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图谱三世逍遥之墨池》 1 墨家小池 “轰——嗡——”凌空而立的仙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火山口岩浆翻涌，那亮到极致的红与黑简直美得灼眼。 听她不停叽哩咕噜着：“哎呀，哎呀，火山这种配备，就是专门用来给我们送菜哒！” 却不想，突然，岩浆中，有一物突兀喷涌袭来，一下子，把她整个人裹住。同时，原本平静的虚空中，突然有口洞开。 一边把人形吸了进去，一边又有一种物质，持续着往人形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足有六层之多。 “这会不会，又是，一世的结束呀？好突然呐！哪回都不给点儿提示，靠之！” 隐隐地，有清泠泠、娇俏俏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来，没多着急，也没气愤，倒象有些期盼，有些窃喜似的。 墨池，第一世，是公元一九八八年生人。 十六岁之前，不知有父母。生命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奶奶文续之，一个是姑姑福双至。一家老青幼三个女人，三个姓氏。 不过，墨池是真正给娇养长大的，也是奶奶一手教养成人的。住在省城文教大院里，一座独栋的小二层里。 据奶奶说，这是爷爷的房子，分这房子时，爷爷是省城第一学府的校长。后来，又成为省里分管教育的领导，不过，房子嘛还是这栋。 但墨池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爷爷的印象，而爷爷——墨酣，的的确确是墨池六岁才过世的。 所以，一度，墨池对自己的最强大脑，有些怀疑，这记事儿也太晚了，超级鄙视之—— 奶奶退休前，是省京剧院的副院长。主攻的，虽然是编剧，但不妨碍人家文女士底蕴深厚。 所以，打小儿，除了一手好字好画，据说开蒙于爷爷外，哦，据说还有诸子百家。 琴棋妆画、唱念做打，全直接或间接地，得自于一身风华的奶奶。 姑姑？嘿嘿，姑姑也饶不了她，姑姑喜烹饪、擅绣花。不学？福双至同志秒变泪娘娘。 墨池每回都斜目看她：“你这种戏精附体型儿的，不唱戏，真是瞎材料儿了嘿！” 奶奶和师傅们教的那些，墨池喜欢呀。所以，学的，自觉自愿且乐在其中，要多勤勉有多勤勉。 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三不五时还得逃个学去练去学去考，来形容一点不都为过。但姑姑这两样儿，她是真心不爱呀！ 所以，十岁以前，姑侄俩，每日三吵那是免不了的。墨池觉得，要是一天五顿饭，她俩呀，得一日五吵。 没办法，姑姑的刺绣厂，就比她学校远两站地。她打小儿，就是一挂实验：实验幼儿园、实验小学、实验初中、实验中学，都离家一站地左右，连公交车都不需要坐。 所以，打小儿就是姑姑负责接送她，这不，姑姑送去的路上，接回的路上，姑侄俩，就拿吵架当磨牙呗。 “姑姑，我以后会很有钱很有钱哒，天天下馆子！带着你和奶奶！”小小姑娘，握拳给自己打气，还豪气地一挥手。 2 小小姑娘 “你奶奶现在也有钱，为什么不天天下馆子？你现在手里的钱也下得起馆子，怎么不下？”姑姑睇她。 “啊呀，这不是家里饭好吃又干净嘛～～哎呀，命好呀，有个特特特级厨艺大师的好姑姑呀！”这小鬼头也蛮会拍马屁哒！ “那是，就外边那味精饭，又多油，又多盐，哼哼，后厨去看过吗？碗盘消过毒吗？菜洗净了吗？肉够不够新鲜？傻死了！” “可我这是一双弹琴的小玉手儿啊，光听说素手调琴了，没听说过素手调菜的吧？做饭不瞎了嘛？” “我这还绣花儿的手呢？” “呃，姑姑，你们厂听说快倒闭了呢，你快下岗喽。绣娘和厨娘这职业呢，真的不适合我，真的。我是要做大事儿的，我会很有钱很有钱哒！” “墨小池，论捅心窝子这本事，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这是要你做绣娘嘛，我福家的独门绝技总得有传承吧！” “福双至同志，听好喽，本人姓墨，名池。您福家的绝技，传姓福的去，知道吗？ 还有啊，您二十八啦，啊，乖哈，二十八岁的大姑娘，面前的苹果树上，是真没几个好果子啦。有得嫁赶紧嫁，然后传给您亲生儿女去，哈——” “你——小白眼狼，小赤佬——” 福双至扭身跺脚不搭理她，墨池才不管哪，反正一天三回，你又吵不过我！我好有原则哒！说不学就不学，哪样儿也不学！说破大天都不学！说不破天更不学！ 但这好有原则的，最终也没逃过去。 只因为，有天晚上，奶奶例行用猪油调了药给她揉手时，幽幽开口：“囡囡，饭是一定要学来做的。不为其它，奶奶呢，从没觉得这德言容功是为男人学的。 女人这一辈子，遇到好男人，那几率堪比天上掉馅饼。所以，你姑姑，我从没催她嫁。 但是，你自己也要生活呀，要对自己好，自己都不对自己好，别人哪里会对你好？所以，洗手做羹汤，非为别人，只为自己。 至于绣花儿呀，学吧！福家这门绝技，跟你画画，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是有山水、有花鸟、有写意、有工笔，不过是画笔换绣针而已。 这些个，都是小技而已，在我这个一点就透、一学就会、一通百通、玲珑剔透的宝贝孙女儿面前，小菜一碟碟喏！” 最终，最爱听好话儿的这个小赤佬，就给沦陷在奶奶的夸张里啦。 而且，这小家伙儿，智水足够，心灵手巧，且意志坚定，承诺了必然会完成。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成就哇，哈，说做饭吧，到十六岁上大学前，她一个人儿，可以忙活出十桌不重样的席面来。 川鲁粤苏、浙闽徽湘，就不说了，还得加上满汉全席、孔府宴、八仙宴、豆腐宴、素妙斋。 绣花儿呀？高中毕业的礼物儿，全是自己的手绣作品，有帕子、有丝巾、有扇面、有荷包，当然，全送的女同学呀。 男的？啊，那些个呀，人数儿也不多，派克笔送送好来。贵是贵一些，但，一个文科重点班里，男生，小猫三两只，送得起哒！ 3 不是孤儿? 对呀，她是读文科呀，她懒哪，脑子又好用的很，背背东西啥米的，不要太简单好伐。 过目不忘，一眼成诵，真不是盖的。反正，她打小儿学过的课本，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呐！ 记不住爷爷呀？哎呀，咱们现在，正说过五关斩六将哪，说什么走麦城呀？！ 上大学，肯定是板上钉钉的。至于上哪儿呀，哈哈，离家不远这不就是省城第一学府嘛，211，985，全国重点哪！ 啊，虽然比小学高中是远多了，但，一个城中心，一个城东，有两路公交可直达，十二站地，不转车，方便吧？！ 姑姑嫁人了，家里，就她俩了，她哪里舍得奶奶哦。再说，她这么龟毛儿，集体宿舍真心住不了哒！ 可惜，这件事儿呀，她没能如愿。 她成绩好啊，文科全省第二，基本上，全国的好学校任上吧？虽然，她志愿上，还是执着地填了既定的学校，但是—— 倒霉催的，她十六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哒。这会儿，突然就冒出个爹来了。 她都顾不得那爹手里拿的录取通知书了，只不错眼儿地盯着眼前这个站自家一楼客厅，一身气势，一身戎装的男人。 不年轻了，两鬓都见了霜华。高，肤白，长眉长眼，对着自己温温的笑，温柔地喊：“囡囡——”那眼里的柔光，真能溺死一片。 “咦～～”她抚抚胳膊，转头看奶奶：“奶奶～～” “你爸爸，亲哒！墨海。”奶奶一脸鼓励。 “啊？怎么到我这儿就海就成池啦？这不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吗？” 这姑娘的关注点，永远都这么奇出。 看奶奶一脸好笑，她又转头：“怎么证明是亲哒？有亲子鉴定书吗？我不是一直都是孤儿吗？” 再看到那人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这姑娘是真恼啦：“突然冒出个亲爹就可以改我志愿吗？凭什么呀？奶奶，你种十几年苹果树，到秋天了，让别人摘果子呀！”她跺脚。 “来，来，往这儿看，往这儿看。”奶奶举面鸭蛋镜对着爷儿俩。 “奶奶，他是妖怪？你这是照妖镜？” 小小姑娘一脸好奇地上前，看着镜子里眉眼含笑的那张人脸，和自己瞪圆的大眼，看人对她笑，她顺便奉送两个漂亮的卫生球儿。 被人摸着头笑：“调皮！”哎哟，醇厚有磁性，这把子声音，真不是盖的。 “像不像？囡囡，我跟你讲，你呀，最像你爸爸了。女肖父，也像你爷爷。”奶奶收了镜子，一脸怀念。 “奶奶，您这双慧眼呀，绝对是染了尘埃。您看我这双大眼，柳师傅说了，标准的杏核眼的plus版。您再看他，缝目，缝隙的缝！” 墨池一脸嫌弃，顺手抱着奶奶，不搭理那个一直想抱自己的男人，心里，也真没觉得这人儿跟自己有关系。标准的杏核眼plus版，顺便再给人俩卫生球儿。 “奶奶，那破学校我是不会去上哒，反正我年龄小，明年再复读一年好了。”她恨恨地瞪着眼前这男人，狗屁亲爹呀，仇人呢这是！ 4. 只有爸爸，是生不了孩子的吧? “不准胡说，满大院儿，谁不知道我孙女儿是今年榜眼儿？再说了，原我就说你志愿填低了，看了吧？这不正正好儿，第一学府！ 你跟哪儿都是学外语，这儿，不比你原来填的强几倍？今儿是周三，周六咱家请客，奶奶都跟同事们、邻居们说了，你拿了通知书就请客的。” “我不去，我不离开省城，我不离开奶奶。” “奶奶也跟你去北京！” “咦？真哒？不准骗小孩儿啊～～我现在可还算青春叛逆期，一次欺骗，可能会影响孩子一生哒！” 这会儿不抱着奶奶撒娇了，拉开距离，盯着奶奶眼睛，一脸认真。 文续之气得敲她脑门儿：“没骗这破小孩儿！高考前你爸就回来了，没敢打扰你，这不是怕影响你高考吗？ 你爸，原本都准备了一溜十三招儿，就为你能去北京读大学，结果，嘿，我孙女儿，自己争气哇。 再说了，你填那志愿时，还不是自作主张？也没跟我们商量呀。你不知道未成年，填的不算数儿？！ 我们俩，合法监护人哪！哈哈哈哈，早给你改了，你们校长还是你爷爷学生呢！”奶奶霸气外露。 “呃，奶奶——你不爱我了！”墨池撒娇大法开始了，又用气声儿对着奶奶耳朵：“他真是你儿子？确定？” “他呀，还真不是我亲儿子。”奶奶哈哈大笑。 墨池手一摊：“你看了吧！” “他呀，是我的继子。我是带着你姑姑，二嫁给你爷爷的。但他是你亲爸，如假包换哒！”奶奶拍着她的脸，一脸得意地笑。 “姑姑是你亲生哒？！也不像啊！我一直以为，你废品站门口儿捡了我姑姑，又垃圾桶那儿，捡的我呀！” 墨池哀嚎，觉得生命里多了个亲爹，真是个挺让人沮丧的消息，这打击，她有点受不住哇。 “胡说，谁跟你说，你是垃圾桶那儿拣哒？瞧你说的这俩破地儿呗。你姑姑，是奶奶我十月怀胎亲生哒。 我结婚好些年没孩子，但怀了她，她父亲倒故去了。所以，她呢，是个遗腹子，四岁时，我带着她嫁给你爷爷，当时，你爸爸正要参军。 你爸爸呢，九岁上，没了亲妈。你爷爷那会儿，也受迫害，给下放了，自顾不暇。 你爸爸，就成了个吃百家饭哒。多数时候儿，就跟着你姑姑的爸爸混着吃，他是你爷爷的世交。最主要的是，他是省一招的厨师长嘛！ 呵呵，我嫁给你爷爷，是你爸爸做的媒。所以说呢，我是先有了这继子，才做了继母哒！” 过往的艰辛，被她轻描淡写地，仿佛，都在挥手间飘散掉了。这份洒脱，也根植到了墨池的骨血里。 “只有爸爸，是生不了孩子的吧？” 原本，墨池以为是自己是捡来的，没爸没妈也不错啊。这会儿既然有了爸，那肯定，就会有妈的问题呀。 “妈妈，我来跟囡囡说吧！” 奶奶起身离开。墨海坐到奶奶的位置上，顺势把墨池揽在怀里，墨池听得认真，也没顾得上这个。 但是，但是，爸爸的怀抱，原来是这种滋味儿呀？美好的，让人，想掉泪喏—— 5.你是墨海和池莲的爱情结晶，手中至宝啊! “爸爸和妈妈是同事，我们，都是国家隐密战线上的。妈妈年轻时受过伤，我结婚的时候，就做好准备没有孩子的。 那年，我执行一个长线任务去了。你妈妈意识到自己怀孕时，已经快五个月了，她当时也在任务中。 确定怀孕后，她立即跟上级做了汇报。但当时，任务已然接近尾声儿。再说，因为她的不可或缺性，临时换人是不可能了。 两个月后，任务倒是顺利完成了。但撤退时，出了一点小故障，你妈妈，因为各种原因受了重伤。 回国后，紧急剖腹产手术生下你。她旧伤加上新伤，还有感染，在医院抢救了三个月，最后，还是过世了。 囡囡，妈妈至爱你，抢救这三个月，她受了太多罪，她那时的信念就是：哪怕留一口气，也要陪着你长大。但—— 宝贝儿，是组织上第一时间通知了你爷爷和奶奶，他们把你抱回这里。爸爸是一年后才得到消息，知道我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多了个早产的宝贝儿。 可爸爸的任务是长线，不敢回来看你，也回不了国，连这座城市都不敢涉足。 你奶奶就拿相机，一月一卷儿给你拍照。有了机会，就会有人带着照片儿给爸爸看一眼，但只能看，不能留存。 你是七个月剖腹产的，所以，小时候身体一直弱。基本上，每个月至少得进一次医院，你爷爷、奶奶、姑姑，为你真是操碎了心。 六岁时，你爷爷因病去世。你知道的，他在那个年代，受了太多折磨，各种原因吧，心里一直有些个郁气不得消散，他死于肝癌。 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光高烧昏迷就足足一个星期，死活是降不下温来。 所有人都以为你活不下来了，再加上你爷爷的丧事。我被允许，秘密回来一趟。回来，送走我的两个，在这世上，唯二的血脉至亲。 宝贝儿，小小的你，躺在病床上，瘦脱了相，满脸赤红，痛苦地呻吟。不能自主进食和进水，除了头皮，全身上下，哪儿的血管都找不到，扎不进—— 爸爸的心，都碎了。真的，那一刻，爸爸是无比后悔的。觉得自己，这子不子，父不父，夫不夫，做人，真是失败到了极点。 但爸爸，不能也不敢半途而废，有组织安排专人接了手，我还是走了，宝贝儿，爸爸人生的这三个角色，都是不称职的。 后来，你醒了，但却忘了爷爷。医生说，你是把关于爷爷的记忆，全部封闭起来了。我的乖乖，聪明呢！ 你妈妈本名儿叫池莲，所以你这墨池，不是比海小的池，但池莲的池。你是墨海和池莲的爱情结晶，手中至宝啊！ 宝贝儿，你妈妈她是英雄，你是烈士子女，你从小就有补助。她是孤儿，所以，她的财产也一直在你名下。 但是，这些年，为了保护你，你奶奶一直没有动用过。爸爸的任务，也早于三年前就结束了。 但，为着好多原因，依然不敢回来，现在，终于过了保密期了。宝贝儿，爸爸，终于可以跟我的宝贝儿，一起生活在阳光下了。” 6.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墨池听的一脸懵，感情这戏码儿，是苦情小白菜儿要逆袭啊！ 眼珠子转转：“墨海同志，你什么级别？年龄多大？工资多少？家住哪里？是否婚配？可有子女？” “呃！墨海，性别男，民族汉，1958年生人，军衔少将。工资、津贴、补贴，所有加起来月收入八千九百元，括弧含伤残补助。” 墨海先是一懵，然后就大乐，这破孩子，是担心自己再婚了呢！说到这里扬了扬左手。 墨池看到食指缺了两节，中指和无名指各缺了一节，明显，是被整齐地切断的。 突然，心中一痛，眼泪，一下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滑了下来。抱住了他的左手，一迭声问：“怎么弄哒？啊？受伤？” “没事儿，囡囡，没事儿，受伤后给感染了，不得已切除哒。乖——不哭，不哭。继续啊，咱们继续，家住北京，有结婚呀，要不我这大宝贝儿哪儿来哒？” 左手给女儿抱着，墨池的整个人，都偎到爸爸怀里了，墨海用右手顺顺女儿长长的马尾。 “哈哈，鬼灵精，爸爸怎么可能再结婚？这辈子，能守着我的宝贝儿过，就心满意足啦！ 爸爸以后，都不用再亲自出任务了。但是，还得继续工作呀，是吧？得把我姑娘宠成公主吧？” 墨池就这么，先是憋里憋屈、稀里胡涂，后是乔张作致、撒娇作妖地，把家搬到北京，也上了北大西语系，法语专业的本硕连读。 好在，奶奶是真跟着她一起来了。否则，这破孩子肯定不会这么听话的。虽然，她早在暑假里，就给这二十四孝的亲爹给全面攻陷了。 真是二十四孝嘿，这亲爹，恨不得把墨池当婴儿，如果不是因为男女有别呀，估计连洗澡、穿衣、吃饭，他都想上手试试。 把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照顾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无微不至。每天看这昂藏的伟岸男人，妥帖无比地给自己打点衣食住行。 尤其，最后要搬家，整理行李时，墨池好几次看到，这个一身气势、一脸坚毅的男人，把脸贴到她幼时的旧衣小被上，仿佛在找回那些未曾亲历的旧时光。 墨池发誓，她好几回，都看到了他耸动的肩膀，听到了他压抑的抽泣。 每到这时，她就会想到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曾写过一行不朽诗句——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观察了两个月，这家伙美滴滴地觉得，有这么个亲爹，还是挺不错哒！他阅历丰富，学识渊博，眼光好，品味高，简直堪称全才。 虽然，大部分经历，没有办法跟墨池细细说，但那举手投足间，张眉举目间，涵养与阅历，睿智与果敢，不言而喻。 跟奶奶、姑姑一起打点起宝贝姑娘，简直不要太尽心。墨池，除了眼睛随了妈妈，脸型、身型，真跟亲爹一模一样。 无论是跟省城还是回到北京，反正这父女俩，往人前一站，谁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俩是一挂的。 7.这孩子，就是个不吃好粮食哒! 杏眼、菱唇、鸭蛋面，小小梨涡儿在两边，长眉挺鼻，扮起来《长坂坡》里的银袍小将，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她个儿高哇，足足一米七八。惯常梳个道士头，t恤牛仔，雌雄莫辨。待披了长发，裙裾飘飘，哎哟，软萌萌、俏生生的美娇娥！ 姑姑是在三十岁那年，把自己嫁了。那时候，墨海还没回来呢。也是嫁了一个带女儿的男人，买了姑姑她们刺绣厂，做出口贸易的。 福双至，是挺欣赏这男人的，做为厂里的绣艺大师，她是打这人一开始跟厂里谈合作时，就认识的。 对于这人后来的刻意接近，也是默许和动心的。但是呢，后来，听说他是离婚带一女，这怂货急急甩手准备撤离。 二手男人、既是填房、又是做后，嘿，这难度指数太大，她不觉得，她有她亲妈的运气和智慧。 姑爸路远，只用一句话，就打动了已经在撤离的姑姑： “阿双啊，别因为我有闺女，就拒绝我好吗？你想想，如果墨池爸爸再找对象儿，要是因为墨池给打了退货，墨池她，得多难过啊！” 墨池？墨池知道后，只余冲天翻白眼儿的机会了！谁说她会难过哒？！她不知道多高兴哪！ 可这这贼狠的，专知道怎么打动姑姑哇。要知道，墨池当年，就是姑姑和奶奶一路上倒腾着，从北京抱回来哒，墨池是姑姑软肋呀。 姑爸这闺女，叫路小非，比墨池小不到四岁。姑姑后来又生了个儿子，比小非小十岁，叫路直，小名大年。没办法，大年三十儿生的。 小非这个拣来的便宜表妹吧，墨池，一直没大整明白。这熊孩子吧，一会儿清明，一会儿犯混，拎不清个东西南北。 明明呢，姑姑姑爸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再说，当年她父母离婚，是她妈妈发了狠地非要出国，不惜抛夫弃女。 如今呢，跟那儿，也拿了美国绿卡了，过的，听说也不错。可只要是国际长途给她这么一打，熊孩子，是非折腾两天不可。 平常多粘乎都白搭，这会儿，一口一个后妈，一口一个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看港片看的，说为了跟她亲妈区别开，要管姑姑叫“小妈”。 给墨池暴揍一顿：“我告儿你，你亲妈，是抛夫弃子要奔大美国享福去哒。真疼你、想你，分分钟就可以回来带走你，没人儿拦着！ 我姑姑，是你亲爹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不是小妾二奶，听明白了吗？“小妈”那是称呼小妾姨娘哒，再特么敢胡折腾，我见一回打一回，听见了吗？” 熊孩子怂着呢，打一顿，老实了，消停的，就跟一直就这么乖似的。比姑爸苦口婆心，嘴皮子磨破了，管用多了，再没敢作大妖儿。 偶尔倒霉催的，她亲妈再来电话，她再撒癔症。福双至，干脆来个不搭理，自己带着大年，回娘家住着。 嘿，都不用三顿饭，这熊孩子，指定，就屁颠儿屁颠儿上门了：“姥姥，姐姐，妈妈——”叫得，欢至哪。 嘿，几个人一碰头儿一总结：得，治疗平常的不定期抽风，就是饿她两顿。治疗周期性犯病，就是揍她一顿。 姑爸总结最到位：“这孩子，就是个不吃好粮食哒！” 8.这活儿美啊! 等墨池和奶奶，跟北京安顿下。姑姑、姑爸就带着孩子三不五时，开着车来北京走娘家。 小非这时，刚上初中哪！没事就琢磨开了，自家在省城，是住在省城最早的别墅区里。 虽然是开发商开发的，但其实是爸爸自己找的设计师，设计和建造的正宗欧式花园别墅。 便宜舅舅家的这栋两层半小楼吧，明显，是不如自家的洋气啊。但是，这大院儿、这警卫、这勤务兵和司机，一水儿军装大盖帽，个个儿英武有杀气，比自家可气派多了啊！ 再看看，这凶里巴唧的姐姐，一天天地越发出挑了。活得倍儿滋润，发了狠了，回去学习，誓要考到北京来！ 但这孩子呢，也就三分钟热血。每回回去，头悬梁、锥刺股，顶多半拉月就泄了气了。 回回的借口都是：“姐姐也没这么努力过啊！我至少没逃课吧？她那时候，可三不动地就翘课啊！” 墨池每回听了，都得冲天翻白眼：“没恒心，没毅力就直说呗！非得拿我打镲。靠之，我那不叫翘课，我那叫请假好吧？！ 再说了，我是因为得上形体课，或者钢琴考级，或者跟着团里票戏去好吧？虽然理由儿，也不那么充分，但我小学跳了一级，初中跳一级好吧？” 有了墨海这女儿奴，墨池这小日子，越发滋润了。上着大学，那点儿课程，跟喝凉水儿似的，不够她学的都。 而且，爸爸呀，富矿呀，越探宝藏越多啊！老有惊喜啊！老厉害啦，居然流利使用、能听能说会写的语言，就有十种之多。 当然，这里面有外语，也包括蒙、藏、回。 哎呀，这也了不得啦，大才呀，哈哈哈哈……关键，这样的大才，还是爹！亲爹呀！哎呀，自家亲爹，那肯定是，不使白不使呀。 再加上，她本身就在外语系，西语东语俄语的。所以，墨池这六年大学，就一直转换在各种语言的学习中，沉浸在各种美妙的语感里。 当然，有奶奶跟身边儿盯着，她其它的，也没丢下。尤其烹饪一道，连亲爹的前后两任秘书，都以方便工作为由，要求搬自家来住着。 本科毕业时，墨池就考了国际领队。当时吧，没想着要以此为生的，纯是陪太子读书，陪同学去谋生计的。结果，人介没考上，她给考上了。 亲爹多给力，直接给安一国内知名的国际大社里，跟了个资深老领队，自费走了两个欧洲团，掌握了全部流程。 第三个团，墨池同学，就亲自操刀上阵了。 对呀，她当初呀，一是纯为陪同学，给人介壮胆哒。二就是为了免费玩儿呀，哈哈！ 初初听同学介绍有这么一个职业，她简直兴奋到不行，天底下，还有这么一种好营生？这又能免费全世界玩儿，又能赚不少小钱钱儿，这活儿美啊！ 毕竟还上着学，她呢，一年就带有数儿那么三五个团，主要集中在寒暑假。当然，黄金周，社里急需用人，她也得当仁不让啊。 不过哇，回报丰厚呀！而且，这财迷儿，她好学啊！脑子嘛，蛮灵清哒，头回带团，就点亮专业新技能——带货！ 9.人生苦短，且让她及时行乐吧! 反正，等拿了硕士学位，墨海看她也不打算再往下拿学位了。就问她，想去哪儿上班呀？她装迷糊：“我不是有单位吗？” 对呀，她是有单位呀，国际领队是要有固定单位哒，还得有劳动合同、缴纳养老保险等一系列入职手续哒！ 嘿，一听这个，墨海这惯孩子的，也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尽着她折腾啦！ 反正，就算她语言天赋再好，大脑记忆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她再走自己与爱人的老路啦。 人生苦短，且让她及时行乐吧！再说，这财迷儿，可真不少赚哪！ 从实习期开始，她就蛮敬业哒，保持一个月至少一个团，先是走欧洲，后来她连北美、南美、亚洲、非洲，连港澳台和海岛这些都带。 这活儿，只要语言通，其它的，都能克服！自然是先挑着没去过的去，再挑着赚钱多的去呀。哈哈哈，世界这么大，总得都去看看吧！ 就是正式毕业那年，她二十二岁，农历年年底时，带了个高端团去南美。 那一天，行程安排的是丛林探险，她带着十几个团友，乘着人力船，漂在丛林的一条河流上，终点，是一个幽静美丽的土著村落。 那条河，河面宽阔，静谧安然，河水蔚蓝。两岸，都是高大的、密密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原始丛林。 虽然，丛林里面，可能蕴藏着无数神秘与危险。但，那时那刻，这河，这风景，就恰恰美到她心坎儿里了。 到了终点，那个土著村落，就像中国古代文学里的桃花源一样。上了岸，步行数十米，上小坡，穿过一个巨大的石洞门。 然后，每个人，都傻了一般张大嘴伫立着。眼前，豁然开朗，然后目之所及的下方，碧草如茵，落英缤纷…… 这一整个山谷，根本就是花的海洋，高高矮矮的，由远及近的，无论乔木还是灌木，都开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花朵。 就连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些花香，而变得美丽缤纷起来。 土著，不像某些地方的土著，那么热情，那么能歌善舞。虽然语言不通，人也多数沉默，但会微笑，每双眼睛里，都是好奇和好客。 墨池，也不知道人介这是什么民族，语言、肤色、外形、性格，均与外边南美当地人不同。尤其音节，抑扬顿挫感，更象亚洲语系。 还有外形，这些人，更像是亚洲人种，个头儿没有那么高，肤色虽然深，却不是黑的。都没有高鼻凹眼，更没有雪肤金发，都是黑发。 他们有福气，正好遇到了一个香港的科考队，同胞呀，而且人介在这一片儿，混好几年了都。在山谷的一面坡上都建有小型基地。 有同胞在，再加上墨池这个会来事儿的，行程，顺利的不象话。白天游览观光拍照，晚上跟土著，还有科考队，一起点了篝火载歌载舞，边吃边跳边唱。 墨池性格好，而且，京剧的生旦净末丑各行当，都算科班儿，所以能歌善舞至哪！ 10.黑乒乓球儿嘿! 学的也快，自己表演完了，还跟土著学人介舞蹈。没几个回合，就熟门熟路，跟人介那些小孩子，玩的不要太开心。 这些土著吧，白天见时，内敛而沉默。 到了夜晚，燃了篝火，那些原始而奇特的乐器一待摆好，那雄浑而深沉的音乐一起，那舞姿就豪放且旷达起来。 尤其那不大的皮鼓，一声声，仿佛能敲进每个人的灵魂里。 墨池呀，属于妈妈型领队，她那背包儿，号称“万宝囊”。 社里同事，常笑她是“机器猫”，就是说她那个一上团就挂胸前那包包里呀，要啥有啥。 所以，第二天上午离开前，她也学人介科考队，从包包里拿出一些，这里会用到的药品，还有不少的巧克力、小零食，送给土著。 尤其给小孩子们，每人胸前，都挂上一个漂亮的手绣小锦囊。肯定是她的作品哟，色彩艳丽，精美精致，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虫鱼。 不光用丝线编织了美丽吉祥的绳结，下面，还都缀了精致美丽的流苏。漂亮又实用，可以给孩子们，用来放些糖果等小物件儿。 立时，这小物件儿，得了孩子们的心啦！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哟，每个人都来跟她拥抱，团里的客人们，相机一直闪不停。 不停有客人边拍照边赞叹：“赚人玫瑰真的可以手有余香哦！看看阿池就是——” 是啊，他们住进来，肯定也是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哒！但昨天的受欢迎程度，跟今天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哦！ 最后临别时，一个满脸满手都是重重叠叠褶子的老人家拉住她。那人，身形有些佝偻，头上缠了重重叠叠的布巾，个头儿却没她高。 到最后，她也只记住了，人介那老些褶子，和一双明净如婴儿的黑色双眸。 老者递给她一颗大珠子，乒乓球大小，黑乌乌发亮，仔细看时，觉得仿佛能把整个心神都吸进去一样。 但拿在手里又轻飘飘的，墨池心里窃笑，嘿，这黑乒乓球儿嘿！ 看完了，她递回去，老者笑了，满脸褶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老者，什么也没说，只眼神儿让她明白，这是送给她的临别礼物儿。那双明净的双眸里，全是慈爱与欢喜，还有信赖与祝福。 她开心地握手里，然后回抱一下老人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黑乒乓球儿，一握到手里，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与笃定，就像她丢失已久的珍宝，又回来了一般。 那一行二十来天，之后的行程中，她手里一直把玩着这颗珠子。 慢慢的，觉得，天生就该是她的一样，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反正亲切熟稔到不行。睡时醒时一直握手里，一时也离不得了。 怕丢了，特特费了半晚上时间，拿彩色丝线编个漂亮的小兜兜儿套上，配上五彩流苏挂胸前，搭着t恤、牛仔，说不出的灵动与美丽。 回程飞机上，突遇强气流，飞机颠簸着，抖动着。头顶的行李舱有的迸开了，箱包纷纷掉下。 11.这熊孩子，难道，还真是个活物儿?! 各人小桌板上的东西，也纷纷坠地。一机舱的人，都在尖叫不止，惊慌、哭泣、恐惧，迅速传染到整个机舱内。 她是见惯识惯了，飞机呀，可是安全系数最高的一种公共交通工具了。虽然呢，一出事儿，基本上就是万劫不复。 安抚着她的客人：“没事儿，没事儿，别担心哈，强气流而已。相信我，瞧我们美丽的空乘们，不都找座位坐下了吗？正常现象哇！” 中国人嘛，一则情绪不那么外露，再加上他这批客人吧，都不是一般人儿。稳的一批！ 但一样心有惴惴然，脸也变了色儿了。她就皮兮兮地给人唱：“穿林海，踏雪原，气冲霄汉哪！……” 最后还来了段：“脸怎么红啦？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天冷涂的蜡——” 你说这气人的，可就是这气人的，嬉皮笑脸地，气宁神闲地，特别神奇地安抚住了众人的心。 一飞机的中国人，都跟她对词儿：“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莫哈，莫哈，哈哈哈哈……” 老外们虽然不懂啊，但看多一半儿人都在大笑，他们也跟着乐了。笑完了，气流颠簸也过了，空乘们开始做善后工作。 乘务长代表机组过来感谢她，要给她免费升级舱位，她哪里会招这份恨喏，她还十五个团友呢！ 笑眯眯地跟人介，把个人待遇，给换成后面三餐，十六份儿头等舱美食。人嘛，多一半儿，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哪。 再一觉醒来，她突然发现，她的黑乒乓球儿不见啦！哎哟，一直挂胸前哒？怎么可能不见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就觉得，跟丢了钱包儿和护照似的，心慌慌地，勾着头满座位满包里翻找。 不经意间，给自己包里小指甲刀儿，划伤了左手无名指，一瞬间，就觉得，心里的懊恼，简直要上头了。 却又猛然发现，那球儿，正好么央挂胸前哪。嘿，成了精了嘿，玩开来无影去无踪了啊～～心里调侃着，手却诚实地握上去，紧紧地。 贴脸上，失而复得够了，才发觉，这球儿，有些个诡异哎。这会儿，一直从自己手指上那伤口里，汩滋汩滋吸着血呢。 那血液流速，绝对够得上大口大口了，而且，她想撤都撤不下来，靠之！这特么的，弄了个吸血鬼哇！ 这会儿，她倒没慌，观察半天，真没有吸血后变怪兽的可能，她也就不担心了。不撤啦，反正也撤不了哇，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吗？ 按说，这血液流失速度，得让她不太舒服吧？可几分钟下去，，不光没什么不适，反倒觉得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跟那黑乒乓球儿之间，比原来的亲切熟稔，又多了血脉牵连的感觉。就是那种，一直以为是邻居家孩子，突然间成了自家孩子的感觉。 脑子里也闪了一下：“这熊孩子，难道，还真是个活物儿？！” 后来，这心大的，干脆，又迷糊着了。 12.别怕啊～～这就是个梦 长途飞机上，她，除了睡觉，真没什么事儿可以干，她看书、看电影、玩游戏都会头疼。所以睡觉吧，睡觉吧，这不还失着血嘛。 就这么迷糊着，觉得，跟做梦似的，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当中。 无边无际，无光无色，不是黑白灰，就是一种无色。似乎，连空气都没有似的，一切虚无，一切静止，雾朦朦的。 嘿，她也犯了拧了，宇宙都有尽头儿呢，你这还没边了么？我还就非走到头儿不可了。 就这么一动念，她就到头儿了，那感觉就象是穿越了一条漫长的时空隧道一样。一下子，无色虚无，变成了有形、有光、有色的世界。 碧蓝的天空没有云彩，碧绿的草场开满花朵，巍峨的高山带着雪顶，有微风，有花香，有一条河在静静流淌…… 象极了她在丛林中，走过的那条静谧的河道，河面宽阔，河水蔚蓝。嗯，也不同，只有一边儿，是那密密的植物天堂一般的丛林。 说起来，更象她以前在草原上见过的河，河有两岸，一边是平坦、寂静的草场，另一边是宁静、挺拔的白桦林。 不过，这里不是白桦林。一边是一种耸入云天的高大乔木，空大乔木再往里就是神秘的丛林。 另一边是平坦、寂静的草场不假，但草场上，先是漫漫的一片，桃花灼灼的花海。越过桃林，是绿毯如茵。 草场尽头，有一栋大到不象话的金灿灿的城堡，光芒万丈又雄浑伟岸地矗立着。 城堡下，是繁花无数、绿植遍布的花园，一样也是无边无际一般。楼梯在外，同样是金灿灿的。 墨池心里不住腹诽，真土豪嘿。不过，这黄金城堡真不赖，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土和俗呀，反倒光华流转，高贵典雅。 最重要的是，这要真是纯金的，得多瓷实呀，又得值多少钱哪。她，得过去瞧一眼去。没用走的，一转念就到了楼梯下。 仔细看，整栋建筑，浑然一体，还真不是她司空见惯的建筑那样，是由一块块砖石垒就的。象是直接用金属浇灌塑型而成，材质订，越看越象纯金的哦。 她拾级而上，心里还琢磨：靠之，我可从没见过这景儿呀，难道这是哪部电影的场景？一般，得有所思所见，才能有所梦呀，没思没见的，哪来的这做梦的素材呀？ 上到尽头儿，是个宽阔的平台，一样宽阔到看不到头儿，准确说，对墨池而言，更象个一个巨大的广场。 仅目之所及的地方，估计也能站个几千上万人吧？！栏杆，罗马柱，大门，都是金光烁烁的，她屈指敲了敲，硬！别真是金的吧？！ 回身看，花园、草场、桃林、河道、密林……一切尽在眼下，还真能找着点儿君临天下的感觉呢！ 走向大门，有着神秘、繁复、瑰丽花纹的黄金大门，自动打开，象渴待主人已久一般。 她给自己壮胆儿：“别怕啊～～这就是个梦，哪怕是恐怖片儿，咱也不怕哈，大不了，咱就醒过来呗！” 13.这规制，得是哪国的王室吧?! 入目先是无边无际，金碧辉煌的殿宇。进门这块区域，应该是待客区吧。高椅矮榻都有，兼顾了富丽堂皇和舒适安然。 左边，象金銮殿的格局。上有宝座，下有两列相对的客座，宽大的座位旁边，都有同色同质的桌几，大致数数，至少能坐上千人。 碧蓝的天花板，跟大门一样，高的不象话，靠之，这里，难道是巨人国么？墨池腹诽着。 往右边走，又换了风格，一排排金白色的长桌，金白色的椅子，同样都有繁复且华丽的花纹，镶嵌着各色的宝石。 两边，还有金白色的，如陈列架和陈列桌一样的设施。更有紫色的帘幕和缦帐，堆堆叠叠，华丽繁复。 照墨池看来，这偌大的，一眼看不到头的宫殿，敞开的部分，被分成：议事区、待客区、就餐区。 每一部分，第一感觉，先是“大”，全都大到不象话。然后，大约就是“奢华”，全都奢华到无法想象和形容。 所有的桌椅，都异常宽大。反正就那餐椅，每一张上，坐墨池这样的两个，都绰绰有余。 墨池随手推一下，纹丝儿不动！无论大件小件，没有一件，是她能推动的。不会都是铸在上面的吧？或者全部都是一次成型？！ 桌沿、椅背都镶了烁烁发光的七色宝石，尤其议事区的那张宝座上，全是比她拳头还大的，大颗大颗璀璨星耀的宝石。 那大小，比墨池家里的罗汉榻还大，不过造型呢，更象欧洲宫廷风格，但又跟哪一个时代，也不一样。绝对得算宝座吧？ 这规制，得是哪国的王室吧？！这感觉，可比她参观过的所有宫殿都气派奢华。关键，还亲民哪，哪个宫殿，能让她这么近地摸着看？ 墨池见识过的宫殿，可真算不少哇，这个，就精致、精美、华丽，反正，无论哪一方面，都比她见过的，要高出几万档都不止。 也有宽大的金色楼梯往上，站在一楼，只能看到，二楼，同样是金色镶满宝石的栏杆。 楼梯过去的，一楼的另半边儿，走廊里就有了穹顶，顶上是天空一般的翠蓝，象明丽的孔雀石一般晶莹剔透。 墨池信步走着，一气儿，走到走不动。特么的，这里，根本就象没有尽头一样啊。 建筑和家具，都是白和金，缦帐帷幕都是从浅到深的紫色纱和绒。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间，看着各有功用。 有的象办公室，有的象阅读室，有的象娱乐室，有的象会见室，有的象休息室，有的甚至象儿童游戏室。 两边儿加起来，墨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有多少间。每一间风格和功用可能不同，但都一样的奢靡至极、华丽至极、阔大至极。 没耐心再走下去了，她觉得，这地儿，够她走到地老天荒了。一动念，她又回来，拾级而上，上到二楼。 先是一个大会见室，精致奢华，大气朗然。有宽大华丽的沙发椅和茶几，也有精致小巧的小型家具，更有鲜艳芬芳的花朵点缀其间，香氛浮动，瑰丽耀眼。 14.美!大!空! 一样高大的窗户，一样金白色的家具，一样深深浅浅紫色的缦帐帷幕，天花板也一样是明丽的孔雀蓝宝石的。 往左右两边都是长长的穹顶走廊，两侧都是一个个宽大明亮的房间。每一间都差不多大小，风格虽不同，但规制和配置却差不多。 外间是桌椅沙发，即可待客也可办公。里间则是大床高柜，再里是衣帽间、卫生间。 墨池没细数，觉得总有那么几百上千间吧？或者更多也说不准呢，反正，她没勇气也没体力走到头儿。 继续上到三楼。 跟二楼一样，先是个大会见室，比二楼的似乎更显精致华美。两边却不再是走廊，各有两扇高大的不象话的金白色大门竖立着。 墨池先往左走，门自动打开，墨池进去，这是一间阔大的起居间加卧室，怎么说呢？多功能卧室？ 呵呵，其实跟自己在家的卧室，功能差不多啦！集书房、工作间、衣帽间、卫生间、化妆间、舞蹈室、练功房、卧室于一体。 不过是，也就比自己占那半层楼哇，嗯，略大个那么几十倍？简直是，太特么大了—— 还是白金紫和天蓝的搭配与组合，虽然还是奢华与高贵的法国宫廷风格，但显然比二楼的那些房间更精致华美无数倍。 功能齐全，各式家具和设施也色色齐全。 床头柜、床尾凳、桌案、几凳，甚至跟小泳池似的浴缸边上，都摆有各式各样芳香馥郁、美丽娇艳的各色花束插瓶。 墨池只觉得，这里，样样儿都称了她的心呢。臭屁地嘟噜：“哎哟，哎哟，别跟我说这是公主的卧室哟，这绝对是女王的标配！嗯，朕，甚悦之，赏——” 欣赏体会完卧室出来，穿过会见室，右手边的那道大门无声而开。 赫！好宏大的一座图书馆哟，真的，比学校图书馆要大的多，跟大英图书馆的感觉一样。高大、密集的书柜与书架，一眼看不到头儿。 书架都顶天顶地的，高处都有金白色的宽梯架着，而且都是凳梯。就是，随时可以取了书，直接坐下开读那种。 简直，就是卡着墨池的心坎儿来的哇！ 整齐密集的书架上，全是书籍。墨池随手取一本在手翻阅开，足有三分钟，这孩子呆愣愣地傻了——居然，一个字不认识！靠之！ 愤愤然出了图书馆，继续拾级上到四楼。呵，半敞式空中花园，规划得当，美不胜收，应该是有专人照料。 大朵小朵，五颜六色的花朵，错落着，绽放着，争奇斗艳，喷香吐蕊，蜂飞蝶绕。 也不全是植物和花朵，还有喷泉和水池，有漂亮的秋千和摇椅，有金白的桌椅坐落其间。 巡着边缘，既登高且望远，极目远眺，远处是连绵的草场与丛林，静静的雪山与河流，前后左右都是美丽的花园。美！大！空！ 对呀，就是空呀，无边无际的，似乎远处还有广袤的田野和树林。但是，没人，没声音。 墨池上下看看自己这身单薄衣衫，看来，雪山是不能上了，要不到田野那儿去??一眼？ 15.说不得就是个高科技的农业示范园呢 一动念，人就到了田野边缘。哎哟，这要不是梦多好呀，省得这二十多个钟头长途飞机的折磨了！ 田野里的作物，墨池多一半儿都认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真不白给。小麦、稻谷、玉米、高粱、薯类、豆类…… 嗯，好些个吧，不晒干了，见到最后的果实，恕墨池，真不认得哇，只能，大致分个类别而已。 旁边就有菜园和果园，只是，让墨池有点错乱，这些个东西，怎么感觉根本不是同一个季节成熟，也不是同一个纬度的作物呀？ 还有这转眼错眼间，感觉就跟成千上万种粮食与果蔬从眼前略过呀？！哎哟，看来，真是梦，要不是梦，这些东西能混种在一起？ 算了，不琢磨了，农业这块儿，自己也不精通呀。人介，可能就有专门的农艺专家呢。这里，说不得就是个高科技的农业示范园呢，存在即合理呀，是不是？ 哎哟，这大芒嘿，比上飞机前，才干掉的那个，还大一倍哪！瞧瞧这艳艳的桔黄中带着艳红的色儿，真诱人！ 摘一个在手，嘿，真沉，别说，做这梦，挺有质感哇！嗯，这个，得是十万熟了吧？嗅一下，嗬！蜜一样！ 这些田间作物多不胜数，就算墨池除了南极，基本全世界走遍的见识，也有太多不认识的。 自己检讨，哎呀，没带手机呀，要不拍下来，回去上网查查。嗯，这也得回去好好查查，有百度呀，是吧？ 再不行，就图书馆翻翻书吧！这要是带着客人来，回答不出来，多糗，是吧？！ 瞧瞧人这孩子，职业素养多高，多敬业不是？这都想着，要带着客人来旅游了！ 去了草场，也去了雪顶，反正都不用动自己腿儿，有便利不使，不是墨池风格呀。 高山那边，是宽广无垠的汪洋，海面平静，无风无浪，但依然有浪拍岸边的声音，哎哟，总算听见点动静儿了。 瞬移过去，有洁白细幼的沙滩，海水也是明丽的蓝，比马代和大溪地还纯净天然呢，真美！ 深呼吸，清甜、清新，略带些咸湿气。嗬，这里，海洋的气息，都如此美妙！ 好算看到动物了，海里有鱼，沙滩上有蟹，还有各种各样美丽的，或大或小的贝壳，嘿，有贝壳，肯定就有贝类呀，是吧？！ 嗯，这地儿的海鲜，一定鲜美无比，无污染哪！对着大海，流会儿口水。看着那大蟹，成群结队的，足有脸盆儿大，那蟹钳绝对能夹断自己胳膊。 哎哟，可惜是在梦里呀，要不逮点儿回家，给老爹姜葱炒了，给奶奶用南瓜炖了，给那几个吃货清蒸上…… yy完螃蟹的一百种吃法儿，她又回到那座城堡。光参观了一到四楼，室外楼梯下，还一层哪。 因为有楼梯及一楼门前的大广场，所以，地下一层才是最大的呢！ 同样是光明灿烂的模样，同样是金白紫和孔雀蓝的搭配，根本没有地下室的感觉。事实上，也不是地下呀，这其实才是真正的一楼呢。 16.这事儿，有点儿大发! 显然，这里是储藏、烹饪、制作、打理的地方。往左边，同样是穹顶的走廊，两边是一间一间分门别类的大储藏间。 本来呢，她还觉得，这人介隐私呀，不打算看来着，可是，所有的门，都是遇到她就无声而开呀！ 卧室也是隐私啊？哈哈，那也是我一过去，门就自动开了，好吧！ 这些门儿，也开了，但是，真的是好大，好多呀！路好远哪！感觉，走到天荒地老也看不完哪！ 右边，显然就是各种工作间，或者叫工坊？洗衣、烫熨、厨房、加工，以及各种各样功能的房间。 有的宽大阔朗，有的精致华丽，有的还能转换功能，似乎，能满足所有需求一样。 厨房啊，还是那句话，大的不象话呀！同样按照功用分隔出不同的区域，设施齐全，设备精良，精良到，墨池，多一半儿只能靠猜。 厨房往里，是粮油果蔬的储藏区。也是分门别类，香气四溢。水果都是甜香，蔬菜是清香，粮食们也各有芬芳，肉肉们却闻不到腥膻。 墨池总觉得，右边，跟左边不太一样。那边过去，空气都跟静止了一样。这边，却跟始终在微微流动似的，但细细看，似乎又没有。 机舱里，突然有广播声响起，一下子惊醒梦中人。哟，这觉儿睡的长啊，七八个小时哪，都错过了两顿饭，北京，都快到了嘿！ 墨池想伸个懒腰，飞机上，人没满，她自己这一排，三个座位就坐她一人儿。 懒腰，没伸成，人，却被手中的大芒果给吓住了。靠之，这什么情况？这个，可跟梦里亲手摘的那个，一模一样啊！ 再看胸前，那黑乒乓球儿又没影儿了。这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不过，这回她可不慌了，因为那丝奇怪的血脉牵连，她知道它好么央在呢！ 可这马上到北京啦！空乘都开始报地面温度与湿度了。而且，飞机也明显在下降啊，这个，她自己，也吃不了哇。 要知道，上飞机前，他们十六个人，才一起努力干掉了四个好不？这一个，能抵那两个大。掂掂份量，足足得有三斤。 这会儿，自己肯定吃不下啊！吃不了，可也带不进关哪！这怎么办？送梦里去？她胡乱一琢磨，然后，然后，手里大芒就没啦！ 拿右手拇指和中指压压两侧太阳穴，给自己打气：“墨池宝贝儿啊，镇定，镇定，莫急，莫慌，咱再试一回啊！” 心里默默念：“那大芒果儿嘿，回来嘿！” 然后那大芒就又握手里，细瞧了，还是那大个儿的！嗅一嗅，嗯，蜜一样—— 再默念：“收回去！”然后，又没了，靠之，这事儿，有点儿大发！ 不过，也没时间给她再试验加琢磨了。 穿上厚厚的，长及小腿的羽绒服，戴上帽子，武装上围巾、手套。对，这是个极怕冷的。 招呼上她的团友们，下机、取行李、摆渡、入关、收护照、说拜拜。 17.京城白富美，说的就是我呀! 这马上过年了，大家也不多做停留，客人中，除了有两个是东北那嘎哒的，其余都北京的。 反正都知道墨池手机，这南美高端团，团费高达数万元，能参加的都不是一般人儿。 告别时，都问用不用捎上墨池一起进城？这些位呢，要么是有车存在机场，要么就是有车来接喽。墨池都谢绝了。 虽然是大清早儿，但她那二十四孝亲爹，肯定就在这左近了！ 没用她多找，刚把两个大号行李箱归拢到跟前儿，墨池就给拥进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里：“囡囡，冷不冷？” “老爹！我想死你啦！”墨池这长手长脚，都巴亲爹身上，脸贴胸前，长吸一大口气，仿佛要吸了亲爹这一身正气儿似的。 墨海嘿嘿笑，拍拍她的头，戳戳帽子下，她束在头顶的丸子。这家伙，白长一大个儿，也白长二十多岁，这会儿，就一未成年！ 这未成年的，秒懂亲爹意思，白一眼：怪我喽，还不都你惯哒！ 司机小李，把行李箱给她拖上，墨海把她前包儿后包儿，全摘下来，提右手里。 左手拖着她：“你走后都下两场雪了，今天，是个小北风天儿，外边，嗖嗖儿的。南美你头回去，好玩儿吧？” “好玩儿，热着呢！天天大太阳，水果甜！超喜欢！不过，老爹，我想喝小米粥、豆腐脑儿，想吃果子，汤包，肉龙，菜肉大馄饨……” “嘿，哪回来机场接你，都听你这一套，报菜名儿哪？！我走的早，这会儿，奶奶，肯定都给你备上了呗！” 自家这傻姑娘，每回带团回来，都跟饿了仨月的狼似的，眼儿都是绿的！说不了三五句话儿，就开始背菜饭名儿！ “嗯，这后奶奶，给八个亲的不换！”这吃货，皮皮地回应。 “你就招打吧你，又带这两大皮箱回来？小走私犯！” “哎哟，这南美线不赚钱呀，社里给那仨瓜俩枣儿的补助，都不够我各机场喝咖啡的。老爹，你不怕我成啃老族啊？” “不怕，随便啃，反正爸爸工资高，足够养你的，干累了就歇着。” “慈父多败儿！哎，给你们这一堆没原则的宠着，我得有多大的自觉性，才没给养瞎呀！ 老爹，得亏你姑娘意志坚定、独立自主、又善于开源节流，所以呀，看这里，看这里，京城白富美，说的就是我呀！” “呵呵呵呵，嗯，嗯，对，对，对，我姑娘又白、又富、又美！” “白是白领的白，不是脸白的白！” “我看你q上可是挂着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做的比牛累呀！你这，能算白领？” “必须算呀，白的，真的，你看，雪雪白！” 墨池揪着自己白t恤的领子，自己倒退着比给爸爸看，墨海乐得不行，前边拖行李的小李，都笑得快走不动道儿了。 看墨池斜眼看他，一拱手：“大侠，一会儿咱再贫，成不？就你这俩特大号箱子，忒沉了也，再笑真提不动了！这破道儿，轱辘不办！” 18.血都费上半碗呢! 回了家，自然是先抱着奶奶腻呀。祖孙俩腻歪够了，她才去洗了手脸，然后吃饭，然后回屋里补眠，倒时差！ 其实吧，墨池这人儿，就没时差这种东西好吧。无论白天黑夜，她在长途飞机上，都是睡觉。今天下飞机是大清早儿，根本不用睡。 但，她这不是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没得以验证和解决嘛！ 泡浴缸里，她就琢磨开了。 如果，那芒果儿是真的，是不是那黄金城堡就是真的？黄金城堡如果是真的，那三楼左边那个，跟小泳池似的黄金大浴缸也是真的喽！ 嘿嘿，要是跟黄金浴缸里泡一回，那不就是进去镀了镀金？！ 还没嘿嘿完呢，她已经置身在那巨大的黄金浴缸里了，里边还微微震动着。水，香滑且热烫，比她那加了浴盐的水，还要舒服一万倍！ 嗯，跟她那号称全世界最先进的按摩浴缸，功效应该也差不多吧？嗯，反正有按摩功能呀！嗯，似乎更先进一些呢—— 她乐不滴滴地满池游动着，纯当泳池使了。混没觉得，这赤条条的到了一陌生地儿，吓人不吓人呀？ 她呀，还真没怕！还觉得，特亲切哪，你说，这胆儿，可真够肥的吧？其实呢，也不算她胆儿肥，她跟这儿，不是有血脉牵连吗？ 游够了，才觉得，自己就这么赤条条地出去，也不成啊，还是得先回自己个家！ 一动念，人又在自己卧室的浴缸里了，水温似乎都没变！起身，擦干，用浴巾裹了头发，再穿上厚厚的宽大浴袍。 这家伙，盘膝坐床上，一手支着脑袋，又琢磨开了。 种种迹象表明，那黄金城堡，就是那没影儿了的黑乒乓球儿。 别问她为什么，因为，她这回进去之后，特别地，发自内心地，感觉了一下，那血脉牵连就是一样儿一样儿哒！ 空间流小说，她看的多了。尤其打带团后，因为需要，眼热至蠢地拿自己亲妈、亲奶奶、亲爷爷，留下的所有玩意，挨着都试一遍儿。 无论是玉佩还是玉簪，或者玉镯、玉锁片、金、银、玉、翡翠、玛瑙、象牙、各种宝石，首饰、摆件儿、料儿，统统没放过。 滴血、冥想，全试过，从没有奇迹出现。 妄她犯蠢那一阵儿，血都费上半碗呢！嘿，够下本儿吧？主要是，怕血量不够，半途而废哇，咱，总不能搏个一毛儿不拔的名声儿吧？ 哪儿能想到，跟南美土著那老人介那儿，能得了这么个大宝贝呀！最关键，至今，她也不知道，人介那老人，是男还是女啊！ 只记得那重重叠叠的皱纹，和那一双明净睿智的，星空般浩瀚的双眸了。 而且，南美呀，十万八千里远的，一件大宝贝儿，居然，吸了自己血，然后，就成就了自己空间梦啦？！ 虽然那血吸的汩滋汩滋，确实挺猛的。但这，还真是没有狭隘的民族观啊？这要是自己，弄这么件宝贝儿，怎么也得留给中国人吧？ 19.这回的感觉是——疼! 血不血缘的，倒真没所谓，自家奶奶、姑姑，那不就是活生生例子摆着？嗯，以后，狭隘的民族观，这毛病，也得改改。 嗯——要不再试试？反正自己进出好象挺便利哪！心随意动的。 这货，虽然是文科生，但她有强大的试验精神哪。而且，还猛哪，生弄自己上半碗儿血，拿所有首饰、古董试，就可见一斑了哈？ 没办法，只要跟家，她就是个书虫子，手不释卷型，阅读量惊人。 所以，这些年，网文、纸质书，什么魔法啦，仙侠啦，玄幻啦，修真啦，无论哪个类型，基本上，她挑挑拣拣着，差不多都看一遍儿。 这家伙，就是奉行个开卷有益。只要不是太辣眼，或者错别字儿太多，她都能将就着看下去。 所以，穿越文、穿梭文、重生文、空间文、末世文、星际文…… 色色种种，就没她没看过的。 她呀，脑容量大，脑洞更大着呢！哎呀，也花不了多少钱，充五百块，看俩月呢。当然，这还是因为她多一半儿时间都在外头。 就这么穿着浴袍，她又进去了。反正，她也试过了，里边儿呀，人毛儿没有，不怕走光。这还踩着厚厚软软的熊掌式大棉拖呢！ 这回，她确定是自己进来了，因为，她屈指敲那楼梯上的金栏杆时，上回的感觉是——“硬”，这回的感觉是——“疼”！ 是不是真金呐？这问题刚一提出，手指刚接触那儿，脑子里就出现了配比：金75%，铂，镍，银，钯金等占25%。 脑子里算算，嗯，不咋纯啊，才18k呀。 貌似很平静吧，可心里狂喜呀，眼前全是弹幕：“发了！发了！墨小池，你发了！” 嘿，这庞然大物儿呀，她哪一层也没真正摸到头。上回从雪顶回视时，那么高那么远，依然觉得壮观巍峨！ 嗯，嗯，嗯，虽然是空心儿哒，但家具呀这些也是同样材质哒，至少也得重达几亿吨吧？嗯，不止吧…… 哈哈哈哈，是没法儿秤一下啦！但是，没钱了，我可以剋块边角料儿去卖卖吧？嗯，现在，黄金什么价儿来着？ 胡乱地这么琢磨着，自言自语着，再挨层走一圈儿，各处移一遍儿，更确定了，这，真是自己哒！ 自己跟这儿，就跟神似的，想去哪去哪，想要啥来啥。财迷儿，琢磨过来后，完全没形象地仰天长笑啊！ 确认完了，先跑三楼图书馆！发啦，发啦，这得有多少万册书籍呀？这比学校图书馆可大多啦，比她见过的所有图书馆都大多啦！ 对，一个字儿不认识——但，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经验啦，语言嘛，凭她的经验和最强大脑，就自己和亲爹这智谋，研究研究，琢磨琢磨，一定会搞个明白清爽哒！ 手，刚触碰到大门，脑子里，就显出伍亿伍千八百万册。靠之！真发啦，这好几个大英图书馆啦！ 哈哈哈哈！傻货抱着第一个书架，大笑不止。这个真忍不了，必须狂笑啊！这满满的，都是真真正正的拥有感呐！ 20.老子就先拿你试水! 结果儿，乐极生悲地，给一本厚厚的小金册子砸头上啦，这特么也是纯金的么？太特么沉，也太特么疼啦！ 眼冒金星了半天，握着小金册子坚决不松手儿。特么的，敢砸老子，老子就先拿你试水！ 等会儿，等会儿——为什么，脑子里，一下，涌进这么多内容？！ “哦——”“原来是这样儿啊！”“天——”…… 静静伫立着，手持小金册的这位明丽的美人儿，脸上表情不停变幻着。 这个黑乒乓球儿，准确名字应该叫“空间珠”。不过，比一般意义上的空间球，要更大、更高杆了n多倍而已。 经过一次次地炼制和提升，已然成为一方世界。一个，能容万物，自我循环，自主成长，生生不息的完美小世界。 空间球，是黄金巨人统治地球时代，那还是一个术法时代，用他们最高的文明与术法，按地球的样子，1：1打造成一个天外天。 保留下的，正是地球最纯净、最美丽、最富饶的那一刻。 黄金巨人时代，算史前n代文明，科技高度发达，能源多种多样。等级森严，越高级人种，能源使用也越高级。 最高级的人种，就是黄金炼气士，高大、健美、体智双全，体术、法术兼修，在那个时代，已然如同神祇。 至尊无上的王者，就是黄金炼气士之大成者，称为“王者”。已是当时这一世界的“神”，可推山添海，能以芥子纳须弥。 他们早已窥破时间与空间法则，能用双手和精神力，开辟出一个个或大或小，或有形或无形的，空间球。 诸如这里，就是王者最伟大的成就，唯一！ 因为法术高级，能源先进，科技发达，但，对于能源的需求，也越来越大，甚至，已然造成对整颗星球的负担。 而且，再继续发展下去，势必会造成，炼气士与平民的等级差距会越来越大，根本，不利于这一界的安定和谐。 所以，至最盛时，经过充足的筹备，王者，就带领他的部从们，离开这个位面。 前往浩瀚的星际宇宙，寻找更完美、更高级的星球、更高等级的能源、文明，开始了征服星辰大海的旅程。 他带走的，自然是能力最强大，基因最优秀，对征途最向往，未来最可期的，那一部分黄金炼气士。 而这个天外天，就是他留给继任者的一个退路，留给地球人类的一层保障，一份储备。 但显然，继任者也好，地球人也好，从没有开启和使用过。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任何被染指过的痕迹。 不用怀疑，墨池，跟这里息息相通，她就是知道哇。 而且，小册子上也说了，墨池，就是，这里，亿年以来，漫长的岁月之后，唯一的主人。 要想契合，然后进来，成为主人的条件，不多，只要三个：一，基因强大。二，气运强盛。三，精神力足够强。 这个，一向爱听好话儿的小家伙，一琢磨，频点头儿：对哒，对哒，基因肯定是够强大啦。 21.先进，先进，太先进了! 脑子多好使呀，别人不知道，老爹是知道哒。自己，是遗传且升级了，亲妈的记忆宫殿哪！ 自己就是气运强盛啊，看看，都说亲妈受伤，是怀不了孩子的吧？可就是怀上啦！不到七个月强行给取出来，也活着长这么大了不是？ 六岁练功，虽然是唱戏的基本功，但现在身强体健啦！嗯，嗯，这也是基因强大的原因吧？！ 精神力足够强是什么鬼？这个自己没有吧？或者还是指她那最强大脑？那过目不忘，一眼成诵，随扫随进大脑，难道算是精神力？！ 嗯，嗯，不管啦，反正自己是契合了，然后进来啦，关键，它也吸了自己个血啦！这个赖不掉啦，哈哈。 听这意思呢，也不是谁的血都吸哒，嗯，嗯，逼格高！存在即合理嘛，存在了，就证明自己完全符合条件呀，对吧？这逻辑，没毛病！ 消化完小金册子这本说明书儿，她顺手拿起一本书，甫拿起，书中内容就往脑子里灌，特么的，先进，先进，太先进了！太智能了！ 书都不用读呀，这个真狠，太狠！有这个，根本都不用认字儿啊！哈哈，就说嘛，现代地球人的进化，肯定是出了问题啦。 基础知识都应该生而知之才是！就是，融入血脉和基因里的，能够自主传承的记忆，太少啦。 比如语言、数学、物理、化学、基本技能等等这些吧，根本不应该从头学起，而是该生而知之。 在这个长命百岁都是祝福话儿的时代，花一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用来学习基础知识，太浪费！太不科学了！ 还不如动物呢，是吧？就象人介鲑鱼吧，天生知道洄游路线吧？！这样的例子，还好多哪！ 瞧瞧人介这个，多高级！都不用一页一页读，一页一页翻，手一握上，知识全进脑子里了。 然后，还分门别类地储藏进大脑。用时，就自动蹦出来了，多高级！多先进！多人性！多智能！多节约！ 这货，一路拿书，一路胡乱琢磨着。混没想到，这个功能，可能只是针对她这个主人，且得是拥有记忆宫殿的人，才能享受到的福利哇。 不说气运了，就她这记忆宫殿，亲妈在生时，都是国字五个“+”号级机密。全国上下，能有权调妈妈档案的，一个巴掌都用不完。 亲妈执行的那些任务，其难度，都是非人力和科技之所能及。要不是亲爹级别够高，再加是她幼时又体弱多病，多灾多难的…… 说不得，早有人，来测试她了。因为，这功能，它就不是后天能学来哒。是必须先天具备这个天赋，后天才能通过科学训练加以提升。 而先天具备这个天赋呢，九成九的渠道就是遗传啦！ 她看起来散漫惫赖，但自己和亲爹都明白，目前这工作呀，对她而言，最最合适啦，都不招眼，且还能堵住悠悠之口。 专业对口，不啃老，没靠爹，赚的也不少。 22.过劳死概率最高的职业呢，就是皇帝啦! 总比，那靠着爹妈安排个闲差，混工资混日子的强吧？也比那依仗爹妈名头儿，四处胡敛八敛、胡作非为的强吧？ 当然，爷儿俩呢，也知道，周围呀，很是有不少人，暗地里笑话老爹，这墨海哇，能的跟神似的，可惜，后继无人哪！ 呵——，反正，这爷儿俩，没一个在意的。鬼特么的后继无人呢，皇位啊？！皇位更不能要啦，以为什么好活儿呢，累死！神烦！ 嘿嘿，告儿你吧，墨小池同学总结过，这天底下呀，过劳死概率最高的职业呢，就是皇帝啦！哈哈哈哈…… 要么呢，是总有刁民要害朕，给人刺杀呀、下素呀什么的，害死！要么呢，是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非让朕雨露均沾，累死！ 再不就是，这儿灾啦，那儿乱啦，今天武官太怕死，明天文官太叨叨，愁死！或者，壮志不得酬，处处和掣肘，烦死！ 反正哇，这活儿呀，它，就不是人干哒！ 一架书拿完，脑子也发了涨，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地闷痛。她知道，这是到了极限啦。 嘿，这也够可以哒，整整一架书哎！这一架书，至少，得有个小千数本呢。这一架，都是黄金巨人的起源和历史。 她觉得，很是有必要，把这图书馆里的书籍，全摸一遍儿。嘿嘿，说不得呀，摸完了，自己也能练成黄金炼气士之王者哦。 移到餐厅，坐在主位上，左手托着腮，右手手指依次敲击桌面儿。着看长长的餐桌，有些个一筹莫展，但，脑子一丁点儿没闲着。 靠之，这里肃静是肃静了，但没人做饭哪！难不成，以后进来得自备干粮？或者，需要自己下去厨房做？ 不对，小册子不是说，这里是个全智能的所在吗？全智能到什么程度？至少能解决正常生理需要吧？所以，吃吃喝喝，肯定是最基本的吧？ 那么，靠冥想？不是说精神力嘛，是吧？精神力可以点菜？估计，跟这儿，点个蟹小笼啥的，也不太成吧？要不，试试？ 动念想：“来一笼蟹小笼！” 等几分钟，没动静儿。嘿，有点小感觉，感觉，感觉，自己可以跟这儿，交流。模糊着意思是，可以提供，但似乎是不会做，是吧？ 嗯，没事儿，那咱就把程序，用脑子指导一遍儿呗。好在哇，哈哈，自己就是大厨哇！先看看成不，要勇于试验么，是吧？ 仔细把蟹小笼，从做面皮，取蟹膏，打肉泥，制馅料，顺边折十四道小褶子，一直到上笼屉急火蒸七分钟…… 所有步骤捋一遍儿，嘿！嘿！嘿！成了嘿，瞧瞧，瞧瞧，热气腾腾的蟹小笼，就这么皮儿薄、馅儿大、白生生、嫩乎乎、鲜香四溢地摆自己跟前儿啦！ 大红浙醋，应该是没有吧？嗯，别那么事儿了，这个得趁机下口啦！醋！嘿，有！嗯，很有必要，把全世界的调味品都丰富一下啦！ 筷子哪？没有？嗯？难道，那个黄金时代，不用“筷子”这么返朴归真的高级装备？ 23.会不会，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给吃灭绝哒?! 这个的制作工艺呢，就先不着急啦。这顶黄儿的蟹小笼，凉了就不鲜了哇。叉子、勺子得有吧？嘿！有，金哒！ 美滋滋吃完九个小包子，她发誓，无论是自己做的，还是专门跑江浙去吃哒，哪怕是专门的馆子，距离她刚吃这个，都差没谱儿啦！哎哟，幸福哇，这幸福，有点大哇！ 吃完了，动动念，桌上东西也给收走啦！多高级！多先进！多人性！多智能！多节约！她咯咯笑不停，使劲儿夸！ 夸完了，她又琢磨开了，不对呀，没见过猪呀，怎么有猪肉哒？刚才摸过历史书啦，那个时代饮食之丰富与精致程度，比之繁复多样的中餐料理呀，有过之而无不及哇！ 菜色也繁复，口味儿也多样，烹饪方式更是多种多样，尤其是各种各样肉类食材，简直不要太丰富呀！ 嗯，嗯，肯定的呀，毕竟，那好些种肉肉，到现在不是都给灭绝了吗？会不会，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给吃灭绝哒？！有道理吧？绝对有道理哒！ 晃到厨房储藏间，看肉类那一间，我天！这同样是个芥子仓库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有的。尤其海产品，这丰富的哟！可算是让这个差不多走遍全世界的人，开了眼了。 新鲜又漂亮哪！所有的，我全都喜欢—— 看来，这河对岸，高大乔木往里的那一片幽深广阔的丛林，无边无际的，都是肉肉们的天然养殖厂啊！哎呀，哎呀，赚大啦，这可是什么肉肉都有呀！ 怪不得老觉得这几个储藏间跟微微动似的，可不呗！就是动态哒，看来，是设有规则，只要符合条件了，就自动储存进来呀！ 哎哟，真高级哎！哎哟，真富有哈！这产量，这储量，这品种，嗯，嗯，以后，自家不光省菜钱了！还多了好些品种可以品尝哪！ 这就是个自给自足，超级自动化、智能化、人性化的高级所在！ 照小册子说的，留下的炼气士有千万人，其中，成就显赫者，不下百万数。平民和贱民，更有几十亿人之多。 那么，就算，这个，只是，留给炼气士中成就显赫者的退路，这里边儿的原有储备，也是以能养活百万人为基数的吧？！ 对吧，对吧？财迷儿本性又发作了，乐不滴滴地往左边那半圈儿各色储藏间走去，这些，现在，都是自己哒！ 显然，整个这一层，都运用了空间法则。 储藏量绝对惊人呐！也必须惊人哪！这个天外天，都不知道存在几万或几万亿年了，又一直在自动自发地生长和收获着…… 墨池没走完，又累了。毕竟，这储藏间得一间间看，一步步走哇。她又不是炼气士，忒累了！ 但脑子里，一刻不停地有字幕在弹：“靠之！”“我天！”“发啦！”…… 这还真是什么都不浪费哪，连木头都存着。各种药植、花瓣、种子，各种金属，各种能源，各种纺织品…… 24.填鸭时，看来，那鸭，也不是多好受呀! 呃！对吧？应该是这么称呼吧？这些织物，也不知道是啥强就的哇，统称“纺织品”了。还有毛皮、宝石、药材…… 估计，这得叫世界仓库吧？不行了，不行了，这个必须得学习一下，才能知道都是干吗用的？哪儿来的？ 墨池捂着头想，现在是真不成啦，头疼欲裂呀，得回去自己大床上，狠睡一场才成。这个，叫精神力枯竭吧？其实就脑子不够使了呗。 而且，自己，似乎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时间呐！进来多久了？连只表都没带哇。就这么穿着浴袍，包着浴巾，穿着棉拖进来了。 那小册子上说，时间流跟外边不一样，什么1：24。 靠之，别是在里边一天，外边24天吧？可别真是，天上方一日，地上已千年哇！那亲爹和奶奶，不得找疯喽？！ 真那样儿，以后，还真进不得了呢！这都进来多半天了吧？照头疼这劲儿，怕是得一天了！ 动念出来，一看表，上午11：58，家里，静悄悄的。 嗯，算一下，自己下飞机是6：40，待出了关，送走客人，大约是八点。回家得一个小时，吃早饭、泡澡，怎么也得近两小时吧？ 也就是说，现在，将将，才过去了一小时左右？嘿嘿，嘿嘿，真正赚大的，在这儿哪！ 时间哪，时间哪！有什么比时间更值钱哪！哈哈哈哈，是外边一小时，里边是一天哪！这简直是，不能太理想啦！ 这家伙，跟被窝儿里，又咕噜一会儿，就沉沉入睡了。脑袋疼啊！胀啊！这么一想，填鸭时，看来，那鸭，也不是多好受呀！ 生往脑袋里或者肚子里，填啥，也不咋好受哇。沉睡前那一刻，她还在想，这个大收获，必须得赶紧跟亲爱的老爹说啊！ 一觉儿，睡到自然醒，抓表看看下午四点五十。神清气爽啊，脑袋也不疼啦！ 嗯，老爹六点半进家门儿，今儿都年二十八啦，明天估计老爹还得上班儿，自己明天也得去社里报账呀，晚上，就抓他说吧。 洗漱完，下楼进厨房，看来时间还早，厨房没什么动静儿。她先熬上一锅白粥，调出只五斤多的大龙虾，准备直接拆了取肉切片儿！ 备齐姜葱，瞪眼看这张牙舞爪的家伙，嘿嘿，且容你凶一会儿吧，马上就拿你这个生猛货，做个生滚龙虾粥来喝。 有粥了，再看看家里的菜。嗯，不少，西红柿洋葱碎炖个牛腩，姜葱炒个活海蟹，醋椒条大鱼，小炒肉，水晶虾球，再来个水煮肉片。 六个荤的，素菜嘛，蒜米炒个菜苔，青红椒摊个蛋。虽然，自己吃过了蟹小笼，但奶奶也是极爱呀，嗯，主食，就它啦。 意识往空间里一扫，准备捉几只大蟹来。别问她怎么会哒，她就是会啦，那个天外天，就如同她的手指一般，这就叫如臂指使呀！ 结果，赫然发现，地下一层的厨房那儿，正一通有序忙活哪。虽然没有人，略略有那点儿诡异，但，也没啥啦！也就自己能看见嘛。 25.要不，累死路小非先 没几分钟，刚才报那那八道菜哇，都上了一楼餐桌儿上了。 墨池脑子动动，双手间就出现了一盘儿蒜米炒菜苔，吃一根儿，鲜、嫩、脆，就是自己要的那个劲儿，先收走。 这个，意义很重大哇！这表示，以后，只要，自己跟外边动着脑子，就能在城堡里自动加工啦？ 不对，是自己刚才取龙虾时，意识就没从空间里出来，自己这超强大脑，可一向都能一心几用哦。吆吼—— 而且，在里边做了一回蟹小笼，城堡不光自动记忆了做法，还把自己的思路也带成：琢磨什么菜时，直接就带入做法了。 嗯，嗯，这个，必须得合理利用哇！太，太，太可心啦！哈哈哈哈……这家伙，喜滋滋地搅动着粥锅，乐出声儿来了都。 听得奶奶下楼的声音，墨池乒乒乓乓把主食和菜都摆了出来。 滚滚的稠粥里，加入两勺儿熟油，下上姜片儿、龙虾片儿，顺着搅动着，虾肉泛了红，关了火，加上小菜芯儿和香葱末儿，再加盐和糖，嗅一下，嗯——成功！ 老爹恰好进门儿，墨池喊一嗓子：“摆饭呐！” 那五个混饭的，就进了厨房了，都喊一声儿：“大侠好！”墨池手摆摆，就空着手出来了。 老爹洗完手过来问：“囡囡，你明天得去社里吧？我顺道带着你啊？完了事儿，让小李陪你去把咱家年货领领，今年，多一半儿都是些提货券。后天可年三十儿了！妈妈，今年阿双他们确定不来啦？” “不来啦，小非跟这儿上这半年学，他们折腾了多少趟？放寒假前儿，不是还来一趟吗？说，过完年，送小非开学时，再一遍儿拜年！” 是哦，路小非同学，今年来上大学啦。这啊，还是老爹，以权谋私办的事儿呢。 小非刚上高中那年，就把她户口，给落他一姓路的部下的户口本儿上了。她这是跟北京考的，这才勉强上了个二本，学得倒也是外语。 要跟省里，她那几分儿，就够个专科！ 这小白眼儿狼啊，事事儿好攀着墨池来，墨池常常觉得，自己哇，就是太善良了，一天天韬光养晦地过着，要不，累死路小非先。 好算她那学校呀，跟自家这儿对着角儿，要不，肯定也得走读呗。不过，姑爸，有钱人哪，她又成年了，直接在她学校跟前儿，给她买了个小小的复式公寓。 嗯，也不算小了，一层八十多平，上下两层利用起来，也是一百三四十呢。楼下是一室两厅一厨两卫，楼上两室两卫。 日后啊，三口之家都尽够住了，精装修，办完了，五百多万呢。姑爸给一把付清了，落她名下，定义：“嫁妆”！ 哎哟，可算把这家伙给美出鼻涕泡儿来了，这下，终于打败墨池啦！有产阶级啦！姐姐是有别墅住不假，但，名下，没房产呀！ 墨池，也赶紧表达了自己，无限的羡慕嫉妒恨。这不，这半年，这烦人的二货，可消停了。 26.成，成，您漂亮您有理， 哼哼，天天致力于装扮她小窝儿呗！墨池一月上旬，就赴了南美，所以，也不清楚她寒假的事儿，这会儿算知道了。 一家人吃的这个美哟，个个赞，哎呀，二十几天不吃墨池牌料理，着实想念哪！ 奶奶和老爹，还比较注意养生，再好吃，晚上也只吃个六七分饱儿。那五块料，胃，一向跟漏似的。 两个警卫员吧，说是练武。勤务兵小陈儿呢，勉强算半大小子，算正当年儿。 司机小李，可打墨池来北京，就给老爹开车哪，何况老爹这秘书，可三十喽，吃得下，消化得了？ 墨池盯盯他肚子，他居然还知道收收腹。墨池大笑，吃货！只要没客人，他们一向是八人一起进餐，都不客套，处的跟一家人儿一样。 吃完饭，墨海把过年发的那些券儿，掏给墨池。墨池挨张翻着看，哎哟，可真不少，样样数数，有超市的，有专营店的，有百货商场的。 墨池拿来纸笔，记下了奶奶吩咐的，必不可少的各种年货。打来北京，就是墨池当家，缺什么，有什么，墨池门清着呢。 但奶奶，这不也才七十嘛，精力旺盛着哪，眼略花，耳不聋，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尤其脑子，超级好用哒。 “明天你回来，得把对联儿这些都写了，今年你得给我写上个三十副四十副的，我可答应好几个老邻居、老票友了。 还有那福字儿，多写点儿，使那最好的洒金宣！还有，明儿晚饭前儿，给我多制些个红包儿出来，嗯，怎么也得个三五十个吧！ 吉祥话儿都写上，正反面，四个角儿，都画上点花样儿，就吉祥纹什么的。”奶奶吩咐！ “老太太，看了没？这是嘛？超市提货券！超市里，对联加福字儿，便宜的九块九，贵的不过三五十。 红包儿更便宜，一打儿都不到十块钱都。自己写自己画，严重不经济。”墨池怼她。 “我管经济不经济哪？我只管合用不合用！印刷的，跟别人一个样儿的，我就看不上！我必须用我孙女儿亲手制作，而且还必须得显摆给邻居、票友们看，怎么着啊！” “成，成，您漂亮您有理，都听您的！好不？老爹，你哪？” “嗯，照你奶奶这标准儿来！” “什么照我奶奶的来呀？对联？红包儿？邻居都同一批，你又没票友儿！” “赵江川，来，跟囡囡说一下，一共，得多少对联儿？” “咱们部里，截止到今天为止，一共得对联儿三十八副，福字儿照一副配四个吧，大侠你脑子好使，你算呗。 哎，哎，别急，别急，小陈儿可把纸都给你裁好喽，红包儿也糊好了，只是没写字儿而已，嘿嘿，你只管写就成，往下分就不用你了。 这个，可真不赖我嘿！咱家老太太，开了这么个头儿。咱们部里的，就算不住大院儿的，也都来拜过年哪！这年头儿，谁傻呀！” 27.乖啊，你这是修仙流哇! 老爹秘书赵江川，报完数儿，是边说边往后退。墨池睨他，出息！怕挨揍呀？ 嘿，墨池哇，小暴力分子儿！惹急了，直接上腿！这家伙，打小儿练功，又最喜票武生，所以，基本功，扎实至呢。 来北京后，还专门跟老爹以前的一警卫员，学过拳脚，正宗十二路谭腿，厉害至呢。 闹腾到九点，奶奶就上楼了。墨池则推着老爹进了他的书房。 家里一楼，客厅往西是主卧，连上相对的书房，是老爹用。奶奶住二楼上楼梯后往右，东边。墨池，住西半边。 三楼是阁楼，原本空着。后来呢，重新布置成三室一厅两卫，给姑姑一家四口儿来时住。一楼还两间客房，现在让赵江川住了一间。 其他四个工作人员，住院子里的小南房里。也有东西厢房，东厢是厨房，西厢储藏间。 墨池家这房子，独门独栋，看着不大，但算四合院规制，四角规全，实用面积大，前面有院子，后面，还带一不小的花园儿呢。 墨池也不跟老爹废话，直接两臂抱着老爹，一动念，两人就站在黄金城堡那偌大的花园里了。 墨海眨眨眼，看看自家姑娘，再眨眨眼，往四围周瞧瞧，自己都觉得，脖梗子在咔咔响。这个，这个，有点吓人这个…… 指指四周儿，再点点姑娘：“囡囡，不是吧？！”四处再一瞭望：“空间？”墨池点头儿！ “嘿，真有这玩意儿啊？不是只能储物儿吗？人都能进来？嘿——这么大哇？能呼吸，能种植？嘿，高级哇！乖啊，你这是修仙流哇！ 哪儿来哒？你不是把咱家古奇玩意儿都试过一遍儿了吗？还真让你试着啦？吸血哒？啊，不，滴血认主哒？认没认主啊？老爹能随便玩儿？时间流速一样吗？……” 边四处打量着，边问出一连串儿问题，这可真是爷儿俩，心，都宽得跟太平洋似的。脑洞，都跟宇宙黑洞似的，无限大啊！ 其实，这事儿吧，对于这个隐秘战线上的少帅来说，不算多难以接受。虽然，没有亲眼得见过，这之前，也没亲身体会过。 但，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那些稀奇事儿，或者，以现在科学水准，解释不了的事儿，还少吗？就他自己不也是骨骼清奇？还有些个奇遇吗？ 要不，就那年代，就他那破成分——右派、反动学术权威子女，资本家狗崽子。当年，能十六岁给特招入伍？还直接进了这个部门？ 自己的亲密爱人，就更不用说了，那记忆宫殿的功用，简直比照相机、复印机不知道都高级多少倍好吧？ “跟南美丛林深处，一土著村落那儿，得一老人介赠了一颗黑珠子。这么大，轻飘飘的。然后，跟飞机上，不小心给划破手，就给它吸半天血，然后它没了，我就有这儿啦。” 墨池右手比个乒乓球儿形状，跟老爹简单明了地交待清楚前后经过。然后抵制不住兴奋地，眉眼飞扬地描述： “老爹，老爹，三楼有间藏书五亿多册的图书馆哪！那里边有个小金册子是说明书儿，基本上给我交待清楚了。 28.你就算这里女王，那我也算太上皇吧? 这个是黄金巨人时代之大成。那个，得算史前文明吧？是黄金炼气士的文明精髓。这里边的所有，全智能化、全自动化，人性、便捷到你想不到。 全部都自给自足，时间流是24：1，就是里边一天，外边才一小时哦。老爹，老爹，就这一样儿，咱们就赚大了吧？ 哈哈哈哈，当然认主啦，喝我血肯定得认我为主啊！这儿，全部，所有，都你姑娘哒！ 我跟这里边儿啊，是想到哪就能瞬移到哪儿。您试试呗，不成，我就当您交通工具了。” “我试试啊～～”墨海一脸意动，说完，闭眼，使半天劲儿，纹丝儿没动！ 转身儿跟姑娘抱怨：“你就算这里女王，那我也算太上皇吧？再说，你身上流我血哪，怎么就不成呢！”墨池不厚道地纵声大笑。 墨海挥挥手：“玩儿切！我先跟这楼里探索一番！”说完就上台阶了，边走边抚摩楼梯扶手：“囡囡，这18k的嘿。” 墨池哈哈大笑地转到图书馆去了，她就继续摸书学习吧！学到头疼为止呗！看看，人这脑子里有宫殿的，就是不一样啊！ 真摸到了头疼。她先移到桃花林那儿，躺树下，没有风，但依然落英缤纷，这画面唯美且梦幻。 有花瓣儿落她脸上，痒痒的，然后有清风徐来，花香淡淡。有微风拂过，有花香浮动。 仰脸望天，无日月星辰，所以，仰脸也没有阳光刺眼。不知道这里的能源是什么，反正摸两架书了，还是在起源、发展、演变上。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有天光大盛和天色微明的区别，象极昼时的北极，没有纯粹的黑夜。 摸过册子，然后再经过验证和摸索，一切，就了然于脑。 歇过脑子，先走一路拳法与腿法，调息一会儿。缓步走到岸边儿，往河里看，河面宽广，或者称为“江”可能更合适？ 水流不急，但奔流不息。嘿，嘿，淡水鱼虾蟹贝也全全的呢！ 墨池更坚信，对岸丛林里，一定有鳄鱼与丛林生物，比如森蚺、巨蟒、猛虎、雄狮之类，那高山深潭里，不知道多少危险物种儿呢。 肯定跟外边的不全一样啊，毕竟这是那个时代，地球最最完美的时刻哇！做为食物的呢，应该大差不差吧？肯定更丰富哇！同一颗地球嘛，不过一次次洗牌而已，物种起源应该差不多啦。 墨池不怕，一是她本来就是个胆大的，喜欢冒险。二是她是这里的主人哪，万事万物都以她为主嘛。摸索一阵儿，她肯定得进丛林探险哪！ 通过今天那顿晚饭，她基本上认定，地球上有的调料，这里也差不多都有。而且更精致、更多样、更美味、更精细！所以，这会儿，越琢磨越美滋滋的。 刚才她躺在树下，翻了翻脑子里的小册子，发现她第一次意识进入时，那一片虚无地带，竟然是专门用来储存，从外边带进来的东西。 存到那里，没有时间流，进来什么样儿，出去还会是什么样儿。动物和人也一样，进去了，感觉就是这一秒和下一秒的事儿。 29.所有的质变，都是需要一定的量变 全无意识，全无感觉，不生不死，无知无觉，不占空间，没有时间。广袤浩大到无边无限、无穷无尽。 天然永久保鲜的大仓库？！黑池总结了一下，或许，是为了星际大转移，更或者，根本就是，为了星际大掠夺准备的呢。 小册子上，倒是没说什么原理，估计哇，包括这城堡，也不会有原理的。只说是，王者特别开创出来的虚无地带。 就象修真流小说上，说的那种储物装备。而且，还是那种，最大、最高级的、多种功能合为一体的空间器。 这个虚无地带，给她的感觉，有那么点不大好呀。不是说恐慌或者害怕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就给联想到末世文那里了。 总觉得，这个，就是让自己多存东西儿的。可黄金城堡里的储量已经够惊人啦！ 这里，可以说是一颗星球吧？不知道，多少亿万年的产出了，都无损无耗地存在，那自己都没勇气走到头儿的大仓库里呢。 何况，还有虚无地带里那些，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储存。那说不得，就是，王者当时，手里的所有能留下的储备呢。 这得有多半天儿了吧？找找老爹去，可别给饿晕在某处嘿！意识找找看，嘿，在地下一层晃呢。 墨池移回餐厅，坐餐桌边琢磨，老爹这会儿，体能消耗巨大呀，来点补哒！ 浓汤牛肉，再来了螺烧肉，笋丝里脊丝，清炒个叶儿菜，大芒不错，椰汁芒果饭来一个，自己再弄个蔬菜水果沙拉吃。 安排了饭菜，她又琢磨，试试能把老爹移上来不？念头一闪，老爹就造型奇出地站自己旁边啦，嘿，真成啦！ 老爹也一脸惊喜：“囡囡，囡囡，是不是你可以意念移动爸爸？”墨池点头儿，心路奇宽的爷儿俩，一对右掌“耶！”便捷呀！是不是？ 吃完饭，又跟老爹叨叨那片虚无空间的事儿，也说了自己的联想。 “不会的，即使有末世，也不会是突然就来临。所有的质变，都是需要一定的量变。所以，基本上没有突变这码子事儿，都是渐变。 只在于，可能一时之间，没有感觉出来而已。但现代科技越来越发达，这地球上的一丁点儿的变化，都会被观测到、捕捉到、感应到。 另外，你得相信风水占卜学说，那是一门，咱们还没有参研透的学问。或者说，根本就是，某一次史前文明，留下的片纸单言也不一定。 中国人也一直相信数术。所以，每隔几年，就会有“民俗专家”，对国运国情、世运世情进行占卜预测。 怎么说呢？虽然有人说，这是个末法时代。但此法指的是法术，大约是指不利于修习法术。但并不是末世时代呀。 现在，世界整体格局，属于东方雄起之势。明白吗？暂时不会有末世，别怕！如果有，你更不用怕，对不对？ 不过嘛，既然能存外物儿，爸爸有些个东西儿就存你这儿，那是一些秘密资料，我封好了，你回头给我放进来。 可能终爸爸一生，这些东西都不会再需要了。放你这儿好，省得爸爸天天为此心惊胆战的。 30.小走私犯儿，以后，你带货方便了嘿! 还有啊，把你妈妈、亲奶奶，留给你的那些个玩意儿，也存进来，还有你爷爷那些个书籍、手稿、字画什么的。 爸爸的东西，也都整理给你。反正爸爸是指着你批零花钱儿的，家里贵重的，和不常用东西都存进来。你脑子好用，连账都不用记。 这下边儿的东西，你有时间，得挨着整理整理，跟脑子里记本实物账。说不得呀，哪一霎会急用到，明明手里论堆撮，还四处踅摸去。 还有啊，小走私犯儿，以后，你带货方便了嘿！” 老爹刮她鼻子，自家这宝贝蛋啊，这真是集大气运于一身呢！ 又笑：“囡囡，这下，不用给你再买房了嘿，你都有这么大一黄金城堡了！大的，都跟地球儿似的了，哈哈哈哈…… 你妈给你留的那些个房产物业的，我看，等趁房价儿高的时候，出手算了。咱家反正就咱仨了，顶多你再给我找回一女婿来。 咱家这房子虽然不能买卖，但也是爸爸名下财产呀，尽够住了，房子呗，多了没用，够住就成。 你爷爷那套啊，房改时在你爷爷奶奶名下。她数叨好几回了想出手，回头，她再问你，你就让她卖了，钱就留在她手上，让老太太家有余粮心不慌。 你手里的钱，喜欢什么就去买，这也有地儿存了。嘿嘿，真要有末世呀，爸爸就跟着我姑娘，吃香的喝辣的啦。 对了，囡囡，你这里呀，肯定谁都不能再说了，知道吗？爸爸知道了，爸爸自会给你打掩护。 但别人就一定一定不能说了，晓得吧？爸爸能进来了，也不错，以后退休了，就跟着你四处旅游去。呵呵……” 墨海是越琢磨越乐，越铺排感觉越有意思！ “老爹，你既然认识不少“民俗专家”，肯定也批过我八字是不是？说说，说说。” 墨池呀，脑子给力，所以，总能从别人的，某一句不经意的话里，分析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囡囡，你妈妈在这个领域，就极是厉害，能及的上她的，我至今还没见过呢。要知道，数术、推演，都是需要一个最强大脑。 她跟我同岁，也是五八年生人，我是九岁时娘没了，家散了。她是九岁上，师父仙游了，她，就进了孤儿院。 她知道自己叫池莲，但九岁之前的事儿，她一向三缄其口。跟我结婚后，才说了一些。 她从出生到九岁，身边儿，一直是有个师父的，照拂妥帖，疼她入骨。她甚至能记得，她一周岁时，师父给她系本命牌时说的话。 她的师父是个女冠，嗯，就是女道士的意思。说她是没喝孟婆汤的宿慧之人，但你妈妈真没前世记忆，只是早慧。 跟着师父那些年，师父一身所学，都对她倾囊相授。道士嘛，你知道的，山、医、命、相、卜，这几样儿啊，她都算极精通的。 31.一眼万年，说的，就是我们的初识 那个年代，在孤儿院那种地方，必须足够优秀和出色，才能吃饱。进而，获得好资源。 她才九岁，又一直生活在道观，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懂韬光养晦。 所以，她给优秀到，给特殊部门发现，她，是记忆天才。 十二岁，就给吸纳进来，着力培养了三年。十五岁，就已经开始为国效力了，立下奇功无数。无论能力还是级别，都比我厉害。 我们俩，是八三年结婚。她呀，跟你一样财迷儿，最喜欢古董和些古奇精巧的玩意儿。 喜欢玉石珠宝，鉴赏本事也足够。尤其喜欢买房子，这个，我分析过，可能，跟她是孤儿有关吧。潜意识里，就想有个家。 我们俩级别高，工资高，各种补贴也多，奖金就更高了。你知道的，变换身份执行任务时，还会有些其它收入。 她呢，攒积攒积着，就买套院子，而且，那院子，必定是有什么可取之处的。或者位置佳，或者风水好，或者有传承，不一而足。 再攒积攒着，就跟人淘换件什么宝贝。那宝贝，也必定是不可多得之物。要么是材质佳，要么是工艺好，再不就是够古老。 她腹部中过枪，一侧卵巢是取掉了的。体质，也属于极阴寒型。所以，我们内部，以及外边的所有医生，都认为，她不会有孩子。 但她就是坚定地认为，她会有个姑娘，名字都是她早就取好了的。坚信到，按规定留档的遗书，一直都是墨海、墨池一起称呼着。 你登记的出生证明和户口本儿上，日期和时间都是错了的，当然，这是她给改动的。 我们俩之间，有自己的特定留言方式。所以，她在最后那三个月，与阎王争命的时间里，只要有一丝儿清醒，都是在给我留言。 她告诉我，她看到孩子了，舍不下了，想再挣扎挣扎，想强改一下自己命运。哪怕，全身废了，只留一口气儿也成。 只要，能睁眼看着你，或者只能感受到你，陪你长大，爱护着你。不成功也没什么，她有九条命呢，她总能堪破天机，与咱们俩重逢的。 囡囡，我知道你不信，如果说出去，肯定都会以为，这是你妈妈的心计使然，好让我不再结婚，然后一心一意地待你。 但爸爸信！爸爸与妈妈，相遇在最美好的年华里。一眼万年，说的，就是我们的初识。虽然，聚少离多，但彼此心心相印。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的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为了我好，她都不惜牺牲自己，怎么可能对我使什么心计？” 墨海悠然地回忆过往，爱人的早逝，且他未能守候在身边儿，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但经了岁月沉淀，不再令他消沉，反而让他心生无限希望。 看女儿一脸痛惜，他捏捏墨池耳垂儿，笑了笑，继续陈述。 “咱们说重点——你的八字儿。她深知，国家是有这方面专业人士，而她所拥有的能力，又太过于突出。 32.支撑着，这余生绵长，支撑着，这天人永隔。 但，她不想你再走她的老路，她只想让你一世逍遥。所以，她就更改了你的出生信息。 关键，那会儿，抢救她，有些兵慌马乱，而且，谁又能想到，一个生命垂危、时刻在与死神搏斗的女人，会去改动这些信息呢？ 宝贝儿，别怕！你妈妈说，她师父在她一岁时说过，三十而夭，我可怜的莲儿，正值丰华！又有稚子嗷嗷待哺！顺命而为吧，强求了，反而可能会损了原本的机缘啊！ 而你真实的八字儿，说你，必定气运加身，文攻武略，只要你愿，可挽大厦之将倾，可匡天下之安危。但三十六岁时，有一生死大劫。 这话，我跟你奶奶说过。你奶奶当时就说，我囡囡差了我四十八岁，她如果三十六岁没了，我就跟她一起去，反正，八十多了，不亏。 就是你六岁那年，我告诉她的。所以，打你病好了，她就开始教着你学戏，学杂七杂八，学的这一切，都只为悦己不为悦人。 囡囡，我本来不打算现在告诉你。但，宝贝儿，你生性豁达，爸爸不争不抢，只信你妈妈，你妈妈说我们会重逢，那我就等着。 宝贝儿，我和你妈妈的暗语是：老城孤儿院里，有几棵刺槐花儿？答案是：两棵白的，一棵紫哒！ 宝贝儿，别笑爸爸痴，你可以当个乐子听。但，爸爸，一直是当个信念来支撑的，支撑着，这余生绵长，支撑着，这天人永隔。” 墨海双手搓了搓脸，搓没了，眸中泪间，屈指，弹弹她面颊。墨池也压下盈眶的泪滴，笑眯眯地提议： “墨海同志，我们海边耍去吧！” “耍！哈哈哈哈……” 爷儿俩的笑声儿，一起响了起来，墨池抱住老爹，意念一动，两人，就站在沙滩上啦！ 跟明净温暖的海水里，游到筋疲力尽，才上了岸，躺沙滩上休息一会儿。又跟稚子似的，在沙滩上把能玩的玩一遍儿，才转回城堡。 墨池回三楼卧室，老爹则把了二楼左手边最靠楼梯这一间，各各进去洗浴一番，就沉沉睡去。 再醒了，衣服也洗了也干了，多便捷哪！两父女，一个继续楼内探险猎奇去，一个继续图书馆里摸书去。 墨池的最强大脑可不是白给，这来来回回地摸到头疼为止，休息好了再来。愣是让她的记忆宫殿，又多了一层，大平层变二层楼了！ 就好象这黄金城堡一样，原本，只有一楼，但分出了无数个房间，分门别类地储存着不同的知识与记忆。 如今，又直接升级建造出二楼来，自然，又多了无数个房间，可以无限量地继续往里储存。 那一刻，墨池觉得，就象游戏玩通关一样，那种通泰与愉悦，那种满足与成就，简直，美好的，令她想起，那年，初见时，爸爸的怀抱…… 最最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以意识、以精神力，为一切的世界里，她的意识，成几何倍数地在无限成长着。 33.饿了有大餐，累了有大床 成长的结果就是，指挥起来，更加自如和便利。甚至，都能分缕神识出去外边看看几点了，并且，随时关注家中情况。 这种修仙法门里的锻神功法，她似乎天生就会一般，且自动就会分成一缕缕，一股股，一丝丝。 因为，她打出生时，就会一心几用。所以，这每一缕，每一股，每一丝，都可以各自为政。 开始还都是有数的，后来记忆宫殿里，一楼的房间开始一间复一间地出现，直到无穷。 突兀地又冒出二楼，且很快房间又一间复一间到无穷尽，她的神识也就随意分出，一缕一个指令与动作，简直跟带了无数兵马一般。 两人在里边儿，且恣儿呢，有吃有喝，有美景儿。墨池摸书上了瘾，墨海在地下仓库探宝也上了瘾。 饿了有大餐，累了有大床。待外边时间到了凌晨四点，才又回到书房，然后各自回房，睡个小回笼儿！ 一早儿，墨池休息够了。在自己的舞蹈室里，跳舞打拳，便下楼备饭。只要她在家，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嘿嘿！她就是这么龟毛儿呀，她喜欢她经手的所有东西，都按自己的方式摆放，且必须洁净如新。是有那么点儿洁癖加强迫症儿哈。 汤、粥、羹、汁都各弄一样儿，煎蛋、煮蛋、蛋饼儿，生煎包，再煎点火腿、培根、咸肉，再烤上一个香葱大面包…… 当然都是只管动脑子啦，哎呀，哎呀，真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呀！简直不要太满意好吧？绝对气运加身哦？ 嗯，嗯，说不得，本姑娘呢，是老天爷家亲生哒，边动着做早餐的脑子，她还颇有闲暇地臭屁一下。 看看表，六点半，喊一嗓子：“摆饭呐！” 吃完早饭，消消食儿，还要跟奶奶和老爹一起，热热地喝上一壶茶。这是爷爷的习惯，这个天儿，要么大红袍，要么普洱，要么祁红或滇红。 香香地泡了，倒入杯盏中。先执手中，让茶气虚蒸一下双眼，再热热地喝下去。 一盏热茶入了喉，油润润滑下胃，舒口气，满嘴余香。连喝三盏，后背心儿处就见了汗儿。这才活动活动，待下了汗，七点半准时出门儿。 墨海到单位，一般半小时到四十分钟。但今天是超级堵哇，到了都快八点半了。放下他和赵江川，小李带着墨池先奔社里。 离着不算近，但在一条直线上。 小李停好车，跟墨池一起上楼。嘿，不是还两大箱货，要分赃呢嘛。有的是这楼里的，有的是要快递走的，反正都是要跟这儿处理了。 看墨池牵着箱子出了电梯，小李就直接下楼了。比比耳朵，意思，有事儿打电话。墨池先把箱子，扔前台小妹那儿，自己进去导领部。 护照、账单、余款、意见单、反馈单，一码儿清，一样一样摆在总监林微跟前儿。林微也不废话，一样一样对着来，没十分钟，清账！ “亲爱的，我也不要求咱部门所有人，都你这样儿。只要有一半儿，哪怕三分之一，我也不用天天给侯总监跟屁股后头盯着催账了。 34.不用谢我，请叫我表姐， 上月底是年终吧？我个人在财务挂的欠款，三百四十万美金！要不要命？吓不吓人？这月呀，肯定更多哇！ 老付哇，你不知道哇，就这么狠心地，把我年终奖的领取时间，定在2010年旧账全清时。 亲爱的，你说说，我这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的，平常都月光哇。过年，可就指着挥霍年终奖了呀！” 林微一脸的受气小媳妇儿样，跟墨池控诉。这个江南烟雨似的婉约美人儿哦，是墨池在社里的铁磁。骨子里呀，女王范儿十足。 “嗯，这主意真不错，算强制给您老攒钱了嘿。