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灿我不坑爹》 第一章 逆流而来的新纨绔 日上三竿。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 白亮亮的照在了苏灿的鸡翅木雕花大床上,也照在了他那白花花的大p股上,暖暖的,嘿幸福! 他慵懒的睁开眼睛。 朱红帐幔、三面屏式床围…… 这!…… 懵逼! 一个激灵,翻身坐起。 但见古色古香的屋内,曲足翘头案,兽面三彩柜,镂花镶玉大屏风,丝绦彩穗月牙凳,官帽椅、八仙桌、高脚墩、兰花、镇纸、砚台、笔架、铜镜、粉彩、青花……… 一切的一切,无不显示着,他喵的!这么高大上的地方!肯定不是他原来的那个狗窝呀! “难道是,昨天晚上,上错了床?” “特喵的!若是这回遇到个母夜叉,那,岂不亏大发了! 至理名言果然木有错! 酒是惹祸的根源!喝车别开酒,开酒别喝车呀! 可是,真的喝多了吗?” “咝!” 苏灿脑中似有一团浆糊,下意识的天人交战起来! 人就是贱!越是记不起来,越是纠结! 老问题还没整明白,新的问题又接踵而来。 貌似也没喝吧? “究竟喝没喝酒呢?” “这特么,到底又是谁的床呢?不会真遇到母夜叉了吧? 瞧瞧,中g风的如此彻底! 富po?” 苏灿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再一看,自己果然是光着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 细思恐极啊! 一骨碌爬起来,光着就欲遁走。 突然,苏灿愣了! 这还是自己吗? 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 还有,这胳膊!这腿!这脚! …… 也许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 一名青衣小帽,梳着金钱鼠尾发辫的龅牙小厮,适时的出现在了门口。 这名小厮,先是死死的盯着他看,继而,渐渐的露出了灰常猥琐的笑脸。 恭敬与谦卑的笑容里充满了肉麻与谄媚:“少爷!你睡醒了呀?老爷交代,少爷尚未痊愈………” 他哪里还听得下去? “少爷?老爷?金钱鼠尾发辫?……” 尽管疑惑,可是苏灿仍然心存侥幸。 指着自己,对着龅牙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很真诚的问道:“少爷?你!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认错人?” 和谐s会、s会和谐熏陶出来的苏灿,很有那么一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装逼尿性! 这会儿了!竟然还能保持应有的克制,语气力求波澜不惊! 反观龅牙小厮,闻言之后却大惊失色了。 “呃! 哎呀!不好了! 我的娘咦! 快来人呀!少爷貌似有点不对劲儿,竟然,竟然连小的都不认识了,快去,快去请胡郎中………” 接着,就听见外面一阵鸡飞狗跳……… 。。。。。。。。 三日之后。 苏灿郁闷的要死! 因为,他已经彻底搞清楚了状况! 不就是赶了一回时髦,凑了一回汉服风靡的热闹,穿着汉服到图书馆里去瞎得瑟,伸手够书时,够啊够啊够不着!不慎挂倒了一排大部头,被砸晕了嘛! 喵的!肿么就穿越了呢? 穿就穿吧! 毕竟,吃饭、睡觉穿; 拉屎、撒尿穿; 触电、遭雷劈穿; 游泳、登山、摔落悬崖穿……… 早特么见怪不怪了! 汉服有风险,得瑟需谨慎!这,哎!勉强也说的过去!俗话说:人该倒霉了,喝口凉水都特么塞牙! 问题是,清穿! 这不科学呀! 明明穿的是汉服嘛!肿么还能跑到清朝来呢? “这跑偏的穿越! 特凉的!跑偏的比小沈阳还偏呀! 这也太特凉的不靠谱了吧!” 苏灿很蛋疼! 每每只要一想起这句话,总是没来由的菊花发紧。 来到这令人厌恶的野猪皮统治下的清朝,不造反还真是不甘心! 可是,造反这么危险的勾当,他倒是想干!关键是,他干的来吗? 貌似技术含量也不低吧? 造反呀!那可是!虽然灰常有前途,但是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搞事情!但凡脑子木有进水………。 呃!且先不提这个,就说,整那么大的事儿,别的先不提,有工作经验的员工好招吗? 苏灿觉得,自己一个手无扶鸡之力,回来造反,貌似与作死别无二致呀! 再说了,造反! “咝!嘶!” 一个穿越人士玩这么高难度且又危险的动作,多少总得有点儿倚仗吧? 贼老天连金手指都不给……! 等会儿,难道,就凭脑子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几部,浩如烟海的大部头史志? 这也叫金手指? 这金手指开的,未免也忒有点鸡肋了吧?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这句话苏灿不陌生,意思也明白!不就是借历史的成败与得失,作为鉴戒嘛! 但那仅仅也只是以古为鉴呀! 凭此造反? 苏灿表示,自己脑子里进的是史,而非是屎! 虽然他穿越之后还叫苏灿,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全名应该叫做苏察哈尔??灿。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穷二白的矮穷矬、臭屌丝了! 还有一个便宜老子呢! 那就是,广zhou将军,苏察哈尔??本智。 尽管彼苏灿对此苏灿并不陌生,但是,他对自己突然间多出来的这个便宜老子的认识,还是有误区,还仅仅停留在星爷的影视作品里! 那个长的有点像吴孟达,据说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广zhou将军,真的被受了星爷误导的他彻底的低估了! 其实,广zhou将军的官阶与两广总督相同,地位却比其更高! 在满清,那可是妥妥的一品大员呀! 根本就不可能是《武状元苏乞儿》里面那个,因为犯了点儿贿考小错,就被迫沦落到混丐帮的弱鸡老头形象! 还有武状元! 笑话!就这么个破头衔!普通人或许趋之若鹜! 可是对于苏灿这种高guan勋贵子弟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 影视作品纯粹误导!根本就不合逻辑嘛! 还别不信! 清朝,广zhou将军、两广总督、广dong巡抚和广dong提督衙门,全都在广zhou。 这么多军政大佬在一座城池里办公,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见了面以后,都以广zhou将军为尊。 无它! 因为两广总督和广d巡抚以及广d提督,这几个官职,可以由汉人担任。 而任职广z将军的人,一般都是满蒙八旗贵族,甚至宗室子弟。 苏灿的便宜老子,便是蒙八旗——镶白旗贵族子弟。 也就是说,苏灿如今,那可是真真正正、响当当的二世祖外加纨绔八旗子弟呀! 另外! 清朝的武状元、武进士,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更不可能是那部影片里,那个叫如烟的biao子所谓的,“状元之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信? 上史料:雍正皇帝即位第一年,亲阅武进士,授予状元李琰,一等侍卫。 榜眼毕应、探花施景范,二等侍卫。 授予二甲武进士刘问政等十三人,三等侍卫。 又从三甲武进士中,选拔出三十六人,授予蓝翎侍卫。 自雍正四年始,这一做法被定为祖制。 后来,衍化为一种惯例,凡是武进士出身的侍卫,都称为汉侍卫,不论其是否为汉人。 而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汉侍卫的升迁是受限制的! 正是有了这种惯例,使得参加历届武进士考试的满、蒙壮勇极少。 事实上,勋贵高官子弟即使不参加武举选拔,也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成为大内侍卫。 费心劳力的去考武进士,最好的归宿就是选拔之后成为大内侍卫。 做这么没溜事,苏灿有可能真的是被那娘们媚惑的五迷三道了! 但他爹的脑子,也进水了吗?还不惜花费三十几万两银子,贿赂主考官?去当那种升迁受限的侍卫? 实在是,不符合逻辑嘛! 呃,言归正传。 苏灿,此时若是了解便宜老爹原来这么牛掰,恐怕登时就会一蹦三尺高,继而纨绔之气侧漏吧! 会不会也像那谁一样跋扈? “滚远点儿!狗一样的东西!老子是镶白旗!我爹是广zhou将军!……” 第二章 喜欢这个调调 呵呵!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嘛! 有靠山,谁不想王八之气侧漏?谁不想小母牛下山,也特么牛b冲天一回? 可悲的是,以前的苏灿起点太低了!根本就没有做纨绔的觉悟和经验嘛! 或者说,他如今其实还是一个有理想,有底线,有良心,有上进心的四有新纨绔! 与那些,动辄不走寻常路,纯粹的,早已放飞了自我的,彻底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老纨绔们相比,差老鼻子了! 在搞清楚了如今是嘉庆二十三年之后,他当然知道,康、雍、乾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大贪官和珅也已经跌倒,现在是吃饱了的嘉庆皇帝当朝。 至于,到底是公元多少年?这些年具体又发生过哪些大事儿? 苏灿那一心只泡柴禾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浑浑噩噩的大学生涯,早已将这些知识原原本本的又还给了高中历史老师,他如今哪里知道? 正自灰常遗憾外加扼腕叹息间,脑子里的那些大部头历史书终于派上了用场。 像无意间点击了度娘搜索一般,脑海深处那些书,似乎变成了度娘资料库,霎那间无数相关资料被筛选了出来。 苏灿的脑中,顿时清晰无比的浮现出了一则则讯息。 “嘉庆二十三年,即公元一八一八年…… 这一年,抗法名将冯子材出生; 湘军创建者之一郭嵩焘出生; 伟大导师卡尔·马ke思出生…… 嘉庆二十三年五月初四日,定盛京大凌河; 垦种马厂旷地十一万余亩; 额赋增加至…… 六月初六日,谕令严禁制造赌具; 重申同官联衔具奏例,凡本衙门公事、必应公同商酌,联衔具奏……… 八月初九日,京师通州东门内大火,延烧至鼓楼,焚毁房屋千余间…… 京畿地区自上年春间被旱,秋收歉薄,今春无雨,谕令免顺天府属二十四州县本年应征秋粮,并缓征逋赋,发粮平粜………” 这些迅息,一则则好清晰! 惊愕之余,苏灿心念一动。 “诶! 既然信息这么详尽!那,嘉庆皇帝什么时候嗝屁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嗝屁的?这个可以搜索吗?” 念头方歇,霎那间,脑海中仿佛换了一个界面,他心中所想已经变成了文字,浮现于了他的脑海之中。 摸摸咪呀,这,这特么的是心随意动啊!有木有? 顾不上惊叹,苏灿往下看去。 “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五,嘉庆帝暴毙于木兰围场。 皇帝暴毙,乃是丑闻,宫中百般遮掩。 故而,嘉庆皇帝的死因扑朔迷离。 众多猜测之中,流传最广的就是嘉庆皇帝雷劈致死论。” “雷劈?”苏灿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嘉庆皇帝究竟是怎么嗝屁的,这个,其实,无关紧要哈? 重要的是,他随即便想到了,还有两年道光帝就会继位,接下来,鸦片战争,hx近代史…… “自己既然逆流而来了,这些糟心的屈辱,难道任其依然如故吗?” 苏灿扪心自问。 “不能!”虎躯一震,他下意识的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怂了! 因为他想起来了,自己晕血! 连偷看个生孩子视频都发晕的人,还妄想改写hx近代史吗? “呃! 可是,作为一名拥有金手指的穿越客!即使阻止不了,也应该努力尝试着去改变吧?” 既然来都来了,什么也不做?苏灿丢不起那个人!因此,他故作豪迈,实则弱弱的发誓。 …………………………… 死狗实在装不下去了! 三天不下床,而且chuang上连个女人都没有,确实真够难为他的! 毕竟,十六岁的年纪,正是花儿一样的骚年嘛! 又特么不是孕妇?再窝在床上,他会花轰的! 忍无可忍,勿需再忍! 苏灿豁出去了! “麻麻咪呀!再怀疑老子是离魂症,再给老子灌苦药汤外加扎针、火烤驱邪,老子就发飙…………” 腹诽着,苏灿对着外间没好气的吼道:“还有会出气的没?少爷我要起床!” 为了打消忠仆苏牙仔的疑虑,苏灿努力外放着自己的痞子气。 果然!不消片刻,苏牙仔带着两名模样周正的小丫鬟,进来了。 趁着两名小丫鬟服侍穿衣、洗漱的间隙,苏灿继续纨绔之气侧漏。 “苏牙仔!你个狗东西!哎吆喂!少爷我这头!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被扎针扎出了心理阴影的苏灿,抚着自己针孔遍布脑袋,摆出一副想要找后账的架势。 谁曾想,苏牙仔会错了意,以为苏灿怪他前几日qing楼与人斗殴时为何不舍身护主?因此所答非所问。 “呃!小的没用!护卫不周!致使少爷受伤,小的该死,呃!小的日后一定将功折罪…………” 苏牙仔诚惶诚恐的开始自剖。 苏灿这下子,可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自己鸠占鹊巢原来是这么回事! 前几日,青楼里砸伤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舅哥蓝石玉。 原来啊!先前的那个苏灿,早就同杭zhou将军之女蓝齐儿定了亲。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此生有缘! 未来的妹婿,竟然与素未谋面的未来大舅哥,在青楼里争起了风,吃起了醋? 更狗血的是,双方大打出手之后,一帮狗腿子们亮背景、比后台,折腾了半天,这才知道,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苏灿真是无语! 他只觉得那个混账可真够可以的! 十六岁!就特么逛窑子!还与自己大舅子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互殴! 更可气的是,就这样被自己的大舅子不明不白的给整嗝屁儿在了青楼里!你说特么的这冤不冤? 果然特么的不是一般人! 梳洗完毕,又有丫鬟仆妇适时的送来了早膳。 吃着饭,一大早上了,也不见便宜父亲前来探望,苏灿心中纳闷。 刚想询问,可是“老爹”二字,实在是叫不出口。 转念一想,以这个纨绔二世祖的尿性,估计也不会循规蹈矩的叫“爹”吧? 于是,装作一副很欠抽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吐槽道:“哼!都这个时辰了,老头子人影儿也不见,难道还赖在他小妾的肚皮上未起?” “咝!”苏牙仔闻言,倒吸着冷气,感觉自己的少爷还是依旧的彪悍呐,似乎找到了点儿久违的感觉。 苏灿继续:“哼!不闻不问!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苏牙仔闻言顿时一个激灵,继而两眼放光!似乎有点儿惊喜莫名啊! 片刻之后,兴许是实在忍不住了,情不自禁道:“哎呀!谢天谢地!看来少爷无大碍了!……” 苏灿听着这话,只觉得脸上臊的慌! 因为,他觉得苏牙仔分明就是在说:“哎呀!好庆幸啊!人渣还是那个人渣,果然没变嘛!” 他既好气又好笑,心说:“既然你们都喜欢这个调调,那咱们就一贱到底吧!” 苏灿大声呵斥道:“狗东西!耳朵里塞驴毛了吗?本少爷问你话呢?只顾傻乐个毛啊?” 苏牙仔浑身一震。 差点喜极而泣。 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原汁原味的少爷呀! 苏牙仔带着哭腔说道:“少爷!胡郎中那个狗东西!指定是想多骗咱们家几两银子!真是丧良心呀! 竟然,竟然说少爷患得是离魂症!棘手的很!恐怕一辈子就只能呆呆傻傻了! 个老骗子!我ri他仙人板板勒!” 苏灿哭笑不得,继续故作不悦的呵斥。 “顾左右而言它!狗东西!找打是不?” 苏牙仔赶紧没皮没脸的讪笑着讨饶:“哎!嗨嗨嗨!少爷!少爷!小的这是喜晕了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爷,老爷昨天就动身去杭zhou了!恐怕是给少爷您讨说法去了!” “杭zhou?替我讨说法?”苏灿听得一头雾水,故而狐疑道。 第三章 不学无术的东西 “狗东西!你说话不大喘气能死吗?若再故弄玄虚,把你卖到yao子里去!”苏灿王八之气侧漏。 人果然是有劣根性的! 瞧瞧?苏灿这算是自动进入角色了吗? 哎呀!把苏牙仔这么丑的男人卖到y子里去!亏他想的出来? 苏牙仔似乎好怕怕的样子,赶紧为他的少爷解惑释疑。 “昨个儿!嗯!嗯!苏zhou将军府来人了! 听说泰山老爷要退亲!” “退亲?”苏灿面上惊愕,其实内心之中喜不自胜。 毕竟,他可是拥有现代灵魂的人!连面都没见过的媳妇,还是退了保险! 再说了,旗人女子!天知道长什么鬼样子!万一是个膀大腰圆、傻大黑粗! 届时,不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嘛! 故而,还是退了好! 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到旗人里找?不仅数量比较少,而且质量也不好!” 苏牙仔还挺机灵,见苏灿半晌不言语,立即安慰。 “嗯!少爷切莫伤悲! 那表少爷蓝石玉,小的也是见过的! 就凭他那张窝瓜鞋拔子脸,估计,估计他妹子长的也不咋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凭少爷您这副能迷倒万千姑娘的皮囊!何必要在意蓝钮钴禄家那棵歪脖子树呢?……” 苏灿真是服了! 这个狗奴才!他还真敢说!这时候的“姑娘”二字,那特么可是专属名词呀! “狗奴才!嘴还挺能扇呼! 嗯!不过嘛!似乎说的有点儿道理! 你觉得,少爷我,是拿的起、放不下的人吗?” 苏牙仔立即咧着嘴,摆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贱贱的讪笑。 “嗨、嗨、嗨!少爷自然不是!少爷在春风一度楼里的丰姿,小的、小的仰慕的紧呐!” 正拍的起劲儿的苏牙仔,瞥见苏灿面色不虞,立即又熟稔无比的转换了话题。 只见苏牙仔再次见风使舵,义愤填膺道:“呃! 那表少爷蓝石玉,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得了便宜卖乖的事儿,干起来驾轻就熟的很呐!” 又瞥见苏灿面露狐疑。 苏牙仔这次学乖了,不待主子发问,赶紧麻溜的释疑解惑。 一通解释之后,苏灿总算是明白了。 蓝石玉那货!前番从杭z的青楼,一路玩到广z。自打与苏灿起了龌蹉之后,知道这回闯的祸不小!便马不停蹄、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回了杭z。 跑的这么快,自然是到他老子面前搬弄是非、外加邀功请赏去了! 虽然打的是自己的便宜妹夫,但是好歹人家老子也是guang州将军,不把他老子忽悠晕了,到时候谁给他扛事呢? 于是,他自己这种流连忘返于qing楼,孜孜不倦、日理万机的行径,在他父亲面前被他标榜成了:“为了妹妹的幸福,深入虎穴、卧薪尝胆”。 嘿嘿!这货!倒确实每每伸入虎穴、乐此不疲!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那可不就是虎穴吗?一点都没错! 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更是被他说成了:“教训不成器的妹婿”! 这货!可真够阴的! 俗话说的好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家伙!为了扇呼他老子替他平事儿,用心何其险恶? 最最令苏灿想不通的就是,“自古苏杭出美女”,这货!逛青楼都能一路逛到广z去!这个,这个,口味之刁钻,可见一斑啊! 还真是应了那句广告词了:“肾好!胃口就好!” 杭z将军蓝钮钴禄儿,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货! 他是地地道道的旗人,与苏灿的爹,曾经那是过命的交情。 当年,机缘巧合之下,两人换了儿女庚贴,头脑一热,就做了儿女亲家。 谁曾想,小时候挺讨人喜欢苏灿,长大了却越来越不是东西。 蓝钮钴禄儿,平日里也仅仅只是风闻。 这回,听儿子将“qing楼里的哪些事儿”说的言之凿凿、有鼻子有眼,登时就火冒三丈了! 人嘛!都只挑别人的不是!至于自己的,通常最容易忽略。 他儿子蓝石玉逛qing楼,他觉得理所当然!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该到qing楼里去开开眼界吗? 苏灿一个十六岁的娃娃!乳臭未干!去qing楼作啥子?找,干妈吗?不像话嘛!这个!是不是? “嗯!揍的好!还揍的轻了呢!若是让老夫碰上,绝逼打断他的狗腿!”苏灿的便宜岳丈在自己儿子的添油加醋之下,很是义愤填膺呐! 继而,越想越气,一气之下,派人到广z退亲去了。 苏灿他老爹,正郁闷呢! 能不郁闷吗?亲儿子被未来的大舅子打成了离魂症!以他那好兄弟讲义气的性子,想报仇都没法子报! 谁曾想,这老伙计蓝钮钴禄儿,不但不讲义气,还特么来劲儿了!还退婚? “你儿子行凶!你特么还有理了?” 越想越气!广z离杭z也不远,也就几天的车程。 “特么的!老子找你说理去!这个哑巴亏,咱苏??察哈尔家可不吃!” 苏灿他爹,就这样讨说法去了。 既然便宜父亲不在家,苏灿也就不纠结了,用罢了早饭,收拾停当,他正准备在将军府里四处转转。 忠仆苏牙仔,又开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忠言逆耳了。 “少爷!您大病初愈,千万,千万不可再去那烟花柳巷! 色乃刮骨之钢刀,当年关二爷何等了得的人物!还不是被刮骨疗伤给祸害了吗?” 苏灿险些晕死! “不学无术的东西!狗才! 关二爷是折在女人手里的吗? 再说了,少爷我啥时候告诉过你,我要去逛qing楼?” 苏牙仔长吁一口气,心说:“不去qing楼就好啊!老爷走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再去qing楼,那可是要割我命根子滴!” 命根子保住了,苏牙仔庆幸之余,咧嘴呲牙“嘿嘿”讪笑。 末了,还不忘阿谀奉承道:“呃!是小的多虑了!不去就好!不去就好!春风一度楼确实也没啥意思!咱们不都玩腻了吗?……” 不待苏牙仔庆幸完,胡郎中背着个药箱屁颠屁颠的来了。 见苏灿负手站在院落之中,一派恬静与淡然。 那气质,似乎与往日有点儿不同。 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 胡郎中略带点儿狐疑,笑吟吟的上来见礼。 “小老儿见过苏公子! 哎呀!看样子苏公子的身子无碍了! 来来来!再让小老儿给公子把把脉! 公子是大福大贵之人!果然自有上天庇佑!看来这次施针之后,小老儿就可以……” 胡郎中的话还未说完,苏灿的脸色已经变了。 心中腹诽不已:“这狗ri的!还想给老子施针! 想害死老子吗? 把脉?把你妹呀! 老子根本就没病!用的着你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念及于此,苏灿再次王八之气侧漏。 疾言厉色道:“江湖骗子!行骗竟然行到广zhou将军府里来了!本公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之前,是你说本公子得的是离魂症吧? 特么的!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公子像有病的样子吗?” 胡郎中哪里会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病患计较? 更遑论,苏灿还是广zhou将军之子!哪里是他一个郎中惹得起的? 故而,根本就不以为意。 胡郎中闻言,不但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的和蔼可亲了。 一边笑,一边继续耐心的解释道:“哎呀!这个离魂之症啊!时好时坏、时轻时重,公子切莫等闲视之,更不可讳疾忌医! 施针吃药,乃巩固之道,切不可小嘘!” 苏灿一想起那金针刺穴的酸爽,就条件反射般的后脑勺疼,哪里还会再与他翻来覆去的掰扯? “老狗!休要巧言令色! 识相的话早点儿滚! 否则!本公子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将军府的威严!” 第四章 拧巴的生存之道 胡郎中尽管心中略有不忿,奈何自古民不与guan斗,不忍气吞声还能咋地! 较真起来,离魂症患者即便是宰了他,估计也是白死! 换个角度想想:“这个纨绔二世祖现如今一如既往的混账,岂不是证明,自己已经医好了他? 