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巨星是我初恋》 第1章 男配角突发死亡 《路过有你的人间》开拍第三天,陆导演忍无可忍的对未到场的安意阳破口大骂:“安意阳这畜生到底在搞什么?从开工的第一天就迟到,演戏也演不好,像一摊烂泥!一个破演员,给我耍大牌!现在居然给我玩消失!” 全场噤若寒蝉,姜若烟放下剧本拿过一瓶矿泉水走到陆导演的身边,笑容带着讨好,声音和和气气地说:“陆导演别生气,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先拍别的戏,回头我帮你教训他。” 陆导演十分不领情的推开姜若烟递来的矿泉水:“呵......上备用演员。” 姜若烟脸色一惊,居然有备用演员。这导演早就算好了要把安意阳踢开,安意阳的所作所为公司也不好说什么,这可怎么办,安意阳的经纪人非骂死他不可。 姜若烟假笑着:“为什么会有备用演员?” “为什么?也不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基本的演员素养都没有,想混这个圈子,我看他没戏!”陆导演越说越生气,“只配唱些口水歌,以为有了一些脑残粉,就心气高了!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姜若烟干笑着,继续厚脸皮的说:“导演你消消气,他最近身体不好,你多包容,他一定会来的,毕竟是签了合同的。” “是他先违反的合同规定,我已经仁至义尽了。”陆导演话音刚落,一名工作人员就匆匆跑近陆导演的身旁,附在耳边说了悄悄话,陆导演愤怒的脸转而变为震惊,一张厚嘴唇张着小口,半天没有合拢。 姜若烟看着他的表情,看来是出大事了,正当她还想继续为安意阳求情,只见陆导演整理了情绪,站起身:“开工了!开工了!安意阳的备用演员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备用演员从棚里走出来,样子信心满满,还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 姜若烟走出去一段距离,给安意阳打电话,却是一阵忙音:“他到底在干什么?还真想把自己的星途毁了。” 姜若烟刚走近自己的保姆车,便看见助理忙把奶茶放回桌面。她语带嘲讽,圆润乖巧的面容携着一缕好笑:“不是说要减肥吗?怎么偷喝我的奶茶。” “我就是口渴,我喝了一口。”助理沐安安笑嘻嘻的比着一,“就一口。” “你确定就一口?”姜若烟掂量了奶茶杯,余光憋见垃圾桶坚果的包装袋,“还偷吃了坚果。” 沐安安低下头:“嘻嘻......我很饿......” 姜若烟坐在化妆台前努努嘴:“看来啊,你这辈子想要追上你的男神是不可能了。” “可是我真的很饿。” 姜若烟补了补口红:“人呢,要对自己足够狠,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瘦下来了,他还是不喜欢......我该......” “但是你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姜若烟转过头,“不是吗?” “姜姐,你真有远见。” “安安,我让你给我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沐安安笑着:“办好了,欧阳雪儿同意让你代替她去见裴沧笙。” 姜若烟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算她识相,不然她就会从天堂摔下地狱。” “欧阳雪儿肯定不会惹你啊,你可是一等一的狠人。” “你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 “别,我错了。”沐安安非常聪明的转移话题,“安意阳还是联系不上?” 姜若烟叹了一口气,细长的眼尾低垂:“就算他来了,也不一定有机会了。” 沐安安手撑着脑袋,稚嫩的脸生出一副同情:“我看他昨天拍跳水的戏,一副要死的样子,导演对他又打又骂,完全不发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是反常。” 姜若烟一听,仔细回想起来安意阳近日的状态,喃喃道:“生无可恋......” “姜姐,你也这么觉得啊。” “听你这么一说,再加上他最近消极的行为,我现在心里慌得很。” “安意阳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姜若烟摇摇头,极力安慰自己:“不会,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呢。” “姜姐,我看你眼下好好背台词,不要当数字小姐,带坏了娱乐圈的风气。” “我是不是平时太宠你了,说话这么没规矩。” “我是为你好。上一次你跟圈内的老前辈搭戏,十句台词里五句都是数字,那位老前辈看你很不爽,非常不敬业。”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努力嘛。”她拿起桌上的剧本,“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姜姐,老气,土......”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不是......画风怎么又变了,是你让我这么叫的。” “什么时候?” “上次你喝醉了,掐着我的脖子,表情十分凶悍的让我叫姜姐,你说霸气,一听就是混道上的人。” 姜若烟睁大了好看的丹凤眼:“你确定?” 沐安安捂住自己的脖子:“确定。” 姜若烟正想开口否认,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还有相机咔嚓的声音。 姜若烟和助理下了车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料有记者围上来,姜若烟快速退回保姆车里,却不料一位记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车门。 “你作为安意阳唯一的好朋友,对于他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意阳未到现场拍戏,你是否提前知情他的死讯?” “对于导演快速用新人演员顶替他的角色,你怎么看?” 姜若烟愣在车里,完全被问懵了。 好半天,她张口:“死了?” “安意阳已昨晚死于家中,今天早上10点被发现。”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姜若烟脑海闪过安意阳昨天晚上发给她的讯息:人生还很长,愿你一生明朗。 当时姜若烟嘴角上扬回了一句矫情。 她死都没想到居然会是遗言。 记者还想不依不饶的问出一些内容。 “网上有人爆料你与安意阳打着好朋友的幌子,实则是情侣,为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这帮记者怎么看都像是有人雇来的,想混淆视听,这招是她玩剩下的。 第2章 安意阳葬礼 姜若烟未回应记者的问题,再加上未发微博悼念,引起网友的愤怒。她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因为安意阳的死,彻底的火了。 沐安安翻着微博,眼里绽放着八卦的兴奋之光:“姜姐,安意阳支付宝转账给你的记录被曝光了,还有你与他的微信聊天记录,你拿着他的钱买了保姆车......” 姜若烟心里一咯噔,当初为了排面向安意阳借钱买了保姆车,没想到却被有心人拿出来恶意散布,造谣。 “安安,你怎么看?” 沐安安摇摇头:“我不知道。” “所以你也认为我是安意阳的女朋友?” 沐安安干笑:“姐,你别问我,我真不知道。” 姜若烟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你被解雇了。” 沐安安一惊,马上求饶:“姐,我说错什么了吗?我给你道歉,你别辞退我。” 姜若烟眼神犀利,嘴角嘲讽:“我看你啊,适合当狗仔,在贴吧里,扒拉我的私生活,挺开心的啊。” “我......我错了。”沐安安自知理亏的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好玩。” 姜若烟面无表情的摞下狠话:“赶紧走吧,管好你的嘴,不然我这个一等一的狠人不会放过你。” 今天早上,姜若烟接受安意阳的死讯没多久,便看见沐安安手机贴吧的消息。 难怪她一直被黑,原来有一个幕后黑手。 果然,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网上都在讨论姜若烟不配是安意阳的女朋友,甚至还有人给姜若烟p了遗照,各种难听的话都有,姜若烟选择不看,她清楚的知道,她堵不上网友的嘴,她要做的,是暗中调查安意阳的死因,揪出幕后黑手,她不相信安意阳是因为抑郁自杀。 夜深人静...... 姜若烟盯着手机上那一串再也打不通的电话号码,落下两颗泪来。 她记起安意阳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喜欢跟你这样没心的人交朋友。” “我也喜欢跟你这样无情的人交朋友。” 这就是姜若烟与安意阳的相处方式,一点也不累。 昨夜暴风雨席卷了天空一夜,今日天空放晴,蓝得一望无垠,边角画着几缕碎云。 安意阳的葬礼布置的非常精心,他温暖治愈的笑容定格在黑白相框中,姜若烟看见左前方那高大而深邃的背影心下一沉,没想到他也来参加葬礼了。 裴沧笙转过头,便见姜若烟眼神凄迷的盯着他。 他居然朝她笑了,只是这个笑容,让人看不懂。 时隔三年,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比屏幕前还要瘦,还要英俊。 参加完葬礼,姜若烟刚坐在驾驶座上,便听见裴沧笙熟悉的嗓音,与此同时一股烟味钻进她的鼻腔。 “好久不见。”裴沧笙坐在后座。 姜若烟莫名有些紧张,她转过身:“你怎么上来的?” “姜若烟,你煞费苦心的混进娱乐圈,不就是想要接近我吗?” “呵......你自作多情。” “没想到,死过一次的人,脸皮依旧这么厚。”裴沧笙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我劝你,滚出娱乐圈,不要让我看见你。” 他说话依旧句句带刺。 “裴沧笙,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怒极反笑,一字一句,“我就是要在你最不想看见我的时候,时时刻刻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姜若烟电视剧没演多少,广告代言却接了很多,她就是要裴沧笙知道她回来了。 他听见姜若烟叫他的名字,居然生出一丝眷恋。 裴沧笙声音低沉,带着警告:“姜若烟,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安意阳的事。” 姜若烟不解:“为什么?” “总之,我不准你插手!”裴沧笙压低了声音,又好似撕裂出一丝高音。 “莫非安意阳的死跟你有关?” 裴沧笙手一抖,烟灰抖落在黑色西装裤上:“你要是想安安稳稳的活在世上,就不要多管闲事。”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怎么就是多管闲事?” “朋友?”裴沧笙露出极其嘲讽的笑容,“我看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姜若烟不想为自己辩解:“对,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恶心。”裴沧笙下车用力关闭的声音,令她的身体一抖。 她真的令他这么讨厌吗?但好像并不重要了,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为了让他身败名裂。 姜若烟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吸了一鼻子的烟味,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靠,裴沧笙故意的吧,明明知道她对烟味过敏。 姜若烟开车到了公司,经纪人向欣荣等候多时了。 经纪人三分惊讶,三分佩服:“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看上去状态很不错嘛。” 姜若烟笑着坐在沙发上:“我怎么会不来呢。” “你最近处在风口浪尖,正好借此机会宣传你的网剧。” “随意,你安排就行。” “你跟安意阳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 “那你怎么解释聊天记录。” “我就是借钱买了一个车,就成情侣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那你赶紧发微博澄清一下。” “没必要。” 向欣荣蹙眉:“你是公司的艺人,做什么都要听公司的安排。” “安意阳离开了人间,而我这时候忙着撇清关系,网友又会认为我冷漠无情,借着安意阳的死炒红了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应。”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呢,声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段时间呢,广告代言,综艺节目就不要上了,好好想一想你《路过你的人间》还能拍吗?” “嗯。” 夜晚,街灯一盏一盏苏醒。 姜若烟身着粉色短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配上她清新脱俗的样貌,媚而不俗,只静静的站在哪里,俨然一幅绝美的画,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想移开眼,她款款地走进包间,便见裴沧笙有模有样的泡着茶,一身黑色的尼龙大衣将他硬朗的脸衬托的更加有型和冷酷。 裴沧笙头也不抬,余光瞟向手表,慢条斯理的倒着茶:“你迟到了一分钟。” 姜若烟闻着飘过来的茶香,就知道是她最爱的碧螺春,她感到很讶异,他那么讨厌喝茶的人,居然还会泡茶。 “没想到野心勃勃的裴总居然喜欢喝淡雅的碧螺春。”裴沧笙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瞳孔微微放大:“怎么是你?” “我不是说过吗?我要时时刻刻出现在你的面前。”姜若烟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茶水溢出来了。” 裴沧笙这才回过神来,茶水顺着桌角打湿了他的衣服。 裴沧笙阴沉着脸,将桌上的茶水擦拭干净,姜若烟坐在他的对面,纤纤玉手提起茶壶,往桌前的玉杯里斟了一杯茶。 “你是怎么说服欧阳雪儿?”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姜若烟自嘲:“对我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姜若烟喝茶的手一顿,她笑着,泰然自若,好像真的不在乎他这般说自己:“彼此彼此,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见不得人的手段比我多了吧。” “你今天穿的这么性感来见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姜若烟眼神轻佻:“勾引你啊!” 裴沧笙,笑而不语,神色复杂,眼睛像一口深井。 “你何必这般犯贱?” “睹物思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姜若烟看着他手上戴着的手表,“你若是不犯贱,何必戴着我十八岁送给你的手表。” 裴沧笙神情一顿,冷酷的面容闪过一丝复杂和一丝不忍,随后摘下手表,狠狠地掷向地面,玻璃四分五裂,姜若烟倒也不气,笑着,她蹲下身,捡起手表,指针还在转动:“你没必要表现出这么狠心的样子。” 裴沧笙一双眼没有一分感情:“这手表不过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所以请你不要靠近我。” “最开始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声音带有两分忐忑,三分埋怨,“所以你没有资格拒绝。” “姜若烟,我们早就在三年前就结束了。”裴沧笙声音冷若寒霜,“结束了!”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结束!你不敢面对,我敢!”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姜若烟见裴沧笙不再说话,她定定的盯着裴沧笙,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感受到了目光,心里一阵烦躁,站起身:“有事,走了。 姜若烟拉住他的手臂:“裴沧笙,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你随意。” 姜若烟趁机将手表放进了裴沧笙的口袋里。 她赌裴沧笙还在意她。 第3章 保姆车被砸 “你想跟欧阳雪儿做的事情,我也可以。” 裴沧笙撇开她的手:“呵......我跟你不一样。” 姜若烟不自然的将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冷漠:“那你以为欧阳雪儿只是简简单单的同你吃饭?” 裴沧笙看上去并不想说话:“你以为呢?” “你心知肚明。” “你省省力气吧。”裴沧笙快步离去,姜若烟小跑跟着他,却突然听见包间谈论着安意阳。姜若烟停下脚步,贴近房门。 “安意阳的活儿一点也不好,但他生得俊美又温润,看着也是欢喜得很,我有意将他捧成一线,可惜啊,突然就死了,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娱乐圈生得俊美的男艺人多了是,回头我再给李总介绍。” “不着急,安意阳身上的那股阴柔之气,我欢喜的很。” “李总,上次跟你谈到的电影投资项目......你看......” 姜若烟听不下去了,她全身都在震惊,她移开脚步,才发现整个人是虚浮的,安意阳?李总?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样的关系? 难道他真的是承受不住压力,所以自杀? 姜若烟摇摇头,她不信。 姜若烟开车回到家,打开门,抹黑按了墙壁上的开关,屋里还是漆黑一片。 “不要吧,停电了。”姜若烟打开手机电筒,才看见门外贴着交电费的催单,她气鼓鼓的扯下来,“我为什么这么穷,为什么这么穷!” 姜若烟用最后200块交了电费,她看着手机短信的银行卡余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三天发工资,不知道吸血鬼公司又抽走了多少钱,我这个几千块的艺人不合格啊。” 姜若烟翻出包里所有的银行卡:“让我来回忆你们藏了多少钱。” 正当姜若烟翻着银行卡,电话便响了,她直接接起了电话:“谁啊!” “姜姐,我是沐安安。” “有什么事儿?”没有好语气。 “上个月的工资多久发给我啊?” “喂?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我现在在郊外,信号不好,回头我再打给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谁让你黑我的,给你一点教训。” 姜若烟瞬间忘记银行卡的事情,拿着手机点开qq,却发现安意阳的头像亮着,并且是电脑在线。 谁在登他的qq? “居然有人在登他的qq,这就很诡异了啊。”姜若烟撅着嘴,“安意阳对不起啊,姐姐我要盗你的qq了。” 姜若烟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成功的盗取了qq,她登上去的那一瞬间,另一位在电脑前的女子一瞬间就慌了,只有她知道安意阳的qq密码。 姜若烟登上去,聊天界面有一个置顶qq群,人间地狱。 “天哪!好非的群名。”姜若烟点进去,“这是什么鬼!人间,下一世放过我,这一世我受够了!天哪,怎么全是这类型的句子。” 姜若烟恍若隔世,整颗心揪了起来,难道安意阳真的是抑郁自杀?可是他看上去明明很开心啊,一点都不像。 姜若烟退出聊天界面,翻看分组列表,发现有一个单独列表。 “马思思是谁啊?难不成是安意阳的女友?还是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姜若烟点开聊天界面: 马思思:阳阳,我不是故意骗你,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我在a城。 安意阳:合适的时机?是你跟李年在一起被拍的时候吗? 马思思:阳阳,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得那样。 安意阳:那是那样?思思,我对你很失望。 ...... “聊天记录是上个月5号晚上9点。”姜若烟皱着眉头回忆着,“好像5号李年在圈内被爆酒店私会年轻女郎。” 姜若烟赶紧上百度搜新闻,却搜不到了,一点边角都没有了。她退回qq时,被迫下线。 “速度挺快的嘛。”姜若烟躺在床上,“马思思,我一定会找到你。” 姜若烟刚把被子蒙住脸,手机便响了。 “大晚上的,谁啊!让不让人睡觉啊!”静默三秒,”怎么没声啊!“ “小生姜,我好想你。” 姜若烟一个激灵坐起来,小生姜?裴沧笙? “裴沧笙!”姜若烟赶紧按下通话录音,“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小生姜,我好想你!” 姜若烟享受的听着他温柔又充满醉意的声音:“有多想我?” “很想很想。小生姜,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姜若烟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原来,你知道,你对不起我。”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姜若烟怅然若失,她背靠着床头,又要失眠了。 小生姜,真是恍然如梦啊! 凌晨三点,姜若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依旧是令人心悸的追逐,厮杀,每晚噩梦连连,醒来的时候,脑袋总是昏昏沉沉,浑身无力。 姜若烟醒来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散播进屋内,她简简单单收拾了自己,便直奔停车场,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她的保姆车被砸了! 姜若烟傻在了原地,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过了一会儿,响起姜若烟鬼哭狼嚎的声音:“谁干得啊!我的保姆车!” 姜若烟脸都气红了:“谁干的!是谁这么没有人性!谁干的!他娘得!是谁!” 整个停车场都是她不绝于耳的回音! 停车场的工作人员刚走近,姜若烟就指着工作人员的鼻子:“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赔偿赔偿!” “我看还是先报警吧。” “对,报警。”姜若烟点点头,“对,报警。” 警察勘察了现场,问了姜若烟一些话,去监控室调查的时候发现独独没有砸车的录像。 姜若烟不敢相信的盯着电脑:“有内鬼,绝对是有人故意删了。” 警察:“我会查清楚的。你去跟停车场的负责人商量赔偿的情况,这边会尽快找到肇事者。” “好的,辛苦了。” 姜若烟搭了计程车,掏出手机才发现安意阳又上热搜了。 安意阳生前聊天记录再度被曝光。 “天哪,这个群聊不就是我昨天看过的人间地狱吗?马思思你太可恶了吧。” 微博评论纷纷: “请让安意阳安息吧,不要再散播他的消息了。” “他那么开朗温柔的男孩子,怎么会有抑郁症。真的不敢相信,那么好的男孩子怎么离开人间了呢。” “求营销号不要再营销安意阳的死了,他够可怜了。” 如果这背后的操作者真的是马思思,那安意阳真的很可怜。 姜若烟琢磨着,经纪人就打来了电话。 “我马上就到公司了,别催。” “你别来公司了,去机场接你的金主。” “金主?” “你挺有手段的啊,安意阳死了,你就找到了新的靠山。” “什么意思?” “人家指名道姓要你接机,说只要你去,会给你最好的时尚资源。” “真的?” “嗯。” “他肯定很欣赏我。” 第4章 故人 姜若烟接机的时候,死都不会想到居然会是夏晚云。 夏晚云笑着,一张千娇百媚脸却是男生的嗓音:“怎么?看见我很惊讶?” 姜若烟第一反映是她的嗓子:“你的嗓子怎么了?” “坏了。” “嗓子还能坏成男音?” 夏晚云睨了她一眼:“多年未见,你非要揪着我的嗓子吗?” “向欣荣还以为你是我从海外傍回来的大款呢。” “没错,确实是你的大款。” “我可不好那口。” “姐妹,你想多了。” “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住你家成吗?” “不成。” “你该不会还在介意当年我把你赶出出租屋的事情吧。” “住也成啊,交房租。” “你怎么这么俗气,还要我交房租。” “因为我没钱还房贷。” “亏你还是一个艺人,混得这么惨。” “这不,你就是我的大救星了啊。”姜若烟亲昵的拉住她的手臂:“走啊,杵在机场干什么?看你表情,眼神,像是在等谁。” “等我的丈夫啊,他上厕所,马上就来。” 姜若烟惊吓:“你......结婚了?” “是啊,不可以?” “你当年可是夸下海口说,是不婚主义。” “你懂什么!”话音落,夏晚云手指着姜若烟后脑勺的方向,姜若烟顺着方向看过去,着实被吓里一跳。 温言桥,曾经对姜若烟穷追不舍的傻小子,如今成熟稳重的模样,让她感到物是人非。 想不到,他与夏晚云居然成了夫妻!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温言桥沉稳的笑着:“你说话还是这么直白又难听。” 姜若烟刚带着这俩回家的时候,银行卡上的赔偿款到了,她看了一眼,骂了一句脏话。转身为夏晚云和温言桥泡了一杯咖啡,接了一杯白水。 “喏,你的咖啡,你的白水。” 夏晚云接过咖啡,温言桥接过白水。 “不错嘛,还记得我喜欢喝咖啡。”夏晚云呷了一口,“你赶紧给我铺床,我要休息了,倒到时差。” 姜若烟瞪着眼:“你还真不给我客气,我是不是得把你像祖宗供着。” “我现在可是你的上司,日后的收入,少说都有几十万。” 姜若烟一秒换脸,立马改口:“行,祖宗,我给你铺床。” 温言桥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坐着,他以前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话唠子啊。 姜若烟铺好床后,只见夏晚云打着哈欠,进屋了。 姜若烟对着温言桥说:“你怎么不进去休息?” 温言桥微微一笑,答非所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反过来说,房子不大,怎么接待你们。”姜若烟拿出冰箱的酸奶喝起来。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温言桥摇摇头,在心里默默的说,不明白为什么你一个人要买这么大的房子。 姜若烟坐在温言桥的对面:“帮我一个忙。” “请讲。” “帮我查一个人。” “谁?” “李年的情人马思思,我想要知道她以前与安意阳的恋爱关系,特别是她的财务情况。” “你就这么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 “为什么不放心,还不要钱,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查人的毛病,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姜若烟看着他:“这不一样。” 温言桥温柔一笑:“若烟,你不该回中国的。” 姜若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为什么啊?” 温言桥笑着摇摇头,不准备回答那个回答:“我进去自己铺床。” 姜若烟不解的问:“你跟她是夫妻,为什么不睡在一起?”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好奇宝宝啊!” “你跟她就很莫名其妙!” “你现在应该管好你自己。” “哼,不说就不说!”姜若烟话音落,沙发上的手机便响起了,温言桥进了侧卧。 “姜姐,我错了!” 姜若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沐安安,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要砸我的保姆车!” 沐安安哭着说:“姜姐,我错了!我赔一辆全新的给你!” “就你一个打工仔,赔得起?” 沐安安的脸被人按在地上,眼睛充满惊恐的看着对面墙暗处的身影,只见那脑袋的轮廓轻轻的点了头。 “姜姐,你放心,我炸锅卖铁也会赔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沐安安还未支声,电话就挂断了。 姜若烟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有猫腻。” 姜若烟进了自己的屋,电脑上发来文档,姜若烟点了接收,是两个月后要拍的电影剧本《什么是永远》姜若烟在心里说:裴沧笙,你一定想不到电影的女主角会是我。 翌日。 姜若烟打着哈欠起了床,沐安安就打来电话。 “工资已经转给你了。” “车已经给你买好了,停放在了停车库里。” “你买的?” “嗯。” “我没有脸见你,我就走了。车钥匙放在了储存柜,密码是7879。” “哦.......” 姜若烟简单收拾了自己,就直奔停车场。 姜若烟惊讶的捂住自己的脸蛋:“天哪!劳斯莱斯的保姆车!这也太豪了吧!我的妈呀!” “鬼才相信是沐安安的买的。裴沧笙,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姜若烟打电话将温言桥吵醒。 “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你帮我查一下位置。” 温言桥声音朦朦胧胧:“好,等我几分钟。” 姜若烟笑着:“谢谢啦!” 温言桥打了一个哈欠:“跟我谈什么谢。” 姜若烟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温言桥便把位置发给了姜若烟,姜若烟开着保姆车便去了芳菲路。 姜若烟刚下了车,便瞧见裴沧笙戴着口罩和帽子从一家修手表的店里出来,姜若烟拦住他的去路:“谢谢你的厚礼!” 裴沧笙压路压帽子:“什么意思?” 姜若烟笑着:“你不用装糊涂,我心里清楚得很。” 裴沧笙不搭话,冷冷撇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碰巧遇见。”裴沧笙还未搭话,姜若烟又道,“我刚看见你是从修手表的店里出来,你该不会.......” “关你什么事!” 姜若烟倒也不气,笑着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裴沧笙不再搭话,他甩下姜若烟,快步的离去。 姜若烟开着车,一直跟着裴沧笙:“要不我载你一程呗。” 裴沧笙不搭话。 姜若烟继续说:“如果你不上车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 裴沧笙停下脚步,冷冷看着姜若烟那得意的笑容,随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都上车了,还带着口罩干什么呀!摘掉!不然我轰你下去。” 裴沧笙乖乖的摘掉口罩,然后就是一阵喷嚏。 “你喷这么多香水干什么?” “谁让你上次在我车里抽烟来着。” 裴沧笙打开窗户,将浓烈的香味散了出去。 “诶......温言桥和夏晚云回来了,咱们一起聚聚呗。” “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有什么可聚的。” 裴沧笙看见姜若烟期待的表情哑然失笑:“你就这么想聚?” “是啊,以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连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以前。” “那我可以去你家住吗?” “你知道他们住我家。” “很奇怪吗?” 姜若烟摇摇头,笑着:“不奇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可以。” “行,就在这里停车吧。” “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裴沧笙手指着左方向:“看见那栋楼了吗?” “嗯,看见了。” “我要去办公,谢谢你的顺风车。” “额......不客气。” 第5章 心理战 姜若烟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推开包间的门,马思思抬头看着她:“捂这么严实干嘛,怕我看见你丑陋的容貌啊。” 姜若烟冷哼一声:“对啊,我生的丑陋,不比你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与安意阳的关系,你有什么目的?” “马思思,你与李年的关系可真够恶心。” “这你都知道,你到底是谁?” 姜若烟露出脸,马思思惊讶到无所适从。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啊。”姜若烟诡异的笑起来,“在网上泼我脏水挺得意的吧?” 马思思脸一惊,随后笑得一脸无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你马上就懂了。”姜若烟将座椅拖近马思思的身边,随即坐了下去:“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啊,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马思思有些紧张起来:“别拐弯抹角,直说。” “你可真够丧心病狂!自己的男朋友也能下得去手。”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与安意阳是情侣没错,可我们早就分手了,他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你炒作他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混淆视听?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被人侮辱?” 马思思故作镇定:“胡言乱语。” “我查到了你的财务状况,安意阳死前将所有的财产秘密过继给你,你拿着这笔钱给李年的公司融资。” 马思思站起身,迅速掏出匕首,以迅雷掩耳之势,比在姜若烟的脖子:“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姜若烟丝毫不畏惧,一丝邪笑,蔓延嘴角:“看不出,你胆子挺大的。” 马思思将匕首紧了紧:“你别在这里卖关子。” “其实安意阳没有死。” 马思思不敢相信:“不可能!” “你不信吗?安意阳悄悄的看着你呢!” 马思思的手抖了起来,将姜若烟细白的脖颈划出一条血痕。 姜若烟沉住气:“要我带你去看安意阳吗?” 马思思露出狠劲:“我不信,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姜若烟眼带不屑:“你不敢杀我,你应该清楚我来见你,一定有所准备!” “你想要得到什么?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跟我去见一面安意阳!” “我不去!” 马思思害怕起来,手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姜若烟抓住机会用力握住马思思的手,随后听着咔嚓一声,马思思的手错位,匕首也直直的落在地面。 马思思忍住痛到想叫的冲动。 “马思思,安意阳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哼,你斗不过李年!” 姜若烟捡起匕首:“那就拭目以待咯。” 姜若烟收好匕首,转身离去,马思思在包房里给李年打了电话。 姜若烟坐在车上,从车厢里拿出创可贴,借着后视镜,贴上脖子上那细微的伤口,刚贴好便见马思思从餐厅里出来,姜若烟开着车跟着马思思,便见马思思上了一辆货车。 姜若烟小心翼翼的跟着货车。 货车内。 马思思急切的问司机:“李年在哪里?我要见他。” “你先回家等着,李年自会找你。” “姜若烟说,安意阳没死。”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调查清楚。这几天无论谁找你,都不准再见。” “好。” 司机欧海看着后视镜:“有人跟着我们。” “怎么办?” “甩掉。” “将计就计,将她引来,杀了她。” “杀她也不是现在。”欧海猛踩油门,“坐好了。” 姜若烟看着车子突然快起来,心下一想:“靠,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姜若烟改变了方向,心下想着:“接下来,马思思一定会露出马脚。” 姜若烟回到家里,温言桥与夏晚云在煮火锅。 夏晚云招了招手:“回来了,来吃火锅。” “都吃成这样了,还叫我吃。”姜若烟皱着眉,“太没良心了吧。” “不然叫你不吃?” “可是......菜都没了。” “冰箱里还有,我去给你洗。”夏晚云说着就奔去了厨房。 温言桥看见姜若烟脖子上的创可贴,关心的问:“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说被自己的指甲划伤了,你信吗?” “自然不信。”温言桥往嘴里塞了一块细嫩的毛肚,“马思思弄得?” “嗯。” 温言桥放下筷子,语气带着责备:“为什么要一个人?” “哎呀,有什么关系。”姜若烟无所谓的笑着,“死不了。” 温言桥将食物咽下:“你一定要管安意阳的事情吗?” 姜若烟坚决的点点头:“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你明明知道,你再查下去,可能......” “那又怎么样?” “你何必以身犯险?” “以后的危险还多着呢。你不必拦着我,再者你也拦不住我。” “既然如此,可否让我......”可否让我陪着你一起。温言桥吞下后半句话。 “怎么?” “我又查到了关于马思思的线索。” “赶紧说。” “只是一些陈年往事。”温言桥顿了顿,看了看姜若烟期待的表情,“马思思幼年时失去双亲,16岁被骗进窑子,后遇见安意阳的父亲安庆熊。安庆熊将她从窑子里解救了出来,马思思以为脱离了苦海,却不知才是真正地狱的开始。” “然后呢?” “安庆熊42岁那年将自己的妻子打死,43岁遇见了刚满18岁的马思思,哄骗马思思跟了他,安庆熊将马思思囚禁在房间了,折磨马思思。好在后来安庆熊喝酒猝死,马思思才得以逃脱。” 姜若烟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了一口。 “安意阳对父亲囚禁马思思的事情,毫不知情。安意阳在韩国当练习生,听闻父亲的死讯也未回家,马思思去韩国找到了安意阳,并接近他,后来发展成秘密恋爱关系。” 夏晚云将菜拿出来,接着温言桥的话继续说:“安意阳很爱马思思,在韩国时就给马思思买了房子,马思思的感情亦真亦假。” “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我以前认识她。” 姜若烟吓了一跳:“你认识她?” “不过马思思的事情,我也是在言桥的电脑上看到的资料。” “我还以为......” 第6章 资源 夏晚云将蔬菜放进汤锅里:“我曾经给马思思送过食物,也偷偷报过警,可惜,没什么用。” 姜若烟大闷了一口酒:“你是怎么发现的?” “高三那年我回到老家参加高考,考完之后,我就四处瞎转悠,在一栋老城区发现马思思的,她那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墙的缝隙,我就是发现了那双眼睛,才知道里面锁着一位女子。” 姜若烟叹了一口气:“我宁愿不知道她的身世。” 夏晚云为姜若烟夹菜:“怎么?心软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姜若烟垂下眼眸,“也许,安意阳死得那晚,知道了真相?” “我和言桥也是这般认为。” “那这么说来,马思思确实有杀人动机。” “马思思顶多是挑唆杀人,安意阳是自愿自杀。” “我不愿意相信。”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安意阳的精神状态确实不佳,被公司强制要求饭局,你知道,现在的投资商与导演,不一定都只对女的感兴趣。” “我可以肯定的是,安意阳绝对不是自愿的,马思思是背后推手。” “那你能定她的罪吗?”夏晚云吃了一口菜,“及时收手,李年的背景强大到你无法想象,当年裴沧笙的公司濒临破产,就是通过李年的关系,才得到来自英国的融资。” “原来如此,我回到中国的时候,就一直纳闷,裴沧笙怎么会进军娱乐圈,原来是有这个缘由。” “你进军娱乐圈,不也是为了借机接近他。” “才不是。” “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与言桥。”夏晚云笑起来,“你这一生啊,都败给他。” 姜若烟不再说话,一个劲的喝酒,吃菜,半夜起来又是口渴又是拉肚子。 姜若烟捂着肚子,看着两人坐在沙发上。 “你们俩也太好玩了吧,在脸上画油彩。” 夏晚云指着自己的脸:“姜大姐,这是你的杰作!” “我?”姜若烟不好意思的干笑,“额......对不起嘛,那怎么不去洗?” 夏晚云的眼神死亡般的凝视着她:“停水了。” “那我上厕所怎么办。”姜若烟腹部一阵绞痛,“不行了,我要上厕所。” 姜若烟坐在马桶上,掏出手机查了查水费账单:“没有欠费啊,停水怎么不通知一声,靠,投诉物业。” 坐在沙发上夏晚云等着外卖送来的水:“怎么还不送来,真让人拧巴。” 夏晚云刚说完,门铃响起。 夏晚云跳起来,以800米冲刺的速度开了门,结果外卖小哥看见夏晚云的样子,差点魂归西。 夏晚云敲了敲厕所的门:“姐妹我给你江湖救急了。” “你放门口,我自己拿。” “好。” 夏晚云转身将水倒进烧水壶里:“哎,姜若烟太恐怖了,我以后再让她喝酒,我抽死我自己。” 温言桥笑起来:“我建议你抽死你自己。” “我和若烟会先把你抽死。” 姜若烟从厕所里出来,温言桥递给她一杯蜂蜜水。 “辛苦了,朕乏了,退下吧。” “遵命。” “你们俩有病吧?” 翌日下午,姜若烟睡得正香,夏晚云在客厅放影像,声音越放越大,姜若烟气的起床:“夏晚云,你把声音给我关小点!” 夏晚云侧过头,笑嘻嘻的看着姜若烟:“姐妹,醒了,来看看你昨晚的恣意盎然。” 姜若烟脑子清醒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 屏幕里姜若烟拿着手机当话筒唱歌:“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嘿嘿嘿嘿,参北斗啊!” 姜若烟拿着酒怼近温言桥的:“来,姜姐敬你一杯!喝!以后你就是我小弟,我罩着你!” 温言桥一脸无奈。 姜若烟打了一个酒嗝,又开始伤春悲秋:“我也不想这样的,你懂不懂啊!” 温言桥转身想给她拿纸巾擦眼泪,姜若烟吼住温言桥:“不准走,你不准逃!” 温言桥一言不发,举起手投降。 姜若烟抽泣起来:“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大蠢货,蠢到怀疑人生,没救了,没救了!” 夏晚云讥诮她:“你还蠢?” 姜若烟回过神来,立马飞奔过去将电源拔掉。 “天,我喝醉了是这个样子?夏晚云,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姜若烟面色崩溃,“我的一世英名,我的节操!全毁了!毁了!” “这下瞌睡醒了吧?” 姜若烟死亡的凝视着她:“你真的是一个超级大魔鬼!” 夏晚云抱拳:“彼此彼此” “赶紧收拾自己,晚上有一场慈善晚会。” “你这么快就为我找到了资源?” “去不去?” “去!”姜若烟给夏晚云比心,“爱你么么哒!等我,马上就好。” 温言桥去了盛世娱乐,夏晚云带着姜若烟参加慈善晚会。 姜若烟进场,居然看见了欧阳雪儿。 姜若烟附在夏晚云的耳边:“你怎么不告诉我有欧阳雪儿。” “你们俩认识?” “何止认识,还是冤家。” “那不是挺好的。” “有你这样的吗?” 夏晚云不再理会姜若烟而是满脸笑容的与时尚主编宋城城打招呼:“城城,好久不见,越来越有气质了。” 宋城城也是满脸热情的回应:“你也越来越漂亮了,回国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可是会生气的。” 夏晚云笑着:“干什么这个样子啦。在内地待了这么多年,你的台湾腔都没啦!” 欧阳雪儿从桌上拿起两杯香槟:“姜姐,没想到你也来了。” “很奇怪吗?” “姜姐,上次你答应我的事........”欧阳雪儿递给她一杯香槟,“姜姐,我敬你一杯。” “不用这么客气,我还得谢谢你呢。”姜若烟接过酒,“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欧阳雪儿笑得十分真诚,看不出一点恨意:“谢谢姜姐。” 夏晚云转过身用眼神示意姜若烟过来。 姜若烟拿起桌上的香槟,走过去:“宋主编,久仰大名。” 宋城城打量着姜若烟,随后对夏晚云说:“这就是你这次回来要捧的新人?” 夏晚云点点头。 宋城城微微皱眉,毫不避讳的说:“她最近的风评不太好,上视觉杂志......” “谁还没点黑料啊,火才有话题。” “明星适当的黑料增加话题可以,但姜若烟的黑料牵扯到太多,难以洗白,再加上她的资质根本就没有能力上视觉杂志。” “城城,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姜若烟倒也不生气:“宋主编分析的有道理,不谈公事,我敬你一杯。” 第7章 压轴戏 两人寻了僻处静,夏晚云自信的告诉姜若烟:“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谈成的。” 姜若烟无所谓的摇摇头:“没谈成也没关系。” “喂,什么叫做没关系,我尽心尽力的帮你,你给我长点心。” “我知道啦!” “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香港著名导演王石安。” 姜若烟眼睛向上瞪:“谁?” “王石安啊!” 姜若烟立马摆手:“我不去,不去!” “莫非,你与有什么过节?” “过节就是没有,就是单纯怕他!” 夏晚云一脸懵逼:“为什么?” “此事一言难尽。”姜若烟摆了摆手,岔开话题,“你先应付着投资商,我先转转。” “你该不会要去找裴沧笙吧?” “这种场合,理应有他。” 夏晚云摇了摇头:“无可救药。” 姜若烟前脚刚走,王安石后脚就转悠到夏晚云的身旁。 姜若烟眼睛四处转悠着也没见裴沧笙的身影,她撅了撅嘴,有些失落。 慈善会到了最后,主办方举办了一场压轴戏。 姜若烟看着裴沧笙谦卑而又魅力的面向观众,整个人闪闪发光。就像当年他主持校园晚会时一样迷人。 裴沧笙结束致辞退台后,国内顶级模特进行走秀表演。 姜若烟溜进后台,找到了裴沧笙。谁知裴沧笙一把拽过姜若烟,将一套走秀服装扔在姜若烟身上,在把她推进换衣室。 裴沧笙倚靠在门上:“有位模特失约,你帮我完成走秀,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姜若烟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好。” 姜若烟穿好衣服后,裴沧笙让化妆师给她化妆。 姜若烟妆容华贵,走秀服装雍容典雅。裴沧笙拉着她的手,来到了舞台后方,准备让她上场。 姜若烟上台,气场全开,精妙绝伦,叫人移不开眼,美轮美奂的灯光流连于她华贵而又妖艳的妆容,繁重的服装穿在她的身上,竟然灵动了起来,灯光星星点点,颇有暗香浮动的韵味,一颦一笑更是牵动着观众玲珑清澈的心房。 姜若烟回到后台,观众对她天仙般的容貌意犹未尽,连裴沧笙都在惊讶,她居然可以这般美艳。 她成为这场压轴戏的王牌。 姜若烟在台上时,暼见了马思思在台下,马思思的眼神充满了狠毒。 姜若烟换好了衣服,撇下夏晚云跟裴沧笙上了车。 车内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姜若烟手摸到了血,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车上有血是怎么回事?” 裴沧笙不卑不亢的问:“怎么?怕了?” 姜若烟声音明显有些紧张:“我问你是怎么回事?” “你代替的那位模特,来到现场不到十分钟却意外流产,我让助理开车送她去医院,有什么不可以吗?” “流产?模特?” “嗯……不知道有没有记者混进来,混进来,她就惨了。” “但愿没有吧。” “不好说,看她造化。”裴沧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你家。” “除了我家,哪里都可以。” 姜若烟甜甜的笑起来:“除了你家,我哪里都不去。” “我送你回家。”裴沧笙改变了方向。 “我不回家,我要去你家。” “不可能。” “你家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裴沧笙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对,所以你不能去。” “那这样好了,你请我吃饭好了。” “可以。” 第8章 全网黑 姜若烟盯着手机上安意阳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研究安意阳的脸型与妆容。 温言桥提着公文包回到了家,姜若烟兴奋的对温言桥说:“你终于回来了,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温言桥看着她如此献殷勤的模样,就知道没有好事。 姜若烟给温言桥倒了水,又给温言桥捶背:“累了一天了吧,辛苦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温言桥双手合在下巴,“你不用献殷勤。” 姜若烟停下手,坐在沙发上:“那我就说了啊。” “嗯,我听着。” “我想给你化仿妆。” “仿妆?” “是啊。” “你给我化妆?” “是的。” “这用不着我吧,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练习。”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姜若烟笑嘻嘻着,“我想给你化一个安意阳的仿妆,你的五官跟安意阳一样立体,好看。” “你给我化他的仿妆干什么?” “我已经找到马思思的住址了,你扮成他的样子,吓吓她。” “我也太难了吧。” “不难的,你吓她,她肯定会精神错乱,精神一错乱,她肯定什么都招了。” “她招了又如何,不是她杀。” “但是安意阳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只需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为何要管安意阳这份闲事。” “他帮了我,他死了,我不可能视而不见,至少我要知道,他到底还经历过什么,被逼到自杀。” “知道了又如何,只会增添你的烦恼。” “我一定要知道,温言桥你帮帮我。” 温言桥叹了一口气:“好,我帮你。” 姜若烟拿出所有的化妆品,开始在温言桥的脸上动工。 “我要化很久,你忍一忍。” “没事。” 一个小时过去了…… 姜若烟吐了一口气:“终于化好了。” 姜若烟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非常像,我真是太棒了。” “我很痛苦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姐给你买。” “我想要彩虹。” “彩虹?你在逗我吗?” “我认真的。”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看过彩虹了吗?” “少说也有几年了吧。” “那你还跟我提这个要求。” “我就随口一说。” “今天晚上你就潜入马思思的家里,我给你望风。” “行。” “切记,不能开灯,还有我用录音合成了安意阳的声音。” “ok。” “马思思家是用的密码锁,通过手上的指纹,就能轻易解锁。”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小机灵。”温言桥戳了戳姜若烟的额头,厚厚的粉印在食指上。 “你这粉涂得也太多了,被我戳出个印记来。” “你等我几分钟,我去卸妆。” 姜若烟在洗手间洗脸,听见门开的声音,心想着夏晚云回来了。 姜若烟提高音量:“我在洗手间。” 夏晚云立马出现了在姜若烟面前:“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想必你还不知道。” 姜若烟揉着自己脸上的泡泡:“什么不知道?” 夏晚云用那低沉的男音:“你自个儿洗好脸,看微博。” “我不看,你告诉我呗” “裴沧笙全网黑。” “不会啊,他口碑一直很好。”姜若烟转念一想今天晚上的流产事件,“莫非是模特流产事件?” “看来你知道,果然是物是人非,你居然能这么淡定。” 姜若烟打开水龙头快速的冲洗脸:“淡定个屁啊。”洗好脸后到处找手机,“我的手机呢?放哪里了?” 温言桥指了指化妆盒:“在这里。” 姜若烟赶紧打开微博看,脸色铁青,姜若烟刚想怒摔手机,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心想:“这不该是我的反应啊,我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对,我应该幸灾乐祸,笑起来,对,笑起来。” 夏晚云和温言桥看着她极速变换的表情,吓懵了。 第9章 夜闯马思思家 姜若烟深吸了一口气,对温言桥说:“干正事。” 夏晚云这才注意到温言桥的妆容:“安意阳仿妆?” 姜若烟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跟你解释。” 温言桥开着车,姜若烟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他的脸,仿佛温言桥就是自己一手打造的艺术品。 “你别这样看着我,毛骨悚然。” “我给你说,马思思今天去参加了慈善会,后来跟着王石安上了车,我猜应该是参加酒局,她喝醉了,就更利于我们的发挥。” “嗯。” 两人到了马思思家,姜若烟打开手机电筒光照着密码锁,通过马思思残留的指纹锁打开了门。 两人打着手机电筒环视着屋内,装修风格是韩式,屋内散发着海洋香薰的味道。 “趁马思思还没回来,先找一找有什么证据。”姜若烟翻着马思思床头的柜子,发现一张被撕掉又拼接起来的照片。 是马思思与安意阳。 照片里安意阳笑的异常灿烂,马思思的长发被风扬起,遮住了半张脸,照片背景像是韩国济州岛。 姜若烟拿手机拍下,放回了原处。 温言桥看着床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照片,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慢慢的走近,这幅照片是新锐摄影师苏锐杰的遗作。 “你盯着这照片干什么?” “你不觉得一个女生喜欢这种风格的照片很诡异吗?” 姜若烟这才注意到这幅摄影作品。五个年轻的身体像动物一样跪着前倾,五个脑袋微微的向左倾斜,嘴上涂着鲜艳的口红,眼皮上贴着孔雀的羽毛,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像是笑又像是哭,好像又很愤怒,又好像是在嘶吼。 “好像是挺诡异的,放在床的正中间,晚上睡得着吗?” “苏锐杰的作品有很强烈的哥特式味道,他最喜欢拍胶片类照片。” “我是俗人,我欣赏不来。” 温言桥注意到相框左上方有一个针孔。 摄像头! 温言桥将相框取下来:“我们被录下来了!” “有摄像头?” “对。”温言桥将摄像头扯掉,“这下可麻烦了。” “是马思思装的?” 温言桥微微揺了揺头:“我猜是控制马思思的人装的。” “如果不是马思思,是别人,情况更糟糕。” 这时,门外响起密码开锁的声音。 温言桥轻声对姜若烟说:“一切照旧。” 姜若烟点点头,躲进了厨房。 温言桥躲进卧室的落地窗帘后。 马思思直接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没脱。不知是谁给马思思打了视频电话,马思思醉醺醺的接起来,手机光照着她那醉醺醺的脸。 一个充满沧桑又老成的声音响起:“思思,睡前老规矩。” 马思思嘟了一下嘴:“睡觉了。” 风撩起窗帘,一双若隐若现的黑色皮鞋,月亮映着帘子里那纤长的身影,马思思迷离的双眼,看得不真切,她以为她眼花了。 温言桥慢慢的走近她,影子覆盖在马思思滚烫的眼皮上,月光不见了,全是黑。 温言桥抚摸着马思思红彤彤的脸蛋,轻轻开口说:“思思,我回来了。” 马思思紧皱着眉头,头不安的动着。 “思思,我回来找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温言桥继续摸着马思思的脸,马思思睁开迷醉的眼睛,安意阳好几个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马思思撑起沉重又迷糊的脑袋,她使劲摇了摇头,眼睛睁大了看着眼前这个人。 “不可能!” 第10章 迷雾真相 马思思清醒了不少,她的身体向后退着,腰部不小心撞到了床柜的桌角,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杯子落地而碎,吓得马思思一个激灵。 温言桥身穿黑色的衣服与黑夜融为一体,月光轻轻的打在他俊美又立体的五官,看上去,与安意阳几乎一模一样。 马思思的嘴哆嗦起来:“安……意阳……” “是啊,是我。”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马思思的脸吓得惨白,全身都在哆嗦,嘴巴张了好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我死了,你怎么办?” 马思思情绪激动起来,仿佛整张床都跟着颤抖起来:“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 “那天晚上你不也一样折磨我。” “我是被逼的!是你!对!是你逼我说的!是你逼我的!是你爸,是你,逼我的!” “所以我就活该死?” “对,你就该死!你为什么活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吞下一瓶安眠药!看着你的身体从热到冰冷!” “你认为我为什么找你!” 马思思摇着头:“我没有杀你!李年也没有杀你!是你自己受不了威胁!受不了打击!自杀!跟我没有关系!” 躲在厨房的姜若烟听着,在心里感叹:“我明明没有合成这几句话,难不成温言桥是真说?他怎么这么厉害!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温言桥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马思思神志不清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李年喜欢你!他……他要我……这样做。” 月色下他的脸充满了愤怒:“他要你这么做?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入他的手中吗?他拿你的性命要挟我!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马思思整张脸都在抽搐,牙齿不停的打颤:“是!我就要报复你,报复你死去的父亲!是你父亲把我害成这般模样,这是报应!报应!” 马思思似乎喘不过来气,她用手顺着自己的气儿:“从我去韩国找你的时候,我就计划要毁了你!” 温言桥凑近脸,狠狠的对她说:“恭喜你!你成功了!” 马思思捂着脸又哭了起来:“意阳,其实我不想你死,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可是,害我最深的人是你!你知道李年用你的性命威胁我,我有多么害怕吗?你知道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是怎么感觉吗?为了你,我连尊严都不要了!可是你与他狼狈为奸!一切都是假的!” “我忘不了你父亲对我的折磨,在那间屋子里我活得像一条狗一样!我讨厌你这张脸与他七分相似!” “我有错吗?我不无辜,但我也没有罪!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你,你呢?转身给李年的公司融资!” “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不可以吗?” “开始新的生活?可笑至极!你与李年的勾当我都清清楚楚!” 马思思听到李年名字,睁大着眼睛,充满了害怕:“意阳,你出国吧!你逃走吧!李年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他的秘密!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快逃走吧!我不会告诉李年你真的活着!” 姜若烟瘫坐在地上,她以为她做好了知道真相的准备,可是听到马思思说出来那一刻开始,仿佛全身置身于雪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都是真的…… 安意阳知道李年什么秘密?什么秘密?是如何知道?难道安意阳自杀的那天晚上,李年用马思思的性命威胁安意阳自杀?并让马思思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从理论上讲,安意阳确实是不堪打击,自杀身亡! 李年!杀人不见血! 利用我与安意阳的关系,混淆视听,暗中转移财产,掩盖真相! 第11章 不止一次 温言桥给马思思灌了药,马思思挣扎了一会儿,便倒头睡去了。 欧海在监控器里看见温言桥扯掉监控器,因为光线暗淡,欧海惊恐的以为温言桥就是安意阳。 欧海开着车飞速驶向马思思的家,打开门时,姜若烟与温言桥已经离开了。 回到家后,温言桥卸掉妆,一本正经的对姜若烟说:“我想监控器应该是李年安装的,因为光线暗淡,很有可能认为我就是安意阳,我卸掉妆倒是无碍,就是担心你!” “我没事。” 温言桥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你后天要继续去拍《路过你的人间》我怕会对你下手。” 姜若烟笑着:“没事,我可以应付。” “你怎么应付?” 姜若烟看着温言桥说:“李年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他肯定是找人来对付我。”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助理。” “你要当我的助理?” “是。” “可是……不太方便吧……” 温言桥笃定的说:“我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可以了。” 姜若烟有些难为情:“可是你跟夏晚云是夫妻,跟我这样不太好吧。” “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那你俩干什么?” “因为一些不得不结婚的理由!” “父母逼婚?” “你呢!就别好奇了!” “夏晚云以前可是信誓旦旦说一辈子不嫁,突然嫁给你这小子!我总觉得有猫腻!” “夏晚云喜欢的人在英国的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 “你不用担心我与夏晚云的关系,她也不会有意见。” “我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会在重症监护室?是有什么疾病?还是?” “两年前,为了救夏晚云,受了重伤,成了植物人。” “敢情这爱情可歌可泣啊!” “这就是你的重点?” “嘻嘻……即便如此,也不能来当我的助理吧,向欣荣说你现在是盛世娱乐的老总,你给我当助理不合适吧。” “那这样吧,我派两名保镖跟着你!”语气不容置疑。 “行!”姜若烟转念一想,“我接下来的代言活动是不是很多?” “不算多,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真周到。” “夏晚云在帮你谈时尚资源,这一年下来,档期就差不多。” “你跟夏晚云回到中国,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为了帮我才回国。” “正好回中国有事情要处理,听闻你在盛世娱乐公司,就来了!” “就这么简单?” “对啊。” 姜若烟在心里默默的说:“我不信。” 温言桥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问题,很是纠结:“如果……” “什么?” “虽然我们不知道李年最重要的秘密是什么,但是我有他玩弄安意阳的证据,你会公开安意阳生前这桩丑事吗?让他被定罪。” 姜若烟坚决的摇头:“这完全不可行,毁掉李年一定有其他方法,一定还有其他证据。” “如果不拿安意阳的这件事,我们对李年没有办法。” “安意阳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污点公布于众,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姜若烟反应过来,“你怎么会有安意阳与李年的视频?” “我通过技术登录了安意阳的邮箱,邮箱里有一条被删除的视频,我恢复了视频,是李年与安意阳的视频,发送的地址是未知。” 姜若烟的表情很是笃定:“是李年发的。” “视频里,李年的脸模糊看不清楚,但是有李年的声音,整体看上去,就是李年。” 姜若烟实在想不到人性居然可以这般丑陋:“李年侮辱了他,为什么还要用视频羞辱他?” 温言桥若有所思的推理:“无非就是为了让安意阳乖乖听话,待在他的身边。谁知后来知道了李年的秘密,不沾血的杀人灭口。” “这么说来,李年与安意阳不止一次……” 第12章 捆绑炒作 裴沧笙的车送流产模特去医院,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模特本可以力证裴沧笙的清白,她接受采访时的回答居然模棱两可,含糊其辞。 视频里,模特路菲菲接受记者的采访:“对喜爱我的粉丝们感到非常抱歉,怀孕的事情瞒着大家。” 记者问:“你与裴沧笙是何关系?” 路菲菲停顿了一下:“我与沧笙的关系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他很好,大家不要误会他,他没有做错什么。” 记者问:“你这是承认裴沧笙与你的关系吗?” 路菲菲摇摇头:“不是,我与他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帮助我,大家不要错怪他。” 记者问:“孩子是谁的?” 路菲菲面露羞愧:“孩子的父亲也很难过。嗯……在对粉丝们说一声对不起,没有告诉大家实情。” 记者问:“你之前一直对外宣称单身,如今却意外流产,你是否已经结婚。” 路菲菲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本来是打算结婚……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就取消了……” 当真是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啊! 记者问:“你是间接承认裴沧笙就是你的男友吗?” 路菲菲摇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还有请大家不要再猜测我的男友是谁了,他不想公开。” 路菲菲继续装可怜的说:“请大家放过我的私生活,多多关注我的作品,今年菲菲第一部古装剧就要上映了。” 姜若烟气得咬牙切齿:“路菲菲果真好心机!这系话摆明了指向裴沧笙了!故意摸黑裴沧笙!裴沧笙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他怎么可能会对你有兴趣!气死我了!” 姜若烟一阵咆哮后,发现自己的反应错了,于是:“不对,路菲菲抹黑的好!我看他还怎么神气!正合我意。” 姜若烟看着微博底下的评论纷纷: “我以前就很奇怪,路菲菲一个十八线的女模特是怎么成功转型为女演员,还当上大型古装剧的女主角的,金马影后周梦妍都给她当配角!搞了半天是裴沧笙的关系!” “裴沧笙怎么会看上路菲菲!路菲菲配不上我男神!” “我一直以为裴沧笙是人品很好的男明星,没想到害女方流产,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回应,居然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那些角色深情到深入人心,居然是假的!” “路菲菲是在蹭我家裴沧笙的热度吧!路菲菲太恶心了!裴沧笙让助理开车让她去医院!她居然借这件事情炒作!好恶心的女人!滚出娱乐圈吧!” “楼上有些脑残粉还在维护裴沧笙的人设?一个渣男,不负责任!路菲菲表达的意思够明显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姜若烟看着这些评论,当真觉得无语! 姜若烟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她被骂的非常惨,后来微博上就搜不到了她与安意阳的事情了。她被骂的那么惨!公司都视而不见!不愿意拿钱帮她撤热度!谁在背后帮她?温言桥?还是裴沧笙? 裴沧笙此次无缘无故被捆绑抹黑,如果出面否认,网友们一定会认为裴沧笙不负责,玩弄模特路菲菲得感情,路菲菲无论如何,都是受害方,背后是谁再踩裴沧笙? 第13章 戏份缩水 姜若烟到片场时,正在拍女二的戏份。陆导演的助理给了姜若烟一份新的剧本,她翻开来看,女二的戏份比她这个女主都多! 姜若烟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自己最主要的戏,就是与裴沧笙的电影,少点就少,省的我累得慌,对,就这样安慰自己。” 姜若烟与女二杨韵怡有一场扭打的戏份,姜若烟化好妆以后就坐在凳子上等导演喊,姜若烟快等到睡着了,才喊她。 姜若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友好热情的给导演打招呼,导演敷衍的点点头。 姜若烟与女二杨韵怡对戏,剧本里根本就没有扇耳光的戏,女二狠狠地给了姜若烟一耳光,那表情够狰狞,够狠!耳光的力度也够重! 姜若烟愣了一秒,一秒入戏,梨花带雨:“陈琦眉,你可以!你为了一个男人打你十多年的好姐妹!” “这一巴掌是为了清醒你的脑子!” “该清醒的是你吧!”姜若烟连扇两耳光,“你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差点置我于死地!” 女二揪住姜若烟的头发,狠狠地揪! 姜若烟在心里苦叫:“这揪的真心疼!够狠!这娘们是跟我仇吗?” 姜若烟抬腿,膝盖踢向杨韵怡的肚子,杨韵怡痛得闷哼。她没有想到姜若烟会抬腿踢她。 “你跟我……从未有过姐妹之情!”说完杨韵怡就捂着肚子倒地了,手里还抓着从姜若烟扯下来得头发。 剧本里没写她倒地啊。 姜若烟看着杨韵怡下体流出鲜血来。 杨韵怡脸色苍白,痛苦不堪! 片场所有人都惊觉出事了。 陆导演让助理过去看杨韵怡怎么了。 姜若烟朝陆导演吼:“快叫救护车,出血了!” 片场所有人都慌了!看戏的群演拿着手机拍拍,要不就是录视频! 姜若烟在心里想:“不会是流产吧?若是这样,就是害了一条人命!” 杨韵怡送到医院后,被诊断为子宫肌瘤。姜若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流产。 没有人指责杨韵怡事先扇了姜若烟一耳光,只有姜若烟手里那份的剧本没有写扇耳光的戏,所有人都以为是姜若烟故意踢她。 网上骂姜若烟不敬业!小人之心!没有人知道真相如何,姜若烟不想再去计较。因为杨韵怡的出血事件,拍摄进度又被拉长。 导演重新调整了拍摄,先拍其他戏份。接下来,姜若烟的戏,没有了杨韵怡还算顺利,只是导演好像故意刁难她,一个雨天跪地的戏,拍了不下50遍,膝盖都跪青了,姜若烟咬着牙坚持。 拍完跪戏,又是追着汽车跑。她的膝盖疼得不得了,根本跑不起来。 她忍着剧痛,拍跑戏,来回跑了三十遍,拍完的时候,腿都感觉废掉了! 她坐在座椅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妆容都遮不住她脸色的苍白。 温言桥派的保镖,将她扶上车,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医生给姜若烟上药。 “哎哟喂……医生……你轻点……疼啊……” “哎哟……轻点……疼疼疼……” 医生无奈的皱着眉:“最轻了,忍着点。” 姜若烟上完药,吩咐保镖回家,保镖扶着她走,在走廊遇见了杨韵怡。 “姜若烟,你还没赔我医药费。” 姜若烟恶狠狠的说:“那我脸上的耳光呢?我的脸可是很金贵的!现在都还有红印!” 杨韵怡充满算计又得意的笑:“扇耳光是本来就有的戏份,这是导演要求的真实,你踢我肚子,就是你的不对,我看你怎么洗白!” “我不用洗,反正我已经被喷成这样了!我不在乎!”姜若烟语带嘲讽,“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会给你,就怕你没那福气拿!” 第14章 受害者 保镖扶着姜若烟出了医院门口,裴沧笙捂得严严实实的向她走来,直接横抱起来!对!没错!就是横抱! 语气冷漠的对两位保镖说:“温言桥没有意见,你们也不用管,回家去吧。” 姜若烟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以为会把她抱进医院,结果是上了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家。” “你家?” “新买的,给你住。”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你都知道了?” “嗯。” “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无可奉告!” “如果你照顾我,我就住下。” “我给你请保姆。” “不,我要你照顾。” “没空。” “那每天陪我一个小时好不好。” “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姜若烟开心的笑起来。 裴沧笙将姜若烟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好好躺着,后天你再进组,我跟着你去,没人再为难你。” “裴沧笙,你不是不想靠近我吗?” “我欠你的。” “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要用欠!” “我喜欢你,那也是曾经。是你亲手粉碎了我对你的感情。” “裴沧笙!那你呢!你就没有毁掉我的人生吗?” “所以,我欠你,我不会让你有事,你的身份我也会帮你好好隐藏,除了夏晚云,温言桥,我,没有人知道你曾经叫安艺语,是曾经辉煌三代的安家集团的富家千金。” “那我可得谢谢你。” “你应该庆幸当年,你父亲将你养在深闺十几年,不让你出席任何高端场所,不让你见任何名流贵族,鲜有人知道你的模样,不然你想回到中国重新开始生活,混迹娱乐圈,还挺难。” “听你这么说来,我还真的该谢谢我伟大的父亲。” 裴沧笙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你父亲那般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为了保护我?简直可笑,你说得未免也太牵强。” 裴沧笙一双如深渊般的眼睛望着姜若烟:“信不信,在于你。” 姜若烟想起过往的种种,心就如火灼心,她深吸了一口气,笑起来:“不谈过去的事情了,你帮我煮碗面吧,我饿了。” 裴沧笙点点头。 姜若烟仔仔细细的环顾屋内的环境,是她喜欢的北欧风格,连床头的灯盏都是她最爱的镂空形状。 裴沧笙当真捉摸不透。 姜若烟深夜未归,夏晚云打了电话。 “死哪儿去了?” 姜若烟小声的说:“我跟裴沧笙在一起。” “我以为你跟温言桥在一起呢。” “他没有回家?” “没有。”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啊。” “我这几天应该都不回家了。” “你与裴沧笙果真旧情复燃?” “我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挂掉电话,姜若烟给温言桥发了微信:“你去哪里了?” 半天也不见回,裴沧笙煮好面给她端来。 “吃吧。” 姜若烟挑起面来:“路菲菲事情,你不打算澄清吗?” “不澄清。” “就这么让事件发酵?” 裴沧笙冷冰冰的说:“今晚凌晨就有新的劲爆新闻占据热搜,我就会成为受害者。路菲菲脑子太简单,受人指使。” “谁指使她陷害你的?” 裴沧笙抽了一张纸巾,示意姜若烟擦擦嘴,姜若烟碰到他修长的手,惊觉好冷:“她的金主。” 第15章 真相大白 果然到了凌晨,路菲菲与有夫之妇乔海轩上了热搜,不仅有视频为证,还有两人出入医院的照片为证。 乔海轩,百善国际医院的创始人,路菲菲背后的金主。 乔海轩为路菲菲狂砸资金,从模特转型为演员,并出演女一号。乔海轩的妻子是名校教授,曾陪乔海轩白手起家,生下一男一女。 微博评论炸开了锅。 “搞了半天,路菲菲背后的男人是圈外人乔海轩,百善国际医院的大佬,路菲菲是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的,肯让乔海轩拿重金投资她的演艺事业,太厉害了!” “路菲菲居然让我男神裴沧笙来背锅,太恶心了吧,这背后的事情,真是细思极恐!” “所以,事实是路菲菲的孩子是乔海轩的,栽赃嫁祸给裴沧笙是有什么阴谋?乔海轩的老婆是我女友的老师,为人温和,学识渊博,气质超好,怎么就嫁给乔海轩这种垃圾!” “没想到今晚凌晨吃到这么大的瓜,那路菲菲之前接受采访,抹黑我家裴沧笙是怎么回事?颠倒黑白?” 一时之间,裴沧笙成了受害者,当天参加慈善晚会的各路明星,现在纷纷为裴沧笙发声。 接着,乔海轩的医院被爆出惊人黑幕。 百善医院,为节约成本,重复使用同一针管抽血,有一名年轻男孩感染乙肝,医院拒不承认,上法院诉求无果。 某一位病人输液时,发现管里有异物。为了狂揽钱财,将小病说成大病,骗取检查费,治疗费,药费。更有隐蔽拍摄的视频为证。 乔海轩一瞬间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姜若烟看着微博,佩服裴沧笙的一石二鸟。 路菲菲怀孕后,乔海轩让路菲菲打掉孩子,并提出分手。路菲菲威胁乔海轩,索要大量钱财。不料路菲菲慈善晚会流产,乔海轩也不想在吃哑巴亏,决定告路菲菲敲诈勒索罪。 路菲菲住院那一天,乔海轩就马不停蹄的赶去探望。 路菲菲还以为乔海轩在意他,关心她,没想到一开口就将她打入地狱。 “我要你将孩子流产的事情推给裴沧笙,让网友以为你与裴沧笙有不正当关系。” “我凭什么答应你?”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告你敲诈勒索罪,让你坐牢。” 路菲菲脸部剧烈的颤抖,下体隐隐作痛,眼泪汪汪:“乔海轩!你不是人!” 乔海轩指着她,眼角抽搐,面部扭曲像丛林:“要不是你贪婪,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路菲菲揪着被子,眼有不甘,心有不甘,却只能流着泪答应。 微博的服务器都整瘫痪了。 裴沧笙从书房出来,推开姜若烟的门,发现她还未睡,小有怒气的点着手机。 裴沧笙清冷的嗓音:“你怎么还不睡!” “看微博评论啊。” 裴沧笙走过去,收掉姜若烟的手机:“睡觉吧。” “你与乔海轩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是有。” “说来听听。” “不说。” “你不说我就不睡。” “那你就熬到天亮吧,没有手机,我看你怎么熬。” 姜若烟嘟着嘴:“那我来折磨你。” “睡觉。”命令的口气。 “睡觉也可以,你给我讲故事吧。” 裴沧笙扯了扯嘴角,带了丝笑意:“你都多大了?还睡前小故事?” “不可以?你讲嘛!”姜若烟撒娇。 “好吧……” 姜若烟听着裴沧笙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讲着卖火柴的小女孩故事。 裴沧笙就只会讲这一个故事,她看着他,觉得他像当年一样可爱。 第16章 马思思死亡 李年肥大的身躯坐在裴沧笙的办公室里,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 裴沧笙将泡好茶倒入茶杯中:“李总,喝茶。” 李年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掷于桌面,茶水动荡:“裴总莫不是看上姜若烟了。” 裴沧笙笑的意味深长:“既然李总都看得明白,就不要动她。” “你知道安意阳没死吗?” 裴沧笙脸色微微一顿,浅酌了一口茶:“尸检报告都出来了,为何会没死?” 李总一双渗人的眼睛悠悠的看着他:“我也纳闷,怎么就突然活过来了。” “李总,莫不是怀疑我?” “安意阳的葬礼你去参加过,生前你也帮衬过他一把,你与他之间总挂些人情味,再者参加完葬礼那天,你上过姜若烟的车。” “就凭这蛛丝马迹,就断定是我?” “倒不是断定,只是怀疑。” “所以,你想要我如何自证清白。” “这就要看你了。” 裴沧笙笑着说:“你为什么不怀疑马思思?” “她不敢背叛我。” 茶台上,茶水烧得砰砰作响,裴沧笙按下开关键,面无表情,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戾气:“李总,你的秘密我不知道,姜若烟也不知道你的秘密,她只知道你与艺人之间的种种关系,她为了安意阳的尊严并不会公开,所以你放过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她,若要再查,死得人只会越来越多。让她把安意阳交出来!” “好。”裴沧笙依旧笑着,“来,李总,喝杯茶。” 李年肥大的手端起小小的茶杯,笑得渗人,令空气都变得凛冽起来:“裴总啊,英国格斯先生要见你,你帮我好好应付他。” “好。” 姜若烟躺在床上无聊,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一张照片,马思思跪在地上死了,头微微的倾斜,眼睛突兀出来,像随时要掉下来,头发散乱,身上沾满了血迹。姿势,动作与她房间那张照片一模一样,像一条狗,被人任人宰割。 姜若烟胃里翻江倒海,刚喝的热牛奶吐了出来。 死了!马思思居然死了!李年是在提醒我吗? 他居然可以让人将马思思这般残忍杀害。 李年为什么要杀害马思思?难道是因为马思思误以为安意阳还活着,为安意阳求了情?还是为了引安意阳出来! 裴沧笙回到家时,看见姜若烟在床上抱着自己。 裴沧笙坐在姜若烟身边:“安意阳的真相就如你调查那样。” 姜若烟抬起头,一双好看的凤眼惘然没魂的看着他:“马思思死了。” 裴沧笙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不惊讶,而是对姜若烟说:“收手吧,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普通人,没有资本与之抗衡。我知道,安意阳死了,假扮安意阳的是温言桥。” “安意阳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他确实是自杀,就算告上法庭,李年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定李年的罪。” 姜若烟一双眼狠狠地瞪着:“若不是他们逼他,他不会死,他一定会好好活着。” “如果你再触碰李年的底线,你若没了命,还怎么实现你想要的一切呢。”裴沧笙叹了一口气,“若是被李年知道温言桥假扮安意阳,温言桥会有危险,你想过吗?” 过了半晌,她缓缓开口:“所以,只能放弃吗?” “世间的事情,只凭你一人之力,掀不起波浪,你已经不是安氏集团的富家千金,更何况,安氏三年前就破产了。” “呵呵……” 第17章 善后 裴沧笙让助理找到了一名肺癌晚期的患者,谈妥了一切条件。 给患者家庭一千万和两栋房。 姜若烟给患者画安意阳的仿妆,代替温言桥丧命。 裴沧笙告诉姜若烟:“你不用自责,是他自愿,反正命不久矣,这样他的家人能拿到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产,何乐而不为。” 姜若烟点点头:“如今,我已安全,你送我回家吧。” 裴沧笙点点头。 姜若烟坐在车里,脑子乱成一锅粥。裴沧笙费尽心机保护我,是为了让我卸下防备?不再复仇?还是? 就算裴沧笙对我有意,但他并不会让利益为爱情让路。他那么爱权势的人,绝不会为了爱情放弃利益。 姜若烟回到家后,裴沧笙站在楼下,看见她屋里的灯亮了,眼里温柔的要溢出水来。 温言桥从超市里出来,看见裴沧笙站在楼下,他在想到底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当温言桥还在思考时,裴沧笙转身便看见了他。 温言桥走过去:“喝一杯吗?” 裴沧笙摇摇头:“戒了。” “要上去坐坐吗?” “不坐了。”裴沧笙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不得不回来的原因。” “因为姜若烟吗?” “你认为呢?” “至少有一部分是因为她。” 温言桥大方的承认:“没错。” “果真是旧情难忘啊。” “我对她从未有过恨,而你……呵……” “呵呵……不说了……” 温言桥拍了拍裴沧笙的肩膀:“改天聚一聚。” “好。” 温言桥推开门便见姜若烟失魂落魄的发呆。 他走近她:“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 温言桥坐在她身边:“陆金下部戏,我已经撤资了。” “真的?” “真的。” “我让他为难我!哼!还给女二加戏,还扇我耳光!” “杨韵怡接下来一年都借不到任何戏和代言。” “你这么狠?” “谁让她欺负你。” 姜若烟拍着他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下一秒,姜若烟又叹了气。 “怎么了?” “马思思死了。”姜若烟看着温言桥的表情,发现他一点都不惊讶,“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意料之中,她迟早会被李年毙命。” “其实,说来,也是我害了她。” “是她自己害了自己,跟你没关系。” “你不用安慰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明白。” “听我的话,将李年的事情搁置下来。” “嗯……” “综艺节目全场我最嗨,已正式启动,欧阳雪儿是唯一受邀女嘉宾。” “谢谢你帮我这个忙,之前我走了好多关系,人家都不买我这个人情,主要还是王石安出尔反尔,要是没有做到,欧阳雪儿又是我一个死对头。” “她之前攀上裴沧笙,中途被你断了路,对你已是恨之入骨。” “说起来,欧阳雪儿当真是第一位约到裴沧笙的女明星,你说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肯让裴沧笙赴约,还是说,裴沧笙对欧阳雪儿有意思?” “不知道。” “若烟,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你之前不是还在责怪我,不该回中国吗?” “既然你都回来了,我为何还要纠结。” “我二十岁那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温言桥想了想说:“你满二十岁那年我出国留学,我只是后来听闻你成了家族利益争斗的牺牲品,裴沧笙夺走了你的一切,至于具体,我不清楚。” “我曾经那么爱他,为什么他要欺骗我。”姜若烟望着窗外,她不明白。 温言桥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姜若烟:“权势,利益,总是容易蒙蔽人心。” 姜若烟大喝了一口:“那些年,我一直浮浮沉沉,裴沧笙在我身边,我浮着,以为快熬出头了,他背叛我,我像一块石头,沉下去,千疮百孔,没了面目。” 温言桥语气极其坚定:“所以,现在该换他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生活在黑暗里,就让我待在黑暗里就好了,为什么要照进一束光,光本身没有错,可在我这里,光成了原罪。” 夏晚云加班回到家后,看见两人喝酒,一把夺过姜若烟手中的酒:“温言桥!你疯了吗?你让她喝酒!” 温言桥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 夏晚云一副韩剧女主夸张的表情:“怎么叫做没关系!很有关系!” 夏晚云用手指着姜若烟:“我告诉你,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想喝酒!” “不喝就不喝,我睡觉!” “我告诉你!明天早上给我早起,去拍视觉杂志,宣传下一季度的时装。” “你还真给我谈下来了?” “我是谁?我是夏晚云!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姜若烟对她竖起大拇指:“优秀!” “不准赖床,明天早上!” 姜若烟停在门口,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若烟推开落地窗,月光倾斜了一地,她光着脚走近阳台,坐进滕椅,摇摇晃晃,让她的脑袋更晕,夜风吹着她松软的一身,她掏出手机,拨打了越洋电话。 姜若烟的语气轻飘,却带着命令的口气:“可以开始行动了。” 只听电话那头,说了句,好。 姜若烟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睛越发的迷离,身上的热气渐渐的散去。 姜若烟病态的享受全身冷冰冰的感觉,她永远都清楚的记得海水的冰冷刺骨。 侧卧…… 夏晚云笑着说:“裴沧笙在靠近姜若烟了。” “我知道。” “你……我劝你……就跟在她身后保护她,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她现在恨着裴沧笙,一心只想复仇。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哪又如何?就算你温言桥对她再好,再痴情,她也不会爱上你,她宁愿孤独终老。” “无妨,只要我爱她就够了,只要她能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可以不婚,陪她孤独终老。” “我当年就很好奇,姜若烟身上哪一点让你如此着迷?” 温言桥苦笑:“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夏晚云抽起一根烟来,“等我和你离婚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待在她身边了。” “你不是也想与你心中那个双宿双飞?” “他能不能醒来,都是难题。” 第18章 对戏 两月后…… 《什么是永远》剧组开机了,当他看见女主角是姜若烟时,微微有些惊讶。 姜若烟笑容可掬,朝裴沧笙招手。 裴沧笙微微点头。 大家都以为姜若烟故意讨好裴沧笙的这位大咖。 剧组内部人员都不明白,明明女主角是国际巨星刘若曦,怎么就突然换成了黑料缠身的姜若烟。 大家都在猜测姜若烟上位才拿到这个角色。 大家表面和和气气的跟姜若烟打招呼,其实心里鄙夷,不屑。 裴沧笙坐在车里看剧本,姜若烟拿着剧本,上了车。 “久仰影帝大名,今日能与影帝合作,实在是欢喜不已,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裴沧笙抬起头看她,一双桃花眼藏着深邃又微微带着笑意:“用不着这么矫揉造作。” “来对对剧本。”姜若烟见他不说话,抿着嘴,笑嘻嘻道,“我们有四场吻戏。” “我已经向导演提出借位。” “没关系,借位就就借位,至少可以对戏啊,我们有拥抱的戏。” 裴沧笙用剧本敲了敲她的脑袋:“姜若烟,你是一个女孩子。” 姜若烟满不在乎的口气:“女孩子怎么了?” 裴沧笙眼眸两分责备的目光,三分无奈,七分笑意“对我说合适吗?” 姜若烟堵着粉嘟嘟的嘴:“有什么不合适,反正你与我之前……” 裴沧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件事情,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痛。 姜若烟见他脸色不对,便岔开话题:“你说这部电影会火吗?会不会因为我是女主角,很多人都不会看。” “用演技征服观众。” 姜若烟委屈的说:“你知道的,我没有演技。” “这是部虐戏,我相信你可以。毕竟你真的恨我。” “我可没说我恨你。” “恨我也好,总比不记得我好。” “你这话颇有深意啊。” “你认为是那便是。” 姜若烟坐在裴沧笙身边:“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女主角换成我了。” 裴沧笙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抿了抿嘴,语气冷漠:“既然成了我的女主角,只能接受。” 姜若烟伸了伸懒腰:“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我怎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导演换人,不,应该说能让投资商换人,手段不错。” 姜若烟忽略掉他语气里的嘲讽:“多谢夸奖。” 裴沧笙听着脚步声:“有人来了。” 原来是电影的女三号,她一脸灿烂又单纯的笑着,手里提着一杯奶茶,一杯咖啡。 “请你们喝。”女三号递给过去。 裴沧笙笨不想接,姜若烟为了避免尴尬,就接了过来。 姜若烟笑着:“谢谢你啊!” “不客气!大家说这是礼数!我不买好像不太好!” 裴沧笙冷冷的说:“还未毕业,就少整这些无用的,好好磨炼演技才是。” 女三号童笛一脸认真的回答他:“我有好好磨炼演技的,请大家喝东西,是礼数,不用记挂,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下次不会买你的了,还省一笔钱,多好。” 姜若烟捂着嘴笑。 裴沧笙点了点头。 童笛离开后,姜若烟对裴沧笙说:“多耿直一女孩,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最讨厌演戏之间,无事就送小礼,大礼。” “谁让你是大明星呢!送你是看的起你好吗?”姜若烟气鼓鼓的,“想当初,我演一个小配角时,都拿我当空气。” “你出去吧。” “为什么?” “你话太多了。” “我就不,我就赖在。” “你脸皮为何如此之厚?” “学你啊,你当年的脸可比城墙还厚!不然我怎么就栽在你手里了。”姜若烟的头歪着直直看着裴沧笙,眼睛一眨一眨的,水波潋滟,摄人心魂,“嘻嘻。” 裴沧笙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惊起阵阵的涟漪。 他在心里想,为什么她还可以有这般天真无邪的样子。 青春插上翅膀飞走了,留下了回忆,她现在的笑容,样子与当年一模一样。 他差点就误以为,曾经的姜若烟回来了。 她不过是在拿曾经的感情做感情牌。 工作人员喊拍戏的时候,裴沧笙才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裴沧笙与姜若烟搭戏,默契,轻松。 就连导演都很惊讶,姜若烟居然可以演到恰到好处。 接下来电影里第一场吻戏。 裴沧笙已与导演商量好借位,可谁知,姜若烟垫起脚,吻了上去,裴沧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惊讶,接着便是沉沦,手抬起轻轻按着姜若烟的后脑勺,灯光将他俩的侧颜,照的美艳动人,若隐若现,好不迷惑。光影轻轻的打在两人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令人心动不已。 裴沧笙依依不舍的离开姜若烟樱桃般的唇,眼里情意万分,姜若烟害羞又开心的看着他,一双细长又魅惑的丹凤眼深情的望着。 两两相望。 导演满意的说:“卡……” 姜若烟呼着气,心砰砰的跳。 裴沧笙表现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两个人靠那么近的时候,裴沧笙的心早就乱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根本没有办法把控自己的心,更没有办法拒绝她亲自送上来的温柔,那缱绻的温柔,令他血液沸腾,只有她,只有姜若烟才能让他如此抓狂。 他多么想像以前一样拥有她,可是…… 姜若烟坐在剧组搭建的棚里,她喝了几口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的心还在眷念刚才的温存,那种感觉,根本舍不得放开,此刻的她已是心乱如麻。 熟悉的感觉,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女三号童笛走过来对姜若烟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的位置被别人坐了。” “坐吧,没关系。” 童笛笑眯眯对她说:“姐姐,你刚刚与裴沧笙演的吻戏,好棒。” 姜若烟有些尴尬:“是吗?” 童笛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补着口红:“我看过裴沧笙与其他女演员的一些戏,我认为你跟他最搭,最般配。” “是吗?” “是的呀!”童笛一激动,把口红画歪了,“哎呀,画歪了。” 姜若烟从椅子上拿过包,掏出湿纸巾:“我有湿纸巾,擦擦。” “谢谢姐姐!” 第19章 什么是永远 姜若烟为了避免与裴沧笙演吻戏沉沦,在日本的集市上,偷偷买了一把蒜。 吻是要真的吻,但也要控制自己,顺便恶搞一下裴沧笙。 姜若烟与裴沧笙第二场吻戏是在日本美丽的北海道。 纷纷扬扬的雪花美到了极致,脚踩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声音姜若烟欢喜的很。 姜若烟喝着裴沧笙送与她的奶茶。 姜若烟看着裴沧桑的眉眼氤氲着落雪,像极了一首清冷又温柔的诗。 “喂,你冷不冷啊。” “不冷。” “你冷,你看你撑着伞的手都在抖,而且还冷红了,还有你肩膀上落了好多雪花。” 裴沧笙微微笑着:“你不冷就好。” 姜若烟脱下一只自己的手套,将伞拿过来:“戴上。” “不需要。”裴沧笙摇摇头,“你自己戴着就好,我不怕冷。” 姜若烟将伞放在一旁,雪迅速的落满了两人的头发,她将手套固执的给裴沧笙戴上:“你这样打着伞就不冷了啊。” “你呢?” “我可以把手放进你的口袋啊。”姜若烟说着当真把手放进了裴沧笙大衣的口袋。 裴沧笙望着她如花美眷的笑颜,时光仿佛插上了翅膀,回到了姜若烟与裴沧笙18岁那一年。 那一年,满城大雪纷飞,姜若烟被关在家里学习,姜若烟在贵族学院挂着学籍,除了考试会去学校,其余的时间都在家里学习,家教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姜若烟走到窗前,看见裴沧笙在楼下等她,她朝裴沧笙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若烟猫手猫脚的打开门,溜了出去。 裴沧笙拉过姜若烟的手:“快走!” 两人跑起来,雪地里,全是两人的脚印。 裴沧笙笑的如沐春风,在这寒冬里,他的笑容充满了春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我带你去你最爱喝的那家奶茶店。” “好啊。”姜若烟看见裴沧笙的手冻的通红,便把自己一只手套,硬给他套上,“一人一只,感情不散。” 裴沧笙笑着,一张少年脸如玉:“我不怕冷。” 姜若烟嘟着嘴:“我就要你戴着,这样我们就可以手牵手啦!而且我还可以把这只手放进你的口袋里。” 裴沧笙宠溺的说着:“那我们还怎么走路啊。” “那就不走啦,就这么抱着你。”姜若烟抱着他,笑的明眸皓齿。 裴沧笙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就低下头吻了下去,姜若烟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与爱意,身旁仿佛有无数桃花盛开,围绕彼此,就停在这一刻吧,时间不要流走。 18岁,彼此的初吻,因为有了最懵懂与纯洁的爱情,世间是如此的美好。 初恋,青涩,缱绻,温柔,纯粹,值得世间最美好的词。 姜若烟看着裴沧笙惘然若失的眼神:“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裴沧笙缓过神来,苦笑说:“没事。” 姜若烟指着雪:“你看,雪越下越大了。” 导演大喊:“准备了!准备了!” 姜若烟对裴沧笙说:“我先过去了。” 裴沧笙点点了头。 姜若烟往嘴里吃了两颗蒜,辣得她捂着自己的嘴,直在心里叫苦:“我怎么这么作呢!” 这场雪当真是绝美的光景。 所有的机位,工作人员就位,姜若烟充满蒜味的嘴吻了上去,谁知裴沧笙将嘴里充满玫瑰香气的糖果送进姜若烟的嘴里,蒜味被这神奇的糖果压了下去。 嘴里充满了香气与甜味。 雪落纷飞,一对璧人应绝景。 这场戏结束后,姜若烟追着裴沧笙问:“你怎么知道我往嘴里吃了大蒜?” “因为我看见你买了。” “可是我是一个人偷偷出去买的。”姜若烟反应过来,“你跟踪我?” 裴沧笙好听的嗓音缓缓出口:“并不是,只是恰好看见。” “那我们多有缘分啊!”姜若烟甜甜的笑起来,“这缘分,月老肯定是用了钢丝网。” 裴沧笙笑着,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只听电话那头说:“三天后,格斯先生就到中国了。” “我知道了。” 裴沧笙接了这通电话后,便将所有的戏份提前。 姜若烟忍着肚子痛与裴沧笙搭戏。 许是肚子痛的难受,许是心里真的难受,许是真的想流泪,姜若烟的演技自然流露,令人心疼,将白茫茫的雪也变得哀伤:“你说的那不是永远,那是虚妄,是欺骗,永远不会有以后的,真正的永远是你与我最美好的那一刻,才是永远。” 裴沧笙一双眼瞬间变得通红,话一开口,泪就落下:“所以我们只剩曾经那一点温存了吗?” 一汪伤心的春水,倾泻而下,姜若烟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缓缓的张开眼看着眼前这位痛苦不堪的男子:“我们只有曾经,没有以后了。从我欺骗你,利用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感情就意味着结束了……对不起……” 姜若烟难过的笑起来,眼睛向上,左右动着,不敢看向他:“就此别过,等雪融化又是另外一番风景了,我只是你眼中的寒冬,给不了你希望。” 裴沧笙流着泪抱住她:“寒冬又如何,我愿意沉溺,甚至溺亡。” 姜若烟哭着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放过彼此吧,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裴沧笙轻轻的放开她,她转身走在茫茫的雪地里,然后肚子痛到一阵眩晕,然后晕倒。 导演满意的喊:“卡……” 导演示意姜若烟可以起来了,却见她躺在雪地里没有任何反应。 姜若烟是真的痛到晕倒,裴沧笙着急的跑过去,将她横抱起来,放进车内。 童笛见姜若烟那苍白的脸色,大概猜到了几分,跑进裴沧笙的车里,取了热水,掏出包里的止痛药片。 “麻烦你把姐姐扶起来,我给她喂药。” “你知道她什么病?” 童笛面露尴尬:“应是亲戚来了。” “这是止痛片,我还带了红糖姜茶,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她这是受凉了。” “我开车送去医院。” 童笛很有把握的说:“不用,吃了药就好了。” 姜若烟痛得迷迷糊糊,肚子一阵绞痛,她又清醒了几分。 童笛给姜若烟喂了止痛药,隔了十几分钟又喂了红糖姜茶。 姜若烟微微好转,坐在车里。 姜若烟虚弱的笑着:“谢谢你啊,童笛。” “不客气,你应该贴一个暖宝宝的,这样就不至于受凉,肚子痛。” “我以为我扛得住,结果……翻车了……这天气冷到令人齿冷。” 第20章 夏晚云的孩子 裴沧笙提前回国,留下姜若烟。 姜若烟与童笛有一场对手戏,与女二有一场对手戏。 女二佟柔是位漂亮的新疆女孩,私下话不多,都在琢磨剧本,演戏时非常敬业,是位好演员。 夜晚,童笛敲姜若烟的房门,姜若烟敷着面膜,打开门问:“有事吗?” “可以先进去说吗?” “嗯……” 童笛坐在沙发上,面部带着些不好意思:“姐,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什么?” “我怕……” “你怕什么……我就在隔壁……”姜若烟无语,“原来你是一个胆小鬼。” “刚刚我躺在床上,听见天花板指甲刮地的声音……这民宿是不是……” 姜若烟仰着头,用手轻轻抚摸脸上的面膜:“你这有可能是神经衰弱。” “我真的听见了。” “行吧,把你被子拿过来,要么睡沙发,要么打地铺,我不喜欢跟人家睡同一张床。” 童笛展开笑颜:“谢谢姐,我这就去拿被子过来。” 姜若烟进洗手间,摘掉面膜,洗了脸,出门就见童笛将被子放在沙发上。 “你动作倒是挺利落。” “怕啊……我这人胆小。” “我看你拍水戏,一股脑跳进去,也挺有勇气的。” “我从小就怕稀奇古怪的声音,之前有公司找我演鬼片,我害怕就拒绝了。” 姜若烟笑她:“是演戏,又不是真的。” “可心里就是恐惧。”童笛抱着被子,“就怕怕的。” 姜若烟关掉灯:“早点睡,明天五点钟就要起来拍戏。” “好的,姐,晚安。” “嗯……晚安。” 姜若烟躺在床上,玩起手机,微信上温言桥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姜若烟回了一句:知道了,睡了。 姜若烟想点开微博,但心想算了,看见骂她的人,影响心情。 她将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结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童笛安静的睡着了。 姜若烟给手机插上耳机,听道德经。没错,她在听道德经! 姜若烟睡不着就听道德经,那些枯燥乏味的文字,她听一会儿就快睡着了,结果天花板上传出一阵巨响。 两人皆是被吓醒了。 童笛揪住被子:“楼上干什么呢?怪吓人的。” “应该是摔碎了东西。” ”我总感觉这民宿里怪怪的,渗人。” 姜若烟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我倒是觉得这天花板不隔音,闹心。” “明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就回中国了。” “嗯……安心睡吧。”姜若烟话音刚落,便有人敲门,吓得两人皆是一激灵。 姜若烟开口问:“谁啊?”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您好,客房服务。” 姜若烟觉得不对劲:“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您好,客房服务!” 姜若烟听着这声音,不像是一名成熟男子的声音,听着倒像是一名小男孩。 “您好,客房服务!”这次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哭腔与恐惧。 姜若烟正想开门,童笛按住手柄,摇摇头:“不要开!” “听着声音像小孩,会不会是遇见什么危险了?” “你没看日本最新的新闻吗?深夜,凶手会利用小男孩叫客房服务,不同的客人会以为是小男孩玩闹,有些客人会因为小男孩的哭腔产生好奇而开门,客人打开门后,凶手闯进房间,进行杀害。” 姜若烟松掉手,外面依旧有小男孩的声音:“您好,客房服务!” “您好!客房服务!” “您好……客房服务……” 说到后面,明显有哭腔与恐惧,可以知道小男孩在哭。 童笛慌张的掏出手机说:“报警。” 姜若烟按住简童的手:“别报,这间屋子有监控器,我们是凶手早就盯上的目标,我们报警,凶手就会迁怒于小男孩,男孩可能就会死。” 房间内突然响起令人惊悚的声音:“报吧,报了夏晚云的孩子就得死。” 姜若烟大脑一瞬间空白,整个人的七魂六魄像被抽走了般,夏晚云的孩子?是谁要杀她?是谁绑了夏晚云的孩子!夏晚云怎么会有孩子?她努力镇定下来,双手握成拳头,眼睛望向房间的四周。 “你想干嘛?” “你开门,让孩子进去!” “好!” 童笛紧紧的握住姜若烟的手:“不可以开,开了我们就得死!” 姜若烟眼睛定定的看着童笛:“你放心,我会保你,不会让你受伤害。” 童笛拼命的摇着头,她害怕到全身发抖! 姜若烟环顾房间,然后说:“我开门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准伤害童笛。” “好!” 童笛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她又惊又怕,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她只有一个念头,活下来。 她着急的跑向桌子,拿起桌上的透明玻璃杯,狠狠地甩向地面,捡出最锋利的一块,单手握住,指向姜若烟:“只要你敢开门,我就杀了你!” 姜若烟的眸子三分惊讶,五分失望,七分冷意:“你要杀我?” 童笛害怕到话都说不清楚,握住玻璃碎片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她用另一只手,一起握住碎片,努力控制住颤抖:“只要……你开门……我就……杀了你……” 姜若烟勾起一抹冷笑,毫无惧意的用一只手握住童笛的碎片,一手开了门。 门外的小男孩,哭到整个人都在颤抖,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当真与夏晚云的如出一辙,脸型也是五分像。 姜若烟大开着门,却不见凶手进来,小男孩抱住姜若烟的身子,害怕的哭起来,令人心疼。 正当姜若烟要关门时,凶手出现在门口,他戴着鸭舌帽,头低着,只露出一张嘴巴。随后他诡异的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接着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姜若烟瞳孔放大。 凶手关了门,童笛吓到整个身子直直的往后退。 凶手对童笛说:“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 童笛点点头,乖顺的窝在沙发上。 姜若烟看着凶手那张熟悉的脸:“你是……欧海?” 欧海满意的笑起来,带着一点病态:“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姜若烟充满挑衅的说:“怎么?想杀我?” “一直都想。” 第21章 因你而死 姜若烟决定赌一把:“欧海,你在日本杀中国人,脑子不太好使吧。” 欧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又怪异的笑起来:“姜若烟,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当年,我还以为你死了,到没想到,你跟我一起活下来了。” 欧海用手背摩擦了一下鼻子,诡异的笑着:“我也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也活下来了。” 姜若烟心里生出寒意,但说话的样子轻松自如,气场不想输给对方一点:“千里迢迢从中国赶来日本模仿凶手作案,想法还不错。” “怕吗?”欧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笑得极致扭曲,“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姜若烟笑起来:“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认为我会求你?”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是我蠢了,你姜若烟怎么会求我呢?怎么会求我这个可怜虫!” “……” 欧海一步一步的走近姜若烟,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就要贴上去了:“其实,我还舍不得杀你。” 姜若烟退了一步,冷笑:“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谈什么舍不得杀!我!” 欧海的余光看见童笛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他冷冷的开口对她说:“没有信号,别想报警。” 童笛脑袋僵硬的看着手机上的信号格,当真没有信号,她感到无比的绝望与害怕。 “你带了信号屏蔽器,果真好手段。”姜若烟一双眼冷的刺骨,“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到连小孩都杀,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能保证小男孩的安全。” “我问你,夏晚云的孩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怎么不去问问夏晚云如何狠心将他的儿子,送去英国福利院?” “你又是如何得知她有孩子。” “你去问她吧。”欧海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将袖中的匕首扔向童笛,锋利的刀尖刺中童笛的心脏,童笛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双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从现在起,你就是杀人凶手。” 姜若烟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她激动着,颤抖的揪住欧海的衣服,声音低低的嘶吼:“你不是答应我,不杀她吗?” “杀人犯的话你也信?”欧海满意的看着姜若烟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姜若烟退后一步,一拳打向欧海的脸,欧海摸了摸又麻又痛的脸,欧海踢腿击她的腹部,姜若烟轻松的躲过,迅速的转向欧海的后背,高抬腿踢向欧海的后背,欧海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用手肘挡住姜若烟的攻击,用手想要抓姜若烟的脖子,姜若烟的头灵活的从他的手下过,一拳击中欧海的下巴,听见牙齿撞击的声音。 姜若烟一拳要打在欧海的脸上时,欧海的脑袋轻轻一闪,随后用手用力握住姜若烟的拳头。 姜若烟挣脱不开,便用另一手击向欧海,欧海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姜若烟的拳头,姜若烟脚底一滑,欧海的臂力承受不住向下,姜若烟从欧海的胯下而过,利落踢起高抬腿,击中欧海的后背 欧海转身用高抬腿,不停地攻击姜若烟,姜若烟被逼至墙角,欧海看准时机,一手掐住姜若烟脖子:“你居然会跆拳道。” “所以,你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姜若烟用手戳向欧海的眼睛,欧海躲闪,姜若烟弓起腿,踢向欧海的下部,欧海顺利痛到泄了气。 “欧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安艺语了,现在的我,没这么好对付。”姜若烟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欧海,“我们的打斗已经引起了注意。” 话落,便有人敲门:“客人,发出这么大动静,何事?” 姜若烟笑着说,声音带着歉意:“没事,不好意思,打扰到其他客人了,我们在跳舞。” “哦……”门外的人,说完便走了。 欧海瘫坐在地上:“如果你早与我打斗,童笛就不会死了,你害死了她。” “如果是别人会,可进来的人却是你。” “这么说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让你都来不及思考。哈哈哈哈哈哈……”欧海关掉信号屏蔽器:“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杀我,接下来你的日子就是地狱。” “欧海,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 欧海从地上爬起来:“其实我今天来,也没想杀你,我要杀的人一直是你身边的人。安意阳,马思思都是因你而死。” 姜若烟心里一惊。 欧海打开门,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姜若烟蹲下身抱住已经被吓傻的孩子。 警方来的时候,姜若烟被当成头号嫌疑人带走了。 消息一出,席卷了日本与中国的头条新闻。 姜若烟在中国谈好的代言与剧本,纷纷解约。 姜若烟沦为了过街老鼠。 姜若烟被关在日本监狱里,她实话实说,警方却说她证据不足。 警方问:“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杀她。” 裴沧笙,温言桥,夏晚云用尽一切办法寻找证据,都徒劳无功。 监控里,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姜若烟的房间,警方判定姜若烟与童笛起了争执,姜若烟是过失杀人。 就在姜若烟要定罪的哪一天,却被无罪释放,不知是谁向警方提供了伪造的证据,警方判定凶手是日本潜逃的连环杀人犯,姜若烟与男孩成了幸存者。 中国的网友纷纷感叹姜若烟运气好,不然就要含冤坐牢。 虽然姜若烟是清白的,但回到中国的她,即便背后有夏晚云,温言桥,也没有多少人敢与姜若烟合作。 大家都怕触霉头。 上一次是安意阳,这一次是新出道的童笛。 回到中国后的姜若烟,接不到任何资源。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就收到了来自盛世娱乐单方面的解约书。 温言桥在董事会上,大发雷霆:“谁自作主张单方面解约姜若烟。” 董事会上第二大股东:“我让人事部解约的。姜若烟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圈内很难走,公司之前砸了那么多钱在她身上,结果还没浪点水花,就出了这档事。” 董事会其他股东附和:“就是,就是……” 第22章 父亲是谁 夏晚云的孩子,夏宇季安然住在姜若烟家里。 姜若烟给夏宇季擦药,问夏晚云:“你有孩子怎么不告诉我?” “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姜若烟用责备的语气:“这个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你怎么能把孩子送去福利院呢?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当妈的不心疼吗?” 夏晚云满不在乎的说:“谁知道福利院的其他孩子这么调皮。”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把他送去福利院。” “你说了算。” 姜若烟有些生气:“你这是当妈的态度吗?” “既然孩子你收养了,我就搬出去了。” “夏晚云,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呢?” “姜若烟,你够了!” 姜若烟被夏晚云,这么一吼,直接吓懵了。 夏宇季抱着姜若烟低声哭泣起来,夏晚云进了自己的房间,听动静好像在收拾行李。 温言桥开门时,正撞见夏晚云拖着行李到门口。 温言桥看见沙发上坐着夏宇季,一切都明了。 姜若烟让孩子进房间里玩。 姜若烟问他:“夏晚云为什么讨厌自己的孩子。” “宇季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 “他的父亲是谁?应该不会是你吧?” “在英国的监狱里。” “监狱?” 温言桥慢慢道来:“宇季的父亲是英国著名歌手乔尔斯顿,五年前来中国举办粉丝见面会,夏晚云是他的粉丝,在粉丝见面会上,乔尔斯顿看中了她。交往过一段时间,并跟随乔尔斯顿去了英国,却惨遭家暴,两人分开后,夏晚云怀孕了,乔尔斯顿却因为强奸罪和敲诈罪入狱。” “她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我作为她的朋友,居然不知道。那夏晚云的嗓子是不是……” “乔尔斯顿往她的嘴里塞碳,她的嗓子是被烫哑的。她卷走了乔尔斯顿的所有钱,花了很多钱才复原到如今的嗓子。” 姜若烟捧着自己的脸:“……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她那么讨厌自己的孩子……如果是我……也许……” 温言桥岔开话题:“你去日本拍戏,我应该跟着你的,不然就不会发生那件事。”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姜若烟将脚放上沙发,“公司与我单方面解约了,也好,乐得清闲。” “那天来你房间的人是谁?” “旧人。” “那位旧人?” 姜若烟神情顿了顿,也不想隐瞒便说:“欧海。” 温言桥皱着眉:“杀死童笛的人是他?” “没错。” “他栽赃嫁祸给你,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事业一落千丈?”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会让我好过的。” “欧海的背后一定有人。” “我也这么认为。他说马思思,安意阳因我而死,我想他背后的人是李年吧。” “我会想办法除掉他。” “你放心,他不会杀我。你不用为了他对付我!” “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也许这就是报应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而承担后果,不是吗?” 温言桥听着这句话,他竟然不敢直视姜若烟的眼睛。 “我曾经利用他,来伤害裴沧笙,今日,他留着命,来报复我,是命数。”姜若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因果轮回,遭的是报应。” “我不想听什么报不报应,我只知道,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温言桥,你不能杀他,是我欠了他。”姜若烟说完这句话便进了屋。 姜若烟刚躺在床上一会儿,裴沧笙就打来了电话。 “下来。” “好。” 姜若烟随便裹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出了卧室门。 她看见夏宇季一个坐在沙发上玩玩具。便贴心的问:“你想要吃什么?姐姐回来带给你。” 夏宇季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看着她:“我想吃芒果蛋糕。” “好,姐姐回来就带给你。” “好。” 姜若烟上了裴沧笙的车,裴沧笙一眼不发的抽着烟。 “干嘛丧着一张脸,怪可怕的。” 裴沧笙将烟摁掉,眸子皆是寒气,让人畏惧。 “你说话啊,看你样子怪吓人的。” “姜若烟……” “嗯……怎么了?” “你明明知道凶手是欧海,你为什么要袒护他!” 姜若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没有杀我……” 裴沧笙的声音像是狮子在低低的嘶吼:“但他陷害你!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袒护他?” “我……” 裴沧笙捏住姜若烟的肩膀:“你为什么袒护他?你爱他?忘不了他?他没有死!你是不是认为上天在眷顾你!” 姜若烟被问傻了,她从未这般想过! 姜若烟十分委屈的说:“你误会了……” “误会?你为什么不将他招供出来?” 姜若烟反问:“你是如何得知是欧海杀了童笛?” 裴沧笙极致冷漠又俊美的脸凑近她,一双眼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亲自上门告诉我的,你敢信吗?” 姜若烟语无伦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袒护他!为了他,你都可以接受自己的事业一落千丈,为了他,你宁愿坐牢都不将他供出来!姜若烟!你凭什么让我这么为你抓狂!” “我……我……” “姜若烟,你一边靠近我,一边袒护欧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裴沧笙……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情。” “我不信。” “你不信就算了。” 裴沧笙脸撇向车窗,眼泪慢慢的蔓延整个眼眶。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就下车了。”姜若烟刚打开车门,裴沧笙转身,一手按过姜若烟的脑袋,狠狠地吻上姜若烟冰冷的唇。 姜若烟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裴沧笙闭上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里滑落。 裴沧笙带着丝丝的愤怒,探索,进攻,不停地索取,像是要把姜若烟揉进身体里。 姜若烟慢慢的回应着,两人缠绵悱恻了好久,直到透不过气,才将彼此放开。 姜若烟微微的喘着气:“裴先生,吃醋了!裴先生在意我,喜欢我。” “看见自己曾经心爱的人与别人有过纠缠,心里当然不舒服。” 姜若烟戳着他的胸口:“裴先生,你就极力欲盖弥彰吧,你的心,我能感受到。就凭我在日本监狱里,你走各种关系来看我,确定我有没有事。” “我输了……” 姜若烟听见这句话,心里微微一疼。 “从我回来,你的心就乱了,裴先生,我们会在一起的。” 第23章 退出娱乐圈 姜若烟召开了个人新闻记者会,网上给姜若烟冠名了一个新的称呼叫衰神。 最近新出道了女团,女团有一名成员被网友冠名锦鲤,好运连连。 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记者:“此次你召开新闻发布会是有什么想声明的吗?” 姜若烟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记者:“这不是废话吗?” 姜若烟对着话筒,友好的笑着:“我今天在这里宣布,我退出娱乐圈!” 台下的记者一片震惊,接着脸上都绽放着兴奋之光。 “请问,你为什么退出娱乐圈!” “因为本人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 “请问,是因为日本事件对你造成了重大影响吗?” “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我退出娱乐圈,是因为看清了自己。” 姜若烟刚召开完记者发布会,网上就爆出,姜若烟与裴沧笙的亲密照,车里,日本北海道戴手套的照片。 照片看上去,两人十分的甜蜜。 网上皆是一片哗然。 “原来姜若烟退出娱乐圈,是傍上了裴沧笙。她配不上这么优秀的裴沧笙!” “裴沧笙自出道以来,就没有与女明星传出过绯闻,这一传出来就是亲密照,实锤没错了!我的男神啊!” “姜若烟太幸福了吧,好羡慕她居然能和裴沧笙在一起,虽然心里不想裴沧笙谈恋爱,但作为他的粉丝,祝福他。” “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我的男神啊!从未拥有过他一秒,却感觉失去了他千万次!为什么他喜欢姜若烟这个衰神!” 裴沧笙坐在家里,看着自己与姜若烟的绯闻顶上了热搜第一。 裴沧笙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却带着那么一点幸福的味道:“姜若烟,你当真不肯放过彼此。” 这时,裴沧笙的卧室里出来了一位睡眼惺忪的女子。 她穿着蕾丝吊带睡裙,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微卷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她将头发拢于脑后,露出绝美倾城的脸蛋,阳光将她的脸照得近乎透明,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 她坐在裴沧笙的身旁:“做了一夜的噩梦,头好昏沉。”说着,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顺势趴在裴沧笙的肩膀上。 裴沧笙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温度:“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安语枝一顿:“我怎么可能会出去?” “你鞋柜里有一双高跟鞋很久没穿,已积了灰,今天我在看那双高跟鞋,擦得可真亮。” 安语枝看着自己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红润有光泽:“我喜爱那双高跟鞋,拿来擦擦不可以吗?” “洗手间的垃圾桶里,有你的卸妆棉,你化过妆。昨天晚上你出去过。” 安语枝将手放下,心虚的说着:“我在家化化妆,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女人,爱美不可以吗?” 裴沧笙望着这张与姜若烟一模一样的脸,生出了厌恶:“我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安语枝吓到了:“我真的没有出去。” 裴沧笙一副看透的表情:“你还想骗我?” 安语枝站起身来,胸脯一阵抖动:“是,我是出去过,那你可曾想过我为何要出去,你与姜若烟见面,我还能待在家里吗?” 裴沧笙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我与她见面,又与你何干?你现在的模样与她一模一样,你只能暗无天日的待在这牢笼里!你没资格重见天日!” “裴沧笙!你这是说得人话吗?那我这几年的付出算什么?是不是她一回来!我所有的付出都要付诸东流!” “我告诉你!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你不能伤害姜若烟一分一毫!”裴沧笙的背将阳光全然挡住,他的脸更是阴沉到可怕。 安语枝踉跄后退了两步,眼泪不知不觉就流淌在脸上:“那你呢?你明明答应我,不会与姜若烟有任何的瓜葛。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在背叛你的承诺!” “我会承担后果,但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她,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这几年就没好过!不仅要忍受你的冷漠无情!还要忍受你的冷热嘲讽!就你的心会痛!我就不会了吗?你爱姜若烟!难道我就不爱你了吗?”安语枝手指着裴沧笙,脸上皆是绝望,眼泪皆是滚滚而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头看看我!” 裴沧笙不带一点余情的说:“就算你整成了姜若烟的模样,你也不是她!就算你去学她的一颦一笑,吃她爱吃的食物!你也不是她!” 安语枝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她就要站不稳了,她扶住一旁的椅子,尽力让自己站稳:“是啊……我终究不是她……” 裴沧笙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夺门而出,安语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安语枝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崩裂,感到心脏裂开了口子,疼到无法呼吸。 姜若烟坐在沙发上,编辑好了微博上的要发的文字。 夏宇季躺在她的怀里,安静的发呆。 姜若烟看准了时间,便发送了对于裴沧笙与自己的回应。 不到几分钟,又被顶上了热搜。 姜若烟写的微博内容如下: 我与裴先生是因戏生情,他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所以请大家祝福我们吧。 微博评论: “我多么希望照片是p的,多么希望裴沧笙没有谈恋爱,我最喜爱的男神居然谈恋爱了,哭唧唧。” “姜若烟,你根本就配不上我男神,你人品这么差,安意阳才死没多久你就攀上了我男神,太不公平了!” “姜若烟有毒吧,她这么差劲的女艺人,裴沧居然会喜欢她?我男神是不是眼睛不好?难道他不知道,姜若烟与安意阳曾经是男女朋友吗?” “安意阳才死没多久。她居然就谈了新的男友!听说她还卷走了安意阳全部的财产!好恶心一女人!裴沧笙请你睁大眼睛看看吧,她不是你的真爱!她是看上了你的权势!” “来自暴风雨的哭泣,我男神居然喜欢这种类型,她可是安意阳的前女友!” 第24章 我要当你的助理 姜若烟宣布退出娱乐圈后,投资方与制作公司,拿着这个话题,狠狠地宣传了电影《什么是永远》,还未开播,便造势宣传,也是拉了一波姜若烟退圈的热度。 有人坚决抵制,也有人很期待。 温言桥从公司回到家里,进门就问正在打游戏的姜若烟:“你突然退圈,怎么不告诉我?” 姜若烟笑着说:“告诉你,就没有了惊喜啊!” 温言桥带着一丝埋怨:“你做事儿怎么这么无厘头,盛世之前解约你,为此我跟股东闹得不可开交。” “那我说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 姜若烟撇了撇嘴:“我以为盛世解约,你是知道的。” 其实在温言桥心里,解约事小,公开承认恋情是大! 温言桥双眼深不可测的看着她:“我看了你发的微博回应,你与裴沧笙……” “差不多了……” “你在逼他就范?” “没有啊……怎么能说逼呢?”姜若烟笑的一脸无害。 温言桥扳过姜若烟的肩膀:“我可以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你不用再回到裴沧笙的身边冒险。” “不……我想自己完成。” “若烟,你何苦呢?” “你呢?你又是何苦?” “若烟,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可以结婚,拥有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 姜若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呵……幸福完美的家庭?我姜若烟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被人践踏过,欺辱过,背叛过的人生,还能幸福吗?” “可是你好过吗?你揪着仇恨,你好过吗?” “就是因为心中有仇恨,才让我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不要劝我放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劝我姜若烟放下!” 姜若烟一张绝美的脸蛋,慢慢的变得狰狞。 “……”温言桥哑言。 他是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劝姜若烟放下仇恨的人。 两人冷静了一会儿,姜若烟转过头,擦掉奔涌而出的眼泪,阴沉的天气像一张网,让气氛更加的压抑。 姜若烟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撕裂:“夏晚云搬走了,你也走吧。” “你赶我?” “夏晚云不在,你就没有理由住下去了,你搬走吧。” “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了现在有夏宇季陪着我,挺好的。” 温言桥妥协:“那我可以常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 次日…… 姜若烟知道今天裴沧笙会在办公室,就收拾好自己到裴沧笙所在的公司应聘职位,直接就闯进裴沧笙的办公室。 “裴先生,你的女友来看你了。” 裴沧笙抬起头看她,声音冷冰冰的:“你来干什么?” 姜若烟清纯可人的脸蛋笑咪咪的:“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来跟你腻歪的呀!” 裴沧笙抵挡不住姜若烟的热情,不敢直视她:“我可没有承认你与我的关系。” “我承认了就好了呀。” “……”裴沧笙一脸黑线。 “我来给你当助理吧。” “我不需要助理。”裴沧笙一口回绝。 “不,我说你需要,你就需要。” “……” “现在我公布了恋情,你别转手就将人家甩掉,不然你就是网友口中的渣男了。” “无妨,我不在意。” “当然,我知道,裴沧先生是不会转身就将我甩掉。” “并没有男女关系,何来甩掉。” “那日你在车上强吻我,难道不想负责了吗?” “只是一个意外。” “我不认为,是意外,所以现在我要待在你的身边,当你的私人助理。” “你够了,别闹。” “我没闹,我认真的。” “我可以给你找份工作,但做我的私人助理不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姜若烟站在他的身边,凑近他,在他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裴沧笙仿佛全身都被电到了。 “你在干什么?” “逗你玩呀。” “你别闹。” 这时外卖小哥敲门,姜若烟跑过去,接过外卖,说了句谢谢。 “办公室不可以吃东西。” “我来了,就可以吃了啊。”姜若烟牵过裴沧笙的手,“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也没有吃。我们一起吃吧。” 两人坐下松软的皮质沙发,姜若烟拆开盒子,饭香扑鼻。 姜若烟将饭菜放置在他的面前,自己拿过桌上未拆的另一份外卖。 姜若烟期待的拆开:“我的小龙虾。” 裴沧笙看着,竟有些不满:“喂,为什么你是小龙虾,而我就是快餐。” “因为我就是来馋你的啊!” “那不行,你要剥给我吃。” 姜若烟笑得眉眼弯弯:“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剥给你吃。” “姜若烟,你是女孩子,你不能……” “不能怎样?就许男的耍流氓?就不许女的解放自我?” 裴沧笙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姜若烟剥好一个虾,塞进裴沧笙的嘴里:“好吃吗?” 裴沧笙嚼了几口:“还不错。” “你说还不错的意思,就是好吃。” “嗯……” “你看我都剥虾给你吃了,你就让我当你的助理吧。” “我不用助理……” “你就行行好吧,我退了娱乐圈,没有了收入,就还不起房贷,你忍心吗?” “新媒体部门缺一个新媒体运营,你去做这个岗位吧。” “我不懂,我一无是处,只能做你的助理。”姜若烟边说边剥虾。 “既然你一无是处,还想做我的助理?岂不是一个笑话。” 姜若烟装作十分委屈,顺带还嘟着嘴:“助理就是打杂杂,要求不高,再说了,什么新媒体知识,我一窍不通!” 裴沧笙坏笑着:“我会找人教你,你不用担心。” 姜若烟瞪着好看的丹凤眼,看着他。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新媒体运营,而二是回家带孩子。你选吧。” “我两个都不选。”姜若烟将剥好的虾放进嘴里,气愤的嚼起来,好死不死,居然呛到了。 姜若烟猛烈的咳嗽起来,感觉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裴沧笙急忙给她倒了冷水,她喝了几口,这才好些。 这时市场部经理肖文进门便见裴沧笙轻轻的拍着姜若烟的背,还在办公室里吃东西,他惊呆了。 裴沧笙抬头对肖文说:“将文件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肖文点点头。 肖文正准备拉门走,转身又对裴沧笙说:“下周的出差行程已安排好,要用的合同也打印好了。” 裴沧笙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姜若烟缓过来气:“你下周要出差!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 第25章 我要跟着你 裴沧笙坐上飞机后不到两分钟,旁边就坐下一名女子。 姜若烟欢快的对他招着手:“裴先生,好巧哦。” “……”裴沧笙满脸黑线。 “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你。” “你的行踪,我可是了如指掌!” “像一个跟踪狂。” “谢谢夸奖哈。”姜若烟非常自然的靠在他的宽厚的肩膀上。 “头等舱的机票你也买得起?”裴沧笙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的侧脸,肌肤吹弹可破,能看见红色的小细管。 姜若烟嘟着嘴:“怎么就买不起了,小意思。” “不是连房贷都交不起了吗?” 姜若烟抬起头来,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听这意思裴先生是要帮我交房贷了?” “我可没有说。” “没关系,只要裴先生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姜若烟的心提了上去,她下意识抓紧了裴沧笙的手。 “你恐高?你以前不恐高的。”裴沧笙有些惊讶。 “那是以前嘛,我现在的心理素质不比以前了。” 飞机平稳的行驶在空中,姜若烟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是吗?” “当然了。”姜若烟又道,“我想趴在你的肩膀上睡觉,我昨天晚上想你想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裴沧笙嘴角上扬,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姜若烟这直白的情话。心里酥麻的紧,耳朵又想再听一遍,他真的快顶不住姜若烟这般热情。 姜若烟当真趴在裴沧笙的肩膀上睡着了,想喝杯咖啡,却怕动作吵醒她,只得忍住。 飞机到达s城的时候,裴沧笙的肩膀都僵硬了。 姜若烟迷迷糊糊的醒来:“这么快就到了。” 裴沧笙动了动手臂,骨头一动,刺痛感袭来,血液流动,整个手臂酸麻。 姜若烟有点幸灾乐祸的说:“让你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你肯定不好受吧,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走……” 姜若烟跟着裴沧笙出了机场,姜若烟牵着裴沧笙的袖口,害怕走丢。 出了机场门口,就有一辆车等待多时了。 裴沧笙对司机说:“先去酒店。” 无数的景象往后倒退着。 裴沧笙掏出手机打电话:“再订一间房间。” 姜若烟抢过手机:“不用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裴沧笙瞪大了眼睛:“姜若烟,你……” “再订一间多浪费钱呀,该省省,该花花。” 裴沧笙有些无奈:“你是一个女孩子。” “我知道啦,你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了,不准再说了!听见没有!再说有你好看的!” 裴沧笙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a城…… 温言桥坐在刚租的豪华套房里,他打着电话:“一定要查到欧海的踪迹。” 他知道姜若烟跟着裴沧笙去了s城,心里就难受的紧,他立马定了机票,飞往s城。 温言桥查了资料,裴沧笙这次要会见的客户,是之前与自己公司的合作伙伴,因为一起研发软件产生分歧,而导致散伙。 温言桥听内部人员说,深度科技公司花重金购买了美国一款短视频运用,要打入中国市场。 温言桥想要从中作梗,获得入股的资格。 夏宇季上完学就去找夏晚云的住处,夏晚云打开门,以为是外卖,结果是自己的儿子,她本想张开嘴说滚再重重的关上门,但看见他可怜的小眼神又狠不下心。 夏晚云冷冷的说:“进来吧。” 夏宇季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夏晚云给夏宇季冲了一杯牛奶:“喝吧,天气冷,暖暖身子。” “谢谢妈妈。” 夏晚云抽起烟来:“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夏宇季的声音软软糯糯:“姜阿姨同你打电话听见的。” “你倒是机灵。” “姜阿姨出远门了,温叔叔也走了,我不想一个人,也不想住校。”夏宇季小心翼翼的,“我可以跟妈妈一起住吗?等姜阿姨回来了,我再回去。” 隔了很久都没有回音,只看见烟雾缭绕,还有夏晚云沉浸在晚霞里忧愁的侧脸。 夏宇季以为妈妈不同意,委屈的紧,两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夏晚云摸了摸他的头:“住下来吧。” 夏宇季开心的抱住她纤细的腰,将眼泪润湿在薄薄的睡衣上。 因为屋里开了暖气,夏宇季冰冷的手没多久就暖和起来了。 夏宇季举起手:“妈妈,我帮你理下头发吧,美美的头发乱了。” 谁知夏晚云拍掉他的手:“不用。” 这时门铃响了,外卖可算送来了。 夏晚云明明想关心,却又冷冰冰的问:“吃过饭了吗?” “没有。” “一起吃吧。” “嗯……” 夏宇季吃了几口便说:“妈妈能不能自己做饭,外卖不卫生,吃了不健康,我想要妈妈有一个好的身体。” 夏晚云听见这句话几乎就要泪目了,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夏晚云带着淡淡的鼻音:“嗯……” “我也可以做给妈妈吃,我会煮面条,会煎鸡蛋,会熬粥,妈妈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只要妈妈不讨厌我就好。” 夏晚云听着谢谢这些话,心里愧疚的要命,她赶忙跑进厕所,擦掉眼泪。 夏宇季努力的像一个小大人一般,他想要照顾妈妈,在他心里认为,爸爸不在身边,妈妈肯定受了很多苦,才会如此讨厌自己,所以他努力的,小心翼翼的做好自己,不捣乱,不调皮,乖乖的生活。 s城…… 裴沧笙会见的客户临时有事,将约好的时间改为了明天早上。 姜若烟在房间里跳起来:“太好啦!改时间了。” 裴沧笙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的方案:“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姜若烟从背后抱住裴沧笙的腰,他一惊,血液腾的上升,令他都没有办法认真工作了。 “你别闹,我要工作。” “只要你答应我,等下跟我一起去吃火锅。我就不折腾你啦。” “好……” 姜若烟在裴沧笙的脸上落下一吻,就放开了手。 裴沧笙在心里感叹,她真的是越来越胆大了,但他整颗心就像抹了蜜糖般。 第26章 从中作梗 裴沧笙与姜若烟吃着火锅,裴沧笙的电话不停。 “你电话怎么这么多,真烦人。”姜若烟嘟着嘴,有些生气。 姜若烟看见裴沧笙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随即变得严峻起来。 裴沧笙低吼:“用主播之前为什么不仔细查她的资料,为什么会出这种低级的错误。” “今天晚上预计要卖出去的货,现在全部滞留了。” “今天晚上除了安琪主播还有那些主播再销售商品?” “有苏敏,何小乔,蒋欣悦还有……” “停,把安琪要卖货的商品全部转移到销售前三的主播旗下,今天晚上的销售必须达标。” “可是她们销售的商品都不一样,一个卖食品的突然兜售口红太冲突了。” “让主播无意间插入进去,进行简单模式的解说,挂上链接即可,至少今天晚上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知道了,裴总。” 裴沧笙挂完电话后,整个人像是被乌云笼罩,令人生畏。 姜若烟嘟着嘴:“你别这么凶,你这么凶,我都吃不下饭了。” 裴沧笙看着她那张卖萌的脸,心里一股暖流,气也消了不少。 裴沧笙虽然不笑,但脸也温和了许多。 姜若烟将烫好的毛肚送入他的碗中:“来,吃一块我亲手为你烫的毛肚,鲜嫩爽脆。” “嗯……” “这是我们重新认识,第一次吃火锅,所以要庆祝对不对。” “嗯……” “来!碰杯,都是饮料哈。” 裴沧笙喝了,才发现是梅子酒:“是酒……” 姜若烟用韩语的腔调:“是滴,是酒!思密达!” 裴沧笙用充满暧昧的语气说:“你灌我酒什么意思啊?” 姜若烟坏笑,眨着明亮的眼睛:“想听你再喊我一次小生姜。” “啊?”裴沧笙一脸懵。 “你不记得了?”姜若烟将一块鲜嫩的牛肉送入嘴中,“有一天晚上你喝酒了,打电话叫我小生姜。” 裴沧笙嘴角抽搐:“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还录音了,要不要放给你听。” “别……” “那一声小生姜叫的可真好听啊,听得我春心荡漾。” “你别这么夸张!” “我丝毫没有夸张。” 小生姜这个称呼,是裴沧笙为她取的。 她以前身体经常感染风寒,常常喝姜汤,裴沧笙就叫她小生姜。 后来姜若烟家庭遭受重大变故,不得不得重新换一个名字回中国,所以就将自己的姓改为姜。 “吃得差不多就回酒店吧。” “好咧。” 姜若烟出了店门,一阵寒风袭来:“是哪里拿来的妖风。” 姜若烟抱住裴沧笙的手臂:“你吃饱了没有啊。” “饱了。” “敷衍。” “那我要说不饱呢?” “不饱的话我就买泡面给你吃。” “我就只能吃泡面?”裴沧笙有些不满。 “我可以叫外卖,但是泡面可是我亲手给你泡,意义很不一样哦。” 裴沧笙一副败了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姜若烟的牙齿在打颤:“那就不说了啊。” 裴沧笙脱下自己的毛呢黑色大衣,给姜若烟披上。 “裴先生,你好贴心哦。”姜若烟笑颜如花,牵住裴沧笙的手,“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姜若烟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她以为裴沧笙拒绝了,却听见他轻轻的说:“好。” 姜若烟高兴的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 裴沧笙幸福的捂住姜若烟的嘴巴:“干嘛要这么大吼大叫!” “以前是你追我,现在换我来追你啊!我们扯平了。” “嗯......” 裴沧笙明知道姜若烟在做戏,但他还是沉沦了,他确实忘不了曾经,他看着姜若烟的样子,演得是那么真,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装出来的。 两人一起手牵手走着,姜若烟停下脚步突然抱住他:“你不准赶我走了,我要是走了,你就是你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裴沧笙摸着她的小脑袋:“好。” 两人回到酒店后,裴沧笙吩咐前台多拿一床被子。 深夜...... 裴沧笙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姜若烟闭着眼睛起身,穿上鞋子,在客厅里走动,裴沧笙坐起身来看着她:“她不会是在梦游吧。” 姜若烟向裴沧笙的沙发走去,裴沧笙吓到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姜若烟向裴沧笙的怀里倒去:“哈哈哈,是不是被我吓坏了!” 裴沧笙松了一口气:“大晚上的,你干嘛装梦游吓我!” 姜若烟装傻的问:“我听见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单纯睡不着。”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裴沧笙笑着,“快上床睡觉吧,别闹了。” “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不如......”姜若烟灿烂一笑,“不如打会游戏吧。” “打游戏?” “对啊,不然你想什么啊。” 次日,裴沧笙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一切去见客户,姜若烟还在熟睡,他在她洁白光滑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 裴沧笙拿着资料,会见客户,刚准备推开包厢的门,便听见陈总爽朗的笑声:“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嗯,明天见,我现在还有事情忙,回头再说温总。” 裴沧笙注意到最后两个字温总,心下想着应该是温言桥。自己与陈总的见面,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并且有所行动,看来...... 裴沧笙推开门,进入包厢,接着陈总也推门而进,裴沧笙站起身来:“你好,陈总!” “裴总,你好,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听闻你喜欢喝碧螺春,特地买来送你。” 裴沧笙接下礼品:“陈总客气了,听闻你喜欢喝意大利的红酒,特地托人从意大利买回来,送给陈总。” 陈总笑嘻嘻的接过:“有心了。” 两人坐着,陈总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裴总稍等一下,我让助理回公司拿文件。” 裴沧笙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陈总若是不介意,可以简单的给我说一说。” “我花下重金,购买了美国的短视频版权,未来短视频行业是非常可观的,现在缺研发人员,最重要的当然是资金……“ 第27章 派对 裴沧笙一开始就对短视频创业有很大的兴趣,国内已经有不少资本家开始做短视频研发,今年更有一款爆火的短视频app,让不少传统公司红眼。 “陈总,你认为你手中这款短视频技术能与今年点点视频媲美吗?” “为什么不能?点点视频鱼龙混杂,内容参差不齐,低俗,卖惨博眼球,视频需要一个点一个的观看,我们就做成上下滑动视频,方便,快捷,再者今年影视寒冬期,不少演员接不到戏,横店拍戏的减少了一大部分。” “陈总的意思是,将演员签入短视频,做剧情小短片。” “没错,我们只做高颜值,高质量的短视频剧情片,无论是视频特效还是美颜,都要做到最好。” 裴沧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总说:“进来。” 是陈总的小秘书,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还有粗喘的气,是跑来的没错了。 “陈总,这是计划书还有合同。” “嗯,你放下就出去吧。” “好……” 陈总把计划书递给裴沧笙:“裴总,你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可以签合同了。” “先上菜吧,趁这上菜的时间我仔细看看。” 陈总笑着:“好。”随后点了桌上的点菜机。 裴沧笙看完计划书后,菜也上完了。 裴沧笙合上计划书:“我要参与短视频项目大大小小的决策。” “没问题。” “每一笔费用都要有详细的记录。” “没问题。” 陈总扶了扶眼镜框,眼睛笑眯眯:“这是合同,得到你的融资,短视频app会在一个月内有初版。” “好。”裴沧笙签了字。 陈总给裴沧笙夹菜:“裴总今年拍的电影我很期待,沉寂了一年了可算接戏了,到时候上映,我包影院请员工看。” “那就谢谢陈总了。”裴沧笙皮笑肉不笑。 “今天晚上有一个派对,参与者都是上流界的红人,裴总要去吗?” “不去。” “裴总这是要回去陪女朋友吗?” “嗯……” “但这次派对很是难得,多认识一些资本家,日后对两家公司都是有帮助的。” 