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游万里山话》 第一章:山贼 “大哥,这妮子长得不错。不如带回去当嫂子如何?” 一条山道上,一布衣装扮的女子紧紧抓着行囊,低着头,浑身打颤的看着地面。在她的前方两米处,赫然站立着五个大汉。为首的肥头大耳,其余皆精瘦矮小。一瞎左眼的汉子面露凶色的对那肥头大耳的说道。身旁的余众纷纷起哄道:“对啊,大哥,带回去吧,刚好缺一个嫂子呢。” 这大汉听着,瞧着眼前的人。大刀抗在肩上,垂涎三尺的笑道:“兄弟们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话毕,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步一抖擞的朝女子迈进。 女子吓得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乞求道:“各位好汉,老爷。我孤身一人行落于此,还恳请放我过去吧。” 女子这时被吓得瘫软在地,嘴中不停的求饶着。恳求着眼前的歹人,乞求他们能涌现出些许的善意后放自己一马。那肥头大耳的听着她哭得烦人,竟道:“这人哭哭啼啼的,好烦人。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女子听完话,心中暗自窃喜或许得救。连忙跪拜道:“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那瞎眼的继续上前怂恿道:“大哥,哭怕什么?带上山去,关她个三五日,还不就老实了吗?大哥你看你有钱吧,有势吧。可是偏偏缺一媳妇儿,这多么没有面子啊!”这瞎眼的可劲的夸着,大汉自个儿听着受用。越想越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道:“那就带回去,给我带着。”说完手头一示意,那瞎眼的便面露猥琐的,哈着腰朝女子一步一步的走近。 女子见他慢慢靠近,自己早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走也是走不脱。只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力气也找不到地方使。一双眼早已被泪水占尽,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正当这瞎眼的咽着口水,一双手正欲碰到这女子时。离约三寸距离时,他只感自己右肩忽的一疼便无法动弹。口中大喊道:“大哥大哥,我动不了了。” 那肥头大汉道:“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等我来。”说完便走上前去,一摆手想要推开那瞎眼的,没料到自己也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大汉对着四周惊恐道:“谁?是谁?”其余三人见状,也是吓得握着手中刀剑,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你们好吵啊?婆婆妈妈的,吵得我想睡个觉都睡不成。” 众人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肥头大汉道:“是人是鬼,出来说话。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哟,你个肥头满面的肥猪。一群山里的强盗,也好意思说好汉吗?”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从那女子身后的三米外的密林上窜出一人来。一身青衫,立于众人面前。 “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就这么被你们几个生生吵醒。害我没吃上那极品佳肴,你们说吧,怎么赔?” 那肥头大汉道:“我还以为是那路神仙,原来就是个不知死活的混小子。兄弟们,给我杀了他。”一旁的三人听令,试探的冲上前来。只见青衣少年左右晃了个身,皆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呐呐呐,你个死胖子。都这样了还想拿我,本想着饶你一命,现在看来是办不到了。还有这个瞎眼的,心肠歹毒。你们啊是不能留了。”说完取下大刀横在瞎眼的肩上,那瞎眼的立刻被吓得裤子湿了大片,口中连连叫苦道:“好汉好汉,绕我一命。都是这死肥猪让我干的,绕我一命。” “你个瞎眼的混蛋,死就死了,这像什么话?”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少年将刀移到肥头大汉肩上,这人立刻说道:“大侠,大侠。你不能杀我,没有理由啊!” “你们几个强盗为祸一方,杀你们需要什么理由?”少年绕过身来,扶起地上的女子对肥头大汉说着。 “杀我,那也应该是官府的事。您老亲自动手,他日官府查起来,对你也不方便不是?” “你这胖子,还挺为我着想。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呢?”大汉笑嘻嘻的回道:“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大侠,人你带走,放我们一马吧。” “我呸,你们这一群群,一帮帮的。灭了你们,还有损我的威名。今日暂且放过你们,再让我碰到你们做歹事,有你们好看。”说完话使了个身法,五人身上的穴位便被解开。纷纷跪拜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头一个劲的往地上砸。少年道:“滚吧。”五人便逃窜而去。 “这一个个的,跑得倒挺快。”少年看着他们的狼狈样笑道,回头对一旁的女子道:“姑娘,你现在没事了,你快走吧。”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多谢少侠。敢问恩公姓名,我定他日相报。”女子连连跪谢,少年忙将他扶起。笑道:“小事小事,不足道也。我叫余佑。” 那女子听完,又是激动的想要跪下。余佑连忙又将其扶起道:“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敏钰谢谢恩公搭救之恩。”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些去吧,再不然夜色深了,你也不方便。” 又絮叨了几句,敏钰拜别了余佑沿山路而去。余佑也自顾自的玩乐去也。 第二章:镇远 余佑别了敏钰后,在山间独自闲游着。饿了采摘野果,渴了便饮用山泉。到了晚间寻了高大的树木,展开自身功夫于那树杈间一呆便是一宿。 某日清晨,余佑睁开半醒半梦的眼神。一个跃身从树上跳将下来。行不多时,只听见耳边湍湍水流。寻声找去,越过几条山道,又转过几处密林。但见一山坳处,两米多宽的瀑布水自山中冲流而下。余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里竟还有这么一个小瀑布。” 欢喜之余,余佑沿河而走。河流转山转水终在一处低矮灌木下不见了踪迹。余佑便瞧着一颗高大的树又飞跃而上。手遮额头盖帽而望,见十米外又瞧见了河流的踪迹。余佑心中暗暗嘀咕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到什么地方去。”于是乎展开轻功飞下了地。沿着自己瞧的方向开路而走。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又听到了水流潺潺的声音。 余佑拾起一跟木棍来,往两边敲打着绊脚的灌木。忽的眼前一条黑影一闪而过。余佑急目瞧去。在离自己三米外的瀑布上方,一树枝上,一只野山猴站立在哪儿?瞪着圆而大的瞳孔瞧着余佑。 “嘿,你个小猴子。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呢?来来来,赏你点好东西。”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前日采摘的野果,朝猴子的方向递过去。 只见那猴,四脚挺立,长长的尾巴高高的立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余佑。继尔缓步走来,余佑主动上前约半米时,只见那猴猛的跳起。余佑还未曾反应,东西便被抢了过去。旋即闪到另一旁的树干上。余佑看着它笑道:“你个小猴子,还挺厉害。看我不抓住你。”说完展开轻功上树,那猴见他飞来,惊得往其他地方乱窜。余佑快步跟去,哪猴又转到地下狂奔。余佑碍于障碍,追出二十于米,那猴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余佑气馁道:“嘿,小猴子。算你厉害。” 余佑无精打采的在山中行走着,忽耳畔响起阵阵清楚的声音,像是唱歌,又不太仔细,断断续续的。余佑又寻声而去,走不多时,到一小山崖边,瞧下望去,约三米处有一清潭。渐渐的竟瞧得出神。 但见绿波荡荡,山与水,天与云。在这小潭中浑然一体。又见那沿壁处,有倩影微动。黑丝卷起水来在一阵涟漪中只见“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又“潭中窈窕影,惊醒万千梦。” 余佑渐渐的看着呆了,平素里学的礼义廉耻也通通抛与脑后。不甚踢落脚边碎石,伴随着“扑通”一声,河中女转身回看。在一声尖叫声中潜进潭底。余佑也被这声音拉出现实中来,连忙转身蹲下。不停的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过了许久,余佑停止了絮叨。大喊道:“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又喊了两声,听不到回应。余佑回过身来,小心翼翼的又朝潭中观望。只见潭水平静如初,刚才的人早不见了踪迹。余佑自我安慰道:“幻觉都是幻觉。”一声长叹下只觉后劲凉风生起,下意识的朝一旁躲闪。转过身来,现一白衣似雪,面容红晕俏丽的女子来。手持一柄长剑指着余佑道:“你个小贼,看我不戳瞎你的眼睛。” 余佑自知理亏,又不好说出口,只好一个劲的赔罪道:“姑娘,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的。” 这女子那里听得进他说的话,事关自己的名誉。继续说道:“你个小贼,还敢狡辩。”话音刚落,剑尖便朝余佑刺去。余佑连忙闪开,一个回转站立起身来,道:“姑娘,我真不是实意冒犯,要怎么说你才信啊。”女子道:“让我杀了你,我就信。” 女子剑身一横,便朝余佑砍去。余佑翻身跃至空中。右手下意识想要夺剑,却偏偏握住了女子的手。余佑落下地来,绕到身后。反手往里一压,女子便被锁在自己身前。女子气急道:“还说你不是有意的,你个小贼。” 余佑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她的手,慌忙的放手。女子迅速转身越出。二人相隔半米处四目相对。余佑连忙说续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姑娘,你要信啊。” “让我杀了你,我就信。”说完又是一剑刺来,余佑眼见解释不通,心一横将便肩膀留给剑尖。但见冷冰冰的剑刺进血肉之躯时,红色的血侵透了衣裳。女子花容失色道:“你为什么不躲。”余佑道:“你不是说要杀了我才相信我说的话吗?现在你可以相信了吗?” 女子见状,连忙拔出剑来。慌张的看着眼前景象,忙撕下裙角的一块布来,递给余佑道:“你赶快先包扎吧。”余佑道:“这下总能好好说话了吧,小伤,不碍事。”女子看得心急,虽对余佑的无礼感到愤怒,但又见他不惜挡上一剑以证清白。心中自是已五分信了他的话。又善良的心性让她下意识关心剑伤,嘴中依旧不饶人道:“你别废话了,赶快包扎。信不信我让它再严重一些。” 余佑接过布来道:“明明是好话,却咋听着怪怪的呢,谢了啊。” 余佑正想解衣治伤,见女子正双目明澈的看着自己。故意道:“你不转过身去我怎么包扎,怎么?难道你想要看回来吗?”女子听完双颊泛起红晕怒道:“你就是小贼,快点的。”说完转过了身去。余佑嘴角横过笑意,小心翼翼的解开肩角,还好刺得不深。余佑边处理边打趣道:“你可千万不要回头啊,要不然我也得刺你一剑。” “呸,你弄你的,谁要回头啊!”女子说道,余佑继续取笑道:“那谁知道呢?保不齐你觉得亏了,想要一换一呢。”女子嗔怒道:“你再这么废话,本姑娘杀了你。”余佑听她生气,心里却是莫名的开心道:“好好好,不说就是,不说就是。挺好看的姑娘,还挺凶。”最后一句说得极其小声。刚消停了两秒又继续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子道:“舜英。”余佑道:“是‘颜如舜英’的那个舜英吗?”女子冷声道:“不知道。”余佑继续道:“木槿花可没你好看,你比它好看多了。” 舜英听她夸耀自己,心中还是得意许多的。但此时跟眼前这人萍水相逢,喜悦又怎么会显现出来。道:“说那么多做什么?你好了没有?” “早就好了,逗你玩呢。”余佑理好衣裳站起身来,舜英回过头来见他没了大碍,道:“今天的事,我暂且放你一马。别让我再遇到你,要不然……”余佑接话道:“要不然怎么样?”舜英道:“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余佑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啊,就是这么写嘛!挺简单的。”说着在空中比划着,舜英看在眼里懒得搭理他,道:“无聊。”说完便转身离去。余佑继续快步跟上去,始终离舜英一米的距离。 “你干什么一直跟着我?”舜英回过头来说道,余佑道:“顺路顺路,我也是凑巧走这条路。”舜英道:“那好,你走。”说完朝反方向走去,余佑依旧跟着。舜英抽出剑来指着他,余佑连忙作出投降的手势来,舜英道:“刚刚是顺路,难道现在也是顺路吗?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余佑笑着,右手食指推开剑尖道:“误会都解开了,你没理由杀我啊!仙女走的路,我自然那里都顺路咯。”舜英收下剑,白了他一眼道:“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余佑道:“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必须的。” “我现在要回镇远城去了,你呢也不要再跟着我了。咱们就此别过好不好?”舜英心平气和的说着,余佑道:“镇远城?这是什么地方?我还没去过呢!不如你带我去吧。”舜英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余佑道:“因为你是仙女啊!乐于助人,关键是人美还善良。”舜英看着眼前的余佑,实是拿他无法。无奈道:“那到了城里,不准再跟着我了。要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余佑做出发誓的手势来说道:“好的好的,听仙女的。” 二人又顺着山道走着,时值桃花盛开的季节。舜英每每见到那山中桃花便开心得如果几岁孩童一般欢喜,余佑见她笑魇如花。不自禁说道:“你笑起来比桃花还美。” 一路上余佑给舜英说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一件件平常的事经过他的加工立即变得不一样起来。舜英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心,舜英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从那儿来?” “你终于问我名字了,不容易啊!我叫余佑,我来的地方很远,很远。”舜英不解道:“很远能有多远?难道是在天边吗?”余佑道:“这接近了,接近了。只怕你永远去不到呢。”舜英道:“呸,还能有去不到的地方?我不信。就算再远,你能来,那我为什么就去不了呢?”余佑笑道:“嘿,你说得还挺有道理!果然人漂亮,说话都在理。”舜英又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余佑道:“闲着无聊咯,到处走走。你说的这个镇远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舜英道:“什么地方?这我得好好想想。”舜英想了会儿续道:“是个很好很好的地方。”余佑略有失望的道:“你这也叫回答吗?”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转过几个山头。终于到了镇远城。 第三章:灭城 镇远城依水而建,傍山而居。清澈见底的舞阳河弯曲而过,碧波掠影。宽阔的舞阳河上,货船来往繁复。岸边商贾林立,百姓们更是安居乐业,守山守水。一派祥和之境。但是在一处街角,却与此富庶极不相匹。 余佑跟着舜英进了城来,舜英道:“现在城也进了,别在跟着我了啊!”余佑道:“不跟不跟,说话算数。” 二人闲聊中,余佑见不远处围着好多的人。好奇心起,便快步走了上去。舜英也是跟了上去,瞧瞧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围着的中央,一女子麻服披身跪倒在地。在她一旁横躺着一具用麻布盖着的尸体。身前地板上放了块招牌,上书“卖身葬父”四个字。 众人三言五句的议论着,纷纷感概她的悲凉身世。也终是言多做少,其中一人调侃身边的男人道:“你不是没娶媳妇嘛?看她长得不错,你帮她出了钱,就是你的了。” 余佑挤上前去,看清那跪倒在地的女子,喊了一声道:“敏钰。” 敏钰抬起低着的头,瞧见余佑,心中竟多生了些许欢喜。余佑走上前去蹲下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回家了吗?”敏钰道:“恩公,我……我……。”话未说清,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余佑道:“你好好说,我听着。”敏钰道:“那天恩公你救了我后,我肚子回了家中。没想到那天的山贼竟跟着我到了我的家中。家中老夫为了保护我,被那山贼活活打死。” 余佑听她说着,怒火中烧。又不断的责备着自己,道:“都是我的错,早知道那天就灭了他们。”敏钰道:“这不怪恩公,都是那该死的山贼。只是害了我的老父亲。”余佑道:“你告诉我那贼强盗在什么地方,等我去杀了他,给你报仇。”敏钰道:“他杀了我父亲后,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现在顾不了其他,只想好好的安葬我的父亲” 余佑心中的愧疚暗生,他想着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想帮她,往自己怀着摸着,又感囊中羞涩。余佑忽的站起,看了看身后,舜英就站在离他们一米远的位置。余佑走了上去道:“舜英姑娘,能否借我点银两。帮敏钰安葬她的父亲。钱两我他日奉还。” 舜英在一旁听得仔细,又见余佑一派正经的和自己对话。也是心生怜悯,瞬即拿出点钱来递给余佑。余佑道了声谢后,将钱递给敏钰道:“你拿去吧,好好安葬你父亲。我一定找到那个山匪,帮你报仇。” 敏钰颤颤巍巍的接过钱来,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我做牛做马也当报答。”说着连连磕头相谢。余佑扶起她道:“好了好了,快些去吧。” 围成一圈的人们无不赞赏余佑的仁义,敏钰拖起地上的亡父缓步而去。余佑看着她瘦弱的身体,愧疚感越发的重,心里无不想着要将那山匪挫骨扬灰。 舜英走上前来,她听得明白,也明了余佑此时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拍了拍余佑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是。”余佑反驳道,又笑颜对舜英道:“现在也到城中了,仙女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去吧。”舜英若有所思道:“好吧,有什么事你到祝圣桥上找我即可。”话罢给了余佑些钱两,余佑道谢后,目送着舜英消失在人群之中。 余佑独自在城中闲逛,寻了个客栈驻足。临开窗便是奔流不停的舞阳河水。到了晚间,余佑只听得门外噼里啪啦的响了好一阵。余佑疲乏也无心出门查看,盖被蒙头。一觉便到了天明。 余佑出了客房,问店伴道:“小哥,昨晚怎么回事啊!劈哩叭啦的,害我一夜没怎么睡。” 店伴道:“对不住了客观,昨夜里来了个肥头大耳的汉子,和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要来住店,我就说没有客房。那肥头大耳的便一阵打闹。折腾了好一晚。” 余佑听他说肥头大耳,便自下猜想是那山匪。便讯问下落,店伴道:“那两人蛮不讲理,我哪还有空管他去向。” 余佑点了点头,也顾不上早饭。便在城中四处寻找,无奈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那天上的太阳也早已升到了正空。余佑沮丧的找了个小贩店铺,坐下高喊道:“老板,来碗面。” 正吃面时,余佑便听到邻桌的两人这样对话道:“你知道昨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啊?” “昨夜里,李员外一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竟会发生这种事情。李员外那可是好人啊!平素里可没少帮助我们啊!谁能如此狠。”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李员外可能就是表面对我们好。背地里估计是个十足的恶人罢,要不然谁能下此毒手。”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去年这大河泛滥,要不是李员外,你和我哪还有今天。可以在这里安稳的吃东西。” “也对也对。” 余佑正偷听得认真,一声“恩公”让他分了神。原是敏钰正站在余佑一侧。 “是你啊,敏钰。快坐快坐。”说完对小贩道:“老板,再来碗面。”余佑继续问道:“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敏钰道:“多谢恩公挂怀,我已经都处理好了。现在可以一心一意服侍恩公了。” 余佑一听这后半段,口中的面差点没喷出来。呛了一口道:“啥?什么服侍?”敏钰道:“昨天我卖身葬父,是恩公你给了我钱两。我定然要完成我的承诺。从昨天一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找恩公。还以为你出城去了呢。” 余佑哪受得了这个,连忙说道:“敏钰姑娘你别这么想。我就是好心。没其他意思,你也不用当我的仆人。”敏钰道:“恩公是看不上奴家吗?”余佑道:“没没没,再说了。给你钱的也不是我,是一个叫舜英的女子。要不然待会儿我带你去找她,你看怎么样?” 敏钰道:“奴家只认恩公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仆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余佑道:“什么仆人不仆人的,你是自由身。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嘛就去干嘛!不用受人拘束。” 敏钰听着余佑的话,一时悲从中来。泣道:“我现在已是孤身一人,恩公不收留,我实不知去往何处。但愿恩公就随我心愿,让我完成自己的许诺。”越说着,泪水更是汹涌。余佑看在眼里更是不知所措。慌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敏钰听完,止住了泪水。眼神饱满道:“真的吗?”余佑点了点头道:“真的真的。”敏钰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好了,你别再叫我恩公了。听得我好生别扭。浑身的不自在。”敏钰道:“那叫什么?”余佑道:“就叫我余佑吧,或者叫美男子也行。好了,你别哭了,哭成个花脸可不好看。” “好好好。”敏钰一个劲的点头,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脸。余佑道:“我总算看到你不一样的表情了。好了,快吃面吧。” 敏钰“嗯呢”的点头,吃两口瞧余佑一眼。满眼星辰,这一刻尽是余佑。但是余佑却不是这般,余佑只是想着先安抚她的情绪,随后再找个理由丢下她自己去别处就是。 吃过了面,余佑道:“那敏钰你先回家去整理行李,明天一早到客栈找我。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一起出城。”敏钰疑惑道:“出城?恩……你就要走了吗?”余佑道:“对啊,这里不好玩。我想去别处了。你要是不想,我不强迫你。”余佑想着,若她念家,那正好是个理由。但他没想到敏钰回道:“我家中什么都没有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和你一起走。” 余佑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嗯嗯,你先回去收拾。然后好好睡一觉,我明天等你。” 敏钰只当余佑真想带着她,告诉了他自己的住址,满心欢喜的往家的方向跑去。跑两步回头看了看余佑,余佑朝他微笑着示意。敏钰喜悦的回了家中。 余佑看着她离开了视线,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我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 余佑又回到了客栈,找了笔墨来。书写着离书,他想着明日自己走后将这托给店伴,让他转交给敏钰。终于忙了许久,余佑不断的组织语言,终于在浪费许多纸张后终于完成了。随后余佑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大被蒙头,呼呼大睡起来。 余佑的梦里,他瞧着一片白茫茫的。耳边回响着敏钰叫他的声音。余佑大喊道:“敏钰,是你吗?你在哪儿?” 余佑茫目的走着,忽见一女子背对着自己站立。余佑缓步上前,轻声道:“敏钰,是你吗?”余佑见她没给回应,又往前走了几步。渐渐的走得近了,余佑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敏钰。” “恩公,我……我不能跟你走了。”声音苍凉细声,余佑笑道:“嗯嗯,这里是你的家。你不用陪我颠沛流离。转过身来,我同意了。” 但见敏钰缓缓转身,原本的一张俏脸却被鲜血覆盖。余佑吓得瘫倒在地,猛的从床上坐立起来。身上的冷汗“哇哇”的往外冒。余佑越想越觉毛骨悚然,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店伴“砰砰砰”的敲门声又狠狠的吓了余佑一跳。 余佑怒道:“谁啊!大早上的。” 门外传来店伴的惊恐声,着急的喊道:“客官客官,你快些起身逃命去吧。” 余佑暗想,“逃命?逃什么命?”正欲再问,那店伴早已去敲别的房门了。 余佑连忙起身,穿好了衣裳推门而出。只见店员们和一些商人忙里忙外的收拾行李,连滚带爬的往客栈外跑去。余佑一把抓住要跑路的店伴道:“这到底怎么了?”店伴慌道:“客观,你快些走吧。这城里不干净的东西来了。”余佑继续问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店伴道:“哎哟,你别拉着我了。你要看自己出去就明了了。我这造的什么孽啊!一觉醒来,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余佑放开了店伴,自己下了楼去,出了门但见原本繁华的城镇,一时间街上横尸各处。奔流的舞阳河,也慢慢的变得多了些血色。那残存的人们一个拉着一个,拖着自己的家当纷纷往城外跑去。不多时原喧闹非凡的镇远城,一时间变成了一座死城。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余佑想起自己做的噩梦,猛的想起敏钰来。心中七上八下的一个劲的朝敏钰家奔去。嘴中嘀咕道:“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 第四章:流琴 话说余佑按敏钰给的路线,不停歇的奔到敏钰家中。只见大门虚掩着,余佑推门而入,大喊道:“敏钰,敏钰。” 久久不见回应,余佑继续高声喊着。又见家中物件排列整齐,余佑下意识的安慰自己道:“没事的,她没事的。”一边又抱怨自己道:“昨天就不应该让她回来的。对对对,兴许她去找我了呢!回客栈。” 余佑又慌张的跑出门来,余佑之所以如此紧张。是他不想再有人因为自己的过失丧命。上一次的心慈手软害了敏钰的父亲,这一次若敏钰有个什么好歹,余佑一辈子也会过意不去。 余佑展开自身功夫极速的奔去,眼前的残破景像,无不让他胆颤心惊。当路过昨天与敏钰遇到的那个小摊前时,两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你个肥头山贼,前些时候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又到这里作乱来了。” 余佑瞧见的便是前些时候碰到的那个山贼,与往日不同,他现在身边的不是四个小弟而是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这肥头大汉瞧见余佑,喊道:“我找了你好久,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余佑看着他俩,这店铺原来的老板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余佑道:“怎么,今天你那个瞎眼的不陪着你了吗?”又问道:“告诉我,敏钰去哪里了?要不然我杀了你。”余佑见他在此,自己又找不到敏钰,便自认为与他俩有关。 那大汉哈哈大笑道:“原来那姑娘叫敏钰啊!昨夜里服侍老子挺舒服的。现在嘛,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了吧。”大汉越说越起劲,捧着大肚子说着。 余佑自是越听越气,胸中怒火燃起。展开步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的一下接近大汉。那大汉立马拿起刀来格挡。而一旁带斗笠的却是稳稳的坐在原处。 余佑越过他的大刀,“嗖”的一下晃到大汉身后,正欲往其脖颈踢去,那大汉一个低身躲过,旋即一把大刀自地上往上一划,余佑看得仔细,连忙向左躲避。 虽只过了两招,余佑只觉这大汉的功夫增长得不是一点半点。余佑道:“才几天不见,武功见长啊。” 余佑实是想不通他的功力为什么涨得这么快,原来那日他们无人逃窜后,便遇到了这个带斗笠的女子。好色心又起,没料到这女子是个练家子。三下五除二的便解决了四人。这肥头大汉连连点头,愿当她的仆人,为他鞍前马后。随后不知这女子使了个什么手法,只见她将一只小虫放在大汉的脖颈处。那虫子立即咬了一个口钻进血肉之躯里去。随后过了几个时辰,这大汉便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再来啊!”大汉狂躁的冲余佑喊着,高举着大刀朝余佑砍,削等动作。余佑一一躲过,道:“不让你见见真本事,你还真以为你厉害了。”说着余佑双掌聚起,一双眼也变得凌厉了许多。正当那大汉又朝余佑挥过刀来时。伴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响声,舜英一袭白衣拿着长剑飞了出来。 “你没事吧。”舜英问道。余佑笑道:“仙女,我没去找你,没想到你还来找我了。”舜英道:“什么时候了还油嘴滑舌。”余佑看着那大汉和那带斗笠的,对舜英道:“你往后退一点,他们交给我就好了。别伤着你。”话毕,只见从余佑的右手边,一柄泛着红光的剑,凭空出现在了余佑的手中。余佑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说完明里是朝大汉打去,那大汉一个回挡。余佑趁机抢空,剑尖直指那戴斗笠的人。大汉连忙跟上,被舜英一剑挡下。 余佑的剑尖越来越近,直至约几寸距离时。只见这人一手轻抬,手指处于剑尖一寸距离时。一到隐形的屏障阻挡了余佑。余佑嘴角一横道:“还挺厉害。”话毕一收力,剑身灌注自己所有气力,又一次打了过去。那人被剑气推将起来。晃身往左躲避,余佑眼忙手快,迅速跟将过去。触碰到斗笠面纱时,那人往后一躲。余佑快速跟上,左手往上一掀。那人终是露出了面貌。 余佑傻在原地,道:“敏钰,怎么是你?”一旁的舜英和那肥头大汉也停止了打斗。 那人露出的脸跟敏钰一模一样,余佑颇为奇怪。但看她身形又和敏钰大为不同。 只见这个假敏钰,伸出一只素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颊。妩媚道:“你是说这张脸吗?是不是觉得美丽好多。但是啊,我现在发现了更为美丽的。”说着将眼神移到舜英的身上。 “不是,你不是敏钰。说,你到底是谁。”余佑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夜里的梦。不停的质问着她。 “我当然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流琴咯。”那人说着,一手虚遮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余佑见她如此不要脸,道“我呸,就你还天下第一呢。告诉我,敏钰在什么地方。” “想找她,我这就送你去吧。”话音未落,从袖口中“咻咻咻”的射出几枚暗器来,余佑连忙躲闪。流琴又待出手,却反常的双手遮着自己的脸,痛苦的蹲在地上。将面纱放下,冲那肥头大汉喊道:“走,快走。”那大汉连忙跑到身侧扶起她来,余佑道:“休想跑。”说着便朝流琴功去,流琴又挥出暗器,只是这一次的目标是另一侧的舜英。余佑大惊,连飞过去挡下暗器。流琴二人也趁机脚底抹油不见了踪影。 “余佑,你没事吧。”舜英走上前来关心道。余佑笑道:“没,我没事。你没有受伤吧?”余佑收了手中的剑气,那虚无的剑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话分两头,且说流琴二人离余佑等人约几里地时,溜进一家空房里,流琴大喊道:“你给我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踏进一步。”肥头大汉应了一声,提着大刀守在门口。 流琴痛苦的坐在地上,立刻盘腿运功。又见她拿出一个小木盒来,一打开,只见一条若长的蜈蚣爬将出来。迅速的爬进面罩里,流琴就这般盘腿运功。约过来半个时辰。痛苦发减轻了许多,待见那本扁长的蜈蚣变得圆滚滚的滚将下来。流琴将它小心拿起,又放进那小木盒内。后缓缓起身至镜子前,掀开面罩,看着自己道:“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要是再把那姑娘的夺过来,那就真是完美极了。” 第五章:控尸 余佑回了客栈,早已看不见一个人影。空空落落的,与往日的喧嚣场景形成极其强烈的反差。余佑虽已感觉到敏钰遭了不测,但心中却还是选择相信她平安无事。舜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慌张的模样,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余佑自言自语道:“昨天我还跟她说今天带她走呢。” 舜英走上前来安慰道:“你别担心,兴许敏钰姑娘没事呢。我们再去找找。”