自己还真是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呐!”胡郎中,人老成精、心理平衡能力超强,一瞬间便迈过了心中的那道坎。 “哈哈哈!公子的病应该是大好了! 嗯!这些天,不枉小老儿一番殚精竭虑呀! 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听了胡郎中这略带点儿尴尬表情的自卖自夸,苏牙仔由衷的夸赞道:“少爷的病的确是大好了! 胡郎中你的医术果然精湛! 不若您老先回去? 待我家老爷回来,必定重重有赏!” 有了台阶下,胡郎中笑的愈发的自然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苏牙仔,离魂之症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生活禁忌。 苏灿也是醉了! 纨绔二世祖的世界,他真的不懂!随意的嬉笑怒骂,别人竟然,唾面自干,丝毫也不计较! “哎呀!身份,真是个魔力无穷的东西啊!”苏灿望着胡郎中远去的背影感慨着。 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老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月亮门里,他开始细细参观起自己家的府邸。 苏牙仔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很有做跟班,做小弟的觉悟。 这时,小丫鬟莲儿小跑着从后面追了上来。 脆生生的咋呼道:“少爷!少爷!你的折扇,忘记拿了!” 苏灿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娇俏小萝莉,正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追来。 手里高高的擎着一把折扇,小脸红扑扑的,眼神略显羞涩。 苏牙仔回身,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接过折扇,狗腿之气十足,转身献宝似的呈到苏灿面前谄媚的讪笑。 “少爷!嗨嗨!忘了!忘了!哎呀!这可是少爷的心爱之物!瞧我这记性!嗯!还是莲儿这丫头细心呐!” 见二人如此上心,苏灿只得勉为其难的接过折扇。 手里拿着纨绔子弟冒充风流才子无往而不利的必备神器,一时之间不禁又腹诽不已。 “还真是骚包啊! 附庸风雅? 哎!都是被弘历的那色坯带坏的! 看看,六下江南遗害无穷呀!这些纨绔子弟的标配,全都是打他那儿来滴!” 腹诽完毕,装模作样故作潇洒,“噗”的一声甩开折扇。 扇面上竟然有诗有画。 仕女图,而且还是穿的很少的那种! 或许应该叫作chun宫更为贴切! 不过这都是小ks! 来自后世的苏灿啥没见过? 早就被岛国、泡菜国那些没羞没臊的动作教育片片熏陶的见怪不怪了!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这题拔!苏灿也是醉了! 真特么有才!画与诗这么一结合,歧义无限啊! 再一看落款:“唐寅”! 唐寅不就是唐伯虎吗? 仔细再瞅两眼,苏灿觉得就这画工!貌似也就只比那“小鸡吃米图”强上一线! “什么吴门画派的领军人物?瞧这人物画的,这比例,这也太特么失真了吧!与后世的动漫,巨ru少女有的一拼呀!名不符实嘛!” 苏灿对唐伯虎失望透顶了! 兴致缺缺的合上折扇,专心致志的开始巡视领地。 这将军府后衙,果然不同寻常啊! 不但占地极广,而且屋宇鳞次栉比,丝毫不亚于后世那个名气很大的恭王府。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庭院深深,曲径通幽…… 更难得的是,各种奇花异木,山石桥廊,布局合理、星罗棋布,颇为符合江南园林造园之精髓。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建筑大都颇显古旧,有那么一点儿年久失修的迹象。 苏灿正自扼腕叹惜间,一个大辫子油光水滑,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儒衫中年文士迎面而来。 隔的老远就笑着施礼:“呵呵!公子这是在望园怀古吗? 想不到公子竟然能看出这将军府的不凡之处! 难得啊!难得!” 苏灿知道,这货乃是府中的西席,一个屡试不第的落地秀才,姓杨名齐修。 才学嘛!好像还是有点儿的,就是人油滑了一些。 其实,想想也是,依着以前那个苏灿的糟心样,不油滑,恐怕应付不过来呀! 见苏灿并未出言挤兑,杨齐修卯着劲儿开始得瑟。 好为人师,正是他的毛病之一。 这家伙滔滔不绝起来,没有一丁点儿心里障碍。 就见这货摇头晃脑道:“明代中期,啊!这个,咱们的将军府所在地,还是提督府行署。 顺治七年,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率兵攻入广州后,在这里大兴土木。 嗯!就是在这一块地方,营建起了这座王府。” 杨齐修连比划带讲解,那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劲儿,颇有点儿后世野导游风范。 苏灿听他讲的还有那么点儿意思,便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倾听。 杨齐修得到了鼓励似的,兴奋之余,继续卖弄。 “嗯!这个靖南王耿继茂移师福建之后呢!原靖南王府便被平南王之子尚之孝占有。 康熙二十年,平定了“三藩之乱”之后,朝廷决定在广zhou驻防八旗兵,并设置驻粤八旗将军统领。 从此,昔日的靖南王府便被更名为了广zhou将军府………” 苏灿恍然大悟。 “噢!原来是曾经的王府呀! 我就说嘛!这将军府的规模,未免也忒特么大了点儿吧! 杨夫子果然博学多才!” 最后一句话刚刚出口,苏灿突然觉得二人俱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盯着他,他顿时醒悟。 慌忙改口,用一副戏谑的口吻接着道:“哼哼!笑死本公子了!既然这么有才!为何连个举人也考不中呢? 歪才? 庸才? 亦或是蠢才? 哈哈哈!狗屁夫子!蠢才夫子!………” 苏灿没正形的癫狂着,无奈的当先行去。 这时,身后二人眼中的那丝疑惑,这才渐渐退去。 二人终于释然了。 苏牙仔与杨齐修相视一笑,继而轻抚胸口相继感叹。 “吓死我了!得亏少爷没犯病!” “嗯!就是!这才是咱公子本色嘛!” 尽管苏灿没回头,可是身后二人那番做派,他还是了然于胸的,他是真服了这帮人了! 心中吐槽不已:“一个个都是贱皮子货! 非要老子嚣张跋扈,才放心、开心? 老子的生存之道怎么这么拧巴呢?” 此后几天,当他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纨绔二世祖的二逼生活之后,他的便宜父亲也终于回来了。 苏本智,满脸的阴云,一肚子的不忿。 但当他见到儿子无恙之后的那一瞬间,顷刻,一切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 “哎呀呀!宝贝儿子!祖宗庇佑,得亏你好了! 否则,哼哼!我非打死蓝石玉那小子不可! 钮钴禄儿那老匹夫,也不是个东西!还以观后效! 退婚就退婚!奶奶个熊!难道老子是吓大的? 以我儿子这风流倜傥的模样!只要脑子没问题,还愁找不到良配?” 第五章 不自由毋宁死 从便宜父亲絮絮叨叨的庆幸与不忿之中,苏灿可算是听出来了。 貌似他那素未谋面的老泰山,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退婚与否,竟然还要看他日后的表现。 苏灿真心觉得,这简直就是脱了ku子放屁! “要退就退嘛!还看什么表现?婆婆妈妈! 就一棵歪脖树而已!想阻挡老子奔向整个大森林的脚步吗? 笑话!好吧!既然要看表现,那老子就表现给你看! 不惊掉你这老狗的下巴,小爷我就不姓苏!” (老泰山瞬间变老狗!苏灿的节操,呃!真心令人担忧啊!) 安慰了便宜父亲几句,这货便开始计划起了他的毁婚大计。 为自由而战,苏灿毫无负疚感! 好歹也是穿越人士,婚姻怎么能够不自由呢? “不自由毋宁死”嘛! 看表现!看什么表现?好的表现,也许真有点儿难度。 坏的表现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灿是打小没娘、说来话长。 苏本智对其心有愧疚。 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典型的二十四孝爹一枚! 养不教父之过,慈母慈父多败儿! 故而,才养成了苏灿这副吊儿郎当,极不靠谱的性格。 十六岁的年纪就是qing楼楚馆里的常客,烟花柳巷之中的小霸王,苏本智这个父亲,当的也着实失败。 其实,这多多少少也与清朝的体制有一些关系。 众所周知,满清后期的八旗子弟,熬鹰、架鸟、赌博、抽大烟、逛yao子,一个个大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无它!朝廷给这帮人的福利保障待遇实在是太好了!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奋斗嘛!何来上进心? 在清朝,八旗子弟那属于人尖儿一类的阶层,拥有着普通汉人不敢想象的幸福人生。 毫不客气的说,一个旗人从出生到死亡,一生所用的一切费用全部都由国家承担,享受的福利待遇也极为丰厚,丝毫不亚于后世的欧洲居民。 当然了,旗人与旗人之间那也是划分了等级的! 到底能享受到何种生活待遇,还是得拼爹、拼爷、拼祖宗! 譬如:满清入关伊始,顺治帝下令八旗实施薪金制。 当时的制度规定,凡八旗前锋、户军、领催、骁骑诸营,每人月给饷银二两,匠役则为一两。 到了康熙康小麻子年间,社会经济稳定恢复,八旗饷银开始大幅上涨,而且出兵打仗时还可以领“双工资”,这就是所谓的“行粮”制度。 she会和谐大发展,肿么可能不涨工资呢?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除此之外,八旗士兵的家属还能得到相应福利,即“丁粮”和“马乾”。 丁粮是朝廷支给八旗驻防官兵家眷的口粮,马乾则是马草料。 另外,清廷入关后还给八旗将士分发了大量世袭土地,即“旗地”。 即使是最普通的下等士兵,在当时都分到了十余亩田地,占田多者,则达数十亩。 想想?普通旗人所享受的待遇都这么好,那些与皇室沾亲带故的旗人以及旗人中的高官子弟,那待遇得好成啥样? 现如今是嘉庆二十三年,天下承平日久,又经历了乾隆那个好大喜工、败家子的熏陶,八旗子弟的糜烂,也就可想而知了! 苏灿如今,尽管还是一个四有新纨绔,有点儿梦想,有点儿抱负,也有那么点儿家国情怀。 可是,目前迫在眉睫的是,他不想被包办婚姻! 即使要包办,至少也得是大美女级别的吧! 这,面都没见过!稀里糊涂的就……那不是丢穿越人士的脸吗? 因此,梦想、抱负、情结什么的,得先缓一缓,得先了断了这桩不明不白的姻缘再说! 攘外必先安内嘛!哈? 苏灿如是的想着,开始了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表现。 对于苏灿来说,五毒之中的三毒,“吃、喝、嫖”他早就占全了。 如今,即便是想再更进一步,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可供他的自由发挥余地了。 而其余两毒,“赌和抽”,苏灿深恶痛绝。 赌博不就是败家嘛!想败家还不容易?途径灰常多呀!何必要通过赌博呢? 问题是,若是真的将这个好好的家就这样败了!貌似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吧? 败家容易、兴家难!挣银子如针挑土,花银子如浪推沙! 好不容易才当上纨绔二世祖,苏灿表示,瘾头还未过足呢!真正败家,那是绝对不行滴! “抽”!那就更算了吧!作为一名拥有现代灵魂的人,“吸毒”对他来说,绝对是不能触碰的! 闲的蛋疼吗?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思来想去,苏灿一时之间还真犯了难了! “怎样才能表面上看着是在败家,实际上其实是在兴家呢?” “唉!要是有股票或者期货交易就好了!卖房子、卖地、卖宝贝,全投进去,过段时间再连本带利全捞回来!想想都特么过瘾!” “呃!貌似也有风险哈?据说搞这玩意儿,为此跳楼的的人可不少!” “咝!还是囤点儿抢手货稳妥点儿哈?” “囤啥呢?蒜你狠?豆你能?…………” 一筹莫展之时,苏灿想到了脑海中的资料库。 “哈哈哈!老子有金手指!还怕个鸟?查唄!啥增值快,咱囤啥唄!就这么简单嘛!真特么笨!” 想到就做,资料库里一通查询,答案有了。 粮食、古董、丝绸、布匹……… 能囤积的标的,还真不少! 这年头,连特么女人都能囤积,转手一卖妥妥的能赚钱! 你还别不信! 苏杭的“瘦马”,那可吃香的很呢! 呃!此马非彼马,“瘦马”指的乃是色艺双绝的婢女! (老子可算是知道了!为啥后世有一个名词叫“马子”了!敢情是打这里来的呀!) 还有,牙行里卖人的,那可真不少!因此,囤人居奇在当下并非天方夜谭! 只不过嘛!囤积这些平常物事的大有人在!苏灿不想走寻常路! 美特斯邦威穿多了!他还真想装装二b!当当败家子中的战斗鸡——超级败家子! 查询了半天,终于落听了! “就它了!囤积石头!” 苏灿兴奋莫名之下,一槌定了音。 “囤积石头好啊!既能发家致富,又能显示出自己的二b败家子风范!一举两得、两不耽误!完美!” 第六章 回乡败家 想到这里,苏灿这个二货!都快要得瑟的不行不行的了! 之所以这么兴奋,当然是因为他所选定的囤积居奇标的,并非普通石头了! 他脑子里可没进屎! 他要囤积的乃是翡翠原石! 资料上显示,出产翡翠原石的缅甸,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 1044年统一后,先后经历了蒲甘、东坞和贡榜三个封建王朝。 英国于1820-1885年间先后发动了3次大规模的侵缅战争,最终占领了缅甸。 待到1886年,英国将缅甸划为英属印度的一个省。 现在是1818年,正是翡翠原石价格的低谷期,也是翡翠名声不显之时。 当贡榜王朝陷入战乱之后,翡翠原石的开采以及对外输出全都受到了影响,因此价格一路攀升,火的一塌糊涂。 特别是,贪得无厌的侵略者入主贡榜王朝之后,翡翠矿石的禁运政策出台,对原石的价格更是火上浇油。 若是,再能捂到慈禧那个老biao子痴迷翡翠并推波助澜的时代,那可就发的不能再发了! 不过嘛!慈禧出生于1835年,现如今,她还连个液体都不是! 很显然,苏灿即使囤货,无论如何也不会等到那个时候去! 但是,办法嘛!还是可以想一想滴滴! 慈禧那个老biao子能将翡翠推到一种新高度,别人难道就不能吗? 如果仅仅是因为她皇太后的显赫身份,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当下,翡翠虽然没有慈禧当政时期那么风靡一时,但是从永昌、腾越至缅甸密支那一线,已经有了翡翠入境之商路,被称为“玉石路”、“宝井路”。 其实,自康小麻子时期乃至更早,由缅甸经云南转入翡翠就已经成为常态。 当然了,广zhou濒临粤海关。这可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对外通商口岸! 海路运输的优势毋庸置疑,即便是到了后世,国内最大的翡翠原石集散地还是广zhou,而非瑞丽、腾冲、黄龙等地! 如此说来,苏灿选择囤积翡翠原石居奇,天时、地利他已经全占了! 若再加上他老爹广zhou将军的影响力,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齐活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是啥玩意儿? 银子唄! 尽管苏灿不缺钱,可是几十万两银子,他一时还真是拿不出来! 平日里,那苏本智也没少给他银子,只是大手大脚惯了,他根本就没有余钱。 再向苏本智讨要? 开玩笑!几百上千两银子,他这便宜父亲肯定不在话下! 可是,至少几十万两,这么大的数目!别忘了,苏本智还有好几房小妾呢! 况且!那个老货!也是挥金如土的性子,一下子拿的出来那么多银子才怪! 苏灿,不想让他的便宜父亲破坏了他的败家计划,于是决定,悄悄的干活,打枪的不要! 迫不得已之下,他打上了祖产的主意。 苏??察哈尔家族,之所以选择“苏”作为汉姓,乃是因为基业全都在苏zhou。 苏本智在广zhou为官,自然是不可能在广zhou买房子置地的嘛!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注重这些细节的,还不像后世那些苍蝇、老虎那般肆无忌惮,他们喜欢既当biao子又立牌坊!千里为官,身家全都悄悄运回了老家! 苏灿的主意就是,找个由头回老家去,祖宅、田地、家具、包括吃闲饭的奴仆,能卖的全都卖了! 然后呢!全都特么的吃进翡翠原石!苦熬个几年,静等身家翻它几翻、几十翻! 届时,瞅准时机,能造反就造他凉的! 实在不行,做个富家翁,当一辈子米虫也不枉此生嘛! 至于家国情怀! 苏灿的人生信条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大傻叉!” 内裤外穿的超人,他倒是想当!问题是,没人家那么牛b嘛! 搂草打兔子,才是他最喜欢干的事儿! 主意已定,苏灿便去知会便宜父亲,说是最近气不顺,想要回苏zhou老家散散心。 苏本智可是地地道道的二十四孝爹!心疼儿子,哪里有不允的道理? 若非他自己杭zhou之行,积压了不少公务,他还真想陪儿子一起回苏zhou老家看看。 搞定了便宜父亲,苏灿唯恐夜长梦多,次日,带上苏牙仔和一队护卫就直奔苏zhou而去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zhou果然名不虚传。 东临松江、南接嘉兴、西抱太湖、北依长江,地势低平,四季分明,端的是天下第一流的宜居之地。 苏灿一行人舟行江上、逆流而上,走走停停,不几天便到了苏zhou城。 苏府在苏zhou城自然算得上是钟鸣鼎食之家,而苏本智作为苏察哈尔家族当下,最有成就的成功人士,他名下的产业当然不老少。 苏zhou雨量充沛,非常适合种植水稻、桑茶和林果。 故而,苏灿他们家上好的水田、桑园、果园,杂七杂八合在一起,能有近千亩! 时人衡量一个家族兴旺的标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宅子、田地的数量。 苏灿的父祖辈,焉能免俗? 地置了不少!宅子也没落下! 城外的藕园,竟然也是他们家的! 这座园子,苏灿可是知道的!即便就是到了后世,那也是苏zhou十大园林之一!由不得他不惊叹莫名! ………………… 几日之后,苏府上下尚还沉浸在大少爷回乡的喜悦之中,老管家福伯却愁眉不展了! 原因无它,少爷竟然开门见山的让他交出房契与地契。 “难道,私下里的那点儿小九九被老爷发现了?特地让少爷回乡处置自己?” 老家奴福伯心里七上八下,简直比热锅上的蚂蚁也强不了多少。 这些年他虽为家奴,但是大权在握,好处,那可真是没少捞! 风气而以!依附于大户人家的家奴,混出头了,大都跟他一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成家之后,老婆、孩子,能不提前考虑周全? 也并非福伯不忠心,那是身不由己呀!谁不想让下一代过的好一点? 福伯患得患失了几日,苏灿讨要房契与地契的目的,他总算是搞清楚了。 长吁一口气的同时,福伯抱住苏灿的大腿,就开始跪地痛哭。 “少爷呀!我的少爷!房子和地不能卖呀!这,这可全都是苏家几代人的心血呀!崽卖爷田!败家子行径呀!卖起来容易,想要买回来可就千难万难呐!……” 苏牙仔见福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那忠心表的,好不感人! 同样都是家奴,在这种大事大非面前,差距肿么能这么大呢?也不能太大了吧? 于是这货!也开始了表演。 奈何演技不过关,实在是哭不出来,只能干嚎:“少爷呀!少爷!不能卖呀!你可千万不能卖!埋汰祖宗,会天打五雷轰的!” 第七章 麻溜的!赶紧把房契、地契统统给本少爷拿来 苏灿那个晕呀! 听听,这货嚎的都是啥? “卖你妹呀!卖! 搞得本少爷像是要去当ya子似的! 你个狗ri的!麻溜的给老子起来! 否则,信不信本少爷大耳刮子抽你?” 本是吓唬苏牙仔的话,谁成想,苏牙仔一点儿都不怕,福伯反倒是吓坏了。 松手之后诚惶诚恐的站在那里,兀自碎碎念。 “少爷!真不能卖!卖了咱们苏府定会沦为笑柄的!……” 苏牙仔闻言,也更来劲儿了:“少爷!泰山老爷可还要看咱们往后的表现呢?你这样败、败、败家!老爷和泰山老大人那里都没法子交代呀!日后?” 苏灿这个气呀! “你个狗ri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日后”?不可能有什么“日后”了! 呵呵,泰山老大人? 让他去见鬼吧! 要看表现,我这不就是在给他表现吗?” 苏牙仔实在不敢苟同,故而,一副死了亲爹的颓丧模样。 他犹自不死心,还待再啰嗦。 苏灿一瞪眼,疾言厉色道:“狗奴才!好好同你说话,没效果是吧?好、好、好!再不去给我请牙人,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抬腿作势欲踢。 苏牙仔这下子,跑的比狗都快,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福伯蔫了吧唧的杵在那里,还想再啰嗦。 苏灿牛眼一瞪:“咋地?真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的那些腌臜事儿吗?” 福伯浑身一个激灵,脑袋低的都快戳到裤dang里去了,颇有点儿无颜面对主子的赶脚。 苏灿见他还知道廉耻,便准备放他一马。 语气不变,不耐烦道:“麻溜的!赶紧把房、地契给本少爷拿来! 耽搁了本少爷的大事儿!小心本少爷让你连本带利全给我吐出来! 响鼓不用重锤!你自己掂量掂量!” 福伯也是个识相的,不敢再废话,小跑着回屋取东西去了。 他也想开了,反正宅子和地都不是自己的,人家爱咋卖咋卖,管的着吗?犯得着搭上自己后半辈子吗? 就这样,苏灿不费吹灰之力,房、地契到手。 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苏灿还未起床,苏牙仔就在外面禀报了。 “少爷!少爷!牙行的钟掌柜来了!你昨个儿不是说要卖宅子和地吗?今个儿,呃!还卖不卖?不卖的话,我就打发他回去了?” 苏灿闻言,急了,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 急赤白咧的吼道:“狗奴才!你当少爷我是信口开河吗? 让他等着!少爷我马上就来! 敢把人给我放走了,仔细你的皮!” 着急忙慌的穿衣下地,在莲儿与荷儿两个小丫鬟的服侍之下,洗漱、梳头。 收拾停当之后,来到会客厅。 但见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致的坐在厅中喝茶。 一双贪婪的贼眼,滴流乱转,心思全在厅中摆放着的古玩字画上。 “啊,哼!”苏灿轻咳一声。 这家伙!这才反应过来,扭头一看,忙不迭起身施礼问安。 士农工商,商人尽管有钱,然而在苏灿这种一品大员公子面前,还是天然劣势。 故而,他满脸堆笑道:“小的钟吉元,见过公子”。 苏灿知道,对付这些一惯擅长拍马逢迎、观风望色的商人,就是不能给他们好脸。 于是,鼻孔朝天“嗯”了一声,大马金刀的落座,二郎腿一翘,折扇“噗”的一声甩开。 纨绔二世祖之气,瞬间侧漏无疑。 “嗯,这个,本公子叫你来呢!就是想卖宅子、卖地,这个你应该清楚吧?” 钟吉元当然清楚了! 苏家的宅子和地,那可都是优质资源! 这太平盛世的,若非机缘巧合,优质资源谁会抛售? 这也是他一个掌柜,一大早巴巴赶来的初衷。 早起鸟儿有虫吃嘛! 现如今,来苏zhou买房子置地的财主,多如牛毛! 奈何,苏州城就那么屁大大点儿地方!狼多肉少呀!单边市场,买方行情,由不得他不上心! “清楚!清楚!府上的苏管事昨日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不敢劳烦公子浪费口舌。” 钟吉元很上道,姿态放的很低呀! 苏灿很满意,见下马威的效果达到了,也不再绕圈子。 “那就报个价吧!” 此言一出,倒真把钟吉元整愣了。 这也忒直接了点儿吧?从来就没碰见过这么不把宅子和地当回事儿的主呀! 再说了,让人报价,究竟是卖哪座宅子哪块地呢? 见钟吉元面有难色,苏灿面色一沉。 “嗯!(二声)钟掌柜这是要先看看宅子和地? ” “呃!不、不、不敢!公子误会了!苏家的宅子和地有差的吗?任谁不眼红?在下,呵呵!是,实不知公子欲出让哪座宅子、呃哪块地?” 钟吉元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语言,语气上尽量谦卑再谦卑。 苏大公子的风评他其实也是早有耳闻的,虽然对他来说混账点儿没坏处,不混账谁当败家子儿?不混账优质资源哪淘弄去? 