要不，就你那爪爪儿，只有搂钱的手，没有存钱的斗哇！ 咱们亲爱的付总，真不赖！真有远见卓识，真为下属着想。来，乖，我来安慰安慰你，那，早饭吃了吗？” 墨池边给付总点赞，边捏捏林微那白嫩嫩的十指纤纤。 “木有呀，伤心的，吃不下了哇！” 这女人还继续装柔弱呢，说着话，还一脸沉痛地，把脑袋努力往墨池肩头上搭。 可惜呀，这江南小女子，这个头儿，踩着七分跟儿，还得使劲儿踮着脚哇！导领部这一干内勤，看见这经典镜头，都快笑疯了。 墨池化身侠士，一身的风流倜傥，微躬了身儿，迁就着她的个头儿，左手揽着人肩膀，右手挑人下巴。 一脸的宠溺地开口：“哦，吃不下了呀，那这清粥小点的，只好看谁能吃下了。” “啊——我们来——” 包括林微，所有内勤大小美女们，都涌上旁边那大包儿。 墨池笑骂：“出息劲儿的，一点儿清粥小菜，就现了原形儿了吧？一大桶龙虾粥哪！那大盒里的是汤包儿，饭盒里的是小菜。” 瓜分干净，墨池指点林微：“微微，我刚给你邮箱里，发了我平常用的表格。老付要求你，你也上行下效执行下去。 你知道哒，带团报账哇，就得趁热乎儿，要不，真是掉爪儿就忘。越攒积越多，越无从下手。 有这几个表格，他们无论是用电子版还是打印版，每一天回了酒店，用不了五分八分钟就搞定，而且，还忘不了意见单和反馈单。 这样呢，一个团一包堆儿，也不乱呀。领队脑子不乱了，自然也就报账及时了。各自对着表格说话，汇总到你手里，也一目了然。 前账不清，后账不借，让他们自己垫钱上团。两账不清就停团。保准节后一个月内，全给你清利索儿地。 不用谢我，请叫我表姐，表格大神的表。” 说完，臭屁地出门了。 出去看小会议室正空着，把行李箱牵进来，打开，把东西一一都摆会议桌儿上。手表、香水、化妆品、包包、首饰…… 拿手机跟q群里喊话：“过年了啊～～本大侠要备年货去，赶紧的，给我下单子的，赶紧来拿货。” 挺有秩序的，从离的最远的，到自家社最近的一个部门的，每个人都乐不颠儿地，把各自东西拿走，余款么，多退少补喽。 35.祝您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争取新的一年干掉老付! 处理完，拿一沓快递单子进来，刷刷刷，写半小时。前台小妹叫来顺丰快递员，一并儿交付完毕，都是到付，她连快递费都不支付。 她就这样儿，只带真品、名品，按官网价格来，收5－10%佣金。至于有时有点小折扣、小积分，或者欧洲有退税，那都算她赚的喽。 这一趟，赚最少了，两大皮箱全弄走，她算算才剩两千美子。不过嘛，此行收获巨大，哈哈哈哈…… 处理完了，楼上楼下挨屋转一圈儿，提前拜个早年儿，这一干同事们，二月下旬或三月初再见了啊！ 走到门口了，又转回去问正研究表格的林微：“微微，社里给我买意外险了吗？” “买啦，论年买的。你这种工作两年以上的，都是买两百万的。怎么问这个？” “嗯，回来时飞机上遇到点事儿，我就一问，下回再买保险，记得帮我多买点儿，单独算钱给你！” 说完了，拎羽绒往外走，碰上销售总监张一宁，看到墨池眼睛一亮：“昨儿个回来哒？顺利吧？客人反应好不？一路上安排怎么样？” “昨儿一早的飞机，顺利，好至哪，客人超级满意。这批客人超好，素质超高，超配合。一路上的安排，整体也不错。 就是有两晚住的酒店吧，不能说差，但环境不好，感觉特别不安全。我备注到反馈单上了，以后还是别住那儿了，吓人！跟林姐那儿哪，您回头也盯盯op那儿。” 她简单利落地回复着。 “嘿，到你这儿，就没不好的客人。还超好，超高，超配合，超满意，我可去你的吧！ 就你那团里，十五人儿里边，有十一个律师，剩下那四个是家属。嘿嘿，满社没人敢带都。就你这贪新鲜的货，抢上还！傻死了！” 张一宁敲她头，她一躲：“不准敲头，我就仗着脑子吃饭啦！敲坏了，赖你们家吃饭切！” “真哒？！走着！管你一辈子！”张一宁眉眼深深地看着她。 “咦～～不要了，这不还没敲坏嘛？走了嘿，不能再磨牙了，太上皇有旨，太皇太后也有旨，今儿个得办年货，办不齐提头来见！” “你这皇帝当的，动不动就得提头，撂挑子算了！要不我帮你？” “你被解雇啦？” “切，你就不盼我点好儿！再说，我要被解雇，嘿，老付可就甭想好了！” 张一宁一脸自信，正当壮年的男人，本身就够英朗帅气，此时，眉眼飞扬着，说不出的霸气张扬，但一点儿不让人讨厌。 的确，墨池知道，自家社这销售总监呀，可不白给，全社一年上亿的净利润，他，功不可没。 “那你还敢翘班儿哪！净拿话儿忽悠我，得，不磨牙了嘿，走了，拜早年儿啊，祝您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争取新的一年干掉老付！” 挑着羽绒服，长腿跟鹤儿似的就往外飘。跟前台那儿，又一圈儿的甜言蜜语，哄两个前台，跟喝了蜜儿似的乐。 36.最后，就都称她一声大侠! 电梯一到，她就闪进了。张一宁一直目送着她离开，直想追随而去。她愿意，这班儿，翘了也就翘了。可惜，这就是个没长心的。 从两年前，她刚进社里，张一宁见头一回，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儿了。全社上下，几百口子，连驻外地和海外机构的，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 原以为，她是心有所属，暗戳戳查下来，结果？嘿，两年多了，单进单出，光这栋写字楼里，就不知多少精英盯着她呢。 可她，就跟没开那情窍儿似的，跟谁都能论成兄弟，拜成把子，最后，就都称她一声“大侠”！ 原本，看她账目极是清爽，连汇率都算到小数点后两位，以为，她经济上有困难呢。 可你又看她，无论是穿衣戴帽，还是用品用具，极讲个品味、品质，除了住不知道，其余的，全是最好最适合的。 再大致一算这几年她赚的钱，尤其，就她带货那招儿，培养出的那批忠实客户儿，不说别的，跟北京买套小公寓，肯定够呀。 可社里去年团购房，这孩子愣不要。老付呢，也黑不提白不提就给略过了。 归了到齐，来了快三年了，除了知道她姓名、性别、毕业学校，再就是签证所需要的东西：身份证儿，护照什么的。别的啥啥不知道。 叹口气，张一宁，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毕竟，没开情窍儿，总比心有所属好吧？握拳：自己，还有机会！ 墨池跟小李，各商场一番厮杀。哎哟，这杀进杀出的，比带团累多了。靠之，都跟不要钱似的。好算最后，是把必须的东西都弄齐了！ 至于鱼虾、海鲜、肉类、蔬菜，她根本就不打算弄。自己那儿有的是，品质上上佳，新鲜热辣。 反正，手里这些券儿卡的，也没个时间限制。尤其，还有些个，相当于储值卡，根本没有品种限制。回头闲了，再来选吧。 把东西都归拢车上，两人先找一熟店，涮了个锅子。这才悠悠然回了家。小李往储藏间归置，她往厨房归置。 上了楼洗了脸，看自己书房里备好的纸墨，叹口气。先去锁了门，然后连人带东西就消失了。 跟城堡里一通写，哎哟，效率不要太高哦！写累了，再去摸会儿书。然后海里游个泳，陆上爬个山，餐厅里吃个饭。再回来，继续写！ 算着点儿出来，看看这效率，一百副对联，五百个福字，三百个红包儿，齐活！都拿下去，就开始做饭。 第二天，大年三十儿，吃了早饭，喝了茶，老爹和奶奶，就都分对联去了。 她给路直打电话，生日呀！我的礼物儿拿到了没啊？小胖墩显然是对礼物儿很满意啊，花式彩虹屁，一个劲儿给她织呢！ 放过路直，又拉着姑姑胡侃八侃，逗姑姑跟那边儿除了嘿嘿嘿，就是哈哈哈，听她嫌弃：“福双至女士，你这笑点忒低。” 中午吃的相对简单点儿，这不是年夜饭得丰盛吗？ 37.百度在手，天下我有! 吃饭时听奶奶安排：“囡囡，初一上午咱院儿活动室，全是名段，不用扮，你呢，得跟我，万一谁有个大事小情儿的，你得救场。 初三下午，也在咱大院儿，全本《铡美案》。你还得跟着我，反正你化妆快，留你救场儿。” “有劳务费不？没有不干！我跟您这儿，都当万金油儿使了。” “有，有，可多啦！你跟角儿们，一个待遇！” 奶奶哄她，看小陈嘴角翕动，厉目一横，小陈闭嘴。大侠，跟咱们大院儿，多大角儿，都是免费的！ 午饭后，回房间歇晌，她开开电脑，准备上网搜点儿，带制作工艺的各种东东。现在，你说说，网上啥教程没有哇？ 哎呀，这不是，她的黄金城堡厉害啦，那些书可不是白摸的，就地下那儿，那可是所有技艺的工坊都有啊，织造、酿造、锻造…… 而且，王者已充分掌握了时间法则，在同一个空间里，可以任意分隔出不同的时间流小空间，在有效范围内，都可以调控。 就比如说酿造吧，配制好了，发酵时间需要三个月，那么放到1：100的区域里，不用一天就搞定了。 黄金城堡的最大调控也是1：100，但对于墨池的现实世界，那可就是1：2400呀，想想，想想，神不神奇？可不可爱？！ 待她把黄金城堡的书都摸完，肯定所有的知识和技艺，都可以掌握和使用。但是呢，地球的技艺，她光靠摸书可不成啊。 不过，这不是有无所不能的百度大神在嘛，百度在手，天下我有！ 她贪着呢，虽是文科生，但她理科也不差啊。这没事儿酿个小酒儿、小醋儿，铸把小刀小剑的，削个筷子务地，想想就挺美。 电脑一开，她qq和msn就同时上线。 看qq上，张一宁给她留言，给她推荐一款手机即时通讯工具，研究了一下，嘿这个好，彩信好贵贵哒，这个免费。 看看适用的手机型号，自己的恰好在列，那还犹豫什么，下载、安装、注册，墨大侠！ 给张一宁发一个请求加好友的信息，秒加嘿，这人，看来手机不离手。琢磨琢磨又把这款软件，推荐给她那些可爱的客户们。 哎哟，这个对她和她们而言，可太方便了啊，以后，根本都可以直播买货现场嘛。有图有真相！ 一会儿功夫，手机不停嗡嗡，微信朋友圈加进了不少人。一个一个都是这奇出名字，她都一一给加了备注。 唯独张一宁这“小宁子”她没改，销售总监哎，公司几巨头之一，这声“小宁子”一叫，满足一下恶趣味。 小宁子：大侠，干吗哪？ 墨大侠：给微信做免费推广哪，哎，无名英雄呀，老马都不知我情儿，也不给推广费呀。 小宁子：你可拉倒吧，你这是为了自己的赚钱大业吧！ 墨大侠：看破不说破，这都不懂？人艰不拆，知道不？ 小宁子：受教，受教！哪天有空儿？咱们攒个局啊！ 38.一辈子不见两辈子不想的。 墨大侠：刚回来，且得彩衣娱亲呢。初一给太皇太后当跟班儿，初三同初一。初二不是拜老岳的日子吗？你们这些肯定不方便，再说呗！一辈子不见两辈子不想的。 小宁子：我光棍儿，还没摸着老岳家门儿呢！ 墨大侠：啊？钻石王老五呀！！岁数儿也不小了吧？事业有成，英俊多金，风流倜傥，幽默豁达，正是当下丈母娘最爱那一款哪。 新年祝福：得遇良缘，幸福美满！对了，悄悄问一句，会做饭吗？我家太皇太后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现在可能会比较受欢迎。 小宁子：承您吉言了，做饭呀，小case呀，我们家年夜饭，我掌勺儿呀！ 墨大侠：真哒！巧了，我也是掌勺儿大师傅。嘿嘿，回头微信上比比呀！ 小宁子：一言为定！ 撂了手机，她又继续跟电脑上学习酿造工艺。 这工夫儿，还指挥着黄金城堡里，给她调制好了四种饺子馅儿，还备出来n多饺子皮儿。 下午在家的，一起包饺子过大年！这是传统保留节目，这个，可不能在城堡里完成。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她意识指挥着，还是包了不少种饺子。城堡储藏室里，反正永久保鲜。 回头拿出来冻了，跟家冰箱里留些，路小非那儿也给点儿。那也是个小吃货，年幼无知的，别给人三口两口好吃的，就给骗家切。 年夜饭大比拼，显然是大侠完胜啊，索性跟朋友圈里显摆了一把，引来一群吃货点赞。 路小非，也给自己和爹妈都加了墨池微信，这会儿看到了，路小非的回复是：你这都跟我妈学的！ 姑姑的回复是：不错，青出蓝而胜于蓝。 姑爸的回复是：照这样的，元宵节给我复制粘贴一桌儿。 同事们多已经开始使用微信了，实在是这种通讯工具，太适合旅游界了呀。一个个要求大侠请客：照这样儿的，来一桌儿！ 只张一宁看着小东西，在微信上显示的区域和那大厨房、大餐厅，还有明显是一整套的，明黄缠枝莲纹样的珐琅骨瓷碗碟，犯开了琢磨。 墨家除夕夜，一向热闹着呢，虽然赵江川和小李不在。但人也不少，再有墨池这能歌善舞的，又会带气氛。 看着春节晚会，自家这六个，还时不时表演个小节目，讲个小段子，再加微信上跟一众人互怼几回。 奶奶也秒变微信的拥趸者，还挨个儿打电话给老朋友、老同事、老票友，让人介都用起来，沟通方便，有图有真相啊。 老爹最厉害，他也有自用的智能手机，研究了一会儿，给墨池一通指点，然后墨池的微信里，就不显示区域了，这爹不白给！ 初一，拜完年，就去给奶奶当跟班儿，还真救几回场。这些个老人家，都认识墨池，也知道她基本上算全科科班儿，有她给垫着，个个儿都敢放了嗓儿唱。 中午，还给老爹弄一桌正宗鲁菜席面，供他招呼上门拜年的战友、同事。 39.墨池出品，必属精品哪 初二，一家三口趁着不堵，绕北京城转半天。能撒开丫子跑，墨池开心的不行，开自己大g可着劲儿撒欢儿。 一个劲儿感慨：“哎哟，这大北京的交通，要是能天天这样儿，我得爱死北京了！” 仨人还看了场电影儿，看完了转悠着，给她带到一屁店儿，请他俩吃全北京最正宗的爆肚儿，吃的这俩个一向口淡的，也不住口夸。 老爹就纳了闷儿了：“你满打满算来北京，也才七个年头儿，怎么就这么门清，就这小门脸儿，你都能摸着？” 墨池小白牙一眦：“那是！” 这是个夫妻店儿，吃完了，人俩口子死活不收钱。墨池臭屁哄哄地两手一背，走了。 “嘿，我姑娘这脸，大了嘿！”这是老爹。 “说说，说说，怎么个缘由？”这是奶奶。 “啥缘由呀，我刚来北京时，跟同学误打误撞来吃一回。瞅他俩又干净又麻利，食材好，用料精，东西好吃到不行。 就是这地儿，不眼亮呀，生意呢，也马马虎虎吧。我就制张电子地图，标上地铁怎么坐，公交怎么乘走，距离哪哪多远什么的。 又给他俩这操作过程和周边环境，录了一段视频，然后，就放我微博里啦！嘿嘿，算是个美食推介吧。 哎哟，老饕多呀，这年头儿！就这么客似云来啦，来了呢，都说是墨大侠推荐的。那，你姑娘就成终身免费食客了呗，嘿嘿—— 我们同事，就那帮做地接的，都敢推荐老外来。这要不是过年啊，您来了，都得排至少四十分钟。人就这样儿，排队越长越乐意等。” “嘿，我乖乖，招财猫儿呢，这是！”奶奶拍着她背大笑。 初一饺子，初二面哪。 初二晚上，给家里这五位，来了个“面条开会”：宽面、细面、脍面、抻面、扯面、龙凤面、拌面、打卤面、炸酱面、浇汁小面儿…… 奶奶上微信瘾了，挨个拍了，备注：我家招财猫儿的“面条大会”。获点赞无数、回复若干，乐老太太睡觉前，还抱着手机收发语音呢。 爷儿俩，倒是默契地待奶奶上楼睡觉，两人才奔老爹卧室，然后一起进了黄金城堡，墨海，可还没趟过一遍儿来呢。 先带老爹去看了农作物，墨海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农田、果园、菜园，都蕴含空间法则，就是说，实际上，不止看起来这么大。 而且，也很具体地给她指出了，这种那种，这类那类，好一批，目前，在地球上，早已不存在的作物。 墨池肯定虚心受教哇，这就是说，这些个东西的完整样子，是不能拿出去示人的呗。懂—— 参观完了，带老爹回城堡，任他继续地下一层探索与发现去。墨池，还是先摸书，一气儿摸到头疼了，就捂着头泡浴缸里。 意识却还在指挥着酿酒呢。白酒、黄酒、果酒的酒曲，她大年三十儿那天就制好了。也查看过了，墨池出品，必属精品哪。 40.姑娘不都是爸的小酒坛子么? 其实，她也只是个负责动脑子的，不用自己动手哒。这会儿，自然是白酒、黄酒、果酒统统都得酿上，量倒不大，先试试水嘛。 墨池跟老爹，都遗传了爷爷的好酒量，呃，还有，每晚得喝一盅儿的好习惯！奶奶不成，起泡酒多半杯，就能自己对着杯子笑半宿。 而墨池和墨海哇，俩人儿跟家试过，都对半分，平掰了三瓶茅台。 一人一斤半酒儿了，墨池还能把在旁边看热闹，顺便吃吃小菜，结果让菜里沾的酒，给吃醉了的奶奶，抱扶上楼。 下了楼，亲爹还给切了土豆丝儿，让墨池再加炒个酸辣土豆丝儿。那土豆丝切的，又细、又匀、又长。 平掰了四瓶，墨海叹了一句：“姑娘，咱俩，别浪费酒了，这特供茅台，爸存的也不多啊。一回四瓶，嘿，喝不了几回的。” “老爹，这不是有您姑娘呢吗，姑娘不都是爸的小酒坛子么？您还怕以后没酒儿喝？” “关键是，姑娘，你自己能管自己够儿喝吗？孬酒你又不喝！你爷爷那会儿，喝一斤好写字儿。 喝二斤，就开始吟诗，全李白。到咱俩这儿，每人二斤了，姑娘你到微醺了吗？” “刚刚好！” “墨大侠！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 这是墨池十六岁，刚来北京时，跟亲爹办的事儿。从此，墨大侠这名儿，就这么给叫开了。 后来，大家都以为，这名儿是因为她行事潇洒利落，有侠肝义胆，才叫的。还真没几个人儿知道，她这这名儿，是打酒上来的呢。 所以，这贪酒的货，别的工艺不看，先看酿造的。 心里琢磨：这回要是成功了，嘿嘿，管老爹天天百年老酒头喝着。自家酿的，好曲、好水、好粮、好工艺，放心呀！ 奶奶一正月里，全是演出，这老太太，艺术指导当的呀，可上瘾了。这爷儿俩，却跟在家孵蛋似的，基本不出门儿。 有串门儿拜年的，墨池就是厨师。然后嘛，就是百度上学习技艺了，偶尔的，分心聊个微信。 墨池既无心参加，张一宁也没攒局，反正，初八正式上了班儿，各部门都得攒一回。 初八，家里工作人员全归位，墨海，也开始上班了。 放假这几天，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归置了一遍儿，分了类，有纪念价值的，有升值价值的，当然，还真有不少不能示人的。 归置完了，交给墨池，墨池没什么好奇心，全一堆儿，给他放虚无地带里，单独占了一个地儿。 她把自己东西，也都给归置进去了。亲妈留给她的，多是古董，和各种漂亮的宝石。尤其以大块未雕琢的玉料儿和翡翠料儿居多。 亲奶奶留给她的是一整箱，一百多件儿赤金嵌宝的首饰，还有为数甚多的金银以及名贵中药材。 据说，亲奶奶娘家是省城最大药行的东家。公私合营时，她妈妈留个心眼儿，在老宅院子里的井壁上，用油纸缠了十数层，给存了这些个，以备不时之需。 41.誊与读，心得不尽相同，更加受益匪浅 结果，真到风雨来时，这些个东西，全都没用上。一夕之间，一大家子，包括外嫁女，全成了资本家或者是狗崽子。 老老少少，关的关，斗的斗，批的批。最后，只余一个外室子给逃出国门，下落不明，满家几十口子人儿，全死了。 这些东西，还是亲奶奶临终前，跟墨海耳朵边儿交待下的。墨海直到结婚后，才瞅机会去取了出来。这不，现在，全在墨池手里了。 再就是爷爷的所有藏书了，里边不乏古籍善本。但墨池以为最贵重的，是那批爷爷手抄本儿。 对，爷爷平生，最喜把好书，用小楷全部誊写一遍儿。说，誊与读，心得不尽相同，更加受益匪浅。墨池，恰好，也有此好。 现在，既然黄金城堡给她增加了时间，她就准备跟那儿，着手抄书啦，不过嘛，是抄黄金城堡哒！ 哈哈，五亿多册哎，如果全用蝇头小楷抄册页上，嘿，这宏愿，可真够大的嘿！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话不多说，干！ 到初九晚上，弄一小酒壶儿，给老爹倒一杯，老爹先闻了香气，再小口地抿，仔细地品，然后轻缓吸气，最后瞪大眼：“好酒！” 看看她，她头轻点。亲爹乐了，这小酒鬼儿啊，这手艺，没治了。初十品黄酒，十一品果酒。 然后，俩酒鬼，就品质和工艺，站在享用者的角度，做了深入的学术探讨。然后，墨池就在城堡里，开始了大批量酿造啦。 元宵节中午，姑姑一家四口就到了，大年是十九开学，路小非其实阳历二月底才开。 到晚上，墨池按姑爸要求，照除夕那样儿，给他复制粘贴上了一大桌。再把几十年的老酒头，往外这么一摆，往酒杯里这么一倒，嘿，那香味儿，勾人！ 元宵节不吃饺子，吃元宵。姑姑吃着看着，这手指头儿大的小元宵里，都一包馅儿，还是什锦的，一个劲儿表示惊叹。 大侠豪气摆手：“走时给你拿上些，冰箱里冻了不少，拿泡沫箱，上下都搁上冰，这天儿，搁后备箱里，到家也不会化。 饺子也包了好多种儿，我最近闲着冻了不少，给小非也拿些回住处儿，美味、方便、快捷、放心。” 小非这小个色货，沾便宜这会儿，一向都挺随和的，这不，一个劲儿狂点头儿呢。 周天，送姑姑三口走，路小非表示，她要在这儿住一周，下周末再回自己那房子。墨池也由着她，这孩子跟墨池这儿，乖的很。 周一社里来通知，3月11号的法一地成团了。 当初做计划时，就知道这时节是大淡季，所以，这个团宣传噱头，除了五星标准、酒庄品酒外，就是美女导游全程优质服务。 现如今团成了，就得墨池上哇。她上，绝对不算虚假宣传哪。正好儿，九天团，五星品质，法南呢，又温暖，墨池也喜欢呀！ 先要了行程来看，然后，就跟q群和微信圈里，把行程分享了。途经哪里，有哪些名品店，嘿嘿，赶紧订货吧！ 42.爱俏不穿棉，不是我风格儿! 按说，刚过完年，这带货，也该淡季呀！可美少女和御姐们，似乎，都收不少压岁钱和年终奖啊，订货极是踊跃！ 张一宁呢，总算把局攒成了：周五晚上，先订一大包吃饭，饭后，换场子到一ktv唱歌。 销售部和导领部，在京的全体，不aa，现场抓阄儿分摊！这乐子更大，得一众人积极拥护。 说了允许带家属，让周三之前报人数儿。路小非一听，打滚求带，墨池就报了：人数2。 这一“人数2”可把张一宁心脏都快吓出来了，紧急补充：报人数！报性别！ 墨池秒回：人数2，性别女，表妹一枚，大一学生。紧跟着再要报关系和职业呢？攒个局吃饭而已，啰嗦死了！墨池腹诽不已。 张一宁这心哟，总算忽忽悠悠又归了位喽。归了位后才发现，后背竟然全是汗。自己也笑话自己呀，这可真是吓死人了哇。 周五晚上，墨池没开车，让小李送的。保不齐呢，推不过，就得喝两杯，酒后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交通法规学习一下！ 墨池是黑色及膝靴子，黑色毛呢阔腿七分裤，白色高领羊绒衫，丁香色绣樱花瓣儿的对襟丝棉小袄。 外边还一件及踝的浅卡色修身羽绒服。丸子头，丸子上箍一个紫水晶的小皇冠，深紫色皮手套，深紫色的斜肩大包包。 路小非从楼上下来，看她这一身儿，赶紧跑院子里，感受了一下温度。靠，以为下雪了呢，这小南风天儿，至不至于的。 大侠摆手：“爱俏不穿棉，不是我风格儿！” 路小非也不赖，从上到下一水儿b家春季新款。卡其色格子纹小短靴，黑色的修身小脚裤，雪白配格子纹的大领修身长衬衣。 外穿一件经典款的卡其色半长风衣，颈间再系条缤纷的小方巾，配上一个黑色双肩包包。整个人，青春、时尚、明丽。 就是，俩人儿，站一块儿吧，明显俩季节：一冬天，一春天。 吃饭的地儿，离公司不远，主要离公司单身集体宿舍近哪！是一粤菜馆子的小宴会厅，摆了六桌儿。 墨池带一箱六瓶的青花郎，和一箱六瓶法国干红。跟服务员进来时，一露面儿，就被张一宁看到了。 迎过来，先接了酒，心里嘿嘿乐，他带了一箱红花郎，和一箱法国干红。 有销售部那长眼色儿的，又深知老大心思。赶紧每桌儿都摆上：一蓝瓶，一红瓶，再加两瓶红酒。成双成对儿嘛！ 张一宁越看，越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登对，心里都美死了。暗戳戳地琢磨，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等再看到墨池除下羽绒服，张一宁那双星眸里，就真的，再也看不到别人儿了。 墨池是黑裤配丁香色小袄，他是黑西裤配浅紫衬衣、深紫毛衣，这特意搭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小妮子一七八，穿个平底靴子，他一九三，绝对的最佳身高搭。对吧？对吧？ 虽然只摆了六桌，但实际到了八十多位，闹哄哄都坐定了。墨池带小非坐林微这桌儿上。 43.别跟姐客气，土特产，姐就这么壕! 在北京的领队全来了，有几个，都小半年没见了。一见了自然各种刺挠和打趣，这一帮耍嘴的，凑到一起，嘿，声浪震天都！ 墨池指指小非介绍给大家：“我姑家表妹，路小非，经贸大一，学西班牙语的。这位大钟，小非你叫钟哥，北外西班牙语的，资深老领队，一年去西葡十几回，你俩可以用西班牙语切磋切磋。” 一桌人，都跟小非打招呼。小非这小个色货，只在窝里横，跟外边，什么毛病没有，又活泼又谦逊，很快就互加了微信。气氛热烈，她融入的也快着呢。 林微对着墨池耳朵：“亲爱的，你那表格立竿见影了，嘿嘿，今儿个，姐年终奖终于到手了！ 特级蚕丝棉，姐让家里人给递来，那东西不沉，但占地儿啊，你给个地址，我直接给递你家去。别跟姐客气，土特产，姐就这么壕！” 墨池也喜欢呀，哈哈，这还有原产地哒，微信上敲个地址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哒？” “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丝棉小袄儿，自己的作品吧？有空儿帮我做一件，真打扮人。” 墨池眼神示意，有眼光！两人窃窃私语，没防后背有耳呀。这支楞耳朵听的张一宁，一颗心哟，软塌塌。这小妮子，还会绣花裁剪呐！必须弄一件儿！ 继续听她跟林微窃窃私语：“林姐，我还有块松花色的真丝缎，绣上了松竹鹤，可漂亮了。 原本琢磨着给我家太上皇，做件居家棉袄穿的。但他嫌太跳，挑了个蟹壳青的，给你吧！ 絮上一层薄薄的丝棉，做成修身卡腰款，跟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妞儿，保你是北京第一俏！擎好儿吧！对了，别水洗啊～～ 我手快，等拿计划时就给你带过去。你相公今儿个怎么没来啊？那料子你用不完，可以再做件男式西装马甲儿，或者做成包儿。” “不用给他，五大三粗的，净糟贱好东西。做成包儿给我，荷包？” “做成荷包那不瞎了吗？我给你做成电脑包。嘿嘿，提着哇，绝对抢眼，漂亮死了都。 我这个就做了个pad包儿，可入了我家太皇太后的眼了，我上次出团前，给她紧赶慢赶了四五个花色呢。” 上了六凉六热，就开始闹酒了，都是同事，酒量基本都知道，再说还得转场，所以，虽然热闹，倒也不会灌酒。 姑爸能喝，但喝一滴都全身红，小非却是真没酒量，但同样喝香槟都脸红。所以，爱美的这个，在外一向滴酒不沾。 七点吃到九点，十二瓶白酒、十二瓶红酒，点滴不剩。八十多口子喝这么点酒，真不多。 让服务员报了个大致费用，这就写开阄儿了，放抽奖箱里，写阄儿的最后抓。每人抓一个，墨池抓了个一百，小非这手残的，抓了个四百，墨池一起五张大钞放另一个箱里了。 步行不到二百米，就是ktv，也是早订的两个对着门儿的大包。 44.这专抓大猫儿的手啊! 这伙人进了包房，抓阄的瘾，才给勾上来呢，干脆把ktv的费用也抓了。反正包房和酒水都叫齐了，费用也大致有数儿了。 这回，墨池抓了个笑脸，这是白吃呀！林微也抓出一笑脸来，两人对着掌大乐。小非大喊一声：“笑脸！”结果，三百元！ 嘿，写阄儿的最乐了，回回最大的，都让这妹妹给抓着了。一堆人起哄儿，让小非赶紧买彩票去，这专抓大猫儿的手啊！ 墨池利索地拿三张大钞付出去，这熊孩子，也有钱，但抠死了。如果今天这七百真让她出啊，后面好几天得吃不下饭！ 男的都在吵呼着开酒呢，墨池和小非合作，快手利脚先点了《智取威虎山》、《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斩包勉》的选段。 生、旦、净全有了，她是奔着早唱完早回家。这餐后转场啊，多一半儿，最后得醉几个，她可不擅长对付醉鬼。 万一再有那么一两个，醉了胡说乱唱也就罢了，可要是，再吐哪？！是吧？想想，就让她想快遁哇。 音乐响起时，那茂林修竹一般的激越声音，突兀兀地敲进了好多人的心脏里。她唱得豪迈激昂，举手投足间，英姿勃发。 铁梅那段儿，是两人合的，小非是半瓶醋不假，但跟ktv里唬人，足够了。 包黑头那段儿，也给她唱的如苍松翠柏，裘派铜锤花脸的韵味儿，展现个十足十。咱这可是童子功，不白给！ 以前社里也聚会过，墨池还真没唱过戏，今儿个这一亮嗓儿，众人都叫好儿。社里也有票友儿啊，一听就听出这功底来了，这科班啊！ 唱完了，有人扔瓶百威过来，墨池没喝，自己开瓶矿泉水，就给资深票友们，拉过去讨论京剧了。 问题太多，墨池挑拣着，大略地回答：“我家太皇太后，是我们省京剧团的副团长，艺术总监。 我是未足七月的早产儿，小时候身体极差。奶奶就把我扔给师傅们，练功，练声，压腿、下腰、吊嗓儿，权当锻炼身体了。他们哪，觉得好玩儿，就抢着教我，然后我就学杂了呗。” 十点半，小李给墨池发微信，到楼下了。墨池跟身边几个说一声儿，然后招呼着小非，往外走。 张一宁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看她动，赶紧站起来，先给她拿了羽绒服和包儿过来，侍候着她穿上。 又拿了自己的大衣，一脸镇定：“我送你下去，要不大伙儿也不放心啊。” 三人往外走，墨池一路打招呼，说着回见。其他人仗着酒儿，打趣着张一宁，张一宁跟后面，各种威胁眼神儿全使上了。 下了楼，看一眼车牌子，张一宁眼神缩了一下。 “到家跟我吱一声儿啊！” “嗯，走了，你赶紧进去吧！这会儿转了小北风儿了，忒冷！” 车开动，车内暖气也挺足，但小非八爪鱼似的，抱着墨池。还自动拉开人介羽绒服拉链儿，边钻边抖着声音：“姐，好冷！” 45.都不知道过了几手儿了呀，不一定干净呀，是吧? “嘿，是谁爱俏不穿棉的？当时年少春衫薄，嘿嘿，我还以为你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呢，弄半天，也怕冷呀？” 墨池推不开她，只好搂紧她，边嗤笑，边跟后视镜里跟小李一起乐，这姐儿俩这形象嘿—— “姐，最后送咱们上车的，这谁呀？” “销售总监张一宁，我们社的半壁江山。” “这个儿真高嘿，长的也够帅，总监，收入也高呗？” “帅吗？成吧，我觉得没我爹帅，小李，你说呢？” “首长我从来没觉得帅，只觉得威严。” “成，到家我就告儿他，小李说你不帅。” “大侠，挑拨离间，不是你风格儿呀，咱换一个。” “姐，你还没说他收入高不高呢？” “谁？张一宁？高吧？这年月的有为青年，薪水不高，不早跳槽了？销售一把抓呢，年薪怎么也得三十万往上吧？再加上各种奖金、提成，年收入五十万往上，金领儿！妥妥的！” “有房没？开什么车？” “哎哟，路小非，你太平洋警察呀你？管的可真够宽的。我问谁去呀？房，得有吧？不知道哇，过年跟我比拼过年夜饭，瞅着菜挺多，应该也是个大家庭吧？ 开什么车？我哪儿知道？我这一天天，除了拿计划、报账，其它时候也不来社里。他家是北京还是外地的，我都不知道哪！你问这些干吗？” “钓金龟婿呀！走过路过绝不放过！就是，这个头儿也忒高了点儿。” 路小非一脸苦恼，是呀，这一米六多点儿的，配这一九三的，确实有点太悬殊。 “我天，你一十八的，净琢磨这个，早了点儿吧？” “切，过了元旦我就十九了。等跟我妈似的，三十了再找？嘿，净剩下我爸这种拖儿带女的了，前妻前妻不省心，姑娘姑娘闹心。 所以，本姑娘总结了一下，决定，遇到好的，立马下手，大学生都可以结婚了嘿。” “哟，你也知道你闹心哪？行，路小非，就凭你今天这句话，我就替我姑姑谢谢你了，跟北京，墨大侠罩你！ 但这张一宁，可不大成啊～～他，得三十了吧？你俩，不光身高、年龄差的大，阅历差的也悬殊点儿吧？ 最关键，这岁数儿，都不知道过了几手儿了呀，不一定干净呀，是吧？不管咋说，咱得要个干净的吧？” 这话，张一宁真要听见了，估计得哭死。 “嗯，那我干脆让舅舅给我找个当兵的，其它的，舅舅把关，我就一个要求——帅！这是个颜即正义的时代，我颜控。” 三月中，墨池带完法一地。法国深度走这一圈儿，肯定跟虚无地带里，储不少好酒呀。香槟、干邑、红酒、冰酒，全是各酒庄镇窖的。 这回，只带一只大行李箱回来，接机时，小李都纳闷儿！还以为大侠这次生意不好呢。孰不知，她比以前带了五倍都不止的货。 第二天，自己开车到快递站点儿，悄眯眯全发走了。 46.你这算赚钱买花儿戴吧? 天气略暖，但有小贼风儿。 周一回去报账交护照，穿身小桃红的长身偏襟薄棉小袄，下身还是黑色阔腿裤，但不是七分了，长及靴面，更显身姿挺拔苗条。 老爹开大会呢，所以，自己开车去。刚一下车，就看到了隔壁车位上的张一宁，听他招呼。 “哟，这谁呀？我打老远就瞧见这辆车了嘿，琢磨着得盯这儿看看，这谁开着我梦中情人哪？你呀！” “得，咱俩死敌！这我媳妇儿，你梦中情人儿，那咱俩这仇儿可大了去了！” “别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还不让人儿惦记了啦？” 任他帮着把箱子拿下来，特意瞅瞅他的车，也不错，白色卡宴，风流倜傥公子哥儿标配。下回路小非再问，至少知道他开嘛车了。 “顺吗？这团？嘿！肯定顺啊，你团里有我发小儿，就拍婚纱那几位。不只是新郎新娘，摄影那个也是。对你真是大加赞赏啊，说都写表扬信了？” “啊，写啦！我说怎么这么门清哪？还会主动写表扬信，原来是有你啊！老付那抠劲儿，一封二百块，这家伙发动全团人，每人一封。嘿嘿，这下，老付得肝儿疼！” “疼什么疼呀？人单位九月的会奖，也交给咱啦。八百多人，不过指名你得上。” “上呗，走哪儿呀？” “英国+爱尔兰。” “我喜欢！” 墨池眼睛一下子亮了，绿宝石之国，九月，就是最美的季节呀。张一宁看着这小表情儿，心都快化了。暗暗使劲儿，自己也必须去啊！ “你这算赚钱买花儿戴吧？干这几年也换不来这辆车啊！” “啊，我们家我当家，当家的，有权随便花！我一月就给我爸三百零花儿！一天十块，他还月月节余哪，哈哈！” “你爸工资全交给你？” “那必须的啊！我这当家的可独裁了。我奶奶，也得交啊，工资卡全部上交，每月给他们批零花儿。 我爸三百一月，我奶三千，我，嗯，当家，随便花！跟我们家，男的没地位。” 墨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张一宁听着，恨不能立马立，赶紧把兜儿里的卡也全交了，也每月领零花儿，三百也成啊。 进电梯两人再不吱声儿了。不过不少跟大侠打招呼的，好些个回了单位，相互传达，二十五到二十七那墨大侠回来了嘿！ 一进导领部，就给内勤围住，先抢了墨池手里提的大保温桶、大保温盒，还有那一撂的保鲜盒儿。 今儿个是鲍鱼粥，保温盒里是小小的一个个单饼卷卤肉，码整整齐齐的。保鲜盒儿里的，是她妙手调制的几个小咸菜儿。 “这是算着我今儿个来，都不吃早饭哒？” 众人摇头，只林微腾出嘴：“不，是一般情况下，从不吃早饭。道儿近的，想多睡会儿，道儿远的，来不及。” 抢吃一空，墨池把那一套一一摆林姐面前，林姐细细看了，一一审了，计算器算了。冲她比个ok，这个太省心了。 47.那些，都是隔夜的金，宝贝儿们，到手的铜，在这儿哪， 看完意见单和反馈单，又看到那厚厚一沓表扬信，嗤一声儿给乐了！ “亲爱的，你这回，太给咱们部长脸了。老付为这个，把我调过去表扬一回，来咱们屋又表扬一回，跟外边操作部和销售部，都表扬了n回。 没你呀，那八百人大团搞不定。放话儿啦，算你半个销售。就是那八百人的大团，最后决算时，给你按销售的一半儿，算提成儿。” “还有这好事儿？”墨池星星眼。 “啊，说你团里那一拨儿，就算借着拍婚纱照的机会考察咱了。那新郎呢，是hr总经理，那摄影是企划部总经理。 人介说了，这八百人只是销售精英，后面的年会大约五千人呢。合作愉快了，要跟咱建立伙伴级合作共赢机制。妞儿，真棒嘿，我们为你自豪！” “真发财了，我请客啊～～不过呢，那些，都是隔夜的金，宝贝儿们，到手的铜，在这儿哪，哈哈！” 墨池把手里的电脑包、pad包，一下子从包里拿出来，哎哟，小桃红的，粉紫的，黛色的，秋香色的，丁香色的，松花色的，月白的，浅金的…… 这一堆娘子军，还没开抢呢，一只大手就全抓手里了，挑了个丁香色的，收起来，转身走了，其余的，放林微桌上了。 这几人还懵呢，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墨池更不知道哇，她背着门儿哪！再听到门响，娘子军们一轰而上。先抢了再说吧，再来一个打劫的，不够分啦！ 老付，总经理大人，更懵好吧？一开门，嗷一嗓子，吓死人了这个！他都给那声儿震的一哆嗦！ “那什么，付总好！这事儿，赖我，我招她们呢！”墨池赶紧举手表示，我的错！ “大派送哪？哟，真不错哎，这是你做哒？来，我上上手！” 老付冲她摆摆手。也跟大家一起低头看，想从林微手里想拿起来，可惜那女人她不松手。 最后，看老总这凌厉的眼神儿，算了，自己有一个了，本来想抢个黛色的，给自家男人用的。林微怂怂地松了手。 “这个真不错唉，买的做的？买的，咱们社也定一批当客户礼品啊！” “做的。付总，真没本事大批量定制嘿！绣这个，忒慢！” “真是大家闺秀啊？太漂亮了，越看越漂亮。来，你跟我来一趟，你账报完了吧？表扬信是年底才能兑付啊。” 说完拿着包儿，后头跟着墨池，就率先回他办公室了。进了门坐沙发上，还看那包儿哪：“你这绣的是五福捧寿？” “昂，这色儿偏点老气，我就没绣花里忽哨的，就绣了个五福捧寿。原本是给我奶奶的，结果那老人家，专挑鲜亮粉嫩的，这个反倒给剩家了。” “嘿，我用正正好儿。干坐着哪？泡茶吧，喝你泡回茶，容易吗？包里有好茶没？没就泡我的。” “您可真是，连茶都算计我呢！” 认命地从包里拿出个竹制小茶罐来。这是她最近新制的黄金城堡里的茶。 48.墨池有云:男人与牙刷，决不使二手哒! 烧上水，看水花儿一跳，赶紧拿下来，洗一下，然后注到玻璃壶里，看绿芽儿根根直立在水里，慢慢展开，两片儿嫩绿的叶儿，一根毛茸茸的尖尖儿。 整间办公室，都象氤氲在雨后的森林里，满满的负氧离子。付总深吸一口，没先取茶杯，先把墨池放茶海边上的竹制小茶筒儿收起来。 锁柜里，然后过来端起小茶盏，喝一口，眼一亮，推过来，表示，续上。两人不说话，一气儿喝完一壶茶。 看墨池拿大眼白他，拿手指点点她：“你给领导上点儿贡怎么了？领导能亏了你啊！哎～～大侄女儿，这茶—— 我跟你说哈，我也不跟你勒索，不过，你要是不给我呢，也没关系。但也不准让你爸给我们家老大知道吗？ 要不，我准又得挨他拖鞋。你说他这么大年纪了，回回见我拿拖鞋招呼，我也真是败给他了！回回饶你爸点东西，还得再勒索我一回。”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说的哪句？也不给他？还是也拿拖鞋招呼他？” 哎哟，这人兴奋的，墨池打击他：“前半句儿！那，这茶呢，是我自己炒制的，好喝吧？ 我呢，给我爸两大筒儿，让他自己拿办公室一筒，给付一伯伯一筒，我也给你同样配制，好吧？” 说完，从包里掏出两个大竹筒，都是能装半斤的，套着褐色锦缎绣青松白鹤。 “哎哟，这雅致的。你说你这一天天的，年纪轻轻，活的跟七老八十似的。制茶、绣花儿，听老大说，你爸毛衣也都是你织哒？” “昂，我爸帅嘛，得好好打扮打扮！” “帅个屁，回回给我下套子！那，跟你说个正经的。你这也二十三了吧？个人问题怎么考虑哒？” “什么个人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嘛不懂，就是找对象这个问题。” “没遇到对的人哪，随缘儿呗！” “有人可托到我这儿来啦，跟付叔儿说说，想找个嘛样儿的？” “对我好，帅！” “没啦？” “没啦！” “哪样算帅？张一宁那样儿的？那可是咱们社第一帅。” “张总啊？对啊，我表妹也说他帅来着。我想想，嗯，算帅，个头儿也高，气质也好，能力也强。付叔，你说他帅？我爸帅？” “公平说啊，你爸年轻时比他帅，关键气势上压他一头。不过这小子也成啊，这两年越发沉稳了，越来越有那股劲儿了。就他这样儿的，成不成？” “这怎么说？找对象儿得看感觉吧？我遇到了会知道的。张总呢，我上回呀，回答我表妹来着，得三十了吧？ 这年月，三十岁的男人，这肯定阅尽千帆了呗。嘿嘿，说不好都经了好几手儿了吧？墨池有云：男人与牙刷，决不使二手哒！” “嘿，你这要求也跟你人一样，古气！嗯，你这话，我得回家传达给我家付睿，让他保持洁身自好，省得遇到真命天女时，让人介嫌弃！” “你家付睿，小学六年级！” “六年级怎么啦？最近天天练哪，说没腹肌，找不到女朋友！” 墨池再喝两盏茶就走了。 49.墨池爸爸左手缺了四节儿 付总，付长天，墨池社里的总经理，军界付家第二代，行六，也是当兵转业哒！ 大哥付东海，现在是老爹的唯一上司，曾经也是亲妈的直接领导，所以，付家人，都对墨池多了份疼爱。 当初来这家社，他都是抱着让墨池来混日子的想法。结果，这小妮子，属招财猫儿哒。墨池走后，他赶紧把张一宁电话给招了过来。 “我给你探了探口风儿，没对象儿，似乎没开窍儿呢，但有老主意儿。说要找个对她好的，帅的，我就拿你举例了。 她表妹见过你？跟她打听你来着，她当时回复人介说，这个得有三十了吧？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得算阅尽千帆吧？怕不知道过了几手儿了呢。 她说男人与牙刷，决不使二手儿哒，嘿嘿，小子，说说呗，你经几手儿了？” 张一宁大白牙龇着，恨不能仰天长笑哇，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满屋子急走了两圈儿，才又回来坐定。 挑挑眉：“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本人，张一宁，1982年出生，十七岁入军校，二十一岁入特种部队，二十六岁因伤退出现役。 那年，我一月份来你这儿，墨池七月份，就来挂国际领队了，我打这第一眼看到心里，就再也没拔出来。 之前吧，我自己心态没调整好。再加上，她这不是也没毕业吗？打从惦记上她，我这日子过的嘿，怀里，老跟捂了只乱蹦的兔子似的。 天天儿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一边儿觉得她小，心思不定。一边儿又生怕她一不小心喜欢上了别人儿。 去年她倒是毕业了，可下半年，她又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天天儿抢上这个团、那个团，玩的是不亦乐乎。 过年前后，我招式使尽了往外勾她，也没成功。好不容易攒回局，就那回，她带她那表妹一块儿去的。那表妹，可真是个手残的。 吃饭和唱歌，俩大猫儿都给她抓去了。好么，聚这一回，墨池，搭一箱青花郎和一箱法国干红不算，还又搭进去八百块！ 不过，也就是那回，我下来送她时，看见来接的车了。过年时，她刚启用微信，我也看到地址了，知道是付老大那队人马的大院儿。 两下信息一凑，嘿，这不是，就求到您这儿来了？保证身心干净，老付，付六叔，真的，大院儿爷们儿，决不对自己人撒谎！ 还有，我这伤，只是影响射击的准确率和近身搏斗，不影响生活，不算残疾吧？” 说到最后，笑脸没了，情绪有些个激动。不自信哇，说到底，查档案，自己也是因伤退出现役啊！ “别激动，别激动，你看，你看，咋还激动上了呢。墨池爸爸左手缺了四节儿。” 付总比比左手食指和中指、无名指：“他跟墨池说，是受伤感染了，其实，是生生给敌人切去的，他，是个左撇子。懂？ 别看我们家付老大级别高，但我这辈子，就服墨海一个。那一身气度，儒将啊！去年授了中将衔儿。 50.德言容工，只为悦己，不为悦人 墨池打小儿没妈，为抢救她妈妈，她将才七个月，就给强行剖腹产下的。听说一直养不大活，六岁上才见了好儿。 墨海这些年，私底下爱慕他的，海了去了。除了年龄大点儿，要级别有级别，要能力有能力，人才、相貌，全得算满分儿吧？ 那惦记的，全是够牌面的，要么出身好，要么级别高。不够的，也认识不着他啊！有些个呀，都费尽心机和手段，甚至，舍了脸面了。 可人介，对着所有女人，都一身冷肃，那眼神儿，看的人肝儿颤。说了，心无杂念，只想一心一意，守着姑娘长大。 所以，我们墨池，在这种家庭里长大，要求另一半儿身心干净，我不觉得奇怪，更不觉得苛刻。 她呢，跟奶奶和姑姑长到十六，你也知道，付老大那一挂的情况。十六岁之前，墨海都没敢出现在她生活里。 奶奶是她爸的继母，姑姑是奶奶带来的。但人这没血缘的祖孙三个，过的且乐呵呢。那孩子，一看就是给娇养大的，但又具世家风范。 我听付老大说，墨海头一回见姑娘，给这个烦够呛。人说一直以为自己是奶奶从垃圾桶那儿捡的哪，没爹没妈挺好哒。 后来，墨海，愣费一暑假劲，才给攻陷的。然后才跟着来北京哒！哎哟，那可真是个二十四孝爹。 你想攻陷呀？费劲！别说她没这根弦儿，付老大说墨海都没这根弦儿。人那奶奶也是个开明的，说德言容工，只为悦己，不为悦人。” “那我也学她爸，就继续温水煮青蛙？反正我也煮了快三年了。我哥他们都结婚生子了，也没人催我！她还这么小，肯定也不想早结婚哪！” “使哪招儿我不懂，我跟你六婶儿，青梅竹马，我们俩三岁就私订终身了。来，瞧瞧，“五福捧寿”，墨池手制，你是不是也抢一个？ 我这个呀，回家献太座，然后，再撺掇你六婶儿，找老太太弄切！还有啊，我知道你有数儿。但墨池的资料，墨海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万不可再往外说哈！” 张一宁右手握拳捶捶左胸。 墨池把东西分完，就开车走了。看了计划，下个月中的德荷，先分享到群里。 嗯，这个季节，就是郁金香的季节，回家问问奶奶去不？一起带着她玩玩儿，反正是个散拼团。 想想家里缺的东西，先去商场采购一番。正好儿，还有不少提货券呢！ 等她带着奶奶从荷兰回来，第二天就五一假期了。假期，姑姑一家子又杀了过来。 小非也从学校回来了，进大门儿先拐厨房，开冰箱。然后就跟墨池要求：“姐，这冰箱里的饺子、汤圆儿、大小馄饨，都我的啊～” “出息，这都是我走前留给家里这几位的。他们吃剩的，你也抢？” “必须抢！我现在，就指着这个度日了。一日三餐，我全自己开伙，嘿嘿，好吃，关键，还是免费的哦！” 51.虽然失败了n次，但她终于在n+1次时，成功啦! “你没救儿了你！明明是个吃货，还净干那省了饭钱买花儿戴的傻事儿。你爸一月给你多钱？把你穷成这样儿？” “五千，可，每月，至少得留五百交电话、网络、水电暖煤、物业管理费吧？聚餐、社团活动得参加吧？衣服、鞋子、包包得买吧？ 我们宿舍那仨呢，倒是都想到我那儿搭铺去，我每月还可以收三千租子。但我过不了心理那一关，那不还跟住宿舍一样么？ 再说了，我跟着你呀，就没着学啥好儿，净学了洁癖和龟毛儿了。只要一想家里有别人头发满地板，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姐，你告儿我，你这打去年算正式毕业上班儿了，小一年儿，你赚多少钱？也让我明确一下小目标儿！” “切，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揍，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来，我给你段视频看看啊，这是上次法一地客人拍的，我当时不知道。” 视频里，墨池t恤牛仔棒球帽，引领着大家在酒庄里，徐徐而行，侃侃而谈。从酒庄文化说到法国文化，再说到法国人的性格，法国的历史与辉煌文明。 然后再倒回到酒上，介绍着每一款酒，从酿造工艺说到葡萄品种，再说橡木桶。所有知识，信手拈来，自然而然。 有时也用法语，跟酒庄主人交流几句。最后在壁炉边上，用红酒香料腌了牛排，现场烤给大家吃！ 边吃，边介绍出一款款的好酒，这会儿不是谈酿造工艺了，而是从闻到品，再到回味。带大家一起仔细品味，每一款酒中的不同香芬和成分。娓娓道来，亲切熟稔。 看大家吃的，那份愉悦轻松，真是发自内心的。视频里的墨池，会发光一般，眉眼精致，皮肤嫩白，但又英气十足。 “姥，我姐带团就这样儿？” “昂，我们这回呀，老人家多。你姐细心着哪，吃、住、行、游、购、娱，都贴着老人家心呢。我们哪，天天儿就盼着听她讲。 我俩一路上住一起，早晨一睁眼儿，就听她往各房间打电话，叮嘱这个，叮嘱那个。 都是：别急，莫慌，别落东西，看看手表、眼镜儿、钱包儿都带上了没？摸摸枕头下边儿，看看桌面儿上—— 除了细心加耐心呀，讲的可太好了，我们哪，都听迷了。我呀，可自豪了，可想跟所有人说“这我孙女儿”！我也有视频，你看！” 奶奶录的，是在荷兰库肯霍夫公园。那里是郁金香的天堂，是花的海洋。蜿蜒清澈的小溪里有天鹅，岸边是碧绿如丝的草地，然后就是一片一片绚烂的花海了。 墨池白衣白裤，花仙子一般，边走边讲，声音不大，但又能清晰入耳。品种，来历，典故，皇家，传说，神话，娓娓道来。 墨池挑眉看小非，你干的了？小非大摇其头，做不来，做不来！ 这些，都是小钱钱儿啦！墨池近期的收获，可不止这些。 她只要有空儿，就全耗在黄金城堡里。前两天，终于摸到了黄金巨人的铸造技术，并且，上手试了试。 虽然失败了n次，但她终于在n+1次时，成功啦！ 52.只有学到身上的本事不会 嘿嘿，连柄儿才九寸九分长的两把短剑啊。特别有黄金城堡出品的品相，金光灿灿啊，而且，真的能吹毛断发哦。 铸造成功，就先给老爹。墨海在城堡外草场上，使的那叫一个天马流星。练两遍，她记了个七七八八，但她觉得，她想使弯刀。所以，今天就锻造两把弯刀来用！ 最重要的是，锻造成功两把小剑后。一待有了成品，那一瞬间，她记忆宫殿的二层突然就蓬大了好多倍，每一个房间都又高又宽大了几何倍数。 一切与铸造相关的冶炼、矿产、金属配比、化学成分、温度、冷凝、延展性……反正一下子，多了太多横向、纵向的知识架构。 然后因为这些横向、纵向的知识架构，又沟连出无数延展的学科与知识层。反正，就这么一直层层叠叠下去…… 她无力阻挡，只能顺势而为，任这些知识，自如地进入她的记忆宫殿，登堂入室，安营扎寨。 然后，各自又使出小勾手儿来，把与自己相关的知识，再勾连进来……这勾连了再勾连，一气儿，勾连了七天七夜。 连她的图书馆，都跟着动荡不止。幸好老爹也在黄金城堡里，时时关注着她，她倒是还能分缕意识出来，给自己和老爹弄吃的，但无力再做其它。 到今天早晨，一切停止后，她内视了一下，发现，她的记忆宫殿就象那个虚无地带一样，有些个无穷无尽的意思。 隐隐的，二层往上似乎又出现一层，但镜花水月一般，看不真切。 她不知道，是否该由此认定，自己具有敢想敢干、勇于实践、不怕牺牲的试验精神。 其实呢，坦白一点说，她就是贪心地，想尽快给老爹锻造个趁手武器而已。可一旦有了成品，黄金城堡，就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物儿。 她这就算是，把图书馆内理工类的书籍都读完了，且储存进记忆，成为了她真真正正的知识储备。 图书馆也自动分类完成：读完的，全部上了高处远处，没读的靠向门口，且方便拿取。说实话，她到现在也是有些懵的。 但脑子里东西，不会骗她呀。以前奶奶的口头禅就是：“囡囡，记住，这世间所有外物，包括亲人，都有可能离你而去，只有学到身上的本事不会。” 现在，知识，可不就是笃定地装脑子里吗？那么，就先装着吧。这就跟超级拼图似的，要拼到最后才知道结果，才最有意思不是？ 五一节，跟家又孵三天蛋，兼职做厨师。奶奶出国一趟，回来，天天拿着小礼物儿，出去见老朋友。老爹也陪着她孵。 姑姑一家四口儿，倒是会友、逛街、游乐场地不闲着。但这没血缘的娘儿俩，都犯了同一个毛病：每天回家，先奔厨房翻冰箱切！ 实在是墨池的水果沙拉、鲜榨果汁、芒果饭、自制奶茶、水果茶、花草茶、小饼干、小蛋糕……太诱人啦。 姑爸跟着吃三天，竟然把肚子吃小一圈儿。临走时，郑重其事地跟大舅哥谈，搬公司来北京的必要性。 53.这也是我的一见钟情呢 大舅哥瞥他一眼，就一句：“别说公司了，你工厂和港口都搬来，也得自己开伙！”得，一句打回原形儿。 开玩笑，他工厂都在省内，港口也在省内，跑北京来，这不有病么？阿双那手艺，也是超级厨艺大师呐！就是阿双做的吧，越吃越胖啊！ 周二回社里报账，货因为假期，同城的也都走快递了。实在是，美人儿们着急见到货呀！ 所以，这回来社里，倒是只提了两摞保鲜盒儿，就是勾着姑姑娘儿俩翻冰箱那些呗。 两摞儿嘛，数量尽够，所以直接给放大办公区了，又悄悄从包里，拿出一大保温桶私房奶茶来。 张一宁猎犬一样，墨池一到前台，他就闻到味儿了。帮墨池把东西都打开，看漂亮的颜色，嗅香甜的味道。他直接腾一盒儿，各盒儿的都扒点，然后倒一杯温热奶茶，舒服！ 冲墨池竖竖拇指，墨池得意地笑，先进自己部门，通告一声儿去了。看来这不吃早餐的人数居多呀，没一刻钟，抢吃活动就结束了。感觉装沙拉那几个盒儿，都给谁用面包片儿擦过一样。 自有人去洗饭盒，墨池则赶紧把账报了。举一沓表扬信给林微：“微微，我觉得我就跟在公司存钱似的，这都过万了嘿！” “存呗，看你这一年存多少。对了，下周四，法意瑞高端团，一独团，太太团。 本来社里这种团，是安排男领队的，可客户那边儿非点名你上，说以前跟过你加拿大。 二十八人，全五，无自费，都不是第一次进欧洲，没有盈利点。所以没人抢啊！十二号去，二十四号回。行程我分享给你！” “啊，我最喜欢太太团了，谢啦，亲爱哒！” 拿手机分享了行程出去，墨池就准备撤了，走前儿，肯定还得再来一趟呢，这会儿，团队签还没出来呢。 出门儿，看到拿着风衣正准备出去的张一宁：“大侠，开车了吗？送我一趟呗！我去九月英国团那家儿，签了合同，打了定金，得开始准备签证资料了！” “开了，不顺路啊，按包车计费！” 墨池今天是浅银红无领无袖及踝长裙，配银灰开司米开衫，胸前坠个南红雕的牡丹花儿，配着长长的银灰流苏。 脚上是一双银灰短靴子，丸子头，蓬蓬的，道不尽的妩媚，说不出的风流，眉眼间又利落干练。 张一宁这心，是沉了又沉：这乖乖哟，见一回漂亮一回！两人倒也相配，跟特意搭好似的。 这人雪白衬衣，银灰西装，比墨池的银灰深一个号，黑色皮鞋，同样简洁干练的精英范儿。 两人一起下到地下停车场，墨池掏钥匙，问一句：“你开，我开？” “我能上手？” “这怎么不能？我爸他们常开。我这车，两年多点儿，正最好用的时候呢！这可是我的一见钟情哦！” 张一宁接了钥匙，发动车，流水般自如，轻声笑：“这也是我的一见钟情呢。嘿，钱不够，就三十万拿下我堂哥的那辆白卡宴了。 54.跟工艺品商店，五块钱一块儿，还买二送一哪 我爸兄弟仨，还仨姑，连姑父算上，男的全当兵的。我有一亲哥，我们哥俩都当兵，我零八年负伤退役，算壮志未酬。 可以进机关，但我不适应那个。我妈在国家旅游局，正好儿，我爷爷跟老付他家老爷子，都是老战友，我就投奔他来了。 他那时候，刚刚股份制改革完，公司里很是有点乱营。我也算适得其会吧，原来的销售总监拉队伍走了，我就拿钱接了他股份。 我小堂哥，身体条件儿不太好，所以没入伍。从上大学就开始做生意，有俩糟钱儿。 我就拿我所有军功章儿，跟他抵押了一百五十万，三十万买车，一百二十万接了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 当年呢，没分红，零九年才分红，这不是咱们社又团购房吗？直到去年分完红，我才赎回我军功章儿。 其实吧，军功章这东西，也就精神意义大点儿。我小堂哥说了，跟工艺品商店，五块钱一块儿，还买二送一哪。他呀，也算风投了一把，不过没收益。” 张一宁一脸镇定地当闲聊天儿，把自己的简单履历说给人介听，其实，心里呀，紧张的要命。 “以后你缺钱了，跟我抵。五块钱能换你不受伤吗？五块钱能换了所有不牺牲，不流血，不伤残吗？能换了，我罄尽所有——” 墨池顶不爱听这个，挺豁达个人儿一听这个，就想起妈妈的烈士证书，和家里那一箱子的军功章、嘉奖信，尤其还有爸爸的断指。 “别气啊，别气，这不开玩笑吧？算我的一种自嘲，我也是刚过了那郁闷劲儿，真的，头两年，还一直憋口气呢。 执行任务吧，别人的失误导致我的受伤，我退役，人介倒升职了。再加上，我打小儿就没想过除了当兵，我还能干啥？ 这不，真缓过劲儿来了，才能拿自嘲表示自己看开了呗！” 看墨池脸开了，才舒口气，但心里满满的感动，热烫烫的。继续逗她：“跟你能抵多少啊？给个数儿，我好心里有底哇。” “呃——啊，我老有钱了，抵多少都成，真的，吓死你！嗯——我会很有钱很有钱哒！这是我小时候，搪我奶我姑的万用理由儿。 嘿嘿——现在哇，全部现金加存款，也就百十来万，但我有其它哒，那个真能抵押给银行哒！嗯，反正，我老有钱了！” 墨池嘬嘬牙，算算还真就这百十万呢。买完这车，家底儿都给她掏空了。这百十来万儿，还都是她现挣来的呢。 不过自家老爹和奶奶是真败家，掏空家底儿买她所好。看了吧，这小贼，自己个败家吧，把责任推人介头上去。 张一宁给她这纠结的小表情儿乐不行，真是个可爱的宝贝儿啊，这当家的，看来真就这百十来万哪。 说话间，就到了客户这儿，人列队欢迎他俩呢。都是熟人儿，这屋里两个是张一宁发小儿，一群是墨池团里的客人，叙几句旧，就直接切入正题儿。 55.管我叫墨导，后来管我叫池导，我听着老跟磨叨、迟到似的 张一宁跟他发小儿主导着话题，墨池则多听少说。她一直带团，业务，她还真没谈过呢。 之前双方已经沟通完所有细节了，并且合同双方都已过目了，今天就是来签署一下，然后打了定金。 然后，签证部和销售部，就可以上门服务，处理后续问题。签了合同，客户财务部当场拨付了款项，张一宁和墨池就该功成身退了。 张一宁发小儿叫胡波的，就是那个摄影师，力邀两人共进午餐。两人也没推辞，跟随众人一起，到了不远处的西餐厅。 点了餐，就听那新郎叫李毅伟的，感慨：“我这辈子，吃最好吃的牛排，就阿池在酒庄用炭烤的那个红酒牛排了。 我媳妇儿怀孕了，前两天跟犯了病似的，念叨阿池，念叨红酒牛排。哎哟，阿池，你没打喷嚏？” “我前两天啊，德荷来着，估计，道儿远，又隔着大海大洋，传不过去！” “嘿，感情，这玩意儿，道儿远，也没效果呀！”大家都乐哈哈地调侃着。 张一宁小声儿跟墨池商量：“这李毅伟和他老婆刘苹，就上回那新娘，还这胡波，都是我初中、高中同学。 我小堂哥跟通州那儿，有个小庄园，欧式的，就是留着自己玩儿的，还养几匹马。 我借过来，咱这周六，招待他们一回，成吧？人数控制在十人左右，食材我备，我给你打下手儿，只管一顿！” 墨池点头儿，这有啥呀，这帮人，跟自己走一回法一地，素质蛮高，性格也蛮好的。再说了，帮人也是帮己嘛。 得了墨池首肯，张一宁朗声宣布：“甭拿你媳妇打镲，我们家张一嘉跟通州那儿，有个小欧式庄园，不对外，平常老有人打理着。 我跟大侠这周六就跟那儿，请在座各位携夫人莅临，墨氏大餐侍候！没夫人和正牌女友的，不准带乱七八糟的啊，你们知道张一嘉那脾气。” “哎哟，我天，架半天秧子，可算成功了！”李毅伟佯装擦汗。 “有忌口的，赶紧说啊，尤其你夫人情况特殊，允许她点菜！”墨池许他特权。 吃完饭再回他们公司，跟楼下就告别了，都约着周六汇个地点一起往那儿走。 上了车还是张一宁开，墨池问他：“你得回社里吧？送你回去，我再回家。” “阿池，谢啦！” “嘿，你也叫阿池，他们开始管我叫墨导，后来管我叫池导，我听着老跟磨叨、迟到似的，我这人最恨不守时，所以让他们叫阿池。 不过，他们现在多一半儿呀，还是管我叫大侠，哈哈，还是大侠这名头儿响啊！ 这春暖花开的，郊游一下也不错，我手快，你统计好人数儿，差个一亩二的没事儿。食材我备就成，我有经验。你约好时间、地点儿也通知我。” “我家那地儿，离你家大院儿也不远。要不你接我？咱俩一辆车就成。那个，过年那天，我看你微信显示地址来着。” “成，那你到时发个地址给我，我带食材过去接你。” 56.怀孕的，都可以点菜! 回了家，墨池就赶紧回房间，进城堡了，这才周二，距离周六早呢！她得把老爹使那套剑法练会啊！ 张一宁建了一群，都是周末去通州的。群里一个个的，都管墨池要点菜权，墨大侠回复：“怀孕的，都可以点菜！” 集体哑声儿！只那孕妇发一串得意的表情包儿，然后，点了一串儿肉食，嘿，这肚子里，看来是揣了个食肉族的小吃货啊！ 到周四，老爹就出差走了，他要去省城，正好把奶奶也给带走了。家里就墨池一人儿。 周六一早儿，墨池给小陈和要回来补货的路小非，留下足够的各式速冻食品，和够这俩一天吃的美食，出门儿。 七点出门，还真挺近，十分钟后就换张一宁开车了。 墨池是白牛仔裤，白衬衫，运动鞋，穿件松身粉红镂空毛线开衫儿，戴顶粉红棒球帽子，扎了马尾从帽子后面捋出来，青春逼人。 全身无饰物，只左手腕上戴只中性蚝式金表，小脸儿白里透粉，唇瓣儿樱花果冻一般。 张一宁也是牛仔裤运动鞋，穿件粉色polo衫儿，欣长有力的身躯，一看就张力无限。 再上车时，墨池悄悄把毛衣除了。这要不是临出门随手抓的这件毛衣，她都觉得给这人监视了呢。 她就纳了闷儿了，怎么每回跟这人，都跟特意搭好了似的？张一宁看到她的小动作暗暗笑，但声色不动，只眸间，情深似海。 到了汇合地点儿，他们最先到。下车等候，不到半小时，另三辆车也到了，一车四个人，算没超员。 墨池给孕妇同志，先递一杯百果汁儿，问一句：“吃早饭了吗？” “没哪，早起反应的厉害。” “这是我刚烤的全麦吐司，你吃点儿，这个止吐。这盒儿里是我弄的沙拉，一半儿是全素，一半儿有荤。 你吃完吐司，感觉胃里舒服了，再吃这个，不腻，蛮爽气的。 这个是奶茶，也是我自己调的，不是买的那种儿，我不知道你对茶是否反应厉害？其实一点点红茶，对孕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墨池一样样递，那家伙一样样收，吐司已经开啃了，其它的，来者不拒。 另一车上的胡波，不乐意了，拍车门大声抗议：“阿池，这明显就是性别歧视，你眼里全是小苹果儿，我们呢？我们也没吃早饭啊。” “啊？！张一宁说只管一顿饭哒？你们吃了我早餐，活动就到此结束？” “呃！——” 张一宁看着吃瘪的各位，朗声大笑，拿三个大餐包往三辆车上递： “阿池说，就知道你们不会吃早餐，这开车过去，得小一个钟头呢，饿晕了再！ 那，鲔鱼三明治，火腿三明治，咖啡，奶茶，小灌汤包儿，拿纸接着点儿，漏汤不负责啊！也有水果和蔬菜沙拉！” 他知道啊，他也有一份儿啊，刚吃完，美味至呢！吃了还想吃，是真的，不是心理作用！ “时间足够，吃完再走，咱们又不赶路，吃饱了，不想家！” 墨池带团也是这么哄他们的，所以这会儿听得这词儿，个个都笑。餐包儿都打开，吃开吃开。 57.一杯你轻身体 到了庄园，整九点。 真是漂亮啊，不远处就是个高尔夫球场，虽然不能进，但是绿草如茵的，养眼啊。三栋法式小楼，错落在碧绿草皮上，铁艺的围墙。 马呢？墨池四下里找，哦，漂亮的马厩在尽那头。习惯性神识过去，四匹马，都是深棕色的高头大马，这是伊犁马？看起来精神头儿不错，养护的到位。 仔细观察一会儿，她撤回神识，自己突然吓一跳，什么时候神识在城堡外也能用啦？我天，这挂开的嘿。 小楼跟前儿，建了好几个各形的花畦，有郁金香，有玫瑰，也有大朵的牡丹和芍药，正都姹紫嫣红呢。 另一边有一片小树林，一色儿的银杏成树。可以想见，到了秋天，这里，肯定美的耀眼呢。 树林儿那边是条大河通过，这边是池塘，显然是引了河水进来。池塘边是几棵粗大的柳树，得有墨池这么两个才能合围过来，看来是原本就有的。 目测一下距离，墨池问工作人员：“餐桌可以摆那柳树那儿吗？风和日丽的，那儿也有树荫。” “可以呀，那边儿地面都找了平儿，就是为摆餐桌儿的。” 两个人帮着墨池，把食材都搬进厨房。另两个人去安置餐桌，以及躺椅、钓杆儿这些。 墨池看了看厨房，够大，有烤箱，有蒸箱，有微波炉，有电饼铛，有四眼炉灶，锅具齐全。 食材，她都处理过了，现在都是半成品，十二点开饭，十一点进来忙就ok啦。 墨池让工作人员，帮她把大果盘儿、果汁儿先送过去，自己则提个精致的小柳条箱过去。 找了个合适的桌椅，从柳条箱里把自己的红泥小炉、铁壶、茶壶、茶、茶具一一摆出来。水，她也有带，烧上水，就先不管它。 池塘边看看，鱼不算大，也不是特别多，看来不是特意喂的那种。穿过小树林，到河边儿，水还算清，但比她空间里的河，可差没谱儿了。舒展一下，做几个拉伸动作。 回去看炉上水，正好开了，冲了自制的茶，然后烫了杯盏，数了人，拿十三只不一样的茶盏出来，自己的，肯定更不一样哦。 茶香一出来，就有好茶人聚过来，自动取了茶入喉。嗬，一哥们儿赞：“都说碧螺春是吓煞人香，这个茶，香且冽，回甘更棒!” 那孕妇刘苹问一句：“阿池我能喝吗？” “一杯你轻身体，两杯你舒精神，三杯了不得也，飘飘乎直欲飞天去！你喝两杯吧，哈哈哈哈……” 都喝了三遍儿茶，疲乏顿消，这些人就开始叫嚣着骑马、钓鱼，还都要比赛。 张一宁问：“阿池，你骑马还是钓鱼？” 墨池摇头，指指刘苹：“你们去吧，我陪她眯一觉儿！” 两人开始还叙几句，慢慢的，这小孕妇还真睡着了，墨池给她盖上她自带的大披肩。 自己也躺躺椅上，盖上自己毛衣，眯了眼。开始调动着神识四处看，试试有多远，试试能不能分几缕。 58.百年老酒头，三无产品 开始还不敢大试，怕一会儿要是试头疼了，这些人可真吃不上饭了嘿。结果，试来试去，感觉跟在城堡里差不多呀。 哎呀，这可赚大发啦！老爹的话，这可真成修仙流啦？就自己看的小说来说，能分工不同，可随心随意，这得算分神期了吧？ 不过吧，自己也就这脑袋厉害点儿，别的跟不上啊！没法术，没功力！后继无力的超能力，根本就是座美丽的空中楼阁！ 这一片儿及周边，都笼在墨池意识之下，看完了，也就不看了。神识沉城堡里，中午打算在外边做的饭菜，都备上一份儿。 万一有个马失前蹄，也好有个备份不是。尤其有这小孕妇，还她点那一堆肉肉。嗯，先熬个鲍鱼鸡粥吧，这个，孕妇喝最好了。 十一点叫起刘苹，她自己跟这儿睡也不成啊。再说睡到点儿，吃不下饭！看人真清醒了，才回到厨房那儿忙活。 炭烤红酒牛排、蒸一只开背龙虾，再烤一只、焗一只，蒜蓉粉丝天鹅蛋，海蛎煎，醋椒东星斑，清蒸苏眉，滑炒里脊丝，霸王别姬，蜜汁小排，水晶虾仁，姜葱炒海蟹，红焖小羊排。 十四个荤菜，再加四个素菜，再配上八个小凉菜，一个粥，一个鱼羹。下四盘儿水饺，牛排是每人一份儿的，应该尽够了吧？ 一通乱中有序的忙活之后，张一宁和工作人员一起，往外端菜、摆放餐具。走动间，主楼到池塘边之间，全是菜香。 玩了一上午的诸位，个个儿饥肠辘辘、腹鸣如鼓，对墨氏大餐，充满无限向往。 最后，墨池提两只酒壶，一只大水晶瓶出去。 “开车的不能喝酒啊，壶里呢，是白酒，水晶瓶里的是果酒。” 酒往外一倒，张一宁就知道，坏了！这几块料，个个好酒，宁肯不开车也得喝呀。还好四个女士哪，问一下，都能开车，这才把心放下。 挑眉问墨池：“咱俩谁开车？谁喝酒啊？” “听你哒！” “那我选开车！” 看她一脸的正合我意，不由地笑。小东西还是个小酒鬼儿哪！ 结果，那两壶酒，给李毅伟直接匀八个杯子里，每人看一杯，不打算给他俩了，张一宁纳闷儿：“这几个意思？” “没了呀？”这家伙一摊手。 墨池指指自己的车：“座位底下还八坛子，你们是选择跟这儿喝呢？还是走时带上？” “啊——阿池你最鬼了，你哪怕缺一坛子，我们也得在这儿全喝喽。你这正正好儿的，让我们如何取舍啊？”胡波大叫。 “逗你们哒，厨房还两壶哪，座位底下没有！”墨池边笑边叫。 “啊？！怎么这样啊，这打击有点大啊，还有，这什么酒啊？太香了。我尝一口，跟油儿似的，自己往嗓子眼儿里滑，我这喝的好酒也不少了呀，这样儿的，还真没喝过。” “百年老酒头，三无产品。没地儿卖，有就喝呗！”嘿，算起来呀，都不止百年了呢。 59.怪不得呢， 四壶也才四斤，加上张一宁，九人分了，一人不到半斤，后味儿无穷，但喝着是真舒服。这十三个人，战斗力真可以，愣是盘碗全清。 吃饱喝足这几人，坐在树荫下，拿支钓杆儿昏昏入睡的。墨池又溜达到河边，有风吹拂，吹来楼前的花香，深吸一口，惬意！张一宁过来，陪她站着。 “阿池，你不会是偷你爸的酒吧？” “切，跟你说了，我们家我当家呢，当家的拿点酒，怎么还用上偷了？再说了，姑娘都是爸爸酒坛子吗？我天天供他喝这老酒头呢。” “那果酒也好喝，准确说，应该叫含酒饮料。” “嗯，本来是给小孕妇儿带的，这个美容养颜，助气血的，还静气凝神，但她既然得开车，就算了。” “你酒量不错？” “昂，不错呀！我这大侠的名儿呀，其实是打酒上搏来的，嘿嘿。” “那回去咱俩放下车，再喝一杯？” “不了，你这中午都喝了，不好喝连酒。再说，我这么好的酒，我自己个跟家自斟自饮，多美！” “我刚才看你那几个动作，你打拳？” “十二路谭腿！” “嗬！外家功夫！哪天咱俩打一场呗！” “不打，我又不是走镖的，我靠脑袋吃饭哒！” “那这会儿太阳不直晒了，咱俩骑会儿马？” 墨池雀跃地跟上，她上午可就惦记上了啊。墨池跟爸爸，基本上，北京周边的马场，都骑一遍儿了，论马技，她是真心不错。 她有武功，再加上武生的童子功，所以一招一式，都潇洒利落，华丽漂亮，真有个壮志凌云，侠肝义胆的范儿。 待骑上马，先小步颠，然后放开了跑，那迎风驰骋的豪气与畅快，那原始的征伐的感觉，简直让她抑不住笑容与笑声。 那舒展开的容颜，别说早已入了心的张一宁了，就是树荫下的刘苹几个都看直了眼。 听她嘟噜：“怪不得这世上有百合呢，这样的，我也爱呀。” 捅了捅另三位女士看，立马为墨池圈了三个女粉丝。 足足骑了一个多小时，下来，抱着马头，从手里给马往嘴里偷渡水果吃。漂亮的杏眼，与漂亮的马眼，相互凝视着，无端端让张一宁嫉妒上了一匹马。 牵着马缓缓走，还拿大毛巾给马擦汗，中途不停给马塞好料儿。待她走时，那马自动跟上了她，乐得墨池呀，抱着人介哄半天。 回了主楼去洗了手脸，又补了面霜。再去厨房，切一大盘儿水果端出来。坐在树荫下，烹茶来喝。 四个迷妹，已经自动坐到墨池跟前儿。名品、化妆、衣服、箱包、首饰、法国、欧洲、全世界、风景、人物儿、墨池的新行程…… 女人的话题有的是。而墨池，一贯是有女人缘儿，哄的这几个，都去洗了脸，任墨池给她们重新上妆。 开玩笑，墨池妆容这一课，也是科班儿好吧。何况她还善画善绣呢。经她巧手这么一描绘呀，也没有多浓艳，但个个儿，就是把面部和五官的优点都给放大了。 60.要知道这神识，可是能杀人的哦! 四个人瞬间美了好几个度，赶紧拍照儿吧。这不，一个个又是自拍，又是互拍的，还都跟微信圈里晒呢，这肯定得获点赞无数吧？ 这几个坏女人哪，还把中午拍下的菜，也一一晒了出去，隔着手机屏获羡慕、嫉妒、恨无数呀！ 也有舔屏的，问地址，要求来吃，菜价儿多贵，道儿多远，都不怕！你说说，这世上，是不是每个吃货都是消费潜力股呀？！ 那九个男人旁观了这半天了，老觉得，这阿池，怕不是成了精了吧？怎么就比自己还会哄女人啊？ 尤其李毅伟，他家刘苹多难揍儿？尤其打怀孕以后，那可真是把女人和小人的角色，诠释地透透的。 可你看现在，小鸟依人似的捧着脸跟墨池说话，那小声儿，又脆又娇，哪儿还有那胡搅蛮缠劲儿哟。 那胡波，更是觉得，再这么看下去，再这么关注下去，自己就得跟张一宁火拼了，这可发小儿啊！ 无数次提醒自己：兄弟如手足，万万不能自残啊！可情之一字，往往没有理智可讲啊。这人，一时间，各种情绪纠结着，眸深似海。 四点钟，几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程了。 墨池打开后备箱，真有八个小瓷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来，来，来，排排坐吃果果，一人来一个，每个二斤，别争别抢哦！” 此时化身幼儿园阿姨。八人都不客气，赶紧都收了起来，二斤哦，一看就是中午喝的那个哦，嚯嚯—— 上了车，这回换墨池开，张一宁问：“阿池，我呢？我的酒呢？” “张总，咱不带这样儿的。食材还有酒，您看，要不您给结下账？”墨池睨他，眼波流转间，他觉得心都漏掉一拍。 “成啊，你说个数儿吧！” “嗯，那就按十二个人结吧。您，同事一场的，算我免费送了。每人呢，您按一万结，十二万人民币，美金、欧元、英镑我都收，汇率按今日中国银行卖出价儿。” 墨池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凭什么算送的呀？我这么高富帅的，怎么就成搭头儿了呢？” “对，对，高富帅，真高，真富，真帅！上回我从南美回来，我爸去机场接我，我说我京城白富美，他就说了，嗯，我姑娘真白，真富，真美。” 张一宁放声大笑，好象那一股郁气，终于全部散了，胸中块垒一消，霎时间，整个人都阳光爽朗，脱胎换骨一般。 墨池睇他一眼，至不至于？笑点真低。放下张一宁时，塞他怀里一坛子，这大个子，捧怀里笑眯了眼，自己这个，明显大好多呀！ 墨池回了家，就闪进了城堡。 她现在，超爱她这个又人性又高级的所在。现在带团，都没有了饮食问题，更不存在睡眠不足呀、时间不够呀、手忙脚乱呀这些个问题了。 今天又点亮了新技能，嘿嘿，她的超强大的神识呀，居然在外边也可以随便用了呀，且一点折扣不打，要知道这神识，可是能杀人的哦！ 61.同样弱肉强食，同样优胜劣汰 不想了，继续摸书，脑袋累了，就去外边练拳、练腿、练弯刀，再补充上饮***神力强大，也需要强大的体力支持哦。 到第二天清晨，下楼来准备早餐，她其实已经在城堡里度过了十个日夜。 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咬咬牙：路小非，你这吃货，拿速冻食品，你把水果、蔬菜、鱼和肉，都带走算什么毛病？你这算打劫你知道吗？ 那边，路小非跟自己被窝儿里，莫名打俩喷嚏，翻个身儿继续睡！ 吃完早餐，烹茶来喝时，才注意到，群里，胡波上传了不少昨天的照片儿。 别说，这专业人士的作品，就是不一样，拍的真棒，尤其那张她和马深情凝望的，自己都觉得精彩呢。 所有的，都转存到自己云空间，随手把那张转发给奶奶和爸爸。奶奶回复：我孙女真漂亮。爸爸回复：囡囡你想要匹马？ 嘿，这老爹，可真是—— 周一，老爹回来了。晚上，爷儿俩进空间，两人先对练一番，对于墨池超强的学习能力，墨海也是羡慕的要命。 酸兮兮地跟姑娘诉委屈：“宝贝儿，爸爸十四岁时，得一老人家相传这个。练下来，得有个小四十年儿了。你这才学几天哪？我都觉得这招式儿，天生是给弯刀备的了。” 墨池臭屁地看看爸爸，一脸我聪明嘛！ 墨海捏她脸：“乖啊，配上心法，别只重招式，要配合吐纳。爸爸出任务，那可是历尽了千难万险，到如今，还能有这个身板儿，多亏这套剑法了。” 但老爹这多活了几十年，可不白给，这不，问姑娘：“你就没想到你这里可能有马？你赶紧想想。” 墨池一脸的“对呀”，赶紧把神识放出去，过了安静的河流，过了静谧的树林，进入茂密的丛林。 然后，她就看到了她的动物王国，有她认识的，有她不认识的。同样弱肉强食，同样优胜劣汰，同样有完整的食物链。 有美丽、有凶悍、有恐怖、有可爱，有强大、有弱小…… 她看到虎，但有剑齿。她看到了豹子，黑幽幽毛皮儿发亮，但背上有对硕大透明的肉翅。 她也看到了马，或金灿灿、或黑黝黝、或红彤彤，毛色漂亮光泽，头颈高昂，四肢强健，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上长了独角…… 没工夫儿深纠这些动物的品种与特征，墨池，挑一对儿体形最漂亮，四肢最有力，精神最健旺，眼神最清明的。 然后，那两匹全黑的良驹，就出现在爷儿俩面前啦！ 油亮的短毛，长长的骔，晶莹剔透的独角，两人走上前，两马拱拱两人手，呵，谁说野马难驯哒？ 跃上马背，两人就驰骋在草场上。也就是这俩艺高人胆大，这无鞍无辔的马，给他俩骑的，一样风驰电掣。 一气儿过足了瘾，爷儿俩才下马。两马自动又跑回丛林当中，墨池则转着爸爸四周跳舞，墨海看她这兴高采烈、心花怒放的样子，也满心满脸全是笑容。 62.请叫我墨池子 周三，去社里拿了计划，回来给冰箱里填满。周四，老爹和小李一起给她送到机场。进了大厅，放眼一瞧，嘿，好几个熟客，一番契阔，气氛很融洽。 法意瑞，经典老线路，墨池都不用特别备课，驾轻就熟地二十四号就给带回北京了。哎哟，走这一趟，可把太太团给笼住了，到机场了，还得再合影，还得挨个儿抱抱。 这一路上，墨池时不时拿出来的小点心、小肉干、小卷饼、小果盒，每晚还发自制的晒后修复面膜，简直不要太贴心。 小李纳闷地看着大侠这一只中型行李箱，哎哟，看来大侠这生意是持续不景气呀。 不过，听说一个包儿，就好几万呢，谁能老买呀？！不当吃不当喝的，也抵不了饥挡不了寒的。 回来是周二，到家就半下午了，墨池洗漱一番就开始备饭，犒劳一下十几天没吃她美食的诸位吧。 晚上，自然得带着老爹一起进空间啦！ 墨海现在，都快成冷兵器设计专家了，画各种图指挥姑娘给他铸造。一待成功，墨池就臭屁地拇指一抹鼻尖儿：“请叫我墨池子。” 周三先去快递站点儿发快递，赶着十一点半，带几大盒水饺、汤包儿、鱼羹来社里劳军。 张一宁都心神不宁等她一上午了，这会儿看她大提盒，大汤桶地提着，赶紧给她接过来：“疯了你，带这么多干吗？” 一堆人抗议，“张总，你这话说的，大侠慰劳我们，怎么啦？” “就是呀，这是我们导领部和操作部内部事宜啊，张总，这些可真没销售部什么事儿啊！” “大侠，大侠，爱死你了。” “大侠，大侠，客人都在咱社网站上表扬你啦！” 墨池牛仔裤，白衬衫，长马尾，笑哈哈接着这一众表扬与示好。待抢吃完成，才去给护照、账单、余款、意见单、反馈单……呃，还有表扬信。 “亲爱的，下月，九号一个美国东西海岸加夏威夷十五天，十号一个瑞士一地十五天。 前一个是亲子考察团，这是打算送孩子去读书的，全在大学间流连。后一个是打针团，打羊胎素的，你选一个吧。” 林微把计划分享给她。 “九号哒，我这算隔一年再去美国一回呗！”刚从瑞士回来，走趟美国吧。 刚出门儿，给老付拎进办公室，一脸指责：“你这孩子越来越不象话啦，带几大盒饺子，不知道给我留一盒啊？” 墨池晃两筒茶和一大桶果干给他：“那，上次茶快喝完了吧？尝尝这回的，更棒嘿。果干是给六婶儿的。还有啊，回家管管你老婆，骗我们家太皇太后，都应承着给她绣披肩了。” 老付吃吃笑：“哈哈，我媳妇儿好样儿的！前两天拿家不少速冻饺子和汤包、馄饨、汤圆。哎哟，现在，付睿，每天都早起四十分钟，给我俩也煮好了一起吃。 嘿嘿，我们家终于在搬出来三年后，又吃上早餐啦！你家太皇太后发话啦，说，等我囡囡回来呀，多冻点儿，管够儿拿！” 63.看到她，那喜悦，仿佛是从心底开出的花儿 墨池鼻子哼哼，出息的，俩大人，让个上小学的孩子煮早餐。还这么骄傲，真是—— 下了楼，看到自己车旁，依着个大个子，手里却提个酒坛子。看到她眉眼含笑：“阿池，我酒喝没了。先声明啊，那天回的是爸妈家，所以是好几个人喝完的。” 墨池点头儿，五斤而已，也不搁喝呀。接过坛子，那人却不松手：“阿池，没喝够！”墨池都给气乐了，我还管你够不够呀！ “阿池，我房子装修好了，胡波几个要来燎锅底，你周六也来呗，不用你做饭，我跟酒店订餐。 就上回咱们去通州那波人儿，来吧，阿池，你不在国内在就算了，回来了，就来聚一个呗，我发地址给你啊！” 这人，坛子一松手，大长腿几步就迈向电梯那儿了，这是怕墨池拒绝呢。 得了墨池的默认，这人算得了脸了，每天都在微信上问墨池：阿池，待客买什么花儿好？阿池，家里请专业清甲醛的来做了清理和检测，但是还有味道，应该怎么办？ 阿池，水果怎么挑？我买的怎么都不如你上次带的好吃？阿池、阿池、阿池…… 墨池看到了就回复一句，看不到或者晚看到，就装没看到。到周五任他软磨硬泡，好歹同意他，周六九点就到。 周六八点五十，按图索骥到了他小区外——兰轩，嘿，这名儿就雅气。门卫看了她车牌，直接放行了，到停车场，看他贴心地跟车位那等她呢。 看到她，那喜悦，仿佛是从心底开出的花儿，那俊颜，一时间，看的墨池都觉得晃眼。 打开后备箱，这人自动上前，看满登登的，就笑眯了眼。七八种水果、两只大龙虾、一大撂的速冻食品盒、两坛酒、两筒茶、一大桶果干、一大桶蔬菜干。 看墨池示意两人一起抬，笑了笑，两手就提了起来，墨池挑眉，锁了车跟他后头进电梯。 墨池今天长发结辫，梳成包包头，头顶，戴顶小小的钻冠。 肉粉色的针织连衣裙，立领，收腰，前胸和袖，都是繁复的小花苞。裙子前面左右两边各打三道褶子，其余再无花式，长到膝盖上。 里边墨池配了原白的真丝打底裤直到脚踝，脚上蹬双包脚儿的，跟裙子同色的小半靴。 电梯里，两人也不多话，只相视笑一下。张一宁闻着这电梯里，专属于某人的清甜香气，未喝酒，心已经先醉了。 看电梯数字键最高是26层，而张一宁就住26层，两部电梯，四户，进了门，居然看到楼梯，看他，他笑：“欢迎参观！” 先把东西放进厨房，墨池在玄关鞋柜上，看到一双女士坡跟室内鞋，便换了下来，正合脚！ 她美滋滋地打量着人家房子，高层，她还真没住过唉（酒店除外）。 一面墙的落地大窗，此时，阳光照进来，一室明亮。 客厅轩敞，奶油色真皮沙发，亮漆黑的大茶几，落地窗畔，是同款的皮质软榻和摇椅，铺了长毛的洁白地垫。 64.嗯，你这注孤生的设计，也真是没谁了 沙发对过去就影视墙，电视机在墙上，她还在墙上看到了专业音箱。下面是个跟茶几相配的，同样是亮漆黑的长低柜。 低柜上，基本没东西，只在靠向窗户的方向，摆了一个大大的水晶花樽，里边儿，有一束洁白的马蹄莲。 餐厅对着楼梯，楼梯旁边就是厨房。餐厅有一面墙是酒柜，深酒红色，跟餐桌和餐椅同款同质，餐厅同样有一面落地窗户。 餐厅是半敞开的，靠走廊这一边设计成博古架，错落着摆着几个或瓷或玉或金属的艺术品小件儿。 走廊居然也是穹顶的，装了孔雀蓝的玻璃，灯一亮，跟她的黄金城堡似的。 走廊这一侧是先公卫，后是书房。尽头儿肯定是主人房了，虽然门敞开着，但墨池没进去。 抬脚上楼梯，嗬，一上到二楼，就是一间足有六十平的一间大厅，跑步机、拉力器、健腹机…… 全是专业训练器材，摆在一面墙下，靠窗户的一边空着，但木地板上是厚厚的练功垫。 出了大厅，过了走廊，也是有一间卫生间，再往外是半敞的楼顶花园，虽然没有花。 再往外，露天部分干干净净，啥也没有，与半敞部分，用白色镂空的篱笆墙隔着。 半敞的部分，上面是有顶的，下面摆一整套，带茶几和小几的藤制布艺沙发。 还有一个同风格的藤制吊椅，墨池坐到吊椅里，先往上看，嗯，固定在顶上，很牢固。 布艺就是简单的墨绿与白相间的横条纹，配着原色的藤条，简单却特别有味道。 此时，阳光正好，这个阔朗的区域，明亮又大气，虽然没有植物掩映，但依然有身处自然的感觉。 吊椅也够大，整个人都可以放进去。墨池边晃边往远处瞭望，登高望远，感觉还真不错唉。 从这里，能看到远处的山，近处的湖，小区的入口，整个小区的园林布景一目了然。 张一宁找上来，递杯温水给她，坐她对面的藤椅上：“怎么样？” “真棒！大且舒适，钻石王老五标配！你自己打扫？” “嘿嘿，真不是。沾我妈光，她有家政人员，每周给我来打扫三次。” “真不错，咱们社团购的都是这种？” “切，想什么哪？虽然是同一开发商的，但不是同一个楼盘。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我联系的，我就谋了点小私利。 没要那边儿，那边儿，都是小户型，最大的三室两厅，才一百一十多平，位置也不行。就跟这边儿挑了套，单价，可比那边贵不少呢。 我这儿，下面建面一百八十多，上面，只算八十多，这一块儿，算开发商赠送。证儿上，二百七十平，下面还俩车位、一间储藏间。 原本那设计师，按惯例给我设计出，什么主卧，次卧，婴儿房，保姆房的，全给我否了。听完我要求，喏，装完了，就成这模样了。” “嗯，你这注孤生的设计，也真是没谁了。” 墨池大笑，脑子转转：“我爸那房子，我好象见过哪上面写的，面积也才三百多啊，我怎么觉得比你这儿大好些哪！” 65.你这么一弄，只能与情人儿幽个会了 “那能一起论吗？我妈上来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一通批，说，你这要有二百七，我那儿得五百八。 嘿嘿，你爸那三百多，只算一层二层。三层是阁楼吧，不算。外边那些都是附属建筑，也不算，前后院子就更不算了。 我这儿，又是公摊，又是什么的。原来我跟家占半边楼，后来我哥一结婚，我主动上了阁楼。所以再买，我就必须要顶楼啊！喜欢吗？” “嗯，蛮好的，如果我一个人也会这么设计的，我也喜欢大气阔朗，小鼻子小眼儿的房子，我也住不来。一会儿下去参观你厨房，厨房也要大哦。” “走，下去瞧瞧。”张一宁先站起来，伸手拉起墨池。 下了楼梯，左拐就是厨房，不过先是一间储藏室，放了冰箱和一面墙的柜子。 厨房方方正正的，所有柜子跟酒柜、餐桌一个材质，深酒红。看了看，嗯，蒸箱、烤箱、微波炉，双眼灶都全。 看看表：“要不我把水果切了？” “我切！不过龙虾得拜托你，咱们烤一只，熬粥一只，好不好？我订的餐只有汤没有粥。嗯，我也没蒸饭，回头要是菜不够，就下饺子吃。 阿池，谢啦，这些个速冻的，就算今天吃掉两盒，剩下的，也够我吃半月了。” “好，告诉我米在哪里，我先熬粥，然后处理虾。” 墨池找条围裙穿上，洗了米，就接了纯净水开始煮上粥，待水开后，盯着搅动一会儿，滴几滴油进去，换了小火儿。 再过来处理龙虾，一只开了背，略腌一下备用。另一只取了肉下来，切片腌好备用。把虾壳虾脚用热水烫了，连姜片一起扔粥锅里。 再去冰箱里找了菜芯、香葱出来，切成小丁放到料理碗里备用。 张一宁速度也不慢，一会儿工夫，墨池带来的水果，他挑拣着切出两个大果盘。看看表，也不用往冰箱放了，人这就到了。 待电话打过来，说到小区门口了。墨池就把要烤的龙虾放进烤箱，定好温度与时间。粥还需熬一会儿了，必须把米煮开了花儿，才又糯又香。 墨池没出去迎接，她又不是主人。只摘了围裙，俏生生立在客厅落地窗下。 看那十二个人，大包儿小提溜的进了门，换了鞋，各种打趣墨池。墨池也不恼，但也没配合，只过去抱了抱略有些显怀的刘苹。 显然也都是第一次来，各屋参观一圈儿，得出的结论跟墨池一样： “靠！宁儿，你这注孤生的设计，真是没谁了！这么大一房子，你这么一弄，只能与情人儿幽个会了。” 墨池也趁机参观了人家卧室，同样是大气朗然的格调。灰，黑，白的色调，但窗前有雪白的长毛地毯，和柔蓝色的床前毯。是个带衣帽间和卫生间大套卧，面积至少有六十多平。 等餐厅送来餐，墨池的烤龙虾，也可以上桌了。 粥也好了，把壳和脚捞出来扔掉，撇了浮沫儿，开了大火，加进虾肉、菜芯、小香葱，搅动几下，出了香味儿，再加盐和糖。 66.有良心的，别上来抢! 墨池盛了五碗，用大托盘端出来。先给刘苹一碗，然后三个女士加自己一人一碗。 其余人等半天，看墨池，墨池一脸坦然：“我也是客呀，我只管美人儿，谁喝，自己个盛去！” 众人一起抗议：“性别歧视，绝对的性别歧视！” 好算那主人，还有点儿自觉性，去给每人盛了一碗出来。酒喝的茅台和法国干红，墨池挑眉，只声明：“我开车来的，不喝了。” 还是这五个女士不喝，其余人畅开了喝。吃饱了，五人就端着果盘和茶壶茶杯，上了二楼，欢声笑语不断。 墨池这几年带团带的，也没什么午睡习惯，在上面，妙语连珠，逗几个人大笑不已。 男人们喝足了，也在客厅里或坐或卧，高声谈笑。四点钟，有人吵呼着要走时，墨池几个也下来了。看餐厅、厨房都光洁如新，对这个单身男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刘苹仗着肚子吩咐主人：“一宁，你家水果，明显比我买的好吃，给拿点儿。” 张一宁只好拿了袋子去冰箱装，结果，给那李毅伟先开了冷冻室的门儿。 大喊一声：“苹果儿，他家有速冻的饺子、小馄饨、小汤圆，哦，还有汤包儿，还有饭团，呀，有菇丝儿的，还有肉松的，阿池，这是今天温居礼，是不是？是不是？” 墨池只好点头儿，结果，这人，拿两只纸袋子出来，几下子搬空。一边往怀里搂一边喊：“我家苹果儿什么情况？有良心的，别上来抢！” 我靠！众人一齐鄙视，这真是亲两口子，都会拿肚子说事儿。只好看着这雌雄大盗跟抢劫似的，水果、食盒儿，全打包拎走了。 待人都走了，墨池才反应过来，她也是要走哒！ 张一宁也一脸懵地看墨池，意思，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而一脸委屈：“阿池，我半个月口粮呢！” 墨池手一摊，我有什么办法，那又不是我发小儿，交友不慎，你命歹涅。 “阿池，～～”这人眼睛带了贼光，低沉的声音，带了勾子一样。 “阿池，这是我的温居礼，都没了——” “你那儿不是还两坛子酒和茶呢！” “那个，一坛子我自己喝，一坛子，备着哪天惹了我爹，回去哄他的。”这倒是个有长远打算的：“阿池～～” “好，好，我最近不出门儿，改天再给你送。” “哪天？你九号就走了。明天，明天周天。” “那什么，下周六或周天吧，六号端午节，我下周儿再弄些棕子，一起给你送点儿。” “不行，周末两天有推介会，销售部全员参加。” “明天没粽子！” “那得加瓶果酒！” “喂——” “阿池，～～” “好，好，明天下午，我出门前先给你电话。” 墨池拿了包和钥匙，换好鞋，就出门儿。再不走，她觉得她得给算走更多东西，这男人今天怪怪的，让她心里有点起毛。 张一宁吃吃笑，跟上，给她摁了电梯，又一起进了电梯，不说话，只垂了眼看她。 67.老爹，我好像终于有人追了 送到地下车库，揽一下她肩膀，拐个弯儿，到地下储藏间区域。开了门儿给她看，足有五十平，有通风口，像小超市，由地到顶的架子，不过现在基本是空的。 “好找吧？下电梯拐弯第一间。”看墨池看他，他笑：“认认门儿么。” 送墨池上了车，墨池出地下车库前，后视镜里那大个子，还站在那里没动。 晚上跟爸爸进城堡，先汇报给爸爸：“老爹，我好像终于有人追了。” “张一宁？” “你知道？！” “知道！那小子，外围工作都做完了，最后才打你这场攻坚战呢。你付一伯伯原来是点戏，后来都是明说了，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我呢，就顺手儿，把他查了查，身家清白，历史干净，出身好，人品也成，口碑更不错，就运气差点儿，但未必不是好事儿。 囡囡，所有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喜欢他吗？” “我说不好。原本吧，没什么感觉。可最近接触下来，又觉得挺舒服，挺安全的，身上气息也干净纯粹。 可是，老爹，我又觉得，我还是不放感情比较好，我怕他成第二个你，只能活在回忆里。” “囡囡，不要因噎废食。囡囡，这世上早夭的人多的是，有几个是知道自己命运的？ 况且，命运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个走向？是不是有了别人的介入，就会改变？这些不是都没准儿吗？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爸爸不快乐？子非鱼，宝贝儿！跟着心走，喜欢了就去喜欢，爱了就去爱，开心快乐最重要。” “好的，老爹，我再想想吧，这个不急。” 墨海一看她这态度，就觉得，那小子，万里长征且得走呢，心里暗乐。 只摸着姑娘头叮嘱：“囡囡，城堡和你的记忆宫殿，是谁都不可以说的，明白吗？”墨池点头儿，大眼弯弯。 第二天午饭后，把吃的喝的准备好，给小宁子发微信。 墨大侠：在？ 小宁子：跟家等你呢，大侠，午饭没吃呢还，求赏！ 墨大侠：不堵车，二十分钟后见！ 墨池车一进小区，杆就自动升起，一路驶进地下车库。先看到眦一口白牙等在那儿的张一宁。 停好车，启了后备箱，这人就跑过去，打开，眉眼弯弯：水果、保温桶、保温盒、保鲜盒、水晶瓶，还有一大把洁白芬芳的花朵。 大大的柳条筐里，还有好几个小巧别致的小花盆儿：嫩嫩的多肉、清逸的文竹、造型雅致的人参榕、小小的罗汉松、水杉。 嘿，这是昨天看了，嫌自己家没有植物装点呗！ 两手提下来，过来看墨池坐车里没动，急忙放下，拉了车门：“上来坐坐。” 然后就伸手帮她拔了钥匙，解了安全带，又把人带下来。瞧这强势劲儿，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给她，他知道哇，一留余地，这小泥鳅就又溜了。 一起上楼，换了鞋，看他把筐，放大餐桌上。 “保温桶里是人参鸡汤，煲一上午的。保温盒里是两个菜加小花卷儿。你先吃着，我把保鲜盒给你放冰箱。 68.可你是我当家的啊! 那个，盒这儿都标了里边是什么，水果也给你放冷藏，水晶瓶里是果酒，要不也冰起来？ 花儿就原样儿插这里这水晶樽里！嗯，这些植物不难养的，下面都有小盘子，里边贴了小贴士啦，博古架上也可以放。” 等墨池把东西，给他归置好，这人已经吃完了，汤没喝完也倒了出来。盒子和桶也收了下去，正在洗。 “阿池我看到了小粽子了！” 这人白牙眦着，且得意呢。看他洗完了，跟筐给她一起放到门口，墨池也洗了手，看右手边墙上就是擦手纸盒，心里一乐，这跟自家厨房一样呢。 “阿池，冰箱这些，我可以吃到你从美国回来。” 墨池擦完手出来，这人站楼梯下迎着她说。 “别过份啊～～我还得一直管下去啊？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可你是我当家的啊！那，这是工资卡，你肯定认识吧？咱社里统一都是招行哒，密码是你生日，我所有货币存款都在这一张卡里。 里边有基金，有理财，大约加吧加吧有三百来万。另外还有两百万给小堂哥代为炒股呢，现值多少不知道。再没了，不过，今年提成、奖金和分红肯定多。” 墨池两手背后面，这什么剧情？一言不合就撂家底？看她眼瞪圆，视自己手里卡，为危险品的样子，张一宁笑了。 眼睛看着漂亮的杏眼：“阿池，我零八年七月第一次见你，看到眼里，心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阿池，那天，你说你家你是当家的，每月只给你爸爸发三百元零花儿。我心里就羡慕死你爸爸了，阿池，你也每月给我发零花儿呗！” 