”楚言歌嘴角一抽,她能说那是她用来裹胸的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发育不好,胸小的可怜,随便一裹就平的不得了。 “那是我先前受的伤,还没好。”楚言歌忽悠着她。 她就是看柳清灵挺单纯的,所以喊她过来上药,再加上同是女人,不会觉得不自在,但是这丫头真的是太好糊弄了。 “哦。”柳清灵给她清洗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涂上了药,包扎好后,小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她支支吾吾道:“世子爷,您先前受的伤,要……不要再上点药。” 噗,楚言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鬼啊,她还真信了? “那个,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楚言歌撑着头,有些倦意:“我有些困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明日再送你回相府。” “好。”柳清灵点点头,小脸上又浮现一抹纠结,许久才轻轻道了一句:“谢谢你。” 说完后就转身退了出去,并且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 楚言歌是真的累了,眉间都浮现几抹倦色,柳清灵出去后,她趴在榻上,后背还是不断传来刺痛感,却也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楚言歌还在梦中,阮夜就来拍她的房门:“世子爷,您醒了没?” 楚言歌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继续埋头大睡。 阮夜敲了半天不见动静,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疑惑,这个时辰早该醒了吧,怎么世子爷还是没动静?不会是……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题外话------ 新年快乐呀,求收藏,求支持(?▽?) 第二十八章 你是不是傻? “世子爷,世子爷……您还活着吗?”阮夜拍门大喊。 “啊!”蓦然,里面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阮夜立刻捂住了耳朵。 楚言歌在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她,顿时将耳朵捂的更紧了,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却不想将伤口压在了身下,疼得她一个鲤鱼打挺,立马坐了起来。 “卧槽,阮夜你他娘的一大早上喊个毛啊,害得老子疼死了!”楚言歌抬头就冲门外骂道。 “……”阮夜心情复杂的停下了拍门的动作,“原来,世子爷您还活着啊。” “不然呢?你是不是以为老子死了?”楚言歌下了榻,推开门朝门口的阮夜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一早上咒谁呢。”楚言歌沉着脸,心情不是太好。 任谁一早先是压到伤口又被人诅咒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阮夜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好歹给他留点面子行不行? “是这样,太子殿下让我来看看世子起了没,今日要进宫。” “哦。”楚言歌应了一声,抬脚就走。 阮夜见状喊道:“世子爷,您干嘛去啊。” “进宫啊,你是不是傻?”楚言歌头也不回的答道。 阮夜:“……” 御花园,君天飒坐在石凳上,眉间带着一丝忧色,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面上浮现几分疲惫之色。 柳昌站在一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一时间仿若苍老了许多。 “爱卿,或许灵儿那丫头的失踪真有可能与世子无关呢。”君天飒沉声道。 如今三天都过去了,若楚言歌不能按时找到柳清灵,依柳昌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灵儿的性子老臣了解,她绝不会乱跑的,更何况,老臣还在世子府中找到了灵儿的珠钗,难不成到了这时候陛下还要包庇世子吗?”柳昌老泪纵横,灵儿已经三个晚上未归了,他真怕灵儿出什么意外。 君天飒沉默了,虽然明知此事有蹊跷,可柳昌所言还是让他无从反驳,只希望灵儿那丫头能安然无恙。 这时,李公公来禀告:“陛下,世子爷与柳二小姐求见。” 君天飒眉头一展,彻底松了口气:“快让他们过来。” “是。”李公公应了一声,弯腰退了下去。 “苍天有眼啊,我的灵儿可算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柳昌擦了擦眼角的泪,一颗心总算回到了原处,他就这么两个宝贝女儿,若真出了什么意外,让他怎么办。 “言歌见过皇上。”楚言歌弯腰行礼,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 “清灵见过皇上。”柳清灵也朝君天飒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君天飒抬了抬手。 楚言歌老老实实的站到一边,柳清灵则是看向柳昌:“父亲,对不起。” “灵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柳清灵一双秋水眸泛红,她知道,她失踪这几天,父亲肯定急坏了。 柳昌上前抱了抱她,“乖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他眼眶也有些湿润,夫人去的早,撇下了三个孩子,唯有这两个女儿他疼得厉害,几乎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求必应。 偏偏这个楚言歌不知好歹,三番五次招惹他的宝贝女儿,这次非给他个教训不可!柳昌冷哼一声,望向君天飒:“陛下,如今世子已将灵儿放回来,可否将世子定罪?” “怎么?难不成丞相大人到现在还以为是本世子绑架的柳二小姐?”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难道不是?”柳昌瞪着她,眸底迸出一抹阴狠,楚言歌三番五次打灵儿主意,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这个整治楚言歌的机会。 “哈哈哈哈。”楚言歌仰天笑了起来,却不想牵扯到了伤口,嘴角上的笑意就那样僵住了,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你笑什么?”柳昌有些不明白楚言歌的态度。 楚言歌朝他龇牙一笑:“与你无关。” “你……”柳昌脸色一黑。 君天飒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眸底隐过一抹复杂,沉声道:“世子可否解释下在何地找到的灵儿。” 楚言歌闻言正经了起来,“回皇上,城外西郊。” 可她话音刚落,君天飒还未开口,柳昌便怒道:“一派胡言!灵儿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楚言歌挑了挑眉,“信不信由你,还有,并不是本世子绑架的柳清灵。” 君天飒眉头微蹙,看向楚言歌,眸底意味不明:“世子怎会想到去城外西郊?” “回皇上,因为有人通风报信啊。”楚言歌笑了笑。 今日,她绝不会再退让,也是时候给君绾瑶一个教训了,省的君绾瑶再不长眼来招惹她。 “世子就算说谎也得有个可信度吧。”柳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楚言歌眉头微蹙,她就知道柳昌不会轻易相信她所言。 一直默默不语的柳清灵小脸上闪过一抹纠结,最终还是轻声道:“父亲,不是世子绑架的灵儿。” “你说什么?”柳昌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听错了。 君天飒也将视线落在柳清灵身上,眸底闪过一抹深思。 “我说……不是世子绑架的灵儿。”柳清灵咬了咬唇,小声道。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柳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柳清灵一眼,这样让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整治楚言歌? “灵儿知道,世子为了救我还受了很严重的伤。”柳清灵面上慢慢浮现一抹坚定。 楚言歌赞赏的看了柳清灵一眼,为了救她害得自己受伤,也算没白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君天飒问道。 “皇上想知道,言歌自然如实告知。” “不过,在此之前,言歌想带一个人过来。”楚言歌眸底掠过一抹寒芒。 “准了。”君天飒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 “谢皇上。”楚言歌转身唤来一个太监,“去让阮夜过来。” 那太监看了君天飒一眼,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不约而同的想到,莫非此事还牵扯到了太子殿下不成? 不多时,阮夜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婢女走过来,“属下参见皇上。” “免礼。”君天飒眸底隐过几分复杂。 “谢皇上。”阮夜一把将那婢女推倒在地上,那婢女神色惶恐的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喊着:“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君天飒眸色沉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个婢女是在关押柳二小姐的地方附近抓到的,属下见她鬼鬼祟祟的,就把她带回来了。”阮夜恭敬道。 君天飒一听,自知这其中必有蹊跷,他眸色冷沉地看了那婢女一眼,语气带着一抹让人不能忽视的威严:“到底怎么回事?”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么么哒_(:3」∠)_ 第二十九章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也是受人指使的啊。”婢女神色惶恐的一下又一下磕着头。 “你说你是受人指使,那受何人指使?”君天飒冷声道。 那婢女稍稍犹豫了片刻,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又带着几分恐惧,最后迫于君天飒那不容抗拒的威严中,结结巴巴的道:“是……是五公主。” “住口!”君天飒一掌拍向石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明显已经动怒。 “大胆婢女,公主又岂能是你能污蔑的?”君天飒怒斥道。 “是五公主指使奴婢每日给柳二小姐送饭,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明察啊。”那婢女颤抖着身子,泪流满面,只是深深地埋下身子,将头一下一下重击在地上。 楚言歌看着都替她疼,却只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同情心这种东西,她最近是不是太多了? 君天飒沉默了片刻,“来人,传五公主。” 约莫一盏茶之后,君绾瑶心情似是很好的走了过来,以至于眉梢上都带着一抹喜色,她刚到就问道:“不知父皇喊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混账!你先看看你做了什么混账事?”君天飒怒不可遏。 君绾瑶被吓了一跳,她不明所以的看了君天飒一眼,被那冷冽含怒的面容吓到,她这才看向周围,当君绾瑶看清在场的人时,猛然瞪大了眼睛。 从最初的震惊、不敢置信到最后变成恐慌,她眼神闪烁,垂着头:“儿臣不知。” 君天飒将她的神色尽收入眼中,眸底闪过一抹失望,语气有些沉重:“你当真不知吗?” 君绾瑶依旧垂着头,心中恨死了楚言歌,该死,这个废物居然还没死?还让他救出了柳清灵带到父皇面前,一群废物,连件小事都办不好! “父皇,儿臣真不知。”君绾瑶酝酿了半天,努力让自己挤出几滴眼泪,委屈的看着君天飒。 可她那蹩脚的演技却没能骗到一个人,君天飒摇了摇头,见她还是不知悔改,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你太让朕失望了。” “来人,将五公主压回宫殿,没有朕的允许,从此不准踏出宫殿一步!”君天飒冷沉的语气隐含着一抹决绝。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君绾瑶慌了,她挣脱开丫鬟,不顾一切的朝君天飒喊道。 而君天飒则无动于衷,这让她将怒火都发到了楚言歌身上,君绾瑶冲到楚言歌面前,抬手就朝她脸上打去:“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跟父皇说了什么?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楚言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眸色沉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略带几分讽刺:“公主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吗?骂一个男人为贱人,本世子倒是第一次听见。” “你!”君绾瑶手腕被她握的生疼,却又抽不出来,只得恨恨地瞪着她。 君天飒此时再也抑制不住怒气,拍桌而起:“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给朕滚回去!” “父皇……我没有错,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嫁给他,你不能关我。” “你凭什么关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呵呵,楚言歌命还真是大,中了一箭都没能弄死他!真是可惜了。”君绾瑶声音陡然拔高,因手腕还被楚言歌紧紧握着,疼得她面容有几分狰狞。 “混账!”君天飒抬手一巴掌朝她脸上掌掴去。 君绾瑶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了头,楚言歌也顺势松开了她,君绾瑶有些怔愣的捂住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君天飒正在震怒中,所以那一巴掌的力度自然不小,不出一会儿,君绾瑶那半边脸已经开始慢慢肿起,五个指印清晰的浮现在她脸上。 楚言歌唏嘘不已,真狠啊,眸底却隐过一抹幸灾乐祸,君绾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所以她不会对君绾瑶有半分同情,甚至,她还觉得,其实一巴掌有点轻。 君绾瑶自然不知她心中想法,如果知道了,非得气死。 柳清灵见状,水眸闪了闪,面上浮现一抹不忍,刚想替君绾瑶求情,却被楚言歌拉住了袖子,她轻咬着唇看向楚言歌,摇摆不定。 然而这时,柳昌也对她摇了摇头,柳清灵这才平复了摇摆不定的心,垂下了头,再也没有要开口替君绾瑶求情的意思。 柳昌也注意到了楚言歌的动作,顿时对她又是一记怒视,虽然这次是他误会了楚言歌,但柳昌也决不允许楚言歌打他宝贝女儿的主意。 楚言歌见状怏怏的抽回了手。 柳昌眯了眯眸子,这才转移视线,落在了君绾瑶身上,他这个外甥女性子也太过于娇纵,竟敢不顾灵儿的安危,拿她以身涉险去陷害楚言歌,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恐怕就会有第二次,他若不给君绾瑶点教训,恐怕她不长记性,下次还拿灵儿当诱饵。 想到此,柳昌眸底隐过一抹阴冷,面上却是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皇上,公主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她怎么能……怎么能不顾灵儿的安危,让她去涉险,灵儿可是她表妹啊……” “所以老臣认为,公主小小年纪便心性如此,若是不加以管教,只怕日后会害了她自己啊。”柳昌说的大义凛然,实则只是为了让君天飒惩治君绾瑶,敢动他的宝贝女儿,就算是外甥女也不行。 君天飒眸子也沉了下来,他如何不知丞相的用意?无非是因为瑶儿用柳清灵设计楚言歌惹他动怒,想出这口恶气罢了。 “爱卿所言极是,朕今日定会派去两个教养嬷嬷,好好教导公主。”君天飒沉声道。 “不行!我不同意!”君绾瑶一听君天飒要给她派教养嬷嬷,捂着脸叫了起来。 “住口!”君天飒原本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又因为君绾瑶的大喊大叫沉了下来:“看来真是朕平日里太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更加变本加厉!” “我没有……”君绾瑶这才看出君天飒是真的动怒了,一张脸顿时白了下来。 君天飒依旧沉着脸:“来人,送公主回去。” 被君绾瑶挣脱开的丫鬟立刻上前,搀着君绾瑶的胳膊:“还请公主别为难奴婢。” 君绾瑶狠狠瞪了丫鬟一眼,刚想开口,君天飒冷冽的眼神便看了过来,君绾瑶面色一白,咬了咬牙,转身跑了回去。 君绾瑶走后,君天飒也神色缓和了几分,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沉重:“这件事是瑶儿有错在先,朕从今日后定会好好教导她,爱卿就别跟她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了。” ------题外话------ 日常求收藏,求支持qaq 第三十章 想摸本世子还是咋的? “陛下放心,公主是老臣的外甥女,老臣也是疼她的。”柳昌连连应是,心下却不是这样想的,君绾瑶敢算计他的宝贝女儿,一巴掌和所谓的教养嬷嬷,根本不足以让他消气。 可眼下又不好拂了陛下的面子,只得等日后再给君绾瑶点苦头尝尝。 君天飒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楚言歌:“之前误会了世子,朕替瑶儿向世子道歉,还望世子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楚言歌摇了摇头:“皇上言重了,言歌受点委屈没什么大碍。” 她这般说,君天飒更觉愧疚了,叹了口气:“世子可有想要的?尽管说,就当朕替瑶儿补偿世子了。” 楚言歌听罢,抬眸看向君天飒,半开玩笑的道:“如果言歌想求皇上解除婚约呢?” 君天飒一噎,看向楚言歌的眸子,也深了几分,“世子可是还在怪瑶儿?” “……”楚言歌无语,这和怪不怪君绾瑶有个屁的关系啊,她只想解除婚约! “并非是言歌对公主有不满,只是言歌心中明白公主不喜言歌,所以不想耽误了她的一生。” 一直被无视的阮夜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发现世子爷还挺会吹的,什么叫不想耽误公主的一生?世子爷的鬼话若是能信,他阮夜宁愿去跳城墙。 君天飒眸子微闪了闪,最终叹了口气:“世子放心,今日后朕会好好教导瑶儿,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瑶儿以后也会是个贤妻良母。” “皇上……”楚言歌还未说完便被君天飒打断。 “朕乏了,想小憩片刻。”君天飒闭上了眼睛,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按着太阳穴,神色倒是真有几分疲惫之色。 楚言歌袖袍下的拳头紧了紧,眸底掠过一抹不甘,最终还是垂下眸子:“言歌告退。” 一旁的柳昌见此也弯了弯腰,神色露出几分担忧:“老臣告退,陛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君天飒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一行人退下后,李公公连忙上前,轻声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无碍,朕想一个人静静。你退下吧。”君天飒闭着眼睛,似乎真的很累。 “是。”李公公退下后,君天飒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底尽是复杂之色。 从前的楚言歌无论如何,从未提过解除婚约,可如今的楚言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解除婚约,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接着他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知道十几年前真相的人,早已经不复存在,那时楚言歌也尚小,绝对不可能! …… 楚言歌出了皇宫,神色凝重了下来,皇上还是不愿解除婚约,难道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一点也不想不通,为什么皇上非让她娶君绾瑶,想到那个没脑子的女人,楚言歌撇了撇嘴,神色有些嫌弃。 楚言歌刚踏进王府,青竹就迎了上来:“世子爷,您回来了。” 楚言歌点了点头,没有太多言语,青竹看了她一眼,面上浮现一抹忧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爷,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楚言歌直奔寝房,她背后的伤口一直在疼,她怀疑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青竹正要跟她进去,却一脸撞到了门上,他捂着撞红的鼻子:“世子爷……” “咳咳……”楚言歌有些尴尬,转身推开门:“青竹,你去帮我拿点止血药。” “啊。”青竹不明所以,他茫然的看向楚言歌,“世子爷,您受伤了吗?” “废话,没受伤我让你拿止血药干嘛?”楚言歌没好气的白了青竹一眼。 “小的这就去拿。”青竹一听楚言歌受伤了,连忙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楚言歌嘴角抽了抽,她摸了摸鼻子,转身折回了房间,坐在凳子上等青竹拿止血药回来。 很快,青竹拿着止血药跑了进来,“世子爷,您要的止血药。” 楚言歌淡淡扫了一眼,伸手接过:“你下去吧。” 青竹小心翼翼的看着楚言歌的脸色:“世子爷,要不要让小的为您擦药?” 楚言歌闻言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可能让一个男的给她擦药? “干嘛?想摸本世子还是咋的?”楚言歌顿时提防的看着青竹。 青竹:“……” 算了,是他多嘴了,早知道世子会这样想,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世子爷,方才府中下人喊小的有点事,小的先去了啊。”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楚言歌摸着鼻子,瞅着青竹拔足狂奔的背影,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但她也没多想,关上门并且插上了门栓,楚言歌找来一面铜镜,坐在凳子上,才缓缓褪去衣衫。 楚言歌瞅了瞅红色的衣衫,后面被血迹浸湿的一片颜色较深,她伸手摸了上去,指头沾上黏黏的血迹,果然不出她所料,伤口还是裂开了。 她看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白皙光滑的后背上一块地方血肉模糊,箭伤位置隐隐有些发黑,又有些浮肿,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楚言歌皱了皱眉,不会发炎了吧? 她找出干净的白布,动作轻缓的朝伤口处擦去,刚碰到就疼得她呲牙咧嘴,真他妈的疼。 楚言歌咬了咬牙,继续擦,如果不擦干净不好上药,若不是先前在皇上面前承诺过会将柳清灵平安找回来,她才不会傻傻的用自己身体去挡那支箭,多疼啊,还发炎了。 她对着镜子仔细的擦拭着伤口,擦好后,拿起止血药,动作轻缓的朝伤口处涂抹着。 “世子爷,方才有人给了小的一张纸条,说要交给您。”青竹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惊的楚言歌差点没把手上的止血药扔了出去。 “谁啊?”楚言歌停下动作扭头对着门口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青竹老实答道。 楚言歌皱皱眉,起身翻出一身干净的衣袍穿了上去,推开门:“给我看看。” 青竹递给她,楚言歌伸手接过,打开了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楚言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无聊。” 青竹好奇的将头探过去:“世子爷是谁啊?” “一个神经病。”楚言歌撕碎了纸条,随手一扔。 楚言歌扔完纸条后,关上房门,抬脚就走,青竹见状,连忙喊道:“世子爷,您去哪啊?” “去喝茶啊。”楚言歌顿住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别跟过来,本世子嫌你碍事。”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w^*) 第三十一章 我可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青竹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世子爷……” 楚言歌没理会他,而是径直朝王府大门走去,方才那张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晥月楼有兴趣喝茶吗?’下方署名位置四个潇洒飘逸的大字,尉迟流风。 楚言歌撇了撇嘴,那个神经病找她喝什么茶?可她偏偏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按照地址去了晥月楼。 晥月楼,二楼的一间雅间里,尉迟流风靠窗而坐,淡定的饮着茶,万年不变的蓝色锦袍,一双细长的眼眸上挑,眸底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笑意。 忽而,尉迟流风细长的眸子定格在阁楼下那抹红色的身影上,勾了勾唇角,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你出去看看南阳王世子来没。” 那侍卫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楚言歌手摇折扇,大摇大摆的进了晥月楼,刚进去就有一侍卫迎了上来。 “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世子爷有请。” 楚言歌慵懒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随着他进了尉迟流风所在的雅间,尉迟流风听到声响,回了头,俊逸的面容上是一派不变的风流邪肆。 楚言歌毫不客气的坐在尉迟流风对面,她翘起二郎腿,下巴微扬,一副纨绔子弟的作风:“说吧,找本世子做什么?” “纸条上不是说了吗?喝茶啊。”尉迟流风神色不变,一双细长的眼眸满含笑意。 不过在楚言歌看来,那双眼眸像极了狐狸,狡诈,诡计多端,她可不信尉迟流风会找她喝茶,指不定心中怎么想着算计她呢。 “嘁。”楚言歌冷嗤一声,她上下打量了尉迟流风一眼:“你是不是爱上本世子了?” 尉迟流风一愣,随即笑道:“世子对自己可真自信。” 楚言歌将折扇别入腰间,托着下巴,道:“爱上就爱上呗,本世子又不会嘲笑你,千万不要苦于暗恋,你要勇于承认,虽然本世子不会答应你。” “不过你得明白,这个世界上爱慕本世子的人多了去,你也只是勉强占个其中之一,我可是你得不到的男人。”楚言歌翘着二郎腿还一直抖个不停。 她越说越起劲,腿也越来越抖,就差嘴里没叼根烟和眼上带个墨镜了。 尉迟流风见她那模样,给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言行举止如此怪异之人,半天后,他才出声:“世子可是疾病发作了?” “嗯?此话怎讲?”楚言歌不明所以。 “那你的腿何故一直抖?”尉迟流风指了指楚言歌抖个不停的腿。 楚言歌:“……” 她立刻不抖了,而且坐姿端正,“你想多了。” “哈哈哈。”尉迟流风眸底染上点点笑意。 “有趣极了。”他这才细细端详着对面的人,张扬的红衣,眉目如画,唇角噙着一抹恶趣味的笑意,举手投足间,纨绔子弟的作风展现的淋漓尽致。 “有、趣、你、妹!”楚言歌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道。 “流风早就说过,世子和公主既已有婚约,又何必如此惦记流风的妹妹呢。”尉迟流风缓慢的品了一口茶。 “傻逼。”楚言歌没忍住的骂了出来。 尉迟流风眉梢微挑:“傻逼是何意?” “傻逼呢……就是夸赞一个人的词语,它通俗的说,就是夸赞一个人的英俊潇洒,聪明过人,形容男人极致完美的词语,啊,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楚言歌面不改色的瞎扯淡。 尉迟流风看了她一眼,眸底笑意不减反增,虽然傻逼一词他还未理解其中含义,但绝不会是什么好话,还有中国?那又是何地?看来得派人去查下中国在哪个方向了。 “既是如此,流风觉得世子也挺傻逼的。”尉迟流风原封不动的将楚言歌的词还给了她。 楚言歌嘴角笑意一僵,觉得她也挺傻逼的?这啥玩意儿? “不不不,本世子觉得西楚国太子殿下更为傻逼。”楚言歌连忙否认,笑的人畜无害,仿佛那真是一个夸赞人的词语。 “做人要谦虚,流风觉得世子更能担当傻逼一词,此词充分的体现出了世子的风华。”尉迟流风眉梢轻挑,笑道。 楚言歌:“……?!” 他奶奶的,这个人有病吧,一个破词还推让什么?楚言歌故作文雅的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西楚国太子殿下担当傻逼一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尉迟流风闻言并没有再和她争论,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流风就多谢世子的缪赞了。” “不客气不客气。”楚言歌摸着下巴,其实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她想用现代的方言骂人啊喂! 尉迟流风没再开口,悠然的放下了茶杯,一双细长的眼眸落在了楚言歌身上,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异样。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静谧,忽而,尉迟流风细长的眸子定格在阁楼下,眼角微微上挑,似是有几分兴致。 楚言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蓦然瞪大了眼睛,卧槽!那……那……那不是君亦寒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街道上,君亦寒依旧身着白色锦袍,头戴玉冠,阮夜跟在他身后,二人离晥月楼越来越近。 楚言歌吞了吞口水,忽然想起昨晚答应君亦寒的条件,不由得有些心虚,说实话,她现在不太想看到君亦寒,那个王八蛋不会也是来喝茶的吧? 那她要不要先开溜,找个地方躲一下? 尉迟流风见她那般模样,眸子闪了闪,故作不知:“世子在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说罢他也朝外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啊。”楚言歌不以为然的收回了视线,想的是等下如何能溜出去。 “小二,要一间厢房。”外面传来阮夜的声音。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将君亦寒领到楚言歌的隔壁。 君亦寒缓步踏了进去,阮夜在门外候着,君亦寒进去后便一个人坐在窗棂处,狭长的眸子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眸底如古潭深水,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君亦寒就在隔壁,只要想到这一点,楚言歌就坐如针毡,她快速的思索着等下如何能溜出去,并且不让阮夜发现她。 因为君亦寒所在的雅间就在楚言歌隔壁,阮夜又守在门口,她若出去绝对会被阮夜看到,如果阮夜再嘴贱的喊她一声,她估计就玩完了。 楚言歌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落在尉迟流风眼底,他眸底浮现一抹惊诧:“世子怎么了?” “嘘。”她一根指头竖在嘴上,“小点声。” 第三十二章 若是又如何? 尉迟流风眸底惊诧更甚,楚言歌如同面临大敌的样子着实让他好奇,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他眸底的好奇之色不由得更浓了。 楚言歌没时间搭理他,她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本世子还有事,改日再聚。” 