裴沧笙不为之所动,不动声色的吃着菜:“你要去,就顺便代替了我。” “听说这次派对有英国的格斯先生。” 裴沧笙动作一顿:“格斯?” “对啊,换平常派对我肯定不去,这次派对可是非比寻常。” “他为什么会来参加派对?” “我也挺纳闷的。不过他的手上是数不尽的资源。” 裴沧笙抱歉一笑:“陈总,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今晚派对见。” “好。” 裴沧笙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给李年打电话:“为什么格斯先生还在中国。” “在中国?” “你不知道?” “我让助理亲自看着他进安检。” “今天晚上他要参加一个派对。”裴沧笙疑问,“他留在中国干什么?莫非他察觉了什么?” “派对?” “嗯……” 李年有些慌乱:“他从来不参加派对!” “就先这样,我今天晚上去探探情况。” “嗯……” 裴沧笙在回酒店的路上,给姜若烟打包了午餐和她最爱吃的草莓千层蛋糕。 回到酒店的时候,姜若烟还在睡,裴沧笙轻轻的关上门,将食物放在桌上。 他轻轻的坐在床前,看着姜若烟的睡颜,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在心里想着:就算你给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也会往里面跳。 姜若烟被脸上的酥痒感弄醒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接着就抱住裴沧笙,语气朦朦胧胧,可爱极了:“醒来看见的第一个是你,真好啊。” 裴沧笙摸着她的头:“起来吃饭了。” “你不是要去会见客户吗?怎么还不去啊。” “我已经回来了。” “啊……你都回来了啊……我还以为是早上呢。” “嗯……那快起来吃饭。” “遵命,裴先生。” 姜若烟松开抱住裴沧笙的手,朝桌子上看了看:“咦……那不是我最爱的草莓千层蛋糕吗?” “对啊。” “哇……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那是自然。” 姜若烟吃起来,对裴沧笙说:“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 “那就好。” “那我们多久回去啊。 “后天吧。” “可以多待几天吗?我想跟你享受两人世界。” “嗯……可以考虑一下。” “别考虑啦,就安安心心陪我几天嘛。” “嗯……只能看情况了。” “好吧……” “今天晚上我要去参加派对。” “带上我吧。”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里。” “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看你自己以前演得烂电视剧啊!” “不要……”姜若烟反应过来,“咦……你看过?” 裴沧笙极力否认:“没有,只是在微博上看过吐槽你演技的视频。” 姜若烟用蛋糕叉子指着他:“你撒谎,你一定全部都看过。” “好吧……我承认……” “我就知道裴先生一定会默默地关注我。” “你想多了……” 姜若烟笑着:“我才没有想多呢。” “晚上的派对你一定要跟着我去吗?” “当然啦!” 夜幕降临…… 姜若烟挽着裴沧笙的刚要进入派对,守在门外的人说:“只接受男士,女士不能进。” 姜若烟瞪着眼睛:“为什么不能进!你不把我当女的就好了呀。” “我不是瞎子。” “为什么不能进,难不成写派对有什见不得人的东西。” “总之这位女士不能进。” 姜若烟蹬脚,刚想骂他,陈总陈波浪就出来了。 陈波浪见裴沧笙把姜若烟带来,脸上有些尴尬:“裴总怎么把自己女朋友带来了。” “你没说不能带女友啊。” “我以为你懂的……” “为什么女士不能进。” “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全是男的?那还叫派对。” “你不懂。” “我……”姜若烟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想让裴沧笙为难,委屈的看着他,“你进去吧。我在附近咖啡店等你。” 裴沧笙点点头:“好。” 裴沧笙跟着陈波浪进入派对后,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第28章 合作伙伴 裴沧笙脑袋僵硬的转向陈波浪:“不是说没有女人吗?” “这些都不算吧。” “人妖?” 陈波浪兴奋的说:“是啊,是不是很漂亮……” “还好吧......”裴沧笙僵硬的吐出这几个字。 “有些人就喜欢玩这些,嘿嘿。” 人妖扭着水蛇般的腰,迷彩的灯光围绕着周身,将人照耀得极致的诱惑与妖娆。 “格斯先生不会是好这口吧?” 陈波浪看着舞池中央的人:“听他们说,好像是。” “格斯先生有点意思……”裴沧笙带着打探的眼神到处看了看,“没看见他。” “他还没来。” “哦。” 姜若烟坐在附近的咖啡店,在脑袋里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混进派对里,但心下又不想给裴沧笙增添麻烦,就只得作罢。 姜若烟浅酌了一口咖啡,才发现自己没有加糖:“天哪,苦死了。” 姜若烟看向窗外,夜色里,一位熟悉的身影在路边上了一辆豪车。 那身影太像温言桥了。 姜若烟提着包跑出咖啡厅,她站在路边,豪车从对面的行驶道开走,她睁大眼睛,看着车窗里的人,没错,是他,是温言桥。 姜若烟在心里纳闷,温言桥怎么会来s城,难道是来抢裴沧笙的入股权? 正当姜若烟思索时,一阵寒风袭来,姜若烟回过神:“我穿的如此单薄,还是赶紧回咖啡店吧,冷死了。” 姜若烟回到座位时,服务员已经把咖啡收走了。 姜若烟在心里无语:这才几分钟啊,居然把我的咖啡就收走了! 这时,姜若烟的电话响起,只听电话那头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姐,我到s城来,咱们见一面吧。” “好。”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过s城。” “你放心姐,我很小心的。” 姜若烟打电话,定了一家客栈,她在心里盘算着,裴沧笙应该凌晨才会回酒店。 姜若烟打了一辆车,说了客栈附近的位置。 这家客栈极具隐蔽性,若不是有人帮衬,一般人是不会接待与入住。姜若烟进门便是潺潺的流水,还有石板铺就的小路,脚边群花围绕,阵阵香气扑鼻,令人心情放松,愉悦。 假山旁还放着两个藤椅,藏匿于花草中的加湿器,源源不断的给这座庭院输送仙气,仙气缭绕,仿佛仙界某一处的世外桃源。 姜若烟还未进前台便有人出来接待她。 服务员客客气气的说:“里面请。” 姜若烟进了房间,房间里有茶具,四四方方的茶台摆落于窗前,拉开窗帘,抬头便是漫天的星辰。 姜若烟将茶煮好,安琪就到了。 安琪三年前是国内最火直播app的主播一姐,令无数土豪为她狂砸资金,只为博她美人一笑,在她事业混的风生水起时,被爆出包养两名小白脸,私生活混乱,原创喊麦歌曲被爆抄袭,事业一落千丈,惨遭各路直播平台封杀,最后被迫退出直播界。 姜若烟笑着:“来,喝杯茶。” 安琪内搭一件黑色修身毛衣裙,外搭一件白色袍子,十分配她的气质。 “谢谢姐倒的茶。”安琪接过手来,浅酌了一小口。 “用不着这么客气。”姜若烟微微笑着,眼眸中却带着一丝寒气。 “姐,快递寄出去的口红百分之80都是假货,其他主播带货的护肤品我也让人安排了假货,上一季度国创优品市值突破100亿,此事一出,市值跌至50亿也不是不可能。” “很好。” 安琪翘起二郎腿:“这次直播事件我可是万人嘲讽,千人唾骂,在中国肯定是混不下去了。但好在,可以让裴沧笙损失了几千万,让姐姐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你放心,你牺牲这般大,我不会让你吃亏,好处多着呢。”姜若烟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你在他旗下公司,有没有听到裴沧笙准备投资的项目。” “除了一个短视频,好像还有机器人。” “机器人?” “听说,裴沧笙在研究机器人伴侣,让科技人员不眠不休的研究ai技术。” “有意思。”姜若烟将茶杯放下,“你明天就回加拿大,到了加拿大机场有人来接你,会给你安排好你接下来的生活,再过段时间,就帮你移民加拿大。” “谢谢姐。” “好了,就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早上一亮,有专车接送你去加拿大,国内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假货的事情裴沧笙肯定猜得到是你,所以这段时间不要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知道了……姐。” 姜若烟吩咐完:“嗯嗯,我就先走了。” 安琪带着讨好的笑容:“我送送姐姐吧。” 姜若烟摇摇头:“不用了,你休息吧。” “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 裴沧笙坐在角落里,等格斯出现,杯子里红色的液体,映着他严峻的脸。 裴沧笙喝完第三杯红酒时,格斯总算出现了,人妖将他簇拥了起来,他亲了亲离他最近的人妖,全场都是尖叫声。 裴沧笙听着这尖叫声,耳朵一阵刺痛,若不是因为格斯,他早就走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吵闹的环境。 人妖散开后,格斯才走到吧台,要了一杯纯净的水。 这时各路高层人士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格斯笑着,一一收下了名片。 裴沧笙走过去,格斯先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格斯对大家说:“抱歉,我想与这位先生谈一谈。” 两人出了派对,找了一个角落。 格斯先生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参加派对的。” 格斯先生有些疑惑:“我看过派对名单,派对的名单上并没有你。” “我也是临时被人邀请来的。” “谁?” “深度科技公司陈总,陈波浪。” “哦……我并不认识。”格斯非常遗憾的笑着。 “格斯先生不是回英国了吗?在中国也不告诉一声老朋友。” “这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正准备上飞机,有一位中国朋友打电话邀请我参加派对,说这次有非常重要的项目要谈。” “谁?” “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等下他就来了。” “嗯……” “本来想过段时间告诉你,我又多了一位中国的合作伙伴。” 裴沧笙笑着:“无妨。” 第29章 我喂你吃早饭 温言桥进入派对时,着实让裴沧笙有些惊讶。 裴沧笙在心里琢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搭上了格斯先生。 格斯先生并不知道两位认识,便相互介绍,两位也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打着招呼。 三位坐在一处松软的沙发上,中间格斯先生起身去了洗手间。 裴沧笙拿起一杯酒敬温言桥:“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是吗?” “你回来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筹谋这件事吧?” 温言桥假笑着:“我就知道瞒不过我多年的兄弟。” 裴沧笙露出嘲讽的笑容:“现在还讲兄弟情谊,未免太过虚伪。” “你说的对,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了。”温言桥将酒一饮而尽,他的脸上看不出息怒,“日后,终于可以与你正面交锋了。” 裴沧笙意味深长的笑着:“你等这一刻,不是已经等了好多年?” 温言桥拿着酒杯,食指指向他:“还是你明白我。” 裴沧笙裂开嘴:“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格斯从洗手间出来,见两位聊的正嗨,心中也是大悦。 格斯先生一脸笑容:“两位看上去,真是一见如故啊。” 两位皆是笑着点点头。 姜若烟本想再回咖啡厅等裴沧笙,但转念一想还是回酒店吧。 姜若烟给裴沧笙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回酒店了。裴沧笙这才注意到已经凌晨一点了。 裴沧笙起身告辞。 温言桥追上去:“我送你回酒店吧。” “你应该去送格斯先生。” “不用,他有自己的安排。” “那就有劳温总了。” “不用客气,日后都是合作伙伴。” 裴沧笙点点头。 两位上了车,裴沧笙说:“既然叫了代驾,何必多此一举的说要送我。” 温言桥打开车窗:“我想跟你叙叙旧,不可以吗?” “你该不会是想去见姜若烟吧。” 温言桥装傻:”姜若烟来了?” “你不是早就调查好了。” “你这话说得......” 裴沧笙继续反问:“难道不是吗?” 温言桥极力否认:“当然不是。” “最好是。” 到了酒店门口,温言桥找各种借口要送裴沧笙进酒店。 当裴沧笙开门时,姜若烟一个人开着投影仪看鬼片,看得不亦乐乎。 姜若烟嘴里嚼着薯片,转头甜甜一笑对裴沧笙说;“你回来啦!” 说完,裴沧笙背后又钻出一个人影,姜若烟定睛一看:“温言桥,你怎么来了。” 温言桥笑得温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姜若烟点着头,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惊喜惊喜,意外意外。” 裴沧笙对温言桥说:“人,安然无恙,你可以回去了。”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能住在一个房间。” 姜若烟睁大眼睛:“这有什么关系。” 温言桥上前:“很有关系,不可以。” 姜若烟嘟着嘴:“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我这是担心你,你知道吗?” “你担心个屁,你这叫拆散姻缘,你给我滚出去。”姜若烟推搡着温言桥,“出去,别再来捣乱,没看见我在甜甜的恋爱吗?” 温言桥着急的说:“那你不知道,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很危险。” 姜若烟拿手捂住温言桥的脸:“危险个屁,你给我出去。” “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拒人千里之外啊!” 姜若烟一脚将温言桥踹了出去,啪的一声将门关上:“温言桥,你再来干涉,我让你好看!” 裴沧笙看着姜若烟与温言桥这场闹剧,偷偷的笑着。 姜若烟看着裴沧笙偷笑的的表情,双手插着腰:“有什么好笑的。” “你这样做,他可是会生气。“ “他跑来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还没生气呢。” 裴沧笙宠溺着的摸着姜若烟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姜若烟听到这句话,直接跳进了裴沧笙的怀里:“啊啊啊啊,你居然夸我可爱。” 裴沧笙嘴角抽搐:“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温言桥站在门外,心里嫉妒的发疯。 他失魂落魄的走掉。 屋里,裴沧笙憋着气对一脸高兴的姜若烟说;“你能不能下来,我抱不动啦!” “哇,那你也太不行了。”姜若烟双脚落地,“我只有80斤诶......” 裴沧笙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那我也长时间抱不起。” “好吧.....”姜若烟牵着裴沧笙的手坐下沙发,“附近有一座雪山,包车去玩一天吧。” “好。” “你居然答应的这么快。”姜若烟有些惊讶。 裴沧笙逗她:“那好,那不去了。” “要去,要去。”姜若烟亲昵的挽着裴沧笙手臂,“明天早上就去,我已经联系好私家车了。” 裴沧笙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那赶快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好,我也真的困了。”姜若烟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 姜若烟钻进被窝,裴沧笙进浴室洗澡,哗哗的流水声,在整个房间里异常的清晰。 姜若烟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很快便睡着了。 她喜欢蒙着被子睡觉,裴沧笙轻轻的坐在她的床头,掀开被子,在她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 裴沧笙满意的笑了笑,他发觉,他的心越来越不能自拔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带来曙光,裴沧笙已收拾好一切,还点了早餐。 姜若烟当然还在睡懒觉。 当早餐送达的时候,裴沧笙叫醒姜若烟。 姜若烟朦胧的声音,迷迷糊糊:“不去了。” 裴沧笙一副都在我的预料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什么事情都没我睡觉的事情大,太早了,才七点,不去了。”姜若烟迷迷糊糊的说着。 裴沧笙拿出手机,播放了史上最难听的歌。 姜若烟捂着耳朵,难受的说:“裴沧笙,你放过我吧。” “不放过。”并且还把声音开到了最大。 姜若烟起身,捂着脑袋:“啊啊啊啊啊,算你狠。” “赶紧收拾好,喂你吃早饭。” 姜若烟听见这句话瞌睡立马醒了:“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喂我吃早饭?我马上起来。” 姜若烟洗脸刷牙的护肤步骤只用了仅仅五分钟。 姜若烟笑容满面的坐在裴沧笙的面前,得意洋洋由期待的说:“我收拾好了。” “不化妆?” “不化,懒得再画。” 姜若烟就属于那种素颜也极好看的女生,放观娱乐圈,没有几个人的素颜能与她媲美。不过她化起妆来,风情万种,可甜,可纯,可妖娆,可妩媚,任何一种风格都能切换自如。她长了一张众明星嫉妒的脸。 她在娱乐圈时,刚有红的趋势,不少女明星买通告踩她。就连自家公司的艺人都要故意抹黑她,跟她抢资源。 不过好在姜若烟都不在乎。 她彻底大红被全网骂的时候,如了多少女明星的意。 第30章 以后都是我给你道歉 裴沧笙牵着姜若烟的手出了电梯,私家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裴沧笙拿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姜若烟的脑袋,让她进了车。 路上,风景一路在倒退,姜若烟欢呼雀跃,裴沧笙为她披上羽绒服,担心她感冒。 “裴先生,你看初透的云霞好美啊。” 裴沧笙点点头。 金黄的余晖撩拨着姜若烟雪白的肌肤,星星点点,风儿吹散着她的长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俨然一副绝美的画面,令人心动。 裴沧笙看痴了。 姜若烟转过头来,惊喜的对他说:“你看,远处的山峰上有雪。“ “我看见了,等坐一个小时的车,就能进入那座山峰了。” “峰眉落雪,远山如你眸中带烟,指尖便握风华流沙,你落于人间,我便遇见你,身上带着令人向往的烟火气息。”姜若烟笑着,“形容你,真美。” “那有夸男人美的。” “男人俊到极致就是美。“ “胡说。” “这是事实。”姜若烟将头放于裴沧笙的胸膛,她不安的蹭了蹭,“你不介意我睡在你胸膛吧。” “只要你脖子可以,我不介意。” 姜若烟抬起头来,用手将裴沧笙的脸揉成一个鬼脸:“你怎么这么扫兴。” “我说的是实话。” “你一点都不解风情。”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目的地。 风景区冷到彻骨,裴沧笙细心的为她戴上围巾,还有白绒绒的帽子,还有手套。 “这些你都是怎么得来的?” “买的啊。” 姜若烟惊讶:“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 “附近刚好有一家服装店,恰巧也是朋友开得,所以就让他托人送来一些衣服。就让人放在私家车的后备箱。” 姜若烟竖起大拇指:“这效率,很完美。” “那是必须的。” 裴沧笙接过司机递来的压缩帐篷。 裴沧笙大包小包的提着。 “怎么这么多东西啊。” “都是今天晚上要用的。” “啊?”姜若烟一脸懵然。 “今天晚上搭帐篷,就在雪地里睡了。“ “哇,真的吗?感觉又刺激又兴奋又害怕。” 裴沧笙给了姜若烟一个白眼:“你是紫薇吗?” “就是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嘛。” 两人踩在雪地里,山峰上,太阳露出了半张脸,大地一片雪白,美的波澜壮阔。 两人寻来一处较偏僻的地方,将帐篷搭上,将食物放在帐篷里。 “裴先生,你准备的真周全啊。” “当然啦,带你出来玩,怎么能让你受委屈。” “裴先生,你真好。” 裴沧笙将所有的东西放好,便爬出帐篷。 裴沧笙对姜若烟说:“把手机拿出来。” “为什么啊?” “听话,拿来。” 姜若烟虽然一脸懵逼,但还是把手机给了裴沧笙。裴沧笙按了关机键:“今天谁都不许打扰我们。” “裴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 “这些都是你曾经教我的啊。” “嘻嘻嘻......” 裴沧笙带着姜若烟坐索道缆车,将山下的雪景尽收眼底。 “好漂亮啊,真应了那句诗歌,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拿别人写的诗歌说有什么意义,有本事自己作一首。” “裴沧笙,你这个杠精,我说什么你都要来杠。” 裴沧笙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的对。” 两人来来回回的坐了三次缆车。 所有的风景融进姜若烟美丽的眸子里,裴沧笙低下头,含住姜若烟娇嫩的嘴唇,两人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彼此的回应,所有的风景都是见证者。 阳光将裴沧笙的侧脸镀上了一层绒光,像漫画里绝美的少年。 两人下了缆车,天空飘起了细雪,落在两人的头发,肩头,姜若烟侧过头,看着裴沧笙俊美,温柔的侧脸,那双桃花眼,装得不再是冷酷,而是温柔与疼爱。 裴沧笙揉着姜若烟小小的脑袋:“下雪了,回帐篷,我给你煮火锅。” “哇,裴先生还准备了火锅,好棒啊。”姜若烟激动的抱住裴沧笙。 裴沧笙用额头抵住姜若烟的额头,彼此的呼吸声,清晰的让人脸红。 “裴先生,还是蛮会撩人的嘛。”姜若烟笑着。 “跟你学的。” “说明我在你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你才会记得这么牢。” 裴沧笙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觉得呢?” 姜若烟握住裴沧笙的手:“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贴身助理?” “不可以。” “那这样好了,我去你家当保姆。”裴沧笙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更不可以。” “那我总要去你家看看吧。” 裴沧笙脸色阴沉:“不可以。” 姜若烟双手环抱:“不去就不去,干嘛这副表情,凶死了。” 裴沧笙脸色软下来:“我错了。” “你说什么?”姜若烟捂着嘴,“你居然说你错了!” 裴沧笙笑起来:“明明道歉都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跟你冷战。” 姜若烟被这句话戳中了心窝。 在以前那树影婆娑,伤春悲秋的青春里,裴沧笙总是守着那强大的自尊心不肯给姜若烟道歉,每次都是姜若烟低声下气的给他道歉,哄他,变着方法的讨他开心。 裴沧笙握紧姜若烟的手:“以后都是我给你道歉。” 姜若烟捂住嘴巴:“哇,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但是你要少生气,我才不会天天给你道歉。” “不会不会,裴先生能给我道歉,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我怎么还会得寸进尺呢。” 两人回到了帐篷,姜若烟钻进了帐篷里。裴沧笙一个人捣鼓着小火锅。 姜若烟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裴沧笙赶忙钻进帐篷里,摸了摸姜若烟的额头:“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小问题,没什么大碍。” “你还记得你以前感冒说是小问题,结果最后发烧烧进了医院!” 姜若烟满不在乎的笑着:“那纯属是一个意外,吃顿火锅,绝对好了。” 裴沧笙从背包里掏出感冒药和保温杯。 裴沧笙命令她:“把药吃了。” “你……你居然带药了……” “嗯……专门给你备着。” 姜若烟心里暖暖的,但很难受。 裴沧笙将帐篷的门帘拉上,自己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煮火锅。 第31章 假货风波 红汤烧的翻滚,裴沧笙将肉放了进去。 姜若烟拉开帐篷的门帘:“好香啊。” “再等等就可以吃了。” “这也太幸福了吧。” 裴沧笙微笑:“今晚11点有一场大雪,可别睡觉。” “好。”姜若烟钻进帐篷里拿了碗筷,”我看样子已经熟了。” 姜若烟给裴沧笙倒来一杯热水:“暖暖身子,你嘴唇都冻白了。” “谢谢。” 在漫天雪地里吃火锅,飘着尘世间的烟火气息,这将是两人最美的光景与快乐。 夜晚,两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姜若烟全身冰冷,裴沧笙将她抱进怀里。 姜若烟哆嗦在裴沧笙的怀里:“看美丽的雪景,必将遭受痛苦。” “马上就要下大雪了。” “我想一直待在你的怀里。” “你倒是想得美。” “我不仅想得美,我还长得美。” 帐篷外,大风呼呼的刮,还好帐篷比较牢,不然就吹跑了。 姜若烟声音弱弱的吐槽:“今天晚上这么冷,怎么睡得着。” 裴沧笙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我抱着你睡。” 姜若烟竟然觉得有些害羞:“可是……” “不然你一个人睡?” 姜若烟摇摇头:“不要,你暖和。” 姜若烟突然觉得头有些昏沉,她往裴沧笙的怀里蹭了蹭。 姜若烟这么一蹭,竟然让裴沧笙有了反应。 好在外面已经开始飘雪,裴沧笙拿出一旁的手电筒:“起来了。” 姜若烟揉了揉脑袋:“等这场雪,等得是心力交瘁啊。” 裴沧笙拉开帐篷的门帘,一阵寒风袭来,冰冷刺痛,像冰刀往脸上刮。 裴沧笙用手电筒照着雪,那一束光照亮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好美啊。”姜若烟拿过电筒指向天空。雪花飘舞在光束里,美的摄人心魄。 这一束光就好像照亮了姜若烟黑暗潮湿的心。 姜若烟用手接过几片雪花,神情突然伤感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多纯洁呀。可是当夏天来临,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裴沧笙将姜若烟搂进怀里:“我在就好了。” “那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姜若烟发誓,她这句话是真心的,没有仇恨,没有利益。 姜若烟转动着手电筒的光,大雪纷纷扬扬,寂静又美丽。 光影里的雪花,像舞台上的戏子,用力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姜若烟的头越发的昏沉,裴沧笙发现了异样,将她抱进帐篷里,盖上被子。 裴沧笙摸了摸姜若烟的额头,有些发烧,他找出退烧药,喂姜若烟服下。 裴沧笙抱着姜若烟,姜若烟在他怀里安稳的睡着了。 半夜,姜若烟手麻,腿酸醒来,动了动身子,裴沧笙立马醒了,他好不容易才睡着。 姜若烟侧了身子,裴沧笙一把扳过姜若烟的脸,铺天盖地的吻向姜若烟袭来。 姜若烟还没有反应过来,裴沧笙便探索进一片芳香又香甜的幽兰。 裴沧笙只觉得全身滚烫,欲火难忍。 他在姜若烟的耳边,喘着粗气,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吗?” 姜若烟坚决的摇摇头:“不可以。” 裴沧笙闭上眼睛,转过身去,硬生生的憋下。 姜若烟感觉他很难受的样子,便安慰他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关系,你不同意,我会一直尊重你。” 爱一个人,最好的就是先尊重。 裴沧笙宁愿自己难受,也不会让姜若烟再受伤。 裴沧笙摸了摸姜若烟的额头:“退烧了,赶快睡吧。” “嗯……” 天亮时,裴沧笙就醒来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感觉是在清醒与沉睡之间徘徊。 裴沧笙轻轻的收拾了东西,太阳在山峰露出一角,姜若烟便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起身抱住裴沧笙:“好难受。” 裴沧笙担心的摸了摸额头:“没发烧了,怎么了?” “就是眼睛睁不开的难受。” 裴沧笙逗她:“寒风吹一下就睁开了。” “别,太冷了。”姜若烟缓缓的睁开眼睛,“让我自己慢慢的苏醒吧。” 两人收拾好一切便上了车,裴沧笙打开了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将手机震个不停。 姜若烟弱弱问:“是不是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 裴沧笙没有搭话,他点了界面的信息。 “裴总,你在哪里?” “裴总,再不接电话就报警了。” “裴总,出大事了。” “裴总,快回电话。” 裴沧笙打了电话过去,部长接起电话:“裴总,你可算回电话了,你再不回我可真要报警了。” “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到客户手里的护肤品和口红都是假货。” “假货?” “对,今天早上就收到了许多客户的投诉。” “现在没发货的有多少。” “有一个仓库的货没有发。” “将所有订单取消,返100元商家代金券。” “好。” “还有那些快递是没有到目的地的?” “大多数都没有到,到的全都是同城客户。” “联系快递公司,将所有的货品返回仓库。” “好。” 裴沧笙挂了电话,就又打给一个人:“帮我查一下安琪这个人还在不在国内,再把她所有的资料调出来。” “好。” 裴沧笙挂了电话,脸色阴沉,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姜若烟像小孩子一样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没事。” “是不是公司出事了?严不严重啊,需不需要我帮你。” “没关系。”裴沧笙有些无奈,“你能帮我什么。” “看见你这样,我无能为力,心里不好受。” “我放心,我能处理好。” “那就好。” 裴沧笙买了机票,火速赶回了a城,裴沧笙到了公司,员工看着他的脸,连呼吸都小声了。 “给所有的客户道歉,收到货的进行退货处理,找到真货在哪里!” 员工全部点点头。 裴沧笙对着肖文说:“负责招聘安琪的负责人,叫来我的办公室。” 肖文点点头。 裴沧笙光是坐在哪里就让人令人生畏,仿佛周遭都流动着寒气。 副经理文杰战战兢兢的站在裴沧笙的办公桌前。 “裴……裴总……”文杰哆嗦着。 裴沧笙尽量压低怒气:“好歹在公司待了两年!连这种低级错误也犯!” “我看安琪长得漂亮,说话也利索,而且她还保证可以将货品卖空。” “亏你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见到美女,脑子都没有了吗?你用她之前都不查查她的背景资料吗?三年前被各大平台封杀的主播!” “谁知道她改名字了,三年前叫安娜,现在叫安琪……我怎么知道她隐藏的那么深。” “你现在去地方村镇送快递吧。” “裴……裴总……你降我职?” “不愿意吗?不愿意就自动辞职吧。” “我呕心沥血为公司,就为了这个错误要把我开了?” “当初你也是靠关系进来的,你业务能力差,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现在你犯了大错,不可能再待在公司。” 第32章 代罪羔羊 好不容易积累的美妆信誉口碑,一下子跌入低谷。所有的商品受到了波及,一时之间流失了上万的客户,软件下面的评论骂声越来越多。 裴沧笙旗下这家子公司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裴沧笙坐在办公室里,想解决方案,李年打来了电话,打破了沉寂。 商人的计算筹谋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 “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还不等裴沧笙继续问,就开口,“召开记者会声明。” “证据呢?没有证据,开了记者会也没有任何意义,安琪已经出国了!” “你还记得以前得罪过我的柳城吗?” “嗯.....” “他旗下美妆品牌的销量一直不如我们,曾经就派过间谍学习我们的运营模式,销售方法,此事不如就顺手栽赃给柳城,将他打入地狱。” “但此次事件与柳城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么做......” 裴沧笙话还没有说完,李年就打断了他:“你跟我一起做的勾当还少了吗?现在心慈手软?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姜若烟这个女人吗?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李年一席话堵住了裴沧笙的嘴,过了一会儿,李年才听见裴沧笙那一声恩。 “至于怎么去栽赃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李年打了一个哈欠:“睡觉了,你忙着。” 李年挂电话的那一秒,裴沧笙听见了一声女人的娇喘。 裴沧笙吩咐人将柳城以前派间谍混进公司的影像以及资料调出来,并吩咐人将假货放进柳城旗下的仓库里。 裴沧笙吩咐好事情后,姜若烟便带着饭来找他。 “忙了一天肯定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营养又好吃的牛肉饭。”姜若烟将饭放在桌上,就拉过裴沧笙手,“事情解决了吗?” 裴沧笙心里烦躁,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 “解决了就不要心情不好了呀。” 裴沧笙点点头:“好。” “你惜字如金啊你。“ 这时,裴沧笙的手机打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姜若烟问:“谁啊?你怎么不接?” “不想接。” “哦......” 正当裴沧笙索然无味的吃着饭,温言桥推门而入,他没有想到,姜若烟会在办公室里。 姜若烟先开口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当然是来谈事情的。”温言桥走进办公室,嘴角虽然带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不知道裴总有没有空。” 姜若烟充满警惕,继续问:“你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温言桥笑了笑:“我与裴总已是合作伙伴,日后可是要共赢的。” 姜若烟撇了撇嘴:“那你们谈吧,我回家了。” 温言桥用文件的一角戳了戳姜若烟的后背:“算你识趣,回家去吧。” 姜若烟开车到夏晚云的家,她还没进门,就听见夏晚云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姜若烟第一反映是觉得出了什么事儿,她使劲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夏宇季。 姜若烟进门,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夏晚云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两眼无光。姜若烟慢慢的靠近她,轻轻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姜若烟见夏晚云不想回答,就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过了好久才听见夏晚云气若游丝的声音:“完了,全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发生什么了?” “死了,他死了。” 姜若烟小心翼翼的问:“谁死了?” 夏晚云不说话。 姜若烟回忆起来:“植物人?” 夏晚云僵硬又绝望的点点头。 姜若烟用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口吻说:“他是植物人,你应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不停的挣钱,不停的挣钱,就是为了让他在重症监护室里活着,即便他不会说话......”夏晚云越说越崩溃,“即便他不会睁开眼睛,即便他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可是我......我......我只是要他活着。” 姜若烟抱住她,安慰她说:“也许这对他来说是解脱呢?”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走了......他永远的离开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夏晚云抱着姜若烟失声痛哭,“我失去了一个最爱我的人。” 姜若烟听着这断断续续的话,心里隐隐作痛:“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要回英国吗?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怕......” “这一面不见,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夏宇季跑过来,眼里闪着泪光,却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妈妈,回英国去见楚叔叔最后一面吧,我会待在家里,很乖很乖的。” 姜若烟听在心里,十分心疼夏宇季。 姜若烟与夏晚云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买票去了英国。 在去英国的飞机上,姜若烟带着点抱怨的语气:“你的心还真是大,真放心将夏宇季一个人放在家里。” “你不是刚上飞机前就给温言桥打招呼了吗?”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猜,肯定的啊。” 两人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见楚辞的父母站在病房里,哭泣。 楚辞的母亲扑向夏晚云,语气里是满满的责怪:“你不是保证我儿子不会死吗?你不是保证过吗?我儿子怎么就死了!你不是说他还会醒来吗?为什么我儿子突然就脑死亡了!” 夏晚云低着头,眼睛强忍着泪水:“阿姨......对不起......” 楚辞的母亲捶打着夏晚云:“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姜若烟抓住老人的手:“他本来就是植物人,离去了也是正常的。” 夏晚云突然就跪下了:“阿姨,你再让我见见楚辞最后一面吧。” 老人全身颤抖着,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 姜若烟也跟着夏晚云跪下了:“阿姨,让她见见吧。” 楚辞的爸爸走过来,对她说:“人都死了,揪着也没意义,这些年若不是她拿钱让楚辞住进英国这么好的医院,儿子也不会活到现在。” 老人听着也动容了,默默地点点头,算是许了。 夏晚云冲进病房里,看着楚辞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落下绝望伤心的眼泪。 第33章 故乡的云 姜若烟不想看见病房里那伤心的一幕,便蹲在医院的走廊,白晃晃的灯光让眼睛发晕。 姜若烟听见病房里传来的哭声,便起身走开了一段距离。她不想听见那绝望的哭喊,也不想看见那张伤心的脸,她不想在承受真实的痛与悲伤。 病房里,夏晚云握着楚辞冰冷的手,那么凉,仿佛要凉进骨髓里。 晚上,姜若烟与夏晚云回了酒店,姜若烟看着夏晚云那双红肿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饿吗?” “你不用管我,你忙你自己的吧,放心我不会死。” “嗯……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叫我。” 夏晚云点点头。 姜若烟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掏出手机裴沧笙就给她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裴沧笙语气带着一丝生硬,三分着急。 “你语气软一点我就告诉你!” “你在什么地方?”裴沧笙真的被她打败了。 “我在千里之外。” “……”裴沧笙心里像是被猫抓,“到底在哪里?” “好啦!不逗你啦!我在英国。” “去英国干什么?” “夏晚云最爱的人去世了,所以陪她来英国。” 裴沧笙疑惑:“夏晚云不是和温言桥结婚了吗?” “有名无实的夫妻,晚云喜欢的人在英国。” 裴沧笙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裴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多久回来?” “裴先生这意思是想我了吗?” “我只是问你多久回来……怕你不安全……” “你这个理由真烂!想让我早点回来也可以啊!” “说吧,什么条件。” “我要你来机场接我。” “没问题。” “那就先这样咯,裴先生!” “有什么事情,要及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遵命,我亲爱的裴先生。” “等等,吃饭了吗?身上有钱吗?” “裴先生这意思是要救济我吗?” “当然!” 裴沧笙脑海回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被爸爸赶出家门,姜若烟雪中送炭,送吃送温暖,还成功把自己送回了家。 裴沧笙躺在床上翻看着他与姜若烟唯一的一张合照,还是她硬拉着他照着,她的笑容清纯可人,让人流连忘返。 安语枝推门而进,她今天穿了最新买的学生吊带蕾丝裙,简直魅惑至极,配上那撩人的身姿,直叫人欲罢不能,可是裴沧笙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从门口爬上了床,接着便把手放在了裴沧笙的胸口上。 裴沧笙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有完没完!” 安语枝倒也不生气,语气带着三分委屈,三分可怜,五分娇媚:“我是如此没有魅力吗?为什么勾不起你一丝的欲望。” “安语枝,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可是我们曾经也是有过肌肤之亲啊,你怎么就接受不了我呢……” “那是因为你给我下了药!不然你以为我会碰你?不要再逼我说更加难听的话!出去!” 安语枝十分没有面子的从床上爬起来,眼里充满了恨意。 她将门啪的一声关上,嘴里喃喃的说:“是你逼我的!” 安语枝背着裴沧笙联系温言桥,还联系了记者,准备大干一场。 安语枝近几年学姜若烟,学的出神入化,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开口说话的声音,都与姜若烟一模一样,表面的东西虽能模仿,但骨子里的东西永远都学不会。 夏晚云来来回回跑了很多地方,办完这种签字手续,楚辞才能运回中国,她在心里说:楚辞,我将你送回故乡,以后你的故乡就是我的家,你故乡的云应该漂亮吧,因为你总是告诉我,你喜欢故乡的云,来世想做一朵云。楚辞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你爸爸妈妈。 楚辞父母表面虽然看着夏晚云不乐意甚至怨恨,但心里的仇恨已经慢慢的在瓦解。 楚辞是一名贫困家庭的留学生,但他成绩优异,被牛津大学提前录取,并有全额奖学金,年纪轻轻就发明了不少专利,横扫各种重量级大奖。 楚辞认识夏晚云那天,天空下着雨,楚辞蹲在一家酒吧门外,他实在走不动了。 他被混混抢走了所有的钱,他报警了,警察让他回学校等消息,他在脑海里思索着奖学金还有两个月才发放,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候夏晚云从酒吧里出来,指着地上的他说:“中国代驾,有意思,开车。” 楚辞还来不及否认,夏晚云醉醺醺的就把车钥匙塞在了楚辞的手里:“有小费,开好一点,开的不好我可是我吐的!” 楚辞听见有小费,便点了点头。好在他会开车,只是没有驾驶证。 楚辞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将夏晚云送回了家。 夏晚云七倒八歪的站着,笑着对楚辞说:“看你稚嫩的模样,应该还是个中国留学生吧,出来干代驾,肯定缺钱,来小费。” 楚辞接过那一把钞票:“太多了,两张就够了。” “懂不起我的意思吗?以后啊!你就是我的代驾!”夏晚云说完便呜啦啦的吐了起来。 楚辞拿出纸巾给她擦嘴巴:“你还好吧。” 楚辞看着夏晚云脖子后面有几道伤疤,像是被人用棍子打的。 夏晚云推开楚辞的手,楚辞这才注意到她美艳的容貌,洁白如雪的娇脸,透着玫瑰花瓣的艳红,细长的柳叶眉,迷离魅惑的一双大眼睛。 楚辞心动了,对,他心动了,毫无预兆的心动了,他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我把号码存你手机……下次你需要……代驾……就给我打电话……” 夏晚云点点头,将手机给楚辞。 楚辞存好手机号码后,看见她进屋了,才离开。 此后,夏晚云与楚辞就熟识了起来,便深深爱上了夏晚云。 大家坐上了飞机,夏晚云有些害怕和怀疑的口吻对姜若烟说:“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怎么会有人跟着我们。” 夏晚云左右望了望,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下了飞机后,姜若烟便与裴沧笙碰面。 夏晚云带着两位老人和楚辞中转航班,回楚辞的故乡。 第34章 跟踪 姜若烟坐在车里,裴沧笙递给她一杯热的水果茶。 “哇,你买了水果茶诶,你好有爱哦!” “闭上你做作的台湾腔吧。” “干什么啦,干嘛不让人家说啦!人家就想装装可爱嘛。” 裴沧笙叹了一口气:“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是要送我回家?还是带我去吃饭,还是去你家啊?”姜若烟喝着水果茶。 “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姜若烟甜甜的笑着:“我想吃烤肉。” “好。” 温言桥坐在医院的病床前给姜若烟打电话。 姜若烟接起电话就问:“有什么事情吗?” “夏宇季生病了,你不来看看?” “把医院地址告诉我,我马上来。” 姜若烟挂了电话,便对裴沧笙说:“去医院。” 裴沧笙调了头,便驶向医院。 姜若烟下了车,见裴沧笙没动静,裴沧笙说:“我等你,不想看见他。” 姜若烟手搭在车窗上:“那好吧,那你要乖乖等我哦。” 姜若烟进了病房就看见夏宇季打着点滴。 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爷哼着歌,姜若烟想捂自己的耳朵,然后又放下了。 夏宇季本来恹恹的脸看到姜若烟来了,立马笑起来:“姜阿姨你来了!” 姜若烟坐在夏宇季的床头:“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感冒?” 夏宇季委屈的说:“晚上踢被子,所以就感冒了。” “开不开心啊,不用去上学了。” “开心。”夏宇季笑的开心,“不过我想念我的小伙伴了。” “那你就赶快好起来,去找你的小伙伴。” “妈妈还要多久回来呢?” “还有一些时日。” 夏宇季点点头。 姜若烟转头对温言桥说:“你公司如果有事就回去处理吧,宇季我来照顾。” “我没事,我们一起照顾宇季吧。”温言桥双眼温柔的紧,语气也是温柔的紧,“正好我们三个聊聊天。” 姜若烟看着温言桥那张如浴春风的脸,感觉他像恋爱了,而且感觉很奇怪。 “温言桥,你最近是有什么桃花吗?” 温言桥笑着不语。 “既然你有空,你今天就照顾宇季,明天我来照顾他。”姜若烟有些懵然看着温言桥的表情,“嗯?” 温言桥点点头:“我猜你一定是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姜若烟刚走了两步,温言桥就上前拉住姜若烟的手:“我送下去。” 姜若烟撇开温言桥的手,摇摇头:“不用了。” “那好吧。”温言桥语落,在姜若烟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姜若烟被莫名其妙的吻吓到震惊和手足无措,然后火苗从脚底冒上头顶。 “温言桥!你在干什么!”姜若烟扇了他一耳光,“无耻!” 温言桥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扇懵了:“昨天你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姜若烟瞪着他! “你为了跟我见面,提前回了中国。我去机场接你了。” “我今天才回来的,好吧!” 温言桥摇摇头:“不可能啊!” “你记忆错乱吧?” 温言桥一把将姜若烟按在墙上:“你现在也在利用我?” “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烟,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为什么连我,你都要算计?” 姜若烟一推开他:“莫名其妙!”随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姜若烟心里充满了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裴沧笙看见姜若烟疑惑走愤怒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没事,送我回家吧。” 夏晚云坐在楚辞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一丝灰尘,楚辞的父母天天打扫,盼着有一天楚辞能回来。 楚辞的房间里贴满了各种证书与奖状,书桌上还放有很多奖杯,夏晚云笑着说:“你真的很优秀,是我毁了你的一生……” 夏晚云笑出了眼泪,透过破洞报纸的阳光映在她的泪珠上,像一颗美丽的琥珀。 夏晚云抚摸着楚辞留下来的每一件物品,感受着楚辞留下来的痕迹,流连忘返,恋恋不舍。 夏晚云去了楚辞所有去过的地方,好像楚辞真的就在他的身边带着她认识他家乡美丽动人的风景。 夏晚云站在湖边,自拍了一张,发了一张私密动态:辞去归来,等风来,等你。 夏晚云坐在湖边的木凳上,天渐渐就黑了,周围没有一个人,这时,湖上飘来一只乌篷船。划船的人带着草帽,驼着背,披着一身棕色草衣,样子看上去像老人。 晚霞映着乌篷船,摇晃了水波,像极了一首诗。夏晚云打开手机的相机,拍了一张,发送了朋友圈。 乌篷船停靠在了岸边,夏晚云并未在意乌篷船上的人。 她转身走了两步,乌篷船上的人脱掉棕色草衣,手里拿了一条粗绳,快步跑到夏晚云的身后,还未等夏晚云反应过来,一条粗绳就勒在了她细白的脖子。 夏晚云手拿住绳子想要挣脱开来,强壮的男人使劲往后拉扯,夏晚云毫无反击能力,重心不稳,随着绳子摔倒在地,整个人被拖在地上,男人笑的一脸狰狞与得意。 夏晚云看清了那张低着头拼命拉扯她的那张脸,那是一张恶魔般的脸! 她这一生再也不想见到的人,居然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不敢相信,但此时此刻身体的疼痛,告诉她,乔尔斯顿真的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流出了绝望,害怕的泪水。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吓到连尖叫都没有了。 乔尔斯顿将夏晚云拖至湖边,将夏晚云背进船里,将夏晚云绑了起来。 夏晚云大声呼叫,乔尔斯顿用嘴堵住了她的呼叫。 夏晚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乔尔斯顿的嘴唇流血了,夏晚云以为他要折磨自己,但只见他舔了舔带血的嘴唇,脸上居然有一丝享受。 夏晚云瞪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整个下巴都在颤抖,她看见他变态的样子,害怕,惊恐。 乔尔斯顿用划桨驶进湖的深处,两边都是紧密的树木和高高的芦苇。 乔尔斯顿停在了树木最多的地方,他钻进船蓬里,笑着对夏晚云说:“害怕吗?” 夏晚云整个声音都在颤抖,害怕的泪水滚滚而落:“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是你作孽,就算你恨我,但你要想想,我死了,儿子谁来照顾。” “我来。”乔尔斯顿笑的极其变态。 第35章 折磨 风吹动着高高的芦苇,沙沙作响,乌篷船里阴冷至极。 夏晚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夏宇季如果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爸爸,他会很伤心的。” “他就是一个意外,我不在乎。” 夏晚云颤抖着下巴:“可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不定是那个死去的植物人的儿子。” “你……” “我告诉你吧,是我混进医院,杀死了楚辞。” “你……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杀死了楚辞!” 夏晚云吼叫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愤怒,她的心像是被刀扎了无数个洞:“你这个畜生!畜生!” “我看你们俩才是畜生,一对狗男女。”乔尔斯顿掐住她的脖子,“我精心密谋了一年,从监狱里逃出来。哦……对了,你这嗓子恢复的不错嘛。” “你不得好死!”夏晚云挣扎着绳索,整个船都在晃动。 “夏晚云,我把你绑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找到你,你慢慢的等死吧。从你把我告进监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密谋着要杀了你。” 夏晚云瞪着他,一双眼睛像是要爆裂般。 乔尔斯顿蒙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着我。” 夏晚云一字一句的说:“乔尔斯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就凭你现在?你现在已是我手中的蝼蚁!我轻轻捏一捏你,你就像蚂蚁一样,不堪重力的死掉了。”乔尔斯顿说着便拖着夏晚云出了船舱,他检查了夏晚云身上的绳索。 “你要干什么?” 乔尔斯顿并不回答,而是一脚将夏晚云踢下了湖,冰冷的湖水令夏晚云全身都冰冷了起来,她在湖中发着抖,紧紧的咬住苍白的嘴唇。 乔尔斯顿把她当做一条鱼,将她拖来拖去,夏晚云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触感有问题,她渐渐觉得身体开始发热。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脑袋渐渐得不再清醒,然后慢慢的晕了过去。 姜若烟坐在藤椅上,看了夏晚云发的朋友圈,给夏晚云打电话,无人接听。 姜若烟在心里猜测应该是忙着呢。 姜若烟正想闭着眼睛,听一会儿轻音乐放松心情,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姜若烟打开门,喝得醉醺醺的温言桥扑进她的怀里,在这之前温言桥与裴沧笙两人大吵了一架,心中郁闷难以排遣。 姜若烟将他拖至沙发上,他拉着她的手:“若烟……不对……你是艺语……安艺语……” “看来你醉的不轻啊。” “艺语,你不能与裴沧笙在一起。” 姜若烟呵斥他:“闭嘴!” 温言桥委屈巴巴的说:“艺语,你变了!你一边爱着裴沧笙,一边又来利用我的感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利用你的感情?莫名其妙!” “这一次是你主动靠近我的,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为什么又要与裴沧笙纠缠不清,真的是为了复仇吗?可是我看你明明就还是喜欢他。” 姜若烟狠狠的踢了一脚温言桥:“醒醒!” “若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真心真意的爱我啊,为什么啊……” 姜若烟听不下去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温言桥拉进浴室里,姜若烟打开浴霸开关,冷水劈头盖脸的向温言桥袭去。 温言桥冷得一个激灵,他站起身,使出力气一把将姜若烟按在墙上,他有些怒气的看着姜若烟。 姜若烟冷冷的说:“酒醒了吗?” “姜若烟!你……”温言桥对她却说不出一个狠字。 “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温言桥按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两个人格啊你!还是你故意戏弄我?” 姜若烟打掉温言桥的手:“你最近真的很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我看你才莫名其妙吧!” “温言桥!请你放尊重点!”姜若烟走出了浴室,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衣服。 温言桥打开浴霸,淋着冷水,他实在想不通,姜若烟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姜若烟听着浴室哗哗的流水声,冲进浴室将水关掉:“你疯了!” “对,我疯了!很久以前我就疯了!” 姜若烟冷漠的说:“沙发上有衣服,换了就赶紧走。” 温言桥点着头,头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又空洞的声音::“好……” 姜若烟进了自己的卧室,她的内心十分的烦躁,她不知道温言桥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温言桥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机,发现夏晚云的定位不显示了。 夏晚云的手机贴了定位器,就是防止自己遇到意外时,温言桥可以及时去救她。 温言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起身敲门:“若烟,出事了!” “什么事儿?该不会是你的借口吧。”姜若烟怀疑的语气从屋里传来。 “夏晚云出事儿了,快把电脑借我用一用。” 姜若烟一听夏晚云出事了,慌里慌张的开了门:“出什么事儿了。” “快把电脑给我。” “好。” 温言桥打开电脑,查夏晚云的定位,定位上的红点消失不见了。 温言桥拿起手机给夏晚云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温言桥急急的对姜若烟说:“定两张去榕城最早的机票。” “好。”姜若烟看着温言桥着急的脸色,心里也慌张的不得了。 “定了。”姜若烟将衣服搭在他的身上,“赶紧换衣服,走。” “好。” 姜若烟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姜若烟问他:“夏晚云怎么了?” “出事了,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手机上的定位信息也接收不到了。” “今天傍晚她还发了一条湖边的动态呢。” 温言桥点开朋友圈,仔细观察了照片,乌篷船上有一个人,很有可能…… 温言桥想起应该给楚辞的父母打一个电话。 楚辞父母却说夏晚云早上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温言桥查了一下英国的新闻,著名歌手乔尔斯顿越狱了。 乔尔斯顿越狱后的第二天,楚辞就死了,夏晚云遇害极有可能…… 第36章 解救 夏晚云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在船舱里,她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身上的衣服被绳子勒破了,手臂上还有又紫又红的勒痕。 夏晚云动了动身子,全身一股钻心的麻痛,她眼睛左右望了望,发现自己两边放着两大桶蛇。 她害怕的睁大了眼睛,粗喘着气,她的心咚咚的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挪动着身子,她想要逃离,她本来已经没有力气了,可是她不知道拿来的力气,整张船都跟着晃动。 她很害怕,很害怕。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蛇,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她感到自己快疯了,她实在忍受不了居然有蛇在她的旁边,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阵风吹进来,令本就恐慌的夏晚云,更加的惊悚。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人能找到她,解救她,她绝对忍受不了有蛇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 她不想这样死去。 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喊着乔尔斯顿。 喊了半天,乔尔斯顿也没有进来,说明不在。 夏晚云慢慢的挪动着身子,她不小心将蛇桶打翻,还好上面有盖子,不然就出来了。 夏晚云看了一圈船舱内都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锐器。 她慢慢地挪动,出了船舱门,四周都是大树与高高的芦苇,偶尔还有一两声鸟叫,听着凄迷。 两人到了榕城,在当地报案,可警察却以24小时未到,不予受理。 “怎么办?”姜若烟着急的问他。 “找当地最大的地头蛇,让他派人沿着湖边找。” 姜若烟点点头,认为是个办法。 温言桥找了一家网吧,在电脑上开始查找地头蛇的信息。 当地最大娱乐场所的老大,经常出入的地方是台球室。 “去台球室碰碰运气。” 姜若烟点点头。 两人路过一家便利店,姜若烟进便利店买了两把匕首。 温言桥拿过匕首才猛然想起,不该把姜若烟卷进来。 两人去台球室,正巧看见地头蛇恶狠狠将一名男子的头按在台球桌上。 小弟将两人拦在门外:“干什么!” 温言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你们老大!” “老大也是你们这种人随随便便能见的?” 温言桥有些不耐烦:“谈生意。” “谈什么生意,谈生意先找老大的秘书预约。” 姜若烟不想再看两人废话,上前一步:“让开!” 姜若烟直直的闯了进去,对着地头蛇那张俊俏又邪恶的脸说:“谈一笔交易,你不会吃亏。” 地头蛇倒也不生气,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脸上慢慢蔓延:“胆子这么大,直接就闯进来了,有个性!” “帮我找个人,事成之后,一百万。” 地头蛇愣了一秒:“这么有钱?” 旁边的小弟听了,都在唏嘘:“一百万,找个人都有一百万。” 姜若烟有些着急:“干不干。” “干!”地头蛇将手收回来,被按住的那个人仿佛重获新生。 地头蛇名叫秦浩,他叫了一百号人沿着湖边找人,另外还租了20只船。 温言桥与秦浩两人划着船。 秦浩问:“什么重要的人啊,值得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说实话,真令人有点羡慕。” 姜若烟心不在焉的回答:“朋友。” “你别说,交到像你们这么重义气的朋友,还真是三生有幸。” 姜若烟眼睛望着远方点点头。 秦浩又接着说:“你俩放心,肯定能找到。” 这时秦浩的手机响了。 “老大,最下游这里有条船,船里有个被绑住的女人,看样子,是照片上要找的人。” “你把女人救上来,看住,我马上来。” 秦浩挂掉电话对两人说:“找到了。” 当秦浩的小弟要进船救人时,这时乔尔斯顿回来了,小弟们在草丛里隐藏起来,他提了两大桶蛇,小弟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乔尔斯顿看见夏晚云爬出了船,只见乔尔斯顿将蛇扔进船舱里,吓得夏晚云大叫,小弟们看准时机冲上去,手拿棍棒对乔尔斯顿一阵乱打,乔尔斯顿转身将蛇扔向小弟们。 蛇缠上小弟们,小弟们忙着杀蛇,乔尔斯顿本想揍他们,可想着还是逃跑要紧。 秦浩的得力助手小弟陈建,本想邀功,眼下这情景只能叫人了,于是:“来人啊,全部人来这里!” 接着小弟们也大喊:“来人啊!来人!凶手在这里!” 当三人到的时候,船舱里爬满了蛇,夏晚云在船舱里绝望的尖叫。秦浩的小弟们与蛇在做战斗。 姜若烟拿出匕首,跳进了船舱里,她用匕首快速利落的斩了蛇的头。 “我来了,别怕。”姜若烟解开了夏晚云身上的绳索,“别怕。” 夏晚云激动又害怕的抱住姜若烟:“我以为我真的会这样死掉。” 姜若烟安抚着夏晚云:“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谢谢你,若烟,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来,我扶你。” 温言桥刚看着姜若烟脸上毫无惧怕的神色,甚至拿着匕首能快速的斩杀蛇的动作。令温言桥十分的震惊。 姜若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勇敢了,不!准确的说,她什么时候有了这般身手! 一干人去追乔尔斯顿也没有追到。 姜若烟开车带夏晚云去医院处理伤口,温言桥将警察带来医院,警察询问夏晚云的情况。 一开始,警察还以为是什么无聊的失踪案件和鸡毛碎皮的小事,居然是绑架,绑架的人居然是英国越狱的著名歌手。 警察想想都觉得兴奋,他案子居然让他接到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查案,争取离开这座不景气的小地方。 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夏晚云的伤口,姜若烟买了机票回a城,而温言桥留下对接秦浩的事情,继续查乔尔斯顿的行踪。 姜若烟将夏晚云的房子退租,夏晚云受得惊吓不小,需要人照顾。 所以两人又住在了一起,姜若烟让裴沧笙安排了两名保镖,时时刻刻保护着夏晚云的安全。 乔尔斯顿升为全国通缉犯。 他已经从榕城逃到了a城,夏晚云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晚上做梦,都是蛇缠身的噩梦。 第37章 故人惹旧恨 姜若烟刚离家没有多久,夏晚云就打电话给她。 “你多久回来?” “我才出门,你在家很安全的,不用怕。” 夏晚云声音轻轻的:“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要快点回来。” “好,乖,没事的。” 姜若烟挂了电话,悠悠的叹了口气,在商场多么不可一世的女强人,现如今被乔尔斯顿折磨到连门都不敢出一步。 姜若烟刚到,记者发布会就开始了,裴沧笙罗列出柳城陷害自家公司的种种证据,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现场一片哗然。 姜若烟远远的看着他,她本想让裴沧笙的公司受挫,没想到居然顺手将柳城打垮,令姜若烟有些意外。 从以前派间谍打探公司内部消息,到现在派有污点的主播进入公司混进假货,每字每句都让人无比的信服。 裴沧笙深深的鞠了一躬:“此次事件,也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对支持公司的客户感到十分的抱歉,真货产品已经找到,为了表达我真诚的歉意,所有美妆产品三天内一律半价。” 柳城在家里休息睡觉,并不知道自己已是大难临头。当警察上门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被抓进警局里严刑拷打,言行逼供,短短的半天,半条命就没了,他躺在监狱里奄奄一息。 裴沧成功嫁祸给柳城,人人都在声讨柳城的为人,公司濒临破产,李年以最低价收购了柳城的公司,成为了新的主宰人。 姜若烟躺在裴沧笙的怀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不到柳城居然是这样的人。” 裴沧笙淡淡的嗯了一声:“你不记得柳城了吗?” 姜若烟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记得他?” “那你记得柳世吗?” “有点印象。”姜若烟反应过来,“柳世就是柳城?” “嗯......” “他不是带我妈远走高飞了吗?怎么在中国开起美妆品牌了?” “美妆品牌态度,一开始是你妈妈在澳大利亚创立的美妆品牌,后被柳城拿回中国,创立中国品牌。” 姜若烟用一种很随意的口气问:“那你知道我妈的消息吗?” “听说她隐居在澳大利亚的牧场,具体是哪里,我不清楚。” “哦......活着就好。”姜若烟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你想见她吗?我可以派人去找。” “我说过了,她活着就好了,反正我亲生妈妈已经死了。” 裴沧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姜若烟笑着说:“对啊,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别无他求。” 裴沧笙问出了思索他已久的问题:“你的心里面到底装了几个人?” 姜若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支支吾吾的回答:“一直都是你啊,为什么要这么问?” 裴沧笙的眼睛看向窗外:“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你告诉我啊?” “没事,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裴沧笙想起那天,他与温言桥大吵了一架。 温言桥喝了一点酒,闯进裴沧笙私人住宅,对着他就是质问。 “你是不是威胁了若烟,为什么她一边与我在一起,一边又要与你纠缠不清?”温言桥揪住他的衣领,额头能清晰的看见青筋,“你说啊!” “你说什么?什么叫与我纠缠不清?你才与她纠缠不清,你什么时候从她身边滚开!?”裴沧笙整张脸气得通红,他早就受不了温言桥在姜若烟的身边。 温言桥十分的不甘心,他怨恨,愤怒却无能为力:“你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她明明一开始就是属于我温言桥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就算我不出现,若烟也不会爱上你。”裴沧笙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他感到自己气到快要透不过气的难受,“如果若烟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她还会现如今的这般对你吗?” “那是你逼我的,你明明答应我,不与我抢艺语,为什么你要出尔反尔!” “所以你要选择毁了她吗?她一直以为是我!那天晚上她一直以为是我,我是那个罪人,我还抛弃了她!”裴沧笙双眼愤怒的瞪着他,“倘若让若烟知道那晚的人不是我,你还能相安无事的做着她的朋友吗?” 温言桥发疯的笑起来,一双眼睛血红,看上去非常的可怕:“你还没有碰过她吧?哈哈哈哈,即便现在你也没有吧?但她却愿意对我投怀送抱!” 裴沧笙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心一阵钝痛,心像被一双手无情的撕裂,血淋淋的痛到无法触摸,甚至痛到无法开口。 若烟当真如此? 若烟当真对自己没有了一点点情意?单单只是为了复仇? 姜若烟,你到底爱谁?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他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颤动,连海藻般的睫毛都在颤抖,他不想要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受难受死了。 姜若烟用手在裴沧笙的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事情?神色好像很哀伤的样子?” “没事。”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而是带我来私人别墅呢?” “这里不好吗?” “好倒是好,可是为什么不让我去呢?” “我不经常回家,大多时间都待在这里。” “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你的家人?” 裴沧笙顺着她的猜测点点头。 姜若烟将信将疑的嗯了一声。 姜若烟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做你的助理啊?” “你怎么还在纠结助理这是事儿?” “说明我确实想做你的助理嘛。” “那你待在这里做我的保姆吧。” “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若烟,你......我是男人......” “可我也是你女朋友啊,有什么关系?” 裴沧笙宠溺的笑着:“你啊,真的一点都不害臊。” 姜若烟起身挽住他的手臂:“我要是不主动一点,裴先生可要故作矜持好久呢。” 裴沧笙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第38章 一模一样 姜若烟回到家后,看见夏晚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馄饨,起来吃饭吧。” 夏晚云摇摇头。 “你不吃饭,我可是会心疼的。” 夏宇季走过来,接过姜若烟手中的馄饨,小心翼翼的端在夏晚云的面前:“妈妈,吃馄饨。” 谁知夏晚云一把将馄饨打翻,夏宇季吓愣在原地。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夏晚云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滚开!” 夏宇季吓到眼泪滚滚而落。 姜若烟本想为孩子说夏晚云几句,但看见她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来,只得牵过孩子的手说:“进屋去,不要把话放在心上,她最近情绪不稳定。” 夏晚云揪着自己的衣袖点点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流淌在稚嫩的脸上。 姜若烟拿过扫帚将食物扫进了垃圾桶,在用拖把拖了地。 夏晚云不知不觉就流泪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姜若烟用淡淡的口吻说:“孩子没有错,你别老是对他那么凶,他还小。” 夏晚云用很浓重的回音:“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 夏晚云紧紧的抱住自己:“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看见他那张脸,就像看见乔尔斯顿这个恶魔,我受不了。” 姜若烟叹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夏宇季那么懂事,你怎么忍心呢?他跟乔尔斯顿不一样,你不应该把对乔尔斯顿的怨恨加在孩子的身上,你明白吗?” 夏晚云吸了吸鼻涕,不摇头也不点头。 “你看你黑眼圈这么重,都快凹进去了,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不想睡,也不敢睡,我怕在睡梦中他的脸,更怕他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放心,不会的,乔尔斯顿很快就会被抓住,你相信我好吗?”姜若烟安抚着她,“睡一觉起来,再好好吃饭,我会给你一个好消息。” “可是……若烟……我真的睡不着……” “我这里有两颗安眠药,你服下,乖乖的睡觉。” 夏晚云点点头。 姜若烟为夏晚云盖好了被子,出门时,叮嘱了两位保镖一定要看好夏晚云。 姜若烟拍了拍神色疲惫的脸,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开着车驶向郊外,沙滩上格斯先生笔直的站在礁石上,像一座雕塑沐浴着阳光,等待着她的到来。 “嗨,我的老伙计。”姜若烟热情的打着招呼。 “姜女士,你可算来了,我脚都站麻了。”格斯向她走去。 “谁让路上堵车呢。” “你总是有这么多的借口。” “没有啦,这是事实嘛。”姜若烟笑着,“我的老伙计,你手上拿的是策划案?” “是的,专门为你准备的。” 姜若烟接过手,看了几页:“很好,谢谢老伙计的帮忙。” 格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说的融资是什么情况?” “借你的名义向机器人项目融资,成为最大的股东。” “姜女士可真是家财万贯啊。” “没有没有,都是辛苦钱。”姜若烟用策划书拍了拍格斯先生的肩膀,“你与我的关系一定要保密。” “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老伙计,你与李年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这还用问吗?我很欣赏他的商业头脑,带动了我旗下不少产品,向全国各地销售。” 姜若烟意味深长的笑着:“格斯先生千万不要被表面所蒙骗,该弄清楚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到时候,会吃大亏的。” “你这是提醒我,要小心李年?” “那是自然,老伙计。” 格斯感激的笑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哦……对了……我的老伙计,到时候你可是要站在我这边的。” “没问题,你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你,我的老伙计。” “我明天就要回英国了,你不请我吃一顿中国菜吗?” “那肯定是要请的。” 姜若烟找了一家极其隐蔽的私人餐馆。 姜若烟点了几个特色菜,要了一壶茶。 “老伙计,吉娜怎么样了?” “她的日子非常的清闲,与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天,没事还能出去逛逛街。” 姜若烟担心的问了问:“那就好,她的病还犯吗?” “没有,护工把她照顾的很好。” “那就好。”姜若烟喝了一口茶,“等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她。” “她啊,一直都在念叨你怎么不回去看看她。” “太忙了,没有办法。”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退出娱乐圈了。” “反正我进娱乐圈就只是玩玩,我的大事,你是知道的。” “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我追他干什么?” “我看你们,俊男靓女,般配。” 姜若烟向他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安语枝打听到姜若烟出了门,她便收拾好去找温言桥了。 安语枝拿着钥匙打开了温言桥家的门。 “言桥,在忙什么呢?”安语枝推门而进,“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寿司。” 温言桥有些意外,她不是在家陪夏晚云吗? “你怎么来了?” 安语枝笑颜如花:“我来看看你。” 温言桥嘲讽的笑起来:“看我?你是在玩欲擒故纵吧。” 安语枝靠近他,脸上十分的委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呀!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若烟,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但是你玩弄我的感情,绝对不可以。” “我为什么会玩弄你的感情?你不是跟我一样恨裴沧笙吗?” 温言桥抓住安语枝的手:“那你为什么还要与他纠缠不清!你看向他的眼神明明就有爱。” “感情这个东西是可以装出来的。毕竟我也是一个演员不是吗?” “我不信。感情怎么可能装出来。” “那为什么当年我能追到欧海呢?那也是因为我装的够爱他,他才上钩。” 温言桥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可是你对裴沧笙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 安语枝学着姜若烟一模一样的口吻:“以前是,现在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他利用我的感情,抛弃了我,害得我家破人亡,在礁石背后眼睁睁看着我被扔下大海,却无动于衷,我恨他……” 第39章 爆炸 温言桥说服自己相信了安语枝,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姜若烟。 安语枝面带害羞的吻了一下温言桥的脸颊。 两人浓情蜜意,娇喘声声入耳浓,玉足缠绕,辗转反侧,共赴巫山云雨。 姜若烟与格斯道别后,就去公司找裴沧笙。 裴沧笙坐在沙发上,电脑旁放着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 “裴先生,几个小时不见,让我很是想念你。” “过来坐下。”裴沧笙对她温柔的说。 姜若烟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查到了吗?” “查到了,地下室,我已经报警了。” “希望这次能抓住他。” “但是我有点疑惑。” “疑惑什么?” “他好像是故意露出痕迹。之前一直查不到任何信息,附近一家便利店监控拍到他骑摩托车,之后又带着帽子,低着头进便利店买了一包卫生巾和盒饭。虽然着装一样,但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裴沧笙皱着眉继续,“回到地下室后手机就开通了信号。” 姜若烟想了想,语气有些紧张:“会不会地下室里是另一个人,而真正的乔尔斯顿在去找夏晚云的路上。” 裴沧笙起身:“走。” 乔尔斯顿乔装成清洁工,他拉着垃圾桶从两位保镖身边过,保镖完全没有任何戒心,乔尔斯顿从垃圾桶里掏出一把锋利斧头,以平视的角度,砍向两人的脖子,快到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乔尔斯顿将两人装进垃圾桶,放进装垃圾的隔间。 他拿着抹布,擦拭地上的血迹。 裴沧笙开着车一路飞奔,到姜若烟家的时候,门外的两名保镖已经不见了,姜若烟着急的打开门。 乔尔斯顿本想把夏晚云绑走,却听见门外的声响,他抱走夏宇季,躲了起来。 姜若烟着急的闯进卧室,夏晚云安好无恙的躺在床上。 裴沧笙却注意到刚进门,墙壁上有新鲜的血迹。 姜若烟注意到床上的人儿在微微的发抖。 姜若烟透过门,看向洗手间,发现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地上有阴影。 裴沧笙也注意到洗手间,他向姜若烟使了使眼色。 屋里的空气变得更加的紧张,两人绷紧了弦,时刻做好了准备。 姜若烟走近夏晚云的床,掀开夏晚云的被子,她抱着自己发着抖,头上满头大汗,头发紧紧的贴住她惊吓过度的脸蛋。 夏晚云颤抖着嘴唇:“快走……” 姜若烟摇摇头:“我会保你平安无事。” “快走……他……可怕……他……”夏晚云眼里都是祈求与害怕的泪水。 乔尔斯顿透过门缝,发现两人已经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他的神情变得紧张,眼角不停的抽搐,内心竟觉得有些兴奋。 不等裴沧笙走过去,乔尔斯顿便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居然手掐着自己的孩子出来,然后快速的爬上窗台。 夏宇季害怕的哭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小小的身体颤抖着,他的眼睛望着夏晚云。 乔尔斯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姜若烟将拿着匕首的右手放于后背:“你太可恨了吧,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只要夏晚云跟我一起死,我就放了孩子。” “虎毒不食子,你可是他的父亲。” 乔尔斯顿恐怖的笑起来,带着嘲讽:“我一个精神病,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夏晚云那么肮脏的人,让我恶心。” 夏晚云从床上爬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透了,能看见她的肌肤若隐若现,她努力握紧拳头,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让孩子有事,她对着乔尔斯顿说:“我跟你一起死,你把孩子放了。” 乔尔斯顿有些惊讶:“你不怕死?” 夏晚云坚定的说:“不怕。” 乔尔斯顿有些意外的对着她说:“好,那你过来。” 夏晚云光着脚下床,姜若烟拉住她的手:“不可以。” “你要是敢阻止她,我立马把他扔下去。” 姜若烟不得已放开手。乔尔斯顿专注的看着夏晚云走过去,裴沧笙抓住机会,快速上前,将两人拉回地面,紧接着,裴沧笙掐住乔尔斯顿的脖子,夏晚云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抱过来。 乔尔斯顿与裴沧笙两人打斗了起来,裴沧笙发现他的身上居然绑着定时炸弹。 乔尔斯顿狰狞的笑着:“我死,你们都要跟着死。” 裴沧笙看见炸弹上的时间,还有2分30秒。他对着姜若烟说:“快跑,有炸弹,快去按报警器。” 屋里的人全都惊呆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乔尔斯顿居然在自己身上绑炸弹! 姜若烟心里慌张,不安。 裴沧笙起身想要逃,乔尔斯顿从后背勾住他的脖子,裴沧笙使劲的挣脱。 姜若烟急急的打开门:“你们快走。” 夏晚云摇着头:“不……” 姜若烟着急的将他们往外推:“听话,快走,去按楼道的报警器,没有时间了,快走啊!” 裴沧笙一边与乔尔斯顿打斗,一边着急的对姜若烟说:“快走啊!” 姜若烟虽然恨他,怨他,但不会眼睁睁看着裴沧笙死,她做不到,她不能让裴沧笙死。 姜若烟不能暴露自己会格斗,散打,她拿起桌子上的烧水壶,砸向乔尔斯顿的头部,乔尔斯顿头部顿时鲜血直流,但他毫不在意,继续攻击裴沧笙。 姜若烟掏出匕首,一刀击中乔尔斯顿的后颈,刺穿了脖子。 她的神色丝毫不害怕。 姜若烟抽出刀,乔尔斯顿睁着眼睛倒地,姜若烟拉着裴沧笙的手跑。 裴沧笙心里非常的感动,她那么恨他,居然没有丢下他,而他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扔下大海,无能为力。 姜若烟住在的楼层在4楼,在最后15秒里,两人奔跑到空地,大楼一瞬间爆炸,裴沧笙抱住她,爆炸的冲击力向外扩张,两人因为冲击力,飞了出去。 姜若烟的房间坍塌,无数物体坠落,整栋楼倾斜。 大火像一条蛇,包裹着大楼。 姜若烟紧紧的握住裴沧笙的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夏晚云按了报警器,死亡的人数不多,但还是有无辜的人死亡。 第40章 囚禁 乔尔斯顿被炸成了肉酱,大火将他的肉烤焦,除了裴沧笙,没有人知道姜若烟将他一刀毙命。 裴沧笙将姜若烟还有夏晚云和孩子带回了自己的私人别墅。 夏晚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夏晚云抱住自己的孩子,她爱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失去他。 裴沧笙的脸色有些严峻,神色有些疲惫:“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 姜若烟开心的笑着,仿佛忘掉了刚刚的一切:“好啊,好啊。” 夏晚云拉着姜若烟的手:“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瞎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没事吗?” 夏晚云低下头:“可是……那些无辜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不要内疚。”姜若烟安慰着她。 警察到地下室抓到的人是一名流浪汉,再得知被骗了之后,就火速赶往夏晚云的所在处,却看见大楼爆炸的画面。 大楼爆炸案惊动了全国,上到电视台报道,下到自媒体报道。 安语枝与温言桥缠绵后,起身上洗手间,打开手机,却看见姜若烟与裴沧笙上了新闻。 她赶紧起身,进了卧室,看着温言桥熟睡,她顺走温言桥的手机,将手机关机扔进了外面楼道的垃圾桶。 安语枝从包里掏出乙醚,按住温言桥的口鼻,温言桥睡得更死了。 安语枝安排人将温言桥背进了车里,然后驶向半山腰的一座别墅,旁边种着一棵枣树。 安语枝安排人将温言桥背上二楼的房间里。 当温言桥还在熟睡时,人人都在声讨乔尔斯顿惨无人道的做法。 因为所在处是姜若烟家里。姜若烟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世人猜测她与乔尔斯顿有关系。 姜若烟不在意网上的黑料,而且在乎夏晚云的孩子,所以她一声不吭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抗下来了。 她与警方协商,不得透露乔尔斯顿与夏晚云的关系,更不能透露夏宇季是乔尔斯顿的孩子。 姜若烟接受记者采访。 姜若烟说出那套准备好的说辞:“乔尔斯顿闯进我的房间里,纯属是意外。他杀死了两名男性随后躲进了我的家里,我与他发生了争斗,恰好我男朋友裴沧笙到我家,他与乔尔斯顿发生了争斗,乔尔斯顿身上绑了炸弹,在最后关头是我男友救了我。” 记者:“我在请问一下,裴沧笙是如何救了你。” “你当时害怕吗?” “你当时知道乔尔斯顿是英国通缉犯吗?” “网友猜测你与乔尔斯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为此你有什么感想吗?” 姜若烟拒绝回答,谢了场。 裴沧笙回到公司开会,实验室出现了一起机器人系统出错,自爆的现象。 技术人员与投资商坐在一起,却发现温言桥没有来,格斯先生通过微信视频与大家一起商讨。 格斯先生说:“新西兰有一名中国老教授,他一生都在研究机器人ai技术,甚至能把机器人的皮肤造成与我们的皮肤一样,有温度,他花了毕生心血,只造了一例成功案例。” 其中一名投资商说:“我们派人请教老教授去。” 格斯叹了一口气,双手无奈的瘫坐在电脑前:“他不接受任何的拜访,也不透露关于ai技术任何的消息,现在他已经搬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裴沧笙在心里嘀咕:那他说这些句话的意义在哪里? 格斯接着说:“不过他深爱着一名台湾女子,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如果找到这名女子,也许就能让老教授与我们见一面。” 投资商吴光汉说:“这仅仅只是有了见面的机会,能不能找到都是一个问题,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裴沧笙问出重点:“格斯你知道那名台湾女子多少岁吗?” “她与老教授相恋时,她25岁,老教授55岁,现在老教授65岁,她35岁。” 虽然裴沧笙看上去高冷,一看正派人,但却在心里吐槽:这教授……女子这么年轻……没死,找到的几率还是很大。 “麻烦格斯先生把女子的信息与资料发我邮箱。” 格斯先生笑着说:“我相信你。” 姜若烟开着车到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放的全是裴沧笙的豪车。 姜若烟走到停车场的电梯旁,按下了电梯按钮,这时灯突然黑了,姜若烟不安的打开手机电筒四处看了看,她再看向电梯时,电梯停电了。 她不得已准备走通道楼梯,心里却觉得惶恐不安,她转身快步走出了停车场,她准备从别墅的大门进。 她走在石子小路上,惊觉两边藏着人,她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她试探性的拨打了电话,两边的草丛里跳出两三个强壮的男人。 姜若烟脚步往后退,正准备跑,转身却发现后方有人。 她再转身看了看,发现自己四面八方都被堵死了。 她在心里思索着是谁要害她。 姜若烟做好战斗的准备。 一群男人冲上来,姜若烟飞起来踢中男人的胸膛,再一个回旋踢踢中另一个男人的脑袋。 姜若烟手握拳攻击男人的胸膛,后脚踢中男人的命根子。 男人没料到她这么会打架。 姜若烟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做防御,男人看见她手上有刀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只听草丛堆里嗖的一声射出一支箭来,击中姜若烟的腿肚。 是麻醉剂。 姜若烟顿时感到全身没了力气,匕首从她的手中滑落。 她瘫软在地上,努力的想要使出一点力气,却发现全身冒着虚汗。 姜若烟意识渐渐地模糊不清,她最后一点余光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拿口袋蒙住了她。 姜若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眼睛被黑布蒙住,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坐在一旁的男人看见她醒了,便站起身,解开她眼前的黑布。 姜若烟闭了闭眼睛,缓缓的睁开眼睛,想要环视自己所处的环境,突然一道强光照射向她的眼睛,她受不了刺激。便把眼睛闭上。 那道强光停留了15秒才挪开,姜若烟感受到眼前变黑,便又慢慢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左上方有一门窗子,屋里潮湿,好像还有死老鼠的味道。 第41章 终于等到了 安语枝拿着手电筒,慢慢的走近姜若烟的视线。她鬼魅的笑着,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姜若烟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妖娆的女人。 她这个样子…… 姜若烟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她是谁!? 为什么与自己一模一样…… 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绑起来…… 她到底是谁? 安语枝满意的看着姜若烟震惊,疑惑,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语枝一双涂的鲜红的嘴唇,缓缓的开口:“姜若烟……哦……不对……应该是安艺语。” 姜若烟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叫安艺语,你是谁?为什么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姜若烟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安语枝呵呵的笑着:“我是你的姐姐,其实啊,我们是双胞胎。” 姜若烟拼命摇着头:“不可能!我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姐!你骗人!” 安语枝捂着嘴巴笑:“那为什么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是啊,为什么她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姜若烟瞪着她。 安语枝捏住她的下巴,戏谑的说:“你说我把你绑起来,想做什么?” 姜若烟撇过头:“我告诉你,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安语枝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揪住她的头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姜若烟看向她的眼神丝毫不畏惧:“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命令你,给你生还的机会!” 安语枝有一点被吓到,眼神闪了一下:“你现在是我手上的蝼蚁,别以为你说了几句话,我就怕了你。” 姜若烟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脸蛋,发现她的鼻子透光,下巴的肉有一些松垮。 姜若烟试探性的问:“亲姐姐才不会对自己的妹妹这么狠吧?你这张是照着我整的吧?” 安语枝听见这句话,手抖了起来,心中怒火攻心,她狠狠的扇了姜若烟一耳光。 姜若烟在心里记下这一耳光,若她活着出去,定要让她千倍万倍的偿还。 安语枝想着裴沧笙奋不顾身的救她,心里更是嫉妒的发疯。 她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又是一个耳光向姜若烟扇去。 姜若烟的嘴角渗出了血,头发粘着她嘴角的血。 安语枝颤抖着手指着她:“姜若烟,我这辈子最讨厌,最恨的人就是你!” “太可笑了,我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恨我?” 安语枝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谁说我们不认识?” “看来是某一位旧人,一直嫉妒我?所以整成了我的样子?” 安语枝嘲她吐了口水:“谁嫉妒你?我要代替你,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姜若烟,而你就是我,安语枝!” 口水黏住姜若烟的头发,令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她很是抓狂。 姜若烟的语气很是不屑:“安语枝?随了我的姓?整成我的样子想要代替我?你该不会是大学时期一位名叫薛凝霜的女生吧?” 安语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你绝对猜不到我是谁。” “我已经猜到了。” 安语枝继续狡辩:“薛凝霜这个人我连听都没有听过,你就把我随意安在了别人头上?” “你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不敢看向我吗?” 安语枝并不回答,而是对她说:“我要代替你重出娱乐圈,我要与温言桥在一起!” 姜若烟整张脸变得可怕起来:“疯子!” 姜若烟挣扎着,绳索勒得她身子生疼:“之前我一直想不通温言桥怎么回事,现在我明白了。” “温言桥若是知道,我不是姜若烟,他该有多么的难以置信啊。” 姜若烟气到说不出话来,任凭安语枝风言风语,姜若烟不再说话。 安语枝见姜若烟不再说话,自己也识趣了,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捏住姜若烟的下巴:“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死吧。” 安语枝回到别墅,温言桥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 安语枝放下那款意大利定制的包包放在沙发上,温言桥注意到那款包,他问她:“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意大利定制的包?” 安语枝停顿了一下,甜甜的笑着:“人的喜好总是会变得嘛。” 温言桥点了点头,也不怀疑什么,他突然想起正事:“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安语枝抱住他:“是不是很惊喜,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房子了,不仅清净而且贴近自然。” “我倒是在好奇,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当然是请人啦!” “那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温言桥挠着自己的脑袋,十分的疑惑。 安语枝捧着他温润的脸蛋:“因为你最近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沉。” 温言桥握住她的手,对着她暖暖的一笑。 温言桥猛然站起身:“我的手机呢?” “好像在搬你的时候弄掉了。” “掉哪里了?” 安语枝很委屈的说着:“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掉了。” 温言桥想起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现在手机也掉了,他的心里有些窝火,但看着安语枝那张委屈的脸蛋,心里的气又消了。 安语枝蹭着他如女人光滑的脸蛋:“我是不是坏你事儿了?” “没事。”温言桥抚摸着安语枝的脑袋,“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 安语枝大胆的坐在温言桥的身上:“借手机可以,但是你要在这里陪我玩几天。” 温言桥思索了一会儿:“除了今天错过的会议,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我陪你。” “过几天我就要复出娱乐圈了,我想跟你过几天清净的日子,没有人打扰,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只想跟你一起看海,看日升日落,一起做饭吃。”安语枝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我给你做傣族特色菜。” 温言桥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与爱意:“我倒是可以忍受没有电子产品,你呢?” 安语枝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语气轻轻柔柔:“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当然可以啦,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心里的第一位。” 温言桥紧紧的抱住她:“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第42章 安语枝 安语枝将手机递给温言桥之前,关闭了界面所有的消息推送,温言桥联系上自己的助理,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挂掉了电话。 安语枝搂着温言桥的脖子,语气浓情蜜语:“你真好。” “只要你想做,我都可以陪着你。” 安语枝心里生出感动,心里那块寒冰仿佛化成了一滩融融春水。 裴沧笙忙完后,坐在办公室里,他感到自己身旁冷冷清清,他才想起姜若烟今天没有来,往日她都是带着香喷喷的饭菜来看他。 他打了电话,却发现无人接听,他的心里生出慌乱来。 他拿起衣服便直奔停车场,开车回家,他打开门却见夏晚云给孩子喂饭。 他上楼打开房门,不见姜若烟的踪影。 裴沧笙下楼急急的问夏晚云:“若烟的手机打不通,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夏晚云有一些木讷:“她接受采访后,不是应该去找你吗?” 裴沧笙心里很着急,不停的打着电话,却打不通, 裴沧笙拨打温言桥的电话,依旧打不通,他在心里猜想姜若烟会不会是与温言桥在一起,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是不是太凑巧了。 他冲出家门,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姜若烟与温言桥之间不可能,他们没有在一起。 他越想越慌,越想越不安。 裴沧笙找遍了姜若烟所有能去过的地方,依旧不见她的踪影。 他冲进温言桥的公司,温言桥也不在。 裴沧笙破败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努力让自己的思想保持理智,他一遍一遍的分析,一遍遍的解释,但怎么都解释不通,为什么两人都联系不上了,姜若烟是在与温言桥约会?还是姜若烟出事儿了? 裴沧笙突然想到自己已好久没有回那个家,安语枝近些日子没有给他发消息,他也乐的清净,但仔细想想,不对劲,安语枝不可能不给自己发信息,她有问题。 裴沧笙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他输入密码时才发现换了新的密码,他尝试了好几种都打不开,他努力保持冷静,寻找解决的办法,而不是想踹门。 安语枝的电话同样打不通,那么姜若烟与安语枝很有可能见面了。 那么温言桥之前说的投怀送抱的人,极有可能是安语枝。 想到这里,裴沧笙心里有些庆幸,甚至高兴。 裴沧笙利用姜若烟的手机号码进行定位,却搜索不到信号,他查找姜若烟回家路线的监控,派人一家一家的看监控,却只有姜若烟开车路过的影像,从路线来看,姜若烟回了别墅,停车场的监控里显示电梯停电,姜若烟出了停车场走路,进了监控盲区。 说明姜若烟是别墅附近被抓走,知道这栋别墅的人还有安语枝。 裴沧笙一拳砸向树干,心里对安语枝恨得咬牙切齿。 安语枝与温言桥坐在露天阳台的藤椅上悠哉悠哉的看星星看月亮,安语枝在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寻了个上厕所的理由。 安语枝偷偷拿出手机,开了机,亮光照着她充满期待的脸蛋。 果不其然,铺天盖地的电话和信息,让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她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裴沧笙居然给她打来这么多的电话。 安语枝回了电话,语气轻轻柔柔,像春雨润湿的花朵:“阿笙。” “安语枝!你在哪里?” 安语枝捂着嘴,嗤笑:“我啊,我在令我开心,令我销魂的地方。” 裴沧笙的语气是不可控的着急:“我问你,你把若烟弄到哪里去了?” 安语枝装作不知道的语气,想要逗逗他:“阿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诶。” 裴沧笙大吼,他恨不得将安语枝千刀万剐:“你别装不懂,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这么关心她,让我觉得好委屈,好伤心,难保不会迁怒于你的姜若烟哦。” 裴沧笙声音很没出息的软了下来:“你想要干什么?” “我相信你不会报警的,是不是?” 裴沧笙害怕姜若烟出事,毫不犹豫的说:“是。” “你不会告诉温言桥实话是不是?” “是。” “你会乖乖听我话,是不是?” “是。” “那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姜若烟暂时不会有事。” “安语枝我警告你,若是她出了任何意外,我要你偿命。” 安语枝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的紧,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淌了下来:“裴沧笙你要自己找她哦,动用任何人,我都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哦。” 安语枝只听得见电话那头沉重的呼吸声,她又诡异的笑着说:“明天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安语枝挂了电话,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她抬头望着自己这张脸,嘴角蔓延出嘲讽的笑。 她对着镜子轻轻的说:“我到底是谁啊?” 说完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笑容极其诡异。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仿佛像两口井,要把她吸了进去。 她擦掉脸上的水珠,整理好表情,便回到露天阳台,温言桥喝了一些酒,便沉沉的睡去了。安语枝拿过一条毛毯轻轻的盖在了温言桥的身上,她坐在他的身边,抚摸着温言桥这张白皙透着红润的脸,轮廓透着迷人的冷峻,线条分明,五官柔和,明明是一张充满少年气息的脸,为何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深沉与成熟,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的沧桑,让人不免有些心疼。 安语枝带了两人的剩菜剩饭出了别墅,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小黑屋,姜若烟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饿得睡不着,全身也痛。 安语枝看着姜若烟受尽折磨的样子,十分的开心。 她将剩菜剩饭从姜若烟的头顶倒下,一股菜味弥漫了整个小黑屋。 姜若烟没有力气说话,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安语枝将口袋里剩下的菜汤,强行灌进姜若烟的嘴里,姜若烟感到喉咙一阵辛辣,像是有火在灼烧,然后就是不停的猛咳嗽,咳得眼泪都流出来,胸腔剧烈震动,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了,眼泪混着头顶的菜汤慢慢的顺着白皙的脸流下。 第43章 祸根 裴沧笙握着手机,仿佛手机都要被他捏碎了。 他左思右想,在想怎么办。 他回到别墅,看见夏晚云那张呆呆的脸心生烦躁,他见沙发上放着姜若烟平时穿的外套,心里就更是难受。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查安语枝近几天消费记录,打车记录,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裴沧笙想了想,或许她用的是她的真实名字薛凝霜。 裴沧笙用薛凝霜查人,果然查到她近些日子夜晚网上打车消费记录,电话号码也换了。 裴沧笙利用她晚上打车的路线,挨着挨着的开车找,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凌晨,空旷的街道看见一个女生的身影,他都希望是姜若烟。 他查看了附近所有的监控,连安语枝的一个影子都看不见。 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报警,要是报警,姜若烟可能会…… 若是不报警,凭自己一个人找到她,机会很是渺茫。 他决定与安语枝商量。 他正准备给安语枝打电话,安语枝发了一张照片给他。 裴沧笙点开照片,看见姜若烟被绑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像在受刑,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紧紧握住手机仿佛要将手机捏碎,本是苍白的脸颊此时一片血红,能清晰的看见红色的血管向外扩张,一双凌厉的双眼一片血红,仿佛要嗜人骨血。 他明明警告过她不能伤害姜若烟一分一毫! 她居然把她折磨成这副样子!他的胸腔剧烈的震动,整颗心都随着姜若烟那副模样碎裂。 他发现照片中,角落有一个男子如饥似渴的望着姜若烟。 裴沧笙来不及思考,就拨打安语枝的电话,拿着手机的手依旧颤抖着,粗喘的气息像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神经紧绷,可怕。 裴沧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姜若烟平安无事,他以前没能保她安稳,让她受了苦:“安语枝,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安语枝面对裴沧笙这般像嘶吼的语气,居然还能说出玩味的语气:“是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裴沧笙也有求我的一天。”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直说!” “我要代替姜若烟活在这个世上,我要你娶我,要帮我扶住在娱乐圈的地位!” 裴沧笙停顿了一秒,他张了张嘴想发出音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何?” 过了好久,裴沧笙才发出一个沙哑的好字。 “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宣布我姜若烟重回娱乐圈。” “……好……” “我在这边与温言桥谈情说爱,过几日我就要与你成婚,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 “我要见若烟……” “只要你跟我结婚,我保她平安无事,还会将她送回新西兰。”安语枝笑了一声,“当然啦!你要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你就自己找。” “哦……对了……报警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哦……对了……当年在大学时你与温言桥的黑客技术可是全国数一数二,很可惜啊,居然查不到姜若烟的下落。” “……” 裴沧笙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明天见。” “等等,把你与姜若烟的新闻撤一撤,这些日子温言桥都不知道发生了爆炸案呢。”安语枝捂着嘴巴笑,“想来也是可惜,居然不管自己妻子,不担心夏晚云的安危,看来真是爱我爱的深沉。” 裴沧笙不想再听她的风言风语便挂了电话,他握住车的方向盘,心里十分的无奈与自责。 他怪自己,他为什么要靠近姜若烟,为什么不能拒绝姜若烟的热情,他一靠近她,就会给她带来无限的灾难。 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待在新西兰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为什么要回来以身犯险。 他的胸口剧烈的疼痛着,脑袋像是要爆炸般的疼痛。 他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将安语枝留下来,就因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吗? 他为什么留下了这么大的祸根! 安语枝!一个内心已经变态的女人! 裴沧笙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在内心问自己,为什么把事情搞的一团糟。 姜若烟迷迷糊糊的又醒来,全身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她望了望窗户,发现天空呈深蓝色,远处有绯红色的云层在绽开。 看样子天要亮了。 这时她感到后背一阵酥麻,男人的呼吸喷到她裸露的后背,她才发现自己后面的衣服破了。 姜若烟感到自己很威胁。 “你在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 “你想要干什么?” 这时男人才站起身,浑浊的珠子充满了欲望,他为姜若烟理了理头发,用矿泉水润湿纸巾为她擦拭着脸,一张绝美又虚弱至极的脸蛋映入他的眼帘,他粗糙的脸绽放出兴奋的光芒。 姜若烟感到无比的害怕,她现在完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姜若烟咽了咽口水:“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不是我不想放你,放了我们也出不去。” “她把门锁了?” “是啊,现在屋子里只有你和我。”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听说你是一个连房贷都还不起的人,还保我衣食无忧?” “我是裴沧笙的女友,我可以让他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男人抚摸着那姜若烟苍白的脸颊,因为姜若烟虚弱的原因,看上去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更是勾起了男人的欲望:“我可不敢随意违抗那女人的命令,不然我就会死得很惨。” 姜若烟心里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该怎么办? 姜若烟突然笑起来,极力配合着他:“这种事情,绑着做,是不是不太方便?” 男人笑起来,从兜里掏出麻醉剂插进姜若烟的手臂,姜若烟储存起来的力气一瞬间就没有了。 “我可没有忘记,你会打架。” 姜若烟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给自己松绑,手不停地游走在自己的身体上。 她感到十分的绝望。 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你要是敢碰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姜若烟说完这句话已是虚脱的状态。 第44章 欧海 安语枝知道欧海痛恨姜若烟,便想法设发的联系上了欧海,并告诉欧海姜若烟被绑的位置。 “欧海,你可以尽情的折磨她,我相信你比我更恨她。” 欧海挂掉电话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姜若烟。 他刚刚才被李年放了出来,一条腿已经被打瘸了。因为欧海没能将姜若烟杀掉。 是他故意放走了姜若烟,李年一直想借他的手杀掉姜若烟。 欧海打车到安语枝所说的地方,腿一瘸一拐的奔向小黑屋,他听见房间内的喘息声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屋内,安语枝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那张恶臭的嘴在她锁骨的地方亲吻。 姜若烟无声绝望的流着泪,她希望有人能救她。 欧海拍打着门,制止屋里的一切,男人听到响动便停止了动作,他以为是安语枝来了,便穿好自己的衣物。姜若烟的衣服拉拢盖住裸露的肌肤,他重新把她绑在椅子上。 欧海从地里找出一块石头,不停地砸着门。男人忽觉得不对劲,以为是救她的人来了,他拿起旁边的凳子站在门口,只要欧海打开门,他就砸下去。 欧海砸掉了锁,推门,一把结石的凳子从他的头顶砸下,但他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看见姜若烟被绑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怒神附体,他掏出匕首,一刀刺中男人的肚子,男人捂住出血的肚子,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姜若烟的视线已模糊不清,她只看得清一个人影。 眼皮一张一合,没有力气…… 样子令她有一些熟悉。 欧海着急的叫着她的名字:“安艺语……” 她感到有人在给她解绑,然后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只听姜若烟轻轻的说:“是沧笙吗?” 欧海感到无比的痛心,心里仿佛有藤蔓将他的心拉紧,疼得一抽一抽。 欧海将衣服给姜若烟盖上,抱起姜若烟正准备走。却见李年出现在门口,那张脸令他无比的震惊。 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知道这里? 难道安语枝与李年是一伙的? 安语枝什么时候投奔了李年? 李年走近他:“欧海……你果然骗了我。” 欧海警惕的看着他:“你已经打断了我一条腿,你还想怎样?” “你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了她。你这算盘,打的可真精明。” 欧海那张痞子气的脸虽然在颤抖,但声音却是掷地有声:“你现在杀了我无妨,我没有能力与你抵抗,若是让裴沧笙知道,你对姜若烟下手,那就不一定了。” 李年毫无生气的看着姜若烟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我之前已与裴沧笙达成了协议,不再伤害姜若烟,可我这心里啊始终有一根刺,这不,除了我,居然还有人想她死。”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掌握裴沧笙吗?你跟他斗,百分之百能赢吗?” 李年咯咯的笑起来:“他是我一手扶持起来,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你,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你别忘了,姜若烟身边还有温言桥。” “温言桥算什么东西?” 欧海妥协:“李年,只要你放过她,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替你顶罪都可以。” 李年点了点头:“好,你这条命,我就留着日后顶罪用。” 欧海紧绷的弦松懈了下来,他感到万幸,只要姜若烟没事就好。 姜若烟意识模糊,听得迷迷糊糊。 李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本来就没想让姜若烟死,我只是来看戏。” “看戏?” 李年让背后的小弟抬了一桶冰冷的水,朝姜若烟的头顶淋下,姜若烟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见屋里多了好多男人。 她感到十分的恐惧与不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身边站着欧海。 “欧……海……你……” 姜若烟再看到门口躺着一个血淋淋得人,她定睛一看,是刚才羞辱他的那个人。 “李年……”姜若烟环视了一圈,“他死了……” 姜若烟看了看自身,身上已经没有了绳子。她想站起来,全身没有力气,若不是欧海接住她,她就摔到在地上。 姜若烟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李年缓缓的开口:“姜若烟想活着出去吗?” 姜若烟只是瞪着他,并不说话。 欧海紧紧的将姜若烟护在身后。 李年有些好笑的看着欧海的举动:“你一个瘸子还想保护她?岂不是笑话。” 姜若烟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欧海,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你们是与安语枝一伙的?” 李年的小弟拿出矿泉水和三粒药:“只要你吃下,我保你俩平安无事。” 欧海毫不犹豫的接过药和水吃下。 姜若烟震惊的看着欧海:“他让你吃,你就吃?你疯了吗?万一是毒药呢?” 欧海毫不后悔,语气坚定的说:“为了你,我愿意。” 姜若烟不敢相信他会这般为自己:“你不是那么恨我吗?你不是想我死吗?你管我做什么!” 李年笑起来:“为了你,他可是自作主张了好几次呢。你看他的腿都被我打瘸了……” 姜若烟眼里淬了恨瞪着他,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你太狠毒了!” 李年一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的神情:“对了……你之前不知死活的调查我。现在我让你尝尝苦头。” “你杀了安意阳!杀了马思思!你这个杀人恶魔!杀人恶魔!定会遭报应!”姜若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但还是软绵绵的,听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欧海捂着自己的胸口。 李年退门,将门关了起来。 欧海在地上翻滚。 姜若烟又是惊吓又是担心:“你怎么了?欧海你怎么了?” 姜若烟从椅子上,爬向地面,她拉着欧海的手臂,急切的问:“欧海,你怎么了?” 欧海咬着自己嘴唇,额头的青筋像蜘蛛网布满额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 “不要……靠近我……” 姜若烟感到非常的害怕,他不知道欧海怎么了? 姜若烟想爬到门口求李年送她去医院。 谁知欧海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禁锢于自己的身下。 欧海那张充满情欲的脸,死死的盯住姜若烟柔弱苍白的脸。 姜若烟害怕的开口:“欧海……你要做什么?” 第45章 护你一世周全 欧海用嘴噙住姜若烟脖子细白的肉,想要吸吮,留下重重的痕迹。 姜若烟这才惊觉欧海刚刚吃下的是春药。 姜若烟全身没有力气,她根本反抗不了:“欧海……你冷静一点……” 欧海仿佛没有听见姜若烟的声音,他不停的亲吻,甚至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已经停止了思考,停止了一切的理智,他不想冷静,不想停下,他想要得到她,他早就想要得到她,奈何她一直不爱他!欺骗他!利用他的感情! 让他伤心,难过,绝望,甚至恨不得她死,但是却又下不了手,恨她,但更爱她。 姜若烟的胸膛起伏很大,她不想要这样的局面,不想遭遇耻辱,她不要,她害怕的流着泪,害怕的求饶:“欧海……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欧海根本不理会姜若烟的求饶,一把撕开姜若烟胸前的衣服,她感到胸前一片冰凉,姜若烟喘着气,四肢无力,语气全是声声的求饶:“欧海……欧海……你清醒一点,你不能这样做……” 李年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若不是裴沧笙的缘故,他也想上去分一杯羹,毕竟姜若烟是真的漂亮极了,在娱乐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漂亮。 他不想听下去,便走了。 此时的欧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被欲望占据了上风,姜若烟胸前一片春光,更是令欧海抓狂与兴奋。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得到属于她的一切,她的温柔,她的柔软,她肌肤的沁香。 姜若烟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推开欧海的脑袋,她刚把手搭在欧海的脑袋,欧海捧住姜若烟的脸,亲吻着她的嘴唇,她好看的丹凤眼写满了绝望眼泪源源不断的滑落,滴落到欧海的手指上,他感到手上的潮湿,才拉回一点点理智。 欧海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才发觉自己在做荒唐的事情,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当他埋头要脱掉她的衣物时,姜若烟抽泣绝望的哭声传进他的耳膜,他的动作一顿,他见不得如此伤心的姜若烟,他的内心是不愿意强迫她,他不愿意她恨他。 尽管她做过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都没有办法做让她伤心,绝望的事情,他做不到。 他不想做禽兽,不想毁了她。 她这般不愿意,这般绝望,他怎能视而不见? 他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余光瞥见被他杀死的那个人,肚子上插着一把刀。 他咬紧牙关,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那具尸体,抽出尸体上那把血淋淋的刀。 刀上还滴着血。 姜若烟艰难的侧过身,拿过散落在身边的衣服,她盖住自己裸露的肌肤。 水波潋滟的丹凤眼,直击心底的绝望,在脸上展露无疑,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滑进她的秀发里。 她想死,这种熟悉的绝望又来了,她想死。 这种想死的绝望,曾经一直住在她的身体,袭击着她破碎的心和腐朽的灵魂。 欧海努力保持清醒,他把姜若烟扶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盖住姜若烟的身体。 欧海喊着艺语。 欧海颤抖着手将刀递给姜若烟,将刀柄握向她的掌心:“杀了我!” 姜若烟摇着头:“不可以……不可以……” 欧海紧紧握住姜若烟那双颤抖的手,眼神坚定:“杀了我,我就不会伤害你。” “欧海……我们可以挺过去的……可以的……你相信我。”姜若烟的眼神充满了祈求,“欧海……相信我……挺过去……我……我下不了手。” 欧海将刀尖指向自己的心脏,没有求生的欲望:“艺语,杀了我……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 姜若烟拼命摇着头,她怎么可能杀了他?怎么可以?她一直欠他情,现在怎么能杀掉他:“不可以……” 欧海眼眸含情,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活着回来……我有多开心吗?我恨你,但我更爱你……就算你的心……不曾属于我……但是……我想护你一世周全……” 姜若烟看着欧海握着自己的手,神色慌张,不愿意:“不值得,为我这么做不值得,不要伤害自己,我……我……” 她想说她可以,但她却开不了口,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姜若烟的心里乱成一团,他愿意这般为自己,为了不伤害自己,居然可以为了她死……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爱…… 可是自己却不愿意…… 怎么办?不能让他死……可是她却要献出自己的身体……她不愿意……十分的不愿意…… 她应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欧海看出她眼里的迟疑,争斗。 他心里很清楚,姜若烟不愿意,他若真的做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她好不容易再次活过来,她不能让她再受伤害。 “艺语,我喜欢叫你艺语,我问你……你曾经可是真心帮我?” 姜若烟点点头。 她是真心帮他渡过难关,只是利用了他的感情,来折磨裴沧笙。 欧海笑着:“那就够了。” 欧海说完便紧紧握住姜若烟的手,姜若烟知道他要做什么?拼命的摇着头,她想挣脱自己的手,可是却只是徒劳。 只见欧海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心脏刺了进去,深深的刺了进去。 姜若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她的手像不会动了一般。 她全身僵硬,不敢动,她杀了他? 她看见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流着血,欧海抬起手抚摸着姜若烟那张惊吓,苍白,柔弱的脸颊。 欧海笑着,脸上的神情不像是死亡的表情,而且一种解脱,一种对幸福的向往:“我爱你……” 欧海在弥留之际,在心里对自己说:谢谢你,艺语,给了我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姜若烟吓坏了,哭着捂住欧海的出血口,可是怎么也止不住:“欧海……欧海……你不可以死……” 姜若烟使出力气爬着到门口:“有人吗?救救他!救救他!” 姜若烟继续虚弱的哭喊着:“有人吗?救救他!” 李年与他的手下早已离开。 姜若烟绝望的哭喊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从未真心想要害过谁!为什么总是有人想发设发的要毁她!伤害她! 她害死了欧海,她害死了一个爱她的人! 第46章 回忆 姜若烟爬回欧海的身边,她抱住他慢慢失去温度的身体。 “欧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的死掉!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姜若烟看着欧海那张失去所有神采的脸,心里撕裂般的疼痛。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欧海居然甘愿为了她去死。 她的心切切实实被震撼到了,可是更多的是伤痛。 她对着欧海说:“如果我知道今天你我的局面,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宁愿从来没有靠近过你,为了我你失去了一条腿,现在连命都没有了,我是不是不该回来……为了我的一己私欲,让你失去了生命……” 大学时,欧海是留级了两年的废学渣,姜若烟作为新生报道,成为了新生里最靓丽的风景线。 最关键是,姜若烟身旁站着一位绝世大帅哥裴沧笙。令来往的路人停止了流转的目光。 欧海坐在策划部搭建的棚里,面试着进社团的成员,看见姜若烟与裴沧笙直在心里吐槽:又是一对新人秀恩爱,欺负单身狗是不是。 这时刚好有一对情侣手挽手的面试,欧海痞痞的说:“只招一个。” 姜若烟的父亲本想将她送入国外留学,她以死相逼,才留在中国读大学,她想要跟裴沧笙在一起。 姜若烟听从父母的安排,隐藏真实身份,极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出现在寝室的次数只有一两次。 在同一所大学的人,读了四年,都只听说过学校有一位长得美若天仙的女子,从未见过的真实面目。她与男友从来不来上课,期末成绩却没挂科,是传奇人物。 姜若烟与欧海认识的那一天,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路上行人稀少。 欧海身上带着伤走在路上,他看见姜若烟穿了一条棉麻的白色裙子,衬得她肌肤雪白娇嫩。 这时,姜若烟一脚踩向旁边的水坑,溅了自己一身的黑泥。 欧海一脸的震惊,随后姜若烟又狠狠的踩向水坑,白色的裙子一大片污渍,晕染了她半边裙子。 姜若烟抬起头看见欧海震惊又疑惑的看着她。 她狠狠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踩水坑的呀!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欧海插着腰,痞痞的说:“就是没见过现实版的小猪佩奇!” 姜若烟指着他:“你骂谁呢!你说谁小猪佩奇呢!” 欧海摸了摸鼻子:“脾气还挺大的,小爷我不怕你!” 姜若烟本想上前动手打他,却灵机一动。 她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脸!你不要脸!你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 然后姜若烟蹲下身,一脸委屈,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你还弄脏了我的裙子!你不要脸!你还是一个男人嘛!” 欧海直接傻眼了,这么好看的女生居然碰瓷! 裴沧笙本在楼上的书房里生着闷气却听见姜若烟的惨叫声。 他急急的下楼,便看见姜若烟狼狈的蹲在街角。 欧海急急的对裴沧笙说:“不关我的事儿,是她自己……” 姜若烟楚楚可怜的对裴沧笙说:“他欺负我!快帮我揍他。” 欧海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伤,肯定打不赢,转头就溜了,心里安慰自己:跟一个女人较什么劲。 裴沧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姜若烟横抱起来。 姜若烟在他的怀里挣扎,十分委屈道:“你都不帮我!不帮我!” 裴沧笙淡淡的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姜若烟挫败的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嘟囔着嘴:“我在楼下站了那么久,你都不出来找我!不找我!” 她本来想假装自己摔进了泥坑,谁知欧海要中途进来插一脚,这叫物尽其用。 白天姜若烟陷害了他,晚上就遇见他被一群人追,欧海狠狠的撞了她纤细的肩膀,她差点没能站稳。 姜若烟的好奇心被勾起,跟着那群人追了上去。 欧海真笨,居然跑进了死胡同。 一群人将他围了起来,喊着还钱。 “你妈欠的钱,你当儿子的肯定要还。” 姜若烟以为他会求饶,谁知他一声都没吭。 姜若烟在心里居然有点佩服他,不过心里也可怜他,自己妈妈犯的错,要自己的孩子来背锅。 她上前对那群放高利贷说;“住手,我帮他还,多少钱?” 带头的转过身,见是一个小姑娘:“你?你帮他还?” 姜若烟坚定的点点头:“是啊,二维码给我,我扫你。” 带头的警告她说:“你别诓我,我不是好惹的。” “多少钱?” “三百万。” 姜若烟笑着说:“不就三百万嘛,小钱!” 欧海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对姜若烟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 姜若烟自信的对欧海说:“没事,我真有钱。” 姜若烟扫了二维码正准备转账然后显示余额不足,她在心里吐槽,我去,爸真把卡冻结了。 她干笑了两声,对带头的说:“网卡了,马上。” “转了,你看看对不对。” 带头的将手机拿回来。 姜若烟拉起欧海就跑,一路飞奔。 两人跑进废弃的建筑,姜若烟带着他躲进天台的水库里。 一干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就愤愤的离开了。 欧海听见外面没有了响动对姜若烟说:“没钱充什么有钱人。” 欧海虽然嘴上损她,但心里很感动。 “这纯属是意外。” 欧海撇撇嘴,脸上有道伤,竟然显得他有些异样的帅气:“一看你跟我一样是个穷学生。” “我......行吧......” “走,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知道回去。” 裴沧笙知道姜若烟与欧海走得近,便故意冷落姜若烟,想给她一些惩罚,谁知姜若烟却以为裴沧笙烦了她。 无论姜若烟怎么哄他,他对她冷冷淡淡。 直到姜若烟实在受不了,便与裴沧笙大吵了一架,裴沧笙守着自己的自尊怎么也不松口道歉。 姜若烟转身就与欧海玩了起来,并且传出了恋爱的消息,裴沧笙信以为真,心里恨死了姜若烟。 姜若烟故意与欧海暧昧,只是为了气一气裴沧笙,谁知裴沧笙对她不管不问,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姜若烟越想越气,出入各种酒吧场所,与欧海厮混,却还是没有等来裴沧笙的身影。 私底下,姜若烟帮欧海还清了高利贷,还帮欧海的奶奶交完了所有医疗的费用。 姜若烟伤心到最后,眼泪已经干涸了,麻醉剂渐渐失去药效,她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她一定要活着出去。 第47章 复出娱乐圈 整个屋子充满了血腥味,阳光透进窗,照着欧海那张死白的脸,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姜若烟摸了摸欧海的裤兜,没有手机。 姜若烟起身走到另一具尸体旁,手摸进裤兜里,依旧没有手机。 姜若烟回想起李年让人把手机带走了。 一定要赶在他们来之前逃出去。 她看着那扇门,心里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身体撞击。 姜若烟先是拿起凳子,使劲的撞击门,她撞了几下,便冒虚汗。 姜若烟为自己求生,这一边,安语枝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重回娱乐圈的消息。 安语枝登上了热搜。 “这姜若烟有病吧?一会儿退圈,一会儿回来?耍猴呢?“ “估计是没钱了,回来捞金的。” “姜若烟是不是去整容了啊?脸看上去有点僵硬。” “姜若烟这波操作真的很迷。” 各路明星得知姜若烟回娱乐圈的消息,纷纷买通告踩她。 安语枝拿着姜若烟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记者会结束后,安语枝坐进了裴沧笙的车里。 裴沧笙阴沉着脸,若不是姜若烟在她手里,他恨不得立马杀了她。 “阿笙,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安语枝将包放在自己的怀里。 裴沧笙并不想说话,但又不得不开口:“我不想跟你废话。” 安语枝居然用着撒娇的口吻:“别这么着急嘛。” 裴沧笙努力的让自己有一点耐心:“安语枝,所有的一切我已经准备好了。” “阿笙这么着急跟我结婚啊?”安语枝捂着嘴笑,“让我很高兴。” 不等裴沧笙开口,安语枝又说:“婚礼太仓促了不好。” 裴沧笙的语气冰冷的像寒潭之水:“我请了最专业的团队,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好,包你满意。” “那好,阿笙说什么便是什么。” 娇嫩的阳光即便恰好的打在裴沧笙英俊的脸上,也不能令他的神色有任何的缓和。生硬,可怕,隐忍。 温言桥从房间里醒来,发现安语枝已经不在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很是昏沉,摇了摇头,想保持清醒,却是一阵眩晕。 他坐在房间里等安语枝回来,觉得无聊便走进露天阳台,坐在藤椅上。 他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睡得如此的昏沉,醒来时,头也痛得厉害。 姜若烟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撞开门,她跌跌撞撞的站稳,整个身体痛到流泪,仿佛都碎了一般,身体虚弱的颤抖,她扶住门沿,让自己缓了缓。 她走近草坪里,向四处看了看。除了远处有一栋别墅,四周荒凉的如同戈壁。 她走得出去吗?没有任何的食物,也不知道路线。 姜若烟挡着白花花的阳光,往那栋别墅走去。 姜若烟努力支撑着自己的体力,但走了几百米就累得喘气。 她坐在草坪里歇了一会儿。 温言桥躺在藤椅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睡梦中,温言桥不停地在迷雾里奔跑,不停地奔跑,跑得满头大汗。 他看见姜若烟在前面跑,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他不停的追,不停的追。 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温言桥在睡梦中挣扎。 安语枝回到别墅,刚准备开门,便见一望无垠的草坪上,有一个人儿跌跌撞撞的往别墅走。 安语枝有些意外:“还真让她给逃出来了,可惜啊,逃得出小黑屋,逃不出这荒凉之地。” 姜若烟看着别墅旁站着人,她的内心充满了希望。 她以为自己有救了,却不知是地狱之门。 姜若烟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安语枝!本是希望,这一刻却是绝望。 安语枝走向姜若烟,草没过她的脚踝。 姜若烟转身小跑,身上的力气几乎殆尽。 安语枝一步一步的跟着她,像耍猴一样的看着她。 “别跑了,没用的。” 姜若烟不信命的跑。 “我看你啊,都没有力气了,还跑什么呀?”安语枝将包砸向姜若烟的后背,“又没吃饭,又打了麻醉剂,怎么会有力气呢。” 姜若烟因为包的重力直直摔倒在草坪,脸磕上泥土,指甲也渗进泥土。 整个人狼狈极了。 安语枝用脚狠狠的踩住姜若烟后背,脚掌来回的动,姜若烟感到皮肤火辣辣的疼。 安语枝面目可憎:“我不怕告诉你,温言桥就在这栋别墅里,可惜啊,他救不了你。明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知道。” 姜若烟将手握成一个拳,她的眼睛发狠,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急遽的坠落。 姜若烟想着欧海的死,心中怒火攻心,她不知拿来的力气,翻身,快速的站起身来。 安语枝没想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颤颤巍巍的站好。 姜若烟一个高抬腿踢中安语枝的胸口,安语枝急急的后退,最后重心不稳跌倒。 姜若烟一步一步的逼近安语枝,她狠狠捏住她的脸,眼里充满了仇恨:“安语枝!我今天就让你偿命!” 安语枝故作镇定的笑起来:“你杀吧,杀了我,温言桥就不用活了,夏晚云也不用活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夏晚云受了刺激,我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了,有我的人专门看着她,至于温言桥,他在别墅里呢,我死了,他也别想活!” 姜若烟全身剧烈的颤抖,血液沸腾,连同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愤怒,整张苍白的脸,愤怒的通红,她掐住安语枝的脖子,恨不得掐死她,她看着安语枝那张通红的脸,她放手了。 她不能让夏晚云死,也不能让温言桥死。 安语枝大口大口的喘气,她缓过气:“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与裴沧笙结婚了。” 结婚…… 裴沧笙要与她结婚…… 姜若烟感到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但她嘴上却说:“我不在乎。” “我的阿笙也是痴情人呐,为了你,居然愿意娶我这个疯子!” 姜若烟冷笑:“你真是够可怜。” “你呢,就要乖乖听我的话,等我与阿笙完婚,我就送你回新西兰的精神病院,孤独终老。” 姜若烟仿佛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你要送我回新西兰?” “要不然把你扔下海?” “只要你保证他们的平安无事,我可以回新西兰,从此不再回来。” “好。” 第48章 伪装 安语枝将姜若烟关进了别墅的地下室。胆子也是够大。 姜若烟抓住安语枝的手:“欧海的……欧海的尸体……安葬……” 安语枝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欧海死了?” “总之你帮我好好安葬他。” 安语枝点点头,心里却在思索。欧海怎么死了?是李年杀的?姜若烟根本杀不了欧海。好端端的怎么把欧海给杀死了。李年这人的心也太狠了。 安语枝收拾好一切,便上楼,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见温言桥的身影。 她有些着急。 她推开窗,才看见温言桥睡在阳台的藤椅上,眉头紧皱。看来是做噩梦了。 安语枝轻轻的叫醒他。 温言桥从噩梦中醒来,看见眼前的安语枝,他抱住她。 “我以为……我以为又失去你了……” 安语枝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还有他害怕失去她着急,无奈的语气,心里生出异样的情愫。 安语枝声音轻轻柔柔:“我在这里呢。” 姜若烟吃着干硬的面包喝着冻过的矿泉水,吃在胃里难受的紧。 仿佛有石头咯着她生冷的胃。 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饿死,她一定要活着回新西兰。 她一定要活下来! 安语枝抚平了温言桥情绪,语气轻柔的说:“回城里吧,我今天已经宣布重回娱乐圈了。” “你怎么不叫我一起?”温言桥很是失落,“怎么回事?” 安语枝语气甜甜的:“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温言桥显然不开心:“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应该陪着你。” 安语枝用着撒娇的口吻:“不用啦,这些事情,我一个人都可以完成,不想让你操那么多心。” 温言桥搂过她的腰:“可是心里总是不好受,我想陪你完成生命中每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 安语枝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又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回你家再告诉你吧。”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安语枝摇摇头:“不能,走吧,我们回去吧。” 姜若烟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暗无天日。 她抱着自己,脑海闪现着曾经种种的画面,她不甘心,恨,痛苦,绝望。 裴沧笙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强迫自己去处理文件,但根本就没有办法专注起来,脑子不听使唤的去想着姜若烟。 裴沧笙紧紧的捏住手中的笔,仿佛要将整支笔捏碎。 寒冰一般深邃的眼眸,生了浓浓的雾气,整张脸阴沉,生了一层寒霜,像咆哮的山川冰河。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一座恢弘又瑰丽的城堡建筑坐落于新西兰绿油油的牧场。二楼的房间里,费诺斯心理医生正在给一位自闭的孩子进行心理疏导,房间里溢满了茶香。 费诺斯长着一张国际模特脸,脸型与五官极具东方与西方结合的帅气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下藏着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像远处藏在云层里高耸的山峰,轮廓如刀削般硬朗,刚毅,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优美的曲线。 孩子深蓝色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医生背后的书柜里的格林童话,手里把玩着已经脏掉的玩偶。 费诺斯发现他的眼睛盯着自己身后的书柜,他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到书柜上那本格林童话。 他起身将书拿了下来,递给孩子,可孩子低头玩着自己的玩偶。 费诺斯语气亲切:“我相信你看过这本书,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这本书那一篇故事。” 孩子不说话,接过医生手中的书,独自翻了起来。 这时,门外响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费诺斯起身开了门,便见江春着急的脸。 江春带着害怕的语气:“若烟已经三天联系不上了。” 费诺斯本是平静的脸一瞬间变得着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若烟只是调皮.......”江春吞吞吐吐,“可她好像......是失踪了。” “失踪了?”费诺斯听到失踪两个字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 “查不到她最近三天任何的消息,连手机定位都查不到一点信息。” 费诺斯压低自己愤怒的声音:“从若烟身边的人查,她最近三天接触的人。” 江春一瞬间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江春敲了敲了自己的脑袋,吐槽自己怎么这么笨:“我这就去查。” 费诺斯关上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亲切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他转身看见座位上的小男孩不见了,该死,他去哪里了? 费诺斯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不见回应,他在书柜的后面找到他,发现他把小红帽的篇章撕了下来,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温言桥与安语枝回到家,温言桥正准备起身给安语枝冲咖啡,安语枝拉住温言桥的手:“我要结婚了。” 温言桥僵硬的转过身,脸上还停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你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 温言桥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神情变幻莫测,不可置信,伤心,疑惑,生气,愤怒。 温言桥从口腔吐出三个字:“裴沧笙?” 安语枝装作十分伤心的点点头。 温言桥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语气很是激动,连同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你为什么要嫁给裴沧笙!