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笙传》 1.九笙,九笙 天空晴朗,空气清新,鸟儿在树上欢快的歌唱,一阵阵沁心的绿草地芬芳袭来,躺在草上的女孩闻着这清香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绿和高大参差不齐的大树。 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衣服沾着灰和血,勾破了很多地方,脸上沾满鲜血和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只一双大大的眼睛清亮,眼角微翘,看起来灵动有神,美丽异常。 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四周,没有被这自然风光吸引,只是茫然的看着四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唯一冲击着她感官的是身体无处不存在的疼痛,提醒着她,受伤很严重。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紫,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香味,香味中冲刺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 她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抬眼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 来人身形瘦高,可是看起来又那么魁梧,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红色的彼岸花,白玉扣的腰带别在腰间,腰间挂着一枚好看的玉佩,紫色的发簪束起头发,可惜脸的上半部分被紫色的面具遮挡着,看身影倒是玉树临风,光洁有型的下巴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定非凡物。 可此时的女孩没心情欣赏眼前的美色,虽然她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可是看见出现的陌生男人,她还是保持着警惕性。 因为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危险,让她又敬畏又害怕,身体都颤抖着。 是的,面前的男人让她从骨子里害怕,想要逃离。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可是还没站起来男人白玉般好看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 她被迫的抬起头入眼的是男人毫无波动的眼神,男人就这么强迫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眼。 然后她失去意识,等在次醒来时,她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身上已被清理,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也被处理好。 她就这么安静的打量的房间里的一切,静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房间门被推开,她抬眼看去入目的一片紫,她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男人已站在她面前,“你很怕我?” 嗓音低沉,刚劲有力,却又不失柔和,用现在的话来说,听着都能让人怀孕。 可是女孩却没有心情去听,她只觉得害怕想要逃离。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的笑出声,“我又不会吃人,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依旧不说话,听见男人笑着温和的和她说话,她慢慢的放下防备心。 “还真是哑巴,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眼睛。”男人惋惜的说道。 “你愿随我远离喧闹的尘世吗?”男人看着小女孩不解的眼神,“我们现在帝都丰都,我要走了,你愿随我离开吗?” 白漫殊虽然在征询小女孩的意见,但是带走她是必须的,摸了摸心口能感觉黄泉之眼散发的灵力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女孩听见丰都二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喊着,“不能走,千万不要离开丰都,去找。。。” 她突然头痛欲裂,躺在床上翻滚着,抱着头却发不出声音来床在女孩的浮动下剧烈的响着。 男人见状挥了挥紫色的袖袍,女孩再次昏迷过去。 男人上前抱住女孩,翻开女孩的眼皮看了看,倾城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有意思,魂魄都不在了还留下一丝执念干什么,哼。。。” “六街绮绣迷香紫,九陌笙歌踏软红,以后你就叫九笙吧”男人说完抱着小女孩消失在房间里。 此时帝都魏家闹翻了天,魏家六岁的三公子魏子轩在府里闹腾不休,非要去找穆家小千金玩耍,怎么都劝不了。 魏子轩同两个哥哥玩捉迷藏躲到了父亲魏晨的书房,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哥哥们找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时间几何,他忽然惊醒过来,正要悄悄咪咪离开书房,此时听见往书房而来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吓得赶紧转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要是被父亲发现自己又偷跑来书房,又要罚跪,罚跪就算了,还要罚抄写三字经,太可怕了。 魏晨和魏延先踏进书房,管家魏来福随后进来顺手关上门,恭敬的朝魏家二位老爷行礼。 魏来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双眼含泪,悲愤的说道“二位老爷,奴才去晚了,穆家大房那位小主子也没逃过,奴才带人追上去时,亲眼看见那位小主子被逼着跳下那么高的悬崖,绝对的活不了啊”。 大老爷魏晨,字牧,沉声问道,“可知是谁的人动的手。” 管家悲痛地说道,“穆家二房穆正坤,留了一个活口交代说是陛下授意穆正坤。” 二老爷魏延,字瑀,双眼通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陛下不是答应穆家大房留一条血脉吗?把她遣回渝城就行,君无戏言啊,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魏晨心里也不好受,穆家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二房犯下的大罪,穆家老爷子竟然推出大房顶罪。 想着那个玉儿般的小姑娘,魏晨魏延两兄弟都不好受,魏家下辈人里就没个小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个顺眼的定下娃娃亲,就这么被祸害没了。 “还有,那些。畜生竟想玷污。。。玷污。。。呜呜。。。”管家心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二老爷魏延激动的站起来,气愤的把他刚坐的那张椅子拍了个粉碎,大吼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如果那些人在这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他们碎尸万段。 魏晨被气得粗喘着气,“穆家真是一群狼,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竟做得这么狠。” 魏晨很快冷静下来,“来福,研磨。” 来福忍着悲痛的心情开始研磨。 魏延不淡定了,“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这心情。” 魏晨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语气沉沉,“我大约能猜出穆家二房为什么想把穆玉珠毁的那么彻底,那么我也要断了圣上和穆家二房的歪心思,真当我魏家好欺负哼。。。” 魏延冷静下来一想,“大哥你的意思是穆家二房的姑娘想要代替大房的那门娃娃亲与我魏家结亲,哼,真是好大的脸,好恶心的心思。” 而躲在暗处的魏子轩很伤心很伤心,他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话,但是却知道玉珠姐姐不见了,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声音换他元英。 “大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玉珠还没过门,只是定了亲,怎么说也是咱们家的人,就让人这么侮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魏延一想到总是跟在他身后喊着二叔,那声音又萌又萌的,让人心都融化了,可是再也听不到,再也听不到了,该死的穆家二房,心肝坏透,黑的。 魏晨写好奏折放在一旁,看着生气的弟弟,“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万不可贸然行动,圣心难测,竟然这件事有那位的手笔,我们要好好想想怎么来。” 躲在门外的魏子靖,字庆,魏子墨,字惜,把整件事的经过听了个全,魏子墨伤心的哭了,想要冲进书房,他觉得父亲胆小怕事,不愿为玉珠妹妹报仇。 老大魏子靖快速拉拽着他离开书房。 老二魏子墨一直挣扎着,离开书房老远,魏子靖才放开自家的蠢弟弟。 “大哥,难道你也随了爹爹胆小怕事,玉珠妹妹的仇不报了,就让她这么死不瞑目?”魏子墨愤怒的朝着大哥吼道。 魏子靖看着哭泣的弟弟,悲伤的叹了口气,“子墨,不是我和爹爹胆小怕事,而是我们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这仇还怎么报?” 魏子墨渐渐的安静下来,“我知道了,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这件事不要让子轩知道,他最喜欢玉珠妹妹,要是让他知道再也见不到玉珠他会伤心的,他现在年纪小,慢慢的会淡忘玉珠,只要我们记得这仇就行”,魏子靖提醒着他。 可是魏子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欺辱玉珠,那就让穆家二房尝尝这种滋味,以至于捅了大篓子,魏家整个的被贬回洛城。 魏晨带着魏延和管家离开了书房。 魏子轩慢慢的从后排的书柜爬出来,看着离开的爹爹和二叔,无声的对着门口说,“我要玉珠,要玉珠。” 他离开书房悄悄的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机灵的躲过下人,他不知道的是将军府的主子们都在伤心,下人们也惶惶不安,才让他捡了漏洞。 ------题外话------ “六街绮绣迷香紫,九陌笙歌踏软红”--《尘世》元·谢宗可 2.魏家大乱 魏子轩一个人凭着记忆在大街上行走着找寻玉珠,可就他一个六岁的小豆丁,短脚短腿,大路不识,在偌大的丰都怎么找??? 不过他没想过,见人就问“你看见玉珠了吗?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她不见了。”边说边比划着玉珠的身高,长相,爱吃什么,不喜欢什么等等。 行人都被这么个可爱的小豆丁逗得乐不可支,甚至打趣他“小公子,你怎么这么小就想找娘子啊,你爹娘知道吗?呵呵。。。” 魏子轩也笑呵呵的回应,“大叔,我真的有媳妇啊,只是还没过门,爹爹说等我长大就娶我的娘子玉珠哦,她可美了,呵呵。。。是我的媳妇。” 要是魏子墨看见一定会暴打他一顿,还会骂他,真不害臊,爹爹明明说的是等玉珠及第时让她在咱们三兄弟里面选一个成亲,怎么就变成你小子的娘子了,美不死你勒。 穆正坤从来凤楼出来,小厮迎上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穆正坤眼睛里泛着邪恶的光,又对小厮耳语一番,小厮点点头快速的离去。 很快小豆丁魏子轩就被人贩子给盯上。 天色越来越黑,行人越来越少,魏子轩手里拿着大哥做给他的木马,漫无目的的走着,“唉唉唉,娘子找不到,好了,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这可怎么办啊?” 此时此刻的魏府,下人发现三少爷不见时,通报了各院主子,到处找人,府里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找人,才知道出大事了,这小祖宗说不定已经不在府里。 魏大公子正在与父亲魏家主商量着怎么给穆家二房来点狠的,管家冲冲忙忙跑进来,连行礼都来不及,大声呼着,“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 没听清的魏家主看见冒冒失失的管家斥责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不是,老爷,三公子不见了,府里都找遍,不见啊!”管家顾不了那么多,时间拖的越久越危险,那么小的孩子,遇见人贩子可怎么办,天南地北怎么找。 魏子靖瞬间来到管家身边,“福伯,你确定府里都找了,父亲的书房找了吗?他最喜欢去那里,找了吗?” 管家被大公子掐疼,眉头微皱,“大公子,书房乃府里重地,没有大老爷的首肯,奴才们不敢进去,所以全府就那里没找过。” 管家话音刚落,面前的魏子靖嗖的一下就显示在眼前,魏晨紧随其后,虽然没有儿子快,可是也不慢。 看着眼前消失的两人,管家也转身拖着年迈的腿追着出去,“奴才还没说完呢,二老爷和其他公子们带着家丁出府找。。。” 此时书房的的父子俩,摸索着痕迹,找到了魏子轩蹲过的地方,魏子靖开口道,“爹爹,三弟今天和我们捉迷藏,一定躲到书房,听见你们说的话,悄悄咪咪出府了。” 魏晨此时觉得头痛欲裂,是自己疏忽大意啊,找到这小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净知道惹事。 刚跑到书房门口的管家准备问问大老爷怎么办,还没开口,魏晨就吩咐道:“点好家丁,每个主子拿好出城的令牌,分头找。” 回头对魏子轩说道:“拿着为父的令牌,去兆京府,让马大人守好各城门,城门马上关了,害怕他们乘着天黑浑水摸鱼跑了出去。” 不愧是兵马大元帅,面对紧急情况临危不惧,不乱,所有人快速分头行动。 也幸好他们反应快,安排妥当,才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魏子轩,时间拖久了说不定还真找不回来。 跟随在魏子轩身后的一男一女听见他的嘀咕,看着他无头苍蝇似的越走越偏僻,觉得机会来了,女的急忙走上去,“小孩,你不是想知道你媳妇在哪里吗?” 魏子轩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亮,“大婶,你知道我娘子的家怎么走?” 被一个小屁孩称为大婶后的女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正想发火,可是想了想又忍住,哼,等落到自己手上在收拾这没眼光的兔崽子也不迟。 女人对着魏子轩虚假的笑着,脸上厚厚的粉都快脱落下来一层,“叫姐姐,我就带你去。” 魏子轩哆嗦了两下,他觉得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吃带着粉的糕点了,大婶脸上的粉太像糕点外裹着的那一层,好吓人。 “大婶,你真知道我娘子的家在哪里吗?”魏子轩有点怀疑面前的大婶是不是真的知道,毕竟自己如果很多次,可还是记不清楚是哪条街。 被称为大婶的女人真的感觉忍无可忍,想要直接动手把魏子轩掳走,那男人看见赶快上前,抓住女人的手,看了看四周,猥琐的看着魏子轩,“小公子,我们真的知道,整个丰都谁不知道穆家大房的事,再说你是个小娃娃不记事,记不住路是正常的,我们就不一样,大街小巷都能记住,哪家住哪里都知道,走吧,我们带您去。” 还有点防备心的魏子轩觉得面前的大叔说的有理,“那好吧,我随你们去,找到了我让爹爹给你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嗯,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哈!” “好的好的,小公子请随我们来”,女的在前面领路,男的走在魏子轩的后面,以防止他半路跑了。 女子带的路七绕八拐越来越偏,虽不识路的魏子轩也感觉到不对,“大婶,你是不是走错路啊。” 走在前面的女人紧张的不行,脚步越来越快,“小公子,你不是不识路吗?怎么知道我走没走错?” 走在后面的男人掏出刀子,脸上漏出邪恶阴狠的表情,随时准备动手,要是不乖,直接弃货。 还不知危险来临的魏子轩,傻乎乎的看着前面越走越快的女人,“我坐在马车里可以感觉的到,没绕这么多路啊,难道我记错啦?唉唉,大婶你慢点,我跟不上。” 女人看见快到窝点,听见魏子轩的话也不急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魏子轩,“小公子,我们转过前面那个弯就到,你看天黑了我们走慢看不见路,你在忍忍,马上到。” 男人看了看四周,又朝女人点了点头,快速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目的地,女人换了一副嘴脸,指着面前的门,对魏子轩说道:“小公子,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去吧!” 魏子轩看着面前黑黢黢的门,心里感到恐惧,“大婶,这里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你带错路了,我要回家。”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身材魁梧,从额头到下巴一条很长的刀疤横在脸上的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走出来。 看着女人,不高兴的说道:“苏二娘,牛老三呢?你两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要耽搁时间,耽搁时辰,坏了大事,你两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哼。。。” 苏二娘立即满脸堆笑,“刀爷,您看您看,我们不是又找到一个吗?这可是极品好货,您瞧瞧”,说完把魏子轩推向刀爷。 刀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凶神恶煞盯着魏子轩看,眼里透漏着猥琐的邪恶,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脸,“细皮嫩肉,出自大户人家,不错不错。” 魏子轩再傻也知道遇到坏人了,“滚开,不要用你肮脏的手摸小爷,你们最好乖乖放了小爷,要不然小爷的大将军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刀爷狠狠的给了魏子轩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嘴脸出了血,“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落到刀爷手上就是刀爷的人了,死活刀爷我说了算,别以为穿着丝绸就敢冒充官家子弟。” 刀爷拖着魏子轩进入黑色的小门,看起来就像怪兽的大嘴,被一口吞下再也出不来。 魏子轩吓得想要大叫,刀爷似乎看出他的意图,一脚蹬踹在他幼小的身体上,他疼的一口气没憋上来,晕了过去。 可见这位刀爷是多么的熟练做这一切,他把魏子轩扔在一旁。 另一边蹲着二十几个小孩,看着进来的刀爷,都哆嗦着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害怕到了极点。 刀子看着这群小孩这个样子,满意的笑了,“都老实点,要不然老子打死你们”,说完又踹了魏子轩一脚,“不听话,这就是下场,哼”,小孩子们更加害怕了。 刀爷走出去目光如刀般刮着苏二娘,“臭婊子,你给老子惹了什么麻烦,刚才那小孩真是大将军家的?” 3.人贩子内讧 苏二娘听见大将军的公子时,已经吓坏了,谁人不知晋国大将军魏家,听见刀爷的质问更加害怕了,腿都开始打颤,“刀爷,我不知道啊,我和牛老三看见他一个人走在街上,身边没有大人在,就把他带来了”,说完眼神有些躲闪。 苏二娘这会真的害怕了,那个人明明告诉牛老三说是一个富户家的小公子贪玩跑出来,找不到回家的路,细皮嫩肉,长的俊俏,可以卖个好价钱,怎么又成了大将军家的公子啊,这不坑死自己了吗?这混蛋东西,等牛老三回来好好问问,做这行的虽然把命提裤腰上,但是真惹到大人物那就是加速死亡,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苏二娘越想越害怕,刀爷见苏二娘没有回答他,心里也有些着急,一巴掌呼过去,只听啪一声脆响。 “刀爷,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我,咱们组织里你又不比我大,有什么资格打我?”苏二娘被打蒙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她的撒泼打滚模式。 刀爷横眉竖眼的瞪着她,“妈的,贱人,还不老实说,到底是什么状况,都什么时候了?啊?你想害死大伙是不是?要死自己去?还不快说?” 听到吵闹声,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两个男人,正在打着哈欠,两人脸上一脸不爽,其中一个叫黄四的说道:“闹什么闹?闹什么闹?咱们干的买卖可是要杀头的,你们是不是要把所有人引来满意?” 苏二娘看见黄四出来,赶紧跑到他身边,边摸着眼泪,边不停用眼睛放电,“黄爷,你看看刀爷打我,咱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他凭什么打人,呜呜。。。” 另外一个李伟来做和事佬,“刀爷,你们大晚上的吵什么呢,咱们都是兄弟姐妹,一条船上的,出了事谁也跑不了,真把人闹来了,那真是对谁也没好处。” 黄四看着苏二娘学着勾栏里那些姑娘的做派,哭着撒娇卖萌,哭着委屈,有点那什么东施效颦的样子,一阵恶寒,离苏二娘远点。 抬眼很不满的看着刀爷,“你怎么能打女人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刀爷压低着粗狂的嗓音恭敬的对黄四说道:“您不知道情况,苏二娘带回来一小子,那小子可带劲了,嚷染着他家大将军爹爹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不我怕苏二娘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人,给咱们带来麻烦吗。” 本来还困的黄四突然目光如锯的瞪着苏二娘,“到底怎么回事?真有将军府的?” 苏二娘本来想用美人计勾引黄四,好蒙混过关,谁知这黄四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是实话实说跌定没好果子吃,她正在犹豫着要怎么交代。 可是黄四不给她时间,耽搁下去,那都是要命的,给刀爷使了个眼色,刀爷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着苏二娘的脖子,“还不快说,你真想害死我们?” 苏二娘身体抖啊抖,抖啊抖,“黄爷,我。。。我。。不知道啊,呜呜。。都是牛老三干的,我负责把人带回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刀爷,小心刀子不长眼,呜呜。。。” 李伟见事情不够收场,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况且这批货还没出手,要不然亏大发了,赶快打着圆场,走到苏二娘身边,“二娘,咱们一起干事那么多年,你也了解大家的脾气,别等牛老三回来再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搞不好钱没赚到,咱们把命交代在这里不划算。” 苏二娘想想也对,于是就把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最后开脱道:“我是真不知道那小子是将军府的,要知道,我们也不敢下手啊,毕竟这批货多,而且质量也上乘,赚的钱肯定比以往多,你们看看我们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子犯那么大的险。” “你说有个人通知你们有个富足家的小子走丢了,然后让你们去捡人?”黄四听苏二娘说完思考着。 黄四盯着苏二娘,她有些头皮发麻,赶紧点头,眼神有些躲闪,“黄爷,我和牛老三真的不知道。” 突然黄四拿过刀爷手里的匕首走到苏二娘面前,手一伸一扬,只听“哗啦”破裂的声音,苏二娘的外裳被划成两半,挂在手臂两边。 苏二娘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恶臭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被吓着尿裤子,脸色煞白,哆嗦着嘴,“黄。。。爷。。。爷。。呜呜,那人,那人不仅指点我和牛老三带那小子走,还。。。还让牛老三去去。。。” “去拿什么??你他妈的能不能赶快说”,刀爷这会儿急的不行,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臭娘们还想有所隐瞒,真想一刀子解决算了,这么想也就这么做。 看着刀爷手握匕首,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走来,吓得闭上眼睛,大声说道:“他让牛老三去领赏钱,说是给五百两的赏钱,让我们把那小子卖到最低贱最黑暗的勾栏里去,别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都说了,没有隐瞒。” 刀爷被黄四拉着停下脚步,黄四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退到一边去。 “你有跟他们交涉过吗?知道是哪个府邸?”黄四边说边扶起苏二娘。 “黄爷,我在旁边看着没有露面是牛老三跟那个人交涉的,不过我们打发乞丐小子跟着的,牛老三先去找乞丐小子打探消息,再去领赏钱,咱们做这行的不小心点怎么行。”苏二娘还是有些哆嗦,不过说话算是利索些。 “嗯,是要小心点,咱们这是被当刀使,被利用的,说明对方很了解咱们”,黄四说完,嫌弃的看着苏二娘,“看把你吓得,咱们本来就是干这行的,你说自己人咋们还会真动手不成,去把衣服换了,等牛老三回来就赶紧撤。” 苏二娘感激的看着黄四,转身抖着腿慢慢朝房间走去,她没看见身后的黄四与刀爷交换的眼神,要是看见了早就大喊着拔腿就跑,也不会就此丧命。 看着他们前后脚离开,李伟看着黄四问道:“现在怎么办?那小子是放了还是。。”他做了个抹脖子额额额动作。 黄四阴险的笑着,“别这么摧残小生命啊,粗暴不好,咱们要文明些,带着吧,附身符,收拾好,准备走了。” 李伟往刀爷和苏二娘去的房间看了看,这还不粗暴,一言不合就抹脖子。 他们舍弃牛老三和苏二娘,牛老三那边人家知道成事,不会留他活口,苏二娘这边人家算计着事发,这边不会留活口,真是玩阴谋的能手。 李伟可以说是他们这个小组织里的军师,读过几年书,头脑比较精明,而黄四也读过一年书,奈何经验丰富,心狠手辣,是天生做坏人的能手,刀爷长得凶神恶煞,脸上的长长的刀疤,一看就是个能打的好手,其他的小罗罗就不用提了。 他们按部就班快速的准备着撤离。 孩子们有男有女,被分别关进特意制作的拉布匹的马车的暗格,索性他们拐骗的都是些两到六岁的小豆丁,把这些孩子卖到勾栏里可比做正经生意赚钱多得多,很多有权有势的老爷们就喜欢**。 魏子轩迷迷糊糊疼痛醒,他浑身火辣辣的疼,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躺着,连转身都困难,从小锦衣玉食,何成吃过这样的苦,又是挨打又是挨饿,张嘴就要哭,一只脏脏的小手快速捂住他即将哭泣的小嘴,张开的小嘴里吃进了泥巴,还有一股馊臭味,又脏又丑,这下更加不得了了。 刚想要挣扎,旁边的一道稚嫩的声音提醒他,“要是不想被他们杀死就不要发出声音来。” 魏子轩被吓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小手快速扒开捂着他嘴的小手,泪眼汪汪的往声音发源处看去,可是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 捂他嘴的人儿小声的问道:“漂亮小哥哥,你是怎么被他们抓来的?我悄悄听见说你是大将军家的,你爹爹很厉害,你可以救救我和哥哥吗?” 一脸正气的魏子轩,“没问题,我相信爹爹很快就会找到我的还有我的哥哥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别怕,小哥哥会保护你的。” 旁边小女孩的哥哥嗤之以鼻,“你都自身难保,还怎么保护我的妹妹,还有我的妹妹我自己会保护,不需要你,你管好自己就行,他们看我们时你一定要装睡,不要被他们发现你醒着,要不然你会连累我们在被灌药。” 4.破庙相遇 魏子轩窘迫的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会小心的,谢谢,但是我一定会救你们的,请相信我。” 天真的小女孩,“我相信你漂亮小哥哥。” “嗯嗯,谢谢你相信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魏子轩很感激她的信任。 “漂亮小哥哥,我叫李梅,哥哥叫李舒,可是我不会写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是娘亲给我们取得名字,可是她看不见我和哥哥长大了”,李梅越说越伤心,最后小声的哭泣起来。 魏子轩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小妹妹,别怕,小哥哥以后教你写你和你哥哥的名字,然后你拿去给你娘亲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李梅慢慢的止住哭声,李舒握紧拳头,心里弥漫着悲伤,幸好车轮滚滚的咕咕声掩盖他们小小的声音,要不然就被发现醒着,那就麻烦了。 马车很快到东城门,李伟一身富商打扮,黄四和刀爷假扮着镖局的人,十来个小伙计,十辆马车满满当当的装着布匹,一行人一看还真的就是做布料生意的商人。 守门的小将上前拦住他们,“通关文碟出示一下。” 李伟赶紧上前从兜里拿出文碟来,在守门小将伸手接过文碟时,又快速的塞了一个钱袋,守门小将颠了颠钱袋,感觉分量挺足的,向征性的询问几句就放他们通过。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兆京府的消息就传来,可是人贩子们已经桃之夭夭,不知去向,恨的魏延提刀就砍向守门小将。 再说这里牛老三打探到那个人从穆府后门进去的,看来是丰都穆家人,再加上整个丰都兵部都出动,他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禁不住白花花的银子的诱惑,他又在暗暗自喜,那么大户人家,帮忙处理了一个人,才五百两怎么够,怎么也要他们给五千两,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不但不会给他钱,还会杀人灭口。 牛老三按约定去到红杏馆的后巷,这个点后巷几乎没什么人,干坏事就这总地方好办事。 牛老三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来人,心里盘算着时间也不早了,那边要等着出货,耽搁时辰就等于单担着巨大的风险,反正那小子细皮嫩肉,长得俊俏,可以卖到好价钱,也不会亏,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了来人,准备走人,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他,他兴奋的转身,迎面而来的是胸口处挨了一刀。 来人想要拔出刀子再补上一刀,牛老三看出他的意图,忍着疼痛,用剩下的力气握着刀子不让来人拔出,两个人在后巷打斗起来,红杏馆里婆子准备把姑娘们沐浴的水从后门倒掉,一开门就看见两个打斗的人,其中一人满身是血,处于本能大喊道:“杀人啦,啊啊啊,杀人啦!” 婆子的大嗓门很快引来人,从古自今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来人看情况不对,猛地推开牛老三,力气不足的牛老三“碰”一声巨响砸倒在地,来人看着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牛老三,觉得活着的可能不大,转身就跑。 牛老三微弱的声音喊到,“救。。。命”然后不省人事。 很快兆京府就来了人,恰巧魏子靖正在兆京府,想着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有线索。 兆京府的官差摸了摸牛老三的命门,瞧着还有微弱的生命特征,赶紧抬着他去了就近的医馆,剩下几个官差留守现场了解情况。 医馆内老大夫看着牛老三胸口插着的刀,摸了摸他的脉搏,摸了摸他的胸,得出诊断,对着官差说道:“他很幸运,心脏长在右边,一般人心脏是长左边的,没伤及要害,不过不幸的是老夫没处理过这种伤,要是贸贸然拔出刀子,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官差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想让牛老三听天由命,反正已经仁至义尽的送来医馆。 老大夫又说:“老夫刚才看见魏家公子,魏家乃将门世家,这样的伤应该有办法处理,就不知道魏家公子是否愿意。” 牛老三眼见大夫没办法,他只能等死,又听见老大夫提到魏家,出于对生的渴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官差说道:“救我,我知道。。。知道魏家找人。。。哪里。” 官差一听那还得了,赶紧让人去魏家找人来,等救醒牛老三,魏家得到消息去找人时,三息香的时间已过,东巷的人贩子早已人去楼空,追到东南西北城门,才知道扮成布商的人贩子是东城门的最后一批出城的人。 得到消息的魏家二老爷魏延抓着当时放行的守门小将一顿暴揍,要不是赶来的魏家大老爷魏晨,守门小将此时已经成了魏延的刀下亡魂。 他们赶紧从东城门出发,兵分几路追赶,大道小道都不放过。 可是狡猾的人贩子从城墙转到了南城门,走的与东城门相反的方向。 黄四带着李伟,刀爷一群人快速的赶路,向南而去。 突然天公不作美,雷声延着边际滚滚而来,轰隆隆作响,黄四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天空,对身边的李伟说道:“吩咐下去,加速赶路,十里地有一处破庙,我们在那里稍作整顿。” “是”,李伟也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很不安,总感觉这趟没那么顺利,感觉会出事,可是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哪次不是顺顺利利的,他暗自嘲笑自己,怎么越来越胆小怕事了。 他转过马,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大家在加把劲辛苦一下赶路,十里地那里有个破庙,我们到那里稍作整顿,注意你们手里的货,不要出差错。” 一行人继续小心翼翼的赶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赶到破庙,大约紧随其后而来。 黄四吩咐道:“来四个人去找一个能用的房间,不能用就修整一下,把马车里的货卸下来,免得闷坏了。”随即四个人开始行动。 李伟有点担心,走到黄四身边说道:“黄爷,咱们不用把货卸下来吧,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出事,我担心这样的天气,会遇到别路的人也来躲雨。” 黄四想了想也是,把刀爷叫上前对他说道:“你去把大元帅府的那小子抱出来,贵重的很,也是咱们的保命符,咱们安全之前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很快的魏子轩被搬出暗格,连带着李梅李舒一起被搬出来。 李伟看着刀爷带着三个出来,“另外几两个怎么回事?” 刀爷无奈的说道:“他们一个抱着一个,我又不敢死劲拉开他们,万一弄醒了又得灌药,这药灌多我怕成为傻子,不好出价。” 刀爷想的比较简单,可是身为军师的李伟就没那么糊弄,静静的看了一会三人,突然开口道:“魏小公子,我知道你醒来了,不要装睡,只要你们三个乖乖的不要吵,我就不给你们灌药。” 单纯的魏子轩眼皮挑了挑,慢慢睁开眼睛偷看,被抓个正着,又悄悄闭上,嘴里还说着,“我晕着,我晕着。” 李伟看他那样,好笑的看着他,“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还有你们两个。” 李舒睁开眼睛气坏败急的瞪着魏子轩,“都怪你,连装睡都不会。” 委屈的魏子轩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李梅害怕的缩成一团,依偎在哥哥怀里。 李伟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气,似野菊似桂花似月季似牡丹,总之李伟的见识说不出来,似什么香气,又好像不似什么,但是他和黄四一样立马警惕起来,这股香气来的太诡异,毫无征兆。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破庙门口,只见一袭紫衣的男子怀里抱着一团小小的团子走进来,脚步是那么的从容。 是的,紫衣男子身材高挑,精瘦,那身段身为男人们都要羡慕嫉妒恨,可惜看不清他的脸。 待他走进了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身形与穿着貌似是个小女孩,小女孩在他怀里显得那么的娇小。 所有人都被紫衣男子吸引着目光,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竟自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角落席地而坐,小女孩抱在怀里动都没动一下。 5.在无人叫我元英 黄四与李伟交换一下眼神,慢慢的退出破庙,其他人经过短暂的惊艳后回过神来,在刀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干着手里的活,准备着晚餐,该干嘛的干嘛。 魏子轩与李舒李梅被带到破庙后院关了起来,雨势太大,一时半伙也走不了。 魏子轩从紫衣男子进来到坐下,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看的那么的小心翼翼,好想冲上去看看她的脸,直觉告诉他她就是他在找的人,可是实力不允许,因为他们被押到破庙的后面。 反应过来的魏家人分派人手朝着各个方向追去。 白漫殊淡淡的扫了一眼魏子轩,对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儿说道:“九笙,我带你来了却尘缘,与魏子轩的虐缘,从此你便只是无极门的人,便只是我明玉楼的人。” 他不指望九笙能回答他,在他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要么是九笙不想说话,要么就是九笙不愿说话,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开口说话的。 香气越来越浓郁,所有人以为闻着会犯困,没想到越来越精神,甚至是有些兴奋,但他们知道肯定与紫衣男子有关,越靠近他的地方,香味越浓郁,精神越加亢奋。 他们能感觉到那是个很危险的男人,给他们一种压迫感就能感受到,哪怕那个紫衣男子什么也没做,甚至于不屑给他们一个眼神,所以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可是总有些不识相的,比如说黄四。 破庙门口,李伟对黄四说道:“黄爷,要不咱们撤离这里,总感觉那个男子很危险,我们。。。” 黄四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好苗子,长大了不知是个什么光景。”眼里发出淫秽阴沉的光晕,脑海里却想着把那小女孩压在身下的幻觉。 李伟觉得黄四有些不正常,自言自语不说,眼睛里散发出的光晕让人无端的打了个颤,心里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黄四觉得自己忍不住了,迈过门槛朝外面的马车走去,走到一辆马车前,吩咐道:“弄出来个小女孩,快点。” 小厮不敢有疑问,麻利的从暗格中抱出一个昏睡的小女孩递给黄四。 黄四抱着小女孩看了看四周,然后朝那片茂密的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深处,黄四幻想着身下的小女孩是刚才自己看着的小美人,幽幽醒来的小女孩看见面前的男人,吓得尖叫起来,一声尖叫之后她在也没机会叫了,黄四捂住她的小嘴,很快的小女孩的眼睛失去光泽,一动不动的。 破庙里明玉楼抚摸着九笙的脸,滑溜溜的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嗯,竟然敢肖想你,简直不知死活,本来不想杀人的,可是有些人就是自己找死。” 说完,他邪魅一笑,感觉周围的花都开了,也不及他半分的美。 打瞌睡的魏子轩被尖叫声吓了个机灵,以为是紫衣男子抱着的小女孩出事,不顾阻拦往外冲,听见声响的刀爷看见魏子轩的样子以为他不安分,走上前一巴掌呼过去,把魏子轩打倒在地被打的脸快速的红肿起来,牙齿都被扇掉两颗,可是小小的魏子轩并没有害怕,眼神凶狠的瞪着刀爷,发狠道:“谁敢伤害我娘子我就要谁不得好死。”说完又要往在冲。 刀爷被他凶狠的眼神镇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一个小豆丁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他掏出匕首。 李舒赶紧上前抱住失控的魏子轩,安慰道:“别怕别怕,这里没有你的娘子,没有。” “真的没有吗?可是我看见她了,我不会看错的,绝对不会,他们想要伤害她,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魏子轩就只有一个想法,要保护自己的媳妇儿。 刀爷被魏子轩的行为激怒,感觉一路上带着他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想着想着就打算解决他,对的,解决他一路上才会顺顺利利的。 他走到魏子轩面前抬起手上的匕首,对着魏子轩的胸口插下去,突然面前的魏子轩不见了,他看见的是自己的娘亲,然后她娘亲胸口不停的在流血,胸口上那把匕首是那么的熟悉,他悲痛欲绝,挑动了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玄,那根致命的玄,再也出不来。 黄四提拉着裤子往破庙走去,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处,他看见一个男人把他幼小的女儿压在身下,小女孩绝望的看着他喊着“爹爹,救我,救我,我好疼,不要,啊啊啊,爹爹救我啊!” 黄四再也忍不住,快速的跑过去一拳打倒压在女儿身上的男人,被打倒的男人嘲讽的看着黄四,“舒服吗?糟蹋小女孩舒服吗?哈哈哈,看见没有,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黄四拔出匕首猛地朝男子扎去,男子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匕首扎来,靠近了黄四才看见男人的脸分明就是自己的脸,他大喊道:“你是谁?你是谁?”在看着地上已经没气的女儿,他的神经马上就要崩溃了,嘴里一直喊着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然后见到人影就用匕首使劲的扎,最后把自己扎的全身都是洞,直到他一动不动的, 此时的李伟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落榜,家里好吃懒做的亲人都在指望他金旁题名当大官,好享福,可是面对他一次次的落榜,他们开始恶语相向,把他关起来不给饭吃,生病了不给他请大夫,因为懒惰,家里越来越贫穷,最后把还在重病的他卖进勾栏里去,他在绝望中等待生机,可是不管怎么等待都是绝望。 李舒李梅静静的躺在地上,魏子轩眼睛呈现金黄色,不是普通人类的眼睛,他慢慢的走向紫衣男子,可是他的眼里看不见紫衣男子,他的眼里只有熟睡的穆玉珠。 他蹲在穆玉珠的面前拉着她的小手,喜悦的说道:“娘子,我找到你了,呜呜。。。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伤心的。” 睡梦中的穆玉珠感觉有个稚嫩的声音一直呼唤她娘子,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喊她,可是双眼皮就像灌了铅般承重,怎么也挣不开,她好累想要放弃挣扎,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快醒来,快醒来,不要和他分开,和他回家。” 正当她要睁开眼睛时,一个声音忽远忽近的说道:“意志力真够强,九笙啊,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我会不高兴的,那魏子轩可能会消失哦,乖…” 九笙是谁,九笙是谁,是谁,元英,元英救我,我头好痛。 魏子轩看着面前的穆玉珠痛苦的挣扎几下,就再也不动,不动了,魏子轩大哭起来。 突然面前出现紫色的衣角,他抬头望去对着紫衣男子说:“求求你救救我的娘子,她好痛,好痛,求求你帮帮我们,呜呜。。。” 白漫殊一直盯着魏子轩的眼睛看着,“乖,我们一起帮帮她好不好,她好痛苦,你看她好难受。” 魏子轩受了蛊惑般点头,双眼无神,“好的,帮帮她。” 白漫殊指使着魏子轩,“乖,拿着这把匕首,帮她放血,放了不干净的血,她就不痛苦了。” 说完,魏子轩拿着手上的匕首扎进穆玉珠的心口处,顿时一朵血红的彼岸花带着金光从穆玉珠的心口处闪出来,彼岸花围着小小魏子轩和穆玉珠不停的转动,最后消失在他们之间。 穆玉珠睁开无神的双眸,盯着魏子轩说了句,“元英,是你杀了我。” 魏子轩抱着头大声喊起来,他的眼睛又变成金黄色,身上发出一股力量瞬间振飞白漫殊。 动用禁术后的白漫殊太虚弱,被震飞后慢慢的艰难的爬起来,擦了擦唇角的血,笑的妖孽,“虽然受了点伤,好在成了。”一个闪身怀里抱着九笙消失在破庙里。 魏子轩痛苦的大喊着,“不要忘,娘子,不是我杀的娘子,把娘子还给我,不要忘记,求求你,不要,啊啊啊啊。” 魏子轩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等魏晨找来时,看见满目狼籍,到处都是血,每个人死的表情都像受到了极大的恐惧,那表情就像是活活吓死的。 他以为儿子已经遭遇不测,连站都站不稳,需要身边的人扶着,感觉自己也快要死了,直到魏延抱着晕死过去的魏子轩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破庙里的场景叫他们这些上战场杀敌的大老爷们都感觉到害怕。 ------题外话------ 九笙爱粉 6.血祭成,两相忘 有些受不了的,直接扶住破烂的围墙呕吐起来,他们上过战场杀敌,也有肠子被弓箭的倒钩拉出来的,也有浑身被长枪扎成马蜂窝的,可是却没见过这样的,浑身的伤就算了,关键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一阵毛骨悚然。 要不是他们人多,估计都要被死的这些人吓得大小便失禁,失心疯啊,杀人不过点头事,用不着这么残忍吧! 魏晨闻见空气中残留下的淡淡的香气,显然魏延也闻见,“大哥,你。。。” “嘘,有事回去再说,你先带人看看有没有活口”,魏晨刚说完,外面的小兵快速的跑进来。 “大将军,有发现,还有活口,活着的”,边跑边喘气。 “别急,慢慢说,活口在哪里?可看见凶手?”魏晨扶住跑过来的小兵询问道。 “那个应该没看见凶手吧”,小兵摸了摸额头的汗,有些傻乎乎的回答。 魏延总觉得现在带出来的新兵蛋子都没以前的沉稳灵活多变,磨磨唧唧,又骄里娇气,像个小女人,真是国家之不幸之乎啊。 “还能喘气吗?”魏延火爆的问道。 “啊啊,将军,属下能喘气的,您看看,我可壮实,身体非常好”,小兵说完还比了比自己的手臂,又原地蹦蹦跳跳起来,已显示自己没毛病。 魏延觉得现在面前要是有一堵墙,他会立马撞上去,“我问你的是你说的活口活口,还有几个能喘气的”,呼呼他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 “啊啊,哦哦,都是小孩子,应该是被灌了药,有些醒了,有些还在昏睡,有。。。”小兵腼腆的说着。 不待他说完,魏延就打断他,凶狠狠的吼道:“小子,你能不能捡重点说啊?要气死老子吗?” “有二十个左右”,小兵被魏延吼着又弱弱的说了最后一句,然后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手也不之怎么安放,总感觉怎么说怎么错,怎么做也都是错,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好闭嘴。 一旁检查完儿子身体的魏晨实在看不下去,他知道自己弟弟的火爆脾气,又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平静都难,温和的对着小兵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小兵听见大将军温和的对自己说话,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大将军,那个,小子今年。。。今年刚过弱冠之年,马上十五啦,小子叫戴。。。熊” “果真是个熊孩子,哈哈哈”,魏延听后大笑出声,他的熊掌在戴熊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差点把戴熊拍倒在地上。 戴熊咧咧嘴,想缩回肩膀,可是又不敢,只能强忍着。 魏晨看出戴熊的不适,也知道自家弟弟的力道,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况且还是这么瘦弱的一个小子,便斥责道:“二弟,你个大老粗注意点力道,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唉,你看我,都忘记这还是和半大不小的孩子”,魏延这才收回手。 “大哥,子轩没事吧?要不然你先带着子轩回去,我留下善后”,魏延看了看魏晨怀里昏睡不醒的侄子,担忧的说道。 “嗯,那我先回去,你仔细些,注意安全,遇到强劲的敌人不要硬碰硬”,魏晨抱着魏子轩转身就走。 戴梨和顾胡抱着李舒李梅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要走的魏晨,快步上前,戴梨赶紧喊道:“大将军,等等”,经过魏延时两人行了军礼,戴梨嫖了眼站在魏延身边窘迫不安的戴熊。 戴熊立马闪身到魏延身后躲着。 “将军,这两孩子醒了,非要见小公子,我只好把他们带过来”,戴梨站定,对着魏晨解释道。 魏晨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子,两个孩子目光清澈,小男孩没什么表情,小女孩看着魏子轩一脸担忧,魏晨思索了一下,“先带回去吧,子轩昏迷不醒,等他醒来让他自己决定。” 魏子轩是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的,醒来后他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吃饭睡觉,看书,一改从前的调皮捣蛋。 魏子靖在那里干着急,对着几个弟弟说道:“这小子莫不是吓坏了,不说话,不再闹,要不是他还能正常吃饭,正常看书习字,我都要怀疑他成了傻子,也没有内伤,外伤也不是太严重啊!” 魏子墨走到魏子轩身边摸着他的头,“弟弟,哥哥带你去誉满楼大吃一顿,都点你最爱吃的好不好,只要你和哥哥说一句话,证明你没被吓傻,乖啊。” 魏子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无视他的存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 魏子墨惨败而归,走到其他几个兄弟面前,感觉生无可恋。 二房的出场。 魏子旭,字清,潇洒的转身,给了其他几个兄弟一个看我的,我能搞定的眼神,走到魏子轩身边,“弟弟,哥哥带你去打猎去,以前你都追着我们要去打猎,现在哥哥带你去好不好?乖啊!” 魏子轩终于抬起眼皮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就在他以为魏子轩要答应他时,魏子轩直接转了个方向,用背对着他,他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挫败的回到众兄弟身边。 魏子豪,字志,对着众哥哥猥琐一笑,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小人书,“看我的”,然后再众哥哥抓住他之前快速跑到魏子轩面前,一抽一塞,魏子轩手上的书就换成小人书,魏子轩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书,书上那限量级别的东西他扫了一眼,面不改色,还是不说话。 拿着魏子轩书的魏子豪回到哥哥们身边,“啧啧,太吓人了,六岁的小屁孩看孙子兵法,他看得懂吗?” 魏家公子们无语望天,然后齐刷刷看向魏子钰。 魏子钰,字痕,看见几个哥哥都盯着自己看,心里发毛,“看我干嘛,我也就比他大一岁而已,我可不会安慰人哪”,然后朝后缩了缩,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心里愤恨的想着,笑话你们都拿出了平时魏子轩最喜欢抢的逗他开心,那我能怎么办,我平时就喜欢打他,难不成为了他能开心让他打我吗?那我的多疼啊!抵死不从。 可是最后魏子钰实在受不了几个哥哥压迫的目光头皮发麻的走到魏子轩面前,抽离他手上的小人书,“那个,讨厌鬼,你打我吧!” 魏家众公子绝倒。 魏子轩不说话也不看他。 魏子钰咬咬牙,“讨厌鬼,我不和你抢娘子,我退出,前提是你说一句话给我听。” 这回魏子轩有了反应,目光呆滞的盯着魏子钰说:“娘。。。子,我。。带。。你回。。。家” 魏家公子们全体绝倒,魏子钰要炸毛,合着在这等着自己呢,他正想说“我说着玩的,咱们公平竞争”,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魏子轩倒地昏迷不醒。 书房里魏晨和魏延正在说着在破庙闻到的香气,半天也理不出个所以然,可是那香气却让人终身难忘,听到管家的禀报,顿时慌了神。 这下全家上下都慌了,手忙脚乱,一片乱。 全家老小都围在魏子轩房间,担忧的看着昏睡不醒的魏子轩。 老太医仔细的把脉,轻轻放下小小的手,对着魏老夫人道:“老夫人,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小公子病。。。老夫看不出毛病来,惭愧。” 魏大夫人不等老夫人开口,含着眼泪对老太医道:“您老在仔细看看,小儿没病又怎会昏迷不醒,求求您了,您要是不管,小儿就没救啊”,说完要向严老太医跪下。 严老太医被吓了一跳,正要扶起魏大夫人,魏晨一个大男人双眼含泪,也赶紧对着严老太医跪下,“求您救救小儿,您只要治好小儿,魏晨下刀山,上火海都愿意。” 魏家其他人在魏延的带领下齐齐跪下,严老太医觉得头痛,不是他不救啊,是连病理都不知道,怎么救。 “魏将军,您们快快起来,折煞老夫了,你们用自己的身体保家卫国,老夫怎当得起,再说医者治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小公子的病在下真的无能为力。”严老太医都想哭了,为人父母难啊。 躺在床上的魏子轩在梦里只感觉有个很重要的人要离开他,他怎么也追不上,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他拼命追赶,一直喊着“不要走,不要忘,不要。。。” 靠的最近的魏老夫人听见了抓着魏子轩伸出来的手,激动的喊着,“乖宝,你不让谁走,告诉没奶奶,奶奶帮你把人找回来。” 远方,躺在白漫殊怀里的穆玉珠微微皱起了眉头,痛苦的喊着,“不要走,不要忘,回来。。。” 7.魏子轩离家 严老太医听见魏老夫人的呼唤,赶紧折回身,抓起魏小公子的手把脉,众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害怕吵到诊断。 一会儿过后严老太医掀开魏小公子的眼皮,他看见了魏小公子眼里一闪而过的金黄色,吓得赶紧收回手,心脏狂跳不安。 看着魏老夫人欲言又止。 魏老夫人对着魏大将军使了个眼色,魏大将军起身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他自己和魏延。 魏延吩咐管家守住门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伸手把门关严实,留下的三人都一脸承重的看着严老太医。 严老太医抚了抚自己的心脏,颤抖着声音问魏大将军,“将军,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小公子的,他当时是个什么症状?” 魏晨看着魏延,魏延赶紧上前对严老太医拱了拱手,“我第一时间找到小子的,当时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再后来就带回府上,期间没有其他症状,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从得知,活着的当时都昏迷不醒。” 严老太医佝偻着身体对着魏老夫人请求道:“老夫人,老夫想把小公子带走,我。。。” 魏延一听人都没办法治,还想把人带走,瞬间火爆脾气上来,对着严老太医气哄哄的,“您老连病理都不知道,还要把人带走,您觉得我们会答应吗?” 魏老夫人与魏大将军没说话,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听老夫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这么做可好”,严老太医觉得心里可憋屈可委屈,治病自己在行,可这明显不是病,要怎么治。 魏老夫人伸手制止魏延,诚恳的看着严老太医,“您老请说,只要能治我的乖宝,我什么都愿意。” “魏小公子这不是病”,严老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不是病?那。。。”魏延一脸茫然,魏老夫人与魏大将军也一脸茫然。 “难道我儿中毒了?”魏大将军沉痛的问道,这凶手歹毒,杀人不过头点地,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 严老太医脸都快成黑碳,可见他气的有多狠,这一家子也不听人把话说完就瞎逼逼,把他这个有神医称号的人放哪里,放哪里。 然后严老太医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用手掌吸过远处的茶杯,握于掌中裂碎。 魏老夫人惊的跳了起来。 魏大将军赞赏道:“高手在民间。” 魏二爷腿抖了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他似乎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自己的嘴就会像那个杯子一样随一地,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你们可不可以听老夫把话说完,再发表你们的意见,老夫忍的很幸苦,特别是你这个臭小子”,严老太医咬牙切齿的说完,然后又指着魏二爷的鼻子骂,那样子恨不得暴打他们一顿才解气。 魏家三位家长很听话的同时点头,表示同意,却不敢开口说话。 严老太医满意了,精神抖擞的样子收起来,又换上那副佝偻的老人样,看的魏家三位辣眼睛,这小老头真能装。。。逼 “乖啊,我刚才发现魏小公子呢不是生病,不对,也算是生病,也不对,要是是病老夫绝对会治,所以不是病”,小老头把自己绕进去了。 火爆脾气的魏二老爷看不下去啊,想想杯子的下场,又不敢开口,憋着气儿,眼红脖子粗的。 连沉稳的魏大将军被绕来绕去的憋不住,“严老太医,您说这到底是病还是不是病啊?” “当然不是生病罗,要是生病老夫早就治好,还用等到现在?”被自己绕晕的严老太医大吼道。 魏二爷实在憋不住,小声嘀咕道:“还不是本事不到家,到底是不是病都看不出。” 严老太医一阵风似的冲到魏二爷面前,手脚并用对着他一顿暴揍,揍的魏二爷哭爹喊娘的。 “不要打脸,不帅了。” “不要打我的腿,不好走路。” “哎呦,不要踹屁股,不好看。” “不要扯头发,又不是女人打架。” “啊啊啊啊,我的。。。嘴巴,肿。。。怎么。。说。。说” 魏二爷倒地不起,最后发出的声音是“饶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妈蛋的,你这混小子敢质疑老子,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废话太多,欠抽,烦”,精神抖擞的严老太医骂骂喋喋的说道,看见魏大将军和魏老夫人的表情,有赶快变回那个佝偻的小老头。 魏老夫人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心想着老二这熊样站我面前,还真认不出来。 魏大将军看着脸肿着看不清原样的魏晨,嘴角抽啊抽,感觉自己嘴巴也好疼。 严老太医又恢复一本正经样,“咳咳,那个我知道有个人可以救魏小公子,但是我要把人带走,不问归期,如何?” 看着三人不愿意的表情,又加猛料,“留下他也不会醒来就像活死人一样躺一辈子,我带走还有一线希望。” 魏大将军看着躺床上的魏子轩拿不定主意,“我儿,我儿。。。” 严老太医不耐烦的打断,“别你儿你儿的,是个男人就赶快下决定,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上阵杀敌的魄力呢?” 魏大将军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与上阵杀敌有什么关系,这不一样的啊! 最后还是魏老夫人一拍板决定,“您带着他什么时候走?可否给我们点时间道别?” 魏大将军痛苦的喊道:“娘,您。。” 嘴肿的说话不便的魏二爷也阻止,啷。。。”严老太医一个眼神飘过,他吓得立马认怂。 魏老夫人抬手阻止他们要说的话,看着乖宝,她又何曾舍得,她也心痛啊,可是留下也一个死字,不如让严老太医带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哎,我说你们有必要这样吗?我都说了我认识一个室外高人可以治,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此刻严老太医深深的怀疑自己是长得一副骗人的样子,还是自己医术不高明,让人看着像骗子。 “您老误会,我老婆子相信您可以治好我的乖宝,只是他还太小,从未离开过我们身边,舍不得”,魏老夫人看着严老太医一副你们不相信我,我很忧伤的样子,开口解释。 “最迟明早就走,拖久了,不好,剩下的时间你们好好道别,明早我来接他”,严老太医又恢复成佝偻的小老头样,迈着蹒跚的脚步慢慢离开。 严老太医刚走,魏大夫人急冲冲的推门而入,一双眼睛红肿着,边掉眼泪,“老爷,您怎么答应啊?我儿从未离开过,我坚决不同意。” 魏大将军赶紧上前抱着情绪不稳定的夫人,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老娘在一旁,“夫人,你别这样,我也舍不得,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的希望都是他活蹦乱跳出现在我们面前。” 魏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悲伤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痛,“老大家的,快别哭了,好好陪陪乖宝吧,明天一早就走,不问归期,咱们抓紧时间好好看看他”,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下来,她想着连魏老将军离世她都没哭的那么伤心,这么个小人儿就要糟这么些个罪,难受啊,人老了,喜欢多愁善感。 魏大夫人挣脱魏大将军的怀抱,快步走到床边,想要抱起躺着的儿子,好好的抱抱他,平时这臭小子就喜欢赖在她怀里,也许再见面时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孩子,要是再抱他肯定会害羞的。 看着娘子想抱,又不知怎么入手的魏大将军三两步走近一把就抱起魏子轩,塞进娘子怀里,然后脸红红的站在一旁。 在魏大夫人眼里他的动作可以说是粗鲁的,骂道:“你这大老粗,把我儿子弄疼了我饶不了你你”,她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怀里的小人儿有没有被伤到。 好久没抱过儿子的魏大将军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被自家娘子数落,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心里好委屈,感觉自己被嫌弃的好彻底。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哪有这么娇贵,想当初我这么小的时候,都随我爹上战场,我儿子没这么脆弱,不比他老子我当年差,他啊以后一定比他爷爷还厉害呢”,眼泪眼泪一泻千里,在旁人没注意时,赶紧擦干净。 魏大夫人刚想说什么来反驳,恰巧看见相公的眼泪,做贼似的,知道他好面子,大男子主意,也装作没看见,低头认真的看着儿子,想要把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刻进心里。 清晨,天还没亮,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将军府后门悄悄的走了,没惊动府里任何人,将军府的人还在睡梦中。 8.魏二爷心偏的没边,被斥责 清晨,魏子钰看下人都在忙乎偷偷摸进魏子轩的房间,得意的想趁他躺着先剪他一戳头发还是给他脸上画个大乌龟,平时两人干架都以为是他欺负了他魏子轩,只有他自己知道被欺负惨了的是他自己,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心里别提多憋屈。 “啊啊啊”,屋里传来魏子钰的高分贝的大喊大叫冲破清晨的凌静。 魏子轩院子里打瞌睡的侍童阿宝“碰”的把头磕到门悬上,疼的他咧嘴丫丫。 正在浇花的小童水壶扔出去,好巧不巧的砸到快步走进来的二管家马达的脚上,砸的他眯着眼抱着脚窜的老高,撞到倒水的婆子身上,水又撒了他一身。 “哎呦,哎呦,疼疼。。怎么这么。。臭臭”,二管家边喊疼边嗅嗅自己身上。 浇花的小童被吓坏了,身子都在颤抖,自己闯祸一顿打少不了,想上前询问二管家,可是又不敢,婆子嘴角直抽,哆嗦着,“二管家,对。。对不起,老奴不是故意的”,赶紧用衣袖去擦二管家身上的水。 二管家嫌弃的推开婆子,大吼道:“这是什么水?这么臭。” 婆子小声的说道:“是是。。洗脚水”,谁都知道二管家马达是继室二夫人娘家表哥,仗着二夫人在府里作福作威,做下人的谁也不敢得罪他,府里人都知道宁可得罪大管家也不要得罪二管家,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二管家简直要崩溃了,这大清早的,真是晦气,要不是听见二夫人的心肝宝贝的叫声,他才不进来,伸手要打婆子,婆子看见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半天也不见巴掌落下,悄悄睁开眼只见二管家被一道黑影快速冲击力撞到门上,门“哐啷”一声响,黑影转瞬消失在门口。 二管家只感觉头好痛,脑袋上有小鸟在飞,眼睛都花了,慢慢回过神上气不接下气骂道:“哪个长狗眼的,连老子都敢撞,不想活。。活” 一旁的门童吓的瘫坐在地上,呐呐的开口,“看身材好像是是少爷”,至于是哪个少爷他也没看清。 “什么,你这小畜生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子,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哼。。。”二管家不敢把气撒在撞他的少爷身上,只能在小童身上出出恶气。 “马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少爷院里的人轮得到你来收拾?不知是你的意思还是二夫人的意思?我也好禀明大将军当家的夫人是不是二夫人?”大管家威严的质问声从门外传来。 二管家吓得直哆嗦,心里暗暗骂娘,顾不得脚疼,赶紧上前讨好道:“老哥哥,你看看我这不是莫名其妙受伤,又被泼了脏水,知道的是小少爷院里人不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少爷看我不顺眼,指使下人故意这么干呢,呵呵。。。” 大管家盯着二管家看着,询问道:“那你想怎么着?” 婆子与浇水小童听见大管家这么问,心都提起来,害怕大管家把他们交给二管家,阿宝也在一旁干着急,正要说话,大管家抬手制止他。 二管家见大管家这么问他,以为大管家要把人交给他,心里乐开了花,平时小少爷看他不顺眼,就喜欢整治他,现在躺床上还不知死活呢,借机整治小少爷院里的人,看以后府里这些卑贱的下人敢不听他的话。 “老哥哥,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脚伤了,头被撞个大包,我顶着个红肿的包从小少爷院里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哪?我看就这么着,这婆子和小子就交给我处置,也算给我个交代不是?”二管家阴狠的看了他俩一眼,心里盘算着大管家失人心,自己好收买人心,这两个下人就是拿来杀鸡儆猴的。 大管家当然明白马达打的什么主意,人要是交给他,自己以后怎么立威,当即嘲笑道:“呦,我说马达,你我与他们同为魏府的下人,即便小少爷处置咱们,咱们也只能认命,你这还叫上委屈?脸可真大呀,下人不管犯什么错都要禀明当家主子来决定惩罚,你想动用私行,看来要好好禀明大将军哪,你马达都越过主子,是把自己也当主子?呵呵” 二管家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哆嗦着嘴,“魏来福,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主子啦?啊,你这厮跌倒是非黑白,我要找二夫人做主,哼”,然后夹着尾巴脚一瘸一瘸灰溜溜的跑了。 大管家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喂,我可没有弟弟啊,你别乱认亲戚,我怕折寿。” 婆子和浇花童子跪倒在大管家面前,恭敬的磕头,异口同声道:“谢谢大管家救命之恩,谢谢。” 大管家赶紧扶起他们,“快别磕了,主子们迟早要收拾马达的,对了,小少爷屋里昨夜谁伺候的,可有什么情况,哎,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看看”,也不等阿宝回话,朝房门走去。 一会儿大管家白着脸小跑着出来,“昨晚,昨晚你们谁守的夜?” 阿宝快速上前,“管家爷爷,昨晚是我守的夜。” “出大事了,哎呦,出大事了啊,快,快随我去见大将军,我的妈呀!”拉着阿宝就走。 这边大将军魏晨在书房里与弟弟魏延商量着魏子轩的事。 魏延问道:“大哥,你怎么就同意让严老太医带走子轩,要是他把咱家孩子拐跑,不还回来怎么办?” 魏大将军眼角抽了抽,看着自家弟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来有点心疼,现在想来严老太医打的太轻,应该多给他几拳头,让他开不了口说话。 “瑀,我相信严老太医会治好我儿,然后会平安把他带回我身边”,魏大将军无奈的看着弟弟,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当着我这做爹的面说我儿子不会回来,忍忍忍。 “大哥,不是我说,你看看严老太医那猥琐样,老会装,明明是个高手,身体轻盈,精神抖擞,下手毫不留情,非要装得像个垂暮的老人,感觉走两步路都要喘不上气。” 昨天被打,这是记恨上人家严老太医,这脾气要吃多少亏才能改啊,魏大将军暗自摇摇头,真是欠打。 马车上悠哉悠哉喝着茶的哼着不着调曲调的小老头,“阿秋,阿秋,哎呦鼻子难受的不要不要的,哪个龟孙子再念爷爷,抓到非打死不可,阿。。。秋秋。。混蛋”,死劲揉了揉鼻子,看着躺在旁边的小子,嘿嘿的猥琐的笑道:“老秃驴,老子比你先找到,你的千年彼岸花归老子,嘿嘿。” 千佛山上被称作老秃驴的无相大师突然睁开眼睛望着远方,口里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又闭上眼睛,没人发现他嘴角漏出欣慰的笑容来。 “大哥,你真决定让那小老头带走子轩??”魏二爷不确定的再问。 “这是救我儿的唯一办法,我也舍不得”,魏大将军闭了闭眼,不舍的开口。 “大哥啊,你看,子轩一个人咱不放心,对不对?”魏二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大哥。 魏大将军一下子睁开眼,目光如炬的看着弟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哥,那个,嗯,你看啊,子轩太小了,咱们都不放心,我想让子旭与子豪同去,兄弟间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话题都开头,索性都说完,免得自家夫人又不让自己睡床上,做为一个男人睡地上太憋屈,又不能让人知道看以笑话。 “魏延,你告诉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马婉盈的意思?”魏大将军大着嗓子带点吼声问道,好久都没对自家弟弟发过火,自从娶了续弦弟媳,魏大将军感觉家里就没安稳过,幸好还有贤惠的夫人和儿子们。 “大哥,我我。。的意思”,魏二爷低声说道。 “哦,你的意思,那想问问你,子旭,子豪,子钰同时你的嫡子,只是子旭与子豪是一个娘,子钰又是一个娘,是不是有后娘就有后爹,你心疼我儿子小没人照顾,那子旭与子豪又比我儿子轩大得了几岁?离开父母离开家他俩就不害怕?你的心偏的没谱儿”,魏大将军痛心的斥责弟弟,真想打醒他。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我的儿子,我。。。”魏二爷想要辩解。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样让他们出去也是历练他们?魏延啊魏延,我魏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魏大将军即痛心又失望,在那里摇头探脑,心里堵着一口气,闷的慌。 魏子钰如风般跑到书房门口,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传进书房,惊的门外偷听的几人不知所措,进退不得。 9.虚惊一场 “啊啊,大伯父,惨了惨了”,魏子钰稚嫩的童声越来越近,跑进书房门口看见几个哥哥都在,自家两亲哥哥眼睛红红的,大伯父的哥哥小声的安慰着。 魏子钰跑到他们面前,一个急刹车,窜着粗气,“咦,大哥,二哥,三哥,四个,你们是不是也知道啦,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知道什么?我们也是刚到书房,你从哪里跑来的,不会慢点嘛,摔伤怎么办?”魏子靖关心的询问道。 “我从魏子轩房间跑来,我。。。”魏子钰正要说魏子轩不见了,昨天严爷爷才说魏子轩不会醒来,今天怎么就不见了,吓死宝宝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两一直不对盘,没想到你是第一个醒来去看他的人,这感情好,以后你两少打点架”,魏子墨打趣道。 “不是,严爷爷昨天不是说魏子轩没那么容易醒来嘛,我想蹭着他没醒来前帮他换个发型来着”,魏子钰说完就后悔了,赶紧捂着嘴。 魏子墨瞪大眼睛看着他,“嘿,魏子钰,哥哥我谁也不服就服你,你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等他醒来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可不要哭着去找奶奶告状啊!我等着看戏。” “不是,我这不是没成功吗?人都没在”,魏子钰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没得手嘛,真被人剪头发可别怪自己头上。 “什么不在,子钰,这可不能开玩笑,子轩这时候应该躺床上啊!”魏子靖终于发现不对劲赶紧问道,他没听明白什么叫不在房间里。 还不等魏子钰回答,他就异常激动的说道:“难道子轩醒来了,太好了”,他高兴的不知所措,转身就走,要亲自去看看,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亲去。 门外管家拉着阿宝边跑来边喊,“将军,出事了,出事了,哎呦,出大事了”,在门槛盘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阿宝反应机灵拉住他。 正在教训弟弟的魏大将军被外面传来一惊一乍的声音扰的不胜其烦,卡开门,“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规矩都白学了吗?成何体统。” “大将军,小少爷不见了,不见了啊!”大管家现在哪有心思淡定,还去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准备去看弟弟的魏子靖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不见了,不是醒了吗? 魏子钰也赶紧说:“我早早就去看他,不见了,不见了”,边说边激动的手舞足蹈,就像爬树的小猴子。 “子钰,你怎么现在才说,刚才怎么不说?”魏子墨大吼道。 魏子钰小声说道:“你也不给机会说啊,能怪我嘛!” 魏子墨被怼的脸红脖子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家,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魏大将军边往外走边喊道。 魏来福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点难以接受,先是穆家小姐出事,接着又是自家小少爷,这都叫什么事啊! 大管家推了阿宝一把,阿宝赶紧说:“大将军,奴才一直守着,没见过任何人来过,快天亮了奴才打了个盹,之后就听见子钰少爷的声音,醒了,接着二管家,大管家陆续而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魏子轩的竹苑而去,刚到门口,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带着下人陆陆续续也到了大伙在门口刚好遇到。 “娘,您不好好主休息,怎么也来了”,魏大将军上前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叹息,“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休息,快进去看看”,也不等众人反应,率先走进院子。 大夫人紧随其后,二夫人幸灾乐祸的瘪了瘪嘴,看见一旁的儿子赶紧拉到自己身边嘱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承认,就说不知道,懂吗?都跟你说了不要找他玩,就不听,出了事怪你头上怎么办?熊孩子。” 魏子钰有点不耐烦,娘整天在他面前念叨,一会说自家两个哥哥不好,一会儿又说大伯自家这不好那不好,都快烦死,“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啊,我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 “你个熊孩子,敢和你娘顶嘴哪,翅膀硬了”,二夫人凶凶的看着自家儿子,眼里的温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就当着大房的人做做样子,害怕怪着自家儿子嘛! 魏子钰一溜烟往前窜,随着大房的人进去,大房的仆人们都不屑的别开眼,这二夫人的修养简直没人敢恭维,一哭二闹三上吊,没一样不敢做的。 已随魏大将军进去的魏延听见声音赶紧折回来,怒视着夫人,“你闹够了没?啊,这是闹的时候吗?你怎么不长长眼,要不想在这待着就滚回自己院子待着。” 这会二夫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来时的路走,期间瞧都没瞧自家相公一眼,说好听点两人总是闹矛盾,说难听点二夫人就是瞧不上自家相公,两人除了成亲那会儿同过房,后来都没同过房,魏二爷别提多憋屈,想进办法讨好二夫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二夫人还是一点好脸色不给他。 觉得话说得有点重,心里有点后悔的魏二爷看见自家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气的想要大声骂娘,也气冲冲的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夫人,其实没必要这么对二老爷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子钰少爷的爹,这人心要是真凉凉,就真的挽回不了,您怎么也要为少爷想想的”,二夫人的奶娘马嬷嬷劝道。 “奶娘,我过得苦啊,我不爱他,怎么对他好,又怎么和他做那种事,有些事勉强不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爱而不得的痛,子钰他。。”二夫人木然着一张脸,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嘘,以后你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现在你的丈夫是魏二爷,懂吗?”马嬷嬷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幸好她把下人打发离她们远远的,要是夫人说的这些话被有心人听见那还了得。 “我只是不甘心”,二夫人负气的说了句,小跑着离开,语气里的心酸折麽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她觉得要不是有个儿子,她早就疯了。 马嬷嬷看着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赶紧追去。 魏大将军进门闻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把随他而来的所有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在竹苑儿子的房间里站着,闭着眼睛感受着那股淡淡的味道,“是崖柏的味道。” “什么崖柏?可有什么线索?”魏二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见其人先闻其身。 魏大将军紧皱的眉头松开,喜上眉梢,抓着魏二爷的肩膀激动的说:“我知道了,没事的,不用担心。” 魏二爷先是一脸懵逼,反应过来,,一个大男人红了眼,“大哥,你很久没有抱过我。” 魏大将军激动的表情僵住,缓慢的收回手,“那个,瑀啊,你这么大了,大哥怎么可能抱你,你想多了。” 魏二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哦,没事,我。。。” 魏二爷话还没说完,魏大将军跑开了。 魏二爷僵硬的扭动身子,看着眼前大哥拉着娘亲的手激动的说着“没事,我儿,您的乖宝,我保证没事儿,我扶您回去休息。” 魏二爷失落的抬起手看了看,“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和娘亲看我的眼神变了呢,总是斥责自己呢?” 想到以前他娘仨那感情好的,大哥宠着自己,娘亲宠着自己,再看看现在自己完全被排挤在外,不管怎么走都走不进他们啊! 扶着老夫人的魏大将军这时候回过头对着魏二爷喊道:“瑀,你怎么不跟上,还要我过来拽你啊!” “就来就来”,魏二爷双手握拳使劲憋回眼泪,对着魏大将军笑道。 可是心里的失落感怎么也驱赶不了,像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看着追赶上来的魏二爷,魏大将军对着魏老夫人笑呵呵的,“走,娘咱们回您屋里说话去,正好我有很重要的话对瑀说。” 魏家几个少爷看见魏大将军脸上的笑容,知道小弟应该没事,这下他们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魏子靖深深舒口气,“走,咱们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该是咱们反击的时候了。” 几人带着小厮往外走去,魏子钰也屁跌屁跌紧随其后。 魏子豪拦在魏子钰面前,“子钰,你回去找你娘吧,哥哥们有事要商量,不合适参与”,前面听到大伯父与爹的对话,魏子豪现在都不愿叫继母娘亲。 魏子钰不服气,“怎么不适合参与,我也是魏家子孙,就有资格。” 魏子旭上前安抚,“子钰,你要乖啊,你太小,有些话题不适合你。” 10.教训穆里溪 魏子钰大吼道:“你们大房就是偏心,我也是你们的弟弟,凭什么魏子豪可以去,我就不可以,他才比我大两岁而已,我不服,哼”,眼泪巴拉巴拉直掉。 魏子豪红着眼睛,“魏子钰,你蛮不讲理,和你娘一样讨厌。” “住嘴,魏子豪,你读的圣贤书读哪里去了,嫡母是我们可以大不敬的吗?”魏子旭适时的开口打断,要不然被人抓住把柄,继母又拿来做文章,又转头对子钰说:“乖,别哭了,你这个年龄本该是好好玩的时候,哥哥们也应该带着你玩,但是哥哥们比你大,有自己的责任,等你长大后也有自己的责任,你能懂吗?” “责任是什么,我不懂,反正你们都不喜欢我,还骂我娘,不理你们”,魏子钰哭着跑开,他的小厮赶紧追上去。 魏子靖叹息,“好好的苗子,可以了”,看了魏子豪一眼,“你不该挣口舌之快。” 魏子豪羞红了脸,“大哥哥,我错了,只是。。。” “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我遇到这样偏心的爹爹,我也会苦恼,甚至会恨”,安慰的画风一转,然犀利的说道:“但这不是借口和理由,你也老大不小,说话做事要经过头脑,祸从口出,学会忍,能忍着方成大事。” “弟弟谨遵教诲,以后不会了”,魏子豪没想到大哥只告诉他要学会忍,却没告诉过他过程太痛,成长的代价太大。 “嗯,走吧,咱们去誉满楼好好吃一顿”,魏子靖一声令下,其余几人带着小厮,一群人朝着誉满楼而去。 人山人海的誉满楼,热闹非凡,店小二忙的不亦乐乎,魏家公子们一进门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魏家公子们长相出众,常年练武的原因加基因问题,个头又高,面如书生,一点也不像出自武将世家。 二楼贵宾房,穆家二房唯一的嫡子穆里溪正在专心的啃着猪肘子,小厮走进来,“小少爷,魏家那几位在下面。” 穆里溪把猪肘子一扔,“魏家人,哼,真巧,最近咱家倒霉事少不了魏家手笔,还瞧不上我姐姐,今天新仇旧账一起算。” “小少爷,老爷子一再吩咐暂时不要惹魏家人,咱们。。。”小厮劝说着。 穆里溪扔了手上的猪肘子,给了说话的小厮一巴掌,弄的小厮脸上全是油腻,看着看着好不恶心,“你以为爷会怕他们,哼,我爹现在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他魏家要动小爷也得掂量掂量。” 昂首阔步的走出包房,与上楼来的魏子靖他们正好碰上。 “呦,这不是魏家几个窝囊废吗?怎么不继续缩在龟壳里,跑到这里来打扰小爷的兴致,快跪下给小爷道歉,小爷便考虑原谅你们,哼”,穆里溪嚣张跋扈的斜视着魏家几人。 正在喝酒的客人们一看,“呦呦呦”,有好戏看。 这两家最近在朝堂上闹的不可开交,今天正面对上。 众人看看嚣张的穆家小少爷,那肥猪样,长得又丑,配上脸上那表情,简直没得看,再看看人家魏家几位公子,那是长得玉树临风,模样周正,那才叫一个好看。 穆家大房的唯一一个孩子,穆玉珠整个丰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堪称第一美人,小小年纪就有那般姿色,长大不知是何等国色天香,可惜佳人早逝。 晋国国风还是比较开放的,没有要求女人不可露面,所以平明百姓运气好都可以看见官家或者富足人家的公子小姐,所以哪家公子小姐颜色好都知道,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们需要你的原谅,你脸有多大,你以为你是谁?呵呵。。。”魏子墨不屑的说道。 “大哥,这拦路猪又丑又矮又臭,不知是哪家放出来的,也不怕影响大伙的食欲”,魏子豪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嫌弃的目光不要太明显。 看好戏的人都大笑起来。 还有人起哄道,“穆小公子,穆家大房一个个长得天仙似的,特别是穆家大房嫡女长得仙女似的,怎么你们二房的长得这般模样,哈哈。。。” “哈哈。。。” 众人笑的不亦乐乎,都在心里鄙夷穆家二房。 穆家人还不知道穆玉珠的死早就被有心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都知道受了穆家二房的迫害,连个小孩子都容不下,死的这般惨烈,真是叫穆正乾香火断绝,太狠了。 “你们。。你们这群杂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穆里溪大声叫骂道,他最痛恨的就是拿他的长相来说事。 “阿秋,还不快给老子打,看不见老子被欺负了吗?回头我让爷爷收拾你”,穆里溪对着身后的黑衣少年大吼着,宣泄着心里的愤怒。 名叫阿秋的少年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他长得清俊,个子挺拔,眉毛又黑又浓密,眼睛丹凤眼,嘴唇紧抿,眼神幽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是脸色黝黑,毁了整体的好感,细心的人会看出他脸和手成不同的颜色,这伪装不太称职。 阿秋看了魏子靖一眼,毫不犹豫的对魏子墨和魏子豪出手。 阿秋出手狠厉,招招充斥着杀气,可是又把握着力度,目的只在伤人不在杀人。 相反的魏子靖淡定的回视他一眼,站在一旁看着,魏子旭想要出手帮忙,被魏子靖拦下来。 魏子豪毕竟年纪小,又爱文不爱武,平时练武只在强身健体,过几招就挨了一拳头,魏子墨一开始还能过招,渐渐的体力不支,劣势凸显。 眼看着两个要被吊打,魏子靖出手了,快准狠,一出手就让阿秋吃了亏,吐出一口血。 阿秋目光不在对着那两个弱鸡,专心致志应付魏子靖,可以看出来面对魏子靖他不敢大意,有遇见对手的兴奋。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阿秋整个人气质与气场都改变,整个人充满杀气,魏子靖不敢大意,专心应对。 穆里溪在一旁大喊着“给我杀了他们,有事老子担着。” 一旁的魏子旭实在忍无可忍,快速闪身给了穆里溪一掌,打的他直吐血。 穆里溪带来的下人看见自己少爷被打,回去交不了差,一窝蜂朝魏子旭他们冲去。 魏子墨与魏子旭抓着穆家的下人甩出老远,看戏的百姓被殃及,一群人散开,往誉满楼外面跑,人踩人,好多人受伤,刚爬起来的穆里溪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又摔倒在地,他浑身被踩被践踏,他大叫着。 突然他发出一声悲惨而响亮的叫声,所有人都住了手朝他看去,只见他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 所有人都朝他捂着的位置看去,只见一摊血顺着他的两腿间流下来。 魏子墨吓得赶紧缩了缩,捂着自己裤裆,都能感觉到疼。 不是谁喊道,“子孙根断了,断了。” 穆家下人不敢在念战,背着穆里溪就走,心里想着完了,少爷要是真出事,他们这群下人都活不了。 阿秋收手,转身就走,魏子靖喊住他,“你就是阿秋”,很肯定的语气。 阿秋没在意,刚才那个窝囊废就这么当众喊他,知道他叫什么也不奇怪。 “玉珠每次来我府上玩都会提起你,你就那么确定救你的人是穆里莲?”魏子靖说完,双手背在后面,看见阿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来将军府找我。” 魏子靖说完该说的,也不等阿秋回答,他扶着弟弟们离开。 马车上魏子墨犹豫了好久,终于问出来,“大哥,你知道阿秋的事?” “知道,还很清楚”,魏子靖若有所思,“就不知道他想不想知道有个人曾那么的关心过他,可惜她再也看不见。” 魏子墨一直盯着大哥看,也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伤痛,心里微微失落,原来大哥也喜欢玉珠吗?也是那么明媚靓丽的女孩谁不喜欢呢。 玉珠啊玉珠,你活着该多好,我们都很想你。 飘渺如仙境的无极山,一座豪华的宫殿在云雾缭绕中若影若现,床上坐着慢慢喝药的穆九笙放下碗打了个喷嚏,轻轻揉了揉,然后又躺下昏昏欲睡。 净月看着她的样子,也没打扰她,端着空碗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她有说话吗?”白漫殊眺望着远方,漫不经心的问着。 净月恭敬行了个礼,“尊主,九笙姑娘从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不过奴可以肯定她会说话,只是伤了心脏,精神不济,不愿说话罢了。” 白漫殊吩咐道,“照顾好她,药不能断”,挥了挥手让净月下去,他继续眺望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11.穆里溪毁了 穆家二房,穆二爷今天沐休,管家急冲冲的跑来敲门,一开始小声的敲,见门里的人不理。 事态紧急,顾不得二爷生气,大声拍打着门,“爷,出事了,您快出来,爷。” 穆二爷衣裳不整,脸色臭臭开门,怒气冲冲的冲着管家就是一脚,管家被踹在地上。 “混账东西,瞎眼的狗奴才。” 管家顾不得疼痛,心里怨恨,可是嘴上赶紧讨饶,“二爷,您消消气,事态紧急,要不然奴才也不敢叨扰您雅兴啊!” “什么事你不会找那母夜叉”,穆二爷骂完,准备找林姨娘。 管家跪趴着抱住他的脚,哭求着,“爷,求您快去看看吧,小少爷被魏家打了,流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魏家打了我穆家的独苗?混账东西”,穆二爷撒着脚丫子就往外走。 林姨娘看见好不容易来自己房里的二爷拍拍屁股走人,再说答应给自己一个儿子,就这么走了还怎么怀儿子。 “爷,你别走,贱妾。。。”想也不想的上前拦着。 “滚”,穆二爷一巴掌把林姨娘打倒在地,“不长眼的贱东西。” 林姨娘眼睁睁的看着穆二爷就这么离开,恼恨的捶了捶地面,“怎么不直接死了,就受个伤也要惊动二爷,贱东西,哼”。 小丫头春香赶紧上前扶起地上的林姨娘,说道,“姨娘,您小声点,隔墙有耳,主母不好惹。” 林姨娘站定甩了春香一巴掌,“贱人,凭你也敢教训我”,又给了春香一巴掌,这才解气,心里舒坦得多。 “奴婢不敢”,春香赶紧低头认错。 “哼,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勾引二爷,做梦去吧,贱丫头”,林姨娘骂骂咧咧回房间,越想越气,抬起一个花瓶想想砸地上可是又不敢,这些东西都是入了账房,相当于府上公共财产,真砸了赔钱不说,还会惹怒那个母夜叉,又乖乖放下。 “春香”,林姨娘连叫几声都没人应她,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蹭蹭蹭”闹起来,“贱人,贱人,贱人,有本事不要再回来,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奈何不了母夜叉,难道还奈何不了你,哼。” 穆二爷还没走进梨园,老远就传来一片哭声,他吓得脸都白了,直瞪瞪看着管家,“死了?” 管家被问得直哆嗦,“不。。不可能啊,奴才去请二爷时,小少爷还有气的呀!” 穆二爷加快脚步,脚踏进房门,一个杯子朝着他脑袋飞来,吓得他赶紧躲开,正要骂人。 穆二夫人冯秀雪冲上来揪着他开打,撕心揭底骂道,“你这死鬼,儿子都快让人打死,你还在狐狸精那里,怎么不死你呢,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别活,呜呜呜。。” 穆里莲与几个庶女听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简直羞愧难当,怎么当着她们的面骂这些见不得台面的话。 穆老夫人听着这样骂她的宝贝儿子,不干了,上前扯开他们,“你这贱人,三从四德学狗肚子里去,当不好这个主母就让我儿子休了你,要死你自己死去”,气愤的给了冯秀雪一巴掌。 二夫人这会儿不干呀,儿子都快不行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豁出去,指着婆母骂道,“你这死老太婆有什么资格打我,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妾就是小妾,别以为自己长在被扶正就真的是当家嫡妻,骨子里还不是个低贱的小妾,你看看你把自己儿子调教成什么样啊,窝囊废。” 穆二爷脸色变得铁青,上前抓着就打,“冯秀雪,你这贱人,你瞧不起老子,还嫁给老子干嘛,这些年就给老子生了一个儿子,别人家都是几个儿子啊,还善妒,容不下其他儿女,老子要休了你”,左右来回给着耳光。 穆老夫人看见儿子收拾媳妇,喜上眉梢,喊道,“打,死劲的打,骂婆婆,打相公,简直欠教训。” 丫鬟小厮都不敢上前拉,都被这一幕吓着了,呆呆的看着,不知所措,还是二夫人的奶娘最先反应过来,阻止二老爷对夫人施暴,大喊道,“你们都傻了吗?还不快来拉开他们,快呀!” 众奴上前不知拉着谁好,奴婢拉夫人,小厮不敢拉夫人,更不敢拉二老爷,这种趋势导致二夫人被人拉着,二老爷畅通无阻的揍他,老太爷匆匆赶回来就看见这样的局面,阻止下来时二夫人被打的脸都肿的说不出话来,气愤的晕死过去。 下人把她扶椅子上休息,给她洗脸又找来冰块给她敷脸。 局面控制下来,穆老爷子拍桌子,“你们是不是要气死我才满意,床上躺着的还不知什么情况,你们倒好就先闹起来。” 穆老夫人委屈的想要告状,又使出百厌不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装可怜,可是也不想想穆老爷子早就看腻歪这样的把戏,还是老态龙钟,满脸皱褶的老脸,做出小姑娘的撒娇样,让人都快吐了。 所以穆老夫人还没使出来就被穆老爷子瞪着不敢使出来,憋的她直喘气。 “你这不孝子,是怎么做爹的,看看你儿子被魏家的快打死了,你大白天的”,穆老爷子心里苦啊,怎么生了这么个窝囊废,天要亡我穆家啊! 也不想想穆家出了个有出息优秀的儿子,可是被他自己舍弃逼死了。 “爹啊,我。。。还不是想多要点儿子嘛,就这样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儿子就从天上掉下来吗?”穆二爷越说越小声。 穆老爷子刚想骂他,太医从出来,他赶紧上前,拱了拱手,“李太医,我孙子怎么样?” 李太医看见这么多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对着穆老爷子拱了拱手,为难的说道,“穆阁老,借一步说话,可否?” 穆老爷子心“咯嘣”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把李太医请到了他的书房,让管家守着门,不准任何人打扰。 书房里穆老爷子看着李太医,“你说吧,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这,穆阁老,您要有所准备,穆小公子他废了”,李太医不敢看他。 想着小厮来禀报自己时说是流了很多血,应该是腿废了吧,想到这里穆老爷子舒了一口气,“没事,脚废了没关系,反正我不会放过魏家的。” 李太医觉得穆阁老应该是难以接受,自己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要是脚废了,有必要借一步说话吗?咦咦咦。 “李太医,就算伤了腿,也麻烦你尽量给他治好,我穆家未来的接班人再怎么说也不能瘸腿吧,这多不好看,麻烦你一定尽全力。。。” 李太医打断他的话,“穆阁老,下官没办法治,要不然您找找严老太医,他见多识广,比下官。。。”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穆老爷子只觉得晴天霹雳,暂时假装失聪。 “穆阁老要是觉得下官说的还不够清楚,要不然找其他太医来看看,说不定他们可以治小公子,下官才疏博浅”,李太医有些不耐烦,做医者的最讨厌就是被质疑,跟你说实话你不高兴,跟你说假话有为医者仁心。 “李太医,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难以接受,我儿子的身体状况你是清楚的,要想再填人丁难哪,目前就这么一个继承者,要是你家遇到这种事,你能高兴吗?”穆老爷子心痛的无以复加。 “下官理解穆阁老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而是想想小公子还怎么办,下官只能为为小公子治疗外伤,却没办法。。。”李太医心里是不屑穆阁老的,宠妾灭妻不说,优秀的嫡子弄死,嫡子唯一的女儿也被抹杀,留下的尽是窝囊废。 现在整个丰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是别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关着门夹着尾巴做人,还嚣张的去找魏家麻烦,真当魏家是吃素的。 穆老爷子想了想,眼神阴沉的盯着杜太医,对他说道,“你尽力吧,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要是让第三人知道,你知道后果的。” “下官先告辞”,李太医对着他拱了拱手,退下。 12.集体受伤 “祁阳,进来”,等李太医离开后,穆老爷子对着门外喊着,一青杉男人走进来,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飘进来,因为他一点脚步声都没发出来,可见其武功高强。 祁阳站在穆老爷子面前不行礼不说话,静静的等着穆老爷子吩咐。 “你说阿秋还能留下吗?”穆老爷子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开口问道,“当初是你让我把他从玉珠那丫头手里抢过来的,你说他是练武奇才,要收为徒弟,可是你也看见了,他竟然让我孙子出了这样的事。” “我自有打算”,祁阳扳着一张脸,毫无感情的说着。 “你自有打算?我要的是交代,孙子就这么伤了?你知不知道他以后就是个废人,练传宗接代都是妄想,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守护穆家”,穆老爷子语气不善,到底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当初吴祁阳说了需要一个地方等他要等的人,在穆家借居,也只保护他这个老头子而已,其中可不包括穆家其他人。 “是吗?当初我们谈的条件里可没有包括你的儿子和孙子,阿秋也只是我的徒儿,可不是你穆家的打手,保镖,下人”,祁阳心里有些烦,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家,说一套做一套。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穆老爷子见祁阳脸上的显现出不耐烦,只能妥协,毕竟祁阳他得罪不起。 祁阳消无声息的消失在书房,穆老爷子拿起书桌上的砚台砸向地上,“总有一天老夫要让你跪求在老夫面前,不识好歹的贱东西。” “阿三,去把那混账东西叫来”,穆老爷子对着门外吼道,“还有把今天陪里溪出去的下人全部带到院子里,你把阿秋也叫来,看看祁阳放不放人。” 阿三领命而去。 很快的穆二爷人就来到书房,哭丧着脸,“爹,怎么办哪?我就这一个儿子,您就这一个孙子,被魏家那群莽夫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穆老爷子走进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响亮的把站在门外的小厮都吓着心缩了缩,苍白着脸越发恭敬的站着,害怕下一秒就是自己。 穆二爷抚摸着被打的脸,脸上竟是难堪与不可置信,当初大哥那件事爹都没打过自己,就为了个孙子打自己,心里对穆老爷子充满怨恨。 “算了?怎么算?这算的清吗?除非让我穆家也弄废他魏家一个儿子,处理好府上之事,我立即进宫”,穆老爷子危险的眯着眼睛,这次要和魏家死磕到底,方解心头之恨。 “你抬着里溪去将军府正门找他魏家要公道去,我还不信天子脚下任凭他魏家嚣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爹,要不明天去吧,里溪他受伤严重,他痛,不易挪动,”穆二爷有些心痛嫡子,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且是嫡子。 “你懂什么,就是要严重时把人抬过去门口放着,让丰都的人都看着,所有的一切才会偏向我穆家,先入为主”,穆老爷子对这个儿子很失望,连嫡子一半的聪慧都没有,可是他却不后悔对嫡子所做的事。 “是是,儿子明白了,那儿子现在就去办”,穆二爷连连点头退出书房。 临走时穆老爷子又命令道,“去安慰安慰你媳妇儿,出这样的事她难免情绪有些激动,最近家里事多,少去那些妾室房里。” “是,爹”,穆二爷脸色有些难看,爹都管到儿子房里事,这叫什么事,脚不停蹄赶紧走了,免得又吩咐什么事。 刚出门的魏二爷与他的贴身小厮碰个正着,被撞的有些晕头转向,回过神来,甩了小厮一巴掌,凶狠骂道,“妈的,你赶着投胎吗,不长眼的混账东西。” 小厮敷着被打的半边脸,顾不得疼痛,哭丧着脸,声音颤抖着,“爷,完了完了,魏家知道。。。” “别给老子提魏家,一群粗俗的贱人,里溪还躺着,我这就抬到他魏府去讨说法”,穆二爷眼里闪着阴狠的光,仿佛一头饿狼。 “爷,不可不可,魏家知道了知道了啊,怎么办?完了”小厮哭嚎着拉着要走的穆二爷。 他现在害怕的要死,魏家竟然知道魏小公子被拐的事了,都怪自己不够警慎,被跟踪。 “把话说清楚,魏家知道了什么,什么完不完的”,穆二爷扯着小厮的衣服,拖向自己,他心里很慌乱,感觉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爷,黄四他们都被咔嚓”,小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听说死相怪异,很惨的样子”,说完,他抖啊抖,抖啊抖,感觉都快站不稳了。 “死了不是更好,一不做二不休,死无对证,魏家那小畜生真是命大,遇到黄四那群人竟然也能被救,哼。。。”穆二爷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他心里不知为什么,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有些抽疼。 果不然,小厮的话印证他心里的不安。 “可是他们抓到牛二”,小厮不敢看穆二爷,缩了缩脖子,“打斗中,奴才给了他心脏处致命一击,他反抗引来兆京府的衙役,奴才怕暴露没确认他是否断气就跑了。” “今早奴才花了些钱,买通兆京府的衙役,打听到牛二没死,目前还在昏迷中。” “牛二昏迷前见过魏家人,所以魏家才那么快找到黄四他们。” “你个狗奴才,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穆二爷一脸凶相,大吼道,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的不轻。 扔下小厮,转身小跑着朝现任老夫人院子,得找娘亲想想办法,要不然爹知道了会打死自己的。 小厮见状,赶紧跟上。 “老爷,您下午要出去吗?奴才叫马厩里把马套好”,管家这时走了进来。 “同溪儿出去那些下人全交给老二媳妇处理,让人套好马,我要进宫见圣上”,穆老爷子深吸口气,吩咐道。 “老爷,早朝已下,宫里人都散了,现在去合适吗?”管家大胆的提到,不是他越主代袍多管闲事,而是老爷自从大少爷离世后,做事变得不那么理智。 “看看,我是气过头,忘记这喳,你去唐府,周府,付府,何府,吕府,潘府,尹府递帖子,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让他们过府一叙。” 管家立即下去办。 魏家,魏大将军与魏老夫人,魏二爷正在说着魏子轩被拐卖一事。 “娘,兆京府的姚大人在子轩找到后,亲自找儿子去,子轩出事并非意外,抓到一个活口,也就是拐子轩中的一人,儿子去见过此人,受伤严重”,魏大将军觉得有必要让老夫人知道。 魏老夫人默不作声,认真听儿子把整件事说完。 “大哥,你是说。。。”魏二爷难得冷静下来,没有一乍一呼的。 “嗯,是穆家搞的鬼,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魏大将军咬牙切齿说道,最近两家在朝堂上闹的不可开交。 “穆家还真敢,穆家那老匹夫还打算让我魏家继续履行婚约”,魏二爷冷哼道,“圣上的意思也是想要把穆家那个塞进咱家,现在出了这件事,看看他们的脸往哪放。” 魏老夫人看看两个儿子,激动的说,“子轩这件事不管是穆家谁干的,他穆家这次是脱不了干系,那人贩子保护好,害怕他们毁尸灭迹,一会儿我就递帖子进宫面见太后,让她老人家做主。” “子轩糟的罪还在他穆家人身上,让他穆家也尝尝失去的痛苦”,魏二爷阴沉着声音,愤恨的说道。 “将军,出事了”,管家来福火急火燎的闯进魏老夫人的祥瑞阁,“公子们受伤了。” “什么,说清楚谁受伤”,魏大将军“蹭”一下站起来,幅度太大,把椅子都掀翻,三两步走到管家面前。 “公子们都伤了,与穆家小公子大打出手,都伤了”,管家激动的说道,还一边抹泪,他在怎么说也是跟老爷子上过战场的,什么没见过,可是这几个小公子伤的青一块紫一块,还都是看得见的地方,看着让人多心疼。 不对,除了靖公子,其他的几个公子伤的最严重,就出门吃个饭,怎么集体伤着回来,穆家太过分了。 “他们现在哪里,走,看看去,边走边说”,魏大将军带头走出去。 魏老夫人看着他们出去,让大丫鬟翠萍赶紧扶着也去看看,那几个可是他的心肝儿,真出了事,非要让穆家陪葬不可。 13.魏二夫人挨打 “哎,疼疼,娘亲,您轻点。” “啊啊啊,揉轻点。” 叫的最大声的非魏子墨莫属还时不时偷偷往门外看着。 魏大夫人心里老难受,老难受的,这穆家二房就没一个好东西,尽干坏事,下手这么狠,一边摸眼泪一边抱怨。 “好了,有这么疼吗?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痛都忍不了”,魏子靖看着娘亲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在想着不知怎么样的子轩,他眼里闪过暗光,快的没让人发现。 魏子墨酸酸的来了句,“你当然不疼,谁让你武力值那么牛,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魏子豪弱弱的说道,“哥哥们,一会儿见了大伯父要怎么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伤那么重,装。。。”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魏子旭那些手上的药一下子按在他脸上的伤处,疼的他哇哇大叫。 “哥。。你故意的,谋杀亲弟”,魏子豪含糊的抱怨。 太疼了,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该,不会说话就闭嘴,咱们几个伤的那么重,特别是我和子墨,内伤,懂了吗?”魏子旭中气十足的说着,一点也不像受内伤的人。 “哎呦,疼死我了,我的心好疼啊,我的脚好疼啊”,魏子墨大喊着,还不忘给其他几个使使眼色。 魏子旭紧接着,“啊啊啊,我的肋骨肯定断了,大伯母,您快要冯太医给我好好瞧瞧。” 魏子墨一脸懵逼,看着两个哥哥作秀,心里有点鄙夷。 突然转换的画风让大夫人与众丫头一脸紧张,赶紧上前询问,只有冯太医淡定的看着,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摇摇头,这一家子真有意思,难怪师傅让自己帮着魏家。 二夫人带着嬷嬷丫鬟从外面走来,脚步极速快,不知道的以为她很紧张受伤的孩子们,可是她脸上不耐烦,微微皱着眉头,出现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受伤的人,而是骂道,“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惹穆家二房干什么,还把人家穆里溪打伤,人家才几岁,你们都下得去手,魏家怎么出了你们这几个恶毒的,赶紧跟我上穆家道歉去。” 追着而来想要阻止魏二夫人的奶嬷嬷听见这诛心的话,恨不得自己晕倒过去。 屋里的众人都皱着眉头厌恶的看着她,才发现她把礼品都准备好了,看来真的要带着孩子们去道歉。 魏大夫人听见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哭,三步做两步走到魏二夫人面前,毫不犹豫连甩她两个巴掌。 怒目圆睁,真不知小叔子娶的这个继室脑袋是不是有问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说,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这样去给穆家道歉,没错都变成我魏家的错。 魏二夫人被打这么丢人的事哪里还顾着平时的端庄淑人,大家闺秀形象,捂着脸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哪里做错了?啊,就算我做错了也轮不到你来打我。” “你身为魏家人却为穆家人说话,你存的什么心,受伤的不止我大房的,还有你二房的,身为二房主母,不是应该先关心孩子吗?” “你看看你自己的作为像什么话,平白增添笑话。” “你眼睛是不是瞎,看不见子墨,子旭,子豪都受了伤?” “我魏家的家风正派,怎会主动惹事,别把那屑小之辈与我魏家比,没资格。” “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你怎么对待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你的行为真是让人不齿。” 魏大夫人一连串的炮轰,让众人都连连点头,佩服的五尺投地。 魏子靖若有所思的看着魏二夫人,这不是第一次向着穆家二房,每次玉珠来时,她也会特意过来找茬挑事,事后散播毁坏玉珠名声的话来。 魏二夫人怒火中烧,越发的口不择言,“我怎么对他们那也是二房的事,关你大房什么事,你这么嫌喜欢多管闲事那你把他们过继到你名下啊,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管他们,呵呵,站着说话不腰疼”,伸手想要打回来。 “她没资格打你,我这个老婆子总有资格打你”,魏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走到魏二夫人面前挡开她伸出的手,反手甩了她两巴掌。 “你这老瘟婆,你凭什么打我,你们都欺负孤家寡人是不是?我跟你们拼了”,魏二夫人红着双目,完全失去理智,仗着平时耀武扬威,没人管过她,不知好歹起来,冲上去想要打魏老夫人。 周围的嬷嬷丫鬟们赶紧上前挡着,以免伤到老夫人。 奶嬷嬷终于反应快速的冲上前抱住魏二夫人,哭天抢地的喊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赶快住手。” 魏二夫人使了巧劲甩开拉着她的人,手掌用劲朝魏大夫人扇去,大家都来不及阻止,眼看着魏大夫人快被扇到,魏二夫人露出得意的浅笑。 突然她感觉到手掌疼痛,“啊”魏二夫人清晰的听见咔嚓一声从她手腕处传来,她也配合的叫出声。 看见魏大将军及时握住魏二夫人作案的手,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魏大将军真是好样的,别人称你为大英雄,我看你是欺负妇孺的大英雄还差不多,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魏二夫人恨的咬牙切齿,魏家所有人都欺负她,还不要脸的说自己不是魏家人,这就是一家人的样子吗? 可是也不想想她自己是怎么对待魏家众人的,她又把自己当成魏家人吗? “哦,那弟妹又把自己当哪家的人?穆家二房的?”魏大将军毫无感情的问道。 魏二夫人脸色一白,羞红着脸,“你莫要血口喷人,毁我清誉。” “那你不是穆家二房的,又为什么为了穆家人不顾受伤严重,卧床不起的孩子们去穆家道歉,这又是什么道理?”魏大将军终于有一丝怒气,但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动气了。 “大哥,你先放开再说”,魏二爷看着自家夫人冷汗不断的流,也知道大哥武功了得,肯定用了内力,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 魏大将军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弟弟,甩开被他钳制住的魏二夫人。 “马嬷嬷,把她带下去,在这里去丢人现眼还嫌不够,非要闹到你马家去才觉得有脸面”,魏二爷不客气的威胁道。 这威胁确实够分量,还想闹的魏二夫人狠狠的瞪着魏二爷看了看,放下狠话,“魏延,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废物,活该被你大哥压的死死的,你就是魏家养的一条狗,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窝浪费,哼。” 魏二夫人骂完觉得心里痛快些,也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走,她一走连带着空气闻着都舒心些。 魏老夫人锤胸顿足指着魏二爷骂道,“就是你这个孽障,你看看你抛弃发妻,娶回来个什么货色,这就是你要的爱情,非要把魏家祸害灭门了你们才满意是不是”。 生气的魏老夫人完全忘记还有小辈在场。 “娘,不是。。。”魏二爷想要辩解,可是却找不到话说,委委屈屈的又说到,“子豪和子旭都在呢,您好歹给儿子留点面子。” “你还有脸提我两个乖孙,你的心偏的没个度,你亏欠他俩多少你心里没个数吗?害他俩小小年纪就失去亲娘的庇护,还找这么个货色来残害他们,你问问自己的良心痛不痛?”魏老夫人把撇了很久的话在今天说出来,她真的是太讨厌这个儿子的优柔寡断,没有担当的样子,不知道像了谁。 魏子旭与魏子豪暗自神伤,摊上这么个爹,他们也很伤心,却什么也不能做,这些年要不是有大伯母照顾着,还真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魏二爷惭愧的看着两个儿子不说话。 谁也没注意黯然转身的魏子钰。 “好了,娘,现在不是说二弟的事情,先解决眼下的事情”,魏大将军赶快转移话题,“子靖,你们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就与穆家的遇上还刚好打起来。” 魏子靖刚要回话。 魏大将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要试图找借口,我是你爹,你肚子里的那些歪歪肠子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弄。” 魏子靖触触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爹,还真的是这么凑巧,不信你问问弟弟们。” 魏子靖说完,对弟弟们使了使眼色。 接收到暗示的弟弟们异口同声的说,“就是这么凑巧,吃个饭穆家的都要找麻烦,晦气。” 14.占先机,魏家几位公子卧床不起 魏二爷想要扶老夫人坐下,被老夫人一把推开,魏二爷看着空唠唠的手,心里也空唠唠的,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可是没有后悔药啊。 这群小犊崽子,故意找打,魏大将军催胡子瞪眼的,他们几个就当没看见,喊疼声一个大过一个,当然除了傲娇的魏大公子。 “唉,老子迟早要被你们这群小混蛋气死”,魏大将军使劲拍了拍大腿,已发泄心中不满,“都给老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所隐瞒,都给老子跪祠堂。” 魏子豪弱弱的来了句,“大伯父,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可以对天发誓”,随后手作发誓状。 魏大将军给他一个白眼。 魏子旭:他可不可以说不认识这个欺软怕硬的,打架时专打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说的不好听就是下黑手,一遇到大伯父就成缩头乌龟了。 魏大将军中气十足的吼道,“不知道,不知道还敢跟人打架,不怕人家把你打残了。” 魏大将军眼神又飘向魏子旭,后者尴尬的笑笑,抽动唇角,“嘶嘶”,赶紧用手捂着,赶紧低下头保持成默。 魏子墨看见他爹看过来,一下子缩到他娘背后,魏大夫人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红肿着一双眼回瞪着自家相公。 魏大将军:怎么感觉膝盖有点疼。 还用手象征性的悄悄的摸了摸膝盖,转移目光看着引以为傲的魏大公子。 魏子靖目光7清澈的回望一家爹爹。 “爹爹不要怪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魏子靖语气淡淡的,毫不受气氛的感染,“我们都不知道,可能穆里溪得了失心疯吧!” 魏大将军真想咬碎一口牙齿,“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大家主什么事都不管,什么都不做,是害怕麻烦,害怕得罪人,想要用你们觉得对的方式解决问题?” 魏家几个公子低着头不敢看魏大将军,因为他们就是这么想的,穆家妹妹被欺负的这么惨,爹爹,大伯都不管,子轩弟弟又被欺负,还差点丢了命,还是不管。 “爹爹,我们只是想让穆家二房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谁叫他们欺人太甚,哼,我们没做错”,魏子墨大声说道。 “你个兔崽子,太不像话了”,魏大将军抬起手就打。 魏子墨拖着受伤的腿在屋里跑来跑去,魏子豪,魏子旭被殃及城池挨了好几下。 “祖母,救命,啊啊啊”,魏子墨边跑边找帮手。 “娘亲,救命,爹爹要打死孩儿,呜呜。。。”魏子墨跑谁身边躲就向谁求救。 魏二爷想去阻止,可是又不敢,想着这几个小兔崽子该受着,要不然无法无天了,又一边担心大哥下手太重,真把孩子打着了心疼。 魏老夫人哭腔喊地的声音快把房顶都掀翻,魏大夫人也加入战团。 顿时屋里哭声,喊声,求饶声一片,只有魏子靖双臂环抱,站在一旁看戏。 很快的魏大将军收拾几个公子的事传遍整个丰都,传进皇宫。 “听说魏家几个公子被打着下不了床来着”,正要出门的穆老爷子听见下人禀报肺都要气炸了。 “二老爷带着里溪去魏家闹起来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穆老爷子看着一旁的管家。 “老太爷,那个二爷没去魏家闹,他去。。去”,管家哆嗦着,真不知怎么开口,下人不好做啊,什么事都要兜着。 “没去,怎么会没去,啊???”穆老爷子再也淡定不了。 事情一出,魏家教训孩子传的满城人尽皆知,自家还没发力就失了先机,怎能不气。 “那混蛋去哪里了,赶快把那孽障给我找来,快点去”,穆老爷子失控的对管家吼道。 管家不敢去擦掉脸上的口水,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去,直奔老夫人院里。 “娘,怎么办,怎么办,孩儿这次完蛋了,呜呜。。完了”,穆二爷跪在穆老夫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着。 穆老夫人看着儿子哭成这样,怕成这样,她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啊! “坤儿,要不然向你父亲坦白吧,再说他们也没有确着证据,又怎么能说是你指使的呢,官家又怎么可能与那种人贩子勾结,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哪”,穆老夫人想了想,觉得还是找老爷子更好。 “您让我跟爹爹坦白我干的这件事?”穆二爷找娘帮忙,却要自己去向爹坦白,这种事能承认吗? “对,找你爹,只有他能帮你,他是阁老,一个将军府在阁老面前算什么,自古以来武将都不如文臣”,穆老夫人幽幽道,“魏家斗不过咱穆家,毕竟你姐姐慧妃是四妃之一,深受那位器重。” 真是好大的口气,他们也不想想天下都是圣上的,谁斗得过天家,将军府怎么不如一个阁老了,真是好笑。 “可是。。。可是爹爹会不会打死儿子”,穆二爷想到大哥那件事自己差点被爹爹打死,还心有余悸,忍不住抖了抖。 “怎么会呢,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会眼看着你出事而不管”,穆老夫人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我孙子里溪毁了,魏家怎么也要付出两个少爷的命才能消我心头恨。” “娘,里溪不是只是受了点伤吗?怎么会被毁了?”穆二爷呆呆的问,娘是不是老糊涂了,里溪只是受了皮外伤啊! “哼,要只是皮外伤就好了,我的乖孙被毁了子孙根啊,这是要我穆家的命啊,呜呜,老身要进宫找慧妃娘娘申冤去,魏家欺人太甚,必须陪给我穆家两条命”,穆老夫人充满恨意,整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儿子被自己养废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里溪,可恨魏家也断了穆家唯一的希望。 “不。。。不可能,娘,你们肯定搞错了,里溪。。。里溪他。。。不可能的”,穆二爷失魂落魄的喊道,随即他心里又乐开了花,这样自己不是也得救了吗?哪怕自己捅破天,爹爹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毕竟现在自己是唯一能够传宗接代的了。 可是一想到儿子以后就这样毁了,心里升起无限怨恨,“哼,黄老四不是人贩子中的狠人吗?怎么没把那个小杂种给弄死,现在还害了我儿子,迟早我都要弄死魏家那几个小杂种。” “老夫人,奴婢有事禀报”,大丫鬟樱桃在门外喊道。 穆老夫人:“进来回话。” 樱桃进来恭敬的行礼,抬头看了看二爷,心里有些诧异,二爷怎么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刚哭过,嘴上说着,“大管家来请二爷,老太爷有请。” 穆老夫人思量着,“有说找二爷什么事吗?” 樱桃小心翼翼道:“没说,不过看大管家的样子,似乎很着急,又很惶恐。” 穆老夫人:“嗯?” 樱桃赶紧跪下,“老夫人,外面都传疯了,魏大将军惩罚魏家几位公子,听说都下不来床了。” “什么”,穆二爷激动的站起来,走到樱桃身旁,“你可确定?” “奴婢不知真假,但是整个丰都都在传魏家几位公子去溢满楼吃饭,遇上穆家二房公子,穆家二房公子挑谑在先,出手在先,以多欺少,还。。。” 樱桃小心翼翼看了看主位的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听了后面的话会不会发怒。 “说,继续说,把外面听到的都说出来”,穆老夫人眼睛沉了沉,想来外面的传言不怎么好听,但是也要听完,才能知道后面怎么应对。 “传言说魏家几位公子不同程度受伤,伤的还很严重,回家还要被大将军打罚,现在下不了床,而咱们穆家二房公子假装受伤还被抬着出的溢满楼,主要是想要赖上魏家”,樱桃说完,跪趴在地,“请看夫人赎罪,奴婢也是听外面说的,并没有编排小公子。” “什么,这群该死的混蛋东西,想要歪曲事实,他们凭什么?”穆二爷恨恨道,“我现在就把里溪抬到他魏府去,子孙根都被毁了,还是小伤,还装的?” “住嘴”穆老夫人厉声吼道,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穆二爷说出口的话。 樱桃跪趴在地地上抖啊抖,抖啊抖,怎么都止不住,她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老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什么都没听到,求老夫人饶命啊”,樱桃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接触,传来彭彭彭的声音,听着都疼。 15.撒泼打滚穆老夫人 “樱桃,你在老身身边多久了?”穆老夫人看着地上的樱桃。 “娘”,穆二爷对着穆老夫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里溪这件事还不能透漏出去。 穆老夫人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看着樱桃,等着回话。 “回禀老夫人,奴婢。。。奴婢跟随老夫人有八年了,求老夫人开恩啊!”樱桃浑身哆嗦的厉害,仍旧求饶着。 穆老夫人:“到了配婚的年龄啊!” 樱桃听见老夫人这样问着,心里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命是保住,大不了配个人,把自己打发也是好的。 心里高兴的想着,“是,奴婢早就到了婚配年龄,可是奴婢舍不得老夫人。” “哦,舍不得我这个老太婆啊。” “这样吧,小公子未娶正房,虽说侍寝丫头好几个,可是老身不太放心,你去他身边伺候,我也放心。” “毕竟你跟随老身多年,怎么也要让你体面,回去准备准备,今天就抬你做姨娘。” 穆老夫人说完带着穆二爷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老夫人,奴婢不愿伺候小公子,奴婢比小公子大好几岁,饶命啊,饶命,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愿意听您的。” “二爷,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愿意伺候二爷,求求您,求求您了”,樱桃上前抱住走在穆老夫人后面的穆二爷,苦苦哀求道。 樱桃一阵阵绝望,让她去伺候那个废物,不是毁了自己的幸福吗?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谁能接受,这不是要逼死自己吗? 二爷虽然老了点,但是至少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穆二爷看着樱桃那张艳丽的面庞,年轻的身体,有那么一丝的怜悯之心,正想说点什么。 穆老夫人折回身,一脚把樱桃踹开,狠狠瞪了穆正坤一眼,对着樱桃怒目而视,“贱人,让你做小公子的妾都是抬举你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嫌弃我的孙子。” “周嬷嬷,进来,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拉下去,买卖勾栏去,做最低贱的娼妓。” 周嬷嬷低着头从门口进来,直奔樱桃而去,粗鲁的去拉扯她,樱桃手脚并用挥着躲开周嬷嬷,跑到穆老夫人面前跪下,“老夫人,求求您开恩啊!” 樱桃这真的吓坏了,勾栏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待的地方吗?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那种地方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樱桃啊,你跟随老身将近十年,老身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 “到了婚配年龄,指给你好去处还跟老身讨价还价,你真有这个脸哪。” “这舒适日子过的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奴婢了,你的卖身契可在老身手里,还是死契约,你包括府里所有人,老身都有资格做决定。” “这会儿你可清楚了?”穆老夫人阴险着看着樱桃。 “是奴婢不知好歹,老夫人纳奴婢做小公子的妾,奴婢应该感恩戴德,不应该有非分之想,不应该不知好歹奴婢愿意做小公子的妾,求老夫人成全”,樱桃想到大爷一家的下场,浑身抖了抖,赶紧求饶。 做小公子的妾找到时机还可以逃,要是被送进勾栏院,这辈子都玩了。 “可惜呀,我给过你机会,你没珍惜,去吧,丰都最大的青花香院是个不错的地方”,穆老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色,周嬷嬷上前抓着樱桃就往外走。 “娘,您把这贱婢扔去青花香院不怕她乱说话吗?”穆二爷担忧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让周嬷嬷带她去青花香院学伺候男人的规矩。” “这贱婢被养的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要好好教教她怎么为人奴为人婢,教乖了会送进溪儿的院里”,穆老夫人漫不经心说着。 抬眼看着穆二爷,又厉声道,“你别起那等心思,这是要调教伺候溪儿的,别像饿死鬼投胎,没见过女人似的。” 然后率先走出去,穆二爷被娘说中心事,扯着脸皮尴尬的笑笑,随之走出去。 管家李生看着穆老夫人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在想到刚才被拉走的丫鬟,他自觉的降低存在感。 穆老夫人目不斜视只往前走,穆二爷紧随其后,李生无奈的苦笑一下,老太爷只让请二爷,没说请老夫人一起啊,又要挨骂了。 想归想,赶紧跟上去,一串人赶往前院穆老爷子外书房。 “李生,我爹可说了因为什么事找小爷去?”穆二爷低声询问道。 “这个,二爷,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管家李生苦哈哈着一张脸,补充道,“老太爷吩咐您的事。” 穆二爷仔细想想,“啊,糟了,娘,爹让我把里溪抬去魏家闹,不是,是去魏家讨公道,我给忘了”,说完就往外跑。 “你给我回来”,穆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看他一眼,砸了砸手上的拐杖,“你怎么这么糊涂,现在去还有什么用,早就失了先机,现在送上门去不是找打吗?跟我去找你爹。” 穆二爷唯唯诺诺应道,“是。” 穆老夫人唉声叹气的,怎么养了这么个不经事的东西,永远比不过那个贱人生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再聪明,再有本事还不是死了,还死绝了,哈哈哈。 不对,还活着一个,不过那又怎样,还不是乖乖为我儿子铺路。 这是个秘密,知情的都死得差不多了。 候清灵啊,你个死贱人,永远都斗不过我,连你生的都不得不乖乖为我所用,哼哼。 穆老爷子一会儿又看看门口,一会儿又看看门口,眉头越邹越紧,“韩忠,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有来,李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点小事都办不好。” 刚抬脚踏入门口的李生吓得一个哆嗦,声音都哆嗦着,“老太爷,老夫人与二爷来了。” 穆老爷子眉头邹的更紧,不高兴越发明显,“不是叫你叫二爷来,怎么老夫人也来了。” 李生不敢多说什么,待穆老夫人,穆二爷进门,与韩忠赶紧出去,把门关上,两人离得远远的,免得听了不该听的。 慈母多败儿,穆老爷子心里很失落,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会想起被他亲手送上死路的老大一家,他经常自问自己有没有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又每次都告诉自己,不后悔。 人死都死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穆二爷是躲在穆老夫人身后进来的,悄悄咪咪抬眼看看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看着他这么没担当没出息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三步作两步走上前,抬手就给他一巴掌,穆二爷有一瞬间的懵逼,然后大喊着,“娘,爹要打死我,救救孩儿啊。” 穆老爷子气的胸口疼,用脚去踹他。 穆二爷这回反应够快,闪身整个人躲在穆老夫人的庇护下,这一脚踹在穆老夫人身上。 穆老夫人顺势倒下去,穆二爷伸手抱紧即将摔倒的穆老夫人。 这动作娴熟的,可见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哎呦,你个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算了,呜呜。。。我不活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的,你打我,你打我。” “我死了算了,活着一大把年纪了,半条腿入土的,你还不给我脸,让府里上下都看我的笑话。” “你打死我,有本事打死我啊,呜呜。。。” “爹啊,娘这么大年纪,您怎么忍心出手,她为你生儿育女,她。。。”穆二爷假装哭着很伤心,掀着眼皮头看着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气着浑身颤抖,手指着躺地上耍赖皮的母子俩,失去理智大吼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们给我闭嘴。” “死老太婆,你要是有她一半的本事与担当,我都捧着你,敬着你,可是你看看你这德性,这教养,真是让人难以恭维。” “穆正坤,你看看你自己没有一点担当,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你是个男人吗?啊,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本事,会惹出这么多事吗?” 穆老夫人擦干眼泪,让穆二爷扶她起来,理了理衣服,对着穆老爷子幽幽道,“你后悔了?哈哈哈,那又怎么样?别忘了那贱人和她儿子都是你送上断头台的,坤儿再不好也是你唯一的儿子了啊,你唯一的孙子子孙根没了,你只能指望你这不争气的儿子。” “”比不过那贱人的儿子,可是你养老送终还不是只能只靠坤儿,我的儿子,哈哈哈。” “坤儿,我们走,不要在这里碍眼,人家要思恋那被他亲手送上死路的好儿子。” 穆老夫人带着穆二爷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哦,忘记告诉你了,魏家被拐卖的儿子就是你这看着不顺眼的儿子的杰作,你看着办吧!” 16.哭鼻子的魏子豪 “你。。。你们”,穆老爷子承受不住,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地。 穆老夫人听见身后的声音,冷漠一笑,走到门口,对韩忠说,“还不快去,老太爷晕倒了,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又对管家说道,“传出去,说穆家小公子被魏家的伤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老太爷受不了这个打击病倒了,顺便把太医请来。” 说完带着穆二爷头也不回的走了,管家听闻吩咐立马办事去。 “杜太医,有必要包裹成这样吗?整个跟粽子一样,太难受啊!” “就是,看看都成什么了,呼吸困难啊!” 魏子墨与魏子豪真是太跳脱了,都成这样还不知安静点。 “你们是不是觉得还不够疼,想要继续被打”,魏子靖在怎么淡定,也忍受不住这两人的舌燥,自己不过是个刚及第的半大孩子,也不能全然。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挨打最轻”,魏子墨说完这话有些心虚,说完缩着脖子尽量减轻存在感。 其他几个无语望天,只要眼睛不是长在屁股后面的都看得出来老大伤的最重,不向他们那样有作假的成分在,那是实实在在的受伤,还是被自家人打出来的伤。 “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上,明天圣上召见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口无遮拦的,迟早坏事”,魏大将军不见其人先闻其身,几个小子吓得赶紧闭嘴。 当然除了魏子靖。 “杜太医,请移步外书房说话,这里小崽子们吵吵嚷嚷的”,魏大将军进门出于礼貌对着杜太医拱拱手。 “大将军客气,请”,杜太医回以一礼,与魏大将军前后出门。 魏二爷站在那里不动,嘴唇动了动,对着两个儿子想要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爹”,魏子豪含着怯怯的声音喊了一声。 魏子旭就比较含蓄一些,矜持一些,虽然没喊他,但也是双眼期望的看着他。 魏二爷听见好久不喊他的儿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 “二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带着小公子收拾行囊要回娘家,奴婢们拦都拦不住,您快去看看吧”,魏二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不管不顾的喊着,跪在魏二爷面前,等着他去。 魏二爷习惯性的就要往外跑,跑到门口,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对着两个儿子尴尬的笑笑,“那个。。。那个。。为父去去就回,你们好好养伤,少惹事”,不等他们反应转身小跑着离开,看得出来很着急。 魏子豪小跑着想要追上去拉着魏二爷,由于脚受了伤,一跑拉扯着伤痛,往地上摔去,泪眼濛濛,脸上沾着灰,看着好不可怜。 刚升温的父慈子孝瞬间荡然无存,魏子旭与魏子豪脸色变得惨淡,眼神黯然无光,感觉他们最后的光芒被带走了,再也不存在。 魏子旭被定住了神,失望不觉言表,弟弟摔倒在地,半天都没回过神。 魏子墨一瘸一拐走到魏子豪面前拉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给了他大大的拥抱,“别哭了啊,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想。” 魏子墨低头手握着下巴,苦恼的冥想。 “啊,想起来了,军营的叔叔伯伯们说男人流血不流泪,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 魏子豪默默的眼泪留得越来越多,魏子靖无语望天,他真想给这个傻弟弟一脚,会不会安慰人啊,会不会啊,头痛。 魏子墨看着魏子豪,尴尬的抓抓头,“哎,你别哭了,大不了。。。我以后不欺负你了,嗯,怎么还哭。” “要不我娘分给你,我爹也分给你,你以后就不会没人疼爱了”,魏子墨试探性的说着,还偷偷飘了飘自家大哥,小样子可爱的不行。 魏子靖简直要喷血啊,心里狂呐喊,要不要这样,看我干什么,看我干什么,你高兴就好,害怕自己失态,用手袖遮掩着唇角,害怕真的憋不住,破坏着兄弟友爱的画面。 反应过来的魏子旭尴尬的笑笑,眼睛红红的,使劲憋着眼泪。 “真的”,魏子豪小声诺诺道,看着魏子墨破涕而笑。 “什么真的假的”,反应迟钝的魏子墨。 “呜呜。。。哇哇,你个骗子,呜哇哇。。。”魏子豪的哭声震耳欲聋,把他们几个都吓了一跳。 魏子旭上前捂着弟弟的嘴,不让他继续哭出声来,“子墨说的当然算数,别哭了,你在哭他就不同意了。” 魏子豪扒开哥哥的手,破涕而笑眼泪鼻涕一起胡着满脸都是,让人不忍直视,“真的?骗人是小狗,咱们拉勾勾。” “哦,那个我是答应了,要是。。。要是。。。子轩回来了,你不要说是我答应的,要说是大哥答应的”,魏子墨很没骨气的又说道。 他可不想被那个小霸王折磨,想想都好可怕。 魏子豪想到魏子轩往他脸上画乌龟,在他床上放老鼠,在他饭里加‘肉肉’,要是知道自己分了他的爹娘,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折麽?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声自他嘴里传出。 魏子靖看见外面推着轮椅的武胜,对着他招招手,武胜走进来抱着魏子靖就往外走。 这几位闹的那么欢实,连大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哭闹声停止。 魏老夫人与魏大夫人都差人来问发生了什么,魏子豪走到来看情况的丫鬟面前,张口就来,‘爹爹要同继娘带着弟弟回娘家,不要我和哥哥了,把我和哥哥给大伯家了’。 那还了得,二房的又闹起来了,要赶紧回去告诉老夫人与大夫人。 为什么说‘又’,因为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发生过无数次,搞得大家都有点麻木了。 所有人都知道二爷对二夫人毫无底线,有应必求。 这样的二爷寒了老夫人与大将军的心,可是又不能把他一家赶走,毕竟所有人都见识过二房有后娘就有后爹,真赶出去了,二房前夫人留下的孩子们不知道会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了都不知道 “什么,那贱人又闹上了,快去看看她又要闹哪样,是不是家里安生一天她就觉得不舒服”,听见丫鬟的禀报,魏老夫人喘着粗气,扶着胸口,大声骂道。 “这不要脸的贱人,看不上我魏家当初干什么赶着嫁进来,做姑娘时就与穆家二房那混蛋纠缠不清,还逼走孩子们的娘,怎么这么贱。” “我魏家铁铮铮的好男儿,怎么到了老二这里就成了这幅模样,怎不让人失望痛心。” “这没骨气的东西啊,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哪,呜呜。。。”魏老夫人忍不住大哭起来。 “你说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老爷子把延儿送去给太老夫人教养,妾就是妾,扶正了也改不了习性”,魏老夫人悔不当初。 魏老太爷当初宠妾灭妻,逼死原配,扶小妾上位,魏老夫人掌家之后严厉禁止子孙后代纳妾。 可是魏延在太老夫人身边时与太老夫人娘家的丫头接触多,给他娶了妻子,他也不安心过日子,学他爷爷抛弃发妻。 “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魏老夫人自责不已。 “小姐,您放宽心哪,要注意身体”,汪嬷嬷趁着去去茶水的机会,叫了丫鬟去请魏大将军过来。 “小姐,您看上次大爷说把芍药开脸给二爷,您当时犹豫不决,老奴觉得吧找个人分散分散二爷的心”,汪嬷嬷继续劝道。 魏老夫人止住哭声,“这。。。规矩是我定下的,改了怕后辈们也沾上不好的习性。” “老夫人,您看开些,看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您看看二爷还不是一样的不尊崇您的意愿娶了老太夫人娘家的丫头。” “因为马家这丫头,您和二爷母子离心多年,不值当啊!” “您心里也清楚二房因为马家丫头闹了多少笑话,找一个贴心的身边人照顾二爷,再说长者赐,不可辞,大爷也跟您提了好几次。” “芍药丫头是老大媳妇的陪嫁丫头,这样也不好”,魏老夫人犹豫半天,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松口了。 “整个府里芍药从小跟随大夫人,不说识字,光品性就极好,大爷也是看府里就那丫头对二爷房里的两个少爷心疼的多,所以才提议的。” 汪嬷嬷适可而止,说的差不多就行了,剩下的就看她家小姐决定。 17.魏二夫人再生龌龊心思 外书房,丫鬟上完茶,魏大将军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打量着杜太医。 杜太医眉清目秀,不是非常俊俏,唇角微微后翘,轻轻微笑着,右边脸颊若影若现的出现一个小酒窝,很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戳一戳。 他斜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坦荡荡的任由魏大将军打量。 “杜太医,你可知欺君之罪要。。。”魏大将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魏大将军不放心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没事先自报家门”,杜太医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家师骗走了魏小公子,我是来还债的,临走前嘱咐下官一定帮魏小公子守好家。” 魏大将军听他这样说闹了个大红脸,结巴的说道,“那个守家这说法说的有点。。。呵呵,严老太医说话还是这么风趣。” 魏大将军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转进去,魏家这么多男丁,看起来就这么无能??太打脸了,在这么一个小子面前挺丢脸的,看看别人家的小子,再看看自家的小子,那是没有可比性。 “再说严老太医救了小儿性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大将军,家师走前让下官有机会转给大将军一句话,伴君如伴虎,虎有吞咽之势,避其锋芒,由保家”,杜太医学着师傅当时的表情严肃的说着。 魏大将军心里震撼着,“严老太医他老人家是知道了什么?” “穆正乾,咱们的镇国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杜太医提到镇国将军,眸色微沉,有伤痛一闪而过,他又很快收敛情绪。 “天家想要收回兵权,可是又不能明着来,这会寒了众将士的心,所以就这么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呵呵,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哪”,魏大将军情绪有些失控,还有对忠心报效的皇家的失望。 “严老太医的话,本将军受教了,正好借与穆家二房的矛盾,提出辞官,多谢。” “不用客气,家师与下官一样,只是不忍国之栋梁死的这么不值得,将士的天下应该在战场,而不是这些阴谋诡计里”,杜太医站起身,“话已至此,天色已晚,下官该告辞了。” 魏大将军亲自打开门,送杜太医出府,等杜太医的马车消失在眼前,他太眼看着天,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 真是年轻有为。 看来朝廷要有大变动啊,只是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 魏大将军站在府门前发起了呆,直到小厮来唤他,他方才回过神来。 走到半道上,才想起来还没用晚膳,懊恼的邹起眉头,“怎么忘记让杜太医用完晚膳再走,难道真的老糊涂了,唉。” “将军,老夫人有请”,一直默不作声的大管家突然发出声音。 魏大将军慢慢的转头看向大管家,绝不会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但嘴上还是说道,“福伯,你知道吗?这样会吓死人的,出现要打个招呼”。 傲娇的魏大将军煞有其事的说完,转身就走。 大管家一头黑线,苦着一张脸,明明自己一直在的啊,不就小丫头来禀报时出去过一下,不打扰也有错,啊,算了,您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夫人,大将军来了”,丫鬟隔着席帘大声喊道。 刚才还吵闹不休的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你是谁的丫鬟?”脚踏进房门的魏大将军突然折回来问了句。 丫鬟颤颤巍巍的跪下,颤抖着声音,“奴婢是。。。是二夫人院里的粗使丫鬟。” “哦,二房夫人的啊”,魏大将军正要对随后赶来的大管家吩咐处理掉。 然后看见大管家身后赶来的自己夫人,对魏大夫人谴责道,“你最近怎么管理后院的,下人越发的没了规矩,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魏大夫人也是闻讯赶来的,丫鬟禀报说二房的在老夫人屋里吵的厉害,这段时间照顾几个小的就够费心了。 当即明白将军这是要借助小丫鬟没规矩敲打敲打二房那闹事精。 魏大夫人行了行礼,“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这段时间疏忽大意了。” 魏大将军近看着自家娘子变小的脸,瘦了的身体,有些心痛,有些事必须早点处理了,要不然必惹大祸。 “福伯,让人把这丫鬟带下去,发卖了,粗使丫鬟也能到上房来,这是谁给的规矩,还敢在这里大声说话,不知道老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大声喧闹?” “大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求夫人不要发卖奴婢”,小丫鬟一直磕头,她不明白,二夫人让她守在这里,要是看见来人了,不管来的是谁,都要大声禀报,自己也是听吩咐行事啊,怎么就要被发卖了。 “你们都记住了,这就是教训,来了将军府那就是将军府的人,要守府里的规矩。” “还不拉下去”,魏大夫人吩咐道,立即有两个小厮上前压住小丫鬟。 小丫鬟奋力的挣扎,一直喊着闹着,见大夫人铁了心要收拾她,不甘心大喊。“奴婢是二房的人,只有二夫人有权利处置奴婢”,又对屋里喊着,“二夫人,救命啊,二夫人。” 魏二夫人脸色铁青,正要走出来。 魏大夫人对身边的大丫鬟白竹使了个眼色,白竹掏出手帕塞进小丫鬟的嘴里。 “你们都给本夫人听明白了,来了将军府就要遵守将军府的规矩,不管你是谁的人”,魏大夫人威严的说道。 魏大将军欣慰的点点头,这些年真是辛苦他家娘子,回头好好喂喂,犒劳犒劳她,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还不带下去”,大管家吩咐压着小丫鬟的小厮,一块走了出去。 小丫鬟还不知道自己做了炮灰,强打出头鸟的道理是明哲保身的理念,可惜啊可惜。 魏二夫人在里面听着怒火中烧,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发火,只能忍着,这也是她没带大丫鬟来的原因。 早知道结果会这样,要带的是自己陪嫁的大丫鬟来,估计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魏二爷脸上一阵难堪,此刻更加不敢看娘的脸色,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无措。 魏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怎么这么热闹,我大老远的就听见吵闹声,魏延啊魏延,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嫌家里还不够乱?”魏大将军看着弟弟一脸的无奈,他真的怀疑自己的弟弟当初被太老妇人抱去养了一段时间,是不是被调包了,一点也不像自己和爹的脾性,更加不像娘的脾性。 “魏大将军好大的威风,还没搞清楚状况,倒是先责怪起来”,魏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二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大房的来管,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 “闭嘴,你这贱妇,真不是自己生的就死劲的折腾糟蹋,要真这么干了,魏家还怎么在这丰都立足。” “你脑袋进水了,还是对穆家二房那位还没死心。” “要是没死心你就自请下堂,一台小轿一台,从穆家后门一进,谁都如愿了,谁家都清净了。” “娘,您别说了”,魏二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难堪。 魏老夫人说完直喘着粗气,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汪嬷嬷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 “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传出去丢人的是魏延,是你魏家”,魏二夫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淡定的说道,“再说了我让二房的两小子随我去穆家赔礼道歉怎么了?几个一起惹的祸事,你们大房不愿那就算了,让二房两个小子去那是我的权利,我是他们的娘。” “后娘就是后娘,冯秀雪,你拍着良心问问,你教过他们什么,养过他们吗?生病衣不解带照顾过他们吗?”魏大夫人从门外走来,边走边数落着她,走到她身边,质问道,“最主要的是你生的他们吗?难听点即使是你生的,不分青红皂白,不分轻重,有什么资格替他们做决定,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们做决定,可笑至极。” “姓何的,这关你什么事?你生他们了?养他们了?”魏二夫人被说的面红耳赤,不服气道,看了看旁边不中用的魏二爷,“魏延这个当爹的都同意了,你们有什么权利不同意,给我出府的对牌吧,明早一早我就要带他们过去,到时候来拿对牌浪费时间。” 魏二夫人心里那个恨啊,当初能够嫁进门,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她不能随便出门,要是非出门的话必须找这老不死的拿对牌。 每次闹着要回娘家,也只是闹闹而已,因为门房不可能放她出去。 也就只有魏延这个不中用的傻子才会相信。 18.自请赐妾 “你又用什么威胁魏延答应你这么作贱魏家脸面的事的,这么不顾孩子们的想法?”魏大将军作思考模样,“思来想去,大约又是用和离作威胁吧,魏马氏,你就不能玩点新鲜的?你这么能作,迟早有一天魏延的心也会累,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啊!” “魏延是什么样的脾性,你俩这么多年的夫妻,别人不了解,你难道也不了解?” “他要是伤透了心要离开你,你以死相逼他都不会回头。” 魏大将军简直烦透了这个心不在魏家的女人,自家弟弟还当个宝,不要说希望她有什么大能耐,至少也要贤良淑德,让自家相公过的舒心吧。 “魏延,我做大哥的今天就问你一句话,子旭与子豪是你的儿子吗?他们在你心里的地位与子钰是一样的吗?”魏大将军把目光投向弟弟。 魏二夫人心里有些虚,嘘嘘的看了魏延一眼,魏延则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的痛苦,纠结。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么辜负两个儿子,要么辜负妻子,他谁也不想辜负,就像当初他不想辜负阿圆,又不想辜负婉盈一样,大家都在逼他,又给了他选择,他好像说他不想选,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各退一步不行吗? “魏延,你说句话啊,你哑巴了,你答应过我的,现在算什么”,魏二夫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催促着他,只要他的心向着自己,这件事就会成。 要的就是借这个机会彻底毁了那个贱人留下的两个孽种,要是不行毁了魏家的名声也行,反正那个人传了消息给自己,这件事做成了,那个人就会休了家里的母夜叉,带自己和儿子回去。 那个人也说了,这是上头那位传来的消息,借机把魏家除去。 魏二夫人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魏大夫人沉痛着对他说,“二弟,你伤透孩子们娘亲的心,连孩子们你也打算伤个彻底吗?你要这么做了不仅魏家让人笑话,没错变成有错,你让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他们还这么小,未来还很长。” 魏大夫人承认她说的有点夸张,但是不下剂猛药,别又干出糊涂事来,父子离了心,以后痛苦的还是他自己,最主要的是要逼逼娘。 魏延双眼无神的抬起头,看看魏大夫人,又看看大哥,又看看娘亲,有些陷入魔障,呐呐的喊道,“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呢,为什么呢,就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阿圆又为什么不理解我呢,不就娶个平妻吗?至于自请下堂吗?” 魏老夫人看着说浑话的二儿子,心里的失望不言而喻,都是她这个老太婆的错,憋着她快回不过气来,她让汪默默扶着她走到他身边,使了全身的力气用拐杖砸他。 一下一下的砸着,没有一个人去拉开魏老夫人,其余人都觉得魏延该受的,只有魏二夫人吓傻了,她没想到一向宠魏延的娘会下手打他。 魏老夫人果然不负魏大夫人一片苦心。 “你这个畜生,你是要逼死我的孙儿吗?啊,那你从我这个碍眼的死老太婆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我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你,我死了正好让老大把你分出去单过,总比你毁了所有魏家人好,这样我也算保全魏家一点脸面,下去后也好面对列祖列宗哪,呜呜。。。” “娘。。。儿子不孝让您失望了”,魏二爷跪下对着魏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魏老夫人伤心的别过头,不看他,让汪默默扶她回去坐着,她没力气折腾了。 魏二爷站起来对着魏二夫人说道,“婉盈,你爱我吗?” 魏二夫人怔怔的看着认真无比的魏延,她在想要怎么回答他,回答爱他,那么他就会顺应自己的心意,按着计划走,如果回答不爱,那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她不敢想,因为这个男人就像魏晨说的那样。 但是想到那个人的承诺,她心虚的别开眼,快速的回道,“爱,不爱当初又怎会答应做你的平妻,你知道吗,平妻与贵妾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在正房之下。” “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婉盈啊,你心虚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啊,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说爱我啊,你不敢吗?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吗?”魏二爷失望的痛哭着。 “相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爱你啊”,魏二夫人看着魏延情绪不对,害怕惹恼他,不按计划走,赶紧急切的回道。 魏二爷止住哭声,不带感情的看着魏二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终于男人一回,“爱我,那就跟我回去,不要闹了,不要让我为难。” 魏二夫人挣脱魏延的钳制,失控的大喊,“魏延,你答应了我的,你答应了我的就必须做到,要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魏延快速的点了魏二夫人的穴道,魏二夫人保持着那张失控后狞捩的表情站着,魏延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边站着。 对的,是站着,不是坐着。 魏延折回来对在主位上的魏老夫人磕了磕头,”娘,虽然您规定魏家后代子孙一世一双人,不可纳妾,但是儿子求母亲答应儿子让儿子纳妾,儿子也需要一个知暖知心的人儿爱着,真心对待,求母亲成全。” “魏马氏儿子没打算休弃,她毕竟只是平妻,再者为了子钰着想。” “你想纳谁?”魏老夫人没说话,魏大将军却是开了口。 “大哥,这事还要经过大嫂同意,弟弟想纳大嫂身边的大丫鬟芍药为贵妾,几个小子交给她教养,弟弟放心。” “至于魏马氏,她身体抱恙,需要在她的院子里静养。” 魏二爷说完,又对着大哥大嫂磕了个响头。 “求嫂嫂成全。” “二弟,此事凭娘做主,要是娘同意了,嫂嫂也同意”,魏大夫人早就想把芍药送去二弟的身边,不是因为要插手他们夫妻房里事,而是方便照顾两个可怜的孩子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没人知道芍药其实不是她的人,而是子豪与子旭的生母给她的人,让她找个时机把人送到孩子们身边,这不这光明正大的,正好。 哪怕二弟心软放了魏马氏出来,人也塞进去了,至于后续魏马氏继续作妖,有她有娘撑腰。 相信娘会跟她站在统一战线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魏大夫人一直给魏老妇人使眼色,示意她快答应二弟的要求。 魏老夫人看着老大媳妇不停的对她抽眼睛,对的,在她看来是抽眼睛。 “老大家的,你是不是累着眼睛疼啊”,可爱的魏老夫人也学着魏大夫人那样抽眼睛。 魏大夫人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出口,有些事可以悄悄咪咪的做,但是不能明着来,就像现在这样,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芍药是她的人,她要是直接跟魏老夫人说“娘,快答应快答应”,那么别人会说她不贤不睦,有损名声。 着急的眼睛都红了。 看着他们的动作,魏大将军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暗暗掐自己的大腿。 魏二爷听不见回答,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抬起头来,只看见娘亲与嫂子在眉目传情,而大哥满脸通红。 “大哥,你不要生气,娘与嫂子是不可能答应的”,魏二爷自以为的劝解。 “闭嘴”,魏大将军脸都绿了,这孩子不会受到刺激胡思乱想了吧? “娘亲与你嫂子都答应了,要不就现在人都齐全,喊芍药进来,把事给办了,免得又生是非”,魏大将军说完,还瞪了魏马氏一眼。 魏二夫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难以置信一向听话的魏延会这么打她的脸,她心里狂怒,咆哮着,恨不得杀了魏延与魏家的其他人。 这么当着她的面赤裸裸的打脸,谁忍受的了。 魏大夫人快速的把芍药唤进来。 芍药进来后,恭敬的对着各位主子行礼,看见各位主子都在打量她,神色各异,她也不慌张,乖巧的立在魏大夫人身后。 魏大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魏老夫人,“娘,您看怎么样?可不可以?”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丝紧张。 魏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问芍药,“你可愿意做二爷的妾?” 芍药看看魏大夫人,魏大夫人对着她点点头。 “任凭各位主子做主”,芍药磕了磕头。 魏老夫人满意的笑着,大约这是这段时间她最高兴的事了,“那我这个老太婆就做主了。” “晨儿,你写上楚辞的名字放平妻魏马氏旁边的椅子上。” “今儿咱们的魏二夫人难得安静,就把事办了”魏老夫人含着讽刺的目光刮了魏马氏一眼说道,又看着芍药,慈爱的说道,“只是委屈你了,好孩子,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这个老太婆帮你做主。” 19.叫骂声一片 “谢老夫人厚爱”,芍药再次磕头谢恩。 “汪嬷嬷,准备好茶”,魏大夫人高兴的吩咐道,她高兴到全然忘记汪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又是老夫人还是姑娘时就陪伴老夫人的人,不是她能随便使唤的,就连魏大爷,魏二爷都不敢随便使唤,很是受二位爷的敬重。 魏大夫人望着王嫫嫫尴尬的笑笑,“瞧我这高兴的过头了,还是我亲自动手吧”,说着转身找茶杯倒茶。 汪嬷嬷抢过魏大夫人手上的茶壶,爽朗的笑笑,“大夫人,还是奴婢来吧,这些是奴婢的本分,您要是来倒茶那就是抢了奴婢的事,到时候老夫人嫌奴婢不中用了,要奴婢回家颐养天年,那奴婢该哭了,呵呵。” “今天真是好日子,哦,不对,今晚真是好日子”,,汪嬷嬷打趣道。 “是呀,今天真是好日子哪”,魏大夫人有些振奋,感觉今晚是这么多年来最舒服的一天,只要能给魏马氏添堵,她就高兴。 这魏马氏真是让人讨厌的不能再讨厌,耍心机手段逼走原配也就算了,还是个心狠的,这些年要不是他们大房照看着那俩孩子,现在都成一堆白骨了。 所以说有后娘就有后爹,一点都没错。 魏延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椅子放着写着原配杨楚辞的名字的宣纸,再旁边站着一脸惨白的魏马氏,她还保持着面目可憎的表情,眼睛冒着吃人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在座的各位,估计要是她能动,会想要把这里的人全杀了。 “哎呀,二弟妹,这么大的喜事,你应该高兴才是,这个表情太丑陋不堪,笑一笑,笑一笑啊,呵呵”,魏大夫人上前拉摆着魏二夫人的脸皮,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 没有一个人去阻止魏大夫人的恶作剧,可见魏二夫人平时人缘关系不好。 汪嬷嬷把房门打开,让在场的丫鬟小厮也见证魏二爷纳妾。 就这样在这三更天,魏二爷纳了妾,全程他都没有看魏二夫人一眼,就是不知他是真的对魏二夫人死心了,还是只是在生气,只有他自己知道。 魏二夫人被下人抬回房间穴道才被解开,她在自己房里闹腾到天亮,又哭又笑又砸东西,只有马嬷嬷陪着她。 她被魏二爷彻底的禁足,只有马嬷嬷可以进出她的院子。 春雨院是老夫人亲自点名赐给芍药的居所,比起魏二夫人居住的主院小那么一些,距离魏二爷的主院很近,按规制超出了小妾的安排。 可是没人戳出来,毕竟都明白老夫人有抬举芍药,打压魏马氏的心思。 回房后,让伺候的下人都下去。 “二爷,奴婢给您铺床,您好休息”,芍药一板一眼的说着,一点也没有新妇的感觉,与男人单独相处她没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害羞。 她明白自己接近他们的使命。 “不了,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自己休息吧,我去书房坐坐,喝点茶”,魏二爷不给芍药反应的机会,快速离开了房间,他脸上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 芍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样正好,反正我的目标是两个少爷”,坐下自顾自己的倒了杯水喝了,合着衣服躺床上闭目养神。 天刚亮,芍药就发现床边站着个人,她瞬间清醒,毫不犹豫向着来人一脚踹过去,来人堪堪躲过。 芍药看清来人,松了口气,自己怎么睡的这么沉,作为一个杀手,这是致命的。 “二弟妹就是这么教你的,对她大嫂这么不客气”,魏大夫人怕怕的拍拍胸口。 “大夫人,奴婢都说了很多次,我家小姐说了,您可以喊她楚辞妹妹,她喊您清怡姐姐,她已经不是魏家的夫人,只是两位少爷的娘亲而已”,芍药又耐心的重复一遍。 “那不行,我说了她是就是,另外那个什么马婉盈我可不认的”,魏大夫人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是是是,您说的都是对的,奴婢呢现在要去看公子们,就不陪您老人家在这里聊天了,毕竟奴婢是做牛做马的命,没您这么嫌”,芍药把魏大夫人推出去,‘啪’一声关上门。 魏大夫人在门外直跺脚,对着被关上的门大喊道,“芍药,你过河拆桥,我要找楚辞说理去,有本事你等着。” 芍药透过门缝看着魏大夫人离去,舒了口气,终于不用被这个女魔头奴役了,大房的魏小公子也许就随了这个女魔头的性子,太能折腾,一般人受不了。 “福伯,几位公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魏大夫人看见正安排下人收拾东西的大管家,“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大夫人早”,大管家上前拦住魏大夫人,“大夫人,几位公子没在府上。” 大将军吩咐过,夫人要是问了就说,要是没问就不说。 “哦,那算了,我先去看看娘吧!”魏大夫人带着丫鬟就走,正当大管家松口气的空档,魏大夫人又带着丫鬟风风火火的走回来。 “什么叫不在府上,他们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又出去蹦跶去了?”魏大夫人吼道,这几个真是要翻天,皮痒痒啊,“还是我的子轩最乖巧。” 可是魏大夫人却忘记了魏子轩要么不惹事,一惹事就是命案,瞧瞧破庙那桩都成了悬案,惊动了上位者们。 “不是不是,杜太医今早天还没亮就托人来说穆家那位小公子伤了那儿,很严重,穆阁老悲伤过度,晕了又醒,醒了又晕,被人抬着上御前告状,将军带着几个公子上御前喊冤去了”,大管家说着都有些脸红。 别人家发生这种事都藏着掖着,反而穆家还大张旗鼓的宣扬出来,就算要讨公道也要找对人做对事啊,这穆小公子算是人毁了,名声也毁了,这辈子完了。 “醒了又晕,晕了又醒,这装的真有意思”,魏大夫人仔细咀嚼着这话,露出了然的笑意,“穆小公子的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明面上的目标是太医院的李太医,仔细排查后是穆家那位老夫人,就是穆阁老家那位妾扶正的妻”,大管家细细回答着,不露过一丝细节。 “穆阁老现在恨死李太医,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恨错了人,要是这事瞒着吧,穆小公子以后还不定能讨一房媳妇祸害祸害,现在到好可以进宫伺候她的姑姑慧妃,穆家照样富贵依旧”,魏大夫人一提到宫里的慧妃就鄙夷,瞧不上眼。 慧妃,名叫穆月如,是穆家大房穆正乾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认贼做母,为当今圣上生下二皇子,六皇子与九公主,可见盛宠不断,穆家大房的毁灭,她可是功不可没。 最毒妇人心,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最亲的人都害,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母同胞的两个人差别怎么那么大,一个善良,一个恶毒,穆正乾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死会有亲姐姐的推波逐浪吧,可惜了这么一个英勇善战的将才”,魏大夫人小声嘀咕。 思维跳转太快,众人表示不理解。 但是知道夫人为了穆将军伤感春秋,咱们家的魏大将军一定会打翻醋坛子。 “大夫人,跑题了跑题了”,大丫鬟三七拉了拉魏大夫人的袖子,小声说道。 “嗯哼,那个咱们说道哪里了”,魏大夫人回过神,一本正经的问大管家。 “大夫人,调查出来了,是穆家那位老夫人传出来的,为的就是要博取大家的同情心,从而掩盖真相,想要咱们魏家的公子们担上谋害穆家断子绝孙的责任”,大管家大声的回道。 魏大夫人对着大管家竖起大拇指以示表扬,说他做得好,后者却觉得没眼看哪,这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倒像个女流氓。 幸好几位公子不像大夫人的性格。 大管家又自动忽略魏子轩小魔王,在他眼里不管公子们怎么调皮捣蛋,都是最好的,都像他家大将军的性格。 ‘穆家老夫人传出穆小公子子孙根被毁’ “穆老爷子装晕博同情” “穆家不查明真相冤枉人” 这些事一股风似的快速流走,很快各方势力都知道。 走马观花,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 有拍手叫好的,说穆家真是活该有此遭遇,上梁不正下梁歪,穆阁老宠妾灭妻,大儿子奸杀小公主,死有余辜,二儿子不务正业,到处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穆小公子小小年纪就喜欢玩弄女人。 穆家活该有此灾难劫。 各种评论流传,知道消息的慧妃都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好东西,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20.大殿上之争 大殿上,穆阁老佝偻着身体跪着,一脸沉痛,仿佛老了几岁,“求圣上做主啊,魏家仗着军功,仗着手里的权势欺人太甚,目中无人。” “老臣的孙子昨天中午人好好的出去,就在酒楼吃个饭,也能那么凑巧遇到魏家几位小霸王,被打的躺着回来,现在生死不明。” “老臣恳请圣上做主,让魏家交出凶手,不会教育孩子,老臣可以代劳,以免为祸苍生。” 穆阁老悲愤交加,恨不得毁了魏家所有人,男丁全部阉了,女眷充军犒劳士兵,“魏将军这样纵容家里的小子行凶,你包庇着,为虎作伥,何以配为官,何以配保家卫国?” 大殿上的一部分人把天平秤摆向穆阁老,心里同情他,附和着赞成穆阁老说的。 “穆阁老,尊称你一声阁老,那是圣上赐给你的荣耀,但是你不分是非黑白,跌倒是非,还倚老卖老,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听过一句话吗?捉贼捉赃,捉奸在床,就因为孩子们在一家酒楼恰巧碰见发生口角,进而动起了手,场面混乱,就这么肯定是本将军家那几个小子踩踏到穆阁老你孙子的子孙根的?” “试问在场的各位同僚,你们谁家的公子没有发生过口角,没有打过架,你们谁能保证。” 魏大将军心里很气愤,但是他得忍着,“再说本将军家几个小子也都受了伤,穆阁老家下人伸手很好啊,听说一个叫阿秋的小子小小年纪实力堪比圣上身边的吕梁吕大人。” 穆阁老心里咯噔一下,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圣上,见圣上又捧起茶杯抿着茶,稍稍放下心,但愿圣上没听见。 天元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恼,难怪吕梁几次潜入这老东西书房,想要找到信物都无功而返,原来养着高手,难道就是为了防着自己? “我家小子还与邢大人的侄子打过架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就是,谁年轻气盛的时候没干过架,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打架是打架,那是不是应该点到为止,这把人后半辈子都毁了,这就不是单单打架的问题,成故意伤害。” “谁知道魏大将军是不是不想承认与穆家的婚约,故意让几位公子去找穆家结仇的,到时候就说是小孩子的打闹,而不了了之,就此作罢,只是没想到场面失控,伤害过大”,付大人出列指责道,仿佛就是那么回事似的。 有文官有武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各执其词,好不热闹,唯有天元帝悠哉悠哉的捧着茶杯,喝着茶。 “麻烦你们动动脑子好吗?想事办案找证据难道都是靠自己的臆想?人证呢?物证呢?谁亲眼看见是我家小子一脚踩上去的,还是我家下人一脚蹬的。” “再说了当初与本将军儿子有婚约的是穆家大房嫡小姐穆玉珠,又不是与穆家所有的小姐”,魏大将军直言不讳,“再说穆家本将军与夫人还只瞧得上穆玉珠,其他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谁认识。” 说白了就是不认穆家其他的阿猫阿狗,关魏家屁事。 “竖子休得张狂,简直大言不惭,以为你魏家老夫多稀奇似的”,穆阁老简直要吐血,此刻好想真晕过去,而不是假装晕死,虽然穆家确实很想让二房穆里莲嫁入魏家,但此刻扯出来不是把脸伸过去让人打吗? “哎,说句实话,穆阁老你不稀奇?呵呵,你私下里找本将军履行婚约,本将军很明确的告诉过你,穆玉珠不在世,婚约作废,你倒好,还闹到大殿上要圣上做主,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哼。” 魏将军骂人不带脏。但就是可以让你吐血的那种。 “什么伤了子孙根,简直胡说八道”,穆阁老羞愤不已,赶快转移话题。 有人偷偷的嘲笑着,这不要脸的速度,也许只有穆阁老干得出来。 “哦,穆阁老不知道这消息是您府上老夫人传出来的吗?下官还以为你们商量好的呢”,杜太医出列,好心的为穆阁老解释。 “你胡说,是人都明白这种事怎么能够传出来,这不是自打嘴脸”,穆阁老不能接受这样的消息,他以为是李文志那老匹夫传出来的,正想记他一笔,却被告知是自家人。 受伤的严重程度可以说是内伤或者其他伤,子孙根是一个真男人的象征,传出来不被人笑话死,以后里溪还怎么立足,这该死的贱人,总是拖后腿,做事不想想后果。 “说本将军仗着权势军功欺负人,那更是无稽之谈。” “本将军保家卫国,从不留恋权势,也从不仗势欺人,将士们不好大喜功,纪律严明,有规有矩。” “就算是本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兵,他们也不是效忠于本将军,而是效忠于当今圣上,效忠于天元” 可以说魏大将军马屁拍在马身上,顺毛,坐在龙椅上的今上听着心里舒服,看着他们在大殿上争吵,也不阻止,微微搁浅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将军的子侄们,不能说有皇子们那么优秀,但是也是懂得谦让,知礼义廉耻,低调做人的。” 魏大将军完全不给穆阁老反驳的机会,谁说武将不如文臣的嘴的,武力比你行,嘴仗让你想吐血。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做了不认,算什么男人,都是群缩头乌龟,还谈什么保家卫国”,穆阁老争论的面红耳赤,确实没有人亲眼看见是魏家人所为,但是怎么可能一点责任都不负。 “求圣上为老臣做主,为老臣的孙儿做主啊老臣为天元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臣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穆阁老开始耍泼皮无赖那一套,很明确的告诉圣上,要是连家人都护不住,做这个官也没必要做了。 天元帝眉头不自觉的轻轻微皱,这个老东西,为他做过许多事,大不了杀了就是,但是穆家大房留下来的生意自己无法掌握在手里,所以还得留着,魏晨这里最好借着这件事识相点自己交出兵权,要不然也要想办法除去。 在心里权衡利弊,把手上的茶杯放下,又静静的听他们自己争论,反正自己心里有了最终判决。 “那不是乱套了吗?下官办案都讲究人证物证,一面之词不可全信”,兆京府伊邢昭林邢大人出列,对着圣上行完礼,说出了公道话。 吵闹的大殿上瞬间安静下来,天元帝看着众人不同的面孔,淡淡的开口道,“你们都各占着理,又都是朕得力的臣子,国之栋梁,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据昭林调查可知当时人群混乱,发生踩踏事件。”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或者说穆阁老希望朕怎么解决?”天元帝又把气皮球丢给穆阁老及穆阁老一派,想要他们这些文臣能说出个合理的理由收回兵权,或者处置魏家。 “圣上,人群中发生踩踏也是由魏家公子造成的,如果他们没有与穆小公子发生口角,从而晋升到斗殴,那么穆小公子也不会如传闻般伤了。。。伤了子孙根” “说来说去根源还是魏家公子惹的祸,不管是不是魏家公子亲自把穆小公子弄伤的,这责任少不了”,御史台周大人出列,自认为说的合情合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管魏家公子有没有亲手伤害穆家公子,但是事情是魏家惹出来的,责任跑不了。 很多官员都在心里想着以后要嘱咐好自家的小子,只要穆家公子出现的地方都要退避三舍,以免背责。 “周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你没有打听清楚,穆小公子挑衅在先,动手在先,你说说到底是谁的错。” “难道就因为穆小公子伤了子孙根,而本将军几个小子只是伤的下不了床,就要担责,这是什么道理。” “穆家才伤了一个,本将军家伤了好几个,这又怎么算?穆小公子不担责?这就叫公平?”魏大将军大声吼道,完全不顾在朝堂之上,“谁家掉下来的肉不心疼,就你家的金贵,别人家小子多就是草。” 这句话说道到皇帝心坎里,毕竟他自己就儿子众多。 众人一片绝倒,这个莽夫太不讲理。 不过仔细想想说的也有了理。 “你你…莽夫不讲理,愚不可及,怎配为我天元大将,保家卫国”,周大人被怼的满脸通红,开始口不择言。 21.魏家退出政治舞台 “周大人,御史台的都同你一样?不讲道理,口无遮拦,胡乱冤枉人,本王真是长见识了”,逍遥王申屠苏泊是皇上的弟弟,现三十六左右,比魏大将军还大两岁,曾随魏老将军上战场,与魏大将军感情深厚,最看不惯这些文官,来不来就拿武将手上的权利说事。 “逍遥王,您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周大人也没说错,如果魏大将军手上握的权利不让人忌讳,魏家几个小子怎敢如此嚣张?说来说去都是权力惹的祸,要不魏大将军交出兵权,咱们也不会再说魏大将军仗势欺人”,郁南阳郁丞相出列,似笑非笑的对魏大将军说着,有点半开玩笑的感觉。 皇上满意的摸了摸胡须,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可是对逍遥王却很不满,怎么哪里都喜欢插一脚,看来最近是太闲惹的。 “郁丞相这话说的也正是本阁老想说的,魏大将军要真不是贪恋权势,现在也没有战争,一片祥和,何不交出兵权”,何阁老出列,强势的说道。 “你们…”武将们满面怒容,正想要说这是在逼迫武将放下兵权,现在不打仗了,就要卸了他们的权利。 魏大将军悄悄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他也很生气,自己愿意拿出来是一回事,被逼迫拿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哟,真是热闹啊,赶集市呢,本王就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怎么威严的大殿成了逼迫功臣的屠杀场?真有意思,这样的热闹怎么少得了本王”,安阳王申屠苏睿笑呵呵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 说来也奇怪,安阳王申屠苏睿性格跳脱,不务正业,封号为逍遥王才对,而逍遥王申屠苏泊性格沉稳,安邦定国,应该封号安阳王,真不知先帝是怎么给他们封号的。 围着逼迫魏大将军的一群人面红耳赤的,自觉的为安阳王让出一条路。 说申屠苏睿不务正业吧,又能把每件事做得漂亮,还让人找不到错处,这也是让皇帝申屠苏格忌惮的一方面,莫不清楚他的真正实力。 安阳王其人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年龄可以做今上的儿子,十六岁左右是今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除而后快,但是却奈何不了他。 毕竟安阳王是先帝最宠的儿子,先帝要把皇位传给还是奶娃娃的他,却也知道不管为他铺下多么顺畅的登基之路,也除不尽豺狼虎豹之心,除非先帝能把其他儿子杀尽。 申屠苏睿长得玉树临风,特别像他的母妃的面容,可谓倾国倾城,整天拿着一把扇子,摇啊摇,摇啊摇,不知迷了多少少女心。 “臣参见圣上,不辱使命”,安阳王恭敬的行礼。 “臣弟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刚回来怎么不先回去休息,整顿,来见朕也不用这么赶,身体要紧”,装聋作哑的皇帝不得不开口,不得不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心里却烦的要命,这个搅屎竟棍回来就头痛,好不容易找了个差事把他打发远离京城,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 不过那又怎么样,穆家大房全部覆灭,回来也于事无补。 “臣谢皇上关心,只是臣不敢休息,臣出去这趟回来才知穆正乾一家老小都不得善终,在休息怕魏大将军一家也不得善终,还是看着点好”,安阳王深深呼吸,心里疼痛,心里的那个小姑娘以已不在,他也没必要在容忍下去。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皇帝阴沉着脸,“安阳王这是何意,难道以为朕想除去军功赫赫的将士,你这是在质疑朕这个做皇帝的?”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皇上恕罪,臣等不敢妄言,臣等有罪”,所有臣子俯首称臣,不敢多言。 安阳王知道自己冲动会害了魏大将军一家,不得不暂时低头,“臣不敢妄言,请皇上恕罪。” “安阳王这段时间闭门思过吧,无事多看看书,在好好学学规矩,哼”,皇帝不等众人为安阳王求情,“魏大将军,魏子靖,魏子墨,魏子豪,魏子旭几兄弟对穆阁老家的小子应该赔偿,毕竟人确实伤了,依朕看,打坏什么就赔什么。 “只可惜你家没有丫头,要是有丫头还可以赔一个媳妇,这不事情一出谁还愿意嫁进穆家嫁给穆里溪。” 只有郁丞相知道皇帝的真正心思,欲除穆正乾,是因为穆正乾在军中威望很高,号召力大,又是安阳王名义上的老师,只是没有行拜师礼。 欲除魏大将军,是因为魏大将军掌握着天元一半的军权,又与逍遥王交好,皇帝每天坐立难安,本身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皇上,臣不服…”魏大将军再次跪下,眼睛通红。 武将们敢怒不敢言,安阳王与逍遥王也不在说话,杜太医退到最后边也保持沉默。 他们都知道皇帝是铁了心借这件事逼魏将军妥协,好收回兵权。 皇帝抬手阻止他要说话。 “魏将军,朕的臣子们都觉得是你把你家小子们宠的这么横行霸道,目中无人,那么你觉得怎么交代比较好?” “朕虽贵为皇帝,但是也要讲究公平不是,也不能任性妄为。” 皇帝说完就这么看着魏大将军,让他自己表个态,要么推出魏家小子毁掉子孙根,以赔偿穆家,要么顺应大家的意思交出兵权,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件事就赔银子了事。 安阳王低着头,掩盖愤怒的双眼,手紧握双拳,几乎把自己的手掌握碎。 魏大将军虽然也是借此事辞官告老还乡,但是怎么说也要表现出不舍来,要不然太顺某些人的心意,自己会膈应。 事情就这么僵持着,都看着魏大将军,等着他表态。 魏大将军一脸悲痛,“臣七岁就跟随父亲身边,可以说是从小在军营长大,二十七载啊,突然要离开,臣真是舍不得兄弟们。” 支持魏大将军交出兵权的大臣们一脸期待,以为大家都逼迫成这样,该放手了,突然发这些感慨,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就怕魏大将军带着某个王爷起兵造反,天元一半的兵啊,假以时日还是有可能颠覆王朝,建立新朝。 他们能想到这些,皇帝自然也想的到,这是不愿放弃,打算舍弃一子换暂时的稳定? 皇上本就阴沉的双眼,越发阴沉,看着两位皇弟,又看着魏大将军,眼光在他们身上来回穿梭。 几个当事人就当他们异样的眼光不存在该做隐形人的做隐形人该继续添堵的继续添堵。 杜律明想到师傅严老太医说的话,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君王不人道,诸国之战很快会打响,让自己也找个机会辞去太医一职,明哲保身,另择新主。 “姓魏的,那你就拿个儿子赔本官的孙子,以牙还牙,让你儿子也尝尝子孙根没了是什么滋味”,穆阁老一下来了精神,必须逼着魏晨交出兵权,又可立功,慧妃从中调节,里莲做王妃就有希望。 魏大将军根本不屑再去理会穆阁老,毕竟能做主的是皇上,“圣上,臣为天元甘劳涂地,任劳任怨,本不该有所埋怨,臣也想休息好好的陪陪儿子们和娘子,这些年亏欠他们太多,想要好好和他们过完后半生,一个也不能少。” “求陛下成全。” 皇上见魏大将军松口,哪有什么不答应的,这件事明处可以完美解决,但是穆家想要报仇,那就是寻私仇就不关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事了。 “魏将军,是想好怎么选了?”皇上确认道。 “是,臣一身病痛,身体抱恙,无法继续为皇上为天元效命,告老还乡,只想带着一家人安稳过日子”,魏大将军诚诚恳恳的说完。 “好,朕宣判穆家与魏家公子在溢满楼发生争执纯属小孩子之间玩闹误伤,魏将军赔穆小公子五万两白银”,皇上心情大好。 穆阁老不服宣判正要说话,皇上微眯着眼看着他,“穆阁老,道歉就不用了,魏家几个小子也被你穆家打伤,回去后魏将军又收拾他们,现在真的下不了床,把人逼狠了,不好收场。” “穆阁老,本将军劝你还是适可而止,本将军的小儿子现在生死不明,说起来,穆正坤也许很清楚这件事,需要找邢大人好好的了解了解内幕吗?”魏大将军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穆阁老碍于皇上的威严不敢再闹,只能暂时忍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报复来的爽快。 魏大将军从身上拿出兵符,跪着举起双手奉上,曹公公快速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拿着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终于安心的笑了,虽然还有些兵权没有收回自己手里,但是自己现在总共掌握天元三分之二的兵权,还怕谁。 22.杀机现 蕙兰宫中,穆老夫人坐在慧妃下首的椅子上,听见脚步声,以为魏大夫人进宫来了,赶紧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骂人的话都想好,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儿子们犯的错,做母亲的来还,养不教母之过。 “母亲,您别急,前面还没传出消息来,这边见着人先不要忙发作”,慧妃正襟危坐,一小酌一小酌的喝着手上的茶,漫不经心的对穆老夫人说道。 “别急,怎么不急,你侄子成了废物,你还想让我给她好脸色”,穆老夫人摆着脸色,“别忘了你有今天全是我这个老婆子为你出谋划策。” 慧妃安静的喝着茶,不在多言,阴狠的垂下眼眸,脸上表现的若无其事。 陪嫁丫鬟冬青正想骂穆老夫人放肆,慧妃用眼神制止她。 看见现在的穆家人,慧妃说不出的恶心,现在还需要他们,只能忍着,当初自己的母亲非要阻止自己进宫,所以她联合当时还是小妾的穆老夫人弄死自己的母亲,可是亲弟弟也不听话,只要挡她路的人都要扫除,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也不例外。 最可恨的是穆正坤,一直窥视自己,失身与现在的皇上以后,那个畜生又接着欺负自己。 还被这个老贱人抓个正着,每每以此相威胁。 慧妃想到往事就恨不得灭了整个穆家。 “叩见娘娘”,冬梅掀开帘子走进来行礼,“小夏子回来了。” 打断慧妃的回想。 “魏大夫人来了吗?”穆老夫人刷一下站起来,急切的问道。 慧妃及丫鬟们都微皱着眉头,主宾不分,大小不分,再怎么说这是在皇宫,慧妃是皇上的女人,不再是穆府的小姐。 见没人理会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后想想这贱丫头本来就在自己手里卑躬屈微讨生活,做了皇帝的女人又如何,她的儿子们还不是要靠穆家。 “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哑巴了?”穆老夫人毫不客气的又说道。 冬梅看着慧妃面无表情,低下头不回话。 穆老夫人转过身狠狠瞪慧妃一眼,气冲冲的又坐回椅子上,她还是没有感觉到很多事情已经不受她控制的了。 “叫小夏子进来回话”,慧妃放下手上的茶杯,“彭”一声响,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一跳,包括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正要开口大骂,想到先解决里溪的事情要紧,忍住了,回去要向老爷告状,以为翅膀硬了,就目中无人,哼… “奴才叩见娘娘,娘娘恕罪,奴才办事不力,没能把魏大夫人请进宫”,小夏子跪下请罪。 “哦,没来,没说清楚是本妃请她来叙话”,慧妃摸着长长的指甲,慵懒的问道。 “说了,奴才把腰牌拿出来的,可是传话的人说魏家几个公子受伤卧床不起,恕难从命,请慧妃娘娘见谅,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小夏子复述着魏大夫人打发人出来说的话。 “还有奴才去到后,皇后娘娘派了乐公公前去慰问,说是几个公子受伤又受了惊吓,让魏大夫人好好在府上照顾着”,小夏子接着说道。 “这个贱人,以为可以就这样躲掉,哼…”穆老夫人气的跳脚,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形象,她不敢指责皇后娘娘多管闲事,只能把帐算在魏大夫人身上。 “看来慧妃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咱们的将军夫人哪”,穆老夫人没好气的嘲笑慧妃。 慧妃没有理会穆老夫人的讽刺,淡淡对穆老夫人说道,“时辰不早了,母亲该回去休息,年纪大了,没事不要往宫里跑,要是出个什么事,父亲得怪罪女儿。” “穆月如,你这是在赶本夫人吗?啊,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的,看看你侄子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你也不帮他教训欺负他的人”,穆老夫人蹬鼻子上脸,完全不顾及这是在皇宫里。 “奴婢叩见慧妃娘娘”,突然皇后身边的管事大丫鬟秋霞走进来。 “哦,原来是皇后身边的秋霞姑姑啊,不知哪阵风把你出来了”,慧妃看着来人,曝出她的来历,面带微笑,紧握双拳。 真是烦不胜烦,这个老贱人每次进宫都没什么好事,那个贱人也每次都要派人来传话讽刺一番。 又看了穆老夫人一眼。 穆老夫人瞬间安静下来,瞧见慧妃的眼神,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虽然很平常的一眼,但是她看见了杀气。 “皇后娘娘遣奴婢来看看慧妃娘娘宫中为何如此喧闹,是否出了什么事”,秋霞微微行礼,回答的得心应手,看来是经常干这件事。 “皇后娘娘说了,如果您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可以代劳,让您不要太忧心,女人过于操劳容易老。” “劳烦秋霞姑姑回去禀报皇后娘娘,咱们慧妃娘娘的娘穆老夫人本就嗓门大,说话大声,吵到远在甘泉宫的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冬青微微一笑,解释道,顺便说皇后娘娘您隔着这么远还来关心咱家娘娘与母亲拉家常。 “呦,这是冬青姑娘吧,慧妃娘娘都还没说话呢,你这个做奴婢的就知道主子的想法,呵呵”,秋霞好笑的看着冬青,“真是让人长见识,原来蕙兰宫的奴婢都可以越俎代庖替带主子有想法。” “放肆,秋霞姑姑是不是管的太宽,这是本妃的地方,本妃的婢女怎么不能代表本妃,倒是你,谁给你的权利在本妃宫里教训本妃的婢女,倒要问问皇后娘娘是你怎么教导你的,没规没矩,没大没小”,慧妃把茶杯郑地上,厉声骂着。 “慧妃娘娘,奴婢不才,在皇后娘娘面前算得上脸面,跟慧妃你身边的这些丫鬟差别还是大的,毕竟嫡庶有别,竟然慧妃这里不需要帮忙,那奴婢就去回禀皇后娘娘去”,秋霞不等慧妃说话,敷衍行完礼,转身就走。 “冬青,送穆老夫人出宫去,路上注意不要冲撞贵人”,慧妃说完不在理会穆老夫人,直接进去里面。 “你这个…”穆老夫人跳起来想要抓住慧妃,冬青冬梅上前拉住她。 “老夫人何必如此生气,您也看见咱们家娘娘也有自己的难处,身处深宫,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闹的太难堪,不是给了别人机会,处处针对娘娘,于老夫人有何好处”,冬青细声劝慰,安抚着暴怒的穆老夫人。 “是呀,老夫人,小公子是娘娘的亲侄子,娘娘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如此欺负他”,冬梅接着劝慰。 冬青冬梅扶着穆老夫人往外走,准确的说是半拖着往外走。 “真的?”穆老夫人不在暴怒,笑了笑,“哼,晾她也不敢不管,要不然她这慧妃也不用做了,告诉她我要魏家几个小子的命,让她看着办吧。” 穆老夫人挣脱她们两人的钳制,伸出手让她自己带来的丫鬟搀扶着,径自往前走。 冬青对冬梅使了个眼色,让她送人出去,自己要回去伺候慧妃,冬梅点点头,表示知道。 冬青回到蕙兰宫,慧妃听见脚步声,“送走了?” “回禀娘娘,让冬梅亲自送到宫门,您放心”,冬青上前为她轻轻揉着肩膀。 “嗯,有说什么吗?”慧妃舒爽的松口气,“给本妃揉揉头。” “穆老夫人说要魏家几个小子的命,方能解她心头之恨”,冬青加重手里的力道,让慧妃舒服些。 “呵,合着使唤我使唤上瘾了,不过也没关系,受累的还不是她自己的儿子,给穆正坤传消息,找个合适的时机动手”,慧妃伸手扒开冬青的手,刷的站起来。 “这快到雨季了,天气不冷不热,刚好,人的心情哪要是也能随了这天气该多好啊,舒服,可惜天不遂人愿”,慧妃站在床边,闭着眼睛感受着空气里传来的消息。 “娘娘总能心想事成的”,冬青替她倒了一杯茶。 “但愿吧!” 魏大将军与安阳王,逍遥王结伴出宫,走出宫门,惋惜魏大将军的大臣们才敢表现出来,纷纷围着他们三人,左一句又一句的说着惋惜的话。 安阳王听着头疼,不想凑热闹,对魏大将军与逍遥王拱拱手,“本王被皇上禁足,得先走了”,指了指跟在他们身后的禁军,“他们还要押着本王回府,告辞,魏大将军告老还乡,本王就不相送,一路顺风。” 众人脸色各异,安阳王刚立功,没有奖赏不说,就因为皇上不喜,就要被禁足。 同朝为官,被禁足意味着与外界隔离,消息不流通不说,还少了与其他官员的流动,大忌。 刚“逼”魏大将军交出兵权,接着又禁足安阳王,只能说皇上太心急。 23.散家,准备撤 魏大将军对着离去的安阳王拱拱手回应,又对身边的同僚们拱拱手,“各位,有缘江湖再见”,不带一丝犹豫上马车离开太和门。 留下同僚们面面相虚,‘魏大将军果真豪爽,不拘小节’。 郁丞相与穆阁老走在后面,看见的就是魏大将军上马车的背影。 “阁老还是不要太过了,谁知道还有没有用得着他的时候”,郁丞相留下这句话,悠然离开,只留下穆阁老在那里咬牙切齿,各同僚见穆阁老在后面,顿时化作飞禽走兽,一哄而散,气的穆阁老头晕眼花。 “小牧,你真甘心交出兵权?”逍遥王跟着上马车自己找个位置坐下,看着眼前巍然坐立的男人,“咱们两年多不见了吧,有什么想法也不愿跟我交流?” “我要好好陪陪妻儿,欠他们太多,要不是先皇驾崩,我还没有机会回来,这不在家待了三年,舍不得离开家人”,魏大将军温柔的笑着,想着家里的娘子与孩子不自觉的打心里开心。 乘着这个机会也好去找找严老太医,想那个小混球了,不知道瘦没瘦,有没有受虐待,想到严老太医那副德行,还真有可能被虐。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你在军营待了将近二十多年,从一个小兵做起,有了今天的地位,这都是靠你自己挣来的,没靠祖上庇佑,你真舍得?”逍遥王静静的看着魏大将军,想要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苏泊大哥是想要我步穆正乾的后尘,落得个尸首无存,家破人亡?”魏大将军笑看着逍遥王,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今上眼里,我与穆正乾是先帝培养给安阳王的将,欲除之而后快。” “什么意思?”逍遥王听到这样的消息觉得不可思议,“什么叫先皇培养给安阳王的将?难道先皇留有什么遗诏?” “苏泊大哥不要多想,先皇有没有留什么遗诏我不知道,你随我爹早早就参军,我是后来进去的,我与你感情深厚。” “同样的,穆正乾与安阳王在我之后隐姓埋名进入军营,他两相差十七岁,亦师亦友,惺惺相惜,而我在不知他们身份的情况下与他们相遇,欣赏他们,我们三人经常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你忘记了,那时候你还吃醋呢,说有烤肉有好酒都不记着你”,魏大将军好笑的说着,脸上满是怀恋。 “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把我说的跟个女人似的”,逍遥王假装生气。 “呵呵,回朝复命,方知安阳王的身份,您当时知道却没有说出来,害得我与穆正乾在他面前像个二傻子一样”,魏大将军递了一杯茶给他。 “当时父皇满世界找他,我也不敢泄露他的身份,他与我不一样,我尚能自保,他就不一定了。” “他那时才几岁?仗着身高,花了些银两,瞒天过海,混入军营,所以保密是最好的,直到安全方可”,逍遥王回想到当时看见安阳王的情景,他没有惊喜,而是惊吓,恨不得抱着他打一顿屁股。 就因为与父皇赌气,跑到千里的边塞来找他,长得比女人还美,亏儿没有出事。 应该说幸亏遇见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参军的穆正乾,一路护着。 “扯远了”,逍遥王终于发现魏大将军带着他跑题,想要避免谈正事,“说吧,怎么放心的下自己带出来的兵交给别人,你就不担心他们不服,闹事?”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诚如你所言,他们是天元的兵,又不是我魏家的兵,回归天元皇上才是正确的”,马车一停魏大将军矫健的跳下马车,吩咐车夫道,“把王爷送回王府,不要有任何闪失,去吧。” “后续的事情麻烦大哥多担待,小弟感激不尽。” “魏晨,你这老混蛋,给老子把话说清楚”,逍遥王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再次跑起来,他捞起车帘,看见魏晨进门的背影,“混蛋,溜得这么快。” 大管家赶紧迎上去,“将军,您回来了,果然不出您所料,慧妃派人传夫人进宫,奴才按您说的说了,嘿嘿,、你没看见那个公公的脸色,爽。” “咳咳,大管家注意形象”,魏大将军潋了潋胡子,一本正紧的说道,在大管家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着。 “是,奴才得意忘形了”,大管家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更加想笑。 “对了,皇后娘娘也挺上道的,还送了补品来慰问公子们,传话说让夫人在府上好好照顾公子们”,大管家代替常随接过大将军身上的披风。 “意料之中,她两在宫里一直不对付,毕竟今上登基才三年,哥各个都望着太子之位”,魏大将军停下来,“对了,开始收拾东西,一切从简,下人们不愿走的,结算工钱,该散的散了。” “将军,这是…”大管家不明所以,好好的怎么遣散家丁。 “福伯,我们该走了,再不走穆家大房的下场就是我魏家的下场,去吧,越快越好,怕迟则生变”,魏大将军深沉的说着,“还有送五万两到穆家,就说是皇上让给穆小公子的养老费,去青楼买个干净的清官儿,一块送去,魏家无女,让穆小公子凑合着用用。” 大管家也利索,有条不絮的办着事情,听魏大将军的,除了赔给穆家的五万两白银,能带的带走,不能带的全部送去给逍遥王。 大管家让家丁们抬着五万两的铜钱一箩筐一箩筐和一顶轿子大张旗鼓的抬到穆家正门口,长长的一条队伍,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正赶上穆老爷子回府,被堵在自己门口。 “怎么回事?”想着事情的穆老爷子额头撞在车门上,大吼道。 “阁老,咱们家门口被堵住,进不去”,赶车的车夫也不明所以,以为走错地方,再三确认,就是穆府,前面有行人拦着,只得强行停下来,才有穆阁老被撞到额头。 “去看看怎么回事”,穆阁老刚吩咐完。 收到消息的魏来福穿过人群,走到穆阁老面前,上前行了行礼,“穆大人,我家主子谨遵皇上的命令,按穆大人的要求送上赔礼,穆家却不让进去,也不让人抬进去,就这么堵上了。” 穆阁老让小厮搀扶着下马车,看着眼前“壮观”一片,头又一阵阵发晕,看着那不起眼的轿子,“轿子里面是什么?” “我家主子说了,魏家没有女儿,这个让穆小公子凑合着用用”,魏大管家恭敬的说道,态度好的不能再好,让人找不到一点错处,“樱桃,还不下来见过你的新主子。” 樱桃施施然走下轿子,摇摇欲坠的一步步走过来,楚楚可怜,“奴拜见老太爷。” “樱桃,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老夫人屋里伺候,什么时候跑…”穆阁老惊讶的问道,这樱桃不是在老太婆屋里的大丫鬟,怎么穿的这么风尘,很快的他大约明白过来。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穆阁老看着樱桃,眼里带着暗光,恨不得吃了她,惹事的贱骨头,“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玩,被人贩子抓住,有幸得魏大将军所救,既然这样救命之恩,应与身相许,还不快谢过魏管家,然后随他回魏府去。” 穆阁老暗恨,这该死的魏晨,把事情做得如此绝,自家的丫鬟被卖勾栏里,又以清官的身份回到府里,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这是告诉世人穆家的女人送到那种地方去训练,送回来好伺候人?以后穆家姑娘们还怎么嫁,名誉都毁了。 樱桃哆嗦着,不敢在看穆阁老,又看向魏管家,她觉得应该顺着老太爷的话走,去伺候魏大将军总比伺候个废物好。 魏管家不慌不忙的看着樱桃,俗话说瞌睡了正好有人递枕头,这不去青楼买人刚好遇到被卖进青楼的穆家丫鬟,还是伺候过穆家大房夫人的,后来伺候穆老夫人,真有意思。 最主要的是老鸨给力,送去一天就调教的这么的勾人,正好适合穆家,也不知穆家是不是得罪过老鸨,说好的只是把人送去调教,不是卖,结果硬被老鸨整出卖身契。 “樱桃姑娘,我家将军要回村里种田去,跟随本管家回去也可以,正好缺人手”,魏管家笑呵呵的看着她。 樱桃想到领走她时,老鸨说了,不听话就把她送回青楼,可以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所以珍惜眼前的机会,比如实在受不了耐不住寂寞,不是还有个穆二爷? 一瞬息间,樱桃就打定主意,“求穆大人发发慈悲救救奴吧,小公子需要奴啊,奴发誓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的。” 是呀,尽心尽力伺候好谁,那就不知道了。 24.魏马氏事情败露 “你…”穆阁老抚着气的发疼的心窝子,正要发火。 这时,穆府的大门打开,穆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走出来,高声喊道,“传老夫人的话,魏家送来的道歉银子穆家收下了,收下银子不代表收下歉意,这是你魏家应该赔的,其他的穆家无福消受,请收回。” 人群中议论声一片,“真是魏家几个小公子干的呀!” “不是说不是吗?” “这女人都送来了,难道真如传闻般毁了子孙根。” “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愿意伺候太监。” “嘘,小声点,依我看魏家愿意送个女人来也不错啊,子孙根没了,讨不到媳妇。” “人家也没错,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有大鱼大肉就不错了,还挑什么行不行的。” 穆阁老站在人群中一阵面红耳赤,想找个地缝专进去,没脸见人。 魏管家挤出人群,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恐怕恕难从命,人你们必须收下,皇命难为。” “胡说八道,什么皇命难为,今上下过这样的命令?”管事嬷嬷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是打算强行塞人了。” “穆大人亲耳听见的”,魏管家慢慢开口道,“穆大人您说是不是,当时皇上说的是可惜魏家没有女人,要不然可以弥补缺憾。” “我家主子为了弥补没有女儿的缺憾,特意认下樱桃这个干妹妹,可谓用心良苦啊!” “穆大人可不要辜负我家主子一片苦心,可谓皇命难为”,魏管家一副看看我魏家为了弥补皇上的遗憾,为了弥补穆家二房的遗憾,认下这个干妹妹,不可谓不用心,你穆家说什么都要收下,否则就是打黄皇上的脸。 “滚滚滚,给老子滚”,穆阁老在也忍不住,不顾形象大喊起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穆老夫人不是接受五万两了吗?人自然也要接受,人进穆府,银子进穆府,人不让进穆府,银子也不尽穆府。” “违抗皇命的事奴才有九条命都不够”,魏管家一挥手,家丁们整装好,抬着轿子与箱子快速走进穆家大门,拦都拦不住,把东西放在院子里又快速撤离。 穆阁老在也忍不住,终于真的晕倒了。 当穆府发生的一切消息传进皇宫后,皇上砸了他最爱的砚台,慧妃折断她最爱的指甲,郁皇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穆里溪知道自己不能人道之后,变得越来越变态,冷漠无情。 穆家陷入一片混乱,当然这是后话。 魏大将军回府先去魏大夫人那里,一进门就问“怎么样了?” 魏大夫人迎上来,“一切进行的顺利饿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好”,魏大将军把外裳递给丫鬟,在凳子上坐下。 丫鬟们鱼贯而出,把门带上。 魏大将军伸手把魏大夫人抱自己腿上坐着,魏大夫人顺手搂住他的脖子,羞涩道:“这大中午的像什么话。” “夫人还配合的这么好”,魏大将军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希望这次魏延可以死心了”,魏大夫人扒开他的脸,叹息道。 “嗯,但愿,子豪身边那个小厮关押起来了?”魏大将军拉呱来开她的手,又吻吻她的嘴唇。 “老不正经的,咱们再说正事呢”,魏大夫人从魏大将军身上跳起来。 “疼爱娘子也是正紧事”,魏大将军一本正经的说道,站起来抱住她。 “我想子轩了,不知道他怎么样?”,魏大夫人突然有些伤感,“真想不明白这混小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给他取字,他几个哥哥弟弟都有,就他不愿意,我好怕他…呜呜,母子一场,怎么也要给他取个字。” “好了,我们去找他,好不好?不哭了”,魏大将军给她擦干眼泪,抱着她。 “你骗人,你那么忙,再说你一个将军没有皇命不得擅自离京”,魏大夫人暗恼的捶打着他的胸口。 “真的,这次没骗你,我欠你与孩子们良多,以后都会陪着你们,找到子轩,一家人过平淡的生活,可好?”魏大将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你舍得你的兄弟们,舍得你的将军之位,这些可都是你用命换来的”,魏大夫人破涕而笑,即使他是骗自己的,也会很开心。 “你不怕陪着我种田,陪着我过苦日子?”魏大将军认真的看着她。 “只要你在身边,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魏大夫人温柔的笑着。 “嗯,告诉你个不算好的消息,我辞官了,以后就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陪着孩子们”,魏大将军捧起她的脸,“但是呢我们这两天就要出发,离开,怕迟则生变,要辛苦你赶路。” “真的?”魏大夫人心里有点不确信。 “比珍珠还真,绝不骗你,我们去找子轩,然后找个地方安居”,魏大将军承诺着,但是他知道要安全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嗯,我相信你,但是你要记住,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会怕,孩子们也无法取代你给我的安全感”,魏大夫人心里也明白,想要安全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独活,孩子们也留不住我的。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魏大将军感慨万千,复又严肃的说,“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我们的儿子们。” 敲门声响起。 “进”,魏大夫人擦干眼泪,退出魏大将军的怀抱。 “奴婢叩见将军,夫人”,大丫鬟白灼抬着食盒施施然走进来行礼,把吃食一一放桌上。 “夫人,门房传来消息,马嬷嬷出去有半柱香的时辰,派了人跟着去”,白灼低着头禀报。 “嗯,今晚等着看戏”,魏大将军挥挥手让白灼出去。 白灼行完礼退出去把门关上。 下午太阳落山,昭示着黑夜即将来临。 魏二夫人在房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忠看见马嬷嬷回来,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马嬷嬷左右看看,魏二夫人对下人们道:“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四个丫鬟鱼贯而出,把门关上。 马嬷嬷小心翼翼的拿出怀里的信封递给魏二夫人。 魏二夫人一把抢过,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一会儿后抱着手里的信,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魏家,离开这个没用的男人”,魏二夫人抱着马嬷嬷,“奶娘,我终于可以带着儿子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魏家灭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马嬷嬷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的小姐呀,隔墙有耳,不要声张。” “嘘嘘,我只是太高兴了,你不明白我这些年过得有多委屈,不敢让那个废物碰我,我怕身体脏了,他会嫌弃我”,魏二夫人情绪有些失控,“你不能明白,我情窦初开就守着活寡。” “要不是为了肚子里那块肉,实在没办法,又怎会委屈自己嫁给他这个窝囊废。” “好在我终于熬出头了。” 魏二夫人喜极而泣,“那个母夜叉的儿子废了,我的儿子才是唯一的嫡子,哈哈哈,我要魏家所有人都死。” 马嬷嬷打了个寒颤,静静的待在一旁。 “原来,在你眼里嫁给我这个窝囊废这么委屈啊,原来你恨毒魏家啊!原来我替别人养儿子啊,呵呵”,绝望而肯定的声音传来。 魏二夫人陷入自己无法自拔,有人问就堂而皇之的回道,“是啊,该死的魏家,该死的老太婆,该死的魏晨,该死的何清怡,最该死的魏延。” “自以为有多爱我,自以为聪明,哈哈,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成全我,替我杀了那个母夜叉。” “他爱的人是我啊,是我,哈哈。” 魏二夫人有些癫狂,陷入魔障,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失心疯了。 门被蛮力一脚踢开,魏晨,魏延,魏老妇人,魏大夫人全站在外面。 魏老夫人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魏晨夫妻很淡定的在一旁,魏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眼透红。 魏二夫人看见他们立即止住笑声,一副见鬼的模样,嘴巴微张着,合拢不是,张着不是,脸上五彩缤纷。 马嬷嬷吓得直接跪下,脸色惨白,知道事情败落,想要咬舌自尽,被大管家快速的卸掉下巴。 大管家甩甩手,“哎呦,老了老了,没用了,这功夫太久没用,生疏了。” 众人一阵汗颜,老了还能这么利索的卸掉人家下巴。 “你…你们怎么来了?”魏二夫人假装淡定,倒打一耙,“还来这么多人,没有我的允许,怎么能乱进本夫人的房间,原来魏家的规矩是这样的,哼,真让人长见识。” 25.闹翻,离家 “你这脸皮才真让人长见识,不守妇道,不敬长辈,不护幼崽,这就是马家的规矩,难怪都只能做小的”,魏大夫人好不留脸面的怼回去。 “贱人,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是吧,大不了我带着我儿子走就是,不碍你们的眼,反正这魏家迟早会毁灭,可不要连累我们”,魏二夫人不屑的说道。 “啪啪”,魏二爷上去反手给她两巴掌,表情木纳,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魏延,你这窝囊废,除了会打女人还他妈会什么,你凭什么打本夫人,你有什么资格,窝囊废,啊啊啊”,魏二夫人失控大吼,上前抓扯着魏延。 魏延面无表情的踹倒她,她顺势放地上撒泼打滚,大声哭闹着。 魏老夫人领头走进屋里,在主位上坐下,魏大将军与魏大夫人分别坐于下首,门外全是丫鬟小厮,一只苍蝇也得不进来。 “马嬷嬷,你为虎作娼,不遵妇德,罪该万死”,魏老夫人威严的看着跪在地上不能说话的马嫫嫫。 马嬷嬷拼命的对魏老夫人磕着头,额头磕出血来就像感觉不到疼,嘴巴歪着流着口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好恶心。 “若从实招来可让你死得痛快些”,魏老夫人对着大管家使了个眼色,大管家走到马嬷嬷面前,快速的伸手扳正她的下巴。 “老夫人饶命饶命,将军饶命啊,都是二夫人指使奴婢干的,奴婢不敢不为啊”,马嬷嬷双眼不敢看躺在地上的魏二夫人。 魏二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马嬷嬷,喃喃道,“奶娘,你....” “魏马氏,你这守妇德的贱人,你怎么敢哪,这样的事你都干的出来,你马家的女人就没一个好的,你安插在子豪身边的小厮,一直没什么作为,呵呵,在这次斗殴中终于起作用了,还是那么大的手笔,踹人家子孙根的事情就你做得出来”,魏老夫人真想抽死她,但她更恨她的前继婆婆老魏马氏。 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魏二爷,“你看看,贤良淑德的娘子你不要,非要娶这么个贱货回来,你大哥用兵权换回几个孩子的平安,你满意了。” “那是他自己无能,堂堂的大将军,掌握天元一半的兵权,却守不住,怕一个没有兵权的皇帝,怪谁”,魏二夫人大笑嘲讽道。 “住口,皇上岂是你可以非议的,整个天元都是皇上的,你怎么这么恶毒,子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联合外人对他下毒手,穆里溪再怎么混蛋,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就算你想要为子钰扫清障碍,也不应该这么残忍,毁人一生”,魏大将军怒骂道,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让人觉得可怕,二弟还当个宝似的,又没脑子,要死自己死就好了,还要连累魏家,皇上可是能随便非议的。 魏家掌握天元一半的兵权,本来就猜忌魏家,这些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魏家还没出京城就要凉凉。 “马嬷嬷,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从实招来,可免受皮肉之苦”,魏大夫人忍着怨气,她要她们自己招出来,可怜的子轩收了那么多罪,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干的。 “二夫人,老奴对不起您,没有看好您,老奴一直劝说您好好跟二爷过日子,您鬼迷了心窍,念着不该念的人,您怎么不听劝呢,呜呜...老奴应该拼死规劝您的,老奴不该为虎作娼啊”,马嬷嬷声泣泪下,悔不当初的样子,“求老夫人开恩,绕了老奴,老奴知错,知错啊。” 魏二夫人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魏老夫人,“老太婆胡说,你胡说,本夫人嫁进来一直被你管制着,又怎会干那等事,本夫人在魏家孤立无援,你们魏家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找谁作证,谁知真假,这本就是诬陷。” “马嫫嫫被你们收买了,栽赃陷害,这嬷嬷赃陷害”,魏二夫人看着地上的马嬷嬷虚情假意的跑过去抱着她,“奶娘,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你说,我马家人还没死绝呢,还有人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你别怕。” 马嬷嬷被她抱着喘不过气来,想要挣脱出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脸色憋红。 她好想说,二夫人咱们这戏是不是有些过头,说好了只是将计就计,离间他们的。 魏大将军看着有些不对劲,一掌风朝他们扫过去,魏二夫人快速闪开之际还暗中给了马嬷嬷一掌,马嬷嬷倒地上吐血,颤抖着手指着魏二夫人,“你....你”,话还没说完就不省人事。 “魏大将军威胁不成还要杀人灭口吗?”魏二夫人先发制人,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 愤怒到呆滞的魏延终于有一丝反应,出于本能挡在魏二夫人面前,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凶狠的看着魏晨,“大哥,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怎么能够下死手。” “住嘴,魏延,你要是真的觉得我魏家冤枉这个贱人,你就带着她和那个孽种离开魏家,我老婆子就当没生过你,反正你鬼迷心窍,是非黑白不分,跟你说再多都是对牛谈琴”,魏老夫人发怒拍着桌子,闭着眼睛说完,脸上是失望,是绝望,有这么一个令不清的儿子拖后腿,魏家迟早被拖累。 “娘,我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大哥那么能干,没有他那样的本事您就一直看不上我这个儿子。” “我不愿娶你们给我安排的,我都说了我喜欢婉盈,你们非逼着我娶,我娶了,过得不幸福,那能怪我吗?” “我样样不输他,是你们一直在打压我,不让我出人头地,好,我认,谁让这是你们答应我娶婉盈的条件呢。” “你们为什么要整出这么多事来?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就那么难吗?” 魏二爷奔溃大哭,数落着这些年的委屈,他这些年过得不好,很不好,娘子不让他进房,儿子们看见他冷漠,爱理不理,跟大房的比跟他这个亲爹还亲。 明明他的武功谋略样样不输大哥,为什么这些年下来大哥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军功自己也立下不少,自己只是魏家的二爷,毫无建树。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二弟,大哥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魏大将军痛心的看着魏二爷,眼里的失望尽显。 魏二爷看着亲人们对他失望的眼神,他心里快要奔溃了,可是妻子是他自己死活要娶的,他们曾经也相爱过,不相信她会这么对自己,不相信儿子是别人的,打死他也不愿相信,所以他宁愿相信她是清白的。 魏大管家检查着断气的马嫫嫫,叹息道,“二夫人真是好武功啊,对奶大您的嬷嬷也能下死手。” “闭嘴,主子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个下人插嘴的,还不快滚出去”,魏二爷喝止住说话的魏管家,她正找不到出气口,这不自己送上来了。 “二爷,要让您失望了,魏来福不才,虽说在魏家任大管家一职,可是魏某并未签卖身契,应老将军的要求帮他守好家”,魏大管家也失望不已,这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少爷,把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的人,尽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二弟,你是不是得失心疯了,怎么跟福伯说话的,你小时候是谁在你身边照顾的?你的武功是谁教的?”魏大将军握紧拳头冲上去要打魏二爷,魏大夫人拉住他,安抚的拍着她的心口,让他有话好好说。 “是爹身边的副将魏来福,你忘记他的悉心教导,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魏大将军由怒揭起,大吼道。 “哈哈哈啊哈哈哈,你们永远只会指责我,永远看不见我的好,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教训我就跟教训孙子似的,我卑躬屈微,小心翼翼,顾着你们每一个人,可是你们呢?啊?怎么对我的”,魏二爷不想在听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永远都是他们占理,没人真的顾及过他的感受。 “婉盈,我们走,他们说的我不相信,我们离开魏家,这里再也不是我们的家”,魏二爷拉着魏二夫人就往外走,大有一去不回头的趋势。 “你我还不了解吗?咱两从小一起长大,只是那么几年没见,怎么可能会武功,这是要从小打基础的,我不信”,魏二爷真诚的看着魏二夫人。 “二弟”,魏大夫人想要劝住他。 “大嫂,您不要说了,我很感谢您对我的孩子的照顾,我会把他们一起带走,谢谢您”,魏二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让他走,我没这个儿子,呜呜。。。就当我没生过他”,魏老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头大哭起来。 魏二爷只是停顿一下就走了,没人看见魏二夫人那得逞的笑意。 那个人说了要逐个击破,魏延这么年虽然没什么建树,头脑不发达,四肢发达呀,武功出奇的好,与魏晨可以打个平手。 26.魏子钰身份 “娘,您这是何必呢,我们把真相全部告诉二弟不就好了”,魏大将军很不放心,要是那个傻子再被利用可怎么好。 “告诉他,告诉他有用吗?他就会信了?你看见他的态度那么强硬,还怪上我们哪”,魏老夫人有气无力的看着门口远去的人。 她心里有种似死如归的想法。 “人证物证我们都有,可是你看看他愿意听吗?他鬼迷心窍,回不来了啊。” “我那乖巧可爱的儿哪被人养废了,哎,怪我这个老太婆,就当没有生过他吧,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吩咐下去,早点离开也好,眼不见为净”,魏老夫人挥挥手,汪嬷嬷上扶起他离开这里。 “孩子们送走的悄无声息,不要让老二发现,还有一个马婉盈,我不放心”,魏老夫人留给魏大将军最后的话。 “福伯,安排下去,几个少爷最迟明天安排走,您随他们一起走带着老夫人和夫人,我垫后”,魏大将军牵着魏大夫人往外走,一边吩咐道。 “将军,老奴已经安排好一家商户,明天下午乘着城门即将关闭之际出城”,魏大管家闭闭眼,收拾好刚才不好的情绪,“也安排暗卫扮作小厮,老奴随您一起断后。” “相公,我不走,我要陪着你,跟你一起走,让娘带着几个小的撤退”,魏大夫人含情脉脉的看着魏大将军,眼里有不舍。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绝不会在关键时刻自乱阵脚。 “不好,听话,皇上不会对我们下手,但是穆家却难免不会下死手,毕竟祸根早已埋下”,魏大将军停下抱着她,“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孩子们,子轩还等着我们接他回家呢,嗯。” “嗯”良久后魏大夫人不情不愿的答应。 可是自信的魏大将军却高估了皇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谁都懂,只要威望在,哪怕魏家剩余的一个公子都有可能给将士们希望。 一路上都很压郁,魏老夫人不说话,丫鬟们也不敢开口。 回到院里,关上门。 “小姐,将军早就吩咐老奴收拾行囊,明天咱们得走,您别生气,小心身体”,汪嬷嬷心里也不好受,二爷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现在成这样,真不知怎么办好。 “汪嬷嬷,你说你陪在我身边多少年?我都快忘记了啊”,魏老夫人拍拍扶着她的手,“这些年委屈你了,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一生未嫁,要是这次平安无事,让晨儿给你养老吧?” 汪嫫嫫赶紧跪下,抱着魏老夫人的大嬷嬷担忧的看着她,希望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小姐,你这是何意,您想做什么,您还在,哪里需要大爷给老奴养老,老奴在您身边这些年粗活重活没干过,山珍海味吃着,林罗绸缎穿着,与养老有什么区别。” 魏老夫人拉起汪嬷嬷,满眼含泪的看着她,一双眼里充满岁月的痕迹,“都是我的错,当初要是我坚持,延儿不会被送到那个老文婆那里呆上几年,回来就成了这副德行,养废了,养歪了。” “人家倒成了他的恩人,我这个做亲娘的倒成了恶人,这是在抹杀我呀,他总是说我什么都看好老大,你看看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样是为了家族着想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那个女人不安好心,马家没一个好东西,他鬼迷心窍啊。” 魏老夫人越说越伤心,情绪失控,汪嬷嬷抱着她,却不知如何安慰。 一会儿过后,魏老夫人擦干眼泪,“你随小公子们走,安全,帮我照顾好他们,好好教导他们,不要养歪了,这是我这个做小姐的给你的最后的命令。” “小姐,您告诉老奴您到底想干什么,老奴随你一起,不要扔下老奴”,汪嬷嬷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她心里害怕,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小姐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可是她也绝不会扔下小姐一个人面对。 魏老夫人不再说话。 “魏延,你拉疼我了,快放手,放手”,魏二夫人用指甲去挠紧抓她不放的魏二爷。 魏二爷就像毫无感觉一样,进了房间,粗鲁的甩开她,“收拾东西,我们搬出去,我去叫孩子们。” 魏二夫人看着走远的相公,无声的笑着,眼里疯狂涌现,“窝囊废,呵呵,我随你搬出去,带着我和他的儿子,可没有你的儿子们,等魏家人都死了,再来收拾你。” “娘”,突然一只小手抓着她的小腿,一声带着哭腔的稚嫰的声音从桌子地下传来。 “啊啊啊,鬼啊”,魏二夫人发出恐怖的尖叫声,一掌劈开桌子。 魏子钰吓得直抖,来不及躲闪,应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看清魏子钰的脸,魏二夫人觉得天塌下来了,连滚带爬抱起魏子钰,眼睛不可置信,“儿子,宝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乖,醒来,醒来啊,求求你了,娘不是故意的,呜呜。。。” 魏子钰在摇晃中微微睁开一只眼,虚弱的说:“娘。。。孩儿都。。。都听见啊,您。。。” 魏子钰彻底昏迷,他很害怕,他不是爹亲生的,爹爹会不会不要他,哥哥们会讨厌他吧,本来就不喜欢他,肯定会更加不喜欢的,他不想醒来。 闻声而来的魏二爷看着地上的魏子钰,双眼怒睁,推开魏二夫人,紧紧保住魏子钰小小的身体,一巴掌扇向魏二夫人,“是不是你干的,啊,是不是你,贱人你怎么下的了手。” 魏二夫人伤上加伤,否认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是魏晨,对肯定是魏晨,他一直怀疑我儿子不是你的种,要除去儿子。” 魏二夫人歪歪扭扭的站起来,“阿延,相公,你要相信我,不是我,那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么可能下手,再说我不会武功啊。” 魏二爷有些相信她说的,他看了子钰的伤,没有深厚的内力是不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成人都不一定受得了,何况这么小的孩子。 魏二爷不再理她,抱着孩子,施展轻功往外跑,目前只有杜太医可以救,他是严老的真传弟子。 忙碌的魏府众人,只觉得上空略过一阵风,也没在意。 魏二夫人想到儿子要是死了,她还能依仗什么进那个人的家,很快的她理清思路。 黑夜来临,夜深人尽,魏二爷还没有回来,魏府人差不多都休息,魏二夫人打晕大丫鬟放在她的床上,自己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溜出府。 青花香院,穆二爷一个人坐在厢房里喝着酒,听见窗户传来声音,他放下酒杯,“来了。” 来人翻窗而入,扯开脸上的黑布,急切的投入穆二爷的怀里,“爷,我都快想死你了,这不见的几个月里,您不知道奴家有多想您”。 穆二爷把她揽紧,拍着他的后背,“乖啊,事情办好了你就可以带着儿子回到我的身边,以后爷我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了。” 在魏二夫人看不见的地方,穆二爷露出厌烦和不屑,要不是他的里溪毁了,哪里轮得到一个私生子回穆家,这贱人还妄图做当家主母,哼。。。 “呜呜呜,爷,都怪我不好,您打我,骂我吧,我对不起你”,魏二夫人抱着穆二爷哭起来。 穆二爷心里咯噔一下,没由来的惊慌,就像当初他被穆正乾伤了那里,知道不能再生育的消息一样的感觉。 穆二爷阴沉着双眼,刚才的温情瞬间消失,无情的看着她,“你做了什么,快说,要是敢坏了老子的安排,你知道下场的。” 穆二爷一挥手,窗户被震碎,魏二夫人吓得直哆嗦。 “子钰,呜呜,我们的儿子子钰被魏晨那个老匹夫打伤了,现在不知怎么样,我好害怕”,魏二夫人凄凄惨惨的哭着。 穆二爷给了她一巴掌,“贱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要你何用。” 穆二爷又掐着她的脖子,“是不是你下的毒手,子钰的身份被隐瞒的很好,不可能出纰漏,那就是你出了问题。” “爷,不是我啊,子钰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把他至于危险中,您要相信我,呜呜。。”魏二夫人拉着他解释道,“再说要是子钰的身份被发现,那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把他带走。。。” “带走,什么意思,贱人爷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什么危险,我就杀了你,你知道我的手段的,还有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你的武功并不弱,一般人伤不了你,你当时在做什么?”穆二爷扯起她的头发,一脚踢飞她。 魏二夫人吐出一口血,痛苦不堪,怎么今晚都打她,“爷,饶命啊,我。。。我被魏晨打伤了,拖着受伤的身体来见你。” 穆二爷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在想她话里的可信度。 28.暗夜绞杀,开始 “要是不信,你看看小公子的脖颈后面还留有手掌印,大小可以看出是女人的手”,杜太医轻轻给魏子钰转个身,拉开他的衣领,摊开给魏二爷看。 “杜太医误会,在下没有不信,是…”难以置信马婉盈说了慌。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撒谎,不喜欢大哥,不是已经决定带她离开那个家了吗? 想到娘与大哥他们那么肯定的说法,他开始怀疑马婉盈的可信度,目光不确定的看着魏子钰,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 “魏二爷是不是忘记什么”,杜太医施完针,收针,漫不经心的问道。 “什么?”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魏二爷木纳的回应,完全的没听。 杜太医很是看不上魏家二爷,优柔寡断,没有责任心,被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牵着鼻子走,又有些可怜他,就随同行尸走肉般。 “魏二爷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家人都在筹谋着离开,筹谋着怎样躲过劫难”,杜太医本该不说这些话的,师傅交代适时提点即可,不可过多干涉。 “而你却还在儿女情长,还在追究不爱你的女人爱不爱你”,杜太医实在忍无可忍,知道别人家的家事不可管。 “杜太医确实管太多,这是在下的家事”,魏二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中又快天黑了。 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没人在乎,他已经娶了马婉盈,那就要对她负责,与家里面的人处不好,总是觉得她心思不纯,那就乘这个机会分开过,把她带离那个家,说不定两人的感情会慢慢好起来。 至于楚辞生的两个小子一直以来都与自己不亲,与她也处不好关系,那就随他们跟大房走吧,大不了自己每月给银子就行。 魏二爷不管杜太医,转身直接离开,他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总觉得魏家要安全撤离有点难,至于子钰这里相信杜太医会有办法,自己的内力也不够纯不够阳刚之气,只有大哥的… 杜太医叹息着摇摇头,他看着乌沉沉的天空,难怪天黑的这样快,原来是第一场秋雨即将来临。 今晚将是不眠夜,回头又看着躺着的魏小公子,“一切看你的造化吧,我只能尽力而为。” “师傅,明明我什么都算出来了,您却要我袖手旁观,徒儿…唉。” 黑夜来临之际,魏大将军从里面把魏府锁上,放了一把火,很快魏府燃烧起来。 他翻身出了魏府,看着火光中的魏府,眼里是浓浓的不舍,一声口哨,高大的骏马快速赶来。 “黑头,等安顿好孩子们,以后啊爷带着你和娘子逍遥天下,吃遍天下,哈哈哈”,魏大将军顺着毛抚摸着骏马的头,苦涩中带着点甜。 黑头仰着头,发出“嘶嘶”声,像是在回应他。 魏大将军骑上黑头准备离开魏府,往城门走去。 黑头在出了魏府后巷,转了个弯往前走。 魏大将军拉住它,“黑头,走错方向了,应该往东走,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相公,黑头当然是要带你来找我哦”,魏大夫人一身长袍男装,头发盘起来,自有一股英姿飒爽。 魏大将军抬起头来看得眼睛发直,“娘子还是那么风趣,这身打扮许多年不曾走过。” “你不是应该在马车里陪他们一起出城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魏大将军一把把她捞上马背,紧紧抱住她。 “相公,你忘记成亲时你说过的话了,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若有所负,便相忘于江湖”,魏大夫人含情脉脉的看着魏大将军,“你休想扔下我,哼…” “哈哈哈,娘子,为夫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魏大将军爽朗的笑着,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同时,伴随着绞心的疼痛,这样的娘子怎不让人敬重,怎不让人爱。 如若老天有眼,请求你开开眼,念在我魏家世代为国为民的份上,赐予一份平安。 魏大将军心里只能祈求上苍。 谁都畏惧生死,却又豁达生死,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却免不了俗气,心里有了牵挂。 魏大将军与魏大夫人共骑黑头走向城门,心里算了算,福伯带着他们应该走远了。 安阳王在南城门等着魏大将军,看着约定的时间将近,却还不见人来,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看看来了吗?” 陈述刚准备去看看,就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刚要禀报,显然安阳王也听见声音,越过陈述往前走,陈述赶紧跟上。 “魏大将军险些迟到”,安阳王少年老成的样子,严肃的看着共骑一马的两人,显然有些不满意。 魏大将军翻身下马,对着安阳王拱拱手行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笑呵呵的道,“可否向安阳王接一匹良驹,待有时机再还。” “时机有,只是魏大将军不愿意”,安阳王说完,让陈述牵马来,“这本来打算送给魏大公子的,那就有劳魏大将军带收下,不用还的。” 魏大将军装嫩充傻,“原来安阳王与小儿还有一番交情,多谢。” 想到安阳王多次拉拢他及他身后的军队,他都婉言拒绝,却没想到他气量倒大,没有因此记恨上,是个人物,至于后辈们与他的交情,就看他们自己。 “还是那句话,人间值得,今上不值得,而本王值得,希望将军有想通的一天,慢走”,安阳王让出背后的门,守将们上前把门打开,让道一旁。 魏大将军骑上安阳王赠送的马带着魏大夫人一路前行,不做停留。 “爷,明明魏家归顺你就可保全族,为什么他却选择这条路,有权势,有荣华富贵不好吗?”年轻的陈述不明白,人活着不就为了过上好日子,要过上好日子手上就得有钱有权。 “他只是厌烦这样的日子罢了”,安阳王头也不会的往前走,“你知富贵,我知砒霜。” 魏大将军知道南城门都是自己的人,所以派了人来为魏子靖讨要良驹,意在告诉他,他魏大将军现在想要的是快意江湖,至于他想要的,完全看他自己,随把魏子靖送到他面前。 不过也要看魏子靖的造化,能活着再说。 他们把皇兄想的太善良了。 轰隆隆,轰隆隆,一道道耀眼的闪电由远及近的从天边闪开来。 魏大将军看着大雨将至,加快速度赶到十里坡的破庙。 眼看着是魏子轩被解救的破庙,想到当初那些人的死法,他从心里抗拒这个地方,看看身边的娘子,又看看天空,还是将就将就,雨一停就走。 魏大夫人看着脸色不好的魏大将军,担忧的问道,“相公,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累着了。” “没,没什么,找个干净点的地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就走”,魏大将军说完,小声嘀咕道,“这个地方太渗人,也不吉利。” 声音太小,魏大夫人没有听见,听见了说不定又要笑话他一番,想想一个上阵杀敌,杀人无数的人,有什么害怕的。 魏大夫人靠着魏大将军的肩膀,两人依偎在火堆边,秋日的第一场雨还是让人感觉到冷。 雨越下越大,一点要停下的趋势都没有,一群训练有数的黑字蒙面人把破庙包围成圈,左三圈右三圈,让破庙里面的人插翅难逃。 魏大将军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轻轻的摇醒娘子,魏大夫人一下子惊醒,魏大将军用手指着嘴“嘘,他们来了。” 魏大夫人从腰间抽出软剑,握紧手中的软剑,魏大将军扩散内力,数着来人的脚步声,“五十人,武功高强的有十人,其他的武功一般,但也不弱。” “娘子,应付起来可能有些吃力,记住不要恋战,逃为主,有机会你一定先走,不要管我”,魏大将军抓紧魏大夫人的胳膊,认真的看着她,“你安全了,我才能专心应对。” 魏大夫人为了安抚他的心,重重的点头答应,她知道他的心乱了,看来对手很棘手,他们把暗卫明里暗里全部调去护着先走的孩子们,自己孤身上路,这样又为孩子们争取逃亡时间,又减少被暴露的危险。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他们还是快速的找来。 只能说明对手很强大,强到出乎意料,不知道福伯那边怎么样了。 双方很快交上手,魏大将军不愧是各种高手,一来就解决对方五个人,魏大夫人多年不使用武功,有那么一些生疏,速度跟不上,很快胳膊受了伤,魏大将军眼睛都看红了。 本来两个人背靠背作战迎敌,但是对方故意把他们分开,十个武功高强的围攻魏大将军,弱些的全部围攻魏大夫人。 他们显然得到指示拿下魏大夫人,魏大将军就不是问题。 29.绞杀,灭 渐渐的魏大夫人体力不支,背部又挨了一刀,魏大将军顾不得那么多,把内力提升到极致,振开围攻他的十大高手,乘着这个空隙,闪身来到魏大夫人身边,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继续还击围攻他们的杀手。 “娘子,怎么样?”魏大将军看着虚弱的魏大夫人,被血染红的外袍,心里暗暗骂娘。 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慌,很可能两个人都走不出这破庙,看来这真不是个吉祥的地方。 “别管我,没事,我能行,保护好你自己,乘着机会你就跑,现在面子不重要,命重要,我不会笑话你的,呵呵”,魏大夫人强颜欢笑着,心里也骂了句娘,疼死了,这群该死的混蛋。 以后让我儿子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为老娘报仇,真疼,真他娘的疼。 “专心,我为你打开一条生路,你跑,别磨叽”,魏大将军刚才强力把内力提升,自损心脉,吐出一口血。 十大高手见状,心里兴奋起来,领头的大喊,“分散他俩,围攻魏大夫人。” 杀手们一拥而上,魏大将军又解决五个弱的,看着同伴被一招致命,其他人有些害怕。 领头的又道,“一个受了外伤,一个受了内伤,你们怕什么,给我上,生死不论。” 魏大将军提着他的黑龙剑挥向领头的人,红着眼睛愤怒吼道,“穆正坤,你这混蛋,藏头露尾的胆小鬼。” 领头人抬手让众人停下,他拉开脸上的黑布,阴险的笑看着魏大将军,“啧啧,魏晨啊魏晨,丧家之犬的滋味如何,本使特别期待拿你的头喂狗,那感觉特别酸爽,哈哈哈。” “变态的狗东西,恶心死了”魏大夫人虚弱无力的恨声骂道。 “哎呦喂,这不是那位梅花山庄的大小姐吗?怎么跟了魏晨这个老匹夫这些年,到头来遭这罪啊,要不你选选,我这些属下里随便选一个都比这老匹夫强,谁让他们都年轻呢,”,穆正坤坏坏的笑着,样子吊儿郎当的。 “呸,穆正坤,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像妓院的老鸨,要是脸上涂上腮红,嘿嘿,那就更加形象”,魏大夫人握紧魏大将军的手,极力的忍耐着疼痛,嘴上不输,乃气势不输,“咳咳,噗…” 她咳出血来,魏大将军把给黑龙剑扎进地里,双手抱紧魏大夫人,颤抖着声音安慰道,“别怕,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的,也不会让她出事的,必须把她带出去,要不然这些人不会放过她的,魏大将军看着魏大夫人依旧美貌而年轻的脸庞。 “哼,老子没时间陪你们打嘴扙,让你选一个伺候你不愿意,那就伺候全部吧”,穆正坤恼羞成怒,最讨厌别人说他。 就因为这张比女人还阴柔的脸庞,没少被人笑话,简直活腻了,看你一会儿怎么跪着求饶,穆正坤眼睛闪过红光,魏大夫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上”,穆正坤挥挥手,黑衣人一拥而上,十大高手紧随其后。 “穆正坤,你找死”,魏大将军把魏大夫人背在身后,抓起红月一挥,瞬间灭了较弱的六个人。 得到一瞬间的空隙,魏大将军背着魏大夫人躲过刀剑,闪身出了破庙,外面淅淅沥沥的倾泻着倾盆大雨,一出破庙,很快就淋湿,湿衣服紧贴在身上,连速度都缓慢下来。 “相公,放我下来,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求求你,好不好”,魏大夫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魏大将军背上传来,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听声音魏大将军感觉不对劲,摸黑来到一悬崖处,把魏大夫人放下来,看着她的伤口发黑,绝望的失声痛哭,“有毒,你疼不疼,疼不疼,对不起,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竟然下毒。” “哈哈哈,魏晨啊魏晨,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下毒怎么就是卑鄙了,你难道杀人不卑鄙,看看身后多少枯骨都是你杀的,你踩着他们的尸体建功伟业不卑鄙”,穆正坤望着魏大将军身后黑漆漆的悬崖,嘲讽道。 “相公,好多鬼…鬼,呜呜…他们抓着我的脚要把我拉下去,救救我,好害怕,他们要向我索命。” “救救我,不要拉我,走开,快走开,不要,救命啊”,魏大夫人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着,推开魏大将军,完全看不见他似的,往悬崖边爬去,一直喊着救命。 魏大将军“噗”一声,又吐出大口的血,他现在头有些发晕,力气消耗很快,他明白是自己强行运功伤了身。 看来老天爷要亡我魏晨啊。 他用尽力气抱住往悬崖爬去的娘子,不说话,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魏大夫人配合着安静下来。 魏大将军眼睛猩红,冒着狠光,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穆正坤这群人大约死了千百回。 “看你,快乐的死去吧,你不要,现在痛苦了,难受了”,穆正坤怜惜的看着魏大夫人。 “你这畜生,到底对我娘子做了什么?”魏大将军感觉娘子情绪越来越不对,如果不是点了她的穴道安静下来,现在已经在悬崖下。 “毒啊,你不是看见了吗?”穆正坤抹开脸上的雨水,他身后的黑衣人就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站着,举着手里的剑对着魏大将军两人。 “放你娘的屁”,魏大将军总觉得是穆正坤这混蛋做了什么手脚,绝不是毒药那么简单。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吧,好吧,实话告诉你吧,尊主教了我幻术,可以我功力不够深厚”,穆正坤一脸怀恋,“你知道吗?” “因为我的幻术啊,要不然镇国将军调戏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又怎会轻易认罪。” “还有他亲眼看着我的属下们,我的好大嫂啊,辣眼睛啊,他忍受不了亲手杀了她。” “可惜幻术对她没作用,这是我的失败,咦咦,她承受不住折磨,就在这,对的你身后的悬崖一跳,结束了。” “你说她太不懂事了,怎么不明白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片苦心呢!” 穆正坤简直惋惜的直摇头。 “畜生,变态,你简直就不是人,猪狗不如,那是你的亲哥哥,亲嫂嫂,亲侄女,你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你要遭天打雷劈”,魏大将军听着他说完,简直要疯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才能对亲人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 “啊哈哈哈,天打雷劈,哈哈哈…魏晨啊魏晨,你知道吗?” “本使不小心睡了一个人,穆正乾那混蛋就伤了我,我不应该报复吗?他有把我当亲兄弟吗?”穆正坤失控吼道。 他穆正坤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被他睡了的女人是有违伦常,才被穆正乾打伤的,绝不承认。 “你看恶事做多,终有报应,不就报应在你儿子身上”,魏大将军看着丧心病狂的穆正坤,平静的阐述着事实,报应来的太快。 “魏晨,你找死”,穆正坤凶狠的瞪着魏大将军,眼睛红光一闪。 只听噗一声,魏大将军狂吐着血,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插着的黑龙剑。 黑龙剑发出一声龙吟,显得气势不足,一道黑亮的光消失在天际,黑龙剑恢复通体乌黑的模样,像一块废铁。 “娘子,娘子啊,你怎么了?不…不要怕”,魏大将军抚摸着双眼无神的魏大夫人,心里痛苦不堪,知道自己活不成,留下她,穆正坤也不会让她死的那么轻松的。 魏大将军用最后的力气抱着魏大夫人终身一跃,跳下悬崖。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魏大将军的声音从悬崖下传来,声音回荡扩散开来。 天元三年,魏大将军与魏大夫人翳于十里坡破庙后面的悬崖。 与此同时,魏来福带着魏子靖,魏子墨遭到大批死士的追杀,暗卫全部覆灭,魏来福翳,两位公子不知所踪。 魏二爷回到魏府只见魏府被一片火海吞噬,他刚要进去救人,一群死士围攻上来。 死士们武功高强,变幻莫测,魏二爷心急救人,寡不敌众,又分心,一下子挨了好几剑,一把锋利的长剑要刺入他的心脏时,被从旁边跑出来的魏老夫人挡下。 魏二爷清晰的听见剑割入皮肉的声音,魏老夫人被刺中心脏,当场毙命。 魏二爷身后重伤,昏迷不醒。 30.魏家散散散 雨慢慢的小下来,午夜发生的一切被雨水冲去痕迹,只留下雨水冲不掉的。 天渐渐明朗,一缕阳光从东方缓缓照射大地,让人觉得一阵暖和。 魏二爷身受重伤,抱着魏老夫人的尸体呆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嘴唇干涸。 陈述带着一群属下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气氛沉闷,每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中,不知王爷是否找到魏大将军。 陈述以为魏二爷也去了,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面前蹲下,伸出手指探着他的气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赶紧让人送他就医,可是怎么也巴拉不开他抱着魏老夫人的手。 “延儿,你不喜欢娘亲叫你的小字娘就不叫罢,毕竟这些年你没在我身边养着。” 娘亲亲切叫他的小字,他抗拒的让她不要叫。 从奶奶那里回来,见娘的第一面,娘满眼含泪,激动且慈爱的看着他,想上前抱抱他。 他当时的表现是怎样的,他仔细想了想,一脸抗拒,不屑,不喜,看着娘亲伸过来的手,躲闪在奶奶让陪他回来的嬷嬷身后,娘亲一脸茫然失措。 发生很多很多,都是娘亲讨好他,关心他,爱护他的画面,他都不接受,他喜欢奶奶及马家的人,他不喜欢他的娘亲与哥哥,即使他们很爱他,极力讨好他。 彻底不在宠着他,讨好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娶魏马氏为平妻之后,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 娘亲的话犹在耳边响起,“延儿,要好好活下去,你只要记住娘与哥哥都是爱你的。” 他想叫娘回来,他想回家,回到有娘亲的家…而不是娘亲冰凉的身体。 “魏二爷,您先放开老夫人,你先去治疗伤口,在下让人给老夫人整理整理仪容,可好?”,虽然对魏家这位二爷都有所耳闻,以往带着对他的不屑,此刻看见他这样,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大哥呢,我大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啊,呜呜…”魏延奔溃大哭,他不就离开了一会儿吗?不是说辞官告老还乡吗?怎么家没了,娘没了? 魏延突然睁大眼睛,才想起他的两个儿子,“我的儿子呢,在哪里,在哪里,谁看见了,他们奶奶都没了,怎么还不出现啊。” 这要让陈述怎么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啊,话说你一个做爹的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外人怎会知道。 陈述让你打晕情绪激动的魏二爷,带去医馆,又找来辆马车带着魏老夫人的尸体离去。 逍遥王听到消息,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带着人快马加鞭朝东城门跑去,当他到达现场,一地的尸体,魏大管家是在离现场二里地的地方找到的。 没找到魏子靖,魏子墨,说明他俩有可能还活着,逍遥王提到嗓子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他让属下带走魏家暗卫与管家的尸体,好好安葬。 随即让人快速找来四具身高体量与魏家几个差不多的小孩的尸体充当魏家几个小公子,带着尸体浩浩荡荡的回城。 安阳王辨析着杂乱无序的脚步,慢慢追到十里坡破庙后面的悬崖边,望着悬崖下方在那里站了良久,“派人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们看着悬崖下面的深渊,一阵阵恶寒,一眼望去深不见底,不知有多深,烟雾缭绕,黑黢黢的,看着都渗人,但是主子有令,不得不从,主要的是还是他们也希望一代枭雄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找来绳索,把暗扣打入大石头里,又绕了两圈,以保证安全无误,连续下去六人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只上来了两人,浑身衣服破裂,身上还有剑伤,剩下四人再也没能上来。 安阳王看着他们两的样子,紧紧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你两人上来。” 两个人颤抖着跪下,哆哆嗦嗦的说,“王爷,我们…还还没行到一半,前面四人突然互相残杀起来,最下面两人没注意,一下就被打下悬崖,然后中间两人又向我们后面的发起攻击,所以受了伤,他俩就像突然发疯。” “可看清他俩当时的情况?”安阳王继续问道,他记得这个地方,他心里的小女孩就是损命于此,听到消息的他赶回来,让人下去找,也是这个情况,下去的人没一个回来的,不知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两个人摇着头,“雾气太大,看不清,突然就像中邪似的,我们的距离隔的有些远,但是他们上来的速度却异常快,迫不得已,把他两踢下去。” 这么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速度异常,怕他们在爬上来,一群人抽出佩剑,严阵以待等着,可是许久过后扔不见动静。 看看天色,快到正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回去吧。” 安阳王心情失落,他应该在劝劝魏大将军的,可是他没有。 魏大将军武功不弱,他训练出来的暗卫也不弱,却全军覆没,是对手太过强大,天元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厉害的人物,自己怎么不知道,回去后让人好好的查一查。 十里坡破庙后面的悬崖本来没有名字的,后来被世人称为“望生涯”。 没人知道“望生涯”为什么出现那么大的雾气,没人敢再去那个地方,曾经来过的人知道,就算悬崖很深,但是有绳索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有穆正坤感受到强大的幻术存在过,不是他可以比拟的,简直就是找死,所以魏晨夫妇跳下去后他没有命人下去找寻尸首,而是撤退了。 御书房里皇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听着皇家隐卫顾风的禀报,解决心头大患,终于可以舒一口气,屁股不在搁着疼,魏家都死了,留着一个魏延不堪大用,也没什么好怕的。 向南而去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快速前行着,马匹是日行千里的良驹,车轿确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眼看去看似普通,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马匹的不简单。 魏子旭与魏子豪幽转醒,摇晃的感觉让他们马上明白这是在马车上,魏子豪摇晃着脑袋掀开车帘,马车晃动一下,他没扶稳,“咚咚”几声。 “哎呦,疼疼,哪个混蛋在赶车”,魏子豪被撞的哇哇大叫,看来精神力十足。 魏子旭上前抓着他不让他乱动,以免再次受伤。 “呵呵,你这小混蛋,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却骂老子。” “要不是与杨楚辞那混蛋打赌,老子输了,要完成她一个愿望,你以为老子会救你,哼…”马车在传来一阵男人的骂声。 “什么救老子,你这是绑架,你经过大伯父大伯母,奶奶的同意了吗?就带老子和哥哥走,老子又不认识你,快停车”,魏子豪面色惊变,头晕乎乎的,明显被下了迷药,这是遇上贼人了? 魏子旭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与弟弟想到一块去了。 马车在一处紧急停下来,幅度波动太大,魏子旭与魏子豪一下甩出马车,摔了个狗啃屎,半天都爬不起来。 “啊哈哈,这画面好看,可惜杨楚辞不在,她看见她的宝贝被老子这样折腾,该是多心疼,哈哈哈,老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男人大声笑着,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杨楚辞又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魏子旭慢慢的爬起来,生气的问道,一边又扶起弟弟。 “嗝嗝…”青赏男子被怼的直打嗝,憋了半天,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俩,大惊小怪道,“你们不知道杨楚辞是谁?”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她是谁,你好奇怪啊”,魏子豪莫名其妙的,这人是不是傻了,绑架就绑架吧,还编个人名来哄骗他们。 魏子旭显然想起男子口中的杨楚辞是谁来了,弟弟不知道很正常,那时候他还小,又有点傻,现在也傻,不知道正常,他握紧拳头不说话。 他心里有恨,那个叫娘的人为了自己,抛弃他兄弟两那么多年,现在倒是想要认回他们?哼,没那么容易。 “唉唉,想想她也真是可悲,儿子不要她了,可怜哪可怜”,男子故意这么说着,想看看他俩的反应,看看是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不认识这个名字就说明小小心机城府太深,不适合待在她身边。 可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端儿来,魏子豪不服气的怒骂着。 “你这缩头乌龟,藏头露尾的,是不是长得太丑,没有本公子好看,不敢真面目示人”,魏子豪躲在哥哥身后叫嚣着。 男子慢慢的拉下围帽,露出真容来,脸上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微挑,看着他俩不说话。 魏子旭,魏子豪看着他的脸,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异口同声道, “芍药” “姨娘”。 31.青木,榕现 魏子豪大胆上前,对“芍药”招招手,“你俯下身子,太高了,本公子跟你说话不自在。” “芍药”脸皮抽了抽,不动。 “还不快点,要不然我见了杨楚辞就跟她告状,说你打我屁股”,魏子豪见他不动,继续威胁,“还是脱了我的裤子打的。” “芍药”瞪大眼睛,“死小子,你怎么睁眼说瞎话,老子哪里打你了,谁看见了,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他,嘿嘿。” “芍药”满脸得意,没有人证,谁相信,哼… 魏子旭很给力的往前走了一步,肯定的说,“我看见了,你脱了他的裤子打他的屁股。” 魏子豪要哭了,心里默默淌泪,哥哥,你怎么不说是你的屁股被打了,脱了裤子打的,好害羞啊。 “你…你们小混蛋,跟你们那个娘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欺负老子”,为了不被他俩告黑状,被杨楚辞那个恶魔收拾,还是乖乖的俯下身。 魏子豪高兴的上前去拉着他的面皮,左拉右拉前拉后拉,煞有其事的看着被扯红的脸皮,“咦,是真的啊,姨娘,你怎么变成女的了?好奇怪啊。” 啊啊啊,老子不认识这小鬼,不认识,啊啊啊,老子要掐死他,这么抓狂的想着,向魏子豪伸出魔爪,脑袋里出现那个魔女的脸庞,吓着赶紧收回魔爪。 “臭小子,老子有名字,记好了,老子叫青木,擅长…嘿嘿”,芍药,不,应该唤青木,他拉伸自己的手脚,速度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刻时辰之后,青木停下来,身量比之前高了几尺,笑嘻嘻的看着流口水的魏子豪。 “怎么样?老子帅吧?”青木得意的问道,看着满脸不屑的魏子旭,瘪了瘪嘴,“喂,你几个意思,老子这样还不够帅?” “不感兴趣,雕虫小技罢,还有老子不姓喂,老子姓魏”,魏子旭学着他的口气,眼里难以掩饰的羡慕,对的,就是羡慕,这些都是他没有见识过的本事。 青木看出他眼里的羡慕,心里暗自得意,也不计较那么多了,赶路要紧,说不定追杀的人快赶上来了,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毕竟这次这批杀手武功怪异,自己这个老江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什么叫救了我们的命,你说清楚”,魏子旭见刚才还一脸奸诈的青木突然安静下来。 左顾而言他,就是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逃避问题,魏子旭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什么救你们的命,听错了,我说的是你两的娘亲,那个魔女想你们,老子打赌输了,就愿赌服输,接你们去见她”,青木眼神虚晃,不敢看魏子旭,这小子太聪明,不好忽悠,还是小心为上。 “你骗人,你还说了两遍,说救了我们,一个人听岔了,难道两个人同时听岔”,魏子豪强调着,还指了指自己与哥哥,让青木无话可说。 青木被魏家两兄弟看得心里发毛,好想扔下他俩逃跑怎么办,这后面的追兵,也不知是谁派来的,不死不休的架势,武功高强怪异,自己好不容易带着这两个拖油瓶跑了这么远,难道还要迎面而上,送回去找死? “好吧,我告诉你们悄悄咪咪的说,来来来,挨进点”,青木对着他俩招招手。 魏子豪与魏子旭以为是什么大秘密,不能让人知道的,上前几步,身子倾泻,侧耳倾听。 青木撒下迷药,两个小子刷刷倒地,昏迷前咬牙切齿的瞪着青木。 魏子豪暗暗的想,总有一天要把青木搞的奔溃,子靖哥哥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等着。 暗自得意的青木并不知道自己被小小的魏子豪惦记住了,随手一捞,把他两扔上马车,驾着车快速离去。 半刻钟后,他们停留的地方出现一批黑衣人,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他们前胸左边的衣襟上绣着一朵很小的红色彼岸花,暗红色的,就像鲜血一样。 “使者,还追吗?”一个属下问前面的黑袍男人,黑袍男人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衣服背后也有一朵彼岸花,比前胸的要大,这是显示他身份不一样的象征。 黑袍使者挥了挥手,“撤。” 不能追下去,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前方袭来,他们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在世人眼中。 青木快马加鞭赶路,突然一个身影坐在他身旁的空位置上,强烈的存在感让他忽视不了,侧目一看,吓得赶马的鞭子都丢了。 “魔女,你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在坐上来,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啊”,青木大吼道,用手拍着胸口“啪啪啪”的响,表示他被吓得不轻。 “你带着两个拖油瓶被追杀都没被吓尿,我不过悄无声息的坐在你旁边,就快被吓尿的样子”,杨楚辞一脸淡定的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 “哎,清闲自在的日子过久也过习惯了”,杨楚辞望着远方,叹息道,“我能感觉到她就快回来了。” “我说你这人年纪不大,怎么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快成老太婆了,老子比你年轻照样每天快活似神仙”,青木微笑着驾着车,还不忘打击她一番。 “对呀,姐姐我还年轻,也不看看马车里那两个拖油瓶是谁生的,你这一生都有不起,哼…”,杨楚辞一巴掌呼到他的后脑勺,心里却隐隐作痛。 金木水火土五人,金是金立,木是青木,水是榕?,火是袓阳,土是焱山,而杨家的先辈目前只找到了青木,还是没有开窍的。 据上古卷轴记载,金木水火土五行当初随她而逝,木已经出现,那么剩下的几个应该也快要出现了。 可怜的青木总是间歇性失忆,杨楚辞忽悠他找娘子造小人,忽悠来忽悠去,结果被青木忽悠着让她与魏延生了两个小人。 杨楚辞一想到这件事就恨不得吃了青木,所以没事总喜欢虐待他,揉捻他,这也是青木害怕她的原因。 “对了,追杀我们的是什么人啊,我这个老江湖的记忆里没有身手这么怪异的人物,感觉不像武功,倒像是…是”是什么,青木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反而脑袋有点疼。 “你别多想,就是武林高手,说的好像你去过很多地方似的,天下奇事,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多了去”,杨楚辞赶紧打断他的想法,又一巴掌乎到他后脑勺。 “臭女人,你不要老是打老子的头,都快被你打傻了”,青木不满的撅着嘴抗议。 “好饿啊,我要吃肉”,一声幽怨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小脑袋裹在车帘布里露出乌黑亮丽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青木松开手里的缰绳,“啊啊啊,鬼啊”,尖叫声惊起树上休息的鸟群,众鸟四处飞散。 青木握紧拳头打过去,反应过来的杨楚辞快速闪身,抓住青木的手一甩,把他扔出马车,青木撞在远处的树干上,两眼一抹黑,感觉有无数鸟儿在头上飞。 这不是他的错觉,他的一系列行为惹毛了鸟儿们,正围着他控诉着,大胆点的直接去啄他的头发,搞的他上窜下窜直跳,他不忍心伤害小鸟,只能赶它们,躲避着它们。 “啊哈哈,咬他,快啊,咬他屁股,对了就是那里,哈哈哈”,魏子豪乘杨楚辞把马车停下来,跑出来坐到车环边,拍着手欢快的叫着。 “臭小子,你给老子别得意,哎呦,别啄老子的屁股啊,疼疼疼”,青木边跳边跑远了。 魏子豪看着跑远的青木收回目光,又看着眼前的美女姐姐,滴着口水,羞答答的问,“仙女姐姐,可不可以亲你一口”,说完,小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幽幽转醒的魏子旭觉得没脸见人了,怎么有这么好色的弟弟,到底像谁。 杨楚辞嘴巴直抽,这就是她的儿子,这真的是她的儿子,确定没抱错? “你谁的种啊?”她傻乎乎的问道,绝不承认这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品种,有种想逃的冲动,怎么办? 心里在呐喊着青木,快来,没忍住,朝着青木消失的方向大喊道,“青木,你这是抱错了,这是谁的种,老娘不认识。” “唔唔,哇哇啊,哥哥,哇呜呜”魏子豪嘴一瘪,打哭出声,委屈了找哥哥的习惯永不变。 魏子旭知道躲不掉,从马车里走出来,上前抱着弟弟放怀里安慰,“乖啊,没有说你,咱们有名有姓,有家人,什么种不种的,反正不是你的种”,斜眼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杨楚辞,他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生他两的人。 “别哭啊,乖宝宝,娘亲不是故意的,乖啦”,杨楚辞知道自己反应过激,赶紧加入安慰团。 伸手替他擦去眼泪,一碰到眼泪,她脑袋像炸开花,闪过很多画面,呆滞的看着手里的眼泪,咬牙切齿道,“水--榕?,不-可-能”。 32.杜聿明出手 魏子旭与魏子豪被她脸上的表情吓到,缩了缩脖子,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就是撒娇哭一下吗?不喜欢他们大不了不认就行,把他们送回魏家啊,干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叫我啊,魔女,我来了,来了”,青木隔着老远喊道,终于甩掉那些烦人的鸟类,太折腾老子了。 青木无数次都在想,为什么鸟儿喜欢欺负他,他又舍不得还击,更让他自己无语的是他能听懂鸟儿的话语,想想都好可怕。 他也请教过杨氏长老,他们都只是对着他神秘的笑,什么也不说,那笑容在他看来是便秘引起的,所以他总是偷偷给他们下泻药,帮助他们,看看每次他们都愉快的奔跑厕所。 “没什么,你这次耽搁太久,怎么,与你的小伙伴交流还愉快吗?”杨楚辞收拾好她的心情,挪悅的看着青木,踏进马车里,“该启程了,要不然又要下血,太难看。” 魏家两兄弟看看晴朗的天空,抖了抖,觉得她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返身折回马车里,看坐在一旁的她,自觉的隔的远远的,缩在角落,不敢看她。 青木知道魔女不高兴了,也不敢在废话,马车再次启动,车轮滚滚,再次驶向远方。 一路上他们没在有一次的交流,安静的不像话。 茂密的树干上,杜律明捂着魏子靖与魏子墨的嘴巴,示意他两不要说话屏住呼吸,他向着几个地方分别投入几颗石头,场景瞬间发生变化,二十几个黑衣人身手矫捷飞跃而来,领头的人四处张望,做了个手势,众人分开寻找,杜律明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注意到他们左胸衣服前襟有一朵暗红色的彼岸花,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使者,没有找到”,那位被称作使者的黑袍男人衣服背部有一朵比前胸大很多的彼岸花,一看就是领头人。 那位使者抬起右手,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音来,所有人悄无声息站立着,安静到一只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突然他抬眼望着杜聿明他们所在的位置,魏子靖与魏子墨吓得汗水浸湿衣裳,杜聿明握紧手中的银针随时准备出击。 就在他们以为要被发现的时候,黑袍人带着所有人离开。 他们三人都松了口气,魏子墨想要说话,杜聿明又伸手捂住他的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黑衣人又出现在原地,四处看了看没有动静,才彻底的离去。 “呼呼,吓死我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见他们离开的,怎么会出现在原地,根本没看见他们是怎么出现的,第一次出现还看见的”,魏子墨说出自己的疑惑,“好惊险啊!” “幻术”,杜聿明收拾好银针,解释道。 “幻术,什么是幻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太玄幻了”,魏子靖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还年轻,没见过的很多,我只是奇怪无极楼的人怎么会追杀你俩,或者换个说法,不是追杀而是活捉,你们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杜聿明轻轻跃下树干,拍了拍身上的灰,从没这么狼狈过,这些人的实力太强。 “不知道啊,我们不知道什么无极楼,听都没有听过,身上更是什么都没有,两袖清风”,魏子墨无辜的看着杜聿明。 杜聿明摇摇头,“你两逃命去吧,想要去哪里就去,千万不要被抓到,特别是无极楼的人,也不要回去丰都,远离那里。” 杜聿明说完就走,他已经插手的够多了,师傅说过管得越多因果越大,麻烦越多。 “杜太医请留步,可否告知在下丰都的情况,为何会被追杀,在下家人安全否,魏管家是否安全?”魏子靖拦住杜聿明的去路,诚恳的看着他,拱手行了行礼。 “魏大公子,在下奉劝你带着魏三公子逃命去吧,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杜聿明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沉痛的开口,“在下能力有限,只救下二位公子,其他的无能为力。” “什么…什么无能为力,杜太医,这是什么意思?”魏子靖失控,上前抓住杜聿明的双臂摇晃,质问道。 “意思是魏老夫人,你爹你娘役了,你另外两个弟弟与你二叔不知所踪,不知生死,魏子钰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在我府上被抢走,魏大管家为给你两拖延逃跑的时间,也被杀害了”,杜聿明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诉他两,他两也会自己去打听消息,这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救援。 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真相,他们需要真正的成长。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不可能,爹娘怎会,怎会。” “奶奶,奶奶她那么大把年纪,怎么忍心,呜呜…” “二叔呢?子旭呢?子豪呢?难道他们都没了吗?” “我不相信,我要回去,我要找皇上做主,请皇上查明真相,到底是谁?是谁?” 魏子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昨天一家人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就阴阳两隔,让他怎么接受。 “哥哥,呜呜…我怕,我要爹爹,要娘亲,要奶奶,要魏爷爷,不要他们离开,我好怕,不要做孤儿,呜呜…” 魏子墨跪着抱着哥哥的双腿,嚎头大哭,哭的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找皇上,哼…那我还那么费劲的救你们干什么,还不如让你们死了算了”,杜律明满腔的愤怒,真不知道魏家的这几个公子哥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傻掉了,跟魏延一样是傻逼,更不明白魏大将军这是什么教育方式。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要找人做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你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魏子哀求着他。 “告诉你又怎样,以卵击石,回去送死?白白浪费大家的一片好心,逍遥王带着你与三公子的尸体回去复命,安阳王也着人带着魏二公子与魏四公子的尸体回去复命。” “名义上你们魏家几位公子都死了。” “要是你们回去,两位王爷犯的就是欺君之罪,正好给了皇上处置他们的借口。” “你们要记住人间值得,天元皇帝不值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是在下有幸得到的梅花山庄的地图,去找你们舅舅吧,他会照顾好你们。” 杜聿明说完消失在原地。 魏子靖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呆,他一定会学好本事,要学通天的本事,报仇成了他唯一的信念。 他看着哭成泪人的弟弟,扶起他,安慰道,“别怕,哥哥会保护好你,照顾你的,我们还要找子轩和子钰,子豪与子旭,哥哥会重振魏家的。” 魏子靖不明白杜太医说的去梅花山庄找舅舅,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个舅舅,还在什么梅花山庄,看着手里的地图,他心里没底,迷茫,不知所归。 看着丰都的方向,狗皇帝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着我亲自取你首级,以慰我魏家亡灵。 当然魏子靖带着魏子墨花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找到梅花山庄,他们遇到很多事,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最后流落到西启国。 西启国临近沿海,发展壮大,土地宽广,国土富饶,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国家。 梅花山庄就在海中的某一座岛上,神秘莫测,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听过的人倒是很多,传闻那里出了很多能人异士,很多国家的君主都想要拉拢梅花山庄,却不得入其门。 传闻当年梅花山庄的大小姐,也就是现任庄主的亲妹妹逃婚后杳无音讯,梅花山庄彻底闭世,没在世人眼里出现过。 传闻梅花山庄少庄主祁少杰在庄上意外失踪,梅花山庄放出赏金万两寻找。 当然这也只是传说,事实是怎样的,没人清楚。 魏二爷自从转醒得知魏家其他人皆以丧命,他还不相信,直到看见他们的尸体一具一具摆在他面前他才明白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安阳王派人把魏马氏的尸体也带了回来,已经不成人形,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不是魏马氏。 魏延跌跌撞撞的跑去杜太医府上,只见皇城禁卫军在抄杜府的家,他还没靠近,就被禁卫军赶了出来。 “我的孩子,我的子钰还在里面,让我进去,放开我”,魏延不顾一切的要往里面冲。 禁卫军毫不手下留情,对他一顿暴揍,让他伤上加伤,被扔在大街上。 安阳王找到他时,他就像一只被遗弃的老狗,他奔溃大哭,哭后呆呆傻傻的,不吃不喝。 逍遥王亲自过来看过他,问他安葬的后续适宜,他终于有了反应,除了魏马氏,其他人全部埋葬魏家祖坟。 ------题外话------ 魏子轩:快憋死宝宝了,快出来了,各位书友,等着我哈! 33.申屠家长寿的秘密 皇宫中,天元帝听见暗卫传来的消息,他深深的邹起眉头,特别是提到魏延时,脸上露出厌恶来,听到后面魏家几个小公子都死了,尸体也去检查过,确认无误,他又舒展眉头,裂开嘴笑了下,挥了挥手让来人退下。 避开所有人,独自向皇宫最深处的冷宫走去,边走边想着一会儿怎么才能瞒过尊上,尊上说了要活捉那几个小的,但是他又怎么留下祸根呢,当然要斩草除根。 冷宫,顾名思义是一座废弃的很普通的宅院,与皇宫其他地方比,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平民窟,是犯了错的后妃的最终归属,外面看起来破烂不堪,勉强够遮风挡雨。 他轻声敲了敲门,‘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他都习以为常了。 天元帝站在门口没进去,没有命令是不能随便闯入这里,要是尊主未在,大门也不会开的。 一眼望去宅院四周杂草丛生,屋檐也是破烂不堪,破坏的窗框散落在地上,房门也是残破不堪,他很疑惑为什么庭院的大门那么结实,让人看起来有一种神圣感,不可侵犯。 他很嫌弃这里,不明白尊主为什么选择这里落脚,明明他这个皇帝可以提供给他最好的宫殿,说了好几次自己让人整修一下这里,尊主不愿意。 这位尊主的存在是他们历代皇帝才知道的存在,原本他是没资格知道的,谁让他捷足先登得了皇位。 坐上皇位又如何,没有这位尊主的圣光普照,皇位也坐不稳,甚至性命难保。 历代先皇都寿命长,能活到两百至三百来岁,皇子们中被尊主指定的继位者,会受到他的庇佑,年轻,是的,保持青春永驻,直到两三百岁,所以天元除了皇帝与选中的继位者,其他的都死得差不多,不过有个共同的特点,每位皇帝寿命的长短也取决于皇子的多与少,皇子越多,皇帝的寿命越长,直到皇子都死光,皇帝还能再活三十年。 每位皇帝能生皇子女的最后时间是在七十岁之前,之后就生不了了。 这位尊主本来认同他申屠苏格当皇帝的,父皇认同的是那个他恨不得杀了又杀的申屠苏睿,也就是父皇最小的儿子。 父皇指定的继承人是申屠苏睿,这样他就可以保住申屠苏睿的性命,显然这违背尊主的意思,所以他这位好父皇活到八十多岁就去了,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 天元帝一直怀疑每任皇帝的长寿是用所生的子女的命来续的。 他与申屠苏泊,申屠苏睿之间,他最大,父皇莫名死去,他当了皇帝,申屠苏睿与申屠苏泊不用替父皇续命,应该感谢自己才是,反而还处处与自己做对,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他申屠苏格却忘记了,先皇所生子女本来就不多,前面有一个皇子一个女儿已经为先皇续命而亡,要是先皇不死,马上就要轮到他申屠苏格的命来续,他抢先占有皇位,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先皇放弃长寿,为保住最喜欢的儿子的性命,也想要结束这样的续命术,生老病死听天由命,他厌烦了每一代皇帝都拿子女来牺牲,这个术法就像吸血虫一样绵延不断,他没感受到长寿的快乐,他感受到孤寂,无奈,痛苦,他觉得这是诅咒,诅咒啊,所以他抗拒着尊主,用行动抗议着这个自名为神的尊主。 突然一个身着白衣大约十五岁的少年出现在门口,申屠苏格抬眼望去,只见少年着白衣绸缎长裳,外拢一层轻纱薄衣,长得玉树临风,一张脸倾国倾城,脸奶白奶白的,看起来飘飘似仙。 可惜比起穆家那位才七岁的穆玉珠差远了,所以申屠苏格初见此人有片刻惊艳,随后便觉得乏味,没看头,毕竟天元国丰都城美女帅哥很多,但都没有那位长得好,红颜薄命,本想弄进宫将养着,哪知穆阁老阴奉阳违,杀了。 白衣少年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一看申屠苏格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心里自然很不高兴,他可是尊主大人座下四人中最美的了,却还让这个老家伙看不上眼,哼… “尊主”,申屠苏格跪下参拜,模样诚恳。 “呵呵,皇上可是拜错人了,本使者可不是尊主大人,而是尊主大人座下四使之一的北鹭”,北鹭说完转身让出路来,“请随本使者进来吧”。 仔细看便会发现北鹭左胸前绣着一朵红的似血的彼岸花,随着走动,那朵彼岸花仿佛是活的。 无极楼尊主座下有四大使者,分别东鹭,南鹭,西鹭,北鹭,而北鹭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也是长得最好看的。 申屠苏格仪态俵俵,威风凛凛的随北鹭进去,一点恭敬的样子也没有,完全不同与先前的小心翼翼。 他有的是底气,毕竟这皇宫是他的地盘,还以为所谓的尊主是多么神乎其神的人物,看看眼前的北鹭北使者就知道只会装模作样。 可是整个人置身于庭院中就彻底改观了,一进来就发现里面是一座三层楼屋,宏伟壮观,楼口旁边放着两头似神兽的石像,具体是什么神兽,他不认识,内里装饰得金碧辉煌,越往里走他越惊心,没想到里面异常的大,超乎他的想象。 心里同时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皇宫修了这么一座楼宇,这么大的工程,一点响动也没有? 难道是身边出现细作?可是想要瞒天过海也不可能啊,楼宇自外面看不是很大,可是进来里面又完全不一样,大的不可思议,特别是每一层的装饰与大小程度都不一样,难道尊主真的神通广大? 北鹭在前面带路,观测到申屠苏格心里的想法,不屑的瘪瘪嘴,皮笑肉不笑的好心提醒,“皇上,待会觐见尊主大人可不要随便的抬头看,尊主大人不喜欢,尊主大人不喜,没人救得了你哦!” 申屠苏格一个激灵,完全改变姿态,唯唯诺诺道,“是,多谢北鹭大人提醒”,心思不敢乱想,乖乖的跟着他走。 北鹭看着他的样子想到申屠苏睿,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申屠苏睿那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小小年纪就一股贵气高冷范,想想都好心动啊,他身上的真龙气息更加强烈更加纯,可惜自己修为不足,无法靠近。 看着这个老男人就晦气,哎,要不是尊主大人要吸收他身上的真龙灵气,他都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上到三楼,申屠苏格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一座很大的宝座呈现眼前,宝座用黄金打造,坐垫与背椅用玉襄着,手椅两边雕刻着两条龙,他竟然能感受到两条龙痛苦的表情,莫非眼花了? 胡思乱想之际看见黄金宝玉座上突然出现一个白衣飘飘,灵气缭绕,身材妖娆,蒙着白色面纱的女人,一朵很大红似血的彼岸花呈现在她衣服上,她从座位上走下来,随着她走动,彼岸花显得越发的鲜活,就像一朵真花,而不是绣上去的。 尊主在申屠苏格面前站定,一双大而圆,水灵灵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傻傻的笑了笑。 尊主也不多言,直接伸手抽取他身上的真龙灵气,过了一刻钟,申屠苏格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虚弱。 尊主收回手,申屠苏格一屁股坐在地上,昏迷不醒,与此同时,蕙兰宫,与慧妃撒娇的六皇子突然晕倒,慧妃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萱诏太医,太医院的太医素手无策,六皇子危在旦夕,疾病乱投医的慧妃想起杜太医来,手下的公公赶紧回禀,杜太医家被皇上下旨抄家,杜太医不知所踪,慧妃气的当场晕过去。 等慧妃醒过来时,六皇子已逝,查不出病因来,慧妃疯狂的折磨着宫里人,认为是他们给六皇子吃错了东西才导致六皇子去世的。 宫外的安阳王听说后,一脸悲伤,要想结束这一切,必须解除续命术,终于下定决心造反,开始筹谋。 抽取真龙灵气结束后消失的北鹭突然出现在角落,尊主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扔出去”,冷漠的说完,消失在原地。 北鹭恭敬的跪下恭送尊主离开,站起来走到申屠苏格面前,像看一坨屎一样看着他,一根手指拉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拎起来,往外走去。 他想不明白尊主如此厉害,灵力充裕,为什么还要抽取这不纯净的真龙灵气,想不通就不想,唉唉,还是解决这个再说。 等申屠苏格醒来时已经回到寝宫,他感觉前所为有的疲惫,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这时身边的楼公公推门而入,跪下禀报道,“皇上,您去看看,蕙兰宫出事了,六皇子突发疾病,去了。” 语气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好像死个人与他而言就像你今天吃饭了吗? ------题外话------ 穆九笙:快放我出来,我要打妖精,憋死我了。 34.楼公公此人 “你说什么,什么谁去了?”申屠苏格还处在懵懂中,眼睛半睁开,似乎是真的没睡醒,“什么时辰了,朕睡了多久?” “皇上,你只休息了半刻,不久”,楼公公白白胖胖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整天一张死人脸,永远不苟言笑,“奴婢说六皇子去了,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刷’一声,申屠苏格从床上坐起来,幅度太大,又‘彭’一声倒下去。 楼公公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上前扶起申屠苏格,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您没事吧?”六皇子可是最得皇上宠爱,这次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 但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 申屠苏格一把推开小太监,看着楼公公,眼神暗淡无光,“哦,去了呀,那就葬了,跟朕说有什么用”,然后又倒下睡着,呐呐自语,“怎么会这么累啊,要在睡睡,好累,父皇就是在睡梦中去的。” 先皇在睡梦中走的,可是见过他死相的人都会做噩梦,他死的太难看,样子就像是活活吓死的,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太监听了浑身抖个不停,低着头,浑身冷汗。 楼公公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小太监如蒙大赦般跑出去,中途摔倒,也哆嗦着爬起来往外跑,就像后面有恶鬼在追他。 楼公公静静的看着陷入沉睡的皇上,拂尘往后一揚,转身往外走,走到门边对着当值的小太监吩咐道,“守好了,皇上操劳国事太累,休息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两个太监唯唯诺诺道。 在太监中没人不敢不听楼公公的话,他们怕楼公公比怕皇上还多。 楼公公想着尊主早就离开,自己办完这件事还要处理后续,没做停留,往里走了几步,消失不见。 两个小太监抬头时已不见楼公公的身影,他们似乎对于楼公公的离开早就见怪不怪,毕竟高手在人间,楼公公一贯作风如此,谁叫人家是个真正的高手呢。 没过一会儿,慧妃果真派人来请皇上,让皇上主持公道,六皇子是被人害死的,却不知该死六皇子的就是她喊主持公道的人。 派来的几波人皆被挡了回去,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慧妃亲自来,在皇上的寝宫跪着哭了老半天,一直喊着六皇子死的冤,求皇上主持公道,替六皇子做主,直到后半夜,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郁皇后来把人请走的,很明确的告诉她这皇宫的规矩是不管及第的还是未及第的皇子丧事不可大肆操办,低调处理就行了,历代死的皇子还少吗?再说后宫皇子那么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有人都知道今上还是皇子的时候,郁皇后那时还是皇子妃,刚怀孕不久就被新册封的侧妃,也就是现今的慧妃弄没了,两个人结下不可磨灭的仇恨。 作为皇子的申屠苏格想要平衡两大势力,拉拢两大势力为自己所用,只能哄哄这个,疼疼那个,才没有摆在明面上来。 慧妃气急,不顾形象,不顾宫规,与皇后厮打起来,动作太快,宫人还没反应过来,皇后衣服被拉破,头发披散着,嘴角青了一块。 郁皇后哪能等着挨打,她拽着慧妃的头发不放,当宫人们来拉开她们时,连带着慧妃的头发被拽下一大把。 所以说不要惹护犊子,惹不起,都是疯子。 慧妃当场殴打皇后,被禁足在蕙兰宫,六皇子的一切后事从简,交由礼部办理。 礼部听从郁丞相的安排在宫外随便找了一块风水地,一副棺材葬了了事,这还是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想当初她那胎死腹中的孩子连个排位都没有,她怎可不恨。 穆阁老听闻此事也是无能为力,他才在皇宫闹过,还没恢复过来,再说民间都在传魏家破灭,魏大将军身死,都是他穆家在报复,虽然他很想报复,但还没出手魏家人就灭了,他现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称病不出门。 慧妃在宫中大闹起来,再怎么说六皇子是皇子是皇上的亲儿,是天子骄子,葬礼怎可如此草率。 楼公公亲自来到蕙兰宫,一巴掌拍在慧妃脸上,告诉她再闹,慧妃也不用当了,毫无礼义廉耻,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一切都是按规矩来办事的,历代都是这么来的,谁也没有特殊待遇。 楼公公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也是伺候过三代君王的老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一般说话都代表皇上的意思,慧妃害怕自己真的闹烦皇上,自己这个慧妃也做到头了,不敢再闹,但是心里记下了这笔账。 天元后宫皇子少年早殁见怪不怪,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知道死因罢了,大家都猜测与皇上的长寿有关,可是却没人敢说出来。 毕竟历代皇上都是六十岁左右才开始显得老态龙钟,四十岁到六十岁差不多都保持一个样,到了七十岁之后一直到死都是原样不变。 申屠家的先辈为什么会选择续命术,因为权利呀,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天下,自己还没有享受够就要面对死亡,哪里能甘心,所以第一代天元帝七十岁了还保持四十岁的容貌,还能生孩子,当即答应签订血契,就这样把后代子孙给卖了。 一代传一代,生生不息,直到申屠家灭亡,当上皇帝的都是幸运的,皇帝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死去,存活的就是皇帝。 直到申屠苏格这代皇帝还存活两个兄弟,也幸亏他们的爹先皇有反抗的心争取来的活命机会。 对于历代天元帝来说这是神仙保佑。 先帝也就是申屠苏睿他爹那一代觉得这是诅咒,起了反抗的心,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血契,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敌人实力是什么等级更加不清楚,又怎会成功,即使知道也没办法改变,这不是他所知道的认知世界的存在,弥留之际把这个愿望传达给他最疼爱的儿子申屠苏睿。 再说魏延办理完魏家丧事之后,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各大势力都在找他。 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戴熊,戴梨,顾胡。 安阳王浅眠着,闭着眼睛,脑袋想着事情,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天元接连着失去两位大将,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盘算着,差不多该轮到他了,他自己一直是申屠苏格的眼中刺肉中丁,不出不快。 “谁”,他快速起身,追了出去,可是站在院子里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陈述带着暗卫们第一时间现身,分散四周,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又折身回来。 “王爷,什么都没有”,陈述跪下禀报,“依属下的武功真有贼人,不可能什么蛛丝马迹都没发现”,所以也许是最近发生太多事,王爷敏太过于敏感? “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本王。” “本王扩散气息观察过了没人,也许是本王多心了。” 安阳王抬头怔怔的看着月亮,深秋天气有点冷,他拉了拉里衣,“嗯,本王今晚听到六皇子殁了,心里一直浓浓不安,感觉是诅咒又开始,不知下面该轮到谁。” “要不是父皇…本王也成了牺牲品,不在人世了吧”,安阳王语气里是淡淡的忧伤。 “王爷,您别想太多,您母妃知道了会心疼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梨树下阴影中的楼公公轻声叹道。 陈述与暗卫们听见声音都惊吓不小,纷纷拔出剑对着慢慢自阴影里走出来的楼公公,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太可怕了。 安阳王抬起左手,让暗卫们不要轻举妄动,“都收起来吧,楼公公不是敌人,没有恶意。” 陈述与暗卫们这才收起手里的剑,安阳王对他们点点头,他们快速散开,包围着整个院子,以防有人偷听。 “楼公公别来无恙,不知近日来可还好?”安阳王双手背在身后,客气的问候。 “托王爷福,老奴一切都好”,楼公公还是那张死人脸,好像不管遇到谁都是这副样子。 “客气客气,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公公这次来所谓何事?”安阳王其实不知道该感谢这位楼公公还是该恨这位楼公公,当初是他像父皇提出那样的建议,他们三兄弟才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父皇却死的那样惨烈。 “王爷,您该离开了,这里目前不适合你待着,避避风头也是好的”,楼公公开门见山的说道。 “为什么?”安阳王心里早有所猜测,却还是想问个明白。 楼公公摇摇头,递给他一物,身影慢慢消失,余音回荡在他耳边,“此物遇见它的主人时会告诉你,她会保住你的命及改变申屠家的命运,解血契之人,去吧!” 声音消失在空气中,要不是手中握着一把黑黝黝的长剑,他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35.望生涯辞别 安阳王认真的打量着手中的剑,他摸着剑柄上那条翔翔如生的黑龙,越看越眼熟,他试图拔出剑来,几乎内力提升到最高都拔不出来。 震惊道,“这…这不是魏大将军的佩剑吗?” 只是从未见魏大将军使用过,想当初见这剑,他,穆正乾,逍遥王想要试一试剑,魏大将军都不允许。 传言魏子轩出生时,这把剑莫名出现在他的襁褓旁,首先发现的是魏二爷,他以为是谁恶作剧,怕伤着孩子,想把剑拿开,可是怎么拿都动不了分毫。 正在守着娘子的魏大将军听闻此事,想法同魏二爷一样,剑守在魏子轩身边一动不动。 