然后,她似是想到什么,又竖起一根手指头:“别吭声。” 尉迟流风:“……” 尉迟流风盯着她,神色有几分怪异。 楚言歌嘴角一抽,不是,眼前这情形怎么瞅着那么像私会情人怕被丈夫抓到的妻子? 这般想着,楚言歌嘴角再次一抽,弯着腰,蹑手蹑脚地拉开了一条门缝,阮夜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口,压根没往这边看。 楚言歌心中大喜,忙从门缝中钻了出去,抽出折扇挡住她自认为英俊潇洒的俊脸,弯着腰悄悄的朝楼梯口走去。 同时心中默念,千万别发现她,别发现她。 可惜向来天不如人愿,就在楚言歌刚到楼梯口,伸出一条腿,满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认为自己马上就能逃离这里的时候,阮夜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世子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操!楚言歌忍不住想爆粗口,他娘的,这王八孙子故意的吧?早不喊晚不喊,她快下来了又喊她?给她希望又给她失望的节奏? 楚言歌怀着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心情,默默收回了跨出去的一条腿,僵硬的转过了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阮夜,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巧啊,哈哈哈。” “巧吗……”阮夜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我陪太子殿下来的。” “哦哦。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改日再聚。”楚言歌说罢就逃似的踩下楼梯。 “站住!”猛然间响起一道女子的娇喝。 楚言歌再次止住脚步,纳闷的回过头:“你谁啊?” “你!”楚言歌的态度让女子脸色一变,永乐郡主咬着唇,如今,他已经到了装作不认识她的地步了吗? “楚言歌!你给本郡主过来。”永乐郡主脸色发白,却还是倔强的对她冷眉相对,高傲的抬起下巴,眉间浮现几分娇纵之色。 楚言歌冷嗤一声,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强行给自己加戏的女人,眉眼沉了几分,唇角微扬的弧度,邪肆而张扬:“本世子凭什么要听你的?” 永乐郡主一怔,面前那个张扬邪肆的少年还是曾经那个会对她温言细语的少年吗? 她倔强的看向楚言歌,眼圈有些泛红,却故作高傲:“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这剧情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怎么有种怪怪地感觉?楚言歌神色收敛了几分,“抱歉,我不记得你了。” 楚言歌一对上永乐郡主的眼神,再也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面前的女子身着紫色衣裙,白净的面容上满是倔强,眼圈明明泛红,却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只是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楚言歌眸子微微闪了闪,语气十分诚恳:“真的抱歉。” 永乐郡主努力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转过身,伸手抹了一把,才声音冷硬的开口:“那你过来。” 楚言歌叹了口气:“好,我过去。” 楚言歌认命的返了回去,永乐郡主慢慢地转过身:“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楚言歌下意识地否认。 “世子收服女人的本事可谓是见长,招惹了本太子的皇妹不说,这又来一个永乐郡主。”不知何时,君亦寒立于门口,狭长的眸底平静无波。 操!这就是君亦寒先前跟她提起的永乐郡主?什么玩意儿啊,咋感觉和原主似乎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君亦寒不提君绾瑶还好,一提君绾瑶永乐郡主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她看向君亦寒,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楚言歌与五公主怎能算招惹?皇上赐婚,楚言歌只怕也是身不由己。” “是吗?怕只怕世子会对本太子的皇妹动心,毕竟将来,世子还是要与公主成婚的。”君亦寒淡淡开口,狭长的眸底浮现几分兴致。 永乐郡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友好:“楚言歌又不瞎,我与他数十年的交情都没能让他爱上我,又怎会在短短之间爱上公主。” 君亦寒也听出她的嘲讽,奇迹般没生气,只是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楚言歌在一旁暗暗的磨牙,她发现,这君亦寒怎么能贱到这种程度,简直天下无敌了。 不过,楚言歌也算明白了,这个永乐郡主恐怕是她的烂桃花,难怪口口声声质问她为什么躲着她,她要是原主肯定也想方设法的躲着不见,两个女人谈什么爱情?真是的,现在的女孩子啊,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喜欢,偏偏去喜欢一个女人? “楚言歌,你喜欢五公主吗?”永乐郡主突然问道。 “不喜欢。”楚言歌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她又不是有病。喜欢君绾瑶那种没脑子的女人?饶了她吧,她脑子又没进水。 “算你识相。”永乐郡主冷哼一声,下巴微扬,一副娇纵野蛮的模样。 就算不喜欢君绾瑶,也不会喜欢你,当然,这话楚言歌没说出来,她的心情真的是挺崩溃的。 别人穿越都是一群优秀完美的男配喜欢,到了她这里就是娇纵的郡主了?尤其还他娘的是个女人,她又不搞百合! “原来世子不喜欢五公主,若世子能解除这桩婚事,那么流风自然可以答应世子所提之事。”尉迟流风悠闲的推开房门,踏了出来。 楚言歌一脸懵逼的看向他,她跟尉迟流风提什么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永乐郡主也将视线落在尉迟流风身上,“他向你提了何事?” “这个……”尉迟流风故作为难的道。 “让你说你就说。”永乐郡主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楚言歌眉头一跳,她总觉得尉迟流风没安好心,而接下来的一幕也正是验证了她的猜想。 “世子方才向流风提起,想娶流风的皇妹为妻。”尉迟流风一语犹如平地惊雷,在场几人皆是神色一变。 永乐郡主脸色唰的沉了下去,转眸看向楚言歌:“他所言可是真的?” 楚言歌看了她一眼,心中却是想着,她和永乐郡主不可能在一起,倒不借此让永乐郡主对她彻底死心。 这般想着,她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若是又如何?” 第三十三章 帮尉迟流风追本太子? 尉迟流风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又被他掩下,恢复以往笑意吟吟的模样。 君亦寒狭长的眸子微眯,如古潭深水的眸底起了一丝兴致,惯性的扯了扯凉薄的唇瓣,让他看起来是那般优雅,高不可攀。 永乐郡主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剑,横在楚言歌脖子上,“若是本郡主就杀了你。” 她脸上一片冷意,就连语气也带着一抹决绝,楚言歌相信永乐郡主不是说着玩的,如果她再说出一句刺激永乐郡主的话,估计这柄剑很快就能见血了。 楚言歌偏过头,小心翼翼的避开横在她脖子上的剑,以免划伤她那细长完美的脖颈,“姐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你!”永乐郡主顿时火气消了一点,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楚言歌!我比你小。” 楚言歌只得赔着笑脸:“是是是,妹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噗嗤。”尉迟流风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言歌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有。”尉迟流风忍着笑意点点头。 楚言歌闻言也不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君亦寒,唇角慢慢扯开一抹诡异的弧度。 “亦寒哥哥,其实还有一事,人家不知该不该讲。”楚言歌突然朝君亦寒抛了个媚眼,羞答答的道。 尉迟流风错愕的看向她,眸底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一身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更是有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 虽然喊的不是他,但是一想到那声嗲嗲的亦寒哥哥,他都想去吐个三天三夜。 君亦寒眉头蹙了几分,也着实被那声亦寒哥哥恶心到了,尤其那个媚眼,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俊美如天神的容颜浮现一抹恶寒:“知道不该讲就别讲。” 楚言歌故作迟疑了片刻:“不行,我欺骗不了自己,还是让本世子说出来吧。” “其实方才人家是与流风哥哥还有一个协议啦,就是……就是……”楚言歌低头搅着衣角,故作害羞。 尉迟流风顿时如遭雷击,唇角一派不变的笑意也难以维持的僵硬在了脸上,流风哥哥喊他的?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楚言歌不动声色的将他神色收入眼底,冷哼一声,小样儿,就这还算计她呢。 “就是,流风哥哥想和人家合作,他帮人家追妻,但是人家要帮他追亦寒哥哥。”楚言歌尽量用娇滴滴的声音讲了出来。 此话一出,空气骤然冷了下来,似是凝结成冰,楚言歌看着君亦寒骤然沉下的眸子,有种身处冰窟的感觉,她吞了吞口水。 尉迟流风瞪大了眼睛,心情无比的复杂,他发现,楚言歌这个人,真的不能与正常人作比较。 楚言歌看着一步一步逼来的君亦寒,不断的后退,“你……你干嘛啊。” “帮尉迟流风追本太子?”君亦寒语气极度危险的重复了一句。 他忽视掉心头涌起的那抹异样,冷沉着眸子,盯着楚言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艳丽至极的笑容。 “开……开个玩笑,哈哈哈,而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楚言歌没出息的认怂了,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对上君亦寒,那颗天不怕地不怕的心,就瞬间投降了。 君亦寒一步步紧逼,楚言歌不断后退着,蓦然,楚言歌尖叫一声,踩空了楼梯,直直的往后栽了下去。 楚言歌认命的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睛,却是一愣。 她……她居然在君亦寒怀中?这个男人会救她?楚言歌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愣愣的盯着君亦寒看。 君亦寒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他松开了楚言歌,偏过头,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就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方才的举动,看到楚言歌快摔下去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她,带入了怀中。 这一幕更是让众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尤其是阮夜,他惊奇的看向楚言歌,方才他都以为自家太子殿下会不会控制不住怒气直接拍死世子爷,结果画面反转,一向冷漠无情的太子殿下居然还会出手救世子爷,真是令人惊奇! 尉迟流风则是眸底快速闪过一抹流光,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永乐郡主见楚言歌并未受伤,松了口气,忽然想到楚言歌先前所言,不由得脸色一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背影有些落寞。 而当事人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事实就摆在面前,让楚言歌不得不相信君亦寒是真的救了她。 “谢谢。”楚言歌语气诚恳的道谢。 她是真的非常感谢君亦寒,原本她后背就有伤,若是君亦寒没拉住她,那她背上的箭伤岂不是得雪上加霜? 这般想着,她微微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嘴贱。 君亦寒并没搭理她,越过她直直下了楼梯,楚言歌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他脚步匆忙的踏下楼梯,只留给楚言歌一个背影,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颜一如既往地冷淡,可那急切的步伐出卖了他,阮夜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君亦寒出了晥月楼,有些怔愣的看向手心,狭长的眸底闪过一丝迷惑。 “殿下。”阮夜站在君亦寒身后,恭声道。 “回府。”君亦寒收敛了神色,他近日似乎是有些反常了。 阮夜应了一声,他总觉得太子殿下自从和世子爷扯上关系后,越来越阴晴不定,也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 而这边,楚言歌见人都走完了,就连永乐郡主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尉迟流风一人,撇了撇嘴,抬脚就走。 尉迟流风见状喊道:“世子不喝茶了吗?” “喝你妹。”楚言歌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声,在她眼里,尉迟流风就是个神经病,以后再见真得绕道走了。 尉迟流风听到回答后并未生气,依旧笑意吟吟,看来这一趟祁月国没白来,总算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楚言歌回到王府之后,便去了书房,托着下巴坐在案牍前,闭上了眼睛,约莫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找来笔墨纸砚。 楚言歌小心翼翼的将画纸摊开,抹平,回想了一下梦中玉佩的模样,才执笔细细地画了起来。 她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凭她一己之力想找到一块不知存不存在的玉佩难如登天,如果她能画出来,散发出去,并且重金悬赏,那样会不会简单很多? 当然,这样也只是她一时兴起的想法,可行不可行还未知,当她落下最后一笔时,一块漂亮的玉佩跃然纸上,整个玉佩呈现火红的颜色,红色的火焰印记栩栩如生。 “世子爷,您在吗?”门外传来敲门声,青竹的声音随之响起。 第三十四章 本郡主要在王府暂住几日 楚言歌放下画笔,抬眸望向门口:“何事?” 门外的人似是迟疑了片刻,才道:“永乐郡主来了,吵着要见您。” 楚言歌皱了皱眉,拉过桌上的白纸,盖住了那张画有玉佩的图纸,才起身推开房门,“人在哪里?” 青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在厅堂。” 楚言歌点了点头:“她喜欢呆在那里就让她呆吧。” 心中想的却是,不是刚见没多久吗?怎么又来了,亏她还以为甩掉了永乐郡主暗自高兴。 青竹愕然:“世子爷,您不过去吗?” 楚言歌瞥了他一眼:“我现在不记得她了,过去又有什么用。” “瞧小的这记性,忘记世子爷失忆了。”青竹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 其实楚言歌这样说,只是想套点话,青竹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楚言歌是因为不记得永乐郡主,怕永乐郡主难过才不过去。 青竹抓了抓头发:“世子爷,您一点也不记得永乐郡主了吗?” “不记得。”楚言歌在青竹期盼的眼神中还是说了实话。 “其实,这事也是说来话长。”青竹抓了抓头发,一本正经了起来。 原来,楚言歌和永乐郡主的相识在十几年前,那时,楚言歌还只有六岁,永乐郡主五岁。 永乐郡主的母亲是南阳王的妹妹,嫁给了当今圣上的弟弟,恪亲王君煜城。 那时的南阳王还尚在人世,楚言歌亦不傻,永乐郡主幼时,恪亲王妃时常带她去南阳王府,在幼时的永乐郡主眼里,她这个表哥性子太过于软弱,没有一点男子气概,自然是不喜的。 幼时的楚言歌常常喜欢独坐着,永乐郡主自是也不想跟她玩,每次一来南阳王府,只要恪亲王妃一和南阳王妃讲话,永乐就独自跑到王府后院玩。 这一日,永乐郡主一蹦一跳的跑到王府后院的池塘边看小鱼,她蹲下身子,一瞬不眨的盯着池塘中游的欢快的鱼儿,一时玩心大起,伸出手去抓,没想到身体一个不稳,向前倾去,掉入了池塘中。 当时正值深秋,池水冰冷刺骨,掉入池塘中的永乐郡主挣扎着哭喊了起来,正在假山后独坐的楚言歌闻声跑了过去,看到在水中翻腾的永乐郡主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那时的楚言歌也是年纪尚小,以她一己之力难以救出永乐郡主,还差点把自己搭上去,最终还是南阳王及时赶来,将她们救了上去。 之后永乐郡主感染风寒大病一场,大病初愈后,往南阳王府跑的越发勤了,整日跟在楚言歌屁股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楚言歌了然,原来是这样,难怪永乐郡主会喜欢原主,只怕也是因感动生出的感情。 而且她不是原主,更不想替原主去承受这段情,况且,原主一直躲着永乐郡主,只怕也是有所察觉永乐郡主对她的心思。 让楚言歌不解的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青竹又怎么会知道?青竹的年龄顶多也就弱冠之年。 “那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又如何得知?”楚言歌问出了心中所想。 “因为小的自幼便入了王府,和世子爷您一块长大的,所以小的都知道。”青竹知道楚言歌失忆的事情,所以楚言歌问什么,他都解释一遍。 楚言歌点点头,幸好还有青竹在,否则依她对这个时空的一无所知,解决事情时还真的有些麻烦。 了解永乐郡主与原主的来龙去脉后,楚言歌觉得她应该去厅堂看看,总归人家也是对原主一片真心,并未因为原主先前的性子而心生厌弃,就凭这一点,她也有必要改观一下对永乐郡主的态度。 厅堂,永乐郡主坐在桌边,端过下人奉上的茶水,时不时的朝门口看去,始终没看到那抹红色,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茶水是热的,可她的心却是冰凉的,她不知道,楚言歌究竟还要躲她多久,难道她这些年来的付出,就不能换来楚言歌看她一眼吗。 永乐郡主垂着眸子,看着手中温热的茶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早知道楚言歌还是不愿见她,她真不应该和父王大吵一架,也要来南阳王府。 这些年来,她的高傲全败给了楚言歌,为爱委曲求全,最终也不过只是她一厢情愿。 永乐郡主吸了吸鼻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永乐郡主的贴身婢女夕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叹了口气,郡主什么都好,就是对世子爷太执着了,虽然郡主平时给人一种娇纵蛮横的感觉,但她知道,郡主心地不坏,反而很善良。 也不知何时,郡主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突然,她余光一瞥,目光露出一抹喜色:“郡主,世子爷来了。” 永乐郡主猛然抬头,看到那一抹红色愈来愈近,眸底闪过一抹亮光,却又被她掩下,看了来人一眼:“这么久才来,是不乐意见到本郡主吗?” 楚言歌很真诚的道:“没有,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 永乐郡主由夕月扶着起身,瞥了楚言歌一眼:“那你还不快去给本郡主收拾客房,本郡主要在王府暂住几日。” 楚言歌闻言眉头微蹙:“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且不说她如今和君绾瑶还有婚约在身,就拿永乐郡主一个未出阁女子来说,跟她住在一起,怎么也说不过去,毕竟她现在在世人眼中可是一个男人。 届时,只怕一些有心人又要拿来大做文章了。 “怎么不妥了?本郡主不管。”永乐郡主今日是铁了心要住在南阳王府中。 “本郡主和父王吵架,被赶了出来,楚言歌,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楚言歌:“……” 她就不信,一个郡主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但想到人家毕竟也是对原主一片真心,她若是执意不让永乐郡主留在府中,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怎么说如今也是她顶着原主的身体。 “算了,想住就住吧,但是你不能打扰到我。”楚言歌想来想去还是答应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到时再想办法解决。 “一言为定。”永乐郡主这才笑了起来。 …… 是夜,楚言歌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永乐郡主被她安排到了离她寝房较远的地方,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永乐郡主半夜潜入她房间,对她不轨! 最后起身又插上一道门栓,这次放心的躺回榻上,不是她太过自恋,而是这古代的女人,她不得不防,妄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顺利嫁给心上人的剧情她以前可没少看。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_(:3」∠)_ 第三十五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边一片安静祥和,而另一边就没那么平静了,越王府中,君越泽摔了檀木桌上所有的东西,眸底一片阴冷,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楚言歌啊楚言歌,这样都还能活着,命还不是一般的大,君越泽眸底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意,他倒要看看,楚言歌还能蹦哒几日。 而君绾瑶更是恨死了楚言歌,一天下来,她的手已不见先前娇嫩的模样,一双手上,满是针扎的窟窿,鲜血淋漓,又红又肿。 她刚回到寝宫,父皇就派了两个教养嬷嬷教她礼数,先前她不以为意,以为给点银子打发了就算了,哪知那两个死老太婆油盐不进,任凭她威逼利诱都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的重复皇上命她们教公主礼仪。 君绾瑶气的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她再骄纵,也不敢忤逆父皇,那两个死老太婆,一会儿教她走路,一会儿教她坐姿,最后更是让她学了一天的绣花。 她出生娇贵,哪里拿过那细小的绣花针,一天下来,一双手伤痕累累,导致她心中积攒的怨恨越来越深,君绾瑶将这一切都算到了楚言歌头上,若不是那个废物,她也不会如此! 楚言歌真该死! 接下来的几日,楚言歌一直都闭门不出,在府中休养,背上的箭伤也终见起色,开始结痂,也没那么疼了。 这几日无人打扰倒也落得清闲,楚言歌觉得若是一直都能这样也不错。 只是向来好景不长,她才感叹完,阮夜就来了府中,告知她要去太子府实现诺言了。 操!她好日子才过没几天,就要去给人当下人了?放着好好的世子不能当,去当下人,她是真有病! 楚言歌气愤的骂了君亦寒半天,还是磨磨蹭蹭的去了太子府,她可承受不起毁约的下场。 当她去了太子府后,连君亦寒的一面都没见到,太子府中的管家扔给她一把扫把,趾高气扬的看了她一眼:“太子殿下今个儿吩咐了,让你把整个太子府都打扫一遍,听见了没?” “没听见。”楚言歌踢了一下扫把,比张管家更趾高气扬。 “你!你就不怕我报告给太子殿下。”张管家颤抖着手指向楚言歌。 “呵呵。”楚言歌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张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楚言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张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管你是谁,今个儿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把这太子府打扫一遍,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行。”楚言歌摸了摸鼻子,拿君亦寒压她是吧,那么如他所愿,今日,她会好好‘打扫’太子府的。 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张管家眉头一跳,忽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也没多想,毕竟这是太子府,一般人想来撒野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想到此,张管家冷哼一声,高傲的扭着身子离开了,只留楚言歌一人扛着扫把站在原地。 楚言歌望着张管家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让她打扫太子府?呵呵,到时候可别后悔。 …… 宫中御花园,正在上演着一场比试,一白一黑身影交缠,君亦寒一手执剑挡过君越泽暗藏杀机的剑锋,白色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他就那样不紧不慢,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君越泽的攻击。 “好好好!寒儿的武功是越来越高了。”皇上龙颜大悦,一连说了三个好。 今日,他见到两位皇子,突发奇想想目睹一下两个儿子比试的风采,而结果更没让他失望,他的寒儿越来越强了,君天飒眸底有一丝欣慰。 只有这样,他的寒儿在日后登上皇位后方能自保。 “父皇。”君亦寒停下来淡淡的道了一声。 望着那抹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君天飒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个女子,这一世,终究是他亏欠了云儿,若能重来,他绝不会再错过她。 君亦寒将君天飒的神情尽收眼底,眸底划过一抹暗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君天飒并未注意君亦寒的神色,只是欣慰的看着他,满脸笑容,心情似是很愉悦。 这一幕让君越泽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眸底阴寒一片,强忍着才没有发作,既然他这个好父皇眼里只有君亦寒,那么日后就算他做什么便也不用顾及君天飒的感受了。 “泽儿武功也长进不少,父皇很是欣慰。”君天飒笑着看向这个也被他忽略的儿子,即使再不喜,毕竟也是他的亲生骨肉,终究不忍太过于无情。 君越泽收敛了神色,恭敬的道:“父皇过奖了,皇兄的武功越来越高深莫测,儿臣自愧不如。” 君越泽这一番回答更是让君天飒龙颜大悦,他乐呵呵的看向君越泽,眸底倒是柔和不少。 远处,柳清绵立于走廊上,一瞬不眨的盯着那抹飘逸的白色,目光中露出一抹痴迷。 “小姐,既然你这么喜欢太子殿下,何不让相爷请皇上赐婚啊。”小莲不解的问道。 接着她歪着头笑道:“依小姐的家世背景和才貌双全,皇上定会同意的,想必太子殿下也会喜欢小姐你的。” 柳清绵回过神,摇了摇头,“此事急不来。” 她很清楚,那个男人绝不会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主,就算皇上同意又如何,君亦寒若不愿,自然没人逼得了他,到头来难堪的也只是她自己。 小莲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看向柳清绵:“小姐放心吧,你这么温柔善良,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恩。”柳清绵轻轻的应了一声,她也相信那个男人迟早会爱上她,并且会爱深入骨,甘愿为她舍弃一切,现代那些穿越小说和电视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上天让她来到这个异世,不就是为了成全她和君亦寒吗?想到那个高贵如神袛的男人日后可能会为她抛弃一切,甚至性命,柳清绵满心的甜蜜,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小莲看着自家小姐那春心荡漾,含羞带怯的笑容时,忍不住打趣道:“小姐恨嫁了啊。” “哪有,你这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柳清绵扭头佯装生气的瞪了小莲一眼。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么么哒! 第三十六章 本太子要杀了你! 小莲根本不怕,反而吐了吐舌头:“小姐,小莲说的是实话。” “你这丫头,嘴没个把门的,讨打!” 主仆二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柳清绵恢复了原来的端庄优雅,看了一眼远处的那抹白色,转过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吧,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是,小姐。”小莲收敛了神色,扶着柳清绵,主仆二人朝凤仪宫缓缓走去。 而这边,阮夜匆匆赶到御花园,在君亦寒耳畔低语几句,只见君亦寒脸色蓦然沉了下来,俊美的面容上如同铺上一层寒霜。 君天飒见状眉头不禁蹙了几分:“寒儿,发生了何事?” “回父皇,府中有个以下犯上的下人,不听管教,反而闹得府中人仰马翻,儿臣先回府严惩那个下人,改日再来看望父皇。”君亦寒凉薄的声线缓慢响起,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君天飒闻言点了点头:“那寒儿先回去处理此事吧。” “儿臣告退。”君亦寒语毕,转身缓步离开了御花园。 与此同时,楚言歌正牵着一条黑色的狗,撵着一只鸡满太子府的跑,所到之处,落下一片鸡毛,她边跑边嚷嚷:“小黑,别跑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张管家跟在楚言歌身后追着,满身的肥肉乱颤,口中不停的骂着:“站住!别让我抓到你,否则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这若是让太子殿下看到,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他真是信了楚言歌的邪,才会认为没人敢在太子府撒野,却不想这个臭小子胆大包天,在太岁头上都敢动土。 君亦寒刚踏进府中,映入眼中的便是这鸡飞狗跳,极致混乱的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底也覆上一层寒冰,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楚言歌牵狗撵鸡玩的不亦乐乎,就连君亦寒回来也浑然不知,这让君亦寒眸底更冷,他惯性的扯了扯薄唇,唇角微扬的弧度,漫不经心又隐隐带着危险。 张管家猛然察觉气氛不对,回头一看,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了下来! 他颤颤巍巍的跑到君亦寒面前,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太……太子殿下,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本太子若是再晚回来半刻,是不是这太子府都要让你们给掀了?”君亦寒凉薄的声线听不出喜怒,可知道他的人都无比清楚,他动怒了! 张管家腿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子殿下饶命啊,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奴才抓都抓不住他。” 