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谷》 第一章 死亡 1死亡 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面布置的简洁干净,看起来高档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一个大约四十好几的女人躺在上面,瘦弱的脸上面无表情。 她的主治医生站在边上轻声细语,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花簟秋,你真的不再考虑下,通知你的家人,也许今晚就是你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了” 花簟秋只是漠然的望着窗外,平静的好似医生口中说的是别人 “医生,我是个成年人,能为自己做选择不是吗?如果今晚我会死亡,你不认为那才是我最好的归属。我的身后事也早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一些不相干的人来参合“ 医生再次劝说失败,尽管她因职业的特殊性,见惯生与死 却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病人,比花簟秋更淡定的,不,是冷漠 她从发病进来到现在,病痛发作时,她都是冷漠的望着天花板 哪怕疼的受不了也只是咬紧嘴唇硬挺,等痛楚过去后,嘴唇上早己血肉模糊 但她硬是没喊一声痛,冷漠的如同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偶,也不知道疼痛 医生再次望了一脸淡漠的花簟秋,无奈的摇头离去 花簟秋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脸,等着夜晚降临,迎接死亡的来临。 越靠近夜晚,她越加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在消逝,在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消失时 她低声道:“这样很好,生不相见,死不相逢。要是真有来世,只愿从此做一个无心之人,不再沾染情爱,不再做一个眼盲心瞎的笨蛋“ 花簟秋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看到却不是医院的天花板,竟然是木做的楼板 心里觉得奇怪,她不是死在医院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环顾四周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入眼处只能看到破烂、灰尘 不远处的木窗子也是破的,摇摇欲坠。风呼呼的吹进来,吹得吱吱响,吹到身上有点凉 她不由得庆幸,幸好现在不是冬天,不然不得冷死 头顶上的木楼板有几处破了个洞,还有不少蜘蛛网 整个地方看起来虽然古香古色的,可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好吗,除了破她想不到别的字来形容 花簟秋阴暗的想,不会是她那所谓的老公,雇人将她扔到这种鬼地方来泄愤了吧?因为她最后的关头摆了他一道 不过据她所知,二十一世纪连偏远的农村,也没有这种烂房子,亏他有心能找到 花簟秋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一翘嘴唇上传来刺痛 这时才发现喉咙很干,满嘴苦涩。 她在心里吐槽,这是多久没喝水了,干成这样连嘴唇都裂开了。 果然是绝世好老公呀,连水都舍不得给喂点,这倒不符合他的人设呀 花簟秋用手撑在床沿边上,想起来找点水喝。脑袋有点晕坐在床上,想等缓和点才下床,却在目光触及手掌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那只枯瘦的小手 她一个四十好几的老女人,虽然因为生病是瘦了点,也不会缩水这么严重呀 这完全是个小孩子的手,根本不是自己的手好不 花簟秋连忙检查一遍身体,等检查完后才发现这根本不她的身体 人顿时当场愣住,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表情变得呆滞,十分震惊她刚才所发现的事。 也仅怔愣一瞬,立刻回过神来,然后人也随之冷静下来 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她早就该察觉不对 自己得的是癌,死前躺床上连翻身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爬起来坐好 再说她所在的地方虽然破旧,却看得出来绝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房子,这么原汁原味的古风仿不出来,因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做木工活时,都是用铁钉的,可她在这屋里却没发现一件那样的作品 花簟秋开始怀疑不会是像小说里那样穿越了,她身为一个靠码字为生的写手,这些还是知道的 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头痛不已 她认为老天这个玩笑开得的有点大,没经过她的同意,就给扔到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地方来 也不知这具身体原主姓啥名谁,今年几何。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这是个没人管的孤儿,还是穷人家的孩子 她虽然不像那些穿越前辈们一般博学多才,拥有无数的技能,但要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她就可以过前世一直想过的日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花簟秋之前能很淡定的接受了死亡,对于这多出来的一世很快就接受,也不排斥,能够活着为何不。 接受的虽快但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悦 不过既然重生来一世,她想活成前世最喜欢的样子 女人还是要珍惜自己,人生可以没有爱情 没有亲人却不能失去一颗自爱自尊的心,可惜她前世明白的太晚了,也是她那老公太会装了 结婚十五年,对她看似什么都好,却往往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比如小孩她不会带,说让婆婆来帮忙,婆婆拒绝了,他没有任何一句劝说的话 她想着婆婆不愿就不愿呗,没谁规定婆婆一定要帮忙带小孩的 可到后面小孩都十来岁了,婆婆说要来带小孩子她不同意时,就成了她的不是 绝世好老公呀也跟着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却没人想过那时的她,也快四十了,没技术没学历,又不年轻了能去做什么 还有那一年说好想要买房,公婆却突然跑来说要在老家修房子 全程没人问过她的意愿,完全当她是透明的,最后房子修的整个一豆腐渣工程 她没有话语权,好老公出了钱,名字却在公婆名下。 她也体贴的不去计较 再比如她为了他人流做了七八次,最后身体垮了还不幸得了宫颈病 他不止不给钱看病,连生活费都不给了,只给了房租水电管理费 直到这时她才清醒,不是你不计较别人就会看到你的好,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根本捂不热, 这么多年她始终不知道,她的丈夫工资多少,都是他给多少她省着用 反而还自己安慰自己,老公的工资不给管就不管,反正他对自己好就行了。 如果那时她不是那么相信他,也许她在自己生病第一时间就能治疗。 第二章 决定 2决定 彼时的她虽然清醒了,可却什么都没有 不敢贸然离婚,不然连住的地方都会马上失去 她一边用支付宝的花呗作生活费,每个月交了房租后,剩余的水电管理费还最低款 另一边试着码字写作,这时她才庆幸她还有一颗好脑子。 也庆幸运气够好,很快就挣到生活费 可却远远不够医病的钱,这样拖了一段时间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医生说最初发现时只是宫颈上的一些问题,拖的太久了才变癌 花簟秋停止继续想下去,这具身体现在恢复了些体力 既然想要在这再次活下去,去把周围的环境弄清楚。 前世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老想着只会让自己不开心 上辈子己经够悲哀的了,别再让这一世也活得像个笑话一样 像前世那些网上评论说什么婆婆不管月子,以后婆婆老了也不照她 那时蠢笨如她也没有婆婆侍候月子,可后面婆婆不还像老佛爷一样 吃完饭连自己的那个碗都不用收,也傻呼呼的过了十几年,现在想想都瞧不起那个蠢女人 花簟秋撑着这副小小的身体走出房门,站在屋檐下对眼前看到的景色,倒还有几分满意 虽然烂了点,破旧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胜在地方够宽呀 把那些残砖断瓦清理掉,可以种点菜什么的,这样吃的就可以解决了。 就是得早点想法子改变住的环境 刚才在房间里不冷,现在看到外面树上的叶子都掉光,只剩余光秃秃的树枝,院里的杂草没有一点绿色,枯萎的只要有一星点火苗就能烧起来 这一看就是秋天呀,离冬天还会远吗? 再瞧瞧原主身上穿的这几块烂布,能安全的过完冬天? 她不想做第一个被冻死的穿越人士 站在那仔细打量这片院子,不停的在心里规划哪里该种什么 至于穿到了什么地方,什么年代她并不关心 这具身体怎么看也是个小孩,一个小孩能引起别人多少注意 就算原主身上有上一辈的仇,原身既然躲过了就能安稳一段时间 那只要她低调小心就不会有事,再说了与其现在去操心那些有得没的,还不如把眼前过好才是正理 突然,花簟秋眼角扫到不远处露出的琉璃瓦,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琉璃瓦好像只有古代有钱人家才有,再结合这处院子的风格 怕是穿到了一个不受宠的古代千金小姐身上,一个小透明一般的存在,所以这是庶出? 琉璃瓦做的屋檐离这处院子挨得极近。 中间就隔着一段破墙,过去的世家可不会挨着穷人建房子的 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以为,这只是个穷人家的孤儿。不然为何生病了都没人管,就这样病死了。可现在似乎不是,她前面的猜测都要推翻了 花簟秋皱着眉头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门往外瞧 果然外面完全是不同的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佳木林立,奇花争相露艳。这些都离她所处的院子隔上一段距离,稍远点只能看到亭台楼阁的,层次分明的耸立在那。似还有人影走动 而花簟秋所处的院子,三面是墙,大约两米高,被一成年女子高的杂草掩盖。露出来的墙体这里缺一块,那里有个小小的破洞。坑坑洼洼的,似上面长满无数的眼睛 像极了电视里拍鬼片的地方,荒凉残破。连特效都省了 地面一条青石板铺的小路,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露出了原来的泥土。从院子的大门通往,她刚才出来的,那座勉强称之为房子的两层小楼 歪歪扭扭的似乎一阵大点的风就可以吹倒,小路两边以前可能是花坛,现在长满杂草,很多地方倒塌露出里面的青砖 花簟秋把院门关上,淡漠而疏离的望着这破败的景色,觉得先前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了。原先想着这具身体虽然是孤儿,却胜在没有牵绊,正合她的意。 现在这具身体明显是个麻烦,她可没有那些穿越前辈那么有精神。各种明争暗斗或者要为原主做点什么,抱歉的很,她此生只想做个自私无情的人,简单快乐的过完就好 至于各种宅斗呀阴谋呀就让那些大神去好了。她已经虚度了一生,不想这一辈子还耗在一些无用的东西里 再者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可以与这些原住居民一争胜负,说不定反被人家玩的团团转。 而且她想不明白以前看小说时的不解。既然有那个本事,干嘛一定要与别人耗下去,离开另建一片自己的乐土不好吗 没错,花簟秋现在想得就是离开。因为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死了都没人来理,这就有问题了。 她现在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了解,会的东西又不多,智商并不怎么高。 留在这里被人再次玩死呀。 所以原主的事她暂时不打算去弄清楚,现在去查也是白废力气 将来她有能力有的是机会,没本事知道也没用,还不如不知道 花簟秋想了不少,却发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她还是个小孩子的身体,如何脱离原主的家庭,脱离后该怎么办这些都是事呀 而且她醒来到现水都没喝上一口,原先想着事情不觉得 在太阳下晒的久了,缺水的感觉异常明显呀 花簟秋晃了晃发晕的头,用舌头抿湿干裂的嘴唇,还是先去找水喝吧,想那么多都无没用 最后在院子的东边,一个偏避的角落找到一口井。井的边上放着一只打水的木桶,虽然旧了点却很干净,看起来是有人常使用的。 花簟秋不放心的再看了一遍井水,发现井里的水清彻透亮,没有枯枝落叶。 先将水桶彻底清洗一遍后才算放心,再次打上来的水等不及烧开,就这样进了肚子 水解决了接下就得解决吃饭的问题,瞧原主的身体想来吃的定不好 用骨瘦如材来形容算是给面子了,刚才她从水中看到的倒影 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骷髅架子。至于长得怎样,抱歉,她本身就有点轻微的脸盲症。真的无法从这具骷髅架子上看出什么,硬要说点花样也就是眼眶深陷。不过瞳仁倒是黑白分明,可能是换了个灵魂,里面只有淡漠,没有温度和激情。鼻子小巧看起来还很挺的,嘴唇呵呵,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好似能用失血的薄唇。一头比院子里的杂草好不到哪去的黄发,自带乞丐光环 也不知她怎么混的,混成那个样。 第三章 为了一口吃的 3为了一口吃的 花簟秋靠在井沿边上,仔细的思考以现在这具身体,做什么可以换到吃的 自己做饭是不可能的,她刚才找水时将这个院子。 包括房间里都找了一遍,根本没发现半粒米,没米怎么做 花簟秋阴暗的想,不如一把火将这烧得一干二净,然后死遁。 以他们对原主的漠视,必然不会追查。 问题是以她现在这具虚弱的身体,怕是也会死在这场火里,两米高的墙根本爬不出去 花簟秋无奈的摇头,将那些无用的想法甩出脑海。还是想点实际的吧 她无意识的望着远处的琉璃瓦,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她怎么说也是位千金小姐 就算再不受宠还是有份例的,只是被人给扣下来了,原主一个几岁的小孩没法子,她就不信自己也要不到吃的。 放着现成的不要,却在这里瞎折磨自己的脑细胞 花簟秋出了院子后就准备找目标人物,她不知道如何去厨房的路,又不敢随便找个人问 只好先找个看起来好哄的套话呀 她站在花丛边上,已经有几个丫环从她面前走过,全都当她透明一样无视 花簟秋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吐槽,这实在是够没存在感的呀,为何没有原主的记忆呀,她不期盼像别的穿越前辈那样,有各种外挂,或者身份不凡。她只想有个原主的记忆呀,贸然冲出去要是引起别人的怀疑,原主本就不受宠,如果再被证实鬼上身,分分钟火葬场 等了好久总算见到一个,看起来老实好哄的丫环,匆匆往这走来。 花簟秋心下欢喜,露出一副虚弱至极的状态走过去,清了清噪子准备按打好的稿子说时 对面的丫环倒是神色慌张的先开口了 “二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 害怕的声音里满是紧张 还不时的四下张望,好似害怕被人瞧见她与花簟秋接触 花簟秋听她叫二小姐,总算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可为什么是个二呀,难怪混成那样 花簟秋看似虚弱的摇晃着,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嘴里同时轻喘 这具身子又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极有说服力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是装的 喘了一会才弱弱的说道:“我病得糊糊涂涂的,现在肚子饿了想去找吃的。“ 丫环再次扫了下四周确认无人才继续 “二小姐你走错了,不过你正生病,人糊涂走错也正常” 花簟秋小声的接过她的话题 “是呀,我现在看你都带重影,要不你带我过去” 见她一脸为难忙挤出眼泪,晶莹的泪水快速积满,急速坠落 眼神迷离地望着对面的人,身子也摇摇欲坠的 “我真的好饿,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会不会就这样饿死了” 声音带着哭腔,语气含着害怕 花簟秋现在的肚子也确实很饿,她猜测原主绝对几天没吃东西了 说话时一直注意对面丫环的脸色,见她好似被自己刚才的表演打动了,但有些犹豫不决 决定趁热打铁将她拿下,用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却含着两包眼泪,可怜兮兮的样 “这样好不,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这样就不会错了” 对面的丫环或者真被花簟秋哄住了,又可能只是不忍心她就这么饿死,点头答应。 然后不动神色的低头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花簟秋跟着她七绕八拐的总算来到厨房,到分开时都不敢问名字,更不用说道谢了。 生怕一不小心就穿帮了 她进入厨房时里面就一个中年大妈,此时正双手插腰,对花簟秋挑鼻子瞪眼的 “你来做什么,现在还不是开饭的时候” 花簟秋不想找事,而且与这种人计较有什么用,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好 她左右看看,见厨房现在确实没有熟食,眼尾扫到一堆红薯和白萝卜 走过去想要拿一点充饥 那位大妈动作迅速的挡在她前面 “怎么还想明抢不成” 花簟秋被挡了去路,这大妈确实可恶了些,她从进门到现在就没给过好脸色不说,现在还乱扣帽子,原主怕是没少受她欺负吧 她指着红薯说道:“我想拿个填肚子,饿了“ 没敢说红薯,鬼知道这里叫什么 中年大妈不屑的扫了她一眼 “呸,还敢要红薯,这也是你能吃的,别以为你还是那个嫡二小姐。滚一边去,现在还不到开饭的时间,饿也给我敝着“ 花簟秋在她说话时就不动声色的离她远点,不然那唾沫渣子全喷她头上 同时也在暗自整理刚才得来的消息,这位中年大妈说了个嫡字 那么她曾是个嫡小姐,一般来说世家的嫡系都不会过得太差 原主会混成这样,不会是上一辈宅斗失败下的牺牲品吧 这就可以理解为何死了都没人知道,后面上位的那位肯定不会对敌人的小孩仁慈,必想法子除了,要是那位手段再高点,只要不经意的留出这个意思就行 自然有的是那些逢高踩低的人替她清理。 这样她即能除了眼中钉,又不会落人把柄,到时被抖出来都能撇清关系。 也不能怪她阴谋论,实在眼见为实呀,亲自经历过的事。又是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多几个心眼为好。同时也庆幸是个女儿身,胜利者或许不是挺在意她的,在没有自保能力前,只要她自己小心别去刷存感就行。至于以后,她可能已经离开了,谁还去在乎 那么她现在也不能太弱,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欺负了去 又不能太过了点,以免让府里的女主人知道了,刺激的她不得不出手 至于原主老妈的仇,呵呵,还是算了吧,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以后有机会再说 况且她也不认为原主的老妈冤,只能说她命不好,遇到一堆渣。 也希望原身别怪她,她所有良知与善良都在上辈子耗尽了 花簟秋等她说完才平静的说道:“我要拿个红薯应该不成问题,再怎么说我也是府里的二小姐。我要是哪天想不开等前面有贵客来时,往他们跟前一站,府里为了面子你说会怎么做。而我要是把责任全推你身上,你又会是什么下场。我曾身为府里的嫡小姐,相信还有不少人记得,我又将责任推在你身上,最多传出他们管下不严,使得恶仆欺主,我能逃过,你呢“ 第四章 水太深 4水太深 大妈不知是被她竟然敢回嘴给惊到了,还是真的怕她那样,反正是闭了嘴站在那脸色不善的瞧着她 花簟秋猜测更大的可能是,原主年纪小失去了大人的庇护,被人欺负没人出头。时间久了自然就懦弱,导致是个人就敢欺负 花簟秋知道现在还不能硬到底,见对方软了下来才扯出一个笑容 “我要求也不高,能吃并且饱肚子就行,这样我也就不会为了不被饿死而拼命“ 大妈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不甘心的移开身体,让花簟秋挑红薯 花簟秋挑了几个红薯,就着厨房里的水洗干净,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虽然急切却不敢狼吞虎咽,那不是找死嘛。饿了几天的肚子,最好是先吃点稀饭一类的填肚子。然后再吃稍硬点的食物,问题是她现在有这个条件让她讲究吗? 花簟秋一口红薯咀嚼了许久才敢咽下去,吃完一个跟鹅蛋大小的红薯花了得有半个钟吧。 再坐在那休息了一会,觉得有点力气了连忙往回走 她实在受不了那位大妈盯犯人一样的眼神,而且这具身体是大病初愈 她又折腾的有点累了 至于厨房长啥样,她只顾着肚子了,哪还有心思去观察 回到原先的破房子,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做了一晚上的梦,有她前世的,也有这个小女孩的事 花簟秋一觉醒来多了原主的记忆,又开始吐槽,难道是我昨天吐槽,然后被穿越大神听到了,就答应了我要求,那我要各种金手指可以不? 吐完槽后她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原主姓吴叫温馨,她老妈起的 是个温婉的大美人,举手投足间是顾盼生姿,尽是高贵典雅的气质,当朝前丞相家的独女,叫刘秀妍。 希望一家人能温馨过日子,现在五岁 因为年纪小只知道点,跟这个家里有关的事 吴温馨的老爸叫吴明,以前是个秀才,通过科举中了状元 被她老妈的老爸也就是原主的姥爷看中了,将宝贝女儿嫁给她 又一路在朝中扶持,吴明的官途,就有如坐了火箭一样飞速上升 刘秀妍嫁给吴明两个年头后,吴明的一个表妹,用了点手段爬上了他的床,然后有了身孕 吴明顶着自家老妈的压力,也是表妹的亲姑姑,死也不肯纳表妹为妾 表妹在姑姑的帮助下,生下了吴明的第一个子嗣,还是个带把的。 这下吴明只好纳了表妹为妾,为了表忠心夜夜宿在刘秀妍这 刘秀妍大家闺秀出身,妾已经纳了,自己又生不出来。 虽然高兴丈夫对她的情意,却受不了婆婆的冷嘲热讽,只好含泪劝丈夫去别的女人那 然后妾室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这次倒是个妹儿 刘秀妍见小妾一个接一个的生,自己却一直都没动静急呀 吴明为了宽她的心,给找了不少医生,都说没问题,叫她安心等 果然在她结婚六年后生下了原主。 因为是千辛万苦才怀上的孩子,大补特补不说,还怕掉了没怎么运动。 可想而知道生孩子时有多危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救活,没挺过一年就去了 原主倒没因为她的死过得不好,因为她姥爷隔三差五的来看她。 好日子也没过多久,她三岁时姥爷因年纪大了,告老还乡离开京城回祖籍 在离这里一千多里外的青洲,姥爷退位前把吴明推上了自己的位置 从那以后她的日子就难过起来,那位表妹也很快被扶正 花簟秋得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只觉得好大一盆狗血,还有更狗血的事吗? 凤凰男,恶婆婆,小三。 她怀疑吴明跟那位表妹才是真爱。 而且这名字吴温馨,绝了,不就是无温馨吗。看来名字再好得看什么姓氏呀 吴明和他表妹是真爱也好,利用刘秀妍也罢,这都与她无关。 这里面一看就水深的很,只要稍微懂点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怀孕是不能大补的,而且还不运动 再加上她好好的却一直怀不上,那边却生了一个又一个。 花簟秋怀疑是被吴明下了避孕的药 刘秀妍一直不知道原因,那么那个一直为她看的大夫就有问题 她一个丞相的女儿,要找个信得过的大夫不可能找不到。 为什么最终变成那样怕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这只能说明吴明的心机很深,不然她一个闺阁女子发现不了 她的父亲身为一朝丞相也没发现,这就很说明问题 不过原主的死,倒是因为她年幼无人管,自己又不会照顾自己。在这秋天的夜里着了凉,加上弄不到吃的,一场风寒而死 花簟秋不由得佩服那被扶正的继室,手段不可谓不高 两年的时间,原主姥爷留给她的人,全被那位继室以各种理由清理掉了 这才导致原主身边无人,她生病而死,继室只怕是盼这结果盼了好久。却被她给打乱了 花簟秋自嘲她来得太急了,如果再晚个一天,等原主被埋了再进入这具身体,可以省下许多的事 花簟秋想清楚后更加坚定离开的决心,她只想安静过日子,这么深的水绝不是她能趟的。想过安静的日子,丞相府她就得想法子离开才行 有时退一步是为了走得更远,她现在就是一个弱得不能再弱得小孩子,拿什么来与人家斗。不如先想个稳妥的法子离开,然后等积蓄了足够的实力再杀回来,没有就夹着尾巴做人。 就算做个普通的村民,平凡过一生都好过在这里没的选择。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将主动权交给别人,上一世受够了那样的苦 而且在古代世家不受宠的女儿,是拿来给人铺路的,她可不想做牺牲品 不过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离开可以先缓缓,等她把身体稍微弄结实点先 她前世得一禅师教导如何坐禅,虽然不能像小说里那样腾云架雾,养身体还不错,无奈她学的太晚了 花簟秋学坐禅时身体已经败了,就如那筛子一样全身都是洞,漏得比修补的多 不过听力和嗅觉灵敏了许多,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她病痛发作时痛苦减轻了不少。 当然也不能全归功于坐禅,她还配合网上学得太极拳才有这些功效。 她现在就打算先把这些捡起来,想来小孩的身体效果一定会比她以前好 第五章 去处 5去处 其实坐禅说难也不难,只要能做到心无杂念,心神放松就可以 也不必特意强调坐姿,当然如果可以做到跏趺坐更好。 保持其身正直,舌抵上鄂只念入息或出息。 能入定最好,入不了也不要强求,当口中生津时缓缓渡下 从这日开始,花簟秋每天不是练太极就是坐禅,饿了就去厨房拿点吃的,人很快就变得精神起来,至少现在看起来有个人样。 也能看出个大概的五官,像刘秀妍多点 脸是瓜子脸,额头处还有个小小的美人尖,眉毛像画过的一样带着点弧度。 眉毛下面是一双漂亮的凤眼,外头的睫毛像个帘子一样遮住了里面的一切。 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向上翘着,再往下是两片薄唇,现在的唇色很淡。 传闻有这种唇的人极是无情,花簟秋却喜欢,无情好呀,反正她此生也不打算再嫁人,这样更合她的意 一头稻草似的枯发倒是蛮长的,都齐腰了 花簟秋很想剪了它,她不是古人不会梳那些繁琐的发型 不过为了不出差子最终还是没敢动手 转眼花簟秋练太极拳一个月了, 眼看天气也开始冷起来,就算经过一个月的锻炼。早上没有太阳时还是受不了 而且这一个月总是不断有人来挑事,就算碰了钉子也没停歇。不过那位继室一直都没出现,这点倒是让她奇怪,生怕那位在敝着什么招,觉得是时候去外面了解下基本情况 花簟秋看着这坑坑洼洼的墙,想着要是那些洞眼再大点就好,这样她只要将它扩大一些就好,钻洞总比爬墙安全 望着这两米高的墙她无奈的往上爬,爬到墙上才发现,外面也是一处比较偏的地方 骑在墙上至少有五分钟都没见一个过路的 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小心的下到地面。顺着墙走了十分钟左右,才发现人多了起来。 花簟秋想起小说里常说,要打听消息客栈是最好的场所,不过她没钱进不去。 看来得另辟他径 她一路上留意边上的人说什么,好从中扑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过大多都是些八卦 这些无用的全被她过滤掉。 眼见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得到消息多倒是蛮多的,就是有用的少 只知道这片大陆叫凤鸣大陆,一共有三个国家,一个叫安平国,在大陆的最北边 另一国就以皇帝的姓为国号,风国。在大陆的最西边 此处是庆丰国,也是三国最强之国,占了大陆的东南两地 周姓为皇姓,现在的皇帝叫周尧,年号是盛元,现在为盛元十三年 别的呵呵,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 比如谁家女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再有谁家的孩子如何聪明 说得最多倒是一家姓花的,好像是翰林院的院长 他夫人刚生了个儿子,花大学士喜得麟儿 为了给他儿子积福,开了三天的流水席,专门拿来招呼穷人家的 还有街上基本看不到女子,看来是个对女子管束极为严历的地方 有一刻她都在怀疑这个国家不会只有男人吧 另据她的观察发现,庆丰国佛法盛行。 常看到有人手里提着香一类的东西。 走得近了还能听到这些人口中在念念有词的,要么是经文,要是佛号 花簟秋顿时有了主意,想到了个好去处 吴家她是必须要离开,留在那她并没什么特长 只会再次走上刘秀妍的老路,被迫与吴家现在的女主人斗 就算赢了也逃不过嫁人,到时又是一场宅斗 那样在争斗中过完一生,还不如先避开吧。 她前世后来也是与那人斗了一番。 走时没有留一分的财产给他,一番斗智斗勇下来,虽然赢了却也精疲力竭 这一世她不想跟前世一样。 她现在要避开但又不能盲目乱来,这个国家对女人要求严,连上街都不行 就算想学那些穿越前辈,将现代的吃食搬来卖也不成,没有生存技能的她不得活活饿死 她想以给家人祈福的理由,去庙里呆上个十几年。这样她就能平安长大,还能在这一段时间学一技之长 而她要是以那样的理由,吴家的人应该会很高兴放她走 并且为了面子问题,说不定还会给些银钱之物 找个好的寺庙,这样她就进可攻,退可守。 不至于连生存都艰难。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可行 花簟秋来到卖糖葫芦的摊贩跟前,抿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脸颊两边的小酒窝浅浅的露出来,微歪着头望着老板。 花簟秋不知道,她现在脸上那表情看上去可爱极了 “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老板被她那太过甜美的笑容给晃花了眼,并没有因为她没买东西而不高兴,反而好心并亲切的问她 “小姑娘想问什么。看叔叔知道不?” 花簟秋继续保持刚才的表情 “我想给我的娘亲祈福,可不知道哪家寺庙的师父才是真的有德高僧。我听说只有真正的高僧,祈福才会有用对吗?“ 糖葫芦老板闻言一脸敬仰的望着城外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小姑娘年纪小小的倒是个有孝心的。如果要说真正的有德高僧,要数离京都一百多里外的广济寺。那里的高僧是真的世外高人。就是离这里远了点” “叔叔为何认定他们是世外高人?” “我去过呀,那里并不像这京城附近的,一切都很简陋。但师父们都淡然处之,丝毫没有身处陋室之感。而且他们还常接济附近的村民,其实他们自己也不富有。那里地势偏避,去的多是穷人,哪有多余的钱来添香火。师父们平时都要自己动手种地的。你说这样辛苦劳作出来的东西,还拿来接济穷人。不是有德高僧谁是” 花簟秋笑着表示赞同,心里也在高兴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地方,不过还得多找几个人问问才行 她从糖葫芦摊贩那离开后,又以同样的方式问了不下十来人 各有各的说法,果真像那位糖葫芦老板所说的那样 但凡是穷人一般去的都是那家寺庙,也一致认为那才是真正的佛门之地 那里的僧人从来没要过他们的钱物。 有不少人反而还从他们那得过到实惠的帮助 第六章 为离去做准备 6为离去做准备 花簟秋接下来几天都在打听,确认广济寺是一好去处后 觉得该去找吴家的老太太谈谈了,现任女主人还是算了吧 她的理由跟老人说更有说服力 决定好后 花簟秋循着记忆中的路来到老太太门前,淡淡的看一眼守门的丫环 守门的两人对于花簟秋的到来并不在意,或者说完全当作没看到一样不理 花簟秋见了就更不放在心上,在她心中这些人不过是个路人甲。无须在意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劳烦通禀一下祖母,温馨有事要说“ 她说了两遍那两个丫环都似没听到一样,照旧聊她们的 花簟秋看似脾气很好的将声音提高再说了一次 这次守门的两人倒是有了反应,齐冲了上来对她低声吼道:“你想找死不要拉我们姐妹下水,哪来的回哪去,听见没有“ 花簟秋在心里衡量,如果她就这样硬闯进去,成功的机率有多大。算完后发现以她现在的身体机能,如果再用点小手段,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花簟秋等那两人吼完后,看似懦弱的低下头,身子也随之抖了几下 活脱脱就是那种胆小上不了台面的人,微侧过身子似乎想要回去的样子 两个路人甲见了果然放松下来,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后就不再理她 继续刚才被花簟秋中断的话题 花簟秋则趁机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进去,等路人甲反应过来时,早已经跑到老太太的房门口了 她在房门口站定,也不管身后那两个追上来的路人甲 已经到了老太太的房前,她们不敢惊扰到了里面的人,只能以吃人的眼神瞪着花簟秋 花簟秋直接无视她们,要瞪就让她们瞪呗,又不会少块肉 等呼吸平和后才以合适的音量朝里说道:“孙女吴温馨有事求见祖母“ 说完后就安静的等着,如果人家要晾她也得等呀 谁让她现在是个不受宠的小萝莉,虽说是个伪的,可在别人眼里就是如此 里面很久才有人出来,说实在的花簟秋并不认识 原主虽然三岁以前受宠,但她与老太太并不亲,而且她才三岁好不,能记得多少 花簟秋也没有想要与她们深入交流的念头,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也不敢抬起头打量四周,这在古时候可是不允许的,如果让人发现会被瞧不起的 当然受宠的另当别论 她来的比较早,老太太还在吃早餐。 边上有几个丫环在伺候,还有一个年纪与老太差不多的老妪在指挥 这些人见她进去都当她透明的一般,全然没理 老太太也是如此,仍旧不紧不慢的吃着 瞧这架式老太太还记得有她这么个孙女都成问题 花簟秋闻着桌子上飘来的香味,馋的几乎想扑上去,不过理智使得她不敢这么做 她来了后就没正经吃过一餐饭。每次都只是随便填饱肚子而已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美食的诱惑,她放空心神,眼观鼻,鼻观心进入冥想 吴老太太虽说在吃东西,心神却落在了花簟秋身上 原以为她没有人教,必定会丑态百出,正等着抓她错处 只要她一个眼神乱飘一下,吴老太太都会给她苦头吃 不想看到的却是一个安静守礼的。 怎么说都是吴家的血脉,既然她有分寸自己也就不刻意刁难。 她还犯不着与一个小孩子生事,免得传了出去让人看笑话 等吃完让人撤了下去后装出一副慈蔼的脸孔 “来,过来祖母这边坐,也好让祖母瞧瞧” 花簟秋谢过后在她边上,下首的位置坐下,半抬着头眼神落在她脸的下半部 这样即方便吴老太太审视,又不会被人说失礼 而刚才匆匆的瞥了一眼四周后,花簟秋只能用富丽堂皇四个字来形容这里 别说她没知识,抱歉她前世只是个写手,对古董真的一巧不通 再者此地是架空的,就算二十一世纪的古董高手,也不一定看一眼就能认出 对于吴老太太心里也有了大概,她的面相看起来也并不是那种,一看就不好相处的人,反倒是很有欺骗性 只会让人认为是个慈祥的老人,穿的也是雍雅华贵 那周身的气度绝不是一个乡下妇人,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培养出来,一看就是从小出身不俗 这就让人很不解,据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吴明可是一寒门白身。 看来这中间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故事,经历过大事的人最不好相处,绝对是老人精 刘秀妍的事老太太不可能不知,她却始终没有出面,只是坐视不理 只怕是那种蛇口佛心的人,说不定还暗中指点她的亲侄女呢 那这次一定要成功,不然就麻烦了 吴家的水已然不浅,再加上这里是京都,本就是事故多发地 她可不认为自己穿越而来就是主角,最多也就是大反派,最后的boss的那种 因为以原主的配置长大后绝对是抱复社会的那种 她又没有死一次后,智商就爆表了,变得神挡轼神,佛挡杀佛。辗压所有人,她内心深处也不愿仗着她在现代学得一些东西,来此做威做福,不想乱了这片大陆本来的样子 更不愿留在这里做反派 花簟秋也没有一直不说话,等吴老太太看了一会儿,见她目前对自己还算满意趁机说道:“祖母,我想去广济寺为家人祈福” 她说话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也配合的很好,有对家人的关心与感恩;有毅然绝然;更多是小心翼翼;似是怕自己说错话会被罚 吴老太太可不认为她是真心的,虽然她脸上的神情无可挑剔 但她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个被人冷落了两年的孩子 还会真对家人心怀感恩,而且能吃得下寺庙的那些苦?只怕是想耍手段博宠吧 吴老太太在深宅里几十年,自认为看穿了花簟秋的算盘 她不打算亲自拆穿,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来不更好 佯装不解,脸色都未变下,还那个慈蔼的老人 “为何这么说,可以与祖母说说吗?” 花簟秋也不认为她那番表现,能骗过这种老人精。 不过她不在乎,她是有盘算,可整个宅子的人都猜不出来 不,应该是他们不会相信,她的真实想法 有谁会想到她会想法逃离,这在外人看来是富贵窝的地方 在很多人心中,努力拼搏不就是为了能过是富足的生活,为了追名逐利吗?天下除了皇室还有谁能盖过丞相府。 他们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只要目地达成了就好,至于其他的有活着重要吗? 第七章 同意了 7同意了 花簟秋等的就是吴老太太的这句话 所以在她话落时,脸上恰当的起了一点后怕的色彩。身子还应景的抖了一下,头也黯然下垂,似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祖母不知,孙女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病得糊糊涂涂时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太可怕了。孙女正害怕时,有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过来对孙女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菩萨说你本与佛家有缘,只是可惜的是你生恩与养恩未报要还,回去好好还吧。说完手这样轻轻一扫,孙女就醒了。醒过来不止人没事,脑子里还多了许多的佛经。这些日子孙女都在想,那个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为何醒来会知道佛经“ 花簟秋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很快就转为坚定,直直的看着吴老太太,没有理睬她眼里的不信与脸上的鄙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到本处。、、、、、” 花簟秋将整本金刚经背完,才低下头似在害怕。 好似这时才想起刚才那样是不对,不可以盯着别人看的 “对不起祖母,刚才失礼了,孙女刚才也是怕自己说的太过荒唐,祖母会不信。一时急了才如此不知礼数” 而她之所以敢背金刚经,不好意思,她了解过。这里的人只要信佛法的都会背上几句,然后她发现与二十一世纪的佛经没有不同 而且她也只会背金刚经,这还得多亏她上辈子是个写手的事。有一次因为需要了解佛家的资料,这才接触佛经。也可能是跟金刚经有缘,倒是一字不落的记住了。 而吴老太太及她身边侍候她的人,都在花簟秋开口背金刚经时,就一改刚才对她的轻蔑。 现在的脸上神情各异,吴老太太还好,很快就收起刚才的失态 在她们看来,花簟秋会背个一两句,很有可能是在哪听到了 她又起了想要争宠的心思,自然就记在心里 可整本就不同,这里怕是只有吴老太太能背下来,还做不到如此流利。 所以老太太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相信花簟秋说的是真的。 不过她想要知道更多一点,以此来确定对方是否真心想为家人祈福 “你还会别的经书吗?“ “会地藏经,楞严经,还有华严经“ 吴老太太见她一下子就说了三本经书,有两本她都只听过名字,根本没有那个福气知道。 当下心生欢喜,对花簟秋就有了两分好颜色。 “那你想去寺庙祈福多久,你会如此多的经书,在家里祈福也是一样的。你要知道寺庙很苦的“ 花簟秋知道她这是在试自己,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板着脸看起来十分正经严肃的样 “祖母请别怪孙女出言无状,既然诚心祈福,还怕吃苦就是骗子,再者家里能有寺庙清净,而且庙里还有高僧的加持,怎能一样“ 说到这脸色转为不舍,眼着有着对长辈的关心与担忧。 “孙女想长期在广济寺祈福,只是这样差不多与家里断了一般。家里养我到这个年纪,能为家人出点力也好,那个穿官服的人不是说,要还生恩与养恩吗。想来这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还清的,不然他不会说可惜“ 花簟秋怎么敢在吴家念经祈福,她就只会金刚经,另外的几本只知道名字,一念不就露馅了,那她这些日忍的那么辛苦不是白挨的。她都忍的胃出血了,才忍住的 吴老太太还真被她的一番唱念做打给打动了,真信了她的鬼话 一直虚假的脸上有了几分真正的笑容,有些内疚的问道:“这两年你一个人在内院听说过得不怎么好,难道你不恨吗?“ 花簟秋知道她现在是小孩子,又没有人在身边教,所以一般人都只会认为就算有了心思,也只能是浅浅的一层。 这也是她最大的倚仗。 最主要是吴老太太那几分真正的笑容,让她一直紧绷的心稍安,才敢继续装下去 于是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单纯样 “为何要恨“ “恨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了不少的苦“ “祖母这话又错了,如果你们不管孙女,孙女能活到现在。而且就算你们不管,那样做定是有你们的道理” 吴老太太并不是真的善男信女,她那少的可怜的内疚很快就消失不见 现在想的是,如果有人能长期在庙里祈福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她怎么会不同意,何况是一个不招她待见的孙女,却能为吴家换来福气,多好呀 大不了每年多给她点银钱,就当是买那些福气的报酬 吴老太太打定主意后,就想当场拍板 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去广济寺,这座庙连她都没听过,一个关在内院的小孩子是如何知道的 “为何要去广济寺,京城附近也有不少的寺庙,而且那些寺庙都不错” 花簟秋装作想了一会才说道:“是那个穿官服的说过,说如果我想清了想还恩就去那里,那才是适合我的地方” 吴老太太一听是梦中人指点的,也就信了没再多问,根据花簟秋的说词猜测是阎王。 再上下扫了一遍花簟秋,见到她那纤细瘦小的身板,想到她以后要去的地方,刚消失的愧疚又再次升起,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怜惜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多吃点好的,别舍不得知道吗?你放心,有祖母在吃食定不会短了你的。今天就到这吧,祖母乏了“ 花簟秋谢过她后就退了出来 不过吴家的孙女要去庙里祈祷,怎么说也得准备准备 关起门来怎么做都可以,但是到了外面就事关吴家的脸面了,绝不能让人瞧出明堂来 再说要是有风声传到刘老头那,后续会生出许多事来 花簟秋行完礼退了出来,在没人的地方才敢偷偷的松了口气,刚才在里面别看她一脸的平静,表现的很到位,似乎胸有成竹一般,心里其实比谁都慌。 她可不认为以自己那只比米粒大点的脑仁,可以完虐这成精的老人。可能还是因为她的由头足够吸引老太太,她才顺利过关 第八章 离开 8离开 花簟秋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老太太房门的方向,不管这位老太太是出于何种心理,同意了她的要求。反正她的目地达到了就行,管她是真的相信,还是可以明正言顺的扔开自己这个碍眼的人。 那些都不是她要操心的事,到时去了广济寺。先在那安分的呆上个一年半载的,让老太好安心。再说她也需要时间在庙里扎下脚跟,和人打好关系。有了老太太这层面子和吴家的身份,想来不会有人为难她。 毕证她不是被迫去的,拥有绝对的自由 庙里的生活虽然可能会清苦些,但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了还能苦的过这吴家 花簟秋想清楚后就不再多做逗留,抬脚往自己那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行去 路过那两个路人甲时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很快就能离开,何必与她们多做纠缠 况且以刚才老太太的意思,她去了广济寺自由度会很高。再者她可能还会有些银钱在手,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 那么接下来就是安心等待,不过也得想想去了庙里后又怎么做。怕是得好好表现一段时间才行 老太太肯定会派人暗中观察一些日子的,等取得真正的信任后。就是她海阔天空任鱼跳的好日子 花簟秋回到自己的小院就关上门来开始坐禅,没法子 她现在的身子还是太弱了,而她深知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空谈 这具身体很适合坐禅,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能很快就入定 身体上的改变很明显,没有以前那种沉滞感。 听力明显比以前进步了好多 在屋里都能听到外风吹着树叶飘落的声音 花簟秋今日坐禅入的是浅定,是那种身边有点响动就能出来的定 刚从老太太那回来,怕等下有人过来,被发现虽然能解释清楚,但终究是不好 可是直到天都黑了还是没人过来 花簟秋挑动眉头瞥了眼外面的夜色。 看来这吴温馨被人忽视的够彻底呀。 也从侧面证明她动作再大点,都不会有人发现,自己与原主有何不一样。 吴老太的动作很迅速,十来天的时间不止将广济寺查了底朝天,还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当然这些花簟秋是在要走的那天才知道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老太安排的那架,只能用豪华来形容的大马车,以及马车边那乌鸦鸦的随从,老太怕是将她该有的排头都给了 或者有过之都说不定,说实话她也只在电视里见过,也不清楚她目前该有怎样的出行排头 虽然她不在乎,就怕过了就不好,会被人说闲话的 但老太平时看起来挺会做表面功夫的,她猜所有的行头 应该只是按照丞相千金的排头来的吧 同时也明白难怪原主在府里备受冷落,外面的人却对丞相府赞叹有佳 她又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早上她刚锻炼完 就有老太太身边的人过来为她梳妆打扮,带头的是吴嬷嬷,顺便告诉她今天去广济寺的事 吴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大红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 可能是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原因,身上散发的气场很强大,单独走出去 不会有人说她只是个嬷嬷,只当是哪个富户家的老太太来了 花簟秋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任由她们摆弄 对于她们眼里的轻视,以及手上没个轻重 将她那头经过这段时间调理,才变好点的头发,生生拉断了不少,地上散落着的全是断发 她却连吱一声都没有,选择视而不见 已经够狼狈了,就保留最后的尊严吧 这个地方越早离开越好,忍一时风平浪静 现在不是吵的最好时机,在这种紧要关头,吵只会对她不利 那些人虽然对她不好,却将她打扮的很到位,完全一扫她平日的穷酸样。 瞧她的头上,虽然只是两个简单的丸子头,可缀在上面的首饰不简单 一对小小的发夹子一边一个,夹子上是用白玉雕成的梅花样 还用青玉作陪衬的,做成两片小小的绿叶的样子。 两条短短的流苏是用珍珠做的。 不管是玉还是珍珠都是上等货。 玉晶莹剔透,温润,水头好的很 珍珠是珠圆玉润,当光线射到珍珠层的表面上会反射。 这么好的材质肯定用的最好的工匠 至于身上的衣服,以她的眼光也看不出来,这一身有何独特之处 只知道上面的绣工针脚细密平整,衣服布料光滑 她猜身上穿的应该是真丝,一身粉嫩裙装。 让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而上面绣的梅花跟她的淡然,相辅相成。 有如傲立寒冬中的冷梅 这些东西怕是老太太连夜让人赶出来的吧 不过她好奇为什么没人来给量,尺寸却刚刚好 花簟秋偷偷的看了眼那豪华的马车,以及身上的着装。 细一想老太太真让人心存畏惧,几天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差子来 绝不是那种乡下人家能使出来的手段 花簟秋再一次在心里赞叹,她之前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她又想起那几个为她梳妆的丫环,在将她打理好后眼里的惊艳与怔愣。 惊得她连忙对着铜镜猛瞧,当时就在想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一收拾如果不是对着这张脸一个多月,她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铜镜里的人完全不是她平日的样,所以这张脸以后也要注意点。 不然可能会给自己招来天大的麻烦,小小年纪稍一打扮就如此让人惊艳,长大了谁知道是什么祸水 花簟秋虽然在想事情,但身处险地可不敢全心投入,现在警报还没解除呢 对自身周围的事也没错过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说老太为了表面功夫,还陪她杵在丞相府大门外呢。 还是早点上轿走人吧,不然边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指不定就会传出对她不利的流言了。 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很多时候流言毁一个人轻而易举。 她只是不想在吴家呆下去,可不是不想在这片大陆活下去 花簟秋继续顶着一张假面对着吴老太行礼,跪了下去,脸上也是一片恭敬儒慕 “孙女温馨就此拜别祖母,以后就不能在祖母身边尽孝,还望佛祖保佑祖母身体安康,这样孙女就算不在您身边也能稍稍放心” 第九章 广济寺 9广济寺 吴老太不知是演戏还是真的有所触动,眼里竟然也有了泪花,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祖母在家里有人照顾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反倒是你小小年纪就要一个人,为了全家去吃那分苦。那里的师父全都是些不懂的照顾小孩的清修之人,你又年纪还小怎么照顾自己呀。要不还是换一家寺庙祈福一样的“ 花簟秋听了吓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广济寺经过她多方打听,是目前最适合她的地方。那里的师父只一心扑在修行上,这样就不会有勾心斗角 那些皇家寺庙就不同,去的多是些皇亲国戚。庙里的僧人见多了达官贵人,自然多多少少会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气,看人下菜这样的事他们肯定是常有之 以她一个丞相之女去了,呵呵,那与在这里有何不同 那她顶着一张假面忍住自己的性子,生生把自己忍成忍者神龟,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于是花簟秋自然的换上一副不用担心我的样子说道:“祖母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花簟秋见老太太还要打算劝说,忙恳切的说道:“祖母见谅,孙女认为广济寺才是我该去的地方。且不说是梦中人的指点,再者孙女是去祈福的,不是去享福。如果是那样还不如就呆在自己家里,享受祖母的爱护呢” 两个人都在演戏,自然是表面看起来依依惜别,心里却都巴不得早点分开 在这种心理下场面话说完后,气氛就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这一切,花簟秋装作不舍又急着为家人祈福的样,登上了马车 进了车里还挑起帘子假装不舍得望着吴老太一行人,等看不到时才放下 帘子完全合上那一刻,车里再没外人时 她脸上那些假腥腥的不舍全都跑了,平静的闭上眼倚靠在车厢壁上像在养神 花簟秋现在的心情其实很激动,她想离开丞相府 原以为怎么也得废一番周折,却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出来了。 天知道在踏上马车前,她是费了多大劲才压住心里的激动,才没有露出端倪来。 现在看似在养神,其实不过是怕自己流于神色,被人发现生出事端来。 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又想到刚才自己的表演突然觉得好笑。 人呀,为了能活下去,果然什么恶心的事都做的出来,她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假的一天 她是为了能活下去,吴老太太那样做又是为了啥呢? 真想不明白这些古人肠子里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活得累不累呀。 花簟秋听着车外传来的吆喝声,想来现在应该是经过闹市吧 她很想挑起车帘子一角,看看这个地方 来此一个多月知道的却很少,整天忙着锻炼身体根本没时间。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怕按着小说套路发生突发事件 现在她只想顺利到达想去的地,车外面的事不看也好 反正她在电视里也没少看,应该都差不多,没必要冒这个险 或许老天想将上一辈子所欠花簟秋的,全补在这一世 到现在为止,她的一切都还挺顺利的 原先所担心的,按着小说的套路,路上必定会有意外发生的事也没发生,真的顺利到达了广济寺外 花簟秋直到站在广济寺的殿中,都不敢相信。 看着在和住持交谈的吴嬷嬷,她是吴老太重用的人 这次代表吴老太陪着一起来,会与她一起住上一段时间再走 一来向外人显示老太对她的恩宠,二来也是起监视的作用。 花簟秋由着她在那八面玲珑的与和尚交流。 正好趁着这会功夫好偷偷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可是她真正要生活的地方,心里得有个底。 这座寺庙说真的不大,小到只有一座正殿,连个偏殿都没有,还很简陋。 却打扫的很干净,不大的殿中供着佛家三圣,应该是木头雕刻,很传神 一眼望过去,仿佛三圣在用慈悲的佛眼望着你,不管是从哪个方向都有这种感觉,却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佛像上没有一丝尘埃,可能因为常有人擦拭,都泛起了光泽。 佛像下方是一张供桌,上面摆了些白面馒头。还有一个大大的香炉 里面正轻烟飘渺,整个空间也飘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味。 地面是冰冷的大石板,因常年累月有人在上面行走,磨得十分平整,却能看出不是人特意去磨的,有些地方还能看出石头的原样,那凹凸不平的粗糙表面 殿的外面是两排厢房,看来是这些僧人的住所 花簟秋见吴嬷嬷一时半会是没空来搭理她 走过去拉着她的衣袖扯了两下,尽量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纯真笑脸 也让人看起来显得软萌些,还似带着点淡淡的撒娇 “吴嬷嬷,我想去周围走走,先熟悉下环境” 吴嬷嬷被她那软萌的表情暖化了,在吴府中经过千锤百炼冷硬的心。 看着这张什么都不懂的面孔,根本不知道她选了一条,怎样艰难的路来走 离开丞相府是容易,将来要想回去何等的难,等于是被放弃了。 再想到自己所看到情况,这广济寺说得好听点叫简陋,说白了就是穷。 又都是些与世无争的僧人,他们只知念经修行,连照顾小孩子都不会,更别说教她知识。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将来只怕与那些乡下妇一般,平凡的过完,就已经算是顶顶好的了 再瞧那小人儿的脸上,明明看着十分紧张,却还努力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真得勾得人心疼 又想起临行前老夫人的吩咐,只要这位不是真的在玩心计,多少由着她点。怎么也得顾着吴家的颜面 吴嬷嬷脸上难得露出一个,勉强算作笑意的表情,伸手拉住她的手对住持介绍 “大师,这就是我刚刚说的小姐,她以后就要在贵地多叨扰了” 住持双手合拢慈蔼轻柔却有些疏离的对她说道:“南无阿弥陀佛,小施主可还喜欢这里“ 花簟秋忙从吴嬷嬷手里抽回手,双手合拢低头恭敬的道:“南无阿弥陀佛,问师父安好,很喜欢。信女是来为自己及家人赎罪的,以后还要请师父严加管束。莫要因我是小童就放任,以免给自己添加更多的罪业“ 第十章 吴嬷嬷 10吴嬷嬷 吴嬷嬷在一旁看着她应对还算有礼,心下稍稍安慰 推翻了刚才心里的那番定论。想着可能是真的被菩萨点化过 放逐在后院两年,也没粗鄙不堪,将来或许真能有所成就也不定。 住持并没有对花簟秋另眼相看,还是如刚才那般温和又疏离 “小施主想要四下走走也并无不可,只是要小心些自身安全。这里终是山上虫蛇多,别被它们咬到了“ 花簟秋见住持对她与别人同等的待遇,心里不由得自嘲 果然拿的不是主角剧本呀,没有主角光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她在讨好别人。 吴嬷嬷见住持都发话了,招来一个叫秋荷的丫环。也能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二八年华,一身吴家特有的鹅黄色校服 “你陪着二小姐四下走走,给我用心点,要是让我知道小姐给磕碰到哪了,你一家大小都别想在相府里呆” 吴嬷嬷的话刚落音,就听到住持轻声念了一句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多积点德,责人适度,无须苟尽,待人宽和些“ 住持的声音还是与刚才花簟秋说话一般,让人如沐春风般柔和温暖,似乎只是在劝人向善 可吴嬷嬷还是听出了里面的不喜 马上换上笑脸给住持赔不是 “住持莫怪,您是方外之人心胸自然宽广些。民妇以往无知惯了,才会犯下这等口业的“ 说完又反映过来,这不是说她常作这种事。赶紧咽下了后面的话,狠狠瞪了一眼秋荷 又小心看了一眼住持,见他没什么不悦,也似乎没有再说教的意思。才让秋荷领着花簟秋走人 花簟秋等到了吴嬷嬷看不到的地方,就站着不动,眨巴着眼睛,撅着嘴 “秋荷,我可以自己选择吗?“ 一副小女儿家的可爱天真之态尽显,又夹杂着娇憨的小女儿之姿。 似乎她这句话只是随意说说的 秋荷本来是走在她前面的,闻言回头一刻,也被她这副表情击败了,收住脚步走了回来 “二小姐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您是主我是仆,自然是由您做主“ 花簟秋可没那个功夫去辨别,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更不敢想法将她支开 这可是吴嬷嬷派来监视的,你弄走了后面还想不想过安生的日子了 再说了她也真的只是了解环境,会那样说也是怕秋荷带着她乱跑一通。 想清楚后仍保持着脸上甜甜的笑容 “秋荷,我虽然是主,可我还小,知道的自然就没你多,才这样问。不过你这样说我就记住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然后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她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 刚才庙里的那位住持师父她很满意,看起来就是那种慈心肠的人。 那么苦一点又如何,至少能安全的长大。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那种面慈心狠的人,但日久见人心,是好还是坏就留给时间来证明吧 不过有一点让她不解的是,这座庙说小也不小,怎么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和尚。 他是住持不可能整座庙就他一个人。其他的人哪去了? 见自己思路转得有些远了,赶紧拉回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这个地方 这时她才发现此庙是建在山顶,只有一条绕着山而建的石道可到庙前,倒是蛮宽的,通一辆马车还有些余地 现在她站的位置,可以将整座山的景色收入眼底,晴天白日看得更远。远处郁郁葱葱的一片,加上各处山头间缠着的云雾,云遮雾掩,半遮半露。 山顶险峻,山锋远远看去却是秀丽的,绕在山间的云雾又给群山披上了层神秘的面衫。勾得人心神向往,只想进去一探究竟。真是好一处人间仙境,钟秀灵毓,这样的地方最养人 花簟秋走到庙的后面看,下面是悬崖,深不见底,看的人两眼发黑,幸好有建了半人高的围栏,不然得摔下去多少人 花簟秋和秋荷沿着石道往下走 “秋荷,我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她说话时并没有停下脚步 秋荷跟在她后面回道:“小姐不用担心,嬷嬷早就安排了人去整理。小姐怎么说也是女眷,自然不能和庙里的师父们住一起,得另外住。老夫人在确认小姐要在此处祈福长住,就在前面一点的地儿,派人特意为小姐修建一个独立小院,离庙里近,又不会对小姐的清誉有碍,只是得暂时先委屈小姐,在车里呆上几天的时间,不过也不用太久,老夫人限制了工期“ 花簟秋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许多的人在建房子。已经有个大概的样子 秋荷见她在看问道:“小姐可要过去看看?” “现在没什么好看的就不去打扰他们做事了” 花簟秋见四周的环境也都大致了解清楚,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沉思 想着如何在这里好好的生存下来,如何寻找机会去学手艺。哪些手艺能养活自己 这里离山下很远,山上只有和尚,且这里看起来也不富有 她猜这些人中肯定有懂医术的人,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不生病 一但生病对他们来说就是重灾,拖着病体到山下寻医,一来一回根本不可能。要大夫上山就更不可能,这山很高的,世间应该没有那么好的大夫,要么给的银钱高,问题是和尚们有那个条件? 那么有病靠硬撑过去,年轻人还好,老人怎么怕就不行了。但是那住持看起来精神很好,就表明有医者,并且医术还相当不错。 所以接下来她就是要想法把这人找出来,然后哄得他教会自己。 不管在哪个朝代会医术都很吃香 不过目前她不能有所行动,会引起吴家这些人的警觉 且一来就急切的找人学东西,也难免给人居心叵测的印象,到时反而不好 等她想的差不多时人已回到了殿中 正好吴嬷嬷也和住持谈完事了,准备出来寻她 花簟秋忙乖巧的走到她身边,和住持打完招呼后才笑着对吴嬷嬷说道:“嬷嬷,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言词恳切并没有任何作假,因为这是她的真心话 吴嬷嬷见了她那天真又高兴的样,眉眼里全是喜悦和满意 想着怎么说也是丞相真正的嫡女,现在却因无人护着落到如此凄凉的地方,这么寒酸的地方都满足 还能心里想的全是为家人祈福 她也算是跟在吴老太身边最久的老人了,以往的那些事如何不知。 相府能有今天的这番成就,虽说相爷本身的能力不俗。可也离不开前相爷的顶力扶持,可是结果又是什么 想到这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些主子间的事她一个下人想那么多干嘛。 这也说明二小姐命该如此不是吗?她最多以后不为难就是 “二小姐,走吧,今天也该累了,先回马车上休息,明日开始就要和师父们一起念经祈福了“ 说完率先走了 第十一章 被夸赞 11被夸赞 花簟秋跟在后面低头回了个“好“ 别的也不再多说,说什么?她虽然没有在大宅门里生活过 但猜也能猜到,她一个小透明一般的人物,人家吴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 这次当然是以吴嬷嬷为主,她就不要去别人面前秀存在感了 而且原主死在她那个破院子都没有人知道,可想她平时有多没用的 要是突然转变太大不是在告诉别人,有问题吗?古人遇事又一向喜欢阴谋论 谁知他们会不会就此认定,原主以往都是装的,进而怀疑她此次的真正目地。那她不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为了以后还是忍忍吧 再说谁走前面有那么重要吗?她又不是真的原主。不是在尊卑论下长大的,这点还是能毫无压力的接受 吴嬷嬷走在前面,她心里也在想着故意试下花簟秋,看她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 在前面走了半天,眼看都快到马车前了,后面还是半点动静都无,只有安静的脚步声踩在石板上的声音传来 吴嬷嬷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打算先这样 反正以后还有不少的日子,看这位二小姐的表现 如果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她怎么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或许还能暗中帮一把。如果是装的就别怪她了,为了老夫人她也不会允许有人搞事情。 就不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童能比她厉害,将她给瞒住了。如果真是那样也算是一种本事,她认 第二天天还没亮,花簟秋就起身离开马车。去和庙里的僧人一起做早课,尽管她起得够早,还是没有人家早,等她到时不大的正殿已经坐了几位僧人 花簟秋轻轻扫了一眼,在心里数了下,大约六个。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几了,一个个穿着补了又补的僧衣,颜色也被洗的发白。 六人没有一个胖的,清一色的瘦子却全都精神抖擞的挺。 