魏二爷以为中邪了,嚷着找和尚来看看,魏大将军见多识广,他知道有些剑是有灵气的,便对着剑说:剑兄,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看我是这孩子他爹,亲爹,有血缘关系的,用手指了指襁褓中的魏子轩,我儿子太小,没办法使用你,我代为保管,以后又把你交给他,可否? 此时襁褓中的魏子轩睁开眼,对着剑伸着手,想要握住它。 对的,在魏大将军他们眼里,才出生的孩子就会伸着手握剑,可是手短啊,魏子轩又对着剑呵呵直笑,魏二爷快要吓尿了,他觉得见鬼了,魏大将军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显然也是吓的不轻。 剑很给魏子轩面子,吧嗒一声落在地上,魏大将军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捡剑,他再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啊。 魏二爷就像魔障了,前一秒还吓个半死,现在又鬼使神差去捡剑,快要触碰到剑时,被一股黑白光给振飞,力量之大,他随着门一起飞到外面,索性没有受伤。 魏大将军反应过来,看看飞出去的弟弟又看看躺地上的剑,他纠结了一会儿,想着这是自己的儿子,这剑这么给这臭小子面子,自己应该不会有弟弟那么惨吧。 然后躬身捡起剑,他发现他什么事都没有,又对剑说道,“剑兄啊剑兄,你真给老子面子,啊哈哈,老子替这臭小子保管好你,到时一定双手归还。” 魏大将军把剑套在腰间,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儿子,背对着爬进来的魏二爷冷酷无情的说道,“这是个死秘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要不然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 魏二爷第一次感受到哥哥的冷酷无情,他在怎么混蛋,再怎么不争气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被第四个人知道了那可能就是魏家的灭顶之灾。 魏大将军着人带魏二爷下去医治,他上前用粗狂的大手抚摸着襁褓中人儿嫩嫩的脸颊,轻声细语道:“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既然有缘成为我的儿子,那也是缘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之后魏大将军走出房间,吩咐奶娘及婢女们照顾好小公子,随他一起走的还有那把通体发黑的剑。 安阳王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书房门口,陈述推开门点燃烛火,眼睛不敢乱看,快速退出去,刚走到门口,又被安阳王叫住。 安阳王走到书柜的一处,动了一本书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他拿出一个画轴,抽出里面的画卷,画卷又用一层锦布包裹着,拉开锦布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画卷,认真看着,有恋恋不舍,有爱恋。 陈述以为是安阳王母亲的画像,他从没见过当年被先皇荣宠的贵妃娘娘,很是好奇是怎样的国色天香,他眼睛悄悄看向展开的画卷,然后惊吓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这哪里是贵妃娘娘,这分明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画像,越看越眼熟,这是…天啊,不会吧,这丫头才多大就被大灰狼惦记着了,幸亏不是自家的,要是自己家的被人早早惦记着,他非要打死那头大灰狼不可,真想不到自家王爷还有这特殊爱好,以后绝不生闺女。 陈述脸上的表情可谓生动形象,表情变化多姿,好比便秘一样,憋的。 他好像知道了王爷不为人知的秘密,王爷会不会杀人灭口,一只脚已经转弯,要是王爷发难,他能第一时间跑。 安阳王背对着他认真而深情的看着画卷中的人,完全忘记陈述的存在,又小心翼翼的收拾起画卷,抱着画轴转身正好看见陈述脸上的表情。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吩咐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准备”,安阳王冷漠的声音响起。 陈述耳朵砸开了锅,直觉的死神再向他招手,结结巴巴道,“爷…王爷,那个不是你让属下等着呢吗,属下乖乖的等着,没乱看,没乱跑”,嘴上说着,眼睛不停的飘向安阳王紧紧抱着的画轴。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 安阳王神情一顿,“嗯,去吧,打点随身必带物,准备出发。” 陈述神情一震,“是”,拔腿就跑,就像后面有鬼追他,只有他知道,他怕王爷惩罚他看了不该看的,先跑了再说,说不定后面王爷就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安阳王习惯性抬手让他退下,只是手还没抬起来,就见陈述‘霍’一声消失在眼前,他脸黑了黑,又摸了摸脸颊,“我有这么可怕吗?以前岂不是吓着玉珠了?” 哎,可是再也见不着她了,要不然自己一定天天对着她笑。 安阳王心里生出一股悲凉来,对他重要的人都不在了,要不是父皇让他一定要保住申屠一族,他随玉珠去了,这是他心灵最后的安慰,可是也没了,即使她从来不对他笑。 他又仔细想了想玉珠的样子,想着她的表情,好像她对谁都不爱笑,面瘫脸?围着她转的都在努力逗她笑?记忆中好像是这样的,她只对魏家那个小小屁孩笑过吧。 陈述来敲门,他才从记忆中醒来,对着画轴说,“玉珠,苏瑞哥哥带你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好?苏瑞哥哥相信你一直都在哥哥身边。” 天元三年魏大将军府灭,唯一剩下的魏二爷消失在世人眼中。 天色渐渐微亮,太阳公公慢慢的露出云层,破晓的光照耀大地,初秋微凉,人人都穿着秋裳,不厚不薄,刚刚好。 城郊,十里坡破庙,一个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坐在地上,他双眼无声,怀里紧紧抱着一支白色的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瓷瓶,眼睛盯着快要燃尽的篝火怔怔出神。 安阳王与陈述带着一群暗卫打扮成普通商人的样子借住破庙整顿一下,一进来就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他们不动声色,行动流云如水把安阳王包裹在中间。 安阳王一直盯着坐在地上怔怔出神的人,注意到他抱着的白色瓷瓶眼神一顿,男人被一群人盯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沉溺与自己的世界,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当不存在。 安阳王让包裹住他的属下们退下,众人有一丝犹豫,但是看看王爷微怒的抿着嘴,快速跑到一边,不敢多加阻拦。 安阳王慢慢走到男人身边席地而坐,拿起旁边剩余的材火扔进快要熄灭的篝火里,眼睛一直盯着慢慢燃烧起来的篝火,“兄台,借个火,修整片刻就走。” 这完全是强盗逻辑,人家都没同意就自己坐过去,然后完全自来熟。 陈述在腰包里掏了掏,第一次掏出个金元宝来,放回去,第二次又掏出个银元宝来,又放回去,然后又掏了掏,一块小小的碎银子。这下满意了,递给男人,“兄台,这是我家公子的柴火钱。” 男人看都没看,专心的盯着篝火。 陈述以为他嫌少,然后又肉痛的掏出银元宝,男人还是没有看他一眼。 陈述有点怒了,这人怎么这样,借个火难道还想要他的金元宝,他又忍痛掏出金元宝,递过去,男人还是没有看一眼。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唯独安阳王认真的烤着火。 陈述真的是没办法了,靠近王爷站着,要是人家不高兴了,一会打起来,自己第一个挡着。 王爷也真是的,要是冷,跟自己说一下,那么多人还不能生个火,这么没礼貌的蹭火,也不怕人家打他。 男人突然站起来,往外走,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陈述正想说点什么,又见安阳王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 他们一群人紧随其后。 男人毫不在意身后跟着人,朝破庙后山走去,走到悬崖边跪下,打开白色的瓷瓶,抓出里面的灰撒起来,一把接一把,没有一点犹豫,要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眼神悲凉,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娘,按您的吩咐,您与大哥大嫂团聚了,儿子不孝,终有一天会手刃仇人,以慰你们的在天之灵,到时候儿子再来与你们团聚”,男人对着悬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陈述震惊的瞪大眼睛,语无伦次,“您…他他…” 安阳王理都没理他,走到男人身边,“保重。” 转身带着陈述他们走了。 36.老和尚 次日皇宫,申屠苏格幽幽醒来,感觉神清气爽,高高兴兴的上完早朝,明明他心情很好,而下面的朝臣们却胆战心惊。 刚死了儿子还能这么开心?莫不是又要作妖了?还是小心点好,不要触霉头,本来还满腔愤怒的朝臣们打算为穆阁老,为慧妃打抱不平,这死了儿子,怎么说也要补偿慧妃不是?正好贵妃之位空悬着。 谁也没有提六皇子的事,没人知道皇上此刻的想法,害怕自己正好拔到老虎的毛。 六皇子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没人再提起。 蕙兰宫,慧妃满脸高兴的等好消息,她昨晚哭诉就是希望借机让皇上补偿她,贵妃之位空悬多年,这是个好机会,儿子死都死了,她还有一个儿子做依仗啊,死了的都要利用到底。 所以天还没亮,她让宫里的人去找父亲的门生们,在早朝的时候提升她妃位的事。 她喜上眉梢,觉得这事十有八九都能成,毕竟六皇子可是皇上最疼爱的,自己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一定会补偿自己的。 打探消息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可见有多着急,一见慧妃跪下,语无伦次的说,“慧妃娘娘,皇上…皇上他…” “是不是册封的圣旨就快来了”,慧妃激动的打断小太监要说的话,转身对冬青道,“快给本妃换一套最华丽最美的衣服,这套不成,接圣旨是很庄严的事,不可怠慢。” “慧妃娘娘,您…朝堂之上根本没人提这件事啊”,小太监冒着被慧妃惩罚的危险,也要把打探到的事说清楚,要不然事后会会更惨。 “所以…本妃没有被册封为贵妃,是不是?啊…本妃问你,你哑巴了?说话啊”,失控的慧妃上前掐着小太监的脖子,质问道,不,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的儿子怎么可以白白死去,不,“啊啊啊…” 声音传出去老远,所有人都以为慧妃是接受不了六皇子歿的事实,疯掉了。 小太监被掐的翻白眼,嘴唇开始发乌,冬青被吓坏了,一动不敢动,害怕自己也被殃及城池,然后小太监被掐断气了。 慧妃把宫里的东西几乎都砸了,她最爱的指甲殃及池鱼,折断了好几根,皇后听小太监禀报后,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天元国连着失去两大将领,连骁勇善战的安阳王都不知所踪,老百姓怀疑安阳王也遭了毒手,其他国,如西启,南越,北齐三国接到暗探传回来的消息,都不相信,觉得这是天元设的局,请君入瓮的局,暂时成观望格局,一望就是好几年。 错过了攻击天元的最好时机,因为天元是四国中最神秘的存在,每一任皇帝可以活到二百到三百岁,是所以帝王的梦想,所以其他几国不敢轻举妄动。 逍遥王暗中调查魏府灭亡的凶手,遭到反杀,诺大的丰都城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负气之下离开丰都城,众人发现逍遥王全府无一生存时,更加肯定百姓们心中的猜测,看来天元的皇帝容不下他们,国家容不下良才,剩下的都是奸言妄臣。 也导致后来许多百姓迁入别国,西启国更容易接受别国的百姓,其他国家来的百姓只要入了西启的国籍,都是平等对待,其他两国对别国的百姓存有敌意,不是太容易接受,所以一般以奴隶的身份存在,这也是后来的西启成为最强大的存在的原因。 一片竹海中,一袭白衣的申屠苏睿在吹着笛子,风吹的竹叶莎莎作响,伴随笛声,形成另类的美感,格外好听。 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开,陈述在申屠苏睿面前跪下,递上手里的信封,“主子,丰都城的消息。” 一曲完毕,申屠苏睿把笛子放在竹桌上,接过信封,展开一看,瞬间把信化为乌有,站起来,“申屠苏格简直就是自己作死,这才多久,又死去一个皇子,又有两人怀孕,简直就是生生不息。” “主子,您…宽心,楼公公不是说了吗?让咱们找到黑龙剑的主人,可以救申屠家,续命术就可以解了”,陈述记得主子跟他说黑龙剑主人的事时,是高兴的,是激动的,只要有解决方法就好,就不怕。 “天下之大,要找到人何其难”,申屠苏睿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站定,茫然的看着随风飘扬的竹叶,没人告诉他从哪个方向先去,这段时间他走过很多地方,心有点累了,所以才在这里暂时住下。 “禀告主子,外面来了个和尚,讨一口水喝”,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 “你给他一杯茶水罢,这种事就不要来告诉本王”,申屠苏睿有些不高兴,这段时间他不像平时的自己那么能忍,可能觉得自己被楼公公耍着玩儿。 “主子,属下给他打了一壶的热茶,又赠送了些干粮打发,可是老和尚非要当年致谢,他说主子会想见他的”,暗卫低着头说了一下过程。 “请大师进来吧”,申屠苏睿又坐下,看着出去的暗卫,拦住他,“算了,本王亲自去请吧!” 申屠苏睿感觉老和尚出现的有些蹊跷,这片竹林是自己私人所有,设置了阵法,一般人根本就不来。 看来老和尚是个高人,自己还是亲自去请比较好。 竹林外一袭白色僧袍的老和尚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因为等待的时间过长而有所不满,他不骄不躁,长得须白面白,一点看不出老态龙钟,相反的脸上紧致有序,白白嫩嫩,五官精致,要不是八字胡是白色的,真实的,别人还以为他贴的假胡须欺骗人。 看着这样的老和尚,申屠苏睿还是狠狠的吃了一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暗卫,用眼神示意,说好的老和尚呢,怎么是这么个货,假的? 暗卫眼角抽了抽,他一开始也以为老和尚应该是老态龙钟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这样年轻的,他与老和尚扯了半天,老和尚一直强调要喊他老和尚,这样才有大师风范。 “大师,您贵庚?”陈述直接问出口,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的了,“您看起来好年轻啊,应该是小和尚,再说贴合个假胡须就是老和尚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老和尚黑着一张脸,“小友,你近日有血光之灾。” 这混小子,他的胡须经某人鉴定过,那胡须是真的,不是贴的。 真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臭和尚你说啥,要是没有血光之灾我把头给你当凳子坐”,陈述傲娇的说着,转身退回到申屠苏睿身后,然后‘噗通’一声摔的四仰八叉,鼻子流血不止。 在暗卫的搀扶下爬起来,捂着鼻子,一只手指着他,“老和尚,你故意的,你绝对故意的,没这么巧合的事。” 暗卫一脸有苦难言的样子,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吵,自己都要装哑巴。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善斋善斋”,老和尚礼貌的回应,但是脸上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再说这里好几个人,武功都不弱,你们谁看见老和尚我动手了?呵呵…” “你…” “住嘴,不得对大师无理”,申屠苏睿背在后面的手排开在两边,对着老和尚拱拱手。 “是在下没有教导好属下,多有得罪,请大师海涵”,申屠苏睿歉意连连,“在下备有薄酒,大师赏个脸尝尝。” “算了算了,老和尚我作为感谢公子的茶水,送公子几句话”,老和尚微笑着摇摇手,以示感谢。 “大师有话指点,睿洗耳恭听。” “老和尚我关公子面相,额…什么味,好香”,老和尚用劲的闻了闻,嘴馋的舔了舔唇角。 “大师,在下备有薄酒桃花酿,请大师赏脸品品,是在下三年前亲自酿的,埋藏与这竹林深处”,申屠苏睿再次邀请。 “公子” “大师唤在下苏睿即可。” “不可不可”,老和尚要甩着头,八字胡须跟着他的头晃动,可爱极了。 偏偏有人不解风情,陈述气坏败急,这老和尚真不识好歹,公子都这么客气的邀请了,还托大。 “岂可直呼人姓名,还是喊你苏公子吧,桃花酿好,老和尚我喜欢,甚是喜欢,就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道”,老和尚说完率先往前走。 后面的申屠苏睿被老和尚后面那句话搞的莫名其妙。 申屠苏睿在竹子下面亲自挖出酒来,为老和尚盛上。 老和尚一点也不客气的喝起来,很快一壶喝完,“还差点火候,要是她亲自酿的就好了。” “小友,桃花酿不是应该埋在桃树下更美味吗?是谁告诉你要把桃花酿埋在竹子下面的?”老和尚一边喝,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 “一个小孩子,她当初尝了一杯,然后告诉在下桃花酿要埋在竹子下面,清香而甘甜,又不失桃花的味道”,申屠苏睿想到曾经不多数的见面机会,却每次都让自己收益匪浅,“可是她再也喝不到。” “哈哈哈…小友万事等着,便会自来,有缘千里来相会”,声音忽远忽近,飘渺的有点不真实。 37.二叔要带走子轩 “大师说什么,对不住,对不住,在下走神了,只是想到故友”,申屠苏睿赶紧道歉,请别人喝酒,还发呆,真是不礼貌。 “无妨,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老和尚放下酒杯站起来,起身告辞,“多谢苏公子款待,这酒…很好喝,也让老和尚我想到了故人,时辰不早了,家中徒弟等着回去给他讲故事才会睡觉,好好练功,打扰。” 老和尚说完就走,等他们追出去,哪里还有老和尚的身影。 申屠苏睿来不及留宿,只看见老和尚消失的背影,怔怔发呆,呐呐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必过于寻找。” “对呀,公子,属下觉得也是这样的,有缘千里来相会”,陈述马屁拍在马身上,反正公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呵呵,本公子看你是越来越不懂事,连基本的礼貌都不会了,院子里面的柴劈完了才能休息”,申屠苏睿不在看他,转身离开,他要研究一下,桃花酿差点,差在哪里了。 后来申屠苏睿对自己酿的桃花酿都耿耿于怀,总是觉得差点味道,直到再次遇见穆玉珠,他才知道差在哪里了,那是苦涩的味道。 总之穆玉珠改了名字,改了面貌,他还是能够认出她来。 “公子,不带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劈的完您饶了属下吧”,想着院子堆积如山的柴,他赶紧求饶。 然而被申屠苏睿下一句‘你们都不许帮他’彻底不敢求饶,灰溜溜的向后院跑去。 玉珠啊,你酷爱桃花酿,我便在安阳王府后院种满桃树,你说桃花酿埋在竹子下面会有不一样的味道,我也照做了,可是你再也喝不到啊。 你看看,我已经习惯走到哪里桃花与竹子种到哪里,都会埋下几罐桃花酿。 我做梦都在等着你回来,我天天祈祷出现奇迹,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等我完成心愿,边亲自下望生涯寻你,等着我。 申屠苏睿每次喝了桃花酿都会想起心中的女孩,他躺床上渐渐的睡去。 陈述悄悄跑进去,看见熟睡的公子,又悄悄退出去,召集所有的暗卫帮忙--劈柴,自己则在一旁啃着桃子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指挥着。 熟睡中的申屠苏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陈述做贼心虚的样子,微微笑笑又睡过去。 罢了,随他们吧,只要不过分就好,对于衷心的人,他不会管的太严,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在他身边太过于危险,有今天可能就没有明天。 “唉” “唉…” “唉唉唉…” “老和尚怎么还不来啊,小爷等着好累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坐在小河边的石头上,都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唉声叹气了,“也不怕小爷被狼给叼走。” “小河边哪里来的狼,狼没有,但是有水怪,你信不信,你在多说几句话,水怪就要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身。 小孩眼前一亮,‘刷’一下站起来,眼里的兴奋掩饰不住,小跑着往前走,“老和尚,你回来啦,小爷快要饿死了。” “你这臭小子怎么知道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回来,而不是你背后呢”,老和尚摸摸他乌黑亮丽的头发,眼里一片慈爱。 “嘿嘿…现在知道小爷聪明了吧,怎么样怎么样,小爷头脑过关了吗?什么时候行拜师礼?”魏子轩傲娇的拍拍胸脯,站在老和尚面前,笑的一脸白痴。 是的,这个活泼好动,鬼灵精的小孩就是被严真带走的魏子轩。 老和尚嫌弃的推开他,“臭小子,你要是答应老和尚我学有所成才能归家,老和尚我啊就答应收你做唯一的徒弟。” “想必这些日子你也看见老和尚我的本事,怎么样?”老和尚像个大灰狼似的,循循善诱。 魏子轩被老和尚诵经七七四十九天唤醒后,吵着要见爹爹,娘亲,奶奶,哥哥们。 严真将魏子轩交给老和尚后,拿着千年崖柏不知所踪,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 老和尚答应亲自送他回丰都城,一路上魏子轩见识老和尚的本领后,吵着要拜师,老和尚给出两条路,一是回家,与自己在无缘,这辈子就做个平凡人过平凡日子;二是随自己走,学有所成才能归家。 老和尚骛定魏子轩一定会选择跟他走,所以才会有‘慢慢’送他回家的过程,睡荒郊野外,也不会让他发现魏家的变故。 看着魏子轩纠结的苦着一张脸,他摇摇头不在看他,在岸边找了一根树杈用小匕首削尖。 又走回来递给魏子轩,“去,叉鱼去,要不然今天饿肚子”,看看渐渐暗沉的天色,“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 “老和尚,你看看,你好好的看看,小爷才几岁,还未及第,你使唤起来于心何忍啊。” “啊啊啊,你这是虐待小孩,一路不是睡树上就是睡河边,你看看,你穿的也不差,上乘的锦袍,住客栈完全不成问题,还天天喊穷。” “我要告诉爹爹,让他不给你盘缠,呜呜…娘亲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魏子轩快要疯了,又住荒郊野外,风餐露食的,他张牙舞爪的对老和尚抱怨道。 希望老和尚能有点同情心,他好想睡在舒服的床上。 老和尚背对着他用刚一起捡来的木柴生火,理都不理他,魏子轩挫败的低着头,拿着老和尚做得简易鱼叉走到河边,卷起裤脚,认命的下水叉鱼。 不一会儿魏子轩扛着两天肥大的鱼回来,兴奋的对老和尚说道,“你看,小爷厉害吧,两条好大好肥的鱼,嘿嘿…” 完全忘记老和尚使唤他的事,小孩子都是这样,玩的愉快,不开心的事很快就会抛诸脑后。 “臭小子你今晚有口福了,真是好大的鱼?呵呵…再…再去给老子叉”,老和尚看着那两天鱼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 这臭小子故意的吧,还没有半根筷子长的鱼就叫又肥又大? 自己刚才撒了那么多料引来的鱼才有这么大点,可是掐指算过的,这里有大鱼,大鱼,老子要吃大鱼,不爱小鱼。 “老和尚,小爷就只能叉到这么大的鱼,小爷饿了,饿了”,他抗议道,伴随着他抗议的还有他的肚子 适时‘咕噜咕噜’直叫。 作为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魏子轩一开始肚子饿的叫,他会害羞,会红脸,会觉得无地自容,但一路上跟着老和尚练就一身厚脸皮,金刚不羞。 他生气的坐在石头上,烤着火,秋天的水虽然没有冬天的水那么凉,但是还是冷的,他放下裤脚,眯着眼开始打盹。 老和尚无语的看着他,深呼吸,老子不生气,不生气,被一个臭小子气坏不划算。 一眨眼的功夫,老和尚捉了七八天有筷子那么大的鱼,真的又肥又大。 很快传来香味,魏子轩睁开眼,流着口水看着烤着的鱼,“哇,老和尚,你好厉害啊,真幸福啊。” 明明自己一出手要多少有多少,还保证大而肥,非要使唤自己去叉,叉来嘛又不满意,最后还是自己动手,魏子轩完全忽略自己耍赖不去叉的事。 魏子轩数了数,“唉,老和尚,你捞这么多回来烤,就咱两吃能吃的玩吗?你不是说浪费可耻?” “今晚有客人,你只准吃你自己叉的那两条”,老和尚老神在在的打坐,鱼竟然没有烤糊,香味四溢。 魏子轩把手伸向老和尚叉的又大又肥的鱼,他自己钓的两条小鱼被他自动忽略。 吃饱后,“老和尚,小爷困了”,然后自动跑到打坐的老和尚身边,趴在他身上,一会儿就传来他打呼的声音。 老和尚闭着眼睛,背对着躲藏在暗处的人,“出来吧,你跟了一路了,不幸苦吗?” 暗处的人摸摸索索的走出来,轻手轻脚的走到老和尚身边跪下,怜爱的看着老和尚怀里的孩子没醒微微松口气。 来人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本来的面貌,衣服破烂,俨然一副叫花子模样。 他微压着声音磕头道谢,“多谢大师对子轩救命之恩,在下来日必报大师的恩情。” “大师可否让在下带走他”,魏延看着魏子轩,好想摸摸他。 这个男人是失踪已久的魏延,他处于悲伤中,以为魏家断子绝孙,没有后代了,他想要自杀,敌人太强大,也没找到是谁下的手,土他无颜见魏家列祖列宗,杜聿明找到他,告诉他还有一个孩子,那就是魏子轩,他按照杜聿明说的路线,一路找来,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遇见了。 他只有一个愿望,好好将侄子抚养长大,娶妻生子后,自己再去寻找敌人,报仇。 “抱歉,他是老和尚我唯一的徒弟,再说你也带不走他”,老和尚打量着脏乱不堪的魏延,说出事实“你自身难保,跟着你他太危险。” “吃吧,吃完了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老和尚又闭上眼睛。 38.被雷劈的老和尚 “大师,他是我魏家唯一的存活的血脉,还望大师成全”,魏延又磕了头,跪趴着,低着头不起来,固执的让人头疼。 老和尚直接不理他,看着熟睡的魏子轩,眉毛微佻,然后又闭着眼睛开始诵经。 魏延抬起头想要好好看看魏子轩,可是又没有勇气,他觉得魏家遭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引狼入室魏家或许还好好的,他害了自己的儿子们不说,还害得侄儿们无家可归。 “大师不愿在下带孩子走,那在下留下来,你们身边缺个洗衣做饭的吗?或者劈柴,打猎也行”,说完魏延站起来,快速朝树林跑去。 老和尚看着跑远的魏延,叹息着,“何必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事事不可强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抱起熟睡中的魏子轩消失在小河边,老和尚离开的地方,留下一行字及一本书。 魏延回来时手里逮着两只小兔子,走进一看,只有未熄灭的火堆与上面烤着的鱼,他惊慌的扔下手里的兔子,大声呼喊着,“轩儿,大师,子轩你在哪里,大师,大师。” “你们不要扔下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们啊,不要离开我,呜呜····” 魏延在四周找了找,确定他们真的走了,又回到原处蹲在地上大声哭起来,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那么的无助。 他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看见地上的书,以及留下的字:为报行人休尽折,半迎相送半迎归。待到故人成长时,半是归期半是回。 儿与子侄成长归。 这是让他做好准备等待着他们回归吗?难道他们都没有事吗?我没有做梦吧,魏延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他胡子咧咧。 “会痛,真的会痛,啊哈哈哈,原来不是梦。” “我儿还活着,侄子们也还活着。” “呵呵呵····多谢大师指点,多谢上天保佑。” 魏延收起地上的书,他拿起鱼开始吃起来,这段时间来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他没发现地上的字在他看完后,自动消失了。等他吃完鱼,天色已亮,准备走人,才想起地上的字要清理,再去看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不是怀里端着的书,他都要以为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他摸了摸怀里的书,欣慰的出发了,自此后在世人眼里唯一活下来的魏家二爷不知所踪,彻底失去踪迹。 老和尚背着魏子轩行走着,看着大亮的天色,把熟睡中的人儿往地上一扔,自己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大口喘着气。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嗷嗷···不想活了,打扰小爷睡觉”,魏子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着摔疼的屁股,看坐在一旁一副老子很累,要求安慰的老和尚,“老和尚,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不想要小爷跟着你那就送小爷回家,太讨厌了,赤裸裸的报复,哼····” 魏子轩把嘴翘得老高,委屈着一张脸,时不时偷偷看看老和尚,一副你还不快来安慰小爷,小爷现在很生气的委屈样。 老和尚甩都不甩他,闭目养神,嘴却说着,“臭小子,你又不是老子的徒儿,老子凭什么要对你好,还不快去给老子上树找蛋蛋去,饿了,老子要是饿坏了没人送你回家,快去快去。” 魏子轩干不过老和尚,骂不过老和尚,只能委委屈屈的上树找鸟蛋,他没发现短短的时日里,他不仅下河捞鱼神速,百发百中,上树掏鸟窝也是得心应手。 上树由一开始的慢慢爬上去,到现在的几个翻身就能越上树。 老和尚欣慰的看着,习惯性摸摸八字撇的白胡须。 “不管经历几生几世,依旧聪明,学什么都那么神速,孺子可教也。” 魏子轩用衣角兜着鸟蛋欢快的蹦跶过来,“老和尚,你快看,小爷厉害吧,早餐有着落了,嘿嘿····” 快夸赞小爷啊,魏子轩期待的看着老和尚,眼里水盈盈的,像是天上的小星星。 “嗯,不错不错,终于不再狗爬式的上树了,老和尚我甚是欣慰”,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他,摸摸他的头。 魏子轩侧身躲过,憋憋嘴,“别老是摸小爷的头,小爷的头只有娘子能摸。” 转身不理老和尚,走到老和尚生好的火堆旁蹲下,把鸟蛋扔进火堆里,又添加一句,“你又不是小爷的娘子,再说小爷不喜欢男人,还是个秃头的老男人,哎···提醒你你可别爱上小爷,虽然知道自己长得不咋滴。” 老和尚一口血喷的老远,这龟孙子是谁家的,老子要退货,要退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混蛋那么会噎人呢。 苍天啊,让雷劈死我吧,啊啊啊。 轰隆隆,轰隆隆,一道闪电自天而下,直劈老和尚,老和尚躲闪不及,被轰炸的目瞪口呆,浑身一片焦黑,白衣服变成黑衣服,白胡须变成黑胡须。 魏子轩被这一道闪电吓得哇哇大叫,本来想躲到老和尚怀里寻安慰,结果转身看见老和尚的样子,满目的不可置信与惊吓。 老和尚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样,魏子轩跑到老和尚面前大声哭泣着,“老和尚,你不要死,不要吓我,呜呜····我不离开你了,你不要丢下小爷一个人啊,小爷害怕,嗝嗝嗝···害怕。” 本来还高兴的老和尚以为这个臭小子舍不得他,可是听见他是害怕才担心自己,瞬间黑下脸来。 当然他已经黑咻咻的脸已经看不出他黑下来的脸。 对着天怒吼道,“天道,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太坏了,老子干了什么惹着你了,要劈老子,虽然不会把老子劈死,但是会疼的好不好。” 哭着一张脸的魏子轩听见老和尚的怒骂声,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说出的话还有一丝丝的遗憾,“原来没死啊,害小爷白担心,眼泪可是个值钱的东西啊。” 然后又惊恐的捂着小心脏,“老和尚,这晴天霹雳的,怎么会打雷,还好死不死的劈到你,不会是你真的对小爷有什么猥琐的想法,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吧?” 他抱紧自己,站的离老和尚远远的。 “小心雷爷爷又劈你”,他乌鸦的补刀。 老和尚咬牙切齿道,“你···给···老···子···在···说···一···遍”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老和尚看闪电又来,站起来快速的蹦跑,简直要崩溃了,还来啊,不带这样的。 哔哩啪啦啪,噼里啪啦,闪电招呼在蹦跑的老和尚,直接击中,老和尚在半空中被定住,当头一棒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啪”摔倒在地上,闪电游走他全身,他全身配合的颤抖起来。 魏子轩在闪电劈下来的那刻就蹲下抱住脑袋,把脸缩紧腿间,等恢复平静后,睁开眼就看见老和尚在地上抖啊抖抖啊抖。 老和尚气若游离的骂道,“该死的天道,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回来跟你没完,啊啊啊,气死老子了。” “哇哇哇,老和尚你好厉害啊,竟然认识天道。” 老和尚傲娇了,怎么样老子厉害吧,要不要当老子的徒弟。 “小爷决定从此以后跟着你混了。” 老和尚得偿所愿了。 “哪怕你对小爷不轨,不过没关系,小爷会防着你的。” “竟然没有被劈死,金刚不坏体吗?”用手戳了戳老和尚。 老和尚此刻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跟谁学的,老子找出来非打死不可。 远方醒来的魏子钰打了个寒颤,谁在骂他,最近要小心点。 “不过天道是什么,是雷爷爷吗?是就太好了,要是老和尚你在欺负小爷,就让雷爷爷像今天这样放大招劈你,哈哈哈,小爷我好聪明啊”,魏子轩捧腹大笑起来。 在看老和尚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嘴上还流有血泽。 “完了完了,老和尚不会真被劈死了吧?”魏子轩用打来的水粗鲁的灌进老和尚嘴里。 自言自语道,“奇怪了,这青天白日的,这雷还真来,还直追着老和尚,老和尚到底做了什么,这天道,这诡异的闪电啊,好奇怪。” “哎,算了算了,不想了,小孩子的我想那么多干什么,也许天道就是看不惯老和尚欺负我这个小孩子,所以要惩罚他。” “看见没有老和尚,以后要对小爷好点。” 晕过去的老和尚心里那苦的,老子不是被雷劈死的,老子是被你气晕了,气晕了,混蛋啊混蛋。 老和尚很快恢复过来,然后带着魏子轩远远的离开这里,这天道焖不厚道,这会把那只骚狐狸引来的。 果不其然,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袭白衣胜雪,衣服上秀着鲜活的红色彼岸花的人,出现在这地方,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又很快的消失。 无极山上飘渺的无极殿中,静静打坐的男人一下睁开眼,他的眼睛发出白色的光芒,妖孽一笑,悠悠道,“天道,呵···” ------题外话------ 新书,欢迎书友入坑。 39.九笙苏醒 男人又又闭上眼睛,他周身出现白色光芒,他脸上有些痛苦的扭曲,随着白色光芒越来越强烈,他脸上的痛苦越加深,不过很快他脸色又恢复正常,因为白色光芒消失了。 男人慢慢的站起来,暗紫色的衣袍无风自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抬脚往后殿走去。 后殿看起来就是个寝房,一张可以容纳三四人的大大的圆床成列在中间,床上的一切皆是入目的白色,蚊帐是少见的鲛人纱,床垫是纯棉的白色,与男人身上的紫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圆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安详的睡着,如果不是轻微的呼吸声,会以为躺着个死人在上面。 男人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了躺着的小女孩一会儿,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嘴角微微翘起,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可爱又甜美,在男人刚毅的脸上一点都不突兀,让人觉得刚刚好。 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额头中间一朵灵动的红似血的彼岸花,粗的恰到好处的眉毛,浓密的睫毛卷起来,一双眼睛非常有神,黑亮亮的瞳孔,像水晶,濯濯生辉,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红润晶莹的嘴唇紧紧抿着,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该是怎样一个仙人之姿态,身型挺拔,属于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那种,也许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出他这样完美比例的人,真应证那句天地的宠儿。 “还不醒吗?你睡太久了,就用了点心头血,怎么这么脆弱啊?”男人不顾男女之别,掀开她的衣服,看着已经完好的胸口。 “看来还得带你去泡泡黄泉水”,男人抱起床上的小女孩朝后殿深处走去。 慢慢的走势越来越低,原来无极殿地下一层别有洞天,一池温泉冒着浓浓的白气,一股似桂花香又似梨花香又似梅花香的香味袭来,如果仔细闻闻,便能感觉这种香味更像莲花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服。 满地的红色彼岸花包围着温池,男子抱着小女孩直奔而去,到了池边,他合着衣裳一起轻轻的放小女孩下去。 旁人看着都会觉得小女孩会沉下去,可是小女孩并没有沉下去,她在上面漂浮着,男人转身走了,留下小女孩一个人在这里。 男人走后不久,一个婀娜多姿,长相妖娆的女人出现在池边,看着池中的小女孩,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右手凝聚着一团青光,眼里满是恨意,右手发力,光团朝着池里的人儿而去。 光团快速而去又快速的闪回到她身上,她被击中倒飞出去,强忍着一口血气,要是这里沾染了血气,他一定会发现的,到时候······ 听见由远及进的锵锵有劲的脚步声,她知道是他去而复返,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她跑回自己的宫殿—姬云殿,踉跄跪爬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眼眶红彤彤的,满目的恨意,恨声道,“陪伴你上千万年,还是抵不过她,为什么,为什么,她有什么好。” “你竟然设了阵法,为了防着我吗?我给她什么伤害就反弹给我吗?你知不知道我会受伤的,呜呜·····” “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温池里吧?” “哈哈哈,不过那又怎么样,上千万年前你亲手杀了她,上千万年后也会让你亲手杀了她。” “我哪里不如她,明明是你自己为了我而放弃她,亲自斩断她与你的缘,你又把她找回来干什么?” “没关系的,你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呵呵······她只有九生九世,这·······是她最后一世,要不能恢复神位,她九只有消逝在天地间,哈哈” “我有的是时间陪着你啊,可是····我却决不允许她再出现,出现一次我杀一次。” 女子脚步蹒跚的站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擦干嘴角的血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微微勾起唇角,笑的那么妖娆,可怖。 女子无疑是美貌的,妖艳的,即使看不清蒙着面纱的脸,光看婀娜多姿的身材,都能知道是个绝世美女,有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东鹭与西鹭跪在姬云殿门口瑟瑟发抖,他们知道主人又伤心了,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沉默,尽量减少存在感。 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东鹭,你进来,西鹭回去主持大局,一定要找到九龙真气的拥有者,单单靠吸收真龙之气无法助本尊恢复”,女子幽怨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西鹭乖乖退下,一转身消失在原地,东鹭不敢怠慢,应声就往内殿走去,恭恭敬敬的跪下给女子行礼,低着头不说话。 女子看都不看东鹭,站起来递给他一件衣服,一只白色的看不出材质的面具,“换上。” 等东鹭换好衣服戴上面具出来时,看见大床上女子披散着头发,着一件透明的红色纱衣,晶莹剔透的酮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女子妩媚的看着他,对他暗送秋波。 东鹭毕竟是血气方钢的年纪,看着这一幕血脉喷张,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漫殊,过来呀,别这么看着人家,快来呀”,温柔的声音响起,东鹭就像受了蛊惑,慢慢的,柔情的走向女子。 靠近时,女子娇媚的说道,“漫殊,我美不美?” “美,天下无人能及你半分的美貌。”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上千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刻”,女子满腹委屈的控诉道。 “是我的错,对不起,不应该冷落你”,东鹭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第二天女子先醒来,看着身边躺着的东鹭,她一脚把他踹到床下,东鹭一下惊醒,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着寸缕的笔直的跪着,不说话,不解释,就这么静静的跪着。 女子红着眼睛怒目而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右手凝聚的青光甩向东鹭,东鹭瞬间被击飞出殿门,可见女子有多愤怒。 “滚,给本尊滚”,一阵咆哮自内殿发出。 东鹭吐出一大口血来,他赤裸的身体倒在地上,爬起来快速的变了一身衣服穿上,笔直的跪着,不卑不亢的道,“谢月主子不杀之恩。” 站起来蹒跚的向外走去,很快消失在姬云殿。 女子疲惫不堪的又躺在床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冷笑,“白漫殊,我给你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要是女子敢当面这样问白漫殊,他一定会冷漠的回他一句,‘干我何事’。 男子就是白漫殊,不知过了多久,他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两套干净的衣裳,慢慢的走近温池,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他把干净的衣裳放在一边,走进温池,伸手抱起小女孩,把她搂进怀里,一阵白光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直接导入小女孩身体里。 小女孩的身体就像深渊,白光进入她的身体就像扔进一望无垠的大海,无根无底。 慢慢的白漫殊脸色苍白起来,小女孩脸色红润起来。 女孩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汪池水,冒着白烟,发现自己身处池水中,她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脚未着底,吓了一跳,眯着挣扎起来。 搞半天了发现自己没有沉下去,身后传来一阵冰凉,她呐呐自语,“咦,这水明明是热的,怎么背后这么冷。” 她的声音沙哑,也许是昏睡着才醒来,许久未开过口的原因。 转头往身后望去,见一人正抱着她,那人脸上淡淡的,但因为长得好看,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仙女姐姐,你抱着我干嘛?”她眨眨眼睛,不明就里,傻傻的问道。 那人脸色过于苍白,也许是力气用完,支撑不住,在小女孩问完后,一把放开她,转身上岸。 小女孩顿时沉下去,在水里挣扎起来,连着喝了好几口水,看着在场唯一的人,着急喊道,“姐姐,仙女姐姐,救命,我不会…噗…啊…不…水” 白漫殊换上干衣服只在一瞬间,他手指勾勒起,水里的小女孩就飞驰而出。 她“啪”一声摔在地上,“哎呦,疼死我了,你能不能轻点,懂不懂的怜香惜玉?” “自己换上衣服上来”,白漫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仙女姐姐,奇怪了,声音怎么这么有磁性啊!”她本想问问干衣裳在哪里,谁知这家伙这么没礼貌,理都不理她。 她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看见摆在一旁的干衣裳,索性闭嘴,上来后有点冷,先换衣服再说。 40.九笙入住无极山 女孩换好衣裳沿着彼岸花隔出来的小路往上走,很快来到后殿,看着大大的圆床,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二话不说奔跑到床那里四肢张开跳上去。 “哦,天啊,还有这么大的床,简直太爽啦,我喜欢,哈哈”,她在床上翻过来倒过去的滚来滚去。 她在床上翻滚累了,才感觉到饥饿,用手揉着胃,“我这是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怎么会这么饿。” “哎呀,忘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她下床溜达了一圈,也没见半个人影,“咦,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仙女姐姐,你在哪里啊?” “仙女姐姐” “喂,有人吗?” “出来个人啊,我饿了,快要饿死了。” “你们谁告诉我哪里有吃的啊?” 叫了半天喉咙喊得冒烟了都没人应个声。 “这叫什么事啊,美色误人。” “早知道抓着仙女姐姐不放了。” “唉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她坐在无极殿的门槛前,不知道第几次的的唉声叹气,双手托住下巴,可怜巴巴的望着远方。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白衣飘飘悠悠从远方来,小女孩定睛一看,吓得大声尖叫,“啊啊啊,鬼啊,有鬼啊,救命啊,仙女姐姐救命啊”,她边叫边无极殿里跑去。 在无极殿地底下,白漫殊刚从水里走出来,就听见上面传来的尖叫声,衣裳一披,闪身出现在正殿。 小女孩看见白漫殊一蹦三跳跑到他身边,惊吓过度本来想要跳到他身上去,可以白漫殊太高,她太矮,只能改为抱大腿。 白漫殊淡漠的看着抱着他腿的小女孩。 “仙女姐姐,有鬼啊,有鬼”,小女孩看着面前的人,把脖子缩进他大腿内侧,颤抖着瘦弱的小身板。 白漫殊心里一阵疼痛,可是面上不动声色。 “净月”,白漫殊毫无感情的唤道。 白衣女子净月恭恭敬敬的站在无极殿门口,“主上”,她多想唤他的名字啊,可是不敢。 “是不是本皇说的话没用了”,白漫殊依旧看着小女孩,眼眸都没抬一下。 “主上,月儿不敢,月儿是害怕她饿了,来看看需不需要送些吃的来”,净月心里恨的要命,低着头不让男人看见她眼里的恨意,语气恭恭敬敬。 其实是她想多了,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直盯着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孩。 “滚,本皇说了不准来无极殿,更不准你接近她”,白漫殊没有看在她是一只母的,就对她说话客气,怒气怎么也遮不住。 “主上,月儿没有,月儿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您要相信我,我对你…”净月极力辩解,顺便表白心意,声音酥软娇媚,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样娇滴滴的人儿。 “滚…”,白漫殊不等她把话说完,无极殿的大门“碰”一声关上。 门外的净月抬起头,收拾起一副娇媚委屈的面孔,变得恶毒,不堪入目,“贱人,你怎么可以醒过来,为什么不睡死过去,以为躲在无极殿,本尊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她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只能先行离去,总是会找到机会的。 殿内,小女孩被巨大的关门声震醒,抬头看着白漫殊,眼里一片清明,咧嘴对白漫殊笑道,“仙女姐姐,她好可怕,我不喜欢她。” “不是饿了吗?”白漫殊没有依旧静静的看着她,“白漫殊。” “虽然你这样的方法蠢笨,好在有效?” “啊,哦…我叫白漫殊啊”,小女孩站起来,假装听不懂,“原来我叫白漫殊,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咧。” 白漫殊抬脚往后殿走去,“你以后就叫九笙吧!” “哦,好,不对,你不是说我叫白漫殊吗?”赶紧追上去,要不然一会儿又找不到人。 白漫殊把她带到后殿后门出去的一块空地上,后面是悬崖,周围一片白气缭绕,用人间仙境来形容也不为过。 “自己想办法在这里搭几间木质的屋舍,厨房,恭房”,白漫殊指着空地说道。 本来以为有吃的九笙苦着一张脸,眉毛纠结着,“那个…”我还那么小,怎么完成,主要是可不可以先解决我现在的饥饿问题。 “还有…你的住房,地下一层你不准去,你只能在这一层活动”,白漫殊没等她发表意见,接着说道。 九笙快要哭了,“仙女姐姐,你看我才几岁啊,正是吃喝玩乐的年纪啊。” “正殿左侧有许多的书籍,你可以随便看,我不会教你任何东西,不会的,书上都有。” “还有左侧的看完了才能去右侧看。” 白漫殊说完转身就走,九笙想要去抱他的大腿。 “还有必须看,最好不要离开无极殿的范围”,九笙正在心里吐槽还有,哪来那么多的还有,就听到白漫殊又来一句还有。 白漫殊不确定是不是她,现在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如果不是她也不会留着她。 “喂,我上哪里找木材啊”,九笙看着渐行渐远的仙女姐姐大声喊着。 回答她的是消失的背影。 “唉,这是哪里啊,我又是谁啊,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九笙失落的蹲在地上,“木屋要怎么搭建,又去哪里找木头?” “咦,什么东西”,她从屁股下拿出一个纸包裹着的热乎乎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葱油饼。” “可是我怎么知道这东西叫葱油饼呢,谁留下的”,肚子适时的咕噜咕噜叫嚣着,“不管了,不管了,管他谁的,吃了再说。” 九笙把三个葱油饼吃完了,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宽阔的空地,“这么大个场地,可以盖多少间屋舍啊,可惜我人小力量微。” “在木屋舍没建好之前,我应该睡哪里呢?真是为难”,她脑袋里闪现那张舒服的大床,又闪过仙女姐姐的身影,赶紧摇摇头,“算了算了,他太凶了,对那么大个美人都不怜香惜玉,何况自己这个小豆芽,还是算了。” 她返身走回后殿门口,脑袋往里面看看又缩回来,又看看又缩回来,样子滑稽可笑,可是人矮小,又显的那么可爱。 确定没人,她轻手轻脚,踮着脚尖偷偷摸摸跑进去,在圆柱下躲着,又伸出头看看,见没人,又跑出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仙女姐姐所说的左侧的书籍,看着一排排接一排排的书,她好想埋了自己。 “这无极殿到底有多大啊,这些书要何年马月才看得到完啊”,本来升起的一丝坚强瞬间被打败。 她对着圆床的方向大喊道,“仙女姐姐,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挫败的坐在地上,看着用不知名的皮毛铺垫的地面,“真是个败家子,这么好,这么暖和的皮毛哪来铺这里,还真的多,这么宽。” 九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滚来滚去的,舒服的直叹慰,“这段时间就睡这里吧,只要没打扰到他应该不会被赶去后面睡地上吧!” 白漫殊窥视一会儿发现她还算乖巧,就没有管她,慢慢走进无极殿地下最底层。 没有人知道最底层有什么,包括净月,那是白漫殊的秘密,他心中永远的痛,他的记忆,可是他每天都要来一趟看看。 九笙一个下午都坐在地毯上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一开始她觉得自己这个年岁应该看不懂这些书,随意翻翻。 可是这些书就像她天生就爱,这些字一接触,她脑海里就知道这一字怎么读,越看越上瘾,不知不觉天黑了,要不是她肚子开始饿了,她还不会放下手里的书。 她起身去找吃的,站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想了想去后殿空地看看,说不定又出现吃的呢。 果然她刚抬脚走出后殿门口,就看见地上放着热乎乎的包子,她激动的拿起来,“看来仙女姐姐刀子嘴豆腐心,我喜欢,嘿嘿…”又折身回来边吃边捧着书看。 躲在暗处的凤凰不乐意了,“这小破孩,要不是本小鸟幸幸苦苦的为你找来吃的,饿死你,哼…” “阿秋,阿…秋”,九笙揉揉鼻子,“谁在骂我啊,混蛋,逮着你炖了下酒。” 凤凰抖了抖羽毛,害怕的颤抖着,“还是躲远点吧!” “阿秋,阿秋是谁啊”,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头有点痛,“不想了,不想了,是谁关我什么事。” “以后自己要盖一座五层的楼,第一层厨房,第二层会客的,第三层住处,客人的,第四层自己的住处,第五层嘛,嗯,观景的。” “这个可以,初级阵法,我喜欢。” “这本又是什么,神兵利器,哎呀,我喜欢。” ………… “幸亏书阁这里有这么多亮堂堂的珠子,漂亮不说,还可以照明看书。” 她不知道这是珍贵的夜明珠,后来看见别人献宝般拿出这种珠子,她不屑一顾的瞧着,我见过成千上万颗比这个还大的,这一颗太小了。 41.凤莲惨了 不知什么时辰,九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毕竟年龄尚小,哪里经受的住困意,她怀里抱着书,嘴角流淌着口水,口水流在地毯上。 凤凰奉命来给她加被子,看着珍贵的地毯上的口水,他黑着一张小脸,眉毛打成结,“还是个姑娘家吗?这睡姿哪个男人受的了,长大了肯定嫁不出去。” 睡梦中的九笙梦见一大桌的美食,她正啃得起劲,外界凤凰的嘀咕声响起,她梦中桌子上的鸡腿变成活鸡要飞了,把手里的扔了,飞身上前抱着快要飞走活鸡张嘴就是一口。 看着飞身扑来的人影,凤凰还没反应过来的,怔怔的看着脚边的人,然后‘咔嚓’一声,骨头酥松感就这么来的。 “啊····啊啊····我的脚丫子”,凤凰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声。 在后面休息的白鹤被凤凰的惊恐声吓醒,他‘噗嗤噗嗤’几下伸展翅膀,化身成个小童,撒腿就往声音来源处跑。 “快松口,我的小脚丫要断了,哎呦,疼死了”,凤凰嘴里边喊着边甩动被咬着的腿,试图摆脱。 白鹤冲进来定睛一看,上去帮忙,他拉着九笙的两只小脚丫往后扯,试图拉开她,他拉扯的越用劲,九笙咬的越紧。 可是睡梦中的九笙只觉得有人要跟她抢鸡,她两腿费劲的拱起来一蹬,白鹤就被蹬了出去,一屁股坐地上。 “嗷嗷嗷····我的屁股开花了,呜呜······”白鹤躺在地上哭起来。 好在这么一番折腾,九笙的嘴松开了些,凤凰乘机收腿,对地上的白鹤喊道,“别哭了,快跑,她要吃了我们”,说完转身就跑。 白鹤顾不得疼痛,一顺溜站起来跟着凤凰跑出去。 两个人跑了老远,跑到他两的屋舍旁,一屁股坐下去,回头看了看没人追上来,大汗淋淋的,吁出一口气,感觉生死边缘徘徊了一次。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那只臭狐狸说过,女人是老虎,要吃人的,好可怕,我差点被她吃了”,凤凰虚脱的说着,脸上一片惊恐,有死后劫生的想法。 他嘴里的臭狐狸是北鹭,天狐手下的东南西北四鹭皆是狐狸,只有北鹭的修为最低。 “就是,她的力气好大,我都被踹飞了,要是被她抓到,还不被拧断翅膀?”白鹤想想都好可怕。 “本来还想为难为难她的,为了小命还是算了。” “我也是。” “你说,你为什么幻化成小孩子的模样?”凤凰看着白鹤的小童模样,一脸愤怒,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你·····你不也是”,温顺的白鹤结结巴巴的看着凤凰,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他到底是有些害怕凤凰的,“那个·····主上说不要出现其他的成年男子,只能有小孩子存在。” “白抉,你这个骗子,主上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凤凰凤莲一脸鄙夷,说谎话也不说个逼真的,主上不太爱讲话,怎么说这些。 “那你为什么幻化成小孩模样?还说我”,白鹤小媳妇模样,羞羞答答的。 凤莲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他抱紧双臂在身上搓了搓,“你是公的,公的,别整的像只母的那么娘娘腔。” “凤凰,你就知道欺负人,我我·····”白鹤‘我’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凤凰战斗力强悍,一言不合就要找他决斗,打又打不过·······他害怕挨打。 可以说白鹤就是被凤凰欺负成这样的德性的,后来九笙教他,他凤凰打得每次都哭爹喊娘的求饶,凤凰见了九笙都绕道而行,他的自尊傲娇碎了一地。 两个人心里都打着小九九,不同人不同命,讨好九笙的活的舒坦。 他两本已成年,按照人类的岁数来算应该在15岁左右,凤凰要比白鹤大几个月,为了争宠,两人整天装出一副白痴样。 白漫殊吩咐他两帮助九笙建几间屋舍,具体喜欢什么样的,听九笙的吩咐,还要负责她的一日三餐,直到所有的东西都备好。 他两本感觉宠爱被人抢了,他两轮为奴隶,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明面上不能不听主上的话,那么来电阴暗的总行吧,只要不过分主上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闭眼吧。 但是被九笙这么一下,哪里还敢出幺蛾子,计划还没实行就胎死腹中,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他两经历这一次被九笙征服的服服帖帖的,连白漫殊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向高傲自大的凤凰怎么这么听话了?白鹤还好,比较温顺的,从那只傲娇的小狐狸就可看出,被凤凰欺负的很惨的。 凤凰天生的傲娇。 九笙醒来后,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舒服的她都不想起来了,可是肚子会饿啊,可是这是别人的地盘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就只能认命的偶尔听听话,要不然被赶出去,还不知道东南西北,毕竟这些书她好爱,不看完哪里舍得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她看完这些书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那时候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倾国又倾城,可是在那个男人面前她觉得自己黯然失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凤凰天天都要打击她,让她不要老是在主上面前晃动,难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气的她都要拔了凤凰几根毛,惹来凤凰更加不满的哇哇大叫。 “咦,什么味道好香啊?”九笙在被子里挪动半天才把厚重又大的被子弄开,她坐立起来,伸手一个懒腰,打着哈欠。 半眯着眼,突然面前出现一双湿漉漉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啊····”,她发出叫声,极速后退,又把自己裹紧被窝里,眼睛很美,关键是一只眼睛都有她头那么大,不知道是修炼了多少年的妖怪。 “大鸟啊”,九笙在被子里惊呼道,“大哥,我太小,你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肉不多,您去找其他肉多的吧。” 白玦听着可不是滋味,他那么可爱又美丽,白白嫩嫩的,怎么到她眼里就是一只大鸟而已?还那么怕我?同时也有了一丝优越感,原来她也有怕的,要是她想吃自己,就露出本体来。 白鹤听她的叫声,吓得赶紧幻化成五岁的小孩子模样,拉着被角想要掀开,九笙力气也很大,两人成了拉锯战,最后还是白鹤先放弃。 “姐姐,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快出来看看嘛,伦家是个小孩子哟”,白玦糯糯着声音说道。 九笙不理他,躲在被子里抖啊抖,过了一会儿,白玦又说,“姐姐,大鸟被主上赶走了,你不饿吗?一会儿肉肉都凉了。” 听见有吃的,九笙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白玦在被子外面听着捂着嘴偷笑。 九笙顾不得害怕,露出头来,一副为了美食不顾一切的可笑模样,看着面前的小孩子,她完全放心的把被子掀开。 “咦,好可爱的小弟弟啊,她端坐着伸手抱起跪趴着的小孩子,“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啊,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仙女姐姐带你回来的?” 白玦看着九笙的盛世美颜,仿佛看见另外一张亲切的面孔,真像啊,他往她怀里蹭了蹭,这姑娘一直在无极殿主上的床上躺着,他一直没见着过,昨天他没在,也没看见,没想到这么像画里的她。 画里的那个她还是他无意间发现的,那可是主上的秘密,要是被主上知道了,那她只有死路一条,面上装作如无其事。 “哎呦,真可爱,长得太······”喜庆了,九笙话还没说完。 一阵糯糯的小孩子声音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啊,想死是不是?这是哪里,简直太不要脸了。” 九笙一阵脸黑,这是哪里来的小破孩,怎么就是不要脸了,都是为长大的小孩子,抱抱怎么了?” 可是白玦就不一样了,他被一吼,才想起这是主上的人,自己这么吃豆腐真是找死,吓得脸色发白,遛出九笙的怀抱,跑到吼他们的小孩子身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九笙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又看看站着的两人,她眼角瞅了瞅,还没揉捻那张喜庆的脸呢,就被破坏了,这该死的浑小子。 “你,给老子过来”,九笙指着凤莲说道,横眉竖眼的,眼里一片火光,显示着她现在很生气。 ‘遛’一声,白抉躲到凤莲的身后,凤莲见九笙指着他,他腿一抖差点站不稳。 “疯老虎,我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吃我····主上不会饶了你的”,凤莲显然被九笙的样子吓得不轻,以为九笙饿了要吃他。 “滚过来,不要让老子说第二遍”,九笙横眉竖眼的看着他,加大声音。 见凤莲不动,白玦很给力的推了他一把,拔腿就跑,凤莲被推着滚爬在九笙面前,九笙逮着他的脸就揉捻起来。 无极殿传出凤莲的一阵吼叫声,那是害羞与疼的,这死女人下手真重。 42.九笙的身份 “你个小混蛋敢说姐姐是老虎,揍扁你,看你喊敢不敢乱说话”,九笙下手毫不留情,一边揍他,一边骂着他,这样的教训简直爽呆了,谁让他长着一张欠扁的嘴脸。 凤凰本来想要还手,但是他发现这个小女孩碰着他,想要变身都不可能,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压制住了,他不知道一个人类女孩哪里来的力量,多半都是主上压制了他,他只能乖乖的承受,可是没人告诉他人类打人会这么疼。 白抉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凤莲鬼哭狼嚎的声音,得意的偷偷笑了笑,“看你平时横,拽的样子,现在遇到比你厉害的了吧,哼······活该。” “死鸟,你跑的快就没事了吗?哎哟······看我怎么收拾你”,凤莲瓜瓜大叫,“啊啊啊······不要打我帅气的脸,啊啊啊,不要踹我屁股。” “你还敢收拾别人,老子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免得你惹了祸都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给祖皇惹了多少事?”九笙双眼冒着黑白色的亮光,手里聚齐黑白色的光朝凤莲打去。 “姑奶奶,饶命啊!”凤莲感觉到来自远古的浩瀚无穷的威压,他想要躲闪,但身体被定住了,无法动弹,喊出这一句后,吐出一口血来。 正在疗伤的白漫殊听见‘祖皇’,他的神经一下绷紧,一个闪身出现在九笙与凤莲之间,拦下九笙那一击。 九笙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白漫殊,眼里是无尽的恨意,排山倒海的压的白漫殊喘不过气,他一口血喷出来,站立不稳,抱着九笙跪倒在地上,痴痴傻傻的喊道,“小九”,语气里充满绝望。 他失神的盯着她,想透过她的身体她的双眸看着她的灵魂,可是九笙双眼一闭昏厥过去。 白漫殊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别走,别走,求求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求求你······”身影再次消失。 白抉被威压震晕,凤莲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天狐净月感受到那股熟悉而强大的威压,浑身疼痛难忍,在她的姬云殿翻来覆去的打滚,她疼的没法,用尽灵力逃离无极山远远的。 离得远了,她支撑不住,摔落下去,绝望的喊道,“不······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她死了,死的干净,神魂俱灭,不可能。” 她被挂在一刻参天大树上,要多狼狈又多狼狈,一向注重外貌的她,此刻没心情的管理她的外观,她眼里闪着无尽的疯狂,“她即使转世复活,力量不可能恢复,她的灵源。” “漫殊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难怪你越来越弱,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净月痴痴傻傻的对着空气质问着。 远方,坐在河边静静打坐的老和尚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闪身就站在最高的树枝上,望眼欲穿的看着远古威压散发出来的方向,久久不语,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你回来了啊,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呢?” “白漫殊,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还想在杀她一次吗?” 老和尚周围凝固而沉着的空气昭示着他的心情,百鸟惊恐的乱飞,树枝跟着抖动,鱼儿横死在水面,就像经历一场浩劫。 离得无极山越近的越遭殃,要不是白漫殊阻止的及时,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冥界,百鬼跪拜,冥王被从床上震动下来,吓得大喊,“地震了,地震了”,衣裳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与着急找他的属下们碰撞在一起。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啊啊啊,王啊,您压着小人的兄弟了”,被撞着躺下的人给冥王垫底,大喊起来。 冥王被其他人扶起来,垫底的那个站起来拱着背,双手捂着某处,疼痛的直跳,脸上冷汗淋淋。 大长老坞荼一脸的汗水,满脸惊惧,着急的看着冥王,“王,不好了,大事不好呀,九幽之下黄泉之水翻滚不止。” “你说什么,派人去看了吗?怎么回事?”冥王一脸惊吓,冷汗直流,“这······黄泉之水怎么会翻滚跃动,自从发生那事之后,这千万年来都没在发生过啊。” “王,怎么办啊,要是黄泉之水继续翻滚,可能会淹了冥界,那将是一场浩劫,那可是黄泉之水啊”,二长老武寒害怕的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黄泉之水,顾名思义人鬼惧怕,神遇伤,人遇亡,鬼遇灭,传说那时祖龙——九笙的血。 据古书载:祖龙上古开天第一条神龙,没有成型前与祖皇是邻居,说不清楚是祖皇的灵气影响了她的成长还是她的灵气影响了祖皇的成长,反正祖皇是盘古开天辟地第一个神,天地规则,天地次序皆由他而衍生,本是一段奇偶佳话,可是二人最终反目成仇,祖皇亲手斩杀祖龙,场面不可谓不可悲,对昔日恋人剥皮抽筋,拆骨,不可为不痛,简直痛不欲生啊。 简单说祖皇比祖龙先成型千年,也就是比祖皇小那么一些。 冥界自成一体空间,传说这是祖龙的身体所成的空间,无限宽广,她的血汇集成这黄泉之水,龙筋变成甬道,黄泉之水流向多个方向,最主要的是忘川河。 忘川河畔岸边不知什么时候开满了红似血的彼岸花,有一个喜欢穿白衣的男人总是在忘川河畔徘徊,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灵力强大,无人敢惹,历代冥王皆会告诫下一任冥王,好生伺候,招惹会给冥界带来灭亡。 祖龙的心脏是黄泉之源,也是整个冥界的存活力量。 祖龙神魂俱灭,黄泉之源不知所踪。 以上皆为传说,经历千万年的变化,也不知真假,上古的神,上古发生的事对于千万年的他们来说太过久远,无法考量真实性,也许知情的早就消亡了。 四长老鬼鹰急冲冲而来,一路跑一路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黄泉之水,那边出事了。” 冥王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感觉他的心脏快要受不了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个冥王当的也太不顺溜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难道黄泉之水淹过来了?”大长老虎目大睁,恐惧感扩散到每一个人身上。 “不是黄泉之水淹来了,是·····那个人抛·····抛了个东西进去,黄泉之水安静下来了”,四长老觉得喉咙干哑,吓着都快尿失禁了,没人知道彼岸花丛中那个人的名字,即使知道也没人敢叫他的名讳。 “你说什么,可是看清抛的是何物······难道是黄泉之源”,冥王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他伸手让身边的人扶他起来。 黄泉之源是何物?不是谁都可以触碰的,必须是灵力强大的人,如果是那个人还是有可能的。 但黄泉之源失踪了,千万年前的冥界一直在寻找,一直延续到他这一代,可是没人找到过,何况没人见过它是什么样子。 据冥界史传记载:生命之源在与祖龙,千万年后的黄泉之源必须回到主人身上,否则冥界会崩塌,冥界的一切将消亡,不复存在,人世间将大乱。 可是千万年来冥界都相安无事,所以一代一代传下来,现任的冥王都没当回事,觉得这只是个传说而已,时间经历太久,要不是发生今天这事,冥王还想不起冥界史传记载的事呢。 “走,我们去九幽看看,不要靠太近,免得惹怒那个人”,一群人随着冥王胆战心惊的朝九幽之下黄泉而去。 碧落黄泉—— 碧绿色的黄泉之水中,九笙一开始是浮起来的,安抚了躁动的黄泉之水,白漫殊看差不多了,用灵力把她拖起来,他的目的是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可是渐渐的中心掀起一阵漩涡,要把九笙吸纳进去,白漫殊急了,本就灵力尽失的他根本不是那股漩涡的力量,他没办法,又不能眼看着九笙被吸进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干脆不挣扎,一同被吸走,刚好被赶来的冥王等人遇见。 “快,帮忙”,冥王大喊一声,施展灵力托住白漫殊,几大长老也加入救援,他们与漩涡形成拉锯战,僵持不下。 众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放手吧,还不到时候,会害死肉体凡胎的她,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漩涡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慢慢的收回,最后归于平静。 冥王等人全部摔倒,特别是冥王衣冠不整,坦胸露背,好不尴尬,他才发现自己心里着急,衣裳没穿好。 来人飞跃而起,快速的拉回白漫殊与九笙。 “阿弥陀佛,您这是何必呢?”来人说完不看众人,闪身离开,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也许只有白漫殊懂,可是他宁愿没有听懂。 43.原来是你 白漫殊没管众人呆愣的表情,深情的看着怀里的九笙,“对不起。” 众人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这对一个人类小孩子说对不起,天要绛红雨,娘要嫁人了? 太可怕了,低着头降低存在感,免得被杀人灭口。 四长老拉了拉冥王的裤脚,冥王没动。 四长老又拉了拉,冥王不耐烦的低声吼道,“干嘛。再拉裤子就要掉了,你想让本王做着裸奔的第一王吗?” 众人憋着笑,大长老脸色难看的盯着冥王,“王,那位已经走了,我们是否可以走了,去看看黄泉之水的情况。” “去看,你去看还是本王去看?谁敢真的靠近,找死不是?”冥王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众人面前,“没看见那位刚才也差点被吸纳进去?” “大长老,您看这,我们也撤退吧,那里太危险,怕…”四长老伸手指了指黄泉之水,心里满是惊骇,希望赶快离开这里。 众人配合的点了点头,都不希望在这里多待。 “哼…一群贪身怕死的东西”,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应,拔腿就跑,速度堪比逃命,他骂出这样的话还不跑等着他们逼自己去犯险?