说完虚揽住人，在背后找到那双柔荑，把卡强塞她手里，然后大手握住小手儿再也不松开。 嗅怀里芬芳四溢，清甜无比，心里无限满足，只愿时光在这一刻驻足，哪怕这一刻死了，他都愿意！ 看她有些挣扎，他便松开，然后把人带到沙发上坐了。自己则席地坐了，略仰着脸，盯紧这个脸颊绯红，显然又羞、又娇、又有些恼的小人儿。 “阿池，别生气，你慢慢想，我不着急，但是，不准拒绝！” 听这不要脸的话，墨池瞪他。 他嘿嘿笑：“阿池，我大你六岁，正月初一生日，有人说这日子生人独性。独不独性我不知道，反正我固执，我认准了，就不能撒手。 阿池，因为生命里有了你，我才觉得，当不了兵也没啥呀，可以长相厮守，平淡，却也安全啊。 阿池，我舍不得你为我担惊受怕，我更舍不得你牵肠挂肚。阿池，有了你，我才真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阿池，你慢慢想，但我跟你保证，我身心干净。真的，真的，军校毕业就入了伍，然后特种部队里，连卫生员都是男哒。 一退役，就进咱们社，那半年，跟老付俩，跟上战场也没区别。不过不是真刀真枪，而是清理、整顿，软刀子硬刀子罢了。 69.彼此可以关心却不必牵挂 赶等理吧顺了，就遇到你了。我诚意十足十，阿池，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你不拒绝，我就永远等着你。 我这人就这样儿，一次选择，就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阿池，我这人，没什么门第观念。 前两年不表白，是因为我觉得你太小，还因为我自己胸中有块垒，郁气未消，怕自己配不上光风霁月的你。 即使不知你的家世，我也知道你是被娇养大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但是知道你的家世，我觉得自己气运太强盛了。 阿池，能得到父母认可和祝福的婚姻，才会有长久的幸福。我愿意为你的哪怕一丝儿幸福，付出一百分的努力。 阿池，你看我们俩价值观基本相同，品味也差不多，我们多相配呢。阿池！我是幼子不用承家，你就是我当家的，好不好？” 说是让人家慢慢想，可这一声声的，哪里容墨池冷静思考哦！且还把人介两只小手儿握掌心里不松开，心里叹，真软，真滑，总算摸上小手儿了。 “你不准再说话了，你这么叨叨叨叨，让我怎么思考啊？我除了我奶奶、姑姑、爸爸，心里没放过什么人儿。 我从没想到，这辈子还要恋爱结婚哒。而且我小时候，有人说过我养不大。养大了，也过不了三十六那关。 虽然我是不在乎啦，可这事儿，对我和我们家，还是有点影响哪，我们家都觉得，一切随着我心就好。 所以我呢，肯定要好好想想。还有，你也要好好想想。 我其实，昨天，是有跟我爸爸说起你的，我觉得，还是象现在这样，咱们做同事、朋友、兄弟、哥们儿，比较好，不放太多感情进去，日后彼此都潇洒。 嗯，反正就象现在这样，如果你通知我，你要结婚，我是会祝福且会送礼物哒。但是如果放了感情下去，我可能就不会这样啦，我会生气，会打人哒！ 还是这样好，彼此可以关心却不必牵挂。你可以结婚生子，我也继续开心生活。有一天我离开了，你顶多叹一声罢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睛，看他眼里先是喜，后是痛，然后怒。 起来也坐沙发上，却一把把人拉怀里，紧紧箍住：“阿池，不准胡说，人谁没有个旦夕祸福？谁知道自己明天将身在何处？ 我才不要潇洒豁达，我就喜欢让你管，让你打。阿池，阿池，别信那个，再说了，不是有人说过，要把每一天当世界末日过吗？ 我要是还当着兵，哪回出任务不是把脑袋拴腰带上，命说丢就丢了，我无比庆幸是退役后才遇到你。 真的，阿池，我当兵时就发誓，干不动了，退出战斗序列了再恋爱和结婚。我哥就这样，不当特种兵了，才结婚的。 阿池，阿池，别拒绝我，我真的把你放在心里了，爱到不行，这一刻抱着你，我立时死了都愿意的。” 墨池给他搂在胸前，鼻腔里满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是某种植物的香气，推推他，这人搂更紧。 70.这人儿，七捋八捋捋笔钱出来。 继续推，好算把人松开，但依然揽在自己的臂弯间。手臂灼热如烙铁，温度直逼墨池心里，让她整颗心都热烫烫地。 “不准说死了活了的，你也说让我想想哒！我得想吧？得考虑吧？” “好，好，不说了，你也不准说，反正不准用这个理由拒绝我，嗯，也不接受任何理由。” “哪有这样哒？耍赖！”墨池不自觉地有些娇嗔。 “我就这样儿，老付说我王八看蛋似的看着你，我容易么，守了三年了。那，你慢慢考虑，我把我的一些个小情况儿告诉你哈。 我爷爷跟付爷爷是老搭子，年龄相同，级别一样，退休后的住处也一样。前后的邻居，你肯定去过付爷爷家吧？后面那个就是我爷爷家。 现在也都健在呢，爷爷奶奶都八十多了，精神矍铄。付爷爷家六个儿子，我们家三儿三女，我爸老四，但男的里边行三，下面两个姑姑。 大伯家三子一女，二伯家一子两女，我们家就我和我哥，那时候都计划生育了，不过，我妈是满族，我和我哥也是。 这是落户口时，我爸妈的小心机，备着计划生育呢！这不，我哥比我大七岁，大儿子六岁，小儿子一岁。 我说的小堂哥张一嘉，是大伯家老三，按年龄排，姓张的这边，男女一起排我排老九，对，最小，我哥排老五，小堂哥排老七。 大伯家长子排老一，二伯家排老二，然后是二伯家的三姐，大伯家老二排老四，然后是我哥。 然后二伯家六姐，小堂哥，再就是大伯家最小的姑娘是我八姐。那时候，孩子密，有些都同年。 现在呢，爷奶膝下四个重孙子，两个重孙女，重外孙子是两男一女。八个堂兄弟姐妹，加上八个表兄弟，我是最小的。 除了当兵的，多数儿是混机关的，我和小堂哥算另类。小堂哥主要是做特供的，小打小闹地也折腾了几个地产项目，不以这个为主。 混机关的这些，部门儿就多了，我妈是旅游局的，大伯母退休前是卫生口上的。二伯母、大姑、二姑都是军人。小姑在出版总局。 嫂子、姐姐们一半儿是军人，其他的外交、大学、教育口儿上都有，姑父、姐夫们也都是兵。 前些年，爷爷奶奶还爱热闹，所以年年过年，把人组织起来。这两年年纪大了，精力不足，喜静，不喜欢让扎堆儿去。 我爸跟总装，管军务，中将，今年61，我妈小两岁，今年也退二线上，但班还得上。我哥在北京军区，作战参谋，去年年底提的大校。 我退役前，也要挂中校了。哎？对了，我还有笔钱呐！跟我妈那儿扔着呢，就是退出现役时，直接按退伍走的，没用地方安置工作。但我不知道多少，拿回来就扔那儿了。” 这人儿，七捋八捋捋笔钱出来。看墨池睨他，他嘿嘿笑，俊颜痞赖痞赖地：“阿池，你看我都不给自己留小金库儿的后路，阿池，你就收了我呗！” 71.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你又不是妖精，我又不是佛祖，我收你干吗？” “身强力壮，扛行李，接送机，赚钱，都成啊！我爸说了入赘也成。”他揉揉鼻子，眼里的深情，炽热的，墨池都不敢对望。 “真哒？”还有这么开明的老爸呀。 “昂，我上回把酒抱回家，正好都在家，我哥我嫂子非我说一脸春风得意。我就没搂住，全交待了。 我爸当场就给付一、付二伯伯们打了电话，也给我大伯、二伯打了电话，让他们负责，跟你爸那儿，明的暗的全上。 我一听，激动哇，一激动，就开了酒坛子。 我爸一喝，就说，要是追不回来，就打包送你爸。呃，然后觉得自己没个酒坛子挺遗憾的，说让我当酒坛子，那不就是，要嫁掉我呗。” 墨池大笑：“你妈妈同意吗？” “同意啊，直接表态，如果娶呢，给儿媳妇聘礼。如果嫁，就把钱儿都给我折成压箱底儿。” 墨池笑的几不可抑，这一家人儿，也挺有意思哒！没见到，她就有点喜欢上了呢。 一下午净听他讲小时候、军校、部队的趣事儿，也讲他那些堂表兄弟姐妹，以及发小儿们的事儿。 这人说话，极富感染力，听得墨池都入了迷，直到斜阳的光芒，打在对面楼的玻璃幕墙上，墨池才惊觉，居然傍晚了？！ “啊——，我要走啦，这都快六点了。咦～，太皇太后都没给我打电话。”墨池先拿电话往家打，是老爹接的。 “老爹，我半小时左右到家，晚饭晚点开，我回家做，好吧？” “嗯，慢慢开.你奶奶还没回来呢，不着急哈～，今天就我跟小陈在家，就咱四个的饭，省事儿，慢慢开。”墨海跟那边儿叮嘱。 “阿池，我哪？你不管我啦？”这个又开始扮可怜。 “你昨天怎么办哒？前天哪？以前哪？”套路我，没门儿。 “可我今天不一样啦，我打今儿起归你管啦，你是我当家的呀。”继续耍赖。 墨池把卡往他手里一放，表示不收。用一下公卫，出来就拿包儿走人。张一宁也不拦她，也跟着换了鞋，提上筐，一起往外走，摁了电梯。 听他交待：“你这车牌呢，我跟门卫那儿登记了，以后就停你今天停这车位上。 这张门卡你得拿着，进电梯得刷一下，如果从地面大厅那儿进来，也得用这个卡刷一下大门。 家里和地下室，都是密码锁，密码也是你生日。乖～～你不拿着，我就不让你进电梯。” 墨池要不是穿了裙子，肯定得踢他。听这厚脸皮的继续：“我要求见你爸爸和奶奶，我得过了明路儿。” “就你这样，还要我慢慢想啊，我还没想明白呢，你就把我周围都攻陷了！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做了呀，梦里真的都是你，阿池～～”低下头，贴着墨池耳朵，低低笑着。 墨池赶紧捂耳朵，这把子能让耳朵怀孕的低音炮，简直让墨池听了腿软。把人送上车，他卡着车门不让关。 72.谁规定谈恋爱就得结婚啦? “你23号回来，那是周四，你周五来社里报账，我周六跟我爸和付一伯伯上门儿。 还有，我昨天骗你了，下周是端午节假期，没有推介.你走的那周，我们有推介会。阿池，周末，你得陪我！” 墨池闭闭眼，看看裙子和脚，这人一下子跳开：“阿池，你要打了我，就更不能退货啦！” 墨池点火就走，耳朵里，还听他在后面的大笑声儿。 晚上，一五一十跟老爹交待.墨海是又心酸又欣慰，这小子，总算是懂些道理。 “囡囡啊，不急，再说这还小一个月呢，你慢慢琢磨，反正就是谈恋爱嘛，是不是？又不是恋爱了，就一定得嫁，先挑个顺眼的谈呗。 他处处尊重你，爸爸觉得还不错。这又不是立马立的要嫁，你这都比别人晚啦！ 早在在跟你见面之前那三年，爸爸甚至，都专门上图书馆查，怎么正确处理女儿的早恋问题呢，查一肚子资料儿，也没个用武之地。 旦夕祸福这事呢，你付一伯伯也知道。真要两家儿坐下来，我也会坦然相告的。 当兵的，没计较这个的，我们这代人，还有再上一代人，谁当年不是早晨起来，根本不知道，晚上饭能不能吃的上？ 爸爸这段时间呢，琢磨了个办法儿：就是，即使现在结婚呢，你也在三十六岁之后再要孩子。 这样，是不是能让你心里负担少一点？爸爸知道，你怕他是另一个我，更怕，未来，你的孩子是再一个你。 反正现在呢，晚婚晚育的多的是，到时他四十多，你三十多，我也退休了，一点不晚。好不好？” 把女儿搂在怀里，看她点头，墨海其实心里很明白，这样做，自己，还是自私了，只解了女儿后顾之忧，可人张家呢？ 再说了，世事多变，再是百般的筹谋，也赶不上现世的变化呀。但他心里，真是挺喜欢那个一身正气的小伙子哒。 周一白天，跟奶奶汇报了情况。也把上次出去玩时，胡波拍的照片中，有张一宁的，全拿给奶奶看。 奶奶特意带上老花镜，端量半天：“嗯，是个俊的，仅次于你爷爷和爸爸，这个头儿也够高的，嗯，从个头儿上讲，跟我囡呀最配啦！ 囡囡啊，喜欢就去谈呀，谁规定谈恋爱就得结婚啦？结了婚还能离呢。别想太多这个那个的，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对，对，这一点哇，随的我，我就是喜欢个漂亮的物事儿。我呀，门第儿算清贵世家，当然，那是指解放前啊～～ 干吗因为这个那个的，就屈着自己个的心呢？保不齐，下去几年，就相看两厌了呢。别想太远，眼前欢，最重要。每天要都能眼前欢，你一辈子不就都是开心哒！” 文续之这老太太，对墨池的言传身教，打六岁起，就一直这么潇洒旷达。 “哈哈，奶奶，我就知道我这颜控属性，必有出处儿。看了吧？就是随的您。我姑爸也是，原来多帅呀，这几年给我姑喂肥了，但也是中年美大叔啊！” 73.过来的领导，都先跟他握手儿， 我呢正经八百的大学生，毕业时，本来是要去报社的，就是因为喜欢漂亮呀，才去了剧团的。 你姑姑的爸爸呀，叫福全，家里本来是开绣庄的，男的呢管经营，女的呢管刺绣。到他这儿，非迷上当厨子了，是真迷！ 要不是那些年，政治气候不好呀，再加上，我喜欢人介长得俊呀，我爹妈肯定是得把这门娃娃亲给断了的。 但后来呀，年景儿不好，倒得亏他是厨师了。他是厨师，但长得气宇轩昂呀。 我跟你讲啊，在咱们一招，他呀，有时跟所长啊，或者政府办公厅那边管理局的局长、处长啊的站一起，过来的领导，都先跟他握手儿，嘿嘿。 我们结婚十年，他对我也算好。就是吧，一直没孩子，是根心头刺。福家那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全是横事儿，家里净寡妇子。 他呢，长吧的气宇轩昂的，心好也是真的。但心肠哟，跟他样貌的威风堂堂，完全相反，软的跟烂面条儿似的，多数时候提溜不起来。 可是就是这烂好心的呀，没经我同意，就要过继他堂兄家的二小子来家，条件居然是得养着他堂兄媳妇一家四口儿。 回来跟我一说，我当时就给气晕了。还是你爸爸，紧忙活地招呼着人儿，把我送医院去了，一检查，怀孕了。 嘿，这蔫人高兴傻了都，过继那事儿也就不论了。福家老少好几辈人，都盼着我生闺女呀。 这福家跟旁家它不一样，没了刺绣传承，谈什么福绣呀？是不是？这个呀，还得是童子功，得小手儿软和和时，就开始学。 所以呢，福绣一直是只传姑奶奶，没法传儿媳妇。等儿媳妇进门，就晚了。可是我们这一辈儿，一个姑奶奶没有，下一辈儿也一个没有。 那几年，条件渐渐好转了，虽然还是粗粮为主，但基本上都不挨饿了，当然，这是指正常家庭。 就他那堂哥家里，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半大小子，日子过的，可真挺艰难。也就是个饿不死罢了。 福全呢，心好，我俩都上班儿，也没负担。就三不五时地接济一下，这三接济两接济，他长的又有模有样，那嫂子就起了心思了。 我俩住剧团宿舍，离咱家原来那地儿不远。他嫂子住东边，离一招不远。那天那人儿给我捎信儿，让我晚上去她家一趟。 我那会儿怀孕五个来月，人偏瘦，也不臃肿，晚上吃完饭，就让你爸陪着我过去了。到那儿吧，她三个孩子出来拦着我俩。 也不说啥，就是不让进门儿。等一会儿，就看见福全一脸怒气，一脸通红，衣衫不整往外走，跟我对了个直目瞪眼。 你爸他话赶趟儿，直接说：全儿叔，是这家大娘，捎信让我婶儿来的，来了，这三块料，就绊着不让我们进门儿。 其实，我也知道，虽然衣衫不整，但肯定没真事儿，不过，是真气哟，气得我都打哆嗦。可福全这会儿是真急了，扯嗓子就开骂： 74.一生最爱李白，但可比李白顾家多了。 你这不就是要做局，让我们俩口子不和吗？你安的什么心哪？一家本当的，干这么下作的事儿，我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哪，丧良心哪！ 那女人光嚎儿不说话，福家都住那一块儿，都出来了，纷纷指责她，主要是说她白眼儿狼呗，福全心好，照顾她把心给照顾大了。 我也气迷了心了，光会发抖，说不出话来。就这时候，那二小子，就说要过继给我们那个，突然蹿出来，一头把福全给撞护城河里了。 其实那水一点也不深，那都初冬了，都算枯水期了，而且福全会水啊！可事儿，就是这么忖，他一口水给呛气管儿里了，待大家伙七手八脚把人弄上来，人早没气儿了。 这不是天意弄人吗？要不是有你爸寸步不离地，跟身边照料着，我那会儿呀，肯定也活不过来了。那会儿，其实，他也不大。 这事儿，也背不了人，那二小子，就给逮起来了。虽然年龄儿不够，但也是杀人犯哪。少年犯，也是犯人哪。 那年月呢，虽然不算连坐，但他妈妈和他俩兄弟，也都给一起下放内蒙了。转过年来，我生下了你姑姑。 福家一听是闺女，大喜哇！两辈儿，差着几十岁，就这么一闺女呀。那些老姑奶奶们，轮波儿上门，又是伺候月子，又是拿东拿西。 我本来呢，都想让你姑姑姓文的。后来，看这一群老太太，不过是怕这技艺断了传承罢了，就松了口。 你姑妈这名儿，还是你爸起的呢，说，都说福无双至，我妹妹就非双至了不成。他去跟福家谈的，说，妹妹姓福，六岁开始学手艺。 那几年，幸亏有你爸，要不，我和你姑姑，过不舒坦。后来，你爸不知认识了什么人，自己能参军不说，还把你爷爷给平反了。 我呢，就毫无阻碍地跟你爷爷结了婚。你爷爷是个书生，但是个有侠气的书生，长的也帅，个子又高，有股子侠骨柔肠劲儿。 一生最爱李白，但可比李白顾家多了。陪了我二十年，我俩志趣相投，他视你姑姑也如亲生。我这辈子啊，有这二十年，就没白活。 所以，奶奶的宝贝儿，人活一辈子，说容易可容易了，说不容易可也真难啊。别想的太多，就跟着心走。 听奶奶说哈，要照你那想法儿，就一个人这么死等那关啊？那多辜负青春啊！再说，谁又说那关，它一定在那儿等着你的？” 生命里最重要的这俩人儿，都投了赞成票，墨池的心里，也确实住进了这个人。基本上，这事儿，没跑儿啦！ 这人啊，天天跟微信上甜话儿不断，但也不过份。这时候工作也忙啊，但他总是能忙里偷闲拿话儿撩人。 周五晚上，正好第二天就算端午小假期了，说，小堂哥请吃饭。微信上说了不算，又打电话，非要墨池一起去，说小堂哥根本不是请的他，专为请墨池的。 墨池问了奶奶，又问了爸爸，两人都说，平辈儿的小聚会，去呗，有时候，从身边人身上，也能看出这人的好些个情况呀。 75.别怪我给你们专门订制一批小鞋儿。 墨池同意参加时，张一宁兴奋地跟办公室连翻俩跟头，可把销售部人吓一跳。这人绷半天脸还是没绷住，裂大嘴笑。 有猜的：“头儿，怎么着啊？大侠同意跟你约会啦？美成这样儿？” “不是吧？头儿，是不是新谈的那个年会拿下啦？” “就是呀，头儿可不是那爱美人儿不爱江山的。不过大侠是啊！” “对，对，就上回旅交会，大侠跟我一起站台。那天，我有点小情况，哎哟，大侠对我照顾的，那叫一个妥帖。 让我觉得，自己真跟公主似的，我当时就想，完了完了，我生生给大侠掰弯了，我这是爱上她了呀。” “头儿，头儿，你再拿不下大侠，我们真盯不住嘿。就十九楼那海归，哎哟，对兄弟们可下本儿。 放话儿了，只要我们谁给她大侠微信，并把他的微信推给大侠，添加成功，就给谁一台苹果4，还答应给我们一欧洲团呢。 跟导领部那几个姐姐，更是诱之以利，一是要微信，二是要行程。要不是我们天天包着那几个小姐姐的午餐呀，怕是早给人攻陷了。” “头儿，头儿，其实那海归，跟你策略差不多，他可是解决了这楼里好些个外围爱慕者的。” “头儿，头儿，你说大侠是不是喜欢女的呀？要不我试试？” 这一群损色，简直快把张一宁鼻子气歪了。 哼了哼：“大侠今天晚上跟我去见我家哥哥姐姐们，关键时刻，谁要敢给我掉链子。别怪我给你们专门订制一批小鞋儿。” “马到成功！”众人异口同声。 下了班儿，他先回家换身衣服，今天这局，虽然不是正式场合，但，对他而言，也很重要哇。 黑西裤配件黑色真丝长袖衬衣，就打车来到墨池家大院儿门口。 墨池向来准时，约的六点半，肯定会提前个五分十分出来。果然，刚下车，就看到墨池的黑色大g出来了。 信步来到驾驶座这边儿，打开门儿：“阿池，我认识路，我开吧！” 话没说完，就给心仪的女孩儿，给闪了双眼。 牵了手下来，看面前这娇人儿，黑色真丝立领长裙，一直到脚踝，最出彩的是，黑底色上绣一身泼墨山水： 那浓艳艳的绿，那松，那树，那山，那海，那瀑布，那楼阁和云天。象海市蜃楼，又如仙山缥缈。 裙摆大，但腰身细，水滴立领儿无袖，颈间戴一颗玻璃种翡翠佛，比核桃略长，满莹莹的绿。 左手腕上戴只钻表，但也缠着一串儿花生豆儿大的翡翠长珠串。 长发挽了倭堕髻，慵懒蓬松着，却又丝毫不乱，插一只简单的碧绿发簪，簪头，象枚春天雨后的冬青叶子。 牵她手转一圈儿：“阿池，这也是自己绣的？” “昂，福绣绝技，海上仙山，好看吗？我姑姑传的。” 看她如玉一般的双臂，眼神缩了缩，手抚了一下，意料中的丝滑入心：“阿池，晚上会冷。” 这小气货，突然觉得，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诸般美好，这会儿，只想藏家里，哪儿也不去了。 76.吃得跟品仙丹似的 “这个有配一件无扣的外衫，跟车上呢。” 墨池说完，转到副驾那边上了车，张一宁也上了车。先看到了同款的手包儿，自己这宝贝儿，原本就觉得是手中宝，这几次三番下来，越来越象宝藏了。 张一嘉那会所离的不算近，两人开车走走停停的，一小时才到。下了车给她拿着小外套，比比看，简单至极，却宽袍大袖，短款，真是配的得益呢。 牵了右手往里走，感觉她挣扎一下，使使劲儿，握住不放。这手，这辈子牵了，真不放了，如果能，他愿意就此永恒，生生世世。 一路带着人往里走，一楼很安静。坐电梯到三楼，一出电梯，声浪滔天。整个三层就是一个大包，一进门象富贵人家的门房待客区，一拉溜儿四面墙全是方正的红木椅和榻几。 往里一个小厅，然后四周是不同的房间，最大的那个餐厅，一张大圆台面，至少坐三十人，两边是卫生间，对面是ktv，两边是棋牌室。 此时这最大的一间里，基本坐满，两人一进来，鸦雀无声。 张一宁松开手揽过柔肩：“先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墨池。阿池，一会儿再给你介绍哥哥姐姐们。” “墨池是吧？我是张一嘉，你叫我七哥吧，我就叫你阿池，这全是咱们自家人，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们。 我没跟小九说，所以你别怪他，他肯定说是小堂哥请客是吧？真没错儿啊，确实是小堂哥请客呀，请所有兄弟姐妹们。 咱们也别用小九介绍了，你俩坐这儿，然后从老大那开始，自我介绍，都别站着，都坐着介绍。” 一圈儿介绍下来，墨池的脑子不用说，记的轻松愉快。但心里有点点慌。 她打小儿看着跟谁都热络，其实极是冷情。自家亲戚，连路小非算上，才三个，爸爸、奶奶、姑姑是自家人。 今天，突兀地跟这儿坐了三十二个，说只是至亲的一部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跟那天听张一宁絮叨，可不是一回事儿。 而且人家都挺真诚的，一个不缺，多不容易啊，当兵的可天南地北着呢。 没啥子与亲戚相处的经验，她拿出哄客人那招儿。菜没上全，女同胞们就拿墨池当百度旅游版使了。 墨池脑子好使呀，过目不忘，张嘴先叫人，一个没错，然后就是答记者问了。 她坐张一宁左手边，发问的太多，她也就放了筷子，不吃了，没办法，她总不能边吃边说吧。 大哥张一川发话：“别都问阿池了，她哪还有嘴吃饭？吃完了再好好说。” 墨池一低头，看面前碟子里：剥好的虾、盛好的汤、挑好的小玉米笋……笑眯眯吃完。 看着剥的支离破碎的琵琶虾，笑得眉眼弯弯。待琵琶虾转自己跟前儿，挟一只，十指纤纤跟弹琴似的，一分钟，一条完整的虾肉，就放到张一宁的盘子里。 小小声儿：“以后，得照这个标准儿——” 张一宁笑得跟偷了油似的，吃得跟品仙丹似的，一众兄弟姐妹表示：太辣眼！这货！ 77.那您就当这是您家堂会，您点呗! 等吃完饭坐对面ktv，女士们都不让开音乐，各种问题问。 “阿池，你都走过多少地方？” “阿池，带团辛苦么？” “阿池，你是北大法语的硕士？刘新蕾你认识不？她跟我们那儿还没转正呢。” …… 十六个女人而已，太太团都二十多人起，她笑眯眯地回答： “除了南极没去过，其它地儿，哦对，还有汤加没去过，其它只要是正常的线路，我都走过吧？嗯，差不多！” “带团呀，不辛苦。如果一个职业，你觉得乐在其中的话，就不会觉得辛苦，否则，再清闲，也会觉得没意思呀。” “刘新蕾是我们那届的优秀毕业生，听说是去了外交部翻译司的。我俩本科同班，硕士属于不同的导师。 她比我优秀，有御姐范儿，同传功底儿杠杠地，不过呀，她不如我个儿高哇，哈哈……” “带货呀！必须带哇！是有点违法哈？嘿嘿，每个领队都带货。不带货吧，说实话啊～这行儿，就不赚钱了。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只带真品、名品，自己上官网点，我加十个点劳务费，退税或积分算我的。自家人嘛，就不收你们劳务费啦。” “这衣服呀，漂亮哈？我也觉得挺棒的。是定制哒，哪儿定的呀？秘密！好，好，我说，我说，是我自己做哒。 不过，不接受外来定制哟，太费神儿了！绣这一幅山水，正经八百一个多月呢。那个，包包可以，不用定制。 下回我带点来，让姐姐和嫂子们挑。有电脑包，pad包，这种手包，还有手机包，零钱包，各种颜色的都有，不定制，随机哈。” “化妆？我啊？化了点啊，看，眼尾这儿，还有三角区。对呀，对呀，我行家呀，我科班儿，师傅就是我们省京剧团的大神级化妆师柳青呀。 听说过她吧？名气老大啦，御用哦！您呀，即使平常日儿，跟这儿加点阴影，会显得更有立体感。 您带化妆包了吗？带啦，那您就去净个脸，我给您现场来一个。保准让三姐夫一会儿惊艳。” “不光学化妆，也学戏啊。那几年，京剧也不怎么景气，那些师傅们闲得就折腾我了呗！最擅长呀？武生呀，《长坂板》我唱全本。 别的，也都会呀，您会唱什么？要不咱俩来一出儿？您不会唱，只会听呀，那您就当这是您家堂会，您点呗！哎呀，您还真点呀，别忘了打赏啊！” 嘻嘻哈哈地跑过去，拿话筒唱一出《穆桂英挂帅》。震了全场，这还真不是盖的，真是科班儿呀，以为她逗闷子哪！ 看三姐真洗了脸了，笑眯眯过去给人画个精致的晚妆。这里灯光好呀，有点舞台的感觉，所以，稍浓重和正式的晚妆，更合适。 张家人都个子高、骨架子大。三姐其实很耐看，就是脸略圆，缺立体感，优点不突出。给她这么三抹两涂，待转过脸来，别说大家伙儿了，三姐夫都看呆了。 78.养女儿的个中辛苦，品尝的如何呀? 她眦牙喊：“怎么都不打赏啊？” 闹腾到十点，她站起来跟七哥道别：“七哥，我们家有门禁。从这儿回去，来前儿走一个小时呢，我该回去了。七嫂，下次我给您带水果干啊，可棒啦！” 一家人全都出来送他俩，到车跟前儿，她微欠欠身，才上了车。张一宁喝了酒，她开！ 轻鸣两声笛，她把车开走了，一家人却又回了三楼，讨论的，肯定全是这新成员啊。 墨池开着车，感受到一旁张一宁那灼热的目光，斜他：“张小九，敢骗我，后果很严重！” 张一宁吃吃笑，“我真不知道啊。小堂哥就是说，请咱俩吃饭呀，我哪知道他不光请咱俩呀。 阿池，平辈儿咱今儿个算给一勺儿烩了，多好呀！再说了，我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必须让他们见识一下啊！” “胡说，谁是你女朋友？你不是让我慢慢想吗？骗砸！” “你继续慢慢想啊。阿池，越熟悉，我越觉得，我不光是找到宝了，我是挖到阿里巴巴的宝藏了呀。 阿池，我现在，都有点自卑了，你一直不同意跟我打一场，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啊？” “哼，我决定了，以后，每天都打你一场，不打不足以平我之愤！你回哪儿？” “回我妈那儿，离你近，省得你大老远折腾，我还不能送你！阿池，明天你得陪我。” “不陪，我姑姑明天中午到，她还不知道你呢。我奶奶说了，说你真俊，仅次于我爷爷和爸爸。” “奶奶好眼光！要不我陪你啊？” “好好跟家彩衣娱亲吧，我突然不太想理你了，你这高冷人设可有点甭嘿。” 车停路边树下，墨池示意，到了，下车！张一宁却握着手不放，看人真急了，开了车门，却突然上身一探，温热的唇印到脸上，微带着酒气却不讨厌。 听他低喃：“阿池，牵了手就是一辈子了，我再也放不下了。” 看墨池有点愣，低低地笑：“乖啊，慢慢开，下回再出来，我不喝酒了，我得送你，到家跟我吱一声儿啊。” 墨池开车回家，看客厅里老爹正等她呢。笑嘻嘻上去搂了胳膊：“墨海同志，养女儿的个中辛苦，品尝的如何呀？” 墨海点她额头：“就是你最贼啦，我一直盯着表呢，只要过了十一点，我就可以行使爸爸的权力啦。结果，你看看，十点五十八分，坏小孩儿！” 等两人进了城堡，墨池偎老爹肩头，把晚上到场的人都说一遍儿，墨海欣慰点头。 这张家从上到下，还是挺看重自家姑娘的。今天那张家老大，可是军中少壮派，立功无数，刚四十，少将。 就着墨池的诉说，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给她听，细细地把一些明的暗的规则、规矩、常识、派系，分析给她。 父女俩一向如此，墨海知自己姑娘脑子够用，所以，打从她来北京，无论带她见谁，哪怕只是偶遇，都会回来一一细说给她。 79.不到万不得一，你还是找个一手的吧! 第二天赶中午，姑姑一家三口就到了，路小非回来的早些，看墨池拿白眼翻她，知道是因为上次自己把冰箱搬空了呗，嘿嘿乐，谄媚却不心虚。 姑姑一来，奶奶就迫不及待地先说了墨池交男朋友的事儿。这可真是奶奶亲闺女呀，颜控属性更得真传，照片儿一看，就各种满意了。 路小非嘟哝：“这明明是我先看中哒！我问姐姐，姐姐还说年龄差距大，身高差距大，另外不知道过了几手了。看了吧？这才不到五个月哪，就给人攻陷了吧？” 姑爸问：“多高？” “一九三。” “嗬，身高差距是真大！姑娘啊，你事事儿好彪着你姐来，这个呢，是你姐的，你就别瞎琢磨了。 那，有志气，回头给你爹找个一九四的来，啊～～那什么，虽然你爹也是二手的，但，不到万不得一，你还是找个一手的吧！” “怎么叫万不得一呀？是不是就跟我妈这样，挑到三十挑过火了呀？才不得不委屈嫁您啊？ 关于这一点，我早总结出来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指定不能给自己弄个不着调儿的前妻，好找事儿的前姑娘来添堵呀。” “你那不叫好找事儿，你那叫不定期抽风！你如果能天天保持这种清醒、冷静、自知以及知人，你呀，小非同志，你必成大器！”墨池表扬。 “囡囡，叫来见见，反正你无论跟谁谈恋爱，也得过我们这些人的眼吧？这是非正式会谈。”姑姑鼓捣她。 墨池看奶奶和爸爸也有此意，奶奶看的是照片儿，爸爸看的是调查资料，这还真是都没见着真人儿呢。 墨大侠：[张小九！] 小宁子：[在！在！听喝儿呢！] 墨大侠：[太皇太后和太上皇，以及大长公主及驸马，诚邀你明天来家午饭。] 墨池说完，那边，半天没回话儿。心里鄙视，嘿，吓着了吧？就这还要求见奶奶和爸爸呀？ 小宁子：[阿池，我刚把你说的话，截图留证了啊。这说出来的话，可不兴收回的，我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 开我那辆车，车牌号给你，你让家里警卫员去跟门卫打好招呼。还有，赶紧给我的车和人，去申请一张出入证。 那，身份证和行驶证都发给你，你进我家这大院儿的，我刚申请下来，明天一起带给你。] 墨大侠：[张小九，我怎么就这么没安全感呢？我的身份证和行驶证，你怎么会有？] 小宁子：[嘿嘿，工作便利，工作便利，偶尔，谋个小私利。嘿嘿，阿池，乖啊，大侠行事莫拘小节，乖，快去给我申请出入证儿去。] 墨池嘟嘟哝哝地，把张一宁发过来的身份证和行驶证打印出来，递给了老爹。墨海挑眉，这贼羔子，道儿趟得挺熟啊！ 第二天上午九点四十，张一宁就出现在墨池家大院的门口保卫处，一番核实身份后，一并把出入证递给他。 这人儿心里美的哟，这是可以随便进出了呀，万里长征，终于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耶！耶！耶！ 80.给的全是送命题，一道送分题没给 捋着墨池给他画的行车线路图，顺利到了墨池家门口。 看着这大门两边花畦里，两大本葳蕤正盛的牡丹，这满墙的蔷薇和凌霄，这四周的四季桂和玉兰、海棠。就知道，这是自家宝贝儿住的地方了。 听到车响，墨池迎出来，松花色的宽身旗袍，配着墨绿的撒腿裤，脚上一双墨绿的轻便鞋，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用支翠绿簪子别了。阳光下，如雪的肌肤，会反光一样。 张一宁觉得，见她一百次，自己就得有一百次的惊艳。心里暗暗开心，我的，我的，这是我的阿池，这是我的娇娇。 “阿池，车里东西略有点儿多，我一趟拿不完，——” “你搬家啊？搬不完不用搬！” “是我妈给硬塞上的，母命难违呢，阿池～～” 小陈跟警卫员，一起把东西搬了进去。墨池则带着人往客厅里走。 嘿，客厅里三男三女都站起来，女的呢，都面容和煦，相互交流着眼神表示满意。男的，似乎面色不太善哦！ 跟着墨池的介绍，张一宁挨个儿叫人：奶奶好，叔叔好，姑姑好，姑爸好，表妹好，表弟好。 奶奶招呼人坐她旁边来，墨海却盯着餐厅边那一堆东西看，问他：“你这头回上门儿，就搬这么多东西？” “叔叔，那是我爸和我妈，非塞给我的。昨天阿池跟我一说，我就赶紧跟我爸妈汇报。这不，他俩折腾一天和半宿，就给折腾出这些东西来。 我爸说，他跟您打过交道，也跟您喝过几回酒，知道您千杯不醉。那些酒，全是他私藏里最好的。还说您肯定识货，这酒比我岁数儿都大，现在都不出这种规格儿了。 他一共就存二十箱，这些年，陆续才舍得喝了两箱。剩下的，跟您对半儿分，一人九箱。 其余那些是我妈折腾出来的，她在国家旅游局，走的地方也不少，所以，都是些各地土特产，说让带给奶奶和姑姑。” 墨海抽了抽嘴角，可不都是土特产呗，海参、鲍鱼、燕窝、人参。那酒他也知道，比他自己存那些还老，特供茅台，一瓶二斤，一箱二十四瓶，他给搬九箱来。 说实话，要不是有了姑娘的那批私房酒啊，哈哈，这小子这招儿，还真是投了自己所好呢。 墨池到点儿去厨房，张一宁想跟去帮忙，给墨海拦住了：“囡囡做饭，不喜欢别人跟旁边儿，说影响她发挥呢。” 心里瘪了瘪嘴，只好，继续跟这儿，让奶奶和姑姑，充分发挥中老年妇女的智慧和特长，查自己祖宗十八代呢。 时不时地，这准岳父和姑爸，还得给出个脑筋急转弯儿。那表妹和表弟，也不是那省心的，给的全是送命题，一道送分题没给。 好算是这小子有强烈的求生欲，再加上心志坚定，目标明确。所以，还算礼仪周全地吃完午餐。 张一宁觉得，自己这衬衣，一会儿，怕不是得泛碱？这汗可出了一回又一回的。 81.阿池，我这算过关了吧? 总算得了准岳父一句话：“我住一楼，囡囡和奶奶住二楼，姑姑一家住三楼，你跟囡囡去她房间参观一下吧。” 进了墨池房间，还没打量呢，听小东西吃吃笑，自己也笑，把人搂住：“阿池，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得馊了？这一身一身的汗出如浆啊！阿池，我这算过关了吧？” 墨池还真嗅了嗅，抽抽鼻子：“馊倒是没馊，张小九，你还特种兵呢，就这心理素质呀？抗压训练怎么过关哒？” “哎呀，不成啊，我这得失心太重了。阿池，我打小儿没怕过什么，可这回是真忐忑，真没底。 临来前儿，我爸还跟我分析情况哪。说，墨海干啥的？说不准，连你小时候，骗你爷爷警卫员一起去打群架的事儿，都查一清二楚了。 这是基本上满意了，才会让你上门儿的。所以，儿子，别怕！可我给他这么一分析，得，腿更软了。 阿池，阿池，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不急，我可以等，不过，等的时候，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墨池睨他几眼，挣脱开，带他参观自己领地，一层楼墨池占三分之二，因为有个大练功房。看着这纤尘不染的房间，张一宁更确定自己那房子装对了。 看看阿池这里，就是比自己那儿，色彩柔和了些，格调基本一致。都是阔朗大气为主调，书香浓郁，又不失雅致。看了吧，阿池就是他命定的那个人呢。 他可没敢在阿池房间多逗留，参观完了，逗逗这面皮薄的，就赶紧下楼了。果然，准岳父正等着他呢。 “一宁，你跟我来。囡囡你去准备点咱家那老酒头，还有茶和粽子，再多备点果干、肉干什么的，他家有小朋友。另外拿两条你绣的披肩，给一宁妈妈和嫂子。” 书房里说了什么，墨池不知道。反正，出来以后的张一宁，看着她，眼里全是浓浓的心疼。四点半，这人打了回程，墨家也是全家出送。 临开车前，张一宁把自家大院儿的出入证递给墨池。柔声商量：“阿池，我刚才跟叔叔说了，他也同意了。这不是你九号就走吗？ 我爸妈请你，务必明天中午过去认个门儿。乖，我得先征求叔叔意见吧？所以这才问你，别生气好不好？” 墨池睇他，这人，全是套路，光会拿老爹来说事儿。 “乖，我明天一早儿过来接你，好不好？乖阿池，我爸妈可对你一千一万个满意呢。你就看在我今天出这几身汗的份儿上，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待墨池一点头儿，这人赶紧上车走人，这是怕她反悔呢，什么人哪？老玩儿这招儿！墨池扭身回家，看一个不缺都客厅坐着哪。 奶奶发言：“囡囡啊，我们今天仔细观察啦，是个懂进退，知礼节的，也必定是个会疼你的。其它的，就只看你的心啦！” 姑姑发言：“没错儿，姑姑也投赞成票。听一宁讲，他是个大家庭，但又各有小家儿。 82.阿池，我们私奔吧， 我觉得挺好的，咱家，说起来是肃静，可就是人少啊！你姑爸那边儿，也是他自己个，互补一下也不错。” 姑爸发言：“囡囡啊，虽然姑爸是万分不舍得，自家千辛万苦养成的大白菜给猪拱了。 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张家小猪他不优秀，勉强配得上我们囡囡吧，完全配得上的也没有啊。” 路直发言：“我不同意！我三岁时，我妈就说，想娶姐姐得多吃饭快长大。我都快长大了，姐姐怎么能嫁这大个子呢？个子也忒高了，我也打不过啊！” 路小非发言：“先让姐姐谈着点儿，也不能傻呆呆等着你长大啊，你到能结婚还得十好几年呢！ 姐，姐，这姐夫拿得出手嘿，还有，你到底问清楚没有？他赚多少钱哪？光帅也不成啊！秀色可餐是不假，但，生活不光是吃饭呀。” 墨海发言：“我答应一宁了，让你明天中午过去吃个饭，算认认门儿了，主要也是认认人儿。 明天上门儿呢，你带一筐水果和一捧鲜花就成，今天咱们都回礼了。反正，没谁家第一回上门儿，弄这一车东西的。” 第二天上午，张一宁九点多点儿就到了，自来熟地挨个儿叫人。墨海看表，抽了抽嘴角，冲楼上喊一嗓子：“囡囡，一宁到了。” 墨池是卡着九点四十下楼的，浅紫绣梧桐花的宽身旗袍，散袖儿到小臂。下面配深紫的撒腿裤，头上的簪子，也换了根紫罗兰色的，提个同色系的锦缎包包。 跟家人打声招呼，就跟着张一宁一起出门：“开我车吧，水果和鲜花，我之前放在后备箱了。” 车开出大院儿，张一宁才长舒一口气，歪头看墨池白他。 嘿嘿笑：“阿池，我完蛋了，前天晚上，我睡三小时，昨天晚上，我睡四小时。觉得，大好的时间，用来睡觉，真是太浪费了。 一想到，阿池是我的了，是张一宁的了，那种感觉，又紧张又美妙，又怕这是场美梦，醒来会一场空。阿池，你掐掐我。” 墨池决定配合他，腰间摸半天，居然没捏到肉，哟，这身材棒嘿！ 可这人，给心爱的姑娘摸摸捏捏的，血气方刚的张一宁，是真受不住了。 往路边匝道一停车，手就握上了墨池小手儿，吸着气，哑着嗓子：“阿池，你要了我命了！” “我还没找到软肉掐哪！怎么就要了你命了？张小九，不准赖人。” 拿柔荑捂自己脸上，有些微凉。狠狠嗅一下，眼里光华灿烂，那含笑的俊颜与星眸，一时间，也让墨池看呆了。 他凑近了，如坠梦境般低喃：“阿池，我们私奔吧，到没人的地方去，我就守着你，你就守着我。” 说完，嘴唇轻碰一下雪肤，又轻点一下红唇。不错眼地看着他的娇娇。 他觉得，他把毕生的自制力都用上了，才没有深吻眼前这个美艳至极，却又呆萌至极的宝贝儿。 那红唇果冻一样，粉色盈盈，且有光泽，勾得他，只想立马吞吃入腹。 83.这就是个见色忘义的。 墨池的心，也有些沉沦在这美好的气息里。伸手抚了抚自己被亲的脸颊和嫩唇，感觉不错。 放下手，也拿唇亲亲人脸颊和嘴唇。看这人，先是一脸呆傻，然后笑颜更大。拿眼睇他：“赶紧开车，别一会儿招来警察！” 这人带一脸梦幻般笑容，开车上路，好在路途实在是近，否则墨池不保证不掐他。 顺利地进了大院儿，又一路小上坡儿，开到一个独立的院子前。靠着山根，楼似乎比自家的新，前面没楼，后面似乎离的也有些远。楼外的绿化也不错，有大树参天，也有冬青和碧绿草地。 墨池捧了一大捧搭好的各色牡丹，张一宁在前面，提着一个大大柳条筐，一起进门。 屋里的人也迎了出来，前面的两夫妻，男的跟付伯伯气息有些象，女的一看也是爽利人儿。 墨池欠欠身：“张伯伯好，郑阿姨好。” 看到后头再跟出来的夫妻，墨池笑容更甚，这俩见过啊：“哥，嫂子！” 给人热情地迎进屋，花也交给郑阿姨，就见客厅里一大牵一小两个小正太，一个一脸好奇，另一个是一脸呆萌。 “漂亮姐姐，我叫张奉节，这是我弟弟张奉廉。” “真帅的俩小伙儿！奉节好，奉廉好，我是墨池。” 墨池摸摸两人的头，态度郑重地介绍一下自己。那个小豆丁张奉廉居然张开手：“池，抱！” 墨池抱起来，转头问嫂子：“他会说话啦？！一岁几个月？” 嫂子笑：“一岁四个多月，他也是正月生的，十个月就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就是光站不走路，这不，现在也这样儿，就是不迈腿。但爬的快，再就是嘴巴子利索了。” 说完要接过去，结果那小小孩儿一扭身儿，拿屁股对着亲妈，拿嘴上来亲亲墨池脸：“池，漂漂！” 一家人给笑弯腰，尤其这当奶奶的，拍一下小孙子屁股：“这就是个见色忘义的。” 张家格局跟墨家差不多，只是客厅部分是挑空的，所以有水晶灯从上面垂下来。客厅里是一整套深紫色的红木家具，一看就有年头儿了，扶手处，包浆儿丰满油亮。 老两口坐了上首，墨池就坐到南窗下的单人沙发椅上。把小小孩儿放到自己腿上，那小子自己转过身来，跟她脸对脸，歪头看一会儿，自己咯咯乐。 张一宁切了水果端上来：“这是墨池带来的，她最会选水果了，特别好吃。” 墨池看小小孩儿：“宝贝儿，给姐姐看看你小牙，看能吃水果不？” 张奉廉眦牙给她看看，墨池数数：“哟，十四颗了呢，那我们奉廉喜欢吃什么水果呢？我们吃口蜜芒吧，甜——” 说着拿牙签挑小块的喂他嘴里，还拿帕子给他垫着。 一家人都坐了，边吃水果边聊天儿。张爸爸虽然一身气势，但对着墨池，只余了慈父心肠，一直笑眯眯的。郑妈妈健谈，尤其谈及各地风物，更是与墨池有共同语言。 84.那，现在，可以给我当家了吗? 张哥哥倒是有些严肃，话不多，但也言之有物。嫂子则因为那晚上有了接触，知道墨池大方爽朗，自然也亲切热络。 尤其喜欢张一宁昨天带回来的披肩，海蓝的真丝缎，上绣着百鸟图，一只只栩栩如生，仿佛马上就要振翅翱翔一般。 奉节坐爷爷身边，一脸艳羡地看着墨池侍候着奉廉，吃完各种水果，竟然两眼迷蒙地，靠着墨池，睡着了。 张家的饭菜是家政做的，味道不错，京鲁菜色，甜咸适中，颜色、荤素搭配也合理，有清淡清甜，也有浓油赤酱。 吃完饭，张一宁牵墨池手到三楼。 一上来，墨池就笑了。张一宁也知她笑什么，两人的房间布局象呗。功能齐全，大气朗然，看似简单，其实，每一样儿，品质都高。 “阿池，我们是天生一对吧？我这可是我哥结婚前那一年装的。你的是来北京那年，是不是？”墨池点头儿。 “乖，来，坐这儿。” 拉着人坐到休闲沙发上，从卧室那边摸两张卡出来，比在手里。 “我前两天把退伍费那张卡给清了，也转到社里这张上了。那，现在，可以给我当家了吗？ 乖，听我说啊，这卡呢，你拿着。我前两天都在柜台，修改了预留电话了，留的你的。网银这些也给你，你回头给我一起保管着呗。 我这儿呢，还一张信用卡，两张卡是关联的。你看，除了你给我的零花钱儿，真要有事儿我也有钱花呀。 再说，我这不是有当家的吗？没了管你要啊。现在，这卡里面，钱是不太多，明年初不就多了吗？乖，给我当家好不好？” 墨池红脸：“我其实不会理财，我奶奶和老爹就是惯着我，那时候，我不愿意来北京，他俩是为了哄我的。 我才不管你的钱呢，真的，管没了都。我这人，说好听了叫名士作派，说不好听了，就是个手散的。 奶奶说我有爷爷之风，千金散尽还复来。老爹说我就是个风流名士，幸亏是女的，要是男的，绝对会是个纨绔子弟，千金买一笑的主儿。 那年买车的时候吧，我是先看了自家有多少钱，然后，就直接选了最顶配。嘿嘿—— 过后，老爹说，好在还够了，要是干半辈子，不够给姑娘买辆车的，多没面子呀！” 张一宁爱死了，这小脸儿绯红的模样儿，手指捻捻，极力地忍住，想上手捏一下的冲动。 凑近了低笑：“不怕，我就喜欢你这样儿，花完了再赚呗，要是赚不够你花，那肯定是我没本事。 阿池，给我当家吧？啊～乖，阿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才好了。我的阿池，当得起这天下至宝，花点钱算什么。” 墨池听得这情话，脸更红了，全没了平常的大侠之风，推推他，太近了。 “那，要不我请教一下银行的理财经理吧，人介专业不是？上次我去，有个资深理财经理，好象姓聂吧？给过我几个建议，我听着，觉得还不错。” 85.你是第一个追我的， “就咱社楼下那个？不成，不成，嘿嘿，乖啊，我跟你说实话，你不准生气哈。那小子可盯你好久了，我让军子他们透露给他说，你是我女朋友，他才偃旗息鼓的。” “没有吧？我认识他快两年了啊！见面儿倒不多，我一般不大进银行。跟附近碰上了，他一直都彬彬有礼的。你是第一个追我的，真的，大学六年，毕业一年，就你这一个。” 张一宁把人搂怀里，仰脸大笑。之前呢，肯定是她爸爸给力。自己见了以后，肯定是自己给力啊。 这就是个情感迟钝型的，你不明说，只旁敲侧击地做点小动作，她呀，领会不了不说。说不得哪天呀，还会嫌你一直跟旁边碍眼呢。只能说，这是老天爷给自己准备的，其它人都白搭。 “你问七哥吧，他钱多，对理财颇有心得。聚会那天，你不是加他微信了吗？真要找人问，就问他。不问就扔那儿，钱在银行又丢不了。” “好吧！” 三点多，郑妈妈敲门儿进来，拉墨池一起坐沙发上。随手把手里盒子打开，拿出一只紫莹莹镯子，就往墨池手上套。 墨池手滑软，一下就套进去了。再拿一只，要往另一只手上套，给墨池拦住了：“阿姨！” “乖，戴上给阿姨看看！” 戴完了，捉了两手过来，看皓腕上神秘又瑰丽的紫色，不住地点头儿。 把盒子全打开给墨池看：“看，这是一整套的，衬你今天这一身儿啊，天然绝配。 可别跟阿姨推辞啊，这还是我八十年代末，去云南出差，给当地的工作人员带着去玉器厂参观。 你也知道，女人啊，见了这亮晶晶的，就拔不动腿儿了。是真拔不动腿儿了，选了又选，挑了又挑，就一个念头儿，买！ 我家是北京老户，家里祖上是内务府的。后来世道儿虽然变了，但我祖母呀，有些个见识。我呢，也跟着耳濡目染的，算是个识货的。 那时候收入低，但钱也成啊。你张伯伯那时候吧，在济南军区，我就给他打电话，理由是我有俩儿子呀，得早早给儿媳妇准备聘礼呀。 哈哈，其实呀，家里的钱，都在我手里呢，不过是花大钱儿，得需要人精神支持呀。嗯，潜意识就是，败家，是咱俩一块儿败哒！ 他呀，也是个豪气的，张嘴就是：买，媳妇儿，喜欢就买。不用管儿子儿媳妇儿的，你喜欢就成。 得，得了他这话儿呀，我可算扎撒开脚丫子了。让当地旅游局的人带着，货比三家。 买一套满绿的，一套这个紫的，还一套三个色儿的，说叫福寿禄的。嗯，花我一万多块呢！ 回来后哇，人介家家都换二十九寸的大彩电，可我没钱了呀。就每天临睡觉前，拿出这些来，看一遍儿摸索一遍儿，找心理安慰呢。 你嫂子第一次来，我让她挑来着。她呀，当兵的，说看不了绿了，就挑了三个色儿的。 这回呢，我作主儿，那绿的我留着了，这套紫的，正正配你。不准说不要！ 86.您看过《新方世玉》那个片子吗? 阿池，别说小九喜欢你，我和你张伯伯也喜欢呢。真的，好孩子，疼阿姨就收下，就算是一家人了，知道吗？” 墨池嘿嘿乐，问：“郑阿姨，您看过《新方世玉》那个片子吗？” 郑妈妈秒懂，伸手戳她额头：“去，个破孩子，我可没本事准备那一长串儿，这都让我晚好几年才换的大彩电。再说了，我要真有那一长串儿啊，也都给你。” “那谢谢郑阿姨了，我很喜欢，您眼光真棒！这玻璃种儿，浓艳到这个程度的叫“紫眼睛”。 现在哇，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料儿了，而且好料配好工，您这一套啊，价值不菲。给我了，您可不准翻小肠啊！” 郑妈妈一脸笑地走了，张一宁看着她乐，这小东西，惯会哄女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没一个拿不下的。 墨池则仔细欣赏着两只宽镯、一只吊坠。没雕成佛像，倒是雕了一大嘟噜，紫莹莹带着霜和露的葡萄，漂亮死了。 两只耳坠同样是小葡萄串儿，还有一串长珠链，一颗颗都比莲子米略小些，光滑润泽，放手上都能看到掌纹。 再就是两只簪子，一只簪头是葡萄，一只是紫罗兰。不光料好，工也好，这是一个玉雕大师，最鼎盛时期的代表作品。 “张一宁，我好喜欢！” 她越看越喜欢，好的玉雕大师，可不止手艺巧，最重要的是心思巧妙，因材施雕，不刻板，不拘泥，出来的作品自然、灵动、趣致、有灵魂。 “那不正正好儿，你这接的喜欢，那给的更开心。你呀，天天带着团往国外走，其实就是个古气的，穿旗袍儿，戴发簪，这些你就留着搭配衣服呗。来，告诉我，你还会什么。” “唱戏、写字、画画、弹琴、化妆、绣花、烹饪。写字、画画儿是我爷爷开蒙的，绣花和烹饪是我姑姑传的。 其余那些，都是在剧团学的。绣花儿，其实是我姑姑的家传绝技，福绣，听说过没？可惜，现在都没人接传承了。” “弹什么琴？” “古琴、筝、胡琴、扬琴、琵琶、钢琴还有笛和箫什么的。” 张一宁抽气，乖乖，一把搂住：“阿池，你不是人吧？我听着怎么这么害怕呀？宝贝儿，牵了手就是一辈子，不带反悔的，听见了吗？” “张小九，你骂人！我聪明，怎么啦？我还会十二路谭腿和鸳鸯刀法哪！别惹我哈，惹我，会打人哒！”墨池踢他。 “不惹，不惹，疼都疼不过来呢，哪里舍得呢？乖，乖，给我亲亲——” 唇贴上唇时，张一宁盖住了墨池瞬间瞪大的双眼。这渴念已久的嫩红，此时，就在自己唇下。 那灼热的气息喷到墨池脸上，那有些粗喘的声音，传到墨池耳中，还真是让人脸红心热，不能自已。她在心神失守前推开他。 87.那你猜这酒猫儿呢? 张一宁也不再继续亲，还是把人搂怀里，嘴对着白嫩嫩的元宝耳朵低低喘着说话：“阿池，阿池，阿池，我都醉啦，你掐我，掐我——” 墨池真拿指尖儿，去捏他颈后的皮儿：“张一宁，你犯规，谁让你亲我哒？” “我犯规，我犯规，阿池，是男人在你这儿，都得犯规。” 他必须得犯规呀，这小东西情窍未开呢，他再不犯规，就等着，回头儿拜把子吧。 “坏蛋，都学会倒打一耙啦，松开，我该回家啦！爸爸说让你晚上跟我家吃饭，你吃吗？姑姑他们肯定已经走了。” “必须吃啊！” 下来，跟所有人告别，张奉廉搂着墨池脖子：“池，不走，胖家。” 墨池嘿嘿笑：“你叫胖胖？” 小人儿骄傲地点点头：“四胖！” 墨池转头看张奉节，那小子可没弟弟的自豪劲儿，别别扭扭地回答：“二胖！都赖大爷爷啦，非给哥哥起名叫大胖，到我这儿这些大人都不用心，顺着就二胖了。” 一脸的有苦无处诉、生无可恋的小表情儿。 “这名儿可以了，你知道，有时候呀，这名与实都是反着来的。我们大院儿里好几个壮壮，大壮的，都瘦的跟豆芽菜似的，药罐子都。 你这叫胖胖的，反而不会胖了，多好呀！而且，听着就亲切。反正，小名儿，都是自己家人叫，是吧？” 小正太想了一下，展颜微笑，使劲点点头。看吧，人生，就得这么对比着快乐才多。一家人也听着这三个小家伙的交流，不由得都面露微笑。 墨池又安慰这小的：“乖呀，四胖儿，等我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小蛋糕，嗯，还有蛋羹，还有肉羹，好不好？” 小家伙搂紧她脖子：“不走，胖家，吃，吃，吃！” 嫂子翻译：“别走了，就跟这儿，你说那三样儿，吃，吃，吃！”小小子儿乐得鼓掌，这是翻对了！ 回了家，果然姑姑一家子都走了，奶奶也没跟家。墨海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心慰又养眼。也从眉眼间窥得，自家姑娘似乎开了丝儿窍。 “一宁，晚上咱仨喝点儿，能喝不？” “高度酒一斤最合适，过了就犯困，但可以不睡。受训时测试过，也不说一句话，觉得自己挺正常和清醒，嘿嘿，过后看录相，有点傻。” “喝多少也不乱说话？” “没试太多，试到二斤，一种什么指数就超标了，就不能再喝了。试到二斤，脑子还是有意识的，但四肢不太听使唤。 想努力走直线走不了都，想捏桌上的牙签，也捏不起来。不乱说话，过了一斤，基本上就不再说话了。” “嗯，不错，这个训练还是不错的，至少每个人都对自己的酒量和身体承受度，有个准数儿。那你猜猜看，我能喝多少？” “我爸说您千杯不醉，我猜您肯定也受过训，所以特别有数儿吧？能喝二斤？” “呵呵，那你猜这酒猫儿呢？” 88.不自觉地，就点亮了女朋友技能 “不是吧？叔叔，您可别再打击我了，我这几天，都快给阿池打击自卑了，难道，喝酒我也喝不过她？” “你试试呗！”墨海说完，背着手笑呵呵地进了书房。 “阿池～～”张一宁转脸跟墨池求证，墨池小脸儿飞扬。 “我俩跟家试过。一起喝到三斤时，奶奶吃菜里沾的酒，就给吃醉了，我给扶上去。 下来，老爹还切了土豆丝儿，让我添个菜呢，那土豆丝儿切的细且匀。然后，我俩又掰一瓶，喝完了，老爹心疼他酒，不给了。 我俩喝的，是他存了二十年的茅台，那时候，我也就刚微熏吧，刚找到点酣畅的感觉。 嘿嘿，这是遗传，没办法儿。奶奶说，我爷爷喝到一斤时，那草书写的最棒，喝到二斤，所有李白的诗篇，都得吟一遍儿。” 看着这小傲娇劲儿，张一宁又想亲她了。 墨池做饭时，墨海跟张一宁下棋。菜上了桌儿，墨海先把工作人员都介绍给他。 小陈几个也明白了，这位，正式成为大侠男朋友了。嗯，又帅又高，也瞧见他开的车了，私下里也讨论过，还真得这样的，才配得上大侠呢。晚上是小陈和警卫员，一起把张一宁连车带人送回去的。 八号去社里拿计划，墨池以为会有人起哄，结果，什么没有。哎哟，出来后，拍拍胸，这颗有些忐忑与不好意思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却不知，她走后，张一宁就买了冷饮，请全公司。他呀，心细呢，就知道他家乖乖面嫩，闹她，会不好意思，所以，提前就许下了。 全公司人，喝着张一宁的冷饮，虽然五味杂陈，但都替大侠开心和幸福着。咱们大侠，就得有这么个人儿，妥帖地疼着、护着。 其实吧，全是年轻人的队伍，墨池初来，不知是多少小伙子的梦中人呢。 但人吧，就是如此，不自觉展露出的东西，会让他们知难而退。齐大非偶，大多数人，都懂。这会儿，虽然心里泛酸，但还真是服气。 墨池的团，一向顺遂。 即使偶有小状况，比如车坏了，天气不好呀，餐食不合口味儿呀，拉车时间过长啊，突发个小病小痛啊，都能让她第一时间解决掉。 而且，墨池带团向来攻心为上，她的讲解和独到的视角，每每让每个团员都觉得此行收获甚大，所以一些个小节上，真不必太过计较。 这次的行程，全以美国各个知名大学为主，自然风光为副。 墨池早在群里分享了美国的知名品牌，与她能经过的名店，美国这地儿都不用退税，所以操作起来更快捷。 她自己这次，也觉得玩得特别开心。这些个著名大学，自有它与众不同的地方，更有自己独具特色的文化与品味。 徜徉在校园，看着朝气蓬勃的各色人种，看着孜孜不倦的莘莘学子，团里的每个人，都似乎变得年轻与快乐起来。 有了虚无地带，墨池自己的购物，也是颇多。而且，不自觉地，就点亮了女朋友技能，着实给张一宁买了不少名品服饰和皮具。 89.城堡这是要害朕哟! 有时，边买还边安慰自己，哎呀，这不都是看在，他的钱，全在自己手里的份儿上吗？ 再说，这个天生的衣服架子，跟老爹一样，不穿点儿好的，白瞎了不是？尤其跟欧美，这两人的衣服呀，简直不要太好买哦！ 她也买特价品，比如小个子路小非，这肯定是码数太小没人买，才放的特价呀，买啦！路直小朋友的，小孩子穿特价品怎么啦？买啦！ 还有t恤和牛仔什么的，不是当季新款怎么啦？全家人，包括家里的工作人员穿的，都是她买的。 这回，二胖四胖的也买。尤其四胖的，给多拿几罐阶段奶粉。二胖今年要上小学，书包文具备一套。还有这些漂亮且舒适的鞋子，买，买，买！ 回到北京，是下午四点多。还真是新晋男友大人来接的，一直到墨池跟客人告完别才出现。 一见面儿，先把人紧紧搂怀里，一点儿缝隙都不能有。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个月时间，想这宝贝儿想的，他心都疼了。 熙熙攘攘的机场，人群，来了又走，两人静静相拥，美好的，让路人都不自觉地微笑。 “阿池，乖，想死我了，想不想我？嗯？是不是一转身就给忘了？”松开人，眉眼相对着问。 “昂，忘了！先生贵姓啊？贵庚啊？这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我可以毛遂自荐吗？” 看她鲜活的小脸儿，一点儿没有长途飞行的疲惫与懈怠，捏捏她鼻子：“别惹我，我想亲你——” 到家六点半，饭菜已上桌，她上楼洗漱了下来就开吃，三人，都给她挟菜，她也乐不滴滴地享受着。 吃完饭是礼物时间，奶奶、老爹、家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份儿。张一宁等半天，最后瞪她，我的呢？她回瞪，你谁啊？ 一直到上了楼，看她蚂蚁搬家似的，给他一样一样儿摆出来，一颗心哟，一时间，软塌塌地。 天地间，就是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想疼着、爱着、哄着、搂着、抱着、亲着…… 一样一样看，尺码、款式、品味，全都是最合适的，也最符合他现在的职业和身份。 衣服都试给她看，然后才把人圈怀里亲，那嫩嫩的唇，那软软的娇躯，那清雅的芬芳，简直要要了他的命去—— 九点钟，抱着他的礼物离开了，纵然万般不舍，但他的娇娇十几小时的飞机呀，肯定很累啦！再说，下面还有个防狼一样的准岳父呢。 他离开了，墨池便带着老爹进入城堡。一进来，两人就先对练。 城堡里不需要园丁，但是超智能，这不，渐渐地，四处都是墨池特色，就花园里那些个植物与花朵，也多是墨池的审美与最爱。 甚至，突然在就多了两个药浴池子，隔了巨大的花藤架子，声息相闻，但人影儿不见。配比，也是完全按照两人的体质自动形成的。 墨池初泡时，只觉得，城堡这是要害朕哟！那种身体里每个细胞都疼的感觉，真是让她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90.老爹，我喜欢他! 但出浴后，不光身体舒展，感觉轻松轻盈，就是意识，都觉得，好象都强韧了几十倍一样。 墨海当时，同样不轻松，但他似乎更有心得。只要进来，就会去泡，也盯着让墨池泡。 两人仔细观察过，对城堡，更是无限信任，这么强大的所在，肯定不用考虑水质和清洁问题。想想看，连水温，都永远在45度呢。 这不，对练完了，两个又泡了进来，隔着花藤架，听墨海对墨池刚才的腿法与刀法进行指点。 泡完了，两人坐一楼休息室，泡了茶，墨池跟老爹说说，她此次的行程与见闻。墨海则说说这阵子，家里和自己的情况。 重点是，后天张一宁父母上门的事宜：“囡囡啊，后天一宁父母和你付一伯伯，就上门来了啊～～基本上，这就是确定关系的意思。跟订婚的意义差不多，你没意见吧？” “老爹，我觉得，张一宁好象真的进了我心里，但是，跟爸爸、奶奶、姑姑的感觉，又不太一样，老爹，我喜欢他！” “嗯，近距离观察下来，这孩子是真不错，不骄不躁，有良好的教养，也有坚韧的品格。 最关键的是，那心疼你的眼神儿，不带假的，爸爸觉得挺心慰。我的姑娘，这么优秀，喜欢就喜欢了。 宝贝儿，爸爸从没什么门第之见，但是能够门当户对，还是最好的。最起码儿，价值观一致啊。 要不，就你这名士作派呀，我还真怕你，既要受柴米油盐之累，还得受夫家苛责挑剔。那种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况味？ 不过，乖乖，爸爸还是得叮嘱一句，这里和这里不能说知道吗？” 墨海拍拍她的头，又冲外边划拉一下。 他这宝贝女儿的大脑呀，宝中至宝。墨池点头儿，肯定不说啊，别让人以为是怪物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亲爹这么开明的。 第二天一早儿，墨池收拾了东西，还是先前往快递站点儿，都发完了，然后才去社里。张一宁在车库等她，看她停稳，帮她把两筐水果提下来。 看她白色七分裤，粉紫t恤，颈间戴了妈妈给的紫葡萄吊坠，丸子头上只用紫水晶套了个发圈，探头亲亲她脸颊：“真漂亮！我哒！” 墨池白他。上了楼，自然又得一众欢呼，大侠来了，肯定就有好吃的啊！先报了账。 听林微给她排：“亲爱的，七八月是暑假你是知道的。下个月，五号你得带个澳洲十天的，二十号你得再上个法一地。 我把行程分享给你，八月也差不多。但八月你得先做英国签，九月那八百多人的，可全签完了。” “我没问题，亲爱的，我上次还想说呢，我英国签到期了！” “嗯，咱家跟英签中心关系好，你也不用再取指纹儿，快着呢。我这还想着，争取让你八月份带两个呢，我排日期，你甭管了。 澳洲冷，法国热，你自己注意点儿哈。可惜啊，亲爱的，澳龙也不让带，特别想吃大龙虾呢！那小龙虾，我是真心不爱呀！” 91.看老付那表情，跟要起什么坏似的。 这家伙边说还边咽口水儿呢，墨池大笑。 “鸵鸟想吃吗？袋鼠要不要？我们跟悉尼的渔人码头儿啊，还有顶级澳鲍和带子吃呢。嗯，这个季节，生蚝也极肥美哦！ 谗老婆，你这么谗，你家相公知道吗？哎？不对，亲爱的，你是不是肚子里又带揣上崽儿啦？” “切，我就不能想吃点好东西儿啦？揣崽儿！揣崽儿！别跟我提崽儿，崽儿的，我现在养这一个崽儿，就要了我半条老命去了！ 亲爱的，你信我，以后千万别要孩子，那可真的都是债呀，我家这个，我估计，都是欠了人好几辈子的。” 墨池大笑，微微那姑娘，邪性至呢，五岁了，打从辅食开始，不吃一点荤腥，鸡汤掺粥里，都得吐。 嘿嘿，五岁，皮肤雪白，眼睛大大，一头小卷毛儿。不过嘛，现代版“小萝卜头”。曾经给好几个剧组相中了，拍难民和可爱的小叫花子呢！ 安慰她：“等忙过暑期和黄金周，我请你和你家公主吃大餐。如果能在我墨大侠的精致料理下，还坚持素食，那么，恭喜你亲爱哒，说不得，你家公主真是高僧转世，也许是个女活佛呢！” “说定了哟！”小声儿对着墨池耳朵：“红鸾星动啦，亲爱的，恭喜啦，真好，真的，天生一对儿！” 墨池小脸又转绯红，林微捂眼：“天，你这样儿，真是我见犹怜哪，何况那人呢！” 墨池背起包遁走，到门口给张一宁揽住，边给她摁电梯边问：“直接回家？用我帮忙采买吗？付伯伯的意思是，明天要吃中午饭的。” “不是付伯伯意思，也得留饭哪！张一宁你最虚火了！还有，不准跟同事们说，刚才，微微都打趣我了。” 墨池四下里看看，小声儿抗议着，混没发觉，自己声音里不自觉的娇嗔。 “那凭什么呀，我必须宣示所有权哪！阿池，讲讲道理，我都三十了，老光棍儿多没面子。” 张一宁倒是察觉了，不过，正中下怀呢，右手戳戳她的丸子头。 “我嫌你大时，你不是说你才二十九吗？明天就你们四个吗？” “应该是吧？我那天听二胖和四胖，跟老妈在吵架，那意思他们也得去，给老妈强势镇压了。估计，这场合不会让他们去的。” “嗯，那我后天去看他们，我有给他们带礼物呢。”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张一宁直到目送她的车离开，才一脸欣喜地再上楼。哎哟，人逢喜事儿精神爽呀，手头上的工作，处理的不要太顺哪。 晚上，爷儿俩再泡在汤池里时，墨海叮嘱墨池：“囡囡，你回头儿多备点菜存起来。今天下班时，看老付那表情，跟要起什么坏似的。” “放心老爹，城堡里现成的菜肴，都够一个营吃了。再说了，付一伯伯再不着调儿，也不会跟明天这日子起坏的。哈哈，老爹，你呀，给付一伯伯吓破胆儿啦！” 爷儿俩一齐笑。 92.你要是当情报人员哪，死一百多回了都! 结果，第二天上午十点，自家大门口儿，墨池叹服地冲老爹竖个大拇指。然后暗戳戳瞪瞪张一宁，张一宁，抹抹鼻子认了。 他也是出发时，才知道的好吧？就没自家这么办事儿的，这打人个措手不及，有什么好的？还想不想吃我媳妇儿做的饭了？ 张家来了老少四代人，张爷爷、张奶奶、张大伯、张伯母、张爸爸、张妈妈、张大哥、张哥哥、张嫂子、张二胖、张四胖。 最关键，付爷爷、付奶奶、付一伯伯、付伯母也来了。 看墨家这三口儿一脸愕然的样子，张爷爷最先乐了： “怎吗？墨海，不欢迎？我解释一下哈，我们呢，这可是按老古规办的，你有高堂健在，我们就不能差了辈份儿来求亲。 张家老份上的长子长媳长孙，小份上的长子长媳长孙，可都来了。至于这老东西，纯粹是跟着蹭饭来的。” 付爷爷用拐棍敲他：“瞎说什么大实话哪？我想小囡囡了，乖乖哪年不给我来拜年啊？ 这也是我宝贝孙女儿呢！我们家和尚营，我就稀罕我们囡囡。囡囡，欢迎爷爷来蹭饭不？” “我当然欢迎啦，就是这大热天儿，您那宝贝菜地，怎么舍得撇下啦？” “个破孩子，专捅我心窝子。那什么，我改行了，菜农不干了，转果农了。”这是菜地种不下去了，改种了几棵桃李杏树。 一行人给带着往里走，幸亏客厅大。二胖、四胖拉住墨池，四胖伸手：“池——抱！吃，吃，吃。” 墨池抱起来大笑：“四胖儿，你这一会儿，五个字，四个吃。来，咱们坐这儿，二胖呢，先看着弟弟，我有礼物给你们哦。” 说完，回屋把从美国带回的礼物，给两个小孩儿拿出来。二胖欣喜地打开看，四胖却一推：“池，吃，吃，吃。” 嫂子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比个三给墨池，墨池表示明白，先上了小蛋糕，再给他冲杯奶粉。 然后伸三根手指头：“那，四胖儿，点心，蛋羹，肉羹，现在点心吃到了，一会儿吃饭时，再吃这两个好不好？”四胖大头频点。 墨家这三个，老神在在的，有陪男客的，有陪女客的，墨池陪儿童。张一宁悄眯眯过来问：“阿池，用不用我另外订餐哪？” “张小九，你要是当情报人员哪，死一百多回了都！看看，看看，准确率也太低了。幸亏我老爹昨天叮嘱一句，放心吧，我都夸下了，一个营都不怕。不过嘛——” “任打，任罚！”张一宁涎皮涎脸。 “去厨房再切个大果盘来，我瞧你这刀工不错!” “得令！” 到饭点儿，墨池关了厨房，自己动手做了十个大菜。从城堡里，再拿出十个大菜和十个凉菜。 再单独给二胖和四胖蒸份龙虾蛋羹，肉羹嘛，本来今天就有宋嫂鱼羹，小孩子吃蛮好的。 小陈和张一宁忙着往大餐桌上摆饭菜和餐具、酒具，二胖和四胖倒是先在小桌儿上开吃了。 93.合着，我这是养一堆白眼儿狼啊! 菜还没摆完，墨海的酒坛子，也刚开封，两个不速之客，无邀而至：老付，付长天和七哥张一嘉。 听老付白话：“那什么，我是他俩的单位领导。” 七哥先跟自家爷爷，付家爷爷，墨家奶奶打了招呼才开口：“我啊，我爷爷命令我来哒！是吧爷爷？” “嘿，学会扯虎皮当大旗了嘿，成啊，来吧！哎哟，香死了，酒也香，菜也香，我真快坐不住了嘿。” 入了座，众人都有点傻，这海陆空全汇也就罢了，摆盘精美，色泽亮丽，这一看就有食欲呀。最重要的是，这数量可真令人惊喜呀，哈哈！ 挨着看了一遍儿，莫说二十道大菜了，单那十道凉菜就够诱人哒！ 付爷爷鼻子哼了哼：“墨海，你这小子，天天都吃成这样儿啊，怪不得从不邀请我来家吃饭呢，小气！” “哪能啊，这不是因为老首长们来，囡囡才放开手脚做一顿吗？这天天吃，就老付给我这点钱，也不够呀！再说，囡囡这不是空中飞人嘛？哪有这闲工夫儿呀！” “爸，我举报，小六媳妇儿苗青，整天从墨婶儿这儿骗吃骗喝，连吃带拿的。但他从没孝敬给您。”付一伯伯举手发言。 “嘿，老大，咱不带这样儿的，我们家是从墨婶儿这儿拿啊，但都是卡着数儿拿的，横不能拿人家的上贡吧？这不地道这个。 那个，我也举报！爸，今天这茶，您指定喝过了吧？我大哥，每回，从墨海这儿敲诈一筒，也从我那儿敲诈一筒。回回都是我俩成一人一筒，他两筒，他也没孝敬您。” 老付也赶紧举手反击。 “嘿，合着，我这是养一堆白眼儿狼啊！” “爸，张叔上回，张老三给他拿好几筒茶，他也没分您。”付一伯伯继续举报。 “哎哟，我这做人可够失败哒！这兄弟不是兄弟，儿子不是儿子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囡囡，囡囡，你得给我做主哇！” “啊，做主，我给您做主。一会儿走时，我给您都带上，啊～～难得糊涂，难得糊涂，您也别太较真儿了。 真的，付爷爷，人心不古啊，您睁一只眼闭一眼得了。”墨池睁一只闭一只跟他搞怪。 “去，那我不成咕咕喵啦？” 待这酒一喝，付家人对着墨海，群起而攻之，张家人倒都不吱声了，嘿，沾了张小九光了，他们，都喝过啦。 张一嘉满桌看，怎么个意思？瞧着，这是都喝过了？我哪？我哪？算了，这账回头再算，还是先盯战局吧。 那边，已经在墨海的妥协政策下，达成共识：走时一人两坛。要知道这是五斤的坛子呀。 看都打完了，张一嘉要举手发言，给张一宁按下，他还要再举，微信响。 墨大侠：[七哥，我送您四坛！] 张家七少：[仗义！] 酒杯不停，筷子不放，嘴炮一直突突着，墨家与张家，都是付家世交，所以，气氛热烈。 再加上，这墨家的好酒好菜，着实让这些吃尽山珍海味的，也觉得有点开眼的感觉呢，这一餐饭吃的，算宾主尽欢。 94.张家诚心求娶，墨家开心允嫁 吃完饭，墨池又煮了普洱来喝。 付爷爷就宣布：“说归说，闹归闹，打今儿起，咱们可就算一家人儿了哈。 婚姻，自古就是结两姓之好，今天，张家诚心求娶，墨家开心允嫁，以后呢，小两口儿要好好处。 囡囡，我和你付一伯伯，都是你俩的大媒，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张小九敢欺负你，来告状就成，我们俩给你做主。 乖孩子，咱们家姑娘，一丁点儿委屈都不能受。真的，你要是受了委屈呀，我和你奶奶还有伯伯、伯母们，都觉得，还不如我们自己受着呢——” 话没说完，老人家眼里有泪光闪现。墨池端杯茶过去，蹲他跟前儿：“付爷爷，怎么能够呀？您孙女这十二路谭腿，您不也夸好来吗？ 不过，付爷爷咱可说好了哈，咱俩呢，算一挂的，张小九要敢跟您告状呀，告一回，您修理他一回，成吗？” “嘿，成啊，咱们囡囡啊，打今儿起就升任州官啦！听到了吗？张小九，要自律！”这是张爷爷。 张奶奶冲她招手：“来，乖孙，奶奶呀，偏心眼儿。他们这些小的时候呀，我就带了老大、小七、小九三个。 所以呀，奶奶的好东西儿都留给他仨啦。这是奶奶早些年，在西北的时候，因缘巧合得了几块籽料，这是最大的一块儿。 奶奶可不懂，是小七回来说，这东西儿养人。今天给你，算我和你爷爷的心意。”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用锦缎包的玉料儿来，有二十多公分高，一掌来宽。一半儿包着黄皮，没皮的地方，莹润润的，早没了棱角，掂手里沉甸甸的。 “谢谢爷爷奶奶啦，这羊脂玉呀，真养人，回头我找人雕了，给您和爷爷，也分一枚贴身挂着哈。” “好，好孩子！”张奶奶搂着她，笑眯了眼。 张一嘉看看自家爷爷和亲爹，得到默许后，开口道：“我是我们老张家的大掌柜的，嗯，真是掌柜的。 咱家那公司，咱们兄弟六个，每人占12%，她们姐儿三个，每人占6%。剩下那10%，三分之一是我的酬劳，其余的，是家里边的人情往份儿和大的开销。 除了开始时，就结婚的知道，后面都是结婚才知道。昨天晚上爷爷和我爸商量了，小九之前给他攒下的，今天一并交给阿池。 阿池你可别推，咱家的，都是交给媳妇们在打理。至于你们打理成啥样儿，可就各凭本事了，象五嫂，放银行理财，年年吃息。” 嫂子点头笑。 墨池看爸爸，墨海笑：“张小七，你也说了，结婚才知道。咱们今天，顶了天儿算订婚吧，你呀，还是给小九继续掌着吧！ 我算看明白了，你这小子就是打算全甩脱了，没门儿，能者多劳不是？” “墨叔，看破不说破呀，您可犯规了嘿。您看看我们家小九，这横不能赶紧让阿池当家呢，阿池，不怕，有七哥帮你哪。 你赶紧把小九收了吧，小九最近这一个月，可真是又活过来了。这状态，都跟军校刚毕业时那劲头儿似的了，咱家这几位当家的，心里老欣慰了。” 95.张小九，你今天是专门来给我送雷来哒? “这样，我们墨家人口少。现在我们仨呢，都感受到了张家的诚意，这个事儿，让孩子们以后自己商量着来，成不成？”墨海发话。 七哥冲张一宁眨眨眼，成了吧？！ 待二胖四胖睡起来，两家人就忙活着要回去了，墨池给付爷爷和张爷爷的车里，搬上了速冻食品、酒、茶、水果、果干。 两位大伯声色不动，但不发车哇。墨海都气乐了，这什么媒人和亲家大伯呀？！墨池只好指挥着小陈，再给两车里各装一份儿，两辆车才算开走了。 四胖搂着墨池：“池，胖家，走。” 嫂子乐了：“看了没？你们哪，都要东西儿，我们这个，直接把人弄家切！” 一样在后备箱里装上酒、茶、水果、果干，速冻食品是真没了。七哥的，是张一宁装的，真给他四坛酒，四罐茶，别的也没啦。 到老付这儿，更惨，只有酒没有茶了，他倒乐呵：“没事，你六婶儿刚来扫荡过了，家里这一周的早餐足够。” 送走客人，奶奶和爸爸，都回屋歇着去了，小两口儿也上了楼。坐罗汉榻上，张一宁就想过来抱人，给人介一根手指推着，只好坐小几那边去了。 墨池一拍小几：“张小九，你今天是专门来给我送雷来哒？这一颗接一颗的。” “别说你了，我爸妈都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他们今天还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呢，愣是没敢拿出来。 这肯定是怕你爸爸，把他们都赶出去呢。嘿，阿池，有没有人说你是属招财猫儿哒？” “有呀，我奶奶呀，她可都有真凭实据呢！不过我不告儿你，别转移话题，先说你的罪状。” “我真不知道呀，宝贝儿，真的，七哥才是来放雷的，真的！不过，奶奶那块石头，我知道。 我小时候，到夏天，奶奶就拿那些石头，给我和七哥压蚊帐。就这块儿最大，一热了，我天天得摸着睡，真的，你回头试试，夏天摸着凉津津的。 奶奶是每个孙子、孙女、外孙子都给，但这一块儿，顶那些好几块儿呢，阿池，看奶奶多疼你。” “瞎说吧，那是心疼你！七哥这公司的事儿，你真不知道？” “天地良心，阿池，我哪会骗你？你是我当家的啊，你想想我借那一百五十万的事儿，想想就明白了，对不对？我真不知道。 我刚才大约地估了一下，七哥这公司，干了得十来年儿了，他上大学那会儿，就开始鼓捣了。嗯，少说，咱这回也能拿个千把万。 正好儿，你不是要理财吗？让七哥给你介绍，反正七哥会约你，到时你去一趟。乖，不理财也成，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呗，好不好？” 顺着话儿，这人还是悄眯眯地挪过来，把人圈怀里了。 “我怎么老觉得，你是在架我呢！” “瞎说，我就是急着把你这浑身上下，全贴上我张一宁的标签儿，不让别人再惦记。阿池，阿池，乖，你不知道你多好，我呀，既得之，恐失之。” 96.说不得你真是个招财猫儿呢 说着，声音低下去，脸贴上脸，喃喃着。 “傻死了！张一宁，我告诉你我的底线，别脏了，脏了我就不要了，这个，是一次性死亡法。 然后，只要你不碰这根底线，任何事，任何时，千难万险，我都跟你共进退！张一宁，墨池也是一牵手，便是一生一世。” 墨池的手抚上他的脸，张一宁把人紧紧地抱怀里。这一颗心呀，越发沉沦，怎么会有这么契合心意的伴侣呢？ 墨池的话，他牢牢地记在心里，刻在灵魂里，他不光要一生一世，他还要生生世世。 张一宁晚饭后就走了，爹妈召见呢！墨池开车给他送到家门口，但没进去。 晚上跟老爹在城堡里，老爹拍着她头叹气：“囡囡，说不得你真是个招财猫儿呢。你还没影儿呢，就让你妈妈克扣着我的零花钱儿，给你攒房子、攒东西儿。 我下午上网查了一下，这翡翠呀，羊脂玉呀，这些东西都快炒成天价了，你想想你妈给你留那一堆吧，不说那些个大料儿小料儿，就光首饰，你天天不重样儿戴，也戴不完呐。 房子吧，我看了看趋势，多一半儿还能再长长，你缓缓再处理吧。这张家，又弄出个股份的事儿。爸爸的这个小名士呀，看来，以后，不会缺钱花喽。 宝贝儿，这里边的东西，咱们能吃能用，就已经是顶了天的运气了，不敢拿来求财，知道吗？ 钱算什么东西？爸爸最近一直在研究每一个仓库，原材料、能源、矿藏，原生品，全是这些东西。然后，就是你这脑袋里东西，宝贝儿，这些才是最宝贵的。” “我懂，老爹，真的，咱们父女俩，一向心意相通，你说的我懂，而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老爹，有你真好。”墨池偎进爸爸怀里 “嗯，我的宝贝儿，只管开心前行，万事有爸爸呢！” 第二天刚吃过早餐，墨家三口正在烹茶喝，墨池微信响。 张家七少：[阿池，我刚跟小九说了，你俩现在来一趟我公司呗！] 墨大侠：[七哥，怪不得你发财呢，周天也工作呀。] 张家七少：[周一小九忙啊，嗯，我也有例会要开。再说赶早不赶晚，来哈。对了，你上回答应你七嫂的果干有没？有的话给两桶。] 墨大侠：[有！] 刚把东西准备出来，张一宁就到了，过来端杯茶喝，跟墨海说：“叔叔，我七哥急三火四，非要我带阿池过去，我们一会儿过去啦？” “昂，去吧。钱这些东西，平常心就成，一宁，莫为钱失了本心。叔叔可是要你和囡囡，一辈子平安快乐的。” “放心吧，叔叔，我懂！” 七哥的公司，也算市中心了，距离墨池单位不算远。这一处也是七哥干的几回地产项目中的一个。 一栋地上三十六层，地下四层的大厦，最下两层是车库，然后一层是健身房和游泳馆，一层是大型超市。 地上一层除了大堂，就是七哥公司的名品展销廊。二层到六层全是各色餐厅。 97.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 七哥的公司，占了七层、八层，再往上都是出租的高级写字间。光这栋物业，一年也给公司创利不少。 到楼下，张一宁打电话：“七哥，阿池给你带些吃的，给你拎上去还是回头放车里呀？这天儿，时间长了怕不成啊！” 七哥带着司机下来，开了后备箱，看着有成撂速冻食品盒，还有水果、果干、果酒、果汁，开心地眯了眼。 墨池又递过一个盒子：“这是一条披肩和几个包儿，是我自己绣怕，给七嫂。” 七哥一并交给司机，让赶紧送家去，就带着他俩上了楼。 看有茶海，墨池直接过去泡茶。兄弟俩都没出声，茶香氤氲间，看素手纤纤、眉目如画，自是一种享受。 茶好了，都取一盏，喝过一巡，七哥才递给两人一人一份文件。两人各自沉心去看，看到最后，墨池咋舌不已。 “你俩都聪明，看懂了是吧？这份财务报告是小九一人儿的。公司的，就先不给你俩看了，每年，都是我爸和二叔三叔还有一哥一起审核。 张小九，我算对得住你吧？公司经营了十三年，盈利十一年，这十年我给你经营的不赖吧？对，你那二百万也在这里边儿呢，看到了哈？” 岂止是不赖，简直都是天才了。十年来，公司分红共入账六千万。但这份报告上的资产总额，却足足有三亿多。当然，分红只是公司盈利的一部分，毕竟这些固定资产没有分。 “小九，看了报告，你还是要把所有财产交到阿池手里吗？” “那必须的呀，阿池是我当家的啊。” “我不要！七哥，我可没你这本事。那，这是一宁工资卡，要不一起给你算了。我吧，就识到七位数儿，多了就不识了！” “懒的个你！这样，阿池，我和小九的这个账户呢，一直是有专业人士打理的，你也知道，我就学这个的，打理的，也是我一同学。但重大决策，都是我来做。 咱们呢，还继续这样儿。明天，阿池你下午再来一趟，小九你有空就陪阿池一起来。 我把人，介绍给你，从明天起，这个帐户就归阿池了。你来时记着把身份证带着，别怕，七哥给你盯着。” “七哥，我可以来学习，也可以做一些沟通工作，但是更名完全没必要，真的，张一宁和墨池有什么区别呢？ 再说了，小九和其他哥哥不一样，他们都是军职，小九非军非政的，不怕什么。” “听我的阿池，我的，也都放在你七嫂名下。男人嘛，只管在外搏杀就好了，收成，自然得交给自己的女人。 咱家奶奶，可早就有话儿，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看看，这是张家传统呢。” “乖，咱听七哥的，哈。小笨蛋，给钱还不要呢，笨死了。”张一宁握握她的手。 “就这么决定了，阿池。钱嘛，身外物儿。咱说点切身利益的，嘿嘿。那酒和茶，就算七哥是做特供的，也头回品尝到。 98.富婆，求包养! 惊艳！这是我的评价，跟这行里，七哥算顶级鉴定师了。这些个呢，肯定是当不了商品了，七哥有数儿。 就是，得跟你讨份辛苦钱。阿池，七哥给你盯着账务，你偶尔帮七哥一回，七哥这经营的，全是人情儿呢——” “只要不是要求我给您供货，都行！您到时候，提前跟我说就成。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所以东西肯定会下得快。 您提前说，会更有把握一些。不过，这可都是三无产品啊，您可别管我要那些。” “嘿，七哥经营的，都是三无产品。” 谈完了，三人一起下楼，七哥也回家陪媳妇儿和闺女了。这俩人一核计，回张一宁那儿吧。 上回来过后，又小一个月没来，屋里干净整齐。房子是恒温恒湿，也装有新风系统，从外边一进来，一下子就清爽了。 两人一起换鞋，张一宁才发现今天这个是光着脚的，那嫩白的玉足、粉粉圆圆的指头儿，居然都让他心痒不已。 “阿池，周五家政来做过清洁。当时带了几样菜过来，一会儿饿了我做给你吃！” “好呀！嗯，今天没想来这儿的，我弄了好些靠垫儿、禅垫儿和绣品什么的，下次提醒我带着。冰箱里的饺子什么的，是不是快没了？” “嗯，不急，你在家，我反正天天陪着你，你走前儿记得给我补上啊！最近太忙了，半夜经常还得处理事儿。所以，基本上天天都得再加顿夜宵呢。 阿池，无论是早餐还是夜宵，做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就在我旁边看着呢，突然就特别开心，又特别有劲儿。 每天弄一份儿给自己吃，现在，我胃病都好了。看来，以前就是饮食不定时造成的吧？” “也不全是，我看过资料，说男人为什么胃病多？除了大烟大酒，饮食不定时外，还因为压力过大，情绪不好。你呀，前两年太压抑了。” “嗯，也有道理。阿池，你是我的幸运星呢，看看，一下子从穷小子变成亿万富翁了吧？” “切，更穷了才是！工资卡都没了，家族资产也没了。嗯，我得考虑一下，去窝哪个犄角旮旯里，不回来了，密你钱！” 墨池得意地拿眼飞他，还把拳头一握，给自己打气！张一宁拉过她玉白的拳头来，放唇边亲了亲，又拿牙轻轻咬。 “你费那劲呢，从明儿个起，就都是你的了。躲什么躲？正大光明，墨池的！阿池，乖，别想那么多，钱首先是用来花的，要不就是个数目字儿。别傻呵呵都拿去理财，要花的痛快，知道吗？” “不会哒！再说我也好有钱哒！真的，真的，我妈妈、我亲奶奶留给我好些东西，很值钱呢！” “啊——富婆，求包养！” 墨池挑挑人介下巴，看货物似的，打量了半天：“嗯——养了！这么帅，天生小白脸儿！” “小坏蛋，阿池，——” 两个有情人在一起，自然会做些情意绵绵的事情，一个深吻，已经让墨池从脸红到脚指尖儿。张一宁这回，终于不会再让牙齿磕牙齿啦！ 99.阿池，你真是我的小冤家! 看着鸵鸟一般，把脸埋自己胸前，怎么拉也不出来的小东西，张一宁呵呵笑，笑声隆隆地从胸膛传到墨池耳朵眼里，更羞恼了。往他腰上拧去，可腰上没软肉呀，要踢他，可两腿早给他用腿压住。 身前娇躯的扭动，简直要了张一宁的命，箍了人介，哑着嗓子低声喊：“阿池，你要了我命了，阿池，别动，别动，阿池——” 情动的这个，眼周都带了一圈红晕，不舍得放手，可任着情欲漫延，他觉得，真得给阿池动了十二路谭腿。 一个腾跃，他从客厅沙发上跃起，直奔卧室卫生间。墨池起初是懵的，心里都空了一下。不过眼珠子转转，猜到了什么，脸更娇艳，心里不住啐他。 一刻钟后，张一宁换了条居家裤和t恤衫出来，头发上还有水珠儿滴落。坐另一张沙发上，不错眼看墨池，墨池瞥他一眼，不理他。 这家伙突然扑过来，抱起墨池哈哈大笑：“阿池，你真是我的小冤家！” “咦～真肉麻！” “还有更肉麻的，要不要听？” 他对她耳朵吹口气，眼见着那白嫩嫩的元宝耳朵，一瞬间就染上了亮粉粉的颜色。 他抽口气，真是要了命了，这个容易害羞的家伙，简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乱了方寸，纵了情欲。 自己都觉得，现在，满脑子都是色色的东西，看到了粉嫩嫩的小耳朵，就渴念粉嫩嫩的全身…… 完了，完了，这刚刚把小东西把在女朋友位置上，这还得赶紧往婚姻的大路上狂奔。 反正，他就是知道，就他家这古气的小东西，你想先上车后买票，肯定是万万不成的。 “完了，阿池，我要再跟你粘缠下去，我这一天，都得站冷水笼头下了。”他定了定神嘟哝。 “张一宁，你，你，你人设全甭，你知道吗？一得意，你就现原形儿了！去，做饭去，我饿了！” 墨池红着脸拍他，她就是不好意思，但她又不是傻瓜，生物课、生理卫生课，也都学过的好吧？ 她也知道，这般时刻，实在不好再粘一起，再粘下去，她得羞死了。她这大侠，说到底，就一酒大侠，还真是没什么孟浪之气。更没有人介那些自诩为江湖儿女的豪放狂浪。 张一宁吃吃笑着往厨房跑，不跑真得丢大丑儿在阿池面前啦！虽然，他不是太在意，但是在这古气小东西面前，还是得加个注意。 真给惹恼了，她再不跟自己回来了，那好不容易，才体验一回的福利也没了，自己哪儿哭去？ “乖，去找本书看，或者开书房电脑，笔记本都成，密码都是你生日。” “张一宁，你这样可不成啊，密码不能用我生日知道吗？至少社里同事稍一琢磨，试完你生日，就会试我生日的。” “有道理，那咱俩琢磨一个，嗯，带字母、带数字儿，不容易破译的，只有咱们俩知道的。” 张一宁从冰箱里拿出菜来，都是净菜，但他还是打开净水机接了水泡上。 100.mochi.zhang20080714 墨池也跟进厨房，靠门边儿上，看他眉舒眼展地忙活。四目相对时，都能觉出他从心底里溢出的愉悦。 不由自主地，从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宽背上，手也搂到劲腰上，男人开心的低笑声儿，又从后背隆隆传来。 张一宁连体婴一般带着他，洗菜、切菜、下锅、下面、打蛋……最后拿小汤勺儿，盛一点点汤吹凉了，递给后面这个尝滋味儿，墨池伸头尝了，开心地眯眯眼。 一直坐到餐桌旁，两人才商定了用“mochi.zhang20080714”做为密码。因为那天，是张一宁第一天见墨池的日子，也是那天入了眼入了心，一眼万年。 本来“zhang”后面还要加“yining”的，但这阴险的货，非说太长了。其实，就是想让墨池冠上他的姓儿呗，墨池学外语的，焉能不懂，但也由着他了。 吃完饭，两人就开始动手更改密码。这货，连邮箱、淘宝账号、支付宝、微信、网银……只要有密码的，全改了。 改完，眼神灼灼地盯着墨池。墨池装傻，给他掰着脸正对着，只好认命地拿出来一一更改。 改完了，看他一脸得意，勾着脖子就往他脸上咬一口泄恨：“张一宁，你都让我没隐私啦！” “乖，我至爱你，在你这儿，从没打算有隐私。乖，我不是要控制你，就是想一切与你共享。 你放心，我不会不经你同意去查看的，真的，保证。阿池，再咬我一口吧，嗯——” 书房的榻上，男人把宝贝儿揽在身前，细细地吻。身前这人儿，全身软成春水一般，仿佛都不堪握。一番缠绵后，两人静静相拥，不说话，但四目相对里有柔情缱绻、爱意绵绵。 墨池软在他怀里，看看自己的海蓝真丝衬衫有了褶子，嗔一句：“怎么见人？” “嗯，回头儿放两件衣服这里。” “嘿，张一宁，那你可离着被我老爹暴打不远了，出去和回来，穿的衣服不一样，哈——” “哎！忘了你爸爸干啥的了。我不管，有褶子我也得抱，这是我的！” 张一宁掂掂怀里的软娇娇，又轻声问：“乖，你身体怎么这么软？那十二路谭腿，可是外家功夫，至刚至阳。” “我打小儿练功，旦角师傅给过我奶奶一种药浴方子，让每天泡，一直泡到来例假。我奶奶，多执着一人儿，真一天没拉过。 而且，我姑姑家是正宗福绣传人，那福绣就是个童子功，得手软眼亮时学，尤其对手部、腕部的皮肤，要求特别高。 所以呢，有一种药粉得拿猪油调开，专门用来揉手和手腕儿。我奶奶呢，又自动给延伸到全身了。 反正，我打小儿，家里就老少三辈儿女人，我给泡了整整八年，揉了八年。 就算后来不用天天泡了，我爸爸专门找人验过两个方子，都说对女性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我奶奶，三不动地就拿来给我泡和揉。 十二路谭腿，是我到北京以后，我爸爸当时对我有点担心过头了，愣把付一伯伯的警卫员给要了一个来。 101.张小九，你惨了 他呀，是正儿八经的少林弟子，拳、棍打的都好。有一回练腿功时，给我瞧见了。哎哟，我一下子找到我这身高腿长的优点啦，缠着他非要跟他学。 他也说，这是外家功夫，不适合女孩子，说死说活的不教。但是，给我一个月不重样儿的美食，给彻底攻陷了，嘿嘿。不过，教起来以后，就天天夸我。 我六岁学戏，童子功，有底子，身体又柔韧，学这个超快。后来，他又回到付一伯伯那边儿，但我每年都得跟他再打几场。付爷爷他们也都知道，我是得了他真传的。 其实，他也纳闷儿呢，说练这个，练成了，腿部肌肉会特别发达，几年下来，腿得跟铁打的似的。但是，我这还是身娇体软的，可力量不弱。 我猜呀，一是那药浴泡的年数儿多。再加上练功那段时间，我奶奶肯定担心，我给练成女汉子呀，又给恢复成，每天又泡又揉的状态了。 嗯——反正，你别惹我哦，否则我真踢你哦！” 说完了，还抖抖长腿吓唬人介，张一宁搂着大宝贝哈哈笑。 “哪儿敢哪，我全部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呢，不是钱，是心。阿池，我昨天回家，给三代人跟前儿听训，连四胖儿，都握小拳头威胁我呢，还一直拍胸脯儿，池，胖的！ 屁，阿池，我的，张一宁的！爸妈哥嫂都一面倒，我天，你说我跟他家，都当了快三十年亲人了，怎么就都向着你呢？ 不过，宝贝儿，我也向着你呢，他们训，我就点头儿，嘿嘿。我打长拳，家里都打，不是国标比赛那个。也是少林拳，是我爷爷当年救过的一长辈传的。 我大伯和一哥，打的最好，然后就是我了。我负伤以后呢，我哥就比我打的好了。 我右手肌腱受过伤，影响射击准确率。其实那时候，可不光影响这个。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吧？右前臂打拳时，怎么都做不到位，为了复健，我真是吃尽苦头儿，可就是力不从心。” 说着晃晃右臂上的长疤痕，墨池心疼地用指肚儿揉揉，怪不得这人在外从不穿短袖呢。疤痕，有二十公分长吧，很是有些狰狞。 低下头用柔唇贴上去：“张小九，这是勋章儿，漂亮至呢！” 张一宁这颗心喏，简直软的不成样子，恨不能立时把这宝贝揉到心里，密密地，妥妥地安放。 “乖——谢谢！你不知道，从跟你在一起，我又找回了感觉。真的，这一个月，工作强度特别大，但我的长拳，又找回来了。 那天，跟一哥打一场，虽然败了，但一哥捏了我一遍儿经脉说，小九，你家墨池给你吃药儿了？！嘿嘿，都知道是你的功劳呢，阿池，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幸运星呢。” “什么幸运星啊，那不成吉祥物儿了？那你肯定打不过我，嘿嘿，你一哥打不过我爸，我跟我爸伯仲之间，张小九，你惨了。” 墨池开心地弯着眼笑，象只得逞的小狐狸。 102.大侠，求包养! “我就说吧？大侠，求包养！接送机，扛行李，做饭、洗衣、还兼职暖床，怎么样？阿池，你不亏！” “嗯，这么俊，功能又强大，包了！以后煮饭多加水，嗯，你这脸再出门儿就得涂防晒霜，嗯，不够白再搽点粉。 嘿嘿，软饭加小白脸儿，齐活儿！张小九，你是墨池的了，盖了章了，不能再给别人了。”墨池拉下他的俊颜，红唇对上红唇。 周一，墨池一个人去了七哥那里，见了理财师，也顺利办完了所有手续。张一宁那张工资卡里的钱，也转了进来。 她自己账户的钱，倒是没动，七七八八加起来，自己账户也就将将将二百万，可自己，当着好几个人的家呢。 这次去澳洲，她还打算采购一批好料儿的食材。反正那里也是纯净污染少之地，她还不敢肆意使用黄金城堡里的产出。 那天林微想吃澳龙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别人不能带，她可以买和带啊，是不是？澳龙、带子、牡蛎、鲍、蚝、蛋、新鲜的水果和蔬菜…… 晚上在城堡里，摸索着那块羊脂玉，真跟张一宁说的一样，凉津津的，但因为不是城堡之物，所以她无法靠摸来检验成份。 拿给老爹看，老爹感受了半天，拍拍她头：“寒玉！你这运气真是。凉津津的，跟怀里揣一万年，也暖不过来那种儿。 这东西，有个好处，提神醒脑，却不适合女子佩带，毕竟女子多体寒。但对于练武者，这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练那至刚至阳功法的。 至刚易折，至阳过赫，至刚至阳的功法呢，自身有一种浩然正气，但男子本就阳刚，有时，就会过刚过阳。 有了它呢，贴身戴了，始终冰冰凉凉。一是能抵挡一部分外邪，诸如迷药、脏药之类。 