余佑看着舜英,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再找找。她一定没事的。”余佑连忙跑出客栈,几个人匆忙的在街上背着行囊准备出城逃难。余佑追了上去抓住一人的衣领道:小哥,你有没有看见一姑娘。大约这么高” 余佑边说一手边比划着,可那人那里听得进他的话。挣脱掉他的手喊道:“哪有什么姑娘,女鬼那河里多了去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做什么?快逃命去吧。”这人话没说完已跟着人群逃窜而去。 余佑听他说河里,便顺着舞阳河一路找去。当夕阳的余晖顺着西面的天空,染下阵阵红晕。 “余佑,你看那儿。”舜英在发现了河面上的一具尸体,大喊了一声。余佑应声回头,只见那河面上的人面朝河底,背朝着天。从他的装束上,余佑认出这就是敏钰。当即解下一旁的船划了过去,和舜英将浮尸打捞上床。余佑看着敏钰,心中五味杂陈。拖拉的每一次用劲,都显得踉跄许多。 正当二人将她托上船头,余佑想把她翻过身来好拉进船里时。二人尽皆大骇,舜英当即被吓得惨叫一声。声音都变得颤颤巍巍的。 这尸体的脸部位早已糜烂不堪,余佑看在眼里。又想着流琴的那张脸,一时气愤。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敏钰,双拳紧握,直咬得后牙槽作响。怒道:“那个混蛋,非千刀万剐不可。” 舜英抑制住恐惧,轻声道:“我们把敏钰姑娘好好安葬了吧。” 余佑找来车辆,将包裹着的敏钰抬上车往城外而去。余佑愤怒的一铲一铲的挖着土,那西边的余晖也终于在山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夜幕慢慢降临,那东边的明月皓亮无比。 余佑跪倒在自己立的墓碑前,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让她回去,那她就不会死。” 舜英站在身后,为敏钰的离去无不感到痛心。对流琴二人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恶痛绝。她听着余佑的一声声自责,道:“这都是那两个恶人作的孽,你不要太自责了。我陪你去找他们,我们替敏钰姑娘报仇。” 余佑对着墓牌黯然点头道:“敏钰,我一定杀了他俩给你报仇。” 事后,舜英陪着余佑回了城。余佑看着四周一派静悄悄的。道:“不对。”舜英疑道:“什么不对?” 余佑道:“你看这城中,今天那么多的尸体。现在却是一个都看不到了。” 舜英这才意识到,自他们进了城来。一路上却是再没看到尸体。舜英道:“兴许是有人不忍心他们曝尸街道,好好安葬了吧。”余佑道:“不对,那么多人,往哪里安葬。再说了我俩刚从城外进来,也没有看见有人出去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舜英疑惑,余佑一手示意舜英跟在自己身后,一边说道:“你跟着我,小心一些。” 黑夜里,缺少了人的空城,一黑漆漆的。只有那月光给他俩照着前路。月光铺在舞阳河上,波光粼粼,甚是明亮耀眼。 二人走到了客栈,余佑把门闩上。找来了火,点亮蜡烛。满城之中,就这一客栈有了亮光。 “仙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余佑点着灯问道。舜英道:“一早醒来,就听人说城中闹鬼。一夜之间死了不少人,于是我就上街查看,在然后就遇到了你。”余佑道:“那你怎么不跟着城里人逃呢?”舜英道:“我才不相信什么鬼怪呢,肯定是有人捣鬼。再说了,我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 二人点好了灯,找了个座位二人坐了下来。余佑疑惑道:“一个人?”舜英道:“我跟家中爷爷长大,爷爷早些年便仙去了。”余佑道:“原来如此,对不起,说起仙女的伤心事了。” 舜英道:“你别仙女仙女的叫我了,叫我名字吧。” 余佑正待续说,忽听得大门“砰砰砰”直响,二人望去,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余佑试探的大声喊道:“谁啊?”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砸门。余佑起身示意舜英躲在自己身后,缓步走到门边道:“不说话这门是不会开的。” 那人停止了撞击,但听得门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脱出,一个字音连着一个字音道:“快——开——门——” 余佑气运手上,正要放下门闩。一双利爪破门而入,只见那双人手,泛黑发黄。指甲黑而尖锐。余佑往后躲过,连忙对舜英道:“仙女,你快上楼。” 那双手往下一按拔了门闩,当即大门敞开。只见他双眼漆黑且长有犹如野兽一般的锋牙。 “这是个什么东西。”舜英惊慌道,余佑连忙喊道:“快上楼,快。” 那僵尸一个跳跃近身,余佑一飞而起,狠狠的将他提出三米外远。拉着舜英的手快步上前,迅速的开了间门,将各种家具拉来挡住。 舜英道:“那是什么东西,像人又不像人的。” 余佑道:“那是僵尸,早些年听说过的湘西秘术。还以为这世间没有了,没想到还有人学这恶术。我现在总算是知道那些人都去什么地方了。” 余佑正说着,舜英惊慌的拍着他的肩膀。余佑看着她道:“怎么了?” “你看哪儿。”舜英说着,余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那窗户的位置,一只僵尸跃了进来。余佑惊讶道:“这样也行啊!” 那僵尸朝他俩扑了过来,舜英立即抽剑刺去。那剑尖碰到他,整个剑身立即弯曲,只听得“铮”的一响,那间立即断成几段。余佑立即一脚飞踹,将他踹出一米远。这僵尸与楼下的又有些不同,虽刀剑不入,但却是作出疼痛的感觉。摸了摸自己被踹的地方,连忙跳出窗外而去。而这时门房又“砰砰砰”的直响,是先前的那只上来了。余佑道:“快走,我们先跑。” 说完拉着舜英的手跑到窗前,只见那街上密集的走跳着众多的僵尸。这些都是城中死去的人。余佑二人当下展开轻功,沿着房顶奔跑。当快到城门时,余佑瞧见在哪城门之上,流琴和那胖大汉正立在那里。 余佑道:“一定是他们俩搞的鬼,擒贼擒王,我们走。”舜英点头应了声好,二人纵身到了城楼下。旋即往流琴二人奔去。 “哟哟哟,我的小美人。你可总算来了。” 流琴瞧着跑到跟前的二人,冲舜英说着。余佑道:“呸,你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只感用他人面孔行于世上的肮脏鬼。” 流琴怒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杀了他。”一声令下,一旁的胖大汉旋即提刀而起,余佑本就生气,越看两人,心中也就越气。气聚与右手,把柄剑立即泛着红光又显现了出来。余佑冷笑道:“这一次,绝不放过你。” 余佑挺剑相迎,刀剑“砰”的碰撞在一起。那大汉咬牙切齿道:“那日的屈辱,今天一并算。”余佑道:“不杀你,我誓不为人。”说完二人力量相斥,各退了几步。余佑跳将过去,一套连环腿直踢在胖大汉胸前。大汉挥刀往上一划,余佑躲闪开来,绕到其后,往其腰眼上一踹,胖大汉立刻倒趴在城楼上。余佑毫不含糊的挥剑刺去,那大汉翻身躲过一剑。余佑再是一个侧踢,正中他的胸前。胖大汉一个没有站稳,连人带刀摔在了城下。立即引来无数的僵尸疯狂撕咬。 “现在就剩下你了,说吧,你想怎么死。”余佑剑指流琴说着。 流琴道:“臭小子功夫不错啊!要不然你也当我的玩具好了。哈哈哈。” 余佑道:“呸,你赶快把你那张脸遮住吧。我看着就恶心,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流琴笑道:“你以为就凭你,杀得了我吗?” 余佑道:“那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一剑飞身刺去。流琴往一旁躲闪开来,起手在嘴边,默念了几句咒语。四只僵尸竟忽的飞了上来挡在她的身前。流琴道:“相杀我,你先和他们玩会儿吧。”说完,素手一挥,四只僵尸立刻朝余佑攻去。 舜英喊道:“余佑,我来帮你。”提着一把断剑正欲上前。却被流琴挡住了。流琴媚声道:“小美人去哪儿啊!” 舜英杏眼怒张道:“你个毒蛇,害了敏钰姑娘。现又当生命如草芥,看我不杀了你。”流琴道:“小美人,这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你瞧你长得美貌非凡,不如加入我。你看怎么样啊。”舜英道:“呸。” 话罢和流琴打了起来,流琴逮着空隙一手击在舜英手腕。舜英疼痛的手一松,剑便落在了地上。余佑看在眼里,心急却被眼前四个僵尸缠住。流琴擒住舜英,道:“多美的人啊!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舜英挣脱不掉,扭头道:“呸,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那好吧,我成全你。”流琴手起,想要一掌拍死舜英。余佑奋力打退一只僵尸,大喊着仙女,想要救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桃木剑朝着流琴飞来。流琴大惊,闪身躲过。余佑连忙抢身上去护住舜英。旋即一个老道士现于众人眼前。而城下十几名道士也正展开自家功夫与这些僵尸缠斗。 “流琴,你还执迷不悟吗?”老道士冲流琴喊道。 “臭道士,到哪儿都有你。你烦不烦。”说着有念着咒语,那四只僵尸立即护住流琴与老道士打了起来。老道掏出一面宝镜来,金光万丈,四只僵尸立即作出痛苦万分的模样。 流琴眼见吃亏,大喊一声道:“老道士,我们没完。”说完跃下城去,和着夜色不知去处。老道另一只手一收,那先前的桃木剑立刻飞了回来,往四只僵尸的胸前一一穿过。他们也尽倒在了地上。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敢问道长法号”余佑扶起舜英,走上前来讯问。那老道笑道:“我乃梵净山凌虚道人。我看你资质不错,不如给我当个徒弟吧。” 余佑心想,这老头,话还没说开就让人当徒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道人。余佑婉言道:“多谢道长抬爱。可我并不想出家,敢问那流琴是何许人也。” 凌虚道:“你以后会拜我为师的,我不急不急。”余佑心想,“我才不信呢。”凌虚又道:“那流琴本是我梵净山的一名弟子,因心不在正道,专爱那些邪恶术法。便被赶出师门。没料到他竟学那巫蛊之术,以及控尸术。以此搅乱世间。” 舜英疑惑道:“那不是个女人吗?怎么会是道长门下。”凌虚一时语塞,连连摇头道:“唉,汗颜啊,汗颜啊。”余佑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笑道:“那既然是道长的家务事,你瞅瞅这城下的这些僵尸。您看看怎么办吧。” 凌虚道:“这我也没有办法啊!等到天明,他们也都退下了。” 余佑惊道:“就这么简单吗?” 舜英道:“那到了夜里,它们是不是又活转过来了。” 凌虚道:“是的,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二人明早和我的徒弟们去找足够多的桃枝来。生一把大火,将这些尸体焚烧,也就没事了。” 天空的轮月依旧高照,舞阳河水依旧流淌。不同的是,本繁华无比的镇远城,一夜之间,却是死人比活人多。一片血色侵染。 第六章:生命 次日,镇远街道满满的尽是脑门上贴着符咒的僵尸。除了余佑二人,及凌虚一行再不见任何活人。 凌虚吩咐众弟子陪同余佑两人找桃树枝来。余佑和舜英并步在前,梵净山的弟子们紧随其后。拉着各种五驾大马车。 看着眼前的一片片桃花开得正旺,余佑叹道:“可惜了这一片美景。你说是不是啊,仙女。” 舜英道:“美景是给人看的,没人了,这景也得欣赏了。桃花没了来年还能再种,要是这镇远城被这群僵尸所占领,那才是损失呢。” 余佑道:“是的是的,仙女说的就是不一样。”舜英道:“你说流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余佑道:“管她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她。替敏钰报仇。”余佑说着,狠得牙痒痒。 众人手起刀落,不一会儿五辆车上满满当当的捆绑着桃树枝。一齐拉进了城去。找了个极其宽敞的地方,铺满桃树枝,将尸体全部摆放在上面。随后放上火油,一时间浓烟四起,余佑对舜英道:“你先回去吧,这场面不好受。”众道士围在四周为其诵经超度。 舜英正准备回去,忽见天空略过一个白影,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余佑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看着怎么这么反胃。”凌虚道:“是毛僵,这下坏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养这种怪物了。” 余佑道:“毛僵又是什么东西?”凌虚道:“也是僵尸。只是比僵尸更危险十倍,不怕水火,不惧阳光。这下坏了,恐怕我也对付不了他。”舜英拉着余佑的衣袖,指着面前的毛僵道:“余佑,你看他的脚。” 余佑看了过去,这僵尸虽然全身是毛,但却穿着双人的鞋子。而那鞋,正是敏钰的。余佑见此,怎么能够相信,嘀咕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毛僵在众人面前也不动作,低着头一动不动。凌虚喊道:“流琴,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你个臭鼻子老道,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修炼多年的成果。” 从毛僵的身后十米外的墙壁外,流琴缓步走了出来。凌虚道:“你为什么就是这么执迷不悟。” 流琴道:“我执迷不悟?臭道士,当初若不是你否决我的修炼成果,我岂会如此。” 凌虚长叹一声,余佑冲她喊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流琴看着余佑,笑道:“这我还得谢谢你呢?多亏你埋了她,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顽强。刚好作为我的引子,助我练成此等上法。” 余佑听着她的话,也明了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敏钰。余佑痛心的闭了闭眼。火上心头,道:“你个混蛋。”朝着流琴飞身过去。流琴旋即念起咒语,这毛僵立刻与余佑打了起来。余佑边打边喊着敏钰的名字,他想着能否唤醒敏钰。 舜英想要上前与流琴对打,却被凌虚拦了下来。凌虚道:“流琴一死,这毛僵必然失控。到时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凌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以他的修为见到毛僵也是束手无策。 余佑过了几招,他已知这是敏钰,又下不去杀手。便被打倒在地,舜英连忙上前去扶起余佑。余佑道:“不会的,敏钰不会变成这样的。” 舜英看在眼里,明白余佑的心情。可是事实于此,谁也改变不了。凌虚挡在余佑身前道:“小鬼,现在只有你我联手,方有可能消灭他。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不杀他,将来他只会去杀更多的人。” “臭道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流琴又一念咒,那毛僵立刻朝凌虚打来。凌虚亮出桃木剑与其战得有来有回,大战了十几个回合,方开始觉得吃力。而毛僵却是不知疲惫,一招更比一招猛烈。凌虚一个大意被毛僵打翻在地。余佑连忙赶来救人,喊道:“道长,你没事吧。” 凌虚站起身来道:“还死不了。小子,想好了他不是人。” 余佑念道:“我知道了。”心一狠,心中想道:“敏钰,对不起。” 余佑立即真气汇聚一身,又亮出了宝剑来。众弟子也欲上前帮忙,却被凌虚拦住,道:“你们好好超度就行。”凌虚站稳了身子,拿稳了剑与余佑一并冲将上去。 三人酣战一处,各打了数十个来回。舜英心想,“我的功夫实是差劲,这种时候却是半点忙也帮不上。”眼瞅着他们三人打斗,可是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毛僵的对手。不多时,凌虚便被一脚踢开,又一掌拍飞余佑。余佑砸倒在地,那毛僵紧跟着一拳正待打向余佑,余佑一声大喊道:“敏钰。” 长满白毛的拳在余佑的眼前停止了下来,一颗白毛头左右摇了摇。余佑依稀听到他发出声音来,道:“恩……公。” 流琴见他不动,又念起了咒语。毛僵旋即痛苦万分,凌虚看到机会,一个飞身,剑柄直指他的头。向众弟子喊道:“列伏魔阵。” 众弟子应声而上,分四周掠阵。竟凭空出现一个屏障来围住毛僵。流琴见此,不敢相信他会失控。于是拼命的念着咒语。 那毛僵在凌虚的法阵下刚有些平稳,就在流琴的咒语中又一次痛苦挣扎。在一声巨响下,凌虚众人皆被毛僵挣脱的力道打飞出去。 那毛僵挣脱束缚后,蹲在原地一动不动。舜英见状缓步的走上去,喊道:“敏钰,敏钰。”余佑道:“仙女,你别过去。” 舜英伸手示意让余佑不要担心,自己缓步走近。毛僵猛的一抬头,吓了舜英一跳。毛僵挥起一双大手朝舜英打来,余佑大喊道:“快躲开。” 舜英本以为自己会被打飞,没想到那毛僵竟半道收下了掌。转过身去面对着流琴。流琴见状,喝道:“你个畜牲,快给我杀了他们。” 这毛僵却是半点听不进去,流琴大骇,当即又念起咒语。可是无论她怎么念,对于毛僵却是半点不起作用。毛僵也发出了声音,声音道:“还我脸来,还我脸来。” 流琴正欲逃跑,毛僵立刻飞扑上前。大喊道:“还我脸来。”将流琴扑倒在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流琴就这般被活生生咬死。 舜英看着场景,不忍心的闭眼回头。当众人再也听不到流琴的声音时,那毛僵一个回头,血丝呼啦的吓得人们魂飞魄散。眼瞧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舜英走来,在舜英身后的余佑连忙起身。跑到舜英身前护着她。余佑对毛僵喊道:“敏钰,敏钰。”毛僵立在原地发出一声一声的“恩公。”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完好无缺的敏钰竟出现在了余佑眼前。敏钰道:“恩公,我不能陪你去了。你能原谅我吗?”余佑内心百感交集,有愧疚,也有喜悦。余佑道:“我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不好,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敏钰笑道:“我不怪恩公,是恩公救了我。我很开心恩公说带我去外面的世界。”余佑看着她的笑脸,又想起自己的本意。更是越发的恼火自己,余佑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敏钰道:“恩公,我好痛苦,你快杀了我吧。”余佑大惊,敏钰继续说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做坏事。更不想伤害恩公,恩公杀了我吧。”余佑听着,又怎会下得去手。一旁的凌虚道:“你就听她的把,等她完全失控,那时候谁也没有办法了。” “我……我。”余佑终是下不去手,敏钰道:“恩公你就完成我这最后的心愿吧。”余佑看着敏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余佑慢慢的又聚起了剑气,敏钰微笑道:“恩公,谢谢你。”余佑眼一闭,心一横。一把剑当即穿透敏钰心脏。余佑道:“对不起,对不起。”敏钰倒在余佑的怀里,道:“我不怪你。” 金光消散而去,又是毛僵的模样。凌虚走向前来道:“这尸体也得焚烧,要不然终会是祸患。”余佑眼里含着泪水,心中更是不停的责怪着自己。舜英安慰余佑道:“敏钰姑娘她也不希望再变成刚才模样的。就按道长说的做吧。” 凌虚走到流琴的尸体旁,长叹道:“终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这下尝到苦果,终被反噬而亡。可惜啊可叹。” 随后,众人将毛僵与流琴也一并投进桃花枝燃起的熊熊大火之中。足足烧了两天两夜方烧了赶紧,又经过几日的大雨,一切有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整座城终是空了。 一日清早,凌虚等人和余佑拜别。余佑对舜英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舜英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余佑笑道:“那不如和我一起走吧,机会不容错过哟。”舜英道:“和你?你去哪儿?”余佑思考了会儿道:“不知道,但走着走着总会有目的地的。怎么样,仙女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舜英笑道:“怎么,你这一再想要我去。是想让我保护你吗?”余佑接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有仙女的保护,那我走到哪里都不怕了。”舜英想着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余佑也不错。便暗自下了决心跟他出去,又听他这么说,立即道:“嗯嗯,你功夫那么差,要是没有本姑娘。不知道你会丧在哪个荒野呢?”余佑一个劲的点头道:“就是就是。” 二人又待了一宿,于次日便离开了镇远。繁美的镇远城虽历此次浩劫,可是多年以后。随着朝廷的一支队伍西进驻扎。这块宝地依旧被发现重建。悠悠的舞阳河,绝美的镇远城。可是余佑的故事依旧还在继续。 第七章:小屋 余佑二人离了镇远后,往西走了十数里。行到一处名为兔耳山的地方。时天已渐晚,余佑道:“走着一路了,也没看到什么村庄城镇。也不好找个歇脚的地方啊。” 舜英看着西下的夕阳,这高低起伏的山头。心上一记,想着搞怪余佑。便长叹道:“还是城里比较舒服,我们回去吧。” 余佑一听,焦急道:“这就回去,多没面子啊。”舜英见他上钩,继续道:“那你看现在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肚子还饿。这没办法了啊!而且我听说晚上还有各种妖怪横行呢。”余佑听她说完,也不害怕。反而故作神气道:“嘿,怕什么妖魔鬼怪。我出来这么久了,就凭我的功夫。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就灭他一双。” 舜英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就你最厉害。你说你那么厉害会不会御剑飞行啊!我看你都能运气成剑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余佑听完她的话,原本神气的他,开始打起了马虎眼。道:“这个,那个。御剑飞行嘛,小意思啦。我会。”舜英原本只是逗逗他,听到他这么说。自是喜出望外。道:“真的吗?那还等什么。快快快,走路都累死了。” 余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也将错就错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包在我身上。”话罢,当即亮出宝剑变到足已承受两人的大小。心中暗自说道:“宝剑啊宝剑,这一次一定要给个面子啊。” 舜英见他拜弄得像模像样的,惊叹道:“哇,你还真会啊!”余佑一跃而上,身体晃了晃站稳对舜英道:“仙女,还不上来?等什么?” 舜英应了一声,跳上剑去。余佑道:“抱着我的腰,当心掉下去。”舜英虽有些矜持,可是为安全着想。也还是将手放在他的腰上。余佑心中默念道:“宝剑宝剑,今天让我好好表现一次。求你了。” 说完运功施法,那宝剑便缓缓上升。升到三米多高时却是再也上不去了。舜英道:“怎么这么低啊?再飞啊。”余佑笑着掩饰道:“怕你害怕嘛,这样安全。走起。”说完最后两个字,一发功旋即向前冲将出去。 正当余佑心中暗喜之时,那剑飞到一处山崖上方却是一动不动。无论余佑怎么折腾依旧停在原地。舜英道:“这怎么了?”余佑依旧笑道:“它正闹脾气呢!等我再试试。”说完继续摆弄招式,可是依旧不起作用。 只见红光消散,剑消失在了空中。伴随着舜英的一声大叫二人顺势掉落下来。余佑眼疾手快,一手拦住舜英的腰。方避免舜英摔倒在地。 舜英立住脚跟,余佑当即松开了手。舜英关心道:“你没受伤吧。” 余佑连连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摔成经验了。”舜英听他说完,也明了他刚才是在逞强。嗔怒道:“你不是说你会吗?还好飞得不高,要不然小命可就没了。”余佑尴尬的拍了拍自己后脑勺,道:“我会的,只是不熟练罢了。嘻嘻。” 舜英看了看四周,比先前的地方还要惨些。他们此时完全看不到大路。天色也变得朦胧了起来。舜英道:“难不成本姑娘今天要露宿野外了吗?” 余佑若只是一个人,那飞到树上也就将就一晚。可是舜英如何将就。就算舜英可以,他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余佑道:“放心吧,仙女。我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舜英瞧着他不解,余佑笑道:“等着,等我给你搭一个舒服的小屋子。” 话罢向着四周瞧了一瞧,往前东面有一片竹林。快步走了上去,运功剑出,“刷刷刷”几下,便砍到了好几十根竹子。 舜英走上前来问道:“你砍这些竹子做什么?”余佑坏笑道:“当然是搭建我们爱的小屋呗。”舜英啐道:“你个小贼,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余佑道:“还就不怕你不打我,这样路途也不免无趣了些。”说完拖着一跟碗口粗的竹子又道:“仙女,你别光看啊!快帮忙拉一拉。” 余佑将竹子拖到一棵松树下,削去了枝叶。围着松树搭建了一个小蓬子。再伐了些柳沙树的枝叶来铺在蓬内。外用竹林的枝叶铺得严严实实。不一会儿一座完美的小屋也就落成了。余佑看着自己的杰作,欢喜道:“真的是鬼斧神工,我都佩服我自己。” 舜英看在眼里也自是十分欢喜,虽不是什么华丽的房屋。但总比露天好多了。舜英道:“还是有些用处的你。”余佑又道:“还差点东西。”舜英道:“什么?”余佑指着舜英的肚子道:“你难道不饿吗?”舜英笑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余佑笑道:“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余佑别了舜英,独自进了密林。找寻了许久也就带回了些野果。夜幕也终于降临,余佑担心舜英的安全,便它略显失望的回去了。而这时的舜英已经燃起了一团火,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怀中还抱着一只灰色的兔子。 舜英瞧见他便道:“你找到什么吃的了吗?”余佑叹气道:“就一些野果,勉强充饥。”看到舜英怀中的野兔,惊道:“你这兔子哪儿来的?”舜英道:“就你刚刚出去不去,我生火的时候,这兔子就自己出现了。”余佑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辛辛苦苦都没找到肉。我们吃了它吧。”余佑看着眼前的兔子,两眼直冒星光。舜英连忙阻止道:“这不是有野果嘛,我们吃些果子就好了啊!”余佑撒娇道:“可是我比较喜欢吃荤啊,怎么办?”舜英白了他一眼道:“有我在,你别想打他的主意。吃你的野果去。” 夜来山风微凉,二人吃完了野果后坐在火堆前。舜英不停的逗着这只野兔。余佑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十分的嫉妒。说道:“真羡慕它。”舜英道:“你羡慕它什么?”余佑道:“羡慕它能躺在仙女的怀里,我也想。”舜英白了他一眼道:“你再胡说八道。”余佑长叹一声道:可悲啊,可悲啊。一个英俊潇洒的人竟然还不如一只兔子。”舜英听着他的话,也自顾自的暗暗发笑。清风拂过,不禁“哈欠”一声。余佑见状连忙给她披上外套,道:“你快到小屋里去吧。山里冷,别着凉了。” 舜英抱着兔子往小屋里去,头向外面躺下。下意识的喊道:“余佑,你不进来吗?”余佑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想和我共度良宵吗?” 舜英忽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是红晕。舜英啐道:“呸,谁要和你共度啊!我就随便一说。”余佑笑道:“那我还是半夜里悄悄的跑了进去怎么办啊!”舜英听完,故意说道:“你敢,你要是赶紧来。本姑娘就结果了你。”余佑哈哈大笑道:“不敢不敢,你快些睡吧。这山里夜晚多猛兽。我给你守着,也能睡个好觉。” 余佑始终背对着舜英,舜英看着她的身影。面露小女子害羞时的面色。躺在余佑铺得舒适的“竹叶铺”上,一时喜上眉梢。竟多了几分暖意。 “我们明天去什么地方啊!”舜英温柔的轻声问道,余佑回道:“一直走呗,走到哪儿算哪儿。”舜英又道:“那你就没有想过在一个地方长久的住下去吗?”余佑看着面前的火堆,道:“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我会闷的。但是也说不准,兴许以后有那么一天,我不想走了。那就可以考虑寻个好地方,永久的居住下去。” 舜英道:“那你一直是一个人吗?”余佑道:“对啊!一直都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舜英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余佑笑道:“因为多了个仙女你啊!”舜英害羞道:“有我怎么就不一样了?”余佑道:“因为仙女温柔,美丽。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对我也好。”舜英娇羞道:“哼,谁对你好了。我只恨不得天天打你呢。”余佑拨着火堆,道:“那我就爱仙女打我。你越打我,我就越是喜欢你。要是万一哪天你不打我了,那我还怪不习惯的呢。”说着自己不禁被自己的言语逗乐,舜英闭着眼睛道:“你就是贱骨头。那我就天天揍你。”谁着缓缓低下了头。余佑笑道:“好啊好啊,那你就好好记得这话。要每天哦。我还是很期待以后的日子的。还有还有,我不知道还要走多远的路,也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仙女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呢?” 余佑抛出的话久久得不到回应,余佑喊了声“仙女”,回头时发现舜英早已睡下。余佑看着她的睡姿,无奈笑道:“这睡得也太快了吧。我都还没说完呢。” 余佑连连摇头,盯着火堆渐渐的瞧得出神。不知不觉中,明月已高挂头顶,那火红的火焰也满满燃尽。 第八章:妖怪 清晨,燃了一宿的火堆变得漆黑一片。几处倔强的火星子还一蹦一蹦的。东方的天空泛白,那初升的余晖在远处的山峦处格外温暖。睡梦中的余佑徐徐睁开迷离的眼眸,赫然眼前站着一人,瞪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声大叫摔倒在地。 “你你你,你谁啊!” 舜英被余佑的一声大叫惊醒,她揉了揉眼。道:“怎么了?怎么了?” 抬头瞧去,正好望见摔倒在地的余佑,而在余佑的身前蹲着一个面容稚嫩的小男孩。 “你昨天还嚷着要吃我,今天就不记得我了?” 余佑闭目回想,终于想到了什么,道:“哦,你就是那只兔子啊!”心情极其平淡,面无表情的站立起来,道:“小孩子家家的,别老吓人。” 这男孩见他安然若素的样子,失望道:“你就这么哦一声。就完了吗?”余佑道:“那不然应该怎么样?”男孩无奈道:“我哎,我是妖怪啊,多少给你面子咯。”余佑也不理他,还是平淡的回了声哦。 舜英走了出来讯问道:“他是谁啊!”余佑看着舜英,道:“兔妖咯,就是你昨天捡回来的那个。”舜英看了看睡觉的地方,那兔子的确不见了踪迹。有望着眼前的男孩,不禁大叫了一声。那兔妖立刻端起身子来,道:“知道害怕了吧。” 还没等他得瑟完,舜英跑了上去。观察着他,道:“一看还真有点像是昨天晚上的小兔子,原来妖怪就长这个样子啊!”说着拨弄着兔妖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脸蛋,笑道:“你的兔子耳朵呢?还有你的小尾巴呢?” 兔妖怒道:“哎呀,别碰我了。好烦啊!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是妖怪啊!妖怪。” 舜英被他这么一叫唤,吓在了原地。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真的是可爱啊。”余佑走上前来道:“好好好知道你是妖怪了。我们呢现在还有要紧事,你去捉弄别人去吧。”说着拍了拍舜英的肩膀道:“走吧,仙女。我们继续赶路。”舜英看了看兔妖,道:“我们真的不管他吗?”余佑道:“放心吧,死不了。” 说完拉着舜英就走,兔妖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气愤,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大喊道:“气死我了,士可杀不可辱。”说完开始大叫起来,声音极其尖锐。脸部也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余佑无奈的说道:“烦人玩意儿。”话音未落,“嗖”的一下便到了兔妖身边,一把剑也横在了他的肩头。余佑道:“你再闹,信不信红烧了你哦。” 那兔妖立刻收了威风,旋即大哭了起来,道:“你欺负小孩子,就知道欺负我。”一时竟坐在地上哭着撒泼。 余佑道:“嘿,你个小妖怪。”舜英走了上来抚摸着兔妖的脑袋,道:“乖啦,乖啦。不哭了。” 兔妖见舜英安慰,立即顺杆就下。转哭为笑道:“还是姐姐好。”当即扑在了舜英怀里。 “喂喂喂。干嘛呢。”余佑当即将兔牙分开,道:“你个小妖,怎么说也百年了吧。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兔妖又大哭了起来,舜英看着怜悯。责怪余佑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吓着他了。”又抱住了兔妖。兔妖得了便宜,当即偷偷的对余佑扮了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舜英问道:“我叫舜英,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兔妖回道:“名字?我没有名字。”舜英道:“那就叫小兔妖吧。”余佑细声道:“这么草率的吗?” 余佑又道:“呐,现在我们要走了。小兔妖自己玩着吧。你再闹这个哥哥可是会生气的。” 兔妖见她要抛弃自己,又哭闹起来,喊道:“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余佑道:“你想得倒挺美。自己玩着。” 这兔妖越哭越厉害,眼瞅着无法。舜英笑道:“好了好了,姐姐带你走。乖,不准哭了。”兔妖瞬间大喜。舜英对余佑道:“没事的,他还是个小孩儿。再说了以你的本事对付他也没问题。”余佑道:“他哪里是小孩啊,我俩加起来都没他一半。” 那兔妖紧紧的抓着舜英的手,听着他俩的谈话。余佑最终还是被说服,同意带着他走。兔妖大喜,又喊着要舜英抱抱,舜英道:“你这么大一个,姐姐抱着你我可就走不动啦。”