君亦寒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低沉缓慢,却冰冷刺骨:“带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人,本太子留你有何用?” “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知错了,请太子殿下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张管家跪在地上,抹着眼泪。 “滚下去!”君亦寒冷声道。 望向那抹跑的欢快的红色身影,狭长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唇角缓慢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张管家见此心一颤,听到君亦寒的话后,连忙应道:“是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爬起来忙不迭的转身就跑。 阮夜嘴角一抽,暗道一声没出息,然后默默看了一眼君亦寒阴森至极的面容,识相的退了下去,希望世子爷不会死的太惨。 而这边,楚言歌没有再听到张管家叫嚣的声音,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后背蓦然一股凉意袭来,她抖了抖身子,僵硬的转过了身,唇角的笑意也彻底僵住。 “太……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里?”楚言歌悄悄的松开了拴狗的绳子,扯开一抹谄媚的笑讨好的看向君亦寒。 “世子莫非忘了这是本太子的府邸。”君亦寒冷睨着她,强忍着一掌拍死她的冲动。 “是是是,瞧我都忘记了。”楚言歌赔着笑。 “楚言歌,是不是本太子对你太纵容了?若是本太子再晚回来半刻,这太子府你是不是也打算给我掀了?”君亦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嗤。 “没有。”楚言歌连忙否认。 “那好,身为太子府中的下人,却没有一点身为下人的自觉,本太子让你打扫太子府,你就是这样打扫的?”君亦寒冷冷扫了她一眼。 就是这样打扫的!当然,这话楚言歌没说出来,她眼珠转了转,咧开嘴角一笑:“不是,我是在帮你教训这只不长眼睛的母鸡。” “你等等,我去去就回。”楚言歌说完撒腿就跑。 君亦寒盯着那抹远去的红色,美艳的面容上慢慢浮现几分阴郁,狭长的眸子落在一片狼藉的院中,满地的鸡毛,以及鸡屎,身体一僵,眸底席卷起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赶回来的楚言歌腿一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还是如献宝一般将拿来的白色锦袍在君亦寒眼前晃悠:“你看,这只不长眼的母鸡竟敢在你衣袍上拉屎,我看见后抓了它半天,想剁了给它一个教训,结果被你府中那个不长眼的老东西一直拦着,他娘的,害得爷爷也没抓到它。” 楚言歌愤愤不平的骂道,那模样倒真是像极了替君亦寒打抱不平,实际上,那衣服也是她偷偷摸摸从君亦寒寝房捞来的,至于鸡屎,也是抹上去的,主要就是为了恶心君亦寒。 君亦寒扯着唇角抬眸看了一眼,眸子骤然沉了下来,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咬牙切齿的道:“楚言歌,本太子要杀了你!” “卧槽!”楚言歌拔腿就跑。 “你也太没良心了,亏我累死累活的帮你报仇。”楚言歌边怕边骂道。 “看剑!”君亦寒手执长剑,朝楚言歌猛然刺去。 “卧槽!别追我了,累死爷爷了。” “我错了,大哥停!” 几圈下来,楚言歌累的气喘吁吁,她停下来,面对君亦寒的攻击非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君亦寒一怔,下意识收回剑,袖子却蓦然被人一扯,紧接着,那人鬼哭狼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呜呜呜,我错了,别杀我,大哥。” 君亦寒脸色一黑,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强忍着一掌拍飞她的冲动,微抬的右手也僵在了空中。 “大哥,别杀我,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楚言歌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悄悄的把鼻涕全抹到君亦寒袖袍上。 君亦寒面容上浮现几分不耐,扯开了楚言歌的爪子,却摸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他抬手一看,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了。 君亦寒死死地盯着沾有鼻涕的袖袍,慢慢看向楚言歌,眸子骤然沉了下来,从牙齿缝里蹦出三个字:“楚、言、歌!”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女帝策,邪尊本纪》 作者:纳兰邪羽 “如果重来一世,你还会爱我吗?”独孤朔一步步走上轮回之路,看着黄泉的彼岸怒放。 “不会。” “呵,我就知道。”独孤朔悄然落泪,步入转生之门,红莲业火绽放毁尽一切的爱恨纠葛,空气中传来他决绝的声音:“纵然万劫不复,我依然会在下一世等你!” 寻百世不改,寻千年不灭,吾一定会找到你!——夫,独孤朔 看到这话,她觉得心被人揪了起来,隔了千年,他的执念如此深,又是如此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更让她心生嫉妒,她会嫉妒千年前那个女子,即使她知道那是她的前世! “我不知道我与她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你爱的是我还是她,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朔,我爱你。” 第三十七章 给本太子抓住她 “在!”楚言歌立刻站好,并摆了个军姿。 “本太子要杀了你!”君亦寒眸底凝聚起滔天怒火,美艳的面容如同腊月寒冬,冰冷刺骨。 “卧槽!又来!”楚言歌扭头就跑,直朝太子府大门狂奔而去。 “来人!给本太子抓住她。”君亦寒冷着声音开口,眸底闪过一丝阴鸷。 府中侍卫闻声而来,四处分散开,堵住楚言歌的去向。 楚言歌躲过君亦寒刺来的剑,两只手各抓一个侍卫,往中间一碰,然后朝渐渐逼近的几名侍卫扔了过去,瞬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赶过来的阮夜张大了嘴巴,这……世子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躲过太子殿下的攻击?他一直以为世子就是空有一副皮囊,再加上耍耍嘴皮子,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毫无区别。 “还愣着做什么?关门!”君亦寒眼神冰冷的扫了阮夜一眼。 得,又被太子殿下迁怒了,阮夜崩溃的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跑去关太子府大门。 楚言歌脸色瞬间黑了,就在这时,那一抹白色如鬼魅般快至而来,陡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随着君亦寒加大的力道,楚言歌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面色被掐的涨红,窒息感袭来,可她却再也没有求饶,眸底不带一丝畏惧。 楚言歌很清楚,君亦寒若想杀她,她早死上千遍了,也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君亦寒这种人,绝不会是那种你求饶他就会放过你,相反的是,你越求饶,说不定他会用更毒辣的手段折磨你。 楚言歌也不认为她求饶能让君亦寒心慈手软放过她,想到这,她越发平静了,直直仰视着那张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眸底毫无畏惧,甚至,唇角慢慢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张扬,邪肆,面对死亡仍旧毫无畏惧。 君亦寒一怔,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晚宴会上,她阻住他饮酒的模样,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慢慢的松开了她,平息了一下怒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别再试图挑战本太子的底线,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本太子若是想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楚言歌得到自由后,大口地喘着气,当窒息感逐渐消失的时候,君亦寒那冰冷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话语就落入了她耳中。 那狂妄的语气,楚言歌却不认为他在说笑亦或者夸大其词,正如他所说,君亦寒想要她死,真是太简单了。 太子府一众侍卫都愣愣的站在原地,个个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最后齐齐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他们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居然真的放了世子爷。 “还愣着做什么?没事做了?”君亦寒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凌厉的眼神刺的一众侍卫心下一颤,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忙不迭的低下了头,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君亦寒狭长的眸子落到楚言歌身上,慢慢眯了起来,薄唇扯出一抹凉薄的弧度:“怎么?是自己滚还是本太子命人将你丢出去?” “当然是……”楚言歌话音一转:“我自己滚了。” “太子殿下再见!”楚言歌说完转身就走,顺手抽出了腰间的折扇,慢慢摇晃着。 君亦寒望着那抹红色身影渐行渐远,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慢慢捂住胸口,有些怔愣。 近日来,他的举动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明明只是想撕下那人的伪装,却让自己越来越反常。 还有楚言歌,有时她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又是稍纵即逝,等他想摸清时,却又记不得一丝半点,君亦寒狭长的眸底掠过一丝迷茫。 楚言歌到底是谁?和他梦中的那人是否又有关联? 十几年如一日,他一直被一个梦境所困扰,梦中那一抹红色,明明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而他却感觉犹如咫尺天涯。 楚言歌回到王府之后,腹部突然涌上饥饿感,她撇了撇嘴,转身去了膳房。却在门口止住了脚步,望向膳房里忙碌的身影,眸底染上一抹复杂。 永乐郡主满脸的灰,衬得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可她仍旧毫不在意,只是满心欢喜的看着锅中的鱼汤,脸上也染上一抹期待的神色。 楚言歌一直站在门口注视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由于永乐郡主将心思都扑在了鱼汤上,所以并没有发现她。 “哎呀。”正在切葱花的永乐郡主惊呼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黛眉微蹙,左手的食指正在流血。 “郡主,您切到手了。”夕月惊呼一声,忙从怀中掏出绣帕替永乐郡主包住。 “郡主,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发炎了可怎么办?您明明是千金之躯,却非要跑来做下人做的事,为了世子爷,值得吗?”夕月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一边抱怨。 永乐郡主没有吭声,只是望着食指出神,问她值得吗?她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她只知道,为了楚言歌,她甘愿改变。 楚言歌性子软弱,其实也没关系,她强就好了,她会保护好楚言歌,不会让别人伤害他一丝一毫。 明明身为郡主,千金之躯,却甘愿抛却闺阁女子该做的事,绣花,琴棋书画,她一样不会,会的也只是舞刀弄枪。 父王不止一次说她没出息,人家对她不屑一顾,她却还巴巴的贴上去,丢尽脸面,可她真的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所以,为了那个人,她心甘情愿改变自己。 楚言歌心中百感交集,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她何德何能,让一个女子为她做到这般?想想之前现代的生活,加上穿越到这里之后,哪个人不是一心只想置她于死地?却偏偏还有这么一个人一心一意对她好。 可惜,这段情太沉重,她承受不起,她不是永乐郡主心悦的那人,亦不是原来的楚言歌,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还是一个女人,她跟她,怎么会有可能? 永乐郡主包扎好后不顾丫鬟的劝阻,继续忙碌起来,她想亲手给楚言歌做一顿饭,永乐郡主幻想着楚言歌吃下去的模样,眸底都亮晶晶的,像个满怀期待的怀春少女。 楚言歌叹了口气,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去了寝房,她甚至怀疑,她留下永乐郡主是不是做错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如果让她留下,是不是也等于是在回应她的感情? 给人希望,又给失望,这种如同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楚言歌简单收拾了一下,并嘱咐青竹,如果永乐郡主问起,就说她有事情,近期都不会住在府中。 楚言歌交代清楚后便离开了王府,径直朝太子府赶去,她决定借住君亦寒府邸一段时间,既能躲着永乐郡主又能接近君亦寒找玉佩,两全其美。 对于这段不能作出回应的感情,楚言歌也只是暂时将它抛在了脑后,越想越觉得愧对永乐郡主,倒不如先搁在一边不去想它。 …… 书房中,君亦寒端坐于案牍前,一只手撑着精致的下颚,狭长的眸底无波无澜,听着下方黑衣人的报告,眉头不禁蹙了几分。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_(:3」∠)_ 第三十八章 大哥,你们人真好 “他要找的是何物?” “回殿下,属下不知,但世子爷的的确确在找一样东西,只是属下尚未查明是何物,但那物似乎和殿下您有关系。”黑衣人毕恭毕敬的答道。 君亦寒还想再问却被敲门声打断,他眉头紧蹙,美艳的面容上浮现一抹不悦之色,随即抬手让那名黑衣人退下,暗夜收到命令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他这才望向门口,冷声道:“进来。” “殿下。”阮夜恭声道。 君亦寒冷睨了他一眼:“何事?” 阮夜进来后自然也察觉到了君亦寒的不悦,当即抖了抖身子,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于是,他怀着一种莫名其妙又被牵连到的心情答道:“回殿下,世子爷又来了,尤其这次他还带了包袱,并扬言要在太子府住一段时间。” 君亦寒闻言,整张面容变得森然起来,“他竟还敢来?” 阮夜嘴角一抽,您又不杀人家,人家当然敢来啊,何止是敢来,都敢来蹭住了。 当然,这话阮夜也是想想,并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十分清楚,他敢说一个字,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个世上敢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的,恐怕也只有世子爷了。 片刻后,君亦寒才语气森然的吐出一句话:“他敢来就给本太子丢出去!连人带包袱一起扔出去!” 阮夜咳嗽几声,才道:“殿下,人已经在府中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把人丢出去都不会了吗?难不成还要让本太子教你?”君亦寒冷冷扫了阮夜一眼,冰冷的眼神不含一丝温度。 “是,属下这就去。”莫名其妙又被迁怒的阮夜已经习以为常,他算是明白了,只要和世子爷有关的事,受到牵连的百分百是他。 楚言歌背着包袱正在王府后院挑选房间,她打开一间房,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不错,挺干净的。” 然后又走几步打开另外一间,眸子亮了几分:“这个也不错,阳光挺充足的。” “诶,好像那个房间也不错,似乎都挺好的,那本世子住哪个房间比较好呢?”楚言歌摸着下巴纠结该住哪个房间比较好。 阮夜远远便听见了楚言歌的自言自语,嘴角抽了抽,他想说,您哪个也住不了。 阮夜挥了挥手,几名侍卫连忙跑了过来:“阮大人,有何吩咐?” 阮夜瞥了一眼远处的楚言歌:“你们几个去将世子爷连人带包袱一齐丢出去。” 这……几名侍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怎么说人家也是世子,就算空有头衔,那也比他们这些区区侍卫身份高贵不知多少。 又岂是他们能丢的? 阮夜瞧出他们的犹豫,神色一沉:“怎么?太子殿下的吩咐你们都敢不听了?” 几名侍卫一听,腿瞬间吓得一软,连忙点头如捣蒜:“小的们这就去。” 早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啊,还害得他们以为是阮大人被太子殿下迁怒,心情不好所以将过错算到了世子爷的头上,故此才使唤他们去报复世子爷。 这边楚言歌还在纠结住哪个房间,一扭头便看见几名侍卫朝她走来,还不明所以,其中一人便把包袱从她背上拿了下来。 “哇,待遇这么好?还帮忙拿行李,太感谢了,大哥,你们人真好。”楚言歌不禁感叹道。 那几名侍卫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傻子一般,下一秒,便将她抬了起来。 楚言歌只觉脚下一空,惊呼一声,才惊觉自己被他们抬了起来,连忙喊道:“诶,你们帮我拿行李就好了,抬我就不用了,真的,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 几名侍卫看向她的眼神更像看傻子般,不顾她的挣扎,抬着她便朝太子府大门走去。 “大哥,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啊?房间在那边呢。” 几名侍卫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楚言歌这才惊觉不对,他们要抬着她去哪?这条路似乎是通往太子府大门的路吧。 楚言歌越想越不对,边挣扎边喊:“喂,你们要带本世子去哪?快放开本世子。” 楚言歌挣脱不开,而他们脚步也越来越快,她刚想卯足劲朝一人踹去,身子蓦然一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的落到了地上,扬起的灰尘也溅她一脸。 楚言歌趴在地上怔愣了半晌,直到包袱扔到了她脸上,才反应过来,蹭的一声爬了起来。 卧槽!摔这一下真他娘的疼,骨头都快散架了,楚言歌呲着牙揉了揉腰部。 “呸。”她吐了一口沾有灰尘的口水,怒瞪着那几名侍卫,眸中似喷出火焰。 “你们竟敢扔本世子?”楚言歌越想越不平衡,想她堂堂世子,居然会沦落到被人扔出来?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侍卫恍若未闻,在楚言歌冲上来的那刻,猛然关上了大门!于是,楚言歌很不幸的撞到了门上,以至于整个人趴在门上,整张面容都扭曲了。 “操!”楚言歌捂着脸叫了起来。 “他娘的,眼睛没有啊?万一毁了老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我跟你们没完!” 楚言歌一人在门外骂了半天,门内并未传来任何动静,她瞬间沮丧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包袱,拍了拍尘土,坐在太子府大门口发呆。 楚言歌双手支撑着下巴,重重的叹了口气,背起了包袱,绕到了王府后院的墙边。 别以为把她扔出去,她就进不去了,她有的是办法,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扔出去的,楚言歌便不由得一阵火大,气的牙根痒痒。 被扔之仇,迟早她会讨回来,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楚言歌借着墙边的树爬了进去,蹑手蹑脚地朝君亦寒寝房摸去,这次她学聪明了,贴着墙壁避开所有侍卫,她可不想再被扔出去。 楚言歌溜到了君亦寒寝房,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门缝,眯着眼睛朝里面看去,却没有看到君亦寒人。 居然不在寝房,楚言歌眸底闪过一抹疑惑,这倒是个好机会,那她要不要进去?就在她怔愣之时,头顶蓦然响起一道凉薄的声线,又隐隐带着危险:“你怎么还在这里?” “啊!”楚言歌一惊,猛然回头。 映入眼帘的仍旧是那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颜,眉心一点朱砂色泽鲜艳,凉薄的唇瓣惯性的扯着一抹诡异的弧度。 楚言歌吞了吞口水:“那个,先前不是说了本世子要在太子府当下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吗,然后本世子就想着在太子府住下,也好方便供你使唤。”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 第三十九章 阮大人要非礼人了 这话说的是好听,即使楚言歌在心底已经骂了君亦寒千百遍,可她面上依旧未表露出丝毫,只是谄媚的笑着,仿佛真是为君亦寒着想。 君亦寒并未言语,狭长的眸子盯着她,眸底波光诡异,透着几分莫名的寒意。 楚言歌正思索该怎么应付,阮夜的声音蓦然传了过来。 “世子爷,您怎么还在这?”阮夜一眼便看见了楚言歌,再看君亦寒那阴沉的面容,顿时心下一惊,连忙喊道:“殿下……” 君亦寒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森然:“他怎么还在这里?”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阮夜咬咬牙:“属下不知。” 阮夜心中也是崩溃万分,他明明亲眼看着世子爷被丢出去的,这才一眨眼时间,世子爷就溜到了太子殿下寝房,还被抓个正着。 “废物!”君亦寒冷睨他一眼,眸底带着一抹嫌弃。 阮夜:“……” 楚言歌就知道,她被扔出去八成和君亦寒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想到还有阮夜的功劳,呵呵,楚言歌唇角扯开一抹诡异的弧度,伸手拍了拍阮夜的肩膀:“辛苦了,日后本世子会重赏你的。” 阮夜:“……” 他一点也不辛苦,也不想要所谓的重赏,阮夜讪讪的扯了扯唇角:“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言歌闻言眸色深了几分,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的确是应该做的。” 她特地加重了应该的语气,楚言歌也是彻底把阮夜记恨上了。 “……”阮夜嘴角狠狠抽了抽,再看君亦寒那发寒的面容,心中悲痛万分,他真是吃力不讨好,不止太子殿下对他失望,就连世子爷也记恨上了他。 楚言歌没再理他,只是挂上一抹讨好的笑容看向君亦寒:“太子殿下,你看我住在太子府不仅方便干活,还能供你使唤,两全其美,多好,你说是不?” 君亦寒闻言后偏着头,打量着楚言歌,眸底染上一抹嫌弃,扯了扯薄唇:“连打扫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他自然知道楚言歌先前是故意把王府弄得鸡飞狗跳,只是他不想让楚言歌那么顺利入住府中罢了。 “本世子什么都能做,陪吃陪睡陪玩还送暖床。”楚言歌羞答答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虽然你是个男人,但是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这些本世子也可以勉为其难的为你做。”楚言歌故作羞涩的垂下了头,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狡黠。 君亦寒一噎,眸子骤然沉了下来,美艳的面容上浮现一抹难言的神色,细看似是难以理解,又似是恶心,半晌后才吐出一个字:“滚!” “嘤嘤嘤,你好坏哦,居然喊人家滚,亦寒哥哥,讨厌你。”楚言歌跺跺脚,委屈的看了君亦寒一眼,并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阮夜顿时如遭雷击,大张着嘴巴,眸底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恶心到这种程度?他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君亦寒面容逐渐变得森然,他抬起眸子扫了一眼愣着的阮夜,语气冰冷:“还愣着做什么?扔出去!” “是。”阮夜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复杂的看向楚言歌,朝她走了过去。 “喂,你干啥呢,别碰我。”楚言歌一把甩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阮夜看着楚言歌那犹如防色狼的模样,顿时嘴角一抽,只得道了一句:“世子爷,得罪了。” “我警告你,别碰我!否则我喊人了。”楚言歌护住胸部,下巴微扬,冲他叫嚣着。 阮夜:“……” 君亦寒唇角笑意一僵,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嘴角,眸底染上几分兴致。 阮夜看了一眼君亦寒,有点摸不清太子殿下是何态度,故而也不敢停下,只得伸手去拉楚言歌。 卧槽!还来?楚言歌暗骂一句,看来只得放大招了,这般想着,她便委屈了起来,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可怜兮兮的捂着胸部,高声喊道:“救命啊,非礼了,阮大人要非礼人了。” 阮夜顿时脚下一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眼见楚言歌声音隐隐有种越喊越大的趋势,阮夜不得不停下动作,并离得她远远的。 而楚言歌则是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站到了阮夜身侧,垂着头,可怜巴巴的绞着手指。 一些下人闻声而来,由于君亦寒在场的原因,因此那些人也只是站在远处远观,却无一人敢上前,只是好奇的在阮夜和楚言歌之间看来看去,小声的议论着。 阮夜见那些人的表情,脸色便黑了一半,然而君亦寒接下来的话险些没把阮夜气晕过去。 君亦寒看够了戏,轻睨了他一眼,薄唇微扯:“既然你对世子一往情深,那本太子不如就成全你,让世子与你同住,如何?” 阮夜顿时目露惊恐,“殿下……” “如何?”君亦寒不咸不淡的重复了一句。 “一切谨听太子殿下吩咐。”阮夜顿时焉了,他知道以太子殿下的性格若是真有如此打算,自然不允许他人反抗。 “既然如此,那就……”君亦寒还没说完就被楚言歌出声打断。 “喂,你们能问下本世子的意见吗?”楚言歌狠狠瞪了阮夜一眼,继而不服气的看向君亦寒。 “哦?那不知世子有何意见?”君亦寒眸色微深,偏过头扫了她一眼。 楚言歌偷偷打量一下君亦寒,她真的搞不懂君亦寒这个人的性格怎么那么难以捉摸,可真是喜怒无常。 “本世子不能跟他住,万一半夜他要对本世子图谋不轨怎么办?”楚言歌一本正经,认真的道。 阮夜:“……” 见鬼的图谋不轨!他要是会对世子爷图谋不轨,那他就是瞎了眼! 君亦寒嘴角一抽,狭长的眸底高深莫测,随后看向楚言歌,扯了扯唇:“既然世子不愿同阮夜住,那只好委屈世子入住马厩了。” 楚言歌:“……?!” 她没听错吧?让她住马厩? “你居然让本世子住马厩?”楚言歌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看向君亦寒。 “太子府没有多余的房间。”君亦寒谎话说的面不改色。 “我信你个鬼!”先前她还看到那么多房间,现在跟她说没有多余的房间?呵呵! “世子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大可离开。”君亦寒顿了顿,接着又道:“希望世子能有自知之明,别逼本太子再次命人将你扔出去!” 君亦寒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瞬间,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不似往常的凉薄,细看,竟是有几分暖意。 “你!”楚言歌望着他飘逸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君亦寒就是个王八蛋。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王妃难为:误入战王怀》 颜美情商高戏精女主pk位重计谋深薄情男主 梁静涵,二十一世纪顶级化妆师和历史学双博士后,一朝穿越天锦,成为慕府嫡女慕梵攸。 惨遭亲娘剃度终出逃,谁成想,转角遇到一个乞丐帅哥,兜兜转又回到慕府! 天锦战神王爷风灏熠,十年质子生活结束回朝,结果途生变故被人当作乞丐调戏一番! 宫宴之上,一纸朝文将二人绑定,从此,他的生活中除了扮猪吃老虎,还多了一份每日看她出丑添堵的乐趣! 草包、混迹青楼赌坊、欺善凌弱的二世祖形象,这些都不过是她,袖掩风华拙尽显的手段! 看似堪比花弱,手无缚鸡之力无任何内力的战神王爷,谁又知道那不过是为了蒙蔽世人眼睛的计谋。 第四十章 只是技术有待提高 “世子爷,您慢慢考虑。”阮夜悲悯的看了她一眼,朝君亦寒跟了过去。 “真是有什么主子有什么下人,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楚言歌站在原地骂了半天,丝毫没记起来在别人眼中,她也是一个‘男人’。 恰好,有一下人拿着扫把路过,听到这话,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一眼。 楚言歌狠狠瞪了一眼路过的下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那下人吓得一缩,连忙提着扫把灰溜溜地逃开了。 楚言歌冷哼一声,背起包袱,去了马厩。 刚到就闻到一股骚臭味,熏得她差点没晕过去,她呆呆地站在马厩前,愣了半天,她以后就要住这里了? 想到此,楚言歌不由得磨牙,想她堂堂世子,放着府中不住,跑来人家这住马厩,她是真有病! 唉,就当是为了玉佩,豁出去了。 楚言歌叹了口气,自己拿来扫把,将马厩打扫干净,端来清水,擦洗了半天,那股骚臭味才没那么浓郁。 楚言歌将席子铺平,由于先前没想到拿铺盖,所以又跑去问府中下人借来铺盖铺上,一切就绪后,她一屁股坐到铺盖上,托着下巴,只觉满身疲惫。 虽说马厩里骚臭味没先前那么浓郁,可还是有些味道,楚言歌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熏香!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楚言歌眸底闪过一抹亮光,她完全可以用点熏香,这样不就闻不到臭味了,她可真聪明。 楚言歌打定主意后,便计划着天黑后趁君亦寒沐浴的时候,溜去君亦寒寝房偷点香料。 想好后,楚言歌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袭来,倒在铺盖上睡了过去。 远处,一抹白色静静地伫立着,眸底染上一抹复杂,他本以为楚言歌来到马厩后,会知难而退,却不想她竟是迎难而上,将马厩打扫的干干净净,到底是他低估了楚言歌。 楚言歌这一觉醒来已是天黑,她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这才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她避开所有下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君亦寒寝房,紧闭的房门被她一点点拉开,楚言歌将头探过去,见空无一人,嘴角咧到了耳根,小心翼翼地踏出一只脚,扭头看了一眼四周,便迅速闪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楚言歌进去后并不着急拿香料,而是在房间里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转了一圈,倒是发现不少值钱物件,随便一件拿出去都够寻常百姓家一年的开销。 她正纠结怎么把这些宝贝全卷走,忽然余光一瞥,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盒子映入眼帘,盒子是用檀香木所制,盒盖上刻了一个字。 