年纪大些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有的脸上的折子一圈又一圈的,就如那树木的年轮一般,比如住持就是这其中之一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最后的位置,搬来一个蒲团坐下。全程不敢出任何声响 尽管如此在她坐到蒲团上时,还是惊动了边上那位僧人。 他是这里最年轻的那位,一位清秀的中年人 他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经书递给了花簟秋,然后又垂下眼皮诵经 花簟秋微笑着点头感谢,恭敬的接过来跟着一起念诵。 心里却在猜测,昨天住持肯定有将她,要来这里长住的消息告诉他们,边上那位才会如此镇定 不过他们可能认为自己一个千金大小姐,不一定能吃的起这个苦,所谓的祈福八成会判断为说着好玩,贪新鲜 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古人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何况她现在是个新手 一会儿的功夫花簟秋就念错了几处,还不如边上那位没有经书的僧人。 花簟秋再一次错了之后,也不好意思了,忙收拢心神一本正经的念诵起来 不认真不行呀,瞧,边上那位给她经书的僧人,人家没有经书都不曾错一个字,而且还不被她的魔音所扰。 好似进入忘我一般的淡定呀,人家不怪她,那是人家大度,她不能不识好歹 花簟秋刚开始还能勉强跟得上,可是到了后面就有点受不住了。 这些僧人念诵的速度很快不说,还一直盘着腿成跏趺坐座在蒲团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她虽说平时也有坐禅,因为坐禅的时间太短,根本无法坚持这么久。 到最后已经开始出现汗水了,她坐着的那个蒲团上能明显看到水渍。 已经算是初冬的天气,再加上此处应该是属于北方,她都开始冒汗水了,可见是忍的多辛苦 不过她并不想放弃,也不敢弄出点响声来。 花簟秋今天之所以那么早出现在这,就是为了表明决心的,用行动来告诉这里的僧人。 说白了就是为了刷他们的好感度,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下去。不然以后的路会更艰难 花簟秋虽然在坚持,脑袋已经开始晕沉起来。 终于挨到早课结束,她才用手轻轻将两条打结的腿移开,一声不吭的等那阵麻意混着痛感过去,小腿处的肌肉都能看到在跳动 她敢抗到最后,也是在心里盘算过的。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后面就会以坐着的姿势走完全程的,幸好坚持了下来 尤其是边上的那位僧人在见到她如此拼后,早课完就一脸责怪的看着她。 眼底深处却有着对她的赞赏 花簟秋现在的腿无法动弹,只好用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大师,对不起。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了” 这位中年僧人有一双清冽的水眸,此刻正柔软的看着她,嘴角有笑意展露开来 “不曾,心静自然不会受外物干扰” 说话间殿里其他的僧人也围了过来 围过来的僧人中有一位,看起来比较随和的中年僧人说道:“庙里什么时候来了位小施主,毅力不错,人也守礼。如此长的时间,她一个孩子还是第一次做早课,愣是没有发出点干扰声,甚好” “明悟师兄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她念经时,因不熟练偶尔有念错声传来,我都不知道殿里来位小施主“ “对呀,我也听到了,那时早课才开始不到一刻钟,能坚持到早课完足见小施主福德深厚“ 这时,另一位看起来比较严肃的僧人,问刚才给花簟秋经书的僧人 “顿空,小施主中途可有不适” 顿空稽首回礼,神态与动作俱都一丝不苟 “回师叔,小施主很好,人都痛的出汗了也不曾无礼” 花簟秋听到他们的谈话才明白,心里直呼原来这些人还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还有刚才那位淡定叔法号叫顿空呀 她现在是小孩子身体,又加上前世知道佛家规矩辛严 不敢随便插话,只得装着揉脚,低下头准备等下找准机会再表现 正寻找时机时,就听到住持慢吞吞的说道:“这位是丞相府的小施主,以后要常在庙里与你们一起念经诵佛,为她家人祈福。好了,知道了就都下去吧,别围在这里担误时间,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第十二章 留下 12留下 几位僧人闻言一一行完礼才出去。 走时不再看花簟秋,严谨的似乎刚才那些八卦者另有其人一般 住持走到花簟秋跟前蹲下,伸出手为她揉脚 “小施主孝心可嘉,勇气与毅力也不错。可是你要想清楚,这里不比丞相府,你可受得住?” 花簟秋望着住持光亮的脑袋,以及他脸上厚厚的皱纹,如盛开的菊花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却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有一双悲悯的,慈祥的、庄严的佛眼,只会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慈悲感 这是一位值得让人尊敬的老者,就是感觉对她有点疏远,希望是她的错觉 “大师,温馨都知道,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 住持似没有听到,仍然平静的为她揉脚,过了一会才停下手 “如何?好点了没?” 花簟秋动了动脚,那股痛意没了,这么快就恢复如常真是神人 此时,她才猛得想起,住持刚才好像按压的都是她的穴位。而且手法熟练,力道适中,该不会庙里那个会医术的就是他吧 心里有了这个猜测,就试探着问道:“大师可会医术?” “老纳略懂。小施主可觉得好点了没?” 如此三番五次的问,不会是想让她快些离去吧 花簟秋装作不懂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任何不适,看来住持医术不止是略懂吧 而且庙里一共才多少人,不可能有两个以上会医术的 “没事了,谢谢大师” 住持闻言往外走去“无事了就回去吧“ 似乎他的说话对象是个孩子,可能会伤到她。 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往后受不住就不要强撑,不可再像今日一般,对身体不利。” 花簟秋当作这是认可她留下来的话,对着他的背影谢道:“谢过大师” 随后,她便往停放马车的地方行去,还离着一段路就听到吴嬷嬷正在训斥秋荷,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就是让人无端感到害怕。那是一种让能人发自内心的怕 “小姐人都不见了你竟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吴嬷嬷一边训斥秋荷,一边在心里猜测花簟秋有可能去哪 甚至都起了不好的想法,认为花簟秋出来祈福是假,本意是借止机会逃跑。南下去青洲找她的姥爷告状,不然为何好好的皇家寺庙不去,定要来这荒山野岭的破庙。 她已经做好打算,要是再等会没找到人就给京都去信 将花簟秋失踪的事传回,再将自己的猜测也一并附上 秋荷看样子很怕吴嬷嬷,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嬷嬷,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昨晚入睡后奴婢才走的。早上卯时奴婢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没人了,床铺也是一片冰凉” “你可四处找了没?” “奴婢都找过了,也让他们帮着一起找,除了正殿外周围都找过,都没有“ 花簟秋特意将脚步声放轻,待快要到跟前才一拐一拐的,一脸痛苦之色的出声 “嬷嬷,可有吃得,我刚做完早课回来有些饿了“ 声音中带着浓重的疲倦 吴嬷嬷和秋荷闻言都转头往她这看过来,见她那个惨样 秋荷手脚灵活转身来扶她 吴嬷嬷也被成功被她骗了过去,没有去细想那么多,出言关心道:“二小姐去念经是好事,只是也别太累自己了,得慢慢来“ “秋荷,快扶二小姐去车上歇歇” 她说完花簟秋接着吩咐秋荷,然后又让人赶紧把早点端上来 吴嬷嬷原先也认为花簟秋,就算是真心想为家人祈福,也不会如此着急。 届时去与僧人诵经,也不过做做样子,露个脸就行了。 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哪受得了那个苦,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现在见花簟秋真到早课完了才回来,而且在睡梦正香甜时就去,光这份毅力与心意就够她另眼相看。府里那几位小姐怕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这位不止做到了,还没喊痛。瞧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却一脸平静没事样。也没吭一声 她在想,希望老太太没看走眼,错把府里的鱼目当珍珠,却将真的珍珠给扔了 吴嬷嬷心里虽然百转千回的,脸上却不露神色。 等花簟秋吃完早点才说道:“二小姐起得早,现在想必也累了。就在马车里休息休息,晚课就不必去了,任何事都得慢慢来” 她虽然是面无表情的说这话,但话里那点浅浅的关心还是能听得出来 花簟秋也听出来了,顺杆往上爬,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能错过,笑着摇头 “温馨谢过嬷嬷的关心,只是少睡会觉不打紧。我是来祈福的,不是来玩的,所以晚课不能不去。再说也没少睡多少” 话语是那么的轻快,那欢快的笑仿佛是只因有人关心,而发自内心的笑。是那么的快活,腮帮上还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像一朵绽开在春风里的鲜花,通红的小脸蛋微微抖动着,两个酒窝里露出得意,多么快活 说到这,她又似不经意般瞄了眼车子外面,低着头等处罚的秋荷 继续对吴嬷嬷说道:“今儿个这事是我的错,想的不够周全,累得嬷嬷为我操心。您也去休息休息” 她刚才的举动看似在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实则是在为秋荷脱责 吴嬷嬷怎么可能不懂,见她如此体贴人,心里倒是觉得过意不去 同时也觉得这是多好的一个孩子,被家人扔在院子里不闻不问两年。 不但没有心生怨恨,还如此懂事心疼人。 又想到她小小年纪就独自生活,怕是吃了不少苦。往后也不会有多好,却从没听她有半点怨言。瞧着不傻,那就是不敢叫苦,怕被人不喜,也是出于害怕。 如此小的年纪就懂得人间冷暖 又想到刚才的那个高兴幸福的笑,只因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而发的,是何等容易被满足。真是个引人心疼的傻孩子,全然只记得别人的好。 堂堂相府的嫡小姐,竟然因为一下人的关心而开心,唉 她想的多了,眼神再次望向花簟秋时就带了几分心疼,眼神也就越发的温柔暖和 “那老身就不打扰二小姐休息了” 说完行礼退下,她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一个嫡小姐应该有的尊严 再多她也给不起,主人家给点脸面,让府里的人叫她一声嬷嬷,说白了还是个下人 花簟秋自然也没错过她的眼神,再者人家还向她行礼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吴嬷嬷给她行礼,适当的表现出不知所措 第十三章 刷好感 13刷好感 花簟秋等人走了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很快又如昙花一样消失在脸上,在软垫上躺了会就起身往殿里走去 她要去找些事来做,尽快将那些与世无争的僧人好感度刷满 如果她真的像个千金大小姐一般,只在诵经时出现 那她在这里住的再久都无用,想要在住持那里学到医术,想多了 没瞧见那位住持今天的态度,对她虽然看似温和。但那只是人家的修养,没看到人家对谁都那样。 而且他连自个儿要来庙里常住,为家人祈福之事都没跟其他僧人说。就充分表明他根本就当她在闹着玩,并且她总觉得住持每时每刻都在想法赶她走 还有那些建屋子的人闹出的动静不少,却没有一个僧人来问过一句,从侧面证明他们不关心闲事 那么她如果不彻底被此处的人接受,就永远都是他们眼中的闲人,想跟学他们东西根本不可能 到时她就真得变成来诵经的了,等长大了吴家想起有她这么一号人物时,再拉回去为吴家的将来铺路,这样还不如留在吴家与人一争长短 花簟秋到了正殿时,只入门处有个僧人外再无他人。安静的正殿除了他的诵经声外,就只有敲木鱼的声音。 另外还有佛案前焚烧的香,所冒出的烟 花簟秋并不知道他的法号,且就算知道了也不能那样叫。 她只是个普通的香客,直呼僧人的法号是大不敬 走到这位法师跟前双手合拢道:“师父,信女是来此消除自身罪业的,想问下有什么我能做的事,请告诉我。” 这位僧人法号叫明礼,有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看起来很是和气。大约四十几的年纪。 因为早上花簟秋的表现很好,广济寺现在所有的僧人都挺欣赏她 故她进来时明礼看似仍旧在用心念经,倒也做好准备随时为她解惑 “小施主的善根不浅,你可以去后厨看看,那里或许有用得到你之处” 又怕她不知道厨房的位置,详细为她指出 花簟秋诚心谢过往后厨行去。在那里一忙就忙到午饭时刻 她在后厨帮忙做事又会做人,再加上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又是个小孩子。 把厨房的明心哄的团团转,尽管刚开始帮了不少的倒忙,也乐呵呵的没半分不高兴。 还告诉她如何烧火的诀窍。也与她说了不少庙中的事,一老一少相处融洽 明心自然就留她吃了饭 她这里进展顺利,却不知道吴嬷嬷那边已经闹翻了天 原来是秋荷端着,给花簟秋准备好的午饭来找她时,发现本该在车里休息的人,什么时候又不见了都没发现 吓得她差点魂都飞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人看丢了两次。 要是在府里她怕是已经被重罚,正六神无主时想到花簟秋早上的说词,从害怕中缓过神来 赶紧派人去正殿寻找,另外也派了人去别的方寻找,怕万一只是去哪玩忘了时间 自己亲自去找吴嬷嬷说这事。 吴嬷嬷现在倒不像早上那般,怀疑花簟秋有别的用心。 听完秋荷的回报后只是脸色不愉的看着她 “二小姐定在庙中哪个地方为家人积功德,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成何体统。去殿里找过没有?” 秋荷见她并不是很生气,这才心下稍安 “回嬷嬷,已经派了人去殿上寻找,只是现在人还没回来” “那就安心等着” 吴嬷嬷虽然说是这样说,却也起身出了自己的车子,与秋荷一起站在路边望着山上。 不一会派去正殿寻人的仆人回来,并没有带回有用的消息,脸上还很气愤的样子。 见吴嬷嬷出来等消息,忙快步走到她们前面行礼禀报 “嬷嬷,殿上没看到小姐,那里的僧人也不理人,傲气的很” 吴嬷嬷能在吴老太身边混,并且深得她的器重,自然不是善茬好糊弄的 “是师父们不理人,还是你不懂礼数?” 她不笑时神色不怒而威,很吓人的,吓的那个男仆一下就全说了 “小的没有怎样。就是到了正殿没见到小姐,只一个和尚在那敲木鱼,就去问她没有没见到小姐。谁知他像个聋子般就是不理小的” 吴嬷嬷猜肯定不止他说得那样简单,必是仗着是丞相府里的人,语气态度都不怎么好 如果是别的寺庙还管用,这里可不行。 她在昨天就发现了这点,此处的僧人只关心修行一事 不过现在也不好处罚这等不知轻重的蠢货。 无端的给小姐添麻烦,只能等回去再与他算总账 吴嬷嬷让他下去后对秋荷说道:“你守在这里,将派出寻的人招回来。我再去殿中问问,二小姐定去过那里的” 秋荷听她这样说想将功补过,忙说道:“嬷嬷,要不您在这等着,小的去问” 吴嬷嬷斜了她一眼 “你知道刚才那蠢货为何没问出来。在这里好好想想他错在哪了” 说完抬脚往山上行去,到了殿中明礼还在念经。 吴嬷嬷没有急着上前去问,而是站一边安静的等着,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诵经声才停。 “这位施主可是有事?” 吴嬷嬷忙说道:“打扰师父清修真不该,只是现在午饭时间快过了。我家小姐还没回来。我想着她一小孩子可能是贪玩误了时间,又怕她在哪处迷了路。故来问问师父可否见过“ “原来是找小施主的呀,那孩子现在应该还在后厨明心师兄那帮忙做事。真是个好孩子,为了给家人祈福真是尽心。贫僧从未见过如此有善根的” 吴嬷嬷谢过他后并没有往后厨寻,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后就回马车那 小姐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但后厨那种地方还是不合她的身份,现在小姐去了她就当作不知好。 花簟秋从明心那回来就已经在心里想好,怎么应对吴嬷嬷。 她现在人小做任何事都不会让人起很大的疑心,就算心里有了猜忌,只要稍微作点小动作就能被掩盖。人大多数都认定小孩子心思单纯。 她得将这一点利用到极致,又不能让人发现。 只要吴嬷嬷的心能对她稍稍软那么一丁点,吴家她就等于有了突破口,至少老太太那以后的阻碍会轻些。将来万一要回吴家,她也不至于全府是敌。做任何事未雨绸缪不会坏事,只要哄哄人就能得到好处为何不,就算动气好,可以不用回吴家,她又没付出什么。只是演了一场戏而已 于是等快要到马车所停的地方时,就假装躲躲藏藏的往马车走来,又不小心被吴嬷嬷发现的样子 第十四章 目地达到 14目地达到 吴嬷嬷老远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在那探头探脑,还一脸自以为藏的很好的样子 不由想笑,心里却是高兴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有疏忽的地方 吴嬷嬷就站在花簟秋回马车的必经之地不动,等着她稳不住了自己走出来 她却不知这些都是花簟秋故意为之的。 她假装藏了一会才低着头,一幅做错事的样子走到吴嬷嬷跟前,两只手藏在身后 “嬷嬷“ 弱弱的声音比山风还要低 “小姐去哪了?“ 吴嬷嬷说话时没有一点笑意,脸上也是高深莫测 花簟秋假装抬起眼偷偷看她,与她的目光相撞又慌乱的赶快低下头 “没,没去哪,就是有点事“ 看似被吴嬷嬷的威严给吓住了 吴嬷嬷这样本是想让她自己说出来,然后再吓吓她,让她别去厨房那种地方。现在没什么,等她长大了就会知道。一个常年混迹后厨的女子,是找不到好的婆家,也不得夫家看重 谁知吓倒是吓住了,就是怕的狠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装出来的严肃也就不好再挂在脸上,想着先吃饭等下再找机会教她 “小姐想必也饿了,先去吃饭吧“ “我在明心师父那吃过了“ 花簟秋说完似乎发现嘴快了,后悔的用手捂住嘴巴。睁大眼睛惶惶不安的望着吴嬷嬷 吴嬷嬷原先还不知道,她为何两只手一直背在身后。现在知道了,那上面有几道细细的口子。 她猜想可能是怕被发现会挨训,清洗的很干净,不细看真发现不了 不动神色的扫了一遍花簟秋全身,这才发现她身上也明显整理过,那些痕迹浅到没有经验根本发现不了 有了这些发现,再加上她现在本就对花簟秋印象有了改观 主观上就认为花簟秋这样做,是既想积功德,又怕她不信认为在撒谎 想要隐瞒可是人太小心思浅,没经验藏不住。 这样的好事不宣扬的四下皆知,仅因为她可能不信说出来只会招人厌,而选择不说。 真是懂事知分寸 “小姐所说的明心师父是谁,好好的他怎么就留你吃饭?“ 花簟秋心里很高兴,目前吴嬷嬷的一切都在她的盘算中 但脸上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嬷嬷,我可以不说吗?“ “不能” “可是说了嬷嬷会生气的。” 吴嬷嬷一听心道果然是这样。 “那你说说我为何会生气?” “我去后厨帮忙了” 她说话时还忐忑不安的注意观看吴嬷嬷的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才继续 “我听人说为寺庙里做事可以积很大的福报,我本就是来祈福的,自然不能错过,可是” 再次看了吴嬷嬷一眼,见她还是很平静,脸上还有着浅浅的淡笑,胆气也似乎随着她的笑大了些,声音都响亮了一些 “可是,我是丞相府的小姐,去后厨做事会给家里丢脸的。但我以后还是要去的,以后还会有其他更多丢脸的事,所以” 她停在这里不再说下去,只是坚定的看着吴嬷嬷,仿佛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动摇她的决心 吴嬷嬷也被她眼里的决心所震,收回了原本想要说的话,改为关心 “丢相爷府里的颜面倒是其次,就是将来你会找不到好的夫家” “嬷嬷,我即来了这里,就没想过将来嫁人一事,嬷嬷别担心那事“ 吴嬷嬷虽然被她骗住了,心里却升起一个更大的疑问 为何宁愿吃上这些苦,也要为相府祈福,她很不解这点。不过却没问 花簟秋见戏演的差不了,该让吴嬷嬷发现都的透出去了 现在就该回车上休息,第一她是真的有点累,又不是铁打,怎么可能真的不知疲倦。 第二,万事不可太过,过了就会适得其反 还没出声与吴嬷嬷说,就听到嬷嬷关心的话语 “既然下了这份决心,想去就光明正大的去做,嬷嬷支持你。还有这次可有受伤?“ 花簟秋肯定不会直接说,有时半遮半掩效果会更好 看似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样胆怯 “谢谢嬷嬷,这次没受伤,明心师父人很好,只是让我在边上看着” 嘴里说着话,手却在悄悄的往身后藏 吴嬷嬷拉住她想要藏却没藏住的手,用心疼又带些责备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还说没有,手上的这些口子是怎么来的,真当嬷嬷老眼晕花了呢” 她说一句,花簟秋就缩下身子,还一脸都讨好的冲她笑,等吴嬷嬷说完了,装作才想起一般 “哦,嬷嬷是说这个呀,这个不碍事的,真得。你看都不痛,我就忘了。真不是有心欺骗嬷嬷的” 现在天气本就凉,这里又是在山上,站久了身上凉梭梭的。 吴嬷嬷拉着她往马车上走,到了车上就翻出伤药为她上药。 花簟秋乐得配合 从那以后,花簟秋每天天不亮就去正殿念经,早晚课外的时间都在帮庙里的僧人做事,什么都做。脏的累的从不挑,翻地拔草,挑水烧火。 样样信手拈来,做的越发熟练,因为是有针对性的去做,她的身体不但没有因此受不住,反而可能是因为坐禅的缘故 或者再加上太极拳,身体开始变得轻逸无比 转眼又到了冬季,她来这个世界也有一年的时间 有时她也在怀疑,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 随之又笑自己,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何必在意那么多 吴嬷嬷她们也在半年前回了吴家。 小木屋早就竣工,真的很小,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堂屋,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当时连院子都不曾有 花簟秋坐在屋檐下,望着木屋外的景色。 人也随之陷入了沉思,通过一年的努力,她现在已经暂时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 吴嬷嬷在时被哄得,只差没把她当女儿看待,就连走时都想把秋荷留下来照顾她 花簟秋不要,她知道自己那些伎俩。只能骗人一时,骗不了一世 吴嬷嬷之所以会被蒙蔽,说到底是被她自己的认知所骗,认为小孩子心思单纯 第十五章 挖坑 15挖坑 花簟秋不敢留吴家的任何人与她相处,怕被人看出她不是原主本人 也不知吴嬷嬷是为了弥补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反正自她回吴家后 这半年的银钱吴家给的很足。没过多久那些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全都撤走了 花簟秋觉得暂时稳住了吴家,也算是一件大事。 现在应该着手解决住持大师,一年的相处,她与庙里其他几位僧人都处得不错,他们都将她当成了小徒弟。 真正让花簟秋头疼的是住持,他一直不冷不热的,油盐不进,把握好的很 不管她怎么在他面前表现,都是那样。 一年的时间别人好感度都满了,他的还是纹丝不动 看起来挺温和的一老头,不知为何对她总是有些冷淡。 什么招儿在他身上都失灵,弄得花簟秋很烦躁,根本不敢提跟他学医的事。 连那个意思都不敢透露 现在她的处境就好像一个家庭中,住持是家长,一家之主,另外几名僧人和她是晚辈,家长不发言,另外的人也不敢明着对她好 想到这花簟秋心烦的停下来不再想,转而琢磨她这段时间身体的异常。 她怀疑来的可能是一个修真的世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挺像前世,在修仙小说中看到的那样 肺与皮毛相通,坐禅师时可内透五脏,能看到丹田处有一团纯白色的气体, 花簟秋更怀疑她早就引气入体了,现在应该是所谓的炼气,可是身边没人教,她又不懂,也不知道这是或者不是。 也曾试着问过那些僧人,他们也不知道。 只是告诉她,这片大陆在几万年前,是可以通过修真飞升仙界的。 后来发生一场正与邪的大战,导致后人不可以再修炼 花簟秋觉得烦透了,原先想着无法跟老和尚学医,等再大点就想法离开,去过农夫的生活。以为她进入的是种田文,特么现在告诉她拿错剧本了,可能是玄幻文。 她最先坐禅只是为了让身体变好点,从没想过要往修真的路上走 现在她是放弃也不是,继续走下去更麻烦,没有人指点,这样瞎修。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走火入魔。可不继续更让人害怕 她在怀疑老天将她扔来此处的目的,怎么看都不是主角的命,刷了一年的脸,都没将好感度刷满,怎么可能是主角的剧本 不是主角就有可能是反派,反派最后的下场是什么,都逃不一个死,没有谁会没理由的向往死亡,她也不例外 当然她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种田文。 此时正在心烦的花簟秋还不知道,由于她卖力的表演,完全激起了吴嬷嬷的保护欲和同情心,无形中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不知 原来吴嬷嬷回到吴家后,越想越不放心她一个小孩子在外面。 又想着在临走前,两人的对话 “二小姐为何宁愿吃这个苦,也要为家人祈福。按说回报家人法子有的是,等你将来长大不更好?” 小姐听完后的表情,小小的脸上全是纠结。嘴巴张了几次,最后都将话咽了回去,犹豫不决的样子 吴嬷嬷见了也不催她,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等待,过了好一会才见那小人儿似下了决心般说道:“嬷嬷,我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其实那次我还见到了一个好漂亮好温柔的女人,她说是我娘亲,对我好好的,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好过。“ ”是她要我这样做的,她说爹爹和祖母待她极好,可是她还没回报就去了,心里有憾。我身为娘亲的女儿,自然得替她完成心愿,可是我年纪又小,做不了别的” 吴嬷嬷听了不止没有怀疑,反而打消以前的不解,她很了解刘秀妍。 这完全是她能说出来的话,那个善良的女子从来都没怀疑过相爷,怀疑过吴家。却不知她的善良不止害了自己,现在也有可能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半年的相处让吴嬷嬷对花簟秋改观很大,不忍再见一个善良的人被伤害 出于愧疚和同情的心理,在跟吴老太汇报的时候,尽挑好的说 她与吴老太太朝夕相处,知道如何说可以勾的老太太心软 吴老太听完后长叹一声,带有几分愧疚的说道:“止静,你说我当年是否做错了?这些年心里总是不安“ 吴嬷嬷闻言心底一惊,当年刘秀妍过世时,老夫人都没有反应 现在突然这样说可是有何用意?难道是察觉了她对二小姐的不同? 吴嬷嬷跟了老太太几十年,知道她从来就不是真的菩萨心肠 心中思绪万千,脸上依然是一副恭敬护主的模样 “老夫人并没错,您当年也是出于无奈,再说您对二小姐的维护也不少“ 老太太因她这话,似想起了不好的事,少顷半是无奈半是叹息的说道:“罢了,说到底还是我吴家对不起刘家,对不起刘秀妍,欠她的就全补到她的女儿身上吧。将来我会亲自为她挑一门好的亲事” 吴嬷嬷得了她的保证,心里暂时宽松了点。 在往后的日子总会在适当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为花簟秋说上几句,让她无形中就被老太太记住了,还留下个好的印象 花簟秋在烦恼了几天后就放一边不管了,又如以往一般井然有序生活 那日,她如往常一般以坐禅代替睡觉,没坐多久就发现身体四周似有气体往她体内挤,体内原本那团白色的气体也在闹腾。 花簟秋全身疼痛不己,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试着有意识的指引,所有的气体往丹田汇集再压实,这些乱窜的气体有了去向,人总算轻松了,如此忙了一个晚上终于安静下来。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累了一晚上,花簟秋现在是喜忧掺半,喜的是可以肯定她炼气了,身体十分轻灵不说,耳朵可以清晰的听到殿中和尚们做早课的声音,如身临其境一般。 眼睛也可以看到远处鸟儿飞过,除此外还可以看到以往不同的东西。比如那应该称之为灵气的东西,这时她以前看不到的。而她似乎都不用鼻子,身上的肌肤都可以自主从空气中吸取灵气 双眼现在如装了透视功能般,可以轻易的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 第十六 被揭穿 16被揭穿 忧的是以后该如何走心里没个底,还没想明白 正想事情时,忽然闻到了一股酸臭味,找了一圏后才发现是自己身上的。 看着身上那一层像石油一般的黑色不明物质,嫌弃到了极点 再也顾不得其他,烧水洗澡先 足足洗了五遍才洗干净那些东西,等身上露出原来的肤质时 花簟秋发现小说有时也不是骗人的,现在的肌肤真的可以说是,水嫩如羊脂玉一般,吹弹欲破 望着自身的变化,花簟秋开始犯愁了,看来老天爷不想她去过种田的生活 不然不会在她有了想离开的念头时,给她如此粗大的一根金手指。 可这东西对她来说只怕是祸非福,她只有修为,阵法呀,法术都不会 凤鸣大陆如今看起来只有武林高手,她是比人家高了几个档次的东西,哪怕她现在只是炼气层,武林中也少有对手。可谁知道有没有隐藏的修真大能呢,她能修炼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再者她认为老天肯定藏有后招,从未被老天善待过的人,突然给的甜头太不合常理了,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花簟秋就怕自己是老天安排给主角的踏脚石。主角肯定会有更多、更大、更粗的金粗,任何反派都只是他的磨刀石 不行,她绝不能按这剧本下去,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后面是一堆的事。看来计划又得更改。 想到这花簟秋觉得搞笑,她的计划总是在改变,刚来时想按着自己前世期盼的活一世,很快就被迫离开丞相府,到了这只想学个医术好养活自己 现在医术还没学到,又得想法掩藏她是修士的身分。 到目前为止,她什么都没享受到,忍字诀倒是炼的炉火纯青,忍者神龟都没她能忍。可是为了活下去不忍行吗? 还是想法子让老和尚收了她为徒,教医术吧 看能不能利用药理改变体质,从而达到遮掩的效果 别的她暂时想不到,难道去找个江湖中人学武术,好是好,可她一时半会去哪找 烦恼了一天后,头发都掉了几把 花簟秋还是决定先将所有的事放一边,既然已经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现在又没有别的法子。那就先藏在此处,抓紧时间提升实力,到时有事发生也有还击之力,再不济也有逃跑的机会。 相反,要是一直处于这种瞎担心中,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还真不好说话 第二日,花簟秋早起去参加早课,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将早课所要念的经书背的滚瓜烂熟于心。 早课完后她像往常一般准备去做事。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住持不急不缓的声音 “小施主,你留下,贫僧有些话要与你说” 花簟秋闻言收回抬起的脚步,转身往他那行去 心里却在奇怪,一年的时间住持与她说过的话都没几句。更不用说主动找她谈话,不会是想要赶她走了吧 她之所以会这般想,也是因为住持平时待她真的疏离太过了。 本来就只有短短的一点距离,花簟秋又不敢太过明显的磨蹭,所以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到了住持近前。 花簟秋只好停下心里的猜想,想要行礼问安把这些礼仪做足先,准备走先礼后兵那一套 怎奈住持好似非常了解她,她刚低下头就已先出声打断了 “小施主不想行礼就莫要勉强,本来出家人就不在意这些,更何况是心有不甘的问候。这样做出来的礼施者难受,受者也觉得无趣。” 花簟秋被他这话给惊的魂都差点飞到九天之外,想着这老头不会是真的打算,撕破她的假象好借此赶人,不然为何说得如此直白。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呀,平时一声不吭,一出口就正中靶心,切中要点。感觉自己的血槽被清空了 她以小人之心想了一大堆,嘴上倒也没闲着,也不敢闲着,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赶紧解释挽回,难道等到人家话挑明了再说 “回住持大师,信女真得没有,可能是信女、、、、” “好了,你莫要解释,事实如何你我心里清楚就行,知道我为何留下你谈话吗” 住持也是出于无奈,他本是想着睁只眼闭眼 等花簟秋长大了,吴家肯定会接她回去,事情也就过了去,怎奈天不从人愿 花簟秋听他的这话的意思,似乎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留下她是另外有事,难道是想教她医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以住持那等不待见她的行为,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 “信女愚蠢,不知大师为何与我谈话” 住持那双和善的眸子,很平淡的扫了她一眼就移往别处,里面全是无可奈何 “小施主,我知你真正的目地,也知你早就想跟着我学医。只是我一直装作不知,你可知我为何要装不知?” 花簟秋被人当面拨了那张画皮,对于住持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还不知道,不敢再耍花招 “请大师直言相告” “出家人讲究以慈悲为本,偏你没有一颗善心,一切都以利益为主。在你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两种情况,有用的,无用的。你这样我如何敢教你医术,你又如何能明白医者父母心。你本就聪慧,如果再教了你医术,届时不就如虎添翼,只怕会给天下的百姓带来大灾” 花簟秋脑门子是一头的瀑布汗,直在心里腹诽:让你直说也不用说的如此直白,这些大实话你知道放心里就好,说出来也不怕人受不受得了,人家虽然还小也是要面子的 脸上倒是保持礼貌的微笑,一幅受教了的谦逊样 “是,多谢大师的教导” “以后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就不要说了,没有人逼迫你去做。“ 花簟秋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我今日留下你来,想同你讲讲凤鸣的过去。“ 住持似乎现在才发现她一直站着的,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蒲团 “坐下来听吧,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花簟秋闻言在蒲团上坐下,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多知道些这片大陆的事,对她只有好处 住持整理了下思路才不疾不徐的开口 “这里一直都叫凤鸣大陆,三万年以前分修真界,魔界和凡间” 这一讲就是几个时辰,等他讲完天已经黑了 “事情就是如此,据记载此处也曾是佛门圣地。那场大战就发生在此地,两大高手过招将这里几乎移为平地,大战过后一片狼藉,只剩残檐断壁“ “现在的广济寺是原址重新建,但是后来者没有前人通天本事,就建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 不止广济寺,当时的凤鸣也是如此,哀鸿遍野,满目残夷 他说到这停下来喝了口茶,想来是说了那么多的话口渴 第十七章 凤鸣大陆的过去 17凤鸣大陆的过去 花簟秋趁此机会整理刚才的信息 以前有修真界,修士的修为分别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大乘,最后渡劫飞升仙界 修真界与凡间互不干扰。他们只管修炼,争取早日飞升仙界。 魔界原本是独立的,后来被妖界之主给合并了,妖魔两界合为一界。 他实力高强,法力通天早就应该飞升仙界,就不知为何一直留在下界不肯走。 从那以后,妖魔界与修真界摩擦不断,生出不少事端 修真界众人被他们弄的烦死了,打吧,实力比人家差,不打吧心里堵的慌。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魔主风逸阳一统妖魔两界三千年后,佛门有一俗家弟子花馨横空出世,在她的带领下一扫修真界的颓废。 此后两界输赢各半,这样没意思的战斗持续了上千年的时间,打的两界所有人都厌了,各自罢兵修养。 安稳的日子没过久,魔主不知抽的哪门子疯,突然挑起了一场大战,引得天地动荡,灵气溃散。 那位佛门的俗家弟子此时已经剃发,正式成为佛门弟子 花馨拼死将当时幸存的修真界众人,设法送往了仙界,之后将大陆通往仙界的路给封了 她因此损落,魔主更是不知所踪,他失踪后妖魔两界也随之消失不见。 凤鸣大陆从此再也没有修真者。 大陆由凡间帝王掌管,因大陆上曾有过修真辉煌时期 尽管那些修真者都不在了,后来的人还是根据那些留下来的典籍修炼 没有人指导,再加上那些典籍多残缺,导致大量人走火入魔而死 或者爆体而亡,人间帝王下令焚毁所有与修真有关的记载。 时间长了凡间大部分人开始当成故事来听,到了现在已经很模糊 这样的故事现代也有,花簟秋也是不信的,但现在亲身经历过,想法早就改变 花簟秋理的差不了,那边住持又开口说话了 “你现在应该是已经进入了炼气,既然上天都帮你,我也就不好逆天行事。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佛门的俗家弟子,跟着我学医,跟明礼他们学武,他们的武术都是从以前修真界的术法中,所演变而来的。” 住持说话时也有在观察花簟秋,见她不露于形,只能在心里叹气,也不知他今日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只希望眼前的人在他的教导下能有所改变。希望有了他今日的施恩,会因此成为她的牵绊,有朝一日在她实力强大,能想起这些而有所收敛 住持却不知,刚才他肯定的说出花簟秋是炼气,将她心底那层隐隐的期盼撕的粉碎 同时表明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不是修士都能看出来,如同透明的一样,心里已经开始六神无主 “吴温馨,你就入了我的门下吧,与明礼他们同为明字辈。你心中缺少慈悲心,就以悲字为号,时常提醒自己莫要做出,令天下苍生悲伤的事来。” “我收你为徒也是有目地的,只一条,希望你有了想对天下苍生不利的念头时,能看在我教你医术的恩上,放过他们。我不止教你医术,还能暂提供你隐匿的地。与明礼他们习武就是为了隐藏你修真的事,你现在的修为对普通人来说是高手,对修者来说却只是皮毛。你能修炼想来大陆上也有别的人可以了” 住持后面这些话简直说到花簟秋心坎上了,她刚才一直为此事而愁。老和尚这样做就如雪中送炭,虽然被人训了一顿,可收获是巨大的,那些不痛不痒的话语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明悲拜见师父” 住持受了她的礼后严肃而又庄严的说道:“你即是佛家弟子,就要尊佛家的规矩,得持戒” 花簟秋在前世就知道佛教的俗家弟子,要持哪些戒并不难。 况且她并不认为老和尚的要求过分,任何事都不可能不劳而获,收获是跟你的付出对等的 “是,弟子定会遵守的“ “对自己好,就要用心;对别人好,就要关心。看别人烦恼起;看自己智慧生,体谅别人,就会做人;清楚自己,就会做事。成熟不世故,自立不自私。望你能明白“ 住持说完想道理后,望着花簟秋沉思了一会,将手上他平时从不离身的,一串念珠摘下递给花簟秋 “这是广济寺历代住持相传的,今日就送你做拜师礼吧,望你能慎重待它。时时戴在身上” 花簟秋从未见他的神色如此庄严郑重的,以为是个好宝贝,接过一看就是一串有些年头的木头珠子,也不知多少年岁,被人把玩的黑得发亮 住持见她那不以为然的样,有一息想收回那串念珠的冲动,在心里念了几声佛号才道: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去吧,回去后好好想想我今日的话,至于你皈依礼等我挑个日再与你举行“ 花簟秋认为任何事都讲究礼尚往来,不然无法长久。 人家都愿意教她医学和武术了,那么她也该回礼。只是她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连修炼都是误打误撞的,也不知老和尚看得中不 “师父稍等几日,等弟子整理好自己是如何修炼的技巧时,定会告知师父的“ 住持这次看她的眼神倒是多了点神采 “你若真的有心,到时告知明礼他们就好,为师就算了,已经是两只脚埋入土里的人,没必要了。下去吧“ 花簟秋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与他行礼告退,她虽然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心,也从来都是以利益为上 但本性并不坏,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落个早死的结局,只是因为上辈子留下的阴影太重了,不敢再轻易的去信任他人 回到自己的房子后开始整理她修炼的事,尽快理出为何会修炼成功的原因。这样做不止是为了拿去回报那些和尚,更多的是为她自己的安全 以前修炼误打误撞不怕,那是因为才刚入门,危险性不大,再这样继续糊涂下去,什么时候把自己弄死了还没整明白 第十八章 习医 18习医 花簟秋为了自己的小命,努力的开发那颗芝麻粒大的脑仁。 所幸结果不错,总算明白关键点在哪 首先心得够静,精神得集中但心神得放松。 意识不能散也不可太过僵硬,死守着不放。 不要太过在乎结果与得失,至于还有没其他的。她暂时还没弄明白 想清楚后花簟秋觉得无事一身轻。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武术和医术学到精通,底牌越多对生存越有利 想到底牌时,蓦然想起昨儿个老和尚给的那串念珠 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吧,瞧他当时的神色 从未见过他那样,总是平静无波的,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皱眉的人,当时明显变了脸色 花簟秋拿出念珠脑补了各种剧本,甚至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滴血认主 可惜的的是并未出现异常,念珠依旧静静的躺在她手心里。反而是那黑亮的珠子染上血迹,似被污染了一般,碍眼的很 擦干血迹后无语的撅着嘴,嘲笑自己真是想多了,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宝贝,凤鸣大陆就不会出现修真断层的局面 忙了一个晚上,抬头扭动发酸的脖子,眼角余光扫到窗外的景色 原来已经到了早春,枝头挂上点点嫩绿 又到早课时间,她该去了 来到正殿时间刚刚好,早课正要开始。 早课完后,花簟秋主动留下来。 住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一本草药录给她。 让她先把里面的草药记熟,学会如何辩认与那些草药的用途再说 花簟秋都开始怀疑住持早就识破她的身份,知道她是穿越来的。 不然他为何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待过,就像这次一样 她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能识几个字,翻开一看那些字认识她,她不认识那些字。 一时傻在那了 住持见此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道:“别怕,有不会的尽管来问为师” 花簟秋得他的保证放下心来,用十二万分的努力去记 用了一个月才全部记下来,接下来就是去实践,在现实中认识这些草药长什么样 接下来广济寺四周常看到一个小女孩,背着一个比她还要高的竹篓,手里拿着一把小药锄 山林到处都是她的足迹 不时可以看到她对着一本书嘴里念念有词 “这个是虱马头,味苦,性温。有发散风寒,通鼻窍,祛风湿,止痛的功效”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 “这不就是那个什么苍耳子吗?” 话里带着少许不满 “墨旱莲又是什么样的,书上说这东西有止血,补肾,益阴的效果。” 她照着书上的图片很快寻到 “原来就是你呀,还以为你只是杂草呢” 小心挖出后继续寻下一种草药 这日,花簟秋又采了一背篓草药回来,交给住持检查他布置的作业 住持随手拿起一颗草药问道:“这是何种草药,有何功效?” 花簟秋见那草药乃是一绿色的纤细枝条,上面的花小而密,叶极小,卵圆形。 回忆了下草药录的记载,知道这是何物 “回师父,这是白马骨,味苦,性寒,无毒。主治风湿腰腿痛,痢疾,水肿,目赤肿痛,喉痛,齿痛,痈疽,瘰疬、、、、、“ 她每说对一样,住持就赞许的点头,显然对她很满意 等她说完又拿起另一样问道:“那这个呢?“ 这是一根藤条,可能是为了方便带回来,只取了不长的一小段,小枝圆柱形,叶片卵状长圆形,顶端渐尖,上面扁平,下面凸起,花密集 “这个叫钩吻,也叫断肠草,味苦,辛,性温。外用于跌打损伤,骨折,麻风。这药只能外用,因为有毒,吃下后肠子会变黑,腹痛不止” “可有解法?” “先服炭灰,催吐,后用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服用可解”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一问一答中过去了,很快又到了花簟秋跟明礼学武的时间。 她跟住持告辞后转换了场地。明礼已经等在他们平时练功的地方 这是一块大约百来平的空地,被整理的很干净 “小居士来了,昨天的那招追星逐日学得如何?” 花簟秋老实的回道:“禀明礼师父,连个形都未学到“ 尽管她现在是住持的弟子,只要她一日不出家,就不能与比丘以师兄妹相称 明礼听完让她当着自己的面耍一遍,这才发现她的问题出在哪 “小居士,你在扑过去的时候,动作不够快,速度没有跟上来,这一招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 未了怕她还是不明白再教了她一遍,在要点处着重讲解 “你看,此处这样,又快又狠,还有这里、、、、、“ 花簟秋经过他这么详细的说,总算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剩下就是练习,将它练的滚瓜烂熟 明礼刚开始还会留下来指点她,后面见她掌握的差不多了 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练习,他回去修炼。 现在广济寺有三个人在试着修炼,花簟秋整理出来的方法 明字辈的就只有明礼一人,还有顿字辈的两人。 目前他们都找到气机 另外的三人因为年纪大了,对生死看得淡没参与进来 日子就在花簟秋不停的学习中过了,一晃就是四年过去。 花簟秋现在十岁了,在修炼上因为身边没人懂,所以不知道进步了没有,又前进了多少都不知道 不过医术与武学倒是进步神速。 现在已经跟着住持下山为人诊脉 此时她就在山下的一户人家,为一阿婆诊脉 住持等她诊完后问道:“如何?” “脉多弦硬,此为风湿病” 住持已经诊过一遍,现在不过是为了看她诊脉的水平 “何为弦硬?“ “似有风过,弦脉拉紧“ “该用哪种方子?” “桂枝两钱,白术三钱半,附子炮一钱半,甘草一钱,生姜一钱半,大枣12枚。师父我说的可对?“ 花簟秋说得没错,所开的方子也对 住持还是想敲打她一翻,以免她得意忘形 还有她的性子也让人不安,虽说这几年有在改变。 但他不知真假。谁知她是否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的让人瞧不出深浅了 “明悲,四诊指的是什么?” 第十九章 救蛇 19救蛇 花簟秋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在考试自己学得怎样 “回师父,普通的医者是望、闻、问、切” 回答完他的问话,还不忘拍马屁 “但是像师父这样的高手就不同,只须看一眼就能知道病因” 住持没有被她哄住,不咸不淡扫了她一眼,依然保持着他的语速与淡定的神态 “那你作到了哪几样?或者说你已经达到了为师的水平?“ 花簟秋这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连忙低头认错 “你向我认错有何用,须知医者掌握着病人的生死。诊断稍有些马虎,结果往往就会差之毫厘,缪之千里。事关人的生死,以后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花簟秋回头向阿婆道歉,并细细询问了她相关事宜。 确认后再重新开方子给她,叮嘱她的饮食禁忌 因为吴家在银钱方便对花簟秋倒不怎么吝惜 花簟秋又想着以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那些钱全捐给了庙里,作为这些年人家对她照顾的回报 广济寺有了这笔收入,他们倒没受得多少益处,真正得利的都是山下附近的村民。 每次住持下山为他们看病都是义诊不说 有时遇到那些家境特别困难的人家,还免费送药草 这次的阿婆就是享受那种待遇的人,所以在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很是感激 阿婆见她一身黑色的海青衫,又称老和尚为师父。 “多谢大师与小师父的大恩,等、、、、、” 花簟秋忙插话打断她 “老奶奶,您叫我明悲或者其他的都可以。我当不起一声小师父,现在还未出家。师父二字会给我带来恶业的” 老妪听她这样说很是惶恐,她的本意是想表示感谢,如果反给人家招来恶业就不好。 “明悲小姑娘,请恕我愚昧无知,并不知道不可以这样” 花簟秋只是不想让边上的住持,认为她是狂妄无礼之人,老和尚本就认为她是生性凉薄的人,要是再打上别的记号,呵呵 她花了四年的时间,才让他稍为对自己有点改观,可别一下子就回到解放前 “老奶奶并没有错,这个问题大多数人都会犯的,我只是告诉您而已,这样以后就不会再犯” 两人又一是番相互谦让,最后才在住持的催促下回山 一路上住持又在跟她说大道理 “别让自己活得太累,我们要学着想开、看破、放下、淡定。做到宽容、感恩、付出、随缘。适时地放松自己,寻找宣泄的方法,给疲惫的心灵解解压。“ 花簟秋跟在他后面,只管嗯嗯的回应,表示有在听。 住持还在继续 “人之所以会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记住了那些不该记住的东西。却没记住那些快乐的事。只有忘记那些令你悲伤的事,忘记就是放下,放下就会轻松,得解脱“ 到了通往花簟秋房子的岔路口时,两人分开各回各家,住持直走回殿里 花簟秋右转,踏上一条小径,路的尽头就是她的家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到了自家的院门口时,见路边有条长1米左右的蛇,蛇身上有一层灰色到黄褐色的细鳞。鳞片镶有细黑边,躯干部为褐色。头部比较扁平,略尖,看上去有点像三角形,软趴趴的盘在那,见有人来了也只是稍为抬头望她一下,再次垂了下去 花簟秋扫了一眼,三角头的都是毒蛇,准备不搭理,推门走了进去。 她并不想做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想走圣母路线,那条蛇一看就受伤了 她是会医术,可学的是医人的,并不是兽医 进了院子反手就把门关上,进屋将肩上的药箱放下 打算整理里面的东西,看看哪些需要补充 刚打开药箱老和尚的教诲从脑海中钻了出来,要她做一个慈悲的人。 老和尚那人平日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吃个鸡蛋就是杀生的人 要是让他知道,他辛苦教了四年的弟子,对一条倒在自家门前受伤的蛇,见死不救。 不知又会怎么唠叨,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也为心安她还是去尽尽人事吧 这些年庙里的几个和尚对她可算是真的好,差不多把她当孙女一般看待,有什么好点的东西都紧着她先 老和尚虽然淡了些,但他收了自己为徒后,也是尽心尽力。 平日里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苦口婆心的说道理给她听,也明白他是在想法开导自己 她不希望他的一帆心血没有回应 当然如果外面躺着的是一个人,她绝对会装作没看到,管他去死呢。 在这荒山野岭出现的人,并且还受了伤,事情肯定会不简单 救了就等于将麻烦带进门,为了减少麻烦,就算违背老和尚的教诲她也会做 再说了,以小说的套路,会以那种方式出场的,多半是男主 可她拿的不是女主的剧本,是反派的本 她已经不打算按老天的剧本走了,就是友情客串也最多是个有几句台词的龙套。 就算穿越大神脑抽,给她的是女主剧本,她也会罢演。 女主这种生物注定要和男主纠缠不清,她今生可是只想一个人快活 现在外面是条蛇就不同,既可以做一个听话的好徒弟,又不会惹麻烦,这买卖划算 盘算清楚后她盖上药箱,起身来到刚才的地方,要是那条蛇还躺在那,就救救它吧 花簟秋心里是希望那条蛇不在了的,这样到时老和尚知道了 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反驳,所以当她看那条蛇,还是以刚才的样子趴在那 只得嫌弃的撇了撇嘴,十分不待见的蹲下身来 蛇感觉到身边再次有人,似乎想抬起头看是谁 只是它好像是伤的不轻,已经虚弱到无法抬头了,只能不停的吐蛇信子,看起来很急 花簟秋伸手捉住它的七寸,她现在是一名修士,一条毒蛇的毒还毒不倒她 再说了她还会医术,要是死在蛇毒上,不是白跟老和尚学了四年医 蛇可能是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它现在身上又有伤,自然会反抗拼命扭动 花簟秋冲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别扭了,我不会要你命的,是在救你懂吗?当然你自己要作死,把伤口弄大了,到时有事就别怪我头上” 因为被她捉住了七寸,整个蛇身就暴露在她面前 自然能看到白色的蛇腹上那条长长的伤口。 一条不到一米的蛇,那道伤口却差点将它整个蛇肚子给划穿,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且明显是刀伤 第二十章 李大富 20李大富 花簟秋很是不解 “你和我前世在电视中看到一种蛇相似,好像叫细鳞太攀蛇吧。据我所知,你的毒性在陆地上排第一呢,一次排出的毒液能在24小时内毒死20吨的猎物,但是没听到说你的蛇胆有用呀,所以是哪个傻子那么大胆子,冒着生命危险做这无用功,打你的主意,剖你的肚子取胆“ “刚才没发现,你长得还挺有内涵的。竟然有一双大眼睛,头顶还有花纹,你不会是条母蛇吧,还是条爱臭美的母蛇“ 蛇可能也感觉到这人是在帮它,不再对她保持戒心 虚弱的睁着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又无害 一条以冷血残酷闻名的毒蛇,硬是被它掰成了萌萌达的生物。 似乎还有点害羞将白白的肚皮露出来 住持为何老是和花簟秋说大道理,就是这人不管再可爱的动物在她面前 她都选择无视,冷漠对待,更不会因此心软 太攀蛇那萌样并没有让她觉得可爱,反而引来了她的嘲讽 “你一条毒蛇卖什么萌呀。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卖萌是那些长的好看的生物才有的特权” 她嘴虽然一直在说话,手上的动作倒也利索 不一会的功夫就给它上了伤药,还用绷带给包扎了一遍 等一切都弄完后,就将蛇放在那块板子上 “好了,药也给你上了,伤也包了。你呢要走要留自己决定,本小姐就不奉陪了“ 说完去忙刚才没完成的事 她说那话的意思就是在赶蛇,原以为蛇会因为动物的天性,不喜与人居接近而离开 谁知等她闲下来再回到这时,见那蛇竟然抬起头似在和她打招呼。 可能药效起了作用,现在它不在是软趴趴的 花簟秋还诡异的从蛇头上,看到疑似感谢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定是太累了,神经开始错乱才会在一条蛇身上看到人才有的表情 嘴里不停的说道:“我肯定是太久没躺在床上睡觉了,才会出现这种幻影“ 扭头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不用下山帮人看病,就呆在屋里钻研医书。 原本这是她最喜欢的时间,可现在却让她很想逃离这栋房子。 不,是远离那条蛇。 花簟秋现在无比的后悔救了它,已经骂了自己无数次 当时她眼睛乱瞟什么,才会救了这么一个祸害回来。 原来那条蛇,因为花簟秋的救命之恩,竟然违背了动物怕人这一天性。 随着伤势日渐好转不仅没有走,还时刻在她面前晃刷存感。 可花簟秋对于这种浑身冷冰冰的东西很不感冒,甚至可以说讨厌。 只是怕老和尚知道他教了个不好的徒弟而伤心,才忍着没发作 原本蛇只是在她面前不时露脸,她还可以当做看不见 谁知后来蛇竟然得寸进尺,时刻粘在她身边,让她忍得额角开始突突直跳 但此时还没达到忍耐度的顶点,总算忍下来了没有发作 有一天,花簟秋从入定中醒来时,看到腰上多了一个黄褐色的腰带 冰冷的质感让人毛骨悚然,那一刻她再没忍住 没管它睡得正香,就将它给甩飞了出去。 蛇等落地才迷糊的抬起头望了她一眼,见不在她的腰上 似乎不满它现在所在的地方,又移动身子似乎准备爬过来 花簟秋见了急忙大声说道:“停,停“ 见它真的停下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才继续刚才未完的话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蛇,我好心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的。我不用你的报恩,你哪来的回哪去就行“ 蛇不知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从她的语气、神态中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欢迎。 蛇头微耷拉着往外面爬去。 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仿佛在说,快点留下我吧,快点 花簟秋每见它回一次头,就如赶苍蝇一般挥手让它快走。 心里却在想,这不会是成精了吧 等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对于蛇离开前的委屈样,她表示眼花看错了。心里没有半点内疚 甚至起了想将它带到远点的地方扔了的心思 花簟秋原以为那次只是一个意外 却不想后面的日子,一直在重复着那个意外 只要她一个不留神,那条蛇就往她身上粘。 弄得她老是提心吊胆的,后来被弄得烦了 索性将它带到山脚下扔了,然而清静的日子并没有出现,第二天它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花簟秋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比救回来一个人还要麻烦 至少人能知道他不受欢迎而识趣的离开 这货,心里已经对以前的怀疑有了两分肯定 这货八成是成精了,总觉得它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不过总是在装傻。 又想起凤鸣大陆以前可是有过妖精的,那个妖主就是一条蛇妖。 以前的动物可以成精,现在为什么不行。 又不是现代那样,有建国后动物不可以成精的规定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就在花簟秋快要忍不住下杀手时,事情有了转机 吴家派人来了。 那日,花簟秋与往常一般,在院里与蛇比斗鸡眼,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 “二小姐在家吗?奴才是李大富” 花簟秋一听是李大富,也顾不得那条惹人烦的蛇,丢下它去给李大富开门 李大富是吴嬷嬷的孙子,专门负责花簟秋与吴家的联系,也包括吴家给花簟秋的钱物 吴嬷嬷信不过别人,怕那些人从中贪了花簟秋的钱物 更怕那些人会给她甩脸子,这才从吴老太太手里讨了此差事 既给孙子找了个轻松的活,又可以护着花簟秋 李大富也是憨厚老实的人,心眼实的挺。长得虎背熊腰的,很大一块头。 花簟秋想要笼络他,利用他探听吴家的事 常给他一些小恩小惠的,或者偶尔给他看个小毛病的 很快就将他给收买了,现在对花簟秋是绝对的忠心。 每次来都会给她带来吴家的,他认为有用的消息 比如那位继室在她来广济寺后不久,就宣布再次有了身孕 那时花簟秋才明白,为何她在吴家那一个月 老是有人来找茬,正主继室却一直没影,原来是在养胎 或许是报应,她养胎期间府里又添了两房小妾。 一直在给她添堵,两房小妾又各自育有一儿一女 第二十一章 狗血婚事 21狗血婚事 花簟秋打开院门就见李大富站在外面,背上背着个大包袱。 满头大汗的,脸上的表情却是喜悦,一见到她就一边从衣袖里拿银钱,一边笑着说道:“二小姐,府里好像在准备办喜事。这个月夫人赏赐了小的们好多的东西,小的挑了些好点的给您“ “这是这两个月的月例,您过目“ 花簟秋接过,随手从中拿了一块碎银子出来给他 “这个拿去买点吃的“ 见他要拒绝 “就当是我留你吃饭,你也知道我这里只有素食。你不吃好点以后身体垮了谁来给我月例。别人你放心吗?“ 李大富忙摇头”小的不放心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 他心眼比较实,说的都是他真实的想法,钱还是打算不要 “你要是不收下,让那些人知道。他们会说我刻薄的,你想让我就此背上一个刻薄的名声吗?” 李大富这才收下。 花簟秋见他收下转身往屋里走 “有话进屋里说,老站在门口干吗” 李大富随着她进了院子,关上院门刚转过身 就见到地上一条蛇,蛇头抬的高高的盯着他,不停的吐着蛇信子。 顿时不敢动了 花簟秋走了一会没听到,后面有人跟上来的脚步声 转身回头看时,就见一人一蛇僵在那 李大富脸上刚息下去的汗水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忘恩负义的蛇,离他远点。以后不准在他的面前出现吓人,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多丑,你想吓死我的客人“ 语气中的嫌弃味很浓,浓到蛇都感受到了 因为它在那愣了一会,然后又低着头走了,这次的头只差没贴着地面 李大富见它听花簟秋的话,以为是她养的 “这是小姐养的宠物?“ 花簟秋嗤了一声“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要脸到了极点,赶都赶不走。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冷血的生物了。怎么可能会养它“ 花簟秋说这话时,已经转身往堂屋里走了 是以没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草从晃动,里面似有东西。很快又恢复如常 李大富倒是看到了那里的异常,好像是刚才那条黄褐色的小蛇。 不过见它离开了也没在意,跟在花簟秋后面进了屋 两人闲聊了一会,李大富才想起这次来的任务,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花簟秋 “二小姐,这是老夫人让我亲手交给您的“ 花簟秋脸上看似平静的接过他手里的信,心里却在奇怪 四年了都没写过半片纸的,都是让李大富转述。 怎么突然写起信来,看来是大事,并且不方便让他知道的 但她实想不出原主还有什么能让吴家好惦记的 看完后,花簟秋勾唇讽刺的笑了起来 “祖母可还有其他吩咐?“ 李大富仔细回想了一遍,摇头表示没有 “老夫人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小姐看了就知道该如何做的” 花簟秋闻言觉得很搞笑得,这位老太太是吃定了她不会反抗吗? 不过她还真不会,反而求之不得 “看来你今晚得去庙里的客房休息一晚,我得写一封回信让你带回去” 李大富见她脸上并没有不高兴,于是以为那信里只是一些家常之事 笑呵呵的回道:“好得,小姐慢慢写,小的等您” 他指着桌上的包袱 “这是小的带给您的一些小玩意,您留下没事的时候好打发时间” 李大富见老夫人派给他的务完成,然后就一边喝茶,一边向花簟秋报告京都的事 “小姐,府里现在没什么大事,倒是早些日子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翰林院的花大学士你知道不?” “知道呀,怎么啦” “不久前被抄家了,几十口人,几代同堂。包括大学士的兄弟全都被斩,现在人头还挂在西门口” 花簟秋对这位花大学士还是有点耳闻的 在她听来的版本中,此人是一位难得的清官,为人刚正不阿,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被斩了 “为何?他不是在百姓中颇有好评吗?” “小的也不知道,只听说在他家里搜出证据,是一封与敌国将领的书信。证据确凿的事“ 他说到后面声音有些低沉,失落 “说实话,小姐,到现小的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花大学士那么好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与敌国相通。“ 花簟秋见他的样也知道为何 曾听他提过,花学士对他的娘子有恩 这人又是个心眼实的人,想来也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大富,朝廷之争,庙宇之事都与我们无关。如果你认定花学士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不要在乎这些所谓的证据。要捏造这些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是很轻松的“ 李大富闻言猛的抬起头,眼中的惊讶毫无掩饰之色 “小姐说的是真的吗?可是提供这些证据的是、、、、、“ 他猛的似想到了什么,将到嘴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花簟秋也不追问他是谁,她一向没有多强的好奇心,倒是替那个花学士惋惜 “可怜那位花大学士,一辈子忠君,却落个这样的罪名。还连累家人跟着他遭罪,听说他的儿子才几岁对吧?” “回小姐,大学士是有个五岁的孩子” “五岁呀,人生还没开始就凋落了” 李大富闻言四下张望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有所不知,小的听说那孩子因为事发时在外面玩耍,躲过一劫。现下也不知跑哪去了,正全国通缉呢“ 花簟秋也跟着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还没抓到?“ “还没有,所以小的这次才来的迟了些日子,早些天京都禁严,任何人都不准出城“ 他可能是想到这些说多了不好,起身告辞。 花簟秋等他走远了才勾起嘴唇,露出一抹讽刺 她竟然不知原主身上还有这种狗血的事,幸好吴老太太认为她不配 歪打正着的帮她解决了,不然将来有得自己烦 信里说的是她的一桩婚事,吴温馨的姥爷在她几个月大的时候 就帮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对象嘛就是现在的太子爷。