舜英话还没说完,这兔妖摇身一变又成了一只兔子。道:“现在好了吧。” 舜英喜悦的抱起了它道:“这个样子还可以哦。将它抱在怀里。” 余佑看着这只兔子,一想着它是修炼成人的妖。而且还是个男性,而此时还正大光明的躺在舜英怀里。心中很不是滋味。道:“我也要抱抱。”说着顺势想靠在舜英肩头,舜英白眼一横,余佑立刻收了动作。 两人一妖,又往西走了几里路。在一处小溪边停留了下来。余佑道:“兔妖,这里是什么地方?” 兔妖道:“这里是大窝岭。”余佑环顾四周,但见青山绿水,道:“这里风景不错,先在这里歇会儿吧。吃些东西。” 舜英应了一声,余佑又道:“兔妖,你准备躺怀里多久啊?快和我找食物去,要不然就红烧了你。” 兔妖一听这话,旋即变成了人形。舜英见他被吓的模样也是觉得好笑。道:“我们三个一起吧,人多力量大。” 余佑道:“那我和兔妖去山上找些野味,仙女你就在这溪边弄点水。可以的话再弄点鱼吧。” 舜英点头答应,兔妖却不乐意了。道:“不,我要和舜英姐姐在一起。”余佑无奈道:“好吧好吧,你个兔妖。要是敢起什么坏心眼,我就烤了你。” 分工完毕,各忙起各的来。且说这兔妖和舜英忙着下溪捕鱼。舜英对兔妖道:“小兔妖,余佑哥哥那人还是很好的。他虽然吓唬你,但是你放心,他并没有恶意。”兔妖笑道:“嗯嗯,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舜英姐姐。” 攀谈中,兔妖忽然警觉起来。舜英道:“怎么了?”兔妖稚嫩的面庞忽的变得沉稳。道:“有东西来了。” 但见岸边的沙石微微颤动,突然从那岸边三米的地方。一头狼首熊背的怪物从地下钻了出来。舜英大骇,旋即挡在兔妖身前。道:“这又是个什么怪物?”兔妖冲上前来,道:“舜英姐姐,你快走。这是魔兽阿鲁。” 那怪物向天发出一阵狂吼。还没等舜英反应过来,那猛兽早已腾空而起仆向舜英两人。兔妖心里害怕,可也还是奋力一跃。以自身全力将阿鲁踢出一米之外,自己也反被打退好几米。摔倒在水里。 舜英连忙跑过去扶起兔妖,道:“小兔妖,你怎么样?”兔妖急道:“舜英姐姐,你快跑。我们不是它的对手。” 阿鲁又狂躁的拍打的地面,向舜英大吼着。又是一个飞扑,正好被发觉异样的余佑赶到。一柄长剑从阿鲁的身后穿进,从身前穿出。阿鲁疼痛的大叫一声,坠落在溪里。激荡起偌大的水花。舜英见空,连忙扶着兔妖上了岸去。余佑挡在舜英身前,一双眼不离的盯着溪水中的怪物。 那阿鲁倒在水里,半久不见反应。余佑还以为解决了时。那猛兽又缓缓爬起身来,一双兽眼恶狠狠的盯着余佑。余佑丝毫不敢懈怠,道:“兔妖,你带舜英先走。我随后就到。” 兔妖道:“那我们在向北五里外的老鹰涧等你。”说完刚准备走,阿鲁便打了过来。余佑连忙挡下,大喊道:“快走。” 舜英自知自己留下只会拖累余佑,便说道:“余佑,我们等你。见空就跑。”余佑笑道:“放心吧,逃跑我很擅长的。” 兔妖旋即带着舜英钻地而去。阿鲁又准备追赶,余佑拦下道:“你个大怪物,跑啥?来跟我打。” 这怪物力大无穷,余佑久久攻之不下。战了数十分钟,余佑奋力找了空隙便拔腿就跑。舜英往北而去,他就往南而逃。阿鲁也追他而去。余佑上窜下跳穿过无数山坎。终于在一处密林里甩开了阿鲁。当即又择北路而去,寻舜英两个。 第九章:阿鲁 余佑摆脱阿鲁后,一路往北。行至兔妖说的“老鹰涧”。在那涧口的一处大石头上,舜英两个完好的等待着他。 舜英瞧见余佑,连忙跑上去关怀道:“你总算回来了,有没有受伤?”余佑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无限欢喜。嬉皮笑脸道:“哟,仙女这是在关心我吗?”舜英见他的嬉笑模样,故作矜持道:“谁关心你了。我怕你死在那怪物手里,还让我埋尸体。”说着假意生气的拍了余佑一巴掌。余佑借势“哎呦”的叫唤了一声道:“疼疼疼,手废了手废了。” 舜英看着他的模样,也不知是真假,连忙扶住他道:“伤什么地方了?我看看。”余佑贴近耳边道:“伤心上了。” 舜英脸一红,明白他是在捉弄自己。嗔怒道:“哼,你又欺耍我。”余佑见她生气,那还敢骗她,连连哄道:“怎么会呢?有仙女你的关心,受再重的伤也不重要。真的。” 兔妖听着他二人的对话,瞧着余佑的各种使坏。偷笑许久。余佑发现后,道:“你个小兔妖,笑什么笑。不准笑。” 兔妖神气道:“我想笑就笑,要你管我。”余佑道:“嘿,小妖怪底气足了。你不怕我把你红烧了吗?” 兔妖一听这话,立即吓得离舜英更近了。舜英道:“好了,你别吓他了。” 余佑三个稍作整理后,兔妖告诉他们往西一百里里有一镇,名唤乌江镇。三个在“老鹰涧”打捞了些鱼,饱饱的吃了一顿。一路往乌江镇的方向走去。 路行过半程,天色已晚。余佑提议道:“再继续赶路也不方便。今夜继续露宿吧。”兔妖道:“我看得清,不怕。”余佑拍着他的小脑袋道:“你以为我们是你啊!老实的安营扎寨。” 于是效仿着之前的法子搭了个棚子。夜间明月高照,又是一堆柴火。三个架起支架,烤着打来的野味。兔妖坐在二人的中间。 “你个兔妖,能吃肉吗?”余佑拿下烤好的鸡腿,分给舜英。看着兔妖的馋嘴模样问着。 兔妖道:“有啥不能吃的,给我多少我吃多少。” 余佑笑着递给了他,问道:“这个阿鲁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兔妖道:“传言它是千年前的怪物,当它在世间活动时。那么人间就会遭受一次浩劫。” 余佑听着稀奇,不敢相信的听着。道:“你个小屁孩儿说的真的假的?” 兔妖道:“这我就不知道咯,反正那山中的大妖们是这么说的。说是千年前就被封印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余佑想着今天的怪物,心中也自是明了它的强悍,但是也不是不能对付。听着兔妖的说辞,他半信半疑。舜英道:“那大怪物这么厉害的吗?余佑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嘿,仙女这话说的。好像希望我受点伤怎么的?”舜英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就怕你逞强。” 余佑大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逃跑功夫一流。” 舜英补充道:“那万一哪天跑不掉呢。”余佑听着她的话,瞬间陷入沉思。兔妖笑道:“哦吼,说不下去了吧。”余佑对兔妖道:“好好吃你的东西。”兔妖抹了抹嘴巴道:“我吃饱了,我睡觉去了。你们聊。”说完进到棚子里,变回了一只兔子。 过了良久,舜英看着天上的明月,又瞧着余佑。几次开口又生憋了回去。余佑奇怪道:“怎么了?仙女。有什么话想说吗?”舜英道:“你教我剑法吧。” 余佑大为吃惊的看着她,不解的说道:“仙女的剑法不差啊!为什么还要学。”舜英道:“我本来以为挺好的,可是这几天以来。我深知我的那点招术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往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磨难。如果每一次都让你保护我,那我会于心不忍的。如果我学好了剑法,那么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 余佑听着舜英的话,笑道:“保护我?这是在告白吗?嘻嘻。”舜英严肃道:“跟你好好说话呢?不要嬉皮笑脸的。”余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道:“好吧,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应该不会有表现机会的。” 舜英听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暗喜。又听他说着后半句,疑惑道:“为什么?”余佑道:“因为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冒险。那你学的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啊!” 山间的风轻抚着两颗年轻的心,吹动着女孩散落肩前的秀发。那火焰前的少年,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他始终如一的相信着自己的能力,就如同他相信他的宝剑一般。那白衣似雪的,温柔的姑娘。看着眼前的男孩,一颗芳心也已悄悄暗许。 夜间的风,眷恋着两个人的梦。当火焰不再燃烧,那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时,行程又开始了。 “再走不远就是乌江镇了,这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几十年前我还来过一回,吃了不少好吃的呢。”兔妖再前面带路,诉说着自己过去的辉煌往事。 余佑道:“几十年了,你一点没长。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你。”舜英笑着附和道:“对啊,小兔妖。你说是不是不好好吃饭,所以长不高啊。” 兔妖道:“才不是嘞,我们妖怪和你们人类可不一样。”余佑道:“哟哟哟,还挺自豪还。” 当他们三个离镇不过百米之地时,却看见那镇的进出口。部署着许多的民兵,拿着各种兵器守着。行人们路过也都被一一排查。余佑对兔妖道:“这就是你说的民风淳朴?” 兔妖道:“这,多年未来。可能有些变化了吧。” 余佑道:“小鬼,我看你还是变回兔子吧。安全一些。”舜英也说着,兔妖旋即变回了兔子模样。被舜英抱在怀里。余佑吃醋道:“我要是也能变就好了,妖不妖的无所谓,就喜欢被抱着的感觉。”舜英笑着推着他的背道:“好了,快走吧你。” 余佑二人行至关口前,那看门的立马喝住他俩问道:“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从哪儿来?”余佑接话道:“我们小两口是来这里游玩的,还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游玩?那你们可是够心大的。最近镇中闹马匪,可不太安生。”余佑听言,故作惊慌道:“马匪,那这可了不得。你说是不是啊,媳妇儿。”说着抖了抖舜英的肩,舜英被迫陪他演戏道:“是啊是啊。” 那看门的道:“这啊,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护你们安全的。”余佑迎合道:“就是就是,一看各位就英明神武,我们自然放心。那我们就进去了?” 那人听着受用,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进去吧进去吧。放心,在我们的保护下,你们很安全。” 余佑拉着舜英就往前走,还不忘继续拍马。舜英道:“没想到你还挺能说。”余佑傲娇道:“这可不嘛,要不然怎么是闯荡多年的人呢。” 二人进了镇去,但见家家户户敞开了大门,那街道上也是各种做买卖叫卖的小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面容,与大门前的情景完全相反,余佑惊奇道:“这确定是闹马匪该有的样子吗?”舜英也是一脸的疑惑。兔妖道:“哎呦,别管那么多了,快快快,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余佑提起它的耳朵道:“你啊,明明是只兔子。咋这么爱吃呢。”兔妖连连喊疼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胃口大也不是我的错。” 舜英道:“不吃饭总得先洗个澡吧。好几天没洗澡了,都痒死了。”余佑笑道:“对对对,这是大事,这是大事。得尽快安排。”于是二人找了间客栈歇息去了。 第十章:马匪 余佑等在街上晃悠,兔妖虽已几百岁了。可终究如同孩子一般天性,这里瞅瞅,那里瞧瞧。余佑找了家卖衣服的门铺,走了进去精心的挑选了件衣裙送给舜英道:“呐,出来也没带什么衣裳。这留着换洗吧。”舜英接过衣裳,轻声道:“谢谢。”兔妖再一旁起哄道:“我也要我也要。”余佑道:“你个小鬼,将就穿着吧。”随后又找了件小的衣服,三个在街上又寻了一会儿,“乌江小宿”四个字映入眼帘。 三个进了店去,那招呼的店伴立刻迎了上来。一阵嘘寒问暖。余佑道:“要两间好房,再给我备些热水,去去污秽。最后再来点好酒好菜。” 那店伴朝里吆喝了一嗓子,便带着他们去房间。途中余佑问道:“店家,这进城就听说闹马匪,怎么你们都跟没事人似的?”那店伴笑道:“他自管闹他的,我们过我们的。不打紧不打紧。”余佑暗想道:“这还不打紧,要是冲了进来可如何是好。” 店伴带他们到了房门口,说道:“这两间就是几位的房间了,有事你们再吩咐。”说完便忙其余事去了。 余佑对舜英道:“那仙女先去洗洗吧,我们一会儿再聚。”说完各开了房门,那兔妖想跟着舜英进去,一把被余佑拦下道:“你想啥呢,你个小兔妖。跟我一起。”说着手挽过他的脖颈,任凭他不乐意也拉他进了另一间房。 约过了半个时辰,舜英穿着新衣裳出了门。余佑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口,兔妖惊喜道:“哇,舜英姐姐。你好漂亮。”余佑看了看,自信的点了点头道:“看来我还是很有眼光的嘛。”舜英听着心中也是暗喜。三人便下了楼,那店伴早早的便备下了好酒好菜。 临近傍晚时分,三人吃过饭后,想着出门转转。那店伴立即走上前来说道:“几位新到镇中,可能还不了解。这个点还是别出去的好。就怕那山中的马匪闯了进来。”余佑不解,他看了看四周,其他人皆坐在原位。那本进出频繁的大门也不再见人出去。一旁的其他店伴也都开是搬来门板准备关门打烊。 余佑心想,“这先前还对马匪不屑一顾。这会儿整得倒挺严格。”余佑道:“那门口不是有兵守着的吗?还怕什么?”店伴道:“那都是镇中的百姓,那官兵那管我们死活。就怕守不住,所以还是防范些的好。”余佑长叹一气道:“那好吧,扫兴扫兴。”舜英道:“没事,那我们明早再出去吧。” 余佑等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了房间。可余佑岂是坐得住的主,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佑对兔妖道:“小鬼,要不要出去玩玩。”兔妖一脸天真的看着余佑道:“那店家不是说不要出去吗?”余佑看着眼前的兔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字,道:“你可是妖啊,这么听话的吗?走,跟我出去转转,带你找好吃的去。” 兔妖一听,只觉余佑说得非常有道理。听完“好吃的”三个字,立马妥协道:“那我们不叫舜英姐姐吗?”余佑道:“不了不了,外面危险。” 余佑带着兔妖走到窗边,推开窗,双手拉住窗框,往上一翻便跃到了房顶。兔妖紧跟上去,二人伏在房顶,观望着街上的情况。此时夜已落幕,天空的繁星亮得耀眼。那街边点燃着不少的火把,照亮着小镇。街上真的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余佑细细望去,只见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放着不少的财物。有银两,也有许多的珍宝。许多有价值的皆摆在门口。兔妖道:“他们摆这些做什么?”余佑道:“应该是怕马匪进了镇来,他们向马匪示好,已达到自救的目的吧。” 兔妖道:“如果马匪进了来,拿来珠宝就会乖乖回去吗?那要是这样的话,提前给他们不就好了,又何必守着呢!”余佑听着兔妖的一个个问题,有些不耐心起来道:“我怎么知道,走,去镇门口瞧瞧。” 乌江镇依河而建,傍山而居。三面皆是高山,仅有这南面大门可方便进出。余佑两个到了大门不远的房梁上,定睛望去,先前在此暗哨的民兵们还在此地。火光点得通亮,方圆百米内看得仔仔细细。 兔妖聆耳倾听,说道:“余佑哥哥,有人来了。”余佑的听力不如兔妖,道:“在哪儿呢?”兔妖道:“就在前面。” 余佑放眼瞧去,但闻百米外马蹄声响动。黑夜中,走近一人来,骑着高头大马,在火烛能照到的边缘站立张望。这守门的人们瞧见也是一个个的打足了精神。提着手中家伙什瞧着。 那马匪观望了会儿,便扭头走了。众人紧绷的神经也都稍稍放松了会儿。余佑没精打采的说道:“没得劲没得劲,居然就这么走了。走吧,我们回去睡觉去。” 兔妖耳朵听得仔细,来的绝不止一个马匪。但是见他扭头而去,余佑又说回去的话语也就没有说出。便跟着余佑回了客栈。 两人回了客栈便一觉睡下,一夜也无变化。 次日,三人睡到正午方才醒来。一并下了楼去,那客栈也开门做起了生意,门外的街上又走动着许许多多的人。三人用了些早饭,余佑对店伴玩笑道:“这下总可以出去玩了吧。”店伴笑道:“客官大可放心游玩。”余佑等说笑离开了客栈。 三人在街上闲游,忽耳边听有人大叫道:“马匪来了,马匪来了。快跑啊。” 余佑回头看去,只见乌泱泱的十几个马匪提着大刀驾着马,高扯着个嗓子闯了进来,百姓们见状纷纷四处逃窜。 眼瞅着那领头的前方十米处站着一个老头,那大马也不停缰。正当危机时,余佑飞身一脚正中那马匪胸前。马匪立即向后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余众也都停了下来。余佑骑在马上,勒了缰绳。那马儿也就停了下来。舜英连忙上去欲将老头扶走。可是老头却甩开舜英的手,冲马匪们说道:“你们把这财物拿去,不要伤害我们。”说着一双老手一挥,许多的百姓纷纷将财物拿了出来。 余佑被这景像呆在原地,下了马来,对老人家道:“老人家,这是马匪啊!” 老头也不搭理余佑,马匪们有扯着个嗓子,手掌拍着嘴发出:“呼呼呼”的响声。 那摔下马的马匪站起身来,喝道:“这小子冲撞了我。岂是你这点东西能解决的。” 那老头立即对余佑道:“你快给他道歉,不要害了我们。”一旁不少人也这么说着。 余佑听在耳里,气在心上。暗想这世间哪有这种道理。对马匪道:“让我给他道歉,下辈子吧。” 那马匪又道:“今天你们都得死。” 那老头一听这话,吓得两腿发软,“哐”的一下跪倒在地,对马匪哭腔道:“各位大老爷,这小孩不懂事可不关我们的事啊。财物你们要多少拿多少。不要和这孩子一般见识。” 余佑听着老头的乞言,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心想这群马匪是为非作歹到何种地步,这群愚民又怎会如此顽固不化。余佑道:“区区马匪,就敢在这里作威作福。今天就灭了你们。” 那领头的听余佑口出狂言,更是大笑不止。道:“臭小子,刚才让你偷袭成功。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舜英和兔妖正要上前,余佑拦下,道:“厉不厉害你可以试试。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杂货。” 那马匪听余佑辱骂自己,心中大怒。提着大刀便朝余佑打来。余佑冲将上去避开马匪一刀,一拳稳稳当当的打在他的胸口。这马匪便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两米外的地上。余佑这用尽内劲的一拳,这马匪又是个样子货。竟就这样交代在了原地。其余马匪见状,也不和余佑纠缠,纷纷逃窜而去。 那老头瞧见余佑打死了马匪,大呼道:“祸事了,祸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又指着余佑道:“你个不开眼的啊,你打死了他。就害了我们啊。” 余佑越听越气,道:“你个老人家忒不讲理,我帮你除了马匪,不感谢我就算了。这还来怪我是几个意思。”舜英看在眼里也甚是不解,兔妖上前说道:“就是就是,你们也太不识好人心了。” 老头厉声道:“你个孩子你懂什么?你能打死一个,难道能杀得尽吗?本来拿了些货物也就没事了,现在你打死了他。就是害了我们全镇的人啊。” 余佑道:“他们是匪啊,怎么会就抢财物不杀人呢。他们的胃口你们又怎么填得满,他来一个,我灭他一个,来一群,我就灭他一群。” 老头听着余佑的话,只当他是在大放厥词。连声呼道:“造孽啊造孽啊。你个贼子,害了我们。你们滚出去,不要在我们这里。” 余佑心中不爽,刚想继续理论。一旁的民众们皆大喊道:“滚出去,滚出去。”其中有人尖声说道:“这几个外人一来,那马匪就闯了进来。他们一定是马匪的人,派来迷惑我们的。” 余佑听着他们的言辞,只觉好笑。千言万语也说不清这些民众。他们也生生的将三人赶出了乌江镇。 在镇的大门处,原本放哨的人们也都死在了原地。余佑试图再论说一遍道:“你们看看这地上的尸体,这难道也是因为我吗?”那老头道:“你打死了人家,人家哪有不发狠的理。你们快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余佑听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惊人骇语。心中的愤怒更是强烈。舜英见状,连忙拉住余佑道:“现在也解释不通,我们先走。然后再想办法。” 余佑看着眼前这一群驱赶他的人,道:“顽固不化。”当即跟舜英,兔妖离开了这里。 第十一章:黑洞 话说余佑三人离了乌江镇几里地后,余佑依旧不明白这群人的愚昧的想法。气愤道:“你俩说说,这帮人是不是愚蠢至极。我好心好意帮他们,不道谢也就罢了,竟然还这样说我们。” 舜英一旁说道:“好了好了,别和他们一般计较。”余佑道:“我就是气不过,气死我了。” 兔妖道:“是啊,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 又说了几句,余佑也慢慢平复了下来。舜英道:“我们难道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余佑长叹一气道:“走是不会走的了,祸事都闯下了。怎么也得料理好。” 舜英听着余佑的话,也知道他不过是一时气话,也不会就这般放下不管。看着眼前的少年,越发的钦佩与爱慕。 话分两头,且说那老头赶走余佑一行后。组织着人民将家中的值钱货全部拿出来,摆放在乌江镇门口。许许多多的人民跪倒在货物的后面。那老头在前面跪着。按他的话来说,尽最大可能的安抚马匪,以换来大家伙的生命平安。 约过了数个时辰,那人民们也就跪了数个时辰。伴随着“嘚嘚嘚”的马蹄声,几十个马匪信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在另一侧的密林中,余佑三人正密切的关注着。 一领头的马匪驾着马走了上来,老头立即高声道:“大王,这是我们献给你的赔罪之礼。还望各位大王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那马匪瞄了一眼满地的财物,不屑道:“那打死我兄弟的人呢?”老头道:“那人已经被我们赶出镇去了,人是他打死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兔妖听得仔细,原话说给了余佑听。余佑更是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那马匪一听,挥手示意,旋即身后的马匪一齐上前将货物搬到了马背上。老头还以为得救了,连连磕头,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那领头的将宝刀在眼前晃了晃,瞅着货物都搬得差不多了。冷笑道:“既然那人走了,那你们也不必留着了。灭了他们。” 老头听完这话,当即吓晕了过去。众马匪一拥而上,跪倒在地的吓得开始四处逃窜。马匪们手起刀落也砍杀了不少人,余佑见状立即展开功法飞到人群当中。将一正要行凶的马匪一脚踢了出去。舜英和兔妖立即赶到。三个人护住大门,百姓们纷纷跑了回去。几个胆大的就离得不远处观看着。 “你个马匪,你兄弟是我杀的。不要为难他们。” 那马匪上前来,道:“哟哟哟,还真有不怕死的。”又瞧见一边的舜英,轻浮道:“哟,这姑娘长得不错。怎么样?要不要陪哥玩玩。” 舜英啐道:“呸,你们这群马匪。” 余佑也不和他废话,道:“有功夫就亮出来。”旋即朝他冲将出去,那马匪也不是个善茬,当即跃下马来和余佑打在一起。 其余众皆朝舜英和兔妖打来,舜英立马亮出自己的新佩剑与其殴打起来,兔妖也在人群中开始有些玩闹。 那躲进镇里的人们,看着余佑三人的拼命,也都一一探出了脑袋。只见几个轻壮年嘀咕道:“他们这是在帮我们打马匪啊!”一人接道:“是啊,他说得没错。这群马匪就是喂不饱的。我们不能一味地忍让。” 话虽如此,却依旧没人上前帮忙。但见舜英力敌四名马匪,渐渐的有些气力不济,余佑喊道“兔妖,保护舜英。” 小兔妖应了一声,立刻展开身法闪到舜英身边,打开一人后道:“舜英姐姐,你没事吧。”舜英点了点头,兔妖笑道:“看我怎么戏耍他们。” 话音刚落,摇身一变立即变成一个三米多高的大兔子。这群凡人又怎么见过此等怪物尽皆吓得腿软脚麻。 那领头的马匪倒真有些功夫,和余佑有来有去的战了十数个回合。忽看到变成圆形的兔妖,心中大骇,一时乱了章法。余佑见空,内力运于掌上,一章狠狠的拍在那马匪胸上,马匪应力后倒,摔出数米之外。险些倒地。余佑笑道:“这才有当妖怪的实力啊,可以啊,小鬼。” 兔妖张着个大口,这群人被吓得只敢后撤。一蹬腿竟把一马匪踢出了几十米远。过了一会儿,马匪们非死即残,兔妖也变成了人形。 那领头的眼见不敌,找了个空越上马去,奋力的踢着马肚子逃将出去。 百姓们见状,虽也被兔妖吓了一跳。可看着他们打马匪的不留余力的份上也是渐渐的相信了他们。在几个年轻人的鼓动下一帮人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冲将出来。那残余的马匪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立即抱头鼠窜而去。 众人纷纷高呼赶走了马匪,也一一为自己先前的行为向余佑道歉。余佑得了道歉,又听着他们夸奖自己,一时竟不好意思起来。 余佑道:“虽然又打跑了他们,但就怕他们卷土重来。你们谁知道这马匪的贼窝在何处,我去帮你们平了这祸患。” 一人道:“他们是从外乡跑来的马匪,前不久我在鸽子山见过他们扎营。我想就在那个地方。” 余佑打探到了位置,和舜英二人一妖起步离去。百姓们经此一事也明了了,匪就是匪,只有用于去战斗。不向他们屈服,他们也就不敢任意妄为了。 余佑等走了十几里,到一处山脚下,刚好看到了那先前逃跑的马匪的马。余佑大喜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我找到了。小鬼,再好好表现表现。” 兔妖笑道:“看我的吧,对付他们,小意思。” 三人向前走了许久,兔妖突然停步。道:“有人。”说着在前方带路,余佑二人跟着。穿过一处灌木林,在一条小溪边他们又看到了那名马匪。 马匪在溪边洗了把脸,抱怨道:“气死我了,这出门还能遇到妖怪。真的是气煞我也”说着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 原来这马匪跑出了一段距离后,因疼痛难忍便下了马。慢步的走着,故被后来的余佑等人撞上。 “喂,那洗脸的大汉子。”余佑冲他大声喊去。马匪回头一看当即吓了一跳。想也没想的拔腿就跑。 余佑当即追了出去。兔妖和舜英紧跟其后。眼瞅着就余佑就快追到。马匪回头一看,一个不注意往前一倒,一脚踩在一推草丛里。伴随着一声惨叫竟掉落下去,余佑不查也跟着掉了下去。 原来这里是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坑,被周边的杂菜给掩盖住。黑漆漆的看不到底,舜英和兔妖立即刹住了脚,冲坑下大喊着余佑的名字。 第十二章:中毒 “余佑,余佑。听得到吗?” 舜英对着黑洞大声的喊着,久久不见回应。心中已是十分着急。舜英道:“这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也不知道有多深。” 正当二人对着黑洞干瞪眼时,忽的传出余佑的声音。余佑喊道:“仙女,我在这儿呢。你们把找点藤蔓扔下来。” 舜英听到余佑的声音,瞬间喜上眉梢。立即和兔妖去找树藤。 原来余佑跌下东洞后,立即气运手上,那把泛着红光的剑又出现了来,他胡乱的往四周刺,正好卡在离洞口十几米深的岩壁上。四周黑漆漆的,尽管有亮,也只能照明他手的半点位置。余佑心想,“这是个什么破洞。完全感觉不到底。黑漆麻黑的,那马匪估计是活不成了。” 正当余佑暗自发愁时,一跟结好的树藤在他眼前出现。舜英在洞口喊道:“余佑,绳子放下去了。你看着喊一声。” 舜英和兔妖也不知这洞有多深,就一个劲的放长一根接着一根的放。余佑拉了拉树藤回应道:“你们快拉我上去。” 舜英和兔妖将树藤缠在一颗大沙树上,余佑便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往上爬。过了一会儿,只听余佑的声音越来越近,舜英看着余佑没事,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渐渐放下。不多时,余佑离洞口仅有一米距离时,笑着对舜英道:“这还好我福大命大,要不然可就看不到仙女了。” 舜英面露着喜色,刚想回话,一旁的兔妖突然高声喊道:“余佑哥哥快些趴,有东西上来了。” 余佑一听,心中大骇。连忙双手用劲,纵身一跃出了洞口。道:“什么东西。” 兔妖颤抖着身子道:“不知道,气息让人感到好害怕。我们快走,快走。”说完立即变回了原形。 余佑见他颤抖的模样,也来不及多想。当下抱起兔妖,拉着舜英的手喊道:“仙女,我们走。” 二人还没往前走出五米,四周便狂风大作,因四周多林木,风吹得树木“哗啦啦”的作响。地面也开始颤抖起来,二人也有些站不住脚。从洞附近的地表下,猛的钻出三只阿鲁来。林中原有的鸟兽也纷纷四处逃窜,发着连续的叫声。 余佑见状,一手将舜英护在身后。道:“这玩意儿居然不止一只。这下不好办了。” 不多久,一道金光从那洞口射将出来。光消风止,凌空三米高处现出一个人形来。但见他被树皮包裹着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也看不到五官。余佑道:小鬼,这是什么东西?树人吗?”兔妖在余佑的怀中,颤颤巍巍的道:“我……我不知道。” 余佑听着兔妖的语气,暗想,“能让兔妖害怕成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余佑半开着玩笑对舜英道:“仙女,看来这回有麻烦了。” 舜英看着眼前景象,听着余佑的话,立即亮出剑来回应着,“没事,大不了就一起死咯。” 余佑听着她那么认真的回答,笑道:“咦,我就随便说说。你放心。” 那三头阿鲁冲钻出底表后,也不攻击余佑,反而对着树人低着个脑袋,像是等待命令一般。 只见那树人低着头,像是说了些什么。三头阿鲁立即恶狠狠的转头盯着余佑,余佑不敢大意,早早的便将宝剑凝与手上。 就一个眼皮微动的当,三头阿鲁当即飞扑而来。余佑道:“仙女,你快跑,我顶住他们。” 话音未落,将兔妖递给舜英一个人飞了出去。一剑朝一头拉鲁的面部划过,当即刺伤了它的眼睛。又一脚飞踹胸上,这瞎眼的阿鲁便摔倒在地。疼得竟发出哀嚎的狼声。又迅速的闪到另一头一侧,用尽气力往其坐腿上一踢,那拉鲁立即向左倾道,余佑面过前去又是猛的一踹,这阿鲁立即飞将出去,与另一头撞了个满怀。余佑心想,“这几头阿鲁跟先前的比莫名弱了许多。”也来不及细想,至少当前的情况不允许他去多想,他瞧见舜英还没走,立即又喊道:“仙女,你还不快走。这里我能搞定。” 舜英放下兔妖道:“小兔妖,你快自己跑吧。”旋即剑指阿鲁道:“我这次要和你并肩作战。” 余佑闪到舜英身旁,道:“说什么傻话,一头都很难对付,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不知道底细的树人。” 还没等舜英答话,那瞎眼的阿鲁又举着锋利的爪子,迈着大步朝二人冲来。舜英旋即举剑飞了出去,一剑竟正中阿鲁右肩,又是当头一脚。那阿鲁居然当下倒地。余佑见此大骇,道:“刚才就发觉不对,但现在这也忒离谱了吧。” 舜英也没想到,这魔兽竟突然变得如此的弱。她还独自疑惑呢,另一头阿鲁朝她狂奔过来,余佑立即抢步出去,拦过舜英细腰护在她的身前。一柄长剑脱手而出,当即将阿鲁穿胸而过。 余佑不想恋战,道:“仙女,我们撤。” 二人欲要往回跑那阿鲁哀嚎一声又冲了出来。余佑一个闪身到其后,剑横阿鲁脖颈,道:“把你削了看你还折腾。” 剑往里一横,一颗狼头当即掉落下来。旋即将尸体一脚踢出与另外两头撞在一起,翻倒在地。余佑拉起舜英的手就往回跑,约出了十几米,那悬在半空的树人微微弓起身子,一个展身。数十根碗口般粗细的藤条往四周分散出来,朝着余佑二人追去。 余佑大叫道:“这又是什么招式啊。” 余佑立下脚来,面对着飞奔而来的藤条。口中嘀咕道:“不过是一堆树而已,看我不烧死你。” 余佑旋即剑横目前,口中竟然默念起剑诀来。 这是他还未修炼成熟的剑招。只见他念了诀,那把剑当即分裂成九把,以剑柄为心环绕成一个大圆。因其浑身冒着红色的光芒,陡然间宛如一面火墙一般。 余佑手掌往前一推,大喝一声,“破。” 这九把剑当即旋转加快,火焰也越来越大。那路边的一些树叶干枝碰之立即燃烧起来。余佑心想大功告成之际,没料到那些由树人变出的树藤,竟半点不怕这熊熊大火,合成一股与余佑的宝剑向撞。那宝剑立即四分五裂散落各处,余佑大骇。收了宝剑,那合而为一的树藤竟直朝余佑打来。余佑一个翻身往上避了开来。落地之际想去砍它没料到竟难以伤它分毫。 这树藤又转向朝舜英左肩攻去,舜英往右躲掉。余佑大喊一声:“仙女小心。” 那被躲掉的树藤又分出一细股来,继续朝舜英面部打去舜英立即向后弯腰躲过一劫。余佑立即展开轻功,跃到舜英身边。余佑道:“仙女,你小心了。这玩意儿不好对付。” 舜英笑道:“有你在,我不怕。” 余佑得意的一笑,又展开剑法缠斗起来。那倒地的阿鲁也趁机攻了上来。让余佑二人没想到的是,这藤蔓竟半点不分敌友。有什么打什么。不一会儿两头阿鲁被缠得高高吊起,又狠狠的摔下。一时竟停止了对舜英二人的攻击。 余佑见机会来了,半点不带犹豫的拉起舜英的手就跑。让余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树人居然留了一手,在那地表之上,一跟藤蔓紧紧的跟着他俩。正当余佑以为能得救时,只听见舜英“哎呦”的一声。右脚被树藤绊住。狠狠的摔倒在地,余佑立马亮剑来砍,那树藤仿佛有了思维一般,眼看着就要砍到,那树藤立即松开了舜英,乘余佑大意,猛的一下将余佑穿肩而过。 余佑疼得惨叫了一声,伸出右手将穿过左肩的树藤扯了出来。迅速的抱起舜英继续跑路。 二人向前逃出了百米距离,那折腾阿鲁的树藤也早已弄死了阿鲁,又朝余佑飞来。余佑身后护着舜英,面对着树人的招式。心中暗想着这次死定了,但是有舜英陪在身边也还算不是糟糕透顶。 眼瞅着着那藤蔓距离余佑仅仅三公分的地方便不在向前。而在百米外的树人却作出极其痛苦的动作。猛的一发力,这些藤蔓立即又成了数十根,皆停留在余佑眼前三公分的地方。 余佑暗喜道:“看来这个距离就是它的极限了。” 余佑不知的是,原来是一道屏障挡住了树人,而这屏障也正好是用来困住它用的。一般人半点触摸不到。 那树妖继续做着极其痛苦的动作,不一会儿树藤全部干枯掉落,那树人也在一阵金光中再次掉进那黑洞之中。 余佑见此情景,笑道:“仙女,我……我们得救了。” 舜英转上前来,只见余佑的肩膀被刺了好大的一个伤口。一时间自责与懊恼全都涌现了出来。 余佑自是明了她的想法,强颜欢笑道:“仙女,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我没事。” 舜英哭腔道:“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那要怎么样才算有事啊!”舜英当即准备替余佑疗伤,那原本早早跑掉的兔妖又回到他们身边,摇身一变又成了人形。 余佑见他笑道:“你这小……小鬼。出现得还挺是时候。” 兔妖道:“余佑哥哥,你别说话,我帮你疗伤。”又对舜英道:“舜英姐姐,你别难过,相信我。” 说着时,一双小手已放在了余佑的伤口处,余佑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本事。” 兔妖笑嘻嘻的说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呢。” 