但是,他还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面前这个混账的逆鳞,届时鸡飞蛋打,那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苏灿闻言一愣,继而拍着自己的脑门笑道:“哎呀!怪我!怪我!本公子话没讲清楚啊! 种掌柜!你觉得藕园怎么样?能给开个什么价?” 不待钟吉元回答,苏灿又补充道:“价格若是公道,苏家本公子这一支的田地,全都交给你去卖!” 钟吉元顿时呆若木鸡。 这可是上千亩良田呀!这么大一桩生意,真若是做成了,那不马上就……… 钟吉元已经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意淫之中。 片刻之后,他猛地反应了过来:“呃!呃!公子放心!我钟吉元做事儿绝对没的说! 价格上面绝对公道! 藕园在下也曾有幸一游,端的是好园一座啊!若由在下去卖,绝对不会低于纹银十万两!” 苏灿心中一喜。 这个报价的确倒是很公道,看来这个钟吉元还是有点儿谱的,不然不可能撂这大话吧? 见苏灿半晌没搭茬,钟吉元有点儿绷不住,关心则乱。 “呃!若是公子实在不满意,这个价格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卖高一点儿,也不是不可以。 呃,不过,真的,凭良心来讲,在下估价,真的已经非常公道了!这个……” 苏灿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他转而问道:“那田地呢?如今是个什么行情?” 第八章 精装败家仔 钟吉元沉吟片刻,斟酌着说道:“公子家的田地在下知道,全都是上乘的好田好地,怎么着也得五六十两银子一亩吧!” “嗯!五六十两银子一亩!”苏灿眯着眼睛开始计算。 “一千亩,那就是五六万两!” 下一刻,苏灿面露质疑,似乎是觉得五六万两,有点少啊。 于是,面色不愉,脱口而出道:“咝!” “怎么才五六万两? 你,不会是在蒙骗本公子吧?” 园子能卖十万两,苏灿很满足。可是一千亩上好的田地才卖五六万两,这个,他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 钟吉元见苏灿那瞄贼一样的眼神,在他脸上来回巡梭着,登时紧张不已。 “公子!天地良心啊!五六十两一亩,已经是就高不就低了! 若是碰到灾年,顶好顶好的水田,也才卖三四十两呀!……” 钟吉元紧张兮兮的开始摆事实讲道理,生怕这桩大生意黄了! 苏灿灰常遗憾! 他本来以为,一千多亩田地,怎么着也应该比藕园值钱。 谁曾想,才值五六万两银子。 这样的话,用十几万两银子本钱来囤积翡翠原石,恐怕也仅仅只能小打小闹。 苏家的家底子,与他想象之中的场面,差距不小啊! 这就是拥有后世思维的他,想当然了! 清中期的银子,还不像清朝后期那般不值钱。 都说巨贪和珅富可敌国!民间也有:“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的说法,可这个大贪官,究竟有多少银子呢? 资料显示,和珅有银锭约100万两,也就是银元宝55600个,其中大银元宝500个,折合下来,也就是1655600两银子。 现代也有人说,按照当时的购买力,计算得出,相当于后世约165亿软妹币,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 不过嘛!听着实不老少! 当然了,除了这一百六十五万两白银,这个大贪官还有许多座宅子与田产。 还有古玩、字画、玉器、珍珠、玛瑙等宝贝,加起来恐怕比银子只多不少。 相比较而言,苏灿家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已经算很不错了! 想赶上和珅,那也不现实是不? 和珅多牛!放眼清朝,那可是蝎子拉屎毒一份! 毕竟这个时代,一个县令一年才一百多两银子的俸禄呀! 囤积翡翠原石的生意,苏灿无论如何也是要做的,银子有缺口,那就再想办法。 突然,他脑中闪过了钟吉元垂涎三尺、眼睛冒着绿光打量厅中古玩字画的那一幕场景。 “有了!” 苏灿暗赞一声,猛地一拍自己大腿。 “钟掌柜!厅中这几件物事你掌掌眼!一事不烦二主,劳烦也给估个价?” 钟胖子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哎呀!这几样可全都是好宝贝!譬如这几把太师椅,“啧、啧、啧”!可真是有年头了! 紫檀木的!老物件!我看至少也得是正德年间的! 呵呵呵!古董其实我不在行,公子若是真心想卖,明个儿,在下给你寻一真正懂行的来?” 苏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败家嘛!啥能卖卖啥呗!只要能变成银子,有区别吗? “卖!卖!焉有不卖之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麻溜的把人给本公子找来,届时嘛!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钟吉元这回,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败家仔! 羞仙人呢嘛!卖宅子、卖地还不算,连祖传的古玩、字画、家具桌椅都上赶着要卖! 这特么,难道想银子想疯了? “哎呀!这得亏不是自己儿子,若是自己家里也有这么个玩意儿! 那,哼哼,还不如趁早掐死算球了!免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 钟吉元表面上笑容可掬,实则内心之中已经鄙视死了苏灿。 若非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真是懒得同这种人虚与委蛇。 多说一句话,他都嫌恶心! 苏灿自我感觉良好,银子的事儿有着落了,心情自然不是一般的舒畅。 满心欢喜的送走了钟胖子,他就只等着数银子了。 反观苏牙仔,则又开始了担惊受怕。 每次少爷犯错,事后老爷责罚的都是他! 说什么:“不规劝,不阻止!没有尽到一个跟班的职责!” 冤不冤?你说冤不冤? “就他这个儿子!什么货色?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规劝、阻止的了吗? 哎!真是作孽呀!也不知道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孽缘!肿么能碰上这么一个主呢? 啥也不说了!说出来都是眼泪啊!” 苏牙仔已经认命了! “爱咋折腾,咋折腾吧!反正自己皮糙肉厚,也不差这一顿打!” ……………………… 苏家的产业果然是抢手货!三日之后,钟吉元就送来了三十几万两银票。 不过,苏家的藕园与近千亩田地,以及满屋子值钱的古玩、字画、玉器、摆件和红木家具,全都易主了。 看着祖宅里家徒四壁、空空荡荡,犹如被人追债外加洗劫过的凄惨景象,福伯心痛的难以名状! “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呀!苏府这般光景,日后想要揩油,难喽! 哼哼!总不能拆房子吧?”福伯心事有谁知? 苏灿可不管这么多,启动资金有了,他一刻也等不了! 带着原班人马,马不停蹄就杀回了广zhou。 发财大计焉能耽误? 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嘛! 你不爱钱,钱不爱你嘛!(呃!貌似有点儿不对哈?应该是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顺流而下,这次就快多了。 三天行程,船到广zhou,苏灿也发扬了一回大公无私精神,三过家门而不入。 他直奔粤海关,十三行所在地,三十几万两银子全部吃进翡翠原石。 当然了,广zhou将军的儿子亲自前来购买翡翠原石,在这两广的地面上,谁敢蒙骗他? 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几天之内,十三行的翡翠原石囤货,被苏灿消化一空。 他也懒得将这些石头运走,来回折腾实在不划算。 就近买下一座破仓库,原石全都码放进去,再找些人看守,这就行了! 便宜父亲是广zhou将军,还缺少看家护院的人手?笑话! 届时,直接调一队兵丁过来,连特么工钱都省了!这就叫作资源的有效利用! 拥有着后世思维的他,干起这种事儿来,那是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木有!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水楼台先得月,假公济私,历来如此嘛!见怪不怪! 待到苏灿囤货完毕,两广的翡翠原石价格愣是上涨了近三成。 市场只认供求关系呀!求大于供,那就是供不应求!价格不上涨那就怪了! 国人有着优良的传统啊!那就是,无论什么东西,价格就是越涨越买,越贱越弃之如敝履!如若不然,哪来的那么多的抢购风潮嘞? 原石价格上来了,商人们也觉得有利可图,利润空间大了,他们当然愿意囤货! 国人的跟风思想那可是古已有之,根深蒂固呀! 这一跟风,好家伙!翡翠原石的价格就像是插上了翅膀,“蹭蹭蹭”不断往上涨。 贡榜王朝的原石出口商人也不傻,水涨船高的道理他们比谁都门清! 你涨他也涨!不是有那么句广告词吗?“他好我也好”! 苏灿,兴奋莫名的呆在十三行附近的仓库,仔细品味价格飙升的乐趣,那真是乐在其中,好的不能再好了呀! 他所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在苏杭二州,他的精装败家仔儿事迹,已经被闲的蛋疼的文人编成了段子。 如今已经广泛流传于酒楼茶肆之间,他的名声早已在外,不过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臭名声,简直堪比那臭狗屎呀! 第九章 功名但在马上取 由于芸芸众生大多肉眼凡胎,哪里看得穿他的圈钱大计? 于是,在众多说书先生的口中,苏灿已经成为了败家子中的霸主——羞死先人不偿命的讨债鬼! 他那扬言要以观后效的便宜岳父,当然也已经知道了他的壮举。 蓝钮钴禄儿可是个暴脾气!军营里厮混了一辈子的八旗子弟,眼里绝对不揉沙子! 前番,苏本智腆着一张老脸找上门来,他念着半辈子的老交情,实在是磨不开面子。 故而,才定下了这以观后效之约。 谁曾想,这才过了多久? “这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这个畜牲!简直丟死苏察哈尔家族的人了!宅子和地全卖了犹自不罢休!竟然还卖…… 唉!难道真是脑子被砸坏了? 不行!我的女儿绝对不能嫁给这种人! 这个火坑,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跳! 必须退婚!即使得罪了老伙计,也得退!” 蓝钮钴禄儿这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因此,当苏灿感受完了翡翠原石价格飙升的乐趣,回到广zhou将军府之后,面对的就是苏本智那既无奈且又心痛的长吁短叹了。 “灿儿啊!唉!你怎么可以变卖祖产呢? 缺银子你给爹说嘛! 这下可好!日后你的名声,前途!这可怎生是好? 爹对不起你那早走的母亲呀!唉!………” 见便宜父亲这副懊丧失意外加语重心长的模样,尤其是,不心疼祖产反倒更担忧起他这个败家仔的名声来,这让苏灿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暖。 于是,他装作没心没肺的模样,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说道:“父亲勿忧! 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孩儿这真不是败家! 既然要洗心革面,自然得抛弃掉那些身外之物! 扔掉那些坛坛罐罐,这便是开端!轻装上阵,急速前行,你就瞧好吧!” 苏灿胡诌八扯着,满嘴跑起了火车。 其实,猛地一下子面对这样的慈父,纵然他脸皮厚似城墙转角,若说心中波澜不惊,毫无一点感触,那也是不可能的嘛! 苏本智听闻儿子所言,惊喜莫名呀! 那真是几度哽咽,一双老眼之中,险些就滴下泪来。 苏灿还以为便宜父亲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正待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好好透露一下,苏本智却不无感慨的出言了。 “哎呀!我的儿啊!难得,难得啊! 十几年了,这是打你记事起,第一次听你叫我父亲啊! 值了! 祖产没了咱再置!只要你有这份心,父亲着实欣慰,欣慰的很呐!” 苏灿闻言一愣,顿时没了臭显摆的欲望。 “喵的!敢情一句“父亲”抵得上几十万两纹银呀!这便宜父亲,果然是大手笔! 之前那个狗ri的孽障,也真特么够狠的!十几年了竟然没叫过一句亲爹? 难道他怀疑自己是个野种?………” 苏灿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恶意脑补,实在是无下限至极! 半晌之后,苏灿方才反应过来。 猛的听见便宜父亲咬牙切齿的,正在咒骂不讲义气的蓝钮钴禄儿。 他只得出言宽慰道:“哎呀父亲!不至于!不至于! 自古缘分天注定!就那桩破婚,退了也就退了吧!没啥子大不了的? 我还就不信了!少了他蓝屠夫!我堂堂苏大少难道还会ri带毛的猪?” (呃!许是因为情绪有点激动,苏灿这句吐槽的发音,很是不标准啊!) 他那便宜父亲闻言,顿时一愣。 片刻之后,再次悠悠长叹:“唉!我的儿啊! 为父的苦心,你恐怕现如今还无法体会呀! 那蓝钮钴禄家族,根正苗红,乃地地道道的上三旗出身! 如今,虽然表面看上去咱们两家地位相当、门当户对,实则,若真是硬要与之相比,人家底蕴深厚的多呀! 哎!为父,还不是想让你多一个依靠? 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将来的事儿,谁又能看的明白通透!多座靠山多条路! 父亲总是怕,怕护不了你一辈子周全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爱如山! 苏灿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便宜父亲那如山的爱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心中的温暖,促使他不由自主的近前去拥抱了一下苏本智。 “父亲!你真是多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路得一步一步走,哪里需要未雨绸缪若斯?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功名但在马上取!何须仰仗老丈人鼻息?” 苏本智先是老怀大慰,继而猛地又反应了过来,患得患失的毛病又犯了! “灿儿啊!你,你该不会是离魂之症又犯了吧? 为父怎么觉得你这转变的,有点儿忒不像你了呢? 来人!速递去请胡郎中………” 苏灿这个晕呀!心情登时比ri了狗还要糟糕。 “且慢!且慢!苏牙仔!你个狗ri的!跑那么快,特么的,你急着报丧去吗?” 几个下人登时犹如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全都一脸便秘状的望向苏本智。 苏灿可不想再莫名其妙被扎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胡郎中那老小子手抖一下,扎错了穴位,那,那岂不是就b蛋了! 因此,他抢在便宜父亲二次发话之前,赶紧固态萌发。 他得证明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极不靠谱的二b玩意儿啊! “行!老头子!既然叫你“父亲”你不习惯!那我还是恢复以前的称呼吧! 本公子如今长大成人了!寻花问柳的日子,老子腻歪了! 男子汉大丈夫,功名利禄、钱财女人,怎么能少呢? 像本公子这样的,怎么着将来也不能比你老头子混的差吧? 我决定了!我要进京赶考,呃,考,考,考武状元!” 苏灿情急之下,连资料都未查,下意识的就照着星爷当初的道路开喷了。 可是,他无知,并不代表他便宜老子也无知嘛! 苏本智见宝贝儿子瞬间就恢复了以前的不着调模样,竟然还在自己面前口没遮拦的自称“老子”,悬着的那颗心登时放下了。 “哈哈哈!乖儿子啊!难得啊,难得,有上进心是好事啊!只不过嘛!考什么武状元嘛!费那个事儿干啥? 即使你过关斩将考中了武举,最好的归宿也就是通过选拔后成为大内侍卫! 当侍卫?那还不简单?” 说着,苏本智变戏法似的从条案上翻出一份朝廷邸报来。 然后,笑容可掬不紧不慢的念了出来。 “近日由于邪教猖獗,宫禁宿卫犹重,圣上谕令:凡在京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在外总督、巡抚、总兵等官,各送亲子一人入充侍卫。 学习本朝礼仪,察试才能之后,可酌情相应任职。 上述官员无亲子者,可送亲兄弟之子入充侍卫,而宗族中的远支子弟则不许乱送……… 第十章 赴京 苏灿闻听之后大喜。 这还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呀! 既然要去京城搅风搅雨,这大内侍卫,又不需要像考武举一般过关斩将。 可以说,的确是目前最适合自己的进阶之梯。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哎呀!老头子!快快快!别念了! 啰哩吧嗦的! 这个大内侍卫,我当定了!” 这货,一边抢白还一边咧着大嘴直笑:“嗨嗨嗨!届时!往皇帝老儿身后一站! 狐假虎威啊!那是! 嘿嘿嘿!想想都觉得带劲儿!” 这几句话,真给苏本智气笑了! 老头子没好气道:“唉!你呀!你可真是不学无术,孤陋寡闻! 还是让为父先给你讲讲什么是大内侍卫吧!” 苏灿闻言,犹自不服气。 “大内侍卫,可不就是跟在皇帝屁股后面,牛皮哄哄?趾高气扬的嘛!” 苏本智用恨铁不成钢道的眼神瞄了他一眼,懒得驳斥他,只管继续讲解。 “本朝的侍卫亲军,由九百九十五人组成。 军中设主事、笔帖式、协理事务侍卫班领、侍卫班领、侍卫什长、亲军校等。 侍卫的等级,则分为四等。 一等侍卫(也称头等侍卫),官阶正三品武职,共60人; 二等侍卫,官阶正四品,共150人; 三等侍卫,官阶正五品,共270人; 四等侍卫,也称蓝翎侍卫,官阶正六品,共500人。 一等侍卫一般充任协理事务侍卫班领或侍卫班领等职。 侍卫中的宗室成员,另设名额。 宗室一等侍卫,约有9人,二等约有18人,三等约有63人。 自圣祖年间始,增置了汉人侍卫,入选者都是武举中的高材………” 听到这里,苏灿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大内侍卫这么多名堂呀! “那就是说,即使我能够顺顺当当的当上大内侍卫,顶天了也就是个四等侍卫喽?” 苏灿似乎对这个“四等”很是不屑,表情之中很是不爽。 “哼!年轻人好高婺远可不好!四等侍卫怎么了?六品武职呀!那可是! 别忘了,如今你可只是白身! 为父当年,还不是从四等侍卫熬出来的?” 苏本智颇为自得的开始拿自己的奋斗成果举例子。 看来望子成龙之心,真是人皆有之啊! 苏灿想想也是。 人家武进士出身,都不见得能混上个四等侍卫当,自己一步登天,能有白身秒变六品武职的机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若非靠着父祖辈余荫,这样的机遇能砸在自己头上吗? 念头通达了,也就知足了! 苏灿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进京选侍。 这下,轮到苏本智想东想西了! 他那患得患失的老毛病又犯了! 既想宝贝儿子上进,又担心宝贝儿子进京之后吃亏、着道! 毕竟,guan场之中的阴暗与龌蹉,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当年亦是暗流汹涌之中杀出来的血路。 那份惊心动魄与艰难险阻,他实在是不想让宝贝儿子去触及。 但是,孩子毕竟是要长大的,雏鹰早晚总是会展翅翱翔于天际。他自己也会慢慢老去,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 俗话说的好哇:“孩子总是自己的好,老婆往往都是别人的好!” 瞧瞧!之前的那个苏灿都没溜成那般模样了!谁曾想,在苏本智眼里,他竟然也能算得上是雏鹰? 羞仙人呢嘛! 矛盾了半个月之后,苏本智总算是想通了。 该放手时就放手!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温室里的花朵,永远都经不起风吹雨打! 就他那宝贝儿子,能有这份上进心着实不易!再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他真怕儿子早晚毁在nv人的肚皮上! 两相一比较,苏本智终于下定了决心,送儿子进京! 这里又与星爷的电影里不一样。 电影里的情节是,苏灿进京赶考,苏本智不惜举家相陪。 有木有有点儿像,后世的陪读、陪考家长? 纯属扯淡! 苏本智堂堂广zhou将军,偷偷摸摸擅离职守几天或许还有可能! 光明正大的去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一来一回,半年光景没了!他到底是封疆大吏还是清闲京官?那不是找死吗? 封疆大吏擅离驻地!开玩笑! 即使皇帝眼瞎,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都能給他淹死喽! 因此,苏本智尽管很想陪儿子一起上京,可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的危险游戏,他还是有点儿顾忌的! 苏灿可不想让便宜父亲跟着! 好不容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回,便宜老子陪着,算怎么回事儿? 超级妈宝? 超级老子宝? 既然苏本智不陪着,这么远的路,又知道京中冬天特别冷。 丫鬟、小厮、仆役、老妈子倒是派了不少。 金牌跟班,超级狗腿子苏牙仔,自然得贴身随行。 还有,使唤惯了的小丫鬟莲儿、荷儿亦是一起随行。 为了确保途中安全,苏本智还令亲兵佐领巴勒蒙,率领三十名健卒随行护卫。 还真有点小心谨慎过了头,兴师动众、劳神费力的赶脚。 一行人乘船从广zhou出发,入福建转浙江,经江苏、山东,进入渤海大沽口,沿海河抵达天jin。 当他们的大船停泊在三岔河河沿一带时,差不多已经历时两个月。 在天津简短的停留之后,又用了五天时间,终于抵达京城。 苏灿发现,此时的京城远没有后世那么繁荣,巍峨的城墙将城池分割为外城、内城、皇城以及紫禁城。 随行的西席先生杨齐修,作为一行人中学识最为渊博之人,焉能放过这么好的显摆机会? 见苏大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京城那高耸巍峨的城墙之上,他立即很有眼力劲儿,狗头军师似的上前解说。 “呃!公子请看,这便是京师的外城了。 我大清定都北京之后,将居住在内城中的汉人全都迁至外城,包括在朝廷为官的汉人大臣,亦不例外。 内城则被划分为八个区域。 八旗旗人居住其中,最靠近皇城的是八旗满洲,其次是八旗蒙古,最外层才是八旗汉军。 我朝前期,对于旗人和非旗人居住的区域,划分的很严格,没有旗籍的汉人,是不得迁入内城的! 当然了,旗人也不得搬到外城居住。 只不过嘛!先帝时期,外城成为了京师的繁华之地,商贾云集,酒楼林立。 许多城内之人喜欢热闹喧嚣,便私自偷偷迁居外城,屡禁不绝啊! 而与此同时呢!不少汉族大臣喜好靠近皇城,沐浴天恩嘛!便也通过皇帝赐宅邸或租借的方式,偷偷往内城搬。 时至今日,呵呵呵!旗人和非旗人在居住区域上的管理章程,已经名存实亡了! 嗯!只不过嘛!如今的内城,应该还是以旗人为主,外城嘛!仍以汉人为主……” 听着听着,苏灿想到了钱大大。 “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 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 又像被围困的城堡,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 婚姻像是一座围城,人生又何偿不是呢? 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 苏灿觉得自己就是那赶科场之人!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若干年以后他自己会不会也如那辞官归乡之人的心境一样,厌倦……… 第十一章 萨克多罗郡王府 苏灿正自感慨间,冷不丁,人群里走出来一名士卒军伍模样的壮汉。 “敢问公子可是姓苏?” 见苏灿疑惑。 来人赶忙又笑着解释。 “噢!在下是萨克多罗郡王府护卫,奉家主之命特来迎接苏公子。” 不待苏灿答话,一旁的苏牙仔欢呼雀跃道:“哎吆吆!王爷真是信人!老爷说的果然不错!