狗血吧,还有更狗血的。 吴老太太的意思就是让她主动把这婚事让出来,让给吴碧瑶 也就是当年那个爬床的小妾之女。 吴碧瑶和太子两人情投意合的,她就不要在中间碍事了。 反正你在庙里祈福也用不上这门婚事 第二十二章 辅助技能点满 22辅助技能点满 当然,老太太的措辞很漂亮,一封信写完都没有明说,只是字里行间透露出这些个意思。 花簟秋想老太太不简单啦,无论是信上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书法高逸清婉 没有点真功夫是做不到的,而且那咬文嚼字功底不浅 她也就这样想一下,人家不简单又关她什么事。 以后小心些就是,现在还是好好回信吧 这次倒是蛮感谢老太太的,帮她解决了太子这种麻烦生物 不然等她发现时再来解决,有得头疼。 不管是退婚还是嫁人,都无法简单解决了事。 对方的来头不小,稍微一个没把握好。就会后患无穷 她的心情如何美丽可想而知,要是老太太就在她面前的话,绝对会抱着亲两口。 此刻不仅没有半点不满,认为吴家欺负人,不公平,反而心情极好的写回信 因为在山上,并没有专业的夫子来教,咬文嚼字的不是引人怀疑 她也确实没有那个水平,还不如说得直白些 不过也不敢太过粗鄙,以免让人小瞧了去,无形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她上不了台面就不好。 就说她现在还小,只想在这里多为家人祈福,其他的事一切都听祖母的安排等等。 在结尾也意思意思的送上她的祝福 以免老太太怀疑她不够真诚,将这等好事拱手送人,搁谁都会心里不舒服 将信装好后,就无事的坐在堂屋里发呆 想到老太太所说的吴碧瑶与太子爷一事,不由的为古人早熟叹服。 她记得吴碧瑶就比她大三岁,现在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就开始谈婚论嫁 就算皇家的婚事一套流程走下来很长,两年总够了吧 那时她才十五岁,十五岁就嫁人生子。而且似乎没人觉得这样不对 花簟秋想到这只觉得背脊一凉,头皮发麻。 幸好这事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看来受宠也不一定是好事 第二日,花簟秋从入定中醒来,习惯性的往腰间瞧,奇怪今天那条蛇竟然不在。 疑惑的四下张望了一通,也没找到,不由的心喜,不会是真得走了吧。那就谢天谢地了 为了确定它是否真的走了,花簟秋特意将自己的地盘找了一遍,都没发现它的踪迹 这下可以肯定,她喜得差点想下山去买些烟花来放一通 李大富正好在此时来了。 “二小姐午安,信可写好了” 花簟秋偷偷的呶了下嘴巴,指了指堂屋里的桌上,让他自己去拿。 李大富拿了信起程回吴家 花簟秋被蛇弄乱了的日子也恢复了平静。 不是在修炼,就是学医、学武。 总之在补充自己的实力,以防突然冒出来的危机。 一晃又是两年,花簟秋现在十二岁。 住持大师不再教她,她已经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住持只是隔一断时间给她一本医书,让她自己去摸索。 武学方便,如果她出去行走江湖,应该可以排进前十。 这些用来掩盖她修士身份的技能倒是点亮,可她的修为好像还是在炼气层。 并没有出现她在小说中看到的,筑基会有的现象。 她不懂,那些和尚师父们就更不知道 她把时间大多用在修炼上。和尚们也不怎么找她了 每次找她时,她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修炼。 人家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不是吗 此时,花簟秋并不在修炼,而是在和人说话,那人正是负责给她送银钱的李大富。 李大富此刻的脸上全是愤愤不平,一双眼睛被他瞪得如铜铃一般 “小姐,您怎么一点也不气呢。她吴碧瑶是嫡女,您也是正经的嫡女,比她还要正宗。如果夫人还在,她就是个小妾生的” 花簟秋想,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人家现在就是正经的嫡女,你不服不行。不过为了不让他闯祸,出声打断他 虽然很感激有人为自己鸣不平,但那事真得是她同意的 “大富,慎言。我这里你怎么说也不会有事,回到府里头你还如此,头上吃饭的家伙还要不要?姐姐得尝所愿,我也少了麻烦,大家各得其所这不很好吗?” 李大富闻言并没且住嘴,似嘴里的话不吐不快一般 声音倒是小了下来,但语气中的不满,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小的只是不服,她凭什么抢了本该属于小姐的婚事。太子殿下本来是与您定的亲事,现在却成了她的。您是没看到,他们大婚时,整个京城都裹上了红妆。听那些读书人说是十里红妆呢。到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京都的百姓还在议论此事,说时脸上都羡慕不已。而这些本该属于您的,再过几年您也该议亲了。您将此等良缘拱手相让,府里又没有人为您打算,您以后要如何呀?“ 他一口气说了如此长的一段话,越说越难过,最后的语气全是自责 “当时小的要是知道您让我带回去的信上,是委屈自己让出婚事,怎么也要将它弄丢” 花簟秋不在意的笑笑 “弄丢了你再要我重写一遍?姐姐没有从我这抢走任何东西。大富,你可知道,能被人抢走的,就不是真正属于你的,所以不值得为那些去伤神。再说了,你也知道府里并没有真心为我打算的人,就算我真的嫁给了太子,只会过得生不如死。你不要只看到别人风光的一面,太子妃的身后一定要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持,她才能保住那份荣耀,你觉得我可以吗?还不如让给姐姐,有了这分人情府里多少会待我好些” 李大富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犹豫道:“要不,小姐您还是早些回府吧,看您跟着这些和尚吃斋念佛,都快跟他们一般一心扑在修行上,无欲无求了。” 花簟秋噗嗤一声笑出声“这样不好吗?难道你不希望你家小姐有朝一日能够成仙?” 李大富闻言抬起眼,十分认真的回答她“不想,那想都是骗人的,小的从来都没听过有人真的成仙。小姐别信那些和尚们说的。他们就是在骗您”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猛的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行,我要早点回去告诉老夫人,别让那些和尚再继续蒙蔽下去,求她将小姐接回去” 第二十三章 蛇妖 23蛇妖? 花簟秋见他说风就是雨,只好点了他的穴将他定住 “大富,你如果回去跟祖母乱说,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李大富被她这么一弄,倒是真的信了 也许那些和尚是真有些本事,也不知道小姐用的什么法子,让他动不了 “小姐,您快放了小的,小的信了,回去绝不会说出这里半个字。您在这里尽管放心的跟着大师们学艺” 花簟秋得到他的保证才放了他,怕他去跟老和尚乱说,当时就将人给赶走了。亲自送他下山才放心 回来时在分岔路口,她心情烦躁的停下了脚步。 路边又躺着一条蛇,并且又是一条和细鳞太攀蛇相似的,不过比两年前的那条大些 花簟秋烦躁是因为她不知是救还是杀 杀,是她怀疑这条蛇很有可能,是两年前突然走了的那条。 不然她在这里住了也有七年,却是第二次看到这种蛇。 最主要的是,她看到蛇身上飘着一种奇怪的气体,怀疑那是妖气 只是她并没有见过,现在所有能找到文字记载也没有这方面的。 还有一点她不解,两年前她并没有在那条蛇身上看到这种气体 现在却有了,是她的修为精进了?或者不是同一条蛇? 另一个原因就是怕老和尚知道后被他念叨。 那人讲起道理来可以三天不重样的。 听得你耳朵都能起茧,偏那人好像会读心术一般,有什么事很难瞒过他 也不知是她太年轻了,还是他人老成精。 不过在老和尚跟前,她还真不敢说自己老 两世加起来她也不过五十多点,可老和尚好像有九十几了。 花簟秋站在那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装作没看到,不杀也不救 刚抬起脚步准备离开就听到有人来了,然后就听到明礼的声音 “小居士,师父让我来转告你几句话“ 花簟秋闻言只好持礼恭敬的等在那,心里却在祈祷,明礼看不到那条讨厌的蛇 明礼一本正的转述 “人生在世,注定要受许多委屈。而一个人越是成功,所遭受的委屈也越多。要使自己的生命获得价值和炫彩,就不能太在乎委屈,不能让它们揪紧你的心灵,扰乱你的生活,要学会一笑置之,智者懂得隐忍,原谅周围的那些人,在宽容中壮大自己” 他转述完后还打算说些安慰的话,转眼却见到了花簟秋脚边一动不动的蛇 “小居士真是宅心仁厚,遭受此等委屈还想着救小动物。将来必成名医,也是庆丰之福“ 花簟秋本来还在感动老和尚对她的关心 她与太子的婚约被李大富这个大嘴巴,告诉了庙里的人 老和尚当时就宽慰过她,现在又让明礼来安慰一次。 现在却生生被明礼的几句话给弄没了。 她是不救也得救,明知是麻烦却得笑着接回家 花簟秋脸上笑的和善,心里却在骂人。哦,是在骂蛇 “多谢明礼师父和住持师父的关心,你们尽管放心,我没有受到影响。这就回去救治此蛇,看它的样子已经快要断气了” 她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期盼,明礼会因此询问与蛇有关的事 她再借机详细解释一遍,就能拖上不少时间 路上再磨蹭磨蹭,回去准备的速度再慢点,包管这条蛇会因此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明礼与她没有心灵感应,一听她说蛇如此严重 立刻掉头就走,只在风中传来他远去的话语 “贫僧就不打扰小居士了,小居士赶紧回去救治” 他倒是走的干净利索,留下花簟秋在风中凌乱,举着一支尔康手 最后只好心有不甘的提拉着地上的蛇回家 花簟秋用得是比蜗牛还要慢的速度行走,可是再慢路总有个尽头 等她到家时,原以为那条半死不活的蛇已经挂了,谁知它还是那样吊着一口气。 只气得她手上就想用力点,直接送它上西天。 最后还是不敢,怕明礼回去说得人尽皆知 偏在广济寺的几个僧人眼中,她虽说还没到白骨生肉,死人复活的境界 要救活一条没断气的蛇,那是小菜一碟。 她连失手没救活的借口都没有 花簟秋气归气,手里的动作倒是熟练,速度极快的为蛇医治。 再不救它自己的耳根子又会有几天不清静 现在算是完全明白大话西游里,那些被唐僧荼毒之人的痛了 因不是第一回救蛇,轻车熟路的,不一会就处理的妥妥的 不过她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救,于是等她弄完后,那条蛇已经被她绑成了个粽子 整个蛇身都绑上了绷带,管它是有伤的地方,还是没伤的地方 也因为捆的紧紧的,蛇只着僵直着身子,睁着大眼睛无助的望着她 花簟秋现在脸臭的比臭水沟还要臭。 她早下有细细的看过,在蛇肚子上有一条旧伤,她治过的当然知道位置。 同一个位置的伤痕,同一种蛇,还不能说明问题? 这就是两年前的那货,救了一条蛇两次,并且这条蛇还有可能是妖 花簟秋认为她真够倒霉的,都躲到荒山了,还能碰到这些麻烦事。 看着那条蛇妖,她心情坏到了极点。 就说她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能修炼了,合着老天爷后面有大戏要唱 只是不知给她安排的是什么角色。 怕是不只大反派那么简单,幸好她能修炼时并没有得意忘形,弄得天下人人得知。 花簟秋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决定不管老天怎么安排,她都不打算按着剧本走 她冷冷的看着在那装无辜的蛇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也不管你要做什么。只希望你伤好后马上离开这,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就当作是我救了你两次的报酬。” 蛇的脸上有迷茫闪过,虽然很快就消失,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还有,我讨厌蛇这种冷血的生物,救你也是出于无奈。你以后不要来报所谓的恩,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大的恩” 蛇好像被她的话伤到了,竟然伤心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花簟秋话说完也懒得理它,她说得这么清楚,要是它还敢出现在她身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第二十四章 人参娃娃 24人参娃娃 蛇可能是真的被她那番话伤到,竟然没有像上次一般,爱粘着花簟秋。 并且在它伤好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走时连花簟秋都不知道。 还是她两天没见到蛇,在院子里找了一遍也没看到才知晓 花簟秋也被它是妖的身份一刺激,对于修行一事更加拼命。 蛇妖都出现了,修真大能还远吗?人家就算不是上天的宠儿,也是原住居民,对于修行一事知道肯定比她多 哪像她,老天爷是她的后妈,虐死人不偿命的,刷个好感度都是困难模式,一年都没刷满。怎么跟那些人比 她现在就只有修为,没有法术,相当人参娃娃一样诱人。碰上正道心善的修士还好,要是运气不好撞到魔修手里该怎么办? 只有被人吸干修为而死的份,想要反抗都不成,只有被虐的份 人家随便一招就将她秒杀。 更不用说那些炫酷狂霸拽的大招,或者奇门阵法,符咒术法无论哪样她都吃不消,分分秒秒渣都不剩 花簟秋觉得头上已经悬着一把雪亮、锋利无比的刀,随时都要会朝她砍下来。 对于她这种不听话的人,老天耐心可能已经用尽,敝了许久的大招要放出来了。 也是怕再次碰上蛇,给自己带来麻烦。 在确认蛇是真的离开后,选择闭关 这一闭关就是八年,等花簟秋从闭关中出来时,她已经二十岁了。 一年前她已经筑基,这一年的时间都在巩固修为。 将太极拳和明礼所教的武术当作法术来使用,还融合了佛经。 总之为了活命,她是把脑洞开到极大,努力融合她所会的,冒着生命危险去试 所幸结果还是好的。 碰上修士只要差距不算太大,成功逃生的把握可以到九成 鬼这类的阴暗生物,就更不用说了,一通佛经念下来,包它魂飞魄散 用了一年的时间总算将这些稳定下来,她也算是正式踏入修真界了。 花簟秋不止成功筑基,还自创了招式,照理来说她应该挺高兴的 可是她现在纠结的眉毛都皱成一团了,脸色异常难看的望着镜中的人,眼里都在冒火 镜子中那张脸像极了她前世年轻时 如果只是这样,花簟秋也不至于怒火中烧 而是老天在上面动了手脚,她前世也算得上美人,天生丽质的那种 活到四十几岁,三十八岁前都没用过化妆品 只在冬天,天气干燥时随便擦点润肤霜 结果往往是那些花大价作保养的人,比不过她。 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但那张脸也不是没有缺点,她的额头就是好看,窄窄的。 眉毛也是比较淡,须要画眉,睫毛虽然长却有点稀 现在,花簟秋完全看不到那些缺点 好吧,你改了就改了,哪个女人不爱美,将她变得完美只会让人由内而外的高兴 可是那从骨子里散发的,媚惑效果是要闹哪样 她记得前世根本就没这种气质,年轻时只有对生活向往的朝气,后面被生活折腾的只有沧桑,再后来与那人斗也是算计 瞧瞧现在这张脸,哪怕是隔着镜面,她都被勾的神魂俱动 肤如凝脂肌如雪,螓首蛾眉,手如柔荑,身段玲珑有致,该突地方突,该凹的地方绝不多一分。反正你在她身上找不到缺点 就算她只是静静的站着,不搔首弄姿,都能勾走人的魂,让人就此心甘情愿沦陷。 这已经变成顶级祸水了 幸好她自被老和尚拔了那张虚假的笑脸后,十几年都是冷漠脸 这种已经被刻入骨子的冷漠,多少冲淡了本身自带的媚惑效果 偏混合了两种气质,反倒让她更显高贵迷人的魅力 幸亏她身上的冷梅香气,颇有醒神的功效。 如果再注意点,或许不会事 不由得为自己当时的无意之举点赞 因跟老和尚学医,天天与药材接触,身上总是有股子药味,熏得她头晕。 前世吃的药太多了,中药西药只差没当饭吃 尤其是那黑漆漆的中药,一天三大碗,比黄连还苦,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对药味挺不喜。 只好借用外来的东西掩盖药味,开始用的是熏香 可那东西太贵了,与其把银子浪费在那上面,不如自己做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在自己住的小院附近种下大片的梅树。虽说没有十里八里的,种到现在也有四五里的面积了 冬天收集梅花,做成香囊随身佩戴。 天长日久,那股香味已经融入她的骨血,现在不戴都会有冷梅香 随即想到以后想过安静的生活,就得与漂亮的衣服绝交 现在一身海青衫都这样,要是再穿好看点,只会招蜂引蝶。 火更大,她前世就对汉服情有独钟,现在那么好的机会,天天穿在身上 却因为种种原因必须放弃。只差没破口大骂 闭关前想着打开了玄幻剧本,抱怨没用就努力改变它的难度 辛苦八年眼见有了成果,暂时有了自保之力,以为可以松口气,过上轻松无压力的生活 谁知老天见无法让她走剧本,竟然在她的脸上做文章。硬生生将难度改成炼狱级别,顶着这张脸在外行走,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说她心思诡谲也好,有被害妄想症也罢 她只是喜欢将一切做最坏的打算,谁让她来凤鸣后,老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太多的事她刚计划好便被迫改变。 花簟秋气恼的一手将铜镜扣压在桌子上,不想再看那张脸 她因为蛇妖事被刺激的,一心扑在修炼上,八年的时间都没空打理自己,日子过得相当粗糙。朝不保夕的时候,谁还有心思想其他。 如果不是缝头垢面出去见人会不礼貌。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脸,何时变得如此妖孽了,也幸好早早发现 老天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见她一直没走剧本,总想着法逼她走剧情。 花簟秋恨恨的对着窗外的天空翻了个白眼,手指苍天 “告诉你,你安排的一切我都不会去走,别想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们走着瞧。惹火了我,一刀下去将这张脸划朵花出来” 其实她现在最想做事,就是爆粗口。 认为老天这次玩的太狠了点,如果只是要她的命,她还不会如此生气,可是女人拥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要是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那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被打开了,哪怕色字头上一把刀,也不能让那些好色之徒止步 又想到此次出关的原因,是住持找她说有要事相商,也不知是什么事,当时听他说话的声音挺沉重的 第一章 恐吓 1恐吓 远在京城千里之外的汉水 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中,有一座简单的农家小院 从外面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与附近乡下人的农舍毫无差别 若有懂行在这就会知道,这座小小的农舍造价不靡 木屋是用黄梨花木,里面的摆设也精致奢华 家具是用紫檀森打造,椅子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上等的皮毛 院里的篱笆用竹子围好,上面爬满了各色的鲜花 附近的村民只觉得的好看,却不知这些花的品种也是极其稀少 每一颗花草都是有市无价,可遇而不可求 因院门常年关闭,村民也没见过其主人,只知道应该是一对母子 往日平静的院中,却在一个阴雨天迎来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 撑着雨伞孤身站立在院中 尽管他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却也不敢四下张望 低垂着头望着脚尖,脸上的神色极为恭敬 他半闭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惊恐 里面的人就是他的主子都心有忌惮,何况他这种无名小辈 在那人的眼中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活着的理由 想杀就杀,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且主子还不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是以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天,淋着冷冷的二月雨,哪怕全身都在冒着寒意 可只要那人没让进,他就不能有任何要异动 时间就在这样的静默中过去,眼见天色已经不早了 身体也开始随着周围温差的变化,有些撑不住开始哆嗦 小心将伞盖拉低些,借着伞沿遮挡住他张望的视线,悄悄的往里面打量 堂屋中的摆设极其简单 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不远处放着一太师椅 四角都摆着烧的正旺的火盆,应当是极好的金丝炭,没有半分异味却将屋子烧的暖暖的 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让人望一眼就丢了心神的美人儿 可美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却让人望而却步,如一王者高雅尊贵得让人不敢亵渎,愣是生不出半点污秽之心 哪怕他只是随意的静坐在那,以他为中心点方围几丈内,所有生物心里眼里只有他 鬼斧神工的五官,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点,恰到好处的完美精致,真是世间绝无仅在的好颜色 一袭简单鸦青色的家居服,松散的套在身上,却愣是让他穿出了飘逸出尘的范。 风逸尘慵懒的坐在靠椅上,半闭着眼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 手指不时的敲打着扶手,看起来极为享受 院中男人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 那自以为是的小心,在他看来堪比幼童,他只是懒得去理而已 不要说那蠢货挪动了手脚的动静过大 就连雨水打在院中花朵上细微的声音,都没能逃过他的耳 除此以外他还能听见雨水重重落在花朵上时,花朵发出的心碎的声音 可以说小屋四周尽在他的掌握中 风逸尘眼睑微抬,漫不经心的斜视了院中一眼,复又垂下遮住眼底的一切 “看似多情二月雨,勾得百花齐争艳,伤尽芳心犹不知,徒增一场离人泪。元文,你说我这诗做得如何?” 元文心里全是呵呵,他哪敢真的发表意见 脖子上吃饭的家伙还想多用几年 可不说也不行,全看回应是否让对方满意 称赞肯定是不行的,他敢保证拍马屁的话一出口,他项上人头跟着就会搬家,说不好吗也是绝对会见阎王 一时还真有些摸不准那人现在的心思 别看这人长着一六畜无害的脸,手上的人命海了去了 杀起人来跟杀鸡仔一样,谈笑间都会取人性命,撞到他手上端看当时他的心情如何 元文不着痕迹的偷着打量风逸尘一番,无奈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个一二来,又不敢让人等久,揣摸良久选择了最中庸的回答 “回风公子,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妄言,此诗出自您的口中,想来是极好的“ 不知是他哪句话让屋中的人高兴,竟惹得风逸尘发出愉悦的笑声,闻得对方发出此等笑声,元文紧绷的心才放回腔子里,只是低着头的他没发现,风逸尘虽在笑,眼中却写满讽刺 “元文这话甚合我意呢,想我一介娼馆里的小倌。竟能得到元文这等有功名的文人称赞,想来我的才学定是不俗,不如我拜入你的门下,来年也去考个状元回来如何” 在这寒冷的阴雨中,元文神色却无比激动,不是高兴,是害怕 竟然被生生吓出一身大汗,心思急转的想着如何缓解眼下的危机 生怕这祖宗下一刻就会要了他吃饭的家伙,急得连滴入眼中的汗水了顾不得擦拭 也不怕被雨水湿透的地面有冰冷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直直的跪了下去,脸上一派真诚不作假的恭敬 心底却对自己的这一行为万分嫌弃,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 “是在下胡言乱语,公子您高人圣洁,就不要和我这低俗之人计较、、、、、” 这样的话这样的场面,风逸尘见多了 也不在意他们脸上的恭敬到底几分真,只是心底无端升起一阵烦燥,杀竟也紧随其后 微微眯着眼,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只是若取了这人的性命,就得重新去熟悉另一个蠢货,用生不如用熟。 压下心中的杀意,微微抬起的手指又恢复成刚才那样,没有规律的敲打着扶手 “说吧,那位又有何事要你特意来跑这一趟” 元文心知逃过一劫,却仍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不敢妄动,头也垂的更低 “回风公子,主子让在下来问下,您何时回京” “呵,你家主子这手是否伸的太长了些。竟然管到我头上来了,手太长对身体不好,我不介意帮帮他的” 元文立时瞳孔微缩,心中已是凉了半截。这动不动就来点要人命刺激,让人好生为难 脸上的汗水足以媲美伞外的春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因对能否活命还抱着一丝侥幸,连忙解释 “主子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您离京也有一段时间。您是他的左膀右臂,离了您许多大事都无法决定。因此特别想念您在他身边,帮他出谋划策的日子” 说完见屋中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第二章 留饭? 2留饭? 他悄悄抬高点头,十分隐蔽的朝里面看去,见那人脸上并无不喜欢,这才继续 “还有就是,现在京城时局变化的很快。最近周礼和吴明走的很近,目前虽不清楚这中间有何古怪” “可若是周礼真的让吴明拉扰过去,太子那边就又得一助力。到时您想要报仇将会难上加难,因此主子想您尽快将楼里的事处理好回京” 元文战战兢兢的说完这些,然后忐忑不安静待对方的回应,据以往的经验得出来的心德,在这人跟前能不废话就别多说半个字,不然会被抹脖子的 虽说他现在也很想有骨气的甩袖走人,可此行的任务还没完成 到时担误了殿下的大事就不好,复又不动声色的忍了下来沉着脸。 其实他心底很是瞧不上这人 一个风尘倌里的小倌,尽管是个幌子,人也是聪慧 可下九流的出身再如何也只能是玩物 可他心里再怎么轻视风逸尘又能难如何 诗书读的再多没人家有拳头硬 再不服也得将那些不满藏在心底,还不能露出一点痕迹 风逸尘看都没看他,尤自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明显就没把元文放在眼里,说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让我回京。可我有点想不通,他想谋取那张椅子。手下不会只我这一个可用的人,若真是如此我看他不如早些放弃算了。就算将来他成了也无可用之材,难道到时要我一小倌去朝堂上帮他处理国事” 他可以无视殿下,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自己小馆的身份 云文却只能假装没听出来,更不敢随意搭话 也幸好风逸尘没在要他接话的意思,自顾自的接过自己的话题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知道了” 敲打扶手的右手伸到袖袋里拿出一个册子扔到廊下 “拿着回去交差” 元文站起身来,却因在雨中跪的久了,腿脚有些麻 一时不敢挪动步子,站在原地缓一缓才上前 将册子捡起来打开一看,扫了几眼后不解的瞄了一眼风逸尘,又快速收回视线 “这,还请公子明示” “你们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些,虽说太子那边的得力助手是吴明。没了他就等于砍了太子的一只手外加半边脑袋。” “可你们更要知道吴明代表的是什么,他代表着天下所有读书人。要杀他容易,可他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第一个被人怀疑的就是你家的主子,到时别说谋取皇权。性命能否保得住都成问题,吴明只有身败名裂这一途可取,脑子别让草塞满了不想事” 那教儿子般嚣张的语气,藐视的眼神让元文浑身僵硬的立在廊檐下 却不敢有多一点点的动作,只能暗自咬牙忍住 “您说的这些主子也明白,可要搬倒他谈何容易。他的府中如同铁板一块,根本没有法子渗透” “放眼京中只有他府上,别人的眼线最少,就最那几个仅存的眼线,也是在他可控制范围内。” “更不要说官场上的无懈可击,连想要往他身上泼脏水都找不到名堂。” 闻言风逸尘似想到什么,脸色一时也是变得难看,幽黑的双眼,幽深如狼 “所以让你们暂时不要去动他,先将太子一派其他人清除再说。到时就剩吴明一个丞相,独不成林,届时想要如何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元文瞧着椅子上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的男人,就那样歪坐在那也不会损了他的容貌,反倒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此人真是无论长相还是气势,都给人一种想膜拜的感觉,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竟是如梦阁里的人 也更不会有谁能想到,天底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蛇也是他 云文的眼神让风逸尘很是生气,眼珠开始发红,身上散发强烈的杀气,全身上下都被寒气包裹着,却在转眼又压了下去 “怎么,还等我留你吃晚饭?” 元文犹如被人浇了一头冷水,瞬间回神,背脊一阵阵的冒寒气 回想刚才自己的状况,不由的暗道侥幸又逃过一劫,连将心中所有的杂念都收的干干净净 “在下会将公子的原话转述给殿下,现在就回京静贺公子的佳音” 扔下这样一句话,就着急不忙慌的转身离开 生怕迟了一步那人又改变主意让他留下 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就跟殿下说明 以后凡是和这人打交道的事,还是另他人好了 打一次交道如死里逃生一翻,真怕哪次一个不幸。没让这活阎王满意,小命真的玩完 对于那人的离开,风逸尘没有任何表示,更不用说起身相送,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下 仍旧看似专心的玩手指,他还真怕一但停下来,手就会有自主意识的去杀人 等确认人已经远去后,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转而专注的看着屋外开得正茂盛的繁花 脸上逐渐浮现出哀伤、渴望、回忆及失落,这几种情绪复杂交错,思绪早就不知飘到哪去了 “又到了一年花开的时节,这样日复一日的等待,也不知佳音何时至,更怕最终是月圆人不圆,留着此等美景与何人共赏?” 语气中的惆怅与哀伤,落寞和悲凉浓到化成实质,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勾起人内心所有的伤痛,再也走不出来 似在自言自语,又似想借此宣泄心中的一些情感 这句话完后,屋中又是长久的寂静,静得有些可怕,似乎里面根本就没人 等到晚上家家户户都点上油灯,这里还是漆黑一片 突然,黑暗中有火光闪过,接着传来风逸尘的说话声 “别点灯,这样就很好“ 火光灭了,却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楼主,一切都安排好了,事后那些不服楼主的人,再也不会在您眼前碍事“ “嗯,知道了“ 风逸尘说完就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可是对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退下 莫名的他就有些想笑,也没忍着,真得笑出来 “今天是怎么啦,全都等着我留饭不成“ 第三章 念珠 3念珠 黑暗中再次响起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楼主,计划可否要再改改,您亲自去执行太过危险,很有可能您会受伤,且必是危及性命的伤” “我不去你去吗?” “属下愿意代替您执行这计划” “你去有用?他们会信?且他们信了又如何,你能否全身而退,我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之事上” 黑暗中的男人还想再说,可风逸尘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不用再说了,今天京城已派人来催,那边局势有变。一向逍遥自在的逍遥王,似乎有加入派系的意图,这样会打乱京中暂时的平静” “昏君因此丢了性命我不甚在意,只是其中牵扯到吴明。吴明现已不好对付,若是等太子坐上那把椅子。他必跟着水涨船高,到那时要报仇谈何容易。故我须尽快回京,只能铤而走险” “那让属下跟着您一起也好,这样到时有个照应” “我看是能完美的拖后腿吧,万一失败逃跑时还得分出心神来照顾你” 黑暗中没有听到男子的回应,可能是被他的话给堵住了 也可能是给气得,亦或许是已经走了 反正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安静的不像有人居住的小屋 应谁都以为这晚不会再有任何动静,却在一柱香后再次传来风逸尘的声音 “干妈可有传信来” 这次的语气不似先前冷淡,明显柔和了不少,掺夹了七分的暖意,三分的情意 他的话刚落,黑暗就有人自然的接过话题,还是刚才那男人的声音 “楼主请放心,夫人一切安好,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顿了顿又继续“还有就是,海棠传信来。离此地不远的青洲正在闹瘟疫。听闻已是死了几万人,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封村,只等昏君一声令下就会焚村。是否需要她派大夫过来,以作预防” “让她处理好手头上的事物就行,莫说青洲离此处隔着几重山,就算身处瘟疫中心,也不见得能让我命丧黄泉。老天多少次想要收我了这条命去,都未能得逞,何况区区瘟疫,又能奈我何“ 黑暗中的男人没有接话,但他却能理解风逸尘此时真正的心思 不是不惜命,而是无人在意,心中太过荒凉,荒凉的全是野草 所以哪怕风逸尘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无波,可他还是还听出期内隐藏的渴望 也因明白主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以他的眼中有着怜悯 说回花簟秋这边,她来到佛堂时,里面的和尚刚做完早课正要离去 见到她时全都脸带着温和的笑同她打招呼 “明悲居士来了呀,刚好可以赶上早餐” “明悲竟然出关了,一切可好,中途可否顺利“ 花簟秋神色谦恭的一一还礼致敬。 正堂中的住持等她回完礼这才神情淡淡,不动神色的暗自打量一番 “看来一切无碍“ 短短的几个字,语气却是温柔关切的 看着坐在上位和善的老和尚,这位老人平时看起冷冷淡淡的 同她说话也是唐僧式的大道理,可没有他,她要活下来只会更为艰难 且往后的人生也必多坎坷,是以她心里很是敬重这位长者的 “多谢佛祖和师父的加持与庇佑,弟子一切无碍” 住持手指有条理的抡动念珠,半垂着眼睑,慢腾腾的说道: “无碍就好,这次为师唤你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两个月前青洲爆发瘟疫,圣上虽已将太医院的医士都派了过去” “民间的大夫也自发前往支援,可两个月过去。情况反而越发严重,我想让你去趟,你可否愿意” 他是真的在征询,如若不然在瘟疫刚爆发的时候,就可以将花簟秋找来 他原以为这场瘟疫能有惊无险的过了,可随着每日传来的消息来看,情况并不乐观 他也曾想自个儿去,可细思一番又觉得不妥 先不说他的医术如何,单只他的身体状况 虽说看起来并无大碍,可毕竟年纪摆在那。一个八十几的老人,跋山涉水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并不实现 去了净余添乱外什么忙都帮不上,而他这徒儿就不同。医术早就甩他十条街不止,人又年轻。最重要的是她是修士,千里的距离她一日的功夫就可到达 花簟秋也没有心思复杂的去多想,因她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有多干净 所说的话都是字面上的意思,在他们眼中除了佛祖,以及满腔的慈悲外再无其他 “正好弟子想去外面走走,师父就给了弟子这样一个机会,我又怎能错失良机” 老和尚平时再是情绪内敛的一个人,可此时还是有些动容 他定定的看着跪坐在眼前弟子,尽管知道这孩子在他的教导下 早就脱胎换骨,从前的仇恨与怨憎,全部磨去 心底也开始慢慢的塞进善良,哪怕明知她是吴家放弃的孩子 也没想过朝一日要报复回去,反而安心的在这偏僻的穷苦之地扎下根,开出美丽的花儿 这样好的孩子佛祖定会给与丰厚的馈赠 “那你回屋里收拾收拾” 末了似又想起一事,忙唤住起身往外行去的花簟秋 “为师赠与你的念珠也不要忘了带在身边” 花簟秋奇怪他如此甚重的提醒,放低视线瞧着手腕上的那串平凡的珠子 心道:难道这玩意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师父,你老实和我说,这珠子不会是个厉害的法定吗?” 住持闲闲的扫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然后悠然的收回目光,手指抡念珠动作却一直未中断过 “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件可以隐藏修为的法器,元婴以下无人能看穿。虽说现如今想在凤鸣大陆撞上修士的机会不多,稳妥起见你还是带在身边的好” 乍听这话,花簟秋也是惊得差点没站稳,那张素来清冷的像是面瘫的脸,在这一刻起了裂痕 这个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功能,怀壁有罪呀,她可以不要不? 当然是开玩笑的,哪有到手的宝物往外推的 她现在急需这样一件宝贝,过本时存活率的大大增高呀 这宝贝厉害呀,想当时她拿到手里用了多少法子 都没弄明白,还以为就是一件年头久了的珠子呢 第四章 催婚 4催婚 突然又想到一事,她十几年都没被人发现,还以为是她动气好。或者是老天在她的价值没用完前,不会让她出事 原来是被宝贝遮掩了,想想突然觉得有些后怕,要是没有这个宝贝,说不定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难怪当时老和尚送他给时,千叮嘱万嘱托的,生怕她弄丢了 她更不知道,这串念珠是广济历代住持的信物,一代传一代。也是如今庙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住持见她一直傻愣在那,关心道:“可是有不对?” “师父,你将这么好的宝贝送给弟子,弟子要怎么感谢你呀?不过师父是世外高人,不在乎那些虚名的” “别跟师父说大道理,师父这样做可是要你有所回报的” 花簟秋在那耍宝,眼里全是你怎么是这样的人,说好了方外之人,都是施恩不图报的呢 住持根本没被她的怨念所动摇,带着几分嫌弃的口吻说道: “少在这里贫嘴了,赶紧滚青洲去,路上多拖、、、、” 见他又要开启唐僧模式,花簟秋忙用插话的方式打断 “师父放心,您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不会忘了” 她的保证及时阻止了住持的说教 想到这么好的宝贝肯定有别的隐藏功能,她得弄清楚 保命的东西,自然是功能越强大越好呀,殷殷期盼的盯着住持,眼里闪着星光 “师父呀,这宝贝可还有别的功能呀?” 住持有种想抽她一巴掌的冲动,怎么就没发现这孩子有抽疯的毛病呢,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 “有没有你戴了十几年都不知道,你平时都干什么去了” 不想再听她废话,越过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实花簟秋也没什么要收拾的,除了几套要换换洗的海青衫外再无旁物。 踏出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看着漫山遍野的梅林 现在已是二月天,早过了梅花盛开的季节,绿色的枝叶间,藏着数不清的果子,也不知梅子熟了时候她能否赶回来 一阵寒风吹来,唤醒了走神的人儿,花簟秋紧紧了海青,大步朝山下行去 她也想像电视中的修真者那样御剑而行,可条件不允许 第一她没有可飞行的法剑,只能像武侠那样用轻功在山林间奔走,不同的是她可以长距离的行走。 第二,总得将方向弄清楚吧,老和尚就给了个地名,她往哪飞呀,只能先去山下的村子里打听,顺便弄点银两 心情愉快的来到村里,迎接她的却是村民用古怪的眼神为她洗礼 有关心的,同情的,担忧的怜悯 闹得她满头雾水,思量不会她是做了什么大事,让这些人这样看她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她一向不是很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仍旧平静的准备看诊 一个人心理再怎么强大,要是你身边每一个人都以异样的目光,对你行注目礼 并且还欲言又止,谁都会心里发毛 花簟秋也不例外,被人以那种目光打量一天终是坐不住了 想着盘缠还是等下个地方再弄,问路也可以换个地方再说 等给这位阿婆方子开好就走,可是等她忙完准备收拾药箱走时 却在此时,那位阿婆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 “明悲呀,你几年没来,是不是嫁人了“ 花簟秋闻言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嘴角抽动了两下 不会整个村子里的人如此奇怪,就为这个问题 又见周围的人在阿婆的话问出后,虽然还是保持着手头上的事 可他们的耳朵却竖起来,明显是要听下文,顿时满头黑线 “阿婆,谁跟你说的。我这几年都在山上钻研医术,没有嫁人“ 原以为解释过了就会雨过天晴,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那些人一听,她并没有嫁人,一下子就炸锅了。 七嘴八舌的乱成一锅粥 “明悲,你怎么还没嫁人呢呀?你几年没来,我们都以为你结婚生子。还在为你高兴呢,虽说那样就没有好的大夫来帮我们看病,也不能因此就拖累了你呀” 说这话的人那语气,好像花簟秋没嫁人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当然话里话外也全是关心 “明悲呀,你也老大不小,该找个婆家了“ “别老是待在山上学艺,你那些师父一个个念经念傻了。不知道提醒你,现在我们提醒你,赶快去找户好人家嫁了“ “女人终是要嫁人生子的,你现在还不算晚。可以给人做填房,再过几年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就是呀,医术学得再精又有什么用,还是听大娘的劝,赶紧回家去。“ “对呀,你要听大娘的话,别跟你那些师父一样,傻不拉几的只知道念经。“ “你背着包袱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又要去哪行医吗?我说你真的不能再担误下去了” “是要出去吗?去外面也好,可以看到更多的好男子,只是到时别再一门心思的只顾着行医救人,记得多留意,看到好的一定要早下手 花簟秋被他们围在中间动弹不得,只听到耳边吱吱喳喳的,好像耳边有上千只麻雀在叫,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为了让耳朵不在受到那种酷刑,找准备机会向他们保证 这回一定将自己嫁出去,村民这才给了她一条活路 离开时撒开脚丫子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同时也深深体会到了,现代那些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痛苦。 那种修罗场面以后再也不想经历 光想想都会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离开催婚的村民后,在找到正确的路后,花簟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青洲 到了青洲地界后,景色虽说不错,青山绿水的,可再美的风景都无法让人心情好起来 若大的村庄,可里面却是静悄悄的,偶尔路上有人行走,也是神色匆匆 脸上的害怕与惊慌遮都遮不住,尤其是越靠近青洲县城的地方 虽说暂时还未到十室九空的境界,却也相距不远了 现在花簟秋就站在青洲县城的城门前,听说青洲因地处庆丰的南边,因气候宜人,又有诸多让人流连忘返的景致,很是繁荣。每日进城的人排一条看不到尾的长龙 第五章 青洲 5青洲 可此刻除了几个守城的士兵外,就只有花簟秋一个人 她刚出现守城的兵将就已发现,远远的看到有人来,还在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往这里撞 待到近了却被来人的风姿给惊艳,明明是一身再普能不过海青,穿到此人身上却有了一种圣洁庄严感,高贵不可冒犯。气场太强 模样好看到他们这些没读过书的人,不知该怎么用言语表达 只知这是他们生平见过最好看的,或许这就是那些读书人口中的倾国倾城吧。 哪怕那张脸孔太过清冷,疏离,却不损她半分好颜色,反而让人觉得就该如此 待花簟秋走近,士兵才不得不将手中的兵器一横,和颜悦色的道:“姑娘,前方乃是瘟疫重灾区,现已全面封锁,暂时禁止通行,请离开” 对于这样的状况,花簟秋已是十分熟练了,一路上不知面临过多少次 这点庆丰国做很好,只要是有疫情的地方,都被封锁,任何人都不许进出,但大夫除外 她镇定的从包袱中拿出大夫专有的令牌递了上去 是一块约四寸大小的铜牌,正中间刻着个大大的医,左下方是大夫的名字。 这种令牌也分等级,初级的是铜牌,中级的为银牌,高级是黄金打造,每个等级都要通过相关的官府的考试,合格给与相应的牌子 且庆丰的大夫必须持有此牌方可行医问诊。不然会以谋杀重罪处罚 花簟秋几年前的医术就可以拿黄金,只因得去京城更换,她懒得折腾就一直这么将着 确认令牌无误后,士兵的神色转为敬佩,而他的眼中还有着怜悯。 这么好看的人,看起来如此的高不可攀,却愿意在这种时候,来这肮脏混乱之地,怎么不让人敬仰 双手托着牌子恭敬的递了回来 就连他周围所有的兵士也在同一时刻,动作整齐划一的向花簟秋致敬 “原来是花大夫,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莫要见怪” 其实这些兵士致敬的并不是单单行给花簟秋,而是敬她大夫的身份 在庆丰国有两种人最值的百姓敬佩,且有一定的话语权。 一是保家卫国的将士,二是看病行医的大夫,前者有战乱时,是他们冲在前面,守着百姓的安隐 后者平时不怎么扎眼,可一但瘟疫发生,这些人就会进入忘我状态,哪怕明知会死也是前赴后继的冲进灾区救人 可以说每次发生瘟疫不止是普通百姓一场厄运,更是大夫的生离死别,妻子送丈夫,子女送父母的 明知他们的亲人一去就可能再无相见的机会,可他们还是会忍悲痛,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着笑去送行, 花簟秋接过令牌,出于礼貌双手合拾揖首还礼 “无妨,不知者不罪” 然后,转身大步往城中走去 那一还礼让本就有好感的兵士好感再涨,觉得她好说话,不应该就这么死在那种地方,她应该有着更好的人生 不顾失礼的冲着花簟秋背影喊道:“花大夫,前面的瘟疫特别严重,就连御医院的院首刘老太医都束手无策,您还是别去了” 完了又觉得他后面那句话有些不妥,怕惹得对方心里不痛快又连忙解释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我国的大夫已是不多,此次瘟疫不知又会损失多少,您现在虽说是铜牌,却也是杏林的希望,别让我国杏林就断了传承” 花簟秋听后脚步微顿却没转身,只是平淡的道了声“谢谢” 复又继续前行 进城前花簟秋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可是当她站在在落叶满地的街上,放眼望去时,眼角还是微微抽了几下,心底特别的压制难受 她知道这里是这次疫情最严重的一个地方,不然皇上也不会下了死令,连这里的蚊子都允许飞出去一只 虽有些夸张却从侧面反应出一个问题来,这里已经快要被放弃了。 况且圣旨都已经下了,一个月后若还是没有解决,焚城 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行走的人,或者说他们只是一幅活着的躯壳,整个人同游魂一样,脸上全是麻木,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意志。 诺大的一座城,却安静的如同一座死城,再加上无人打理,杂物四散,在这样的环境中久了,人真的会绝望,丧失活下去的勇气 这里的处境遭遇和其他的地方比起来,才是真正天堂与地狱的对比,至少那里还有人为他们死去的家人哭泣,有人帮着大夫抬发病的人 哪里像这里悄无声息,因为哭泣者也已死去,死去的人带走了人世间的一切温度,只余下冰冷的绝望 任你是铁石心情,见了这样的人间炼狱也会落泪 花簟秋此时的心情不怎么好,心塞的厉害。 原本她来这里,多是抱着走过场的心态,思量着有太医镇守,情况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再加上她前世身处和平年代,没有真正直面过死亡,说真的,当时老和尚说瘟疫时,她真没多少感触。 只为了让老和尚不难过才跑这一趟。 现在她十分庆幸她来了,甚至还些责怪自己为何没早点来。 就算多不上大忙,能为这些人尽一份力也是好的 几经打听后总算找到了青洲的隔离区,而等她踏入隔离区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不是说这里的情况有多好,而是此处多少有了几分人气,有属于人间的喧闹。 病人的痛苦声,大夫们激烈的讨论声等等,紧张、忙碌、混乱,看起来惨不忍睹,却无一不在昭告世间,他们还有机会活,也请不要那么早放弃他们 跟负责管理此处的负责人报到后,花簟秋并没有急着去接触病人,要么留在棚子里查看过往的诊断书,要么是跟在先来的大夫后面巡视,像个透明人一样 在别人眼中她只是青铜,不管实际如何,至少她手里的牌子是这样 一来就急着表现总会给人不好的印象,相反,她这种角色做事不冒进,也不会有人来关注,因为别的大夫都很忙,忙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想来他们也有好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那黑眼圈重的都快成熊猫。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别去做别人眼中所谓的添乱好了 第六章 发作 6发作 重要的是这些诊断书上,详细的记载了此次瘟疫,病人发病时状况 比她两眼摸黑,从头开始的强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看了上千列病历后 花簟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上千份病历,都是同样的症状,也对症下药且那些病人的症状也有好转 为什么疫情还是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加重了? 或许她得去找个病人了解下实际的情况才行 刚踏进隔离区,喊痛的哀叫声就此起彼落的传入耳中 而让花簟秋停住脚步的却她左手边一个简易棚子里,一位中年妇女 瘦弱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只煮熟的虾一样,紧紧的缩在一起。枯瘦的双手用力的按弱弱腹部,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苦。 可即使如此,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声喊出来。只在实在忍不住时,才发出一声细微的呼叫声,小到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 也只能说她运气好,是花簟秋这个非常人路过她身边 花簟秋没有任何迟疑的将银针扎在她几处穴道上,扎针的时候还将体内的灵力,顺着银针注入病人体内。分量很少,少到只够重新唤醒她的生机,却不会影响自己的诊脉 要知道花簟秋学医的初衷并不是行医救人,而是为了混饭吃的手艺 因此,哪怕刚来那会确实有几分感触,这会也已经消失殆尽 哪舍得为了旁人消耗自己辛苦得来的灵力 淡淡扫过大娘的脸,视线落在她还在微微抽动的手上 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特意放缓语速,轻声细语的说道:“现在可感觉好些了,若是大娘信得过我,可否愿意让我为你切脉一次?” 正在擦拭脸上汗水的大娘,乍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且那么的温柔,一时有些愕然,怔怔的看过来 花簟秋平淡的与她对视,静静的等着答案 被一个谪仙一样的人这样温柔以待,真实的像在做梦一样 大娘傻傻的将右手伸出来,放在花簟秋近前的木板上 整个过程都没说一句话,脸上尽是不敢相信 “大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回姑娘的话,民妇大约是十天前“ 大娘的声音虚弱却是温和且恭敬 “家里还有何人?“ 花簟秋脸上虽还是如平时一样清冷,但语气却越发柔和 这一次大娘久久没有接话,眼中的的悲伤浓的快溢出来,整个身子也因悲伤而在轻微擅抖 正专心查看大娘腹部的花簟秋,一直都没听到回应 抬头见她这样才回神,刚才自己那话怕是问错了 “抱歉,是我说错、、、、、“ “不,不关您的事,民妇知道您是新来的大夫,不知道民妇家中的情况,例行问话而已“ “若是没有像姑娘这样的大夫愿意来这险地,我们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感激都来不及了,又怎好让您道歉” 花簟秋幽幽叹口气,这个话题还是中断的好 “大娘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家去” 从刚才就没什么精神的大娘,她的双眼猛然迸射出耀眼的光,很快又暗淡下去,满是失落的说道:“这里哪一个人不想回家,做梦都想着回去,就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突然一声惊叫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花簟秋寻声望去,是右上方一年轻男子发出来的 他左边床板上那位老人明显不对,身子在不停的抽缩 “快来人呀,大夫在哪呢,这里有人不好了” 四周除了病患和守卫,就只有她是大夫 也不能责怪大夫不尽责,那么大的地方,大夫又少,根本忙不过来 放眼望去只有几个在发药的士卫,正围在那不知所措 一见这情况,花簟秋只好急忙奔跑过去,连招呼都没跟大娘打一声,人就跑远了 到了老人跟前因时间紧迫,花簟秋没空去管那几个发药的士卫 而是一手拿针,飞速又精准的扎进老人重要的穴位中 同样的扎入老人身体的银针,也被注入了灵气,不过比刚才那位大娘的要多些 不是她突然善心大发,而是老人已经生机散尽,到了该去赴阎王的约定了 可不强留住他,花簟秋又无法得知准确的结果,这才眉头紧急,有点不情愿的那么做 另一只手却搭在老人右手腕上,显然是在号脉,而眼眸也是火速的扫过老人的身体, 可以说一心多用 而在旁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色 刚才那位呼救的青年男子,就认为这位大夫不止人长得好看,医术定是相当了得,光那一手他就没在别的大夫身上见过,号个脉边上的人连呼吸都不能重了,说会打扰 对病人也特别的关心,不然怎么解释那快皱到一起的眉眼 老人一缓过气,就能看到他的精气神明显有好转,尤其脸色不再是刚才那种死灰色 想要起身谢恩,却奈何底子已经坏掉,哪起得来 花簟秋还不会无良到要一位身上还插着银针,刚从死亡线上活下来的老人,给她行礼答谢。及时伸手阻止 “老人家别动,您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现在之所以没事,只因身上扎着的那几根针” 她并没有将话说透彻,但谁都听得出来,老人这样的现象只是暂时的 “小老头晓得了,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大夫的” 他边上那位年青人也一起帮腔,声音又大,语气很是感谢 “是要多谢大夫,没有您,李爷爷刚才就去了” “老人家,您躺着,我有点事想问下您” “大夫,您请说,只要是小老头知道都可以告诉您” 瞧他那郑重的样,花簟秋满头黑线的抽动了下嘴角,也不知那位老人想到哪去了 她不过是想问几个和病情有关的问题,用得着这样吗 “老人家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想问下您刚才发作时在干嘛?” 老人还未来及出声就被青年男子抢了机会,他指着老人木板边说道 “刚才我们正准备喝药,不知道怎么的李爷爷就突然那样了。大夫您看,李爷爷的药碗还在他床边”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只土灰的陶碗,碗的边上有褐色的液体,想来就是刚才李爷爷要喝的药 蹲下身来,伸出手指在液体上粘了粘,然后放到鼻尖处仔细的闻一闻 “这是老人家的药吗? 第七章 解决的法子 7解决的法子 她的举动以及问话吓到几位士卫,他们怕惹祸上身,只是围着却一直没出声的。 这会,却是心中俱是一紧,几人相互看一眼后,认为该解释一下。 推诿间一比较瘦弱的男子被派了出来做代表 “回大夫的话,这确实是他的药,药不会有问题的。因为这里所有人的药,都是统一由我们派发的,且从拿药到煮,再到派发我们几个都在“ 花簟秋一下子找到哪不对了 “你说这里所有病患的药都是统一的?“ 瘦弱士卫闻言重重的点,然后又一声不响的跑到棚子另一侧 等他再次跑过来时,手里拿着一木桶,桶里全是褐色的液体 “大夫您看,这里还有我们没派完的” 他想用那些还没派完的药来证明他没说假话 花簟秋捞起桶中勺子轻轻搅动,再盛些放到鼻尖闻。 这么做只是为验证心中的想法 那几个士卫正提心吊胆的关注她的一举动,生怕哪没注意祸事就上身了 花簟秋确认心中的猜测后,心情幸好的迈开步子,朝她的临时休息处走去 留下几个被她弄糊涂了人愣在那不如何是好 回到休息处后,花簟秋推敲出了一张新的方子,带着它去找这里最高负责人刘老太医 这次的瘟疫乍一看很像二十一世间的黑死病,可重要的一点是没有皮肤瘀斑,却有同样的致死率高,传染快的特点,不然这座几万人的城,为何现在十不存一,已经没剩多少 前面她不明白为何大夫们的治疗方向是对的,为什么还会连绵不断的出现新的病人 照理来说找到病因,又有正确的法子,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她想了几方面,药方问题不大,病人也进行了隔离,为什么就是不见好 思索间已经到刘老太医的帐篷处,两个士卫无情的拦住去路 “请止步,老太医刚休息下” 语气虽轻柔有礼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放平时或者其他情况下,花簟秋或许会掉头离开,可现在却不行,只能做个厚脸皮 “请阁下帮忙通传声老太医,就说我想到医治瘟疫的法子了” 士卫原本见她不识趣而脸色不好,在听完却有些惴惴不安,让人进去嘛心里不乐意 他心中很是儒慕刘院首,老太医本就年纪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 可为了早点解决瘟疫,老太医总是没日没夜的找问题 这回还是几位太医硬压着他老人家休息,两个时辰而已哪够呀 拒绝这位女大夫的要求,又怕她万一说的是真的。那他挑阻拦罪就大了 花簟秋见他眉毛皱都到一块,一脸为难的样子 也不催促他,更没有发脾气闹事,而是微侧过身,双手拢在袖中放目远眺 气氛一时变得安静起来 许久,花簟秋决定离开,耳中却传来士卫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您真的找到解决的法子,可莫是安慰人的“ “你觉得这事能是随便说的“ 刘院首心中记挂着事睡得较浅,外面的谈话声吵得他睡不好,可眼皮太沉一时睁不开,过后又安静下来,只当是在做梦。想着正遭受痛苦的百姓,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奋力挣扎着睁开双眼 披衣坐在床上,手指不断的揉捏眉心,脑中关于瘟疫的思已经过了无数个念头 正在凝神思索,又听得外头的谈话声,这次听得清楚,原来真有人找出解决的法子了 憔悴的瘦脸上不由得露出开怀的笑容,也顾不得是否衣冠不整,从床飞快的爬起来往帐子外跑 “快让我看看是哪位杏林高人想到良方,救我无辜百姓脱离苦海” 正说话的两人被这突来的变故打断 士卫忙搀扶步子有点虚的老太医, 花簟秋则在看清扑过来的人是老太医,忙将还击动作暗自改为搀扶 行礼,再从袖中拿出的方子递了过去 一套动作下来流利顺畅好看,也无声无息,脸上的表情也是寡淡无味的很 心头却有点发堵,老人那张苍老的满是折子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眼底黑黑的乌青,一看就是缺少睡眠 可他的眼神现在却带着光,落在她身上都有种灼伤的错觉,那是希望的光 她甚至还能从他乌黑的曈孔深处,倒映着的金色阳光 心中轻叹一声,也不知等会老太医看完,她所谓的救世方子,怒气会有多高。正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高 念头正要从脑中散去,耳中已然传来老人家的厉喝声,真的是雷霆之怒呀 “胡闹,真的是胡闹,药是能乱吃的吗?年纪轻轻却如此的心思毒辣,为了名利能置人命不顾” 被人指着鼻子骂,她眉头都不皱下,依然是那样的风轻云淡 别说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她的预料中,就算不是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芸芸众生所做不都不是为衣食住行吗? 可这四样她只需要为了衣操心,住和食以她现在的修为,完全可以餐风饮露 她的要求一向不高,随便找个山洞一样能活很好 更何况那梅林深处还有她的一亩三分地,愁啥子愁。 不需要了生活发愁的人,腰杆子可以挺的比谁都直,哪怕是面对庆丰权利最大的人也不怕 俗话说无欲则刚 “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为了名利而乱来。若我真有这个心思,只需要私下找几位病人,告诉他们我有救命的方子,您当知道面临生与死的时候,我要那样行事是能行得通的” 刘老太医见她说的言词恳切,找不出破绽 又细细的盯着她的脸,也没从中看出点名堂来 他看到的只有一成不变的淡定,似乎眼前她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花簟秋为老太着想,怕他站久了腿累,主动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又见士卫也要跟进去,抬手示意他就留在外面 老太医暗自思量了几番后转身回帐篷 “且听上一听,看你如何解释” 不知是因为正在气头上还是别的原因,进去后自顾坐在上位,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饮尽,并没有招呼花簟秋的意思 第八章 小娘子 8 花簟秋认为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且太过计较会让人觉得有点小心眼不值,挺直背脊不紧不慢的说道: “刘老刚才也说过,药不能乱吃,须得对症才有疗效,这一准则何时都应执行。瘟疫也是如此,虽说大体上患病的人,症状都一样,可每个人原先健康状况却有差异“ ”且染病时间长短不一,可城中所有患者用的都是同一张方子。暂且抛开患者本就不同体质来说,单从染病时间长短就行不通” “刚染上的患者用那张方子剂量过重虽不致命,却会损坏本就不健壮的身体,进而加重病情。而重症患者,分量又不明显不够,无法清除体内的病毒“ 老太医从头到尾都没让她坐下,更别说其他的,显然还在气头上 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嘴角也真勾起一个小到看不见的弧度 果真是老小老小,这行为和个幼童没多大区别 刘老太医虽看似半眯着眼没理人,可等她说完却睁开眼看了她半晌 然后脸色有所好转,嘴中说出的话也随之客气了许多 “你还是没有解释你为什么给出那样一张方子。你的方子与我们用的药材差别不大,只增加了分量和多了几味很平常的药草。以那剂量有多大几率能救人我不知,会死人却是肯定,不能看着你拿人命做儿戏” 对于真正心善的人,尤其是心善的老人。花簟秋总会多些宽容和耐心,乍看之下仍是瘫着一张死人脸,熟悉她的人在的话就会知道,她的态度很是端正,而这种态度只给广济寺的老住持 “刘老确实是宅心仁厚之人,但您当知道乱世当用重典,同理重症也须下猛药才行。虽说我只是将原来的方子加加减减,却是最适合此次的药方子。且添加的那几味草乃是清热解毒,养气温神的不二之选,冬天的萝卜都能当人参用,何况是正儿八经的草药“ “可我从未见过这种医治法子,就算无法为患者解除病灶,亦不能夺人性命呀“ 刘院首仍是一脸不赞同的反驳,下意识的摇头,他觉得这做法太过荒唐,真的接受不了 花簟秋也没想这老头如此顽固,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在守着这些死规则 “大夫的行医准则确实当如您说的那样,救不了人亦无权夺人性命。可圣上金口已开,月余后焚此城,届时他们不想死也得死,为何不趁现在搏一搏,或许他们愿意试药呢。若我说的法子有用还请老太医帮个忙,不要将我扯出来” 说完就安静的退到一边,给老太医思考的空间 反正她已经点明,悬在那些人头上的刀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能再视而不见,更没人可以任意决定他们的生死 老太医听完也是心神俱惊,近来忙得都忘了。圣上已经放弃了这里,只待最后的时间一到,这里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到时他们这些没感染的大夫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可满城的百姓,无论好坏全都得死 待他从沉思中回神,天色已经暗下来,原以为刚才那名女大夫已经走,却不想一抬头,见她仍是安静的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那,并无半分不耐 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沉稳,要么是心硬无视人命之徒,要么是真正的纯良之辈,不将名利放在眼中 再瞧她一身洗的褪色的海青,全身上下简单没有任何配饰,除了头那根银簪子外,再也找不到值钱的东西了,却没有穷酸小气,似乎并不在意是荆钗布衣,还是锦衣华服 这样的人心性又会差到哪去,之前都是他多多虑了。将品性高洁之看着利益熏心之徒 要是花簟秋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懒 “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考虑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花簟秋稽首行了个佛家弟子礼,转身离开,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不久后,刘老太医就叫来几个随他一起来的太医 几人商量了几个时辰后,总算定了下来,决定按照她所说的那样行事,并且立刻找来病情不同的几位病患,根据他们的情况酌情下药 几天后这一法子得到推广,因那几位病人症状明显减轻,往好的方面发展 整个隔离区忙的热火朝天,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喜悦,是重获生机的喜悦,一扫以前的压抑 热闹的气氛却没让花簟秋放松,每日看着新感染的病人仍在增加 这就表明源头并没有被找到,可这里的防预在她眼做的也是相当到位,虽不能媲美二十一世纪,但能做这种程度已经是最好的了 为了早点找到病源,她每天的行程是这样的,在隔离区晃一遍,然后就在大门处站岗,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日,她仍是像往常那样,静静的和守卫一起立在大门处 如一尊雕塑一样,站定后就没有移到过一下。 