在兔妖的法力加持下,余佑的伤口竟慢慢好转来,可余佑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舜英见状慌道:“小兔妖,你这法子灵不灵啊。怎么余佑的脸色更差了。” 兔妖也是纳闷,不解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余佑渐渐的嘴巴也变得干枯许多,余佑道:“小……小兔妖。我的伤口明明……明明好了,怎么我却感觉晕乎乎的呢。” 兔妖匆忙的停住了手,惊恐道:“不好,余佑哥哥体内有毒素,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呢。” 舜英听完,看着脸色苍白的余佑。一行情泪从眼眶中流快出来,顺着白芷的皮肤花落下来。舜英道:“不,不会的。余佑你不会有事的。” 兔妖又道:“这不是凡间的毒,要不然我不会不知道。以余佑哥哥的状态看,恐活不过撑不过半月。”兔妖的语气极其平缓,在他的兔生中,生死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罢了,有生,自然就伴随着死。 余佑苦笑道:“那看来是我差不多了,真不……真不甘心会这样死去。”余佑看着一旁哭成个泪人的舜英道:“仙女你不要哭,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舜英道:“不会的,肯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余佑听着兔妖的话,心中也早已下定了必死的心。轻轻的合上了眼,兔妖突然道:“余佑哥哥,你不要装死。你这毒我虽然治不了。但是有一个人肯定能救。” 余佑听完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将出来,余佑道:“你……你个死小鬼。下回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红烧了。” 舜英听后大喜,连忙讯问。兔妖道:“由此往西三百里,有一名唤红枫湖的地方。那里的主人肯定能治。” 舜英止住了泪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 第十三章:湖影 舜英和兔妖带着受伤的余佑,寻了辆马车往贵阳红枫湖而去。 这一日车行十几里,颠簸的山道使得昏迷中的余佑“哎哟哟”的叫了一声。睁开眼时自己便躺在一辆极其简陋的马车上。舜英见状立马停住了车,回头来来讯问道:“余佑,你还好吧。” 余佑瞧着她的面容,笑道:“我没事。” 舜英拉紧了缰绳,放缓了速度。 兔妖在一旁嘲笑余佑道:“余佑哥哥,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你也怕疼。” 兔妖一路上依旧不留余力的替余佑治疗,虽解不了毒,但也让余佑少了些痛苦。余佑道:“你个小鬼,揍你哦。” 兔妖摇晃着脑袋,吐舌道:“来啊来啊,你打我啊?” 余佑抬起手来欲有动作,疼痛又让他放下了手。兔妖见状,更是肆无忌惮,继续笑道:“余佑哥哥,你不要挣扎了。就你现在这个身体情况,少动为好。”说着拍了拍余佑的左肩膀,余佑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气。也明了兔妖的孩子心性,一时竟也拿他没有办法。舜英听着着他俩的打闹,不免觉得好笑有趣。原本悲伤的情绪也变得多了几分的欢喜。 余佑道:“小鬼,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兔妖道:“快了快了,以现在的速度,再有个六七天也就到了。” 舜英又道:“小兔妖,那红枫湖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兔妖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闻他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大夫,没有什么毒不是他解不了的。” 余佑道:“真的假的啊?” 兔妖道:“反正你也活不久了,管他真假,总比等死好啊,余佑哥哥。” 兔妖逮着机会就说着余佑,余佑还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看着兔妖的小孩面庞,大大的眼睛,温柔道道:“小鬼,你侧耳过来。” 兔妖怕他有诈,疑道:“做啥啊?” 余佑满脸笑意道:“你过来咯,我告诉你个好玩的事情。” 兔妖听他说着,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好奇。半信半疑的将耳朵凑到余佑嘴边。就这么一瞬间,余佑大喊道:“臭小鬼,不好好说话红烧了你。” 兔妖被这么一声吼立即退了回去,拍了拍耳朵。舜英听这么一声吼,下意识的勒紧马车,忽的颠簸,余佑又用力过度,又“哎呦”的一声叫出。 兔妖在一旁大笑道:“哈哈哈,让你骗小孩。” 舜英见状连连赔罪道:“余佑,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佑对舜英道:“没,我没事。”白了一眼兔妖道:“你个几百岁的小妖,你是小孩吗?” 兔妖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我就是,我就是。略略略。”说完起身到拉着一边的扶手,走到舜英的身旁,笑道:“舜英姐姐,我来帮你吧。你快进去休息。” 舜英道:“你可以吗?” 兔妖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的回道:“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舜英勒了缰绳,递给兔妖后进了马车。一阵的嘘寒问暖,余佑笑道:“看见你比看着那小鬼舒服多了。” 舜英道:“你啊,少说话,好好养着。” 兔妖接过缰绳后,脸上浮现一抹坏笑。大声喊道:“里面的坐稳了,出发咯。” 说完一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那马猛的跳起,整个车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余佑立即被颠得疼痛感又剧烈了些,余佑喊道:“小鬼,你故意的。” 兔妖偷笑道:“没没没,怎么会呢,是这马它不听使唤。等我再好好说说它。” 兔妖的小小恶作剧后,还是很稳当的驱赶着马车。 过了几日,终于到了红枫湖的境内。兔妖拉开车帘道:“舜英姐姐,我们得换船了。”余佑问道:“为什么?” 兔妖道:“那红枫湖的主人住在北湖,我们只能划船过去。” 舜英和兔妖当即下车,在湖面观望。只见碧波清潭万里无边,片片红枫尽染明湖。见不远处有艄公静坐,舜英走上前去问道:“船家,能否带我们一程。” 船家笑言:“来客岂有不开船的理,不知两位要去什么地方?” 兔妖道:“北湖平枫谷。” 这船家听他们说了地面,当即大骇。连连摆手道:“那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舜英问其原由,那船家道:“到那北湖,要过一涧。那涧中藏着一巨型水怪。所以去不得,来往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再有就算命大过去了,那平枫谷上啊多猛兽鬼怪,更是个要命的去处。” 兔妖笑道:“真的这么恐怖的吗?怕是你老人家故意唬我们的吧。” 艄公急道:“你个小娃子知道什么?总之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兔妖看了看舜英,舜英道:“无论多么危险,我都要去。一定要治好余佑的伤。” 说完舜英给了船家一些银两买了只船,扶着余佑下了马车上了船去。那店家看在眼里叹气道:“好好的,非要去寻死。” 余佑听言刚准备讯问,舜英立马止住。兔妖想要说也被舜英一个眼神退了回去。 小船缓缓使动,荡起湖面阵阵涟漪。余佑惊叹道:“没想到在这高山深谷之地,还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色。仙女,我们以后在这里安家好了。” 余佑看着眼前美景,又继续说笑着。舜英听言,脸泛三分红晕,只晓他爱说笑的毛病,假意怒道:“谁要和你安家啊!” 余佑闲着无聊,打趣道:“怎么?你不愿意吗?我觉得挺好的啊!有美景,有美人,此生也无憾了。” 兔妖接道:“那我呢,我呢。” 余佑看了看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道:“至于你嘛,我觉得还是红烧比较好。” 兔妖白他一眼道:“吃吃吃,撑死你算了。” 舜英笑了笑,摸了摸兔妖的小脑袋。道:“那要是真有那时候啊,其实也不错。总比到处颠簸来得强。” 舜英心中自不愿四处漂泊,心中也想着寻一个好地方,好好的安顿此生即好。余佑听着她的话笑道:“仙女这是同意了吗?” 舜英脸一红,低头不语。三人就这样划着船说着笑的往北湖而去。 第十四章:水怪 渐渐的水道开始变窄,河两边矗立着几十丈的山崖,绝壁犹如剑削刀砍一般。又有无数松柏苍劲挺拔。 舜英和兔妖都明白,他们自己已经走到那船家说的地方。好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余佑看着这俊美景色,高呼道:“美极了,美极了。这地方我很喜欢。” 心动之余他看向舜英,只见舜英面露紧张之色。问道:“仙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舜英立即笑颜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她不想让余佑再担心。解释道:“没,没有啊!我……我就是被这景色惊艳到了。” “哈哈哈,就说这里最适合安家的嘛。仙女,跟你说咱们啊就在那南边找一地来。盖一间小房子,生活一定很惬意的啊!” 舜英心思都在这湖面上,也没听余佑的话,只是敷衍的笑着点头。余佑见状大喜,他自认为是自己的话打动到了舜英,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梦想的小日子。 正当余佑说得起劲,只感船身猛的晃动了一下。余佑立刻扶着两边,道:“这么平静的湖难不成还能有东西妖怪不成。” 好的不灵坏的灵,余佑话音未落。在他们正前方十米处突然从水底窜出一似龙的水怪。飞溅的水花打在众人的身上。 兔妖大叫道:“还真有妖怪啊。” 余佑立即挡住舜英,对兔妖道:“你自己就是妖怪,你怕什么?” 那水怪腾空而起,与龙相比少了四足。也不会飞与其说是龙,还不如说是长着龙头的水蛇。 这怪物名唤“摩多”,与魔兽“阿鲁”属同脉。 水怪立于水上,仰天长啸,震慑山谷。张着张大口正对着余佑等人。 余佑在兔妖的治疗下,虽未痊愈,但也已能站立活动。余佑走到二人身前,道:“小鬼,快带舜英离开。” 舜英立起身来,亮出剑来挡在余佑的身前。道:“这一次换我保护你,小兔妖,快带他走。” 那水怪旋即冲了过来,余佑也不管身体情况。拦舜英腰往后一拉,道:“我说过,不会让你冒险的。小鬼快带她走。” 当即不顾自身气命,强行调动周身真气。赤红的剑气又再次出现。余佑提剑向前飞挡,一股真气将水怪阻在原地。 兔妖道:“舜英姐姐,我们快走。” 舜英看在眼里,又瞧着自己手中的剑。无比的痛恨着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余佑保护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拖后腿。 余佑毒素加快,眼前一黑。自身防护被破,一口鲜血喷出往后倒去。舜英见状立即跃身接下余佑,落在船上。 “余佑,余佑。” 舜英看着眼前重伤在身的余佑,心中无不是心痛。余佑睁开了眼,依旧强逞笑脸道:“我没事。”又奋力的对兔妖道:“快带舜英走。” 那水怪头浅下水去,不一会一跟尾巴立出湖面朝余佑等下劈过来。余佑见状想起身继续搏斗,舜英按住了他,站立在他的身前。横起剑硬抗了一击,余佑大喊道:“舜英。” 水怪收了尾巴又立出头来,又准备一个横扫,兔妖立即挡在舜英身侧,两人皆被尾巴拍飞,余佑高声喊着舜英的身体,又强行运功飞将出去接过舜英和兔妖,一脚蹬在山壁上发力,将二人丢回了船上。 余佑顶着伤上了船头,面对着舜英他俩,道:“仙女,对不住了。这一次恐怕是真完了。小鬼,替我保护好她。” 看着眼前兴风作浪的水怪,余佑的身体早已是摇摇欲坠,那之前的毒素也已遍布全身脉络。余佑强开天门,剑又显现出来。余佑冲水怪大喊道:“就让你瞧瞧我的真本事。” 当即又高举剑来,只见红光乍起。剑也铮铮作响。余佑一招“长虹贯日”使出。旋即飞出身去与水怪相碰一处。舜英见状,高声喊着余佑的名字。只觉眼前一黑,余佑的剑气消尽,又朝船的这边飞来。那柄长剑没了余佑的真气,变成了如同普通的兵刃一般。“铮”的插在船上。水怪哀嚎的又长叫了几声便钻进湖里去了。 舜英接过余佑,双眼也已布满泪水。道:“余佑,余佑。你会没事,会没事的。” 余佑瞧着舜英,奋力的睁着眼睛,努力的完起嘴角。道:“我……我没事。”最后两字还未说完,“哇”的又是一口血。 兔妖慌张的给余佑输入真气,可是余佑经脉早已尽断。兔妖哭到:“余佑哥哥,我……” 余佑看着兔妖想要伸手摸他的脑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道:“小鬼,一定……一定要好好照……照顾舜英。” 兔妖虽然看淡生死,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又怎会无动于衷。那眼眶中的泪“汩汩”的往外冒,哭腔道:“余佑哥哥,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还没有红烧我呢。” 余佑瞧着他的面庞,又看了看一旁的舜英,舜英道:“你别胡说,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们就快到平枫谷了,你会好的。” 余佑在舜英的怀中奋力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仙……仙女,我这次是顶不住了。那一把……”说着余佑朝插在船头的剑看去,舜英也跟着看去,余佑道:“那是我师傅张承风留给我的,长虹……剑。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替我好好保管。” 舜英听着余佑的“遗言”。情绪收不住的她泪痕满脸。抽泣道:“我不要什么宝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你说过要一直保护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余佑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面庞。一双眼也已慢慢合上。轻声的说着:“仙女,你的怀里真的……好温暖啊。” 余佑当下便丧失了所有只觉,舜英看着余佑,早已是泣不成声。兔妖还不死心的继续用自己的真气护着余佑,兔妖呜咽道:“舜英姐姐,我现在用护着余佑哥哥最后一丝气息,我们快去平风谷。” 舜英听着兔妖的话,此时的平风谷是她唯一的希望。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舜英止住悲伤,用尽全身的力气划出这个涧口。船只也就到了红枫湖的北湖。 第十五章:精灵 北湖有三岛,那“平枫谷”就位于正中央的大岛之上。 舜英等下了船,背着高大的余佑。纤纤弱质的她弯着身子沿着小道走着。兔妖经过与岛上的动物交流也得知那“红枫湖”主人的下落。 走不多时,舜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余佑顺势跌落下来。兔妖连忙上前讯问:“舜英姐姐,你没事吧。” 舜英连忙扶起余佑,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兔妖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万分焦急。一激灵变回了原型,又令自己变成了两米多的大兔子。兔妖道:“舜英姐姐,你们上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舜英说道:“你确定可以吗?小兔妖。” 兔妖应了一声,舜英奋力的将余佑撑到兔妖背上,自己也跟着小心翼翼的上了去。 沿着山道走着,穿过几片茂密的竹林。终于,只见那岛中央的高地,清泉自山顶流出,往下行数米汇成一潭。又往东口顺流而下形成一个十几米的瀑布,最后流进红枫湖内。在第一道山潭之侧,盖有一小楼。底部四角八方,木质结构,飞角重檐相间。再其顶还悬有一宝葫芦。 兔妖行到山门前,舜英下了地来放下余佑。兔妖也变成了人形。舜英敲着门喊道:“求见红枫湖主人救我朋友一命。” 舜英一次次的敲打着门,那一旁的山泉水静静的流淌着。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应,兔妖道:“舜英姐姐,你等着,我进去瞧瞧。” 话毕,兔妖便想使个身法飞进去瞧瞧,没料到他正飞起准备进去,便被一颗棋子打退下来。兔妖“哎呦”叫了一声,揉揉了自己的胸口道:“好厉害的人。” 从那小楼中传出声来:“小小兔妖再放肆,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舜英立即喊道:“小女子舜英恳求‘红枫湖主人’救我朋友一命。” 舜英跪在门前,苦苦哀求着。伴随着“呀”的开门声,一年轻女子脸若冰霜的走了出来。舜英连忙低下头将原话又说了一遍。 红枫湖主人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躺在一侧的余佑,冷言道:“回去吧,这人救不活的。” 舜英听着她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沉重的压着自己。心中无比慌乱,舜英道:“不会的,不会的。余佑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红枫湖主人又道:“你们快去将他掩埋了吧,尽早离开这里吧。” 舜英磕着头继续求道:“都道您本领通天,求求您救余佑一命。” 这红枫湖主人刚准备答话,从那小楼中又有声音传出,道:“枫儿不要胡闹。” 这冒名的红枫湖主人闻言,忽的收了一张冰脸,露出笑颜来。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带着翅膀的小女孩。 兔妖看在眼里,瞧着她可爱,心中竟多生了几分欢喜。道:“我都没有发现古怪,你不是妖。” 枫儿道:“我是这红枫湖的精灵。你个小兔妖,半天都没认出我来,道行低得很啊。” 兔妖听着枫儿的玩笑话,竟也不生气。尴尬的小了笑。舜英看着她的变化,只道:“你不是红枫湖主人,那红枫湖主人是谁?” 这时从那小楼的二成露台上,一女子轻盈的飞将下来。舜英瞧得仔细,正是方才枫儿变幻的模样。 她立下脚来,道:“你这女娃子刚才说的我本领通天,不知是谁说的。” 舜英听着她叫自己女娃子,看着她的样貌。心想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道:“天下人都是这么说的啊。” 红枫湖主人嘴角偷偷的横过笑意,咳嗽两声。冷言道:“看来天下人还不是太愚笨。”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那枫儿飞到她的身侧。她冰霜的脸露出笑意道:“你个小调皮蛋。” 她瞧了瞧余佑,上前把了脉道:“此人仅一息尚存,恐很难救好。” 舜英听完她的话,知道还有希望。立即说道:“无能什么条件,只要您肯出手相求,我皆义不容辞。” 红枫湖的主人立起身来,看了看舜英道:“你倒是聪明,救这么一个垂死之人,怎么?难道他是你的心上人吗?” 舜英脸一红,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她继续说道:“要救他也可以,但是你得把你的命给我。” 兔妖听言道:“都说你医术高明,没想到竟是这一命换一命的糊涂办法。舜英姐姐,我们不求她,若是换命,我也可以。” “你个小兔妖倒挺能说,你怎么救他?以你的那点修为。是准备给他陪葬吗?” 枫儿听着话在一旁偷笑道:“是啊,小兔妖。难道你也不想活了吗?” 舜英听言又道:“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的命救余佑。” 兔妖看在眼里,听着她的话。也明白自己的本事,一时呆立在原地。 那精灵绕着余佑飞了一圈,忽然高声道:“主人,是长虹剑。” 红枫湖的主人一惊,回头又看了看余佑,见在余佑的手臂下压着的剑。走上前去,拿了出来,但见剑身红光,气势如虹。她道:“这把剑怎么来的?这小子是什么人?” 舜英看着眼前场景,照实说道:“这是余佑的佩剑,是他的师父叫什么张承风的遗留给他的。” 这红枫湖主人闻言道:“没想到啊,竟然还会遇到你的后人。” 当即收下剑来,道:“你们几个把他抬进来吧。” 舜英听后大喜,连连磕头拜谢。旋即架起余佑往小楼而去。 进了小楼,红枫湖的主人示意将余佑放下,自己上了坐去。那枫儿紧紧跟在她的身旁。兔妖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枫儿瞧得出神。 红枫湖的主人说道:“我可以救他一命,也不要你的命。但是你得帮我取回一样东西来。” 舜英不犹豫的道:“只要能救余佑,我什么都答应。” 她道:“你先别答应得太早,我要你去取的是黔灵山麒麟洞内的宝物‘苦利子’。路途凶险,稍有不慎只怕性命不保。” 舜英道:“我去,无论什么危险。只要能救余佑,我死而无憾。” 兔妖附言道:“舜英姐姐,我陪你去。” 那枫儿飞了上来道:“小兔妖你不能去,很危险的。你留在这里陪我玩吧。” 舜英看着兔妖,摸着他的脑袋道:“小兔妖,你就好好留在这里。替我好好照顾余佑。” 红枫湖的主人又说道:“好好好,既然要去,那就凭你手中那把凡剑,自然是办不成事的。那我就再送你一样宝物吧。” 舜英听后感到奇怪,为什么她忽然对自己如此的好。又答应救余佑,又还送宝物。她也不顾得多想,心中一心只想取得“苦利子”救余佑。 只见红枫湖的主人走到她的面前来,手往中间一伸,真气凝与手上,一时只感冰凉刺骨。一把利剑显现出来。 她道:“这把名叫‘冰魄剑’,乃多年前玉蟾宫公主所配宝剑。我再授你一套冰魄剑法。你好生修炼,应该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舜英接过剑来,只觉冰凉刺骨。心中暗想道:“真不愧冰魄之名。”当即谢过红枫湖主人。于次日见别余佑,又嘱咐了兔妖几句。便只身一人往黔灵山而去。 第十六章:旧人 舜英乘上小船。清风吹着湖面,荡着阵阵涟漪,一帆风顺的到了南湖上岸。便径直朝黔灵山而去。 舜英白日里赶路,夜晚便修习剑法,丝毫不敢懈怠。“冰魄剑法”不愧为上等功法,加之舜英聪慧刻苦且与之真气相合,小练十日便已有小成。 这一日,舜英已行到贵阳城中。 舜英一席青衣,在城中大道上快步的走着。行进一家客栈时,点了饭菜正准备吃过再行赶路。那店伴上前弓着身子道:“姑娘你怎么现在还敢在城中这么走着啊!身边也无一二同伴。” 舜英疑道:“怎么?这城中莫不是有什么禁足的条例吗?” 店伴笑道:“这倒不是,主要是最近城中不太平!” “哦?怎么个不太平法?” “姑娘你有所不知,最近城中频繁有女子失踪的案件发生,看姑娘你生得这般好看。若不是有要紧事,还是好生呆在家中好些。” 舜英谢过店伴的好意,道:“多谢店家关怀,可是我有些要紧事,我会小心的。” 那店伴听完舜英的话,摇晃着个脑袋离开了这里。舜英匆忙的吃了些饭菜,便起身出了店门去。 一路上舜英也观察到,一路上除了她也基本看不到其它女性。可是舜英也无心管这些。在她的眼中,此时只有尽快取得宝物,救余佑的性命才是大事。 约行一个时辰,舜英终于到了黔灵山的山脚下。刚要上山,忽发现在其北面的一处阴暗处有人影晃动,舜英试探着走了上去,约相距十数米时,一人斜挎着一名女子朝一边山麓狂奔而去。 舜英原不准备多管闲事,但如今事情就发生在自己面前。若放之不管又说不过去。再三犹豫后展开轻功追赶上去。 那前首的人,虽多带着一人,却依旧是轻快如燕。舜英追赶了十多里依旧相距着半百的距离。 舜英眼看着久追不上,一发劲将“冰魄剑”甩将出去。剑立即飞出,那人察觉忽回身躲过,立在原地。“冰魄剑”斜插在三米远的地面上,舜英迅速的抢步上去。提起冰魄剑往后一指道:“放下你手中的人,要不然我定不饶你。” 这掳人的面带着斗笠,一块黑纱围着面部。看身形似个女子。斜挎着的女孩早已昏睡过去。 “真是冤家路窄,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舜英听着她的声音感到些许的熟悉,问道:“你究竟是谁?” “姑娘你好生健忘,这才过去多久竟然连我都忘记了。” 只见她将一半的面纱揭开,舜英见后大骇。她万万没想到,流琴竟然没死。那一场大火她怎么还可能活着。舜英道:“你...你是敏钰?不对,你是流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老天让我活着,必然是让我报仇的。没想到我还没找你们,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今日那小鬼没跟着你吗?” 舜英怒道:“你个不男不女的魔头,你赶快放下那个姑娘。” “放?我为什么要放,既然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连你一起抓。”话罢,流琴放下昏睡的女子,如游蛇一般朝舜英打去。 舜英连忙展开剑法迎敌,在“冰魄剑法”的加持下。舜英和流琴也斗了个有来有回。流琴惊道:“没想到些许时日不见,你的功夫见长不少。” 舜英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说完二人又缠斗在一起。舜英一招“冰雪飞扬”使出,剑气所到之处皆生起阵阵寒意。流琴连连躲避,心中暗想,“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她的功力竟增长如此。这剑气更是冰凉至极。我现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先走为好。” 于是流琴卖了个空子,舜英一剑刺去,刺了个空。流琴躲过便想逃去,没料到舜英立即后转,剑往上一挑。流琴的整个斗笠便被掀翻起去。 在面纱掀开的那一刻,舜英瞧得仔细。流琴的脸一半完好,另一半却是有些溃烂。舜英看着眼前的流琴,心中竟生出些许怜悯来,道:“你...你的脸?” “都是你害的,害我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流琴指着舜英大喊道。 舜英道:“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呵呵。我何罪之有?” “你杀了那么多人,又控制他们的尸体成僵。还杀害了敏钰,难道这还不是罪吗?” “我流琴无罪。倒是你们,害我如此这般见不得阳光。你们才是罪该万死。” “不可理喻。” 舜英听着流琴的话,已是万般无言。瞧着眼前的她,又道:“既然那天的大火没有烧死你,我今天就杀了你。以免你再危害人间。” 流琴听着舜英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你当真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吗?” 舜英冷言道:“那我们试试。”最后两字还没说完,人已飞了出去。流琴自知舜英武功大进,又自己身上有伤。便也无心相斗,拿出盒子来,一开盒十几只犹如棋子般大小的毒虫飞了出来。而流琴自己却往后飞逃出去,留言道:“你的花容月貌,替我好生照料着。我迟早会来取的。” 舜英面对着这些毒虫,又一招“冰风雪雨”。这些虫子竟一只只被冻了起来。掉落在地上。 舜英看着流琴逃远,跑到那昏迷的女子身前观察。她始终想不通,流琴怎么会没死?那一把大火怎么可能还会生存? 原来在镇远那一日,流琴被敏钰活活咬死后。被投入桃树枝火海之中。本该烟消云散的她竟凭着自己的些许残念勉强齐聚三魂七魄。飘荡在人间,成为一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 一日行到“鸽子山”被一股力量吸引而去,到一地坑附近,一眼冒绿光的树人飞了出来。这正是打伤余佑的那个树人。 只见他伸手立在流琴身前,一道光芒而过流琴竟恢复了人身。只是一张脸还是毁了半张,那树人冲她说了几句,流琴便只身前往这贵阳城中。为了使自己的面貌变好,又开始干起老勾当来。 第十七章:麒麟 舜英自流琴手中救下被掳的女子后,折反山路而去。行不多时,眼见一大湖。唤“黔灵湖”,乃黔灵山下的宝湖。在群山之中犹如翡翠一般。 舜英绕过其北,沿着一条陡峭的石梯而上。转过数重弯,又得一大道蜿蜒向山顶而去。行至半山腰时,已走得些许累的舜英,微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抬起又放下。这时耳边竟响起连绵不绝的“吱吱唧唧”的叫声。 耳鬓的秀发伴着清风微微飘动着,星眸微转处。但见眼前的山林中穿越着许许多多的猕猴。金色的毛发,大的,小的。或直立,或攀登,又或瞪着双圆而大的眼睛盯着舜英的面容。 一只瞧着有些老迈的猴子朝舜英慢慢走来,全身的毛发也较其他的颜色更加深了许多。舜英还当它是爱与人亲近,自己也是十分欢喜。伸出右手来准备抚摸这只猕猴。眼瞧着那距离越来越近,这猕猴猛的一跳,也不与舜英握手。而是径直朝“冰魄剑”而去。 舜英一时大意,那左手中的剑竟就这般被这猴儿抢去。迅速返回猴群当中。瞬即几十只候围了上来。舜英急道:“你这猴子,莫不是你也会玩剑哩?快把剑还给我。” 舜英虽然心急,却也不慌。慢步上了小山坡,轻声道:“小猴子,乖。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给你们找东西吃。” 舜英慢慢靠近,这群猴围着宝剑东瞅瞅,西瞧瞧的也看不明白。当舜英即将得手时,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猴“吱吱”的叫了一声。众猴当即分散跳开了来。舜英瞧见,再好的脾气心中也是急了,立即追了出去。那猴也是激灵的紧,拿着这把长剑也不好移动,竟和其他的猴配合了起来。 但瞧这山林中,左右奔跑跳跃着许多的猴子。一把长剑忽从左边丢到了右边,又从前面丢到了后面。又或是往那远处的树木丢去,眼瞧着即将掉落。这候又以它绝无仅有的弹跳力以及攀岩本领。那把长剑生生的成为了它们的玩具。反而苦了舜英再其后追,可是这猴儿能过的地方不见得舜英也能过去。眼瞧着束手无策,心想使个“点石”的法子,又恐伤到猴儿的姓名。正待余佑时,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石头“铛”的一声敲打在剑鞘上,刚刚好离那猕猴手一分米的位置。猕猴受了一惊,慌乱的放下了剑逃窜而去。 “这山中猴儿向来顽劣,抢了姑娘宝剑也属无意。我代它想你赔罪了。” 一声轻柔的嗓音传来,一身穿长衫的偏偏公子自舜英身后而来。径直朝宝剑落地的地方走去。 舜英问道:“你是?” 那人拾起宝剑,回过身来慢步走质舜英面前。将宝剑递与舜英身前道:“在下鸿福寺俗家弟子甄隐。” 舜英接过剑来拜谢道:“多谢你帮我夺回此剑,要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甄隐俊朗的面庞,现七分的笑意道:“姑娘客气了,这山中猴儿皆是我鸿福寺所养。它抢你的,也相当于是我抢的,我也就只是物归原主罢了。姑娘你独自上山,可是为了请愿吗?” 舜英道:“不是,不是。我是来此山中寻麒麟洞的。” 舜英本不想说出自己的意图,可是眼前这个人平和的语气,眼前和善的面貌也让舜英少了几分的防范。 “哦?”甄隐对舜英的话作出极强的好奇,眼神中又流露着些许的不安。道:“那麒麟洞乃是我这黔灵山上的一个天然洞穴。不知姑娘为何要寻它?” 舜英道:“因为我要救我的朋友。” 舜英说道此处,想着此时还命悬一线的余佑,心中自责道:“我已经浪费很长时间了,快快取宝物才是要紧。” 舜英当即行了个四方礼告别道:“我还有要事须做,今日多谢你的取剑之恩。就此拜别。” 话罢舜英刚想转身,甄隐连忙喊了声“姑娘”,舜英回眸,甄隐道:“姑娘,那洞不过是一天然溶洞罢了,据我了解,里面什么都没有。兴许你被人骗了也未可知。那洞中黑暗,也不见光明。自是生长不了什么奇异珍品。” 舜英心想那“红枫湖的主人”不会骗她,又想这甄隐是这山上的弟子。他的话又不可不信。但她现在也顾不上真伪,她只想救余佑。道:“多谢你的提醒,有没有,我进去一趟也就知道了?舜英还有一事想叨扰公子能否告诉我那麒麟洞的位置。” 甄隐给她指了方向,看着舜英渐渐远去的背影。默念了声道:“舜英。真是个好名字。” 舜英顺着甄隐指的方向走去,走不过时终于到了这名为“麒麟洞”的地方。 在洞口有八十一阶石梯盘绕而上,一块较为平坦的空地。一旁有一小潭,潭的上方是一条垂直十米的瀑布。四周种满了许多的树。 舜英张望过去,也就那洞口三米左右还能见到光亮,越往里越是一片黑暗。舜英点起火折子沿着岩壁试探性的走着。光滑的石壁还有清晰可听的水滴声。“滴滴嗒嗒”的直响不停。 舜英心想,“这还真只是个普通岩洞罢了,那人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舜英纵使对“红枫湖主人”的话产生了些许怀疑,但脚步却是半点不带犹豫的往里走着。顺着岩壁而走的她,趟过几个暗沟,又往地下走了十几米,那路竟慢慢的变得狭窄了许多。试探着的走过狭窄地段,又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在一处拐角处,舜英竟奇迹的望见了些许光亮。她摸索着步子走去,朝那亮的地方越走越近,那光也越来越强。终于眼前豁然开朗,久违的光明照耀了下来。虽然只是方圆不过三米的光亮。舜英抬头望去,发现自己又不像是在洞里而是在坑里。以为在她头顶约百米的高处圆晃晃的一个大坑形状。四周长满了齐松怪林。这些许的光亮便是从这坑照耀下来的。 舜英又瞧了瞧四周,但见一个石头样式的祭祀台上好生的安放着一个宝盒。 舜英见到大喜,她想道:“想来这里面定是那‘苦利子’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简单。余佑有救了。” 于是乎兴高采烈的准备去拿,往前走了约一米。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感从四面八方向她汇聚起来。耳边也渐渐响起阵阵出气的厚重的喘气声。在黑暗中,莫名的不安袭上心来,舜英当即亮出宝剑以待变化。又听得耳边响起“嘚嘚”的声响,在那黑暗中,一双大如铃铛的眼睛,泛着凶狠的光芒慢慢的,慢慢的接近舜英。 第十八章:惊慌 麒麟。舜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麒麟洞内还真存在着麒麟。看着它威风凛凛的模样,舜英却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却着。可是“苦利子”就在眼前,余佑的性命就仰仗着它的续存,舜英可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眼看着这头凶恶的“怪兽”,一双眼比老虎更加凶狠百倍。麒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舜英一步一步的向一旁挪动着。右手拿捏得“冰魄剑”更加的紧,害怕和恐惧涌了上来。眼瞧着玉颈上下哽咽,舜英在找寻着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她拿了宝物还能全身而退的机会。 舜英挪动的步子渐渐的接近,眼瞅着不过一米距离时。