另一个，是可以起到警示作用，不会一时热血上头。因为这冲动之下，判断必然失误。 所以，这东西，宝贝！你刻了吧，爸爸要一块儿，给你付一伯伯一块儿，给一宁一块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处理。 咱们也不懂什么阵法，无法制作成法器。但你精神力这么强大，翻翻城堡里的书籍，看能不能加点念力进去。如果能行啊，比一般的法器可厉害喽！” 墨池着意在城堡里翻了几天书，有了些心得，但却模糊着。拿出一贯的试验精神，决定实践出真知。 真动了念，先开出大小来，尺寸都差不多大，都是适合男子戴的平安无事牌大小。 挑了一块有皮的，就着皮色，给爸爸雕一朵形意的金莲，那莲恣意在开在春水池里。 意念带着祝福：“亲爱的老爹，妈妈不能陪你，我给你雕一朵池莲陪你，愿你永远平安顺遂，心情愉悦。” 再拿一块牌子试一下，光洁莹润，真有君子之气，所谓君子如玉，所言非虚。 加上意念：“张一宁，你是墨池哒，要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哦，还要永远健康、快乐、幸福、平安。” 103.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两口子还得倒倒手啊! 她不知道成不成，但总觉得意念一到，似乎，牌子亮了一下。 索性所有牌子都加上了“健康快乐！幸福平安！如意顺遂！诸邪不侵！”的意念。 都成了，用城堡里的一种彩色丝线，动着意念，编成如意结，只有张一宁编的是同心结。 递给老爹，墨海手里盘摩半天，自己戴上，红了眼，抱着姑娘的手臂，紧了又紧。 除了这两块之外，竟然还得了四十多块，再给爸爸一块，别的都收了起来。 这一次，在城堡里用了雕琢工艺，成功后，墨池的记忆宫殿又给升级一次，还因为用意念编织了绳结。所以，与纺织、艺术、印染、祝福、雕琢、刀法、抛光…… 所有与艺术有关的技艺类，然后又触类旁通的相关知识，潮水般涌入了墨池的超强大脑，自动进入那原来若隐或现的宫殿第三层。 这一番冲击，又是七天七夜。但墨池和墨海这爷儿俩，经历过一次，这一次就司空见惯一般。 周二白天，墨池带上她最近制了不少的大小垫子和绣品，独自去了兰轩，也就是张一宁那小区。 拿几个垫子做掩护，顺利地刷卡上了楼，用密码打开了门，心里，不是不甜的。这种事事被人挂在心里，放在首位的感觉，妙不可言。 沙发上，丢上自己绣的浅金靠垫。软榻上，是大大的米黄软垫。长毛地毯上，是浅绿的厚厚的禅定垫。摇椅上，这两个是可以放开当小盖被的。 再去楼上，那套藤椅和吊椅上，是亮亮的孔雀蓝色的大小垫子和盖被，与墨绿和白色的横条纹配在一起，这一个小区域都亮了起来。 再去书房，榻上的两只大靠垫，是自己特别绣制的泼墨山水，底色也是黑色丝缎，象自己那身衣裙。 上次见他卧室窗下，也有一张软榻和长毛地毯，自然也要配上银灰底色，绣了小雏菊的各种垫子。 只拍张照片儿给他发过去，没在卧室逗留，然后坐沙发上，把客厅的、藤椅的，都一一发过去。 冰箱里，给他添上果酒和果汁，还有各式咸甜小点心，再加上足够量的速冻食品。 虽然，自己不上团时，他都粘着自己，但，其实这个旺季里，他工作量是巨大的，晚上常要工作到凌晨的。所以，这些补给很重要哦！ 微信响，小宁子：[我家田螺姑娘真棒！] 墨大侠：[下班早点儿过来，有好东西给你！大侠出品，必属精品哦。] 小宁子：[乖宝，我现在就想回家！我都被富婆包养了，饭辙也有了，不想上班了。] 墨大侠：[小宁子，靠山山倒，靠水水漂。俗话儿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两口子还得倒倒手啊！翘班需谨慎！] 小宁子：[谨遵太座教诲！乖宝，拍张你在咱家的照片，慰劳一下这个不得不上班的可怜人。] 墨池笑眯眯跑书房靠大垫子上，自拍一张发过去。张一宁一脸甜宠地把照片，设成了手机桌面，手指抚着墨池雪肤红唇，一副痴汉相。 104.至刚易折，至阳过赫 晚上在墨家吃完饭，两人上二楼。墨池把无事牌给他挂上，张一宁手捂住胸口：“阿池，凉津津的不说，感觉特别安宁祥和。” “昂，大侠出品嘛。奶奶给的那块玉，真是寒玉，天生天养的。老爹说，不适合女子佩戴，倒是最适合练功的男子，尤其练那至刚至阳功法的。 他的说法是，至刚易折，至阳过赫。说男子练至刚至阳的功法呢，天生会有一种浩然正气，但男子天生阳刚，练久了，就会过刚过阳。 戴上这个呢，始终贴着身，冰冰凉凉的。一是能抵挡一部分外邪，诸如迷药、脏药之类。另一个可以起到警示作用，不会一时热血上头，冲动之下，判断必然失误。 另外吧，这个我都加了念力进去。反正啊，老爹试过了，说比外边那些法器厉害多了。你要一直戴哦！他要了一枚，给付一伯伯要了一枚，让给你一枚。 还有几十块儿呢，我得给我姑爸和路直都留一块儿。那天我答应奶奶，说刻好了给她戴的。虽然奶奶不合适，可爷爷和家里这些个男同胞们，是极适合的，你怎么看？” “不给！我乖宝亲手刻的，我一天一块儿换着戴！”张一宁把人搂过来，安腿上坐了。 “傻死了，给你加的意念，跟给别人的肯定不一样啊，别人的无非就是健康快乐，平安幸福，你和老爹的，可不一样啊！” “我就说你是我幸运星，阿池，你怎么能这么好呢？那这样儿，我回家跟爸爸说一声儿，然后看他怎么说，好不好？ 这个虽然简单，但是也有规制，还要秘制，还要抛光。乖，不能磨了手哈。要不咱俩一块儿回去一趟？ 今天，妈还在微信里播，四胖对着果干桶喊池呢。嘿嘿，小样儿，这是暗示我带你回家呢。” “好，正好带些个水果，和速冻食品过去。那天都给两位爷爷和大伯了。再给我亲爱的小四胖，带只最大的大龙虾吓吓他，然后吃掉！哈哈！” 边笑着，边把无事牌分装到几个盒里，又装在一个丝缎锦囊里。再从柜里拿一个大布包儿，一起下了楼，收拾了东西，跟奶奶爸爸打了招呼，就换了大院儿。 张家也刚吃完晚饭，看到两人一个提个大包儿，一个提了大大的柳条筐，都咧开嘴。 四胖儿过来抱着墨池腿，仰着脸，笑的一脸谄媚：“池，池，胖想，想，心想。”还一个劲拍胸脯儿，可爱死了。 “哦，心想啊，嘴想不想啊？肚肚哪？” 墨池好笑看着他，这小子成啊，一岁半的个小豆丁儿，终于迈步了，一走就特别稳，聪明极了。 牵着小手儿到筐边，看到里边足有十斤的大龙虾，小小孩儿倒不怕，瞪大眼，指着龙虾：“池，蛋！” 得，这是连做法儿都出来。墨池都快笑趴下了，摸着他小肚子：“哎哟，让我摸摸看，难道奶奶和妈妈，都不给四胖吃饭饭吗？咦？小肚鼓鼓呀！” 105.我也有点条件反射了! 小屁孩儿屁股使劲往后撅着，摆手：“不鼓，不鼓，空，胖，饿！” 墨池干脆笑得坐到地板上了，小胖墩儿也趴到墨池身上，跟她一起笑。 口水蹭墨池一脸一身，墨池也不以为意，拿帕子给他擦了，大胖脸和小玉脸，贴到一起哈哈笑。 笑完了，抱起来，走到沙发那儿坐下，一家人都笑。哥哥今天也在家，看着双人榻上墨池一坐下，二胖也赶紧跟着偎了过去。 全家人都特别开心，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呢，孩子眼里心里最干净了，这是都喜欢她呢。 墨池指挥二胖，把她的大包拿过来，二胖抱过来，得墨池亲亲脸：“二胖最棒了，小助手，大力士，男子汉！” 打开了，拿出六身衣服出来：“最近老在家，闲着了，就把以前的绣品，做成了衣服。 阿姨和嫂子的是睡衣，真丝的。伯伯和哥哥的家居服，棉麻的。两个小点点的，是绢布的。你们要穿的好，以后就包在阿池身上啦。” 六人都把自己的拿手里，连四胖都跟着翻着看。张爸爸直接拿着回屋，换了出来给墨池看。 墨池点头：“我就说这种松青色，最适合伯伯啦，尺寸也合适。秋天时，我再给您做身夹袄，里边也用细绢，软，舒服。冬天的就用蚕丝棉，反正家里有暖气，不用太厚。” 嫂子开口：“阿池，我也要件小袄儿，跟家穿，也能穿出去那种儿！” “好呀，我有块樱粉的料子，特提肤色，最称你了。秋冬时，你配条大摆的浅紫薄呢格子裙，又雅又靓！” 两人一起给二胖和四胖也换上，嗯，二胖是小练功服。四胖的，却是小道袍儿，换好了，两人不停给拍着照片儿。娘儿几个乐得嘻嘻哈哈的。 这时，张一宁则跟爸爸和哥哥，说了那些无事牌的事儿，也拿出两枚给爸爸和哥哥各自戴上。 甫一戴上，两人就觉出了凉意。听了转述的墨海的话，爷儿俩对对眼，一人捶一下张一宁。意思不言而喻，你这家伙，真是挖到宝藏了。 这边的三女二孩儿笑够了，四胖又捂肚子喊饿。墨池问了嫂子，他的确是下午四点时进的辅食。就提着龙虾进了厨房，居然有熬好的白粥，估计是家政备着明早用的。 放水、剥壳、剔肉，活龙虾呀，肉最是好剔了，而且还完整。先给两个孩子蒸上蛋羹，同时坐上水，把虾壳、虾脚和着姜片煮上了。 煮开了，煮成鲜汁调到白粥里，大火再把粥煮开了，加上龙虾肉，然后再加菜芯、香葱，加了盐和糖，一锅鲜香四溢的龙虾粥就好了。 这时，两碗蛋羹也凉的差不多了，端出来，二胖可以自己吃，四胖则是墨池一勺一勺喂。 听到嫂子跟旁边咽口水，墨池噗嗤笑出声儿来，给嫂子在脸上拧一把：“我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对，对，好些年前，牛群有个相声儿，就巴甫洛夫诞辰那个，您就是现身说法儿。” 墨池大笑，张妈妈也乐不吱地点点头：“我也有点条件反射了！” 106.我喝茶是提神儿，但从没影响过睡眠 张一宁得了墨池眼色，去厨房一看，大喜，盛了五碗粥出来。他知道墨池是不吃的。 这从不吃夜宵的一家人，九点多，又围餐桌喝上了龙虾粥了，那鲜甜的滋味儿，勾得二胖也喝了一小碗呢。 粥还没喝完，张大伯带着一哥就到了，嗅着一屋子鲜香气：“别告诉我，你们这是刚吃晚饭。” 一哥点点头：“龙虾粥，上回在阿池家也喝过。” 张一宁赶紧去厨房盛出两碗，还给大伯嫌弃：“这碗也太小了，这是四胖的碗吧？”张一川点头附议。 “你俩没吃饭？”张爸爸问。 “嗯，开会呢，简单吃了一口儿。散了，正好你打电话，我俩就过来了。赶紧，小九，没眼色的，阿池在，家里肯定有存粮，给下盘饺子或者蒸上屉汤包儿，就着粥，齐了嘿。” 张大伯吩咐，张爸爸夫妻俩，同时嘬牙花子，这不赶早不赶晚的，人阿池刚带来，便宜他俩了。 四胖吃完就犯了困了，嫂子带着两个儿子上了楼。大伯爷儿俩也吃饱喝足了，洗了手过来，问墨池：“给我们泡杯茶？” “成，不过，这个点儿了，您不怕走了困呀！” “不怕，我喝茶是提神儿，但从没影响过睡眠。我几十年如一日地缺觉，喝啥，都倒头就睡。” 墨池还是泡了两种，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小筒花草茶，也是城堡里配的安神平燥除湿气，这个季节蛮合适哒。 给大伯、一哥、哥哥和张一宁递了绿茶，给张爸爸两夫妻和自己的却是安神哒。 泡完茶，墨池猜到这爷儿俩是为什么来的，直接把包里的无事牌都拿出来，这是二十枚，一起放到大伯跟前儿。 大伯也不含糊，直接拿起一枚挂到胸前，闭了眼感受一下。这练武之人，于气息上感觉最为敏锐，一下子就感受到其间好处。一哥手也不慢，也早戴上一枚。 大伯睁开眼，冲墨池笑：“阿池，谢啦！” 大伯把盒子和锦囊收起来：“这些我处置，阿池乖，回头大伯给你补谢礼哈！” “昂，好好谢哈，反正我也是慷奶奶之慨！赚大啦！大伯，还能刻出这么多的，您要有用您安排就成。我给我爸一枚，我爸还给付一伯伯要了一枚。” 看张家有些看重这个，墨池也大致了解，但也不打算藏私，她又不需要这些。 “乖孩子，乖，那你都给大伯弄成这样儿，大伯回头儿，给你淘块暖玉戴！” 墨池大眼一亮：“大伯，要够大，咱家女士们也多啊！” 一家人都笑，这是个不藏私带假的。看看，还是得出身好，这气度，哪是小家子能养出来的。 十点钟，张一宁把墨池送回家。墨池回家以后，自然就带着亲爹进了城堡，先说了那些个寒玉的处置。 墨海夸她：“正该如此，大家族总是荣辱与共的，张家还是有些见识的，你付一伯伯，今天也一个劲儿夸你呢。 我说了，其余的都交给你处置，他如果需要肯定会跟张老大联系，这是张家和付家的事儿。 107.阿池，你把我打行李箱里吧! 你回头呢，翻翻你妈妈给你留那堆儿，说不得就有暖玉呢。如果有，宝贝儿，先给自己和奶奶，知道吗？” “昂，知道，奶奶、姑姑、墨池，嘿嘿。” 动着意识，翻虚无地带里妈妈留下的东西。果然有寒玉，也有暖玉。妈妈，真是了不起啊，这是多有见识呀！ 寒玉跟冰似的，不光是凉，看着都有冰花儿，不碰都觉得遍体生寒。也是块成料儿，没雕没琢的，比张奶奶给那块儿，个头还大呢。 暖玉，却是一对儿雕好的手把件儿，都是小葫芦儿，蜜色的，油润润地从里往外透着暖意和能量。 墨池给亲爹看，墨海仔细端量：“囡囡，这应该是宋时刀法。你妈妈呀，属探宝鼠的。但她自己说自己，是凤凰不落无宝地，呵呵。 这可是好东西，你一个，奶奶一个，就在手里这里把玩着，盘摩着。姑姑呢，等再有了，你再给她刻！” 墨池给奶奶，奶奶握手心里，不住点头儿：“好东西儿，这世上还真这等好东西儿呢。嗯，给我编个如意结儿，方便我套手腕儿上，奶奶呀，跟我囡一人一个。”从此啊，这东西就没再离了奶奶的身儿。 就这么白天忙着各种事情，还要陪粘人的男友大人，晚上跟亲爹在城堡里，一夜当几天过着。 周五回社里，拿了计划，本来以为是散拼呢，结果却是个独团。一帮正值壮年的外科医生，纠集着同学同事，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到澳洲避暑去。 周二一早儿，给张一宁送到机场。在车上，他就恨不能一直搂怀里，一走十天呢，这相思入骨该如何化解？ 墨池倒不甚在意，她跟他每分开一个晚上，对自己而言，差不多就是十天。 看她自如地给客人开说明会，看她流利地回答客人的各种问题，看她熟练地办理值机手续。怎么也转不了头，自己心里也笑自己，可就是这么不能自拔怎么办？ 墨池这团够大，三十六个客人呢，入闸前，过来抱抱这个快成望妻石的人。张一宁亲亲她头顶：“阿池，你把我打行李箱里吧！” 墨池拍他一下：“个头儿太大！”转身就进去了。 澳洲虽是冬季，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寒冷，也有温暖似秋天的地方，多数地方象北京的深秋，风景苍茫大气，山脉、草场、雪顶、空旷原野里绵长的公路。 墨池不是第一次来，自有自己的节奏。第一天，就用丰富的学识与成熟的经验，再加上旅游不在风景在心境的理论，搞定客人，一路顺畅。 医生这些年，收入颇高，孩子呢多读私校，英语说的都不错，应几个孩子的要求，墨池在车上，多数用英文讲。 除几个太太听不懂外，倒是不时让大家鼓掌。墨池有耐心，会把笑点和重点，自然地翻给几个太太听，得一路尊重与赞赏。 这是个五星纯玩，不加不购的团。墨池也没压力，白天尽情玩，潜水、冲浪都带着头儿玩。 108.就是要让人忘记今夕何夕，然后沉醉其间不得自拔 挑海鲜最鲜美的港口和码头，退了餐费，跟客人一起aa海鲜大餐。 进了牧区，更是通过司机给大家安排了烤肉、袋鼠、鸵鸟等一系列特色美食。尤其是那家荷包蛋餐厅，那蛋大啊—— 每天通过微信，不时拍美景或有趣的画面，发给张一宁，也会分享到朋友圈，一时，又多了不少订货量。 这一路上，墨池可正经采购了不少好食材。她觉得，她完蛋了，这一路下来，居然，最喜欢的地方是菜市场！ 那鲜嫩嫩的特有蔬菜，那新鲜的鱼虾和肉蛋，让她只想：买！买！买！ 最有趣是跟客人进赌场啦！赌场，墨池进过不少，澳门，拉斯维加斯，云顶，西班牙、荷兰，连日本和韩国的都进过。 外科医生呢，都是理科高材生儿。团里就有位客人，极精德克萨斯，一路给墨池科普。也听他同事讲了不少他的辉煌战绩。然后就率领适龄的，摩拳擦掌地进了墨尔本皇冠赌场。 这个号称南半球最大的赌场，永远灯火通明，衣香鬟影，就是空气也别处要清新自然，没有一丝因为人多而会有的污淖。 其实呀，不光是有了高科技换气系统，这里边儿呀，比外边的空气，氧含量至少高两成儿。 墨池懂呢，全天下赌场，都一个理念，就是要营造一种奢华、放松的另一个世界，在里边，除了上赌台要动筹码，其它一切都免费。就是要让人忘记今夕何夕，然后沉醉其间不得自拔。 这里，光老虎机就2500部，还有350张赌台，上面是超豪华酒店，墨池的团队今晚也下榻这里。 500套超五星级标准的客房、40家餐厅、19间酒吧、3个夜总会、14个剧场和500米的名品购物长廊。 集顶尖娱乐场所、豪华酒店、世界级疗养温泉，以及汇聚20多种品牌购物、各地美食于一身。 就内部豪华的享受，以及高科技的设施，尤其为人所津津乐道。 这里可不仅经营赌博，还提供各种娱乐服务。呵呵，所有你能想到的。 进了赌场，墨池就给客人们，带到德克萨斯的赌台前，他们每人刷卡换了一万美元筹码，墨池没跟风，拿现金，换了两千澳币的。 看了几轮，她也上手，看大家都无暇它顾了，她就换了别的台。各种方式玩下来，两千变成五万多，她就收手了。 跟外边名品长廊，发个视频分享。这里，比北京快两个小时，此时，国内也到晚上了，微信里一群狂轰乱炸，订货的，羡慕的，刺挠的…… 乐不颠儿地在这里把筹码花光了，她就回了房间。 她上次在这里做过温泉spa，这次本来也惦记，可一想自己城堡里的药浴，不由得乐，虽然没人推精油，但是效果比那个好呀。 跟亲爱的男友大人视频，听他酸掉牙，又烫死人的情话。但再是想念，算着她的时间，也叮嘱她快去睡。 她自然得进城堡呀，一是要犒劳自己，还要继续摸书学习哪！还要泡温泉，还要练功…… 109.以后要对我男朋友好点 第二天退房时，看赌徒们一个个的大黑眼圈，墨池不厚道地笑。上了车，听他们汇报战绩，还真不错嘿，通算下来，这些人还真是大羸一笔呢。羸的请客，黄金海岸的海鲜大餐。 到北京是十四号凌晨，墨池现在，长途飞机时都是身在飞机，意识在城堡。 所以，不光休息的好，活儿也干的不少呢，这种锻炼似乎特别有利于意念的提升。 下了飞机，神采奕奕，取了行李入了关。收齐护照，再跟团友一起照张告别照。 就看到了t恤牛仔的张一宁，特意搭的一样，都是玫瑰红的t恤，浅蓝的牛仔裤。过来把人拥入怀里，深深吸气：“阿池，我想你。” “张小九，你瘦了！以后要对我男朋友好点，不能让他饿，不能让他烦，不能让他瘦！”墨池一下一下戳着他脸，指控着。 “嗯，最近销售业绩不错，又在洽谈几个大型年会。乖，你回来我心就安了。” 送墨池回家，家里都备好早餐了，爸爸也等着她呢。进了门儿仔细看女儿，神清气爽的，放下一颗慈父心，匆忙吃了饭，就上班儿去了。 张一宁问她：“今天去社里报账还是明天？” “明天吧，要洗澡！” 她洗了澡，自然是先发快递去，然后检查自家厨房的库存量。最近因为都喜欢她的速冻食品，她又给厨房，贴墙那儿加了一个专业级的立式大冰柜。 走前塞满了，现在却空了。捂捂头，这下的也太快了。也没一下填满，今天周四，明天回社里，肯定是把周三法一地的计划也拿走，周天再填满吧。 第二天，报账拿计划，照例给大家带的早餐。但给林微带了一大份刺身，不光有龙虾哦。 导领部的几位，悄眯眯干掉了，盒子都不敢去涮，哎呀，早餐吃这个，太奢华！别引了众怒啦！ 晚上，七哥又攒局，还是在他那会所。墨池没让张一宁来接，实在是看他太累了，让小李把自己送去，也顺便带了更大份的刺身和果酒。 张一宁在楼下等她，拿下东西，听小李说：“首长让我十点来接你俩，放量喝吧！” 墨池怼他：“说的我跟酒鬼似的。” “不是吗？墨大侠，酒大侠！”小李回怼。 进了门，七哥看见果酒，急忙接了。再看见放到桌上的刺身，怒道：“不带你们这样打脸哒，来饭店自带菜，这坏规矩，知道吗？没见门口挂着牌儿吗，严禁自带酒水食品。” 张一宁立马做势要收起，却给其他人按住又移走，一堆的各界精英抢了个不亦乐乎，抢完了，哈哈笑。抢着吃，就是如此的鲜甜可口哇！ 转头都找果酒，张一嘉回复：“那是阿池给主人带的伴手礼，主人给你们备着酒哪！来，法国干红、特供五粮液。”嘘声一片，但这人就是不动如山。 七嫂还配合哪：“哎呀，我喝过，那就是个含酒饮料，儿童饮品。来来，白酒红酒任选，满上满上。” 111.铁公鸡你都想薅根毛，其难度不亚于神州八号上天 越想越好笑，抱着人，都快笑疯了，墨池闭眼装死，心里却琢磨，这厮有点儿欠踢啊～～ 周三上午，墨池又飞了，这次是小李送她，那人有个大活动要签约。 法一地，墨池对法国熟悉的，都跟中国差不多了。这次是散拼团，有大学教授，有公务员，有商人，形形色色，但都是全家出行。 暑期嘛，大旺季，多一半儿都是为了将就孩子。当然，老师们除外，他们本来就是暑假长嘛。 也是高端团，这种一地团，本身就是深度游。所以，淡季都是小包团，只有暑假，才能集起这将近四十人来。 好吃的，好玩的，特别的景致，特色的民俗风情，漂亮的拍照角度，墨池一一给大家娓娓道来，详尽分享。 到了酒庄，酒庄主人早已是墨池的老友，她的团队自然受到热情款待。墨池也特别送上了，自己带来的有中国特色的礼物儿。 先带大家品了酒，领略了酒庄文化，再亲手给大家烤上一份红酒腌牛排，无上美妙的感受。 团里的客人，有的是从社里网站上报名的，一路走来，自然就上传了好多照片上去，还不时地录了视频上传。 张一宁在这边看着他的娇娇，飒爽利落，声调悠扬，举手投足仿佛独有韵律，美得令他心颤。他觉得，他中了一种叫墨池的蛊，却再也不想解掉。 巴黎、圣母院、铁塔、左岸、咖啡馆、酒庄、古堡、熏衣草庄园，再到嘎纳走了红地毯，基本上，这深度游就该打回票了。 回来是31号早晨，看着美丽灵动精灵一般走出来的宝贝儿，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花开的声音。 等她忙完，才从柱后走出来，小东西乳燕投林一般就跳进怀里：“张小九我想你了。”得，台词让她抢了，但是这话听的，他耳朵都醉了。 回到家，家里只有小陈。她早知道了，爸爸出差，奶奶庆八一演出，大师级艺术指导，忙着呐！ 周一，给奶奶当一天万金油儿。周二，就跟张一宁一起去社里报账，搬了两大筐水果上去。 到社里，哪怕水果也得一众欢呼，大侠带的水果，超甜哪！这个季节，这大芒，这榴莲和山竹，还有脆梨和车厘子，就没便宜玩意儿。 导领部的，还有她私房秘制什锦沙拉。大家边吃边夸网站上大侠风采。 墨池也才知道，客人每天录了视频上传，捂额头，问林微：“亲爱哒，我是不是得管老付收肖像使用费呐？” 林微怼她：“你试试呗！铁公鸡你都想薅根毛，其难度不亚于神州八号上天。” 快手利脚地给她清算完，再看她手里表扬信，不由得眉开眼笑。 “亲爱的，导领部幸亏有个你呀，至少，可以对抵一下。最近哪，有好几个领队，给客人投诉了呢。 对了，你得接八号德法意瑞，二十号回来。护照交回来，签证部给你去签英签，那个会奖是九月十三号出行，二十五号早晨到北京。 112.茶道还怎么论道? 你八九月就这样啦，黄金周团正在排，估计你肯定得上。你也知道，九月这大团，咱家得上二十多人。 不可能回来以后，都不接黄金周的。看情况吧，如果别人抢上，我就不给你排了。 我把八号这个德法意瑞的行程先分享给你，这是个散拼亲子的欧洲初体验，四星团，不加有购。” 出来导领部，蹿老付屋里，正好有同事出去，老付看见她就开心。 “哟，咱家金牌领队回来啦！对了，八号那个团里有暗访的，不知道是谁，注意点哈，我特意叮嘱林微把团排给你的。 这个团是平价团，没压力，你就正常发挥就行。暗访是随机抽查，并不是针对咱们的，别说暑期大旺季了，淡季咱家都不做负团。 九月份，走那八百人的大团。晚宴那天，我跟他家总裁一起飞过去，一宁呢全程盯。 op最近正一间酒店，一间餐厅地核实和跟进。讲解上，你得备备课，英国咱自家讲，爱尔兰是必须有地陪。 但我反倒不大信任地陪，都是早年间的台湾留学生，油的很，讲解怕低俗了。 反正，你只要听着不好，就提前在车上讲重要景点儿。我跟车行讲好了，车与车之间都能听到。 咱家领队嘛，九月初看哪天能凑齐了，你就把备课情况分享一下。” 墨池点头，“不用凑齐了，我做成课件，让林姐分享一下就成。反正都是智能机，大家也都有pad，都能看，肯定上心，放心吧！” “那更好！我看到网站上，客人上传的视频了。网站我重新维护了，鼓励领队把视频都上传。 从网上报名的客人，能上传上优秀的照片和视频，就更有说服力了。盯网站的销售说，你的点击率最高了。 再加上上次法一地那个胡波也上传上不少。他专业，拍得特别唯美，好些客人看了，都想订制婚纱旅行呢，都是你的功劳，囡囡。” “昂，反正这一年来我深有体会，好多客人开始接受高端和定制，你应该往这上面努力，加油付叔，做中国定制旅游第一人！” “嘿，我最近就跟一宁在撮这事儿呢！” 给老付泡壶茶，没喝两杯，张一宁就进来了，坐墨池旁边，也拿茶杯倒茶来喝。 喝一口就不由长舒一口气：“为什么我家阿池泡的茶，特别一个味儿！是我唯心？” “少跟我这儿卖恣儿！不过，囡囡泡的茶，不一样是真的，要是谁都泡出这味儿来，茶道还怎么论道？” “不过是个温度火候的把控罢了！”墨池歪头看他：“我一会儿去七哥那儿，打车就成，你别管我了。” “不差这一会儿，外边热至呢，能烤化人。等一会儿，咱俩一起去，跟他那儿混一顿，我再回来就是。你得一下午吗？下班儿，我接你去。” “我也去，正好找他有事儿，敲张小七一顿！”老付一顿茶杯。 这就不用等了，三人一起去了张一嘉那儿。老付喜川菜，素来最爱麻辣咸香，张一嘉就在楼下的川菜馆子里订了位。 113.一宁，妻奴这科，你算及格了 张一宁车上有墨池放的酒，顺手拎一坛子进去，就一斤的那种。那俩好酒的，直接给这小两口儿定成开车的了，一人半斤给分了。张一宁是真得开车，墨池从包里摸瓶百果汁儿给他。 菜里有道火焰琵琶虾，三人见了琵琶虾都乐，张一嘉一撅嘴：“小九，剥个给看看，达标没？” 张一宁也不含糊，虽然动作没有墨池好看，但咱不看过程看结果，至少完整！递墨池嘴边，给人甜滋滋吃掉。 老付竖拇指：“成，一宁，妻奴这科，你算及格了。” “谢谢领导夸奖，我会继续努力，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给这科修个满分儿。”张一宁揽着墨池肩膀跟老付贫。 吃完了，回到七哥办公室，还是墨池泡茶。 没用他的茶，从包包里摸一小罐儿出来，取了四片儿，一片儿一玻璃杯。水跳两下，拿起来，洗了茶，然后徐徐往里注水。 看茶片一点点升起，一点点绽放，然后羽毛般斜在杯中央，碧绿如滴，象春天雨后新发出来的冬青叶子，鲜鲜嫩嫩，却比那个长一些。 茶水却泛着淡淡的金色，映着办公室的灯光，流金一般。三人都有点呆，拿起来抿一口，入喉，有薄荷的凉，有荷叶的清，吸口气，清苦后，满嘴爽爽的甘凉。 墨池也喝一口，嗯，不如在城堡里好喝，这水质还是差点。 老付想抢，给张一嘉先抢手里，打开小锡筒，嗅一口，比之喝起来，清苦气还重一些。数数片数，嗯，还有二十片，二十杯！ “阿池，这是什么茶？”七哥问。 “大叶茶吧？我不知具体算什么品种。得了些叶子，生尝了下，天然带着苦，但回甘特别好。我一开始觉得象黄茶，可又觉得象苦丁。 我就加了薄荷和荷叶箐华一起制，然后就成这样了。好喝吧？其实，这叶子天生淡金色，但制好后一过热水，反倒碧绿如滴了。 原理，我说不好，我只知道，这个呀，最是生津止渴，清凉解暑了，尤其下火，最适合这个季节。” “天哪，你真算是把茶给做绝了，不会就这么几片吧？”老付也赶紧发问。 “哪能呀，如果就这么几片，肯定就只给张小九了，你们见都见不着的。那，这个呢，有些娇气，不能用大罐装，所以我都分了小筒。 一筒三十片，一人先拿两筒，够喝一阵儿了。这酷夏时节，炎炎夏日的，一杯一片，能冲三次，三次后弃了就是。” 给这俩一人两筒，把自己那个锡罐儿收回，也没给张一宁。可这人嘴咧的，怎么努力都合不上。显然是给墨池的话取悦了呗。 这三人讨论的是，七哥回馈客户的几个高端小包团，墨池，只带耳朵没带嘴。待谈完了，张一宁跟老付一起走了。 七哥才说他找墨池的事儿：“阿池，我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客户，特别特别重要，是一七十多快八十的老头儿。 他呀，十足十的老饕， 116.姐——救命啊! 周三晚上，他来墨家晚餐，因为墨海出差回来啦！周四，两人去张家，周五把七哥要的东西交付了，也把自家的冰箱冰柜全填满。 下午，老爹打电话说，付一伯伯要来吃饭，一会儿又打电话说张大伯也要来，所以他打给张爸爸，那边自然不会推辞。 墨池咭咭乐：“老爹，我感觉你招惹了一群吃货。” “嗯，我也觉得是。你记得把家里冰箱、冰柜坚壁清野，省得这些不要脸的，吃完还得打包走！” “得令！” 给张一宁微信。 墨大侠：[张小九，你家父亲大人，要来我家吃晚餐！] 小宁子：[谁招的他？] 墨大侠：[老爹主动招哒，因为付一伯伯和张大伯要来。] 小宁子：[那咱们私奔吧？把冰箱和冰柜里的东西全带上。] 墨大侠：[这主意不错，我一会儿截图下来，发你家群里。] 小宁子：[最毒妇人心，不过这样儿的我也爱。乖宝，你是我哒，张一宁哒！]” 这人，都快成口头语了，无时无刻不宣示一下主权。 晚餐来了付一伯伯，付大哥，张大伯，张一哥，张爸爸，张哥哥。他们还真是，让墨池和张一宁把饭摆上，就打发俩人出去玩儿了。 两人，也真乐不滴滴地蹿了！周末的街上，全是人来人往，俪影双双。看满大街的卖花小贩儿，一打听才知道，明天是七夕呀。 如普通情侣一样，吃完饭，想看电影却发现要排长队，不排队的却要三小时后的。两人就去了下面冰场，跟几群小朋友一起，在冰面上肆意欢畅。 两人都漂亮养眼，情侣装扮，动作流畅，配合默契。墨池有武生功底，一招一式极是华丽。张一宁则一心护着她，带着她，效果跟专业双人花滑一样。 滑一小时，突然发现四周的围栏上趴着不少人在看，且不时有手机拍照的闪光和声音。吐下舌头，两人嘻嘻哈哈还了冰刀，退了押金。 老爹微信问她在哪，她随手拍张冰场照片发过去，居然告诉她：“好好玩儿，十二点再回家！” 嘟嘟哝哝的，又给张一宁带回兰轩，两人偎沙发上看电影。不时让人投喂水果，或者直接喂了嘴唇过来，你侬我侬的。 一部扣人心弦的悬疑片儿，给两人看的，嘻嘻哈哈又甜甜蜜蜜，还兼着浓情蜜意。 正给张一宁亲的火上房，听得手机微信响，以为是老爹，不想点开却是路小非声音：“姐——救命啊！” 后面紧跟着分享了一个地址过来，居然是上次正月里公司聚会的ktv。电话打过去，马上被接通，却是嘈杂的音乐声和闹酒声。 “她不是回家了吗？上次你带团走后的那个周，姑姑带路直开车来的，跟家住两天，然后带着她一起回去了呀！奶奶给我打的电话！” 两人赶紧换鞋下楼，张一宁边走边问。 “估计是什么人又把她勾回来了，她沾不了酒，估计这是给喝下了，知道要坏菜！” 117.明明是个家雀儿，非装流莺 好在这个点儿路上不堵，最重要是两个人都没喝酒。不到二十分钟，两人就到了。 那是社里常聚的点儿，张一宁到了，直接找领班来问。领班回忆一下，给带到三楼一大包门口。 墨池推开门，屋里大灯关了，小舞台上有人影儿在舞动，一首劲爆的英文歌，给人正唱的支离破碎、声嘶力竭、惨不忍听。 墨池急忙调动意识，终于在沙发背面，找到倚坐在地上的路小非。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小家伙，脸红的都紫涨了，也不知是看清了墨池，还是听清了声音，反正就抱住不撒手了。 两人的出现，终于让这一屋子半梦半醒的人感觉到了。有人过去亮了大灯，墨池一瞧，全是些清涩面孔，肯定都是学生。 小非衣衫齐整，最关键是一个人坐沙发后面呢，肯定也没吃亏。墨池也不愿生事儿，只带着人就往外走。 不想外边进来一个痞笑的年轻人，张着臂拦了一下。墨池扫一眼就知道，富家子，或称富二代。 “你是小非的？” “姐！” “哎呀，相请不如偶遇呀，再说，今天是攒了局给小非过生日呢，这寿星哪能走喽？要不，您也留下，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你是小非什么人？” “我呀？小非学长，王文煜。” “学长？那就不是同学喽。谁灌小非喝的酒？别说是她自己喝的啊～～她酒精过敏，从来滴酒不沾。” “哎哟，这可真没人灌她，只是喝了杯调制饮料，她就成这样儿了，美女——”那小子腆着脸地想往上凑。 “滚！”看他一身酒气，还一个劲儿往上凑，本不欲多事儿的张一宁，从墨池身畔出了声儿。 可能给他这一身血气吓住了，这怂货，酒似乎都清醒了好多。赶紧往旁边让，嘴里还求饶：“滚，我滚，我真滚，别动手儿嘿，真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真没人灌她呀，谁知道她这号称天天出来混的，连调制饮料都不懂呀，看着色儿艳，闻着也甜，但是，那是加了伏特加呀！” 看这怂货吼一声儿就全招了，墨池也懒得计较了。带着人下了楼，扔车上，拿瓶水喂她不停地喝。 她无尾熊一般把着墨池不松手，还不停在墨池身上贴，张一宁气得直瞪眼，也没招儿。 看着时间都过十二点了，直接回了家。墨海正等着她呢，却不想给带回个醉鬼来。 墨池直接给送上三楼，扒了衣服给扔浴缸里了，这货喝了酒，吐不出来，只能多喝水，多出汗，多睡觉。 最后给扔被窝里，跟小猪似的，拱着被窝儿就睡死过去了。这一溜十三招下来，墨池一身汗，下到一楼，看老爹还坐沙发上：“一宁走了？” “嗯，我知道你得给她泡水，就让他先回去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估计就是旱猫儿不识潮水，明明是个家雀儿，非装流莺。人家要调制饮料她也要，里边是调了伏特加的。” 118.别嚎了，谁还没年少无知过呀? 老爹似乎也累了，两人进了城堡，没有对练，说要先睡足了。墨池也任他，反正里边有时间加持，再累也歇的过来。 第二天一早儿出来，备好早饭，奶奶晨练回来，才知道家里多了个醉猫儿。这会儿，还倒醉着呢！ 给墨池从三楼架下来，喝着粥，捂着头哼哼。再哼哼，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小声小气儿地全交待了。 那王文煜是她学校学生会的公关部长，高她一级。这个小二货，虽然不定期的撒癔症，但基本品味还是有哒。 愣从人家穿衣品质上，判断出这位家世不错。而且相貌也不错啊，个头儿虽然不是特别出挑，但配她蛮好哒！ 观察下来，觉得人介又风趣又幽默，口才也好，出手也阔绰，隐隐的，在学校里，还有个固定的小群体。 这不，就给动了凡心了。追人两个来月了，回了家也不消停，这次借了七夕，诈称生日，广发英雄帖，终于有人能约上她梦中情人了。 豪请了一顿海鲜自助大餐，每位388。对这小抠货来说，可真挺下本儿的。吃完饭，肯定得去k歌呀！ 这不，刚进去不到半小时，就误喝了酒。赶紧躲沙发背后给墨池发微信了，手脑虽然不咋协调，但能发语音，会分享位置。 听她叨叨完，一家三口是又气又乐，以为别人给她使坏呢，原来还是她攒的局，她买的单。 墨池不住地庆幸，幸亏，昨天一看全是些青涩面孔，没给那小子来上一路谭腿，要不，这会儿，准得在医院里善后呢。 墨池讲了后面的事儿，这货听的一脸懵：“咱俩说的，是一人儿么？” 急急翻了手机出来，昨天在场的同学，一早儿，都传了昨晚的视频给她，男的问，那位神仙姐姐是谁？女的问，那位救美的英雄是谁？ 破孩子对着手机嚎半天，三人都明白，哀悼自己那单蠢的单相思？有一点儿！但，最主要的是，心疼昨天花掉的万把块呢！ 墨海眼一竖：“别嚎了，谁还没年少无知过呀？以后别再耍小聪明了，指不定哪会儿，小聪明就让你吃大亏。现在，立刻马上给你爸妈打电话，你怎么跟家说哒？” 怂货缩缩肩膀:“p了个姐姐让我回来，她给我安排一见习机会的微信聊天记录，给我爸妈撒的谎。” 得，这还用上战略战术了，还挺有技术含量呢，都会p聊天记录啦？三个人一听，都暗暗乐。 反正这货最怕的三个人，都在跟前儿，躲是躲不过了，硬头皮先给妈打，结果爸也在家。 一起听了，免提电话里，传来两声长长的叹息，竟然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一会儿，电话就挂掉了。 这怂货吓坏了：“他们是什么意思？失望？无奈？生气？愤怒？干吗不骂我？骂我不就行了吗？跟姐姐这样，还打我呢，干吗只叹气呀？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呀？虽然我十九了，但，但，还是学生呀！ 119.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中国人民有钱了嘛!还超喜欢使用现金 姥儿，舅舅，姐，打电话，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知道错了，真的，真错了，以后，不撒谎也不找事儿了，真的！” “你一年至少忏悔八回，谁信哪？父母的爱呀，也不能过度消费。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个量，攒到一定量，量变就会导致质变，你自己琢磨琢磨吧。”墨池抱着胳膊慢悠悠开口。 两天后，她又上团了。墨池才不管什么暗访不暗访的，照正常程序，按自己的步调带着团走。 这次的行程里，有海德堡，是墨池极喜欢的一个地方。把重要景点走完讲完，她就让团友自由活动了。 自己也徜徉在学生的人流中，虽然暑假期间，但学生并不少。 这座城，因大学而名，城即大学，大学即城，古老又年轻。 露天咖啡馆坐着，树荫下，有斑驳的阳光洒下，叫一杯冰咖啡，却不为品尝。只为欣赏这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孔，也欣赏莘莘学子边啃三明治边苦读的身影。 有客人找她来问，这里东西可不可以买？当然可以买呀，就跟国内任一大学城里的小街市一样，不会特别贵，品质也不会特别高，但会相对地多些青春气。 跑桥上，靠着栏杆看河上的船，看对岸山上那些漂亮的小房子，掩映在鲜花与树木间的，满山滴翠，童话一般地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出现在你眼睛里，镜头下。 坐小广场的木椅上，逗婴儿车里的孩子，这个小婴儿，大约十个月大小。软软短短的金发，牛奶一般的皮肤，大大蓝色的双眸。 她跟人介玩大小眼，那个漂亮的湛蓝眼眸的婴儿，笑得浑身发抖，双眸发亮。那天使般的笑声儿，逗乐了周边的老人，路过的游客，他年轻的父母也跟着笑。 一帧帧照片拍下来，分享到朋友圈。 最后，跑超市里，买两兜儿小果子带上车，分给大家吃。每人拿一个，都说吃出了童年的味道。墨池哈哈笑，这是婉转表达，人介这果子又小又酸呗！ 她从不与客人攀交情，客人跟她打听社里的谁谁谁，她多数也都哈哈笑。 客人看她德语、法语、意大利语随意转换着。通过她翻译，知道英俊如明星的司机先生，是个塞尔维亚人，是东欧来西欧的打工仔。 转而，通过她问了人介司机先生一大堆问题，看都问到收入和家庭成员，甚而祖宗三代了，她才骇笑着喊了停。 到了法国，她提醒客人注意财物安全。最近一段时间，中国旅游团被抢的挺多，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中国人民有钱了嘛！还超喜欢使用现金。 尤其领队被抢的最多了，领队身上背钱哇。而且一群游客中，领队特征最明显啊。她不怕，挎个胸包儿，看着是百宝囊，其实，不过是个打掩护的。 再说了，敢抢她？哈哈，她这十二路谭腿，可正经踢过不少国家的小偷儿了哦！ 再到意大利，看明显嘈杂热闹的街头，一样提醒着客人，多注意自己的包儿。 120.瞧瞧，快乐其实多么简单! 然后自如地，带他们各著名景点参观游览，还带到一个民间艺人特别多的地方。 给大家介绍街头小吃，带头踏着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兴起时，会接过艺术家递过来的小提琴，边演奏边跳舞。一一帮客人与艺术家们拍照。 还带着小朋友们，跟街头艺术家们互动。可爱的小丑会给每个小朋友，一个多变的气球礼物儿。孩子们，为了这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会开心兴奋好久。 瞧瞧，快乐其实多么简单！ 不过，再沉醉也会记得自己的工作职责，随时随地在提醒着，安全，安全，安全，所以说，她就是个妈妈型领队。 每天都会分享行程，就当工作日记了。有异域风情，有自然风景，也有自家客人各种的趣图。 也每天会传自己照片给家里那三个，张一宁的情话儿不断，有时是文字，有时是语音，有时是照片和视频。 这种行程，是比较累人的，但欧洲初体验就是这样，客人第一次来，或者觉得一生就来这一回，就想多走几个国家和地方。 亲子团，团里孩子比较多，墨池会带他们做小游戏，会设置小比赛，比如某景点中的一个小细节，或者教一句当地话什么的。 反正大孩子小孩子都玩的特开心，没几回，大人们也都参与进来了。奖品嘛，不外就是她自己提供的小肉干、小鸡腿、小点心…… 旅行嘛，就是放松自己，放松心情，只要心境好了，赶路也罢，辛苦也罢，难吃的西餐也罢，都是初体验。 平价团，一样也让墨池带的如诗如画，不断有客人晚间写了表扬信交给她，她都表示诚挚谢意，这可是对她工作最大的褒奖。 客人有看网上攻略要加自费，她也会详细征求所有人意见，如果有一人不同意，就力劝大家都放弃。有一些，她有视频的，也会分享给客人，让大家自行取舍。 名品店、免税店更是如此，客人买不买随便，她倒不少提货。到了瑞士，拿到心仪的对表，笑得大眼弯弯。连店员，似乎都嗅到了甜蜜的爱情味道。 回程赶机场的途中，她发了意见单，收上来，发现全是满意和赞美，心里笑：“付叔，幸不辱命！” 顺利抵达北京，她放妥一颗心。其实每一次带团，她都悬了一颗心，毕竟几十人交在自己手中，大多还语言不通，有个一差二错的就会巨麻烦。 曾经，在荷兰一个骑行公园，有小两口儿吵架，女孩子儿负气而走。待到集合时间，小伙子还一副没消气，爱咋咋地的样子，墨池恨不能踢死他。 直接找了管理员，拿了小伙子相机里的照片，所有监控设备全打开，才发现，那姑娘跑反了方向，手机还没电了，正在另一个大门，边哭边找他们队伍呢。 一边用巡逻员的对讲机不停地安抚着她，一边带着车过去接她，见到人，那姑娘不抱着男朋友哭，却跑过来抱着墨池哭。 121.允许厌倦，不准劈腿 待看到张一宁的身影，这一颗心更是安宁。 知了爱情，懂了相思，每一番出行，都象在凝炼两人感情，虽然时间不长，不过三四个月光景，但一次次送机与接机，彼此心中，对方的支撑感更强烈了。 一一与客人道别，然后被拥进那个怀抱，给久久箍紧不松手，熙攘的机场大厅里，似乎，一时间，全都是粉红的泡泡。 出了机场，这人不上高速，却转到便道上，停了车重新把人捞过来：“阿池，我想你想疯了，天天看得见摸不着，我觉得我都快得狂燥症了！阿池，阿池，阿池——” 不敢让他太疯，家里还一堆人呢。这厮，就是个食肉兽，回回得把这娇嫩嘴唇，啃得肿兮兮才算完。 开车上路前，墨池拿出手表给他戴上，比比自己腕间：“张小九，奖励你辛苦赚钱，还忠贞不二！ 那，墨池牌的，戴了我的手表就是我的人喽！不准勾三搭四，不准得陇望蜀，不准骗我，不爱了要告诉我，允许厌倦，不准劈腿。” 对，这就是墨池的爱情观，允许厌倦，不准劈腿，不爱了也要大方走开。笑嘻嘻说着，却看男人的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紧张。 给紧紧箍着：“我心里眼里只有你，阿池，乖宝，不能离开我！不准离开我！你只要有一点不喜欢，就告诉我，我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阿池，不准不爱我，不准厌烦我。阿池，要信我，不管到何时何地，都要坚信，张一宁爱墨池。 阿池，别大方，自己家男人，就严格管理，要严防死守，要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墨池拍他，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松手：“跟我说，乖，跟我说永远不离开我，永远不厌烦我。” 定定地望着墨池，眼里全是坚持与执着。 墨池回抱他：“墨池爱张一宁，永远不离开张一宁，永远不厌烦张一宁。但是——” 他用嘴堵住墨池嘴，有些凶狠与霸道。 亲够了才说：“没有但是，没有如果，要相信爱情，要相信张一宁。还有，以后要多买对表。 还有，把你我的手表款式都写下来，都配上，以后你戴哪只我就戴哪只，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疯子！” 周一，回社里报账交护照，还要把自己护照交上做英签。看到墨池交回来的意见单，大家都松口气，白纸黑字签在纸上了，就是最好的证据。 网站销售，把墨池分享在朋友圈的行程记录，都整理下来，放在这个产品后。 见到墨池招呼她来看：“大侠，看看，看看，全是灿烂的笑容，路人、表演者、游客、老人、孩子、年轻人，所有人，真棒！ 大侠，你眼里全是美和笑容，所以，镜头下也全是美和笑容。我把你最近走的这几条线，都整理下来了，咨询的，就是别的产品多。 大侠，拿了年终奖请你吃饭、k歌！” 然后，墨池就有了一个比较长的假期。拿到英国和爱尔兰的行程后，她开始备课。 122.是既无识人之智，也无知己之明 每备一天的行程，就制作成有视频有声音的课件，发给林微让她分享出去，林微看后加了密，只有自家这次大团的领队，才能下载和播放。 一番整理，她自己也笃定许多，对于与张一宁把手同游英伦，有了些特别的期盼。 做为中国好女友，她会偶尔做做田螺姑娘，给人家去补补仓。自己在家，就保证家里的冰箱、冰柜都是满的。各路打劫的，纷纷表示很满意。 每天看似挺忙碌，其实，对于这个有时间加成的人来讲，轻松愉快的很呐。 月底前那个周末，姑姑一家四口又来了，送路小非开学呢。其实高铁不过两小时，但姑姑姑爸，本来就拿开车来北京，跟赶个大集似的，都走顺脚了。 墨池在家，赶着中午，弄了一大桌子海鲜盛宴来吃。吃饭时，墨海给姑爸和路直，一人一块玉牌子戴上。 姑姑瞪大眼抗议：“哥，他俩是外人！” 墨池拍桌子大笑，听这耐心的哥，给那无知的妹妹科普，妹妹好不容易听懂了，那爷儿俩，得了宝似地乐。 路小非也拍着胸一脸庆幸：“吓死我了，我以为因为我的事，舅舅连我妈也不打算理了呢。” 墨海笑眯眯，慢悠悠地开口：“里外里，舅舅还是能分清的，别说你和你爸了，就是路直敢惹到我妹妹，我也得打他个皮开肉绽哪！” 熊孩子吐吐舌头，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不是周六吗？为什么池姐夫不来？跟我们学校群里，你俩都有粉丝团了嘿。 我们系女生多，所以池姐夫的人气比你旺。但在全校那儿，还是你粉丝多。姐，我看你都可以往娱乐圈发展了。” “是呀，文武双全是吧？拎个你，还有本事踢你那单相思是吧？”墨池怼她。 “你看你，舅舅都说了，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呀。我都跟我爸妈做了快一个月自我批评了。 真的，以后找对象儿，只要你和舅舅介绍的。我这眼力劲儿不大办，是既无识人之智，也无知己之明，所以就全拜托舅舅和姐姐啦！” 全家人傻眼，倒不是怕给她介绍对象，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修养了？还既无识人之智，也无知己之明，这是要上天啊！ 墨海先笑：“好，冲你这句话，舅舅原谅你的年少无知了。以后啊，只要能始终保持这种状态，你呀，差不了！还得，多读书！ 你姐一年看多少本书？别光惦记这儿，那儿的，腹有读书气自华！先沉下心多读书，读好书，然后再能沉下心练练绣艺，你这孩子就成了。” 路小非点头又摇头，读书就读书吧，绣花儿是真不成啦。跟别人轧闹猛弄回十字绣，那糟烂样儿，愣让自己给毁尸灭迹了。就妈和姐这手艺，她还是敬而远之吧。 墨池瞅这怂劲儿，直接开一张书单出来：“那，这是这学年你除了考试得每门八十五分以上外，必读的五十本书的书目。 123.神仙姐姐，巫力英雄! 我告儿你，你不是天天嫌花钱吗？这宅家里和图书馆看书，最省钱了，既不用穿当季新品，也不用开支车马费用。 你要是能静下心来读书，有了漂亮衣服，我也给你往回带。你回来补充粮草呢，我只要家，就可以车接车送。 你爸给你那不菲的生活费，你可就全攒下了。怎么样，划算吧？” 这货拿着这五十本儿的书单，嘬半天牙花子。心里也服气人家，这拿起纸笔就当当当就写，书名作者还都有，嘿，多一半儿书名儿，自己都没听说过。 哎！算了，为了以后自己能成为气质美女，拼了！ “听你哒，不过，周三你得送我回学校注册交学费，那破视频我们学校都传遍了，你得给我壮胆儿！” “成！” 秋风起，墨池早在空间里把奶奶、爸爸、张一宁还有张家那六口人的相应服饰准备好了。奶奶和爸爸每年都做，张家六口每人一套是个意思。 但自家男友得贴心些啊，这不，四季睡衣、家居服、内衣裤、单夹棉还有练功服，真丝、纯棉、细绢，各式各样的，准备了一大行李箱。 她现在多厉害喏，在空间里，动着意念，就能凭着想象操作出来，而且操作出一件后，后面的就不需要再想细节，只考虑成品样式就成，简直不要太贴心哦。 她的记忆宫殿自动分类完成了，第一层里多是自己打小的知识储备，也包括了黄金巨人的历史与演变。 第二层是所有的技术与技艺，包括绣花与制衣，也包括雕琢。 第三层目前全是黄金巨人时代的文化与艺术，包括文字与语言，包括音乐与诗歌，包括审美与情趣。 整理完了，自己的意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不用特别动念，整个空间与虚无地带的情况，就尽在脑海了。 在外边她不太发散，主要是老爹告诉她，这世上还是有能人异士的，万一给捕捉到呢？ 她有种预感，她继续摸书下去，她的宫殿还会再长高哒，哈哈，不知道最后会长成几层啊？ 周三陪路小非返校，自然是先把这破孩子扫荡的吃喝用品，给送到她小公寓啊。 这个路小非呀，说到底，还是受姑姑和墨池影响比较大，所以公寓虽然空了一暑假，但只有层浮灰而已，家里象模象样，整洁有序。 墨池索性跟她一起把卫生收拾了，窗户都开着通风，才陪她往系办公楼走了一趟。 傻孩子真跟后面有老虎的小狐狸差不多，自带气场，一脸的尔等凡人速速退散的小表情儿，给墨池笑不轻。 好算帮她镇了场，路上碰到的同学校友的，都跟墨池点头问好，统一称呼：“神仙姐姐好！” 墨池好奇：“这不是人一明星的称呼吗？对了，管张一宁叫什么？” “巫力英雄！” “几个意思？” “切，上海话，我的英雄！” 靠之，墨池都想冲人家翻白眼，那是我哒，墨池哒！ 墨大侠：[今天送小非来学校，张一宁，你被他们学校所有女生称为“巫力英雄”啦！] 124.看到睡公主，不应该吻醒吗?不按剧本走! 小宁子：[没巫力，有侠气，墨大侠家的侠气！张一宁是墨池的，墨池也是张一宁的。乖啊，别跟这些没见识的治气啊，早点回兰轩等我！] 被情话安抚到的神仙姐姐开心啦，再回去给路小非做顿美食，吃完了就开车到了兰轩，拖着大行李箱上了楼，给他把单夹棉都收拣到衣柜里。 看着这一衣柜的阳刚气，鬼使神差给挂了几件自己的衣裙，拍照发给亲爱的男友大人，又收了起来。 开玩笑，这家里，可是有未来婆婆大人的家政出没呀，这瓜田李下的事儿，可不能干。 收拾完了，跑楼上吊椅上吹自然风，意识进了空间里，不停闲地指挥着各种操作。 墨池倒不是有什么危机感，她呀，纯粹就是个闲不住的。这会工夫儿，也得指挥着又是烹饪美食，又是针织刺绣。 要知道，她这次，光给张一宁带来的手织毛衣，就有十多件哪！还不都是长途飞机呀，思念如狂啊，这些时候给他在空间制出来的？ 什么开衫、套头、高领、圆领、鸡心领，什么黑的，白的，粉的，绿的，什么开司米，马海毛，棒针的…… 张一宁回来，一楼没找到人，直接上了楼，然后就看到了比夕阳还美的，他的娇娇。 长发散了，深紫的宽松真丝衬衣，肉粉的八分裤，两只嫩白脚丫，指甲上都有珍珠光彩。双目合着，睫毛黑鸦鸦铺陈在眼下，玉白的面，肉嘟嘟唇。 悄悄过去，坐在藤椅靠背上，脸贴她颈窝儿上，感受着柔嫩与丝滑，嗅着丝丝芬芳。 墨池伸手摸他脸咕哝：“看到睡公主，不应该吻醒吗？不按剧本走！” 张一宁吃吃笑着，把她捞起来，安放到三人沙发上：“我怕一吻下去，把吊椅给压榻了，睡公主，王子来啦——” 给人搂着亲了个七荤八素，空气里都有了激情的味道，墨池又踢他：“张小九，你收敛点儿，你这天天，跟发情似的，我以后出门儿，得多不放心啊。” “我咬死你，敢这么诬蔑我，张一宁是墨池哒，懂不懂，懂不懂？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啊，这小三十年儿，就一个，就墨池这个小没良心哒！” 浓情蜜意地做了饭，吃完了，张一宁才想起他的礼物。打开衣柜一件件看，一件件试，极舒适、极合适、极衬他，乐傻了。 试完了突然摸手机出来，对比着照片质问她：“你的呢，哪儿去啦？” “那是摆拍，知道不？” “摆拍又不是p图，那就是有实物儿，继续摆上啊！又养眼又和谐。” “去，这瓜田李下的嫌，还是要避的，张小九，我要把衣服挂上，分分钟你母上大人就以为我们同居了。你当我傻哪！” “那我们就把嫌疑坐实呗！” “你是每天都想激着我跟你对打是吧？胆儿肥了！” “阿池，嫁给我吧，好吗？我知道你不接受同居，乖宝，你疼疼我，我这一天天水里火里的，煎熬呢，乖——” 126.我给我的阿池，挣不来夫贵妻荣 孩子的事儿，我们家商量过，按你爸爸说的办。既然这是你俩的心结，咱们就按这个办好了。 再说，我疼你，有时候，都觉得跟疼姑娘一样。觉得，哪怕你把天捅破了，我都跟你生不起气来。 一开始，我就想过，哪怕你不爱我，我就是撒泼打赖，也得把你一直留在身边儿。那种感觉，特别疯狂，疯狂的，我自己都害怕。 阿池，乖宝，我对你没底线，真的。一辈子不要孩子都没事儿，我爱你，并不是要你给人传宗接代的，我就把你当孩子宠，当孩子疼。” “那我要是同意同居呢？” “我不要，我要光明正大地娶你。阿池，男人也要名份哒！我要我的墨池成为mochi.zhang。 我要对别人说，这是我爱人墨池，这是我媳妇儿墨池，这是我太太墨池，这是我当家的墨池。 我还要对别人说，我是墨池的先生，我的墨池的相公，我是墨池的丈夫。阿池，别试我，张一宁到墨池这儿，可以没有自我，别不信。” “这可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哦，你要是同意同居，说不得，我们今天就能洞房花烛呢。”墨池继续诱惑他。 “哈，你这个坏家伙，简直坏死了。乖宝，我真有点动心呢。嘿嘿，小狐狸，别怕，我比你大，知道婚姻的意义，不只是激情，我们还要相濡以沫、牵手到老呢。 乖宝，信我，信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即使容颜不在，即使激情不能，你依然是我的至爱。 我呀，现在就是老房子着了火，一发而不可收拾。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真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清醒理智，有些冷，有点傲，有些淡漠。 哪儿想到，见了你，才明白，原来，自己也可以一颗心全给一个人。与你在一起了，才知道，以前所有的坚持，到你这里，全都一钱不值。只要我的阿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现在，不从军不从政，所以，我给我的阿池，挣不来夫贵妻荣。但我会努力给我的阿池，打拼出一个世界，让所有人，都不敢觊觎我的阿池，不敢伤害她，轻慢她。 等你想好了，同意了，我就跟你爸爸去求婚，以我的诚心，让他把我的阿池嫁给我，好不好？” “我不要这些呀！一宁，我现在就很好呀，开心快乐，健康幸福，平安顺遂，爱情甜蜜，哪里要你说的那些，我只要我们一起开心呐！”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得让我的岳父大人，也放心才行啊！乖，这个跟你无关，是男人的尊严与荣耀。 放心，我知道什么最重要，肯定不会让你有那种悔教夫婿觅封侯，更不会沦为商人重利轻别离。” “张小九，你可以啊，引经据典的，你文科生？” “原本是理工直男，但三年前见了你以后，就疯狂恶补的，嘿嘿。你带团的语言都跟诗一样，我也不能让你，每天有对牛弹琴的感觉呀。 127.王八看蛋似的愣看了两年多 不过，戏是真不成，尤其那生旦唱腔儿，一听我就犯困。包黑头的还好点儿，哈哈，真的，我最近手机上，下不少戏曲名段，好些都成催眠曲了。” 这一腔心意，说墨池不感动是假的，听得心里甜滋滋的，也不害羞了，主动抱人家脖子，贴紧了腻歪。 进了九月门，墨池又接了新任务，胡波和李毅伟集团，那八百人的晚宴，是有自己准备的节目哒。 本来企划部一美女同事担纲主持，但最近突然查出有孕，而且怀相不好。胡波和李毅伟就把主意打墨池身上了。 跟办公会上，放了几个法国团时的视频，也从社里网站上下了墨池另外的视频，集团领导一拍板就定了，可墨池还没同意呐。 两人又使出浑身解数，各种招数儿对着老付和张一宁使。两家已建立良好的合作共羸关系，肯定是相互支持啊。 张一宁和老付一商量，也不小家子气，再提什么条件了，干脆通力配合。 墨池倒不怕，她意念强大，而且带了三年团了，还真不怯场。先把词儿要来，一遍顺下来，再对应着节目单和时间表，就全记脑子里了。 男主持呢，本来就是李毅伟和胡波，所以，三人跟网上对一遍儿词，找个时间，又排练了一次。 排练完了，俩男人相互深情凝望半天，最后都噗嗤一声乐了，这个，是专门来打击人的吧？ 原本的三个人，之前都练好几个月了，还老出猫儿眼。人介这一上手，虐的俩人只剩渣渣了。 李毅伟感慨一句：“怪不得宁儿上心成这样儿呢，王八看蛋似的愣看了两年多。不过嘛，也太优秀了，我这自诩为精英的，都甘拜下风。这媳妇儿要娶回家，真得天天供着。” “供着我也愿意！”胡波嘟哝。 李毅伟搂过哥们兼搭档的肩膀：“兄弟，咱们跟宁儿可是先是对手，然后才成为朋友的。就他，咱们小时候就弄不过他。 如果说，他俩现在也没成，那你们就是公平竞争，谁也说不出什么。可是，兄弟，咱们晚了呀！听我的，祝福他们吧！” 胡波点点头，是啊，所以才惆怅啊，怎么就错过了呢？ 到了月初，七哥又打电话，一是要他那特别特别特别重要客户的酒和酒肴儿。二是要他的中秋节礼。 这些墨池早备好了。上个月他给拉一车酒器来，白酒坛子，黄酒坛子，果酒瓶子，都精美得如艺术品。 有标识的，肯定是他要用的。没标识的，显然是送给墨池的。 城堡工坊里也能制作，而且，墨池有一阵子，兴致颇高。所以，很是制作了一大批各式各样儿的瓷瓷陶陶、瓶瓶罐罐。 再加上七哥送来的这些呀，可尽够墨池使一阵儿的了。 七哥的节礼交付了，就该墨家的了。墨家人丁不旺，亲眷更少，素常走动的，除了墨海的战友们，再就是付家、张家。 节礼，除张一宁家的，其余的，墨海安排着赵江川和小李分别送了。当然，也有别人的，那些人情淡些，备些个各地来的土特产就可。 128.有爸的孩子，就是宝呀 张家的，是张一宁拉一车东西送来时，直接让墨海打发着，让墨池跟过去送回礼的。 今年，墨池制了不少月饼。月饼嘛，现在五花八门的馅料都有，墨池也开辟不出啥新材料来。只是学酒心巧克力，制了些酒心小月饼。 也不大，大乒乓球儿似的，皮儿不是特别甜，但用料精，配比合理，起着沙，吃着绵软，内里包一口自家果酒或老酒头。 吃起来，就跟喝果酒配点心一样，也分了好些口味儿。 你想啊，皮儿、色儿都可以做文章，内里的果酒，墨池都酿了上百种，有单果，有双果，有几种果，还真有百果的呢。 所以，亲厚的这几家，今年都送了一百个酒心小月饼，颜色口味全不同，吃到什么全凭运气，尤其色彩缤纷，样式小巧趣致。 往张家也送了一百个，再加白酒、黄酒、果酒各来四坛，水果再来两筐，还有给六人备的秋装，墨池也是心意满满啦。 不过给二胖和四胖小朋友，单独制了些别的月饼，实在是，那里边儿的它是真酒呀！ 这公婆哥嫂，可算把那天在墨家没拿出来的红包，找着机会给啦。张爸爸说是补墨池的见面礼儿，嫂子的意思是咱是亲哥嫂哈，必须得有大红包儿啊！ 真是大红包儿嘿，张爸爸的是十万零一，嫂子的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这差一辈儿，合着，就算差了两块钱儿。 墨池觉得，要是爸爸在，肯定又得说，谁家一见面给这么大的礼哒？！ 不过，这种大红包儿，居然也有的卖呢，上面还三个大金字儿——“礼金袋”。嫂子解释，这是在婚庆店里买哒！ 捧二十万回家，墨海嘿嘿乐，张家这是按订婚程序走的呢。 是呀，那天之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墨张两家是亲家啦！外边的很多人，咋一听到这消息，脑子里都是先两个字“联姻”！ 是呀，张家跟军界地位显赫，尤其付张本来就是一体，如今再加上个举足轻重的墨海。这“付墨张”，就是元首，也很是费了一番思量和琢磨呢！ 墨海任各种思量和琢磨，甚至是各种明着暗着的打听和探问，自是一丁点消息，都没让姑娘觉察到。 心里叹，想法，真特么多，思想，真特么复杂。鬼的联姻哟，老子这一生，唯剩下这个宝贝女儿了，拿来联姻，美不死你们。 “姑娘，看看，谈个恋爱谈成亿万小富婆了。别想三想四，你跟一宁是真心相爱的，家里条件好疼孩子，有什么错儿？ 按现行的规矩呀，就算跟最普通的人介，订婚，也该给一万零一的，这个呀，叫万里挑一。 一宁爸妈呀，肯定是觉得，不能拿你当普通人介姑娘待啊，再说了，这以后我姑娘四时衣物，八节礼品的，哼，赚大了呢，他们家！” 墨池搂爸爸笑，自己这爹呀，就是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是最好，哪哪儿都是宝，嗯，有爸的孩子，就是宝呀。 129.这亲奶奶，也真好不要了! 到五号，墨海安排着人，带着一车礼品给姑姑，也往省城京剧团送。这是打那年离开省城，每年的中秋、春节两节，年年没拉下。 有墨池的各位师傅们，也有奶奶的故旧。虽然姑姑还在省城，但奶奶就是觉得，这事儿，得墨海和墨池办着，才名正言顺。 五号那个周，墨池的电话和微信就没断过，这是个个吃了酒心月饼，来要货的呀，墨池统一回复：下个中秋节见！ 给张家一嫂电话批评：“你这孩子太古板，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月饼，就非得中秋节吃啊？ 我看，每个月都有月圆，嗯，我作主啦，以后，咱们老张家，月月过月饼节！” “好，好，您漂亮您有理，等我再烤了，给您送去！” “一听你这孩子就是想搪我，要不要我过去协助你一起烤制呀？你甭来送，明天晚上，我跟你一哥去你家做客。 你一哥可念叨你那龙虾粥有日子了，我决定登门儿学艺去。我这是提前打招呼儿，可不是提前点菜啊～～” “您这么赖皮，一哥知道吗？” “知道啊，必须得知道啊，明天带大胖给你认识哈！” 得，这不光是提前点菜，还是提前定货呢，怕来了没有呀！ 第二天也不是周末，墨池估着七点开饭，给弄一桌子大餐。跟墨池估的差不多，跟老爹差不多前后脚儿，一哥张一川，一嫂汪楠，大胖张奉贤一起到了。 大胖九岁，跟路直同年，但比路直要高不少。直苗苗一英俊少年郎，进了门挨个儿叫人，然后，就贴墨池身边站着了。 墨海却点着，让小陈搬进来的一后备箱东西，笑骂张一川：“我告儿你，我可不给你回礼。我就觉得你跟你三叔儿，是一挂的，都是备着，拿着自己家酒，来换我们家酒的。” “您看您，我现在都得正儿八经称您一声墨叔儿了，您跟个小辈儿计较这么多干吗？我这是既代表自己，也代表我爸呢，横不能拿盒月饼，算我们家四代人哒？” 一嫂直接问墨池：“我那月饼哪？你可别说我没给你时间烤哈，我告儿你吧，你那月饼可算惹下祸啦！ 哈哈，墨叔不是安排你家小赵儿，给送我妈那儿了吗？我们家大胖就先捞一个尝啦，哎哟，吃美了，连吃五个。 吃完了对着他奶奶笑半小时，嘿——给吃醉啦！哎哟，第二天，小七他们几个都听说啦，回来就给轰抢了。 我妈说了，感觉，时光一下子回到三十年前。就是，见点儿好吃的，就炸了营了呗！你说说，你拿一百个乒乓球儿，可给咱们家招了大乐子了！” 墨池转脸看这英俊少年，张奉贤脸红一红：“我整天听二胖给我显摆，说池姐姐，做的点心好吃，饭菜好吃，粥好吃。 这好不容易有了，我不得先尝为快么？一吃真给上了瘾了嘿，可哪知道，这里边儿还暗藏玄机呀！ 池姐姐，你得补偿我，我奶奶都给我录相了。我也是真服气她，就对着她嘿嘿傻乐，她愣拍完全程，这亲奶奶，也真好不要了！” 130.老爹，这就是一小妖儿， 墨池快笑岔气儿了：“视频哪儿呐？给我开开眼！” 张一宁拍他：“池姐姐，池姐姐，叫婶婶！差了辈儿了都！” 这孩子顺杆儿爬：“九婶儿好！九婶儿！九婶儿！” 奶奶也跟旁边也乐：“这漂亮小伙儿，要我，也能拍完全程，快，给老太太也开开眼呐！” 这小子真成，真拿自己傻乐的视频，换了墨池三百个小月饼，一大撂儿的速冻食品。 墨池都冲他竖大拇哥：“你小子成，有个出息儿！你这变不利为有利的大招儿，都可以写进教科书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止敲诈我一人儿！” 那小伙儿头一扬：“那是，首先是我奶奶，她得用物质财富弥补对我的精神伤害。其次是我爷爷，有教妻不严之过，属监管不力，必须予以大惩小诫。 第三就是我妈啦，为人母者，不一切以孩子利益为最大考量，自己看了先乐半天不说，还给转发了。这种行为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第四就是您啦，说到底，您才是罪魁祸首啊！” “我的个天，张奉贤，你这是要上天啊！你这以后必须得是大法官呀。要是当大律师，这有多少法官，也得让你给忽悠瘸了。只有这种法官，才能不被这义正词严的强词夺理，给忽悠了啊！” “嘿，阿池你这理论新鲜啊，细琢磨琢磨还真挺有理呢！”张一川一脸赞赏。 墨池去继续问大胖：“你妈妈都犯这么大一错儿了，你爸爸的责任，你追究没有啊？他不也有教妻不严之过吗？” “九婶儿，九婶儿，敢问您家我九叔儿，敢管教您吗？您可真逗，我太爷爷都说啦，打小一这辈儿起，老张家，妇女都顶多半边天啦！ 意思就是，我爸给咱老张家，开了这么个惧内的头儿。我跟家里，跟我爸，那就难兄难弟，都是弱势群体，何苦自相残杀呀！九叔儿，要不，您说说？” “我不说了我，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练成张铁嘴啦？” “啊，这个呀，估计是得我妈真传啦！再说，我有个宏愿，我就想着把老张家门风儿，打我这儿再给扭转一下局面。 九婶儿，要不你给我当陪练算了，我要是连您也能忽悠了，估计也就无往而不利了，您说呢？” 可不呗，一嫂，可正儿八经的新闻发言人。 “练什么？” “练，我在您这种漂亮程度下，还能直抒己见，还能清楚表达自己意愿，还能不以您的意志为转移。就是练成个美色当前，依然能当个铁骨铮铮男子汉呀！” “老爹，这就是一小妖儿，救命哇——”墨池直接跳老爹后面，一家人哈哈乐。 笑着闹着就到了假期，都知道这俩人，中秋节第二天就要去英国。七哥攒了局，十号那天从中午聚到晚上，谁能赶上哪场算哪场了。 给墨池打电话说，不想给弹一头包儿，就多备点小月饼。墨池就用一包了布的大柳条筐，装了两大筐带过去。看得大家伙嘴角直抽。 131.那哪儿成啊～～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哎哟，你说人介外边那月饼，虽然不好吃，但都包装的有模有样儿的。你这这么好吃的月饼，愣给弄的，跟卖散装的似的。 墨池摊手，我又不是做来卖！这些人，也不穷讲究了，直接拿墨池备的纸袋子往家拣吧！ 吃完午餐，就分了堆儿，有打麻将的，有斗地主的，还有唱歌的，打台球的。都以为墨池得唱歌去呢，她却早么早儿，老神在在地，坐麻将桌跟前儿了。 七哥乐了：“哎哟，感觉今天东风顺啊，阿池我坐你对家。”看二哥和三姐也迅速抢占墨池上下家，嘿嘿笑：“阿池，他俩双胞胎！” “真哒？！没事，龙凤胎多一半儿异卵双胞，一般没什么心电感应。” “爽气！自家兄弟姐妹，又不带出千的。咱们一把一利索儿，直接现钞啊，打五十漂一百的啊！”三姐摆开阵势。 “对，阿池，小七最有钱，咱们仨，要在气势上压倒他，让他今天给咱们发工资。”二哥鼓励墨池。 “有志气，放马过来！” 谁过来看一眼，都觉得墨池象今天要发工资的。但两小时过后，张一宁这跟后面拿大钞的，都乐眯眼了，一个劲儿得瑟：“哎呀，数钱数到手抽筋，原来是这感觉呀！” 三姐瞪他：“你个小人得志的，忘过年时，三姐杀得你差点输掉裤子啦？” “这不，我家阿池给我报仇雪恨来了么！”瞧这得瑟劲儿哦！ “我忍不了我，娟儿，娟儿，来，来，换手如换刀！换换手，换换手。哎哟，媳妇儿，你也得替我报仇雪恨啊！”七哥换上七嫂继续输。 到晚饭前，那四个人换两轮儿，二嫂没来，所以二哥倒没人给换刀。看着这俩数完钱一对掌的小贼，哎呀，起不得火冒不得烟。墨池四小时羸了将近五千块，完全一面倒。 张一宁捧脸亲一口：“阿池，赌神啊！咱别带团了，上一天，老付才补助一百美金，有时还得倒找钱儿。干脆，咱们就以赌谋生了！” “嗯，听你哒！” “不学好儿吧，你们就！” 三姐骂人都没力气了，这小贼太狠了，一把没让别人开张，头靠三姐夫肩膀上：“老公，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都觉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了。” “嗯，跟屋里呢，看不到那个！”三姐夫逗她。 “他们也太贼狠了，一把没让我开张！” “我上去也没开呀！不过，媳妇儿，最近吧，我发现你新添一毛病，输钱时，你一直用的都是我钱包儿。 媳妇儿，这我得说说你，输赢是手气，但你这毛病，可就属于品质问题了。输钱你用我钱包儿，羸了你用自己钱包儿，一次没错过！”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请相信一个优秀雷达兵的眼睛！当然，今天呢，你是没机会动你那钱包儿！” “阿池，咱都羸钱了，要不，下月零花儿，你多给一百？”张一宁装可怜。 “那哪儿成啊～～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132.那雾不是雾，那风不是风，那阴冷不是阴冷 二哥拍拍桌子怒吼：“不准再戳我心窝子了！输了钱还得看你们一个个的秀恩爱，不就是我媳妇儿没在吗？下回，下回让我媳妇儿收拾你们！” 一哥也指着大家笑：“看看，看看，爷爷说是打我这儿坏了门风了，胡说，这一个个的，都指着媳妇儿报仇雪恨的，爷们儿的威风哪！” 第二天，两人在张爸爸家过的，第三天就中秋节了，两人一起跟墨家过的。 十三号，两人一起踏上了英伦之旅。一路上，张一宁和胡波、李毅伟，都跟墨池的车，不出问题，他就跟游客一样。 有墨池这吉祥物儿在，路途上顺至呢，都市、乡村、大学、博物馆、皇宫、庄园、古堡、汽车厂、百货商场…… 九月的英国，比北京温度要低，早晚得穿外套。但几天下来，明丽的阳光，完全改观了大多数人，从书中读到的多雨、阴冷、多雾、黑白的英国印象。 客人也跟墨池探讨，墨池大笑：“要不怎么说实践出真知呢，你们都读谁的书？亦舒师太？梁凤仪？还是狄更斯？ 前两位呢，是香港人，亚热带地区，到了这冷嗖嗖的地界儿过冬天，又都是穷留学生，她们要不觉得这儿阴冷才怪呢！ 狄更斯那个，属于时代问题，那雾不是雾，那风不是风，那阴冷不是阴冷。是善与恶、美与丑、正义与邪恶的斗争。 我们哪？大北京来哒！经历过大北京春天那妖风，到哪儿我看着人介的春天，都柳绿花红、莺歌燕舞。 公平点说，英国还是四季分明的，但它属于海洋性气候，平均温度和湿度，肯定比北京要冷一些潮湿一些。为什么英国风衣最棒，就是因为穿用时间最长啊。 别先入为主，有时候，是听人劝吃饱饭啦，但多数时候呢，还是要勇于实践，亲身体验。不是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 当地时间十七号，是此次活动的晚宴，用的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宴会厅。早有宴会组提前来布置妥当，宴会厅底色是明亮的浅金色，满场都布置了中国红和客户集团的logo。 到达酒店时，是下午两点，入住后，墨池略示洗漱就先到了会场。她提前看过会场实景图和示意图，但还是必须现场走几遍儿，尤其上台下台的路。 舞台下面就是晚宴大厅，看到老付和对方的老总，也赫然在座了，墨池只管跟李毅伟和胡波过了最后一遍。确定没有更改之后，四点钟，墨池回房间换衣服。 那两人，是简约又奢华的英式礼服，原本的女主持人，也用的英式晚礼。虽然最后她不能成行，但给她订制的礼服，墨池也穿不了哇。 她自备了一身儿大红的复古旗袍，下摆有凤尾裙的样式，当时拍照给他俩看了，两人觉得跟场地布置也搭，就同意了。 只是跟集团申请了，另外加些服务费给墨池个人，毕竟要人介救场，还得自备服装。 133.我姑姑的巅峰之作 墨池在空间里，泡了药浴，略吃了些东西。旗袍这东西，对身材要求苛刻，也不敢吃多了。出来后，换衣、挽发、化妆。 火一般的锦缎，用金线绣满凤尾纹，尤其下摆，用的真丝软缎，密密叠叠，象一簇簇燃烧的火焰，行动间，又象天边最浓艳的火烧云。 她挽一个繁复的牡丹高髻，鬓蓬松而髻光润，髻后施双绺发尾。与她这身复古旗袍儿，最是相配，尤其气势上。 这个高髻一成啊，墨池又高了几公分。再依次佩戴上亲奶奶留下的那套赤金嵌宝的首饰，这套首饰呀，极是华丽出彩。 头饰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贴在发髻一侧，各色宝石在灯下熠熠生辉。耳上是明月珠，颈上的金项圈坠着一颗赤艳艳的如意形红宝石，两手腕上是赤金嵌百宝的镯子。 配一双金色的半高跟儿皮鞋，看看妆容，舞台妆，偏浓艳了些，额头、眼角、腮上、鼻翼都做了处理，再涂上朱红的口脂。 墨池前后左右看一下，觉得没什么错漏了，披个大披肩，提个大锦缎包儿就乘电梯下楼了。 到楼下五点半，其他人是六点入场，六点半晚宴正式开始。此时大厅内，灯光已然全部打开，华丽、富贵、喜气。 她自走廊那边稳步进来，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于她一人身上。前面的领导们、台上正在排练的演员们，甚至酒店的工作人员。 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她，眼神追逐着她，一步一步，仿佛步步生莲，明艳娇美，大气天成、自信从容…… 或许，每个人心中，定义不同，但都知道美呆了，艳极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美的不可方物！ 胡波右手捂上心脏，这样的墨池，让他如何甘心放手？ 张一宁故作镇定地迎过去，到近前，那眼里的痴迷，都化成实质一般，借着整理披肩握紧她臂膀：“乖宝，我想让你打回票！我不舍得给他们瞧了去！” 墨池转一下看自己：“一点儿没露！” “那也不成啊，我哒，张一宁哒！乖宝，怎么可以美成这样呢？” “你没救儿了你！一会儿披肩和大包儿给你哈！” 挽着他左手臂，抬头冲他娇娇地笑。显然，这个亲昵的举动，取悦了幼稚的男人，转头冲她微笑，一脸宠溺。 带到大家跟前儿，老付竖拇指：“真漂亮，囡囡，这身儿，都可以当大婚的吉服了呢！”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来不及定制，只好把压箱底儿给拿出来了，我姑姑的巅峰之作。” 六点半晚会开始，追光灯下，三人闪亮登场，两个集团高管一个美女领队，几天下来都已熟络，尤其墨池车上的这几桌，大喊墨池名字。 三个人都风趣幽默，也会带气氛，哪怕邵总讲话，他们三个也敢调侃几句儿，惹大家哄堂大笑。 气氛轻松又热烈，表演的，又都是客人本身，所以，哪怕不如专业演员，不尽如人意，也都博来掌声如潮。 134.守时是皇帝般的美德哦!陛下们晚安! 七点钟开了菜，到八点，吃的差不多了，晚会又进入一轮儿高潮。 就在这时，胡波看节目单错了行，本来应该和墨池异口同声报：下一个节目——古筝独奏《春江花月夜》！ 结果，墨池报对了，胡波却报成了再下一个的男声小合唱《海阔天空》。这不统一的声音一出，胡波略有点傻眼。 墨池没与他对视，而是嘿嘿笑着地捋捋胳膊：“胡总，看来，咱俩今儿个，不决斗是真不行了。为了捍卫我们半边天的荣誉，我必须得出绝招儿了！” 胡波心领神会，也跟着捋袖子：“来呀，谁怕谁呀？我这也饿着哪，人家吃着，咱们看着，你这还跟我裹乱哪！绝招儿不是？以为谁没有啊？” 墨池：“来，来，来，诸位，容我重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墨池，猜丁壳派掌门，江湖人送尊称“墨大侠”是也。” 胡波：“我，胡波，剪包锤帮帮主！大家可以称我一声“胡帮主”！” 两人异口同声：“一把定胜负！” 肯定是墨池胜啊，纱帘后面，人介那弹古筝的女士，都候场好几分钟了好吧？ 报完，墨池没直接下台，而是立在她身畔，伴着前奏吟诵了一下那首著名诗篇——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场中，所有嘈杂声都不见了，只余这婉转悠扬，音色清亮的吟诗声，与平静舒缓中见着欢快与悠远的筝音。 所有观众都以为，这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只有四个人知道，一个是那位演奏者，再就是这仨主持人了呗。 墨池下来，看胡波眼里有谢意，嘻嘻笑，右手上下翻：“胡总，临场加戏，酬劳翻倍！” 一直到十点半，所有演出都结束了，此次宴会无疑是成功的，没有拖沓，没有错漏。只是观众不走，一起喊：“阿池，阿池，阿池！” 墨池提话筒再上台：“就没见你们这样客大欺店的，也不对，今儿本来就是你们主场啊。 看看，看看，你们是把店大欺客和客大欺店都全方位给演绎一遍儿！临场加戏，酬劳翻倍哦！ 我呀，本来是票武生的，今儿个这身行头儿，是真票不了啦，我就来一出儿《穆桂英挂帅》吧！” 持着话筒开了嗓儿：“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没有伴奏，但仿佛就是梅先生的原音重现一般，唱完了，停了十几秒，才有人喊一嗓子“好！” “早睡早起身体好哦，提醒大家，明天叫早时间七点，早餐时间七点半，自助早餐开在二楼餐厅。 早餐时，直接带行李下来，每辆车都会在一楼大厅插牌子集行李。 房卡直接交前台，不要迟到，守时是皇帝般的美德哦！陛下们晚安！” 这“妈妈领队”不是盖的，要走了，还得把明早的时间安排，再提示一遍儿！声线清晰，又俏皮可爱！ 135.池爱卿平身，跪安吧! 换一众声音：“池爱卿平身，跪安吧！” 这都是她车上的，天天跟她这么换花样儿对词儿！ 余下的人，转战咖啡厅，这仨主持人是真没吃饭哪！墨池要了鳕鱼和浓汤，看那两人点了牛排和咖啡，嘿嘿笑。 拿自己大包过来，摸瓶果汁来喝，想起来，先找湿巾擦了口脂，擦完了给张一宁看，张一宁接过纸巾，给她细细擦干净。 看两人亲昵且甜蜜，胡波眼神暗了暗。 三人吃饭时，领导们自然得稍示总结了一下，都对这三个主持人大加赞赏，这时间把控太严谨了。 说十点半节目结束，时间一到，居然一分钟都没超。邵总裁竖大拇指：“中央电视台标准儿！” 墨池则看着那两个饿急的，对着牛排那种爱恨不得的小表情儿，咭咭乐，大包里翻出自制肉干和月饼，还有几种咸甜点心递过去。 “两位老总，这个点儿呢，一般主厨都离开了。尤其今天，咱们可是八百多人一齐用餐呀，还不兴人家也累瘫啦？ 牛排呢，看似普遍普通，其实蛮考验厨师哒。而鳕鱼呢，只要够新鲜，煎一下，撒点盐末子也能吃下去。跟英国，就没不新鲜的。” 两人表示受教，但对这些美味的小点吃上了瘾，尤其月饼中吃出来的酒滋味儿。 李毅伟指着她叫：“阿池，这是你自己做的！这酒是咱们在通州那回，喝那果酒的味儿。” 墨池头直点：“李总，我真是特别服您，真的。有句话叫老母猪想着万年的糠，我知道不太文明，但拿来形容此情此景，真是太贴切没有了。” 张一宁敲她头乐：“皮死了你！” 墨池捂头往他怀里扎：“我错啦，错啦，不准敲头，我是靠脑子吃饭哒！张一宁，敲坏了，你就等着我吃你一辈子吧！” “乖～～不敲坏，也养你一辈子。”张一宁任她扎，还虚揽着人，亲了亲她发顶。 “别守着我们撒狗粮！对正题儿，这小月饼儿，真棒嘿！你这心思哟，真是绝了，回去给我们家孩儿他娘点儿呗！” “嗯，成，回去现烤点，自己烤的，不添加任何东西，所以放不太住。” 付总也过来要，正好当茶点了，配着咖啡和红茶，也蛮不错的。 这人还叹息：“阿池，应该泡一壶的。就这，还英式红茶呢，呸吧，喝这茶真是差大劲儿了！对了，你带茶具了没？带了干脆来我房间算了，我那是套房，怎么样？” 邵总裁也点头，墨池痛快：“成，不过，我得回去换个衣服卸下妆啊，半小时后见，张一宁，你陪我！” 张一宁揽她回房间，进了门儿，就急急地先抱了亲，墨池躲他：“色胚子，蹭你一身妆，让人家笑话我。” “阿池，你今天太美了，尤其在舞台上，我都想跳上去抱你。阿池，我心里又酸又甜呢，想把你藏起来，但又觉得特别骄傲。” “我进去换衣服，你把茶具整理一下，别闹，啊，坏死了——” 136.《英爱》 两人带着茶具到付总房间，烧水泡茶。墨池给他们冲了她新制的蜜炙茶，在这有些潮湿的微凉秋夜里，喝一杯暖了肠胃，香了唇舌。 她也喝，她才不怕呢，她反正有城堡，熬的过他们。主要是一场大胜后的兴奋劲儿没过，所以讨论的热烈又畅快。 泡过两壶，她就退了，理由儿现成，她明天还得早起照顾团队呢。这也十二点多了呢，茶具和茶叶，她没收拾，随他们喝吧。 张一宁把她送回房间，压床上又一通亲，才不得不回去。看他走路那别扭劲儿，墨池在后面不厚道地笑。俊颜转头回来，恶狠狠吓唬她，可自己也绷不住哇。 第二天再上车，领队与客人之间更融洽了，墨池车上，除非是超过四小时的车程，她会中间留出两小时给客人小憩一下，否则她不会让客人睡觉。 小故事，小典故，小细节，小俚语，到了英国，自然得讲讲皇家秘史，还有那位美丽的英格兰玫瑰的各种轶事吧？有时候化身幼儿园阿姨，答对了有奖哦，客人也配合，俏皮话儿不断。 胡波和李毅伟也抢答，答对了就管墨池比个圈圈，这是管她要小月饼呢，出息劲儿的！ 等着她拿出真空包装的卤鸡腿儿、冷吃兔、辣鸭胗什么的，那争抢都白热化了。 墨池笑着指挥着张一宁拍下来：“张总，张总你赶紧给咱们这些没出息的客人都拍下来，回了北京，再放给大家伙看。 至不至于的呀，为了根小鸡腿儿，同事爱都不要了。谁相信你们都是年薪几十万起底的销售精英啊？对了，先转给他们家邵总裁看！” 大家都乐：“阿池，你难道不觉得，吃上这几天英国饭后，这鸡腿、鸭胗的，都快赶上仙丹了？你就赶紧给咱们发吧！ 再不发，我们举报你了啊，你怎么骗过人介海关弄进来哒？你给咱们开说明会时，可是言之凿凿，一切肉食全是违禁品嘿。” “哎呀，我这小暴脾气，刚吃完我的，你们就要举报我。这是我私房口粮怎么着啊！我跟英国有私家厨房，总可以吧？” 吵闹着，车程觉得特别快。 行程也快，很快就到了绿树成荫，草场遍布的爱尔兰，圣山、悬崖、湖泊、河流、城堡、教堂、修道院…… 爱尔兰不负翡翠岛国之美誉，每一处风景，都美的令人沉醉，大家徜徉其间，乐不思归，也没有遇到预案中的地陪危机。 喝最棒的威士忌，品百利甜酒和所有的利口酒，吃手工巧克力，买好多yellowman。玫瑰花园里，欣赏各式玫瑰争奇斗艳。换上最具爱尔兰特色的服装，与当地人一起跳踢踏。 张一宁也穿上了格子裙，与穿上最正宗爱尔兰绿长裙的墨池，舞在一起，那缱绻的情丝，绵绵的爱意，看的太多人想恋爱。 胡波的镜头，一起追随着两人，拍完了也传给他们。豪迈地承诺：回去给他们弄一个专辑，就叫《英爱》。 137.去，疼女婿还不是都为了自家姑娘，谁傻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对自己在行凌迟之刑，他要用三万六千刀，一刀一刀斩断情丝。 自由活动时，两人也流连街市，走走停停，买买逛逛。象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看风景、吃东西、亲吻、嬉戏，也常常深情凝望。 这一刻，张一宁爱上这种感觉，行走在异国街头，与最爱的人牵手，心里无比笃定与从容。就这样执着手，走到地老天荒，他也愿意。 墨池也是，走遍了全世界，这一次，终于明白，有没有爱你并且你深爱的那个人的陪伴，旅程是不一样的，是天壤之别的。 “张一宁，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你！” “张一宁，我要你陪我重走世界！” “张一宁，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张一宁，你背我！” …… 张一宁每天都是笑着睡笑着醒的，每天看到她的娇娇，又妖又纯的容颜，又清丽又妩媚的笑脸，又娇嗲又飒爽的神情，闪亮的眼眸里全是自己，墨池，自这一刻起，真的是张一宁的全部。 因为生命里有了墨池，过往的不甘与不幸，此时想来，不光没有了任何不平，反倒让他无比庆幸。 如果依然一身戎装，他如何陪着他的爱人，行走在异国街头？如何能体会这极致的旖旎与缠绵？如何能看到听到她，分外灿烂的笑脸和清脆入耳的笑声？ 这一刻，他所有的怨怼都没了，他无比虔诚地感谢老天，这是给了他最好的补偿，和更多的美妙。 每一个地方，每一处景致，他都会或搂、或抱、或背、或牵手、或亲吻地与墨池合影。 他要与墨池一起，走遍世界！ 再踏上北京的土地，是上午十点，星期天。 墨海自然得亲自来接他的宝贝儿，他看到了一行人中的老付和邵宇，没露面儿。 等墨池工作完成，他才过来抱住她，他看到了他的囡囡，开心清亮的眼眸。所以，相信这一程，因为有了毛脚女婿，更为圆满了。 墨池开心拥抱老爹，经典台词：“老爹，我想死你啦！” “真想？” “昂，如假包换！” “乖，回家！” 胡波闪闪眼，那个男人，一身威压，对着宝贝姑娘，却卸下铠甲。那，可不是一般人儿，墨池的这一身风华，也算找到了源头。 叹一声：“死小子，运气忒特么好了！” 小李载着三个回家，张一宁的车，本来就放在这儿，吃完午餐，就赶紧回家了。 墨池则跟奶奶腻歪着，一条长长厚厚的羊毛手织披肩，一个漂亮优雅的胸针，这都是爱尔兰的特产。 给老爹的，是一件长身的风雨衣，厚重而高科技的面料，防风又防雨。再每人一件，墨池牌手织细线羊绒衫。 明净的天蓝色，鸡心领与袖口是艳艳的橙红，三人都换上，一家三口儿，都是这个年龄段最漂亮的，不用照镜子，彼此的眼睛，就是对方的镜子。 奶奶问一句：“有没有一宁哒？” “有呀，奶奶大人，你最近有点偏心哦？” “去，疼女婿还不是都为了自家姑娘，谁傻啊！” 138.所有人都悄没声儿地吃，跟默片儿似的 晚上，肯定得给这些留守人员们做一顿大餐呀。秋风有些凉，饭后，三人就漫步在这微凉的秋风里。 看远处山坡有红黄一片的叶子，墨池有时勾着奶奶肩膀，有时挎着爸爸胳膊，三人都轻声说笑着，看到邻居都打声招呼。 奶奶的老友们，看到这明艳的家庭装，不住地打趣，但心里肯定都羡慕地不行不行的。尤其，听说是人家孙女手制，酸话儿不断。 墨池靠着老爹，笑得发抖，老爹也笑，奶奶这傲娇的小表情儿，简直是学墨池，学得那是一个十足十。 留下奶奶继续傲娇，墨海半拖半牵地，跟女儿继续散步，转一大圈儿才回家。 晚上自是要进城堡呀，爷儿俩的对练，是必不可少的，拳对腿，剑对刀，练完了，各自泡进各自的池子里，墨池听老爹的总结与教导。 泡完了，补充上饮食，再召了马儿出来，纵横驰骋一番。把草场、田野、果园都巡一遍儿，再回去。一个继续摸书或干点小活儿，一个继续研究地下储藏间，或者工作一会儿。 反正二楼那个房间，成了墨海外挂的一个工作室，有些庞杂浩大，思路阻塞的工作，拿进来，总有事半功倍的效率。 周一，回社里开总结大会，张一宁一早儿就来接她，顺便在墨家过早。 喝香浓的小米粥，吃白煮蛋，配着七八碟小菜，再来两笼儿猪肉、牛肉、羊肉、蟹黄的小汤包。 别说刚给西餐荼毒过的张一宁了，就墨家这些个留守的，也觉得，大侠一回来，伙食标准瞬间提升无数倍。 尤其那蛋啦，小小的，蛋清儿真是发青且半透明的，蛋黄倒不小，待凝不凝的，醮点生抽，一口一个，又鲜又香。 一大盘子里，都已经剥好了。墨海吃四个，他知道哇，囡囡把皮剥了，是因为那皮色儿，不是外边鸡蛋的色儿呗。 奶奶也笑眯眯吃上两个，再吃上两只汤包儿。张一宁看赵江川用筷子挟鸡蛋，一挟一个，厉害嘿！ 小陈几个低声笑，都展示了一下，自己筷子挟鸡蛋的绝技，给这墨家女婿看。 墨池吃的最快，吃完了过去烧上水，要给奶奶和老爹泡茶，自然是自己新制的蜜炙茶喽，这个季节喝，最是平秋燥润肺腑。 听吃饱了的赵江川，跟张一宁解释：“跟咱家餐桌上，就得眼明手快，还得下手稳。 大侠天天练我们呢，有一阵儿，家里所有的菜，她都给弄成丸子型，只发筷子不发勺儿，还老把饭做着稍欠着点儿，嘿——” 那意思，不抢不成啊！ 墨池怼他：“我那是，量，把握的准，让你们晚餐，都吃个八分饱儿就成。你手慢，让他们都吃足十分，我有什么办法？” 今天墨池到社里，看着是空着手的，开总结大会嘛，是不是？人太齐啦，管不起啊。 溜到导领部，大布包儿一撤，一撂儿餐盒，全是汤包儿。所有人都悄没声儿地吃，跟默片儿似的，独墨池吃吃笑。这些吃货，生怕欢呼声，招来贼呀！ 139.以后多难揍、多无知、多不要脸的客人，也不甩脸子了 林微吃完了，处理墨池的账，这次简单，多一半儿不用领队结账，没几分钟就搞定了。 “亲爱的，你得上三号的瑞士一地。还是别人挑剩下的，五星纯玩不加不购，瑞航的，独团，但人员是全国各地的。 这是一家瑞企邀请的中国客户，三十八个人。我本来就想把这个排你，就知道这个得给挑剩下，嘿嘿。亲爱的，委屈你啦！” 大眼眨眨，两人都笑。 这种团，团费高，品质高，但客人要求肯定也高呀。对于领队来说，没什么操作空间，也就没什么钱赚。老鸟们，能略的话，就直接给略过啦！ 墨池呢，倒正中下怀，她龟毛儿，对于酒店要求高。而且她也做不来，怂恿和半骗着客人，加点儿或加餐。 林微知道她这毛病，稍加发挥，大侠在部门里的人缘儿，就越来越好了。所以说，无论跟哪儿，职场中，你得有个好搭档哇。 总结会上，老付总结和表扬了，这次英国大活动的所有参与人员。也放了全程跟拍下来的部分视频，给大家看。 当然，自家人在一起，主要是挑毛病的，指出了不少不足之处，有领队方面的，也有宴会组的，更多是操作部的。 老付重申了社里的新政策，并拿墨池举例说明，象墨池这次，因为一个法国团给社里带回一个大团的，只要成行了，就享受半个销售的提成。 这项政策主要针对导领部，领队们听了老付的鼓励，再算算这次大团的收益，瞬间热血沸腾哇。 摩拳擦掌地准备上了团，就大干一场。齐齐决定：以后多难揍、多无知、多不要脸的客人，也不甩脸子了。 服务行业嘛，看在钱的份儿上，忍啦！说不得，哪回，老天爷开了眼，咱们就能拣个团呢，是不是？ 再说，自己只管接洽上，成不成的，主要在销售部的跟进。如今自家的这销售部，那一个个取了真经似的，有放过无错过啊！ 老付和张一宁，声色不动地听着领队们的讨论，露出迷之微笑，小子们，要的就是你们这个。 会散了，老付拎墨池到办公室，指挥着墨池泡茶，还点菜呢：“要那个跟英国喝那个！” 墨池翻翻眼给他泡上，喝上茶，听他长舒一口气：“邵总的年会也基本定下来了，一月中旬在墨尔本。 9号、10号集结，开三天会，然后游览五天，19、20两天返程，人数在四千三百人左右。 机票问题，一宁已经搞定了。操作上，光咱自己肯定不成了，让咱家那边分社，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当地大社一起操作。 你得跟着我，咱们五六号就过去。你知道，我这语言就是听广播成，一有口音就完蛋。 这次年会，对咱们意义重大。一宁专门带出来一个宴会部，胡波也给介绍了不少学弟学妹过来，虽然都刚毕业，还挺好用。 会奖这一块儿，咱们虽然起步晚了，但起点高啊。这块蛋糕也足够大，咱们人财物都跟得上，不一定能成为头羊，但肯定不会给落下。 140.我可一直觉得是友情出演哪! 会奖这一块儿，咱们虽然起步晚了，但起点高啊。这块蛋糕也足够大，咱们人财物都跟得上，不一定能成为头羊，但肯定不会给落下。 老邵呀，还相中你了呢，非想挖过去跟胡波搭档，嘿嘿，想的美！” “嗯，我这边没问题，随时可以跟你出发。邵总没意见的话，咱两家官网上可以互动一下，对彼此都是个宣传。” “对，这点子好，我让一宁跟进一下。对了，这个给你！” 一个牛皮纸袋，墨池打开，五把英磅，两万五千块，挑眉：“劳务费？” “昂，劳务加置装费。两把是劳务费，三把是置装费。本来那主持人的置装费，就是这个数儿。 那晚你走后，胡波和李毅伟就跟我们说了，你们在舞台上猜丁壳的事儿。也知道你怕人演奏的紧张，所以临时加了吟诵。 老邵因此对你极为看重，觉得你首先是识大体，关键呢，底蕴也够厚，毕竟，昨场发挥，多一半儿人，即使是有心，恐怕也无力呀！ 直说这酬劳薄了，我和一宁就送了个顺水人情，这不是合作共羸嘛！你这个酬劳本来就是单算的，没跟咱两家的结算费用搭一起。 