淡漠的眼神也不知落在苦何处,她的气场又强,周身总是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寒气 她边上的那个守卫心里苦呀,忍着寒气硬挺,一忍就是几天 几次想要开口让这朵高岭之花换个地方,最后都因没那个勇气而胎死腹中 他忍着苦楚过日子,不想落到旁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色,离他稍远的几名守卫,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哎,你说江舒那小子不会是走了桃花运吧。他边上的小娘子肯定是看上他,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的陪他站岗,那小娘子长得多好看,” “我瞧着也像,不然无缘无故的怎么陪他站岗,接连几天都来“ “啧啧,那小娘子长得可真好看。要是我能娶到一个这样的娘子,让我立刻去死都愿意“ “都别瞎起哄了,没看到那小娘子冷的像块冰呀,身上寒气呼呼的往外冒。大冷天的谁受得住,再好看也不敢要呀“ “你们省点心吧,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明天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未知,还有心思想这些“ “怕什么,不想这些难道就不会出事?“ “都别乱说,那位可是大夫,或许她只是在想对策“ 议论的正热切的时候,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哀嚎 “完了,我没机会,小娘子动了,肯定是想要跟江舒表白“ 余下几人如有人指挥一般,齐刷刷的看向那边 “真的呀,小娘子主动找江舒说话了“ “看那小子现在笑的多得意呀,不行,明天一定要让他请我们喝酒 第九章 源头? 9源头? 他们口中笑的得意的江舒,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任谁在本就寒冷的天里,身边还立着一块呼呼冒寒气的冰块,能轻松也是怪了 他好几次都想挪动位置远离些,或者找人私自换岗 又怕上头发现责怪,这才硬撑挺了下来 这会儿正在庆幸严冬总算熬过去,真的是心生喜悦,全身回温 可那人的问题却让他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小哥,这里的人是不是好久没有搞卫生?头发上都有味了“ “条件所限“ 江舒想了半天才像挤牙膏一样挤出四个字来 好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问题这些奇怪的问题 花簟秋浑然不知,她已经给别人造成困扰,仍在继续着她奇怪的问题,不过这次的比较正常 “家禽也可以随意进出这里吗?” 江舒虽说没弄明白她,问这些有什么用意,却也有问有答 “不知大夫指的是什么” “猫狗,我看到老是有这些牲畜出没” 江舒很想问她是不是太闲了,里面忙的人手不够用。你却跑来这里管起猫狗来,心下立时有些不愉,不大愿意理睬 但又怕是无意中坏了大事,又忍着性子硬绑绑的回道:“有些猫狗的主人在里面,它们也就常来看望” “哦,我们喝的水都是来自哪?” “自然是附近的山泉水” “打回来是直接喝吗?还是说有经过加工烧开的?” “您在说笑吗?山上的泉水清甜干净。青洲城的百姓历来都是直接饮用,且我们现在的人手严重不够,哪来那么多的闲功夫去烧开” 不论是语气还是言词,都带着浓烈的不耐。 说完后还将身子侧到一边,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回她的胡话了 见状,花簟秋无所谓的转身离开,反正要知道也知道的差不多,就别杵在这里碍人眼,讨人嫌 临时搭建的卫所里,以刘老太医为首的大夫们也正在商谈 “刘老,现已找到有效治疗瘟疫的法子,您看给圣上递折子。请求解封一事是否该着手准备一下。此地离京几千里,一来一去快马加急也得十几天,再迟就有些赶不上” “不可,目前递折子不舍适,好转的人数目前太少,源头也没找到,圣上不会同意的” “那可如何是好,还以为此城的百姓能得救,不想他们没死在天灾,却极有可能死于人祸” 这话就有些大逆不道,刘老太医在宫中行走多年,自然知道祸从口出这道理,脸带愠色厉声打断 “住口,明明是天灾哪来的人祸” 棚子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齐声附和 “对,对,哪来的人祸” 他们眼神略有不满,齐齐落在刚才说错话的人身上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正在此时传来士卫的通传声 “刘老,有一名花姓大夫求见” 未等士卫说完,刘老太医已用热切的眼神看向帘子处说道:“快请她进来” 卫所中的大夫跟他相处的时间也有几十天,说长不说短不短,却从未见到有哪位大夫得到过他如此的别眼相看 一时众人俱是面面相觑,吃惊不已,心中掂量来的会是哪位高人 却不想随着门帘掀开,先映入他们眼中的 却是一双有些破旧的布鞋,再接着是一身洗的发白海青,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这一身行头太过寒酸,来人的医术应当不咋地 不是他们只认衣裳不认人,在庆丰但凡有两分真本事的大夫,都是受人尊敬的,穿戴又怎会差到哪去 有了这样想法,脸上难免就带了几分轻视 却在看清那人的全貌时,齐都忘了掩饰眼中的惊愕,神色复杂的看向挺直背脊立在正中的人,世上怎么会有此等神人? “晚辈花簟秋见过刘院首,见过诸位同僚” 花簟秋行的还是佛弟子礼,全程不卑不亢 不是要搞特立独行与众不同那一套,只是十几年的习惯一时也改不了 且在她心中,早把自己当成佛家弟子。之所以没绞了三千麻烦丝,是因心中对红尘还有一丝莫名的执念。尽管这分执念很淡,又加上老和尚十几年的潜移默化。已是只剩点虚影却终是存在的,怕哪天这执念作怪污了那圣洁的僧衣 刚才众人脸上的神色刘老太医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有那么一丝不愉,此次瘟疫的功臣怎可让人看轻,他不能让人在他眼前受气 逐走下来领着她为众人一一作介绍,人都认齐后正打算让她坐在自己的右下首,此为尊位,没有一定资历是不能坐的 花簟秋也知道,委婉推拒后找个安静之处坐下 双手拢在袖子里发起呆来,全然也没有要参与讨论的意思 见状,刘老太医猜想这是有事要私下说,也不管在坐众人会有何想法,手一挥就让他们离开,脸上带着亲切的笑看向花簟秋 “可是有事?” 花簟秋等最后一名大夫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时,才斯斯然走到前面来 “回老太医,我好像找到阻止瘟疫漫延的法子了“ 话刚落音就听到砰的一声传来 原来,老太医刚才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要喝水。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惊人的信息,手上一抖将杯子打翻,里面的茶水全洒在桌上,衣袖也沾了水渍。他却全然没有发现,睁大双眼直直的看着花簟秋,因激动两片嘴唇都在颤抖 “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打到感染源?“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应该试试“ 刘老太医一听又要试,顿时有些失望,脸上的激动之色也逐渐消失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 “嗯,这也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若有效应该赶得及,这次的试验是全城同时进行的” 刘老太医闻言有些为难 “全城的话人手可能不够” 微顿几息又似下了某种决定,继续说道:“你只管说法子,其他的我来解决“ “瘟疫是如何传播的,我们一直没找到,正因如此我们只能全方面进行。比方说水源,我发现百姓喝的水没经过高温杀毒,就直接饮用。病毒是否藏在其中很难说,还有卫生方面。城中百姓多久清洁一次,我不知道,但患者却是许久没有清洗了。人的卫生没处理好,易长跳蚤一类吸血的生物、、、、、“ 第十章 朝云客栈 10朝云客栈 她洋洋洒洒的说了几大条,刘老太医却越听越精神 “这样或许行得通,若是成了你当立一大功,到时我定会向圣上为你请封” “老太医可知我刚才为何不在人前说吗?” “为何” “因我来这里并不是出自我本心,只是奉师命不得不走一趟。” “请封和师命这两者并没有冲突呀?” “师尊喜静” 见对面的老人没说话,只是不解的看着她,显然是等下文 “我若领了这所谓的功劳,往后何来的清静” 听到这里刘老太医也明了她未尽的意思 有名气的大夫,且是领了皇恩的大夫,身边必定会有许多是非 到时吵吵闹闹的没一刻安宁,就算躲到山野寺庙,也只会扰了别人的清修 而这位姑娘显然还没有离开师门,独立门户的打算,如此就只能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机遇。 再瞧她脸上并没不舍的情绪,似乎真心不想要 涛天的荣耀说不要就要,他难免就有了几分惜才之意,不希望这样的人才就此埋汰 “或许,你师尊也希望你名动天下呢” “我师尊他老人家心中只有佛祖” 她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对老太医行礼说道:“花簟秋谢过老太医的仁者之心“ 她指的是试药方子的事,老太医是真正的良善之人 怕她给的方子出问题,试药的小白鼠都是跟老太医一起来的太医 刘老太医自然知道她后面的谢礼是指什么,摆手淡淡的回道:“那是我应当做的,他们本就是医者,且又刚好感染了瘟疫,试药最合适不过。药喝下去后有哪些反应他们更能做到心中有数,这样能更有效的知道治疗方案是否正确“ 这种情操花簟秋自问作不到,不过她也不会傻到去多嘴,见事情说的差不多随意找个借口走了 老太医不愧是能做院首的人,不止医术了得,手段也了得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动了城外那几千士兵来帮忙,彻底解决了人手问题 对于花簟秋的提议不止全部接纳,还进行了补全 整座城彻底换了新貌,人气烟火味重新回归 虽然还不能和以往繁盛时比,却也是生机勃勃 配上城中一天到晚弥漫着的那股艾草气味,别提有多舒爽 随着解除封城令的旨意一同来的,还封赏的旨意 参与瘟疫的大夫都有份,唯独少了花簟秋的 刘老太医心里觉得有所亏欠,后续工作常将她带在身边,又因她的不凡的医术,而刮目相看,竟然成了忘年之交 汉水 还是那座农舍,同样的天气 风逸尘也是同样的坐姿,不同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换了 一身黑色的劲装紧身衣,脸上戴着一个邪恶的鬼脸面具 “楼主,三日后他们将抵达朝云客栈” 风逸尘唇角的那抹笑,不经意间就带上了几分残酷 眼中有寒光闪过,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薄唇,似情人般呢喃 “还有三日,可真想他们呢” 鬼面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却在看到敲打扶手的手指并未停下,又暗自松了下来,却在心头为三日后的那伙人点了一排蜡 “再检查一遍,他们来者是客,不好让人说招呼不周” “是” 回声宏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要请客 鬼面作为风逸尘的得力下属之一,且是最早追随他的人,自是对他多了几分亲近,想到三日后那件事的危险程度,不放心的说道:“楼主,那日还是属下替您去吧,不会误了您的事的“ 风逸尘已微微走神,闻言微侧过头,眼神全是晦涩难懂 “我的东西就是给他们,也得他们有命拿” 微凉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忽然又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夺人心魄的笑来,眼尾泛着微红,眸中波光潋滟,妖娆姿态就这么被他带出来 鬼面瞳孔紧缩,暗骂一声妖孽,同时庆幸他戴着一张面具,遮住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距离汉水而来里远的小镇上,某家客栈的房间内,坐着一中年男人和一年轻人,还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站在边上,正在向他们汇报什么 “老爷,少爷,据探子得来的消息,花文煜近来一直藏在汉水,鬼面在为他四处寻找名医,从他藏身处得来的药渣看,可以确认他已中毒,且鬼面越来越急切,似乎还未找到解药” 侍卫所要汇报的消息已经说完,站在那静静等待两位主子的下一个任务 坐着的两人听完后神色各异,中年人低头沉思,冷酷的面容越发凌厉,阴沉。 而原本满是喜色的年轻人,见状只得暂时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坐在椅子等待他父亲的决定,而那双明显因纵欲过度眼睛里,再次被令人恶心的色欲填满 房间里变得格外的安静,静到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所幸这种安静没过多久就被中年人打破 “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风逸尘真的中了雾影之毒,雾影的毒世上无人可解,哈哈” 他越说越兴奋,到后来竟然发出一阵开怀大笑,年轻人趁着他高兴忙提要求 “爹,你拿到追魂令后,花文煜你得交给我处置,儿子很早就想尝尝他的滋味,玩起来肯定很销魂“ 恶心的话语,配着着充满欲望的动作,仿佛他所想的人已经在他面前,任他为所欲为一般 光想想那人妖艳的脸孔,迷人的身段呼吸都会为之急促,恨不能现在就将那人压在身下狠狠玩弄 中年人算计一生就得这么一个儿子,宠得有些过头,这样的事在他看来都是芝麻大的小事,只要他儿子高兴 “好了,为父什么时候对你失过言,不过你当知道眼下正事要紧,没得手前不可妄动,一个玩物而已,事情办完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又转回身体对刚才那侍卫说道:“吩咐下去,三日后一定要住进朝云客栈“ 追魂令在江湖上代表着让人眼红的巨额财富,为之神魂颠倒的武林秘籍,还有那座江湖上排名第一,让人闻风破胆的追魂楼,楼里的杀手都是堪比阎王使者的存在,让你几时死就几时 第十一章 演戏 11演戏 为此,他付出多少心血才有了眼下的局面,是以绝不能失手给他人作了嫁衣 就他所知冲着追魂令来的远不止他们这一伙 现在花文煜身边可以说是十面埋伏,都等着抢那个香饽饽 三日后 朝云客栈,人头挤挤 外面的街道上,也是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穿着各异的人,来来往往 人满为患的客栈,此刻却异常的安静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一楼的大堂,大堂正中央放着几把椅子 风逸尘一脸病态的歪在椅靠上,似乎连坐端正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说几句话就要喘上一会才能继续,跟几日前比像换了个人似的 “鬼、、、、鬼面,把、、、、把东西拿出来“ 鬼面似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从,从怀里拿东西的动作被放慢了几倍 而随着他的动作,楼里所有人的呼吸声都跟着放慢 生怕他中途会改变主意,幸好他们所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却也没好到哪去,只见鬼面将令牌紧紧拿在手中,犹如困兽一般作着最后的挣扎 “楼主,这是您最后的筹码,一旦交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眼神发狠的一一扫过客栈四周 “不如让属下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逸尘打断 “放、、、肆,我的话、、、、不起作用了,交、、、出去“ 一句话他分几次才说完,原本灰白的脸色,因为激动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 这样的病美人,却让人看到错不开眼球 那些定力差些的丑态再也遮不住,一个个想要吃人的视线,如有实际一般落到他的身上 他却毫无知觉一般的平缓呼吸 “追魂令本归追魂楼所有,但花某因自身原因。为换到一线生机今日原意交出,只希望各位能遵守先前的诺言。前尘往事从此一笔勾消,让花某能就此归隐,了此残生“ 这回鬼面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在他说完就第一时间,将手中的令牌放到了前面的几上 然后转身扶起风逸尘往大门外走。他的脚步看起来很沉,应该是他所扶的那个人,全身重量全压着他身上造成的 楼里的人哪怕对那块小小的令牌早就垂涎三尺,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 在座的人都知道追魂楼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只因那追魂令的持有者武功深不可测。只他一人就可搅得江湖血雨腥风,在没有完全确认他丧失武力前,谁动令牌都是在找死 大家都安分守己的坐着,要么喝点茶水,或者吃些点心打发时间,等着探子回报 风逸尘进入马车待车门关上后,就开始表演变脸,脸上的病态不复存在 只有对将即将到来的兴奋,嗜血的杀意 “鬼面,要劳烦你送送我,等到地了你也自行离去吧“ 虚弱、后继乏力的语气,再加上夹在其中的咳嗽声。任谁都不会怀疑,马车里的人屁事都没有 鬼面只挥鞭驱赶马车哪敢接话,他怕自己一个不留意会露馅,到时坏了楼主的计划 马车一出城门速度明显加快,像极了逃命时的光景,扬起一阵尘土 让远远缀在后面跟踪的人吃了一嘴的灰,倒也确认马车里的人是真的不行了,立刻给各自的主子送信 却不知马车上的两人正在有一答没一答的闲聊 “楼主,有些人就是欠收拾,这次过后很长一段时间您怕是会过的很聊” “无防,乐子总是好找“ 鬼面再一次在心中给那些人点了一排蜡,他们费尽心机来算计。可他们的对手却只是当个乐子来玩,要是让他们知道会不会当场气得吐血而亡 不过他可不想给那些人半点同情心,谁让他们想不开,惹谁不好惹这变态 正走神时耳中传一声不重不轻的冷哼声,紧随其后就是略带警告的语气 “前面是最好的伏击地,他们不会入过这样的机会。做好准备演戏演得像些,不可出了漏子“ 鬼面没回话,可马车却在突然间像是失控一样,偏离了主道在林中不断的翻滚 两人刚从破碎的马车中脱身,就听到有利刀划破空气袭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鬼面扶着风逸尘躲开站稳后,四周已围着一群蒙面人 风逸尘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阵光芒,快到他身边的鬼面都没发现,眸光一转就又成了一个病美人 “鬼面,你走吧,没有我这个累赘你或许能逃脱“ 鬼面不接话配合他表演,默默的护着他突围 但双拳难敌四手,且他还要带着一个病人,很快就受伤逞不敌局面 蒙面人求胜心切,出招越发的狠辣 因此错过了风逸尘和鬼面眼神交换,局面也在那一刻反转 只见风逸法颤抖着身子拔出软剑,气喘吁吁的指着蒙面人说道:“各位不要欺人太甚,须知适可而止“ 蒙面人只当他在垂死挣扎,不作声再次围了过去。 没等他们靠近,风逸尘手里的剑却像收割机似的,每动一次都会扬起一片血雨,连串的惨叫,残肢断臂乱飞 蒙面人的数量以肉眼中见的速度倒下去,很快就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人,剩余几个见状退意萌生 却在下一刻又见风逸尘似力竭,一口鲜血喷出后无力往地上倒去 鬼面则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扶起他越过众人离去,速度之快转眼就没了踪迹,看似落荒而逃 无人看到他面具下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并没有带着风逸尘走远,择一僻静地停下 “楼主,可要疗伤?“ 风逸尘似乎还沉醉在刚才战斗中,那双好看的眼里隐隐泛出腥红 透着几许惑人的光,勾人的狠 而他原本纯白的衣袍,斑斑鲜血似红梅又似等待饮血的恶魔。勾画成一幅妖异的画,配合着剑刃上顺着剑尖滴落在草地的血 迷人的容颜,惊骇的血剑,如魔亦如神祇 鬼面见多了他的这种风情,没再多说自顾坐下来调动内力疗伤 要知道这场乐子他虽不是主力,却也不能拖后腿 至于那位主力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更是深知那人怪异,每次打完架都没看到过他养伤,却不知为何反而比他们这些吃药的好的快,只能归纳于人家内力深厚。或者人家天赋异禀呢,总之跟他这样的凡人不一样 第十二章 虐杀 12虐杀 风逸尘眼中泛着红光,着迷的看着被鲜血染的衣袍,显然已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身上的伤势浑然不在意 他的身体与别人不同,任何药物,疗伤的也好,毒药也罢。同一种药只能用三次,三次过后就会完全失效,且身体有自动恢复的能力。只要不立时断气,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他就死不了 一个时辰后,见鬼面已调息完,抬脚往林子外走 “走吧,还要去赶下一场“ 跟在后头的鬼面是满头黑线,太阳穴直跳,也不知楼主期待兴奋个啥 “楼主,要不先找个地方梳洗下,换身衣服” 他的话没获得风逸尘的认同,人家往前走的节奏还是没变 “鬼面,我们是在逃亡,你见过有谁在逃命的时候,还有闲功夫去注意别的。这样出现在人前才有说服力“ 鬼面暗自在心里呵呵,好认命照做,安慰自己鼻子不好。闻不到他身上的浓到刺鼻的血腥味 朝云客栈内等待的众人,这时也得到了第一手资料,几个为首的坐在一起讨论 “你们认为他真的到了需要隐居的地步?“ “我看着像,回来的人不是说,他是拼着一口气,才除掉那些杀手。最后还弄得自己吐血,以前有谁见过” “陈大侠说的对,你们别被他那一下子唬住,以前他的本事有多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 “我也表示认同,如果他不来那么一下反而让人害怕。要知道烂船还有三斤钉,雾影虽说厉害,却是慢性毒药,以他的本事暂时压制一阵应当没问题“ “只要确认中毒就行,到时我们再多派些人还怕弄不死.现在他是众叛亲离,身边只有鬼面一人跟随,这样千载难缝的机会不能错过。没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前,我是无法安心,难道诸位不怕?“ “策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放过,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平时稍有不如意就会杀人,会放过惹了他的我们。现在他不死,将来死的就是我们“ 经过几轮商量后,几人最终确定继续追杀,等把人弄死了再来讨论追魂令的归属 他们不这一切是风逸尘故意为之,他就像捉到老鼠的猫一样 每次在猎物快要丧失信心时,又给希望让他们继续 如此几场追杀,不知不觉中人手损耗得也差不多 估摸着这是最后一批,该是收网时 他和鬼面对视一眼,然后停下了逃跑的步子,一摇三晃很吃力的往前走。好让后面追赶的人放弃戒心继续追上来 “鬼面,快走,别管我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我“ “楼主这话别再说了,属下誓死追随您“ 这时,一道乱入的男声插了进来 “哟,好一个主仆情深,各位,我们要不要成全他们“ 然后就是一阵哄笑声 风逸尘闻声转回身看过来,然后以剑撑住身子,吃力的说道:“各位不讲信誉,花某已经将令牌双手奉上,为何还要穷追不舍“ 对面那一大群人中立刻有人接话 “呸,跟你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讲什么信誉“ 风逸尘似被这话伤到,身子明显一晃,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半垂着眼帘 可没人看到他眼帘遮盖下的嗜血杀意,身子颤抖是因为激动 “我本就时日无多,各位何必定要将人逼入穷巷,让我多活几日都不肯“ “我们愿意放过你,那些枉死在你剑下的也不答应,就让我来取你的狗命“ 被风逸尘装出来的一切所迷惑的人,没发现他是在借着说话的功夫,掩饰他真正的目的,已在不动声色间将他们全部引入谷中 更没人发现一直在他身边的鬼面不见了,绕到他们后面守在谷口,那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估摸着差不多了,风逸尘也就不在和他们废话 整个人气势一变,如一柄出鞘的利刀,杀入人群,如一只饿狼扑入软弱的羊群 鬼面将头扭到没人的一边,他是没眼看这些上赶着送死的蠢货 为了一块所谓的令牌上赶着送死,楼主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要知道追魂楼早就不是以前的追魂楼,完全成了楼主的私有物 楼主想要里面的人或物,哪里需要用到令牌,他本人就是最好的令牌 鬼面一边看戏一样冷眼瞧着谷中那场单方面屠杀 一方面又摇头晃脑的想着,这些蠢货呀,楼主为了接下来的事,正需要一个借口,将他们这些不安定因素除掉。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见过蠢的,真没见过这么蠢的。 这次事后武林的势力必定大洗牌,他敢打赌必定会谈花色变,人人自危 一个时辰后,谷中的那场撕杀总算到了尾声 场地上除了风逸尘外就只剩下两个年轻人还能站着,而他正走向其中一个 他的袍子已经完全被血染成红色,再也看不出本来样 拖着软剑如死神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目标。剑尖在地上划过,留下一道鲜红的创作 到了目标人物跟前蹲下身来,用剑拍打那人的脸。锋利的剑身也将他的脸皮割破,不深却很痛 风逸尘笑得像个想要勾人魂魄的妖精,说出的话语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听说你想要我,嗯?” 本已被吓傻了的年轻人立刻被迷失心智,傻傻点头 “哦,那你想怎么要我呢?我也想要呢” 风逸尘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一柄匕首 他正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将年轻人身上的袍子割碎。只因动作太轻,语气太过柔和,表情太过迷惑 年轻人根本没发现,甚至产生了错觉,还以为会有一场艳遇 他想了多年的人原来也想要他,被欲望迷了心智的人 没见到他想要的那人眼底深处,浓到可以化成实际的杀意。更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何种酷刑 鬼面在风逸尘走向他的目标时,就已经预测到了那人的下场 他可是知道楼主是怎么对待那些,对他起了色的人。不论男女,下场都不要太好 追魂楼的前楼主就是最好的例子,庆丰所有的酷刑都给上了一遍才让人断气 不过他可没兴趣看那些太过血腥的场面,抬脚走向另一个活下来的人,前楼主的追随者,此次事件的主要成员之一,论追随明主的重要性 第十三章 春晓 13春晓 没等鬼面走近他的目标,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凄列的惨叫声 想到楼主可能已经动手,后面还会更惨 快走几步,趁还有点时间,希望能让他曾经的同伴死前少受点罪 “王平,等下你向楼主认个错吧,好让楼主给你个痛快” 王平连声冷笑“做梦,我宁愿死也不会向一个玩物认错。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放我离开” 瞧他这样是不会改主意,鬼面撇撇嘴,不说话却是紧守着王平退路 反正他已经尽到同僚情分,人家领不领情就与他无关 王平没听到鬼面的回话,心中着急还想再出言相激,却不防耳中传来一道让人骨子里发冷的声音 “玩物?呵,不知会死在玩物手中的你又是什么?废物?” 王平面向说话的人,视线与那像刀子般的神眼对上 不过片刻就受不了先移开目光,却在下一瞬不动神色的打量四周,寻找脱身的最佳机会 风逸尘像在自家后花园漫步一样,悠闲的移动步子,不过场上的两人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 任谁处在一片尸山血海中,脚边还有人体残缺的部件 原本黄褐色的泥地上,已经变成河床,不过里流的是红色的血 这样的环境谁都没会心大到有闲情去欣赏 “这里风景独特,是个绝佳的葬身之地。王平,我给你选的墓地你可满意” 冷漠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王平故作镇定,皱着眉头沉声冷脸 “不如你留着自用” “我不喜欢别人拒绝,这样我会生气的” 话出口的那一刻,风逸尘手中的剑也跟着动了 他向来就没什么江湖道义,也没人跟他讲道义 一剑快似一剑,像鬼魅一样捉摸不定。身体却跟条蛇似的柔软,许多招式都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式使出来的,诡异到让人怀疑那不是人类的身子 他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的给王平留下一道伤,却不致命,腥红的血液不断的从那些口子流出 闻着血腥味,风逸尘越加兴奋,眼睛开始泛红,癫狂,执念,不甘,怨恨。还有很多别人不懂的情绪,深切刻骨的种种,都凝在那双好看的眼里。艳色的薄唇微微勾着,宛若妖魅诱惑人的媚笑 自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心中的恶念得到释放 身子因激激动在微微的颤抖,手上的动作在加快却极分寸,专注,似乎他在刻画一件绝世佳作 他动的那一刻,王平就知他今天在劫难逃,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忍着痛楚等待机会 鬼面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血腥,侧头看向另一边 想用大自然的景色来洗洗眼,傍晚的阳光映照着他冷淡的眉眼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意外,等他反应过来时,只看到王平死死的抱着风逸尘坠往崖底 也不管落在身上的招式有多狠,始终都没放手,想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鬼面站在悬崖上傻了眼,他本就离两人有些距离,这会想要施救根本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看中抱成一团的两人,变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花簟秋站街道正中央,不知走哪边,左边是刘府,她病人的住宅 右边是吴府,她病人常去串门的地方,又是她便宜大哥的家 说到这就要说到一个月前,那时青洲还没解封 刘老太医要求解封的折子已递了上去,眼瞧着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一些后续工作花簟秋并不想参与,正打算向刘老太医告辞,却不想他先一步找来 “花小友,我有一多年老友,身体一向不大好,可否” 想到此次瘟疫他嘴中的小友出力最多,却无人知晓,到嘴的话也不好意思再提 而老友的身体状况又不乐观,可他因为圣命很快就要离开 委托别人哪能放心,思来想去只得厚着老脸来 花簟秋倒也没拒绝,不想去了才知道 老太医的老友是本朝前刘丞相,她这具身体的姥爷 她占了原身多年却从没为人家做过什么,此事她要是再撒手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一拖就是一个多月,刘老太医早已回京多时她还在 好在,在她的医治下刘丞相的身体有所好转 再多忍一段时间老人家的身子,就能恢复到正常水平,那时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回山上 想了数息后,花簟秋移动脚步朝吴府走去 她的这位便宜大哥束发后,就弃官来了青洲 也不知是歹竹出好笋呢还是他心机太深,目前她所得到消息是,他不放心姥爷一人在青洲过来照顾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找不到任何疑点,似乎人家是真心实意的,将刘老当作亲姥爷来照顾 她再次从吴府出来时已是下午,抬头望天见时间还算早,决定再去义诊的地方逛逛 那些前来支援瘟疫的大夫并没有走光,还有少数的人留下来 在固定的地方为城里的免费看病,她也算是其中一名 不同的是人家是自愿,她嘛就有许多别的因素 出了巷子正欲左转,却在此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声音带着点着急和欢喜 “花大夫请留步,小女子找您有急事” 这声音听得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回转身看着来人,这才想起对方是谁,常来她姥爷家帮忙的春晓 “原来春晓姑娘呀,你找我什么事?” 春晓到了她的跟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回跑 “劳烦花大夫跟小女子走一趟,家中的病人等不得” 瞧她这紧张着急的样,看在姥爷的面子上没作计较,加快脚步和她一起走了 春晓的家在城南,一层的瓦房、夯土墙。房间倒有三两间,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三室两厅。 一进门春晓就急不可耐将她往自己的卧室带 “花大夫您快给看看,他流了好多血,会、、、、、” 路上花簟秋已将情况了解个大概 春晓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来找她时被山贼给弄伤了。 虽说她总觉得哪不对,却没多在意 可等她瞧清床上躺着的男子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床上这名男子看起来十五六岁,一身大红的衣袍 虽说有许多口子,可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料子绝对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 还有那张脸虽然双眼紧闭,可还是不能减损他绝美的容颜 第十四章 心里鬼火直冒 14心里鬼火直冒 一看就是利刀造成的伤,上等的衣料,极美的容貌,无一不在表明这就是个麻烦 什么狗屁未婚夫,依她看,绝对是春晓见那人长得好看,起了色心 花簟秋有心不想医治,想要拒绝的话都到嘴了。可一瞧春晓那春心动漾的脸,又强嗯了下去。再想到人家帮了她姥爷不少忙,罢了,看在姥爷的面上依她一会,但有些事得说清 “春晓呀,这人是你要救的,我只是你花钱请来的大夫。到时钱货两易各不相欠呀” 春晓这会的心思全放在床上那男子身上,心中是愁肠百转,自然也就连个眼风都不会给花簟秋 她只知道不能让那么好看的人死了。可现在青洲城的大夫,其他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只是从刘老爷子那得知,这位花大夫医术最高。要是连她都医不好,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以听到只要给钱就没事,反而将不安的心放回本来的位置 “大夫只管医治就是,银钱方面小女子不会让您吃亏的” 此刻,她心头的想法就是,到时若银钱不够。她大不了将父母所留下的这栋房屋卖了,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花簟秋见该说的都说了,人家没有半点犹豫也只好动手 确诊完脉后眉头皱的死紧,眼中有不解 这人脉象显示不严重呀,难道自己判断错了,那袍子上的口子不是利器划的?或者他的对手手下留情,都只是皮外伤? 看来得扒光他的衣袍一探究竟 她的动作一向很快,念头刚闪过脑海,手已经将男子身上的衣服撕破 猝不及防的意外,惊呆了寸步不离守在边上的春晓 她回神很快,在花簟秋手指刚摸上男子的肌肤时。就尖叫着一把啪开,护所有物一样挡在前面,生气的大声指责,因生气脸蛋变得通红,像扑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花大夫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花簟秋想甩手不管的冲动,只是她这人有强迫症,事情没做完心里会难受 最后人是留下来,脸色却臭的,只是她一向都是死人脸,很难让人看出来 春晓冲动过后又开始后怕,怕人甩脸子走人,却又拉不下脸赔礼,心虚的转过身去替男子系衣服 “大夫别生气,小女子一时冲动说错话。但理却没错,您这样脱光他的衣服于名声不好” 回应她的是花簟秋凉飕飕的话语 “你到底还要不要看病,要是不看我走了。别跟我扯什么名声,大夫眼中没有男女之分。还有,他身上有伤,我不弄清楚怎么下药。胡乱开出来的药吃出问题谁负责?” 春晓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沉了沉,似乎在隐忍什么,然而在转过身来那刻脸上已带着笑意 “原来是这样,是小女子不懂事,还请花大夫别见怪,您请” 她让开位置比了请的手势 花簟秋盯着她的下巴,深深看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迈前一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 “有凉白开不?去弄些来。将他身上的这些污渍擦干净” 她嘴中在吩咐春晓,手指却在仔细的检查男子的伤口 没去注意身后的春晓是否有去打水 她快要检查完时,春晓也捧着脸盆过急匆匆的走来。一进来眼神就落在男人身,双眼隐秘又快速的扫了一遍。见仍是如她离开前一样没有异状,这才放心,却仍是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床前不动,一脸的防备盯着 花簟秋心里鬼火直冒,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家属。得,这些伺侍人的事谁乐事谁去做好了 动作快过想法,念头还没从脑海中散开,人已经让到一边 春晓见状立刻抢占,且小心、温柔、仔细的将帕子放到男子的身躯上,轻轻擦拭 花簟秋本打算由着她去弄,可看她那样,等她处理完人都凉了。再瞧她浑身散发出的防备气息,又不想去自讨没趣 碰上这样的病人家属,真让人恼火。忍了又忍,心中还是有怒意在翻滚,可她的声音却极为冷静 “春晓姑娘,如果你不想他早点去见阎王,动作就快点。那些污渍不处理干净,伤口绝对会发炎。这么大范围的发炎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春晓听完心中到底有了顾忌,事关她喜欢的人的性命,再不愿意也得忍 心有不甘的让开位置,深深的看了花簟秋一眼,眼眸中有她还没得及隐藏的情愫 “对不住花大夫了,是小女子想得不够周到,还是您请” 声音柔柔的,弱弱的,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道歉 可不知为何却让花簟秋有那么一些不爽,都要在怀疑是否碰上了传说中的绿茶或者白莲 对于这两种生物她傻傻分不清,不过又一想,绿茶又如何。反正以后也没多少机会碰上,再绿也与她无关 接手后迅速清理,发现有几道伤口确实很深,这人还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且脉象平稳真是怪事 还有从这些伤口来看,此人受伤的时间绝对超过一天。可他的伤口却没有一个地方发炎,真的没法用常理来解释 带着探索的心态,又开始新一轮的检查,却在这个时候听到男子在说 “水,水” 声音小的弱不可闻,可她还是听到了,淡淡的吩咐起来 “你未婚夫想要喝水” 期间她是连眼神都没给春晓一个,仍是有条不??的探索标本 男人刚恢复神智,察觉到有只手在他周身游走,这是他绝不容许的 眸子里浓的吓人的杀意顺着张开的眼线泄露出来,手指微动 花簟秋虽在低着头专心做事,可身为一修士,尽管修士的业务不熟练。可做到随时掌握身边发生的一切还是会的 男人眼中杀意刚起,就手比脑快的一根银针扎了下去,抢先一步将人弄晕 心中还在愤愤不平的骂道:今天真是撞到衰神了,净碰上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恰在此时听到春晓带着疑惑的问话 “花大夫不是说他醒了想要喝水吗?怎么还是闭着眼,看起来和刚才没有区别” 经过刚才那事花,簟秋已经失去探索的兴趣,面无表情退到桌子后面写方子 “嗯,受伤太重又晕过去了” 说这话时她是毫无愧疚,一本正经,没有任何的尴尬,全然一幅与她无关的样 第十五章 勾人的妖精 15勾人的妖精 春晓没看到刚才的事,倒也没怀疑。双手接过她的方子,虽说看不懂却也仔细的看了几眼 “敢问大夫,小女子的未婚夫何时会醒,性命可否无碍” “该醒时就会醒,至于人嘛死不了。你药煮好只管喂下去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要是信不过可以另请高明” 春晓嘴角的笑意有瞬间的凝滞,不满对方借题发挥。自己照着所有病人家属那样问话,她有何不高兴的,难道也是瞧上公子了? 她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今天的态度有何不对。还在想着为了公子的身体,先容忍一二 “您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小女子做了对不住您的事。再者说小女子要是信不过您的医术也不会找您呀。是小女子多嘴了,后头还要麻烦您” 花簟秋怄得要死,这话怎么听都种怪异感。可她又找不出来哪不对,果然,古人就是讨厌,说个话要七绕八绕 无奈的暗自撇了撇嘴,臭着脸离开。 她刚才确实是借题发挥,等着对方生气 她就可正大光明的撂挑子,谁想没如意倒把自己给怄个半死 离开后,想到手头的固定病人又多了一个。尤其这还是个事逼,家属事多不说 那病人看来事更多,什么样的人一睁开眼就目露凶光想杀人。 想想就开始后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 强按下有些烦躁的心,大步朝义诊的那块走 她现在需要看几个态度良好的病人,来熏陶下恶劣的心情 于是在别人中,风逸尘那绝世的容颜。在花簟秋眼中再没留下半点痕迹,只给她个事逼的印象。 这事也怪不得花簟秋,她本就不是颜狗,二十一世纪如此,这里亦然 翌日,怀着去刑场般的心态,花簟秋一步一挪的去往春晓家 在这一刻深刻意识到入错行了。电视里的那些大夫,一个个牛气冲天的,想不医就不医。哪像她明明一百个不愿意,脚却像有意识般自动往患者家跑 或许她的性子真不适合做大夫 风逸尘意识恢复刚想睁开眼时,蓦然回想起先前的那一幕。 有人在他刚清醒的那一息,不知又用什么东西将他弄晕。情况未明不宜妄动,不动神色继续装晕 暗自用五官感知周遭的情况,确认四周只他一人外。这才谨慎的睁开眼,小心的打量 入目所见的是一间很普通屋子。靠门边是个柜子,窗前一张三合桌子,上面摆了些女人用品。窗子开着,外面阳光正好 他身上盖着一张浅色的碎花被,帐子用铜勾撩起。墙壁有些地方有霉斑,却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很勤快,屋里打扫的很干净 怎么看这都只是户普通百姓,先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弄错了? 就在这时听得帘子响,抬头看去。见一二八女子走了进来 来人见他醒来脸上立刻露出温柔、喜悦的笑 “公子醒了?可有哪不舒服的?” 风逸尘眼神触及她脸上让他厌恶的笑意,眼中有阴郁闪过。 面上仍做迷茫状,大脑却飞速运转分析 这女的步子沉重,不像有会武的人,穿着一般出身应当不高。杀了所带来的麻烦应当不大 转念又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当时仗着天赋异禀,兼顾为了逼真,这才硬挺着不疗伤。还一刻不停的进行讲划,也是他毅力惊人,这才一直撑到最后,其实身体早已透支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也是时候找个地方安静的养精蓄锐,好去迎接他期盼已久的战斗。此处或许可以考虑一二 分清利弊后皱着眉头,五指紧紧的压着床板,以此来支撑他的身体。却因身体有伤的缘故,手臂剧烈的晃动,眉头轻皱,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 “可是姑娘救了在下?此处是何地?” 清悦的音色中带着几分疲倦,虚弱,一句话说完连喘几口大气 美人分很多种,有些只在表皮,有的却是从骨子里美出来的,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 春晓扶着他坐好后并没有离开,仍是低头坐在床沿,不敢再多瞧那人一眼 她怕她会忍不住扑入那个撩却她心扉的人怀里。还想要帮他抚平轻皱的眉间,这样美好的人脸不应该出现那些 暗暗握紧双手,用力的平复心中的冲动,直到指甲划伤手心的痛传来。才勉强压下那股冲动,心中却还是难受的紧,脱口而出就是安慰的话语 “是小女子救的了公子,公子别怕你现在安全了。那些伤你的贼人不会再来伤你了。这里是青洲城” 声音越发的温柔,仿佛是三月的春风,没有任何伤害 风逸尘想起自己坠崖的地方确实离青洲不远,想来是崖下的河流将他冲到青洲城附近 青洲是一座靠海的城市,三面环水。地处庆丰最南边,远离权力中心,就连江湖客都甚少踏足。却是一个富贵窝,又是瘟疫刚过,周边的人都是绕道走,就怕会中招。却是最适合他养伤的地方,这回是完全定下来 尽管脑海中弯弯绕绕的想了几大圈,却不耽误他一心二用,一副劫后余生的样顺着她的话说道: “原来我真的从贼人手里逃脱,如此我就放心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春晓见他明明十分害怕,却还努力装出,一副我没事的样子 顿时为他难过的心都要碎了,却只能装作不懂 “区区小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略作停顿有些含羞带俏的继续“对了,还未请公子怎么称呼“ 风逸尘眼中闪过不屑,嘴角轻轻勾起,勾起一抹妖娆魅惑的笑。眼眸直直注视着她,眼神很是温柔却又像带着勾子,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勾出来 “我叫风逸尘,姑娘可有听过“ 他故意报这个名字,想看眼前这女人,知道他只是一名小倌后会露何种丑态 春晓对风月场所的事并不清,又没出过青洲城,千里外的事更就不用说了 她只看得到中意的人突然变得更好看,像极了话本子勾人的妖精。当即就失了魂,眼睛黏在那人身上不知转动。 第十六章 羞恼 16羞恼 却在下一刻感觉身上一凉。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并未发现异样,眼前的公子还是那么好看、温柔 又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羞的低下头不敢他对视 看起来一切正常,可耳根后却是一片火红。连耳尖都没能逃过,不停的搅着手中的帕子 心里却在暗自欢喜,难道谪仙公子也对她有意,不然怎么会那样看我 越想越觉得是,又有些羞涩的抬起眸偷偷打量 “很好听的名字,风公子可以唤小女子春晓。春晓家中已没其他人,风公子可以放心暂住“ 柔的能恰出水来的嗓音,怀春的少女以为遇到了她的良人。低着头的她却没发现,她嘴中的风公子。在她低头的那一刻,眼里的温柔换作不屑、厌恶,还有隐藏的杀意 “您先休息会,小女子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昨天约好的到怎么现在也没见到人” 要是花簟秋在这肯定会说,原来真是绿茶呀,这是在给她上眼药呢 风逸尘刚才只是恶劣的性子又犯了,见又是一个肤浅的蠢女人,兴趣顿失。等天黑就离开另找地方暂住,如此更不愿多作搭理,淡淡的往床上躺 春晓却以为他不舒服,忙跨前一步想要帮忙,却被人不着痕迹的避开 她心中不由得责怪起花簟秋来,想着这大夫做的愣不尽责。都这个时候也不见人,且药都吃了两三道,逸尘还是那么痛 这会的她全然忘了,簟秋当时花只答应会继续来看病,却没说确定的时间。 而且,风逸尘身上的伤那么重,除非是神仙来了,才能做到药到病除 花簟秋一步一挪也挪到目的地,只能压下不情愿的心往屋子里走 一进屋子里就看到春晓两手张开,似怀中似乎抱着个人 心道:这个世道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一天的时间就上手。难道那个男的真是春晓的未婚夫? 当然,她不知道这全是角度问题,实际上并不是 还未等她心中的腹诽消失,察觉到有杀气袭来 循着来源找去,发现正是那个病美人? 顿时,就种想骂人的冲动,她招谁惹谁了。不就无意中打扰你们亲亲我我了,用得着这样不高兴我走就是,把空间还给你们。 刚移动大腿,春晓却在这时转过身来,见是她挤出一抹笑来 “花大夫来了,快帮风公子看看,他刚才伤口发作了” 花簟秋心下呵呵,她很想说,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不过顾忌到她边上那尊大佛,终是没说出来,只是冷着脸,浑身散发寒气靠了过去 本就不怎么温暖的屋内,气温瞬间再低几度,春晓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冷颤 风逸尘目光凉凉的对准始作俑者,心头却暗自惊讶 刚才逆着光没看清,却不想来人的容貌与他竟不相上下。浑身清冷,疏离的气质,完美的融合进倾城的美貌,让人生不出污秽的心思 沉思中右手手腕突然被抓住,正要反抗一只温热、白皙好看的手,就这么撞进他的眼中 皮肤上那细腻,温热的触感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悸动。 暖度如冬天的太阳,少了灼热却恰到好处的暖进人心,驱散他那颗常在浸在寒冰中的心,抚平了他心底的暴虐 那只手各自在他左右手腕上诊脉一次,然后来到他的胸前,看样子是要检查他身上的伤口恢复的情况 温热的指尖不停的在他胸前移动,按压,像极了挑逗人时的动作,极为撩拔人心 至今为此,这是他遇到最高明的手段。绕是他身经面战,从来不曾有涟漪的心湖也出了细微的波动 风逸尘眼底浮出一层讽刺,又是一个爱上他的皮囊的无耻女人。哪怕模样生的再好,所谓的疏离只是一种掩饰。 这会他开始怀疑这女人是否真的会医术,不然怎么会借着诊病而行挑逗之事 他不知道的是,他心中不停在的嫌弃。 却不知他的耳尖已红的能滴出血来,更不知在他抬眼准备,好好欣赏别人的丑态时 他眼底闪过连他自己也不自知的期待 也在手的主人往回收时,竟然有片刻的不舍,很想伸出手去挽留 却在看清眼前人那一刻,发现手的主人还是一贯的清冷、疏离。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有些难堪,眼中有恼意怕被人发现,垂下眸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花簟秋抽回手后,险些要怀疑自己的医术。她的医术什么时候好到,媲美传说中的华佗了。一天的时间,这家伙已经恢复到可以下地走?还有精力放冷气 瞧那气色好的哪像病患,还是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吃了仙丹? 风逸尘整理好自己的心态后,又见她诊完脉就满眼怀疑,外加不解的看了他几眼,然后一脸想不明白的坐在那沉思 想到刚他失态了,这人却什么事都没有,心态再次不平衡,还有些小委屈。 他倒要看看老女人是真如她所表现的清冷,还是故作姿态以此引起他的注意,不管如何养伤时的乐子找到了 恶劣的性子故态复发 精致好看的脸庞上有着紧张和不安,漂亮的眼看一眼花簟秋又移开,过一会又看过来,眼里有迷恋,像鸦羽似的睫毛轻微抖动 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挪动,似乎想接触碰花簟秋的手 却在两手接触的那一刻又像受惊一样放开,怕人误会掩饰性的改为抓紧被子,手背轻微的颤抖,似乎在害羞,低垂着眼睑,耳尖泛红 “请问花大夫,我的伤可否无碍?可有性命之忧?您为何诊完脉一直不说话,可是有恶化,您只管照实说来,我、、、我顶得住” 清悦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配合脸上的表情,肢体动作 完美的将少年慕艾,却不想为人所极力隐匿自己心事,演的没有任何破绽 他自认刚才的表演无懈可击,现在就等着他的猎物自投罗网 可惜他的对手是花簟秋,一个差不多丢掉七情六欲的人 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心这种东西 青洲城那场瘟疫都没能让她心软,何况一个人的生死 至于别人眼中的戏分,抱歉她从来都不会看,翻白眼这样明显的除外 第十七 未婚妻? 17未婚妻? 风逸尘那轻微的触碰只够她从思考中回神,却没在她心湖上留下任何波澜 只是秉持一个大夫该有的操守,神色淡淡的解释 “你的伤没事,只要按时吃药不会有问题“ 风逸尘心脏是一阵紧缩,带着些微疼,不敢相信她会这种态度。 不死心的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害羞的痕迹,却没有收获。 心里有失望脸上却没露半点痕迹,唇微抿,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如此,就要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自当、、、、、“ 花簟秋下意识在他话未说完前,出口打断 “谢错了,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交际,你要谢救命之恩,就应该谢你的未婚妻“ 她很怕他后面的话是以身相许四个字,那样她会疯 所以哪怕崩了人设也要阻止,且在第一时间将她身边,憋了半天没出声的女人推到前面来 “快跟你未婚夫解释,解释“ 风逸尘闻言心中怒焰滔天,再没找乐子的心思 满脑子想的是各种杀人的法子,状似询问的眼神扫过两人,说出的话也是恰到好处的疑问 “未婚妻?“ 刚才还温和的嗓音,此刻却变得极为清冷 “对呀,你们不是、、、“ 春晓隐隐感到她再不出声,会发生不可预量的事,连忙插话道:“风公子先别生气,你现在身体有伤气不得,先听我解释” 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楚楚可怜,又有些委屈的看着脸色骤变的风逸尘 见他虽沉着脸却似乎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眼神相触时还点头示意她继续,心下才安 “当时情况紧急,且男女有别。才对外谎称我们是未婚夫妻,为的不引人闲话,还请您见谅“ 解释完一脸无辜,她眼中隐隐有着泪意,梨花带泪的看了风逸尘一眼,才又转身对着花簟秋赔礼 “对不住花大夫了,当时也是怕您不同意才那么说的。且那只是权宜之策,本打算等晚点就跟您解释的,没想到、、、、“ 花簟秋只想送她呵呵两字,没想到什么,合着最后变成自己的不是,果然绿茶什么的最讨厌了 真是的这些事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皱了皱眉 意味深长的看了屋中两人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朝门槛迈去 “春晓姑娘用不着和我道歉,我只是个大夫。和你的关系也不过一场交易,你出钱我出力,钱货两易时各不相干。你们是到底是什么关系,没必要和我说。后续我会后跟进,药暂时还是按照那方子吃“ 她的离去并未引起春晓的半分在意,她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拉近,她与谪仙公的距离 风公子的气度一看就出身不凡,怎么可能娶她一平民子为妻。看来还是得靠吴大哥了 却不知那人只长了一张谪仙脸,却生了一颗恶魔心 风逸尘待到耳边已经听不到那轻盈的脚步声,周身的气场变得阴郁、凌厉 更是觉得脸特别的疼,因为容貌出众的关系。他从来都没在这放方面吃过败仗,更不用说他有意的引诱 又斜睥眼房中那个白痴女人,敢冒充他的未婚妻。手指微动,正要释放内力杀人时,却在听见那白痴的话语又收了回去 “风公子不用担心,花大夫的事等下我去和我大哥说声,有他出面花大夫不敢说什么” 春晓刚才一直靠着桌面发呆,回神时见意中人一直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好 不想他为了别人伤神,也存着抬高自己身分的意思。故意这么说,暗示她有个了不得的大哥 “哦,原来姑娘家中还有兄长,我却没去拜见真是失礼” “不怪公子,是小女没说明白。我本是一孤女,因常帮助吴家大哥的外祖,他见我得老爷子眼缘,逐想认我为义妹。不过因他身份不同,须得禀告家里人答应。要不是这场瘟疫早就成了“ 完了又见风逸尘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得自说自话的为他继续解释 “大哥乃是当朝丞相的嫡长子,他孝顺想在这里为外祖侍疾,才放弃大好前程改为来此经商“ 语气中的自豪,脸上的与荣俱荣,仿佛她是真的丞相子女 风逸尘听完心中也是震惊不已,震惊过后却是无比的激动。 他正准备全力对付吴明,却在这里碰上和他儿子有关的人,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也有些小庆幸刚才动手慢了点,还好没杀了这蠢货 想到她的价值脸上笑得越发好看,柔和中带着温情,也更是勾人 “此等小事还是别去麻烦令兄,省得他误会姑娘。等我好些可否要去拜会令兄?以示感谢“ 略作停顿,眼神专注又快速的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时眼中有流光闪过 “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你唤我逸尘即可,老是公子公子有些生分“ 话里话外都是不满和委屈,怎么看都像发自内心,却无人能看出来他只是在演戏 春晓辛苦那么久,为的不就是接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岂会拒绝 “嗯,就依逸尘所言,你也可唤我春晓“ 对于已经落网的猎物,风逸尘一向不会多花心思,见火候差不多就开始赶人 也怕继续对着张春心动漾的蠢脸,他会当场忍不住杀人 “春晓,我有些累了“ 春晓闻音知意,识趣的退了下去 夜色笼罩的青洲一片漆黑,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寂静的街道上只有发着黄光的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摆动。一道如鬼魅似的人影,借着夜色做隐藏,在小巷中朝一个方向快速前进 风逸尘等人等的耐性尽失时,突听得外面有夜枭的叫声,从衣袖中拿出特制的哨子回应,很快窗外就有敲打声响起 “进来吧” 随着话落音,窗子被人打开 来人动作灵巧的翻进屋内,一落地单膝跪。语气平板的像复读机,却极其恭敬 “楼主,属下失职,累您受苦,特来领罚” “京城那边如何了?” “事情顺利进行,现在夫人留守京城,海棠正在赶来的路上“ “让她回去,干妈一人忙不过来“ 风逸尘说完又似想起什么,继续道:“你去调查一个人,花簟秋,是名大夫。关于她的资料详细越好。另外,去城北找一住宅子,越靠近吴刘两家的越好” 第十八章 义诊 18义诊 鬼面想到这次是因他的疏忽,而出了错子。正愁着要怎么才能将功赎罪,这送上门的机会哪能放过,立刻精神抖擞的回应 “遵命,三天之内属下定将事情办妥” “不用那么急,她应该是从外地赶来支援瘟疫的大夫,尽量打听清楚” “是” 鬼面答应后并未像以前立刻就走,而是踟蹰不安的立在那,似有话有些说 他的动作很明显,风逸尘看在他一向忠心的面上递了话头过去 “还有何事?“ “近几日您所接触到的人可否要、、、、“ 他做了杀头的动作 风逸尘抬手示意不用“别乱动,她们暂时还有用,另外,你们暂时不要露面“ 日子在各自的算计中度过,转眼五日已过,看似很快 花簟秋却觉得水深火热,特别难熬。 每次去春晓家里看病,那女人防贼似的防着她。最近这两天竟然带着敌意,而那男人看起来正常。可每次同他相处时觉得毛骨悚然,却又说不出来哪不对 站在门口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用再见到那让人糟心的两人 这么一想,立刻觉得空气都变好了,树更绿了。 又可以端着张死人脸快乐的过日子了 可她的好心情维持不到十分钟,在见到春晓那张粉黛未施,楚楚可怜的脸时,立刻如朝露一样消失找不到半分痕迹。 真的很想骂娘,每次对着自己时都摆出这副样子,弄得她好像做了什么伤害理的事 春晓用目光来回打探花簟秋,心里那一丝妒忌转眼变满心的妒恨 眼前的女人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胜过自己千百倍。难怪逸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久,也越发温柔 老女人除了长得好看外,还有哪点比得过自己。一天到晚冷着张脸,脾气又臭,整天抛头露面。女子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逸尘,要想法子让他讨厌才行。这念头刚诞生就犹如野草般疯长 花簟秋觉得珍爱生命,远离事逼。没等事逼开口就先行溜了,由着她跟在后面监视 风逸尘望着专心诊脉,老女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现他完全明白老女人是真的没将他瞧在眼里。难道知道他是如梦阁的小倌?所以嫌弃他? 眼底有着诲涩不明的情绪 “花大夫真是妙手仁心,如此高超的医术世间少有。不过不知我可有哪做得不好,惹恼过您” 花簟秋例行检查时都会询问病人,可面对床上这货,她却是能不说就尽量别说,。 她不想招惹为爱疯狂的女人。 没看身后那位,眼刀子直往自己身上招呼,背上都快被她的筛子了 人都喜欢犯贱,她越是这样,风逸尘越是不会放过她 眼角晲了屋中另外的女人,眼中闪一抹意味的浅笑,笑容一晃又转瞬消失。再次落在花簟秋在身上时,眸中带着一层淡淡的春意,人也显得有些恍惚 春晓瞧见这一幕,脸色越发的阴寒,面孔有一瞬的狰狞,扭曲,还也有些沮丧。更是心有不甘的靠了过来,硬挤在两人中间,完美的将风逸尘挡在后面,想要吃人的眼光凶狠的盯着她面前的人 贱人,仗着会医术就敢当着她的面勾引逸尘,她不会放过她的 她面目狰狞的那刻,花簟秋恰好抬头想要说事,却不想看见这么一幕 对于这种恋爱脑,花簟秋连呵呵都不想扔给她了,只是收回手 趁着她还未有所动作前淡淡道:“恭喜两位,这位公子的伤已无大碍,后面只要按时吃药就行,往后我就不来了“ 春晓心里恨的要死,可面上却是笑眯眯的道谢,又见贱人说要走逸尘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窗外,顿时认为自己可以放心了,贱人构不成威胁 花簟秋行到门帘处,忽然听到一道清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我身子好些定要去登门道谢,还未请问花大夫家住何处,可否告知“ 她面上情表维持不变,挥挥手脚步并未停下,心里直呼别来,我们不熟 “交易已完成,此后再不相见“ 潇潇洒洒而无比坚决地走了,春晓起身相送,她可不想给意中留下无礼的坏印象 “真是多谢花大夫,您对我们的大恩,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 “春晓姑娘,不是我要嚼舌根,你还是多留点心眼,那男的不是良配” 风逸尘目送两人离开,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以及越来越模糊的话语 心塞的厉害,老女人竟然敢说他不是良配。这般诋毁他,一定要弄死她。还敢对他视而不见,不,是巴不得不见。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他,偏生她越是这样,他偏不如她的意 有道阴影挡住了眼前的光线,抬头见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侧转身子躺了下去 如果不是暂时还需要用到她,早弄死了,岂会留她在眼前碍眼 他的未婚妻岂是那么好冒充的,等事情完了和那个死女人一起弄死 “何事,若无事我要休息“ 不耐烦的语气,嫌弃的背影 春晓对上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有片刻的愣神,很快又反应过,依然是依赖又温柔 “好,你休息,我去煮饭,等饭好了再来叫你“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风逸尘才转身来,厌恶的凝视片刻远去的背影 这女人,缠他缠得极紧,又常摆出一幅被心爱之人,伤害到的表情 真是让人忍住想弄死她,肤浅的女人。才几日的功夫就爱上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也叫爱简直是笑话 “大娘,您平日有口苦吗?” “嗯,早上起来特别,嘴里像吃了鱼胆一样” “如厕方面呢,有溏泄或者干燥?‘ 大娘其其艾艾的看了下四周,有些不好意思 花簟秋明了,靠她耳则低声道:“您只管点或摇头就是” 大娘点了点头 “您这是湿阻中焦,没啥大事的。所要用到药材都是很常见的,有陈皮、茯苓、半夏、竹茹、枳实、炙甘草、黄芩“ 她说话的速度不快,可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等她说完方子也山写好,双手递到大娘手里 第十九章 欣赏 19欣赏 大娘接过一看,满眼的鬼画符,半个字都不认识。仍如获至宝的捧着方子感激的离开 花簟秋抬手示意下一个,尽管后面还排着长龙,却是心情愉悦 一想到可以不用再见到那些事逼,就觉得原来生活如此美妙 她果然不适合做忍者神龟,看来以后遇事要硬气点,不想忍就别忍 脑中走马观花,面上却一本正经。看病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如生产流水线一样 队伍刷刷的减少,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人 抬眼一目看,是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 他一坐下来就愁眉苦脸的说道:“大夫,您快帮我看看,我老觉得嗓子里有东西,可就是咳不出来,难受的紧“ “手伸出来“ 花簟秋刚才那一眼心里已经有个大概,诊脉后更是确认无误,提笔刷刷就写好方子 “喏,拿好,就是有点痰而已,很快就好“ 青年人接过后发现看不懂,顿时愁了起来,大夫没像前面那样将药方子报出来,难道是他要用到的药很贵,所以大夫怕说出来他会难过 立马就有些慌了,手指紧紧捏着方子,都捏出印痕。来这里看病人多是穷苦人家,他这病拖了好久,要不是听说花大夫可以以物换物,他还不会来 想到这混乱的脑子又清醒了几分,再贵重的方子只要能治他的病,他多帮花大夫做些事不就好了 “大夫,听说您可以以物换物?我实在拿不出钱来,您看有什么合适的事给我做“ 花簟秋瞧着他紧张到无处安放的手,惶恐不安的眼神,心中明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点头,从一旁的几上随手抽出一张纸来,并给他几吊铜钱 “你将上面的药草找齐就可,钱是工资。