楚言歌鬼使神差的伸出去手去拿,在拿到手上的一瞬间,一种熟悉感袭来,仿佛这个盒子本就是她的东西,楚言歌恍了恍神,忽略了盒盖上的字,正准备打开看看里面是何物件。 蓦然,房门被人推开,楚言歌下意识地扭头,便看见君亦寒立于门口,狭长的眸底浮现一抹阴郁,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楚言歌暗叫不好,居然又被逮个正着,默默将盒子放回原地,嘴角扯开一抹僵硬的笑容:“嘿,你回来了啊,本世子正打算给你暖床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君亦寒缓步踏了进来,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被楚言歌放回的红木盒,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冰冷:“谁让你动本太子东西的?” “讨厌,亦寒哥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人家就是看看嘛。”楚言歌扭捏着身子跺跺脚。 君亦寒一噎,面上浮现一抹恶寒,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滚出去!” “我不嘛,我就不走。”楚言歌嗲声嗲气的故作撒娇,而接下来更是直接躺到了君亦寒榻上。 “楚、言、歌!”君亦寒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狭长的眸底深处全是晦暗的阴寒之色,几乎不带一丝温度,美艳的面容诡异的令人发寒。 楚言歌见状吞了吞口水,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有些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就算君亦寒暂时不会杀她,也不该仗着这点更是肆无忌惮的触怒他。 可她真的是脑抽啊…… 君亦寒眸底乌云密布,冷着一张脸去拉她下来,结果君亦寒越拉,楚言歌越是抓紧软榻上的木板,死活不下来。 几番拉扯下来,楚言歌依旧死死地扒着床板,纹丝不动。 君亦寒眸底闪过一丝阴鸷,猛然出手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下来!” “咳……咳咳。”窒息感蓦然袭来,楚言歌只觉喘不过气来,咳嗽几声,面色逐渐因窒息变得潮红。 她不服输的看向君亦寒,眸底满是倔强,却在君亦寒愣神的瞬间,迅速伸手扯掉了他的腰带。 然后猛然握住他的手腕,往旁边用力一带,君亦寒一个不稳,压在了她身上,恰好,他冰冷的薄唇印在楚言歌唇瓣上。 四目相对,一个是惊诧,一个是震惊!楚言歌最先反应过来,趁着君亦寒愣神之际,一个翻身而上,二人互换了位置,她看着君亦寒薄薄的唇瓣,控制不住的再次亲了上去。 君亦寒眸子倏然瞪大,一股异样袭上心头,渐渐侵蚀他的理智,让他有些恍惚。 “砰。”的一声,阮夜站在门口,犹如被雷劈过一般,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榻上的二人。 而原先端着的水盆也掉在地上,滚了几圈,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只留下一滩水。 君亦寒猛然一惊,推开楚言歌,翻身下了床榻,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竟是在和一个男人接吻,眸底逐渐凝聚起滔天般的怒气,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整个人被一股阴寒之气笼罩着,令人从心底发寒。 楚言歌坐直身子,摸了摸唇瓣,挑着眉头扫了一眼还在愣神的阮夜,慵懒的勾了勾唇角:“还不错,只是技术有待提高。” 她话音刚落,君亦寒的脸色更是沉了一分,美艳的面容犹如腊月寒冬,冰冷刺骨,让人忍不住浑身一颤! 阮夜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顿时双腿一软,目露惊恐之色。 他居然看到太子殿下和世子爷接吻?而且太子殿下还是下面的那个?世子爷居然还嫌弃太子殿下技术不好?想到此,阮夜面上惊恐更甚,他完了!太子殿下不会杀人灭口吧…… 君亦寒转过身,狭长的眸子冰冷的扫了阮夜一眼:“滚!今晚的事情敢说出去一个字,本太子要了你的命!” ------题外话------ 日常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 第四十一章 本世子这就滚 “是是是,属下什么也没看见。”阮夜巴不得君亦寒让他滚,连忙应了一声,拔腿就跑,仿佛后面有豺狼虎豹追赶,生怕君亦寒后悔让他再滚回去。 君亦寒这才看向楚言歌,眸底满是阴鸷,还不等他开口,楚言歌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率先开口道:“本世子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不用重复,本世子这就滚。” 她一扫先前的气势,没骨气的谄媚一笑,顺便伸出爪子揉了一把君亦寒的胸膛,趁他愣神之际,从君亦寒身侧蹿了过去,并顺手牵走了沉木桌上的香炉。 等君亦寒回过神来,早已不见楚言歌的身影,眸子骤然沉了下来,俊美的面容阴寒得如冰霜笼罩,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楚、言、歌!” 而这边,楚言歌从君亦寒寝房出来后,又去膳房偷了一盏油灯,马厩里漆黑一片,没有灯光是不行的。 楚言歌从膳房出来后直奔马厩,到达目的地后,她蹲下身子,点上从膳房偷来的油灯,周围逐渐明亮了起来。 她这才将香炉里的香料尽数倒出,洒在了马厩里,霎时,浓郁的香味钻入鼻孔,整个马厩里都飘散着浓郁的香味。 楚言歌满意的点点头,将香炉随手扔到了一边,香味虽是过于浓重了些,但也好过骚臭味,只要一闻到那股子骚味,她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解决了骚臭味后,楚言歌熄了油灯,躺在了铺盖上,就这一盏灯,还得省着用呢。 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却是无法入睡,被压下来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冒了出来,她在想永乐郡主没等到她回去,会不会很失望? 这般想着,一股愧疚感猛然袭来,让楚言歌有些沉重,她叹了口气,拍拍脸颊,再次闭上了眼睛,却是毫无困意,大脑异常清晰,她想,可能是先前睡过一觉的原因。 然而,难以入眠的不止楚言歌,另一人也是如此,君亦寒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仍旧难以入睡,铺盖已被他换了一遍,还是无法入睡。 他有些怔愣的摸着唇瓣,心中那股异样再次升起,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君亦寒眸底闪过一抹迷茫,生平第一次被人亲吻,想到那个吻,心有些不规律的跳动着,他覆上胸口处,听着自己的心跳,眸底隐过一抹复杂。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似乎自从遇见楚言歌后,他的情绪几乎都是被她所牵动,震怒因为她,就连从未生出过的恻隐之心也是因为她,这种有些不受他掌控的感觉让君亦寒眉头蹙了几分。 而这边,楚言歌在数到第二百七十九只羊时,也有了些许困意,她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梦中,一条长长的青石小路出现在楚言歌面前,一直延伸到看不到尽头,她皱了皱眉头,却是下意识地朝前走去,似是有一种吸引力在牵引着她一步步向前而去。 穿过长长的青石小路,一座恢宏大气的府邸映入眼帘,朱红色的大门,烫金大字的门匾以及那高高的院墙。 “吱呀。”一声,楚言歌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院中空无一人,异常的冷清,却是十分干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一间房前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望了望上方,上前推开房门迈了进去,红烛暖帐,屋内各种大小箱子皆是贴上喜字,就连床榻两边也贴上了大喜的剪纸。 而梳妆台前坐着一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她神情专注的看着铜镜,拿着眉笔细细描了描眉,之后捻起一片口脂放在唇瓣间,轻轻抿了抿。 楚言歌眸底闪过一丝疑惑,看着她的侧颜,只觉得有些熟悉,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而这时,那女子缓慢地起了身,慢慢的转过身,看向楚言歌,目光平静:“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楚言歌猛然抬头看去,眸底露出一抹震惊! 女子绝美的容颜面无表情,额间一朵红色的火焰印记衬得她更显美艳,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她,可除去那朵火焰印记,那张脸是她的脸! 楚言歌猛然惊醒,坐起身子,覆上额头,已经微微有些湿意,才惊觉是一场梦,可那梦太过于真实,真实的让她心生几分怀疑,究竟只是一场梦境还是在预示着什么? 梦中那张和她相似的容颜深深地烙在她心上,那朵火红色的火焰印记让楚言歌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她找到玉佩的关键? 楚言歌揉了揉眉心,将心中的疑问全压了下去,起身出了马厩,刚伸了个懒腰,便看见青竹带着李公公急匆匆赶来,楚言歌迎了上去,问道:“青竹,你怎么来了?府中发生了何事?” “世子爷,府中一切安好,是李公公要见您。”青竹如实回答。 楚言歌这才看向李公公:“不知公公有何要事?” “陛下请您进宫面圣,还请世子爷随奴才走一趟。”李公公看了楚言歌一眼,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皇上怎么会突然要见她?楚言歌眸底隐过一丝疑惑,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道:“本世子即刻进宫,有劳公公跑了一趟。” “不敢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世子爷请。”李公公侧身让开,伸出一只手作邀请状。 楚言歌点点头,率先迈开步伐。李公公则是一甩拂尘,跟了上去。 楚言歌到了宫中之后,李公公带领她去往御书房,却在半路碰见皇贵妃的贴身婢女芙蓉。 芙蓉似是等候多时,一见到李公公便道:“皇贵妃娘娘突然身体不适,陛下去了水华宫,临走前交待奴婢若是世子爷来了,便让世子爷稍等片刻。” 李公公闻言点了点头,“洒家已知晓,你且退下吧。” “是。”芙蓉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这时,一小太监神色匆忙的跑来:“李公公,奴才可找到您了。” 李公公闻声转过头,轻甩了一下拂尘,呵斥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那小太监面露几分迟疑,在李公公耳畔低声几句,却见李公公神色凝重了下来,“洒家立刻过去。” “世子爷,您先在这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回。”李公公说完便转身急匆匆离去。 第四十二章 你认错人了 李公公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人站在原地,楚言歌蹲下身子百般无聊的撑着下巴,只是不知皇上要见她究竟所为何事。 楚言歌撇了撇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呆在原地等待又显得有些无聊,她便起身四处逛了逛。 楚言歌转到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小道曲折蜿蜒,遍地杂草,显得有些萧条。 楚言歌穿过杂草丛生的小道,来到一处冷寂的宫殿前,四处破旧不堪,水泥台阶上也不复往日光滑,有些坑坑洼洼的坑,朱红色的圆柱也因时间渐渐褪去它原有的色彩,露出原木的颜色。 楚言歌一步一步踏上坑坑洼洼的石阶,站在殿前,望着远处恢宏大气的宫殿,与这空旷冷寂的冷宫格格不入,兀自出神。 “阿远,是你吗?”蓦然,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满含情意却又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楚言歌闻声转过了身,映入眼帘的是一素衣白裙的女子,发丝凌乱,头上还带着几根枯草,脸上脏兮兮的。 楚言歌正要开口,便听见李公公的声音远远传来:“哎呦,世子爷,奴才找您半天,您怎么跑冷宫来了。” 楚言歌眉头微皱,朝李公公望去,此时,李公公一路小跑,来到楚言歌面前,“世子爷,陛下正找您呢,快随奴才回去吧,这冷宫不详,以免冲撞了您。” 楚言歌并未开口,而是看向那名女子,只见她痴痴的笑着,捻起散落的发丝,吹了起来,然后拍着手跳了起来:“阿远,阿远,你看我头发吹起来好高啊。” 看着这个上一刻还好好的女人,下一刻便开始装疯卖傻,楚言歌眸底闪过一抹深思,没有开口,抬脚欲离开,那女子突然扯住了他袖袍,“阿远,你不要走好不好?” 楚言歌拉下了她的手:“抱歉,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阿远,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好害怕,阿远,你不要娶那个女人,带我走好不好?阿远,你说话啊。”女子紧紧扯住她的袖袍,不肯放手。 李公公眸子闪了闪,上前拉开了那女子:“兰妃娘娘,您认错人了,那不是王爷,是世子爷。” “你不要拦我,我要阿远,阿远你别走……”兰妃推搡着李公公,想要跟过去,奈何被李公公拦着,只能在原地乱跳。 李公公见楚言歌已走远,看着兰妃痴痴地望着楚言歌的背影,眸底满是哀伤,眸底闪过一抹探究,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这才转身一甩拂尘,跟了过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兰妃眸底闪过一丝清明,唇角似是无声的扬起,但也稍纵即逝,又恢复了那般痴痴的模样,待整个冷宫只剩下她一人时。 兰妃神色才恢复正常,面无表情地站了许久,转身进了宫殿内。 而这边,楚言歌一直在思索着阿远是谁。 阿远…… 忽然她脑海中浮现李公公说的那句话,阿远会不会就是原主的父亲楚若远? 其实她自来到这里,几乎了解了所有人以及局势,却唯独忽略了一人,楚若远,死去多年的南阳王。 因为南阳王是在沙场战死,所以她并未深入了解,却不想今日竟然又听见这个挂名爹的名字,还是那么亲密的称呼。 那如果阿远是说的她父亲,那兰妃和她父亲又是什么关系?似乎还关系匪浅,一团团疑问出现在楚言歌脑海中,让她思绪有些混乱。 李公公跟在楚言歌后面,眸底闪过一抹探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世子爷,方才兰妃娘娘没对您说什么吧?” 楚言歌闻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是都听见了?还能说什么?” “这……”李公公被问的一噎,斟酌再三,才道:“兰妃娘娘多年前犯下弥天大错,被陛下打入冷宫,一时受到刺激,从此精神便出现了问题,整日疯疯癫癫,若是兰妃娘娘对世子爷说了什么,一个疯癫之人所言,世子爷不必当真便可。” 楚言歌闻言,垂下的眸子闪了闪,疯癫之人?只怕没那么简单,最终还是道了一句客套话:“本世子已知晓,多谢公公提醒。”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御书房,楚言歌推开房门,迈了进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言歌见过皇上。” “免礼。”君天飒身着龙袍坐在案牍前,笑道。 “谢皇上。”楚言歌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后,才抬起头直视君天飒,问道:“不知皇上召见言歌所为何事?” 君天飒眸子闪了闪,“朕想和世子商议一下婚约之事,如今世子也不小了,不如挑个黄道吉日,与瑶儿把婚成了,不知世子如何认为?” 楚言歌一惊,完全没想到君天飒召见她是为了婚约一事,“回皇上,言歌只怕给不了公主性福。” 这句话,楚言歌发誓是真的,她真的给不了君绾瑶性福。 君天飒望着下方的少年,眸底掠过一抹深沉,不知何时,他发现面前的少年竟是越来越难掌控,就如当年的南阳王,轻叹了口气:“瑶儿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娇纵了些,其实心地并不坏,也不会对世子要求太过于苛刻的。” 楚言歌真是无语了,她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想到这还有个绿茶看成白莲花的。 三番五次陷害于她,企图置她于死地还叫心地不坏?行吧,人家的女儿肯定是再怎么坏都是好的。 “皇上明知五公主也不愿这桩婚事,又何必将两个毫无感情可言的人绑在一起。”楚言歌抬头直视君天飒,眸底平静无波,毫无畏惧。 君天飒闻言眉头微蹙,神色也沉了下来,似有几分不悦:“朕说过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培养,世子又何必急于一时?” 楚言歌笑了,就连语气也带着几分冷硬:“皇上都说了不必急于一时,又何必如此着急让言歌与公主成婚呢,何不多过些时日,待言歌与公主培养好感情后再商议此事呢?” 楚言歌微垂的眸底划过一抹嘲讽,表面对她宠爱有加,处处为她着想,可实际呢?明知道君绾瑶如今已经算是恨死了她,却偏偏还以婚约之名将她们绑在一起,她倒是开始怀疑君天飒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君天飒被问的一噎,许久,才叹了口气:“朕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室了,你父王去的早,倘若朕再不管你,你还要胡闹到几时才肯成家?”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 第四十三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为她好?真当她还是以前那个人人可欺的软柿子呢?虽说她平时怂了点,可也绝不是令人揉捏的软柿子,倘若君天飒执意逼迫她,那她也不介意就此撕破脸皮! “皇上有时间倒不如多关心下太子殿下,据言歌所知,似乎太子殿下比言歌还要年长一岁呢。”楚言歌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儿子年龄比她还大,都还没成家,自己儿子不关心,去关心别人的儿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君天飒面色僵硬了一瞬,叹了口气,似是作为父亲的无奈:“世子又不是不知,朕哪里管得了太子。” 君天飒这话倒不是作假,依君亦寒的性子,只怕无人能操控他的婚姻,若是能让君亦寒早日成亲,他又何必等到现在?说不定皇孙都有了。 他何时才能有个皇孙啊,只要一想到和寒儿极为相似的肉团子扑到他怀里叫他一声皇爷爷,想到这,君天飒的脸色柔和了几分,就连眼底也带上一丝希翼,期盼。 楚言歌将他神色收入眼底,眸底闪过一抹复杂,语气并没有丝毫缓和,而且十分不客气:“皇上操控不了自己儿子的婚姻,难道就必须要操控别人的婚姻吗?” 君天飒一时语噎,被人这般质问,自然也有几分不悦,不过终究没有发作,他揉了揉眉心,许久,才沉声道:“罢了,朕再给世子些许时日吧。” 楚言歌自然也知自己先前语气有些过激,但她也是怕再不采取措施,只怕君天飒会更加步步紧逼,逼迫她娶君绾瑶。 如今,君天飒肯再退让一分,她也不好再过,只得就此作罢,语气也软了几分:“谢皇上,言歌先前多有言语不当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君天飒摆了摆手:“无妨,你一个孩子,朕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楚言歌闻言只是眸子闪了闪,没有答话。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静寂中,片刻后,君天飒状似无意的提起:“朕听闻世子住在了太子府中,不知可有此事?” 楚言歌皱了皱眉,皇上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她看了一眼李公公,敛下了神色,开口道:“回皇上,确有此事,永乐郡主要在言歌府中暂住几日,由于言歌是个男子又与公主有婚约在身,郡主又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孤男寡女,多有不适,传出去只怕毁了郡主的名节,迫于无奈,言歌才在太子府中暂住几日,待郡主离开便搬回去。” 君天飒闻言后沉思片刻:“世子的顾忌也不无道理,只是世子一直住在太子府中也有不妥,不如让郡主住入宫中,这样也避免了世子的顾虑。” 楚言歌一时陷入了沉思中,她也挺纠结是否要搬出太子府,虽说是能接近君亦寒找玉佩,可经过昨晚她溜进君亦寒寝房被逮个正着,只怕君亦寒也对她起了疑心。 而且她也真的不想再住在马厩! “世子?”君天飒连叫楚言歌几声都不见反应,微微皱了皱眉。 楚言歌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皇上所言甚是,只是此事还需言歌与郡主商量下,毕竟她也是言歌的表妹,以免让她心生误会,怕我这个表哥不愿让她住在府中呢。” 君天飒神色稍沉,望着楚言歌的眸底闪过一抹探究,沉声道:“世子不必顾虑,朕会派人与郡主说明。” 楚言歌轻挑眉头,怎么她感觉君天飒似乎不愿让她住在太子府中,甚至还十分不愿她和君亦寒扯上关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但唯有一点是她目前可以确认的是,君天飒对君亦寒太过于上心了,仿佛只有君亦寒才被他当成了儿子。 她可没错过先前君天飒那眼底的希翼和期盼。 这是身为一个父亲才会对自己的儿子流露出的神色,楚言歌在其他皇子身上看到的是君天飒的愧疚,而在君亦寒身上所看到的是希翼和期盼。 “还是待言歌与郡主商量下吧,皇上又不是不知郡主的性子,若是直接让郡主搬出世子府,只怕郡主又要误会了,届时指不定又拿剑威胁我呢。”楚言歌半开玩笑的道。 她也算是想透彻了一点,她好不容易住进太子府,才有几乎接近君亦寒,在没找到玉佩之前,她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罢了。”君天飒叹了一声,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如今他已经十分清楚,今日的楚言歌不同往日的那个软弱世子,再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再多说也是无益,只怕会引起楚言歌的疑心,倒不如,以退为进。 楚言歌闻言点了点头,并不诧异,似乎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弯了弯腰:“言歌告退。” 待楚言歌离开后,李公公才上前,为君天飒奉上茶水,斟酌着开口:“陛下,奴才是在冷宫找到的世子爷。” 此话一出,空气似是凝固了几分,君天飒揭杯盖的动作一顿,眸底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兰妃跟他说了什么?” “回皇上,兰妃娘娘将世子爷认成了王爷,哭着要求世子爷留下,并且让世子爷娶她。”李公公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如实禀告。 君天飒垂下的眼眸看不出喜怒,抿了一口茶水,眸底倏然闪过一抹寒光,:“去查那个女人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真的就随她,若是假疯也得给朕变成真的!” “奴才遵命。”李公公迟疑了片刻,“那世子爷……陛下作何打算?” 君天飒一手撑在案牍上,眼眸半瞌,他按了按太阳穴:“随他,倘若他不触及朕的底线,那朕看在南阳王的面子上,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执意惹祸上身,那也别怪朕不念及情面!” 君天飒眸底闪过一抹阴鸷,他唯一的底线便是寒儿,若楚言歌不能成为君亦寒的阻碍,也就罢了。 可想到那个预言,让他不得不提防,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寒儿登上皇位路上的绊脚石! 就算是绊脚石也得成为寒儿的垫脚石! “是,奴才告退。”李公公弯着腰退了出去。 …… 而这边,楚言歌出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偷偷溜回了王府,她鬼鬼祟祟地推开一点门缝,蹑手蹑脚地进了府中。 想她堂堂世子也够憋屈的,有家不能回,回也得偷偷摸摸的,和做贼毫无区别。 想到这,她就十分心痛,都是那个永乐郡主,若不是那个女人,她何至于如此憋屈? 楚言歌悄悄潜入了寝房,并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旋即转身朝床榻走去,掀开衣袍蹲下来,将放在榻下的大红木箱拉了出来,嘴角扯开一抹猥琐的笑容,往怀里揣了一百两黄金。 之后小心翼翼地合上箱子,放回了原地,才起身朝门口走去,刚打开房门,却看见一人,顿时吓得她魂飞天外,“卧槽!” 第四十四章 都说女人如老虎 楚言歌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抱怨道:“青竹,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是永乐郡主看见她回来,所以跑来堵她来了。 青竹抓了抓头发:“世子爷,您怎么回来了?” 楚言歌没回答他,而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本世子寝房门口做什么?不会是想偷本世子的黄金吧?” 青竹顿时目露惊恐,“就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 “不敢就好,若是让本世子知道你偷我的黄金,呵呵!我就……”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然后就补充了下句:“本世子就把你卖到妓院当男宠。” 青竹:“……” 他发誓!他就是饿死都不会偷世子爷一分钱! 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楚言歌好心情地拍了拍青竹的肩膀:“乖,跟本世子去街上逛逛去。” “是。”青竹麻木的点了点头。 “嘁。”楚言歌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咋的?让你陪本世子逛街还不乐意?” 青竹这才彻底回过神来,顿时哭丧着脸:“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 楚言歌嘴角一抽,方才还一万个胆子,现在又一百个,怎么搞得跟她强迫良家妇男似的? 她腹诽完就拉着青竹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楚言歌决定从此要彻底做一个纨绔世子! 逛青楼,捉蛐蛐,打架斗殴,以及斗鸡,她要一个不落下! 到时候传出去,她倒要看看君天飒是否还执意让她娶君绾瑶,楚言歌垂下了眸子,唇角缓慢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青竹看着自家世子爷脸上那阴险狡诈的笑时,不由得身子一抖,想来世子爷一般这么笑的时候大多都没好事,故而,青竹也就装作没看见,默默地跟在楚言歌身后。 不多时,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出现了两抹身影,一红一青,红衣小公子手持一把折扇,此时十分悠闲的摇晃着折扇,身后是一青色衣衫的随从。 青竹看了一眼正朝街道两边女子抛媚眼的楚言歌,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人家都翻白眼了,他家世子爷居然还能乐此不疲地跟人家打招呼? 脸皮真是厚到没话说! 不过,楚言歌倒也不在意别人的白眼,相反地,她还玩的挺嗨的。 二人在街上闲逛,忽然,楚言歌指向一处人来人往的地方道:“那是什么地方?” 青竹看了一眼,默默地收回了视线:“风月阁。” 楚言歌心中已有几分思量,却是明知故问:“风月阁是何地?” 青竹老实道:“烟花之地。” 风月阁乃是祁月京城最大的青楼,阁中女子卖艺卖身皆是自便,从不强迫,这是阁主定下的规矩。其中花魁怜瑶姑娘更是人间绝色,一袭红衣,媚惑至骨,艳绝天下,据说,有不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都想目睹一眼怜瑶姑娘的美貌,可惜,怜瑶姑娘终日以面纱遮面,而见到的人却是少又少之。 楚言歌摇着折扇听完这些,摇了摇头,看着那些进出络绎不绝的人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白日宣淫,这些人简直就是我祁月国的败类,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流连花丛,真是丢尽我祁月国的脸面!” 青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面上露出几分激动,世子爷终于开窍了,终于说出一句像样的话了。 他也觉得世子爷所言极是,那些进出风月阁的哪个不是大人物?放着家中妻儿不管,跑来青楼闹腾,可不就是败类吗? 可下一秒,却让他瞪圆了眼睛! 楚言歌迈步正往风月阁走去,青竹连忙拽住了她衣衫:“世子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楚言歌淡定的打掉青竹的手。 “那……那您……”青竹一脸惊恐,世子爷不会要逛青楼吧?可是世子爷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楚言歌语重心长地对他道:“都说女人如老虎,本世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同类被老虎残害?所以,本世子要以身涉险,去解救那些同类,顺便试试本世子能不能从虎口脱险。” 她说的一本正经,而青竹都快哭了,世子爷和五公主还有婚约怎么能去青楼呢,这要传出去,依五公主那不依不饶的性子,定会到皇上面前状告世子爷一番。 “世子爷,您……您不能进去。”青竹硬着头皮上前拦住楚言歌。 “本世子怎么不能进去?”楚言歌一把推开他,迈步朝前走去。 “世子爷……”青竹欲跟上去。 却被楚言歌拦了下来,她摸了摸青竹的脑袋,语气温和:“乖乖在这等着,如果你敢跟进去,本世子就打断你的腿!” 青竹腿一颤,含着泪目送楚言歌进了风月阁,他就不该对世子爷抱有期望,什么世子爷开窍了,全都见鬼去吧! 暗处,有一黑衣人盯着楚言歌进了风月阁,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越王府,君越泽居于高位之上,细细品味着下人沏好的茶,听着来人的报告,眯了眯眸子,“你说楚言歌去了风月阁?” “是,属下亲眼看见世子进了风月阁。”黑衣人如实回答,正是先前盯着楚言歌的那个人。 君越泽冷笑一声,眸底浮起一抹阴狠,“将消息送到五公主耳中。” “是。” 黑衣人应一声便退下了,君越泽端详着手中刻着繁复花纹的茶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底却迸出一抹浓重的阴狠。 楚言歌,楚言歌! 他倒要看看,这个废物还能蹦哒多久! 君越泽捏着杯面,脸上浮现一抹阴冷,依他那位好妹妹的性子,就算对楚言歌再厌恶,可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也绝不会允许楚言歌去烟花之地,毕竟传了出去,丢人的可还是他那位好妹妹。 这下,可有一出好戏看了,君越泽惬意的饮了一口茶,眸底闪烁着浓浓的恶意。 楚言歌进了风月阁后便有不少姑娘围了上来,那些女子见楚言歌面生,生的又是一副好相貌,肤白貌美的,看来应该还是个雏儿,便都想着跟她搭上关系,毕竟比那些年迈体衰的客人不知要好多少倍。 “这位公子好生面生啊。” “公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哎呦,公子,要奴家陪您嘛?”个个拖着长音,声音嗲声嗲气的,楚言歌只觉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中一女子作势往楚言歌身上倒,却被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姑娘,若是地滑还请小心。” 众人哄笑,那女子脸色难看了一瞬,啐道:“不解风情。”随即扭着水蛇腰离去。 第四十五章 问你要点钱咋了? 楚言歌依旧神色不改,她摇着折扇往里面走去,老鸨看见她,顿时喜笑颜开的迎了过来:“这位公子好生面生,不知公子想要哪位姑娘陪在身侧?” 楚言歌挑了挑眉:“怜瑶姑娘。” “这……”那老鸨面露为难之色,这让楚言歌更加好奇这传言中的花魁怜瑶姑娘了。 “怎么?”楚言歌漫不经心问道。 那老鸨迟疑片刻后才道:“怜瑶姑娘今日不见客。” 楚言歌展开折扇,笑道:“都是出来卖的,别跟爷废话那么多,今日爷非得见怜瑶姑娘一面不可。” 老鸨犹豫了片刻,才笑道:“那这位公子不妨等下?容我派人去问问怜瑶姑娘如何?” 楚言歌点点头,算是应许了。 