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夺回来!你为什么要选择嫁给他?为什么。” 安语枝语气坚定,眼里充满了不甘心:“我想要自己一步一步的去夺回,一步一步的去实现。” 温言桥激动的摇着她的肩膀:“你明明可以依靠我去夺回,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想要的,我可以拼了命的去夺回!” 安语枝听着,我可以拼了命的去夺回,心里无比的动容,甚至愧疚。 安语枝笑中带泪的对温言桥说:“我只相信我自己。”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温言桥整个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连同那睫毛都在颤抖,“你不可以嫁给裴沧笙!” 安语枝使出杀手锏:“为什么不可以?仇恨与利益并不会为爱情让路。”安语枝落下美丽的泪,“你还记得我上大学,满19岁那晚的生日吗?” 温言桥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不安的点点头。 第49章 订婚仪式 安语枝语带嘲讽,泪流满面,语气哽咽:“我知道......那天晚上......不是裴沧笙......而是你。” 温言桥的脸一瞬间煞白,手苍白无力的从安语枝的肩膀里滑落,嘴里噎不出一个字来。 安语枝擦掉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珠:“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知道了?” 温言桥眼里除了意外,还有愧疚,呆滞。 “若烟......” “言桥,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安语枝又哭又笑,“你敢说,你曾经没有为了利益,为了自己,算计我吗?” 温言桥自知理亏,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对了,你自己也是结婚的人,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了自己的仇恨结婚呢?” 温言桥依旧哑言。 “言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安语枝在心里说完后半句,不然你怎么连我和姜若烟都分不清呢。 温言桥十分肯定的说:“若烟,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不会了。” 安语枝笑着:“言桥,原谅一个人不难,但再相信,就是难上加难。” 温言桥红着眼睛,情绪激动:“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才能令你满意?” 安语枝轻轻柔柔的语气带着坚定,祈求:“成全我,帮助我,依旧跟我在一起。” 温言桥实在不相信这些话会从姜若烟的口里说出来。 安语枝拉起温言桥的手:“好不好?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吗?难道你不爱我吗?” 温言桥撇开安语枝的手:“你让我冷静,冷静。” 安语枝落泪,点点头:“那我走了,你若是想通了就来找我。” 温言桥捂着脑袋,心里乱成一团。 安语枝关上门,擦掉脸上虚伪的泪水,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安语枝坐在车里,回到家,裴沧笙坐在家里喝着红酒,整张脸通红,欲醉难醉,心里万分痛苦,像是有蚂蚁啃咬着他的心。 安语枝抢过裴沧笙手中的酒瓶,语气皆是不满:“你喝得如此烂醉,还怎么去拍婚纱照。” 裴沧笙嘲弄的笑起来:“婚纱照?简直可笑?” “阿笙啊!你不拍也得拍。”安语枝将酒缓缓的倒入垃圾桶,“不然,我了没有办法照顾好姜若烟。” 裴沧笙一听到姜若烟的名字,整个人都败了,他进了浴室,冲了澡,酒醒了,理智回来了。 他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打开门,冷漠的对安语枝说:“时间刚好,出门拍婚纱照。” “好啊。” 安语枝亲昵的挽住裴沧笙的手臂:“我给婚礼策划的说了,结婚的那一天,用直升机接我。” “嗯……” “我一定要办一个盛世豪华的婚礼,羡煞旁人。” “嗯……”裴沧笙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安语枝笑得明媚:“对了,阿笙,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都不喜欢。” “那这么说来,阿笙喜欢过两人世界了?” 裴沧笙强忍住自己的怒气,他不准备回应安语枝的话。 安语枝却不依不饶的摇着裴沧笙的手臂,对他进行折磨:“你回答我嘛。” 裴沧笙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你如此不耐烦,今后我们还怎么过得下去。” “不过。” “那可不行啊,这样就不能维持婚姻生活了。” “安语枝,你有完没完?” 安语枝表面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两人到了婚纱的拍摄地,岛上风光旖旎,海水拍打着礁石,围绕着岛屿。 安语枝穿着一身洁白拖地的婚纱,长长的头发披散在两肩,头发上戴着简单的头纱,化着适合她的妆容,清新淡雅,貌若天仙。手里拿着气球,随风而扬。 裴沧笙一身黑色西装,令他的脸十分的冷峻,看不出一点幸福的神色,一双桃花眼藏满了厌恶。 完美的轮廓,就像远处绵长的海岸线,冷峻,锋利。 拍照时,裴沧笙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但拍出来得画面,令人尴尬。 不仅令安语枝尴尬,更令工作人员尴尬。 安语枝在他的耳边说:“你不是影帝吗?怎么连戏也不会演?” 裴沧笙狠狠的讽刺她:“看见你,我演不出。” 安语枝又装出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你可是答应我要乖乖听话的。” 裴沧笙眼里装满了厌恶:“可是啊,这种事情怎么能装的出来呢?” 安语枝双手环抱着裴沧笙的脖子:“怎么就装不出呢?把我当成真正的姜若烟,不就行了。” 裴沧笙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附在安语枝的耳边:“你也配当姜若烟?曾经的你,也只是一个乡巴佬。” 摄影师看到如此亲密的动作,赶紧拍了下来。 安语枝极力忍住自己的愤怒,她笑起来,努力幸福,开心的笑起来了。 “哪又怎么样?如今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摄影师提议多拍新郎的侧脸,新娘多配合。 这样下来,拍摄总算顺利结束了。 摄影师走后,安语枝换下婚纱留住裴沧笙下来看海景。 安语枝提前定了一艘豪华邮轮,开船的人开到了小岛的码头。 安语枝拉着裴沧笙进了船。 船里应有尽有,里面布置的像宫殿一般豪华。 餐桌上摆满了美食,还有名贵的酒。 裴沧笙以为船上除了开船师傅,就只有自己与姜若烟两个人。 谁知船里突然钻出来一群人,拿着高酒杯大喊:“祝你们永远幸福,恩爱!” 裴沧笙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点头。 随后,裴沧笙与安语枝接过某一位来客的酒,碰了杯,喝了下去。 裴沧笙不知道安语枝要闹哪一出,安语枝挽住裴沧笙手,捂着嘴笑:“谢谢大家的捧场,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来呢,毕竟之前多有得罪。” “怎么会呢?你帮了我不少呢。” “客气了,今天你能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我很开心。” 欧阳雪儿笑着说:“你这个订婚仪式很特别哦。” 裴沧笙这才注意到,居然有欧阳雪儿。 “这是阿笙提议的,他说想给我一个浪漫的订婚仪式。” 欧阳雪儿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羡慕:“看不出高冷的裴沧笙有这么细腻浪漫的一面。” 这时从船里又钻出一位著名导演,是王石安。 王石安受了风寒,声音哑哑的,带着咳嗽:“恭喜啊,看你单身这么多年,没想到一转眼就要结婚了。” 裴沧笙点点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没想到王导抽空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我很感动。” 第50章 欧阳雪儿 令裴沧笙意外的是,安语枝竟能请到如此多的名流贵人,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缘由。 裴沧笙敬了不少酒,敬到最后居然有大忙人李年。 裴沧笙心下一紧,安语枝什么时候与李年勾搭上了。 他心底生出强烈的不安。 李年虚情假意的拍着他的肩膀:“订婚仪式怎么不告诉我这个老朋友呢?” “你都明白一切,为何还要问呢?” “我看这姜若烟挺好的,毕竟也是你深闺养了这么多年,现如今娶她,也是情理之中。” “说得极是。”裴沧笙笑得渗人,碰了李年的酒杯,“那你可要真心实意的祝福我。” “那是自然。”李年将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我看这个姜若烟挺好的。” “既然你都觉得好,我无话可说。” “你啊,一定要好好待她,为了嫁给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机。” 裴沧笙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意,语锋急遽转下:“我肯定会好好待她,毕竟,找了你这么大的靠山。” 李年又拍了拍裴沧笙的肩膀:“裴总,说笑了。” 敬酒结束后,裴沧笙脑袋有一些眩晕,他坐在甲板上,吹吹风。 这时候,欧阳雪儿毫不避讳的坐在他的身边:“想不到你居然要结婚了。” “嗯……” “这么看来,你确定挺爱姜若烟。” 裴沧笙面无表情,神情像死海般惊不起波澜:“你对我说这些话有何意义?” 欧阳雪儿魅惑的双眼盯着他的脸,语气冷冷清清:“我看你好像很不开心。” 裴沧笙看着远处团团的烟雾将山峰围绕:“我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欧阳雪儿也顺着裴沧笙的目光看过去:“难不成你并不想结婚?也并不爱姜若烟?” “与你无关。” “那你告诉我又有何妨?” 裴沧笙冷漠无情的说:“我认为,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欧阳雪儿见裴沧笙不答话,又道,“姜若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将你折服。” “那你就一直想。” “我曾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约到你,可姜若烟在中间插了一脚,你我的缘分也就断了。” “有什么意义?” “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可对我来说非常有意义。”欧阳雪儿望着裴沧笙沉浸在晚霞里的侧脸,“其实我好羡慕,也好嫉妒。” 裴沧笙并不为之所动:“笑话。”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明明是一家集团的总裁,为什么还要进军演艺圈。” “为了钱。” 欧阳雪儿噗的一声笑了:“倒是直白。” “我还有一个疑问,我怎么感觉姜若烟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你去问她,问我干什么?” “我感觉她社交变好了许多,之前得罪了娱乐圈一波人。” “你可以去问她。” 欧阳雪儿的语气冷冷清清:“我跟她之间有一些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 欧阳雪儿笑起来,露出两边好看的梨涡:“不过还是真心祝福你与她幸福。” 欧阳雪儿当初只是剧组里的小群演,为了挣点零星的生活费,到处跑剧组。 有一场吊威亚的戏,女主怕高怎么也不肯拍,再加上女主的替身已经受伤不能再拍。女主是投资商的女儿,导演也是敢怒不敢言,怕得罪。 最后欧阳雪儿自告奋勇做女主的替身,滚黄沙,吊威亚不止重来50遍,大冬天下泳池,甚至扇耳光的戏都是真扇。 裴沧笙对戏下来,基本都是在与欧阳雪儿对戏,真正女主的脸都没见几次,听说躺在保姆车里睡觉。 拍了一天下来,欧阳雪儿身上都是伤,她很坚强,一声不吭的全扛了下来。 裴沧笙从车里拿出药膏,漫不经心的递给欧阳雪儿。 欧阳雪儿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裴沧笙居然亲自给她送药膏。 她的心又是激动,感动,最后成了心动。 欧阳雪儿感激的说了一句:“谢谢。” 眼里都是小星星。 欧阳雪儿也不傻,看得出裴沧笙不讨厌她,所以向裴沧笙请教过一些演戏的问题。 裴沧笙给欧阳雪儿介绍了一些资源,欧阳雪儿才一步一步的走起来。 欧阳雪儿本想签裴沧笙旗下演艺公司,却被裴沧笙拒绝,拒绝的理由竟然是不合适。 欧阳雪儿起初很是纳闷。 直到后来在圈内多多少少听说李年的八卦,才知道裴沧笙拒绝她的理由,她的心里一阵感动,以为裴沧笙是对她有意思。 直到有一天姜若烟公布了恋情,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她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无意,为什么要帮她呢?是因为可怜自己吗? 但她始终明白的一点是,裴沧笙是自己的贵人,如果当年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她。 订婚仪式结束后,两人回到了家里,安语枝应付贵客,累的不行,她倒头躺在了沙发上。 裴沧笙刚开门要走,安语枝借着酒劲大吼:“你要去哪里?” “出去转转。” “我不准你出去!你就这么想要逃离我?” “是。” “可是我们就要结婚了。” “哪又怎么样?” 安语枝开始大吼大叫,像疯了一般。 裴沧笙绝望又暴躁的关上门,回到了卧室。 新西兰…… 江春一脸高兴的对费诺斯说:“若烟又出现了,她又重回娱乐圈了,甚至……”江春的脸色又垮了下来,“公布了结婚的消息……” 结婚? 费诺斯简直不敢相信!她回到中国居然结婚了? “是谁?”费诺斯感到他快要站不稳了。 “裴沧笙。” 费诺斯脑袋轰的一声…… 裴沧笙…… 姜若烟经常提到的那个名字。 她居然要结婚了。 江春弱弱的开口:“你还好吗?” 费诺斯摆了摆手,此时此刻他要冷静一下。 “你先出去。” 江春点点头。 江春是一名青年画家,看上去傻傻的,可拥有超高的黑客技术。 曾经得过中国水墨画金奖,后销声匿迹,隐匿于新西兰。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消失。 第51章 江春 费诺斯头撑着脑袋,在消化刚刚的消息。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消息。 他起身走近书房里,对着电脑查姜若烟在中国的消息。 “豪华邮轮订婚派对。” 费诺斯半握着鼠标的手轻轻的颤抖。 他看着电脑上的图片,看着她,觉得是姜若烟,又觉得不是,但又说不上哪里不是。 总觉得哪里不像。 费诺斯合上电脑,拿出手机给姜若烟打电话却打不通。 若不是姜若烟之前千叮嘱万嘱咐,不让他去中国,他恨不得立刻去找她。 他也答应她,会尊重她所有的决定。 他脑子如此清晰,逻辑如此的强大,当初不知道怎么被她劝服的。 正当费诺斯陷入痛苦之中,江春又来敲门。 费诺斯打开门:“什么事?” “你今天预约的病人到了。” “好的,你先去招待一下,我准备了马上去。” “好的。” 江春当初来新西兰,年龄26岁,现如今已经30岁了。 当初他一个人边画边走,路上不少行人说前面有美丽的大牧场,冥冥之中就像有神明指引,走到了大牧场,他惊叹的止住了脚步,瑰丽又豪华的城堡藏匿于波澜壮阔的晚霞中,晚霞像丝绸一般挂于天空,遮住城堡娇羞的面容,黄昏像聚光灯一般照着城堡的一角,将它照的如此柔和,美妙。 江春赶紧架好画框,拿出画笔,将这荡气回肠的美景画了下来,画的是栩栩如生,亦真亦假。 他收好画,正想转身离开,城堡六楼上摔下来一名男子,他整个人都吓呆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碰到这样的事儿。 他正准备拨打急救电话,这时他从草坪上完好无损的爬起来,身上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 他正准备好心过去问他有没有事,这时候大门开了,出来了一位英俊的男人,下巴盛开了淡淡的胡渣,看上去成熟而又性感。 刚刚摔下来的那位男子脚步有一些机械的朝那位英俊潇洒的男人走去。 费诺斯打了打他的脑袋:“怎么不听话,从阳台跳下去了。” 他脖子咔咔咔的几声,然后机械的开口:“系统错误。” 江春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惊讶的开口:“不带他去看看他?他好像摔傻了?” 费诺斯笑着:“没关系,不用带他去医院,楼上有人给他做手术。” 江春更是惊讶了:“还有医生?” 费诺斯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费诺斯对机器人说:“爱尔你先回去。” 爱尔点点头,便进屋。 江春完全没有发现爱尔是机器人,因为爱尔的肌肤于人类的皮肤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真人。 江春在心里惊叹,是钢铁人吧?从这么高的楼层摔下来,居然毫发无损。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费诺斯和和气气的笑着:“你是青年画家江春?” 江春很是意外:“你……认识我?” “你在中国的名号很响,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我……惭愧了……”江春摸了摸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你中国话讲的真好。” “一般,要进门喝杯咖啡吗?” 江春内心其实有点害怕,但心里是止不住的好奇:“我真的可以进去喝杯咖啡吗?” “当然,我很热情的欢迎你。”费诺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江春一进门就闻到了古木沉香的味道,薄弱的光线透进来,增加了一丝的生气。脚踏上去,即便很轻,也能听见走动木板的声音。 费诺斯引着他到了二楼的客厅,为江春冲泡了一杯最苦的咖啡。 江春喝了一口,整张脸变成了苦瓜脸:“这是什么咖啡?怎么这么苦?” 费诺斯笑着回答:“意式浓缩咖啡。” “可真苦。” “要放糖吗?” “放一点吧。” 费诺斯拿给他一包糖:“能帮我画一副画吗?” “当然可以。”江春放了糖,搅拌了一下,“你想画什么?” “画一位老先生。” “没问题。” “但前提是你画了,就不能从这里出去了。” 江春很是惊讶:“为什么?” “因为你画的是一名神秘人。” “神秘人?”江春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神秘人,还不准我走。” 费诺斯扯出另一个话题:“你有先天性心脏病。” 江春惊讶的张着嘴:“你怎么知道?” “你脸色苍白,冒虚汗,你刚才作画时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明心悸。”费诺斯接着,“你是否常常胸闷,气喘?” “是。” “你上楼时,走的异常的慢,表情还很痛苦。” “是。” “那就没错了,你有心脏病。”费诺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怕死在手术台上,所以要出来看看大千世界。” “是。”江春整个人都震惊了,“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也能看出来。” “你留下来,当我的左右臂膀,我可以保你活到35岁。” 江春喃喃道:“35岁……挺长了……” “怎么样?考虑吗?” “我为什么相信你?” “我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也可以让你住进这里最好的医院,你最好的疗养地方就是这里。” 江春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疑惑:“可是我们才刚刚认识……不太靠谱吧,而且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又不是无缘无故的帮你,我说了,你要留下来。” “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是江画家,拥有超高的艺术天赋,并且还拥有黑客技术。” 江春惊讶的捂住嘴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也不算了解,知道一点。” “江画家,也没有家,不如就留在这里帮我做事,我也有余力多做一点其他的。” 江春尴尬的笑着:“这个太突然了,你让我想想。” “反正你回到中国也是接受别人的威胁,何不留在我这里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呢。” “我被威胁?你都知道?” “当然,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知道。” 江春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该不会你喜欢我的画,你还背地里调查了我。” “是的。” “天哪!这也太恐怖了吧。” 费诺斯做出一副敬佩之情:“你对自然有超强的感知力,我很佩服。” “可是我留下来,能帮你做什么呢?我只会画画。” 费诺斯不想再废话:“是老先生让我留下你的。” 江春更是迷惑。 第52章 结婚 安语枝在微博发出了自己与裴沧笙的婚纱照,官宣。 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评论蹭蹭的往上涨。 安语枝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个结果。 她嫁给了裴沧笙,代替姜若烟嫁给了裴沧笙,真是令人欢呼雀跃的事情啊。 “真的要结婚了!我的天哪!不可思议!配不上我家男神!” “我的老公就要娶别人了!这是一个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啊!” “嫁入豪门,姜若烟真的是厉害。” “虽然很讨厌姜若烟,但这一刻真的很羡慕他,嫁给了我的男神。” “还是祝福吧,违心的说一句祝你幸福。” 姜若烟暗无天日的待在地下室,身上的伤都已经结疤了。 姜若烟摸着自己的头发又油又硬,都发出馊味,自己都忍不了身上的味道。 姜若烟吃了几天又冷又硬又是过期的面包,可算是恢复了体力。 姜若烟在心里发誓,她所受之辱一定要千倍百倍的偿还回去! 姜若烟实在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整成她的样子!还要代替自己来活着! 姜若烟想起之前裴沧笙怎么也不肯带她回家,原来是因为这个缘由。也就是说,裴沧笙家里一直住着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住了整整三年。 为什么裴沧笙宁愿要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都不肯跋涉千里的去找她。 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因为爱?她的心里乱成麻。 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她?为什么要让她遭受痛苦? 还有,整成她的模样,到底是谁?是薛凝霜吗?在大学时期,只有薛凝霜与裴沧笙有过接触,并且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身后。 如果是薛凝霜的话,这一切都太恐怖了。 安语枝结婚的前一天,温言桥约她见面。 温言桥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利用我?” “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我才会跟你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爱情。” “可是……” 安语枝抱住他:“你难道不想负责吗?我曾经怀过你的孩子,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孩子?” 安语枝的眼泪像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我流掉了孩子,这一辈子都不能有生育能力了,就是因为你!所以你不能为我妥协吗?” 温言桥十分不敢相信:“你说你为我流掉了孩子?” 安语桥一双流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温言桥:“那时候我才19岁,就因为你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让我给错了人,也怀上了一个错误。” 温言桥激动起来:“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笑吧?那时候我还以为是裴沧笙!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真是万念俱灰。” “既然你都知道我伤害了你?为什么你还会喜欢上我?” “比起裴沧笙的阴狠毒辣!你真的好太多了,其实以前我一直没有分不清,我对你是友情还是爱情,直到后来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其实我是庆幸的。” “为什么?” “他设计夺了我的家产,害死了我父亲,”安语枝边说边哭,“我怀上他的孩子?岂不是可笑?” 安语枝越说越激动,甚至就以为这是自己的人生:“我付出了我的所有?得到了什么?欺骗!背叛!算计!现在想来真是庆幸,还好是你,不是他。” 温言桥真的充满了意外:“所以你不恨我?” 安语枝捧住温言桥的脸:“当然不恨!比起他,我喜欢你,不是更好?” 温言桥的内心被说服了,也相信了。 “言桥啊!你为什么不能够成全我这一次呢。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能失去你。” 温言桥抱住安语枝:“好,我答应你,我跟你一起。” “言桥,我早已是你的人,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与裴沧笙结婚不过是为了挖空他的企业。” 温言桥坚定的说:“我陪你一起。”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抛弃你。” “等我夺回了,属于我的一切,我们就真正的在一起。” “好。” 字字句句都是抹了蜂蜜的利剑。 安语枝与裴沧笙大婚的那一天,极其奢华,堪称世纪婚礼,直升机婚礼也成了世人饭后谈资。 令世人羡慕不已。 婚礼的这一天,是裴沧笙最累的一天,他从未觉得这般累,看见安语枝那张嘴脸,他都想吐,他也实在没有明白,当初为什么将她这个祸害留了下来,造成如今这副局面。 这下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他结婚了。 他与姜若烟是不是永不可能了…… 当初他费劲心力拖人将她从海里救了上来,他忍住了所有的冲动,没有去新西兰看她一眼,是为了护她安全,保她一世平安。 谁知她大摇大摆的从新西兰回来,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也知道她回来的目的。 但他还是爱她,是他自己对不起曾经那份忠贞的爱情。 裴沧笙躺在沙发上,觉得累极了,安语枝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浴巾,她故意露出她雪白的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 “阿笙,去洗澡吧。” 裴沧笙起身进了浴室。 安语枝进了卧室坐在床头,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一点都不冷。 她拿起手机,回复了消息。 李年给她安语枝打电话,安语枝听见浴室冲澡的声音,便接起了电话。 李年充满沧桑的声音说:“找个机会将她做了,不能留她一命。” “好。” 裴沧笙站在门外听见了安语枝接电话,他进了侧卧,他根本不想碰她这种垃圾。 半夜安语枝推开裴沧笙的门,发现他在熟睡,她用乙醚捂住裴沧笙的口鼻,过了一会儿才放开。 她小心翼翼收拾好一切,就直奔地下室了。 安语枝刚出门没好久,裴沧笙就起身跟上她。 裴沧笙聚精会神的跟着安语枝的车,发现开往的路途越来越偏僻。 安语枝注意到后面跟来的车,按道理说,这条路很少有车,这半夜居然有车,令人心生怀疑。 裴沧笙戴好帽子,戴上口罩,他知道安语枝已经发现他了。 第53章 生死一线 安语枝将车横在路中央,裴沧笙停下车,安语枝从车里下来,走到裴沧笙的车窗前,她敲了敲车窗。 “阿笙!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安语枝以为他会摇下车窗,谁知道他加大马力,撞上安语枝的车,撞了一次撞两次,将车撞进了草坪里,他的眼里淬满了恨意。 安语枝整个人都惊呆了。 裴沧笙开着已经凹陷的车绝尘而去,它查了导航,这条路一直都是直行,附近几乎没有什么建筑。 如果找到一栋豪华别墅,就说明姜若烟被关在那里。 安语枝气得在原地跺脚。 在这之前…… 费诺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起身收拾东西,打电话将江春吵醒。 江春朦朦胧胧的声音:“有事吗?”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管好这里一切。” 江春嗯了几声之后才反应过来:“你要去哪里?” “去中国一趟。” “你去找若烟?” “嗯。” 江春揉了揉眼睛:“那一切小心哦,我明天帮你推掉预约。” “嗯。” 费诺斯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紧握着,心里有些期待,紧张。 一双黑葡萄的眼睛仿佛种了星星,一闪一闪。 安语枝打电话,派人过来。 她坐在被月亮照的惨白的地上,焦急如焚的等待在援兵。 她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让裴沧笙找到姜若烟。 裴沧笙边开边找,看见一条岔开大路往上蜿蜒的路,一栋豪华别墅坐落于上头,裴沧笙心里有强烈的预感,姜若烟被关在里面。 裴沧笙开置岔路口,下了车,他跑向别墅,耳光呼呼的风在叫嚣。 别墅的大门是密码锁,裴沧笙透过残留的指纹,打开了门。 里面的设计与自己家的室内设计一模一样。 看来是安语枝的没错了。 他翻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找到姜若烟的痕迹,当他跨出最后一道门时,一把冰冷的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安语枝的丈夫。” “裴沧笙?” “是。” 拿枪的男人惊觉不妙,裴沧笙又不能杀,该如何是好。 “你来干什么?” 裴沧笙故作轻松的语调:“我来看看。” 裴沧笙料定男人不敢杀他,于是长腿腾空而起,快如闪电,踢向他的胸膛,在男人快摔倒之际,裴沧笙一把夺过枪,枪口对准男人的脸。 裴沧笙面露凶狠:“姜若烟被关在哪里?” “不知道。” 裴沧笙毫不留情的开了枪在他脑门附近的地板,吓得男人脸色惨白,身子全方位的颤抖。 裴沧笙怒目而视:“关在哪里?” 男人颤抖着嘴,字都吐不清楚:“地……下室……” 裴沧笙朝男人的脚开了一枪,男人痛的大叫,冷汗像水一样覆盖了整张脸。 姜若烟听见楼上有枪声,心里在猜想出了什么事儿,她的双手来回的搓动着,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感到心惊肉跳,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难不成安语枝要杀人灭口? 姜若烟在心里盘算自己该如何逃出去。 裴沧笙欣喜若狂的找到地下室,他朝门锁处开了一枪。而姜若烟则是吓了一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一定要趁这次机会逃出去。 姜若烟躲在门后,只要有人进来,她就进攻。 裴沧笙进门后,姜若一脚踢向他的后背,姜若烟正准备踢他下方,在给他一拳,谁知裴沧笙转过脸,姜若烟手上的动作停顿。 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姜若烟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裴……沧笙……” 裴沧笙紧紧的抱住姜若烟:“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谁知姜若烟一把推开他:“我身上太臭了……你离我远点……” “我不在意。” 姜若烟使劲摇摇头,捂住自己的脸::“我在意,你……你闭上眼睛……你不准看见我这个样子!” 本来很紧张又很煽情的气氛,被姜若烟这么一搞,完全变了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 裴沧笙找到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心里就无比的激动,他根本就不在意姜若烟现在是何样子,她只需要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是女孩子……我……我怎么就不能在意了。” 裴沧笙拉起姜若烟的手:“我带你走。” 姜若烟感受着裴沧笙身上的温度,心里竟觉得安心不少。 姜若烟在心里幻想过裴沧笙会像救世大英雄一样来拯救她。 她一直认为那是一场幻想,一场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来救自己了。 两人走到大厅,姜若烟想起什么。 “带手机了吗?”空荡荡的大厅都是她的回音。 裴沧笙掏出手机给她,姜若烟接过手机就输入一串号码打过去。 费诺斯在飞机上,根本就接不到姜若烟的电话。 姜若烟无奈发了一条短信:小斯,救我。 发送完毕后,点了删除。 姜若烟侧过头问他:“你是一个人孤身前来?” 裴沧笙点点头。 “你现在赶紧打电话叫援兵啊。” 姜若烟话音刚落,大门便打开了,两人皆是感到不妙。 一群身体强壮的男子快速进门,将两人团团围住。 安语枝双手环抱,满脸都是胜利的笑容:“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 裴沧笙怒瞪着那张讨厌的脸:“安语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安语枝大胆的承认:“是!我就是要杀了她!杀了她!我就能后顾无忧的做着我的姜若烟!” 姜若烟冷冷的开口:“安语枝你没有这个机会杀我!” 安语枝自信满满的说:“就凭你们两个?也能逃得出去!” “我可以任你处置,但请你放了姜若烟!”裴沧笙带着求饶的语气,“只要你肯放了她!” “你们两个,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你亲眼看着姜若烟死在你面前!”安语枝的双眼充满了恨意,“裴沧笙!这是你自找的!” “你敢!” 姜若烟附在他的耳边:“别跟她废话,打出去。” 第54章 最后的尊严 费诺斯怀揣着些许激动的心情下了飞机,他关掉飞行模式,手机界面弹出一则短信。 他点开短信,就知道是姜若烟出事了。 心里万分焦急,眸中似有一团火,忽明忽暗。 他火速赶往自己在中国的营地,进入人脸识别,进入内部,构造全是玻璃,廊腰缦回,各抱地势,费诺斯焦急的上楼,玻璃照着他明晃晃的身影。 费诺斯使用指纹开锁,进入属于自己的部门。 萧鼓惊喜的说:“老大,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我还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费诺斯没时间与萧鼓寒暄,将手机递给萧鼓:“帮我查一下这短信的位置。” 萧鼓看着他严峻的脸,就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好,稍等。” 费诺斯来回的踱步,心里焦急如焚。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却像漫长的一个世纪,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 “老大查到了。” “在哪里?” “在郊区外的一栋别墅里。” 费诺斯十分严肃的对萧鼓说:“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另外再派十名地下成员火速赶往别墅。” 萧鼓点点头。 “老大,直升机需要给你派飞行员吗?” “不用,我自己来。” “老大一切小心。” 费诺斯点点头。 这一边...... 裴沧笙掏出枪,对准安语枝。 安语枝没想到裴沧笙居然有枪。 她正准备开口求饶,裴沧笙按动扣板,发现已没有了子弹。 安语枝面部表情变化的极快,由一开始的害怕,转变成戏子在台上大笑的模样。 “居然没有子弹!我看你还怎么杀我!” 姜若烟对裴沧笙说:“一起冲出去。” 姜若烟说完已经加入了战斗,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裴沧笙惊讶姜若烟居然会散打,格斗。 太让他不可思议了,她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一名男子从背后袭击她,裴沧笙冲上去,一脚挡开,进入了战斗。 安语枝派来的人个个都是体格庞大,身体强壮,且会打斗。 姜若烟应付下来体力不支,裴沧笙还能再撑一会儿。 裴沧笙将姜若烟护在身后:“我来应付你快走。” 姜若烟气喘吁吁,但声音坚定:“我不会抛下你一走了之,要走一起走。” 裴沧笙使出杀手锏:“当年,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扔下海,现在就是你报仇的时候。” “我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报仇吗?你要是死了,还怎么报仇。” “我说了,我姜若烟不会丢下你。” 安语枝捂着嘴巴,直觉得非常好笑:“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出去。” 这时,上空传来一阵螺旋桨转动风声的声音。 姜若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来了。 安语枝出门看向天空,一架直升机缓缓停落于草坪上,一位充满煞气,气场全开的男人从机舱里出来。 他掏出枪,对准安语枝。快步的走向她。 安语枝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一名外国男子,并且还拿着枪对着她。 她充满了惊恐:“你是谁?” 姜若烟从打斗里挣脱出来,对费诺斯大喊:“小斯!我在这里!” 费诺斯抬眼看见姜若烟,两个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虽然很惊讶,但他看到安语枝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姜若烟,安语枝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陌生感,让他感到非常不适。 这时,一名男子从背后袭击姜若烟,眼看拳头就要落下,费诺斯一枪击中男子的胸膛,一枪击毙。 安语枝吓到腿软,她不明白,姜若烟是怎么叫到救兵的,而且还这么厉害。 大厅的人听到枪声,都停止了打斗,裴沧笙趴在地上,全身都是伤,轻轻动一下,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碎裂。 姜若烟扶起地上的裴沧笙,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裴沧笙第一时间注意到快步走进来的费诺斯,他看向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裴沧笙额头的血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他勉勉强强的站稳,双脚痛到失去了力气。 费诺斯上前,一把接过裴沧笙,对着她说:“我来,你拿着枪,想打谁打谁。” 姜若烟拿着枪,大厅里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有男人冲过来抢姜若烟手中的枪,姜若烟轻轻一闪,躲避男人的攻击,转手就给了男人一枪,打在男人的腿部,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眼里丝毫没有一点惧怕之色,神色是冷酷无情。 裴沧笙看着姜若烟这副样子,竟然觉得不认识她了,她还是以前的安艺语吗?不,她本来就不是安艺语了,她叫姜若烟。 姜若烟拿枪一一扫过在场的人:“你们是投降还是死在枪下,你们选。” “背叛他,可是没有好下场的。”安语枝颤抖着嘴,拿出最后的底牌,“姜若烟你不要忘了,夏晚云还在我手里。” 裴沧笙冷笑一声:“就你派的那些人。我早已暗中换掉。” 安语枝大惊:“你说什么?不可能!” 姜若烟拿着枪对着安语枝,恶狠狠的说:“你还有什么威胁我的吗?说是把我弄回新西兰,今天就来杀我灭口。” 安语枝本想求饶,但看见姜若烟的脸,她想要最后的那一点尊严。 “那你杀了我吧。”安语枝对上姜若烟的枪口。 她话音刚落,迎面走来十名精壮,步伐一致的的男子。 费诺斯用命令的口气对带头的说:“清场。” 姜若烟确实恨不得杀了安语枝,但这样对她来说太轻松了,她要慢慢的折磨她。 姜若烟一脚踢中安语枝的肚子,她摔倒在地:“薛凝霜,我没叫错吧?想要代替我的人生,好啊,我就让你代替我的人生,去做我的替死鬼。” 安语枝血涌而上,流着泪:“呵呵呵......” 十名男子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就将安语枝带来的人全部杀死。 裴沧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敢相信姜若烟背后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他以为她只是单枪匹马的来复仇,没想到背后的实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费诺斯对姜若烟说:“这个女的,你要怎么处理。” “有绳子吗?” 费诺斯对带头的说:“拿绳子来。” 带头的,手顺进自己的外套内,从腰上拿出一条绳子,姜若烟惊呆了,还真有,这波操作很古风。 第55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姜若烟将安语枝打昏,随后绑了起来。 费诺斯对带头的说:“将这名女的,关了起来。” 带头的点点头。 姜若烟看着那个冰山脸:“他是哑巴吗?不会说话。” 费诺斯一脸嫌弃:“你还有心情观察别人,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臭成这样。” 姜若烟提起一口气,指了指自己:“好,我闭嘴。” 姜若烟坐上车:“先送我回家洗个澡再去医院吧。” “去医院也能洗。” “去医院怎么洗啊?” “总之能洗。”费诺斯侧脸看她,“你别说话了,说话都是一股臭味。” “那不是没办法嘛。”姜若烟凑他,还故意哈了几口气。 费诺斯开车将两人送去了私人医院。 姜若烟住进高端的病房,房内应有尽有,厨房,浴室,阳台,客厅。 姜若烟惊叹:“这哪里是病房,这简直就是家。” “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你这几天好好修养,过几天我们一起回新西兰。” 姜若烟乖巧的点点头。 费诺斯刚在走廊走了几步,姜若烟就出门冲着他的背影喊:“给我带点吃的回来,我好饿。” 费诺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若烟迫不及待进浴室洗澡。 裴沧笙躺在另一个病房上,输着液,他每动一下,全身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在心里想不通,姜若烟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实力,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从来没有见过他。 看上去他们很亲热的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充满了疑问。 他又想到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将李年打垮,李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奈何他与李年之间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当,想要打垮他,自己就要受牵连。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眼中一片漆黑寂寥,明明灭灭。 眼下安语枝已经解决,她的存在对李年构不成什么威胁,除非安语枝知道什么。但连他都不知道李年的秘密是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 姜若烟往自己身上抹了许多沐浴露,头发都打结了,她梳了好久,才梳顺。 姜若烟穿好病服,从浴室出来,发现费诺斯已经买好吃的在等她好了。 姜若烟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她将头发用毛巾包了起来,便坐在沙发上打开食物。 “天哪,都是我爱吃的。你也太好了吧。” “别急着捧杀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姜若烟笑起来,眉眼弯弯:“哎呀,先吃饭。” 姜若烟拿起饭盒,露出手上的伤疤,费诺斯眼里是心疼,心里更是一阵心疼。 “你看你,手上都是伤。” “敷药就好了,再说了安语枝已经关起来了,我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我要是没来中国怎么办?” 姜若烟大口大口的吃着饭:“你这不是来了吗?还有啊,我之前部署的计划都一一实现了。” “你今天这条命要是丢了呢?” 姜若吃饭的动作一顿:“那也是命吧,我认了。” 费诺斯看着她雪白粉嫩的脸颊,笃定的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待在你身边。” “不要吧……我自己可以……”姜若烟夹起的肉从筷子中滑落,“再说了,你还要给病人看病呢。” “万一你待在这里犯病了呢?” “我这不是好了吗?” “总之我很不放心。” “只要你帮我除掉李年!一切万事大吉。” “你说李年?” “你该不会认识?” “还真认识。” “你一个常年待在新西兰的混血儿认识李年?” 费诺斯点点头。 姜若烟顿时觉得手里的饭不香了:“你跟李年什么关系?” “他与格斯是合作伙伴,我与格斯是朋友。一次偶然的机会,格斯听闻李年妹妹精神状态不好,将我介绍给李年认识。” 费诺斯说到一半,便停下,对着姜若烟说:“怎么停下来了,吃饭!” “吃吃吃!”姜若烟扒拉了几口饭,“然后呢!赶紧说啊!” “李年有一个妹妹,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李年一开始并不愿意将她妹妹送来,直到她妹妹砍伤了他的手臂,他才将她的妹妹送来新西兰秘密治疗,她妹妹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伤后应激障碍?” “怎么得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李岁并不愿意开口说,后来她断断续续说了一些,我顺藤摸瓜进行联想,再让人查下去才知道。” “那到底是什么诶!你很啰嗦!” “被很多人……” 姜若烟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你是说那个……” “嗯……” 姜若烟瞪大眼睛:“这还是人吗?” “李年是参与者。” “你说什么?你说他是参与者?”姜若烟不可置信,“那是他亲妹妹啊,他怎么下得了手。” “一开始李年并不知道是她妹妹。” “那是怎么回事?” “李年有一位多年的好兄弟,两人一起创业开公司,李年不仅算计自己的兄弟,还与兄弟的妻子密会。” “李年……太让人……恶心了……” “李年的兄弟,范义知道后便将李年的妹妹约出来,下了迷药,再给李岁戴上头套,脱下衣服。” 姜若烟接上话:“然后范义就把李年约来,但李年并不知道是自己的妹妹,李年是最后一个侮辱李岁的人?” “嗯……”费诺斯叹了一口气,“李岁的第一次就是这么给糟蹋了。” “天哪……我是听了一个惨无人寰的故事啊。”姜若烟将饭盒放下,“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若烟,李岁现在还在新西兰。” “小斯,我就算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也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费诺斯摸着姜若烟的脑袋:“我就知道你不会。” 裴沧笙的助理,何奈提着电脑还有文件找到了病房。 姜若烟想起裴沧笙还没吃饭呢。 姜若烟站起身:“我去隔壁看看。” “医生马上就要来跟你看病,你乱跑什么?” “我这点伤没事。” 谁知刚闹腾了两步,伤口就疼了。 姜若烟拿着还冒热气的饭菜走向裴沧笙的房间:“我来给你送饭了。” 裴沧笙看见她故作活泼可爱的样子,眼神充满冷漠,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他冷冷的开口:“你乱跑什么?回去躺着。” 姜若烟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来看你啊,你看你贴着石膏的样子能来看我吗?当然是我来看你啊。” 裴沧笙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好脸色。 姜若烟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名男子:“这是哪位啊?” “嫂子你好!我是你老公的助理,我叫何奈!” 第56章 我早就知道了 姜若烟用手指着裴沧笙,气鼓鼓的说:“你不是说没有助理吗?” 裴沧笙低眉顺眼,并不答话。 “嫂子好,前段时间,我家里出事儿,所以就请假回家了。” “裴沧笙!你忽悠我!你明明就有助理!” 裴沧笙不甘示弱:“有怎么了?就是不让你当。” 姜若烟将饭菜放置桌面,一脸笑眯眯:“还好不是女的。” “额……裴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嗯……” 姜若烟笑着:“有眼力见。” 何奈顺带关上门。 姜若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我想你一定饿了吧。” 裴沧笙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你别装了。” 姜若烟干笑:“我装什么了?” 裴沧笙句句嘲讽:“一个连房贷都还不起的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背景?” “……” “明明非常有实力,却在娱乐圈备受打压。”裴沧笙越说越激动,“现在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能演女主了。你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嗯……” “你是故意受欺负,公司压榨你,也是你想看见的结果。”裴沧笙控制不住声音的音量,“你如此好的身手,怎么可能任人欺负。” 姜若烟也不想再掩饰什么,大方的承认:“是……” 裴沧笙的眼圈红了:“若烟……我一直都知道你靠近我是为了什么。” 姜若烟将饭菜慢条斯理的放置桌面,嘴角鬼魅一笑::“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装了。” “你想当我的助理,不就是想进入公司内部打听消息吗?” 姜若烟趾高气扬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温柔的神色:“你说的没错啊,你很聪明啊,处处提防我。” “若烟,我知道你对以前的事情意难平,但是……其中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不是想说有误会?” 裴沧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算有误会,可是你抢了我家的产业是事实。” “我没有抢。” 姜若烟的语气冷漠至极:“简直是可笑。如果没有权谋计划,你21岁怎么可能接手集团,你们一家人的算盘打的精明,你当上总裁没多少天,我就被扔下海,太巧了吧?” 裴沧笙不再言语,眼眸像没有星星的夜空,黯淡无光。 姜若烟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脸上除了冷漠,没有其余的表情:“我爸身体垮下来,所有人都在算计他,连你也是,我被爸爸的仇人扔下大海,你躲在后面,为了你的权谋利益,不肯为我求饶一句。” “若烟……抛开所有的仇恨,你还爱我吗?” 姜若烟被这煽情的语言,问懵了,她没有想到裴沧笙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姜若烟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准备正面回答吗?” 姜若烟冰冷的眼看向裴沧笙的脸:“我为什么还会爱你?我爱你什么?爱你城府深?爱你算计我?” 裴沧笙侧过脸:“明白了。” “既然大家都把纸捅破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遮着掩着。” “所以……” “从今天开始,我们正面交锋。” “所以那场直播带货是你的手段是吗?” “是……”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裴沧笙冷嗤一声:“呵呵……” 姜若烟不懂他呵呵什么意思,她也懒得琢磨,她出了门,将病房门摔的震天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火大。 裴沧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该死的话。 哪怕姜若烟虚情假意,他也愿意让她待在身边。 就算姜若烟欺骗他,但在那危机重重的境地里,她也不曾抛下他。 姜若烟回到自己的病房,刚坐下,医生就进门给她看诊。 “没什么大问题,內服药,外服药一个月就能好,不能剧烈运动。” 姜若烟点点头。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安语枝留下来的残局。 难不成还要再进娱乐圈吗? 已经没有必要了。 姜若突然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安语枝用我的身份嫁给了裴沧笙,那安语枝不在了,我不就是裴沧笙的妻子了吗? 姜若烟在心里吐槽:我太难了。 姜若烟躺了三天就已经躺不住了。她坚决要去找安语枝算账。 费诺斯开车带着姜若烟去了安语枝被关的地方。 姜若烟坐在凳子上,凝视着安语枝,却不开口说话。 倒是安语枝迫不及待的打破了沉寂。 安语枝头发散落,遮住她半张脸,感觉是故意将脸遮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若烟反问:“我怎么可能会不来?”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拐弯抹角。” 姜若烟从凳子上起来:“我确实很痛恨你,但我不会用对付女人的下三滥的手段。” “那你想怎么对付我?” “当然是用对付男人的手段。” “打死我?” “安语枝,不,薛凝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 安语枝自嘲一声:“薛凝霜,我终究还是令人唾弃的薛凝霜,野鸡怎么能成为凤凰呢?哈哈哈哈哈……” “你为了待在裴沧笙的身边,不惜整成我的样子,你的心已经病了。” 安语枝面容狰狞,声音节节拔高,嘶吼:“谁让他救了我,他不救我,我就不用喜欢他了,我就不用自卑到抓狂,我就不会嫉妒你!嫉妒到发疯!当年我得知你的死讯,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薛凝霜,是你贪婪。” “姜若烟,其实当年我很羡慕你,拥有裴沧笙全部的爱,就连欧海都全心全意的爱你!” 姜若烟心里觉得好笑,全部的爱?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你本来挺优秀。成绩优异,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一副好牌打烂了。”姜若烟冷酷一笑,“你害死了欧海,我不会让你好过。” 姜若烟将冰块和水悉数从她头顶砸下去,薛凝霜直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钝痛,接着就是眩晕感,然后全身都冰冷起来,她想抱自己,奈何全身都被绑着。 姜若烟将桶甩在地上:“欧海在地下一定很冷。” 薛凝霜颤抖着唇:“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不可能。”姜若烟一字一顿的说。 薛凝霜病态的笑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一个特别好笑的秘密。” 第57章 好笑的秘密 姜若烟凑近她的脸,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秘密?你知道我什么秘密。” 薛凝霜半癫狂半痴呆的笑着:“我怕说出来,你承受不了。” “你想要交换什么?” 薛凝霜牙齿打着颤:“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所以我求个痛快。” “好,我答应你,你直说。” “裴沧笙从来没有碰过你。”薛凝霜狡猾的笑起来,“从来没有。” 姜若烟直觉得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了,气血上涌,一颗心跌落冰点。 姜若烟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你们三人的见证者。” “三人?” “你知道让你付出最珍贵的一夜是谁吗?”薛凝霜一字一句,“温!言!桥!” 姜若烟脑袋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翻腾:“我不信!” 薛凝霜很是激动,头发上的水珠急遽的坠落:“不信你去问裴沧笙!你去问他啊!” 姜若烟脑袋充满了眩晕感,脚步虚浮:“这不可能!” 姜若烟上前狠狠揪住她的头发:“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说谎羞辱我对不对!” 薛凝霜头皮一阵发麻:“事到如今了,我真没必要骗你。” “你生日那天,温言桥在你的酒里下了药,裴沧笙知道后,已经晚了,但他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在你身边,不是他!哈哈哈哈哈……真的不是他!” 姜若烟直觉得全身没了力气,连揪住她头发的手,都在颤抖,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去找裴沧笙,听见他们在屋内言辞激烈,甚至打了起来。” 如果青春充满了肮脏与疼痛,那成长的路上必定痛苦。 姜若烟因为身体疼痛,窝在床上未起,裴沧笙早早就离开了,姜若烟心里很不是滋味,裴沧笙看上去很不开心,虽然他极力笑着,但看得出很勉强。 姜若烟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因为得到了,所以产生了嫌弃? 若不是昨晚喝醉了,她也不会与裴沧笙发生关系。 姜若烟在床上躺了一天,也不见裴沧笙回来,她心里窝火的紧,给他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到底搞什么? 她气死了。 夜里,温言桥找到裴沧笙的住处,裴沧笙只想一个人冷静,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般荒唐的事情,他需要理一理该怎么办,但看见她无辜的脸,他想瞒下一切。 这一边,薛凝霜提着自己亲手熬的汤去找裴沧笙献殷勤。 脚步刚到家门外,便听见…… 温言桥挑衅的叫了一声:“兄弟。” 裴沧笙觉得讽刺至极,心里像是被冰雪覆盖,寒冷到令人窒息。 “兄弟?你给艺语下药!你跟我称兄弟?”每个字都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 温言桥裂开嘴,笑起来:“我得到了,现在我可以让给你了。” “让?她是物品吗?你就是这么伤害她?她要是知道了她得多难过!她最引以为傲的朋友!她最信任的朋友!你给她下药!” 温言桥表现的很无所谓:“喜欢一个人就要得到了她!” “你那不叫喜欢!你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裴沧笙揪住温言桥的衣领,“温言桥!你太让人恶心了!你装的这么好!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天!” “是,你说的没错!”温言桥笑的没心没肺,无关痛痒,但语气却是掷地有声:“我就是为了这一天!” “你让我很失望!不!是绝望!”裴沧笙一拳挥在了温言桥的脸上,“枉为艺语这么信任你!你算计她!” 温言桥不甘示弱,一拳打了回去:“是她勾引我!是她!不是我的错!” 裴沧笙听见这句话更是怒火攻心:“事到如今!你还把错归结于她!你让人作呕!” 两人不要命的打起来,温言桥吐着血,一字一句的说:“我还有视频,你要看吗?” “你说什么?”裴沧笙感到血管都要爆裂,但身体却僵硬起来。 还不等温言桥再开口,裴沧笙将他扑到在地,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 他忍不了!忍不了温言桥如此对待安艺语! 温言桥掐住他的脖子,想要反抗:“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薛凝霜站在门外,心里激动又兴奋。听见这样劲爆的消息,她太高兴了。 没想到姜若烟会有如此下场。 她听着屋内的打斗,心里虽然心疼裴沧笙,但也不能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她下了楼,将精心熬好的汤,扔进垃圾桶,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半夜,姜若烟心里突然疼痛了起来,她打开手机裴沧笙依旧没有回应。 她起身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等到第二天早上,裴沧笙满身伤痕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出什么事了?”姜若烟焦急如焚,“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裴沧笙有气无力的回答:“遇见了一群抢劫,所以就这样了。” “报警了吗?” “报了。” 姜若烟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我送你去医院。” 裴沧笙摇摇头,拉住她细白的手:“拿药箱给我擦药就好了,我不想去医院。” 姜若烟点点头,拿过医药箱,给他擦拭伤口。 “你昨晚夜里不理我,就是遇见危险了。” “嗯……别瞎想,我不会不理你。” 姜若烟咬牙切齿:“要是让我遇见那帮抢劫犯,我定要他们好看!” 他冷漠的开口:“你就别管了,已经让警察去处理了。” 这是裴沧笙第一次认为撒谎没有愧疚感,甚至并不想解释什么。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好。” “还疼吗?” 姜若烟害羞的摇摇头:“不疼了。” 裴沧笙惨淡一笑:“那就好。” 当过往的回忆与真相冲击着现在的生活,足以让人万分痛苦。 姜若烟瘫坐在地上,难怪裴沧笙满身伤痕,原来是这般缘由。 什么抢劫,都是骗人。 难怪裴沧笙那段时间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原来是这般缘由。 薛凝霜咧开嘴,病态般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联想起什么?” 姜若烟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控制住下巴剧烈的颤抖,控制住声音的颤抖:“薛凝霜!我不会一刀杀了你。” 姜若烟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转身,眼泪喷薄而出。 第58章 我想知道 费诺斯看见她出来了,却发现表情不对:“出什么事了?” 姜若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将房间内的空调开到最热一个小时,开冷气最低一个小时。” “好。”费诺斯点顿了顿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回头我再告诉你。” 裴诺斯撇撇嘴:“好吧……” 姜若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温言桥问个清楚。 她只是一个人站在天台,吹着风。 她在回忆,在抓住回忆里的细枝末节。 好像所有的碎片拼凑起来,真如薛凝霜说的那样。 她想起有一次她与欧海在手工店里做手工。 姜若烟一脸开心:“我要做一个跟裴沧笙一样的小人,然后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欧海鄙视了她一眼:“天天都是裴沧笙!裴沧笙!挂在嘴边烦不烦啊。” 姜若烟先是哼了一声,然后再说:“有本事你把耳朵堵上呗。” “切。”欧海低着头做自己的手工。 这时,裴沧笙气冲冲的走进来,拉起姜若烟的手就往外面拽。 “沧笙,你弄疼我了,你干嘛呀!”姜若烟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一些生气。 裴沧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怼在墙上,“姜若烟,你就这么喜欢浪吗?” 姜若烟愠怒:“你什么意思啊?” 裴沧笙狠狠捏住她的肩膀:“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能不能不要在外乱交男性朋友!” 姜若烟脸气得通红:“什么叫做乱交男性朋友!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 “你羞辱我?” “对!我就是羞辱你!” “裴沧笙!你不会觉得太过分了吗?”眼泪迅速充盈了她的眼眶。 裴沧笙语嘲讽:“我过分?你整天跟他暧昧不清?是我过分?” 姜若烟每说一句话,眼泪就滴落下来:“难道你就跟薛凝霜没有暧昧?你对我忽冷忽热,不闻不问!” “我……”裴沧笙想说出口,但他硬生生的憋住了。 他无话可说。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了?就许你与她暧昧,就不能让我逍遥吗?” “安艺语!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我看是你不懂!”姜若烟挣脱裴沧笙的禁锢。 裴沧笙被气得说狠话:“好,随便你怎么样!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说得真是决绝啊。”姜若烟擦掉眼泪转身进了手工店。 她一气之下,做了温言桥和欧海两个玩偶,就是不做裴沧笙的,气得她十分难过。 姜若烟与裴沧笙冷站了一个月,有一次吃饭呕吐,姜若烟才惊觉自己出事了。 她去药店买了验孕棒,怀孕了。 她待在洗手间里,看着那条验孕棒好久,失神了好久。 她掏出电话,给裴沧笙打了电话:“最近在忙什么?” “回家了。” “你回家干什么?为什么回家都不告诉我。” 裴沧笙顿了顿:“回来有事。” “哦……” 裴沧笙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你有事吗?” “我……我怀孕了……” 裴沧笙胸口闷痛,又是一个打击:“等我回来,我陪你去医院打掉。” 姜若烟很是惊讶:“打掉?” “难道你还想生下来吗?” 姜若烟从惊讶转变为伤心:“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裴沧笙有气无力的说:“孩子生下来只会是拖累,我们要为未来打算。” “裴沧笙,我真的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狠心!”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自己去打掉,第二,我陪你去。” “我两个都不选!”姜若烟怒火攻心,挂掉了电话。 她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痛哭。 裴沧笙回到大学城时,姜若烟很坚定的告诉他:“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不可以!” “你不想负责我不强求,但我要为一条生命负责!” 裴沧笙爆怒:“我不许你生下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不许也没用!”姜若烟强忍住眼泪,不让自己的声音带一点嘶哑。 裴沧笙心下想,强来也没有用,于是妥协说:“既然如此,你就生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姜若烟声音软了下来:“你是说真的?”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逼着你吗?我当然只能妥协了。” “嗯……” “你现在19岁,生孩子太早了,对你未来发展不好,你明白吗?” “可是这肚子里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是你跟我的孩子。” 裴沧笙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所以我不强求你了,我尊重你。” 裴沧笙每天早晨,都给她兑一杯热牛奶,她不知道是滑胎药,所以就喝了。 直到她流产的那一天,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心里恨死了他。 姜若烟现在想起来,才知道裴沧笙为何对她如此。 真是可笑啊,原来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好朋友,温言桥。 没想到啊…… 真是没有想到…… 风吹落了姜若烟眼角的泪,冷风灌进她的脖颈,她双手抱了抱自己,觉得好冷好冷,心也好冷。 她在思索,她应该装作不知道,还是去了解真相。 她该如何面对裴沧笙?又该如何面对温言桥? 一团乱。 姜若烟去了精神病院,将夏晚云接了出来。 坐在车里,姜若烟问她:“你还好吗?” 夏晚云神色正常:“很好。” 姜若烟看她一脸的不痛快就解释道:“不是我送你进精神病院的。” 夏晚云疑惑,语气冰冷:“那是谁?” “薛凝霜。” 夏晚云冷哼一声:“明明是你的样子啊,怎么可能会是薛凝霜。” “她整成了我。” “整成了你?” “嗯……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当真?” “我会把你关进精神病院吗?” 夏晚云迟疑了一下:“不会。” “那为什么不相信?” “薛凝霜整成你的样子,待在裴沧笙的身边?” “嗯……” “太病态了吧。” “我也挺惊讶的。”姜若烟开着车,“好了,不说了,你要吃什么?” “我想回家看宇季。” “嗯……”姜若烟神色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问出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与温言桥结婚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第59章 交易 夏晚云将车窗摇下来:“说起来还蛮戏剧性。” “嗯……” “一年前,温言桥的父亲快死了。” 温泉城躺在病床上,嘴里流着口水,咿呀咿呀的说:“我希望能看见你结婚。” “爸……我说了……我不想结婚。” 温泉城心中愤怒:“你难道还想着那个死人吗?” 温言桥十分难为情的说:“不是……” “你不结婚,我怎么能放心的走呢,我看李氏集团的女儿唐可瑞行。”温泉城咳了几声,“你不结婚,遗产全给你妈。” 温言桥立马激动起来:“爸,你怎么能把全部财产留给外人。” “她虽然是个后妈,但是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在事业上帮助我。” “爸,你根本就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温泉城想吐一口痰喷他脸上:“你就是对她有偏见,她毕竟是你的养母。” “爸,她完全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妇人。你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 “你错怪她了,她进家门以来,从来没有骂过你一句,尽心尽力的照顾你。” “爸,你为什么就不听听你儿子的话呢?” “别说了,你给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我就留百分之80的遗产给你。” “我知道了。”温言桥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把我新交的女朋友带来了。” 温泉城一阵高兴,猛咳了几声:“你交了女朋友怎么不告诉我。” “时机还不成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 “你要气死你爸我。”温泉城眼睛清凉了些,“她是做什么?家境如何?是不是名牌大学毕业。” “爸,这个你放心,你想要的,她全都符合,跟我们家一样开公司的,名牌大学毕业,有能力,关键人还长得漂亮。“ “那行,趁我还没咽气,赶紧结婚,也好让我合眼。” “你别老说什么咽气啥的,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现在也不错了,该死翘翘了。” “那你别在我面前说,我听见了心里不舒服。” 温言桥话音刚落,养母白落落就提着熬好的养生粥进门。 白落落笑得十分的温柔:“我说这病房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父子俩在谈心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父子俩了。” 温言桥直觉得脸上的笑容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他看见她就觉得十分烦躁,站起身对温泉城说:“爸,我明天带女朋友来看你。”温言桥与白落落擦肩的那一刻,他对她说:“好好照顾我爸。” 温言桥出了医院,便打了越洋电话给夏晚云。 温言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来意:“你帮我一个忙,之前借的钱一笔勾销。” 夏晚云疑惑:“什么忙?” “跟我结婚。” 夏晚云大吃一惊:“结婚?” “嗯……我帮你买机票,你先回中国,到时候详谈。” 夏晚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夏晚云到了中国,温言桥开车去接她。 夏晚云一身复古格子小西装,下身套着百褶裙,露出白晃晃的大长腿,长发掩映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一双好看的月牙眼,令来往的人停止了流转的目光。 夏晚云坐进车里。 温言桥看了她一眼,打趣她:“你憔悴了不少,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车里有纸吗?” 温言桥递给她一包纸。 夏晚云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喷嚏,感冒让她的脑袋有一些迷糊。 温言桥表面上关心的问了一句:“感冒了?” 夏晚云摇下车窗直接奔入主题:“先说重要的事情吧。” “我爸说,我结婚他就将百分之80的遗产给我。” “所以你是为了得到遗产才找我结婚?” “没错,我可不想自家的产业流到外人的手里。” 夏晚云很是心动:“那你准备跟我分红多少?” 温言桥放出大招:“只要你跟我演戏,你心上人的医药费不用愁。” “成交。”夏晚云反应过来,“可是我根本配不上你的家底,这个怎么办呢?” 温言桥一副早已准备的表情:“我已经帮你伪造好资料了,从现在起你是陈氏大小姐,陈妮维,父亲是上市公司的总裁,陈思键,母亲是副总裁,关晓琳。” “知道了。” “上流社会的礼仪你都会吧?” 夏晚云骄傲的回答:“当然会了。” 温言桥非常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行。” 夏晚云试探的问:“如果我要来扮演你的妻子,我就不能回英国上班了,没有收入,这样的话你总要给我一些好处吧。”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得有一份工作,维持我正常的生活。” “不用,每个月我会给你钱,足够你日常开销和名牌包包。” “成交。” 开车的路上,温言桥的心情都很愉悦,甚至哼起了歌。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英国吧。” “英国有什么好。” “当初你可是一意孤行的去英国留学。” “那又怎么样。” “因为你去英国留学,所以我们才会遇见,成了彼此的救星。”夏晚云想了想又说,“英国有一家大的互联网公司,是中国人开的,你可以去入股。” “以后再说。”温言桥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你真的认为安艺语死了吗?” “不知道。”谈到安艺语,夏晚云的神色有些哀伤,“我要是待在她身边,她可能就不会被扔下海了。” “我一直觉得她没死,她一定会再次出现。” 夏晚云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裴沧笙不会对安艺语的死视而不见,也许安艺语在某一个地方活着。” “真希望像你说得这样,不过希望渺茫。” 次日...... 温言桥将夏晚云带到温泉城的面前。 夏晚云非常热情又亲切的笑起来:“伯父您好,听说你很着急见我。” 温泉城看了一眼温言桥,再看看夏晚云,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般配,十分的般配。欢喜,我欢喜的很,成婚,赶紧成婚。” 夏晚云脸上浮现害羞的面容。 温言桥看着爸爸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结婚,明天就开始筹备婚礼。” 第60章 将计就计 姜若烟听着,心里是止不住的冷笑。 “难道他以前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我真的是眼瞎。” “你跟他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事。”姜若烟接着问,“你与他结婚后,温言桥得到了百分之80的遗产了。” “没错。” 姜若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夏晚云有些疑惑:“你怎么突然关心上温言桥的事情了?” “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他这个人。” “你们从小到大都认识,你对他比我更了解,有什么好奇的?” 姜若烟抿了抿嘴:“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了。”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认为。” 姜若烟边开车边想:“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夏晚云思索了一会儿:“是吗?” 姜若烟点点头,夏晚云抽起烟来。 姜若烟一脸不快:“能别抽烟不?” “开着窗子,没味。”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与温言桥离婚。” “等我接手一家他的分公司就离婚。” “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很有野心。” “有野心是一件好事。”夏晚云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然我将一无所有,失去了爱情,我还有钱。” 姜若烟笑着点点头。 裴沧笙躺在病床上,进行视频开会,他点开编剧发来的短视频脚本,他微微的皱着眉:“没有创意,老套,无亮点,重写。” 编剧委屈的点点头:“是。” 人事部经理将入选的艺人资料发给裴沧笙:“这些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留下来的艺人。” 裴沧笙看了一下资料,算是满意的点点头。 裴沧笙手握着鼠标:“短视频艺人走快速爆红路线,进行快速捞金,因为短视频艺人可持续性不高,最多三年。副线是短视频竖屏连续剧,主线是后期的带货。” 股东之一段景洪开口道:“软件出来了吗?” “下个星期初版,然后进入内测阶段。” “听说陈波浪这人不靠谱,这短视频研发一定要盯紧。” “他不靠谱?为什么他的公司市值200个亿。” “听说他为人狡诈,我这不是怕公司亏了嘛。” “听说不如自己去接触再来谈论,我自有分寸。” 股东们都相互看看,然后点点头。 “对了,因为我个人身上的任务繁重,这次的短视频系列由段总负责。” 各位股东都点点头。 姜若烟将夏晚云送回了家。 她知道如果温言桥联系不上安语枝,一定会去找她,所以不如将计就计,令温言桥下套。 她主动给温言桥打电话:“在干嘛呢?” “你怎么又用回以前的手机号码了?” 姜若烟笑着说:“我喜欢呀。” 温言桥带着一点责怪的语气:“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都联系不上你。” 姜若烟委屈巴巴的说:“我被人打了。” “你被人打了?”温言桥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姜若烟用十分可爱的语气说:“嗯……所以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不过现在呢,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要美美的来见你了。” 温言桥提高了音量:“谁打的?” “我也不认识,但抢了我的包和项链。” “报警了吗?” “报了,但警察办事效率很低,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人。” 温言桥握紧拳头,狠狠砸向桌面:“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姜若烟电话这头都能听见他砸向桌子的声音。 姜若烟笑嘻嘻的说:“我在你家公司楼下。” “等我。”温言桥挂掉了电话。 姜若烟躺在座椅上,心想,眼下只能如此了。 姜若烟闭目养神等着温言桥来,温言桥走出了大厅,便直直的奔向那辆车,他看着姜若烟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吹弹可破的肌肤沐浴着阳光,温言桥敲了敲车窗。 姜若烟缓缓的睁开眼睛,随后摇下车窗:“上车。” 温言桥坐在副驾驶,拉开她的衣袖,看着她的手:“我看看,都打哪里了?” 姜若烟满不在乎的说:“哎呀,没事啦,就手上还有点点淤青。” 温言桥很是心疼:“这还叫点点淤青,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声不吭的扛下来,我作为男朋友,我居然不知道。” 姜若烟撒娇:“我还不是怕你担心,我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温言桥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你转移话题,倒是挺快。” “好啦,一起吃饭吧。” 温言桥看着她,又觉得她哪里有些不一样。 之前对她的感觉是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 现在看着她,曾经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他在心里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的情感机制出了问题? 温言桥喃喃的叫出声:“若烟……” “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姜若烟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言桥,你养母待你如何?” 温言桥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了?” 姜若烟装作神情很哀伤的样子:“因为心里很惭愧。” “为什么会惭愧?” 姜若烟的语气温柔的溢出水来:“很少关心你啊,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帮助我。而我却很少过问你,所以感到很惭愧。” “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开心了。”温言桥听在心里,内心十分的动容。 “你还没回答我呢。” “自从我爸去世以后,她就不再伪装那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温言桥谈到白落落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与讨厌。 “所以她对你并不好?” “嗯……” “我爸一死,她就开始作妖了。” “怎么个作妖法?” “她带着自己在外养的私生子,进公司当副总。” 姜若瞪大了眼睛“私生子?!” “嗯……” “那这么说来,她并不是真的一心一意待你爸。”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考虑到我爸的身体,我就忍气吞声的看着她所做的一切。” “你肯定不想自己家的产业落到外人的手里,我会帮你将他们都赶出去。” “若烟,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的家室,我自己会处理。” 姜若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阳光普照着高楼大厦,建筑投射的阴影,掩映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第61章 计划照旧 姜若烟接到节目组的通知,才知道安语枝之前接了一档综艺节目《极限运动》 姜若烟左右想着,说不定能以女汉子的人物设定,圈粉无数呢,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若烟躺在床上打了几个哈欠,费诺斯就打来了电话。 姜若烟在心里吐槽,哎哟,天天都有电话,跟催命似的。 费诺斯的语气有些不开心:“看你这样子是不准备回新西兰了?” “暂时不回新西兰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别生气啦!等我忙完我就跟你回新西兰,我现在要以最大的股东身份与裴沧笙正面交锋。” 费诺斯叹了一口气:“我那边出事了,需要我回去处理,明天格斯先生会来中国,到时候你去机场接他。” “我知道明天格斯先生会来,倒是你出什么事了?” “你不用知道。” 姜若烟猜测:“切,是不是又是什么病人闹自杀?” “才不是,对了,我的人你可以随时调动,我已经打好招呼,还有,切记所有的事情都要给我打报告!” “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好歹我也是你哥!你就这么不耐烦。” “我知道啦……”姜若烟故意拖长了尾音。 费诺斯重申一遍:“对了,你确定不回新西兰?” 姜若烟很坚决的说:“不回。” “说不定能从李岁嘴里套出什么来。” 姜若烟来了兴趣:“你等我回去就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记着呢。” “那行,我在新西兰等你。” “那我挂了。” 姜若烟刚挂掉了电话,门铃就响起了。 姜若烟刚在心里嘀咕:小斯刚给我买的房子,谁还知道我的地址啊。 她不得不起身,透过猫眼去看,咦......这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好像是......是裴沧笙的助理何奈,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姜若烟打开门,第一句话就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裴总告诉我的,他说你生他的气,不肯回家。” 什么鬼...... 何奈手里提着两大袋食物与零食,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我可以进门吗?我就是单纯来送吃的,替裴总慰劳慰劳嫂子受伤的心灵。” 她在心里纳闷,裴沧笙这是闹那一出。 “好吧,你进来吧。” 何奈将手里两大袋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环顾房间里的陈设:“我帮嫂子把食物放进冰箱里。” 姜若烟点点头。 何奈边放边说:“裴总说,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生气对身体不好,意思就是让你去医院看他,他很无聊。” 姜若烟点点头:“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没有了,东西我放好了,我就走了。”何奈走到门口又停下,“嫂子就不要跟裴总怄气了,去医院看看他吧。” 姜若烟木讷的点点头。 姜若烟见何奈走了,便打电话给费诺斯的属下萧鼓。 “萧鼓,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完毕,设备无误。” 姜若烟的眼里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今天晚上的计划照旧。” “是。” 深夜,姜若烟身穿黑色的夜行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妩媚又清纯的眼睛,耳朵上戴着对讲的隐形无线耳麦。 姜若烟出了门,便有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她上了一辆事先安排好的车辆,车辆开往李年办公的写字楼。 黑色的云漂浮在夜空,阴深深的恐怖感…… 夜黑风高…… 姜若烟下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姜若烟用手习惯性摸了摸耳麦机:“萧鼓十点钟方向有监控。” “外面的监控我都已经黑掉了,保安室里的人都睡着了,电梯的监控也黑掉了。” 姜若烟一脸严肃:“好。” “28层318室是李年的办公室。” 姜若烟进了电梯,到了28楼,刚进楼道,便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姜若烟躲进储物间,打开一个门缝,两个人影慢慢的走过来,都拿着相机。 看来是端点挖料的记者。 “蹲了这么久,连个女明星的脸都没见着。” “我看这是个假消息。” “明星怎么会深夜来见李年,怎么着也是酒店吧。” “这么说来我们被骗了。” “我看肯定是竞争对手的手段,说不定他们在抢真的料,把我们引来这里,是为了抢独家新闻。” 姜若烟看着他们远去,在门缝里看向上方,发现前方有监控。 姜若烟神色冷峻:“前方11点钟方向有监控。” 萧鼓带着眼镜看着面前几台电脑的运行:“稍等,我在进入程序。” 姜若烟听见那头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ok了。” 姜若烟打开门,走在空荡荡的楼道,脚步轻缓,只听得见衣服的摩擦声和呼吸声。 她进入李年的办公室,打开手电筒,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和柜子里的文件并没有什么发现。 她走到保险柜,思索着,应该不会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查一下李岁的出生年月。” “稍等。” “1990年2月5日。” 姜若烟输入进去,果然打开了,里面除了有一个账本和一份财务报表什么都没有。 姜若烟翻开了账本,里面是集团的财务状况。仅仅一个财务状况居然锁进保险柜,这么想来,李年极有可能做假账,集团说不定是在亏损的状态,他把钱都花在哪里去了呢? 姜若烟拿出手机,将重要的几页照了下来。 之前她劝说格斯小心李年,没想到一语成谶,财务亏空,那李年交给格斯的产品很有可能百分之90都是假货。 就算不知道李年的秘密,这件事情也可以对他进行打击。 姜若烟打开李年的电脑,输入李年的生辰,顺利的进入了主页,好几个文件夹都上了强力密码。 “萧鼓,黑进李年的电脑,帮我破密码。” “稍等。” 姜若烟打着电筒,环顾着室内的环境,发现李年的桌上放着一张摄影照片,与马思思家里那张一模一样。 摄影师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什么苏锐?回头问问温言桥。 莫非李年与一个苏锐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当姜若烟聚精会神的思索着,只听门咔嚓一声,有人来了。 姜若烟赶忙关掉电脑,躲在了沙发后面的窗帘。 第62章 破玉 黑暗中,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从轮廓上看,身材高大,双腿修长,只露出一双透着微弱光芒的眼睛,像来去无踪的鬼魅。 这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啊? 只见那人打开手机电筒的光,姜若烟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我靠,居然是温言桥。 他来做什么? 难不成也是来查李年的底细。 这么说来,至少是统一战线。 姜若烟从窗帘里走出来,温言桥惊觉的一瞬间,正准备握拳攻击,姜若烟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是我。” 温言桥很是惊讶:“若烟,怎么是你?” “我还纳闷你怎么来这里呢。”姜若烟盯着他,“你来找什么?” “当然是来视察他的底细,抓住他的软肋,将他攻破。” 姜若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不到我俩这么有缘分,居然能在同一天来李年的办公室。” 温言桥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早知道就一起来了,整得一惊一乍!我还以为是李年的人埋伏在这里,等我自投罗网呢。” 姜若烟绕过他,重新打开电脑:“破开了吗?” 萧鼓语速毫无温度:“再给我两分钟。” “嗯……” 温言桥盯着她那双悠悠的眼睛:“你找到了?” “目前我只知道,李年做假账。” “做假账属于经济犯罪,也是不小的打击。”温言桥顺势坐在桌面上。 “同感。” 萧鼓开口:“姜大姐,可以了。” 姜若烟打开文件夹,里面全是艺人淫秽视频以及照片。 姜若烟惊呆了:“我的天哪!” 温言桥看了一眼:“恶心。” 姜若烟拿出优盘,将所有的资料拷了下来。 姜若烟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里面也是照片,不过是证件照和一些少女图片。 温言桥微微放大了瞳孔:“这是非洲和缅甸的女人。” 姜若烟满是不解:“李年收集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他偷渡少女?” 温言桥的表情有些凝重:“他背后牵扯的事情太复杂了。” “越复杂越好,这样才能将他打入地狱。” “话虽如此,由我一个人来调查就好,你就老老实实混娱乐圈。” 姜若烟拍了拍温言桥的肩膀:“情侣齐心,其利断金。” 温言桥心中一抹甜蜜。 姜若烟将照片拷下来,关上了电脑。然后拿过桌上的那副摄影照片对温言桥说:“这张照片是不是叫什么苏锐摄影师拍的。” “嗯……”温言桥思索着,“看来李年很喜欢这副作品,说明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可是他已经死了,这线索又断了。” “说不定苏锐给李年拍过照呢。” “有可能。”姜若烟继续道,“走了,该搜查的都搜查过了,没戏了。” “嗯。” 两人出了写字楼,便分道扬镳,姜若烟上了事先安排好的专车。 姜若烟刚到别墅楼下,温言桥就打开的电话:“我来你家可以吗?” “啊……”姜若烟一脸茫然,“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想跟你在一起。” 姜若烟感到很是难为情:“我今天不太方便。” “我已经再去你家的路上了。” “我搬家了。” “搬家了?搬去哪里了?” “我在龙景这边。” “你肚子饿不饿,我买东西给你吃。” “我不饿。” 姜若烟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温言桥。 之前薛凝霜与温言桥应该有过肌肤之亲了,换成自己,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温言桥,突然就来势汹汹。 真的是难搞哦。 姜若烟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钟,本来想睡个觉,打起精神去接格斯先生,现在好了,又要浪费时间了。 姜若烟打算在沙发上了眯一会儿,眯着眯着她就睡着了,睡梦中她穿着一条雪白色的裙子走在落满星子的海,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海水渐渐地淹没膝盖,就在浪潮要将她悉数吞没时,屋内响起了门铃声,吓得姜若烟惊喜。 她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起身开门。 温言桥进门看见她睡眼惺忪的样子:“你刚刚睡着了?” “嗯。” “言桥,你把东西放桌上吧。” 温言桥将东西放在桌上,就走过去从后背抱住正在喝水的姜若烟,姜若烟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烟,我好想你。” “我们刚刚不是才见过吗?” “可是我现在就是好想你。”姜若烟听在心里,怎么觉得这么膈应呢。 姜若烟干笑两声:“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在喝水。” 温言桥用一种充满诱惑的撒娇语气:“不能,我就想抱抱你!” “言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姜若烟喝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我站着有些累,我想坐下来。” 温言桥这才松开手。 姜若烟觉得很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拿着水杯坐在沙发上,神情很不自然。 温言桥神色有一些不开心:“我感觉你今天很拘谨,跟前些日子不太一样。” 废话,都不是一个人,肯定不一样。 “是吗?”姜若烟又喝了一口水,“你不困吗?我想睡觉了。” “我陪你一起睡。” “我今天想一个人睡。” “为什么?” “就是想一个人嘛,你也快回去睡觉吧。” “我专门过来陪你,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是……我只是……”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温言桥一把揽过姜若烟的头,凉薄的嘴唇覆盖上她柔软又湿润的唇。 姜若烟惊呆了,她的手控制不住的要推开他,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温言桥:“你不要这样,我很不舒服。” 温言桥心里很是不爽,他内心的占有欲像烈火一样燃烧起来:“你在拒绝我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拒绝我?” 姜若烟吞吞吐吐:“我希望能保持新鲜感。” “新鲜感?这恐怕是借口吧?你早已是我的人,你在拒绝什么?还是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姜若烟觉得好生无奈:“我没有这些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看你心里面是不是还有裴沧笙的位置!你们两个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姜若烟气血上涌:“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舒服,为什么你还要强迫我呢!”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裴沧笙守身如玉呢!你现在就是一块破玉,你有什么好拒绝,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 “破玉?”姜若烟觉得羞辱至极,“你用肮脏的手段羞辱我,现在骂我是一块破玉?” 63章 对不起 温言桥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对不起……若烟……”温言桥抬起双手想要碰她,但姜若烟往后退,他的手又尴尬的落下。 “温言桥!”姜若烟愤怒到心抽,“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一个曾经被你侮辱的人吗?” “若烟,我说这些话不是我心里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但我真的没有那么想,我爱你啊,我怎么会这么认为。” “你既然能说出口,就表明你心里就这么想过!” 温言桥语无伦次:“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姜若烟嘲讽的笑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盈满泪:“没有?破玉?一块破玉?真是一个好比喻啊,你设计陷害我?让我以为是裴沧笙的杰作!呵……” 温言桥很是懊恼又后悔:“若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一句错了就能弥补所有吗?”姜若烟边说边流泪,“真的是可笑。”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让你喜欢上我,我不能再失去你。” 姜若烟的语气十分的嘲讽:“温言桥!别再我面前谈喜欢,也别谈失去,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温言桥大声的吼起来,情绪十分的激动:“不是!不是!不是!” 姜若烟看到他情绪快要失控,她软了软嗓子:“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若烟,我求你了,你别恨我,你别讨厌我,我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 姜若烟声音软绵绵的,充满了心酸与无奈:“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温言桥本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姜若烟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话又咽下去了。 他提起衣服,走到门口,声音带着祈求:“不要恨我,求你了。” 姜若烟进了卧室,瘫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想不通为什么温言桥会如此对她,学生时代的他是多么单纯又明媚的大男孩啊。可是一切都是他的伪装,真的太可怕了。 姜若烟忆起从前,温言桥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悠。 温言桥偷偷给她打电话:“今天晚上学校有演出,裴沧笙是主持人,你不溜出来看看吗?” “真的?他是主持人?” “当然,我在你家后门接应你,你准备好。” 姜若烟开心的点点头:“好。” 温言桥蹬着一辆自行车,载着清纯美丽的姜若烟。 姜若烟督促他:“你能不能骑快一点,我不想错过他任何的出场表演。” “大小姐,我已经够快了。”温言桥语气有些吃醋,“好歹我也是你从小玩到大的竹马,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瞎了,居然看上裴沧笙。”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是是是,你喜欢他。” 姜若烟坐在后座,快乐的哼起了歌。 “你看你,要见到裴沧笙了,开心成这样。” “是你告诉我的,好吗?回头我也要教训一下他,主持学校的晚会也不告诉我。” “我今天也有表演节目,你要给我鼓掌加油哈。” “你表演什么啊?” 温言桥声音里带着一丝炫耀:“一段炫酷的街舞。” “行,我拿手机给你录下来。” “这还差不多,别光看裴沧笙这小子啊,也看看我,是多么的帅起迷人,学校好多女生追我呢。” “是是,你帅气,迷人。迷倒万千少女的男神。” 两人在一来一去的谈话中,到了学校。 晚会刚刚开始。 裴沧笙穿着修身的西装,欣长优雅,碎碎的刘海被梳上去,露出好看的额头与眉目,秀美的鼻子和略显饱满的嘴唇,令人羡慕,嘴角的弧度相当的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真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啊。 姜若烟站在台下,静静地欣赏着裴沧笙的绝世容颜,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像电影里的男主角,那么温柔,那么亮眼,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那么寂静,美好,只属于姜若烟一个人。 裴沧笙那如大提琴般低沉又悦耳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先入她的耳,再绕她的心。 温言桥碰了碰她的肩膀:“喂!看傻了啊,一脸花痴样!” 姜若烟作势打了他:“我就花痴了,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 “我去后台换衣服了,你要去吗?” “去,还能见裴沧笙,干嘛不去。” “左一个裴沧笙,右一个裴沧笙,你真的着魔了。” 温言桥领着姜若烟到了后台。 裴沧笙也刚好下了舞台,便看见姜若烟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长发垂肩,上身穿着粉色的皮衣,下身穿着黑色的工装裤配着英伦马丁靴,妥妥的女汉子风格。 “你怎么跑来了?” “你还说呢,学校主持这么风光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沧笙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我怕你溜出来,又被骂。” 姜若烟笑着:“我能来见你一面,挨骂也值得。” 裴沧笙宠溺的戳了戳她的脑袋:“我可是心疼的。” 姜若烟打掉他的手:“不过我还是很生气,你得哄我。” 裴沧笙笑的十分开心:“我知道啦!” 温言桥换好衣服走出来,一身嘻哈的风格,一个单纯又阳光的小男孩瞬间变得痞痞的帅气可爱。 “你俩别再我面前腻歪,听见没有。” 两人都是偷着笑,不搭理他。 温言桥上台表演时,全场一片欢呼,随着音乐的节拍,他的身体扭动起来,身体扩张有力,动作放荡不羁却收敛有度,魅力十足,行云流水。 “言桥跳舞还真是越来越好了。”姜若烟拿出手机录下来,“真是帅气,我的哥们就是不一样。与众不同,万千少女的宠爱。” “我怎么不见你这么夸夸我啊。” 温言桥跳下来,身上已经汗湿透了,姜若烟递给他一瓶水:“缓缓气。” 姜若烟没有想到裴沧笙也有节目,她一开始很激动的期待,可台上只有裴沧笙与校花时,她的心跌入谷底,一片冰凉。 裴沧笙弹钢琴,校花跳舞。 好一个郎才女貌,才艺双全的节目。 气死她了。 难怪裴沧笙不告诉她,原来是这么一个暧昧的节目。 姜若烟气冲冲的走出了会场,温言桥追出去:“这你也吃醋啊,不就是个校园节目嘛。” 姜若烟气鼓鼓的说:“你懂什么!女生的直觉很准的,那校花肯定喜欢他,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你安大小姐,还怕比不上一个校花?” “感情的事情怎么说得准。” 第64章 有迹可循 温言桥撇撇嘴:“也是,你小的时候还说要嫁给我呢,结果长大了心就被裴沧笙拐走了。” 姜若烟一脸鄙夷的表情:“小时候说的话能当真吗?” 温言桥扬了扬下巴:“怎么就不能当真了?” “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好吧,你不回学校了?” “回去干什么?回去看着生气吗?”姜若烟双手叉腰,“气死我了,背着我跟别的女生表演节目,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哎呀,别气,我请你去酒吧玩去。” 温言桥用下巴看着她:“你有钱?你还欠我一千块没还呢。” “不还你,让你记我一辈子。” “想得美!” 温言桥像兄弟一样揽过姜若烟的肩膀:“走,请你消愁去。我为你高歌一曲。” “行。” 姜若烟现在回忆起来,惊觉温言桥是故意让她去看校园晚会,她还记起有一次,温言桥让她陪她散散心,骑着自行车载她路过天湖路,她看见裴沧笙与校花走在一起,样子十分的暧昧,她气的从自行车跳下来,摔伤了腿,一瘸一拐的跑向裴沧笙。 但她立马装可怜:“沧笙,我摔了一跤,疼死我了。” 裴沧笙立马跑到姜若烟的身边,将她背起来:“走路也不小心一点。” 裴沧笙对校花说:“我先走了,书下次记得还我。” 姜若烟回头用眼神警告了校花,示意她不准再接近裴沧笙。 裴沧笙走远了一些,姜若烟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跟她在一块。” 裴沧笙解释道:“她说来还书,结果把书忘了。” 姜若烟一眼就识破:“借口!以后不准再跟她有接触,听见没有。” 裴沧笙笑得明媚:“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姜若烟撒娇:你对我也是啊。” “好,不与她接触,你是我的女王。” 温言桥骑着自行车过来:“艺语,我骑车送你回去,你这么重,会把裴沧笙累坏的。” 姜若烟朝他努努嘴:“你才重呢。” “你本来就重。” “沧笙你放我下来吧。” “这可是你说得哦。” “嗯。” 姜若烟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晚上几点了?” 裴沧笙看了看手机:“10点。” 姜若烟一副完蛋的表情:“完了,完了,我爸肯定已经回家了,这不得打死我吗?” 温言桥拍拍座椅:“快上来,我送你回家。” 姜若烟坐上去,非常不舍的对裴沧笙挥挥手:“我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短信,听见没有。” 裴沧笙点点头。 姜若烟回到家里,父亲安东明果然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散散心,在家憋坏了。” 温言桥上前求情说:“伯父,是我带艺语出去的,你骂我吧。” 安东明坐在沙发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们啊,一点都不听话,艺语胡闹也就算了,你也跟着胡闹,未来怎么能当个好丈夫呢?” 姜若烟惊呆了:“爸,你说什么?什么丈夫。” “我已经与温家说好了,以后你就嫁给温言桥。” “不,我不嫁!我有喜欢的人。” “这可由不得你胡来,温家与我们家是世交,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你嫁给言桥是最好的选择。” 姜若烟着急的看向温言桥:“你说句话啊,你明明知道。” 温言桥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挂着很尴尬的笑:“伯父,既然安艺语不愿意,就算了吧。” 安东明义正言辞的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这事儿容不得她胡闹,全凭我做主。” 姜若烟气的钻进自己的房里,读书不得自由,连结婚都要听从安排,她才不要这样的人生。她要嫁给裴沧笙。 姜若烟回想起这些事件,突然想到很1重要的一点,会不会当年的事情,温言桥也参与过,不止是裴沧笙一个人。 姜若烟越想越心惊,安家出事,温家一夜之间就解除了婚约,温言桥在她出事之后出国,当她再回来的时候,温言桥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太可疑了,一切都太可疑了。 姜若烟起身推开落地窗,走进阳台,吹着冷风,脑袋越是清醒,越是可怕,所以她一直忽略掉了一个人,温言桥。 她坐在藤椅上,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泛出点点的冷光,白净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感到寒气逼人。 一夜未眠,她看着天空透露着点点的微光,朝霞露出娇羞的脸,慢慢的掀开容颜,姜若烟闭上眼睛,感受着晨曦的美好。 姜若烟起身收拾着装,准备接格斯先生,但看时间早,自己又睡不着,她决意去看裴沧笙。 她买了早餐,出现在病房门口,裴沧笙盯着电脑还在办公。 姜若烟拿着早餐走近他:“你昨晚没睡啊?” 裴沧笙抬头看见她,有些惊喜:“你这么早来看我。” “是啊,是不是很开心。” “是啊。”裴沧笙仔细的瞅了瞅她的脸,“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难怪我睡不着。” 姜若烟将早餐递给她:“哟,这意思是整上心有灵犀了呗。” 裴沧笙笑着接过早餐“不生我的气了?” “谁还有空生你的气啊。” “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裴沧笙吃着早餐,他确实饿了,胃还很难受。 姜若烟一副傲娇对的表情:“不想听这些,做了就是做了。” “好吧。” 姜若烟看着裴沧笙,张了张嘴,终是问出了口:“你与温言桥之间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裴沧笙吃饭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怎么不回答。” “我跟他是仇家,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你们曾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裴沧笙极力的否认:“没有啊。” 姜若烟逼问:“除了你,当年的参与者是不是还有他。” 裴沧笙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神情非常的不自然,但还是想瞒着她:“没有。” “你不告诉我实话,我自己去查。” “若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因为很残忍。” 姜若烟一语道破:“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有。” 第65章 真相 裴沧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沉闷起来,不敢看姜若烟的眼睛。 姜若烟继续咄咄逼人:“是什么原因让你不肯揭发温言桥的罪行。” 裴沧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在说什么?” “你别再我面前装。”姜若烟笑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那般对我了。” “为什么?”裴沧笙守住堡垒,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承认,也许她是在套话。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这种不挑明的对话,令人胆战心惊,脑海闪过无数的猜想。 裴沧笙勉强笑起来:“我实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19年生日那晚发生的荒唐事,你还记得吗?”姜若烟其实不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完鼻子一酸,就想流泪,她以为她的内心足够强大了,已经百毒不侵了,但是为什么心还是会刺痛呢? 裴沧笙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微微皱起来的额头,这件事情,是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为什么要重新提起来,他不想让自己痛苦,更不想让姜若烟伤心。 裴沧笙的心中那一片荒芜仿佛有一场飓风在呼啸:“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谁知道,就是谁告诉我的。” 裴沧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巴都在颤抖:“温言桥是疯了吗?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残忍的真相!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要你知道。” 姜若烟听着这悉话,心中五味杂陈,她看向天花板,将眼泪逼回眼眶。 裴沧笙喘着气,胸腔闷的难受:“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 姜若烟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音节:“是薛凝霜告诉我的。” “薛凝霜?”裴沧笙感到无比的惊讶,“她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听见的。”姜若烟努力装出一副不伤心的样子,她不想在裴沧笙面前这么狼狈,“我现在很想不通一个问题,你怕我受伤,极力隐瞒这件事情,为什么到后来可以为了利益抛弃我!” “我......” “我现在一点都看不透你对我的感情,你明明知道我回来是为了复仇,你还是将我留在了身边。” “因为......” “因为什么?”姜若烟终是落泪了,“因为寝食难安?因为忘不了?还是为了将计就计,再把我打入地狱。” 裴沧笙激动的握住姜若烟冰冷的手:“若烟,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姜若烟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洁白无瑕的脸充满了疑问:“你到底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裴沧笙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手抬在半空中,又怕惊了她的情绪:“若烟,我没有别的奢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姜若烟不明白:“那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对我的生死,视而不见。还是你知道我能活下来?” “往事如烟,你放下好吗?我不忍心你痛苦。我也不想让你知道太多过去的事儿。” “我有权利知道。” 裴沧笙一张脸苍白:“可是真相往往残忍!” “我会知道的。” 裴沧笙尽量将声音压低,声音令人破碎:“若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姜若烟直觉得这句话特别的好笑,“你设计我!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为了我!” “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去解释,你明白吗?” 姜若烟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去相信他:“是你根本心虚吧!” 不,她不能信任任何人,信任是上好的武器,一旦交出底牌,便会被打入地狱。 裴沧笙看着那张变幻莫测的脸蛋:“若烟,你真的要走下去吗?” “是。” “不后悔?” “不后悔。” 裴沧笙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温言桥是当年最大的受益者。” “你说什么?” 裴沧笙神色复杂:“我说他是当年最大的受益者。” 姜若烟听到这个答案,她感到她快要站不稳了,天旋地转,呼吸不过来,胸腔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她努力的,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情绪就像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将人吞没。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扮演着好人的角色。” “是。” “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有他。” “若烟,你……” 姜若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当年不止是你,还有他!你们两个果真是狼狈为奸的好兄弟。” 裴沧笙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澜,语气平缓的说:“真相远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你要瞒到我什么时候?你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当年除了你,温言桥还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明明可以在新西兰度过安安稳稳的一生,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就是因为你们!我不甘心!我也放不下!” “那你知道你回来了,你有多危险吗?你以为温言桥是回来帮你的吗?他不过是回来掌握主动权。”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温言桥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 “太可笑了。” “也许他对你有情,但是……” 姜若烟自嘲的笑出来了声:“我现在觉得我像一个傻子一样。” “我不让你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想保护你。” “你是想弥补吗?” 裴沧笙顿了顿:“是。” “你弥补不了。” 裴沧笙动了动身子,一双惹人流连忘返的桃花眼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若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最恨的人,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姜若烟听着这句话,本想嘲讽,但话到嘴边却又无法开口,最后硬生生的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裴沧笙声音掷地有声,却带着温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都要待在你身边,尽管我们现在的感情很复杂,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这些都不重要,既然你嫁给了我,我就要让你平平安安,哪怕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 “嫁给你的人是薛凝霜,不是我姜若烟。” “但她用的是你的身份,所以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 “笑话。” 裴沧笙心里明白,姜若烟一直在用尽各种手段,进入集团总部,他看着,但是他拿她毫无办法。 他不能伤害她…… 他明明知道,但是却无法抗拒…… 真的该死…… 第66章 热搜 姜若烟背对着裴沧笙,一声巨响炸破天空,姜若烟的背部抖了抖,这突如其来的雷声,确实把她吓到了。 姜若烟转过身,淡淡的说:“我走了。” 裴沧笙望向外面阴沉的天气:“外面要下雨了,带伞了吗?” “有车。” 裴沧笙点了点头:“硬气。” 姜若烟刚走没有多久,裴沧笙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何奈打着伞将裴沧笙送进了车里,裴沧笙忙的焦头烂额,连坐在车里都在看文件。 他的眼睛又干又疼,看到文字头都大了。 何奈用一种十分舒缓的语气说:“要不在车上躺会儿吧,到了公司再看。” “我有分寸。”裴沧笙继续看着文件,“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 “买了。” “今天晚上去她家。” “好。”车子驶入车流。 磅礴大雨倾斜而下,白茫茫的一片,路上的水流成了一条瀑布。 姜若烟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一路上堵车堵到让人绝望,她放着歌,放松一下自己烦躁的情绪。 姜若烟拿起手机,点开微博,发现欧阳雪儿与李年被顶上了热搜。 欧阳雪儿怎么与李年牵扯上了。 这妞到底在干什么?当初被圈内的自家姐妹算计,被拍下与某男艺人鱼水之欢的视频,姜若烟花重金将视频买了下来,一来是为了阻止她与裴沧笙的见面,二来是为了牵制欧阳雪儿耍花招,但她从来没有真的想毁了欧阳雪儿。 姜若烟虽然威胁了她,但答应她的事情她也做到了,欧阳雪儿是得罪了谁,竟然被人如此陷害。 娱乐圈混乱,艺人与导演,投资人之间有关系大家都清楚,可这样的事情被摆上了明面,就让人十分的难堪。 姜若烟看着微博上的照片,是欧阳雪儿与李年的亲密照,让人面红耳赤,不堪入目,还有两人出入酒店的视频与照片。 姜若烟回想起去李年办公室,听见的记者对话,原来蹲的是欧阳雪儿与李年之间的私情。 欧阳雪儿这下可真的惨。 姜若烟刚到机场时,格斯刚下飞机。 姜若烟招着手:“老伙计,好久不见。” 格斯一副后怕的表情:“刚刚在飞机上可谓是太惊魂了,好在是安全着陆。” 姜若烟笑着,眉眼弯弯:“吓傻了吧。” 格斯故作恨恨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安慰,反而还打趣我,你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姜若烟见好就收:“好吧,我错了,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格斯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格斯先生坐上姜若烟的车,大雨已经慢慢的小了,前面的路看的也比较清楚了。 姜若烟问起了正事:“老伙计,你有没有查到李年的反常举动。” 格斯摇摇头:“没有。” 姜若烟目光注视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这只老狐狸,隐藏的够深啊。” 格斯双手放在膝盖上:“也许是我们误会他了。” 姜若烟语带嘲讽:“他这种不是误会,是铁板钉钉的老奸巨猾,你不要被他对的表面所蒙蔽了。” “那你可有查到什么?” 姜若烟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听得出很是坚定:“李年做假账。” 格斯感到不可思议:“你说李年做假账?” 姜若非常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我本来想着去找你的,好在你自己也来中国了,就不用去英国找你了。” 格斯继续问:“你是怎么发现他做假账的?” 姜若烟把握好语气的尺度,一口回绝:“这你不用管。” 格斯的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沉思了一会儿道:“那照你的意思,李年运行的公司,很可能是亏损状态。” 姜若烟开着车,拐了一个弯:“李年所运行的公司,前些天还裁了人。” 姜若烟的话音刚落,格斯的手机就响了。 格斯对姜若烟说:“稍等。” 格斯接起电话。 不到三秒中,便听见格斯震惊的语气。 格斯的语气节节拔高:“怎么会出现假货,所有的货品都经过了层层的把关与检测,怎么可能会有假货。” “最严重的问题是这些假货的流出已经有一个季度了。” 格斯先生的手不受控制的在膝盖上拍打:“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最大的问题是中国工厂制造的货品,百分之90都是假货。” “你确定?” “确定。” 格斯吐着气,感觉他都要呼吸不过来了:“能退货的退货,拦截所有出口的货物。” “好。” 格斯闭上眼睛,感到万分无奈:“接下来的,交给我处理。” 格斯挂掉电话后,车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和凝重起来。 姜若烟在心里猜测,应是李年的杰作。 “老伙计,出什么事儿了?” 格斯双手合在一起,抵在额头:“李年果真有问题。” “他出口的产品是假货?” “嗯……我跟他合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狡诈的恶徒。”格斯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神都是恍恍惚惚,“所有的品牌都是我一手创立起来,走向国际,为了加快货品的输出与李年的工厂合作,他为了谋取暴利,居然将我陷入不仁不义。” 姜若烟眼神坚定,语气坚定:“老伙计,我会帮你找出证据,将李年送进监狱。” 她一定会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格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明天的股东大会暂时取消,我要去找李年算账。” “好。” 姜若烟将格斯送回了酒店,便回到了家。 她掏出手机又看了看微博,热搜依然有。按照李年的做法,一定会花钱撤下热搜,这么说背后的人在顶热搜。 这个人会是谁?温言桥吗? 正当姜若烟思考时,门铃响了,她透过猫眼,居然是费诺斯的手下,萧鼓,不过现在也算她的手下了。 姜若烟打开门:“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找你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萧鼓进门坐下沙发,“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萧鼓接过姜若烟递来的水,他咕噜咕噜的喝完了。 “你还真是渴了。” “我被人整了,在我的饭菜里放了很多盐巴。” “同事?” “嗯。” 第67章 调查 姜若烟切入正题:“有没有打听到什么事?” 萧鼓擦了擦嘴:“肯定有啊,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 姜若烟不想听他废话:“赶紧说。” “裴沧笙公司最新力捧的艺人佟柔在接触两部大制作,也在接触高端代言,不过竞争很激烈,其他公司的艺人也在接触。” “佟柔……这个名字挺耳熟的。” “你们合作过啊。” “我跟她合作过?” “对啊,就你跟裴沧笙那部戏。” 姜若烟一副想起来的表情:“哦……是哦……我怎么给忘了呢,佟柔是裴沧笙旗下的艺人。” “公司砸了不少钱在佟柔身上,就等着佟柔回本。” “除了佟柔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佟柔跟投资方走得近,我看她拿下大制作剧也是十拿九稳。” 姜若烟又重申了一遍:“我说除了佟柔有没有其他消息。” 萧鼓搓了搓手:“暂时没有了。” 姜若烟下达命令:“你去查一下佟柔。” “好。” “对了,我让你查的证件照,查的如何?” “查到了,是从非洲和缅甸偷渡到中国的少女,嫁给偏僻山村的老头。” 姜若烟思索着:“不应该啊,仅仅只是偷渡少女,挣点这些钱?他一个堂堂的总裁回去干这档子事儿?” 萧鼓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人体藏毒。” 姜若烟的神色一惊:“对啊,十分有可能。” “我查了资料上所有少女偷渡的时间,都是每三个月偷渡一次。” “那这么说,每三个月就会进行一次交易。” “没错。” 姜若烟表情凝重:“李年的行踪一点都查不到,就连温言桥派人跟踪了他这么久,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交易的地点应该会随时变化,但是偷渡的港口与边境是不会变的。” “没错,我们派人在各个偷渡出境口驻守,总会抓住蛛丝马迹。” “李年近些日子老实的有些反常。” “可惜查不到他这几年的出入证明,不然事情就好办了。” 萧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的表情:“对了,新签约的于翔男艺人会参加选秀节目,主办方与公司已经内定他是冠军,进行出道。” “于翔是富二代?” “不是,于翔家庭普通,但很有才华,会走全能艺人的路线。” “既然家庭普通,那就是找到了靠山,不然公司与主办方怎么会内定他是冠军,有才华的多了去了。” “是公司的女股东,方雨晴签约下来的艺人。” “那这么说,就是小白脸了?”姜若烟笑了笑,“把照片给我看看。” 萧鼓掏出手机找出于翔的照片,递给姜若烟看。 姜若烟惊叹:“这个男人长得好妖媚,这双狐狸眼也太好看了吧,漂亮。” 萧鼓一脸鄙夷:“看见帅哥眼睛都直了。” 姜若烟情不自禁的摇摇头:“难怪方雨晴会捧他,这张脸生得比女人还漂亮。” 萧鼓看着姜若烟那张美人脸:“所以颜值很重要。” 姜若烟看了看他的脸蛋:“你长得也很帅嘛,小帅小帅的,怎么也没见你找个女朋友啊。” “我这种人不适合找女友,不仅麻烦还容易暴露,除非是干同行的。” “有道理。”姜若烟顿了顿又说,“把李年做假账以及出口假货的资料整理好发给格斯。” “好。” “好,就先这样,你可以走了。” 这边...... 格斯约见李年,李年嘴上说着来,却迟迟不见现身。 格斯站在窗前、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在心里猜想,李年会不会跑路了,他又在心里分析,李年应该不会跑路。 直到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他才停止了思考。 他快步走过去开门,果然是李年。 两人在房间里站着,气氛剑张跋扈,又冷到了冰点。 格斯非常的愤怒,想要得到一个解释:“你怎么给我解释?” 李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次假货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格斯揪住李年的衣领,扬起高高的下巴,语气咆哮:“你说什么?没有一点关系?你在跟我说笑吗?所有的假货都是从中国进口的!你跟我说没有一点关系!” 李年完全不动怒,非常沉得住气,就像是笑面虎一样:“我虽然是负责人,但是真正管理工厂的人又不是我,虽然有责任,但是真正的责任在你的部下,跟我李年扯不上什么关系。” 格斯又是愤怒又是不可置信:“我部下的责任?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年挣脱格斯的禁锢,把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甩向格斯,“这是文件还有照片,你自己看!” 格斯先是一愣,然后快速的翻开文件,里面贴着交易的照片,两只手都在颤抖。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李年一口咬定:“是你自己身边的内鬼,毁了你的品牌与信誉。” 格斯满脸的不相信:“你以为就凭几张照片,几份文件就能证明是他捣鬼,从中获取利润吗?” 李年冷哼一声:“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查,我不背锅。” 格斯的声音像炸地而起的闷雷:“你一个做假账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从中获取利益!” 李年神色闪过一丝慌张,随即又快速的消失,变成疑惑的表情:“你输了什么?假账?什么假账?” “李年,你别再我面前装糊涂,我不是傻子。” 李年一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假账?我的公司怎么可能做假账!谁敢做假账!” 说到最后还提高了音量。 格斯气得咬牙切齿:“你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查了你所在集团总公司,亏空了一个亿,你不得不制造假货来填补公司的资金漏洞。” 李年笑起来,那种渗人又嘲弄的笑容,令人头皮发麻,恶心的笑容:“亏空了一个亿?我怎么可能让公司亏空了一个亿,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事到如今?你还要不死心的争辩吗?” 李年语气平缓的道:“可能是你的手下失误,公司并没有亏空一个亿,反而资金流转充足。” “这不可能!” “你认为不可能的话,你再派人查一查啊。” 第68章 手段 格斯立马派人再去查。 李年眼睛直勾勾的对着格斯说:“既然你如此不信任你的合作伙伴,我们只好解除合作关系了。” 格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处于不理智的一方,他必须冷静的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格斯深呼了一口气:“就算你临时用一个亿填补了漏洞,但做了假账也是不可否认,毕竟我也有证据在手。” 李年明显有一些慌张,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滚了一圈:“证据?你哪来的证据?” 格斯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看着他演戏:“李年,你装什么?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假货的事情你也别想拿别人当替罪羊!” 李年砸了砸嘴:“没想到格斯先生是一个丰富的想象家啊,给别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真是令人头疼呢。” “呵……看你这么有信心,不知道接下来的打击会不会让你从天堂落入地狱。” “格斯先生说笑了,要么和平解约,要么我赔你两千万,你看怎么选?” “你毁约在前,这违约金当然是要赔的,假货的事情,你也别想撇的一干二净,我真的很好奇,你把钱都用到了什么地方,我猜想一定是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吧。” 李年用舌头顶了顶口腔的下唇:“与其在这里与我费口舌之争,不如想怎么解决你的假货事件吧,毕竟也不是一件小事儿,假货这种事情,一旦被爆出来,对商家来说,也是致命的伤害。” “多谢提醒。” “格斯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格斯咬牙切齿:“好走不送。” 李年一张国字方脸,毫无畏惧,甚至还有一点得意。 他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吴昼给了他一个亿补全公司经济漏洞。 在还没有发生假货之前,李年与吴昼有一次碰面。 吴昼胖胖又沧桑的脸,镶嵌了一双小而精明的眼睛,头顶是稀少的卷发。 李年说出自己的猜测:“吴昼,这次假货可能顶不住,马上就要爆出来了。” 吴昼笑着,两边鼻翼处的皱纹很深:“你想要什么?” 李年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沧桑的脸颊带着一丝算计的笑容:“一个亿。” 吴昼瞪大了眼睛:“一个亿?你过于贪心了吧。” “我挪用了一个亿,总得填补进去,等到股东们发现了,我可是要吃牢饭的。” 吴昼不太相信:“你堂堂一个集团的总裁,连一个亿都没有?” 李年皮笑肉不笑:“实不相瞒,确实没有。” 吴昼疑虑了一会儿:“裴沧笙的集团,你也在抢钱,怎么还会亏空一个亿,这让人非常的费解,不经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李年笑着,面上表现的一点都不心虚:“这些年,给女人花钱花的太多了了,你知道我养了很多女人,这些女人啊,都太贪心了。” 吴昼意味深长的笑着:“圈里谁不知道,你花钱最多的是男人,豪车,豪房,给的资源最多,几乎都是圈内最好的资源了。” 李年笑起来,皱纹一条一条的,像粗绳:“你明白就好。” “听说圈内有一个妖媚的美男子,是你的菜吧?” “被人捷足登先了一步,晚了,真是可惜啊,我能给他最牛逼的资源。” “是谁?” “自家人,方雨晴,我倒是没想到她喜欢这种款式。” “抢来呗。” “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毕竟也是合伙人之一,不能伤了大家的和气,不然还怎么一起挣钱。” 吴昼点点头,笑道:“有道理。” 李年略带遗憾的点点头:“没有入我门下,还是有点可惜。” 吴昼又回到原先的话题上:“可是我还是有一点弄不明白,李总的产业多到遍布全国各地,影视,美妆,食品,整形医院,药房,怎么就能亏空一个亿。” “挣钱不就是要花吗?之前格斯运用产品与工厂的钱被我不小心用了,当然只得生产次品。” “那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敢跟你合作吗?” “我这个不小心,不是甚的你的心吗?你不是一直记恨格斯吗?不是一直想扳倒他吗?”李年砸了砸嘴,“再说了,我只做了一次假货,后面的,可是你收买人家做的。” 吴昼阴笑:“这么说倒成我的不是了?” 李年急忙否认:“不不,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何必相互挖苦呢。” “一个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把事情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李年十分笃定的点点头:“没有问题。” 菲利佩一直是格斯得力助手,自从格斯与李年合作后,菲利佩就被安排到李年旗下最大的工厂进行监管,所以李年与吴昼就锁定了菲利佩这号人物。 夜晚...... 何奈开车到了姜若烟家楼下,裴沧笙从车里下来。 何奈下车将后备箱的行李提了出来,递给裴沧笙:“裴总,我就先回家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裴沧笙接过行李:“记得把李年的热搜,一直顶上去。” “嗯,除了我们再顶,好像还有其他人在买热搜。” “其他人?” “嗯,是的。” 裴沧笙点点头:“我知道了。” 裴沧笙进入电梯,在心底思索,会不会是温言桥,至少他现在是与姜若烟是统一战线。 姜若烟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追剧,听见门铃声,她烦躁的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居然是裴沧笙。 天哪,他怎么会来? 姜若烟打开门,第一句就问:“你来干什么啊?” 裴沧笙提着行李一脸呆萌的笑着:“作为你的丈夫,当然是来跟你过同居生活的啊!” 姜若烟撅着嘴:“同居?谁要跟你同居?你想得美。” 裴沧笙居然嘟着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反正我就要死皮赖脸的住下去,你别想赶走我。” 姜若烟惊呆了:“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裴沧笙直径绕过她进了门:“反正你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照顾你,保护你的人生安全。” 姜若烟关上门:“跟你结婚的人又不是我,再说了,现在的我们可是竞争对手。”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待在你的身边,不能让你出一点差错,至于竞争对手的事情,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参加,岂不是更好。” 姜若烟故作很夸张的样子:“哇,好感人哦。” 第69章 嫌弃 “听你这语气,好像是在讽刺我。” 姜若烟轻哼了一声:“讽不讽刺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厌恶我,嫌弃我。” 裴沧笙无奈的扶额:“我真是佩服你的脑回路。” “你什么意思啊?” “谁告诉你,我嫌弃你,厌恶你?” “感觉。” “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感觉错了。” “女人的感觉是很准的,你别想否认。” “准个屁,遭殃的是我们男人。” 姜若烟想吐他一脸口水:“我跟你说屁,你给我一边去。” 裴沧笙用哄人的口吻:“哎呀,别生气,我给你当男保姆还不成吗?” 姜若烟给了他一个白眼:“谁稀罕呀!” 裴沧笙试探的靠近她:“我知道你心里是稀罕的。” 姜若烟表现出一副冷冷的样子:“你错了,并不稀罕。” “好,你现在不稀罕,我会让自己变得稀罕。” 姜若烟挑了挑眉:“那就拭目以待咯。” 裴沧笙进入了正题:“你有没有给李年买热搜。” 姜若烟一脸懵:“没有啊。” “那就是温言桥。” 姜若烟坐在沙发上,脱掉毛绒拖鞋,将腿蜷在沙发上:“我猜也是,李年的热搜一直撤不下去。” “这件事情对李年的影响不大,对欧阳雪儿的影响非常大。” “欧阳雪儿的星途算是毁了。”姜若烟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来。 温言桥去李年的办公室,为什么偏偏那天李年在与欧阳雪儿约会呢?难道是温言桥教唆欧阳雪儿拖住李年,以方便自己的盗取计划。 欧阳雪儿与李年第二天就被爆出关系,很有可能是温言桥的计划。 为什么欧阳雪儿会帮温言桥,那这么说欧阳雪儿与温言桥也有某种的关系。 温言桥利用欧阳雪儿将她陷入这般境地,当真是个狠人。 裴沧笙见她脸上表情丰富,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裴沧笙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你灵魂出窍了啊。” 姜若烟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是一个漂亮的美少女。” “别调侃我,你跟李年是一伙的,为什么不帮他撤热搜呢?” “我为什么要帮他撤热搜,再说了,我跟他可不是一伙的。” “不是才怪。”姜若烟拿过沙发上的薯片吃了过来,“这些年,你帮李年做了不少事儿吧。” “没办法,为了守住企业,只能如此了。”裴沧笙脑海里闪过一件事情,眉宇间写满无奈,眼里装着恶心,“想当初,他还想对我下手。” “下什么手?” 裴沧笙将薯片抢过来,吃了一块:“像安意阳那样。” 姜若烟嚼在嘴里的薯片,突然就觉得不好吃了,她味同嚼蜡的咽下去:“你的意思是李年曾经对你有想法?” “没错。” “李年真是令人作呕,简直就是一个恶棍。”姜若烟义愤填膺的样子,“那你是怎么摆脱他的魔爪的?” “用钱交换啊。” “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又作呕的故事。” “你刚刚在想什么?告诉我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过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一件大事。” “那又怎样?” “温言桥是不是与欧阳雪儿有关系?” “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 “你以为你去李年的办公室,我不知道吗?” 姜若烟面露不满:“你派人跟踪我?” 裴沧笙站累了,坐下沙发:“我可没有跟踪你,你去李年的办公室查到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转头你再去告诉李年?” 裴沧笙听在心里十分的不爽,他不想姜若烟这般想他:“我想告诉他,早就告诉你,还用得着跟你废话吗?“ 姜若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那你想要什么?直说。” 裴沧笙挑了挑眉:“我要你,可以吗?” 姜若烟一掌打到他的胸膛:“别贫嘴行不行。” 姜若烟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她不能被他蛊惑,她得时时刻刻保持理智。 裴沧笙抓住姜若烟细白嫩肉的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姜若烟感到有一丝的紧张:“你在干什么?” 裴沧笙用极其蛊惑的声音说:“你猜我要干什么?” 姜若烟伸出另一只手,一掌拍在裴沧笙的脸上,差点拍出印子来,她用力的捂住裴沧笙的脸:“我告诉你,你不能干什么?” 裴沧笙挫败的放开她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好在沙发上,语气有些无奈有些抱怨:“你怎么没有一点情趣?” “为什么要有情趣?就算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也没有到这一步。” 姜若烟话音刚落,裴沧笙快速的揽过姜若烟的脑袋,温热的嘴唇覆盖上她薄凉而性感的唇,姜若烟瞪大了她好看的丹凤眼,眼里水波涟漪,没想到裴沧笙的动作居然能这么快,姜若烟用手推开他的禁锢,但裴沧笙更加得寸进尺,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令她不能动弹。 两人越靠越近,姜若烟快要在他的攻陷下,沉沦了。 姜若烟咬住他的舌头,裴沧笙并没有因为痛而离开,而是更加猛力的进攻,口腔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姜若烟直觉得他疯了。 她放弃了挣扎,裴沧笙也不再为难她,他离开湿润的幽香之地,也松开了手。 姜若烟觉得有些尴尬:“你……” 裴沧笙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姜若烟不知道该说什么:“额……” 裴沧笙用一种平缓的口气说:“不过在你没有同意之前,我不会突破你的底线。” 姜若烟点了点头:“谢谢。” 裴沧笙朝垃圾桶里吐了一口血痰:“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情。” 姜若烟有些动容有些疑惑:“其实我都搞不明白,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裴沧笙笑着对她说:“你不用明白,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第70章 曝光 裴沧笙与姜若烟绕嘴皮子,格斯给姜若烟打电话。 “李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个亿,填补上了资金漏铜。” “就算这样,依旧是犯法。” “我已经将证据交给了警方,温言桥刚才把李年的私人视频发给我了,看完,我很震惊,我决定以**艺人为由,将他绳之以法。” 姜若烟坚决的拒绝:“格斯,不行。” “为什么?”格斯觉得不解,“为什么不可以?” 姜若烟面露急切:“这些视频与图片一旦爆出来,对艺人是莫大的伤害,会遭到无休止的网络暴力。” “话虽然这样说,但不能任由李年在社会上作威作福,假货的事情他已经栽赃陷害了菲利佩,指向他的证据一点都没有,警方认准的是证据,而不是我们的一面之词。” “假账,属于经济犯罪。”姜若烟反应过来,“既然他补上了漏洞,再加上他背后的实力,就没有坐牢的后顾之忧。” 