要吃的药并不需要特意去费银子,只要多费些时间和精力都能弄到,就是用荔枝核和橘核心煮水喝就好“ 青年男子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困扰他许久的病这么简单,荔枝他买不起,可荔枝核只要脑子灵活些,还是能弄到 而花簟秋手中图纸和青年相接的那一刻,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感受到身后有凶狠刺骨的眼神,和让人窒息的杀气落在自己身上 有谁在暗处盯着她,借着收拾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扫一遍。没发现问题,想想还是不放心,再不动神色的扫一遍,周遭一切正常 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可能工作压力大,弄得疑神疑鬼,看来要找个地方放松下才行 收拾好好手头的东西毫不留恋的走人 风逸尘等她走远才从暗处走出,没想到老女人真敏锐 他不过情绪稍为过大些都能感觉到,想到老女人的敏锐 不由有几分头疼,那样会给他增添诸多阻碍,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被抓现形 烦恼归烦恼,他却没往别的地方,他已是认定花簟秋不会武 想到自己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心中的烦恼变成委屈,老女人明明是个心软的人,对他却心硬过石头。 能对这些平头百姓关怀备至,对他却心狠的不苟言笑。似乎多听他说一个字都难受,凭什么对他如此不公。竟然还给男人字画,难道不怕别人说私相授受吗 同样都是病人为何他就没有这待遇,诊脉时也不知道放块帕子垫下,就那喜欢摸男人的肌肤吗 越想越气,最后恨恨的,又有点不甘心看了一眼那人远去的背影 转身追刚才那青年男子去了 风逸尘步伐轻快的行走在巷子里,不时瞧一眼手上的纸张,眼中的笑意就增一分。 周身都散发着温暖,不成想老女人的字写如此的好 一手狂草,笔走游龙,银色铁画 再瞧一眼另一只手中丹青,草草几笔,却将草药勾画的栩栩如生,如活物长在纸上 真是要才华有才华,要能力有能力。模样也生得极好,果然有自傲的资本,如此人物不能收为已用岂不可惜 越看越发的眉开眼笑,眼中欣赏之意越浓,更有藏很深的情意,深到他自己都没发现 正飘飘然时,一道柔情似水的略有些嗔怪的声音。将他好的心情坏的一干二净,瞬间将所有的一切打回原形 “公子去哪了,也不和小女子说声,让人好生担扰” 风逸尘寻声看过去,就对上春晓包含着爱慕的双眸 见他看过去又故作羞怯的回望,耳根带着淡淡的红。 对视片刻眼中生出一丝欣喜,然后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视线 耳根却已红的像血,连耳朵都也不例外 风逸尘的好心情被破坏,还是被讨厌的人破坏,没有杀了她已是天大的福气,哪还会给好脸色 径直越过她往屋内走去,连眼风都没给她一。对于蠢女人,哪怕你不给她好脸色,她也会犯贱的粘上来。 擦肩而过时又想起她的作用,不好将她凉透,敷衍的解释 “屋子里闷的慌,出去走走” 春晓怀着喜悦的心情出来迎接归来的情郎,却不知何事惹恼了他 竟然让他的脸从晴天变雨天,一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心底发慌,可是我恃宠而骄,仗着逸尘对我的情意越浓,做事有些失了体面 正自我检讨时,却听到他带着倦意的解释。满腔的自责立刻变成关心,连忙紧走几步跟了进去 “可否有哪不舒服的?饿了没?” “我要休息了,不要来吵我“ 进房间、关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迟疑。 将跟在后头慢一步的春晓,死死的挡在门外 他所有不好的一面,春晓都如眼瞎似而不见。脑中只有意中人精神似乎不好,在他彻底好之前,尽量少给他增加烦恼。 又想着情郎出去了一天,怕他吃不惯外面的吃食会饿着。转身想去厨房弄些饭菜来,却听得身后传来开门,紧随其后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声音 “春晓,忘了告诉你,我家人两日前已找过来,明日会搬走、、、、、“ 春晓一听意中人明天就要搬走,立刻乱了心神 两人虽说现在相互有情意,可时间太短,一但分开会有太多的变故 越想越怕顾不得失礼与否,未等人把话说完就急着插话 “怎么那么快就走?你伤还没好全“ 第二十章 炫耀 20炫耀 言毕,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好,怕给意中人知道她心中所想,抬手掩饰性的摸摸鬓角 “我的意思是,现在不宜长途跋涉,可否将养一段时间,等大夫确认后再走也不迟” 风逸尘一眼就看穿她真正的心思,不就是怕他不要她吗,心里着实腻歪 脸上却是挂着一抹温柔缱绻的笑,跨前一步拉住她的的手 “有人关心担忧真好,你别怕,我暂时不会走远。家里人在城北买了宅子让我养伤,且这也是我的意思。你这样的好姑娘值得人珍惜,我一外男长期住在这里,对你的名声不好。我虽不在意那些,却见不得你因此被累及。你放心,我有空就过来找你” 春晓所有心思都留在手心的温度,本是温暖的手掌,此刻却像火一样灼热,烧得她心跳都乱了,脑袋热乎乎的晕的很。根本没听清眼前人说什么,更没听出他的潜台词,我能来找你,你却不能 “好” 一直到门再次关上,她都没清醒过来 花簟秋自打不用再去给风逸尘看病后,日子又过得有规律起来 多数都是吴刘两家出来,就去义诊。 或者去山里采集草药 将手里的一株枈胡扔进身后的背篓里,直起身来举目远眺,隐在群山背后的那些黑影,那里有一处名叫忘忧的山谷 听说曾是仙人的住所,里面风景如画,仙草遍地。同样也是一处险地,有史以来人去了是有去无回,无一例外 风景如何她不在意,可传说中的仙草她却想要。并不是贪婪,而是出于一名大夫对于药草的执念 收回目光环顾四周,这个险值得一试 此处离山谷还有段路程,药草却明显多过其他地方,同样的草药质量也优于别处 可再一瞧头顶的那片天,不爽的撇撇嘴,今天还是先回去,时间上来不及 独自一人走在有些寂静的街道上,被寒风吹得摇曳的昏暗灯光,给街道留下阴阴绰绰的阴影 刚回到刘府,就丫环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背篓 “花大夫,春晓姐姐今天过来找过您,说是替她未婚夫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花簟秋头皮一麻,安心日子才过了几天。那事逼又来烦人,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庞,彻底变成一张画像。周身的寒气都快凝成实际,隐隐都能看到白色的雾状物质围绕在她身边 “以后她不管为何事来府中,只要问到我,一律说不在。还有她那个什么未婚夫也是” 丫环被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不懂为何只是帮春晓姐姐传句话,。花大夫会生那么大的气,又听得她提到春晓的未婚夫,似乎那三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名仙人似的公子,顿时恍然大悟,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花簟秋以为和那个丫环说过后,她在刘家这段时间,再也不会跟那两事逼碰上 却不想这日她路过花园时,就这么措不及防的与他们撞上 看着迎面而头的一行人,此时离开难免太过刻意。四周又没有遮挡藏身之处,只得僵着脸立在原地不动 再次相遇时,春晓已然不是她最初所见那样,整个人焕然一新。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就是她的行为举止有,些配不上她的那身行头。手不时摸摸头上的珠钗,或者抚摸衣袖,如此刻意明显动作,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这怕是吊上凯子了,看来有些手段,不过来她面炫耀个啥子,像是在回应她的想法一般 只见走的好好的春晓,身子突然一歪似乎扭到脚一样,娇呼出声,柔弱的往她边上的风逸尘怀里倒,含羞带俏的望向那个朝她伸出手的男人 眼见就要得逞,隐诲的向花簟秋投来一记示威的眼神 却在下一瞬手臂一痛,被人抓着双臂,强行拉着往后退几步,再也不能往前一寸 春晓将视线放低,见放在她双臂的手的主人,正是风逸尘 再抬眸时发现平时总是温柔的眸里,现在却带着冷意 心一沉,难道逸尘看出她的算计。她虽然想给对面那个老女下马威,更想利用这件事,让所人都认为逸尘也是心悦她的 她觉得她和逸尘之间总隔着点什么,两人相处时他虽然是温和的,眼中也有情意, 却觉得总有哪不对,或许是他从不碰她,哪怕牵手都不愿,让她没有安全感 正在琢磨时突然听的清悦好听的低笑声,抬头落入眼中的又是逸尘饱含情意笑脸 “可是扭到脚了,这般看着我” 当即觉得自己想多了,逸尘怎么可能不喜欢她的靠近。肯定是在外面人多,顾虑到她的名声 摇头表示没事,同时回他一个明媚深情的笑容,转身面向花簟秋这边,脸上已挂着得体的笑脸 “花大夫真是贵人事忙,我和逸尘找了您几次都扑空。今个总算碰上了,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去聚贤居喝喝茶,以答谢您先前的救命之恩” 花簟秋嗤笑出声“喝茶就免了,真要谢我就莫要再来烦。再者我前面说过,我们银货两讫,现在并无瓜葛” 完了抬脚想离开,又见前面的人不让路,沉着脸“麻烦让让,我还有事” 春晓哪能让她如意,她可不喜欢做无用功。刚才已失利,肯定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 俏脸微白,眼眶泛红,泪水说来就来,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眼角 “花大夫别生气,我们真的是诚想实意的想还您的救命之恩,却没想到会给您增添麻烦。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她说完见其他人的脸色已然是微变,全都带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花簟秋,心中愉悦,眼中带着几讽刺,却表演的更起劲 花簟秋将四周吃瓜群众的反应,在脑中过一遍。总算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想坏自己的名声,让人以为自己是个不分好歹的人 行,就她了的愿,反正名声那些东西对她用处不大,只要能省事就好 “既然知道给我添麻烦还堵在这里干嘛,还不让开” 风逸尘心里有盘算,是以没加阻拦春晓挑事 扫视四周后,极其隐匿的宠溺的瞧着花簟秋,这性子还真是无所顾忌,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过他喜欢 第二十一章 前往忘忧谷 21前往忘忧谷 这样的人用起来更顺手,就是要拉拢起来也很麻烦。 瞧着场面越来越热闹,再让那蠢货闹下去,对老女反而不利,他是时候上场解围了 “确实是我们失礼,还请花大夫见谅,我们这就离去” 优雅的礼仪,得体举动,毫不留恋的脚步,完美的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任何瑕疵 风逸尘想着他刚才的做法,怎么着也算是帮了老女人一把。有利于将下来的行动 一离开花簟秋的视野范围,就立刻停止前行的步伐 “春晓,我突然想起有事要找鬼面,就不陪你去见刘老爷子了” 望着风逸尘一脸报谦、不舍得模样,春晓刚升起的失落,还没的来及散开就已消失 “没事,刘老爷子随时可以见到,不能因此耽搁了你的事情” 花簟秋郁闷的走在巷子里,想着还是早些将外祖父的身体调理好,早想回庙里。看来得将去忘忧谷的行程提前呀 这时,一道油腻的让人恶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哟,小娘子一个人,要不要哥哥保护你呀” 抬头才发现,她的跟前站着四五个痞子,脸上挂着猪哥般让人恶心的笑 并且很快就将她围了起来 “小娘子别怕,有哥哥们保护你,保管没人敢再来欺负你” “跟哥哥们回去,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还给你漂亮好看的衣服穿,瞧你身上穿得都是什么破烂玩意。白白浪费了小娘的花容月貌” 几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想要动手动脚 花簟秋身形微动躲避那些咸猪手,也不见她恼怒,仍是淡淡说道:“我是名大夫” 猪哥中的一人左手夸张的捂住胸口,右手伸过来想要抓她的手 “正好,哥哥这里痛,要小娘子来医“ 花簟秋嘴唇勾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清冷的眸子仍是没有一丝波动 “几位可有听过医毒不分家,不巧的很,我更善用毒“ 等她的话说完,人已远去,她的身后躺着人事不知的几个痞子 她的动作很快,快的连刚好路过,想英雄救美的风逸尘都没发现 如果不是她那一番话,风逸尘都要怀疑那几名痞子是自身有毛病,或者有别的高手插手 花簟秋刚才的做法并没有影响,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相反他想要拉拢的心更加坚定,望着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光 “如何,鬼面,你现在还认为她不值得我投资“ 鬼面对刚才的一切傻眼,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还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却不被他看出来 同时心中对楼主的眼光是越发的崇拜,这看人也太准了。谁能想到那么柔弱的女人,竟然是用毒宗师,确实值得 有了这么一个强力助力,能医能毒,还有谁会是他们的对手 “还是楼主眼光好,只是错失了此等天赐良机“ 他的语气有些惋惜,脸上有着淡淡的愁容 “还是有收获,至少知道她医毒双修,甚至不忌讳用毒,庆丰的大夫多厌恶使毒“ “嗯,庆丰有几百年没出过医毒双修的杏林高手了,御医院首来青洲两个月都没能解决瘟疫,她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找到有效的方案,真让人不敢相信她才双十年华“ 风逸尘闻言点点头,如果不是几经确认的事,他也不相信。 负手沿着花簟秋刚才走的路线而行 “鬼面,接下来盯紧她的一举一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接近她的机会“ 说到此处语气一转,转为淡淡的不满 “平时好使的美色,在她身上怎么就不起作用了呢,难道我最近变丑了?” 鬼面脚下打了个踉跄,幸好他身手利落才没摔倒。但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得换个话题 “楼主,那个春晓您还要留多久,她现在完全将自己当成主母,派头足的狠” 刚才还是委屈、不满的少年,转眼变成冷厉残酷、眼神犀利的无情人 “顺着她,上好的敲门砖怎能随便丢弃” 鬼面的脑子没他好使,没弄懂他口中的敲门砖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为,那女人只是楼主打发时间的乐子 风逸尘瞧着他一脸的问号,加上自己这会心情好,逐好心解释 “吴建文很信任她,真把她当作义妹,而吴建文是吴明的嫡长子” 这下鬼面懂了,吴明防着外人,他的家人却不在其中 那蠢货或许不会被他接受,但碍着他儿子的情面,也会少几分防备。 这样吴明那铁桶一样的丞相府就有了破洞,不就是上好的敲门砖 既然这样还真的捧着那女人一段时间 果然主子就是主子,任何举动都有深意。 花簟秋走出巷子后片刻不停的往香山赶 刚才那几名痞子虽没给她造成实际的伤害,却给她本就不美丽的心情,再添一笔 心那个地方已经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她受够了这些糟心的事,深深的怀念起广济寺,那种无人打扰的日子 如果忘忧谷没找到灵药,不惜消耗灵力也要帮外祖调理身体,早点弄好早些回家 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听着微风穿梭在林叶间的簌簌声,和远处偶尔传来鸟雀的啼鸣声 真是有种岁月静好,时间被无限拉长放慢,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她果然还是喜欢山间的生活 如此想着脚步的步子迈得更加轻快,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身为一介修士,虽说别的本事没有,但对身边的变化却比旁人敏感几十倍 在离山谷几百米的地方,明显感觉到空气不同,多了些对人体有害的东西 但摸不着看不到,无色无味 停在原地静下心来细细感受,几息后已探知多了何物,瘴气,南方密林最常见的一种 花簟秋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林子,瘴气形成的条件很简单 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 可眼前的树木远达不到原始森林的标准,四周又通风透气 带着疑问继续前行,却只走了十几米后再次停下 四周的环境已是大变样,脚下的小路蜿蜒前行,逐渐消失在一人多高的花木中 第二十二章 熟悉业务 22熟悉业务 四周的树木逐渐被苍天巨树替代,离地十几高的树冠处 飘着一层稀薄的白雾,飘渺灵逸,却是能要人命的瘴气 林深叶茂密不透风,林子里相当的安静,听了一路的虫鸣鸟啼不失消失在何时。 此处的林子虽比刚才的要密,却还是达不到瘴气形成的条件 她心里却有了另一种猜测,怕是忘忧谷中瘴气,开始向四周蔓延 至于是否不是继续往前走就可见分晓 花簟秋分花拂柳到达目地的时,眉头皱的死紧,都能夹死苍蝇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处断崖,崖壁光滑的能反射出太阳光,断绝人攀爬的可能。 站在崖边往下看,只能看到几百米的深度 再往下就被一层厚厚的,粉色的雾挡住 给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勾的人心痒痒,想要一窥究竟 可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要人命,只因那层粉的雾不是真正的雾,而是瘴气 要下到谷底就要穿过那片不知多厚的瘴气,勉强通过谁知下面等着的又是什么 必定凶险万分,此处是在香山顶部 听说香山有四五千米高,这边靠城 另一边也就是山谷的另一入口是海,暗礁密布,浪凶涛急。 海中又有凶猛吃人的怪鱼守着,常人根本无法通行 难怪上次青洲瘟疫,而青洲城的人又知道谷中草药良多,却无人打这里的主意 真是有来无回的险地,只能空守着宝山望洋兴叹 以现在这种冷兵器时代,不要说民间,就是朝庭派兵也不顶用 面对重重困难,她仍想要一探究竟 别人或许不行,她应该可以一试,怎么说也是一名修士 灵力运转全身,往下一跳。下落中的过程有些漫长,长到她以为过了一个世纪才到谷底 抬头往上看,那片粉色的雾远的像在天边。 这么高的悬崖竟然无惊无险,平安的到达谷底,莫名有种我是大佬的成就感 或许她是真的拿错剧本了,刚找到了点成就感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嚎声,有点像狼叫,可远比狼嚎声要大上许多倍。真的可以说是地动山摇。 回过头一看,顿时头皮发毛,直呼天要亡我 六只大如牛牯的狼,瞪着绿幽幽的眼,流着涎水呲牙咧嘴,虎视眈眈的。 逞半包围状态看着她,显然已经将她当成了盘中餐 花簟秋嘴唇挂着一抹苦笑,作为一个大半时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 想要看见野生动物只能去动物园,就算后面穿过来,生活虽苦常进山中采药偶尔了有碰野兽 可那些体型能和这比吗,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以这几只狼的体型来推算,整体综合实力都会提升不知多少倍。 果然不是女主就可以随便虐 脑中念头过了七八个,身子却自动调整成战斗状态主动出击 不搏一搏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她对现在的生活极其满意,还不想领盒饭,顺便把业务熟悉起来 刚开始那叫一个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身上四处挂彩,幸好她今天的海青是黑色的,看不出来 这才意识到她现在最好反击方案是防守,谁让她不狼狡猾,数量也比不过 人家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你挡住了前面,没防到后头 速度又快到扑过来时只能看到残影,时不时再给你来个闪现,想想都后怕 力量大到能将水桶粗的树木,拦腰撞断,人类的身子挨上那么一下,不死也差不多 更别说那一口獠牙,咬合力绝对能半一只成年大象,撕成两半,那利爪就更不用说了,普通人当场就会被它掏个对穿 她满身的伤就是那几只利爪的杰作,最有力的证明 并且这些狼的耐性不比人类差,尽管它们身上的伤比她还要重 腿都瘸了可它们还是一瘸一拐的继续,且更加凶狠 花簟秋退回崖壁处,背靠着崖壁一边警惕注视剩余三只狼,一边思考如何脱险 她是不想继续下去了,狼是群居动物,这里的血腥味又浓,吸引着四周的猛兽赶来 拖的越久鬼知后头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赶来。 而她现在全身挂彩,虽说不致命可痛呀,血一直在流,再不找个地方疗伤,不死在狼口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现在已经有失血过多的症状,头晕,四肢发凉,这可不是好现象 小心的打量四周,刚才一下来就光顾着打架没细看 这一看才发现尽管因为打斗到处是一片狼藉,残枝断树倒了一地 却不影响她勘察地周围的环境,周围的光线很暗,和傍晚差不多 远处没受到摧残的树木,茂盛的绿叶遮天蔽日,不给阳光留半点缝隙 也因为没阳光倒是没长灌木一类的植物,苍天古树比比皆是,又密。 要五六个成年人牵手才能抱住,地上的落叶厚实的像是铺了一场上等的地毯,难怪刚才觉得特别软 昏暗的光线,又身处森林。 人类的视线受到极大的阻碍,能看到二十米的范围已是极限 花簟秋深吸一口气,如此恶劣的环境想要从地面跑,看来是行不通。 至于用药,什么情况都没理清楚,更不知道后面的危险程度到了几级 她身上所带的药分量又不多,是以第一时间就否决这一方案。 悄悄抬眼看了下头顶连成一片的绿叶,这么密或许能承受人在上面奔跑而产生的重量 她的动作不敢太大,怕刺激到剩余的几条狼 可似乎没有躲过狼的眼睛,也或许是它们看破了她的想法,又或许是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不想再拖延时间 十分有默契的分几个方向,一同扑了过来 花簟秋暗自骂了句脏话,提气纵身一越,朝着树顶而去 刚在树冠站稳就听得,有呼啸声划破空气而来,速度快得可以媲美火箭 刚才还在十几米外,转眼就到了身后 经过刚才同狼的搏击,她的反应也不慢,扭身躲过的同时,手掌一翻三成灵力朝后击出,击中目标感刚传来 就听到一声动物的惨叫声,没等她回过头就听到重物坠地的响声,紧随其后的是肉体被撕裂的声音 第二十三章 她的江山 23她的江山 她瞳孔剧烈的收缩,背脊一凉,全身的汗毛倒竖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连刚才袭击自己的是什么都没看清 却也深深明白一件事,这里是危机四伏 她要是再莽撞下去,就真的别想从山谷里走出去。 以刚才那东西落地时发出的响声来推测,肯定又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猛禽 地上有猛兽,空中也好不到哪去 这一刻她突然想放弃寻找灵药,老实的回去给姥爷输点灵力好了 带着遗憾的心情想要最后看一眼这片山谷 却在抬头的那一瞬,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她所处的树冠很高,足以看清整个山谷 以她为中心点,翠绿的树叶像一张绿色的毯子向四周扩散,将整个山谷占据了半边天 断落处是一条玉带似的河流蜿蜒流向远方,将山谷一分为二 河的上游是一条看不到顶的瀑布 瀑布四周似乎有浮山,山上有像垂柳一类的树木。倒垂下来的枝条将浮山包裹成一片绿色 另一边是正开如火如荼的繁花,一眼看不到边 这会她才深深体到什么是词穷,眼前的美景她只在一些,质量好的游戏中看过 电视里的仙境也比不过,觉得她以前的日子白过了 此等美景就算明知有危险伴随,也勾得人心痒难耐,愿意为之冒险 花簟秋觉得这无主之物她怎么能放过,这片山谷从现在起她征用了 不是说狡兔三窟吗?她虽不是狡兔。但多一个安全所在,有备无患 至于内里隐藏的危险,在美色面前已不值一提 她怎么说也是一名修士,业务不熟悉不要紧,现在提上日程就是,为了她的江山,拼了 青洲城北,风逸尘暂时的住所 “楼里的事处理的如何?” “几日前,新任武林盟主左志宣布花文煜的尸体已经找到。所有人都相信追魂楼的楼主已死,现已开始争夺追魂令。各种下作手段层出不穷,真是丑态毕露” 风逸尘停下手里的笔,脸上写着遗憾 “我当初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多留点活口,让他们狗咬狗岂不更热闹” 鬼面心中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要是再来一次您还是会那样做 “京城怎么样了? 鬼面尽职的回道:“一切都在掌握中” 略作停顿看了他一眼,见他点头示意才继续 “不过,大殿下那边托海棠来问,可要趁胜追击?” 风逸尘唇角微扬,凉凉的笑道:“趁胜追击?那个蠢货怕是想直接让太子下台吧” 鬼面默不作声,知道这时候紧闭嘴巴才是上上策 紧接着就听风逸尘的带着几许讽刺的嗓音 “空有野心却无相匹配的脑子,只会逞匹夫之勇” 一听他的语气不对,鬼面怕他真的临阵换人,忙打圆场 “蠢是蠢了点,胜在心够狠” 风逸尘轻嗤出声,嘲讽的意味太过明显“呵” 声音不带半分温度,且含着无尽的嫌弃。似乎多说一个字都糟心,手心里笔似乎因不堪负荷,惨遭拦腰折断 笔断发出的声音让他警醒,扔掉断笔往后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 鬼面一直在安静的装哑巴,心里却清楚楼主的心中的烦恼 昏君儿子不多,大儿子就是楼主嘴里的蠢货,二儿子是太子,三儿子立志做一名逍遥王爷,四儿子是个不良于行的,五儿子还是个五岁的娃娃。 楼主若是想要权大可以扶持五殿下就好,可他想要的是复仇 若是简单的复仇也容易,灭了吴明一家 以楼主的武功轻而易举,可他还肩负着帮花家恢复清誉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一时变得安静起来 静默片刻后,风逸尘似乎平复烦燥,捏了捏眉心 “逍遥王怎么样了?” 鬼面在心中打了一遍腹稿才回道:“看起来与以前没两样,风月场所的常客。” “但是呢?” “隔个三五天会往相府跑一趟,且多是吴明不在府的时候去。下面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他的功夫很高” “只要他不碍我们的事,由他去。你让海棠去传话,渝州节度使丁烁,·他的儿子欺男霸女,当街抢人” 鬼面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的问道:“丁烁也是太子一党” “嗯,他是吴明一手提拔上去的。吴明努力经营了十几年,根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故我让你们先不要动他” 鬼面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似丢进腊月的冰窟中 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这是严重失职 “遵命,属下现在就去传信” 强装出来的镇定,细听嗓音还是带着颤抖 说完便打算恭身退下,却不防耳中又传来风逸尘有些不平静的嗓音 “她怎样了?” 鬼面迟疑了下才接话“还是那样,不是去香山采药就是义诊” 房间里温度在他出声的同时低了几底,鬼面打了个冷颤却强忍着没解释 风逸尘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停下手中的笔,一手托腮另一手敲打着桌面 “鬼面,在你眼中我很傻,好糊弄?” 平淡没有起伏的语气,却让鬼面瞳孔紧缩头皮发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楼主赎罪,不是属下想要糊弄您。而是花大夫所去之地太凶险,虽说她的医术高明,却不值得您为她去冒那个险” 风逸尘闻言心里有一瞬的难受,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眼神转为冷酷,手指敲打的速度加快 “何时轮到你来帮我做决定了” 鬼面听着那越来越快的敲打声,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再不说虽不会送命,挨罚是跑不了的 “五日前,花大夫去了香山。属下派去的人最后传来的消息是,她已进入忘忧谷。这几日属下也曾派人下去查看消息,俱是音信全无。想来是凶多吉少,他们俱是一等一的高手都挺不来,更不用说花大夫” 风逸尘心底有隐隐的撕裂般的疼痛传来,等他查看却又消失不见。只余闷闷的难受堵在心间 脸上闪过茫然,为何他听到那老女人可能出事了,心里会痛? 他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只知道他不想听到半点那人不好的事 第二十四章 发泄 24发泄 他想去救她,不希望她就这样消失在不知名的哪个角落 同时,胸腔还有不知的怒意升起,却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恰好鬼面隐匿消息的行为,给了他最好的借口,一切都合理的算对方身上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五日前的事你现在才来告诉我,谁给你的胆做下欺上瞒下的事” “属下只是认为不值得” “呵,不值得,我也认为你的能力不值得我重用,怎么不见你以死谢罪。你办事不尽心,自回京领罚” 风逸尘发泄到一半时,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先欠着吧” 鬼面是名难得的好下属,忠心能力又强,不能真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将他杀了 只好苦了掌下那张上等黄梨花木桌,没有任何预兆就四分五裂 “吩咐下去,明日香山顶部集合,下去吧” 说完又觉得为了一个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的女人,如此大费周章 怕底下的人笑话又装作一本正经的补充 “我也不是全为了她,听说那山谷有灵药。干妈早些年为了救我,损了根基,那里或许能找到需要的灵药” 鬼面一开始是要拒绝的,话都到喉咙可听完后面的话又收了回去 默默出得房间,放松下来才发现整个身子都僵硬的像石头,深吸几口气紧张的身躯才恢复原样 可一想到楼主的命令,一日之内就要备齐所有的一切,又觉得脑壳特别痛 召集人手倒是简单,可那处山谷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 只能从现有的一切来准备,海边是不要想了,暗礁,吃人的怪鱼,哪一样都是要人命的 而从香山进入看着凶险,可只要带够解瘴气的药丸,还能有一线生机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之前派去的人也带了解药,为何下去后音信杳然,连个信号都没有 难道下面还有别的猛兽,可以他们的功夫怎么也不至于,连发信号的时间都没有 第二日,香山顶部,山谷断崖处 十二名身着紧身衣的青年,各自身后背着一大捆粗实的麻绳,站在鬼面身后 风逸尘也一改往日的宽袍大袖风格,身着浅蓝色的窄袖长裤,袖口若隐若现的金线绣,低调而又奢华。 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用白玉冠一丝不苟的束着,一扫平时的慵懒 站在崖边看着光滑的崖壁,头也不回的下达指令 “再检查一遍所带装备是否齐全” 众人再次确认无误后,齐声回道:“没有缺漏” “分批次下,每次三人” 风逸尘心里记挂花簟秋,已顺着先前那些人,留下的绳索往谷底滑 那女人已经失踪以来他的心乱的很,做事失去以后的水准 他现在只想早点下去找到她,确认她的安全。 这样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想来也能重新平静下来,等将她救上来让一切回到起点 因事先服下解瘴气的药丸,经过那层粉色的雾时,除了头有点晕外,别的还好。 唯一担心的就是绳子的长度。 念头刚起绳子就到头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瞅了眼脚底下不知深浅的山谷,只能看到翠绿的一片。再抬头望着头顶的那层瘴气,心往下沉。有些明了曾经那些人,为何没能带回去只言片语,全葬送在这里。 他内功已达化境,在庆丰可以说难缝敌手 如此强劲深厚的内力再加上解药,穿过那层瘴气还会受影响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更别说那除了医术别的都不会的老女人 想来是没那个本事再穿回去。只能拼死往下寻一线生机 这会的他却没想起,当时他们分开时 花簟秋身上并没有攀爬的功具,在没有任何依仗的情况下,只有傻子才会去徒手攀崖。而她显然不会做那种蠢事 只能说关心则乱 往左右两边一瞧,果然,那两人脸色很差,脸上的汗像泉水一般往外涌。 抓着绳子的手臂青筋暴起,一切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回头太难 已经过去五天了,那老女人怕是凶多吉少 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心沉甸甸的像是有块石头压在上面,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咬着牙槽压下心中所有的杂念,不死心的朝边上的鬼面说道:“发射信号“ 鬼面现在脑子已经发晕,强撑着几分清明,摸出腰间的信号发射出去 ———— 可等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上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风逸尘的心彻底沉入湖底,看来那层瘴气真的阻隔了下面的一切 他倒是不担心留在上面接应的人,不信任的人早就让他在上次的事件中,清洗干净 现在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准备很充足,上面还在不断放绳索下来。往下才是正确的选择 当先带头将绳子连接好“走“ 另两条绳子上的人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他继续往下 总算在绳子快要用尽时,离谷底也近了 那点高度对于武功高强的他们来说,倒也难度不大 三人运气护住身体,松手一跳,就地一滚倒也平安着陆 只是还未等他们直起身来,就闻到一阵带着腥味的风声,呼啸着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吓人 幸好三人都是久战斗的人,堪堪躲过后连忙靠到一起。 等他们看清袭击他们的是什么时,全身都在冒冷汗,几个呼吸的功夫 脚底下已能看出一滩水渍,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提出来的 围在他们四周的是各种猛兽,物种他们认识。可体型却远超外头几倍,好在数量不多 风逸尘以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时间突围,眼见局面就此僵住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另一批同伴的喊声 还未来得及出声提示,那三人已经跳了下来 风逸尘本就心情不好,见有几只狼朝那三人扑过去 手快过想法,挥剑凶残的杀了过去,余下两人见状也不落后,从两侧协助 经过一场非常激烈的撕杀,终于在最后两批到达前,将六只狼,两老虎彻底解决 但他们一行人也没好到哪去,没有一个不挂彩的 空气中血腥味浓得让人闻了就想吐,此时最安全的策略就是赶紧换地 风逸尘一看另外几人的伤,再不休整怕是无法应付下一场危机 且最后两批人也没下来,此地的太过凶险,人数分散并不是好事 第二十五章 放弃 25放弃 风逸尘冷眼瞧着凌乱的场面“让他们先休整,本座为你们护卫” 鬼面“楼主,可否换个地方再休整?此处血腥味太重,属下怕会引来其他的猛兽” 风逸尘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越来越能耐,要不我唤你楼主如何” 鬼面在触及他眸底那一闪即逝的冷光,下意识的将后面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属下、、、、” 等他们再次准备出发,已是两个时辰后 “鬼面,此地的危险程度已超出预估,放弃原先的计划,改为如何出谷” 风逸尘看起来面色平淡,若无其事 可眼底最深处却藏着外人不知的悲伤,心也像有人拿着钝器在割,不利却痛的连每一个呼吸都困难。 这会他已经明了,他或许已经对那女人动情 虽然这份感情很复杂,里面包含了太多别的因素 可正因为别的东西遮了他的眼,才到现在才发现心中已有了那人的影子 哪怕还不够多,可那人还是以一种势不可挡的蛮硬姿态撞了进来 可他的人生背负两家的血海深仇,没报仇前他的命必须珍惜 他没得选择的机会,只能放弃寻找 这段还没来得及萌芽的爱情,就已经枯萎在残酷的环境中。 ———— 他连为它哀悼的机会都无法拥有。 还得赶紧将它从心里清除出去,继续无动于衷的的前行 心中想的透彻,可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冷漠 无尽的怨恨不住的涌出,又快速的占领了他的心 这段时间刚变得有些柔软的心,再次硬如千年寒冰,冷硬,又偏执 上天对他何时公平过,明知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活在阴冷地方。却还是作死的想要去贪一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变化对面的鬼面立刻感受到,却只能装作没看到 “属下认为原路返回,此举固然有危险,却是当前最好的选择。谷中未知的危险太多,刚才那样的猛兽不知还有多少” 另外十二人嘴上虽没上,可他们脸上的表情无一不在表明,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风逸尘抬头瞧一眼头顶,沉了沉眸子,似是在思考,半晌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否决了这一建议 “听说山谷另一边靠海,虽说也是很危险,可除了未曾见过的怪鱼外,其他的小心些也是能避过” 鬼面抿了抿唇“可海在哪个方向我们并不清楚“ 风逸尘目光淡淡的平视前方,表情冷漠,就连语气也像冰渣子一般,冷的一行人下意识的低头 “下来时我曾瞧过一眼整片山谷的地势。东北处有条河,河北岸有竹林,可以用来做竹筏,顺流而飘应该能到海边“ 其他人不敢有任何反驳,且这么做确实要比原路返回安全,虽难却总有人能活下来 确定好后目地的后,明确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原以为最多几个时辰就到到达河边,可到了林子完全暗下来,也没看到所谓的河流 这时他们才发现指南针失效,已经迷失在森林中 不知几次月落日升交替,中间遇到无数猛兽挡路,还有防不胜防的毒蛇毒虫 十几人的队伍死的只剩三人,风逸尘、鬼面和甲队的小队长 风逸尘险之双险的又上次躲过巨狼的利爪,却不防一条粗过水桶的蛇尾从一侧飞快横扫过来,等他发现时已经近在眼前。 幸好他的身体协调性极佳,接连几个翻滚,总算是堪堪躲过 但手臂被蛇身上的鳞片刮掉一块肉,伤口深到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 还未等他透过气来,就听得左侧有树木被撞断的响声 扭头一看,鬼面两人离狼爪不过尺余远的距离。若是他俩未受重伤,或许能躲过 现在受身体内的毒素影响,行动迟缓的两人,若是他不出手必丧命利爪下 未及深思一个飞扑,拼着两败俱也要将手中的剑刺进巨狼的咽喉中。 嘴巴却在冲鬼面两人厉声喝道:“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风逸尘手中的剑在刺出的那一刻,就等待被狼爪撕裂的命运 却在下一息感觉刺空,抬眸看去 发现巨狼扭着粗壮的身体,灵活的闪躲过去,然后退到一边蓄势待发 显然其他几只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战斗暂时得以停歇 风逸尘借着这机会小心的后退,都退了丈余远也不见几只畜生有动作,转身沿着鬼面他们留下的痕迹追过去。 不知为何那几只猛兽只是远远的跟着,似乎在享受追逐的乐趣 片刻就看到相互扶持的两人,三人尽管都已精疲力竭,且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身中各种奇毒却只能咬牙继续前行 鬼面心有余悸的看了身后一眼说道:“这些畜生真是精明,精的跟猴似的“ 甲苦笑着接话“精得像猴还好些,至少还是只畜生。可我们看到的那些,严重让人怀疑它们是披着兽皮的人,都跟三头六臂似的” 风逸尘没接话,三人的安危都系他一身,分不得半点神 山谷中危机四伏,每一步都暗藏着杀机,他自己都没把握能否躲过下一次的危机 目前就他状态好些,因为身体能自动恢复,兼解毒功能。是三人中最好,却也好不哪去 此地的毒蛇毒虫千奇百怪,原先的毒还没解掉又添了新毒,伤口也是如此 这样循环下来,再强悍也顶不住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不想现在被几只畜生逼入死地 鬼面他们走路都在摇晃,脸色紫得和块猪肝没有区别。 他的一生从家破的那一日开始,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如如今,每时每刻都防备敌人的算讲,身边人的背叛 连睡梦中都不敢松口气,拔苗助长的成熟让他都忘了。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却活成古稀老人的心态 突然没了再继续的念头,也不想再为复仇撑下去 “鬼面,你带着他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来引开那几只畜生” 明明应该是伤感的话语,经他嘴里吐出时,却有种解脱的喜悦 没给鬼面他们反应的时间,等最后的几个字传来时,他已经远去 回头看见那几只畜生果然跟了过来,想到若是这般死去也算还了鬼面的忠心,脸上变得释然 第二十六章 救 26救 风逸尘估摸着离的够远了,才停下奔跑脚步,占据最在利的地势 坚定的握紧手中的软剑,垂眸瞧着这柄跟了他多年的剑 指尖温柔的最后一次抚摸过剑身,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使用它了 喉咙一甜有腥味涌上来,刚才奔跑体内的毒素再也压制不住 身上的肌肉像重整一般疼痛,他怕是挺不过这次毒发 可死前他也要拉着这几只畜生一起,少一只鬼面他们就安全一分 风逸尘拿出拼命的念头,手中的软剑快的看不见影,神出鬼没,只功不守 这样见效很快,围在他身边的猛兽一只接一只倒地不起 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他的心口位置被破了个洞 幸好没伤及内里,肚子被破开,有肚子流出 却被他塞了回去,用衣服捆着继续 这会深切体会到虐菜的滋味,只是以前他是施虐者,现在倒过来 眼皮犯困的耷拉下来,又立刻睁开 险之又险的削掉一截蛇信子,软剑早已卷刃,下一次怕是无法伤敌 他很累,很想睡一会。 眼睛已经开始看不清东西,不知道还剩余几只畜生 死前没能全杀掉,多少还是有些可惜 只是他拼命想要睁开的双眼,仍是缓缓的合上 合上的最后之际,似乎看到他心中那个人的影子 又想到能和他心中的那个人死在同一个地方,这算不算死同穴呢 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和愉悦 身子终究还是无力的垂倒在地 闭上眼后的风逸尘没发现,他刚才想的人真的出现了 也就没看见刚才还与他凶猛搏抖的畜生,突然一个急刹 牙齿停在离他脖子只差两指的距离,竟然狠的下心来放弃到嘴边的猎物 像见鬼似的没有任何留恋的掉头就跑,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花簟秋目瞪口呆看着那条墨绿色的巨大毒蛇 跟座小山似的身子能扭的那么灵活 果然是蛇类的特长呀,就是可惜又跑了一个练习业务的工具 那日决定留下来征服这片山谷后,就在不停的战斗 刚开始确实是惨不忍睹,只能柿子捡软挑,专门找落单的下手 就那样还会挂彩,真是一段黑历史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她可以说打遍山谷无敌手 这里的猛兽全被她摧残怕了,繁花盛开的那边最惨 因她多数时间在那,导致那边的猛兽都跑林子这边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曾想才进林子就碰到有人在破坏她的私人财产,还是她最讨厌的事逼 没错,随着整片山谷都落入花簟秋的手中 她已将这里当成她的后花园,自然此地的一草一木都归她所有 更何况那些战斗力强的猛兽,连请护院的钱都省了 花簟秋凝视风逸尘片刻,自是看出来他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半晌,扶额自言自语 “真是的,解毒技能没点满就不要乱入呀。仗着武力横冲直撞的莽夫,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嘴里在嫌弃,态度倒是端正认真的为伤者诊脉,检查 “这里随便一种毒蛇的毒液,都够神仙喝一壶了。你没全中也占了一半,竟然能挺到现在也是个牛人。冲着你这点我今天例外帮你一回” 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一颗五彩的药丸 这是她新近练制的解药,一颗可能解山谷中所有毒物的毒 又从附近采来草药,缚到他全身的伤处 最严重的地因没有工具,输送了部分灵力,促使肌肉生长、愈合 救人时没想那么多,忙完后肠子都悔青了 眉头紧皱,视线凶残的瞪向人事不知的少年 片刻后觉得幼稚,几十岁的人了还和个半大的孩子计较 起身离开,走了十几步后,回头看向只露出一片衣角处 耳边似乎又听到老和尚唐僧式的念叨 那是她最不想回忆的恶梦,听一次数年间耳中还有回声 想到此处打了个激灵,又默默的不情原往回走 然后俯下身无比嫌弃的抓住风逸尘的衣领,沉寂如死水般的往花开的园子里走。 不爽的意味隔着几尺远都能感觉到 到地后粗鲁的将手丢掉,拍了拍手懊悔的站在那里 “虽说救人救到底,可我没那么高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命吧” 说是那样说,脚没挪动,待了半盏的功夫 又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老天选我救还是不救” 夹着几分别扭的口气,抬手将身边的花朵摘下,开始数花瓣 “救、不救、救、、、、、、救” 花簟秋默默看着最后一片花瓣,她脚底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摧残无数的花瓣,得到的都是这个结果,难道她真得救他到底? 可据她看小说得来的经验,野男人救不得,她不想给自己后半生找事 又确实怕老和尚知道的一天,才想给不救找个理由 折腾许久竟然还是救,呵呵,给她一次女主的待遇会死呀 花簟秋火大的再次老鹰抓小鸡般,提着风逸尘往头顶那座浮山飞去 浮山其实没有完全的脱离引力定律 浮山面积不大,还没一亩地大小 因紧靠着瀑布一侧,连接它的那块巨石平整的像是条狭窄的过道 换个角度就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从地面上去要先穿过瀑布,陆地的猛兽大多畏水,自是不愿去寻找 飞禽也因倒垂的树枝阻碍,也不愿去费那个力,倒是绝佳的藏身处。 到地后,花簟秋交差似的将人随手往地上一扔,就想一走了之 她做这些事心中的怨念已是极大,哪里还想管后续 不曾想她刚转身,抬起的脚还没迈出,就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心里发出哀嚎声,额角狂跳,知道这下子是甩不脱了 转正身想要去听听事逼在说什么,却猛然对上一双茫然、着急的眼 又在下一刻变成狂喜,费力的朝她伸出手来,似乎想靠过来 “簟秋,原来死后真能见到你” 花簟秋有种被雷霹的感觉,整个都傻了 事逼这话怎么有种殉情的怪异感,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风逸尘的失态如昙花一样短,几个眨眼的时间就神智回笼,并迅速弄清楚状况。 死过一次后很多事看法会改变 第二十七章 野男人救不得 27野男人救不得 他现在很想任性一回,想在尘埃落定后,身边还有爱人相伴 不再只为复仇而活,想和那个嘴里说的无情,却总在关键时候对他伸出援手的人,一起体验人间的温暖 可要如何才能勾得他的心上人也心中有他,却是个大难题 无往不利的容貌在她面前行不通,还嫌弃他不是良配 引以为傲的武功目前看来似乎也用处不大 同样的险境,她能完好无损还有余力救人。他却狼狈到差点丢了性命 财富和名利好像也没用,一个能解决瘟疫的大夫,却愿意将功名让给别人。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大的虚名吗? 至于那些用处不大的才情,更不值得一提 她的字画也是极好的,一点也不比名家差 真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礼仪方面有很大的欠缺,可他看中的人不就应该活的恣意 想的多了才发现,他看中的人太优秀了 优秀到他想要讨好都找不到法子,可为了将来再难他也得克服呀,不然哪来的将来 既然找不到突破点,他就改姓赖吧,死缠到底 心上人难得的傻样,莫名觉得可爱 嘴角抿了抿想笑,但是又怕心上人不好意思又垂下了嘴角 只余下带着笑意的眼神,灼灼望着眼前的人 见她回过神来,有些调侃的冲着她眨了眨 “看到我那么高兴,好看不?竟然看傻了” 花簟秋在想是不是撞鬼了,或者那不真的事逼。只是这花园里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幻化出来,不然怎么解释他脸上的温柔,还有那能灼伤人的眼神 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甚至暗自将灵力注入到双目 希望能借此看破虚幻,遗憾的是,倚靠树干而坐的人还是原来的样子,真人本人无误 起身,拂了拂衣袖,嗓音甚是清冷疏离 “为什么来这“ 风逸尘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点。带着勾引的味道,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饱含情意 “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呵“ 花簟秋一副你爱说不说的呵了声 风逸尘没得逞也不气恼,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我说来找你的你信吗?“ “呵“ 花簟秋表示信了一个字,找字 青洲满城人都知道,这里灵药遍地,总会有要钱不要命的人 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 事逼来此找东西,不可能是一个人来。 一想到有人在她家里乱翻,她这个主人却半点风声都不知,后牙槽都咬坏了 “一共来了多少人?“ 风逸尘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好 当她信了,却以为是不愿意他为此涉险,现在就这么贴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簟秋,你别生气好不?我、、、、“ “停,谁准你么叫我的,不知道女子的闺名外人不能乱叫的吗?“ 风逸尘很想回她我不是外人,可到嘴边又换成别的 “要怎么唤你,你告诉我好不?阿秋不好听,我不喜欢“ “花大夫“ 花簟秋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明明都被气的快要跳脚了,却仍能保持着棺材脸 “不要,那样太生疏了,要不,姐姐如何“ 姐姐两个在他口中绕了一遍后,不给花簟秋拒绝的机会,接过自己的话 “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唤你姐姐,你唤研易可好“ 这是他的字,还是他家人都在时起的。估计世上已没人记得 曾经也是被家人娇养着,人人羡慕的世家公子 如今却活成人人可随意轻贱的玩物,神色变得有些落寞,眼中有着深刻的悲恸 突然很想在世上留下些什么,证明他活着,存在过 花簟秋正要驳回他的要求,却在这一刻传来咕咕的响声,好像肚子饿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事逼眼神略有闪躲的扫了,自己的腹部一眼 然后有些别扭的侧转过头,看向别处。接着有可疑的红色从耳根处开始,蔓延至整个耳朵 他难得露出如此真实的面,可花簟秋什么也看不见,已经沉浸在不可自拔的郁闷中 想着后面的日子,她要兼任老妈子一职,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觉得天都要塌了 自己来了十来天,都没为自己弄过一顿饭,凭什么要去伺候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 正郁闷间脑中灵光一闪,事逼不是带了人来 去找找说不得能找到健全的人,没有的话。就别怪她不讲情面,谁搞出来的事谁收尾 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目光凶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朝走道迈去 她怕再留在那里会忍不住将人毒哑,果然,野男人救不得 到地面后将体内的灵力逼出,覆盖住整片山谷,谷中的所有动静尽在掌握中 也就发现地图上多出来的两个活物,猜测是事逼带来幸存者 可等她赶到时,觉得世界崩了也好过现在 原本是躲懒才出来找人,却不想人是找到了,手头的要照顾的人数也增加了 盯着山洞中出气多进气少的两人,全身开始笼罩一层戾气 又莫名的觉得委屈,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呆着机会就虐 心中虽委屈,可看到洞中两人起伏的胸部在变慢,她要是再不出手就要领盒饭了 向天长叹一声,将心中的郁闷舒散些出去,这才开始救人 灵力凝结成手将洞里的人拖出来 不是她要显摆,而是山洞口太小 小到人只能半蹲着身子,一点点挪进去 且里面的空间也不大,刚好够两个人的位置 也正因洞口小又深,谷中的猛兽体型过大进不去,他们才能逃过一劫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这边,等风逸尘缓过尴尬劲后,回过头来看时却发现,花簟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阴暗情绪开始滋生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他的,救他只不过是出于医者的责任,和她本就是心软的人 负面情绪像海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困在其中找不到逃出生天的法子 双眼变得空洞无神,看似在望着地面,视线却没有焦点,在他心态开始崩溃时 屁股下的地面在晃动,耳中听到有窸窣声响 寻声望去,却被映入眼帘中的东西所惊 瞳孔骤然紧缩,全身每一块肌肉瞬间紧绷,想要一跃而起离开此处。却因伤势身体乏力,只能用尽全力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思考活命最有效的法子 他警戒的瞪着闯进来的秃鹫,因角度的关系且秃鹫的身子过于庞大,并没有看到秃鹫身上有人 第二十八章 真甜 28真甜 风逸尘强行转内力,全部凝集在右手掌心,蓄势待发,随时给秃鹫致命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不错眼的注视着秃鹫,心中默默计算着攻击距离 眼见秃鹫再往前走几步他就可以发动攻击,不曾想它突然一个急刹,停在那不动,紧接着有黑影从它背上滑落 地上多了两个他熟悉的人,鬼面的边上有双半新旧的布鞋,再及一截黑色的布衣,谷中有些打扮的除了姐姐不作他想 他见鬼面他们没有动静的躺在地上,秃鹫把他们当储备食物,紧挨着秃鹫的姐姐岂不更危险 身体快过大脑的反应,飞扑过去救人,完全没有考虑这么做,只知道姐姐有危险 不料飞扑到一半他所看到的那一幕,惊的他真气运转都不能流利,半途中跌落 却在落下那一刻反应过来,眼前的这只秃鹫怕是已经被姐姐训服,瞧它那谄媚讨好样,以及朝这边飘来的藐视的眼神 ———— 风逸尘觉得自己的位置被人抢了,心酸的狠 同时对姐姐有了新的认知,姐姐太强悍了,竟然可以训服此地猛兽。这样的姐姐真的让人着迷 花簟秋垂眼瞧着爬在地上发愣的事逼,不明白他这又是要闹哪样 “恢复的挺快的,我不过才出去一会,就能飞天了” “姐姐的医术出神入化,出手自然非同凡响” 花簟秋表示拍她马屁没用“呵,刚才你扑过来是要干嘛” 风逸尘想到刚才的丑事,哪敢说实话。 左顾右盼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目光触及躺着的两人,想到她竟然孤身一人去救人 此地又凶险万分,她要是有个好歹他该怎么办 苍白的薄唇轻轻的颤抖,疾言厉色道:“你不要命是吗?啊!没有任何防身的力量就敢孤身一人跑去救人,是嫌命长了还是怕林子里的猛兽饿着了。你有没有想过我” 光听语气真会让人以为他是在骂人,气愤中夹带着无奈,无奈中夹带着关心 可眼里分明是宠着她模样,且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带哽咽 花簟秋眼角微抽,真想将这人的脸按到地狠狠的摩擦几遍。不过看在他是因为关心才这么说的,决定大度的不和他计较 “世上的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一包药解决不了的,不行就再加一包“ 风逸欣赏她的轻狂,满眼都是痴迷,却在下一刻发现有个讨厌的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只秃鹫还在她手臂上谄媚讨好蹭着,心中醋意大发,该死的扁毛畜生,那是他的权利,他以为他只是自己心中想想,没有付诸行动不会有知道 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羞得像只煮熟了的大螃蟹,通红通红的 他的思路如脱缰的野马,开始狂奔 他将花簟秋所做的一切理解成为对他有意的吗?是为了他不? 想到这心跳猝然漏一拍,小鹿乱撞的感觉,不好意思又闷骚的眼神,纠结的小动作 眼睫轻颤 最后抬头不错眼的望着那人,眼角眉梢都媚意,神态自然不故作姿态,风华绝代的脸孔也因此变得更加明艳动人 风逸尘想到这是他目前收到最大的惊喜,岂料下一息就见眼前人,朝他将递来一串红色的果子 “喏,给你的” 刚才的喜悦迅速酝酿发酵,眸光中迸发出璀璨光华,含情脉脉注视着眼前人 至于花簟秋身上散发的浓郁嫌弃,开了虑镜的他全然看不见,满脑子都是姐姐好贴心,救人之余还帮他找吃的 这样还不能说明问题,姐姐心中肯定也是有他的 在虑镜的作用下,她俨然是误落凡尘的仙女,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姐姐真好” 姐姐两个字被他叫那是一个情意绵绵 在接果子时手掌一翻握着那只纤纤玉手 花簟秋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的瞪着他,以眼神示意他放手 不曾想那人不没有放手,反而握的更紧 指尖若有似的挠着她的掌心,眼神火热而放肆,灼热的让人心惊 好不容易熄下了怒火在这一刻再次被引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如常 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你是脱离红尘的高人,不和这些俗物一般见识 最后还是费了一包软筋散才解脱出来。也不管他一脸的不满和委屈 她还委屈呢,兼职老妈子难道要免费被人吃豆腐不成,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现在严重怀疑事逼换了芯子 出事,然后性情大严,一切都符合穿越定律 以前的事逼虽然也勾引过她,且演戏的功夫很到位 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像那么回事,可他身上的气场却跟不上,总是阴风阵阵的 而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真像陷入爱河,身边都能看到粉色泡泡了。 一个人的变化太大,不是换了芯子是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去确认,也没有认老乡的意思 风逸尘见装可怜不顶用,心里多少还是有失望,不开心。 察觉到姐姐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开心的情绪更明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低垂眼坐在那等人来哄 半晌,空气中传来一句 “先拿果子充充饥,还有不想死就别乱跑,这段时间我会负责好一切“然后就没然后了 等他抬眼再瞧时,视野中在无心上人的踪迹 望着空荡荡的地方,不满的嘟嘟嘴。 有些泄愤似的拿起果子往嘴里塞,仿佛手中的果子就是某人。却在鲜甜的果汁在味蕾散开时,眉开眼笑,这次仿佛吃了定心丸,再没胡思乱想 “真甜” 简短两个,却被他说出别样的味道 几天后花簟秋才知道,她真的是想多了,哪来的换芯子 事逼对着他的那两个手下时,身上的阴风就没断过 只有在看见自己时才会更改标签 这样的特殊待遇不仅没有让她松口气,反而暗自将警戒提高到最大级别 她可不会臭美的以为,她征服了对方,只当他在准备大招 要知道她有现在的成就,一路走来都因为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不是宅斗料,才避到广济寺 不是女主的命,努力刷老和尚的好感,才学到医术。 与世无争的老和尚,她刷了十几年才刷满 一个一看就是想搞大事的人,凭几次少得可怜的见面,好感就能刷满?她脸还没那么大 第二十九章 又给我下药 29又给我下药 一个小心防备,一个死了心的想俘获心上人,于是他们的日常就变了这样 风逸尘像只求偶的孔雀一样,极尽魅惑之能,一举一动都写满勾引 “姐姐,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有恩必还才是君子所为” 花簟秋筋疲力尽的揉了揉眉心 “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职,要是每个人都说要以身相许,我可以开后宫了” 嗓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后宫两个字刺激到了风逸尘,心中的怒火在快速暴涨,很快就到了暴发点。可脸上却越发的温柔 “嗯!后宫?那姐姐打算给我一个什么位分?”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威胁的意味不要太明显,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花簟秋额角微微鼓起“我只是打个比方,形容我救过太多的病人。如果都以身相许,一天换一个都忙不完” 她的解释本已安抚好风逸尘,谁知最后一句话前功尽弃,戳到他的肺管子上 脸上的温柔再也维持不住,隐有怒火爆发,而空气中的的酸味已经浓得能熏晕人 “一天换一个?你到是敢想,我能和那些人比吗?啊” 不知他又想到什么,笑得像骚狐狸 “救命之恩可以暂且不提。可初次相见时,姐姐就对我又摸又捏的。上下其手,身子都看光了,肌肤相亲这账要算怎么算,你是也打算不认?” 他那架式真有一种你敢不认试试,可惜花簟秋从不把威胁当回事,且她觉得她比窦娥还冤 “我是大夫,那次完全是正常操作,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又摸又捏。这样被我摸过的病人还有好多,算哪门子肌肤相亲” 风逸尘垂眼瞧着眼前这张不停张合的嘴,恨的真想一口咬死算了。从未说过一字半句合他心意的话,戳他心窝子倒是厉害的很 可他偏偏鬼迷心窍的就中意她 “你还那样摸过别的男人,我现在就去将他们” 蓦然见她表情不对,又想到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用力的咬了咬后牙槽,后面的日子还很长,不能逼的太紧 忍得眼睛都发红,负在后背的手掌,掌心全是血才平息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拨皮抽筋四个字也换成了别的 “姐姐,这次受伤后我总觉得有哪不对,你仔细帮帮我看看,究竟是哪出了毛病“ 如果他眸子中不含着春意,神情不是那么的神魂俱销,可能会有说服力 花簟秋拂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冷眼看着他表演,给他一个你装,继续装的眼神 风逸尘借着那点力捂着胸口倒退几步,仿佛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眸中溋起水汪汪的泪花,泫然欲泣 他知道她言语锋利如刀,嘴巴上说得难听些,但那颗心还是足够柔软的 而他最懂的如何攻人短处,说他卑鄙也好,心思深也罢,使再多得手段都不后悔,他也明白这样不好,等后面人是他的了加倍的补偿回来 “姐姐” 喊的是百转千回,花簟秋听得却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这人八成是讹上自己了 “能别演了不?我不喜欢小奶狗,不带你这样讹人的” 见他眼神一暗,眼泪成串的往下掉,连忙求饶 “别,你别哭。只要你不哭什么都好说,行不?” 变脸第一人风逸尘,眼神一转,立刻变成温文尔雅,更神奇的是,你怎么也无法从他眼中找出半点水渍,让人怀疑他眼中刚才的眼泪是怎么来的 他能在各种风格间随意游走,无缝隙衔接,转换的毫无违和,轻松驾奴。无论是柔弱可其的小可怜,还是温文尔雅的成熟男子。或者是嬉笑怒骂由心的游荡子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我有人证” 被迫吃了半天瓜的鬼面和甲,在他眼神的威胁下,连忙点头,生怕慢了 见围观群众很配合,才得意的继续 “还有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说成讹” “谁跟你两情相悦了,话不能乱说的明白吗?” “好,没跟我两情相悦,是我一厢情愿满意了没” 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眸子里的宠溺与情意都快溢出眼眶 花簟秋被惊的倒抽一口凉气,腿一软差点没倒下,她好像又败下阵来了 这狗男人愣是奸诈,短时间内就摸清她的软处,又极不要脸 在人前也能说哭就哭,完全不怕毁了他在属下心中的形象 连影帝都没他放的开,只有小金人能证明他的成就 这毫玩瑕疵的演技真值得吹一波彩虹屁,只可惜有这么好的演技没有发挥的舞台 刚从懊悔中走出来,就感觉到哪不对 一看才发现她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靠在事逼怀中 事逼那双结实有力的手她将紧紧抱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有些低哑的嗓音对着她耳侧说道: “怎么站都站不稳,看来我以后多留神些才好” 花簟秋心底一慌,手一抖,专门针他的软筋散全散他身上 有些感叹怎么她刚学医的时候,怎么没遇到事逼这种体质可以练手,不然她的医术至少会早几年学成 感觉到缠在身上的力道消失,以最快的速度挣脱出来,想了想觉得不安全,扔下一句 “我真的对比我小的男人没兴趣”落荒而逃 而她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响声,紧接着是风逸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喊话 “你又给我下药。” 