那老鸨唤来一个丫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便见那丫头点点头,急匆匆下去了。 不多会儿,那丫头返回,对老鸨低声道了几句便退下了,那老鸨面上浮现几分怪异,似是没想到楚言歌能入怜瑶的眼,最终只能笑道:“这位公子真是好运气,怜瑶姑娘请您过去呢。” 顿时引来了他人侧目,不少世家公子对楚言歌露出艳羡,平时他们一掷千金都未必能见到怜瑶姑娘一面,如今这人竟是仅凭三言两语便让怜瑶姑娘开口见人,不由得看着她的眼神变了几分,莫非这人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处? 对于这些人的眼光她并不在意,反而十分悠闲的摇着折扇,那老鸨唤了个丫头带她过去,楚言歌跟她上了二楼,婉转悠扬的琴声似流水般传来,那丫头带领她停在一间雅阁门前:“公子,到了。” 楚言歌点点头,那丫头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楚言歌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的纱幔,木桌上的香炉里燃着上好的香料,一进屋内,一股香味窜入鼻尖,她打量着整个房间,也在一张四角矮桌前看到了想要见的人。 怜瑶一袭红衣,坐在矮桌前,面前搁置一把古琴,纤细的玉指在琴弦上跳跃,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额前垂着镶有红色宝石的额饰,只露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时,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眼角微微上扬,媚意荡漾,勾人魂魄。 楚言歌轻笑一声,开口道:“早日听闻怜瑶姑娘人间绝色,艳绝天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那面纱下又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而下一瞬,琴声嘎然而止,轻柔媚惑的声音响起:“公子非要见奴家莫不是只是为了看奴家的脸?” 楚言歌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挑了挑眉:“不然呢?”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抹红色以极快的速度闪至她面前,伴随着一股香味,怜瑶扑在了她身上,紧紧贴着她,在她耳边呵气:“怎么?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公子不想与奴家共度吗?” 楚言歌头偏向一边,心中微微惊讶,似是没想到这怜瑶身手倒是不错,听到她的话后,出声提醒道:“现在是白天。” “风月阁不分昼夜。”怜瑶将她推倒在软榻上,随即身子贴了上去。 卧槽!美人投怀送抱,她自然不想拒绝,这种事情落到谁头上拒绝楚言歌都要骂句傻逼!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当那个傻逼。 楚言歌干笑道:“现在还是白天,我们初次见面,似乎有些不妥。” 怜瑶离她脸很近,妩媚的音线媚惑至骨:“你是客,怜瑶是妓,买卖交易,有何不妥?” 温热的呼吸落在楚言歌脸上,楚言歌心底一阵荡漾,妈耶,她要真是个男人估计会忍不住吧……但是现在却让她很不舒服,她感觉得到,怜瑶并非是真想和她共度春宵。 莫名地,她觉得怜瑶这个人很不简单,整日以面纱遮面却还能获得人间绝色,艳绝天下四字,连接客也得看她心情,偏偏身手还极好,只是接触还有点少,楚言歌尚不能确定怜瑶身手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楚言歌有点猜不透怜瑶究竟想做什么,眸子闪了闪,翻身而上,两人互换了位置,她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既然怜瑶姑娘如此迫不及待想与本公子共度春宵,本公子倒是可以满足你,只是不知怜瑶姑娘打算给本公子多少钱?” “……”有一刹那,怜瑶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她还从未见过有嫖客问妓女要钱,“公子此话何意?” “出力的是本公子,爽的是你,问你要点钱咋了?”楚言歌极其无赖的道。 怜瑶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僵硬,楚言歌见此,眸子闪了闪,伸手在她胸前摸了摸:“美人,你这胸还挺圆的啊,就是手感不咋的。” 摸起来硬梆梆的,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楚言歌眸底升起疑惑,不应该啊,就算不软也不该那么硬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摸到的是一块馒头……她低头看着怜瑶,由于面纱遮盖的原因,楚言歌看不到怜瑶的表情。 楚言歌决定一探究竟,这般想着,她伸出爪子就去扒怜瑶的衣衫。 怜瑶抽出手臂按住楚言歌:“天还没黑,公子何须如此着急?” “风月阁不分昼夜。”楚言歌原封不动的将怜瑶的话还给她。 怜瑶:“……” 然而就在此时,楚言歌趁她分神之时,朝她面纱上摸去,怜瑶眸子骤然冷了下来,猛然一把推开她,翻身下了榻,“公子这是做什么?” 没有摘掉怜瑶脸上的面纱,楚言歌暗暗惋惜,只差一点,她就能看到了。 楚言歌自然不会说出是因为她觉得怜瑶胸太硬,没有想象中的柔软,产生了怀疑她性别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就凭那媚惑至骨的声音以及那身材,说是个男人也不大可能。 “那种事还带面纱岂不是太没情趣?”楚言歌下了榻,慢至她面前,却是再次出手伸向怜瑶脸上的面纱。 怜瑶再次避开,眸底隐过一丝阴鸷,转化为掌,朝她打去。 楚言歌连忙避开,随手抓了一个木凳扔了过去,怜瑶一掌劈出,顿时化为木屑,楚言歌见状,心中暗惊。 然而,怜瑶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逼她去,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危险,分明是想置楚言歌于死地。 屋内,红色的纱幔散落一地,木屑纷飞,一片狼藉,能挡的楚言歌都拿来挡了,而结果就是,全化为了木屑!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么么哒! 第四十六章 太子殿下疯了!【pk二更求收】 楚言歌心中暗暗惊讶,想不到怜瑶竟是如此深不可测,再纠缠下去她未必能讨到好处,与其打不过硬来还不如先跑为上,下次遇到机会再扳回来就是了,面子固然重要,性命价更高。 这般想着,她一个翻滚,滚到窗户旁,还不忘放狠话,梗着脖子大声道:“小美人儿,今日爷还有事情不陪你玩了,先放你一马,下次别让爷逮到你,否则爷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她话音刚落,掀开窗户,利落地跳了出去,楚言歌以为自己能安稳落地的时候,却不想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卧槽!” “呸!”她狼狈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拔腿就跑,一刻也不敢多呆,鬼知道那个怜瑶会不会喊人堵她。 而二楼雅间,怜瑶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邪魅的桃花眼底一片冷意。 老鸨闻声赶来,一进屋内,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忙屏退了他人,才低声道:“阁主,那位公子呢?” “跑了。”怜瑶抬了抬眼眸,眸底毫无温度。 老鸨心下一颤,“那可要派人将那位公子捉回来?” “不必,他若从此安分不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我自会留他一命,若他执意找死,也怨不得我了。”怜瑶面无表情地说完,眸底杀意乍现。 “不过,我还未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垂了下来,声音也寒了几分。 老鸨心一颤,虽然不知阁主口中不该招惹的人是谁,但到底也是有几分眼色的,也不敢再多嘴,连忙退下了。 …… 冷宫中,殿内破旧不堪,四处布满灰尘,蜘蛛网挂满房梁,透露出一股荒凉,冷寂的气息。 兰妃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痴痴地笑着,声音入耳清脆,如同孩童般的笑声。 “阿远……阿远,我好想你。”兰妃独自呢喃着,复而又露出痴痴的笑容。 李公公独自进了殿中,将一切收纳眼底,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上前弯下身子,直视着兰妃的眼睛:“兰妃娘娘。” 兰妃蓦然将视线转到李公公身上,语气带着一抹欣喜和期待:“你是谁啊?是阿远派人来接我的吗?” 李公公眉头一皱,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直透过她的眼底,似要看清她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 可兰妃神情一如既往的痴傻,此时一双水眸一瞬不眨的盯着他,语气难掩期待,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是阿远派你来接我的吗?” 李公公收回了探究,笑着道:“是王爷派奴才来接您的,兰妃娘娘,奴才带您去找王爷。” “好啊好啊,我跟你走,你带我去找阿远。”兰妃一听到楚若远,顿时一双水眸亮晶晶的,拍着手开心的像个孩子。 李公公再次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得笑着道:“兰妃娘娘请随奴才来。” 说完,李公公甩了甩拂尘,转身朝殿外走去。 兰妃微垂的眸底迅速闪过一丝冷意,快的让人捕捉不到,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她神情木讷地起身,跟着李公公的步伐朝殿外走去。 本该如瀑布般的长发此时乱糟糟的,发丝间夹杂着树枝以及几片树叶,一张原本白净的脸也脏兮兮的,却令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本是三十几岁的人,却如同二十七八九的姑娘般年轻。 想来,岁月待她也是不薄的。 兰妃跟李公公出了殿外,忐忑不安的望着四周:“阿远呢?”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眸底露出一抹忐忑,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呐呐道:“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阿远啊?” “我好久没看见阿远了,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不想让他失望……”兰妃喃喃自语。 李公公察觉到身后人还未跟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不会的,兰妃娘娘请随奴才来吧,王爷在等您呢。” “哦。”兰妃应了一声,还是擦了擦自己的脸,将发丝撩到耳畔,这才跟向李公公,可神情还是有一丝难掩的紧张和以及快见到心上人的喜悦。 李公公快步走到一棵海棠花树下,树下站了一抹白色,从后面看飘逸至极,他快步上前,低声对那人道了几句。 那人却只是点点头,随后李公公便返到兰妃面前,“兰妃娘娘,王爷在前面等着您呢。” “哦。”兰妃眸底闪过一抹喜悦,她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阿远。” 兰妃挽住那人的胳膊,仰起脸看着他,笑的一脸甜蜜:“阿远,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理我了。”她突然拽住他的袖袍,哀求的看着他:“阿远,你不要丢下我了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那人摸了摸她的发丝,满脸的温柔:“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阿远,那你陪我回宫吧。”兰妃说完便拉着他朝冷宫走去。 他神色一变,暗暗抽回了手,替她将发丝撩到耳畔,语气温柔:“兰儿,你先在这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阿远,你要去干嘛啊?”兰妃不解的问道。 “乖,我把送你的礼物遗落在皇上那了,我去给你拿回来,等我好吗?”他满脸的宠溺,就连语气也温柔至极,可那眼底,却是无一丝情绪。 “好,阿远,你要快点回来。”兰妃不疑有他,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人逐渐消失在她眼前。 然后慢慢地垂下了眼帘,眸底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冷意,很快她又抬起眸子,痴痴地望着那人离开的地方,仿佛一位等待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子。 …… 太子府中,君亦寒立于床榻之前,望着那层被他重新换回来的铺盖,覆上了胸膛,心跳开始有些不规律,他动作微微一顿,停留在心脏处,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他眸色微深。 阮夜站在一旁,此时已经震惊到迷失了自己,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占据着他的大脑,太子殿下疯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_(:3」∠)_ 第四十七章 不是哥哥跟你吹 想到太子殿下今日莫名其妙地冲他发火,非让他找到昨晚丢的棉被,阮夜一脸的莫名其妙,可主子的命令,不敢不从,当他找到后第一时间就给太子殿下送来。 可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他们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居然将那层丢掉的棉被重新铺了上去,还站在榻前盯着棉被发呆,宛若失了魂魄一般。 阮夜心中崩溃万分,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真是见了鬼了! 而在床榻前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君亦寒,余光瞥到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蓦然蹙了蹙眉。 他将红木盒拿到手中,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让他有些恍惚:“这是何物?” 他记得,昨晚这个红木盒似乎在楚言歌手中。 阮夜看了一眼,连忙道:“回太子殿下,这是前一段时间灵光寺方丈所赠的玉佩,据说是有保平安之效,陛下惦念着您,便让李公公送来,只是那时您不在府中,属下便收下放在了您寝房。” 君亦寒眉头微蹙,缓慢打开了盒盖,一块漂亮的玉佩映入眼帘,整个玉佩呈现火红色,光滑润泽,还刻有一朵似火焰般的火红印记。 他独自凝视着那朵火焰印记出神,许久,才收回视线,眸底掠过一抹暗光:“玉倒是块好玉,可惜有残缺之处。” 说罢,他将玉佩放回盒中,递给了阮夜:“收起来吧。” “是。”阮夜接过,转身去了柜子前,放入了暗格之中。 当他回去后,便看见暗夜恭敬地跪在君亦寒面前,而君亦寒则是神色淡然的扯了扯唇:“何事?” “回太子殿下,世子爷今日去了风月阁。”暗夜恭声道。 蓦然,空气似是被凝结成了冰,静的出奇,却又莫名感到压抑。 君亦寒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狭长的眸底透着一抹不悦,冷冷扫了一眼暗夜。 暗夜:“……” 暗夜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冷下来的君亦寒,有些不明所以,他似乎什么也没做,太子殿下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阮夜也察觉到了君亦寒的不悦,连忙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伴随着暗夜的那句话,君亦寒脑海中莫名浮现那人张扬邪肆的面容,那般轻佻的话语是不是也对别人说过? 想到这,君亦寒眉头蹙得更紧了,脸色也越来越冷,面容逐渐变得森然:“他竟敢去青楼!” 此话一出,阮夜与暗夜齐齐抬头看向君亦寒,神情有些怔愣,此时此刻,阮夜真的很想说一句,人家去青楼也和您没关系啊。 而且人家要娶的是您妹妹,又不是您,怎么搞得他家太子殿下活像个怨妇? 不不不,一定是他多了,阮夜惊恐的摇着头,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他的想法,他绝对见不到今日的日落了。 “你摇什么头?”不知何时,君亦寒转眸看向了阮夜,眸底波光诡异,透着令人从心底一颤的寒意。 “没没没。”阮夜疯狂摇头。 君亦寒森然地看了他一眼:“滚出去!” “是是是。”阮夜如蒙大赦,对君亦寒让他滚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眨眼,寝房内就剩下了君亦寒与暗夜。 君亦寒美艳的面容上毫无表情,狭长的眸底却蕴藏着一股阴鸷,薄唇缓慢地扯开一抹弧度。 暗夜看着这样子的君亦寒,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怵,刚才太子殿下怎么没让他一起滚? 君亦寒抬眸看了他一眼,暗夜对上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心下一惊,“属下明白。” 君亦寒还未开口,寝房中黑影一闪,方才下方跪着的暗夜早已不见踪影。 君亦寒:“……” 暗夜前脚刚走,一个红衣小公子手持折扇,大摇大摆的踏了进来,她眼眸微挑,眸底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唇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呦,太子殿下这脸色不是很好呢。” 楚言歌细细打量着那人的神色,眸底露出一抹惊讶,只是她想不通,这君亦寒这副森冷阴鸷的模样,谁又惹到他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君亦寒脸色更冷了:“风月阁好玩吗?” 君亦寒话音落下,楚言歌唇角笑意不变:“挺好玩的,不过……” 她话音一转:“我看太子殿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呢,需要让本世子带你去泄泄火吗?” 对于君亦寒暗中派人监视她,楚言歌倒显得很平静,不慌不张,慵懒肆意,因为她知道,暗中派人监视她的可不止君亦寒呢。 楚言歌的态度让君亦寒眸底掠过一抹异色,尽管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可纵使是君亦寒,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楚言歌很耀眼。 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肆意的张扬,火红色的衣衫更是衬托出她张扬的气质,不同往日的疯疯癫癫,一个人竟可以如此将风格切换自如。 君亦寒回过神这才意识到楚言歌说了什么,顿时脸色一黑:“楚、言、歌!” “在!”楚言歌站了个标准的军姿。 “你以为本太子会跟你一般进那种勾栏之地?”君亦寒几乎是咬牙切齿迸出的一句话。 “哎呀,年轻人不要火气这么旺盛嘛,不就是不想进青楼吗?简单啊,你还有五指姑娘呢。”楚言歌邪恶的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他手上及胯下扫来扫去。 君亦寒虽然不懂她口中的五指姑娘是何物,但看她那眼神,倒也猜出几分不是好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冰冷如霜雪。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哥哥的话?去风月阁快活一把?不是哥哥跟你吹的,那风月阁的姑娘个个活好会伺候人,保证你满意。”楚言歌一副老成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她已经被青楼的那些姑娘伺候过了一般。 楚言歌每说一句话,君亦寒脸色便沉一分,直至越来越冷,冰冷的眼神似夹裹着漫天冰霜,竟是比那腊月寒冬还要冷上几分,让人从心底发麻。 楚言歌瞅着他那模样,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君亦寒冰冷的扫了她一眼,心底莫名烦躁,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会和楚言歌扯上关系,他就有些不舒服。 那种感觉,似乎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玷污了一样,又像是被他人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关注。 君亦寒脸色阴的快滴出水来,此时看到楚言歌那悠闲惬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滚出去!” 楚言歌“……?!” 第四十八章 不说了行不行啊【pk二更求收】 简直莫名其妙,楚言歌懵逼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太子府中没有侍妾,君亦寒又不曾去过青楼,莫非……楚言歌顿时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君亦寒,你该不会还是雏吧……” 她一提,君亦寒猛然抬眸看向她,幽深的眸底冰冷刺骨,如霜雪般的寒意倾泻而出,“本太子再说最后一遍,滚出去!” “哎呀,真讨厌,人家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却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人家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楚言歌叹了口气,抱怨道。 “楚言歌!有胆子你敢再说一遍!”君亦寒眸底闪过一抹阴郁。 楚言歌吞了吞口水,“那个……我没胆子,不说了行不行啊?” 君亦寒:“……” 方才被挑起的怒气一瞬间就这么熄了,君亦寒感受着自己情绪的变化,不由得蹙了蹙眉。 “亲爱的?”楚言歌见他这般模样,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果不其然,君亦寒刚缓和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楚言歌嘴角一抽:“小心肝?亦寒哥哥?夫君?” 君亦寒脸色黑的更彻底了,眼见她越说越离谱,君亦寒忍不住冷声打断:“闭嘴!” 楚言歌见他脸色越来越冷,撇了撇嘴,没再嘴贱。 忽然,她眼尖的发现君亦寒耳尖有一丝红晕,不由得挑了挑眉,“呦!我家小心肝脸红了呢,真是纯情啊。” 她话音刚落,君亦寒脸色一沉,蓦然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咬牙切齿:“滚!” “嘁,滚就滚呗,那么大声做什么。”楚言歌十分嚣张的说完,猛然拔腿就跑,由于太急没注意到门槛,整个人狠狠地被绊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君亦寒忍不住嘴角一抽。 “卧槽!”楚言歌怔愣地趴在地上,不带这样的吧? 君亦寒却是好心情的笑了出声,低沉悦耳的笑声从薄唇溢出,恰好被准备进来的阮夜看到,顿时惊呆了! 他没看错吧?太子殿下居然笑了?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再看楚言歌那憋屈的模样,他也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君亦寒冰冷的视线立刻扫了过去,阮夜心一颤,忙正了正神色。 君亦寒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一本正经地道:“世子还是请起吧,阮夜只是一介武夫,如何担得起世子这一大礼。” 听到君亦寒的话,楚言歌整张脸都扭曲了,去他娘的大礼,她是摔倒了行吗? 她蹭的一声爬了起来,十分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殿下若是有眼疾还是趁早看吧,离得这么近你都未能看清,本世子真是十分担忧你的眼睛啊。” 说完她转过身拍了拍阮夜的肩膀:“你这个侍卫也真是的,主子有眼疾都不知道请御医来看,万一拖得久瞎了,你担当得起吗?” 阮夜:“……” 他真的很想问世子爷一句,为什么非要把他拖下水,他又做错了什么…… 果不其然,君亦寒那冰冷的眼神登时扫了过去,阮夜强顶着那道寒光逼人的视线,硬着头皮踏了进去,恭声道:“殿下。” 楚言歌则是勾了勾唇角,抬起脚步悠闲的朝后院方向去了。 楚言歌走后,君亦寒才敛了神色,“何事?” “是关于御王爷的。”阮夜低头答道。 “继续。”君亦寒顿时不悦的扫了他一眼,跟了他那么久禀报个事情还这么墨迹。 阮夜真是有苦难言,被世子爷这么一搅,都让他忘了太子殿下的性格,“御王爷还未放弃寻找国师大人,近日来,更是找到了神域阁。” 神域阁是祁月国最大的情报阁,天下之事,只要你想知道的,神域阁都能知晓,只有不到位的钱,没有神域阁办不成的事。 只是却无人知晓,神秘的神域阁阁主就是他们家太子殿下。 君亦寒扯了扯唇,眸底闪过一抹暗芒。 阮夜有些摸不清君亦寒的态度,“殿下,御王所求是接还是不接?” “接。”君亦寒薄唇微扯,眸底高深莫测,“比起他本太子更想知道国师大人现如今身在何处。” 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让它浮出水面了。 “是。”阮夜犹豫了片刻,道:“殿下,属下查到越王爷近日似乎在筹备着什么。” “再过段时日就要到灵光寺祈福的日子了吧。”君亦寒撑起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 阮夜一点就通,“那属下提前布置。” 君亦寒抬了抬手。 “不必。”声线凉薄却又带着丝慵懒的味道,显然是没把君越泽放在眼中。 “就凭他也敢算计本太子?”君亦寒那狂妄森然的声音落在阮夜耳中,让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是了,他家太子殿下平时虽然行事低调,可却无人不知,外表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其实手段极其狠辣,又残忍无情。 若是没彻底惹怒他,或许还会给你个痛快,倘若仍旧不知死活的去触怒他,那么下场,绝对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不会忘记,当年有一个女人,擅作主张跑到殿下寝房,并且脱光身上衣物勾引太子殿下。 当时,殿下不是没给那个女人机会,只是那个女人铁了心非去触怒太子殿下,而下场则是被扔给了府中的下人亵玩,那个女人当时也被吓到了,磕的头破血流,苦苦哀求殿下,却也没能换来殿下的心软。 当时的君亦寒冷若冰霜的眸子扫过她,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嗜血冰冷:“不是想要男人?那本太子便如你所愿。” 事后,那女人被府中下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不堪屈辱便投井自尽,而君亦寒听闻后,却是命人将女人尸体捞了上来,丢给了野狼。 然而跟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他只见到楚言歌是一个例外。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蓦然,一声略带迷茫的声音砸入阮夜耳中,炸的他回过了神。 阮夜满脸惊疑又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看向君亦寒,他方才不是幻听吧?太子殿下居然会问他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见鬼的感受!一定是他听错了! 阮夜只当自己听错了,迟迟不敢回答。 而君亦寒久久没得到答案,眉头微蹙,不悦的扫了他一眼,“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题外话------ 求收藏,求小可爱们的评论,么么哒_(:3」∠)_ 第四十九章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阮夜再次听到这句话,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看着君亦寒,咽了口唾沫:“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对,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虽然阮夜这种态度让君亦寒有些不悦,但他还是为了答案忍耐了下来。 而阮夜也终于相信自己没听错,同时也有些不可思议,太子殿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阮夜犹豫了片刻,才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间的事情。” 在阮夜还是少年之时便跟了君亦寒,从此为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直至成了君亦寒的贴身侍卫,从未和女人接触过的他,不懂男女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废物!”君亦寒紧蹙着眉头,不悦的扫了他一眼。 阮夜:“……” 就算他不知道男女感情,那也不能怪他啊,还有太子殿下为什么会问他这种问题,莫非太子殿下看上了哪家姑娘?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君亦寒冰冷的眸子扫过他。 阮夜嘴角一抽,原来不是喜欢上了人家姑娘啊…… 这边楚言歌回去之后整个人瘫坐在铺盖上,可累死她了,冒着生命危险也没能看到怜瑶真容,还是挺失望的。 她现在很急需美男子的慰问。 “哎呀呀,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楚言歌百般无聊的托着下巴。 想她堂堂杀手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有朝一日居然会沦落到住马厩的下场,虽然她那个第一杀手是倒数的,可穿越后好歹也是个世子啊。 即使空有头衔,但日子还是过的潇潇洒洒,想去青楼就去青楼,只要不太过分,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她偏偏不珍惜好日子,自己跑来找虐。 她发现她还是真是够傻逼的,放着宽敞的府中不住,跑来和一匹马挤在一起,整日和股浅淡的骚臭味做伴,不是傻逼是什么? 不过好在来到这里后遇见的个个都是帅哥,虽然和她都没有关系,但是看着养眼啊,说不定哪天还能和帅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楚言歌!”蓦然一声娇喝,唤醒了她的幻想。 她嘴角一僵,慢慢地抬起了头,“啊啊……妈妈救命啊!” 永乐郡主一张小脸上满是怒气,此时,狠狠瞪着她:“躲着我好玩吗?” 楚言歌头疼的拍了拍脑袋,她千躲万躲还是让她给找来了,不过面前这个,她还真不好做的太绝情。 “你怎么来了?”楚言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点。 永乐郡主走过来,看到她的处境时,眸底闪过一抹怒气,又有一丝心疼,声音却带着强硬:“我不能来吗?” 原来,楚言歌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宁愿住马厩,也不愿与她同住。 得知这种结果的永乐郡主眸底划过一抹黯然,只觉万念俱灰,他既如此讨厌她,那她又何必留下来碍他的眼呢。 “你回去吧,我也要离开了,不会妨碍你了。” 楚言歌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一愣:“那你打算去哪?” 她记得永乐郡主先前说过是因为和恪亲王吵架后跑出来的,离开王府之后未必会回去,那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 “去哪也比碍你的眼好。”永乐郡主想到楚言歌这些时日的躲避,以及自己不惜一切放下身段为他洗手作羹汤,最后却倒了的鱼汤,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不由得鼻子一酸,委屈的便想落泪。 “你……”楚言歌一时语噎,眸底也染上几分复杂。 其实永乐郡主能离开府中,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一想到,这些时日永乐郡主对她是何等的用心,她便有些于心不忍。 