格斯叹了一口气:“所以公开视频,是唯一的机会了。” 姜若烟急忙说:“我们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李年在交接从非洲和缅甸偷渡过来的少女,我还在搜集证据。” 格斯惊讶不已:“偷渡少女?!” 姜若烟想要阻止格斯的行为:“没错,马上就要到李年交接少女的日子了,我猜他不仅仅是偷渡少女,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事情。” 格斯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偷渡少女?他一个商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也挺想不通的。” 格斯顿了顿说:“刚才,温言桥给我打电话说照片的时候,他已经将照片与视频发布出去了。“ 姜若烟大惊:“发布出去了?” 格斯非常遗憾的:“嗯。” 姜若烟赶紧挂掉了电话,打开微博,所有的隐私部位被打上马赛克,官方媒体,自媒体,个人都在转发,评论炸开了锅。 贴吧,官方新闻,论坛,所有的社交媒体都在谈论,高清私密照被流出,牵扯照片里所有的艺人。 甚至安意阳的死再一次被人拿来谈论。 “这里面的艺人居然有安意阳!天哪!无下限的刷新了我的三观,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像火山喷发一样的壮烈!” “有我家阳阳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般关系,李年太恶心了,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欧阳雪儿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堪入目的视频与照片,我一直把她视为我的女神,没想到啊,没想到......此处省略无数个没想到。” “是谁爆出这些图片与视频的?那这么说来,安意阳很有可能不是抑郁自杀,而是被玩死的。” “楼上加一,娱乐圈太可怕了吧,那姜若烟知道安意阳的事情吗?他们到底是不是情侣?” “还好没有我家爱豆,我静静的当个吃瓜群众,原来这么多当红男女明星都是李年捧出来的。” “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安意阳,那之前的抑郁症是幌子,背后的真相是被李年玩死的?安意阳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怪安意阳会抑郁自杀,被贵圈这么乱搞,不死才怪。” 姜若烟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裴沧笙看见的她的表情,不想问她,但又不得不问:“李年偷渡少女的事儿,你已经派人跟着了吗?” 姜若烟不想说话,点点头。 她根本就没有料到温言桥会把照片与视频放出来,就算放出来,也不该放安意阳,他明明知道,她不会拿安意阳来当筹码。 姜若烟越想越生气,整个人都怒不可制,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胸膛起伏不定,气血上涌。 她颤抖的拨打了温言桥的电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安意阳,一个因为抑郁自杀的人,突然爆出与李年生前有纠缠,这必会激起千层浪,挖掘李年背后的种种。” “为什么非得是安意阳,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甚至视频里其他任何一个人!” “安意阳最有讨论度,他的死,一定会让无数人猜测。”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能拿安意阳做赌注!明明我们已经有其他线索了,为什么要扯上安意阳!为什么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遭罪!”姜若烟急急的喘着气,“你知不知道这些视频会让那些人一辈子蒙羞,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他们的辛苦经营好的人生!” 温言桥极其讽刺:“他们那些人也配叫人生?” 姜若烟听到这句话,为温言桥可悲:“温言桥!我恨我眼睛瞎!没有看透你这个人的真伪!我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透你!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温言桥提高了音量:“若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想要打垮李年,不狠下心怎么可以?靠你守着那几个偷渡少女吗?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攻略李年,一步一步的将他打垮,你明白吗?” “温言桥!那你事先跟我说了吗?你就是知道我不会答应!所以你才自作主张将视频与照片放了出去,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要这么对他!你不觉得你很冷血吗?” 温言桥冷笑:“我冷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说我冷血!”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别再说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别高举着爱的旗帜,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温言桥大吼质问的口气:“姜若烟,你是不是被裴沧笙鬼迷心窍了!你是不是又爱上他了,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姜若烟直觉得胸口剧痛,整个人颤抖的更厉害了:“是你,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吧,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温言桥语气软了下来:“若烟,你别跟我对着干,你听话好不好,我做这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经准备给你开记者会,让你说出安意阳背后的真相。” 姜若烟怒极反笑:“真相?你不觉得可笑吗?” “若烟,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事情已经如此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姜若烟冲动的脱口而出:“你跟薛凝霜是一样的人!” 第71章 真面目 姜若烟愤愤的挂了电话,紧紧的握在手中。 裴沧笙知道他不用说什么安慰她的话,他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 欧阳雪儿加大马力,一路飙车到温言桥家楼下,欧阳雪儿气势逼人的进了电梯。 欧阳雪儿狂按门铃,温言桥刚开门,欧阳雪儿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温言桥完全被这重重的一耳光扇懵了。 温言桥暴怒,一把拉过欧阳雪儿,将她甩向墙上,按住她抖动的肩膀:“你疯了!你有病吧!” 欧阳雪儿愤怒到极致,眼里全是泪:“温言桥!我只是答应帮你诱惑李年,没让你将照片与视频泄露出去!” 温言桥一张脸凶狠至极,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完全不是平时温柔,稳重的模样:“那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如此了,你要如何挽回呢?” 欧阳雪儿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眼圈红的刺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这个畜生!” 温言桥裂开嘴笑起来,空气中仿佛结冰,让人觉得寒冷“你杀我?你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还想杀我?” 温言桥毫不手软的揪住她秀丽的长发:“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一朵娇艳的花被人踩进泥土里,还能再高贵吗?你还妄想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温言桥!你不得好死!” 温言桥用食指按住她的嘴唇:“别再说这种无聊至极的话了,我听了无数遍。” 温言桥扯住欧阳雪儿的头发,使劲往地面拽,欧阳雪儿因为重心不稳,直直的栽向地面。 她趴在地上,狼狈至极。 欧阳雪儿咆哮的哭喊起来,整个身子大幅度的抽动着,对于温言桥动作,她有所畏惧:“你毁了我的人生!你毁了我的所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会让你好过!你要死!你必须死!” “欧阳雪儿,是你今天自己来找死,你可别怨我!” 欧阳雪儿半痴呆半癫狂的笑起来:“我怎么就没有看透你的真面目呢!我真傻!居然这么容易相信你,相信你这个混蛋!” 温言桥双脚踩着欧阳雪儿的裤子:“要怪还是怪你自己贪心,你要是没有欲望怎么可能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呢!” “呵……真是为自己开脱的好借口啊。” 温言桥笑起来:“欧阳雪儿!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欧阳雪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呵……今天我才知道,温氏集团的总裁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变态!要是姜若烟知道你是这种人,她应该很惊讶吧!哈哈哈哈!这么多年,隐藏的很辛苦吧,累不累啊!哈哈哈哈……” 温言桥一脚踢向欧阳雪儿的肚子,欧阳雪儿倒在茶几上,烟灰缸被身体推倒到地,烟灰在空中飞舞。 欧阳雪儿撑起疼痛的身体,捡起地上的烟灰缸,在温言桥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向温言桥的脑袋砸去,温言桥的额头被砸出一块淤青,烟灰缸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温言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龇了龇嘴,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不再是暴怒的表情,而是渗人的微笑,阴冷至极:“你不知死活,非要触及我的底线。” 欧阳雪儿感到无比的恐惧,后背发凉,她向后退着,抓起茶几上倒落的花瓶,她举在胸前,进行防护! “害怕吗?”温言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整个屋子的气氛变得紧张,剑跋扈张,“你看你现在害怕的样子,为什么要选择来呢?” 欧阳雪儿颤抖的声音带着嘶哑,她提高音量,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温言桥!我不怕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温言桥的语气慢悠悠的:“可惜啊……你要是好好配合我,我将你,送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国度,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对着干呢!” 一张好看精致的脸蛋,写满了恐惧与绝望,泪水滚滚而落:“你这个满嘴谎言的畜生!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你会遭到报应!” 欧阳雪儿将花瓶砸向温言桥,这一次温言桥轻松的躲过,花瓶应地而碎,温言桥一张可怕的脸越靠越近,欧阳雪儿几乎都快要站不稳了。 温言桥从工装裤兜里掏出一把小的水果刀,他划出刀片,举在半空中,在欧阳雪儿的眼前晃了晃! 温言桥笑着看着他举在半空中水果刀:“这把刀很久没用了。不知道还锋利不锋利,好在你可以拿来做实验。” 欧阳雪儿害怕的后退:“你要干什么?” “我对女人一向比较珍惜,但如果她不听我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 欧阳雪儿被他恐怖的行为吓到全身失控,难道他真的要杀了自己吗? “只要你现在向我求饶,我保证放了你,并且保你衣食无忧。” 欧阳雪儿颤抖着唇:“真的?” “只要你乖乖的听我话,帮我完成计划,我一定送你出国,不再为难你。” 欧阳雪儿还是怕死的,尽管她现在臭名远扬,身败名裂,但她不想死,也不想就这么死去,死亡的恐惧令人崩溃,令人害怕,甚至令人没有一点尊严。 欧阳雪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想颤抖,可是偏偏就是如此的狼狈:“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 欧阳雪儿有些害怕,但看着温言桥坚定的眼神,她选择走过去。 温言桥替欧阳雪儿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趁欧阳雪儿毫无防备之时,一刀刺中了欧阳雪儿肚子,欧阳雪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温言桥那张目的达到而得意的笑容。 “你不得……好死……” 温言桥抽出刀,笑着对欧阳雪儿说:“你真是蠢,被我骗我一次,还要相信,只能说,你自作孽不可活,你的隐私都被公布了,你还有什么可威胁你的,傻子。”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欧阳雪儿捂住自己出血的肚子,“因果轮回……你会遭报应的。”说完,欧阳雪儿就倒地了,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流向雪白的地板,像极了一朵朵地狱之花。 “这可怎么办呢?又得收拾你的残局了,总是给我舔麻烦,真是令人不满。” 第72章 合作 温言桥将欧阳雪儿的尸体装进行李箱,他打扫着地上的血迹,夏晚云打来了电话。 “我联系了几位已经退圈的艺人,她们愿意指正李年强奸罪和故意伤害罪。” “多谢。” “今天晚上可以见一面吗?” 温言桥看着行李箱:“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明天吧。” “好,明天下午两点见可以吗?” “好。” 夏晚云点点头:“那挂了,明天见。” 凌晨…… 温言桥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他嘴里哼着歌。 他开着车驶向城外的后山,后山长满了花草树木,看上去阴森森的,令人后背发凉。 温言桥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提起行李箱,再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铁揪,走进丛林茂盛的后山,月亮高高的挂起,周围的云层厚重。 冷嗖嗖的风儿无处遁形。 温言桥把行李箱甩在地上,开始用铁揪挖洞,他挖的有些费力,眼里是祈求快点结束。 洞的深度挖的差不多了,温言桥就把行李箱打开,把僵硬的尸体拖出来,欧阳雪儿那张僵硬惨白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阴森又恐怖。 温言桥将她甩进了洞里,再用铁揪把黄土填回去,掩盖住尸体。 温言桥将土全部填回去后,累得坐在了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额头冒出细微的汗,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手上的泥土,弯腰拿过行李箱与铁揪,放进后备箱。 他开车到一条外围河,将行李箱扔进了河里,随后一路开车回家。 李年轻轻松松的出了警局,警察只是客客气气问了几句话,走了一个形式,李年与厅长关系交好,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拘留,警察局内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因为厅长有交代过。 李年回到家,内心十分烦躁,虽然躲过了经济犯罪,但是来了强奸罪,这可不怎么好办,他抽着烟,在心里思考如何脱身,他不想为了区区一个强奸罪就走上跑路的路途。 那些视频被曝光出来,被他的影响非常大,对他的企业也是巨大的打击。 艺人都是自愿与他发生关系,除了安意阳是被迫,但是他已经死了,也没有证据可以指向他。 李年在心里感叹:玩男艺人真是一个不好的名声呢,销量受损可真是令人烦躁呢。 只要让当事人承认是自愿,就构不成犯罪,再者他捧红了不少艺人,还给他们买车买房,怎么能告他强奸罪呢!真是可笑呢。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裴沧笙。 姜若烟已经在他的怀里哭着睡过去了,她真的太累了,裴沧笙将姜若烟横抱起来,走向卧室,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 姜若烟近些年来,睡眠不好,容易惊醒,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尽管裴沧笙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但是她依旧醒了。 但她不打算睁开眼,而是装睡。 裴沧笙想摸一摸姜若烟的脸蛋,但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他关掉声音,走出卧室并把门关上,他滑下接听键。 李年浑厚的声音在手机响起:“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嗯……” 姜若烟从床上爬起来,附在门口听外面打电话的动静。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裴沧笙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完这些话:“你完全不用担心你会进监狱,你每一笔转给艺人的钱都被记得清清楚楚,既然拿了钱就是自愿,何来的强奸罪。” 姜若烟在门内听着这一系列的话,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李年笑起来,那笑声从手机里传来,依旧是阴森森的:“就怕有艺人一口咬定,这就不好办了。” 裴沧笙停顿了三秒,想起来,压低声音:“你是说住在精神病院的宁夏?” “嗯……几年前她被公司的经纪人灌醉,强行送到我这里来,第二天因为不听话,被我殴打,威胁,后来精神失常,不知道近些年精神状态有没有好起来。” 裴沧笙知道李年的意思:“明天我去看看。” “辛苦你了。” “李总也别担心,精神病的指证不一定会被纳入证据,毕竟精神病说的话谁会相信?” 李年咯咯的笑起来:“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肯定是最近被搞的太紧张了,没事约几个朋友去打打高尔夫球,让自己放松放松,毕竟生活一切都要正常,不能漏出端倪让人嚼舌根。” “是啊,最近假货,公款,让我神经紧绷了不少呢,听你的话,出去运动运动。” “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你会背叛我吗?” 裴沧笙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心里一惊。 裴沧笙不带犹豫的回答:“不会。” “背叛我的人,至今都没有好下场,你要懂事,明白吗?” “明白。” “你觉得这次视频的事情是谁发出去的。” 裴沧笙装糊涂:“我还不确定,等我调查完,我再告诉你。” “我想,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你觉得会是谁?” “温言桥。他一直都在跟我的企业作对,抢了我不少的大客户,居然还和格斯搭上线了,我看他还是蛮厉害的,他这样针对我,莫非是为了给姜若烟报仇?” “温言桥是一个阴狠狡诈的人,不会为了姜若烟一个女人来跟你做对,他想要的,肯定是其他的。” 李年的口吻充满了疑问:“其他的?” “不如把他约来打高尔夫球,如果能谈判合作,岂不是也是一件好事。” “就怕他不跟我合作。” “只要给了他想要的,他一定会合作。” “是吗?” “自我对他的了解是。” “那行,就这么定了。” “嗯……” 裴沧笙挂掉电话,长吁了一口气,潜伏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打垮李氏集团了。 他想起姜若烟打电话提到了李年偷渡少女的事儿,不知道她是给谁说的。 偷渡少女,连他都不知道,李年偷渡少女干什么?难道是人体藏毒? 裴沧笙还想起一些事儿,李年曾经玩过的一些男女艺人们突然间就消失了,还有安意阳的女友马思思,至今都没有找到尸体。 现在攻击他,是最好的时机了。 李年挂了电话后,警察就上门,客客气气的逮捕他,像一位尊贵的客人。 73章 唯一的歌手 姜若烟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既然裴沧笙这么了解温言桥,为何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真正的温言桥是什么样子。 裴沧笙与李年是合作伙伴,裴沧笙肯定为李年做了不少坏事,现在又要帮他洗脱罪名。 那么最后背锅的会是裴沧笙。 李年还真是会为自己找替死鬼。 裴沧笙接手安氏集团,立马将自家的小公司融入集团,没过几天,集团就遭遇破产危机,是什么原因呢? 温言桥恰好在裴沧笙接手集团时,就出国留学,未免太巧了吧。 温言桥是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最大的受益者,也许爸爸的死是裴沧笙与温言桥一起害死的。 裴沧笙打开卧室门,走近姜若烟的床边。 只听裴沧笙的语气轻轻柔柔:“你还是喜欢用被子蒙着头睡觉,真是奇怪啊,呼吸还能那么顺畅。” 姜若烟蒙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想动一下,又不敢动,怕被发现醒了。 只听裴沧笙接着说:“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不怪你,怪我,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一切都怪我。” 这些话打在姜若烟的心上,让她感到非常的难受,难道当年裴沧笙真的有什么苦衷吗? 真的有什么难以言表的苦衷吗? 姜若烟因为情绪激动,觉得燥热起来,额头冒汗,后背也冒汗。 “若烟……不……艺语……让我再叫你一次吧……我知道你讨厌安艺语的人生,所以才会重新改名字,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啊,偏偏在姜若烟这个名字上背负了仇恨。”裴沧笙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哀伤,“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你想要实现的,我都会帮你实现,哪怕赔上我的性命。” 这些话在姜若烟的心上来来回回的绕,心中百感交集。 姜若烟在心里想:裴沧笙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是不是知道我醒了,故意说给我听的。 裴沧笙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卧室,姜若烟听见他轻轻关门的声音,就拉开了被子,整个身子热的像火在烤,听见他的那些话,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一点都不冷静。 姜若烟起身靠在床上,完全没有了睡意,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她感到很痛苦,她明明很想睡觉,可就是睡不着,为什么可以在裴沧笙的怀里睡得如此安稳,她还是贪恋他的温柔与体贴的。 贪恋曾经的种种,莫非真的要贪恋一辈子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沧笙,沧笙,裴沧笙。 姜若烟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她捂住肚子,脸疼的惨白,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脸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整个脑子被疼的晕乎乎的,全身没了力气。 她紧咬着牙,忍着痛,翻床柜抽屉里的止痛药。 因为动作的声响,裴沧笙从沙发上起来,开门看见她疼的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 裴沧笙见她这个状态,吓坏了:“你怎么不?我送你去医院。” 姜若烟无力的摇摇头:“止痛药,热水,给我就好。” 裴沧笙从柜子里找出止痛药,热水,喂姜若烟服下,她躺在床上,肚子疼得她生不如死,大汗淋漓。 裴沧笙很是着急:“若烟,我送你去医院吧。” 姜若烟拒绝:“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用不着……去医院……” 裴沧笙好像懂起了:“你是月事来了?” 姜若烟痛苦的点点头。 “今天是20号,我记得你以前是15号来着。” “不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今天来了……” 裴沧笙懂一点这方面的事情:“是不是宫寒,这个身子得好好调理才行。” 姜若烟的语气非常无力,语气一断一断的:“没关系……老毛病了……一年中……总有一两个月会痛……我……已经习惯了……” 裴沧笙心疼的皱着眉:“那也不行,必须治好。” 姜若烟痛到不想说话,裴沧笙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整颗心都疼碎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替她受过。 姜若烟痛过一阵后,肚子就慢慢的不疼了,总算是熬过去了。 姜若烟慢慢的坐起身,对裴沧笙说:“谢谢你。” “不疼了?” “嗯……不疼了……” 裴沧笙捋了捋姜若烟汗湿的头发:“我去给你熬生姜红糖水。” 姜若烟虚弱的笑着:“好……” 裴沧笙进厨房给姜若烟熬红糖水,慌乱的手足无措。 他记得以前她以前来月事从来不疼,还能活蹦乱跳,一点事儿都没有,为什么现在会疼的这么厉害?还是因为身体素质不行了?那得每天给她吃好补好,不能让她受凉,不然年龄越大,到后面就越痛苦。 姜若烟心里很感动,她慢吞吞的起床,看了看床上没有血迹,去了厕所,血迹污染了裤子,还好只是一点点。 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裴沧笙熬好红糖水端在她的面前,一口一口的喂她。 姜若烟望着他温柔,心疼自己的脸,眼里泛起了泪光。 裴沧笙喂完后,给她擦了擦嘴。 姜若烟突然抱住裴沧笙,脑子不清醒的说了一句:“你陪我睡觉吧。” 裴沧笙有些意外:“好。” 关了灯…… 两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姜若烟觉得有点尴尬,因为一时冲动说出那句话,她真的一点都不理智,她在心里无数遍的吐槽自己。 裴沧笙温柔又富有磁性的说:“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姜若烟翻身对着他,“你可不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啊。” “你想听什么?” “嗯……让我想想……”姜若烟想了想,“你唱虫儿飞吗?” “你好幼稚。” “那你唱敢问路在何方。” “喂……你真的很无聊……那我还是唱虫儿飞好了。” “嗯……好……” 裴沧笙清了清嗓子:“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 姜若烟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听着裴沧笙的声音,温柔,低沉,像大提琴拉过的每一个好听的音符,如此美妙动听。 “其实你啊,还可以当歌手。”姜若烟夸他,“一点都不比那些歌手差。” “我给你当唯一的歌手,好不好。” “诶……很浪漫诶……好啊……” 两人在谈话中,渐渐地睡着了,姜若烟睡得很安稳。 第74章 生生不息 裴沧笙很早就醒了,他小心翼翼的起床,怕吵醒姜若烟。 他拿着手机导航去最近的菜市场买鸡买鸭买猪蹄买只鱼虾,想着给姜若烟补身子。 还让何奈去找老中医给姜若烟治寒。 姜若烟起床时,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精明干练的老中医。 姜若烟立马睁大了眼睛,对着裴沧笙说:“这是什么情况?” 裴沧笙回答:“给你看病啊。” 姜若烟不解:“看什么病?” “你懂得。” 老中医身上有一股药草香,他让姜若烟坐下:“我给你把把脉,就知道大概的情况了。” 姜若烟乖乖的让老中医给自己把脉。 “是否常年手脚冰凉?” “嗯。” “是否经常头晕乏力?” “嗯.....” “是否肚子感到寒凉。” “嗯。” “寒气重,排湿,驱寒,你这病根不吃两年的药是不能根治的。” 姜若烟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两年!” 老中医起身:“嗯……回头我会把中药寄来,每天早晚一幅,一定要按时服用。” “好……” 老中医走后,姜若烟对裴沧笙说:“你还把老中医请来了,这阵仗也太夸张了吧。” 裴沧笙双手抱胸:“有什么好夸张的,有病就得治。” 姜若烟走上前靠近他,奶凶奶凶的说:“你才有病!” “好……我有病……” 姜若烟看到桌子上一堆东西,她走过去细瞧。 “靠……你大早出去就是去买这些啊。” 裴沧笙尴尬的点点头。 姜若烟闻到什么香味,她钻进厨房,看见锅里熬着鸡汤。 “哇……真是令人惊讶。”姜若烟出了厨房,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很棒棒。” “那你要乖乖补身体,吃药。” “我告诉你哦,我不会心软的。” 裴沧笙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 姜若烟笑着:“那我躺床上了,熬好了端给我。” 她每走一步,就像是在火山喷发。 裴沧笙坐在沙发上,回忆起当年姜若烟被扔下海的那天,他记得她那天是来月事的日子,被活活的扔下海,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病根的。 夏晚云到了温言桥的家,她按了按门铃,温言桥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的打了门。 夏晚云进了门:“原来你真的在睡觉哦,打你电话打不通。” 温言桥揉了揉眼睛:“睡得太晚了,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脑子。” 温言桥乖乖进了洗手间冲了一把冷水脸,脑子瞬间清醒了。 夏晚云坐在软沙发上,递给温言桥资料:“这三个艺人都愿意指证李年强奸罪。” “看这三个的资料,是观众都不知道的小艺人,难怪想指证李年,被白白吃了豆腐,当然得报仇。”温言桥翻到第三个人宁夏的资料,“还是个精神病患者,有点意思,可惜啊,精神病患者的证词不被纳为证据。” 夏晚云解释:“宁夏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无论是思维,还是逻辑,是非常正常的。” 温言桥叹了一口气:“李年一定会请最厉害的律师,精神病患者漏洞太多,律师完全可以抓住精神病来进行辩论,这样就毫无胜算。” 夏晚云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温言桥面露难色:“李年居然把假货这件事情给躲过去了,眼下还有一个强奸罪,就算他有能耐不进监狱,企业也会受损,我们看着就好,群众怎么会包容一个玩男艺人的生意人,更何况还是娱乐圈大佬。” “嗯……”夏晚云双手紧握,“就算如此,也得尽快将他打垮,不然最后受伤的会是我们。” “你放心,接下来,不用我们,姜若烟一个人就可以。” “若烟?” 温言桥眼里都是满满的胜算与期待:“嗯……她手里的底牌可比我多了。” 夏晚云纳闷:“你不是喜欢她吗?” “没错啊。” 她感到非常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她以身犯险。”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待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 温言桥阴笑:“李年出事,裴沧笙就会受牵连,姜若烟就会趁机收购公司,自己做老板,我跟她是同路人。” 夏晚云本想把薛凝霜的事情告诉温言桥,但心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姜若烟的事情。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姜若烟会收购裴沧笙的公司?” 温言桥一副非常有信心的样子:“一定会,就算她心里有裴沧笙,但仇恨才是生生不息的。” “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嗯……”夏晚云将话转移到自己身上,“你什么时候把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给我?” “你这么着急?” “当然。” 温言桥选择将夏晚云的心安定下来:“不用等李年垮台,我现在就给你。” 夏晚云有些不相信:“真的?” “不就是一个分公司,你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吧。” 夏晚云淡淡的说:“你不也是想跟我离婚。” “你现在就是我温家旗帜里的人,可不能为了所谓的友情背叛你的恩人。” 夏晚云面露一丝尴尬的点点头:“你说得我都明白。” 夏晚云又继续说:“昨夜里李年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猜李年会以给对方钱财来拜托罪名。”温言桥将资料放在桌上,“就看明晚有没有动静了。” “什么意思?” “你不用懂,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夏晚云点点头就起身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 夏晚云刚走到门口,温言桥就叫住她:“等等……” 夏晚云转过头:“怎么了?还有事情吗?” “你有没有觉得姜若烟有些不对劲。” 夏晚云装糊涂:“什么意思?” “就是给人的感觉很不对劲,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没有啊,我觉得很正常啊。” “她的爱好多变,性格多变,待人的方式也是。” “是吗?” 温言桥看了她一眼:“算了,你走吧。” 夏晚云点点头,带上了门。 第75章 李岁 裴沧笙接了电话就匆匆的出门了。 姜若烟见他出门,就给费诺斯打了电话。 远在新西兰的费诺斯正准备打电话给姜若烟说李年的事情,姜若烟就打电话给他了。 费诺诺笑着接下了电话:“我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你给我打一个电话,问候我一下。” “正事儿,别闹。” “说吧,什么事儿。” “李年这家伙太难搞了。”后半句,她的语气弱弱的,“我需要一个人。” 费诺斯猜到了:“是李岁……” 若烟感到非常的羞愧:“嗯……眼下已经没有办法了,他逃过假货,逃过了假账,就连强奸罪都会以对方自愿来摆脱掉罪名,其他证据杳无音信,也许李岁的出现,能让李年自乱阵脚。” “若烟,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害死她。” “……” 姜若烟无话可说。 费诺诺尽量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你想要的证据,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但承担一个人的罪孽,就由我来。” 姜若烟听在心里,很是慌乱:“什么罪孽?” “我通过诱导,从她嘴里得知了李年犯罪零星的碎片,我最近在调查。” “说给我听听。” “我用相机录了下来,等会发给你,你看能不能从她零碎的语言中想到什么。” “好……” “从李岁的嘴里套出来的话,还有我最近调查线索来看,李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姜若烟坚定的回答:“他本来就是一个变态。” 费诺斯有些难以启齿:“你可能难以想象,他是……” 姜若烟好奇:“他是什么?” “我现在也不太确定了,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你估摸的事情,一般都是正确的结果,你告诉我吧。” “李年……是一个慕残者……” 姜若烟感到很是懵然:“慕残者是什么意思?” “一般的慕残者不是一种病,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癖好,但李年是属于变态慕残者,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痴恋于残疾人,甚至会把一个正常人变成残疾人,来达到自己心中的欲望。” “这……”姜若烟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怀疑李年为了满足自己的嗜好,肢解了不少受害者。” 姜若烟脑海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这么说,那些消失的人,会不会是被他关了起来,进行了非人的折磨。” “很有可能。” “李岁的事情先缓一缓,我们先从这件事情入手。” “好,后天我来中国。” “好,后天见。” 姜若烟挂了电话,在心里想,偷渡少女的事情会不会也跟消失的人有关,或许李年偷渡毒品,并不是为了兜售,而且给那些受害者用。 这时,温言桥打来了电话,姜若烟并不想接,但又怕是急事,所以就滑下了接听键。 温言桥的声音凉凉的,仿佛有穿透力,令姜若烟的心有些慌张:“明天你的个人新闻记者会,一定要准时参加哦,声明你与安意阳的关系,还有你知道的一些真相,挽回你的形象,知道吗?” “嗯……” “这也是你能帮安意阳的事情了,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 “嗯……” 姜若烟听着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恶心。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那我可以来看你吗?” “不用了。” 温言桥坐在车里,握紧了方向盘,表情十分的阴狠,但语气还算温柔:“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姜若烟郁闷的挂了电话,温言桥下车的那一刻,就恢复了一贯成熟稳重的模样,待人亲和但十分有距离感。 因为李年事件,股东大会又推迟了。 格斯约见姜若烟,两人坐在包厢里。 格斯非常痛心:“菲利佩在狱中自杀了。” 姜若烟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菲利佩的死是迟早的事情。” “这下死无对证,因为假货的事情我已经亏损了3亿。” “抓住李年或许还有转机。” “我认为没有转机了。” 姜若烟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将李年绳之以法。” “李年极有可能会摆脱强奸罪。” “但你要想一想,李年这么多负面新闻,对他的企业已经造成了影响,要想重新挽回形象恐怕是不可能的。” “他杀了菲利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以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假货不够有吸引力了,不如换一种方式吧。” “什么方式。” 姜若烟疲惫的柔了揉太阳穴:“容我想想再告诉你。” 格斯点点头:“好。” “你与温言桥合作的期间,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没有。” “那就好。” “难道温言桥有问题吗?” 姜若烟转念一说:“我知道当初是因为我的意思,你才会和温言桥合作,虽然目前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但还是要多提防他。” 格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股东大会我希望在定在下个月1号召开,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费诺斯后天也会到达中国,到时候我们碰一面,商量一下机器人进度。” 格斯点点头。 裴沧笙与何奈坐在车里,神情复杂,看着救护车开走。 何奈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有事。” “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何奈说出自己的想法:“田媛的事情,像是有人指使,公司内部制度,福利,一直是外界人员羡慕的制度,有些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田媛在办公室大闹,对着李总破口大骂,说公司是如何压榨她,是没有人性的企业。” 裴沧笙点点头:“田媛被人威胁了,她一直是公司的得力干将,前几天还在竞争总监的位置,今天突然就这副模样,一定是被人指使。” “会不会是温言桥?” 裴沧笙的眸子有一些哀伤:“不像温言桥的作风,我想我心里已经明白了。” “是谁啊?”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会解决的。” 何奈点点头,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上绕了几个弯,他在心里猜测会不会是李年。 裴沧笙转移了话题:“温言桥公司的状况如何?” “温言桥的养母白落落掌控着公司最大的决策权,儿子白飞宇现在是公司的副总。” 裴沧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温言桥想要打败他的养母,还要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以尽情的利用。” 第76章 凭什么相信 何奈对着裴沧笙说:“我们派过去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裴沧笙觉得眼睛很是疲惫:“明天你来公司的时候,带上你的辞职信。” 何奈点点头:“没问题。” 裴沧笙询问:“李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年请了中国最的律师,手上没有一个失败的案,过气艺人曾梦,胡蝶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宁夏起诉他强奸罪。” 裴沧笙勾起一抹有意思的笑容:“我们去见一见宁夏。” “好。” 姜若烟回到家,捂着微微作痛的肚子,微微的动一下,就感觉如瀑布一样来势汹汹。她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查看费诺斯传过来的视频。 视频中,李岁的神情有些痴呆,眼神黯淡无光,嘴里喃喃自语,但是听不清再说什么,像蚊子在嗡嗡嗡叫。 费诺斯用十分亲切平稳的语气问她:“你还记得你哥哥吗?” 李岁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充满了惊恐与厌恶,整张憔悴的脸急剧的颤抖着,牙齿上下打着颤,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抱住自己的头:“哥哥......害怕......哥......” 费诺斯费力的听着她的只言片语:“你为什么害怕哥哥?” 李岁突然大叫起来:“我讨厌他,我不要看见他!” 费诺斯抓住她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你不会见到他,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他。” 李岁拼命的摇着头,说话断断续续:“我不信......我不信......他要......杀了我......” 费诺斯面露疑惑,语气轻轻的,带着某种安定的气息:“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李岁回忆起什么,睁大了瞳孔,眼珠像是要掉下来,仿佛血丝都要被震破了:“我......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他......砍......” 李岁胸膛大幅度的起伏,仿佛快要呼吸不过来人,她的手抓住自己胸膛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开始抽搐,样子十分吓人。 费诺斯上前给李岁注射了安定剂,李岁挣扎看一会儿就恢复下来。 接下来的画面,是费诺斯第二天询问的画面。 费诺斯对着李岁非常亲和的微笑:“今天感觉如何?” 李岁点点头,却并不开口,她蹲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的下方处,眼神闪躲,费诺斯并不打算将她约去会议室谈论,而是就在她认为舒适的环境里询问真相。 费诺斯拿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李岁,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吗?” 李岁呆呆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费诺斯亲切的笑着:“我相信李岁是一个善良的人。” 李岁摇摇头:“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我是一个......懦弱的......人。” “你很勇敢,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呢?” “我......”李岁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了,她又想到令她痛苦不已对的事情,“我......不敢说......” “那个人是不是做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岁从嘴里极力的吐出几个字:“他......他喜欢......他害人.......” 李岁又想到了什么,她抱住自己的头:“他......害人......连累我......他......不是人......还有......他在养人......养一群残疾人......他喜欢.......砍......人.......” 费诺斯听得云里雾里:“养人?残疾人?” 李岁并不理会费诺斯的话,而是自顾自说:“他想杀我......他要杀自己的亲生妹妹......” 费诺斯柔声安抚着她:“我会保护你,一直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 “你知道,那些人在什么地方吗?” 李岁半痴呆半惊恐的说:“花了很多钱......像监狱......电网.....牢笼......自相残杀......好多人......” “在中国的a城吗?” 李岁摇摇头:“不是......有山......有水......” “海边?” 李岁颤抖的唇,眼里的泪水滚滚而落:“不是......不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逼我了......”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费诺斯站起身对李岁说:“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水果,明天我再来看你。” 李岁的情绪放松下来,只是不肯去接受那盒水果。 费诺斯依旧亲和的笑着:“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知己吗?为什么不肯接受知己的礼物呢?” 李岁微微颤抖的手接过费诺斯手中的水果,说了一句谢谢。 李岁大大的眼睛充满无辜的神色看着他,费诺斯对着她微微一笑。 姜若烟看完视频后,整个人都很惊讶。 姜若烟嘴里喃喃自语:“养人?喜欢残疾人?像监狱?有山有水?自相残杀,天哪,这都是些什么啊!” 李年简直太让人恐怖了,让人感到非常的胆战心惊,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如此变态? 她在心里琢磨着,像监狱,有山有水,这种大型的建筑会是建在哪里?建在城市里是不可能,也许...... 姜若烟赶紧给萧鼓打电话。 “萧鼓,你帮我查一下李年的老家在哪里。” “李年所有的资料都是绝密,根本查不到。” “那查一下李岁的老家在哪里。” “好,稍后,我把资料给你传过去。” “好,辛苦了。”姜若烟挂掉了电话。 裴沧笙会见宁夏,两人坐在对立面,宁夏一张圆幅般的脸透着月光清冷的神色,身上的病服洗的发白,却很干净。 “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人。” 宁夏全身充满了警惕性:“你要帮我什么?” 裴沧笙笑着:“帮你扳倒李年。” “你跟他是仇人?” “是。” 宁夏冷笑一声:“你撒谎!” 裴沧笙不动声色对的说:“我撒了什么谎?” “你与李年的关系明明是狼狈为奸,你今天来,是来给李年说情的吧?”宁夏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我告诉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与你们这种烂人和解。” “你情绪真的不必如此激动,我真的是来帮你对付李年的。” “问我才不会相信你会帮我。” “李年已经做好了准备打官司了,你们是打不赢的。” 宁夏先是疑惑,随后冷哼一声:“为什么打不赢,有视频有图片为证。” “李年给了你们钱,你们也收了不是吗?”裴沧笙笑着:“这是自愿,更何况你们曾经也是情侣的关系,想要打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 第77章 没得选择 裴沧笙直直的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笑着,令宁夏有些毛骨悚然:“你没得选择,像你们这样的小喽啰,斗的过李年吗?” “斗不过也要让他的名声败坏,” “所以,在这场争斗中,就很需要你。” “我知道。” “我猜想,等你还没有进法庭,可能就会命丧黄泉了。” 宁夏警惕的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李年买通人杀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不是我的人暗中救了你,昨天晚上,你早就死在那冰冷的床上了。” 宁夏想起昨天夜里,她听见一些声音,好像还有人打斗的声音,外面墙壁上有严重的刮痕,好像是掩饰血迹。 宁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救了我?” “当然,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在明天的记者会上诉说自己的遭遇,以及李年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就这么简单?” “对,你不用出庭作证,因为要出庭作证的都会死于李年的手下,你只能选择我。” 宁夏有点相信裴沧笙的话了:“那你会保护我吗?” 裴沧笙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当然,我没有李年那么狠心。” “好,我跟你合作。” “明天当红女星姜若烟将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什么时候上去。” 宁夏点点头,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与李年不是合作伙伴吗?为何?” 裴沧笙收起敲打桌面的手,放回双腿之间,两手紧握,姿态悠闲:“商场如战场,怎么可能会有永远的朋友,而且,像李年这种人不是活该吗?” 宁夏眼眸低垂,脑海在飞速的运转,不知道他的话该不该值得相信。 裴沧笙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相信我?我怎么帮你打到李年呢?” “说不定这是一个陷阱。” “陷阱?裴沧笙笑出声,“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你,一个患有精神病自杀了,也不会令人引起怀疑吧?” 宁夏看向他的眼神有了害怕,但心里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我先暂时相信你,你最还不要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明天早上凌晨,天没亮的时候,有人会把你从这里秘密的接送出去,会有人告诉你,你该怎么做。”裴沧笙翘起二郎腿,“事后,如果你想出庭,我也没意见,那是你自己的命,要生要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裴沧笙说完就走了,宁夏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相信谁。 到底是相信夏晚云?还是裴沧笙? 宁夏的心里一团乱麻。 姜若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格纹小西装,是为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准备的。 温言桥算准了她会参加记者发布会,既然安意阳的事情流露出来,她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不会让安意阳蒙羞。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还挂着几颗寥落的星星,一辆黑色的车停在精神病院的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一名瘦弱却精壮的男子,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带着黑色的口罩,宁夏从病房溜出去,与男子接应,此男子正是何奈。 宁夏坐上车,何奈塞给她一套记者的装备,还有昂贵的相机。 何奈认真的嘱咐她:“你装作记者的样子混进记者会,这是记者证,一定要拿好。” 宁夏乖乖的点点头。 何奈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这是你今天上台要说话的内容。” 宁夏惊讶的接过手中那一张资料:“这有点多。” “你大概记一下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说出,你手里有李年的证据,你可以随着现场的变化说自己想说的。” 宁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没问题。” 何奈将宁夏送到开记者会场地的不远处,另一名男子接应宁夏,宁夏上了车,车里也是乔装打扮的记者。 三人皆是点点头,并不说话,知道自己身子的任务。 何奈开着车到公司楼下,从车里拿出辞职信。 他刚进入裴沧笙的办公楼,裴沧笙也到了。 温言桥与裴沧笙各派了二十名保镖守在外面和里面,讲台两边站了两名精英保镖,各大娱乐记者,新闻记者纷纷到了现场,只进不出。 记者会是现场直播,意味着全国人民观众都会注视着这场直播。 宁夏与同伴混进记者会里,姜若烟自己开着车,到了记者会场地。 姜若烟一身成熟稳重的格纹小西装亮相,她在保镖的护送下进了会场,如果细心的话,可以发现姜若烟行走的腿有些崴。 姜若烟上台,对着话筒说了骇人听闻的话:“如果我讲话说了一半,突然中枪,我想大家一定会猜到是谁。” 混进记者会李年的人,默默的收起了枪。 李年在监狱里看着直播,整张脸因为颤抖凝在了一起,他恨,愤怒,甚至万分着急,他恨不得立刻杀了姜若烟。 李年等人并不知道会进行现场直播。 “接下来我说的话,会触及到某人的逆鳞,所以我开这个记者会,是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 姜若烟表情严肃,“等我讲完,你们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姜若烟身旁的两位保镖像鹰一般的眼神扫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外界一直在猜测我与安意阳的关系,我和他是朋友,他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安意阳生前有一个秘密交往的女友,名字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因为她害死了安意阳。”谈到安意阳,姜若烟的心里隐隐作痛,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自然,“安意阳是被算计的,他不是为了利益背叛自己的人,他跟李年的事情,非他所愿,他是被逼的。” 台下的记者听了,一片哗然,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对啊,这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记者纷纷都很躁动,想快一点知道真相。 直播界面面前的观众,更是觉得吃惊不已,这天大的新闻让人觉得刺激极了,界面都被刷屏遮住了...... “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误会姜若烟了。” “现实版的狗血剧啊。” “李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真的太让人震惊了吧,把李年拖出去枪毙吧!” “李年这种垃圾被枪毙十次都不够。” 第78章 发声 姜若烟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拔下讲台上的话筒,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在流血,所以只得借助话筒,将手半弯曲,尽量将鲜血倒流:“我今天之所以要站出来重新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不想安意阳蒙羞,不想他被世人误解,他真的是一个善良又努力的男孩,只是被人利用,伤害,甚至背叛。”姜若烟的眼里,有微微的泪光,“安意阳不可否认有抑郁症,但他是被自己的女友和李年狼狈为奸,害死的。” 台下皆是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好多记者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直播界面,弹幕满天飞…… “我有点懵逼了,什么叫做被自己的女友和李年狼狈为奸害死的,安意阳死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为什么当初她不说!现在才来告诉大家!安意阳都死了,我看她是为了炒作安意阳的死!让自己更加有热度!” “评论区都是些傻帽吗?姜若烟是傻子吗?她来炒作安意阳的死,她在告诉大家真相!你们没眼睛吗?没看出来她有多伤心难过吗?” 姜若烟清了清嗓子,但还是带得有一点哽咽:“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想让大家都知道,但是因为他生前视频被曝光了出来,我不能不为他申明,请相信安意阳的人品,还有……安意阳的粉丝们,你们没有爱错人,安意阳是真的很棒,他没有屈服所以才惨遭陷害致死,我希望你们能跟我一起,为安意阳讨回公道。” 记者会上,有一名男子好几次想拿出枪向姜若烟开枪,但都被另一名沉着冷静的人按住不动。 开枪就意味着,姜若烟说的全都是实话,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姜若烟接受记者的访问:“你好,安意阳的女友与李年曾经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 “为什么两人合起伙,要将安意阳置于死地。” 姜若烟只说了一部分事实:“李年喜欢安意阳那张脸蛋,女友为了利益出卖了安意阳。” “方便透露一下安意阳女友的名字吗?” 姜若烟面色越来越苍白,但兴奋的记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姜若烟的不对劲:“不方便。” “你是如何得知安意阳真正的死因?” “自安意阳离世后,我就一直暗中在调查,因为我一直都不相信安意阳是自杀。”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姜若烟说话都在冒汗,她也有些快撑不住了:“他的实力那么雄厚,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但是我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直播弹幕…… “网友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姜若烟看上去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伤。” “我看她,就是装柔弱,安意阳刚死的时候,她怎么不说出来,现在靠安意阳来洗白自己,真的是够恶心的!” “李年真的是大毒枭,害了这么多艺人,还想逃脱,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支持姜若烟。” 裴沧笙看着直播里虚弱的姜若烟,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但他又不能离开办公室,一旦进入记者会,就会引起李年的怀疑。 该怎么办? 真实令人抓狂。 只见屏幕里,姜若烟有些站不稳了,这时从手肘出的衣服里,滴出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令在场的记者慌乱不已。 姜若烟赶紧捂住手肘处,不一会儿鲜血就流满了她雪白的手。 宁夏接到通知,将手中的相机狠狠地砸向地面,惊得记者纷纷回头。 只见宁夏急步上台,拿过姜若烟手中的话筒:“我叫宁夏,是李年当年伤害的受害者,今天我要借这个机会,声讨李年!” 记者们纷纷来劲了,不顾姜若烟的死活,姜若烟捂着伤口处,下了台,保镖护送姜若烟上了车,护送她去医院。 姜若烟在没到记者会之前,发生了一起车祸。 一辆大卡车,从对面迅猛的冲过来,幸好司眼疾手快,半转弯,货车只撞击到车子的后半身才不至于造成严重车祸,但车窗碎裂,碎片扎进了她的手臂里,还有她的大腿根部,好在大腿根部只是一小块伤口,并不严重。 姜若烟下了车,另一辆车子及时的开在她的面前,她上了车,咬着牙拔掉手臂上的碎片,她痛得闷哼了一声。 司机递给她纱布,姜若烟简单的包扎了几下,换上格纹小西装:“开快一点。” 司机一路都在超车,闯红绿灯。 姜若烟料到李年不会轻易让她上记者会,所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车祸是最简单的手段。 她让温言桥派了一辆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以防万一。 宁夏激动,委屈,愤怒:“李年毁了我整个人生,他让我得了思觉失调症,让我的人生痛不欲生,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请问你与李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夏的眼泪滚滚而落,整个人的情绪非常的激动:“他欺骗我!侮辱我!以为拿几个臭钱就可以收买我!不可能!我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打到李年的机会!” “请问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好吗?你能确保你现在说得话不是胡言乱语吗?” 直播面前的观众情绪十分激动…… “靠……这记者有病吗?问别人这种问题!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这记者在做什么?故意这样问,让人觉得难堪,还是怎样!” 宁夏并不理会记者的话,而是大声吼叫着:“李年这种人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他不仅**艺人还出卖合作伙伴,明明是自己为了利益卖出口假货!却拿别人当替死鬼!我手里有李年的证据!” 宁夏刚说完最后一句话,从讲台的左斜方一把匕首飞过众人的头,直直的刺中宁夏的心脏,速度快到众人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人看见是谁飞过去的刀。 就连直播界面都没有拍到是谁飞过去的刀刺中宁夏的心脏。 宁夏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见到李年被绳之以法,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为什么就突然被人杀死了…… 是李年吗?还是裴沧笙? 第79章 嫌疑人 记者会现场乱成一团,直播面前的观众又惊讶又气愤。 “天哪!居然有人当场杀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我被吓到了。” “好好的一个女孩,因为利益又牺牲了,手中握有强权的人就是厉害,作威作福,总有一天会遭报应!这个社会太黑暗了!” “这刀法也太精准了,应该是一个杀手!一刀毙命!看样子,是不能活了。” “我刚刚看了一个新闻,姜若烟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忍着伤召开记者会,突然发现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不畏强权。” 李年看着屏幕里的那一幕,紧紧的握住了双拳,这摆明了就是指向他,宁夏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宁夏会去现场,是谁安排她去的? 是温言桥? 李年的表情像一头凶狠的豹子,恨不得杀了他,之前他居然想要跟温言桥合作!真的是太可笑了,那张精瘦的方脸 李年在屏幕里发现了记者会现场有他的人,手下去现场干什么?这群智障!该不会是他们杀的吧! 自作主张去现场刺杀人!脑子装的是屎吗? 李年的心态彻底的崩了,他没有想到手下竟然如此愚蠢,莽撞,居然会想到去记者会杀人,这不摆明了她们说的是事实吗? 李年来回踱步,这一次他无法冷静下来。 记者会就是温言桥设好的一个局而已。 救护车来的时候,宁夏已经死了,但死不瞑目。 记者会现场杀人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上面勒令重点调查李年,企业受到了严重的波及,一天就亏损上千万。 李年最信任的手下金大班申请探监。 金大班面相彪悍,身体精壮,也是李年分公司的副总。 金大班表情很是着急:“公司亏损严重,所有分公司的内部都乱了,不仅有人大闹公司,还有很多起哄闹着离职,最重要的是,旗下药房被查出私卖违禁药,还有照片为证,还有人,打着我们的名义开了一家跟我们一模一样的整形医院,做了好几例失败的整容手术,所有的药物,货品都是从我们的医院里运输过去的,想要撇的一干二净难啊。” 李年听着握紧了拳头,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一起发生,这计划部署了很久,他实在低估了温言桥。 “完蛋了……这下真的完蛋了……”李年说完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切都完了。” 金大班想知道李年的想法:“眼下怎么办?” “就算上头猜测,宁夏是我派人杀得,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握在他们手中的证据除了强奸罪,还有违禁药品。”李年想握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想通过重大疾病,停止中止执行,至少不用坐牢。” 金大班有些疑惑:“可是你的身体很好。” “你知道吸血虫病吗?” 金大班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说过一点。” “我想请你回趟老家,三楼,走廊最后一间房,全是吸血虫病患者,你秘密带一个吸血虫病患来a城,切记,不要让自己感染。我会通过人告诉你怎么做。” 金大班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便重重的点点头。 李年叹了一口气:“国内的企业已功亏一篑,过不了多久就会面临破产,我想温言桥会站出来收购企业。” “不少董事已纷纷撤资,去了温言桥的公司。” 金大班目前是李年的救命稻草,他必须要抓住金大班的忠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打好我出狱这件事情,至于企业,已经管不了了,我在国外还有产业,到时候你跟我去国外发展。” “你放心,我是你一手提拔上来,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小保安,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所以我不会背叛你。” “对了,你派人帮我跟踪裴沧笙,我怀疑有些事情跟他有关。” “好。” 这时,警察走出来:“探监时间到。” 姜若烟躺在病床上,刷着论坛,微博,所有人都在抵制李年旗下所有的货品。 姜若烟开心的笑着:“李年啊,李年,这下我看你怎么办,上头重点关注对象,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出来。” 姜若烟话音刚落,萧鼓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姜若烟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萧鼓有些无奈:“费诺斯让我来的。” 姜若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按道理说,小斯应该到了啊。” 萧鼓解释道:“飞机延误了,估计要今天晚上才到。” “知道了……” 萧鼓摸了摸他的栗子头:“头一次见受伤的人,还这么开心。” 姜若烟很是高兴:“当然了,这一次我看李年还怎么翻身,不过虽然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记者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宁夏的人指控李年,而且还被杀死。” “你觉得会是李年的人吗?” “我觉得不是,李年不至于傻到去记者会杀人,是有人故意将矛头指向李年,李年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认同,那你觉得会是谁?” “温言桥。” 萧鼓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栗子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萧鼓坐下椅子对姜若烟说:“通过李岁,我查到了老家在哪里,是河城最偏僻的大山码头农村里,要坐船过河才可以过去,村里现在没有一户人家,可以说是荒废的村头。” “你去老家看一看,码头农村有没有大型建筑。” “好。” 姜若烟想了一下:“等等,还是我们一起去。” “好。” “今天晚上,不知道李年的人会不会有动静,但至少运输过来的少女,会在码头等人。” “那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 姜若烟点点头:“明天我们就出发。” “你身上有伤,费诺斯不会让你去。” 姜若烟丝毫不担心:“你放心,会让我去的。” “你出车祸,费诺斯紧张的不得了,还把我骂了一顿,我怎么知道你会出车祸,这完全不能预料。” “你知道的,他很紧张我的,骂骂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第80章 为了你自己 萧鼓前脚一走,后脚裴沧笙就到医院了。 姜若烟吃着萧鼓带来的水果,她刚塞了一口橘子进嘴里,就见到裴沧笙进了门。 姜若烟看见他来了,眼里都充满了光亮:“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裴沧笙见到她没有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裴沧笙心疼的看着她:“还好你没事。” “怎么?心疼我了?” “是啊。” 姜若烟想到李年的事情,又语带嘲讽:“李年这下可就惨了,你想帮也帮不了咯。” 裴沧笙听出她语气的嘲讽,倒也不气,声音出奇的温柔:“谁说我要帮他了?” 姜若烟塞了一瓣橘子果肉进他的嘴里:“你跟他不是一伙的吗?” 裴沧笙嚼了几口橘子:“现在他从天堂跌入地狱,我会跳进地狱去救他吗?”裴沧笙看着她变换的表情,“我不会。” 姜若烟的脸渐渐变得冷漠:“在商场上,你果然不仁不义。” 裴沧笙一双桃花眼,悠悠的盯着她:“你想错了,李年对我才是不仁不义。” 姜若烟笑着:“果然是蛇鼠一窝。” 裴沧笙的语气冷了下来:“你不也是在试探我吗?” 姜若烟心中一紧:“试探你什么?” “偷渡少女。”裴沧笙拿过姜若烟手中的橘子,“你那天接电话,不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你不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将你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姜若烟神色复杂,“李年垮了,你也会跟着遭殃,你以为他会一个人承担所有吗?” 裴沧笙苦笑:“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自有办法,用不着你操心。” 姜若烟点点头。 裴沧笙的手机铃声响起,缓解了尴尬,裴沧笙走出病房。 “何奈,有事吗?” 何奈的语气很是着急:“公司有一名员工,跳楼自杀了。” “自杀?”裴沧笙思索了一会儿,“是田媛自杀了吗?”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从医院跑出来,就上了公司的顶楼,留了一份遗书,就跳楼自杀了。” 裴沧笙皱着眉:“你来医院接我。” “好的。” 警察已经将现场围了起来,记者站在外围拍个不停,采访目击跳楼的证人。 田媛的遗书内容快速的流传在网上:是公司逼死了我。 短短的几个字在网络上掀起了千层浪,田媛生前在公司大哭大闹的视频已曝光,一时之间,无数网友声讨公司。 裴沧笙进入病房对姜若烟说:“我有急事,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姜若烟点点头,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她生出了不忍心。 她将手里的果皮扔进垃圾桶,在心里盘算着,田媛应该是将事情闹大了,真是一个好演员。 萧鼓刚回到总部营地,就看见手机上的短信:田媛跳楼自杀了。 萧鼓一惊,这完全就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啊。 他赶紧给姜若烟打了电话。 “田媛跳楼自杀了!” “你说什么?她跳楼自杀了?”姜若烟苍白的脸充满了不相信,“她怎么会跳楼自杀?” “我也不清楚,我找查一下原因。” “好。” 姜若烟握着手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跳楼自杀? 她完全没有想到田媛会跳楼自杀。 想到最后,会不会是温言桥的杰作。 她拿起手机,给温言桥打电话。 温言桥刚开车到了医院楼下:“我刚到医院楼下,是不是想我了。” 姜若烟语气淡淡的:“你上来再说。” 温言桥听着姜若烟的语气,看来她已经知道田媛自杀了。 温言桥下了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不知为何,心情感到异常的愉快。 姜若烟眼睛看着病房门外,她在等着温言桥出现。 温言桥一双精致的皮鞋踏进病房,两人四目相对,姜若烟的眼里有淡淡的恨意:“是你安排的?” “田媛吗?” “果然是你。” 温言桥笑着,笑容十分的诡异:“闹一闹办公室有什么好玩的,死人才好玩呢!” 姜若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低下来:“温言桥,你太过分了吧!” 温言桥无所谓的摊开双手:“这有什么过分的,主要是,我看你一直狠不下心来,我帮你一把。” 姜若烟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言桥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若烟,你跟我是统一战线的人,不要像一颗草,两边倒,知道吗?” 姜若烟气得心口痛:“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温言桥有些不满:“为什么?我是你男朋友,我可以帮你做决定。” 姜若烟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你让我感到失望,那是一条生命。” 温言桥冷笑了一声:“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伟大?你利用她的那一刻,跟我也没什么区别,我只是比你更狠一点。” 姜若烟气急败坏:“但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性命,你拿什么威胁了她!” 温言桥睁大了他那双无辜的眼神:“我没有威胁她,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她那么傻,说跳就跳了。” “你一定是说了什么令她感到绝望的话,不然她怎么会去跳楼!” “若烟,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既然她跳了就跳了,你想一想裴沧笙的公司有人跳楼自杀,肯定会影响到他的企业,你不是一直想收购他的公司吗?” 姜若烟看着他,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他,她觉得温言桥好恐怖,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姜若烟脱口而出,眼里有一丝害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 “因为你啊。” 姜若烟低眉冷笑:“我?” 温言桥轻轻的握住姜若烟的手:“因为我想要帮你夺回一切,所以我必须要狠心,社会这么残酷,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 姜若烟摇了摇头:“你是为了你自己。” “若烟,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姜若烟苦笑:“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你明白就好。”温言桥为她捋了捋头发,“不要怪我,你要相信我,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不要想着曾经背叛你的裴沧笙。” 姜若烟脑海浮现着受益人三个字,她一直都想去查,又怕去查,她怕知道真相的自己会崩溃,会失控。 第81章 背叛 姜若烟笑起来,让温言桥看不懂的笑容:“那你会背叛我吗?” 温言桥心中一紧,笑着:“我怎么会背叛你。” “那最好。” 温言桥看着她那张苍白又娇嫩的脸,想伸手抚摸,但又怕姜若言会拒绝:“知道你会发生车祸,你知不知道我担心的要死。” 姜若烟一脸的无所谓:“反正都在计划之类,有什么好怕的。” 还不等温言桥开口,姜若烟又想起记者会刺杀,心中又生出几分愤怒。 “你安排了宁夏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温言桥立马否认:“我没有安排宁夏,更没有让人去杀她。她可是我私下安排的证人,我怎么可能会让她死掉。” 姜若烟看着温言桥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姜若烟感到疑惑:“那是谁?” “我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姜若烟猜测:“你怀疑裴沧笙?” “我可没说我怀疑他。” “那你怀疑谁?” 温言桥卖关子:“暂时先不告诉你。” 姜若烟不屑:“不说就不说,我自己会查。” 温言桥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带着些埋怨:“倒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派人去裴沧笙的公司呢?” 姜若烟很敷衍的回答他:“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还需要你报备吗?” 温言桥听着,心里很是窝火,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了,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感到自己快要爆发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请你对我好一点,如果当初对我没有一点点的情意,就不要来投怀送抱,现在你这样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够了,我不想听,也不想再纠结这个1话题,到此结束吧。” “姜若烟,你是我一直都不想伤害的人,尽管……”尽管我是一个恶魔,但是我在你面前至少是干净的,我对你姜若烟,永远都是最好的,只是你曾经没有珍惜过我。 温言桥在心里说完了后半段话。 姜若烟看着他狰狞的表情,直觉得有些渗人:“你还好吧?” 她不能跟他再起冲突,不然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姜若烟了解到温言桥的真面目,总觉得他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温言桥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就走,他怕他再不走,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他自己也感到疑惑,明明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容易暴露了。 姜若烟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她准备调查当年裴沧笙接手集团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论真相如何,她都要去面对,去接受。 温言桥开车回到家,才发现夏晚云坐在便利店等他。 夏晚云拿着汽水走向他:“你终于回来了。” 温言桥挡着刺眼的阳光,他是越来越不喜欢这耀眼:“宁夏死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再管。” 夏晚云感到很是震惊:“不会真的是你安排人去杀了宁夏?” 温言桥戏谑的笑起来:“你觉得我会那么冲动,去记者会杀人栽赃给李年,这么大风险的事情,我不会做。” 夏晚云一头雾水:“那会是谁?” “这也是一件好事。你不用管了,管好公司就行了。” 夏晚云点点头,她也不想卷入那些纷争里去,她只想好好的活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温言桥表情变得有一些严肃:“跟我回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夏晚云跟着温言桥回到家,他给她冲了一杯咖啡。 夏晚云摇摇头:“我不喝咖啡了,你帮我冲杯牛奶吧。” “好。” 温言桥给她冲了一杯牛奶,放在她跟前。 “谢谢。”夏晚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与温言桥一直保持着距离,但她发现,越来越生疏了,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好像越来越冰冷了。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把分公司的股份送给你。” 夏晚云喝着牛奶,皱了一下眉头:“能把自己的股份送出去,看来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吧?不会要我冒生命危险去做吧?” “完全不用冒生命危险,你只需要利用你的美貌和人格魅力去征服我的弟弟就可以了。” “你要我去勾引你弟弟白飞宇?” “没错。” “你脑子秀逗了吧。” “第一步,让他注意到你,第二步,让他爱上你,第三步,给我搞垮他。”温言桥非常有信心的看着夏晚云,“女人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夏晚云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让我去勾引白飞宇,你认为我能成功吗?”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才能满足男人的狩猎心理,我保证,只要你扮演好自己,他一定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夏晚云一口回绝:“我做不到!” “只要他爱上你,我就跟你离婚。” “你明明答应我,已经准备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我为你做事?” “我的好妻子,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相信你,这是最后一件事情。” “早知当初就不该答应和你结婚。” 温言桥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像一口深井:“夏晚云,你一直都爱权利,何必要让道德束缚自己呢,他已经死了,你要开始新的生活,守着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意义呢?” 夏晚云心中怒火冲天:“那你呢?你怎么不放弃姜若烟呢?你为什么就不会明白我的痛苦呢?” 温言桥的面部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我明白,我非常有明白,可是哪又能如何?至高无上的权力握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勾引白飞宇,我可以帮你,可以与他为敌,但要让我跟他在一起,我做不到。” “夏晚云,你不要逼我,你不要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帮你,你能有今天吗?你不懂的报恩吗?” “我认为,我能做的,都做了,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温言桥威胁她:“那你什么都没有,你将一无所有!” 夏晚云不敢相信:“你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我是再跟你谈条件。” 第82章 算不上背叛 夏晚云愤怒的起身,走到门口。 温言桥猛的站起身,面色是控制不住的愤怒:“晚云,你不要逼我,毕竟我们也是夫妻,你再帮我最后一次,不可以吗?” “温言桥,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温言桥压低音量:“夏晚云,只要这最后一次,我还你自由。” 夏晚云有些动摇:“我不会背叛我的感情。” “你只要还爱他,就算不上背叛。” “我不是你。” 温言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强硬:“我给你时间考虑,我相信你会答应我,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 夏晚云冷笑了一声,开了门,走了。 温言桥坐在沙发上,它一定会让夏晚云屈服的,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屈服。 天空的云低垂,像被倒掉的鲜牛奶泼洒在天空,千丝万缕,裴沧笙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田媛的死,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父母上门找裴沧笙,父母拉着横幅在办公楼下大喊,还带了一群人, 裴沧笙很是头疼,为什么总是这些戏码。 他觉得累极了。 他站在窗边,看着警察赶走了人。 何奈查着田媛最近的情况,迫切的想要知道田媛最近与人的接触。 姜若烟办了出院手续,告诉费诺斯自己回家了。 费诺斯下了飞机就匆匆赶往姜若烟的住处。 姜若烟听着门铃声,光着脚丫子去开门。 费诺斯进门后的第一句就是责怪她:“手伤的这么严重,还出院,裴沧笙在干什么?” “他有急事儿,我自己偷偷出院的,别怪他。” 费诺诺的语气带着责备:“你好意思跟我说,你是偷偷出院的,你脸皮是有多厚。”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住院影响了进度,明天我们去李年的老家,没有时间了。” 费诺斯用命令的口气:“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许去。” 姜若烟在他面前耍性子:“不行,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费诺斯瞪着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她:“你现在手有伤,不可以!听到没有!” 姜若烟做了一个鬼脸:“独断专行,蛮横无理!” “你看你,下床不穿鞋子!会着凉的。” 姜若烟笑着:“我错了,我马上去穿鞋子。” 姜若烟穿好拖鞋时,费诺斯已经给自己冲好了一杯咖啡。 姜若烟表示非常的不解:“要不给你加点糖,这么苦,不知道你是怎么习惯的。” “要不你尝试喝一个星期,这样你就习惯了。” “别,我讨厌苦。” “有苦才有甜。” “我不听,我不听,毒鸡汤。” “不跟你打趣了,说正事儿。”费诺斯端着咖啡杯坐下松软的沙发,修长的腿翘起优雅的二郎腿,“李岁的命是我救下来的。” 姜若烟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意思?” 费诺斯正准备开口,姜若烟的手机便响了。 费诺斯感到非常烦躁,他最讨厌自己在说话的时候,被打断,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姜若烟对他笑着,接起了电话:“有事吗?” “我收到了一份秘密送来的证据。” 姜若烟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证据?” 格斯的声音很是激动:“李年与吴昼做假货交易的录音,不仅如此,还有视频,除了视频还有威胁菲利佩的照片。” 姜若烟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把证据移交给警方了,我要努力挽回我十几年来建立的信誉。” “你猜得到是谁把证据给你的吗?” “不知道,我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拿到证据。”格斯又急急的说道,“我猜是李年身边的人,跟我们一样痛恨李年的人。” 姜若烟在心里想着,李年身边的人,能拿到李年证据的人,一定是李年信任的人。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是裴沧笙吧? “也许是李年信任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很感谢他帮了我一把,真是上帝开眼,现如今,李年的境地十分糟糕,我不信他还能插翅飞出来。”听得出格斯的语气带着高兴。 “你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将李年打垮。” 格斯重重的嗯了一声:“我明天准备去探监,你去吗?”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好。” 姜若烟心里五味杂陈,难道真的是裴沧笙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一件好事。 费诺斯见她出神,便问:“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若烟回过神来:“格斯告诉我,有人秘密给他送了一份证据,我怀疑是裴沧笙。” 格斯英俊的脸生出疑惑:“裴沧笙?他没理由会这么做。” 姜若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认为是裴沧笙:“我觉得就是他,除了他,几乎没有人能拿到这么重要的证据。” 费诺斯觉得很不对劲:“也许是别人呢,裴沧笙与他合作了三年了,肯定替李年做了不少事儿,李年出事,他也不好过。” “但也许他只是表面替李年做事,暗地里一直都在收集证据,最近出现的违禁物品,整形医院失败案例,还有记者会杀人,说不定都是他安排的,像违禁药品这么私密的事情,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 “也许是温言桥安排的卧底呢。” 姜若烟摇着头:“温言桥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搜集到这么多证据,信任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可以。” “那这么说。裴沧笙和李年不是一路人。” “对啊,裴沧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姜若烟又想到什么,“也许他早就想打垮李年,毕竟曾经李年压榨过他,也许是这个原因。” 费诺斯摸着光滑的下巴点点头。 “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水落石出了。” “怎么个水落石出法?” “如果裴沧笙趁机收购李年的公司,就证明那一切是他做的。” 姜若烟觉得有道理:“我们都在打击李年,现在这个时候出手,是对他最好的机会。” 费诺斯摩擦着下巴:“没错。” 原来,裴沧笙借助了温言桥和她的力量,打倒了裴沧笙,这算盘可真是精明啊。 第83章 救下李岁 费诺斯盯着姜若烟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说:“我们回归到正题吧。” 姜若烟点点头:“你救下李岁是怎么回事?” “李年将李岁送来诊疗的两天后,就准备将李岁接了回去……” 回忆…… 李年宽宽的脸带着一些阴戾,他的脚步声有些重,他推开费诺斯的心理诊疗室。 李年连最基本的礼貌都省了,直接开口询问:“费诺斯,我的妹妹如何了?” 费诺斯透过电脑看向李年:“情况非常不好。” 李年眼睛向下,眨了眨眼:“既然不好,我就准备接她回去了。” 费诺斯英俊的脸写满纳闷:“不是说让我治好她吗?” 李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你治了她两天,她开口说话了吗?” 费诺斯无奈的摇摇头:“但我相信她以后会说。” 李年的眼睛在诊疗室里转了转:“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必须要把她接回去。” 费诺斯冷笑一声:“你既然不想治好你妹妹,为何还把她送来我这里?” 李年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我看你不行,所以我要接她回家。” “你未免也太过心急了吧?”费诺斯猜测,“难不成是不好意思拂了格斯的好意?所以才把自己的妹妹送来这里?” 李年不大不小的眼睛直视着他,带着一种令人震慑的力量,但费诺斯丝毫不畏惧:“别跟我废话,我妹妹在哪个病房。” 费诺斯用手擦了擦嘴唇,带着李年去了李岁的病房,只见她小而单薄的身子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那么凉,但李岁直觉得心更凉,冰冷带给她的感觉更真实,更麻木,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胆战心惊,她总认为自己靠近了温暖,就会有人害她,那她就一直让自己冰冷,这样就不会有人害她了。 李年轻轻的叫着李岁的名字,但是李岁仿佛没有听到般,并不搭理自己的哥哥。 李岁转头让费诺斯开门。 费诺斯轻笑着说:“你确定?就不怕她攻击你。” 李年扯了扯僵硬的嘴脸:“不会。” “既然李年这么有自信,我就给你开门。”费诺斯拿出钥匙,打开了病房门,蜷缩在冰冷地板上的李岁,身子轻轻一抖,仿佛一只破碎的蝉。 她抬起头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她先是很紧张,然后是害怕的喘着气,她不停的往后蜷缩着,两人越靠越近,李岁大叫起来,她抱紧自己,脸上已吓出冷汗:“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要!” 李岁蹲下身,声音虽然很轻缓但带着老男人特有的沧桑感,让人听着就很不舒服:“妹妹,我是哥哥,我来接你回家,听话!好不好!” 李岁的神色带着痴呆,带着害怕,带着惊恐:“不!不!我没有哥哥!我没有!你们是谁?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费诺斯用一种令人安定下来的语气对李岁说:“他是你哥哥,他来接你回家了!你愿意跟他回家吗?” 李岁拼命摇着头,头发黏在她苍白的脸蛋上,看上去,十分令人心酸:“我不要!我不要跟他回家!我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回去!” 李年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妹妹,不要生哥的气,跟哥回去!” 李岁崩溃的尖叫起来,李年与费诺斯捂着耳朵,神色十分难受,李岁直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她才歇了下来。 李年对费诺斯说:“把她绑起来,放进我的车里。” “既然她都不愿意跟你走,为什么要逼迫人家,你这个做哥哥的,怕是不合格。” “我是他的监护人,我有权让她走,再说了,她这个样子,怎么会有人精心照顾她。” 费诺斯也不想再说什么,就点点头。 他从库房里拿出一个绳子:“你自己去绑吧。” 李年接过绳子,走近李岁,他使出蛮力将李岁捆了起来,李岁边哭边大叫,声音又是绝望,又是愤怒。 费诺斯听着,心里觉得异常难受。 李年将李岁抗在肩上,走出病房,费诺斯看向李岁的眼神,她的眼睛在向他求救。 李岁轻轻张嘴,说了口型。 好像是救命。 费诺斯朝她点点头。 费诺斯进了诊疗室,透过窗户,看见李年将李岁放进了车里,他赶紧下楼,从停车场开出一辆车,一路跟着李年。 只见李年将车停在了海边,费诺斯将车开远了些,停在了路边,他下车,向着海边跑去。 咸湿的海风呼呼的刮着,墨绿色的海水拍打着海岸,天与海连成一条波澜壮阔的风景线。 李年将李岁从车里拖出来,海风吹乱了李岁的长发,凛冽的风吹着她刚哭过的脸,刮得她生疼,眼睛也睁不开。 李年面色忧伤的对李岁说:“妹妹,对不起了,你要是再留下来,对我就是一个祸害。” 李岁神智有一些清醒:“那你赶紧杀了我吧!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是耻辱。” “是哥对不起你,你不要恨哥,哥也是不知道才伤害了你!你知道哥太多事了,哥怕你一不小心就泄露出去了!” 李岁捂着自己的头,很是崩溃:“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李年面露心疼,用手摸了摸李岁的长发:“既然你这么痛苦,哥成全你,哥也不想囚禁你,你死了,是最好的归宿,你死了,我就不用那么自责,那么难过了!” 李岁大叫起来,眼睛睁得铜铃那么大,样子像是疯了,声音一抽一断的:“别说了,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李年痛苦的点点头:“妹妹,对不起,下一世,别做我妹妹了!” 李年将李岁扛在肩上,走上了悬崖边,悬崖很高,李岁看着下面拍打的海浪,很是害怕,海风吹得她的身子更冷了,李年先是紧紧抱了一下李岁,然后解开了绳索:“妹妹,对不起。” 海风吹着李岁单薄又瘦弱的身子,她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李年狠下心,闭着眼睛,一掌将李岁推下了悬崖,只听咚的一声,李岁坠入海里。 费诺斯握紧了拳头,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得了手,真是太狠心了。 李年不忍心看下去,就匆匆下了悬崖,上了车,开走了。 费诺斯使出全力跑向悬崖边,纵身一跃往下跳,他在海水里搜救着离岁的身影,看见她不停往下坠身子,使劲游过去,将她抱住,冲出海面。 第84章 借酒消愁 姜若烟听完后,感到十分的震惊,她没有想到,李岁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 姜若烟听得语气有些哆嗦:“我都替李岁感到害怕与绝望。” “其实我一直都在从李岁身上挖掘李年身上的秘密,特别是,我知道李年想害你的时候,我更加想要迫切的知道。”费诺斯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只要抓住李年致命的秘密,就能立马将他打败。” 姜若烟神色暗淡:“我就怕你用极端的手段,但你比我理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最后的手段。” 费诺斯语气平淡:“对付一个薛凝霜绰绰有余,但对付势力庞大的李年来说,就要讲究策略,地下组织一旦浮出水面,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姜若烟整张脸灰蒙蒙的,感到力不从心,觉得心累:“最后的胜算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情,希望可以一举拿下。” 还不等费诺斯开口,姜若烟又道:“明天我必须去,我的伤口也不痛了。” 费诺斯戳了戳姜若烟的小脑袋:“你倔得像一头驴,能不能就听我的话,好好待在家里。” 姜若烟用手挽住费诺斯的手臂,撒着娇:“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去的,你就不要阻止我了,再说,我亲爱的哥哥,也在我的身边啊,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吗?” 费诺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让人感到十分的忧愁。” 姜若烟甜甜的笑着:“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了。” 费诺斯听着姜若烟甜甜软软的声音,心里很是高兴与疼爱。 姜若烟出院的消息一出,裴沧生就知道了。 裴沧生本想开车去姜若烟的家里,但还是回了自己的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神色暗淡,一双藏着星星的眸子装满了忧愁与深沉。 他望向窗外的黑夜,灌下一杯红酒,嘴里充满了苦涩,喉咙一股辛辣的凉意,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他,一切都太顺利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他,为什么要帮他,也是李年的仇人吗?为什么查不到关于他的一点踪迹。 裴沧笙又灌了一杯红酒入喉,眼前浮现出姜如烟的脸,他的手举在半空中,想要抚摸姜若烟的脸,随即姜若烟的脸消失不见,他抓了一个空,心中顿感惆怅。 何奈提着宵夜,按着密码锁,打开了门,看见裴沧笙睡在沙发上,明明喝了酒,脸却惨白,毫无生气,暖黄色的灯光轻轻的覆盖在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撒下一片阴影,像是海底飘摇的海藻,平添了忧伤。 何奈看着忧郁缠身的裴沧笙,心底生出疼惜,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 何奈眼里藏着隐忍的疼惜,语气带着女人的一点娇媚:“每天晚上都要借酒消愁,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查到了吗?”听得出他并不想说话,他想沉醉,什么都不想做,谁也不想理,也不想卷入权谋争斗,也不想为了利益让自己这么累,他只想与姜若烟在一起,为什么现实总是万般阻拦。 何奈把夜宵放在桌子上:“查到了,田媛一星期前被一个男人跟踪过,两人走到了监控盲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接下来的几天,田媛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但看得出她神情很害怕,被人威胁了,那个男人总是低着头,监控拍不到他的脸。” “然后呢……” “然后我今天查到,大闹公司的两位老人并不是田媛的真正父母,而是请的拖,我立马去找她家找她,才发现房子卖了,田媛住院的那一天,父母就离开了家,不知所踪,我派人去田媛老家也没有人,但田媛的银行卡多了两百万。” 裴沧笙的眼眸有些伤情:“看来是威胁了田媛的父母,她真的变了许多呢。” “谁?”何奈不解,“你知道是谁了?” 裴沧笙无奈又自嘲笑着,然后摇了摇头:“等这件事情过去了,田媛的父母就会回老家了。”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件事情对公司的影响很大。” “其实这也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不会引起李年的怀疑。” 裴沧笙点点头:“比起公司的亏损,李年的信任比较重要,毕竟我还要继续伪装着。” “但我发现,李年其实开始怀疑我们了,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知道,一切如常就好。”裴沧笙侧身拿过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差一点撒在了身上,“明天去探监。” “我跟着你去吗?” 裴沧笙坐起身子:“不用。” 何奈眼睛转了转,抿了抿嘴唇:“虽然是件好事,但对公司的影响非常大,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就找一个替死鬼吧。”裴沧笙轻松的说出口,但眼里却带着一丝狠意,“就像上一次除掉李年眼中钉柳城一样的办法。” “真的要这么做吗?” 裴沧笙点点头,灌下背红酒:“幕后凶手就让她先藏着,总有一天会露出真面目。” 何奈心中不解,但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只会默默陪着他最任何事情,他只管照做就好。 萧鼓算准时间,出发去渡口。 李年的人已经被萧鼓安排的人打晕,装进了不远处的货车里。 萧鼓等人目不转睛,丝毫不松懈的守在偷渡的渡口,月亮高高挂起,一丝乌云慢慢的飘过皎洁的月亮,耳边有蚊子在嗡嗡的叫,萧鼓恨不得将讨厌的蚊子一一打死。 远处有船只不快不慢的驶向渡口,萧鼓等人全部隐藏好,就等着人出来。 姜若烟拿着手机,左等右等,终于有电话打进来了。 萧鼓坐在货车后面,看着四名被绑起来少女:“偷渡的少女有五名,抓到了四个,另一名跑了。” 姜若烟语气激动:“跑了?赶紧追啊。” “我已经派人在寻找了,那女子看上去像是菲律宾的女子。” “菲律宾?” “嗯……” “怎么还有菲律宾的。” 萧鼓不觉得稀奇:“菲律宾很乱,有也正常。” “你是要把她们关在薛凝霜那个地方吗?” “嗯……” “我和小斯现在就过去那边。” “好。” 第85章 拷问 姜若烟挂了电话,对费诺斯说:“走吧,抓到人了,顺便去看看薛凝霜。” 费诺斯站起身,表情带着一丝严肃。 姜若烟坐上车,望着一盏一盏的的夜灯,她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风的肆虐,她觉得累极了。 萧鼓先到了目的地,他用黑布蒙住四名少女的眼睛,随后他吩咐人将四名少女关进房间里,撕掉了少女嘴上的胶布,四人皆是感到嘴皮蚂蚁啃咬的疼痛,随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名叫拉玛莎的少女胆子算大,脑袋也算聪明,开口问:“你是谁?” 萧鼓想要顺藤摸瓜,便道:“来接应你的人。” 拉玛莎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摇着头:“你不是。” 萧鼓本想笑出一股有气势的笑容,勾起嘴角却成了一抹邪笑:“你怎么认为我不是?” “你跟信息上说的人不一样,送去的地点也不是这里。” 萧鼓继续忽悠下去:“临时改变了计划,来接应你们的人被抓了。” 拉玛莎的眼里还是不相信:“既然被抓了,为什么渡口没有警察?事情败露我们都会被扔下大海” 萧鼓笑意凉凉的:“我就是警察。” 其他三名少女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只有拉玛莎双眼充满了警惕。 “那怎么不把我们送去警察局,而是带到了这个地方。” “因为我是这场交易的中间人,你们完蛋了,我也得完蛋,不是吗?”萧鼓又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上头的人遇到了麻烦,我也是收到了紧急通知才来。” 拉玛莎渐渐放下戒备:“那多久把我们送去荔村。” “当然是等你们排毒,再过3个小时,体内的毒不排出,破了可是要出人命的。”萧鼓指了房间左边的厕所,“去吧。” 萧鼓坐电梯,上了三楼,进了绝密房间,开始查荔村,荔村人口,一半的男人都是光棍,多数女人都是从偏远地区和贫困国家买来的女人,其中在村里有一名地头蛇,结了五个老婆,五个老婆都离奇死亡。难道地头蛇是下一个交接的人?这种小范围的贩毒收益并不大,难道是李年拿来有其他用途,并不是贩毒大佬,那这么说来,这些少女运毒过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嫁给中国男人混口饭吃。 萧鼓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费诺斯要到了,便出门,关上了门。 刚出门准备迎接自己的老大,费诺斯就到了。 萧鼓摸了摸他栗子头,开心道:“老大!” 费诺斯下车点点头,姜若烟打趣他:“我看你见我的时候也没这么开心嘛!难不成你是……” 萧鼓知道姜若烟的意思,连忙否认:“才不是呢!你想什么呢!” 姜若烟笑着,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最好是!” 三人走进这座与平常无异的别墅,但里面的构造是一字排开的房间,每一个房间外都安了铁栏,死气沉沉,楼道昏暗,没有窗户,能听见通风口呜呜的声音,让人感到是在阴曹地府,三人的脚步在空荡荡的楼道响起,令关在里面的人毛骨悚然,精神最放松的时候,就是没有声音的时候,如果楼道响起了脚步声,就会令他们格外的紧张,因为会有人来折磨他们。 姜若烟的脚步停在了薛凝霜的房间,薛凝霜清楚的听见脚步声戛然而止。 只听门咿呀一声,薛凝霜的头虽然是低着,但眼睛上扬,仇恨的双眼对上姜若烟带着戏谑的眸子。 姜若烟没有想到她被绑在床上,还好只是双手。 “你终于来了。”薛凝霜的声音带着沙哑。 姜若烟慢慢的走近她,仔细瞧着她的脸,水分流失,肌肤像皱巴巴的一张纸,还有红血丝挂在脸上,嘴唇干裂起皮。 姜若烟脸上浮现出报仇的快感:“滋味好受吗?” 薛凝霜冷笑:“你今天来,是有什么目的?” 姜若烟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当年裴沧笙与温言桥之间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薛凝霜的脸猛然靠近,布满狰狞:“你既然不可能放了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可以让你好过一点。” 薛凝霜突然咆哮起来:“好过?让我生不如死,叫好过!” 姜若烟像看小丑一样的表情,看着薛凝霜:“看来你并不知道温言桥与裴沧笙当年的事,要是有,你早就跟我谈条件!” 薛凝霜睁大了眼睛,语气买带着无尽的嘲讽,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但我知道你最好的朋友知道!” “夏晚云!”姜若烟微微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 “跟温言桥在一起时,发现的。”薛凝霜半癫狂的笑着,“他让夏晚云帮他干了不少坏事,你认为你的好姐妹会不知道吗?好歹也是夫妻啊!” 姜若烟反应过来…… 对啊…… 为什么没有想起夏晚云……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姜若烟一直把她当成局外人,因为夏晚云并没有被卷入那场利益的斗争。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震惊吗?兴奋吗?” 姜若烟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并不打算动怒:“谢谢你的告知,不过你还没有其他底牌,让我放了你呢?” “你的意思是,李年?” 姜若烟点点头:“你知道有关于他的事情吗?只要有用,我帮你解开铁链,你自己逃,能不能逃出去找李年帮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薛凝霜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真的?” 姜若烟流露出让人信任的眼神:“当然是真的,就看李年愿不愿意帮你了。” 薛凝霜冷哼一声:“呵……不会……李年不会帮我……” 姜若烟笑着,声音蛊惑着人心的侥幸心理:“那你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逃出去,不是吗?” “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没有李年的把柄,但我知道一些关系李年与裴沧笙的事情。” 姜若烟饶有兴趣:“说来听听。” “知道为什么我要与李年合作吗?” 姜若烟有耐心的摇摇头。 第86章 打垮他 薛凝霜冷冷的目光落在姜若烟的身上:“裴沧笙一直想要扳倒李年,我就是故意与李年合作的,让他更加的恨我,却拿我没有办法。” 姜若烟只注意到她第一句话,裴沧笙一直想要扳倒李年。 “他为什么要扳倒李年?” “裴沧笙那么高傲,怎么甘心一直被别人压在下面做事。”薛凝霜冷笑,“毕竟他也是吞了你家产业的人,不过啊,裴沧笙被李年逼着,做了不少商场上的坏事,想要干干净净的脱身,怕是难。” “你的意思是,李年垮台,裴沧笙也会受到牵连。” “李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裴沧笙。”薛凝霜的神色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样子。 “你还知道什么?” “自从你回来以后,裴沧笙就开始心急了,部署的计划就开始行动了,若不是我还爱着他,我早就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李年了!” 姜若烟两道冷冷的目光,像是两把利剑:“不,你还是背叛了他!” “我只是耍了一点点小心机,不过是将裴沧笙与李年的仇人交易的一些照片放在了李年的房间,能不能发现就是李年自己的事情了,毕竟我也不想裴沧笙那么快就死掉,全凭天意。” 姜若烟突然笑起来,一种嘲讽的笑,令薛凝霜有些懵然。 “我告诉你,李年没有机会看到那些照片!他现在就是一只困兽,你别妄想他能对付裴沧笙!” “就算李年被你们算计!他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重新站起来!不信,走着瞧!” 姜若烟的语气铿锵有力:“我不会让李年有这个机会!” “拭目以待。” 之前在渡口被打晕的交接人已经醒了,何奈一把冰冷的枪堵在他的脑门,立马吓得他屁滚尿流。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颤抖,整个身子抖的像筛糠一般。 “你的上家是谁?” “我只知道我要带两名幸运的女孩去荔村,其他两名留下,有人会处理。” “荔村的交接人是谁?” “是娶不到媳妇的光棍汉,代名叫鬼鬼。” “我说的是交易,你懂的。” 男人听到交易,整个人都被吓到了:“什么交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交接人口,不是做哪一行啊!” “那四名女子,身体里藏着东西你不知道?” 男子大惊失色,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害怕摊上有关那一行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交易啊!我真的只是交接人口!我只是奉命行事,接两名少女去荔村做买卖!真不是那摧人心智那玩意!” 萧鼓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便问:“那留下两名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上头的指示,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你看我什么都说了,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说。”他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交接一个人,多少钱?” 男人如实回答:“六万六,图个吉利。” “你们计划多久把女子送去荔村。” “明天出城,要做两天两夜才能到荔村,中间还要再转几次车。” 萧鼓收起了枪:“你好好待在这里。” 萧鼓正准备走,男子趴在地上。抓住萧鼓的脚:“我会死吗?” “不知道。” 男子一听不知道,立马都哭出来了:“我不能死啊!我还有一个患白血病的女儿需要我去照顾!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去干交接人口这档事儿,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干坏事!” 萧鼓低下头,眼睛看向他:“我会帮你求求情,你会不会死,我也要听上头指示!” 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害怕到了极点:“我求求你了,我死了,我女儿怎么办啊!她还那么小,她才10岁!她不能没有父亲啊!” 萧鼓摸了摸自己光滑的栗子头,又狠又快的将脚抽了出来,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隔绝了门内的哭声。 萧鼓心里其实很难受,他听不得那些掏心窝子的话。 费诺斯用手指了指桌子,四名少女乖乖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拉玛莎看着面前这气场强大的男人,比起萧鼓,这个男人看上去更令人惧怕,连她都不敢开口说话,连大起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何奈进门,这突来的动静,领四名少女皆是一抖。 何奈附在费诺斯的耳旁,总结了刚刚审问的情况。 费诺斯点点头,随后冷冷的目光看向四名女子,轻轻的开口:“两名去荔村,两名留下。”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令人听清楚,那充满凉意的声音,甚至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拉玛莎第一次感受到,单听一个人说话,就能觉得害怕。 四名女子都急忙往前站,都选择去荔村。 “为什么不选择留下呢?” 其中一名女子弱弱的开口:“留下来,肯定没好事,我只是混一口饭吃。” 费诺斯心下已全明白:“那你们打一架,谁赢谁就去荔村,输的那两位就留下来帮我做事。” 拉玛莎一听是在他手下做事,心里的信任感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感觉驱使她,她想要在费诺斯底下做事。 拉玛莎直直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不假思索的开口:“我不打,我承认我输了,我想跟着你做事。” 费诺斯一双眼睛变得柔和起来:“为什么?” “因为直觉,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只要跟着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费诺斯面露好笑,但又觉得有点意思:“就凭直觉?” 拉玛莎决定赌一把:“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它不会错。” 费诺斯点点头:“那好,你就留下。” 拉玛莎有些惊喜。 其他三名女子,有些跃跃欲试,但终究是不敢。 “还有谁?” 没有人回答,谁都不敢。 费诺斯轻轻的开口:“你们三人明天都去荔村吧。” 拉玛莎听到这句话,感到自己受到了重用,费诺斯站起身,对着拉玛莎轻轻的说:“接下来,你将受到非人的训练,希望你可以坚持下来。” 拉玛莎重重的点点头。 两人出门口,萧鼓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将她留下来。” “我觉得她可以为我们所用。” “好吧,相信老大的眼光,那三名女子,真的要送去荔村吗?” 第87章 惨不忍睹 费诺斯看向那一扇紧闭的门,下了狠心:“都见过我们的真面目了,不能留下。” 萧鼓摸着自己的栗子头点点头:“是,我会处理掉。” 萧鼓放下摸栗子头的手:“我想,李年运毒的目的就在老家了,哪里肯定藏着李年的秘密。” 费诺斯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明天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姜若烟看着薛凝霜的手被铁链勒出了血痕:“等我回来,我就看着你跑,看你是如何跑掉的,你身上还欠着欧海的命。” “他会死,也是因为你一开始种的孽果。” 这句话直击姜若烟的内心深处,她的身体僵了僵,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液倒流。 费诺斯正准备去薛凝霜的房间,就见姜若烟神色黯淡的从房间里出来,并锁好了护栏。 姜若烟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会因为自己回来了,裴沧笙就提前实行了计划,这么说来,真正打垮李年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温言桥,是裴沧笙,李年出事,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了,统统指向李年。自己与温言桥,不过是在裴沧笙的计划上出了一点力。裴沧笙算准了温言桥会收购李年的公司,所以,矛头都会指向温言桥。 姜若烟的脑袋乱成一锅粥,她有些想不明白了。 费诺斯轻声唤起姜若烟的沉思:“你没事吧?” 姜若烟神色灰蒙蒙的摇摇头。 三人出了别墅,坐上车,看着行驶的方向,姜若烟开口说:“你们俩都要去我家?” 两人异口同声:“不然咧?” “好吧……” 萧鼓看着姜若烟充满哀愁的神色,便安慰她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姜若烟没心情的回答道:“什么好消息。” 萧鼓提起兴致对姜若烟说:“之前裴沧笙与李年的公司拿钱投资的艺人于翔已经凉凉了,本就已经内定的冠军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连评委都不知道为什么,最气的还是砸钱最多的那个女股东。” 姜若烟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我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中,两家公司亏了不少钱。” 其实姜若烟根本就没有心情听,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薛凝霜的话,因为自己回来,裴沧笙才提前行驶了计划,在心上来来回回的绕。 为什么会因为自己呢?为什么? “佟柔十拿九稳的大制作,也被一个小艺人拿走了,之前谈好的综艺与代言,也被纷纷解约,砸在她身上的钱,亏的血本无归,还有啊,之前拍的大制作剧,因为各种原因不过审,一压再压,估计要好几年后才能上映,到时候娱乐圈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姜若烟点点头,语气凛冽:“裴沧笙的公司捧谁,就让谁完蛋。” “我已经知道下一位是谁了,先让公司的股东尝尝甜头,然后再来一个重击,对了,方雨晴对我有些意思,想让我参加练习生出道。” 姜若烟嫌弃的看了他两眼:“就你?拉到吧?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动歪心思。”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不配合配合呢?” 姜若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过几天再跟你开玩笑!” 萧鼓撇了撇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开玩笑还能过几天来开的。” “那你就学着点。” 萧鼓硬要找姜若烟说话,姜若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三个人完全没有睡意,都坐在一起等着天亮。 姜若烟突然对萧鼓说:“你帮我查一下裴沧笙接手集团的时候,为什么濒临破产,还有再查一下与温言桥有没有关系。” “怎么?下定决心了?” 姜若烟点点头。 萧鼓确定的问:“之前找了我好几次,说要查,结果害怕真相,就搁浅了下来,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吧?” 姜若烟一鼓作气的点点头,不害怕是假的,如果她误会了裴沧笙,这一切就真的可笑了。 如果她恨错了人,那她的一切有何意义? 萧鼓笑着:“别反悔,等办完明天的事情,我就帮你。” 姜若烟翻着朋友圈:“不着急,慢慢查也可以。” 姜若烟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转身对两人说:“饿了就自己煮泡面,困了就在沙发上躺一躺。” 费诺斯露出调皮神色:“难道你不陪我们熬夜吗?” 姜若烟一惊一乍的:“对哦!熬夜了!赶紧敷一个面膜。” 费诺斯对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小心你的手臂,别碰着磕着了。” “好滴……” 姜若烟敷上面膜,半躺在床上,继续翻着朋友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发现万年不发一条朋友圈的裴沧笙,换了头像,她点开头像是一张画,漫天星空下,是一个奔跑的女孩,她点进对话框,给裴沧笙发了一条信息。 “睡了吗?” 裴沧笙为姜若烟设置了特殊的铃声,他拿过手机,看着消息,立马回复了她。 “没睡。” “还在忙公事吗?” “没有,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裴沧笙借着酒意:“是不是要我哄你,你才睡得着啊。” 姜若烟笑着,面膜都皱在一起了,它扬了扬头,理了理面膜。 “聊天你都这么不正经。” 裴沧笙忆起从前的事情:“最美好的时光,就是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光。” 姜若烟感到一丝意外:“你怎么突然说起以前了?”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裴沧笙打出这串字,又删掉了,他的头脑还算清醒,最后发出没事两个字。 “好吧……” “早点睡觉吧,熬夜不好。” “不想睡,你陪我聊天吧。” “好。” 两人聊着天,但绝不提起以前的事儿。 聊着聊着,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几颗廖落的星星挂在上头,天要亮了,萧鼓打着哈欠敲着门:“起床了,出发了。” “等我几分钟。” 姜若烟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墨绿色的工装穿上。 姜若烟想扎头发,却发现手不方便,她打开门,想让费诺斯给她扎头发,却发现他在用自己的洗面奶,给自己洗脸。 姜若烟笑眯眯的说:“你可真会保养!” 费诺斯故作一脸娇嗔:“干什么!偷看别人洗脸!流氓!” “咦咦咦……你可真恶心。”姜若烟看着他冲洗自己英俊迷人的脸,“洗好了,帮我扎一下头发。” “先去把桌子上的热牛奶喝了,把面包吃了。” “好勒,哥,你真贴心!” 第88章 目瞪口呆 费诺斯喝了一口牛奶,咬了一口面包,对着姜若烟说:“你今天穿的还蛮帅气的。” 听费诺斯这么一说,萧鼓就看向姜若烟装扮,一身帅气的墨绿色工装,干净利落,清纯中带着一丝俏皮,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又带着三分女人味,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栗子头:“让人眼前一亮,不错。” 姜若烟帅气的擦了擦她的鼻子:“那是当然。” 费诺斯对着姜若烟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扎头发。” “好。”姜若烟绕过桌子走向他。 费诺斯摸着姜若烟顺滑的头发,心里生出疼爱:“我都好久没有给自己的妹妹梳头发了。” “是不是特别想念啊?” 费诺斯点点头,语气带着宠溺:“是啊。” 一切收拾完后,天已经大亮,萧鼓开着车去了机场。 三人坐在头等舱,姜若烟昏昏欲睡,她靠着费诺斯的肩膀睡着了。 飞机行驶了3个小时便安全着陆,姜若烟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一个哈欠:“真好,睡了一觉就到了。” 三人辗转多次车,才到码头村的对岸,岸边有一艘游轮,萧鼓上前询问了价格,开船的说不走,小岛上不让进。 海风吹的人的衣服呼呼作响,姜若烟望着对岸的那一座小岛,从远处看,小岛的形状像一个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了欲望。 萧鼓转念对着开船的男人说:“你把船借我,我自己开,给你一万的租金。” 开船的人眼睛立马亮了,但又有一些顾虑:“那座岛被一个富豪买下来,成了私人岛屿,不准闲人过去,里面还有专门的人守着,你们去,就是送死。” “送死?” “有一天晚上,我看见有人从岛上扔了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到海里,那小岛邪乎的很,没人敢去。” 萧鼓冷冷的警告他:“我知道了,我们来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讲,知道吗?” 他点头如捣蒜。 萧鼓的眼神冷漠:“我会给你丰厚的封口费,知道吗?” 开船的人看着他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害怕,一切听他安排的模样。 开船的人本要离开,萧鼓喊住他,男人后背发凉,身子抖的不成样子:“还有事情吗?” “你知道岛上的人都守在哪里吗?” 男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三人上了船,一路驶向小岛,在海上开出一条浪花四溅的水路来。 裴沧笙一夜未睡,眼睛干涩微微犯疼,他冲了澡,意在醒一醒酒意。 何奈躺在沙发上睡觉,他昨夜里喝了两口酒就倒了,躺沙发上呼呼大睡。 裴沧笙开车去探监,李年坐在他面前,就短短几天的时间,李年就憔悴,苍老了不少。 裴沧笙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地高兴。 “我明天就要出庭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放心,通过我的手段,两位证人已经改变了主意,不会倒向温言桥那边,准备好的证词,都是对你有利的。” 李年微张着嘴,笑起来:“刺杀宁夏的人找到了吗?” 裴沧笙故作遗憾又无奈的摇摇头:“没有。” 李年一张宽宽的脸,面露恨意:“等我出去,我一定与他好好玩一玩。” 裴沧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股东撤资,每天是上亿的亏损,旗下的艺人已投靠别家,我已无能为力,他准备收购你的公司。” “就让他收购吧。”一双精明的眼睛又是愤怒又是不甘心,“想搞垮我,不可能,引用一句古人的诗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哈哈哈……” 裴沧笙坏笑着:“温言桥很快就会陷入危机。” 李年有一些期待:“怎么?你开始行驶计划了吗?” “动了你,我会让他好过吗?” 李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半信半疑:“不愧是一起干过龌龊事的合伙人!哈哈哈哈……” 裴沧笙的嘴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知道他在提醒他,如果他出事了,自己也不会好过。 裴沧笙带着一丝丝狰狞的笑容:“我们永远都在一条船上。” 裴沧笙结束了探监,刚出门,没想到格斯会来。 因为李年的关系,格斯看向他的脸色十分不友好。 倒是裴沧笙先开口:“格斯先生,好久不见。” 格斯看在姜若烟的份上,对他算是客客气气:“嗯……” “股东大会再见,恭喜你,打败了他。”裴沧笙说要就走了。 格斯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说出这句话来。 格斯与李年见面,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空气里散发着火药的味道。 格斯扶了扶他的眼镜框:“李年,你与吴昼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证据我也移交给警方了。” 李年整张脸都僵硬的像块蜡像,这些话就像地雷一般,轰炸了他的城堡。 李年咧开嘴,扯了扯他的嘴角:“没关系,我还是能出去。” 格斯好笑的看着他,目光冷若冰霜:“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出去。” 李年睁大了眼睛,语气十分的不羁:“那你就给我好好的看着,看我是怎么出去的。” “我一定会让你出不去,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企业马上就要垮了,没有人买你的东西,也没有人觉得你可怜。” 李年听着,表面上丝毫不为之所动:“没关系。” 格斯用手指着他:“我倒是很期待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李年面目狰狞的睁大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说了,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看着我是如何站起来的。” 三人围着岛转了一圈,才发现有一条隐蔽的小路。 萧鼓率先爬上去,拉姜若烟上岛,费诺斯身形矫健,轻轻松松就上了岛。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大风吹动着花草树木,姜若烟脑补出晚上夜黑风高,令人害怕恐怖的场景。 太阳高高挂起,岛上一半阴影,一半明亮,但很热,走了一会儿进入内岛,树木茂盛,像迷雾森林,让人不免心生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费诺斯注意到了脚下有宽大的脚印。 “等等。” 两人停下步伐,随着费诺斯的目光看向地上的脚印。 姜若烟有些惊讶,心里更是万分警惕:“这脚印还是新鲜出炉的,有人来过。” 萧鼓双手环抱:“脚印宽大,下脚重,外八,应该是一名中年男子。” 第89章 惨无人寰 费诺斯看着脚印猜测:“也许是李年派来的人。” 姜若烟眼尖,指着前面:“你看哪里还有脚印,我们可以沿着脚印走。” 三人沿着脚印走,穿梭在树林里,衣服的背部点缀着斑驳的树影,每走一段路就可以看见一座废弃的小房子,里面长满了草,草都有房子高,在风中飘摇。 不远处茂密的树林掩映着一座建筑,定睛一看,像一座监狱,外围是铁栏杆,四四方方的坐落于小岛上,两扇铁门前站着两名强壮的男人,站着真像一棵松。 三人隐蔽在草丛里,风儿无处遁形,草在姜若烟的脸上扫来扫去,奇痒无比。 萧鼓低声对姜若烟和费诺斯说:“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进去。” 姜若烟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能行吗?” 费诺斯一本正经的转头对姜若烟说:“他比你行。” 姜若烟用嘱咐的语气:“那你小心点。” 萧鼓挺身而出,走路带着风,走向两名强壮的男人:“我跟刚刚进去的男人是一伙的。” 萧鼓大长腿刚跨出去,两名男人的手拦在他结实的胸膛,气势汹汹的问他:“你是谁?怎么来的?” 萧鼓一脸无辜,再加上一点茫然的神色:“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跟着刚进去兄弟来的。” 其中一个男人问他:“他叫什么名字?” 萧鼓嬉皮笑脸说:“他叫王八......蛋!”看准时机,两只手有力的出击,一人一拳,两名男子被打懵了,萧鼓转身就跑,两名男子紧随其后。 姜若烟与费诺斯从草丛里出来,走向铁门。 铁门上安有密码锁,费诺斯通过稀缺的指纹残留打开了铁门,迎面而来一股阴冷的风,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像进入了一座地牢,死气沉沉,直面便是走廊,光线昏暗,阳光几乎透不进来,阴冷潮湿,风像是从地狱里吹来的,姜若烟觉得有些冷,刚刚湿透衣服的汗水现在紧紧的贴在后背,更觉得冷。 “李念可真是奇葩,在小岛上建了一座监狱。” 四面八方传来一股又一股的恶臭,姜若烟捂住口鼻:“天哪,这是什么味道,想吐。” 两人越靠近空荡的走廊,味道就越重,腐烂的味道钻入两人的鼻腔里,让人感到窒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 走廊两边是两面黑墙,费诺斯伸手抚摸了墙壁,随后敲了敲:“这墙是假的,肯定有机关。” 姜若烟听见从墙壁里传出来的声音:“里面有人。” 费诺斯环视了一圈:“机关应该不在这里。” 姜若烟心领神会:“去楼上看看,说不定那个人就在楼上呢。” 两人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到了二楼的走廊,听见三楼上有响动,金大班进入无尘室,穿上防护服,垫脚,手伸去通风管,里面藏着机关,它启动了三楼的墙,墙轻轻的像左滑动,弄出不少的动静。 腐烂,恶臭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整座牢笼,金大班的鼻子猛的受到了冲击,胃里翻江倒海。 只见一双又一双的眼睛,血淋淋的盯着金大班,麻木,好奇,渴望,求救,绝望,随着墙的滑动,露出一间又一间的监狱房,眼前的人,不像是人,金大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大班看到这一切腿软了,他惊讶的捂住自己颤抖的嘴巴,连同那只手都在颤抖,接着是全身都在颤抖,抖得如同筛糠。 他差一点就要坐在地上了,他真的害怕极了,由内而外的害怕。 关在房间里,有男有女,有些没有手,没有脚,甚至有些耳朵和眼睛都没有啊,身上血淋淋的…… 看着令人作呕…… 他实在没有想到,李年居然居然有囚禁,折磨人的爱好。 他的脑海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有一天,李年也会如此对他,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仿佛下一秒自己都会变成一个残疾人。 金大班目瞪口呆,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金大班更加不会背叛李年了,他不想有这样得下场。 有不少人趴在铁护栏望着他如此害怕的作态,其中有一名男子,趴在铁护栏上对着他诡异的笑,流着黏腻,恶臭的口水,只见门牙居然掉了。 金大班感到十分的恶心,不敢看向他们的残躯,他正准备走向吸血虫病患者的房间,恶臭扑面而来。 金大班转身,在地上呕吐了起来,他胃里十分的难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难受与痛苦。 他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他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走近吸虫病患者的房间,他随手指了指一名女子,厚厚的嘴唇哆嗦着:“就是你……过来。” 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女子听话的从地上站起来,走近金大班的面前。 金大班手哆嗦的打开铁门,一把将女子拽出来,随后赶紧关上了门。 金大班用麻袋将女子套住,随后再紧紧的捆上,放在地面上,回到无尘室按下开关,房间里的人都叫了起来,随后隔绝了声音,只能隐隐听见一些呜咽。 地面冰冷的像在冰窖里,金大班拖着女子的身体,走廊上拖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金大班并没有发现,他只想快速逃离这个魔鬼一般的地方。 两人听着声响,心领神会,走到二楼的拐角处,躲在楼梯下面的小三角处,两人听见肉体摩擦地面的声音,心下皆是一紧。 被拖的女子痛苦的呻吟着,身上的骨头都像散架般,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费诺斯拉住准备冲出去的姜若烟,压低嗓子,用最小的声音说:“冷静。” 姜若烟皱着好看的眉,望着地上被拖的女子,听着她发生痛苦的声音,于心不忍,到最后还是蹲回原地。 见金大班消失在视线中,两人上了三楼,看见地上,楼梯上,都有淡淡的血迹。 姜若烟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很是不安:“你说,他拖一名女子出去干嘛?” 费诺斯不带思考的下定论:“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运回a城。” 姜若烟纳闷:“运回a城做什么?” “总之跟李年有关。” 第90章 拖延时间 两人进入无尘室,费诺斯开口:“机关按钮应该在这间房间。” 姜若烟环视着屋内,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带着审视的目光,抬头看着通风口:“你看这个封口盖没有装好,我猜是在通风口里。” 费诺斯踮起脚,按下三个开关,所有的墙都向左移动,发出不小的声响。 关在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传出来的恶臭,令人崩溃。 两人出了门,一大股恶臭扑面而来,姜若烟捂着口鼻,感觉到自己不会呼吸了,她本想吐槽,但又选择闭嘴,仿佛一开口就会吸一口恶臭进嘴里。 费诺斯面色平常,姜若烟知道他在忍。 眼前的一幕让两人原地呆住了,瞳孔瞬间放大,姜若烟整个胸腔都被震惊到了,天哪,活生生的生命啊,被李年这么折磨,房间里,还有被啃食的肉,姜若烟不敢去想象地上的肉是什么肉,她的眼角微微的抽搐着,心里被恐惧和震惊填满,她尽量让自己不颤抖,她要冷静。 费诺斯很快平静了自己震惊的心情,拿出手机拍摄照片,闪光灯让一些人猛的捂住眼睛,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亮了。 姜若烟平复了心情,再看着眼前被关的人,心里又生出怜悯。 到底是是怎样变态的心理,才会把人关在这个地方折磨这副样子,后背不寒而栗。 二楼突然传来人咳嗽的声音,姜若烟身体抖了一下,以为是什么恐怖的声音。 费诺斯眼神平稳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他难以想象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居然会碰见像李年这种丧心病狂的变态。 姜若烟拿着手机录下视频,视频里每一张脸都充满了血腥,其中有一名高个子的独臂男人凑近姜若烟的镜头:“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的嘴里传出来一股腐烂的恶臭,姜若烟对着他点点头:“你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房间里的人听见这句话,眼睛从麻木,呆滞,绝望,瞬间绽放出求生的光芒。 “放我们出去吧,放我们出去吧。” 求救的声音不绝于耳。 姜若烟不忍心的对费诺斯说:“把他们放出来吧。” 费诺斯附耳对她说:“不能,有些人已经丧心病狂,说不定有些人身上携带病毒。” 姜若烟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认为费诺斯的话有道理。 何奈坐在李年的房间里,一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系统,监控里那些如同畜生一般的人,看着姜若烟与费诺斯游走在那座充满罪恶的如同监狱的建筑里。 何奈将监控备份,装进了优盘里。 何奈潜入李年的家里,就是为了拿薛凝霜曾经拍下的证据,证据就放在卧室正中间的画框里。 裴沧笙的人曾经混进费诺斯的别墅,进入薛凝霜的房间装了窃听器。 这一次的对话,完完整整的被何奈知道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裴沧笙。 萧鼓拖着伤在树林里绕圈圈,两名男子经受过最高级的训练,萧鼓与他们打斗,占不了上风。 两名男子听见了从远处传来求救的声音,立马明白自己被上当了,便跑向那座像监狱般的房子。 萧鼓给费诺斯打电话:“弄好了没,赶紧走。” 费诺斯与姜若烟相似点点头,立马飞奔下楼。 “萧鼓,你在哪儿?” 萧鼓看了看四周:“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你去上岛的那条小路等我们。” “好。” 费诺斯拉着姜若烟那只没受伤的手奔跑,姜若烟回头望着关在房间里的人,有些人咳嗽吐血倒地。 费诺斯关上铁门,房内陷入一片黑暗,黑暗里,有些人已经饿得不行,自相残杀。 两名男子回到铁门前,打开门,发现机关被启动,露出血淋淋,阴森森的脸,更有人的脑袋卡在铁门的缝隙上,十分诡异的对着他们笑。 孙冰又是着急又是害怕:“人逃了,这下怎么办?” 陈亮沉住气:“他们肯定是从那条小路上来的,追过去。” 这时从房间里传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他们躲在那里。” 孙冰赶忙走进那名脑袋卡在缝隙之间的男人,急急的问他,像病急乱投医的病人:“在哪里?” 苏锐杰笑着丢出一个条件:“你放我出去,我就带你去找他们。” 陈亮上前说:“肯定往小路跑了,跟他在这里废什么话。” 苏锐杰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我敢肯定不是,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我刚刚听见他们说要躲进哪里,说要给警察打电话,等警察来。“ 孙冰听见警察,立马急了:“你最好别撒谎,不然,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苏锐杰露出黑黑的牙齿,笑着:“你放心,一定能找到。” 陈亮显然不相信苏锐杰的话,对着孙冰吼道:“你是傻子吗?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一定往小路逃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往那里逃?万一没有呢?” “分头找。” “这个岛到处都是树木,小路,很容易迷路。” 孙冰反应过来:“也许他们已经报警了,现在是我们俩赶紧逃命,我不想坐牢。” 苏锐杰嘿嘿的说着:“你们完蛋了。” 孙冰想着就哆嗦,身体也跟着哆嗦,连眼皮都在哆嗦:“开船逃吧,眼下事情已败露,李年也在牢里,我看他也没戏了。” 陈亮一掌打向孙冰的脑袋:“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去找。” 苏锐杰成功的拖延了时间。 萧鼓因为受了伤,走路有些慢,姜若烟与费诺斯已是跑得满头大汗,追上萧鼓。 姜若烟扶着萧鼓,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没事,就是全身痛,下手太狠了。” 费诺斯看着他:“没事就行。”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斜坡小路,姜若烟走前面,跳进游艇里,然后接住萧鼓,费诺斯轻轻松松的跳进去。 费诺斯站在甲板上,报了警。 费诺斯将照片与视频曝光,网上掀起千层浪。 陈亮追到小路时,看见他们已经开走了。 孙冰六神无主,苏锐杰蛊惑他说:“你们把我们放出来就逃吧,我们不会告你的。” “不行。” “反正你已经是大难临头了,把我们放了,我们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其他人附议:“放你一条生路,放我们出来吧。” 孙冰的脑袋已经不会思考了,他哆哆嗦嗦的开了门,人像疯了一般的往外逃。 第91章 殊死搏斗 孙冰的身子不停地被不同的人撞击,有人抢过孙冰手中的钥匙去打开其他的门锁,孙冰跟着人跑出去,身上也被染上了腐烂的恶臭。 所有的人从牢笼里狂奔而去,像一群饥饿的丧尸,有人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接着便是狂吐鲜血,地上血迹斑斑,再加上新吐的鲜血,触目惊心,令人感官非常的不适。 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陈亮看见人被放出来,整个人先是惊呆在原地,随后寻找孙冰。 这时四五个男人扑向他,将他压在身下,只听一声声惨痛的叫声,陈亮奋力抵抗,对着这群饥渴的男人拳打脚踢。 这时又过来一群男人,大家像疯了一般蜂拥而至,扑上去,将陈亮压在身下,随后便是一声又一声的惨痛声,最后便没有了声息。 孙冰跑向另一外一条通往对岸的路,他坐上船,想要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费诺斯开着船,突然从水里冒出四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背上背着氧气瓶,随后以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其中一名男子,快狠准,一脚踢中姜若烟受伤的手臂,连同身上的海水像冰渣一般,砸向姜若烟细嫩的脸蛋。 姜若烟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到,重重的摔在游艇中间。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鼓也同样受到了攻击,一拳打在了他的后颈,他转身勾引男子,摔了一个过肩摔,水滴四溅,身上的氧气瓶咯在男子的后背,脊骨一阵钝痛。 费诺斯快速的掏出枪,眼里充满了狠劲与腾腾杀气,枪对准其中一名男子,四名男子皆是停下动作,不敢轻举妄动,费诺斯对准其中一名男子的额头。 萧鼓立马掏出枪,对准刚刚攻击他的男子。 