喊完,眼带冷光扭向看热闹的鬼面两人 “惩罚加倍” 半植物人鬼面和甲心伤的表示,为什么最后受伤害的是我们 京城,如梦阁 如梦阁几年前还只是个小小的青楼,自从三年前换了老板后,生意蒸蒸日上,后来居上一举成为京城里最大的一家 差不多有半条街都是如梦阁的地盘 如梦阁分前楼和后院,前面临街的是三层楼,又分主楼和副楼 主楼给阁里的姑娘或小倌表演,或者阁里有新的姑娘挂牌,都在那进行 副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后院相当于贵宾房,阁里的头牌住在那 如梦阁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但凡来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想离开 这里可以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和幻想,连装修都按不同主题来 临街的主楼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副楼就多了些靡靡之音,让人听了只想夜夜笙歌沉迷其中,再也不要醒来 后院的风格又是不同,根据其主人来定 ———— 第三十章 如梦阁 30 阁里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高雅的、娇艳的,端庄的、放荡的,倌倌,妓女一应俱全 只要你给得起银钱,就是天上的仙人都能给你弄来 不过没人知道如梦阁的老板是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到了晚上,永远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无数人捧着大把银子,在这里一掷千金,在所不惜 楼里的老鸨胡妈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半老徐娘,虽说年纪有点大了,却风韵犹存。 此时,她正巧笑嫣然的与几名中年男人周旋 “陈大爷楼上请,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今天可是有新来姑娘登台,待会你们可不许吓着她”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在她身上狠狠揩了把油,笑得淫荡 “胡妈妈,你放心,我们都是斯文人,不会吓着心肝宝贝的” 说完还得意的回头对其他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 大厅中有人起哄,紧跟着就是一片**** 胡妈妈眸子深处闪过不屑,转瞬又变成了那个风姿绰约的妈妈,手中绣帕一甩 “今天楼上的贵人喜静,奴给各位先提个醒,要怎么做就看各们了“ 言毕,扶风摆柳腰肢款款的往后院走去 海棠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下传过来的信息,主子已经失去联系八天,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守好京城,别失去对这里的掌控。 手里的纸正要靠近烛火焚烧,却在此刻,门被人从外推开,却没有引起她的慌乱,只是手指灵活的将纸条藏进袖袋。阁中能进她院,且招呼也不用打,除了胡妈妈外不做他想 回过身一瞧,完全正确,不过胡妈妈的脸色不对 “夫人,可是外头有人给您气受了?“ 胡妈妈不确认的瞧着她,刚才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似乎看到海棠要烧什么?可看她神色平静,又不像是有事发生,难道是自己想多了?终是有些放心的问道:“海棠,你可是有事瞒我?逸尘可有来信?“ 风逸尘将海棠留在京城掌管局面,凭的就她八面玲珑的手段 “奴哪里胆量欺瞒您呀,主子那边奴也暂时未有收到消息,以主子的本事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伤害到,您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等他回京。“ 胡妈妈认同的点头,确实。上次那么多人设局都被他反杀,在一个安乐窝养伤能有什么事,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京城相府,世安苑 吴明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平静的说道:“母亲,儿子刚接到消息,花文煜的尸体找到了“ 老太太正在转念珠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 “既然找到了,就让一切都结束” 吴嬷嬷在她说完时,及时的为她递上一盏参茶 吴明看着窗外吐放芬芳的花朵,慢慢的说道:“早就该结束了,十年前就该死的人,到现在才死,才是便宜他了。” 语气中有着恨意难解的势头,为了帮母亲复仇,他失去太多,也亏欠许多无辜之人,最终活成了他最讨厌的人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一下就听出他心里的怨恨,放下佛珠直视着这个很难见一面的儿子,这一看才发现,她的儿子已不再是少年模样,变成了她所期盼的世家子,有些欣慰也有一丝难过,欣慰杨家的血脉得以在他身上延伸,难过是因她知道,这路程他走的有多艰辛,而作为她的母亲,将他拉进上一辈的恩怨中,然后就不负责任的撒手不管 在内心里反思一遍自己的过错,越想越愧疚,看着他的眼神也就越发温柔 “明儿,放过自己才能获得快乐,你外祖家的仇我早已看淡,当年花家满门抄斩还是你亲自行的刑,当时是有那个孩子的。且不说那个什么花文煜是否真是仇家的孩子,你这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最终只会伤到自己” 吴明神色安静,脸上的态度也看起来很是恭敬,可他的心里却不认老太太的话,快乐,他早就失去了快乐的资格,连清醒的过日子都不敢,他怕他睁开眼看清自己所做下的孽,光良心的谴责就能让他以死谢罪,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支撑点,只能昧着良心,闭着眼走下去,哪怕那个支撑点已开始摇摇欲坠,他却不能放手 花簟秋从浮山跑下来后,郁闷的坐在一株盛开的桃树梢上,以她谨慎的性子怎么会招来那样一个烦人的东西,若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少得可怜的良心会出来谴责自己,不走牛皮糖只会越来越放肆。 左思右想都是烦燥,最后放开神识去看巡视她的江山,平时她都只观看这片山谷,可今天她突然想知道自己的领土四周是什么,这一看不打紧,竟然还真让她看到好东西 ————— 看不到顶的瀑布原来也有尽头,那上面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桃树,现在正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连绵起伏的桃花像片粉色的海洋 温柔的粉色瞬间就治愈了她,清除一切负面情绪。被治愈后她认为,她得将眼光放远些,别再守着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该出去走走了 接下来风逸尘三人彻底领教了什么叫登峰造极四个字,他们的伤势以一天一个样的速度在好转,五天的时间让鬼面和甲从卧床状态,到完全能胜任轻松些的运动 而身为受益人之一鬼面,对她是一个大写的服字,也越发坚定的拉她入伙的念头,这傻孩子还以为,他的主子对花簟秋抱着的,还是招揽的想法 花簟秋很满意看着她劳动的成果,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们的伤好的差不了,大家也该散了,你们再在这里养几日,再加上黑子,想要出去难度应该不大” 风逸尘漂亮的脸庞上有阴霾浮现,还着杀机的视线落在她边上在卖乖的秃鹫,和他抢女人他忍它很久了,只是看在它的剩余价值上才忍而不发, 秃鹫感觉到他的杀意,却挑衅的回给他一个类似人类的白眼 风逸尘接收到后决定一出去就将它千刀万剐 “秃鹫给了我们,姐姐要怎么办,还是说你不我一起?” 第三十一章 鱼 31鱼 花簟秋语气有着不可商量的意味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再者我要采的药还未采到,那里猛兽众多,带着你们去不方便” 她需要的是一株千年的灵芝。忘忧谷虽说灵药遍地,其中也不乏力有年头的 可千年的灵芝却只一个地方有,就是在繁花盛开的尽头,灵芝就藏在那附近。 风逸尘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灿烂的笑颜。只是负在身后的手青筋暴起,不停的颤抖,泄露出他现在心中的真正情绪 她是想要离开自己吗?怎么可能,真想把她藏起来。放在自己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样就谁也不能来和他抢了 她就该属于他的,眼看就要付诸行动 却在关键时候,脑海中的残存的一丝理智将他拉了回 及时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告诉以她的性子自己不能这么做,不然他会永远失去她的。 “真巧,我也缺一味药” 花簟秋认为他就在胡扯,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可愣是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半点说慌的痕迹 眼神里满是真诚,脸上写满坚定 转移目标,想从他身边那人身上找借口 结果还是失望了,全是比她还要正宗的棺材脸谱。 这些从一个个都是戏精,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他们的天赋 风逸尘见她看过来看过去,就是没说同意让他同行,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真没骗姐姐呢,我费大劲来忘忧谷就是听说这里有灵药。我干妈早些年因为我身子损了根基,大夫开出的药里有一味药材。我找遍了庆丰都没找到,这才想来些碰碰运气“ 语调有些幽怨,脸上写着被人误会时的难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花簟秋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却没发现对于风逸尘,她越来越容易妥协 “去是可以,可路上有危险,他们怕撑不到“ 风逸尘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意,眸子闪着耀眼的光 “他们拖不了后腿的,路上要是碍事就当是给黑子准备的口粮带着“ 在花簟秋看不到的角度,他眼角余光凉凉的朝鬼面他们扫过去 鬼面正在感叹楼主为了拉拢花大夫,做出的牺牲太大了 蓦然感觉到身上一凉凉,抬眼看去,正好对上楼主威胁十足的眼神,立刻全身紧绷 “恳请花大夫带上我们,路上也有个端茶递水的人“ 花簟秋心道: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还怕我前脚走,你们后脚就跟过来。到时又得我废时间去救人,不如带在身边省事 幸好她猜到以事逼牛皮糖的性子,事先做了预备 从荷包中拿出三颗黑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这是解药,吃了吧” 风逸尘爽快的接了过来就往嘴里送,显然是对她极是信任 余光瞧见鬼面两人的动作只比他慢了几息,满意的点点头,算他们聪明 转正眼神直直的落回他喜欢的人身上,眼睛闪亮亮的,像是在说,快夸我、、 表扬没讨来,反倒被人塞过来一个香囊 他眉眼弯弯,那双漆黑的眼眸,带着炽热的光 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上的香囊,指腹摸擦着粗糙布料,心像泡着蜜糖中 姐姐送我香囊可是特别的含义? 却在此时传来花簟秋客气疏离的嗓音 “香囊里面装的是加强版的迷药,你们带在身上防身,范围为一丈内有效” 风逸尘眼神幽怨的看着她侃侃而谈,脸上有委屈的小表情 原来不只给他一个人,香囊怎么能随便别的男人 暗自阴霾的扫了一眼鬼面两人手中同标香囊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可以被的别的男人触摸,一定要找机会拿回来 花簟秋该说的都说完了,跳到黑子的背上准备出发 黑子的大长腿刚迈出一步,猛然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增加 扭头一见是那个爱装可怜的人类,想要将他甩下去 又怕惹到背上另一尊大佛,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屁股象征性的甩两下 花簟秋低眸瞧着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眉头紧皱很是不满 她不喜欢这种自来熟,他们之间还没熟到可以勾肩搭背,共骑一乘的地步 视线沿着手臂而上,对上正笑得灿烂的脸,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下去” 风逸尘克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过于放肆和火热 用略微沙哑的噪音低声道:“我是病患,身上有伤走不了路“ 花簟秋险些被气出一口老血来,刚才是谁说没问题的?你脸色红润的哪像个有病的人 “你身上的伤是我一手医治的,早就没问题了,你这样说是在污蔑我的医术“ 风逸尘西子捧心状的皱了皱“这里痛,可能是有后遗症留下“ 花簟秋明白了,这是戏精附体 继续和他扯下去最后还是自己吃亏,不咸不淡地和他对视一眼,催动座骑黑子走了 根据事逼的描述,他所要寻的药只能沿着河岸寻找 一行人沿着河岸走了半天,不要说寻到灵药,毛都没看一根 倒是把河中的怪鱼给激动的跃跃欲试,显然是将他当成食物了,随时等着来一口 风逸尘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喜欢的人就在他怀里,鼻尖不进飘来她身上的冷梅香 周围的风景都变得赏心悦目,连河中的鱼在他眼中显得更外都可爱 低下头来靠到花簟秋的耳侧,故意用低哑的嗓音说道:“姐姐,肚子饿了,想吃你做的鱼”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花簟秋闻言回头看他,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风逸尘满心欢喜又期待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跟在黑子后面的鬼面和甲,在听到他说要花簟秋做鱼时,内心是崩溃的 两人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看到不详,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来 脑中不由得回想起,花大夫做的鱼 那滋味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反正就是难吃。难吃到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吃她做的鱼 也不知楼主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吃的有滋有味,还将整条鱼都吃光 反正他俩是从那后,只吃花大夫采回来的果子,鱼一口也没碰过 不曾想今日又要重温恶梦 第三十二章 拒绝 32拒绝 花簟秋奇怪事逼怎么吃的下她做的鱼,难道他的味觉有问题? 她的厨艺并不差,前世做了几十年的煮饭婆 今世又在山上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手艺又怎么可能差到哪去 只因伺候的人不对故意为之,不过今天她不想荼毒大家的胃 “今日没心情,不想做“ 风逸尘有预料到她可能会拒绝,是以也不气馁,视线柔和的瞧着她 “那我做给你吃“ 说话的同时,人已从黑子的背上跃下 疾走几奔到河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去扎鱼 树尖入水干净利落,敏捷有力 每个动作的力度技艺都非常到位又好看 他这技术在外面扎鱼可能不错,可忘忧谷中的鱼和谷中猛兽一样 体型巨大却灵活无比,智慧还不低。 且河中的鱼还有一口锋利的撩牙,白色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身上的鱼鳞像铠甲一样保护它们里面的嫩肉 花簟秋瞧着三人在河边扎了半天,鱼没扎到半条,掀起的水花倒是将岸边洗的干干净净 无聊的扣了扣指甲说道:“想要捞鱼还不简单,将我给你们的香囊往水中一放,整个河道里的鱼都是你们的了” 她的话落音,扎鱼的三个男人都羞红了脸,有种他们很没用的感觉 风逸尘反应很快,快到一直盯着看他耍帅的花簟秋,都以为刚才是她看错了 且那人耍帅失败后,很快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后面的事,心理素质也真没谁了 风逸尘镇定的将自己香囊里的药材全数倒入河中,就见河中浮起一层白色 刚才还滑溜无比的鱼,悉数翻了鱼肚飘在水面上 鬼面目瞪口呆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片刻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囊 心底一凉,从这一刻起他决定,以后见到花大夫绕着走 小小的一个香囊,药效强到能让几米宽的河鱼全都翻白 这要放到人身上不得睡个一年半载的,难怪他们一路走来,没看到一只野兽 念头转到这又让他想起一件事,刚才楼主好像将他香囊里的药材都倒空了,没有防身的香囊在谷中寸步难行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香囊准备给,正在处理鱼的楼主送过去 却不防甲伸出手来拉住他,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过去 他疑惑和不解的看着甲“为什么拦着我?” 甲以手扶额,没想到老大竟然是这么笨的一个人 没看到楼主是故意那么做的吗?没了防身的香囊,就能光明正大的贴着花大夫 “我是为你好,要是信得过就别去” “我当然信你,不过总得给个理由” 瞧着他充满问号的脸庞,甲脸上逐渐浮现出复杂 “你没看出来楼主心悦花大夫吗?” 鬼面闻言不以为然的笑笑 “你想多了,楼主那么做是因为想拉花大夫入伙,看中的是她神乎其技的医术” 甲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想和傻子说话,楼主都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不过花大夫的态度主子前途好艰难 花簟秋眼神落在手中的鱼上,鱼皮烤的金黄色让人看了就有食欲,诱人的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光以上两点可以得出这条鱼绝对好吃 抬眸瞧了一眼紧挨着自己而坐,一脸期盼看着自己的人,视线相接时那人说道:“快试试看,可否合你的口味?” 花簟秋没出声低头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如她所想的鲜美,鱼肉软嫩细腻,鱼鲜而不腥 “还行” 肯定的语气,忠恳的评价 风逸尘喜悦飞上眉梢,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柔情从那弯成一条眼缝中泄露出来 “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花簟秋突然没了吃下去的欲望,如果一个男从愿意天天给一个女人做饭,代表着什么,她心中明白,可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 可对着一个满心满眼都你的人,太过伤人的话终是说不出来 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鱼,淡淡的说道:“走吧,还要去寻药呢” 起身离开前又回头补充道:“我忘了我吃素的” 委婉的表示拒绝 花簟秋原以为拒绝后,两人之间相处起来多少会有些尴尬 不曾想事逼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像没发生那回事 迫使她加快了寻药的行程,几日后集齐所需药材后,由黑子送他们出谷 待到了安全地,又是绝情的一包软筋散下去,独自离开 风逸尘瞧着走得毫不留恋的女人,气愤中夹着无奈,看来他做的还不够好呀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宅子,一跨进书房手下汇报工作的也紧随而来 鬼面脚步轻巧的来到风逸尘身边,附在他耳侧禀报外面刚发生的事 风逸尘听后才想起他原计划里的人来 现在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个用来做敲门砖的女人就应该处理掉,小倌里长大的人,特别明白感情的世界,容不得多余的人 转念一想,那蠢货怎么说也算是他和姐姐的媒人 且姐姐是个好人,她熟悉的人平白无故失踪会引起她的怀疑 算了就当他日行一善 “鬼面,计划有变,春晓这颗棋子我打算放弃。你去问问她有何要求,只要不过份的就依了她” “放弃了?”鬼面愣了一下,没跟上他的思路 “嗯” 鬼面和春晓表明一切后,她整个人都懵了,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直到她被送回到自己原来的宅子,才猛然回神。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粉基地】即可领取! 本想去找逸尘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刚跨出大门的脚又收了回来,她现在去问也得不到真实的答案,不如自己私下打听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突然被赶出来,和花簟秋脱不了干系 逸尘走之前还好好的,等他回来一切就变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中戾气从生,愤怒的搅着手中的帕子,眼神凶狠 贱人,平时装的清高,私底下却不要脸的抢别人的夫君,从此以后我们之间至死方休 花簟秋回了刘府后,就着手调制药丸 忙了两天才算完成,亲手交给外祖父后,这件事就算划句号 原计划是医好外祖父的病就回山,可想到在忘忧谷看到的那片桃林,觉得走之前不去看一眼有些可惜 第三十三章 周朝阳 33周朝阳 趁着现在手头没事,心动不如行动 等花簟秋置身桃林时,才发现什么叫量变引起质变 单一株桃树没看头,当粉色的海洋包裹着你时 你会恨不得化身成树上的花蕾,与它们融为一体 悠闲的漫步在林中,仔细感受大自然的美,连时间都忘了 等她想起时已经在桃林中待了三天 安静祥和到除了她外再别的活物,默默的将它并入自己的领地,朕的江山又扩大了 还没等她美够,耳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 隔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岂能不去弄清楚 寻声找去,在一小溪边的桃树下 落英缤纷中,一翩翩白衣佳公子坐在轮椅上 温润如玉的气质,和他周围的环境相辅相成,美好的疑是九天之上的谪仙下凡 这是她见过第二个好看的男人,不比事逼逊色分毫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看文基地】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花簟秋停在原地不动,双方都不熟保持距离是基本的礼貌 可听了一会笛声后,那人谪仙公子的形象在她心中破灭 又是一个画地为牢,心不够自由的人 或许是那人的长相合她的心意,也或许是他向望自由的心,勾起她的回忆,让她有多管闲事的念头 抿了抿唇,眉眼缓和下来,打散了浑身的清冷疏离 “公子,能困住你的是你自己,你若真心向往自由,只要将心解放就可“ 周朝阳抬眸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抬手示意暗卫不要动 那位姑娘并没说错,是他自己困住了自己 可有些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失去了自我选择的权利 花簟秋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却为由衷的佩服他 身中剧毒,而导致腿不能行走 身心都不自由的人,身上竟然找不到半点阴霾,郁郁不得志 有的只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温文尔雅 不像事逼,哪怕他演的再像。可他自带阴风阵阵的气场,和他周身围绕着的血腥味,总会有种怪异感 桃林既然有主,且主人的身份可能不适合做她的邻居,不如识相的自动离开 花簟秋刚踏入刘府就感到不对劲 丫环小厮要么神色匆匆的奔走,要么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不时的小声义论 他们的声音虽小却没能逃过她的耳朵,东一句西一句拼凑起来 竟然是外祖吃了她新配的药丸不好了 正好她又突然消失,她的便宜大哥以为自己跑了,正在青洲搜查,不想她送上门来 花簟秋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当初为了预防有人在药里搞事情 她才不嫌麻烦的做成药丸,不想还是没能逃过 黑着脸往老人的房间走去,心中的怒火在快速的累积、澎涨,像到了顶点的高压锅,随时都会爆 不管是谁要对付她,她接招就是 可对一个几十岁的老人下手,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细细在心中过一遍,会是谁要对付自己,她和吴刘两家的人走的都不近,和他们没有利益关系 而丫环和小厮,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没有因由犯不着 还没到老人的院子,就看到吴建文带着一大群人朝这边而来 看到她时手一挥,他后面的人动作利索的围了过来 吴建文一上来就厉声喝道:“给我拿下” 花簟秋浑身冒着凉气的扫了四周一眼,被她看到的人像按了暂停键一样,齐都停了下来 “吴少爷一上来就要捉人,官差捉人都要给个理由。吴少爷却不需要,真是好生让人奇怪” “花大夫可是想要装傻充愣的糊弄过去?我外祖父吃了你做药丸,原本好好的身子现在却卧床不起,你说我该不该捉你去送官” 花簟秋发现春晓的眼神有些不对,不敢和她的视线相对,却会偷偷瞧向自己 眼中闪过了然,抿了抿嘴,有条有理的进行反驳 “吴少爷这话错了,第一,我没想糊弄谁。给人定罪时请出示证据,只凭口说会产生冤案。第二,刘太爷不是第一天吃我开的药。我接手以来他的身体有何变化,有眼的都看得出来,要出问题早出了。” 吴建文脸色铁青转白,哆哆嗦嗦指着她,就是说出不话,明显给气到了 一时没人出声,眼见场面变要凉了,春晓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太爷爷对杏仁过敏” 吴建文立刻想起刚才在外祖父房中,陆大夫说的事 “花簟秋,你明知我外祖父对杏仁过敏,却在药丸的外层涂上杏仁汁,居心何在?” 花簟秋凉凉的斜视了一眼春晓 这女人真厉害,一句话就将事件引向彻底对于她不利的局面 由医术不精开错药变成心存歹意,这是要她一辈子都别想行医呀 “既然吴少爷这么说,那么请问我这么做的动机呢?总不能单凭药丸上有杏仁汁,就断定是我所为。要知道药离我手已经过去三天了,这其中会发生多少变故,你说对吧春晓姑娘” 最后的话她故意拿来刺激春晓的 果然,那女人神色一僵,虽然她很快就恢复自然,却仍是没逃过自己的眼 “花簟秋”吴建文大袖一甩,一个极具厉色的眼神瞥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为了污陷你,故意在我外祖父的药中做手脚。你那药我们接手后,就有专人收着,期间并未有第三人接触。这人是我府中的老人,绝对忠心。还有,你好好的扯我义妹做什么?” 春晓本来有些慌,等他责问花簟秋时立刻镇定来,极有眼色的退到他身后,眼里有着挑衅 花簟秋在正好面对着她,接收到后不作搭理 挑了挑眉,冷眼瞧着那位便宜大哥 “吴少爷这么维护义妹,不知道对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可否也这般维护?” 吴建文瞬间像被泼了冷水,从头凉到脚,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白得像涂了几层面粉 心头的怒火冒两个火星子就没了 他猛然记起那位被家中放弃的嫡妹 小小年纪独自一人去寺庙中过苦日子,可他别说维护,连为她在长辈面前提一下都不能 心中再为她难过却只敢躲到青洲来,伺候外祖父帮她尽孝,可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第三十四章 离开 34离开 春晓正出声想维护,可看到他的脸色,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退回原位 花簟秋眸中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现在局势对她很不利 人家人证物证都有,她要想摆脱嫌疑也得拿出有用的证据 可找证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而她不想去费那个神 “刘太爷对杏仁过敏一事我早就知道,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病人有哪些忌讳是大夫最先要了解清楚的事,不然就是医术不精。可诸位若是怀疑我的医术,大可以考验一翻” 吴建文状态不好,白皙的脸上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不用了,这事我会查清楚。若冤枉了花大夫,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可若真是你的错误,定会追究你的罪责。事情未清查清楚前,还请花大夫不要出你的院子” 抬了抬手,示意下人将人带下去 花簟秋明白她这是被软禁了,十分配合的先跟着那几名小厮走 心里却在琢磨着等晚上再找春晓好聊聊人生 风逸尘一直在处理事情,又琢磨着怎么将人拐到京城去,一时忙得脚后跟打打后脑勺。 出于太过相信花簟秋的实力,认为一个能在忘忧谷横着走的人,外面会出事的可能性为零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派了鬼面远远的跟着 偏鬼面别的事情行,可感情一事并不精通 他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又见花簟秋很是镇定,也就没放在心上。 风逸尘忙里偷闲的找鬼面询问她的近况,不曾想却听得他心里直冒酸水 手中的茶杯受不住力碎裂,渣子扎在手心,新鲜的血液滴落白色的外袍上,开出妖艳的梅花,他却浑然不知 冷厉眼刀子嗖嗖的往鬼面身上放,气急败坏的咬牙厉声说道:“她和昭王碰面;且态度温和的同他说话。这么大事的你到现在才来告诉我,怎么不等他们孩子都生了才来说” 稍为平缓气息才继续“还有,药丸是谁做的手脚,可查清楚了?“ “春晓做得,昨天晚上她邀请刘府一些丫环喝酒,趁书鸾醉酒时动的手” 风逸尘一想到姐姐为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去忘忧谷冒险,替她不值 心中的戾气直线上升,眼神阴翳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姐姐真要有害人的心思,就不会去忘忧谷采药。千年的灵芝有市无价,她却一声不吭的送出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现在就回京城领罪,连上次的一起” 鬼面一脸懵逼却二话不说的跪倒在地上,语气极为恭敬的回道:“是“ 甲瞧着他那样显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想着难得遇上一位好的老大,能帮一次是次 “主子,属下认为应当先帮花大大夫洗清身上的脏水。既然鬼面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去解决最合适不过“ 刚说完就暗道一声,坏了,光想着为鬼面开脱。却忘了这事可以让主子在花大夫面前刷好感,自己这么一说让主子岂不是不能去了 风逸尘“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我好心饶她不死,不是留着她反过来噬主的” 言毕,又想到姐姐是个良善之人,不能让她因此背上人命背,泄气的抬了抬手 “想法子让吴建文知道是她做的,通过他的手来处理吧” 甲拉着还傻跪着不动的鬼面就往外走,待离书房有点距离 又不放心的左右确认四周无人,这才附在他耳侧小声说道:“老大呀,不是我说你,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主子瞧上人花大夫了,她对别的男人和颜悦色,这种事你心里知道就好,偏要说出来刺激主子“ 鬼面这时也有点回过味来,或许楼主可能真的动了 “老大,解决完春晓的事情后,想个法子将消息透露给花大夫” 又见他是一脸不知所以然,补充道:“帮了忙当然要当事人知道呀,你也看到花大夫对主子是个什么态度。这样能让主子心生好感的事自然得让她知道,从而减少对主子的排斥,不然主子哪天能抱得美人归呀” 鬼面煞有介事点头,确实,不细心没发现,以花大夫对楼主的态度,楼主前途堪忧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投资好文】,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吴建文食不知味的扒着白饭,刘妍妍关心的问道:“相公,可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吴建文扒饭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放下碗筷 “妍妍,我不想继续自欺欺人了。不管我对外祖父再好,也改不了和他有血缘的人被放弃的事实” 刘妍妍知道自家相公心中,始终牵挂那位嫡妹。 只因上一辈的关系,而不好做出有违孝道的事,却又逃不自己良心的谴责 体贴又温柔的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了,若是相公想让温馨府,不妨和祖母说说,指不定就成了” 吴建文闻言心神激动的洋溢于脸上“妍妍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现在就去给祖母写信” 边说边起身想往书房而去,却在跨出门口时有丫环来报,说春晓有急事找 花簟秋还未去找春晓谈谈人生,吴建文就过来为她道歉,外加求情。 听完后感受到来自老天深深的恶意。 便宜大哥对义妹是百般包容,可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是不闻不问,同人不同命呀 当得知是事逼帮自己洗清嫌疑时,一个男人对女人大献殷勤,明显居心不良,第二天就包袱款款的走了 风逸尘漆黑如墨的眸中写着想吃人几个字。 “连她往哪个方向去的都不知道?鬼面,以你的功夫能将人看丢?可是想念京城刑堂的滋味” 鬼面·一脸愧色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这事他做的确实有失水准 甲见气氛变得凝重,壮着胆进言 “禀主子,这事老大确实有失职的地方,可也不能全怪他。我们在青洲城里能追踪到花大夫的踪迹,可一出了青洲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哦,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了你们罗,人过就会留痕。可你竟然同我说追踪不到,你是要告诉我,姐姐会飞天遁地不成” 嘲讽的语气说明他是半个字都没信,可转头沉思几许,抬手让他们下去 “继续派人去查,另准备回京” “是” 第一章 相府来人 1相府来人 鬼面逃过一劫,立马领命退下 一个不注意人就丢了,又回想起曾让鬼面查过她 最后的结果却是查无此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风逸尘相信他的情报网不会出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姐姐用的假名,而只有隐情才会使用假名 神色晦暗不明,多了两分深思 喃喃自语:“姐姐,看来我要再主动点才行。不然你也不会招呼都不打一个,走的如此绝情。可你撩拔了我就想撒手不要,岂能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我倒要看看是你藏身的本领大,还是我找人的能力更强” 怨气深重的语气,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花簟秋并未像来时那般赶路,一路赏景顺带增长见识 等她回到广济寺时已是半个月后,先回自己的小屋洗漱整理,然后准备去跟老和尚交差 行至山门处见边上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觉得这辆车上的标志似曾相识,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时哪有钱人突然兴致大发,来此一游 行经庙门口时,突然有人冲出来,幸好她反应快两人才没撞上 “您可是二小姐?“ 花簟秋绕过她往里走“什么二小姐,你认错人了” 往前走了几步猛然回神,她好像忘记了原身是位小姐 抬眸扫向对面笑得开心的人,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还算可以,小家碧玉型 再看她这一身的打扮,总算知道那辆马车她在哪看过了,吴家呀 吴家就是这个桃花标志,听说是那位继室喜欢桃花。 “你是?” 小姑娘还未来得及回答,另外有人替她作出解释 “禀二小姐,她叫璃香,今年十二岁,是秋荷的女儿。这次和小的一起来接您回相府的” 花簟秋转过身望向身后的李大富,心里被他后面的话惊的魂都快飞了 “接我回相府?“ “老夫人想见二小姐您了“ 李大富回完话见璃香仍傻愣着站在那,说道:“还不向二小姐认错,也不知行礼,没大没小的。那些规矩是怎么学得” 璃香刚才一直沉浸在,终于见到二小姐的喜悦中 她和李叔在广济寺等人,这里条件艰苦,多待一天都种折磨 她虽然只是一个侍候人的丫环,可相府的人就算是丫环,都要过得比普通百姓好。 来这的当天就受不了,只想打道回府,却也由衷的佩服二小姐,在山上一呆十几年都不见有怨言 可是来时老夫人严格交待,没接到人就不准回相府 璃香在此处苦熬了两三天,只觉得把一生的苦都受尽 眼看就要支持不下,不曾想意外惊喜突然出现,行为一时有失水准 被李大富提醒立刻清醒过来,害怕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低头认错,这样的错要是在相府,她已经被拖下去挨板子了。 “璃香知错了,请二小姐处罚“ 心里暗暗祈求李叔说得是真的,没有唬她,二小姐心善,给她定的处罚不会太重 花簟秋淡定的接受璃香的跪拜,她虽然在和平年代生活了几十年 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却根本不认同,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在现代都没有绝对的公平,何况在这种年代。 她不想与整个社会斗,没那么伟大更没那种能力,能做的就是自己不去添砖加瓦。 况且在她的心中,这些人都是陌生人,更不会在意他们的行为 再者,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些理念,你硬要掰过来反而会害了他们。 “知道错哪了“ “奴婢没大没小,没有尊卑,没有、、、、“ “好了,既然知道以后不再犯就是,起来吧” 花簟秋淡漠的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她不敢再让璃香继续说下去,感知告诉自己有人来了,用神识一看是那堪比唐僧的住持。 她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和尚说大道理 十几年的时间,老和尚硬是把她心里的怨,恨,不甘都给说没了 就如传销洗脑一般,说得她都想入了佛门 偏老和尚又嫌弃,说她尘缘未断,她的未来在山下 还记得当时听到他这番话,是气的如何牙痒痒的 不让她入佛门就不要给她洗脑呀,让她无欲无求的又让她去红尘中浪。 璃香见轻易被放过,开心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谢过二小姐不罚之恩,璃香知道了” 她低着头并不知花簟秋的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上陷入走神中 等了一会仍没听见让她起来,没有怨言的低着头维持现样 李大富注意到花簟秋一直望着外面 他与二小姐接触的多,大部时间能跟上她的思维 向前一步将璃香扶起来,小声说道:“快起来,小姐在等大师来,忘了你还跪着。“ 他抬头瞧了一眼花簟秋,见她似不在意又继续 “小姐生平最怕住持大师,你一直跪在这儿会给她添乱。大师乃方外高人,最不喜这些礼节。要是让他知道小姐仍保有这些陋习,她的耳根子又不得清静“ 璃香起身后悄悄抬头看向花簟秋,正好与她目光相遇,见她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后就移回去 又像刚才一般望向外面。这才信了李大富说的,二小姐似乎与府里的小姐很不同 果然世外高人就不同,连带将小姐都教的很好 刚才她瞧着小姐那通身的气度,胜过那些庸脂俗粉百千倍。 连粗糙的海青衫都无遮住她的风华 静静的站在那,就如一剪寒梅一般,独自傲立雪中 她鼻尖微动,空气中似乎真的有,冷梅的香气从小姐那边传来,还混有淡淡的药香 璃香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花簟秋的后背 这么好的小姐,长得又如此好看,听李叔说,小姐的医术也是顶好的 回去后怕是会让府里,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们都认为小姐在山上长大,只会粗鄙不堪 只怕有好戏看了,让他们瞧不起不愿来接小姐回家 李大富也在回想老夫人突然让人来接二小姐的事 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这次负责去接二小姐的人,以后就得跟着她了。 整个相府除了他没一个人愿意来接人 第二章 软肋 2软肋 看了一眼安静站在那里的小姐,心里耻笑那些蠢货 小姐的样貌就不说了,光是她那优雅绝尘的气质,就胜过她容貌百倍。 更不用说她的本事,用妙手神医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要她肯,回到京都有的是人,捧着大把的银子来求她。 庆丰国大夫地位本就高人一等,医术高超的就更不用说了。 在庆丰流传有这么一句话,宁愿得罪皇亲国戚,绝不可惹杏林中人。 可想而知医者的地位有多高 且小姐识文断字不比府里的三位少,连他都跟着沾光,学了不少还因此被老夫人夸过 这次他要将小姐请回去,好让那些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美玉。 花簟秋远远瞧见住持和另外几人,就有礼又真心的迎了过去 “明悲见过六位师父,听说京城来人要接我回去?“ 祈求的眼神直直的落在老和尚身上 她现在有点慌不想回府,连青洲的事都忘了说 只想着落实她是不是真的要去京城 原想着回庙里躲个几十百把年的,等事逼死了再出去 不想又被老天坑了,逼着她走剧本 她敢肯定一出去肯定有事发生,以老天的尿性,能让她好过? 这是老天对她一直不走剧本的惩罚吗? 现在特别希望老和尚会帮她拒绝,留下她继续祸害山里的草药 啊不,造福山下的村民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应该居安思危,早早想法子离开的 不该以为吴家人忘了她的存在,也不知道吴家抽什么疯,突然说要接她回去,打她个措手不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已是被放弃的,却在自己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后,又派人来搅乱她的生活 住持一改往日的平淡,慈蔼的眼不舍的望着花簟秋 怕她回去后被人欺负也不敢还击,或者有所顾忌。 到时受苦的就是她,山下的世界是何样,他也年轻过自然清楚。 相府对她来说更是虎狼之窝,他还记得当年来时,她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几两肉 那些仆人没将她放在眼里,想必在府里过的极是艰辛。 正因如此,当年才同意留下她,给她一个暂时的庇护之所。 他还以为可以庇护的更久点 将一个孩子扔山上十几年,没一个亲人来看过,连书信来往都不曾有,唯一的一封还是来夺她婚事的 也亏得她知道如何取舍,将那别人眼里的美好姻缘,却是她的索命婚事让出去 住持越想越觉得内疚,有些后悔将她的性子纠正的太过了。 忘了她终是要回到那万丈红尘中去的。 这方外之地只是她人生旅程中,一个临时的歇脚处。 花簟秋见他只是拿眼望着自己,而他眼里的情绪应太过复杂,让她看不懂 疑惑的望向住持身后的明礼他们,以眼神向他们求救 明礼见她朝这边挤眉弄眼,只是住持就在前面,他没说话谁敢说。 只能给她一爱莫能助的眼神 住持装作没瞧见两人的小动作,也不打算说破,只是望向李大富与璃香 李大富他是了解的,此人还算忠诚,就是不知边上那丫环怎样, 怎么说也是相府嫡小姐,就派来两个身份低微的奴仆,一辆普通的有些寒碜的马车,可想相府对他徒儿的轻视到了极点 “李施主,相府为何想要接明悲回去?“ 李大富恭敬的回道:“回大师,是老夫人说,小姐已经到了双十年华,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只能做姑子了“ 住持闻言不好再多说,不是他的女儿,有些事他无权干涉 花簟秋只听进去最后一句话“大富,你回去告诉祖母,我可以做姑子“ 她可以先借做姑子的名目与相府脱离关系,到时相府就再也管不到她 反正没有规定说,做了姑子不可以还俗。只要可以继续窝在山上都好说 李大富被她的话噎得语塞,心想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没大志向 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装糊涂,连他都明白的道理,不可能小姐不知道 相府怎么可能允许,小姐成为姑子。 就连普通的百姓人家,只要家里但凡还有口吃的,日子还过得下去,都不会让子女削发出家 庆丰国虽然人人信佛,可谁家里真要有出家人,会招来别人异样的目光 住持也知道庆丰的人信佛,却对出家人不怎么尊重 他只是无奈的看着她说道:“别贫了,去收拾收拾回家吧。师父曾说过,你的将来在山下“ 花簟秋眼里全是你怎么能让,你的好徒儿随便跟人走呀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赶我走?“ “明悲,你该走了,回去吧” 花簟秋想着要不再耍下赖,或者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来一场,闹得他心软又将自己留下 李大富见了忙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还是走吧,老夫人明确有言,这些年小姐为相府积得福够了“ 花簟秋安静下来,低头沉思几息。明白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她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只怕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她是有些微薄的本事,可她不知道现在的凤鸣大陆,还隐藏着多少修真大能,那些人又到了哪个级别 这种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最忌冲动行事,如果她就此闹了起来,惊动了那些人,到时反而会给庙里的人带来更大的危险 十几年的照顾,她早就将这六个僧人当成了长辈,家人,也是她的软肋。 所以绝不能让人知道,现在借机离去,不会有人想到此处 相反她要是走的爽快些,在外人眼里就会是,她对此地没有任何眷念。 哪还会有知道,她真正的软肋在何处。 而且下山也有自保之力,行事又不用顾忌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下山不一定得回吴家,到时找个机会想要溜走还不容易吗 捋清后诚心的跪了下去,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敬意,还他多年的教导之恩,还没跪下就被住持拦住了 “明悲,你知道师父不在意这些,可是还没下山就忘了师父的教导“ 住持慈祥温和的眼里现在全是不舍和担忧 第三章 归来 3归来 分别再即,这一走以后再也没有相聚的可能 他费心教了十几年的孩子,眼看着一颗歪苗被掰回正途 又要去世俗的大染缸里滚,也不知她能否适应得来。 “明悲谢谢几位师父十几年的教导之恩,现在要下山回府与家人团聚。请几位师父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小毛小病的,都要写信来告诉明悲。我即刻赶来为你们诊治“ 住持和另几个僧人,眼里都隐约有了湿意 教了十几年也相处了十几年,真当成亲人突然说要分开 明知她不会被好好对待,他们却无能为力 他们将头转向无人处,怕被人瞧见眼里的泪水 花簟秋见状不在再多说,提步出了庙门。 虽然他们掩饰的很好,她还是发现了。 她认为要装作不知德高望重的高僧难过的样子 李大富与璃香两人连忙跟上 刚走没几步,后面传来住持苍老却柔和的声音 “下山以后就忘了这里的一切,也莫要与人讲你来过此处“ 住持还是拧不过关心,怕她回去后守着教条而受尽欺辱。 只有忘了那些,做回原本的那个她,才能在那里生存下去 再说以后她有了婆家,夫家不会接受一个被和尚养大的女子 花簟秋明白他话里隐藏的意思,身子一震 费大劲忍住激动的心后才回过头平静道:“弟子记住了,师父还有何教导,请赐教“ 住持看了她一会才说道:“记住四字,谨言慎行。你可做得到“ “弟子谢过师父赐教,定会做到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了此处,就连那座小院,她都没在回去 就让它保持等待主人归来的样子 她现在心情并不好,脸上也写着不爽 刚回来时的好心情因要回吴家的消息,全部震散 她穿来没多久就生活在这里,庙里的僧人待她好,她当成真正的家了 十多年安静平稳的日子,让她忘了那些痛与阴影 两世为人都未有过的生活,难免沉迷其中 自然就忘了远在京都掌握着她命脉的家人 忘了这年代她没嫁人前,家里的长辈是真的拥有很大的权利。 突然被逼着换地图,可想而知心里的怒气有多大 站马在车边上,扭头看着远处绿色的海洋 那是她精心栽种的梅林,梅林的中心处,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小屋 看了几眼后,默默的转身上车 璃香认为她就这么回去觉得不妥,哪有穿海清衫的小姐 她不知道花簟秋只有海青 李大富在车架上见她没跟上来,奇怪的看着她说道:“为何不上来,要走了” 璃香见他似乎没察觉到小姐的着装有不对,上车后低声说道:“李叔,小姐就穿成那样回去?” 李大富疑惑脸“哪样?” “她穿得是海青呀,你见过有哪位小姐是这样穿的” 李大富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呀,可是小姐没有别的衣服呀。她喜欢这样穿,所以府给做的都是海青” 他们在外面说话,花簟秋一个人在里面想着下山后要怎么做。 以后的言行举止不可能再如,山上一般自由。除了李大富外也没有可信的人 瞧着越来越远的梅林,从此冷梅的香味,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能闻到 她已经习惯了在寒冷的冬天里,梅花盛开时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它坐禅入定 “大富,马车走慢些,山路不好走” “是,小姐,您放心,小的驾车很平稳,不会颠着您” 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本就平稳的车厢,人在里面没有任何感觉 如果不是车窗外的景色在清晰的倒退,根本不知道马车在行驶中 花簟秋眼看着离广济寺越来越远,无力的倚靠在车窗上 看着车子如何驶离这个让她安心的地方。同时将温暖一点点的从她身体里抽走 在彻底离开广济寺的范围后,那颗被温暖过的心也留在那里 唯一真正的温暖,只属于这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她不应该也无权带走它,哪怕是记忆都不能,滚滚红尘只会熏染罪恶,也只适合冷心无情的人 从此她又是一个只为自己而活,凉薄冷血的人, 快到山脚时掀开帘子吩咐道:“大富,绕过前面的村子“ 璃香不解的问道:“为何呀小姐?“ “璃香,我做事不需要向你解释,如果你接受不了,回府后自己去找关系调走“ 花簟秋其实是想起前不久被催婚的修罗场面来,那一幕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璃香见状不敢再多说,未摸清小姐的脾性前还是少说话为好 气氛一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马蹄声声 华灯初上时,主仆三人总算赶回丞相府 花簟秋抬头仰望丞相府三个字,龙飞凤舞,笔力直透纸背 厚重的木门上,高高悬挂着两盏红红的大灯笼,门前是两尊用汉白玉雕得石狮子。 威武的蹲在大门两边,身材巨大,根根鬓发栩栩如生。 狮子口中的石球光滑玲珑。 她用手试着滚动狮子口中的石球,竟然能灵活的滚动却拿不出来。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呀,不简单 光两尊狮子就造价如此高昂,里面怕是奢华的让人生起自卑来 那能挣来这些的人怕是更不简单 花簟秋现在明白,老天把她弄回吴家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心里想事情嘴巴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原来一直是宅斗剧呀,根本就没有玄幻剧呀” 璃香听得满头雾水“小姐,玄幻剧呀宅斗剧的什么意思?还有小姐你是哪不舒服嘛?脸色很难看” 花簟秋没有回她,转了话题“大富这是去干嘛呀?不就去叫个门吗?怎么跑边上去了” 璃香转望向那边,跟李叔说话的那个丫环她认识,是夫人身边的采莲 不知她说了什么,李叔好像在生气 “小姐,您等会,奴婢去看下怎么回事” 言毕,朝李大富那边走过去,谁知她也有如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 跟李大富两人一起杵在那,脸上的神色十分激动,好像在争吵 花簟秋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看了下那边争吵的地方,心里已经有数了,神态自若的走了过去 第四章 重回起点 4重回起点 因李大富两人背对着花簟秋,他信所有的精力又都集中在别处,她的脚步声又几近无,是以她都走到他们背后也没发现 倒是那名丫环事先看到她,不过那丫的完全当她透明的。 不,或者是想挑事,说的话真得不中听 “不就是从后门进,这么点小事都要闹。夫人说了大门沉重,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推动的。现已天黑,冒然打开要有突发之事,因此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她目中无人的扫了花簟秋一眼 “夫人还说了有意见让你们去找她” 李大富紧紧的抿住嘴,腮帮子鼓鼓的,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使劲忍住心中的怒火 璃香也好不到哪去,她指着采莲的手指都在颤抖 “采莲,小姐是嫡小姐,怎么可以走后门,你看到有哪个世家是这样的规矩” 采莲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 花簟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熟悉的套路,同样的配方,不就是下马威吗,就是手段有点不入流。 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闹点事,好借机彻底离开 她可不想往后的日子都要防着别人找事,她不是宅斗的料 具体该如何实施还得好好想想,今晚就先将就下吧 “璃香,既然大门不好开,就走后门吧,省得劳师动众的” 璃香两人这时才发现她,回过身时脸上的怒意还未全消,难过的望着她 璃香“小姐,怎么能如此委屈您呢“ 李大富的声音只比她迟一息响起 “小姐,您等着,小的去找老夫人来,她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花簟秋心神平静的命令道:“大富,去把马车赶过来,早点回到住处,早点休息,一路奔波乏的很“ 璃香和李大富听她说累了,不再多说 一个走过来心疼的搀扶她,另一个听话的往马车那边走去,步子迈得重重的 一听就是故意的。没走两步,就被采莲叫住 “李大富你站住。夫人说了,那车子去的地方太过偏僻。怕惹来不干净的东西,扰得府里不安,让你把那车子烧了“ 她说话时眼神一直落在花簟秋身上,意有所指的味道不要太明显 花簟秋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不咸不淡的看了采莲一眼,然后轻飘飘的移向别处,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她懒得理这种炮灰,也希望炮灰知道适可而止这个词 不然她学医可不是白学的 要知道她当时学医,可不是出于想救人的伟大理想。 所以她用毒更在行。随便一点就够这炮灰受得了 “府里确实不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幸好,本小姐得菩萨指点,在山上祈福十几年,福德深厚。别得不说,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要是敢靠近本小姐,必会被佛祖惩罚的“ 采莲被吓到了,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璃香,走吧,回屋“ 花簟秋步伐轻快的跨过门槛,没有再搭理采莲,目视前方的走过 同样都是目中无人,采莲有些刻意,不像花簟秋那样,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漠视 一个连死亡都能冷漠接受的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还真没放到心上 璃香和李大富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俩身份不高,见无法为自己的主子出头 眼里闪着熊熊怒火,不约而同朝采莲冷哼一声,然后快步追上花簟秋 采莲一路上不时搓着双手,来驱赶寒冷初夏的夜晚 她总得身边有冷风在吹,冷得她鸡皮都起了,想要叼难的心思连带着歇了 顺利将人带到地就迫不及待的离开,然后添油加醋的在她主子面前告状 杨建碧三十几的年纪,在保养上下了挺大一番功夫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五官并不出众 可她有一双迷人的媚眼,如画龙点睛一般,让原本平淡的模样变得不同 小巧玲珑的身材,欺霜赛雪的肌肤 配上一身只有正室才能穿的大红正装,红与白,两者交相辉映,让她时刻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 此刻正姿态优雅的半倚靠在软上,满头的珠钗不时的晃动,发现清脆悦耳的声音。 心不在焉的听采莲讲述,欣赏她的那双纤纤玉手 “哦,你说的可是真得,那贱人还有这本事?“ 采莲忙指天发誓的保证,她没有说谎 “这样呀,那你再说一遍,详细点” 采莲复述完又吧吧的说了一大堆 “夫人,您是不知道那位有多邪门。奴婢为她带路,冷得到现在还没回过神。不止如止,更邪门的是,李大富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穿得比奴婢还要单薄。也没见他们说半个冷字,夫人您说邪门不,如果是天气冷,没道理就奴婢一人会如此” 杨建碧听完似乎心情不错,眉眼间带着算计 “采莲,明日我去给娘请安的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吧。这天气太过无常了,别让她老人家冷着了,要是我忘了你一定要记得帮我提醒娘,明白吗?” 后面的话是盯着采莲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 采莲先是一愣,马上明白她话里真正的意思 “夫人放心,奴婢会记住的” 杨建碧见她明白这才展颜一笑,笑得千娇百媚的,用手帕掩着嘴愉悦的说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先下去吧” 花簟秋进了分给她的院子 璃香跟在后面问道:“小姐,您刚回来,不去拜见老夫人和夫人吗?” 花簟秋闻言站在原地,侧过身子回望她 “祖母年纪大想必已经歇下。老人的睡眠本就不好,要是她睡着了再被我吵醒,岂不是罪过” 她停顿了一下才平静无波的继续 “母亲那就更不宜去了,祖母那都没去,唯独去见母亲,你说合适吗?” 璃香认为她的话,转移视线观看住的地方 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院落,院子很简单,算不得多好 就地儿够宽,收拾的很整齐,整个院子没有一个仆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太过安静了点 “小姐,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您。给了一个这么偏僻简陋的院子不说,连个仆人都不给。您明日给老夫人请安时,一定要将这事告诉老夫人,让她老人家为您做主” 第五章 盘算 5盘算 花簟秋撇了撇嘴没回话 这座院子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自己刚来时那座 不同的是,重新装修了一番。倒塌的花坛栽着各式野花。 那条露出泥土的小路,也铺上了大石板 路的尽头烂房子完全变了样,不再是以前那种风烛残年的老者风格,而是全新的如朝气蓬勃的青年 就简单的修整过,却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视觉冲击 再也找不出以前那种自带阴风气场,千年古墓的效果 不过与他们刚才所见的比起来,就是天差地别,根本没有可比性 其他什么都不说,光是灯光就少了一半以上 刚才一路走来,长长的回廊有如九曲十八湾的河道 全都高高挂着红灯笼,将四周照得有如白昼,一点也不比现代的电灯差 更别说那些千姿百态的假山,以及奇花异草,俱都被人精心打理的很好。 反观这里,稀稀拉拉的几盏,将此处照出一个朦胧的影子,不过倒也有别样的意境 至于仆人没有更好不是嘛,替她省下多少事 人家都这么为她着想,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她不像璃香他们那样,认为老夫人会帮她说话,想多了 如果会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人不管何时都要保持清醒,不能脑子一热不顾一切。那样只会坏事 “知道了,累死人了,去找地儿休息吧” 三人进了分给他们的院子后,各自洗漱一遍各自找地儿睡觉,一夜无话 杨建碧眉心紧皱,一副被什么不解的事困住了一般。坐在那净是唉声叹气 老太太年经大,有诸多的忌讳,见不得她这样。 不悦的问道:“什么事,在这叹了一早上的气了,说出来我听听,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杨建碧先是一喜,嘴唇嚅动,猛的又似有点害怕的神色浮了上来,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如此几次三番 老太太不耐烦了“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你这一套在明儿面前耍耍就好“ 杨建碧脸色一下变了,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愠色,显然是恼了,也不过眨眼间就消失了。又是一副谦逊好媳妇样 其实她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心中辱骂老太太:这几年老是给我甩脸子,早晚有一天弄死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就跟那些贱人一样,死还是便宜的 戏演的差不多了,给了采莲一个眼色,示意她该出场了 采莲接到暗示后,走到老太太太面前跪下,一脸害怕半低着头老太太,语不成调 “老夫人,不是夫人不想说,而是这事太过诡异,怕吓着您“ 老太太虽不喜她没规矩,善自出来答话 不过她是杨建碧的人,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 “既然怕吓着我,就不要说出来,这样欲言又止的不是存心让人难受“ “奴婢怕不说会给府里招来不好的事,真的是事情太过怪异。昨晚奴婢送二小姐回屋时,突然觉得非常冷,比寒冬腊月都要冷。回了夫人的蟠桃苑又周身暖和无事,当时奴婢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奇怪。将此事告知了夫人,夫人担心这是有什么异相,这、、、、、、“ 听话听落声,老太太岂能没听出她的重点在哪。带着威胁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采莲 直看的她心虚才收回目光,转而越过她望向杨建碧 “你怎么说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哪些话该听,又哪些话该说要做到心里有数。我也累了,下去吧“ 杨建碧见没讨到好,当即也不想装乖媳妇了起身就走,回到自己的院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璃香天一亮就起来准备伺候自家小姐梳洗,好给老夫人留个好印象 谁知小姐的房门紧闭,敲门也没回应,不由得后悔昨晚不应该听小姐的,她就应该和其他的丫环一样,在小姐的房中值夜 眼下这种情况又不敢硬来,只得在外面静下心来等 眼见日头越升越高,望了无数次的门始终紧闭 急得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不停的转圈圈,又无那无头苍蝇一般没有章法 李大富见状安慰道:“香丫头,你急啥子嘛,小姐做事有分寸的“ 璃香急得嘴里都快起泡了,他还这样说,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李叔,小姐刚回府,府里的人本就不看好她,现在连去给老夫人请安都忘了。不就更证实他们说的,小姐没教养。府里其他几位小姐早就给老夫人请完安了,咱们的小姐还在睡觉,能不急” “丫头,别把二小姐和她们比,她们也配。说句不中听的话,那些人给老夫人请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她们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又不得夫人的欢心,只有讨好老夫人。