放心，年会上的主持人，人还是自家人儿上，不过，咱们的人马，可能也得出个节目。” “哎哟，这可是意外之财呀，我可一直觉得是友情出演哪！” “嘿，外边那拍戏的，友情出演也给劳务费哇。你这个也一样，他们走搭建费里了。走哪儿跟咱没关系，反正这是真金白银。” 张一宁给销售开完会也进来，挨着墨池坐下，墨池给他倒杯茶，他吁着喝下，也是长舒口气：“下周一的瑞一地？” “昂，黄金周团爆了，领队都空了，微微给我排的这个。” “嗯，借了好几个，林微心里也不托底儿呢，我也从三号开始值班儿，老付值前两天，我盯后面五天，操作部全盯着呢。” 三人一起吃了工作餐，墨池没用人送。秋日晴好，天高云淡，又不是上下班高峰，她正好享受一下北京的秋阳。 先遮掩着找个快递站点儿，把快递都发出去。哎哟，最近财运挺旺呀！当然开销也大，加上今天的意外收获，勉强维持个收支平衡吧。 主要是，现在四处采购食材和美味儿，再加上新添了个男友大人和一家子呀。至于七哥那儿的钱，和男友大人工资卡，她还真没觉得是她的呢。 坐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看街景，秋阳明媚，公园里全是老人家。靠马路那儿，有几个年轻人在忙活着摆东西，意识探过去看，嗬，房山的房子都一万五啦，还起？ 妈妈，您不会是重生人士吧？她心里叹着，妈妈池莲，爸爸手里也只有一张小照片。 除了眼睛与她一模一样外，娘儿俩真没什么相像的，但任谁只一眼，就知道那是她的亲娘，是至爱她的温柔母亲。 她原就有住宅三处，结婚后，每年给没影儿的姑娘再攒一套。 141.跟一下子赚了几个亿似地回了家 她原就有住宅三处，结婚后，每年给没影儿的姑娘再攒一套。 零四年，墨池一来北京，老爹就把八套宅子都一一办妥，放在墨池名下。同时办妥的，还有池莲的抚恤金、其它那些庞杂的遗产，以及墨池应得的补助。 这几年，陆续有四套，因为大规划给拆掉了，墨海秉承爱人思想，全给折成房子，没要钱。 折的房子，肯定跟原来的位置不能比，但都是易出手的二居三居，而且都是设计合理，配套齐全。位置嘛，也是上风上水，交通便利。 都是周围有地铁、有菜场、有学校、有公安的宜居小区。这四套院子愣给墨池换回来一小纸箱儿房本儿。 是的，池莲给女儿留下的这八套院子，有的是王府官邸，有的是巨富别苑，东城西城的都有，大学附近的也有。 现在墨池手里还四套，两套大的连在一起，租给一人经营私房菜。两套租给老外居住着，房租收益也是不菲。 这些收益，都让老爹给她另一个户头存着呢，包括妈妈的现金遗产、抚恤金、墨池的烈属补助等，买车都没准她动用。 家里开销，还是以三个人的工资、退休金为主，当然啦，现在，墨池成了主力军啦。 靠在长椅上，晒着暖阳，有微风拂动，墨池半眯着眼，看看城堡里，自己的那一箱子房本儿们，哎呀，都是大钱钱儿呀！ 比照着刚才那中介挂出来的价格，小套的都两百万起啦！再看看他家有挂三进两进的院子没？没有呀！哎！回头上网查查？算了，我有亲爱的，无所不能的老爹呀！ 心情愉悦地，跟一下子赚了几个亿似地回了家。填充一下冰箱，再多制些美食，月初要走了呢。 估计，还得给七哥那个，特别特别特别贪吃的老头儿，备足货哪！ 下一站去瑞士，嗯，自己所有的手表，自己肯定是有数哒，张小九的，就要整理一下了。 虽然自己不承认，但是那天张小九，要求两人必须戴同款手表的决定，还是入了她的心呢！哎哟，这回肯定是又要入不敷出啦。 晚上跟张一宁去他家，英爱采购的东西，都让他昨天就带回家了。今天她带来的，除了吃食儿，就是每人一件墨池牌羊毛衫啦。 张家的，是艳艳的孔雀蓝，配七彩的领口与袖口。墨池身上也穿的这个呢，再给二胖和四胖换上，嫂子和张妈妈，也赶紧回屋换上了。 待晚餐一上桌儿，那三个老爷们儿有点傻眼。张一宁才不管哪，直接换了自己的过来坐下，哎呀，有点儿两军对垒的意思哈，哈哈，咱们这一伙力量大哈！ 个个都喜欢，墨池这奇出心思。张一宁最美了，自己还一件天蓝的哪！ 吃完饭，跟二胖四胖坐地板上玩。教二胖说绕口令，还互出一堆脑筋急转弯。跟四胖做幼稚游戏，学各种动物叫。三个人你亲我一口，我拍你一下，乐的吱吱嘎嘎。 142.一回北京就犯，真是要了命了。 张爸爸悄声儿跟老妻说：“跟多个了孙女儿似的。” 老妻撇嘴：“我倒是觉得多了件小棉袄儿，你家孙女能给你织毛衣做衣服呀！咱爸孙女三个，外孙女也有，也没穿上件手织毛衣。 我这个，大儿媳妇给推拿，小儿媳妇给做衣服和美食。哎哟嘿，有时，我一琢磨，嘿，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感觉还真不赖呢！” “嗯，是不赖！敢问一下郑佳芸女士，你是给你婆婆推拿了？还是做衣服和美食了呀？” “哎呀，还真没有，一顿饭都没做过。嘿嘿，我这算白捡个老婆婆当啊，不付出只收获，划算！”郑司长一脸我有儿媳我骄傲的表情。 嫂子迟琳，家传的正骨推拿，至今，她爷爷和父亲的专家号儿，在各自医院里还一号难求呢。 她自己，也是军医大学的高材生，目前，是军内某医院的副主任医师。所以说，虽然一嫂天天喊她会松皮子，这位，可是会松骨头哒！ 闹到十点，张一宁送她回家，跟车上抱着亲了又亲，这还不如出差那会儿呢，白天晚上在一起。虽然，赖人家房间不走也是不成哒。 嘴里咕哝：“乖宝，我这皮肤饥渴症又犯了，一回北京就犯，真是要了命了。” “嗯，明天我跟一嫂说一声儿，让她给你松松，估计一次就给你治愈了。” “狠的个你，你自己个的爷们儿，自己松不就成了？干吗让别人松呀？明天咱哪儿也不去，早早儿回兰轩等我哈！” “嗯，老爹明天出差，奶奶又要迎国庆啦！我明天送他们走了，先去路小非那儿一趟，她上十点的课，然后我就去兰轩。家政是一三五过去，是吧？” “嗯，一三五上午。” “阿池，这次去瑞士，得把咱俩手表补齐了，知道吗？我看过咱俩有好几款都是一样的。” “昂，我也这么想的，明天你走前儿，记得都拿出来。” “不用拿，就衣帽间镜子右上那儿，你一眼就扫到了。” 第二天，墨池对完两人的手表才发现，省钱啦！墨池表不多，除了刚买的对表，其余的都是老爹给添置的，居然就这么神奇地，跟张一宁的表都能配上。 他比自己，也就多了两款军表，墨池表示，她对此无爱啦！给一对对儿摆好，越看越和谐，拍下来，微给他。 小宁子：[乖宝，我们就该是天生一对儿。] 墨池也承认，缘，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开了电脑网上逛一小时。吃过饭，跑楼上吊椅上放空思想，将意识沉入城堡。一下午，无论是记忆宫殿，还是意识，或是城堡里的储藏间，都收获满满。 晚餐自然得好好犒赏，辛苦工作的人哪！ 张一宁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坐餐桌旁冲自己巧笑嫣然的人儿，心里一下子就软塌塌地又甜又暖。甜甜蜜蜜地吃完饭，看着成双成对的手表，越看越甜。 亲一口：“别想省钱，这回得再加订一对儿，这样，至少我们有七对表，嘿嘿，一天一块儿，一周儿不重样儿。” 墨池大力点头儿，对呀，对呀，她也是这么想的呀。 143.这个又帅又能干的人，是自己哒! 张一宁有工作要处理，墨池就到书房陪他，电话不断，qq闪不停，微信也嗡嗡嗡。看他有条不紊地处置着，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墨池心里泛甜，这个又帅又能干的人，是自己哒！ 告一段落了，过来就亲，给她灼灼双眼盯着，他早有些心猿意马了。 又给抱到大床上，跟她缠绵。张一宁，终于亲手解开了那些小细带子，然后，然后这人捂着鼻子，就跑进了卫生间。 等墨池琢磨过来，心里都笑惨了，赶紧收拾着自己，也出去卧室，这地儿，太危险。 张一宁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出来，抱了墨池，就把脸埋人介胸前，使劲嗅着又使劲拱，听他咕噜：“想笑就笑呗，憋着多不好呀！” 墨池再也忍不住了，笑得自己发抖，全身软的跟水儿似的。张一宁给圈怀里任她笑，自己也神采飞扬。 刚才那美景儿，虽是惊鸿一瞥，但一直在他眼前晃呢，那雪一般白，玉一般润，蛋清一般的触感，那颤微微的挺立，那顶端嫣红的却有个小盖子一般…… 简直，简直是妙不可言！不敢再想，再想下去他这鼻子就该废喽。他只知道，那份美妙，这世上独一份儿，是他的，是他的阿池的。 对着她耳边低语一句，看她从耳朵开始，又带上了亮亮艳艳的粉，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家伙哟。 盯着她，她点头儿：“奶奶带我去咨询过，说正常啦！一般怀孕后，能自己凸出来，如果不成，就得，就得——哎呀，反正没事啦，你怎么什么都管？” 听医生讲的时候，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琢磨过来，才觉得，原来是这么的暧昧与私密呵。 “就得什么？嗯？就得让人多吸吮，对吧？宝儿，我乐意之至，以后，这个事儿你就交给我吧！乖，我现在就想——” 他轻声儿在她耳朵低喃着，然后看着她脸色再艳上三分，嘿嘿着乐，双臂却箍紧了他的娇娇，这是他的至宝。 周四，七哥来家拿酒和肴儿，墨池特别叮嘱：“七哥，你弄点真正的雉鸡蛋给你那位老人家。 我弄出那个蒸蛋羹的酱啊，我自己试过，用雉鸡蛋蒸的最好吃了。其实那个酱，炒蛋也好吃，鲜！做海杂拌汤的也有哦。” 给李毅伟的酒心月饼，让张一宁带走了。 黄金周，姑姑一家子又奔了来。前几年，他们一家子，也趁放假出去旅游过，可是给浩荡的人群治服气了。 现在，就听墨池的，北京七日游，自家这大院儿，风景就不错呀，还可以爬爬旁边那座山。 墨池则提着化妆箱，又给奶奶当两天万金油儿，三号中午就飞了。 瑞士的秋天，比北京要凉些，空气要新鲜些，天似乎也高些，湖光山色在秋阳下，美的更明丽些。拍出来的照片，象特别加了滤镜一般。 这片土地，其实并不肥沃也不富饶，但就是因为金融和钟表，风云际会，跃身成为全世界的金融之都和钟表王国，从而富甲一方。让人从全世界各地慕名而来。 144.抵达北京时，来接她的还是亲爹 但无疑，瑞士是美的，“群山之王”马特宏峰冰川、“山峦皇后”少女峰，这是阿尔卑斯山峰之雄阔。日内瓦湖、莱蒙湖，这是静至极致的湖景风光。 坐在列车上，看最为精彩的一段，火车穿越阿尔卑斯山景，蓝色天空和阳光注入车内，一望无际的牧草地带，大片的葡萄田，还有绘画般的木造房舍。 牛羊悠闲低头吃草，在车厢内隐约还可听到牛铃声，沿途优美的瑞士山岳景致一一略过车窗的左右。 当列车缓缓驶离车站，一副雪山、湖泊、森林和平原的，长长画卷在眼前将缓缓展开。 列车的每一个转弯，都会带来惊喜，被山脉和湖泊静静拥入怀中的小村落，如同童话世界般让人难以置信。 莱蒙湖畔风情小镇——蒙特勒、南部意大利风格古城——卢加诺、莱茵河畔壁画小镇——施泰因、最神秘的水上古堡－西庸、苏黎世、日内瓦、洛桑、伯尔尼。 动、静皆是美丽，墨池引导着、讲解着、分享着、体会着。客人也入了迷一般，找寻墨池讲的感受，体味墨池说的震撼，沉醉在墨池诗歌般的表达里。 那熙熙攘攘、浮浮躁躁的灵魂，仿佛都得到了升华与淬炼。 在伯尔尼，客人的邀请方，举行了盛大的招待晚宴。客人大多听得懂英文，但瑞士就是这么神奇地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并存着，英文却不是官方语言。 象今天的接待方，说的是法语，私下里他们之间的交流，却在用德语。看客人们一个个脸露迷茫，墨池赶紧再充当一次同传，基本上，把重要的，全都翻译的准确且到位。 墨池音量不大，但此时成了三十八个人共同的耳朵，自然都能捕捉到她清泠泠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每个人，也神奇地都定住了神。 其实这批客人，墨池观察过，素质高，涵养高，文化层次高，给墨池亦儒亦商的感觉。同样的，要求高，品味高，内心也都有些高傲。 看到接待方，是瑞银的一个著名机构。墨池明白，这些客人，肯定都是些成功人士啦！ 为什么啊？哈哈哈哈，全天下，就没有比银行，还嫌贫爱富，还势利眼的机构啦！ 接待单位，也意识到了语言问题，但似乎刚出现，马上给就那位美丽的少女解决掉了。也开心不已，这下子，沟通全无障碍，宾主尽欢。 晚宴是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下结束的。 第二天上午，张一宁就接到瑞银北京办事机构的电话，因为墨池的优异表现，该机构愿意与社里签署年度供应商协议。 张一宁和老付兴奋地，开始了一系列的开拓与磋商。等墨池十三号上午，抵达北京时，来接她的还是亲爹，男友大人今天签约去了。 微信里极尽了甜蜜与道歉，他还不知道，后面，墨池给他带来一连串儿的大小惊喜呢！ 晚上，晚餐后，墨池塞他一撂名片儿：“这些呢，都是团里的客人，都是老板和财务总监，一家儿没缺，十九个单位。 145.我家囡囡，打小儿就这样，旺夫宜家! 你下周一下午两点开始，给这些人打电话。人介说了，明天休整一天，周一上午要开会。 下午和第二天，分别会拿出时间来跟你通话。我那后面都标了顺序了，这是跟他们约好的。” “谈什么？”这个人哪，明显的，这会儿，脑子里，全是情情爱爱了。 “谈业务啊！他们都是大老板，肯定自家企业和个人，都会有太多旅游和公务活动啦，那不正是你业务？” “也就是说，这个团，你不光给社里拉来瑞银，还有这十九家企业？” “不止吧？排第一个那个林董，还是大学教授，学科带头人呢，好象还是什么著名协会的会长。哎呀，业务我又不懂，你自己谈呐！” “天，阿池，你真是招财猫儿呢，是吧，奶奶？” “那是，我家囡囡，打小儿就这样，旺夫宜家！” 奶奶骄傲的不行。这个人一听“旺夫”二字，嘴又合不上了。墨海瞥他一眼，看那副痴汉模样，也替女儿高兴。 周五到社里报账，墨池是自己开车去的，上午自然是先去发快递了。也有不能发的呀，这些个，就约了下午在公司附近拿。 到了瑞士，墨池可不能光给自己买手表呀，哈哈，小私货贩子呢。 下午，开车到公司地下停车场，张一宁已经等在那儿了，还带了俩兵。墨池备了奶茶，和新鲜出炉的私房点心给大家。 现在不光导领部和操作部有，销售部也得有啊！先开了后备箱，看着三个大筐，三个人一人端下来一筐，墨池也跳下车。 铁灰粗雪花呢的背带裤，雪白的英式白衬衣，胸前和袖口有繁复的蕾丝和缎带。长长的马尾，黑色复古大头鞋，黑色双肩包。说不出的大方英气，又将单纯和妩媚，诠释个十足十。 张一宁眉眼灼灼看着她，嘴里却叨叨：“败家媳妇儿，你回回带这么多干吗？再说了，带点水果就成了，干吗费时费力，又是调制又是烤的？” “偶尔换成下午茶嘛！以后不弄这么多了，这次贪样式，每样儿烤的都不少，味道也特别好。你也尝尝，那个咸奶油栗蓉卷儿，配上盐咖啡，你肯定会爱上哒。” 墨池不自觉地依偎在他身边，跟他撒娇，特意点点那个他会喜欢的。 “大侠，别听头儿的，这下午茶，太棒了嘿。这个点儿，正是快盯不住的时候了，及时雨，大侠！” “就是，他是不缺这口儿呀，兄弟们缺呀，大侠，你可不能事事儿听他的，有了男朋友，也要保持风格不变哦。” 电梯里就他们四个，调侃着就上了楼，张一宁直接端回销售部，另两个一个给放操作大厅，一个给放到导领部，自是收获飞吻无数。 墨池提单独的一杯和一袋送给老付，老付中午眯一觉儿，这会儿正需要，边吃边竖拇指。 墨池先找林微报账去了，看导领部这速度，一大筐的下午茶，居然全给清空了，啧啧舌。 146.我家公主吃肉啦! 护照、账单、余款、意见单、反馈单、表扬信……摊林微跟前儿，林微笑眯眯，没十分钟对清爽了。 “亲爱的，我告诉你一个特特大的好消息哈，我家公主吃肉啦！哈哈，我家婆婆大人，亲自出马啦。 从菜肉粥到鸡粥，再到鱼片粥、咸肉粥，现在哇，小肉丸子吃的，不要太开心。 嘿嘿，说起来呀，还是我这当妈的不称职啊！这不，不到一个月，小萝卜头变白雪公主啦！” 林微兴奋地拉着墨池诉说，还拿手机出来，给她看女儿的最新照片儿。 “看看，你都拿人介当女活佛了。这还是你哪次操作不当，伤了她娇弱的小肠胃了不是？ 我小时候啊，肠胃弱，我奶奶也是用菜肉粥养过来的，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是啊，我婆婆这岁数儿，说起来，有点重男轻女也是正常。可我生孩子那会儿吧，最接受不了这个了。 她当时表现的不太高兴，让我一下发觉了，心里就特别膈应。除了这个呢，也真没什么大矛盾，可就都拧个疙瘩那儿。 你也知道我自家的母上大人，一辈子，最是爱玩儿，天天打小牌，也不会带小孩子，我打小儿也是我奶奶带大的。 跟她说孩子不吃荤腥，她就说，那吃素好来，吃素嘛健康的。完全没考虑到孩子营养均衡问题。 这三天两头儿的泡医院，而且，越泡身体越差，越不吃东西儿，我真是愁坏了呀。还是婆婆看不下去了，自己带着各种米面就来了。 嘿嘿，现在哟，疼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一样。我家公主，现在一口的宁波话，我这嘉兴人啊，都快听不懂啦！ 我现在想开了，不管她，当给她学门外语好来。过阵子供暖了，再把孩子爷爷么也接来，反正我房子也够大，北京嘛，冬天冷是冷，但有暖气呀，不潮湿，比他们那里舒服多来。” “中国好儿媳！微微，正该如此，亲爹娘、亲爷奶，哪里会有隔夜仇呀？吃不上饭时，才出电视剧里那些极品的。 来，来，既然不用请客了，秘制龙虾酱奉上，新鲜热辣，炒蛋、蒸蛋羹，做海龙王汤，都可以，鲜的很！” 从包里摸出个大玻璃罐子塞给她：“放冰箱！” “谢啦，好吃再找你拿啊！对了，这个月，你别上团了。嘿嘿，老付新政一出，咱家团哪，都抢疯了，尤其这一地团都成了香饽饽了。 正好最近你也不轻快，你家那位跟我说，让你歇一阵儿！我看排期，十一月多在南半球，今年主打大溪地，但多一半儿不用上领队。” “听你哒！我反正听喝儿！” 一出门，给张一宁揽着肩膀带进一间办公室，四下打量：“你哒？不坐原来那层啦？” “嗯，我提起来三个销售总监，分别负责不同领域，有大客户，有会奖，还有原来那块儿的。他们各自又新招来一批兵马，下面那层都满了，就把这间，腾出来给我了。 147.敢肖想，大侠削不死她! 还有件事儿跟你说哈，老付手里呢，还有当初一个周副总的股份。那个在我来之前呢，就出了点儿恶心事儿。受了处分，上级主管部门呢，暂时让老付把股份接在手里。 今天上午告诉我说，跟上边谈好了，年底前变更给我，按当初他垫出的钱就成。反正，这是跟主管部门谈好的，所以既合理又合法。 这样一来呢，他占了二十，我占了十五，还有其余的十四在财务侯总监、地接汪总监、操作部的谭燕和林微手里。阿池，奶奶说你旺夫，一丁点儿都没错。” “你还不是我夫哪！” “必须是！这是个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乖，别吓唬我啊，男人，是要激励哒！” “张小九，有了钱，你也要继续做个忠贞不二的人哦，别给我搞出桃花案来哈，哼哼！” 抖抖腿，意思我这十二路谭腿，可不是闹着玩哒！ 张一宁笑弯了眼：“傻死了，我是好不容易，都快跟西天取经似的，才把你贴上我标签的。 可是呀，满社里，包括驻外和海外分社的，谁不知道我身上早贴上你标签啦？本人，张一宁，墨大侠哒！敢肖想，大侠削不死她！” 墨池趴他背上笑，听他絮叨：“我让林微下个月再给你排团，好好休整一下。还有啊，你以后跟社里也有基地啦，钥匙给你一把。 这间呢，跟老付那间格局一样，里边也有个休息室和卫生间，我从兰轩拿了套寝具过来。 胡波制作那专辑完成了，文件太大，不好传，直接给我送来个u盘，晚上咱们回家，放给奶奶看？” “好！对了，刘苹预产期哪天的？咱们得准备礼品吧？” “元旦后呢，估计那时候呀，咱们都不在家，李毅伟肯定也得去墨尔本，但开完会就回来，不参加后面旅程。 说是个公主，李毅伟跟我一样，行二，家里有个哥哥，生对龙凤胎，年龄也跟二胖差不多。所以，男孩儿，女孩儿都皆大欢喜。 六号晚上，约我们几个喝酒去了。说刘苹现在不折腾他了，开始折腾网购了。这还没生哪，车载宝宝椅都买仨了。 据说从零岁到十岁各式的小裙子都论百数了。跟我们几个叨叨，说，即使你们以后都生闺女，也啥啥不用买了！从我们家搬就成！ 现在呀，就无比后悔，结婚后让小苹果全职了。他又忙，她天天闲着，可不就得折腾出点事儿出来呗！上个月，光支付宝就花五万多。 他俩呀，没什么底子。李毅伟他爸，厅局级，几年前就退了二线。前年吧，办离休手续了。他妈妈原来是哪个厂的工会干部，五十五就退了。 小苹果家，跟李毅伟家前后楼。她爸爸呢，之前有位妻子，还俩儿子呢，据说是插队时那乡下的，山西那边儿的。 她爸家里，给人跟县城解决了工作，才离的婚。那边是俩男孩儿，所以又是抚养，又是结婚生子的，一直负担不轻。 148.我和害我受伤那孙子陈浩然 她爸爸又是有职无权，级别不算低，但一份工资养两头家，存不下啊。她妈妈就是机关的普通工作人员，到点儿退休的。 他俩打初中就早恋，一直分分合合的。后来，又一起上的人大，四年大学，分了得有八回手。 李毅伟后来国外读的研，两人那会儿，基本上都不来往了。结果，三年后李毅伟回来，两人，又跟老邵那儿碰上啦。 李家老爷子，对老邵有些个旧日情份，再加上李毅伟又有真材实料，很快，跟单位里，就冒出来了。 又适逢其会，他们集团与国外企业合作越来越多，老邵大刀阔斧一改革，这不，就和胡波他们，这一帮年轻的，全成中坚力量了。 两人呢，总算也修成正果了，可要结婚了，小苹果又不知道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又是带人捉奸，又是闹自杀的。 婚是正常结了，但老邵让小苹果和那女的都得辞职。这没办法，任哪个领导，也看不了他们这闹腾法儿呀。 还是胡波看他们这么个闹法，不是正来来。知道咱有这么个团还有十来个位子，就约他们法国拍婚纱照去。 刚回来就发现怀孕了，孕妇，上哪儿求职去，是吧？主要是，也没什么生活压力，于是，就干脆没让她再上班儿。 李毅伟住那房子，还是他妈妈原来分的房子碰上拆迁，他妈妈那人儿有远见，直接补了钱要了两套，这样哥儿俩一人一套大三居。 他一月有数儿的也就两万来块，我瞅六号晚上喝闷酒那劲儿，是有点盯不住了。” “这事儿，只能他们自己沟通啊，别人又没什么办法。我奶奶常说，吃酒喝茶料家底儿。那我买套金锁片和小手镯儿送他们吧，或者直接给钱？” “不急，等哪天跟胡波商量一下，估计多一半儿是给钱，实惠！也是他最需要的。 我们小时候住的不远，那时我爸还没在这边住。小学我们不一个，但初中是同一个。一上初中，两边小学毕业的，得先打明白了呀。 他跟胡波是那边的头儿，我和害我受伤那孙子陈浩然，还有一个叫莫北的，是这边的头儿。 三打两打，就给打成兄弟了，这一伙子就十个人，从没断了联系，一直定期聚着呢，下回带你去。反正胡波跟他，现在又是同事，这事儿就听他的呗。” 墨池眼神闪闪，主动提害他受伤的那孙子了，这算是既往不咎了？ 腻一会儿，陆续有来找墨池拿表的，看着她叮当叮当地，前后交出来十几只手表，张一宁还以为是让客人也帮忙带的呢。 点着她笑：“你小心点儿哈！别招了海关的眼。你这是奔着要弄个收支平衡呀？平衡了吗？” “没哪！给他们带的，最贵的绿鬼还不到六万人民币呢，多数是两三万的。咱俩那一对儿就十多万欧，我呀，比你们那小苹果可败家多了！” “不怕，使劲花！来，来，你跟我说说七哥那账户的事， 149.我还好些房子哪! “不怕，使劲花！来，来，你跟我说说七哥那账户的事，七哥说你陆续往里转了三百来万。是不是把我工资卡里，那些理财什么的赎回都转过去了？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乖，阿池，你得花我的钱，我心里才舒服，知道不？乖宝，你是我赚钱的动力呀，我的大宝贝儿！” 张一宁使劲亲她额头一下，抱人搂怀里使劲儿箍了箍。 “哎呀，我是觉得，那不是专业人士嘛，我手里的散碎银两，又足够咱们花的。何况上次阿姨和嫂子又给我二十万哪，不还有上次那些英磅嘛。 你当我傻啊，不够了，肯定就得花你的呀，你都交给我打理了，又干涉我的理财权，真是！” 她嗲兮兮的，连说带嗔的，张一宁就半点儿招架之功都没有了。 趁着没到交通高峰，墨池就先回家了。下个团，团期不定，她就按自己步调，学习加生活啦！ 周六张一宁加班，墨池陪爸爸和奶奶去一趟香山，叶子没全红，但就是这样，有层次的色彩更漂亮。 晚上，小李带着他们三个弯弯绕绕地，去吃农家菜。别说，库鲜做的真挺棒的，大姜、大蒜、大酱，弄出来的侉炖鱼别一个味儿。走时，她还买了人几百个散养的雉鸡蛋。 墨海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相中人介这有些斑点的皮壳了，算是给她城堡里的蛋找着出处了呗。 果然，第二天，他就看她把昨天买的，全收拾着要带到张一宁家，合着，这些，亮一相儿，就算完成任务啦，肚子都给她笑疼了。 周天上午，张一宁来接着她回爸妈家，她带了些雉鸡蛋和饺子汤包那些，也带了几大瓶她制的海鲜酱、肉酱，现场用那个加工了蛋羹给二胖和四胖吃，吃的两人小肚腆腆。 吃过午饭，就给张一宁拖回兰轩了，这是打她回来，还没捞着亲热呢。但是想再趁她迷糊，解她胸衣是万万不成哒！ 振振有辞道：“我是为你好啦，再流鼻血怎么办？你最近都瘦了，冰箱里东西下那么快，你还瘦，张小九你怎么回事？” “哎呀，乖宝，你想想我最近有多忙，工作量有多大。从英国回来就是黄金周，那几天精神又高度紧张，还特别想你。 跟你在英爱朝夕相处的，接着就成，够不着望不见，我这心都快长草了。有电话和微信也没用哇，这不还七个小时时差哪！ 要不是有你这些东西盯着啊，我光叫外卖，早累疲儿了！不过，没有你啊，我也没这么大劲头儿!” “别拼命，啊～～哪有工作是能做完的？要是为了我，把身体弄垮了。我才不感动呢！ 我要的是你天长地久的陪伴，不是要你拿回来一沓钱！再说我们有钱啊，比大多数人都有钱啊！我还好些房子哪！” 墨池搂着张一宁的脖子，心疼坏了，心里想，正好下个团没定准儿，这段时间，好好给她家张小九补补。 150.真哒，你以为是我自己印哒? “我知道，乖宝，不用担心。这不是今年，突然业绩猛增的原因嘛。我现在提起这几个，都堪当大任，放心吧！但我估计，还得理顺个两年，才能真轻松。” “嗯，那我以后，就最多一月一个团了，好多点时间照顾你！” “真好，阿池，有你支持啊，我一定会一顺百顺的，你是我幸运星呢！不过，来，来，给你老公说说，你那好些房子怎么回事？” 他戳戳她丸子头，这还能不能让他有点自信了？ “昂，房子啊！嘿嘿，不是我买的。真的，你知道我是有妈妈的吗？都是她给我留下的。全都是一座座的老宅子。 到北京后，我老爹就都办我名下了，后来，有四个院子拆迁，我老爹呢，也给全要成房子了。 都是好出手的二居三居，都是靠地铁，有学校、有派出所，配套也齐全的小区，挺集中哒。不过不如兰轩这里好，我都没动过。 老爹说租出去，首先得装修，还得跟不同租客打交道，他不适合出面，我出面他又觉得不安全，反正不够打麻烦的呢！ 不过我那天，从一中介那儿路过，我发现，其实呀，是可以交给中介打理的。 后来，我不是就上团了吗？这事儿就又搪过去了。其实呢，多一半都是奥运前拆的，前年吧，才开始陆续交了房的，也没太久。” “四个院子？换几套房子？就这四套院子？” “张一宁，我觉得你有刑警潜质，真的。嘿嘿，总共八个院子，那四个是怎么也拆不了了，都在保护地带那一块儿。 那些倒是都早租出去了。就我手里那私房菜馆的会员卡，记得不？上次你还拿了用的，那地儿是我哒！付伯伯原来一下属，我叫他翟叔叔的，开的那馆子。 还两套标准二进的，是我爸一兵，现在转业到分局了，他给代为租给，两家特别喜欢中国文化的老外住了。说是正儿八经外国友人，是国家给出房租的那种。 拆的那四套，位置上原本就都比不了这四套。但面积可大，最大那个，占地得有好几亩，前后五进，还有湖呢，但房子稀破稀破的。 所以换回来的房子有点多，我不太懂，面积、区域的计算公式。 反正是老爹，安排赵江川一手操办完的，二居的十五套，三居的十五套，在两个小区里。 那个，你知道的，我妈妈她是烈士，这些东西，组织部门都有登记，来路儿也正，没有任何问题的。” “乖乖，我这还真是给自己找一小富婆呀！哎哟，你让我怎么找回爷们儿的面子呀！你来——” 他牵她的手到书房，打开书柜下面一个门儿，里边有个小型保险柜，密码一样也是她生日。 有点儿各种外币里头，再就是他军功章，和一些文件。拿出个房本儿递给她看，日期是去年十二月的，所有人那一栏：张一宁墨池。 她反正看了看，张一宁吃吃笑：“真哒，你以为是我自己印哒？就这儿的证！” 151.我所有展望的未来里都有你 她伸脚就踢这个蹲着的：“张小九，你有没有点法律常识？你怎么把我也列上去哒？采取的什么不正当手段？ 还有，如果咱俩没成哪，没成我也跟你分房子，你怎么办？你蠢死了，笨蛋！” “没成，你要我也给！”这个索性坐地上啦！ “好，那你滚出去，这儿，我的啦！” “不滚，我就喜欢住你的房子！” “我不要你啦，这么笨，你妈妈知道吗？她要是知道还不得伤心死啊，亲儿子买套房，立不相干的别人名下。” “我没告诉她——，再说了，你干吗不要我呀？乖宝，我那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了。 正好儿听军子他们磨牙，说咱那楼里，别的公司的，一小两口儿买了房了，男方家出的首付，所以不想写女方名字。 女方家觉得，结婚后是要一起还贷款哒，不想名字怎么成啊？所以就给打成一锅粥了，都领证儿了，为套房子，还是给分了。 我一想，社里团房子，你也没要，我就把你立我这儿啦。那个，房产公司那人儿，不是认识嘛！” 这会解释的，怎么这么心虚呢？！ “你就又谋了个小私利是吧？你民政局要有人儿，是不是就直接给我办出结婚证儿来啦？你到底拿我多少身份证复印件，啊？” 墨池越审气势越足，居高临下的叉着腰，不住拿手指头点他脑门子！ 张一宁一听这个，一跃而起，双眼锃亮：“对呀，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呀？乖，我现在是不认识民政局的人儿。不对呀，四嫂就民政局的呀！不过她管地名儿，不管结婚登记。” 再看人还一脸气呢，赶紧涎皮涎脸抱着哄：“乖，看我家阿池，别人都是因为房产证上没名儿闹，她都是因为有名儿闹。 乖，咱不生气啊～～多大点事儿呀，小富婆，这对你来说洒洒水啦！那“青玉案”我可去过呀，会员制哒。 非会员恕不接待，牛气冲天！那里边，亭台楼阁的，好么大呢，说是过去一亲王的府邸！ 我上次去还感慨来着，跟这儿住，得养多少家政打扫卫生呀？感情，还你的呀？哎呀，下回我白天再去一趟，好好瞧瞧去，小爷哒！ 别气，别气，乖～～你看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呀。乖宝，如果这世界是我的，我都得捧在你面前，真的。” 人抱怀里，轻轻晃着：“阿池，别不信，我打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非你不可了，我所有展望的未来里都有你。 如果没有你，我觉得，我肯定走不出那些旧事的，因为心里总有不甘，不平和怨怼呀。所以，相信我，我必不负你。 我查不到你资料，手里也只有个身份证复印件而已，看你没要房子，我以为你可能家庭不宽裕，就自作主张这么办了。 不气了啊。看我这运气，我的宝贝儿，不光门当户对，还家资颇厚呢！” “张一宁，你就是个傻瓜！” “嗯，一个有运气的傻瓜！” “张一宁，你蠢死了！” “嗯，就蠢你一个人手里。” “张一宁，我爱你！” “我更爱你，乖宝——” 152.她是不是给人下什么药儿啦?!让她批点， 张一宁就这样强势且霸道、小意又温存着，走进了墨池的心里，划进了墨池的地盘里，自然就得到她掏心掏肺的对待与护窝子。 等到周一下午加第二天上午，张一宁把十九个电话全部打完，才明白，自家这招财猫儿，一个团，给他招来多少可持续性发展啊！仔细地列成表格，呈成老付看。 老付看着都咋舌：“一宁，这些客户，专门上门去跑，都不一定能跑下来。跑下来，还不知道得试乎上多少个回合，才能开展合作呢。 你这可好，囡囡这十一天，一路带下来，居然跟瑞银一样，就要签成供应商合作机制啦？！ 这也太神了，打电话问囡囡，她是不是给人下什么药儿啦？！让她批点，给咱家领队们都发发！我点了一下，算上瑞银这是签了二十三家？” “嗯，这个人，本身就是当地知名学者，大学教授，而且是个专业协会的发起人，所以他自己就把他自己的公司、协会、还有另两家一起签了。 那两家儿更不简单，我从网上查了，都是当地支柱企业不说，还都是有出口产品的大集团。 很显然，我们得有个小组跟进过去了，其它的，咱俩商量一下怎么分下去。这个，是必须及时跟进才行。 阿池是用自身的素质，做了社里的活招牌，可不能在销售手上再给砸了。瑞银那里，我听阿池说了大致经过，所以我让于淼跟，他德语、法语都是专业级。” “瑞银是牛气，那天直接跟我说，签证以后有问题，也可找他们协调。嘿，我感觉我们可能会把这个，再巩固的跟英签中心似的。 哎呀，付老大那年跟我说，得接下小囡囡时，我就想，因为墨海，我让她来开份工资，养着她都行。 哪想到这小招财猫儿，给我带这么大财运来啊。而且你发现没有，这孩子气运强着呢，上次那英国大团那么顺，我都觉得是她的原因呢。 小子，得对我们囡囡好哈，差一点儿，你都得以死谢罪。她妈妈呀，救的那些人，是谁？说出来你都害怕，人数海了去了，立那功—— 唉，不说了不说了，这哪说哪了啊～～反正你得给咱们，哄着、疼着、宠着，还得不掺假喽。” “我还用你说这个呢！那小东西古气着呢，我这天天天的，心跟猫挠了似的。 还有啊，上回我七哥弄那一些家里的股份、我交的工资卡，至今，理吧的清清爽爽的，只往里加，却没少一分，我拿她是没招儿没招儿。 我呀，横不能全世界都捧她跟前儿。我这可还惦记着，明年结婚呢，心里特没谱儿！” “嘿嘿，墨海教育出来的孩子，肯定有原则呀！我就是想到了，就说一嘴，你呢，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啊。 咱这行里呀，人年轻，思想普遍都活跃，接触新事物、新信息的渠道也多，再加上一个个都见多识广，所以呢，花花事儿是真不少。 153.就凭她手里那本全是签证儿的护照， 就咱社吧，我刚转业时，是在机关企管局，那时候，跟局里那些个，天天跟看西洋景儿似的，那真叫一个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只凡是社会上有的花花事儿，就那男男女女的，什么三角四角，小三外室，小蜜小白脸儿的，咱这社里，是一样儿不缺。 就以前那老周，可真算是大本事人儿，跟咱这一行里，绝对的人才。语言、协调能力、统筹能力、整合能力，真没挑儿！设计那些线路，绝对有市场。 可就一毛病：八下是家！国内国外的，他特么去过的地儿，都有老婆都有家，还特么都有孩子，自诩为旅游界“胡雪岩”。 有人还真调查和观察过，还真是不偏不依的，老婆呢，还个个都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的。 咱这儿，再改革，也不能不认账说不是国企吧？这不就栽这上头去啦？这家伙也是个本事大的，愣到最后，没一个告他的。所以只弄了双开，这不，还把他股份清给他了。 囡囡呢，大方英气，但她终究是女孩子呀，女孩子对于感情和爱人的追求，与男人不同。跟老周的那些个老婆们，也大大的不同哇。 你呀，可得上根弦儿，别让人算计了，不是说你会犯错误，是说别有什么传言过耳的话，明白吗？尤其是那瓜田李下的事，必须全规避着。 真传她耳朵里，就凭她手里那本全是签证儿的护照，凭墨海的本事，等你回过神儿来，你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了。 这世上最怕有心算无心，她活的光风霁月，别说墨海了，就是你也想让她不染尘埃吧？就她那性子，你给她惹急了，怕是想挽回你都没地儿找去。 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是没什么感觉，要知道，你俩一订婚哪，虽然没摆什么宴席，这“付墨张”的说法儿，高层传的可邪乎了。 所以，别太想当然，以为婚姻恋爱就你俩自己个的事儿。更别掉以轻心，无论什么事儿牵扯上政治呀，有些人，什么事儿，都敢干！ 所以呢，你万事上都要加个小心，我不是向着她，我是向着你，凡事，都跟她交个底，千万别自以为是。 夫妻之间，如果有了谎言，哪怕是善意的，一个可能就需要无数个去弥补，漫延下去可能就无法收拾。 你无法收拾了，就会有别人插进来收拾，嘿，真到那时，后果会有多严重？简直，不敢想啊！ 当然，这只是我们夫妻相处的一点心得。一宁，你可能知道，我们付家，欠墨家一条命，上下一致，一定要让囡囡幸福。要不是墨海龟毛儿，囡囡，必是要嫁进我们付家哒！ 别太凭想当然，她的聪明，不是你能想象的，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永远交底。 她跟墨海一样，只要不触他们底线，就永远跟你共进退。名名利利的，在墨家人心里，屁都不是。但同样，他们看重的，也与众不同。” 154.以我之渺小，站在王者肩上 “我明白了付叔，跟阿池相处，决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永远保持透明状态，谢谢你，我牢记你的话了。” 这一番良心建议，真就铭刻进张一宁心里，因为他本来就想这样做。但哥几个，又这个建议，那个计策的。今天得了了解墨家人习性的金玉良言，肯定得奉为金科玉律啊。 今日这一席话让他日后，拥有了甜到齁儿的婚姻生活。 随后，张一宁忙碌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但再忙也会把自己行程分享给墨池，让墨池永远在第一时间能找到自己。 能赶回去，就一定赶到墨家吃晚餐，或者稍晚会儿也去，让墨池给自己煮碗小馄饨、下碗小面，两人温存一下，说说情话儿。 太晚了，就直接回兰轩，但每次回兰轩，都会发现墨池的影子。新换的鲜花、冰箱里切好了放在保鲜盒的水果、新鲜的果汁、新补充上的饭菜、明天的早餐、无处不在的便利贴…… 奶奶也忙，这帮老头儿老太太，居然要上春节戏曲晚会！哎哟，个个老夫聊发少年狂，都拿自己当十七八了。 墨池把着点儿，要么自己去，要么交待给小陈，一日两次水果茶点，往那儿送。好歹就在大院儿活动室，倒不远。 好在爸爸是正常作息的，要不墨池肯定得觉着，是不是自己太颓废了呀？但墨池好享受这种颓废的生活呀。 打理好家里一日三餐，定着点儿给奶奶送饭和水果茶点，三不五时去趟兰轩，时时刻刻感受到有个人在爱着你，而你也深爱他。 有时，他连着加班两天，再难为情，也得把汤粥羹汁送到办公楼下，第一次把东西往人怀里一塞，开车就蹿了。 车后的张一宁，嘴咧的，抱着保温桶和饭盒上楼时，怎么都合不上，心里的甜蜜哟，无比激荡。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啦！ 一直到十一月初，风都开始刺骨了，林微也没给她排团。不排她也不问，反正今年的上团量，她薪水领的底气也足。 一家子，除了她都是大忙人儿，尤其奶奶让她放心不下。再说这寒冷的冬日里，她这属大龙的，也想冬眠好吧？ 家里这些人，可个个儿都美死了。连隔周回来扫荡的路小非，都不住地表扬她：“姐，你跟家可太好了，回回回来都有好吃哒。 冰箱里，水果丰富的，我都以为到热带了哪！咱家这冷藏柜，色彩绚丽的，比冰箱广告都漂亮。” 张一宁倒是跟她解释过：“淡季团量本来就少，可领队们热情高涨，所以有团就抢上，你这不争不抢的，就给剩家了呗！” 给剩家里的墨池，可是进步巨大的，不过，这进步，也就墨海能觉察得到。 墨池一直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研读那些书籍上，某一天在城堡里，她突然就感觉自己，好象融汇贯通了黄金巨人时代的语言。 试着用无比虔诚的语调吟诵道：“以我之渺小，站在王者肩上，得此丰厚馈赠，让我诚惶诚恐。” 155.万一我们真添个孙女哪? 一句话了，就如同说对了密码一样，海一样的关于语言、文字、诗歌、文学、祈愿…… 以及与之相关的音乐、绘画、书法……再与之相关的乐器、纸张、颜料…… 这就样无穷无尽地关联，再关联地，涌进她的记忆宫殿。还自动检索着、分类着。 有些要存到一层基础类，有些得存到二层技艺类，有的就留在三层艺术类…… 又是几天几夜，墨海看着女儿如花开一般睁开眼，那双眸子比身后的城堡还要闪亮，就知道这是顺利完成了。 这回，她能内视到她的识海了，她的记忆宫殿，看起来，比黄金城堡还要庞大，结构更加严谨。 虽说是虚拟的，可也是真实存在呀。现在，三层之上又隐约了一层，她不知道这是准备存储什么的。 告诉老爹，墨海摸摸她的头：“乖，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知道吗？你妈妈那时说过，记忆宫殿需要要强韧的体魄和心灵才能支持。 她那时候，每天都吃很多，尤其是热量高的，但依然瘦的跟鹤似的。或者城堡的存在，也是为了给你提供足够的养份呢！ 是不是最近没有头疼过？你的作息，可比以前上学时，还要勤勉多了呢。” “是呀，老爹，黄金城堡，与其说是我得到它，不如说它选择了我，因为我都是被动的。 就这么着吧，最最重要的是，我好喜欢这里呀，老爹，来什么咱们就都接着吧！” 等她再去图书馆继续摸书时，就知道下一步要接收的是什么了——黄金巨人时代的医药知识，还是从最基础地开始，仿佛是从开天辟地讲起。 她也不急，就这么一本一本摸着，发展着、摸索着，寻找规律、形成体系、不断完善。 她就象捋着先贤的脚印在前进，每一步都有收获，有时候是理论，有时候是实践，有时候是心得。 十一月底，林微分享来墨尔本年会的行程。 她知道，下一个任务就是年会了。于是更安心地跟家里冬眠着、学习着。当然也给墨尔本年会，做着必要的备课。 十一月底，张大伯真给她送来一块暖玉，也是莹润润的，水头也好，色儿也正，是菠菜绿的，油汪汪的，真跟汪了一掊油似的。 不过实在是不大，也就是比她拳头略大一些，比起自己那两只葫芦，品质更是不如。 端量了好几天，精密计算了好久，一丁点儿都没浪费，总算在城堡里加工成三十枚平安扣儿。 同样在里面加上了她更为强大的念力。她自己留下四个，其余的就送到张爸爸手里了，张爸爸不含糊，先老妻一个，长媳一个。 悄眯眯让老妻密下一个：“万一我们真添个孙女哪？”其余的又交还到张大伯手中了。 周末路小非回来，墨池就给她挂上一个：“保平安的，没事别摘。” 一向属于没事找抽型儿的这个，这会捂在胸前，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156.大龙的属相，小龙的毛病 她不傻啊，上回舅舅跟亲爹交待时，她听得明白着呢，这会儿有了暖玉，就有自己份儿，自己这白眼儿狼的毛病，看来是真得改改了。 墨池要知道一个平安扣，就能搞定这个小白眼儿狼，早十年就给她套上了。 十二月份，张一宁终于忙出头绪来了，又知道他的娇宝贝，大龙的属相，小龙的毛病，到冬天是不愿出门的。 出一趟门捂那严实劲儿，也就她这体型了，但凡换个人，早成球儿了。 所以都是他来回跑着，就算要带出去，也是要把车温升上来，才把人带上车。 直到墨海都看不下去了：“你就惯着她吧！她一练武的能多怕冷？她就是小时候冬天得场病，然后就习惯性怕冷。 其实呀，我带她到东北滑过雪，她疯一天，没比她还乐的。还跟人在江面上取了大冰做冰雕，一件成品，她连雕三天，那儿气温零下三十多度。” 她一脸无辜地笑：“可我就是怕冷呀！” 墨海点点她，往空里比比，墨池伸舌头。跟老爹在城堡里，那雪顶，自己都是单衣单裤上的，嘿嘿。 好吧，听人劝吃饱饭，不再羊绒衫、棉袄再加羽绒服了。但是要她冷嗖嗖北风天儿，跟人家那谈恋爱似的，满大街顶风胡逛，那是坚决不干哪。 这正合张一宁的心，他呀，也最喜欢跟兰轩温暖如春的房子里，搂着他的大宝贝，一起听音乐、看电影、上网。 看她手势熟练地给自己泡茶、弄咖啡、调果汁。哪怕打电话也想把她拘怀里，哪怕越是严肃的电话，她越是咬自己喉结，嘬自己肉皮儿。那种小坏小坏的刺激哟，他时刻都想化身为狼。 墨池，终于还是在这里，放上自己的家居服和练功服。两人常常也在二楼那间练功房里小小地搏一把。 倒是没完全放开，主要是张一宁放不开，总觉得自己会伤到这宝贝蛋，其实呀，他还真伤不着她。她也打给他看，十二路谭腿，以及改自亲爹的鸳鸯刀法。 那两把小弯刀，直接入了这直男的心，特种兵唉，哪怕是曾经的，也有见识呀，自然是分分钟，就看出这两把刀的，与众不同了，简直爱的要死。 “张小九，送你了，我有渠道。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样式，我给你弄来，只比这个品质好。要不你跟我老爹描述一下？ 我爹绝对是这方面天才。设计出的冷兵器，嘿嘿，估计跟古代呀，就是专门的武器设计大师。人体力学、材料学，都研究一个遍，成品可棒了！” “我喜欢军刺，嗯，比标准制式那个，再短上两三公分，我觉得你这套刀法，完全可以变成刺法。 你看我个儿高呀，弹跳也好，力量大，压着打，刺更有力一些。而且刺有血槽，从杀伤性，以及创口的不可逆性来讲，效果也更立竿见影。” “嘿嘿，我终于知道这套剑法，为什么被老爹评价如此之高了，横不能只传女不传男了都。 157.打不了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好得瑟的? 这个呀，是他的剑法，让我给改刀啦。因为我觉得弯刀小巧锋利，真要对打，这招，这招，快如风，防不胜防，是不是直接就切了喉了？ 看看，看看，你又改使刺了，这简直就是哈姆雷特呀，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我支持你，赶紧把你想要的画出来，然后我把刀法打给你看，回家让老爹把剑法再打给你看，你自己练着，就琢磨出刺法了。天下武功，重在实用，真的，我的就是这么来的。” 两人也不犹豫，直接回家，拉着墨海一通研究，最后定了稿。墨海就开始认真地把剑法，传授给毛脚女婿了。 张一宁这退役的特种兵真不是盖的，专心致志地学下来，虽然没墨池快，但稳扎稳打地，甚是取悦了岳父大人。 待墨池把兵器给他，更是如虎添翼一般，练的更加勤勉了。墨池要不是有老爹提醒，第二天一早儿就送他了。 但既然要放城堡里这么久，墨池索性多铸了一批。反正，材料儿不缺。城堡的工艺，城堡的材料，嘿嘿，标准黄金城堡出品。 一点儿没觉得，这种神兵利器，得其一已经难上加难了。自己的弯刀、亲爹的小剑、长剑、长刀、弯刀、短刀、匕首、军刺…… 各式各样老爹设计的，都弄了一批出来，从没想到，她这是愣把定制都改成批发啦。 有了这套刺法加心法，不到一个月，张一宁可明显又有了当年特种兵少校，那股子凛然不可侵犯的锐气，甚至比当年更锋芒毕露，更锐利无比。 圣诞节，正好是周末。跟一哥打一场，跟亲哥打一场，嗬，雷霆之势呀，这回换一哥躺地上了。 张一宁拉他起来，一哥把着他的手，又把全身经脉摸一遍儿：“我靠，小九，你家墨池到底给你吃什么药儿啦？你这，这可，简直比当年最盛的时候，还猛三分呢。” “错啦，这回不是阿池给的，是岳父大人亲传！” “特么的，你这什么运道哇？墨叔也是，传武功给姑爷干吗呀？好打自己家姑娘呀，真是！“ “嘿嘿，咱仨知道就行哈。反正到现在，我是打不了阿池的。我自己呢，是下不了手去试，但我打不了我岳父呀，感觉还差好几档呢。可我岳父那意思，阿池跟他伯仲之间。” 那得瑟的小表情儿，辣张一川的眼，不行不行的。就不知道这二傻子，打不了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好得瑟的？ 不过同理可证，自己也是打不了那个小丫头的，瞬间又觉得天地不公呀！ 张家人倒也守规矩，没一个要求张小九传授的，哪怕是一哥和亲哥这嗜武如命的。 但是等张小九亮了自己军刺，这两人完全不能抑制，自己这发自内心的渴望了。 两人有志一同地，开始痛说革命家史，其实就是当年你小的时候，我们对你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照顾，怎么怎么教导你，怎么怎么锻炼你…… 158.嘿，你这得求阿池多大事儿呀? 反正，就是把当年的各种以大欺小，或者点划、逗弄这年幼无知的过往，全说成疼爱史了。 张一宁咧大嘴听着，就不接话儿，那兄弟俩没招儿啦，只得开门见山啦！ “小九，你这军刺可不是标准制式的，而且这材料和工艺也不是常见的，这是融合好些技艺单独打造的，来，给哥哥们科普一下呗！” “有什么可科普的，我岳父就是冷兵器专家，我们俩研究一天，画出这最适合我的尺寸和样式，然后找人打造的呗。 你们哪，说别的是假的，这眼光是真好，这一对儿，全世界独一无二，我家阿池给的。” 他真不知道，他家阿池给他备了一批好吧？真以为全世界独一无二呢，不过，也对，那些，它不在这世界上。 我靠，这动不动就显摆岳父和女朋友，这还能不能好了？！张一川和张一林一时间都有点儿方。 “那个，能不能给问问，我们也不特别设计了，就照这样的，给一人来一把？真的，不用一对儿，一人一把就成。”张一川这是。 “那凭什么呀？再说了，你们说到底是没见识，我岳父那儿，长剑、短剑、长刀、短刀，都跟这标准儿一样。 我家阿池是使弯刀的，那小刀儿，柳叶儿似的，锋利无比，当然比柳叶儿是长啊，哎哟，那可真得叫，并刀如水呀！” 干脆，这俩也不想罗希他了，实在看不了这傲娇的小表情儿，妈蛋！找个好媳妇儿、好岳父就这么得瑟？！ 两人跑三楼找墨池，墨池正跟七哥、三姐、二哥方城大战呢。 嘿，他仨不服儿啊，以为墨池只是头回运气好，不能回回好吧！所以只要一聚，必定联合着给墨池发工资呢！ 要知道墨池这货，从不把任何希望寄于运气，运气那得靠老天爷赏啊。只凡是靠别人的，都不靠谱儿，万一，老天爷他哪天心情不好呢，是吧？ 墨池干啥都是技术流的。再说就她这脑子，别说小麻将了，还公平对战呢。 就专业赌场那专业赌台，那狡猾的、手快眼利的、经验老到的专业荷官儿，她都能全面掌控，羸到适可而止。 反正这些哥姐们，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儿，她又最小，她就要羸，嘿嘿！ 这两人上来，一左一右坐墨池后头，小妮子左右看一眼，没吱声儿。没用他们拿大钞呀，想拿也不给呀！ 那三个加上各自的外挂也纳闷呀，一哥是属狐狸的。可小五一般不跟任何人献殷勤呀。 一圈下来，继续一面倒，那三个又各自换了刀上来输。 张一川跟后面看这一圈儿也算明白了，人介这可不是凭运气的，人介凭脑子。基本上，一上来就做好局了，然后，来啥要啥，不胡往哪走？ 指指那三个：“费这洋劲呢，直接一人一千赶紧给了，我们找阿池有事儿。” “嘿，你这得求阿池多大事儿呀？我们这是乐子，直接点钱那多没意思。再说，我们一家已经输一千多了啊！”七哥最气了。 159.他们还喜欢钱呢，你干吗不给? “阿池啊，我们可瞧见小九那兵器了，你爸有渠道？” “昂，有。”她爸渠道就她呗！ “那个，听说，刀、剑、刺都有？” “昂，冷兵器都可以有，自己设计也成。”热的，估计也可以有。 “那个，你小弯刀带着吗？给我们开开眼？” 墨池手摸大包里，随手儿就把带着鞘的小弯刀，一人递一把出来，然后继续摸牌。然后——桌上就剩她自己了，这什么毛病这是？输撂摊子了直接！ 然后一屋人又集中餐桌那儿了，相互传看着两把弯刀两把军刺，金灿灿，闪亮亮，真跟艺术品似的，但都试过啦，绝对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呢！ 不光削铁，削铜也跟切豆腐似的，有七哥博古架上那仿的小青铜鼎为证。 如今，腿儿是腿儿，身子是身子的，也摆桌子上哪！那方方正正的身子上，还全是窟窿眼儿，那是军刺戳的。 张一宁紧张的不行：“我跟你们说，你们可都比我俩大，这可是我们专用的，不兴强取豪夺知道吗？这可真不成！ 你们也懂啊，这趁手的神兵利器，得之可不易。再说你们拿了没用啊，你们一不使弯刀，二不使军刺的。” “弯刀，勉强用用也不是不行，而且这大小，我就跟人说这我水果刀了。但军刺，哪个当兵的不能用？” 亲哥张一林简直爱不释手啊，关键他也没释手啊，一直跟手里握一柄哪。 “哥，你喜欢军刺？这是张小九画的尺寸，你合适用吗？”墨池问。 “太喜欢了，这尺寸正合适呀，这个便携且漂亮，包里也能装得下。真有个任务啥的，靴筒里也成，比标准制式，可方便多了。 我刚才甩小七摆那个铜鼎底座上了，嘿，进去五公分，拔出来，看看，嘛事没有！这锋芒，这血槽，没治了！” 张一林以为墨池也不想给呢，但真是太喜欢了呀，爱不释手呀。 “那张小九，你的就送给哥哥吧！” 张一林赶紧捞手里，张一川也赶紧卡一把手里。张一宁抢不及，只能赶紧把弯刀抢回来：“凭什么呀？他们喜欢你就送啊？他们还喜欢钱呢，你干吗不给？” “别听他的，我们喜欢这个，不喜欢钱！啊，也不是，钱我们有，这个我们没有。”张一川赶紧跟这个大方的说明。 “嗯，送你们啦！”这大方的一扬手，然后把自己的小弯刀收了起来，看七哥：“咱们继续？”这小赌鬼儿，可正羸得上瘾呢。 “虽然我不当兵，但我看了也喜欢呀。阿池，照这样儿的，给七哥来一把，七哥给钱。” “军刺？” “昂！” “不用钱！送了！” 张一宁简直快给她气疯了，搂怀里，捂上嘴：“这事儿她说了不算啊，那是我的，我的，知道吗？不能送人，我正使着顺手呢！” 墨池只露俩大眼，骨碌骨碌满场看，眼神坚定地看着一哥和五哥，你们哒，我说了算！张一川和张一林，简直要乐傻了，这小两口儿，活宝呀！ 160.你走吧，我们妹妹不嫁你啦! 张一宁也低头看见她这眉眼官司了，气乐了：“傻不傻？败家媳妇儿，那是我哒！”墨池舔他掌心，他心里一酥给松开了。 看她一脸不在乎：“哎呀，上回看你那么喜欢，我多弄来一些，一模一样，备着万一丢了，你心疼怎么办？ 回家就给你哈～～嗯，这兵器吧，不好刻上名儿，万一你哪天拿它行侠仗义了，不是给人留证据了吗？也不对哦，这个，现在可只有咱家人有啊，这个——” 一家人哈哈大笑，这哪是备武器，这是备凶器呀！都怕留下证据了！ “你都给我刻上名儿吧，要不下回我还是不保！” “昂！” 七哥伸手，意思我的呢？ 墨池看看他，再看看张一宁，张一宁斜她：“你不会也背着我的吧？这东西墨叔说，成本极高，这又不是钱包儿，你背这玩意儿干啥？” 墨池闭眼，好吧，没背。 但张一嘉不干哪：“张小九，我忍你这老半天了嘿，越看你越不象我们兄弟，倒象来勾我们妹妹的登徒子，你走吧，我们妹妹不嫁你啦！” 张一川赶紧拦住：“那个，嫁！嫁！嫁！” 一家人这笑声，都快顶着房顶跑了。 最后，这一家人都盯着墨池，看跟那大包里掏呀掏呀，掏半天，真给她掏一对儿出来：“我真给他备着一对儿哒！” 二哥张一岩和四哥张一凡直接开战，没办法，谁知道下回还有没有啊！ 张一宁咬墨池耳朵：“仅此一回啊，乖，别太大方！咱家钱不是钱啊？墨叔可说，就材料配比这方子，说价值上亿都不为过。何况全是稀有金属！” “好，下次不了！”墨池乖乖听话。 最后二哥技胜一筹，拿到了军刺，安慰墨池：“阿池，以后，甭管啥时候，只要你想羸钱，二哥就陪你哈！” 呵，这个直接定位到输方了，给二嫂几个乐坏了。 四哥一脸郁地趴桌上：“阿池，我总觉得等下回，是件特别遥远特别遥远的事儿。我不要军刺了，而且跟这些没兄弟爱的人，用一样儿的兵器挺没劲的，要不小弯刀给一把四哥，成不？” 墨池不敢直接作主了，拿眼看张一宁，张一宁摸她头：“咱不给，你这可没多余的，技不如人，就认输呗！” 三姐一看墨池那小表情儿，就知道这个也是有备份的，直接伸手：“小弯刀儿，给我，三姐夫和四哥一人一把。 我那儿有块陨铁，明天给你送家切，是你三姐夫在沙漠演习时，弄回来的，装一石盒子里，一直埋院子里呢。 他怕有辐射，但又不舍得扔，迷信着呢，一直想找人打成神兵利器。这下好了，直接有成品了。” 墨池麻利把小弯刀递三姐手里，大眼弯弯的，还是三姐好呀！ 六姐夫和八姐夫彼此深情凝望，他们这是把咱们当姑爷的全甩了？！可咱们也没陨铁呀！ 六姐夫举手弱弱地喊一句：“我有块狗头金，这么大个儿呢，不知道成不成？”两手比比，嗯，三十来公分。 161.老爹，姑娘带你征服星辰大海! 墨池使劲点头儿：“成，成，纯天然的就成，那个，你要刀还是刺？”嘿，都可以选啊！ 八姐夫赶紧表态：“我，我，我手里也有个黑铁疙瘩，我爷爷说是他爷爷留下哒，墨黑，沉，但可丑了，我仨拳头这么大。那个，我要军刺！” 张一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败家媳妇儿，拿两把金灿灿军刺换两块破烂回来。 三块破烂到手的墨池，早么早儿带着亲爹进了城堡，一待把三块东西都从盒子里拿出来，墨池就又呈入定状态了。 墨海是真习惯了，而且看姑娘那如同渴俩月的骆驼，进了绿洲似的舒服表情，也放心自去忙自己的了。 反正自家姑娘给自己开放了食品储藏间，虽然不能跟她似的，想要什么动动脑子就行，但自己可以选啊，选好了，动手一拿就得。 又是七天七夜，墨池的第四层宫殿也满了，原本以为那是储存医药知识的呢，结果存一层大宇宙理论。 这是黄金巨人时代，对宇宙各种探索、实践和猜想。毕竟，王者他们是离开地球，开始了星际大开发和大征程的。 这些东西，对墨池来说，可能终生都不得用，但是帮助她重新树立了宇宙观、时间观、空间观，以及对于星球起源和演变的猜想。 睁开眼看到老爹，墨池跃到爸爸身上，左手搂住爸爸脖子，右手向前：“老爹，姑娘带你征服星辰大海！” 墨海大笑，他这宝贝姑娘呀，不知道最终有什么使命，但有什么关系呢，什么都压不垮她，他就喜欢她这副万事不经心，举重若轻的小横样儿！ 没错儿，那三块破烂儿，都是天外来物儿，因为它们触发了关于宇宙知识的密码，所以，墨池又加了一层记忆宫殿。 随着记忆宫殿的升高，墨池其实不自觉也有了很多变化，比如更豁达，脑域更大，心胸也更阔朗，眉眼更吸引人，举止也更优雅。 尤其那双眼眸，一对上，仿佛就能把人吸进去一样，别说张一宁了，就是别人，对视超过三秒，都觉得看到了星芒璀璨。 只是，她素来优秀，没有人往奇遇这方面想罢了，包括墨海。他反正是女儿奴，他女儿什么都是最好哒！ 张一宁很快就如愿地拿到了墨池加了念力的新兵器，这可是墨池新点亮的技能哦。 东西一入手，他就觉到了不同，再看到那两个小篆字“小九”，心里美到不行。 但夜深人静时突然恍悟，这是墨池的作品，根本不是岳父的渠道。或者说，根本上，岳父的渠道，一直就是他的小东西呀！ 但真没觉得阿池瞒他有什么错的，说不得是阿池怕打击到自己呗？只要阿池开心就好。 脑子动了动，想一想，阿池放出去那四对兵器，都在张家人手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要不叮嘱一声爸爸？ 没用叮嘱，张爸爸根本没等到他们再回家，直接跟大哥二哥，三兄弟联袂来了墨家。好在有墨池，要不，卡饭点儿上，是管他们饭哪？还是不管哪？ 162.你们参加鉴宝节目哪?还都学会讲故事了嘿! 紧麻利儿地下厨房一通煎炒烹炸，给端上来四凉八热，再加汤粥羹汁。墨海和张一宁，自然得陪着再喝几杯了。 这几人对张一宁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对墨池倒是疼得紧。墨海老神在在的，这仨呀，狐狸、狼、老虎都有了，且看他们想算计点啥？ 还是张大伯开了口：“那什么，小一显摆他军刺来着，我们老兄弟仨也来鉴赏一下。” “一哥敢显摆？不可能，他躲你都怕来不及。”张一宁一针见血。 “边儿切！”张爸爸都想踢他，张一宁眦口白牙，这些都是来忽悠他家乖宝东西儿哒，姓张也白搭呀！ “那谁，一平说，阿池喜欢天然的东西儿。她有陨铁，我是没有啊，我也没啥值钱玩意儿。 我刚入伍时，在东边沿海，得了个东西儿，当地人说叫晶洞，其实吧，瞧着瘆人，我一直扔地下室。 两千年时，那边一战友过来，才知道还挺稀罕，叫绿幽灵。也是水晶一种，也有叫发晶的，有金色的，还有这绿的，我的就是绿的，这么高，跟车上。” 张二伯比划比划餐桌，墨池眼又亮了亮，墨海一瞅，跟自己那探宝鼠的媳妇儿一模一样，也不心酸，反倒有说不出的欣慰。 点点头儿，看着老哥仨：“你们参加鉴宝节目哪？还都学会讲故事了嘿！” 张爸爸大笑：“这样儿的，我也没啊，要有，我早给阿池了。” 张大伯也乐：“我有啊，那，老蜜蜡一块，这还是前些日子四处淘换暖玉，有个老战友从老毛子那儿淘来的呢。个头儿大，色儿也正吧？轻飘飘个玩意儿，是打不出兵器来，能换不？” 墨池直点头儿！墨海和张一宁一个摸头，一个点脑门儿的，瞧瞧这眼皮子浅的，这仨老货，就得往死里坑才行。 墨海指指自己书房：“一宁，你去把那几件，拿出来让他仨一人挑一件吧！亲戚里道的，也不好白着他们。” 张一宁暗乐，去书房挑半天，挑三件：一把短刀、一把匕首、一把军刺。都是能便携，最实用的。一摆桌上，嗖嗖嗖三声，一人一个，不争不抢。 墨池已经研究完那块鸡油黄的蜜蜡啦，正研究那长着瘆人毛的晶洞呢，灯光打进去，漂亮死啦！ 墨海指指兵器：“老付也有一把唐刀，我把配比方子给他了。他也找实验室在研究，以现有水平是搞不定的，让他们慢慢试吧，你们自己注意点儿。” 张一宁则看着他家乖宝那认真劲儿，暗暗琢磨，张一川那几个可一毛没拔呀！ 没用他算计，元旦前，七哥送来块露着丝玉肉儿的翡翠毛料，丑不拉唧，黝黑黝黑的，个头儿倒不小。墨海说他有地儿处理，其实让墨池收城堡里啦！ 晚上跟城堡里，动着意念给剥了皮，晚霞一般光芒万丈，不是纯红，是金红，就象朝阳躲后头一样，又灿烂又灼眼，这是霞翡。有大柚子那么大，小财迷儿又弯了眼。 163.有了这神兵利器，自己这是联合国大会都敢接啊! 那几个没拿东西儿换的，也不心安哪，各自挖门盗洞给墨池淘换东西呢。人介阿池不是说了，要天然玩意儿吗？不过跟那三块破烂似的，他们可真好意思地，咱得给弄点好哒。 过完元旦，五号，墨池就陪付总飞赴墨尔本了，张一宁得九号才过来。 休整一下，六号开始，墨池就进入工作状态，陪着老付捋着行程，会场、酒店、餐厅、车辆、人员、演出、乐器、服装…… 事无巨细，即使她不指挥全局，也喜欢把全局全装脑子里。再后面还有国际段机票、内程段机票、国内联程段机票、会后旅游线路…… 当地地接社负责什么？自己方来多少人？各自的职掌是什么？各酒店到会场酒店的最佳路线？车辆安排了吗？负责人是谁？…… 反正，她脑子里自动生成一个大表，比e表都先进，一点就能沟通全面。 老付都觉得，自己这不是带了个电脑，这是带了个超级计算机呀，自己只要张嘴问，她就能不打哏地答。 这一颗心呀，算稳稳地安自己胸口里啦！反正自己指挥全局，就把这个，始终拎眼目前儿就行。 电脑、记事本儿啥啥不用，语言还通，你问过来是什么语言，我就用什么语言给你答回去。 老付甚至乐不滴滴地臆想，有了这神兵利器，自己这是联合国大会都敢接啊！ 到张一宁带着大部队前来时，发现一切都已有条不紊、各司其职、乱中有序了。 然后发现，所有问题都汇总在他家乖宝手里，小东西戴着耳麦，对着电脑，嘁哩喀喳，刀切萝卜，全是祈使句，没一句商量和讨论，这风度、这气势，女王啊！ 可一转头看到他，眼弯弯扑上来，亲一口！还要自己抱抱，嗲得不行，娇得要命！ 邵总裁带一干将士巡一圈儿，太满意，太省心了，比自己操办时，省掉的钱，都足够支付人家服务费了。 最重要的是，省心省力啊。瞧瞧人介这专业劲儿，再不是自家去年在泰国办，光机票弄错的就占了四分之一。 最后，还是有一个部门，会都开完了，人还没到。那真叫一个惨不忍睹，连会议日程，都给推一天。 胡波更满意，开玩笑，前两年自己累掉半条命，也没落个好儿。这会儿，成甩手掌柜，只管好公司内部事务就得。 不过看着人家双剑合璧、天下无敌，那默契劲儿，那甜蜜粘缠劲儿，心和眼，全跟掉进老酸菜坛子里一样。 会议进行的无比顺利，地接社的人员，也全归这两口子调督。 会场全局诸如主会场、分会场、服务中心、设备调试这些全在张一宁手里。 外围诸如车辆调配、人员引导、就餐餐厅这些全在墨池手里，她脑子好呀，管你中国人、澳大利亚人，全都叫着名字指挥。 三天会议，第一天是大会，第二第三天就分了部门和团队。 每个部门和团队，都有不同的要求，比如有的要团建，比如有的要拍集体照，还有的要有小演出。 164.下一世，你将去往何处? 在张一宁这里，全是人盯人，自有专人负责盯每个会场，所以即使有误差，也是客人临机改变的原因。 第三天是大型晚宴并有演出，天公也最是作美，露天的晚宴灯火辉煌，星光也灿烂。 清风徐来，简直是人间天堂。国内大雪纷飞，这里个个薄衣轻纱，酒美菜香，舞美歌甜。 那长长的t台和舞台相连，如水晶宫殿一般的灯火楼台，每个人走在上面，都觉得自己象参加奥斯卡颁奖礼一般，备受瞩目、万千宠爱。 墨池没节目，有搭建组的帅哥美女出的动感劲爆的歌舞秀。她和张一宁分工盯全场呢，老付和老邵的一挂精兵强将，也都乐淘淘一脸轻松地看节目。 到晚上十点半，节目正式结束，主持人宣布，年会会议讨论阶段全部结束，祝各位同事有个美好的旅程。 场中有人带节奏拍掌喊阿池，墨池跟耳麦里嘟噜一句：“什么鬼？” 一堆人回复：“大侠，快，人介点戏呢！” “别理他们，赶紧让他们开始撤，车辆二十分钟后，全部停靠在前后两个门儿，按既定顺序把人带出去！” “怕不成嘿！” 刚说完，老付的声音出现在耳麦里：“墨池，安排车辆延迟十五分钟过来，你赶紧上个节目，这是那八百人，人集团的销售精英。” 墨池都想呸死他，就自己这一身儿，白色运动半裤、白板鞋、服务人员统一的橙红t恤、丸子头，半晚上下来，汗都不知出几遍儿了，上个鬼节目哟。 气狠了，一个飞跃就上了最近的t台，打着筋斗往舞台上翻，嘿，这漂亮的，这英姿飒爽的，一路翻，一路伴着震天的叫好声儿。 十二路谭腿，天马流星般踢完，这也不到十五分钟啊。一手笔，一手旗杆儿把鸳鸯刀再打一遍儿，收了势。大侠风范立显。 两手一拱：“各路好汉，麻溜儿跟着各自的导引员，有秩序出去找自己个车切，不能打闹和拥堵哦！好汉们晚安，早睡早起身体好哦！” “好哒，大侠晚安！”全场雷动，底下老邵一干人等，简直快笑疯了！这又对开词儿了嘿！ 胡波此时作为主持人，还站在舞台边缘，看着一身工装，素着颜，一脸汗，但依然闪闪发光的这个姑娘，泪突然就溢满眼眶。 晚了就是一生一世无缘么？这么闪亮、这么出色、这么契合灵魂、这么光彩照人，终究与自己无缘了？ 阿池，下一世，下一世我先看到你好吗？阿池，下一世，你将去往何处？阿池，我不要今生，你能许我来生吗？ 看她站在不再辉煌的舞台上，神态自然、潇洒利落、指挥有度。 听她悦耳英文，标准北京话，命令不失幽默，冷静不失亲切。 一时失了神，丢了心，原来，上回那三万六千刀的凌迟也没有用，这情丝，它斩不断，越斩越缠绵，也不想再斩了。 张一宁有序地指挥着工作人员进场，收拾餐具、拆卸设备、清理舞台，他早看到了那个失神又失意的男人。 165.唯您二位去不得也! 兄弟啊，我的阿池，我的乖宝，真是不能让，最好想都不要想。我的阿池，我牵了手，她许我一生一世，我许她生生世世。 有些愤怒、有些无奈、有些感同身受，但最多的，却是庆幸与雀跃，老天，对我张一宁真好！谢谢您！ 庆功酒，就开在他们下榻的会场酒店，虽然已然凌晨时分了，但工作人员兴奋劲儿未消，反倒又添了大功告成的喜悦。 而领导们也是觉得，可算可以松口气儿了，莫说老付，就是邵总裁带着全部人马杀过来，也是悬了一颗心，一颗负责任、有担当的心哪！ 小宴会厅里开了五桌，这全是两方的会场负责人和领导层，明天开始旅程的都不在。衣服是都没换，倒也好区分，客户方是粉红，服务方是橙红。 每个人见了墨池都拱拱手：“大侠好！” 墨池摘了耳麦就恢复正常状态，女王范儿不见了，调皮拱手：“好汉！”连老付和邵总裁也如斯对待！ 她坐张一宁左手边，任他侍候自己，剥虾、剔骨、挑刺、尝味儿，一派自然。卸了铠甲的大侠，对着张一宁，嗲兮兮地，一副小女儿作派。 邵总裁心里不住地叹，这小子哪儿淘换来这么个优秀媳妇儿？睿智又通透。该强势时，气吞山河一般，这会儿小女儿的娇态尽显，什么男人也逃不过呀。 敬了一圈儿酒，转头问墨池：“大侠，刚才你手里的武器是啥呀？亮闪闪的。” 墨池给乐不行：“上班上课必备，所有领队都有。嘿嘿，左手是导游旗杆，右手是这次的会议用笔。邵总，送您一套墨大侠神兵利器？算我个人哒！” 大侠几豪气哟！说完，拿出来做个动作，然后一起递邵总裁。老邵同志还真成，接过来，学着那个动作，还挺象样呢。 “你这都练的什么武功秘笈呀？” “前面那套叫十二路谭腿，也叫十二路少林腿。后面这个叫鸳鸯刀，是双刀，一把长点，一把短点。” “嘿，感情你这大侠是名副其实呀！” “虚名，虚名，承让，承让。”墨池拱手做怪，给张一宁戳戳头上包包。 “阿池，明天咱们这些也不用早起了，睡到自然醒，晚上你带我们杀到皇冠去怎么样？”老付问。 “这可真不是个好注意，我们都能去，唯您二位去不得也！”墨池食指摇摇。 “怎么地？” “您，国企总经理吧？邵总您，上市公司总裁吧？嘿，您二位一去，给那好事者拍了，跟网上这么一放。 得，一个得找地儿让您说明情况去，一个怕引起股市震荡。您还别不信，嘿，让我瞧瞧，这里，是不是没地接社的人呐！ 这话呀，有点背人。这么说吧，这小十年儿以来呢，咱们的海外华人华侨们呢，远不如国内发展的好。 有好么些个爱国志士呢，就开辟了第二职业，别地儿，我是不知道，反正皇冠我是亲眼所见，那设备高端至哪。保安也防不胜防哪！ 166.你将以特殊的方式，三世逍遥…… 照片也罢，视频也好，回头再给你这么一剪辑，一借位的。您肯定也知道，那赌场里的猫女郎们，那穿的，可都足够清凉哈。 那视频出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儿，这都说不好嘿！您说您是小赌怡情，广大网民也不愿意信呐！ 您二位，信我一回，别说您真是去赌，溜达都别去，瓜田李下的，好说不好听呀。” 两人对对眼，老邵指指自己一众干将：“听到了吗？你们可都是各路总经理，总监，一样出现在公司章程里，这可不是开玩笑！ 赶紧跟你们底下管理层明天也都叮嘱好，别自乱阵脚，自毁长城！好么好地出来开个年会，别给公司惹回一堆乱子来。” 李毅伟赶紧起身：“我回房间用群发系统再发一遍儿，我那有总名单和所有管理层名单，这事儿可大可小。今天晚上怕就有去的！” 老付也指着自己人：“你们也不准去！为嘛呀？因为我去不了呀，独伤悲不如众伤悲呗！阿池，改机票，我跟邵总后天同一航班回去！” 回到房间都三点了，张一宁都心疼死了，也不闹她，看她洗完澡换好衣服躺床上，给她开了小夜灯，亲亲额头就出去了。 听到门锁全上了，墨池就闪进城堡大床上，直接睡了过去，着实是太累脑子了，好久没疼的头，都一抽一抽的了。 睡到自然醒，外边也不过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她穿身骑装，唤了马来，纵马驰骋，用一种只有她听得懂的语言，吟诵黄金时代所有的英雄史诗。 渐渐地，马和上她的节奏。渐渐地，风和上她节奏。渐渐地，整个城堡的动物、植物、山川、河流都和上她的节奏、史诗的韵律。 马还在驰骋，风在低吼，动物在鸣叫、植物在生长，山在呼，海在啸，她还听到了王者的大笑。 有声音在耳边殷殷叮咛：“墨池，墨池，不用诚惶诚恐，没有使命要求，地球是我们母星，能听懂我们的语言，吟诵我们的史诗，承接我们的智慧，体察我们的文明，就已足够。 墨池，墨池，夙世轮转，你身上有我——“王”的基因，哪怕过去几万亿年，你依然是王者的最优秀传承，你将以特殊的方式，三世逍遥……” 她立于山巅，骑装猎猎，仿佛头戴冠冕。看看身前她的大海大洋，再往后看看她的田野草场，她的黄金城堡，开心娇笑！ 动着意念，指挥着自己满天飞舞，依然用黄金巨人的语言喊：“我哒，我哒，墨池哒，哈哈哈哈，谢谢，谢谢，我很开心哪！啊——墨池好开心哪！” 然后每一处停驻，手点点：“墨池哒！”感觉把所有地方都点完了，这一刻，这黄金城堡的山山水水、大海大洋、田野密林、花园宫殿、虚无地带，紧紧地与她灵魂相契，相依相存！ 墨池六点就开始工作了，好一部分人今天要乘飞机，飞往澳大利亚各地，要排车送机，还有一部分人，早餐后就乘大巴车开始旅程，也要盯好。 167.你给我们姑娘采生去呗? 临时办公室里，陆续都上岗了，票务、调督、地接负责人，客户方接洽员…… 墨池边指挥有度，边亲手煮一壶香浓咖啡，旁边的大茶盘里拆了自己带来的大包点心，谁倒出嘴来了，就过来吃一口儿。 到八点，酒店方端来各种口味三明治。到九点，墨池又点来水果、饮品。一口气忙到快十二点。每个人都长舒口气，一起拍桌子大喊：“成功！” 老付和邵总裁进来时，正听张一宁安排：“临时办公室就此解散，票务组八人分两组，二十四时值班，上班的在微信群点到。 调督、地接负责人，也照此办理，各负各责，反正直到我们抵达北京，这三组加我和大侠，都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好了，现在自行餐厅用餐。不值班的，可以随便玩了，有地接社同仁会帮你们做向导。自己的东西，都带离这里，我们就租到十二点。” “走吧，海鲜自助！邵总请客！吃完该休息休息，该玩玩，电话值班儿，别误正事儿就成。” 老付站门口招呼，十几人也赶紧抬头问好。老付仔细看看墨池，嘿，精神头挺足，年轻就是好呀，睡三个小时，起来又干六小时，厉害！ 这批人，除了分社和地接社的人，好几个都是五号跟墨池一起来的，终于可以出去玩了，饭吃的超级快，吃完就颠儿了。 墨池这会儿，倒一派慵懒地半靠到沙发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看到刚睡醒下来的胡波和李毅伟，也只是爪子刚过肩，屈屈手指算打招呼了。 “累了？” 两人坐她对面，胡波关心地问，她这娇懒懒的样子，还真没见过呢，真想坐她旁边，给她依靠。 “饿！乏！懒！”点三下头，另一头儿的两位老总都笑。这哪还是大侠呀？根本就是谁家小娇姑娘儿。 张一宁给她端来，亲自去煮的海鲜面，摸摸头：“吃完上去再睡会儿！” “我要去做个精油spa，这里号称皇家级别。” “不准！”门儿没有，窗也没有，他家乖宝身材，女人看了都得迷了。 “独裁！”咕咕噜噜。突然想起来，抬头问李毅伟：“你姑娘生了？” “没呐，估计等我呗！两天前就入院了。刚还视频哪！我明天跟邵总一班走。大侠，跟你说个事儿啊，我妈迷信，让我找个采生的。 就是跟病房，除医生、护士和直系亲属外第一个抱孩子的。说谁抱随谁，我回去盯着，谁也不让抱，你给我们姑娘采生去呗？” “抱抱就能随我啦？没天理了嘿！” 邵总点头：“有这个说法，我不是北京人，北京有没有这规矩，我还真不知道。山东、河南、陕西都有这说法儿，好些认干亲，就是这么认的。” “不用合八字什么的？” “切，这个就是讲个缘份。我们老家，过去，生孩子不是在医院，都跟家。生了孩子，过了头两天，不是左邻右舍都得瞧去吗？赶上谁是谁。 168.反正憋坏了也是你自家爷们儿! 当然，一般有婆婆跟外头儿盯着呢，那人品、相貌不大成的，可不往里而放。 而且，男孩子呀，得抱出来给人抱，呵呵。听说现在都是提前请好的，就跟毅伟似的，请你去！” 邵总继续讲解。 “我可跟最后一班回去哈，我怕你看不住。还有，我需要准备什么吗？比如是不是需要备份大礼？有讲儿吗，邵总？” “没特殊的，无非就是红包或金锁呗！我们老家是，你呀，还得吃他们家口东西，意思就是人家给你点吃的，甜甜你的嘴，你抱人孩子，得多说吉祥话儿！” “嗯，嗯，这个我会，保证把你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一顿，脸又有点红：“那个，咱有话说头里儿哈，我这人儿，可缺点一堆，这要真随了我，你不能埋怨我。” 张一宁嗤一声笑出来，捏捏她脸：“昂，我们家这位，名士作派，她爸爸说她是千金搏一笑。 这要跟古代哇，就是提鸟笼子，满大街调戏良家妇女哒。手散，有女人缘儿，还有，就是好踢人，还好赌哪，小赌鬼儿一个。” 她搂张一宁那只手嗔他，听他顺毛儿:“没事儿，没事儿，这些，统统，我都喜欢，都喜欢！” “怎么个手散法呀？” 哎哟，手散呀？有个购物狂老婆，再整个手散的姑娘，盯不住啊！李毅伟嘬牙！老付和老邵倒是大笑，胡波也笑。 “这个我知道！哈哈，阿池呀，打从今年跟一宁处对象儿，带团赚的钱啊，全贴一宁身上了。 那，那，瞧见没，这些衣服、皮带、皮包、手表，阿池你说，这半年收支平衡吗？”老付指着张一宁大笑。 “嘿嘿。”肯定不平衡呀，那两对表就二三十万多欧了，一年的收成还差不多。 “张一宁，我特么真想一口盐汽水我喷死你！她手散，感情全散你身上啦？你，你——”李毅伟咬着后槽牙，靠，这特么什么命呀？ “你甭喷我，这我当家的，她不管我谁管我？” “对对，这小子就是用工资卡表白的，嘿嘿，差点把人吓跑了！”老付继续揭短儿。 “哟，还有这招儿哪？嗯，回头跟我们那儿的光棍们，推广一下这个套路。”老邵也一脸笑意地打趣：“一二年结婚不？结婚讨杯喜酒喝呀！” “不结！” “结！” 这两人显然是没沟通呀，哈哈，老付和老邵都乐，李毅伟和胡波都笑得打跌，活该！ 回房间，墨池戳着张一宁胸口：“张小九，你说，是不是已经找四嫂把结婚证儿办出来啦？你要真敢办，我，我，我咬死你！” “哈哈，瞎琢磨什么哪？我哪儿敢呀？真敢办，不用你咬我，你爸爸也得给我踢出去。 乖宝，你想咬我，我也想咬你，嗯？别生气了，结不结婚的，咱们回家再商量啊！我都听你的，真的，顶多我再憋着呗，反正憋坏了也是你自家爷们儿！” “色胚子，你污死了！” 169.嗯，真讨厌!一见阿池就发情。 “别动，乖，别动，让我亲亲，好好亲亲，我好几天都没亲你了。我的乖宝贝儿，我每天看你那女王范儿，都想亲你，可你一天二十小时工作时间，我心疼死了，乖——” “乖宝，就你这身材，女人都得迷了——” “阿池，阿池，阿池，——” “乖，乖，不怕，不怕——” “阿池——” 张一宁清理完自己，回来看这个拱在被窝里成一团团的宝贝，没敢笑，连被子团了。 晃着哄：“乖宝儿，我都给你洗干净了，一根儿没落，真的。不生气了，嗯？乖～起来洗洗脸，换好衣服，咱们出去吃晚饭好不好？这地儿你熟啊，咱俩中国城逛逛去？” 掀了被子，看一脸的娇艳，眉眼间有些旖旎，简直就是一池春水。 亲上去：“阿池——真美！咱们不出去了，你想吃什么？我跟餐厅叫，我的阿池太美了——” 墨池踢他，听他嘿嘿笑：“出去我也不好喂你吃饭呀，你手都抽筋了，嘿嘿，呵呵，哈哈哈哈。” 随着他的笑声，墨池的粉面越发红艳艳，头埋枕头下：“张小九，你讨厌！” “嗯，真讨厌！一见阿池就发情。” “张小九，你流氓死了！” “瞎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才是耍流氓呢，我做梦都盼结婚。” “张小九，我恋爱还没谈够哪！” “笨呀，我会跟你谈一辈子呀！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嗯～～我还没想好呢。” “不急，慢慢想，嘿嘿，咱们先结着，你慢慢想，啊～～” 想起自己骗她接受自己的事了，也是让人慢慢想着，自己就登了堂入了室了。墨池也同时想起，拿大眼瞪他，瞪得他又差点癫狂。 十五号，两个老总连带着李毅伟、胡波这些都离开了，墨池和张一宁一直坚守到最后，二十号才回北京，这都大年二十七了。 今年二十九过年，到家都半夜了，张一宁也睡在墨家客房，第二天墨池早起备了早餐，他吃过就上班儿去了。 墨海掏一堆卡券给墨池：“小陈给你把纸裁好了，我今天没事，跟家陪你，你上去把对联、福字、红包写了，让赵江川拿过去。 下午咱俩办年货去，晚上你得跟一宁回趟张家。奶奶今天还排练呢，咱家明天年夜饭，改中午吃了。 嘿嘿，说下午一点就得去候场儿。你呀，多给她带点儿水果茶点吧，人介呀，今年年夜饭哪，吃中央电视台盒饭去啦！” “哈——那咱就锁定戏曲频道呗！姑姑今年又不来啦？” “你走那周儿，她就带大年回来住着，一直过了小年后才走的。平安扣儿我给她了，小非那妈又折腾呢，不过没事儿，小非现在拎得清了。” 墨海跟楼下坐着阵，墨池放心大胆进了城堡，写了百幅对联和福字儿，又把所有红包儿都写上吉祥话儿，或画条卡通小龙儿，哎哟，明年本命年呢！ 索性待到中午前才出来。做了饭吃了，小李和赵江川回了部里，爷儿俩则开墨池车出门了，当然，后面还跟一车。 170.你那什么兵器? 出入着各商场超市，爷儿俩看着是把后备箱都装满了，反正有老爹掩护，墨池除了买些必需品外，其余的都是从城堡储藏间拿的，尤其要往外送的。 回来打发着小李和赵江川开两部车，往付家张家的几位叔伯家，再有墨海的几位故旧送上节礼。 省城的，姑姑回去时，就一起带车回去了。爷儿俩，又亲自出马去了付、张两位老爷子家。 四们老人家呀，墨池可不光准备了三种酒和茶、蜜、海鲜、水果、对联这些，还特意每人一件手绣丝棉袄，每人一件加厚羊绒开衫和围巾。哎哟，四位老人美滴滴的，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餐后，墨海又打发着墨池跟张一宁，一起回张家，张家年礼可小年儿前就送来了。 年礼差不多就那些：酒、茶、蜜、海鲜、水果、鲜花、对联、红包。 然后，六个人每人一件不同红色的棉袄，还有一条大红的手织围巾，二胖和四胖，每人还有一顶红帽子。 婆婆大人边试衣服和围巾，边絮叨她：“你说说你，忙成这样儿，还花这么些心思干这个，真是。” “这是走前就弄好哒，我不是歇了快两个月吗？这些料子是闲时就绣的，我手快。围巾更简单，您要再喜欢什么色儿的，告诉我，我给您织。 您肩膀好冷，所以给您这条宽特，足可以当大披肩用。夏天我再给您织个浅紫细线的，放办公室用，省得空调冷。” 四胖过来揪她裤腿儿：“池，吃的呢？”这是没看到那些速冻的呢。 “嘿嘿，过年不好吃那些吧？咱吃新鲜做的，有活的，咱们去看啊？” “蛋？” “昂，可以蒸蛋的也有啊，好些呢，明天晚上年夜饭可以吃啊，这是大龙虾，这是红虾，这是湖虾，这是王八，这是牡蛎，这是带子，这是鱼……” 张一宁则给大家放墨尔本的视频看，有墨池指挥若定，有墨池终场表演，也有大会的情况。 看墨池表演那场，张爸爸和张一林都看得入神，妈妈和嫂子倒是给墨大侠逗乐了！ 都问：“你那什么兵器？” “左手导游旗杆，右手会议用笔。我都在指挥离场了，他们临时加戏。我那时候呀，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了，汗都不知道出几遍了。嗓子也冒烟儿了，什么也不敢唱呀，只好比划几下了，嘿嘿。” “顺利吗？你们这个活动？”张爸爸问。 “顺利，有这小吉祥物儿，老付每天喝大茶，悠闲得要命！他想让阿池给他回去做助理呢，阿池没上当。 一直到十四号，阿池每天工作近二十小时。不过后面还成，大部分是我盯着的，她才算歇过劲儿来。要不，昨天半夜回来，明天就过年了，太赶了。” “嗯，赚不赚钱的，别累坏了，知道吗？不能因为年轻就拼命，啊～～”张妈妈叮嘱。 “放心吧，阿姨。” 十点回家，终于跟老爹一起进了城堡。墨海深深吸气，还是这里舒服。 171.解决不了问题的旧账，就不应该翻，还伤感情 十点回家，终于跟老爹一起进了城堡。墨海深深吸气，还是这里舒服。 爷儿俩肯定得先开战啊，第一次，墨池把老爹打败了！墨海高兴地躺在草皮上大笑，比自己胜了高兴多了。 泡到药浴池里还把姑娘夸了又夸，爷儿俩隔着一架花藤，边泡边聊，墨池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墨海是听到什么就帮她分析什么。 待说到“采生”时，墨池“啊”一声：“怎么没听李毅伟说生没生啊？是不是真因为我手散，不用啦？” 看她因为被嫌弃而懊恼，墨海乐：“什么好事儿呢，这在过去叫借福，是要让人介借福运去的。” 第二天出来，她先问张一宁，微信里，张一宁也不知道，说等问了回复她。 半上午，墨池都开始准备年中饭了，他给来了，一边动手帮她弄，一边低声告诉她： “我给胡波打电话，胡波说十五号飞十六号凌晨到的北京，十六号下午三点生的，姑娘。 不过，手上有点畸形，右手呢，是拇指和小指旁各多一根手指，这个说是随时都可以手术切除。 左手就麻烦点，中指和无名指长在一起，关键还不是简单的皮皮相连，是直接没分开。 这个呢，一次手术搞不定，还得植皮什么的。还有哪，双手的指与指之间都有层膜，这个倒是不复杂。 前两天，一直没敢告诉刘苹，怕引起大出血什么的。第四天才天告诉她的，还是疯了似的，都歇斯底里了。 胡波说，他一直管着给拦，要去医院探望的。现在呢，两家儿都不大冷静，有点儿相互埋怨的意思。 因为，医生说，遗传原因是一个方面，但现在多一半儿，是化学或工业污染，也有可能是抽烟或服用药物的原因。 刘家说，是因为李毅伟有抽烟史。李家说，他出国后就戒烟了，没听说能影响这么久的。 要是刘苹怀孕期间，没乱吃什么药，那就是因为她买那么些东西，造成的工业污染。 关键，李毅伟和刘苹心里，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刘苹每回收快递什么的，都得抱怨说这些新东西有刺鼻的味儿。 李毅伟说怀孕前四个月，她多的时候，一天至少收二三十个快递。你说这事儿闹的!” “现在，可不是相互埋怨和指责的时候，得抱团儿取暖，得共同面对，得想办法把孩子受的罪减至最低，得找专家研究解决方案。 相互指责和歇斯底里，可解决不了问题。 再说有点畸形怎么了？难道就不是宝贝儿了吗？谁能保证每个人都完美无缺呀？让他俩找矫形医师咨询一下，这保证都算轻的。 翻旧账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的旧账，就不应该翻，还伤感情。及时地最大限度地止损！李毅伟学管理的，难说不懂这个？” “嗯，可能我们是旁观者吧？咱们先吃饭，然后我跟微信上敲给他，这种事儿，反正得他们自己面对，别人能起的作用其实很少。” 172.乖宝，要隔一年才见呢 今年赵江川也不回东北过年，所以年中饭吃的热闹着呢，喝的都不少，只墨池没喝，张一宁还得回家呢，总得留个人开车不是？ 吃到两点，奶奶打扮齐整，背上双肩包，提着大提篮，给墨池送到院门口，集合前往中央电视台了，这还一个劲儿鼓捣墨池一起去呢。 回来烧上醒酒汤，给这七个男人每人一大碗，倒没醉的。墨池喊：“睡一觉儿，我喊你们包饺子啊，晚上吃饺子，看奶奶节目儿！” 张一宁一直陪着墨池收拾完餐具，才给墨池送回张家大院儿，磨磨唧唧的，不愿下车：“乖宝，要隔一年才见呢。” “现在下午四点，你明天早晨九点来我家拜年，中间就十六七个小时，怎么就一年了呢？” “就是一年！阿池，我还记得去年过年时，咱俩比拼年夜饭呢，阿池，我想一直守着你。” “还说呢，去年你就居心不良，给我下钩子！坏银！再磨唧你爸妈就出来，快下车。我回家调好馅子就跟你微信，啊～乖～” “好，那也得微信陪我过年！” 墨池回家，都睡着呢，她把晚上守夜需要用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出来。水仙、牡丹、山茶、腊梅，这些节令鲜花也换一遍儿，都是在城堡里开的正艳的。 别说饺子馅儿了，饺子她都存一堆，但今天这饺子就得一起包。饺子包六种儿，今天晚上吃四种，午夜吃一种，明天早晨再吃一种。 都准备停当了，就歪沙发上跟那个粘乎男人微信，不时掺杂上四胖的语音：“池，来！”、“池，饺饺！”…… 墨海睡到五点出来，挨屋把人叫醒，叮嘱墨池：“你得备几个红包儿啊，大胖那些，可不少孩子呢，有备无患，问一宁包多少，这个每家儿都是有定例。” “啊？！老爹，我一直是收红包哒，怎么就得发红包啦？！” “嘿嘿，财迷儿，这也算长大的烦恼啊！囡囡啊，你本命年哪，明儿个得穿大红啊！” “昂，听你哒！” 晚上，也不能光吃饺子，还是弄了六凉十热一汤一粥，墨家晚饭吃的晚，八点才开，反正要守夜，边吃边看晚会呗！ 要知道，奶奶他们节目，可是打开场就有啊，哈哈哈哈！反正开场完了，这几个人睁大眼，一个熟脸儿没看见。 现在微信拜年都早，下午墨池的朋友圈里，就全是过年话儿了。尤其今年，多了不少客户和澳洲的同行，还有英国她带那一车的客人，全家这六个当兵的加起来，也没她那手机忙。 看她那双手拇指运转如飞的样子，墨海笑，成手机党了！ 十点，奶奶打来电话，再有十分钟就到大门口儿了。爷儿俩一起迎出去，从温暖的屋里出来，贼冷，爷儿俩一路小跑。 过去正好看见大巴车停下来，两人赶紧上前，给角儿们挨个拜早年、祝贺演出成功！ 别家也都有儿孙迎出来，一时之间，邻居们，大年夜跟大门口儿这先凑了个齐，相互招呼着，热闹着，打趣着。 173.当家的，你不给个红包儿呀? 扶奶奶进家，先喝杯热茶，小陈热了汤来，墨池再去下十个饺子。 哎哟，老太太可美坏了，一直跟他们兴奋地讲着，瞧见谁谁了，跟谁谁合影了，加谁谁微信了…… 待汤喝完，饺子吃完，再讲上半小时，没几分钟，歪沙发上打上小呼儿了嘿。 墨池给半抱上去，用温毛巾给擦了手脸，再使热毛巾捂了脚，帮她换上睡衣。奶奶也没全睡，正享受着孙女儿的贴心伺候呢。 待给塞进温暖的被窝里，墨池还两臂压着她两边被子，脸贴着脸哄哪：“美人儿，您节目都上中央电视台啦！明儿个还重播哪，乖乖睡哈，明天不叫，不准起。新衣服都备在衣柜里啦！” 脸一直贴她脸上，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下楼。 过了十二点，一家人再吃一顿饺子，才各自洗了睡下。 墨海和墨池，自然还得进城堡呀，那里虽然没有太阳，但光线充足，温暖宜人。 空气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能量一般，又清透又芬芳。两人和平常的每日一样，先对练了，再泡浴，然后会各忙各的。 六点钟出来，在各自房间再待一会儿，出来下饺子，奶奶爸爸都出来了，拜年、开压岁钱，墨池和赵江川他们六个都有。 吃过饺子，墨池泡上茶，家里电话，各人的手机，就都响个不停。今年奶奶电话尤其多。 老太太，半白的头发，大红的锦缎棉袄，黑色的长裤，不胖不瘦的腰身，满绿的翡翠配饰，倍儿有气质。 墨海和赵江川几个则换上军装，出发了。 墨池一出城堡，就给张一宁发微信：[张小九，生日快乐，年年快乐！必须快乐！] 他回她一个表情，满屏都是吻！ 这不，刚九点，这货就上门儿了，先问了小陈过年好，进门就问：“奶奶过年好，您也是本命年是吧？奶奶，我给你磕个头吧！” 说完，大衣都没脱，真跟奶奶面前的地毯上磕仨头！ 哎哟，文续之女士给乐傻了，一把拉起来，大红包儿就递上啦：“乖啊，一宁，你也算我孙子啦，这头呢，奶奶就受啦！ 今天是你生日吧？奶奶给你俩大红包儿哈，一个是过年的，一个生日的，不能因为赶在一天里，就给我们孩子少份红包儿呀！” “昂，生日，三十岁啦！感觉跟去年不太一样！比去年开心一百倍，嘿嘿！” 墨池撇嘴看这卖乖的，这人拿着红包儿还跟墨池显摆。 过来抱住人：“阿池过年好呀？还说微信陪我过年呢，过了十二点就不回信了！当家的，你不给个红包儿呀？” 墨池给他左手套上一个手串：“生日礼物儿！” 哎呀，生日有惊喜呀，戴手腕上，瞬间觉得被爱包围了一样，全身都暖洋洋的。这感觉——肯定又是他的乖宝亲手制的！ 仔细瞧，每一颗黑珠子，对着光都透着墨墨绿，不对光就是墨黑。 看到每颗莲子米大的珠子上，都有一个隶书的“池”字。 174.唉?你给我儿媳妇红包没? 赶紧抓墨池手腕儿，果然，右手手腕上是一串艳霞般色彩的珠子。对着光，如朝霞初起一般，每颗珠子上都有一个篆书的“宁”字。开心不已！ 奶奶一脸欣慰地看着，相拥在一起的这对璧人，都身高体长，都一身气度。 一个还穿着黑色长大衣，一个大红真丝缎小袄，绣通身祥云和凤尾纹，说不出的登对与养眼，真真是绝配呢。 嗯，我孙女儿、我孙女婿，全天底下最最漂亮！ “囡囡，赶紧跟着一宁，去给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拜年切，中午饭你不用管，我看到厨房你备的那些了。”老太太吩咐。 “对，阿池，爸爸团拜去了，哥昨天跟部队。妈他们四个等着咱一起走呢，一块回爷爷那边儿，不过，你外边得穿件大衣。” 开着张一宁车，墨池也穿了和张一宁同款的大衣，这还是去年两人在英国时，一眼给相中的呢。 有点将官大衣的意思，立领、笔挺。都围一条大红的长围巾，张一宁是短靴，墨池是七分阔腿裤配及膝靴。 到了张家，自然是先拜年呀，也收两个大红包，再付出两个红包。看看都是红棉袄，红围巾，家庭装！开两部车，一起又奔爷爷大院儿。 到那儿，人可就多啦！大伯母，二伯母，嫂子们，孩子们，热闹喧嚷。 看这一家子除了大衣和外套后，一挂不同红色的真丝缎丝棉袄、大红的长围巾，再看看老爷子老太太身上的棉袄，哪还有不明白的。 大伯母看着张妈妈一脸酸：“佳芸，你这老婆婆当的，挺滋润哪！” “那是！我就俩儿媳妇儿，你三个还外加一个小棉袄儿呢，肯定比我更滋润，还是得我羡慕你！唉？你给我儿媳妇红包没？” 张妈妈挎着大嫂胳膊，一脸我有儿媳我骄傲的表情，逗乐了一家人。 “给，给，谁敢瞎了你儿媳妇的呀！来，迟琳，阿池，二胖，四胖。” 哎哟，长辈都给，嫂子们也给，嘿嘿，七哥还单独再给一份儿，墨池红包收到手软，当然也得给这一众喊“九婶婶”的。 