楚言歌叹了口气:“对不起。” “你觉得我需要的是你的对不起吗?”永乐郡主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摇了摇头,眸底闪过一抹失望。 “你从来都是不懂我的,在你眼中,我是那么的蛮横无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你,只会让你觉得困扰,厌烦。”永乐郡主笑了笑,那笑容有几分自嘲。 楚言歌揉了揉眉心,“其实也不完全是。” 永乐郡主一愣,随即苦笑道:“那又怎么样,你又不喜欢我。” “不讨厌和喜欢是两码事。”楚言歌这样说只是希望她能明白,她是不喜欢永乐郡主,但也不讨厌她。 楚言歌想了想,觉得她该拯救下这只迷途的羔羊,“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风景的,你不应该只为了一个风景,而错过其他风景。” “一厢情愿到处可见,两情相悦少又少之,你是一个好姑娘,我希望你能遇见你的那个两情相悦,而不是一直死守着一段毫无可能的感情。”楚言歌也知道她说的有些重了,可她也是迫于无奈,既然没有可能,又何必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倒不如干净利落点,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早断早好,以免再让她徒增悲伤。 永乐郡主听罢后一愣,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你从来不会想我何必这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嘴角扯出一抹略带僵硬的笑容:“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说罢慢慢转身离开,单薄的背影看起来让人生出几分心疼。 再也不会了…… 她可以默默地守护他,却再也不会用强势的方式呆在他身边,因为她不想让楚言歌对她那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她不想被他讨厌。 如果可以,她希望楚言歌也能幸福,即使,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 楚言歌望着那抹失魂落魄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或许这次之后,能让她死心吧。 楚言歌眸底划过一抹怅然,心情彻底沉重了下来,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永乐郡主还是一弱女子,之前和父母大吵一架,自己这边又刚拒绝她,难保她不会做出傻事来。 这般想着,楚言歌心中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跟了出去。 远处立着一抹白色,静悄悄地盯着这一幕,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君亦寒眸子微眯,望着那抹朝永乐郡主追去的红色身影,眸底莫名生出几分寒意。 身后的阮夜身子抖了抖,他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永乐郡主不是太子殿下故意放进来故意整治世子爷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实际上,阮夜还真是理会错了,君亦寒放永乐郡主进来只是为了试楚言歌的态度,而现在楚言歌追了出去,却让他误以为楚言歌喜欢永乐郡主。 喜欢永乐郡主……这个想法让君亦寒眸底陡然染上几分怒气,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 阮夜咽了一口唾沫,太子殿下脸色好比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而君亦寒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阮夜,而是朝着楚言歌的方向跟了过去。 阮夜倏然回过神来,“殿下,您去哪里?” “滚!别跟过来妨碍本太子。”君亦寒头也不回的冷声回了一句。 第五十章 喜欢我有何不可? 阮夜:“……” 楚言歌跟着出了太子府之后,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却不见永乐郡主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奇怪,明明方才还看到永乐郡主,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楚言歌边走边看向四周,街道两旁,摊贩边始终看不到永乐郡主的身影。 楚言歌眸子微沉了几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蓦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硌到,楚言歌移开脚步,垂下了头,拾起了地上的一支珠钗。 她细细地端详着这支珠钗,瞳孔骤缩,这支珠钗,如果她没认错的话,是永乐郡主的。 想到这一点,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楚言歌握着珠钗的手紧了紧,只希望永乐郡主不会出什么意外。 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冲她来的。 否则,不可能这么巧,永乐郡主刚从太子府中出来,她跟过来后人就不见了。 楚言歌呼了口气,准备离开,转身之后却是一愣,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亦寒脸色不是很好:“路过。” “哦。”楚言歌应了一声,便越过他准备离开,现在事情有点多,让她无暇再与君亦寒嘴贱。 却猛然被人握住手腕,她一愣,随即脸色有点冷:“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你喜欢永乐郡主?”君亦寒眸子微眯了眯。 哈?楚言歌惊呆了!这人真的是君亦寒吗?怎么会问她那么……无脑的问题? “不喜欢她喜欢你啊?” 此话一出,君亦寒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眸底闪过一抹寒光,却是顺着她的答了一句:“喜欢我有何不可?” “咳咳…咳。”楚言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没听错吧?君亦寒对她说,喜欢他有何不可?真是有病! 她打量了他一眼,眸底透着一抹漫不经心,邪肆的唇角微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肆意的味道:“呦,太子殿下突然关心本世子喜欢谁,莫不是爱上了本世子?” “世子想多了,本太子只是怕世子对瑶儿不忠,到头来有损我皇家颜面。”君亦寒咬牙切齿的迸出一句话。 “随便。”楚言歌耸耸肩,便不再理会他,她现在只想找到永乐郡主,否则,她不会安心的。 …… 阴暗潮湿的房间内,散发着一股子霉味,一女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似是晕了过去,许久后,女子才悠悠转醒,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黛眉一蹙。 这女子正是永乐郡主,她眉头微蹙,回想着之前她从太子府跑出来后,心情很是低落,甚至万念俱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该去哪里,只是漫无边际的走着,却不想被人设计,迷晕被关到了这里。 “咳咳……”永乐郡主掩唇咳嗽几声。 “吱呀。”门被推开,进来一名黑衣人,以黑巾遮面,仅露出一双阴毒的眸子。 “你是谁?”那黑衣人一进来,永乐郡主便警惕的看着他。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能帮助你的人。”男人一双如毒蛇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 “帮助我?本郡主还用的着你帮助?”永乐郡主冷笑道。 傲慢不屑的神情让男人眸子阴沉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因此发作,而是敛了神色,声音缓慢:“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得到楚言歌呢?” “让他心甘情愿爱上你,至此心中只有你一人,再也容不下她人呢?”男人的声音似是蛊惑般让永乐郡主恍了神。 让楚言歌爱上她?这些她是从来不敢想的,因为她深知那人对她的厌恶。 而且,她凭什么相信这个人会好心帮她? “本郡主凭什么相信你?更何况本郡主向来不屑用见不得光的方法得到一个男人。”永乐郡主神情高傲,对于黑衣人提出的诱惑的确让她很心动,可并不代表她会做出伤害楚言歌的事情。 男人掩去眸底的阴鸷,笑了出声:“本以为郡主是多么爱楚言歌呢,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也难怪楚言歌宁愿选择与五公主成婚,也不愿和郡主扯上关系了。” “你!”永乐郡主似是被人踩到了痛处,怒瞪着那名黑衣人。 “怎么?郡主可别恼羞成怒啊,难道郡主就真的不想让楚言歌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吗?”黑衣人声音幽幽,再次诱惑着她。 永乐郡主垂下了眸子,眸中闪过一抹挣扎,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对她诱惑真的很大。 可她又不想做伤害楚言歌的事情,她闭了闭眸子,再次睁开,已是冷静了几分:“不必了。” “啧啧啧,真是很可惜呢。”黑衣人一副很是惋惜的模样。 “听说皇上有意让楚言歌与五公主早日完婚,难道郡主真的不想赌一把吗?我保证,不会让楚言歌受到一丝伤害。”男人似是猜出她的顾虑,这才作出保证。 永乐郡主抬眸看向那名黑衣人,只是以为那人把她当成了傻子,当即冷笑一声:“面都不露,本郡主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无论露不露面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平白无故帮你。”男人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仅是几秒便移开了目光。 “你想要什么?”永乐郡主咬了咬唇。 “五公主。”黑衣人直接给出了答案。 因为他知道,若是其他条件仍旧会让永乐郡主心生几分怀疑,倒不如以共同情敌的身份,还能打消她的警惕。 让永乐郡主误以为,他是喜欢五公主,所以才会帮她得到楚言歌。 永乐郡主犹豫了片刻,才咬唇答道:“我可以答应,不过如果你敢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到最后,永乐郡主神色直接冷了下来。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包药你拿着,只要你把这个给他喝下去,保证从今往后,他只对你一人死心塌地。”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了她。 永乐郡主接过来,还不忘警告他:“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自然记得,为了以防万一,郡主还是先别出去,在这呆着,等我放出风声,让楚言歌寻到这里,届时,郡主再找机会让楚言歌把这包药粉喝下去便可。” 永乐郡主思索片刻,应道:“好。” 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不等永乐郡主开口,那黑衣人便道:“我先去放出风声,只是先委屈下郡主了。” 转身的瞬间,眸底划过一抹嘲讽,还真是个蠢货。 在门被重新关上的瞬间,永乐郡主眸子彻底冷了下来,她盯着手中那人给她的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王妃难为:误入战王怀》‖柳沁蕾 颜美情商高戏精女主pk多金计谋深薄情男主 慕府嫡女以骄奢乖张、欺善凌弱的形象“美”名在外。 却不知清然庵走一遭,真正的慕梵攸已经香消玉殒,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后穿越而来的梁静涵! 灵魂入异世,再次睁眼慕梵攸成了红袖楼里、赌坊酒肆间的常客…… 被嬷嬷逼着学习刺绣女红、女戒书画,抱歉!姐不知道那是什么! 师太给她说“既来之则安之”,而她却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信条,那些背地里使手段的牛鬼蛇神,可当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第五十一章 我只想去天堂 真当她蠢了?她是答应了那人的提议,可究竟做不做还是她说了算,她是想让楚言歌爱上她,可并不会蠢到让人利用她的爱来对付楚言歌。 而这边,楚言歌离开后,还剩君亦寒一人独自站在街上,美艳的面容上再次浮现那抹迷茫,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怔愣。 蓦然,说书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今日我们要说的是无尘君上与他那徒弟的故事,相传千年前,世间有一得道高人,名为无尘君上,一袭白衣出尘不染,俊逸非凡,宛若谪仙,可偏偏就是如此风华绝代之人,也逃不掉一个情字!” “想当年,那无尘君上也算称得上是举世无双,若要伴侣,不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可那无尘君上硬是栽在他那小徒弟手中……”说书人一手拿木板,一手摸着花白的胡子,滔滔不绝的讲着。 君亦寒静默地站在旁边,听着说书人讲的故事,眸光闪烁。 “最终,那无尘君上为了成全心爱之人,将挚爱拱手让人,却不想竟导致那女子香消玉损,无尘君上知晓后,勃然大怒,一夜之间,青丝白发,并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屠城!”那说书人说到这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君亦寒看去。 “一夜之间,满城风雨,横尸遍野,无尘君上为了给心爱之人复仇,沾染无数生命,再不复往日的出尘不染,彻底成了一个魔!” 最后,那说书人一拍案板,“最终,无尘君上幡然醒悟,为了忏悔自己的过错,甘愿舍弃一切,在佛前跪上千年,直至魂消于天地之间,自此世间再也没有无尘君上这个人。” 说书人讲完后,君亦寒才缓慢回过神,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望向那说书人,“他若是爱她,又岂会将心爱之人拱手让人?” 说书人大笑出声,一双混浊的眸子望向他:“这世间之事并非只有以爱为名才叫爱。” 君亦寒眉头微蹙,并未答话。 那说书人见此,笑呵呵的看向他,混浊的眸底闪过一抹精明:“若是你,在爱而不得的情况下,又会如何做出选择?” 君亦寒听罢,眸子微抬,薄唇扯出一抹冷嗤:“那便让她爱上我,即便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将她留在身边。” “若与天地为敌呢?”说书人笑意吟吟。 君亦寒脑海中蓦然浮现一人张扬邪肆的面容,唇角不自觉勾了勾:“那便与天地为敌!” 那说书人摸着花白的胡子,眸底闪过一抹诧异,看着那人越行越远的身影,摇了摇头。 …… 楚言歌回到太子府中后直接去找了阮夜。 “不知世子爷找属下所为何事?”阮夜站在门口,不明所以的看向楚言歌。 “帮我找一个人。”楚言歌瞥了他一眼。 阮夜闻言面上露出怪异之色,世子爷没搞错吧?让他去帮忙找人? “世子爷,属下只听命于殿下。” 楚言歌嘴角一抽:“我只是让你找个人。” “那此事太子殿下是否知晓?”阮夜抬头看了她一眼。 楚言歌摸了摸鼻子:“算是知晓吧。” 这个应该不算骗人,永乐郡主失踪想必君亦寒也知道了。 “找还是不找?”楚言歌斜睨他一眼。 “找。”阮夜说完一溜烟儿不见了。 楚言歌嘴角抽了抽,径直朝太子府门口走去,她顺着原先走的那条街再次走了一趟,还是一无所获。 她盯着热闹至极的街市,眸底染上一丝疲惫,看来想要在古代生存下去,还真没那么容易。 楚言歌抬起脚步,准备返回太子府,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她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穿过长长的巷子,楚言歌停了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这时,一紫衣女子身影再次出现在前面,楚言歌正要跟上去,那女子蓦然回了头,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女子看见她的那刹那,眸底染上几分恐惧。 与她对视的片刻,那女子慌忙垂下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楚言歌脸色不是很好,她之所以会跟过来,是因为那抹身影的主人像是永乐郡主,回想起那女人身上的衣衫也和永乐郡主的颇为相似,楚言歌眸色便沉了几分。 那个女人不是永乐郡主,很明显,是故意引她而来。 呵呵,还真是她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不见得别人就会因此放过她,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意,慵懒至极,却又含着几分冰冷。 楚言歌眸子微眯,眸底迸出一抹冷光,勾了勾唇角,转身朝一间房屋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但她并没有先进去,而是在等。 楚言歌很有耐心地等了片刻,就在埋伏在附近的人的耐心快被消耗完的时候,楚言歌才磨磨蹭蹭地踏了进去。 刚踏进去,一股子霉味迎面扑来,楚言歌挥了挥手,这才打量着四周,阴暗潮湿,似是多年未有人居住般,散发着浓郁的霉味。 永乐郡主不在这里!楚言歌脸色突变,警惕的盯着周围。 果不其然,一群黑衣人涌至门口,个个手持长剑,凶神恶煞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楚言歌挑了挑眉头:“这招不错,挺会玩嘛。” “少废话,今日吾等就送你前往阴间。”领头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衬得他更显凶狠。 “其实……实不相瞒,我并不想去阴间,我只想去天堂,所以,能送我一程吗?”楚言歌十分认真且真挚的看着他们。 众黑衣人:“……” 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一般人看到这阵仗不是都吓的哭天喊地求饶了吗?怎么这人一点也不怕的模样?反而还跟他们讨论能不能送他一程? “小子,叫一声爷爷就送你去天堂如何?”领头人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 就这样的傻子还让他多带几个弟兄?简直侮辱他们的能力,他一人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楚言歌。 “孙子。”楚言歌挑了挑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高高在上,傲慢,满是对他的不屑。 那领头人闻言整张脸都扭曲了,那道伤疤衬得他脸更显狰狞,“本来还想给你个痛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折磨死你!”那领头人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嗜血残忍的笑容。 “呵。”楚言歌勾了勾唇角,轻嘲一声,眸底闪过一抹寒光。 “就凭你,也配?”楚言歌极其傲慢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嚣张至极。 “你!臭小子,今日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领头人大怒,一挥手,身后一群黑衣人涌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第五十二章 人家夫君真的来了 楚言歌瞅这阵仗,吞了吞口水,这样的话,她好像讨不到便宜,而且还有可能会被砍成肉泥。 “大哥啊,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放过我吧……”楚言歌猛然扑了过去,抱着领头人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群黑衣人原先还以为她要搞偷袭,当听到那鬼哭狼嚎的叫声时,都愣住了。 这……这个人的大脑真的没问题吗? 金主怎么会派他们来刺杀这人?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人? “老大,我们是不是认错人了?”领头人身后一黑衣人看着楚言歌,迟疑的问道。 “就是啊,这人就是个傻子吧。”身后几人也纷纷附和,一度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那领头人闻言,面色沉了几分,一脚踹开楚言歌,仔细打量他片刻,“不太可能,那边之前说了会将人引到这里,不会认错人的。” 身后几人则是面面相觑,谁那么想不开啊,派他们来刺杀这么个傻子。 楚言歌扫了一眼那些人的表情,慢慢眯起了眸子,表面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实则心里早已经火烧屁股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今日不会就要死在这里了吧,那么多人,打肯定是不行的,她打不过啊,难道她一世英名就要败在这里了吗? 楚言歌眨了眨眼睛,忽然挂上一抹讨好的笑容看向领头人,“大哥,你们肯定认错人了。” 领头人很明显不信,不善的看了她一眼,“你有证据吗?” “有啊,那个人长的没我帅。”楚言歌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道:“小爷我长的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臭小子,居然敢耍爷爷!”领头人怒起,带有伤疤的脸狰狞可怖。 楚言歌挑了挑眉,这是彻底惹怒了嘛,看来拖延不了时间了,忽而,眼角瞥见一抹白色,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怎么会来这里? 那抹白色身影越来越近,楚言歌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本来还担心怎么逃出去,现在看来,简单多了…… 那领头人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异样,只是盯着楚言歌,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身后几名黑衣人也是大笑,“是啊,老大,这个臭小子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楚言歌低低一笑,勾起的唇角邪肆迷人,又带着一丝不屑,“是吗?” “可是,马上要倒霉的人就是你们了。”她语气幽幽,抬起头冲领头人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老大,这个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逞强,不如让小的先去给他点教训。”领头人身侧一名黑衣人立功心切,讨好的看着他。 “行吧,记住了,让他给爷爷跪下求饶。”领头人扫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抹阴狠。 “好嘞。”那名黑衣人嘿嘿一笑,便提着长剑朝楚言歌走去,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凶狠的笑容。 楚言歌扫了一眼并不打算出手的君亦寒,眉头微蹙,心慢慢沉了几分,想到自己之前还扬言要让他们倒霉,这下倒霉的人就成了她自己…… 那黑衣人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只当她是被吓傻了,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举起手中的长剑,直朝她脸上刺去。 楚言歌眸底一冷,头偏向一边,躲过即将刺到她脸上的剑尖,并抬起脚踹向那人腹部。 然后迅速抽出腰间的折扇,借着一股力道直袭那人面门,见那人面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她勾了勾唇角,转换方向,闪到他身后,冲他腿弯狠狠一踢。 只听“扑通”一声,那人狼狈的跪在了地上,而楚言歌则是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冲他一笑:“哎呦,初次见面怎么可以行如此大礼呢,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门外的君亦寒闻言,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废物!”那领头人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老大,是他太狡猾了,那臭小子竟敢暗算我!” 那领头人闻言脸色并没有好转,而是更阴沉了,方才,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下属在楚言歌手中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想到这,他脸色更是沉到了极点。 “没用的东西!”他扭了扭头,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一起上!”一声令下,众多黑衣人一涌而上,将楚言歌团团围住。 楚言歌眸子一沉,一把抓起面前跪着的人,将他挡到身前,警惕的盯着围成一圈的黑衣人。 “小子,你不会想拿他威胁老子吧?”那领头人见此嗤笑一声,仿佛笑她的不自量力。 楚言歌则是神色不变,“想太多,我可不会认为你们会因为一个废物而放弃杀我的机会。” “我只是想拿一个人当肉盾,仅此而已。”楚言歌微微一笑,表面看来淡定如常,实则心急如焚。 她还真怕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突然捅她一剑,若是人少还好应付,可十几个人一起上,她一个人还不够给他们玩的。但眼下君亦寒似乎也没有要帮忙的欲望,她只能靠自己了。 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楚言歌警惕的盯着周围,然而此时在见识到了楚言歌之前的厉害,并无一人敢先出手,只怕当那个出头鸟。 看这架势,似乎一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楚言歌突然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朝门口看去,娇滴滴的开口道:“哎呀,夫君,你终于来救我了,人家好怕怕。” 娇滴滴的语气成功的恶心到了那群黑衣人,他们盯着楚言歌,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看那人羞涩的模样,顿时面上浮现一抹极其难言的神色,细看,又似是恶心。 领头人也被恶心到了,冷笑着看向她,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冰冷残忍的笑容:“臭小子,还想耍老子呢,今日别说是叫夫君,就是喊爷爷,老子都不会回一下头。” “哎呀,讨厌啦,人家夫君真的来了,不信你问他们。”楚言歌对领头人说着,却是看向了门口,朝君亦寒呲牙一笑。 君亦寒阴郁的眸底闪过一抹错愕之色,夫君……这个词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一名在楚言歌身后的黑衣人看到门口的人时,脸色一变:“老大,真的有人来了。” 领头人面色一僵,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并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意,让他身子僵硬了一瞬,顾不得楚言歌,慢慢地转过身,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那双眸子似是淬了冰,让人直从心底发颤,此时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领头人脸色阴沉至极,倒没想到居然真的还有个人,他挥了挥手,身后顿时跟上来几个人,“一个不留!” 那几个人闻言,随着他的手势,一齐冲了上去,直直刺向君亦寒。 第五十三章 还是我亦寒哥哥牛逼 君亦寒眸子微抬,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攻来的人,只是眨眼间,已退出数米之外,旋即,广袖轻拂,一股强劲的内力倾泻而出,夹杂着凌厉的罡风,直朝那群人袭去! 那群黑衣人还未近身,便被那股罡风扫倒在地,飞出数米远,而看向那人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恐惧。 这人的内力好强!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倘若那人用尽全力……接下来,他们就是连想也不敢想。 领头人脸色难看至极,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只一招便让他的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他眸底闪过一抹阴狠,蓦然举起剑朝楚言歌刺去,他们今日的目标只是楚言歌,至于那个人,只能暂且置之不理。 楚言歌见此眸底一冷,一掌将挡在身前的那名黑衣人推了过去,那人脸色一变,刚想抽回剑,却为时已晚,只听到一声剑入皮肉的声音。 那名黑衣人面露痛色,似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领头人:“老大……” “啧啧啧,怎么说也是你的下属,下手可真狠啊。”楚言歌微勾了勾唇角。 那领头人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猛然抽出染血的佩剑,看向那黑衣人的眼神也是冷漠无情:“废物!自己技不如人,死了也别怨不得别人。” “老大……你……”那名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眸底染上一丝不甘,身体慢慢跌落在地,当场身亡。 “哼!你杀我兄弟,今日老子定要让你血债血偿!”那领头人盯着楚言歌,眸底露出一抹凶狠,再次提剑,用极其刁钻的招式冲她刺去! “诶,你这个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楚言歌一边躲着他的攻击,一边嘲讽的看着他。 “你兄弟不是你自己亲手杀的吗?怎么能污蔑给我呢,要知道,我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啊。”楚言歌趁他不备,借着折扇的力道直袭他面门。 那人一时不备,眼见那把折扇就要招呼到他脸上,急忙伸出胳膊去挡,顿时,只觉手臂处一阵麻木,他后退了几步,狠狠瞪着楚言歌,那眼神似要将她扒皮拆骨! 楚言歌冷笑一声,方才那下,她可是用了七成的力道,只是可惜,她没有内力,否则,她不保证会不会直接废了那只胳膊。 君亦寒从始至终一直盯着那抹红色,狭长的眸底如古潭深水,无波无澜,似是对她的能力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此时并未表现出诧异的神色。 蓦然,那双狭长的眸子森冷了下来,君亦寒唇角慢慢扯开,露出一抹嗜血冰冷的笑意。 “不自量力。”君亦寒缓缓转过身,轻蔑地扫了一眼那几名因不甘再次爬起来冲他攻来的黑衣人。 月白色广袖微抬,挥袖间卷起的罡风疯狂溢出,夹裹着地上的落叶,形成一股凌厉的气流,朝那几名黑衣人呼啸而去。 屋内几人自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那领头人顾不得楚言歌,慌忙跑出去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只见那叶尖皆是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划过那几人的脖子,随即,那几人也再次被那股气流震飞数米之外,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当场气绝身亡。 “你……”那领头人见君亦寒只用了一招,便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众多名兄弟,当即,脸色都白了! “我靠!还是我亦寒哥哥牛逼。”楚言歌跑出来后双眼放光的盯着君亦寒,有了这么一位高手,还何愁以后性命会不保? 此时,仅存的三名黑衣人也从屋内出来,站在领头人身后,警惕的盯着楚言歌与君亦寒二人。 “废物!老子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你们却让他跑了出来?”