傻子才会这么干。 众人脸色极其难看,敢怒不敢言,也跟着撤离,没人发现走在最后面的四长老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九笙悠悠转醒,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她没有一点的印象,“额,怎么头晕晕的,着凉了?”她用手敷额头,探探自己的温度。 “没事呀!” “你是饿的,昨天到今天都没吃过东西,对于你们凡人来说,不饿才怪”,凤莲又变幻了岁数,现在变成十来岁的样子,他手里端着一份粥站在九笙身边。 “你······你是谁?仙女姐姐呢?”九笙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子。 “你不······哦哦,我叫凤莲,你····没事······吧?”凤莲由不放心,害怕她是装的。 “我们认识?”九笙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哥哥好奇怪,怎么一副不信不信的惊讶样。 “不认识…不认识”,凤莲使劲摇着头否认,心里却在可怜面前的小女孩,多半都被主上抹去记忆,又一边庆幸幸亏不记得自己了,昨天被打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是不是自己好久都没去凡尘走走了,现在的凡人都这么厉害?还是只有母老虎这么厉害? 这么想着的凤莲还特意到影月山峦去找狮王狠狠的打了一架,狮王一见到他就是老鼠见了猫,有多远滚多远,凤莲下手可没个轻重。 “哦…难怪啊…”九笙拖长音调,凤莲一阵头皮发麻。 “难怪什么呀?”凤莲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了,这是给我的吗?好饿”,九笙看着凤莲手里端着的粥,口水都快流下来。 凤莲把粥递给她,看着她吃完了,又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看着她又要躺下去,空着得手拉住她的胳膊,苦着一张脸对她说道,“你还睡什么睡,赶紧起来干活。” 又看着她刚才躺过的兽皮地毯上流下的水泽,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 “你做什么,拉着我干嘛?放手”,九笙皱起眉头,有点恼火的看着拉着她的小哥哥。 看着小哥哥不放手,无语望天,“干什么活?” “你忘记了我没关系,可是主上说了你要自己建你自己住的屋舍,哼…怎么?想让我与白玦给你建啊?门都没有”,凤莲以为眼前的凡人小孩要耍赖,一脸质问。 “忘记你,我们真的认识?” 凤莲被问的一愣,这是重点吗?嗷嗷,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得起来干活好不好? “哎呀,现在不是认识了吗?”凤莲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你看今天上午天气多好,干活的同时可以晒晒太阳,多惬意哈,快走快跟我走。” 凤莲推着她就往后殿的空地上去。 白玦变身成白鹤,嘴上叼着桔梗,爪子上抓着绳子,绳子上绑着一棵棵木板。 巨大的风声从天而降,九笙抬头看去,一脸羡慕,“啊啊啊,哇好漂亮的白鹤啊!还能飞!” 一旁的凤莲嘴角抽了抽,还能飞,白鹤怎么就不能飞了,这什么鬼想法。 而且凤凰不知比白鹤漂亮多少,白鹤漂亮?这是什么眼神。 白玦飞升至下,停在堆积如山的木板与桔梗前,幻化成六岁的小童,欢快的跑向九笙。 九笙看着长得这么喜庆的小孩子摊开双手一把抱住他。 “姐姐,你回来了啊,你快看看我给你把建造屋舍的木材都准备好了”,白玦邀功的在九笙怀里撒娇。 其实九笙与六岁的白玦差不多一样高,但就是有一种姐姐宠溺的抱着撒娇的小弟弟感觉。 “小弟弟,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些啊,我好像没说过吧”,九笙掐着他圆团团的小脸颊,笑的一脸无害。 白玦咬着手指头,糯糯柔柔的说道,“主上说的呀。” 凤莲真想抓他过来暴打一顿,真是没脸没皮,几千岁的兽兽了,在一个凡人小孩面前卖萌撒娇,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主上?谁呀?公的还是母的?”九笙只想找到漂亮的仙女姐姐,才不管什么主上不主上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主上就是主上啊”,白玦不知道她口中的仙女姐姐是谁,好像他的印象里只有净月是母的。 “白痴,她口中的仙女姐姐自然就是主上啊,咱们无极殿除了咱们三个,还是咱们三个,哪里还有其他人可以进来”,凤莲看着他两磨磨唧唧半天,绕口令都不嫌烦的吗? 又小声嘀咕,“再说现在又来了一个母夜叉”,以为他两没有听见。 “啊啊啊,姐姐,这只臭美的凤凰说你是母夜叉,他好坏哦”,白玦喜庆的脸配上夸张的喊叫,看起来要多滑稽又多滑稽。 凤凰啊,九笙表示惹不起,这种兽兽太残忍,“那个…咱们不是要建造屋舍吗?可以行动了吧!” “小胖子,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材料的啊?” 九笙害怕继续刚才的话题,惹毛凤凰,怕它大开杀戒,小命要紧,还是不要再聊那个话题好。 “哦哦,你昨天不是在看书吗?你暴打凤凰时我害怕怕跑开了,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威压把我震晕了,等醒来去左书阁找你们时,你们都不见了,只留下没看完的书在那里躺着,然后我看见了啊。” 白玦把昨天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凤莲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只能拉着白玦开始干活,抱怨道,“哎呀,废话怎么那么多,赶快干活。” “啊啊啊啊,姐姐我怎么成了小胖子了,人家可是花美男,苗条…苗条的呜…呜”,白玦的嘴被凤莲捂住拖着走了。 再说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捅破天,主上消除凡人女孩的记忆是有一定目的的,这个白痴还提,真是不知所谓,要是主上知道了非要虐待死他。 留下九笙在风中凌乱,她暴打凤凰,不要吓人好不好,她可不敢惹那只兽兽,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撒谎吗? 嗯嗯,九笙暗自决定以后不能说谎,要做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孩子。 自此九笙防着白玦,以免这个小胖子夸大其词说谎话,害人害己。 有了凤莲与白玦的帮忙,很快一间成型的屋舍建造起来。 其实都是九笙在指挥,而凤莲与白玦是苦力,要不然真的只靠一个七岁的人类女孩建造屋舍,那要何年马月才能完成。 渐渐的临近天黑,六间屋舍建造完成,看着眼前的屋舍,九笙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老子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凤莲鄙夷的看着她,“你累死了,你干了啥,还不都是我与白玦再干,你就动动嘴皮子而已。” “嘿,臭凤凰,你怎么说话的,你这就不知道了,你两干的是体力活,而老子干的是脑力活,那能比吗?对不对小胖子”,九笙不高兴的回道,想要把小胖子拉入她的阵营。 “嘿,小胖子呢?”九笙左找右找,就是没往身后看去,白玦仰天而卧,睡得可香了。 凤莲翻了翻白眼,“怎么有这么傻乎乎的人”,难道凡人都如她这般傻。 凤莲以为凡人都与眼前的小女孩一样傻,最后到了凡间被他认为的傻凡人骗去青楼,还笑呵呵的帮人家数钱。 呼噜声自身后传来,九笙才反应过来,她尴尬的抚了抚额头,其实是在掩饰此刻的心情,“你们两出力不应该吗?” 她指了指屋舍,“看见没有,六间屋舍,我一间,你一间,小胖子一间,剩下的是厨房,沐浴间,茅房。” 意思是有你俩的份,出力是应该的,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 凤莲没想那么多,听见眼前的小女孩说有他与白玦的房间,心里是感动的,站起来拉着白玦的后领拖着他往屋舍走去,既然有他两的份那就不客气了。 他两还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屋舍,都是睡露天,随便哪里都可以是他们的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凤莲关门前问道,不可能一直喊她人类小女孩吧。 “仙女姐姐说我叫--九笙”,说出这个名字,九笙感受到来自心间的一股悲凉。 凤莲听到这个名字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手一松,白玦‘彭’的砸到地板上。 44.九笙遇袭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原来是…你” “真的…是你吗?” “不可能” “主上一定搞错了。” 可是聪明强大的主上怎么可能搞错呢,说出这话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喂,臭鸟你没事吧!怎么还不进去”,九笙回过神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凤莲在那里自言自语,“今天辛苦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哈。” 九笙说完就走,不过她的方向不是屋舍而是无极殿。 凤莲没听见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是九笙的一句‘臭鸟’彻底击溃他的心里防线,他顿时泪流满面。 “你还是回来了,你就不该回来的”,凤莲侧目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轻声说道。 躺在地上的白玦头上被砸了一个包也没让他醒来,他只是痛苦的皱了皱眉又睡过去。 凤莲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他望着无极殿,满目疮痍,他想到了曾经初次见她时,那么的美丽动人,放眼整个神界无人比得上她的容颜,当然除了主上,她眼里的柔光就像太阳那样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有点排斥想起来,可是记忆却越来越清晰,主上复活了他,以为他不记得曾经的事,那他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他以为生生世世天地间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她还是回来了。 他脑袋一阵阵疼痛,却比不过心头上的疼痛。 他亲眼看见她被她最爱的人扒皮,剔骨,抽筋,元神被毁,毁了的还有她生生世世,永不超生啊。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众神拥戴的天罚者--白漫殊,也是他的主上。 他不明白是怎样的因果才会让主上下这样的狠手,而且还是对自己爱过的人,哪怕是旧爱。 不知道爱她的另外一个男人是否还存在于天地之间。 凤莲快要忘记自己前世的名字了,呵呵…凤阳,而他的姐姐--凤舞,就是一切因果的导火线,多么讽刺啊,他们两姐弟相爱相杀,都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他爱上的人眼里心里从来都没他,而他姐姐就不一样了,她的爱得到了回应。 想想自己又何曾不是帮凶呢,爱而不得,宁愿毁之。 那么现在的他呢?还会不会做与千万年前同样的选择?他自己--不知道。 他不明白主上这么做的真实目的。 凤莲坐在窗户边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九笙又是被白玦从左书阁叫醒的,她又是卷着兽皮地毯睡着的。 一地毯的口水,都不知道被凤莲嫌弃成什么样了,后来凤莲到时间不叫她在自己房里睡觉,就会去左书阁找人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扛回她自己的屋。 九笙抗议过很多次都无效,两兽兽实在不明白好好的房间不睡,怎么老是去书阁睡。 一问九笙,九笙就很坦白的告诉他两不公平,他两自己的床,用的,垫的,盖的都是‘高级货’,而自己房间的都是‘便宜’货,要不然换换。 两兽兽都默契的跑开,笑话,这房间床上用品都是自己的羽毛加多年来的存货,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怕搞脏了,不好洗,好不容易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不用怎么可能给别人用。 九笙依旧去书阁睡觉,她平时除了研究菜谱,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书阁,很少会看见白漫殊的身影,要不是他偶尔‘经过’书阁检查九笙的功课,九笙都快要忘记她的仙女姐姐了。 时间一久,在白漫殊黑沉沉的脸色,与那两兽兽的敦敦教诲下,九笙改口喊仙女姐姐师傅。 听见九笙的这声师傅,白漫殊倒是无所谓,反而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乖觉,白玦一脸羡慕加惊恐,这声师傅是可以随便叫的吗?凤莲面上毫无表现,可是心里却翻滚难耐。 无论两兽兽怎么帮助她纠正让她同他们一样喊主上,九笙被他两烦的不行,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白漫殊一来她蹦蹦跳跳的跑去抱着他大腿喊师傅。 两兽兽见主上都不纠正,那也就无所谓了。 九笙负责他们三个的一日三餐,材料嘛当然是被白玦这个贪吃鬼承包了,凤莲每次都勉为其难的吃,其实心里五味杂全,曾经高高在上的她怎么能够入庖厨。 日子那么平平静静的过着,九笙渐渐的越来越漂亮,亭亭玉立,让人移不开眼睛,白玦那个吃过但倒是无所谓,而凤莲却满脸心事重重。 有一天已经十四岁的九笙突然想要酿造桃花酒。 凤莲说她还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喝什么酒。 九笙可怜兮兮的数落到,你两兽兽活了上千年,又不用过及第礼,咱凡人不一样再过一年就是我的及第礼啊,一辈子才一回,怎么也要喝点酒庆祝庆祝,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无论怎么说都要。 这可让准备食材的白玦犯难了,凤莲满不在乎,心里默默的说你也千万岁,何必挖苦我们老了。 方圆十里只有净月占领的鸡公山某一处种着桃树,可是净月不准任何人去采摘桃花。 谁让净月每次来都被她无情的赶走,两个女人打起嘴扙来,真没他们公的什么事儿,只能一旁吃着她做得点心看戏。 日积月累,新仇加旧恨,净月也不会让她采摘桃花的。 他又打不过净月,让凤莲去吧,要是动静太大惊扰到修行的主上,那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悄悄咪咪去偷更加不现实,净月那只骚狐狸法力无边,被发现的话有理说不清,被打也是活该。 白玦与九笙一商量,得跑远一点的地方去采摘,于是趁着凤莲去给白漫殊送东西时,九笙拉着白玦偷偷跑了出来。 九笙骑在白玦变成的白鹤身上,感受着飞翔的快乐,“哇哇,小胖子,你太厉害了,这么胖,难为你还能飞得起来。” 正在飞翔的白玦默哀了一下,怎么胖了,明明瘦了许多好不好,什么眼神。 “你可要飞稳当,不要让我摔下去了,要不然让师傅扒光你的毛,给我烤着吃,哈哈…烤白鹤味道应该不错”,九笙大喊着,大声笑起来,声音回荡在天空中。 幸亏其他鸟儿遇见白鹤的威压自动避开,要不然没被白鹤的威压逼死,也会被九笙的笑声吓的掉落下去的。 白玦被她吓得抖了抖,飞行有些不稳,突然一阵青光射向白鹤背上的九笙,白鹤感觉到危险,为了九笙不受伤,他侧开一些,没想到接着又来一束青光,比前面那次更加猛烈。 白玦躲闪不及,翅膀被击中,直直掉落下去,他忍着痛对背上的九笙喊道,“九笙,抓紧,不要放手,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开。” 九笙大哭着,“小胖子,我好怕,我会不会被摔死的,要是被摔成肉泥,难看死了,师傅都认不出我来了,呜呜…”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哪怕是死”,白玦努力的控制着飞翔平衡,可是一只翅膀受了伤,哪里还能保持平衡,他有些后悔不听凤莲的劝告。 凤莲一再提醒,九笙不能出无极山,否则会有危险。 可是他还是央不住她的请求带了她出门,他的想法很简单,主上的‘徒弟’谁人敢动,却忘记明剑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神不知鬼不觉下手啊!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护住九笙,要不然凤莲饶不了他,主上更是不会饶了他。 他两自高空中直直坠下,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白玦看见一片绿油油的参天大树,他使用灵力慢慢减速,缓冲降落的受伤率,要不然别说护住九笙了,连他自己有可能小命不保。 他明明可以召唤周围的百鸟来垫背,但是他没有。 突然天空中惊雷乍现,一道气势磅礴的黑光闪电劈向青光来源处,一道接着一道,一路追向远方,明白的人知道天道这是怒击,也不明白什么东西能惹怒天道,这种追击方式,对方不死也半残了。 白鹤用仅剩的灵力抛起背上的九笙,他翻转巨大的身体,以背朝下方,前身朝天空的姿势,然后奋力接住被抛出去的九笙,用他巨大的翅膀包裹着九笙。 九笙满目悲伤,“小胖子,不要用背着地,这样你自己会死的,快翻转回来,脚着地,呜呜…” “没事,我不会有事的,别忘记我可是活了上千年的仙鹤,最多这次养伤的时间会久点”,白玦苦笑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关心自己会不会死吗?怎么还有心来关心自己,一丝感动油然而生。 “我会抓紧的,快翻身转回来…”,九笙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声巨大的响声,树枝压断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彭彭彭’结束了。 一阵灰尘扑起来,九笙被震晕。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溪水潺潺的流淌声惊醒的,她慢慢坐起来,脑袋有些疼痛,环顾着四周,见一只小小的白鹤躺在她的身边,浑身包裹的像粽子似的。 她惊呼出声,声音带沙哑的哭腔,“白玦,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死啊!” “难听死了,嚷嚷个啥,没死都要被你的眼泪淹死了”,没好气而苍老的声音自小溪中传来,一个裸着裤脚的花白头发的老头从小溪里走出来。 九笙打了个哭嗝,双眼含泪的转头看着老头,“老伯,你谁啊,不会是水鬼吧?” 45.桃花酿,醉人心 “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有见过老夫这种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水鬼?哼…”老头面上一脸的不高兴,咧着嘴偷笑。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不知道谁家的,坐骑还是仙鹤,了不得,可是看她有没有任何的灵力啊! 九笙被白鹤保护的很好,没有受一点伤,只是下坠的速度太快,降落的缓冲力太大,被震晕了而已。 她懒得与这个怪老头吵架,慢慢的盘腿坐起来,抚摸着躺着一动不动的白鹤,看着他身上的药味就知道是上好的精品外伤药,看来这个怪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试试就知道了。 她满目的内疚感,撅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想哭的样子,语气带着悲伤,“唉唉,你受了伤,不知道师傅会不会怪我而不理我,到时候他要是不理我那我就不理你了,也不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着办吧!” 发现怪老头没有反应,再接再厉。 继续哀叹道,“小胖子,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早知道就不酿桃花酿,也就不用采摘桃花,然后也不会发生意外导致你受伤了。” 严重受伤的白鹤躺着也中枪,悲哀啊!美食,我要美食。 老头听见小姑娘气妥的哀叹着,本来想要安慰她一番,结果听见她后面的话,他都气的跳脚了,这哪是道歉,这简直就是推卸责任外加恐吓,等等桃花酿,老头满眼放光,流着口水,桃花酿啊。 最让他嘴馋的是祖皇的桃花酿,听说是祖龙给他酿制的,世间少见的佳酿,只是祖龙神魂俱灭,世间再也没有那样的桃花酿了,可惜可惜,老头我都没机会尝尝,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东西灭了祖龙,要不然还可以喝到。 “喂,你要是做一顿好吃的给老夫解解馋,老夫保证明天就能让这只小鸟完好如初,怎么样?”老头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一脸不在意的讲着条件,实则心里在打鼓,眼睛偷瞄着小女孩。 九笙做冥思状,突然道,“今天。” “什么,什么今天,今天的什么时候?老夫现在就要吃”,老头皱着一张脸,不满意小女孩强势的而简洁的回应。 “我的意思是今天就让他完好如初,你要是等到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九笙心里着急,今天要是不能回去,被师傅发现的可能性小一些,可是被凤莲发现她带着白抉偷跑出来,会被他念叨上好几天,会被烦死的,主要还会给脸色看,让人心情很不愉快啊。 “小丫头,你是异想天开吧,老夫就是个凡人,又不是神仙,这是仙鹤,懂吗?又不是普通的白鹤,明天让他痊愈,已经是老头子我的极限了”,老头气的跑跳如雷,就差指着小女孩的鼻子骂了,简直不知所谓,真是年轻人,异想天开,老夫就算有这样的本事,也不可能拿给刚刚认识的人啊,那可是他的心血之作啊,这一生才有这么一颗神丹,开玩笑。 “怪老头,你想要尝尝桃花酿吗?”,见老头的态度,感觉有戏,九笙诱惑道。 “别闹了,桃花酿,老夫什么美酒佳酿,山珍海味没有尝过?”老头不屑的看着小女孩,无动于衷。 这怪老头还真不好骗,撒娇卖萌打着商量,“喂,怪老头,你就做个好人帮帮忙嘛,在被发现前赶回去,我以后还能偷跑出来玩,要是被抓包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偷跑出来玩啊。” “而且我敢保证,我给你的桃花酿绝对是你没有尝过的,嗯······要是你准备食材,我还会做好吃的感谢你。” “这样吧,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小溪,你抓鱼,我烤鱼给你吃怎么样?” 老夫没吃过的桃花酿,老头内心深处有一丝松动,眼睛转了转,一脸的狡猾,“这样吧,拿出你的诚意来,让老夫看看值不值得。” 九笙内心雀跃,这怪老头终于开窍了,“那你去抓鱼,我来生火”,准备捡拾木材生火。 “回来回来,你的诚意要是烤鱼那就算了,老夫也会”,老头感觉说了半天自己被调戏了,这小屁孩左顾而言他,完全就是避开重点,自己也说了桃花酿,现在又提到烤鱼。 九笙挎着一张脸来到怪老头面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老头,我·····我现在没有这种酒,师傅······我师傅有,你先治好白鹤,他好带着我回去偷师傅的桃花酿。” “小丫头,你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呀,你觉得老夫这么好骗吗?老夫走过的路,吃过的盐比你都还长,哼······你要是拿不出老夫满意的东西交换神丹,老夫就此告辞了”,老头不高兴了,说翻脸就翻脸,转身就走。 九笙赶紧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怪老头,是不是我给你桃花酿,就能换你的神丹?” 老头不说话,九笙就这么渴望的看着他。 这样僵持不下,老头耐心用尽,“赶紧放手,要不然别怪老夫。” 九笙就是不放手,老头刚想要出手推开眼前的小姑娘,突然一股桃花香气四溢,闻着都能入人心脾,清雅纯净,柔和,让人仿佛置于桃林深处。 老头沉迷于陶醉中,深深吸纳香味,一脸惊喜,”这是什么,好香,好甜,好纯的灵气,我喜欢,太喜欢了。” 见没人回答他,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眼神移到她的手上,发现她手上拿着一只精巧的玉酒壶,光看玉壶的瓶身就可以看出是上上品,一定就是那玉壶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老头伸手去抢,九笙快速退开,老头抓了个空,有点恼怒,瞪着眼前的小女孩,发现她一点都不可爱,有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就算了,拿出来也不让他老人家尝尝,要是尝了味道满意,那不是有话可以好好说了嘛。 “你不要脸,竟然想要强取豪夺”,九笙怒瞪着他。 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强取豪夺’,他老人家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干,还没有得逞,丢脸哪,他突然想到老秃驴就经常骂他‘强取豪夺’,仔细一品感觉小丫头与老秃驴还有些相似的地方。 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藏起来的,要真把她得罪,又不知道她会把东西藏哪里去。 他看了眼地上的白鹤,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来,能让白鹤甘愿当坐骑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简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是真惹到不该惹的人,连老秃驴都保不住他就完了。 想通这些,他一脸讨好,“小丫头,老夫不是要抢你的东西,这不是闻到佳酿的味道,太过于心急嘛,老夫其实没有其他爱好,爱美酒佳酿就是唯一的爱好。” “要不这样,你让老夫先尝一尝,如果老夫满意了,就考虑用神丹救你的仙鹤,可好?” “怪老头,你不要搞笑了,要是你喝了我的酒耍赖怎么办?这么一来酒被你喝了,我的白鹤也没被你治好,那我不是亏大了,不行不行”,九笙学着怪老头刚才的阴阳怪气怼他。 老头伸手在一个随身携带的金色小袋子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金子做的锦盒,闪的九笙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他递到小女孩面前,“这样吧,你先拿着,然后把酒给老夫,这样不就交换了,彼此都放心了”,他一脸无害,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这个装神丹的宝盒是从老秃驴那里骗来的,炼制神丹的仙草也是老秃驴提供的,一般人是打不开的,一会儿喝完桃花酿就说自己不满意,反正用其他药物明天这只仙鹤也能好个七七八八,不影响飞翔,置于小女孩说的师傅发现她就不能偷跑出来什么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九笙点头同意,肉痛的把偷来的桃花酿交给怪老头,又接过怪老头手里的金色锦盒。 这么一小瓶桃花酿可是她费了老大的劲才偷到的,本来打算留到及第那年那日在喝,可是就这么便宜眼前的怪老头呢,真想打人。 偷了一小瓶,那么就要想办法补上,要是被师傅发现了不知道会不会赶她走或者严重点,一掌呼死她,才有不听劝阻非要找到桃花酿制桃花酿,以期蒙混过关。 老头拿到后宝贝似的左看右看,光是玉壶就让他爱不释手,他打开壶盖,浓郁的桃花飘香四溢,充裕的灵气直冲他的身体,他感觉被暖阳包裹,浑身舒畅,感觉充满力量,他浅尝了一口,“啊啊啊,太满足了,真是琼浆玉露也不为过”。 “桃花开,桃花落,桃花尽了笙歌寞”,老头沉迷其中,不知不觉念出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明明是佳酿,为何自己会哭了呢! 他没发现本来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他,此时变成了鹤发童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桃花酿,应该不可能吧,还是找老秃驴鉴定一下,他珍之惜之的藏到宝袋里。 在他沉醉于其中时没发现九笙的小动作,九笙拿出捡来的小石头,往几个方向扔去,做完这一切她乖巧的坐在白鹤身边,不知怎么被她打开的锦盒里她悄悄的拿起一颗白色的神丹放到白鹤的嘴边,白鹤一张嘴就吞了神丹。 原来白鹤早就醒了,受伤严重不想动,在九笙的暗示下继续‘昏着’,这才让怪老头放松警惕。 46.无耻的老和尚 白鹤浑身上下发散着金光,陶醉中的老头被金光惊醒,他先是惊愕,然后是大怒,“臭丫头,你做了什么,啊,快说”,边说边走向九笙,刚走了四步他就走不动了,他换了方向,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走不出去,被困在里面。 渐渐的周围的景物变了,他感觉自己浑身好冷,再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周围白雪凯凯,入目一片白色,知道自己可能中招了,怒吼道,“臭丫头,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九笙初次实验自己的幻阵,没想到成功了,她看着幻阵里面的老头开心的笑道,“臭老头,明明是你出尔反尔在先,反而恶人先告状,真不要脸。” “老夫怎么出尔反尔,神丹不是交给你了吗?” “哼······被老子困住了,你现在倒是这么说,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让老子猜猜,你心里肯定在想,反正你们拿到锦盒也打不开,然后你又会忽悠老子,把神丹还给你,是不是啊?” 九笙皎洁的露出可爱的虎牙,回眸看着站起来慢慢变大的白鹤,慢悠悠的说道,她必须转移臭老头的注意力,给白鹤消化的时间,毕竟自己能力有限,初成的幻阵维持不了多久。 “瞎说什么呢,老夫怎么可能那么不要脸,再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人要脸树要皮,交换的东西怎么会要回来”,老头灰色的眼珠转啊转,他模模糊糊间看见小丫头的影子了,说明这个幻阵威力不够,支持不了多久,时间问题而已。 小小年纪的凡人就有这般造化,奇葩啊奇葩。 白鹤唳唳的在九笙耳边叫着。 九笙听明白了,生气的瞪着幻阵里面的老头,“臭老头,你才奇葩,你全家都是奇葩,你要是在乱想,我就把你困死在阵里。” 这回该老头惊吓了,怪道心里想什么臭丫头也能知道?不对,仙鹤叫了两声,是那只仙鹤,能读心的仙鹤?这是什么鬼东西。 “臭老头,你才是鬼东西,你全家都是鬼东西”,一声成年的男子声音传来,忽远忽近,老头被惊得不轻。 但是白鹤的声音只有老头听得见,“谁谁·····在说话,哪路高人,请现身。” “小胖子,这老头是不是失心疯了,刚才谁说话了”,九笙一脸莫名其妙,白鹤没有说话,又‘唳唳’的叫了两声,算是回应她。 “完了,都这么晚了,赶快走了,回家了,要是被师傅发现我们偷跑出来,非要打死你这只小胖子不可”,九笙招手,白鹤俯下身,九笙抓着他的毛,翻身而上。 “真是的,年纪一大把,还这么不要脸,真是让老子为难啊”,临走时还这么感慨一句,老头憋着的一口血喷了老远。 “这个······这个臭丫头,向来都是老夫啃蒙拐骗别人,这次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啊啊啊,气死老夫了”,老头对着天空中远去的身影大喊道,“臭丫头,最好不要让老子抓到你,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呢,他说不出来,他咧开嘴开心的笑着,完全没有刚才的气愤,“小丫头,再遇见你非要收你做老夫的徒弟不可,这算计人的脾气老夫喜欢,对老夫的胃口,唉唉,比起那个木鱼疙瘩,你简直是太对老夫的择徒标准了。” “得,要去找老秃驴请教请教这桃花酿是不是传说中的桃花酿,真是的话老夫可是赚大发了,嘿嘿·····”老头的声音消失在山林中,一同消失的还有他那猥琐的笑声。 深处远方的老和尚打了个冷颤,望着天空,“怎么感觉要被谁盯上了呢?” “臭小子摸鱼还没有回来,这速度怎么越来越慢了,还是去看看吧!”老和尚站起来朝着魏子轩的方向而去。 潭水里,少年赤裸裸的坐着,用一块白布搓着后背部,身体摇摇晃晃的,嘴巴微翘,吹着口哨,音调有序,鱼儿围着他欢快的蹦哒来,蹦跶去。 “真是舍不得吃你们,看看多可爱,可是老和尚想要喝鱼汤啊,没办法,你们就乖乖的到哥哥的怀里来吧,让哥哥晚上加加餐,乖啊,到时候哥哥让老和尚吃你们前,给你们念念往生咒。” “你哼的什么曲子?” “老子不知道。” “谁教你的?” “老子不知道。” “那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就是老子,不对,老子是你大爷。” “哦,老子是你大爷,那大爷我的鱼呢?” “你的鱼不是在喝水吗?” “喝的是你的尿还是闻你的鸟了”,老和尚拖长的语调,让少年反应过来。 他慢慢的扭头看去,见老和尚双手叉腰站在他的身后,脸色黑沉沉的,乌压压一片,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他吓得脚滑,一头栽进水里。 “噗噗噗,老和尚,你来了不会说一下吗?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魏子轩拍着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 “啊,老和尚,你怎么站在水上面而不下沉呢,这是什么武功”,魏子轩一脸的激动,这太让人羡慕了,老和尚手里捂着多少好东西没有教给自己啊,每拿出来一样都叫人羡慕嫉妒恨。 “不要转移话题,你让鱼儿们吃了你的尿尿与闻了你的鸟,老和尚我还怎么吃”,老和尚嫌弃的看着水里他那小小的兄弟。 魏子轩顺着老和尚的眼光定位到水里他的小兄弟,大叫道,“啊啊啊,老和尚你怎么这么猥琐,不怕长针眼吗?”他赶紧捂住他的小兄弟。 “还有,要不是老子使用美男计,这些鱼儿会乖乖的围过来任君采摘吗?现在的鱼比人还精,没点牺牲哪里有鱼肉吃。” “为了你,老子牺牲那么大,你倒好还嫌弃老子,哼······”魏子轩满腔控诉,老和尚这是什么眼神,没看见老子现在才九岁吗?才九岁希望也才九岁的小兄弟能有多标杆,开玩笑。 “你的有什么好看的,小蔡牙”,老和尚嘴上说着不嫌弃,眼里的嫌弃是那么的明显,所以才刺激到魏子轩。 “臭小子,这一潭的鱼都被你承包了,说说你那曲子叫什么名字?”老和尚解开衣服的带子,双臂用力一挥,衣服飞到岸边干净的地方,‘扑通’一声落进水里。 水花溅了魏子轩一脸,他嘴里吐出一口水来,用手抹开脸上的水泽,“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还问,真是啰嗦。” “那是谁教你的,记得吗?”老和尚优雅的浇水在身上搓洗,“过来,给老和尚我搓搓背。” 魏子轩眉毛皱起来,刚要说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老和尚背对着他,催促道,“还不快点,要不然刚才那样的武功老和尚我啊就会忘记叫什么来着,更加会忘记怎么教你,从哪个步奏开始教。” 赤裸裸的威胁啊,魏子轩认命的上前开始他的苦力活计,“老和尚,你要老子说几次啊,都说了,不知道,置于老子为什么会吹这个曲子,老子也不知道,反正此情此景的状态下,老子就莫名其妙的吹出来了,然后水里的鱼儿自动围过来,蹦来蹦去的,好不热闹,一开始老子还吓了一跳,以为这些鱼知道老子要逮他们炖汤,都来围攻老子来着。” “这首曲子叫忘忧,意味着无忧无虑,欢乐快活,忘记烦恼,如果用黑金笛吹奏,那绝对是世间绝美的妙音,这······也是只有兽兽能够听懂的曲子吧!”老和尚微微闭着眼睛,脸上充满苦涩,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本来以为世间唯有她会······没人听得懂她的曲子,她的苦,她的乐,也许唯有世间生灵能够听懂”,老和尚说完,感觉自己今天的废话太多,感觉到身后的力气不足,大吼道,“用点力气,要不然老和尚我就会忘记教你怎么在水上横着走。” “喂,老和尚,你是不是······是不是没出家前有个很爱很爱的女子啊,然后因为某些原因而没能在一起,最后你一气之下出家为僧,真是罪过,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魏子轩加重手里的力道,在那里悲伤春秋。 他认为老和尚今天这么伤感,一定是听了他无意间会的曲子,然后这首曲子恰恰是他心爱的人编的曲调,被我这么一吹,引发了老和尚的伤心事。 “哎,要是我的话就算死也要留在心爱的女子身边,与心爱的人分离那是多痛苦的事啊,简直生不如死”,老和尚背对着魏子轩,所以魏子轩没有发现老和尚忧伤的脸又转为乌云。 专心致志说教的魏子轩没发现老和尚已经转回身来,面对面的对着他,他继续搓啊搓。 “喂,你要是以后敢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老和尚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懂了吗?要是没懂,就打到你懂了为止”,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缭绕在魏子轩耳边。 震的他一阵呆滞,乖巧的点头答应,突然他的脑袋清明过来,看着面前出现的胸脯,眼光慢慢的移到水下面,看着老和尚的大兄弟,震惊的嘴巴张得老大。 老和尚傲娇的抬抬下巴,眼神示意魏子轩,看看这就是标杆的榜样,你小子有不起。 “啊啊啊,老牛氓,暴露狂,不要脸的”,魏子轩扯着嗓子大骂道,双手捂住眼睛。 傲娇的老和尚:······ 47.祖龙之血 “小胖子,你慢点”,九笙担心白玦吃了神丹会有什么不良反应,要是在此摔下去,也许两人都要玩玩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要是被发现了,主上生气后果很严重”,白玦加快速度,他有些吃力,身体火辣辣的疼痛,但是没让九笙发现。 出来的时候没觉得跑的多远,怎么回去就这么远呢?白玦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他汗水直冒,当然现在他是本体,九笙是感觉不到他冒汗水的。 “发现就发现嘛,要是你支撑不住,咱两又要倒霉呢啊。” “你瞧瞧,就是因为你年纪小,又要逞能飞的又高又快,载不动老子,害的老子差点成了肉饼”,九笙恨恨的数落着。 要不是白玦受伤,好不容易偷来的桃花酿又怎么会便宜那个臭老头。 说来说去受伤的原因就是这小胖子的错,九笙暗暗决定经常带着小胖子飞飞,他吃的太好太胖又变懒惰了,对了,还要减少他的食量。 “姑奶奶,这不是我的错,我们被人偷袭了好吧,关键是还不知道敌人是谁,要偷袭的是你还是我”,白玦心里很清楚是谁偷袭的他们,目标又是谁,但是他不能告诉九笙。 即使伪装的再好,那股骚气却改变不了--骚狐狸。 什么都不会的九笙要是去找人家报仇,不是白白送上门去让人家虐吗?还是告诉凤凰吧,让凤凰去把场子找回来。 “什么?被偷袭的,奶奶的,哪个混蛋?小胖子你快说,老子要把他揍的连他娘都不认识他”,九笙气愤的把手指骨恰的卡卡作响。 “不知道,你忘记了,一道青光闪过,然后我们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白玦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了,努力的坚持着,怎么说也要回到无极山在倒下,他现在相信凤凰说的了,越过无极山九笙会有危险。 “那肯定也是偷袭你”,九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小胖子,是不是你抢了哪只兽兽的的老婆,人家上门报复来着。” “还差点连累我”,九笙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再说了,我没看见你说的青光闪过啊!这有什么害羞的,喜欢就去抢过来,没什么丢人的哈,老子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白玦已经没有那个力气跟她争辩,虚弱的说道,“快到无极山了。” “到了就到了呗,那你慢点,安全第一”,九笙望着下面茂密的树林,心里无比的沮丧,目的还没达到,又回来了,唉…… 要不是无极山有师傅,她早就离开了,好无聊的,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一丝丝的甜蜜,她不清楚那是一种爱慕的心情。 “你抓紧啊!”进入无极山的结界,白玦陷入昏迷。 他不知道神丹是什么鬼东西,但是他知道盒子里的那个味道,名叫焕发丹,顾名思义,就是焕发一新,可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完好无损。 据说那是上古祖龙研制的,为那场毁天灭地的战役研制的,但是要配对着祖龙之血才能真的恢复如初。 这也是个弊端,没有祖龙之血而服用焕发丹后浑身血液沸腾,就像被火灼烧,过上七七四十九天,服用者就会化为乌有,没有办法治疗,只能喝祖龙之血才能好。 参与过那场战役的几乎都死了,焕发丹好炼制,但是祖龙之血却是没有了,选择服用者那就是选择死亡。 他之所以选择服用焕发丹只是为了尽快把九笙带回无极山,他也不明白凡人九笙对于主上来说有什么意义,他仅仅不希望她出事而已,就这么简单的想要保护她。 九笙以为白玦提醒她抓紧是要降落了,她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峰与参天大树,正想说“别急啊,这不还没到我们住的山峰吗?” 白抉直接往下掉,坠落感终于让九笙玦觉到不对劲,她吓得大叫起来,‘啊啊啊’,声音回荡在无极山。 凤凰满山寻找他们,听见叫声是那样的熟悉,他心里漏了一拍,翅膀在空中打了一下滑,一个急转弯,朝着反方向飞转。 “啊啊啊,救命啊,小胖子,你怎么了?呜呜······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害怕”,九笙见白玦没有反应,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不省人事了。 坠落的速度让九笙情绪崩溃了,如果她一开始以为是白抉的恶作剧,还存在着侥幸,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怕了。 “师······傅,救···命···啊”,她的声音回荡老远,凤凰知道她肯定吓坏了,但是心里被腐蚀着疼痛,就像当初她死的时候那样,喊着的永远都是别人,而不是他凤阳啊! 终于他看见快速掉下去的白玦与九笙,他飞上前想要抱住九笙,临近跟前看见一团白色的光芒包裹着九笙,那团光芒让人崇敬的想要跪拜,圣洁的光晕包裹着两人飞向无极殿。 白玦停滞在半空中,凤莲很快掩饰住眼里的不甘,飞身上前抱着白玦也飞向无极殿。 降落到地面,九笙赖在绛紫色华服的白漫殊身上不肯下来,在他身上撒着娇,“师傅,幸亏您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老子······不是,徒儿我可能就成肉饼了,那样就太难看了。” 九笙一副怕得要死的表情,白漫殊淡漠的听她讲着,脸上无一丝表情,他心里却是愤怒的咆哮着,真恨不得一掌就灭了那只蠢鸟,但是又不能当着她的面,怕吓着她。 又心痛如绞,如果再次失去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也许会毁天灭地。 九笙看着白漫殊抱着她直接往后殿走去,她以为他为了安慰她受惊的小心心,安抚她一番,让她睡他的大圆床,心里美滋滋的。 白漫殊越过房间,直直的往地下走去,九笙欢愉的笑容僵住,嘴巴一颤一颤的说道,“那个······师傅啊,您不是要放徒儿到床上躺着休息吗?咱们这······去哪儿啊?” 白漫殊不回答她,也不看她,眼睛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 九笙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抗拒的想要下来,不让他抱着,本意是想逃离那泡泉水的命运。 白漫殊因为她抗拒的动作微微皱起眉头,不咸不淡的问道,“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没······没什么,师傅啊,要是嫌徒儿身上灰尘多,脏的话,那就放徒儿下来吧,徒儿自己回房间洗澡去,可好?”九笙看着白漫殊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更加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心里着急的不行。 “小九,看着我的眼睛”,一股幽香袭来。 他的话仿佛有魔力般,九笙听话的抬眼对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着白色的光芒,九笙傻乎乎的道,“师傅不喜欢我打扰你,那我就不去打扰师傅,听话是做徒弟的本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小九打扰我了?”白漫殊仔细的想了想,他好像没有对小九说过这样的话吧! “师傅掐着我的脖子,一把甩开我啊,大吼着让我滚”,九笙呆滞的眼睛里闪着痛苦,手抚上她的脖子,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 白漫殊被她的回答震的呆愣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问道,“什······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难道谁潜入了无极山假扮成他的样子做了伤害小九的事,还差点扭断她的脖子,该死的,被他找出来非要让他元神俱灭,后悔来到人世间一遭。 “头疼······好疼,不要杀我,师傅不要扭断······脖子”,九笙突然捂着头,抽动着身子,面上因为疼痛扭成一团。 白漫殊知道继续用幻术迷惑她,她承受不住,赶紧撤了幻术,“别怕,师傅往后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的,乖啊!” 白漫殊哄着九笙,脸上的温柔是九笙前生加后世从未见过的,痛苦的九笙也没有听明白白漫殊那句‘往后永远都不会在伤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的安静下来,靠在白漫殊胸前,脑袋一歪,呼呼大睡起来。 白漫殊看着这样可爱的小九,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他在她白嫩嫩的脸上偷亲了一下,抬起头来深深呼吸,安抚住心里的躁动,“你还小,我在瞎想些什么呢?这一世你只能是我的,没人可以再把你抢走。” “谁也不可以。” 白漫殊直接抱着九笙飞身下温泉里,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答应我,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我,不管我曾经做错过什么,好不好?” “我······也会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谁也别想再把我们分开。” 睡梦中,九笙感觉有人在放她的血,她想要大喊着‘不要’,想要逃离,可是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喊,怎么动,怎么想要逃离,都是徒劳。 眼泪自她娇媚的白白嫩嫩的脸颊划过,白漫殊心痛的看着,“对不起”。 他把血递给凤莲,毫无感情的,冷漠的可以冻死人的声音骂道,“滚出去”,凤莲收起眼里的担忧,小心翼翼的抬着盛满血的碗离去。 白漫殊托起九笙的手,伸出舌头,舔着九笙腕间的伤痕,一会儿伤痕慢慢的复原,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放血这件事。 48.被罚寒潭 九笙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恐怖的梦,她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害怕梦成了真的,那自己就玩完了,就像长生不老之药,人人抢夺。 九笙这一睡就睡了三天,醒来时只见白玦的胖脑袋趴在她床前,还打着呼噜,她看了看自己是睡在梦寐以求的大圆床,心里吃了蜂蜜一样甜。 于是九笙起了捉弄小胖子的心思,她把枕头塞进被窝里,又拿起左右的小枕头安放在床的两侧,放了一滴血在被子上,自己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床的周围聚齐了白雾,朦朦胧胧一片,别人看床上躺着一个真的‘九笙’,而真的九笙跑去左书阁看书去了。 三年的时间,九笙快要把左书阁的书看完了,她尝试过右书阁看书,但是怎么都进不去,白玦告诉她要想进右书阁必须看完左书阁的,一本也不能错过。 没办法九笙没日没夜的看啊看,有时候废寝忘食,凤莲不明白这书有什么好看的,直接教她法术不就行了,于是两人趁着白漫殊不在的时间里尝试着学习法术,最终无疾而终,原因九笙怎么都学不会就算了,连凤莲使出的仙气都看不见。 凤莲不相信,使出九味真火来烧她,她能感受到疼痛,但看见的不是九味真火,是一般的火。 凤莲想看看她有没有仙根,发现什么也探不到,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当时绝望的说道,“你不是她”,留下这么一句话,默默的走了,从此以后看见九笙再也没有那激荡的心。 他嘱咐九笙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学不会仙法这件事,后来发现九笙会阵法幻术,又告诉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特别是不要告诉主上。 九笙虽然不懂,还是答应了。 白玦醒来揉揉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看看床上躺着的‘九笙’,满脸歉意,他打算去给九笙熬点粥作为补偿。 “彭”白玦撞在什么东西上被弹回来,一屁股坐地上,他感觉屁股一阵阵疼痛传来,伸手一摸,发现不是光滑的地板,地上全是碎石。 他以为自己一觉醒来被绑架了,不是自己,还连带着九笙一起,刚才没注意看周围的环境,现在才发现身处一片白雾中,而大圆床变成一个稻草床,‘九笙’静静的躺在上面。 他自己崩的紧紧的,仿佛心脏要跳出来了,想到被青光袭击,不会又被骚狐狸绑了吧! 他快速跑到‘九笙’身边,掀开被子抱起她,一触及到才发现抱着的是个枕头。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慢慢变成愤怒,眼睛都气红了,老虎不发威真当自己是病猫了。 正要变幻真身,一声大喝制止他,“白鹤,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白玦听见熟悉的声音收回法术,“凤凰。” 没听见凤凰回应他。 “凤凰,是不是你来了,快帮帮我,我被困住了,九笙被骚狐狸带走了,我要去救他”,白玦着急的大喊着。 还是没有听见凤凰的回应,他这回真的怒了,他变幻出真身,突然空气中狂风大作,他想要吹散雾气。 房间的蛟鱼纱被吹的呼呼作响,在空中飞舞着,床上的被子被套被吹在空气中,一眨眼的功夫大圆床被粉碎。 突然大雾消散,眼前一片明朗,正要继续的白玦,看见自己身处在无极殿主上的房间,再看看被自己毁的一片狼藉的屋子,他的第一个想法是逃为上,被主上抓到非要剥皮不可。 都是自己的幻觉,刚才是幻觉,现在更是幻觉,找个地方睡一觉就好了,白玦这样安慰着自己那个颤抖不止的心,才闯了祸,主上还没消气,这又闯了祸,简直火上浇油。 慌不择路的乱跑,正好撞在凤凰身上,鼻血喷的老远,他抬起头委屈的看着凤凰,“你怎么不阻止我,要是主上要剥了我的皮,我就说是你指使我这么干的。” 凤莲简直被他的无耻气乐了,真是无耻的不可救药,“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不要脸。” 凤莲说这句话时,侧过身眼睛斜漂着身后拉耸着脑袋的九笙。 九笙看着凤莲意有所指,咧着嘴想要骂他,白玦正好看见九笙。 九笙被白玦委屈巴巴的眼泪刺了一下,看着满屋狼藉,她知道自己也有责任。 上前一步,“小胖子,对不起啊,老子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白玦受伤的心有一丝安慰,期待着九笙可以承担一半的责任,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死的太难堪。 九笙本想说趁师傅还没发现,咱们赶快清理现场,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往凤凰身后缩了缩,一本正经说道,“做错了事,就要勇敢承担后果,不要推卸责任,这不是好孩子。” 凤莲看着她那怂样就想刺她两句,却发现她状态有点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多想,眼前一道紫色闪过,白玦就像一块破布飞了出去,连带着地面被拉出什么事深的痕迹来。 白玦来不及哼一声就地晕倒,凤莲赶紧跪下,冷汗直冒,心里发毛,“主上饶命,是属下与白鹤在闹着玩,属下该死,不应该在主上的房间恶作剧,这件事与九笙无关,请主上明察秋毫。” 九笙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玦飞远,不熟悉她的人以为她满不在乎危险来临,熟悉她的人知道她那是吓傻了。 白漫殊静静的看着跪着的凤莲,没有看凤莲身后傻站着的九笙,声音冷的掉渣,“凤莲,你今年几岁了,还与白鹤胡闹。” “自去寒潭待上半个月,幽闭思过。” “是”,凤莲低着头绝望的闭着眼睛,寒潭对于他们属火系的凤凰一族来说是最严厉的惩罚,去一天不死也要脱层皮,带上一个月自己大约要死了。 他宁愿像白鹤一样被他踹上一脚。 九笙一听见寒潭就知道是与火相克的,白玦被打伤,还不是能不能活,飞出去那么远,知道自己闯祸了却要他两来承担后果。 于是乎,“师傅,是徒儿我……” 凤凰大声回道,“是,谢主上饶命之恩。” 九笙:…… “师傅,我……”凤莲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断她要说的话,明明就是她的错,明明就是她恶作剧惹的祸。 “你什么”,白漫殊皱起眉头,两边脸颊紧绷着,显然很生气,他不喜欢小九总是为他两求情,这样昭示着她与他们关系跟亲密无间。 这是他不喜的。 “主上,九笙年纪小,不懂事,求主上不要与她计较”,凤莲揽下一切责任。 “凤莲,明明是我……”九笙害怕同时连累两个小伙伴,她良心会过意不去,嘴上虽然不在乎他两,可实际上把他两当成小伙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要罚就一起罚吧! “够了,小九,你是不是也想去寒潭待待,那你们就一起去吧”,白漫殊脸色难看,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还吃醋了不成。 白漫殊想到曾经九笙为了一个男人要自己翻脸的事,他怕他忍不住会再次伤害她,说完狼狈的转身‘跑了’,不知去向。 凤莲站起来,一脸难色,“你是猪吗?你知道寒潭是什么地方吗?是你一个凡人能够承受的住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抬脚往白玦的方向走去,扶起白玦,一脸茫然的看着脸色发白的白玦,“你为什么这么纵着她,她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你这是不要命啊。” 自己何尝不是呢,明明已经知道她不是那个她,难道就因为长得像而生出维护之心吗? “你…不懂”,白玦艰难的开口,他呼吸的瞬间都感受到浑身难受,主上这一脚可没有留情,但却手下留情,要不然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还没死?”凤莲讽刺的看着他。 “凤凰,别废话了,我快要疼死了”,白玦又向以前那样投降,争来争去他还是争不过凤凰,不管拳脚还是嘴巴。 何况现在太疼了,浑身都快散架了,图嘴上痛快只会让自己身体更痛,他敢肯定,要是继续跟凤凰贫嘴,凤凰不会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而让着他。 “你们…饿不饿?”九笙不适宜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她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两的你情我浓,但是都去寒潭了,一日三餐谁管他们呢,师傅既然处罚他们是不可能给他们送吃的。 那么现在饿了,可不可以先解决一下肚子饿的问题,再想去寒潭的问题。 “你是猪吗?”白玦与凤莲异口同声的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不是猪啊,可是我感觉我很久没进食了,肚子咕噜咕噜抗议着啊!”九笙觉得自己好无辜,她肚子配合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她不知道他们不吃东西会不会饿着,但是她不吃东西绝对会饿着。 白玦与凤莲尴尬的看着她,才想起来,一场劫难,她又睡了三天,醒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凡人当然会饿的。 凤莲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淘了半天,掏出个纸包裹着的鸡腿递给九笙。 九笙乐颠乐颠的蹦跳着,“哇哇,太好了,有吃得了,凤莲,你太棒了,谢谢你。” 白玦脸朝向一边暗淡的垂下眼眸,凤莲微微勾起唇角,昭示着他此刻心情愉快。 原来快乐可以那么简单。 49.寒潭寒月 三人慢悠悠的往后殿他们的住处而去,凤莲与白玦等在外面,眼神示意九笙快去快回。 九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两,眼皮一抬一抬的询问‘干嘛?’ 这样僵持了半刻,凤莲烦了,“还不快点去拿几件厚衣服,你逞什么强,非要废话多。” 九笙觉得委屈,她理解成这是他们担心她,“那个,老子没想那么多啊,这本来就是老子……” “还不快去”,凤莲快速打断她要说的话。 白玦疑惑的看着他们打什么哑谜,“不明白无极山怎么敢有人使用幻术,除了幻术鼻祖主上以外,而且还那么低级。” “低级?那你还被困住,分不清楚?”凤莲毫不犹豫的打击着他。 “凤凰,你看看我是个伤残,你就不会让着我点啊”,白玦抬了抬胸脯,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嘭嘭嘭’的拍着他的胸脯的,但是这是真的受伤了啊。 凤莲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瘪瘪嘴,“就知道装可怜,装可爱,无耻。” “你咬我我,你打我啊”,白玦对着他调皮的吐着舌头,“爱撒娇的孩子有糖吃,爱撒娇的孩子有人爱,嘿……” 九笙抱着一件凤凰毛做的大披风出来,这个应该后暖和了吧! “我们怎么去寒潭,那个寒潭又在哪里?”在无极山住了这么多年,没见过什么寒潭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去?”凤莲看见她怀里抱着的披风,心里甜蜜蜜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心理变化,但习惯性的要刺一刺她。 “九笙,你为什么不带我送你的披风,那可是我的羽毛啊,还是我第一次换的毛珍藏下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做成羽衣”,白玦撅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你太偏心了,你也逃不过颜控,庸俗,哼······” “喂,要不你自己去求求主上,那个地方真不是凡人可以呆的地方,那是惩戒神仙的”,凤莲没有理会白玦,但是眼神威胁着白玦,他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让九笙换了披风,绝对会揍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小胖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自己不美,还怪别人了”,九笙看着白玦要哭出来了,又安慰道,“好了好了,寒潭肯定有水,你给我的那一身白,搞脏了可不好洗。 又往前推推手里抱着的金色的披风,“看看这个搞脏了看不出来,我这是珍惜你给的那件”,说完她挑衅的看着凤莲。 “真的吗?九笙,我太爱你了,爱你呦”,白玦想要上前抱抱九笙,凤莲看出他的意图紧紧的拉着他,让他不要在犯错了,要不然主上定不轻饶,就不是在寒潭面壁思过那么简单了,这熊鸟一点眼见力都没有,缺心眼。 “喂,跟你说的,你没听懂吗?”凤莲对九笙的无视恼火的很,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凡人那么逞强干嘛。 “喂什么喂,臭鸟,老子没有名字吗?”九笙指着凤莲的鼻子,为他的不礼貌而不高兴。 臭鸟,臭鸟,呵呵,只有她会那样唤我,可你不是她,也不会是她,凤莲极力掩饰心里的悲哀,咬牙切齿道,“九笙,不···要···唤···臭···鸟”,他语气有些颤抖。 白玦感受到凤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怕两人吵起来,“不就一个称呼吗?寒月快打开门了,不要吵架。” 惊动主上就罪过了,主上把他踹伤了,是他自己活该,但是他服用焕发丹,是主上给了他祖龙之血,要不然七七四十九天,他会灰飞烟灭。 九笙与凤莲相互对着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互相‘哼’了一声,谁也不理谁了。 她可是在书上看见了寒潭,顾名思义,千年的冰,万年的潭,神仙难耐,况且凤凰属于火种性,那是专克他的,自己要是不跟着去良心不安,毕竟他两都是因为自己而受罚。 自己是个凡人,要是承受不住,师傅也许会心软而放她出来,那么就借此机会撒撒娇,为他两求情,要是师傅不心软,那自己就照顾好他两。 这就是所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嘿嘿······书上说这是收买人心,为自己所用,看看凤莲以后还好不好意思欺负自己,白抉嘛,那确实是为赎罪。 天空中降下一束白光,三人瞬间被寒冷所包裹,九笙还没反应过来,再次睁眼就看见坚硬结实的冰块,不,准确的说是冰块建成的殿堂。 “我靠,还有这么个地方,老子怎么不知道,太美了”,九笙丢下手里的披风,在大殿中欢快的蹦跑着。 凤莲浑身上下瞬间结着冰霜,直打哆嗦,他想要燃烧本命火取暖,连力气都没有了,在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一个冰冻人,听说过寒潭的厉害,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亲自尝试了。 白鹤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的情况比凤莲好些,至少他还能活动,他蹒跚着脚步挪到凤莲身边,想要为他取暖。 可是力量太小,抵不过寒潭的冷,九笙跑了一圈有些累,她又跑回来捡起地上的披风,跑向他两,“喂,你俩怎么坐在地上啊,赶紧的,陪我玩,跑动起来,这样就不冷了。” 近了他两身边,她惊讶的看着两个霜冻人,浑身上下被霜裹着,要是这样下去两个人就要变成冰冻人了。 九笙摊开披风罩在他两身上,看起来有些小了,没什么作用。 看着他两在慢慢的变化,九笙着急的不知怎么办好,在旁边跺着脚步对着空荡的地方喊道,“师傅,徒儿知道你看得见,你放了他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没有回应。 再接再厉,“师傅,您是好人,求求您了,要不然您放他两出去吧,这都是我的错,是我······” “别喊了,他的六识探不透这里,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全盛时期的他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半死不活的他是做不到的”,一道苍老的男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九笙一时无法辨清方向,她听见那个声音说师傅‘半死不活’的话,心里一时间堵的难受,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师傅明明那么厉害,连凤凰与仙鹤都唯他驱使,什么‘半死不活的’,“胡说八道,你是谁?出来,简直胡说八道。” “藏手藏脚的缩头乌龟,要是老子的师傅‘半死不活’,又怎么可能连你都怕。” “哈哈······老子明白了,你就是不服气他比你厉害,你不甘心屈居他之下。” 九笙知道有人就好,说不定还能有办法救那两傻兽兽,看这样的情况,师傅是指望不上了。 “小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本仙家可是被他囚禁在这里的,但不是他的仙法囚禁本仙的,而是他这个卑鄙小人抢了别人的东西,本仙是被那个东西困住了”,那声音气坏败急的辩解道,他不会承认是被那讨厌的人囚禁的。 “喂,技不如人而已,没什么丢人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咱们要勇于承认自己的的不足,那才是真英雄。” “而你嘛,嘿嘿······就是个···缩···头···乌···龟”,九笙继续用激将法,再不出来,这么耽搁下去两兽兽真成了冰冻人就完了,要是某些地方被冻坏了,不能繁衍子嗣,那自己罪过可大了。 被冻成冰的两人要是知道九笙这样的想法,说不定会跳起来打死她,当然目前的情况他两连想想都不可能。 “小丫头,你说谁是缩头乌龟呢?”,那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九笙身体僵住,她心里毛骨悚然的,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的太突然,吓死她了。 她僵直着慢慢转过身来,“说的就是你”,她害怕挨打,又狗腿的说道,“大爷,既然你现身了那就不是缩头乌龟了,您乃英雄好汉,嘿嘿······” “睁开眼睛”那道声音命令道。 九笙不敢睁开眼睛,经历过无极山中两只兽兽的遭遇,她害怕又出现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庞然大物。 “老老···子看得见,不用···不耽搁咱两言语的交流”,九笙心里紧张的要命,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刚才的勇气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小小凡人还敢跟本仙叫板,不知所谓,是说你胆子肥呢,还是胆子肥呢”,那道声音嘲讽道。 九笙心里不舒服了,胸口起伏不定,“凡人怎么了,各个都说老子是个凡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又不是老子愿意来的,有本事去找那个代老子来的人啊,没本事就闭嘴。” “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了”,九笙睁开眼睛,她没有看见庞然大物的怪兽,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童颜鹤发,一身白袍,仙风道骨的高大身影,一看就是个八尺男儿,长得花容月貌,菱角分明,白色的眉毛拖的老长,白色长衣袍与眉毛,头发无风自动。 九笙看着眼前的先人之姿,两眼冒光,都快要流下口水了。 那人看着好笑,打趣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小丫头,是不是觉得本仙比你师傅帅气,更加有男人味。” 他之所以会现身,是奇怪在这众神都畏惧的寒潭里,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安然无恙,探测过她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本仙名叫寒月。” 50.寒月的疑问 “寒月,寒月……”九笙念叨着这两个字,她总觉得好熟悉,就像认识一样,“我们…是不是认识。” “凡人,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认识”,寒月不屑的憋着嘴。 “不认识吗?”语气里有一丝失落,“哎呀,老子怎么犯花痴了。” “小哥哥,那个,请教一下,有没有什么方法帮助我的朋友啊,看他们这样怪可怜的”,九笙卖萌撒娇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寒月。 寒月一阵恶寒,“凡人小丫头,你这是求人?你是撒娇吧,本仙不想救这两讨厌的兽兽怎么办?” “喂,老妖怪,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没有就不要废话,有就爽快的说出来”,九笙看着两兽兽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心里着急,没什么耐烦心。 “你…该死,本仙哪里像老怪物了?”寒月怒火中烧的瞪着九笙,满脸怒容,“再说了,本仙有办法也不告诉你,就凭你对本仙不敬。” 寒月两只手叉腰上,一脸傲然。 “你……你真不告诉老子”,九笙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脸上确实欲哭无泪的表情。 “凡人小孩,你是谁老子呢,在乱说小心本仙抽你,没大没小的”,寒月一脸凶相,他认真的看着九笙,“等等,唉,怎么越看你越像一个人呢?” “你叫什么名字?”寒月越看她的模样越眼熟,被囚禁太长久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可是三个人的样子却是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到经过千年的不见天日,记忆中的三人也有些模糊了。 “关你什么事?你都不救我的朋友,跟你不熟,不理你了,哼……”九笙走到两兽兽身边,用手戳着硬邦邦的冰块,心里一阵阵疼痛,责怪着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沉浸在悲伤中的九笙没有发现被她戳过的地方冰融化了,但是她一放手冰块又结结实实凝聚在一块。 九笙没发现,不代表寒月没有发现,本来高傲的他脸色变了又变,由惊愕变成惊喜。 “凡人小孩,你……”在把手放上去试试,他本来想要这样说的,又赶紧住嘴。 九笙一脸渴望的看着他,可是他又不说话了,九笙不高兴的跺了跺脚,“老妖怪,你逗人玩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像个人样吗?” 寒月被骂的脸红脖子粗的,但他忍住了,他不确定,不敢贸然说话。 严肃的问九笙,“凡人小孩,你真的想要救你的朋友?” “废话,不想救问你干嘛”,九笙越来越着急,心里越来越害怕,脾气越来越暴躁,“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救?” “算了,问你有什么用?你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被师傅困在这里了,你也是个可怜人罢了”,九笙想通这个问题,叹气,对寒月的态度有一丝转变。 这凡人小孩瞎说什么呢,寒月气的长白眉毛直飞,想要打人。 “谁说本仙没有办法了,整座寒潭都是本仙再管,你要是求本仙,嘿嘿…说不定本仙还没发发善心”,寒月一脸的期待。 “嘿,算了吧,求不求人的,全看老子的心情,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想救你的人自然会救你,不想救你的人,求的话,只会加速死亡,耽搁别人来救”,九笙说完默默的背对着他。 她从进来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一个凡人都能够安然无恙,而两只仙兽却快要变成冰冻人了?哪里出了问题? 寒月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是她吗?是她吗?为什么感受不到她的仙根,为什么她没有灵力,她的九龙真气哪里去了? 不,不会是她,要真的是她,怎么会连寒潭都解决不了,还要求自己? 想多了,真的想多了,自己都要记不住她的样子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像的太多了。 可是她却可以让寒潭的冰块融化,到底怎么回事?还是祖皇派来骗他交出东西的。 寒月的心起伏不定,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想了很多问题。 “谁会来救你们,不到时间你们出不去的,祖皇说了多长时间那就是多长时间,他设了禁制,除非他把禁制解除了,当然他不敢,而且凭他现在的状态是无法解除禁制的”,千万年来,寒月做梦都在想着祖皇把禁制解了,禁制就是压制他的东西。 但是禁制的符咒也不是祖皇设的,这还是个阵法,禁制解除,大阵破除,封印解开,他也就自由了,寒潭也将不复存在。 祖皇盗用了她的符咒与利用他的阵法困住自己。 “啊,那意思是他两在等死,那么我呢?我何错之有,也要死在这里,变成寒潭的养分吗?”九笙唉声叹气的默哀着。 “你怎么会死在这里,你可不配成为养分,寒潭的养分也是有仙气的神仙才够格”,寒月真不想搭理她的异想天开。 “可是,老子会饿死啊,你不是一直说老子是个凡人吗?凡人都需要五谷杂粮,材米油盐,你们老妖怪避五谷,不知道饥饿大感觉,更加不知道饿死的感觉”,九笙边说边把手放在两兽兽的肩膀上,希望用自己小小的力量暖和他们。 “你知道?”寒月确实不知道受冻挨饿,饥寒交迫饿死的感觉,他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尽然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会被带来无极山,罚到他的寒潭中。 “可能知道,又可能不知道”,好高深莫测的话,寒月表示无法理解。 “那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一般来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寒月抓狂了,他怎么感觉自己被一个凡人小孩牵着鼻子走。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事问我”,凤莲虚弱的声音传来。 “还有我”,白玦接着道。 “怎么哪里都有你?闭嘴行不行”,凤莲对着白玦发飙,不过声音虚弱,缺少气势。 “呦,你们两个小不点醒了啊”,寒月一脸嫌弃,好像两只兽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就是不够格似的。 “老家伙,你那是什么眼神,赤裸裸的鄙视”,白玦一脸的不满。 “小兔崽子,你还是个幼崽,你祖宗在时都不敢这样跟本仙说话,讨打是不是?”寒月释放出威压,白玦乖乖的闭嘴,这就是兽性,遇到比自己强的,只有乖乖屈服的份。 凤莲看见他那怂样,真想暴打他一顿,没出息,感觉不出来这只是元神吗?哪里打得过他的本体。 可是凤莲却忘记了他们现在的状况。 “你两醒了就是这么无视老子的”,九笙说完放开酸软的手。 立马的,好不容易解冻的两兽兽又开始霜冻了。 “别啊,九笙,我怕冷,救命啊…”白玦话刚说完就变成冰冻人了,凤莲保持着愤怒的模样,他以为九笙故意的。 看着他两又变成冰冻人,九笙傻眼了,一脸茫然的看着寒月,“老子没做什么啊,这怪我咯…” “你…你绝对不是她,她才没你这么傻逼样,你就是个傻逼”,寒月气的跳脚。 “你怎么骂人哪,你个傻逼”,九笙气的嘴都快歪了,这是什么人啊,一言不对就骂人,有病啊。 “啊啊啊,气死本仙啦,你想想你做过什么他两才解冻的”,寒月寒着一张脸提醒道。 九笙想了想,“老子就这样啊”,她又把手放到他两肩膀上,慢慢的两兽兽又开始解冻。 九笙看着他两的变化,惊喜的想要鼓掌,原来自己的手还有这样的作用啊! 高兴过头,手又放开,被解冻的白玦刚要说话,又被冻住了。 被冻住的还有白玦的眼泪,果真符合他小孩子的形象。 “别啊,你们别被冻住啊,没人陪老子聊天,老子好害怕”,九笙赶紧把手放回去,怕怕的说道。 一旁的寒月:…… 把他老人家无视的彻底,这群小屁孩,没礼貌。 凤莲与白玦被解冻出来,凤莲一脸恼恨的瞪着九笙,白玦则一脸委屈巴巴的。 是不是当本仙不存在,这么‘含情脉脉’的对视,“喂,你们够了啊,本仙这么个大活人你们看不见?” 一人加两兽无视他。 “死鸟,告诉本仙她是不是她?”,看见他们于是他的存在,寒月发挥他的狮吼功对准凤莲。 “不懂你在说什么”,凤莲眼神躲闪。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怕寒潭的千年冰,万年潭?” “不知道她为什么一触摸你两就可以解冻,不用变成冰冻人?” “不知道为什么白漫殊把一个凡人小孩带回无极山?”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被罚来寒潭,然后刚好遇见本仙?” “你的不知道骗骗鬼还有可能,本仙是谁?啊!” 寒月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大,有着气势山河的磅礴。 白玦一脸懵逼,耳朵被震的发麻,都快要聋了的感觉。 凤莲一脸淡然,不似刚才的躲闪。 九笙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一口血喷出来,她坚持着不放手才避免两兽兽又变冰冻人。 “死鸟,你以为沉默就可以了吗?” “本仙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她,要不然本仙千万年的恨意难以消除”,寒月毫不犹豫的对九笙出手。 凤莲与白玦来不及阻止,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结果两败俱伤,九笙后背中了一掌,寒月被九笙身体发出来的力量反噬,倒地不起。 九笙含泪质问道,“为什么?” 那眼神与当年的她一模一样。 寒月失控大叫,“不…” 51.九龙真气--寒 “我…我没想过伤害你,…小…九…”,寒月跪趴着向九笙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着他囚禁我千万年。” “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我?” “你知道我这千万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孤独寂寞害怕,哈哈…” “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最害怕失去你,可是最后还是失去你啊!”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说了他会伤害你,你偏偏不信,结果呢?哼…哈哈,你被剥皮抽筋痛苦吗?” 九笙看着眼前的人影都是好几个,她用力的甩甩头,想要保持清醒,突然她意识陷入黑暗中,慢慢的她看见一个亮点,她以为是黑暗中的烛火,临近才发现是一个白衣少女静静的躺在那里,被一团黑白光包裹着。 九笙从没有见过那么美女的女人,她觉得这个女人比师傅白漫殊还美,标准的瓜子脸,弹指可破的肌肤,长长的睫毛,珠圆玉润的耳朵,翘挺的鼻梁,微翘的唇角,像在做着美梦。 仙人之姿,美人如斯,佳期依旧,不减当年风采,还是那么美。 九笙越看越觉得那张脸眼熟,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颊。 九笙睁开眼,她眼睛散发白色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浑身上下气势非凡,空气就像被凝结住,白玦与凤莲被定住,动弹不得,六识被封住,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 九笙怜悯的看着他,“好久不见,寒。” 只有寒月呆呆傻傻的看着她,又哭又笑的,“真的是你啊,还是我记忆中的你,真好啊。”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忆里的你高大不可一世,英俊潇洒,美的似妖,而不是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你忘了吗?你告诉我,随时的要保持美丽大方,在敌人面前也要面不改色。” “我死的那刻都还笑着,因为我时刻记着你的话。” 九笙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唇角微翘,把他搀扶起来,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你的心跳还是那么有劲,只是你不是当初的你,而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 寒月狼狈的推开她,脸颊惨白的看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元神封印在这里,你明明知道我从没有背叛你,呵呵…为了他吗?” 九笙又上前抱住他,纤柔的手指安抚着他胸口,“寒,当初我不这么做,你现在还能看见我吗?我们斗不过全盛时期的他,我不能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 “那么你呢,你甘愿赴死,留着我们面对千万年的不见天日与辜孤独,那还不如消散的好。” “那个时候的你疼吗?应该很疼吧,你说他爱你,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放你的血,元神俱灭,就是他爱你的表现吗?” 寒月一脸的绝望,泪水模糊了双眼,他被囚这里,一心想着逃出去,可是这是她亲手布置的大阵,自己又事元神,怎么能够逃出去。 被关进来奄奄一息的凤舞得意的告诉他她死的样子时,他气疯了,不要命的用元神撞击寒潭,可是他连出口都找不到,白白消耗元神,现在才会那么虚弱。 九笙记忆起那时的痛,她捂着胸口恐惧的看着寒月,“寒,我的心脏被挖了,那是我的灵源。” 寒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可能,你有九龙真气护体,你的心脏怎么可能被人挖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她,“小九,你告诉我,你的九龙真气哪里去了?” 他想到自己为什么元神离开肉体,在没有任何依附物的情况下,还会存在千万年不灭不散。 这么一回想起来,绝对是小九当时做了什么,想到她心脏--黄泉之源被挖了,那么绝对是九龙真气出了问题。 “九龙真气,我忘记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呢,头…头好痛。啊啊啊…” 九笙粗暴的推开寒月,抱着头揪着头发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满脸痛色。 突然空气中释放着黑白光自九笙身体里散发出来,那个‘九笙’在空气中抱着头痛苦的呻吟。 十岁的九笙身体躺在冰块上,眯着眼,一脸痛苦,汗水沁透衣服,看着好不可怜。 “小九,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寒月想要拉着空中那个‘九笙’抱在怀里检查情况,可是他伸手去抓,简直就是猴子捞月,什么也没有捞到。 “阿殊,我疼,好疼,救救我。” “阿殊,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们受了我的蛊惑,我愿承担一切。” “阿殊,求你放了元英,他没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他与我成亲的。” “阿殊,我给了你一份礼物,一份你痛恨的,但却是我全部的爱。” 随着‘九笙’飘荡,空气中全是记忆碎片,记忆着‘九笙’曾经的哀求痛苦。 寒月抓起其中一片记忆碎片,里面记忆着九笙跪求祖皇白漫殊,“由我去吧,寒月毕竟是我的人,我不会寻私的,一定会让祖皇满意的。” 画面一转,‘九笙’抽出寒月的元神打入寒潭,加持封印,没人注意连带着寒月的肉身一同被封印在寒潭之中,在外人眼里看来,寒月的肉身化为乌有。 ‘九笙’身体里分离出一道水色白光一同闪去寒月的肉身里。 寒月震惊不已,九笙她…原来这就是九龙真气护不了她的原因,那么她把她的九龙真气除了给自己,还都给了谁? 真是个傻子,你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我们,那你自己呢,你不痛吗?明明只要你服个软,求求他白漫殊,也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 地上躺着的十岁九笙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薄弱,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快要不行了。 突然地上的白玦翻身而起,打破凝结的空气,此时他已经幻化成成年的翩翩美少年,一袭白衣,飘飘欲仙,他快速抱起地上的九笙,神色疑重,对空中大喝道,“回来,快回来,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也会害死她的。” 正不知所措的寒月听见白玦的声音,神色大变,咬牙切齿道,“白…满…殊。” 白漫殊没有理他,他身体出现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寒月睁不开眼睛,只剩下元神的他被巨大的威压镇压着跪下。 慢慢的空气中恢复平静,‘九笙’化成白光飞快的闪入十岁的九笙身体里,九笙脸色才慢慢好转。 ‘白玦’怜悯的看着怀里的九笙,语气冷漠的对寒月说,“你现在知道你的肉身在哪里了?希望你尽快在寒潭里找出来,元神与肉身融合之时,代表寒气的九龙真气就会回到她身体里,你也不希望她平凡的度过这一生吧。” “哈哈哈,白漫殊,我倒是希望九笙平凡的度过一生,但是你为什么不放过她呢,她也许最不希望你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寒月讽刺道,心里的裂痕扩大,无限的疼痛。 “寒月,这是她最后一世,你希望她永远消散与天地间吗?” “如果九龙真气没有回到她的身体里,黄泉之源也无法回归,那么她开拓的冥界将会消失,天地次序将会大乱。” “与冥界消散的就是她了,你希望看到她消散吗?”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她会消散与天地间’,寒月眼睛涩涩的,他想到这个可能就心痛的不能自己。 “你不是天地之主吗?你不是万物的创造者吗?你不是天罚者吗?你救不了她,那你还做什么天地之主?”寒月大喊着指责道。 “本皇已经不是天罚者,也不是天地之主”,白漫殊一想到这个就满眼温怒。 都是九笙与元英生的好儿子--天道,要不是天道乘他心伤虚弱之时毁了他的肉身,他也不会虚弱到连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一切皆有命数。 “寒月,现在的你虽然虚弱无力,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你的肉体就在这里,你尽快找到,借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白漫殊’带着九笙与凤凰消失在寒潭,留着寒月在那里孤零零的站着。 他想到‘九笙’在记忆碎片里就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找到肉身,元神与肉身融合就可以出寒潭,阵法会消失。” 寒月在白漫殊面前不敢表露出来,害怕他阻止他逃出寒潭,永不见天日。 他开始凝聚神力,试图连触他的肉身,奈何九龙真气太强大,包裹着的肉身与他的元神阻隔的太厉害,他试图了很久都没有回应,他不知道怎么可以找到,寒潭他可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了。 难,太难了,不过再难他也要找到,一是为了自由,二是为了九笙。 九笙回到无极殿后在她自己的屋里醒来,她头痛的厉害,睁眼看见白玦端着热粥进来。 她掀开被子起来,接过白玦手里的粥,“小胖子,我怎么了?头好痛啊,对咯,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唉唉,都是我的错,以后我绝不任性闹着出无极山了。” 白玦乖巧的点着头,“九笙,你不用出无极山就可以找到桃花了,因为凤凰把骚狐狸那里的桃花树全部搬来咱们这里种着了。” “哇,凤莲这么强盗逻辑真的好吗?”九笙喷出嘴里的粥。 52.桃林,竹林 “哪里强盗了,明明是骚狐狸活该”,白玦嘟着嘴,不满九笙说凤凰的话。 “你说桃树都搬来了,真的假的?”九笙高兴的站起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往外跑。 “九笙,你穿上鞋子啊”,白玦拿起她的鞋子追去,“桃树又不会长腿跑了,你跑那么快干嘛!” 九笙一出门就看见满地的桃树,一排一排的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桃林,看着九笙心花怒放。 “我的桃花酿,好多好多的桃花酿”,九笙开心的大声叫着,仿佛桃花酿就在眼前。 “鞋子也不穿,你这是想干什么,桃花酿还没有影子,自己到时又着凉了怎么办”,凤莲的声音自桃林深处传来,身影慢慢的出现,越来越近,九笙才看清楚凤莲手袖与裤脚都是卷起来的,肩上扛着一把锄头。 “唉唉,凤莲你真好”,九笙跑到凤莲身边拉着他的短杉撒着娇。 “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呀,怎么样?这些桃花够你酿酒了吧?”凤莲傲娇的看着九笙。 “够了够了”,九笙点蒜头似的,可爱的不得了,凤莲看得都快痴了。 “那个,好凤莲,要是咱们这块地再种上些竹子,把桃花酿埋在竹子下面过段时间拿出来喝简直就是人间佳酿啊”,九笙美好的说着,心里却想着酿造好以后悄悄的去换师傅珍藏的桃花酿,陈年的与新鲜酿制的,感觉都不一样。 “好,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就好”,凤莲被她脸上洋溢着的微笑感染到,难得的没有出言讽刺她。 后来想到这时候属于他两的美好,凤莲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至少他也有让她快乐的时光。 “你两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白玦随后赶来,正好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小胖子,告诉你哟,凤莲答应再种些竹子,整成一片竹林,有桃花林,有竹林,酿制出来的桃花酿绝对比师傅珍藏的还要美味”,九笙得意忘形了。 “什么?九笙你疯了,师傅的…”白玦吓得大声喊道,后知后觉自己失态了,抬手捂住嘴,一只手指着九笙,“你你你……完了,敢在老虎嘴里抢食。” 九笙脸色微变,一只手压住白玦嘴上的手,白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嘘嘘…你作死啊,要是没有那佳酿你都翘辫子了,说来说去还是算在你头上,师傅追究起来也是你倒霉,哼…” “我我…呜呜,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偷的,太冤了”,白玦作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惨样。 白玦想到那个焕发丹就一阵恶寒,要不是主上出手,自己命都保不住。 众人传言主上抽干了祖龙之血,他听说还不相信,但是经过这次世间,主上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你两个还好意思提到上次,差点小命不保”,凤莲说到这件事就憋屈,因为他两跑出无极山,一个半死不活,一个昏迷不醒,害的自己差点被罚。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焕发丹需要祖龙之血才可以解,那还有余温的祖龙之血从哪里来的?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祖龙千万年前就神魂俱灭,不可能是祖龙献给的,屋里就主上与九笙两人,他看看凡人九笙,摇着头,不可能是九笙,这弱鸡怎么与她相提并论,排除九笙,他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主上? 不可能的,他真的还抽了祖龙的鲜血,不止剥皮抽筋?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 “真的?九笙你怎么不找我种竹子啊,我不比凤莲种的差”白玦酸溜溜的问道。 “嘿嘿…小胖子啊,你要是花时间种竹子,谁还陪老子玩耍啊”,九笙笑嘻嘻的看着白玦,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白玦害怕的缩缩脖子,想到这次的经历,坚决不在带着九笙胡闹,要不然主上掐死他的,“九笙,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上当受骗,绝不陪你胡闹了。” “小胖子,什么叫胡闹,有本事以后你别喝老子酿制的酒啊”,九笙一脸的不开心,不陪她闹怎么行。 “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种竹子啦”,凤莲心里不高兴了,什么叫他两要去玩,自己就留下来做苦力。 “对了,凤莲,你是怎么从那只骚狐狸那里弄来桃树的,不是说那只骚狐狸很厉害的吗?”九笙很好奇,白玦说过要是去要那骚狐狸是不会给的,去抢,听说骚狐狸很厉害,凤莲都不是对手。 “九笙,我知道我知道,你还记得那天忽然电闪雷鸣的吗?那只骚狐狸被天道劈了,那个惨样哟,简直成了真正的‘烧’狐狸,哈哈…笑死我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白玦抢先回道。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与凤莲去找骚狐狸讨回公道,决定给她一个教训,结果发现东鹭与西鹭镇守住。 那还不简单,就凭他两只小狐狸怎么可能是凤凰的对手,骚狐狸还有可能,当然他与凤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搬走了他们的整座桃林。 骚狐狸的心思一点不难猜,她喜欢主上,主上当她不存在,主上在意九笙,骚狐狸为了主上,对九笙除之而后快。 骚狐惨败,她自此视九笙为眼中丁,肉中刺,才有偷袭那一出,连天道都看不过眼,噼里叭啦的轰炸她,当然这是后来凤莲去找骚狐狸算账才知道的,骚狐狸被轰炸的毛都焦糊糊的,不敢见人。 ……… 最终他们三人一起在这片桃林旁边又种了一片竹林,九笙与白玦被凤莲看得牢牢的。 多年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凤莲觉得任时光倒流,他愿意永远守护他们,永远在一起。 等到桃花树与竹子长大了九笙都还没有酿造出一坛桃花酿,凤莲左等右等,左盼右盼,始终没能喝到凡人九笙酿造的桃花醉。 白漫殊在远处看着他们玩耍,他希望九笙快快长大,又希望他不要长大。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照的人浑身苏畅,瞌睡连连,九笙 “九笙,九笙,快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五年时间过去了,九笙把右书阁的书看得也差不多了,她在十五岁的时间里看完了所有的书,这日是九笙的及第礼,本来白玦与凤莲答应她要好好的为她庆祝一下。 临到这天,两只兽兽的影子都不见。 九笙左顾右盼的,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没见一点响动,“难道他两忘记了?不应该啊,不是早就告诉过他两的吗?怎么连师傅也没点表示?” 53.梦境--心痛 “你好烦啊”,九笙有一丝的犹豫,也被他可怜的样子打败了,还是决定带他回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傅那里再说吧,大不了救治好了就送他走人。 “你说的,主上那里你去说啊,不关我的事哦”,白玦上前叼起小孩用翅膀接过,轻轻安放到背上。 九笙跳上去后他们快速的离开这里,走后不久东鹭的身影慢慢的展现出来,他鼻青脸肿的脸上一脸阴沉,“你为什么要回来?死就死透点吧,你害她伤心了,所以你该死,怪就怪你自己吧。” 九笙与白玦带着小孩悄悄咪咪的闪进无极殿正殿,边走边躲,害怕被发现。 “真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修建的,高高耸耸的一座正殿立在前面,院子在后面连个围墙都没有”,九笙小声的抱怨,每天都不知道要抱怨几次。 平时抱怨白玦出奇的安静不说一句话,今天却很反常,皱起眉头,“笙笙,小声点,快点走,要是把师傅或者凤凰引来就麻烦了。” 九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在磨磨唧唧,伸出头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情况,对后面的白玦招招手,两人带着小孩小跑过去,艰难的到了后殿门口两人正在庆幸没有被发现,抬头挺胸的踏出后殿的门往他们的小木屋而去。 “小九,到地下一层来”,白漫殊的声音从地下一层传来。 九笙与白玦听的那样清晰,刚直起身的两人吓得僵硬着身体,以为被发现了,九笙脚步打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白玦差点把怀里的小屁孩扔出去又及时拉回来,他安心的舒口气,求救似的看着九笙。 九笙眼神示意他快走,他脚尖一点快速的遛走。 “师傅,有什么吩咐?”九笙来到温泉旁边,心里打着鼓,上次被师傅掐脖子的事还历历在目。 白漫殊慵懒的抬起眼皮扫了九笙一眼,看着她渐渐长开的脸庞有一阵恍惚。 他慵懒的说道,“下来”,声音带着蛊惑。 九笙一开始的犹豫在听见他磁性的声音,被诱惑般走进水里。 白漫殊抱着九笙,缺失的心里被填充,“小九,你快快长大好不好?我…等得很幸苦。” “师…傅”,九笙囔囔的喊着,眼里一片迷茫。 “乖宝,喊我阿殊”,白漫殊温柔的引诱她。 “阿…阿…”,迷茫的九笙怎么都喊不出来,她脑袋里闪过一些碎片画面刺激着她脑袋一阵疼痛,她用劲摇摇头,眼前模糊一片。 …… 九重天外一座威严宏伟壮大的宫殿外面的空地上,一个女人笔直的跪着,她衣服凌乱不堪,头发披散着,眼框空荡荡的,她直视着前方,脸上一片哀伤。 “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你放过他们好不好?他们是无辜的,师傅求求你了”,女人流着血泪,脸上一片苍白,她声音沙哑,仿佛被谁用手指掐着脖子。 站在她旁边一群的人押着五个被封着嘴跪着的年轻男人,他们每个人脸上没有面对死亡,面对灰飞烟灭的恐惧。 他们五人看见跪着的女人空洞洞的眼眶,激动的反抗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们仙法被封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小九,你可知错?你为什么要伤凤舞,她怀着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一声声冷漠的质问自穿着绣着青色彼岸花白袍的男人传来。 周围的人以这个男人马首是瞻,恭恭敬敬的。 旁边是一群穿着金黄色衣袍,头戴凤凰发冠的男男女女,一脸怒容的瞪着女人,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领头的金黄色衣袍年轻男人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九笙,你的错误会由他们五人承担,我凤凰一族将用九味真火焚灭他们的元神,他们将永世不得超生,消散与天地间。” “凤阳,老子的错老子会承担,有本事就用九味真火焚烧老子,他们何其无辜?”被叫做‘九笙’的女人嘲讽的翘起唇角。 “你…有九龙真气,九味真火奈何不了你,由你的五位护法代受,让你也尝尝失去的滋味”,站在凤阳身后的另外一个金色衣袍的男人说道。 “师傅,你也不信我吗?”女人谁也没看,没回答,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师傅。 她需要他相信她就好,她可以失去她的生命,不是说她的错吗?被人欺负了她还击有什么错?难道等死吗? 被换成师傅的男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女人想他这是默认了,情绪有些失控,别人信不信她她不在意,他她只希望他可以信她,“你们都说是老子的错,老子自保有什么错,她要杀老子,老子就乖乖的等着她凤舞杀啊?” “放屁,九笙,一个怀孕的人怎么可能杀你,再说你的仙法除了祖皇能够比及外,无人能及”,一个白袍满头银发的糟老头骂道。 ‘九笙’不想去辩解了,不管她怎么说,他们都有一千个理由定她的罪,这些人已经和骚狐狸与凤舞的狗。 ‘九笙’这个时候只在意师傅的想法,哪怕他杀了很多她在意的人,哪怕要她死,她也要问清楚他是不是不要她了,不…爱她了。 “阿殊,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既然已成定局,那么让她消失的心服口服。 “你说放过元英,又为什么要反悔?” “你说爱我,又为什么有凤舞的存在?” “凤舞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你要对我赶尽杀绝,是因为我挡着你们的爱情了,这个我可以理解。”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才是她最想问得的。 白漫殊讽刺的笑了,他走上前伸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指踮起她的下巴,“呵呵…你配吗?” 一句你配吗?彻底让她的心粉碎,“是吗?原来我不配啊,哈哈哈。” 也对,师傅要是相信她就不会只是看见她与元英抱着躺一起熟睡就断定他两有奸情,绿了他,从而要杀元英,逼着自己挖了眼睛! 她记得他当时说的是‘你这么肮脏怎么配拥有与我一样的眼睛,这么美丽的眼睛长在你的身体里简直就是亵渎’。 他残忍的对她说道,‘小九,你是因我才拥有这双眼睛,既然不配拥有就还给我吧!’ 为了保住元英的元神,她答应他把眼睛‘还’给他。 心里爱着他所以她自己觉得一双眼睛的损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没人发现她的心脏黄泉之源四分五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心都没有了,她活着干嘛,真心对她的人也被她害死了。 “我求你放过他们,我愿…赴死”,九笙死气沉沉的语气刺激的白漫殊越发生气。 他用尽力气掐着‘九笙’的下巴,勒出一条红晕,‘九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呆呆的跪着。 “好,很好,非常好”,白漫殊放开她的下巴,对凤阳吩咐道,“还在等什么?他们五人可是帮凶,九味真火最适合他们。” “解开他们嘴上的封印,本皇要他们惨烈的声音传遍九重天上下。” 白漫殊吩咐完,眼睛一直盯着九笙的脸看,后者一点表情都没有。 白漫殊不知道的是‘九笙’觉得怎么求都没用,那么她就同他们一起赴死,至少他们不会辜负她。 凤阳看着‘九笙’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就讨厌,自己的姐姐凤舞与祖皇天生一对,她非要插进来,自己喜欢她愿意娶她,她还不乐意,那就看着她失去一切,看看她会不会求自己。 凤阳等了半天也不见‘九笙’求情,视死如归的样子,他手一挥,五人嘴上的封印解除。 “九笙,我们不怕,你别管我们,好好活着,来时快乐来,走时快乐走,不妄此生与九笙相遇”,随即传来五人惨烈的吼叫声。 九笙吐出一口血,微微笑着,“金方,青木,榕?,袓阳,焱山,你们别怕。” 话刚落下,‘九笙’拍地而起,她慢慢的走到他们五人身边,她的身体周围黑白光闪现,没人敢靠近她。 很快的黑白光包裹着五人,一瞬间的功夫五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点灰都没有留下。 九笙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她已经支撑不住她残破的身体,“阿殊,你还想要我身体里的什么,今天我一并给你。” “血,祖皇大伙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一个人说完,众人都跪下求着白漫殊。 54.叫我痕吧 “白漫殊,我要杀了你”,九笙疼痛着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操控,手不自觉的卡住白漫殊的脖子。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那么大了,还敢卡住她师傅的脖子,她潜意识里想要拿回主动权,可是手不是她的,嘴不是她的,唯独意识是她的。 被卡住脖子的白漫殊深情的看着她,“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回来,让你原谅我,那就把我的命拿去,不过要恢复鼎盛时期的你亲自来拿。” 她试图对控制着自己的妖魔鬼怪说话,“喂,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怎么可以随便上老子的身,控制老子,这是不礼貌的。” …… “喂,你怎么不理老子,你到底谁啊?”九笙继续用意识问着。 ……… “难道是个哑巴?” “老子就是你,你就是老子,老子要是哑巴,那你不也是哑巴,废话真多”,她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与她相似的声音。 “你是老子,老子是你,这什么鬼逻辑”,九笙重复说道,反应过来大骂道,“放你娘的屁。” 后面这句话她用劲喊出来的,与前面的不一样,她自己清楚的听见这句话从自己的喉咙里出来,紧随着她的身体是是自己控制了。 白漫殊紧紧的抱着她,冷漠着一张脸,她的脸贴在他的红果果处,才发现白漫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来,她尴尬的喊着,“师傅”,火辣辣的感觉延伸到脖子处。 白漫殊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一放,把她摔进温泉里,她没有准备好这突来的袭击,被呛着水。 “呸~”她突破水面,吐出嘴里的水,被呛着直咳嗽,看着白漫殊消失的身影。 “有病啊,老子哪里得罪他了,越来越古怪”,九笙站起身离开水面,她看了看四周,她总感觉这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阴森森的。 可能是从师傅的脾气开始变化的,彼岸花开着妖艳魅惑,很吸引人的眼求,九笙却能感觉到它们是痛苦的,是哭泣着的,好像有灵魂似的。 “九笙,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九笙刚回到屋里,白玦紧随其后走进来。 “哪里久了,对了,那小孩怎么样了?”九笙脱下湿漉漉的外裳,随意问道。 “天都黑了还不晚”,白玦小声抱怨道,“对了,那个小孩还没醒来,你都不知道,他很防备我,睡梦中都不允许人靠近他,他对热源很敏感,我身体里散发的热源比人类的小好几倍,所以才发现他敏感的”,白玦很疑惑,一个人类怎么会对热源那么敏感。 “你的意思是~~”九笙想的是小孩的身体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简单”,白玦说完,很肯定的点点头。 九笙一脸黑线,感情是在吊老子胃口呢。 “谁不简单”,凤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即人也走了进来。 白玦看见凤凰走进来,脖子一缩躲在九笙的身后,他以为凤凰发现人类小孩了,要是那样自己就惨了。 “白鹤,你滚出来”,突然凤莲的画风一变,突然怒吼道,然后自己快步走出九笙的房间。 白玦被吓了一跳,急道,“笙笙,你说凤凰是不是发现了?怎么办啊?他要是把那个小孩扔出去怎么办?你没见他那可怜样。” “滚出去”,九笙大喊道,把白玦惊吓的跳起来,从九笙身后出来,然后看着九笙才知道自己躲她身后不小心扒拉着她的衣服,里面的肚兜露出来,难怪那么生气。 白玦一溜烟跑出去,脸上火辣辣的,红彤彤的,在门口遇到等他的凤凰,他怕事情暴露,想要跑路,结果被凤凰拉着后衣领。 “你在怕什么?”凤凰看着白玦心虚的样子,总感觉他有事瞒着自己。 “什么怕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你有事吗?”白玦假装镇定。 “真没有?”凤莲拖长音调。 “绝对没有”,白玦摇头晃脑的否决。 “彭”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从白玦的房间里传来。 凤莲甩开拉着的衣领,率先走进白玦的房间,一团很小的东西全身被包成粽子似的蜷缩在床边的地上。 他两眼防备的盯着他们,白玦看见他掉在地上,几步上前扶起了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一会儿伤口都裂开了。” “娘子”,小孩激动的看着门口,委屈的唤着,不在是一脸防备。 白玦与凤莲随着小孩的目光看向门口换好衣服的九笙,异口同声的喊道。 “笙笙,娘子?” “九笙,娘子?” “这是什么鬼?” “白鹤,你从哪里带回来这么个鬼东西”,凤莲凶巴巴的吼出来。 “我…我在山下捡来的”,白玦小声说着,还求救的看着九笙。 “你不知道主上的规矩?不想活了,这是谁的无极山?”凤莲边说边走向小孩提拎起小孩,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显然是要把小孩扔出无极山。 白玦上前抱住他的腿,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凤凰,等他~~等他好了在送他下去,好不好?” 凤莲阴沉着一张脸,“白鹤,平时胡闹就算了,难道你想要被赶出去?你忘记你曾经的样子了?” 白鹤凄惨着一张脸,慢慢的放开拉着凤莲的手,眼里蓄满泪水,情绪低沉,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九笙看着白玦情绪不对,又看着凤莲手里提拎着的小破孩,而小破孩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她。 她被小屁孩看着心里一阵难受,“留下他吧!”终于她还是不忍心。 为什么她总觉得与这个小破孩似曾相识呢,到底在哪里见过? “九笙,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主上的脾气你们还不了解,他不喜欢被打扰,也不太喜欢外来物种”,凤莲劝说着他俩,寒潭的经历历历在目,他害怕啊! “老子说了让他留下”,九笙有点不高兴了然后她身上的气势渐渐的变强,语气不容拒绝。 “九笙,你~~”白玦与凤莲呆呆的看着不一样的九笙只是他俩的想法不一样而已。 55.倒霉蛋儿老和尚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六年后。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少年坐在寺庙门前,三千黑发随风飘荡,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摆弄着发尖,一双桃花眼看着大雨中忙碌的僧人。 “老和尚,你说天为什么这么蓝?地为什么这么黑?”少年看着天空,微信的问道。 “臭小子,不来帮忙就算了,还在那里说风凉话,你忍心看着老子淋着雨,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老和尚双手叉腰,肤白貌美的脸上咬牙切齿的盯着离他十丈远的…一团黑黑的似豹非豹,头上长着两只脚的东西。 少年且叫他“大黑子。” 大黑子跟随了他们好多年了,一直尾随,赶也赶不走,但是也不靠近。 少年觉得无所谓,可是老和尚非常的不乐意。 “大黑子,跟着我们干啥?整天吃不饱,睡不暖,还不如找寻大山做山大王呢!”少年脸上闪着迷人的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怀好意的盯着大黑子。 “小混蛋,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不是吃不饱,睡不暖……” “那叫……风餐露宿。” “也跟你说了,咱这叫修行,再记不住就自己弄吃的去。” 老和尚说完,又看了大黑子一眼,转身就走。 “你别打他的主意,他有名字,不叫大黑子,别乱给他起名字。” 没人看到老和尚转身那一瞬间一闪而逝的泪花。 他在心里默默的流着泪,“你还是喜欢叫他大黑子,怎么老是忘记他的本名呢,傻孩子。” “这臭和尚,不就想吃吃狗肉嘛,又不是你的,这大黑子自己送上门来的,还不准我塞塞牙缝”,少年自言自语的说着,对着大黑子招了招手,大黑子想要靠近又畏惧,这么大一团在那里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呜呜……哇哇哇”,大黑子对着阴沉的天空突然悲伤的嚎叫起来。 少年唇角微扬,露出邪笑,“老子喜欢笑,别再老子面前露出悲伤的心情来。” “雨再大,天也不会塌下来。” “心情再悲伤,也改变不了事实。” 少年站起身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雨滴,转身走近有点…破,有点…旧,有点…脏乱…的…暂且称为“破”庙吧! 大黑子怔怔的呆看着“破”庙消失的背影,低下头默默的留下一滴眼泪,“如果事情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择那样做,我的使命是保护你,别人与我无关。”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与他早就缘尽。” “既然缘尽缘灭,那就不要再纠缠。” 老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大黑的身后,一脸哀伤的看着他。 “你不怪我吗?”大黑头也没回,冷漠的问道。 “怪你什么?老子怪你她就能活过来,老子怪你她………”老和尚说不下去了,他没脸说出口,他爱上了自己的主人。 他愿意生生世世守护她,但是心的欲望谁能控制得住?永远都不会满足与只是守护那么简单了,他想要的更多。 他知道她陨落的那一刻其实心里有些雀跃,他是她的第一代守护者,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感应到。 自己是不是可以先找到她,然后带她离开尘世,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或者带她回到虚无去,可是无极门随着她的陨落也消失了。 他又是悲伤的,他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是他坚信她会回来的。 一世又一世的等待,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疲倦了,他想要放弃了,可是长的像她的一个人类小女孩出现了。 可是他没有感受到人类小女孩身上有一丝她的气息。 在他又想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了希望,魏子轩出现了,他的心又活跃起来,既然魏子轩都存在且出现了,他想她应该也会出现了。 只要守在魏子轩的身边,她就一定会出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算了魏子轩的命盘,确实是元英的转世。 他内心是痛苦的是自责的,到最后一刻都只有元英在她身边,她对身边的人该是多么失望哪。 老和尚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内心痛苦不堪,突然他身边的气息暴乱。 老和尚痛苦的大喊出来,“啊啊啊啊…” 旁边的大黑被突来的气息振飞出去,“砰一声”重重的飞出老远砸地上,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嘴角淌血晕倒了。 晕死前之间只见一袭白衣飞快地飘向老和尚,大黑的眼角倾斜而下的泪水,不知迷了谁的眼。 “我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元英。” 魏子轩像是感受到了大黑的心声,危险的眯着眼斜了他一眼,嘴角微扬,“你不配。” 大黑痛苦的闭上眼睛,彻底昏死过去。 魏子轩刚靠近老和尚被老和尚身体散发的强大的气流给震飞的老远,他毫不在意的又靠近,结果一样。 失控的老和尚浑身散发着黑气,那是带着死亡的气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黑气中隐约有金光,感觉陌生气息的靠近,发怒的甩出一掌,“找死。” 刚靠近老和尚的魏子轩一身白衣飘飘在空中划出一条半弧的抛物线,很不雅观的摔爬在地上,他最在意的脸与大地亲密的接触着。 “啊啊啊…臭和尚,死和尚,老子弄死你,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老子这张脸是混饭吃的嘛”,魏子轩四肢拍打着地面,哇哇大叫着。 老和尚一个闪身就来到魏子轩的面前蹲下,一只爪子温柔的抬起魏子轩的下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魏子轩摆出招牌式的笑脸,“怎么样?怎么样?小爷是不是很帅?” 老和尚看着这个鼻青脸肿,猪头样的脸,然后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他对着魏子轩的猪头脸吐了。 魏子轩脸颊偏移得快,老和尚吐的污秽距离魏子轩的鼻子一指的距离。 “臭和尚,欠收拾”,魏子轩怒火中烧,眼冒绿光,浑身的气息发生巨大变化。 “啊~”,老和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就飞出老远,倒在地上,脖子一歪,不省人事。 “啊啊啊~”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天而降。 “彭”一声巨响,老和尚所在的位置被砸了一个巨坑,灰尘蔓延周围。 魏子轩收住气息,眼中的绿光消失,他左拉拉右拉拉缠破布烂的布条,理了理杂乱无章的头发,慢悠悠的朝巨坑走去。 “哪个无良的混蛋,给老子站出来,没事乱放什么屁,害惨老子了。” “白玦,准备好武器,一起收拾乱放屁的掼蛋去。” “走,疼死老子了。” 魏子轩听见声音怒吼的声音,内心抖了抖,大声喊道:“臭和尚,谁让你乱放屁的,该打。”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很快消失在茫茫荒山中。 “笙笙,快点快点,我找到乱放屁的臭和尚了。” “哪里?” “这里这里,快扁他,快点…” “找到了”,随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惨叫声。 刚被砸醒过来的老和尚又被虐待一番惨叫声绵延不绝,回荡在空中,传出老远。 正好被停下来中场休息魏子轩听见,他拿出那只只剩骨架的扇子悠哉悠哉的扇着凉风,说着风凉话。 “哎哟,太可怜了,太疼了,隔着空气老子都能感觉痛,谁让你乱放屁的,呵呵…真是个有性格的~姑凉”。 “老子喜欢,啊啊~忘记问姑凉芳名。” 魏子轩一副懊恼的姿态。 “老子的芳名叫你老母”,身后传来声音,接着“哐当一声”,魏子轩倒地不醒。 他还没来得及呼痛,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来不及问姑凉的芳名,之前知道是谁打的老子,为什么打老子吧,这是他倒地前的想法。 可惜实力不允许哇。 女人看着倒地不醒的男人,用脚踹了踹,“哼…渣男,敢跟老子学说老子,你配吗?” 女人扔了手上粗大的木棍拍了拍手,嫌弃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笙笙,你怎么不等等我啊”,白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女人就是穆笙,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凉,她戴着面纱看不清长相,单看她那婀娜多姿,妖娆的身段就能知道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没错,有白玦在的地方,一定有穆笙在,白玦已经成了穆笙的专驾了。 56.师傅回来了 “让你平时少吃点,不听,现在好了吧,跑不动也飞不好,害得我差点成了一摊肉泥”,穆笙转过身来对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白玦怒目而视。 “哎呦,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嘛,咱们得回去了,今天的事可千万别让那只臭凤凰知道”,白玦心里老委屈的,又不是他愿意吃那么多的,是谁天天给神尊做好吃的,然后跑到了他的肚子里。 “神尊也真是的,您要不吃就直接告诉这姑奶奶好了,免得我都被养成一只肥鹤,让同类笑话”,白玦小声的低估着。 “小肥鹤,你怎么还不跟上,你信不信老子今晚炖鹤肉吃”,穆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了来了,这都听得见,真怀疑神尊是不是秘密的传授了你什么神功秘诀,奇了怪了,明明连飞行都不会”,白玦连忙追上去。 “笙笙,不追那小子了,就这么便宜他了,真是个坏家伙,差点害死我两。” “你能打得过那坏小子吗?” “打不过。” “打不过还在那里哔哔,快点,还不变身。” “哦~” 一道白色幻影消失在原地。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老和尚慢慢的醒过来,迷茫的看着天空消失的背影,“是你吗?” 老和尚双眼一行清泪流下,模糊了眼,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远,他伸手想要抓住,可是什么也抓不住,失望的放下手,失神得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来你真的不存在了,走的那么彻底,可我依旧相信你会回来,你不回来怎么报抽皮扒筋的仇。” “我说臭和尚,谁这么倒霉被抽皮扒筋了,这么太惨了吧!”魏子轩鼻亲脸肿的脸出现在老和尚面前,与老和尚细皮能肉,白白净净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脸上的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简直与他平时的帅挂不上边。 要是他此刻告诉别人他是一枚超级大帅哥,别人肯定会来一句哪里来的疯子。 魏子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一阵抽痛,这种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也只是稍微感觉有点不适罢了。 老和尚看着眼前出现的五颜六色的脸,毫不犹豫的一拳忽去,“哪里来的怪物,吓死老子了。” 他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转身一溜烟跑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邪笑,很快消失在魏子轩的视线里。 “啊啊啊~~老子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都来虐待老子”,魏子轩气愤填膺的捶着大腿,控诉着。 他破成碎片的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浮动。 老和尚回到破庙,揉揉眼准备踏进破庙的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他怜悯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大黑子,“非异非,彼异彼,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徘徊在人间。” “你怎么不去你该去的地方?你有放不下的执念,我何尝不是,又何必多说”,大黑子眼里的恨意无法遮掩。 老和尚伸出手对着大黑子,掌心淡淡绿光闪现,一会儿之后收回手掌,叹息着离开。 “臭和尚,我不会感谢你的,你们都欠了他的,我恨你们”,大黑子消失在原地。 魏子轩随即出现在大黑子消失的地方。 “哼~一群白痴,逍遥自在不好吗?非要搞什么情呀爱的,自找罪受。” 老和尚正准备躺下休息会儿,一正叫花鸡的香气四溢开来,紧接着魏子轩在外大喊,“老和尚,你还不来,老子都快吃完了,太他妈的香了。” 老和尚“嗖”一声跑出去,连鞋都来不及穿,边跑边喊,“臭小子,给老子留点,要吃独食,小心老子收拾你。” 新的开始,好像发生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似的。 “笙笙,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小白飞着突然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都有点维持不了平衡。 “小胖白,你不要吓老子哈,你知道的老子不会飞的,到时候摔成肉饼怎么去见师傅啊”,穆笙紧紧拽着白玦的羽毛。 “嘎嘎嘎,你~你不要拽我的羽毛,要是秃了,凤凰会嫌弃我的,到时候不跟我玩了”,白玦可怜巴巴的说着,又不敢得罪笙笙,有爱惜羽毛,活脱脱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穆笙还想嘲笑他跟凤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是关系,突然一人一畜发生“啊啊啊啊”的惨叫声。 他俩失空坠落了。 只感觉一片白光闪来,一袭紫衣出现在穆笙眼界,她被来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白玦不知所踪。 “啊啊啊,师傅”,穆笙双眼发光,眼睛都快黏着来人身上,痴迷的样子,连被收纳在衣袖里的白玦都看不下去了。 还是我家凤凰好,白玦在衣袖里快乐的想着,要怎么跟凤凰告状今天被欺负差点死了的事,果然衣袖里气海翻滾,他被甩来甩去的,直接晕了。 最后一丝意识告诉他,神尊是故意的。 “流口水了”,白漫殊眼睛一直望着前方,看都没看怀里的人儿一眼,“本尊不是你的师傅。” 穆笙以为自己真的花痴到流口水了,快速的爱慕衣袖去擦嘴,没意识到拿的是白漫殊的衣袖。 快要清醒的白玦,又被穆笙的口水熏晕过去。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的,真是欠你的。 白漫殊终于正眼看着穆笙,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穆笙被他看的一阵毛骨悚然,弱弱的说着:“师傅,我错了。” 抬眼一看,白漫殊还是直直的看着他,心里一阵害怕,“师傅,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乱跑的,我以后不敢了,保证乖乖的在无极山待着,哪里都不去,一直陪在您身边。” “说了不是你师傅”,白漫殊生硬的重复一遍。 “那~” “白漫殊” “那不合礼数”,穆笙嘴上说着不合礼数,心里乐开了花,啊啊啊,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终于可以叫他的名字了。 “你长大了”,此时白漫殊温柔的说了一句,穆笙低着头没看见他眼里快要溢出的温柔。 穆笙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我本来就长大了呀,只是你很少出现,所以没发觉嘛。 当她真正知道长大的意思时,她宁愿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永远都不要长大。 “我都快及第了”,穆笙高兴的说着。 “那九笙想要什么礼物?”白漫殊随口一问。 ‘九笙’是谁?我明明叫穆笙啊,难道是他专门给我取了个名字? 算了,随他老人家高兴吧。 “白~那个,我啥也不想要,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了”,穆笙笑的那个开心。 但是在白漫殊看来确是那么的刺眼,他不解的问道:“我给了你什么礼物?” “嗯嗯,就是小胖白跟那只花凤凰啊,你很少出现嘛,他们一直陪伴着我成长,我已经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穆笙看了看白漫殊脸上没任何变化,趁热打铁的道:“虽然他们是你的,但是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你随便使唤”,白漫殊的意思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那个我要的是契约,可不可以转给我?”穆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知道契约?”白漫殊脸上依旧无一丝变化,心里却起了波浪。 “我~我在黄皮书上看的”,穆笙心虚的低下头,其实她除了在书上看见外,她还在两只兽兽的头上看见过契约印记,她想给他们自由,不一样他俩被束缚。 “嗯”,白漫殊静静的与穆笙对视瞬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穆笙一时半会看不出他什么表态,也不敢再说,只能静悄悄的待在他的怀里。 很快便看见无极山。 无极殿,凤莲早早的就跪等在那儿,白漫殊看都没看他一眼,经过他身边时小胖白滚落在他身边,小胖白被摔疼了,不满的嘟囔一句,“臭凤凰,别打我,困。” 白漫殊停下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凤莲,抱着穆笙走近殿内,大门刷的一下关上。 “你两自去寒潭受罚”,白漫殊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内殿传出。 凤莲捡起变小的白鹤悄无声息的退下,自去寒潭领罚。 殿内,白漫殊把穆笙放在圆大床上,他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柔美的脸颊。 “不知这一世的你是否神魂齐全,乖啊,不要在逼我毁了你,给你重聚神魂你知道有多难吗?”白漫殊洁白无瑕且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圆润有型的嘴唇,看起来像蜜桃,好想一择芳香。 他也这么干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使劲的吸允着,然后加深这个吻,不知过了多久,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嘴唇,“要是你一直这么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穆笙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怀疑是不是自己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吓得赶紧找小胖白询问。 57.穆笙把白玦吃了 穆笙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两只兽兽,也没看见白漫殊在哪里,“奇怪了,人呢?都跑出去玩了?” 她有些失落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寒潭,“喂,老鬼,你在不在呀?”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她仍旧不放弃,“老鬼,你听见我说话没?应一句啊…啊啊!” 回应她的是一片回音。 她觉得没意思,转身准备离开,然而一股吸力把她给吸进寒潭。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在寒潭里面了。 穆笙对于突来的环境改变发了个冷战,这外面与里面差距也太大了。 “快救白鹤与凤凰”,一声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 “啥?”穆笙感觉自己幻听了,“喂,是不是有人在跟我说话?” 她边走边喊,回应她的却是嘴里吐出的寒气,“太冷了,怎么出去啊。” 不知不觉穆笙在寒潭里越走越远,渐渐的走进深处,“喂,寒月,老子不叫你老鬼了,你出来啊,咋能开这种玩笑呢,你把我关这里干啥呀?” “当初又不是老子把你囚禁在这里的。” “你当我出去啊~嘶~嘶~阿~秋~阿~秋,冷死了。” 穆笙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脚都冻得快麻木,不知拌到啥东西,摔了个狗吃屎,“哎呦,疼死了”,她的额头碰到地上的一把乌黑的剑柄上,磕破了,血流到剑上。 “什么鬼东西”,她伸手把剑拿起来看了下,然后生气的扔掉,“死老鬼,老子不跟你开玩笑,快放老子出去。” 她没发现被她扔掉的剑把她的血给吸收了,然后发出一丝微弱的白光,只在一瞬间又恢复死气。 顺手捡起黑剑对着前方,“谁…谁在那里,不…不要装神弄鬼的,老…老子不…怕…啊啊啊。” 听见“呜呜…”的声音,穆笙握紧剑柄,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就被突然直力起来的黑剑带着转回来往声音来源处跑去。 “啊啊啊,臭黑黑,你往哪里跑,不要害老子,要不然…”穆笙怎么也甩不开黑黝黝的剑柄。 穆笙闭着眼不敢往前看去,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停下来,她依然不敢睁开眼,一直觉得这里很诡异,有那两只兽兽陪着他还不怕,当前就她一人。 “呜呜…”又是这个声音,加上爬行的声音,在地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穆笙以为是蛇,她心理的防线绷不住了,“啊…啊…啊,不要过来。” “咚”一声晕倒在地。 一整微风拂过,穆笙已经在白漫殊的怀里。 白漫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自导自演的寒月,“不要以为你身体里有九龙之气就拿你没办法了,我想做的事,凭你也想要阻止,哼…” 寒月也不在装,他悬浮在半空,周身散发着黑气,“不要伤害她,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做了什么?”白漫殊看着寒月的元神,黑气里包裹着一层白光,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耀眼。 “神尊,放下吧,万年来你心里舒坦吗?”寒月避重就轻,他不愿意告诉他,她可能已经出现了,不是作为她的替身或者气息出现的,而是她本尊出现了。 “闭嘴,本来想把你和他两留下来的,既然这样,你就与他俩一起消失吧,万年了,你等不到她,也该消失了”,白漫殊转身就走,“我也等不到她了,我想结束这一切。” 哪怕还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时间太久远了,他感觉自己已经等不起,也不想等了,就最后一次,若是还招不回来她,那就毁灭这一切。 穆笙再次醒来是在白漫殊那张圆床上,迷糊一会儿,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的,“师傅…哦不,白漫殊说今天是我的及第礼,不知道要送给我什么惊喜,嘿嘿,好期待哦!”她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的打个个哈欠,“白玦小胖子,凤凰,你们人呢”,边喊边朝门外走去。 “凤凰,白小胖子,今天是我的及第礼,你们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我饿了”,回应她的是一片回音。 “唉,这两只懒兽,关键时刻还是得自己动手,自己肚子饿就算了,白漫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不能让他饿肚子”,穆笙来到厨房开灶生火,哼着不成调的小区欢快的准备着食物。 她今天炖的是顺手在门口捡的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动物,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管他的呢,凤凰不是经常扔些小动物在那里嘛,反正毒不死人就好。 她不知等待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永生难忘的惊吓。 看着炖的汤,心里欢喜不已,“师…不不,老是记不住,白漫殊总于可以尝尝老子的手艺了,也不枉老子这些年主力研究食谱。” 她转过身看着白漫殊紧紧的挨着她,惊吓的拍了拍心口,以掩饰尴尬,靠这么近谁受得了,随即高兴的说道:“白漫殊,你等等啊,一会儿就好了,我今天给你炖的汤可好吃了,就快好了。” 一会儿过后,穆笙跟白漫殊坐在桌子上,两人面前盛着汤,“白漫殊,你快喝啊,我炖了很久,可辛苦了,怎么说你都要尝尝。” 穆笙傻憨憨的笑着,脸上多了一抹娇羞。 白漫殊拿起勺子浅尝一口,又放下勺子,温柔的对着穆笙说,“九笙,你喝,我看着你喝,乖。” “额,白漫殊,我叫穆~”她话还没说完就“咚”一声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你果真不是她啊,要是她又怎么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坐一起喝汤呢?” “你如果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吃的是谁的肉呢?” “让我们来进行最后一场仪式吧,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白漫殊嘴角露出邪恶的温柔来。 穆笙被他扛在肩上,眼角流出眼泪来,她痛苦的不能自己,“小胖白,对不起。”我尽然把你给炖了,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来,对不起。 她昏睡前模模糊糊的问了句,“为什么?” 白漫殊嘲笑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她的话。 很快来到温泉,这里依旧很多彼岸花,火红似血,娇艳欲滴,无风自动,向着温泉的方向飘着,好像兴奋的在迎接着什么。 白漫殊毫不怜香惜玉的把穆笙往温泉里扔去,嘲讽的看了看四周的彼岸花,“他回不来了,而我会取代他成为你们新的主人。” 以为穆笙会掉进水里呛着时,她还未挨着水面就慢慢的漂浮起来。 白漫殊赤裸着上身,一步一步往穆笙走去,他明明脚下什么也没有,那优雅的姿势就像脚底踩着阶梯似的。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像他此刻遇见很愉快的事情。 白漫殊与穆笙面对面的漂浮在温泉上空,他颇为留恋的抚摸着穆笙那张倾城倾国的脸颊,“真是快赶上我的美了,可惜你不是她,她很美很美,你不及她的一半啊!” 没人知道他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你注定了这般命运,放心吧,本神尊会快点,也会轻点,不会让你太疼的。” “可惜这个界面不太好发挥哪。” 白漫殊说完就温柔的把穆笙的衣服脱了,他把穆笙转过来,让她的背对着他,她露出美丽的后背,他轻轻的拥上去,抬起她的左手,用他那修长好看的指甲轻轻的温柔的划破她的脉搏,又划破他自己左手的脉搏。 他抬起她的左手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她的血液慢慢流出来,他的也是慢慢的流出来,两者血液交织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白漫殊的手上多了一支又尖又细的毛笔,交织在一起的血液瞬间缠绕着毛笔旋转着消失不见。 白漫殊挥舞着手上的毛笔,在穆笙的心脏处一笔一划的开始画着,每画一笔,白漫殊的脸色就白一分,汗水不停的往外冒,很快他的眼睛都快被汗水遮掩着。 他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还是不如他吗?不,本神尊一定会比他更厉害更好的,呵呵…哈哈”,他不能停下来,一定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要不然自己可能也活不成。 穆笙感觉心脏处有什么东西想要突破禁锢跑出来,她觉得心脏好疼,可是她醒不来,她在她自己的意识里疼的大喊大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漫殊完成了最后一笔,他虚脱了,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他看着手上的毛笔,“好在完成了,怎么样?不只是你的主人可以使唤你吧?呵呵,以后你也会彻底臣服与我,他的一切都会属于我,包括她。” 白漫殊看着穆笙背上那朵妖艳的红彼岸花,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随即咬牙切齿的说到,“白漫姝啊白漫姝,你不要的东西在我眼里可是至宝啊,你怎么能够弃之屏蔽呢!结果把自己也赔进去。” “你的心脏将是我的。” 一道白光从心脏处浮现,一朵白的发光的彼岸花,本来是很小的一朵,慢慢的越来越大,包裹住穆笙的身体。 58.真正的白漫姝 白漫殊看见白色彼岸花出现激动的狂笑起来,“哈哈…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千年了,终于找到个合适的供体把你给引出来了。” “本神尊等这一天等的太苦,太久”,他毫无顾忌的伸手去摸白色彼岸花,还未触碰到就被一股力量弹出去,他重重的摔落在温泉旁边一口一口的吐着黑绿色的血。 半空中一袭白衣,俊美的无与伦比的男人出现,仔细看他与地上躺着的白漫殊有几分相似,他抱着穆笙缓缓落地,不屑的看着地上的白漫殊,笑得一脸无害,“凭你也配触碰她,该死。” 白漫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喉举起,他一开始还挣扎,到后面他不挣扎了,无比痛苦的说着,“你把她放出来吧,万年了,该惩罚的也够了,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是…你的…神:神…后”。 白漫殊慢慢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都快成酱紫色,可是他没死。 “看来千万年来,你收集了不少本神尊散落在这个空间的力量”,白漫姝微微皱着眉头,哪怕是他现在只是一缕元神,也不影响他的发挥,真是力量强悍无比,“你却忘记了,假的终究是假的,呵…” “不过还是挺感谢你的,毕竟是你唤醒本神尊的。” “本神尊的妻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是你们这些蝼蚁无法触及的人儿。” 白漫姝收回白漫殊收集的属于他本身的力量正准备彻底杀死白漫殊,结果那只又尖又细的毛笔突然变大攻击白漫姝。 乘这个空档,白漫殊被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快速的救走,白漫姝微闭着眼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 他手一伸,毛笔毫无声息的变小掉落在地。 他抱紧怀里的小人儿,额头抵着穆笙的额头,目光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九笙,你终于回来了。” 遍地的红色彼岸花随着白漫姝的出现全部变成了白色,朝着他的方向飞来,一时间空中飘着白色的彼岸花,无风自行舞动,白色的光芒笼罩着它们,画面太美。 白玦的元神不知什么时候被白漫姝从穆笙的身体抽出来,他现在是本体的白鹤样子,看着出现的主人,他讨好的把头伸过去,希望主人像以前一样抚摸他的头,可是看见主人怀里躺着的坏女人,他又不敢靠近。 “小胖白,你就这么怕她?” “嘎嘎…” “你这是什么叫声?” “嘎嘎…嘎嘎…咯” 白漫姝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九笙让你这么叫的?还是那么顽皮。” “嘎嘎嘎嘎…嘎嘎”,白玦发出抗议。(主人,不要叫我小胖白,我有名字,我叫白玦。) “不要叫你小胖白?”白漫姝皱了皱眉头。 白玦吓着赶紧跪下,“嘎嘎嘎嘎嘎嘎嘎。” “难为你了,这个样子的你只能发出兽语”,白漫姝伸手摸了摸白玦的脑袋。 白玦开始告状,“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我那么可爱,她怎么下得去口,要是没把我炖了,我还能活啊!) 主要的是我还可以陪着她嘛,有好吃的。 白漫姝像是知道他所想,“你把她带去人间,本神尊会消除她这段时间的记忆,这里必须要毁了,这是黄泉的一个接口,那个冒牌货用羽希镇压着才没有外泄。” 说完白漫姝看了一眼地上的毛笔,它就是羽希。 “人间丰都白家,这是你投身的地方。” 白玦欢快的点了点头,终于可以复活了,“嘎…嘎…嘎。”(主人真好。) 要是白玦知道他投身的那个白家公子,也许当初他就不会答应了,简直侮辱他百世英俊啊! “先出去。” 白玦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白漫姝柔情似水的看着怀里的九笙,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嘴唇,越亲越舍不得离开,直到九笙的嘴唇又红又肿,醒来后抚摸着她的嘴唇在心里骂了无数个‘草泥马’,当然,这是后话。 “九笙,我的妻,万年了,希望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你能够原谅我当初犯下的错,我失去你太久,久到我都不愿苏醒。” “幸好你回来了”,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太多的苦,太多的血流成河。 穆笙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小胖白活着好好的,还跟她吵吵闹闹的,天天跟她抢吃的,还有一个超级超级帅的小哥哥。 好想抱着亲两口,结果帅的人神共愤的小哥哥主动亲吻了她,她那颗激动的无处安放的心哪! …………… 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就是这么好色,啊哈哈哈。 她睡梦中听见小哥哥跟她说‘原谅我,等我,等我归来,我还是你的夫’。 她好想问,‘我去哪里等你啊?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我等着你来娶我’。 白玦以灵体的状态带着穆笙往外飞去,刚出无极山的界限,白玦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穆笙的身体自由下降,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山脚,浑身疼痛不堪,特别是心脏处,好像丢失了什么,身边就站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看不清面容的乞丐,也忘记了要等谁的话,也忘记了无极山的一切。 白漫姝环顾四周,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一座楼亭瞬间幻化出来,一桌一茶一壶,两个茶杯,他优雅的喝着茶水,似乎等着什么人。 空气一阵波动,他等的人来了,“你迟到了。” “阿弥陀佛,你提前苏醒了”,来人盘腿坐在他对面,拿起那杯茶一口喝了。 喝完后,来人突然流出眼泪,“你还珍藏着,她酿制的桃竹青堪比琼浆玉露。” “你不是喜欢叫桃花酿吗?怎么改口了?”白漫姝淡定的喝着‘茶’,真是个白痴,喝不出桃竹青中竹的味道就算了,本来就用琼浆玉露酿制的也喝不出来。 “千万年来你就纵容那个冒牌货用本神尊的名义作威作福,这业障是要记本神尊的了?”白漫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声音微冷。 “是你创造了他”,老和尚喝了桃竹青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打坐。 白漫姝把手里的茶杯掐碎,“你明知道她就是她,为什么要纵容冒牌货伤害她?”显然他动怒了。 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就不在说话。 白漫姝时间不多了,他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空气中,空气中与地上全是白色的彼岸花,在飞舞着。 等白漫姝消失了,白色彼岸花也全部枯萎,老和尚才睁开眼睛,“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会苏醒,她的时间不多了,八生八世,她还有一生一世,错过了,就会彻底消散,天地间会在无她。” “老子纵容他,你自己不也在纵容他打着你的幌子行事,只是你们的目的不一样罢了,但是却产生了大家都想要的结果,何乐而不为。” “阿弥陀佛,弟弟,后面就看你的了,希望你能够化解她的戾气与恨带她归来”,老和尚眼里闪着不舍,他要去完成他最后的使命,“能不能再见面就看彼此的造化,保重。” 无极山出现震动,老和尚现在山脚,静静地看着渐渐沉入地下的整座山峰,周围的山也跟着震动起来,波及到方圆百里的一切。 “啊…” “地震了。” “快跑…” 方圆百里的老百姓感受到轻微的余震,吓得赶紧跑人,有些胆大的往声源处望去,能看见远方弥漫着巨大的灰尘。 传说远方有座无极山,金银财宝无数,无极山上住着神仙,有长生不老药。 也有人说无极山是谁的陵墓,谁要是找到了,不仅可以拥有无数财富,还能寻长生做皇帝。 无数的流言蜚语就此传开,可是从没有人见过无极山,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却引来无数人。 后来无极山成为了美丽的传说。 后来很多去无极山寻宝。 无入口,不得其门。 在众人多方冒险的寻找中,终于找到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无极山,世人才知有座无极山。 西方,遥远的凤国一座地下城,华丽的牢笼中,一只巨大的金凤凰身上全是锁链,她的双眼就似一团火球,本来美丽的外表,因为她脸上扭曲的表情而显得格外的拧捏,“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夫,你把我锁在这里万年何其残忍?我是你的妻啊。” 大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外袍上绣着金凤凰,衣服随着走动一摇一摆的,外袍上的金凤凰活灵活现。 他的肩上扛着一个妙龄少女,走到金凤凰的面前虔诚的跪下,“我凤国伟大的神啊,您终于苏醒了。” “哈哈哈…哈哈…我的夫君啊,我终于要获得自由,等着我。” 那个妙龄少女飞在半空中,紧闭着双眼安详的熟睡着,她很美,美到令人窒息。她不知道在她身上即将发生的事,她梦见自己成了凤国至高无上的女王,她拥有无数美男,权势与钱势都是她的。 金凤凰吐出她的元神于少女交织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飞身而下,“哈哈哈…本神终于自由了,这身体跟本神很契合。” “本神的奴啊,你果真不负本神所望,给本神找了个这么好看的皮囊”,妙龄少女微笑的看着男人。 