转到前面付家，再收一撂儿，张一宁逗她：“媳妇儿，我给你拿大钞啊？” “咦～～才不用，我这又没毛票儿，全大钞！”墨池嫌弃地皱鼻子。 转回张爷爷家，七哥吵着开麻将局，但声明：“谁上都成，不准阿池上！大初一的，我得赚个好彩头儿吧？阿池一上，我净发工资了。” 转眼间，两桌麻将就安顿下了。爷爷奶奶各领一桌，看剩下的这小两口儿，伯母们乐了：“我们是不会打，兼得看孩子，你俩这是给人嫌弃了？” 墨池瘪瘪嘴，正要诉说委屈呢，张一宁拿着两人大衣，拉着墨池就跑：“你们不带我们玩儿，我们也不带你们玩儿啦！” 上了车，才亲亲墨池眉眼：“李毅伟刚才打电话拜年了。说都冷静下来了，日子还得照常过不是？我说，我家阿池说了，有点小畸形难道就不是天使？就不是宝贝儿了吗？ 他情绪还是有点激动，但挺积极的，让咱们有空过去，说约依旧呢，咱俩过去一趟呗？” 175.贵，还真有贵的道理呢! 墨池点点头儿，拿包过来，摸出一个红彤彤，精致的小锦袋，打开给张一宁看： “前段时间在周大福买的，反正那一堆金锁里，就这个最厚实也最漂亮，其余都轻飘飘看着薄气。嘿嘿！” “好媳妇儿，有你真好！”张一宁看着袋里的金锁，真觉得这媳妇儿是天使呀，有了她，自己简直万事不操心。 “你这一上午叫媳妇儿上瘾，是吧？懒得理你，你还上劲了。” “你就是我媳妇儿，未婚也是媳妇儿！” 一路磨着牙，就到了一家专业月子会所，墨池看过广告，生产兼坐月子，十万起步，嘬嘬牙。 一进大厅，暖意融融，绝对够五星级的大堂，富丽堂皇又喜气盈盈。原本就雅致奢华，逢上春节，又挂满福字与桃花儿。 用以分隔不同区域的，要么是用巨型鱼缸，里边硕大的一条条大金龙鱼，自在地悠游着。要么是用巨大的红木屏风，有实木到顶的，有嵌双面绣的，还有嵌天然大理石的。 两人点头儿，贵，还真有贵的道理呢！ 除了大衣，两人一起往二楼走，李毅伟等在二楼接待台那里，看两人都红衣黑裤红围巾，喜气洋洋的。不由咧了嘴：“瞧这小两口儿，这是新婚燕尔呀！” “过年好！过年好！带我们见小宝贝儿去吧？”墨池拱手。 李毅伟带着往里走，长长的走廊，厚厚的地毯，间隔悬挂的风景油画，真比五星级酒店不差什么。 走廊两边都是月子房，走不远，进了门。外边是一间客厅，不小，至少有三十平，有餐桌、沙发、茶几、微波炉、饮水机，另一边还有一个折叠沙发床。 李毅伟指指里边：“苹果儿在里边，阿池你进去吧，我跟宁儿说会儿话。” 墨池点头，但是先问：“洗手间在哪？我得先洗手消毒，才能抱宝贝儿呀。” 李毅伟指指进门儿那，墨池仔细用洗手液和温水洗了手，用纸巾擦干才推里边的门。 进门左边是卫生间，再往里是个大屏风，绕过屏风是张一米五的床，床里边是婴儿床，床尾这边还一张沙发床。 刘苹坐在床上，宝贝儿睡在婴儿床上，看到墨池，刘苹眼里就溢出了泪。 墨池赶紧上前，扯了纸巾在手，给她按眼泪：“乖啊，别哭，别哭——呃，好吧，哭吧，哭吧，哭透了，以后咱就不哭了啊～～虽然说月子里哭不好，但你这一直憋着，怕是更不好。” 墨池边哄边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嘴里也没闲着：“亲爱的，听我一句哈，哭归哭，不过呢，为母则强啊。 亲爱的，这世上最疼你宝贝儿的，就是亲爹和亲娘呀，你为了咱家宝贝儿，也得坚强些呀。 亲爱的，多大点事儿呀，你肯定跟医生谈过了吧？这个真不是大事儿啊，医学越来越发达，尤其整形外科。 这些个，一丁点儿，都不会影响我们宝贝儿的。是，孩子呀，得受些罪，可是你怎么知道，咱们宝贝儿，不会因此变得更坚强呢？ 176.就算打架也得招式漂亮啊! 我从出生到六岁，哪个月如果不用进医院，我奶奶和姑姑都喜得不敢大声儿说话，生怕给老天爷听见了，再给补上。 乖啦，你信我，人哪，这一辈子，受罪也罢，享福也好，都是有份额哒。不过是分了个早晚和形式不同罢了。 我们宝贝儿，小小年纪先受了这些痛与苦，就免了长大以后要遭受的啦。以后，肯定就是诸事顺遂。 而且，她年幼时，咱们毕竟有心有力，能帮的上啊。真到她大了，或者老了再受罪，咱们有心也无力不是？ 亲爱的，遇到事儿呀，得保持一个清醒冷静的头脑。你学管理的呀，第一时间止损懂吧？这时候，可别干那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儿呀。 爱人、父母、公婆，都是血脉至亲，都是会支撑你和宝贝儿的，哪能埋怨和折磨呢，越是有事儿，越得团结呀……” 待刘苹止了哭，墨池给她去卫生间烫个毛巾过来，捂了脸，再给她轻轻润上面霜，手也没放过，给她用润肤霜揉着。 “乖，让我抱抱咱们宝贝儿呗，李毅伟可说，我肩负重要使命哒！” 刘苹放开她的手，转眼看孩子时，一脸母性光芒。 墨池抱起来，圈在左臂，拿了小手儿仔细看，白嫩嫩的小玉手上，右手多了两节嫩嫩小肉芽儿，捏了捏，没骨头。 再看左手，虽然有些畸形，但不可怕，一样嫩乎乎，白生生的，可爱死了。 墨池两手都亲亲：“宝贝儿，我是墨池阿姨哦。你爸爸说，我今天抱了你呀，你长大就随了我，嘿，天底下，还这么便宜的事儿呢！ 我呀，撞大运啦！这么可爱的宝贝儿随了我，嘿嘿，你爸爸妈妈以后别后悔就成。 乖啊，随墨池阿姨呢，就要活泼开朗，要聪明美丽，要活得优雅，要活得潇洒，就算打架也得招式漂亮啊！ 啊，好吧，那个咱先不说打架的事儿啦，总之呢，要坚强，要勇敢，要快乐啊！” 小小的婴儿，梦里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儿，听了墨池的话，竟然甜甜地笑，嘴边儿，真有两个梨涡儿，还真挺像墨池！可把这两人喜欢坏了。 刘苹也终于露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可能，精神上，终于懈了下来，连打两个呵欠。 墨池安顿她躺下：“睡吧！亲爱的，记住哦，这世上，办法永远比问题多！一切，都且待吃饱睡足再去解决。 要按照咱们原来的节奏，要缠腹带，要喂母乳，要吃营养月子餐，要瘦回自己最佳状态。 然后陪着我们的宝贝儿，共同成长，幸福快乐！看看，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可以解决不是？睡吧，睡吧……” 刘苹睡着了，墨池对上了孩子的大眼。虽然知道她可能什么都看不到，墨池还是对着她笑。给她换了尿布，看孩子小脸儿转着两边儿找，知道她是饿了。 这孩子可真乖哦，居然都不哭呢。开门儿让李毅伟冲奶粉，她可不知道得喝多少。李毅伟的动作，看着还挺熟练呢。 177.突然就觉得特别委屈，特别想迁怒别人 冲好了，墨池给圈左臂里，右手拿着奶瓶给她吮吸，小小人儿力气蛮大，汩滋汩滋一气儿给喝完了。 李毅伟接过来，伏在背上，打了嗝儿，大眼又迷蒙了。再给安顿好，墨池才出来。 笑眯眯：“娘儿俩都睡着啦！那，金锁片儿，恭祝长命百岁，万事如意！小小心意，图个吉利。” 李毅伟接过来，捶捶张一宁：“谢啦兄弟！”问墨池：“哭啦？” “嗯，看见我就哭。我看劝不住，索性让她哭透了，刚才听我跟小宝贝儿说话，看小宝贝冲我笑，还笑了哪！她呀，绷了太久，刚才我安顿她睡，感觉一下就睡沉了。” “可不，头两天虽然不知道，但孩子有点大，侧切了，肯定不舒服呀，也没休息好。 后面知道了，一个囫囵觉儿没睡，老觉得我要把孩子扔了，惊弓之鸟似的。 她是亲妈，我也是亲爹好吧？！我对着她，连脾气都没有过。就是两边儿父母在这外间儿吵—— 昨天，一宁给我发长篇微信，我给她看了，今天一早儿就说要见你。我觉得这关，跟我俩这儿，算过了。 我也咨询了几位手足外科的专家，右手的事儿，这几天就处理了，一个门诊小手术的事儿，疤痕都未必会留。 那个膜儿也简单，也想在月子里处理掉。麻烦的是左手那两个，大夫不建议太早。 其实吧，琢磨过来，真没多大事儿。人这一辈子，谁还不经历点事儿啦？ 就是一开始面对吧，突然就觉得特别委屈，特别想迁怒别人，再加上以前的一些个积怨，就都不冷静了。 我们家呢，一是疼孩子。二是呢，对住这间医院也有意见。我嫂子那人儿吧，有点小市民，觉得自己龙凤胎，也没住过月子医院，就可着劲儿跟我妈那儿撮火。 我妈呢，也是不理智，又不是你出钱，你管这闲事儿干吗？我其实最终同意来这儿，就是为了避免婆媳矛盾的。这可好，倒成导火索了。 昨天我岳父母来照料时，我就回了家一趟，跟我爸妈也说透了。他们也觉得，这遇到点事儿，都失了长辈应有的慈爱了，这不，一切向好！” 正说着，李毅伟妈妈就来了，给李毅伟带了份饭。产妇是吃医院提供的营养餐的。张一宁本来就认识，拜了年，又介绍了墨池，两人就牵手离开了。 都过饭点儿了，张妈妈倒是打电话，说给他们留饭了。大初一的，两人也不跟外边溜达了，直接回了爷爷家。 这会儿人更多了，男丁们都回来了，又给墨池派一遍儿红包儿，墨池眨眨眼，好象每家都双份儿呀！ 小财迷儿捧着一手的红包乐，把张爸爸也看乐了：“至不至于的？几个红包儿乐成这样啊！” “昂，我打小儿没收这么多红包儿！啊，也收过，不过里边都是一块的。”那是原来在省城文教大院儿，初一呢，孩子来拜年，各家都派，最大的一块，少的五毛，还有一毛的呢。 178.张小九，每月加你一百块钱零花儿 “明天啊，跟你阿姨去一宁姥姥家那边儿站站去，还有红包拿呢！那边老人都没了，但亲戚可不少。” 何止是不少啊，多到吓人好吗？ 大舅舅都八十多了，跟张爷爷差不多，个头儿不高，一头银丝，一身儒雅，听说是故宫博物院的老顾问呢。 那一大屋子人，四世同堂呢，就算墨池脑子好，人也没记全。 张一宁早就打过招呼：“我妈这些哥哥姐姐呀，人数众多，人丁兴旺。但没一个跟她是同一个妈的，我姥儿过世后，才渐渐没了计较和矛盾的。 可我妈早伤透了心了，面子局儿，除了拜年，还有就是谁家孩子结婚啥的，平常基本不走动，你差不多应付一下就得。” 拜了年，收了红包，年轻人就告退了，理由现成，今儿个得拜老丈人儿啊！ 两人回墨家，墨池拿一沓红包儿跟老爹显摆，老爹弹她头：“眼皮子真浅，散碎银两就被人收买啦？” 翁婿俩带着那几个兵，又比划上了，墨池跟奶奶再看一遍重播，和奶奶一起点评欣赏，到了兴处，两人还得来一段儿。 初三家里有客，安排好餐，留张一宁陪老爹。墨池就拐了奶奶出去闲逛，庙会是不敢去，但商场可以逛，电影可以看哪！中午还吃爆肚儿去！ 初四跟张家混一天，也有客，墨池帮忙弄一大桌菜，自己则带着二胖四胖开小桌儿。 初五两家并一家，都到墨家来，结果张大伯、张二伯、和付一伯伯几家也来了，就变成男女分桌儿了。 初六，两人跟兰轩混一天，家政年前给收拾了，张一宁打回来也没过来住，墨池自然得来清洁补充呀。 张一宁也不让她动手，只让她指挥，有他的阿池在旁边呀，他干什么都来劲。 “阿池，明天上班了啊。今年春节早，但财务应该元旦后就开始上年度决算了。上班后，差不多就该计提提成这些了，分红差不多月底月初吧。 你的，我都会给你盯着的，还有澳大利亚这个，你除了享受半个销售外，还有劳务费和相应补助，这个团结清，就打你账上。 反正呀，我们阿池马上就天天收钱了嘿，你的表扬信数过没，嘿嘿，也不少呢。老付要求财务部，都不能拖过下周末。” “你的按8分，还是15分？” “15。” “啊——那我马上就有好多小钱钱儿啦？” “昂，不光我的，你的也不少哪，瑞银那二十三个客户，只要走团就计你半个销售，这几个月，业绩也不错呢。 还有英爱团，去年是年底计提。今年，老付才改的随清即结，这样更刺激着销售们每月奋进呀。 最关键，团房子的那些，都得还房贷呢，房贷可是月月还，又不给你来个年底的。” “哎呀，我都算不过来啦，哈哈哈哈，果然本命年运气好啊！” “嗯，你不用算，我会跟财务一一核对的。敢密我们大侠的钱，胆儿肥啦！” “昂，张小九，每月加你一百块钱零花儿。” 179.也不喜欢相敬如冰 “嘿，这么大方哪！阿池你二月份过生日，过完生日我跟你爸爸提结婚的事儿，好不好？” “可是我还没想好哪！” “乖，想什么？告诉我，你怕什么？不信我？或者我哪儿做的不够好？” 一看她又打了哏，这个也不忙活了，把人抱到沙发上，亲亲脸颊，耐心地问。 “没有啦，跟你没关系。嗯，我就是没做好准备，而且也不知道结婚以后该怎么做。我从没设想过婚后生活，还有孩子什么的。 我觉得，我肯定做不好。还有，人介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以后柴米油盐，相看两厌。” 靠着张一宁温暖的怀抱里，她索性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喁喁而谈： “我上大学时，大部分同学都谈恋爱的。今天表白了，明天分手了，都有出去开房的，嗯，也有传谁谁是被包养的，什么的。 我虽然走读，但老爹也给我占间宿舍，中午休息用。宿舍里，有一其它班的，也是学法语的，杭州人。 人啊，娇小玲珑，温柔似水，说话嗲嗲的，皮肤特别白，很漂亮。那恋爱谈的，那可真是，所有经典桥断，全了。 楼下弹吉它唱情歌、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烛光晚餐、楼顶焰火、雨中漫步、月下弹琴、踏雪寻梅、打饭、送热水、吃醋、和好…… 反正所有小说和电影里的浪漫桥断都轮番儿上演了，我光每天瞪着两眼瞧，都瞧的眼花缭乱。 本科快毕业时，我舍友怀孕了，那男的，是对面学校的，西安人，学计算机的。这不，就两边家长就都来了。 就跟我们宿舍里谈，跟谈合约似的，哎哟，你家出多少多少，办什么什么，我家出多少多少，办哪样哪样。 两人都不是北京的，这不还得凑钱买房？首付怎么出？贷款怎么还？小孩子生下来谁来带？不来带的要不要出钱？…… 后来，那两人，也参与谈判了，因为，越谈发现问题越多，比如，我舍友面临毕业，却无法求职，这个损失怎么计算？ 比如，她男朋友，本来是要硕博连读的，这一结婚生子，肯定得先工作吧？他觉得，他还一肚子委屈和壮志未酬呢。 都在计较各自的得失，都在诉说各自的委屈和牺牲。那么浪漫的爱情，一遇到现实，简直面目全非。 这样的婚姻何来幸福？从爱情到婚姻，这样的落差要如何面对？浪漫唯美的爱情，最终竟然要沦落成这样的斤斤计较与讨价还价…… 反正，我的意思是，我好享受现在跟你在一起的状态，如果一结婚是不是就会变质？ 在我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哪怕淡一点儿，我都接受不了。我宁愿不在一起了，天天相思成灾、肝肠寸断。 也不喜欢相敬如冰，或者柴米油盐、锱铢必较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彼此只剩义务与责任。我的意思，你懂吗？” 墨池抬头，搂住张一宁脖子，大眼里有些迷茫与脆弱。这样的墨池，让张一宁的心，抽痛了一下，细细地啄吻她的眉眼，坚定地回答： 180.果然看到红肿的双眼 墨池抬头，搂住张一宁脖子，大眼里有些迷茫与脆弱。这样的墨池，让张一宁的心，抽痛了一下，细细地啄吻她的眉眼，坚定地回答： “懂，宝贝儿，我渴慕你三年，才达成所愿。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才能懂？我对你，没有汲汲营营，没有付出回报，没有舍与得。 我就是想拥有你，对你好，疼着你，宠着你，霸着你，爱着你，让你开心，让你舒服，让你笑。 你都不用对我好，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阿池，你不懂我这种疯狂的感觉。 这话可能有些自私，但对我而言，真的全世界就是一个你。没了你，什么家庭、事业、财富，全都没了意义。我就是这么自私地，想全身心对你。 结了婚，什么都不会变，除了我每天都可以抱着你睡。你喜欢住你家，咱们就以那儿为主，这儿也是咱们家。 我妈那儿，你要觉得别扭，就不在那儿过夜，不别扭，嘿嘿，正好儿狡兔三窟。” “让我再想想——” 她嗲兮兮地哼一声儿，心里却抖了抖。一句“每天都可以抱着你睡”，就够吓人了，好吧？ 她现在，一晚上可是跟老爹当十天过呢。就这人，贼精贼精的，特种兵呢，想蒙他，难了！这个可真得好好想想了。 果然，一上班儿，墨池就进入收钱状态了。自己的表扬信，这个最没技术含量了，数一数，乘二百即可，所以这个五万多最先到账。 然后是英爱团，自己收一份儿，张一宁卡也收自己双倍。 然后是又几笔钱到账，财务发来微信通知，是瑞银那批客户后来走的团的提成儿，这个张一宁都交出去了，自然他没有。 然后是张一宁补齐去年年薪，然后是两人一月份工资，然后是一大笔张一宁税后分红。然后就是两人卡，都进一大笔澳洲年会的提成。 一直到周五，她就每天抱手机看进账通知，每天笑得大眼弯弯的、亮亮的。 张一宁今年美人在怀，自然不打算再攒什么局了。最关键，社里下周，也在京郊找一五星温泉酒店要开年会了。 周四晚上，姑姑发微信说，买了明天上午的高铁票，让墨池去南站接她。墨池还笑她，终于接受更快捷的交通工具啦！ 墨池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出发了，感觉跟姑姑上车那点儿差不多。好算没晚，给姑姑发个位置图，不到一刻钟，姑姑跟路直，就出现在她车前，都拖个大箱子。 墨池赶紧下车，把行李箱弄进后备箱。娘儿俩都坐后排，墨池上车后，有点傻，路小非那二货呐？ 一路上，有些沉默，尤其路直，小脸儿绷着，后视镜里看姑姑，戴着墨镜，全身都透着疲惫与伤悲，墨池的心沉了又沉。 到了家，姑姑没管行李，直接进了屋，路直倒是有小陈帮着，把两个行李箱都提到三楼去了。 进了客厅，挨着肩背挺直的姑姑坐下，动手摘了她墨镜，果然看到红肿的双眼。 181.我可能得跟路远离婚了 墨池的心哟，疼得跟针扎了一样，一把搂过来，边拍边问：“说，是谁？路远还是路小非？谁让你哭成这样儿的？” 奶奶也坐下来，不出声儿，只心疼地看着女儿，后来又赶紧上楼拿药膏来给她抹。 姑姑没再掉泪，任墨池抱着，任妈妈给她涂药，那肩和背，终于懈了下来。 待路直下来，平静地说：“我一直也没哭过，就是昨天要走了，感慨了一把。妈妈，我可能得跟路远离婚了，囡囡，你得收留姑姑和大年。 现在，我终于到家啦，我得上去好好儿睡一觉儿。等哥回来，我再细说吧，省得讲两遍儿，我自己都恶心。” 奶奶跟上去，给她放水泡药浴。路直坐过来，靠墨池身上，一会儿，墨池就觉得肩膀上的羊毛衫湿透了。 没出声儿，只搂着拍着，待他哭够了，墨池给他弄个热毛巾来捂一下。 “我姐亲妈，年前回来了。上公司去找我爸，我爸没见，她就一个劲儿往家打电话，回回说找我姐，但电话里，对我妈也特别没礼貌。 年前，我姐根本就不见她，打电话只要是她，我姐都直接扣电话。 年后，不知道怎么出去时给碰见了。 第二天，那女的就上门儿，我妈表示不欢迎。她说她是来看女儿的，然后家里楼上楼下、前院后院转圈儿瞧，可没礼貌了。 我姐赶她走，娘儿俩还大声儿吵，我姐说她妈妈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又说她既然当年抛夫弃女走了，就该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现在跟外边混不下去了，想回来，中国这么大，省城这么广，爱跟哪儿跟哪儿，只要不打扰我们一家就成。 最后那女的，一下子晕了，我妈打120，给送到千佛山医院，又怕我姐一个人处理不来，还陪着去了。 路上，也给我爸打电话了，到医院，那人就醒了，医生也说没事儿。第二天，就前天晚上，我爸没打电话也没回来吃饭。 我妈正四处找他呢，结果，我姐微信上，有发过来的我爸跟她妈，先是在酒店吃饭，然后就是上了房间，我爸在床上躺着的照片，倒是没合影儿。 我姐疯了一样，带上我妈和我，去了她妈妈住的酒店。她敲开的门，她妈妈衣衫不整的，爸也躺床上，衣服都脱了，一身酒气，一个劲儿喊：阿双，阿双。 我们三个把他弄回家，然后我姐她妈妈，就一个劲儿给我妈打电话，一晚上也没消停，但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昨天，我爸醒了，我妈就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要办完离婚手续离开。他们俩关屋里吵，我没听真，反正我妈说，没办法了，她嫌脏。 我姐一看成这样儿了，拿着菜刀就往外冲，我爸追出去了。然后我们就没再见到他们，今天一早儿，我们俩就来这儿了。姐，我怕！” “不怕，有姐。别想太多，一切等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说。哪怕真离婚，你爸还是你爸，你妈也还是你妈，只是不生活在一屋里罢了。” 182.从生理角度，他那种状态下，真没能力干什么坏事儿 墨池安慰完路直，先给爸爸打一电话，毕竟那还一个提刀出去哒。这才做了饭，一家人吃了。 墨海再回来时，带着一脸憔悴与疲惫的路远和路小非，两人身上都皱了巴唧、嗖兮兮的。 路小非见了她，跟找着香主似的，扑身上就号啕着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沾墨池一毛衣泪。得，这件衣服上，全是姓路的眼泪了。 哭够了，让墨池打发着去三楼洗漱去。姑姑和路直也下来了，一个喊“哥”，一个喊“舅舅”：“你回来啦！”都没搭理路远。 路远腆着脸想过来找姑姑，人没理他，路直也直接坐墨池旁边儿。他委屈兮兮地看着大舅哥，墨海横他一眼，转脸一脸温和地对着姑姑。 “阿双，这爷儿俩呢，昨天给历下分局拘一晚上，小非提着刀到酒店，敲开她妈妈房门，就非要砍死她不可，可人介得躲啊。 再说了，她又不是囡囡，还有武功。她妈妈虽然年龄不小了，可人跟美国，那是下大力儿的，小非肯定不是对手呀。 刀呢，就给夺过去了。路远让服务员带过去时，就看到那女的正举着刀，他以为人介要砍他姑娘，一脚踹上去，那菜刀掉人脚背上了。 送齐鲁医院，缝七针，人美国人讲法律啊，也不对，美国绿卡的，反正人介直接在医院就报了警了，这爷儿俩就给扣分局了。 小非跟警察说，那女的勾引她爸，给她爸下药儿，强奸她爸，破坏她家家庭关系，还拿照片为证。而且砍她是她自己拿着刀，她没错儿，这个呀，服务员也做证了。 那女的，说她在省城也买不着药儿，只是把自己常吃的安眠胶囊里的药粉，给她前夫下酒里了，一杯下肚儿，他就成那熊样儿了。 他又高又壮，是找了俩服务员帮忙，才给扶到房间的，脱他衣服时，还一个劲儿喊阿双呢。 再加上，是通过她女儿的微信传的，她也不敢把现场造的太埋汰。所以，啥事儿都没发生，她更没强奸前夫。至于他们夫妻要离婚，跟她没关系。 路远呢，就强调，第一，这女人没安好心，给他下药儿。第二，持刀要伤人。 虽然刀是他闺女带去的，但行凶现场他和服务员都看着哪！敢持刀伤他闺女，他踢死她都是轻的。 警察都给吵烦了，让他们在里边冷静冷静。今天是公司刘律师，去把他俩领出来的，啥东西没带就直接上火车了，没座儿，站票。 下了车，不敢往家打电话，只好给我打了。阿双，中午囡囡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也安排人摸了摸情况。 现在，我手里有问询笔录复印件，我也让人去调了酒店监控，路远，的确是人事不醒着让服务员给扶到房间去的，十分钟后，小非就收到微信了。 而且，从生理角度，他那种状态下，真没能力干什么坏事儿。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饼。 敢私下去见人，还敢喝人介备的酒，人为上，给对方造成了可乘之机。潜意识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儿，不知道。” 183.你要是非离婚不可，那我也得跟你! 全家人都看路远，路远后背一凛，靠，以为大舅哥这老半天，是向着自己说话呢。 赶紧申诉：“头天她不是进医院了吗？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她在省立医院，说头天那医院，没给她检查出来，她要起诉阿双。 说是阿双辱骂她，导致她脑血管出现问题。我知道阿双都没理她，可我也不能这让疯子真去折腾阿双吧？ 就同意见她，她就跟我约了，晚上在她住的皇冠假日二楼餐厅见。我本来是让刘律师一起的，结果他临时有点事儿，说一小时后来接我。 我到了，她都点好菜了。这些年，我骂也骂了，烦也烦了，狠话也撂了。真的，看见她都恶心，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她那会儿，倒不提起诉阿双的事儿了。只是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的，最后说，你喝了这杯就走吧，我对你和女儿，都伤透心了。 我就一口儿闷啦，然后——” 看全家人鄙视的眼神儿，路远抹抹鼻子，又捂捂肚子：“囡囡，我饿了。从那天空腹喝完酒，到现在，就上车时，刘律师给我爷儿俩一人一袋面包两瓶水，还有车上给发点小食品。 刘律师给我们买的车票，当时从分局出来，我俩钱包手机都是刘律师给签字领出来的。可这老小子，只给我们手机和身份证儿，没给钱！” 小非也从三楼下来，也捂着肚子：“姐，我饿了，饿的胃都抽了，我俩就吃一个面包和两袋儿猫粮，还特难吃。” 又跑姑姑跟前儿，一脸谄媚：“妈，我虽然没砍着她，但我爸当胸那一脚，可不轻快！可解气了！ 老天开眼，菜刀一看就是你常用的，关键时刻都向着你，落下来还砍她脚背上啦。嚯，那口子可深了，当时血就出来了。 妈，我当时就是想，既然她要把咱家闹散，我也不想活了，我跟她同归于尽算了。反正，她从没在乎过我好不好的。 我生下来，她就没管过我。我爸这一年年的生意好了，我们一家子和乐，她就挑唆着我瞎闹腾。 她就从没考虑过，这些个挑唆，对我会造成什么心理影响，更没想过我过的是否幸福平安，是否快乐健康。 而且，这回回来，自己住五星级酒店里。可一张面巾纸，都没给我带。我不是图稀她东西儿，可这特么是万里迢迢回国看女儿的吗？ 大过年的，天天跟咱家周围转悠着堵我，又跟踪我，知道咱家地址了，又上门儿来闹，这特么的，都算敌特了吧？ 妈，她跟分局都说了，我爸没脏，真的，你别不要他，他多惨啊，沾包儿了这么个玩意儿，算是甩不脱了。 妈，妈，你要是非离婚不可，那我也得跟你！” 路远瞪眼，这什么玩意儿这是？不是刚说我多惨吗？怎么就说离婚也不跟我了呢？气恨恨来一句：“离了，我也得跟你！” 奶奶横他一眼：“囡囡，开饭！” 摆了饭，墨池给姑姑端碗燕窝粥：“中午大年喝过了，你胃空了好久了，喝这个最养胃了。这是我下午，煨好几个钟头的，加了点儿灵丹妙药儿，又养胃又滋补。” 184.我爸就是欠儿登，言行举止失当! 姑姑一脸满足接过来，路远摸着肚子哼哼：“囡囡，我胃也疼抽抽了。” “你还在考察期呢，我姑不发话，你能上桌儿都是看大年面子。” 说完，递一碗给路小非。小非全没父女情意，接过来，喝一口，使劲儿点点头，嘴甜至呢： “姐，好喝——姐，我表现好吧？就是不能惯她些臭毛病！ 而且，你给我讲过，瓜田不提鞋，李下不摘帽的典故，就不能给人留下猜疑的余地。我爸就是欠儿登，言行举止失当！” “阿双～～”路远跟姑姑哼哼，全家听了，都抖几抖。 “囡囡，坐下吃饭！还燕窝粥呢，燕儿毛也没有！”姑姑一声令下，墨池坐下就开吃，路远可不犯犟，实在太饿了呀！ 吃完饭，这一家四口儿就上了楼，闭门解决问题去了，墨池三个跟楼下笑。 墨海跟祖孙俩嘀咕：“小非那妈呀，早年出去，先是在旧金山，干超市理货员。后来，给当地一家华裔当家政。 那家儿帮她办的工签，然后又申请的绿卡。那家儿就一老太太和一瘫痪的儿子，挺有钱。 老太太是让她专门儿照顾自己儿子的，也是打了结婚的谱儿的，可又怕她不安份，就只办这些，没办结婚。 她绿卡拿到以后呢，根本不甘心伺候个病人，就换了个城市。手里也有了点小钱儿，就开了片小店儿，在一著名风景区附近。 经营着也不错，也小有资产，后来又结婚了。可那男的吧，东北那边的，说是乡土观念特别的重。 跟她结了婚以后吧，是一个接一个，往那儿弄各路亲戚，直到拖垮了那店。据她说，那店再不关，她怕都得给移民局驱逐出境了。 估计啊，是那男人拿店担保什么了。后来，两人就又离了，她就四处打工，净是超市呀加油站这些下大力儿的。 然后呢，只要一打听国内的情况，就知道路远的生活蒸蒸日上，生意也节节儿高，又生了个儿子，总之吧，心里可能有点扭曲。 据说啊，原来她在她们那片儿，算出类拔萃的。嫁路远还是她爸和哥的意见，路远家没权没势的，工作也不多好。当时是有点下嫁的意思。 所以呢，就可着劲儿挑拨路小非，让那小傻货折腾路远的家。但这两年，明显效果不太好啊，可能就想自己回来，亲自上阵了。 这都是分局一引导，她就自己嘟噜出来的，也不是个多有脑子的。没大事儿，这么大岁数儿回来，估计也没什么好干的，多一半儿还得走。 你们甭担心！我让人盯着她呢，而且询问笔录也有，敢再折腾，路远其实随时可以起诉她下药。 路远也不是一点脑子没有的，他走前让刘律师通知那女的她哥了，她哥现在经营个抽纱厂，净指着接路远的单子了。 阿双闹腾他一下也好，这两年哪，越发顺了，顺的都没了警觉性了，早晚得出事儿。” 185.正跟楼上闭门解决呢 “嗯，小非呀，这两天我也会说她的，终于知道谁好了，这一点值得表扬，知道维护姑姑更得表扬！但是这直接上菜刀，蠢死了。” 墨池只要一想想，这傻货提着菜刀，跟五星级酒店里，横冲直撞的镜头，就想乐。 “昂，阿双给她当这十二年妈，可算没白当，开初是我劝阿双，说你看我，跟你哥比哪家亲娘儿俩差了？没你哥，都不见得生得下你来。 后来吧，我才发现，这俩好才能并一好，光一个没用。那就是个属白眼儿狼的。哎哟，这一回呀，我算看明白了，真心早晚能换回真心来。”奶奶也感慨。 “可怜的文续之美人儿，孙女儿孙女儿不是亲的，外孙女儿外孙女儿不是亲的。来，抱抱！”墨池搂奶奶乐。 “瞎说，你就是我亲孙女儿，再敢说不是亲的，一天按三顿饭打。哎？对了，今天不是周五吗？一宁怎么没来？” “他一发小儿攒局，本来要带我去的。今天一接到姑姑那劲儿，我可不敢走，就跟他说了。说散的早，就过来，散的晚直接回兰轩。这才九点了，估计没散呗。” “煮杯安神茶给我喝，给阿双今天这一折腾，我是又累又乏，但我估计，晚上得走了困神。” 奶奶拍拍她。墨池听令去煮着，三人一起喝，一杯没喝完，听到门响，小陈把张一宁放进来，挨着叫人。 墨海笑：“刚说你呢，没喝大呀？赶紧喝杯热茶，怎么也不戴手套？外边这小北风儿，刀子似的。” “喝半斤，我一同事顺路，把我捎过去的。走的匆忙，就没戴，晚上也忒冷了。姑姑没事吧？” “你姑爸前妻折腾点事儿，姑姑和他有了点误会，这不你姑爸和小非也都赶过来了，正跟楼上闭门解决呢。”墨海指指楼上。 “不是跟美国呢吗？回来啦？哎哟，净这个，我今天一发小儿，控诉一晚上，也是这样的。 亲妈是八十年代中期走的，他那会才三四岁儿。我们上高中那会儿吧，还净给他寄东西儿，照片上大house、大汽车、洋帅哥的。 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这不，五十多了，去年，说回来就回来了，招呼儿都没打。说是变卖了家产，要回来叶落归根了。 回来才发现，卖了大house，回来不够西直门那儿一三居室的。我发小儿就住那儿。 媳妇儿怀孕了，人爸老些年前就再婚了，那继母不能生，跟小两口儿处的好至呢，跟亲的，没两样儿，周周回去，连吃带拿的。 她这一回来，自己买不起房，就靠到儿子这儿住。三居室，说起来也不小了，但都不习惯哪，天天打。我那哥们儿，都快疯了。 本来说好了，月份大了，两口子就回他爸那儿，生产加坐月子。人继母是护士长，也会照顾人儿，关键跟他媳妇儿处的好呀。 弄这么一出儿，人介让不让回还两说呢，他那亲妈死活是不让回了。说她就是跟美国，一天天的越来越寂寞，才回来投奔儿子的。 186.说结婚和不结婚唯一区别，就是可以每天抱着我睡 儿子的成长，她缺席了，不想缺席孙子的。这哪儿说理去，你想缺席了，招呼不打，你大美国去了。 好么，现在，你不想了，招呼不打，你又回来了。合着，全世界都围你一人儿转呢！ 当年那些能折腾的，愣把中国发展最快这三十年给错过了，老了老了，钱钱儿没有，房子房子没有。 尤其呀，学历也不多高，这不，还没工作、没专长、没养老金。手里有点余粮的还好说，那没余粮的呀，愁人。” “嗯，有点儿普遍性！但多一半儿呢，都终老异乡算完。就这些原就有些好吃懒做的，或者原本就是不安份的，容易这么折腾亲人。” 墨海总结道。 奶奶喝完茶上来困神，上楼去睡了，墨海也进了书房。 张一宁牵她手上楼，亲亲她，抱腿上：“他们几个呀，今天都奔着见你去的。嘿，嫌我放他们鸽子呢，要翻我手机找照片和视频，我没给。 胡波也在，他手机里有咱们在爱尔兰，都穿裙子一起跳舞的，看完了非起哄，出正月前，让我再请一顿呢。 下周咱们开年会，再下个周六就是你生日。我听墨叔说，你从不过生日，要不就那天呗，晚上跟那私房菜馆子，怎么样？” “行，你想着提前告诉我人数儿，我好提前给翟叔叔打电话。但严禁提生日不生日的事儿啊！” “基本上就今天这几个呗，顶多那时再加个李毅伟，算咱俩也就十一二个。嗯，不提生日。乖，跟我说说姑姑这事儿。” 墨池一五一十说了，张一宁心里又挂上根弦儿，瓜田李下必须防着。腻歪到十一点，他也不愿走，直接扎一楼客房去睡了。 墨池照旧跟老爹进了城堡，打完了，泡进药池里，墨海问她：“囡囡，一宁是不是有结婚的打算哪？初五那天他爸妈那意思可挺明显。你怎么想的？” “昂，他前两天跟我说，过完生日就要跟你提呢。我说我没想好，也没打算结婚，只打算谈恋爱，他说会跟我谈一辈子恋爱的。 然后安慰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如果我喜欢在家，就以住咱家为主，兰轩当辅。 说结婚和不结婚唯一区别，就是可以每天抱着我睡，其它什么都不变。老爹，就这一样儿就够吓人的，我可是天天跟你，每晚当十天来过哒！” 墨海在那边嘿嘿笑，这傻姑娘，只恋爱不结婚，这不成骗子了么。 “囡囡，你信任一宁吗？问自己的心，觉得他给你安全的感觉吗？你依恋他吗？是不是觉得跟他分开是件痛苦的事情？ 饮食男女，天性自然，你们年轻有激情，这些都是正常的，不用不好意思。” “信他，也慢慢爱上了他，觉得有他陪着很开心很满足，也很依恋他，出差时，他不在身边儿，一开始会不习惯，也会很想他。 跟他亲吻很甜蜜，也很依恋他的怀抱。他很疼我，很纵容我，喜欢抱我，亲我，我做什么他都觉得好，就是我在澳洲时，要去做精油spa他不同意。” 187.我家福双至呢，终生包退! 墨池在爸爸面前，透明一样。爸爸问了，她就边思索边说。 “我观察他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硕士还没毕业时，我就观察他了，因为他小动作不断地，在清理你身边那些追求者。你这小傻子肯定没觉察到吧？ 爸爸很满意他，所以任他施展。他比我想的，还沉得住气，比我想的还爱你。只所以一直不敢表白，不外是怕你拒绝罢了，患得患失。 出身、人品以及对你的珍视程度，爸爸都很满意。说起来，其实你也不小了，而他也满三十了，爸爸不反对你们结婚。 但是后来，你有了这里，对我们来说是大气运。但是终究也算怀璧之罪，怕遭了有些人的觊觎和贪欲。 爸爸开始很矛盾，很犹豫，但是越观察他越觉得，对你真是贴皮贴骨地疼宠，有些时候，有些地方都不亚于爸爸。 所以，爸爸想跟你说，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更不能让城堡本来是你的幸运，反而阻碍了你的幸福。你们相亲相爱，那么就结婚，当然不急于一时，怎么也得下半年吧。 结婚之前，这里不能透露。结婚之后，由爸爸来给他个说法。这个，我得琢磨琢磨再说，好不好？” “让我再想想，老爹。” “乖，别怕，慢慢想，爸爸永远爱你。什么都别怕，大胆去爱，勇敢去嫁，一切有爸爸呢。” 墨海看着她沉吟，摸摸她的头，把女儿揽在怀里。自己在女儿成长时，没给她一个正常的家。 所以，女儿对于，正常家庭到底什么样儿，是不确定的。所以，她享受爱情，却不敢走进婚姻。 第二天，从三楼下来的一家四口儿都一脸笑，尤其姑爸一脸春光。 墨池打趣：“今天立春不假，但春天还跟远处哪！可我瞧您都春光明媚了嘿。” “瞧出来啦？眼力劲儿不错啊！今天给姑爸燕窝粥喝不？” “您喝什么，都得姑姑发话，路远同志，汲取教训哦！我家福双至呢，终生包退！ 您再来这么一回，我这十二路谭腿，可不是花架子。我可不是小非，只会拿把破菜刀，我那小弯刀，嗜血至呢！” “呸！呸！呸！是阿双不要我的，我们家都没人儿了，她没地儿办退货，直接扔了就走。什么终生包退？别给我下套儿。 囡囡，你那腿往后踢，啊，那小子你踢好了就成，我这个不劳你动腿了，更不劳你动刀。我这辈子啊，就紧跟阿双脚步儿，一步不落。” 跟墨海在外边锻炼的张一宁，一进屋就听见这个，从后面拥着墨池下巴搁她肩膀上，反问： “踢我干吗呀？我又没惹我家阿池。我又没随便跟什么人喝酒去，更没把人提前倒的的酒，还是杯加料儿的，给一口儿闷了！ 那味儿您就没喝出来？您这鼻子和口条儿，可得去医院好好查查啦，姑爸！” “嘿，臭小子。不过，你说这个呢，一杯干红，我本来就不愿意喝那个，那天那个格外涩一些，杯底还有沉淀哪。 188.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趋于n的组合 我靠，我怎么这么笨哪？以后，特么的，别人请客，我也只喝自己带的酒了，自己没带就干脆不喝。直接明说，我给人下药儿，下出来的后遗症儿。” 墨池竖拇指：“这招儿还真不赖，应该推而广之。姑爸，为表示对您这项举措的支持，这回回去，我给您备一后备箱酒带着！” 十号，社里开年会，一早儿，公司楼下有大巴接。张一宁则直接开车带她过去，到了自是一番契阔。 说实话，社里这几百口子，墨池还真认不全呢。多一半儿领队都认不全人儿。 领队不坐班儿，不拿计划不报账基本不来，她跟领队里，都算是认识人多的。至少所有销售，基本都认识，现在宴会组也差不多了。 房间早分好了，领了钥匙放下行李。十点钟，大会就开始了，老付做上年工作总结，没什么虚言八套的，全是数据说话。 中午自助餐，林微跟她坐一起，跟她八回卦，又各自说说过年情况，对她在澳洲的工作，夸了又夸。 “亲爱的，拍回来的录像，我全看了。真的，妥妥的女王范儿，爱死你了！ 哎哟，你俩双剑合璧的感觉更好，认真专注的人最美了，阿池，你和张一宁在一起。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趋于n的组合。 你信我！啊，还有，三月份我也不给你排团了。团啊，实在是太抢手！去年年底又新招了批领队，得放些团给他们上。 你等着瞧吧，下午老付会举你的例子，团，更得抢上！放心，公司源头上，就阻止了恶意竞争。” 果然，下午的大会是通报业绩，墨池自然成了众矢之的，不少说闲话的，不外是心头酸，暗地里说墨池傍上张副总了呗。 其实说这话的人吧，自己都不信，大侠风采，公司网站上全是呀。但是这一颗羡慕嫉妒恨的心，不说点怪话儿，真是无处安放啊。 墨池才不在乎呢，自己又不是大钞，人人都喜欢。不过年终奖是留在年会发的，墨池大眼弯弯地上台，领了一个沉甸甸的大红包儿。 这里边既有表扬信全社之冠奖励的，也有带来业绩突出奖励的，更有社里大活动任劳任怨，表现突出奖励的，总数两万元。 回到导领部这边，小范围内掌声一片恭喜大侠的。大侠美滴滴地：“下回给你们专门送好吃哒。” 晚上有晚宴，社里年轻人多，能歌善舞的也多，不用特别组织，全是麦霸级的。 没一直待里边，她跟林微一屋。两人吃饱了消消食，就换衣服泡温泉去了。 温泉水滑洗凝脂，今天这酒店，是社里全包了的，所以两人放心大胆地，泡到一处僻静的药池里。 水汽润蒸，药香阵阵，水烫、气温低，天上有繁星，两人舒服地喟叹着。 林微调侃她：“你说你一天天活的，真个色！这就是个丰胸的时代，你可倒好，束胸！敢问你家张一宁知道吗？” “昂，他说，阿池平胸也挺美哒！” 189.[嗯，我家相公真高、真富、真帅!] “哈哈哈哈，二傻子，不过这傻人，还真有个傻福气儿！” 泡一小时，林微差点晕堂子。给墨池半扶半抱回了房间，再给她泡杯安神茶。哎哟，睡的不要太小猪儿。 墨池摸手机出来，发现张一宁一堆留言，甜蜜地笑，回复他。 墨大侠：[我跟林姐泡温泉去了，她都差点晕堂子，我刚给弄回来，睡着了。] 小宁子：[我看见你俩一起走的，我就在你对面房间。乖，过来陪我！] 墨大侠：[想好事儿吧，今天这儿，全是同事，我要是进你房间啊，就真成傍大款了。] 小宁子：[真俗，我不是高富帅吗？怎么就成傻大款了呢？] 墨大侠：[嗯，我家相公真高、真富、真帅！] 小宁子：[嗯，我家娘子真白、真富、真美！] 相对的两个房间里，床头灯下，两人一齐无声大笑，即使不能相拥而眠，一样甜蜜且美妙。 第二天，是各部门分别开会，墨池零投诉，表扬信又最多，所以她最轻松了，无批评也不需要自我批评。 晚餐时，张一宁终于逮到她，牵到身边坐下，然后给她去取餐。林微过来鼓捣她，一起去做精油spa，刚要欣然同意，给张一宁摁住：“不准！” 林微给他俩一通笑话，加各种调侃，然后乐不滴滴走啦！墨池委屈地看他，结果装委屈无效，这轴人，有时候轴至呢。 他一路给牵回房间，才把人搂腿上哄：“乖，坚决不给别人看，女的也不行。这是我的，乖宝儿，我给你做好不好？” “不好。” “乖宝，我呀，回头找几本书看看，再看网上有没有教程，也可以呢跟嫂子请教一下。以后，跟家泡了，我给你推精油。 真的，保证不比外边手艺差，外边的，那只是纯技术，乖宝儿，我这个可还有满满的爱哪。” “你也说人介那是纯技术了，那个对身体真的好。奶奶这两年，体力不行了，都不给我搓油膏了。 平常我自己，都是能够着的地方自己来，可是后背呀，这些够不到的地方就没办法了。再说自己推和别人推是不一样哒，张小九，你让我去呗！” 墨池在他怀里扭，还拿唇亲人介，企图让人心一软就答应呢。 “不行，我不放心。这些陌生地方，万一有那坏了心眼子的，提前装了摄像头哪？ 你长点心吧！乖～～，哪儿不舒服我给揉，然后你教我，我给你搓油膏，好不好？” “啊？可以这样吗？不会吧？咦～让你一说，真不能去了。张小九，你最坏了，你这种说法儿，一下子就断了我从此精油spa的路。” 墨池趴他怀里，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还气恨恨拿小牙咬他泄愤呢！ 等林微回来，墨池都睡着了，林微笑笑摇头，这俩人，还真是够保守的。张一宁这抱得美人归之路啊，似乎还且得走啊，哈哈…… 第三天就纯是自由活动了，午餐后会有车接回办公楼下。张一宁和墨池，则是早餐后就回了，不过是给带回兰轩，缠绵半日，才一起回墨家。 190.[阿池，我想翘班儿。] 奶奶过完元宵节，就跟姑姑一起回省城了。倒不是不放心他们，而是文教大院儿那一块儿，一大半儿要拆迁，自家小楼自然在那之列。 想也差不多了，那都是最市中心了，这一片老楼和小楼，全改成高层，那房价儿可不轻快。关键周边那教育资源，简直可遇不可求呀！ 一院子的新老邻居们，都紧急磋商呢，奶奶人缘儿好，而且房子也最大啊，所以得回去开会呢！ 墨池最知道奶奶了，她呀，是觉得这样的机会，多少年不见的老邻居也能见着，所以不想放过罢了。至于补多少钱？还是补多少房子？她真没上心。 倒是每天微信里，跟墨池汇报进展呢。这院儿里，多一半儿是省城文化界的名流儿，人这开发商诚意满满的，当然，主要是没胆儿坑他们呀。 墨池汇报给老爹，老爹说：“你奶奶知道咱光拿钱，不要房子！你姑姑也不缺房子，咱们也不回去，要房子干吗？管不过来，闲着净招灰。” 周二是情人节，这可是两人第一个情人节呢！张一宁一早儿，过来奔早饭。墨海仔细看，哟，手里没花儿呀？但知道这小子必不会空手而来。 果然，上班儿前，递墨池一个袋子：“礼物儿！” 递完就蹿了，墨池转脸问老爹：“他怕我踢他？” 墨海喝着茶大乐，指指她手里袋子：“赶紧拆，拆完我要上班儿。”这人也惦记看呢。 袋子打开是三个盒子，一看就是首饰盒，还同一牌子的。小盒子里是一对儿粉钻耳钉，小小粉色，转着看有光芒四射的感觉。 中盒子里一条粉钻手链，比耳钉的钻，要剔透晶莹，也大。 大盒子再打开，是一条奢华的粉钻项链，由小到大往颈下递进着，到了最中间那颗，足有大拇指甲大。 “老爹，张小九骗我，他说他把工资卡、私房钱全交了。这些，可不是小数字能买来的，你瞧这个牌子。” “他没骗你，这肯定是过去那三年的情人节礼物，虽然是一个牌子的，但不是同款。 耳钉吊牌上有个小字2009看到没？这是09年买的，那时钱少，所以买的这款，漂亮是漂亮，镶工也好，但是钻小，且品质不是最高。 手链儿肯定是10年的，看品质也好，镶工也棒。项链肯定是去年的，不用买房子了，正好又拿了分红儿，就买的这个呗。 小傻子，他呀，惦记你三年，这是买了三年的礼物儿，愣没送出去，真够笨的嘿。” 调侃完了，拿大衣出门儿了。墨池心里呀，给蜜塞满满的，真是笨蛋！ 算着他到办公室了，给他微信。 墨大侠：[张小九，老实交待，哪儿来的私房钱？] 小宁子：[干了点儿私活儿，密下点外快，得给我家乖宝买礼物儿呀！当家的，求放过。] 墨大侠：[不放！一辈子都不放啦！张小九，你就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扛活吧！] 小宁子：[阿池，我想翘班儿。] 191.取这么个文艺到极致的名字——青玉案 墨大侠：[你今天敢翘，估计楼里一多半儿都得翘了。为了你的安全，小九，安心上班吧，要不老付会砍你的。 不过呢，我下午会去兰轩给你做饭，就今天这情况，咱俩也别出去跟人家挤油油了。好吗？相公？] 又是那个满屏的吻，墨池甜蜜地笑。 傍晚，下班回来的张一宁，带回来的，才是今年的情人节礼物——同一牌子的一颗粉钻戒指。 不是特别大，也没有特别的花式，就一颗方形粉钻镶在一圈碎钻里。但戴在墨池的纤纤素手上，说不出的雅致华丽。 左手中指刚刚好。从后面拥着她，看她举着左手看，张一宁下巴压她肩上：“当家的，这是年会上拿到的年终奖。” “真败家！这么大一存折，就戴我手指上啦！” “嗯，戴上不准摘啦！可惜不是定制的，要不肯定要刻上那个“宁”字儿。宝儿，你觉没觉得那个篆书的“宁”字，特别安祥宁和。” “霸权，你是不是想要我所有东西上都得刻上啊？” “嗯，我反思过，这是男权主义的地盘意识。但我改不了，我最想的是，在你全身都留下我的印迹，阿池，阿池——” 被留了一身印迹的墨池，回家时倒是记得门禁，但客厅静悄悄的，老爹卧室和书房都关了灯。 好吧，正好儿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回屋里，就进了城堡，先泡进了药池，眼见着那些爱的印迹，一点点淡至无痕。 墨池笑了，哎呀，这是宝贝呀，怪不得跟老爹对练到手指都不想动，但泡完了就精神百倍呢。 她虔诚地两手握在胸前，轻轻用黄金巨人的语言低诉：“谢谢，谢谢给我如此多的馈赠，我无以为报，只会更勤勉学习，不辜负这伟大的传承。” 第二天早餐见到老爹，老爹对着她笑：“以为你会不遵门禁呢，白天有些乏，就先睡了，看来很守时嘛！”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姑娘？墨海同志的女儿，必须具备所有美德!” 周六晚上，张一宁的发小儿小聚，墨池给订在“青玉案”的“暗香暖阁”。 墨池也服气这翟叔叔，高大硬朗，英气十足，一身气势。偏偏给这私房菜馆，取这么个文艺到极致的名字——“青玉案”。 而且，所有包房，都是那首著名宋词《青玉案.元夕》里字眼儿： 东风夜、花千树、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动、玉壶转、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暗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最大的一个院子就叫“元夕”，完全是标准四合院规制，有厅、有卧、有厨房、有书房、有偏厦。 最别致的，就是这暗香暖阁。是原来的花园水榭，一路的木栈道，傍晚时分，有晕黄灯盏若明若暗地指着路，走到头儿是个六边形琉璃顶的建筑。 六周一圈儿大玻璃到腰线，腰以下是纯木质的。天热时可以全敞开了，看水面碧波翻浪。天冷时，可以有厚棉帘拉上，又是围炉赏雪炙肉的第一去处。 192.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张一宁和墨池，做为主人到的早，翟叔叔带她们各处转了，就任她自便。两人缓步进了暗香暖阁，说暖阁一点不过，暖意融融，也真有淡淡的香气，盈盈在鼻翼与袖间。 带了一坛白酒，和两大瓶果酒。墨池先在茶台烹上茶，一时之间茶香、暖香、花香馥郁。 胡波进来时，先看到那个樱粉夹袄的美人儿，挽松松的发髻，盈盈笑着，仰头与站在一旁的男人说着什么，脸上全是娇嗔的表情。 男人低声笑，一手搭在她柔肩，一手执着茶盏要喝，却似乎给美人儿逗得正忍俊不禁。 一屋的灯光与奢华红木，都沦为背景，这一幅画面，此后经年，一直深深嵌在他脑海里。 二人发现他，一个招呼着，一个站起来，待他脱了大衣，递过来一盏暖茶。 “大侠，好久不见！” “昂，一个月啦，最近好吗？怎么过年倒过瘦啦？不是都说过节胖三斤吗？你这可得遭不少恨。”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他一语双关。 “哈哈，那咱们今天，就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看您是不是强乐还无味？您这气质啊，跟柳大才子可真不符。” “那你说说，我这气质像谁？” “像谁啊？当然像励精图治、运筹帷幄的张良呀，一看就智珠在握。哪里是那脂粉堆里的风流才子能比得过的？” 张一宁看着这个，瞬间眼睛就亮了的男人，满脸的神采风扬。满不是滋味儿地问墨池：“那阿池，我像谁？” 墨池拍他：“你谁也不像，就象墨大侠的男朋友张小九。” “嘿，这个好！” 陆续的各位都到了，张一宁给她一一介绍：方然，就是那个亲妈从美国回来的，带着媳妇姜珊珊一起来的，肚子还不是特别明显。 自嘲一句：“不敢把她俩单独留家里。”两口子都在外企上班儿。 周铭真，精光外露，跟一石油企业干财务总监。 林大山，猛一看气质儒雅，一介绍完，马上蹿墨池身边：“美女，我是音乐制作人，但也是娱乐公司的股东，签给我，保证半年之内红遍大江南北。” 给张一宁踢一脚：“滚边儿去！” 王兴平，南方航空的航线总监。 李志南，北京电视台的栏目负责人。 待李毅伟匆匆赶来，人就算到齐了，正好十个人。 张一宁去开酒，墨池安排服务员起菜，特别叮嘱一声儿：“我们这儿有位孕妇，请给加一盏燕窝粥。” 然后再问姜珊珊：“您有什么忌口吗？咱们好提前跟厨房说。” 姜珊珊摆手：“我口壮，没忌口，也过了反应期了。” 菜还没上，酒添满了，一屋子酒香，李毅伟和胡波是喝过的，其他人头回闻见，问张一宁：“偷你爸老酒头啦？这味儿可太正了。” 张一宁正待反击，又两个人推门进来，大家都有些愣，然后一齐看张一宁。 张一宁嘴角抽了抽，揽着墨池肩，指着那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 193.鸳鸯双栖，蝶双飞呗! “这孙子是陈浩然，旁边这汉奸是莫北，他俩都当兵的。这我媳妇儿墨池，特么的，他俩都比我大几个月，阿池怎么办？不能管你叫嫂子。” 墨池瞪他一眼，他嘿嘿乐：“找地儿坐吧，刚倒上酒。” 那两人如释重负一般，赶紧坐了。张一宁给倒上酒，捻捻手指：“十个爷们儿，不偏不倚，每人半斤，多了没有。” 酒美菜香，这“青玉案”是胶东菜，主打海鲜，食材新鲜，摆盘也极精美，味道鲜香又略清淡，极合墨池口味儿。 墨池左边是姜珊册，右边是张一宁。闹酒、调侃之余，张一宁一点儿没忘了给墨池剥虾、剔鱼，自自然然的。 还是姜珊珊一句话，大家才觉出来：“方然，你天天喊哥们儿里顶服张一宁，你跟人介多学学，你看人把阿池侍候的。”说着指指墨池面前的小盘儿。 张一宁大言不惭：“学吧，只传男不传女。” 周铭真大喊：“靠，这话有坑！” “没坑，这侍候媳妇儿秘笈，传给女的没用啊！来，来，谁学，赶紧，回家拿自己媳妇儿练手啊，拿别人媳妇儿练，后果自负！” 墨池也点头儿：“昂，熟能生巧！” “对，这个我俩做证。”李毅伟一拍胡波肩：“上个月在墨尔本，宁儿守着他家付总、我们家邵总裁，虾剥的也漂亮，但没今儿个完整，看来过年在家，没少练哪。” “嗬！你这恩爱都秀到国外去啦？大侠，你说说，宁儿剥的虾是不是独一个味儿呀！” 在座的，大都看过墨池在墨尔本晚宴上的最后那亮相儿，所以林大山这大侠叫的，心服口服。 “对啊，味道肯定好极啦，反正你们也捞不着！” “嘿，这年头儿，一个个都见色忘义，早忘了兄弟如手足这话了。第一个坏规矩的，就是你李毅伟了，打初中就跟小苹果儿粘乎。 然后就是你周铭真，你特么上高一，绕着远道儿，送校花儿回家，明明咱们都住学校对面，愣每天绕十站地送人家。 最傻的，就是宁儿和浩然莫北了。都大三了，暑假回来还敢直闯王兴平卧室，哈哈，哈哈，说说，你仨看见啥了？” 李志南一边指点着，一边躲王兴平甩来的筷子。 墨池也看这仨，一脸好奇，对呀，看见啥了？张一宁笑趴到墨池肩上，座中人都大笑。林大山给她解惑：“鸳鸯双栖，蝶双飞呗！” 墨池使劲掐身边这个笑的发抖的男人。 王兴平晃晃酒杯：“那是我亲老婆，总比你们这几根光棍儿强吧？还有你和你，你俩留恋花丛可小心点儿！”这是说李志南和林大山。 莫北拍拍桌子：“郑重宣布，我要脱单啦！上次跟你们说那个，相亲成功！争取做我们十人帮里，第五个结婚哒！” 张一宁横他一眼：“瞎啊？我们俩活生生摆你跟前儿，让你抢第五啊？” “那可说不好，你家大侠小啊，我们那位医学博士，二十九了，很有个恨嫁的意思，都跟我说了，说最好不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儿。”莫北得意地晃着酒杯跟张一宁示威。 194.大约也是一种无望的企盼 “你这话说的，好有歧义呀！反正我一听就觉得，跟这博士在找基因优良的种子似的，你家博士是主攻什么方向的？”方然开口。 “呃，优生与基因干预——” 众人捧腹！ 闹到十点半，正该酒终人散，胡波早么早把剩的一水晶瓶果酒抱怀里，任谁说什么也不放了。姜珊珊开车带走三个，来接胡波的车，带走李毅伟和王兴平。 墨池问陈浩然和莫北：“上我车吧，我送你们，告诉我怎么走就得。” 两人一齐看看张一宁：“兰轩。” 墨池懂，张一宁翻白眼儿：“乖，甭理他们，我明天早晨还得跟墨叔切磋呢。” 墨池没理，给他们送到兰轩地下，那两个痛快地下了车。 张一宁探头亲亲墨池脸颊：“好吧，他是非得把话都说透亮，其实我都说了，那破事儿跟我这儿算过了。乖，回去跟我在微信吱一声儿，然后早点睡啊！” 回了家的墨池，跟男友大人报备完，就跟老爹进了城堡，对练、泡浴。 完了，两人对坐在花园里，泡茶来喝，详细跟老爹说着今天都有谁，重点当然是青玉案和陈浩然。 墨海喝透了茶，才悠悠开口：“囡囡，爸爸这条线上，没几个真正是妻贤子孝，幸福美满的。 象你付一伯伯，是半路出家。象你妈妈和我这种，内部消化的情况也有，但结局如我这般的，都是上上签了。 多一半儿最终都是个鳏寡孤独，一身伤病。各种原因吧，有工作特殊性决定的，有身体原因的，多数还是心理原因。 干我们这行的，见的负面和阴暗太多了，而且执行任务时，多是另一个身份。 这就如同一个假面具，戴久了，有时，其实是摘不下来的，摘下来，反倒无所适从。 而且，久不在阳光下生存，人的心理很少有不失衡的。所以，有时根本无法相信，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正面和阳光。 你翟叔叔情况，跟爸爸差不多。唯不同的是，我是结了婚后去执行秘密任务的。 而他呢，据说当时是有心仪对象的，两人也彼此相爱，但话没挑明，然后他就没了踪影。 我回来后，好歹还有一个你。他回来后，是对方苦等不至抱憾别嫁。 爱而不得，或者还有其它滋味儿，百味杂陈也不为过，这其间的滋味儿，只有自己去体会与咂摸。 之所以起名叫“青玉案”，大约也是一种无望的企盼，或者纪念他生命里的某个瞬间吧？ 后来，他也负伤，转为后勤支持。就核计要开个私房菜馆，当然这也是组织部门商讨并批准的。盈利并非开办它的主要目的。 要开菜馆了，就非缠着我，要你妈妈这两套宅子。这两套宅子呢，本就是一体的，正经八百的亲王府邸。 是前有衙，后有宅，保存相当完整的，三路五进，还有湖面与园子。之所有分成两套，不过是岁月流转，兄弟失合，或者子孙不肖，给硬分开的。 195.年少时就有个心仪的对象儿，叫白兰 你妈妈多识货，一眼就看懂了，这是标准和硕亲王府的规制呢。她二十岁时，立了一次特等功，一次对共和国影响深远，意义重大的功劳。得一大笔奖金，又卖了不少名贵药材，才购进的。 买下来，就开始又燕儿衔泥似的，一点点给恢复旧貌，修整出来。跟我结婚后呢，说以后要把姑娘当格格养。 他要用，我当时还真不舍得，我没住过，但每每坐在前厅那里，就仿佛看到，你妈妈一点一点布置与收拾，一次一次兴高采烈地去淘换东西儿。 后来是你付一伯伯出面，说，明着算租，暗着算入股了。这家伙也实诚，年年就把赚下的一半儿钱，打到你房租的那个账户里。” 墨池挪过来，拥住老爹，墨海揽着她肩，拍拍她：“爸爸没事儿，爸爸比他幸福，爸爸有你，爸爸还有你妈妈相约来生的许诺。 爸爸在这世上照顾你，你妈妈说不得，在其它世上给咱爷儿俩打拼呢。爸爸从没怀疑这一点儿，这也是爸爸能开心活着的支撑。 你妈妈说，墨海，要照顾好我们的墨池。墨海，每一世有每一世的人生，不能强行切断，强行切断会断了以后的因果。墨海，我等着你。” 这一份深沉的爱意，让墨池女儿泪睫欲盈，这样的爸爸让她心疼，这样的爸爸深爱着的妈妈，必是天下最好的妈妈。 墨海抚抚她的头：“乖，不难过，要快乐，我墨海和池莲的女儿，在这世上，除了要平安幸福，就是要快乐逍遥。 来，爸爸再跟你说说这个陈浩然。 他们三个，是从小学就在一起的，你张伯伯那时刚调回北京，一宁呢，就从他爷爷大院儿搬到那边，陈浩然和莫北，本来就是那边大院儿的。 三个皮小子，都是那种皮的爬树上房，招猫逗狗的。反正淘小子能干的坏事儿，一样儿没落下。 这一同窗呢，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没分开，上军校也没分开，不过莫北的专业不一样。 下部队后，一宁和陈浩然，都直接进了特种大队。其实从大学期间，他们的方向就已经确定了，而且从大二，他俩就不停地在出任务了。 可以想象，一宁是军三代，陈浩然是二代，根儿正苗红，政治上无瑕疵，思想上要求进步，最关键，能力强啊！ 进了特种大队后，表现也同样优秀，两人可以说是一直齐头并进，相互扶持。若说不同，就是你张伯伯一直在稳中有升，一步一个脚印儿。但陈浩然的父亲嘛，止步大校。 一宁家，也搬到了现在的大院里，陈浩然家只是调了房子，却还在原来的大院儿。这其实也没什么，并不影响两人，共同出生入死的情谊。 陈浩然呢，年少时就有个心仪的对象儿，叫白兰，也是那个大院儿的。父亲母亲都是文艺兵，文职，级别一般。 这白兰，打小儿上的就是艺术学校，所以没跟他们是同学。初中毕业后呢，就上了军艺舞蹈系。 196.秉承烈女怕郎缠的原则，锲而不舍 零六年，俩人一起授少校军衔儿，也算少年得志，前途未可限量啊！零七年春节前，俩人又立一回一等功。 这下妥妥的了，下次升级有望，俩人都是要顺利升职的。趁着这意气风发劲儿呢，陈浩然就跟人介白兰表白了。 出乎他的意料，给拒绝了！回拒的理由呢，挺简单直白的，人介说了，人生偶像是邓肯，这辈子，誓要做舞蹈家，从没打算结婚生子。 可这陈浩然，你今天也见了他了，也算阳刚帅气吧？个头儿也高，打小出身也好，自身也优秀，所以自信至呢。 不光自信，还轴，咬定青山不放松了还。而且，觉得人介给那理由儿，有空子呀，只要不是另有所爱，不就是还有机会嘛。于是呢，秉承烈女怕郎缠的原则，锲而不舍。 那段时间呢，他们也没大任务，所以他算是人盯上人了。鲜花、礼物儿，单位门口接送什么的，都使上了。 怎么说呢，如果说，这是正常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也没什么。不过，那白兰呀，呵呵，一言难尽啊！他呢，这些举动呢，还真挺碍事儿的。 人介呢，不堪其扰，一个大院儿出来的，也知道他仨号称“铁三角”，所以呢，就找到一宁和莫北，让他俩给做做工作，劝陈浩然放弃。 正好儿呢，这俩也是个一根筋，而且呢，对于情情爱爱的也不开窍儿。又听得各方信息汇总，知道她私生活太混乱，觉得她根本配不上他们兄弟。 就不光是劝了，一宁是干脆不提供任何便利了。比如代班，比如车辆，比如跟领导那儿打掩护什么的，这些行为通通没有了。 莫北呢，更憨直，直接开嚷：“靠，你也不怕绿帽子们，太多太沉了，你这颗可怜的头哇，它顶不住。 幸亏人介不同意，哪天真要同意了，你就是全中国第一号接盘侠了，知道吗？虽说咱当兵的，都顶着绿帽子了，但咱这个上有国徽啊！ 那姐们儿可是个自带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还特么四季常绿呢。人介眼里，哪儿能瞧上咱们这些大头兵呀？你以为咱这少校，同年龄的比，领先一大步啦？ 无知！人介那些个入幕之宾们，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或者自己就显赫的？哪个拎出来不压的你，只能敬礼喊“是”？ 人介那香闺，名声儿都那么响亮了，“白兰公馆”！听听，听听，都公馆了，兄弟你还不明白么？ 非得叫“白兰公共汽车”你才懂啊？你是真傻？还是让爱情迷了眼，装傻不计较？” 这陈浩然，优秀的特种兵出身，自然有足够优秀的侦查能力，一番排查之下呢，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也是真有其事。 显赫吗？是真显赫！呵呵，军、政、商、文化、文艺界，反正啊，人那别墅呀，还真是圈里圈外人人皆知的“白兰公馆”。 人，惹不惹得起，在其次呀。那些镜头，那些嘴脸，对他来说，毁三观呀！可是呢，人介一没骗他感情。二没贪他钱财。 197.我墨海的姑娘不嫁军人 打从一开始就是直接拒绝呀！虽然理由儿是借口，但谁也不能要求人介跟他说实话吧？ 再不要脸面，也不能说，我这里权钱色样样齐全，瞧不上你吧？他这一口郁气啊，发不得，别人也怨不得，就怨到了哥们儿身上了。 觉得一宁和莫北，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他，三个人为此还着实打过几架。那俩傻小子，以为陪他打几架，气儿发泄出来就得了。 但事实上呢，这轴人却一天天的越发沉郁了。这个挺正常，从心理学上讲，这叫“迁怒”。“迁怒”这种情绪，多一半是要撒到熟悉的人身上。 而且呢，一旦知道了那些丑陋呢，想的也有点多。总觉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狂热地追了一个——呵，那样的人。 各种的情绪之下呢，弄的自己越来越阴郁和焦虑。而一宁呢，那时候，对感情是一窍不通啊，看他沉闷，只觉得，过段时间就好了。 也没及时跟上级汇报，所以，他这种负面情绪呢，没有得到及时的干预。然后呢，就把这种焦虑情绪，带到了任务中了。 当时那个任务呢，明面上是去一个特别隐蔽的会所，解救一批被迫提供特殊服务的女性。 当然，这种会所呢，肯定不是一般人经营的。他们真实的任务与反恐、反间谍、反毒都有关系。 突进去时，那些画面的不堪，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但巧不巧的，一下子让陈浩然呢，想起了白兰公馆里的某些镜头。 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看每个女性呢，都是白兰。这种地方，既然要反恐、反间谍、反毒，武装力量自然也不可小觑。 所以，他这一失误，对对方而言，就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啊。火力和重要人物儿突围，一下子就集中在他这一个点上了。 要是没一宁拼了命的护那一下呢，他那小命儿，肯定得交代那儿了。 一宁这一护，自己的右臂就伤了肌腱和神经，后期无论怎么复健，这射击的准确率都大打折扣了。 这种情况，这特种大队就待不了了。其实呢，他不在特种大队待，还是有其它地方可去的，但这小子更轴，不在特种大队，就干脆退伍。 他们俩在特种大队，本来就是双生花，是准备这次任务后，一起提中队长的。 一宁一心求去，最终还是按退伍处理的。陈浩然呢，却当年提了中校，也提了中队长。这结儿呢，跟两人心里就这么结下了。” 墨池笑着接：“张小九将军梦碎，肯定就迁怒他了呗！这陈浩然肯定是心怀愧疚，可也无法时光回溯呀！老爹，张小九如果继续当兵，他会出现在我眼前吗？” “不会，首先你付一伯伯就挡了。相熟的都知道，我墨海的姑娘不嫁军人。嘿嘿，其实缘份这东西呢，最没什么道理可言啦，也说不得你就是个宁违父命，也要嫁情郎的呢。” “不会啦！张小九如果还当兵，哪有这时间跟我这儿玩温水煮青蛙呀？没这些慢工，我哪能认识他爱上他？老爹，墨海的女婿，必须得过了您的法眼呐！” 198.人象开了光一样 “乖，你成功地取悦了爸爸。”爷儿俩一同大笑，结束了对话。 第二天，墨家早饭刚上桌儿，张一宁就一脸阳光出现在餐厅。洗了手就坐下，大口小口地抢吃不止。 吃完了，喝上茶，才叹：“阿池，兰轩那儿，弹尽粮绝啦！那两个不要脸的吃货，昨天晚上是每隔三小时吃一顿，连那天下面剩的鸡汤和小青菜都没剩了。” “你们昨天没睡？” “开头呢，光说话，这不是奔着把话说明白了去的么？一气儿说到半夜，就饿了吗？再加上，情绪也到那儿，得喝一杯啊！ 就下了饺子和鸡汤面，然后开了一坛子酒，嘿嘿，就饺子就酒儿了一顿呗。 吃完了，他俩又说太好吃了，一不小心给吃撑了，怕积食，我们就又打一场。 这俩货输不起啊，先是单打独斗儿，后来就是二打一，呃，打累了，又说饿了，然后我们就又吃一顿—— 吃完了，我就去睡了。他俩呢，一个在沙发上，一个在躺椅上，嫌不舒服，说没怎么睡着。 四点多起来，把冰箱里的存货一堆儿煮了，蒸了，吃完了，走了……” “你就来这儿了！” “对呀，是他们吃完哒，我没吃！” 两人先回趟张家，吃完午饭，又带着补给回了兰轩。张一宁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但精神却特别好。人象开了光一样，有种通透豁达的清正朗然、中正平和。 偎在沙发上，墨池把自己和老爹的对话，一一转述给他听，他听了，眉眼里全是庆幸，松一口气，果然哪，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他知道，即使一身军装，他看到阿池也一样会心生欢喜，也一样会想一生牵手，世世相伴。 但势必，现在的全面支持，会变成全面阻力。那种痛苦与纠结，那种求而不得，他想想就不寒而栗。就这样现世安稳，守着他的乖宝，平凡一生，多好！ 奶奶一直到周五才回来，周三管墨池要她卡号，墨池给了，周四就收到了千多近两千万。 周五墨池去南站接她，从出站口带上车就问：“奶奶，您发啦？” “啊，发啦，哈哈。咱那小楼儿，跟咱那文教大院儿里，基本上是独一份儿吧？四角规全，前院后院还都全。这次啊，咱家最沾光了！ 为嘛呀？哈哈，这拆迁呢，论什么？当然是论房产证儿啦！就按证儿上的建筑面积算钱！ 咱家呀，小院儿、东厨房、小南房、西厢全在证上。当然院儿和房子的价格不一样。 而且人介游说我，让我带头签字儿，说还有五十万奖金哪！我跟老邻居们说了，你们签不签我是不管啦，我想我孙女儿，都快想疯喽！ 你姑爸那刘律师，前头儿一直陪着我呢。所以老太太我呀，省心至哪。数字全是他跟人核清的，我昨儿个签了字，然后你就收到了吧？ 哎呀，囡囡宝贝儿呀，你爷爷就是在世呀，也绝对想不到那房子能值那老些钱哪！ 199.当一辈子甩手掌柜的感觉，好至哪! 真好！反正咱家那里边儿，啥啥都没有了，空房子而已。我原先跟你爷爷，也不住那儿，我们住大学里。 后来他先调教育厅，我们才分了这里哒。再后来，他调省里，我们俩呢，也不愿意换地儿。 房改时，我们俩工龄级别一起算，还是有点超面积，房管处呀就给出主意，说要不厨房那些的，就别算面积里了。 但你爷爷这人儿，不喜欢留下把柄让人议论，更不愿意沾公家便宜，就都补了钱。 也没补太多，那些超面积的，都算附属建筑，加起来呢，算了市价的一半儿。 再加上，那时候房改政策呢，折钱买，是国家出一半儿，自家出一半儿。所以打总着，我俩呢，补了三万多块。 哎哟，补那钱哪，疼得我心里直抽抽。要不是有你爸转交回家里的钱哪，我们老俩存的，都不够。 这会儿呀，好些个后悔的呢。只要证儿上没有的面积，都按院子算！嘿嘿，咱家呀，肯定拿钱最多了。 奶奶的囡宝贝儿呀，钱入了你账，想买啥买啥，咱有钱！” “嗯，听奶奶的，豆浆一人买两碗，咱喝一碗，倒一碗！” “个败家孩子！”奶奶坐副驾驶上，也过来戳她脑门儿。 戳完了，脸色一正，清清嗓子：“有一样儿咱必须得办！就是那些个行头，咱自己做不了的，都得挑最好的置了！ 我孙女儿以后，票哪出儿，都得用最顶级的行头，还得是量身定制。这个你甭管，我过年那阵儿，认识个老剧务，手里可有好东西儿，你呀，只管着见货付钱就得。” “成，听您哒！” 回了家，奶奶跟爸爸再讲一遍儿经历，美滴滴地。 墨海摇头：“您可真是，走前儿不是说了嘛，人补的钱呢，就存您自己手里，手有余钱心不慌哪，您干嘛又都转她名下呀？” “可拉倒吧！钱存我孙女儿名下，我才心不慌哪！存我自己名下，我心慌至哪！ 就隔两家那孙老头儿，还不是让人把大折子上的钱，全骗走啦？净让儿孙也跟着着急上火的，自己也犯了病了不是？ 我才不管钱呢，我打小儿就没管过钱，之前是你全儿叔管，后来是你爸管，你爸没了就是阿双管，再后来就我囡囡管啦！ 哈哈，当一辈子甩手掌柜的感觉，好至哪！” 墨池这小富婆儿，一个二月份，简直收钱收到手软啊，还全是巨款！ 新收的这些，七七八八汇总了。自己账户里的、张一宁账户里的，一起都转了理财账户里了。 反正上回都谈好了，会按比例，进行多元化投资。而且打她接过来呢，收益也着实不错。每季度都会有报告，进她邮箱。 遇到重大决策，也会电话和邮件，让她做决定。墨池对于投资，不说一窍不通，也差不多了。 但她，精于计算呀！有这么个超强大脑，每月又要跟那理财师和七哥碰撞一次。有不懂的，她才不会不懂装懂呢，肯定是各种请教呀！ 200.他们负责运筹帷幄，墨池负责决胜千里 有了专业指导，再把所有知识与信息汇入大脑，三个人就开了挂一般。 没办法，理财师有专业技巧与手段，七哥呢最擅长审时度势，而墨池最善于缜密计算与推演。 所以，这半年多下来，于资本经营上，简直是无往而不利。七哥对她服气的，不要不要的。 私下里跟张一宁感叹：“小九，就阿池这脑子，估计干啥啥成，成就还特别大。想要名就有名，想要利就有利。 可人介就选择了这种平淡安稳的生活，你呀，真是挖到宝啦，必须得对得住人介哈！” 就说他自己吧，除了投资上获利丰厚，正业上，因为得了阿池协助，各方面业务开展的，简直自打开公司这十来年儿，就没这么顺过！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一宁还用他提醒？答案肯定是不用的！他知道，他家乖宝有秘密呢，而且肯定还不小。他乖宝的好，他呀，比谁都知道。 进了三月，张一宁就开始南北东西全国飞了，主要还是瑞银那个团的连锁效应。 着实又拓展了一批大客户出来，他得带着他的精兵强将们，一一去抓落实，具化到人。 另外也跟老付一起，把各地的派出机构，重新理顺一遍儿。能者上庸者下，内部奖惩机制，也优化了优化。 很是给社里，增加了一批新生力量，一时之间，士气大增。 林微跟墨池微信闲聊时都说，操作部的员工人数都多了一倍，操作部与销售部的人数配比，是成正比的呀。 整个社里，现在啊，个个跟打个鸡血似的。阿池，你看着吧，从四月开始，咱社就全是大活动，一个接一个，密着呢。 你呀，有得忙，你现在都是老付的秘密武器。 很快，计划就给她排过来了。 四月五号，两千人的活动在曼谷，历时九天。老付跟墨池一号就飞抵，会议开始他就撤离了，墨池跟张一宁坚守到十三号。 二十三号的一千二百人的活动在澳门，历时六天。墨池跟老付二十号就抵达，二十八号离开，这次张一宁没去。 因为五月十四号，有个三千人的活动在德国斯图加特，光航班和签证就够他忙的。 五月十号，墨池跟老付又一起飞抵斯图加特。在这里的活动，有五天，然后还有五天德国游览，二十五号墨池跟张一宁一起回到北京。 六月的活动在瑞士，人数虽然不到千人，但规格高，要求严。十一号开始的活动，墨池八号就到了苏黎世，二十一号才回到北京。 这一次，老付和张一宁都没去，他们负责运筹帷幄，墨池负责决胜千里。 对墨池而言，活动也好，带团也罢，都差不多。就是前者人多点，后者人少点。前者需要计算安排的多，后者需要讲解的多。 当然，前者还是劳动强度要大的多，毕竟大活动几千人，团至大不会超过四十人不是？但是，只要本着一颗负责的心，无往而不利。 201.爹想儿哭断肠，儿想爹嘴一张 效果也是显著的，只要她经手的活动，一丁点猫儿眼没出。 也有驴不走，或者磨不转的时候，比如航班取消、延误，车辆偶发大小事故、个别地接导游态度欠佳、倒霉了赶上当地罢工…… 这些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妥善的解决和处置。合作的客户们都发现，无论什么时间，突发什么状况，只要给她打电话，她都能清醒冷静地问清焦点，解决问题。 从不推诿，也不抱怨，但是也不会谄媚。反正就跟定海神针一样，支撑每个活动的最终胜利完成。 社里，可不只有这些活动，虽然最大最难的，都是墨池啃了。但那一些，都些微有瑕疵，有些更是小有事故。多多少少的，客人们会有或多或少的意见。 张一宁呢，是既骄傲又苦恼，乖宝儿越能干，就老是聚少离多呀。老付呢，则恨不能多几个墨池才好哪！ 其实，墨池在澳洲会议结束后，就整理了一套完美的工作流程出来。这可是经过她最强大脑，缜密计算出来得出来的。 量化、具化、表格化，只要每一步能严格执行，决不出现大的偏差，更会杜绝诸如漏接、漏送、漏排房、漏航班之类的硬性事故。 但终究呢，这就是个多人协作的事情，偶有一小处短板，就会出猫儿眼，也会拉低，整个活动的服务水准。 毕竟不是每个总指挥，都有她这么面面俱到的大脑。但她坚信，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所谓工作经验嘛，都是给错误和事故，一次次吓出来，一点点累积出来的。 二十一号回来，正好接上端午节。她在瑞士空闲时，早就在城堡里，做了好些迷你小粽子。 人工么，往雉鸡蛋大的小粽子里，包上一包馅儿挺难的，但对强大的意念而言，不要太简单。 所以，跟月饼那时一样，除了糯米是真包不进酒去以外，基本上什么馅料都全了，什么南咸北甜的，什么水果，花蜜的，都有！ 她自己尝过，尤其以烧肉的和金沙的最好吃。 果酱的，品种也不少啦，芒果椰汁馅的，基本上就跟泰国芒果饭差不多。热气腾腾的，隔着老远全是甜甜香香的味道儿。 当然啦，这老些地方，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圈儿，她虚无地带里的储量，也越来越丰富了，都是跟城堡里的品种，略有不同的。 虽是同一个地球，但生物进化，也差点毫厘，失之千里呀！还是以吃的居多。但有特色的织物、木雕、矿物之类、土特产也为数不少。 虽然不是周末，但还是老爹亲自来机场接的她，张一宁正跟俄罗斯呢，要明天凌晨回来。 看到神采奕奕，一身轻松地，拖着个不大的箱子漫步走来的女儿，墨海乐了，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兴尽归来，谁能想到她是满负荷工作回来呀！ 冲女儿张开双臂的同时，墨池就给跃进怀里：“老爹我想死你啦！” “爹想儿哭断肠，儿想爹嘴一张。”有女在怀，墨海的心也圆满的要命。 202.就得这么鲜活活地，可爱快乐才行啊! “瞎说，我天天跟里边时，都得念叨你。老爹，我好想你啊！” “嗯，爸爸也想你了，走，回家！一宁是凌晨回来，让小李为接他，放心吧！” 两人回到家，先相互配合着、掩护着，给亲近的这几家儿，送上黄酒、水果和粽子，端午节礼也不用太重。 付家、张家这些，全让赵江川和小李开车去送，奶奶的这些个老邻居、老票友们，则是小陈、警卫员们出马。七哥那一份儿，让他晚点来自取。 爷儿俩，晚上照旧进了城堡。没上来就对练，而是先进了药池去泡。这药池哇，墨海可是想念的很呢。 边泡墨海边四下里看，城堡里，墨池风格可越来越明显了，处处项项，先进又富含古韵。 墨池摸了这么久的黄金时代的医书和药书，药用植物、动物、医学基础体系和架构，都门清了。 但却总也没有融会贯通，总是缺少那冥冥中的灵机一动。也不能说全没效果，至少合香、调养身体、药膳、药浴这些个方面，还是很有成效的。 更是调制出不少成品来，但这些成品，或者是因为都融合了地球人的理念吧，所以，一直也没触发那个密码。 墨池也不急，知识能够摸书即得，已经够便捷了，怎么还能奢求太多。没关系，慢慢来，她坚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而且，摸书学习的乐趣也很多呀，都可以从密林、草场、山巅、河底、大洋……中找到实物，与书中一一对应。 尤其花草树木、菌菇果蔬、飞禽走兽的，各种甄别与识用，都让墨池觉得，收获良多。 展示给老爹看： 茶，制的更高杆，不仅口感好，养生功效大增呀。而且有了太多的奇思妙想，与高妙的手段。让墨海感觉，女儿的茶，他是须臾都离不得了。 香，合的更巧妙，香气盈人且不说，香疗功效也特别好，那些精油、香膏、洁肤膏、润肤露的，不知道多实用呢。 药膳，那更是不用说了，都已经不知不觉地融入到家里的一日三餐，每日生活里了。 墨海啊，最享受这一刻，他的女儿，他的宝贝，他和妻子的至宝呵，就得这么鲜活活地，可爱快乐才行啊！ 两人算着五点的时候，出来了。墨海回卧室再眯个回笼儿，墨池却等在客厅里。 墨池与张一宁，也半月未见了。虽然科技先进，每天都可以视频。但如果视频就可以解了相思，那么，如今这社会，怕是世上就再也不会有“相思入骨”、“相思成灾”这些词了。 远远地，把意识探出去，看着车进大门了。墨池赶紧端出来两大碗的菜肉大馄饨，一碗是张一宁最爱的荠菜猪肉的，一碗是小李最爱的香菜牛肉的。再给每人用盘子装了一串的什锦小粽子。 门一响，迎出去，就被抱进一个还有些凉的怀抱里，听他低喃：“乖宝，想死我了！还怕你没起呢，我都没能力控制自己再迟一分钟见到你了。累不累？嗯？是不是一个人在瑞士很累？” 203.你那是思想病，觉得她会瘦 墨池回抱他：“不累！来，去洗手，先吃上饭，胃肯定空了吧？让小李也吃上，吃好他还可以补一觉儿。” 小李把行李箱帮着提进来，就自管去洗了手，笑眯眯坐下吃东西。人家是有情饮水饱，他可得吃饭才能饱哦。 张一宁洗漱了出来，哪怕是胃里发空，也得先把人拉到跟前儿来，左手把着人，然后才放心地开始大快朵颐，有时还往墨池嘴里喂一口。 两人吃着口味儿不同的小粽子，都目露惊喜。小李是边吃边点赞，他以为这是大侠连夜现包的呢，现在还热乎乎的。 没办法，虽然昨天一下午，他送出去不少，但都是在筐或箱里装着呢。 张一宁则把馄饨和迷你粽子，拍下来放到他俄罗斯活动的群里，附一句问候：“都到家了吗？我已吃上啦，美食与大家共分享！” 惹来群情激昂，都在群里大喊：“分享美食图片和撒狗粮，同样其罪当诛！” 吃完饭，小李自去补觉。这两人，却相拥坐在客厅，把各自的活动简单互通一下信息。再半小时，奶奶和爸爸就该起了，打完招呼再让张一宁去补觉儿。 或许是因为到了家，或许是因为空气里有了墨池的味道，反正张一宁这一觉儿，一气儿睡到下午三点。 洗完了出来，一身清爽，疲惫全消。看墨海一个人在榻几那儿泡茶，走过去叫了人，端了一杯喝。 墨海点点外边：“姑姑一家子中午前儿到了。奶奶种的绣球花儿开了，几个人都在外边欣赏呢。睡这一觉儿，歇过来啦？” “昂，可算睡够了。这次万人大会，有双方邦交的政治元素。咱们只负责了一千多人，活动时间短，旅游时间长，我都左支右绌了。 一个是没阿池帮我，另一个是那边软环境还差点，服务意识直接没有。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真累疲儿了嘿！ 有时候，还担心阿池，她一个人在瑞士，比我这儿的要求，多几倍不止。人数儿也不少啊，不怕别的，就怕她睡不够了再头疼。” “她？我看还成，下了飞机，跟个观光客似的，一派悠闲自在的。”墨海嘿嘿笑。 “没瘦吗？我怎么觉得她瘦了？觉得脸颊这儿削了一点儿。” “我昨天问过她，说比过年时瘦一公斤。她每年都这样，冬天跟冬眠似的，能囤一公斤肉身上。 只要春暖花开了，一舒展就没了，呵呵，你那是思想病，觉得她会瘦。后面儿，还这么忙吗？” “七八月是旅游旺季，但团嘛，这时候基本上全订完了。就有个别的散拼团队，还有不多的余位。机位也都分完且都打完定金了，有团，也加不上了。 国际性的大活动，一般不会往暑期这两个月安排，一则国际航班不好搞定，二则价格也高啊！ 早的，是九月六号在捷克有个大活动，纯参会，来回一个星期。肯定得阿池跟我一起忙，人数一千七百来人。 204.都会要了她半条命去 但七月、八月有个不算活动的活动。福建那边有个大集团，还是阿池的客户呢，每年暑期呢，都是生产最高峰，出口任务重。 但孩子们又赶上暑假，所以双职工家庭，分心不少。今年呢，干脆每个职工补贴一半儿钱，双职工就等于全是公家出钱了。 让我们把所有六到十八岁的孩子，给做成美国夏令营。从七月中到八月下，历时四十二天，六周。 入了营我俩不用操心，但集结和返程时，我跟阿池，肯定至少得有一个盯着的，毕竟，人数在那儿，又都是未成年人。” 翁婿俩对坐榻上，品着茶，张一宁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大致地说给岳父听。 “嗯，问这个呀，除了觉得，你俩最近啊可都太忙了。另外呢，是因为，前两天，老付约着你爸、大伯、二伯，还有他家兄弟几个，我们一起在青玉案吃饭。你爸爸呢，想让你们今年结婚，你怎么看？” 张一宁一口水给呛住了，大力咳嗽半天，脸还涨涨的，就问：“可，可以吗？叔叔，您同意？” “你们怎么核计的？” “阿池说，还要慢慢想。叔叔，我真的会一辈子都对阿池好的，会越来越疼她，越来越宠她的，真的。 可这坏家伙说，只想谈一辈子恋爱，从没打算过结婚——”张一宁一脸委屈。 墨海吃吃笑：“她啊，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起来呢，这事儿赖我。你也知道，她十六岁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父母，一直觉得是奶奶先收养了姑姑，后又收养了她。 家里这一直是老少三代，三个女人。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没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和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 她甚至不知道正常家庭，夫妻、父女应该如何相处。她更害怕，相爱易，相处难！ 你呢，也是惯她，你当时跟她表白时，她不也是要想想吗？阿池这孩子呀，对于情感，太过看重，从不敢主动，也不会主动。 所以这就靠你去引领，明白吗？她现在，在情感上，对你的依赖心和在乎程度很深。这孩子呀，太重感情！ 我从没跟你说过，她小时候，虽然身体羸弱，但脑子特别好使啊。两岁不到，爷爷就给开了蒙，爷孙俩那感情，好至呢。 奶奶告诉我，六岁之前，阿池呀，就长在他俩的怀里了，睡觉都是两人轮着班儿，抱着睡的。 六岁时，爷爷突然一去，她根本接受不了。伤心昏迷，光高烧就一个多星期，没有一个大夫，认为她还能活过来。 后来，她人是清醒了，可是关于爷爷，全部的记忆都封闭了起来，她得靠关闭这些记忆，才能活下来，你明白吗？ 她看着开朗热情，乐于助人。但真入了她心的，没几个。而入了她心的，每一个人对她而言，都非常非常重要，都会要了她半条命去。一宁，你可想好了？” 墨海看着一脸平静地陈述着，但他和张一宁都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他们的阿池呀，他们的宝贝，长成如今的光风霁月，不知道多难呵！ 205.仿佛一眼之下，就能看透人心，勘破世界。 “叔叔，阿池啊，真是我的命呀！真的，跟她表白之前，我都想了，哪怕是她不爱我，我都得死活地要陪在她身边儿。我对她没要求，她快乐，我就快乐。” 张一宁放下茶盏，郑重其事地端正了坐姿，回答了墨海的问题。 “我信！一宁，我也愿意把她嫁给你，让你和我一起守护她、疼爱她。一宁，囡囡她有些个不同，你在当兵时出任务，有没接触到一个异能人士？” “接触过一回，跟北边那大山里，我们接的是援救任务。到我们时，已经是第三批了，基本上把前面两批，能规避和不严谨的地方全规避了。 可进去以后，特别神奇地，所有人瞬间就失去联系，无论哪种联络方式，都一点用没用。 我奔走了一天，把能想到的方法都使一遍儿，才发现，这一天一直就困在方圆百十来个平方的树林里了。意识到这一点，我就不敢随便动了。 给养够三天，我给分成五天份。好在那是深秋，还不是特别冷，树林里有野菜，昼夜温差大，树叶儿上每天都有露水。 我就每天收集露水，给养配合着野菜，撑到第八天。突然之间，就跟拨云见日似的，战友们也相互能联系上了，也能看见了，路也有了。 回去的时候，听我们中队长说，上级是请了什么观的仙师前来破了阵，我们才得以出来。 那位大师呢，我远远地见了，也没穿道袍，就是普通的中式衣物。人也不是多出挑，四十岁左右，普普通通，中规中矩。 但那双眼睛哟，我印象特别深刻，跟婴儿的双眼一样，清湛湛的，仿佛一眼之下，就能看透人心，勘破世界。 后来，我哥告诉我，他说人介那大师，早过了百岁了。说是道修，修为呢，已然筑基了。 说他，意念特别强大，隔空取物，隔空破阵都行。我至今想起那双眼睛，都觉得，说不得，人介真能看的透人心呢。” “嗯，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轻易不出山。我要说的是，囡囡呢，虽然没有人家修行的功法，但囡囡的意念同样强大。 强大到我们戴的护身符，可以加上她的念力。意念强大，所以脑域开发的得力，所以记忆超群。 关于记忆这一点，是我守护囡囡最大的秘密。囡囡的妈妈是烈士，当年为国效力，立功无数，居功甚伟。她的专长就是她的大脑里，有一个记忆宫殿。 这个记忆宫殿是一种形象说法，就是形容她的脑域被她自己开发得，有如一座庞大的宫殿。 这座宫殿里，房间无数，每一间，都可以海量存储知识。哪怕这些知识，她暂时不懂，不理解，但没关系，过目不忘，过目成诵。 而且无论过去多久，都可以原模照样地写出来，画出来。哪怕数据精细到微米。你也曾经执行过特殊任务，我这么说，你肯定就理解了。这种超强记忆，在我这条战线上，有多珍贵！有多难得！有多重要！ 206.叔叔，您，中国好岳父! 而她妈妈的超强记忆，一丝不差，甚至可以说升级及优化地，遗传给了囡囡。 但我呢，经历了，差点儿就活不出来的丧妻之痛。经历了，哪怕心痛到要死过去，但还得强抑悲痛地，继续当自己是铁人地继续执行任务。 一任我的宝贝，我和爱人的至宝——我的阿池，无父无母地把自己当孤儿地长大成人。 虽然她也健康茁壮、快乐幸福，但父母之爱的缺失，心灵上的偶尔孤苦无依，只要一想这些，我这心，就痛的不行。 所以，自私也罢，怎么也好，我不想也不能再搭上我的女儿。 再加上，她未足七月，给强行分娩，自小儿体弱，六岁时又大病一场，医生给出的结论，没烧傻就不错了，智力上可能会差一些。 所以，我一力守护着这个秘密，除了我和她，没人知道，现在多了你。至于她的意念强大，也是有段奇遇。 她有了些个异能手段，自己却没有功法，更不会修炼。所以，我从不敢让她多用，就怕入不敷出，亏损了她的身体和根基。” “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儿，就到我这儿为止了，谁都不会再说了，让我跟您一起守护她，只要她平安喜乐，开心逍遥。” “现在是六月底，最近你们反正都在家。我会跟你爸妈商量，婚期呢，订在十月份好吗？当然还得看你们有没有大活动会冲突。” “十月就是一个黄金周忙，过后的十月到十一月，都是正常的团队在走，十二月开始有几个小型活动。 今年的年会，或者说必须我和阿池出马的大型活动，年前就一个，就是邵总裁他们那个。 后面承接的年会等活动，都在明年的二月下旬和三月上中旬。就十月份吧，叔叔，那段时间算是小淡季。” 张一宁这颗心哟，自己感觉都快蹦出嘴巴来了，激动，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儿。 “还有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我跟你父母和伯父他们，沟通的差不多了。 我的工作性质导致，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囡囡是我的女儿。所以，婚礼呢，可能不能邀请太多人，不过你们的同事朋友肯定无所谓。 我的最后一个任务，虽然过去有十年了，当然也没用过本名，但我依然担心，会有潜在危险，你父母他们倒是理解，也没什么意见。” 张一宁嘿嘿真乐：“我更不会有啊，叔叔。我只要能跟阿池结婚就一切都ok呀。 叔叔您呀，跟阿池一样，人介呢，都是因为房产证上没女方的名字闹腾，阿池呢，因为有她名字跟我闹。 别人介岳父呢，都是要求排场够大才成，到您，要求不宜过大！嘿嘿，叔叔，您，中国好岳父！” 张一宁皮皮地竖个大拇指，给自己的中国好岳父点赞呢！ “臭小子！” 墨海拍掉他的拇指。墨池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这两个最爱她，她也最爱的男人，决定了婚期和婚宴的一干事宜。 207.真是老小孩儿，老小孩儿! 晚饭前，两人一起去了张家，张妈妈已经彻底离休在家。 知道两人一个头天到家，一个凌晨到家，心疼不已。但仔细端量着，倒觉得气色和精神都还不错，也就放妥一颗慈母心肠。 二胖现在，“九婶儿”叫的几溜，四胖倒是一直坚持叫“池”，表达能力超强，两岁多的小人儿，能大段大段说话，且口齿清晰、条理分明。 墨池记忆力好呀，所以出差在外，衣物、鞋袜这些，有尺寸的东西，都敢下手买。 所以，张家这几位，这一年多以来，也是受益者，除了墨池手制，就是墨池在世界各地，买回来的服装鞋帽。 两个小家伙肯定也不例外啊，比别人啊，更多了文具、玩具和各地美食。今天除带了这些来，还带了不少黄酒、果酒和迷你粽子。 两个小人儿看这么小小的粽子，绑着五彩的线，系的一串一串儿的，都觉得特别好玩儿，每人提一串儿，感觉跟玩具似的。 墨池特别说明：“这一串儿里，全都是不同口味儿的。” 迟琳数数：“我的天，你给粽子弄出十二种口味儿？为了凑一打啊？” “是啊，我单独拿了两小筐，一筐五打儿，给你回娘家送节礼，行不行啊？” “必须行啊，哎哟，这谁家的小仙女呀，太贴心了！来，亲一个！ 你不知道，我每回回娘家，妈要我带点包子饺子小馄饨什么的，这两个小子，都跟防贼一样。哎哟，外孙狗就是外孙狗。 可我爷爷哪，就是个老小孩儿，尤其现在，可任性了！只要想喝一口儿了，必须让我妈下我带回去的饺子，说饺子就酒儿，越喝越有！ 所以，带回去的，谁也不敢动，都得给他备着啊！谁知道他哪会儿想起来要喝一口儿？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是趁现在送回去得了，正好儿明天才端午。” 待开了门出来，看张一宁正从他车上往自己车上搬：两筐迷你小粽子，两大坛黄酒，两大瓶果酒，一大撂儿速冻保鲜盒，两大筐各色水果。笑眯眯地开车回娘家了。 四胖这会儿，正跟墨池告状呢：“太姥爷抢四胖小月饼，小包包里的，全吃没了！还说，怎么没有酒心哒？四胖哭，他说，敬老懂不懂？坏，太坏！” 坐沙发那儿看电视的张一林，给乐的哟，他咋不知道那一贯严谨的老头儿，还有这一出哪？ 八十多了，国宝级的中医国手，跟个两岁孩子抢吃的？还给人惹哭了？真是老小孩儿，老小孩儿！ 第二天中午，自家人大吃一顿，过节！姑姑没口子夸墨池，最后评定，无论厨艺还是绣艺，都大超越自己这个师父了呀！ 第三天吃了午饭，小李送姑姑三口去南站，墨池和张一宁则送小非返校。 这个贪心的货，是可着自己那大冰箱的容量，划拉东西，这不，自己拿不完了都。 这半年哪，这货表现是真不错，书读的多也读的透，明显言之有物了。墨池呢，也就没少从国外给她带衣服和包儿，正经一后备箱呢。 