姜若烟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枪,对准男子,顺便移位与费诺斯站在一起。 四名男子皆是没有想到居然带了枪,眼下只有死路一条,却丝毫不畏惧。 姜若烟冷冷的开口,但握在手里的枪却在颤抖,手掌心冒出冷汗,她从来没有杀过人:“李年马上就要完蛋了,还帮着他做事,真是没脑子。” 带头的男子轻蔑一笑,丝毫不惧怕死亡:“谁是李年我根本不认识,我只听上头的指示,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姜若烟感到十分震惊,脑袋一阵眩晕,不是李年,会是谁? 费诺斯的嘴角绷成一条优美的曲线,随后冷冷的开口:“去海里喂鱼吧。” 费诺斯毫不犹豫的开枪,姜若烟害怕又紧张的闭上眼睛,萧鼓开枪打死了两名男子。 姜若烟再睁开眼时,费诺斯与萧鼓不动声色的将尸体扔进海里,只听咚的一声,尸体没入深海里。 握在手中的枪还在颤抖,费诺斯拿过姜若烟手中的枪:“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姜若烟从刚才的紧张,缓过气了,神色又变得极为黯淡。 费诺斯看着她受伤的手臂渗出血,眼里从刚才的狠劲变为了疼惜。 费诺斯语气充满了疼惜,心里也是一阵又一阵的心疼,他不想让姜若烟受伤,他只有她这一个妹妹:“先忍忍,我送你了去医院。” 姜若烟咬着嘴唇点点头。 费诺斯走近开船的位置,叹了一口气:“不曾想到还是会开枪杀人。” “没有办法,不杀,我们就会死。”萧鼓又吐槽起刚才岛上与两个男人的打斗,“要不是看在那两名男子不能杀,我才不会遭受这么折磨。” 萧鼓坐在游艇内,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又道:“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了。” 费诺斯微眯着眼,看着远方,海风吹乱了他蓬松又顺滑的发,沾染上的海水润湿了他额前那一丝微卷的发丝:“会是谁呢?”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萧鼓。 姜若烟答道:“也许是故意这么说的!” 萧鼓心中已有定论,摇着头:“确实不是李年的人。” 姜若烟捋了捋被风吹在脸上,黏着的头发:“可是除了李年会想要杀我们,还有谁?” 萧鼓心下也没有结论:“我也不知道。” 费诺斯开着船:“如果李年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绝不可能会让我们顺利到码头村,也不可能这么速度就能派人来,一定另有其人,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人。” 海风吹散了费诺斯的语言,姜若烟没有听清:“我没有听清楚,你说大声一点。” 费诺斯又重申了一遍。 姜若烟在脑海中飞快的搜寻着人,温言桥?裴沧笙?她坚信他们不会杀她。 欧阳雪儿?可是她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 还是曾经父亲安东明的仇人?可是已经被费诺斯解决掉了。 会是谁呢? 但姜若烟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身边人。 萧鼓看着姜若烟变化多端的表情,便问她:“猜出来是谁了吗? “没有。” 费诺斯心下也不着急:“别猜了,到了时机,他自然会出来。” 三人靠了岸,发现礁石旁有血迹,萧鼓已猜到发生了何事,开船的男人死了。 三人坐上车,开出村子,费诺斯先是送姜若烟去了小医院简单包扎了伤口。 辗转多次车到了机场。 金大班开船驶回对岸时,发现岛下停了一艘破旧的游艇。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把那名女子带回a城。 但开车的路上,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艘出现的游艇,心里十分的不安,开车也不专心,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面的车。 金大班面色十分难看,心里更是一阵烦躁,怎么遇上了这档子破事。 金大班摇下车窗,气势汹汹,十分不耐烦:“多少钱!我赔你!” “你什么态度!撞车了不会道歉吗?”男子很是气愤,但下一秒又捂住口鼻,“你车里怎么这么臭!” 金大班一下子急了,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金大班塞给车主名片,急急忙忙的说:“我还有事,回头你找我赔偿!” 说完,还不等车主的同意,就绝尘而去,车主记下了他的车牌号,想起刚刚的腐烂又恶臭的味道,觉得不对劲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92章 猜不透 岛上已经大乱,饥饿的人群找到储食间疯狂的抢夺食物,有些人体力不支,饿晕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白花花的阳光照耀着他们骨瘦如柴的身子,奄奄一息,面色苍白。 还有面色狰狞恐怖的瘾君子,被李年折磨到不成人样,让他们自取灭亡,互相为了一点白粉互相残杀。 苏锐杰抢到了食物,疯狂的往嘴里的塞,食物的味道让他十分的眷念。 苏锐杰,中国新锐摄影师并没有抑郁自杀,而是被李年关在岛上不见天日,他有幸健全的活着出来,也是上天眷顾。 他再也不用活得如同猪狗,他的心除了庆幸还有浓浓的恨,他看向岛的对岸,等待救援。 三人坐上飞机时,码头村附近的警察已火速赶往小岛,十艘游轮在海上行驶,上头响应了重大案件,全国为之轰动,居然有如此惨无人道的人。 人人声讨判处死刑。 李年彻底完蛋,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逃出升天。 十架直升飞机降落于小岛,人们获救,却即将带来另一场灾难。 岛上的人都被送进医院治疗。 金大班以涉嫌同伙被抓,他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快就被败露。 裴沧笙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双诱人的桃花眼充满了震惊,看着何奈放出来的监控影像,整个身子都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都不自觉的随着姜若烟的走动而紧张起来,感到不可思议,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被姜若烟找到了。 裴沧笙赶紧给姜若烟打电话,但是却打不通,她靠在费诺斯的肩头睡得昏昏沉沉。 裴沧笙着急的挂掉电话,将手机重重的扔在沙发上:“你知道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奈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你在忙。” 裴沧笙很少吼何奈,这一次因为姜若烟,裴沧笙对着他大吼:“只要关于姜若烟的事情!在忙都要告诉我!” 何奈点点头,心跌入谷底,疼的厉害:“他们没有事。” “万一出事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事情的严重性!” 何奈弱弱的回答:“我知道了。” 裴沧笙让何奈查姜若烟的航空信息,知道的那一刻,立马飞奔出门,想要立刻见到她。 姜若烟下了飞机,看见裴沧笙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心里很暖,脸上也暖暖的笑起来。 裴沧笙让何奈查了姜若烟航空信息,知道的那一刻,立马飞奔出门,想要见到她。 她给裴沧笙回电话,裴沧笙开着车立马接起电话:“在机场等我。” 姜若烟停下脚步:“好。” 费诺斯走了两步,回头茫然的看着姜若烟:“怎么了?是有谁要来接你吗?” 姜若烟点点头。 费诺斯退回步子对着萧鼓说:“你先回去,我陪她等人。” 姜若烟撒着娇:“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就好了。” 费诺斯睨了她一眼,摇着头:“不行,我要看看是谁。” “是裴沧笙。” “怎么?又重新爱上他了?” 姜若烟赶紧摇摇头,表情有些尴尬:“没有。” 费诺斯轻扬起嘴唇:“不可能,说到他,你眼睛里有光。” 姜若烟吞吞吐吐:“是吗?” 费诺斯拍了拍姜若烟的瘦弱的肩膀:“等他来了,哥就走了。” 姜若烟笑的亮晶晶:“真的?” 费诺斯刚想开口吐槽姜若烟,谁知姜若烟的手机响起,姜若烟看了看来电,是温言桥。 姜若烟的神色有些灰暗,她轻咬了嘴唇,带着疑虑的神情,滑下接听键, “若烟,你在哪儿?” “我在a城啊。” 温言桥知道姜若烟没事,语气有些慵懒:“我来接你。” 姜若烟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不用了,我已经回家了。” “那我去你家找你。”温言桥明显听见了脚步,机场广播的声音,知道她在撒谎,“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不了,我不舒服,我挂了。”姜若挂掉了电话。 温言桥心情还算不错,但听着嘀的那一声心里止不住的窝火。 他加快了车速,一路驶向姜若烟的家。 姜若烟没等一会儿,裴沧笙就到了,费诺斯落寞的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裴沧笙小跑到姜若烟的身边,一把抱住她:“还好你没事。”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那温暖有力的拥抱,一下子击中了她敏感的心。 这般如初见时的心动,又回来了。 姜若烟小声的答道:“我没事。” 裴沧笙激动的语气带着责怪:“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那我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裴沧笙的真情告白,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姜若烟的心。 姜若烟有些语无伦次:“你……我……反正……没事……瞎担心……” 裴沧笙松开拥抱:“以后危险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姜若烟眼里流动着一汪的春水,就那般痴痴的看着他,带着风情万种的神姿。 时间仿佛静止……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沧笙……”姜若烟轻轻的开口,“我……你就像迷雾一样,让我猜不透,看不透……” 可是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为你心动,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明誓要复仇,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手下留情……沧笙……爱恨两难…… 姜若烟在心里说完了这些话。 裴沧笙拉住姜若烟的手,语气轻轻柔柔,温柔的能溢出水来:“我们回家。” 姜若烟的心彻底的乱了,像有无数情丝缠绕着心,让她痛苦,让她欢喜,让她难受。 裴沧笙送姜若烟回到家,她没想到温言桥会在她家门口等她,还亲眼看见,她和裴沧笙牵手。 不知道为什么,姜若烟立马松开了牵着裴沧笙的手,好像是做贼心虚,又好像是曾经自己信誓旦旦说不再爱他,又好像是背叛了自己的仇恨……总之温言桥那赤裸裸的眼神让她感到惊慌,不自在。 温言桥本是温润的眼神,一瞬间又是恨又是愤怒,姜若烟不敢看向他,而是低下头。 裴沧笙看了一眼姜若烟的状态,对着温言桥冷冷的开口:“让开。” 温言桥眼角微微的抽搐着,嘴唇连同下巴都在微微的颤抖,但下一秒他怒极反笑:“裴沧笙,你当真是不介意。” 姜若烟将自己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指甲钳进肉里,她感觉不到疼,而是觉得十分羞辱,这句话就像一根无形的鞭子,鞭挞着她的心。 第93章 并不完全清白 裴沧笙深切的明白,温言桥表达的意思,他害怕姜若烟会伤心,所以决定不予理会,然后冷漠至极的开口:“让开。” 温言桥并不打算放过羞辱裴沧笙的机会,嘲讽的笑着:“合适吗?” 裴沧笙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脸上并无波澜,眼神却带着刺骨的冰凉:“今天,不想跟你谈这些。” 温言桥侧过脸看向姜若烟,只见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紧紧的咬住下唇:“若烟,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了?” 姜若烟听着这般质问又嘲讽的语气,心里很是火大与屈辱。 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这个字对温言桥来说是莫大的杀伤力和刺激! 他一拳砸向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裴沧笙上前,揪起温言桥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我告诉你,以前和现在的事情,我会慢慢跟你算账!” 温言桥的嘴角渗出了鲜血,他擦了擦嘴角,握拳攻击裴沧笙:“你想怎么算!” 裴沧笙轻轻的躲过,又是利落抬起脚,踢中温言桥的胸膛,温言桥倒地。 姜若烟趁机开了门,一把将裴沧笙拉进门,然后快速的关上门。 温言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敲着门:“姜若烟!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 温言桥在门外狂吼了几句,便没有了声息。 姜若烟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她抱着自己,一直失神。 裴沧笙一会儿做坐着,一会儿站起来回走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看上去面如死灰的她,她看上去那么的受伤,那么的令人心疼。 姜若烟抬起眼眸,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的开口:“我没事,你陪着我就好了。” 裴沧笙又坐下身来,柔声安慰着她:“会好起来的。” “沧笙……” “嗯……怎么了?” “你会介意吗?”她更在乎他最真实的感受。 裴沧笙不带犹豫的回答:“不会,我爱你,会接受你的一切。” “那为什么当年你的眼睛里,装着厌恶,装着嫌弃,装着不耐烦。”姜若烟声音细小,带着浓浓的伤感。 裴沧笙哑口无言,喉咙发不出一个字来,像不会说话般,突然哑了,没了声息。 姜若烟见他不说话,心里就更加确定了:“所以,你真的讨厌过我。” “不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是因为你与欧海的不避嫌,是因为你不知道真相,我还要笑着看着你与温言桥谈笑风生,我更恨我自己,你知道吗?” 姜若烟满眼雾气的看着他,声音带着不可掩饰的委屈:“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明明就是为了气你,你为什么不肯跟我道歉,明明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为什么不肯……” 裴沧笙诚恳的解释道:“我那时候很乱,根本就没有理智去思考,我看着一切都是那么真,所以胡思乱想,对你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我的错。” 姜若烟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不再言语。 气氛有一些尴尬。 裴沧笙上前拉住姜若烟的手,抵在下颚:“我会把一切都还给你。” “为什么?”姜若烟喃喃道,“为什么夺走了,现在又要还回来?我搞不懂你,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没看明白。” “我一直都在为你战斗。” 姜若烟更加不明白了,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但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裴沧笙见她不说话,语重心长道:“跟温言桥断了,不要再跟他有牵扯了,他已经对你露出了真面目,说明他对你已经没有了耐心。” 姜若烟一张脸黯淡无光:“我知道了。” “从现在起,你大可不必利用温言桥来对付我,李年垮了,我也不需要利用他来掩人耳目了。” 姜若烟充满雾气的双眼微微有些惊讶:“所以真的是你,李年出事,他旗下所有的产业都功亏一篑是你的杰作,我与温言桥不过是在你的计划上锦上添花。” 裴沧笙点点头。 虽然姜若烟一直在心里猜测,但从他口中得知答案,还是很惊讶:“打垮李年的计划,你部署了整整三年?” “是。” “只要李年一出事,你就全方位攻击他。” “是。” “宁夏是你派人杀得?” “是。” “李年与吴昼假货的证据,也是你给格斯的。” “没错。”裴沧笙望着她惊讶的神色,突然勾唇一笑,“但大功臣还是你啊,岛上的事情,给了李年最致命的一击。” “我一直以为,你与李年是同一战线……可我没有想到……你比我更想要打垮李年。” 裴沧笙准备告诉她实情:“因为当年,除了温言桥还有李年。” 姜若烟瞳孔猛的放大,两滴泪滚落:“你说什么?你说还有李年?” 姜若烟急切,激动的抓住裴沧笙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明明只有你!为什么有温言桥!为什么有李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还是说!我一直误会你了!你从来没有觊觎我家的企业!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姜若烟一口气问了许多。 裴沧笙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怕她会接受不了所有的真相。 “你回答我!” 裴沧笙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又成了另一句话:“你只需要知道,我会把一切还给你!” 姜若烟提高了音量,面色急切:“你告诉我真相!” 裴沧笙欲言又止…… 因为他并不完全清白…… 他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姜若烟看着他不想说的神情,气气的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去查!” “我怕你知道了,会更恨我!”语气充满了浓浓的伤感。 “你还做了什么事?” “若烟……”裴沧笙张了张嘴,将话提到嘴边,但感到嘴唇很沉,“你还是自己去查吧……我不想让你从我口中知道……因为……比起企业……”我对你做过更过分的事。 后半句裴沧笙没有说出来,他希望真相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让她那么快知道。 萧鼓回到营地,便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在一起,当年的事情,萧鼓早就查清了,只是一直在等姜若烟开口。 第94章 感染 萧鼓将全部的真相都发给了姜若烟的邮箱。 姜若烟只听手机的提示音,却不想看手机上的消息。 何奈坐在皮质沙发上,接了一通电话后,就赶紧出门开车飞奔至姜若烟的家。 空气里……沉默了很久,正当姜若烟还想问裴沧笙什么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姜若烟心下一惊,以为是温言桥回来了,裴沧笙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穿过卧室,走到正厅,几步走到门内,透过猫眼,居然是何奈,猫眼里他的神色十分的着急。 裴沧笙打开门问:“出什么事情了?” “快逃,我定了今晚凌晨的机票,回法国。” “什么情况?”裴沧笙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岛上的人被送进医院诊治后,被发现了一种新型传染病毒,接收岛上病患的县城医院已经爆发,医院封锁了消息,还未蔓延到整个县城,县城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知道的人已经开始逃亡了。” 裴沧笙轻轻的挑眉:“既然在县城里怕什么?” “李年的手下金大班,之前运回一个吸血虫病患者,也是病毒携带者,金大班被感染,已经被医院紧急隔离了,上头还没放出消息,在事情还没有严重起来,赶紧离开a城。” 裴沧笙面无波澜,不以为然:“有什么好怕的。” 何奈的神情着急的不得了,听见他这般回答,更是着急:“金大班一路回来,肯定接触过很多人,起初吸血虫病患者送去医院治疗时,并未有医生发现她身上携带病毒,她死后,医生才发现的,医院内部已经有不少医护人员被传染,内部发生了暴乱,封锁了消息。” 裴沧笙微微一皱眉,紧接着像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立马快步回到卧室,着急,紧张,目光紧紧的看着姜若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若烟还没有从伤心的往事里出来,便听裴沧笙这莫名其妙关心话,一时之间又是懵然又是纳闷。 裴沧笙见她不回答,又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若烟摇摇头:“没有,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裴沧笙还是不放心,拉住她的手:“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姜若烟挣脱了他的手,感到莫名其妙:“突然要带我去医院干什么?” 裴沧笙着急的说:“你去了岛上,不安全,去医院确诊有没有被感染。” 姜若烟更加不明白了:“什么感染?” 何奈上前对姜若烟说了一遍,姜若烟腾的一下从藤椅上站起来:“你是说岛上的人携带病毒感染,已经蔓延到a城?” 何奈点点头:“别纠结了,赶快逃吧,照这局势,会封城。” 姜若烟淡淡的说:“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何奈不容置疑的回答。 姜若烟见何奈的神色,心里也微微的受惊,她掏出手机刚要给费诺斯打电话,费诺斯就打进了她的手机。 姜若烟问他:“你有没有事?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费诺斯懒得用严肃又带着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若烟,我在你楼下,跟我回新西兰,立刻!” “回新西兰?因为病毒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趁事情还没有严重,赶快走。” 姜若烟听着费诺斯的语气,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姜若烟开始怀疑自己:“传染力有这么厉害吗?我们进去过,会不会身体里已经有……” “并未近距离接触过,应该没有事。” “你先上来吧,我家里还有人。” “好。” 姜若烟心下想着,毕竟自己经受过高强度训练,抵抗力应该不差,应该没有事,如果自己有了,无异于会传染给裴沧笙。 她又想,再说了,并未与岛上的人亲密接触过,走廊那般宽大,她突然问何奈:“病毒患者的症状是什么?” “目前我所知道的是咳嗽,吐血。” 姜若烟想起她在三楼时,二楼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看来传染源是在二楼,就算那唾沫星子也飞不上三楼吧,再说并未在二楼过多停留,应该是没事。 裴沧笙问姜若烟:“费诺斯要来?” “嗯,他马上就上来了。” 姜若烟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姜若烟飞奔过去开门。 费诺斯进门,快速关上门:“收拾行李吗?不收拾行李就走。” 裴沧笙与何奈走出来,四人的目光对上费诺斯的目光。 裴沧笙抢先开口:“若烟跟我回法国。” 费诺斯眼带嘲讽,语气凛冽:“凭什么跟着你!你有什么能力能保证她的安全?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裴沧笙眉毛轻挑,快速的回击:“我是她丈夫,她凭什么跟你这个外人走!” “我跟她可不是外人!我比你更有资格待在她的身边!” 眼看两个人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姜若烟上前阻止:“好啦!抓阄决定吧。” 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抓阄?” 姜若烟嘿嘿的笑着:“对啊,不然搞得我很左右为难,尴尬的是我自己。”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两人异口同声。 姜若烟干巴巴的望着两人,面露尴尬之色。 姜若烟嘿嘿的笑着走近费诺斯的身边,费诺斯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谁知下一秒姜若烟说:“我知道哥最包容我了。” 费诺斯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半截:“果然啊,爱情这玩意啊,害人!” 裴沧笙听到姜若烟叫他哥,先是惊讶,然后恢复面色如常,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之前的敌意统统的瓦解。 原来是哥哥…… 害他吃错了醋…… 裴沧笙将手背在后背,轻咳了一声:“我有一个办法。” 费诺斯开口问:“什么办法?” 裴沧笙装作一副自己吃亏的样子:“我跟你们去新西兰。” 费诺斯一口回绝,但姜若烟却连说好。 何奈在旁边根本插不上话,他心里明白,只要裴沧笙下定决心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 姜若烟拉着费诺斯的手臂,撒娇着:“哥……一起吧……” 费诺斯翘了翘嘴,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 第95章 求救 何奈退掉了去法国的机票,买了两张去新西兰的机票。 姜若烟笑着对费诺斯说:“我去收两套衣服,等等我。”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的坐着。 这时,裴沧笙才反应过来,姜若烟什么时候有了哥哥,难道是是安东明或者养母在外的私生子吗? 裴沧笙微微眯眼,仔细瞧着费诺斯那像极具超模般的脸,纳闷着,也不像啊。 “看什么看,眼睛给我看别处去。” 裴沧笙轻蔑的撇了一眼,便进卧室找姜若烟:“要我帮忙吗?” “不用。”姜若烟蹲着身子,抬头靠着他。 姜若烟刚把第一件衣服装进背包里,电话就又响起了,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是渣晚云。 她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姜若烟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夏晚云着急又崩溃的声音:“若烟,我和宇季被困在医院里不能出去了,你来救救我们。” 姜若烟冷静的问:“在哪个医院?” “圣恩医院。” 姜若烟安抚着她:“好,你先保持冷静,照顾好孩子,你等着我,保持联系,我马上就来。” 夏晚云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若烟,你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外面守着人,要戴好口罩,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你放心。” 姜若烟挂掉电话对裴沧笙说:“夏晚云在医院,我要去接她。” 裴沧笙低声对她吼道:“你不要命了?你知道现在去医院有多危险吗?” 姜若烟站起身来:“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才最危险。” 裴沧笙拿她没有办法:“我去,你待在这里。” 姜若烟坚定的摇头:“不行,要去一起去。” 裴沧笙无奈:“好吧……” 姜若烟来不及再收拾衣物了,她出了卧室,眼神有些闪躲,不敢跟费诺斯说,但又不得不说:“哥,我要去医院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费诺斯听了,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医院干什么?那一个医院?” 姜若烟弱弱的回答:“圣恩医院。” “不准去,圣恩医院内部已经出现了暴乱,所有的医护人员和病患都被关在里面不准出入,等死!”还不等姜若烟再开口,他又吼道,“你知道那传染病有多厉害吗?就仅仅是一天!一天的时间” 姜若烟的语气虽然柔弱但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可是夏晚云和夏宇季还在里面,我不能是视而不见!” 费诺斯很少用严厉又斥责的语气对着她吼:“那你也不准去!衣物也不用收拾了,马上跟我去机场!” 姜若烟明显被吓了一跳,但她蹬了蹬脚,抖着肩膀,哀求道:“哥,你让我去吧,还有一个孩子啊!被关在医院真的会死人的!” 费诺斯越说越生气,只要关乎到姜若烟的安全,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你怎么去救?外面守着人,你怎么混进去!” 姜若烟小心翼翼的拉着费诺斯微微颤抖的手:“所以,哥,你帮帮我,你看在一个孩子的份上,你帮帮我!” 费诺斯猛的甩掉姜若烟的手,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姜若烟不光眼神是祈求,连语气都带浓浓的祈求:“哥……你让我去吧!求你了!” 费诺斯看着她,眼神纠结,最后败下阵来:“我们一起去,你跟裴沧笙怎么救?” 姜若烟心里很是感动:“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费诺斯从刚带来的包来拿出口罩:“都带上口罩,一起去。” 四人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戴上护目镜,再戴上口罩。 何奈很不高兴的开着车,他不想姜若烟拖累裴沧笙,他心里感到非常的不适,但又不得不听裴沧笙的话。 车子一路行驶,路上行人,车子还很多,他们还不知道,病毒的发生。 车子开到圣恩医院的附近,四人下了车,行人用一种看怪胎的眼神,看着这四个人。 四人走近医院的附近,躲在宽大的石门柱后面,医院大门冷冷清清,门口站着两名穿着保安服的强壮的年轻男人。 姜若烟打探站在门口的两名男子:“看上去不像是保安,像是上头特意安排的人。” 三人皆是点点头。 四人绕到了医院的后门。 何奈淡淡的开口:“我和裴沧笙引开守在门口的人,姜若烟和费诺斯进去。” 裴沧笙立马开口:“我和姜若烟进去,我不放心。” 费诺斯也一口回绝:“不行,我也不放心若烟跟着你。” 姜若烟有些不耐烦了:“别争了,我一个人去,你们去引开。” 裴沧笙拉住姜若烟的手,一双眼睛坚坚定无比:“必须是我跟她去,你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她。” 何奈听在心里十分难受,他不想让裴沧笙冒险。 费诺斯看着医院后门:“医院后门也上了锁,钥匙应该在守门的身上,何奈配合我,我去偷。” 姜若烟看了看医院的侧方:“可以通过管道,翻进去。” “你手受伤,怎么上去。” 姜若烟丝毫不在意:“我可以的,你相信我。” 裴沧笙开口:“干脆直接将这两人打倒。” 何奈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只想快点速战速决。 费诺斯也同意:“我们三个人一起上,若烟你去给萧鼓打电话,让他黑掉医院的监控。” 姜若烟用力点头:“好。” 三人沿着墙,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两名年轻男子,两名男子听到了动静,正准备回头,一人一只手就勾住了他们的脖子,两名男子本想奋力抵抗,后脑勺受到了狠狠一击,还听见了咔嚓的一声,随后晕了过去。 何奈从男子身上掏出钥匙开了铁挂锁,裴沧笙与费诺斯将两名男子拖入草丛中。 四人一起进了医院,医院的楼道空荡荡的,黑漆漆的,四人打开手机电筒,姜若烟看向病房,连病房都没有人。 姜若烟疑惑,人都去哪里了? 姜若烟给夏晚云打电话,可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姜若烟更是担心她会出事情:“她不接电话,怎么办。” 裴沧笙淡淡的开口,眼神却警惕的看着前方:“只能一层楼一层楼的找。” 此时的夏晚云抱着夏宇季蹲在人满为患的会议室里,手机被强行没收。 第96章 全城戒严 夏晚云戴着口罩紧紧的抱着害怕的夏宇季。 夏宇季稚嫩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姜阿姨会来找我们吗?” 夏晚云摸着夏宇季已经汗湿的头发,安抚着他:“会来的,她会来的。” 夏晚坚信姜若烟可以找到她。 她给温言桥打电话,温言桥根本就不接,只好打电话给姜若烟。 如今手机强行被没收,只得等姜若烟找到她。 夏季季看着满屋子的人:“我们会为什么会关在这里,我只是发烧,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面。” “医院发现了传染病,所以要把大家关在一起,不能出去。” 会议室里,进来了三名护士,戴着n95口罩,手上拿着针管,容器,还有体温测试仪。 一位看上去年长的护士长开口说道:“都站起身来,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抽血,测体温。” 夏晚云着急又恐慌的眼神看着夏宇季,怎么办,他还在发烧,一定会被送去感染的区域,那一定必死无疑。 夏晚云眼里充满了泪水:“宇季,你爱妈妈吗?” 夏宇季重重的点点头:“爱妈妈。” “听妈妈的话吗?” 夏宇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夏晚云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等一下妈妈要去护士阿姨那里测体温,你就趁机溜出去,去找姜阿姨知道吗?” 夏宇季明显不愿意:“可是……妈妈……你怎么办呀?” 夏晚云抬手擦掉眼泪:“妈妈没有被感染,所以不会被关起来,妈妈等下就去找你,你先出去找姜阿姨知道吗?” 夏晚云摇着头,稚嫩的脸流下泪水:“妈妈,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离开你,妈妈不要丢下我。” 夏晚云本是强忍的泪意,像开闸的洪水,倾泻而下:“宇季,你要乖,你还发着烧,不能被关起来,你知道吗?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夏宇季咳嗽了两声:“那妈妈会被关起来吗?” 夏晚云擦掉脸上的眼泪,努力笑起来:“不会,但是宇季不能被关起来哦,不然妈妈会很伤心的。” 夏宇季听在心里,又看着夏晚云,过了片刻,点点头。 夏晚云看向前面,马上就要轮到她了,她擦干眼泪,吸了吸鼻涕。 她将夏宇季护在身后,护士也没有往这里看,会议室里的人,注意力都在护士身上,再加上夏宇季个子小,没有人注意到他。 夏晚云转过头,用眼神示意夏宇季,让他溜出去。 夏晚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舍的看着夏晚云,随后乖乖的溜出去,跑在空旷的楼道里,心里一直挂念着夏晚云。 脚步轻缓的从7楼下到4楼。 夏宇季听见上来的脚步声,赶紧躲进没人的病房里,透过门缝,看见是姜若烟等人。 夏宇季高兴的跑出去,从正面抱住姜若烟的大长腿。 “姜阿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姜若烟,“快救救我妈妈。” 这时楼道尽头,响起了脚步声和关门声。 姜若烟抱起夏宇季,就躲进了病房里。 四人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夏宇季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姜若烟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咳嗽。” 夏宇季点点头,姜若烟这才放开。 只听楼道里的人打着电话:“没有合适的疫苗能对抗这种病毒,一旦染上必死无疑,医院已经乱了,不准出入,a城非常不安全,今晚凌晨三点来医院,必须将我的儿子转移去国外,我不可能让他待在圣恩医院等死!” 姜若烟听着必死无疑四个字,心里默默的惊了一下。 待医生脚步走远了,姜若烟问夏宇季:“夏晚云在哪里?” “就在7楼会议室,里面有很多人。” 姜若烟又问:“在会议室里干什么?” 夏宇季答道:“测体温,抽血。” 裴沧笙开口说道:“那这么说会被分为感染区和未感染区,到时候去未感染区找她。” 姜若烟纳闷:“那么多人,怎么把她救出来?” 何奈开口:“装病患进去,把她带出来。” 夏宇季脑袋迷迷糊糊,靠在姜若烟的身上,姜若烟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呼了一声:“你在发烧?” 费诺斯立马从他咳嗽时,就起了疑心:“他会不会被感染了?” 夏宇季迷糊的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感冒发烧,妈妈带我来医院看病,本来打着点滴,却被很多凶猛的男人抓到会议室里关着。” 四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姜若烟带着命令的口气:“我跟裴沧笙上7楼,你们先带着夏宇季出去,给他买退烧药。” 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再争执了,费诺斯与何奈点点头。 姜若烟与裴沧笙上到6楼,就听见了响动,上到7楼时,会议室里走出来两拨人,一边是感染,一边是未感染,没有看见夏晚云,所以说还在会议室里。 姜若烟与裴沧笙躲进换衣室,两人相视一眼,就改变了计划,准备扮演医生护士。 两人背对着换衣服,穿上了白大褂。夏晚云是第二波未感染的人,跟着带头的男人,与7楼换衣室擦肩而过,上了8楼。 感染者被送进7楼病房,带着口罩的男人不耐烦的推搡着他们。 待外面又没有了动静,两人正准备出门,迎面走来两名护士,听着声音像在哭泣:“我好害怕,如果死在了这里怎么办?” 护士又忙说道:“不如找个机会溜出去吧。” 另一名护士打开门,认命的说:“逃不出去,到处都守着人,祈祷能早日战胜病毒。” 姜若烟与裴沧笙躲在窗帘里面,待两名护士进来,裴沧笙快速上前勾住两人的脖子,只听轻轻咔嚓一声,便晕倒。 裴沧笙将两人拖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与姜若烟出门。 楼道又是一片空旷。 两人小跑到会议室,露出小半张脸打探会议室,发现没有夏晚云的身影。 偌大的会议室里还排着队检查体温,分成两路,高个子说道:“没有感染的到我这里排队去八楼隔离。” 两人心领神会,转身离开,大大方方的走在楼道里,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刚带头夏晚云的那一队的头儿,看见两名医生走在楼道,觉得有些面生,便停下脚步:“不是说去会议室吗?怎么上来了?” 第97章 救命 男人这么一问,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裴沧笙抢先开口,冷静的回答,看他的表情,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混进一个感染者,上来排查。” 男人由刚刚怀疑的表情转变为紧张,然后急切的说:“快去找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姜若烟在心里吐槽:“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怕死吗?” 带头的男人虽然走了,但是走廊上却守着其他的人。 姜若烟打开门,守着的人见是医生模样,便也没有阻拦。 很多人都怒目瞪视,姜若烟知道他们在恨什么,但是毫无办法。 姜若烟打开尽头倒数第二房间,眼睛转的飞快,没有夏晚云的身影,蹲在地上的一名莽汉突然冲过来抓住姜若烟的衣领:“放我们出去,我要回家!你们这些医生在干什么!我没有被感染,放我出去!我要回去照顾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没有我不行的!” 裴沧笙一脚踢中莽汉的肚子,莽汉的身子因为重力,直直的向后倒去,最后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不敢再吭声,只是瞪着两人。 病房里的人看见这一幕又是害怕又是气愤,但是却又不敢替他出声。 裴沧笙立马关上门,随后轻声的问她:“没事吧。” 姜若烟摇摇头。 姜若烟打开最后一间病房,夏晚云果然在病房里。看见姜若烟的那一刻,夏晚云本是黯淡的眼神突然绽放出光芒。 但她又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等着她要怎么做,姜若烟冷冷的指着夏晚云:“你给我出来。” 夏晚云愣愣的从地上站起来,配合的说道:“干什么?” 姜若烟疾言厉色:“别废话,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夏晚云装作愣愣的点点头,跟着姜若烟出了门,两人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姜若烟递给夏晚云一小包血袋。 夏晚云心领神会。 果然如姜若烟与裴沧笙所料,两名壮汉拦住去路。 姜若烟装作一副厉色荏苒的样子:“干什么!” “带她走干什么?”两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漏掉的感染者!不想被传染就让开!” 壮汉显然不相信:“证明!” 裴沧笙也上前,凑近壮汉的粗糙,坑坑洼洼的脸,挡住视线:“我们是医生,还是你们是医生?不想活命了吗?” 夏晚云眼疾手快的将血包撕开,摘掉口罩,往嘴里喝了一口。 四人在争吵之际,夏晚云猛然一声咳嗽,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两名壮汉吓坏了。 夏晚云作势躺在地上,样子虚弱极了。 姜若烟转身赶忙扶起夏晚云,对着裴沧笙说:“赶快带她去治疗。” 两名壮汉皆是不再说话,更不加以阻拦了。 裴沧笙背起夏晚云就往楼下跑,姜若烟扶住夏晚云的背。 三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裴沧笙将夏晚云放下来,夏晚云第一句就问:“看到宇季了吗?” “你放心,他很安全。” 夏晚云的神色一瞬间松懈起来,下一秒又着急起来:“他还发着烧,我要带他去找医生。” 姜若烟拍着她的肩膀:“你放心,会帮你请私人医生。” 夏晚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她的话,最终道:“太谢谢你了,若烟。” “别客气了,赶紧走。” 三人走到四楼,医院的灯突然全部亮了,连同电梯都来电了。 三人都能感受到,事情严重了。 医院广播传来声音:“医院混进了外来人员,请所有安保找寻外来人员,请封闭所有出口通道,不能让外来人员跑了,出去了,将是毁灭性的伤害!” 最先慌的是夏晚云:“怎么办?” 姜若烟拉着夏晚云进了病房,裴沧笙紧随其后。 “沧笙,转过头去。” 裴沧笙乖乖的听话。 “晚云,你先换上白大褂做掩护,跟着沧笙,我再去换衣室换一套。” 夏晚云拉住她的手:“很危险啊,楼道已经有人了。” 姜若烟转念一想,掏出手机给费诺斯打电话:“我们被发现了。” 坐在车里的费诺斯对何奈说:“停车,记得给夏宇季请私人医生。” 何奈点点头。 费诺斯转而对电话里说道:“先别着急,我马上坐车过来,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出来。” “好。” 费诺斯赶忙给萧鼓打电话。 “怎么了?老大。” “马上带三个人来圣恩医院。” “好。” 费诺斯带着命令的口气:“带上匕首,不准带枪支。” “明白。” 裴沧笙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我是男人,穿上。” 姜若烟愣愣的看着裴沧笙的举动:“虽然你这样的举动很有魅力,甚至很伟大,但是你是我们俩的主力军,你不能有事。” “别废话,赶紧给我穿上。”姜若烟不动手,裴沧笙硬给她穿上,“你们赶紧去找其他出口,电话联系,趁我关掉电闸就逃出去,实在不行,就打出去。” 姜若烟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也不想在纠结衣服上的事情了:“好,抓紧时间,要是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裴沧笙打开病房的门窗,爬上窗户,背后传来姜若烟担心的声音:“小心一点。” 裴沧笙转过头对着姜若烟笑着点点头。 裴沧笙攀爬在窗户边,游走在窗户边缘,铤而走险,若是被姜若烟看见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裴沧笙大长腿跨在另一个病房窗台,轻松一跃,就过去了,就这样一间又一间的飞跃过去,他进入病房,走出楼道,见人群都在前面,趁人不注意就进入了楼道,然后像鬼魅一般的溜进安全通道,背面就是电闸。 楼道的人排查病房,姜若烟拉着夏晚云躲在门窗侧面,待脚步声出去,姜若烟小心翼翼的扶着夏晚云,两人跳进病房内。 待巡视的人走远,姜若烟拉着夏晚云的手出了门,走在随时会出现人的楼道里,正准备跑向三楼,却听见脚步声,又躲进验血室。 只有到达二楼才有希望,跳下去,对她来说绰绰有余,但对夏晚云来说简直是深渊。 姜若烟的后背一愣,验血室里传来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 姜若烟正准备转身给他一个回旋踢,却见他躺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 姜若烟看着他穿着白大褂,心想应是被感染的医生。 夏晚云强制让自己冷静,她不能给姜若烟增添麻烦。 第98章 被咬 姜若烟用脚踢了踢医生的身子:“你还好吗?” 医生抬起手:“救我……救……” 姜若烟眼里露出丝丝的不忍,但是语气却依旧冰冷:“救不了你。” 男医生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还不算……很严重……我还有救……大家都是医生……” “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因为我无能为力。”姜若烟刚说完这句话,男医生就狂吐鲜血。 姜若烟心生怜悯:“等我出去了,我就叫人来救你。” 男医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上本是痛苦的神色,流露出一丝希望。 夏晚云不想姜若烟再添麻烦,于是对心男医生说:“这病没救了,一旦染上必死无疑。” 男医生本是痛苦的脸立刻充满了讶异:“不会……不会的……” 夏晚云冷冷的说:“你自己是医生难道你不清楚吗?” 男医生着急的说:“疫苗,赶紧研发疫苗,作为医生,要救人!”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若烟压低声音对他说:“想要活命就闭嘴。” 有人站在门外说:“我听见里面有动静。” 另一个人说:“打开门,进去看看,” 男医生已看出了端倪,姜若烟拖起笨重男医生藏在窗帘后面,门窗是打开的,吹着微风,只要他们发现了自己,姜若烟就把男医生推向众人,拉着夏晚云,攀岩窗户。 可是,事实比姜若烟的想象更糟糕。 男医生摘掉口罩,抓起姜若烟的手腕,猛然向那雪白处重重的咬了下去。 姜若烟吃痛,一脚踢开男医生,男医生从窗帘里滚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吓坏了进来的人。 姜若烟倒吸一口气看向自己被咬出血痕的手腕。 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地上的男医生声音颤抖着:“抓她们,她们是冒充的医生。” 在黑暗中,夏晚云抄起旁边的板凳,就像那人影砸去,只听见某一名男子惨叫。 姜若烟上前对着黑暗覆盖的人影一拳,然后快速的跳起来,踢中人影的胸膛,然后长腿横扫另一个人影的脸颊,一声声的惨叫,引起了注意。 姜若烟拉着夏晚云,逃离验血室,下到三楼,不料却被电筒照在脸上,姜若烟一脚将电筒踢开,然后用以最快的速度,掐住男子的脖子,往墙壁上奋力一撞,撞出巨大的声响,姜若烟弓起腿撞击男子的肚子,男子吃痛,身子弓起,随后奋力将男子往地面拉扯,一掌打向他的后脑勺,晕了过去。 夏晚云将电筒捡起,关掉,放在了口袋了。 姜若烟感到脑袋有一阵的眩晕,她摇了摇头,看见面前无数个人影,带头的人打开电筒,直直的照着她,强光让她的视线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上前踢掉,电筒落在地面,姜若烟一脚将电筒踢远,借着那一丝微弱的光线,待她仔细一看,她与夏晚云被团团围住了。 姜若烟递给夏晚云一把匕首,夏晚云颤抖的手接过冰冷的匕首,让她一瞬间冷静了不少。 姜若烟率先出击,一个过肩摔将带头的摔至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姜若烟手臂的伤口撕裂,渗出血来,她捂住自己手臂,这时一个男人握起拳头,直直的向她攻击,她弯下腰,从他拳头下过,随后从侧面站起身,一脚踢中男子的肚子,身子直直的往后倒退。 夏晚云拿着匕首在空中胡乱的比划着,那泛出的冷光,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从楼下又下来一群人,从走路的姿势和体格上看上去,是练过的人。 姜若烟在心里大叫不好。 夏晚云也感受到此次来的人非比寻常:“怎么办?” 姜若烟低声说:“你先走,我来掩护,你跑到二楼,从窗户往下跳。” “不。”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知道吗?” “你一个人怎么行?” 姜若烟厉声:“听话,裴沧笙会来的,你先走。” 夏晚云无奈的点点头。 姜若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冲过去与男人打了起来,打下来不仅没有伤害到他们一分一毫,反而令自己的伤口雪上加霜。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总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姜若烟勉强应付着步步紧逼的男人,体力明显不支,伤口又疼。 这时,一名男子踢中她的腰肢,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勉强让自己站稳。 就在姜若烟以为自己完蛋的时候,就在那些男人快要接近姜若烟的那一瞬间,费诺斯带着人冲了过来,费诺斯跳起来一脚踢中带头男子的脑袋,只见他不偏不倚的倒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 费诺斯紧紧的将她护在身后,费诺斯带来的人进入了战斗,他拉着姜若烟的手,奔向二楼。 姜若烟突然想起自己被病患咬了,奋力挣开费诺斯的手:“不要碰我。” 费诺斯怒瞪着她,虽然姜若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费诺斯十分的生气:“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快走!”姜若烟缩了缩自己的手。 姜若烟跑在费诺斯的前面,这时从楼上又上来了人,姜若烟在心里吐槽:“怎么这么多人啊。” 费诺斯上前紧紧的将姜若烟护在了身后,他抬起笔直而有力的腿,踢向男子的脸,随后踢中另一名男子的胸膛,再借力踢向另一名男子的胸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三名男子齐刷刷的倒向楼梯,打的落花流水。 姜若烟快步下楼,再一脚踢向正准备爬起来的男子。 裴沧笙闯进二楼的病房,不料里面暗藏着人,他的后背受了重重的一击,但随即挺起胸膛,在黑暗中战斗。 两人逃到了一楼,后门敞开,姜若烟看见夏晚云在向她招手,姜若烟对费诺斯说:“裴沧笙还没出来。” 费诺斯很少冷声对姜若烟说话:“你放心,我的人会去找他。” 这冷冷的声音令姜若烟有些伤心,她知道她刚刚那句话和那动作伤害到他了。 她不是故意的。 “哥……你生气了……” 费诺斯不回答,而且推着她的背说:“赶紧走,警察马上就来了。” 两人出了医院,夏晚云想冲上去抱住姜若烟,姜若烟赶紧往后一退,整得夏晚云有一些尴尬。 三人上了车,费诺斯正准备开走,姜若烟开口说:“哥,再等等他。” 第99章 恨错了人 费诺斯本就压制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他的手狠狠的砸向方向盘,丝毫感受不到手的疼:“若烟,你不要闹了,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 姜若烟对他哀求道:“哥,再等等,好不好。” 费诺斯低声吼道:“若烟,你先看看你自己,手臂在流血!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回家让医生给你包扎,知道吗!” “哥!我没事!在等好不好。” 费诺斯根本不再听姜若烟的哀求,而是直接开车走。 姜若烟急得掉眼泪:“哥,你停车啊!” 费诺斯听见她的哭声,心一瞬间就软了:“若烟,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我的人会安安全全的将他带回来。” 姜若烟听着,不再说话,心里却是一直担心着。 车开到中途,姜若烟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自己手腕处的咬痕,看向夏晚云,手指向自己手腕处的咬痕,用唇语告诉她说:“不要告诉他们。” 夏晚云用唇语回答:“为什么?” “我怕他们担心,会做傻事。” “可是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救你,你一个人抗下所有,是不行的。” “现在根本就没有救病毒感染的药,他们知道了,只会更伤心。” 夏晚云眼睛充满了眼泪:“都是我害了你,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咬,更不会被感染。” 姜若烟摇摇头说着没事,但心里确实有一些埋怨夏晚云,她想到自己的复仇计划,想到自己就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了,想到裴沧笙,费诺斯,想到还在国外养老的养母,她的心就一阵抽痛,她满是遗憾。 姜若烟将车窗摇下来,夜风吹着她的脸,有些刺痛。 她开口对夏晚云说:“我想知道一个真相。” 夏晚云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什么真相。” “当年安家集团最大的受益者是不是温言桥。”姜若烟虽然戴着口罩,但从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能看出她的害怕,她的犹豫,她的伤心,她的决绝。 夏晚云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你想知道?” 姜若烟重重的点点头。 夏晚云有些不忍心,但又想到她瞒了她三年,她也该知道真相了,再加上今天她为了救自己,被感染,所以她轻轻的开口:“是。” “我在问你,我爸爸的死跟温言桥有没有关系。” 夏晚云摇摇头:“没有。” “跟裴沧笙有没有关系?” “没有。” 姜若烟感到很差异:“居然没有关系。” “是有人故意让你认为。”夏晚云说出这些的时候,心里有些害怕,但想到温言桥最近在威胁自己帮他做事情,她决定出卖温言桥,就算当年自己在其中掺和了一脚,但并不是多大的伤害,她相信姜若烟会原谅她,并且她现在被致命病毒感染,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问题。 姜若烟不带思考的,脱口而出名字:“温言桥?” 夏晚云吞了吞口水,准备将一切她所知道的托盘而出:“是,伯父死的那天晚上,确实是因为心肌梗塞,但他临终前将集团交给了裴沧笙,并不是裴沧笙威胁了你父亲,裴沧笙衣服里的匕首,是温言桥派人装进去的。” 姜若烟的眸子充满了不可思议与讶异:“为什么会交给裴沧笙?”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温言桥帮助父亲夺走了安家集团所有的精英与战略规划,甚至夺走了安家集团百分之80的运转资金,还让人在子公司做手脚,从实力公司,变为皮包公司。” 姜若烟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呆滞:“为什么?” “我只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句话,他恨你,恨你爱上裴沧笙,恨你毁约要嫁给他,他要毁了你,他想要你去依靠他。” 姜若烟的心像是沉入了海底,让人感到溺亡般的窒息,她实在难以想象,她恨了三年,恨了三年的裴沧笙,没有害死他的父亲,没有夺走安家集团。 姜若烟不敢相信,泪水滚滚而落,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撕碎:“为什么是他!三年!我恨了三年的人!居然恨错了人!” 夏晚云带着一丝哭腔:“若烟……我对不起你……” 姜若烟握紧了拳头,整颗心像是被刺包围,扎得她生疼,吹来的大风像是拳头,砸在她的脸上:“那为什么裴沧笙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他要隐瞒这一切!为什么!” “你还记得你怀孕那段时间,裴沧笙回去了吗?” 姜若烟的脖子僵硬的点点头。 “裴沧笙父亲创业的公司,遭到了奸人暗算,不仅所有的客户解约,项目书被泄密,甚至卷走了所有能运转的资金。” 姜若烟的眼睛充满了痛苦的神色:“是温言桥?” “是温言桥的父亲!”夏晚云见姜若烟不说话,又道,“裴沧笙之所以选择抗下所有的一切,是因为温言桥手里,有你与他的视频,他威胁了裴沧笙,换取了属于自己的利益,当时温氏集团遭遇资金紧张,温言桥又想报复你,报复裴沧笙,所以他才从你身上下手。” 姜若烟只听到视频的时候,就已经听不真切了,她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一一破碎,只留下一具躯壳,还在呼吸。 姜若烟眼里带着痛苦,带着怨恨,带着不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瞒了我整整三年!我一直以为是裴沧笙!” “不能告诉你!因为……” “因为什么?” 夏晚云在心里说,因为当年我也从中夺取了利益。 她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作孽,嗓子好像不会发声了一般,她感到羞耻,对不起姜若烟,对不起姜若烟这份友情。 “裴沧笙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怕温言桥会伤害你。在温言桥得到所有的利益之后,他将视频给了裴沧笙,至于有没有备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裴沧笙曾经偷溜进温言桥的家里,将所有优盘与电脑找出来,进行了销毁。” 姜若烟哭到最后,竟然没有眼泪了,只是她的手一直抖,一直抖。 费诺斯静静地听着这一切,他在一个月之前就知道了一个大概,如今听到这真相,心里为姜若烟感到难过。 第100章 不要碰我 费诺斯开车到地下停车场,将瘫坐在车上,全身无力的姜若烟从车里抱了起来,虽然她的脸被口罩遮住,但从眼神,就能看出她此时此刻很绝望,很受伤。 费诺斯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刚从车里出来,姜若烟想起自己已经被感染,全身又不知从哪里有了力气,她从费诺斯的怀里跳了下来:“不要碰我。” 费诺斯不知道她突然为何这样,心里觉得有一些古怪。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电梯走去,但她却发现自己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但她还是努力撑住自己的躯壳。 她感到很悲哀,很痛苦,很委屈,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崩溃,甚至下一秒就想去死。 但她不能现在死,她至少要安排好一切。 裴沧笙本想从窗户跳下去,奈何守着两名壮汉,裴沧笙被围在中间,退而求其次,打倒前面两名男子,冲出去,不料楼道也飞奔过来三名体格壮硕的男子。 裴沧笙咬牙冲出去,奋力一搏,将男子摔了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其中一名男子朝他的脸狠狠挥了一拳,裴沧笙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而是一个利落帅气的侧踢击中男子的膝盖,男子重重的跪在地上,砸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裴沧笙明显有一些体力不支,他在心里念着想着,不知道姜若烟有没有逃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费诺斯的人也认出了裴沧笙,冲了上去,裴沧笙以为又来了一拨人,心里骂了一句卧槽。 男人上前快速的将医院的那拨人打倒,对着裴沧笙说:“快走。” 裴沧笙看出了眼前这三名男人是来帮助自己的。 裴沧笙跟着三名男子一路打出去,远处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后门,裴沧笙坐上车,看见费诺斯的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警车和他坐的车擦肩而过。 裴沧笙看见姜若烟从费诺斯的怀抱里跳下来,看见她眉眼染满了伤心与绝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在心里猜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毫无头绪。 姜若烟快要进电梯时,他飞奔过去,就在电梯门要关的那一瞬间,裴沧笙用手挡进去,电梯门开了,姜若烟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里绽放出了光芒,但只是一瞬间,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姜若烟刚想抓住裴沧笙的手,奈何又放下来,她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没事就好,我一直都在担心你。” 裴沧笙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你手臂的伤口又撕裂了。” 姜若烟无力的摇摇头:“没关系。”不及心千分之一的疼。 电梯很快就到了,两人一起出了电梯门。 走在门口的时候,裴沧笙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 裴沧笙猜到了一些,但还是问出口:“你知道了什么?” 姜若烟淡淡的开口,但声音很细,很无奈,很悲伤:“你没有背叛我,没有夺走我家的企业,还有视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裴沧笙站在原地如雷轰顶,脑子嗡嗡的响着,随后又像失聪了般,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他最不愿意看见姜若烟这副模样。 那种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模样,让人无可奈何。 姜若烟说完以后就开了门,夏宇季躺在侧卧上打点滴,私人医生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人,私人医生看见她手臂上的伤,正准备起身为她包扎,她却暼都不暼医生一眼,便进了自己的卧室,钻进被窝里,任血染上面被套,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费诺斯走到门口,看见他震惊的模样,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进入正厅,裴沧笙才缓过神来。 夏晚云看了裴沧笙一眼,就进了门,直直的奔向夏宇季的卧室,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退了烧,才放下心来。 费诺斯穿过正厅,走到姜若烟卧室的门前,打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心里有些恼火,但又不忍心对她发过,好声好气的对姜若烟说:“我的好妹妹,开门。” 姜若烟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予回答,费诺斯越是关心她,越是着急她,她心里就越是难过,她不想让费诺斯伤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被感染,她想说,但是又怕说。 费诺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若烟,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残忍的真相,但是你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姜若烟听到这些话,默默地流着泪,仿佛全身都被灌满了水,她真的好难受。 “若烟,哥求你了,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想流血流死吗?你能不能替我想一想!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姜若烟刚想起身穿上鞋子,裴沧笙也站在门前敲着门:“若烟,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自己,有什么我们出来说!你不要一个人憋着,不要弃自己的身体于不顾,你开门好不好!” 姜若烟听在心里十分的感动,刚走上前准备开门,不料费诺斯猛然踢了两脚,门就开了,一阵风吹乱了她的秀发,接着就是姜若烟吓懵了的表情:“哥……我正准备开门的……这门你换,我没钱。” 费诺斯本是冒火的心情,被她这么一说,气竟无缘无故的消了。 裴沧笙对着正厅叫道:“医生快过来包扎伤口。” 医生急步走到卧室,姜若烟坐在床上,极力的笑起来,对他们说道:“我没事了,不闹脾气了,你们放心吧。” 说完之后,姜若烟感到嘴皮抬起来说话,好沉重,好沉重,好累。 姜若烟脱掉外套,将贴身衣物从肩膀脱了一半下来,露出伤口,医生先是用酒精清洗伤口,疼得姜若烟倒吸一口凉气,但又极力忍了下来。 医生给她包扎完后,她从衣柜了拿了一套衣服,对着他们说:“我要换衣服,你们先出去吧。” 三人退了出去,费诺斯将医生送出了门。 裴沧笙问何奈:“凌晨几点的机票?” “五点。” 裴沧笙看了看手机,凌晨2点。 第101章 命悬一线 姜若烟换好衣服,走进露天阳台,给萧鼓打电话:“我承诺过会把薛凝霜放出去,但能不能逃走就是她的本事。” 萧鼓在电话那头点点头:“我明白了。” 姜若烟用一种信任的语气对他说:“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萧鼓挂断了电话,就从机密房出去,走在偌大空荡荡的走廊,回响着他的脚步声,令关在里面的人感到惊悚。 萧鼓打开薛凝霜的房门,冷冷的向她走去,薛凝霜不知道深夜来一个男人想要干嘛!她感到有一些害怕,甚至身体微微的抖动起来,双眼发射出冷尔狠的目光,又带着三分戒备。 萧鼓轻笑一声:“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想法!你知道吗?” 薛凝霜看着他毫无欲望的脸,渐渐地放下了戒备:“那你来干什么?” “放你走。” 薛凝霜两眼放光,身体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就连语气也是:“真的?” “当然,姜若烟答应过你的事情,怎么会食言。” 薛凝霜歪嘴笑起来,仿佛看到了求生的希望。 萧鼓为她解开铁链:“但是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薛凝霜感到双手一瞬间的放松,她动了动筋骨,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 萧鼓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走吧。” 薛凝霜站起身,从床上爬下去,但双脚长时间没有走路,有些支撑不了双腿,力气是虚的,她从地上倔强的爬起来,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萧鼓看了她一眼,便默默地走掉了。 薛凝霜双手撑起身子,就连手腕处都是钻心的疼痛,她心里此时此刻有些绝望,她这个样子该怎么逃出去? 她有了想哭的冲动,但强忍住了泪水,使出力气努力站起身,等站稳了身子,一步一步挪动着,渐渐地找回了知觉,接着越走越快,她走出了门,接着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她害怕的看向周围,后背有些发凉,她想赶快逃离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她要去找李年帮忙。 她在心里默念,李年会帮她的,一定会帮他的。 薛凝霜的想法多么的可笑啊,李年马上就要执行死刑了。 她没有一个靠山了。 薛凝霜走出长而悠远的走廊,看见了前面的大门,她欣喜若狂的开了门,眼前是外面的世界啊,她终于要出去了,外面的空气都如此让人眷恋。 薛凝霜的双脚垮出大门,走进别墅的草坪里,小草摩擦着她的脚踝,她跑起来,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这时大门口出现了一位面目阴狠的男子,他举起枪,为准薛凝霜的脚肚,按下扳口,子弹穿进她的脚肚。 薛凝霜痛得大叫,随后倒在草坪上,她居然没有想到,姜若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居然傻傻的相信,姜若烟会放过她,太可笑了,简直太可笑了。 薛凝霜疼出了冷汗,双手狠狠的抓住草,眼里是恨,是愤怒,是不甘心。 面目阴狠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用枪对准她的脑袋,薛凝霜还是惧怕死亡的,她眼里顺利充满了害怕,甚至还有了泪水,但她不求饶,她不想没有尊严,她从心里不承认输给了姜若烟。 她一直不承认自己输给了姜若烟。 男人淡淡的开口,语气带着狠:“看过这个地方的人,都没有活口,但看在姜若烟的份上留你一命,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 薛凝霜冷冷的开口:“回到那个如同监狱的地方,不如杀了你吧。” “我可不敢杀你,活着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你就这样活着吧。”男人将薛凝霜扛在脸上,走进大门,转身再将门关上。 男人慢吞吞的扛着她,走到了她的房间,当男人垮进去的那一步,薛凝霜狠狠的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扭曲的泪水。 男人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摔在床上,薛凝霜趁男人放手的双脚,狠狠的撞向墙壁,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男子冷哼了一声,将她拽回来,丝毫不顾她脚上中弹的伤口。 薛凝霜没有撞死,她的额头又多了一块淤青。 她又重新被铁链拷上,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生不如死…… 连求死都没有资格…… 好狠……姜若烟真的好狠…… 薛凝霜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恨不得亲手朵了她,可是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连一死了之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终究是输给她了…… 什么都输给她了…… 她伪装成姜若烟,可是自己是野鸡,终究是野鸡,怎么可能变成凤凰呢…… 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是徒劳,终究是一场空…… 到头来,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 薛凝霜在心里笑自己,怪不了任何人,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看不清自己,怪自己太天真,太愚蠢……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整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薛凝霜的眼泪像洪水一样泛滥,停都停不下来。 男人出门拿了医药箱回来,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怜悯。 他没有打任何麻药,直接拿刀夹,夹出薛凝霜腿肚里的子弹,疼得薛凝霜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仿佛能把房顶给震破了。 冷汗贴在薛凝霜苍白的脸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男人给她消毒,上药,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薛凝霜双眼狠狠的瞪着他,仿佛眼珠子都要滚落下来了。 男子轻笑一声说:”你死不了的,放心。”说完,转身就走了。 薛凝霜看着他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 男子关上门,隔绝了一切。 脚上的痛感传遍了全身,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夏晚云坐在夏宇季的旁边,夏晚云靠在她的身上睡着了,她看着夏宇季可爱的睡颜,陷入了沉思,她到底该不该告诉裴沧笙与费诺斯。 姜若烟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险,但想起姜若烟不让她告诉他们,心里纠结无比,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第102章 利用 姜若烟开门,走入正厅,看见他们都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 然后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 姜若烟有些调皮的说道:“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裴沧笙对她突然的转变,感到有一丝的讶异。 费诺斯觉得她有一些古怪,无论是从她的行为还是表情,看上去就是那么的生硬。 姜若烟看着费诺斯细致入微的观察,心里一惊一跳的,害怕他看出破绽,好歹他也是一个心理医生。 费诺斯看着她满是不自然的脸,心里开始分析她不寻常的行为。 姜若烟转身去接了一杯水,刚想摘下口罩,喝口水,但随即又停顿了下来,只得把水杯拿在手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们多久走。” 费诺斯站起身说道:“现在就可以走。” 姜若烟不敢看向他的眼神,手下意识的遮了遮手腕,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收入费诺斯的眼底,费诺斯紧了紧瞳孔,心里似乎猜到了一些,但又不敢确定。 姜若烟将水杯放在桌子上,随后穿过正厅,打开侧卧的门,夏晚云一副心思深重的样子,并未发现姜若烟进来。 姜若烟轻轻叫了她的名字,她才猛然缓过神来。 姜若烟问她:“要跟我一起去新西兰吗?” 夏晚云有些迟疑:“去新西兰?” “是,你跟孩子跟着他们会很安全。” 夏晚云摇摇头:“但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 夏晚云低垂着眉眼,眼中有千般万般的无奈:“总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带着宇季去新西兰吧,只要他平安无事。” 姜若烟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解“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夏晚云的手抚摸着夏宇季稚嫩的脸蛋:“若烟,你就别管了,你带着宇季走,好吗?” 夏晚云见她为难的模样,又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姜若烟见她如此执着的样子,无奈的点点头。 夏晚云纠结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姜若烟,令姜若烟有些不舒服:“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吗?” “告诉他们有什么用?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帮你的,他们那么强大的势力一定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疗团队,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机会渺茫,又是新型病毒,就算研发出疫苗,我可能已经死了。” “瞎说什么呢?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要一个人抗下这一切,你只是一个女人,你知道吗?你想想,你走了,他们怎么办?你甘心温言桥对你所做的一切吗?” 姜若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我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 夏晚云语气急切:“就算你现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裴沧笙想一想啊,这些年来,他一直为你忍辱负重,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姜若烟声泪俱下:“我对不起他,我感到很愧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为什么我那么轻易就被蒙住了双眼,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这不能怪你,你知道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温言桥,而你要努力的活下来,帮裴沧笙去对付温言桥啊。”夏晚云说出这一系列的话,是有自己的私心,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打倒温言桥的,所以她需要借助姜若烟的势力,打倒温言桥。 虽然很自私,但她毫无办法,她不能让自己出事,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事,她没得选择,所以只能利用姜若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些年,她真的受够了温言桥的控制,她不想再为他做事。 “可是……”姜若烟犹犹豫豫,“我怕自己熬不下去,到时候,会让她们更伤心,难过,虽然我不是小斯的亲生妹妹,可是他一直把我当成亲人一样疼爱,我不想让他难过,我只想悄悄的死去,也许多年以后,他淡忘了,会好受一点。” 门猛的开了,姜若烟和夏晚云皆是被吓了一跳。 费诺斯又气又恼,但又舍不得对她大吼,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你就是这么对你哥的?出了这么大事情,你就打算这么瞒着?” 姜若烟又是惊讶又是委屈的看着费诺斯:“哥……” 费诺快步走上去,抓起姜若烟的紧紧遮住的手腕,看见那触目惊心的咬痕,心里千般愤怒,万般心疼。 “哥……”原来,哥早就看出来了,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马上跟我回新西兰,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疗团队。” 裴沧笙听见那么大的动静,起身走到侧卧,看见姜若烟泪眼汪汪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沧笙轻轻的开口:“若烟,你怎么了?” 裴沧笙想上前为姜若烟擦眼泪,可姜若烟紧紧的往后退:“不要碰我。” 裴沧笙的手,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费诺斯握紧了拳头,压制住自己的着急与愤怒:“马上坐车去机场,趁现在还没有开始检测,立马回新西兰。” 费诺斯从沙发的背包,翻出一套防护服给姜若烟套上,看见她那副可怜的样子,费诺斯心中的气,又消了不少,语气温和,安抚着她:“若烟,你不要怕,哥一定会治好你,相信哥。” 姜若烟重重的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裴沧笙听着那句哥一定会治好你,心里更是疑惑,心脏被担心和恐惧填满。 裴沧笙眼睛像一口井一样盯着费诺斯问:“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被……” “你想的没有错。” 裴沧笙直觉得如雷轰顶,整个人都被恐惧所包围。 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她什么时候被感染了,他都不知道。 裴沧笙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与担心:“若烟,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 姜若烟本不想再流泪,但听见裴沧笙这句话,眼泪又一次滚滚而落。 姜若烟哽咽的开口:“哥,我坐飞机安全吗?万一感染给其他人怎么办?我不想这样。” 费诺斯看着她的着装,转念一说:“我安排私人飞机。” 第103章 忍 姜若烟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来,看见来电是温言桥,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 温言桥握紧了手机,压制着随时要爆发的脾气,又打,姜若烟毫不犹豫的挂掉了。 温言桥又很着急的给姜若烟发了微信。 “若烟,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我当时很冲动,气昏了头,你不要生我气了,我知道了,你接电话好不好。” 姜若烟看见微信对话框温言桥发来的信息,心里直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明明自己是罪大恶极的人,还能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求饶,真是令人作呕。 “看见裴沧笙在你身边,我真的气糊涂了,你能不能回我一下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姜若烟在心里猜到温言桥说的事情,淡淡的回了几个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切安好。” 温言桥看见姜若烟回复的消息,心里更气他不接电话。 他要忍一定要忍,他忍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真实的自己。 温言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快要忍不下去了,他想,他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熬下去了。 但温言桥又想到,目前的病毒,只得先逃亡。 他给姜若烟打电话时,才看见夏晚云给他打的电话。 但是他第一个选择,不是回给了夏晚云,而是打给了姜若烟。 温言桥点进夏晚云的号码,才想起夏晚云带着夏宇季去医院看病了。 夏宇季发高烧,是他的杰作。 他将夏宇季从幼儿园接上车,回到家再将夏宇季绑了起来,关在浴室里,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再将夏宇季从浴室里拖出来,让他穿着湿透的衣服,夏宇季冷得打斗,牙齿都在打颤。 他拍了视频发给了夏晚云。 夏宇季眼里写满了不懂,声音很是委屈:“温叔叔为什么把我绑起来,为什么要让我淋冷水?” 温言桥笑着回答他:“因为你是男子汉啊。” “你骗人!温叔叔!你是坏人!是坏人!” 温言桥声音冷冷道:“小鬼,不要在叔叔面前乱说话。” “你是不是威胁了我妈妈!你这个坏人!坏人!” 温言桥扬嘴一笑:“你放心,叔叔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妈妈,再说了,从名义上,我也是你的养父。” 没到两分钟,夏晚云就打来了电话:“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你心怎么这么狠!怎么下得了手!” 温言桥听着这语气,很是让人满意,他轻轻地开口,带着胜利的微笑:“你要是乖乖听我话,就不会让自己亲爱的儿子受伤害了。” 夏晚云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温言桥!你不是人!” 温言桥看着坐在冰冷地板上瑟瑟发抖的夏宇季:“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时间考虑了,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还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夏晚云听在心里,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恨不得将他的肉剁烂!可恨!太让人可恨了!当初明明知道他的真面目,为什么还要与他合作! “好,我答应,我答应你,帮你去勾引白飞宇。” “好,你早一口答应,就不会有这些令人讨厌的事情了,其实我也不想做,我是迫不得已。” 夏晚云怒不可止的对他吼道:“你别装,你这幅嘴脸令人作呕!” 温言桥听着,也不恼,而是撇了撇嘴:“还不赶紧来接你的孩子,说不定正在发烧呢。” 夏晚云愤愤的挂掉了电话,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奔去停车场,一路加大马力,到了温言桥的家。 她急促的按着门铃,温言桥不急不慢的开了门:“速度倒是挺快的。” 夏晚云扬手要给他一巴掌,却被温言桥一手的握住了手腕:“怎么?想打我?” 温言桥愠怒,将手向她面前甩过去:“不自量力。” 夏晚云看着他生气的脸,心下也不敢再惹他,而是进门找寻夏宇季的身影,只见他坐在正厅某处的地板上,小小的身体,瑟缩成一团,她赶紧抱起他,全身冰冷。 心痛得无以复加…… 夏晚云将浴室的热水打开,将夏宇季抱进浴室,冲洗着热水澡,这才令夏宇季的身子回暖。 洗好后,夏晚云给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抱着他正准备离开,温言桥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对了,等你回到家会收到一份快递,我相信你会喜欢。” 夏晚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坐在车里的夏宇季,又开始迷糊的发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夏晚云看见夏宇季那副可怜的样子,整个心肝都在疼。 她真的想一刀捅死温言桥。 夏晚云开车到圣恩医院,着急的给夏宇季看病。 夏晚云与夏宇季会困在医院,也是因为温言桥的杰作。 夏晚云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温言桥的名字,迟疑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夏晚云没有说话,温言桥问:“没事吧?” “我要是有事,你能打得通电话吗?” 温言桥开始行驶计划:“白飞宇与白落落买了今早6点的飞机,飞去英国,我也给你买了一张,你就坐在白飞宇的旁边。” 夏晚云的声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知道了。” “也算你运气好,至少可以去英国避避难,不是吗?” “多谢。” “对了,夏宇季需要交给我照顾吗?” 夏晚云一口回绝:“不用了。” 温言桥也不想多管:“那好,你自己安排。” “嗯……”夏晚云挂断了电话。 她起身,走入正厅,将姜若烟喊到一边:“宇季就拜托你帮我照顾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姜若烟的脑袋有些迷迷糊糊,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现实里,她点点头:“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照顾好宇季。” “真的很感谢你,若烟。” “没事儿。”姜若烟本想拍拍她的背,但又放了下来。 姜若烟走在门口,对着正厅里的人说:“我就不跟你们走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拜托你们照顾好宇季。” 大家都点点头。 第104章 一直陪在我身边 夏晚云开车回家,路过一些街市,还有许多人喝着夜啤酒,吃着田螺,吹着牛,他们还不知道,a城即将爆发一场致命性病毒。 夏晚云回到家看见门外放着一个快递,她快速的拿起来,进了屋,先收拾了一些行李,再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气,才坐在沙发上,拆来快递,看见照片的那一瞬间,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拿着照片的手,也在颤抖。 是楚辞的父母,他居然拿楚辞的父母威胁她,她感到很是崩溃与无助。 用孩子威胁她还不够,居然还要拿楚辞的父母威胁她,够狠,温言桥,真的够狠! 好恨…… 真的好恨…… 夏晚云提着简单的行李,戴好口罩,便打了一辆夜间出租车去机场。 开车的司机问她:“戴着口罩干啥?我今天晚上拉了不少买戴着口罩去机场的人,而且还有大明星呢。” 夏晚云从包里掏出一个口罩,递给司机说道:“戴上口罩吧,以防万一,一旦染上病毒必死无疑。” 司机显然有些吓到了:“什么病毒?” “码头村岛上带过来的新型病毒,到现在都没有药可以医治。” “不可能哦,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夏晚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出租车司机说,许是因为他死去的爸爸就是出租车司机,当了一辈子的出租车司机,最后死于车祸:“因为封锁了消息,码头村那边整个县城都被断网了,没有信号。” 司机有些不好敢相信:“真的假的?上头都不通知吗?” 夏晚云吹着风:“会引起暴乱,这是最好的办法。” 司机吞了吞口水:“那a城会不会……” 夏晚云迟疑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可以去菜市场以及超市买食物放在家里,近些日子最好不要出门。” 司机面容有些恐惧,有些感激:“多谢姑娘告诉我这个司机。” 夏晚云笑着摇摇头:“不客气。” 姜若烟等人坐上了私人飞机,姜若烟一个人坐的远远的,飞机还未起飞,费诺斯就一直打电话,一直在说事情。 姜若烟知道他在秘密联系医疗团队。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过这一关。 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温言桥将公司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便买了一张去法国的机票。 他希望这次病毒能尽快过去,不然企业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夏晚云坐上去英国的机票,白飞宇和白落落看见她有些惊讶。 夏晚云与白落落很少正面交锋。 白落落讥诮的问她:“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温言桥呢?没跟你一起吗?” 夏晚云淡淡的摇摇头:“没有。” 白落落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婚姻破裂了?” 夏晚云笑着,点点头:“是啊,就是破裂了,怎么?你要重新给我找一个吗?” 白落落嫌弃的嗤之以鼻:“一棵烂白菜,没人看得上。” 夏晚云勾唇对着白飞宇笑:“那可不一定。” 白飞宇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对自己这般笑,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夏晚云心里藏着自己的算计,随后闭着眼睛睡觉。白飞宇偷偷转过侧脸看了看她的睡颜,发现她真的好漂亮,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肌肤,一张粉嫩的唇,明明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为什么身材可以这般好,还可以这般迷人。 夏晚云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她在心里笑着,没有她撩不到的男人,除了裴沧笙。 去新西兰的私人飞机,冲向高空,姜若烟的心有一瞬间的紧张。 裴沧笙不想她一个人坐着,便起身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姜若烟的声音闷闷的:“你过来干什么?” 裴沧笙笑着:“陪你啊。” 姜若烟开玩笑道:“不怕被传染啊。” 裴沧笙摇着脑袋:“不怕,再说了你包的这么严实。” 姜若烟脑袋晕晕的,说话瓮声瓮气的:“可是,还是离我远一点好,我不想你因为我出事。” 裴沧笙温柔的说:“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都说了,你包的这么严实,肯定不会被感染嘛。” “倔驴。” “我看你更像一头倔驴。” 在心里盘旋很久的问题,姜若烟趁着这个机会问他:“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误会你,算计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裴沧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神色复杂,他顿了顿:“我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再告诉你。” 姜若烟的语气里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委屈:“为什么温言桥那么陷害你,你都不告诉我,而是瞒着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裴沧笙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眼里又是对她的疼惜,又是对温言桥的恨:“告诉你,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你更伤心,更难过,甚至更绝望,哪怕你回来复仇都是对着我,而不是温言桥那个变态,至少我不会伤害你,你明白吗?” 姜若烟流着泪,脑袋越来越晕:“沧笙……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该说什么了……对不起。” 裴沧笙的语气极致的温柔:“那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姜若烟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你是不是怕温言桥手里还有我的视频。” 说到视频,裴沧笙依旧是心有余悸的感觉:“我猜应该是没有了,如果有早就拿来威胁我了。” 姜若烟只是默默流着泪,裴沧笙想为她擦眼泪,手举在半空中又放下去了。 裴沧笙眼眸含情,郑重的对她承诺:“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 姜若烟的心彻彻底底又重新活过来了:“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们就生一个宝宝吧。” “好。” 姜若烟胃里翻江倒海,脸色苍白,头脑晕头转向,但她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裴沧笙那张俊美的脸庞:“原来,我一直都没有爱错人,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此生能遇见你,一生无悔。” 裴沧笙看着她越来越虚弱,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语气也是不可抑制的着急:“瞎说什么话呢,再撑一撑,很快就会到新西兰了,我已经联系好医疗团队了,他们会从美国飞来,为你治疗,你千万不能放弃,你知道吗?” 姜若烟虚弱的点点头,笑着:“我要活下来陪着你,留下来的人是最痛苦的,我不要沧笙痛苦,我不会放弃的。” 第105章 命悬一线 裴沧笙看着姜若烟苍白的脸蛋说:“那你不要食言,要一直陪着我好吗?” 姜若烟想开口,但又没有力气说话了,嘴角好沉重,感觉快抬不起来了。 裴沧笙看着她受尽折磨的样子,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整颗心脏都在为她心疼,装满了她现在的样子。 姜若烟感到全身都不舒服,一会冷一会热,脑子迷迷糊糊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她闭着眼睛,猛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 裴沧笙被吓到了,他高高在上,游走在商场的总裁,什么城府,什么算计,什么冷静,统统都被抛向了脑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少她的痛苦,他多么想被感染的是他,而不是姜若烟,他真的后悔死了,不该让她去医院。 哪怕让她恨着他,他也不应该让她以身犯险。 他真的后悔死了! 裴沧笙瞪大了瞳孔,他真的被吓坏了。 裴沧笙颤抖着声音:“若烟,你不要吓我,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更快就要到新西兰了。” 姜若烟咳得越来越厉害,仿佛眼泪都要咳出来了,她感到喉咙一股腥甜,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口罩,触目惊心。 裴沧笙的手在抖,他完全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从此就失去了她。 他不能失去她啊,她就是他人生的全部,他不能失去。 姜若烟缓过了气,用眼神告诉裴沧笙自己没事。 费诺斯打完电话就直奔她过去。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换了新的口罩,将带血的口罩包了起来,再扔进垃圾桶,防止感染。 她洗了一把脸,擦掉脸上的血迹,她按压下消毒液,来回洗了好几次手,这才放心下来。 姜若烟回到座位时,看见费诺斯坐在旁边。 姜若烟坐下:“你怎么也来了,我没事。” 费诺斯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给她力量:“再忍忍,哥一定会治好你。” 姜若烟感动的点点头。 她很庆幸,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男人这么爱着她。 姜若烟想睡觉,趴在座椅上对他俩说:“我想睡会儿觉,你们一晚上没有休息了,你们也睡会吧。” 裴沧笙率先开口,眉目之间尽是害怕:“能不能不要睡,好不好。” 姜若烟听着,又想落泪,她知道他是怕,怕她睡下去就不会再醒过来了:“不会的,我会没事的,我就是困了,想睡一会儿。” 裴沧笙拼命摇着头:“不要睡,我们说话好不好。” 姜若烟虚弱的笑着:“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想睡一会儿。” 费诺斯轻轻的开口道:“睡吧,会没事的。” 费诺斯给了裴沧笙一个安心的眼神。 “哥,我睡了,你们也睡会儿吧,不然怎么会有精神来照顾我呢,是不是。” “嗯……知道……你睡吧。”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何奈坐在后面,看着裴沧笙那副着急,担心,害怕的样子,心里嫉妒的发狂。 何奈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蛋,轻轻一勾唇,便是一个春天的笑容。 一开口,便是活泼的嗓音。 他在心里真的爱的好辛苦,眼睁睁的看着他娶旧相识,眼睁睁的看着他充满爱意的桃花眼。 他真的好嫉妒,心像被万箭穿心的疼,疼的他夜不能寐,白天还要伪装自己真实的样子。 好累哦…… 何奈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爱上一个不可能的男人,一个永远不可能会属于自己的男人…… 他好痛苦,好疼,好难受…… 他想要放下这段感情,可是他不行,他真的做不到。 他想过要离开裴沧笙的身边,可是他很需要他,他不会让裴沧笙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要与他共进退。 姜若烟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新西兰了,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她在心里感叹道:“这病毒太厉害了。” 裴沧笙本想背她出去,奈何她已经醒了。 裴沧笙柔声问她:“还好吗?” 姜若烟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脑袋有一瞬间的眩晕,要不是裴沧笙及时扶住她,她就晕倒了。 姜若烟站稳后,立马抽出了自己被防护服包裹的手:“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叫你不要碰我。”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你不准扶我哦,我会自己走。” 裴沧笙无奈的点点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下了飞机以后,费诺斯赶紧让姜若烟坐上车,以免很多人发现她的服装,一路上开得飞快。 裴沧笙与费诺斯请来的医疗团队也在飞快的赶往新西兰。 姜若烟又开始猛烈的咳嗽,不过这一次没有吐血。 裴沧笙的心,都随着姜若烟一举一动七上八下,难以冷静下来。 到了城堡以后,费诺斯想要将姜若烟从车里抱出来,姜若烟立马拒绝:“我自己能走。” 姜若烟坚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看东西模模糊糊,有好多重影。她看不真切,走的异常艰难。 不好容易进了门,上楼梯时,险些摔倒。 裴沧笙根本没有心思打量这座城堡的一切,而何奈从下车之后,就一直在观察,四处观看。 费诺斯将姜若烟带进了隔离病房。 姜若烟虚弱躺在病床上。脑子一片混沌。 费诺斯强迫自己冷静,安抚着姜若烟:“若烟,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姜若烟听得迷迷糊糊,但她还是点点头。 裴沧笙站在门口,看着姜若烟的样子,来回的踱步,他着急的等待着医生,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真希望快点,再快一点。 何奈从管家那里要了一些面包给裴沧笙,他怕他饿着。 ”吃点东西吧,飞机上你也没吃,不吃,怎么照顾好嫂子啊。” 裴沧笙接过面包,咬了两口,吃在嘴里索然无味,他根本没有胃口能吃得下东西。 “要不去睡会吧,不睡觉怎么有精力照顾嫂子。” 裴沧笙摇着头,他不睡,他要看着姜若烟,眼神不能离开她。 第106章 生死垂危 何奈本想叹口气,但又憋住了,他声音柔柔的说:“我去帮你冲杯咖啡,提提神。” 裴沧笙点点头。 江春从房间里跑出来,便看见姜若烟躺在病房里,奄奄一息的样子。 江春大惊失色:“若烟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人回答江春的问题。 江春又问:“你们谁告诉我,若烟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费诺斯轻轻的开口:“病毒。” “病毒?什么病毒?什么意思?” 费诺斯非常无力的说道:“一种新型病毒,还没有药可以救治。” 江春听在心里,直觉得心惊肉跳! 为什么会感染上什么新型病毒? 江春哆嗦的开口:“怎么会这么严重?” 姜若烟虽然闭着眼睛,但能听清在说什么,但她觉得好吵,让她感到更不舒服。 她轻轻的开口:“能不能不说了,能不能安静一点。” 病房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呼吸声。 姜若烟猛然咳嗽了起来,偌大的病房里都是她的咳嗽声,似乎都要把肺给咳出来,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射出来。 姜若烟感到呼吸不过来了,她好难受,好痛苦,胸腔一紧一紧的,嘴里全是血腥味。 她不想爬起身整理身上,脸上的血迹,她好累,她一点都不想动。 费诺斯等人吓坏了,裴沧笙不忍心看着她,心里一直着急的等待着医生。 费诺斯捂着脸,不想看见她那副病态又虚弱的样子,他整个心肝都在疼。 裴沧笙上前要给她擦拭血迹,姜若烟冷冷的说:“别碰我,就这样。” 何奈急急忙忙的冲好了咖啡,端上楼,递给裴沧笙。 咖啡很苦,但是裴沧笙一口入喉,他的心更苦,苦不堪言。 何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姜若烟,心里恨不得她去死。 希望她不会再活过来了。 就算裴沧笙伤心也是几年,她活着待在裴沧笙的身边,是无尽的痛苦。 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裴沧笙为她要死要活得模样。 这时,费诺斯的手机响起,他赶忙走出病房接起了电话。 听得出费诺斯的语气很欣喜,他飞奔下楼,迎接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费诺斯面露欣喜:“你们终于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带头的医生内森朝费诺斯亲切的点点头:“快带我去看病人吧。” 费诺斯急忙领着内森进屋,随后上了楼。 内森进了病房,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姜若烟,眉头皱成一根粗线。 内森对着他们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来看看。” 众人退了出去,内森戴上无菌手套,穿上手术衣,戴上口罩,内森示意属下将姜若烟的口罩换上新的。 内森趁着脱掉口罩的那一瞬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憔悴,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却发黄,嘴唇无血色,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看来有些呼吸困难,喉咙有血痰。 内森走进床边,用手钳住姜若烟的脸,来回看了一下,再摘掉口罩,然后用手摸了一下心脏的位置,淡淡的开口,露出的眸子依旧平淡:“请先告诉我,你现在的症状。” 姜若烟提起力气:“头晕,咳嗽,吐血,想吐,全身没力气,肌肉抽搐,甚至会痛。” 内森依旧淡淡的,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看你的样子,情况非常不乐观,先做检查。” 姜若烟本想点点头,但又实在没力气,索性就放弃了。 费诺斯的城堡里,医疗设备,应有尽有。 内森打开门,对着费诺斯说:“情况比较糟糕,先做一个全身检查,再拍片,我要看看她身体受损的情况。” 费诺斯点点头:“拜托你了。” “你这里所有的医疗设备齐全吗?” “齐全。” “但我还是建议去我朋友的私人医院,更加保险,你放心,绝对不会泄露她是感染的患者。” 费诺斯仍然坚持自己:“但我认为这里更安全。” 内森也不再争执:“好,那就听从您的建议。” 内森的属下带着姜若烟检查身体。 中途,裴沧笙请来的团队也到了城堡的门口,裴沧笙感觉抓到了一束光。 医生赖恩率先开口:“我的朋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裴沧笙很是感激:“感谢,非常感谢你能来。” “作为你的朋友,我当然要来了。快带我去看看。” 裴沧笙点点头,领着赖恩上了楼:“先等等,我妻子在做检查。” 赖恩点点头,却看见内森站在走廊与费诺斯交谈,他高兴的跑过去,对着内森喊了一句师傅。 内森看见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当然也非常高兴,当然也很意外。 内森拍着他的肩膀:“赖恩,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感到非常的吃惊。” “师傅,你在这里,我也很吃惊,你也是来给一名感染患者治病的吗?” “是的。” 内森指着赖恩对费诺斯说:“这是我的徒弟,我相信,有他在,你的妹妹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真是太感谢了,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 裴沧笙看着,心里很惊讶,没想居然是师徒关系,这样也好,多个人多份力量。 裴沧笙看见医生,心里就有了希望,他在内心不停地祈祷。 结果陆陆续续的出来,内森看着检查单子,面色越来越凝重:“情况非常不乐观,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抗体。” 费诺斯艰难的开口:“她还有多长的时间?” “感染新型病毒最长存活的时间是一星期,一星期找不到抗体者提供的血清,必死无疑。” 费诺斯喃喃的念道:“抗体……抗体……” 裴沧笙第一个念头冒出来:“小岛上的人,一定有,一定有抗体。” 费诺斯重重的点点头:“对,回中国,去码头村,码头村被封,一定也有抗体者。” 内森开口:“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病毒是通过飞沫,还有亲密接触感染。” 何奈听着小岛,心中有了自己的计划。 江春上前对着内森问了一句:“如果找不到抗体,可以研究出疫苗吗?” “目前没有找到病毒的来源,就算研究疫苗。最快也要十天。” 江春撇撇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他才不想可爱的姜若烟会离开人间。 姜若烟目前只能靠吃一些药物来减轻痛苦,她躺在病床上,又吐了一次血,她在心里吐槽,说不定吐血就吐死了。 第107章 抗体 费诺斯与裴沧笙拜托内森医生好好照顾姜若烟,两人便踏上了去中国的飞机。 辗转多次车才到码头村,里面根本就进不去。 从小岛出来的人,每一个人都进行了登记,萧鼓查到了一份名单,只要进去了码头村,就可以找到他们。 裴沧笙走了好多关系,才进了码头村,来接待两人的是一个胖子。 两人跟着胖子进了码头村,胖子跟他俩走在一条路上。 裴沧笙环视了村内,路上没有人,一片空旷,安静的有些诡异。 胖子不解的说道:“有些人想方设法的要出去,你俩倒好,想方设法的进来。” 裴沧笙并不想搭理他的话,而是说道:“带我们去医院。” 胖子的脑袋往后缩了缩:“去医院危险的很,要加钱,里面啊,全都疯了,连护士都快疯了。” 裴沧笙不想听他废话:“行,带我去吧。” 胖子砸砸嘴:“挣得可都是生命钱啊,要不是我爷爷是这家医院院长,你们啊,可进不去。” 裴沧笙与费诺斯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但胖子还是自顾自的说着:“我妹妹也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每天带着口罩,脸都血红一片,那些感染者,根本就没有药可以治,只能默默地等死,血吐得到处都是,看着都吓人。” 胖子刚把两人带到医院大门前,楼上就掉下来一具尸体,吓得胖子大叫了一声。 胖子捂着眼睛:“又死人了,太恐怖了,每天吃感冒药让他们等死。” 裴沧笙与费诺斯都很冷静,三人绕到医院后门时,裴沧笙对着胖子说:“开门。” 胖子哆嗦着手开了医院的后门,一股腐烂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胖子一阵反胃,眼睛都难受:“你们进去吧,我先走了。” 费诺斯叫住胖子:“等等,岛上还有人吗?” 胖子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了,全都在医院里。” 费诺斯想缩小范围:“医院里,有没有身体素质比较好的?” 胖子眼睛转了转:“有没有身体素质好的,我倒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个奇葩。” “奇葩?” 胖子像聊八卦一样的兴奋:“医院里有一个摄影师,是小岛上唯一一个健全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台相机,在医院给病人拍写真,本来医院不允许的,想到没有人能活着出去,就任由他去了。” 费诺斯赶紧打断他还想说下去的欲望:“我知道了,我和他来码头村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哪怕有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许说,知道吗?” 胖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费诺斯与裴沧笙从医院后门进了医院的走廊,每一个病房都关满了病人,病房里传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岛上活着出来的人有120个人,这些人都被分散在不同的病房。 费诺斯走到医院前台,一名护士像一具尸体一样坐着,两眼无神,死灰一般。 护士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面前站了两名健康的男人。 她虽然有些激动,但并没有尖叫,也没有害怕,因为她已经经历过绝望了,出现了两名陌生的男子,也不足轻重了。 缓了缓她才想起,自己的哥哥告诉她,今天会有两名男子来医院,让她多帮忙。 费诺斯直截了当的对护士说道:“把小岛上住进医院的病患资料给我。” 护士乖乖的听话,将资料递给了费诺斯。 她的眼神又看向桌面,非常麻木。 裴沧笙问护士:“小岛上患病的人,死了多少?” 护士想了想:“好像还剩5个还活着。” 裴沧笙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样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还能快速的找到抗体。 费诺斯再将资料递给护士:“请帮我找出那5个还活着,谢谢。”护士麻木的接过资料,快速的将活着的5个名单整理了出来。 费诺斯非常感激的说了一句谢谢。 护士摇摇头,问了句:“你们来干什么?” “救人。” 听见救人两个字,护士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但又觉得跟自己不相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裴沧笙挑了挑眉,又对护士说道:“可以给两套医生服吗?” 护士起身,她的腿有些麻,她走进旁边那间换衣室,拿出两套衣服:“崭新的,没有问题。” 裴沧笙说了一句谢谢。 两人穿上衣服,正准备转身就走,护士说:“不要闹大了。” 两人的脚步在走廊上沉重的响起,眼睛快速的看向病房里面,寻找着目标。 费诺斯与裴沧笙找到第一个还活着的人,将他拖了出来,他一口又一口的吐着鲜血,染红了地板,然后身子像触电了般,一直抖,一直抖,咳完最后一声,就停止了呼吸。 费诺斯双手叉着腰,踢了踢男子的身子:“死了。” 裴沧笙的眸中露出了担忧:“还剩四个。” 两人找到第二名患者时,他坐在床上啃一个腌掉的苹果,一双眼睛要睁未睁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样子。 裴沧笙将他唤了出来,他走出来时,双腿就一直抖,一直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裴沧笙将他带进了手术室:“你在这里待着。” 男子向四处看了看,麻木的点点头。 两人找到第三名患者的时候,她婴儿般的姿势躺在脏掉的床单上,染红了鲜血,她的头发都被掉光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着,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痰。 费诺斯将她带了出来,送进了手术室。 第四名患者就是刚刚跳楼而死的男子。摔得血肉模糊。 还剩最后一个。 两人的心都有些紧张。 苏锐杰拿着摄影机拍着垂死的病人,他的眼里装满了兴奋,热爱,甚至还带着三分通透。 裴沧笙仔细看着他,无论是他的神态,还是心情,还是身体,是三个人中最好的。 也许他就是抗体。 裴沧笙推门而入,苏锐杰对突然的打扰感到有一些生气,怒瞪着,对他来说陌生的面孔:“上头派来送死的医生吗?” 裴沧笙命令道:“出来。” “干嘛要出来?我正拍的好好的呢。”这时,模特猛然倒地,苏锐杰快速按下拍摄键,照下了死亡的这一刻。 第108章 救命恩人 裴沧笙皱着好看的眉头,冷冷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让你出来。” 苏锐杰将相机挂在脖子上,正准备还嘴,费诺斯走进病房对苏锐杰说道:“出来接受检查。” 病房里的人感到非常的不解,大家都在等死,为什么要他接受检查,一时之间,病房有些躁动。 苏锐杰本想怼回去,但看着费诺斯那双熟悉的眼睛,再看向他的高挑修长的个子,立马认出来,便热情的向前:“救命恩人。” 费诺斯一下子就懵了:“什么救命恩人?” 苏锐杰十分友好的解释道:“你跟一名女子来岛上,我看见你的,是因为你们,我们才能出来。” 苏锐杰说完,猛然的咳嗽了一声,随后就清了清嗓子。 “既然如此,就跟我出来吧。”费诺斯在心里想到,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锐杰本来有点犹豫,但还是随着费诺斯的脚步跟了出去。 三人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苏锐杰开口问:“你是怎么找到小岛的?” 费诺斯皱着眉:“你问这么多干嘛,活着出来不就好了。” 苏锐杰穷追不舍:“可是我想知道,这么隐蔽的地方居然被你发现了,李年被判了死刑,别提我的心里有多高兴了。” 苏锐杰手放在后背挠痒痒:“既然你救了我,能不能出去帮我联系一个人,我刚出小岛就进了医院,然后就断了网。” 费诺斯走的很快,脚步声也十分的沉重:“谁?” “温言桥。” 裴沧笙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他居然认识温言桥:“温言桥是你什么人?” 苏锐杰毫不避讳的答道:“朋友。” 裴沧笙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联系他,我们会带你出去。” 苏锐杰感到万分震惊,眼里是不可置信,不相信的问道:“带我出去?” 裴沧笙点点头。 苏锐杰虽然很高兴,但是却提高了警惕:“为什么要带我出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裴沧笙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向他承诺:“你大可以放心,我们是不会害你。” 两人将苏锐杰带去手术室,苏锐杰停在手术室的门口:“为什么带我进手术室?” 裴沧笙耐心的给他解释:“里面是跟你从小岛出来的人。” 费诺斯打开门,苏锐杰半信半疑的跟着进去。 进门就看见,两名患者躺在地上,血流不止,是被杀死的,心脏中了一刀。 费诺斯看着地上已经死亡的患者,一瞬间提高了万分警惕:“有人在阻止我们找到抗体。” 三人退了出来,手术室都来不及关,裴沧笙急急的说:“赶快走。” 只要是关乎姜若烟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完全冷静。 费诺斯对裴沧笙提醒道:“做好准备,就算还剩最后一口气,都要将他带回新西兰。” 两人一前一后,护着苏锐杰,这一刻,仿佛空气里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三人走到前台时,发现护士趴在桌子上死了。 苏锐杰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又要面临被杀的境况,他的心有些慌乱,但还算镇定,他的裤兜里藏了一把小刀,就是用来防身的。 三人小心翼翼,四处提防,走了一段路后,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安静的有些诡异,苏锐杰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绝不敢松懈。 静谧的空间里,听不到对手的一点动静,突然从病房里传来一丝怒吼,随后就是殴打的声音。 苏锐杰声音带着紧张:“会不会是在病房。” 费诺斯非常果断的说:“不过是凶手掩耳盗铃的办法,如果我们过去了,里面的人就会冲出来,到时候我和他就没有办法顾及到你。” 眼看三人就要走到后门,裴沧笙心里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高涨:“要小心。” 两人点点头。 费诺斯推门时,发现后门从外面锁住了。 他握紧匕首,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走廊里冒出四名专业杀手,向他们冲来。 裴沧笙嘱咐苏锐杰:“保护好自己,如果一个人逃出去,找到一位胖子接应你。” 苏锐杰点点头。 两人与四名杀手进入了混战,但四名杀手却处处规避要害,并未真的想要杀他们,而是直面冲向苏锐杰,苏锐杰闪躲的动作快,也会几招三脚猫功夫。 他们的目标就是刺杀抗体。 这么说来,还有其他人知道姜若烟被感染的事情,需要抗体的血清,是谁泄露出去的? 能混进码头村的杀手,绝不是受一般人的指挥,到底是谁要杀姜若烟? 除掉了李年还有谁?难道是李年的同党吗? 裴沧笙与费诺斯以防守的招式,保护着苏锐杰。 这时,一名杀手从地面跳跃起来,手拿匕首,在半空中翻滚了半圈,双脚夹住天花板上的铁钩,刀尖直直的向苏锐杰的脑中间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裴沧笙跳起来,踩住另一名杀手的肩膀,伸出修长又直的腿,踢掉匕首,裴沧笙一系列快速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匕首直直的落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在刚才千钧一发的刹那,苏锐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四名杀手对付起费诺斯和裴沧笙还是有点困难。 两人都已看出,四名杀手,不敢轻易伤害自己,便利用要害之处,对四名杀手进行攻打,就算裴沧笙用匕首划伤了其中另一名杀手,杀手本有机会捅向他的心脏,却只是一脚踢中裴沧笙的胸膛。 费诺斯冷冷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响起:“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名杀手开口:“只是奉命行事,把抗体交出来,我们就不再为难两位。” 费诺斯的声音掷地有声:“要想杀抗体,就先杀了我。” 杀手冷漠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那就得罪了!” 杀手开始猛烈的攻击,但却对裴沧笙手下留情,裴沧笙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 如果是李年的人,不可能会留费诺斯与自己的活口,那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身边的人。 第109章 解决 裴沧笙想着躺在病床上的姜若烟,心下一狠,步步紧逼不会杀自己的杀手,杀手只是狠狠地给了裴沧笙一拳,裴沧笙完全不顾脸上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一刀刺中杀手的心脏,一刀毙命,那双眼睛睁得铜铃那么大。 直直的跪倒在地上,裴沧笙一把抽出匕首,鲜血四溅,鲜血喷射到他的额头上,他感到血是热的,但自己全身都是冰冷。 他其实并不想杀人。 被逼…… 他的人生一直被逼着做各种丧尽天良的事…… 苏锐杰本想跑到二楼的病房,将病人叫出来,混迹在人群中,是最好的办法。 即便要杀他,他也可以用垂死的病人来挡刀,可眼下自己的同党杀死了人,闹到警局就不好了。 杀手看见自己的弟兄死了,不再手下留情,发起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裴沧笙有些抵挡不住了。 裴沧笙的身手没有费诺斯的好,对于一个专业杀手的攻击,他抵挡起来,还是很吃力。 杀手踢中裴沧笙的胸膛,他重重的倒在地上,地面砸出一声如同闷雷的响声。 裴沧笙快速的夹住杀手的脑袋,两人都涨红了脸,青筋爬满了眼角周围。 苏锐杰看到此情景,快速的冲过去,小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后脑勺,杀手的身子一瞬间僵硬,裴沧笙起身,刺中他的心脏,他直直的倒地,没有了呼吸。 费诺斯与两名杀手撕打,背部,手部,都中了刀,渗着血。 其中一名杀手转身一刀就要刺向苏锐杰,裴沧笙立马冲过去,用身体护住苏锐杰,后背中了一刀,裴沧笙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快速的对苏锐杰说:“找到窗户跳下去,逃出去。” 苏锐杰点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裴沧笙要这么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派杀手治他于死地。 苏锐杰站起身,连滚带爬的起来,跑向二楼。 杀手猛地拔出刺中裴沧笙后背的那一刀,他拔出的手有些颤抖,他想起上面千叮嘱万嘱咐,不能伤害裴沧笙,最大的限度只能让他受一些小伤。 这下可好,他居然刺了他一刀,费诺斯察觉出异样,趁他失神的片刻,一刀封喉,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地上了,血流如注。 费诺斯对最后一名杀手冷声道:“还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杀手识趣,收好锋利的匕首,转身就走了。 苏锐杰刚准备从二楼病房窗户跳下去,另一名病人拉住他,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别自杀,有几天活头,就活着。” “干你什么事儿?我自杀是我的事儿。” 苏锐杰这么一说,病房里的人,全都不乐意了。 病人对于他这种行为,真想吐一口口水:“你这人怎么这样?” 病人用手指着他:“好生劝你,你嘴巴怎么这么毒呢?” “再说了,这是二楼,摔不死你,要死去天台,从这跳下去,也只能摔个残疾。” 苏锐杰愤愤又无奈的说道:“别说了,不死了,走了。” 苏锐杰听见楼下没有了动静,就又下楼,看见两人再运尸体,看这样子是解决了。 苏锐杰走上前,对着两人说:“我又回来了。” 费诺斯忍着身上的痛,轻轻的开口:“正好,搬运尸体。” “要不我先给你俩包扎一下伤口。” 费诺斯和裴沧笙都点点头。 苏锐杰钻进药房,拿了药膏,纱布,酒精。 两人坐在地上,苏锐杰小心翼翼的给他们包扎伤口,给裴沧笙包扎时,非常感激的对着他说:“谢谢你刚刚为我挡了一刀,以后有什么事情,能帮得上忙,就尽管给我说。” 裴沧笙淡淡的说:“不用以后,今天回到新西兰就可以帮。” 苏锐杰又是讶异,又是不解:“新西兰?去哪里干什么?” 裴沧笙依旧淡淡的回了他两个字:“救人。” 苏锐杰有些懵了,他撇向旁边的尸体:“可是我不会医术,怎么救?” “你不用管了,你只要跟着我回新西兰。” “好……” 费诺斯为了以防万一,幽深的眼眸看着苏锐杰:“你有没有吐血,头晕,咳嗽的症状。” 苏锐杰为裴沧笙包扎好了伤口,并把衣服搭在裴沧笙的背上:“有,特别是前两天,看着身边的人都吐血死了,我很害怕自己也会吐血而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越来越严重,而我好像一直是之前的状态,不算特别严重,但半夜咳嗽的厉害,只是带点血丝。” 费诺斯听着,心里已有底:“是你没错了。” 苏锐杰问:“什么意思?” 费诺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也不瞒苏锐杰:“抗体。” 苏锐杰听着抗体两个字,一切都明白了,他对自己感到很庆幸,自己居然是抗体,真是老天保佑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胖子在不远处把哨,见人还没有出来,便跑向医院后门,跑到医院门口时,已是满头大汗,他看向医院后门的上了锁,还是一把新的挂连锁,他察觉出事情不对,便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锁,不一会儿就砸开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光线涌进昏暗的走廊,只见三人一人拖着一具尸体药房里进。 胖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但他看也看见了,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两条腿抖得像筛糠,就快要站不稳了。 费诺斯看见胖子来了,眼神轻轻的往上一挑,站起身,对他命令道:“开辆车过来,运尸体。” 胖子几乎是不敢动,仿佛定在了原地。 费诺斯踢了踢脚下的尸体:“不然,下场跟他一样。” 胖子这才点点头,撒开腿就跑出医院后门,没过多久就开了一辆破旧的小车来。 胖子哆嗦着手,帮他们拖着尸体上车,费诺斯站在小车旁,对胖子命令道:“把走廊的血迹擦干净,你妹妹死了。” 胖子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杀的?” “不,他们杀得。”费诺斯指着车上的尸体,“也算是替你妹妹报了仇。” 胖子握紧了拳头:“真的?” 费诺斯看着他怀疑的眼神,对他说:“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是一条战线的,我没理由杀你妹妹。” 第110章 掉发 苏锐杰开着车驶向海,三人将血淋淋的尸体拖下车,扔下大海。 费诺斯与裴沧笙蹲在海边洗着手,海水冰冷刺骨。 苏锐杰望向对面的小岛,有一瞬间的失神。 姜若烟呼吸微弱的躺在病床上,内森给她注射的药物,只能勉强缓解她的痛苦,她睁着眼睛,像一片死海。 江春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姜若烟,直到他尿急,起身去上厕所,何奈才有机会靠近姜若烟。 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感到大快人心,他的嘴脸蔓延着诡异的笑容,他恨不得立马掐死她,可是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不知道他派过去的人有没有杀掉抗体。 哪怕现在她不死,他也想增加姜若烟的痛苦,他对她是恨之入骨。 姜若烟感受到了毒辣辣的目光,她看见何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居然带着恨意,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何奈瞬间变回了温和的目光,声音柔和的问:“还好吗?” 姜若烟心里觉得怪怪的:“还好,江春去哪里了?” “他去上厕所了。” 姜若烟不再答话,心里却在纳闷何奈刚刚的眼神,她不明白为什么何奈会用那种眼神将她盯着,她从未得罪过他啊。 还是说自己看错了。 何奈看着她皱着眉头,就知道她在回味自己刚刚的眼神。 何奈柔声问她:“你是在担心裴沧笙吗?” 姜若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何奈露出坚定的眼神,一张清秀的脸绝无半点害她之意:“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姜若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姜若烟看着他那张清润温和的脸,在心里猜到,难道刚刚是我看错了吗?他既然是裴沧笙的得力助手,为何会对我有恨意? 这时,江春从厕所里回来,看见何奈站在姜若烟的身旁,条件反射性的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何奈转头,神态自若的对江春说:“看她意识不清醒,我陪她说说话。” 江春又问道:“需要喝杯咖啡提提神吗?” 何奈笑着:“可以吗?” “当然可以。”江春转身下楼就去冲泡咖啡。 何奈带着一丝询问的口气:“想听一听我与裴总怎么认识的吗?” 姜若烟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他微笑的表情,随后轻轻的点点头。 姜若烟其实并不想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好听,如果是他与女人直接的故事,她绝对有兴趣听。 不过看见何奈想讲的份上,她也不想拂了何奈的面子。 只听何奈说:“我跟裴沧笙从小就认识了,后来因为家庭原因,我和他分散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经营集团时,我阴差阳错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何奈脸上渐渐显现出炫耀的神色:“这三年来,我们互相扶持,互帮互助。” 姜若烟听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是腻歪,说不出怪怪的感觉,就像一名女子,在娓娓道来的感觉。 这时,江春端了两杯咖啡上来,打断了何奈的话。 江春将咖啡递给何奈,何奈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 两人出了病房门,摘下口罩,喝了两口最苦的咖啡,提神了不少。 姜若烟吞了吞口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嘴巴也干干的,她张开嘴:“江春,我想喝水。” 江春放下咖啡,立马戴上口罩,给姜若烟接了一杯水。 江春本想扶起姜若烟喂她喝水,但姜若烟摆手拒绝:“一边去,我自己来。” 姜若烟慢慢的起身,乌黑的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她惊得看向自己的胸膛前,头发从防护服的帽子里往下滑落。 她抓住自己掉落的头发,眼角剧烈的颤抖着,涣散的眼神慢慢的在头发上聚焦,放大。 姜若烟不敢相信,她狠狠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手紧紧握住头发,“头发……为什么会掉头发……又不是白血病……” 江春看见这一幕,手足无措,头发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姜若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因为区区的头发,而被打倒,她要坚强,她不能输。 姜若烟将崩溃的神经,一点一点拉回理智,她深呼了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不就是掉头发吗?没有关系,还会再长出来。 只要不是命丢了就行。 江春看着她慢慢平息下来的情绪,悬着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下了。 夏晚云下了飞机后就住进了酒店,温言桥给她安排的公寓实在是有些远,所以她准备休息一晚上,再过去。 夏晚云下飞机前拨打了酒店的电话,还故意说出来了酒店的名字,就是给白飞宇听的。 她到了酒店后,就一直在给姜若烟身边的人打电话,奈何一直都打不通,一来是想知道姜若烟的情况如何,二来是想知道夏宇季的情况。 夏晚云在心里懊恼,早知道就给宇季买一部手机了。 夏晚云懊恼之际,温言桥就打进来电话。 温言桥礼貌性的问她:“安全到达了吗?” “我若是不安全,能接你这通电话吗?” “此次在英国,是你最好的机会,又是一个孤独的女人,难免会让男人怜爱。” 夏晚云愤愤的回答:“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 “对了,告诉你一个白飞宇的禁忌,他讨厌黏着他的女人,更讨厌女人碰他的头发。” “好,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 “每天都会有人将白飞宇的行踪告诉你,你要制造与他的偶遇,让他对你提起兴趣。” “好。” 夏晚云挂断了电话,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 苏锐杰开着车,将车还给了胖子。 三人出了码头村,坐进了提前准备好的私人飞机。 苏锐杰进入机舱,一种大开眼界的惊喜在心里绽放,他头一次做私人豪华飞机,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苏锐杰眼里发着光问裴沧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好有钱,我认识最有钱的人,就只是温言桥。” 裴沧笙淡淡的回答他:“我们就是你眼中的有钱人,可以了吧?” 苏锐杰嘿嘿的笑起来:“可以,可以。” 第111章 飞机风波 飞机平稳的在空中行驶着,空姐推出餐车,苏锐杰看着餐车上多样的食物,顺利勾起了食欲。 苏锐杰胡乱的吃着,在他的眼里,水果,牛排,意大利面,热牛奶,是可口的食物,他真的太眷念了。 裴沧笙拿了一杯热牛奶,费诺斯拿了一杯可乐。 两人都没有胃口,只有苏锐杰像饿狼一样吃着食物。 裴沧笙与费诺斯的身体刚放松下来,准备喝各自的饮料,不料前面空座位就冒出两名陌生的男子,接着,从飞机客舱里横飞出两名杀手。 空姐推着餐车,完全被吓到了,她躲在餐车后面,心里吐槽自己太倒霉。 苏锐杰赶紧起身退在裴沧笙与费诺斯的身后,顺便抓起意大利面往嘴里塞,苏锐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有了力气,才可以与杀手抗衡。 四名杀手举起明晃晃的匕首,步步紧逼。 裴沧笙听见苏锐杰还在吃,冷声开口:“小心有毒。” 苏锐杰听见有毒,嘴里嚼的意大利面,瞬间索然无味,他把面条朝杀手扔去。 面条挂在杀手的脸上,裴沧笙将手里的热牛奶向杀手砸去,杀手轻轻的躲开,玻璃杯砸在地毯上,牛奶却泼撒进了杀手的眼睛。 杀手感受眼里的异物,用左手,揉了揉眼睛,费诺斯主动攻击上前,身形如同移动的鬼魅,杀手的匕首直直的向前,是要刺伤费诺斯的手臂,费诺斯侧身而过,完美的避过,从背后攻击杀手,这时另一名杀手夹击费诺斯,费诺斯被前后夹击,在两名杀手之间周旋。 费诺斯之前就受了伤,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又被杀手围攻,占不了上风,他应付另一名杀手,背部被划了一刀不深不浅的伤口。 这时,飞机遇上了气流,开始颠簸起来,众人都有些站不稳,费诺斯看准时机,从杀手的胯下滑过,立马站起身,从背后刺中杀手的后颈,再一脚踢中杀手的后背,将他推给另一名杀手。 飞机颠簸的厉害,趁此机会,苏锐杰爬向洗手间的方向,看见躲在餐车后面瑟瑟发抖的空姐,将她拉过来,一起躲进了洗手间。 苏锐杰不由自主轻轻地抱住空姐:“吓傻了?” 空姐咬着嘴唇,抱紧苏锐杰,苏锐杰身体一热,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她投怀送抱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他不由自主的再将她抱紧了点:“委屈你了。” 空姐盈盈的眼神装满了害怕,颤抖着声音:“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女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女人让苏锐杰的心奇迹般安定了不少,“你别怕。” 空姐揪住苏锐杰的衣服,楚楚可怜又害怕的样子,让苏锐杰有一丝的心动:“他们看上去好厉害,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苏锐杰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安慰美丽动人的空姐:“当然不会。” 该死的,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内心居然有那种冲动。 该死的,他控制不了。 该死的,想想也觉得刺激。 苏锐杰紧紧抱住空姐,他摘掉口罩,干裂的嘴唇,先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蓦然,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立马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是病毒感染者,就算自己是抗体,但依旧是感染者,一旦有了亲密接触,就一定会传染。 空姐见他停下来,有些扫兴,但也不好意思自己贴上去,无奈只得作罢。 空姐黎离神情闷闷的摘掉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黎离不过是代替自己的好友万雯婷上这架私人飞机,以前她死活求着万雯静带她体验一把私人飞机的空姐,万雯静都直接拒绝了,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空姐。 这一次,不等万雯静求她,自己就找上了门,让她代替自己去私人飞机当一回空姐,她想都没想答应了,谁知道,来完成梦想的路上,就碰见这档子事情,她觉得自己倒霉极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出飞机。 苏锐杰回想起自己刚刚冲动的一吻,会不会已经传染了呢? 他感到有一丝的害怕,他并不想害人。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应该没有。 他一转脸就看见黎离摘掉了口罩,他瞪着快吓掉的眼睛,赶紧给她戴上。 刚才那一瞬间,两人都摘掉了口罩,苏锐杰在心里怀疑,已经被传染了。 传染,他想到传染,突然冒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他用沾满唾沫的嘴唇,去亲杀手,让他们被感染,一来让他们惊讶自己的作为,二来为了让费诺斯与裴沧笙更好的杀了他们。 可是怎样才能接近呢?说不定,还没接近就把杀了呢。 苏锐杰又冒出一个想法,把自己手臂划出血,洒向杀手,只要身体裸露的任何一个地方,沾染上都会被感染,他就不信,杀手一点都不怕死。 说时迟,那时快,苏锐杰掏出口袋里那把锋利的小刀,正准备划伤自己的手臂,黎离抓住他握住刀的手:“你要干什么?自杀吗?你疯了?” 苏锐杰柔声对她说:“你乖乖待在洗手间里,我要出去救人。” 黎离显然有些激动:“你又不会打架,你去救什么人?靠自杀吗?你还嫌不够乱吗?”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乖乖待在里面。听见没有。”苏锐杰说完就开了门,黎离看了一眼苏锐杰的背影,就赶紧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并且反锁起来。 她还不想死,她可不会为了刚才那一丝丝的心动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苏锐杰划伤了自己的手臂,鲜血缓缓的流淌在手臂上,滴在地毯上。 裴沧笙的腿部被划伤了两道口子,费诺斯伤得更重,手臂被刺的很深,几乎都使不出力气了,只能靠另一手来对抗杀手。 苏锐杰拿过两条红色的毛毯,冲上前,把红色的毛毯扔给费诺斯和裴沧笙:“接住,将自己盖住。” 除了费诺斯,其他人都没有搞明白,苏锐杰要干什么。 只见苏锐杰横甩着出血的手臂,鲜血四处飞落在杀手的身上,脸上,额头上。 苏锐杰得意的说“沾了我的血,一定会被感染,你们必死无疑。” 杀手们的神情一顿,趁此机会,苏锐杰快速的上前亲住杀手隔着口罩的脸,杀手原地呆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一秒,只听一声插进肉体的闷响,鲜血燃红了苏锐杰的手。 第112章 死里逃生 苏锐杰快速的掏出小刀,杀手捂住自己出血的肚子,重重的倒地。 裴沧笙与费诺斯看准时机,将红色的毛毯,盖住杀手的头,接着两人快速的踢向杀手的头部,杀手的头部受到了重击,令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两人锋利的匕首刺中杀手的心脏。 两人累瘫的坐在座位上,苏锐杰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出血口:“别沾染到血。” 说完自己就走远了到另一排座椅前。 空姐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便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到通道看了一眼四名杀手都归西了,鲜血染红了飞机上的地毯,座椅上沾染着血滴。 她场面对她来说,可是触目惊心啊,她捂住自己要尖叫的嘴唇。 她吞了吞口水,要强迫自己冷静,她扶着座椅,深吸了几口气。 她看着三人都受了伤,从飞机上拿出医药箱,走近三人。 她轻轻的问:“还好吗?我给你们包扎一下吧。” 费诺斯看了黎离一眼便问:“你是谁?” 黎离拿出纱布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心虚的回答:“我是空姐啊。” 费诺斯冷声道:“你不是名单上的万雯静,说实话。” 万雯静虽然名义上是名空姐,但也是营地里训练有素的强手,如果今日有她在,也不会受这么多的伤,至少有一名帮手。 黎离低垂着眸子,一咬牙就说出了实情:“我是一名幼教,来这里代替她,她有事,来不了。” 费诺斯看了一眼她害怕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一些,心中有怒火,但也不想发作,今天让她看到了这一切,只有两个选择。 黎离怯生生的给费诺斯包扎伤口,然后就是裴沧笙。 黎离准备起身去给苏锐杰包扎伤口,费诺斯冷眼相看:“你有两个选择,一要么死,二加入我的营地,你选吧。” 黎离脑袋轰的一声,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医药箱,牙齿在口腔里打颤:“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选吧。” 黎离的身子定在了原地,她感到腿软,可是她又努力让自己站好:“万雯静是你的人?” “是,这样你们也能经常见面。” 黎离不想死,她答道:“好。” 飞机又开始颠簸起来,黎离本就腿软,这一下,直接摔倒在通道,她擦掉额头上因为害怕而冒出的冷汗,然后费力的爬起来,来到了苏锐杰的面前。 苏锐杰看着她拿着医药箱,便说:“你别碰我,我自己来。” 黎离不满的皱着眉,以为是他嫌弃自己:“为什么?” 苏锐杰眼神往上一挑:“刚刚打架的时候,你没听见?” 黎离真没听见,摇摇头:“也不是没听见,就是没听清。” “没听清也好。”苏锐杰拿过医药箱的纱布,自己包了起来,“离我远点。” 黎离好心问了一句:“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一边待着去吧,把口罩带好。” “嗯……我今天看新闻,被封的码头村死伤无数,a城沦陷成最严重的城市,还好我爸妈出国旅游了,不然可惨了。” 苏锐杰突然问她:“你恨那些感染者吗?” 黎离愤愤道:“恨啊,怎么可能不恨,但我更恨李年,要不是因为李年囚禁他们,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会发生病毒。” 黎离说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苏锐杰担心的问:“你感冒了?” “没有啊,就突然咳嗽了一声,也许是感冒了吧。” 苏锐杰心下一沉,完了,完了,被感染了:“你怕死吗?” 黎离瞪了他一眼:“怕死啊!” 黎离话锋急转:“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锐杰笑笑:“没什么。” 黎离暗自松了一口气:“你这么问着,怪吓人的。” 苏锐杰嗤笑她一声:“胡思乱想。” 苏锐杰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既然已经被感染,要不就做了吧。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他控制不了自己邪恶的思想。 苏锐杰包扎好伤口,顺势对黎离说:“你扶我去一下洗手间,行不行。” 黎离也没有多想,就扶起苏锐杰。 苏锐杰笑着说:“谢谢。” 费诺斯看了一眼窗外,大朵大朵的白云掠过的他深邃的眼眸。 远处层层峦峦的白云,像一座座雪峰矗立于天空。 万千天光,穿透的也是人间疾苦。 费诺斯闭上眼睛问道:“你心里猜到谁了吗?” “我不是很确定。”裴沧笙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确定……” 费诺斯神色疲惫,眼皮也很沉重:“不杀你,也不敢杀我,只是针对抗体。” 裴沧笙心里有一丝不安:“你认为是谁?” 费诺斯轻轻的吐出这个名字:“何奈。” 裴沧笙一口否决:“不可能,他没有理由伤害若烟。” 费诺斯一双深邃的眼睛,发射出冰冷的光芒,看着裴沧笙刚毅的侧脸:“确定吗?” 裴沧笙不容置疑的答道:“我确定。” “你倒是很相信他。”费诺斯语带嘲讽,“我认为他最有嫌疑。” “没有证据。” 费诺斯语气有些激动,但身子却很沉重,不易发怒:“看见我脸上,身上的伤了吗?再看看你!有我严重吗?很明显是你身边的人。” 裴沧笙绝不相信会是何奈:“那为什么不是你身边的人呢?也许对我处处留情,也是为了混淆视听。” “你这个回答,过于勉强。”费诺斯语气冰冷,“我问你,如果真的是何奈,你会怎么做。” 半晌,才听见裴沧笙回答:“不知道……” 裴沧笙又道:“我怀疑夏晚云和医生。”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何奈最具有嫌疑。” 裴沧笙语气坚定,但眼神却在闪躲:“他不会背叛我。” “第一夏晚云根本就没有势力叫杀手,第二医生为什么要暗杀抗体?这根本就说不通。” 裴沧笙反问:“你的手下,江春呢?” “他完全没有实权,只是我的手下,这么简单。” “你确定?” “当然,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在监视,我敢肯定。” 第113章 他喜欢你 苏锐杰捂住黎离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呻吟声。 苏锐杰满意的看着黎离享受的样子,加猛进攻。 苏锐杰的快乐达到了顶峰,他忘却了害怕,忘却了自己的行为会对黎离造成伤害。 费诺斯与裴沧笙完全没有察觉到苏锐杰干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费诺斯向裴沧笙谈到之前小岛遇害的事情:“之前我与若烟出小岛时,遇见了一四名杀手,着装与今天派来的杀手一样,不仅如此,连打斗的招式都一样,这说明,那天与今天派来刺杀的人,是同一人安排的。” “所以你认定是何奈?” “是。” “但我想不出一个理由,也想不出一个杀人动机,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吗?” 