舜英想着迅速的拿下宝物,一个纵身越去,那麒麟见状也有动作起来。一个飞扑朝舜英而来。舜英一个后腰弯下,麒麟从顶一跃而过。舜英眼瞧着计谋得逞,刚准备拿它。只觉身后一阵火热,舜英猛的回头。从那麒麟的口中竟喷出火来。舜英连忙向左躲过。心中暗自庆幸道“好险好险,这家伙可不止看上去凶。” 那麒麟冲着舜英一声咆哮,声震得仿佛整个山洞都在震动。麒麟跃空而起,一双圆踢往舜英的脑袋踢来,舜英连忙躲过。麒麟又是一个摆身,强烈的冲击重重的打在舜英挡在身前的“冰魄剑”上,旋即飞出三米开外重重的砸在地上。 舜英艰辛的撑起自己,又欲抢宝物时。麒麟又是一招火攻。舜英连忙使出一招“冰花雪雨”。冰与火的碰撞,在一阵水蒸气中化为乌有。可是舜英的力道又怎么敌得过麒麟,更何况她剑法练得还不够纯。勉强的接过一招,那麒麟又来一招。舜英原想故技重施,没料到那火竟冲破了“冰魄剑”防护,又是狠狠的打在舜英身上。疼痛的趴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侵得地面一片鲜红。 眼瞅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在这黑暗的洞穴中逝去,一阵青光闯入,舜英只感腰间被人拦起,一声轻柔的嗓音道“走。”舜英迷糊中道“余...余佑。”一时便昏死了过去。 贵阳城中“四方客栈”内。 “舜英姑娘,你醒了。” 舜英微动着灵动的的眼眸,甄隐走上前来关心的问道。 舜英撑起身体,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城中,你被那麒麟所伤。带你回寺庙多有不便,故自作主张带你到了这里。还望姑娘见谅。” 舜英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语气依旧如初的柔和。舜英道:“多谢公子相救,救命之恩他日容我再报。” 舜英说着转身准备下床,甄隐连忙说道:“你重伤未好,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舜英道:“不碍事,我还能动,就还要再去麒麟洞一次。”话尽脚已落地,拿起一旁的宝剑。 “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取那‘苦利子’。更何况还有麒麟守护,凭你之力是斗不过它的。” 舜英坚定道:“一次取不到我就次次取,我一定要那‘苦利子’。” 舜英朝门口走去,甄隐瞧在眼里。心中徒增些许钦佩。道:“姑娘这么费心费力,难道是为了那个叫余佑的人吗?” 舜英听他说到余佑的名字,心中生起防范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甄隐笑道:“方才救姑娘下山时,你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句这个名字了。这是你的心上人吗?” 舜英听他说完,就如同少女家的心事被揭开一般的面露羞涩。甄隐又道:“不知这余佑是何种人也,竟能让姑娘如此这般。”舜英收了羞涩,道:“这与你没关。” 话罢开了门走出了客栈。 舜英朝着黔灵山的方向走了没多远,忽耳边响起大声呼喊的声音,身边的人也尽四处逃难。舜英看向那喊声的源头,竟又是凶兽“阿鲁”。 “阿鲁”举着利爪在人群中肆意咆哮,舜英瞧着发狂的“阿鲁”。心中更是心生一股无名之火,当即举剑朝它攻击而去。 相斗几何于,舜英只感阵阵无力。一是因被那麒麟所伤,伤势还未好。二是此头“阿鲁”又于第一次见时一般强悍。舜英展开剑诀与其苦苦缠斗,晃眼处见在十米外的屋檐下流琴站在那里。 舜英拼尽全力使出一招“冰封千里。”顿时将阿鲁冰冻了起来。正当四周的人们瞧见舜英的“大获全胜”时涌了上来欢呼雀跃的赞扬舜英武功了得时,舜英冲开人群去找流琴,却不见了她的人影。再回头时,流琴已到了“阿鲁”身边。 只见她一双素手请伏在冰上,从她的袖口中爬出一只黝黑的虫子来。竟钻破严冰透进了“阿鲁”体内。 众人眼中看得稀奇,七言八语道:“这人在做什么?” “你们看见那只虫了吗?比平时瞧见的大多了。” “这人和那姑娘是一起的吗?” 舜英连忙跑进,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见那冰冻“阿鲁”的冰慢慢开始融化,舜英大喊道:“大家快离开这里。” 众人也不管舜英的衷告,自顾自的看着。舜英提起剑朝流琴刺去,流琴躲开笑道:“今天老娘不想陪你玩。” 舜英又准备再打时,“阿鲁”一声咆哮震开舜英的招式,舜英连忙后撤。 只见“阿鲁”的身体渐渐发生着变化,体型也慢慢的变大了许多。口中的尖牙越发暴露在外,整个面相更加的凶狠异常。 四周的人瞧见这般景象,一个个吓得腿软筋麻。抱头鼠窜的向四处一哄而去。 舜英瞧着眼前变异的“阿鲁”,心中也自知不是其对手,但眼下也只有自己尚且有一战之力。也不敢退缩。流琴大笑道:“你就好好跟它打吧,哈哈哈。” 流琴刚准备开溜,甄隐从一侧飞将进来,拦住流琴道:“使完坏就准备开溜,你走得掉吗?” “又是哪儿来的混小子,给我让开。” 流琴又是如“游蛇”一般的攻击,甄隐连连躲过。一旁的“阿鲁”也向舜英展开了攻势。甄隐瞧在眼里,心中一时分神。流琴逮着个空便跑了出去。甄隐想要去追,但瞧舜英打得吃力便冲上前去帮舜英一起激斗“阿鲁”。 两人合力打了十数个来回依旧是不敌,“阿鲁”一只大手横扫,甄隐硬抗这一击,生生被打飞好几米。舜英各种剑诀一顿招呼却也是不能伤它分毫。 甄隐又快步移到舜英身侧,道:“这家伙可不是一般厉害,舜英姑娘。你要小心啊。” 舜英道:“定是流琴做了手脚,这事与你无关。我拖住它,你快走吧。” 甄隐冷笑道:“姑娘也太小看我了,要走也是你走才对。” 正当二人相互谦让之时,那“阿鲁”又攻了上来。舜英使出剑法相迎,耳边又响起一阵振聋发聩的吼声。从他们的身后十丈外的城墙上,一头长着双如老鹰一般的翅膀,似熊一般头的四足“怪兽”飞了过来。速度极其快,仅数秒之间便到了舜英的头上。一脚朝“阿鲁”踢去,二兽相斗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怪兽’?”舜英看在眼中,满脸的疑惑。而一旁的甄隐却是十分欢喜的激动道:“这可不是‘怪兽’。这是贵阳城的护城神兽。早些年听师父说过,当城中遇到危机时,它便回出现解救城中危机。” 这神兽也当真的凶猛异常,仅仅三五回合,便打得变异的“阿鲁”发出声声哀嚎之音。又战五六合,“阿鲁”便只剩拼命逃跑的意图。瞧着它好不费劲的与神兽扯开一段距离,便慌乱的遁地不知逃到何处去了。而这神兽大获全胜后回过身来瞧着舜英两人。 舜英防范的退了退,甄隐却是笑着挥了挥手。这神兽便眼瞧城门处,一声咆哮飞了出去。消失在城门的位置。 第十九章:获胜 且说流琴逃离后,行至城外一小庙内。自庙宇中走出一人来,正是那日跌落地坑的马匪德言。 德言冷语说道:“今日你又出去做什么了?” 流琴揭下面罩,一张脸也已恢复。目光中透着畏惧,低头回道:“今日那‘阿鲁’逃进城去了,我去看了看。以免耽误了您的大事。” 德言负手与后道:“这贵阳城不比其他地方,你不要招惹事端,徒增麻烦。对了,让你取的‘苦利子’可否取到。” 流琴看着德言道:“那洞中有头凶悍的麒麟守护,故还未得手。但我已有办法,三日内就可取到。” 德言道:“但愿如此,我不能在此久待。你快些取来‘苦利子’,三日后,还来此处。” 流琴低头应道:“属下明白了。” 话罢德言化一阵清风而去。 而另一端的舜英两人。击败“阿鲁”后,舜英与甄隐闲了两句。舜英终还是要往那麒麟洞而去,甄隐道:“姑娘这么执意,那不妨我陪你去吧。兴许还可以帮个忙呢。” 舜英想着这终究是自己的事情,平白牵扯个人进来终是不好。又何况那护宝麒麟凶悍异常,若甄隐因此受伤自己又过意不去。回绝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终是我自己的事。不好牵连他人。” 甄隐大笑道:“舜英姑娘多虑了,我就顺路罢了。放心,不会受伤的。” 诉说了些许,舜英拗他不过。只好二人结伴共赴那麒麟洞去。 二人到了洞口,点起了火折子。沿着山避缓缓行进着。二人到了那光明处时,忽听得洞内吼声振聋发聩,有麒麟的声音亦有其它的响声。舜英心想道:“若不是也有人来夺‘苦利子’?”当下加快脚步,甄隐在其后紧步跟随。 舜英到了那中心地带,眼见那麒麟正与五头变异的“阿鲁”缠斗。而在另一边,流琴正专心的注视着整个战局变化。正等待着一个绝佳时机好抢夺宝物。 “流琴,又是你。” “真的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你。”流琴看着走进来的舜英二人,眼神中充满着无奈与愤懑。 那麒麟与“阿鲁”斗得激烈,不一会儿流琴眼瞅时机已道,冷言道:“今日我不想理你,别来干扰我。” “干扰我”三个字还没说完,流琴便展开功法往“苦利子”夺去。舜英瞧见她的意图,提剑喝道:“你休想拿走。” 一把“冰魄剑”凌厉的向流琴刺去。流琴左肩一回,整个人跃空而起躲过舜英一招。甄隐见空也伸手来那她,流琴见状与之对上一掌后退了几步。 流琴道:“哟呵呵,这小公子身手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这个大美人还有这等喜好。这可比那叫余佑的小子好多了。” 舜英听她念到余佑的姓名,心中更是一股无名之火。当下施展“冰魄剑法”向她打去,甄隐也出手相助。 而在另一边,那五头“阿鲁”围攻麒麟。久久战之不下,麒麟虽然势薄,却丝毫不落下风。小小的洞**,一时五兽三人斗得不亦乐乎。本就狭窄的空间越发的不宽敞起来。 那麒麟眼瞅着一头“阿鲁”落单,当即一个猛扑将其扑倒,獠牙狠狠的咬在其脖子上。这头“阿鲁”当即便没了姓名。麒麟怒睁着双眼环视四周,那四头“阿鲁”便不敢上前。麒麟又一声怒吼,整个山洞也摇摇欲坠起来。仿佛在彰显着自己的地位一般。 与此同时,流琴久缠二人不过。又听得麒麟一声怒吼。心中已是有了几分惬意,她想着眼下只能智取,不宜强攻。当下心生一记,卖了个空子给舜英,舜英当即打去扑了个空。与甄隐四掌相对拼起内劲来。甄隐只感手心微疼也不在意,猛的发劲二人分别向后退了几步。而流琴这时又离出口较近,立即逃窜了出去。舜英刚想要追,那四头“阿鲁”中的两头立马调转了方向奔舜英二人而来。 四头猛兽分散开来,更是遂了麒麟的意。不一会儿又轻易的干掉了一头。舜英心在“苦利子。”找了个空,又得甄隐帮助当即取下了“苦利子。” 甄隐道:“既已拿到,我们快走吧。” 那麒麟见保护被躲,又怎会善罢甘休。从它的口中一团巨型火焰喷发出来。舜英连忙躲避,舜英道:“我们快走。” 那“阿鲁”见同伴被杀,虽已对这麒麟生了畏惧之意。退了两步后,其余三头也不缠着舜英二人,而是又围攻起麒麟来。 甄隐二人站在那黑暗的连接处时,看着麒麟勇斗三兽。甄隐道:“这三头怪兽可不是它的对手,我们俩怕是跑不远。你先往前几步,看我的。” 舜英向前走了些许,甄隐尽全力使出一招“大慈悲”掌朝那山口薄弱处猛拍,顿时山石塌陷。甄隐连忙喊道:“快跑。” 二人便拿着“苦利子”跑出了麒麟洞,到了洞口也再听不到麒麟与那三兽的声音。 第二十章:动乱 麒麟洞外,舜英瞧着甄隐道:“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你为何如此帮我?” 甄隐道:“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帮。我也想瞧瞧那能让姑娘如此这般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舜英得了“苦利子”,心中也就一心只想赶回红枫湖。对甄隐道:“多谢你的帮助,我欠你两回人情了。如还有缘,我自当报答。” 甄隐瞧着眼前的舜英,听着她的话语。明了她心中所思,所念的是那千里之外的一个还不知死活的人。一时心生出些嫉妒之意。脸上依旧堆着笑道:“我不求姑娘回报,听你的意思是就要回去了吗?” 甄隐帮了舜英两回,舜英也当他正大光明。不避讳道:“是的,既然宝物已得。那我就要赶紧回去。不敢耽搁。” 甄隐连连说道:“那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姑娘大可到城中休息一晚。明早启程也是不错的选择。” 舜英想了想,甄隐的话也却是有道理。小歇一晚,备好马匹。明日一早快马加鞭赶回去也是不迟。 是夜,舜英回了城中小住一晚暂时搁浅不提。且甄隐为舜英安排好了住处后,自己便回了黔灵山弘福寺中。 甄隐匆匆别了寺院同门,转过一条长廊,为一座假山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咣”的一声关上门,上了门闩,一盏烛火照亮整个房屋。 甄隐上了床榻,运功真气包围全身。缘是与那流琴相斗时,不知流琴做了什么手脚。甄隐每每想起舜英,胸口便隐隐作痛。舜英在时,佯装无事。回了寺中,运功之际只感身中真气乱窜不稳。越是发劲,脑海中更是浮想联翩,心中想的尽是舜英的一颦一笑,念的也是舜英。一时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额头的汗珠透出皮肤,甄隐一时控制不住真气,竟“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甄隐自责道:“甄隐啊甄隐。亏你是佛家子弟,心中竟是此等污秽之事。” 当即盘腿静坐,口中念的是那使人心静的《心经》一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可此篇当于那夜深之中,困惑之内,方给人以大光明,大无畏之境界。可甄隐此时心中尽是红尘凡事,又因流琴的缘故,那点点细小心事无限制被放大,可再也无法心安,佛法也无法让他心平气和。当即只觉胸中处有异物蠕动。甄隐满头大汗的咬紧牙槽,停下所念《心经》,自言自语道:“终于让我抓住你了。”当即朝自己胸口打了一掌,岂料那异物又移向了别处。一时疼痛越发明显起来,疼得甄隐在房中来回打滚着。口中更是连连叫苦。 甄隐房位于弘福寺侧内,仅他自己居住。夜来无人,任凭甄隐叫苦,也无人发现。 疼痛延至子夜时间分方缓缓作轻。甄隐耳边竟然响起声声竹笛之音,耳畔又响起一轻声至柔的话语叫着他的名字。甄隐听得仔细,那是舜英的声音。当下什么也不顾的便冲出房门。深夜里月光照耀下的黔灵山,寂静无声。 甄隐越过院墙,寻着声音走出寺门外数里之地的黔灵湖边。在那湖畔凉亭之中俨然站立着一人倩影。 “公子静夜幽会佳人,好生惬意啊!” 这人说着话缓步走出亭来,甄隐满心欢喜的面容,立即变得冷漠起来。舜英的名字还未喊全,冷言道:“怎么是你?你竟还敢来。” 流琴掩嘴笑道:“公子是否胸中作痛,脑中所想,皆是心上之人?” 甄隐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怒言道:“你个妖女,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佛家子弟可别这么大火气哟,我给你的可是好东西,它能让你彻底明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流琴竹笛横在嘴边,清脆的律动在黑夜中伴着月光洒下的粼波缓缓而出。甄隐胸上疼痛又复发作,素来平和的甄隐更是怒火生起,骂道:“妖女,看我不杀了你。”当即向她攻去,流琴的笛音将甄隐牢牢束缚,还未近得其身。甄隐便疼痛的跪倒在地。 流琴走上前来,说道:“说出你心中所愿,告诉我。你此时想得到什么?” 流琴的声音极柔,在甄隐残存的意识,竟每一声皆如舜英亲口所言。那一点点,一丝丝的欲望被无限制的放大到了极点。 甄隐连连喊着舜英的名字,流琴心中大喜。又言道:“你乖乖听话,我带她来见你可好?” 甄隐的脑海中尽是舜英声响,对流琴的话一一点头应言。黑夜中,流琴邪魅尖利的笑声冲击着这寂静无声的黔灵山。 深夜的客栈中,容颜姣好的少女面带着微笑熟睡着。梦中所梦的是余佑,梦里自己将“苦利子”送至红枫湖。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如同昔日一般模样。忽的人消景灭,舜英的美好被一声声尖叫所拆得支离破碎。 舜英猛的起身,只听得门外人声涌动。舜英立即穿了衣裳拿着宝剑,怀中放好“苦利子”,冲出门去。 这眼前的景象与那日镇远城中无二,无数的僵尸横行。在街上更是有许多的山精野怪。人们四处奔跑者,叫喊着。那一个个的,还未得装着体便惨死在怪物口中。城中官兵更是连夜开工,明知不敌,亦有勇于搏斗之人。只未护一城之民。 舜英当下也不作他想,当下亮剑与之搏斗起来,解救着无数的平民百姓。战了几和,甄隐竟从门外冲将进来大喊着舜英的名字。 舜英回应了他,甄隐赶到她的身边道:“舜英姑娘,城中已大乱,我们快走。” 舜英应了一声,跟着甄隐冲出客栈。一路朝城北而去。舜英走得越远,心中也慢慢生起疑虑。一路上也无怪物追赶,有的更是远远躲之。甄隐带她到了一宅院内,舜英留意到,一路而来皆有怪物,唯这宅子周围宁静异常。 舜英二人停了步伐,舜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甄隐在前也不搭话。舜英又问了几句也是如此。刚准备上前时,流琴从一旁拍着手走了进来。“我的小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 “呸,你个披着他人面目苟活于世的魔头。” 舜英瞧见流琴,心中大骇。当下回怼着她。而一边的甄隐竟缓步走到流琴身旁,舜英见他目光呆滞异常。心中已是明了。又道:“你对甄隐作了什么?” “骂吧,你就骂吧。我就喜欢听你骂我。被你这么个美人骂也是享受至极。” “呸,不男不女的魔头。” 舜英杏眼怒睁,亮出剑来又想上去相斗。流琴往甄隐肩头一拍,甄隐立即冲上前去和舜英打在一处。 舜英招招回挡,不断的喊着甄隐名字。心中想着用言语将他唤醒。甄隐招式凌厉,舜英只顾保身也不进攻。流琴抓住空档一个点身穴往舜英肩头而去,舜英当下中招,举着剑立于原处。 流琴至舜英身前,从怀中取出“苦利子”。舜英怒道:“魔头,把‘苦利子’还我。” “哈哈哈,我还就是个魔头。”说着话伸出一只素手摸着舜英俏丽的脸蛋道:“多么美丽的一张脸蛋啊,要是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不然你的脸也给了我吧。”最后一句声音极其阴狠低沉。舜英听着也不禁冷汗直冒。 “今日落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流琴听着舜英这硬气的话语,又狂笑道:“哈哈哈,可是啊,我就是不杀你,我要慢慢,慢慢的折磨你。” 话罢,流琴走到甄隐身旁笑道:“呐,这人就先给你了。给我好好的爱护她。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妨碍你了。” 流琴又走到舜英一侧,一手往其腰间一放。舜英的腰带立即掉落在地。几声大笑后飞了出去。 甄隐看着眼前的舜英,满眼尽是欲望。舜英试图挣脱,可却是无可奈何。瞧着甄隐步步靠近,心中自是焦急万分。甄隐离得近时,二人之间不过十公分距离,甄隐嗅着淡淡幽香。那脑中的欲念更是越发旺盛。舜英只感自己清白难保,一心运功只想冲破身上穴道。 眼瞅着舜英如花似玉的姑娘正要惨遭毒手时,一声“阿弥陀佛”的声音自远处而来。一老和尚飞将进来,一把抓住甄隐肩头往后便是一丢。二指合并指向他的眉心,一金色的佛引显现出来。随着老和尚念了几声咒语,甄隐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正常。一时瘫软在地,口中喊道:“师父。” 老和尚名号赤松子,乃黔灵山弘福寺的开山祖师,常年云游在外。赤松子看着眼前的甄隐叹道:“你心性终是不定,方才中此邪术。你还得继续修行啊。” 甄隐看着赤松子,又瞧见不远处的舜英。看着她掉落的衣裳,只道是自己做了恶事。连连自责道:“师父,我...我...” 赤松子隔空解了舜英穴道,舜英连忙系好腰带。赤松子方回头走近道:“贫僧教徒不严,有愧于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舜英也明了甄隐是受流琴控制,又心中所想尽在那被夺的“苦利子”。道:“大师言重了,晚辈无碍。” “你这逆徒,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赤松子呵斥着。甄隐连忙走将上来又跪倒在舜英面前,愿舜英能够原谅自己。 舜英让他起来后,对赤松子道:“大师,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城中的祸事,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凌虚前辈在就好了。” 赤松子笑道:“你说的是那梵净山凌虚老道吗?”舜英点了点头回道:“莫非前辈您认识他。” 赤松子连连摆手笑道:“那牛鼻子老道不靠谱不靠谱。这城中事都是小事情,不必担心。”回头又对甄隐厉声道:“回头再来收拾你。” 话罢三人到了城的中央,四周尽是慌乱。到处弥漫着人们叫喊的声音。那被操控的僵尸以及怪兽们横行街道,祸乱全城。而就在这时,在那城门上方,不久前才见的护城神兽在吼声中再次光临。又不远处只听得似“马蹄”声响,那麒麟洞内的麒麟踏火而来,所到处火光四起,一切僵尸怪兽灰飞烟灭。 第二十一章:冰魄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一夜的骚乱也渐渐平息。那护城的神兽又消失于城门之上。四处的官兵清点着各类劳损。麒麟低着头朝赤松子缓缓而来。 “大师当心。” 舜英见此情景连忙提醒他,赤松子笑而不语。麒麟走至赤松子身边竟温顺得如同绵羊一般,往昔的暴戾烟消云散,舜英瞧在眼里,惊在脸上。就连甄隐也是震惊无比。 赤松子抚摸着麒麟的脑袋,就如关怀自己的宠物一般。而麒麟也是享受至极,赤松子笑着道:“快回去吧。” 麒麟瞧了赤松子两眼,慢步离开,三步一回头的望着。赤松子朝它挥手,待离去百米时方奔黔灵山而去。 眼瞅着风波已去,可舜英心中却是波浪翻涌。如今流琴不知所踪,辛苦夺来的“苦利子”也被抢走。那远在红枫湖等待的余佑又该如何。舜英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见赤松子与麒麟的这一段缘分,心中抱着试试的想法,走到赤松子面前跪下讯问道:“大师,晚辈有一事请教。敢问世间可还有‘苦利子’?” 赤松子回道:“‘苦利子’世间无二,现仅存于麒麟洞中一颗……” 赤松子话未说完,舜英心想他还不知“苦利子”已被夺的事情。便一一说出,赤松子听完长叹一声道:“那这就没有办法了。” 舜英听他说完,心中已是凉了大半。赤松子顺着自己苍白的胡须道:“这世间虽只有一颗‘苦利子’。但与其同功,可作互补的也是有之。” 舜英听着如重获希望一般的,两眼放光激动的说道:“前辈,那是什么?” 赤松子道:“在黔灵湖的深潭之中有一宝,于‘苦利子’同功,兴许有用。” 甄隐心中自责无限,瞧着舜英着急的模样,心中更是愧疚。连忙帮说道:“舜英姑娘,你在城中等着,我这就去帮你取来。” 甄隐想以此事化解自己心中丑事,可舜英又怎会假手于人。舜英回拒道:“不了,我自己去取就好。” 赤松子道:“在那潭底百米内有一水怪,凶猛异常。要夺其宝可不容易。” 舜英道:“无论多么困难,舜英定会将其取来。多谢前辈指明,舜英这就去黔灵湖。” 话罢,舜英立即朝黔灵湖而去,甄隐亦想跟去却被赤松子叫住,道:“你急什么?我们慢些过去。” 甄隐急道:“师父你刚才说那水怪凶狠,舜英姑娘一人我怕有所不测。” 赤松子道:“每个人自有其命数,多你一个不多,该来的终究要来。” 甄隐不解道:“那难道我们就见死不救吗?” 赤松子又道:“谁说见死不救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就是。” 甄隐听完这话心中更是焦急,想去又不敢违抗师命。只好跟在赤松子一侧缓步走着。 赤松子看着四周的尸首及破败样。叹道:“没想到这魔兽‘阿鲁’又重现了人间,一场浩劫再说难免啊。” 甄隐问道:“师父,这‘阿鲁’是何种来历,真有这么厉害吗?能让世间浩劫?” 赤松子道:“这本是远古时代的凶兽,与那世间的魔共运而生。许多年以前,有两名尊者集天地之力也未曾将其消灭。也只能将其封印与西面乌蒙山之中。世上浩荡千年风云变化,只传言当魔兽在现之时便是人间再次沦为人间炼狱的时候。” 甄隐骇言,“师父,那我们就该怎么办?就没有补救之法吗?” 赤松子看了他一眼,笑道:“还能怎么办,等死呗。” 话罢放言大笑而去,甄隐紧步跟着。 且说舜英到了黔灵湖畔,心中想着,“余佑,你一定要等着我。”当下也不作它想纵身跃下湖去。 舜英越往下潜,湖水越发冰冷起来。手中的冰魄剑在手中不停晃动起来,似是警报。自舜英得剑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反常,舜英也不顾其他继续往下潜着。在那湖底幽暗之地,舜英瞧见两个发光的东西。心中大喜,想着这应该就是赤松子所说的宝物了。 舜英瞧着它,一时间顿感自己精力充沛。可舜英下潜同时又觉不对,自己下潜速度较慢,可那亮光却是越发明亮,距离也是越来越近。不多时,舜英看得仔细,这哪里是什么宝物,分明就是赤松子所说的湖中怪兽。舜英急忙调头想走,那怪却是早早的游了上来,那亮着光的是它的眼睛,张着一张大口似要将舜英连人代剑吞入肚内。 危机之中,“冰魄剑”竟自己出了剑鞘,舜英连忙握着剑柄。剑带着舜英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湖面,于此同时那湖怪也跟着越湖而出。舜英这下看得仔细,这怪长着似鳄鱼一般的脑袋,脖子略长,圆圆的身体且长有四足。 舜英立于湖中小岛之上,瞧着眼前的怪物。心念着,“这世间的怪物怎么如此之多。” 而在这时,赤松子也走到了湖畔,他对舜英喊道:“你要取之物便在此怪身上。” 舜英听言,也明了要夺宝只能杀死它了。当下凝了全身气力,冰魄剑也是“铮铮”作响,头一次发出杀戮之音。 舜英一跃而起与之斗在一起,可却也是十分吃力。在一侧的甄隐看得焦急,每每想要上前救援却都被赤松子拦下。赤松子道:“看来这女娃子还未习得剑法精妙。” 甄隐急道:“师父,我们再不救她。舜英姑娘就危险了。” 甄隐刚准备不顾师命冲将上去时,赤松子又拦住了他。对湖心正在拼杀的舜英高声喊道:“你莫要纠缠,将它引过来就好。” 舜英听言,只道赤松子有心帮忙。便展开那轻功术往赤松子所在飞去。还未近得岸去,那怪便已追了上来。赤松子见状不妙连忙纵身飞出竟立在了空中一手挡在舜英面前数寸之地。赤松子道:“带我助你一把。” 舜英也立在了湖面之上,眼见“刷刷刷”的剑招如影片一般的显现着。舜英顿时只感身中真气汇聚,赤松子撤掌回身飞回岸边,舜英回头对着那水怪便是一招“冰封千里”使去,一时半面黔灵湖水连着那水怪竟被冰冻了起来。 舜英下落立于冰面,瞧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神力大为吃惊。赤松子笑呵呵的走了上来:“不错不错,虽然比我预想的差了点,但还不错啦。” 舜英将自己的心中疑惑问出,赤松子道:“这还不是你应有的实力,再好好修炼,假以时日,就算是这整座黔灵山也能封住。” 舜英大喜道:“多谢前辈助我练成神功。” 赤松子道:“咦,我可没帮你。我只是暂时帮你开了天门。要想永久下去还得靠你自己啊。”赤松子朝那水怪走去,又言:“这世间往后的磨难少不了你的贡献。” 舜英听后不解,赤松子也不再说。走到那水怪身边,手往那水怪身上放去,冰渐渐消融。一颗“苦利子”竟从那水怪口中吐出,赤松子接了下来。那水怪忽的变得温顺了许多,待身上的冰全消去时便盾下了水去。 舜英瞧着眼前之事,眼中除了吃惊就只剩惊讶了。甄隐也在一旁干瞪着眼。 赤松子走到舜英身边,将“苦利子”递给她道:“拿去吧。” 舜英颤颤巍巍的接过道:“前辈不是说这世间只有一颗吗?” 赤松子道:“我有说过吗?那应该是我又妄言了吧。这东西百年一颗,皆这湖中之兽产出。我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故叫你来。” 舜英瞧着宝物又得,心中欣喜万分。赤松子又道:“你手中的‘冰魄剑’乃玉蟾宫公主之物,与这湖中水怪相生,故能将它引出。若换了别人却是不能让它离开湖底。” 舜英这才想起“冰魄剑”方才的种种异常,听赤松子这么说心中疑惑也终于解开。舜英又不敢耽搁千里之外的余佑,道:“多谢前辈帮我,又让我从获这救命的宝物。待舜英救了人,再来感谢前辈大恩。” 赤松子笑道:“哈哈哈,你不用谢我。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去吧,去吧。” 舜英回身便准备离开,赤松子又叫住她道:“世间一切皆是妄念,在那穷途末路时。你自当珍重。” 舜英不解其意,但此时心中欢喜也顾不上多问。便示意的点了头。又匆匆别了甄隐一路往红枫湖而去。 舜英走后,甄隐上前问道:“师父,既然只有‘冰魄剑’能引出湖怪,那麒麟洞内的是谁放进去的。” 赤松子晃了下脑袋道:“这个……”立即转换道:“你的事还没算账呢,不成器的小子。还不快跟我回去。” 说完径直往山上而去,甄隐一路跟随。 第二十二章:苏醒 流琴拿走“苦利子”后,又到了那座城外破庙。胡乱找了些甘草作铺小歇了一夜。 次日清晨,一陈清风吹来,风止德言便立于庙中。流琴惊醒,连忙起身恭敬道:“你来了。” “我要的东西呢?” 流琴双手将宝物献出,德言拿了过来大笑道:“好好好,不错不错。” 流琴颤颤巍巍的道:“既然宝物已经夺得,那我就可以走了吧?” 德言厉声道:“不行。” 流琴道:“当初不是说我帮你夺得宝物就放我自由吗?” 德言道:“我是说过,但是我现在又后悔了。” “你。” 流琴愤怒的看着他,德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流琴痛苦的挣扎着,说着:“没……没有。” 德言一把将她丢出,流琴干咳了几声。德言道:“你再帮我去乌蒙山做件事。” “做什么?” “在乌蒙山顶有道印,封着一把石头做的剑。去给我毁掉它。” 流琴疑道:“你这么厉害,还需要用我吗?” 德言道:“我伤还未愈,不得离得太远。且我接近不了。” 流琴道:“你就这么告诉我,就不怕我跑吗?” 德言冷笑道:“那你可以试试。我既然能让你复活,也有办法让你灰飞烟灭。” 冰冷的字句一个个的往流琴的心头钻去。流琴恐惧的点了点头。德言又道:“你且去做,事成后自然放你。” 流琴将信将疑的领命而去,德言瞧着手中的“苦利子”,自言自语道:“等我封印解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说完将苦利子一口吃了下去,顿时间身冒绿光护体。过了一会儿光芒散去,德言深深呼了口气道:“好药好药。”说完手起处只见光芒乍起,整座破庙瞬间成为灰烬。 江河东流,日月同行。且说红枫湖这边:那兔妖长得极快,没多少日子竟成了个大小伙子般模样,每日除了照顾寖泡在药缸里的余佑外,便是常常和枫儿游玩于湖中美景。而那红枫湖的主人则是日日夜夜拿着那把“长虹剑”,或凭栏门边,或倚床靠帘,又或湖边静坐,看得出奇时竟自言自语起来。兔妖问枫儿道:“也不知那剑有什么稀奇,能让她每天如此。”枫儿也只作摇头之意。 兔妖每天都会在渡口往湖的对面张望,他时时刻刻的盼着舜英的到来。 这一天,兔妖和枫儿又在谷中玩耍,不一会儿枫儿大喊道:“小兔妖,小兔妖。你快看那是谁。” 兔妖应言瞧去,在那湖心,一扁舟,一青衣。他看得仔细,正是舜英回来了。当下立于渡口大声呼喊道:“舜英姐姐,舜英姐姐。” 舜英听见有人叫唤她的名字,望去渡口站着一少年和一女孩。一时也没认出,摇着杆到了渡口时,满眼疑惑的瞧着他问道:“你是……” “舜英姐姐,是我啊。小兔妖。这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得我了,生气了。” 舜英这才恍然大悟,道:“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我出去有这么久吗?” 兔妖傲娇道:“那是你们人类长得慢。嘻嘻。” “不错,长得跟我差不多高了。也变帅了。” 兔妖听得心里美滋滋的,舜英连忙问道:“余佑还好吗?快带我去看他。” 兔妖带路道:“舜英姐姐,我带你去。余佑大哥还是那样,现在泡在药缸里。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舜英心急如焚,快步的跟着兔妖进了余佑房间。一推门便瞧见如活死人一般的余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情由心声,话至嘴边竟说不出话来也。 兔妖问道:“舜英姐姐,你可找到东西了吗?” 舜英立即自责自己道:“我一时过于担心竟忘了正事,快带我去见她。” 兔妖欢喜的带着舜英出了房门,走过风雨桥又转过一长廊。此时的“红枫湖主人”正倚靠在门边依旧观看着手中的“长虹剑”。 “舜英已找到‘苦利子’,还望医仙救余佑一命。” “红枫湖主人”被舜英的话带离了自己的思想原界,道:“我名唤红儿,怎么成了医仙?” 舜英心中欢喜,一时也没想过称谓之事,“医仙”二子也是脱口而出。现被这么一问竟有些呆住了。红儿又道:“没想到你还真取来了,不错不错。”当下收了“长虹剑”,一手拿起宝物,轻声道:“既如此,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如今东西已得,宝剑也当奉还。” 舜英高举“冰魄剑”说道,红儿看了她一眼道:“你就留着吧,它现在是你的了。” 话罢便往余佑所在而去,舜英三人连忙跟了上去。到了余佑所在地时,红儿道:“行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舜英心中焦急,却也只好听红儿所言。房门“呀”的合上,就留舜英在外担心踱步。 “舜英姐姐,你放心吧,余佑大哥会好的。” “嗯嗯,就是就是。红儿姐姐医术高明,你不用担心的。” 舜英听着兔妖两个的宽慰,脸上虽浮现着笑容,可心里却又能如何不急。约过了一个时辰,红儿方推门出了来,舜英连忙讯问。红儿道:“好了,你们等着吧。” 说完又拿着“长虹剑”往湖边走去。舜英连忙冲进屋去,余佑依旧泡着。舜英连连唤他的姓名,可怎么也不见反应。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是这样。” 枫儿道:“红儿姐姐说好了就一定好了,再等等吧。” 舜英道:“小兔妖,你两个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陪陪他。” 兔妖依言带着枫儿出了房去并关上了门。舜英望着一动不动的余佑,瞧着他面无表情的神态。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一直保护着我。如今我也好好学习着本领,也能让我保护你。为你做一次事情。我多想再看你想以前一样的捉弄我,逗我开心。和我谈天说地,说你的故事。那日你说我们在这红枫湖畔租下一片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知道吗?我当时心中有多么的欢喜,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下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兔妖“砰砰砰”的拍着门喊道:“舜英姐姐,快吃饭了。” 舜英应道:“不了,你们吃吧。”最后一句还没说完,兔妖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瞧见舜英脸颊上的泪痕道:“舜英姐姐,先吃饱肚子吧。要是余佑大哥醒来看见你这样,他也该心疼了。” 在兔妖的不停劝说下,舜英终还是被说动了。起身随兔妖而去。在红儿的餐桌上,红儿终于放下了“长虹剑”,问道:“取‘苦利子’不易,你是怎么将它夺来的?” 舜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红儿道:“没想到这魔兽又重现人间,灾难是免不了的啊!可叹可叹。” 席间,红儿尽述“阿鲁”由来,与赤松子所说无二。舜英道:“若是如此,那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弱。