王爷与老爷果然情比金坚!……” 苏灿见苏牙仔这嘴尖皮厚腹中空的憨货,又开始用词不当了,赶紧制止。 人家王爷府上的人,可并不知道他是不学无术还喜欢跩文! 再不制止,这狗奴才保不准会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于是,一个暴栗敲在这货脑瓜子上。 “闭嘴!不学无术的东西!又特么用词不当了!一边去!” 震住了苏牙仔,苏灿这才笑着答话。 “呃!王爷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你看这,人实在是太多了,明日,明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 初来咋到,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丫鬟、小厮、还有护卫,住到人家府上去,又非直系亲属,终究是不便。 故而,苏灿委婉拒绝。 可是,萨克多罗郡王府上的这名护卫闻言,却登时面显为难之色。 “呃!这个!小的来时,老爷曾有过交代,一定不能让公子一行人住客栈。 王爷知道苏公子要上京,府里老早就预备下了客房。 王爷说了:“苏将军的公子,那就是本王的亲侄子!断然没有进京来了不住在府上反倒要去住客栈的道理!没得惹人耻笑!” “公子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这趟差事,小的若是没办好,王爷定会责罚小的,这个,这个………” 见这名护卫一脸的为难之色,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若再推辞,那就成了矫情了。 苏灿只能入乡随俗、客随主便。 路上,在苏牙仔与杨齐修两名狗头军师的解说之下,苏灿终于弄清楚了这个萨克多罗郡王究竟是何许人也。 博尔济吉特??僧格林叁。 同苏本智一样,祖上乃是蒙古贵族,科尔沁旗勇士,善骑射,有当朝“国之柱石”之称。 此人,年轻时便与苏本智惺惺相惜,时隔这么多年,恐怕连苏本智自己,也没料到他竟然这么重情重义。 单单只说僧格林叁,对大家来说,或许有点儿陌生。 这样说吧!其实,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僧格林沁的父亲。 僧格林沁大家应该不陌生吧? 有清一代大大的牛人呀! 道光、咸丰两朝,历任领侍卫内大臣、正蓝旗蒙古都统、镶白旗满洲都统、御前行走、御前大臣等职。 咸丰五年,击溃太平天国北伐军,俘虏林凤祥、李开芳,晋封博多勒噶台亲王。 咸丰九年,到天津督办大沽口和京东防务。 第二次大沽口之战,僧格林沁痛击英法联军,击沉敌舰4艘、重创敌舰6艘,击毙、击伤英法联军484人,重伤英军海军司令何伯(贺布)。 不得不说的是,这是鸦片战争以来,清军抗击外来侵略中所取得的第一次,也是鲜为少有的伟大胜利。 星爷当年主演的影视作品中,为什么将僧格林叁塑造成一个做梦都想篡位的大反派,也许原因就在这里了。 当年的hongkong可还是英属殖民地,带給他们如此巨大耻辱的一个人,能不被他们恶意抹黑吗?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如今的僧格林沁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童。 有句话叫作:“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 其实,这句话没什么科学根据哈?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能教育出如此出色儿子的父亲,肯定身上是有某些闪光点的。 僧格林叁贵为郡王,能如此顾念旧情,的确难能可贵! 苏灿觉得,无论人家是真心实意,还是为博虚名刻意为之,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够意思了。 盛情难却之下,苏灿一行人跟随王府护卫来到了位于内北城的萨克多罗郡王府。 拾阶而上,苏灿站在郡王府雄伟气派的广亮式大门前感慨不已。 “封建社会的勋贵们,果然太过奢侈! 一个大门而已嘛!干嘛非要造的跟个城门楼子似得! 浪费!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这样真不好!俺们大清还不富裕呀! 呃!也不知道王爷府的伙食咋样? 呵呵,鱼翅、燕窝、鲍鱼、海参,这些就算了!本公子在广zhou早就吃腻了! 若是有熊掌、豹胎、猩唇、驼峰这些山珍,给本公子打打牙祭,那也不虚此行呀!” 这货!这思维方式还真够跳跃的!前一刻还在说人家奢侈,后一刻就只想着口腹之欲了! 他不奢侈? 中后世的毒太深!妥妥的表里不一! 苏灿正在意yin,府内走出一名虎背熊腰、气势不凡的武将。 眼神犀利之极,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看见了苏灿,脸上也没个笑模样,一本正经的板着一张扑克脸。 不徐不疾道:“苏公子!王爷有请,请随末将至厅堂说话,请吧?” 苏灿总觉得有那么点儿怪怪的赶脚,可是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 因此,只能乖乖跟随着这名武将朝内院走去。 苏牙仔见苏灿自顾自的走了,慌忙跟上。 “少爷!少爷!等等我啊!老爷可是交代过的,这回我得贴身保护,否则要我狗头!………” 郡王府的厅堂上,僧格林叁正襟危坐,见苏灿满面笑容的进来了。 他眯缝着眼睛,用一种睥睨天下众生的犀利眼神,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苏灿。 脸绷的紧紧的,一点儿笑容也不露,有点儿像老关,除了大辫子油光水滑之外。 (呃,哪个老关? 嗨!不就是那个眼高于顶,喜欢在头上戴顶绿帽子的那个关老二嘛!) 苏灿心中打鼓。 “喵的!这什嘛意思? 貌似,不是你老小子非要请本公子来的吗? 作这妖!至于嘛! 不好!完犊子喽! 难道,便宜父亲当年抢了人家的马子?抑或是睡了人家老婆?………” 一瞬间,苏灿心中万般念头莫名涌现,端的是无节操至极呀! 僧格林叁见这货进来之后也不打招呼,一双眼睛滴溜乱转。 登时威严的喝道:“混蛋玩意儿!见了世伯也不知道行礼问安吗?你爹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第十二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苏灿闻言,登时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寻仇就好办! 既然是世伯,总不至于要命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灿连忙嬉皮笑脸的上前施礼问安。 “呵呵!小侄见过世伯! 世伯果然不愧是我大清的国之柱石!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实在太过于犀利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王霸(王八)之气吧?小侄都吓蒙了! 呵呵!世伯见谅,见谅则个!” 僧格林叁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哼!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我与你父亲相交莫逆,虽然这几年由于路途遥远的缘故,走动的少了,但是情分没变! 你做的那些子混账事儿,你以为世伯不知道吗? 此番既然进京来了,那你就得给我放老实点儿! 若再敢像以前一样不着调,老夫大耳刮子抽你!” 这属于打是亲骂是爱嘛!苏灿这下子更放心了。 他长吁一口气,忙不迭嬉皮笑脸的回道:“明白!明白!省得了! 多谢世伯费心,小侄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绝不辜负世伯的这番良苦用心!” 抬头瞥见僧格林叁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苏灿开始掉以轻心了。 “哎呀!世伯这下马威的功力,忒是了得! 吓得我这肝颤啊! 还真怕您老一个不忿打杀了我! 话说,王爷杖毙人不犯法吧?” 不料,这几句吐槽似得话语一出口,僧格林叁脸色又是一变。 实在是被他这副惫怠模样给气着了! “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夫是那等草菅人命的昏王吗? 你瞅瞅你!还有一点儿世家公子的模样吗? 小小年纪,眠花宿柳、崽卖爷田!都干的是些什么事? 败家玩意儿! 蓝纽轱碌儿都退婚了!你不嫌丢人吗? 老夫只见过男人休妻,还真没见过…… 唉!我真替我那死去的妹子……” 僧格林叁终于还是没憋住,愤怒之下劈头盖脸说出来了心里话。 话还未说完,苏灿不乐意了! 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现代灵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对他来说,毫无概念。 再说了,现代人结婚、离婚,多平常的事啊? 况且,他只不过是退掉了一桩亲事而已嘛! 卖房子、卖地、卖古董,资源整合,资源有效利用!有什么错? 苏灿觉得,自己一进来就陪笑脸、陪小心,这老家伙是不是欺软怕硬啊?真是蹬鼻子上脸。 “丢人?丢什么人?面都没见过的女人,退了我还巴不得呢! 崽卖爷田怎么了?不破不立! 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叫资本运作!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一通狂喷,彻底将僧格林叁说愣了。 半晌之后,僧格林叁大怒。 “混账东西!不知悔改便还罢了,竟然还敢诡辩!你是鸿鹄?老夫是燕雀? 真真的是岂有此理!来人了!家法伺候! 今天,老夫就替我那死去的妹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见立即有人拿来了绳索和荆条,苏灿登时傻眼。 此时他才知道,僧格林叁不但和他便宜父亲相交莫逆,而且貌似与他故去的母亲竟然也有渊源。 怪不得,这老头如此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敢情还真是长辈? 这个时代,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长辈不高兴了揍一顿,可不用像后世那样顾忌。 这个时代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自认为关系近的长辈,就有权利教训晚辈,不打不成器嘛!一通棍棒,那是爱的体现,责无旁贷呀! 苏灿急了! “唉!唉!哎!世伯刚刚不是才说过,您、您、您不会草菅人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 再说了,王府的家法,用在小侄身上,似乎也不合规矩吧?” 僧格林叁冷哼一声,痛心疾首道:“草菅人命?哼!本王只是替你额吉教训教训你而已!不会要你命的! 你是老夫子侄!怎么就不能用家法了? 这犯什么罪? 笑话!玉不琢不成器!孽子不打不成材!” 说完,懒得再多做解释,朝着早已等候在此的几名彪悍护卫一呶嘴。 “还愣着干什么?吊起来打!” 几名护卫似乎早就驾轻就熟了。 闻言,上前几步,围着苏灿就欲抹肩头拢二臂。 苏灿焉能坐以待毙。 “特凉的!想打老子! 老子又不是死人,才不会乖乖就犯!” 苏灿好歹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平日里,这货除了上青楼楚馆里耀武扬威,就是在府中的演武场练些拳脚功夫。 也许,身体好肾才好的道理,这货多少也明白一点儿! 否则,以这货的尿性,练起武来,绝对不会那么上心。 练武千日,用武一时! 苏灿这回还真就用上了! 几名护卫又不是聋子,早就听出来了! 王爷让他们捆绑之人乃是王爷世侄。 这打起来,焉敢没轻没重下死手? 投鼠忌器之下,几人围殴苏灿,一时之间竟然丝毫占不了上风。 僧格林叁看的真是七窍生烟。 “没用的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半大小子你们都制服不了!养你们何用?” 几名护卫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王爷的这个评语,搞不好可是会丢掉饭碗的呀!现如今,铁饭碗可不好找啊! 几人手底下,不约而同暗暗开始加力。 这下子,苏灿麻爪了! 瞥见苏牙仔正呆头呆脑的愣在那里看热闹,苏灿病急乱投医。 “苏牙仔!你个狗ri的!眼瘸是不?没见本少爷正在被人围攻吗?再敢作壁上观,回头本少爷就把你卖到yao子里面去!” 正在天人交战的苏牙仔,不敢再畏畏缩缩。 上回出手迟了,差点丢了饭碗的惨痛教训,那是灰常深刻滴! 做狗腿子跟班就得有狗腿子跟班的觉悟! 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苏牙仔还是有一点儿的! 少爷都发话了,还有啥说的?明知山有虎,必须得向虎山行啊!必须得嘛! 几名王府护卫正郁闷着呢!对苏灿他们不敢太过造次。 对苏牙仔嘛!那可就毫无顾忌了! 片刻之后,苏灿没咋地,苏牙仔倒大霉了! 不但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而且三下五除二被人绑了,麻溜的被挂在了房梁上。 现如今,晃啊!荡啊!已经灰常被动的荡起了秋千! 苏灿见苏牙仔那副惨像,登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他是真怕自己也像那货一般,一个不小心被人提溜起来也挂了腊肠。 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僧格林叁那老头绝对干的出来! 不但干的出来,保准还敢拿皮鞭真抽! 而且抽完,指定还得到苏本智面前去邀功! 第十三章 有为青年的败家梦 苏灿的心拔凉拔凉的呀! 原本是觉得以后的日子,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谁曾想,这好日子没过几天,才刚刚来到京城这个花花世界,怎么就碰到僧格林叁这个老顽固了呢? 自己的点子也未免太背了点吧!难道今天这顿竹笋炒肉避无可避吗? 正当苏灿焦头烂额,着急上火之际,一声稚嫩且颇具威严的声音,自厅外响起。 “哈哈哈,这到底是谁啊?能让多罗郡王如此着恼,本事不小啊!” 接着,自厅外呼呼啦啦拥进来了一帮人,全都是锦衣华服的少年人,个个气轩昂,一看就非常人。 尤其是当先一人,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人模样,却隐隐已显露出上位者风范。 一袭锦袍略带花色,从头到脚无论是衣帽,亦或是挂饰,全都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民间俗物。 再看其人,眉目清秀,肤白如凝脂,目黑如点漆,脑袋后面辫子束起,梳理的一丝不掬、油光水滑。 脸上,一抹少年人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自信,以及稚嫩清爽的笑容满满洋溢着。 僧格林叁循声望来,本已有了一丝气结的面庞顿时舒展开来。 “纬贝勒!你怎么来了?”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吃惊过后,视线移动间,脸上怒容再起。 “混账东西!不好好的在宫中宿卫,撺掇着纬贝勒东游西逛,我看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僧格林叁的话音方落,多罗贝勒身后,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僧格林沁,条件反射般吓得脖子没来由的就是一缩。 片刻后,嘟囔道:“这可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的事,孩儿,孩儿哪里能做的了贝勒爷的主?孩儿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见自己的头号大跟班那副衰样,简直犹如耗子碰见了老猫。 纬贝勒打个哈哈,义薄云天的开始为其辩解。 “嗨嗨嗨,师傅勿恼,确实不关小沁的事,这不,九九重阳了嘛!此番我可是专程前来拜见先生的,绝对不是任意胡为。” 说着,灰常有气势的小手一挥,自有一帮随从识趣的奉上节礼。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不但笑得这么灿烂,而且还备着礼品,最最关键的是,好歹人家也是贝勒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僧格林叁明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扯谎,又能怎么样呢? 姑且只能信了。 不待他再次发话,这位纬贝勒倒是一点也不客套,径自厅上主宾位坐了。 继而,讪笑着露出一脸的八卦模样:“师傅这是闹哪出?这小子何方神圣?行啊哎!手底下似乎不赖嘿!………”(狗ri的,竟然满口的京片子呀) 见其发问,僧格林叁虽然名义上是这位贝勒爷的弓马教习,勉强也可以算作是师傅。 但是,也不能不作答。 这位多罗纬贝勒,那可是当今圣上次子和硕智亲王旻宁的长子。 说到这里,有的人可能会说,不就是一个亲王世子吗?一个郡王难道……? 这你可就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嘉庆十八年,天理教徒不知怎么的就攻进了紫禁城,旻宁临危不惧,不但率众杀贼,而且身先士卒以鸟枪击毙两贼首。 事后,嘉庆帝龙颜大悦,封他为和硕智亲王,连其御枪也被赐名为“威烈”,圣宠之隆,可见一般呐! 此后,旻宁备更是受嘉庆帝器重,嘉庆帝称赞他“忠孝兼备”。 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最重要的是,这位和硕智亲王旻宁,他可是出生于紫禁城撷芳斋呀! 嘿嘿,至于他亲妈到底是不是小燕子,还真的无从考证。 咱不扯淡了,言归正传哈。 他出生时,他的父亲嘉庆帝颙琰尚为普通的皇子。他是嘉庆帝嫡出的皇次子,由于长子早夭,所以他是事实上的嫡长子。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吧? 古代继承大统,分歧往往产生于立“长”还是立“贤”? 而咱们这位和硕智亲王旻宁,既“长”且“贤”,在传位奉行密匣制度的大清,实际上,许多有远见卓识的大臣已经将他看成了太子。 太子的长子,试问谁又能够忽视呢?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时代的君王,普遍可都寿命不长,今天也许还是贝勒爷,明天备不住摇身一变那可就是九五至尊!一切皆有可能嘛! 僧格林叁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忽视他这个便宜弟子? 但凡只要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谁又会去干那些依老卖老,以大压小的蠢事呢? 故而,僧格林叁少不得耐下性子,将苏灿的光辉事迹给这位多罗贝勒复述一遍。 谁曾想?僧格林叁讲的口干舌燥,义愤填膺,咱们这位多罗贝勒爷却听的是血脉偾张、大呼过瘾! 估计这货,也正赶上青春叛逆期,正是中二病发作一发不可收拾的年纪,思维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可理喻! 其实也没啥,不就是败个家嘛! 熟读历史的各位,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吧? 英明神武的太祖,当年不也干过这事儿吗? 将自己家的田地全都给分了,顺带着还将欠条一把火全都烧了,这些可不就是败家吗? 嗯,看来啊,在有理想,有道德,有信念,有情操的四有好青年们心中,同样都有一个败家梦啊! 呵呵,或许应该称之为败家情结,才更为准确吧! 甭管是败家梦还是败家情结了,总之,这位纬贝勒,听完僧格林叁的一席话之后,非但没有同仇敌忾、恨铁不成钢,反倒是与素未谋面的苏灿惺惺相惜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臭味相投,反正苏灿这次得救了。 颇为难得的是,小小年纪的纬贝勒竟然知道京中翡翠涨价的事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货信口胡诌的。 反正,还真将僧格林叁唬得一愣一愣的。 年轻人沟通起来,那自然是毫无障碍。 仅仅一顿饭时间,苏灿与纬贝勒以及僧格林沁三人已经相交莫逆。 多罗贝勒对苏灿的败家行径,以及奋不顾身追求婚姻自由的大无畏精神,深感钦佩并深向往之。 当然了,纬贝勒最最佩服的还是,苏灿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将自己的败家行径美其名曰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单单只这脸皮的厚度,实在是令人高山仰止啊! 在得知苏灿此行是进京选侍之后,多罗纬贝勒和僧格林沁简直喜出望外。 能不喜吗? 志同道合的损友又多了一个,借用孔夫子的话来说,那还真是,有朋自远方来,可以玩儿的不亦乐乎啊! 时间对纬贝勒来说,通常都过得很快,尤其是出宫玩耍的时候,往往都是意犹未尽,很少有尽兴的时候。 依依惜别时,也许是为了巩固这份友谊,多罗贝勒亲口告诉苏灿,自己名叫奕纬。 第十四章 遴选大内侍卫 “奕纬”,“奕纬”……… 苏灿嘴里反复嘟囔着这个名字,以他那薄弱的历史知识积淀,一时之间,脑中还真没有一点儿印象。 “奕诉”老子倒是听说过,慈禧那个老biao子的小叔子,大名鼎鼎的鬼子六嘛!至于“奕纬”嘛!貌似真的不曾听闻。 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的苏灿,突然记起了自己的金手指。 一拍脑门儿,暗骂自己一声“蠢驴”之后,心随意动,金手指资料库启动。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给他吓一跳。 资料库显示,奕纬:多罗隐志郡王,全名,爱新觉罗·奕纬。 道光帝长子,嘉庆十三年戊辰四月二十一日未时生,生母和妃,那拉氏卿衔成文之女。 嘉庆二十年正月,嘉庆帝封其为多罗贝勒。 道光十一年辛卯四月十二日未时卒,谥“隐志”,终年二十四岁。咸丰即位后,追封多罗郡王。 苏灿越看越心惊。 这个倒霉的奕纬,英年早逝咱也就不说了,更为悲催的是,这家伙竟然是被他老子道光皇帝不慎给踢死的! 若是让苏灿用一句话来诠释他的人生际遇,恐怕唯有“历史上最悲催的皇长子”,这个词条最适合他了。 究竟是肿么回事呢? 咱们接着往下看。 道光皇帝,在还是和硕智亲王旻宁时,那时候这个家伙26岁,与当时在撷芳殿服侍他的宫女,即后来晋升为“和妃”的那拉氏,偷食禁果生下了皇长子奕纬。 奕纬虽非皇后所生的嫡子,但因后来,皇二子、皇三子相继早夭,他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道光皇帝当时唯一的儿子。 既然是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接班人。 道光帝曾经一度对这位独子期望甚高。 可是,奕纬天生顽劣,不但叛逆而且极度中二。 不管道光帝如何训斥,这货就是不见长进。 及至十四岁成婚,八年光阴愣是没添一男半女。 古人崇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让他老子非常恼火。 也没法不恼火哈? 你说这货,读书读书不行,弓马骑射吧!亦是希松平常。 末了,竟然连生孩子都不提气,作为皇长子,情何以堪呐! 就这样,他老子对他仍然没有放弃治疗,每日依旧强令他必须到上书房读书。 只是这货,天赋很差又不肯用功,一来二去的,授业解惑的老师也就没有了耐心,孺子不可教嘛! 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奕纬和他的老师,师生关系那是灰常紧张啊! 一天,老师见他不好好读书,便随口吐槽道:“似你这般,整日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将来当了皇帝如何治理天下?” 谁知奕纬一听便炸了。 急赤白脸的嚷嚷道:“我要是做了皇帝,第一个就先杀你。” 老师一听大惊,险些没给气死。 没过几天,老师便给他老子打了小报告。 道光帝听后火冒三丈,忙命人将奕纬叫来。 