208.我呢，好早日持证上岗 送完她，两人还得回兰轩补充给养。兰轩这边，虽然不是老住人，但家政雷打不动，一三五上午会来清洁打扫。 再加上诸多新科技，永远恒温恒湿，且有室内新风系统，故而，一开门，永远是，窗明几净，温度宜人。 家里，又有墨池合的冷香丸，不需高温，室温下放置即可。只要一进来，就能嗅到似兰似梅，又似置身松林竹海般的清香气，又宜人又醒神。 墨池先把给张一宁新购置的衣物一一挂到衣帽间，张一宁也帮着她。 一边挂一边指着另一边：“以后，我的都挂这一边，你的挂这边，下面也都有抽屉放内衣和叠放的衣物。 手表那两层抽屉下面，是个带密码锁的小柜子，你常用的那些首饰可以放一些进去。 我看你家那边儿，你也没置梳妆台。咱们这个卫生间，本来就是双盆的，盆下、镜后、两边墙都是暗柜。 咱俩就男左女右，你把化妆品呀、卫生棉呀、浴巾呀什么的都放右边这几个里。反正你用的，我看就那么几个大罐罐。 这屋的浴缸也是按摩的，不过你那油膏儿，要放过来，以后泡完了，我给你揉。是每天都揉？还是几天一次？” 墨池歪头看看他，再看看外边的阳光，意思，白日梦哪？ 张一宁得意扬眉：“我前天跟墨叔说了，墨叔同意咱们十月底结婚。嘿嘿，墨池同志，你马上就是张一宁老婆啦！ 嗯，得跟墨叔商量一下，看哪天去先把记登了，我呢，好早日持证上岗，嘿嘿。那什么，先别瞪眼，也别打岔，先说油膏的事儿！” 哟，气势好足哟！一脸的小人得志相！ 墨池气得踢他：“让你墨叔嫁你吧！” 张一宁顺势把她抱起来，转身给压到大床上，使劲亲，亲的身下这个又两眼迷离。他边亲还边往脖颈那里拱。 边拱边低声诱哄：“嫁不嫁？嗯？乖宝儿，说嫁，乖，必须嫁！乖宝儿，我会疼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嫁，啊～～乖，嫁给我好不好？” “张小九，你犯规，哪有在，在床上求婚的？”墨池努力往外推着他，但声音里的软媚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嘿嘿，就在这儿求！乖～～，快说，嫁！要不我使绝招儿啦？”说着，手指就伸到墨池衣服下，滑动在一片腻滑的肋侧。 墨池扭动着，挣扎着，笑不可抑。不成句的求饶声儿，也呜咽着，脸上又带上了亮亮的粉色，似那半开的牡丹，香艳艳。 张一宁，已经无力思考墨池嫁不嫁的问题了，眼周儿又带上了赤红。他的阿池呀，就是他的劫呀，遇上了，只能在劫难逃。 这一刻，满眼满身满心，全是鼻息间的馨香，手下的柔滑，眼里的诱人。除了本能，他所有的脑力，全用在控制自己，提醒自己，别伤了乖宝儿，别吓着乖宝儿，乖宝儿呵…… 清理完自己和墨池，把人抱怀里，温柔而坚定地亲：“乖宝儿，必须结婚了！真的，再这么下去，我真得让你折磨疯了。” 墨池无声指控，我哪有折磨你！ 209.你到底是我亲爹?还是张小九亲爹呀? “乖宝儿，你这么诱人，什么都不做，就会把我逼疯的。乖，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 别恼，别恼，我爱死你的感觉了！阿池，乖宝儿，不怕！嫁给我，比现在还疼你，只会越来越疼你。” 人还是继续搂在怀里，轻轻地啄吻着，晃动着，一如轻晃婴儿一般。 “我老爹就这么同意啦？” “对啊！咱们不在家时，付一伯伯攒局，我爸、大伯二伯，付家几个叔伯都参加了，重点就是咱俩的婚事儿。 乖宝儿，咱们回去时，让墨叔说个日子，咱们先登记。然后让他们讨论好日子，我就开始筹备婚礼。你什么不用管，就准备当最美丽的新娘就好。” 看了吧？这混人现在，都不问好不好，行不行了。直接就是：这样就好，那样就好。 这人执着至哪：“乖，你还没说那油膏是怎么个搓法儿哪。” 墨池没好气地白他：“不用天天，一礼拜一次或两次，都可以。” “那下周儿，你带来咱俩试试！”墨池简直都无语了，这人能不能不全是套子呀？这老是憋着招儿给她往沟里带哪！ 看被人识破了，也不以为意，眉毛一扬：“纯推油！手艺很好哦！” 晚上进了城堡，墨池问亲爹：“你到底是我亲爹？还是张小九亲爹呀？怎么跟他商量商量，就把我给嫁了呢！” 墨海泡药池里朗笑：“当然是你亲爹呀，就是因为是你亲爹，才知道你这个属鸵鸟的性子哪。 再说了，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没毛病！我查了，阳历的十月二十七日，是个好日子。周六！ 你呀，就踏实地准备当新娘吧！嗯，做个最美丽、最幸福、最快乐的新娘。其它事儿，交给我和张家，还有一宁。 你俩呢，就在八月份一号之后，挑个日子去登记注册，这样呢，能保证在登记之后一百天内，举行仪式。 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二十四周岁了，最佳的结婚年龄。不用不好意思，爸爸呀，开明至呢。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摸医书吗？给自己或一宁，配好避孕药，要确保对身体完全无害才成，知道吗？不能确保，就不要配。 还有，我大体模糊地，跟一宁说了你意念强大，记忆力好。还有些个异能人士的本事和手段，他在这方面，接触的不多，了解也不多。 就登记那天吧，你把我们俩都收进来，我教教他，跟他说明一下厉害关系。相信以他疼你的程度，只会更加护着你，绝不会利用你的。 本来呢，法不传六耳，最安全。不告诉呢，肯定最保险。可是夫妻之间贵在坦诚，我们也不能只要求别人坦诚，自己去藏着掖着。 爸爸想好了，即使有个一差二错，爸爸的能力，还在这儿，定然不会让我的乖乖吃了亏去。” 听着老爹的各种安排，一时之间，墨池只体味到四个字——父爱如山。 墨池七月十二号，飞赴美国，童子军们是十二号开始集结，十四号开营，她得负责总调督呀。 210.看他为个登记注册，都快疯魔了 开营后，再待上一周，看一切都上了轨道，童子军们、特聘的外教、自己方的工作人员，都已然乐在其中了，她就返回了北京。 待她回来，婚礼日期两边已完全订好了，连注册日期，张一宁都选好了。嗬，这个无耻的哟—— 三家的席上，墨海让他跟墨池商量一下，从八月一号以后的日子选一天。他张嘴就选了二号！ 当时，墨海都想踢他了。可张家人都一副“干的好”的表情。婚礼由张一川、张一林、张一嘉全面负责，各有分工。 张一川负责张家老份上的亲朋故旧。张一林负责张家三房的亲朋故旧。 张一嘉呢，则负责酒店、仪式、宴席、婚车等一切事宜，他这里协助的，有一干哥嫂和姐姐、姐夫们。 至于这俩准新郎和准新娘呢，只负责准备好自己的喜服，并且精神愉快、身体健康地，参加婚礼即可。 这一接到她，都二十三号了，张一宁得意地掰掰指头：“乖宝儿，算上今天，我们还有十天十夜就是夫妻了。开心吧？我手机都设了倒计时了。 我在兰轩那儿也自制了一个倒计时牌子。上面是举行仪式的日子，下面是登记注册的日子，乖宝儿，我每天撕下一张来，感觉距离幸福就又近了一天—— 哎呀，那天，两家凑一起商讨呢。墨叔一说，八月一号以后，你们选个日子登记注册吧！我一秒没停，直接就说，那不就二号吧！ 嘿嘿，我都看见墨叔咬后槽牙了嘿！我们家微信群里，全是给我发红包儿哒！ 哈哈，我爸我妈都发啦，大伯母自己发了不算，还代表爷爷奶奶，再发俩，哈哈哈哈！而且呀，每人都至少发五个，嘿嘿！” 墨池扭头，表示不愿看这张得意的脸。他给人掰过来：“别气，乖——回头儿到家了，红包儿也都归你，啊～～ 我都管奶奶拿好户口本儿啦！你记得，提前把身份证给我哈，复印件我有。一定要确保，所有证件都提前交在我手里，万无一失，这样呢，我才安心。 照片儿我也有，是咱俩的真合影儿，穿天蓝羊毛衫那个，我按尺寸都弄好了，也打印了。我拿到人介登记处咨询过了，人介说一点问题没有。” 看他为个登记注册，都快疯魔了，墨池不是不感动，抓他手过来亲亲：“好好开车，都听你哒！” 回了家，姑姑也在。看见她，家里这三个女人眼神都倏地发亮，直接扯到二楼墨池房间。 衣帽间里挂了三身：一身洁白婚纱，一身大红裙褂，一身火红旗袍。有个会刺绣的姑姑，就是厉害哦！早从几年前，她身高不再增长，姑姑就开始给她备喜服啦。 婚纱从内缎到外纱，全是绣累累繁复的花朵，尤其长长的头纱上，每一朵花心里，都缀了一颗洁白的珍珠。 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圆润润的，与整件婚纱，相得益彰、高贵典雅。不过，这样一来，这头纱，够沉也是真的。 211.那要不叫礼服，什么叫礼服? 裙褂则是标准龙凤呈祥绣，正红的真丝缎上，全是金线绣就的飞龙在天，凤穿牡丹。轻轻一动，金光烁然，龙飞凤舞，华丽非凡。 火一般艳红的旗袍，修身长款。上面的朵朵云纹，却不是绣上的，这是在锦上织就而成，一抖动，那云活了一样，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这是姑爸工厂里的绝活儿，也是他创汇的核心产品。这种古法云锦呀，千金易得，一尺难求呢！ “不着急试，婚前一周儿再试即可，如果尺寸上有不合适的，完全来的及改。这三身儿呀，不会偏差太大的。”姑姑发话。 “婚纱，行礼，敬酒，这三套的有了。你自己呢，至少再备一身送客服。 有合适的，最好再多备几身，过去呢，还有二朝（zhao）服，三朝服，这些说法呢，多的到七朝服。就是结婚后连着那几天，尽量不穿同样的衣服。”奶奶安排。 “姐，我是伴娘，你赶紧再订三个，拿来尺寸。伴娘服，我妈也一并手制，我选了淡紫色的一字斜肩小礼服裙，梦幻着呢！” 小非兴奋。 “你们容我缓缓，我还没进入状态呢。”墨池求饶！ 再下来，看到客厅里站着的老爹，扑过去：“老爹，吓死宝宝了，她们比自己当新娘都热衷呢。” 墨海抑不住地笑，拍着背哄：“那必须的呀！没事儿，回头儿等小非结婚时，你可以报仇儿！” “老爹，他选八月二号！” “嗯！无耻的东西，选完我就后悔了，早知道，我就说十月一号之后了。但爸爸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当场反悔呀！ 再加上，你付伯伯们和张伯伯们，都在跟前儿，也不允许呀。所以，就让他钻了这空子了！” 墨海想起来，还咬牙哪！ “老爹，咱把他打出去吧？”墨池握拳鼓励老爹！ “不太好吧？尤其最近，我觉得，你奶奶、姑姑都站错队啦，疼他比疼我还过份呢！” “那咱更不能要了呀！” 张一宁边笑得捂肚子，边腹诽，还说我惯她呢，从南京到北京我就没见过这么惯姑娘的爹。不过呀，我要以后也有这么个姑娘呀，也得疼到骨头里。 回来当天，被拉进一个群里——“小九大婚群”。 她算开了眼了，然后点开成员看了看，这跟原来那个“咱老张家”群，也没少几个人啊？何必再建一个呢？ 张一宁给她解释：“在这上面说话，就全是结婚事宜。原来那个群，有时候，不是还有其它事儿吗？”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和张小九这俩当事人哪，纯成摆设了。有提议，他俩没表决权。有问题，他俩没参与权。有意见，他俩都没发表权。 这一下子，她倒心安了，确实没她什么事儿啊！礼服？礼服有的是啊。 且不说跟奶奶重新定制、绣制的那繁多的戏服行头，那可都是比照她的身材，按照历朝的规制，或从历史上查证以后改进的。 料子、工艺都是最棒哒，簇簇新，好些个大婚的，登基的呢，那要不叫礼服，什么叫礼服？ 212.可算给这孙猴子找到师父了 再说了，她研究黄金巨人时代的历史和艺术，也不是白研究的呀。城堡的衣帽间里，不知道自动给她定制了多少华服呢。 华美、高贵、奢靡、美丽、妖娆、妩媚、清纯、娇俏、英武……只有你想不到的，绝没有没包含的风格。 关键是，这些衣服，多一半儿呀，跟外边儿，也只能当礼服穿了。尤其那些战服和骑装，简直让她爱死了。 不愧是黄金巨人时代哇，最亮眼的，都是浅金、亮金、玫瑰金、蜜桃金、金橘金、草莓金、香槟金…… 这些各种各样的金色，要不是因为她是城堡的主人，她觉得一定是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种，多少件。 那个时代，最崇尚自然美。 黄金巨人族，都高大健美，体型优美自然。所有衣服都要贴合体型，展现自然的人体美，内衣设计更为合理，也都有束胸功能。 看了吧？束胸才是时代的进步，女性不必为了取悦男性的偏好，而故意去丰胸。束胸，则完全是劳动、运动、战斗、炼体的切实需要。 张一宁的呀，那更不用操心，她这一年多，全世界游走，给全家人都买衣服，买最多的就是他的啦。 他跟老爹一样，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型高大优美，天然行走的衣服架子。不给他买，都对不住自己一眼相中的好衣服。 她的品味也高啊，眼光又好，再说她只进名品店呀。当然也有往里掺城堡里定制哒，那些个，自然只能当礼服呀！若平常穿，也太隆重了！ 再说了，社里的工装呢，一向是t恤牛仔。总得给他备几身正装或礼服，放在办公室，以备临时参加重要场合穿吧？ 到周末，张一宁都快得婚前紧张症了，早早儿把墨池身份证也收到手里了。一遍遍查看自己手里的所有证件和表格，还有照片。 墨池都无语了，算了，任这神经病折腾吧，不听他的，他就开始属唐僧的。听他的，还能落个耳根清净。 墨海眼看着这死小子，居然这么快找到姑娘死穴了，心里也服气。这孩子呀，到囡囡这儿，真是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这不，这脸皮厚的，都跟奶奶在讨论那油膏的手法了。配方呢，奶奶知道自家囡囡全掌握了，所以重点就是手法了。 拿张人体经络图，一点一点备注上，一点一点交待给他。祖孙俩愣是一教一学，再加相互探讨，费时两整天捎带大半个晚上。 墨海看着姑娘，一会黑一会红的脸，肚子都快笑疼了，可算给这孙猴子找到师父了。 哎哟，日子终于给日也盼夜也盼地，盼到了八月二号。一个登记注册的日子，居然陪着一干张家男丁。自家这边，就是奶奶、姑姑、小非了。 墨池弱弱地举手请教：“听说登记窗口前，都是只有当事人。” 张一川手一摆：“你四嫂都安排好了，咱们这些人全能进去。” 好吧！墨池认命地看了一眼，张一宁的全黑薄款西装礼服，上楼换身碎钻红的立领无袖长身礼服裙下来。 213.就只能看复印件了! 走动间，有钻石的光芒闪耀，虽然不是艳艳的红，但却高贵又雅致。张一宁眉眼含笑，他就知道，这家伙原本打算t恤仔裤跟他去。 到了登记处，果然是一个独立的小厅，工作人员满脸含笑，刚把表格拿出来，张一宁已经拿出事先填好的了，人家先乐了。 还真没见过，把准备工作做的这么充分的。得来，看着两人签了字，然后验看了身份证、户口本儿，就眉眼含笑地给他们办了证儿。 九块钱一本儿的呢，是标配。还有升级版套装哒，张一宁早来打探过了，所以，早选好了，缴了费，证要一人一份递过来。水晶套装的，不是盖的，看着就漂亮。 墨池刚要接，张一宁接手里，笑嘻嘻：“那个，咱俩看一份儿就成，这个我保管。”家里人乐，工作人员都给乐的，直不起腰来。 “张小九，你收敛点儿！”墨池总算看到了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啥样儿了，还不忘瞪一眼，这个快要乐成二傻子的男人。 然后，就是“手机拍照时间段”。刚看完，后面一群人接过去，排队照相呢，照结婚证，也照这一对新人。 外边不停有工作人员和来登记的人问：“明星？肯定是明星，真漂亮，知道是谁吗？哎哟，大新闻哎，今天这日子好啊，跟明星一天结婚…… 我这一天怎么也得登记个三十五十对儿的，好日子时更没数儿呢！还从没瞧见这么漂亮这么登对的呢。肯定是明星呀，没看主任亲自操刀呢……” 现在呀，登记手续减化，这不，不到一小时，拍照都拍完了。登记处门口散了，墨池要带着结婚证儿和奶奶们一起回家。 结果张一宁不给：“乖宝儿，我得拿到社里复印扫描了，一是留档。二是备一份儿给人事那儿，再签证什么的，得用。” 墨池听了，有理！张家兄弟们都嘿嘿乐，这阿池呀，再见这结婚证儿，估计呀，就只能看复印件了！ 晚上，墨张两家人加上大媒付家，跟“青玉案”的“元夕”又聚了一次。今天呢，农历也是十五，也算应景儿，人月两圆，举杯欢畅。 各人都喜滋滋告别时，正是月至中天，月华今天特别澄明，银盘又圆又亮。这座独立的院子里，灯影摇曳，每个人都有一种时空错乱，今夕何夕的感觉。 都体悟着“火树银花鱼龙舞，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惆怅，以及“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 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都纷纷上楼进屋了。 墨海却把两人带进书房，表情有些严肃，看张一宁有些愣，什么话没说，只是冲墨池一抬手。墨池也一抬手，然后—— 然后三人就进了城堡呗！张一宁先是惊的，待看这爷儿俩都一脸笑，就放下心来，只要他乖宝没事儿，就一切ok。 墨海环指了周围：“你是先参观还是先听我说？” “听您说。” “囡囡你忙你的去，我来跟一宁细讲。”墨池听话地进了图书馆继续摸书。 214.是一处遗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处神迹! “这里呢，是一处遗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处神迹！ 地球这颗星球呢，其实经历过无数次文明，我们现在的历史和未来，也不过万千文明中的一次而已。 而这里，是某一次主宰这颗星球的黄金巨人族，在开始星际大开发和大拓展时，留给无力参与的人们的，一个退路和保障。 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反正，因缘际会的，这退路到了囡囡手中。机缘巧合也罢，命中注定也好。 她的基因里，有缔造这里的王者的基因，所以，这里，选择了囡囡。与她意识契约，只要她意识在，这里就在，永远只属于她。 她在这里，是神一般的存在。指挥运用，全凭意念。这也就是我前段时间，跟你说的，她的意念强大是有些个奇遇。 我不行！我还抱怨过，就算她是这里女王，我也算太上皇吧？可惜人介这里不买账啊。 我猜吧，人介那王者的基因，大约是通过囡囡母亲，遗传给她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你一会儿呢，可以四处参观一下。这里跟外界时间比是24：1，就是说，在这里一天，外边才一小时。 也就是说，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这里，拥有领先于我们无数时代的科技，自给自足，都算小意思。 无限智能化与人性化，一切以囡囡意念为主。反正，她动不动就把正干别的事的我，直接造型奇出地，调动在餐厅里或山巅上。 我在这里，占了间房间，二楼左手第一间，也把好些工作放在这里。毕竟有时间加成嘛。 还因为，在这里工作和思考，总会事半功倍。这个你可以慢慢体会。实践出真知嘛。 城堡主体的地下一层是工坊和仓库。一层是公用区。二层全是房间。三层一边是囡囡卧室，一边是座庞大的图书馆。 这里的文字，我看不懂，囡囡倒是研究明白了，能读会说。最顶上呢，是空中花园，绝美到超出你的想象。 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生长和收获，有一定的规则在其中。你一直觉得囡囡会挑水果，其实不是，那些好吃到爆的呀，都是这里的出品。 所以，你可以想见这里产品的品质，一切似乎都在原生态，但一切都在按需自动生成着，这个需，也是对着囡囡意念而言。 我进来这么久了，也没指挥动一回，咱们呀，对这里而言，估计都是客。我不知道，你是否有看过修真方面的书籍？ 我分析过那个时代，有些象修真时代，分修者与平民，修者肯定是有功法的，但囡囡还没找到。 迄今为止，囡囡仍在不停的学习中。而我，则在研究那些库存，其它的，全都不得其门而入，准确说，叫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就是知其然，也是因为，囡囡呀，有颗勇于探索和试验的心。 我呢，一直不允许囡囡拿这里的东西去赚钱，所以只是你我两家吃用些罢了。对于这里巨大的产量而言，实在是谈不上什么。 215.同样心宽的跟太平洋似的 最重要的，是怕对囡囡有伤害。毕竟她只是享受与学习，无法修炼。而她大脑的脑容量和意念，不是你我所能想象，我总怕有一日，会超出她的能负荷。 这里，大略的就这么个情况，无限宽广的天地，等待你的探索与发现。一宁，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从进来就一脸懵表情的张一宁，跟岳父对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听到问自己的想法，才把眼神对焦到岳父脸上。 “叔叔，真对阿池没伤害吗？理论上讲，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呀！我们得，必是要失的呀！ 叔叔，吃吃喝喝的，虽然这里品质好，但属实没这个必要啊。以你我两家的能量，以咱们俩的能力，一样可以让阿池成为富贵闲人啊。 咱们要守护她的超级大脑不被人知，何必再让她学习这里的知识和动用意念呢。 我们的阿池，本来就够优秀够出色的了。没有这里，也会是最优秀的人类啊，叔叔，我们不能舍弃这里吗？” 张一宁有些激动，这里的存在，超出了他的脑容量。第一直觉就是，这些都是身外物呀，可以不要呀，这会对他的乖宝有损伤呀！ “一宁，你对囡囡的爱护之情，我懂。但是，你忽略我开头的话了。一宁，是这里，因为基因，选择了囡囡，不是囡囡选择了这里，你懂吗？ 有些事情，真不是咱俩可以凭借咱们的力量、关系、权力、金钱这些所能更改的，比如命运！ 一宁，囡囡没有强求，没有奢望，她只是顺其自然。一宁，中国道家讲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个自然，并非只是指山川、河流、动物、植物、空气、水，而是指法则，天道法则！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囡囡在这里，迄今为止，顿悟过四次。一次接收了所有那个时代的技艺大成。二次接收了那个时代的艺术大成。 三次接收了关于那个时代对于宇宙的想象与研究。 四次接收了选择她的原因——没有使命，没有要求，只要她接收智慧，学会语言，然后助她快乐逍遥。 懂了吧？我猜想，那个王者，可能与我们有相同心思。对她是无限的纵容与宠溺，这里的一切，不过如我们一般，尽了他之所能给她的财富与手段罢了。 反正我的理解就是，这里，如同我这些年，一直给囡囡备着的一条，不时之需的后路一样。那位王者，或许也不过是一个娇惯姑娘，没什么原则的父亲罢了。 还有，一宁，阿池呀，是个书迷呀，手不释卷型的，那个图书馆，简直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一般，她不知道有多喜欢哪！” 说完了，自己嘿嘿乐，自己同样也是个没原则的。 这一理念，张一宁还真接受，自己不也是想给乖宝打出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的乖宝就是独一无二的王。 想通了，也满脸笑，看看，这心大的爷儿俩选择的女婿呀，同样心宽的跟太平洋似的。 216.爱了散了，结了离了都算正常 拍拍胸脯：“叔叔，这里除阿池外，再没人知道了是吗？那么从今天起，直到永远，也就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了。 叔叔，其实，我早就知道阿池有秘密。但我没想深究，所有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阿池快乐与幸福。 但是您今天告知我，我很感动。 我知道，这足以说明，您和阿池是真的认可我，爱我。叔叔，我是受过特训的，梦话都不说，阿池的安全，我们一起守护吧！” 墨海有些动容地拍拍他的肩：“一宁，我这个人，职业使然，从你开始清理囡囡身边爱慕者时，我就打了你的眼。 可以说，你所有的过往我全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有千种办法、万种方式，挡着你见囡囡。 就因为是你，是囡囡真心爱重，是我真心看重。所以，我不能单方面要求坦诚，我要让你们俩之间，没有任何障碍地幸福快乐。 这些秘密，即使你现在不深究，早晚也会让你心生隔阂和怨怼。爱情，永远不可能是单向车道，必须相互支撑、相互依偎才可以、才长久。 一宁，我的囡囡呀，在感情上就是个稚子。不会引领，不敢主动，所以，似乎有些犹疑与被动。 一宁，我的囡囡，她很优秀，也很纯粹。你只要不离她必定不弃，你只要爱的坚定专一，她必定与你共同进退，无关金钱、地位及任何俗务。 一宁，我的囡囡，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若有一天不爱了，记得明白告诉她，她哪怕痛断了肝肠，也会放你走的。 一定不要有背叛和谎言，那对她将是万劫不复、天崩地裂。 一宁，我与囡囡的母亲，有永世之约。我不会以己度人，也这么要求你。 而且，这个时代，崇尚快餐，喜欢自由，爱了散了，结了离了都算正常。 一宁，只要在我的有生之年，你对囡囡的感情变了，一定要先告诉我，我不会干涉你，更不会强加于你任何压力。 我只会引导我的囡囡潇洒些、豁达些、看开些，然后，放开手。 一宁，我的囡囡，是我在这世上的一切。是我还有勇气，在这世上活着的所有力量与支撑。 我一直觉得，我遵她妈妈的意愿，在这里照顾好我们的囡囡。她在另外的世界，在想尽一切办法与我们重逢。 所以，法律上，你们今天就是夫妻了，我郑重拜托你，无论爱与不爱，都请对我和我的囡囡，坦诚以待。” 墨海的话真诚热辣，这一刻，他不是叱咤风云的将军，他不是智计百出的领袖，他只是一个爱女心切、殷殷相托的父亲。 两个男人，这一刻，泪眼对泪眼。张一宁郑重点头： “叔叔，您信我，对阿池，我与您都是，恨不能把心剖给她，想把所有现在和未来，要她承受的苦痛，全挪过来自己承担。 我看不得她皱一点眉，您信我！我也答应您！真的，阿池她许我一生牵手。但其实在我心里，是想要生生世世、相伴相拥。 叔叔，最好的语言，也不如行动，反正，我一直都会在您眼皮子底下呢！” 217.八下里探人介宝藏，抵饿吧? 三楼图书馆里的墨池，捂着脸嘟哝：“干吗要这么煽情呀？真拿我眼泪当金豆子呀，煽出来能攒着花啊？” 虽然金豆子在掉，但心却美得要飞起来。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必是积了大功德吧？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一个做了父亲，一个做了爱人呢！ 抬眼看了看图书馆，或者也不是自己的功德，而是亿万年前远祖的功德呢，嘿嘿！ 看着张小九四处探险去了，墨池来到老爹跟前儿，趴到他腿上： “老爹，不怕，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抹掉张小九关于这里的一切记忆。这是刚刚带张小九进来时，我新点亮的技能，老爹，别担心。” 墨海真真长舒一口气，以他的阅历和性格而言，其实也知道这事儿有些冒进与冒险。 但他有古君子之风，讲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然这个原则，只针对自己人。 “那么，爸爸前段时间让你配制的药呢？” “啊呀，老爹，你忘啦，你姑娘是这里的女王呀！哈哈，这里会按照我的意愿，自动调理我的身体状态哒！明白吗？哈哈，先进吧？ 这个真无法推而广之，广而告之呀，就算在那个时代，也只有王者一人可以做到呀。” “你的意思是，这里可以按照你的意愿，自动把你的身体状态，调整到受孕或不受孕的状态？” “昂！” “哈哈，哈哈，感谢缔造这里的神！那爸爸就全放心了，好啦，今天爸爸不在这里碍眼了。要不一宁呀，得跟怨妇一样了，嘿嘿。乖，放爸爸出去。” “老爹～～”墨池抱着老爹腿不依，心话，我管他成不成怨妇呢，再说了，他不正四处探索呢吗？ “听话，乖乖，这是自然之道。虽然有古礼，但我们是现代人啊，你们今天就是合法夫妻了呀。 乖，爸爸又不会笑话你，只会心疼我那女婿，拿你这个小古董没什么办法儿。 嘿嘿，没事儿，你是爸爸的亲闺女，心疼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哈哈哈哈，快点儿，爸爸出去好好睡一觉儿也是一样。” 墨池只好动着意念，把老爹放到他书房去了，自己则转到图书馆，继续摸书去了。 就张小九那特种兵的习惯使然，一个新地方，他不摸个七七八八是不会回来的。 不过嘛，这里呀，显然会成为他位数不多的意外哒！想摸熟呀，累死他！ 一气儿看到自己饿了，才备好汤和饭菜。动着意念问，已经探索到地下一层的张小九：“张小九，八下里探人介宝藏，抵饿吧？” “饿？昂，饿死啦！” 嘿，饿死了，还孜孜不倦地探别人介宝哪？！墨池撇嘴把他移到餐厅。 他终于体会到，岳父说那造型奇出是怎么个意思了。自己这还捂肚子，保持抬头的姿势呢！ 自己乐半天坐下来问：“叔叔呐，他不饿？” “昂，他呀，不饿！”墨池打混。 “不对吧？乖宝儿，撒谎是会长长鼻子和尾巴的哦！我的中国好岳父，嘿嘿，躲清净去了吧？乖，乖，来，告诉亲老公。” 218.张小九，你想的话，可以重续你的将军梦 这人眼珠子一转，就摸着小狐狸的脉了。心里呀，对自己的“中国好岳父”的感激之情，直如滔滔江水啊。 一猜到岳父不跟这儿了，哈哈，那这里，不就是自己的蜜月天堂了吗？一把把人捞腿上，自己吃，也投喂给小娇妻。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似乎飘满着粉红的泡泡。 吃完饭，墨池带着他，动着意念，把整个城堡巡查一个遍：田野、丛林、河流、湖泊、海洋、高山、草场…… 边巡查，边讲解城堡内的时间法则，空间法则，也讲述了虚无地带。 张一宁终于明白，这小贼为什么每回轻车简从的，可就是能应着，给她的所有美人儿们带货。 听说无限大，且无时间流，哎哟，这心宽的，立时觉得，这可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装备呀。 巡完了，召来两匹神骏，两人一起迎风驰骋，年轻、肆意、畅快的欢笑声，飘荡在无垠的城堡上空。 整个空间，似乎都感染了墨池的快乐，空气都更加清新、芬芳、有灵气。 两位大侠纵马驰骋完，豪气万丈地开始对练。张一宁在这里，终于敢放开手脚了。因为他知道啊，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他的乖宝哒。 酣畅淋漓地长拳对谭腿，军刺对弯刀。打完了，两人一起躺在草皮上，仰脸看向碧蓝的天空，又扭头深情对望。 这种从身心到灵魂都契合的爱人，这世上能彼此拥有，彼此相守的，真的，太难了！ “乖宝，你总是能给我超出我脑洞的惊喜。相信我，阿池，决不容许自己和任何人伤害你！有一点不适，或者有一点超出常规的，也要及时告诉我，啊～～” “嗯！张小九，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既得之恐失之。” “我明白，我明白，我也是这样。乖，不怕，纵然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必定不离不弃。 我们肯定会幸福美满的，要乐观些，我们优秀且善良，我们不幸福谁人可幸福？” 蓝天之下碧草之上，两人深情拥吻，这幅画卷再美，也肯定无人得见。 被亲的五迷三道的墨池，不知道自己何时跟他一起泡到药池里？还是他的痛呼唤醒她。 羞赧地瞪那个痛并快乐的男人一眼：“活该！色胚子！又色诱我！这里是药池，第一次泡呢，会尽最大可能地修复你体内沉疴旧伤，效果超出想象的好，你且受着吧！” “阿池，这个可太坑了，嘶——我可是想让你泡完了，给你揉油膏的！嘶——乖，真的好疼啊！过来，让我抱抱。” 这痛啊，就跟几万根细针在不停地扎人一样，饶是张一宁耐疼，也给扎的嘶啦嘶啦地痛呼着。 “才不呢，你老实泡着哈，得泡到不疼才行，那样呢，效果最好了。真的，说不得泡完了呀，你都可以重新达到特种兵的要求呢。张小九，你想的话，可以重续你的将军梦。” 墨池不厚道地鼓励、蛊惑着人介，给人介面前悄眯眯地摆上一道送命题。 221.这幸福猝不及防啊! 墨池懒得理这涎皮涎脸的货，不服气地下床，然后—— 然后她就腿软地坐回床上，听得抑不住的笑声儿，她真快气疯了。瞪着眼，鼓着嘴，无声控诉着。 男人拥着她，细细地啄吻，轻声地哄：“宝儿，真是个爱害羞的小家伙儿，我们是最亲密最亲密的爱人啊，要习惯我，嗯？” 墨池在他怀里点点头，她不是不懂，但就是还不习惯这无间的亲密，想起那些，就忍不住羞意。 “乖阿池，我再问一个问题哈，爸爸说，你三十六岁以前不要孩子，可是我们这么亲密，必然存在一个避孕问题。我在兰轩呢，有准备了套套的，下回也带进来，好吗？” 墨池靠在他怀里低声细语：“不用，嗯，就是这里呢，有办法调整我的身体状态，会按我的意念，自动设定成不受孕的状态，对身体是没有任何损害。” 张一宁一把把人捞起来，激动地满屋走动：“我的天，这简直是我最大的福音了。 乖啊，这好消息，简直一个一个地朝我砸呀，哈哈哈哈。宝儿，别羞啊，我告诉你，你美好的，我都想死过去～～ 可是呢，穿着小雨衣肯定要打折扣啊！不过我查了，小雨衣是最安全，且对女性最无害的方式了。 宝儿，你知道吗？我那可都是在欧洲时，悄悄买的，超大码哦，嘿嘿，你懂哒——” 张一宁的惊喜不可谓不大，脸贴上俏脸，嘿嘿直乐！这幸福猝不及防啊！ 经了这一夜，体味了乖宝的美好，他真的不打算要孩子，这辈子有他的乖宝就足够了哇。 他不想有人来分薄他对乖宝的爱，更不想有人来分薄乖宝对自己的爱，哪怕自己的孩子都不行。他就是这么独性！ 墨池听懂了，伏他怀里甜蜜地笑，双手自然地环在他腰身上。动着念一起移到餐厅。 张一宁还是把人抱到腿上，看着面前出现杯盘碗盏不停出现，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这大宝贝儿—— 吃完饭，还是有些腿软的墨池，给人再抱到花园里。沐浴在柔光下，两人不说话，只紧紧拥坐在一张秋千椅里。暖暖的光幕下，两个人都俊的发亮。 嗅着花香馥郁，张一宁抚着她后背叮咛：“乖宝儿，不要再增加这里的支出哈，我总怕对你会有损害。 别说我们还在不停创造，就是现有的财富，也尽够我们过相对奢侈的生活了。 不过，既然有了虚无地带存在，我和爸爸，会协助你有目地的，有次序地存进一些物资。 就比照地下仓库那样，天然的原材料、有机的粮食和蔬果、纯天然的织物等等此类吧。 要相信存在即合理，那么，存在就必然有存在的道理，所以，既然虚无地带的存在，就是为了存储，那我们就存起来。 反正，我们的职业，就是天然的便利条件，全世界都可以去，那么我们就全世界，不动声色地采购去。 八月底休营式，我跟你一起去，我有渠道购进一批轻重武器，别怕，哪怕没用，咱们也存着。 222.墨池，墨大侠，我的妻! 还有啊，乖，上次方然说起过，就林微她们老家那块儿，是咱们国家的出口纺织品基地。从今年开始，受国际整体经济不景气的影响，有大批外单合同出现问题。 我回头跟爸爸商量一下，我们俩琢磨个合理的理由，和合适的方式，也给你囤进来一些。 毕竟欧盟和北美的标准高，肯定没次货呀。品质高，价格低，哪怕将来真没有用，我们就捐到贫困山区或者非洲去，反正也存不坏。对不对？” 墨池抬起头，一脸崇拜，自家这男人真棒，初初进来就有了这些筹谋。 伸出柔臂搂着人介，不吝啬地夸着：“张一宁，你真棒！我刚一知道有这个虚无地带时，也乱想过，可想过就算了。 老爹也说，现在虽然是末法时代，但是东方雄起之象，是不会有末世发生的。再加上，我也不得其法呀，也没有需求，所以就丢开了。” “那是，最关键是，咱家的招财猫儿，给咱家招来了足够资金啊。乖阿池，这半年来，随着业务的不断推进，还有你的密集出差，咱俩的账户，又进了不少钱了吧？ 这些不要再往理财账户转了，你呢，换一部分美金和欧元现钞，反正你有这天然保险柜，这样呢，便于我们随意购进。前两天七哥还说起来，说你年初往里可转了大笔啊，哪儿来的？” “就是咱俩账上现收的啊，哦——对了，省城的房子拆迁呀，奶奶直接让开发商转我账上来了，我一并转过去了。嗯，听你哒，以后不转了。” “对呀，你忘啦？每年家族股份还会自动转进去的，去年七哥效益好，咱俩这次都在国外，他呢，决算完，直接转了。等明天你去见理财师时，他肯定会给你报告的。” “他每月都给的，我看到了，上个年度盈利，确实丰厚，虽然只占12，但比社里15，要多的多。 其实，我得到这里特别偶然，而且也没多久。原本是有些惶恐的，真的，特别的诚惶诚恐。 后来，某一天，我就突然接收到了选择我的原因。我才知道，我得此厚赠，其实也非偶然。我是个心大的，老爹也是。 不过，现在有了你们两个，我的心，从没这么笃定过。老爹也说过，钱算什么？货币终究不是货，他跟你理论差不多。 张小九，你得一直这么疼我才行，要不就不准再惯着我，我现在，从心理上都开始依赖上你了！” 张一宁抵了她的额头，眼睛对着眼睛，无比认真且笃定地看着她：“乖阿池，我只会越来越疼你！真的，不是因为这里，是因为你自己。 我今天，真的彻彻底底地沦陷了，阿池，你这么美好，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好了！ 还有，你肯定没看微信，我呀，昨天回了办公室，就在朋友圈召告天下了：墨池，墨大侠，我的妻！ 你不准生气，这事儿，我控制不住地犯小心眼儿，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墨池是张一宁的。” 223.果断地给孙女婿派了个大红包儿 墨池哼了哼：“怎么没看？我都懒得理你！那后面的跟帖，都可以垒长城了！ 我数的时候，光“秀恩爱死的快”这一句，就快两百条了，张小九，你遭了恨了，还连累我！” 墨池使劲地掐他，这坏人！那还是她能看到的呢，不是还有些她看不到的吗？这混人，招多少恨哪！ 张一宁搂着她放声大笑。昨天，拿了结婚证，回了办公室，他就干了这一件事儿。 跟自家哥哥们，把两人现场照片找齐，选了最漂亮的，对着结婚证，再拍张最清晰的，然后就放上朋友圈。 备注：墨池，墨大侠，我的妻！我的爱人！我家当家的！ 别地儿不知道，反正他圈子里炸雷一片。 晚饭后，还在持续炸呢。他看了，兄弟们虽然佯骂，但都发来祝福和红包儿。但，独缺席了胡波，无声无息地，如同没看到一样。 他不生气，他理解，他的阿池，如此美好。如今，更体会到了，那无上的美妙。也怪不得，人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 反正，休会到了这无上的美妙，他心里哟，恨不能把他的乖宝供起来。想再让他撒开手，嘿，门儿没有，窗也没有。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三生三世，生生世世，他都不能撒手了。 休息够了，张一宁没再痴缠她，虽然知道她在这里恢复快，那他也舍不得啊。放了她去摸书，自己则继续探索这未知的新世界。 越探索越不住地叹：“乖宝儿，我还想给你创造出一个世界呢，哪知道你早已拥有了。没事儿，那就让我，帮你一起，让它更趋美好！” 六点钟，两人出现在老爹书房，墨海已经等在那里，看两人神情愉悦且亲昵，放下一颗心。 墨池去准备早餐了，张一宁却跟墨海，在书房里一番规划与探讨。到摆饭时，墨海真觉得，自己这算老怀大慰，这女婿，选对了！有智谋、会打算、能料理，我的囡囡，果然有气运。 一家人看墨池，照常摆上丰盛的早餐，都有些愕愕然，以为会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呢，结果，什么没变。 只文续之女士呀，人老成精。看着孙女儿眉眼间，压不住的春情艳色，那如牡丹初绽般的风情呀—— 心中了然，感慨一句，果然这有武功底子的人，不一样啊！ 果断地给孙女婿派了个大红包儿！居然让这脸皮厚的，也红了脸，老人家，不厚道地大笑几声，出门会友去也！ 墨海早看到了妈妈的打趣举动，不住地摇头笑，这老太太，闲情逸趣可真不少！ 姑姑今天也要带着儿女回去了，暑假这都快过半了，路远天天催妻的微信，都刷了屏了！墨海也带着赵江川等人上班去了。 张一宁却粘着墨池不舍得走，他的娇娇，身上长满了，专门勾他的小钩子呢！他是一刻也不舍得放手，一刻也不舍得分开啊！心里呀，还不停侥幸哪，幸好有那神奇的城堡啊！ 224.奶奶这是表彰我的能力哒? 要不，今天这宝贝蛋啊，得娇死、嗲死！起不了床，又不愿意让人笑，她一娇一嗲，自己就全面完蛋！ 贴着耳朵，把奶奶给大红包儿的事儿说了，贱兮兮问：“宝儿，奶奶这是表彰我的能力哒？ 乖啊，有了你，我看我，光收红包儿就足够开销了。选日子那天，家里给一堆红包。 今天早晨起来一看，家里那群里，我爸和我妈，最先发了大红包儿，说表扬我昨天没回家。然后又全都跟了，嘿嘿，招财猫儿，咱俩对分吧？” 这信息量大的，墨池脸腾地红了，大眼波光潋滟地瞪着他，又怒又嗔又羞又恼。 张一宁给急急捂住：“乖啊～～别这样看我，一看我，腿就软了，更走不了啦。” 墨池恨恨：“我还约了七哥和理财师哪！张小九～～” “乖，去！去就是了，他们知道你脸嫩。其实呀，这些红包儿呢，都是给你的，不过怕你脸嫩，不经打趣，所以不敢发给你罢了。不怕啊，咱们合法哒，咱有证儿！” 说完，人就跑了，嘿嘿，不劳动他家阿池动脚踢了，他自动闪吧！ 哎呀，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路都不堵啦，一路绿灯一路歌，一脸荣光地进了办公楼。 哎呀，走路带风喏，哎呀，绷不住脸呀！哎呀，这一脸春风哪—— 老付等在电梯口，看到人啧啧出声儿：“以为君王从此不早朝了呢，这都没迟到哇！不会是给昨天给老岳打出来了吧？” 开了办公室门，他才一脸得意地，扬了扬奶奶给的大红包儿：“阿池奶奶给哒！哈哈哈哈，今天早晨一见面儿就给啦！” “嘿，这墨婶儿可真成，这是拿你当上门女婿啊！” “羡慕嫉妒恨吧，您就！你管什么女婿呢，其它都是定状补，只有女婿是主语，懂不？” 这人，这一脸的春风得意，是一丁点儿都不藏呀。边损着人介，边烧上水，要烹茶。 “懂！也羡慕死了。哎，我怎么没这好运气？当年登记都满一年了，老丈人还严防死守的，回回跟你六婶儿见个面，他都跟旁边监视。” “那你怪谁？你那会儿，还当着兵呢。不按正常程序，不经家长同意，就趁老丈人外出开会，打了结婚报告。 批了吧，还亲自上手偷人介户口本儿登记去。人没告你偷窃罪就不错了！ 我爸都说了，要不是付爷爷和付一伯伯，亲自带着你负荆请罪去呀，人还不饶你呢。 你这个呀，都上咱几家的教育案例里了，知道不？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事儿，非让你办得下了道儿！” “靠，付老大真特么能瞎咧咧！那不是有特定原因吗？那老头儿，他自己都是干这个的，非嫌我这兵种儿，危险系数儿高！ 我和你六婶儿，都报名要参加军里的集体婚礼了，那不是急了眼了吗？ 还有哇，我告儿你吧，小匝。你六婶儿呀，这些年，无论跟我人头吵成狗头，也从没撕过结婚证儿，因为得之不易啊，哈哈哈哈……” 225.不光是艺，也修心哪! 老付先是脸一苦，后来又神采飞扬的。 “看了吧？笨死了，我呀，打昨天拿了证儿，我就没打算再让我家阿池看到它们，看不到，她怎么撕？ 复印件？随便撕呀，我昨天就扫描了，然后彩打了五十份儿，嘿——” 老付没听完，就摔门而出！这些个小贼们，太气人了这个！张一宁龇着牙，神清气爽！ 这边儿，墨池再是脸嫩，也按时出门儿了。她的人生守则第一条，就是守时呀。把要给七哥带的东西，也一并放车上。 到了地儿，先打七哥电话，七哥带着司机下来，把车上东西倒自己车上，打发司机即刻送走。送给那老爷子的，还有送回自己家的。 然后陪着她一起乘电梯上楼，还真是一派自然，全无打趣与调侃。墨池暗暗松下一口气，全不知道，这时张一嘉心里都笑翻了。 这小弟妹啊，真是古气到了家，在这个一夜情泛滥的年代里哟，张小九这小混蛋，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墨池的资产，在理财师手里，已经接近五亿了。三人碰了头，关了门，又是一番头脑风暴。 确定完了下半年的大方向，和具体策略，时间都下午两点了。一起去楼下餐厅吃了饭，又重新上楼来泡茶喝。 几次接触下来，七哥和理财师全韬，都爱极了墨池泡的茶。尤其这饱食过后，喝一盏清气气的香茶，简直是人间至上的享受。 墨池刚把茶水，从公道杯里倒在浅盏中，香气就勾得二人想伸手端，张一嘉问：“这是新茶？” “昂，新的，最是清热解暑生津了。尤其适合你俩这种儿，面前始终对着一台或几台电脑的，我备了两大罐给你们哒！墨池手制哦！” “谢啦，阿池！”全韬也一拱手。 墨池摆手，从包里拿出两只大竹筒，递过去，又一人一个小竹筒： “这个茶里，我本来就加了竹箐华，所以放到竹筒里最妙。但是，每天开合，必然会走味儿，所以用小竹筒盛放吧。” 张一嘉把玩着手里这精雕细琢的小竹筒，不由得叹：“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这么些工夫儿，学这些个呢？你这雕工呀，都算大师级了，古朴自然，雅致灵动，意境悠远。” “我宅嘛，打小儿就这样。而且我有强迫症，哪天排着谱的事儿没办完，必是不能睡觉的。你也知道我脑快手快，所以，还是很有效率的，竹子又好雕。” 全韬吃惊地看着手里的大小竹筒：“这些，这些，居然都是你手制的？我的个天，这功力，简直了！” “那可不，你端午吃那粽子，喝那黄酒，都是。这家伙呀，就是按大家闺秀教养的，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德言容工一样不落。 戏唱的好，绣艺、厨艺都是大师级的。阿池，别的都假的，给咱家孩子们，开开书法课呗。 这个呀，不光是艺，也修心哪！别推脱啊，我可瞧见你家挂那几幅字画了。” 226.她心里不能触及之痛了吧? “时间上，不好安排呀，再说光咱家就九个孩子，就四胖儿还小，你家凤飞也差不多了，五周岁完全可以开蒙的。 可别说，跟爷爷那儿哈。要是再加上表哥表姐和付家孩子，我看都是大课堂了，顾不过来都。 而且，我可不主张网上教学，别的还成，这个呀，差上一点儿，养成了习惯，就是个大问题。” “嗯，等回头儿，凑一块儿时商量一下，肯定有招儿解决。再说，也不用你天天盯着，定期辅导和检查作业呗！ 我那天呀，还跟你七嫂说呢，横不能把凤飞干脆扔给你，学你个十之其一就成，我俩呀，就算功德圆满，完成任务了。 你猜凤飞怎么说？她说：自做孽不可活，你们自己作下的，不想养了就扔给九婶儿呀？扔啊，扔啊！ 嘿——你说说，气人不？最近呀，小丫头儿，天天看你唱戏的视频呢，非说要跟你学戏！” “学啊，学啊！我所有行头都有，她想学哪个行当，我给她制全套。就凤飞那小表情儿，那俩大眼，天生的花旦、刀马旦。 反正呀，咱就是当个爱好培养，压腿、练声儿都当健身了。戏词儿、身段儿、唱念作打的，也是个陶冶情操不是，咱又不混梨园行。 你看我，全是名师，嘿嘿，混成个领队，都不敢回去见师傅们。不过师傅们呀，最懂我了，只要可以票全本时，就会带上我。” 墨池极是喜欢张家的这九个孩子，一个个有礼有节的，而且都特别粘她。 “成啊，这个咱可说定了啊。上回见文奶奶，她说你就是六岁开始练的功，咱凤飞也从六岁开始呗。 我呀，没说非要让她这么早就确定会人生方向。就是呢，想给她培养个乐子，人生路漫漫，总有个孤独寂寞的时候。 有乐子的，比那什么兴趣没有的，更守得住。懂“慎独”，才算懂得人生况味呀！” “七哥，哲学家！”墨池竖拇指点赞：“咱俩观点一致，我爷爷、奶奶、爸爸，全是这观点。 我爷爷一辈子最爱李白，酷爱书法。只要是他喜欢的典籍，全有手抄本，全是正经得了颜鲁公楷书真味的。 虽然过世早，名不见经传，但那些个，确实是我家，从不轻易示人的宝中至宝。 他被下放到盐碱滩上，一天只给吃一顿杂粮粥饭，却每每回忆起来，便手舞足蹈。 说那大荒滩，是他草书的天然大宣，他的狂草就是在那里练得的，尽情挥洒，不花钱！” 墨池突然发现，所有关于爷爷的记忆，不再是奶奶和爸爸说的那些，而是全都鲜活起来。 在脑子里有了图像，有了爷爷真实的音容笑貌，有了祖孙俩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能是因为时间，或者是因为爱，爷爷不再是，她心里不能触及之痛了吧？记忆自动解锁！这种淋漓畅快，美好的，让她想流泪！ 这底蕴，全韬和张一嘉全都暗暗颔首。这墨家，真是墨香渊源啊！转而都跟墨池求墨宝，墨池答应着，待回家一定写了奉上。 227.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张一嘉则得意大笑：“来，来，阿池，跟我来。” 说完，带着两人来到隔壁，赫赫然一间大书画室，长长大大的红木画案，铺着毛毡，上面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屋里上品的墨香盈室。 “怎么样？”张一嘉得意地扬扬眉。 “笔好，墨香，纸一流儿，全是名砚。七哥，你也有此雅兴？”墨池兴奋地问，同道中人哪！ “哈哈，还真不是！就那个贪吃的老头儿，他呀，是此道中人。嘿嘿，这里呢，是专为他铺排的。 不过，头一回就给他骂我附庸风雅，没给我留一个字，嘿，拍马腿儿上啦！阿池，请——” 墨池细细研了墨，沉吟一下，挥毫以魏碑体写就尺二大字——“石韬玉而山晖”。再换了纸，用行楷写“亨嘉之会”。 两人领会，这是分别给他们的，自是待墨干后，就各自展在一边欣赏。 墨池看看砚里的墨，上了笔瘾，再加上脑子里，鲜活活的爷爷的记忆不停涌现，特别特别想念，爷爷当年一斤酒后的狂放自如，豪情万丈。大笔如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似行非行，似草非草，雄浑洒脱，写意自然。写完了，长舒一口气：“七哥，这个也送你了！” 张一嘉，早在墨池开写时，看到那份肆意洒脱，就开了视频录制。这一会儿看这恣意旷达的佳作，简直是传神之作。 开心应到：“谢啦！阿池，今天就让人去装裱了，那个挂我办公室，这个就挂这里，这豪情，墨大侠之名，不虚耳！” 墨池钤上印章，便去洗了笔砚。 回来听到电话响，一接起来，张一宁声音就响起：“阿池，你又给张一嘉骗墨宝去啦？个狼心狗肺的，专门骗我媳妇好东西儿，见了面儿，我踢死他！” “没有啦，赶上了，聊到兴处，不知为何，突然恢复了对爷爷的全部记忆，这兴奋劲儿，怎么也下不去了，于是就写了，不赖七哥。” 墨池解释着，不自觉地，声音里就带了些娇嗔，听得张一宁头发懵腿发软，全身蹿火。 “乖啊，给他前面那一幅就成了。后面这个，挂咱兰轩哪！给那个钱串子，瞎东西儿！” “呃，可七哥，七哥，他让人直接取走，装裱去了——” “看看，看看，阿池～～，你还没送我书画呢！” “家里我书房里，多了去了。回头咱俩一起挑几幅，只要你喜欢的，我自己就会装裱呀，专业级的，你喜欢哪个，咱们就挂哪个呗。都说了是给七哥的了——” 228.很想念，想流泪，但是不伤悲 张一宁满意收线，张一嘉似笑非笑：“小九？不让给？嘿嘿，晚啦！” 墨池还没回话，微信里嗡嗡不停响。墨池一点开，就黑了脸：“七哥，你惹大事儿啦！” “去，是你惹大事儿啦！那些又不是找我的！”张一嘉不厚道地大笑。 “啊——，对呀，准确说，是你给我惹大事儿啦！” 墨池苦着脸，七哥直接把视频放“咱老张家”群里了，那一个个索要墨宝的，底气可足了，凭什么有张小七的，没我们的呀？ 张一宁正一个一个帮她怼呢：[我家阿池呀，传世之作，润笔费可高了，你们付不起呀！钱串子，他付过钱哒！不信你们问他！] 张家七少：[是啊，高，真高，实在是高，你们统统付不起！] 张家众人：[说个数儿呗！] 张家七少：[论字儿，一字万金，折人民币也就千万吧！] 张小一：[放屁，我数了，不含标准符号168个字呢，真要一字千万呀，只能充分说明，你这些年贪墨我们多少钱呀？] 得，这都引出犯罪分子来了！墨池开心了，让你惹事儿！ 周五了，本来就是今天晚上，要一起去七哥会所里聚会的。七哥也不开车了，直接坐墨池车一起走。一边走，一边给墨池读微信，这乐子，大了嘿！ 正哈哈着呢，突然全身一震：“阿池，我真摊上大事儿了！” 墨池悠悠回他：“人生除死无大事儿！” “嘿，那个说我附庸风雅的贪吃老头儿，让我尽快把这幅字给他送去。” “看了吧？显摆呗！不过，没事儿哒，他也只能看不能留啊，我那上面题你款儿了，专门儿写给你的。” “真哒？哎呀，哈哈，哈哈，装好了，我就请他过来欣赏，嘿嘿，最好能让他不服儿比比，这不，他也就留下墨宝啦？” “七哥，你这个！”奸商就是奸商！不服不行，墨池竖大拇指！ 张一宁先几分钟到，站车门旁边，伸手接下她来，边揽着肩往里带，边低头问：“没不舒服吧？呃——我是说，恢复记忆。” “没有，可能是时间，或者就是因为有了你，所以，突然间就自动恢复了，那些画面，突然间就跳了出来。 没有难过，只觉得鲜活。所有细节，所有日子，点点滴滴，读书、写字、画画，甚至，少小时，给他揣怀里，跟他一起上街……很想念，想流泪，但是不伤悲。” 这句话，极是取悦了这男人，嘴咧大，揽着墨池的胳膊，紧了又紧。张一嘉撇嘴，跟谁没媳妇儿似的。 人到齐了，就起菜，张一嘉手里的茅台刚准备开封儿，给张一川一筷子击中手背。捂着手背，跳着脚喊：“一哥，一哥，这是肉哒！” “你还知道是肉哒？你贪墨咱们钱就算了，毕竟咱们也不在乎那个。你这还贪墨上酒了呢，最近吃什么补胆儿啦？说说，让我们都夏令进补一下！” “阿池今天没带酒，是从我办公室来哒！”他还强自镇定哪！ 229.我不成，我得看张一嘉脸色吃饭 “别偷换概念！上次阿池来，直接带了八个十斤的坛子，说省得一回回拿了，打总着放过来。我们上回只喝一坛子，那七坛呢？” “对啊，那七坛呢？蒋敏娟——” 什么叫夫妻？人这就叫，心有灵犀呀！七嫂无缝接言：“不是上个月，阿池去瑞士，走的急，就拿那个给那老爷子了？” 那表情自然的，借口还特别充分，这两口子呀，不演双簧都瞎材料儿。 一嫂更绝，根本就没说话，直接冲七嫂亮亮爪子，这么些年妯娌了，谁不知道谁呀。 七嫂一抖：“不过，那个，我记错了？老爷子那儿，似乎不送这个哈？放哪儿了呢？应该，至少，还有一坛子吧？！” 说完不确定地看着七哥。 张一嘉大嘴咧着，这败家媳妇儿，完蛋玩意儿，给大嫂一亮爪子就撂。 完全绷不住了，边笑边点着媳妇儿骂；“你呀，你呀，蒋敏娟同志，革命年代你就是当汉奸的料儿，这敌人还没上刑呢，你倒先撂了。” “下回，让一嫂给你松松皮子，就知道你会不会成为汉奸了。哼，说不得哇，比我还快呢。”七嫂严重不服儿。 墨池早笑得打跌了，张一宁给她依着，用手抚着后背，全都乐！ 这就是张家老兄弟三个的治家之策，所有利益，都亮在明处，所有聪明人，都知道得合作共羸，都懂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而张家择媳、择婿一向严谨，不挑家世，但挑门风。一旦认定，全家出马。所以，无论妯娌，还是姑嫂，或者郎舅，全都一团和气，亲密无间。 没有了利益之争，只有合作共羸，必需互帮互助，才能共同进步，傻子，才有那工夫去内斗内耗呢。 有这工夫儿，兄弟们一起去坑个别人儿，多美，是不是？ 打小儿，兄弟姐妹的，就贯彻这个精神。张家一贯，就是一致对外，有劲儿都使外边了。 内部，全都是活儿抢干，利益互让，越让才越和美呢，这一代影响一代，时间越久，越有成效。 满上酒，这话题就转这小两口儿身上了，知道墨池面嫩呀，没敢明着打趣的，怕这孩子一害羞再给躲了。 张一川举杯：“祝阿池和小九，有情人终成眷属，今天这局，算隆重欢迎我们小弟妹，正式加入咱这大家庭啊。” 一嫂附议：“阿池，小九要敢欺负你，找一嫂，一嫂这松皮功，可不只针对敏娟的，对小七小九同样有效！” 张一林纳闷儿地问：“小九又打不过阿池，怎么欺负阿池？” 迟琳怼他：“合着，你这欺负就是对打啊！精神虐待，冷暴力都算家暴！” 二哥张一岩嗤笑：“这些更轮不到小九使，他呀，只有受的份儿。一嫂，你还得把这本事，留着给你这些小姑子，弟妹们使呀，就从你二弟妹开始，帮你兄弟削她——” 四嫂大笑：“阿池，懂没？咱家，咱们说了算！” 七嫂举手示弱：“我，我不成，我得看张一嘉脸色吃饭。” 230.就着他的脸，饭能多下半碗? 墨池笑得发抖：“七嫂，你是说，七哥秀色可餐吗？就着他的脸，饭能多下半碗？” “嗯～～一碗！” 晚上两人都喝了酒，七哥这儿司机不够，是小李带着两个警卫员过来，给把两部车一起开回去的。 到了家，看老爹等在客厅，一脸喜意看着她。 她也惊讶：“老爹，你也知道啦？” “昂，你张大伯，把那视频转给付一伯伯看。付一伯伯，又转我啦！我一看就知道，你这是全想起来了。囡囡，没事吧？” “没事，不难过，只鲜活，只想念，不伤悲，想起来只余美好和温馨。 那一刻，要不是有七哥和全韬在跟前儿啊，只想痛快地流泪，却是想笑着流泪的。老爹——” “好，好，那字也特别精妙，得了你爷爷“文侠”的全部精髓！” “爸爸，咱们进去说吧！”旁边有个着急的。 墨海看他两眼，死小子改口啦？不过，居然让自己也进去？欣然同意。 进去了，翁婿俩就战在一处。墨池嘿嘿乐着，跑去摸书了。墨海进来，只是不能再让俩人幕天席地罢了，张一宁坚信这城堡的隔音效果。 一夜当了几天过，小日子简直不要太从容，蜜里调油有了，翁婿对练有了，药池调理有了，精美料理有了。 每天，三个人都要坐一起泡个茶，聊个天，权当休息。且能听岳父指点一二，最是受益匪浅。再说，还有广阔天地，等待他的探索与发现呀。 三个人，都是会生活、会学习的人。所以，在城堡里，既能相互配合，又会各自为政，很快就都找到了和谐相处的方式。 墨海与张一宁，工作日都是极其忙碌的。墨池呢，要到八月下旬才赴美。 所以，最近工作日里，会带了奶奶和张妈妈，还有四胖加保姆，一起开车往郊区走走，水库边儿、大山里头，吃吃湖鲜和农家菜，权当避暑了。 带着孩子，也不敢走太远，回回换着不同地儿玩。墨池细心且会讲解，普通山水也能给她讲出，帝王霸业和名士风流来。 倒不是她牵强附会，实在几朝古都之地，又是燕赵故地，英雄辈出哇！几人都玩上瘾了，原来是真不知道，京郊原来这么多好地方呢。 到八月二十三号，两人一起赴美前，竟然玩了七八个地方了。 抵达后，略示休整，两人先参加了休营式，看营员与当地工作人员，依依惜别，恋恋不舍，两人脑子里只涌现两个字“成功“！ 然后，墨池就开始照着航班，开始安排车辆和人员了。还要跟国内各机场的接机人员衔接上，确保落地后，可以尽快转机，以及最终目的地接机后，送回客户所在地。 二十八号，客户那里，还有一个大型的汇报表演呢！ 这边的二十六号清晨，人就都送走了。国内工作也有人衔接上，两人工作，算告一段落。 游客一般跟这里，闲逛了三天。其实呀，全进行了一些，不是那么特别合法的小交易，嗯，可以说，收获，实在多呀！ 231.挑拨离间，小人所为! 两人，三十一号抵达北京。 休整两天，九月三号，两人又一起飞了捷克。老付窃笑，这下好，省间房钱！张一宁，没陪她到结束，九号就先回来了。 老邵的集团，拟将年会地址订在夏威夷。张一宁需要回来，落实机票和接待能力的可行性。墨池则坚守到胜利结束，十四号抵达北京。 至此，到结婚前，理论上，墨池可以安心备嫁了。伴娘除小非外，也订妥了导领部的三个内勤小美女，跟大侠关系除林微外，号称最铁。 而张一宁的伴郎，自然是那五个未婚的发小儿：胡波、李志南、林大山、陈浩然、莫北。 这里边儿，还要出一个司仪。前三个呢，都能胜任，但至今未果。反正，服装定了白西装，张一宁也就任他们折腾。 他明白至呢，这里边的焦点，就是胡波！他呢，当司仪也最合适，经验丰富，把控力强啊！但他跟李毅伟说过，怕撑不住。 怕到时，情绪一激动，说不下去，那可就大了。但是，能主持他俩的婚礼，见证他的至爱和他的铁哥们儿的幸福，也很重要啊，所以，正在摇摆。 下旬，墨池陪老付和张一宁，一起去邵总集团的办公大楼，就会议所有安排，做一次全面陈词。 现在呢，机票和酒店都已落实，只待下定。墨池去过夏威夷四五次了，她记忆又好，表达能力又强，没人比她去做最后陈词，更合适。 自己先捋一遍儿，这些行程安排里，本来就是她的建议多。过到脑子里，很是得心应手。配合着宴会组做的ppt，墨池讲的引人入胜又风趣自然。 更是不讳言，其中几个可能会出漏冒的地方，希望在工作推进中，通力合作一起避免。 讲完了，灯亮起，邵总裁竖拇指：“阿池，你应该去做中国旅游大使，把中国的美，推广出去。” 李毅伟笑：“做不做中国旅游大使不知道，付总这算盘子可精刮，他们社的地接页面上，全是阿池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的北京各个景区。 我这打小儿就混四九城的，都不知道有这么多典故。而且，我也才知道，俚语和歇后语儿，居然也可以如此准确表述。阿池，付总给你形象使用费没？” 墨池只笑，老付点着李毅伟笑骂：“挑拨离间，小人所为！” 顺利签了合同，也打了定金，操作部就可以放手操作和推进了，两边都松一口气。 邵总裁指指张一宁和墨池跟老付说：“别的不要求，这两个，必须上阵操刀，你去不去的呗！” 老付捂心:“邵老板，咱不带这样儿的！我感觉到了数亿万点的伤害，我去，都不计到你家费用支出里。” “我还差你张机票钱？！是属实没什么用！”邵总一摊手。 “靠之，还想中午一起吃个签约饭呢，没法儿吃了都。” “嗯，别吃了！阿池，听说婚期将近哪，这杯喜酒，我可打去年就讨了！” 232.笑屁呀，汉奸!不阴死阳活啦? 张一宁应着：“请柬，我七哥正盯着呢，写好了马上给您送来。” “你这小子呀，匿的可真严实。你知道你家那钱串子，天天号着的那贪吃的老头儿是谁不？嘿——我们家老爷子呀！我亲爹！ 我也才知道，你家阿池呀，厨艺了得！现在我们老爷子，拿张小七当亲孙子了，看我们几个亲儿孙，死不顺眼。 我们现在要回趟家，得他哪天高兴了，愿意接电话了，还得他赶巧儿，愿意赐我们一面才成。 你家那张小七倒好，一天颠儿几回都成，老爷子生活秘书见了张小七，比见了我们都开心。简直没天理了都。 前几天，我回去，看他盯着幅字死瞅。案上，临摹那么好厚一沓儿。我也不敢随便开腔儿呀，也瞅吧。 嘿——我这才瞅出门道儿来了，感情儿，墨池小印哪！墨大家，赐字一幅，让我能随便叩开，回自家的大门儿呗！我呀，现在混的，都得借您这墨宝当敲门砖了嘿！” “邵总您开玩笑了！呵呵，那天，七哥就说，老爷子让把字给送过去，我还安慰他哪，没事儿，上面题你名儿哪，老爷子留不下。 我这字呀，不过是自家人褒奖罢了，真不是什么大家儿。您要喜欢，下回我给您带一幅过来，您有想要的内容？” “我这一听什么“下回呀”，就知道跟那个“改天”、“明儿个”一个意思，就是搪我。我这人儿，没啥本事，就较真儿！来吧，哈哈，我呀，早有准备。” 带头往外走，会议室与他办公室之间，推开门又是一间书画室，比七哥那个大。四围周墙上，挂满字画。感情，现在大企业都备这个呀！墨池咋舌。 这种情况，也推不过了，墨池直接选了墨和笔，化了水轻轻研。 张一宁接过去，待墨成，墨池沉定挥笔，汉隶大字“海晏河清时和岁丰国泰民安寰宇升平”跃然纸上，宽厚广博，朗然大气。 墨池写时，每个人都屏了气，看墨池落了笔，钤了印，才都长舒出来。邵总抬手：“寰宇升平，我懂！这是给我的，老爷子的，你得继续！” 墨池沉吟了一下，提起笔，整个人的气息全变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跟给七哥的一样，比行草，比草行，一种恣意旷达，一种洒脱无羁的人生态度，表达的淋漓尽致。 屋里的几个男人，都觉得有一种热辣辣的情绪扑面而来，是少年时代对侠与武的热望，是成年后对梦想与现实的无奈，是心底里最纯真的那一种赤子情怀…… 这情绪来的太快，快到一下子冲到鼻腔，他们都有些控不住眼眶里的热泪。 邵总最快控制住，打个哈哈：“大侠，你把我们的侠肝义胆，都勾出来了！” “哪儿呀，是你们英雄豪迈！这个可以跟老爷子交差了吧？” “可以，可以，不过，阿池呀，你看这样成吧？你跟上面呢，也题上我名儿，嘿嘿，给他看，给他临摹，都没问题。 但是咱得标明主人是谁，是吧？这万一他老人家，哪天脑子一懵再送人了呢，对吧？咱们得做到万无一失才成，对吧？” 一屋人听他这一连串的“对吧？”都乐，老付更是笑得哈哈的，叫嚣着： “我靠，特么老邵你这样儿，怪不得老爷子，他不搭理你呢。这么些年了，原来你是个这么鸡贼的邵宇啊！” 转而摸着下巴，看看墨池。张一宁痛快地，给墨池把笔收了，拿着笔和砚去洗了。 这人巴哒巴哒嘴儿，没再吱声儿。也是，跟这儿写了，不定落谁手里呢。抬眼打量着这屋里，要不？回去也弄一间？ 嗯，上级主管部门就是自家那楼的业主啊，办公楼空间不够哇，年年上缴那么些利润，得再拿回两层来！ 他这般算计着，筹谋着，那三个人对着字也都出了神。 胡波转身再拿一砚来，化水研墨，墨成，递笔给墨池：“阿池，给我写一幅。” 墨池拿起笔，没犹疑，潇洒地挥毫泼墨： 子房未虎啸，破产不为家。沧海得壮士，椎秦博浪沙。 报韩虽不成，天地皆振动。潜匿游下邳，岂曰非智勇？ 我来圯桥上，怀古钦英风。唯见碧流水，曾无黄石公。 题赠留侯风骨之胡氏波兄，愿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同样钤了印，留了名，抬头笑：“最后两句不宜题赠，我受爷爷影响，一脑子全李白，不知道合不合适。” “哈哈，合适，怎么不合适？诗好，字好，我们胡波，就是有子房之才。” 邵总鼓掌。张一宁咬咬后槽牙，丫的，都洗了笔砚，也没避过去！ “走，吃饭，不给我们阿池润笔费就算了，至少得管顿饭吧？”老付嚷嚷。 老邵带头，一行人去了楼下的公司餐厅，都坐定了，邵总看张一宁，张一宁莫名四顾，几个意思？ 邵总笑：“装什么傻呀？就跟我不知道你车里老有酒似的？我这左膀右臂都是你铁磁，这点儿情报我要搞不到，这位子也不用坐了。” “是不是啊，邵总？吃你家顿饭还得自备酒，怪不得你家发大财呢！”老付不忿道。 张一宁也无奈地笑，认命去地下车库，胡波也跟上。开了后备箱，从尽里头的藤艺筐里，摸两个最小的坛子出来，掂了掂，算，两坛就两坛吧，两斤而已。 探脑袋看看，满满一筐呢，至少二十来坛子。胡波跟旁边嗤笑：“这么老些，你拿两坛儿出来，还跟剜了肉似的。” 张一宁横他：“笑屁呀，汉奸！不阴死阳活啦？” 胡波捶他胸一下，两手抄裤兜儿：“以为能过去了呢，结果高估了自己，心里，怎么也过不去了。 问过自己，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别人，阿池要爱要嫁，我也只能由着她，祝福她，继续关心她。 除此而外，什么都枉然。兄弟，我羡慕你，也祝福你，我希望能有机会问问阿池，我能不能提前守候下一世？” 语气里有无奈的洒脱与不尽的寂寥。 两人并行，张一宁开口：“兄弟，什么都可以，唯阿池，真不行。她许我一生一世白首不离，我许她生生世世牵手相依。下一世，也不成！” 胡波红了眼，但理解地点头，“我理解，得妻如此，确实放不手，你的婚礼，我主持了。” “你特么再不定，我就准备把你踢出局了。婚礼呢，略有点特殊，到时，外边是同事和我们的朋友，里边是两家亲朋。 仪式在户外，你主持，回头在里边认亲，你也主持着。让那两个耍嘴的，在外边热着场子。认亲这个，就不对外了。” “成，我们几个，到时一起再对对，放心吧，交给哥儿几个，里边外边的，都给你掉不了地上。” 菜都上了，座中几人看着这两人一人一小坛拎上来。老邵嘴抽抽：“你俩抬去啦？抬这么两大坛子上来？” 胡波呵呵笑：“他车上就这两坛子了，我要不下去，他肯定就拿一坛了，这还掂老半天呢。 抠门儿至哪！那什么，不算他，咱四个一人半斤掰了呗，也差不多了，下午还有事儿呢！” “昂，下午有事啊？那你和毅伟，都别沾酒了，别耽误事儿。我和老付掰一坛子，这个，一会儿，我自己提上去，不劳您二位了啊。” 说完给老付和自己一人倒一杯，两人拿起一碰，“呲”一口喝了，那三个铁磁相互看看，憋不住地乐。至不至于的，这老总都能这样当？ 今年中秋节是连着国庆黄金周，墨池在家，正好把自家节礼，张家节礼都准备的停停当当。 周中就安排着小李和赵江川，把自家的都挨家送了，然后两辆车后座，加后备箱，一起拉到张家，这些归张爸爸和张妈妈调督安排。 张妈妈正式退休了，墨池呢，特意给织了两身开衫，一厚一薄，都是轻软的色调儿。 又多做几套各式夹袄、薄棉袍，给她居家穿用，哄得这婆婆大人是各种满意。又给张奶奶和两位伯母，也都备上一身秋令夹袄裤。 都是大方得体的，既能当中式服装穿出来，也可以在家备着秋风渐起，天气渐凉。一堆儿送到张妈妈郑佳芸手里，统一由她往外派送。 婆婆大人私下里跟公公讨论：“给这孩子弄的，我还真是找到点当老婆婆的小感觉呢。我琢磨着，这古礼儿，还真没什么不好的。 你看她这么打总着全交给我来安排，我这心里呀，都不知道怎么疼她才好了。这一来一回的，娘几个处着也热乎呀。” 233.你的幸福呢，说不得就在下个转角处 “老郑同志，这只能说，是我们老张家有福，我们老两口儿呀，更有福。你们娘儿几个，都不是小鼻子小眼儿，针尖儿对麦芒的人。 迟琳呢，一门心思全在正骨推拿上，家里事儿呀，别让她操心，她就万事大吉。 阿池呢，教养好，也不爱出风头，更不喜哗众取宠，最关键是眼里有咱们。你呢，退了，就给自家孩子们操持着呗，他们也都忙。 我本来还担心，你这一退下来，会各种不适应呢。结果，我一看哪，你们祖孙们，玩的不要太开心，我白担心了。” “那是！我这干了一辈子旅游局，都没找到旅游的乐儿。给阿池带着，京郊八下里走。 哎哟，小荒丘都给她评古论今的，那典故、秘闻的，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儿，嘿，我和四胖都听上瘾了。 四胖那保姆，小刘嫂子，现在都能听出阿池的车动静了，只要一早儿来的，她就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嘿嘿，还跟我说哪，郑司长，原来你们干旅游这么有意思呀？等我干到退休，我也跟着团全国旅游去。 我心话，你跟团，能有我家阿池这样的导游？而且呀，她会做，也会吃呀。带我们犄角旮旯里，都能找到美食。 这会馆，那大院儿的，我原本都以为，只是古迹呢，结果，全有美食呀！全是各地风味儿！ 车上呢，她弄个小冰箱，里边什么小水果，小点心，小果汁儿的，侍候着我们几个呀，不知道多安逸。 旅游，要都能干成这样儿，谁不爱哟。” 这边儿，阿池连七哥的也交付了，正觉得一身轻松，就接到张一宁电话：“阿池，邵总跟他家老爷子，充分证明是亲爷儿俩。这七哥的刚送到，他就开始跟我各种勒索了。 这都许着，要助我谋权篡位了嘿！我截图发给老付，老付正跟他怼着呢，呵呵……” “昂，给呗，反正都现成儿。要不我跑一趟吧，你是不是走不开？” “嗯，严阵以待呢！” “那你别管了。嗯，我过去一趟，要不给李毅伟和胡波，也带一份儿吧，他们都是好酒之人，且都是你发小儿，现在又合作着。” “成，你到他们楼下，给他俩任谁打电话就成。乖，我今天还得加班儿，不过不会太晚，你和爸爸要等着我啊！” 墨池把月饼、水果、果干、干果、茶叶、白酒、果酒备了三份儿，单独给邵总，再带些给老爷子特制的酒肴儿和肉酱、海鲜酱，就开车到邵总楼下。 打给李毅伟，他和胡波儿一起下来的，各自美滴滴地把东西搬自己车上，邵总的，也给他塞车里。 墨池则把那些酒肴儿递给胡波：“这些跟车里怕放坏了，你给他提上去吧。就是他家老爷子那种酒肴儿，他专门跟一宁要的。” “成，他这会儿正见客呢，我们也不留你了。再说，见他也没什么好儿，准成又得算计你东西儿。” 李毅伟大咧咧地跟墨池挥手告别，两人目送墨池车开走。拍拍胡波：“兄弟，守好心，你的幸福呢，说不得就在下个转角处。” 234.万不可让我的墨池，离了你的眼 三十号，是放假第一天。墨海跟张大伯、张爸爸商量过，两家人又一起跟“青玉案”的“元夕”摆了几桌。 这里独成院落，设施齐备，孩子们也都有玩的地方，墨池自动跟九个孩子成一桌儿，加她正好十个。 杠子、老虎、鸡、虫的小游戏，让这一桌儿成了最喧闹的。四胖拿根筷子，站椅子上跟那些个比他大的搏，一点儿不用让。 后来张爷爷、张奶奶也加入进来，小非和路直，也加了进来，最后，各桌拼杀统一就它了。 翟叔叔跟墨池乐：“我这儿这老些酒令，那么些雅的，你们就置之不理，用了个最俗的。” 墨池反驳：“哪儿呀，还猜丁壳哪！更加好学易上手！” “阿池呀，一宁是个好的。是个，比我和你爸爸，都会当人介男人的男人。叔叔看你活得快乐，看着你笑，就特别开心。 你出生那天，从急救室里给护士抱出来，是我在怀里揣了你一整天。 之前，你妈妈进急救室前，拼了命地嘱托我：翟堃，万不可让我的墨池，离了你的眼。 你早产，应该进保温箱，那那时，所有人都在抢救你妈妈，你妈妈肯定提前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我溜溜儿地把你揣在我胸口上一整天。 你那么纤弱，那么小巧，可是又那么乖，不哭，不闹，只哼哼，跟小猫儿似的。 我从没照顾过孩子，可那一刻，全都无师自通一般，给你喂水，给你取暖。天儿冷，只敢把你一直揣在怀里。 转眼二十四年了，我们的囡囡，也要结婚啦！好孩子，一定要幸福才行啊！ 我和你妈妈一个组，我一直负责配合她，我们是真正的同事兼战友。我们这一组的灵魂，就是你妈妈。 除了内勤，一组二十人，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呢！我们现在四散在世界各地，但都关心着你，爱着你，囡囡，一定要幸福啊！” 翟堃慧眼灼灼看着墨池，那眼神里，父爱如墨海一般如山。 “翟叔叔，我会哒！这么多宠爱和祝福，我必须幸福呀！” 墨池大眼弯弯，这些信息，大约是翟叔叔能说的极致了，她懂。 国庆节八天假，前三天张一宁休息，后五天都在上班，要处理在外所有团队的临机问题。 二哥自己的房子，离墨家不远，是个平层大四居，车程也就十来分钟，他们平常住二伯那儿，这里，多数时间都闲置着。 让七哥给安排人，清理安置成了张家的书法教室。这不，国庆节都不出游，墨池就每天带着小非、路直，再去接上二胖和四胖，一起去跟这帮熊孩子厮混。 墨池是集老师、厨师、保姆于一身，小非则带着路直、大胖，还有二哥的姑娘张凤舞，这几个大的，一起打扫卫生，管理小的。 一个假期下来，也就将将能拿对笔而已。但其它方面的管理挺有成效，至少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按时完成了。 235.头三天不能见面儿 墨池是不管几岁，到她这儿，就从“三百千”开始。几天下来，三字经虽然背的程度不一样，但里面的小典故大道理，个个儿都能回家说个一二三四。 那些个家长，就单方面决定：这“张家学堂”必须得持续下去哇，这个不光学艺，还讲道哇！ 张一宁撇嘴，净想好事儿吧！我们蜜月还没开始呢，你们就给塞这么些个，瓦数极大的电灯泡，行吗？显然是不成啊！ 不过墨池倒觉得，每周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吃着、玩着、学着，写着，聊着，都挺乐呵的。 姑姑是十九号再回来的，带来了伴娘们的礼服。也着手让墨池试她备那三身嫁衣，一试下来，基本无差，都不用改动。 但娘儿三个，可算好好把墨池练了一遍儿，一身一身地配首饰，配妆容，直到三个人全点头儿才算完。 小非就给委以重任，专门负责墨池首饰，这个贵重嘛，至于服饰和化妆品，由她负责交派给另三个伴娘。 看这孩子一脸荣光，墨池也是醉了，这都跟保姆似的，可真不是什么好活儿。 墨池呢，继续当她的悠闲准新娘。最近一段时间，就是任张一宁和老爹合作，在城堡里照了上千张照片。 也配着礼服，在外边跟奶奶、姑姑她们照不少合影。等一张一张大照片，呈现在奶奶面前时，老太太美的哟： “哎呀，这婚纱店的布景儿就是好！都有立体感哪，我孙女儿、孙女婿长的俊，照片太漂亮了。” 反正，老太太连活生生的马，也给当成布景了，也挺好哒！不过，谁家马还长角啊，是吧？ 张一宁挑一些能示人的，拿去布置婚礼现场，其余的，三处家里挂挂，也不剩什么了。 终于到了正日子了，张一宁听奶奶说，头三天不能见面儿，哎哟，感觉心都碎了，这怎么成啊？ 三天四夜啊，跟城堡里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不见面儿，我乖宝儿说不得就不记得我了呢。 死缠烂打，歪理十八说的，最后让奶奶给宽限成一天。知道再努力也无效了，才放弃。跟城堡里，跟祥林嫂似地，不停抱怨。 墨海横他一眼：“你跟囡囡表白前，囡囡已经有了城堡。所以打从你俩谈恋爱起，她一直就一夜当十天的过着。还有，你们前段时间出差，你都怎么过的？” “呃，我们美国是一起，东欧是半程。哦——阿池，以后咱们必须一起出差！”这人惊呼，就是因为东欧半程哪，他快疯了呢！ 他们是中午办婚宴，所以一早儿，墨家正常早餐，反正满打满算就这七口人，再加上家里的工作人员。 两家最后一致决定，取消婚车亲迎这个仪式。毕竟，这两个爸爸还都在职，级别也高，这不怕影响不好嘛。 早起了，奶奶先一步跨院子里，看天气，一看碧空如洗，凉爽爽的却没风。老太太心放下，草坪婚礼呢，虽说有备用方案，但还是最喜欢这天晴日朗啊。 236.要臣妾们为难他们，真心的下不去手哇! 八点，一家人就抵达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进了房间，奶奶和姑姑，就合力把墨池泡浴缸里了，配着药泡，两人恨不能跟小时候一样，直接上手给她洗澡。 泡足三十分钟，两人铺大单子给她推油膏，墨池也捏鼻子认了，反正，她们打小儿就是这么给她推哒！ 推完了，九点十分，放进伴娘团，换婚纱，上妆，挽发，配首饰，墨池这手速，十点十分整。 一分不差地，张一宁率领海拔和颜值，明显比一般家儿，高了几档的伴郎团，开始敲门了。 这些自有美丽且狡诈的伴娘团，和亲友团们去应付，墨池给奶奶亲手放下了婚纱自带的，罩了全身的新娘面纱。 姑姑这绣工与设计，从里往外看，挺清楚哒，往外往里看哪，雾里看花！而且自带珍珠的份量，坠感十足，不怕风吹哦。 不过，这伴娘团和亲友团，显然不太靠谱儿呀，个个都是颜狗，给这些花言巧语，和俊帅外表迷的不轻，红包没拿几个，提前备好的难题儿，也都轻松放过。 原本准备的，什么驮人俯卧撑，什么猜新娘唇印，什么找鞋子、唱情歌的，全有内奸。墨池都没看过瘾呢，居然就给过关了。 这一个个的，都成他家无间道了，超级鄙视她们！ 听墨池表达了深切鄙视，伴娘团和亲友团们，心里也好方好吧？ 这些个伴郎们，气势也太足了哇！一个个颜正体健大长腿，要臣妾们为难他们，真心的下不去手哇！ 好算这新郎该做的，诸如亲自穿鞋呀，奉上捧花呀，单膝跪地呀，保证工资全交，剩饭全吃，老婆话全听，孩子全带，家务全干……这些，算是做了全套。 十一点二十分，墨池已经给带到草坪拱门那儿了。老爹一身军礼服，身姿挺拔，气势威严地等在那里。 看到洁白婚纱的女儿，突然就泪睫于盈，伸了右手给女儿挽着，声音低哑哽咽： “囡囡，爸爸一直把你护在左边，因为爸爸习惯右手拿枪。潜意识里，只有把你护在左边，这样才能安全地护住你。 现在，我发现一宁也是这样，那爸爸，就把你护在右边。” 待音乐响起，父女俩稳着步子，踏着婚礼进行曲的拍子，往里缓步走来。所有来宾，都站在甬道两旁行注目礼。 张家诸亲朋还好，墨池和张一宁的同事、同学、朋友，今天才知道，墨大侠的父亲，原来是个帅成这样的将军？还是中将？！ 我的天哪，这养眼的组合，让刚才那批颜狗们，都想在心里，把张一宁p掉了。伴郎团的气势，也瞬间给这酷帅的将军大叔，秒成了渣渣儿。 有这样一个帅出天际的爹，怪不得会有一个美绝人寰的女儿呢。有这一身卓绝，才有那一身风华吧？ 这一眼下去，就知道是亲爷儿俩的父女，吸足了满场的眼球儿。 胡波准备了好些话，要伴着婚礼进行曲来说。但此时，却木呆呆看着，那一步一步走来的父女。 237.，免她暑，避她寒，让她欢笑，给她快乐 胡波准备了好些话，要伴着婚礼进行曲来说。但此时，却木呆呆看着，那一步一步走来的父女。 觉得所有语言都配不上，这自成风景的父女俩。将官礼服与婚纱，原来这样配啊？ 我的阿池，遮在头纱里也难掩风华呀！我的阿池，原来出身如此显赫呀！我的阿池，多优秀呀，从没骄纵，也不显摆。 张一宁一看那不靠谱儿的司仪，就知道，这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了。眼神儿，扫扫那几位伴郎。 林大山赶紧开了别在西装领口的麦：“新郎官儿，你可站稳了嘿！别急，啊～～，这条路呢，就叫新娘路，这是人家父女的通道，你不能抢上知道不？ 虽然大家呢，也知道你着急，但再着急也没用啊，人家父亲不给，你还敢抢啊？是吧，墨爸爸？” 好算这一席话，惊醒了那个掉线的主持。 墨海浅笑，也开了别在领口的麦：“一宁，我把我的囡囡，交给你啦？！” 张一宁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只大眼灼灼盯着他的阿池，伸手接过墨池右手，习惯性把人护在左边。 墨海笑着退到下面，跟奶奶、姑姑站一起。 胡波找回状态，调侃一句：“不是男左女右吗？你俩反了。还有啊，现在呢，得面对着，我还得问问题哪，怎么就给人揽怀里啦？” 张一宁嘴无声动：“孙子哎，回头再跟你算账！” 伴娘和伴郎们，笑嘻嘻配合着，把新人分开，相对站立。 一时之间，台上这十一人，简直跟拍偶像剧一样，唯美浪漫，养眼到极致。伴娘们，浅紫梦幻，身段窈窕。伴郎们，纯白西装，高大伟岸。 但最最最漂亮的还是中间那一对儿，都身高体长，都身姿卓越。张一宁是纯黑英式燕尾礼服，墨池是洁白手绣婚纱。 音乐停止，全场静音，听胡波悠扬的声线： “尊敬的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来到这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见证墨池女士与张一宁先生的结婚典礼。 那么，我开始问第一个问题，在座的各位，你们有反对这场婚姻和婚礼的吗？”他自己就反对啊，但不敢说啊。 底下有笑声儿，但多数人都在喊：“没有！” “既然都没有，那么开始第二个问题。 张一宁先生，你愿意娶墨池女士为妻？爱她、宠她、守护她、呵护她。 一生一世，无论健康与疾病，富裕或困苦，年轻与苍老，都不离不弃。 没有谎言，没有欺骗，免她暑，避她寒，让她欢笑，给她快乐，与她一起幸福吗？” “我愿意，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的墨池，我的妻，我的爱人。”张一宁激动的，声音有些抖，那眼里的深情，前面的几排，都看得见。 “好，那么开始第三个问题。阿池，你愿意嫁给张一宁吗？爱他、守护他，与他共进退、同甘苦，与他一起幸福吗？” 胡波的声线有些暗哑，话也简短了太多。张一宁恨得直咬牙： 238.碰到这样儿的，抢一抢也未尝不可呀 张一宁恨得直咬牙：“特么的，到我时，是张一宁先生。到阿池，你就叫阿池啦？ 你特么这么明显盼她说不，真的好么？中间那些话呢，自己咽啦？撑不死你！” “我愿意，牵了手就是一辈子，不放弃，一起快乐，一起逍遥！”墨池突然想起，那天听黄金王者说过的三世逍遥，那么这就算第一世吧！ “那么，就请互相为对方戴上婚戒吧！让它时时提醒你们，至爱与忠诚。” 陈浩然递过来对戒，很普通的样式，看起来只是一对浅金的指环而已，墨池牌的。 只有张一宁知道它的不凡。相互戴上，张一宁就不舍得再放手，墨池挣扎一下，没挣脱，伴娘伴郎们先乐，底下前排的也看着乐。 胡波扫张一宁一眼：“现在，就请新郎开始亲吻你的新娘吧！”然后调侃：“手放下吧，怎么撩面纱呀？” 张一宁，终于可以把面纱撩起，他的盛妆的阿池哟，他今天还没见过呢。 待那如昙花一般的娇颜，突兀地绽放在他眼前，惑人的容颜，小巧的钻冠，繁复的盘发…… 他低喃：“乖宝，怎么能这么美呢——” 轻轻用嘴唇，覆在她柔嫩的嫣红上。轻沾即可，这是墨池提前的严正警告。二则，如斯般圣洁的美丽，他深觉得不敢轻易亵渎。 “来，进行最后一个环节。美丽的新娘，请你背过身去，面向我，把手中的捧花尽力扔到台下。 让我们期待，看哪个幸运儿会成为下一个新娘！等会儿哈，阿池，你的伴娘们，似乎特别恨嫁呢！” 中间的场地，立时被未婚人士挤满，小非嚷：“只有女的抢了才有效，男的无效哇。” 结果一个男同胞也没离开的，墨池背转身，向后抛起，然后马上转身看。莫北笑得一脸花，大高个儿，举着花儿正跟大家示意呢！ 胡波开口：“恭喜你，莫北，看来，你将是下一位新娘！” 全场哄笑，莫北反正抓着花儿不撒手了。他三十一了好不？当新郎新娘不重要啦，重要的是结婚、结婚、结婚！ “好啦，仪式圆满结束。请跟随美丽的服务生们，前往餐厅就餐，两位新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宴，跟大家一起举杯庆贺。” 墨池跟张一宁，走另一通道一起回了套房。甫一进房间，小非就把他关在卧室门外了。 他眼瞪瞪，小非也瞪：“姐夫，姐姐得换衣服呢，你乖乖跟外边等哈——” 说完，门上锁。跟上来的陈浩然和莫北，吃吃笑。 再带着伴娘一起步出来的墨池，不仅晃花了张一宁的眼。连陈浩然和莫北都觉得，怪不得，自古都有抢新娘这一说儿呢，碰到这样儿的，抢一抢也未尝不可呀。 龙凤裙褂，金光闪闪，但穿在墨池身上，只显雍容不显俗气。一头一身的赤金嵌宝首饰，更是相得益彰，富丽堂皇。 玉面、朱唇、粉颊，额间有朵若隐若现的艳粉牡丹花，这贵气逼人的美丽新娘，可不正是一朵含露初绽，娇艳无双的牡丹？ 239.心哪，灼灼般疼! 牵着手，带到内厅，小舞台上两家长辈已经端坐，茶水备好，软垫摆好，下面亲朋就明白，这是要行跪礼了。 胡波开口：“虽然这不是个盲婚哑嫁的年代，他们也彼此熟知且相处融洽。 但咱们这礼儿，它就叫认亲。权当介绍给在座亲朋吧，先从新郎官开始，来，这是我们新娘的奶奶，文续之女士。” 张一宁跪到垫上，端了茶敬到奶奶面前：“奶奶，喝茶！” 奶奶接了，喝一口，笑盈盈：“来，给我孙子个大红包儿，一宁啊，以后，囡囡要是欺负你呢，记得跟奶奶说啊！” “昂！好，奶奶，到时，您给我作主啊？” “昂，我替你骂她，替你打她。你呢，就省事儿了呀，不用骂，也不用打啦！” 连墨池都止不住地乐，台上台下都笑成一片。 “这位，是墨海先生，新娘的父亲。” 张一宁照例跪下，端了茶：“爸爸，喝茶！” 墨海喝一口，也递个大红包儿，笑眯眯地：“一宁啊，你知道的，囡囡呢，打十六岁就当了我的家。一月呢，就给三百零花儿，这可是我攒了八年的私房钱哪，今天就全给你啦！” “哎哟，爸爸，这些过了明路的钱哪，我也就是个过路财神。以后呀，咱们爷儿俩就共勉吧！” 下面的来宾，都不是光笑了，叫好声儿一片。 墨池瞪眼，你俩说相声来啦？贫气！再敬了姑姑和姑爸，就轮到墨池啦。 自然先是爷爷和奶奶，墨池跪下行了礼，然后再端茶叫人：“爷爷，喝茶，奶奶，喝茶！” “乖，爷爷奶奶呀，早就享上孙媳妇儿的福啦，来，大红包儿，给我囡囡压腰。” 再是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姑姑们没上来。 到张爸爸和张妈妈跟前儿了，墨池跪下，先给爸爸磕了头：“爸爸，您请喝茶！” “乖，阿池，爸爸这一声儿，可盼好久啦！” 给张妈妈磕了头，端上茶：“妈，妈，妈妈——”突然间，墨池就掉了泪，且怎么也抑不住了。 她从没这么失控过，边努力忍泪边解释：“妈妈，我没叫过妈妈，我不知道开口叫妈妈，原来是这样的，妈妈，我——我——” 她怕张妈妈误会，毕竟，今天这样的日子，下面可是太多双眼睛，这小厅里，哪一位，都身份显赫，她的失态加失仪，简直不可饶恕。 郑佳芸搂住她，抚着背哄：“乖，乖，阿池，好孩子，不怕，我懂，我都懂。打今儿起，妈妈把那一份儿，也给你疼过来，妈妈知道，都知道！” 墨海急步上前接过来，把女儿搂在胸前，任女儿热烫的泪水，打湿军装和衬衣，晕进他胸口上，心哪，灼灼般疼！ 他的阿池呀，他的女儿，十六岁之前，从不知有父母。就算表现的再爽朗大气，再不在乎，可是那种潜意识里的无依无助，他懂！他心疼！ 打回到女儿的生活中，这些年，养在膝下，看她豪气，看她快乐，看她豁达，原来，还是这么在意自己没有妈妈。 240.那速度，感觉跟要直接带回家，不嫁了似的 阿莲，阿莲，我们女儿想你啊！我也想你！想的痛彻心扉！我们女儿今天大婚，你保佑她一生快乐幸福好吗？阿莲，阿莲，你在哪里？能看到我们优秀的囡囡吗？ 奶奶开了麦，乐呵呵地：“我们囡囡呀，第一次叫妈妈，不好意思哪。两个孩子呢，天天见，跟我们两家儿呢，也不分彼此的。 其它称呼儿，都一样叫。就是这爸爸妈妈呀，今天是第一天改口，孩子是不好意思哪。 哈哈，我们这墨大侠呀，是个假大侠，哎哟，也会害羞和不好意思哪！大家伙儿呀，使劲儿笑话她就成！” 张家诸人，也赶紧开始各自招呼客人。只墨海和张一宁，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起带墨池回了房间。 墨池捂脸:“啊——老爹，我这是怎么了？张小九，我真不是故意的。” 墨海拉开她的手，对视她的眼睛，一脸一眼全是无尽的宠溺：“没事儿，乖，不算什么大事故。你婆婆也不会生气的，不怕啊～～ 乖，没事儿，一会儿才开始敬酒呢。不着急，啊～～，你呢，休息一会儿，换个衣服，洗个脸。” 看女婿一脸着急地想抱人，墨海失笑。拍拍她：“乖，不怕，有爸爸哪。我先下去，爸爸也来了一些朋友，要去招呼，让一宁陪着你。” 终于把人抱在怀里的，从没见过乖宝失态哭泣的张一宁，心都疼碎了。平常也听到她，提过一次半次妈妈，挺正常哒！ 没想到，真开口叫，会引起她这么大反应。是吧？他的乖宝其实很在意自己没有妈妈吧？换谁，谁又不在乎呢？ “阿池，没事了啊，来，给老公看看。我还真没见过泪娘娘的大侠呢！多大点事儿啊，你要不想下去，咱们就跟这儿，不下去了，怎么着吧。” “去，哪有那么严重？我刚才，真是完全失控了，我学过情绪管理和面部管理。怎么到真章儿，这么没用啊？张小九，怎么会这样啊？” 墨池懊恼着拿头轻轻撞张一宁胸口，心里的懊恼哟，真是上了天了。 “嘿嘿，这样才好哪！要不，别说别人了，就我自己都觉得，你今天快要成仙了都，这都美得不像人了。嘿嘿，一落泪，嗯，我的乖宝儿还在。” 张一宁耐心地抚着她的前，不时轻啄着美丽的面颊。 看她终于平静了，自去给她拧个冷毛巾过来，敷下脸和眼。两人对着笑，这可真是，凭空弄出个尴尬的局面，待收拾。 张一宁亲亲她：“乖宝儿，虽然流泪的阿池，很美很美。但我保证，不再让你流泪！ 我喜欢看你笑，我要让你笑。你一流泪，我都天塌地陷了，真的，心慌了，腿软了，要不哪能让老爹抢前面呀？” 对呀，他也懊恼着哪，怎么临机处理这么逊哟，愣让岳父给抢了先了。 “反应慢，就说反应慢，你就跟我旁边儿，笨蛋！” “对，对，笨蛋！老爹也是，就不能推我一把，非自己上。那速度，感觉跟要直接带回家，不嫁了似的。 241.全都撇了家业、舍了幸福 “对，对，笨蛋！老爹也是，就不能推我一把，非自己上。那速度，感觉跟要直接带回家，不嫁了似的。 不过，多一半儿，他也慌了，我看他都抖手抖脚了。抱着你，你哭的时候呀，他也落泪了呢，这慈父嘿—— 哎哟，我爸妈可还没给红包哪，看了吧？看了吧？损失惨重啊，墨池同志，新娘大人！”张一宁捏她鼻子调笑着。 小非敲门进来，一扬手里的袋子：“没损失，我全收啦，我可是我姐善财童子哪，一个没落，全给敛来啦！ 我还都标注了呢！姐夫，你爸爸一急呀，红包儿直接给甩啦，你妈妈更是，扔了红包儿就搂我姐，嘿嘿，这不，都给我拣回来了。” 两人一齐大笑，这货，自从神经不脱线以后，越来越对味儿了。 重新换上火焰般的鱼尾旗袍，换了发髻，匀了妆容。换一身碧莹莹翡翠，步摇、簪子、珠链、耳坠、手镯、玉佩，这红配绿，原来也能这么和谐，这么耀眼。 眼周有些粉红，正好化个桃花妆，桃花灼灼，桃叶蓁蓁，宜室宜家。 给张一宁先牵到主桌上，挽住婆婆手臂叫一声：“爸爸，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哟，自家人哪有不明白哒？乖啊，赶紧叫姑姑、姑父去，刚才没捞着上台，都正郁闷哪，赶紧叫人儿，拿大红包儿！” 郑佳芸拍拍这个抱着自己胳膊的娇娇。心里是真觉得特别美，有点儿小自私，这声妈妈，她领啦，以后她拿阿池当亲闺女待。 认完张家这边的，付一伯伯过来，揽着肩膀，带着她走到另一边。一桌桌叫人，一桌桌敬酒，一桌桌收大红包儿。 