那世间的魔岂不是会全部苏醒来吗?” 红儿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当乌蒙山那么好上去吗?结界笼罩整个山头,任何山精猛怪也靠近不了。要想完全冲破封印又谈何容易?” 舜英道:“那既然都说‘阿鲁’现世,必有灾难。您又说结界稳若泰山。这不是矛盾了吗?” 红儿道:“该来的总会来,阻止不了。既然无能为力,那就随遇而安就好。自有那运天命之人降世解此一难。” 几人在饭桌旁又议论了些许,渐渐的便已到了傍晚时分。 第二十三章:百里 吃过饭后,舜英和兔妖枫儿两人,又往余佑的住所而来。一路上舜英也顾不得说天谈地,心中仅仅挂念余佑一人而已。 夕阳挂在西边的天空,空拉着千里鲜艳的颜色。自西往东而来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剩下堆积得异常浑厚的云朵。 舜英等人还未走近余佑房屋,只听得门板拉开的声音。那门框边忽现一人的手来,紧随其后的余佑扶着门,一只脚也踏了出来。余佑看着眼前美景,一度认为自己已到了人间仙境。他扭动着脑袋环顾四周,至右手边时正好看到走来的舜英等人。一时与舜英四目相对,余佑嘴角轻微上扬。依旧如初时见面一般。舜英呆愣在原地,瞧着眼前这个她日夜挂念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跑去,无视周围一切的人或物,径直朝余佑奔去。 当二人紧紧相拥,身体还未完全复原的余佑往后退了一步,险些后倒下去。 “仙女,这大庭广众的这是做什么?” 余佑轻声的说着,言辞中依旧保留着原有的一份不正经。舜英听这么一说,旋即松下手来,少女脸上浮现着阵阵红晕,娇怒道:“呸,我还以为你就这样一命呜呼呢。” 余佑看着她红胀的脸蛋,笑道:“怎么会呢,我还没和仙女有个温暖的小家呢,怎么会死。我可舍不得。” 舜英又听他拿自己打趣,一下轻打在余佑的胸膛。余佑趁机道:“哎呦,疼死我了。”立即向后退了几步。 舜英瞧见,只道自己不当心。连忙伸手去扶,余佑一把抓住她的手温柔道:“放心吧,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舜英被这温柔的一击,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呆愣的站在原地。而另一边看着他俩打情骂俏的兔妖和枫儿则是偷笑得不行。 “你个小鬼,不许笑。” 兔妖疑道连舜英都不能一眼认出自己,刚恢复的余佑竟然能认出自己。问:“我都长这么大了,你居然还能认识我?” 余佑放开舜英的手道:“就你身上的气,我倒是不想认识。” 众人其乐融融的场面维持了好一会儿功夫,舜英也将余佑受伤后的事情说给余佑听,除了自己去黔灵山夺宝的事情。余佑道:“那这得好好谢谢谷主救命,仙女,你带我过去吧。” 兔妖补充道:“你不知道舜英姐姐为了救你,还一个人去黔灵山夺宝物呢。” 兔妖说了一半,舜英一个白眼使来。兔妖依旧不管的继续说着,他不想自己的舜英姐姐白受苦。余佑听完,看着眼前的舜英,眼中更是生起千万般的爱意。道:“谢谢你。” 舜英道:“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去见谷主吧。” 一行人又走过风雨桥,转过几处走廊便到了红儿的住处。红儿依旧瞧着拿一把剑,靠在门边。 余佑见状走了上去当即说道:“在下余佑,多谢谷主救命之恩。” 红儿看了他一眼冷言道:“嗯,知道了。” 余佑看他拿着自己的佩剑,全身心都在剑上。问道:“谷主你莫非认得此剑?” 红儿道:“岂止是认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是你的佩剑。不知张乘风近来可好?” 余佑听说起自己的师父,只道是师父的故友。便直言道:“家师两年前便已病逝。” “什么?”红儿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又立马恢复了平静道:“死了?罢了罢了,人自当有一死。” 红儿看剑瞧得出神,脑海中浮现出一翩翩少年执剑天涯,是何等的雄姿英发。 余佑问道:“谷主莫是与家师有交,那就是我余佑的长辈啊。晚辈这里有礼了。”说完余佑又要行礼,红儿阻止道:“你别拜我,我和你师父也不是很熟。” 余佑听这话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又想起自己记忆中那个嗜酒邋遢的师父形象心里叹道:“恐是谷主嫌弃师父作派,故说不熟之语。” 余佑道:“晚辈的伤全凭谷主救治,现已无大碍。不敢再叨扰谷主,故来告别。” 红儿漫不经心道:“你要走明日一早走便是,我也不留你。” 余佑被这么一句话堵着一时竟说不出来话,缓了会儿道:“那我的剑……” “哦,对吼。我又忘记了,那你再多留几日吧,身上的伤还得静养几日。” 余佑被这前后的矛盾弄得心里直想发笑,但又憋了回去。应了声便和舜英等退下去了,兔妖和枫儿去了别处。 舜英道:“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竟然能让谷主这般睹物思人。” 余佑道:“我也好奇啊!不应该啊,我师父那个样子,竟然还能有人这般挂念。” 舜英听余佑这般说话心里更是好奇,道:“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对你师父有很大意见啊!” “没没没,怎么会呢?我还是很尊敬他老人家的,除了一些习惯外。” 二人并步走着,在一拐角处互相问候告别。 不知不觉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余佑在谷中也待了五日光景,身体也早已经恢复如初。余佑舜英二人也在此度过了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只是待得久了,二人也想着久留下去也不是办法,尽管红儿不赶他们。但也是早生离去之意。这一日,二人又到了红儿的住处。红儿依旧如往常一般模样。 “谷主,我在谷里已叨扰数日。特来想谷主请行,还望能给我‘长虹剑’。” 红儿看了他一眼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谷主医术高明,已然全好。” 红儿瞧着也没有理由再留,遗憾道:“好吧,那你们去吧。”说完将剑递给余佑,余佑上前拿时,红儿道:“张承风他葬在什么地方?” “西蜀眉山。” 红儿一听这话,又是一惊,道:“他最终还是去那里了,师姐也该安心了。去吧。”说完将剑给了余佑,余佑拜谢后正欲离开,舜英心中却是生起了万分的好奇。她想着张承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直口快道:“谷主,我有一事想问,敢问您能给我说说张承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红儿一听舜英的话,藏在心中大半辈子的心事一时竟也再也藏不住,平日里她多想将自己的事情说与别人听,可是又碍于种种原由,只好睹物思人。自言自语,如今舜英想听,她也不吝啬的回道:“张承风,也就是你的师父。”说着看向余佑,“年少时意气风发,仅凭一己之力灭了整个魔教……”边说着,边回忆起自己尘封多年的记忆,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许久以前,自西方而来的魔徒祸乱天下,搅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这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侠士,自称张承风,仅凭一己之力屠了整个魔教。自此魔徒几十年间不敢东进…… 红儿说着过去的故事,满眼尽是对张承风的无限敬仰与崇拜。舜英听着,心中也是越发的钦佩,又想起余佑的话来,悄悄问道:“你确定这说的是你师父吗?” 余佑晃了晃脑袋道:“我也不知道了,我师父有这么厉害吗?” 二人听完了这一段故事,红儿也将自己心中事说了出来。一时竟也变得开朗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的笑意。她亲自送舜英二人到了渡口,余佑道:“这次我们不坐船了。” 舜英道:“不坐船我们怎么走。” 余佑笑道:“自然有我的办法。”说完自信的坏笑了一下。 只见他将剑竖立在眼前,嘴中默念着诀,一把长剑又变大起来,悬浮在离地半米的位置。舜英看得仔细,这是御剑之术,但是她也清楚余佑还未熟练这一招。 舜英道:“你是想我们一起跌落这红枫湖里吗?” 余佑率先跳了上去,道:“咦,仙女说的这是什么话,相信我这一次肯定没问题。” 舜英听他这么说着,心里是相信他的,可是上次的教训也是忘不掉的。红儿在一旁说道:“去吧,这小子还不错。” 余佑伸出手去想要拉她,道:“来咯,仙女。给次机会。” 舜英半信半疑的伸出手去,余佑往回一拉,舜英也上了剑去。舜英道:“真的假的?还是再摔了看我不打你。” 余佑笑道:“那你可得用劲打,你越是打我呢我还越就开心哩。” 说话间,兔妖也欲上去,余佑连忙阻止道:“小鬼,你就留在这里吧。” 兔妖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情愿了,余佑又道:“怎么,难道你舍得枫儿吗?” 余佑这么一说,兔妖还真迟疑了。余佑趁机续道:“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吧,等我们再回来接你。” 众人一一话别后,余佑道:“仙女,你可得抱紧我了,我们得出发了。” 舜英双手环抱住余佑的腰,余佑不禁倒有些害羞起来,旋即又恢复如初。大喊一声道:“出发咯。” 一时间“长虹剑”出,往高空而去朝西面而行。渐渐的越飞越高,直至街上的行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 舜英道:“你怎么受了伤后,功夫不减反进了呢?” 余佑大声的说道:“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啊!我这么厉害,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就你会说,当心闪了舌头。” “那不会,相信我,绝对没有意外。” “意外”两字还未说完,剑身当即晃了一下。余佑立即又施好法力将其平稳下来。这一晃着实的吓着了舜英,这要是摔下去,那就真的阿弥陀佛了。舜英道:“看吧,闪了吧。你当心点。” 余佑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仙女方心。” 舜英环抱的手抱得更紧了些,侧脸贴在余佑的背上。这一刻在她看来,是多么的可靠与温暖,这一时的甜蜜早已胜了无数艰难困苦。 二人在天上飞了好一会儿,舜英看着底下不远处一片红艳似火,一片洁白如雪的景象。舜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余佑的背,喊道:“余佑,你看哪里是什么地方,好生奇怪啊。” 余佑瞧了过去,道:“也飞好一会儿了,我们下去吧。刚好找点吃的。” 舜英点了头,余佑便往那地方飞去。 第二十四章:杜鹃 西南云贵之东,毕节市内。有杜鹃花似海,如红艳满天,又如白雪连绵。群山峻岭,覆盖广袤。亦有湖泊万顷,涟漪千里。山花烂漫,极显西南柔情。享有“杜鹃王国”之美誉。 且说余佑御剑飞下,瞧着这山花遍野,心中也是万分欣喜。舜英更是欢喜无限,在花间肆意奔跑着,青色的衣裳便如花间飞舞的青蝴蝶一般。余佑瞧着她的翩翩身姿,舜英的这一身衣裳还是在乌江镇时余佑亲手挑的。脸上浮现出不一样的笑意。 “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舜英如同幼小孩童般的喜悦,轻轻的摘下一朵红得鲜艳的杜鹃花来,朝站在一旁的余佑喊道:“看,美吗?” 余佑瞧着她的眼眸,眼见这个如花朵一般的女子,慢步走了上去道:“好看,但是跟你比起来,差多了。” 舜英羞红了脸道:“就你会说,那你说说我比它好看在哪儿?” 余佑笑道:“好看在哪儿?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不许想,让你立刻说。” “那就是这花红得太艳,不如你清丽。那白的又太素,不似你高贵。在我眼中,没有任何的东西能与你相比。” 余佑脱口而出自己的心中想法,舜英自己也听得受用,扭捏道:“油嘴滑舌,呐,帮我戴上。” 说着将花递给了余佑,余佑接过花来小心翼翼的将其放于舜英耳后,欣慰的点点头道:“嗯嗯,不错不错。更是仙女无疑了。” 二人并步在山道走着,双手微碰处,余佑迅速的缩了回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又共行了些许距离,偶见两座山岩,左边的高大巍峨,右边的俊秀清雅。一高一低如相互亲吻的恋人一般。 二人又往前走了些距离,越过潺潺流水。见不远处有炊烟升起,余佑道:“你饿了吗?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舜英点了点头,二人朝炊烟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小寨子,住着十几户人家,木墙黛瓦,还有纸糊的窗户。余佑眼睛横扫过去,瞧见一家的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书“客栈”两个大字。二人便快步的走了上去。 这一家也不大,掌店的是一对老夫妇。那老妇人远远的望见余佑二人的到来迅速的迎了上来道:“真喜庆真喜庆,来贵人了。” 余佑笑道:“老婆婆,我们就是路过怎么成贵人了。” 老婆婆笑道:“你们到了这里自然是贵人,你们要吃饭还是住店啊?” 余佑道:“吃饭吃饭,老婆婆,可有什么好吃的啊?” “好吃的多着哩,只怕你小伙子吃不完。” 余佑摸了摸肚子道:“没事没事,您尽管拿来,我都吃得干净。” 舜英听着,不禁笑了笑,道:“你就使劲说大话。待会儿吃不了看你怎么办。” 老婆婆瞧着他,心里也是高兴,道:“能吃是福啊,能吃是福。这小姑娘倒是生得好一副面庞啊。来来来,进来吧。” 老婆婆带他俩到了右边的一间房里,虽然简陋却也是有些模样。二人做了下来,舜英将“冰魄剑”放在桌面上。老婆婆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进了后屋与老头做起饭来。 余佑对舜英道:“这地方还不错,比想象中的好。对了,待会儿我教你个将宝剑化形的功法。以免一直拿着倒是累赘。” 舜英道:“嗯嗯,这地方却也不错。但是我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吃过饭后去哪里呢?” “咦,这的确是个问题。去哪里好呢,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说话间年老的夫妇端着饭菜走了过来,余佑问道:“老婆婆,你家的年轻人呢?” 老婆婆道:“都去城里了,这里啊就我们两口子罢了。” 舜英道:“婆婆,你们吃饭了吗?不如我们一起吧,也好聊聊天。” 老妇人一听舜英这话,立刻来了兴致。太久的苦闷,她也很想有人陪伴。当下立即坐了下来。老头却也不坐,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自个儿到了门边发呆了起来。 老婆婆道:“你俩别见怪,我老伴嘴巴不好,说不上话。” 余佑道:“没,怎么会呢。哎,婆婆,你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啊,好吃的哩。” 余佑夹着一块豆腐放进嘴里,转移开话题说着。老婆婆听人夸她,心中也是万分的欢喜。平日里除了乡里乡亲的路过能搭上几句话,偶尔有的行脚人留个脚,吃个饭时老妇人能说上话。也就一天苦闷到晚,虽和老头依旧相爱,却也少了许多的乐趣。 老婆婆问道:“你们两个打哪儿来,又要去什么地方。我对这里很熟悉的。” 老婆婆热心肠的关怀着,舜英道:“婆婆,我俩就是路过。也不知去哪儿呢,也不晓此间是什么地方?” 老婆婆道:“你俩都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你们是怎么来的。莫不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吗?” 说着话,老婆婆被自己的这番言谈逗笑得不行。余佑轻声道:“还真是飞下来的。” 老妇人没有听清,余佑又道:“老婆婆你可知这里可有什么好的去处吗?” 老婆婆道:“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从这过去走不远。就能瞧见漫山遍野的花呢,这个时节开得正旺呢。” 本满怀期望的余佑瞬时间平淡了下来,心想着,“那地方都去过了,看来是没什么好去的了。” 舜英笑道:“婆婆,你说的那地方我们便是从那里来的呢。” 老婆婆立即回道:“那你们去得不是时候。” 余佑来了兴致,老婆婆又续道:“要去啊也当晚些时候再去。” 余佑二人异口同声道:“这是为什么?” 老妇人笑道:“因为啊,今天可是重大日子呢。到了晚间时候啊,这十里八乡的人啊可都往这里相聚。共同啊在那‘百里杜鹃’上玩耍呢。” 余佑疑道:“这晚上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玩?” 老婆婆道:“这就是你的无知了,等时候到了你也就知道了。” 就这样,白日渐渐西斜,原本没什么人的街道上果然开始路过不少的人来。老婆婆夫妇二人也开始张罗着揽客的买卖。来往之人少女个个皆是生得姣好,或是上衣齐腰青布底,下系褶裙青色水鞋的苗家女子。又或是所以青蓝为主的彝家女子。与之同行的还有许多的年轻小伙,服式各尽不同。 余佑二人帮着老婆婆招揽人来,余佑问道:“婆婆,这一会儿怎么这么多人啊,还都是年轻人。” 老婆婆也不卖弄玄虚了,解释道:“今天是这里的火把节,到了晚间啊,青少年们在那山顶燃起万把火炬,载歌载舞的日子。” 余佑听得兴致越发来劲,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老妇人也看得出来,笑着对他二人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俩去吧。” 舜英道:“婆婆,您二老不去瞧瞧吗?” 老婆婆道:“哎呦,不去了不去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又絮叨了几句,余佑便和舜英随着人群又向那“百里杜鹃”而去,老婆婆拉住老头的手道:“老伴啊!当年你可就是这么带我去的哩。” 老头看着老婆婆,双眼泛着泪光。他们的青春岁月,早已在这时间的浮尘里,消逝得无影无踪。看着这一代代的青年人,也只好从他们的身影里怀念着越行越远的过去。 余佑二人随着人流又回到了他们“落地”的地方,一眼瞧去漫山遍野的花,一眼瞧不尽的人。舜英貌美,也时不时的有青壮年摘花来献殷勤,皆被余佑一一挡住。在那山坡上,小河边到处尽是唱山歌的人群。他们用他们的歌喉博美人一笑。 渐渐的,天也暗了下来。余佑只瞧见许多的人捡来许许多多的木材,找了快空地一根接着一根的搭起高台来。 皓月高挂天穹,温柔的光辉洒在这片高原的土地之上。那搭起的木材高台,一把大火燃起,照得方圆数里之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见无数的人高举着点燃的火把在山间平谷之上,汇聚成千万米的长龙,在口号声中任意挥舞,如高原地上翻涌的火龙一般。 余佑也跟着照做,点起火把拉着舜英的手跟着人群胡乱的晃动着。听着他们的独有语言,虽然听不懂,但是他看得明白,这是高兴的表情,是喜悦的表情。 “火龙”的表演结束后,他们又围着烧得旺盛得羹火围成大大的圈坐着。其中唱歌好的唱歌,跳舞好的舞蹈。也是十分热闹非凡。 其间不少的苗家姑娘用她们曼妙的舞姿吸引着无数的人,这场晚会的主持人也说讲着让人们尽情展露表演。余佑一时兴起问舜英道:“仙女,你会跳舞吗?” 舜英也不晓他打什么注意,但也如实道:“会一些。” 余佑笑言道:“那不如也表演表演呗,我还没见过呢。” 二人正说话间,那主持的忽喊道:“那位穿着青色衣裳的姑娘,你要不要来表演一个啊。” 众人眼光齐刷刷的注意到舜英的位置,舜英一时茫然的呆在原地。那人又道:“对,就是你。让我们欢迎这位美丽的姑娘为我们表演一个好不好。” 一时成群的掌声此起彼伏,舜英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将“冰魄剑”递给余佑,走到了人群的前面。她是一个汉族女子,不会少数民族的舞蹈,她照着自己记忆中幼年时的记忆。映着火光跳着汉家的舞。 舜英一舞一动,无不深深刻印在余佑脑海。在眼前的这个人,她就如那九天的仙女一般,如那飘渺惊鸿一般的美丽。 晚会终不是一个人的舞台,舜英跳了大半。众人也是声声高呼,那苗家,彝家的女子也纷纷上前“比舞”。一时又成了多人的盛景。他们围着火堆,牵着手,脸上浮现的是喜悦,心中过的亦是欢喜。这一把大火一直烧到了夜月西尽时方慢慢平息。 第二十五章:龙王 东方的白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自山间慢慢地升将出来。雾蒙蒙的天自东往西渐渐变得透亮,那漂浮的云彩似一条条细长的布练拉扯着。 乐了一夜的人们各回各家,独留那已燃尽了的灰烬在晨风中飘散于无形。欢喜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中消耗殆尽。那花间的一支支舞蹈,田野边的一首首情歌。女子们曼妙的身姿里,留下的是时间的痕迹。 在离羹火旁不远的地方,厚厚的丛草垫起的一块天然草席上,舜英舒服的躺在上面,芳草的味道中亦有淡淡的花香。朱唇微启,这是微笑的模样。似梦中做着别样的好梦一般。身上披着余佑的外套,而余佑则在她脚边的一点地方坐了一宿。 看着离去的人们,朋友间勾肩搭背,恋人间牵手并行。余佑竟也有些羡慕起来。看着还在熟睡的舜英,余佑心中想着,“这世界广阔无边,天地再大,我还真不想走了。就像像他们一样的陪伴着你。” 舜英头微微动,睁开眼时,除了余佑已看不见其他人了。 “醒了,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呢。” 余佑见她醒来,说着话。舜英一手撑起自己,余佑连忙过去扶着。她看着身上披的衣裳关心道:“你一晚没睡吗?” 余佑接过舜英递来的衣服道:“睡了的,只是你睡得比较死罢了。呐,吃点东西吧。”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饼来,这是一个临走的苗家小伙给他的早餐。 “你从哪儿找来的啊!” 舜英坐起身子来,接过余佑手中的饼问着,余佑笑道:“我会变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舜英道:“那既然你这么厉害,那给我变个大房子出来呗。” 余佑道:“这变化之术一天只能用一次呢,时灵时不灵的。明天再说吧。嘻嘻。” 法术自是不靠谱,舜英听着他的话,将手中的饼一分为二道:“呐,我吃不了这么多。” 余佑不正经道:“哟,仙女这无微不至的关怀啊!都说一人一半,感情不散是不是这个理?” 舜英听着他的言语,道:“呸,谁要和你不散啊!不吃就饿着你,反正又不是我。” 舜英喜笑眉开的将饼咬了一口,余佑道:“咱们回红枫湖吧。” “为什么?” “因为你自己说的啊,想和我在那里住一个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啊!难道你想反悔吗?” 舜英吃着饼,低眉垂眼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呐呐呐,你这是要反悔吗?那日你趁我昏迷可是答应了的。” 舜英的心事被点破,耳朵刷的一下变红直到脖子根处,道:“都昏迷了你能听见啥,我没说。” 余佑得意道:“那人虽然昏了,但意识还在啊。我可是听得仔细的。仙女可不能耍赖。” 余佑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着,舜英道:“你自己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余佑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暗自高兴。这也是明了舜英已经答应。当即决定回去,心中已然开始谋划着买地盖房之事了。脑海中浮现着往后的恩爱场景,一时不禁笑了起来。 舜英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余佑摆了摆手道:“没没没,没什么。就是想着开心呢。” 舜英道:“你怕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啥吧。” 余佑道:“怎么可能是胡思乱想,嘻嘻。我们走吧。” 当即亮出剑来,嘴中念起诀来,宝剑便浮在了空中。余佑跳了上去,正准备拉舜英时,耳边忽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整个地面也跟着晃动了几下,舜英险些摔倒,余佑连忙跳了下来连忙扶着舜英。 余佑往那声响处瞧去,只见在其东方千米外的山从中塌陷下去,山石夹着泥土滚落而去。扬起浓浓的土烟。又伴随着一声长啸,只见从那坍塌处,一头巨龙飞了出来,冲破土烟凌于百米的天空之上。又是一声长吼,吼声震彻山谷,平素里瞧不见的鸟群四处胡乱飞散,地面也奔跑着的各种各样的动物,小如野兔山鸡,大如穿山甲一类。 余佑立即拉起舜英的手跃上“长虹剑”,也飞到了半空十米之上。 那龙咆哮了一声后,仿佛是在表达着什么似的。径直往西边飞去。 “这龙好生厉害,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头猛兽。比那什么阿鲁的威武霸气多了。” 余佑感慨之余,舜英大呼道:“你看哪儿。” 余佑放眼追去,就看着那百米之外一群人御剑朝那龙飞去的方向奔去。余佑心中暗想,“我学了好久的本事,没想到这么多人都会。” 高空之上,没有任何的阻挡物余佑更加的看得清晰,余佑道:“那带头的好像是‘凌虚子’。” 舜英道:“他们追那龙做什么?” “这不清楚,我们过去看看吧。” 舜英点头应了一声,拿着“冰魄剑环抱着余佑的腰。余佑便朝‘凌虚道人’方向飞去。” 二人飞出二百余里,便瞧见一宽广的湖,这湖名为“草海”。立于岸边就似看海一般的无边无际。在那湖心之上,三个穿道袍的,一人穿着僧袍,还有一个着平常衣装。除那和尚脚上踩的是宝葫芦外,其他的人皆是宝剑。他们五人围着一个大圈,在他们的中间用法术撑开一张金黄色的网,像是在施法,余佑认得清楚,其中一人便是“凌虚子”。舜英也看得清楚了些,一个是“赤松子”老和尚,另一个便是甄隐。 余佑高兴的喊了道长两声,刚要迫近,便被八个梵净山的道士拦住。 凌虚子道:“原来是你们啊,现在要事在手,你们先等一会儿。” 甄隐瞧见舜英,心中自是大喜,又看见她和余佑在一起。自是明了这便是舜英不顾一切要救的人了。他的注意力尽落在了舜英的身上,心想,“这人到底是哪里好,值得舜英姑娘肯拿命去博。” 余佑听凌虚子说完也不再说话,就停留在原地注视着。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严肃,不一会儿,那大和尚赤松子大喊一声道:“快散开。” 众人大骇,余佑立即机警的带着舜英往后飞了十米,这时只见水花漫天,从这深湖底窜出一头龙来,正是方才从山中出来的那头。它冲破了五人的法阵,在空中那么一个“神龙摆尾”,数个道士便被尾巴抽飞出去,纷纷跌落湖中。一个个的奋力往岸边游去。 余佑看着事态严重,便立即将舜英带到岸边道:“仙女,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帮‘凌虚子。’” 话毕又御剑飞了过去,凌虚子五人正于他缠斗一起,不多时已翻滚的湖面之中又窜出了一头龙来,两头巨龙瞬间扭打在一起。余佑飞到凌虚子身旁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他问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凌虚子看着两头巨龙在空中扭打,道:“封印越来越弱,人间又见浩劫啊。” 余佑听得不明白,正要继续问时。赤松子又喊道:“快走。” 六人立即往岸边飞去,那两头龙扭打着坠入湖里。荡起百米多高的水浪,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陡然间波涛汹涌起来。 六人纷纷到了岸边,舜英立即问余佑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又转问了凌虚子,又对赤松子道:“前辈,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多亏前辈相助。” 甄隐道:“舜英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又看见你了。” 舜英点了点头,余佑正好奇呢,凌虚子道:“先不要寒暄了,这还有大麻烦呢。”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头龙,唉,这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凌虚子看着湖中两头缠斗的龙叹道,赤松子道:“老道人,你叹什么气?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那先前山中的龙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一直被这后来的龙碾着打,锋利的牙一口咬在其脖上,尖锐的利爪划着第一头龙的身体。不多时,从它的口中发出一道光束来,一下便将其打死。那死去的奄奄一息漂浮在湖面,获胜的飞向半空又是一阵吼叫,像是宣布着它的主权。 凶狠的目光瞧见了余佑等人,“刷”的一下像他们飞了过来,众人大骇,纷纷展开攻势防守。余佑下意识的护着舜英,舜英也将“冰魄剑”拔了出来。 就在离众人十米之距时它便停在了空中,众人瞧着眼前的这头巨兽,无不心惊胆颤。 这龙就停在原地,也不动作。众人见它不动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无数双眼睛对视着。 龙缓缓向前,无形的压迫使得众人下意识的退了退。极个边的脸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滑落。这龙又往前了一米,一个转身腾空而起,一声长啸便进了湖底。 众人见它离去,一个个的如释重负一般。余佑问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凌虚子长叹一声道:“都是孽啊!没想到那逆徒竟又起死回生来,做下这许多的恶事来。” 余佑听他这么说着,心中疑惑:“道长说的是敏钰吗?” 舜英为了不让余佑担心自己,于是在贵阳城中的事详细的便没有告诉他。本想着不会再遇,没想到这如今又聚头了,舜英拉了拉余佑的袖口道:“是的,就是她。上次我就遇到了。” 余佑听舜英说着,道:“辛苦你了。”说着四目相对,眼中也尽是柔情。 甄隐瞧在眼里,心中竟有些许的不自在。道:“舜英姑娘,这就是你挂念心中的人了吧。” “这位小哥你是?” 还没等舜英说话,余佑便迎了上去。甄隐自报了名号,舜英道:“上次多亏了‘赤松子’前辈和他的帮助才能夺得‘苦利子’。” 余佑听完,当即谢过了赤松子。赤松子捋着自己的大胡子笑道:“小事小事。” 余佑又问凌虚子道:“这龙莫不也是流琴放出来的吗?” 凌虚子道:“这孽徒不知怎么死而重生,也不知是从哪里寻到乌蒙山想要破坏上古的封印……”余佑越听越奇,认真的听他续道:“上古时封印着世间最邪恶的魔,当时人间修习最厉害的两个人合力将其封印在乌蒙山,随着光阴逝去,封印的力量也渐渐弱,自阿鲁现世时,我和赤松子便想着加固封印的法子。无奈那个逆徒竟破坏了第一层封印,世间被封印于各处的怪物们纷纷开始兴风作浪起来。” 余佑打断道:“那先前的龙就是吗?” 凌虚子点了点头,道:“那一日,赤松子告诉我流琴的再次出现,又当魔兽再现人间时,我便率领弟子和赤松子师徒前往乌蒙山,追赶流琴到了‘百里杜鹃’。紧接着便是你看到的这些了。” 余佑听他说着,脑海中浮选流琴的模样,又想去敏钰的事,心中越发的愤懑,一心想亲手抓住她并将其灭于世上。 舜英问道:“那现在应该如何?还能将其封印回去吗?” 凌虚子摇摇头道:“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了。” 余佑道:“那难道我们就眼巴巴的等着吗?” 赤松子大笑道:“想那么多做甚,该发生的事我们阻止不了。那就任其发生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你个老和尚倒是乐观无比。” 凌虚子听着他的话说着,众人说话间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呼救的声音,众人纷纷朝声音的方向奔去。众人走过一个小山坡,见坡下有一个小村寨,而此时在寨中到处现着各种各样的妖怪,其间也不乏“阿鲁”的肆意咆哮,寨民们四处逃窜着,呼喊着。地上,房檐上处处染着鲜红的血液。 众人见状,纷纷飞将下去救人。余佑亮出“长虹剑”,剑势如虹,在这些精怪间来回穿梭。赤松子见到,奇道:“居然是‘长虹剑’。” 众人不留余力的帮寨民们驱赶着精怪,不一会儿在大家的同心同力下终于将这些小妖铲除干净。当众人回头瞧时,寨子里早已不剩几个人了。 赤松子问余佑道:“少侠手中的剑可是‘长虹剑’。” 余佑不明其意,只好点头应着。赤松子大笑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凌虚子道:“有什么办法了?你怎么就有办法了。” 赤松子道:“相传‘长虹’与‘冰魄’相合,能够产生无比强大的封印术。而如今剑都在你二人手中,你们就是天降之人啊。” 余佑听着,一个脑袋两个大。凌虚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赤松子道:“你牛鼻子老道孤陋寡闻了呗,总之就是说,你二人学好合璧之术,便能重启封印还世间一片宁静。” 突如其来的“救世主”身份,让余佑有些不知所措。但听着他说得认真,心中也是跃跃一试。余佑靠近舜英耳边轻声道:“果然我们还是很配的,就连我们的剑也这般相配。” 舜英道:“就你会说。”又问赤松子道:“但我们不知道怎么练啊!前辈你知道如何吗?再说我剑法也还未学全呢。” 赤松子笑道:“这不打紧,不打紧。我们就在这里练,以剑招相合。慢慢的兴许就有头绪了呢。” 众人听言,只感天马行空。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于是解救天下的任务就这般落在了他二人的身上。于此同时,将这一切瞧在眼里的甄隐,又在流琴曾经下的蛊毒的驱使下,却是生了二心,“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他余佑凭什么和舜英姑娘在一起。” 当事态渐渐清晰明了,众人便于此安住了下来。由赤松子和凌虚子指导他二人武功。 第二十六章:身死 话分两端,且说余佑众人离开了“草海”后,在其东侧的一片密林里。流琴便在此观望了全程。 流琴待他们走后,出了密林漫步走到湖边。瞧着湖面上漂着的龙身,不屑道:“还当会是多厉害的,没想到就这么两下就死了。” 她当下寻来船只划到龙头处,看着诺大的一个脑袋道:“长得倒是挺唬人的。” 当下将手放在它的皮肤之上,一只虫立即钻了进去。过了会儿,这龙依旧没有反应,流琴奇怪道:“平常的什么怪物,凡是一只虫子的量便已有很大作用。这家伙却是半点没有影响。” 流琴当下又施法念诀,数只虫一股脑的使出去,紧闭着的龙眼忽的睁开,吓了流琴一跳。流琴自认成功了,但却是丝毫不见好转。 