偏偏奕纬已经是那副混不吝的性子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汉子,不改真性情,在他皇帝老子面前,那也是拧着不弯呐! 道光皇帝就见不得他那副鬼样子,恨铁不成钢、怒火中烧之下,飞起一脚,没成想,好巧不巧正中奕纬下身。 奕纬毫无防备之下,又未习练过护蛋神功鹰爪铁布衫,哪里扛得住他老子这一记毫无征兆的佛山无影脚? 登时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太监们忙将奕纬抬回医治,可是,宫中的御医虽然厉害,也医治不了这蛋碎之疾呀! 也有可能是,道光皇帝天赋异禀,练就的这佛山无影脚实在是太过霸道!一击致命无药可医啊! 总之,这一踢,奕纬就没能下床,不久就病死了,卒年24岁,妥妥的,英年早逝啊! 奕纬死后,没有希望的那拉氏,再也没有机会母凭子贵了,久而久之,由于不得道光皇帝宠爱,孤苦无依,再加上她本就体弱多病,不久便病死在了宫里。 悲剧呀!妥妥的悲剧! 苏灿实在是没想到,刚刚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好兄弟,命运轨迹竟然是如此的悲催。 “哎呀!罢了,罢了,奕纬呀奕纬,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看在你急公好义替我免去了一场皮肉之苦的份上,本公子说不得只能责无旁贷的助你改变悲催命运了!” 苏灿如是的想着,心中已是大包大揽的开始为奕纬的命运操心。 其实,若想化解那致命的一脚也简单。 苏灿一度都想亲手为其打造一条铁裤衩用来护裆。 可是,又怕那一惯得瑟的家伙,不愿意穿。 “看来,只能让他没事的时候多练练捂裆神功了!呵呵!”苏灿又开始没正形了。 ………………… 僧格林叁在得知翡翠大涨之后,就不再为难苏灿了。 他似乎已经开始,重新审视起别人口中的这个败家仔来了。 苏灿最终,还是没有胆量再提他心中那搬出多罗郡王府的打算。 究其原因,还是僧格林叁那老头儿他真惹不起。 只要,不动辄再将他吊起来打,苏灿觉得自己委屈点,忍一忍,暂时住在多罗郡王府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进宫遴选侍卫的日期也就这几天了。 届时,在宫中宿卫当值,不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搬走了吗? 因此嘛!这会儿根本犯不着再和那老头较劲儿。 其实,多罗郡王府里的环境,那自然是没得说。 尽管僧格林叁那老头儿,表面上喊打喊杀,可是私下里,在生活上对苏灿这个便宜侄子还是挺上心的。 特意安排给他居住的小院,不但环境清幽,日常所需物什一应俱全,而且全都是崭新的。 前来伺候的丫鬟仆役们也都态度谦恭,看得出来,应该是事先特意调教过的。 苏灿还真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住的舒服了,时间过得就快,几天时间,那可真是一晃而过。 转眼间就到了,该去侍卫遴选处报到的日子。 此次的大内侍卫遴选,皇帝特别重视,一应事务俱由领侍卫内大臣,定亲王绵恩全权负责。 初选地点就设在紫禁城之外,皇城的一角,也就是乾清门外面的宿卫当值歇息处。 这里院子、朝房一应俱全,苏灿到来时,此地已是人满为患,人头攒动间熙熙攘攘,都快赶上庙会了。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到了皇城里面新开设的一个菜市场。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是些纨绔子弟,尽管已经有人事先三令五申,可是这帮人能够听招呼那就怪了! 都是些二世祖,土霸王,再加上犯中二的这个年纪,哼哼,能够消停的下来才怪! 第十五章 领侍卫内大臣 待得苏灿走近人群,满耳朵灌的都是这些纨绔二世祖们口沫横飞的夸夸其谈,不想听都不行啊! “据说这回,那可是领侍卫内大臣,定亲王亲自负责操办此事,咱们的前途命运可全都在那位爷手里攥着呢!” “可不咋滴?领侍卫内大臣,那可是正一品,当今圣上跟前红的不能再红的红人了! 啧,啧,啧!牛啊!” 这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二世祖,大概是来自关外吧!一口大碴子味,满眼的滟羡与神往。 苏灿只见这帮玩意儿,一个个为了显示自己的博闻多才,眉飞色舞,喷的是不亦乐乎。 一旁一位公子哥模样,油头粉面、风流倜傥的纨绔,顿时就不同意这位大碴子哥的说法了。 “孤陋寡闻,什么叫正一品? 定亲王,那可是超品亲王,不明白就别瞎喷!没的在这儿丢人现眼!” (嘿嘿嘿!看来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只怕是将此次遴选侍卫之行,当成了他往日逛窑子啊! 瞧瞧这番做派,不但骚包,而且很有毒舌的潜质啊! 狗ri的,不会是姓金吧?) 那位满脸横肉的大碴子哥,很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正喷的得意呢,冷不丁被人赤裸裸的打脸,当然不愿意了! “瘪犊子玩意儿!谁特么裤dang没夹紧?咋把你给漏出来了!嗯? 就你能!瞧你那衰样吧! 都快被姑娘榨干了,一阵风都能吹将你上天,就你?也想当大内侍卫? 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一来二去,呛呛没两句,两人撸起袖子就想干仗。 一帮围观的,也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非但不劝架,反倒是添油加醋,任由这两人撕扯。 以苏灿那来自后世的心性,想劝架吧!又怕留下什么后遗症,惹得一身骚。 于是,习惯性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眼见着事态就要恶化,这时,一队身着黄马褂,腰挎长刀的大内侍卫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领头之人气宇轩昂,左顾右盼间王霸之气侧露。 隔得老远就开始大声呵斥:“住手,都特么给爷住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以为是在你们家?皮痒了是吧?再敢放肆,信不信老子仗毙了你们?拉出去喂狗!………” 痞气十足的这一通呵斥,登时还真给这帮人镇住了。 他手下的那帮黄马褂们也没闲着,人手一根马鞭子,四下里挥舞的是虎虎生风。 凶神恶煞一般,也不言语,劈头盖脸,只管朝着那些没有眼力劲儿的纨绔们身上招呼。 苏灿还是很有眼色的,他一看就知道,这帮人一定就是此次遴选大内侍卫,所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了。 于是,赶紧麻溜的站到自己该站的地方。 不消片刻,但见这帮纨绔二世祖们一阵鬼哭狼嚎之后,竟然全都有模有样的列队完毕了。 “哼哼,你们还真是特么的欠揍呀!一群贱皮子货!………” 见自己的恐吓与下马威,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来人似乎颇为自得,冷笑着旁若无人的挤兑道。 之后,志得意满的背着手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开始了训话。 “日后,再敢这么没规矩,打不死你们!……” 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这帮纨绔二世主们的嚣张气焰,一时之间还真就给这个侍卫统领镇住了。 一个个全都蔫头耷脑地站在那里,禁若寒蝉。 苏灿也是醉了! 一想到日后就要与此等人为伍,还真特么有点蛋疼。 不过,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也只能站在那里自己安慰自己了。 “熬吧!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特么有老子出人头地的一天!” 待他回过神来,已经又有人培训似的,开始给他们科普了。 “咱们侍卫处的正印主官便是领侍卫内大臣,官阶正一品;旗下还有内大臣,官阶从一品;另有从二品散秩大臣若干,辅助处理咱们侍卫处的各类日常事务……… 领侍卫内大臣与内大臣在咱们侍卫处衙门,拢共有六位,这可都是咱们侍卫处的长官,日后,你们招子可都得给我放亮点儿,别到时候连顶头上司都不认得!……… 至于咱们日后的职责嘛,那就是负责保卫皇宫、以及皇室成员的安全、守卫宫门、引导官员觐见、保卫圣上出巡等亦是责无旁贷………” 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语,苏灿其实全都听过。 家里有个二十四孝爹,这次进京来又遇到个便宜伯父,这些常识性的问题,能不给他提前灌输吗? 他早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反观其他人,恐怕亦是如此。 毕竟都是官宦、勋贵子弟,家学渊源,仅仅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也非寻常人可比。 不过嘛,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底下似乎还有许多纨绔,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逆反心理。 原本,大都是抱着升官发财、捎带着捡现成的心理来的。 谁曾想,这一来就被人整了一出下马威,还絮絮叨叨立了这一通的规矩,貌似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呀! 说没有人打退堂鼓,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老婆小妾热炕头,隔三差五还能眠花宿柳的日子,那才是这些纨绔二世祖们的日常生活。 谁特么受得了这份罪? 不自由,毋宁死啊! 台上滔滔不绝,没完没了白话个不停的侍卫统领,那可是过来人,对底下这帮纨绔二世祖们的心理活动那是门清! 这次,虽然表面上说是遴选侍卫,所谓的遴选,那针对的主要是普通出身的武进士,对于这些高官勋贵二世祖们,实则遴选个毛线呐! 别看这帮纨绔二世主自身素质不咋地,可是谁让人家有个好祖宗呢! 身家清白,且能让皇帝老儿放心的人,其实还真不好找。 故而,这次忽悠来的这些人,只要不是太燥蛋,能过简单的测试,妥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能成为侍卫。 勋贵高官子弟,那可是皇权坚定的支持者呀! 还有谁能比这帮人,与皇族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于是乎,今天这场开场白注定了只会是先抑后扬,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才是王道。 不坚定奉行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恐怕这帮纨绔子弟大多数都会撂挑子呀! 果不其然,负责科普的这位侍卫统领话锋一转,甜枣,胡萝卜大饼就全都上来了。 第十六章 福康安的儿子德麟 “尔等应该也清楚,在咱们侍卫处当差,只要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外加任劳任怨、不行差踏错,日后飞黄腾达那,那是指日可待! 本统领这可不是吹,他日若是你们成为御前侍卫,那好处,那待遇,哼哼,绝对,优厚! 扯远一点哈!其实,咱们除了本身俸禄之外,还有各种形式的补贴和恩赏,譬如圣上以及各位主子们寿诞或扈从出行的话,可是有相当多的赏赐喔! 当然了,本官也知道,你们皆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其实也不差这点银子。 但是,圣上的恩赏,那意义,不消本官赘言,尔等应该都清楚吧? 最最主要的是,咱们御前侍卫靠近皇帝,升迁容易。 由侍卫出身而官至卿相的,前朝的咱们就不说了,就说本朝吧!那也是信手拈来、比比皆是啊! 譬如:康熙爷当政时期的明珠明中堂,索额图、索尼嗯,二位相爷,另外还有鳌拜,遏必隆,以及雍正爷当政时期的隆科多,乾隆爷当政时期的福康安……… 这些人的名字,够如雷贯耳吧? 其实,他们以前和我们一样,都是御前侍卫! 苏灿真是醉了,他站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听着这位侍卫统领画大饼,心里头实则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侍卫而官至卿相,说的轻巧,凤毛麟角的概率,拿出来说事,这画大饼的意图是不是忒明显了点? 不待他腹诽完毕,就见先前那位最为张狂的侍卫统领,也就是最初命人用鞭子抽这些纨绔子弟的那位嚣张爷,一脸不忿,面色不虞地过来啦。 只见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佛是被人踩中了尾巴。 三步并作两步,怒气冲冲上前,指着此刻正自我感觉良好滔滔不绝训话的这位侍卫统领鼻子,疾言厉色道:“窿安!你个狗杂碎!你特么得瑟个球!我父亲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提的?狗一样东西!老子特么大耳刮子抽你!………” 说着,不由分说,真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若非周围几人见机的快,赶忙拉开了,否则非得给滔滔不绝那位,整个满脸开花不可。 事已至此,岗前培训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那位,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惊魂稍定之后,立即跳着脚回道:“德麟,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算你是福康安的儿子,那又如何?无法无天了,简直!我要参你,参你破坏侍卫遴选……” 德麟一听,窿安竟然还敢再提他老子福康安的名讳,简直暴跳如雷。 “你个狗日的,想死是吧?好好好,老子就特么成全你。” 说着,“呛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张牙舞爪就要砍人。 周围一帮侍卫自然大惊失色,纷纷出手制止。 两人都不依不饶,争执之下,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好好的遴选侍卫第一课,愣是乌龙成了这般场景。 底下一帮子纨绔二世祖正听着枯燥嘞,这下子可来精,神了,简直比唱大戏都热闹嘛! 苏灿醉的已经不能再醉了! 这他么的,到底是个什马节奏呀? 貌似这个名叫德麟的人,是不是也忒特么强悍了点? 皇城之内,竟然就敢公然抽刀砍人,确实有点无法无天了! 对了,从方才二人的对话之中听来,好像这家伙是福康安的儿子。 嗯,怪不得这么牛掰! 福康安,那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苏灿的历史知识即使是再差,《还猪格格》他还是看过的。 据说里边那个尔康的原形,就是福康安。 大学士傅恒的儿子,乾隆皇帝的内侄。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福康安是乾隆皇帝的私生子。 的确是牛掰的很呐! 哼哼,果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德麟,看来又是一个恃宠而骄之辈呀! 德麟一尥蹶子,自有那心思玲珑的侍卫前去通报侍卫处堂官。 毕竟,这货的臭德行,那可是声明远播呀! 不赶紧去找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来,今日这个事儿,恐怕是无法善了呀! 好在是,内大臣办差衙门离这里也不太远。 片刻之后,一位老态龙钟的大人,就在一众亲随的陪同之下,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不出所料,这是一个能镇得住德麟的人。 很快乌龙事件便平息了。 苏灿原本以为,这个嚣张跋扈的德麟,不会和自己有任何交集。 然则,有那么一种人还真是属狗的,不但逮谁咬谁,而且还特么总是喜欢不依不饶。 此事说来话长,苏灿经过短暂的岗前培训之后,顺利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准御前侍卫。 为什么说是准御前侍卫呢?那当然,六品武官的顶戴也不是那么好得滴! 古代入职,也有试用期! 一点儿不比后世短! 得一年之后,没有重大过错方能转正! 话说,重大不重大,其实衡量的标准还不是全都掌握在上位者手中? 古往今来皆如此!上位者的嘴,有时候紧的就像个雏,有时候又简直堪比棉裤腰!这个东西,是玄之又玄的,灰常之不可琢磨呀! 不过苏灿嘛!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纠结这些东西,他目前所要面对的就是,将准侍卫前面这个“准”字去掉。 即使他是一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但是他明白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因此嘛!这段时间她准备心无旁骛干好本职工作,继而踏踏实实转正。 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侧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狗血模式,他倒是也想开启。 奈何,好似他的穿越模式,难度系数被导演处调的有点高啊! 这个福康安的儿子德麟,在福康安嗝屁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承袭了福康安的爵位。 按照袭爵的相关规定,福康安的郡王爵位到了德麟手上,降阶一级就变成了贝勒。 福康安曾经那也是领侍卫内大臣,因此嘛,德麟在侍卫处还是能受到一些庇护的。 毕竟这是他老子当年的一亩三分地,二代嘛!你懂的哈? 现如今的领侍卫内大臣定亲王绵恩,对德麟还是比较照顾的。 第十七章 四阿哥绵忻 既然领侍卫大臣绵恩对德麟关照有佳,那么按照常理来说,他就应该是定亲王绵恩的人。 实则不然,这个德麟别看平日里稀里马哈、神经大条,其实心思还蛮活络的。 这个狗ri的,他不但跟定亲王绵恩混,还跟四阿哥绵忻眉来眼去。 深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啊! 那么这个四阿哥绵忻又是何许人也呢? 之前咱们已经说过了,当下,凡是有远见的大臣,无不将和硕智亲王旻宁(也就是奕纬的父亲,曾用名绵宁,二阿哥)看作皇储。 可是,这并非是说,他和硕智亲王如今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 此事说来话长。 嘉庆皇帝,曾经一度非常的重意二阿哥旻宁,之前也是全心全意将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可是,自打四阿哥绵忻成长起来之后,他的这个想法就动摇了。 嘉庆十年,孝和睿皇后生下了皇四子绵忻。 那一年嘉庆皇帝已经四十岁了。 由于嘉庆皇帝继位之后,起初上面还有一个太上皇,自然是什么事都放不开,处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后来,宫中又多有国丧,民间又多有起义。 故而嘛!嘉庆皇帝一直焦头烂额,忙得是晕头转向。 估计是连后宫的众多美人儿,都无暇顾及呀! 所以在他继位之初的十年中,大阿哥与三阿哥相继夭折,除了老二这根独苗以外,一直没有皇子诞生。 (看来,老二的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黑老二威武! 呃,别想歪了啊!此黑非彼黑,我的意思是,这个二阿哥其实是个宫女生的,与人家皇后生的比起来,可不就是黑不踢、白不踢嘛!) 言归正传哈。 绵忻的到来,给宫里平添了不少喜气。 再加上他的生母又是统摄六宫的皇后,因此嘉庆皇帝特别高兴。 嘉庆帝甚至一改往日不接受朝臣敬献的作派,高兴地对诸大臣们说:“四阿哥系朕登极后,皇后诞生之子,臣工等抒忱展庆,理所当然………” 随着四阿哥绵忻的一天天长大,他的聪慧与讨人喜爱的属性,更是渐渐展露了出来。 在几个皇子中就数他机灵、颖悟,加之还擅长琴棋书画,因此很得嘉庆皇帝喜爱。 就在去年,仅仅才十三岁的绵忻,便被嘉庆皇帝封为了多罗瑞郡王。 不要小看这个郡王的爵位,比他大十岁的的兄弟绵恺,此时不过也才被封为郡王。 还有和硕智亲王二阿哥绵宁的儿子,差不多比他要大一点的奕纬,不也才是个贝勒的爵位吗? 绵忻小小年纪又无功业,却能被封为郡王,可见嘉庆皇帝有多么喜欢他。 据闻,嘉庆皇帝甚至还私下里说过:“四阿哥绵忻年虽少,却颇练达事务,朕准备在他十四岁之后,便令他在军机上行走,玉不琢不成器嘛!” 什么叫做玉不琢不成器,别以为是贬义,需要雕琢,那至少也得是璞玉呀! 璞玉是啥? 璞玉就是良材美质呀! 因此,有那么一些看出了点端倪的王亲贵族以及文武大臣,心思便渐渐地变的活络了起来。 毕竟日后,究竟谁能继承大统,这对他们来说,那真的可是意义重大、奇货可居呀! 德麟,就抱有这种投机心理。 皇太后是他的亲姑奶奶,这种宫闱之中的秘闻,对于他来说,那还真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啊! 他这只鸭子消息确实灵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苏灿与奕纬走的近,便起了同仇敌忾、偷机取巧之心。 这段时间,为了讨好四阿哥绵忻,德麟可真是没少花费心思。 可是,令他无奈的是,也许是因为前些年他与二阿哥走的实在是太近了!四阿格绵忻对他有些敬而远之,那叫一个爱搭不理呀! 话又说回来了,让他这种人明目张胆的去踩二阿哥,他肯定是不敢。 别看他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耍起横来就像个混不吝。 实则,大多数时候,只不过都是欺软怕硬罢了! 哼哼,这家伙的眼睛贼着呢,谁能惹,谁不能惹,他门清! 苏灿初来乍到,蒙八旗出身,根基又在遥远的广东,若是与旁人相比,苏灿可能还算得上是身份优越的纨绔二世祖一枚。 可是,与德麟这种皇亲国戚比起来,显然还是有些不够看。 别的且先不说,仅仅德麟那尊皇太后姑奶奶,以及自身多罗贝勒的爵位,苏灿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嘛! 这一点,很显然德麟也看的是清清楚楚。 故而,为了与二阿哥划清界限,德麟准备踩一踩苏灿。 他这还真是,半夜三更吃柿子,专门挑软的捏呀! 打了二阿哥儿子的脸,可不就等于是不给二阿哥面子吗? 俗话说得好啊!打狗须得看主人! 悲催的苏灿,这回竟然不知不觉、无缘无故的就被看成了别人的一条狗。而且还是那种,打起来连主人面都不需要看的土狗。 苏灿若是知道了德麟心中的想法,估计只怕会抓狂死吧! 新扎准侍卫苏灿,就这样,还未入职,就被顶头上司当成了现成的投名状。 也实在是够悲催的哈? 当然了,这一切,现如今的苏灿是无从知晓的。 那一刻,他正在踌躇满志的准备着,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开始自己的出人头地之路。 谁曾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踏踏实实,兢兢业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难也? 古今职场皆如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倒是想俯首甘为孺子牛,可是有时候做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何其难也?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这句话之中,其实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奈啊! 苏灿入职后的第一项任务,那便是站岗当值。 他被顶头上司,侍卫处散秩大臣多罗贝勒德麟,特意安排在了乾清门当值。 当然了,似他这等刚入职的菜鸟,肯定是需要老侍卫带一带的。 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那就是传帮带嘛!