那领头人一巴掌拍在一名黑衣人头上,怒吼道。 “老大……”那黑衣人委屈的垂下头,是有苦难言,方才他们也见识到了楚言歌的厉害,谁敢不要命的上去拦啊…… 楚言歌立马蹭到君亦寒身后,仅露出一只脑袋:“你们几个要一起上吗?” 君亦寒闻言扭头瞥了她一眼,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 那几人顿时一怒,此时看那人狐假虎威的躲到君亦寒身后,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领头人面色极其阴沉。 他今日损失众多名弟兄,带来的人仅剩下三人,若是硬拼下场也不过是送命,那人挥了挥手,后退数步,盯着君亦寒身后的楚言歌,一脸的凶狠:“今日算你走运,下次老子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君亦寒闻言,眸子森冷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盯着那领头人的眼神,如同看死人般,不带一丝感情。 那领头人见状脸色白了白,咬牙挥了挥手,准备撤离。 君亦寒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右手微抬,形成一股凌厉的罡风直直朝那几人袭去! 只是瞬间,那几人便被罡风扫倒在地,那领头人脸色阴沉至极,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眸底露出一抹绝望。 楚言歌吞了吞口水,乖乖!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君亦寒杀人,可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他妈也太牛逼了吧! 这么多人,在他面前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很难想象,君亦寒的功力究竟恐怖到了什么地步。 她才发现,君亦寒以前对她是多么仁慈,否则就凭她之前对他所做的事,就是让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君亦寒扫了楚言歌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后看向那几名黑衣人,眸底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意,广袖轻拂,再次形成一股罡风夹裹着落叶,呼啸而去! 领头人眸底绝望之色更重,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丧命在此的时候,一蒙面男人横空出现,挥出一掌,与君亦寒那股力道相撞。 君亦寒脸色微微一变,广袖微抬,遮住了面容。 “呸!”楚言歌睁开眼睛,吐出沾有灰尘的口水,再看那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些人的身影? 君亦寒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一双眸子瞬间沉了下来,尽是令人心颤的阴郁之色,面容诡异的令人发寒。 “我靠!居然被人救走了,谁他妈那么大胆子,敢和亦寒哥哥抢人!”楚言歌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 “闭嘴!”君亦寒冷冷扫了她一眼。 楚言歌撇撇嘴,瞄了一眼他那阴沉的面容,忙挂上一抹讨好的笑容:“别生气别生气,我闭嘴还不行吗。” 第五十四章 你要回去吗 这个时候还是别惹君亦寒为妙,省的他一时冲动,闹出人命。 君亦寒没理会她,望着那名蒙面男人出现的地方,眸底闪过一抹寒光,旋即,抬步离开。 楚言歌连忙跟了上去,这个时候还是先回府看看吧,也不知道永乐郡主怎么样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楚言歌与君亦寒并肩同行,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身侧那俊美无双的男人,不由得有些感叹。 其实在她眼中,君亦寒算是称得上举世无双,长相俊美,武功又高深莫测,如果不是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她倒也不介意泡他。 楚言歌偏头看了一眼君亦寒面无表情的面容,只是几秒,便收回了视线。 君亦寒察觉到她的视线,瞥了她一眼,也没开口。 两人并肩同行,快接近太子府时,从巷口爬出一女子,挡住了楚言歌的去路。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楚言歌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君亦寒也看向那女子,眉头微蹙。 楚言歌只觉得那女子有些熟悉,她仔细打量了她片刻,眸底涌上一抹不可置信:“永乐郡主?” 那女子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喂,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楚言歌眉头一皱,上前拍打着永乐郡主的脸。 方才她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满身伤痕,就连脸上也满是灰尘的女子会是永乐郡主。 楚言歌拍了几下,永乐郡主依旧毫无反应,楚言歌沉思片刻,对站在她面前的君亦寒道:“太子殿下,你要回去吗?” “嗯。”君亦寒轻轻应了一声。 楚言歌有些诧异,她以为君亦寒还会如往常那般置之不理的,“那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君亦寒点了点头,狭长的眸子扫过她,旋即,转身离开。 楚言歌盯着他的背影,今日的君亦寒似乎有些怪怪的,性子貌似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对她发火…… 她收回了视线,一把扶起永乐郡主,将她背在背上,准备回王府。 楚言歌回到王府之后,先回寝房将永乐郡主放在软榻上,之后连忙喊来青竹吩咐他去请大夫。 青竹一听永乐郡主受伤,也不敢懈怠,一溜小跑出了王府。 楚言歌盯着永乐郡主昏迷的面容,神色有些复杂,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起身端来热水,为她擦洗脸。 当她给永乐郡主擦洗完后,青竹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大夫,提着医药箱,迈了进来。 大夫放下医药箱,对楚言歌行了个礼,“草民见过世子爷。” 楚言歌摆摆手,“不必多礼,劳烦大夫先给郡主看看伤吧。” “是。”大夫点点头,随即弯腰上前,掀开被子一角,将永乐郡主手腕抽出来,二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楚言歌一直盯着他,眸底带着些许紧张,怎么说永乐郡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倘若永乐郡主有个什么意外,她也难逃其咎。 大夫为永乐郡主把完脉,摸了摸发白的胡子:“世子爷请放心,郡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昏迷也是因体力不支所导致,草民等下为郡主配几副药,届时世子按照药方抓药便可,然后再让郡主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有劳大夫了。”楚言歌点点头,心下也彻底松了口气。 幸好永乐郡主并无大碍,否则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檀香木桌上早已备好笔墨,那大夫坐了下来,沉吟了片刻,便开始写药方。 不多时,大夫收起了笔墨,将药方递给楚言歌,“世子爷按照这副药方抓药便可,让郡主服下后,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好,有劳大夫了。”楚言歌小心翼翼地收好药方,随即喊来青竹,让他领着大夫去领医费。 待那名大夫和青竹都离开后,楚言歌看着榻上的永乐郡主又陷入了为难,永乐郡主这身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可她虽说是个女人,可表面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她沉思了片刻,命人喊来了夕月。 “世子爷,您找我?”夕月一进来便对楚言歌问道。 忽而,夕月看到榻上的永乐郡主,眸底涌上一抹不敢置信,“郡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楚言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家郡主没事,就是觉得她衣服有必要换一下,所以便喊来了你。” 夕月闻言,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处,“是,奴婢知道了。” 楚言歌点点头:“那我就先出去了。” 楚言歌出去后,夕月便找来干净衣裳为永乐郡主换上,之后,她拿起换下的脏衣裳,准备丢掉。 蓦地,从脏衣裳中掉落一个纸包,夕月弯腰捡了起来,好奇的盯着手中的纸包打量,“这是什么东西?” 夕月看了半天,也未曾看出那是何物,只得先放下,等永乐郡主醒来交给她。 书房中,楚言歌坐在案牍前,望着那张画有玉佩的图纸出神,想到上次梦中的那个女人,她额间也有一朵似火焰般的印记。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萦绕在她耳畔,久经不散,那个女人的面容除去那朵火焰印记,其他和她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究竟只是一场梦境还是那个女人是真的存在? 楚言歌眉头微蹙,在现实,她算是唯物主义者,可她穿越前被梦境缠身五年,后来被那老者一语道出,之后又穿越到异世,让她不得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是她不信的或者想不到的。 她抚上那块火焰印记,细细摩擦着,心中蓦然产生一股异样的情感,让她有些恍惚,楚言歌下意识地抽回手抚上眉间,闭上了眸子。 许久之后,她才缓慢地睁开眼睛,心绪一片混乱,再次扫了一眼图纸,拿起一卷史书盖在了上面。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以她现在的思绪很难想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先放在一边,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玉佩。 她想,那个拥有这块玉佩的人,一定和她多次梦见的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 越王府,君越泽坐于高位之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下方跪着四名黑衣人,正是刺杀楚言歌的那四人。 “一群废物!”蓦然,君越泽一掌拍在木桌上,脸色极其阴沉。 “王爷喜怒,实在是……是那个男人修为太恐怖了。”领头人这时吓得冷汗涔涔,哪还有先前的嚣张。 领头人不提君亦寒还好,一提君亦寒,君越泽脸色更阴沉,眸底闪过一抹阴鸷,“办事不利还妄想推脱责任,本王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 第五十五章 那我可以去看你吗? 领头人咬了咬牙,没再吭声。 君越泽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如毒蛇般的眸中闪过一抹浓重的阴狠,猛然伸手拂掉木桌上的茶杯,“君亦寒,既然你非要跟我作对,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这次还是失败而归,可若想楚言歌死,还得看永乐郡主那个蠢货,他给的那包药,可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无色无味,就连御医也不敢断定是毒药。 楚言歌离死期不远了!君越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 下方的黑衣人皆是心下一颤,额头上冷汗涔涔,却是一句也不敢言语。 “泽儿。”皇贵妃迈着优雅的步伐进来,目光扫过地上的水渍,最后落在那只茶杯上,眉头微蹙,面上露出一抹不悦。 君越泽一惊,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母妃,您怎么来了?” 之后看向跪着的那几名黑衣人,冷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那几名黑衣人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皇贵妃看着那几人,眉头微蹙,最终瞥了君越泽一眼,“母妃还不能来吗?” “不会不会,儿臣可是盼望着母妃来呢。”君越泽敛去眸底的阴狠之色,赔笑着道。 “泽儿,母妃一早就跟你说过,你的敌人只有太子和御王,而你却耗费精力去对付一个无用之人,你太让母妃失望了。”皇贵妃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 君越泽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片刻,才道:“母妃有所不知,如今的楚言歌已经今非昔比,而且又与君亦寒走的极近,倘若他们联手,这皇位哪里还轮得到儿臣。” “话是这个理没错,可你又怎能确定楚言歌能帮太子登上皇位。”皇贵妃眉头微蹙。 “父皇对太子有多偏心,母妃不会不知,倘若楚言歌再与太子联手,那岂不是让君亦寒如虎添翼?现在的楚言歌已经不是往日的软弱世子,不容小觑。”君越泽说着眸底闪过一抹怨恨,是对君天飒的怨恨。 凭什么?明明都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眼里都是君亦寒? 既然他那么偏心君亦寒,那么,就别怪他使用不正当方法得到那个皇位。 皇贵妃闻言,眉头微蹙,楚言歌自从醒来性情大变的事情她也有几分耳闻,也许是楚言歌先前的性子在她心中根深蒂固,让她始终觉得对付楚言歌是浪费精力。 “母妃大可放心,儿臣自有分寸,而且楚言歌多次冒犯儿臣,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就凭这一点,儿臣也绝不会让他好过。”君越泽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 “就算楚言歌死了,还有太子和御王。”皇贵妃瞥了他一眼。 “母妃不必担心,君承御那个病秧子根本不足以让儿臣记在心中,只要楚言歌和君亦寒一死,儿臣登上皇位指日可待,到时,母妃只需安安心心的做您的皇太后便可。”君越泽按着皇贵妃的肩膀,笑着道。 皇贵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泽儿所言也不无道理,御王的身体状况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能活几年还也犹未可知。 君越泽见皇贵妃有所松动,继续说道:“儿臣知道母妃的担忧,只是儿臣自有分寸,母妃不必担忧。” 皇贵妃闻言,眸子闪了闪,最终,叹了口气:“也罢,就由你吧,母妃也是管不了你了。” “母妃就放心吧,儿臣一定会让您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君越泽的话无疑又逗的皇贵妃眉开眼笑。 皇贵妃欣慰地拍了拍君越泽的肩膀,“泽儿也长大了,知道哄母妃开心了。” 君越泽闻言,也立即笑道:“只要能让母妃开心,儿臣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孩子……”皇贵妃说到最后眸底只剩下欣慰。 …… 楚言歌在案牍前坐了许久,有些困意,眼睛也有些酸涩,她打了个哈欠,想着干脆在书房眯一会儿。 这边刚闭上眼睛,门外就传来了青竹的声音:“世子爷,郡主醒来了。” “醒来就醒来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楚言歌直接脱口而出。 而下一刻,楚言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说她醒来了?” 门外的青竹没有迟疑,立马回道:“是的。” 楚言歌摸了摸下巴,推开门迈了出去,“既然醒来了,那就过去看看。” 她还得问清楚究竟是谁要杀她,即使心中也有猜测,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妄下断论。 楚言歌直接去了寝房,刚进门口就看到永乐郡主坐在床头上,“醒了?” 永乐郡主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 “是谁绑架的你?”楚言歌看了她一眼,直奔主题。 永乐郡主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那个人用黑巾蒙面,我未曾认出是谁。” 黑巾……蒙面,楚言歌下意识地就想起了救走那几名黑衣人的那个男人,顿时眉头蹙了蹙,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永乐郡主神色有些慌乱。 然后,她垂着的眸子闪了闪:“他们打了我一顿,然后我趁他们喝醉的时候,就跑了出来。” 楚言歌点点头,并没有多问,而是嘱咐道:“你好好修养,别再乱跑了。” “你……又要走了吗?”永乐郡主眸子黯淡了几分。 楚言歌见此虽是心有不忍,可还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我还得给太子殿下打工呢。” “哦,那你走吧。”永乐郡主垂着脑袋,一副兴致不是很高的模样。 之后,似是想到什么,蓦然抬眸看向她,“那我可以去看你吗?” 顺便给他送点她亲手做的饭菜,当然,这句话永乐郡主没有说出来。 看着她充满希翼和期盼的眼神,楚言歌终是不忍心拒绝,沉思了片刻,才道:“可以吧。” “谢谢。”永乐郡主冲她一笑。 楚言歌抽了抽嘴角,她不过说了一句可以,就高兴成这样? 果然还是情字误人啊! 楚言歌也没再多言,而是径直走向太子府,这次,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活,天天向上,努力把太子府打扫的干干净净。 怎么说人家君亦寒也救了她一条小命,她若不报答人家,也说不过去啊。 楚言歌走后,永乐郡主才走至桌边,拿起了那包药粉,盯着那包药粉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捏着药粉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或许她应该找个大夫鉴定一下是不是毒药。 楚言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了太子府,蓦然余光瞥见一抹红色,让她不由得来了精神。 她盯着那抹红色身影,瞪大了眼睛,那个人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从未见过这个人。 见太子府的侍卫恭恭敬敬地给那人放行,楚言歌也立刻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第五十六章 太子殿下吃醋了 由于知道楚言歌如今住在太子府,所以,守门侍卫也就没拦她。 楚言歌大摇大摆的进去后,直奔君亦寒住处,当她到君亦寒寝房后,却发现没人。 “奇怪,怎么没人啊,刚才不是还有人找他来着。”楚言歌自言自语。 “诶,你家太子殿下呢?”楚言歌拦住一名侍卫。 那侍卫一见是她,忙回道:“回世子爷,逸王爷来了,太子殿下在书房。” “知道了,你退下吧。”楚言歌摆了摆手,转身行向书房。 书房中,君亦寒坐在案牍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君逸然,眸底似有暖意化开,“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君逸然掀开杯盖的动作一顿,随即抬眸望向他,“太子哥哥在,当然要回来。” “此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君亦寒声线缓慢,不似往常那般冷漠。 君逸然闻声,垂下了眸子,“并没什么打算,只是想尽心尽力辅助太子哥哥罢了。” “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想要这个皇位,我并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皇位争夺中。”君亦寒声音略透着些许无奈。 “争夺?”君逸然不屑的冷嗤一声。 “就凭君越泽也配与太子哥哥争?”君逸然笑着看向他,慢慢道了一句:“太子哥哥也太看得起他了。” 君亦寒摇了摇头,“我所说的并非是他。” 一个君越泽,他自是不放在眼中的,君越泽空有雄心壮志,为人自负自傲,说是愚蠢也不为过。 可有些人就不同了,伪装的差点就连他也未看出来。 表面幽居府中,实则,是养兵蓄锐吧,倘若不是那人体弱多病,只怕这个太子的位置他也未必能坐得稳。 “太子哥哥不必过于担忧,这个皇位非你莫属。”君逸然神情满是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君亦寒摇了摇头,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楚言歌推门而入,眉头蹙了蹙。 楚言歌瞅了瞅椅子上的君逸然,总觉得有些眼熟,这般想着,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帅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楚言歌话音刚落,君亦寒的眉头紧蹙,似是有几分不悦。 君逸然从她进门的那刻,视线便落在了她身上,邪魅的桃花眼微闪,却是看着她笑了笑,“本王今日才回京,不知公子在哪见的本王?” “哦,这样吗。”楚言歌再次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脑袋,可能是她看错了。 “不知帅哥如何称呼?”楚言歌恬不知耻的笑了笑。 君逸然抿了口茶,“君逸然,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楚言歌。”原来面前这人就是那位常年不在宫中的逸王殿下。 君逸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南阳王世子,早日听闻过世子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传言误人。” 传言,南阳王世子胆小如鼠,软弱无能,痴痴傻傻,然而,如今的楚言歌身上,哪里还有往常痴傻的样子? 风……风采?兄台,你确定吗? “哈哈,都是那些百姓夸大其词罢了,其实本世子长的也没多么英俊潇洒,顶多也就是个天下第一美男而已,那些百姓也太客气了,在外面这么夸奖我,多让人不好意思啊。”楚言歌豪迈的摆了摆手。 君逸然:“……” 君亦寒嘴角抽了抽,随即看向楚言歌,薄唇扯了扯:“世子怕是对外界的传闻有什么误解。” “有吗?没有吧。”楚言歌摸了摸下巴,很快否决了。 “我觉得我长的还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难怪会迷倒千万少女。” 君亦寒:“……” 君逸然邪魅的桃花眼微挑,“世子对自己还真是自信。” “那当然,本世子自信是因为本世子有那个资本。”楚言歌抽出折扇,十分装逼的摇了摇。 君逸然:“……” 君亦寒狭长的眸子扫过她,又落在君逸然身上,“逸然,你出来的够久了,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去看你。” 君逸然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旋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世子一来,太子哥哥就要赶人了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究竟有几分苦涩。 “先回去吧。”君亦寒没有否认,只是看见楚言歌与君逸然相谈甚欢,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君逸然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君亦寒眉头微蹙,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允。 君逸然见此,眸底闪过一抹黯淡,扬起唇角冲楚言歌一笑,“本王才离开没多久,没想到太子哥哥就与我生疏了,眼下又因为世子要赶我走呢。” 楚言歌挑了挑眉,君逸然似乎对她有些敌意? “那可能是太子殿下吃醋了。”楚言歌胡扯道。 只是她不知,她这随口的一句话,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君亦寒蓦然看向她,神情有些错愕,吃醋?这个词倒是新颖,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吃醋。 想到自己近日的反常,难道……他是真的喜欢上楚言歌了?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男人…… 君亦寒收回了视线,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垂下的眸子有些恍惚,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吧? 君逸然却因为这句话,眸底闪过一抹阴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世子这话说的,太子哥哥喜欢的可是女人。” 君亦寒听到那句他喜欢女人莫名有些不舒服,抬眸看了他一眼,虽是没说什么,但神情隐隐有些不悦。 楚言歌挑了挑眉,“逸王怕是许久不在京中,已经不知外界传言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吗?” “哦?是吗……”君逸然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楚言歌打断。 “你怎么还不走?”楚言歌冲他一笑,只是那笑颇有几分嘚瑟。 君逸然一噎,脸色隐隐有些发黑,冷冷扫了她一眼。 “看我干嘛?是你太子哥哥让你走的。”楚言歌笑的极贱。 君亦寒看向楚言歌,暗自摇了摇头,眼底有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神色颇有些无奈的看向君逸然,“先回去吧。” 君逸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越过楚言歌的时候,脚步一顿,回头扫了楚言歌一眼,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旋即,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 “逸王殿下,慢走不送哈。”楚言歌勾了勾唇角,犹如得志的小人。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qaq 第五十七章 本世子愿意以身相许【pk二更求收】 君逸然闻言,眸底阴霾更甚,面上一片冰冷,并未搭理楚言歌,而是直接推开门迈了出去。 “你找我什么事?”君亦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楚言歌收回视线,冲他抛去一个媚眼,“当然是没有事啦。” “人家只是看你救了人家一命,想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而已啦。”楚言歌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君亦寒闻言,心情有几分愉悦,挑了挑眉,“口头上的感谢?” “当然不是,我可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楚言歌颇为神秘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哦?什么大礼?”君亦寒看她这神秘样,瞬间来了兴趣。 “就在你面前啊。”楚言歌凑上去,努力的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存在。 君亦寒:“……” “怎么了?”楚言歌撇撇嘴。 “本世子愿意以身相许肯定是你祖上八辈烧了高香,你该偷着乐了。”楚言歌悠闲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的一脸风骚。 君亦寒面色一僵,别开了头,“不必了。” “操,老子以身相许你还嫌弃我?”楚言歌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仿佛不敢置信。 君亦寒眉头微蹙,看向她并没开口。 看他那一脸不解的模样,楚言歌立马义愤填膺的开口,“你是不是瞎啊?你知不知道,你居然嫌弃我?嫌弃我这个祁月第一美男?” “你到底知不知道,祁月有多少女人幻想我是她们的梦中情人,有多少女人日夜祈福,只为让我看她们一眼,可你呢?你居然还拒绝我的以身相许?实在是太过分了!”楚言歌愤愤不平的为自己打抱不平。 “你确定?”君亦寒神色有些僵硬。 “确定什么?”楚言歌合上折扇,眉头微蹙。 “确定你不是活在梦中?”君亦寒淡淡看了她一眼。 这下,是楚言歌神色彻底僵硬了,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君亦寒又开始道:“只怕,找遍整个祁月,也不会有超过三人对世子存有爱慕之心。” “你……”楚言歌略有些恼怒,拆台也不带这样拆的吧。 “我怎么了?”君亦寒唇角微微上扬,心情似是愉快。 “没……”楚言歌吞了吞口水,妈耶,这货笑起来可真好看,尤其是这样笑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冷沉和阴郁,莫名让人感到温柔?! 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君亦寒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呢,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暴君!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温柔不可能是他的。 楚言歌疯狂摇头,以至于神情有些惊悚。 君亦寒发现了她的异样,眉头微蹙,“你一直摇头做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楚言歌说完拔腿就跑,丝毫不给君亦寒开口的机会。 妈耶,太惊悚了,君亦寒居然会笑的一脸温柔!简直不敢相信,该不会撞到脑子了吧? 君亦寒见她那模样,眸子沉了几分,他有那么可怕吗?就这么避恐不及? 上一秒还说以身相许,下一刻就对他避恐不及,君亦寒坐在案牍前,撑着精致的下巴,神色略有些迷茫。 他发现,其实他对楚言歌是一点也不了解的。 楚言歌出了书房后,并没回马厩,而是准备出府去街上买点东西,却在门口处止住了脚步。 太子府大门口,站了两个人,正是离开的君逸然和一名粉衣女子。 楚言歌有些疑惑,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楚言歌这般想着,便打算过去看看,只听见那名粉衣女子对君逸然说道,“逸王殿下,我……我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你可以帮我把这个送给太子殿下吗?” 那女子面色微红,似有些羞怯。 楚言歌一看,是一张绣帕,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女人胆子还真大,这么不怕死,居然还敢来给君亦寒送绣帕。 君逸然闻声,邪魅的桃花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接过女子手中的绣帕,眉头轻挑,“这是什么?” 女子似是没看到君逸然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郁,眼神有些闪躲,“是……是我亲手绣的鸳鸯。” “鸳鸯……”君逸然轻声呢喃着,旋即,绣帕在他手中化为粉碎。 “逸……逸王殿下。”女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就凭你也配肖想太子哥哥?”君逸然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女子脸色蓦然白了下来:“我……我没有……” “鸳鸯绣帕都送了还说没有,真是不诚实呢。”君逸然轻声说着,语气温柔至极,却也难掩那一身的阴冷之气。 “我……我……”那女子只觉得君逸然态度有些不对劲,其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别怕,告诉我,我美吗?”君逸然唇角微扬,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蛊惑。 楚言歌闻言,眸子微眯,这是一道送命题吧?按常理说,尤其像君逸然这种男生女相的不是应该最忌讳别人说他美吗? 