“ ”二小姐就不同了,只要她愿意,别说养活她自己,就算整个相府让她来养都不成问题。你看相爷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得陛下看重。可他也不敢得罪那些御医,每次见到御医都是客客气气,你看他对哪位大臣是那般客气” 璃香瞧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只得耐心等待 临近中午紧闭的房门才打开 璃香第一时间出现,见小姐仍是一身黑色的海清衫,头发也只是在脑后用发带松松的绑一下 “小姐,您目前没有合适的衣服不换可以。但是头发怎么也得梳得像样些,现在不比在外面,只要舒服就行” 花簟秋一边伸懒腰,一边不以为意的回道:“那你说要梳成什么样子?难道你不觉得穿着海青,顶着一个美轮美奂的头会怪异吗?” 璃香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确实不合适,只好另外找个话题 “小姐,您还是先去老夫人那一趟吧,您回府到现在都没去露脸,以后怎么在府里立得住脚” “先吃饭,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去请安。我离府十几年了,祖母怎么也有几句话与说我,我可不想饿着肚子与人闲话家长。” 不紧不慢的吃完饭,估摸老太太那请安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而老人家的怒火也应该累积到顶,到时她再拱拱火,说不得那位老人家一怒之下就将自己赶出去呢 第六章 请安 6请安 她怀着这种心思朝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走,边走边道:“走吧,府里都在等着看笑话呢,再不去不到明天,整个京都关于我的流言“ “老夫人不会允许她们那样做的” “璃香呀,凡事都得靠自己,对别人不可太依赖。老夫人如此,这府里任何一个人都是。你家小姐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人,又不能给府带来利益,是不会有人为你付出的,明白吗?“ 璃香知道她这是提醒,也是警告,他们院里的人出了事,别指望有人来帮忙 “奴婢知道了,小姐请放心,以后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哼一声“ 璃香紧跟在她后面,步子从未迈得如此宽过,心里的急意已经是满格,这么晚才去也不知老夫人会不会生小姐的气? “行于世,当识人,然识人不必探尽,探尽则多怨,当知人,然知人不必言尽,言尽则无友;当责人,然责人不必苟尽,苟尽则众远;当敬人,然敬人不必卑尽,卑尽则少骨,当让人,然让人不必退尽,退尽则路寡。有眼界,能看远,有肚量,能容忍;有锋芒,能内敛,有涵养,能自持,方能游刃有余。这是我师父跟我说的,虽然我并不完全认同他的这番话,但还是蛮有道理的。璃香希望你也能将这番话记住” “是,到时麻烦小姐写下来,奴婢将它挂在床头,好时时提醒自己” 说话间的功夫,已到了老太太的院落 花簟秋见守门的不再是当年那两人 这次的人倒是有分寸,见有人来了忙过来问话 “您是哪位?找老夫人有何事。烦请告知婢子们,也好让婢子代为通告“ “昨儿个才回来的晚,现在才来拜见祖母的,麻烦两位“ 她这样一说,再加上那一身标志性的海青 守门的两人也立刻猜到来人是谁,是那位连早上请安都没来的二小姐 花簟秋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打上了许多的标签,不懂礼仪,没教养,穷酸 反正她现在在丞相府中,就是反面教材 守门的两人虽然在心里无限的鄙夷花簟秋,却聪明的没有流露在脸上 “二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为您通报“ 花簟秋点头让她去,然后无聊的打量起四周来 她上次来只顾着想事情,哪有心思观察这些 再说当时可是跑进去的,身后有人在追,那种情况下就是仙境她也看不到 老太太住的地方咋一看没有什么亮点,细看却发现无一不是精心布置过的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造型奇特有趣的假山,远处还有一个大型的戏台子 院子外面是绿柳周垂,院子里是花香扑鼻,沁人心扉 她的对面是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 院子的西面是一个池子,池子里开满了荷花,池中有一条两人宽的路,蜿蜒环绕穿插于中,以白石为栏 还没欣赏完,就见刚才去通报的人回来了,做了个请的动作放她们主仆两人进去 进去时老太太,正在那有一答没一答的和吴嬷嬷闲聊 原本平静的脸孔在看清她身上的穿着后,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 眼睛里闪闪地像在烧着什么东西 “止静,怎么回事,咱们府里何时穷到,连自家的女儿都养不起了。瞧瞧,这都穿的是些什么东西“ 她这话虽没明说,所包含的意思却是问责 花簟秋抱有目地来,闻言并未慌,但拱火也得有技巧,不然只能起反作用 “祖母息怒,是孙女常年这样穿习惯了,一时没想那么多” 解释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老太太担心两点,一是杨建碧阳奉阴违,暗中扣克这个孙女的东西。 另一方面就是怕老二以为有自己做依仗,也学着耍心机,故意这样穿,借机整治继母 听后眼中的怒气虽然消了,脸色却并未好转 “你在山上这样穿,祖母管不着。现已回府就得时刻记着,自己是相府的小姐。穿成这样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训斥完她后又把矛头转向璃香 “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小姐的,她穿成这样也不知道要提醒,要你这样的奴才何用。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十个板子” 璃香当即就吓得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 花簟秋想拱火,却不想有人因此受牵连 “祖母,可否听我说完再罚她” 老太太平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根本看不出深浅来,就这样望着她 那些准备拖人的仆人倒是停下来没再动 花簟秋目光坦诚的直视老太太,眸中没有半点慌乱之色 “祖母,是孙女不想闹笑话才这样穿得“ 老太太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还有了几分好奇和不信 “闹什么笑话?“ “孙女为了方便,常年都是如此着装,一来二去都忘了。着罗裙时该如何行走,走一步摔一跤的。路上璃香想尽法子帮我纠正,奈何习惯不是一两天就能养成的“ “今天来之前也是想过要着罗裙,又怕一路摔过来。倒时您看到的就是一个鼻青脸肿的怪物,逼不迫得已才穿成这样“ 老太太听她说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呀,都二十几的人了还不会穿裙子。要是敢给祖母闹出这种笑话,看祖母不揭了你的皮“ 她后面的话看似严厉,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事算是揭过了 花簟秋还未及说什么,就听得吴嬷嬷在一边笑着插话 “二小姐也是孝敬老夫人您,这才穿得不像样“ “哦,这话怎么说?“ 老夫人饶有兴味的问吴嬷嬷 “要是二小姐真摔着碰着了,老夫人您见到不得心疼死了。“ “对,对,我最见不得自家孩子伤着了“ 吴嬷嬷这一插科打诨,气氛顿时就变了 刚才那股子让人压抑难受的气氛被她搅得稀碎 老太太人高兴了才发现,老二从进门到现在还没赐座 又见她目光始终平静,并没有因此不耐,心中不免高看了几分 抬手赐了坐转而又与吴嬷嬷说话 璃香逃过一劫后,心有余悸的站到自家小姐身后,不发一言努力缩着自己的身子,好减少她在众人眼中的存在感 第七章 闲话家常 7闲话家常 花簟秋对吴嬷嬷的解围是感激的,只是却不是她想要的 见她们主仆两人聊得开心 想着要不就么这一走了之,老太太会不会气得马上将她赶回庙里? 还没付之行动,老太太的注意力再次转到她身上来 “温馨呀,你也不能总是穿着海青。这样吧,我让人给你重新做几套合身的“ 花簟秋本就在胡扯,她着罗裙虽没法世家女一般,走得婀娜多姿,也不至于走一步摔一跤。 那么说只是不想更换穿衣的风格 她现在的这张脸,再加上那自带媚惑效果 要是再穿上罗裙,她不用活了,每天光应付那些好色之徒就行 老太太这话对她来说,好比一颗威力巨大的核弹,炸得她有片刻的懵逼 没想到都那样说了,还是没能消了老人的心思,这也太执着了吧 计划一直没能实施,正窝着一肚子火,话都不想回 可瞧了一眼边上战战兢兢的璃香,怕她被牵怒才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道:“都听祖母的,只是孙女刚才也说了,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祖母可否先让人做些简单的“ 见老太太脸上那两条眉毛,又有往中间靠拢的趋势,仍然不在意的以现在的语速将后面的话一一道出 “孙女觉得任何事都要一步一步来,最重要的是孙女认为黑色最衬我的肤色。“ 吴嬷嬷又适时的插了一句 “老夫人,二小姐天生丽质。依老奴看来长得好看,怎么穿都不会差。或许二小姐真得合适黑色“ 老太太神色莫名的扫了她一眼 “难道由着她胡闹“ 再次将话题转回花簟秋身上 “算了,就按你说的做,不然真怕你闹出笑话来”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又对吴嬷嬷吩咐:“止静,这事就交给你去做,希望明天她来时不再是今天这样” 吴嬷嬷应下后低下头退到一边不再出声 花簟秋见吴嬷嬷三番两次的帮她说话 很是奇怪她为何总在关键时帮自己说话,难道让她回来的目地不纯?这是演给自己看的? 抬眸偷偷打量正说话的主仆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 继续整理刚的的思路,却不防老太太再次找她问话,幸好她走神并不严重 “温馨昨晚可是没休息好?” “回祖母,休息的很好” “即如此,为何到现在才来祖母这,可是不想见到我这老婆子“ 有了刚才的猜测,花簟秋暂歇了想要拱火的念头,打起精神应付 心里却想骂人爆粗口,你一脸慈蔼微笑的说这种话好吗? 太有欺骗性了,真会让人误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的 “是休息的太好了,一觉睡到午时才醒“ 声音细细的,似乎说出这种丑事而难为情 一举一动虽然都是临场发挥,却拿捏的恰到好处,完全让老太太打消的疑虑 “你呀,都是大姑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贪睡,害祖母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我这张老脸呢“ 花簟秋眸中迅速换上孺慕“祖母,孙女在山上十几年了,时刻都在思念您“ 两人又聊了许久,老太太才放人 花簟秋心底涌起深深的挫败,起身低头行礼 “孙女就不打扰祖母” 然后无奈的离开,看来只能另寻机会 璃香赶忙手脚灵活的跟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对吴嬷嬷说道:“建文像他姥爷,十几年了府里也就他还记得有这么一位妹妹“ 吴嬷嬷没接话,主子们的长短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随意评价 她也看过大公子那封信,信里真是言词真切,长达两页的书信全殷殷盼妹归来的情意。 勾起老夫人的内疚之心,不然二小姐还真回不来 老太太自顾自的继续“这孩子似乎变了许多,小时候看起来温和些,不像现在少了烟火气” 吴嬷嬷感恩二小姐的那些药,让自己这几年都过的轻松自在 二小姐进了屋子的那刻起,就集中心神生怕她应付不来 等她平安离去才把心放回原位,又听到老夫人这样,那颗心呀又挂在半空 “依老奴看来小姐这样才正常” “哦,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为何” “老夫人您想呀,二小姐这些年是在哪长大的。那里的大师都是世外高人,不染红尘的,哪来的烟火气。他们教出的弟子自然像他们” 老太太恍然大悟的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对呀,瞧我这老糊涂。老二小小年纪就远离红尘,要是一身烟火气就白在那等圣地待了十几年” 吴嬷嬷忙拍马屁“老夫人也是关心则乱“ 显然她这句话说得老太太心坎上了,乐得那张被岁月写上记号的脸,似乎年轻了不少 “止静呀,建碧一直不喜欢老二,你帮我多照看些。老二为了府里连自个儿得婚事都担误了。却换来明儿的大好前程,我们不能再亏待她了“ 说到后面有些生气也有些落寞,缓了下心绪才继续 “你也知道建碧那,因为明儿的关系以及爹娘的恩情。只要她不是很过分,很多时候我不好直接出手“ 吴嬷嬷听完她的话,心里在为二小姐高兴的同时,也体会到老夫人的难处 继夫人是相爷的心尖尖,没看到府里虽然添了几房小妾,她的地位却更加稳 早些年她随便找个理由处置了几个,相爷眼皮都未眨下 再加上老夫人总觉得欠着继夫人家的恩情,做事难免就有些束手束脚 “老夫人放心,奴晓得“ 老太太皱着眉头望着门外,周身笼罩着深深的落寞 “明儿要是再由着她如此胡闹下去,多少人积福都不够她造。无福之家注定走不了多远“ 吴嬷嬷只是安静的陪着在她身边,明白她只是有感而发 那头老太太还在继续,却由刚才的有感而发转为自责 “止静呀,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才有了如今这些事“ “老夫人,少夫人杀的都是贱命,不会损耗府里的福气“ “但愿吧,止静呀,你我都老了。一转眼六十年过去了,仿佛你来我身边还是昨天的事。不曾想这一辈陪我最久的,是你。谢谢你了” 第八章 提醒 8提醒 吴嬷嬷似乎也想起往事,眼眶有点湿润 “老夫人说什么谢谢,都是老奴自愿的,不在这还能去哪” 主仆两人在那有一答没一答的闲谈 这边,花簟秋背过老太太的眼,就加快脚下的步子 在这耗了一个下午,目地没达成不说,说个话还要想了又想,怪累人的 她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哪怕多一秒都不行 如梦阁里人声鼎沸,热闹的如同市集 二楼的台子处突然传来阵阵琴声 吵闹声在刹那间,就如有人按了静音键一般,全都消失 只有那委婉连绵的琴声,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琴声有时像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有如激情四溢的人,在热情洋溢的书写着他的心情 时而委婉低沉,又像一个妙龄少女,遇到意中人一般娇羞 时而清脆,像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 琴声似乎有让人着魔的力量,楼里的人如痴如醉的沉醉在其中 弹琴人灵巧好看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时跳动,指尖流淌出的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 风逸尘端着在琴前,一身火红的衣衫衬他的十分妖孽 长发用一条跟他衣衫同色系的发带,随意的扎在脑后,在风中随风摇曳。 腰间点缀着一条非常显眼的银白色腰带,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还在闪光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俱是勾魂 就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妖娆的让人甘愿就此沉沦下去,永远都不愿醒来 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一切,只为求得他一个眼神的关注 真男狐狸精是也 弹完一曲后并没有在此逗留,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行去,留下满楼沉浸在琴声中的人 转过背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张绝色的脸上,此刻全是肃杀而凌厉,像是暗夜中的贵公子 又像是冷漠的完美杀手,与漆黑的夜幕几乎融为一体。 一张冷漠脸,仿佛世俗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偏这种冷漠的气质让他拥有高贵迷人的魅力 淡粉的薄唇紧抿。 高挺的身材有点单薄,如弱柳扶风,那纤细的腰肢瘦到不盈一握,让女人看了都会嫉妒不已。 刚回到自己的院里,就见海棠迎上来 “主子,相府里的暗桩又被清除掉了” 风逸尘垂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复又回首望向灯火通明的前院露齿一笑,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 “以后别再做那些无用的事了” 海棠神色担忧“可不安排、、、、、”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主子一个冰冷的眼神射过来,吓得她后面的话再也不敢说来 风逸尘冷冷的说道:“海棠,你越矩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说完身形一闪,人已远去,只留下海棠在那后怕的喃喃自语 “主子的武功又有精进,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第二日 花簟秋按时去给老太太请安 身上穿的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套罗裙 窄袖黑色,袖口和裙摆都绣着红色的彼岸花,简单到极致 有钱就是好办事,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送来三套按她要求做的衣服 上等的云锦,精致的做工,裁剪得体 见出来接她的人是吴嬷嬷有些奇怪,正不解时她低声在自己耳边提醒 “二小姐今儿可要注意点,您母亲;还有府里的公子和小姐都在“ 话里话外都是关心 花簟秋闻言有转身离开的冲动,她还没做好准备与继室见面 不过也就想想,人都到这了 如果现在她转身离去,往后别想过安心日子 只得硬着头皮上,将状态调到最佳,这是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前世三四年,这世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前前后加起来她也有五年的演戏经验,能应付的 花簟秋假装紧张的跟在嬷嬷边上,想勾得她心软,再多说些里面的情况 吴嬷嬷果然再次出声安慰 “二小姐不用太过紧张,也别怕,有老夫人在呢,就是老夫人让老婆子出来与您说一声的,好让您有个准备“ 花簟秋轻哦了一声,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些,似乎找到靠山一般安心了 心道还是赶紧找机会离开才是 本来就没多长的距离,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花簟秋趁着过去给老太太行礼问安的空档,快速将屋里的情况了解完毕 老太太右下手坐着一个一身大红正装的女人,长得还不错。就是有些刻意的追求妩媚,都流于表面 她知道,这个就是杨建碧 紧靠她边上坐着的是个,大约二八年华的小女孩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向上翘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嘴 一身鹅黄的抹胸儒裙,裙摆绣着几树盛开的梨花 远看像极了雪落在裙子上,外穿一件轻纱罩衣 皓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袖上搭着一条嫩绿色的水纱 圆圆的小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闪光着欢乐温和的光,此刻正天真浅笑的望着自己 她猜这是继室杨建碧的小女吴碧玉,因为边上坐着另外两个,不论是衣服的样式还是布料的质量,以及身上所佩戴的饰品明显不如她。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杨建碧不会允许,别人坐在她身边,并且一脸的慈母样 吴碧玉边上的位置坐着的那位与她年纪相差不大 她长的很纤弱,脸是鹅蛋形的。一双看起来明净的眼睛,眼睛上面是弓形的,像是画上去的眉毛。一个小巧笔直的鼻子,一张圆圆的像生气时嘟起的小嘴。 她的气色不太好,有些苍白 着一袭素齐腰交领儒裙,真的素净 只在裙摆处绣了几朵凤仙花,头上插着一支古朴的玉簪子 此时头微低的看着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末尾的那位长得也不差,眸若点漆,唇如花瓣,肤色如雪,身材匀称 带着如春风般和煦温柔的笑容 花簟秋猜这两人就是那两位庶出的,纤弱的那位是吴碧萝,一脸假笑的就是吴碧兰 也难怪她们不受杨建碧待见 这两人都是杨建碧怀孕时,吴明与别的女人搞上的产物 虽说那两个女子都官场上的人送的,吴明不能拒绝 可在女人眼里就是等于背叛,并且还有了孩子 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杨建碧,吴明背叛的事 第九章 毒鸡汤 9毒鸡汤 老太太左手下边坐的是三个男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长得都还不错 可以说是一表人才,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 就是气场不行,一个个的,要么是眼神冰冷,无丝毫笑意,或者是落寞萧瑟样 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大约七八岁年纪小小的,眼神却凶狠、阴冷得像野兽,偶尔抬眼看人。让人觉得就像被什么冷血的动物盯上了一般 花簟秋知道他是谁,吴建德,他的娘听说早就死了,是得什么急病去的。 当时听李大富说起时,心里直呵呵,急病,真好的借口 瞧他现在那狼崽子一样的眼神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了 要知道他娘死时,他也有四五岁了,古代的人又早熟,肯定知道些什么 只是可惜呀,年纪小没人教,不知道隐藏,早晚有一天被人玩死 那个落寞萧瑟样的是吴建业。另一个就是吴建宗了 吴建业是碧萝的弟弟,吴建宗就是碧兰的弟弟 她在打量屋里的人时,屋里的人也在打量她 他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只是一直没见过 吴温馨这个名字平时都是拿来消遣的 他们在府里过得处处比嫡系低一等,心态早就扭曲 不时拿她来安慰自己,至少还有一个嫡女过得比他们还要差,都没法在府里立得住脚 他们至少还能在府里有一席之地,那位却只能躲在破庙里 现在传说中的人物回来了,怎么也得来看看,心里甚至多少还带点幸灾乐祸的想法 当看到她穿着普通,头发也只用一根银簪别着,除此以外全身上下再也找值钱的东西 那点病态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随后却悲哀的发现他们完全被碾压下去,无论是气场,还是相貌,无一能比得的过 让他们生出一种错觉,看到的不是在山里长大的蠢货,而是出身高贵的皇室贵女 心里的不平衡扩大到了极致,以至有些流于形 老太太没理他们的阴暗心理,等花簟秋行完礼后 抬手笑着说道:“起来吧,快去见过你母亲” 花簟秋闻言心里不爽,脸上却笑得十分得体,轻转身对着杨建碧行礼 “见过母亲,母亲近来可还好” 杨建碧冷哼一声“我可当不起二小姐这声母亲” 花簟秋仍是有礼的微笑着,心里却在骂人,你他娘的谁想叫你呀,小三上位得瑟个啥 要是换一种称呼,你看你姑奶奶还会不会委屈自己 “母亲可是在生温馨的气,气温馨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望您“ 杨建碧阴阳怪气的看了她眼 “怎么敢生您的气呀,要知道您可是我们相府的大功臣呢,我们府里能、、、、、” 老太太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不小的声响来,不待她说就厉声喝道:“建碧,后院事多,你就先回去” 杨建碧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老太太“娘,你赶我走?” 老太太不喜她的不识趣,本想继续赶人的事,似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建碧,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不喜欢吵闹。你要是再像刚才那般,休怪我不讲情面” 杨建碧碍着她是婆婆的身份,不敢太忤逆 恨恨的盯了花簟秋一眼才闭上嘴,懒得招呼她就这样将人晾在一边 花簟秋一点也不觉得的尴尬,无所谓的站在那 今天她是来闹事的,为此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有人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多好 老太太顾着名声,不能无缘无故将人晾在那,传出去会让人说相府的不是 “温馨,来祖母这坐着说话” 花簟秋看了一眼全场人的反应,呵呵,坐在那怕是如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不自在吧 可是她不怕,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至于背后的流言蜚语,她现在还少吗,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有的坐总比站着强 她现在有依仗,自身的实力高这些人太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阴谋算什么。而离了相府又不是没地方落脚,青洲那还有座大园子等着自己去临幸呢 走到座位上稳稳的坐下来,同时准备借机会拱火 第一个发难的就是碧兰,她还是笑得那么温煦 “馨姐姐,这些年苦了你了,听说寺里十分清苦“ 花簟秋平静无波“不苦,心安在地狱也是甜的,心苦在仙境也是苦的“ 她这带着影射的话,堵得吴碧兰哑口无言,成功得罪一人 吴碧兰败北,吴建宗自然要为自己的姐姐出气 “不知温馨姐姐的心是苦的还是甜的“ 共簟秋看了他一眼,嘴角轻微勾了一下,略带嘲笑的意味,很快就恢复成云淡风轻样,快到无人发现。 她是要拱火却不想引火烧身“我的心是苦或者甜,取决你们,你们过的好就甜,不好就苦” 老太太原不打算插嘴,小辈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 最后却还是被老二那句,我的心苦或者甜给震到,看她的眼神变慈祥 感慨她时时为家人着想的心思,不被待见还能心平气和,果然是高人教出来的 花簟秋见没人出来说话,决定给他们灌点毒鸡汤 走之前定要断了他们诡诈思想,让他们永远记得她不好相与 “我的师父常告诉我一些道理,他说,幸福,就是想吃一个馒头时,就得到一个并且安心地吃下去。若只能得到半个叫不足,更少叫匮乏;若得到两个富余,得到三个叫负担;更多叫累赘。幸福不是越多越好,而是恰到好处;幸福不是脸上的虚荣,而是内在的需要;幸福不在别人眼中,而在自己心中,你的幸福,你若不答应,别人永远也抢不走。这是他的原话,而我很认同他的这番话,做人就应该如此,所谓的知足才能常乐。人的一生能得到多少,从你出生那刻起就定了,再去强求只会伤心伤神” 满意的看着下面的人懵逼,要知道老和尚是堪比唐僧的存在,她听了十多年能不记住一些,老和尚的话是最好最毒的鸡汤 她全部心神都放到几个兄妹身上,却不知她演戏演得太好,用力过猛,没注意到老太太听完她的话后,已经被内心的愧疚给淹没了,一心想着好好补偿她 第十章 交易 10交易 杨建碧面色不虞的盯了她一眼 贱人一点也不像山野长大的,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小家子气 完胜她精心教养的碧玉,尤其是还长了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将来必会成为碧玉的绊脚石 不行,她不能坐视不理,动了动唇正要说话,耳中传来一声重哼 扭头看去见老不死的眼色不悦的瞧向这边,眼里的警告之意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一天之内在小辈面前被落了两次脸,可碍着婆媳的差距,只得恨恨的忍了 大袖里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刺痛清晰的通过掌心传到脑海中 花簟秋想着自己回来后的表现,可以算得上无礼,就不信老太大能受得了 又见她一直没说话,猜测自己或许上了她的黑名单,不如再拱把火 “祖母,孙女长时间生活在山野,随意惯了,回来也不想做出改变“ 杨建碧这下没忍住,抢先老太太一步出声 “不行,身为相府的人,你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相府的门楣。你后面还有弟弟和妹妹未嫁娶,事关他们的幸福岂可由着你胡来“ 老太太虽没说话,可她的行动却也表明,赞同杨建碧的话 花簟秋不在意的弹了弹衣袖 “抱歉,若是接受不了不如让一切回归原位如何。我把山中的小屋当成家,相府对我来说只是名称,也没想过有归来的一天。这次回来也是府中长辈有命,不敢不从“ 老太太重重拍着身前的小几“说什么胡话,你的家本就在这,又要回归到哪去“ 说到此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杨建碧“温馨,我以后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听到没“ 杨建碧心中喜忧掺半,喜的是贱种就是贱种,哪怕装的再像,眼皮就是浅 忧的是老东西摆明了要护着贱人,要动手收拾就得加倍小心 花簟秋心下愕然,这样都能没事,老太太绝对有问题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烦燥来 她最是讨厌麻烦,老太太到底有什么算计 可不能由着她实施,看来得出绝招才行,她可不想被困在府中 “祖母既然不同意,身为晚辈只能遵命就是,不过孙女想和您做个交易” 不等对方答应就自动说下去 “孙女在山上的日子,得老和尚看重学了点医术。观您的脸色以及说话时气息不稳,已得出大致情况。若是您答应孙女的条件,我愿为您医治“ 杨建碧低垂头端起几上的茶杯,优雅的品着,半闭的眼缝里则闪过嘲讽 花簟秋时刻关注着老太太,见她脸色阴沉下来似乎要发怒 不料边上的吴嬷嬷附耳在她边上低语几句,神色就变得万分凝重起来 “罢了,你刚回来一时难免接受自己身分,祖母不和你计较。丫头,你说说你的条件,若是合理祖母就准了,都是一家人,别说见外的话“ 花簟秋视线从她身上掠过,最终落在吴嬷嬷身上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沉吟几息终是压下心中的顾虑说道:“孙女的要求算不得多过分,往后有关孙女的一切,还请交由我自己来定,包括婚事这是我的底线。其他的大家还是如从前一样,可以当我是空气,府里也可以不为我提供一应费用。当然,我也知道我代表着什么,败坏府里名气的事我都不会做“ 老太太见她言词恳切,神色在自己的注视下没有半分动摇 明白她既已说出就决不会更改 又想起刚才止静的话,自己竟然不知她的医术如此高明 庆丰前不久刚经历过一场瘟疫,大夫折损不少 已经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这个时候要是让人知道相府,为难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明儿的前程都有可难毁在她们这些后宅妇人之手 权衡利弊后眉眼带笑道:“祖母还当是多大的事呢,就这么点芝麻大的事。祖母为你破例一次,往后但凡与你关的事,都由你自己处理“ 末了又转一向脸色有些狰狞的杨建碧“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杨建碧咬着后牙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听到了,母亲,我想起前面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见老东西点头后,迫不急待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将吴碧玉强行拉走 其他的人也三三两两借口有事走了 花簟秋见老太太脸上隐隐有了倦态,也识趣的起身告辞 从世安苑出来,她直奔大门准备上街逛逛 京城分东西南北而居 城东住的是皇亲国戚,城南住的富豪乡绅,城北住的平民百姓,城西专门用来处决犯人的,常年有僧人在那里超度 她此行的目地的就是城北,想去那看看。 因着她那位太子妃姐姐,相府在城东,要穿过热闹的市集才能到达城北 行走在热闹的人群中,不紧不慢的朝着目的地前进 突然,一道让人恶心的男声在身侧响起 “哟,小娘子长得真漂亮,做我第二十房小妾正好“ 抬眸就见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印入眼帘 脑海中最先冒出来的想法是给他加点料 可再一瞧他身上的穿着,以及他身后的众多的跟班,出身应该不低,闹不好又是一桩麻烦事 默默的收回已经捏在指尖的药,改为拍开那只狼爪子 “一般女子原意给人做妾必是对男子有所图。而男人要娶妾也得有所倚仗,你不妨说说让我做妾的资本” 纨绔自命潇洒的摇着扇子,脸上挂着自命不凡 “我爹乃是户部侍郎,你说有没有资本” “哦,户部侍郎确实有资本,那么你是来找后娘的?” 花簟秋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就冲你这长相,估计你爹也长得不如人意,啧啧我怕我嫁过去晚上会发恶梦,还是不要你这乖儿子了” 云来酒肆 酒肆是雕檐映日,飞檐画角,所有的雕刻都着了色彩,栩栩如生 镂空的雕花窗格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楼里的每个角落 人进了里面,都会有种你花钱少了会不好意思的感觉 第十一章 缘分 11缘分 一楼是普通百姓吃饭处,二楼为富豪乡绅,但他们也只能到二楼,三楼是去不得的 那里是专为权贵设立 风逸尘爬在窗台上,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楼下的人群 此间乃是他的专属,因他是云来客栈的幕后老板 装修风格与云来完全不搭,只有简单的黑白二色,跟人家的灵堂一样,阴风阵阵的 布置也是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软塌 软塌上却铺着厚厚的貂皮,人躺在上面必定舒服到不想起来 他的身后是海棠,正在向他汇报各类事情的进度,都是些枯燥乏味的事,却不得不处理,这是他的复仇资本的来源 正无聊间,目光中闯入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和姐姐分开已有半个多月,原以为还要再费些功夫才能寻到,不曾想惊喜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迟疑间楼下的局面已发生变化,他预料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姐姐竟然由着那登徒子调戏,没有下药毒死他。 眼愁着登徒子开始动手动脚,强忍住内心无尽的心酸与苦楚 一跃而下且没有半点停顿的冲了过去,脚狠狠的踹了出去 却看都没看那位被他踹飞的了纨绔,只带着三分喜悦、三分委屈和几分讨好的望着意中人 手早已在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 掌心相握的那一刻,一阵阵心悸的感觉从耳尖蔓延。 掌心的温度让人舍不得放开,可他知道等她反应过来,肯定又会拿药来招呼自己 脑中灵光一闪已有了主意,握紧手的柔软,朝前飞奔 临走前回头警告的看了登徒子一眼,眸底凌厉泛着寒凉的冷光 “姐姐,跟我走,现在不是下毒的好时机“ 见她没有异议的跟着自己在热闹的市集跑,心情很是愉悦 愉悦到唇角都开始上翘,眼里开始放出耀眼的光彩 风逸尘似乎很熟悉京城的各条巷子,三拐两拐就甩掉了后面追赶的人 察觉到掌中的柔荑开始微微挣扎时,十分配合的松开,却将人困在他的臂弯处 嘴角勾起一缕笑意,灼热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眼前人身上 上挑的眉眼婉转间竟带勾人的味道 花簟秋从他出现的那刻起,就全程懵逼中 早知道出街会碰到事逼就宅在院子里好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满大街那么多人,两个人要遇上得是多大的缘分 等她从走神中清醒过来时,发现两人的姿势那叫一个??昧 还没有所表示耳中又传来那人状似不满的嗓音 “姐姐真是无情的狠,竟然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来“ 花簟秋觉得要么是她的思维出现零乱了,要么是自己有幻听 竟然听见天方夜谭的事,更为神奇的是她的智商似乎也下线,傻傻的跟着别人的思路走 “抛夫弃子从谈起“ “姐姐扔下我就走,不就是抛夫嘛!相公都没了,孩子也只好投胎别的父母,不就是抛夫弃子吗” 花簟秋是真的傻眼了,抛夫弃子还可以这样解释 不对,她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当下要做的是趁着四下无人下药走人 还未等她有所行动,耳边有温度传来,紧接着耳中响起事逼略带低沉的嗓音 “姐姐这样穿真好看呢,好看的真想尝一口“ 她的神智迷失在他如同星空的眼眸中 若不是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及耳中传来明显加粗的呼吸声,一时还不能从迷失中走出来 清醒后明显有些恼羞成怒,行动先于脑子做出反应,身上的软筋散全招呼在他身上 得逞后转身拔腿就跑,完全不理身后那人不满的呼吸。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颜狗,二十一世纪时都未get到那些小鲜肉的颜 不曾想刚才却被一个小毛孩迷得,连心跳都乱了 风逸尘无力的摊坐在墙边,眼中发炽热的光,目光凝视着她的背影 唇边噙着一抹柔情的笑容。 俊美异常的面容这会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他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原来自己的美貌对姐姐照样有效,虽然很短暂,可刚才自己在她眼中有过片刻的停留 曾经有多厌恶自己这张脸,现在就有多庆幸他拥有如此美貌 即日起开始要好好保养才行,这可是娶到媳妇的本钱 第二,他总算知道怎么打破姐姐的冷静自持,刚才她的表情明显有问题,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她耳后根有可疑的红色,显然是在害羞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会害羞,就表明他们之间有无限可能。要是无论如何中都像以前那样他才要着急 第三,就是他竟然亲到心上人了,滋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不知唇齿相依时会是怎样一番滋味 而今天她身上穿得衣服样式虽简单,可面料却是上等的云锦,能穿云锦的都是非富即贵 如此一来范围又缩小,相信以他的情报网不出明天,就能得到详细的资料 找到人以后,他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样貌,将他的姐姐迷失了神魂,能早早嫁过来更好 那样他就能宠着她,与她日夜相伴清 眸中万千光华,只知甜蜜的爱情,就应与她这样善良的人在一起 有谁能不被满足温暖与安全? 似看到他所构出的画面,轻笑出声,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眉目间尽是倾城的仙姿 他念念不忘的姐姐,真想现在就能和她成亲 往后余生她都将灌上自己的姓氏,永生记世都刻上他的印记 挼清后他安静的等待手下的人寻来,可有一点他怎么也想不通 以今日所见,他家姐姐出身不凡,可哪样的大家会允许女儿双十年华未嫁,就算是庶女多少也会点礼仪。 早先在青洲时,他凭借着她身上的海青,还以为她只是家境贫寒的穷苦百姓 等他被人接走后,巷子的阴影处走出一男子 一身月牙白的宽袍广袖,袍子上用金钱绣着金龙,在外头的罩衫下,若隐若现。 手握着一把鎏金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眯着一双狐狸眼,望着空了巷子笑得颇有深意 “真有趣” 说完对空气喊道:“海宴” 第十二章 周礼 12周礼 话还没落音,就有一黑衣男子,从他刚才出来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恭敬的说道:“属下在” “去查” “回禀王爷,属下知那两人是谁。男子是如梦阁的小倌,名义上是明王殿下的玩物,实则两人之间在合谋、、、、、“ 周礼挑了挑眉,带点奸诈意味的笑着 “海宴呀,你可是看中了那名小倌,若是本王帮你弄来“ 海宴毫不犹豫的跪下,看来是习惯成自然 “请王爷收回成命,属下知道错了,回去后自愿领五十军棍“ 周礼优雅的合拢手中的扇子,颇有些可惜的瞧着他 “那样的尤物不尝试下多可惜呀“ 海宴眉眼间多了几分淡淡的愁绪 “爷就不要再消遣属下了,属下真的知道错了“ 周礼没好气的回道:“既然知道错了,还在废话” “回爷,先头走的女子是当朝丞相原配之女。幼时去了庙里为家人祈福,前两日才回” 周礼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光洁的下巴 “吴明那老滑头的嫡女呀,这可就有点难办呀,本王的身份配他的嫡女有点不够瞧呢” 略作停顿,似乎在做某些决定 “难得碰上合适本王的人,怎么能轻言放弃。海宴,你说是也不是?” “若爷想娶她为妃,或许不是很难” “哦,此话怎讲“ “相爷似乎并不看重那位,不然也不会放庙里不管“ 周礼闻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抬腿打算离开 “走,去找相府找王妃联络感情去“ 这话若是换个人来说,或许就有些猥琐的意味 可从他嘴里说出,却仿佛天经地义,你甚至不能从他脸上看出半分下流 鬼面办事的速度果然很快,天未亮就将花簟秋的资料摆到风逸尘的书桌上 犹豫不决退到一边,眼中尽是担忧的看着他 风逸尘刚看了个开头,就被上面几个字给惊到魂不附体 心痛的感觉还未来得及传递到脑中,就被冰封住一切感知 周身的血液也冷成冰渣子,停在血管里无法流动 满怀喜悦的期盼,所有的信心、理想全被冷酷的实现击的粉碎 所有的规划仿佛都在嘲笑他,嘲笑他像个傻子一样,一头扎进自己所编的情网 不曾想他唯一一次动情,想要放进心中的人,竟是仇人的女儿,机械的抬了抬手让鬼面出去 鬼面不愿看他难堪的样,跨出书房时担忧的回过头去瞧了一眼 见他如没有生命的冰雕一般坐在椅子上,无尽的寒气以他为中心,开始向周边漫延 摇了摇头感叹一句造化弄人抬腿迈出,尽职的守在门外,以防有人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别的忙自己帮不上,至少能给楼主一个缓冲心情的安静场合 他这会特别后悔,为什么不听甲的,将花大夫的资料上报干嘛,隐瞒不好吗。 虽说楼主想要知道的事一定瞒不住,可能拖一时是一时 至少不能让他的满腔期盼换来的却是绝望 书房内一直都是静悄悄的,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响,里面才有细微的声响传出 风逸尘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右手用力的捂着双眼,似乎这样就能将一切都捂住 整个人平静的像没事人一样,只是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无声的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颗颗掉落,甚至听得见坠地的声响 他曾以为眼泪并不属于自己,将它视为无用之物 却原来是他想错了,自己很爱哭 尤其是识得姐姐后,他总在落泪 不同的是以前是假哭,不曾想哭着哭着似乎已成为习惯 这会他不知他为什么会哭,却深深感受到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俊美的脸庞上染上了些许恨意,双眸里全是落寞无奈怨愤交织的情绪 见阻止不了泪水的溢出,索性移开手掌任由它,放肆的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手却自动的拿起桌上的纸,边擦拭眼泪边看 看一次心痛加剧一分,可他却像自虐般不愿放下 纸张上只有几行字就概括完姐姐的一切 花簟秋本名吴温馨,庆丰丞相吴明原配之女。 五岁去广济寺为家人祈福,从此青灯古佛长住庙中 两个月前奉师命去青洲协助解决瘟疫,两天前归家 寂静的书房响起充满痛楚的嗓音 “吴明原配之女,想不到姐姐出身如此尊贵,竟然是相府嫡女” “原以为姐姐会是我的救赎,却不想原来只是为了将我推入更深的地狱。” 嘴角上扬面带微笑,诉说着无奈与悲伤,绝望的眼神落在纸上 “姐姐,我的心很痛很痛,理智告诉我该放弃了,可我舍不得。可不舍得我们之间又没有任何的出路,中间隔着几百口人命,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要我怎么办” 最后一个字结尾处带着无尽的哀伤,让人听都为之伤神 “我想见你,姐姐“ 姐姐两个字一出他口,就如蚀骨的毒药一般,瞬间腐蚀了他所有的意志 未经思考一掌挥开窗子,飞跃而出 花簟秋爬在窗子上,眼睛看似在欣赏外面的景致,可她的视线没有焦点,显然在走神 自街上遇到事逼后,就宅在院子里 现在平静下来不免有几分瞧不起自己,一个小毛孩都能吓得她不敢出去,真是太怂了。 传出去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再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不过是犯了一个多数人见到美色,都会犯的错,用得着如此紧张 明天该干嘛还干嘛,才能更好的证明她心里没有鬼 所以说人是世界上最会欺骗自己的生物 风逸尘悄无声息的立在树梢,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让他想起来就会心痛的人 以眼神一点点描绘那人的容颜,再一点点将她刻进内心深处 往后余生,他只能紧抓住回忆渡过漫长的人生 随着黎明的到来,黑暗一点点被光明驱走,却赶不走他内心的黑色。 等大地再无一丝黑色时,他的双眼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有一片死寂。 无声无息的来,黯然销魂的走 书房中一切还如他离去时一样,鬼面还纹丝不动的守在门外 看似什么都没变,可有些东西还是悄悄的变了 第十三章 心疼 13心疼 坐回书桌前,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又是那个阴鸷孤绝的复仇者 回想他在相府所看到,再结合自己手下得来的资料 不难得出他在意的人,在别处活得并不如意 小小年纪就被赶出家门,要平安长大已是艰难,何况还学得一身本领 好不容易归家,可那些人似乎并未将她当成家人 偏僻简略的院子,缺少使唤的仆从,无一处不让他心疼不已 真要论理,姐姐不比自己过得好 她虽有家人,却未曾从他们身上得到过半点温暖,也难怪她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 若是换成他人,身处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不怨天怨地已是祖上有德 可他的姐姐却仍是选择济世救人 他的姐姐那么好,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可身处那样的家庭,以她的脾性怕是会吃大亏 朝着某处的空气喊道:“海棠” 花簟秋步伐悠闲的行走在小巷中,璃香亦步亦趋同行 “小姐,您的医术真是高明,人又好,竟然免费帮平民百姓医治” 花簟秋侧转过去,看到的是一张满是崇拜,敬佩的脸孔,眉微挑 “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他们同样付出了东西,才换来我医治的机会” 璃香笑着摇了摇头 “才不是呢,奴婢一直都在。没看到他们给您任何东西,倒是说了一堆没用的闲野之事” 最后话尾落音处的那句话,明显带着不爽 “你错了,所谓的闲野之事端看你怎么理解,有些人捧着千金,也不一定能遇到” 璃香只当她在为自己的善意找借口,笑了笑没再继续 主仆二人步伐一至的往相府行去 花簟秋望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眉心轻微皱起来 那处躺着一个受伤的女人,穿着普通出身应该不高。可裸露在外头的肤色却白晳水嫩,和穷苦人家出身不符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那么就是被人打的。 这是救呢还是不救,救怕她是个麻烦人物 自己现在都身处麻烦旋窝,再救个麻烦人物,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可不救嘛,万一她只是个普通的百姓呢 脑子在快速的转动,脚步却未停,转眼间就行至躺着的女人处 花簟秋脚步稍顿,低眸一瞧复又继续前行 璃香本来见她停下,还以为又要救人 刚做好准备谁知小姐只是看一眼又走了 心有疑问却识相的没有问出来,而是目不斜视的紧随其后 待到转弯处,耳中却传来小姐略为有疲倦的嗓音 “璃香,刚才做的很好。救人也要看情况,刚才那女子的伤未危及生命。而她所躺的巷子常有人走动,下一个发现她的自会帮寻医” 璃香用力的点头“嗯,奴婢明白。小姐今天已经够累了,不宜再为小灾小病的劳累“ “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今日的举动,已经影响到一部分大夫的利益,明白吗?” 海棠瞪着一双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目标人物就这么走了 这和鬼面说的完全对不上呀 他不是说吴温馨很善良,最易接近,为此自己还挨了甲狠狠一拳 原以为主子给的新任条能轻松完成,不曾想第一步就受挫 想到主子当时的神情,若是被他知道自己那么快就失败了,怕是滔天怒火等着她 撑着手臂坐起来,谁知动作稍为大了点,牵到痛处,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位了,痛得冷汗直冒 苦笑一声,事情没办成,伤是白受了 以她的观察,那位吴小姐的性子很是谨慎,陌生人根本近不了身 更不用说取得她的信用,成为她的丫环, 不知主子和鬼面怎么会认为,那样的人是良善之辈,好相与的人。 主子还怕她会被人欺负了去,派自己过去相助 依她看,那位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一连几日,不同的地点花簟秋却总会,碰到那个熟悉的女人 尽管她用了易容术,可自己识人从来不是靠脸,而是通过每个人身体所发出的气息 那女人锲而不舍的接近自己,显然抱着某种目的而来,不能再继续装不知 走到跪在街上,地上写着卖身葬父的女人跟前 居高临下的说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见她眼珠在动,凉凉的继续 “谎话就不必说了,我也那么多的闲功夫” 海棠心中的震撼无与伦比,她自问自己的易容术不错,在江湖上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从她行走江湖以来,还从未有人识破过 这位吴小姐是怎么认出来的,或者她并未认出,只是想诈自己? “民女不明白小姐何意” 花簟秋见她不想承认,扭头对边上的璃香说道:“璃香,你说一个人天天出现在另一人面前,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 话毕斜视了海棠一眼,平静的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 “前日,城北枫叶巷,酉时三刻,内伤。昨日,城东和城北交界处的市集,正午时,被纨绔欺负的民女,同一日,申时末,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海棠每听一句,脸上的冷汗就多一些,到后面已经是满头大汗 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易容术,在这位吴小姐眼中如同虚设,却也由衷的佩服起来 “回小姐,奴婢的主子您认识,乃是风公子“ 她虽没说全名,花簟秋却知道是哪位了,事逼两个字未经思考就跑了出来 海棠一听,刚才的佩服之情顿时烟消云散,眼中已是浓浓的不喜 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绷着一张脸跪在那不做声 她是主子派来给人做丫环的,主子态度已摆明,眼前这位以后就是她的新主人 主子再不对做奴才的都不能有怨 且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临走前鬼面和甲都告诉过她,主子心悦她的新主子,可碍于两人的身份,被迫放弃她 想为主子看看,他和这位还有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花簟秋一听人是事逼派来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以他那牛皮糖的性子,若是拒绝了这个人 谁知后面还什么等着她,可就这么接收又莫名的不爽 “他派你来做什么?监视我?“ “回小姐,公子说婢子往后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小姐您“ “呵“ 第十四章 刺杀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14刺杀 花簟秋轻嘲一声,她脑子不正常才会信 “你哪来的回哪去,我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像个囚犯一样“ “您若是不要奴,奴就只能、、、、、“ 未等她后面的话说出来,花簟秋已是抢先出声打断 “别用死来威胁我,我虽是大夫,可更喜欢做见死不救的事“ 海棠有些傻眼的瞧着她,哪有人在说这样的话时,理直气壮的没有半点愧疚之色 她的怔愣也不过几息间的事 “婢子并不会做出有损您声誉的事。奴刚才是想说,若是您不要奴,奴就只能一直这么跟着您,直到您收下为止“ 花簟秋总算明白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句话 任何词都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扔下一句“你爱咋就咋得”走了 海棠也不理她身边装死尸的同伙,动作利落的起身跟上 慢了一步的璃香表示学到了新技能 花簟秋表示,身后虽然多了条尾巴 但不可否认,这条尾巴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厉害 真的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自有了她以后,自己的生活质量有了质的飞跃 以前虽说还没到三餐不继,却也是清汤寡水,菜里油都看不到一滴 现在是荤素搭配,色泽鲜亮,光看着就有食欲 几日的功夫,自己小院的那几人 已隐隐以她为大,偏生这人又极有本事,分寸把握到极致,不会惹人厌 人呀果然不能比,这样的人才放哪都能活的滋润 哪像自己,永远在做逃兵,唉 花簟秋躺在摇椅上,对着在花坛边忙碌的几人招了招手 “璃香,你们有谁知道京城哪个地方有药采嘛” 她无意中从城北的老一辈嘴里听到些事 约是五六十年前,庆丰世袭了几百年的忠义候 不知为何被皇帝以叛国罪抄了家,诛了九族。 整个忠义候府几千人一个不落,城外的护城河都红了一个月,水才慢慢变清。 可让人奇怪的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皇帝又下令,忠义候这个封号永远都要为逝去的杨家保留。 更让人不解的是,你既然让人保留封号,又不给人平反。 而老太太通身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穷苦出身, 自己又旁敲侧击得知,她是杨大爷的私生女,十几岁才归宗认祖 杨家出事的时间又刚好,能和老太太的认祖时的年纪对得上 有足够的理由让人怀疑,她是忠义候的漏网之鱼 要知道很多的坊间传闻,往往是真实的 为了弄清这事,她这些日子常年混迹城北,打着为那些人免费治病的旗号,暗暗打探。 这样一来自己就得提供药材 可她的钱包比脸还要干净,只好出卖苦力去山上找找 璃香放下手中的活,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李大富挠了挠,答案同上 苏玉娟见小姐看着自己,便朝她微微笑了笑,同款摇头 花簟秋见一个个这么点事都指望不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后 视线才越过他们看向站在最后的海棠 海棠见她看过来,忙站出来说道:“回小姐,东门出城,郊外有座小山坡。您可以去那试试,或许有收获“ 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完败她院里所有人 也是自己捏着鼻子收她为仆的原由之一 不想留在这里给自己添堵,她打算趁着天色还早,去小山坡看看 临近院门时回头,看向仍傻站着的璃香几人 颇为无奈的以手扶额,急奔而出 扶香庵 一座规模较小却不简单的庵堂,庵堂里供奉的只一座观音。 而庆丰这样的小庵堂多的数之不尽,香客多不愿来 这里常年只有两个负责打扫的女尼,可庵堂里的香火却从愿断过。 只因此处供奉着庆丰前皇后的牌位,昭王每年会在她的忌日来此斋戒三日 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日,周朝阳默默的看着台子上的牌子陷入回忆中 母后走的太久了,久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忘了 他却还是不肯撒手,曾经有多幸福,失去后就有多悲痛 “母后,儿臣不孝,明知害您的人是谁。可为了庆丰的百姓,却动他们不得“ 说着便不由自主的哽咽了,那种痛苦是不言而喻的 放在轮椅上消瘦白晳的手,骤然握紧,青筋暴起。 几个呼吸间又恢复平静,只是看起来冷静的外表之下,又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调转轮椅往厢房而去,却在半路遇上神色匆匆的侍卫队长江渊 江渊见他没事时,明显松了口气镇定下来 “有人行刺,暂时被挡在庵堂外,属下带您从后门撤退” 周朝阳闻言眼神变得凌厉,却没作声 这样的事的他每年都会遇上几次,哪怕自己都残了那些人也不放心 江渊一挥手,就有无数的人从各自的藏身处跃出 一出来就有条不紊的护着主子往后门撤走 还未等他们靠近后门,刚才还平静的庵堂就被刀光剑影打破。 来人人数众多且武功不低,俱是黑巾蒙脸 一进来见人就杀,招式狠辣,出招的速度又快 江渊见同袍以死相拼,却只换得对方身上多了几道大的口子,闭了闭眼狠下心没去相助 府下身打算抱起轮椅上的主子,却被轻轻推开 “江渊,本王腿是废了,却还有手” 江渊也是一时情急,才忘了主子的功夫还在他之上 刚才自己的行为对主子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污辱 左腿弯曲,单膝跪下请罪 “请王爷责罚“ 周朝阳没空理他,一抬手,袖中的金线疾射而出 场上就有人应声而落,不过眨眼间就重伤一人 别看他手中的金线细小,却灵巧无比 本就是坚硬之物打造,再被他灌注内力,立刻变成杀人的利器 江渊见他都出手了,自不落后于人,也拔剑加入战斗 场上的局面立刻由一面倒变成平衡,可随着对方后援的加入,再一次失去平衡 周朝阳抬了抬手示意撤退 江渊一干人将他护在中间且战肯退。黑衣人穷追不舍 花簟秋慢悠悠的走在山中小道上,脸上的表情虽还是淡淡的 可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愉悦的,没想到山上的草药还蛮多的。 看来她又可以继续听八卦了 第十五章 熟练度增加 15熟练度增加 一个往山上走,一行往山下跑,必然会遇上 花簟秋傻傻瞧着突发状况,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过是上山来踩个点,也能遇上斗殴事件 仅怔愣一瞬,立刻回过神来 表面上风轻云淡,假装看不见 若无其事的转身,打算离开这事非之地 实际上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已经出汗了,心里害怕到极点 周朝阳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注意到,正打算提醒她赶紧离开,不曾想这姑娘机灵的狠。 可惜天不从人愿,追杀者也看见现场多出来一人 他们这次的行动不论成功与否,绝不能泄露出去 带头者给他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朝花簟秋那边飞扑过去,手中的剑在阳光下冒着寒光 花簟秋弯腰躲过身后刺来的利剑 在出不出手之间徘徊,若出手可解决此次的危机 可出手的话,那两起人一看就来头不小,他们身后的势力,必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 身子不断的左躲右闪,可围在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多,全是黑衣人 显然把自己当成另一伙的同党 格挡开一黑衣人的拳头,趁着空隙朗声说道:“大侠,误会呀,我只是路过的” 手指着他们后方继续“喏,你们的对手在那” 周朝阳解决完身边最后一个杀手,正打算过去帮忙,不想听到这么一句话,朝她微微一笑给了个请宽心的眼神 “你们要杀的是本王,别牵连无辜者” 嘴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未落下 金线带着凌厉的杀气袭向围着花簟秋的黑衣人 围着的人被分担出去,花簟秋顿时感觉压力减轻 这才有空去打量那位有君子风度的男子,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轮椅美人自己好像只见过一个,就是青洲城那位邻居,不曾想这里也能遇到 她和人交手的经验为零,自然不知道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走神,自然危险 听到耳边有利器划破空气袭来,机警的躲过那人手中的剑,却没防着紧随其后的拳头 望着近在眼前的夹着雷霆之力的拳头,要是被打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忍无可忍,随身挟带的各种毒药倾囊而出,再也不顾忌被划入谁的同党中 却在眼前的黑衣人倒下时,视线中露出那位邻居飞身赶来相救的身影 又因中了药物的关系,有几分狼狈的歪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他眼中的惊讶毫无掩饰之色 恩将仇报的尴尬,使得她心虚,眼神四处乱飘,装作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手却不动声色的将解药投到他那一伙人身上 周朝阳不解为何突然中毒,看她躲闪的小眼神,像极了做错事被发现的表情 再加上随后体内的毒又被莫名的解掉 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没打算说破 动作优雅的飘回轮椅上,举手投足之间是不可逼视的皇家气派 “今日之事,无端牵连姑娘,是本王之错。作为补偿,姑娘可以提个要求” 花簟秋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不由得佩服,这人真是谦谦君子 见她一直不说话,周朝阳手一场,一块金色的令牌被抛了过去 颜色淡淡的唇微微张开,嘴角勾起一缕柔和的笑意 “今日本王还有事急着要走,他日姑娘若是想到要什么,可凭此令去昭王府” 言毕不再理花簟秋,手一摆,带着他的手下离开 花簟秋望其背影,颇有几分落寞萧瑟。 心里想得却是,这令牌要还是不要呢?要,以后可就和他扯上关系了。不要,在追杀他的人眼中,怕是早已定位了。最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拿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她一离开相府,身后就会多几条尾巴 刚开始她还不知道如何识别,哪些人是跟踪者 却在经历多次刺杀后得出经验,现在已经能熟练的区分群中,哪些人有问题,业务的熟练度再升一级 不动声色的扫一眼身后左下角的卖糖葫芦的男人,这人在相府门口见过,现在又出现在城北,没鬼才怪 摸了摸袖中的令牌,看来得去昭王府走一趟才行 虽说这些人对她无法构成威胁,可跟苍蝇一样令人厌烦 如梦阁三楼,风逸尘的专属房内,宽阔的房间内两人对面而坐 “明王殿下可是另找到好的合作者,若是在下不介意就此退出“ 明王闻言抬头,刚好瞧到对方一脸很不屑的表情,立刻激起了心里的愤怒 可想到这人的能力,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当居首功 想到此脸上仍是挂着客气的笑容,眼眸深处却蕴藏着暴风雪 “公子说哪的话,有你这样的能者,本王何苦浪费精力再去寻那些庸才“ 风逸尘宠辱不惊的呵了一声 “即如此,王爷可否告知在下,为何近来追着一无辜女子不放“ “她怎么无辜了,她可是吴明的嫡女“ 明王梗着脖子将话说完,见他抿着唇,嘴角微微上挑似乎在笑,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没做错。可下一刻,他耳中传来敲击桌子的声音 越来越快的节奏像敲在自己的心上,顿时浑身紧绷,全神戒备。眼神带着示好的意味瞧着对方 “公子若是不喜,本王将人招回就是“ 风逸尘闻言,敲击的手指一顿,脑中回想起海棠传回来的信息。 姐姐近日被人多次刺杀,虽她有能力自行解决 可他又怎能坐视不理,由着别人欺负她而无动于衷 不过自己身边的关系太过复杂,不宜表现的太明显,到时反而不美。 将手拢入袖中,优雅得体的笑道:“王爷错了,并不是在下手伸的太长,只是想提醒王爷近来行事当规矩些。您刚拿下渝州节度使,手中已有兵权,此时动作过大可会惹起陛下的猜忌“ 听他一番话,明王也得不感叹他说得有理,抛下刚才的不快和猜测。 客气道:“公子果然是高人,若不是你的提醒,本王还不知差点犯了大错“ 见他不再纠缠,风逸尘点了点头,放松心神,脸上却仍是不显 “王爷往后若有行动前,最好与在下打声招呼,这样有了意外,在下也能及时补救“ 第十六章 帮她出气 16帮她出气 风逸尘深知打一棒就要给点甜头的道理,适时扔出早先的决策 “那女子虽不得吴明看重,可怎么说也是他的嫡女。若是被冒然人所杀,传到他耳中多少也伤了他的面子,此时还不能与他决裂。倒是有一人王爷不妨考虑考虑“ 明王熟知,他这么说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而有人倒霉自己则能从中获利,兴奋的问道:“谁?“ “户部侍郎成超,他的儿子前些时日,当街大放厥词,说要吴明的嫡女给他当小妾,王爷可借此事离间太子派系” 站在外面放风的鬼面听得里面的谈话,还以为楼主真的放下花大夫,原来只是藏起来了。 之前他们商量时,明明打算先动吏部的 只因成坤动了花大夫,楼主就改了决策,明显是要帮她出气 得知她被人刺杀,又压着性子虚委以蛇的与明王周旋,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转过神来,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 明王双眼放光,眼神热切 “公子此法甚妙,他们发生内乱,本王再趁机将户部拿下“ 末了见他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显然不认同自己的说的,脸色顿时有点阴沉 “公子可是认不本王说的不对?