这伴娘团都傻了，这家婚宴难道没设账房？怎么一大袋一大袋的红包儿拿啊？小非呢，却是个全不懂的。 以为人北京这边，所有婚宴都这样呢。怪不得，让自己多上心呢，嗯，交给自己，欧啦！竖耳朵，听姐姐叫人，红包袋上得注明呀。 其实张家的亲朋这边儿呢，也傻眼好不好？这几个意思？不光得往账台交，都得再给新娘备一份儿？ 赶紧问问切吧，也不能让人娘家人儿给比了去啊！自有张大伯、张二伯、张爸爸、张小一、张小五、张小七，等一干人去解释和处理。 墨池这酒敬的，其实一直有些热辣辣的情绪扑面而来。这一桌桌上的，全是爸爸妈妈当年或现在的战友至交。 爸爸的还好，妈妈的这些，每一个人眼里都蕴着泪，每一个人都强压着情绪，说着吉祥话儿。 一桌桌敬下来，张一宁都害怕阿池再落泪呢。墨池没有，她控制住情绪，她得笑，她得幸福。 这些人，这一桌桌的，每一个丢到人堆儿里，可能都会泯然于众。但她知道，这些人，全都是共和国的无名英雄，全都撇了家业、舍了幸福。 敬完小厅，两人再牵着手，带着伴娘伴郎一起来到了大厅。张一宁这才长舒一口气。 那一桌桌上的，那灼灼的目光里，全是对自己的期许和嘱托啊，他懂，他都懂！ 242.听老婆话，跟党走 大宴会厅里，是两人同事、朋友、发小、同学，还有一些知道大侠大婚，非要来的她的美人客户们。里边二十多桌，外边却七十多桌呢。 空间大，声浪也大，墨池一路走，一路跟林微呀，同事呀，美人儿们客户呀，这一干相熟的拥抱、合影。 小舞台上的李志南和林大山，配合默契，感觉这旅游界还真是人才济济呀，都不用特别鼓动，这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玩得可嗨了！ 看到他们一起走来，直接给招呼到舞台上。 张一宁接过话筒先鞠一躬：“哥们儿姐们儿们，感谢大家来见证我和墨池的婚礼！这一桌桌敬呢，我媳妇儿肯定得脚疼啊，所以我们就跟这儿，一起敬了吧！” 底下笑声骂声反对声一片，他一本正经地继续瞎掰：“都同意啦？那就连干三杯吧，桌上酒杯都满上。第一杯，感谢！感恩！不尽的谢意，都在酒里啦！” 说完一口干了，看下面也都干了，又举杯：“第二杯，祝愿！祝福！我和大侠今天的欢笑与快乐，必定会传染！还可以打包带走！在座的各位，都要满载快乐而归哦！”话完杯干。 看下面也一起干了杯，再举杯：“第三杯，幸运！幸福！我们，所有人，与幸运和幸福，必将同在，干杯！” 三杯干完了，做势要走！给人挡住，自己也开始笑，打混不成啊！ 下面一齐鼓着掌喊：“大侠！大侠！大侠！大侠！” 墨池接过话筒，手指放嘴唇上：“嘘——”嘿，全场鸦雀无声。 她故作严肃地说：“夫唱妇随这词儿懂不？夫为妻纲这词知道不？还有以夫为天，还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有举案齐眉。 还有吗？差不多了吧？反正我今天呢，也是刚学着给人介当老婆。这不，正打算把这些词儿都试试。 言而总之呢，就是今天，我得听我男人哒！乖啊～～等我练好了，教你们啊～～” 说完小半步儿，又退到张一宁身后了。底下人先一愣，然后纵声大笑，一起回答：“好哒，大侠，我们听你哒！” 张一宁都笑傻了，对着话筒一想说话，就笑场。 李志南啐他：“一看这就是刚翻身哒，还不会当主人呢！” 林大山也怼：“奴性太强，我鉴定过了，只能当妻奴了，阿池你也别练了，听他的，没什么好儿。 现在哇，流行听老婆话，跟党走，咱们就这么贯彻党中央精神吧！还一句叫什么来？对，外事问百度，内事问老婆！” 胡波接口：“来，别理他们，咱们继续玩咱们哒！” 说着，几个人配合着，四个伴娘也极力吸引视线，那两人就牵着手给溜了。 胡波刚才在里边，总算听明白了，阿池为什么会失态？原来自小失母，从没叫过妈妈。 最关键，妈妈还是烈士，为了救她妈妈，不足七月，就给强行取出。是不是如果能救她妈妈，可以豁上她？他的阿池，当时是何等惨烈呀！ 243.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儿 他的心，比刚才在台上，看她步步生莲地走来，先是心生欢喜，却突然觉悟到新郎不是自己，更痛上几分。 打理好自己，下来先道歉，这样明事理的阿池，让他更疼、更爱、更放不下。他能做的，就是把这里给她撑下来，让她回去平复一下。 简略地跟同伴们知会一声，所以，现在都全力配合呢。伴娘们，好搞定，一个是阿池表妹，三个是大侠忠粉儿。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心里头一口一个他的阿池，如果给张一宁知道了，张一宁会不会直接踹死他。 一无所知的这两个，回了房间，赶紧锁上门，然后——哈哈，哈哈，然后当然是回城堡开饭啦，饿死宝宝们啦！ 墨池还好，正儿八经吃的早餐，张一宁可好几顿都没吃好了。昨天也跟这儿，兄弟们给他开个告别单身趴，除了灌一肚子酒，他都没吃饱。 没办法，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儿，他习惯了每天有阿池陪着吃饭，他习惯了吃阿池做的饭菜。 两夜一天没见，你算算，他其实得有多久没亲他乖宝？没爱他乖宝啦？ 亲亲蜜蜜地吃了饭，再粘缠一会儿，激情一番。歇够了，睡足了，才出来。墨池还挺有闲情地，泡了茶。 喝透了，墨池再换一身浅蜜桃金骑装，当然是城堡出品啦。灯笼袖，花苞领，上身象铠甲，下身却是大蓬蓬裙。 配上同色紧身裤和靴子，头发自头顶辫成花式发辫自然向下。再佩上全套珍珠首饰，既干练又妩媚，象颗闪闪发光的淡金珍珠，灯光下璀璨耀目。 张一宁伸手挡挡眼：“乖宝，你晃了我的眼啦，这一刻呀，我真觉得你是那里的王。” 其实他也换一身相配的，两人站镜前，相互亲亲，表示很满意。 挽手站到宴会厅门口，正好儿大部分人要离开了，自有服务员把每人一份礼盒奉上。 送完外厅的，再牵手到内厅，看一对璧人象会发光一样，言笑嫣嫣，浓情蜜意，所有人都觉得松口气。看到他们，如此幸福，真好！ 墨海过来揽了姑娘，对着耳朵低语：“你们今天不是住这儿吗？我们先回去。 今天单独给你红包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晚上在翟叔叔那儿，再聚一次，没外人儿。你们不用管，我晚上也住那儿。 明天呢，别起太晚，要记得回你公婆那儿哈，别走溜儿了回咱家，后天再回来！你姑姑他们，后天下午才走，你不用担心奶奶。” 明知道女儿都知道，还是得再叮嘱一遍儿，只有这一时刻，才觉得女儿真是嫁了呢。所以，他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他怕自己会落泪。 “老爹，一定要喝咱自己的酒啊！”墨池叮嘱。 “乖，爸爸知道！” 送走了所有客人和家人，一群发小儿和张家小一辈的男丁们，可没离开。昨天这几个兄弟和发小们，就住这儿了。 这两层楼的房间，可都还包着呢。本来呢，昨天晚上一个个摩拳擦掌、智计百出的，今天是一定要大闹洞房的。 244.这没义气的媳妇儿，关门关的，也太快了吧? 可今天，墨池这一掉泪，愣让这些大老爷们儿，心里也酸不叽叽的。多一半儿是当兵的，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也都烧灼着。 现在呢，各个老婆大人的小手儿，不知道在腰里转几圈了都，耳提面命的： “告儿你们，大家乐一场，晚上再喝一场就得了。严禁折腾阿池，知道吗？要折腾就折腾张一宁吧。 阿池啊，多开朗多大气个人儿，多大场子没见过？没主持过？今天要不是真控不住，能那样儿？我这到现在想想，眼眶子还发热哪！” 陈浩然和莫北，本来还带来不少小道具呢，这会儿肯定不甘心啊。嗯，实不在行，把张一宁弄对面屋里，折腾一下也成。 至少得让哥几个，出出心中不平之气吧？这肯定不平呀，哥几个还大好几个月哪，婚那边缺个女字儿，都还昏着呢。 他这娇妻美眷的不说，还要家世有家世，要教养有教养，要能力有能力，还漂亮成那样儿。 这让哥几个的人生目标，不好确定啊！这给哥几个的人生，增添了多少难度指数儿啊！ 进了今天的新房，墨池已经泡好了茶，且不止一壶，不止一个品种。 餐桌上、茶几上，还摆了各式大果盘和各种点心，看附带的操作间里还有不少呢，这是怕人多不够吃啊！ 刘苹和姜珊珊，把睡着的孩子，安顿到一个小卧室，方然家也是一千金，六月底生的，这会过了百天了。 说说笑笑，讨论讨论今天的客人，新娘的礼服，打趣打趣伴郎们的颜值，伴娘们的工作…… 时间飞快，晚上七点，大家又转到二楼一个小宴会厅，开了五桌儿。还是自家的酒，换墨池主打，挨桌敬，酒杯虽小，但个数多呀！ 酒喝的豪气，话说的漂亮，那些个心不死的，彻底死心了。这样的阿池，他们下不了手啊！ 九点半，晚宴散，不住这儿的，给两口子并张家一众兄弟一起送走了。 再回楼上，看大侠洗了杯盏，要煮安神茶喝。各种眉眼官司打了一遍儿，张一宁一脸的不情不愿，和扭曲瘪屈地跟墨池打招呼： “阿池，他们让我去对面房间聊会儿。嗯，你先休息哈～我带房卡了。” 墨池欣然同意，只要不闹腾她，这时候，她就舍了张小九吧！实在不是不义气，好吧，就是不义气了！ 高高兴兴、欢欣鼓舞地把人送出门，直接关门上锁。张一宁回头看看，这没义气的媳妇儿，关门关的，也太快了吧？ 什么滚鸡蛋呀，老虎凳呀，展翅飞翔呀……这一堆人，只折腾这一个，而且还有武功底子，属实没什么意思。 这闹洞房，其实主要是闹新娘和捉弄两个人的，你说对着这么一个惫赖玩意儿，倒是超级配合，无趣，太无趣！ 但是能这么饶了他吗？必须不能啊，这不还一真心话嘛！结果，这孙子提前声明： “那，关于我家阿池的，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说的啊，嗯，就多说说我的吧！” 245.这是他的阿池，展示在外的所有面孔。 靠！光屁股一起长大的，谁特么不知道谁啊！兄弟们群起而攻了半天，最后只好捏鼻子认了，好吧，好吧，聊胜于无啊。 “宁儿，哪天表白哒？”胡波一直好奇这个问题。 “啊，就是你们来给我温居那次呀。本来呢，阿池也要跟你一起走的，结果小苹果和李毅伟一抢东西，把她给抢傻了，看愣了。 嘿嘿，没走成，然后嘛，我就趁机递工资卡了，然后就表白了呗！这事儿哇，得好好谢谢毅伟两口子。” 胡波的心哟，特么的，这又是通州，又是温居的，原来这孙子那时候还没搞定啊？！ “什么时候的第一次啊？”林大山贼眉鼠眼地问。 “登记那天啊！我们家人儿都知道，我们家的，和阿池奶奶，第二天一早儿，都给红包儿了呢！ 那个，此类话题呢，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啊，再问深了，就是不尊重我家阿池。” “岳父不能问，两人感情生活不能问。靠，那我问问你，你家大侠都会什么，这总成吗？” 陈浩然问，他原本吧，已经觉得，其实女人呢，都差不多。兄弟的媳妇儿，都只是兄弟的附件而已，但今天这观点儿，有待打破啊。 “我岳父是真不能问，你当兵的你懂。阿池会什么呀？绣花、做饭？她学法语的，也会说英语。 然后十二路谭腿？鸳鸯刀？没什么特别的吧？”这人一脸平静，只说面儿上大家看到过的。 李毅伟抬脚就踹：“你特么的，是纯想蒙混过关是吧？波儿，上视频！” “视频？什么视频？啊，以前那几个啊！哎呀，都老黄历了，再说那些视频，一个也没跳出我刚才说的呀！真心不撒谎，绣花儿还是我自己透露的呐，你们本来不知道吧？” 张一宁跟胡波后面，不停叨叨，看着他拿个小仪器在摆弄：“哟，你这是个小投影？真不错嘿，这个哪儿买的？给我弄两个，推介时随时随地可以分享啊！” 还待继续叨叨，给人扯沙发上坐下来，看投到墙上的视频，他才不怕呢，不过是阿池带团、主持的，一些工作视频呗，又没***，嘿嘿。 但是随着一段一段地播放，连贯流畅，一看就是剪辑好的。 法国带团的、公司网站上的、英爱行程里的、墨尔本会议的、其它大活动的、七哥录的《将进酒》、给邵总写的《侠客行》、给胡波写的…… 美丽的、潇洒的、敬业的、专业的、俏皮的、促狭的、认真的、指挥若定的、豪气万丈的、侠骨柔肠的…… 这是他的阿池，展示在外的所有面孔。 瞥一眼那个看着视频一脸伤痛的这孙子，真特么想踹死他！你特么这样儿，还怎么找对象儿呀？ 幸好阿池的更多面，外人看不到。如果再看到娇嗲的、妩媚的、风情万种的、春色无边的、柔弱无骨的……这孙子，估计得不管不顾吧？！ 看完了，莫说发小儿们了，就是张家兄弟们，也从没如此完整地了解阿池啊！这里边可还没有墨池的茶、酒、菜肴、绣品、衣服、雕工哪！ 246.半青——半生的青瓜蛋子，混不吝至呢! 张一嘉隐讳地看了胡波一眼，看来，不光得防火防盗防闺蜜，也得防发小儿啊！暗暗给小九点赞哪，当出手时就出手，哈哈，拿下！ 打个哈哈：“你们还不知道我小弟妹，最擅长打麻将吧？回回拉我们打，张小九都跟后面拿大钞。哎哟，完全一面倒，到现在，家里人都没陪她打的了。” 张一川也乐：“是啊，是啊！浩然，你跟我家小九比，谁能打过谁啊？” “原来呢，伯仲之间，最近这小子嗑药儿了，特么，打几回几回输，加上莫北，也打不了了。 这货简直要逆天啊，特么地，个退役的货了，比我们在役的还猛呢，关键进步也忒大了！”陈浩然吐槽道。 “哎呀，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也打不了他了，但他打不过我们家阿池，哈哈……” “一哥，你，你，你，是说搏击？不是说麻将吧？”陈浩然吃惊！ 张一林哈哈大笑：“对呀，一哥，小七也是说打，你也是说打。此打非彼打也，别怀疑，我也打不了，是真的对打，不是麻将！” 陈浩然和莫北一脸热血，一起站起来：“这也才十二点，咱们开了下面健身室，让你媳妇儿，跟我打一场呗！” “我特么真想踢死你们，我终于知道，你们为嘛打光棍了？我今天新婚！新婚！新婚！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可倒好，要把我媳妇儿叫起来打一场。这几块料说我“注孤生”，我看你俩才是百分百“注孤生”！这么下去呀，莫北呀，你那捧花儿呀抢的，纯白瞎呀！” “好，那不跟你媳妇儿打了，两个问题，一，你媳妇还有妹妹吗？表妹那个别算了，那就是个财迷小狐狸。 二，不跟你媳妇儿打，咱们几个打一场吧？”陈浩然骨子里呀，就是个战争贩子。 张四哥张一凡，一脸同情地看着小九，笑得肚子都疼了，这家伙的发小儿们，全特么这么有特点，这闹洞房都给闹成特种兵对练了。 这会儿，要是真把新娘子再弄起来，对打一场，估计，传遍全军啊，也独一份儿啊！ 张一宁抹抹脸，特别无奈：“一，我媳妇儿能称上妹妹的，就那一个财迷小狐狸儿，还没血缘。二，我媳妇儿不跟你打，我也不跟你打。 因为，今天呀，我新婚！新婚！新婚！重要的事儿说三遍，我特么新婚！”张一宁对着陈浩然耳朵化身咆哮帝，都想振臂大呼了！ “打的就是你新婚呀，哥几个都比你大几个月哪，婚字缺半边呐！”李志南呲着牙挑衅。 这个呀，别看跟电视上文质彬彬的，侃侃而谈的。骨子里，也是个热血半青！半青——半生的青瓜蛋子，混不吝至呢！ “我不打，羸了呢，你们不服气。车轮战，万一输了，我要是受伤了，我家阿池会心疼。嗯，毕竟，我是有媳妇儿疼的人啦，要多注意媳妇儿的感受。” 这招人恨的，一脸我媳妇儿心疼，我更心疼的表情，连张一川都想揍他。 247.共进退呢还，哪儿呢?! 二哥张一岩一挥手：“让阿池过来跟他们打，鸳鸯刀使出来，削死不论！那小柳叶刀儿，我一直不敢试哪！” 其余人缩缩脖子，用不用这么血腥？刚才那视频看了，虽然没用刀，但那招势是真功夫，不是花架子，行家都懂，刀刀在要害上哪！ 林大山和方然这会儿手一摊：“甭瞎琢磨了，我俩跟酒店协商这老半天儿了，人介说，已经下班了，要用，明天九点以后。” 王兴平看一眼张一宁：“可就这么放过这小子，我不甘心哪！我结婚时，这三块料咄咄逼人地问我媳妇儿，非让她回忆大三那年暑假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们折腾完走人了，我媳妇儿转身儿就把我关卧室外边儿了，一晚上没开门儿！特么地，我那也是新婚之夜啊！” 张家兄弟们立马星星眼，一齐发问：“大三那年暑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呀？” 得，王兴平扇自己一嘴巴子，特么秃噜嘴了。 莫北就满屋子里，边躲着王兴平的追打，边笑不可抑地讲，那年暑假发生的不可说之事。 一屋子大老爷们，笑疯了都，幸亏这层楼啊，除了他们这些，就剩一个墨池，要不，指定得投诉他们。 趁着乱，兄弟们，还是把张一宁给放倒了，一通上手，胳肢窝、肋巴扇儿、脚底板儿，反正让张一宁彻底笑瘫。 地毯上瘫成个大字儿，是一动也不能动了，嘴里还臭骂着：“靠之，我特么连脚趾头都动不了。重要的事儿说三遍：我新婚！新婚！新婚！” 好不容易啊，半夜两点半，回了自己房间，悲催地发现，他那不仗义的媳妇儿居然没在！ 进了卧室，一脸控诉：“乖宝，你把我一个人扔出去就算了，连陪我同一个时空你都不陪，共进退呢还，哪儿呢？！” 话刚说完，人就消失了。看他家乖宝儿，一脸好笑地盯着他这一身狼狈。 面前一杯热茶，背后一园怒放的鲜花，要多安逸有多安逸，要多悠闲有多悠闲。一边脱衣服，一边往人家跟前儿走。 “张小九，你什么毛病这是？” “没毛病，我在泡药池之前呀，得给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痕呀！瞧瞧，瞧瞧，这可都是给他们挠哒！” 还真是，这人身上还真是青青紫紫红红的，一块块，一道道，有些暧昧呀！墨池挑眉。 “他们那一群，集体上手挠我痒——” 张一宁，可没辜负他的新婚之夜，到哪山得唱哪山的歌儿，什么日子就得干什么事儿！对吧？ 反正啊，药池里、大床上、花园里、沙滩上，他是哄着、诱着、强势着，彻彻底底把他乖宝的美好，发掘、开发个完全。 然后捂着心脏，发现，自己的这一颗心，沉沦了再沉沦，沦陷了再沦陷，是真的再也拔不出来了。 好在，距离外边天亮，他还有足够时间，来小意地温存，温柔地照料，甜蜜地呵护。 这由内而外的满足之余呀，让他又体会了乖宝的小脾气、撒娇、发嗲、羞恼，还有完美的、完全的绽放—— 248.会不会误导青少年哪? 这滋味儿呀，简直让他如入天堂，那无上的美妙感觉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八点钟，两人一身神清气爽地牵着手，来到自助餐厅过早，看呆了靠窗的，那一排大长条桌上的一群兄弟。 墨池牡丹带露、粉面含春，那肯定是给爱情滋润和浇灌过的。张一宁呢一脸魇足、走路带风，这必是吃饱喝足了，身心俱舒的。 可你俩，用不用这么打击人？从分开到再见，五个多小时而已。这点儿时间—— 虽然浓情蜜意呢，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但你这么身姿挺拔、身心愉悦、舒眉朗目、一脸放光，真的好么？会不会误导青少年哪？ 老司机们一脸莫名，陈浩然和莫北这两个纯光棍儿，却得出了一则重要启示：“还是结婚好啊！瞧这精神的！容光焕发呀这个！” 众老司机们同情地看着这俩纯处男，一致决定，就让他们这么单蠢下去吧！ 张一宁看到他们，把墨池也安顿过来坐下，自去给墨池取餐，先送过来一碗生滚牛肉粥，墨池喝一口，满意地眯眯眼。 看大家都看她，咽下去良心建议：“这家儿都是广式靓粥，老棒的！” “棒，棒，我们也去盛！”一众人无奈地附和道。 待张一宁坐下，张一林就转达：“爸本来以为你们会晚起，就通知我了，让我们把东西先给你们送兰轩。你们呢，中午前儿直接回爷爷那儿就成，中午那边还有两桌儿。” 墨池接口：“我老爹昨天就叮嘱了，不准晚！说照规矩，应该给爸爸妈妈去做早餐的。”众人心里叹一句，看了吧？这就是教养。 张一嘉开口：“那一会儿，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回兰轩吧！十一点前回爷爷那儿就成，我们几个呢，跟这儿把这里的账对清，也直接过去，爷爷家见。” 墨池看到胡波和李毅伟，想起邵总来。问张一嘉：“七哥，昨天乱，我只记得跟邵总那一桌敬过酒，没什么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老爷子昨天也来了，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的，后来他没让，说有的是机会。昨天这日子，明白的，哪会挑你们理儿？放心吧！” 他安慰道。他没说的是，昨天墨池失控时，老爷子也老泪纵横，情绪激动，看着阿池，一脸的愧疚难安，横不能也上前抱住她一般。 原因？他不知道，但指定跟阿池母亲有关。邵宇，那家伙更激动，见了墨海，跟找到组织似的。 那感觉，怎么说呢，跟见了再生父母似的。他愣从那一贯坚毅的脸上，看到了依赖与孺慕，靠，这感觉真特么邪性！ 两人呢，先回一趟兰轩，总得做做样子，把那边儿的东西送回来吧？墨池呢，也换一身深红的薄呢秋裙。 新娘子嘛，最不会出错的色彩就是各种红色了，她个头儿高，体形好，明眸皓齿，什么颜色都穿得起来，穿起来还都明艳大方。 到了张爷爷那儿，十点半，嗬！这一屋子人，中午两桌和能坐下？爷爷奶奶过来，拉着她的手给介绍，这是赵爷爷，那个陈爷爷…… 249.回门儿的姑娘、姑爷是娇客，一辈子就这一回了 嘿，老战友老邻居们，昨天不方便出席婚宴的这是。再收一大堆红包，墨池咋舌，结婚哪，真能结发喽！ 吃了午饭，都送走就半下午了。墨池送奶奶进屋休息前，大声儿宣布： “晚上我掌勺儿，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嘿嘿，我们老家儿这媳妇儿宴，总得给大家尝尝呗！” 这是省城那边规矩，新媳妇第二天是要试厨艺的。虽然，现在没讲究这个的，但有的餐厅就是专打媳妇儿宴的。 晚上张家这顿媳妇儿宴哪，墨池可是来了个南北大荟萃。只凡是跟新媳妇有关的菜式，让她全上一个遍儿。 什么“佛跳墙”、“小姑羹”、“杂拌菜”、“媳妇汤”、“全家福”、“先苦后甜四大拌”“胶东小媳妇儿”…… 边吃边讲典故、来历和传承，听得一众长辈，一个个心里美的不行。 这么多讲头儿，寓意首先是“孝”呀！然后是家庭合美！张家这一辈儿，最小一个媳妇儿进了门儿，这心哪，可算是都落停啦！ 两人是回兰轩住的，张一宁心里，这才是两人的小家儿呢。再说了，大床上旖旎了几回，可一次，他也没落到实处啊，这情结儿啊，今天必须给了结了！ 反正这新婚的男人，都是凶兽儿，跟哪儿，吃相都挺凶猛哒！ 好在哟，了了情结，还是贪恋城堡里的时间与一切，两人又转到城堡里，先相拥而眠，再—— 第三天回门儿，也没太早，九点半到家。家里一众人，还真挺隆重，都集体出迎了。 墨池黑脸，这什么鬼？回自己家，你们这样对我，是不想我跟家住了？ 墨海拍她头：“奶奶打早晨起来，可就坐不住了。” 张一宁做怪：“奶奶，你是怕阿池欺负我吧？” “昂，那可不！” 奶奶打着哈哈，仔细看着孙女儿眉眼与俏颜，再对张家放心，再对孙女婿放心，也挂牵着哪！这是她打从四十来公分，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给养大的呀！ 小非扯她：“姐，姐，你来，你来。” “哎？对了，你跟路直，今天不应该上学的吗？” “哎哟，家有喜事儿，请假两天，周五算一天，今天算一天。你别管这个啦——” 小非拉着她到二楼墨池的书房，指着大书案上的一排大红纸袋子： “那，这是我那天的任务之一。我本来呢，是要给你送你酒店那房间里的，可是人太多了，我怕有闪失，就都带回来了。 能标注的我全标了，但有几桌儿，舅舅说不用标。你自己拆吧！” 呵呵，红包大丰收啊，墨池城堡里还一堆呢，也没拆，先放着吧！ 中午，没用墨池动手，姑姑说了，回门儿的姑娘、姑爷是娇客，一辈子就这一回了。两人呢，就跟自己家当一回“客”！ 吃完饭，姑姑一家四口就离开了，这次是开车来的，一并把小非送回学校，他们也回省城了。 250.悯孤、助寡、奉老、求学、治伤、创业…… 墨海则把两人叫书房：“小非呢，把红包儿给你放你屋里了。这孩子还真行，多一半儿给你做了标注。 那些没标的，都是我和你妈妈的战友，你也不用管是谁，钱多钱少都是他们心意，你领着就是。 有件事儿，得跟你俩说一声儿，那天来了邵宇，还带着他老爷子，我看是张小七和他爸一起接待的。 老爷子呢，跟你妈妈有些渊源，说起来，也是巧了。你妈妈跟我结婚前，受过一次重伤，中了枪，是为了配合这老爷子。 生你前儿那回呢，也是配合这老爷子，不幸，又给中弹了。公平地说，都是工作和任务，谈不上舍命救人这些。 也没人希望出任务有伤亡不是？他是重要领导，不是他呢，也会是别人。他，可能不是这么想的，但咱不能乱想，是不是？ 邵宇呢，年幼时，虽然不是家里的老大，但却是长子，倍受关注，压力大是一方面，也因为这个原因，很是有过几次九死一生。 我呢，也确实有两回，把他从死亡线上给背回来的。但也不是特意的，那也都是任务。 之前呢，他也不知道我本名儿，这回呀，算知道了。我知道他一直跟你们有合作，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 婚礼当天，他爷儿俩知道了，确认了。估计呀，后面儿，肯定会或明或暗的，跟你们多些接触和帮助。 他们也都是有原则的人。你们呢，接着就是。但是，得知礼有节，不能主动索取。 我呢，就是叮嘱你们一声儿，我的孩子，我相信，必是错不了！还有，你们都懂，有些事儿，不该好奇！有些根由，不能探求。” 两人一齐点头儿！墨海挥手：“数红包儿去吧！我这两天也累了，回屋眯一觉儿。”他一向谨慎，白天是从不进城堡的。 但有爸爸在楼下，这两人，心大着哪，直接上楼，卷了一桌子红包就回了城堡里。 坐大厅餐桌那儿，一通数钱。小包儿数张数，大包儿，直接点把数。 数完了，两人齐感慨：“结婚如果都能有这收入，普通人家儿，也不用再干啥了。” 是哦，这一桌子红包儿，好几百万人民币呢，还有别的币种儿呢，都是比人民币值钱的。 这些，肯定就是翟叔叔说的，妈妈那些散布在全世界的亲战友们儿呗！ 张一宁问：“老爹这些年，管你要过大钱儿么？这可都是他的人情往来。” “不用要！翟叔叔“青玉案”那儿，大部分收入，是用于他们自己战友的开支。他们的战友们哪，喜事儿，少之又少！ 付一伯伯还有好些个叔叔、伯伯们，也都定期有钱转进去，数额还都不小呢。老爹也有一些投资，在翟叔叔手里掌着，专款专用于这一项儿。 以前，我也表示过，“青玉案”那块儿收入，我不要！但他们都没理我。我猜吧，可能我本身呢，就属于他们那项开支里的一员吧？ 悯孤、助寡、奉老、求学、治伤、创业……他们哪，本事大至呢。也比咱们有数儿至呢，咱们不用操心！” 251.操心一下咱们蜜月吧? “成，那咱就不操心了！操心一下咱们蜜月吧？虽然老付只给我一个周儿的假期，乖，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张一宁，把人搂腿上问。 “没有，我哪儿都不想去。有那工夫儿，我们俩还不如跟这儿探险呢! 这里呀，本来就是王者按照那时的地球，最美丽最鼎盛时期一比一复制来的。对我们而言，多了多少便捷呀，省了多少交通费呀。 尤其，还是那个时代，地球最最盛极时的模样儿，比外边的可美丽、纯净一万倍呢。” “嗯，我也不想去，国内国外的，咱俩即使有没去过的，说不得哪天就得去出差呢。再说了，哪儿也没咱这里美丽且安逸呢。 对了，乖宝儿，老爹前段时间呢，带我去了京外，南边一地儿的一个大仓库。 那儿就是一个大货栈，前面还有一特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可大了，号称江北最大的。每天那人那车的，绝对川流不息。 他租那个仓库在后面，但也不是最后一排，让我跟一个人姓孙的经理对接了一下。 以后呢，无论是他的渠道订的货，还是我的渠道订的货，都转份货单给老孙，老孙只收货、验货、入库。 其它人介全不管，人收货、验货呢，也只是怕有危险品和违禁品，只收租金不收管理费，就是不负责货品存储期间的安全。 听说呀，计划经济时代呢，那儿是江北最大的粮食中转站。后来成了小商品批发市场。 货也都不太值钱，品种又杂。业主只管没危险品和违禁品，就万事大吉，至于丢了，坏了，各负各责。 咱们没事儿，就去把东西收了，也没人管，更没人盯。我都仔细排查了，从咱这一排开始，后面的，基本都没租出去，可能是距离前面太远了，也没监控。 我委托了浙江的一个战友——宓亚军，给咱现金收货，就是那些出工纺织品的退单、尾单。 他家呀，本身就是经营这个的，懂行。听说收了得有二三十万的货了，分批走物流，正往那儿运呢。 你回头给他转五十万过去，别让他垫钱。咱结婚前一天，给我打电话，说他最近收货太忙，就不来了。 还说呢，因为收货，他家都成当地名流儿了，他爸、他哥，都有人排着队请吃饭哪！说货都积压着，纺织品又怕潮，仓储也是费用啊！ 有人现金收货，肯定得赶紧出手哇，现金为王呀！给我个视频，哪，你看，这是正在途中走的其中一批。 说货呢，才两万块，就这跟山似的这一堆，还都是精装儿呢。” 这两人算是开始囤货了？墨池看一眼那视频，全是统一规格的纸箱子，真整齐。问：“商标、日期这些？” “都剪了，不用咱们剪，人退单就都得剪！咱收这些，基本上就算三无产品，但品质杠杠的。 小宓他爸，老针织了，学这个专业的，原来在国营厂，刚改革开放时，就干上纺织品出口了。 252.女人天生就是囤货族 人还纳闷儿呢，问咱要这些干吗呢？我说，你管呢，我又不差你钱儿。其实，我也不知道，咱这是要干吗呀，是不是？ 我呀，就为这个，网上找了好几本末世小说儿，算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儿，嘿嘿，咱就当为末世囤货吧。这样有动力，能下得去手哇！ 乖宝儿，你自己也琢磨一下，看有什么是自己想囤的？反正我是想让小宓连真丝、布匹、羽绒制品这些，都一堆儿收了。 他那地儿呢，本来就是全中国的集散地，什么蚕丝棉呀，棉花呀，棉纱呀，丝绸呀，这些，即使本地不生产，全中国这方面的原材料也汇集在那儿呢。 我和老爹理了个单子给他，让他把好质量关。老爹那单子，嘿，防护用品，劳保用品，救援用品，野外生存，简直包罗万象，点明了只要出口企业生产的欧盟标准的。” “棉花和真丝还有麻，城堡里也有产出啊，产量够浩大的了！” “乖，万一用这儿的代价，不是钱呢？我们不敢冒险。都说了，咱们又不缺钱，钱算什么，是不是？ 别人不敢把钱都换成东西，那是因为没地儿存，也存不好，但我们不存在呀，是不是？嗯？” “昂，听你哒！” “嗯，明天，我就载你去收一次，我算了一下，七七八八快满了。” 一周儿的婚假，墨池跑两趟那大仓库，收两回纺织品。女人天生就是囤货族，收进去以后，不知为什么，心里就特别踏实与满足。 再到周一，张一宁再不甘心，也得上班了呀。墨池则给七哥，揪到他办公室。 指着桌上的一小撂账本：“这是喜账！我让秘书呢，给你也建了个电子表格儿，发你邮箱了。 表格里的呢，都是你俩的人情往来，你们得自己操持着。 爷爷的，在一哥手里把着。三叔的，在五哥手里。但钱儿呢，让都给你。我也让秘书一会儿给你转账过去。 不用推，都这样儿，我们哥六个都一个待遇，所有支出，都走在我这儿。 结个婚呢，都能小肥一笔，算长辈们，帮咱们建设小家儿了。还有啊，你这招财猫儿，刚嫁进来，就开始给张家招财了啊～～ 我，也不跟你客气，谁让咱是一家人呢。邵老爷子那儿，使的力。怎么个渊源呢，我不问，他只说，是他欠小囡囡的。咱们都明白就成。” “好，听你的，七哥，邵老爷子那儿呢，我爸交待了，咱们还一切照旧就成。嘿嘿，以后就让他跟爷爷、大伯他们，一个待遇呗，嘿嘿——” 墨池捏捏自己耳朵，张一嘉也笑。这就是说，原来给老爷子的，其实不如自家吃的那些呗！ 一个十一月份儿，老爹似乎也受了张一宁的影响，给弄来不少各地的有机的米面、粮油、干鲜蔬菜、猪牛羊肉…… 基本上，每隔几天墨池就得跑趟大仓收货。除此而外，生活跟婚前也没什么改变。 还是会在工作日，天气好，就带着奶奶、婆婆、四胖和保姆，去泡个温泉，或者逛个周边的小城、古镇什么的。 253.不过就是痛快痛快嘴罢了 还是会在工作日，天气好，就带着奶奶、婆婆、四胖和保姆，去泡个温泉，或者逛个周边的小城、古镇什么的。 时间也不会太长，顶多在外边过一夜，但多一半儿，是当天往返。晚上呢，多数儿都住墨家，因为得让老爹进城堡呀。 张一宁呢，在城堡一楼占个房间，支了摊儿，也把工作带进来做，不光时间加成，也尝到了在里边办公，事半功倍的效果。 最奇妙的就是，也没电源，可是笔记本电脑进来，永远不会断电，进来的地方能上网，在里边也依旧。 墨池呢，则继续摸她的医药书，没跟小说上说的似的，能炼丹制药。不过是借用城堡的全智慧型，提炼过精油，萃取过植物箐华。 依照参研出来的方子，调配了霜乳脂粉，用以护肤、上妆、沐浴、洗发、按摩、保养。 无非呢，就是自家这八人用用，还有就是婆婆和迟琳嫂子，这两个对自己完全信任的，一起使用外，从不送人。 真正要说进益，还是在身体的滋补和调理方面。基本上，算是到了滋补于无形的高度了吧。 就是在烹制的各种食物里，从食材搭配开始，到调配上各种药材，都是对提升肌体自身能力有助益的。 而且，美味又营养，还根本没药味，似乎，都没药性。但持续下来，从奶奶到张家诸位长辈，那体检报告漂亮的，保健医生都不敢相信。 能做到这样儿，墨池简直不要太心满意足哦，真要让她炼丹制药啊，她自己都怕好吧？ 每周儿呢，也必拿出一天，圈了这九个熊孩子们，写上半天大字，讲上老半天《三字经》。 中间儿，还得三顿饭加果汁、点心、水果。熊孩子们，是从周一就跟微信里各种点，一气儿盼到周六。 张一宁呢，多数时间都陪着她。所以，每个周六，都得在群里狂怼那些不负责任的爹妈： [好羡慕你们报的这书法班儿呐，全免费呀！管三顿饭还管两顿茶歇呀！还管好纸好墨地糟贱着呐！] [最关键还霸着我家乖宝哪！！！我们可还新婚哪！！！] 那些哥嫂和姐姐姐夫们呢，也各施毒舌怼着他，反正，这个说了也不算，不过就是痛快痛快嘴罢了。 这些爹妈们，可都惦记着明年暑假直接给全托管了呢！不光书法和国学，这是打算连外语、乐器、绘画、京剧、武术一遭儿都托了。 现在没说，也是学张一宁那招儿“温水煮青蛙”呢，慢慢来呗！只能说，张家这一门的老少狐狸们哪，系出同门哪，招数儿，都差不多！ 温水里这俩青蛙，还真没察觉。墨池和每周必来的路小非，都找着乐子了！ 尤其小非，感觉，管理着这九个孩子，倍儿有成就感。而且自己也可以多熏陶熏陶呀，让身上多股子墨香。 老兄弟仨，那是最乐的了。自己这辈儿还成，各家都有几个孩子。可下一代呢？家家都一个，也就张一林占个少数民族，生了俩。 254.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一切为了国体 老兄弟仨，那是最乐的了。自己这辈儿还成，各家都有几个孩子。可下一代呢？家家都一个，也就张一林占个少数民族，生了俩。 肯定是希望他们，也能如上一代一样团结互助，守望相助呀！可感情这东西，它是需要培养和联络的。 这九个孩子，不过年不过节的，都见不上一回，刚熟悉了，就得分开，光凭那点子血缘，好干吗？ 有了墨池这“张家学堂”，可不光联络了感情，就墨池这教养，学到的，都是无形的精髓呀！凑一起了，每每感慨，贤妻福三代呀！ 老狐狸们，是看出小的们在玩“温水煮青蛙”呢，自然也不点破，更不会提醒那个护妻狂魔。但他们会予以有形的支持啊。 这不，这个弄来湖笔，那个弄来徽墨，还一个专门定制了半卡车最棒的生熟宣来。 给那护妻狂魔美的，这样这样的笔，各种规格再来一批。那样那样墨，得弄点儿再老的来。 这么棒的生宣嘿，得多弄点儿册页来呀！我家乖宝儿，这块儿上，耗用挺大哒！ 哎呀，什么时候我说话这么管用了？一要就到啊，这是因为结婚了？长大了？家里人尊重意见了？ 侧面问下亲爸，亲爸一点头。显摆给亲哥，亲哥猛点头，并且分享经验：“我那时候儿，也是！” 得，学给岳父听，岳父扫一眼，沉思了一会儿，也点点头儿。过后却琢磨，这样的，放出去，真没事儿吧？再观察观察，是不是属于里迷外不迷吧…… 十二月三号到十二号，自家社的上级主管部门，有交流活动在悉尼。钦点了张一宁率宴会组十人和墨池去通力支持。 这个，都得算政治任务，别说还给费用，不给费用也得上啊。老付，可正上蹿下跳的，年底要拿下上面两层办公楼来呐！ 虽然是官方交流，但代表团里也有不少知名企业，所以也就涉及经济领域的好些项目洽谈与合作。 酒店、交通、就餐、同传、翻译以及各种临机问题，虽然人数只有百多人，但比平常自家一手安排的活动，临机状况多了太多。 而且，国内外对于政府活动的理念严重不同啊。咱们呢，肯定一路绿灯，不惜成本儿。到人介这里，对不起，与商业活动同等对待。 本来呢，只是叫这十二人来打辅助的，结果，倒成了主力军了。张一宁紧急调来原来的澳洲合作地接社，墨池居中指挥调督。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可以身兼数职啊，司机、同传、翻译、外卖、杂役，什么都能上手。 临时加了洽谈，有车没司机，她上啊，还得兼职给双方准确到位地翻译。 临时加场发布会，有设备没同传，她上啊，声线优美，翻译到位，偶尔还加以修正。 代表团成员，在谈判现场，西装给洒上咖啡了，等着，她给火速去配一身儿，或者加钱给干洗店，火火火，急急急…… 在她的带动下，宴会组那十人，很快也进入状态，找着感觉了，放下不必要的面子，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一切为了国体。 255.《论长辈偏心对孩子人格形成的十大危害》 交流活动取得圆满成功，是肯定的。张一宁这十二人呢，也给这百多人的代表团，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敬业、专业、严谨、热情、博学、一人多用……好评如潮，每个人都给社里带来一批忠实客户。 十三号集体抵达北京，当天的晚宴上，上级对这十二人，是表扬了再表扬，费用，也按最高标准支付。 这严格算起来都算自家人，所以，大领导呀，也觉得倍儿有面子，直对老付竖拇指：“当堪大任！” 老付当时就知道，自己那两层办公楼，搞定！ 再回来，张一宁的工作重心，就全放邵总的夏威夷年会上了。 这个活动，是一月21、22两天集结，23、24、25三天会议，后面五天是旅游，31号和1号两天是返程日期。 张一宁捋着工作表，得再挨着落定一遍。 而且，社里今年在二月底到四月中这段时间，还有大大小小，千人以上的年会七八个，这个时间段都到了最后下定金的时间了。 墨池则把他带回来的工作，也翻阅一遍儿，帮他在自己脑子里挂上弦儿，自动生成表格。 已完成，进行中，未完成，都自动有颜色区分，张一宁试过，比自己电脑里，她给设计的工作表还先进智能呢。 北京飘了几场小雪，墨池就觉得，该冬眠了！这家伙，自动设定成冬眠状态，基本上就打算足不出户了。足不出户，跟家里也好忙哒。 她打算足不出户了，可四胖不干哪，他现在会用奶奶手机，会点微信，会点墨池，然后按着语音那儿，一通喊： “池，玩切啊！”、“池，四胖想你！”、“池，坏蛋！”…… 隔一天没见着墨池，就逼着奶奶带着他来找墨池，大有山不来就我来就山的劲头儿。后来墨池发现，他也不是非要出去玩，就是喜欢粘着自己而已。 那好办呀，跟家玩儿，我在行啊！干脆，一天张家一天墨家，反正，都带着奶奶、婆婆和四胖一起。 弄好吃的，给四胖讲《三字经》，给他们唱戏、弹琴、绣花、织毛衣、做衣服…… 每天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她手快啊，当然，也在城堡里偷摸着加班加点儿来着。 反正，圣诞节时，四个人都戴着飘满雪花的圣诞帽、手套，还有织满麋鹿的围巾，围着挂满礼物的圣诞树，又跳又唱“铃儿响叮当”！ 哎哟，圣诞节是周二呀，不休息也不放假哒，视频跟自家群里这么一放呀，一堆想翘班儿、翘课的！ 大胖呢，利用中午吃饭时间，在群里发表了一篇《论长辈偏心对孩子人格形成的十大危害》，瞬间获点赞无数，红包儿若干。 一放学，给家长或勤务兵接了，都不回家，直接杀到墨家来了。 嘿嘿，一长桌的，热气腾腾的中外美食呀，正等着他们哪，哈，所有的不平呀，瞬间就被治愈了。 微信里再一显摆，又招来食客若干。进门儿都说，来接孩子的，连那些当爷爷奶奶的，也用这个借口！ 256.得，这婆媳俩，成抢钱二人组了! 大侠一挥手：“不用找理由儿，圣诞自助大餐，海陆空齐汇，中西都有，南北大全，管饱儿！” 婆婆跟旁边伸手：“诚惠每客888元，一米二以上全价，一米二以下半价！”得，这婆媳俩，成抢钱二人组了！ 张爸爸看着鲜活滋润的老妻啊，简直老怀大慰，双眸里热热地仿佛有水光乍现。 恍惚记得，只在年轻时恋爱和新婚的时候，那个芸芸才有如此的笑容和风情！ 过了元旦，小日子飞快。十四号，宴会组先遣队就出发了，他们有搭建任务要做。 老付不放心，直接改了墨池机票，让原本十七号才走的大侠，同先遣队一起抵达檀香山。 既然到了，墨池就把亲亲老公手里的工作，一起接了过来，让他安稳地在国内，协调着五个出境口岸，两种直飞，五种转机方式分批出行。前期准备，她一肩挑了。 会场搭建、资料印刷、制作、张贴悬挂、协调酒店、设备租用与调试、接机车辆、接机花环、行走路线、停泊位置、房间安排…… 人撒下去，每辆车，每个人都要有视频，每间酒店，每条线路都要具化、细化，自己和每个负责人，还要亲自走一遍。。 21号，邵总裁和付总，首批抵达。 看着从机场大厅到接机车辆的专用泊车位，一色儿全是自己集团logo制成的引导彩带，每辆车上都有序号和大大的logo。 一下飞机，每个人手机短信和微信上，都注明了各自的车辆序号、入驻酒店、会场酒店、所属组别的导引员、负责人、紧急联系电话、夏威夷注意事项。 那一刻，两个人的心里呀，都是满意和自豪，还有妥了的轻松感。 到了酒店，顺利入住，每个房间都有小贴士：“会务组电话内线请拨1111。” 桌上有会议日程安排和通往会场、餐厅、会务组的小地图、胸卡、餐券以及所有酒店的地址和电话。 还有紧急联系电话，和英文备忘小卡片，这是防止不懂英文的，自行出去时迷路所用。 两个人稍示洗漱，按着小地图顺利找到会务组，墨池又头戴耳麦，对着三台电脑，站在工作台前指挥若定。嘴里还在安排今天的错时午餐和晚餐，看到他俩，举手示意。 两人也没打扰她，自去会场、宴会厅、餐厅等，各处转了一下，老邵嘿嘿：“感觉这间酒店，跟我们集团的一样。” “嗯，典型的喧宾夺主。这间酒店呢，各方面条件最切合，关键也没几间酒店有这么大会场。 但做为全球连锁品牌，因为有集团销售，所以不愿意从明天算咱们全包，说，有必须接待的其它住客。但愿意大力协助我们，而且价格也非常合理。 这两口子呢，就做了这么个方案，誓要让所有住店客人，都感觉自己也是贵集团一员。 嘿嘿，造价不高，当时也不知道最终效果，所以没有在先期做为一个方案提给你们。这项开支呢，你们要不认，我们就出了。 258.咱家偏宜，都给女流氓占啦! 6：30先给各酒店服务点儿叫早，提醒给客人7：00准时叫早。7：30早餐，8：00要一个不缺地坐上车，前往会议酒店。 8：40必须进入会场，9：00钟会议开始，不能有一人是因为我们的原因迟到。 张一宁则开始给宴会组叫早，7：30必须进入工作状态，进行最后一次设备调试与对接。 会场外服务组，8：00，也要把电脑、打印、扫描、传真等一系列设备准备好。拍摄小组也要在8：30分进入主会场外开始摄录拍照。 一天的主会场，两天的分开三十多个分会场。第一天的欢迎晚宴，第三天的泳池草坪狂欢。 篝火、草裙舞、茉莉花环、鲜艳的风情服装、奔放的音乐、热情的土著、充满异域风情的各种表演团体。 这一次的晚宴，就是这样分成不同的区域，可以纯观赏，也欢迎互动和参与。 很快，这里就成了歌的海洋、舞的天堂，热情洋溢的小伙儿，风情万种的姑娘，奔放大胆的歌舞，芬芳馥郁的花环，所有夏威夷的元素，都给发挥到极致。 十一点，火熄了，土著和表演团队撤出了。大侠指挥着导引员们，把兴奋或微醺的客人们送上车，送回房间。最后跟各酒店服务点都要确认一遍，确定全部进入各自房间。 连夜再把每人明天的线路、导游、车辆编号、叫早时间、出发时间，都核对清楚后发布到各人手机上，已然是凌晨一点。 宴会组，要连夜撤建。会务组，也得通宵达旦。 墨池找到餐厅，各种沟通，跟竟买似的，不停地给人介那法国大厨跟前儿，摆礼物儿。 从小点心，到果酒，再到丝织品，绣品……一气儿，把人那帅大厨给逗乐了。挥挥手，让她占用了明档料理间，时间两小时。 占了厨房，墨池给大家一气儿烹饪出几十道汤粥羹汁、大菜小肴儿，包子生煎，水饺馄饨、馅饼烙饼、米饭面条…… 哎哟，连老邵几个，都加入到抢食队伍中。每个人闻到香味儿，都想过来抱抱大侠，亲亲大侠，这可是拯救不适肠胃，和通宵工作疲惫的观音菩萨呀！ 张一宁挨个儿踹：“想抱我媳妇儿，当我死的呀？” 干脆，大家就都来抱他，亲他，女同事们也来凑热闹。这人一脸被非礼表情惊叫连连：“媳妇儿，咱家偏宜，都给女流氓占啦！” 墨池一身厨师雪白的工作服，头戴高高的厨师帽，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大勺，命令他：“亲回去，把偏宜，再给我都沾回来切！” 哎哟，所有疲惫和紧张，都给这夫妻俩治愈了。吃完了接着干吧！ 直接都坚守到早上九点，最后一个团队也顺利出发。这次老邵和老付，也带着老邵的精兵强将们，规划了路线，出发了。 两人安排了票务、调督、地接负责人，电话值班。这才回房补眠。 进了房间，自然是先回城堡，这次纵然泡进药池，张一宁也只爱怜地给她揉捏着，然后，转到大床上相拥而眠。 近三十个小时连轴转啊！心疼死他了！ 260.这样的两人可以甜蜜全世界呢，并且似乎也可以征服全世界 张一宁俯身抱住她，把人翻到自己胸前，紧紧搂了，嗓子有些低哑： “宝儿，我们这是怎么了？我都觉得我要成仙了，或者成仙也形容不了我的感受。宝儿，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的？ 我，我可是觉得，我马上就可以去跑马拉松了！这感觉太美妙，太美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宝儿，会不会对你不好？别害羞，告诉我，我会怕～～” 墨池脸贴在他颈侧，娇软软开口，眼波却横着他：“你去跑呀，说不得，就打破世界纪录了呢，哼——” 看人真着急她的身体，对着耳朵喃喃：“我也是——” 张一宁兴奋地搂着她一下坐起，把人搂在胸口前：“真的？真的？宝儿，你懂的多，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儿？” 墨池戳他：“张小九，你要死啊，我哪儿就懂的多了。” 张一宁抚着光滑柔嫩的细背，轻轻哄：“乖，是说你见识比我多啊，你在外边和这里的阅读量，都惊人哪，有没有哪本书上说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夫妻其实都会这样啊？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美好的诗篇呢，是不是？ 我们以前没有，可能，可能是时间短，嗯，现在，是时候到了呗。嗯～～别说这个了，一宁～～” 哎哟，那娇软的小嗓儿，妩媚婉转，嗲嗲的，又有些沙，张一宁一听呀，恨不能马上全世界奉上。 “好，好，可能都这样儿，这事儿也没人往外说啊.对，就这样！乖，咱俩转到药池里泡一下，然后吃点东西，出去转转？至少得去体验人介农贸市场吧？”他亲亲她，先喂她喝了水. 再出来时，已近中午。两人自己是不觉的，但所有看到二人的，都得先惊叹且赞美。 这两个自带光环的俪影双双，眉眼间有情丝牵连，十指相扣，步履一致，这样的两人可以甜蜜全世界呢，并且似乎也可以征服全世界。 两人租辆小皮卡开着，开始游走在檀香山的大街小巷，开始出没在火奴鲁鲁的乡间、海滩。 菜地、果园、鱼港、味道奇特的菜肆、活鸡活鸭的店。甚至某个有美食的偏僻小屋，某间华裔的小食店。 干果、水果、木料、木雕、咖啡豆、鱼类、贝类、特别的蔬菜、各种鲜花干花…… 两人配合着买、买、买，收！收！收！买鲜艳的岛服穿上，戴上草帽，提着草编的包包，更去免税店，给家里人狂扫礼物。 两天后，老付和邵总几个回来了，这几人又混编在一起。墨池带他们出海、垂钓、船餐，也去冲浪，去看火山，美景、美食、美人儿…… 她爱上了土著舞蹈，一听到提琴悠扬、民族乐器响起，甩了鞋子就去加入人家。 胸前挂着花环，长发让土著给结成数百根小辫儿，艳丽的布裙，缤纷的草帽，美到极致的容颜，灿烂至极的笑容，极富感染力的舞姿，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眼中心里。 262.我真是怕呢 更大更刺激的愉悦感冲上额头、发顶，然后回流到四肢百骸，两人一起轻轻颤动着，不能自已。 都感觉到，连药池里的水，都似乎跟他们的身体在交换信息和能量。这一次，待他们平复时，足足过了四十五分钟。 墨池动着念回到大床上，张一宁靠在软垫上，让娇宝贝伏在他胸前，都不说话，只一下一下轻轻抚着，细细啄着。 待心也定了，才开口：“乖宝，我现在的力量，自己能觉察到，比自己最盛时，要强了十倍不止。 乖宝，我真觉得这力量，是来自于你。我真是怕呢，感觉自己在采阴补阳一样。” 墨池每到这时，哪怕手指动动，对张一宁来说都妩媚妖娆，一眼扫来，媚眼如丝，眼波流眄，张一宁就腿软心颤。 柔柔开口：“没有～～我自己感觉也特别好哇，原来冬日畏寒，今天从机场出来，没戴手套，手脚都暖暖的，老爹都惊讶呢。 嗯～～每到那时，感觉你的血液和我的血液，都在相互交换一样今天更神，感觉药池里的药液，都跟我们俩一起在交换能量一般。 我不仅不乏力，都感觉到平时练功时心法之源，就小腹这儿，都有股子温暖的气旋儿一直在转。一宁，我想，我们是相互采补。” 说完了脸又粉粉地，爱娇地偎到男人颈窝儿里，张一宁低低笑，他的娇娇呀，怎么就么害羞呢？ 这么久了，这么多次了，每回交流这个，连手脚指甲儿，都会泛着粉红。 “乖宝儿，我想请教一下老爹，好不好？你害羞，我知道，我总觉得，需要再确认一下，我也从没跟人说过这么私密的话。 在部队时，也听过一些个荤话不假，但我那会儿，也是半懂不懂的。 我总觉得呀，咱们这样儿，必定没有普遍性，老爹比咱俩终究多了太多见识，能人异士也接触过。 宝儿，我来问，你莫羞，好不好？而且，咱俩对练，如果都在长功，也试不出水平来呀，跟老爹练练不就知道了？宝儿，行吗？” 墨池点头，虽然脸更红，但她知道，他全是为自己好，那眼里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她又不瞎。 两人换好衣服，一起把礼品都整理好：张家各位、付家、张一宁的几个大客户、包括邵总，还有一些必要的人情往来，老爹的固定那些故旧老友。 省城里的，多一半儿老爹已经让人处理了。再出去，也不过两小时。 墨海坐客厅喝茶，看到两人扬扬眉，招呼一句：“刚泡上，囡囡刚拿出来的，来！” 连喝几杯，墨海指指家里家外：“都没在。小陈陪奶奶去活动室了，赵江川他们，我让他去安排礼品和车，往省城送了。” 墨池就跑西厢，把礼品一样一样归置出来，问爸爸：“老爹，你看这样成吗？白酒、果酒、蜂蜜、茶、果干、干果、水果，再加上这两大泡沫箱的海鲜。” 263.她哪怕要祸国殃民，我都得是帮凶和主力 墨海打开海鲜箱，嗬，两只波士顿大龙虾，举着巨大的钳子，每只都至少七八斤。还有两条好大的斑，那么大的泡沫箱，两条铺在底上，都铺不开似的。 还有鲜活的大蚝和漂亮的贝，张牙舞爪的，小脸盆一般的大螃蟹，半箱似乎还在蹦的大红虾。 拍拍她的头：“够奢华！” 转脸安排张一宁：“我让小李送付家和张家。你呢，跟赵江川送我的那些个故旧，明白吗？爸爸的这些关系，早晚得交你手里，你自己的这些，让小李协助你送。” “我懂，老爹。老爹，我有话问你，这样儿，现在距离午饭还早，让阿池在外边，咱俩进去说，好不好？” “这么急？” 墨海看他一点头，明白了。冲墨池示意，墨池把他俩送进去。自己悠闲地，靠在榻上继续喝茶。这可是她制的普洱呢，最最顶级哦。 进去的爷儿俩，先对练，三招过后，墨海就知道了不同，使了浑身解数，缠斗在一起，近一个小时，墨海不敌，举手示意。 两人泡在药池里，隔着花藤架，墨海问：“你要问的，跟这个有关？” “嗯，老爹，我进步大吗？” “你的意思是，囡囡也进步了，所以，你试不出自己进步多少是吗？” 瞧瞧，这敏锐的人，就是不用多说。 “嗯，我俩对练，跟以前一样，反正我还是打不过她。” 墨海听出了一丝丝儿憋屈，不厚道地大笑。 都披了件长袍，两人对坐到花园藤椅前，张一宁虽然也是不好意思，但男人对男人嘛，总算顺畅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说完了，松口气，才敢抬头看老爹。墨海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倒是一脸深思，手指敲在腿上，另一手在揉太阳穴。 最后往后一靠，一脸欢喜，点点女婿：“你小子，这是什么运气？哼，这是我囡囡的福运呢！好啦，这事儿，对你们俩都好，我就给你解疑释惑吧。” 说完，对着女婿耳朵一番窃窃私语，张一宁不住点头，待头扬起时，一脸偷了油的表情。给墨海敲一暴栗，又继续对着耳朵一番提点和叮嘱。 “我知道老爹，这种事儿，这种话，哪里能对别人讲？那首先是对乖宝的不尊重啊。我自己的宝贝儿，我疼都不疼不及，哪里能亵渎她？ 再说了，老爹，你不知道，我，我，我现在呀，横不能全世界都捧在她面前。 老爹，反正我什么话都跟您说了，也不怕您笑话，我真的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得她了，她手指动动，眉毛挑挑，对我都是致命的。 你不知道，我在心里感念您多少回呀，幸亏您和奶奶对她教养的好。要不呀，我肯定是不成哒，她哪怕要祸国殃民，我都得是帮凶和主力。 真的。阿池啊，对我而言就是倾国倾城，是真的能倾了城倾了国的。只要她想，只要我能，什么都得替她去干喽！” “你看看你这点儿出息，媳妇迷呀你是！不过嘛，是对我囡囡，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好，好，好！” 264.没阿池，过年没意思 这俩没原则的妻奴和女儿奴，为着共同至爱的那个人，什么都在所不惜。 午饭时，人都回来了，吃完了，就兵分两路去送节礼了。奶奶歇个晌，又带着小陈，提一筐水果，和墨池带回来的夏威夷干果、饼干、巧克力、咖啡豆儿，去了活动室。 墨海就和姑娘对坐榻上，看女儿给自己泡茶，待茶香氤氲，才低声开口：“囡囡，一宁跟我说了。乖，别害羞，啊～～ 听爸爸说哈，这是大机缘.芸芸众生，自古至今，无数人等，不修炼，没功法，能得此机缘的，不能说绝无仅有，但据你妈妈说，绝对是世所罕见。 其实呢，是有这种专门的功法，叫双修。但多一半儿呢，给人走了邪道儿，成了一些个邪恶之徒，为非作歹的手段，就是某些书中所言的“采补”。 但真正的夫妻之道，阴阳和合，是互为助益，互补共进才是正途。 多少修炼中人，也未必有此功法。 有此功法，还得心心相印，全然信任，水乳交融，气血相合，才可达成。但你们一没功法，二没修炼。所以说，是大机缘，大气运。 我的乖乖，爸爸不知道多替你们开心呢！你妈妈的师父，是女冠，典籍中说是有记载，但她是自幼出家，自己都没弄通，所以你妈妈也是个似懂非懂的。 爸爸不讳言，我们当年浓情蜜意时，也是试过的。但似乎，只对爸爸有利，后来让我强行阻止了。 囡囡，爸爸深深懂得，恩爱夫妻就是为对方考虑多过自己才对。所以，一宁今天能主动跟我请教，我特别开心。囡囡，咱们爷儿俩都是有福的。” “老爹——” “嗯，乖，别害羞，爸爸也不再说了，你一向面嫩，这种话肯定不会出去说，一宁我也叮嘱过，开心地享受一切，嗯？” 墨池点头，有个开明的万事通老爹，真是人生之大幸啊！ 送礼的，一直送到晚上九点。当然，中间儿呢，是回来吃过饭的。 三人又一起进了城堡，这次换墨池与爸爸对练，墨海没坚持到一小时，不过就半个钟，败了，却放声朗笑。 那种老怀甚慰的情绪，也感染了两人。然后一切又归于以前的节奏。 第二天是小年儿，上午，两人就一起回张家，昨天是小李来送的节礼。 今天拿的，却是两人在免税店里购买的大衣、箱包。小孩子有轻暖的羽绒服，新出的玩具。妈妈和嫂子是奢华的裘皮。爸爸和哥哥是名品西装和大衣。 各人都欣喜地试穿着，合体、大气、贴合每人的气质。 尤其爸爸的黑色雪花呢大衣，把一身气势展露个百分百。哥哥的也不差，夜空一般的墨蓝色，那些雪花，象星辰散落在夜空一般。 这俩平素永远一身军装的人，也不由得爱上这件。张家父子身量都高，所以穿大衣，简直量身定做一般。 四胖和二胖的，是连帽登山服，轻柔保暖，色彩鲜艳，一个天蓝，一个橙红。 都配深蓝色的羽绒扎腿小裤、跟衣服同款同色的雪地靴，可爱到爆。再背上装满玩具和点心的登山包，一起往墨池身上挂。 妈妈和嫂子的裘皮，都是半长款，不到膝盖。妈妈的是亮亮的银灰，嫂子的却是幽幽的紫，对着光，那锋芒就是艳艳的红了。 两人试穿着，都美的要命，一个劲儿问：“阿池，你有吗？你有没有买？你买了什么颜色的？” “买啦，买啦，是件雪雪的白，一根儿杂色都没有。我俩进去那间店啊，你知道哒，那里的气候根本不需要穿这个哒，是一家名品店的最新款，就是专门对着游客的。 价格啊，比我在美国本土看到的，还要偏宜一半儿呢。爸和哥的也偏宜三分之一还多，这不正好过年了嘛，就买了，也不能老穿军装呀，总有些场合得穿便装吧？ 所以我把西装、衬衣、皮带、皮包都配整齐啦，张小九都试了，肯定不错哒！爸爸，你要给我面子穿啊！” “穿，穿，爸爸过年就穿！”张爸爸咧着嘴，将军威严全不见。张一林也一脸笑，不住点头儿，这便装也够有气势的。 张一宁，又从两辆车上往下下搬：水果、白酒、果酒、茶、蜜、果干、干果、咖啡豆、自制的面点、肉干、肉酱、海鲜酱，还特意又端下一摞摞大泡沫箱。 “爸，哥，阿池说，昨天那些是她爸统一安排的节礼。这些呢，虽然都一样，但是是让你们安排着用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得用多少，这些要是不够，我再回去拿。” “天哪，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妈妈拍墨池一下。 墨池乐：“妈妈，这可是一冬天我待家里弄的，当然酒不是啊，那些老早的，这些，不过就是费个工夫儿。 都是自己弄的，平常咱家吃的，可比这些还精细还好呢。没办法呀，我的手艺也在精进啊！别小气哦！ 哦，鱼虾可不是我造出来的，那个我可不会。哎呀，赶紧送吧，今天都小年儿了，再说，都还活着哪，别死啦！” 张一林开口：“爸，除了我领导，我准备带上一坛酒外，再就是我岳父那里得带两坛，其余可不舍得给酒，就这海鲜大礼盒儿，就够份量！ 我用七份，我现在就一车拉着去送了，琳琳，一起！爸，您的，我上午送完回来，下午再去！” “嗯，赶紧去吧！中午回来吃饭！” “阿池呀，这次是大活动吧？累不累？”妈妈关心。 “累！但会议过了会场期，就不累了，也不用悬着心了。我们俩呀，头两天全用来逛街了。后面就是跟付总、邵总他们一起玩了。 妈妈，你去过夏威夷吗？好玩吧？我一听那欢快有节奏的音乐呀，脚心就痒。哈哈，必须得参与进去，才过瘾哪！” “嗯，去过，政府间交流。妈那时，还得端着呢，嘿嘿，没觉得多好玩儿，下回能出去了，跟你再去玩儿一趟。跟着你玩儿，才有意思哪！” “好啊，好啊，张小九有视频，给你看呀，跟土著一起跳舞哒！” 张一宁就放了视频，给这两老两小看，看得二胖四胖也跟着学，三个人又跳到一起，乐得吱吱嘎嘎的。 “是不是二月里没会了？阿池能在家了？”张爸爸看着这三个傻乐的，问张一宁。 “昂，二月底有个小活动在兰卡威，宴会组自己上，我跟国内支持就成。三月吧，活动不少，香港一个，澳门一个，新加坡一个，人数都不少。 尤其新加坡这个，老付相当重视，阿池肯定得上。那几个小的不用。但四月初一个瑞士的，没她转不溜儿。四月中下还是曼谷，也是四千多人。” “昂，至少过年阿池在家，没阿池，过年没意思。” 老两口异口同声，张一宁瘪瘪嘴，阿池才嫁过来好吧？都没在你们家过年过，我可都跟你们过三十多年了。 下午，张一林和张爸爸秘书，把节礼送完，一家人一起过了小年，当然是墨池手艺啦。 开了泡沫箱，焗一只龙虾，熬粥一只。斑，醋椒一条，清蒸一条。红虾白酌一半，油爆一半。 蚝和贝清蒸一些，挖肉下来摊蛋一些，余下的做成海杂拌汤。大蟹直接清蒸了，就够鲜美。 再做一道二胖四胖至爱的蜜汁小排，烧上一道笋，两道青菜，下了饺子，小年宴，算是丰盛又美味。 除墨池和两个孩子喝果汁，其余五人，都美美地佐了白酒，喝到了微醺。 回了家，十点多，带着等候的老爹，又一起进城堡。 还得上一周儿班，才能放假。今年，因为社里二三四月全是年会，自家的年会，反倒没时间开了。 老付带着领导班子，用了一上午时间，跟小会议室开了网络年会，省下的钱，当过节费发给大家了，皆大欢喜！ 今年社里不光业绩大涨，又拿下了两层办公楼，这就一共五层啦，一气儿到顶层啊。 不光有个漂亮的楼顶花园，可以休息、待客。最重要的是，顶层层高还高一些，原本的装修就考究之至，省大钱了嘿！ 老付简直是各种满意，自己和张一宁搬上去，还有一个地接总监和财务总监搬上去，小会议室搬上去，还能安排两个会客室，以及一间陈列室。 下面一层是财务室、行政办公室和大会议室。再往下是操作和导领，再往下一层地接，一层销售。也拍了全公司的视频，在网络会议上播放了。 进了二月，就是墨池收钱儿的季节啊。最大笔是七哥转的。然后是张一宁在社里的分红。然后是他的业绩提成儿。然后就是墨池的各种劳务费、提成和奖励。 今年没了表扬信，但是多了好多提成和劳务费，还有特别贡献奖，这个老付在会议上，都特别点名表扬了。 今年各自在家里上网参会，再有别的声音，墨池也听不到了。但是自家网站上，都有工作全程跟拍，每个人看了都服气。 265.过年 可以说，今年二月的收成，比去年二月呀，多了一倍都不止呢。实在是她的客户们太给力啦。 虽然是随清即结，但好几个还是拖到年底才结算清爽，也就都汇到二月份张一宁回来，跟财务核对清了，才进了她的账。 不过要说钱呢，她今年存下来的，也就这些最近进来的和结婚的红包了。 前面的，都陆续让老爹和张一宁给她换成东西收起来了，光是浙江的小宓，她就先后转了两百万给他。 当然他收来的东西，也是最多且杂。还真都是为欧盟、北美、英国代工的。 这人呢，也是有脑子的，因为得四处去工厂，采买这些东西，愣是开了家实体+网店，据说效益还不错。 现在直接跟墨池联系，直言：“嫂子，我这可是拿你的本钱开的嘿。至少货都是因为你才免费赊来的哈。 还有啊，你没事儿呢，得上我店里选些个小物件儿，我给您递家去。然后呢，您必须给我五星好评，还必须使劲用大篇幅夸我，还必须有图有真相，还必须言之有物。” 嘿，大侠还真给当回托儿，不过小宓这眼光，真是好，尤其一些个户外和军用工具，简直太棒了！最棒的是烤炉和炭，各种型号都有。 大侠呀，索性从他网店里，买了好几套送人，象林微呀，她的那些美人儿客户啊。 今年，奶奶不上春晚了，但是知名度是越来越高了，跟好几个大院都有交流演出。其实呀，就是一帮老戏迷、老票友们，相互窜场玩儿呗！ 墨池没回来，是小陈全程跟，孙女儿一回来，必须孙女上啊。孙女这底子，随时能扮上，哪个行当还都成。那些没找到搭子的，可算也过足了戏瘾了！ 忙忙叨叨的，就到了除夕了。张家除夕不聚老爷子那儿，初一才聚过去，所以几个人一商量，跟墨家聚一堂去。 省得阿池不来，觉得空落落，来了，墨家只剩母子俩，肯定不舒服呀。 张爸爸头天跟墨海电话一打，墨海心里不是不感动，肯定是热烈欢迎啊！ 晚上在城堡里，跟姑娘说了，摸摸她的头：“我的乖乖，到哪儿都有人疼呢。看了吧？别人家哪有替儿媳妇考虑这么多的？ 何况还有一宁哥嫂哪。囡囡，要知道感恩，要继续奉老、敬长、爱小啊。” “知道哒，老爹，我一直都最听你话呀！” 第二天，下午三点，张家六口就到了，今年张一林也在家过年，一时间，墨家就热闹起来。 说说笑笑的，四个大男人也有共同语言。奶奶和妈妈本来就熟悉，嫂子性格好又爱热闹，四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乐陶陶，笑声比那边都高。 六点，墨池开始忙活，张一宁帮忙，很快，两桌年夜饭就忙了出来，小陈他们几个一桌，开在南屋了。 好酒好菜好节目儿，基本不大看晚会，每人都来一段儿，二胖四胖也不甘落后。 中间两小小睡一觉儿，一气儿闹腾到午夜，再去下了饺子来，吃完了，张家六口才离开。 三个人，进了城堡都先睡觉，睡醒了才各自忙碌。两个大男人先处理手头公务，然后对练着当锻炼身体了。 墨池则有序地摸书，制些自用的东西，尤其节礼送走的，都补补齐，更要多多地备着饭菜，过节吗，这个耗费大啊！ 她结婚时，用自酿的黄酒弄一回“佛跳墙”，可把大家给吃熨帖了，尤其张爷爷，直说比那家得提前好些天预约的店，强一百倍。 好吃呢，墨池是有自信的，强一百倍呢，肯定不至于。墨池私下里琢磨呀，这老头儿，跟那儿，肯定是闹过不愉快。 所以这一道大菜呀，她且得多备些呢，回头儿拜年、串门儿什么的，就给提一坛子过去。实惠、营养、美味，面子也足足的哇。 当然啦，两个年轻的身体，也会鱼水交欢，虽然没有夜夜笙歌，但张一宁实在是精力旺盛，粘墨池粘的紧，尤其现在，更加贪恋。 且无师自通地，解锁了好些新姿势和新技能，每每让墨池羞恼却又甜蜜，咬了牙气：“张小九你属狗哒，你看你把我啃的。” “对呀，宝儿，我是属狗哒！” 看人生气，嘿嘿笑：“乖，乖，没用劲儿，真的，多数是吮的，宝儿，你肌肤太敏感，真的，一会儿就消了。 就是这会儿看着严重，我观察过，大约全消就是平复后半小时。不气，不气，啊，乖宝儿，你不知道你有多诱人，我这都是拼命提醒自己，要轻，要轻，宝儿，我老想把你吞了。” “妖怪呀你！” 墨池气闭了眼，也的确，这些红红紫紫半个多小时就消除了，但这种被凌虐的即视感，总让墨池想咬牙。 却不知，这些红红紫紫的印迹，有时更激得张一宁兽性大发呢！此间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三人七点才出来，热腾腾的素饺子上了桌，却配了鲜虾粥和酸辣鱼羹。 赵江川今年回老家完婚，过小年时走的，听说跟青梅辗辗转转、分分合合好多年，墨池听小李讲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这会儿正休婚假呢，所以八个人，开开心心拜了年吃了饭，奶奶和老爹每人发个红包儿，张一宁照例是双份儿，生日嘛！ 墨池振臂一呼：“红包运动开始喽！” 那三个跟老爹走了，墨池给家里摆上各式水果和茶点，悄眯眯再把花儿都换换，奶奶就打发着：“赶紧地，出去抢红包儿去吧！” 两人开车直接奔爷爷家，这是昨天说好的。 天冷，墨池穿了件白裘，短款，有帽子，里边是红黑千鸟格的背心式大摆裙，一直到脚踝。袖子领口是黑色羊毛的，花苞领，花苞袖，脚上是半高的牛皮靴子。 张一宁是跟张一林同款的大衣，但是深灰的，红黑的千鸟格毛衣配黑裤，黑短靴子，两人都身高腿长，走在一起，说不出的养眼。 进了门，张一宁就先拎着热烫烫的，足有五十斤重“佛跳墙”坛子往厨房送。 听墨池脆脆地喊：“爷爷过年好，爷爷长命百岁！奶奶过年好，奶奶长命百岁！大伯母过年好，大伯母越活越年轻！ 二伯母过年好，二伯母越来越美丽！妈妈过年好，妈妈笑口常开！一嫂过年好，二嫂过年好，四嫂过年好，嫂子过年好，七哥过年好，七嫂过年好！” 哎哟，绕口令一样，一气呵成，然后就听得一串儿的“九婶儿过年好，九婶儿过年好！九婶儿我们不要红包，九婶儿我们要四胖的衣服和包包！” 四胖大喊：“不给，四胖小，你们穿不了！池，哦？！”说完神情得意地冲墨池一扬眉。这一通乱哟！ 张一宁出来脸一板：“九婶儿，九婶儿，没九叔儿，能有九婶儿吗？拜年！” 众孩子们极其敷衍地问了好，换张一宁一人踹一脚：“东西儿可在我车上呢，敢不敢再敷衍我一点儿，嗯？” 哎哟，除二胖四胖，那四个一脸谄媚，又是做揖又是行礼的，听他嘟囔：“连孩子都这么现实了，这社会，真让人失望。” 一家人任他耍宝，他率领孩子们上了车，家里长辈们才开始给墨池红包儿，连各位嫂子和七哥也给。 墨池懵圈，大伯母笑：“去年呢，你是未嫁，今年呢，你是新嫁娘，明年她们就不给了，别惦记着老有啊！” “啊～～大伯母，这打击，有点大！”墨池头倒大伯母肩头上。 “去，赶紧去你付爷爷家里拜年去，你们一起去，回来还有更大的打击等着你呢。”大伯母往外推她。 “您可别吓我，我胆儿小。” 大家没走，关键熊孩子们衣服包包都挑好了，大胖的是正红，凤舞的是玫瑰红，二胖是天蓝，三胖是艳绿，凤飞是鹅黄，四胖是橙红。 裤子都是深蓝，现在脚上也蹬上了跟衣服同色的羽绒雪地靴，背上了统一的雪白绣logo的雪地包，嘿，这是打算攀登珠穆朗玛呀！ 七哥和张一宁喊一嗓子：“胖子登山队，出发！” 孩子们抗议着，却一个个臭美的不行，大人们笑得东倒西歪地就奔付家了，进了门也是女将们多，小伙子多。 还真是呢，付爷爷、付奶奶除了小孩子们，就给了墨池和张一宁红包儿，付家的伯娘和婶婶们，也都照此办理，付总和六婶儿苗青也不例外。 苗青笑嘻嘻地小声儿问：“我们一会儿给墨婶儿拜年切，囡囡，上回摸墨婶儿一大罐面霜，看看，看看，效果棒吧？你又给墨婶儿没，我今天还得去摸她的。” 墨池白她：“您这毛病可得治治了啊，原来只是撺掇着，现在是直接上手自己摸啦？骗老太太这事儿，有点伤天害理啊。” “切，墨婶儿说了，囡囡谁也不让给，说是三无产品，用出个好歹来。自己摸的，后果自负，我只能自己摸啦！你又不给六婶儿。” 266.过年2 “您哪，是底子好，真的，没斑也不油，就是有些小细皱，用那个正正好儿。我就这几样，洁面的，沐浴的，润肤的，洗发护发的，还口脂，您摸去呗！ 这大罐儿，全身都用哈，管够儿！她都给您备好了让您摸切！哼，专会哄我们家文女士，什么都惦记着你。” 大呼隆着一起再走几家邻居，就各回各家了，一进门麻将桌已摆好，然后大家迅速抢占，墨池转转眼，感情更大的打击，在这儿啊！ 张一嘉笑得一脸得意：“这事不赖我，阿池，你得让我们大过年儿的，讨个好彩头吧？跟你打，说不得就一把不胡了，初一可是预示全年哪！ 看我，去年初一你没上场儿，我羸的一踏糊涂。怎么样，怎么样，今年公司就发大财了吧？你懂得哦——” “那您继续羸吧，我就不挡您财路了！” 嘿，这都上升到集体利益了，墨池可不敢触人霉头。眼珠子转转：“胖子登山队改胖子滑冰队算了，怎么样？” “哦，九婶儿万岁！”孩子们一起欢呼雀跃。 两人当孩子王，开两部车，奔了卖场那儿，那个号称全北京最标准最奢华的冰场。换了冰刀，张一宁带三个胖儿，墨池带凤舞、凤飞和四胖儿。 除了四胖儿，这些都滑过，凤舞滑的极好，凤飞差点，但胆儿大，墨池就专心带着四胖儿。 滑冰这事儿，只要身体协调性好，胆子大，学起来不难。没半个小时，四胖儿就被墨池带着满场飞了，当然主要是墨池掌控着呢。 冰场上午，人真并不多，再滑一会儿，就一个把一个的腰，不过是四胖在最前，张一宁和墨池在两边护卫着，在整个冰场里，开始凹造型了。一会儿是花朵，一会儿雁南飞的。 冰场不摔跤，那肯定不成啊，这不，这色彩艳丽地倒一地，两个大人不光不扶，还直接拿手机各种嘲笑各种拍，群发不断。 然后这六个就变成，四胖成了张一宁腿部挂件儿，另五个致力于让墨池也来一跤。那哪儿成啊？大侠啊，跟冰场跌跟头，那多没面子啊！笑声儿，都快顶着人家这层的顶子跑了。 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肚子也笑疼了，腿也有些软了，跑楼上甜品店，点上热热的饮品，再把人介甜点全点一遍儿，垫了胃，才往家赶。 回了家，男人们也都回来了，大伯瞧这五彩缤纷的一挂就乐了：“这是胖子登山队？” “错，胖子滑冰队！”孩子们整齐回答。 “好好，滑冰队也挺好！洗手，吃饭！” 一人先来一碗“佛跳墙”都吃的直点头儿。大伯说：“用料足，味道醇，手艺老道，阿池，还有没？后天大伯跟家待客。” 墨池点头儿，张一宁笑：“大伯，你都给放到后天了，就算没有，现做都来的及好吧？都使上战略战术了，太狡猾了您！” “现做啊？现做二伯也得要，二伯也待客！”二伯乐。 “都有，都有，大伯，二伯，四哥，七哥，下午让张小九回家拉来，每人车上放一坛。我都是密封好的，到时放灶上小火慢热就成！” 大侠豪气，看看一哥和二哥，嘿嘿笑，跟父母住的没有！四哥七哥也嘿嘿笑，七哥点点她，你就气一哥和二哥吧！ 二哥张一岩咽了嘴里饭问：“三叔，阿池也不给你。” “嗯，阿池说这东西不能老吃，蛋白质含量过高，我们最近老吃这个。”爸爸说的一脸随意，这是挑拨没成功，还给成功反击了。 二哥继续转向张一林：“你呢？” “明天去老岳家。昨儿个，阿池让琳琳送回娘家，也是这么一大坛子，估计老太爷得留着待女婿、孙女婿吧？” 张一林同样一脸平静，但晶亮的双眸里，全是与年龄和平常风格不符的调皮狡黠。 一嫂过来捏墨池脸：“胆儿肥啦？敢瞎了我的份儿，我让我们家大胖嘟囔死你！” 张一宁终于憋不住地笑：“哎呀，哎呀，都有啊，逗你们哒，连姐姐们的都有。 下午呀，我一起拉回来，她们下午得过来吧？其实吧，今天晚上吃最好，但这东西，可真不是顿顿吃的啊？过节胖三斤，可别赖我们阿池。” 张一川搞定了好料儿，又发言：“阿池，腊月里你走了，这几个也期末考试呢，你什么时候收了他们呗！” “你们都初七上班儿，我就初七开始呗，不过先声明啊，有寒假作业没写完的我可不收。”几个孩子都欢呼雀跃，纷纷保证。 “我还琢磨着上班儿了，叫着全韬，咱仨再来一次头脑风暴呢，要不干脆过了元宵节吧，皮猴子们也开学了。” 张一嘉约墨池。去年，于他而言，不光公司业绩大涨，个人账户的业绩也斐然啊，他现在都开始迷信墨池了。 “七哥，听你哒！我好象是三月中有个活动，哦？”转脸看张一宁。 张一宁捏捏她的手：“十八号到二十二号，新加坡，咱们得先走三天，晚回一天。” 一嫂笑：“嗯，我这次也去，二十号到，跟你们一天回。” 看墨池疑惑，接着说：“惯常是政府搭台，企业唱戏。这一回是民间先行，政府跟进。你们是接的商会的活动吧？我是公务，不过，有空儿得过来带我出去转转，听见没？” 下午麻将继续鏖战，还又开一桌儿，但也没带墨池玩儿的。两人就回兰轩转一圈儿，再带着几个坛子回来，各人搬上车，就各回各家了。 爷爷这儿，不管晚饭，实在是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墨池张一宁都回了张家，临睡前才回的墨家。 初二一早儿跟婆婆回郑家拜了年，哥嫂俩孩子自去了迟家，公婆却跟着她一起回的墨家。 今天付一伯伯几个，中午在墨家小聚，付家诸位伯伯都是生的儿子，所以没姑爷来拜，这几个自己岳父母也都不在了，就来墨家小聚。 上午陪他们煮茶聊天，中午再烹饪上一顿丰盛的料理，下午留一屋子男人，高谈阔论，墨池带奶奶和婆婆，逛商场去了。 倒不是要买什么，是现在呀，节日气氛最浓的地儿就是卖场啦。成片成片的大红灯笼、硕大的福字、金闪闪的对联、一串串的假鞭炮……所有中国年的元素，都被商家渲染个十足十。 三个人逛逛走走的，碰到感兴趣的，就品评一番，也是一乐儿。 初三张家有客，两个带些个菜肴儿，回去露一脸儿，就应了李志南的约，跑他的四合院儿里聚会。 这家伙，在外一身洋派，却住着最原汁原味儿的老北京四合院儿，一进的院子，四角规全，院子也不小，现在不是季节，要不，跟葡萄架下煮壶茶，还是挺惬意的。 饭摆在南厦，三间打通着，两面墙的酒柜，南北窗下摆不少花儿，不乏名贵的，整屋听说是电地暖，效果不错，暖意融融的。 菜是从距此不远的一家山西风味的馆子叫的，张一宁和墨池来，自是也带了“佛跳墙”和一些烧鸡、卤肉的，更带了酒来。 刘苹和姜珊珊几个，都因为孩子小没来。实在是这单身汉的家吧，带孩子的，来了是各种不便。那五个光棍儿，还继续单着哪。 席间周铭真问莫北：“去年过年时，你说你要做第五个结婚的，这第五个都结小半年儿了，你婚呢？你那博士呢？” 陈浩然吃吃笑，莫北抬脚就踢，踢完了自己也乐：“让方然这孙子说中了。人介吧，那会儿，已然拿了美国交流学者的签证了。 要去一全世界都有名儿的基因研究所工作，在克里夫兰。特么的，真就相中我身高、长相和脑袋了，打算带崽儿去生个美国公民去。 直接是要小不要大呀！要大我也过不去啊！再说了，结婚报告也批不了啊！女博士这种生物儿，本人以后敬谢不敏了！” “靠，你这意思是你内外兼修，基因优良了嘿。哎哟，这女博士得眼瘸成什么样儿啊？咱们哥儿几个，哪个提溜出来不比你强，啊？ 个头不如你的，长的比你俊吧？长的不如你的，比你这脑袋可聪明多了吧？智商略低于你的，情商也绝对落你十万八千里。 就波儿，宁儿，浩子是哪样儿比你差了？来，来，你给我论论。”方然撇嘴损他。 “所以呀，我特么从来不带给哥几个看啊，这要不是打结婚报告，我们那儿搞外调的给退回来，我可真打算在宁儿结婚前结哒！” “那个，你们搞外调的，凭什么给退回来呀？”墨池不懂。 “签证儿呗！现役军人找个跟美帝工作的媳妇儿，肯定不中啊。其实吧，估计人美帝也是不允许的。 那可是科研机构，一个不好，就成间谍了嘿。所以她才在结婚前就签好证儿，访问学者，牛吧？ 人介呀，也不是纯借种儿，就是思维方式跟咱不大一样，结不结婚，有没有那张纸，在不在一起生活，人还真就不大在乎。 267.感情呢，爱情呢? 人介呀，也不是纯借种儿，就是思维方式跟咱不大一样，结不结婚，有没有那张纸，在不在一起生活，人还真就不大在乎。 就是，想在自己身体最佳状态时，生个基因优秀的宝宝。当兵的，年年体检吧？所以身体肯定没问题啊，我这兵种儿，脑子也得够使呗。 后来啊，我结婚报告给退了，人介还想给我生个孩子呢。不过，我给吓跑了，这身军装，我还想穿下去。”说完了，还一脸怅然。 胡波嗤笑：“你们这都本末倒置了。婚姻首先是要有爱情，一个尼，想去美国工作和生活，但又想生个美国公民的健康的中国宝宝。 一个呢，纯就是想结婚，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儿。感情呢，爱情呢？” “我挺喜欢她啊！她走时，在机场还抱我哭哪，那心里，肯定也得有我吧？”莫北强辩道。 “你要真爱她，就脱了军装陪她去。或者她真爱你，跟中国一样进好研究所儿，好好地跟你结婚，生个中国公民的健康宝宝。 哪儿就那么多原因和理由？那么多选择与纠结？还抱你哭呢，哭没怀上呀？说到底是不爱，至少是爱的不够！” “脱军装陪她去美国？！咦～～吓人！”莫北抖抖。 “看了吧？多大点儿事啊，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再说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天涯若比邻的时代，多远的地方，不过二三十小时的飞机而已。 有什么吓人的？你也别拿军装说事儿，她也甭拿工作说事儿。宁儿，你说，你家阿池要去南美丛林当野人，你陪不陪？” “别说南美丛林了，我家阿池想去南极定居，我都陪着。” 张一宁抱抱墨池，墨池冲他笑，她和他都知道，这是真的，不是誓言。胡波眼神暗暗，他也想陪着。 陈浩然大笑：“我可以做证，这家伙真没多爱人介。真的，人走了，他好几天睡不着，你们知道为什么？ 哈哈哈哈，不是害相思病儿，是他在仔细回忆，仔细捋，有没有可能，给人取了种儿走了，搞得跟生化危机似的。” 莫北挠挠头讪笑：“真的，我看过科幻电影，你们也知道我干嘛的，所以对于世界上的先进科技，我还是掌握的，挺门清的。 现在，要生个孩子，真的不全指着那颗小蝌蚪。我就怕她没事儿，跟大美国，给我培养出来一孩子。她，就研究这个的呀，是吧？ 我可没打算过那种，你跟这儿正好么央过至呢，突然，从美国或哪儿，来一孩子，还管你叫爹的刺激生活。 那绝对不叫惊喜，绝对叫惊吓和惊破！ 我们家有先例呀，我大堂哥，前年不就闹这么一出儿么？到现在，还家宅不宁至呢。除夕，我们家都聚我大伯那儿，我爷爷不是跟他住么。 好么，带着两大两小一起回来的。这年月儿，四个孩子的，可不多见，可是那脸面儿，憔悴苍老的不行，哪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呀。” “莫东方？”李志南问？ “可不就他么！” “哎哟，那可是个人物儿，我给他做过专访都，那才华、气度、魄力、远见卓识，绝对男人典范。”李志南竖拇指。 “屁的男人典范，论脑子，剩下我们这些堂兄弟姐妹们，都绑一快儿，拍马也追不上他。绝对的家族骄傲呀，号称智多近妖。 少年成名，留学美国，跟硅谷和华尔街都算一号吧？回来创业，那得算他那行业的领军人物儿吧？风头无两呀！ 就是这脑子太好使了。第一个谈婚论嫁，领回家的女朋友，是个学计算机的清华本硕连读。长相儿是真一般，清汤挂面的。 但人莫东方说了，爱上了她的才华，她那专业，与他的事业，互为助力，未来，一个经营，一个开发。脑子算好使吧？想的够长远吧？ 成，甭管爱上哪一样儿，那你就好好爱呗，虽然我大伯他们不是多满意。但是呢，对于莫东方的决定，全家人，包括我爷爷，还真不敢明着反对。 出身呢，也特一般，江西人，具体哪的不知道。能上清华，肯定是学霸级别的呀。所以，出身啥的，这都不是事儿。我们家，也不挑。 但这自尊心也太特么强了呀，头回来家吃饭，汤就在她跟前儿，让她给爷爷盛碗汤怎么了？不就是顺带手儿的事儿么？ 结果，吃完饭，进屋就跟莫东方吵，那嗓门儿高亮亮儿，这是故意说话儿，给我们全家听呢！我们家人儿，全懵圈。 莫东方，我家是农村的不假，但再穷，也不是来给你家当使唤丫头的！瞧瞧这话儿撂的，说完，摔门就走。那威武霸气的，嘿—— 我爷爷跟后面乐呵呵地说：才华，还真就不是娶妻第一要素呢，这是穷家养了贵女啦，这是让成绩挡了眼，都不识人间烟火了，这是智商超高，情商超低啊！ 谈一年多，莫东方那公司，资金链儿出了问题。那会儿，我爸我叔儿他们，连我们几个压岁钱儿，都搜刮着给他填大坑去了。 他自己呢，天天火烧眉毛一样，国内国外地窜腾，融资呀！可就这会儿，人这女朋友，不体谅体贴也就罢了，不陪着她，就天天闹。 天天整的，跟琼瑶剧似的，歇斯底里还兼咆哮。三不动地，找不着莫东方了吧，就跑我大伯那哭诉。真哭嘿—— 我们几个还纳闷儿呢，说，她不是理科生儿嘛，怎么比文艺青年还文艺青年哪？反正，就跟那神经病似的。 还悄悄配了他房子钥匙，偷偷拿自制的小铁丝爪儿，捞他浴室下水道。后来，给我大伯母撞见了，问她这是在干吗哪？ 她说，她怀疑莫东方有别的女人，她自己是短发，如果有别的女人，外边有家政打扫，看不出什么来，下水道儿可得留下长头发吧？ 你们说人这清华的硕士不白给吧？瞧这脑子嘿，都会自制小工具呢。这算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能算不识人间烟火？ 当时吧，就我堂妹请教一句，说，要是我东哥，外边有那女人，也是短发哪？她板着脸，冷笑两声，说，我有怀疑对象，都是长发。 你听听，都是长发，这说明，她那怀疑对象儿，不止一个哇。嘿，莫东西那会儿，还有这鳖心思哪？生死存亡的时刻哇。 哎哟，你们是没瞧见那冷笑呀，感觉，特别高冷，有种尔等凡人，愚蠢至极的意思。可配她那模样和气质吧，跟特么鬼似的。 莫东方呀，一根蜡烛两头烧，终于累了。正好，她硕士也毕业了，一狠心，给她联系了一所美国著名大学，出了不少钱，让她读博去了。 临送上飞机时才说的，分了吧！我真累了！我做不到用生命谈恋爱。送走人，没多久，他就跟我大伯一发小儿家的姑娘恋爱并结婚了。 我那嫂子，可不是一般人儿，自家企业人管着，莫东方那儿，不光提供资金支持，一多半儿的合作、合同，都是人亲自上阵谈下来的。 南子你做专访时，肯定听他自己讲述的，他两夫妻伉俪情深，相互扶持，并肩作战的事迹吧？ 那小日子过的，美！舒坦！结婚第三年，得一儿子。后来考虑，两人手里都一大企业，我嫂子也是独生子女，前年初又生一对龙凤胎。 哎哟，别说莫东方了，就我爷爷和大伯一家，还我爸我叔他们，一个个美的，天天合不拢嘴。老莫家这一个，顶别人家好几个呀。 莫东方那会儿那意气风发劲儿，说是全中国男人的偶像是过了，但只凡是知道这一号儿的，没有不羡慕的吧？ 嘿——天有不测风云呀，龙凤胎还没过百日呢，就清华那个，现在得叫麻省博士了，给他送回一大姑娘来。 比他那大儿子还大一岁多呢！晴天霹雳？屁，直接就是洲际导弹，还是从美帝那儿过来哒，差点儿，就毁了整个莫家。 人媳妇儿，直接带三个孩子回了娘家。待弄清楚事实，一分钟没犹豫，让律师出面，解除婚姻关系，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我爷爷心梗住院，我大伯母脑梗住院。人介呢，该探望探望，该帮忙帮忙，但，说了，婚，必须得离。 人说了，第一，不擅长给别人的孩子当妈。第二，虽然是新社会，但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非婚生子女，无论是庶出还是奸生或者外室子。 第三，结婚前有签署文件，莫东方在自己公司所持有的股份，因为是她注入的资金保住的，所以只能给他俩的婚生子女。而且，婚姻过错方没有权利抚养孩子。” 莫北讲完，大喝一口茶。 “现在呢？”墨池问。 “离啦！大姑娘回来，刚好够学龄，可特么是美国籍，就给他送进一私立学校了。放假，也是找了个保姆陪着。 我大伯母在他们离婚时，就中风了，好算保住条命，现在生活勉强能自理，哪有心情和能力给他带孩子？ 268.聊家底儿 离婚时，莫东方的股份，直接分在人三个婚生子女名下了，但人介亲妈才是合法监护人啊。 莫东方，说到根儿上，虽然听着还是他那赫有名公司的总经理，其实就一高级打工仔。每月允许他探望孩子两回，过年过节时轮换。 我那前嫂子，铁娘子，心智、手腕、魄力都够。而且，知轻重，懂进退，会取舍。 人走哪儿都带着仨孩子，保姆、育婴师一群，都一起带着，陪伴、教养、亲子关系，都处理的杠杠的。公司经营的也好啊。 平常呢，没感觉，过年时四个凑一起，再加上家里我堂哥堂姐的，不是也都有孩子了吗？那一对比，差别大了去了。 智商，情商，礼仪，礼貌，语言，应对，自理能力，兄弟兄妹关系，哪哪儿都好。” “那个博士呢？” “就是因为自己要结婚，才把孩子给送回来的，那小姑娘叫莫尼卡，有点小自闭。你们信吗，大美国来的孩子，营养不良。 不光身体有问题，精神问题更大。她自己特平静地说：妈妈讨厌莫尼卡，莫尼卡也讨厌妈妈，莫尼卡也讨厌所有人，包括莫尼卡自己。 来中国前，莫尼卡每天一个人被锁在家里，从没出去过，冰箱里永远只有牛奶和三明治。妈妈说了，莫尼卡就是用来报复莫东方的。” “我靠！拿自己亲生骨肉，报复别人儿，真行！这女人未来可期，脑子够使，心也够狠呀！”林大山抖了几抖，其余几个也咋舌不已。 “那莫东方什么打算？”李志南还是挺关心自己的采访对象。 “过年时，跟我爷爷和大伯放话儿了，信誓旦旦要重新追回来。靠！一个老婆追两遍儿，还真不一定成功。我爷爷发话，全家总动员！我瞅着啊，玄！ 我那前嫂子，优秀且纯粹。气质呢，特别像上会时的阿池。人自己本身就跟那雌雄同体似的，绝对是宁缺毋滥的主儿。 人说了，莫东方，我既不需要你赚钱养家，也不需要你夫贵妻荣，我是个纯粹的人，我就是想简单地，一心一意地，跟你一生一世。所以，难！” “嗯，难！”墨池也跟着点头儿，反正换她，她是不能接受。 张一宁捏捏她耳朵：“别瞎说，他们之间还三个孩子哪！” “啊，对！这就是莫东方最大的倚仗了，也说不好，突破口就这儿啦。那仨孩子，聪明漂亮，真是人见人爱。 两个小的呢，还不大知事儿，莫东方想全力攻陷大儿子呢。可那小子贼不溜秋的，属于光拿嘴，就能送出你八百里地的。 这才多大啊，刚上小学呢，老是软萌萌，笑眯眯的。别说莫东方了，就我爷爷，他太爷爷吧，一替莫东方说好话儿吧。 人这孩子就拍拍他太爷爷手，说，太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嘿，堵老太爷嘴呀，死死的。” 方然点点李志南和林大山：“引以为诫吧！莫东方啊，偶像级、传奇式的人物儿，莫北这故事，与诸君共勉之！” 李志南摇摇头：“我不用共勉，我虽然混在大名利场中，但从没乱花渐入迷人眼。我要认准了，也是奔着一生一世去的，我不能给我未来最爱的人，添一恶心。” 林大山则大笑：“对，对，你不用共勉，满台里，谁不传你喜欢男的啊？哈哈，男的好哇，男的，至少生不了孩子吧？ 绯闻男主角们，全是身高体长细皮嫩肉，还戴金丝眼镜儿，特别文质彬彬，跟波儿一挂的。”换胡波一筷子飞来。 “那也比你强，你特么捧哪个，不得传一段儿出来？还有那某某嫩模，某某超模，还你家新推那玉女歌后。说你夜探香闺，对吧？” “都是套路，知名度、点击率、流量，也不能光用正面阳光，也得来点儿彩儿，才能充分引起，广大人民群众的八卦之心哪。 那些呀，统统不是我的菜。不过是顺应规则，做做戏，吸吸睛，业内人都知道，假的不能再假。 嘿嘿，明明知道这是大染缸，还义无反顾地往里跳，要么拼命标榜自己全为艺术，要么拼命表白自己多么出污泥而不染，我呸！ 这一条道儿上，大哥不用笑二哥，谁也不比谁清纯或高尚。能搏出位的，只看结果，不计过程。那些人，我要还沾，我才瞎了呢。 而且，浮华背后的沧桑，光鲜背后的肮脏。这一行啊，都特么形成规则了，真要深究呀，说出来，你们听着，都得犯恶心。 嘿嘿，这超模，那嫩模的，这小花儿，那小鲜肉儿的，都一身病呢。不说因为压力大，毁三观引起的心里的病，就说身体吧。 这些年，时尚界是越瘦越美。无论是大荧幕还是小屏幕，有科技原因，还有上镜时，灯光一打，看着比实际上，就要胖一点儿。 所以呀，他们这些个，为了镜头前好看，有胃病的，都算轻的。阿池，我不是问你隐私，你说，你多高多沉？” “一七八，现在60公斤，到春夏秋三季59公斤。”墨池坦言。 “懂没？阿池看着，也是瘦伶伶跟鹤儿似的吧？可那些模儿们，过百的，就属于不敬业了。嫩模儿，个儿矮，公司都不准她们过八十。 嘿嘿，真脱了衣服，一把骨头呀，兄弟们！身体底子毁了，能有多漂亮？不过是妆容罢了！而且，还是全身上下都化妆。假！ 就说妆容，什么瓷肌，水果肌，镜头前，一个个美若天仙的，你让她们洗个脸来看看。这个号称素颜照，那个号称素颜女王。 呵，这脸啊，身体状况全在上面哪，要不中医怎么说望闻问切的。 阿池就懂化妆，你问问她，她能不能把咱们几个都化成绝世美女？” 墨池兴致勃勃想上手，给张一宁箍着胳膊乐：“你就不学好儿吧！” 陈浩然跃跃欲试：“我这样儿的铁血硬汉也可以？阿池，试试？头发怎么处理？京剧那样儿的可不成啊，化好了，咱拍照留念。” 张一宁踹他：“滚，特么的变态玩意儿，还拍照留念呢，那不成人妖了？”他才不舍得他乖宝跟人脸对脸呢！ “人妖也不能细看，我和波儿在泰国仔细观察过，嘿，一米外美人儿，那脸上，刮的都是腻子，毛孔儿粗大，手指骨节儿也大。”李毅伟附和。 林大山继续爆料儿：“还有哪，你们想想，一个个天天吃不饱，都有严重胃病，还能吐气如兰？嘿嘿，你们琢磨吧！” “我靠，大山，你恶心着我了！”莫北惊呼！ “恶心，只有更恶心，没有最恶心！那些放浪形骸，那些声色派对，那些钱色交易，那些为了点资源，耻无下限的。 哎哟嘿，我和南子，反正是门清门清的，重点是告诉你们三个，离这些个，都远着点儿吧。 毕竟你们仨，一个个也人五人六的，俩中校，一精英，有车、有房、有事业，还有才、有貌、有前途，时刻都要保持一颗警惕的心哪！” 林大山学铁梅唱腔来一句高亮亮的！ “我们好至哪！你们这些婚了的，就不用保持警惕了？告儿你们吧，都对老婆好点儿，赚了钱的赶紧都上交哈。 你不养老婆啊，自然就有人给你养！呃，大伟就算了啊，你赚的，还是你自己存着吧，啊～～” 胡波怼着林大山，但一想这打击面儿，不能包括李毅伟呀，那小苹果儿就是个花钱的祖宗。大家都嘿嘿笑，他们跟刘苹，也是发小儿，自然都了解。 李毅伟也跟着笑：“虽然呢，咱们兄弟们比起来，存款我可能最少，但老子当家啊！” “你这话说的，就跟谁不当家似的，你以为我这cpa、cia和a都白来哒？我老婆月薪七千，每月固定往我账户上转五千。” 周铭真得意地晃晃杯。 “上交？”李毅伟吃惊。 “理财！” 周铭真白他一眼，他跟他媳妇一个系统的，车房都有，薪水不是特别高，但福利真特别好，生活必需品包括卫生纸都发。 而且，两边儿父母也不需要他们负担，最关键他这些个执业资格的证儿呀，给他也带不少外快回来。 “靠，也是拉磨的呀！是不是定期得给人出收益明细表啊？” 方然损完他，理理鼻子，自己也一脸无奈：“我每月交家用五千，然后，财是各管各的。之前呢，也没这一说儿。 我俩收入都成，都在两万二三。家里东西，谁顺手谁买。这不，我妈来了，一通搅和，再加上有了孩子。珊珊她本身就干财务的呀。 人列一家庭开支表儿，每月必须开支加柴米油盐和钟点工是一万，这还是我妈主动在她休完产假后带孩子了，要不还得请保姆。 人介说了，一人出一半儿，孩子都得算她在养，离婚时，各拿各的钱，孩子得归她，我倒想多出，人不要。” 王兴平举举手：“我呀，我跟方然差不多，一月给媳妇儿交三千，她跟小学教体育，靠班靠点儿，正好孩子也小，照顾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