那女子呼吸一滞,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危险,只是呆呆地看着君亦寒,面上泛起一丝红晕:“美。” “那我好看吗?”君逸然继续蛊惑着她。 “好看。”女子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极近痴迷。 君逸然眸底闪过一抹不屑,对她勾唇笑了笑:“那么,要嫁给我吗?” 楚言歌站在门口摸着下巴,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礼部尚书的女儿估计见不到日落了。 不,可能最多活一个时辰!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心跳如雷,逸王殿下问她要不要嫁给他,莫非逸王殿下方才生气是因为吃醋?因为她给太子殿下送绣帕,所以逸王殿下生气了才会那样? 想到这,女子心中升起一抹狂喜,对君逸然的恐惧也少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喜悦。 “我……我愿意嫁与你,逸然。”女子垂着头,娇羞的开口。 啧啧啧,刚才还逸王殿下呢,现在就开口逸然了,楚言歌砸吧砸吧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君逸然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眸底闪过一抹森冷,旋即,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残忍的话,“嫁给我?你也配?” 然后看向门口,视线在楚言歌身上停顿几秒,随即对那些侍卫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把这个女人的皮扒了,丢去喂狗!” 第五十八章 你这是在威胁我? “逸……逸然……”女子一愣,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明明上一刻还温柔至极,下一刻却说出无比残忍的话。 “叫我逸王殿下。”君逸然将她发丝拢到耳畔,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动作,却让她浑身一颤。 “逸……逸王殿下。”女子兢兢战战的喊完,上下牙齿都打颤。 君逸然满意的点点头,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扫过门口的侍卫,“还需要本王再重复一遍?” 侍卫一个哆嗦,低着头不敢直视君逸然,“是。” 女子满脸的惊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逸王殿下,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有胆子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怎么没胆子承受下场呢?”君逸然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至极。 魔鬼!女子脸上的惊慌转化为惊恐,浑身颤抖地如同秋天的落叶,瑟瑟发抖,面前这个人就是个魔鬼! 女子挣脱开抓她的侍卫,强装镇定的看着君逸然,“我……我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你不能杀我,否则……否则……” 剩下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就算君逸然要杀她又能怎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不过是区区礼部尚书的女儿,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到父亲…… 想到这个可能,女子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如纸。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 “否则什么?告诉本王,你觉得礼部尚书大人还能与本王抗衡不成?”君逸然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醉人心弦的笑意。 女子摇着头,悔恨的泪水自眼角落下,眸底透着无尽的绝望。 君逸然颇有兴致的看着女子被拖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毫无半分怜悯之心。 他便如同一个局外人,自始至终不曾入那场闹剧,只是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甚至,邪魅的眸底是冰冷的残忍。 “这场戏看的如何?”君逸然转眸看向她,眸底是仍未褪去的阴霾。 “精彩!”楚言歌笑了笑,只给出两个字。 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蛇蝎美人,大概眼前的人便是如此。 君逸然笑出声,魅惑的声线轻柔至极,“本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如此三心二意的女人,实在是不配留在太子哥哥身边。” “哦?是吗?”楚言歌挑眉看向他,神色中明显有着质疑。 君逸然从怀中掏出干净的丝帕,细细地擦拭着手指,眸底闪过一抹厌恶,旋即,他抬头,冲楚言歌扬起唇角:“不然呢?” 轻轻的声音温柔无害,却暗藏杀意。 楚言歌神经一下子绷紧了,细细观察着那人的神色。 而那人始终是一双邪魅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她,微扬的唇角莫名给人一股森冷的感觉。 “开个玩笑,太子殿下能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三生有幸。”楚言歌没出息的摸了摸鼻子。 君逸然盯着她,眸底闪过一抹冷意,而唇角则是微微扬起:“世子能有这般见得,想必也是聪慧之人,但,什么人该招惹,什么人不该招惹,想来世子也是清楚的,只是希望世子能拎得清,以免惹祸上身。” 楚言歌闻言,眉头微蹙,看向他,不确定的问道:“不知王爷此话何意,什么叫惹祸上身?” “言尽于此,相信世子也会明白本王所表达的意思,只是希望那天不会太晚,世子也还活着。”君逸然笑意吟吟,明明是那般无害的笑容,却偏偏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这是在威胁我?”楚言歌眯了眯眼,神色也沉了几分。 “威胁算不上,这只是一个劝告。”君逸然那双邪魅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唇角微勾了勾,旋即,迈步离开。 楚言歌目送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眸子沉了几分,就凭君逸然对之前那个女人的态度,她也能猜到几分他口中不该招惹的人是谁。 不该招惹君亦寒么……她还没找到玉佩,怎么可能不去接近君亦寒。 而且,君逸然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又似乎他身上有另外一人的影子,蓦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另一抹红色。 怜瑶。 风月阁的头牌,冠有魅惑至骨,艳绝天下之称的怜瑶姑娘。 按理说,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一个是烟花之地的女子,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 可偏偏君逸然给她一种仿佛是怜瑶的错觉,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了。 楚言歌调整了一下心情,呼出一口浊气,才迈步去往街上。 祁月的京城极其繁华,街上人群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摆满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楚言歌左看看,右看看,拿起一块玉佩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那摊主见她喜欢,笑着开口:“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块玉佩乃是暖玉所制,入手则会有股暖意萦绕在手心。” “哦,这样啊。”楚言歌看了他一眼,难怪摸起来暖暖的,并未感觉到丝毫冰凉。 “这个玉佩怎么卖?”楚言歌扬起手中的玉佩。 “这个玉佩……”摊主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女声打断。 “这个玉佩,本公主要了。”来人是一青衣女子,神情傲慢,细长的眸子落到楚言歌身上,眸底闪过一抹不屑。 楚言歌眸色微沉,随即,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勾起唇角,“你是说这个吗?” “没错,就是那块玉佩,多少钱?本公主双倍给你。”尉迟流月唇角轻勾,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楚言歌并没错过尉迟流月眼中的厌恶,只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女人是谁啊?一上来就摆这么大的架子?还自称公主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公主若是想要,送你便是了,只是不知公主是哪国的公主?”楚言歌挑起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西楚国。”尉迟流月极其傲慢的看了她一眼,如施舍般吐出三个字。 楚言歌了然,难怪这女人眉眼与尉迟流风有几分相似,原来是一个爹生的,只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尉迟流风虽是骚包了些,也不至于这般目中无人,惹人厌烦。 “原来是西楚公主呀,既然公主想要这块玉佩,那便拿去吧。”楚言歌笑意吟吟。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_(:3」∠)_ 第五十九章 怎能伤害我父母呢【pk二更求收】 尉迟流月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底还是有着一丝不屑之色,“算你识相。” 说罢便伸出手去拿,脸上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然而,在快触碰到那块玉佩之时,楚言歌猛然收回了手心,让她抓了个空。 尉迟流月的脸色一僵,随即,恼怒地看向她:“你竟敢耍我?” “耍你怎么了?你不就是给人耍着玩的吗?楚言歌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冲她吹了声口哨。 ”你……“尉迟流月狠狠盯着她,眸底浮现一抹狠毒。 该死的,居然敢当众给她难堪! ”我知道我长得一表人才,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公主可别爱上我,我可是你得不到的男人。“楚言歌痞痞一笑,和市井那些纨绔子弟毫无区别。 那摊主见二人因一块玉佩而起争执,连忙开口道,”二位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尉迟流月猛然看向他,”住口!“ 得,那摊主面上露出一抹无奈,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位小姐,这块玉佩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所谓先到先得,还请小姐高抬贵手,别让小的难做。“ 楚言歌闻言眸底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这个摊主倒还挺正直,居然肯为了公正而得罪尉迟流月。 ”你是在教本公主怎么做事吗?好大的狗胆,连本公主也敢命令,本公主看你是不想活了。“尉迟流月柳眉倒竖,一脸的怒意。 ”这……“那摊主一愣,随即面上露出愁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明显这个自称公主的女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楚言歌眸色微沉,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那摊主手中,”这个买这块玉佩可够?“ ”够了够了。“那摊主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随即连忙答道。 楚言歌点点头:”那现在,这块玉佩是我的了,没你什么事了。“ 那摊主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楚言歌的意思,面上露出一抹感激,连忙点头哈腰道:”公子所言极是,多谢公子。“ ”不客气。“楚言歌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一脸怒容的尉迟流月。 她笑得颇为犯贱:”现在这块玉佩已经是我的了,公主还要吗?“ 尉迟流月眯了眯眼,眸底划过一抹怨毒,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剑指着她:”本公主要你死!“ 这时,周围看戏的百姓越围越多,并且指指点点,同时看着那距离楚言歌脸上只有一指甲长的剑尖,不约而同地为她捏了一把汗。 只要再往前一点,那把剑便可以划开楚言歌的脸,而她本人却毫不在意般,伸出两指夹住剑尖,往旁边移去,”啧,公主若是伤了本世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是赔不起的呦。“ ”噗——“人群中一阵哄笑。 如花似玉的脸蛋?这位小公子也想的出来,亏他们方才还有些担忧会伤到那位小公子,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尉迟流月咬紧银牙,那些百姓带着异样眼光落在她身上时,让她愤怒地想杀人,尤其,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更是让她愤怒地发狂,恨不得将害她的那名罪魁祸首扒皮抽骨! 尉迟流月何曾受过这般耻辱,举起手中的剑,横指着周围的百姓,”想死的继续看!“ 众人见她那模样,真怕她一时冲动而杀人,不由得齐退几步,瞬间作鸟兽散,退的远远的,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楚言歌见此,却是勾了勾唇角:”啧,公主在我祁月国的地盘上还真是威武啊。“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炸开了锅,没错,这里是祁月国,西楚国的公主居然逞威风欺压到他们头上,这是明显的不把祁月国放在眼里! 顿时,周围议论纷纷。 ”这西楚国的公主还真是挺威风啊,这么不把我们祁月国放在眼里。“ ”可不就是,她怕是忘了,这里是我们祁月的地盘。“ ”就是,不把我们祁月国放在眼里,说明也没把陛下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有脸来我们祁月。“ ”可不就是嘛。“ 尉迟流月每听一句脸色便白一分,她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却被这个贱人给曲解了她的意思,倘若传到父皇耳中,那她…… 接下来,尉迟流月就是想也不敢想,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楚言歌身上,细长的眸底闪过一抹怨恨,猛然举起手中的剑,对着楚言歌刺去! ”本公主要杀了你!“ 楚言歌眸子一凛,偏头侧过,那把利剑在她发丝中穿过,削断了几根发丝。 她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几根发丝,勾了勾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主怎能伤害我父母呢。“ 尉迟流月闻言更怒,这会儿也是被气得发狠了,开始口不择言,”本公主不仅要伤害你父母,还要诛你九族!“ 手中的剑更为凶猛的朝她刺去,丝毫没注意身后的来人。 尉迟流风在听到这句话时,眸色便沉了下来,厌恶地看了尉迟流月一眼,这个蠢货! 随即满含歉意地看向君承御,刚想开口,君承御却对他摇了摇头,尉迟流风面色一僵,想出口的话语也憋在了腹中。 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他那个皇妹,只希望这个蠢货能有点脑子,别再给他惹事生非,坏了他的计划,否则,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居然派这个蠢货来联姻,尉迟流风摇了摇头,对自己的父皇也生出几分不悦。 楚言歌再次躲过尉迟流月的攻击,装作没看到尉迟流风与君承御,故作诧异道:”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怎么说也是祁月国的世子,就算要被诛九族,也轮不到公主来诛吧。“ 眼见次次被楚言歌轻而易举的躲过,尉迟流月心有不甘,此时,再被她出口刺激,让尉迟流月早已丧失了理智,”本公主管你是世子还是天子,今日本公主定要取了你的狗命!“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神色一变,这是变相的把皇上也骂了进去? 尉迟流风神色猛然一变,再也忍不住地怒喝,声音冰冷:”尉迟流月!“ 第六十章 你不是本世子喜欢的类型 尉迟流月的动作猛然顿住,扭过头看到满脸阴郁的尉迟流风,顿时一惊:“皇……皇兄。” “你还有脸叫我?西楚皇室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尉迟流风此时是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蠢货。 被尉迟流风当众这样骂,尉迟流月一时觉得面子挂不住,脸色极其难看,“皇兄,是他先耍我在先,我只是给他个教训。” “教训?”楚言歌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扬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尉迟流月立刻扭头恶狠狠地看向她,眼底的怨毒之色恨不得将她拆入腹中。 “笑你蠢呀。”楚言歌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慵懒的笑意。 “公主怕是还未搞懂,本世子是祁月国的人,就算被诛九族,也是我祁月国陛下诛,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仅不把我祁月国陛下放在眼中,甚至当街公然辱骂我国陛下,莫非,公主是想看两国交战不成?”楚言歌笑意吟吟,语气悠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皆是神色一变。 尉迟流风脸色一变,当即对楚言歌开口道:“世子言重了,流月只是气极难免口不择言,还请世子高抬贵手,别跟她一般见识。” 楚言歌慵懒的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公主当街辱骂我国陛下,西楚太子想因一句气极口不择言就盖过去,未免想的太美了。” 然后,她又笑意吟吟地看向君承御:“还有御王爷可是还在场呢,西楚太子就算想包庇也得问过御王爷吧。” 君承御眉头微蹙,唇角那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尉迟流月见此心下一紧,面上浮现一抹慌乱,对楚言歌怒道:“你血口喷人!” “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立刻给世子和御王道歉!”尉迟流风面上一片阴沉,一掌拍死尉迟流月的心都有了。 “我不道歉,凭什么要我道歉?我才是你妹妹!”尉迟流月冲他大吼。 “不道歉也行,立刻给本太子滚回西楚!”尉迟流风也是被气极了,面上一片阴郁,若不是留着这个蠢货还有几分用,他早一掌拍死她了。 说罢他又满含歉意的道:“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流月也是年纪小,还请世子与御王爷别跟她一般见识,本太子立即送她回西楚,至于联姻一事,本太子会与父皇说明,换其他公主前来。” 君承御面色一片凝重,“公主如此心性,对她日后处境着实不利,今日之事,就算本王与世子不讲,可众多百姓在场,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传入宫中。” 尉迟流风一听,连忙笑道:“只要御王肯将此事作罢,流风便能确保今日之事一句话都传不出去。” “最重要的还是莫要因几句话而伤了两国的和睦。”尉迟流风轻笑一声,提醒道。 君承御略沉吟片刻,浅笑道:“太子所言极是,只是太子应当问过世子才是,毕竟公主先前还对世子拔剑相向。” “是流风疏忽了。”尉迟流风歉意一笑,看向楚言歌,笑道:“既然世子未曾受伤,不如卖流风一个人情,将此事就此盖过去。” “随便。”楚言歌打了个哈欠,丢下两个字。 一来是,她跟尉迟流月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非要置她于死地,也没觉得,凭那几句话就能让尉迟流月万劫不复,倒不如卖尉迟流风一个人情,还能博几分好感。 二来,的确她也没受伤,也没必要死咬着不放。 “多谢世子高抬贵手,流风感激不尽。”尉迟流风心下也松了口气,他还怕这位世子咬着不放。 毕竟,这位世子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尉迟流月被无视,而且自家皇兄张口闭口送她回去,换其他公主,顿时整张脸都扭曲了,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凭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来到祁月,还没嫁给祁月太子殿下,她才不要回去! “皇兄,我不……”尉迟流月话还没说完便被尉迟流风那满是阴鸷的眼神给止住了。 顿时,脸色一白,心底恨死了楚言歌,却不得不低头:“皇兄,我愿意道歉,别让我回去,我愿意给世子道歉。” 她绝对不能回去,自从十年前宫宴上那惊鸿一瞥,她的一颗心都落在了风华绝代的祁月国太子殿下身上,自此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 这次,亦是她软磨硬泡才让父皇答应让她前来联姻,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当真?”尉迟流风脸色这才好转几分,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把她送回去,毕竟此次联姻人选还是父皇亲自挑选的。 “当真。”尉迟流月重重地点头,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然而,指甲却是陷入肉里,她垂下了眸子,遮住了那眸底一闪而过的怨毒。 尉迟流风闻言扫了她一眼,他怎会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想的?若是她敢坏他的计划,就别怪他不顾及兄妹之情! “下不为例,若你再给本太子惹是生非就给本太子滚回西楚,合适联姻的人选不是只有你一人。” 尉迟流月脸色一白,却不得不应道:“是,流月知错了。” 说罢,她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勉强忍住没上前撕了楚言歌,换上一抹牵强的笑容:“今日之事是流月的不对,流月不应该跟世子开玩笑,还望世子能原谅流月。” 还不算太傻嘛,还知道用玩笑盖过,不过,楚言歌也没打算再跟她计较:“无妨,本世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还有,公主可千万别因感动爱上本世子哦,你不是本世子喜欢的类型。”楚言歌极其轻挑的看了她一眼。 众人:“……” 尉迟流月好不容易稳下的怒火瞬间再次被挑起,刚想怒骂出声,却被尉迟流风那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只得掐着手心,勉强一笑:“世子言重了。” 一旁的君承御也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这位世子,总是让人永远也摸不透他,分明上一刻还言行举止颇为正常,下一刻却总能让人出其不意。 “世子上街可是为了买东西?”君承御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温声道。 楚言歌点了点头:“是的,买一些用品。” “既然如此,介意一起逛逛吗?”尉迟流风那双细长的眸子在楚言歌身上流转。 ------题外话------ 卧槽啊,停电了,不能二更了,很抱歉【哭死】 第六十一章 我不是故意的 “随便。”楚言歌答道。 尉迟流风细长的眸子微微上挑,“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吧。” “皇兄,你怎么能让他……”尉迟流月在尉迟流风警告的视线下噤了声。 楚言歌扫了一眼尉迟流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看来公主不太欢迎本世子呢。” 本来她也就不太想去,才会说随便,不过现在看来,她更没必要去了。 “流月不懂事,世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尉迟流风不悦的扫了尉迟流月一眼,后又笑着看向楚言歌。 君承御也温声道,“世子若是无事,不妨一起走走?” “算了,本世子就不去了,下次有缘再聚。”楚言歌摇了摇头。 尉迟流风细长的眸子微闪了闪,笑道:“既然如此,那流风就不勉强世子了。” “祝你们玩的愉快。”楚言歌说完便转身离开。 君承御望着那抹红色,唇角浮现一抹温雅的笑意。 尉迟流月见楚言歌终于走了,眼底的阴毒才敛去几分,“皇兄,那我们再逛逛吧。” “走吧。”尉迟流风面上恢复一派的风流邪肆,惹得街道两旁不少女子面露娇羞。 楚言歌离开后准备回府,蓦然,瞥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神情有片刻恍惚。 糖葫芦啊,二十一世纪也有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而她却很久没看见了。 “大爷,糖葫芦多少钱一串?”楚言歌上前问道,眼神不住地在糖葫芦身上瞟。 那大爷笑道,“两文钱一串,公子要吗?” “要要要,给我来两串。”这么便宜,不要才怪。 “好嘞。”那大爷摘下两串糖葫芦递给了她。 楚言歌接过,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给他,“谢谢大爷,不用找了。” 那大爷受宠若惊,连忙开口:“多谢公子。” 楚言歌点了点头,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她舔了舔嘴角,看着手中只剩一串的糖葫芦,面上浮现一抹纠结。 就剩这一串了,她又想吃又想给君亦寒留着,像君亦寒那样不食烟火的人,恐怕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糖葫芦吧。 莫名地,她想看君亦寒吃糖葫芦会是什么样子的,想到此,她眼神都亮晶晶的。 楚言歌再次舔了舔嘴角,忍住把那串糖葫芦消灭掉的冲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太子府。 楚言歌进府之后,直奔君亦寒寝房,当她推开房门后,傻眼了。 映入眼帘的是男子白皙如玉的脊背,皮肤细腻,毫无瑕疵。 楚言歌吞了吞口水,妈耶,简直美色诱惑啊,她快要忍不住流鼻血了! 恰好这时,君亦寒听到声响转了身,阴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发现是她之后,冷若冰霜的脸上暖了几分。 “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楚言歌半天说不清楚,不由得恼怒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美色误人啊。 “没关系。”君亦寒唇角微扬了几分。 卧槽!楚言歌一脸呆滞地看着君亦寒,她没听错吧?君亦寒不但没生气,还说没关系?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还在笑?! 难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楚言歌一直知道这太子殿下性情难以捉摸,阴晴不定,更是喜怒无常,所以此时更摸不透君亦寒的心思了。 “那个……真的没关系吗?”楚言歌吞了吞口水,不太相信的问道。 “嗯,没关系。”君亦寒好心情地应了一句。 靠!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楚言歌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天边,没从西边出来啊,那怎么回事? 再次扭头之后,君亦寒已经穿戴整齐,看着她的模样,眸底闪过一抹深沉。 “找本太子有事吗?”君亦寒沉思片刻,问道。 “啊……哦,是这样的,我买了糖葫芦给你留了一个,你要吃吗?”楚言歌回过神,扬了扬手中的糖葫芦。 君亦寒眉头微蹙,扫了一眼那红色山楂串成一串的糖葫芦,“本太子从来不吃这些东西。” “啊……你不吃吗?我好不容易给你留的。”楚言歌眸底闪过一抹失望。 “糖葫芦可好吃了,我一直忍住没吃,就是为了给你留的。”她可怜兮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你真的不吃吗?” 君亦寒眸底闪过丝丝笑意,故作考虑的模样,“这样吗?” “对啊。”楚言歌眨着眼睛,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给我吧。”君亦寒唇角微微勾了勾,眉间的朱砂更显粉嫩。 “哦哦,好的。”楚言歌连忙进去,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他,然后一双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眸底满是期待之色。 君亦寒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将冰糖葫芦送至唇边,轻轻咬了一口,顿时,甜腻带着酸酸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让他忍不住扬了唇角,少了几分不食烟火,却多了几分人气。 “好吃吗?”楚言歌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好吃。”君亦寒狭长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眸底浮起一抹温柔,将手中的糖葫芦送至她唇边。 “啊……”楚言歌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君亦寒,神情满是不可思议。 君亦寒挑了挑眉:“怎么了?” “你……你……你是让我吃吗?”楚言歌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君亦寒点了点头。 靠!她居然在君亦寒脸上看到了温柔的神色!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呃……这样多不好意思啊。”楚言歌说完飞快地咬了一口糖葫芦,眨巴着眼睛,看向他,讪讪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君亦寒看着她的神色更温柔了几分,他竟不知,那般张扬肆意的人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让他心生欢喜。 楚言歌刚把口中的糖葫芦咽下,便看见君亦寒又咬了一口糖葫芦,不由得再次瞪圆了眼睛! 没办法,实在是君亦寒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先是莫名其妙地温柔又是和她共同吃一串糖葫芦,不管哪样,都令人很吃惊不是吗? 还有,同吃一串糖葫芦……是不是等于间接性接吻了? 楚言歌想到这些,脸色莫名一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胡思乱想啥啊,什么接吻不接吻的,想就算了,居然还脸红,真是没出息! 楚言歌暗暗的鄙视自己,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自从长这么大,她可以说是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 很难想象,平时看似风流成性的她,就连接吻也从未有过。 “君亦寒,你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呀?”楚言歌边问边观察着他的神色,他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