裴沧忽然有点坐立不安:“什么意思?” 费诺斯一字一句的吐出来:“他喜欢你。” 裴沧笙受到了震惊,惊得连呼吸声都减弱了,脑袋完全是放空的状态,就像是有炸弹,在他脑袋轰然炸开,将一切都炸空了,眼前一片昏暗,他的手不自然的抓紧自己的大腿前面的裤子。 很快,他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喜欢我?怎么可能?我和他是从小长大的兄弟。” “说到重点了,从小长大的兄弟,待在你身边做事,没有女性朋友,三年前被家里逼着谈了三个月的恋爱,女方失足滚下楼梯,死了。不知道这是人为还是意外。”费诺斯在之前在姜若烟家里,看见何奈对裴沧笙的眼神时,就命令萧鼓查了一下何奈的底细。 还有何奈为裴沧笙冲咖啡那神情,费诺斯心下已有定论。 裴沧笙淡淡的回答:“是意外,他告诉过我。” 费诺斯嘲讽一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从以前到现在,不愿意交女友呢?” 裴沧笙后背有些发热,慢慢的有些细微的紧张,眼神不安的看向别处:“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给我说过他是不婚主义,他喜欢一个人生活。” 费诺斯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只是因为他结婚的对象不是你,他当然告诉你,他是不婚主义。” 裴沧笙极力否认,但语气却有些动摇,不坚定:“这些也不能判定,他喜欢我。” 费诺斯字字诛心:“不,他喜欢你,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裴沧笙深吸了一口气,脸庞冷若冰霜,整个身子僵硬。 费诺斯紧紧的逼问他,他心里也是满是怒火,身边养了一条狼,居然想置姜若烟于死地:“裴沧笙,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只是你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一个男人喜欢你。” “我们是兄弟,互相扶持的兄弟,他没有那样的想法,没有。”裴沧笙情绪渐渐失控,“何奈是正常的男人,是正常的男人!他不可能对我有那样感情!你在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他若真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什么对你唯命是从。”费诺斯看着裴沧笙眉头紧皱,嘴角抽搐,“既然你都说是兄弟,为什么从你们的相处模式来看,他更像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属下。” 裴沧笙被费诺斯说得哑口无言,他在空余时间也想过何奈对他的方式,有时候可以说是体贴入微,甚至有时候将家里布置的井井有条。 有时候他的行为,更像是一个细心的女人。 裴沧笙越想越恐怖,他猛然起身,顾不得腿上的伤口,便快步向飞机的洗手间走去。 他推开门,发现洗手间的门上了锁,这才反应过来,苏锐杰与空姐黎离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里欢乐的两人,瞬间被裴沧这不大不小的响声吓到了。 两人听见外面又没有响动了,又继续了两人的快乐。 裴沧笙走在过道里,心里鄙夷苏锐杰挺混蛋的,明明知道自己是感染,居然为了一己私欲,传染给女人。 裴沧笙跨过尸体,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费诺斯依旧带着淡淡的嘲讽:“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去洗手间冷静一下吗?” “别想着收那女子入门了,跟苏锐杰办事儿呢,铁定被传染。” 费诺斯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也好,省得我浪费精力。” 裴沧笙突然嘲讽一笑,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费诺斯:“也是,你我手上都沾满了鲜血,还谈什么人性?” “嗯……想起有意思的事情了吗?”费诺斯的语气明显有些期待。 裴沧笙说出令费诺斯满意的答案:“你放心,如果刺杀的事情与何奈有关,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费诺斯试探的问他:“确定吗?会不会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姜若烟是我的底线。” “这句话,我喜欢。”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苏锐杰与空姐黎离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两个人红润的脸色,像裹了一层蜜糖。 黎离刚坐下,没有多久,就开始咳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苏锐杰拍着黎离的背:“你没事吧。” 黎离微笑的摇摇头:“没事,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突然就咳嗽了起来。” 黎离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陡然睁大,突然咳嗽了起来。 病毒感染其中一项,不就是咳嗽吗? 况且她自己没有感冒。 她的脑海回响起,苏锐杰说过的不要碰他,在男欢女爱时,他轻轻的咳嗽过,种种迹象表明,他是感染者,而她居然为了一时冲动,居然……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蠢! 内心一点一点的崩溃…… 黎离抬起一双恨入骨髓的的眼睛,抬手狠狠地给了苏锐杰一个耳光:“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对不起……”苏锐杰捂着自己被扇红的脸,“我是看你已经被……所以我才做的……我会救你的!” 黎离本抱有一丝希望,听到他这般说,眼睛红的像一双兔子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面跑出来:“怎么救!一旦染上!必死无疑!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为什么要拉上我!我才22岁,我还没有结婚生子,我就要这么白白的死掉吗?” 苏锐杰抓住黎离的双手:“你不会死掉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掉!” “狗屁!”黎离挣脱苏锐杰的禁锢,双手狠狠地掐住苏锐杰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畜生!” 第114章 爱情圈套 苏锐杰奋力拔开黎离的双手:“你有完没完啊!” 黎离崩溃的大吼大叫:“畜生!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感染者!难道你没有良心吗?就为了你的欲望,就把我拉下水!你怎么能这么做!” 苏锐杰也气急了,一时之间口无遮拦,什么都说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啊!你要是不骚,怎么会被我感染?我说你也是活该!女人就是贱!” 黎离的脑袋像被雷电击中,瞬间就一片空白,苏锐杰看着她,面前这个女人就像玫瑰一般突然焉掉了,面色如白纸,身上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干了,嘴唇淡得没有血色,像两瓣惨淡的月牙,只有一双近乎空洞绝望的眼神愣愣的看着苏锐杰。 苏锐杰对这种反应,感到愧疚与害怕,他有些后悔说那些毁灭性的语言,他试图去拉她的手,但又害怕,只得双手紧握。 黎离转身的动作麻木不仁,看上去就像行尸走肉,苏锐杰那些话,彻彻底底将她击溃,对于女人,这样污秽又侮辱的话将错揽于她的身上,简直就是毁灭性伤害。 但最可恶的是,他说得并没有错。 黎离空洞的双眼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得看向窗外,她在心里对自己鄙夷,是啊,是自己的错,怪不了任何人,是自己把自己作死。 裴沧笙与费诺斯听着这一切,裴沧笙突然问道:“你会让苏锐杰救她吗?” “你认为呢?” “不会。” “为什么?” “她的心理素质,完全入不了你的眼,就算你之前收她入门,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黎离坐在窗边,思绪万千,但也很不甘心,那种不甘心的心情,在她的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她纠结,痛苦,她鄙夷自己的错误,鄙夷自己的欲望,鄙夷自己寻找的刺激。 可是她还是好恨! 她要杀了他,绝不能让他去祸害别人。 她在脑海里飞速的运转着,既然苏锐杰是感染者,裴沧笙与费诺斯会不会也是感染者? 她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将这三人都杀了。 黎离站起身,本想恢复一贯的神色,但又认为绝望空洞的神情更适合,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苏锐杰,坐在苏锐杰的身边。 苏锐杰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应该讨厌他才对。 他看着她依旧绝望的神情,心里充满愧疚,开口问她:“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涣散的眼光在苏锐杰的脸上慢慢的聚焦,“你对我心动过吗?” 苏锐杰看着她的眼神,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有。” 黎离努力笑起来,可是这个笑容很惨淡,不免让苏锐杰有一丝心疼:“那好,你认为你会爱上我吗?” 苏锐杰有一瞬间的呆滞:“我不知道……” 黎离有把握的说着:“回答不知道,说明就会。” 苏锐杰一时哑言,一双眼茫然无措的看着她。 “你会娶我吗?”黎离期待着他的回答。 “啊?”苏锐杰无所适从的惊呼了一声,随即又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会。” 黎离依靠在他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那好,趁我们还没死,举办一场婚礼吧。” 苏锐杰被她突然的告白,吓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流过一阵暖流。 苏锐杰理智还是有的,他认为有些不对劲:“你……” 黎离用手堵住了苏锐杰的嘴唇:“想明白了,你和我都要死了,我还计较什么了,我喜欢你。” 苏锐杰听见死,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我不会让你死,我有办法,你相信我。” 黎离顺势抱住他,趁机掏出苏锐杰口袋里的小刀,藏在袖口里。 黎离顺势趴在他的身上。 “一旦染上,必死无疑,你能有什么办法?”黎离绝望的笑着,眼里流露出泪水,让苏锐杰心疼,放下了防备,“相信我……” 苏锐杰话没说完,他感到左肚一阵钝痛,只是一瞬间,黎离面露狠劲,决绝又痛恨的将小刀从苏锐杰的肚子里拔出来,一片血光。 苏锐杰痛得大叫,费诺斯与裴沧笙惊觉出事了,猛的起身向苏锐杰走去。 黎离一脚再踢中他的胸膛,他倒在座椅上,黎离面露凶光,一刀砍了下去,苏锐杰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响彻了机舱。 费诺斯上前一脚踢飞黎离手中的刀子,上前掐住黎离的脖子:“去死吧!” 黎离无所畏惧,眼睛睁的很大:“死就死,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没把你俩杀死,我挺不甘心的。” “你没有这个机会,我告诉你,苏锐杰不会死,绝对不会死,你给我下地狱去吧!”费诺斯一刀捅进了黎离的心脏,“顺便再告诉你,苏锐杰是抗体。” 黎离听见抗体两个字,眼睛睁的更大了,随后直直的倒在飞机地毯上。 苏锐杰已经痛晕过去了,裴沧笙做好防护措施,戴上手套,将苏锐杰扶起来,拿过医药箱,给苏锐杰止血,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不会丢掉性命,他给苏锐杰喂下简单的消炎药。 裴沧笙神色复杂,心有余悸:“躲过了杀手,却没躲过女人,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费诺斯看了看手机时间:“快到了。” 下了飞机,专车接送,费诺斯已安排好人去处理飞机上的尸体。 裴沧笙背着苏锐杰上了楼,何奈看见裴沧笙受伤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裴沧笙将苏锐杰交给内森,并嘱咐内森接好苏锐杰那玩意,转身就去了姜若烟的病房。 江春只见自家主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并未在意带回来的抗体,而是着急的找药给费诺斯敷上。 何奈见苏锐杰安全带回,心里愤怒不已,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愤怒的神色,平静的让人发毛。 裴沧笙站在姜若烟的床前,温柔又轻轻的对她说:“我回来了。” 姜若烟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她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眸子不再似以前的明亮,让裴沧笙很是心疼。 姜若烟费力的抬起嘴角,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回来就好。” 待姜若烟看清裴沧笙的样子,神色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第115章 脱离危险 姜若烟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但也只是抓着病床上的被子,不敢触碰。 姜若烟的眼眸染上蒙蒙雾气:“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裴沧笙宽慰着她:“没事,安全回来见到你就好。” 姜若烟着急的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哥有没有事儿?” 裴沧笙摇头:“没有,他很好。” 裴沧笙看着姜若烟的头发掉了将近一半,心里更是心疼她:“若烟,找到抗体了,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姜若烟心里很是感动,脸上带着三分幸福的色彩:“辛苦你了,沧笙。” 裴沧笙跟她说说话,感觉身上的伤也快好了,见到她一切都安定了下来:“为了你,一点都不辛苦。” 内森从手术室里出来,便走进了实验室,对血清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出门告诉费诺斯说:“他的确是抗体,只要注射了他的血清,姜若烟就可以好起来了。”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对何奈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何奈在心里痛恨,姜若烟真是命大。 但他也不能在这里下手,他只得重新找机会亲自下手。 他看着裴沧笙脸上,身上的伤,心里是一阵一阵的心疼,瞳孔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紧缩。 姜若烟被推进了注射室,内森给她注射了被提炼过的血清,绝对安全。 裴沧笙守在注射室外,眼神不经意间撇到了何奈,何奈倚在墙壁上,神色平常,但周身好像被一股怨气所包围。 裴沧笙一时忘了神看着他,实在难以想象,最大的嫌疑人会是他。 他想起费诺斯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和那般笃定的语言。 他又很难去否认何奈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去面对。 他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他只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会发生自己的身上。 这会令他非常的抓狂,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复杂的感情。 何奈抬起头,看见裴沧笙面色纠结,心里突感不安,此次事情,他行事鲁莽,带着冲动,很容易暴露,况且还下了命令,只杀抗体,不能大肆伤害裴沧笙,这很明显,就能猜到是身边人。 何奈在脑中疯狂的想对策,想如何在摆脱嫌疑,如何嫁祸给别人。 何奈想着能嫁祸的人,夏晚云,江春,医生。 最终锁定的人是江春,夏晚云的儿子在这里,就没有理由害姜若烟,医生本就是两人请过来的顶尖团队,直接拒绝就好,没必要派人阻止抗体,所以何奈锁定了江春。 趁着大家都在等待姜若烟,他下楼伪装去上厕所,其实是进入电脑房,查江春的底细。 费诺斯早就派人盯着何奈的一举一动了,心虚的人必定会露出马脚,他倒是想看一看,他想演什么戏码。 姜若烟从注射室里出来,苏锐杰也从手术室里醒过来了,他猛然起身,却忽略掉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一阵撕扯的痛感让他深呼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发现已经被缝合好了,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不然就成太监了,他可受不了这侮辱和委屈。 他环顾了周围,惊掉了下巴,他居然在手术室,做完手术后不应该被推入病房吗?完全都没有人搭理他。 手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慢慢的起身,下了手术床,走出门,往另一条有灯的通道走去。 他慢慢的挪步,小心翼翼的,害怕撕扯着伤口。 姜若烟换了一间病房,依旧什么设施都有,很方便。 姜若烟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但她感到眼皮很重,她想睡觉,但目光还是紧紧的锁住裴沧笙那张英俊又憔悴的脸:“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 裴沧笙听见这一句话,几乎都要落泪,他心爱的姜若烟,终于没事了,没事了。 姜若烟虚弱的笑着:“你看,我现在的头发都要掉光了,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裴沧笙的眼睛又温柔又坚定,“永远不会。” “你明天帮我剃一个光头好吗?” “好啊,我陪你一起把头发长出来。”裴沧笙握住姜若烟的手,“好不好。” “当然好啊。”姜若烟声音越来越小,“你要好好吃饭,你知道吗?你都瘦了,我想睡觉了,你守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 江春与费诺斯都惊呆了,敢情就只跟裴沧笙腻歪,都不跟他们说话。 费诺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也不再计较。 江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病人的家属知道你回来以后,都在预约你看病,你看要不要坐诊。” 费诺斯一口否决:“这几天就不接,过段时间吧。” 江春的表情有些同情:“有一位家属的孩子情况好像挺严重的,家属好像挺着急的。” 费诺斯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先开一些安定药吧,过段时间再接诊。” 江春也只好点点头。 江春出了病房门,看见迎面走过来的苏锐杰,他的眼眸像被钢针刺到了一般,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相信,他再抬起头,眼神的迸发出的不可置信,告诉费诺斯,他现在很震惊,很不思议。 费诺斯看着江春望向那个人的表情,不可思议,痛恨,震惊,茫然,痛苦…… 苏锐杰看到江春的那一刻,嘴唇在哆嗦,他停止了挪动自己的脚步,他也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碰见仇人江春,更不敢相信会在这里。 他扶着墙壁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他狠狠的闭上眼睛,转身,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他想逃…… 拼命想逃…… 世界太小了,真的太小了。 原来该来的终究会来…… 怎么躲也躲不掉…… 不是吗? 一个摄影师,一个画家…… 故事缤纷多彩…… 费诺斯摇了摇江春的肩膀,江春这才缓过神来,眼里居然有泪花,他撇过脸,默默地擦掉眼泪。 费诺斯非常直白的问出口:“你跟他认识,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江春不想谈及以前的事情,便摇摇头:“没事,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不认识。” “别再我面前撒谎。” 第116章 陈年往事 费诺斯将江春带到顶楼天台,暖暖的风在身边围围绕绕,江春身上觉得燥热。 费诺斯中分的头发被吹乱:“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个大概。” 江春了然于胸:“你猜的没错,当年除了那个恶人,他也是其中一个。” 费诺斯看着那一片绿色的牧场,傍晚的云霞与草原连成一片,像一匹上好的云锦:“一个青年画家,一个新锐摄影师,以前肯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没错。”江春的心里绕着一股怨气,心里憋住恨意,“但是他却……” 费诺斯接下嘴:“他却陷你于不仁不义,一点都不念往日情分是吗?” 江春自嘲的笑了笑:“是,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摄影师,没想到背地却是……” “一个肮脏的家伙?” 江春忆起当年,凭借自己的能力与实力,办了人生中第一个画展,来了许多有名人士,其中就有年少成名的新锐摄影师苏锐杰。 眉目琳琅的江春站在一幅画前,他轻轻的抚摸着画,画中是一名微笑着的女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模样甜美,可爱,上身是白色简单的衬衫,下身是俏皮的百褶裙,红色的发卡别在她微卷的长发上,这是他第一幅成名作,也是拿下全国大奖的一幅画。 苏锐杰举起相机,将少年与这幅画照了下来,事后将照片寄给了江春。 那时的苏锐杰也是意气风发,长着一张沧桑又极具诱惑的大叔脸,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会笑的眼睛,哪怕他不带笑意,那双眼睛便含三分笑,让人觉得这人友好,善良,但却横刀夺爱,犯下大错。 此时的他们也不过是初相见,苏锐杰走近心里敬佩的画家,打断了江春的沉思:“我很喜欢你的作品,给了我不少灵感。” 江春眼前一亮,这不是他喜欢的新锐摄影师苏锐杰吗? 江春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我也很喜欢你的摄影作品,超越世俗却又回归世俗。” 苏锐杰打趣他:“这算不算商业互吹?” 江春真诚的说:“我可不是吹,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冒昧的问一句,这画中的女生是不是你的女友。” 江春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好眼力啊。”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这女生不一般,是初恋女友?” 江春点点头。 苏锐杰看着这画中的女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迷恋。 苏锐杰与江春走了俗套的路线,两人成为了彼此的知己。 苏锐杰给江春拍写真,他给模特拍的照片,都透露着一种浓烈的哥特式味道,甚至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意味,作品风格大胆,不畏世俗。但苏锐杰给江春的女友舒旧年拍写真时,不再进行之前一贯的风格,而是走了温暖的拍摄风格,画面风格不仅温暖还很治愈。 舒旧年看着自己的写真,脸上的表情都在说很满意,照片中的她,清新靓丽,将她的甜美与可爱完好的表现了出来,特别是光,照的她好美啊。 她虽然很喜欢,但是心里却是万般愁滋味。 江春看着这一组的照片,心中五味杂陈,他想笑给舒旧年一个假笑,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面部都是僵硬的。 舒旧年只顾着看自己的照片,想要入戏,真真切切的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江春的变化。 江春了解苏锐杰的拍摄风格,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的内心住着一个疯子,表面是一个友好的摄影师,其实内心极度阴暗。 他这种人,怎么会拍如此温暖又治愈的照片,难道他在舒旧年的身上,看到光芒?难道舒旧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江春平时虽然给人一种傻气的感觉,但一点都不傻。 江春出了门,走到客厅,掏出手机给苏锐杰打电话,苏锐杰正痴痴的看着舒旧年的照片,脑海中想象着自己与舒旧年在一起的亲密生活,这美好的想象却被江春的电话铃声打断。 苏锐杰本想挂断,却看见是江春的来电,又只得接起。 苏锐杰淡淡的问:“有事儿吗?” 江春本想带着笑意的语气,但出口却是嘲讽:“你这次的拍摄风格与以往很不一样啊。” 苏锐杰这般敏感的人,自然是知道他察觉到了什么:“想换种风格,舒旧年适合温暖治愈的风格。” “是吗?” 苏锐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语气:“当然了。” 江春单枪直入:“为什么偏偏是她?” “因为她的身上具备一种美好的感觉,她不适合我一贯的拍摄方式。” 江春咄咄逼人:“所以她是一个例外?” “是,你别说我还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一直陪在身边,真让人羡慕。” “苏锐杰,你最好别再她身上动歪心思。” 苏锐杰嗤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我不想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江春的身上。”江春带着怒气,“你听明白了吗?” “听不明白,但你可以放心。”苏锐杰回答的模棱两可。 江春愤愤的挂了电话。 舒旧年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他一脸不快的样子,便关心的问他:“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 江春的目光紧紧的锁住舒旧年的脸,突然深情而悲伤的问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舒旧年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深情问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她,但转念一想,有了眉目:“你怎么了啊?” 江春紧紧的拉住舒旧年的手:“你先回答我。”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我当然会一直陪着我的江春啊。”舒旧年甜甜的笑着,“你想啊,我们多有缘分啊,你叫江春,我叫舒旧年,江春入旧年,多般配啊,这么有缘分的事情,老天才舍不得拆散我们呢。” 江春听在心里,一颗不安躁动的心渐渐被她的语言所抚平。 江春凑上前亲了亲舒旧年的脸颊,模样又开始傻气起来:“晚上,我给你做糖醋鱼吃好不好。” “但我更想吃火锅。” “那我马上去给你买食材,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 舒旧年笑着,轻轻的点点头。 第117章 不敢触碰 江春刚出门买菜,舒旧年就进了卧室给苏锐杰打电话。 舒旧年声线颤抖:“他好像看出来了,怎么办?” 苏锐杰手里摸着舒旧年的照片,嘴上安安抚着她:“除非他抓住证据,其他的一切照旧。” 舒旧年的内心是害怕的:“要不直说了吧,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苏锐杰一口否决:“不行,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刺激。” 舒旧年声腔委屈:“可是我很难受啊。” “年年,你不是说爱我吗?会为我抵挡一切的?” “可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人很是崩溃啊,以前我与江春说好了,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他了,可以选择和平分手,互不打扰。” “你信吗?” “我信。” “你太天真了。”苏锐杰转念又说,“我们见一面好吗?” 舒旧年带着求饶:“他出去买菜,很快就回来了,我求你了,下次行不行。” “嗯……那好吧……”苏锐杰有些不满意,“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辜负我,好不好。” 舒旧年恩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舒旧年与苏锐杰的交往越来越密切,江春看在眼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恨不得将苏锐杰千刀万剐。 他在一次又一次给舒旧年机会,可是舒旧年一次比一次过分。 直到有一次江春喝醉了酒,闯进舒旧年的卧室里,对着她大吼:“为什么爱上了别人!还能与我调情!你何不大大方方的与我分手!不用你可怜我!我会与你分手!” “好,那我们就分手吧。”舒旧年眼里闪烁着泪光,“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江春猛得抱住舒旧年:“不要跟我分手,你为什么爱上了别人!为什么爱上了苏锐杰!为什么啊!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改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舒旧年听在心里,难受的紧,眼泪不听话的从眼睛里跑出来,她何尝不难受,她一直深爱着他,一直都爱着,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江春哭得像一个小孩,哭得狼狈,哭的歇斯底里:“你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爱我了。” 舒旧年狠心的推开江春,眼神无所谓,表情故作冷漠:“不爱你还需要理由吗?” 舒旧年连衣服都没有收几件就离开了江春的家,孤身一人就离开了。 舒旧年离开的那晚,江春突发了心脏病,差一点就死在了病魔手上。 尽管江春将房子过继给了舒旧年,她也没有入住,房子一空,就是好几年,江春也不敢去看,不敢触碰,难逃影踪。 回忆到这里,江春已是满脸泪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狼狈的哭过了。 江春抹了一把泪,吸了吸鼻涕,虽然内心不再痛,可依旧觉得难受:“直到舒旧年离开的半年后,我爸也死了,遗产公布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苏锐杰得到了我爸留给他的一半财产。” 费诺斯猜测:“他是你父亲在外的私生子?” “不是。”江春自嘲的苦笑,“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我爸深爱苏锐杰的妈妈,所以才会留一半财产给苏锐杰。” “这……”费诺斯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笑吧……”江春深呼了一口气,好像要把心里怨气,恨,全部都吐出来,可是终究是一场徒劳,“我爸临终前本是让我继承家业,但我舅舅却用尽各种办法让我在公司里待不下去,索性我也不想争,我一个心脏病患者,也不可能长时间管理公司,苏锐杰倒是进了公司当了一名经理,也与我处处作对。” 费诺斯轻轻的拍了拍江春的背:“没事的。” 费诺斯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江春,我想有人会利用你与苏锐杰的事情,陷害你。” 江春不解:“什么意思?” “我与裴沧笙去找抗体时,遭遇了两次刺杀,我认为是何奈,他肯定会利用你与苏锐杰的陈年往事,大做文章。” 江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难怪我一直瞧他不顺眼,原来真的是一个不善的主儿。” 费诺斯叮嘱他:“一切小心,知道吗?这几天他会有大动作。” 江春语气迟疑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明白,可是何奈毕竟是裴沧笙的人。” “裴沧笙不会容忍自己亲近人伤害姜若烟。” “可是裴沧笙以前不是设计过若烟吗?还夺走了姜若烟的家产。” “前段时间,我重新查了一下,没有,是另有其人。”费诺斯眼眸深远夹杂着三分机警,“可是裴沧笙身上装着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费诺斯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只有一点眉目,不着急,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苏锐杰自己找了一间病房,躺了进去,他想起那些被尘封的往事。 眼里居然有了泪。 苏锐杰见到舒旧年的第一眼,就在心里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 他一直阴暗潮湿的内心,居然开始向往美好。 想要不顾一切的得到她。 他知道他的做法很肮脏,很丑陋,可是他就是要用尽一切办法来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他威胁她,强迫她,明明知道她与江春有一样的心脏病,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很多令她伤心的话。 苏锐杰自责,愧疚,他明明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却为何做出这般禽兽的事情,苏锐杰自相矛盾,却又贪恋世俗,做尽世俗俗事,让人恶心。 苏锐杰决定说出真相,其实舒旧年从来没有爱上过自己。 她爱的人一直都是江春,可自己却夺走了她的生命。 裴沧笙握着姜若烟的手睡着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整个人都很累,那种踏实的感觉,他再一次拥有了。 何奈从电脑房里出来,就计划好了一切。 他站在姜若烟的病房外,轻轻的推开一个门缝,看见裴沧笙睡在姜若烟的旁边,眼睛瞬间被刺痛,呼吸不平稳,他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第118章 请君入瓮 何奈找到了苏锐杰,苏锐杰陷入往事里,并未发现已经进来了人。 何奈盯着苏锐杰的神情,猜测他在想以前的事情。 何奈走上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苏锐杰这才停止了回忆。 苏锐杰对突然进来的陌生人,感到有一丝的诧异。 苏锐杰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何奈勾起一抹笑意:“你好,我叫何奈。” “哦……”苏锐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你谈谈。” “谈什么?”苏锐杰感到莫名其妙。 何奈也不想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了:“我知道你与江春之间的事情。” “然后呢……” 何奈皮笑肉不笑:“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你威胁我?”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们是在交易。”本是一张清秀的脸,此时却透露着一股阴森之气。 苏锐杰此时已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想干什么?直说!” 何奈一字一顿的从嘴巴里蹦出来:“我要你刺杀江春。” “你说什么?你要我刺杀江春?”苏锐杰整个人都被震惊所包围,房间里明明没有风,却总感觉有一阵阴风围绕在身边,“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 “不然我就把你还活在世上的公布于众,在把你之前的种种劣迹公布出来。”何奈一双发狠的眼睛瞪着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凑近他,揪住他的衣领,“你现在还能活在世上,靠的是一个女人,我要是把这些事情给你抖出去,你想想,世人会怎么看你?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苏锐杰喘着粗气:“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查一查就知道了。”何奈冷笑,“好一个愤世嫉俗的新锐摄影师,背地里却是把世俗里的龌龊事都干尽了!” 苏锐杰哑言,何奈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恶心,非常恶心的人。 何奈看着他噎不出一个字来,笑着说:“我也不是让你真的去刺杀江春,你的目的就是让江春露出马脚。” “什么意思?说清楚!” “江春是刺杀你的人,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他?”苏锐杰不相信,“怎么可能!他是费诺斯的人,怎么可能杀我,况且我还是抗体。” 苏锐杰松掉揪住他的衣领:“江春想让姜若烟下地狱,当然要杀掉你这个抗体。” 苏锐杰瞪大了惊恐的双眼:“他为什么要杀掉姜若烟?”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是裴沧笙的人自然要帮我的上司除掉对他不利的人,你明白吗?”何奈又道,“既然你知道了是江春,现在你就要提着匕首去杀他。” 苏锐杰不傻,他明白了何奈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聪明。” “我去刺杀江春,到时候你再出面,坐实他是刺杀我的凶手是吗?” “难道你不想除掉他?不要为了心中那丝丝的愧疚,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不要忘了,这条命是别人给你的,你若轻易就死了,对得起她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 “江春是如何得知我还活着?” “进医院的名单。” “嗯……” “你听我安排,等入了夜,你就去他的房间,该怎么说,怎么行事,心里有数吧?不用我教吧?” “都明白,你出去吧,我好好睡觉,等半夜才有力气作战。” “好……” 等何奈退了出去,苏锐杰还是觉得不对劲,江春对姜若烟很是关爱,不像是要杀她的人。 苏锐杰深入想下去,他被刺杀时,杀手对裴沧笙与费诺斯手下留情,目标就是他。 可何奈的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好人,甚至跟他平时的模样一点都不沾边。 如果何奈认为是江春,大可以给费诺斯与裴沧笙报信,为什么要通过自己的手呢? 甚至还来威胁他。 那只有一个可能,何奈是凶手。 何奈知道苏锐杰会猜到自己是凶手,所以从一开始就威胁了他。 等解决了江春,自然就会解决苏锐杰。 费诺斯与江春下楼,费诺斯接到一条讯息,何奈进了苏锐杰的房间。 费诺斯笑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开始行动了,今天晚上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春重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入夜,新西兰的夜空,浩瀚星辰,像一块星布。 何奈待在自己的客房里,一直抽着烟,他着急的等待着深夜,他在心里想着,如果此事暴露了,他该怎么办?一刀捅死姜若烟吗?还是一刀捅死自己? 裴沧笙会怎么处置自己呢?会杀了他吗?还是会折磨他?还是断绝关系? 他不敢再往下面想…… 不敢想自己会如何面对裴沧笙…… 其实他内心隐隐觉得害怕……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裴沧笙打探他的目光,他一定要解决此次的事情,一定不能让裴沧笙再怀疑自己。 江春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呼噜,苏锐杰手中拿着何奈给他的匕首。 他轻轻的推开江春的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向他,黑暗中,只看得见江春与床,一个大概的轮廓。 江春听见了细微的声响,他准备好了反击。 黑暗中,刀片泛着冰冷的光芒。 江春起身,踢飞匕首,江春按下灯,房间内,顿时通亮。 江春看见他,眼睛陡然生出恨意,一手掐住苏锐杰的脖子。 “想杀我?”江春面怒,声冷,“可惜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春!派杀手的人是你吧?只有你最恨我!如果今天晚上我不杀了你,到时候就是你杀我!” “我没有派人杀你,我可不是你。” 苏锐杰冷哼一声:“是不是你,你心中有数,小心半夜鬼敲门。” “我确实很想杀了你,但我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跟你,苏锐杰!从来都不一样!” 苏锐杰突然怒吼起来,仿佛房顶都在震动::“反正我都要死了,你还在我面前狡辩什么!从我出岛的那一天,看见医院的名单上,你就知道我没死!你不仅想杀我!更想杀姜若烟!杀了我就是一石二鸟” “我为什么要杀姜若烟?太可笑了!”江春手上使力,“理由是什么?” 第119章 败露 “理由?理由当然是……”苏锐杰朝江春吐了一脸口水,“你这恶心的家伙!” 江春动真格了,一拳挥在苏锐杰的脸上,苏锐杰身上本就有伤,根本就不是江春的对手。 他也不想反抗,江春恨不得将他打死。 苏锐杰阴森的笑着:“别打死我,因为我这条命是舒旧年给我的。” 江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两人的动静,将众人引来,就连熟睡中的姜若烟与裴沧笙都被吵醒了。 姜若烟皱着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裴沧笙心中已有底,语气轻柔的对姜若烟说:“你好好的躺着,我去看看。” 姜若烟放心不下,但又看着裴沧笙坚定不移的眼神,又只得点点头:“记得回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 裴沧笙握了握她的手:“好。” 第一个跑来的人是何奈,何奈推开门,震惊的看着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苏锐杰红着眼,说了一声:“杀人!” 何奈站出身来问,惊讶的神情自然的流露,仿佛真的不知道其中的一切:“你为什么要杀他?” 苏锐杰配合何奈的演戏:“就是他,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就是他,就是他派杀手要杀我!很多年前,我跟他就结下了仇怨!就是他要杀我!” 江春揪住江春的衣领:“你别血口喷人!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你看了医院名单,你知道我还活着,一直都想杀了我,更想一石二鸟,除掉姜若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在场的人,只有何奈表现的最为震惊:“江春,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知不知道裴沧笙受了多少伤!” 费诺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演戏,裴沧笙看着何奈,一颗心跌至冰点。 一切昭然若揭。 江春双眼直直的,定定的,看着何奈:“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理由!就单单只因为几年前的仇恨吗?真的太牵强了!” 何奈心中一惊,面上却是平静:“你不恨吗?我不信,江春,事到临头,你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裴沧笙看在眼里,心里感到很失望,何奈冲上去发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太紧张了,以至于计划漏洞百出,我有什么理由杀姜若烟呢?你倒是说说看。” 何奈强装镇定,内心却早已慌乱,说出一些根本不符合逻辑的话:“被一个女人强压在下面,是个男人都不服气吧?女人都比你高人一等,比你受重用,你当然最不甘心,你的权利居然要与一个女人分享!难道你心里不气吗?” 江春听了,大笑了起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认,麻烦你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什么强权,简直没有一点说服力!还有,你对我这么了解?” 苏锐杰附议:“何奈,一场戏而已,你想让我解决了江春,但是下一个被解决的人就是我,比起我曾经的丑闻,我认为我的命最重要。” 何奈面色平静,眼睛却在发狠,血红一片,心里惊涛骇浪,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却还是守着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苏锐杰揉了揉自己被揍的脸,再用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减轻了痛感:“我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况且还是想杀我的人。” 费诺斯虽然脸上是笑着,但是语气却是冰冷至极:“别演了,一场戏而已,呵呵……” 何奈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他快速的掏出枪,对准江春的额头,下一秒,颤抖的手被冰冷的手所覆盖,何奈眼睛一转,是裴沧笙。 裴沧笙声音很冷,冷到何奈的心里去了:“把枪放下。” 何奈犹豫了片刻,乖乖的将枪放下。 三个小时之前…… 待何奈找苏锐杰没有多久之后,费诺斯就给苏锐杰发了一条短信。 “何奈是凶手,配合演戏。” 苏锐杰纠结了一阵后,决定听费诺斯的安排。 费诺斯与江春坐在书房里:“他会相信吗?” 费诺斯一副都在掌握中的表情:“他一定会选我们,比起何奈,他更愿意相信我,毕竟为了让他活下来,我也废了半条命。” 江春挠了挠后脑勺:“我相信你的判断。” 何奈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连你也这么觉得?” 裴沧笙并未理会他这句话:“我们谈谈吧。” 费诺斯的声音响起:“上一次小岛上的杀手也是你派的吧?” 何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双发狠的眼睛渐渐地柔和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裴沧笙,怕自己在裴沧笙心中的形象,一一毁灭。 怕曾经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他爱得好辛苦,好辛苦,不想把自己最丑陋,最邪恶的一面揭露在裴沧笙的面前。 何奈随着裴沧笙沉重的脚步出去。 裴沧笙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爬着楼梯,他恼怒,纠结,痛心,失望,无奈,所有不好的情绪像一张网一样,笼罩着他。 他感到快呼吸不过来了。 何奈跟在后面,他不知道裴沧笙会如何对他,他的心,心胆战心惊,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两人仿佛走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才走到天台,裴沧笙先是看了看天空,星星密集的挂在天上。 夜风吹乱了裴沧笙四六分的发型,他问出口:“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何奈以为,裴沧笙会将他打一顿,甚至为姜若烟讨回公道,说出很绝情的话,最惨的下场也许就是死亡,可是没有,他平静的近乎可怕,神色都是那般的平静,看不出喜怒,让人难以捉摸。 片刻,他才听见何奈说出口:“对不起……” 裴沧笙走到他的背后,何奈听见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在我身边,我最信任的人是你……” 裴沧笙欲言又止…… “我知道。” “何奈,你什么时候认识杀手组织了,又是什么时候想除掉姜若烟。” 何奈丝毫不带犹豫的回答道:“她妨碍你的时候。”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对你发火吗?” 何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 “你的感情,你感情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发火,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裴沧笙的脸终于有了表情,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你大可以杀了我,你知道,姜若烟是我的命。” 第120章 江春入旧年 何奈听见裴沧笙这系列的话,泪水迅速的充盈了眼眶:“你知道了?” 裴沧笙点点头。 下一秒,何奈哑声道:“她是你的命,你也……”是我的命。 何奈没有勇气说出来。 裴沧笙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他感到十分的悲哀:“何奈……” 何奈撇过头去,快速的擦掉眼泪:“你能理解这种感情吗?” “不能!” “你会感到厌恶吗?” “不会。” “你会认为我是变态吗?你会感到恶心吗?” “不会。” 何奈的声音几度哽咽:“你会为了姜若烟杀掉我吗?” “我要你保证不再伤害她。”裴沧笙眸中哀愁,悲痛,闪过一丝恨意。 何奈情绪激动:“可是伤害你的人,一直是姜若烟,我只是想帮你。” “那也用不着你替我解决。”裴沧笙吐了一口气,“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我到现在都难以接受,难以接受我最信任的人......” “难以接受我会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自己,难以接受,我会喜欢你,难以接受我会吃一个女人的醋,对不起,沧笙,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何奈神情悲痛,他捂住自己闷痛的胸口,眼泪在他清秀的脸上任性,“我也恨我自己会爱上你,甚至爱到面无全非,爱到无法自拔,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 “够了!”裴沧笙厉声打断了何奈的真情告白,他感到烦躁,无奈,甚至有一瞬间的痛恨,为什么要让自己背负上这般沉重的感情。 “沧笙,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你的名字了。”本是悲痛的神情,下一秒眼里就淬了恨意,“要么你就杀死我,不然我不会让姜若烟好过。” 裴沧笙被他的话激怒,一拳砸在何奈的脸上,何奈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他是感到心痛,痛啊,非常非常的痛。 “伤害姜若烟就是跟我对着干!你明明是最了解我的人,为什么要做令我痛心的事情!请你看清楚你的感情,你的这份感情,永远没有结果,没有结果!迷途知返好吗?” 何奈那双流泪的眼睛望着他,清晰到模糊,模糊到清晰:“什么是迷途知返,你告诉我?” 裴沧笙近乎祈求的语气:“活成一个正常人好吗?” 何奈哑着声音:“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我在你的心里,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你再也不会信任我了。” 这一边,江春逼问苏锐杰。 “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条命与舒旧年有什么关系,你快告诉我!”江春怒吼道。 “在说之前,我想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得,你快说!” “舒旧年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舒旧年早就死了!是被我害死的!” “畜生!”江春猛得将他甩在地上,“畜生!她是怎么被害死的!怎么被你害死的!” “她把眼角膜和肾捐给了我,没过多久就突发心脏病死了。”苏锐杰痛哭流涕,颤抖着身子,“是我逼她的!是我为了活下来!逼她的,她是被我逼死的!” 江春如雷轰顶,血液凝固,好像连心脏都不再跳动了,仿佛脚下的泥土都在一一开裂,直坠万丈深渊,眼前一片昏暗。 下一秒,一拳又一拳的砸向苏锐杰的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她喜欢你!你却利用她!还让她离开了人世!你下地狱去陪她吧!” 苏锐杰吐了一口血水,怒道:“你杀吧!舒旧年可就白死了!” “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春痛哭流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我当初我再坚定一点,抢回她,她就不会死在你手里了!” 苏锐杰擦掉嘴角的血,面部鼻青脸肿,甚至可以说是血肉模糊:“她爱你,她爱的人一直是你,是我威胁了她,强迫了她,才让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江春抱着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些信息,太令人崩溃与痛心,每年生日,他都会收到舒旧年发来的生日快乐,没想到她居然已经离开人世了,他不能接受。 “舒旧年跟你分手没多久,我就查出了尿毒症,我带着舒旧年飙车,结果出车祸,眼睛失明,我为了让自己看得见和活下来。”苏锐杰提了一口气,“我就用你威胁她,夺走了她的光明和肾……” 江春崩溃的大叫起来,声音令人震撼与惧怕,他完全失了理智,对着苏锐杰拳打脚踢:“你这个畜生!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的血都是热的!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啊!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江春整颗心都痛碎了,五脏六腑都在痛。 苏锐杰任他踢打,完全不反抗,他也没有能力反抗。 江春感到眼前一片昏暗,气得晕了过去。 天台上,何奈与裴沧笙的关系一度僵持。 最后,裴沧笙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不会再做出伤害我的事情,若烟死了,我绝不独活!”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是吗?” 裴沧笙背对着他:“是,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这一刻,何奈感到万念俱灰,仿佛灵魂都在一一的破碎。 何奈掏出匕首,比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我离开你,比让我死更难受。” 裴沧笙转身,看见他把匕首比在自己的脖子,神情慌了:“你要干什么?我没想要你死。” “沧笙,是我自己要寻死。”何奈笑起来,笑得那般苦楚,那般绝望,“你每一次为姜若烟赴汤蹈火,我的心就像被中了一箭,你每一次疼她,爱她的眼神被我看见一次,我的心就又被中了一箭,到现在已经是万箭穿心了。” “何奈!” “我的爱不见天日,所以我爱的好辛苦,爱的如此孤独与寂寞,今晚我就要解脱了,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求死。”何奈声泪俱下。颤抖的手已划伤脖子。 “何奈!你别做傻事!你这样做没什么任何意义!你明白吗?” “以后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也不能帮你做任何危险的事了,你一定要多多保重。” “何奈!我求你了!别这么做!别这么做!” 何奈凄楚的笑着:“总有一天,你会因姜若烟丧命,也好,我死了,看不见。” 第121章 解脱 裴沧笙走上前,何奈就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裴沧笙不敢再轻举妄动。 裴沧笙感到很害怕,他不想何奈死,不想:“我求你了,别这样,我原谅你,我什么都原谅你,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亲人!” 何奈流着伤心,绝望的泪水,就像一个女人一般:“今晚,我就要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记住我何奈,结束这一场只属于我自己的爱情!” 裴沧笙激动的大吼道:“不要!我求你了!不要!” 何奈说完,便一刀封喉,血流如注,何奈的手已经握不住匕首了,直直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哀鸣。 何奈倒地前,对着裴沧笙凄惨一笑,裴沧笙从地上拖起何奈,紧紧的捂住他的出血口:“何奈!你不准死,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吗?我不准你死!” 裴沧笙将他背起来,额头冒着汗,快步的下楼梯,大吼着内森医生。 这声音,响彻整栋楼…… 裴沧笙着急的说:“内森,你救救他,我拜托你,一定要救救他。” 何奈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裴沧笙站在手术室外,他低着头,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眼里居然有泪水。 何奈对他来说,就像亲人一样的存在,这些年,所有难捱的时光都是何奈陪着他度过的。 何奈动了他的逆鳞没错,可是何奈这么多年的付出,任谁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份感情,他不会处理,也不知道他是从何时爱上了自己。 裴沧笙的脑袋一团乱。 姜若烟从病房里出来,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她看见手术室的灯亮着,心里觉得慌,便走过去。 看见裴沧笙一脸受伤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姜若烟看见他的衣服上,手上都是血,着急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裴沧笙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何奈自杀了。” 姜若烟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理解:“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 裴沧笙两眼空洞,嘴唇近无血色,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因为我。” 姜若烟抓住他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若烟,以后再告诉你,好吗?”裴沧笙怕她伤心难过,努力抬起嘴角,浅笑了一下,“让我自己消化些时日,好吗?” 裴沧笙都这般说了,姜若烟也不好在追问下去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内森就从手术室里出来:“尽力了,他割的太深了,一分钟以内就咽气了,逝者已逝,安息吧。” 裴沧笙感到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一切都在无情的崩塌。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更多的是惩罚裴沧笙。 裴沧笙随着墙,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他怪自己,怪自己以前不肯去深究关系,怪自己没有早点看清,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裴沧笙懊恼的敲着自己的头,姜若烟抓住裴沧笙的手,紧紧的抱住裴沧笙:“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费诺斯看着这一切,走过去对裴沧笙说:“对何奈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江春沾染了苏锐杰的血,成了感染者,好在可以通过血清救治。 但是江春却拒绝苏锐杰的救治。 苏锐杰好心的对江春说:“你感染,是我的责任,我会救你的,放心,你不会轻易死掉。” 江春有骨气的说:“不需要你的可怜!” 医生赖恩给江春注射了安定剂,随后注射了血清。 姜若烟陪着裴沧笙坐在沙发上,费诺斯给了裴沧笙两颗安眠药:“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起来。” 裴沧笙乖乖服下安眠药,他也想逃避现实,他觉得好累啊,真的太累了。 姜若烟守在裴沧笙的床边,裴沧笙语气轻柔的对她说:“回去吧,别让自己太累,你放心,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我等你。”姜若烟心疼的看着他,握了握他的手,才起身离开。 这是姜若烟回来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裴沧笙这么伤心,颓废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受打击。 她要去问一问费诺斯。 坐在书房的费诺斯,也没有睡意,心里记挂着江春。 姜若烟推开门,费诺斯就对她说:“你来了。” “听你这语气,好像知道我要来。” 费诺斯点点头:“过来坐。” 姜若烟坐在费诺斯的身边:“告诉我吧,怎么回事?” 费诺斯将刺杀以及后面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若烟。 姜若烟听了很震惊,心里不知不觉就跟着裴沧笙的心境越来越难过。 她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何奈喜欢着裴沧笙。 她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许裴沧笙就不会失去这个对他来说像亲人般的存在。 说到底,一切都怪自己。 费诺斯看着姜若烟伤心难过的表情,便柔声安慰她:“别怪自己,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选择光明,却选择黑暗。” 姜若烟勉强的笑着:“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就好。” 姜若烟语气心疼:“你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啊,为了我,让你受了伤。” 费诺斯故作委屈的打趣她:“你还知道心疼你哥啊?” 姜若烟撒着娇:“你是我哥,我当然心疼了,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费诺斯听着这些话,心里暖暖的,更是疼爱她了几分。 病毒像暴风雨一样席卷了a城,a城死伤无数,其他城市紧急封城,拒绝一切外来人员。 内森团队与赖恩团队通过苏锐杰,研究出对抗病毒的救命疫苗,救了上万人的生命,解决了病毒的暴乱。 因为新型病毒,裴沧笙与温言桥企业损失惨重,所有货品被滞留,旗下所有门店被关闭。 所有人都在祈求,病毒快点过去,因为一个人的错误,导致了一场致命性灾难。 第122章 一年后 一年后…… 姜若烟的头发过肩膀,头发茂密又顺滑,微风撩起她的秀发,笑脸盈盈,肤色雪白,她握着手机,等待着爱人的归来。 裴沧笙下了飞机,便坐车直奔牧场,他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她,两个月未见,好像是两年没有见面。 裴沧笙下车,便看见姜若烟站在草原上,瘦弱的背影映入眼帘,眸中除了思念,又多了几分心疼。 姜若烟转身便看见了裴沧笙,便高兴的向他奔跑而去。 姜若烟一把抱住他:“想死你了,你可来了。” 裴沧笙同样紧紧的抱住姜若烟:“我也好想你啊。” 姜若烟与裴沧笙手牵手走在大草原上。 姜若烟笑着:“跟我一起散步,你干嘛愁眉苦脸的样子啊?” 裴沧笙的表情愁苦:“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像这样舒适悠闲的生活,要离我远去了。” “我会陪着你的。”姜若烟握紧裴沧笙的手。 裴沧笙目光深远:“之前因为病毒企业亏损了一个亿,近半年,温言桥和我都在养精蓄锐,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所以我与他之间的战斗要开始了。” 姜若烟却面露羞愧:“对不起……” 裴沧笙柔声道:“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我倒是怕你知道一切,与温言桥针锋相对,你的境地非常不安全。” 姜若烟会心一笑:“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姜若烟又接着说:“对了,这一次机器人项目一定要启动,已经搁浅了这么久了,我可是最大的股东诶。” “可是技术尚不完善,之前说要找一名台湾女子,因为各种事情搁浅下来,就没有找。” “你是想通过那名台湾女子,见老先生一面?” 裴沧笙点点头:“是。” 姜若烟叹了一口气:“老先生已经去世了,不过他把ai技术留了下来。” 裴沧笙面露可惜:“没想到已经去世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遗憾,就是没有再见那女子一面。” 裴沧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叹一口气。 姜若烟拉着裴沧笙的手往回走:“我带你去见一见爱尔吧。” 裴沧笙纳闷:“爱尔是谁?” “机器人啊,是老先生毕生的心血。” 裴沧笙微微睁大了瞳孔:“就在城堡里?” 姜若烟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笑着:“当然啦,不然还在哪里。” 裴沧笙撅着嘴:“之前我在城堡里待了那么久,怎么就没发现里面藏着一个机器人呢。” “怎么可能让你发现?这可是机密诶。” 两人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就走过来一名男子,待近一看,居然是温言桥,温言桥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眼睛像被针刺了一下。 姜若烟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你怎么来了?” 温言桥笑着:“看来你已经完全好了。” 姜若烟嘲讽他:“是啊,不劳你费心了。” 温言桥故作不好意思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想来找你,可是你完全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信息,让我很难受,所以我只好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了。” 姜若烟依旧冷言冷语:“呵……谢谢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不在这一年里,你们感情升温了不少,呵呵……” 姜若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转头对裴沧笙说:“你先上去等我。” 裴沧笙点点头。 姜若烟关上门,对温言桥道:“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意思?” “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投怀送抱,那个人不是我?” 温言桥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是你?是谁?才过了一年,你就这么着急要撇清我们的关系吗?” “除了你强迫我之外,我姜若烟,从来就没有对你投怀送抱,那个人不是我,是你大学校友薛凝霜。” 温言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眼里有了怒气:“薛凝霜?你太可笑了吧?若烟,你就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谎言吗?” “我没有说谎,更没有骗你,薛凝霜整成了我的样子。”姜若烟冷哼了一声,“说来也是可笑,你连我和她,你都认不出,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温言桥先是有一瞬间的震惊,然后脸上浮起笑意:“你认为我会相信吗?这太荒诞了。” 姜若烟冷言冷语:“请你仔细想一想,我和她不同的行为,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我,只是后来我知道了实情,顺手利用了你而已。” “利用我?”温言桥愠怒,“你说的真是轻巧,你为什么要利用我,我为你做的一切你看不见吗?如果不是我从中推波助澜,你们也不可能轻易打败李年!” 姜看着他面前这张脸,直觉得恶心:“真不要脸!你是坐收渔翁之利!跟我谈利用!从始至终你都在利用我!是你在我家企业从中作梗!是你让我家濒临破产!还有,你想除掉李年最大的原因不是我!是四年前!你跟他是一伙的!” 姜若烟越说越气…… 眼睛里都是对他的恨意…… 温言桥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只是嘴角微微抽搐,然后一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若烟恨着他,但在心里,她更恨她自己:“一年前,快死的那个晚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温言桥的神情显露出伤感,“以后我们就要做仇人了,我不想。” 姜若烟想吐他一脸口水:“你可真够恶心。” 温言桥好脾气的问着她,脸上的笑意令人发毛和恶心:“薛凝霜人呢?我想见一见,我倒是想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若烟轻笑一声:“那很可惜,她已经死了。” 温言桥笑的诡异:“是吗?那正好,这世上就没有与你一模一样的人了。” 姜若烟心里觉得不妙:“你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亲爱的若烟,我怎么能告诉你呢?”温言桥抬起手,本想抚摸她的脸,姜若烟快速后退,“四年前斗不过我,今后,你们一样斗不过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姜若烟哽咽着声音,问出口。 五脏六腑都在剧痛,她曾经那么信任他,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123章 比我的生命重要 温言桥冷笑,他在心里恨死裴沧笙,恨死姜若烟了,凭什么自己就比裴沧笙差:“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姜若烟心里好像知道一点,但她不敢确定:“不清楚,我自认对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你先背叛我们的感情!是你先爱上了别人!”温言桥的怒气腾的直冒,积在胸口,“还有你父亲活该死掉,都是他的报应!”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何来背叛!那些承诺不过是儿时的笑话!我也从未当真!还有你和我的婚约,本就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可言!”姜若烟生起气来,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的闷痛,“我父亲哪里对不起你!企业濒临破产,一夜之间,解除婚约是你家!不是我家!最可笑的是还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以为与你解除婚约,是我愿意吗?是我父亲逼我解除婚约的!我本来想跟你好好谈谈,只要你能够回心转意,结果呢,你第一时间是对裴沧笙投怀送抱!我忍不了这口气!忍不了!”温言桥喘着粗气,他怒不可止,“我才是最有能力给你幸福的人!你却喜欢废物一般的裴沧笙,父亲经营着一家负债200万的小公司,你卖掉股份!帮他还债!生日送他一辆豪车!他父亲像吸血鬼一样贴着你!利用你!” “笑话!你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所以从中作梗,毁了我家企业吗?卷走了我家企业运转的资金!你还是人吗?”姜若烟不想流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了,她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冷静面对,“你还陷害裴沧笙!” “我告诉你!你卖出的股份!就是我温言桥买的!想不到吧?”温言桥怒极反笑,眸中轻蔑,“我要让你知道,你姜若烟!被我温言桥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这就是你离开我!不爱我的下场!” 姜若烟狠狠地擦掉眼泪,目光像刀刃一样锐利,仿佛能把温言桥的脸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来:“从现在开始,就是你遭报应的开始!温言桥!你不会再风光多久。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 “好啊,我等着。”温言桥笑着,“但是你不可以伤害你自己?知道吗?” “温言桥!你的心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病入膏肓?这一切都怪你自己!能给你一切的是我!能毁掉你的一切也是我!如果当年你没有爱上裴沧笙!现在就不是这个结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姜若烟背叛了我最真诚的感情!所以我必须用手段!毁了你!还让你恨了裴沧笙三年!还傻傻的找他复仇!”说到最后,温言桥几乎是吼了出来,仿佛嗓子都被吼哑了。 姜若烟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因为用力过猛,姜若烟的手也是一阵麻痛! 一个重重的耳光,也不解气。 温言桥捂着自己的脸,并没有还手。 姜若烟讥诮他:“将所有的错怪罪于一个女人身上,你真够可悲的!” 姜若烟转身要走,温言桥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只手掌红得似乎要滴血,姜若烟厌恶的甩手,可是温言桥攥的很紧:“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放开我!” “不放!”温言桥的声音铿锵有力,“总有一天你会臣服于我!” “臣服?你以为你自己是皇帝吗?”姜若烟挣扎着要甩掉他的手,“放开!” “若烟,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你跟裴沧笙就永远不会幸福。” 姜若烟提起力气,顺势给了温言桥一个过肩摔,她看也没看躺在地上的温言桥,直径从他身边走过。 温言桥疼得龇牙咧嘴,他狰狞着面目,从草坪上爬起来,看着姜若烟的背影,猩红了双眼。 姜若烟进了房间,裴沧笙戴着一副防蓝光眼镜,坐在电脑前专注的办公。 姜若烟看着戴眼镜的他,整个人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完全不似公司那副雷厉风行,气场十足的高冷总裁。 裴沧笙抬眼问她:“还好吗?” 姜若烟不回答他的关心,而是说:“摊牌了。” 裴沧笙向她招手:“过来。” 姜若烟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裴沧笙把她拥入怀中,脑袋顶在裴沧笙的下颚:“摊牌了也好,不用装的那么累。” “沧笙,以前……是不是也很累,怕温言桥伤害我,自己背负了一切,我回来复仇,温言桥回来,你为了稳定局面,一个人悄悄的策划了一切,我还害死了对你来说像亲人一般的存在。” 裴沧笙不会安慰人,他紧紧抱住姜若烟:“若烟,都过去了,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你明白吗?” 姜若烟哽咽着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却一直一直都在伤害你。” “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不离不弃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嗯……” 夏晚云在卧室里给夏宇季打视频电话。闻声正厅外的门开了,就匆匆挂了视频电话。躺在床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夏晚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身上的被子就动了动,白飞宇坐在了床边,贴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退烧了……”白飞宇欣喜。 夏晚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事不回来了吗?” 白飞宇心疼她:“我不放心你,把应酬推了,看见你退烧就给好了,我给你带了粥回来,我喂你喝。” 夏晚云笑着:“好。” 夏晚云经过一年的时间,彻底让白飞宇爱上了她。 中途夏晚云还策划了一场车祸,她推开白飞宇,自己被车撞伤,白飞宇在医院悉心照顾她,就彻底喜欢上了夏晚云。 再后来发现夏晚云各方面能力都很强,经常询问她的意见,即使白飞宇知道,她是温言桥的妻子,但是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夏晚云身上有一种令他无法抵抗的魔力,特别是夏晚云的拥抱,那么温暖,那么安心,就像是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白飞宇一勺一勺喂她喝粥,不知道为什么夏晚云眼里就涌上了泪花。 夏晚云看着白飞宇的真心,被她一点一点的糟蹋,她就愧疚的要死,中途好几次都差点放弃。 第124章 锦书 姜若烟带着裴沧笙去了顶楼,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眼前出现一道密码门,姜若烟输入了密码,这才正式进入房间。 姜若烟打开暖黄色的灯光,裴沧笙才看清偌大的房间,布置的风格是7080后回忆式,所有的物品都是7080后的风格,仿佛一下子就闯进了一个老旧的回忆,感受着那孤独的旧日灵魂。 黑色的桌椅上,放着一台怀旧的留声机。 爱尔听闻客厅里有动静,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是姜若烟有一瞬间的惊喜:“若烟,好久不见。” 裴沧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机器人,看上去跟真人几乎一模一样,乌黑的头发,滴溜溜大眼睛。 姜若烟走上前亲切的问:“爱尔,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爱尔神色平常:“日子像流水一般,平淡无奇,在思念中渡过。” 姜若烟打趣他:“老先生把你教的真文艺。” 爱尔如瓷娃娃般精致的脸蛋笑着说:“他说,陈音书会喜欢。” 姜若烟猜测:“陈音书?就是老先生的爱人?” “是,老先生说会有那一天,我会去到陈音书的身边,我要照顾陈音书的后半生。”说完这句话,爱尔的眼神透露着向往。 姜若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爱尔打量着站在若烟旁边的男人:“若烟,这位是?” 姜若烟甜甜的笑着:“他是我的丈夫。” 爱尔惊讶的笑起来,眼睛清澈见底:“没想到你居然结婚了。” “是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爱尔上前伸出手,对裴沧笙说道:“你好。” 裴沧笙伸出手相握:“你好。” 裴沧笙握到爱尔的手时,只觉得这皮肤的质感真好啊。 姜若烟拉过裴沧笙的手,两人坐在沙发上,高大的书柜放在窗前,遮蔽了阳光,爱尔不喜欢阳光,因为去世的老先生也不喜欢:“爱尔,老先生留下的书你都看完了吗?” 爱尔倒了两杯果汁,递给两人:“老先生改了名字,我现在不叫爱尔了,叫锦书。” 姜若烟微微抽搐了嘴角:“锦书,好女人的名字哦。” 锦书的神情有些伤感:“我认为很好,因为这是老先生的意思。” 姜若烟问他:“对了,爱尔……不,还是叫你锦书,你知道什么时候能去找陈音书吗?” “她丈夫死的那一天,就是我去照顾陈音书的那一天。” 姜若烟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感动:“万一她丈夫活到90岁呢?” “不会,陈音书的丈夫患了胃癌晚期,就快要死了。”这句话,打消了姜若烟的疑虑。 “不是说一直找不到陈音书的消息吗?为什么突然就知道了?” “是陈音书主动找到老先生,借了一大笔钱,所以就有了后来的联系。” “所以只要陈音书的丈夫死了,你就要代替老先生去照顾陈音书?” 锦书点点头。 姜若烟心里还是很动容的,一位老人,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没人相信这是真爱吧:“那这样说的话,你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是的,我很快就要去台湾了,以后我们就很难再相见了,想来觉得可惜,日后多多保重。” “你也多多保重。”姜若烟发出一声迟疑的额字后,说道,“老先生留下来的ai技术你知道放在哪里了吗?” 裴沧笙听着她这句话,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她,原来不知道啊。 “不知道,但我猜在江春手里。” 姜若烟瞪大了眼睛,周身充斥着惊讶,然后再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来:“江春?难不成江春跟老先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锦书实话实说:“这我不清楚,你可以去问费先生,费诺斯一定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 姜若烟喝了一口果汁:“好。” “我听费先生提起过,你投资了ai技术。” “没错。” “我想是你丈夫的主意吧。” 姜若烟点点头。 费诺斯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就让江春进了房间。 费诺斯关切的问他:“好些了吗?” 江春表情平平淡淡:“还好吧。” “还好就是不好。”费诺斯继续询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私自停了一个月的药,今天早上吃了药,吃完饭后,因为药的副作用,吐了。” “你啊你!怎么能擅自停药呢!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就像行尸走肉。”费诺斯的语气充满了责怪。 “可是我吃了药依旧不开心,胃难受,全身都难受,我也想尽快让自己好起来,可是我还是无能为力,我太没用了。” 费诺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是要给他力量:“江春,我相信你有能力迈过这道坎。” “我没有办法释怀,虽然我已经从心里面接受这件事情很长时间了,可是它会在我心里绕啊绕,我根本就走不出来,我总是会不停地责怪自己,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要放手!”江春说着说着就哭了,他真的很伤心,很难过。 “看来我给你做了那么多的心理疏导还是没有用,我喜欢那个拥有无限活力和傻气的江春。” “对不起,我成不了曾经的江春了。” “不要再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知道吗?不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自己,你没有罪,你不是罪人。” “我是罪人,是罪人,是我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不是你害死的,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爱你的选择,她这么爱你,你怎么忍心让自己变成这样呢?她肯定也喜欢那个快快乐乐的江春啊。” 江春狼狈的擦掉眼泪,哽咽着声音:“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完全听不进去,我明白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帮我,可是我已经看透了一切,任谁怎么说,我也没救了。” 费诺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能用的疏导套路都用尽了,江春的状态没有一点点好转,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糟糕。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 “小斯,你还是给我开药吧,我睡不着,就算睡着了,夜里都是噩梦,我害怕。” “不能再给你开艾司唑仑和唑吡坦,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坚持吃氟西汀好吗?” “我只想睡觉,只想睡觉求个安稳,可以吗?”声音带着祈求。 第125章 别救我 费诺斯不忍心再看他可怜又无助的眼神:“一个星期,以后就没有了。” 江春的眼里流露出感恩:“谢谢。” “江春,好好爱自己。” “我会的。”江春起身出门,突然脑袋一阵昏厥,便是重重的倒地,接着便是气短,呼吸急促,瞳孔一瞬间放大,瞬间又熄灭,脸色苍白的吓人! 费诺斯飞奔过去,跪在地上给他做胸外心脏按压。 费诺斯十分着急:“江春,撑住。” 江春想说话,但又发不出声音,他想说,别救我。 费诺斯按压两分钟,江春才缓过气来。 费诺斯给江春的主治医师傅恒拨打了电话,傅恒匆匆的开车来到城堡。 傅恒是老先生江华特地请来为江春看病的。就连江华死的那一天,也交代了傅恒要好好医治江春。 傅恒给江春看过病情后,就与费诺斯谈话。 费诺斯知道江春停药,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火。 费诺斯对他怒吼道:“江春!心脏病的药能停吗?不想活命了吗?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么做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们不负责任!”费诺斯想举起手打他,却又不得不将手放下。 江春不敢看向费诺斯的眼睛,他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他的内心里,自从得知那件陈年往事的真相后,他就已经渐渐不想对自己负责了,也不想再纠结任何事,任何人,任由黑暗吞噬了自己,他也不想活了,好没有意义,意义在哪里?他虽然不是瞎子,可是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未来,看不见路,只有黑,无边无际的黑。 身边的人经常逗他玩,劝慰他,他本想一走了之,可又觉得对不起他们,但是又不肯放过自己,痛苦,纠结,索性他就停了药,心脏病夺走他的生命,是在正常不过了,这样又心安理得一点。 江春本想说很多丧气的话,可话到嘴边又成了对不起。 裴沧笙与姜若烟下楼,便听见费诺斯怒吼的声音,两人的脚飞奔下楼,推开房间。 姜若烟开口问:“怎么了?” 费诺斯没好气的对姜若烟说:“关门,没你的事儿,我在教训他。” 姜若烟乖乖的退出门,然后关上门。 裴沧笙有些惊讶,对她说:“你还真关门,不进去劝劝。” 姜若烟拉着他拐了道,走廊第二个房间就是姜若烟的卧室:“江春肯定是犯大错,哥才会这么生气,最近为了江春的抑郁病情。哥已经很焦躁了。” 裴沧笙有些担心,毕竟他认为江春这个人不不错:“对抑郁患者大吼,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 姜若烟拍了拍裴沧笙的肩膀,宽慰他说:“你放心吧,我哥有分寸的,等我哥教训完后,我再去安慰他,顺便问一问ai技术的事情。” “那好吧。”裴沧笙低头,在姜若烟的额头蜻蜓点水。 姜若烟的手揽过裴沧笙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了上去。 裴沧笙揽过姜若烟的腰肢,另一只手关了门,两人从门内辗转到沙发,再从沙发缠绵到闺床。 手滑入发丝,若隐若现白玉光…… 激烈…… 思念…… 汗光珠点点…… 缱绻意难终…… 情浓,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令人销魂…… 费诺斯坐在木椅上,怒气消了不少:“你是知道傅恒是老先生请来的医生,那你可又知道为什么老先生愿意这么帮你?” “他曾经说过,他喜欢我的画,说我这个人也讨喜。” “你以为就单单为了这个?” “那是为什么?” “你是老先生的亲孙子。”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费诺斯听见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十分的不冷静:“知道了!你还这么做!你可以对不起我们!绝对不可以对不起老先生你知道吗?” 费诺斯搬出老先生,只是想唤起江春的求生欲望,可是江春却觉得越来越累,好累啊。 江春眼里不知不觉又溢满了泪水,轻轻一动,泪水就连串的滚出来:“以前我就听父亲讲过,我有位从未谋面的爷爷,一生都在专注研究机器人,穷到最后连饭都吃不起,到最后弄得妻离子散。” “当我第一次见到爱尔,我就联想到自己的爷爷,在听他讲过一些过往,我便猜到了。” “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选择相认?” “老先生临死前也未曾开口,我想也没有必要,看见那副我帮他画的像,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半年前,老先生去世了,遗憾的是,江春早在一年前就患上了抑郁症。 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哪怕老先生将ai技术交给了他。 他根本就没有精力去专研,他知道姜若烟需要,所以准备将ai技术给姜若烟。 费诺斯站起身,他已经不想要再说什么了,他走在门口,丢下一句话:“好好想想吧。” 江春看着他消失在门口,起身关了门,他蹲下身,捂着脸,抱头痛哭。 他好累啊,真的好累…… 所有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他好恨自己…… 他捶着自己的脑袋…… 费诺斯落寞的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他感到很失败,为什么他连最亲近的人都救不了,现在,作为心理医生的他,也无法做到十足的冷静。 他在想,难道是因为江春待在他的身边日子太久了。所以看透了所有心理疗程的套路? 还是说自己根本就不行? 费诺斯想不明白…… 他看见江春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想一顿把他打醒,可又不能这么做。 糟糕…… 真是令人糟糕…… 夜深人静…… 裴沧笙抱着姜若烟,两人已经熟睡了,费诺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看看电影。 江春躺在床上,感觉到天旋地转,接着便是心跳加速,仿佛都要跳出来了,胸闷,气短,呼吸困难,他虽然很痛苦,但心里却是庆幸,他要死了,终于要死了……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临死前,甚至出现了幻觉,他看见了舒旧年。 看见了舒旧年向他招手…… 第126章 留不住 管家一一给他们送早餐,送到江春的房间时,他先是敲门,然后没动静,他打开门,看见江春躺在床上,管家心里纳闷江春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以往比他这个管家起床都还早,今儿怎么还没起床,不会是感冒了吧。 管家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便走到江春的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刺骨的冰冷从额头传入了他的指尖,冷得令人一震。 管家看着江春死白的脸,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不停的发酵,他先是用手探了探鼻息,然后微微颤抖的手,掀开江春的被子,默默的触碰江春已经有些僵硬的手臂了。 管家不敢相信,江春这是死了吗? 他忙跑出门外,气喘吁吁的跑进费诺斯的门内。 费诺斯喝着牛***也不抬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管家缓了两口气后,对着费诺斯说道:“江春,江春好像死了……” 费诺斯的脸一瞬间惨白,猛的离开座椅,夺门而出,急步走进江春房间,费诺斯慢慢的走近,那张毫无生气,死白的脸冲击着费诺斯的视线。 费诺斯坐在他的床边,突然悲伤的笑着说:“恭喜你,如你所愿。” 是啊,如他所愿,他终于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这个恶心的世界,他曾经厌恶老天赐给他的疾病,如今却是靠疾病得到了解脱,他在临死前,觉得自己幸运。 裴沧笙与姜若烟还不知道江春死去,两个乐呵呵的吃着早餐,浓情蜜意。 “对了,你跟我的电影后天就要上映了,要跟我回中国吗?” “当然要,你这次来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回中国吗?”姜若烟往裴沧笙的嘴里塞了一口面包,“我也想跟你天天在一起。” “你放心我会好好跟费诺斯说的。”裴沧笙吞下面包,“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回中国。” 姜若烟笑着:“应该可以啦,养身体养了一年了,肯定全都好起来了,他会同意的。” 费诺斯给江春买了一块上好的墓地,并没有给他办什么葬礼,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 姜若烟捧了一束花,放在江春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江春可爱的笑容,心里更觉得难过。 裴沧笙与江春交往不深,心里只觉得可惜,遗憾,并未觉得伤心,不过看着姜若烟伤心的神情,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三人回到城堡,姜若烟狠不下心对费诺斯说自己要走,江春走了,他肯定很难过,在这个时候,怎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离他而去呢。 费诺斯猜透了她的心思,对着她说:“走吧,我没关系的。” “怎么能没关系呢,我不走,我再陪你一段时间。” 费诺斯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若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跟裴沧笙走吧。”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费诺斯长长睫毛下,那双幽深而悲伤的眼睛令人心疼:“没有,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我知道你想跟裴沧笙回中国,哥不拦你了,跟他回去吧。” “哥,你没事吧?你别这么通情达理,我心里不好受。” 费诺斯努力让自己笑起来,笑的自然,可是心里的悲伤就越来越重,他失去了一个像弟弟一般的存在,现在又要看着姜若烟离他而去,他怎么能不伤心呢。 “我没事的,真的,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他知道,他是留不住若烟了,他知道她想走,很早就想走了。 他一直努力的,努力的,甚至骗自己,他是自己的妹妹,疼爱的妹妹,可是他装的这么深,这么深,深到自己都信以为真。 可是,到最后,还是被自己真实的内心攻破,一溃千里。 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成全。 哪怕自己不幸福,不快乐都可以,但是自己所爱之人不能不幸福,更不能不快乐。 自从费诺斯知道当年裴沧笙,姜若烟和温言桥三人之间的事情后,他就决定要接纳裴沧笙这个人。 他相信裴沧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更相信他能给姜若烟幸福。 不然也不会暗中帮助裴沧笙打垮李年。 “可是哥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在这之前,我都准备跟你废一番口舌了,结果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走了,我就觉得小斯很不对劲。”姜若烟好看的丹凤眼看着费诺斯,“所以我决定不走了,我再多陪陪你,我走了,你岂不是更伤心了,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费诺斯听在心里,觉得很是感动,可是他也不想委屈了姜若烟,于是他又改口:“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呢,我得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啊?” 费诺斯扯着嘴角,看上去是微笑,可眸子里的星光依旧黯淡:“带着锦书去台湾,我就把ai核心技术给你。” “我还以为是你护送呢,结果让我去护送。” “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了,能为哥分忧,是我的荣幸啊!” “瞧这油嘴滑舌的调调。” “怎么?不喜欢啊?” “喜欢。”费诺斯叮嘱她,“万事小心知道吗?昨晚夜里,我得到消息,陈音书的丈夫去世了。” 姜若烟讶异:“这么快……” “世事无常。” 姜若烟其实明白,费诺斯只是给了她一个借口,让她离开,并且还把江春留下来的技术给她。 姜若烟心里很感动,此生能遇见这样的哥哥,认为自己好有福分。 姜若烟突然对费诺斯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又难过又开心的对费诺斯说道:“今晚我下厨哦。” 费诺斯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你下厨?确定?” “当然,我要讨哥哥的欢心啊。” 费诺斯的脸上又浮现出宠溺的笑容:“我的好妹妹。” “好啦,我吩咐管家去买食材。”姜若烟走到门外,又转头对费诺斯说道,“你最近脸有点干燥哦,要多喝水,多补水,我给你榨果汁去。” 费诺斯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真的有点干燥耶。 裴沧笙本想去找费诺斯谈一谈,就见姜若烟从房间里出来,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裴沧笙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第127章 最动人的回答 温言桥回到中国,苏锐杰就热情的请温言桥吃饭。 苏锐杰看着温言桥不温不怒的表情,心想,应该是见着姜若烟了。 苏锐杰看着温言桥发冷的脸色,斗胆的问了一句:“见到了?” 温言桥点点头。 “那就行。”苏锐杰笑着将菜单递给温言桥,“想吃什么就点。” 温言桥摆手:“随便点些菜就行,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 “好。” 温言桥看着手机,眉头紧蹙:“你明天过来上班吧,伪造的身份都帮你做好了。” “好,谢谢温总。”苏锐杰在心里窃喜,如今有一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是对他日后生活的保障。 他得好好跟温言桥打好关系,若不是因为他找不到姜若烟,自己也不会跟温言桥搭上关系了。 他认为,一切都是缘分。 菜上桌后,温言桥点了一瓶红酒,自己一个人闷头喝。 苏锐杰见温言桥喝到第三杯后,开口说:“不是说下午要开会吗?别喝了。” 温言桥看了他一眼,那深沉的目光,像要把他吸了进去:“那你喝了吧。” 苏锐杰想到自己的身体,婉拒道:“我这身体不能喝酒,会闹出人命的。” 温言桥将酒收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嗯……吃菜……” 苏锐杰讨好的笑着:“温总,多吃点菜,才有力气工作。” 姜若烟和裴沧笙还有锦书,登上飞机,飞往台湾。 两人跟着锦书来到了陈音书的家。 陈音书的家,是很普通的三室一厅,但很多杂物都堆在客厅,看上去是要打扫卫生的样子。 陈音书急急忙忙的挪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们坐下,特地跑去厨房冲了一壶茶,还切了一些水果。 陈音书的模样是大家闺秀的长相,笑起来温婉,虽然眼角爬了些细纹,但看上去更温柔,亲切:“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今天要来客人,招待不周,不要介意。” 姜若烟忙摇头:“不碍事,倒是我们来的唐突,感到十分抱歉。” 陈音书站着,她的手撑在腰间,姜若烟看在眼里,心想,应该是腰疼。 陈音书开口问:“你们来找我,是因为江华的事情吗?” 姜若烟点点头:“我们是跟着锦书来的。” 锦书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陈音书,嘴角带着笑意:“你好,音书。” 陈音书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她是个娇羞的女子,正是老先生喜欢的类型。 陈音书非常难为情的说道:“你第一次见我,就叫我音书,让人感觉非常的不适,你还是叫我全名吧。” 锦书走到她的旁边:“音书,锦书,我们的名字很相配,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照顾你。” “你……”陈音书的脸已是绯红。 姜若烟出面解释:“他是江华送给你的机器人,他叫锦书。” 陈音书被吓到了,她指着面前的机器人,惊讶的问她:“你说他是机器人?” 姜若烟笑着点点头:“对啊,他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机器人!我以为机器人是那种满身金属的样子。”陈音书满是震惊,“太不可思议了!” 锦书直径拉过陈音书的手坐下,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动作都是如此的自然有爱:“音书,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辜负你,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这些话,听得姜若烟也快脸红了,裴沧笙面上平静,心里却在吐槽,这也太会撩了。 陈音书听着,眼里有了泪水:“江华真的做到了。” 姜若烟疑惑:“能告诉是什么意思吗?” “江华的一生都在研究机器人,遇到我时,他已经55岁了,尽管他是55岁的年龄,可仍然能看见他年轻的风华,炯炯有神的眼睛,有品味的穿衣风格,满腹经纶,侃侃而谈。”陈音书回忆着,“他活的一点都不像老年人,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我们一起喝茶,一起高谈阔论,一起谈人生,我认为他很有趣,所以我们相爱了。” “相爱以后,我才知道他在研究机器人,我理解他,陪伴着他,相信他能成功,可是最后因为种种的原因,我还是离他而去,就连他死去的那一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我也没有勇气见他。”说到最后,陈音书已是泣不成声。 姜若烟和裴沧笙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倒是锦书拿出纸轻轻柔柔的擦掉陈音书脸上的泪珠。 锦书的语气很是温柔,手上的动作更是温柔:“你看我不是在这里吗?以后你也不会孤独一个人,我会陪你走到白头,我会努力让你开心的。” 陈音书看着面前哄她的锦书,感动的说:“江华,谢谢你。” “江华曾经对我说过,他一定会造出机器人,就算他死了,他留下来的机器人也会代替他,照顾我一生一世,不会被别人欺负,也不会有生离死别。”陈音书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 时光从来不说话,却给了最动人的回答。 姜若烟和裴沧笙听在心里,觉得十分的动容,看着陈音书崩溃大哭,不知该如何安慰。 锦书有温度的身体抱住陈音书微微颤抖的身子,像一只薄弱的蝉。 陈音书在锦书的怀抱里感觉到很安心,就像是江华在她身边一样。 姜若烟看着裴沧笙,示意该怎么办。,她不太会安慰人,裴沧笙明白她的祈求,他轻轻地摇摇头,表示无奈。 陈音书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一笑:“让你们见笑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还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不用,谢谢你们将江华的礼物送给我,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吃顿晚饭吧。” 姜若烟笑着,微微的摇摇头,客气的说道:“不用了,我们还忙着回去,就不麻烦您了。” 陈音书揉了揉哭红的眼睛:“那好吧,有空来玩。” 锦书走到门前:“裴沧笙,若烟,谢谢你们,虽然现在交通如此便利,但日后怕是很难再相见了,一路平安。” “好。” 第128章 机器人伴侣 裴沧笙与姜若烟回到中国,姜若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 “这感觉真好啊。”姜若烟舒心一笑。 裴沧笙叫来了一辆车,两人坐进车里,姜若烟第一时间就摇下车窗,风儿灌进车里,神清气爽。 裴沧笙从上车就一直在接电话,直到车子驶上了立交桥,他才挂断了电话。 裴沧笙又在手机页面,捣鼓了一番,这才对姜若烟说:“我定了晚上的电影,赏光。” 姜若烟笑着:“一定赏光。” 姜若烟靠在裴沧笙的肩膀上,司机一个急刹车,姜若烟紧紧的抱住裴沧笙的腰。 前面突然封路了,司机无奈只得拐道。 原是一辆宝马车,撞向了海边的围栏,半个车身向空中探去,交警第一时间就围起警戒线,封了路。 绕了路,可算到家了。 姜若烟第一时间就躺在松软的沙发上,都没来得及看房间的布置,房间的布置都是姜若烟喜欢的风格。 姜若烟躺在沙发上悠悠的感叹了一句:“真舒服。” 裴沧笙递给她一杯水:“累不累?” “有你给我倒水,不累了。”姜若烟先是趴在他的后背,然后再从后背抱住他,“让我抱一下。” 正当姜若烟享受着安宁又舒适的一刻,手机铃声就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姜若烟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哥,我刚到家,你这电话打的真及时。” 费诺斯将红酒杯放下,语气平淡的说:“安全到了就好。” “嗯……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好。”费诺斯又急忙道,“等等。” “嗯?怎么了?” “我把ai核心技术发给你了,注意查收。” 姜若烟开心的笑着:“好,谢谢我亲爱的哥哥。” “好,就先这样吧。” 还不等姜若烟回答,费诺斯就挂断了电话。 姜若烟心里闪过一丝惆怅,但也并未在意。 姜若烟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又看见夏晚云发来一条微信,但也不想看。 裴沧笙侧过身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姜若烟穿着裸粉色短裙,露出细白的双腿,白晃晃的双腿啊,看得裴沧笙心是一阵又一阵的痒。 姜若烟娇嫩的脸蛋染上一抹红霞:“干嘛这么深情的望着我。” 裴沧笙轻轻挑眉:“你说呢?” 姜若烟在裴沧笙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好了吧。” 裴沧笙欲求不满:“哄小孩呢?” 姜若烟扬起下巴,调皮的说:“对啊,我就是哄小孩。” 裴沧笙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姜若烟用手堵住裴沧笙的嘴唇:“我没有洗澡。” “我可没这么想,逗你玩。” “最好是。”姜若烟起身,“我饿了。” 裴沧笙在她的脸蛋落下一吻,然后说:“我这就给你做饭。” 姜若烟幸福的笑着:“好。” 裴沧笙进厨房做饭后,姜若烟才仔细打量房间布置,是她喜欢的北欧风格没错了,她推开卧室,床是北欧布艺大床,床柜摆放着她喜欢的镂空灯盏,精致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她平常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窗帘是遮阳,透不进一丝光线来,裴沧笙知道她睡觉最讨厌光亮,真是有心了。 她拉开窗帘,有她喜欢的露天阳台,摆放着精致的贵妃椅,阳台上摆放着绿色植物,一切都是她喜欢的。 不知不觉眼里就有了感动的泪水。 天色渐渐了暗了下来,两人吃过晚饭便出门去电影院取票看电影。 电影院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看着有人,姜若烟心里也是安慰了不少。 姜若烟附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话:“我还以为没有人呢。” “虽然有人不买你的账,但是买我的账啊,这部电影上映,能回本。” 姜若烟吃着爆米花,有些气鼓鼓的说:“最好是。” 电影放到两人的经典镜头,洁白无瑕的雪景,飘飘洒洒的落下,姜若烟不自觉的握紧裴沧笙的手,眼里都是光亮,心里柔结百肠。 裴沧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荡气回肠,百转千回。 这部电影一开始不被看好,中途却也峰回路转。 姜若烟的演技受到了肯定,无论是制作,还是剧情,剪辑,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票房节节攀升。 不少女明星红眼,又开始买通告踩她。 姜若烟靠着这部电影,小火了一把,吸粉了不少,但是她已经是一个退圈的人了。 不过不少综艺邀请她去做客,她都一一拒绝了。 姜若烟看着那些ai技术的资料她完全看不懂,交给了裴沧笙,裴沧笙交给了研究团队。 姜若烟之前看过裴沧笙拟定的机器人计划书,打从心底认为那个想法很大胆。 裴沧笙坐在她身边办公,姜若烟见裴沧笙发着呆,便问他:“你是怎么想到要做机器人伴侣的。” 姜若烟坐在他的身边,他根本就没有百分百的心思办公。 裴沧笙没有直接说出原因,而是问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如果你这一生都没有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婚,你会愿意要一个像锦书那样机器人吗?” 姜若烟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愿意啊!” “你想啊,现在的不婚主义很多啊,而且不婚主义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现在的人对爱情,对婚姻的看法跟以前不同了,就算崇尚一个人生活,也得有人照顾,买一个机器人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不好吗?”裴沧笙看着姜若烟饶有兴趣的表情,“最关键是生病也会照顾人,也能送去医院,关键还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主人。” “听你这么说,除了不生孩子,哪儿都好。” “是的,机器人的存在也不会影响男女之间正常的关系。”裴沧笙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我的想法里,机器人就是为那些准备孤独终老的人所产生的产物。” 姜若烟,想了想说道:“那如果低欲望群体,也选择不结婚呢?他们想要买一个机器人也买不起啊。” “可以分期付款啊,像锦书这样的机器人也可以上班工作,就算人死了,机器人还可以代替自己的主人还钱。” “那一生也在还款中,低欲望群体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想承担过多的经济压力。” “总比彩礼,房贷,车贷好,如果机器人在未来普及的话,价格就会下调,最大是优势是机器人也能工作赚钱,并且会一直帮主人还钱。” 姜若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129章 考验 “想法虽然很好,但是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黑暗时光要走。” 裴沧笙嗤笑她:“你说你都不了解,当初为什么投了那么钱,成了最大的股东。” 姜若烟笑着:“因为你呗,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投资是正确。” “第二大投资人是温言桥,这条路更加难走了。” “我知道。”姜若烟自责的低下头。 当初,姜若烟放出风声,温言桥就立马攀上格斯进行了投资,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怎么会想要联合温言桥,来报复裴沧笙呢? 姜若烟认为自己太蠢了,之前还设计裴沧笙苦心经营起来的企业。 裴沧笙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所以将她揽入怀里,给她最温暖有力的安慰。 “对不起。” “又来,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知道而已,不要再自责了好吗?一切都是我愿意的。”裴沧笙说完,将她搂的更紧了。 姜若烟瓮声瓮气的回答:“我虽然看过箫鼓发给我的资料,但是不够详细,我一直都很想问你其中的细节,为什么我父亲会将公司交给你,还有我被扔下海,是不是你派人救得我?” 裴沧笙回忆起来:“因为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他曾经找过我,让我跟你分手,我当然没有同意了,准备死磕到底,后来我父亲找到了投资人,那个投资人正好是你父亲,所以我跟他又见了第二次面。” “后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你父亲和我父亲曾经是战友,他知道我是他战友的儿子,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投资了以后,我和他就多了很多来往,他慢慢的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并且让我帮他参谋企业上的事情,我的意见对他的帮助很大,解决了不少他的难题,他认为我是一个可塑之才。” “你和我父亲的关系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因为那段时间里,我在跟你闹别扭,等成功了说服你爸爸,我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没有料到后面的事情。” “那就算你是战友的儿子,也不至于将整个集团交给你吧。”姜若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因为以前他对我进行过一场考验。” “考验?” “有一次他将我带到一片空旷的空地上,将我狠狠的扔下车。” 回忆一幕幕的重现那日的惊心动魄。 裴沧笙不明所里的被扔下车,他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他不知道安东明要做什么,他只能拍拍灰土,从地上站起来。 安东明从车子下来,脸又冷又严肃,眼睛直愣愣的瞪着裴沧笙。 裴沧笙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安东明的眼睛。 这时,四面八方的涌过来一群人,裴沧笙警惕的看着靠近他的人,已经做好打斗的准备了。 一场打斗下来,裴沧笙的身上,脸上挂了彩。 安东明厉声道:“还不放弃我女儿吗?” 裴沧笙全身都散发出坚持不懈的毅力,眼神更是坚定有力:“绝不放弃!” “好!有骨气!” 裴沧笙心中积满了怒气,但看在他是姜若烟父亲的份上,他也不能发作,只是冷冷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东明走近裴沧笙的面前,使出力气揪住裴沧笙的衣领,双眼发狠的问:“你爱姜若烟吗?” “当然!” “那你可以为她去死吗?” “当然!” “是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是不是真的可以为她去死!你给我在原地站好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裴沧笙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怒气,他真的不知道安东明在做什么! 安东明不回答他的话,而是上车,启动车子,透过车窗对裴沧笙大喊:“如果害怕了就直说!我立马放过你!” 裴沧笙立在原地,丝毫不退缩:“放马过来吧!” “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安东明发动车子,车子极速的朝裴沧笙奔去,裴沧笙听着车子的声音,风的声音。心里也是胆战心惊,但是他不能退缩,绝不能退缩。他闭上眼睛,迎接最后的挑战。 就在车子要撞到裴沧笙的那一刹那,安东明猛然刹车,刹车带动的风沙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裴沧笙睁开眼睛,看见车子就停在自己的身前,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安东明的脸上浮上满意的笑容:“年轻人很有胆量,我喜欢!”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的女儿?” “所以你在考验我?是吗?” “没错。”安东明笑着看着他,“看来你真的很爱艺语,甚至可以拿自己的生命赌爱情。” “那你的意思?” “我同意了,明天我就去退婚。”裴沧笙还没来得及说句高兴的话,安东明又道,“我让艺语与温言桥结婚,确实是因为有些其他原因,但也有考虑爱情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嫁谁都一样,因为婚后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过得一样,况且温言桥也喜欢她,但是,我对你刮目相看,肯为了爱人去死,一定是爱到了极致,所以我想成全你们的爱情。” 裴沧笙听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有些难过,又好像高兴,又好像觉得悲伤,又好像觉得感动。 安东明见他不说话,又说:“怎么?高兴坏了?傻了?” “没有,谢谢您的成全,艺语一定会很感激你。” “感激倒是不用了,她一直都挺恨我的,这我也知道,她还年轻,不过她遇见你,我也放心了。” 裴沧笙在心里感叹,他终于成功了,他可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告诉若烟了。 “伯父,你放心。” “走吧,送你回去。” 裴沧笙之所以会这么爱姜若烟,是因为姜若烟对他的好,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背着他卖掉股份,偷偷帮他还钱,送给他一辆豪车,却故意说只让他当司机,给他做生日蛋糕,他生病,不眠不休的一直照顾他,为了他学做饭,为了他去尝试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为了讨他欢心,会陪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他知道,他与若烟之间差距悬殊,所以他要努力,更努力,才能与姜若烟在一起。 第130章 我不能失去你 姜若烟听完后,泪水一下就冲出眼眶,紧紧的抱住裴沧笙不肯松手。 姜若烟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老是做这些一声不吭的事情啊,不知道还好,一知道感动的要死,坏死了。” “你知道作家王小波写过的一句话吗?” 姜若烟瓮声瓮气:“什么话呀?” 裴沧笙语气温柔的说:“我对你的爱不太像火,倒像烧红的石头。” 姜若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形容你倒是很贴切。” 裴沧笙细心的为她擦眼泪:“不哭啦?” “不哭了,再哭多没面子啊。”姜若烟环抱着裴沧笙的脖子,“我越来越爱死你了,怎么办。” 裴沧笙突然忙说:“你等等。” 姜若烟不明所以:“干嘛?” 裴沧笙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 姜若烟作势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干什么啦,你这样很不道德。” “有什么不道德的,反正你都已经说过一次了,再说一次给我听。”裴沧笙的语气居然有点撒娇的意味。 姜若烟眼疾手快的抢过手机:“不要啦,说不出口了。” “好,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裴沧笙满脸都写着高兴。 这样的爱情真美好啊…… “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父亲退过婚,为什么到头来是温言桥的父亲退婚?”姜若烟期待答案,心里又有一点畏惧答案。 裴沧笙解释:“因为伯父紧急出差去了,所以将这事儿就搁置了下来,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是温言桥退婚。” “原来是这样啊……”姜若烟笑着,“你饿不饿啊,我给你做饭。” 裴沧笙作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一说我就饿了。” 姜若烟捧着他的脸,这才发现他下巴有青青的胡渣,不过还蛮有男人味的:“那我做饭去了,你先忙完事情,一起好好吃顿饭。” 裴沧笙点点头:“好。” 姜若烟高高兴兴的奔向厨房,准备忙活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他还没讲自己被扔下海的事情。 姜若烟又心想算了,吃饭的时候再问他,转念又想,吃饭的时候问这个不好,还是睡觉的时候再问吧。 裴沧笙专注的看着电脑上的文件,这时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裴沧笙想也不想直接就挂断了,不一会儿陌生电话又打进来,他接起:“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裴沧笙吗?” 裴沧笙的语气客客气气:“我是,有什么事吗?” “您还记得欧阳雪儿吗?” “记得。” “我是欧阳雪儿的哥哥,欧阳靖宇,我想请你帮忙找找她,她已经失踪一年半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麻烦裴总了,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失踪?” “是啊,我以前听雪儿说你是面冷心热的好人,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 裴沧笙语气平淡:“我知道了,我会让人查一下,等消息。” “好好好,谢谢裴总。” 裴沧笙说了一句不客气,便挂断了电话。 裴沧笙细想起来,确实很久没有听到过欧阳雪儿的消息了,就连网上都没有她的八卦周边了,好像是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他记起欧阳雪儿与李年传绯闻的那段时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莫非被李年杀害了?还是隐姓埋名跑到国外去生活了? 李年早已被执行了死刑,也许能从温言桥身上挖点出来。 夏晚云跟着白飞宇一起回到了中国,白飞宇背着白落落偷偷买了一栋豪华别墅送给夏晚云,夏晚云知道后,也是吓了一跳,这个房子,让她畏惧,让她忐忑,却又让她贪婪。 夏晚云住进了别墅里,她泡在浴缸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夏晚云已经成功打入白飞宇的内部,温言桥让她从中作梗,让白落落的人对白飞宇失去信任,在他的项目里做手脚,白飞宇遭受了事业的瓶颈期。 后面的路,越走越艰难,越走越煎熬。 她跟白飞宇在一起,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假的。 白飞宇敲着门,温柔的说:“你已经泡了一个小时了,快起来吃点东西。” “好,马上。”夏晚云从浴缸里站起来,脑袋有一瞬间眩晕,她裹上浴巾,穿上睡衣出了门。 白飞宇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精致的玻璃桌上放着为她准备的水果沙拉。 她的心里滑过一阵暖流。 她坐在白飞宇的旁边,端起水果沙拉,开始吃起来。 白飞宇将文件扔在桌子上,侧过头,微微张嘴,示意夏晚云喂他。 夏晚云用勺子挖了一口水果,喂进白飞宇的嘴里。 夏晚云见他愁眉苦脸:“看你心事重重,有什么事情吗?” 白飞宇不想跟她谈公事,而是对她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婚?” 夏晚云搪塞着:“应该快了。” 白飞宇追问,心里总觉得很不安:“那是多久?” 夏晚云将玻璃碗放在桌上,握住白飞宇的手:“你放心,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白飞宇的表情显露着哀伤:“你跟他在一起我难受。” 夏晚云回到中国的时候,跟温言桥见过一面,白飞宇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两人都知道白飞宇的跟踪。 于是故意演了一场扇耳光的戏,温言桥也心甘情愿挨下了一个耳光,一切都是为了计划。 夏晚云眼神真诚:“我明白,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跟温言桥离婚,你再等一等。” “我相信你。”白飞宇目光灼热,“我会给你幸福,就算是我妈,也阻止不了我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妈妈坚持反对怎么办?”夏晚云目光忐忑。 “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听她的安排,这一次我不会妥协,更不会放手。”白飞宇回握着夏晚云的手,目光坚定,语气坚定,“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白飞宇抱住夏晚云:“我不能失去你,一定不能失去。” 夏晚云听在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我也是如此。”可她嘴上依旧说着违心的话。 第131章 见面会 夜深人静,姜若烟躺在裴沧笙的臂弯里睡着了,想问的事情又忘了,也许是她不想知道,害怕失望。 裴沧笙坐在会议室里,各大股东也等待着今天要来的股东。 姜若烟以最大股东的身份加入了裴沧笙的集团。 之前,那场致命性病毒让集团受到重创,姜若烟入股,解决了资金问题。 裴沧笙当初以收购的名义接手了安氏集团,令集团起死回生,虽然改名为盛裁集团,但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安家集团,他想着有一天,将所有的一切都还给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夺走她的一切。 从某种层面来讲,裴沧笙替姜若烟守护了一切,安家集团一直都在。 姜若烟脚踩高跟鞋,一身暗灰格子西装,过肩的头发扎起来,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她知性,优雅。 她推开门,会议室的冷气十足,姜若烟感到一丝冷意,百叶窗挡住灼烈的阳光,但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让整个死气沉沉的会议增添了一丝生机。 姜若烟对着各位股东微笑,在坐的股东知道入股的是一名女子,却没有想到会是曾经那位黑料缠身的明星姜若烟。 一时之间,大家都很惊讶。 姜若烟看出了大家的讶异:“各位股东好,我是姜若烟,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一定,一定。”股东们都附和。 “没有想到最大的股东会是娱乐圈的明星。”更是裴沧笙的妻子,看来是大有来头,千万不能得罪。 “我已经不是明星了,我退圈了。” “哦……也好。” “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今天是我跟大家第一次正式见面,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好好好……”股东一阵附议。 裴沧笙简单的说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股东也说了一些不同的意见,会议开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其主要目的,只是让各位股东认识姜若烟。 姜若烟跟着裴沧笙一起出了会议室,过路的工作人员,惊呆了。 没有想到公司最大的女股东居然会是姜若烟,这件事情被传到了网上,很多人都在讨论姜若烟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有钱,来娱乐圈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吗?原来嫁给裴沧笙不是因为男方有钱,难道是商业联姻?这么说还是裴沧笙高攀了姜若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夜晚,包厢里谈笑风生,股东们一一给姜若烟敬酒,姜若烟渐渐有了一些醉意,裴沧笙站起身为姜若烟挡酒。 中途,姜若烟自己一个人去上洗手间。 裴沧笙喝了一轮又一轮,肚皮都快撑破了。 裴沧笙放下酒杯,才发现姜若烟的座位空了,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其中一名股东对裴沧笙说:“裴总娶了一位好妻子啊。” “是啊……是啊……”股东们附议。 裴沧笙敷衍的笑着:“是啊。” “多亏了她,这次才能渡过难关,不然后不堪设想。” “是啊。” 姜若烟跌跌撞撞的走向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清醒了头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微微潮红。 她走出洗手间,不小心撞到了进来的女子,她连声说对不起。 佟柔声音冷清的说:“没事。” 姜若烟抬头看了一眼她,觉得好生面熟,倒是佟柔先认出她来:“姜若烟。” 姜若烟微微惊讶:“嗯?你认识我?” 佟柔绕过姜若烟,走到洗手台,整理胸前那一块呕吐物:“我们一起拍过戏。” “拍过戏?”姜若烟仔仔细细看着佟柔那张好看又冷清的脸,“你是……你是……佟柔?” “是的。” 姜若烟见佟柔的纸巾不够,于是从包里掏出一包新的纸巾,递给佟柔。 佟柔迟疑了一秒,然后接下纸巾,微微点点头,道了谢。 “不客气。”姜若烟看着她胸前那块恶心的呕吐物痕迹,“别人吐的?” “嗯……” 姜若烟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问这么多话,于是转身就走了。 佟柔看着自己胸前的那块呕吐物直犯恶心,她现在为了拿到一些角色,不得不跟一些投资商,导演喝酒,还得忍受他们的揩油。 自从姜若烟暗中断了她的资源,她的资源一路下滑,甚至只能接一些小角色,公司对她已是放养的态度,只是看在合约上,才没有解约。 她怪自己的运气不好,明明可以拿下的大制作剧,却被别家截胡,人家已经红的如日中天,她却越来越黯淡,渐渐退出了观众的视野。 可是她不想放弃,她想当一个演员,一个好演员,可是现在前途渺茫。 姜若烟慢吞吞的走在走廊里,突然想起她曾经是裴沧笙旗下公司的艺人,当初为了报复裴沧笙,暗中算计了佟柔,公司砸了很多钱在佟柔身上,就是想让佟柔红了以后加倍的赚回来,姜若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佟柔本可以靠着那些大制作资源,一炮而红,现在却滑落为十八线小明星了。 姜若烟心里对她挺愧疚,她路过一个包厢,听见有人说着佟柔的名字,她便停下脚步。 “只要让她喝下这杯酒,还怕她不从吗?” “是啊……哈哈哈哈哈……” 姜若烟心里一震,转身跑进洗手间里,却看见佟柔在抹泪。 姜若烟关心的问她:“你没事吧?” 佟柔忽觉有些尴尬,声音依旧冷冷清清:“没事。” 姜若烟直白的问她:“你这次跟他们吃饭,要得是什么角色。” 佟柔也不避讳,倒是大方的承认:“女三号。” “导演是谁?” “王石安。” 姜若烟琢磨着,王石安的剧是大制作,能演上女三号,也是不错了。 姜若烟对她说:“你回家吧,我帮你谈一谈女一号。” “你说什么?”佟柔不是惊讶,而是发懵,“你帮我谈女一号?” “是。” “根本不可能吧,我这次能接触到女三号已经是最幸运的事了,女一号,我根本不敢想。” 姜若烟目光如炬:“你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明白我有这个能力。” 佟柔心里虽然有些高兴,但很多的是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当然是看中你的潜质,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演员。” 佟柔说了句谢谢,除了谢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包厢里的人,对你意图不轨,你回家,一切听我安排。” 佟柔点点头。 第132章 发现 裴沧笙看姜若烟迟迟没有回来,心里觉得担心,他起身出门去找姜若烟。 就见姜若烟从洗手间里出来,后面跟着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他觉得面熟,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是佟柔。 裴沧笙走上前,关切的问:“若烟,还好吗?” “我没事。” 佟柔看着裴沧笙,自己的顶头上司,虽然自己不再他的阵营里,但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和压力。 “裴总好。” 裴沧笙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佟柔对着姜若烟说:“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姜若烟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佟柔快步离去,裴沧笙就问她:“你怎么跟她搭上话了。” “回头再告诉你。” 裴沧笙拉着姜若烟的手走在宽阔的走廊上,一一路过包厢,姜若烟的余光暼见一个熟悉的样子,她停下脚步,向小窗里望了进去。 姜若烟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居然是夏晚云。 她在这里干什么呢?旁边坐的是谁?为什么跟他手拉手,她不是最爱楚辞吗?怎么? 裴沧笙顺着姜若烟的目光望过去,原来是夏晚云和一名男子。 在他看来,不足为奇。 这时走廊上走来另一名男子,他开口:“站在这里干什么?别挡着我开门。” 姜若烟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裴沧笙拉着她的手进了包厢。 坐在饭桌上,姜若烟越想越不对劲。 自从上次病毒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见面,只是偶尔因为夏宇季打视频电话,才得知她在英国。 这一年里,姜若烟完全不知道夏晚云的事情,甚至连孩子都没有去见过一面,全是姜若烟在安排夏宇季上学读书的事情。 姜若烟不知道夏晚云再搞什么鬼,那名男子是谁?难道她与温言桥离婚了?坐在她旁边的男子,是她新的靠山? 回头,她得好好问一问夏晚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国了也不给她说一声,但她又好像想起有一次夏晚云给她打电话,她根本就没有接。 饭局结束后,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夏天的雨水说来就来,空气也没有那么燥热了。 裴沧笙扫了共享雨伞,一一把股东送上了车,送完后,自己的肩膀却淋湿了。 大风吹散了两人身上的酒味。 裴沧笙撑着伞,将若烟护送上了车,自己再上车收伞时,打湿了裤脚,头发上沾染着雨水,滴落至他那张俊美又温柔的脸。 姜若烟习惯性依靠在裴沧笙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温存。 裴沧笙的酒意醒了不少。 回到家时,姜若烟觉得饿了,便对裴沧笙说:“光顾喝酒了,菜没吃多少,肚子空空的,我饿了,你给我煮一碗鸡蛋面好不好。” 裴沧笙觉得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笑着说:“好,你等我,别睡着了。” 姜若烟甜甜的笑着:“好。” 裴沧笙在煮面条,姜若烟偷偷钻进厨房,一下子就从后背抱住他,舍不得放下。 “你越来越粘我了哦。” 姜若烟撒着娇:“怎么?不可以啊?” “这是好事啊,希望你可以一直粘我,其实啊,你这也不算粘,就一般。” 姜若烟笑着:“这还一般啊。” 裴沧笙宠溺的说:“当然啦。” 裴沧笙转过头,亲了姜若烟的脸颊。 姜若烟甜蜜的笑着,像一朵花。 裴沧笙端着两碗面上桌,温暖的笑着:“我陪你一起吃,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 “好啊,真贴心。” 姜若烟说起了佟柔的事情。 “我想帮帮佟柔。” 裴沧笙知道姜若烟的意思,他也知道之前姜若烟使的手段,佟柔成了两人之间的牺牲品。 其实他也知道,姜若烟一直下不了狠手,他后来调查过,跳楼自杀那名员工不是姜若烟的意思。 裴沧笙一口答应:“好,我没有意见,这件事情你做主就可以,她也算是你旗下的艺人了,只是股东和负责人那边有点问题,我去帮你担保。” 姜若烟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更是感性,眼泪滴进面碗里:“你真好。” “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裴沧笙抽过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又掉眼泪了。” “谁让你老是让人家很感动。” 裴沧笙一本正经的打趣她:“那我以后克制一点。” 姜若烟将筷子插进面条里:“不行!” “你看!又急了!” 姜若烟破涕为笑:“好啦!别逗我了!” 夏晚云和白飞宇在对付这位难缠的客户,白落落拿不下,就让白飞宇试试。 客户不满:“你们的利润太少了!” 夏晚云客客气气的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您看看计划书再做决定,好吗?” “不想看,我只想利润!” 谈着谈着就崩了…… 其实这位客户早已与温言桥签了合同,等公司开会的时候,温言桥就拿出合同杀一杀白落落的锐气,让高层以及工作人员,失去对白飞宇的信任。 两人垂头丧气的出了包厢,外面的大雨已是小雨,地面很湿。 夏晚云愧疚的对白飞宇说:“对不起,什么都没有帮到你。” 白飞宇安慰她:“不是,是这位客户存心为难我们。” 夏晚云闷闷的回答:“可是这个客户对公司很重要。” 白飞宇笑着:“没关系,我可以从其他地方证明自己的能力。” 夏晚云只得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白飞宇牵过夏晚云的手,这一幕被拍了下来,白飞宇撑着车,拥着夏晚云上了车,也被拍。 白落落认为白飞宇最近很不对劲,就派人跟踪白飞宇的日常,白落落看到手机传来的照片时,整个人气得发抖。 白飞宇半夜回到家时,房子里通亮,白落落坐在沙发上专程等他回来。 白飞宇心里发虚,但又不得不问:“妈,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 白落落的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汹汹:“过来!” 白飞宇胆战心惊的站在她的面前,下一秒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 白飞宇脑袋发懵,脸是一阵麻痛! 白飞宇知道自己的事情也许被发现了,但是还是想赌一把:“妈,是那个客户故意刁难我!我总不能弃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白落落怒声呵斥:“你还在装蒜!” “妈!你到底要干嘛!我已经尽力了!” 第133章 败露 白落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是要我挑明?你才肯承认吗?” “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落落转身拿手机,因为过于激动,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白落落弯腰捡起来,打开手机相册,点出白飞宇与夏晚云的照片,放在白飞宇的面前。 白落落气得手都在抖:“看见了吗?” 白飞宇看见照片的那一瞬间,身上所有的气势都焉了。 他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落落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你们交往多久了?” “不足一年。” 白落落怒吼:“跪下!” 白飞宇乖乖的跪下,他一向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 “如果今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准备瞒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你跟谁谈恋爱不好!你要跟温言桥的破鞋谈恋爱!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儿子!” 白飞宇语气强硬的回答:“她不是破鞋!” 白落落直觉得胸口怒火中烧:“她不是破鞋是什么?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来勾引你!你怎么就那么容易鬼迷心窍呢!” 白飞宇急了:“妈!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好啊!敢跟我顶嘴!” “妈!你不了解她,等你了解她,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白落落越听越生气,怒吼:“你给我住嘴!我要你马上跟她分手!” “不!妈!我喜欢她,我不要跟她分开!” “她是温言桥的妻子!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她接近你,也许有其他目的!你别被蒙蔽了双眼!” “她与温言桥的婚姻关系早就破裂了,她会为了我离婚的!” “我告诉你!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不会接纳她!你马上给我撇清关系!你要是不做,我命令人去做!到时候!她命都没有了!” “妈!你为什么总是逼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要是敢动她一丝一毫!我跟你没完!” 白落落气得坐在沙发上,怒火直冒三丈:“你……你……你是要气死我!你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吗?”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温言桥!我会接手公司,请你不要阻止我与夏晚云的相爱!” 白落落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感到头痛,非常的头痛,感觉整个头都要炸开了,她倒在沙发上,痛苦的呻吟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白飞宇从地上站起来,着急的趴在沙发上:“妈,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痛了?” 白落落痛苦的嗯了一声。 白飞宇赶紧去白落落的卧室,找出头痛药,接了一杯温水,喂白落落服下。 “妈,我背你回房间。” 白落落嗯了一声。 白飞宇看见自己妈妈的样子,心里又觉得难受,他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绝不能退缩,也绝不会放手,他一定可以打败温言桥,一定可以接手公司让母亲满意。 姜若烟半夜醒来,发现裴沧笙坐在一旁还在办公,电脑的光映着他疲惫的脸。 姜若烟的声音朦朦胧胧:“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半夜还在忙。” “马上就做完了。” “那我等你一起睡。” “好。” 过了几分钟,裴沧笙关掉电脑,将床上书桌和电脑放在地板上,钻进被窝里,抱着姜若烟温暖的身体。 “明天我不能陪你了,有一整天的会,你要记得好好吃饭。” “我真是庆幸自己只是股东,要是跟你一样是总裁,还不得把我累死。” “是啊。” “这些年辛苦你了。”姜若烟又往裴沧笙的怀里蹭了蹭。 裴沧笙的声音很是疲惫:“没事。” “快睡吧。” 裴沧笙很快就入睡了,姜若烟倒是没有了睡意,她望着黑暗中的轮廓,陷入了沉思。 她要与裴沧笙一起共进退,一起打跨温言桥,收购温言桥的公司。 次日,裴沧笙很早就起床出门了,姜若烟天亮才睡着。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手机上裴沧笙发来微信,叮嘱她吃饭。 姜若烟起床,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几片吐司,就解决了自己的中午饭。 她简单收拾了自己的着装,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一条牛仔半身裙,她将不长不短的头发扎起来,露出雪白的脖颈,看上去像清纯的女大学生。 外面的太阳毒辣,姜若烟喷了防晒霜,这才背上一个小包,出了门。 姜若烟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地下停车场信号弱,她开出去,给佟柔打电话。电话当然是从艺人资料找到的。 “你好。”佟柔的声音客气又冷淡。 “我是姜若烟,你在哪里?” 佟柔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惊喜:“我在家。” “把你家的位置告诉我,我来接你。” “东风路132号。” “整理好着装。” “好。” 昨天佟柔不打招呼,擅自离场,制片人和导演,双双语音骂她,她的内心又是愤怒又是忐忑,她差一点就对他们破口大骂,但又不得不忍下来。 现在姜若烟亲自来接她,她心里就相信,姜若烟是真的要帮她。 可是为什么要帮她呢? 姜若烟开车到了佟柔的小区,打电话让佟柔下来。 只见佟柔一身黑色的吊带长裙,露出像藕一样雪白的手,踩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佟柔虽然是新疆女孩,但长相很洋气,灵动,五官精致又带着三分异域风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这一身简单的搭配倒是配不上她了。 佟柔上了车,问道:“我们去哪里啊?” “截人。” 佟柔系好安全带:“截人?” “我联系过王石安了,因为之前有他对这次换角色没有多大意见,因为这次的女主角他也非常不满意,只是因为投资商非要这名女演员,他也无可奈何。”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去见投资商?” “是的。” “你约投资人了?” “没有,压根就不理我。”姜若烟笑着,“所以上门截他去。” 佟柔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太冒昧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 第134章 游泳馆 姜若烟开车到一栋公寓楼下,公寓的管理非常严格,门口的安保死活不让进。 无奈,两人回到车里,重新想对策,这时投资人景城从公寓里走出来,安保友好的对景城打招呼,景城的回应十分的敷衍与冷淡。 姜若烟看着景城出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佟柔询问:“要下去打招呼吗?” “不用,跟着他。” “哦……” “我查了他的行程,他今天休息,杨韵怡今天也休息,是不是太巧啦?” “我懂了。”佟柔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爆出来,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你不知道景城有老婆吗?” 佟柔睁大了那双水灵的眼睛:“他有老婆?” “是的,他的老婆掌控着他的财政大权,他不会轻易得罪自己的老婆,只要拍到杨韵怡和他的亲密照,就可以拿下女一号了。” 佟柔的表情不大愿意,有些为难·“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想靠实力,而不是靠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姜若烟开车跟上景城的车:“别想着你心中的那点正义与道德,只要你出名了,人家才会看到你的实力,你要明白,有实力的人很多,但不是谁都有机会站在顶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你讲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的心里……” “又不是你去做,是我在做。