古今皆如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命的就是,安排给菜鸟苏灿的师傅,正是德麟的超级狗腿子哈林。 可想而知,苏灿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么舒坦了吧? 第十八章 卫兵神圣不容侵犯 之前我们已经说过了,清朝的侍卫可以分为一等侍卫、二等侍卫、三等侍卫和蓝翎侍卫,四等。 这几种侍卫,级别不同,享受的待遇也不尽相同。 当然了,肯定是越高级的侍卫所能享受到的待遇就越好。 成为准侍卫之后,苏灿便明白了,侍卫的划分远远不止这四种等级。 譬如,若是依照他们各自所从事的工作职能来划分的话,他们这群人又可以分为,三旗、内门、外门、内庭、御前、粘杆处,以及专门完成秘密任务的侍卫。 说的再详尽一点,三旗侍卫,就是在皇帝外出时,负责外围扈从的侍卫。 如果是在清朝前期,仅泛指,八旗之中上三旗出身的侍卫。 内外门侍卫,也就是指,分别值守着内外门的侍卫。 内门是指乾清门、内右门、神武门、宁寿门。 而外门就是,太和门,以及太和殿廊卫。 当皇帝在内廷,即乾清门内处理政务时,这个时候除了有乾清门侍卫在外值守,还有经过授权的内庭侍卫和御前侍卫在里边值守。 因为,乾清门内没有旨意的话,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内廷值班侍卫可不仅仅是保卫皇帝,还负责引见官员,传达皇帝旨意等事务。 当然了,内廷侍卫与御前侍卫也是有所区别的。 御前侍卫,看到名字就知道了,那便是守在皇帝跟前的侍卫。 这一类侍卫,时刻跟着皇帝,应该已经能算是皇帝信得过的人。 御前侍卫的品阶一般都很高,为了彰显其非同一般的身份,皇帝一般都会钦赐黄马褂。 至于粘杆处以及专门完成秘密任务的侍卫,对于苏灿来说,还是只闻其名并未见过其人。 其实,这个大家也并不陌生,雍正朝声名赫赫的“血滴子”,便是这样一类人,据说全都出自于粘杆处。 好了,言归正传。 既然苏灿如今是乾清门侍卫,那也就是说,他目前只能守在乾清门外了。 既然是值守乾清门,那最基本的一项业务技能便是辨认朝中的大臣。 认大臣,自然不是为了遇到他们的时候行礼。 大内侍卫遇到亲王爵位以下大臣,统统不用行礼。 认大臣,其实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进入乾清门的所有人员,都是需要搜身的。 然则,规章制度往往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搜身也是要分人的,有的人,即便是大内侍卫,哪也惹不起啊! 这就相当于后世,某些街上zhi勤的人一样,车牌号码认得那叫一个准啊! 唉!不可说,不可说,说多了又得给我屏蔽喽!咱们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吧! 苏灿的师傅哈林,既然是德麟指派的,自然不可能给苏灿细说这些猫腻。 虽然苏灿他老子曾经也是大内侍卫出身,但是自从他成为封疆大吏后,就远离中枢久矣,对朝中某些新近崛起的权臣的脾气秉性,也是不甚了解的。 总管内务府大臣、副都统、承恩公和尔经额,便是其中一位。 这位承恩公,其实便是当今孝和睿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四阿哥绵忻的外公,那可是响当当的国丈爷! 这位爷,随着年龄一天天的增大,自己女儿又在后宫中的地位日渐稳固。 再加上自己的外甥,似乎深得帝心颇为受宠,这个老家伙现在,已经隐隐有点儿以未来皇帝外祖父自居的迹象了。 许多知道内情的文臣武将,对此,亦是拍马奉迎者居多,纵然是心中颇有微词,但表面上也全都听之任之。 故而,这位国丈爷,膨胀飘飘然的可不是一般啊! 仗着女儿、外孙的势,胡搅蛮缠起来,大内侍卫无有不头疼者。 这一日,承恩公和尔经额又同往常一样,要经过乾清门去内宫探望自己的女儿及外孙。 哈林远远的看见这个老货来了,匆匆忙忙给苏灿交代几句之后,顿时尿遁而去。 苏灿刚刚入职大内侍卫没几天,新丁一枚,还属于拿着根鸡毛能当令箭的愣头青。 再加上,哈林这个狗ri的这几天为了给苏灿挖坑,可没少给他灌输严以律己,严苛执法,规章制度面前人人平等,类似的那一套说辞。 搞得苏灿自己还真有点儿,卫兵神圣不容侵犯的赶脚。 见面前走来一位肥头大耳的老头,尽管长的有点磕碜,却着一身一等公爵服饰,面容严肃,一张油光光的肥脸之上一点笑容也无,旁若无人的就要闯关。 深受列宁与卫兵这则故事荼毒的苏灿,这几天满眼看的都是哈林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当差站岗的情景,与公与私怎么都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这老头进去。 “量的!当老子不存在吗? 把老子当空气了吧? 这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点儿吧! 即便你是公爵,可老子好歹也是皇帝老子的看家狗吧! 给个笑脸,点个头也行啊! 你这样,老子会感觉到很失败的呀! 若是被哈林看见,情何以堪呐!” 苏灿心念电转间,一个箭步就拦在了承恩公和尔经额面前。 “呃,这位大人,请出示你的腰牌,并自觉接受检查。” 这一刻,苏灿感觉自己的动作灰常帅。 尽管没有敬礼,可是他隐隐已经有点儿正在查酒驾的赶脚了。 喵的,以前都是被插,呃,查,现在终于可以查人了,还真特么的过瘾! 谁曾想?条子瘾还没过足呢,对面这位怒了。 “啥玩意儿?自觉接受检查?新鲜!没听过!狗东西!竟然连爷都不认识?……” 承恩公和尔经额肥嘟嘟的猪脸之上,登时晴转多云、乌云密布。 就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竟然越说越是气愤,继而口不择言,破口大骂起来。 苏灿顿时懵了! “喵的!这狗ri的,什么素质?还特么一品公爵?这套行头穿在狗身上,只怕都比他强! 不会是个暴发户吧!竟然,竟然连卫兵神圣不容侵犯的道理都不懂? 老子可是给皇帝看门的,这老狗非但不自觉接受检查,而且竟然敢骂我,胆子他么的太肥了! 小爷我还不信了!占着理呢,我还怕你?” 第十九章 本公不弄死你就不叫和尔经额 苏灿气的是七窍生烟呐! 本就占着理呢,再被这老货,指着鼻子一通骂,有着后世灵魂的他,何曾受过这种鸟气? 头脑发热之下,一时之间还真就拧上了。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不接受检查,你就甭想从这过去! 尽管你是一品大员,可这里是皇宫大内,并不是你家后院! 再敢放肆,我这口腰刀可认不得你!” 苏灿亦是愣劲上来了,王八之气侧漏,拍着自己的腰刀,针尖对麦芒般的毫不退让。 承恩公和尔经额,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他何曾遇到过这种愣头青? 自打外孙受宠以来,无论走到哪里,人家都会高看他几分。 就说这些大内侍卫吧!若是换作旁人,哪个不是笑脸相迎? “自己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爹,四阿哥如假包换的亲外祖父! 难不成自己还会发神经,去,去谋害自己的女婿吗?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承恩公和尔经额,越想越气,越气越感觉到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如此对我,肯定是受人指使的,否则,焉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和尔经额想到这里,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决定,一定得让这个被别人当枪使了的小子,死个明白。 于是,居高临下斜眸着苏灿,冷笑着诘问道:“小臭虫一般的人物也敢炸刺?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对本公动刀子,哼哼,你小子死定了! 本公知道你肯定是受人指使的!说出来,让本公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 知道本公是谁吗?识相点的赶紧说出你背后的指使人,嗯,本公让你死个明白!” 苏灿有些两难,想抽刀吧,却见这个嚣张跋扈的承恩公和尔经额站住了,并未再向前迈一步。 他又非小白,焉能不明白若是真的斩了面前这位一品大员,他也落不了好。 于是,骑虎难下之势已成。 虽然苏灿并不怵面前这位一品大员,但是,亦不能轻举妄动。 闻听承恩公和尔经额开始自报家门,苏灿只得静观其变。 “本公是承恩公和尔经额,皇后娘娘的阿玛,四阿哥绵忻,那是老夫的亲外孙! 你说你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有闲的没事了,谋害自己女儿女婿的吗? 有闲的没事了,谋害自己的亲外孙的吗? 你说这里不是本公家后院,好好好,本公还告诉你了,本公的女儿和本公的外孙都在里面,你说这与本公家的后院有区别吗? 哼哼,怎么就不是本公家后院? 搞搞清楚,狗奴才!擦亮你的狗眼,我们才是主子! 你,哼哼,即使再尊贵的看家狗,说破大天去了,那也只是一个奴才!奴才而已! 敢对自己的主子动刀子,狗奴才!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数落着数落着,承恩公和尔经额再次激动了起来,一张猪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喷了苏灿一脸。 苏灿那个气呀!士可杀不可辱嘛! 吃惊于面前此人竟然是皇后娘娘亲爹的同时,苏灿心中的那股子无名邪火,“蹭蹭蹭”直往上蹿。 “不就是四阿哥的亲外公嘛!你得瑟个球! 士可杀不可辱,跟老子抬杠是吧?好,那就抬吧!” 苏灿牛脾气上来了,还真就不认这个卯。 他瞪着嚣张跋扈的承恩公和尔经额,面红脖子粗的诡辨道:“昔日普六茹坚谋夺北周静帝基业,难道不是外祖父对自己外孙心怀叵测? 难道不是亲爹谋算自己的亲女儿,亲女婿?……” 一通语无伦次的抢白,苏灿将当年隋文帝杨坚受北周静帝禅让为帝的典故,赤裸裸的喷了出来,登时还真将承恩公和尔经额给镇住了。 承恩公和尔经额可是地地道道的满人,不学无术的他,哪里知道隋文帝杨坚何许人也? 听话听音,虽然不懂历史,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从苏灿的话语之中听出谋朝篡位的意味。 谋逆,那可是大罪! 尽管他是皇后娘娘的亲爹,四阿哥的亲外公,可是,那也扛不住这顶天大的帽子呀! 外戚心怀叵测,那可是历代皇帝最为忌惮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最怕流言,历史上子虚乌有的谋反案件,哪朝哪代的皇帝心慈手软过? 宁可杀错三千而不放走一个,可并非近代那个倒霉败寇首创! 承恩公和尔经额一瞬间脑门子上见汗了,顷刻间,一张老猪脸酱紫成了老猪肝。 他目呲欲裂,颤抖着手臂,肥虫一般的手指遥点着苏灿,上下抖动间似乎已经锁定不住目标。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狗奴才!竟敢给本公泼脏水,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承恩公和尔经额暴怒之余,似乎有点儿失去了理智,好似已经忘记了苏灿肋下那口腰刀,正欲扑上前去与之不死不休的撕扯。 这时,几名内宦恰巧出现在了乾清门内,领头的那位长相颇为富态的太监,那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尖呐! 但见说时迟,那时快,这家伙那圆滚滚的身躯狗一样敏捷。 三两步飞快地来到承恩公和尔经额身前,抱亲爹一样,一把就抱住了承恩公和尔经额。 “公爷!老公爷!息怒!息怒!” 听听,这称呼!若是不看字,是不是能把人活活雷死? “您老何等尊贵?焉能同他一般见识?这不是白玉碰碎瓷吗?恶狗咬了你,你只需去找恶狗的主人就行了嘛!唉吆吆!打狗,我的老公爷哎!没得失了你的身份!………” 苏灿这个气呀! 眼见着这个没卵子的货!嘚吧嘚,嘚吧嘚,一通舌灿莲花之后,暴跳如雷的承恩公和尔经额竟然被他安抚了下来。 接着,死太监朝着暗恨不已的苏灿晃了晃宫禁腰牌之后,鼻孔朝天牛气冲天的说了句:“奉皇后娘娘懿旨,咱家特来恭迎老公爷,这是宫禁令牌,看清楚了!” 之后,连拉带扯连哄带骗的将承恩公和尔经额请进了宫门。 承恩公和尔经额这个老狗,进宫之后犹自不忘撂嘴子。 “狗奴才!你给我等着,本公不弄死你就不叫和尔经额……” 这句话,当然是对苏灿讲的喽! 真是差点将苏灿的鼻子给气歪喽! 第二十章 人在矮檐下 且先不提鼻子被气歪了的苏灿。 承恩公和尔经额在那位牙尖嘴利,舌头非常好使的太监的拉扯之下,一路入得宫来。 此时,他的宝贝女儿,统御六宫的皇后娘娘正在等着他。 见他面色不虞一副死了亲娘的模样,连忙询问:“哎呦喂!阿玛这是肿了么?是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待和尔经额吐槽,牙尖嘴利的死太监献媚般的先开了口。 “娘娘!乾清门侍卫,呃不,应该是乾清门试侍卫,简直,简直太放肆了! 竟然,竟然敢,公然搙老公爷虎须! 他们这是,这是,不将娘娘你放在眼里呀!………” 承恩公和尔经额是不提这茬还好,此刻,再被这个死太监一复述,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顿时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气死我了,不行,反了天了,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不开眼的小子!呕,呕………” 皇后娘娘身份何等尊贵?眼里岂能揉沙子? 在这两人的一番添油加醋之下,见自己老爹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当然要为其讨回公道了。 不然岂不是,平日里白陪皇帝老儿嗨皮了?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嗨皮,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抖威风吗?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终日饱食,无所事事,生命的意义也许就在于装逼打脸踩人抖威风了! 就见她凤眉一凝,统御六宫威风八面的气势顿时显现了出来。 “大胆的狗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了,真是活腻歪了! 小郝子,传本宫懿旨,着绵恩将今日乾清门当值的那名胆敢冲撞老公爷的侍卫,速速拿下! 一定要给本宫好好审问,看看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到底有何意图?……” 就这样,当苏灿还在乾清门同尿遁而回的便宜师傅掰扯之时,多罗贝勒、侍卫统领德麟,已经带着领侍卫内大臣绵恩的手令前来拿人了。 定亲王、领侍卫内大臣、爱新觉罗·绵恩,乃是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之孙,也就是好大喜功的那个乾隆皇帝的孙子。 他是定安亲王,爱新觉罗·永璜次子,虽然是绵字辈的,然则实际年龄却要比当今的嘉庆皇帝大上整整十五岁。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年龄大,辈分低。 都怪他爹啊!太特么早熟了!早嗨皮早下崽嘛!害的小绵恩在这上面吃亏吃大发了! 不过嘛,这个绵恩虽然辈分低,可是资格很老啊!曾经更是深受乾隆皇帝青睐! 他若不是孙子辈,恐怕当年的十五阿哥永琰,如今的嘉庆皇帝,继位的时候会很麻烦呐! 还别不信,当年绵恩可是最早晋封亲王爵位的绵字辈皇孙第一人! 乾隆四十一年,其兄爱新觉罗·绵德犯事被夺爵,定郡王一职由绵恩补上。 乾隆五十八年,绵恩进封亲王。 可见,绵恩虽然是“长房长子次孙”,但乾隆皇帝实际上是把他当长孙看的。 乾隆帝对英年早逝的长子有一份歉疚,因此便早早的将孙子封为了亲王。 绵恩获封亲王的时候,乾隆帝的儿子还没有全部封王。 绵恩身材魁梧,仪表出众,弓马娴熟,长期担任京师禁卫军的统领,负担保卫京师的重担。 当时,朝鲜王朝使臣来访,回国后认为,清朝皇帝继承人将在十五皇子永琰和皇次孙绵恩之间产生。 甚至觉得,绵恩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绵恩比他的叔叔永琰还大十五岁,若非乾隆皇帝那么能熬有幸活到了八十岁,再加上乾隆皇帝对明太祖朱元璋将皇位传给孙子,而埋下了骨肉相残的祸根的前车之鉴,深以为戒。 那,当年由绵恩这个孙子来继承大统,也并非没有可能哇! 也正因为是这样,嘉庆皇帝当年,才少了一个非常具有竞争力的对手。 其实这些事,从绵恩的履历之中,也完全能看的出来。 早在乾隆三十四年,绵恩便被乾隆皇帝授为右翼前锋统领。 之后,又相继担任过都统、步军统领、阅兵大臣、宗人府左右宗正,还管理过向导处、健锐营、虎枪营、圆明园八旗、内务府三旗、两翼宗学、钦天监算学等事务。 可见,乾隆皇帝对他眷顾一事,真的并非空穴来风。 嘉庆帝即位后,更是对这个比自己还大不少的侄子加倍笼络。 好在,绵恩并未有什么非分之想,因此,深得继位之后的嘉庆皇帝信任。 现如今,不但担任着干系甚大的领侍卫内大臣,而且身兼数职,还管理着宗人府,内务府,玉牒馆,武备院,等事务。 这么牛的人,依据常理来说,应该是不尿皇后娘娘一个娘们家家的才对! 清朝不是有祖制吗? 后宫娘们不得干政。 一个娘们家家的,凭什么就能颐指气使当朝重臣? 然则,这也许就是绵恩的处世之道。 一如既往的敬畏皇权,时时刻刻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也许,这才是他屹立两朝而不倒的最大法宝。 他应该是深知,上位者不能惹,上位者的女人亦不能惹,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故而这次,他很给皇后娘娘面子。 对深宫之中,那位嚣张跋扈的女人的懿旨,如往常一样,他并未打折扣。 其实说白了,此事对他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闻报之后,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转身就将此事交给了跃跃欲试的德麟去办理。 纨绔二世祖德麟,得偿所望,焉有不快马加鞭前来拿人之理? 况且此事,本来就是由他一手策划而来,因此嘛,对德麟来说,他这可真是心想事成了! 俗话说,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这京师庙堂、皇宫内院,庙很大,妖风也不小,王八也很多啊! 苏灿这不!莫名其妙的就钻进了风眼,好端端的就被德麟这个王八蛋给当成投名状算计了吗? 尽管苏灿是穿越人士,然则,来到了人家这一亩三分地,即使心理再强大,一时半会该趴还得趴。 俗话说得好哇!强龙不压地头蛇,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人在矮檐下,头再硬也撞不过砖石混凝土啊!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苏灿麻溜的就被得偿所望得瑟的不要不要的德麟,高调的带到了侍卫处羁押房。 狗曰的德麟,此时此刻那副嚣张的嘴脸,简直像极了渣滓洞里的那些渣子。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承恩公的?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撸皇后娘娘与四阿哥的虎须!真真的是不想混了呀!………” 苏灿,这个郁闷呐! 心说:“我撸,我撸你奶奶个腿儿!还虎须!皇后娘娘充其量也就是个母老虎!撸你妹啊!我撸!” 奈何,人家诚心要拿它当投名状,辩驳有用吗? 苏灿就这样悲催的进了套! 不过嘛,德龄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苏灿乃是一个穿越人士。 穿越人士牛逼啊!想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揉圆搓扁,德麟只怕是高兴的太早了! 第二十一章 皇后娘娘雌威大发 大内侍卫处只有临时性的羁押房,平日里象征性的用来惩处一些情节较轻的过失犯错。 若是情节较为严重,就会移交步军统领衙门,那里有设施完备的牢房。 苏灿这次也是事发仓促,再加上德麟这个纨绔二世祖见猎心喜,故而,一时半会儿还未来得及移交步军统领衙门。 德麟这货!典型的是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 刚刚才想到了这个投名状妙计,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促成了! 哼哼,他只怕是想当四阿哥绵忻的舔狗,已经心痒难耐了! 还没审问苏灿几句呢,就像那三秒毛头小子一样,直奔主题啊! 意图如此明显,泄肯定是难免的! 只不过这回,他泄露的是他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苏灿又不傻,岂能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这位大人,你恐怕是想诟陷大阿哥吧?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纬贝勒年纪那么小,即便我说了是受他指使,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苏灿开门见山,视死如归,正义凌然,颇为有点战争神剧里正义无限的高大全范儿。 这完全得益于他小时候没少看的那些脑残剧! 英雄情结,多多少少,谁都是会有一点的嘛! 苏灿这回,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纨绔二世祖德麟,还真是没想到苏灿还是个硬骨头,竟然,竟然如此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也怪德麟早生了百来年,真的是没看过那些抗日神剧,否则也就见怪不怪了。 此刻,苏灿的反应,他完全不能理解嘛! 在他看来,苏灿如今已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处境如此的堪忧,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底气? 他还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既然意图已经被别人识破,也就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德麟索性摊牌了。 “小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接近纬贝勒的意图! 实话告诉你吧!二阿哥如今在圣上面前已经失宠了! 现如今简在帝心的只可能是四阿哥。 有朝一日一飞冲天的,也只能是四阿哥。 怎么样?我们合作一把? 成全了四阿哥,他日你可就是从龙旧臣啊!” 德麟眼里冒着绿光,言辞灼灼的蛊惑道。 这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还真就被他画的这张大饼给砸晕了,毕竟那可是从龙之功啊,试问有几人能够不心生觊觎? 可是,偏偏苏灿就来自后世,它能够不知道日后是谁继承大统吗? 即便是不知道,可是他的脑海里不还有那许多大部头吗? 什么特么的狗屁四阿哥? 有他什么事呢? 日后的道光皇帝可不就是二阿哥吗? 嘉靖皇帝第二子,二阿哥绵宁,即位后改名为旻宁,是清朝第八位皇帝,也是清朝定都北京后的第六位皇帝,年号道光。 知道了这些,苏灿岂能还去趟德麟躺那淌浑水? 还从龙之功! 在苏灿看来,德麟那就是做死! 怪不得历史上,堂堂福康安的儿子竟然落得了个寂寂无名,凄惨下场。 搞了半天,都是他自己作的呗! 于是苏灿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他用看二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德麟,义正言辞地说道:“住口!当今圣上,春秋鼎盛,而今就谈什么潜龙在渊,飞龙在天,你不觉得早了点吗? 再说了,身为天子近臣,大人的心思如此活络,对得起圣上浩荡的天恩吗? 那些无中生有,莫须有之事,别说是泼向二阿哥与纬贝勒,即便是普通人,任何人吾亦不屑为之!