流琴心想着,“没想到还挺麻烦,看来得用我新研制的了。” 当下盘腿坐在船中也不管其他事宜,于此同时的另一边。余佑尽力让自己于舜英相等的比拼剑法,可舜英的剑法还未学全,任凭怎么努力,二人剑碰一起与寻常铁器无二。 舜英心想着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这件事情陷入绝境。“冰魄剑法”,舜英修炼了许久,一直卡在最后一招上。任凭她多么认真去想,去练,这最后一式却是怎么也学不会。 余佑安慰道:“没事的,仙女。我们慢慢来,你千万不要急。” 甄隐却道:“现在时间短暂,那里还能慢慢来。余佑你这般不出全力,你两个什么时候才能练好。不行就不练,让与别人去练。” 赤松子被他这一反常态的话惊住了,他想着甄隐体内的蛊毒应该已经被自己清理干净了才对啊,此时这是为哪般。又转念想,或许是因为看见余佑二人相近,所以心中有醋。便不多细想。 余佑听着,心里自是不爽,舜英立即阻止要生气的余佑道:“甄隐说得对,余佑你用全力吧。我可以的。” 余佑担心的又关怀了两句,二人便提剑又开始尝试合招。可此时舜英心中尽想着招式的问题,一时大意,被余佑的招法打飞了出去。余佑大惊,连忙飞将出去接住舜英。落下地来,余佑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着?” 舜英道:“我没事,没事。” 凌虚子看在眼里,摇摇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先休息。” 余佑扶着舜英回了暂时的屋子里去,而甄隐看在眼里,嫉妒之心却是不停的滋生起来。饭后便一个人往草海方向走去。 本想着散散心的甄隐,怎么也不会想到会碰到流琴。流琴瞧见他,邪魅一笑。甄隐立即向往回走,耳边却是又不停的传来舜英喊他的声音。还没等他挣脱束缚,流琴却早已飞上了岸来。道:“这不是甄公子吗?黔灵山一别也好久了。” 甄隐慢慢恢复心智,道:“你个妖女,到底给我下的是什么?” 流琴道:“当然是好东西啊!” “我杀了你。” 一向温文尔雅的甄隐蓦然变得暴戾起来,流琴此时已不同往日,更何况甄隐的蛊毒还在。没过两合便被打趴在地。 流琴道:“混小子,你不想活了了是吧。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当即准备杀他,又转念想道,“他在这里,那余佑等也离得不远。与其就这么杀了他,还不如让他为我所用。” 流琴放下招式道:“你答应我件事,我就不杀你。你看如何。” “呸,你已经利用过我一会,还想再利用我。你做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哟哟哟,好硬气的甄公子。还让我有些心动了呢。” 流琴仰天大笑忽又变成冷漠脸道:“少给我废话。”当下一掌朝甄隐脑门拍去,手心中的蛊虫立即展开了侵占的工作。 甄隐疼在地上连连叫喊,流琴张口说着话,甄隐听着尽是舜英的声音。不多时,甄隐又被控制住了。流琴从他的口中套出了赤松子说的方法,有明确了他们的位置后。道:“你暂且回去,明日午后,给我杀了余佑,并带舜英来见我。” 甄隐冰冷的回了声道:“是。” 当日晚间,舜英依旧在苦练着“冰魄剑法”,而余佑便一直陪伴着她。 余佑不忍心却也明白舜英所想,他不阻止她。并不是看重什么解救天下的“救世主”。而是他清楚,舜英的个性便是如此。于是乎就一次又一次的陪舜英练习,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心得说于她听。 深夜里,除余佑二人外皆已入了梦乡。高原的夜空星星格外闪亮夺目。皓月当空,舜英和余佑背靠着背坐在一处高地上。 舜英道:“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连剑法都练不会。” 余佑道:“没有的事,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啊,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呢。仙女已经很好很好了。” “你说天上的星星为什么这么亮啊?”舜英抬头看着天空说着。 “因为有你在啊!有你在所有的一切都很明亮。” 舜英听着余佑的话,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有什么缘由吗?” 余佑道:“缘由?嗯,因为是你,没有原因。就想保护你,对你好。就这么简单。” “那要是我哪天不见了怎么办?” “不见?为什么不见?” 余佑立直身子,舜英顺势后倒。舜英道:“我是说万一。” 余佑道:“没有这样的万一,就算你去那九重天上,我也会去把你带回来。” 舜英会心的笑了,脸颊泛起的笑意,晚风吹拂着鬓角的秀发,是别样般的动人。 日子又过去了一天,天空的白日也已高挂天穹。流琴也已练好新的蛊虫。只见她又像昨日一般触碰着这龙的头,新的蛊虫也已钻了进去。流琴自认为成功,可是过去了良久任然不见动静。 流琴气急败坏道:“呸,浪费我的时间。” 当即展开功夫飞到岸边,正欲走时,只感脚边微微颤抖。这平静的“草海湖”,从龙的周边慢慢荡起涟漪。流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成功了。” 只见那龙的身体慢慢发生着变化,体型也变大了两倍之多,眼神变得更加的凶狠异常。“砰”的一下从湖里窜天而上,盘着躯体凌驾于半空。又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声,声响也震惊了正在练武的余佑等人。 “这是怎么回事?”舜英道。 “你们看哪儿。” 一道士指着远方的天空喊道,众人纷纷瞧去。凌虚道:“没想到它居然没死。” 众人纷纷往“草海湖”跑去,远远的余佑道:“等一下,你们看这龙是不是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赤松子道:“感觉比昨天的更凶狠庞大了些。” 甄隐在一旁不屑道:“这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众人又见到了“草海”,也看到了岸边的流琴。凌虚子大喊道:“逆徒,还不束手就擒。” 流琴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大笑道:“哈哈哈,现在该来的都来了。就让你们瞧瞧我的新作品。” 流琴张开手来,做了个手势悬与胸前。口中不知念了什么,那龙忽得变得狂躁起来,径直朝余佑等冲将归来。 余佑立即亮剑与众人一起与这龙缠头,这龙也是好生凶悍,不一会儿便已打死了凌虚子的好几名弟子。正当众人打得吃力时,那湖底的龙王破水飞了出来,这边的瞧见了,便如同看见仇家一般的弃了余佑等人,朝那龙王飞去。 余佑对流琴道:“现在你没有帮手了,看我不杀你。” 流琴道:“你觉得凭你配吗?” 余佑道:“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来气,配不配兵器下见真章。” 当下冲了过去,舜英也跟了上去。三个人又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的两头龙在空中互争着高下,那龙王渐渐不敌。被恶龙一口咬着脖子狠狠的砸进“草海”湖里,激起数米的高空。 它冲着龙王咆哮,似是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如今得已报仇,自然便开始了挑衅。 龙王立起身子又冲将上去,没过几何。又被恶龙朝余佑等人这里丢了过来。 “舜英姑娘,当心。”甄隐高喊一声,他三人这才意识到被甩飞过来的龙王,纷纷飞到半空躲避。 龙王被打趴在地,双足也已经立不起来。很明显,它战败了。流琴趁着这个空档离开了余佑二人的纠缠,三人之间甩开十几米的距离。 流琴又是一个施法,那恶龙又冲了过来。众人纷纷上前抵挡。赤松子和凌虚子以及一些门人张开一张大网控住这头恶龙。 余佑道:“现在只有先杀了流琴了。” 余佑脱开身来,又朝流琴杀去。舜英正要跟去,便被甄隐挡住了,甄隐道:“舜英姑娘,你在这里就好,等我去帮他。” 甄隐旋即脱开手朝余佑奔去,舜英看着着急,可是她若再走,法阵也就破了。于是只好继续守着。 余佑三人打得正酣,余佑一剑朝流琴脖颈划去,流琴向后一退便躲开。甄隐立即快剑跟上,二人的配合一时竟有些出奇的好。流琴喊道:“你还等什么?” 甄隐立即一个回剑,余佑大骇,躲开得不及。甄隐一把长剑便划伤了余佑的手臂。 “你是怎么回事?” 甄隐冷言道:“杀你。” 霎时间甄隐和流琴便和余佑打在了一起,舜英瞧见心急。也顾不得许多脱手前去救援余佑。 舜英的离手,法阵突然失去一力。没维持多久便被恶龙挣开。恶龙一个甩尾,将众人纷纷打倒在地。它却又飞腾而起。 舜英替过余佑一剑,当下变成二对二的混战局面。甄隐眼中一心想要置余佑于死地,招招下黑手。招招凌厉万分,接过舜英的剑时却是只躲不攻。 舜英的撤手,使得法阵产生反嗜。又恶龙的一击实实在在的打在凌虚子二人身上。两个人皆已受了伤,只好当起一时的看客来。赤松子瞧着甄隐的举动,心中更是自责万分。 再说余佑这边,甄隐躲过舜英一招,流琴见空,电光火石只间一掌打在舜英胸上,舜英立即向后倒去。余佑想要过去护着,又被甄隐一剑挡住。 甄隐大怒,真气汇聚剑身,一招“虹落九天”打开两人,立即展开功法跃到舜英身旁,余佑道:“仙女,你没事吧。你在这里休息,交给我一个人就好。” 舜英道:“不,每一次都是你救我,这一会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余佑道:“那你小心了。” 甄隐看在眼里,那蛊毒越发严重。发狂一般的冲向二人。余佑立即闪身挡住一剑。舜英便剑指流琴而去。 那恶龙在空中蓄力,力汇于口中旋即一道光束发将出来,直奔余佑而来。凌虚子大喊一声,“当心。” 余佑与甄隐战得激烈,也不曾注意。另一边的舜英瞧见,当下甩开流琴,脚向西地用力一跺,奋身飞了过去。余佑见状,这时方才发现恶龙的招式。余佑眼看着来不及,大喊道:“不——” 舜英结结实实的替余佑挡下了一招,光束穿身而过。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手中的“冰魄剑”也掉落地上来。甄隐又是一剑横在余佑眼前,余佑闪身躲过,狠狠的一脚将其踹开。展开轻功抱起舜英落到地上。甄隐又准备来刺,赤松子忍着伤赶紧过来挡。那恶龙又准备再来一次时,地面的龙王长啸一声,奋力飞起,一口咬住其脖子。向湖心冲了进去。 流琴眼看着恶龙没了,心中也是想着先溜为上。正准备走时,便被凌虚子挡住。 “仙女,仙女。你没事的,你没事的……” 余佑看着躺在怀里的舜英,双眼流着翻滚的泪水。 “我……我也终于……终于替你挡了一回。” 舜英说着,口里又不断的咳出鲜血来。 “仙女,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的,你会没事的。” 余佑将自身真气不断的输给舜英,可是真气却再也护不住舜英的身体。 “别……别浪费力气了。我……” “仙女你别说话,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余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声音渐渐变得无音。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舜英的脸上。余佑想要叫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我……我好想和你……找一间房子好好的……好好的定居下来啊。” 舜英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伸了起来,她想要摸一摸余佑的脸。余佑抓住她的手,道:“红枫湖,我们去红枫湖,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舜英再也听不到余佑的声音,视线也变得模糊异常。舜英道:“我……我好困啊。我,我好想和你再看一眼星星……” 舜英话还未完,手便从余佑的手中滑出,落在地上。余佑将舜英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要杀了你。” 余佑枕着舜英后脑勺轻轻的放在地上,摸着她那被鲜血染红的俏丽脸蛋。泪水早已流干的他说道:“仙女,你乖乖的在这里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长虹剑”重新现于手间,余佑朝着甄隐跃起,一剑竖劈,甄隐拿剑来挡,那剑立即成为两半。余佑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胸前将其踢飞三米开外。摔在地上,赤松子立即将其缚住。余佑又是一个跃身径直朝流琴而去。 流琴正与凌虚子打斗,余佑一个飞纵,她未来得急防。又被一脚踢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余佑立即跑过去,一脚踩在其身上,吼道:“我要杀了你。” 余佑高举起剑正欲下手,流琴大喊道:“你杀了我舜英救真的死了。” 这话一字不差的传进余佑的耳朵里,流琴见他没下手,迅速说道:“你别杀我,我帮你救她。” 凌虚子道:“你不要信她。”话音未落,余佑剑指凌虚子吼道:“你闭嘴。” 余佑看着流琴,道:“你怎么救?” 流琴到:“只要你让我离开,我就能救她。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救舜英,只有一次机会。” 凌虚子道:“你若信她,天下就无救了啊。” 余佑吼道:“天下关我什么事,我只要舜英一个人。” 凌虚子道:“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若今天放过了她。那必将后患无穷啊。” “那她为什么还活着,我说你她能复生。你再废话,我连你也杀了。” 余佑一把将其提起,拽着她往舜英的方向走去。余佑看着地上的舜英,蹲在地上,手轻抚她的额头道:“仙女不怕,会好的,会好的。” 当即将宝剑悬浮,抱起舜英的尸体上了剑去。任凭凌虚子他们怎般说话,余佑皆是听不见。流琴捡起冰魄剑也上了剑去,余佑一发攻三人便朝北飞去。 凌虚子等人见他去了远了,也别无选择。赤松子打坐调息后又帮甄隐解毒。可是任凭赤松子怎么用真气,任然逼不出来。赤松子忽的收功,站了起来,一脚踢在其背心,甄隐立即向前倒去趴在地上。 凌虚子大骇道:“你这是做什么?” 赤松子对着甄隐道:“你还准备趴多久,你根本没有中毒。” 甄隐趴在地上,脸上早已挂上了两行清泪。原来流琴并没有下毒,一直以来只是甄隐用来逃避自我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当舜英身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无知。赤松子愤然道:“我真是白教你了,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甄隐回过身来,磕头哀求道:“师父你教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啊。师父,你教教我。教教我。” 赤松子道:“你就看那余佑能不能原谅你吧。” 凌虚子看在眼里,也着实找不到辩护的话。便不管这档子事。毕竟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们去做。 凌虚子道:“现在不知道流琴会带他去什么地方,重新封印必须得需要他的帮助。现下却不知该当如何。” 赤松子道:“不管他们会去哪里,有一个地方是必然要去的。” “你是说乌蒙山?” 赤松子道:“对,她要解封印,必然要去乌蒙山。我们大可以在哪里等着。” 凌虚子同意的点了点头,赤松子对甄隐道:“你别跪着了,走吧。到时候再说。” 众人又准确起身时,那湖里又是“砰”的一声,那恶龙又飞了出来。凌虚子等人大骇,这下可不好办了。就凭他们现在一个个的伤,只能是被杀的局面。 正当众人感觉无力回天时,那龙笔直的冲上了天空。又笔直的掉在湖里,重重的砸起厚实的水墙。整个“草海湖”一时间变得通红无比。 第二十七章:乌蒙 乌蒙山北起云贵交界,南达云南腹地。连绵数百里,山峦叠嶂,奇峰罗列。其山之高,直指日月。其险可比华山,其绝可比嵩山,其雄伟可比泰山,其秀可比衡山,奇处堪比恒山。尽五岳之所长。峡谷瀑布,错落其间。山高谷深,言之不尽。此单表贵州境内一脉,属盘县所辖。也是其最高,最险,最雄伟之所在。 且说余佑怀抱着舜英,御剑到了乌蒙山顶。但见云海翻涌似海浪席卷一般。到了主峰之上,一眼望之,无再其上者。远处的山一座连着一座如破浪一般的起起伏伏。主峰也宽,这是一天然的坡上草原。沃野数百里,牛羊成群。 “说,你怎么救?” 余佑收了剑,将舜英小心翼翼的放下,一手轻抚着舜英俏丽脸蛋。对身后的流琴厉言说着。 流琴道:“我知晓这山巅有一秘宝,能教人起死回生。” 余佑看了看四周道:“这空旷无比,哪来的秘宝?你若是唬我,我便立即杀了你。” 流琴笑言道:“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别这么大火气嘛。你看哪儿。” 余佑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但见在一处高约十丈的山台上,赫然立着一把巨大的石剑,四周以铁链相束。 “在这石剑下有一灵药,只需将石剑破坏掉。那灵药便能现世,再给舜英服下那她便能起死回生。” 流琴说得是有头有尾,又平添的夸大其词。只为让余佑助她破了封印,以完成德言所说之事。 “哦?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非得把这好处给我。我不觉得你会心好将其无偿的告诉我。” 余佑看着那把剑,心中迫切的想要舜英。可他也猜到,这便是那封印魔王的所在。若自己帮了她,那便成了千古罪人。 流琴心里默念道:“要不是你的宝剑是开启封印的钥匙,我才懒得告诉你。”流琴对余佑道:“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你的‘长虹剑’才是毁灭封印的关键,没你我就办不到。你帮我毁了它,你拿药救人。岂不两全其美。” 余佑道:“其实我挺可怜你也不明白你的。” “为何?” “可怜你是因为你都不敢堂堂正正的活着,现如今也只是披着别人的面庞行于世上。不明白的是就算我毁了它,与你又有何干系。倒时若天下大乱,你又该当如何?” “哈哈哈。”流琴听着余佑的话,无故的冲天大笑数声道:“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不是一心想要救舜英吗?怎么你现在怕了吗?” “我有什么可怕?只要她能活过来,其他与我无关。” 余佑看着一旁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舜英,脑海中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这个人早就驻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流琴听着他的话,嘴角偷偷横过一些许诡异的笑意。她又怎会心甘情愿的为德言办事,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点小小心计。 且说流琴怎知破封印的关键是余佑的手中宝剑,又得往前絮叨。 原自哪天夜里,甄隐受命回了住所后。流琴又准备去对湖中的恶龙施法。正在此时,一向神踪诡秘的德言又出现了来。 流琴慌忙的下跪道:“不知您又有什么吩咐?” 德言道:“让你办的事为何久久未好?” 流琴慌道:“那封印我本可以破掉,但无奈一层过后还有一重封印。凭我之力难以将其破掉。现尊下降临,以合你我之力应能成功。” 流琴的最后一句话实是试探所言,她心里想着,德言功法胜自己百倍不止,但却不能自己动手。凡事都得过自己之手。况且自离开“鸽子山”后,相距得越远,德言所能出现的时间便越短,功法也就越弱。当下心生一计试探。 而德言作为世间的魔王,自被封印后便功法大减。近年来,虽封印的力量渐渐衰弱,但仅凭他自己缺还是冲不破结界。幸得这副身躯的倒霉蛋误打误撞跌入自己的所在,便将三分之魂附在了他的身上。虽勉强得以人身却不能长久,离鸽子山越远,功法也就变得极其微弱。正当它想着继续潜伏时,舜英的魂魄刚好路过鸽子山,被他已功法重生了身体。并让她为自己办事。 德言听着流琴的话也知晓她意。但也不能暴露出来,便历言道:“怎么?这点小事还需我亲自动手吗?想要破那封印,你还得找样东西来。” “什么?” “‘长虹剑’。以长虹真气注入那剑心之中。便可。” 流琴一听这话,心头默念道,“早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才说。几个意思啊。” 流琴道:“原来如此,我现就知它的所在,只是这持剑之人早已到了御剑的境界,更何况他现在身边尽是一等一的高手。恐我一个人,很难办到啊?” 德言冷言道:“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再给你三日,不成功,我便杀了你。” 流琴一次次的提出二人合力的想法,皆被德言避过。心中也早已下定了主意,等他走后,自己就有多远走多远。让他再无法找到自己。 还没等她心中欢喜完,德言道:“你不要想跑得远远的,我既然能救你,杀你也是轻而易举。” 流琴听他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当即吓得瘫软在地。浑身瑟瑟发抖道:“不敢不敢。” 流琴久久没听到德言的话,惊恐的缓缓抬起头时。德言早已经不在此处了。 再其后便是舜英为救余佑挡下恶龙一击,流琴便计上心来。哄骗他那封印处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余佑抱起舜英,一步步的登上那封印的地方。将舜英放下,轻言道:“仙女,我这就救你。” 余佑立在那吧石剑之下,这剑长足足十数米,宽也有三米多宽。余佑对舜英道:“我要怎么做?” 流琴道:“瞧见那上方的剑心了吗?用你的‘长虹真气’注入剑类,便可成功,到时灵丹一出,舜英姑娘自然得救。” 余佑听了他的话,也不再作答。当即现出宝剑,将真气灌注在剑身之中。“长虹剑”铮铮的作响,发出的红光比往日更加强烈。就在此时,本碧宇光澄的景象忽黑云席卷。在沃野千里的平野上,传来阵阵吼声。自底下而起,钻出各种各样的妖魔,数以百计的“阿鲁”咆哮着,还有许许多多千姿百态的妖兽现世。那原本在草原上惬意的牛羊们,疯狂的四处逃窜着。 余佑看在眼里,心中却只想救舜英。眼一闭,心一横,飞将起来。 那熠熠发光的“长虹剑”刚要注入剑心,只听得一声金属碰撞的响动。余佑立即飞回了地面。原是赤松子一行赶到了。 凌虚子道:“余佑,你莫要冲动啊。为救她一个,害了天下啊。” 余佑道:“什么天下,那与我何干。我只要她活过来,谁挡我,我便杀谁。” 当即提剑再一次的飞出,凌虚子和赤松子也迎了上去。当即三人便斗在一起。 余佑剑法纯熟,论武功当属同辈最强。赤松子二人虽是高人,却不想与余佑相缠,而余佑则是渐渐的迷了心智。心中只想救人。于是乎三人打得有来有回,数十合皆不分胜负。 “你这个妖女,我杀了你。” 甄隐看着地上的舜英,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深切。说不尽的情绪涌上心来。又看着一旁的流琴,心中痛狠万分,当即举剑杀去。 流琴见他开功,嘲笑道:“手下败将还敢一战?” 当即躲过一剑,一声令下,那满山遍野的怪兽们纷纷朝这里涌了过来。人们但凡还在喘气的,纷纷上前应战。 赤松子对余佑说道:“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这就是小施主你想要的吗?” 余佑心中虽是不愿,但一股念想始终不屈。道:“我就想救人,其他我不想管。” 又伴随着一阵吟声,那草海中的龙王现身于半空,朝着精怪多的地方一个俯冲下去相斗在了一起。又听得一声长吼,不远处,那踏着火的麒麟也显现了出来。 封印感应到长虹剑得存在,又因第一道早被破坏。这些山怪们便早早的破土而出,准备着朝拜魔王。而那些灵兽也自感危机的一触即发,纷纷不远万里赶来相助。一时间整个乌蒙之巅群魔乱舞。混乱非凡。 凌虚子道:“余佑,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余佑自是不管他们,流琴在一旁喊道:“余佑,你还在等什么?在等下去,舜英姑娘肉身毁坏,那时就没有办法啦。” 余佑听言,心中也是顾不上这许多。展开自家功法,躲过二人后立即使出一招“日照九州”朝剑心刺去。 终于,如了流琴的愿。顿时间山崩地裂,在乌蒙山往西随着一声巨响,本平坦的大地裂开一道口子。深千丈轰然坍塌。狂风席卷着大地,乌泱泱的云彩肆意飘舞着。那高空的红日,处了它自身,不见任何光彩。眼瞧着一切到了尽头时,黑暗笼罩了整个乌蒙山界,一阵红光出现,德言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双手高举大笑道:“哈哈哈,我终于要重生啦。” “药呢?你说的药呢。” 余佑瞧那剑破之处,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当即冲着流琴大喊着。流琴妩媚的发出尖锐的声音道:“什么药?骗你罢了,混小子,这你也信?” 流琴当即跪在德言身前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魔王大人。”德言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面朝着剑毁的方向,正准备着冲破封印,本体回归时不料只觉腰间一凉。原是流琴一剑刺穿了他。 流琴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也就是这样的时候他才放松警惕。心里想着待自己杀了他后,便趁乱逃得远远的去。 众人皆被这流琴的举动震惊原地,他们万万不会想到的结果就这么发生了。德言发出恐怖的声音道:“你竟敢背叛我。” 流琴也管不了许多,当即又是数剑。当再听不到德言的声音时。流琴便又开始准备脚底抹油的跑掉。不料一团黑气从德言的身体窜将出来浮在半空,从剑毁处,无数的黑气往其凝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流琴眼见不妙,正要跑时,这黑团团的“咻”的一下穿身而过。流琴当场便死去, “大家快趁现在他还未成型,感觉封住它。” 赤松子二人立即展开封印术法与其相斗,余佑看着眼前场景,心中自知闯下弥天大祸。看着一旁的舜英,竟无可奈何起来。 “小子,别待在哪里了?要么跑,要么帮我们再次封印它。” 余佑听着赤松子的话,无比痛恨自己信了流琴的谗言。但现下分心已是大忌,立即起身去助他们一把。 “它的力量越来越大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完。” “甄隐,你跑什么?快回来。” “不行,就凭我们压制不住它了。” “大家坚持住,不能让它再现人间啊。” “砰”的一声巨响,众人被反弹开了数米之远。砸在地上。那黑气在空中一个劲的乱窜,忽的径直从舜英而去。 “不好,它想用舜英最为宿主。” 凌虚子大喊一声,却已经晚了许多。 黑气源源不断的注入舜英体内,余佑大骇,立即朝舜英跑去,还未接近时。一道光芒迸发出来,将余佑打翻在地。 当黑气不在,只见舜英蓦的从地上站立了起来。僵硬的活动着四肢,扭动着脑袋。 众人看着情况已不再可逆,皆徒说奈何时。只见舜英双脚离地漂浮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怪兽们齐聚的中央,一伸手,光芒万丈。无数的妖怪们便死伤殆尽。 恐怖的实力面前,众人个个担忧着自己的安危。那龙王,那麒麟朝舜英攻去,还没打过两合便被击出了十几米远。 余佑眼瞅着大祸已然闯下,也应当由自己了解。更何况看着他利用着舜英的身体,更是恼怒。便朝魔王刺去。 “余佑。” 剑尖约距离两米时,余佑清晰的听到舜英喊着余佑的名字。余佑立即收剑,舜英也露出笑意,如往常一般无二,那么的美丽无暇。 “快跑,那是幻觉。”凌虚子大喊着,余佑猛的回过神来,原本一脸笑意的舜英,立即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手一伸,余佑立即被吸了过去被一把抓住脖子。“长虹剑”也掉落在地。赤松子等人欲要去救,舜英一挥手,众人皆被打成重伤。 余佑手抓着舜英的手臂,舜英捏着他的脖颈,双目无神的望着。露出的笑意却是无比恐怖,令人见了胆颤心寒。 “仙……仙女。” 余佑奋力的喊着舜英,舜英却是微举起另一只手。一双素手形成一把利刃,正准备穿过余佑身体时,停在了离余佑肚前一寸的位置。舜英的表情变得异常奇怪无比。 这时那地上的长虹剑开始颤动,发出“铮铮”的声响。猛的飞出朝舜英刺去,舜英立即躲闪,手一松余佑当即跪倒在地咳嗽了数声。 长虹剑飞到十米高的高空,忽然从他的剑柄处慢慢的现出人手来,再后来竟然凭空变出了个人来。 舜英扭动着脑袋道:“张……承……风。” 余佑抬头看着,惊呼道:“师父。” 众人见此皆是目瞪口呆,不知言语。只瞧着张承风执剑攻向舜英。二人立即斗得那是天昏地暗,日月失色。赤松子感慨道:“这究竟是如何的神力啊。” 舜英一个回身,闪过一边的甄隐旁,甄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长虹剑”穿身而过。赤松子看着门徒身死,自是悲痛万分。 舜英二人又斗了十数会和,那在封印处的冰魄剑也感召到舜英的功法,竟也回应了起来。“唰”的飞向舜英。 一时间,一阴一阳,一长虹满天,一冰天雪地。直斗得乌蒙山上四季不分,日夜不明。 余佑瞧在眼里,心中的疑惑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张承风与舜英相斗,又杀到了他的周围。张承风立在余佑身旁,道:“好徒儿,你看好了。” 余佑还未回话,张承风又跟舜英相斗了去。余佑瞧得仔细,张成风的一招一式皆为“长虹剑法”精要,而舜英哪一头,“冰魄剑”却是越来越不受舜英所控。仿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终于冰魄剑脱手而出,竟独自与张承风大战了起来。余佑瞧得仔细,与其说是相斗,不如说是两把剑之间的演练。余佑一招一式尽记心中,又过了一会儿,冰魄剑突然停止舞动。似被抽去骨的人一般掉落在地,插在地上。 张承风又到了余佑身旁,舜英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张承风道:“怎么样,你记住了吗?这便是长虹剑的真正绝招,以及和冰魄的合招了。” “师父,我看清了。可是……”余佑想要说现下已无人再拿冰魄时,张承风道:“兴许她还活着。” 余佑疑惑,正预再说话时。张承风便化一阵轻烟随风消散。只留一柄长剑立在土上。而另一边,舜英微晃着脑袋一步一步的朝余佑走来。 余佑看着她,回忆在黑风白水间不断来回反转。自第一次见面时,再到镇远的路上,以及往后的一件件一桩桩。如录像带一般的回映着,耳畔听的是她动人柔和的嗓音,脑海中是她美丽洁白的模样。他回想着他们的愿望,是啊,他们也曾想着置一二房产,稳稳当当的生活着。可是无奈命运又是这般的折腾。 看着眼前的仙女,与一具行尸走肉毫无分别。渐渐的,一双眼早被泪水侵满。风吹过的痕迹里,伴着风飞得无影无踪。 一双手不情愿的拿起剑柄,将长剑拔将出来。她会变成这样也终究是自己的责任啊。余佑这般的自责道,剑身再次泛着红光,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识哪般。夹带着种种回忆二人便相斗在了一起。 战了十数回合,余佑终使出了最后一招剑法,剑随身起,周围回旋着似火一般的气体,宛如旋风一般。朝舜英攻去,“我一定要带你回来。” 舜英也自身前双手合绕一圈,一股强大的内劲迸发。二人互相抵抗着。 一整金光耀人眼目,四周白茫茫的。余佑又瞧见了她。她依旧是那般的美得不可方物。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皆如初见时的那般喜悦。 “余佑,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都找不到。”舜英瞧见余佑,上前来责问着他。 “仙女,跟我走。” 余佑瞧着她的面庞,心中说不尽的绵绵情意。 “走?我们去哪里?留在这里挺好的啊?” “不,仙女。你快跟我走。” 舜英道:“不,我不想走了。这里这么好,我哪儿也不去。” 余佑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 “有你啊!” 三个字从舜英的口中说出是充满着别样意味的,余佑呆立在原地。回头看着舜英时,四周正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只见一座小屋林立着,一旁种着她喜爱的杜鹃花。还有潺潺的小溪流。有连绵不绝的青山。十足一派他们原所期待的模样。 “你看,这里有青山,有绿水。还有我们的房子,主要还有你。我们还要去什么地方呢?就留在这里不好吗?” 余佑深深被眼前景象所惑,是啊,这样多好。有山有水有风景,还有良人在侧。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但余佑也明白,这终不过是幻觉,一切都是无止境的幻觉。它不是真实的。 “仙女,这不是真的。跟我走,你不能呆在这里。” 话毕伸手便去拉舜英,舜英往后退去。忽然由喜转悲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留下,为什么?” 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余佑立即上去对舜英道:“仙女,这不是真的。相信我,跟我走。” “那什么是真的?” 舜英又向后退了退,周围的美景如碎纸一般的撕碎开来,取而代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你不是余佑,你不是。” 舜英忽抬起头来,冰魄剑竟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舜英娇丽的脸上流过两行清泪,剑指着余佑道:“你不是他,你不是。” 余佑道:“你要相信我,仙女,跟我走。” 余佑又上前去拉,舜英一剑刺来。当即又刺中余佑的肩膀,与第一次的位置相同。 “你……你为什么不躲?” “因为你是我心心念念的仙女,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相信我,跟我走。” 余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剑身一寸一寸的穿过他的肩膀。舜英的记忆也如开始浮现着,如幻灯片般的来回放映。 “余佑。” 舜英手一松开,那剑立即烟消云散。舜英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仙女,乖。走,我带你走。” 余佑摸着他的脑袋,温和的说着。一双大手有力的抓紧她的手,往黑暗的另一头奔去。 乌蒙山巅,狂风依旧肆虐。天地依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伴随着一声巨响,余佑和舜英二人内劲互斥,各退了数米之远。 “你看,她是怎么了?” 赤松子对凌虚子说道。凌虚子瞧得明白,此时的舜英是异常痛苦的,只见她的神情异常的狰狞,抱着脑袋痛苦的低着头。 余佑呼唤着舜英的名字一步步靠近,舜英猛的一个挺身。竟从体内又蹦出来个舜英。 “这……这是怎么回事?”凌虚子奇道。 “古怪稀奇,稀奇古怪。