再说了,以前与杨韵怡拍过戏,她扇了我一耳光。”姜若烟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算计的笑容,“现在我要把你捧上她的位置,让她尝一尝跌落神坛是什么滋味。” 姜若烟没有想到,接下佟柔的资源会是杨韵怡,昨晚她查到这个消息时,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火。 “为什么你不将自己捧上那个位置呢?” “我就是来玩玩,看你是我老公旗下的艺人,觉得你大有前途,帮你一把。” “可是之前公司在我身上砸了不少钱,结果是血本无归……” “你放心,有我出马,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谢谢你。” 佟柔认为受了恩惠,应该表示一下才,于是她又道:“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你看可以吗?” “那我要吃最好的哦。” 佟柔问:“那种才算最好?” 姜若烟开玩笑:“就是最贵!最有格调的!” 佟柔犹豫了下,狠下心答道:“好!” 姜若烟嗤笑:“瞧你破釜沉舟那样!带我去吃你经常去吃的地方就好了。” 佟柔的眼睛一瞬间放光:“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我很随意的。” 佟柔笑着。 景城的车停在游泳馆里,出来的女人居然不是杨韵怡而是他的正牌老婆,汪雪见。 “这个老女人是谁啊?” “他老婆。” “难怪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老婆,原来是不好意思带出门。” 姜若烟笑着:“还是挺风韵犹存的。” “可是……” “别纠结这种琐事了,很正常。” “既然不是见杨韵怡,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也进去游泳呗,找机会跟他谈谈。” “可是我没带泳衣。” 姜若烟将车开进停车场:“进去买。” 佟柔支支吾吾的说:“游泳馆的泳衣贵。” “你怎么这么实在呢,我送你,别纠结,反正你要请我吃饭的。” 两人下了车,就直奔游泳馆,前台却说,今天的游泳馆不对外开放。 好啊,看来是包场了。 前台客客气气的说:“如果女士今天非常想游泳,我建议你您可以跟那位女士商量一下。” 姜若烟点点头。 姜若烟走到泳衣区,佟柔小声的说:“要不今天就算了吧,让一名投资人突然换掉定下的女一号,几率也是很小,我能争取到女三号的角色就可以了。”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先挑两套泳衣,我去打个电话。”姜若烟走出问外,给裴沧笙打电话。 她记得裴沧笙与景城的老婆汪雪见有过业务上的往来,只要裴沧笙开口。汪雪见一定买账。 裴沧笙接起电话,小声的说:“我在开会,有事发我微信。” 还不等姜若烟开口,电话就挂断了,姜若烟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她将编辑好的文字发给裴沧笙,不一会儿裴沧笙就说等他几分钟。 姜若烟站在门外等着裴沧笙的消息。 大概等了一首歌的时间,裴沧笙给姜若烟打电话:“搞定了。” “好,回来感谢你。” “嗯……我先挂啦。” 姜若烟心情愉悦的走进泳衣区,将佟柔刚选好的两套泳衣结账。 姜若烟拿着泳衣走在前面:“搞定了。” 佟柔微微惊讶:“这么快?” “是啊。” 景城换衣服的那空隙,汪雪见就进入游泳池等他了。 汪雪见接到裴沧笙的委托后,就给前台打了电话。 姜若烟与佟柔进入游泳区,正巧看见景城从更衣室里出来,身上有两块腹肌,身子也算健硕。 姜若烟和佟柔走进女更衣室。 景城看见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女人,面上有些惊讶,但下一秒,疑惑的眼神看着汪雪见,示意给他答案。 汪雪见开口:“我让她们进来的。” “我知道……重点是为什么让她们进来。” “有点事需要处理。” 景城回想起刚才那两张漂亮的脸蛋,其中一个不是女明星姜若烟吗? “你怎么时候跟姜若烟认识了?” “你忘了,她老公跟我们有业务上的往来。” “是哦……”景城语带嘲讽,“你别说姜若烟这小妮子有点手段,居然能嫁给裴沧笙那种极品黄金男人。” “这就是眼缘。” “不过昨天晚上,姜若烟好像给我秘书打过电话说见一面,我拒绝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怎么能拒绝跟她的见面啊!” “他又不是裴沧笙!我又不是什么人都要见!况且她那种靠上位的女人,找我无非就是攀攀关系,让裴沧笙认为她是有用的!” 汪雪见用手使劲戳景城的脑门:“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姜若烟现在是盛裁集团最大的股东吗?她大有来头!” 景城不相信:“不会吧!说不定是裴沧笙给的钱!” “你怎么这么糊涂!之前致命病毒让各大企业遭受了灭顶的损失,在这最艰难的时刻,是姜若烟投的钱,令他的集团渡过难关。” 第135章 搞定 景城讶异:“这么说还是裴沧笙高攀了姜若烟。” 汪雪见跳进泳池里,溅起的水花,喷了他一脸:“是啊。” 汪雪见虽然年近50岁,但身材保养的不错,脸上虽然有皱纹,但却没有斑点,能保养到如此,也是极好了。 景城抬手拂去脸上的水,也跳进游泳池里。 汪雪见笑着说:“我们来比一比谁游的更快。” 景城笑着:“游过你可别生气,说我不让着你。” 汪雪见睁着眼睛,调皮的说:“那就游不过我呗。” 景城嗔笑:“游不过你又要说我不行。” “滑头。” “我说的可是实话。” 汪雪见正正经经的说:“不说了,来比试一回。” “好。”景城趁着没人,赶紧在汪雪见额头落下一吻。 姜若烟与佟柔出来时,正巧看见两人在比赛游泳。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姜若烟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明天一切都定下来了,除非杨韵怡自己不想演,否则想再换人,就更难了。” 佟柔别扭的点点头:“知道了。” “对了,你会不会游泳?” “会一点点。” “会一点点是什么会法?” “就是……只会在水里刨两下……” 姜若烟听笑了:“你挺逗的。” 姜若烟拿过旁边的游泳圈,进了游泳池,因为是浅水区,佟柔就不用游泳圈。 “原来你不会游泳啊?” “是的。” “那你还好意思笑我。” “哎呀。”姜若烟看向那边的温泉,“其实我想去泡泡温泉。” “那就一起过去泡温泉。” “等一下。” 两人结束了比赛,显而易见,景城赢了。 景城靠在岸边,看着游泳池里,那两位美人,眼睛都直了,但又怕汪雪见瞧见,无奈只得撇过眼神。 景城那边是深水区,姜若烟等着景城和汪雪见来浅水区。 两人游过来,姜若烟忙说:“汪总,今日谢谢你,才有幸进来。” 汪雪见礼貌友好的笑着:“客气了。” 姜若烟客客气气:“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怕水,也见你们在比赛游泳,所以就没有过去还请见谅。” 汪雪见温和的笑着:“别这么客气,想必你今天来,也是有事吧。” “是的,我找景总有业务上的事情,还要请他帮衬一把。” 景城客气的笑着,脑海却是懵的:“你找我有什么业务?” “景总还记得之前投资过一部电视剧叫《心中的白月光》吗?” 景城笑着:“当然记得,我可是主投资人。” “我想跟你谈一谈换女主角的事情。”姜若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表情。 景城十分的难为情:“换女主角?可是女主角已经定下来,不好再改了。” “换不换女主角的事情,是景总一句话的事情。” 景城看向站在一旁的佟柔,确实长得漂亮,只是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要他换人。 “是她吗?” 佟柔赶忙插上话对景城说道:“景总您好,我叫佟柔。” 景城微笑的点点头。 “佟柔是我的艺人,不瞒您说,佟柔之前谈的是女三号,但我想让她演女一号,无论是长相还是演技,都比杨韵怡更胜一筹,我认为她更适合演女主。” 汪雪见将佟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说:“我也认为佟柔比杨韵怡合适。” 景城见汪雪见也这般说,景城更是为难:“现在是流量时代,杨韵怡的人气是佟柔无法比拟的,再说,杨韵怡要演《心中的白月光》已经在圈内传开了,突然要换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吧?”姜若烟话中有话,没有揭穿。 汪雪见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 景城装傻:“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景总,你放心,跟我做这一笔买卖,你不会吃亏,汪总之前不是一直再找裴沧笙谈合作吗?我帮汪总说几句话,不就成了。” 还不等景城答话,汪雪见就说:“好,换人。” 景城又是惊讶又是挫败的看着汪雪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人不能说换就换。” 汪雪见语气笃定:“我说能就能,明星也是我们这些资本家捧出来的,佟柔不比她杨韵怡差,你为什么非得捧杨韵怡!” 景城听出汪雪见话中的意思,于是答道:“好。” 姜若烟笑着对汪雪见说:“谢谢汪总的深明大义,我这人也不是什么大气之人,之前佟柔低声下气去求女三号,还被揩油,我认为她是演女一号的苗子。” 汪雪见看出了姜若烟对佟柔不一般:“姜总也是十分的善良和体恤艺人,还专门跑来这里,就为了让艺人演女一号,比经纪人还卖力,真是有心。” 这些话也是说给景城听得。 “我与杨韵怡有过一些过节,之前我跟她在片场演戏,被她算计扇过一耳光,我把她踢出血了,她倒是装可怜在网上内涵了我一通。我的艺人曾经也受了她不少委屈,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景城对这件事情有些印象,这件事情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 景城看着姜若烟,觉得她并非善类。 汪雪见听在心里,心中一切都明了了,姜若烟说出这番话,摆明了告诉景城,最好别捧杨韵怡。 这件事情,也是为了给圈内的人一个下马威,姜若烟不好惹,新仇旧恨一起算。 汪雪见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到没有想到,杨韵怡品行不端正,这种人是该给一点教训。” 姜若烟笑的明媚:“还是汪总懂我,改天一起吃饭,我请客。” “好。” 景城脸上虽然笑着,但内心是无比的纠结与沉重,还有恨。 他若换了人,杨韵怡非得闹翻天不可!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姜若烟笑着开口道:“我就不打扰恩爱的两位了,我去泡温泉。” “好。” 两人出了游泳池,走到红酒温泉里。 佟柔不敢相信的对姜若烟说道:“这就谈成了。” “是啊,今天运气真不错,汪雪见一出马,准能行,她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等他们回去,有景城好受。” “哦……”佟柔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受过杨韵怡的气?” “我乱说的。” 第136章 争执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确实受过她的气。” 姜若烟将自己浸入水里,享受着红酒浴,语气轻快:“那正好呗,气死她。” 佟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又道了句:“谢谢。” 姜若烟的双腿在水池里来回的荡漾,撩拨起水纹:“哦……对了,回头我帮你接几档综艺,好好表现。” 佟柔将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拢于耳后:“好,我现在是不是你旗下的艺人。” “还不是,不过我把你转过来,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就是我姜若烟带的第一个艺人。”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拼尽全力去演戏,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佟柔目光坚定,很是认真:“好,我一定会的。” 姜若烟点点头,不再说话。 姜若烟泡得发虚才从池子里出来,佟柔靠在岸边居然睡着了,姜若烟目不转睛的盯着佟柔,简直比睡美人还美,脖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像价值连城的珠宝。 俨然一副绝美的画。 姜若烟轻轻将她摇醒:“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佟柔迷迷糊糊的醒来:“不好意思,居然睡着了。” 姜若烟关心的问她:“没事,看你也挺累的,昨晚熬夜了?” 佟柔轻轻的点点头:“嗯……” 姜若烟递给佟柔一条毯子:“走,请我吃饭去。” 佟柔接过毯子,笑起来:“好。” 佟柔看见游泳池的两人,也不见了踪影。 两人披着毯子,走去换衣室,冲了澡,吹了头发,收拾好一切,便离开了游泳馆。 姜若烟开车到了佟柔说的餐馆,是一家很安静的韩式餐厅,主营铁板烧。 佟柔看着手机上的菜单:“我喜欢吃陶香鸡,我觉得味道很棒。” 姜若烟手撑着脑袋:“那我跟你吃一样的。” “好。”佟柔在微信上下了单,又问,“喝不喝饮料?” 姜若烟想了想:“就芒果汁好了。” 佟柔点了一杯芒果汁,又给自己点了一杯西瓜汁。 姜若烟望向窗外,发现可以看夜景,a城一半的恢弘建筑都尽收眼底,错落有致,星罗布棋,还有一座长长的拱桥。 “这个地方蛮不错的。” 佟柔笑着:“我也这么认为,安静,有夜景。” 吃饭时,两人闲聊了几句,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吃完饭后,姜若烟将佟柔送回了家,佟柔走到小区门口,一名男子牵着她的手,拐进了电梯道。 姜若烟开着车,原来佟柔谈恋爱了,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若烟回到家时,裴沧笙还没回来,所以一直等他,一直等。 夏晚云从分公司下班回家,她现在是温氏分公司的总经理,她刚下楼,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她的面前。 白落落摇下车窗,对她冷冷的说道:“上车。” 夏晚云知道自己逃不掉,于是上车,车子开到一处烂尾楼旁,除了白落落和夏晚云还有一名男子,没有任何人。 中途,夏晚云偷偷打开了录音机。 夏晚云看着白落落那张趾高气扬的脸:“想要干什么,直说!” 白落落从鼻孔里喷出冷气:“我不管你与温言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你马上离开我的儿子!” 夏晚云表现出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不会分手的!” 白落落摘下墨镜,目光锐利的像把刀:“你想要什么?” 车灯照着夏晚云那张丝毫不畏惧的脸:“你能给我什么?” “无非就是钱,多少?” 夏晚云表现出丝毫不退缩的决心:“不需要,我就是要跟白飞宇在一起。” 白落落怒道:“要么分手!要么死!你选一个!”她不信,她还治不了一个破鞋!她还不信他的儿子还能为夏晚云去死! 夏晚云冷笑:“你在威胁我?” 白落落指着手,对她怒吼道:“没错!怕死就从我的儿子身边滚开!” “原来在外待人亲和的温氏股东,却是一个杀人犯!” “为了我儿子的前途,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破鞋!” 夏晚云听到破鞋两个字,血直冲脑门,她恨不得甩她那张老脸一个耳光,下一秒,她怒极反笑:“我是破鞋?你是什么?你比我还破,还不要脸!你是怎么进入温家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养了一个私生子,现在回来争家产!你比我还不要脸!” 白落落气得狂甩了夏晚云三个耳光,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是一阵眩晕。 她的脸清晰可见五个手指印,她痛得捂住了自己的脸,眼神狠狠地瞪着白落落:“我敬你是飞宇的母亲,我不还手,可是这笔账,我会记下,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白落落恶狠狠的瞪着她,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瞪出一个洞来:“讨回来?就怕你没命讨回来!” “白落落!你敢杀我吗?好歹我也是温言桥的妻子,如果我是无名小卒,另当别论!况且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轻易跟你走?我没这么愚蠢!” “就算,我不杀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夏晚云声音节节拔高,声线里夹杂着颤抖的愤怒:“尽管来啊!我既然选择跟白飞宇在一起,就不怕你!” “夏晚云!这是你自找的!” 白落落气愤的上车,然后绝尘而去,没有了车灯,周围一片黑暗。 夏晚云被扔在空旷的烂尾楼附近,来往都没有车辆,夏晚云掏出手机,按下录音的暂停键,然后保存。 她蹲在空地上,满腹委屈,她想大哭一场,却发现脸部轻轻抖动都疼,眼泪只是一滴一滴的滚落,连哭都不能尽兴。 夏晚云给白飞宇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她给温言桥打电话,一直都是忙音,最后打电话给姜若烟。 姜若烟一直在等裴沧笙回家,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是夏晚云,便按下接听键,便听见那边带着哭腔的声音:“若烟,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在哪儿?” 夏晚云哭着:“我也不知道,我微信发位置给你。” “好。” 夏晚云挂断了电话,把位置发了过去,姜若烟收到位置后,立马出了门,去停车场开车。 第137章 服务器瘫痪 夏晚云感到一阵强风卷起风沙,抬头便看见姜若烟的车停在她的身旁,夏晚云站起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姜若烟看见她左边的脸肿的老高,便问:“被谁打了?” “能不问吗?” “不能,那天你在包厢在一起的男人是谁?是不是因为他?” “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你这一年多到底在干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闻不问。” 夏晚云看着窗外:“我有苦衷,以后再告诉你。” “你与温言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 姜若烟也不想管了,自己心里也是烦躁的很:“好,我不问了,我送你去医院。” 夏晚云揉了揉干涩的眼:“不用,擦点药就好了,你送我到东风广场就可以了。” “好。” 裴沧笙开了一整天的会,现在才腾出时间吃晚饭。 宣传部部长推开门,把盒饭放在了桌子上。 之前,裴沧笙好几次想给何奈打电话,甚至有时候进来的人,都以为是何奈,一开始很不习惯,但现在也习惯了没有何奈的日子了,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人事部部长,之前提过给裴沧笙招助理,他拒绝了。 这时公司的段总推门而进,裴沧笙看见他着急的神情,忙放下筷子问:“出什么事儿了?” 段林着急的说:“短视频旗下最火爆的三名艺人涉及违规,低俗内容被永久封号了,今天晚上正准备直播卖货呢!” 裴沧笙皱着眉:“视频是自己的,为什么艺人会被封号?” 裴沧笙随即反应过来:“你去查一下温言桥那边的情况。” “好。” 裴沧笙已经猜到是温言桥做的手脚,他有权力让自己旗下的艺人封号,之前他与陈波浪合作了短视频,之后温言桥中途加入进来,砸的钱比他更多,但温言桥的直播卖货一直都干不过裴沧笙的旗下艺人卖货。 段总又急急的跑来,说道:“温言桥的艺人直播卖货,卖的很好!我让技术人员申请解封,可是怎么都过不了,完全申请不了!” 裴沧笙冷声道:“不用申请了,立马让技术人员让短视频服务器瘫痪!我让他也卖不了货!” “好,马上去办。” 裴沧笙看着桌子的盒饭,也吃不下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11点了,他拿起椅子上的西装,挂在手臂上,拿好手机,奔向停车场。 他开着车,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若烟今天过得怎么样。 温言桥的艺人正准备挂上其他链接,秒杀商品,下一秒服务器出现瘫痪,终止了交易。 温言桥得到消息,立马让人维修服务器,可是刚维修好,就立马有人让服务器瘫痪。 温言桥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大动肝火,裴沧笙不可能让服务器一直瘫痪,倒是自己下令永久封掉的三名艺人,让裴沧笙有点损失。 要想再重新快速培养带货艺人,至少也得一个月,这一个月足以让自己翻身,超过裴沧笙。 裴沧笙回到家时,把房间里都绕了一遍,心里纳闷姜若烟怎么还没回家。 他心里有些担心,正准备给姜若烟打电话,姜若烟就提着寿司回家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中途出去了一趟。”姜若烟将寿司递给裴沧笙,“你肯定没好好吃饭,我给你买了寿司。” 裴沧笙接过寿司:“你出去干什么了?” “夏晚云出了一点事儿,被人打了。” “哦……”裴沧笙问道,“今天的事情谈的怎么样!” “多亏了你,很顺利。”姜若烟微微皱纹,“你怎么不问我,她为什么被打?” “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可以了。” 姜若烟顺势躺在裴沧笙的怀里,裴沧笙吃了一个三文鱼寿司。 姜若烟感受着裴沧笙身上传过来的体温:“虽然谈的很顺利,不过我把你给卖了。” 裴沧笙宠溺的口吻:“你干什么坏事了?” 姜若烟笑着:“也不是坏事啦,我心里掂量过,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说来听听。” “汪雪见不是一直想拿下华诗尼的代理权吗?我就答应了。” 裴沧笙思考了一会儿:“最近谈合作的人很多,不过汪雪见的合作确实是排在前面,跟她合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她拿下代理权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进一步借工厂。” 姜若烟伸出手搂住裴沧笙的脖子:“我知道,反正你旗下不是有几家相对空闲的工厂吗?借给她用用。” “汪雪见的公司近几年的市值一直都在下降,她老公景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她自己前些年有点看不清发展的局势,现在慢慢开始转变,有了好转。” “景城就想着投资电影,电视剧,泡明星,要是汪雪见把公司交给他,迟早要败光。” “所以就要看汪雪见肯不肯请他儿子回来主持大局了。” 姜若烟微微有些惊讶:“她还有儿子?” “对啊,不过常年关系不好,亲子关系一度僵硬。” 姜若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了。” 夏晚云重新打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别墅空无一人,死气沉沉,她上了楼,给自己红肿的脸擦药。 她给白飞宇打电话,依旧打不通。 白飞宇的手机被白落落没收。 白飞宇被关在家里,他装病引起管家的注意,管家开了门,他这才跑出去,跑去停车场,开了车,一路驶向别墅。 夏晚云一个人喝了半瓶红酒,她躺在卧室的沙发上,在欲醉难醉之间徘徊。 喝了酒,便顾不得脸上的疼了。 白飞宇打开卧室的门便看见夏晚云躺在沙发上,精致的小圆桌上摆放着未喝完的半瓶红酒。 白飞云走近她,看见她那红肿的半张脸,整颗心都在疼,疼的一抽一抽的。他知道是他母亲的杰作,心里对白落落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晚云,对不起……对不起……” 夏晚云抱住他:“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抛弃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被关起来了。” 第138章 罚跪 夏晚云委屈的哭着,身子微微的颤抖:“我好害怕,我们会分开,好害怕。” 白飞宇听在心里,整颗心都在一一碎裂,心疼不已。 他抱紧她:“不会,我们不会分开。” “飞宇,我脸疼,但我的心更疼,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夏晚云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晚云,你打我吧,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夏晚云拒绝:“我怎么会舍得打你,我倒是不要紧,你妈妈有没有为难你啊,你有没有受伤。” 白飞宇痛苦的摇着头:“没有,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飞宇不要放弃好不好,我能扛得住,我要跟你在一起,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白飞宇被这段话深深的震撼到了,心里被她的告白情话,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的空隙。 白飞宇深情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夏晚云:“我死都不会放弃你。” 夏晚云落着伤心泪:“我们一定会扛过去的。” 白飞宇将夏晚云抱上床,看着她微醺朦胧的眼神,心里更疼爱她了。 夏晚云拉着白飞宇的手:“不要离开我,陪我一起睡,好吗?” 白飞宇脱掉鞋子就钻进被窝,他抱着她,又是幸福又是悲伤,夏晚云睁着清亮的眼睛,心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温言桥曾经命令过她,一定要让白飞宇与白落落母子决裂,她正一步一步的达到目的。 可是她的心却被痛苦填满,温言桥的人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孩子和楚辞的父母,她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安全将他们送出国,这样就可以不用受温言桥的威胁了。 次日,依旧是毒辣的太阳,姜若烟在车里喷着防晒喷雾,裴沧笙专注的开着车。 姜若烟吐槽:“这太阳能晒死人。” 裴沧笙语气关心:“是挺热的,你可千万别给我中暑了。” 姜若烟将防晒喷雾装进包里:“我现在是公司的副总,开不开心。” 裴沧笙戴着墨镜,嘴角上扬:“开心。” “以后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分担了。” “你不添乱,我就很满意了。” 姜若烟撅嘴,佯装生气:“喂,你这么不相信你的媳妇?” 裴沧笙开心的笑着:“相信啊,我逗逗你嘛。“ 两人在闲谈中就到了公司。 这一边,杨韵怡直接杀到了景城的办公室,还不等景城反应过来,杨韵怡就摘下墨镜,摘下帽子:“景城,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景城忙起身将门关上再反锁。 景城慌张:“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回家再说。” 杨韵怡本想怒吼,但考虑到是在办公室,所以特地压低声音:“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发短信你也不回,我只好上门找你了!” “我这不是没看见吗?我也忙啊,你能不能别给我添麻烦。” “忙?你有多忙?忙到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景城自知理亏:“我错了,宝贝,我错了,还不行吗?” 杨韵怡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我问你,我为什么被换掉了!为什么换成佟柔,人气没我高,粉丝没我多,我突然被换掉,又成了一个笑柄。” “不是我要换掉你,是别人要换。”景城拉着杨韵怡的手,“宝贝,你小声一点,这是公司,回到家,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杨韵怡整张脸气得通红:“谁还能叫你换人?是谁?” 景城拉着杨韵怡坐下沙发:“姜若烟,佟柔是她旗下的艺人,你可得罪不得!” 杨韵怡咬牙切齿:“姜若烟,又是她!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上一次还抢了我的女一号,现在又来作妖!姜若烟什么时候又开始带艺人了?” 景城害怕她惹出什么麻烦事,忙说:“她现在可是大有来头,惹不得,你别去招惹她。“ “我跟她势不两立!佟柔是什么货色!跟我争女一号!圈内都传开了!女一号是我!”杨韵怡越说越气愤,“现在倒好!被一个过气小艺人抢了去,我这心里过不去!” 景城安慰她:“宝贝,别生气了,还有好多其他剧本,大制作呢!何必纠结呢!你再挑一挑。” “《心中的白月光》这部剧算是今年最好的剧本与制作了,好剧本很少的,现在倒好,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好剧本被佟柔抢了去。” “一定还会有比《心中白月光》更好的剧本!” 杨韵怡说着说着就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就算有,也不会给我这种流量明星,都是给演技过硬的演员。” 景城见她样子软弱了下来,忙安慰:“连你自己都说了自己是流量明星,所以你要好好琢磨自己的演技,演技才是实力。” “气死我了!我跟姜若烟势不两立!” 景城苦口婆心道:“我的傻宝贝啊,你只是一个明星,怎么能跟资本家硬碰硬呢?你要是把姜若烟得罪了,别想在娱乐圈立足了。” 杨韵怡知道景城不是在夸大其词,姜若烟现在是裴沧笙的妻子,确实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儿,只是抢了自己的角色,已是万分开恩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韵怡擦掉脸上的泪,对景城说道:“我就是心里有一口恶气,你放心,我有分寸,抢了就抢了吧,你也不能为我说理去,何况你还有老婆。” 景城看见她这么善解人意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的动容:“为难你了。” 杨韵怡突然委屈的靠在他的肩膀:“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家了,陪我好吗?” 景城十分为难:“不行,我老婆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昨天晚上还罚我跪了一晚上呢。” 杨韵怡大吃一惊:“真的吗?给我看看。” 景城撩起裤子,露出膝盖出的淤青,杨韵怡面露心疼:“你怎么这么怂啊,让你跪你就跪。” 景城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情况,等她死了,一切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就当无业游民,还做什么明星呢。” “那汪雪见到底多久才会死啊。” “快了,她的身体啊,大不如前了,还想通过游泳来增强体力,可是她老了,不行了。” 第139章 已有人选 杨韵怡撅着嘴:“可是,我还要等多久呢。” “放心,不会等多久的,我已经在行驶计划了,你呀,也不要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杨韵怡乖乖的点点头:“好。” 景城叮嘱她:“切记,不能招惹姜若烟,这些日子,我们再谈合作,不然拿来的钱,给你呢!” 杨韵怡点点头,站起身,重新戴好帽子,墨镜:“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总没有问题吧?” 景城迟疑了一会儿:“嗯……我来接你。” “好。” 裴沧笙与格斯刚开完视频会议,段总就笑着推门而进。 “裴总,因为封号的原因,商品兜售不出去,我的意思是你亲自开播卖商品。” “我?” “是的,你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你直播卖货,你的铁粉肯定买账,这对温言桥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可以让有空闲的艺人直播卖货。” 段林笑着:“我已经询问过了,都没有空,我倒是认识几个别家公司的艺人,但因为竞争关系,所以……” “额……”裴沧笙十分的难为情,“我不会直播。” 段林讨好的笑着:“裴总,你行的。” 裴沧笙思考了一下:“你先去忙吧,我心中已有人选。” 段林开心的笑着:“谢谢裴总了,这次事件,我带的人多多少少都对我有些意见,嘿嘿。” 裴沧笙之前因为业务繁多,就把短视频项目交给了段林。 姜若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近几年公司的发展历程,不得不感叹裴沧笙的商业头脑。 正当姜若烟津津有味的看着时,电话铃声打破了静谧。 “恭喜你成为盛裁集团的副总。” 姜若烟一听这阴森森的声音,就知道是温言桥。 “谢谢恭贺。” 温言桥阴森森的笑着:“这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出来吃个饭吧。” 姜若烟拒绝:“我不饿。” “出来谈谈心,不可以吗?” 姜若烟冷声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嗯,好的,再见。”随即,温言桥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裴沧笙走进办公室。 姜若烟惊喜:“你怎么来了?” 裴沧笙温柔的笑着,眉宇间透露着疲惫:“想你了。” 姜若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哼,你肯定是有事。” 裴沧笙轻轻的刮了刮姜若烟高挺的鼻子:“知我者,若烟也。” 姜若烟甜蜜的笑着:“快说吧,什么事要求你的老婆大人呢。” “直播卖货,眼下马上就月底了,得提交业绩,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看你行。” 姜若烟疑惑:“我?不是有专门带货的主播吗?” “号被封了。” “不是自己的平台吗?怎么还会封号?” “温言桥的手段。” “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知道了。”姜若烟转念又说,“以我现在的人气,直播能卖出货吗?” 裴沧笙笑着安慰她:“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可以的。” 裴沧笙打电话,让宣传部立马宣传姜若烟晚上在视频上直播的消息。 “要不我们一起直播吧?” “我从来没有直播过,不太适应。” 姜若烟撒着娇,语气软软的:“我也没有,一起嘛。” 裴沧笙握住姜若烟的手:“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若烟笑着打趣他:“你就说,被迫营业好了。” 裴沧笙开车带姜若烟去分公司的直播间,直播间的网红,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网红。 虽然网红的持久性不高,走快速变现模式,但靠风光的那几年就可以赚很多钱,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 裴沧笙的父亲看中了直播带来的利益,所以开了一家小的媒体公司,做直播和拍摄短视频,但运营不当,险些破产。 现在红透半边天的网红,都是当年裴沧笙父亲签下来的小艺人。 裴沧笙接受集团后,就将父亲的公司合并在一起,壮大了父亲的产业,只可惜,四年前,裴沧笙的父亲不幸成为了植物人,一直都在重症监护室。 裴沧笙带姜若烟进了直播间,风格比较简单,适合卖货。 姜若烟坐在椅子上:“几点开始?” “晚上9点。” “现在也才下午3点,还早。” 这时,进来了一名工作人员,将资料递给姜若烟。 姜若烟看也没看一眼,就问裴沧笙:“这是什么啊?” 裴沧笙温柔的说:“直播语速,你看看就行,随意发挥,把货卖出去就行了。” “你说今天我直播卖货,明天的新闻会不会是这样的。昔日过气女明星竟直播卖货!哈哈哈哈哈……” “有可能哦。”裴沧笙揉了揉姜若烟的脑袋,“你在这里学习一下,我要回公司处理点事情。” “好。” 裴沧笙走后,姜若烟把资料翻来看了几页,记住了一些开场白和谢场白。 温言桥召开会议,各大高管人员,股东都在,尤其是白落落和白飞宇要在场。 白飞宇精神状态不佳,白落落一直用眼神示意他提起精神来。 温言桥丢出与明氏企业的战略合作,白落落的眼睛陡然睁大。 各大高层人员心里也是一片诚然。 温言桥语带嘲讽:“之前由白副总跟进的项目一个都没有成功,不仅如此还让公司陷入了一个错误的判断,导致利润下降了两个百分点,不知道白副总还如何弥补呢?” 白飞宇知道温言桥在公开针对他,他只得诚恳的说:“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误,下次我一定加倍努力,还请各大股东再相信我这最后一次。” 白落落笑着附和着:“这孩子尚且年轻,得多加磨炼才是。” 温言桥点点头:“是啊,是得多加磨炼才是,建议从底层开始做起。” 白落落一听,差点就要发火:“你……” 白飞宇却开口说:“要不我给温总当助理吧,正好跟着温总学习。” 温言桥没想到白飞宇会这么一说:“做我的助理,这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这也算底层工作呀,你说是不是,温总。” 温言桥干笑着,并不回答。 会议里,其中有一个人提到:“我看可以,白飞宇尚且年轻,跟着温总磨炼才能干大事。” 白落落开口:“我不同意!” 白飞宇看着白落落:“我看挺好的。” 其中一名股东蓝宇附和道:“我看行。” 第140章 工厂失火 会议结束后。 白落落上了蓝宇的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白落落斥责蓝宇:“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怎么能同意他去当温言桥的助理。” 蓝宇不动声色的说:“我看是好事,待在温言桥身边说不定能发生什么秘密呢。” “万一他在温言桥身边受什么委屈呢?” 蓝宇皱着眉头:“他受得委屈还少了吗?何必心疼这个时候。” 白落落抓着包,声音提高:“他可是你的儿子!” “我知道,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得入虎穴才行,我看飞宇的选择是对的。” 白落落气得不说话。 “要想干倒温言桥,现目前是不可能的事情,飞宇无论是经商还是经验,都远远比不上温言桥。” “我知道。我可以辅佐他。” “你?你能辅佐他一辈子吗?我看飞宇也有心要抢产业,他之前一直都不是不争的,他应该是受了刺激。” 白落落沉思下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 “自己的儿子天天待在身边,你都没有发现吗?” 白落落喃喃的说:“难道是因为夏晚云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蓝宇将车拐上桥:“对了,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我的人报信说,温言桥在整裴沧笙的公司。” 白落落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投靠裴沧笙。” 蓝宇轻咳了几声,脸上的皱纹跟着抖动:“也不是投靠,合作!一个内,一个外,总能让温言桥元气大伤。” “若是裴沧笙不肯合作怎么办?” 蓝宇老成的声音说:“只要谈好条件,我相信他是愿意的。” 白落落心下已经有了算盘:“好。” 夜晚,姜若烟已经开播了,观众陆陆续续的进来,姜若烟先是打招呼,下面的评论让她有些无奈。 “传闻说你现在是盛裁最大的股东,是真的吗?” “你跟裴沧笙的婚后生活幸福吗?” “你还演戏吗?” “终于等到若烟开播了,不管喷子怎么黑,我都永远支持你。” “姜若烟家里是不是很有钱,为什么之前要装穷呢?” “不要讨论明星私人生活好吗?” “这么有钱,为什么还来卖货!” 姜若烟选择忽视掉这些评论,姜若烟开始卖货,嘴皮子吧啦吧啦的说着,所有商品一分钟秒杀完,带货能力还是很强的。 当姜若烟带完最后一批商品,裴沧笙就到了她直播间的门口。 姜若烟下播后,喝了一口水,看见这么多人买,她的心到现在都充满了成就感。 裴沧笙轻轻的推开门,姜若烟看见是他,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抱住裴沧笙:“要抱抱。” 裴沧笙宠溺的揉着她的秀发:“辛苦我的老婆大人啦。” 姜若烟笑的甜美:“嘻嘻……请我吃饭。” “好啊。” 姜若烟坐上副驾驶,裴沧笙开车驶向餐厅,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裴沧笙接起电话后,表情立马变得凝重,随即改变了车子的方向。 姜若烟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工厂失火了。” “怎么会失火!失火的工厂是不是就是我今天兜售的商品。” 裴沧笙绷紧了唇,寒气逼人:“没错。” 姜若烟握紧了拳头,指甲钳入肉里,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定是温言桥的杰作。” 裴沧笙的眼眸迸射出寒光,连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结了冰:“我一定会让温言桥加倍偿还回来!” 姜若烟的眼眸更是充满了恨,那种恨仿佛要将他踩入烂泥,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她早已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车子到工厂的时候,消防车已扑灭了一半火势,还有一片大火燃烧着天空,仿佛要把天空烧个干净。 姜若烟看着这一切,心里的愤怒就像那大火一样,胸膛灼热的难受。 裴沧笙向前询问了情况,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裴沧笙望着眼前残破的一片,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会将一切讨回来,包括曾经所受的侮辱! 姜若烟上前,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也看见他下巴微微的颤抖。 姜若烟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像刀割般难受,比伤害自己,都还难受。 她在心里坚定的说,我会讨回来!一定让他千倍万倍的痛苦!我会让温言桥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场直播卖出的货,转瞬成空。 丢了商品,还失去了工厂。 最后警察调查出的失火原因,是天气燥热,电路失火,跟温言桥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所有的款项都要一一退货,也有客户愿意等下一批货品出来,但只是少数。 裴沧笙开车回家的路上,两人在车里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姜若烟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得闭嘴。 回到家里,裴沧笙也是一言不发,姜若烟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有点害怕,也许是真的太爱了,所以才会这么在乎。 姜若烟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冷得刺骨,裴沧笙转身紧紧的抱住姜若烟。 姜若烟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我们能解决好这件事。” 裴沧笙开口,声腔里却带着一丝哑:“若烟,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走一段很危险的路了。” 姜若烟声音软软的说:“我明白,我陪你,你也要陪着我。不准一个人什么都扛下来知道吗?” 半晌才听见裴沧笙说了好。 姜若烟知道,裴沧笙一直都很担心自己,不想让自己冒险。 裴沧笙松开手,对姜若烟说:“累了一天了,洗漱睡觉吧。” “好。” 夏晚云知道白飞宇要当温言桥的助理时,心里对白飞宇很是担心。 “你怎么会想要当他的助理呢?” “了解他。” “可是他这个人伪装的很好,看不出什么破绽。” “是人都会有破绽。” “所以你决定要争夺创产业了?” “是,为了我母亲,更是为了你。” “我?” “对,你是我最大的动力,只有我得到了一切,我妈就不会阻止我做的一切了。” 夏晚云看着他充满欲望的脸,心里对他很是心疼。 第141章 日志 裴沧笙很早就起床了,他关掉姜若烟的闹钟,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他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裴沧笙刚到公司,就收到了调查欧阳雪儿的资料,欧阳雪儿被杀的那一天,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抹去。 不过欧阳雪儿生前与温言桥见过几次面,欧阳雪儿的银行卡里有从英国银行转来的资金,英国不就是温言桥吗? 难道欧阳雪儿的死跟李年没有关系,而是跟温言桥有关系? 裴沧笙处理好公事以后,安排段林主持下午的会议。 他开车到了欧阳雪儿生前的住处,房子是很简单的两室一厅,是欧阳雪儿打拼多年攒钱买下的房子。 裴沧笙带好透明手套和脚套从窗户翻了进去,房子积满了灰尘,房间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裴沧笙打开欧阳雪儿的卧室,里面贴满了他的照片,看到这一幕,他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裴沧笙觉得纳闷,既然报过警,为什么屋子的陈设没有动过,警察不应该来过吗?难道是因为有人打过招呼?所以警察不管,那么欧阳雪儿就会一直是失踪案件,而不是凶杀案件。 他走进卧室,连床上的抱枕都是他的照片,他莫名感到有一丝的尴尬。 屋内的窗帘只拉了一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英俊的脸庞,黑色的秀发镀上一层绒绒的光圈,像极了电影里的美好镜头。 他看见书柜上放着日记本,他拿起积灰的日记本,翻开来,尘埃在金色的光线里飞舞。 欧阳雪儿的字体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看,倒也娟秀。 第一篇的日志写的语言,多多少少令裴沧笙有些惊讶。 “裴沧笙你好,不对,还是叫你裴先生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总想写写你的名字,总想写点你跟我之前零碎的故事,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写起。” 裴沧笙粗略的翻了一下中间,发现有沾染灰尘留下的手指印,说明被人翻阅过,裴沧笙将指纹印小心翼翼的撕下来,装进透明袋里。 裴沧笙翻到最后一片日志,落款在去年5月,也就是欧阳雪儿与李年传绯闻的月份。 “裴先生,你好,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禁不住世事的诱惑,再也配不上如白月光的你了,我已经深深的陷入黑暗的沼泽里去了,但我仍然要仰望你这片星空,因为是你给我希望,祝你幸福。” 裴沧笙发现这本日记本除了写自己,完全没有提到过其他任何人的名字,裴沧笙叹了一口气,再往回翻,发现有撕页的痕迹,说明提到过凶手的名字。 欧阳雪儿死后,为什么房子还会空置这么久,按道理说她的家人应该会来打扫房间,还是说她的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欧阳雪儿买了房子。 裴沧笙将笔记本放回原处,他刚走到窗外,又觉得不对劲,将笔记本装进袋子里,又将屋内所有的照片撕掉,装进袋子里,再将带有他的抱枕拿上。 裴沧笙上了车,一路驶回家,他刚进门,见姜若烟坐在沙发上敷面膜。 姜若烟腾的站起来,面膜差点都掉了,她重新敷好:“你怎么回来了?” 裴沧笙问她:“你怎么没去公司?” 姜若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抢着做了,我没有事情可做。”姜若烟看着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你手上拿的什么?” 裴沧笙回答:“私人物品,也可以说是遗物。” 姜若烟吃了一惊:“遗物?谁的遗物。” “你认识。” 姜若烟纳闷:“谁啊?” 裴沧笙淡淡的答道:“欧阳雪儿。” 姜若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欧阳雪儿?她死了?” “对。” 姜若烟拿过裴沧笙手中的遗物,看了起来:“怎么全是你的照片啊。” 裴沧笙坐在沙发上:“是啊,我也觉得匪夷所思。” 姜若烟看着这一张张的照片:“看来欧阳雪儿是真心喜欢你。” 裴沧笙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也许欧阳雪儿的死对我们来说非常的有利。” 姜若烟回想起之前的事件:“你的意思是欧阳雪儿的死跟温言桥有关系?” “对,温言桥与欧阳雪儿合作过,也许温言桥杀了欧阳雪儿。” “有证据吗?” “日记本上的指纹不知道是不是温言桥的。” “我看看日记本。” “你确定要看。” “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没有。” 姜若烟看见日记本本上的文字:“啧啧啧……原来欧阳雪儿这么喜欢你啊,我以前以为她只是想攀上你,结果是真的爱你了。” “我怎么听出来一股醋味呢?” “我才不会吃一个死人的醋,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调查起欧阳雪儿了。” “欧阳雪儿的哥哥欧阳靖宇打来电话,告诉我,她的妹妹已经失踪一年多了,求我帮忙找一下。” “原来如此。” “不过我认为欧阳雪儿与家人的关系并不好。”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欧阳雪儿失踪了这么久,她的家人居然不知道欧阳雪儿有房产,这就以此说明,欧阳雪儿与家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姜若烟点点头,拿过装着指纹的透明袋:“我让萧鼓托人去机构查一下指纹。” “好。” 裴沧笙走到阳台,给欧阳靖宇打电话:“欧阳雪儿有房产,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的房子在哪里?” 这时欧阳雪儿的母亲抢过手机:“我就知道她有房子,她的房子在哪里?请您告诉我!” 这时又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我就知道姐有房子!姐有房子!” 裴沧笙听着这嘈杂的声音,立马挂断了电话。 他重新回到正厅对姜若烟说:“这一家人完全就是觊觎欧阳雪儿的财产。” “难怪她那么努力往上爬,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原生家庭。” “我看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欧阳雪儿,而是在意欧阳雪儿是不是死了,死了就可以得到遗产。” “失踪满两年就可以宣告死亡,为什么他们那么着急?” “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第142章 吃饭 姜若烟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因为急需钱?” 裴沧笙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不打算帮欧阳雪儿的家人。” “同意。” 夏晚云坐在办公室里打着算盘,也许她可以通过白飞宇扳倒温言桥,她暗中帮助白飞宇,以此来扳倒温言桥。但是她又转念一想,可是这样太危险了,温言桥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一旦发现她背叛他,他肯定会痛下杀手,她赌不起这个风险。 只有逃,逃得远远的。 可是怎么才能逃得出去,他的人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楚辞的父母,也找到了夏宇季读书的地方,每一个月,温言桥都会寄照片问候她。 每次当她动摇的时候,看见这些照片,她又不得不听他的话,有时候甚至想一死了之,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 正当夏晚云陷入沉思时,温言桥推门而进。 温言桥看见陷入沉思的夏晚云,他敲了敲桌面,夏晚云这才缓过神来,看见是温言桥,着实吓了一跳。 夏晚云有些结巴:“你怎么来了?” 温言桥笑的温和,一贯的嘴脸:“我怎么不能来?我来视察工作不可以吗?” “哦……” 温言桥敲着她的脸:“你脸上的伤看来好了不少。” 夏晚云语带嘲讽:“多谢关心。” 温言桥坐在座椅上,对着夏晚云说:“最近白飞宇给我当助理,让我很是头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晚云语气冰冷:“你这是让我教你该怎么办吗?” 温言桥盯着她,让她觉得发毛:“想听听你的意见。” 夏晚云顺着他的话:“让他给你当助理不是很解气吗?” 温言桥低垂眼眸,眼里都是算计的光芒:“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你是怕他跟着你,会让你行动不便?你支开他不就好了。” “白飞宇甘愿在我身边当助理,不就是为了监视我,雕虫小技,你想办法让他离开一段时间。” 夏晚云面露不满:“我让他离开?让他去哪里?” 温言桥面露凶光:“总之这段时间,不能让他待在公司。” “知道了……” 温言桥又温和的笑起来,整理了褶皱的衣袖:“这段时间辛苦了,你把公司打理的很好,业绩增长了百分之30,谢谢。” “嗯……” 温言桥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仿佛身上有很多灰尘:“晚上一起吃饭吧,刺激一下白飞宇的神经,如果他出手打人就再好不过了。” “温言桥,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 夏晚云直直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你会为了利益将婚内出轨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吗?” 温言桥笑着,表情坚定却又带着一丝狡猾:“不会,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当然不会出卖你。” 半晌才听见夏晚云说:“我信你。” 温言桥笑着:“事到如今,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嗯……” 温言桥出了公司门,便拿起手机给姜若烟打电话。 温言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笑意:“工厂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姜若烟冷哼一声:“始作俑者是你吧。” “若烟,这种事情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也是刚刚看了新闻才知道这件事情的,特地打电话来慰问你。”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一起出来吃饭,也不为过吧,再说了,我特地将晚云也叫来了。” “你在打什么算盘。” “客客气气的请你吃饭,也能算打算盘吗?” 姜若烟语气冰冷带着怒气:“温言桥,总有一天你会败在我的手上。” 温言桥冷冰冰的笑着:“若烟,你与裴沧笙住的房子,透过窗户是不是能看见一栋放着宣传片的写字楼。” 姜若烟听他这么一说,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果然有一栋放着宣传片的写字楼。 姜若烟感到非常的不解:“你想要做什么?” 温言桥的口气有点像谈判的意味:“你来跟我吃饭,我就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想跟你吃顿饭,就这么简单而已。” 姜若烟厌恶的一口回绝:“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跟你吃饭。” 只听那头不咸不淡的说:“那好,请你看着写字楼,我给你一个惊喜。” 姜若烟心里慌乱:“你要干什么?” 温言桥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挂掉了电话,姜若烟看着对面写字楼的广告屏幕,总觉得要出什么问题。 就在这一刻,男女之欢的视频投放在屏幕上,只是短短的几秒,虽然脸部打了马赛克,但是姜若烟还是认出来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人并不是她。 这时,温言桥又打来了电话,笑着说:“惊喜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姜若烟胸腔有一团怒火,她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吐出来:“温言桥!你卑鄙!” 温言桥很满意她的反应:“如果你还拒绝的话,就不是马赛克的视频了哦。” “吃饭的地点在哪里?” “左岸餐厅,晚上八点。” “嗯……”姜若烟愤愤的挂掉了电话。 裴沧笙手中拿着意大利定制的黑色磨砂水杯,刚好从书房里出来,便见姜若烟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裴沧笙问:“怎么了?” 姜若烟直直的冲进裴沧笙的怀抱:“没事,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裴沧笙皱着眉:“出事了?” “温言桥约我吃饭,还有夏晚云,在左岸餐厅。” 裴沧笙本不想她去,但又只得尊重她的意见:“一切要小心。” 姜若烟抱住裴沧笙的腰,然后仰头说:“你放心,他暂时还不会对我动手。” 裴沧笙叮嘱她:“我知道,总之一切小心知道吗?” “嗯……我想问你一个事儿,你是不是一直都很爱我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起薛凝霜了,因为她整成我,所以你才把她留下来的,是吗?” “知道你还问?” “就是想亲口听你承认啊。” 裴沧笙低头在她粉嫩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 裴沧笙亮出手中的杯子:“我口渴。” 姜若是笑着松开了手。 第143章 重新给你希望 姜若烟开车到了左岸餐厅,这家餐厅只接手名流贵族的私人订制,餐厅内很安静,服务员非常有礼貌。 姜若烟看见夏晚云和温言桥坐在窗边,温言桥旁边站着一名男士,姜若烟觉得面熟,走过去的那些瞬间一直在回想在哪里见过。 温言桥看见姜若烟走过来,笑的很开心,姜若烟看着温言桥真挚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恍惚。 姜若烟刚坐下,温言桥就把菜单递给姜若烟:“就等着你来点菜。” 姜若烟随便点了几道菜,就把菜单给夏晚云,夏晚云也随便点了几道菜。 温言桥将菜单递给身旁站着的男人,姜若烟看着他的脸,猛然记起他是与夏晚云在包厢里的男人。 他难道只是温言桥身边的小跟班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夏晚云跟这个跟班是什么关系? 姜若烟打探的目光,被温言桥尽收眼底,于是他开口说:“你好像对我的助理挺感兴趣。” 姜若烟疑惑的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带一个男助理,不像是你的风格。” 温言桥双手交叉顶在下颚:“看来若烟还是蛮了解我的。” 夏晚云看着温言桥的笑容,心里认为他今天好像是真的开心。 姜若烟语带讥诮:“不过,你好像有点为难他。” “是吗?那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了,我是怕他不自在。” “好。” 正巧白飞宇走过来,温言桥用手示意他坐下,白飞宇乖乖的坐下。 夏晚云看着,几乎是刺痛她的眼睛,白飞宇目光一直盯着桌面,姜若烟心里觉得气氛很是怪异。 菜上桌后,温言桥给夏晚云夹菜:“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你的脸也消肿了,上次让你告诉我是谁,你又不肯说。” 夏晚云声音哑哑的说:“没事。” 白飞宇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但脸上平淡无常。 姜若烟吃着,嘴里索然无味,她喝了一口果汁。 温言桥笑着对夏晚云说:“看你的样子,跟我出来吃饭好像不开心,你还在生我气啊。” 姜若烟听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发毛,夏晚云也是浑身不自在。 夏晚云随口说道:“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坐在一旁的白飞宇只得强忍,饭他是一口都吃不下。 温言桥转头对白飞宇说:“是菜不合胃口吗?还是有什么令你不舒服的事情吗?” 白飞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没有。” 温言桥阴森森的笑着:“那就好。” 这时,温言桥又往姜若烟的碗里夹菜:“最近过得还好吗?” 姜若烟冷笑:“很好,不劳你费心了。” 温言桥依旧温和的笑着:“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会回家,不用你送,你还是送自己的妻子回家吧。” “我可以让助理送她不是吗?” “我自己开车来,不劳烦温总费心了。”说完姜若烟就站起身,“我还有事,你慢慢吃。” 姜若烟头也不回的走了,温言桥的笑容逐渐的僵硬。 夏晚云起身去洗手间,温言桥望着窗外,眼里有隐忍的恨意。 白飞宇只是坐着,望着桌上的一杯果汁出神,温言桥猛的起身对白飞宇说:“你送晚云回家。” 还不等白飞宇答应,温言桥就走了。 夏晚云出了洗手间,看见温言桥的座位空了,就知道他走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姜若烟坐上车,一路驶向别墅,她在空荡荡的走廊,看着房门,走在薛凝霜的房门前停下。 她先是输入密码,然后用钥匙打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薛凝霜两只手都用巨大的铁链吊着,头发凝结成一团,脸上脏兮兮的,像野人,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就像死了。 姜若烟走近她,听着那微弱的呼吸声,才确定她还活着。 姜若烟轻轻的叫她的名字,薛凝霜慢慢的抬起头,看见是姜若烟,只是扯了扯嘴角,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再低下头。 薛凝霜的反应让姜若烟有些失望:“你很快就会出去的。” 薛凝霜并不言语,她并不相信,她已经习惯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早点死。 姜若烟看着这张因为没有保养而失掉弹性和水分的脸,干巴巴的像一张树皮。 “不知道这张脸恢复起来,会不会还跟之前一样。” 薛凝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选择一言不发,最好能立马让她死去,她活在这里,暗无天日,没有了尊严,一切都没有了。 姜若烟打了电话让人进来,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名体格高大的男子。 姜若烟对他说:“安排人给她洗澡,打扮,最近半个月给她吃好一点,重新换一个舒适的房间。” “是。” 薛凝霜听见这些话,想开口说话,但好像发现自己不会开口了,好像一个哑巴一样,她努力的让自己发出音节:“你要干什么?” “说话了?” 因为好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她发出的声音像烟嗓:“我问你,你要干什么?” 姜若烟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让你脱离苦海,重新给你希望。” “姜若烟,你何必呢!你不如一刀杀了我!” 姜若烟的语气冰冷至极,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结了冰:“杀了你多容易啊,折磨你才是最好的结局,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欧海的死,你别想着死,不可能!” “姜若烟!你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我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姜若烟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不会有机会,手下败将永远都是手下败将,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姜若烟对站在一旁的男人说:“行动吧。” 姜若烟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薛凝霜愤恨的眼神里。 姜若烟按下电梯,到了别墅的顶楼,进入休息区,她向下望去,想着应该给费诺斯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费诺斯才接起。 姜若烟率先问:“最近还好吗?” 费诺斯努力笑着:“还不错,病人很多,我挺忙的。” “忙点也好,这样会很充实。” “嗯……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吗?” “没有啦,就突然想你了,给你打电话。” “有心了。” 第144章 羞辱 姜若烟与费诺斯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裴沧笙打来了电话。 裴沧笙关心的问:“吃完了吗?” 姜若烟笑着回答:“嗯……我已经离开了,现在在其他地方,不方便告诉你。” 裴沧笙宠溺的说:“没关系,要我去接你吗?” 姜若烟幸福的笑着:“不用啦,我自己回来,在家乖乖的等我哦。” “好。” 姜若烟挂断电话后,打给了萧鼓,让萧鼓查一查温言桥身边的助理。 她看得出温言桥与男助理关系不一般,更何况还与夏晚云有纠缠。 白飞宇开车开的很慢,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开了一个小时。 “晚云,一看到你跟禽兽生活在一起,我的心就特别的难受,特别的难受。” 夏晚云本以为他会暴怒,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副画面:“我知道,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也难受。” “从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温言桥是不是喜欢姜若烟?” “没错。” 白飞宇笑着对夏晚云说:“回去吧。” 夏晚云心里不放心,又安慰了一句:“你心里别不高兴,在家里,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白飞宇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去吧。” 夏晚云下了车,留了一个单薄的背影给白飞宇,白飞宇的脸渐渐被阴暗所代替。 姜若烟在休息室里等待了两个小时,薛凝霜才收拾好一切,她被安置在新的房间里,只是依旧不得自由,双手依旧被铁链拷起。 姜若烟推开门,看见焕然一新的薛凝霜,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肌肤虽然暗沉,但模样倒是没变,嘴唇干裂还有死皮,姜若烟走近她,身上散发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有没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薛凝霜愤恨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怜我?羞辱我?” 姜若烟讥诮:“听说你逃跑时腿上中了一枪,不知道腿瘸了没有,我倒是想看看你走路的样子。” 薛凝霜不再说话。 姜若烟从桌子上端过一碗水果沙拉,她将一小块苹果放近薛凝霜的嘴边:“张嘴。” 薛凝霜确实想吃,但她死命维护着自己破碎的自尊,她拼命不张嘴。 姜若烟捏住她的两边,撬开她的嘴,冷声道:“趁你现在还有点利用价值,好好给我听话!” 狠厉的神色在姜若烟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慢慢的展现:“给我嚼碎了往肚子里吞!比起你给我的过期面包!我够仁慈!好好享受这半个月的待遇!这将是你人生最好的待遇!” 薛凝霜含在嘴里,眼睛瞪大了恨着姜若烟。 姜若烟揪住薛凝霜的头发,她还没有使力,薛凝霜就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薛凝霜!不要再这里做无谓的挣扎,我说过,我会让你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薛凝霜十分不情愿的吞下苹果:“很好啊!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救过温言桥的命呢!明明是曾经侵犯自己的人,却拼命相救!现在想来是不是很可笑啊!” 姜若烟像是感到有一道闪电劈下来,整个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是一阵刺痛。 姜若烟冷静下来,然后诡异的笑起来:“当然记得!确实很可笑!” “是吧!哈哈哈哈哈!” 姜若烟恶狠狠的笑着,仿佛被邪恶之神附体:“不过,我也会让你变得更加的可笑。” “呵……”薛凝霜真想用眼神杀死姜若烟。 姜若烟再拿过护肤品,先是在薛凝霜的脸上乱喷,然后再拿出一瓶水乳在她的脸上一阵涂抹,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 薛凝霜感到很是屈辱,整个人都在发抖,两边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你看这样皮肤就好多了。”姜若烟拿过一面镜子,照着薛凝霜的脸,“看吧是不是漂亮多了。” 薛凝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然后咯咯的笑出声来,那笑声恐怖至极,像一个疯子的笑声。 姜若烟又继续喂她水果:“这段时间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薛凝霜一口一口的吃着并不回答,只是那双眼神充满狠毒。 姜若烟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了,她喊着裴沧笙的名字没有回答,于是她把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见裴沧笙的身影。 她给裴沧笙打电话,却打不通,她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姜若烟忙给萧鼓打电话,让萧鼓定位裴沧笙的手机位置。 萧鼓以最快的速度定位了裴沧笙的位置,告诉了姜若烟。 位置是在一家餐厅,姜若烟开着车火速赶往了裴沧笙所在的餐厅,找着裴沧笙的身影,终于在一间包间看到裴沧笙的身影。 裴沧笙转头看见姜若烟站在门口,错愕的表情浮现在英俊的脸上:“若烟,你怎么来了?” 姜若烟看着眼前的一切,表情讪笑:“我回家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事了,搞了半天原来你在应酬。” 裴沧笙的客户也是一脸讶异的看着姜若烟。 裴沧笙放下酒杯,然后对客户说:“抱歉,等我一下。” 裴沧笙拉着姜若烟的手,关上包间的门,将她拉在包房不远处的走廊上。 姜若烟有些内疚:“我不知道你在应酬,我错了……” 裴沧笙借着酒劲,笑的十分耀眼:“错什么呀,我应该告诉你的,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姜若烟牵着裴沧笙的手:“你不怪我呀?” 裴沧笙整理了一下姜若烟微乱的头发:“开心还来不及,怪你干什么!” 姜若烟低着头,脚在地上画圈圈:“那些客户会不会对你有意见啊。” 裴沧笙安慰她,嘴里吐出浓烈的酒气:“不会,不用担心。” 姜若烟心疼的看着他微醺的样子:“那我在车上等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裴沧笙思考了一下:“估计还要再谈两个小时呢,你确定要等我吗?” 姜若烟重重的点点头:“我不放心你,我在外面守着你也行,喝酒的男人最不安全了。” 裴沧笙笑着:“好,你去车里等我,我尽快结束谈判。” “好。” 第145章 我爱你 裴沧笙醉熏熏的坐在车里,姜若烟关心的问他:“你还好吗?” 裴沧笙无力的摇摇头,眼神朦胧的看着她:“没事,回家吧。” 姜若烟还是第一次看见裴沧笙醉成这样,她记起一年前裴沧笙喝醉酒给她打电话,现在想起来真是恍然如梦。 姜若烟开着车,回到了家,将裴沧笙放在床上,褪去衣物,给他擦身子,身上的酒味总算是淡了。 姜若烟正准备起身洗澡,裴沧笙拉住姜若烟的手,喃喃的告白:“我爱你,若烟。” 姜若烟又重新蹲在他的身边,眼眸含情,抚摸着他潮红的脸,脸上满是喜爱:“我也爱你。” 裴沧笙轻轻使力,手环过姜若烟纤细的腰肢,姜若烟整个人都趴在他裸露的胸膛,嘴唇刚好对上裴沧笙灼热的唇。 渐闻声颤…… 微惊红涌…… 香汗淋漓…… 温言桥也不知道从哪里买醉回来,进门就吼着姜若烟的名字,门被摔的震天响,夏晚云刚在沙发上睡着,就被惊醒了。 温言桥脱下身上的西装,往沙发上甩,正好扔在夏晚云的头上。 夏晚云挫败的将衣服拽下来,扔在沙发上,站起身对温言桥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就走了。” 温言桥跌跌撞撞的站着,脑袋晕头转向,他看着面前的夏晚云说道:“我只是让白飞宇吃醋,走不走随你。” “白飞宇的事情能不能缓几天,我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让他跟我离开一段时间。” 温言桥浑身充满了酒气,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酒味:“三天,最多三天,我要看到结果。” “嗯……我走了。”夏晚云眼里都充满了恨。 温言桥走进浴室,穿着衣服沐浴,大概淋了一分钟,他才惊醒过来。 他满脑子都是姜若烟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恨,她多年前的呻吟,美丽,诱惑,他感到头都要炸裂了,白色的衬衫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露出流畅,性感的线条。 温言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其实他不想,他不想伤害姜若烟,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可以爱她,护她一辈子,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偏偏不爱他。 明明是他陪着她长大,为什么却被中途的裴沧笙抢了去,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也许…… 也许他不出现,姜若烟爱的就是自己…… 为什么要让姜若烟遇上裴沧笙…… 他真的好恨…… 恨姜若烟…… 恨命运的不公平,为什么不能让他拥有幸福,为什么要让他活成这副模样。 夏晚云回到别墅的时候,白飞宇并没有在别墅,她很心疼白飞宇的境地,也许这心疼里,夹杂着几分喜欢。 第二天,夏晚云早早的起床收拾,坐在化妆台前看着自己垮下来的黑眼圈,她用粉底液遮住,给自己化了一个不错的妆容,挎着包,开车去公司。 夏晚云坐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然后过了几分钟就得到了白落落一天的行程。 她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她看准行程表上,下午3点白落落有一场私人聚会,她要混进去,与白落落产生冲突。 夏晚云给正在睡梦中的姜若烟打电话,姜若烟摸索着手机,睁开沉重的眼皮:“干嘛?” “下午2点我来接你。” 姜若烟觉得纳闷,但又想睡觉,只得答应:“知道了。” 姜若烟闭着眼睛转了个身,手放在裴沧笙睡的位置,空了,她就知道裴沧笙起床了,竖起耳朵,也没听见客厅里有响动,看来是走了。 姜若烟蒙上被子继续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她猛得想起今天还有会议,一看手机上的闹钟又被裴沧笙关掉了,挂牌副总。 姜若烟打了一个哈欠起床,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才勉强清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应该是睡久了的缘故。 姜若烟拖拖拉拉收拾完一切,已经接近2点了,她坐下沙发,喝着热牛奶,打开萧鼓昨天晚上发来的资料,她看完之后,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时间刚到2点,夏晚云准时到楼下,打着电话催她下楼。 姜若烟坐进夏晚云的车子里,开始喷防晒喷雾:“换了一辆崭新的法拉利,不错啊。” “还行。”夏晚云开着车,“一起吃个下午茶。” 姜若烟不咸不淡的说:“你怎么可能会简简单单请我吃下午茶呢?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请我帮忙。” 夏晚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一点:“还真是请你吃下午茶,不过我让你什么时候走,你就什么时候走。” 姜若烟感到心里很苦涩:“搞了半天,也是一颗棋子。” 夏晚云也不想装轻松了,她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差:“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有事儿直接问我。” “问你你会说吗?” “听你这意思,是查到了吧?”夏晚云阴沉着脸,“就是料到你会查,所以才让你来。” “夏晚云,你为什么要去勾引白飞宇?你现在跟白飞宇一起,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跳!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夏晚云感到眼睛一阵酸痛,“我没得选择,我必须这么做。” 姜若烟嘲讽她:“你当真是为了欲望,权利!什么都可以抛弃!” 夏晚云语气激动:“我没得选择!我夏晚云不像你,不像你生下来什么都有,我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的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如果我放弃了,我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你要出卖自己吗?白飞宇是什么人!白落落的私生子,也就是温言桥的弟弟,两人在公司明争暗斗!你无论投靠那一边都是火坑!若是被温言桥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你能不能为夏宇季着想!” 夏晚云语气哽咽:“我就是为他着想,所以才会选择这么做。” 姜若烟冷哼一声:“借口!” “你认为是借口也好,认为我的选择是错也好,我只求你帮我这最后一次好吗?” 姜若烟看着她,过了很久才答道:“好。” 第146章 等着 夏晚云定了一间小包间,点了一个豪华套餐。 “白落落会来这里参加私人聚会,上一次她扇了我三个耳光,这一次我要讨回来。” 姜若烟语带怒气:“你跟白飞宇在一起本就没有好结果,这件事情如果被传了出去,你还怎么做人?” 夏晚云低垂着眉眼:“我有分寸。” “如果你有分寸!你就不会做这些荒唐事!我明明看见你为楚辞要死要活!为什么你会跟白飞宇在一起?你喜欢他?” 夏晚云不否认:“是,我喜欢他。” 姜若烟嗤笑一声:“好,我祝福你,希望你最后不要落得人财两空。” 夏晚云听在心里,觉得十分苦涩。 夏晚云苦笑:“谢谢。” 这时,萧鼓给姜若烟打电话,姜若烟起身走出门接电话。 “若烟姐,温言桥与我们安排的人合作了,白落落争取的几个客户也是我们安排的人。” “好,我知道了。”姜若烟问,“指纹的结果出来了吗?” “指纹的清晰度太低了,不好辨别,我晚上给你答复。” “好。” 姜若烟挂掉电话,抬眼便看见穿着雍容华贵的白落落进了一个大包间。 比起以前,白落落除了皮肤差一点,白落落倒也没什么变化,脸色是一贯的温和,不过面具下是一张充满算计又狠厉的脸。 姜若烟进了包间,夏晚云喝完了一杯鸡尾酒。 她对夏晚云说:“还要开车,少喝点。” 夏晚云将手插进头发里,姿态慵懒无比:“醉不了人。” 姜若烟坐下:“白落落来了。” 夏晚云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姜若烟:“我知道,等着。” 温言桥刚到公司,桌上就摆满了合同,他看着这些战略合作,他相信他很快就会超越裴沧笙,就像打败李年一样。 温言桥记起四年前,除了他自己暗中计算安氏集团,还有李年,当年他暗中推波助澜,帮了李年一把,只是李年并不知道这个人会是他温言桥。 这时,温言桥的属下敲门,温言桥温和的说了请进。 属下一脸无奈的说:“温总,裴总和格斯的人根本不让我们靠近机器人的研究。” “目前先一直盯着。” “好。” 温言桥一直都想窃取机器人核心技术,自立门户,此次他早已听到风声,姜若烟带回了机器人核心技术,技术人员不眠不休的研究。 “你先出去吧。” “好。”下属出了门后,温言桥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派人查姜若烟去台湾的行踪,可是痕迹早已被人暗中抹去,他查不到一点踪迹。 他知道姜若烟与裴沧笙去台湾见到了那位老先生的爱人,此时的温言桥还并不知道老先生已经去世了。 裴沧笙开完会,坐在办公室里,刚喝了一口水,欧阳靖宇就打来了电话,裴沧笙挂断,然后拉黑。 裴沧笙看见手机页面的推送,突然看见姜若烟又上了大新闻,裴沧笙点开来看,是关于姜若烟做的慈善,捐助贫困山区学校,儿童物资,助学金,奖学金,帮助孤寡老人,一年前的病毒危机匿名捐献了上亿的口罩与物资。 裴沧笙看着这些,他心里有些微微的惊讶,连他都不知道,姜若烟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善事,只是这些事情是被谁挖出来的?又是谁放出来的? 正当姜若烟沉思时,门猛然被推开了,保安使劲拽住欧阳靖宇的手臂:“不能进去!” 欧阳靖宇像一个浑球拼命挣扎,谁知保安后面又来了欧阳雪儿的父母亲还有弟弟,与保安撕扯。 欧阳靖宇脸上已有伤痕,他大声祈求的对裴沧笙说:“裴总,我是欧阳雪儿的哥哥,我想跟你谈谈。” 裴沧笙对保安说:“放开他,让他进来,其他人出去。” 保安乖乖的听话,欧阳雪儿的亲人也识趣的离开。 欧阳靖宇点头哈腰,就差没有跪下了:“裴总,你是不是有我妹妹的消息了,你告诉她,她到底怎么了?” 裴沧笙冷冷的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消息了,断了,你可以走了。” “那你告诉我,我妹妹的房子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 “不可能!我妹妹当着明星风风光光,不可能没有房子!求裴总告诉我!” 裴沧笙冷若冰霜:“真的搞错了,你可以走了,这次就饶了你,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欧阳靖宇有被他的脸色吓到,但是还是厚着脸皮:“裴总,看在你以前跟我妹妹交情不错的份上,能不能借我70万!等我有钱了,我们马上还给你!我们一家子快要活不下去了!” 裴沧笙冷冷的看着欧阳靖宇:“滚!” 欧阳靖宇一秒变脸:“你一个总裁,连70万都不肯借!好歹我也是欧阳雪儿的哥哥!你调戏了我妹妹!难道不该给一些钱吗?” 裴沧笙不想再与他纠缠,冷声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出去!” 欧阳靖宇居然指责起裴沧笙了:“堂堂一个总裁,一点人情味都不讲!肯定是你害死了我的妹妹!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要去告发你!” 裴沧笙感到很是头疼,他拨打了号码,冷冷的说了一句进来。 欧阳靖宇就被训练有素的保安拖了出去。 在外等待的一家子,看见欧阳靖宇被狼狈的拖了出来,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一家人垂头丧气。 欧阳雪儿的弟弟开口说:“要不然我在这里等裴沧笙下班,然后跟踪他,也许就可以知道姐姐的房子在哪里了。” 欧阳雪儿的母亲点点头:“是个办法,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欧阳雪儿的父亲赶忙说:“不能回去,在外躲几天,想被追债的人砍手吗?” “对对,不能回去,去找一家便宜的旅社住着。” 裴沧笙坐在沙发上,没有想到欧阳雪儿的一家人是一群吸血鬼,难怪她以前对自己说,她没有家,难怪自己无意间帮了她一把,会让她一直心存感激,只是在名利场迷失了自我。 第147章 轮不到你 白落落起身上洗手间,不一会儿夏晚云对姜若烟说:“你可以先走了。” 姜若烟不动眉,平板着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姜若烟出门后,夏晚云也起身去洗手间。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点击了删除。 夏晚云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这时白落落从厕所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夏晚云。 白落落也走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斜眼看着她,夏晚云故意甩手,将水甩在白落落的脸上。 白落落关掉水龙头,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夏晚云装作才看见她的惊讶神色,随后又是厌恶的神色:“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都能碰见你这种大破鞋!” 白落落听见这句话,火气腾得就往脑门冲:“夏晚云!你这个不折不扣的贱蹄子!” 白落落说着就开始动手打人,夏晚云抓住白落落的手:“要是别人看见你这般名媛打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看法!” 白落落气急败坏,一贯温婉贵气逼人的模样全然消失,像极了一个泼妇:“夏晚云!我一定会弄死你!只要让我抓住机会,我一定弄死你!” 夏晚云挑衅的笑着:“呵……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弄死我?” 白落落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手却在挣扎着,她见挣扎不开来,便用脚踢向夏晚云的腿,夏晚云痛得放开了手,白落落又一脚踢向夏晚云的肚子,夏晚云不胜重力,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瓷砖上,高跟鞋尖细的跟让夏晚云的肚子钻心的痛。 白落落的面部抽搐的厉害,眼角的皱纹抽搐的一跳一跳的,像极了一个恶妇:“只要我在!你别想跟我儿子在一起!你这个破鞋!你不配!你只配与温言桥那种垃圾在一起!” 夏晚云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瞪着她:“垃圾?你是什么垃圾?阴沟里最恶臭的污水!让人作呕!白飞宇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你……”白落落气得头疼,“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阻止你们在一起!你根本不配我儿子喜欢你!” 夏晚云冷笑一声,她捂着肚子走出洗手间,而白落落气得头疼,手扶住洗手台,差点站不稳。 夏晚云强忍住疼痛,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她开车回到家,买了去英国的机票,待了一个小时左右,便出门打车去机场。 姜若烟回到家,才看见手机上的关于自己的新闻,她滑动着页面上的消息,感到不可思议,是谁爆出来这些消息? 姜若烟看了看自己的微博粉丝,涨了近500万的粉丝,评论下面是清一色的夸赞。 她感到恍然如梦,可是下一秒她在疑惑,是谁放出这些消息? 只有费诺斯和江春清楚,如今江春去世了,那么会是萧鼓吗?但是以萧鼓的处事风格是绝对不可能会发出关于她的消息。 会是谁呢?不可能是费诺斯,但这些消息是绝对的秘密档案,不可能会流露出去,姜若烟拿起手机,立马给费诺斯打电话。 姜若烟用询问的口气:“哥,你有没有看我的新闻。” 费诺斯好听的声音回答道:“没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若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出事,就是我做的慈善事业被公布出来了,是哥做的吗?” 费诺斯微微皱纹:“不是。” “那会是谁?” 费诺斯停顿了一秒,然后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 “江春死后,我重新找了一个人接替他。” “是谁?” 费诺斯回答:“拉玛莎,之前偷渡过来的少女。” 姜若烟又是疑惑又是讶异:“你怎么会想到要收留一个偷渡过来的少女。” “见她不错,是个好苗子,不过刚来没多久,就犯错,我得让她长长记性。”费诺斯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自作主张是大错。”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出这些消息。” “我明白。” “她查了你所有的消息,中国论坛里到处都是谩骂你的声音,她还攻击了论坛里不少人,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把你的慈善事业公布出来。” 姜若烟纳闷的问:“她为什么要去查?” “这我不清楚,我会问她。” 姜若烟顿了一下:“嗯,好,回头我再打给你。” “好……” “诶……等等……” “怎么了?” “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 “当然有了,我可不像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姜若烟的语气有些苦涩:“也对,哥身上背负好多东西,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裴沧笙有好好照顾你吗?” 姜若烟突然笑起来:“当然啦!对我可好了!” 费诺斯在心里感叹,爱的人就是不一样,能看见对方所有的好,再看看自己,付出那么多,也不能令她心动丝毫。 费诺斯打趣着,却又带着几分认真:“那就好,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可要狠狠地收拾他!” “他不会给你收拾他的机会,好啦,我挂啦。” “嗯……”挂掉电话后,费诺斯望着屏幕怅然若失。 下一秒,他走进拉玛莎的机密房,冷声道:“出来!” 拉玛莎听见他冷冷的声音,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她害怕。 拉玛莎看见他严肃又冷硬的脸,就知道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为什么要将若烟的慈善事迹公布出去!” “没有事先得到你的同意,是我的错,但是我不忍心看见世人误会姜若烟!也不想你为了姜若烟那些伤人的评论难过!”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你知道吗?” “不!你不会杀我!你没有这么冷血!如果你冷血的话就不会爱姜若烟爱到骨子里,也不会视她如命!” 费诺斯猛地掐住拉玛莎的脖子:“住嘴!” 拉玛莎艰难的说道:“你明明就不想……让世人那般侮辱……姜若烟……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开心……让你高兴而已……” 费诺斯强忍怒气,只见眼角抽搐的厉害:“拉玛莎!违抗命令是会被处死的!” “这不是你……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吗……我帮你……” 费诺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为我做主!” 第148章 绊脚石 拉玛莎感到呼吸不过来,她用手拍打着费诺斯的手,费诺斯看见她涨红的脸,才松开了手。 拉玛莎感到重获新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费诺斯狠狠地瞪着他:“拉玛莎!下不为例!” 拉玛莎心里依旧充满了惊恐,她再也不敢擅作主张,她明明知道费诺斯很可怕,为什么还要冒险。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裴沧笙出了公司,给姜若烟买了芒果千层蛋糕,再买了几瓶她爱喝的酸奶。 裴沧笙回到家后,姜若烟再接电话,挂完电话后,她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神情黯淡无光。 裴沧笙将蛋糕放在餐桌上,正准备过去问她,姜若烟就从沙发上起来,从后面抱住他:“指纹清晰度太低,辨别不出来。” “就为这事不开心吗?” 姜若烟语气闷闷的:“也不是啦,只是好不容易有线索,这下又断了。” “还会有其他线索。” “你找到了?” 裴沧笙目光深沉:“没有,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可是那些痕迹在哪里呢?” “一定会找到的。”裴沧笙突然想起慈善的事情,便问,“你做了这么多好事,我作为你的老公,居然不知道。” 姜若烟紧了紧他的腰:“你该不会,会为了这种事情跟我呕气吧?” 裴沧笙转过身,抱住她:“怎么会呢?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做慈善。” “因为我妈妈。”姜若烟说起自己的母亲,目光哀伤而又温暖,“妈妈就是慈善机构养大的孩子,她长大后一直都在坚持做慈善事业,后来遇到了我爸爸安东明,不得不放下慈善事业,跟他一起创业,因为妈妈做慈善的缘故,有很多好人脉,创业期间渡过了很多瓶颈期,后来因为过度劳累,就……” 裴沧笙很认真的听着,然后说:“所以你一直都在完成伯母的心愿。” 姜若烟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是啊,她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一个好妻子,可是……” 裴沧笙抱紧姜若烟,给她安慰:“我给你买了爱吃的蛋糕,吃蛋糕。” 姜若烟吸了吸鼻涕,笑着说:“好。” 夏晚云登上了去英国的飞机,到了英国就坐车直奔之前的住处,中途英国的天空开始飘小雨,夹杂着冷意。 夏晚云打开门,屋内的陈设没变,家具上蒙了一层灰,夏晚云打开卧室门,将行李放了进去,然后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 夏晚云从储酒室拿出两瓶红酒,开始慢悠悠得喝起来。 夏晚云打开手机,看着微信上,白飞宇发来关心的消息,夏晚云回了一句对不起。 夏晚云灌了两杯红酒,看着白飞宇会作何回答。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夏晚云没等来他的消息,却等来了他的电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听得出白飞宇的语气有些担心。 “飞宇……”夏晚云停顿了五秒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白飞宇的语气又很着急·“你怎么了,听你声音感觉很不对。” “我……飞宇……”借着酒精,夏晚云的声音几度哽咽,“我……好疼……” “哪里疼?” 夏晚云当真声泪俱下,她也确实感到很委屈,很难受:“飞宇,我快坚持不住了……” “你在哪里?” “在我们曾经最幸福的屋子里,我好累哦,我快坚持不住了。” 白飞宇听着她的哭声,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难受的喘不过气。 白飞宇语气着急的说:“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夏晚云哭着说:“不要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想逃避,逃避世俗的一切,我不想再面对了,好累啊,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白飞宇下意识握紧了手机,心里很是担心:“晚云,你在瞎说什么?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求你,不要来找我,我们分开吧。好吗?” “不!我不同意!我死都不会同意!你不能抛弃我!我不能失去你!不能!”白飞宇对夏晚云的爱,早已融入了自己的骨血,若要分离,撕扯开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白飞宇立刻挂断了电话,买了去英国的机票。 夏晚云看着手机,她知道她成功了,白飞宇一定会来找她,一定。 夏晚云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心里觉得难受极了,她算计着时间,中国到英国要飞10几个小时,再到家里,差不多20个小时。 她觉得胃里难受极了,起身出去买了一点面包,塞进嘴里,胃里至少有点东西,才能继续喝酒。 夏晚云躺在床上,借着酒精,准备睡一觉,她定了一个闹钟,她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侧身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太累了。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情情爱爱,注定会成为人的绊脚石。 夏晚云睡着了,梦里面,温言桥与白飞宇两人在白雾中厮杀,夏晚云在旁边吼叫着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白落落突然从后面出来,狠狠地捂住她的口鼻,夏晚云喘不过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掀开蒙住头的被子,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坐起身来,感到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自己也才睡了四个小时。 温言桥此时坐在包厢里和几个大客户喝酒,谈着公司的大单子,他心里高兴,项目十拿九稳。 第149章 成功 夏晚云算好时间,吃了几片面包后,就开始喝红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一瓶红酒见底,她才起身去浴室,走进浴室,脑袋眩晕的厉害。 她打开浴缸旁边的水龙头,水流进浴缸里,她将水开到了最烫,等待着水流满浴缸。 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夏晚云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尽管喝了酒,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眸子充满了伤心之情。 待到水满浴缸,她关掉了水龙头,让它慢慢冷却到适合她的温度。 她跌跌撞撞的走回卧室,窝在沙发上,给自己盖上薄薄的毛毯,然后往高脚杯里倒红酒。 她慢慢的喝着,好像真的醉了,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一滴一滴的滑落。 她拿起桌子上那一把锋利的小刀,看着刀面泛出冰冷的光芒,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不感到害怕,刀面映着她醉眼朦胧又好笑的脸,眼眸闪过一丝狠意。 她将小刀轻轻的放在手腕上比划,刀面的冰冷传递到她的肌肤,仿佛全身都冷了起来。 夏晚云拿过手机,看了看白飞宇发来的消息。 “等着我。” “我下飞机了。” “你为什么不回我。” “很快就到了。” “很快就到了,在等等。” 坐在车里的白飞宇心急如焚,他心里有强烈的不安,他已经打不通电话了,消息也不回,他真的特别特别的害怕,他难以想象夏晚云会做什么傻事,一声不吭的回到了英国,一个人喝酒,说一些丧气话。 夏晚云起身,手中拿着小刀,摇摇晃晃的走近浴室,试了试水温,刚好合适,她钻进浴室里,水漫过她的脖子,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夏晚云向上挪了挪,水滑至她的胸口,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她握着小刀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她心一狠,在手腕上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先是大滴大滴鲜艳的血珠,然后是汇聚而成的血液,汹涌而至,夏晚云将手放进水里,鲜艳的血瞬间将整个浴缸染红,红的刺目,夏晚云浸泡在血水里,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死亡的威胁。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水的温度令她的意识涣散,也许是因为血的流失,她想沉睡。 白飞宇快速的下了车,掏出钥匙开了门,白飞宇大声喊着夏晚云的名字,他推开卧室的门,扑面而来一股酒味,看着桌面上空酒瓶,他的心一瞬间就慌乱了。 他推开浴室的门,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仿佛将他的眼睛也一并染红了,他看着,瞳孔瞬间放大,惊得呼吸都减弱了,他不敢相信,害怕,惊恐像一块巨石一般砸中他脆弱的心脏。 他抱起水中的夏晚云,眼泪瞬间倾泻而下,他的声音充满了害怕与颤抖,整颗心痛得四分五裂:“晚云,你醒一醒,你不要吓我。” 白飞宇着急拍打着夏晚云那张苍白的脸颊:“你醒一醒。” 白飞宇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在沙发上,他用雪白的浴巾将她裹紧,捂住她手腕的出血口,用另一只手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 白飞宇哭着,哭的撕心裂肺,眼睛仿佛隔了一层雨幕,朦朦胧胧的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晚云,你不要吓我,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醒一醒。”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要不理我,你理我好不好!你别睡了。”夏晚云此刻的样子令白飞宇害怕的不知所措,他的心好疼,好害怕,好绝望。 为什么急救车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 夏晚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白飞宇一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很害怕,很害怕失去她。 白飞宇一直守着她醒来,不敢入睡,怕一睡着,她就会不见了。 “你醒了。”白飞宇说完这句话,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夏晚云惨淡一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白飞宇抱住她虚弱的身体,抱得很紧很紧,声音哽咽的令人心疼:“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痛心。” “对不起……不会了……”夏晚云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是难受,愧疚,痛苦,她在心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白飞宇十分的委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夏晚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白飞宇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一双雾气带雨的眼睛看着她。 “我……”夏晚云刚开口,眼里就有了泪意,“你妈妈骂我是……破鞋……她说……她不可能会让我们在一起……她踢了我的肚子……疼……好累……还有温言桥……他……” 白飞宇立马开口:“别说了……别说了……”他的神情灰暗,没有一点光彩。 白飞宇十分懊恼:“都怪我没用,没有用,都怪我。” “留下来陪我一顿时间好吗?”夏晚云恳求他,“我不想回去面对,我想逃避,你陪着我好不好。” 白飞宇没有任何的犹豫:“好。” 就算夏晚云不开口,他也会留下来的,她这个样子,他怎么会忍心离开。 夏晚云听到这个回答,她就知道她完成了计划,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很难受,很难受,仿佛有蚂蚁在啃食她的心,也许她真的对白飞宇动情了。 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谁能不动心呢? 白飞宇回想起浴缸里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害怕:“晚云,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好吗?” 夏晚云虚弱的摇摇头,但语气坚定:“不会了,看见你这么为我痛苦,我怎么会忍心丢下你一个人。” “你放心,我妈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以后不要瞒着我,更不要自己承担好吗?” 夏晚云感动的落泪:“好。” 第150章 不合格产品 温言桥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怎么会生产出不合格的产品!我走了多少层关系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还有多少产品流出了市场!如果出现过敏,有毒物质,现在会是一个大麻烦!” “温总,每件产品我都仔仔细细做了检查,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不合格的产品!”下属突然想起了什么,“半个月前,工厂来了一名沉默寡言的新人,检验出不合格的产品的时,就没有出现过了。” “你确定?” 下属笃定的点点头:“非常确定。” 温言桥怒吼:“把监控调给我看。” “好。”下属立马去调监控。 温言桥看着监控,下属瞪大眼睛看着监控,画面里,并没有那位员工的影像,关于他的影像,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下属哆嗦着嘴巴:“这……这不可能啊……为什么没有关于他的画面,这太奇怪了。” 温言桥心下已明白了一切,他知道姜若烟开始报复了,他却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温言桥冷声对下属说:“把所有新进来的员工,底细都查一遍,发现可疑人员,立马向我汇报。” 下属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温言桥冷声道:“出去。” 白落落打着白飞宇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她开车到公司,问了一圈的人也没有人见到过白飞宇的身影。 无奈之下,白落落推开温言桥办公室的门:“你有看见白飞宇吗?” 温言桥看见她,眼里充满了厌恶,冷哼一声:“我倒是想问你,是不是把你儿子囚禁了,到现在都没有来上班,是不是后悔当我的助理了。” 白落落疾言厉色:“温言桥,不要让我知道是你动了他。” “你说这话就好笑了,我动他干什么?找不到人就怀疑到我的头上?再说了,我可没有那么愚蠢。” 白落落转身离开,她走出公司大门才想起找夏晚云,她立马拖人查到了夏晚云的手机号码。 白落落按下拨出键,得来的却是一阵忙音,她开车去夏晚云的负责的分公司,也不在。 白落落又拖人查询白飞宇和夏晚云的出行的记录,没有记录,被人故意抹了去,她感到头疼,她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也许白飞宇与夏晚云私奔了。 白落落感到头疼,非常的头疼,她坐进车里给白飞宇的爸爸打了电话。 白落落的语气非常的无力:“出事儿了?” “下来停车场。” “好。” 白落落等了片刻,蓝宇到了停车场左右环顾,才上了白落落的车。 白落落开出停车场,往回家的地方行驶。 蓝宇关心的问:“你脸色苍白成这样,出什么事儿了?” 白落落感到很是疲惫:“飞宇好像失踪了。” 蓝宇惊了一声:“失踪了?怎么回事?” “白飞宇与夏晚云一起失踪了。”白落落每一根神经都在叫疼,“准确的说是一起私奔了。” 蓝宇全身都震了震:“私奔?你说什么?你说白飞宇和夏晚云私奔了?怎么会是夏晚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飞宇找回来!” “查出行记录。” “查过了,没有。” “银行卡,只要消费了银行卡就可以知道他在哪里。” “对,我怎么没想到。” 蓝宇下意识的捶打着自己大腿:“飞宇怎么会与温言桥的老婆在一起,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真是作孽。” 白落落气急败坏,很是头疼:“我也不明白,飞宇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夏晚云,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蓝宇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白落落问道:“你笼络的股东怎么样了?还有我们安排的老员工有没有出岔子。” 蓝宇呼了一口气:“你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行事,这几年培养心腹,笼络人心,花掉我不少精力。” 夏晚云眼睛看着前方:“那就行,不过温言桥好像发现了我们安排的人,将高远安排去了后勤工作,提拔了他身边的人。” 蓝宇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对高远千叮嘱万嘱咐了。” 次日…… 裴沧笙起床刚想关掉姜若烟的手机,姜若烟就醒了,然后抓住裴沧笙的手,迷迷糊糊的说:“又想关掉闹钟。” 裴沧笙宠溺的说:“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 姜若烟起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一起去吧,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吃早饭了。” 裴沧笙笑着:“好。” 两人缠绵了片刻,就一起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两人到公司的时候,段林正在招呼两名大客户,姜若烟与裴沧笙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两名大客户之前一直再同温言桥谈合作事宜,如今突然改变主意与裴沧笙谈合作,温言桥一定会大动肝火。 客户随着裴沧笙进了会议室,姜若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姜若烟刚坐下没多久,萧鼓便打来了电话。 “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被检验出不合格,温言桥封锁了消息,要放出去风声吗?” “先不用,等买产品的人闹出事情,再放出消息。” “好。”萧鼓又道,“苏锐杰投靠了温言桥。” 姜若烟心里很是不舒服:“难怪温言桥知道我在新西兰的住址,我就猜到是苏锐杰透露出去。” 萧鼓征求她的意见:“需要把苏锐杰赶出温氏集团吗?” 姜若烟停顿了一秒:“暂时不用,留他在温氏集团,日后有用。” “好。” 温言桥坐在办公室里,得到客户去裴沧笙公司的消息,气得大发雷霆,那天晚上喝的酒都白喝了吗? 裴沧笙到底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将他两个大客户套了去。 温言桥怒火中烧,心有不甘。 第151章 随你 温言桥给姜若烟打电话,温言桥打了三通电话,姜若烟才慢慢的接起电话。 接通后,温言桥开口就说:“有意思。” 姜若烟装懵:“什么有意思?” 温言桥冷笑:“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若烟不动眉,冷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言桥嘲讽他,语气带着一丝威胁:“你还记得上一次的视频吗?” 姜若烟冷哼一声说道:“当然记得,印象十分的深刻。” 温言桥嗤笑一声,听在心里就十分令人恶心:“不打马赛克的视频问世,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呢?” “呵呵……” 温言桥愠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个男人,靠这种下贱的手段威胁一个你曾经喜欢过的女子。”姜若烟冷笑,“你就只配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令人作呕!” 温言桥握紧手机,咬牙切齿的说:“你派人把裴氏集团保护的那么好,我当然只能从你下手了。” “那视频里的女子不是我,你就算放了又如何?” 温言桥怒极反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就行,我调查过了,薛凝霜确实是死了。” 姜若烟丝毫没有被威胁到:“随你,你想放就放吧,我也会暴露那个人是你,大不了大家一起在众人面前下地狱!我不怕!” 姜若烟这么一说,反而让温言桥有一些不知所措:“你这是故意这么说,让我停手吧。” “呵……随你怎么想,裴沧笙会受你威胁,我可不会,犯错的人是你,不是我!我问心无愧就好,管世人的眼光做什么?” 温言桥故意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这么说来,我是威胁不到你了?” 姜若烟带着挑衅的语气:“温言桥你太看低我了。” 温言桥下巴微颤:“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 温言桥说出这句话,令姜若烟的手轻轻的颤抖,她再赌一把,赌温言桥会换策略。 姜若烟语气轻松的回答:“随你。” “若烟,如果你肯向我认错,跟我一起,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温言桥说出的这系话像浸了毒液。 姜若烟的语气坚定有力:“不需要,到最后会是你求我放过你。” “是吗?那我很是期待。”温言桥因为强忍怒气,眼角眉梢都在轻颤,“呵呵……” 姜若烟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桌面上,桌面倒映着姜若烟那张充满恨意的脸。 这时,杨韵怡突然推门而进,姜若烟看着她那张充满笑意的脸,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姜若烟脸色冷然:“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韵怡笑着,还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都是我的粉丝,所以通融了一下。” “找我干什么?”姜若烟其实真的很想把她轰出去。 杨韵怡摘下墨镜:“找你当然是有事情了。” “直说。” 杨韵怡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姜若烟。 姜若烟看着照片上,佟柔与一名男子亲密照,眼睫毛颤了颤。 姜若烟眉毛上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照片可不是我让人去拍的,我是从一个小报记者哪里买来的。”还不等姜若烟接口,杨韵怡又道,“佟柔正在上升期,突然爆出恋爱,对她影响也是不好。” “其实我看这些亲密照很恩爱也很甜蜜,就算爆出去,说不定也能捞一把爱情的甜蜜,你说呢?” 杨韵怡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忠实粉丝可不买账。” 姜若烟不以为然的笑着:“那可不一定,我调查过佟柔和他男友,两人是青梅竹马,也是彼此的初恋,这样的恋爱爆出去,倒是会让人羡慕吧?” “可是上升期的演员,谈恋爱总归是不好的。” “你呢?景城包养的情人,你这种事情爆出去,才是致命吧。” 杨韵怡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但下一秒,脸上又堆积起假笑:“我不过是来给你提醒,再说了,你给佟柔定的人设不是国民女神吗?女神谈恋爱了,人设不就坍塌了,更何况她一直否认自己恋爱,突然被爆出来,岂不是败路人缘。” 姜若烟轻蔑一笑:“你想要什么?” 杨韵怡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佟柔坐在男友的腿上,露出裸露的背部,男友亲着她的脖子:“这种照片总不能被流露出去吧。” 姜若烟勾了勾嘴角:“说吧,想要什么?” “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不要从中插手我的资源,我已经错失了好几部电视剧女演员,还有好几个大牌代言,我想让你停止对我的报复。” 姜若烟那双眸子意味悠长的看着她,许久不说话。 “可以吗?” 姜若烟点点头:“可以,道歉。” 杨韵怡神色难堪,紧咬住下唇,手紧紧的攥住包包的链子。 姜若烟戏谑的笑着:“不可以吗?” 杨韵怡从牙缝里挤出:“对不起。” 姜若烟显露出不高兴:“未免太过勉强。” 杨韵怡抬了抬沉重的嘴角,努力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对不起。” 姜若烟讥诮的说:“行了,我可以不再为难你,倒是别人会不会为难你,我就不知道了。” 杨韵怡轻轻的颔首:“谢谢。” 姜若烟不想再看见她:“出去吧。” 夏晚云躺在沙发上,白飞宇请人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自己再去超市买食材,变新花样做菜讨夏晚云开心。 夏晚云给温言桥打电话。 “一切搞定了,我希望你尽快履行你的承诺。” “知道了。”温言桥挂断了电话。 第152章 店面 裴沧笙办完公,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他看见暗处有一个身影,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发现了,他心下已有定论。 他慢慢的走近那个身影,对他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欧阳锋尚眼神先是闪躲,然后提着胆子质问道:“我姐被你藏哪儿去了!我姐的房子在哪里!” 裴沧笙并不回答他的质问,而且冷声道:“立马滚,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跟踪我,我绝不轻饶你。” 欧阳锋尚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嘴巴哆哆嗦嗦的说:“你有什么可横的,让我逮着证据有你好看!” 裴沧笙不再言语,而是一手掐住欧阳锋尚的脖子,将他抵在白墙上,面露凶光,手中加大力度,欧阳锋尚的脸迅速被涨红,他的眼神不停地求饶的。 在欧阳锋尚快要窒息而死的那一瞬间,裴沧笙送松开了手,欧阳锋尚呼吸着空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因为舒缓过来,剧烈的跳动着,他咳嗽着,拼命的呼吸着,整张脸依旧通红,像是要滴血。 欧阳锋尚怕了,他真的怕了,他看着裴沧笙开车走远,才敢跨开步子,狼狈的逃跑。 裴沧笙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有没有车辆跟踪,这才放心开车行驶到欧阳雪儿的住宅,他从欧阳雪儿住宅区搜索到温言桥住宅的路线,选了一条最近也最方便的路线,然后行驶,看着街边的便利店,小吃店,装有监控的店面拍到欧阳雪儿的画面都无故消失了。 裴沧笙慢慢的开着车,姜若烟打来电话:“你去哪儿了?” 裴沧笙微微讶异:“你来公司了?” “今天心情不错,给你做了爱心午餐。”姜若烟语气听得出很开心。 裴沧笙语气有些责怪又带着三分感动:“不是感冒了吗?还给我做饭。” 姜若烟甜甜的笑着:“没事啦,小感冒。” 裴沧笙语气十分的温柔:“你把午餐放在办公桌上,我等下回来吃,现在在外面有点事。” 姜若烟轻咳了一声:“好。” 裴沧笙带着三分命令的口吻:“还在咳嗽,快回去休息,别折腾。” “我知道啦。” 姜若烟放好午餐后,就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开车到机器人实验室。 裴沧笙慢慢的开着车,注意到一家老旧的店面,他将车靠边停着,下车后打探着店面,上面的转租信息从去年五月开始转租,到现在都没有转出去,裴沧笙拨打了上面高先生联系的电话号码,响了很久才接起。 高先生非常的礼貌:“您好,那位?” “您好,我想看一下店面,你现在有空吗?” 高先生声线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有的,您现在就在店面门口吗?” “是的。” “那请您等我半个小时,我开车过来,请您稍等。” “嗯……”裴沧笙挂断了电话,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心里在想象欧阳雪儿开车去见温言桥的场景。 裴沧笙抓到了关键词,开车,欧阳雪儿的车子去哪儿了?车里会不会有黑匣子。 裴沧笙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高先生才到,高先生看着他英俊绝伦的脸,再看着他一身的名牌,高先生感到不解,看上去是有钱人,怎么会看上他这个偏僻又狭窄的小店面。中途好几次有人来看,都十分不满意。 高先生开了积满灰尘的卷门,一拉,灰尘漫天飞舞,裴沧笙赶忙捂住口鼻。 店面里面很脏乱,几张桌子胡乱的放着,有些板凳还缺了角,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高先生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的笑着:“不好意思,没有打扫。” 裴沧笙直接道出了目的:“可以给我看一下监控吗?” “监控?一年前我就关了,都没人,我还开监控干什么。” 裴沧笙也不想拐弯抹角:“可以把去年5月的监控资料给我吗?” 高先生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还带着十分的警惕:“这……你不是来租门面,你来要监控资料干什么?” “多少钱?”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高先生看见他,认为他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管他监控里有什么,又没有自己见不得人的事情。 高先生比起一个剪刀手:“10万。” “好。”裴沧笙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 高先生没想到裴沧笙这么爽快,脸上笑开了花,卖监控资料居然能挣10万块钱,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 高先生打开店面里的灯,然后关掉卷门,屋子里黑了一半,他掏出生了绣的钥匙,然后打开一间小隔门,里面的空间很狭窄,一个电脑桌,一个台式电脑,旁边放着优盘。 高先生笑着:“稍等一下,我把资料拷进优盘里。” 裴沧笙点点头。 姜若烟进入实验室后,科研人员还在认真的研究,老先生留下来的资料已经破解完了,下一步就开始制作机器人了。 其中有一个提议,直接将老先生制作的机器人找到,提取机器人的芯片会更快。 这样的提议,姜若烟拒绝了,她不想毁了老先生最后的美好,她不想糟蹋。 看着实验室之前制作出来的机器人跟锦书比起来,实用性差远了,全身都是冷冰冰的机械。 姜若烟看着温言桥的人在另一个实验室里干瞪眼,她知道温言桥一定有所动作,所以派人看守好在台湾的他们。 姜若烟又咳了几声,给裴沧笙发了微信。 “我去视察了机器人的运作,一切正常。” 裴沧笙拿了优盘,就上车开回了公司。 第153章 行动 裴沧笙回到办公室,禁止所有人的打扰,他将优盘插进电脑里,开始看五月的监控资料,画面上果然出现了欧阳雪儿开车的影像。 从欧阳雪儿行驶的方向,目的地就是温言桥的住宅,欧阳雪儿的车子是一辆白色的雪弗兰,裴沧笙记下车牌号,派人去找车子。监控里并没有欧阳雪儿当天回来的画面,裴沧笙翻完了5月的所有监控资料,都没有欧阳雪儿开车回去的画面。 欧阳雪儿与温言桥见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以此推算,欧阳雪儿是被温言桥所杀害。 可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温言桥杀害了欧阳雪儿,真是令人头疼。 裴沧笙拔出优盘,将优盘锁进了抽屉里,这才注意到姜若烟放在桌上的午餐。 他将午餐放进微波炉里蒸热。 姜若烟看着萧鼓发来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温言桥旗下的产品被爆出有毒物质,并不会导致过敏,而是直接对身体有损害,事情愈演愈烈,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姜若烟让萧鼓把之前压下来的消息放出去,一时之间,惊涛骇浪,风口浪尖,瞬间被贴上了黑心商家,无良企业,公司内部接二连三出现波动。 温言桥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怒火,恨不得立刻将姜若烟抓到自己的面前,想杀了她,毁了她! 温言桥对公关部吼道:“将所有的热度撤下来!赶快!” 部长也是第一次看见温言桥发这么大的火,以往都十分温和,对人不冷不淡,他十分为难又带着害怕的说:“已经在撤了,只是……” “说!吞吞吐吐干什么!”一向温和待人的温言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在众人面前发了火。 部长哆哆嗦嗦的说:“幕后好像有人在推,撤掉了就马上又有了,好像永远都撤不完。” 温言桥怒吼:“让技术部攻略服务器,要把热度撤下来。” 温言桥怒发冲冠的回到了办公室,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命令人听他的吩咐。 这时下属推门而进,神色慌张的说:“他们来了。” “我知道了。”温言桥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平易近人的去待人。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整洁的西装,神色平淡的说:“你就是温言桥?” 温言桥又恢复了一贯温和的神色,眉目平稳,整理好的面容恰到好处。 他点点头。 “请你跟我走一趟,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 “好。” 姜若烟回到家,给格斯打视频电话。 姜若烟在镜头面前招着手:“哈喽,老伙计!好久不见。” 格斯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后面的背景是书房:“最近过得还好吗?” 姜若烟笑着:“挺好的。” “那就非常好,我昨天从马尔代夫回来,今天就又要开始忙碌工作了,我准备让我的儿子接手了。” 姜若烟调侃他:“你这是要提前退休了吗?” 格斯扶了扶眼镜框:“他各方面能力都很好,我只需要盯着了,他让我很满意。” 姜若烟面露难色,非常不好意思的打断他:“老伙计,先不寒暄了,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新产品已经出来了,不过还在设计包装。” “可以先把样品邮寄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格斯又道,“此次行动要非常小心。” 姜若烟笑着:“我知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人了。”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格斯笑着,“我已经在网上看到关于温言桥的新闻了,稍后我就会向温氏提出撤资,动摇人心。” “老伙计,非常感谢你。” “为你做的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我倒是更要感谢你,感谢你曾经的帮助。” “老伙计,我更谢谢你,回头一起吃饭。” “好。”格斯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对了,新包装大概三天内就会设计出来,成品预计在一周后。” “好,辛苦你啦,老伙计。” 格斯亲切得笑着,可脸上是浓重的疲惫感:“说好请我吃饭的,到时候可别忘记了啊。” “肯定不会,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天天请你吃饭都成。” “好,没有别的事情就挂了吧,我要看文件了。” “再见,老伙计。” 姜若烟挂断了视频电话,又给萧鼓打视频电话。 视频响了好一会儿,萧鼓才接起。 姜若烟故意抱怨的说:“怎么接的这么慢,我打电话,你五秒内就接了。” 萧鼓有些害羞:“我没想到你会打视频,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视频,不太适应。” 姜若烟笑他:“怎么?你还害羞了?” 萧鼓露出半张脸:“畏惧镜头,下次还是给我打电话吧。” “好。”姜若烟问他,“工厂负责人怎么说?” 萧鼓对着耳机话筒说:“谈的比较顺利,但他胆子小,很容易出尔反尔,需要下猛药才行。” 姜若烟想了三秒,然后对萧鼓说道:“把他背后所有的资料给我,我亲自去谈。” 萧鼓非常认真的对姜若烟说:“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露面,一直都是我在听你计划行事。” “我心里总觉得不安。” 萧鼓十分笃定的说:“你放心,交给我没有问题,我已经想好怎么去处理了。” 姜若烟叮嘱他:“一定要盯紧苏锐杰,心里总觉得他会有所行动。” “我一直都在注意,不用担心。” “我已经让格斯把样品邮寄过来,到时候你加快人手,把仿品做出来。” “好。” “一周后,我拿到成品,就可以行驶计划了,要确保一切顺利。” “好,我会盯紧工厂这边的情况,随时向你汇报。” 姜若烟欣慰的笑着:“辛苦你了,萧鼓。” 萧鼓用十分轻松的口吻回答:“没事,只要能打垮温言桥,做什么都值得。” 第154章 痛点 温言桥规规矩矩的坐在座椅上,对方提出的问题一一回答,并且态度诚恳认真,但一直在强调自己的不知情,他会配合有关部门调查作案人。 在被约谈的中途,温言桥的人塞钱走关系,最后的结局也就是找替死鬼,下架有关有毒物质的所有产品,并承担消费者一切权益。 天气渐渐转凉,夏天与秋天撞了个满怀,夏天摇着尾巴走了。 姜若烟走在夜晚的街头,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觉得有些冷意。 姜若烟突然心生感慨,好久没有与裴沧笙一起逛街了,整天都在忙,看见他眉宇间浓浓的疲惫感,心里也是很心疼。 姜若烟拿起手机给裴沧笙发了微信。 “忙完了吗?” 没有回她消息,应该还在忙,正好路过一个超市,想着要给裴沧笙补一补。 进了超市就买了猪蹄,排骨,逛下来买了一大堆,费劲的提出超市。 姜若烟走在路上,发现有人跟踪她,她停下脚步往回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拐进了一条人少的街道,正好离家也不远。 姜若烟进入小区的后花园,将东西放在草坪上,快速的躲在一块巨大的假山背后,苏锐杰上前四处张望,看见地上的东西,知道自己被发现,正准备想跑,姜若烟上前,一脚踢中苏锐杰的后背。 苏锐杰直直的向前扑去,然后倒地,嘴巴里含着草。 姜若烟一脚踩中苏锐杰的后背,让他不能翻身,只听苏锐杰痛得嗷嗷叫。 姜若烟冷声质问:“苏锐杰!为什么跟踪我!” “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刚好就在商场附近,看见了你,所以才跟着你的。” 姜若烟单脚使力:“你撒谎!” 苏锐杰求饶道:“我哪敢对你撒谎啊!” “苏锐杰!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更耗!” 苏锐杰痛苦的叫嚣着,背部是火辣辣的疼:“我真的没有故意跟踪你。” 姜若烟皱着眉毛,冷声质问他:“你是温言桥派来的?还是想在温言桥面前邀功,所以在跟踪我!” 苏锐杰感到很是惊讶:“你……你知道我在温言桥公司上班?” “就你那点雕虫小技,瞒得过谁?我在新西兰的位置不也是你暴露给温言桥的吗?” 苏锐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心虚的厉害,他又哆哆嗦嗦的说:“可是我救过你的命。” “你的命,也是费诺斯与裴沧笙救回来的,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姜若烟的脚离开他的背部,“但是你若要害我身边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苏锐杰满脸冷汗,他顶着背部剧烈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嘴唇上下颤抖的厉害:“我知道了。” 姜若烟好看的眸子泛出点点的冷光:“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如果那天你死了,凶手一定会是温言桥!” 苏锐杰听到这句话,心里着实被吓了一跳,温言桥怎么会杀他。 姜若烟是不是从中挑拨关系?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如此的慌乱与害怕呢? 姜若烟转身提起地上的食材,就大步走了,苏锐杰惶恐的走着,背部的疼痛与内心深处的慌乱,像一条蛇紧紧的把他缠绕住。 姜若烟提着食材进了电梯,电梯里的人,眼里流露出讶异的神色,这瘦弱的身材提了这么多东西,力气真大。 姜若烟打开门,将食材一一放了进去,坐在沙发上感觉脑袋晕晕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有点烫,然后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吃了感冒药,然后掏出手机查看裴沧笙回她消息了没。 还是没回,看来是真的很忙。 温言桥结束约谈后,就开车回到家,看见书桌上摆满的替死鬼人选的资料,心中也是摇摆不定。 最后他选择了郭离,化妆品工厂的负责人。竟然化妆品里存在有毒物质,当然要选化妆品工厂的人。 温言桥勾起一抹充满寒意的笑容,然后打了电话说道:“郭离,就他了。” 温言桥挂断电话后,在通讯录里按下姜若烟的电话号码。 温言桥的嗓音充满了冷意:“真厉害,我都不知道你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姜若烟装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言桥整张脸恐怖至极:“工厂修建的如何了?” 姜若烟冷笑:“无良企业这个标签,该怎么撤下来呢?” “我得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温言桥想要报复的快感,她越痛苦,他就越开心,他要虐她,虐她到死去活来:“我今天晚上送你一份大礼,可好?” 姜若已经猜到了:“不会就是不打码的视频吧?” 温言桥一直认为姜若烟是她的猎物,于是语气慢悠悠的说:“我不相信女人会不在意这种丢人的视频,况且视频里的你是多么的妩媚又失态啊!” 姜若烟脑海里闪现往事情景,心中痛苦,难受,又憋着一股火:“你给我的屈辱,我也会不择手段,加倍偿还给你!” “你不会赢我!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活在众人的眼光里,让你永远活在丑闻里,你20岁那一年我能毁掉你的人生,现在我同样可以。” “温言桥!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是安艺语!我是姜若烟!” “不管你是安艺语也好,姜若烟也好,都是同一个人,是在我身下承欢的女人。” 姜若烟听在心里,心里倍感屈辱,她沉默着,手紧紧的握紧手机,能清晰的看见手背上的青筋。 怒火在她的心里熊熊的燃烧着。 温言桥听见她沉重的呼吸声,戏弄一笑:“戳中你的痛点了,对不对,今晚10点,依旧是那栋写字楼的广告屏幕,我让你生不如死,接受世人的讨论!” “好啊,尽管来。”姜若烟愤愤说完这句话,就挂断电话,她这才发现,她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她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脑海一直再回闪当年的画面,她感到十分的屈辱,痛苦,头疼。 她抱紧自己,想要努力摒弃掉那些破碎的画面,可是画面却越来清晰,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第155章 视频 姜若烟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到10点,她起身拉开落地窗,夜色跌进她朦胧的眸子里。 她出神的望着对面那栋写字楼,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她听见密码开锁的声音,知道裴沧笙回来了。 裴沧笙推门就看见姜若烟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对面那栋写字楼,他换下鞋子,脚步轻缓的走向她,看见她的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姜若烟喃喃的说:“10点钟。” 裴沧笙感到很是纳闷:“10点钟是什么意思?” “对面写字楼的广告屏幕。”姜若烟苦笑一声,“还好不是我。” 裴沧笙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10点钟温言桥会放视频。” “是。” “是薛凝霜?” “对。” 裴沧笙听到肯定的回答,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裴沧笙又担心的问:“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这一次又要跌破世人的眼镜了。”姜若烟想着薛凝霜那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她到底该如何承受,我心里有些期待,这样的我也好可怕啊。” 裴沧笙将姜若烟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你不可怕,永远不会,你只不过是将所受的折磨,一一还给他们。” 姜若烟抱着他,裴沧笙又轻声道:“都怪我当初没有能力守护好一切。” 姜若烟听在心里整颗心都融化了,完全抛却了刚刚的痛苦:“你又往自己身上揽,能不能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啊。” 裴沧笙柔声道:“见你不好受,我更不好受。” 姜若烟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几声。 裴沧笙立马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吃药了吗?” 姜若烟轻轻的摇摇头:“没事,已经吃药了。” 姜若烟望着他疲惫的面容,心疼的神情表露无疑:“感觉你好累的样子哦。” “没事。”裴沧笙佯装生气,“倒是你,私下对温言桥的计划没有跟我提半个字,想想都觉得生气。” 姜若烟用委屈的口吻回答道:“我不想让你操心嘛,再说了,你不也是偷偷的在计划其他事情嘛。” 裴沧笙捧起她的脸蛋:“我是不想你有危险,我只想你好好的。” 姜若烟深情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他的脸:“我也不想你有危险啊,我会保护好你的。” “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我是你老公,当然是我保护你啊。” 姜若烟故作气鼓鼓的样子:“我现在也很厉害啊,所以我也要保护你啊,谁说女人就不能保护男人了。” 裴沧笙轻轻的刮了她的鼻子:“调皮。” “温言桥接下来一定会有其他大动作,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知道吗?” 姜若烟笑着问他:“你不嫌腻吗?” 裴沧笙十分的肯定:“怎么可能。” 姜若烟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那就好。” 姜若烟离开了裴沧笙的怀抱,转身给别墅的负责人打电话。 “薛凝霜的状态如何?” 只听那边回答说:“恢复的不错。” 姜若烟带着命令的口吻:“一切按之前的吩咐行事。” “好,今天晚上会准时将薛凝霜送出去。“ “嗯,辛苦了。”姜若烟挂断了电话,只见裴沧笙半躺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刘海松散的遮住他疲惫的眉眼。 姜若烟坐在他的身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5分钟。 裴沧笙翘起修长的腿,语气轻柔的说:“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姜若烟皱着眉头:“我心里面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视频中的男子会不会不是温言桥,而是其他男子。” 裴沧笙思索了一会儿:“有可能。” “我认为温言桥不可能会放自己与薛凝霜的视频,就算给自己打码,也不会让自己冒这种风险。” “嗯......我也预计视频不会只放那栋写字楼。” 姜若烟走到落地窗前,裴沧笙尽管很累,但也起身走在落地窗前,广告屏幕先是一阵黑屏,接着就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随后是不堪入目的画面,来往的路人纷纷的停下了脚步,满脸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怎么会放出这种不雅观的视频,整个过程持续了20秒,但足以让人看清视频中女子的样貌。 裴沧笙波澜不惊的看完,他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薛凝霜。 姜若烟从远处看去,广告屏幕下的人群像蚂蚁一般聚在一起,她能够想象到那些人们的神情是什么样子。 路人甲捂着嘴巴,万分惊讶道:“天哪,那不是姜若烟吗?” “是谁这么搞她啊,放在广告屏幕上,靠!太狠了!” “我刚刚没有看清,真的是姜若烟吗?” 这个人兴奋的说:“清清楚楚,千真万确。” “不会吧,可能是跟她长得像,故意黑她的。” “我就说她怎么这么有钱,原来......” “我选择真相,看她本人怎么说。” 这时,温言桥打来电话,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开心与戏谑:“感觉如何。” “挺好的。”姜若烟平平淡淡的语气令温言桥十分的不满意。 “想骂就尽管骂,别憋着,你这么平淡的口气,我倒是很担心。” “怎么?想要我暴怒的反应?”姜若烟冷笑一声,“可惜啊……我并不会如你所愿。” “憋得很辛苦吧。”温言桥眉毛轻挑,说得很是意味深长。 姜若烟直直的问他:“视频中打马赛克那名男子不是你吧?” 姜若烟只听手机传来一阵笑声,然后才听见他说:“你观察的很仔细啊。” “薛凝霜知道了,心里会恨死你吧。” “可惜啊,她死了,视频中的人就是你,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言论。”温柔故意用惋惜的口气说道。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薛凝霜没有死呢?” “不可能,我深入调查过,她确实已经下地狱了。” 姜若烟的语气冰冷至极,脸上带着玩弄的笑容:“那些消息都是我放出去的。” 第156章 想把我唱给你听 温言桥惊得说不出话,他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接着是整张脸都在抽搐。 姜若烟听见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冷笑道:“不相信吗?” 温言桥想咒骂她一顿,可是他的嘴角剧烈的抽搐着,他想开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地摔向地面!发出清脆又沉重的声响。 手机屏幕四分五裂,映着他破碎又愤怒的脸。 姜若烟想象着温言桥暴怒的样子,心里直觉得痛快。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当面看着他暴怒又抓狂的模样。 姜若烟全身放松的坐下沙发,裴沧笙接起电话。 “好,我知道了。”裴沧笙神色灰暗。 “怎么了?”姜若烟关心的问。 “欧阳雪儿的车牌号注销了,她的车也不知所踪了。” “我认为可以溜进温言桥的家里,看看有没有值得摸索的证据。” “现在想要溜进去温言桥的家里,简直是难上加难。” 姜若烟想到一个人:“夏晚云可以。” “她不在a城。”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通过跟踪温言桥知道的。”裴沧笙看着姜若烟,“之前夏晚云一直在温言桥的分公司当副总,前些日子突然就换人,夏晚云就跑去了英国,接着白飞宇也去了。” “等等……意思是,那次我跟夏晚云吃下午茶,你也知道?” 裴沧笙点点头:“是的,我知道,当时白落落与夏晚云在洗手间大闹一场,刚好你也离开了。” 姜若烟皱着眉,纳闷道:“其实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夏晚云要与白落落大闹一场呢?” “这样就有理由去英国了啊。” “不懂……”姜若烟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裴沧笙笑她:“你该不会真以为夏晚云喜欢白飞宇?或者是为了往上爬接近白飞宇?” “那不然会是什么?”姜若烟立马反应了过来,“温言桥威胁她!” 裴沧笙声线平稳的说:“白落落一直想要白飞宇代替温言桥的位置,私下不停的笼络人心,做各种小动作。” “白落落与温言桥两人,势均力敌,白落落想要捧自己的儿子上位,但温言桥是绝对不会允许,打败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蛊惑人心的爱情。” “没错,站在白飞宇这边的势力,已经摇摇欲坠了,白落落以为自己身边的人都不知道白飞宇与夏晚云的事情,其实早已知道了。” “是温言桥透露出去的风声吧?” 裴沧笙点点头:“没错,之前白飞宇主动要求做温言桥的助理,目的就是为了妨碍温言桥,以及明目张胆的观察他。” “所以,温言桥就搞了这么一出,白飞宇直接与夏晚云待在英国了。” “没错,白飞宇无故消失,公司的人谁还会信任他,谁还会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姜若烟无奈的感叹道:“白飞宇是真真切切的恋爱脑啊,这么容易就被虚情假意给蒙蔽了。” 裴沧笙打趣她:“难道你就不是恋爱脑吗?” 姜若烟娇嗔了一声:“我是,你也是。” 裴沧笙抿了一下嘴,然后说道:“也许夏晚云也动摇了吧。” “她的心可没有温言桥那么狠,白飞宇那般真挚的感情,夏晚云一定会很感动,女人的心是很柔软的。” 裴沧笙又说起了另外的事情:“白落落之前来找过我,想要跟我私下合作,搞垮温言桥。” 姜若烟微微有些惊讶:“她居然找过你。” “不过很遗憾,我没有答应她。” 姜若烟胡乱的猜测:“你是认为时机还不成熟吧?” “根本就没必要合作,与白落落那样的人合作,会很麻烦,况且我有自己的计划。” “也对,让他们自己内讧就好了。” 裴沧笙轻轻的刮了刮她高挺小巧的鼻子:“对啊。” “我感觉自己最近变笨了。” 裴沧笙捧起她的脸:“你一直都挺笨的。” “不带你这么损自己的媳妇。” “我才没有损你呢。”裴沧笙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洗澡睡觉吧,我好累哦。” “好呀……”姜若烟的脸上飘来一朵绯红的云朵。 白飞宇将客厅布置得像ktv一样,彩灯星星点点的挂在沙发上,墙上,天花板上。 夏晚云坐在沙发上很是开心,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 白飞宇看见她那么高兴,心里也是无比的开心,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那样的迷人,好看。 他拍了拍话筒,然后对夏晚云说道:“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嗯……我想一下……”夏晚云沉思了一会儿,笑着,“就那首,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好啊。”白飞宇搜索伴奏,点了开唱。 白飞宇目光深情的望着她的面容,眼波涟漪四起,然后想到了什么,又用调皮的口吻说:“不对诶……这是男女合唱,你跟我一起。” 夏晚云笑着站起身,拿过话筒:“好啊。” 夏晚云眼含三分情,看着白飞宇那张帅气的少年脸,唱道:“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娅。”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爱意。 白飞宇牵住夏晚云微烫的手:“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一曲完毕,夏晚云先开口说:“想不到你唱歌这么好听诶,跟你平时说话一点都不一样,好好听啊,是少女喜欢的声音。” 白飞宇被她夸得飘飘然:“是不是少女心泛滥啦?” 夏晚云笑得好生明媚,彩灯映着她的脸颊,好生迷人:“是啊,让我做回了少女。” 白飞宇抱住她,很煽情,很真诚的告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少女。” 夏晚云感动的笑着:“可是我明明就比你大。” “那也没有关系啊。” 夏晚云问他:“你有没有想唱给我听的歌啊。” 