……” 苏灿的反应,大大的出乎德麟的意料之外啊! 对于如此不识时务的嫩头青,德麟恨得牙根痒痒。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初来乍到的纨绔衙内,如今身陷囹圄,已经刀俎鱼肉了,哪里来的如此底气? 德林当然想不到,看惯了后世宫廷狗血剧的苏灿是因为想到了,这里是深宫大内,或许会有皇帝的耳目。 譬如:大内密探零零发之类的存在。 也可能是苏灿想多了吧? 总之,德麟想拿苏灿当投名状,而苏灿呢?还想借着德林做一做文章。 还真应了那句话了! 处处算计别人,反而被别人将计就计。 最后,算计不到别人,反而算计到了自己。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误了卿卿的性命啊! 德麟的计划落空,无缘无故的又被教训一顿,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了! 被自己的属下指着鼻子当面数落,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德麟勃然大怒! “狗才!真是给你脸了!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的不识相!那就别怪爷心狠手辣了!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哼哼,爷发发善心,再给你透露个消息,你的忌日,恐怕就在明年的这个月!” 苏灿其实是打心眼儿里不相信他这句话的。 自己可是堂堂广zhou将军的儿子,只不过就是在当值之时与一个公爵发生了几句口角,这就能上升到死呀活呀的高度? 反正苏灿打死都不信! 这其实,还是苏灿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承恩公和尔经额和他的宝贝女儿皇后娘娘的德性,以及当今圣上嘉庆皇帝的耙耳朵。 否则,只怕他就不会再做此想了! 嘉庆皇帝的耳朵确实够软! 当年权臣和珅如此欺他,隐忍数年之后,一举扳倒了和珅,嘉庆皇帝连和珅的儿子都没有杀,还不是因为他的妹妹老是在耳边叨咕。 德麟确实不愧为天子近臣,当今圣上与皇后娘娘的德行,他显然非常的清楚啊! 威胁完了苏灿,德麟就像皇后娘娘复命了。 当然了,显然他是不可能替苏灿说好话的。 德麟心怀叵测的将苏灿与纬贝勒相交莫逆的事实,告知了皇后娘娘。 其间,还添油加醋的将苏灿如何维护二阿哥与纬贝勒的话语,恶意歪曲解读。 整天闲的没事干,宫斗经验丰富的皇后娘娘,脑补之后自然对苏灿恨之入骨。 看着耿耿于怀的老爹,皇后娘娘再也按耐不住她那,已成日渐泛滥趋势的雌威了。 “岂有此理!一个奉国将军的儿子,竟敢如此猖狂! 不杀杀此獠威风,本宫颜面何存? 摆驾! 哀家要到圣上面前去讨个说法!……” 就这样,苏灿的官司,不知不觉的竟然打到了御前。 第二十二章 十四镇驻防将军 时值傍晚,养心殿里已经燃起了灯火,年近六十的嘉庆皇帝正与军机大臣卢荫溥、文孚、曹振镛、黄钺、英和几人商议朝务。 大太监鄂罗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受气包作派,畏畏缩缩的站立于殿角,也不言语,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嘉庆皇帝,一副瓷木二愣的模样。 嘉庆皇帝与他很有默契,抬眼一看,就知道这货一准是有事儿。 “小鄂子!何事?” “呃!是,是,皇后娘娘……” 被称为小鄂子的半大老头儿,呃,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个半大老太监。 一副磕磕巴巴欲言又止的模样。 显然,他对这个称呼早已经习惯了,应答起来毫无违和感。 其实,嘉庆皇帝听见了“皇后”两个字,已经心知肚明了,还能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女人? 他不动声色,轻咳一声,挥挥手:“众位爱卿!天色已晚,今日就先议到这里吧!朕有些乏了,若还有不决,明日再议!” 嘉庆皇帝可没有他的祖上那般勤政,见自己的女人找上门来,还以为后院又起火了哩,哪里还有心思处理什么政务? 几位大臣也非常的识趣,并没有那不开眼的,聒噪什么“圣上应以国事为重”之类的屁话。 待几位重臣退出大殿之后,嘉庆皇帝还没来得及让人宣皇后进殿呢,他那娘们就哭丧着脸进来了。 老大不小的了,竟然也很会撒娇,怪不得能博得嘉庆皇帝的欢心而常宠不衰。 半打老太监小鄂子,很有眼力劲儿啊,人家就日常见个面而以,他狗ri的,整的跟人家两人要约那什么似的。(不是炮啊!我可没说!和谐掉了本章全玩玩!) 不得不说,这小鄂子很有拉皮条的潜质。 见皇后娘娘进来了,他很有眼力劲儿的就清场了,末了,还不忘掩上殿门,p股朝外平沙落雁式倒退着,将自己也清除了殿外。 这气氛制造的,真特么跟他主子像要白日里在这大殿里那啥似的。 白昼宣yin,还是在这议政大殿里,亏他想的出来,人才啊! 不说那个死太监了,皇后娘娘更是个人才! 听听这娇嗔:“十五爷!我的十五爷!哀家,哀家被人欺负了!全家都被人欺负了!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呀!……” 我的个妈呀!这哪里还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和风月场里的姐儿没啥两样嘛! 您还别说,嘉庆皇帝就吃这一套。 也许是有贼心没贼胆,就好这一口,权当是玩cosy角色扮演了! “嗯?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惹到了我的环环!简直胆大包天!………” 呃,没错,你没有听错,这里不是甄嬛传,只是碰巧了,嘉庆皇帝的这个女人,竟然闺名也叫环环。 (呵呵,无巧不成书嘛!嘉庆皇帝的女人叫环环,也没毛病哈?) 就这样,这个被嘉庆皇帝称为环环的皇后娘娘,添油加醋的将他父亲在乾清门外所遭受的到的不公正待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嘉庆皇帝。 在这娘们的口中,苏灿瞬间化身为穷凶极恶、十恶不赦之狂屠,跟那踹寡妇门,挖绝户坟,抱人家孩子跳井的人渣简直有的一拼呐。 言下之意,恨不得让嘉庆皇帝杀苏灿之全家,诛苏灿之九族而后快。 端的是狠辣歹毒之极呀! 听了半天,嘉庆皇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还好,这次不是后院起火。 至于于他那个便宜老泰山嘛!他才懒得关心呢! 在他的印象里,那也不是一只省油的灯!否则也不会生出这娘们样的女儿啊! 不过嘛,既然官司打到面前了,不过问一下,显然也是说不过去的,毕竟是涉及到自己女人家的事。 于是,嘉庆皇帝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纳闷:“苏灿?嘶,貌似这个名字很陌生啊!” “哼!一个新选的侍卫而已! 听说才在乾清门外当值两天! 广zhou将军苏察哈尔??本智之子! 一个不学无术,崽卖爷田,卖光祖产换石头而不心疼的败家子儿! 被钮钴禄家族退了婚并无情扫地出门的废物! 天天花天酒地,青楼楚馆里流连忘返,好勇斗狠,有事没事人脑子能打成猪脑子的泼皮无赖………” 皇后娘娘果然不愧是统御六宫的大boss啊! 才短短几个时辰,苏灿的光辉事迹已经全部了然于胸了! 刨的够深呐! 在嘉庆皇帝面前,皇后娘娘毫不手软,这是朝老苏家祖坟上刨啊! 对于这种人渣中的极品,嘉庆皇帝显然很替苏察哈尔??本智担忧啊! 广zhou将军,嘉庆皇帝当然有印象了! 开玩笑!十四镇将军之一,国之柱石啊!皇帝面前不挂号,那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 众所周知,在清朝,有九大管理地方军政事务的总督,被称为封疆大吏。 从一品,掌厘治军民,综制文武,察举官吏,修饬封疆。 九大总督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然而,清朝还有十四个声名不显的驻防将军呢! 他们的地位,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比九大总督还要高。 若是不信,咱们先看看这些驻防将军一个个都是些什么来头的人。 我们知道,清朝入关之前,满清的主力部队是八旗军。 入关后,朝廷将八旗军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为京营,驻守在京城和周边地区,拱卫京城安全。 另一部分为驻防,驻扎在全国各重要地点。 驻防八旗军队的最高长官,就叫驻防将军。 清朝共有十四个驻防将军,他们分别驻守盛京、吉lin、黑long江、绥远城、江宁、福zhou、杭zhou、荆州、西an、宁xia、伊犁、成du、guang州、乌里雅苏台这十四个地方。 那么,驻防将军的地位比总督究竟高在哪里呢? 首先,是官级高。 我们知道,清朝九大总督的正常官级为正二品,兼授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后,才升为从一品。 然而十四个驻防将军的正常官级为从一品,高于总督,与兼授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的总督持平。 更有甚者,其中,伊犁将军和绥远将军为正一品,与三殿三阁大学士是一个级别,高于所有的总督。 这还仅仅只是一方面,其次呢!是排名高。 驻防将军和总督都有专折奏事的权力。 如果驻防将军和总督在同一个地方办公,他们就同一个事件一起奏报朝廷,那么必然是以驻防将军领衔,总督排名在后。 最最重要的一点,总督这个官职,可以由汉人来担任,而驻防将军,必须是满蒙八旗出身。 说白了,汉人在满清顶天了也只能算是二等公民,无论当什么官,或者官当的有多大,在旗人面前天生劣势。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明,苏灿的便宜老子非常的牛掰! 即使是嘉庆皇帝耳根子软,禁不住自己娘们蛊惑,但是,就这么杀了苏灿,显然也,嘉庆皇帝有点两难了! 第二十三章 趁此机会给他吃点苦头 苏察哈尔??本智,能够爬到广zhou将军之高位,当然了,也并非全部靠的都是运气。 当年在宫中,那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否则,嘉庆皇帝继位之后,也不会许他如此之职。 闻听,当年的老伙计竟然有这么不成器的一个儿子,嘉庆皇帝真是为他感到悲哀。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也不知苏察哈尔??本智,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了? 嘉庆皇帝半眯着眼睛,如是的想着,突然想趁此机会帮这个老伙计震震父纲。 “反正,自己的女人不是对这小子怨念深重吗? 不若,趁此机会,给他吃点苦头? 嗯,是个好主意,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嘉庆皇帝对自己的急智以及睿智,有点儿沾沾自喜了。 瞥了一眼身旁满含期待的皇后,嘉庆皇帝笑了。 “环环!你看,您还是大人有大量,放那小子一马? 唉!若非当年,苏察哈尔??本智那厮,曾有幸救过朕一命,此番,就那小子那德行,朕必定斩他狗头!” 皇后娘娘闻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很明显嘛,他男人这是准备放水啊! 哪里肯依? 腻上前来,扯着嘉庆皇帝的袍袖,声音嗲的能腻死人。 “十五爷!十五郎!不行啊!不能够啊!怎么能,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那个作死的小子呢?……” 这副令人头皮发麻的做派,谁曾想,嘉庆皇帝竟然乐在其中? 百人百味,老嘉庆这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也不知道,是就好这一口,还是那句“十五郎”听的他很受用! 修仙人呢嘛!就他这糟老头样,一夜七次郎都够他受的,还特么十五郎!真是够浮夸呀! 所幸,老嘉庆对此还是有点儿免疫力的,没有就此飘起来,几番讨价还价之后,苏灿最终落得了一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裁处。 看来,嘉庆皇帝对苏灿便宜老子当年的恩情,记忆犹新呐! 嘿嘿嘿,不知道,是不是基情? 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咱们就且先不提了哈! 被暂时羁押在侍卫处羁押房的苏灿,很快就被提溜到了步军统领衙门。 那里可是真真正正的牢房! 纵然两世为人的苏灿,曾经不乏在影视作品中领略过了这种地方的真容。 然则,当他真真正正的去感受,去经历之时,真的是难以忍受啊! 且先不说那阴暗潮湿的环境,以及虎狼一般的狱卒,仅就那散发着腐烂、霉变、恶臭味道的空气,就够他喝一壶的。 什么叫度日如年?他总算是真真切切领教过了。 “喵的!自己无论怎么说?好歹也是封疆大吏之子吧!不就是与一个公爵争执了几句吗?还是因为当值时的公务?有错吗?这特么还有天理吗?” 苏灿的怨念,一点不比皇后娘娘少啊!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特权的厉害之处。 都怪他最近当纨绔当的有点儿飘飘然了,在广州那一亩三分地上,他也许还算个人物,可如今到了京城,他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昏昏噩噩与沾沾自喜间,没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呀! 先知先觉能怎么样?穿越人世又怎么样?这不,照样被人拾掇了吗? 此时此刻,他对那从未谋面的嘉庆皇帝,不由得也暗暗恨了起来。 没法不恨呀! 辛辛苦苦,尽职尽责地为他站岗当值,末了,竟遭受到如此不公正待遇! 如此坚持原则的侍卫,不表彰奖励也就算了,竟然,竟然下大狱了! 苏灿在心中已经将嘉庆皇帝定为了昏聩无能之君。 然则,事已至此,腹诽然并卵! 苏灿只能在步军统领衙门的大牢之中度日如年。 得亏,僧格林叁并没有放弃掉他这个便宜侄子! 得知苏灿因为得罪了承恩公和尔经额,被关进了步军统领衙门大牢之后,僧格林叁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了。 僧格林叁作为一名响当当的郡王,当然了,在京中那还是有些能量的。 九门提督穆帛额曾经就是他麾下的将领。 堪堪,京中的马步军统领衙门,全部都归九门提督管辖。 再加上,森格林沁很快就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多罗贝勒奕纬。 两厢作用之下,僧格林叁与奕纬的父亲和硕智亲王绵宁,全部都行动了起来,都开始为苏灿奔走呼号。 此番,和硕智亲王绵宁之所以如此积极的行动,当然不只是单单从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口中听说了苏灿的遭遇。 实则是,苏灿在侍卫处羁押时的仗义言行打动了他。 毕竟,皇宫大内的侍卫处也并非一堵不透风的墙,德麟自以为聪明,岂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和硕智亲王绵宁,如今就算再怎么不得宠,可是,毕竟地位等同于太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要他想调查,侍卫羁押处里所发生的事,那还真的瞒不过他。 德麟对和硕智亲王绵宁来说,也许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德麟这种捧高踩低的行为,绵宁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当他得知了素未谋面的苏灿的慷慨言辞之后,他无法再置儿子的央求于不顾了。 毕竟,世人都擅长于锦上添花,现如今,像苏灿这样能威武不屈,坚持本心的实诚人实在是太少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吧,至少,此时的和硕智亲王绵宁是这样想的。 这才是和硕智亲王绵宁出手的真正原因。 哼哼,实诚人? 也怪和硕智亲王绵宁实在是不了解苏灿的为人!否则,只怕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僧格林叁手里有穆帛额这条线,其实,至始至终关在步军统领衙门大牢里的苏灿,并未受到太离谱的不公正待遇。 否则,以皇后娘娘的性格,日后他能不能活蹦乱跳的从步军统领衙门的大牢里出来,还真是个未知数! 九门提督穆帛额虽然与僧格林叁相交莫逆,但是有了皇后娘娘插手此事,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就这样将苏灿给放出来。 于是,苏灿只能在穆帛额的暗中关照下,继续苦逼的在步军统领衙门的大牢里闻霉味。 相较于僧格林叁,和硕智亲王绵宁所使出来的手段就光明正大的多了。 他府中那些相当于东宫属官的文官们,整天闲的没事干,打嘴仗,他们擅长啊! 于是乎,一场以苏灿与承恩公和尔经额为中心,到底孰是孰非的辩论,不知不觉的在朝中展开了。 第二十四章 发配和硕智亲王府 以军机大臣曹振镛为首,和硕智亲王府的少傅、洗马、侍讲松筠、文孚、黄钺等人左右呼应的舆论导向团开炮了。 虽然这帮人在朝中,并非全部都是位高权重,然而,他们在朝堂上代表的却是是清流之中的清流。 纵观历史,古往今来,文官集团与宦官,与勋贵,与外戚集团,那可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利益至上的竞争永远都是不可调和的。 既然此次,有了和硕智亲王绵宁发起的这个契机,又是炮轰外戚集团的代表承恩公和尔经额,支持和硕智亲王绵宁的那帮文臣,全都撸起袖子齐上阵了。 毕竟,再不行动那可就晚了,等日后四阿哥得势,哪里还会有他们这帮二阿哥党羽好果子吃? 况且这个和尔经额在朝中,一贯的嚣张跋扈,平日里得罪的人当然不在少数! 正是在这种斗争形势刻不容缓的时刻,朝堂之上炸开了锅,在有心人的舆论引导之下,矛头那是直指承恩公和尔经额。 “当值的前清门侍卫何错之有?” “入宫临检,那可是祖制!谁人能够凌驾于祖制之上?” “莫非他承恩公和尔经额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各位同僚,恐怕都还不知道吧,现如今京中已经民怨沸腾了,四处都流传着承恩公和尔经额,巧取豪夺,欺男霸女的光辉事迹,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呀!” “什么子虚乌有?有道是无风不起浪!” “对对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岂有此理!我大清朝廷的脸面全都被丢光了!” “丢脸事小,误国事大!民怨沸腾,不容小觑啊!………” 平日里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承恩公和尔经额,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躺枪! “自己的女儿,那可是皇后娘娘!自己那可是皇后的老子啊! 这帮人,真的是狗胆包天呀!他们还真敢说!” 从未吃过这种闷亏的和尔经额,不淡定了! 一惯耳根子非常软的嘉庆皇帝,亦是不淡定了! 自己的便宜老丈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面感叹自己的儿子羽翼渐丰,一面只能安抚下自己的女人,并下旨释放关押在步军统领衙门大牢里的苏灿。 如今舆论甚嚣尘上,不如此做,日后,谁还会兢兢业业当值? 人们一贯都是同情弱者的,同承恩公和尔经额相比,苏灿无疑就是那个弱者。 虽然很快就被放出来了,但是很显然,此番他的见习侍卫是当不成了! 为了安抚自己的女人,嘉庆皇帝最终将苏灿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喽罗,发配到了和硕智亲王府。 也许,其中也不乏有赌气的成分啊! 那就是:“好好好,你不是稀罕他吗?行,一个败家子而已!遂了你的意了,给你,祸害不死你!” 和硕智亲王绵宁不以为意,他有感于苏灿的忠诚,大手一挥,就将他安排在了宝贝儿子奕纬身边。 在他看来,如此威武不屈,劣势不移的忠贞之士,端的是不可多得呀! 不用来辅佐,引导,自己那个贪玩不成器的儿子,岂不是天大的浪费? 就这样,新扎大内侍卫苏灿摇身一变,便成了和硕智亲王府里的侍卫。 说得更通俗一点,其实,那就是多罗贝勒奕纬的狗腿子! 从乾清门准侍卫,沦落到和硕智亲王府狗腿子,在许多人看来,苏灿这是高开低走,背运加身啊! 毕竟,二阿哥与四阿哥之争,许多大臣已经明了了。 很明显嘛!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去和硕智亲王府凑热闹,趟那趟浑水,很有点得不偿失呀!万一二阿哥将来失势,后果很严重啊! 可是,苏灿并不这么想,现如今,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嘉庆二十四年了,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也就是说,还有差不多一年,嘉庆皇帝就要嗝屁了! 届时,和硕智亲王一飞冲天,自己岂不就是撞了大运了吗? 至于,奕纬与奕忻,奕詝之间的争斗嘛!现在想这个问题,似乎为时尚早啊! 退一万步来讲,届时,有了自己这个穿越人士的干涉,日后的咸丰皇帝奕詝能不能顺利上位?那还是未知数啊! 至于历史上早夭的奕纬嘛!他还就不信了,教他一套捂档神功,难道还抵挡不住他老子那无意之间的一脚? 若是奕纬不早夭,皇位还能轮的到奕詝吗? 计议已定,苏灿也就释然了,管他别人怎么看,自己得到了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休息几日之后,苏灿便到和硕智亲王府履新了。 和硕智亲王府虽然不在宫中,但好歹也是亲王府邸,故而一样的飞檐斗拱,屋宇森森。 门房得知他是一位新来的府中侍卫,并没有狗眼看人低刁难于他,头前引路麻溜的就将他带领至了和硕智亲王的书房门外。 很显然,这一定是和硕智亲王事先交代过的。 “没想到纬贝勒的老子竟然如此的看重于我!” 一路行来,苏灿渐渐地又有点儿沾沾自喜起来。 看来,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习文阁,和硕智亲王的书房,这位正当壮年的二阿哥绵宁,闻报之后缓缓放下手里正在阅读着的书卷,故意拉长着脸,正襟危坐。 这幅做派,看样子,这是要给苏灿来一个下马威啊! 原因无它,事后的和硕智亲王回过神来之后,还是对咱们这位威武不屈、劣势不移的忠贞之士做了一番调查的。 苏灿的那些过往种种,现如今二阿哥绵宁,定然是了然于胸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摆出这副面孔。 既然人已经来了,也不便让久晾,二阿哥轻咳一声,用他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严的语气淡淡的道:“进来吧!” 此时,苏灿尽管满头雾水,却难掩兴奋莫名之情啊! 毕竟他可是知道的,即将见面这位,那可是日后的天子呀! 即便是如今,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位者呀! 放在后世,那就是ling导人接见待遇啊!岂能不兴奋? 第二十五章 农为国之本商为国之魂 休养几日,苏灿早已经从他的便宜叔父僧格林叁口中得知,此番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地从步军统领衙门大牢之中出来,何硕智亲王是居功至伟的。 自然心存感激,于是,进门之后毫不犹豫的慷慨称颂:“苏灿见过王爷! 王爷日理万机,操劳国事之余竟然还能明察秋毫还在下以清白,在下真是,真是,呃,感激不尽、感恩戴德、感怀至深、感动莫名、感………” 苏灿心情激动之下,本性暴露无遗,就差感激和硕智亲王的八辈祖宗了! 二阿哥绵宁,本想是给他来个下马威的。 奈何,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听了苏灿这番对白,神情哪里还再严肃的下去? “行了,行了!别在油嘴滑舌了! 苏灿! 本王原以为你是一个忠义之士,故而,施以援手。 谁曾想?你的过往种种很是不堪呐! 告诉本王,你真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儿吗?” 二阿哥绵宁的神情,渐渐地再次严肃了起来。 