男人低着头,一脸讨好,说出了他的愿望,“我伟大的神,奴想要这凤国至高无上的权跟数不尽的美人。” 59.凤溪舞挣脱束缚 “很好,本神喜欢贪婪的人,记住了,以后虽然本神在外的身份就是你府上的女儿,但是本神是凤国至高无上的权利”,少女率先往外走去,脚步很霸气,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感觉。 刚走到门口看见一个青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凤溪舞命令道,“抬起头来。” 青年先是看了看男人,男人朝他点了点头,他乖乖的抬起头,凤溪舞微上前抬起少年的下颚,又摸了摸,“不错,去好好的洗洗,到本神的房间来。” 青年不知所措,男人也吓着跪下,“我的神,求您开恩,这是本王最疼爱的儿子。” 凤溪舞眼神犀利的看着跪着的一老一少,过了一会儿,她微笑着扶起青年,“你们怕什么呢,本神爱美色,你们应该感到荣幸,这是你们天大的福气。” 老男人抖了抖,“我的神,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奴都会不择手段给您找来,小儿体弱多病,怕是难以伺候好您。” 凤溪舞一挥手,老男人飞的老远,大口的吐着血,青年看都不看他爹一眼,跪趴着抱着凤溪舞的腿诚恳的说道,“奴愿意侍奉您,请您别气坏了身体。” “哦,你叫什么名字?”凤溪舞抚摸着青年的面颊,爱不释手。 “奴叫凤清越”,青年大方的承认。 看着本神的眼睛,青年像似着了魔乖乖的看着凤溪舞的眼,凤溪舞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就快要窥探道凤清越最重要的秘密时,突然她头痛起来,大吼道,“贱人,能让本神用你的身体是你的福气,还敢挣扎。” “滚回去,再敢反抗本神灭了你的魂魄,让你彻底消失”,凤溪舞说完晕倒在地。 地上跪着的凤清越突然清醒过来,紧张的握紧双拳,他面不动色,冷漠的看了眼地上的老男人,抱起地上的凤溪舞就走。 凤清越双温柔的盯着床上的凤溪舞看着,其实他的心在滴血,父亲为了利益尽然把自己心上人献给凤凰神,这让他痛苦不堪。 “溪舞,别怕,我会救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凤清越心里默默地计划着,他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彻底击败凤凰神的时机。 “清哥…哥”,床上的人儿突然虚弱的喊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支撑着双手想要坐起来,“我怎么了?” “凤神,您好些了吗?需不需要找大夫看看?”凤清越恢复了一脸冷漠,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慌了,他不知现在的是他的溪舞还是凤神,他不敢大意。 “清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嘛?”,凤溪舞扑到凤清越的怀里,轻声的抽泣着。 柔弱无助的样子让凤清越心绞疼,他想到了初次见这个美丽又可怜的小女孩的场景。 被父亲带回来时,她怯怯的看着府里的每个人,脸上也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假笑,他不知她来这里之前经历过什么,这种假笑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身上。 父亲说以后她就是宁王府的九小姐,取名凤溪舞,很好听的名字。 这是父亲宁王带回来的第九个女孩,可是府上真正的少主子却只有他凤清越一个,其他的小姐都得看下人脸色,说得好听是小姐,其实日子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父亲带回来的这些冒牌的小姐每年都会消失一个,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来也不在意这些,直到遇见年幼的凤溪舞,他一见她就移不开眼,正好14岁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喜欢。 过了一年父亲带她出了一趟门,隔了几天又把她带了回来,府上再也没出现过其他小姐。 他以为父亲带她出去,她也会跟前面带回来的小女孩一样消失,他疯狂的寻找父亲和她,可是她平安的回来了,父亲自那以后开始从各方面培养她,琴棋书画,学武增强身体,仿佛她成为了宁王府真正的小姐。 隔了两年她越发的美丽动人,凤国找不出比她更美的了,父亲把她保护的很好。 直到有一天父亲看出了他对她不一般的感情,找他秉烛夜谈,那时他才知道她是父亲为别人准备的礼物,至于是谁,他不知道,父亲也没说。 他想着不管是谁,以后他都会把她抢回来。 他不在玩世不恭,开始拜师学艺,努力成为优秀的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唯有强大。 现在看来这完全不是他能反抗的敌人,凤凰神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爱她,爱了很多年,他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抢回她,真正凤溪舞是属于他的,而不是强占了她身体的冒牌货。 “凤神,奴不敢逾越”,凤清越轻轻的推开怀里的凤溪舞跪下,神情淡淡。 凤溪舞赶紧下床想要扶起他,可是她力气小,扶不起来,着急的大哭,“清哥哥,您怎么了?您别这样,我害怕,一会儿爹爹看见了会打我的。” 凤清越纹丝不动,可是他心里已经彻底明白她不是她,而是凤神,于是他趴着磕头,声音生硬的说道,“凤凰神,我是您的奴。” 他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不能露出马脚,要不然人还没救成,自己就折了,那他的心上人谁来救? 凤溪舞在凤清越看不见的地方微皱眉头,露出怨毒的神情来,只在一瞬间她又变得柔柔弱弱,双眼含泪,从凤清越的后背抱着他,双手不停地摩擦他的前胸,“清哥哥,凤儿好喜欢你。” 这赤裸裸的诱惑,凤清越有一瞬间的迷失,在听到‘凤儿’时,他又清醒过来,他的女孩从来都自称‘本小姐’。 ‘凤儿’是凤凰神的名字,这显而易见。 “奴的凤凰神啊,奴不敢亵渎您,也不是有意亵渎您的,请您宽恕奴及奴的父亲”,凤清越一副惶恐不安,身体瑟瑟发抖。 “啊哈哈…哈哈哈,看来你对这个身体的贱人没有男女之情”,凤溪舞愉快的看着他,“以后你就是本神的奴,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让你跪着你不能站着,本神喜欢听话的狗。” “奴不敢”,凤清越刚说完,他面前伸着一双修长洁白小巧的手,手上放着一颗药丸。 “吃了。”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一口吞了。 60.原来是阿姝! 跟屁虫跪拜着不说话。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穆笙看着他的样子感觉他就像是个受气包,都有点后悔这样的决定。 “娘子…不,主子,奴可以自己取名字吗?”跟屁虫脸红着说出来,可惜的是他脸都是灰,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 “丑乞丐,你喊谁娘子呢?说吧,老子给你个机会,想叫啥?”穆笙大口的吃着烤鱼,含糊不清的问着。 “痕,奴叫痕”,跟屁虫害怕穆笙改变主意,大声喊到,“谢主子赐名。” 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能留在娘子身边就行,来日方长。 “额…咳咳咳…你……”穆笙被他吓了一跳,被噎着了,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猛烈的咳嗽着。 “痕,倒也配得上你脸上的疤痕了”,穆笙深呼吸吐出一口浑浊之气,眼神明亮的看着她新收的小弟,“其实你脸上的疤痕老子可以给你去掉,要不要啊?收你五十两黄金如何?” “主子,奴没钱,现在跟主子混吃等死呢!”痕诺诺的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穆笙的神情。 要是以前的穆笙会说走跟老子回家当第五房小妾郎,他会屁跌屁跌的被骗走。 可是现在的穆笙毫无反应,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他,让他日夜难眠,他也恨她忘记了他,他们可是唯一的亲人了。 “傻孩子,你在想啥呢?”穆笙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呃呃···奴···” “哎呀,别每天在老子面前奴啊奴的,以后就叫老子小九吧!”说出这句话穆笙愣住了,痕也愣住了。 “为···为什么叫小九?”痕心里很激动,但是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他怕她怀疑他有目的会赶他走。 “是呀,为什么要让你叫我小九呢?”穆笙想了想这个问题,脑袋有点疼,“算了,还是不想了,随缘吧”,也许以后会知道答案。 她其实一直很奇怪,很多东西为什么她就是会,但是记忆里又什么都没有。 “那···小九,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痕欲言又止。 “你说我们去哪里?”穆笙眺望远方。 “下笑世上士,沉魂北丰都。” “我们去帝都——丰都吧!总感觉那里会找到答案”,穆笙浑身的气势一变,有一股悲凉,又有一股盛气凌人。 痕有点膜拜,他有点不由自主地想下跪,他完全沉沁在这种状态中,没发现有一只鞋朝着穆笙飞奔而···去。 穆笙被一只又破又旧的臭鞋砸中后脑勺,“呀···彭”。 一团灰尘扑起,呛的痕猛烈咳嗽,快速的逃离灰尘的地方,他四处寻找穆笙,“小九···小九,你躲哪里去了,这么大的灰尘也不拉着我一起跑。” 身处灰尘中,被砸摔的穆笙简直生无可恋,她真的怀疑是不是收错小弟了。 “老···子···在···这···里···”说完扑通一声,脑袋砸地,晕了。 痕赶紧又跑回来,在灰尘中找到穆笙,把她连带着那只破鞋一起拖出来。 痕其实很不想拖着那只臭鞋一起出来的,但是穆笙紧紧的拽着,没办法啊! “哪个混蛋敢拿鞋子砸老子,是不是活腻了,看老子不毒死你,滚出来”,穆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扔‘凶器’的凶手,“滚出来…来啊!” 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应。 “痕,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穆笙耳朵动了动。 “嗯,感觉到了。” “(⊙o⊙)啥?” 痕很淡定的来了句,“好重的杀气。” “然后呢?”穆笙呆呆的问了句。 “当然是跑啊!”痕说完撒腿就跑 留着穆笙在风中凌乱,“这没义气的狗子。” 一身黑糊糊的人影快速的跑到穆笙面前,好心的停下来提醒她,“姑娘,再不跑,就要吃肉包子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穆笙盯着他那只没有鞋的脚,怒火冲天,一股风追上去,“混蛋东西,就是你砸的老子,你别跑,给老子站住。” 穆笙的速度堪比追风,手握着那只臭鞋,很快就要追上黑糊糊的人影。 黑糊糊的人影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啊啊啊,简直比杀手还恐怖的姑娘,你追着在下跑干啥?咱们分开跑呀!” 其实黑糊糊的人影是想告诉后面追着的穆笙,你快别追我了,杀手的目标是我啊! “你把老子的头开瓢了,还不让老子砸回来啊!”穆笙气呼呼的,不打回来誓不罢休。 穆笙正想用鞋砸黑糊糊的人影时,杀手的剑快速的捎过来,穆笙吓得赶紧收回手,边跑边骂,“你们太没良知了,知道老子的手有“多重要嘛?砍了你们赔的起吗?” 杀手们麻木无情,刀光剑影递来,穆笙吓得大叫连连。 黑糊糊的人影眼看着穆笙被刀砍,被剑劈,停下来脱了另外一只鞋向杀手砸去,穆笙躲过一劫,这一停顿,黑糊糊的人影赶紧拉着穆笙的手就跑。 “啊啊啊,我的手保住了”,穆笙兴奋的大叫。 杀手很快追上来,又快要追上他们时,旁边一颗粗壮的大树倒下来,暂时拦住杀手的路,穆笙跟黑糊糊的人影暂时有了喘息的机会。 “还傻愣着干嘛?快跑啊!”痕满身大汗,大吼道。 三人快速的跑起来,暂时的脱离追杀。 穆笙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喘着气,“那个啥,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黑糊糊的人影看见穆笙手上晃来晃去的臭鞋子假装听不见,抬起头来双眼望天。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黑糊糊的人影眼珠子摇晃,抓住时机想跑,结果被一直注意着他的痕拦着。 痕举了举拳头,一脸嫌弃的看着黑糊糊的人影,“兄弟,你这个样子,我还真的不想揍你,我怕手脏了,但是你真跑了,小九就要拿我出气,所以…你懂的。” 黑糊糊的人影认真又委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委屈的样子来,但是痕自动补脑。 痕忙安慰他,“别怕别怕,小九下手很轻的,谁让你…” 他话还没说完,赶快闪开,那气势汹汹的怒气冲过来,此时不跑还等着一起挨揍嘛! 后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哀嚎声,痕又自动补脑,要是被揍的是自己,那自己扛得住吗?估计这兄弟有点扛不住,要不然也不会被杀手追的这么狼狈。 可是他又忘记了,要是没有点本事,遍体凌伤的就是他自己了。 痕看着这样的穆笙,其实他是觉得很满足,很幸福的,他觉得他也是可以放下仇恨,找个村落度过余生。 “啊…救…救命~命啊”,黑糊糊的人影胆颤的喊着,向一旁的痕求救。 痕傻傻的笑笑,爱莫能助的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调皮的口吻,“忍忍就好了。” 穆笙追打他累了,感觉心里的恶气消了一大截,停下来,看着躲在树后面黑乎乎的人影,扬起手里木棍恶狠狠的对着他呲牙咧嘴。 黑乎乎的人影吓着缩在树后面,他没发觉他被揍没有一丝埋怨,反而心里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只是当时的他没有发觉。 “喂,那个啥东东,出来”,穆笙一屁股坐地上,指着大树叫到。 “人家不叫啥东东,人家有名字”,黑乎乎的人影从树后探出头说完又快速的缩回去。 “你确定你有名字?那为啥不早说?”穆笙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也没让人家说吧,”,黑乎乎的人影慢慢的从树后面走出来,看了看穆笙又看了看痕,迈着小碎步慢慢朝痕挪去。 穆笙眼睛危险的眯着,黑乎乎的人影很狗腿的快速跑到穆笙面前,“人家叫…叫阿姝。” 鸡皮疙瘩爬满穆笙全身,她打了个冷战,“人家~你给老子好好说话,不要像个娘们似的。” “哦…我我…叫我阿姝。”阿姝一直盯着穆笙黑中带着蜡黄的小脸,他像是再确认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痕一直观察着阿姝的变化,看见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也凑过来挡在穆笙的面前,“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似的。” 阿姝连忙遮掩,“我…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就此别过。”他双手交叉躬身做了一鞠躬。 阿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想着还是快点离开好,他的手下还在找他德尽快与他们汇合。 “等等…”穆笙一个健步拉着阿姝,“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阿姝声音微冷,眼神犀利。 “老子怎么不自重了?”穆笙盯着阿姝胸前若隐若现的胸肌,手不自觉的想要摸两把。 痕以为阿姝这只弱鸡要发怒,本能的要保护穆笙,靠近一步才发现穆笙把人家的衣服扒拉开了,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他很不高兴,然后也扒拉开他的上衣。 “我的更强壮,他一只弱鸡有什么好看的。” “满身伤痕有什么好看的”,穆笙看都没看他一眼。 阿姝危险的眯着眼看着穆笙,“你看了他的身子?”语气里有一股醋酸的味道。 痕的脸僵住,瞬间夸下来,支支吾吾的问道,“看了看了,还摸了,阿九,那个有药吗?” 阿姝用力甩开穆笙的手,目不转睛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穆笙心里有点发毛,明明她才是最凶的那个,武力值最强的那个,这弱鸡发火她怎么会害怕呢? 她呆在一旁嘴里默默念着,“阿姝阿姝阿姝”,看对方走远了,赶紧追上去,“喂,等等我呀,你还没报答老子的救命之恩哟!” 留下痕光着膀子在风中凌乱。 61.偶遇魏子轩 穆笙没想到她一句无心之话,让痕之后开启了‘整容’之路。 他们几个刚离开一会儿,杀手就追了过来,他们在周围搜索,什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踪,完全失去了线索。 “追踪蝶呢?也没探寻到方向?”身上煞气很重的一个人阴狠的问道手下。 “左护法,追踪蝶完全失去了方向,一直带着我们在这里打转,好像被什么干扰了。”一个手下冷冰冰的说道。 “他还真是命大,明明是个废物,却能一次又一次躲过追杀,哼~”从他们后面走出来一个一身青衫,拿着一把铁扇一呼一呼的摇晃着。 左护法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手下消失在原地,仔细一看,会发现他们黑色的衣服上有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很小很小,但是不难发现。 青衫男子用扇子遮挡着口鼻,眉头一皱,“真是太讨厌,以为自己这样走很帅吗?搞的一地灰尘,把我的衣服都搞脏,哼~” “哎呀呀,看来还是得由我出马”,青衫男子望着穆笙他们走过的方向,微微一笑,“看来出现对手了呢,真是个有趣的小子,连追踪蝶都能搞定,唉~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也许这小子的能力能帮助我提升追踪蝶。” 青衫男子也消失在原地,“可惜就是太丑了点”,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穆笙嘴角张开,鼻头一仰,“阿~啾啾”。 “谁这么不厚道,背后说老子”,穆笙左瞅瞅右瞅瞅,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俩。 痕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阿姝眼睛一直,大声说道:“看什么看,又不是…”,他看见穆笙越来越不善的眼神,赶紧收敛脾气,“我…我…没有…不是我。” 阿姝真是有苦说不出,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等老子的人来了在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帽,那样子活脱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嗯,老子知道你没那个胆”,穆笙笑脸如花,心里暗暗的想着,多半都是创造追踪蝶那个傻帽,嘿嘿…幸好老子送了他点惊喜。 穆笙想着追踪蝶的创造方式,心里一阵发麻,她发誓要找出这个罪魁祸首,消灭。 他们三人继续赶路。 “啊啊啊啊…啊,本座要杀了你,混蛋玩意,别让本座找到你,啊…”,抓狂的声音传遍密林,惊得飞禽走兽四起,有些隔着近的直接倒地身亡,包括还没走远的黑袍杀手们也受到波及,身受内伤,倒地吐血。 黑袍首领赶紧用用功力抵挡,一会儿过后,他凶狠的盯着声音来源处,“青衣,不要欺人太甚。” 没错,青衫男子就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右护法,而黑袍男子是左护法手下的第一将,杀人如麻,凶狠无比。 青衣被自己的追踪蝶攻击了,毫无预兆的,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而他被被攻击时把追踪蝶全杀了,被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最引以为傲的追踪蝶暗算,他心里能淡定那才见鬼。 突然痕做出备战状态,挡在穆笙前面,“小九,来了好多人,别怕,我会保护你。” 阿姝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屑道:“你们也会有怕的时候?着什么急哪,是本官…不是,是我的人来了。” 阿姝话还没说完,一直飞箭以破竹之势朝他袭去,他当时应该是吓傻了,一动不动的,还好痕出手快,将利箭打掉,才避免了流血事件。 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更多的利箭朝他们袭来,痕快速的打掉利箭,抓着没反应过来的两人转身就跑,那速度简直让人目瞪口呆,杀手们都没看清他们三怎么消失的,只留下一地灰尘。 杀手们不消片刻站在他们三消失的地方,结果一个个的倒地不起。 给了逃亡三人组一口喘息的机会,不过也就是一会儿,没中招的杀手就追来了,他们三慢慢的被逼近悬崖。 “阿姝,你到底什么来头啊,这么多人追着你砍?”痕气喘吁吁问道,“在跑一次,我可不行了哈,累死一头牛啊,不对我是拉着两头牛跑。” “想跑也没路,你自己看看身后”,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白漫姝悠哉悠哉的开口。 “卧槽,你不是跟老子说是你的人来了吗?你的人来杀你来了还差不多,累死一头牛”,穆笙要疯了,这遇到的什么大神人物,明明自己只是想找个长期饭票,结果差点成了人家的口粮。 “你两是牛,我可不是”,白漫姝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老成人肉,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牛的问题。 “这是重点吗?老子不想变成人肉”,穆笙内心是奔溃的。 “小九,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痕信誓旦旦的说道,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他确实不会让穆笙出事,实在不行他愿意舍弃自己,使用禁术。 痕看了看穆笙,眼里有不舍。 白漫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死不了。” “小公子还打算继续冷眼旁观吗?”白漫姝手背在身后,一副偏偏公子的样子,可惜与他现在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外形,真的很不搭配。 “阿姝,你再说什么胡话,哪里有什么小公子?”穆笙以为白漫姝被追砍的三糊涂了。 白漫姝真的很想揍她一顿,这个没脑子的,可惜目前实力不允许,简直恨的牙痒痒,关键时刻总是拆他的台。 “哎呀呀,真的一个翩翩美男子就坐在你们身后,没看见?”一白衣男子轻轻的拨了拨手里的琴弦,琴声让杀手们都后退一步。 “你们是不是太无视我的貌美如花了,我很生气”,白衣男子一直笑吟吟的,可是说的话却毫无温度。 穆笙看清白衣男子的样子后,眼睛冒着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衣男子,就差流口水形容她的花痴样了。 白漫姝此刻好想冲上去暴打她一顿,看什么看,那臭小子有老子好看吗?哼…他又忘记自己现在的样子,连自己都嫌弃。 穆笙暗搓搓的跑到白衣男子面前,两眼放光,花痴的样子看着他,“小哥哥,你好帅啊,可以交个朋友吗?” “呵呵…想怎么交朋友?”白衣男子笑眯眯的扒开穆笙拉着他衣袖的手,穆笙又换个地方继续扒拉着他的衣袖。 看着穆笙的手扒卡过的地方,留下的黑手印,一向笑面虎的白衣男子也快要维持不住那张笑脸了。 “我好喜欢小哥哥,以后让我跟着你混吧”,穆笙就像没看见她自己的杰作一样,“我很好养的,只需要每天喂饱我就行。” “喂饱?”白衣男子此刻好想逃,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以后会囊中羞涩哦。 白漫姝听见“喂饱”这两个字,他气血上涌,上前拉开穆笙的小黑手,“我一个喂饱你就够了,你真是美丑不忌讳是吧?” 痕听着他们的对话,脸都绿了。 白衣男子终于维持不住笑脸,对着白漫姝开枪,“什么叫美丑不忌讳?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又丑又脏,连本公子的一只手都比你美。” “还有你,本公子只喜欢美丽的东西,你就是个脏东西,丑死了”,他又继续怼穆笙。 “老子~”穆笙话还没说完。 杀手们已经忍无可忍,其中一个带头的大吼道,“简直不能忍,你们当我们是死的吗?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废话那么多。” 说完他首先冲上去,结果被白衣男子隔空给了一脚,飞的消失踪迹,惨叫的声音还回荡在空气中,其他杀手吓着抖了抖手中的刀,慢慢的后退。 “本公子最讨厌在吵架的时候被人打扰,扫了本公子雅兴,真是该死,现在想跑,啧啧~来不及了,都留下吧!” 杀手一个个倒下,速度之快。 穆笙跟白漫姝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痕,痕苦笑一下,认命的拉着他俩,“嗖嗖嗖”跑了。 等白衣男子解决完麻烦,回头说道,“帮你们解决了麻烦,救了你们的命,你们以后要管本公子的衣食住~行。” “卧槽尼玛,人呢?人呢?不会被殃及掉下去了吧?”白衣男子对着悬涯底下喊道,“喂,你们三不幸掉下去,死了可别怪本公子哈,不是故意的,对了本公子叫魏子轩,你们到了阎王殿也有个说法。” “莫怪莫怪,这个望生涯都是有去无回,本公子会每年来给你们烧点香”,他回头看了看一地的尸体,片刻功夫把他们全部扔下望生涯,“给你们送点奴隶下来,好好享用,算是赔偿你们的,回见。” “吓死老子了”,穆笙拍着胸脯还心有余悸,“以后遇见要多远点,简直~” “哼,不是要跟人家回家混吃混喝,让人家养你吗?”白漫姝心里现在还不痛快。 “就是就是,不知是哪路神仙,以后遇见了让他指点一二,这功夫太牛了”,痕完全跟他俩不在一个频道上。 “啧啧~阿姝,要不是老子是个男子,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对老子有想法,你这醋太酸了”,穆笙打趣道。 “你…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懂什么,懒得跟你说”,白漫姝心里痒痒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发现他自己遇着她以后,变得有点不正常。 突然他们又被从天而降的人里一层外一层的包围,穆笙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还~还~来。”直接躺地上装死去了。 痕做好战斗状态。 他们齐齐跪下,领头的看着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自家公子,心痛道,“公子,属下来晚了,万幸公子没出什么事,要不然属下只有以死谢罪。” “衡叔,起来吧!”白漫姝浑身气势一变,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让人生畏。 他们一个都不敢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62.相互调戏 “都起来吧,本公子要找个地方洗洗”,白漫姝眼神没一点温度,跟穆笙在一起是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痕也不在装憨憨,他感觉到了危险,不是生命的危险,而是心里的危险,感觉自己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啧啧,江湖人称快剑第一杀手的痕,是真的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白漫姝反问。 “呵…既然这样,我们不打扰了,就此跟公子别过”,痕想要去抱地上的穆笙,把她带走,他只有一个想法,他后悔带她出来了,应该找个世外桃源安稳过一生。 一把利剑横在痕跟穆笙之间,“我这把剑叫阴光,不知跟你的第一剑比起来怎么样?”白漫姝话是对痕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穆笙看。 痕内心挣扎,他自己跑,顶多受重伤,带着小九跑那就完全没胜算,也许两个人都会丧命于此,此时白漫姝的剑一挥,小九可能就… “公子,我们本无怨无仇,何必为难我们”,痕面上无表情,可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他很紧张地上躺着的那个。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本公子的目的?”白漫姝剑往穆笙身边挪动,“她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一个优秀杀手是不该有感情的,而她是你的致命点。” “一路走来,本公子还在纳闷天下第一剑为什么会突然销声匿迹,原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她确实很有趣。”白漫姝饶有兴趣的看着穆笙,还用剑尖去比划她修长白净的脖颈。 “住手,在下奉劝公子最好不要碰她一根汗毛,后果不是公子能够承担的”,痕的心跳起来了,“剑挪远点,她很不喜欢别人用剑指着她。” “你是在跟本公子开玩笑吗?她被本公子弄晕了过去,还会知道本公子用剑指着她?”白漫姝觉得有点可笑。 痕不想在与他争辩,他只想带着小九离开,他不想报仇了,“说吧。” “你帮我做三年事当然不是免费的,本公子会管吃管住,负责喂饱她”,白漫姝好笑的看着地上的穆笙。 “而且你不要忘记,你在江湖上名声在外,仇家相对多,有本公子护着你,那不是你捡了便宜?”白漫姝说出这句话来他自己都觉得无耻,明明是他自己捡了大便宜,还买一送一。 痕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的,“是捡了一个好大的便宜哪!”仇家确实多,还带着小九,暂时待着他的羽翼下也不错。 “一年” “四年” “两年” “五年” “停停,三年就三年”,痕不敢再讨价还价了,心累。 白漫姝心里美滋滋的,他脑袋里幻想的是怎么喂饱地上这只吃货。 衡叔等人实在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公子吗?这行为简直让人没眼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挣吃的。 交易达成,痕伸手去抱穆笙,利剑又横在他们之间。 “干嘛?你反悔?”痕简直气的牙痒痒,杀个人一剑就搞定的事,偏偏遇到这么个幼稚鬼,打不赢骂不赢,也不敢,人家手下那么多。 白漫姝把剑一收,“本公子来”,他一点都不客气的把穆笙抓起来往肩膀上一扔,扛着就走,“咦,怎么她的胸这么软?嘿嘿…让你虐待老子,让你打老子,看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个臭小子。” 白漫姝搬着穆笙走着边说,还毫不犹豫的给了她屁股一巴掌,又添了一句评语,“胸比老子的软就算了,这屁股怎么都比老子的软。” 痕全身暴虐的基因在叫嚣,他~他怎么敢,这傻逼,啊啊啊~实力一对比,他…忍忍忍。 到了那马车上,白漫姝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把穆笙往里面一扔,只听“彭”一声响,痕心都快疼死了。 啊啊啊,白漫姝你这个渣渣,人渣,等过了这段时间,老子弄死你。 可惜不用等到那个时候,穆笙醒来后自己为自己报了仇。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一地灰尘。 白漫姝看着毯子上睡熟的某人脏兮兮的样子,一脸嫌弃,又看看自己一身黑黢黢的,更加嫌弃,掀开窗帘看看,他记得这儿有个小瀑布,离丰都也不远了,干脆~~嘿嘿~~ 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一道残影一晃而过,只有衡叔知道怎么回事,吩咐大家原地等待。 痕发现不对,飞身追出去,结果被衡叔一棒槌击晕过去。 痕晕倒前心里默默的来了句,“卧槽。” 穆笙是被水给呛醒的,她暴力一拳过去,只听见水扑腾的声音,她还没缓过劲来水底的脚丫子就被拉往下拉,结果又被呛了一口水。 白漫姝来了个美人出浴,一身黑脏洗干净出来的就是个美男子,嘴角阴险的笑着,“嘿…你个臭小子,本君…哦~本公子好心救你,好心给你洗白白,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赏本公子一拳,哼…” 穆笙一会儿也浮出水面,距离白漫姝远远的,“臭流氓,讨打。” 穆笙说完向着白漫姝游过去,她的水性太好,在水里就像一只鱼儿,欢快的游着。 白漫姝站在水里没动,衣裳半掀开,健壮有力的腹肌露出来,他嘴角噙着微笑,眼不达底,看来这小子秘密也很多啊,把自己涂鸦的那么黑干啥,干嘛要跟自己学。 穆笙扒拉着白漫姝的裤子站起来,就贴身的站在他的身边,“哇~美人儿啊。”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白漫姝看着穆笙这样的花痴样,他心里可窃喜了,他不知道怎么了,平时别人说他美,窥伺他的美貌,他会反感恶心,可是这个小子说他美,这样盯着他看,他心里却喜滋滋的,小鹿乱撞的感觉。 穆笙摸着他强健有力的腹肌揩油,看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红果果很无耻的来了句,“咋这么小,还没有老子的一半大”,还伸手去掐了一下,又伸手摸摸自己的,做对比。 白漫姝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波操作,顿时脸红的跟番茄一样,打鸡血似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冒。 “你~你~~”说话都不利索了,他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调戏了,随之而来的是欲火中烧,他还没发出来火气,穆笙又一波操作,让他简直… 穆笙顺着他的腹肌摸到他的裤头,然后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她把白漫姝的裤腰带解了,然后扒拉下去。 她后知后觉好像有点不对劲,某某东西跟她的不一样,这不是个美人儿姐姐吗? “啊啊啊啊…臭流氓~啊啊啊”,这叫声惊动的飞禽走兽往天空中飞,但是回应她的却是她被震飞出去,飞的很高很高的那种,摔下来不死也残的那种。 白漫姝发出吼叫声,“啊啊啊…”看来他情绪也失控了,他感觉他今天的遭遇简直无法形容,被看了个精光不说,还被一小子调戏了。 一道白影飞出,朝着穆笙的方向而去,惊恐的喊道“哎呀妈呀,辣眼睛太辣眼睛,要长针眼啦!” 白漫姝听见其他男人的声音,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这一个两个的真当他好欺负嘛,看了自己就算了,还欺负小小白。 白影刚接住掉落下来的穆笙,一水祝快速的朝着他们击来,又快又狠。 白影带着穆笙左躲右躲,越来越多的水柱击来,强势而霸道。 “我靠,老兄,咱们三再怎么说才经历过生死之交吧,用得着下狠手嘛,再说你不是不会功夫嘛”,白影正是魏子轩,他嘴上这么说着,行动上毫不含糊,带着穆笙一步步的想要靠近白漫姝。 “大哥,咱们现在不是应该逃命吗?你还往他身边靠,这不是等于送死吗?”穆笙觉得脑袋疼,这个时候应该桃之夭夭才对。 “呵~别告诉老子你没看出他的不对劲来”,魏子轩咧开嘴,笑意盈盈的看着穆笙。 “他这是失控啦,老子可没办法治,快带着老子逃命吧!”穆笙说完抓着魏子轩的头发,想要让他带着自己跑路。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调戏白漫姝,让他情绪失控了,在不跑路就没好果子吃。 魏子轩被她扯痛了,带着她快速跑到白漫姝身边,一扔,穆笙华丽丽的砸向白漫姝,只听扑通一声,两个人沉入湖底。 穆笙挂在白漫姝身上,才看见他的眼睛猩红,就像野兽一样,吓得她瞬间炸毛,在水底,她挣扎着想要远离白漫姝。 失控的白漫姝抓着她两只胳膊不放,靠近她身体又改为紧紧的抱着。 穆笙快要被吓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双腿挂在白漫姝的腰上,嘴巴咬住白漫姝的嘴巴。 白漫姝身体震了一下,很自然的水到渠成的反客为主吻上穆笙。 穆笙被他的神操作惊了一下,可是为了小命着想,吻就吻吧。 白漫姝眼里的猩红褪去慢慢恢复正常,身体也发生变化,穆笙感觉腹部什么东西抵着她难受,她挣扎了一下,本来白漫姝温柔的亲吻着她,她一动,他由亲吻变成啃咬,穆笙吃痛,挣扎的更厉害。 白漫姝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头,一只手拖着她的屁股,穆笙简直要疯了,她才是被调戏的那个好不好,怎么说她都是个母的嘛! 白漫姝手上的动作没停,带着穆笙破水而出,他忘情的吻着,而穆笙保持着抗拒的姿势。 “白…白君哪,咱们…要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行吗?”听见衡叔的声音,穆笙惊恐的睁开眼,看着周围都是人,她挣扎的更厉害,可是白漫姝又怎么会让她如意哪! 衡叔好尴尬的好不好,这主子什么时候爱上男风的。 63.致幻蝶~~蝶母 衡叔猥琐的想着下次去怡春院跟小红也试试这个姿势,太爷们了,好喜欢,他看着围着的手下们也看着津津有味,老脸扒拉下来,“兔崽子们,是不是眼睛不想要了?还不快滚。” “啊…” “哦~哦哦” 顿时周围清空,众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他们的白君看着无害,却手段高明,让他们一个个的又爱又恨。 魏子轩顿了一下,脸色难堪的可怕,低声吼道,“手不能动吗?” 穆笙才反应过来,给了白漫姝一巴掌,白漫姝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他放开穆笙,就这样盯着她看,脸上毫无表情,可是穆笙吓得腿都在抖。 “那啥,大哥,咱们要不要先上去哈”,穆笙吓得无与伦比,好害怕他又变成红眼怪物吃她。 “自己滚下去还是本公子扔你下去?”白漫姝冷漠的问道。 “啥?”穆笙还没明白过来,就被白漫姝无情的扔下去,又是扑通一声。 穆笙被扔下去,她就没有浮出水面,而是在水底朝着魏子轩的地方游过去。 魏子轩感受到水底朝着自己而来的波动,他阴沉的脸终于出现了笑容,那假笑又挂在脸上。 白漫姝看着穆笙的小动作,啥也没说,转身朝岸上走去。 走出水面,白漫姝只剩下一只小裤衩,修长的身材,修长的大腿,肤白貌美,俊俏的有型的脸庞,头发披散着,水珠顺着头发留下来,活脱脱的美人出浴图。 衡叔都羡慕嫉妒恨了,看看自己的样子咋个就这么挫呢?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老骨头只能忍。 其实也不怪衡叔这些人,毕竟他们见多识广,也没发现在相貌上超越他们白君的男女。 衡叔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后面的穆笙跟魏子轩,虽然这两小青年也挺好,不过还是比不上他家的白君。 穆笙被衡叔那一喵,浑身不舒服,她问旁边的魏子轩,“你说他不会想要宰了老子吧?” “哼…现在知道怕,早干嘛去了,本公子看你很享受的嘛!”魏子轩声音没啥起伏,就像随口一说,要是老和尚在这里,一听他这口气觉得知道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的那种。 魏子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他俩抱在一起,心里憋的慌,好想杀人。 看着白漫姝吃瘪的样子,他心里又有点幸灾乐祸,哼…斩龙大陆的大祭司竟然横空出现在丰都这么个小国蜗居,还封印修为,难道… “喂,你想啥呢,那个~咱两打个商量行不?”穆笙靠近魏子轩小心翼翼的说道。 魏子轩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你这么无视老子真的好么,老子只是想让你带着老子跑路”,穆笙被魏子轩不冷不热的态度气炸了,大声的质问他。 走在前面的白漫姝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 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与穆笙的脸颊隔着而过,穆笙都能感觉自己的汗毛竖起来啦! 魏子轩赶紧挡在她面前,衡叔拔出利剑守在白漫姝身前。 越来越多的利箭朝他们射过来,前面喊杀生一片,看来前方他们的人已经厮杀起来了。 “娘的,还真是没完没了的,回去给他们一锅端了。”衡叔骂完开始加入阵营,不过他始终护在白漫姝身边。 魏子轩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护着穆笙。 “看来他们不敢近身而战,只能隔着空气来啊!”魏子轩带着穆笙靠近白漫姝他们,“为什么呢?” 白漫姝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穆笙。 “哈哈~哈哈~南国有佳人,遗世独无双,一壶桃花酿,一剑寄天涯,公子一袭白衣,难道是与本公子齐名的狐惜公子~元英?”人未至声音先至,话音刚落,一袭青裳男子从天上飞下来,对的,是飞下来。 穆笙总感觉飞这个词好熟悉,他傻傻的看着身边的白衣魏子轩,“你是不是带我飞过啊!” 魏子轩眼睛微眯,一脸桃花笑,“要不本公子现在带你飞飞看?” “哦…”穆笙淡淡的回应,她脑海里有个模糊的白影,带着她飞天入地,自由翱翔,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 听到元英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又有了反应,囔囔道:“元…英”,语气里充满眷念。 白漫姝听见后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想要毁天灭地。 魏子轩听见后,身体就像被定住一样,他回头看着穆笙,眼里有不可思议,有纠结,有痛苦,五味杂成,他…心乱了。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谁?”回答他的是身后袭来的利箭。 他头也没回,手里凭空出现一把宝剑,随手一挥,所有的利箭反转着切回去,一片哀嚎声音传来。 青衣躲得快没有被射中,不过他被魏子轩的剑气伤了,他轻轻的擦拭嘴角的血迹,呵呵的笑起来,“啧啧…狐惜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一剑就让本公子受伤,还杀了本公子这么多手下,看来本公子也必须认真对待了哦!” “喂,你认真起来也没用,咱们都可以吊打你,菜鸟就是菜鸟,略略略…”穆笙对着青衣做了个鬼叫,又快速的躲到魏子轩身后。 魏子轩高大的身材完全遮挡住娇小的她。 白漫姝就这么赤裸着站在旁边看着,好像这些杀手完全影响不到他,衡叔看见青衣出现的时候就提高警惕,他跟青衣交手多次,这卑鄙小人惯会用毒,用毒霸道,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主子,要不然…要不然咱们也找个用毒高手在身边吧,老奴好像看看卑鄙小人也被虐的样子”,衡叔煞有介事的跟白漫姝申请。 “小妹妹,话真多,要不然…”青衣还没说完威胁穆笙的话,听见衡叔说要虐他的话,他嘴角抽了抽,翻着白眼,“老怪物,本公子是毒手摧花之名的青衣,本公子用毒称第二无人称第一。” “哎呀,本公子忘记正事了,白君委屈您了,就一会儿,一点都不疼的,本公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要您的脑袋”,青衣看着白漫姝白皙嫩滑的肌肤,比例完美的身材,眼睛都冒光。 “这么完美的身材,这么完美的肌肤,这么完美的长相,真是可惜了~”青衣想了想,跟白漫姝商量,“白君,要不您跟本公子走,以后做本公子的药人,本公子可以跟上头请示一下不取您脑袋要不然太浪费了。” “哼…”白漫姝从鼻孔哼出一声不屑。 “老毒物,还药人呢?你爷爷我还想帮你一下,把你剁碎呢,毕竟你残害那么多女人,你爷爷我也是为民除害,你要不要让爷爷我剁剁?”衡叔呸了青衣一口水。 “老怪物,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女人应该感谢本公子才是,你看看他们的灵成了美丽的蝴蝶,还能自由飞翔,总比被臭男人糟蹋的好”,青衣掩面而笑,又征求穆笙的意见,“小妹妹,你说本公子说得对吗?毕竟这儿事了结本公子也要把你带回去变成美丽的蝴蝶。” 青衣身后出现一只有少女那么高大的蝴蝶,透明的粉色,怎么看怎么好看。 穆笙目不转睛的看着蝴蝶,白漫姝一瞬间转到穆笙面前遮住她的双眼,“别看,这蝴蝶会让人进入幻象。” 穆笙扒拉开白漫姝修长的手指,手指碰到穆笙的嘴唇,湿湿润润的感觉,白漫姝心里一阵荡漾,他急忙又捂着穆笙的眼睛。 穆笙这次没有挣扎,“致幻蝶~~蝶母。” 衡叔一脸懵逼,“那是啥?有这么大的蝴蝶吗?” “就是那些小蝴蝶的母。”穆笙这回挣脱白漫姝的手,站在魏子轩旁边,盯着青衣看。 青衣眼角往上提拉,一脸兴奋的看着穆笙,“你知道致幻蝶?” “嗯,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而且…”穆笙看着青衣眼里满是冷意,“老毒物,你的心真狠。” 魏子轩他们都知道世间有这种致幻蝶,却不知道这跟穆笙嘴里的狠有什么关联。 “哦…你知道?”青衣爱恋的摸着蝶母的翅膀。 蝶母是抗拒的,当然这只有穆笙看的出来。 “宝贝儿,咱们一起联手杀了他们好不好?那个小姑娘到时候送你你作伴吧,乖啊,回头给你吃好吃的”,蝶母很不情愿,她不想在杀人,她不想吃东西,她只想解脱,可是她反抗不了。 “别怕,老子会让你解脱的”,穆笙对着青衣身后的蝴母轻声细语的说道。 “哼…不自量力,要是敢伤害本公子的宝贝儿,你就代替她好了”,青衣话说完,他施展一个手印,顿时他们几个人只觉得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周围全是粉色。 “糟了,主子…”,衡叔没有被带入幻境,他额头上有一滴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沾上的,看见空空如也的周围,他不知道他们几个去了哪里。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要赶快解救剩下的人,才能一起想办法拯救主子他们。 这都什么事啊! 64.公主抱 衡叔在这里焦急不安,正准备跟其他人回合,刚转身就看见一道身影提着滴血的长剑浑身煞气快速的跑过来,他的心突突直跳。 “小九呢,小九在哪里?”痕焦急的喊道,人还未到声音便传来,走到衡叔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衡叔一脸苦逼样,衣领拉着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他也想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刚刚还有一只大蝴蝶,他脸色苍白,艰难的开口,“他们…他们不会被大蝴蝶带走了吧?” “你说什么?难道是致幻蝶?应该不可能吧,那可不是人间的东西”,痕行为激动的弹跳起来,随后自我安慰道,“应该不会那么倒霉遇到致幻蝶~~蝶母吧!” “那个听穆小公子说~致幻蝶~~蝶母”,衡叔艰难的开口,他感觉事情严重了,当时观看穆小公子的神情就感觉事情棘手,现在看这个冷面杀手的表情,他感觉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要不要找帮手。” “找什么帮手,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你知道要找谁来帮忙?等呗”,痕看见衡叔额头的那滴干涸凝固的血滴,反而不着急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等待。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这么干等着,然后给他们收尸吗?”衡叔挨着痕一屁股坐地上,“冷面兄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儿啊,比怡春院的姑娘们身上的味道还要香。” 老东西吧咂着嘴在那里回味着他怡春院的姑娘。 痕好想给旁边的老东西一剑,好让他闭嘴,要是没有这带红的香味儿,还不知道老东西命还在不在呢! 小九咬破手指肯定很疼,她最怕见血了,说不定哭鼻子了呢,一想到她可能哭鼻子,痕心里就折腾不舒服。 痕嗖了一眼旁边的老东西,哎~小九啊肯定是为了后面的日子不在挨饿所以才忍痛救他们的,这样安慰自己痕心里又舒服点。 穆笙睁开眼打量着四周,有一座年份久远的桥,桥下有水,对岸一片片的花海,红色的,没有叶子,只有花,难道… “致幻蝶~~蝶母是什么东西?”穆笙在想着问题,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穆笙转身看着身后的魏子轩,她不是给了他一滴血吗?怎么还会被带入幻境中。 “你是说这东西”,魏子轩手里出现一块白丝巾,丝巾上一滴刺目的猩红,颜色虽然有点啥但是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这种香味难以用词句来形容,就是很香,闻着很舒服,让人心旷神怡中带着浮想联翩。 “额额…哎呀…这什么东西啊,看着怪恶心的,拿来老子帮你处理掉”,穆笙要抢回魏子轩手里的丝巾,她怕别人发现她血液的秘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魏子轩高高举起丝巾,奈何她才到魏子轩的胸部,蹦跶跳起来也拿不到,反而在魏子轩身上蹭来蹭去的。 “你们在干嘛?”一声怒吼传来。 魏子轩眉头一皱,伸出一只手抵住穆笙的额头,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 穆笙乘机抓着他的手掌咬了一口,魏子轩没有挣扎,任由她咬着,心里划过一丝波澜,眼神暗了暗,微眯着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穆笙被拉离魏子轩的身边,她心里很不服气,“别以为你比老子高就可以欺负老子,打不过,咬也要咬疼你,哼…” 穆笙看着抱着自己的白漫姝,惊讶道,“你怎么也进来了?”随后她看见他额头上的一滴血,很不理解。 其实她也不确定她的血到底有什么功效,她看见致幻蝶的时候,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她用自己的血,来不及多想,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快速的甩到他们额头。 难道自己搞错了,那么所有人都进来幻境了吗?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搞定致幻蝶,这是多少人命哪,感觉压力好大。 “想什么呢?给本公子看看你的手指”,白漫姝有点小紧张拉着穆笙的手,他当时只感觉有一个人影快速的闪过,他额头上有点冰凉,一股血腥味,就知道这傻子干的。 “干啥干啥?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老子虽然爱美人儿,可是却没这种特殊爱好”,穆笙挣脱白漫姝的拉扯。 “那你还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就不嫌膈应?”白漫姝隐忍着怒气,语气冰凉。 穆笙小脸一红,有点惊怒,明明是要去抢东西,怎么就变成投怀送抱啦! 魏子轩莞尔一笑,把丝巾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感觉脑袋清明很多,煞有介事的望着白漫姝,“白君还有这些龌鹾的心思?还不如想想咱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吧,本公子无辜被你们连累,还充当打手,现在更好了可能小命不保,怎么说也要赔偿本公子的。” “狐惜公子这是打算敲诈本公子?这是何道理?”白漫姝冷哼,“你自己跟上来,又贴着做打手,知道什么叫倒贴吗?就是你这样的,自己送上门的,还好意思要补偿。” 穆笙看着这两个同样白衣的男人争吵,然后悄悄后退,一会儿一小步的后退,看着情况他俩都可以吵上一辈子,“难道两人上辈子的虐缘?” 穆笙自动补脑了一下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画面,鸡皮疙瘩碎了一地,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继续想象。 “你来评理。” “你来评理。” 白漫姝跟魏子轩吵着吵着就让穆笙来评理,结果发现穆笙退缩的脚步,那猥琐样,简直让两大男神不忍直视。 两人快步上前,一人抓着穆笙的一只胳膊。 “前面的桥”,两大男神交换一下眼神,异口同声的跟穆笙说。 “卧槽,你们都发现了?那怎么办?”穆笙抖了抖,“这不会是奈何桥吧,桥那头再出来个孟婆,让咱们喝碗孟婆汤?” “想什么呢,奈何桥在哪里,在地狱,你要想下地狱,本公子还不想呢。”魏子轩抓着穆笙的手紧了紧,小声怒吼。 “快点快点,继续吵架”,白漫姝又把穆笙拉向他那边,“你来说,本公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谁要占你便宜了,丑人多作怪”,魏子轩也不甘示弱。 穆笙夹在中间,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劝劝那个。 三人好像那么回事……泼妇骂街。 暗中的人却没有什么耐心,他的时间有限,“你们三个真像泼妇,小命不保,还有心思吵架。” 青衣阴狠的声音从桥的那边传来,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吼叫。 “蝶母可能快支撑不住幻境,咱们不过桥继续吵架怎么样?拖时间”,穆笙撇了撇嘴打着商量,毕竟他俩上辈子的情债需要发泄发泄,呵呵… “你这猥琐的样子,在想什么~”魏子轩大掌握着穆笙瘦小的下巴抬高,吐露的雄性气息洒在她的脸颊,搞的她的两颊热热红红的。 穆笙一把推开他,躲在白漫姝身后,“什么猥琐样,你俩要发泄就发泄呗,当老子是空气就行。” 白漫姝跟魏子轩同时黑了脸,“什么叫发泄?” 这孩子脑袋里在想啥,难道被吓傻了。 “闭嘴,你们给本座闭嘴,太目中无人了,要是你们说说谁是医者,本座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青衣咬牙切齿的吼道,随后一身痛苦的声音也想起来。 穆笙脸上表情严肃,“糟了,没时间了,必须保住蝶母,要不然还会有牺牲。” “桥对面左侧,出手”,穆笙喊完,魏子轩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剑快速的射出,只听“噗”一声,桥那边青衣的身影若隐若现,很快又不见,只留下一地的血泽。 “阁下想要医者?本公子可以帮你找医者,只要你跟本公子回到丰都,如果丰都的医者不行,本公子帮你找遍天下的医者,一定可以治好阁下的…隐疾”,白漫姝环伺着四周,想要分辨出青衣的位置,不快不慢的说着。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魏子轩也环伺着周围,他嗅了嗅空气,想要闻闻血腥味。 穆笙一直盯着桥,突然她快速的朝桥上奔去,等白漫姝跟魏子轩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穆笙的身影,周围起了很大的雾,不过须臾,就看不清状况,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为了防止偷袭,他俩快速的背靠背,做好迎战的状态。 白漫姝盯着大雾出神,他往前走去,魏子轩立即抓着他,“你想干嘛?这种情况咱们不能乱跑,也不能添乱,等着吧。” “那傻小子自己跑开了,本公子不放心,去找找他”,白漫姝盯着魏子轩抓着他的手,语气焦急。 “呵~看不出来嘛,你才认识他多久,就担忧他,本公子为你付出那么多,咋不见你关心关心本公子呢?”魏子轩翻了翻白眼。 “狐惜公子,什么叫你为本君付出那么多?不明其理的人会想入非非的”,白漫姝突然想到穆笙在他俩身上流转的猥琐的表情,他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一把甩开拉着他的手,就像甩开很脏的东西似的,搞的魏子轩莫名其妙的。 “银货两讫”,白漫姝不带感情很嫌弃的看了一眼魏子轩,“你以后离本君远点。” “真是翻脸不认人,钱本公子才拿到一半好吗?”魏子轩听他这样说就炸毛了,“现在嫌弃本公子了,当初救你与危难的时候,还公主抱过你,这几天没见就嫌弃上了。” 魏子轩还待说些什么,对上白漫姝咬牙切齿的样子,就乖乖的选择闭嘴。 65.都亲上了 穆笙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蝶母,她把手指从蝶母的眉心移开,蝶母没有力量的支撑掉落在地上,口吐黄色的血液,眼神充满哀求。 “您是谁?能帮我脱离痛苦吗?”蝶母满目疮痍,她带着穆笙看了一遍她曾经经历过的,又活生生的承受一次曾今的痛。 “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可以帮你解脱,你…要解脱吗?”穆笙表情有点痛苦的问道,她随着她去到她的过去,感受到她经历过的一切,是那么的贴切。 蝶母摇了摇头,“您可以杀了我,但求求您放过他吧,我爱他。” 穆笙眼神一暗,“他必须死,你爱他,那么他呢?爱你吗?” 蝶母神情恍惚,不确定的说道,“青衣~青衣~他~爱我的。” 穆笙可惜的看着蝶母,“爱不爱你,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呢?你就没想过,你死了,还会有下一个你出现,他知道创造方法,就不会停止,会出现更多的你,你还觉得他不该死吗?” 蝶母奔溃的摇头大哭,“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在继续伤害其他人的,求您饶他一命吧,我甘愿赴死。” “你还没明吗?你必死,他…必死,况且你答应让我看你过去的时候,你就注定要死的”,穆笙其实不想杀她的,可惜她时而清醒时而失控,被人为创造出来,受人控制,就是杀人的工具,是不容存活于世的东西。 “青衣当初也是为了救我,才会走上这条路,他本性不坏,是个好人,您给他留条命让他活着就好,”蝶母哀求道。 她身体慢慢的化成灰烬,临死还在为那个她爱的男人求情。 “蝶衣,如果你有下辈子希望你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不爱你啊,你又何必痴情与他。” “如他爱你,怎会让你以这样的样子存活于世。” “如他爱你,又怎会让你成为他的杀人工具。” “如他爱你,他会让重病的你从来于世,而不是成为工具,造孽于世。” “这个青衣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已,如果他不死,那么会出现很多这样的你。” 穆笙看着蝶衣消散的地方发呆,知道她叫苏蝶衣,她曾经是个富家小姐,长的甜美可爱,她爱上一个叫青衣的医者,她以为他很爱她,结果他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为的就是把她炼制成致幻蝶~蝶母。 蝶衣随风飘散,一支款式简单的金簪子掉落在地,一滴凝固的眼泪静静的躺在簪子旁边。 穆笙慢慢走过去捡起来,放入怀中,转身被一把剑抵住脖颈,“你杀了本座的蝶母,就拿你自己作陪吧,看你的筋骨与灵性,炼制出来的蝶母一定是个完美的工具,哈哈哈…” “告诉本座,你们之中谁是医者?”青衣有点疯狂,他对这些东西痴迷的程度到了疯狂的地步。 “你那么执着于医者干啥?”魏子轩的声音由远至近,“不是跟你说了,你要是有什么隐疾,咱们会想办法帮你治的,前提是你要供出你的幕后主使。” “放你娘屁,本座要医者,杀了追踪蝶的医者,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追踪蝶,又能隐藏住本座的追踪,哈哈哈…他可是个宝藏,他可以让本座的成就更上一层楼。”青衣已经有点飘了,他不在意蝶母的死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到那个医者,手里也有个炼制新蝶母的更好人选,那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 “你一点都不在意她吗?”穆笙毫无表情的看着用剑威胁着自己生命的男人,语气清冷的问着他。 青衣不为所动。 穆笙继续说着。 “她死了。” “这辈子也许下辈子你都遇不见她了。” “她灰飞烟灭了。” “闭嘴,给本座闭嘴”,青衣激动的大吼着,“就是一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她只是本座的一个试验品而已,哈哈哈。” 青衣手上的剑近了一分,穆笙的脖颈被划出血痕。 白漫姝毫无波浪的盯着青衣抬剑的手,“你这爪子本君迟早要剁下来。” 青衣听见后手抖了抖,结果可显而知,受害的依旧是穆笙,脖颈上出现第二道血痕,青衣显然是被吓着了,他知道白君说到做到,所以上头发命令一定要路上劫杀白君,不能让他回去。 白漫姝看着穆笙脖颈上多出来的血痕,他心里把青衣都碎尸万段千万遍了。 “白君,您也不用吓唬本座,想要本座的手,也要看您能不能安全回去再说,哼…本座说了,要医者跟这个小子,本座的条件是本座退出这场劫杀,至于别人那不是本座能做主的”,青衣已经没有耐心了,他怕时间拖久了会生变。 “废话真多,那小子你要杀就杀,要拿去炼制蝶母那就拿去炼制,跟我们废话干啥,我们跟他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魏子轩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一步步靠近青衣,“要杀快杀,你杀了他,本公子好杀了你,免得本公子二次出剑,再杀一次,麻烦得很。” “对了,本公子再打个叉,一个男人也能被炼制成蝶母?蝶母不是要母的吗?” 白漫姝静默不言不语,完全默认了魏子轩的说法,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穆笙,他发现穆笙并不慌张,也并不恐惧,好像被挟持的人不是自己。 青衣被魏子轩这样子一问,他才反应过来好像蝶母的炼制只能是母的,又看看身旁的人,五官清秀,比例刚好,眼睛圆圆大大的,嘴唇小巧玲珑,好看的瓜子脸,典型的美人儿啊,“难道是自己搞错了?男生女相?” “噗~哈哈哈…什么男生女相,这就是个真男子”,魏子轩夸张的握了握前胸,“抱着这里都没肉,要是个母的,不至于这里没肉吧!” 白漫姝黑了脸,他确实前胸没肉,他也确定他是个公的,不是母的,心里舒了口气,不用被那个变态逮去炼制成蝶母了。 穆笙完全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而是嘴唇微动,说了句什么,白漫姝他们没有听清,而青衣吓得手上的剑掉落下去,慌张的退后几步,满目惊疑的瞪着穆笙。 “不…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骗人的…骗子”,青衣惊疑过后,反应过来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套话了,他要杀了眼前这个骗子。 魏子轩刚要上去营救穆笙,发现一个人更快,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青衣不见了,穆笙咚的一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旁有一只断掌。 魏子轩看见地上的断掌,顿时大惊失色,一瞬间闪到穆笙身边,激动的抓起她的两只手,看见她完好无缺的时候,高高提起的气呼呼的落下,吓得他满身汗水。 “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瞎跑个啥,死了活该,哼…”他说完一巴掌呼向穆笙的脸颊,手掌印大大咧咧的出现在穆笙白皙精致的脸颊上,“一个男人还长这么精致,哥哥我把你变丑点。” “喂,你可不要死了,本公子还有话要问你咧,你这只大鸟,话说你在那个傲娇有仇必报的假姑娘应该也在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咧”,魏子轩左瞅瞅右瞅瞅,觉得又不像那只大鸟,毕竟他第一次见那只大鸟时候的模样是圆滚滚的胖嘟嘟的,这瘦了还认不出来,要不是身上有鸟的气息。 白漫姝一阵头晕目眩,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痛苦不堪的模样。 魏子轩看见地上的断掌,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白漫姝,才发现他痛苦不堪的模样,他又快速站起来,三步作两步跑过去一掌劈晕白漫姝。 “娘的,你这单活还真不好完成,老和尚这是给本公子找麻烦”,魏子轩心里恨恨的想把老和尚揪出来暴打一顿,“自己躲哪里喝花酒去了也不知道。” 衡叔远远的看着一个人蹲在自家少爷面前,以为有人对少爷不利,加快奔跑的速度,结果跑到他们面前刹不住脚,整个人都压上去,三重叠,白漫姝在最低下,魏子轩在中间,两个人给衡叔当人人肉垫子。 最惨的是魏子轩,好死不死的他的嘴对亲着白漫姝的嘴,这更加坐实了他俩有奸情的言论,当然这言论一开始只是穆笙想出来的,现在倒好,痕看见了,包括衡叔带来的属下都看见了。 后来大家很长一段时间看见魏子轩都是躲着绕道走,而且是夹紧屁股就跑的那种,搞的魏子轩莫名其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帅不够美,魅力没有了,要不然怎么看见他就像看见鬼一样,半夜他还特意偷跑到白漫姝的房子跟他比美呢。 结果可想而知,这偷人半夜都偷到白君的房间里了,更加坐实了这短袖的谣言。 衡叔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暧昧的看着这俩货,没人的时候还会嚎上两声,什么我可怜的少爷啊,狐惜公子虽然长得不错,可是也没有您美啊,您这什么眼神哪,您怎么就被他给扒弯了呢,哪怕被扒弯也是您去扒弯穆小公子啊! 66.暴力小九 痕随后而到,看着地上躺着昏迷不醒,没人管的穆笙,他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娘子,你怎么了。 娘子,你醒来啊! 娘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千万不能有事~~ 娘子,你可不能丢下我~~ 众人:好浪漫的爱情故事。 众人:好感人的情节。 然后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衡叔,魏子轩又惊吓华丽丽的倒下去压在白漫姝身上,可怜的白漫姝受到二次伤害,有苦说不出来。 卧槽,众人简直觉得辣眼睛啊辣眼睛,这又来一对,以后会不会变心混着来玩,太可怕了。 “那个,衡叔啊,咱们…咱们菊花不好看,还是喜欢怡春院的姑娘”,众人一副苦瓜脸,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可别让白君祸害咱们啊!” “壮士宁愿流血也不愿被**,求放过。” “俺娘还等着抱孙子咧。” “怡春院的小红可是俺的老相好,还等着俺挣钱赎回来当媳妇咧。” 众人七嘴八舌的洗脱自己,为了谁谁谁要保持清白,没有龙阳之好。 衡叔有点羡慕少爷晕过去,因为他也好想晕过去,做人太难了,憋的脸通红,大吼一句,“滚…”众人化作鸟兽,跑的比兔子还快。 魏子轩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两眼发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衡叔又大吼,“这是造了什么孽哪!啊啊啊!” 魏子轩华丽丽的倒下安睡,晕过去之前想着以后一定要离这个暴力大叔远点,太可怕了。 最惨的还是白漫姝,三次伤害啊,被压了又压,安全的坐实了龙阳之好。 穆笙是在马车的晃荡中醒过来的,她感觉很拥挤,拱起屁股推了推,想要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一路上痕都想跟穆笙在一起,他实在不放心把她跟两个男人放一个马车里,还是比他好看比他帅的男人,但是三个人都晕了,奈何只有一辆马车,最后他充当马夫。 “还有一刻钟咱们就要进城,这三怎么还不醒来”,衡叔扒开酒壶嘴,狠狠的灌了两大口,满足的吧咋嘴巴,又把酒壶扔给痕,痕不客气的来了两口。 痕沉默的看着丰都的大门,没有回答衡叔,他想起了儿时的记忆,想到了他的父母,想到了亲人,曾经他也是快乐幸福的官家公子。 他心里隐隐作痛,他回来了,他有能力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了,眼神温柔的看了一眼马车里被布挡着的人儿,他心里暗暗的发誓,她以后就是他的命,不是因为某人的嘱托,她曾经是他的快乐,往后是他用命守护的人。 痕掩饰的很好,外表没有泄漏他的情绪,衡叔抬眼看了看他,他总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看起来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衡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的如此不堪入目。 戴个破草帽,穿着庄稼汉的衣服,五官俊朗,虽没有白君跟狐惜公子他们长的那么妖孽,直观看五官,也是个帅气俊朗的大帅哥,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 衡叔是怎么发现他脸上涂抹了东西,把自己装扮起来的呢,白皙修长的手配上黝黑的大胡子脸,左脸颊还有一块刀疤。 衡叔嘴角抽了抽,认真的看着痕,痕收敛心神,发现衡叔一直盯着他的左脸颊看,眼神火辣辣的,想要忽视都难,心中有一股恼意,默默的碎了一口吐沫,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主子不要脸的黏着我的小九,难道…痕打了个冷战,他抖了抖身子,怪声怪气的反瞪着衡叔,“老变态,爷我可爱红妆,不爱男风哈。” 这声音很大,同行的护卫们都听见了,然后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看着衡叔,他们都在想出一趟远门,白君口味变了,衡叔口味也变了? 大家伙害怕成为被**的那个对象,悄悄的挪动大脚丫,远离衡叔,因为他们怕被衡叔看上。 要是主子真的强迫他们,他们宁愿选马车里的那三个妖孽,毕竟衡叔这把老骨头没眼看啊。 衡叔听痕说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胸口起伏不定,手指着痕,脸憋的红彤彤的,“你…你他娘的…” “白君比你帅。” “穆小公子比你嫩。” “狐惜公子有气质。” “你大爷我怎么选都不会选你这个小憋孙。” 众人:吓死宝宝了,原来衡大总管喜欢帅的,嫩的,有气质的,他们安全了。 痕脸都绿了,“你个老鳖孙,其他人不管,我的娘子…不,是穆小公子岂是你能肖想的。” 吃瓜群众:真的是男男搭配,还好自己不够帅,不够有气质,不够嫩,没入他们的眼。 大家又挺直腰杆,直愣愣的看着衡叔。 衡叔冷汗直流,这~这真的是江湖人人害怕的杀手,这情商简直没眼看,“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哼…”不争论了,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 痕也懒得跟他继续掰扯,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马车慢慢的排队行驶入城,痕掀开车布准备把穆笙喊起来,他实在不放心她跟两个男人共处一室。 本来穆笙躺在最右侧,靠里边,现在是穆笙躺在中间,白漫姝与魏子轩腿搭在她身上,手放在她腰上。 痕一看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随后脸都绿了,这两个鳖孙,吃豆腐吃到小九身上来了。 “妈蛋的,滚起来”,痕一声吼,把睡梦中的穆笙吓了个机灵,一下子坐起来。 坐起来一半,又被身上的重力压着躺下去,“痕啊,这还没天亮呢,让老子再睡会儿哈。” 说完又闭着眼睛进去梦乡,还来了一句梦话,“老子好像梦见一只大鸟,好吃。” 痕一个激灵,浑身不舒服,脸色瞬间惨败,“小…小…九…” “鬼叫个啥,没见过伦家睡觉啊,滚一边去”,正在流口水的魏子轩被吵醒,很生气,骂了一句转过身抱着中间的穆笙继续呼呼大睡。 白漫姝慢慢的睁开眼睛,有一瞬的迷茫,他似乎忘记自己在哪里,感觉一双火辣辣而生气的眼睛盯着他,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又把头放下,才发现一张惊艳而完美的侧脸,那么近距离,他有点疑惑,脑袋还有点迷糊。 眼神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那张惊艳的侧脸,完全忽视一直盯着他的痕。 白漫姝满足的微微一笑,然后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瞬间噎了一下,“你…你…”半天放不出来个屁。 “变…态…”,魏子轩大声骂完,拉着胸口的衣服极速往后退,好像被非礼的人是他自己一样,马车空间太小,他的头因为他的动作撞到车壁上。 马车门口前蹲着的痕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没法形容了,当然其实他的脸涂成那样黑,也看不出来脸色,只能看见他想吃人的表情。 马车里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快速闪过一只黑乎乎的小手,然后传出惊人的痛呼声。 痕快速的放下车帘,跳下马车,离马车远远的人,脸色煞白,一副打死也不靠近马车的样子,他看见那双冒着火的眼睛睁开,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马车摇晃的厉害,衡叔不明所以,跳上马车正伸手去拉车帘,被马车里飞来一脚无情的踹下去,幸好被人给接住。 马车里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睛闪过黑乎乎的拳头跟破了洞的靴子,然后传出惊人的痛呼声。 “哎呦…啊啊!” “啊啊啊…” “疼…别打脸。” “眼睛…眼睛…没法见人了。” “啊啊啊…本公子的屁股。” 众人听见马车里传来的痛呼声,一会儿摸着脸,一会儿摸着眼,一会儿摸着屁股,那滑稽的样子引来很多人频频的望向他们。 衡叔瘸着腿挪到痕身边,看着晃动着感觉要散架的马车,一脸惊恐受伤的表情,委屈的看着痕,“你咋不提醒我?你就是故意的?看我的笑话。” 痕??? “以后不跟你分享好酒。” 痕??? “以后不带你去怡红院,不带你玩。” 痕这回听明白了,感情这老东西跑他这里撒娇来着,瞬间鸡皮疙瘩散了一身,他挪了挪腿,离衡叔远点。 衡叔看见他挪动腿,他也挪动腿紧紧挨着痕,继续委屈巴巴的,“你不讲义气。” “我还想着把小红的好姐妹春花介绍给你。” “现在不想了,哼…” 众人:衡叔这是鬼上身了???这委屈的小媳妇样给谁看呢? 众人反应过来:不会看上这个其貌不扬的冷面兄弟吧?可是人家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公子啊,难道衡叔要横刀夺爱? 众人一脸同情样。 痕发现大家同情的看着他,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离老子远点”,他伸手推开面前的衡叔。 衡叔正准备开口说话,一直靴子朝他飞过来,他吓得往旁边一躲。 “还不赶快回府”,白漫姝低吼着,可以想象他此刻有多愤怒。 众人才发现马车上的战争已经结束,安静下来,知道白君生气了,一个个的不敢乱想,不在磨蹭,迅速整理好队形往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