白飞宇这张少年脸充满了浓浓的爱意:“这么迫不及待就想听了?” 夏晚云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对啊。” “那要坐好,好好的听我唱哦。” “好,遵命。” 第157章 信仰 白飞宇笑着,温柔的彩灯在他周围环绕,温柔的迷人:“一首《信仰》送给我亲爱的晚云。” 夏晚云满脸都是期待。 白飞宇身上仿佛带着一种令人神往的光芒,他深情的唱着:“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夏晚云沉醉在他的歌声中,她沉沦了,她的心就像喝了烈酒一般的醉了,真的醉了。 这些时日,白飞宇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已经不忍心伤害他了,她做不到了。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夏晚云满眼柔情的看着白飞宇,她站起身,冲过去,抱住他,他的肌肤,他的心,他的一切,她都感觉到好温暖,好温暖。 白飞宇回抱着她,少年音带着三分低沉的嗓音说:“千万不要离开我,知道吗?” 夏晚云重重的点点头。 白飞宇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失去你。” 夏晚云声音闷闷的说:“如果你不回去,你怎么跟你妈妈交代啊?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这里,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给我安排的一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妥协的。” 夏晚云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你好辛苦。” 白飞宇动情的说道:“如果你没有出现,我的人生只有一种样子,我很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夏晚云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只是笑着,很幸福的笑着。 夏晚云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以为再也没有人可以走进她的内心,可是自从接近了白飞宇之后,她的心在慢慢的融化,也许他代替不了楚辞,可是她真的动心了。 楚辞与白飞宇是两种不一样的人,楚辞与夏晚云在一起相互成长,一起勇敢的面对世界,一起拼搏,相互鼓励,让夏晚云变得更加的坚强与优秀。 而白飞宇,会把夏晚云宠得像孩子,满足夏晚云的少女心,只要能讨夏晚云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内心充满了浪漫。 爱有千种不同,但夏晚云认为,她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两种爱情。 她认为老天待她不薄,虽然让她遇见了像恶魔般的乔尔斯顿,但是却让她遇见了楚辞与白飞宇。 姜若烟躺在床上,正准备看看微博,萧鼓就打来了电话。 萧鼓声线里带着着急:“计划有变。” 姜若烟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也生出不安的情绪:“快说。” “郭离被温言桥选中,当替死鬼。” “能帮他吗?” “温言桥命人制造了很多伪证,想要救他出来,难上加难,再者,如果从中插手,会引火烧身。” 姜若烟无奈,却也只得放弃,为了大局着想:“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我正在筛选。” “好,到时候将资源发我一份。” “好。” 姜若烟挂断了电话,裴沧笙刚好洗完澡出来,下半身用洁白的浴巾围了起来,上半身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健硕而迷人的身材一览无余。 姜若烟害羞的将被子蒙上眼睛,裴沧笙用迷人的嗓音说:“不把我的睡衣递给我啊。” 姜若烟害羞的说:“你自己不会拿啊,就在床上诶。” “我就要你递给我。” 姜若烟挫败的将被子拿下来,将手边的睡衣递给裴沧笙:“你真的很作怪耶。” “不可以吗?”裴沧笙突然就凑近她的脸。 姜若烟看着他,因为洗过澡,脸蛋白里透红,脸上沾染着湿气,嘴唇抿在一起,迷人的很。 看着看着,姜若烟的脸越来越红。 裴沧笙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笑她:“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害羞啊。” 姜若烟低垂着眸子,手不自觉的抓紧被子:“你以为我是你啊,哼……” 裴沧笙的语气非常的宠溺:“不过你这样蛮可爱的,嘿嘿。” 姜若烟张开自己的怀抱:“过来吧。” 裴沧笙抱住她,全身都放松下来了。 姜若烟心疼的问:“是不是很累啊?” 裴沧笙声音软萌的回答:“嗯……不过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再累都不辛苦。” 姜若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了心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姜若烟突然想起以前:“还要承受我对你的恨,还要对付一帮恶人,现在你能在我身边,真的好幸运啊。” 姜若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出了这些话,气氛一下就变了,变得沉重,变得哀伤。 “比起我,你更难熬,那三年里,我每天都在担心你能不能好好活下来,撑过去。”裴沧笙握住姜若烟的手,“好在,你撑过来了,靠着仇恨让自己变得如此强大,三年的训练,你过得比我更辛苦。” 姜若烟问道:“其实我被扔下海,是你救得我,对不对。” “是,他们走后,潜伏在深海里的人把你救上了岸,然后把你送出了英国,在英国你发生了事情,再后来,因为你自己的原因逃去了新西兰,那段找不到你的日子,我差点就把控不住,想要亲自去找你,但又怕露馅,所以只能一直忍。”裴沧笙回忆着,“好在后来知道你在新西兰,好好的生活着,我就安心了。” “之前我还以为是自己命大,老天让我活了下来,没想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姜若烟自嘲的笑了笑,目光深沉而哀伤,“我在新西兰的时候遇见了费诺斯,在那里我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心里一直记恨着你。” “当初看见你的身手,确实让我很惊讶,不过现在一切都在好起来,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 “嗯……一定会的。” 第158章 回忆像说书的人 两人躺在床上,裴沧笙为姜若烟掖了掖后背的被子,他抚摸着她的脸:“别想了,会难过的,过去不重要,未来才重要。” 姜若烟抱紧他,头抵在他的锁骨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白嫩的脖子,痒痒的。 “我只是心疼你。” “我没关系。” 姜若烟在他的锁骨处,不安分的蹭了蹭:“你老是说自己没关系,经常把没关系挂在嘴边,其实内心比谁都难受。” 裴沧笙听在心里,觉得很暖将她又抱紧了些。 两人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很急促。 姜若烟声音软软的说:“呼吸平稳,你累了一天了,还是睡觉吧。” “可是……我……”裴沧笙话没说完,姜若烟就将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可是我这几天都不行。” “你肚子痛吗?”裴沧笙的声音软萌软萌的,又带着一股磁性的嗓音,听在心里,整颗心都化了。 姜若烟笑着说:“不痛了,多亏你啊,给我吃那么多药。” 裴沧笙用脚碰了碰姜若烟的脚:“怎么脚还是这么凉啊。” “不知道诶,只要肚子不痛就好了呀。” 裴沧笙闭上眼睛,是真的很累,想睡,但是又没有其他想法,总之两个字,难受.“果然还要再调理,你这是明显的体寒,上床都这么久了,也捂不热你这冰冷的脚。” “没办法嘛。”姜若烟将脚放过去了一点,怕冷到裴沧笙。 裴沧笙渐渐有了睡意:“我给你捂脚。” 姜若烟温柔的拒绝道:“不用,我怕你冷,到了半夜,脚就热了。” “不行,放过来,我给你捂脚。” 姜若烟乖乖的将脚递过去,裴沧笙有一瞬间的惊醒:“好冷。” 姜若烟嘿嘿的笑着:“是吧,挺冷的。” “没关系,过一会儿就热了。” “嗯……” “睡觉咯,不舒服要跟我说哦。” “好。” 裴沧笙心平气和下来,很快就入睡了。倒是姜若烟思绪翻涌,睡不着了。 她记得那天的海边的风很大,耳边都是呼呼的海风,她很害怕也很愤怒。 她被黑布蒙住眼睛,下车,被人扛到海边。 安东明的仇人顾南揪着她的头发,她感到又麻又痛,却又硬撑着,不吭声。 顾南拆下姜若烟脸上的黑布,整张脸都充满了狠毒:“让你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姜若烟对突然到来的光亮感到刺眼,她的眼神瞪着顾南,是恨,顾南看着这般眼神,心里觉得很不舒适,顾南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感到脸很痛,真的很痛,风又在吹,刮得她的脸更痛。 姜若烟目光如炬,狠狠地说:“别让我活下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顾南狠毒的笑着:“你不会有这个机会,扔下大海必死无疑。” 姜若烟的目光撇过一块礁石,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裴沧笙。 她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是沧笙来救自己了吗?她就知道裴沧笙不会丢下自己,她暗淡的眼神燃起光亮,她的眼神再求救。 可是裴沧笙一直待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他的目光在隐忍,他的神情虽然痛苦不堪,但是却没有任何表示。 顾南将她装进了麻袋,她失去了光亮,她心里还在祈求,可是当她被扔下海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救她。 心如死灰…… 绝望冰冷…… 水不停地灌入口鼻,身体不停地向下沉,耳边嗡嗡的,失去这个世界原本的声音。 她真的要死了吗? 她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沉入海底吗? 她不甘心! 为什么最爱的人都要背叛她。 她感到好冷,她是要死了吗? 裴沧笙听见咚的那一声,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裴沧笙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后,就将顾南的企业搞垮,逼顾南自杀,为姜若烟报了仇。 后来姜若烟找寻顾南的时候,就听闻他已经死了,她心里认为这是报应,也遗憾没有亲手折磨她。 姜若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却在英国,她感到十分的神奇,她这是被好心人救了吗? 房间是一个很暖心的居室,房间里只有一名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笑着:“你醒了?” 姜若烟问道:“嗯……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房子的主人,陈先生救了你。” “他是怎么救得我?”姜若烟感到很神奇。 “这我不清楚,等他回来,你问他吧。” “好,那他多久回来?” “一个星期后,他在海上漂流。” “知道了,谢谢。” “喝点粥吧。” 姜若烟感到很是好奇,她是怎么来到英国的?难道是偷渡吗? 为什么把她带到英国来? 陈先生回来后果然是一周后,姜若烟也完全好了起来,他带了不少海洋生物。 姜若烟看着觉得惊奇,看完海洋生物,她才注意这位陈先生,陈丙,长的很斯文,眼睛炯炯有神。 陈丙笑着,友好的说道:“住的还习惯吗?” “很好,谢谢您。” “那就行。” “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救我的,又是怎么把我送来英国的。” 陈丙打趣她:“我说你是漂来英国的,你信吗?” 姜若烟摇着头:“当然不信。” 陈丙编好谎言:“算你命大,你身上的麻袋被鱼群咬烂了,我当时在海里潜艇,观察海洋生物,正好就见你,所以将你救上来。” “那我又是怎么来英国的。” “跟着我偷渡来英国的。”陈丙笑着,“我欠了一屁股债,当时追债的人不知道怎么就找到我了,我见你脖子上有条珍贵的项链,就先扔给了追债人,背着你一路跑。” 姜若烟摸了摸脖子,空荡荡的,但还是纠结重点:“那偷渡……” “我那时有辆摩托车,绑着你,甩开追债人,就开去偷渡口,我本来就要偷渡到英国,就顺带捎上你了,也是为了躲债,毕竟用了你的项链,不过你一直发低烧,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你活过来。” 姜若烟现在才想起来,这谎话真是漏洞百出,她当初怎么就相信了。 姜若烟想着想着就入睡了。 第159章 代替 半夜,姜若烟的手机一直再震动,姜若烟闭着眼睛,摸索着手机,然后按掉,然后手机又一直震动。 姜若烟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屏幕上佟柔的来电了,心里纳闷半夜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姜若烟小动静的起身,怕吵醒熟睡中的裴沧笙。 她出了卧室,接起了电话。 姜若烟打了一个哈欠问道:“怎么了?” 只听电话那头,佟柔的声音充满了哭腔:“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全身都好痛。” 姜若烟又是惊,又是纳闷:“怎么了?这是?” 佟柔哭着,看着自己腿上的伤:“这个综艺节目,真不是人干的。” 姜若烟不记得她参加了那些综艺:“什么综艺节目?” “之前签下的综艺《极限运动》没日没夜的拍,比拍戏还辛苦,我可不可以退出了,真的太累了,每天都在高强度训练,快撑不住了。”佟柔忍着抽泣说完这段话。 佟柔是吃的苦的艺人,从来没有叫苦叫累过,看来这个综艺节目是真的有问题。 姜若烟虽然听着心疼,但又在考虑实际问题:“佟柔,贸然退出是要付违约金的。” 佟柔十分委屈与无奈:“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好累,全身骨头都像散架了。” 姜若烟问:“还要录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对佟柔来说简直就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这半个月简直如同地狱炼狱。 姜若烟平静的说道:“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明天来看看。” 佟柔祈求着:“你快点来。” 姜若烟语气温柔的说:“身体撑不住就休息知道吗?别硬撑。” “嗯……” 姜若烟挂断了电话,萧鼓正好发给消息。 “薛凝霜成功送达目的地,等你通知。” 姜若烟离开了被窝一会儿,全身就冷了,重新钻进了被窝。 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裴沧笙翻身抱住她,她有被吓到,但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就知道他还在睡梦中。 次日,姜若烟奇迹般的比裴沧笙早醒了,竟然也不觉得困,她望着裴沧笙绝美的睡颜,用手轻轻的拨弄他长长的睫毛,她感到很幸福。 姜若烟喃喃的说:“我们要一直一直爱下去。” 姜若烟本想先去看看薛凝霜的情况,但是回想起昨天佟柔的语气,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买了最早的机票去s城。 视频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丝毫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姜若烟到了节目的拍摄地,一整个运动器械场地,还有吓人的高空项目。 姜若烟给佟柔打电话:“我到了。” 佟柔语气虚弱又费力的说:“我在星端酒店,408房间。” “好,我马上过来。”姜若烟挂断了电话,就直奔酒店去。 到了酒店,佟柔起来开门都觉得费劲。 门打开,姜若烟看见她那张苍白的脸和虚弱的身子,整个人明显被吓到了。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佟柔躺回床上,姜若烟看见垃圾桶里好几桶方便面。 姜若烟感到惊讶:“你就吃方便面?” 佟柔痛苦的嗯了一声。 姜若烟问道:“剧组不提供餐食吗?” 佟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提供,可是总是漏了我。” “不应该啊,现在谁还会针对你呢。” 佟柔见到姜若知心里安慰了不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吧。” “什么原因?” “前几天,节目组的导演来我的房间找过我,我把他打伤了,所以……” “打伤了?” “嗯嗯……” 姜若烟看着她委屈的脸颊,心里也是一阵不好受。 “明里不敢动你,暗地里整你,你这个样子我也不能让你继续参加了,我代替你去吧。” “你代替我去?” “对啊,我记得好像以前就与节目组接触过,只是后来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就取消了,倒没有想到你来参加这个综艺节目了。” 佟柔的语气很是担心:“那你能行吗?这个赛制,惩罚,特别的残酷。” 姜若烟笑着回应:“没关系,我能应付。” 佟柔皱着眉头:“对了,网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姜若烟轻轻的挑眉:“你相信吗?” 佟柔摇着头:“我不信,但是模样是真的像你。” “你不信,我很开心。”姜若烟笑着。 “意思就真的不是你,对吗?”佟柔清冷的眸子里绽放出光芒。 姜若烟肯定的回答,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不是,是另外的人。” 佟柔在心里松了一大口的气:“我就说你不会遭受这般的欺负,也不会被人这么整,幸好啊,不是你。” “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呢。” 佟柔看着姜若烟那张标志的鹅蛋脸:“我躺在床上一直再想你的事情,怎么觉得,你也不是那般人,而且声音不太像。” 姜若烟感到讶异:“这你都听出来了?” 佟柔笑了笑:“当然,你是我的贵人,我当然关注你了。” 姜若烟看到她的手臂处有淤青:“让我看看你腿上有伤吗?” 佟柔拒绝道:“别看了,吓人,触目惊心。” “我看看,你跟我还介意什么?” 佟柔乖乖的捞起裤脚,露出大大小小的淤青。 姜若烟震惊到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居然受伤,还伤成这个样子。 姜若烟愠怒:“这什么节目!太没有人性了吧!你都成这样!还让你拍!” “昨天晚上一直跑步,然后滚泥沙,还没缓过劲来,又要去坐高空项目,我当时心脏都快受不了了,真的很累,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早知道当初就不给你接这个综艺了。” “我只希望,接下来不要再进行高强度训练了。” “你好好休息,制作方那边我再去谈,我会代替你的,放心。” “要不别去了吧,违约金从我片酬里扣。” “你放心,我会成为冠军的。” “你?冠军?” “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真的吗?” “当然。” 第160章 朋友 姜若烟约谈制作方,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让制作投资方同意她代替佟柔。 可半路却杀出个陈咬金。 制作人:“你现在丑闻缠身,参加我们的节目,对我们制作方不利。” 姜若烟装傻:“什么丑闻?” 制作人嘲笑挖苦她:“关于你的视频……你难道一点都不害臊吗?” 姜若烟冷笑:“我害什么臊,又不是我。” 制作人显然不听她为自己的辩解,心里认定了是姜若烟,他也巴不得看她的好戏:“那样子明明就是你,品行不端正的艺人,节目组是不会让你代替佟柔。” “你上司都同意,你在这里跟我叫什么板?”姜若烟冷冷的看着他,“别不识好歹。” 制作人听着,嘴上不再言语,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再得罪。 姜若烟回到酒店,佟柔已经收拾好一切。 佟柔问道:“怎么样?” 姜若烟平淡的说:“一切顺利。” 佟柔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谢谢,你对我真好。” 姜若烟听到这句话,心里有点愧疚。 姜若烟风轻云淡的说:“没事,我是你经纪人嘛,当然要照顾你。” 佟柔清冷的眸子绽放着光芒:“不过,像你这么好的,少见。” 姜若烟不自然的笑了笑:“走吧,去机场,回家了。‘ 佟柔高兴的点点头,终于可以摆脱恶魔般的综艺。 回到a城后,佟柔坐在车上,对姜若烟说道:“我想请你帮帮忙。” “先说来听听。” “我有一个表妹,参加了某平台练习生选拔大赛,进了初赛,节目组给她安排了宿舍,可是正好跟她有过矛盾的人安排在一起,她想换宿舍。” “你想让我帮你表妹换宿舍?” 佟柔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有能耐让你表妹换宿舍啊,我对练习生选拔大赛一点也不了解,关键,跟我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 佟柔笑着,弱弱的问:“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跟裴沧笙会是助阵嘉宾?” 姜若烟明显很惊讶:“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跟裴沧笙是助阵嘉宾。”佟柔笑着。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他还是助阵嘉宾呢?你怎么知道的?” “我表妹说的,不过这是这事儿也是前几天定下来的。” 姜若烟感到懵圈:“我作为当事人,我怎么不知道……” 佟柔打趣她:“你老公知道啊。” 姜若烟微微皱眉,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好生气的:“他也没告诉我,难不成还要把这个当做惊喜吗?” “回去问问他啊。” “对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下部戏好像是下下月开机?” “你对我的行程真的一点都不上心诶。” “我能给你撑腰就对了。” 佟柔的脸蛋浮上一丝忧愁:“不过,听说《余欢》这部戏的女二号突然换成杨韵怡了。” “嗯……能撑住吗?” 佟柔叹了一口气:“希望她不会耍手段。” 姜若烟认真想了一下:“我估摸着她也不敢,应该会讨好你。” “真的吗?” “多了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况且她也不是傻子,非要对着你干,就是把自己拉入火坑。” “要不是你,我肯定被欺负惨了,原来算命的真没有骗人诶,她说我会遇见事业上的贵人,原来就是你。” “是因为你挺棒的,对了,你跟男友在一起一定要隐蔽再隐蔽,知道吗?你在上升期,最好不要爆出有关恋爱的消息。” 佟柔支支吾吾的:“原来你知道我有男友……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反对。” “我知道啊,不过啊,之前杨韵怡拿这件事情跟我做了交易。” 佟柔睁大了眼睛:“她也知道?做了什么交易?” “之前你跟男朋友在一起,被小报记者拍了,正巧被杨韵怡撞见就把照片买了下来。” “然后呢?” “让我不要再打压她的演艺事业。” “也就是说,之前杨韵怡资源下滑厉害,真的是你的原因。” “不止是我,还有景城的老婆。” “都是我,害你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没有资本家撑腰,凉得也很快。” “她不是有景城吗?” 姜若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景城现在被她老婆管得很严,暗中帮不了她多少了,只能靠自己了。” “哦哦……” “不过我看景城等着她老婆死呢。” “这么狠?” “不狠,哪能在商场上混啊。” “也对。” “跟你扯这么多干什么?一定要注意你跟男友的出行,知道吗?” “嗯嗯……”佟柔神情闷闷的。 “怎么?谈到你男朋友,感觉你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佟柔本是清清冷冷的脸,染上一层忧郁,显得她楚楚可怜:“我最近在跟他冷战。” “他的错,还是你的错。” 佟柔感叹道:“都有错,谈恋爱好累哦,但是又舍不得。” “在一起这么久了,要懂得经营感情,不然啊,会分崩离析的。” “可是,我总觉得他变了,感情是不是真的可以从互相喜欢走到互相厌烦。” “嗯……我不知道……” “那你跟裴沧笙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 “是啊,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你看你,谈起他,脸上都是幸福的,不像我,一脸愁容。” 姜若烟突然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如果你跟他出了问题,就喝酒聊一聊,把彼此的看法,想法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这样只会把感情推向无法挽回的境地。” “嗯……听你的。”佟柔又想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但是又没开口。 姜若烟看在眼里:“想说什么?” “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姜若烟愣了一下,“是啊,是朋友,怎么了?” 佟柔突然明媚的笑起来:“是朋友就好。” 不知道怎么的,姜若烟心里感到很温暖。 第161章 痛哭 姜若烟将佟柔送回了家,下车时,佟柔对着她说:“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倒是想去坐,不过我还有事,下次再来,你要煮好吃的,款待我哦。” 佟柔叮嘱她:“好,那你路上小心一点。” 姜若烟笑着点点头。 姜若烟先是回到家,难得裴沧笙白天在家,她有点惊奇:“你今天终于让自己休息了。” “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是怕你累,本来工作就已经够累了,不想你再为我奔波,我是心疼你嘛。” 裴沧笙宠溺的笑着:“过来。” 姜若烟乖乖的走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 姜若烟笑着:“其实我是回来拿车钥匙的。” 裴沧笙问道:“你要去见薛凝霜?” 姜若烟询问着他的意见:“要一起吗?” 裴沧笙说起她,眼里有厌恶:“我不想看见她。” 姜若烟语气轻快的说:“所以你就乖乖的待着。” “我说不想看见她,不代表我不去啊。” 姜若烟可爱的叉着腰,调皮的说:“作怪。” 裴沧笙笑着:“我来开车,看你也挺累的。” “是吗?”姜若烟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没有啊,挺精神的啊。” 裴沧笙从抽屉里拿过车钥匙:“走吧。” 姜若烟牵着裴沧笙的手,中途姜若烟问他:“有一天,你会不会厌烦我。” “不会。”裴沧笙握紧了姜若烟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永远不会。” 姜若烟幸福的笑着。 裴沧笙开着车,一路驶向之前那栋别墅。 姜若烟在心里想,薛凝霜见到裴沧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白落落已经无暇顾及笼络公司的高层,全部交给蓝宇处理。 此时此刻她愤怒的站在洋房大门外,对着几个低头的男人吼:“找个人都找不到!继续给我找!一定要给我找到白飞宇!” 带头的男人为难的说:“这么胡乱的找着,也是大海捞针啊。” “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吗?”白落落吼着,仿佛喉咙都要吼破了,吼完之后,头是一阵一阵的痛。 带头的说:“要不请私家侦探查一查吧。” 白落落停顿了三秒,倒也是个办法:“那你去办吧。” 三个男人听后,转身就走了,转身那一瞬间的表情,皆是厌恶。 白落落走进空落落屋子里,坐在沙发上,觉得头很是痛,非常的痛,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挑拨她脑中的神经,一阵一阵的疼。 她拿出手机,又给白飞宇打电话,可是却怎么也打不通。 她感到非常的痛心,她辛辛苦苦在外将他养大,就是为了让他取代温言桥,可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白落落痛声的哭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没有想到自己辛苦养育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自己。 她痛恨极了,为了一个女人,打乱了她所有计划。 蓝宇难得来看一次白落落,就见她痛苦的半躺在沙发上 “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白落落听到蓝宇的声音,扭头看向他,哭得更凶了。 蓝宇立马慌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白落落这般痛哭了。 蓝宇安慰她:“别急,别急,一定会找到的。” “去哪儿找啊!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走了,我还怎么活啊!”白落落痛心疾首,“这么多年,我一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我们的儿子!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要了!” 蓝宇安慰她:“不会的,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会回来的。” 白落落抓着他的手:“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待我,为什么!我辛苦了这么多年,就盼着他成功!” 蓝宇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伤心崩溃的女人:“他以后会明白的,他会理解我们的苦心。” 白落落狠狠地瞪着眼睛:“不能再等以后了,等不得了,我要逼他出来,逼他出来见我!” 蓝宇直觉得心里不安:“怎么逼?” 白落落喘了几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哭腔:“发新闻说我病危,我不信他会不回来,就算他恨我,他总不能连我最后一面都不会见吧。” 蓝宇不太认同:“这样能行吗?这是骗他啊!这样的办法太极端了。” 白落落绝望的摇着头,眼泪滚滚而落,流过她脸上颤抖的丘壑:“我没有办法了,他不能跟夏晚云过一辈子!不可以!我绝对不允许他跟这个破鞋在一起!绝对!不可以!” 蓝宇皱着眉头:“要不换一个办法,去找温言桥,看他知不知道自己老婆的消息。” 白落落擦掉眼泪:“呵……他巴不得白飞宇出错!怎么可能会帮我们找到!” “可是夏晚云是他的老婆……这……” “你以为温言桥会在乎吗?他不会在乎,他眼里只有利益!”白落落一语道出真相。 “看来也只有你这个办法了。”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温言桥安排夏晚云接近白飞宇,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偏偏飞宇就迷上了破鞋夏晚云!” “很有可能,我们精心培养了他这么多年,可不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次回来,你跟他相认吧。” “这……万一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赌一把,自己的父亲也在公司里扶他上位,至少会动摇他的心。”白落落年老色衰的脸露出凶光,“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夏晚云,断了白飞宇的念头。” “你要是杀了他,他会伤心的啊!” “伤心也不过一段时间,他会慢慢淡忘夏晚云,日后有的是女人。” “我认为这样不妥,对飞宇太残忍了。” “残忍?我这是为他好!为他铺路!儿女情长才害人!就像当年的我们!我不想他步我的后尘!”夏晚云激动而悲痛,“只有事业!只有金钱才是王道!才能这个社会更好的活着。” 蓝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第162章 后悔爱上你 裴沧笙推开卧室的门,薛凝霜被绑在床上,手腕上了护腕,以免再弄伤她的手。 薛凝霜抬眼看见裴沧笙的那一刻,暗淡的眸子瞬间被仇恨所代替。 裴沧笙一双眼,平淡的看着她,没有任何波澜。 姜若烟看看着薛凝霜,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皮肤恢复的也算不错,就是腿瘸了。 薛凝霜一双狠毒的眼瞪着姜若烟与裴沧笙:“你们又想做什么!又想做什么!” 姜若烟冷冷的开口:“自己作的孽当然要自己还。” 薛凝霜颤抖着身子:“你什么意思?” 姜若烟走近她,干脆就坐在床头的一边:“还记得你与温言桥之间的事情吗?他啊,把你羞耻的视频公众于世了。” 薛凝霜有一瞬间的痴呆:“什么羞耻的视频?什么意思?” 姜若烟帮她回忆:“自己与温言桥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吗?” 薛凝霜吐不出一个字来,但不知为何,她的后背开始冒冷汗。 “怎么?是不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薛凝霜猜测:“他公布视频,是为了报复你吧。” 姜若烟冷笑:“只可惜,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呢。” “所以这就是你这段时间的目的。” “没错。” 薛凝霜看向裴沧笙,瞬间泪眼汪汪:“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裴沧笙眼露锋芒:“当初你可是比我狠多了,我没有杀你已是仁慈。”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你逼我的!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你!”薛凝霜几度哽咽,“你现在冷眼看着这一切!一点都不念往日的情分吗?” 裴沧笙冷哼一声:“说得当真是好,是我逼你整容的吗?” 薛凝霜流着泪,泪水充满了绝望和恨:“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裴沧笙并不为之所动:“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自我感动,是为了你自己。” “我为了让你爱上我,甘愿整成她的样子,到头来却换来这样的一句话。” “不要把这么恶心的感情,说得这么的动听。” “恶心?呵呵……恶心……” 姜若烟对薛凝霜说:“是你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怪不得任何人。” 薛凝霜颤抖着身子,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不!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我变成这副模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你父母找你找的很辛苦吧。”姜若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薛凝霜愣在了原地,随后又大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我不准你伤害我的父母。” “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你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不!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老了,受不了打击!我求你!” “我可以答应不伤害你的父母,但是你的真实身份必须公之于众。” “这简直比让他们死更难受。” “既然你知道你的父母会难受,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走这一条路呢?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是你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烂了。” 薛凝霜眼泪流得更凶了:“就不能换一种办法吗?” “没有其他办法了。”姜若烟冷笑,“哦,对了,其实视频中那名男子不是温言桥,是另有其人。” “不是他?怎么会……”薛凝霜不相信!她实在不敢相信,温言桥居然如此算计过她。 她曾经居然还为他动过心,太傻了,哈哈哈哈,自己真的是傻子。 薛凝霜哭着哭着就笑起来,笑得特别扭曲与恐怖,就像一个疯子。 “明天我就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你就要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之前与温言桥在一起的事情,对了,你要说是温言桥囚禁了你,还把你的腿打残了。” 薛凝霜半痴呆半疯癫的看着姜若烟。 姜若烟提高了音量:“回答!” “我要你把我父母送出国安顿,享晚年之福。” 姜若烟一口答应:“没问题。”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说。” “我会照你说的办,办完以后,让我为欧海偿命吧。” 姜若烟迟疑了三秒:“好。” 薛凝霜转而绝望的望向裴沧笙:“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裴沧笙不言语,他走出了门外,姜若烟也走出了门,然后关上了门。 两人并肩走着,姜若烟望着裴沧笙阴沉的侧脸:“嗯?不开心了?” 裴沧笙目光深远:“都是我糊涂,当初要将她留下来。” 姜若烟安慰他:“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裴沧笙隐隐带着一丝自责:“如果没有她,当初你也不会受伤了。” “如果没有她,我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 “现在想起来,觉得蛮可笑的。” “没事,都过去了。” “嗯……” “明天接受记者的访问后,我就要去s城参加综艺节目《极限运动》” 裴沧笙微微的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干嘛要去参加这个综艺。” 姜若烟解释道:“代替佟柔去参加的,我要拿一个冠军回来。” “你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对了,我们要去做客助阵嘉宾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后来太忙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姜若烟问:“不过你怎么会答应啊。” 两人边聊边下楼。 “里面的导师是我之前的合作伙伴,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而且跟我同台唱唱歌,你也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啊,这会是美好的回忆。” “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鬼才期待呢。” “你撒谎。” 第163章 陪着我一辈子 温言桥待在书房里,书房是绝对的密封空间,连窗户都没有,连外面的雨声都被隔绝了。 整个书房死气沉沉,白炽灯将房里的物品照的更加的锐利。 温言桥翻着书,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般的诡异。 手机铃声打破宁静,温言桥接起电话。 温言桥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处理好了吗?” “郭离认罪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 温言桥翻了一页书:“很好,把这件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明白吗?” 只听那边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是。” 温言桥挂断电话,用另一个手机给夏晚云打电话。 夏晚云这边已是凌晨,她拿过手机,轻身下了床,以免吵醒熟睡中的白飞宇。 夏晚云走到洗手间,将门关上后,接起了电话。 “还好吗?” 夏晚云听到这声音就觉得恐怖,她宁愿这声音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她真的恨透了他:“挺好的,有什么其他指示吗?” “白飞宇回国,你也跟着一起回去,明白吗?” 夏晚云压低了声音:“你又做了什么?” “不是我,是白落落,明天她病危的消息就会登上新闻,你要在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立刻订回国的机票。” 夏晚云为白飞宇感到担心:“她真的是病危了吗?” 温言桥冷嗤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我知道了,是白落落为了逼白飞宇回来想的计策吧?” “没错,这个消息需要你告诉白飞宇知道吗?” “好,我明白了。” “就算白飞宇回来也于事无补了,想要跟我抢位置不可能。” “那你达到目的以后,你会如何处置他们?” “这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你可以答应我不伤白飞宇的性命吗?”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伤害白落落,我会伤害她儿子吗?我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嗯……我知道了。” 温言桥忍不住的想要嘲讽她:“对了,姜若烟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够倒霉。” “你什么意思?” “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也不打电话慰问,果然是曾经背叛过她的人。” 夏晚云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你……” “不想再与你废话,挂了。” 夏晚云望着屏幕,她不懂为什么温言桥突然要说这些话。 还是说他在警告她。 夏晚云洗了一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陌生极了,她打开洗手间的门回到了卧室。 她再躺回床上,已经没有了睡意,黑暗中,她望着白飞宇的脸,仅仅只能看见被黑暗勾勒出的轮廓。 她觉得很悲伤很悲伤,眼泪流出眼眶滑过鼻梁,她不明白,她是怎么走到任人摆布的这一天。 白落落住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她的脸颊惨白,打的点滴,其实只是葡萄糖水。 安排的记者照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蓝宇坐在她的床边.“希望飞宇能快点看到消息回来。” 白落落的眼神坚定又期待:“他会的,飞宇的心其实很善良。” 蓝宇叹了口气:“我知道。” 白落落问:“杀夏晚云的人安排好了吗?” 蓝宇忧心忡忡:“安排好了,真的要杀了她吗?杀人犯法啊。” “你现在装什么仁慈,当年你杀人的时候,也是心狠手辣,现在老了?心就硬不起来了?” “我……” “别吞吞吐吐,让他们做干净,别留痕迹,做成意外死亡知道吗?” “我都吩咐了,但是我还是怕飞宇知道她死了,心里受不住啊,毕竟他才20岁。” “你都说了,他才20岁,以后还会遇见其他女人,时间会让他淡忘一切。” 蓝宇也是无奈的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夏晚云怒瞪他:“别一副苦瓜脸的样子。” 蓝宇不再说话。 “我进温氏的那一天就在计划夺走家产,以前我一直以为掌控得了温言桥,却没想到他城府极深,少年时那副乖乖的样子装得如此之好,连我都被骗了,若不是公司有一半的股东忠于我们,恐怕我们早就被算计赶出公司了。” “是啊。” 姜若烟与裴沧笙坐在车里,姜若烟吐槽:“好好的,怎么就下起了雨。” “是啊,回家了。” 姜若烟的模样犹犹豫豫,眼神不敢看向裴沧笙,最后一咬牙,开口对裴沧笙说:“我想去欧海的墓碑看一看。” 裴沧笙一口答应:“好。” 姜若烟心里微微惊讶:“你不反对?” 裴沧笙开着车:“为什么要反对?我很庆幸他保护了你,我还欠他一句谢谢。” 姜若烟看着他:“我还以为……” 裴沧笙语气轻松:“以为什么?我才不会那么小家子气。” “可是你以前明明……”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我已经没有以前愚蠢了,没有明白你的用意,但是听到你说欧海,心里还是……” “你说吧,怎么样才可以抚慰你吃醋的心灵。” “陪着我一辈子。” “你现在的情话真是张口就来。” “答不答应。” 姜若烟笑着:“我们彼此都答应过了啊,要陪着对方一辈子。” 裴沧笙最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谁都不许食言。” “要拉勾勾吗?” “幼稚。” “哼……” 裴沧笙开车驶向墓地,天空飘着小雨,裹挟着凉意,两人打着伞,走向墓地。 两人站在墓碑前,欧海的照片经过风吹日晒,显得很是惨淡。 “欧海,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姜若烟将一把小雏菊放在他的墓碑前。 裴沧笙知道,姜若烟是不敢来,她不想面对。 姜若烟的眸子跟天空一样朦朦胧胧,一样的悲伤:“欧海,谢谢你。” 裴沧笙没有开口,只在心里道了一句真诚的谢谢。 第164章 惊呆了 秋雨于昨晚停了,清晨,薄弱的阳光像垂死老人的呼吸。 佟柔知道今天姜若烟会接受记者采访,于是一晚上都没睡安稳。 她很早就起来坐着,给身上擦了药膏。 男友杜深醒来的时候,闻着她身上浓烈的药膏味有一瞬间的厌恶,然后结实的打了一个喷嚏。 佟柔对杜深总是温温柔柔的语气:“你醒了?” “你怎么了?身上擦的是什么药?” “消肿化瘀的。” “怎么搞的?” “不是跟你说过吗?去录制《极限运动》” 杜深坐起身来,没有心疼她的意思,而是埋怨的语气说:“都让你别去参加那个综艺了,现在好了吧,弄了一身伤回来。” “我……” “要不你退圈了吧,你真没有那运气,浮浮沉沉的,都在当配角,当主角的人都是有资本的人。” 佟柔柔美的脸染上忧伤:“你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吗?我已经接到女主的戏了。” “之前不也是吗?结果被人家也截胡了,这女主角瞬息万变,没准开拍前一天就换人了。” 佟柔摇着头:“这一次不会的,你相信我。” 杜深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柔柔,你何必让自己这么累呢?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生活不好吗?” 佟柔感到很伤心:“我知道你是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这种感觉就像在偷情,做什么都要偷偷摸摸,我真的受够了,你就不能为了我放弃吗?” “不能。” “佟柔我有能力,我可以养你,你没必要这么累,到头来你还是要结婚生子啊。” 佟柔抓紧床上的被单:“杜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的宿命就该结婚生子吗?不是的,你以前也不是这么想的啊。”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需要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一个贤惠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我不想再偷偷摸摸,连出门都要遮得严严实实。” “可是选择了,就必须要接受,如果你接受不了……” “你现在遇到了帮助你的贵人,以后我们的生活就会出现更多的矛盾,你就不能为我考虑吗?” “你不是一直支持我的梦想吗?为什么……” “以前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没有考虑到现实因素……” “杜深你不要忘了,你创业负债累累的时候,是我靠演各种配角帮你还完了所有的债务,现在你要我放弃我的梦想,可能吗?” “可是我现在有能力给你最简单,最平凡的生活,不好吗?平凡才是最难得可贵啊。” 佟柔眼睛一阵刺痛,泪水缓缓的从眼眶滑落:“杜深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吗?你居然要我放弃?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杜深深感无奈,他觉得很是疲惫:“佟柔,分手吧,我过不下去了。” 佟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呼吸困难,她一开口,泪水连串的滚出来:“好……” 其实她早就知道杜深要离开了,因为衣柜里,他的衣服越来越少,是在一点一点的搬空。 他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再温柔,更多的是厌恶。 十年的感情,不知道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佟柔看着他走到门口:“以后不要回来找我。” 杜深站在门口,停了好久,才答道:“永远不会。” 佟柔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她将被子捂住自己的头,痛声哭着。 杜深听着从房门内传来的哭声,他看着那扇隔绝在他们之间的门,但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然后抱着她,安慰她,他没有资格了。 是他提的分手。 也是他先出轨…… 佟柔全身都在抽搐着,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仿佛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连同灵魂都被撕碎了,心仿佛被活生生的挖了出来。 十年啊,十年的感情,一起面对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为什么还是败给了现实。 杜深走到了楼下,一辆豪华的车停在他的面前,他上了车,恋恋不舍的望着楼上的某一扇窗户。 汪雪见摘下墨镜:“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舍不得。” 杜深这才把眼光转移到她的脸上,微微的点了点头。 姜若烟接受了采访,薛凝霜也在被运送的路上。 温言桥安排的人早已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等着车子运上大桥,就上演一场车祸,暗中运走人。 这一边,姜若烟开口:“视频中的女子不是我,是另一位跟我长得一样的女子。” 记者:“这世界上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姜若烟“她是我大学的校友薛凝霜。” 记者:“此话未免过于荒诞。” “她以前跟我长得不一样,后来整成了我的模样,跟我多年好友在一起了,而我这位好友也就是温氏集团的总裁温言桥。” 记者:“这是真的吗?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证据就在来的路上。” “那她为什么要整成你的样子跟温言桥恋爱呢?” “因为温言桥心仪的对象是我,薛凝霜为了跟温言桥在一起所以就整成了我的样子。” 记者:“太不可思议了。” 大桥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正好是运送薛凝霜的车,坐在车里的女子,被人眼疾手快的抱走,上了另一个车,当那人打来女子的头套时,却发现不是薛凝霜,中计了。 姜若烟早就料到温言桥会有所行动,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绝不允许出任何错。 这一边,一辆车子停在附近,姜若烟看着车子,对记者说:“那就是你们想要得到的真相。” 记者一窝蜂的拥入,薛凝霜瘸着腿下了车,那张脸果真与姜若烟一模一样,连记者都惊呆了。 第165章 薛凝霜跳楼 温言桥接起电话,便听见那头恐惧的说:“计划失败,被算计了!” 温言桥狠狠地将手机摔向地面,他真的斗不过姜若烟吗?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失误,他怎么可能斗不过姜若烟。 薛凝霜突然面对这么多的摄像头非常不适应,她发着抖,无法开口。 记者:“你是想要与温言桥在一起,所以整成了姜若烟的样子吗?” 薛凝霜轻轻的点点头:“是……” 记者:“你跟温言桥在一起多久了?” 薛凝霜咬着嘴唇,声泪俱下:“从我整成姜若烟的样子就在一起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报复我,我一直都被他关在家中,不能面世。” 记者:“温言桥为什么报复你?” 薛凝霜哭着,嘴唇颤抖着:“因为我不听话,为此他还打断了我的腿,是姜若烟将我救出来,我今天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我不想再忍气吞声。” 记者:“这么说温言桥有家暴。” 记者:“温言桥家有妻子,你为什么会选择当他的情妇。” 记者:“你有没有考虑你这么做的后果?” 记者:“你真的是因为爱情与温言桥在一起,还是为了钱财?” 记者:“你是否认为你的爱情观出现了问题。” 薛凝霜面对这么多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望着这栋楼的最高点,眼里皆是绝望。 记者:“为什么温言桥要将视频放出来呢?你与他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 薛凝霜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能回答的问题就这么多,谢谢。” 薛凝霜关上了车门,绝尘而去,记者还想追问姜若烟,可姜若烟也早已离开。 温言桥看着新闻,呼吸急促,就像狂风大作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连同沙发都在剧烈的颤抖,他的嘴角不停地抽搐,控制不了,连同每一个细胞都在愤怒,像要爆炸了般。 姜若烟居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家暴,婚内出轨,报复情人。 温言桥想杀了姜若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他实在受不了这份被算计的气!他要杀了裴沧笙!想杀了所有他讨厌的人! 温言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划上一刀,肌肤上的疼痛,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鲜血映着他血红的瞳孔,可怕至极。 司机开到一处空地,便停了车,薛凝霜一直用手紧紧的握住另一只手腕,指甲深深的钳进肉里。 那种窒息的感觉令她崩溃至极,只是眼里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像一条已经干涸的河床。 姜若烟打开车门,就见薛凝霜那张绝望至极的脸。 姜若烟笑着,虚情假意的问她:“还好吗?” 薛凝霜淡淡的说:“带我去温言桥的写字楼。” 姜若烟意味深长的笑着:“你确定你要这么死?” 薛凝霜绝望的笑着:“我的命已经不重要了,怎么死也无所谓了,死之前还能帮你做一件事情换得我父母的平安,何乐而不为。” 姜若烟的语气带着三分坚定:“这是当然,只要你能做到,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薛凝霜直直的看着她.“好,我相信你姜若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姜若烟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薛凝霜选择相信她,因为她也没有选择,她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知道。” 姜若烟命司机下车,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薛凝霜在心里后悔,不停地后悔,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不会为了爱情走火入魔,以至于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姜若烟开着车,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可是她必须狠,必须狠心。 车子很快就到了写字楼附近,姜若烟将车开进了停车场,停好车后,给薛凝霜戴上墨镜给口罩,两人进了电梯,姜若烟按了最高层。 两人出了电梯,走进了宽阔的天台,头发被大风撩起,薛凝霜的双眼被大风吹得很疼很疼,疼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薛凝霜对姜若烟说:“你走吧,别再这里留下痕迹。” 姜若烟看了她一眼:“嗯……” 薛凝霜走近天台围栏,看着高楼大夏,头轻轻的探出去,眼睛向下望去,一切渺小的如同蚂蚁,道路纵横交错,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行。 她定定的看着,出了神,手不自觉的拽紧了衣袖,大风肆虐的吹着,一切都在无情的崩裂。 原来人在死之前,真的会回想曾经的一切,对的,错的,值得的,不值得,遗憾的,错过的,可是都没有意义了,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勾了勾沉重的嘴角,是一个自嘲的笑。 她认为爱情是个屁,爱情什么都不是,她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幸福,反而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她没有任何势力与帮手,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她错了,大错特错,输给了天真,输给了爱情,更是输给了自己。 薛凝霜闭上眼睛,落下两行诀别的泪水,再缓缓睁开眼睛时,眼里已是求死的决心,薛凝霜翻过天台的围栏,双脚站在缝隙处,然后终身一跃,跳了下去。 姜若烟看着她跳下去,才快速离开。 地面迅速围满了人,薛凝霜摔得血肉模糊,警察很快围起了临界线。 温言桥的情妇薛凝霜跳楼死亡,这对温言桥的处境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死无对证。 第166章 中计 裴沧笙看着新闻,心里对薛凝霜生出一丝怜悯。 薛凝霜真的很可悲,死亡,仅仅只得到一丝怜悯。 姜若烟坐车去了飞机场,飞往s城录制综艺节目,其目的也是为了防范温言桥有所行动,脱离他部分的掌控。 温言桥拒绝所有的采访,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温氏集团动摇,内忧外患,白落落躺在病床上笑着,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 夏晚云买了回国的机票,白飞宇坐在旁边喝着咖啡,她放下手机,然后表现出很伤心的表情:“回国吧,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白飞宇面露担心:“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回国了?” 夏晚云咬了咬嘴唇:“伯母病危了。” 白飞宇有一丝激动:“你说谁?谁病危了?” 夏晚云看着他:“你妈妈……” 白飞宇不可置信,手中的咖啡杯从手中滑落,跌落至地面,破碎的声音:“我妈病危了?不可能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晚云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表情:“新闻,还有照片,她真的病了,我们一起回去。” “怎么会这样?”白飞宇抱住她,“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 夏晚云安慰着他:“我们先回去看看情况,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白飞宇点着头,心里痛苦万分,他虽然心里很痛恨自己的母亲,可是当听到病危的那一刻,心里万分难受无措。 两人坐上回国的飞机,夏晚云握紧白飞宇的手安慰他说:“没事的,一定会好好的。” “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夏晚云坚定的笑着:“当然,不要瞎想,不管伯母怎么反对,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姜若烟到了录制现场,了解了比赛规则就上了阵。 这些体能测试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直接破了冠军的记录,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姜若烟居然这么厉害,后面的人落了她一大截。 在场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节目录制完后,姜若烟坐在休息区喝水,这时明星赵明月喝着一杯奶茶坐下:“姜若烟,你很厉害诶。” 姜若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还好啦。” 赵明月对她很是崇拜:“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从小就开始训练了吗?” 姜若烟友好的点点头:“是啊,所以这些对我来说不难。” 赵明月重重的呼了口气,还顺带捶了捶自己肿胀的大腿:“我都快累死了啦,要不是粉丝一直给我加油,我都撑不下去了。” 姜若烟笑着:“坚持过去就好。” “诶……我觉得你跟我特别有眼缘耶,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诶。” “是吗?”姜若烟笑着,觉得这个台湾妹妹也挺可爱的。 “当然啦,晚上一起去吃饭吧,不想吃剧组提供的餐食,不好吃。” “好啊。” “那加个微信吧。”赵明月自己掏出手机了。 “好。” 赵明月加上微信后,工作人员突然叫她过去。 她转头对姜若烟做了拜拜的手势,眼神说着回头见。 姜若烟微笑的点点头。 白落落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在心里祈求白飞宇快点回来。 蓝宇提着饭盒进了病房:“来晚了,今天公司有事耽搁了。” 白落落坐起身来问:“温言桥那边的人是如何表态的?” “摇摆不定。” 白落落轻轻的笑着:“摇摆不定说明就有意向,这一次一定要把飞宇推上总裁的位置。” 蓝宇将饭菜递给她:“只要飞宇好好配合,十拿九稳。” 白落落开心的吃起来,认为这是上天都在帮她。 温言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谁打来的电话,他都不接,他不知道该怎么斗了,自己身上已有一堆的麻烦事。 他出了这种丑闻,身边的人心开始动摇,他也知道白落落一定会趁机夺位。 他灌着酒,抽着烟,脸上尽显憔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裴沧笙,杀了姜若烟,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白飞宇与夏晚云下了机场就直奔医院,白飞宇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去。 夏晚云柔声说:“我陪你进去。” 白飞宇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他感到自己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蓝宇和白落落一起看向白飞宇,白落落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飞宇,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白飞宇走过去,白落落不顾手上插着的针管紧紧抱着他:“孩子,妈错了,妈不反对你跟夏晚云在一起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飞宇悔恨的哭着:“妈,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害你生病了。” “回来就好了,妈看见你什么都好了。”白落落摸着他的脸,“你看你都瘦了,回来好好补一补。” 白飞宇哽咽,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妈,你真的没事吗?” 白落落流着泪,摇着头:“妈没事,媒体乱报道,妈就是最近身体不好。” “那就好,我以为……以为……” “妈真的没事,妈还要为你们操办婚礼呢。” 夏晚云听在心里,直觉得毛骨悚然,她心里总觉得白落落有其他计划,心里瘆得慌。 白落落擦了擦眼泪,向夏晚云招了招手,示意夏晚云过来。 夏晚云走过去,白落落就面带愧疚,语气十分诚恳的说:“以前的事,对不起,还望你不要介意。” 夏晚云勉强的笑着:“伯母说得哪里的话,没关系,您能接受我,我很开心。” “只要我儿子能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飞宇心里万分感动,自己的母亲终于肯按照他的意愿成全了他。 白落落有对夏晚云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跟飞宇有些话要说。” 夏晚云点点头就出去了,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这时从后面出现一名男子,用毛巾快速的捂住夏晚云的口鼻,夏晚云晕了过去。 男子拖着夏晚云上了车。 第167章 冷静 白飞宇问白落落:“妈,你想给我说什么?” “妈就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当上温氏集团的总裁。” 白飞宇皱着眉头,一脸憋屈:“妈,我不想当什么总裁。” “难道你不想给夏晚云幸福吗?”白落落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只有你当上了总裁才能打败温言桥,你们才能真正的在一起啊。” “可是我们一家去另外的地方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以为温言桥会放过我们吗?你以为温言桥会放过夏晚云吗?孩子别傻了,你要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 “我明白了,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白落落眼神看了看蓝宇,蓝宇立马心领神会。 他慈爱的笑着:“飞宇……” 白飞宇坚定的眼神:“蓝叔,以后我会听你的话。” 蓝宇慈爱的点点头没有说出口自己是他的父亲,倒是白落落拉着白飞宇的手:“孩子,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白飞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父亲?” 蓝宇面容带着愧疚带着激动:“是啊,我是你父亲。” 白飞宇不可置信,嘴角抽搐了两下:“你不是说我父亲早就……早就……” 白落落愧疚的说着:“妈骗你的,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 白飞宇这才回想起曾经的种种,难怪他觉得他格外亲切,难怪他总是经常帮助他,原来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蓝宇双手局促,紧张的握在一起:“我对不起你。” 白飞宇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子非常的混乱,他瘫坐在病床边,让自己缓过气来。 昏迷的夏晚云被关在一栋光线昏暗的烂尾楼里,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四周都长满了高高的草,她就知道白落落不会放过她。 绑匪出现在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机问她:“手机密码是多少?” 夏晚云不想遭受毒打,于是乖乖说了密码:“820820。” 绑匪输入密码,打开微信,给白飞宇发送了信息。 “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跟伯母好好谈一谈。” 夏晚云十分冷静的问绑匪:“是白落落命你们绑的我对吧。” 绑匪心里想着,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告诉她也无妨:“是啊。” “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夏小姐,这可不是钱的问题,是道义的问题。” “三倍。” “我都跟你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是道义的问题。” 夏晚云懒散的说着:“四倍。” “这是……” “五倍……” “夏小姐……” “六倍。” 绑匪立马改口:“只要钱能立马到账,我马上放了你。” “那你总得让我先打一个电话,才可以。” “谁?” “温言桥。” 绑匪饶有兴趣的笑着:“就是温氏集团的大总裁温言桥?” 夏晚云丝毫不惧怕的看着绑匪的眼睛:“没错。” 夏晚云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内心波澜不惊,已经不再惧怕别人对自己的威胁,她对自己感到失望,但是她还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保护楚辞的父母,尽管她曾一度想要放弃。 绑匪翻着手机通讯录,拨打了温言桥的手机号码,并开了免提。 但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温言桥已烂醉如泥。 绑匪语气里藏着戏谑的调子:“可惜啊,没人接。” “发短信给他,两个字,救我。” “好,如果落山之前他没有来,你就准备去见阎王吧。” “好。” 绑匪看着她冷静的样子,反而吓了一跳,一般人都会哭着求饶,只是她,冷静的像是一座雕塑,眼神里没有一点对死亡的畏惧。 绑匪对其他几个绑匪说:“你们几个好好看着,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几个绑匪点点头。 待带头的绑匪走后,其中一名绑匪走到夏晚云的面前,色眯眯的看着她:“你长得好漂亮,跟一张明星脸一样。” 夏晚云感到不安,目光如刺:“你别想动什么歪心思,你老大已经答应我,会放了我。” 这个绑匪也不敢造次,于是说:“好啊,那我们就等着日落之后。” 夏晚云在心里不停地祈祷,温言桥一定要看到短信,她不想这么屈辱的死去。 没过多久,带头的绑匪就带了盒饭和啤酒回来。 一群绑匪开心的吃起来,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夏晚云面上冷静,可心里越来越着急。 温言桥躺在冰冷地上,身边都是酒瓶,烟头,他感到头疼欲裂,身子又冷又热,难受极了。 他的脑子一直再想着曾经与姜若烟美好的时光,竟然有两行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太阳再一点一点的下山,烂尾楼也越来越黑暗,带头的绑匪对她说:“看来啊,你是没有活着出去的命了。” 夏晚云拖延时间:“白落落想要我怎么死?” “伪装成车祸,不幸落入大海中。” 夏晚云冷声嘲讽:“呵……好计谋,就怕他儿子承受不住我的死亡。” 这时另一个绑匪说:“既然都要死了,不做可惜了。” 带头绑匪:“色令智昏,懂不懂。” 另一个绑匪附议说:“让哥几个快活快活吧。” 带头的绑匪叹了口气:“麻利点。” 三个绑匪高兴的点点头。 夏晚云全身的神经都绷在了一起,她看着他们的脸,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她看向四周,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武器,她不能被侮辱,不能。 绑匪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她先是求饶:“你们放过我吧,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没用,大哥都说你是要死的人了,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夏晚云强迫自己冷静,必须冷静。 第168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温言桥从地上坐起来,靠在书桌旁,掏出手机想要给姜若烟打电话,他滑开屏幕锁,几十个未接电话和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温言桥看着救我那两个字,脑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记起今天是夏晚云回来的日子,看来是被绑架了。 他突然裂开嘴,恐怖的笑了一下,拨打了白飞宇的手机号码。 白飞宇此时正准备回家,他看着来电号码本不想接,但手却不自觉的按下了接听键。 温言桥的声音非常的沙哑:“夏晚云快死了,快去救她吧。” 白飞宇先是一愣,然后才是惊吓:“你说什么?” 温言桥醉醺醺的说着:“夏晚云被绑架了,我把号码发给你,你定位手机位置,能不能救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温言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接着就是把号码发了过去。 白飞宇愣住了,但下一秒,他打电话派人定位手机号码。 夏晚云身子往后拼命的挪动着,绑匪的几张脸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大,她喘着气,颤抖着声音说:“你们温柔点,可以吗?” “好好好,温柔点。”绑匪解开了夏晚云身上的绳子,但是没有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她还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绑匪着急的解开夏晚云的衣服,露出一大片雪白,尽管环境昏暗,但依旧能看见那白晃晃的肌肤,让人无法控制,恨不得立马亲上一口。 绑匪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夏晚云感到恶心又耻辱,她怯生生的说:“能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吗?我搂着你。” 绑匪笑着:“不用,你这样挺好的。” 夏晚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娇羞:“可是这样,我很不舒服。” 绑匪说:“我给你解绑,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不会,我不会跑,再说了,你们都在,我怎么跑得了。” “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考虑一下。”绑匪脱下她的裤子,接着便是最后一道防线,“我这辈子从来没上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夏晚云双眸发狠,她在心里发誓,如果她能活着出去,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白落落。 白飞宇坐上车,打通号码,带头的绑匪接起电话。 白飞宇狠狠的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若伤了她一分一毫,我让你们下地狱。” “兄弟啊,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太阳都落山了,你才打电话来,已经没有机会了,上头命我立马处理掉她。” “是谁?” “这可不能告诉你,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白飞宇加大了马力,语气是不可掩饰的着急:“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求你不要动她。” 绑匪心动了:“这……这可有点难办了。” “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动她,一切好商量。” 绑匪想着他那几个兄弟已经把她女人给玷污了,到时候还不得杀了兄弟们。 “我只听上头吩咐。” “上头是谁?我用一千万换他的名字。” 天哪,一千万,一个名字就可以得到一千万,绑匪想也没想就说:“白落落,就是你的养母。” 白飞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在一一崩塌,大脑像是被扔了手榴弹,炸了个干净,一片空白。 白飞宇差点撞上了另外一辆车,他努力拉回理智,他要冷静下来,他要救夏晚云,要救夏晚云。 他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几乎拿手机都拿不稳,他拨打了白落落电话号码,接通后,白飞宇哭着大吼:“住手!我要你住手!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白落落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都被惊恐笼罩,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落落立马给绑匪打电话,要他们住手,白落落拔掉针管,套上外衣就立马赶去医院的停车场。 事态变得严重了。 白落落开着车给蓝宇打电话:“他知道了,怎么办?” “飞宇在哪儿?” “应该是在烂尾楼。” 白飞宇疯狂的加快速度,他在心里不停地怒吼着骗子!骗子!自己的母亲居然这般欺骗自己!还要杀害自己最爱的女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肯放下欲望,成全儿子的幸福。 绑匪接到电话后,就命其他几个人住手。 另一个绑匪纳闷:“她不死了?” 带头的绑匪抽着烟说:“上头说先别动她,让我们先撤,赶紧走,指不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另一个绑匪抱怨道:“啊……我还没开始做呢。” 带头的绑匪将烟头猛然扔在地上,吼他:“你不要命了!” 刚做完的绑匪提起裤子:“快走,快走。” 绑匪走后,夏晚云绝望的躺在肮脏又冰冷的地上,她下面,撕裂般的疼痛,疼的她不停地流泪,不停地流泪。 她知道自己获救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夏晚云看到了一丝光亮,好像是车尾灯的光亮,也许是温言桥,也许是白飞宇。 白飞宇下了车,就连滚带爬的上楼,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夏晚云的名字,夏晚云很想开口,可是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她只想沉默,只想一直沉默。 白飞宇打开手机电筒,找寻着夏晚云的身影,他的手颤抖着,光亮晃着,就是那眼角的一瞥,瞥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深了深呼吸,紧了紧瞳孔,将光照在那影子上,是她,是夏晚云,但看见她赤裸着,他又是震惊,又是心疼,整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痛得都要碎掉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向她飞奔而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抱住,哭着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第169章 我成全你 白飞宇将她抱得很紧很紧,他感受得到来自她身上,绝望的气息,他感到很害怕,很害怕。 夏晚云不说话,眼神空洞无物,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刀斩断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晚云,你说说话,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白飞宇痛哭着,“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我们回英国,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 白飞宇将她抱起来,正准备下楼回到车里,白落落就出现了,她第一次在白飞宇面前露出害怕的神情:“儿子,儿子,妈错了,妈糊涂了,妈对不起你。” 白飞宇眼里一片愤怒的血红,并不会理会白落落,正准备从她身边绕过。 白落落抓住白飞宇的手:“飞宇,你要原谅妈,妈错了,妈再也不敢了。” 白飞宇退后一步,挣脱白落落的手,怒吼:“你不是我母亲,你就是一个恶毒的妇人!你这种人也配当母亲!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母子关系!” “飞宇!你说什么?你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白落落心里没了一丝愧疚,而是愤怒,她气的发抖,“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抛弃你的母亲!你以为夏晚云是真的爱你吗?她不过是温言桥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 白飞宇极力否认,面容可怖:“不是!她不是!她是真心待我!真心爱我!我才是你从小到大养大的棋子!” “不!我都是为你好!你为什么不明白!” 白飞宇大声吼叫着:“滚!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白落落气的胸口闷痛,她用力扯下夏晚云身上盖住的衣服:“你看看她!她就是一个破鞋!她不值得你喜欢!她还有一个孩子啊!” 白飞宇怒不可制:“你在干什么!干什么!” 夏晚云没有为自己遮蔽,她开口了,气若游丝的说:“放我下来吧。” 白飞宇低头看着怀中的夏晚云,语气温柔,担心:”你这样……” 夏晚云继续说:”没事,放我下来吧。” 白飞宇将她放下后,立马从白落落手中抢过衣服,给她穿上。 “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跟她在一起!飞宇!你清醒一点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白飞宇厉声打断:“够了!我的人生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她是不是好女人也用不着你来说!” 白落落指着他:“白飞宇!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夏晚云的脚下踩着玻璃片,眼睛也并不看向白落落,她有气无力的说:“不要再说了,我成全你。” 夏晚云弯下腰,捡起脚下的玻璃碎片,趁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夏晚云毫不犹豫的将玻璃碎片刺进自己的左腹,然后绝望又冰冷的笑着:“你满意了吗?” 夏晚云倒在冰冷又刺骨的地上,白飞宇吓得惊慌失措,全身都在抖,他抱住夏晚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晚云虚弱的说:“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白飞宇哭吼着,想帮她捂住伤口,却又因为碎片不能碰,只能紧紧的抱住她:“不要吓我,晚云,不要吓我,我送你去医院,你不能离开我。” 白飞宇将她抱起来,因为颤抖,下楼的步子都不稳:“晚云,你不要吓我,你坚持住。” 鲜血染红了白飞宇的衣服,血流不止。 这时,蓝宇也开车到了,白落落对蓝宇吼道:“拦住他!拦住白飞宇!” 白落落疯了一般的下楼,既然自己把自己捅死,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蓝宇靠近白飞宇,看着他怀中受伤的女人:“她……她……” “滚开!” 白落落抓住白飞宇的衣服:“飞宇,别傻了,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就让她死吧!” 白飞宇血红着眼,整张脸恐怖至极,仿佛要嗜人骨血:“还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不逼她!她会这么伤害自己吗?” 白落落拉住白飞宇的衣服,不让他走:“今天我也不允许你把她送去医院!她要死你就让她死!” 白飞宇咆哮着:“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让开!” 白落落气急败坏的吼着:“蓝宇,将夏晚云拖下来!不能让他在祸害儿子!是她自己要死!怪不得我们!” 蓝宇已经被白飞宇的样子吓到了:“白落落呀!用不着这么过分吧,你看飞宇这个样子,你怎么忍心。” 白落落狂吼:“不狠心!他难成大器啊!善良有什么用!” 白飞宇不想再说任何话,他已经愤怒到无法开口了,他挣脱白落落的禁锢,快步向车子走去。 白落落丧心病狂的吼着:“蓝宇!拦下来啊!让她失血过多而死!” 蓝宇左右为难,他也狠不下心,为什么白落落非要杀死夏晚云。 蓝宇最后拉住白落落,白落落因为激动挣扎,摔到在地:“让孩子去吧,这一次,我们是得罪飞宇了,原谅我们都难。” 白落落痛心疾首的吼着:“我们是他的父母!有什么好原谅的!倒是他!为了一个女人,大逆不道!” 蓝宇整张脸略显苍白:“白落落!他是一个人啊!活生生的人啊!不是我们的附属品!他该有自己的选择,做父母的不就是看着孩子幸福吗?” 白落落捶着地:“幸福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他以后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蓝宇一张老脸也是无奈:“那始终是他自己的人生。” 夏晚云提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帮我杀了……那帮畜生……” 说完就昏死过去,白飞宇一路超速,将夏晚云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白飞宇在地上瘫坐着,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不敢松懈,他的眼睛一直雾蒙蒙的,他不允许自己哭,不允许自己这么丧气,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第170章 阴谋 白飞宇心里好恨啊,好恨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幸福,为什么会这么难。 他在心里不停地祈求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他再也受不了任何一个打击,他真的不能失去夏晚云,惊恐就像一把剑刺在他的后背,令他胆战心惊。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白飞宇站起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医生,但医生只是冷冰冰的说:“一尸两命,尽力了。” 白飞宇认为自己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一尸两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啊!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白飞宇的模样已经近乎癫狂了:“医生,没有事对不对!没有事!对不对!” “一刀致命,没救了。” 白飞宇眼里最后一丝光芒陡然消失,巨大的黑暗笼罩着他颤抖的身子,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痛啊,仿佛都裂开了,痛的他无法呼吸!这一刻是他人生最绝望绝望的时刻,如同上帝下了命令,一切无法逆转,就像一场巨大的灾难,袭击了他最后的希望。 医生见惯了这般场景,已经麻木了:“准备后事吧。” 白飞宇不管不顾的冲进手术室,他拍着夏晚云已经死白的脸蛋:“你醒一醒啊!你不是答应我不会离开我吗?你醒一醒啊!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求你了!” 白飞宇抱起全身已经冰冷的她,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可是她已经感受不到了:“你活过来啊!我们回家!我们回英国!我们离开这里,你起来啊,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白飞宇呜咽的哭着,喘不上气,心头郁结难受,仿佛有一股乱窜的气流要冲破喉咙,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他感到窒息,一股鲜血猛得涌上喉咙,顺着嘴角凄凉的流淌,他感到眼前一片昏暗,也看不清夏晚云的脸,随后晕死了过去。 姜若烟刚录完一期综艺没多久,裴沧笙就打电话给她:“怎么样?累不累?” “也还好啦,我能挺住。”姜若烟又道,“今天晚上再录一期我就可以提前回来了,我已经跟导演那边商量好了。” “好。”裴沧笙挂断了电话,就开车去往温言桥的住宅。 裴沧笙在心里盘算着,温言桥杀人抛尸,会选往那一条路线,裴沧笙掏出手机将所有的路线都查了一遍,最终锁定了一条僻静,通往城外后山的路线。 裴沧笙开车到后山的附近,听见工人和挖掘机的声音。 他在往前一点,看见后山果然是在施工,他下了车,捂住口鼻,看着这一片的空地正在被开发。 他心里有一种直觉,他总感觉这后山有问题。 就在这时,一名吓破胆的工人喊着说:“有骨头!有人骨头!” “报警啊,赶紧报警啊,还不止一个人骨头!” 裴沧笙重新回到车里,到时候他只需要向警方确认其中有没有欧阳雪儿就可以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证据,这样一来,温言桥就没有机会翻身了。 温言桥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希望自己醒来时,会有好消息。 温言桥的手机响着,屏幕传来这样的一条讯息:找到老教授留下的机器人了,立马带回国。 白飞宇醒来的时候,守在身边的是白落落,他拔掉针管,欲意要下床。 “白飞宇,你要干什么?” 白飞宇嘴里喃喃的念着:“我要见晚云,她在哪儿?” 白落落依旧看不清眼前的局势,狠心的说:“她……死了……你就认命吧……孩子……” 白飞宇有一瞬间的愣住,眼泪悲怆的流下来,心中悲痛欲绝。 白飞宇拼命的摇着头:“不,她没有死,她肯定回英国了,她回家了,对,我要回家。” 白落落看着,在心里极力的安慰自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白飞宇下了床:“我要出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落落拉住他:“你要去干什么?她还在太平间,你不要去做傻事。” 白飞宇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杀掉那帮侮辱她的畜生,我要杀死他们! 白飞宇甩开白落落的手,满眼愤怒和厌恶:“你是谁啊!你滚开!就是因为你!你欺骗我!害得她一尸两命!” 白落落呆住了:“一尸两命?怎么可能?” “她死了,你满意了吗?我告诉你!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帮你争夺温氏集团!我受够了!” 白飞宇并没有去太平间,而是奔出医院,并不顾白落落的大吼大叫。 他回到曾经与夏晚云住在一起的别墅,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仿佛夏晚云还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他仿佛看见,夏晚云还在冲着他温暖的笑着,一切都如常,她没有死,她还在。 可是当他去触碰的时候,手却扑了空,眼泪在脸上流淌。 白飞宇给夏晚云办了葬礼,姜若烟回到a城时,本想着跟裴沧笙开心的见面,没想到却是参加夏晚云的葬礼。 她站在大厅里,看着夏晚云黑白的相片,脑袋还在嗡嗡发懵,她都不知道夏晚云是怎么突然就离开了人世,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温言桥听闻白飞宇办了葬礼,也前来参加,他走近白飞宇的面前,冷眼冷语的说:“看来还是去晚了。” 白飞宇面如死灰,并不说话,但他的胸口憋着一股怒火,他只是不想在夏晚云的葬礼前与他大闹,他在隐忍。 从温言桥告诉他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他回想起种种的画面,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 第171章 如芒刺背 温言桥站在姜若烟的背后,直愣愣的看着她,姜若烟感受到了来自温言桥冰冷刺骨的眼神。 如芒刺背。 温言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两人仅隔一步之遥:“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到,好戏还在后头。” 姜若烟听着,但并不回答。 待葬礼结束后,姜若烟带着伤情的神色对裴沧笙说:“我觉得蛮可笑的,办葬礼的人居然是白飞宇。” 裴沧笙打开车门:“温言桥对夏晚云真的够残忍。” 姜若烟上了车:“我怀疑晚云的死跟他有关系。” 裴沧笙说起他,脸变得十分的冷硬:“但是,他不是凶手。” 姜若烟听着这话,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晚云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裴沧笙慢慢的开着车:“夏晚云是自杀的,但是逼她走向死亡的是温言桥,白落落是其次。” 姜若烟心里隐约猜到,但还是不愿意相信:“所以她一直都在遭遇威胁,她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不考虑自己的孩子啊。” “据我调查,她死前被……” “被怎样?” 裴沧笙有些无法开口:“就是那个……侮辱……所以对她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吧。” 姜若烟有一瞬间的呆愣:“简直……我……不敢相信……” “白落落找人做掉夏晚云,温言桥给白飞宇透了风声,白飞宇应该会顺着这条线,摸索真相。” “从夏晚云回国,温言桥就知道白落落要动夏晚云对不对,他也赌白飞宇会因为这件事跟白落落彻底闹翻对不对?” “没错。” 姜若烟手掌搭在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夏宇季,他还那么小。” “眼下只能先瞒着夏宇季,现在是要他脱离温言桥的监视。” 姜若烟觉得很累:“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 “好,一切小心知道吗?” “嗯嗯……” 姜若烟闭上眼睛,她在心里感叹自己,夏晚云的离开并没有让她有多伤心,多难过,大概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心里早已对她有芥蒂。 夏晚云曾经知道温言桥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义务阻止,但却连一句真相都没有告诉她,最后因为金钱妥协于温言桥,不仅如此,还一起算计过她。 她不能大度到原谅她,只能算了。她的死确实让她觉得突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两人回到家后,裴沧笙接到警察的电话:“确定是欧阳雪儿吗?” 只听那边传来警察非常确定的声音:“非常确定,就是失踪的欧阳雪儿。” 裴沧笙挂断了电话,姜若烟便问:“找到欧阳雪儿了?” “嗯嗯。” 姜若烟微微有些惊讶:“在哪里发现的?” 裴沧笙平淡的说:“城郊外的后山,已经是枯骨了。” “看来是死了很久了。” 裴沧笙坐在她的旁边:“我在想温言桥的行车记录仪有没有删掉。” “他不会傻到将行车记录仪留下来,我倒觉得他家里藏了凶器。” “如今夏晚云已死,如何进去他的家。” “我有办法。” 裴沧笙认真的说:“我不准你以身犯险。” “你放心,他不会杀我。” “可是他会伤害你,我不允许,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好吧。”姜若烟面上答应,心里打着其他算盘。 这时门内响起了门铃声,姜若烟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送快递的。 姜若烟打开门,签收了快递,心想,应是化妆品样品到了。 姜若烟关上门后,拆开了快递,果然是样品。 精巧玲珑的瓶子,姜若烟扭开瓶盖,将原液擦在手背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敏感肌修复液。 姜若烟走近沙发,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给萧鼓打电话。 “样品到了,我邮寄给你。” “好。” “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找到了,我已经将资料发到你邮箱了。” “我没有看,等下我看。” “温言桥公司的股东准备集体弹劾他下台。” “这么快。” “温言桥不下台,集团面临很大的经济压力。” “已有ceo的人选吗?” “本来说好是白飞宇,但因为夏晚云的事情,股东内部又重新定了人,是蓝宇。” “蓝宇?” “是,我查了蓝宇这个人,是白飞宇的亲生父亲。” “居然是亲生父亲,藏得可真够深的。” “只要蓝宇一上位就会推广这次的修复原液水安瓶,到时候爆出抄袭、假货,给集团致命一击。” “好,温言桥下台的那一天,我一定得请他吃顿饭。”姜若烟又道,“就先这样,挂了。” 温言桥一个人坐在酒吧的沙发上,他不想在做什么商业斗争,他知道自己会下台,但他庆幸的是白飞宇也不会坐上总裁,他知道白飞宇的亲生父亲蓝宇会坐上总裁的位置,他要曝光这个丑闻,并杀掉他们。 他不想斗了,他不是被白落落斗输了,而且被姜若烟算计了,他居然败给了姜若烟,他虽然愤怒,但又觉得很有意思。 白飞宇带着鸭舌帽,露出下半张冷峻的脸,下巴已有青青的胡渣,他走在灯光迷离的ktv,他停在某一间包厢外,包厢里是当日侮辱过夏晚云的人。 白飞宇身后站着三位美女,白飞宇偏了偏头示意她们进去,三位美女推开门,走了进去,笑容风骚。 白飞宇出了ktv,上了车,开到烂尾楼处,他等着那三个女人把他们带过来,他恨不得在包厢杀了他们。 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烟头的星火映着他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一包烟抽完了,人也到了。 三个绑匪在中途就觉得不对劲,但全身却没了力气,被三个女人拖下车扔在空地上,摔得全身疼。 第172章 人性 三位女人开车走后,白飞宇从后车厢拿出两块玻璃,狠狠地砸向地面,一时间四分五裂,他拿起锤子,狠狠地砸向玻璃碎片,玻璃渣子溅在他的脸上,他也丝毫不停手。 砸完一通后,白飞宇将锤子扔在一旁,三名绑匪吓坏了,眼睛惊恐的睁着,眼珠仿佛都要掉下来了。 绑匪想跑,可是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白飞宇走近绑匪,其中一名绑匪,嘴巴哆哆嗦嗦的说:“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道上混得人!惹了我们可没有好下场!” 白飞宇不说话,一脚踢中绑匪的嘴巴,接着就是踹肚子,拼命的踹,白飞宇踢累了,微微的喘了气,揪住绑匪的衣领拖起他的身子,在地上留下扭曲的痕迹,白飞宇将他们一一放在玻璃渣上,脱掉他们上身的衣服,让他们受尽折磨 “饶命啊!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哥!饶命啊!让我们怎么赔罪都可以!” 三名绑匪被玻璃扎得生疼。 “饶命啊!饶命啊!” 白飞宇想起那晚夏晚云的样子心里又是疼惜又是绝望又是恨:“你们都要去给她陪葬!” “饶命啊!你要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饶命啊!” 白飞宇没有一点心软,他的心里充满了恨,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杀戮!白飞宇捡起一旁的锤子,狠狠地砸向绑匪的脸部,血溅他一脸,扭曲至极,恐怖狰狞,血影重重,空气都充满了血的味道,杀戮还在继续,血光吞噬了他最后一点人性,不,从夏晚云死得那一刻开始,他已没有人性了。 白飞宇将他们砸得血肉模糊,最后抛尸入海,清理了现场。 姜若烟喝着水,看着邮箱里的资料,是女子组的小组长,家境贫寒,因长相长期受到嘲讽,但工作能力出色,其愿望是去韩国整容。 送她去韩国整容,并让她在韩国定居,这样的条件,很难不答应吧。 只要有欲望,再深的陷阱,也有人会往里跳。 费诺斯给姜若烟打视频通话,接通的那一刻,姜若烟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憔悴?” 费诺斯一脸的无所谓:“没事,就是最近感冒了。” 姜若烟很是担心:“你很少生病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费诺斯温和的笑着:“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还不等姜若烟继续追问,费诺斯便叉开了话题:“若烟,你还记得你刚来新西兰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那段记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记忆犹新。 “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记得……怎么了?”姜若烟从话里察觉出了什么,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费诺斯继续微笑着说:“你会像我说的那样做对吧?” 姜若烟笑着:“当然啦,我可是答应过你。” 费诺斯戳了戳屏幕,仿佛是在触摸姜若烟的脸:“那你一定要做到哦。” “好。”姜若烟面上答应,心里早已慌乱,费诺斯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那件事情。 费诺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我就挂了哟。” 姜若烟忙说道:“哥,等一等,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说吧。” “能不能帮我把夏宇季脱离温言桥的监视。” 费诺斯一口答应:“没问题。” 姜若烟装作很开心的笑着:“太感谢你了,哥。” 费诺斯似乎很着急的要挂断视频通话:“没别的事情,就挂了,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嗯嗯……” 姜若烟挂断视频通话后,心里就一直发毛,她让费诺斯帮忙不过是试探他现在的处境,难道是他回来了?他失踪了两年,突然回来了?她一度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真的如费诺斯所说,他会回来。 姜若烟不寒而栗。 在正厅坐着的裴沧笙接了电话,就穿上外套匆匆出门了。 汪雪见挂掉电话,走出了工厂。 这时,姜若烟的手机铃声也急促的响起。 “你说锦书不见了?”姜若烟大惊失色。 陈音书哭哭啼啼的说:“是啊……我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就是不见他了……这可怎么办啊……他到底去哪儿了呀。” 姜若烟先安抚好她的情绪:“你别急,我帮你找,你先冷静一下,坐在家里等消息。” “好好好……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啊,他现在就是我的命啊。” “嗯……好。”姜若烟挂断电话啊,在心里想锦书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看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温言桥坐在实验室的沙发,看着面前这个如真人一般的机器人,表情都是无法掩饰的惊叹。 温言桥鼓着掌:“太棒了。” 研究人员开口说:“需要拆了他吗?” 温言桥诡异一笑:“不着急听我安排。” 研究人员点点头:“好。” 姜若烟拿起车钥匙,便直奔停车场,开车到实验室楼下,她马不停蹄的上楼,果然,温言桥的团队不见了。 第173章 留下来陪我 裴沧笙开车到了工厂,汪雪见蹲着抽烟,一副在隐忍的样子。 裴沧笙下车后,汪雪见灭掉了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她气势逼人的走在裴沧笙的面前:“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让我看看。”裴沧笙进了货仓,里面到处都是死老鼠,还有活老鼠在上窜下跳,所有的货品上都沾满了老鼠屎,还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人不敢呼吸。 汪雪见站在他的旁边,捂着口鼻,汪雪见先前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气的全身都是发抖。 裴沧笙关上货仓的门:“抓到人是谁了吗?” 汪雪见愤愤的睨了他一眼:“你自己身边的人,信吗?” 裴沧笙心下已有了盘算:“当然信。” 汪雪见双手环抱:“那你要如何向我交代呢?” 裴沧笙猜测:“马上就会登上头条了。” 汪雪见不懂他是何意思:“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有人要栽赃陷害我吗?挑拨你我之间的合作关系。” 汪雪见赌气似的说:“看出来了,就算我知道,我心里也对你有怨气。” 裴沧笙不咸不淡的说着:“当初可不是我求着你借工厂的。” “都怪我糊涂,当初应该考虑到你跟温言桥的关系,但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把手伸到这里来,他也太可恶了。” “放了你抓的那个人吧,他也是温言桥的替罪羊。” “我放了他,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些商品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你只需要做一个小小的善举,一切就能挽回了。” 汪雪见瞪着他:“废话少说。” “他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受了温言桥的威胁,放了他,让他逃走,打感情牌,到时候我再找到他,说尽煽情的语言,让他作证,一石二鸟。” 汪雪见心下也觉得可以:“好,听你的,如果到时候失败了,你来承担后果。” 裴沧笙给她打了一气:“放心吧,百分百能成功。” 汪雪见看着他:“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说。” “给你身边的人打个招呼,避开与景城的碰面,并慢慢减少与他的私下合作。” “你这是准备拉他下马了?” “当然,他背后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想要跟杨韵怡双宿双飞,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你又有新的男人了?” 汪雪见被戳中了心事:“哪有。” 裴沧笙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一切小心。” 姜若烟直接开车到了温言桥的住宅,躲开安保,让萧鼓黑掉监控,她坐在楼梯间的暗处等着温言桥回来。 大概快到凌晨,温言桥才回到家门口,在温言桥开门的那一瞬间,姜若烟跟着就冲了进去。 温言桥有一瞬间的惊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温言桥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随后又放了下来:“这么快就知道了。” 姜若烟冷冷的问他:“你想怎么对他?” 温言桥靠在门上,左腿半弯曲,脚尖立在地上:“你觉得呢?” “你想要什么?” 温言桥阴险的笑着:“我啊?我什么都不想要。” 姜若烟嘲讽他:“你不要你的集团了吗?” 温言桥摊开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自立门户创立像锦书那样的机器人不好吗?” “想法挺好的。”姜若烟环顾着屋内,“就怕你不会成功。” 温言桥轻轻的嗤笑:“可笑,没有我温言桥做不到的事情。” 姜若烟意味深长的重申了一遍他的话:“是啊,没有你温言桥做不到的事情。” 温言桥站好身子,在她的身边绕了一圈:“姜若烟,没想到你失踪的那三年里,变得这么有本事了。呵呵……我主动辞去了董事长一职,现在我是丑闻缠身,一身麻烦,集团内部也是动荡不安,市值也是一跌再跌,睡觉都感觉神经是崩溃的?你明白吗?” 姜若烟笑着:“你也会睡觉都感到是神经崩溃吗?” 温言桥从后背凑近她的耳朵:“当然,这一切都败你所赐。” 姜若烟立马转过身:“败我所赐?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多少令人恶心的事情!” 温言桥裂开嘴笑着:“恶心吗?我倒觉得挺刺激的。” 姜若烟怒瞪着他:“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温言桥温和的说着:“别生气,我都没有生气,你动这么大的火干什么呀?” 姜若烟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转而笑道对他说:“把锦书还给我,你想要多少钱也可以,让你重新坐上总裁位置也可以。” 温言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充满了不信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大可以试试看?不是吗?” “我不想要。” “那你要怎样才肯把锦书还给我?” “今晚留下来陪我。” “疯了!”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留在这里就可以了,我会进书房,不会骚扰你。” “当真?”姜若烟顺着他的意回答。 温言桥慢悠悠的说:“当真,况且你身手这么好,我也近不了身啊。” 第174章 番茄鸡蛋面 姜若烟答应留下来,也只是为了看看房间内有没有藏凶器。 她在等待着温言桥进书房,可他冲泡了一杯咖啡,端在她的面前。 温言桥笑着:“喝咖啡,提提神,我知道你不会安心在这里睡觉。” 姜若烟没有接过手,两人有一瞬间的僵持,温言桥喝了一口:“是有一点苦,需要加糖吗?” 姜若烟摇摇头,接过了咖啡杯,但也只是放在手中,并没有喝。 温言桥倚在沙发手,双手放在脖子后面,撑着脑袋:“若烟,你还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吗?” 姜若烟心想,是在跟她打感情牌吗?她也顺着温言桥的话回答道:“记得。” “以前跟你开玩笑,你老追着我打。”温言桥眼睛透露着怀旧的光芒与屋内暖光的灯光撞了个满怀,“以前校运会,我要是得了第一名,你就得请我玩一个星期的电玩城。” “嗯……”姜若烟随着他的话语,记起了曾经,她都不知道他少年温和,大大咧咧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温言桥还说着一些曾经的事情,姜若烟都是点点头或者嗯两声,但温言桥自己是真的入戏了,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温言桥回过神来:“你帮我煮一碗番茄鸡蛋面好不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好……”姜若烟起身去了厨房,她打开冰箱,惊讶的发现里面装满了她喜欢吃的水果小蛋糕,但看着上面的日期,已经过期。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又恢复一贯如常的表情,从冰箱里拿出食材。 她将油倒入锅中,开着小火,又小心翼翼的翻着柜子,查看有没有凶器或者可疑物品,翻了一圈下来也没有。 姜若烟心里盘算着,应该是在书房。 姜若烟煮面条端到客厅时,温言桥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副很疲惫又生无可恋的模样。 姜若烟轻轻的开口:“煮好了,吃吧。” 温言桥起身,坐在茶几前,用筷子挑了面,吃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 “嗯……”姜若烟不知道温言桥在干嘛,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她以为温言桥至少会与她大吵一架,甚至动手打起来,可是他没有,他心里在预谋着什么事情? 温言桥吃到一半,突然对姜若烟问道:“若烟,你对我有过喜欢吗?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姜若烟干脆利落的回答着。 温言桥没有再答话,其实他舍不得杀了她,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干出这些事情来。 也许她说得没有错,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明明喜欢却要不折手段。 姜若烟在思考着如何进入温言桥的书房,还是说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进书房。 “温言桥……” “嗯……” 姜若烟平淡的说:“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 “嗯……在书房。” 姜若烟感到诧异:“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刚才你手机一直有文件提示音。” “哦……”姜若烟起身走到了书房,却发现是指纹解锁,“用你的指纹开一下吧。” 温言桥放心大胆的将密码告诉了姜若烟:“密码是072300。” 姜若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竟然将密码告诉了他,难道他已经猜到了? 姜若烟输入密码,进了书房以后,才突然记起0723是日期,是曾经姜若烟带他去露宿看日出的日子。 姜若烟抛开杂念,先打开了电脑,再环顾了书房,四面环绕着北欧玻璃书柜,没有窗户。 温言桥刷着微博,货仓出现大批老鼠已登上了热搜,他就等着看两家怎么互相咬。 温言桥给裴沧笙打了电话:“回家了吗?” 裴沧笙冷声说:“你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我怎么还有空回家。” “也好,免得回去了,看见人去楼空,该是多么的凄凉。” “你做了什么?” 温言桥故意在声调里加了戏谑的意味:“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裴沧笙猛然将车停了下来:“我警告你,别动她。” 温言桥的语气也是冰冷至极:“掌握权在我这里。” 裴沧笙尽量控制住自己想要咆哮的语气:“你想怎么样?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像我一样退位,遣散机器人研究团队。” “好。” 温言桥的语气是满满的威胁意味:“明天就给我满意的答案,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姜若烟了。” “好。” 温言桥挂断了电话,就走近书房,姜若烟立马坐在电脑前,打开文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 温言桥看了书房一圈,发现书柜里有一个盒子被动了。 温言桥直白的问她:“你是想找我杀害欧阳雪儿的凶器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言桥走近她的身边:“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会把证据留下来?” “所以欧阳雪儿真的是你杀的?”既然温言桥猜到了,姜若烟也索性不装了。 “对啊,就是我杀的,能又怎样?没有证据,你们能奈我何?” “你……” “听说那后山还多挖出两具枯骨,也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你一来是为了机器人,二来是为了来找证据吧?” “呵呵……” “今天你留下来,明天又是一番天地了。”温言桥不知道在哪里按了机关,书房立马就被关上了,电脑断网,手机没信号。 这时从天花板冲出一道铁网,将两人困住。 “你想要干什么?” “我说了,只要你陪我一晚,明天就放你走。” “你……”姜若烟显然不相信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若烟,你相信我这最后一次,我只想跟你好好的待一晚上,没有别的要求。” 姜若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下强迫自己冷静,随机应变,先不要激怒他。 “若烟,就这一晚上,你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第175章 帮你守护 白飞宇翻着夏晚云生前的物品,发现了一个日记本,他轻轻的翻开来看,是留给他的。 “飞宇,当你看见这本日志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死了,也许我真的不配活在世上吧,我是故意接近你,让你爱上我,每一件事,都有计划的进行着,唯独我爱上你这件事,我不想再听命于温言桥的摆布,但是又毫无办法,也许只有死亡才是结束吧,爱上你,我不后悔……” 白飞宇哭着将日志合上,他在心里恨死了,恨死了温言桥,为什么她要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利用她,为什么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对待,他也要杀了温言桥喜欢的女人,他也要毁了温言桥毕生的信仰。 他曾经在温言桥的办公桌上看见过姜若烟的照片,他不信温言桥不爱姜若烟。 姜若烟毫无睡意的陪温言桥坐了一夜,温言桥也舍不得睡,中途说了几句话,见姜若烟没有反应,也不再说了。 “天亮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嗯……” 温言桥起身,按动了开关,铁网迅速的钻进了天花板,书房门也开了,姜若烟起身,走出了书房。 温言桥突然从后背抱住姜若烟,姜若烟吓了一跳:“别挣扎,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 姜若烟根本就不理会他心酸的口气,一下子就挣脱了温言桥的怀抱,夺门而出。 温言桥苦笑着,他现在连一丝丝怜悯都得不到了。 温言桥打开手机,裴沧笙打来电话:“我按你说的做了,放人。” “放了。” 姜若烟出了电梯门,再走出了大门,就见到裴沧笙的车子,裴沧笙看见她完好无损的样子,脸上的担心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匆忙的下车,抱住冲过来的姜若烟:“没事就好。” 姜若烟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沧笙如实回答:“温言桥告诉我的。” “他是不是逼你做了什么?” “退位,遣散机器人研究团队。” “你怎么那么傻!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不能拿你冒险!”裴沧笙松开手,“我退位,你当总裁啊,这集团本就该属于你,我一直都只是帮你守护。” 裴沧笙这么一说,姜若烟的眼睛立马涌上了泪花。 “不准哭,上车,我带你回家。” 温言桥站在窗台前,看着两人上了车,心中又是嫉妒又是酸楚。 汪雪见按照裴沧笙的计划,放了温言桥的人,裴沧笙中途截获了下来,告诉了他种种利弊关系,才答应说出实情,这对温氏集团又是致命的打击。 温言桥算来算去,终究还是害了自己。 温言桥确实将锦书还给了姜若烟,只不过成为了一堆零件,姜若烟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她对温言桥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毁了他的所有。 蓝宇推出的新产品,也被爆出抄袭格斯先生新一季主打化妆品,集团因为种种的负面影响,岌岌可危,面临破产。 经过股东一致票选,姜若烟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并趁机收购了温氏企业,成为了最新商界新闻热点。 姜若烟继续投资ai技术,召回了所有技术人员。 温言桥将锦书的芯片拿了去,自立门户创立新一代机器人,已经透出了风声。 姜若烟坐在办公室里,费诺斯打来了电话:“夏宇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好……”姜若烟越发觉得不对劲,办事的效率太低了。 “若烟,快走。”费诺斯说完这句话,姜若烟便听见手机摔落的声音,然后就是他恶魔般的声音。 是他,真的是他,沈奥。 一个如同地狱恶魔般的男人,她现在的身手与算计,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回来了,费诺斯也只是城堡里的手下。 姜若烟听着沈奥的声音:“如果你不亲自去抓姜若烟,到时候,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姜若烟又是听见一声沉闷的棍棒声,仿佛打在了姜若烟的心上,她不能让费诺斯带她受过,她不能跑,绝对不能跑,她跑了,费诺斯会受尽折磨的。 姜若烟完全没了心思办公,她之所以会从英国逃离,是因为闯进暴徒,屋子里的人全死了,她不得不逃走,阴差阳错到了新西兰,就是被沈奥所救,先将她关在密封的地下室里训练,再然后不停地打斗,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若烟听命于沈奥的种种安排,帮他夺得他想要的一切,算计与他作对的一切商业敌人,将其打入地狱,狂揽资产。 姜若烟游走在其中,也为自己留了资产,就是为了回国报仇。 两年前,沈奥秘密出行,不知所踪,姜若烟找准机会,说服费诺斯,回到中国,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发现他一直都在帮她守护着企业,令企业起死回生。 费诺斯在冰岛买了一处温馨的小房子,只有他俩知道,彼此说好了,如果有一天沈奥回来了,就要逃到冰岛安度一生。 可是,现实摆在面前,她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她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要杀了沈奥,这样费诺斯就不会有生命威胁了。 这时,白飞宇的来电,打断了姜若烟的思路,姜若烟接起电话。 “我想我们需要见一面。” “有什么事情吗?” “我整理夏晚云的遗物,发现了一件关于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 “电话里不方便说,见面给你。” 姜若烟也没有怀疑,便答应了:“好。” 第176章 中毒 两人在约好的地点见面,白飞宇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等待她多时了。 姜若烟坐下后,就对白飞宇说:“抱歉,久等了。” 白飞宇客气的说:“没事,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点了跟我一样的咖啡。” “谢谢。”姜若烟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口,然后说,“东西呢?” 白飞宇从包里拿出一件婚纱。 姜若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婚纱?” “对。” 姜若烟很是疑惑:“这个婚纱为什么会是给我的?” “之前我陪她是逛过婚纱店,她看见这条婚纱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一直想看你穿上,然后拍一组照片,可后来因为很多原因都没能实现。” 姜若烟心下有些动容,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飞宇接着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姜若烟突然觉得有些伤情:“我知道……” 白飞宇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想请你穿上婚纱,我拍几张照片,然后烧给她可以吗?” “这……” 白飞宇哀求的语气:“求你了,我想完成她的每一个愿望。” 姜若烟想了想,答道:“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摄影棚吧。” “现在?”姜若烟感到猝不及防。 “我明天下午要飞往英国,所以……麻烦你一下。” 姜若烟想了一下,公司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好。” 姜若烟上了白飞宇的车,开去了一家老城区,里面住得都是些老人,鲜有年轻人。 姜若烟下了车:“这地方好破旧啊。” 白飞宇平淡的笑着:“是啊,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特别真实,摄影棚就在8楼,难为你爬楼了。” “你一个富家公子怎么会喜欢这种老旧的地方。” 白飞宇笑着反问她:“你认为呢?” 姜若烟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但也不能真的说出来:“就像你说得真实。” 两人上了楼,白飞宇开了门,里面果然是有摄影棚,还有一些简简单单的布景。 白飞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门:“那是换衣室,你去换吧。” “好。”姜若烟费力的穿好婚纱后,感觉头有点晕,但她也没有在意,她走出换衣室后,赶紧走在镜子前,照了照,一字肩设计露出姜若烟雪白又精致的锁骨,背后的调节绑带紧贴着她的后背,宫廷风华丽拖尾,极具梦幻,姜若烟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好美。 白飞宇静静地看着,如果面前的是夏晚云该多好啊,可是……可是……白飞宇想到这里,心就痛到无法呼吸。 他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姜若烟:“喝点水吧。” 姜若烟接过手,道了一句谢谢,便喝了一小口。 白飞宇拿过相机,挂在脖子上:“我们开始吧。” 姜若烟微微点点头:“好。” 白飞宇照了几张后,姜若烟越发觉得头晕,他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休息一下吗?” “嗯嗯……” 姜若烟坐在凳子上,越发觉得头晕,随后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白飞宇拿出绳子,将她绑了起来,拍了几张照片给温言桥发了过去。 不到一分钟,温言桥就打了电话:“你再做什么!” “怎么?心疼了?” “在哪儿?” 白飞宇在心里堵温言桥在意姜若烟的程度:“只要你敢报警,她就死定了。” “我不报警,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把夏晚云的命还给我,你能做到吗?” “是她自杀的,与我无关。” “呵……好一个与我无关。” “白飞宇!我警告你!你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真是可笑,来之前不允许带什么利器,明白吗?” “好,在哪儿?” “湖畔老城区,8楼803室。” “好。”温言桥挂了电话,就开车奔去目的地。 白飞宇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就知道是温言桥,他不慌不忙的开了门。 白飞宇病态的笑着:“真够速度!” 温言桥脸上的神情恨不得立马杀了他,语气着急的问:“人呢!在哪里!” “别急,她暂时没事儿。” 温言桥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我问你!她在哪儿!” “我死了……她也别想活……放开……” 温言桥强迫自己冷静,他放开了手:“你想要什么?” 白飞宇缓了缓气,拿过旁边的矿泉水:“喝完,我就告诉你,不然她就会死。” 温言桥犹豫了三秒,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接过矿泉水,然后快速的喝完。 白飞宇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扇小门,温言桥就冲了进去。 这一边白飞宇开了另一扇门,用刀狠狠地捅向姜若烟的后背,姜若烟痛的立马清醒了过来,嘴里都是痛苦的呻吟。 温言桥听到了声响,立马从另个屋子出来,就看见白飞宇拖着后背中刀的姜若烟出了门,温言桥陡然睁大了眼睛,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温言桥愤怒的像头狮子,但又不敢轻举妄动:“你骗我!姜若烟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直接冲我来啊!” 白飞宇将刀拔出来,血光四溅,痛得姜若烟大叫了一声,温言桥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白飞宇反问他:“夏晚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温言桥语塞,看着姜若烟后背流血,他真的害怕了,别人不能伤害姜若烟,不能:“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你放了她,你放了她可以吗?” “我没想要她的性命,至始至终,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命而已。”白飞宇说完,温言桥就感到五脏六腑一阵剧痛,接着就吐了一口鲜血,他痛得蜷缩在地板上。 姜若烟想反抗,但是她没有任何力气,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温言桥艰难的说着:“好……你放了她……我的命给你。” “如果不是你威胁了夏晚云,她不会死!不会死!”白飞宇指着姜若烟身上的婚纱,“这件婚纱,是我买给晚云的,她永远都没有机会穿了!都是因为你!” 温言桥猛吐鲜血,仿佛要把身体里的血,吐个干净,他几乎疼得说不出话了。 白飞宇冰冷的看着他:“温言桥!你喝得是剧毒,氰化钾!你去死吧!” 温言桥向姜若烟爬去,白飞宇可笑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关上门,离开了老城区。 姜若烟后背的血渗透着婚纱,一点一点的染红,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警惕。 第177章 祝你平安 温言桥爬到姜若烟的身边:“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就算我死……你也不会原谅我,但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姜若烟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里被扎了一刀的疼,比后背还要疼:“温言桥……”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做……好像现在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姜若烟看着他,所有的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别说话了……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你挺住……” “这里面……没有信号……别白费力气了……” 姜若烟感到很绝望,非常的绝望。 “你不会有事的……我上来之前给裴沧笙发了短信……他会来……你等着……”又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祝你幸福很难……但祝你平安……” 姜若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喊着他的名字:“温言桥……” 温言桥努力扯出一丝微笑:“下一辈子……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了……” 姜若烟哭着,她的身体颤抖着,后背就更加疼,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温言桥……” 温言桥五脏六腑疼得撕心裂肺,随后一大口鲜血涌出来了,看了姜若烟最后一眼,便咽了气。 “温言桥……你醒醒……”姜若烟哭着,她没有想到温言桥会为了她送死,她的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门外响起了砸门的声音,裴沧笙破门而进:“若烟……” 姜若烟看见裴沧笙的那一刻,就仿佛看见了曙光。 裴沧笙冲过去,立马将姜若烟抱起来,随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裴沧笙抱着她,满脸都是心疼与自责,姜若烟血淋淋的手抓着裴沧笙的手臂,安慰他说:“我没事,一定会没事的,我要陪你一辈子。” 裴沧笙难受的流泪:“都怪我,为什么总是让你遇见这么危险的事情。” 姜若烟虚弱的说着:“怎么能怪你呢?我会没事的。” 姜若烟意识慢慢模糊,随后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身在医院,裴沧笙推了所有的公事,陪在她身边,一直等着她醒过来。 裴沧笙看见姜若烟醒过来的这一刻,高兴的无所适从。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沧笙,你愿意跟我一起消失吗?” “什么意思?” “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愿意,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姜若烟伤情又期待的说:“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吗?” 裴沧笙没有犹豫的一口答应:“好。” “你会后悔吗?” “不会。” “那我们这几天就走好吗?” 裴沧笙觉得疑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姜若烟心虚的摇摇头:“没有,我太累了,我想跟你过平淡的生活。” 裴沧笙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好,听你的。” 费诺斯坐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就算他死,他也不会再让姜若烟落入那恶魔的手里。 白飞宇看了一眼温氏集团的大楼,心里很开心温氏集团的衰落,他开着车,去了海边,灌了三瓶红酒,随后开车冲进海里,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费诺斯下了飞机后,给姜若烟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人民医院。” “好。” 费诺斯直奔医院,然后快速找到了病房,裴沧笙正好出去给姜若烟买吃的。 “哥……你怎么这么憔悴……” “先别管我,你出什么事了?” “被算计了,不过也没事,你这么匆忙来中国,是不是因为沈奥。” “嗯……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你身体还行吗?立马去冰岛,今天晚上的飞机票,我替你消除一切行踪记录。” “哥……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听话,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姜若烟很严肃的问他:“我问你,沈奥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是。”费诺斯也不想否认。 姜若烟的语气满是责怪:“你为什么那么傻,他一定猜到是你了。” 费诺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管,你必须走,不能再回去了。” 沈奥对姜若烟的所作所为,费诺斯都看在眼里,每天都在担心受怕,沈奥会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怕他会把姜若烟往死里面折磨。 两年前沈奥出行失踪,是他派人一路追杀,沈奥逃走时,身上受了重伤,后无故失踪,费诺斯多么希望,他可以死在某处地方,森林也好,孤岛也好,被野兽吃了也好,千万不要再活着出现了。 可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若烟坚决的摇着头:“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怎么忍心。” “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他还要我帮他做许多事情呢。” “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杀了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费诺斯皱着眉头:“现在杀他,比以前更难了,我不能让你冒险,要杀他也是我去,你听哥的话,逃去冰岛。”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听话,你活着,我才能好好活着。” “可是……” “别跟哥犟了,我不愿意你受到伤害。” 裴沧笙买饭回来,站在病房外听到了一切。 姜若烟含泪答应,但她绝不会丢下费诺斯,她不能这么自私。 沈奥也许已经到中国了,就等着费诺斯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裴沧笙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推门而进,两人也赶紧整理了神态,三个人,各自心怀鬼胎,都做好了为彼此牺牲的准备。 姜若烟接到沈奥的电话就出了院,裴沧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姜若烟对裴沧笙说道:“沧笙,今天晚上我们去冰岛好吗?什么都不要问。” “好。”裴沧笙一口答应,让姜若烟觉得反常。 “你先坐上去冰岛的飞机,去往我告诉你的地址,换掉手机号码,随后我再来。” “姜若烟我都听你的,我相信你。” “嗯……我太想跟你过平淡的日子了,集团先交给他们打理,我们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好吗?” 裴沧笙答应道:“好。” 第178章 弱点 费诺斯私下召集了所有的心腹,他就算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只要沈奥活在世上,他就永远没有办法安心。 裴沧笙通过多层关系查了沈奥的背景,裴沧笙从抽屉里拿出何奈生前留下杀手组织的联系方式。 这批杀手组织是何奈的人。 无论何奈与裴沧笙有何纠葛,何奈都曾对组织说过,如果有一天裴沧笙联系了你们,一定要听命他的安排。 何奈就算是怨,是恨,都为裴沧笙留了一条后路,哪怕是死,也要忠于裴沧笙。 姜若烟在心里想着,费诺斯若要与沈奥拼死一搏,绝对与萧鼓部署好了计划。 姜若烟掏出手机给萧鼓打电话,却是空号,她心里更慌了。 姜若烟看向手机上的时间,是7点,沈奥约了8点钟与她见面。 沈奥在电话里对姜若烟说:“我知道你不会逃?对吗?” 姜若烟往身上装了枪,往手上戴了一枚婚戒,其实是暗杀武器。 裴沧笙听姜若烟的话坐车去机场,到了机场拍了照片,取了机票,发给姜若烟看,消除姜若烟的怀疑。 裴沧笙没有登机,他出了机场,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开车的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面色严峻,是何奈的接班人,裴沧笙让他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开车。 姜若烟刚到地下停车场,萧鼓就出现在了姜若烟的面前。 “我送你去机场。” “我自己去。” “老大说了,让我亲眼看见你登机。” 姜若烟这张脸严肃又认真:“你真的要看着小斯去送死吗?” 萧鼓撇过眼神,不敢看向她的眼睛:“我只听从命令。” “萧鼓,你忍心让他被沈奥折磨至死吗?” “我……可是……你去也是白白送死。” 姜若烟抓住萧鼓的手臂:“不会,相信我,我知道沈奥一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 “你知道为什么沈奥会用锤子不停的击打女性的脑袋吗?” “这是他对付背叛者的残忍手段。” “那他为什么不用来对付男性,而只是女性呢?”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锤子相当于他的某个器官,而他自己的下半身……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 萧鼓回想起一些零星的画面,恍然大悟。 “那如何利用呢?” “我自有办法,我要去见沈奥,你去告诉费诺斯,我已经上飞机了。”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若是老大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的命重要,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姜若烟上了车,不再理会萧鼓的纠结与顾虑,一路开车到沈奥说的地点。 萧鼓左右为难,沈奥心机深沉,想要杀他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姜若烟上门,不过是沈奥用来牵制费诺斯的计划。 萧鼓赶紧给费诺斯打电话说明了一切,站在费诺斯身旁的拉玛莎也准备好了一切。 费诺斯挂断电话后,转身对她说:“拉玛莎,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请告知。” “我要你脱掉全部的衣服见沈奥。” 拉玛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知道这十分的让人难堪,可只有这样,我们才多一份胜算。” 拉玛莎咬咬牙,硬着头皮点点头:“我可以做到。” 拉玛莎在心里暗暗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全力,保住费诺斯的性命,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姜若烟开车到建筑地某一片空地,沈奥抽着烟站在一处断墙旁,姜若烟下车看了看周围,只有沈奥一个人,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但姜若烟还是沉住气,上前,神态平常的说:“若烟来见您了。” 沈奥狠狠地甩了姜若烟一耳光:“我要是不回来!你跟费诺斯是不是准备代替我的位置!” “您失踪后,我和小斯一直都在查找你的下落,我和他也绝对没有要动您的位置。” “呵……是吗?”沈奥气势逼人,面色可怖,“来中国复仇!动用我的资源!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若烟错了,若烟这就跟你回新西兰!” “只要你杀了费诺斯!我就饶你一命!不然你也如那些女子一样死得凄惨。” 姜若烟神色平常的回答道:“好。” “费诺斯不是喜欢你吗?我这就引他来,哦对了……你老公逃得怎么样了?” 姜若烟听见他提到裴沧笙,心里万分不安:“他怎么会逃?为什么会逃?他可是我复仇的对象。” “是吗?” “当然了。” 姜若烟看了看四周,确定沈奥派的杀手就藏在水泥房里。 姜若烟听着车子的声音,好像不止一辆,是很多辆。 沈奥开口:“听这声音,有不少车呢。” “嗯……” “把枪拿出来。” 姜若烟乖乖的掏出枪,沈奥说:“等下就用这把枪结束费诺斯的生命。” “好。” 姜若烟举着枪,尽量让手不颤抖,心脏像是被巨石压着,呼吸困难,姜若烟看着车子一点一点的靠近。 从车里下来的人居然是裴沧笙,姜若烟傻了…… 姜若烟不由自主又惊恐的叫出了名字:“沧笙……” 沈奥冷笑:“原来是你老公啊,他怎么来了。” 车子下来许多杀手,举着枪将沈奥包围。 这时,水泥房的窗台上,狙击枪对准了空地上每一个杀手。 姜若烟大吼,生怕慢一秒就有子弹从窗台飞出来:“沧笙!把枪放下!不要轻举妄动!” 裴沧笙着急的说:“若烟过来!” 姜若烟摇着头:“不!沧笙!快走!” 沈奥快速的掏出枪,对准姜若烟的脑袋:“这就是你所谓的复仇。” 姜若烟转过身,立马跪在地上:“我求你,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拿枪对着我!” 而这时,费诺斯的人已经包围了水泥房,从后面袭击,一一开枪杀掉狙击手。 接连起伏的枪声引起了沈奥的注意,姜若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将计就计将沈奥护在身后:“裴沧笙!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今天,你不能伤害沈奥!” 沈奥显然有点意外,而裴沧笙也是心领神会:“我千辛万苦跑来救你!你就是这么对我?” 姜若烟一副誓死效忠的模样:“我能有今天,都是沈奥给我的!” 费诺斯的人清理掉这栋水泥房后,却想不到另一栋水泥房也有狙击手,但没有最佳射击方位,不得不跑到高楼,导致位置暴露,两方陷入了厮杀,裴沧笙带来的人,也加入了战斗。 在这之前,裴沧笙坐在车里,给费诺斯打电话,谈好了一切,所以费诺斯才会包抄水泥房。 第179章 撑着 姜若烟护送沈奥到旁边的断墙处,裴沧笙紧随其后,沈奥对着裴沧笙开枪,裴沧笙快速灵敏的躲开,擦伤了手臂。 姜若烟趁机正准备对沈奥开枪,而这时,从高楼射击过来一颗子弹,千钧一发之际,裴沧笙上前为姜若烟挡住,姜若烟开枪击中了沈奥的心脏,只见血浆爆开,而沈奥却站得很直,并没有倒下的意思。 姜若烟向裴沧笙跑过去,撕心裂肺的哭着:“沧笙,沧笙……你为什么要回来……” “活着,不准死……” 沈奥脱掉衣服,原来他穿了防弹衣,刚刚流出来的血,不过是血浆包。 沈奥将枪对准姜若烟的脑袋,按动扣板,裴沧笙立马将姜若烟护在身下,一颗又一颗凶猛的子弹击中裴沧笙血淋淋的后背,除了划破天际的枪声,还有姜若烟撕破夜空的哭吼声,惊心动魄…… 费诺斯与萧鼓上楼,从后面开枪,解决掉了高楼的狙击手,后立马向姜若烟奔去。 沈奥留了最后一颗子弹,准备结束姜若烟的生命,姜若烟开口说:“我以为你会用铁锤呢?” “你不配。” “我当然不配,沈奥,你以为你瞒得了所有人吗?” “听不懂。” “别人看不出,我看得出,从生下来就没有下半身能力,是不是恨上天不公平。”这对男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她要不停地刺激他,“可惜脑门始终是脑门,铁锤也始终是铁锤。” 沈奥情绪十分的激动,眼睛越来越红,他的羞耻,他的无能,居然被人知道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崩溃着。 姜若烟立马起身,一脚踢开沈奥手中的枪,与沈奥厮打了起来。 沈奥用腿部勾住姜若烟的脖子:“你的身手可是我教的!” 姜若烟抬腿踢中沈奥的脑袋,继而翻身,继续厮打,她快速按了婚戒上的小按钮,露出锋利的刀尖,狠狠地刺向沈奥的脖子,不料沈奥躲开,划伤了沈奥的脸。 而这时费诺斯出现开枪,打中沈奥的脚背,沈奥吃痛,有一瞬间的停顿,费诺斯快速对准沈奥的脑门,没有丝毫犹豫的开了枪,沈奥瞪直了眼睛,直直的倒地。 姜若烟拿过萧鼓的枪,不停地对沈奥开枪,全身都是血窟窿,可即便是这样,也丝毫不解恨。 费诺斯捂着肚子的出血口倒地,再去高楼之前,他就已中了一枪,拉玛莎也为他丧命,拉玛莎死前还在庆幸,还好是穿着衣服死去。 萧鼓背起他,上了车,一路开车去医院。 裴沧笙就算送去医院也没有用了,姜若烟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她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失声痛哭,她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好痛啊…… 全身都在痛…… 心更痛…… 痛得要死…… 好绝望…… 一切都好黑暗…… 为什么他要来,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事情的走向都不是按照她计划好的一切…… 为什么…… 五年后…… 费诺斯成功接手了沈奥所有的财产与企业。 姜若烟将集团打理的越来越好,投资的机器人伴侣也成功面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姜若烟精心栽培夏宇季,而夏宇季也很懂事,一直都在努力的学习。 成为大明星的佟柔只要一有空就会约上姜若烟,看看电影,电视剧,除了公事,她很少说话,黑眼圈也很严重,整个人就被浓浓的黑暗气息包裹着。 姜若烟一个人在家时,经常会对着机器人流眼泪,因为机器人的样子与裴沧笙一模一样,虽然教会了他裴沧笙所有的爱好与表情,但是他依旧是冷冰冰的机械,不是活生生的裴沧笙。 这些年来,姜若烟不是没有想过死,留下来的人是最痛苦的,可是她怎么能撒手不管裴沧笙辛辛苦苦守护下来的企业呢…… 她不能对不起他…… 她只能撑着…… 撑到死去的那一天…… 也许很快,也许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