问完之后就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淡淡的看着苏灿,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苏灿有点懵! 这他么?这话听着听着怎么变味儿了呢? 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儿? “阴魂不散呐,这个标签!” 苏灿有些沮丧。 这特么的,都从广州来到京城了,怎么还有人提这茬?这具躯壳的本主,功力不浅呐! 既然日后都要在和硕智亲王府讨生活,还要上二阿哥绵宁这艘破船,总不能就这样承认自己真的不学无术吧? 苏灿眼珠一转,厚颜无耻道:“谣言,全都是谣言! 呵呵,王爷可否听过以讹传讹这个成语? 在下,在下其实学富五车! 呃,路遥知马力,日后,日后王爷自然会知道在下之才!” 见他这副买皮买脸的样子,二阿哥绵宁真是哭笑不得呀!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像苏灿这样脸皮厚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绵宁童心大起,遂好整以暇道:“哦!如此说来,你还是位才子喽? 难道,难道真是本王看走眼了?” 对上二阿哥促狭的目光,苏灿心念电转。 “这可是日后的天子呀! 此时不现,何时现? 不趁此机会将他震住,将来如何简在帝心? 姜太公渭水直钩垂钓,诸葛孔明草堂故弄玄虚,不都是糊弄未来老板的手段吗? 人家大费周章,自己天赐良机,若是浪费,岂不是蠢笨如猪?” 绞尽脑汁想要剽窃几首现成的诗词应应景,奈何自己是清穿,连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纳兰容都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还剽窃啥呀? 难道真的如那些无脑的白痴一样去剽窃太祖的诗词? 质量高低,能不能震的住当下的人咱就且先不说了,关键是那些诗词有应景的吗? “犹有花枝俏,她在丛中笑”,就那些东西,是玩意儿吗? 即使后世的苏灿鉴赏水平有限,但是他也知道被拍马文学其实虚有其表,难负盛名。 抓耳挠腮之际,再次碰上二阿哥绵宁戏谑的目光,苏灿后槽牙一咬,也不管恭敬不恭敬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哼哼,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表象与实质,其实往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王爷目光如炬,应该不会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吧?” 二阿哥绵宁见他如此装逼,本就不大的小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许是玩心大起了。 “哦!哼哼,好,也罢,本王今日正好闲暇,那你且细细说来听听,也让本王领教一下谬之千里的差之毫厘!” 没有现成诗词可以剽窃,无法装逼的苏灿,只能炫耀自己的生意经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嘛! “世人皆笑我崽卖爷田,数典忘祖,岂不知道他们自己其实才是鼠目寸光,坐井观天! 说什么,我卖了祖产买石头,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缺! 说者无脑,听者更无脑! 我买的是普通石头吗? 那可是翡翠原石! 一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死读书的傻缺们,他们懂不懂经济之学? 他们知道市场上的翡翠原石,现如今价值几何吗? 我的祖产,现如今,翻两翻不止! 到底谁是傻缺?到底谁是败家子儿?……” 苏灿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愤愤不平之色溢于言表,简直怨气冲天气冲霄汉呐! 二阿哥绵宁略微动容。 也怪当下之人皆重农抑商,对于这等资本运作那是兴趣缺缺,也颇为不理解这种败家豪赌的行为。 二阿哥绵宁,打小生长于深宫之中,锦衣玉食钟鸣鼎食,对此更是没有概念。 动容之后,饶有兴致的道:“哦!如此说来,你这是兴家,而不是败家喽! 看来,你那便宜岳父钮轱辘,真的是看走眼了呀! 如此精明的女婿,他竟然弃之如敝履! 失策呀!可惜呀!” 二阿哥绵宁,表面上貌似在向着苏灿在说话,实则,话语之中,满满的全是讽刺与揶揄。 士农工商,商为四民之末,他这分明就是瞧不起苏灿自诩的商业天赋嘛! 苏灿焉能瞧不出来? 顿时有些不服气道:“他钮钴禄可不可惜,我是不知道!反正我不可惜! 与他的女儿素未谋面,性格亦不了然,我还怕取回一个钟无艳、河东狮呢! 哎呀,退婚的事不提也罢! 看来,王爷是瞧不上这经济之学啊! 农为国之本,商为国之魂,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难道不需要商业繁荣?难道不需要经世济国之才?” 苏灿瞬间就偷换了概念,将他那偷鸡倒把的商业天赋,瞬间就上升到了经世济国的高度。 二阿哥绵宁也是,顿时被苏灿口中蹦出的那一连串的陌生名词整蒙圈了! 足足愣憎了半晌,悠悠开口道:“农为国之本,商为国之魂! 国家的繁荣昌盛,离不开商业繁荣? 经济,经世济国! 嘶! 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歪理邪说?” 歪理邪说? 苏灿郁闷的要死啊! 他今天豁出去了,准备要好好给这位和硕智亲王说道说道,给他开开智! 第二十六章 三贱客 “歪理邪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农为国之本,商为国之魂”,这句话出自于春秋名相管仲。 “经济”这个词,典籍中就有呀! 《周礼》中有“经帮济国”,《尚书》中有“经帮济民”,在汉代亦有“经帮”,“济世”之说,它们的联用,始见于隋人王通的《文中子??礼乐》。 其中,“皆有经济之道”一句便出自于这部典籍。 还有,王爷可否听过一副对联:“文章西汉双司马,南洋经济一卧龙。 ………” 苏灿一番牵强附会的云山雾罩,顿时还真将二阿哥绵宁彻底整懵了! 他上哪听这幅对联去? 这分明就是后世网络上流传出来的嘛! 苏灿岂能不知道? 只不过喷嘛!就是越玄乎越好嘛! 一通白话,还真将二阿哥绵宁整得,觉得自己有点孤陋寡闻了。 不过他还真有点不耻下问的精神。 古人这一点就是比现代人强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绝不鼻子上插大葱! “此话怎讲?” 二阿哥绵宁,问的当然不是那副对联的意思。 若数文章写的最好的人,当论西汉时的司马迁和司马相如,而最会治理国家的人当然数诸葛亮了。 这个二阿哥绵宁自然明白。 苏灿仅仅只愣憎了数秒,就反应了过来。 心说:“不怕你问,就怕你嗤之以鼻。也好,索性就好好卖弄一番!“ 调整了一个更为风骚的站姿,心中窃喜的苏灿继续开喷。 “呃!这个,这个有关经济方面的比较系统的思想啊!呃,产生于战国时期。 当时,有关宏观方面的经济思想就叫做“富国之学”,它是治理国家学问的一部分。 而微观经济活动呢!譬如:个人的谋生,商贩工匠的经营等的思想,被称为“治生之学”。 “经济”的本来意思嘛!其实就是“经世济民”、“经国济物”,也就是治国平天下之意。 管仲管夫子,他就是第一个鼓励发展商业,商业兴国的改革家。 正是因为商业的繁荣,后来齐桓公才有资格坐上春秋五霸第一的宝座……” 苏灿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好为人师、指点江山的尿性,此时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只不过嘛,此刻二阿哥绵宁似乎反应过来了,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面前这小子带沟里去了。 什么经世济民,经国济物? 刚刚讨论的好似卖了主产,买石头的事儿吧? 这特么是偷换概念,歪楼了吧! 就这奸商做派,也敢自称经世济民? “停!打住!你小子这是偷换概念呐! 本王差点被你带沟里去了! 好歹你也算是将门虎子吧? 即便是要标新立异,弃武从文,也应该选儒学正宗吧? 这些旁门左道,你如此推崇,如此津津乐道,实在是有点儿舍本逐末,弃美玉而求顽石啊!” 苏灿顿时傻眼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未来的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有如此之言论,如此的轻视商业。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轻视商人。 看来,“士、农、工、商”,商人之所以在当下排在四民之末,果然是必然的。 日后有如此之君王,清王朝不没落,简直就没有天理啊! 才华不被认可,苏灿登时没劲了! 神色黯然,看在二阿哥绵宁眼里,那就是自己的下马威奏效了。 于是乎,一番耳提面命,警钟敲过之后,苏灿的狗腿子生涯就正式开始了。 用二阿哥绵宁的话来讲,那就是:“本王那个孽子年少贪玩,不学无术,以后有你常侍左右,但愿你的不学有术能够派上用场啊!” 这定位,哪里是一个侍卫? 二阿哥绵宁对苏灿的定位,分明就是纬贝勒亦师亦友的伴档嘛! 二阿哥尽管对他的那番理论不是很买账,但是从这番安排之中能够看得出来,其实绵宁内心之中对苏灿还是有点认可的。 苏灿到了纬贝勒居住的梧桐斋,见纬贝勒与僧格林沁早已翘首以盼,顿时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从此以后,这和硕智亲王府有乐子了,京城之中也多了这么三贱客。 ………… 若是将苏灿定位为一名纨绔,那么和硕智亲王的这位爱子多罗贝勒奕纬,就是一名大大纨绔! 毕竟历史上,他可是气的自己那位性格一向温和的皇帝老子暴起伤人,最终一击中的、一脚致命,悲催的踢爆了他的蛋,送他上了西天的大倒霉鬼啊! 其实,说他是大纨绔都抬举他了!这货,那家伙那是非常的会玩儿啊! 现如今,苏灿来了,还是来给他当狗腿子的,不折腾出来点儿新鲜玩意儿,他能让苏灿过关吗? 有这么会玩的主子,苏灿自然也是毫不藏私,什么麻将,扑克,跳棋,军棋,短短时间之内那是剽窃了个遍呐! 若非实在是条件有限,后世的那些单机游戏他都想弄出来呀! 这些棋牌类益智游戏的问世,顿时就将奕纬迷了个五迷三道。 毕竟以前,除了整日里招猫斗狗、跑马架鹰(呃,这个词儿一定要正确理解啊!纯洁,一定要纯洁!),那就是偷偷摸摸的在京中的各大青楼楚馆里流连往返啊! 因此嘛!苏灿鼓捣出来的这些玩意儿,并没有令和硕智亲王不满。 玩物丧志? 可拉倒吧!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让自己的亲儿子整日里玩棋牌,总比整日里玩nv人好吧! 什么什么,你说还是玩nv人有前途?整日里玩nv人的人,一般都比玩棋牌的有出息? 这句话只适用于后世! 当下,一名血统纯正的皇室后裔,整日里只知道玩nv人,那可是很危险的! nv人的肚皮之上,那,那可是………,呃,前车之鉴嘛!那么多的前辈,血淋淋的教训呐! 那玩意儿,那可是能玩死人的啊! 有了这些棋牌,那苏灿可就是有功之臣! 和硕智亲王二阿哥绵宁与多罗贝勒奕纬一致决定,令在京中尚没有府邸的苏灿搬到王府来居住。 盛情难却之下,苏灿只能带上自己的跟班苏牙仔,卷起铺盖卷搬到了王府之中。 第二十七章 奕纬作死 自打奕纬迷上了棋牌,隔三差五,这货一定免不了会拉上苏灿杀上一局。 尽管常常胜少负多,可是这货总是乐此不疲,似乎只有打败天下第一高手,他才能找到某种成就感似的。 苏灿是天下第一高手? 嘿嘿,至少奕纬是这样认为的。 这不,今日奕纬一见到苏灿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来到棋盘前,准备厮杀。 由不得苏灿拒绝,奕纬兴致盎然的道:“来来来,先下一局,准备了也苦思冥想了一夜,哼哼哼,就专等你来呢!这回我一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这货!一贯的就是这样,大言不惭呐! 不过他这种屡败屡战的精神,还真是令苏灿佩服不已呀! 苏灿兴致缺缺。 玩惯了后世网络游戏的他,焉能再对这种棋牌游戏感兴趣? “放着大好的青楼楚馆,温柔似水的清倌人,不去光顾,不去拯救,在这儿和一堆棋子儿较什么劲儿? 真真的是低级趣味,孺子不可教也!” 苏灿即使已经被迫坐在棋盘前了,还是惋惜的在心中腹诽不已! 以前在宫中当值之时,他那跟班苏牙仔不能跟随,也许是寂寞惨了。 此番,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和硕智亲王府,小伙子长进不少,很有眼力劲儿啊! 见自己的主子端坐棋盘前同纬贝勒对弈,顿时忙前忙后马屁狂拍。 “小的见过贝勒爷!贝勒爷气宇轩昂,真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英武不凡……” 一通毫无下限的马屁,顿时将奕纬拍的浑身舒坦哈哈大笑不已。 苏灿则是嫌他聒噪。 眼一瞪没好气道:“闭嘴!没事滚回去歇着!再哔哔……” “嘿嘿嘿,少爷,别再吓唬人了! 是不是又要说,卖我到青楼里去? 嘻嘻,像小的这样忠心的奴才,少爷一准舍不得卖!” 苏灿气结。 看着苏牙仔那没皮满脸的惫怠样,直接起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没皮没脸,废话可真多!哪凉快哪待着去!再瞎哔哔,真的割了你的舌头!” 借着起身赶走苏牙仔的时机,苏灿趁机笑着对奕纬道:“这厮,一惯的没皮没脸,真真的惹人厌烦! 时候也不早了,棋路也被他搅和了! 哎呀,学堂那儿,曹师傅,只怕还等着贝勒爷去读书呢? 咱们这棋,只怕是下不成了,不如,不如改天?” 奕纬撇撇嘴:“不去,嗯,对了,让小李子去和曹师傅说,就说本贝勒爷今日身子又不适了。” 说着,硬拉着已经起身的苏灿,再次坐到了棋盘前。 苏灿郁闷道:“哎呀,我说你这棋瘾真是不小啊! 身子不适?你就不能换个借口?一个月三十天,你有二十天身子都不适,你又不是娘们? 即便是娘们,一个月也仅有三四天身子不适吧?” 奕纬很惊奇呀! “此话怎讲?何故?” 苏灿彻底晕死。 这小子看来,这是连最基础的生理常识都不懂啊! 简直鸡同鸭讲嘛!苏灿这会儿可没心思在这给这货科普。 还不如下棋呢。 只是心中纳闷:“这小子以前的青楼楚馆简直是白逛了嘛! 不会真的,纯洁的,只干了一些纯洁的事吧? 哎呀,可惜那白花花的银子了!” 奕纬是个极其专注的人,一旦对某种东西有了兴致,眼疾极的投入。 只见他拖着腮帮子,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时而苦思冥想,时而咬牙切齿,有时眉头紧皱,有时有捶胸顿足。 这副做派,苏灿同他对弈,简直看的蛋疼嘛! 专注的人,技艺的进展也是很快的,渐渐地,苏灿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下着下着,苏灿也全神贯注了起来。 两个人对着一张棋盘较劲,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突然苏灿感觉有点不对劲。 抬头一看,奕纬的身后,和硕智亲王绵宁观棋不语。 苏灿正要起身,和硕智亲王投来一个眼神。 那意思非常明显嘛! “下棋,虚礼就免了,不要声张,本王就是想听听这个孽子如何在背后编排我?” “真是,真是好奇葩的癖好啊!” 舒灿只能腹诽一句,继续埋头苦战。 “哈哈,本贝勒爷炸了?炸了你的驻防将军! 喂喂,你快下,快下呀!该你了!” 苏灿想提醒提醒奕纬,毕竟是死党三贱客嘛! “既然身子不适,就不要这样咋咋呼呼? 你老子都来查岗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于是,装作想要起身:“王爷,王爷……” 谁知道奕纬这货!是个榆木疙瘩呀! 不但没有理会苏灿的良苦用心,而且这一经提醒啊,竟然习惯性的开始埋汰起了他老爹。 就见奕纬眉毛一挑:“哎呀,下棋,下棋,别提我那糟心的阿玛,你看,一提他,扰乱我的棋路嘛!” 苏灿还未来的及搭话,话痨似的奕纬竟然哔哔的停不下来了。 “我那个阿玛呀,什么都好,就是胆儿太小了! 行事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哪里像个做王爷的? 你看看人家旁人,哪一个不是王妃、福晋无数,就他,过的跟个苦行僧似的,也不知道人生乐趣在哪里? 不好吃喝,不喜奢华,一天就知道闷头钻在书房里啃那些典籍! 人生苦短!你说他整天和那些大部头较劲,有劲吗? 尤其是见到我的皇爷爷,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温顺的吆,活脱脱一只大鹌鹑! 一天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威风! 除了骂我,就是揍我! 典型的耗子扛枪窝里横!………” 苏灿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目瞪口呆的听他往下喷。 许是一个人吐槽,无人附和,觉得没意思。 “傻愣愣的干啥?快下呀!该你了!”奕纬不明所以,故而开始催促起来。 和硕智亲王绵宁,一张脸黑的犹如锅底呀! 似乎正在回味着宝贝儿子对自己中肯的评价。 见奕纬的老子已经处在了恼羞成怒、即将崩溃的边缘,苏灿哪里还有心思幸灾乐祸,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道:“见过王爷,在下,在下告退。” 见苏灿一面行礼一面作势起身要走,犹自作死的奕纬笑了。 “行了,行了!竟敢来吓唬本贝勒爷! 装的挺像,只是你道行还不够! 这个时候,我那阿玛该在书房里,哼哼,那些书呀,对他来说,比他的王妃更亲!……” 第二十八章 媚主 说到这里,奕纬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猛然间一回头,然后,脸上的表情,那是非常的精彩啊! 和硕智亲王一声虎吼:“孽障!不是身子不适吗?编排起本王来你有劲的很嘛!” 说着,抬腿一脚就踹到了奕纬的屁股上。 苏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惊叹于和硕智亲王纯熟无比的闪电旋风踢。 暗道:“看来传授奕纬这小子捂裆神功的事,该提上日程了呀! 否则,哪一天踹的部位,后面换前面,那奕纬可就提前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奕纬苦逼的捂着tun部,想逃又不敢逃,只能回过头来讪笑着向他老爹献媚。 “嗨嗨!阿玛,阿玛,你,你怎么来了!孩儿其实,孩儿其实真的身体不适!呃,只是不愿像个娘们似的卧在床榻之上,这是强撑着在与苏灿对弈! 对了,是苏灿告诉孩儿,嗯,那个,疾病像弹簧,你弱他就强! 唉,对了!什么是弹簧来着?……” 苏灿实在惊叹这货的记忆力!啥时候说过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情急之下,奕纬,竟然还能活学活用! 和硕智亲王对苏灿所说的这个弹簧,可不感什么兴趣,继续黑着一张锅底脸呵斥奕纬。 “孽障!既然能强撑着对弈,为什么不能强撑着去学堂? 立刻,马上,给我滚到明伦堂去!本王等着! 还有苏灿,你也去!既然你这么喜欢陪他玩耍,那日后就一起去学堂玩耍吧! 记住!日后若敢有所懈怠,本王连你一起踹!” 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 就这样,短短时日苏灿悲催的从一名侍卫沦落为了伴档,继而又沦落成了伴读。 所幸,苏灿现如今并不在意什么身份。 那是因为他知道:“什么身份啊,职位呀,其实并不重要,最最重要的应该是拜对了码头、跟对了人!” 后世那谁不是说过吗?只要站到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苏灿如今先知先觉,阴差阳错的混进了和硕智亲王府,这可是潜龙府邸啊! 有朝一日飞龙在天,那还能少了他的好处吗? 如果硬是要套用后世的那句话,他如今就是那只猪啊!而且已经稳稳站在了风口之上。 故而,无论是侍卫,还是伴档,亦或是半读,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分别。 看着和硕智亲王背着手徐步离开,苏灿和奕纬大眼瞪小眼。 前世本就不爱读书的苏灿实在是没想到,穿越了仍然免不了读书这个苦逼的命运。 正在感叹自己命苦,这回是真的被奕纬这小子给坑了,就见奕纬的贴身跟班小李子浑身瑟瑟发抖的进来了。 “贝……贝……贝,贝勒爷!” 不待他分辨两句,奕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狗一样的东西!阿玛来了,为何不通报?” 小李子浑身抖个不停,苏灿真看不出来是装的还是真的,就见小李子嗫啰道:“奴才,奴才刚刚看见王爷,还没来得及喊,随侍的护卫就将刀架到奴才的脖子上了! 奴才现如今脖子上还渗血嘞!贝勒爷不信你看!” 奕纬,哪里会去看他的脖子。 “狗才!端的是胆小如鼠!你说本贝勒要你何用?……” 埋怨归埋怨,此时此刻和硕智亲王可还在明伦堂等着呢!想要继续逃课,显然是不可能的,好在还有苏灿这个同沦人,奕纬闭嘴收声明伦堂走起。 和硕智亲王绵宁,板着脸站在王府明伦堂内。 堂内空旷处,绵宁的其他几个儿子皆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或埋首于书案,或悬腕挥笔疾书,总之,全都禁若寒蝉,无一人敢喧哗。 王府西席曹青昂亦是耸拉着脑袋,面色不虞,显然他也是受到了和硕智亲王的苛责。 曹清昂虽有一肚子怨气,但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他本是翰林院庶吉士,堂堂的前科二甲进士,原本以为祖坟上冒了青烟了,进了这潜龙府邸,日后飞黄腾达水到渠成。 谁曾想?摊上这么个不听话的小主子! 最最关键的是,据说和硕智亲王有失宠的迹象呀! 这日后若是不能继承大统,以如今二阿哥与四阿哥势成水火的局面,那自己,别说前途了,估计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嘛,都是有私心杂念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曹清昂作为一名尚未翻身的咸鱼,京城之内的官场难混,有这种顾虑,实属正常。 其实,也不是他心中有怨念,实在也是这个多罗贝勒奕纬过于顽劣了些。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有什么法子? 今日这事儿,和硕智亲王显然是责怪他御下不严了! 他这是躺着也中枪,也是一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衰仔啊! “啪!” 和硕智亲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疾言厉色的呵斥道:“孽障!你真是太放肆了!整日里只知道玩耍嬉戏,似你这样,日后如何继承祖宗基业?” 面对着王爷的怒火,苏灿禁若寒蝉。 其实他一点也不害怕,只不过嘛!人家毕竟是未来的帝王,兰博腕、大boss的呀!不装作害怕的样子,显然是不给面子嘛! 反观奕纬,此刻反倒是硬气了起来。 就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梗着脖子狡辩道:“都怪曹师傅教的不好,整天尽是那些之乎者也的,听的人昏昏欲睡,端的是无趣至极!” 曹清昂躺着也中枪,他是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竟然会这样说? “教的不好?大公子整日里贪玩厌学,只知道玩物丧智! 之乎者也,令你昏昏欲睡,那些无用的棋牌,反倒能令你欲罢不能,真是岂有此理!” 曹青昂愤愤不平之下,突然转身抱拳对和硕智亲王施了一礼,侃侃而谈道:“王爷明鉴,实在是府中有人媚主,弄出这些五花八门的棋牌,干扰大公子学业不说,端的是用心险恶!……” 听到这里,苏灿懵圈了! 这特么的是日了狗了嘛! 刚刚他还同情这位曹青昂来着,谁曾想,转眼之间,这货!竟然就将祸水东引了! “老子鼓捣出来个棋牌,干你鸟事?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抱你老婆孩子跳井了? 媚主?我媚你奶奶个腿儿!………” 无端躺枪的苏灿,登时怨念满腹。 老虎不发威,你当是hellokitty呀! 苏灿要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