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余佑瞧着这突然出现的舜英,满心欢喜得看着他,嘴边抹过的竟是笑意,夹带着些许泪花。 “余佑,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舜英走上前去说着,余佑道:“没……我没有。我怎么会哭呢。这是高兴。” 还未等二人相聚多久,另一边的舜英彻底成了魔王。只听魔王向天大吼,顿时山川变色,各路精怪也是纷纷臣服,在一处山坳处,一魔怪破山而出,身高数十丈,遮天蔽日而来。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赤松子二人此时除了惊讶也别无他用,瞧着眼前的一桩桩一件件。深深感觉自己白活一般。 眼瞅着这庞然大物像他们走来,一时金光涌起汇成一似人的来。浑身散发着光芒,久而不衰。与这头巨兽相斗起来。 “仙女,我们先解决它。”余佑理着她鬓角的发丝,柔情蜜意的说着。 舜英深情的看着余佑,秋波涌动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舜英手一挥,那远处立在地上的“冰魄剑”忽然出现在了手上。 二人紧紧牵着,终于使出了赤松子所说的招式。二人一冰一火,一招“龙凤呈祥”朝着魔王打去。魔王竟一时抵挡不住,二人又是一招,终于使出了赤松子所说的封印剑法,魔王也终于在怒吼声中被封印回了乌蒙山里。 乾坤清朗,蓝天依旧辽阔。风清日白,天地间又恢复了他原有的平和面貌。那些散落的大地上的魔兽皆化黑烟而去。那发着金光的巨人也光消人散。 余佑立在原地,庆幸着自己已将魔王封印,看向身边时,舜英却已不在,只留下一把冰魄剑在侧。余佑将冰魄剑拿起,双眼微微闭合,又睁开了来。 赤松子二人走上前来道:“终于又将它封印了,你救了天下。” 余佑轻声道:“这又如何?我的仙女却再也回不来了?” 赤松子道:“人活于世,终有一死。施主还望节哀。” 凌虚子道:“现在魔王也封了,流琴也死了。余佑,你还想去什么地方?要不然去我梵净山吧。” 余佑道:“多谢道长关怀,我就留在此地就好了。我要陪着仙女。” 凌虚子二人也说他不过,互又说了几句,二人便各种起身回去了。行了数十米处,赤松子问凌虚子道:“我一直有个疑问,舜英姑娘明明已经死了,那后来出现的是什么?是魂是魄?既非实体又怎么拿得起冰魄剑呢?如说是脱离了魔王,可那魔王却又是舜英的容貌。” 凌虚子笑道:“说不得说不得。” 言罢,变出剑了御剑而去。赤松子在其后追着道:“嘿,你个牛鼻子老道。” 光阴似北盘江水一路南流,不再复返。又似那山巅的云来云往。又或是那山谷间的晨风雨露,无论多少的不情愿,不欢喜。时间这种东西却是不停的向前走着,终又是过去了一年的光景。 在乌蒙山巅的一处宽敞地,凭眼远眺,如火似雪。花开了大片山坡,处处皆是鸟语花香。终于生生又平添了处“百里杜鹃”。 在一处石台子上,少年拿着剑平放在自己坐着的大腿上。看着眼前的山花烂漫道:“以前有这么个姑娘,她呢长着有那么几分姿色。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她,你说她在哪里洗澡不好,偏偏爱在那大山里。不巧呢又被我碰到了。你说是不是很巧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真的,不骗人的那种。哈哈,但是她不信,还刺了我一剑。这事啊说也奇怪,她刺了我,却不疼,还挺得意的。你说我是不是傻了,我不知道?又兴许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傻了吧。 再然后,我们一起去了镇远,一路上她比那桃花还要美丽三分。你说我骗人?不不不,我从来不骗人的,在我心中,她永远是那最美的。最后她就和我仗剑天涯了,唉,早知道当初就不带她出来了。是我的错,我一度认为自己很厉害呢?认为我天下无敌,能够保护任何的人或是物。 后来我们离开了镇远,又遇到了个小兔妖。这个小鬼啊,长得倒是挺机灵的。虽谁是小鬼,但是也好几百岁的年纪了。最让人气的啊,是它竟然赖在了舜英的怀里,这我就很不高兴了。不瞒你说,我那时候还真的希望自己是那个小鬼呢。你问他现在去什么地方了?他啊,留在了红枫湖,还有个和他很是要好的精灵做伴呢。我现在还真有点想他了。 后来呢,我受了一点小伤,你以为仙女怎么样?跟你说,她啊,好着哩。千里迢迢替我找药。我从心里就越发的喜欢她。她高兴我就开心,她难过我就想办法让她开心。我啊想着和她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你能不能明白?不不不,你不会明白的,因为啊,你终究不是我。 她说要和我买一个小屋,置几亩良田。然后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我多高兴啊。我就想拉着她的手,陪她走过四季,走完余生。什么?你说你明白?你也有这样的人?那我还是觉得我的仙女好。 可是啊!再后来,我的仙女她就不在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曾经说我会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我食言了。是的,我是个废物,手提三尺剑,却保护不了任何一个人。敏钰如此,仙女也如此。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活在世上啊?你说我应该活着?为什么? 对对对,我要活着,我要给仙女铺满着满山鲜花。我要让这乌蒙山皆长满杜鹃花。因为这是她喜欢的啊。我真的好想她。” 少年起身负剑于身后,再山道走着。偶见一猕猴闪过,笑着自言自语道:“对对对,当年啊就是因为这么一小只猴,我遇见了她。要是当初我不去追它多好,那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少年长叹一气,一开始他也是个很潇洒的人啊,不知不觉竟多愁善感了起来。 又向前走了几步,但见不远处有片花瓣凋落,少年便快步上去蹲了下来。将其拾起,心生怜惜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话毕将手中花瓣细心的珍藏,他站起身来。瞧着眼前美景,远处佛光。轻声道:“我给你种满了杜鹃花,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我想你了。” “余佑,你还站在哪里干嘛?还不过来帮我?” 余佑猛的回身望去,手中的冰魄剑凋落在了地上…… 附篇:山 十二年了,每当看着红旗飘扬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你…… 电铃的电锤复以千百次的撞击击铃体发出“叮铃铃——”的声响,告诉我这一年我四年级了。 在一间不怎么明亮的大教室里不规矩的坐着九十几号人,或猜拳或打纸板或谈论着游戏,又或商量着下课去什么地方,而我正在和新来的同桌绘声绘色的说着这个学校的历史。 新同桌姓王,他家里人都叫她小梅,这个名字我从没叫过,是近几年从一朋友口里得知的。那时节我们都是直呼大名的。 小梅是转校生,今年刚来到这个学校进入这个班。很不幸的和我这个话唠坐在一起。我一直在怀疑我那一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忘记把话闸子关住,就一直在她旁边喋喋不休的,我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好,也自然的认为她能从我这里获得她想关心的任何问题。好在小梅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不嫌我聒噪又或者他是碍于我的面子罢,这就不甚明了了。 俗话说,人不能太得瑟,这可不,第一天就被班主任侯老师罚站。一学期下来,总感觉侯老师她和我有仇。印象里我都是被她批斗的对象,是她口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典型。好不容易夸我一回吧,还不忘损我天书一般的字迹,那时候心里可烦她了,毕了业后倒很是想念。可能是被骂多了,骂出了感情罢。 我和小梅的相处是从一本本的“飞书”砸向对方开始的,在那长长的课桌中间的“三八线”成长起来。从一次又一次的抄作业中慢慢熟络,又从一次又一次的课上开小差中稳固起来。无奈的是每一次被罚站的都是我。一学期的光景匆匆数月,本相处得非常好的同桌关系却慢慢地走上了终点。还记得期末前的某一天五星红旗正在教学楼前飘得正好…… 这一天我和小梅还有一位姓张的女同学在四楼教室门口的走廊上聊天玩耍。至于聊的是什么?这我就记不清楚了。就在快要上课的时候,也不记得是什么样的起因又或是临时起意吧,小梅向我说道“你要是现在从这里跑到红旗下,再跑回来赶在上课之前的话那我就答应你三件事,要是你办不到,那你就答应我三件事。”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什么样的心态便答应了下来。笑咧咧的跃跃欲试。 就在小梅的一声令下,我如扣动扳机的子弹一样往一楼冲。这一刻只感觉自己特别的帅,心里的开心全洋溢于脸上,每层十几个台阶的楼,总感觉自己是飞下去的,不一会儿,就碰到了旗杆。那一刻的感觉已记不清晰,只记得我抬头看着四楼的小梅时我心里很是满足。正当我沉浸于要胜利的喜悦时那打铃声异常的冲击着我的耳膜。正准备往回跑时楼道里早已经挤满了人。我费了好些劲才上爬上四楼。这时小梅在楼道口高兴地宣布她赢了,她似乎很期待这样的结果。我也愿赌服输,傲气的说“说吧,要我答应什么。” 小梅想了会儿告诉我,她也没想好,等下学期再说。我也同意这个提议,可没想到一等就过了许多个春秋…… 期末考试,我考得很差,考了倒数第三。这一年我家搬回乡下了,我一直认为是我成绩不好,父母才回的老家。于是在乡下呆了一年。再见小梅时我还是四年级她已五年级了。 虽然还身处同一所学校,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每次见到她时,我总会不由自主的回避,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一回下午放学,我打扫好卫生,从楼下准备上楼时,刚好看见她提着打水的桶,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次对视在我跑掉后画上了句点。现在想想为什么要跑呢,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时间又恍惚过了一年,这一年我五年级,而她快要毕业了。这一年也迎来她小学的最后一次儿童节。 我们学校每年的儿童节都是非常热闹的,今年也不例外。活动分两项,一是上午拉着浩大的队伍敲锣打鼓的往市区走一圈,我们笑称“游街”。二是下午的文艺汇演。 儿童节的开端是以表彰少先队员开始的。曾几何时,我也是佩戴鲜艳的红领巾在前面接受表彰的一员。这一年我是在前面举大旗的,而她是腰鼓队的,说好不好的我们中间就隔了两排人,头轻轻一斜便能看到对方,我借着余光悄悄地看她,心里忐忑不安,心里总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整个人心慌慌的。正当挪不开视线时似乎被她发觉了,她也凑过头来看我。在她面视我的一瞬间,我旋即眼朝前方僵硬的捏紧旗杆,余光中还看着她的样子。 “走了走了。”后面的朋友李加兴拍着我的肩膀说着。等我回过神来时,队伍已经出发了,我慌乱地追赶上去,这一天我记得我们的队伍很整齐,声势很浩大,周围排列着围观拍照的人。而我在欢愉中一直夹带着局促不安的紧张。 上午的“游街”结束了,下午的文艺汇演也慢慢的拉开帷幕。 “太阳太阳给我们带来七色光彩……我们带着七彩梦飞向未来。”这首七色光应该是我迄今为止记得最熟的一首童谣,这首曲子听说是侯老师亲自挑的小梅他们班的合唱曲目。有歌曲那必然有舞蹈,这可不小梅又和他们班的几个女同学组起了队伍。舞蹈名叫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的她在我的眼里释放着别样光亮的。舞台之上她便是最耀眼的星光,她就是眼神聚焦的地方。是这天地间最洁白的白鸽,恣意飞翔。 再后来她上了我们钟山区最好的初中,而我却在饱受争议的中学。她去了最好的高中,而我持续着我的一言难尽。再到去年最近的一次了解她的消息时,她在一所大学就读读英语专业。 都说人上了年纪就才爱回忆往昔,可我才二十三啊。在这一片天空中我已驻足了很久,很久…… (此附篇乃心中有感临时而作的散文一篇。) 终章:黔湘传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何苦搅这滩浑水?” 两男子对面而立,一身着素装,右手持一口宝刀。在其后三丈外并排着几十号人,皆骑着骏马,神色各异。 另一人身着一身青衫,右手拿着一把长剑。其后是一座木头搭建的寨楼,在寨楼上站立着数人,其间一年约莫四十的中年人士,若有所思的看着俩。 拿长剑冷言道:“你若走,那我就离开。” 二人微微转动着手中兵器,便不再搭话。突然间耳边只听到“挣”的一声响,刀剑相交,二人各退了一步。紧接着那使刀的连着三刀劈来,青衫男子身形矫捷的一一格开。 任他刀法乱砍,青衣男子却是只避不攻。身形如幸运流水一般的利落。拿刀的发足疾奔,一把钢刀使得是虎虎生威,在风中“呼呼”作响。绕着拿剑的脚下功来。 这人嘴角微微冷笑,也是继续躲闪着。拿刀的见他只守不攻,心里更是越发生气,喝道:“你老是躲来躲去的,还打什么打?” 话音未落又是“刷刷”的两刀,青衫男子自对他的一阵猛攻,躲防得自是游刃有余。又见他大刀横来,自是伸剑格挡,紧跟着又手转剑柄一个空中翻身,一把长剑径直朝敌刀而去。 拿刀的大骇一声,连忙扯开步子躲过。那剑尖就差二寸,便可取了他的性命。青衫男子站立住身子冷言道:“你打不过我,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冰冷的语调让拿刀的听得心中越发不快,立即挥刀砍去,青衫男子这次也不躲避,眼神忽变得凌厉起来。一把长剑剑一横,挡开他的一刀,随后身体往后一弯,敌刀沿着剑刃发出“吱”的声音划过,当即青衫男子一个右脚往上一踢,正中他的肩膀,这人“哎呦”一声向前跌了几步。 青衫少年立即转身站立,一把长剑立在他的肩膀上,离脖颈仅几公分的距离。寨楼上的人见此,立即欢呼起来,那若有所思的中年人也露出了笑意。 “你赢了,杀了我吧。” “我说了,我不杀你,你自带兵离去吧。” “你为什么要帮这些悍匪,如此善恶不分,是我看错你了。” 青衫男子顿了顿道:“什么是善恶,我不知道。你若不带兵离去,那我只能不顾同门之谊了。” 青衫男子将剑放下,冷言道:“走吧。” 这人背对着他,也不回头,“乾云,你如今这般助纣为虐,是我看错你了。” 这青衫男子姓乾名云,与这使刀的龙西戎同出黔地乌蒙一派。 乾云也不搭他话,收剑入鞘便往寨门而去。龙西戎低着头,一双拳头捏紧了又松开。缓步朝兵马而去,越身上了马背,一声令下率领队伍退出了五里外的大本营。 那中年人率领着一众人马下了寨楼,哈哈大笑的迎过来道:“乾云果然不负黔州第一剑的威名啊,剑法之绝,果真名不虚传。” 这人便是山寨中的大当家,姓吴名莫道。 吴莫道一个劲的奉承着乾云,马屁拍得一句比一句得心应手,“虽然都说那龙西戎和你是同门师兄弟,刀法冠绝天下。可今日一见,明显浪得虚名嘛。” 吴莫道走近了些,拍着乾云的肩膀。满口冲刺着刺激性气味的说着。身旁的众人一一附言相和,说得那是天花乱坠,可教日月换了方向一般的夸赞。 乾云面对他们这等夸赞,却是无意,冷漠的行礼,冷言道:“今日已帮你赶走了他,寨主也当信守承诺,放我与内人离去。” 吴莫道听着这话,脸上的笑意被冷峻所覆盖。忽转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吴莫道也是诚信之人。就不知乾少侠什么时候走,我好送送你。” 乾云谢道:“多谢寨主好意,这就不必了。” 话罢乾云自是行礼辞去,吴莫道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面容上的神情复杂而多变。身旁一尖嘴猴腮的瘦弱书生装扮的人上前说道:“寨主,如果就这么放他走,他日龙西戎再来攻该当如何?就算我们挡得了龙西戎,可他们终究是同门啊,联起手来可不好对付。”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人家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啊,要不是咱们这寨楼机关遍布,龙西戎不好强攻。那我们早完蛋了,要不是天上掉下来个乾云,就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谁能抵挡。” 吴莫道一行慢悠悠的走着,那书生庄闲继续说着,“寨主,这乾云断断放不得放不得。” 吴莫道低着头想了想,两手抱在胸前,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庄闲道:“我记得他那个妻子好像有孕在身吧。” “是的没错。” “那我们更应该好好照顾才对啊,等西山的刘二来援,也就不需要他了。” 庄闲笑道:“是是是,寨主说得极是在理,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庄闲便退了下去,调集了数十名好手,所谓若何,且放下不提。单说这乾云走到寨后,过一片竹林,来到一茅屋前。 那木板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面容姣好的女子。 “彩月,你怎么出来了。还有孕在身呢,快回去。” 乾云快步走上前去扶着彩月,言辞虽是责备,却尽现柔情。 彩月应笑了两声,音似那溪流般柔和的笑道:“我是怀孕又不是生病,那能一直躺着啊。” 乾云扶着她进了放去,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自己随便走动,万一碰着了,摔着了,怎么办?” 听着乾云的话,彩月噗嗤一笑道:“嘻嘻,那有那么娇弱啊。我没事的,不是说你去帮这寨主忙去了吗?都忙好了吗?那寨主没有为难你吧” 乾云连连点头道:“嗯嗯,都忙好了。我们好好收拾一下便继续启程,一起回衡阳。” 彩月道:“嗯,都怪我不争气,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到这山寨来……” 彩月话还未说完,乾云伸手遮住她的薄唇道:“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叫都是因为你啊。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等我出去找个马车就来带你走。” 彩月开心的点了点头,乾云安顿好她便出门找车去了。 过了未有一刻钟的时间,门就“砰砰砰”的拍响。彩月缓步的朝门走去,笑言道:“怎么了?你找得这么快的吗?” 门一开那门前的却不是乾云,而是庄闲立在门首。十几名好手围着茅草屋。 “你……你是庄闲?” 庄闲笑嘻嘻的说道:“是的,正是在下。没想到夫人还记得我。我是这山寨的军师。特奉寨主之意来看望看望。” “前两天刚见过,彩月也还没好好感谢寨主救命之恩呢。可是乾云刚出去,现在不在家中。” “不妨不妨,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 彩月道:“那几位就在外面等着就好了。不好让你入室,请见谅。” 庄闲便依言在门外的一亭子里等着,十几名好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彩月只当是随行的仆从也没在意。从屋中端来些茶水给他。 约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乾云策着马车而来,晃眼瞧见屋外的十几个大汉,立即下马喝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哟,乾云大侠回来了。” 庄闲茶过半盏,听到乾云的声音,脸上浮现出的笑意竟比彩月还喜上三分。 彩月见乾云来,刚准备上前那几名好手突然亮刀拦住了她。 彩月当即吓得立在原处。 “庄闲你这是做什么?” 庄闲笑嘻嘻的说道:“没做什么啊!就是乾大侠你要走,我特意前来看看乾夫人。” 乾云快步上去就想要抢,庄闲连忙说道:“哎哎哎,乾大侠你再往前一步,尊夫人的安危我可不敢保证了啊。” 两个人两把大刀交叉横在彩月身前,其余众皆挡在庄闲的前面。 “姓庄的,你若敢伤我夫人一下,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乾云担忧着彩月的安危,也不敢再向前半步。庄严端着茶杯走到人前道:“我怎么会伤尊夫人呢,尊敬还来不及呢。只要你帮我山寨一个忙,我自然放你和尊夫人离去。” 乾云道:“我已经帮你们赶走了龙西戎,还要再怎么样?” “不不不,乾大侠。那龙西戎仍旧在寨外安营扎寨,若你走了,他又功来当该如何。” 乾云听着他的理论,气上心来,怒道:“你等强盗好生不要脸,如此反复,与小人何异。” “呐,乾大侠都说我们是强盗了,强盗又非君子。守信与我何干?” 乾云怒不可抑的想要发作,彩月身前的刀越发近了些。庄闲冷笑道:“乾大侠可要想清楚,莫要冲动,要不然后果可不知道了哟。” “说,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我妻子。让我们离开。” “很简单,那龙西戎就在寨外,你只要去杀了他我就放了尊夫人。” “就算我杀了龙西戎,也会有其他人来。到时你们出尔反尔又当如何?” “这点乾大侠放心,你若帮我们杀了龙西戎。那我自然放你和尊夫人离开。” “你们还有信意可讲吗?” “乾大侠,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你和我谈条件。” 乾云想着自己已经违背了道义,助纣为虐了一次。若再帮他们,那就是千万个不该了。一想着数天前的场景,他不免痛恨自己的行为。 数天前,乾云架着马车带着彩月要经松木塘到衡阳而去,途中路过应紫山时,彩月忽腹中疼痛难忍。幸得游方术士治好了她,随同着他到了此间。又这人正好是吴莫道的手下,吴莫道听闻乾云就在自己的寨中,心下大喜。 又时正遇朝廷官兵剿灭山匪,吴莫道连连受挫。便以救命之恩为由让乾云帮他击退龙西戎 乾云自知山匪彪悍,但救彩月一命是真。也不好拒绝,便答应帮他们一回。 “好,我帮你们杀了龙西戎。如若那时还不放我的妻子,休怪我不念旧情。” “那是那是,这点乾大侠你大可放心就是。” 乾云自是提剑出寨,那寨楼上吴莫道看着他走远的身影道:“你觉得他真的会杀龙西戎吗?” “这倒不用怀疑,江湖传言他对他妻子至情至真,更何况还有了身孕。就算他再怎么样也断不会抛妻弃子而去。” 吴莫道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啊,对了,那去西山求援的探子还没回来吗?” 庄闲道:“按道理说应该回来了啊,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 龙西戎的大寨外。 乾云只身前来,到了寨门口被两名护卫拦下。乾云道:“让龙西戎出来见我,就说乾云找他。” 报令的进了帐去,龙西戎正分析着吴莫道大寨的地理条件。想着破寨的法门,忽听得报令官的话,兵器也不拿的冲出帐去。离得老远便喊道:“师兄,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为吴莫道卖命了呢。” 乾云亮出剑来,剑尖指着龙西戎,一旁的兵士们纷纷警惕起来。 龙西戎示意兵将们放下武器,说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方才还没打够吗?” “杀你。” “杀我?为什么?” “救人。” 最后一字还未说全,剑带着人便刺了出去。龙西戎见状连忙躲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多年不见的师兄,曾经无比敬仰的师兄,如今尽会如此这般。 乾云剑刺了空,径直朝龙西戎身后的小兵而去。 这小兵见早吓呆在原地,只听得腰间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腰间配刀被长剑挑出,乾云一剑打在刀片上,“铮”的一声那刀立即朝龙西戎飞去。 “接着。” 乾云一声喝道,龙西戎当即凌空接过刀来。他瞧得明白,乾云是不想欺他手无寸铁。龙西戎道:“也罢,那就战个你死我活。” 龙西戎一口乌蒙刀法连砍带劈的打着,乾云则是一一格挡。别退别说道:“这么久没见,你倒是一点长进没有。” 乾云似是故意刺激他,龙西戎听着心中自是不悦,喝道:“师兄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一味躲闪算怎么回事?” “你只可来攻,能动我分毫就算你赢。” 乾云渐渐的不似来杀人的,而像是来指点龙西戎武功的。龙西戎大叫一声“看刀”一把钢刀冲乾云面门而去。乾云侧身躲避,龙西戎心里焦急,连忙刀随手转又是一个猛劈。 乾云见这招来得凶猛,已不好躲闪。立即以剑相当。伴随着一声猛烈的金属相撞声,刀剑相抵与一处。 “师兄你怎么不躲了?” “给你个面子。” 乾云冷言的说出这句话,龙西戎更是生气,左手化掌为拳打向乾云,乾云右手发劲,身往后面一倒。二人立即分开了数米,乾云也躲开了龙西戎的招式。 龙西戎又是一个转身,力全用在刀身。乾云身法巧灵,剑法更是轻盈。以“四两拨千斤”之法一一化解。 一旁的兵将们一个个的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就是当世有名的剑客和刀客的比拼。 伴随着又一声巨响,那刚刀和乾云的剑相交碰撞,那刀立即成了两半。 “不打了不打了,这刀太差了。” 龙西戎败了兵器,言辞中竟多了些无赖的口吻来。 “你每次都这样,以前也是这样,就是不改。师父他老人家说过你多少回了。” 乾云看着眼前的师弟,言辞更多的是关怀。正如吴莫道说的一样,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又怎么会互相残杀。乾云来这里的目的有二,第一再试试龙西戎的武功,第二便是找他相助。 相比较那山匪而言,龙西戎才是靠得住的一方。 龙西戎道:“这世上也就师兄你和师父老人家我打不过,天下还有谁能接我手中宝刀呢?” “你这性情只怕哪天遇到个功夫好的,必吃亏不可。” 龙西戎笑道:“嘻嘻嘻,那以后的事以后再管。师兄,要不喝一杯怎么样。” 说完勾着他的肩膀进了帐去,开了一坛好酒喝了起来。 “军中有令,不得饮酒。但今天师兄你大驾来此,便勉为其难下不为例。” 乾云道:“既如此,你这酒莫不是方才凭空变出来的吗?” 龙西戎听着他道破自己的心事,害羞的说道:“我也就贪这杯,师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嘿嘿。” 酒过半巡,乾云一一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自己被迫帮那山贼的事情。 龙西戎听罢,怒吼道:“这鳖孙王八,竟敢威胁师兄你,我起先还以为师兄助纣为虐,帮他做事哩。是我错怪你了,我自罚三杯。” 说完,一碗酒“咕噜咕噜”的咽下肚去。 “如今我就在苦恼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师兄你等我去召集人马,将他的寨子踏为平地,接回嫂嫂。” “吴莫道的寨子我仔细瞧过,那楼前的机关可不能小觑。不能鲁莽行事啊。” 龙西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他不就是要我项上人头嘛,给他便是。” 乾云疑惑,龙西戎在他耳边说道:“如此如此。” 吴莫道的大寨前,乾云押着龙西戎朝寨子走来。一支羽箭射在他的脚前一米的位置。 庄闲大喊道:“乾大侠,我叫你取他项上人头而来,怎么还把他捆着带过来了?” 乾云道:“让于你们杀岂不痛快吗?我和他终是同门,于心不忍。我若亲手而为,日后也没办法在江湖立足了啊。为保我的一点名声,还望吴寨主成全。” 吴莫道半信半疑道:“他军中那么多人,就没人追你而来?” 乾云道:“哪里还有什么军士啊,我去的时候他们正与一伙人缠斗呢。好像是叫什么刘二的人马。” 吴莫道听到这个名字,为之一怔。轻言问庄闲道:“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庄闲摇摇头,吴莫道问:“你怎么确定是刘二的人马?” “我只看到那带头的打着黑红色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刘字。那为首的黝黑面庞,使的是一把宣花斧。吴寨主,你觉得可是啊?” 庄闲道:“听他所说是刘二没错了。” 乾云继续高声喊道:“吴寨主,如今人已经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望放过我的妻子,放我们离去吧。你就成全我这一点拳拳之心吧。” 吴莫道听着他的话,也是信了八九分。带着一众人下楼来迎,道:“乾大侠辛苦了,今日暂且留在寨中吃酒如何?” 乾云道:“不了不了,内人和我还忙着赶去衡阳呢,人这就给你,能否放了我的妻子?” “乾大侠这说的是什么话?尊夫人我们一直是好生照料,可不敢有半点怠慢啊!”回过头去对一人道:“你带乾大侠去见阚小姐。” 乾云又是一个行礼,将龙西戎推向吴莫道时,龙西戎朝乾云啐了一口道:“呸,算我看错你了,亏我一直敬你,师父他老人家真是瞎了眼,放交出你这么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龙西戎嘴上酣战淋漓的骂着,心里头亦是暗暗自爽。这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的。 乾云不动声色的一圈打在其肚子上,直疼得龙西戎弯下腰去。心中连连叫苦道:“不是说演戏嘛,咋还动真格的了。” 乾云随后便跟着那带路的人去找了彩月。暂且不提。 这一头吴莫道对着龙西戎嘲讽道:“你不是挺威风吗?你继续威风啊。” 龙西戎白了他一眼,目光鄙夷道道:“小人得志。” “把他给我带下去,待会儿再作处理。” 从身后走上来两人应了一声便押着他进了寨里去。 “既然那刘二已经来了,你速带一对人马前去向援。把刘二给我请过来。” 庄闲领命后随即带着一对人马奔龙西戎的大寨而去,吴莫道自是回了寨中。 龙西戎被押至寨中的一个宽阔的用木板拼接的平台上。吴莫道想将此地作为龙西戎的了断之地。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吴莫道端坐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问着。龙西戎仰天长啸道:“我就一个愿望,荡平尔等贼寇。还世间一个太平。” “那你就去地下完成吧。” 吴莫道正要下令之时,忽听闻不远处有仆从疾呼:“祸事了祸事了。”龙西戎面露疑难之色。 吴莫道喝住他道:“什么祸事了?” 那仆从双膝“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呼道:“报寨主,那西山刘二早被剿灭了,庄军师受命去援,中了敌军的埋伏,被乱箭当场射死了。” 吴莫道听后大怒,一把掀翻桌案。指着龙西戎大喊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龙西戎见计划已经暴露,自然不能当做鱼肉任他人宰割。 捆绑他的绳索事先也做了手脚,只见他向外一发力,整个绳索立即崩断开来。 五六个贼人提着“刀叉剑戟”等兵器冲过去,龙西戎左一晃,右一摆的。瞬间出现在那拿刀的身边,使了个夺刀的手法。到至手中,那人又欲来抢。龙西戎往上一削,一条手臂当即被削落下来。 吴莫道见此,自然不敢鲁莽硬拼。拼杀自有下属去做,而他趁着混乱偷偷的溜之大吉。 龙西戎一边打着,一边想着乾云到底有没有营救成功。这么久了还不见其发信号,心中亦是万般焦急。 话说那领路的带着乾云到了一处厢房,门外围着十几号人。这带头的对他们说了吴莫道的命令后也就去向了别处了。 乾云推开门,彩月就端坐在凳子上。彩月见此连忙站立了起来,双眼凝眸,含情脉脉。 乾云快步上去关怀到:“彩月,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乾云频频点头道:“嗯嗯,我这就带你走。” 话罢扶着彩月出了门去,也向着天空拉响了事先说好的信号弹。寻了辆马车,彩月刚前脚踏进,吴莫道后脚便赶来了。 “给我杀了他。” 一群人奔着乾云的马车而来,乾云对彩月说道:“你先进去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彩月应诺的进了马车,乾云利剑出鞘,一人大刀伸来,他剑碰刀身,一发劲,那刀立即从那人手中脱落出来。旋即便是一个回旋踢,这人瞬间踢出了三米外,重重的砸在地上。叫苦连连。 其他人见状,虽不敢先手,也是旁观着的试探着。又有三人三剑齐刺,乾云剑竖于旁,一个旋转弹开三柄长剑,当即剑尖凌空划过,三个人立即倒在地上。 乾云不想和他们纠缠,只想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可是当他再找吴莫道时,吴莫道早已经不见了去处。这一群贼人继续向着乾云发起猛攻,乾云护着马车,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便灭了一双。剑法之绝,冠绝天下。 忽耳边响起呐喊的声音,乾云停下手中招式,回首寻声源望去。只见在一边长廊的拐角地方,上百人身着盔甲的兵士冲杀了过来,这群贼寇见状连连吓得抱头鼠窜而去。 “师兄,你没事吧?嫂嫂可有救出。” 带头来的正是龙西戎,乾云点头道:“嗯嗯,你可抓到吴莫道了吗?” “那老家伙跑得到挺快,等我回过神来人就已经不见了。但就算他跑到天边去我一样会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 乾云欣慰道:“师父他老人家若知道你今日之成就,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龙西戎受这般奖赏倒有些扭捏起来,道:“师兄谬赞了,他老人家最喜爱的还是师兄你啊。” 乾云也不搭话,开了马车的帘子对彩月道:“彩月,可以了。出来吧,见过一下我的师弟。” 彩月依言出马车来,龙西戎瞧在眼里,夸在嘴上,“嫂嫂就像那天上的玄女下凡一般,师兄好福气啊。” 彩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缪赞了缪赞了。” “师兄,现贼寇已灭。何不跟我去城中小叙一夜呢。也好叙叙旧啊。” 乾云婉拒道:“不了不了,你嫂子和我还着急去衡阳呢。等返程归来时再去找你不迟。” 龙西戎遗憾道:“好吧,既如此我也不好强留师兄。我送你们一程吧。” 乾云点头应了,龙西戎带领着兵士先打扫了下战场。众多悍匪中就这一处最难攻打,龙西戎也未成会想到竟会不废一兵一卒拿下这个贼窝。 东去的山道上,一架马车,两个男人。 龙西戎道:“师兄,回来时定要记得叫上我,我和你回黔地看望师父他老人家。” 乾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着笑意道:“会的会的,师父他老人家也很想你呢。下回一起。” 话罢二人相顾拜别,乾云驾上马车扬鞭而去。 龙西戎看着马车在小道的转弯处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喜悦的脸上忽变得冰冷如霜。从他背面的一巨石后走上来一人,正是吴莫道。 吴莫道连连拍手道:“大人的演技在下惭愧不如,惭愧不如啊。” 龙西戎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的狠毒。冷言道:“走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