“ 风逸尘很想换个合伙人,他都说的那么明显透彻 这蠢货却还不明白,永远都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若王爷最终目标是登上那把椅子,户部现在还不能进入您的囊中,若不是就当我没说“ 说完不再多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愿给他一个,起身走人 明王在他走后大发雷霆,一掌击碎身前的小几,里面的摆设无一幸免 等里面稍安静些,他的幕僚元文神色镇定的走了进去 “王爷消消气,若把身子气坏可不值当“ 明王面目狰狞的指着门外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任人随意玩弄的玩意,竟敢给本王摆脸子。若不是看他有几分本事,真想砍了他的头“ 想了又想又觉得忍不下这口气,拔剑就往外面冲 元文忙拦住低声下气地哄人,满脸的谄媚讨好 “等您来日登上大统时,要砍谁的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就废了他岂不是要惜“ 见他脸色逐渐好转这才将话题抛了出来 “在下刚才在外听了几句,也有几句话不知可否当讲?“ 明王喘着粗气尽量压着自己的嗓音 “先生何时也如此客气了,您直说无妨“ “如此就得罪了,在下也认为您此时不宜安插人手进户部、、、、、“ 明王一听急了“本王不安插人进户部,又何必去动成超“ “王爷先听在下说完,您刚拿下节度使,现在为避嫌确实当像风逸尘所说那般。近来不应有任何动作,所以户部您要动,却不能拿下。但可以安排那些忠心圣上的人,如此一来,即削弱了太子一派,又让圣上心安,一举两得” 明王这时才明白风逸尘真正的意思,不由得再一次感叹他的心思深沉 “经先生如此一说,本王才明白过来,风逸尘确实有几分本事,就是出身差了点” 元文也认为那人只差在出身,那样的人物哪怕是平民出身,都不是池中之物 可一但打上了小倌的烙印,再有本事也限制了他的高度 也不知那位丞相大人和他有何深仇大恨,竟让他死嗑到底 风逸尘的背后的动作花簟秋一概不知,一向喜欢自力更生的她当天就去了昭王府 周朝礼眼神微微错愕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 “姑娘可知你刚才所说之事,本就因本王而起。你用本王送的令牌换这样一个要求,可否要再考虑一番” 花簟秋摇头表示拒绝“不用,只要王爷您帮我处理了那些刺杀我的人,我帮您医好您的脚” 不管原因如何,最终她摊上事了,现在需要扫尾 而扫尾的事别人可没有那个义务帮自己,就算那人手稍稍伸长一点,帮她了了 可也因此欠下下他一份人情,钱债易了人情难还,她喜欢简单了事 周朝礼确认后,心神微突却很快又镇定下来 “追杀你的人本王自会帮你处理,至于给本王医治脚的事,就算了吧‘ 江渊闻言顾不得失礼,急忙插话道:“王爷,何不让这位姑娘帮您看看,或许、、、、、“ 周朝礼不等他说完就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又见他虽收了声,可脸上却写着不认同 “我的身子你还不知道,十几年来看过多少大夫,可最终的结果如何,又何必为难这位姑娘“ “或许这位是真有本事可以医好您的腿,不然她也不敢说的这般肯定“ “好了,本王心中有数“ 末了又略带歉意的对着花簟秋笑了笑 “让姑娘见笑了,姑娘可对本王刚才的说法可有异议“ “有“花簟秋不喜欢白受别人恩惠,因此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只知道你帮我处理追杀之人,我医好你的腿,这就是一桩交易。至于医术如何那是我的事,与阁下无关“ “王爷的腿不过是中毒而已,要不是时间太过长久,要医好根本无需耗多少时间“ 话说的如此敞亮,她的眼神又始终如一的镇定,没有任何慌乱 周朝礼也微微有几分心动,或许这一次是真的碰上神医了,他可以重新站起来 人罕见的有些失态怔愣住了,却也只有瞬间的怔愣,又恢复成那个温和有礼的人 “如此就麻烦神医了“ 自昭王府回来后,花簟秋身后再也没有那些讨厌的尾巴 她将这视为合同生效,办起事来更是尽力。 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在想着怎么让昭王站起来 要解他身上的毒倒是不难,难就难在他的腿已经有十几年未曾行走 虽每天都有按摩,经脉和肌肉不至于萎缩,但想要恢复健康却是有些难度 或许以金针走穴,再配合灵气能成,不然还真没法子 那样做的话总感觉有点亏,可话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做打自己脸的事吧 再三衡量一番,最后还是心疼不已的定下方案 第十七章 算计 17算计 杨建碧的桃源居 长势甚好的桃枝上挂着一个个绿色的桃子,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大饱口福 桃树下的少女红唇微张,眉头紧皱“娘“ 吴碧玉不满的唤了一声心神放在桃子上的母亲,她却似没听见一般,仍是满心满眼的瞧着一院子的桃树 咬了咬了“娘,您整日只知道守着您的这些桃树,却不知外面快要变天了。自打那贱人回来后,也不知她使的什么狐媚之术,勾得逍遥王殿下神魂颠倒“ 杨建碧心里何尝不明白,她的女儿对那位逍遥王情根深种,满心满眼的全是那人 那人虽也是亲王,却不能如嫡出的那样能世袭三代。以往瞧在女儿喜欢他的分上,不计较他庶出的身份,放任碧玉接近他 可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哪都强过她女儿的吴温馨,自己都快要怄死了,却一时半会拿那贱人没法。幸好一切都已备好 “碧玉,你要记得你是精美玉器,犯不着降低自己的身份去和瓦烁比。有些话不能出于你口,明白吗?” “可是、、、、、” 未等她说完杨建碧就神色冷厉的说道:“掌管中馈者最忌心浮气燥,你这样哪有大妇的气度” 见她似乎被吓到了,眼睛都红了。终究是自己娇宠养大的女儿,放缓眼神和面部线条,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笑 “玉儿,娘再跟你说一遍,只要你驭下有术,自会有人帮你收拾那些碍眼的东西,明白吗?” 她表情刚柔和下来,吴碧玉的胆子就又回来了,理直气壮的顶嘴 “娘就知道拿规矩来要求我,自己却从不遵守,想怎样就怎样” 杨建碧被她气的一个倒仰,差点心肌梗塞 脸上的笑容凝固,脸色白了又青,哆哆嗦嗦指着她 “孽障,若你不是我亲生、、、、” 后面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心中翻滚的情绪 “好了,吴温馨的事娘会帮你处理,你放心,逍遥王妃只会是你“ 得到她的保证,吴碧玉扯住她的衣袖摇晃道:“谢谢娘,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完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一句“娘打算怎么处理她,要知道祖母现在可站在她那一边“ 杨建碧没好气的轻哼一声“难怪人家说女儿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娘“ 见惯了女儿娇蛮的样,作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血脉的延伸 只要她喜欢,即便是胡闹,自己也会惯着她 “好了,娘告诉你当教你。她不是说旁人不能插手她的事吗?就想法让她自己同意“ 吴碧玉这下真有些好奇,她那二姐看起来不傻,怎么可能同意别人算计自己 “娘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您打算怎么做?“ 杨建碧却没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扭头看向别处,那里有几株奇花开的正好 “你那些好友也有段时间没见了,现在气候冷暖适宜,最是适合办宴会,正好府里的兰花开了,你邀请她们来吧“ 末了见她还是一头雾水,只好又补充道:“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这样的宴会最易看花眼“ 话说的如此透彻,吴碧玉总算明白过来,娘这是办的鸿门宴,满意的去给自己的小姐妹写请帖去了 花簟秋接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忙的不可开交,全然没想过有人要算计她 这晚她刚踏进院门,璃香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夫人那有派人来传话,让您去、、、、“ 她说话的速度非常快,等说了一半才发现,自家小姐眉眼间的倦态都掩盖不住,全然没有平日活力满满的样 嘴巴立刻卡顿,惶恐不安又混和着关心的瞧着眼前人 迟她一步的海棠见已无法阻止,又瞧着小姐脸上未有恼怒 低垂着头暂时退到一边,却做好随时救场的准备 花簟秋手指轻捏眉心,不解老太太为什么叫自己过去 她的身体在自己的医治下,正在朝着健康迈进,难道是中间出了变故 想到这转身又往世安苑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 回头一看是璃香和海棠,抬手制止 “你们不要跟去了,我去去就回” 璃香“婢子是伺候你的奴才,可却一天到晚被您留在府里中,从来都不带在身边,可是您不想要我们” 她话一出口气氛就变得有点奇怪,海棠忙解围 “璃香,小姐既然说去去就回,想必不会耽搁太久。她累了一天,我们先回去准备好沐汤,好让她早些上床休息” 花簟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在自己的注视下,面色开始变白才越过她移到璃香身上 “璃香,你别想太多,只是带着你在身边,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才没带你”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我乏的很,你们先去准备好沐汤等我回来” 璃香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海棠则一言不发的低头站在那行礼恭送她的离开 花簟秋因着为老太太治病的功劳,在世安苑倒是有了不用通报的特权 她进去时老太太正和吴嬷嬷说着什么,见她来了立刻此住话题,用打量的目光瞧着她 她没做亏心事倒也坦然,规规矩矩的行完礼后就主动道明来意 “我刚才回来,听璃香说祖母找我,可是有事?“ 她这直来直来往的性子,老太太刚开始还真不习惯 好在经过几天的相处,现在倒也蛮喜欢的,省心 “并无大事,只是听府中的人说。逍遥王最近常来府中,指明想要见你,被我拦了下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逍遥王是谁?“ 老太太满腹的说词被她一句话全堵在肚子里,再瞧她眼神清澈,脸上表情毫无波动,神色不似做伪 看来是真不知道,顿时,心头对那位逍遥王增添了几分不喜。 也不知那他从哪知道老二的事,就这么莽撞的找上门来,真是无礼 “不知道也好,此等无礼之人,以后见着了离他远些“ 言毕,似才想起她好像说过刚从外面回来 “你每次很晚才回府,可是病人很多?“ 花簟秋摇头“不是,只是那位病人的情况很麻烦“ “能治就治,救不了就放弃,凡事尽力了就好。你自己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为了救治别人,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可不值当“ 第十八章 消息 18消息 云来客栈顶楼,风逸尘倚窗而坐,出神的望着某处 鬼面寻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似乎是楼主与花大夫重逢之地 暗叹一声,孽缘呀,楼主平时看着没事,可只要闲下来就会走神,这是越陷越深了 想到刚才海棠传回来的消息,心底有了几分犹豫。 不由得怀念起甲在身边的日子,有他在就会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还未等他拿定主意,就见楼主的身子动了动,似已收回心神 忙挺直身体跨前一步恭敬说道:“楼主,海棠有新消息传来” “说” 简短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可鬼面还是从中听了期盼 “花大夫近日在为昭王医治腿疾,且甚为上心,每日回府都是满身疲倦。据海棠所说,是花大夫主动提出来为昭王医治的,原由还未探出“ 风逸尘极力维持的平静有一瞬间的裂纹,却又很快恢复 可是胸口闷的慌,好像有口气吐不出来的感觉 伴随着浓浓的苦涩,苦得他满嘴都是,连话都不想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沉默的气息笼罩在房间内,半响才有动静传来 “不是早就知道,她待昭王不同,无须大惊小怪“ 也不知道他是出于安慰自己,还是默认了的无可奈何,说完马上就换了话题 “你告诉海棠,以后与姐姐有关的事,无需事无巨细的报上来。我派她去姐姐身边,是让她去保护姐姐的“ “因昭王常年在他的封地,我们并未在他京城的府坻安排暗线。而以花大夫的医术,他的腿肯定有九成的希望可以恢复。他本是太子,只因腿疾才被废。若好了到时他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事?“ 风逸尘沉思片刻有几分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要争那个位置与我何干,你当我真想扶持明王那蠢货上位?“ 鬼面没明白他的意思,愣愣的问道:“难道不是“ “不是,在他上位前我必会做掉他,想必他也是这般想法。我们只不过相互利用,拼各自的手段“ 鬼面过的就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因此不是很在意 “属下认为昭王府还是不能放任不管,得尽快安排眼线进去” 说到此见楼主还是云淡风轻,话锋一转 “就当是为了帮花大夫打听他的为人如何,万一他不好花大夫嫁过去岂不是要遭罪” 风逸尘脸脸上的云淡风轻再不复存在,努力维持平静的语调也变得慌乱起来 “嗯,有几分道理。是应该安插眼线进去,不能放任不管,现在就安排还来得及” 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他却像没有头绪一般说着类似的话。 却在说完时又再次恢复平静,嘱咐要出去的鬼面 “记住,只要昭王不影响到我们,就不要插手。若他真有争取之心” 略作停歇,深吸一口气才继续 “若真有争取之心,关键时候可以帮他一把。当然,前提得他是姐姐能托付终身的人” 鬼面明白他这么说的真正含义,是想为花大夫铺就一个好的将来 想到花大夫,蓦然想起来,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海棠传回来的消息,可不止这一个 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楼主,还有一件事,也是和花大夫有关的” “何事” 鬼面看着与自己说话时,楼主的目光没有直视自己,显然思维早己不知飞到哪去了 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呀 “三日后,相府会举办赏花宴,海棠问您要不要去” “去了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麻烦。你让海棠注意点,别让她着了那些人的暗算就成” 风逸尘脸上全是隐忍的表情,他心底的无奈与悲伤被隐藏起来 鬼面闻言默默的为海棠流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他现在可算明白,花大夫就是块难啃的骨头。 海棠是楼主精心培养出来的暗探,最适合做卧底,可在那位眼中处处是破绽,好不容易接近目标,谁知一进去就如入了冷宫,从来不带在身边 想要私下跟踪,又得知人家的武功可能还要高过楼主 武力值高,医术出神入化,嗅觉灵敏的胜过狗鼻子,这还是人吗?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阳光竟然还有味道,亦从未在海棠身上闻道过 而楼主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是血腥味,还说什么和屠夫身上是一个味道 至今他还记得楼主当时听到那话的反应,整个人都傻了,然后泡了十几次澡。甚至从那以后杀人的事都不再冲在前面 处处受挫折的海棠,可想而知现在过的有多郁闷 如梦阁、芙蓉院 周礼一手搂着怀中的美人,一边欣赏舞妓的表演,正看得起劲,海宴推门进来 “爷,刚得到消息,三日后相府举行赏花宴。您意下如何“ 周礼有片刻的错愕,很快回神“咦,老滑头他娘不是严防死守着爷吗?怎么这会中门大开了” 海宴捏了捏鼻子,正在回话,不防迟了别人一步,一道娇笑声陡然响起 “王爷这样的人物也有吃瘪的一天呀” 周朝礼假装生气的指着自己的脸颊“不香一个,爷可会生气的” 芙蓉娇笑着给了他一个媚眼,纤纤玉指在他的脸侧慢慢划动 “爷可真是无情的狠,香一个哪够呀” 爽朗的大笑声响起“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可把爷的魂都迷住了” 海宴淡淡笑看着主子打情骂俏,仍是不紧不慢的汇报自己的工作 “爷,听说这次的赏花宴,明为赏花,实则有为吴小姐择婿的意思” 周礼这下坐不住了,在芙蓉的粉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站起身来 “宝贝,等着爷呀,爷将正妃娶回家,马上来接你进府” 芙蓉闻言脸上的媚笑维持不住,喜极而泣 “爷别是哄奴开心的” 周礼潇洒的挥开折扇,折扇边缘轻挑起她的下巴,举手投足俱是风流倜傥 “啧啧,真真是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好看是好看,说的话却让爷不高兴,你几时见过爷说算不数的” 言毕,转身离开。 海宴紧其后,可在跨出房间时又回头认真的瞧了一眼,这女人竟然让王爷破例,看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第十九章 什么都不会 19什么都不会 花簟秋百无聊赖的,听着周围那群贵女八卦 她实不明白,这种一看就是高端的大型相亲活动,为什么会让她来参加 在场的都是京城顶流的后代,或者本身就是顶流 听说那位风靡全京城的风流逍遥王也来了,那位后妈不怕她从此鲤鱼跃龙门吗? 不过朝左右看了一圈,又隐隐有些明白那位为什么不怕了 贵女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像她这种哪怕顶着丞相嫡女的头衔,在她们眼中也不过是乱入的山鸡 也幸好自己没穿后妈准备的衣服,不然又会为这些贵女增添多少谈姿 望着这来来去去的贵女公子们,莫名有种看现场直播的感觉 璃香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她还是第一次进到这样的场合 即紧张又害怕,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给小姐带来不可预估的灾难 小姐在府中本就艰难,若不是她自己有本事,得老夫人高看一眼,这才有了起色 她可不能在此时给主子添乱 海棠瞧着悠然自得喝着茶的主子,被人这么晾着还跟没事人一样,也是心大,就是不知明天过后京城会怎么传 周礼优雅礼貌的拒绝了一位小姐的礼物,抽身离开 心里却极为厌烦,一个个全然没有女子的半点矜持 前行的步子突然停下,在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 他这次的目标人物,正一个人稳坐钓鱼台般吃着桌上的茶点。没像别的花蝴蝶那样,到处招摇 还是他的眼光好,看中的人就是那么与众不同,这样的娶回去多省心 整理一番自身,准备以最佳状态接近 “海宴,如何,爷好看不” “爷自是京城最好俊的男人,只是属下建议您不要过去了” “此话怎讲“ 海宴没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周礼依言看过去,佳人原来所坐的位置空无一人 “海宴,是你把王妃弄丢的,就由你负责找回来“ 海宴瞧他的神色就知,根本是自己懒得动 “爷往那看“ 他指着贵妇们坐的地方“吴小姐正在看贵女们的表演“ 原来杨建碧见花簟秋太过自在,被人孤立在一边也无谓,让她很不爽,将人放的自己眼皮子底下,看她还能坐不坐得住 周礼饶有兴趣的说道:“你说她等下会不会上台表演呢“ 海宴不想回答他这没无聊的问题,装作没听见的退后一步,立在他身后准备扮透明人 不曾想却另外有替他作答,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 “可能要另殿下失望了,家姐并无才艺,是不会上台表演的“ 吴碧玉见他看向自己,得体的行礼 “碧玉见过殿下“ “免礼“ 周礼见是那位老缠着自己的吴碧玉,同样都相府嫡女,为什么不能学她姐姐矜持些 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侧过头看着台子上的表演者 吴碧玉爱恋的看着眼前的人,男子英俊潇洒,头上高高竖起的紫金冠,代表着他亲王的身份 看得俏脸飞起了红云,周遭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一时间,天地间就只剩下他 海宴冷眼瞧着站王爷身后一脸娇羞的身影,眉心微皱,又一个被爷迷了心窍的麻烦 这事解决起来怕是会有点棘手,对方是一品大员的女儿 爷是绝不会娶她,闹不好会给爷带来无尽的麻烦 花簟秋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台子上跳舞的贵女,虽然好看可她没有文艺细胞,欣赏不来,更分不出个一二 可那位后妈盯的紧,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硬要将自己留下来 目光落在后妈身上,她嘴角噙笑意,正和她边上一位贵妇喝着茶,聊着天 即不向人介绍自己,又不让走? 花簟秋猜测着其中的原由,难道想让她体会坐冷板凳的滋味 可自己真的不介意,她又不想嫁人,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杨建碧将人叫到身边后,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再加上户部侍郎李夫人,正低声下气满脸的谄媚讨好自己 “那日犬子喝多了,才会在街上胡言乱语的。二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哪是他能肖想的。” “无妨的,酒后的胡话又岂较真” 杨建碧一脸端庄温婉,颇有大妇的风范 言毕扭过头对着花簟秋说道:“对吧,温馨” 花簟秋实在不想帮她赢得贤良的名声,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李夫人脸色一僵,又笑眯眯像没事人一样讨口风 “那,相爷那边” 杨建碧隐有得意的笑道:“李夫人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些许小事我一妇道人有都不在意,何况他们男人” “都说相爷和夫人是大度之人,果然半点不假” 官太太们拍马屁的功夫,果真不同非响,花簟秋自认为拍马都追不上 “吴二小姐”一道甜糯温婉的嗓音响起 正听得起劲时突然被点名,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身后璃香小声提醒才知道,刚才那人是在叫自己 自问场上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那人当众唤她,肯定不怀好意 眸光一闪,抬头望过,见是刚才表演舞蹈的姑娘,嘴唇带着笑意的看着这 与她的视线对上时,脸上的笑容扩大,眸子深处藏着某种算计 “久闻吴二小姐大名,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花簟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原来我这么有名,可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要请教什么“ 这会她总算明白后妈打的什么主意,原来是想让自己当着整个京城贵族子弟丢脸呀 算盘打的好,可惜人错了,她这人比较实际,名声什么的远不如吃饱穿暖来的重要 挑事的姑娘叫王琳,刺史家的,生得是娇小可爱,和吴碧玉是一个类型的 一身粉色的齐胸裙,更是衬得她娇俏可人 吴碧玉闺中蜜友,听得好友说刚归来的二姐,不要脸的想抢自己的夫婿, 好友单纯心善,可不能由着她被那些,心思龌龊的小人欺负了去。 王琳听得她这么一说,心中一阵暴怒,一个冰冷的眼神射向她 果真是山野长大的,没点礼数没有自知之明,又自大 身无一技之长还敢应,即如此自己也不用有何顾虑 “吴二小姐容貌不凡,才华想必也是很出众。可否上台来露一手,也好让大家一饱眼福” 花簟秋淡定的无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咸不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本人什么都不会,这样小姐可满意“ 第二十章 狡辩 20狡辩 她的态度惹得场上一干人等都不满,纷纷向她投来谴责、鄙视的眼神 甚至还有人毫无顾忌的当着她的面进行言语上的辱骂 无所谓的照单全收,羞辱这种事端看双方的态度 若是被羞辱方并不参与,反而以一种看猴戏的心态对待,只会让施虐方难堪 王琳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生平未见,一无所长竟不觉得羞耻,连脸色都没变下,真是粗鄙 “我竟不知不学无术,也是值得炫耀的事” 李夫人嘲讽意味十足的说道:“果然是山野之人,上不得台面” 杨建碧一直抱着羞辱小贱人,想要看她出丑 这会虽如了自己的意,却也深知不能放任周围的人继续说下去 不然会牵连到自己的碧玉,沉着脸正要发难,却听到了让她觉得丢脸的话语 璃香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议论,再瞧小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态度 不用想也知道,别指望她会出来平息 惶恐不安的看向平时很是厉害的海棠,这会好像也心不在焉 听着越来越听的话语,实在受不了 越过小姐顶着所有人的目光,鼓起勇气昂首挺胸的说道:“我家小姐才不是不学无术呢。她的笔墨丹青可是很厉害的,连咱们府里的老夫人都称赞“ 她说话的速度太快,花簟秋想要阻拦时已然来不及,真是辛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不,落在身上的目光开始改变,有打量、怀疑、惊讶 满头黑线的扫了眼尚不知做错事的璃香。还好,另一个还算懂事,没给自己添乱 虽然她转动的眼珠,显示她心中有所计量。 反正她也不是自己人,由着她去好了,只要不拆自己的台就好 王琳脸上有片刻的错愕,好友可没和自己说过这个 难道她故意隐瞒,不会的,肯定是那丫环为了给自己的主子长脸,乱说的 “哦,原来二小姐真是才貌双全呀。即如此刚才的话可就有点欠思量,就算想藏拙也犯不着抵毁自己。亦或者你恃才傲物,瞧不上我们这些雕虫小技” 她的语气很是温婉,让人听不出任何不悦,脸上也是温和大度。 可她的这番话却大有深意,明里暗里都是指责对方的不是 花簟秋暂时还不想和整个京城的贵女对上,正要解释一二,不曾想耳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 “原来温馨的字画得你祖母赞过,母亲真是失职竟是不知,不然定要让你闻名整个京城。” “现在有如此良机,你不能再错过了,去吧“ 刚才杨建碧就想发难,却因璃香的话语而失了先机,这会又岂能错过让小贱人出丑的机会 她压根就不信璃香说的话,山野长大的人会识几个字已是了不得,估计字还写得四不象,。老东西那样高要求的人会称赞,笑话。 花簟秋一听就知她这话不安好心,她眼中可是赤裸裸的写着有问题 照常理来说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上去写几个字什么的来证明璃香所言不假,不然以后的流言绝对能将自己黑的再也洗不白 可若是上去了不就是向她低头吗?有些软不能服,不然往后在她面前腰杆再难挺直 没有谁愿意折了自己的腰杆,那么她只能反抗 这样一来就会陷入无休止的宅斗中,她不是那块料,也极为厌恶那样的生活 又想到自己一直想离开相府而找不到机会,上次那样都被老太太给拦下了 眼下人家将刀都送到手里来了,哪还有往外推的道理,恃才傲物又怎样,她今天还就恃才傲物了 “我又不是卖艺的,为什么一定要像小丑一样站在那表演“ 一口回绝后妈又扭头继续怼挑事的那位姑娘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们辛苦学才艺为的是什么,是为了待价而沽,将自己卖个好价钱,寻门好亲事吗?” 她的一席话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无论是贵妇还是贵女,都对她怒目横眉的,只是自恃身份不好与她一般不要脸皮 王琳俏脸一寒,脸上有着薄怒,粉脸微红 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污辱过她们的这些行为,尤其是细品之下,竟会认为她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们女子学才艺的,真是有辱斯文” 她话刚落音又有一道怒气冲冲的女声紧接着响起 “你自己抱着那样龌龊的心思,就不要以为别人也是” 花簟秋寻声望去,是那位拍马屁很是了得的李夫人 瞧她那样,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杀了她全家呢,一脸恨不得生吞了自己 抿了抿唇正要回击,却又是慢了人家一步,她那位后妈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 “温馨,快给大家道歉,这样母亲才好出面为你说话。你放心今日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帮你取得大家的谅解” 呵呵,花簟秋懒得看她表演,眼里全是算计,真当自己傻子呢 扭过头准备继续朝那位王小姐开火,事情是她挑起的,就得从她这结尾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王小姐了,可这事也不能怪我,谁让我看到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还记得夫子教你读书习字的含义,他可告诉你要强行拉人比赛“ “有一个词不知道王小姐听过没有,以文会友,你可理解它的真正意思” 见对方嘴唇动了动,似要回话,忙加快语速 “再请问下王小姐,男子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为得是可以保家卫国,为君王出谋划策,造福百姓。可你们那些所谓的才华呢,能做什么。打仗时又能为自己带来什么,面临灾荒饥饿时靠风花雪月能饱肚子吗?” “不能,你们的琴艺舞蹈救不了你们,你们的诗词更救不了你们。届时你们还不如山野村夫呢“ “就算我前面所说的都不会发生,而你们也真的如愿有了门好亲事。可婚后呢,还是得靠着你们夫君的脸色讨生活。整日担心这担心那的,一但失宠人生也就走到尽头。“ “王小姐现在可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园子里的贵女们、贵妇们听完她的这番话,大多感触很深。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再来找她麻烦 第二十一章 婚约 21婚约 见在这样的情况下,小贱人还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口坠天花的唬弄大家 勾唇阴阴一笑,她做事从来都会准备充足 “温馨,趁着现在大家没注意你。你去其他地方逛逛,等我从中调理好后你再回来“ 花簟秋刚才说那么多,为的就是什么,就是想将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再去老太太那走一趟,就可以包袱款款的离开,然后海阔天空任她飞 而那位昭王会成为自己的粗大腿,等他能在世人面前行走后,有了这么一块活的金字招牌,还用担心没人找自己医病吗? 不过走之前有些话还是得跟后妈挑明才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杨氏,这相府在你眼中是千好万好,可在我眼中分文不值。你想赶走我可以和我明说,说不定我还会配合你,何必费心思搞这些小动作。刚才我就说过了,你离开我那不称职的爹,什么都不是。可我不同,靠我自己照样能活的有滋有味” 打击完后妈后转身走人 杨建碧脸色微变又迅速恢复,一脸你误会了的表情 “温馨,不是你想的那样” 完了又装模作样的唉口气道:“算了,说的再多你不信也没用” 可对方却招呼都没打一个,就旁若无人的当着大家的面走了 抬手示意采莲跟上,眼中喷火的凝视那贱人的背影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当众给她下脸,若不是顾忌到场合不对 她真想当场让人打死那贱人,不过贱人可以无所顾忌,她却不能 装模装样的用手帕擦拭着干巴巴的眼角,朝看来的李夫人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温馨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李夫人马上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花簟秋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有两人全看在眼里 一个是别有用心的周礼,另一个是口不对心的风逸尘 周礼碍着吴明的身份,也不好对他的女儿太过冷漠 保持优雅得体的微笑,希望眼前的女人早点意识到,她有多不受欢迎 可惜吴碧玉被保护的太好了,从来不懂的看人脸色 见他一直对着自己笑,误以为两人情意互通,春心荡漾,目光中柔情蜜意,一脸娇羞 “殿下,你近日怎么不来府里玩了” 周礼可没有与她聊下去的打算,无情的把话题聊死 “吴小姐,令堂好像在找你” 吴碧玉闻言朝她娘所在的地方看去,见她头轻微摇晃,看样子真的找人 心头有了小小的疙瘩,不是告诉过娘,自己来找逍遥王了吗?这才多久。 虽有不快却仍是行礼离开 总算将麻烦送走,周礼的兴致这才提了起来 “还是爷的女人够特别。一群男人的附属物,也配和她叫板。海宴,你来说说王妃哪来的底气敢那么说” “吴小姐医术了得,她的底气来于自身,靠自己照样能得到别人的敬仰” 鬼面一板一眼的分析,他本不是话多的人,可抬眸一瞧主子脸上的表情 又想到他得来的信息,得出未来王妃绝不是那种,任人捏圆搓扁的性子。今天的事更加佐证了他的猜测 还有他看不出吴小姐的深浅,每次看她时,总有种看到王爷的错觉,这让他怀疑未来王妃也是传说中的修士。 依据就是手下送来的资料里有提到,她单人匹马且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敢闯忘忧谷。据那名手下解释,忘忧谷凡人进去从来没活着出来过的先例。 可她不仅进去了,还在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并带出了里面的灵药 虽说后来那风逸尘也去了,可他的生平轨迹都说明一件事 他就是一武功高点的凡人,一行人平安出来唯一值的怀疑的,只有吴小姐她 若她真的嫁到王府,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主子对她的态度 王府未来的日子可想得有多热闹 不行,为了生活他认为有必要提醒下王爷 “爷,听说王妃近来常往昭王殿下那跑,据说是找到治他腿的法子了” 周礼见主角之一已经走了,认为这场戏算是演完到曲终人散时,再留下来也不会有收获 此时他已忘了为何而来,拔腿要走时听到海宴这话 却没放在心上的继续刚才的动作,摇着扇子洒脱的走了 “她乐意就随她了,又不是了不得的大事“ 海宴猛翻白眼,这还不是大事,说白了还是你没对人上心而已,不然你肯定会想起什么来,想是这么想,仍是尽职的提醒 “以王妃的医术,昭王的腿怕是能医好,到时、、、、“ 周礼蓦的转回身上,俊面被扇子半遮半掩,桃花眼猛眨,眼中闪着名为期待的光 “怕他到时也会去争那个位?怕什么,他们要闹由他们去闹好了,人多更热闹不是吗?哪怕将这天捅个窟窿,爷难道就不是你主子了“ 海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内心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子 他像是那种吃饱了撑的瞎操心的人吗?瞧瞧其他几位王爷,除了那位腿有问题的,其余几位都娶妻生子,最小的小郡王都能打酱油了 他家王妃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爷,您别忘了,吴小姐和昭王殿下本是有婚约的“ “瞎说什么,他们哪来、、、、“ 话说到一半,周礼总算记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 海宴一直注视着他,见他脸上的不正经总算没了 心头微松抿唇露出一抹微笑,不待笑容散开耳中传他懒洋洋的嗓音 “这事有点棘手,要不算了?“ 海宴满头黑线,未来的王妃还没捂热乎就没了,王府什么时候才能添小殿下呀。 或许是他的脸上的表情太过悲恸,让周礼于心不忍,进而改变了主意,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走,走。找她去,好不容易遇到合适的女人,爷岂能轻易放弃,不就是婚约吗,只要她不认不就完了“ 跟在后头的海宴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心情很是复杂,又喜又愁。喜的是主子总算正常了一回,王府有希望了,下次主子再去参加圣上的家宴时,也能着抱着小郡王、小郡主 至于主子瞧上王妃是另有所图,这不在他应该操心的范围 第二十二章 后悔 22后悔 最让他发愁的是,他怕自家王爷最终无法抱得美人归 昭王殿下除了腿不良于行外没别的毛病,长得是芝兰玉树,温文尔雅,更是元后之子 要身份有,要才华有,要人品样貌也有。有珠玉在前,自家主子怕是只比鱼目强上那么一丁点 只要眼睛没毛病都会选昭王,再加上那从小的婚约 他们两个若不是一个年幼失母,无人为她做主;一个年少遭遇横祸,丢了太子的身份,才会有了后来的李代桃僵 现在只要两个当事人都承认,还有位告老还乡的前相爷这么一个证人在,主子能说什么? 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的海宴,不着痕迹的看了某处一眼 忧愁又加重了几分,心是沉甸甸的。未来王妃跟昭王走得近,还有一位身份不明的如梦阁主,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怎么看主子都是最没希望的那一个呀 他之所以会操心成这样,也是跟自己的怀疑有关。若吴小姐真是修士,那么王爷就再也不用每月遭受那种噬心之痛 主子虽说也是修士,修为更是不低,可他修炼的心法是残章,有致命的副作用。 而经过他的观察,吴小姐好像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现在只希望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鬼面伸手拦住想要继续跟下去的楼主,却被无情的推开。身子一侧再一次挡了去路 他当时真是脑子坏了,才会相信楼主所谓的来看一眼 从花大夫的小院跟到此处,这已经是多少眼了。楼主可还记得自己是扔下手头,正在处理的要事赶来的 最先是谁说不来的,现在来了拉都不拉走 风逸尘将他的抗议看在眼里,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沉默的绕过他继续往前 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追上去什么也做不了 如鬼面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帮她 若是那会他真的冲出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将姐姐推入更艰难的境界 明明准备好了放手,却在梦里三书六礼,十里红妆的将她娶了回来 睁开眼时,冰凉的另半边床空无一人。 梦里有多幸福,现实就有多残酷,残酷的让他不想醒来,只想长睡不起 眼看已经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了,眼前一花,鬼面又如门板一般挡住了他的视线。 “楼主,您不能再往前了” 见他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话锋一转 “您多想想胡妈妈,若是让她知道您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您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风逸尘的眼前浮现出一片血红 当年义父为了救自己丢了性命,就连义弟那小小的身子也因他而破碎,强忍住内心的剧痛 闭了闭眼告诉自己,是该走了。没有结果的事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嘴里说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话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你提醒,也别告诉干妈,我只是想还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鬼面明白楼主怕自己将事情告诉胡妈妈,胡妈妈的丈夫孩子都死在吴明手中,对吴明一家是恨之入骨。 风逸尘环顾四周,今日给过她难看,讥笑过她的人,自己都记下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海棠,竟然敢玩忽职守 他在乎的人别人怎么可以随便欺辱,而姐姐今日的做法得罪了京城大半权贵,他得回去想法子将影响抹消,将伤害减到最低。 心里想的明白,可脚却像生了根似的移不开 双眼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搜寻那人的身影 那人再映入眼帘时却脸色大变,目眦欲裂,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 脚底用力身子迅速窜了出去 不料早就防备着他的鬼面,跳了起来一把将他拦腰抱死命抱住 “楼主,冷静,冷静。你要相信花大夫,你这时冲出去只会让她的名声更不堪“ 风逸尘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掌心的内力蓄势待发。随时都有要拍下去的架势 却在触及鬼面担扰的眼神时又收了回, 又被他最后一句话戳中心窝子,满腔的怒火如被人泼了盆水,彻底冷了下来。 他没有任何资格站到她的身边去,相反自己小倌的身份只会让她蒙羞 让那些想害她的人得意,他不能做那些人的帮凶。 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摆脱这个该死的身份 “放手,我知道怎么做,我就站在这里看看就好,只要确认她没事就走” 沙哑无力的嗓音,整个人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去了朝气 鬼面从他隐忍的表情,感受出了他内心的悲凉、绝望。 楼主已经够艰难了,自己又何必一再的在他伤口上撒盐。一会儿的功夫,又有自己在出不了事 叹了两口气放开手,退到一边不再阻拦 花簟秋离开主座就准备去世安苑搞事情,后妈已经磨刀霍霍指向自己 她可没那个闲功夫奉陪。还是早走早好 在前面行着,听见有人从后面追赶了上来,小碎步迈的极快,转眼间就到跟前 “二小姐,你回来的时间不长,对府里还不熟悉。今日人又多,撞上了多有不便,婢子奉夫人之命为你领路” 采莲的眼中全是不屑,用鼻孔看人,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嘴里虽称她为二小姐,可语气却是一点也不恭敬。 说完不分尊卑的领先走在前面 花簟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小炮灰上赶着找死 自己为什么不发一次善心成全人家 别有意味的勾了勾唇,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璃香见了气得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扯回来,却被海棠给挡了回来,不解的看着她 海棠经过早先的事,心中大概得知小姐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们这些做手下的,就是别给她拖后腿。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两人已经走远 将璃香拉到一边,以眼神示意她往前面的两人那看 “璃香,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装作没看到,明白吗?” 若是小姐真要收拾那奴婢,而她下毒的本领照鬼面所说,已达到化境 今日这样的场合下毒最合适不过,人多又杂,有事发生很难找到真相 璃香一脸茫然“为什么” 第二十三章 彪悍的贵女 23彪悍的贵女 海棠正要解释时,突然听得前面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还以为是小姐得手了 抬头看去,心头陡然一紧,暗道一声,完了,又得去刑堂报道了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您的身子都被这位公子看光了“ 采莲嘴里大声的叫嚷,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似的,哪里像个为主子担心的奴才 见有人开始往这边看,且有人往这里围过来,叫嚷的更卖力 花簟秋从采莲追上来,就猜后面肯定有事等着自己 这个时候要退已然来不及,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网中的猎物,不想死就只能还击 她虽不喜欢麻烦可人家既然打上门来了,岂能不战而逃,战完这一场再走也不迟。 正想着事,忽然斜刺里冲出来一醉汉,擦肩而过时那人一个没站稳,往她身上倒了过来 相让间醉汉双手乱挥,只听呲拉声,布料被扯破的声音传来 低头一看,右手整个袖子被扯掉了,露出里面欺霜赛雪的圆润肩膀。 才明白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亏得自己刚才一直配合着演戏,还以为会是多高明的手段 不想对手也学自己,简单而又粗暴的派人将她的衣服扯坏 “给我闭嘴,吵死了。不就衣服被扯破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言毕转过身看向那位扯坏自己衣服的男人,刚才还醉的路都走不稳 几句话的时间不止酒醒了,还跟没事人似得,直直的望着自己 两颗眼珠子都快从他的眼眶里跳出来,一脸色欲熏心的表情 “酒醒了哦,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语气平静却隐有威胁 赶过来的海棠张唇正要出声化解这场危机,不曾想听到她这番言论。再瞧她那淡定的有点不正常的脸色,回想起先前小姐的反击,嘴唇嚅动几次还是选择沉默 安静的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挡住春光外泄的玉臂 并将迟自己一步的璃香也拉到一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花簟秋对于她们的行为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 采莲脸色僵了僵,没想到她竟是这种态度,完全不按常理来,这戏要怎么唱下去 正着急间瞧见夫人带着一群人往这快步走来。 心下一喜,脸上却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 杨建碧远远的听到采莲的叫声,知道事情成了 找了个借口带着一群人急忙赶了过来,就怕迟一步又会让那小贱人脱开身去。 还有几步路的距离厉声喝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没一点规矩“ 采莲跑过去跪在地上,就是一通求饶告罪,也将事情说了那么几嘴 说完才意识到似乎说漏了嘴,一脸后怕的捂紧嘴巴不再言语,这样的演技怎么看怎么假 杨建碧沉着脸走过去,扬手想要给花簟秋一巴掌。却在触及对方冰冷的目光时,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心里却越发担心都这个时候了,贱人还能如此冷静,自己一定要尽快除了她,不然后患无穷 “今日之事我不好多说,你的身子既然被人瞧见,除嫁给那位小候爷外别无他法“ “我拒绝“ “由不得你“ “你可还记得祖母曾答应过我什么,难道你还大过她老人家“ 璃香见众人都以看戏的心态淡然处之,丝毫不觉得这种事对一个女人会带来什么伤害 可她知道小姐肯定不愿意嫁过去的,怎么办。她人言微轻说话不顶用 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猛得听见小姐提起老夫人,肯定是在提醒自己,让她赶紧去找老夫人过来 不动声色的退到人群外,然后拔腿就往世安苑狂奔。 在她有所动作时海棠就猜她要做什么,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她不在也好 脚步一转,悄悄的为璃香打起掩护来 杨建碧被气得脸色青了又白,差点当场就要发作起来。 没想贱骨头会这么硬气,当众被人指出失了清白,也不见害怕竟敢拿老东西出来压她 胸部剧烈起伏,深吸几口气才缓下来 “若你真不愿意,母亲也不逼你。不过你也不能再待在府里,即刻起程去家庙吧” 朱醒初见跟当初说的不一样,相夫人当时可是答应了的 自己要是看中了二小姐,就给他做妻,没看中也会想法子让他玩一玩。现在自己看中了美人,相夫人却要送她去家庙,怎么成,急不可耐的插话 “相夫人,二小姐的清白是本候醉酒误事所毁,本候自当负起这个责,愿意娶她为妻” “小候爷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如此,我就在府里等着您来下聘” 两人一唱一合就将事情给定下了,完全没给花簟秋这个当事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花簟秋左腿横跨一步插在两人中间 “等下,我有一句话要问,是不是只要我同意嫁人就不用去家庙对吧” 杨建碧以为她是怕了,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脸上却有着假的不能再假的温柔 “小侯爷愿意嫁你为妻,这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你虽年长小、、、、、” “停” 花簟秋抬手阻止她的长篇大论,然后又转身面向那位小候爷,眼中射出危险的光 “你要娶我为妻对吧” 朱醒初越看越觉得她是真的好看,一想到这样的美人,马上就会属于自己,就热血沸腾心痒难耐,摆出一个自以潇洒姿势说道:“嗯,本候现在就回去准备聘礼” 说完不舍的转身要离开,却在下一刻挥手招来他的仆人,耳语几句 那仆人点头称是,抬腿准备告退 变故却在这一刻发生,谁都没预料到花簟秋会动手打人,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只听到一声惨叫传来,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朱醒初已经倒在地上,被动的承受她的拳打脚踢 那拳头舞的是虎虎生风,听着都觉得肉痛。 朱醒初那么大个男人,在她面前竟然没有还手之地,痛得满地打滚,连躲避都做不到 在场的人哪一个平时不是自持身份,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十分讲究 这么彪悍的贵女,还是生平第一次见,一时全都愣住了 直到一阵厉喝将他们惊醒 “住手,快住手” 第二十四章 睁眼说瞎话 24睁眼说瞎话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杨建碧的想象,她预想到了所有的可能,甚至连贱人想再回广济寺的可能都预想到了,却唯独没有这种 贱人竟然敢当着京城所有贵妇的面,如泼妇一般动手打人,她就不怕嫁不出去 又见贱人把自己的当成了摆设,仍是不停的挥舞着拳头 心里气愤扭头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了身后的仆人身上 “全都是死人呀,还不赶快上去将小姐拉开” 海棠早就防着她这点,看小姐的样似乎还没尽兴,怎能让旁人上去打扰呢 那些仆人刚靠过来就像受到惊吓一样一通乱窜,指尖运力出手迅捷,又快又准,边跑嘴巴还在嚷嚷 “奴婢刚才就觉得奇怪,夫人身边的采莲为什么,非要领着小姐您往这边走。又刚巧就碰上这样的事。事情发生后采莲不想法子保护小姐您,反而像是故意一般尖叫,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隐约有些明白,小姐怕是想要将事情搞大,好趁机从相府搬出去 不然以小姐的本事,绝对可以在事情发生时完美的避过 可又怕自己再一次猜错,刚才就是没摸准,误以为小姐只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收拾,才给了那些人机会 所到之处仆人们还没明白过来,就感觉到身体某处有刺痛传来 然后就不受控制的软倒在地上,场面一时乱成一团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她这么一嚷嚷,贵妇们心中已有计量 尤其是那几个想和相府结亲的,这会也歇了那份心思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相夫人并不像外界说的那般温厚敦良。 至于这位二小姐,如此泼辣的性子,娶回家只会闹得家宅不安 杨建碧一向温和的脸孔变得有点狰狞,想要生吃了那主仆二人的心都有了 那些贵妇脸上是什么表情,心里在想什么,她不用看都能猜到 辛苦建立的好形象这会怕是坏了,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现在无比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来,贱人的热闹没看到,相府的脸倒是丢光了 她强装镇定的安排贵妇们去其他地方暂做休息,假装无视落到自己身上异样的目光 心里却在琢磨如何减损 而小候爷必定是恨上自己,说不得还会在庙堂上给夫君使绊子 等晚上定要想法让夫君知道好做提防 真是没想到贱人不好对付,连她身边的丫环也不简单,手下有如此厉害的丫环,难怪贱人敢那般嚣张 花簟秋见收拾的差不了才淡定的收回手,刚才海棠闹出来的动静她是知道的 扫了眼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给了海棠一个赞许的眼神 然后继续自己的大事。 至于后妈阴沉的脸色,表示眼睛不好看不到 “小候爷可想清楚了,还要娶我吗?我这人脑子不好有点管不住手,你若是娶了我,往后都会像今日这样“ 杨建碧见她不理自己,又见留下来的都是交情较为过硬的,满腔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吴温馨,你要反天了是不,太过放肆了” 花簟秋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这就叫放肆,还有更放肆的,果然小门小户出身的,就是见识少“ 海棠觉得这场面莫名让人想笑,奈何场合不对只得努力压住 掏出干净的帕子轻揉的为小姐擦拭手掌 朱醒初肯定是杨氏的同伙,刚才他两说话时,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而自己原先在主子手下专门负责打听消息,京城的权贵有哪些隐私再没人比她更清楚 此人的品行与他的出身极为不配,国公府的两父子有特殊爱好,喜好分享各自的女人 眼尾余光扫过气得脸色铁青的杨氏,此妇人眼皮子太浅,只能看到眼前的璀璨繁华 她将小姐这样的人才赶走是容易,将来有她哭的时候 有人不满花簟秋打了人还如此嚣张的威胁,出来抱打不平 “二小姐,光天化日之下,你无故毒打小候爷辱骂长辈,将王法礼教放在何处“ 花簟秋目光淡淡的扫了这位路人甲一眼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打人了可有证据“ 这人闻言觉得真是大开眼界,当众打了人不承认还要证据,真是没有天理了 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脸红耳赤的就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马上又有热血青年接过他的话“怎么没有,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你动手了” “哦,这位公子说得那么肯定,跟真的似的。你眼睛没毛病吧,我和我未来夫君培养感情也不对” 她虽不善长算计,可脖子上的那颗东西还是顶用的,以她目前的身份,只要不留下铁证,光凭几个人的嘴巴,自己绝对不会有事 海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场合不对,又马上低眉垂眼的躲到后面 小姐真是太有意思了,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撒谎,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会上当 热血青年见她睁眼说瞎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气不过想要当场将小候爷的衣服扯开,手指都挨到袍子又想到这样不雅 恨恨的瞪了行凶者一眼,却在对方眸中看到类似挑衅的眼神,极为气愤却无能为力。 收回手退到一边生闷气 一连两人都铩羽而归后再无人出场。其他人要么不想惹事,要么碍着丞相的官威不敢出声,一时场上很是安静 朱醒初浑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就像要散架了,剧烈的痛楚让他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要挪动手指解开衣服,将他身上的伤口展示给大家看,只是太痛了根本动不了 杨建碧见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那个贱人,尤其是对方的说词,虽说有些无赖。却也让众人有力没处使,光有人证没有物证。 抬手示意采莲去提醒小候爷的仆人,别光知道着急、气愤 王标经指点才恍然大悟,低声对着自家主子说道:“候爷别怪小的无礼,等事情了结回去由您处置” 他嘴里说着话,手指也在同一时间移向朱醒初 众人的目光也紧随着他的手指而动,指尖都挑开了小候爷胸前的衣物 却在下刻傻了眼,拉衣服的动作也停在那,映入他眼帘的除了候爷白皙的胸部外什么都没有,不要说有伤口或者瘀青,连个印子都找不到 第二十五章 专业帮收尾 25专业帮收尾 海棠早就暗自将警戒提升到最高,以应付随时发生的状况 王标有所动作时她已足下运力,做好跑路的准备 只要事情不对就能带人先走,谁曾想她做好准备,对方却停在紧要关头 她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小候爷衣服下的情况,见那里只有白白的一片 顿时如泄了气的足球般瘪了,瞎紧张 小姐做事看起来直来直往很是粗鲁,却粗中有细。而以大夫对人体各穴位的了解,看来那位小候爷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今天已经有过一次失误,让小姐吃了个大亏,主子肯定会重罚,现在可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袖子下的手指微动,只见王标手猛的一用力,朱醒初整个上半身就裸露在众人之中 四周立刻响起一阵尖叫声,而海棠早在动作前就脚下一转,挡在花簟秋前面,装作惊讶的咦了声 “原来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大家快看小候爷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朱醒初胸部露出来那一刻,杨建碧第一时间就背过身去,可还是看清了他身上的情况 立刻想起贱人曾说过她会医术,当时以为她不过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乱说的 不曾想她不止会显然还很精通 这会很后悔,为什么不将贱人的底摸清后就贸然动手,搞得现在很是被动 璃香刚挑个头,老太太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过去 短短几日,她大致能摸清老二的脾性。你不去惹她很好说话,就算招惹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也能大度的不去计较 可要是惹火了,她绝对会不顾及场合的闹你个灰头土脸。 这样的人你就得软着来 照小丫环的说法,自己那好儿媳肯定在算计老二。可那人有几斤几两自己太清楚了,这么些年如果不是自己在后头帮着收尾,哪来相府的安宁 真怕她有本事闹事,没本事收尾 越想越是着急,连身下的软轿都像长刺似的扎人,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她肯定下地跑过去 “你们走快点,不要再在意我的身体,赶过去要紧“ 吴嬷嬷在边上立刻关心的问道“您的身体?“ “我身体自己最清楚,经过温馨的医治明显好过从前“ 知道她担心那边闹大,再加上相信花簟秋的医术。吴嬷嬷二话没说,手一挥,吩咐所有人加快速度 等她们紧赶慢赶赶到时,一切已成定局,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发生了 心腹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语一十的报了上来,见真如自己所预测的那样 她那自以为事的好儿媳又收不了尾,事情发生了那么久,还任由小候爷躺在地上 威严的扫视一圏,视线在花簟秋身上停顿几称,又越过她落在杨建碧身上 “你怎么当家的,小辈们胡闹你也由着他们“ “祖母,这事不怪娘呀,是二、、、、” 吴碧玉今天吓得够呛,才刚缓过来没多久,心里对那位二姐是又怕又恨 本来见祖母过来,还以为撑腰的来了。不想祖母第一句话就是责备自己的母亲,这就让她不服气 闯祸闹事的祖母不说,却训起她无辜的娘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老夫人一个严厉的眼神射了过来,耳中同时响起一道带着警告意味的嗓音 “你给我闭嘴,秋水,送三小姐回屋” 秋水快速出例,规矩齐全礼节到位的做出个请的手势,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王标瞧着老夫人的势头有点不对,来就责备相夫人,却连个脸色都没摆给那位二小姐看 果然如传闻所说,老夫人偏爱二小姐,依他看这已经不是偏爱,是是非不分 小候爷兴高采烈的来,却要被人抬着回去。自己再不表现,回府后老候爷不拨了自己的皮才 想到这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跟前,呼天抢地的大声哭喊 “老夫人,您可要为我们小候爷做主,他被您府上的二小姐打的话都不能说了” “可老身听到的不是这么回事,我家老二并没有打小候爷,你这奴才可是在信口开河“ 王标跪在地上的身子越来越低,觉得老夫人身上的威势太吓人,真想找个洞躲起来。可事情没弄好由不得他,只得鼓起勇气继续 “奴才哪敢乱说,当时有好多人都看到的,老夫人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老夫人看似和蔼的笑了笑“老身也没说不信,只是凡事得讲证据。小候爷身上干净的连个印子都没有,事实摆在眼前,老身又怎好再去麻烦别人” 言毕又似想到什么“不如请个大夫来帮小候爷看看如何,你家可有信任的大夫“ 王标深知眼下的情况对他们这方不利,小候爷不能言语,自己又是个身份低微的奴才,只能先顺着 “那就麻烦老夫人帮忙请下林御医“ 老太太安排好后又扭头看上刚被扶到软椅上的朱醒初 “今日之事老身听说了。温馨在庙里自由惯了,刚回来不懂俗世的规矩,一时没把握好男女间的度,老身这厢代她向小候爷赔礼了” 朱醒初恨的咬牙切齿,却因身上没有伤而拿始作蛹者无可奈何。 自己虽是候爷,可吴明也是个硬茬子,他深得圣上器重。无凭无据的事还真不能将那贱人怎样。 后悔今日出门为什么只带王标一个人,连个护卫都没带,不然那泼妇也不会如此轻松得手。来日方长,将来肯定有机会将这笔帐讨回来的 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受了老太太的礼 花簟秋是真佩服老太太,配的上人老成精这句话。瞧瞧,人家来了才多久,软硬兼施,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自己闹出来的事,事情解决了还把理也给占了,杨建碧和她比起来差远了 脑中正神游四海时,耳中传来老太太不高兴的话语 “全是不省心的,你们两个同我回世安苑解释清楚今日之事”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四周已经没有外人了,只剩下自己和杨建碧两个院里的 老太太来了后连个责备的眼神都未给过自己,不管她是出于约定还是别的原因,目前还是要给点面子的,老实的跟上大部队 第二十六章 钝刀子割肉 26钝刀子割肉 等人全都走后,周礼才从他所藏身的树后露出身来,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 只是可惜世上又多了个太监,这闷棍敲的够狠 别说林御医来,全天下的大夫都请来也没用,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最先想要娶这位二小姐,也不过是因着她身上的功德,刚好可以压制自己身上的阴气 没想到她不止身上功德厚重,还是个修士,原来世上修士还有传承 她灵力运用的虽还是甚灵活,对自己来说却已足够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没看出来,倒不是很在意,左右不过是身上有法宝或者别的 长袖一甩,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跟在他后头的海宴后怕的摸了摸手臂,未来王妃太彪悍了,也不知王爷压不压得住 风逸尘眼巴巴的目送那人离开,直到视野中只剩下一片草木,才从屋檐上飘落 姐姐的性子太直了点,明明可以更完美的解决。她偏选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术 这样让他如何放心,更不知周朝阳会不会介意 她这脾气还不如别回来,山上的生活虽然苦了点,却是再简单不过 与世无争的过日子,不用提防被人算计 可他又能如何,总归那些人才是她的家人,而自己却是个居心叵测的复仇者 想到这神情沮丧,双脚像是有千斤重般的艰难离开 鬼面稍稍落后一步,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以前他总觉得花大夫对楼主不怎么好,动不动就下药 现在和朱醒初比起来,待遇简直不要太好了 当时楼主的行动可比他更过分,也不过是给包软筋散放倒了事 反观朱醒初,别看外表没伤就以为没事 他敢保证那家伙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八天,绝对下不了床 隔那么远都能感受到那拳头暗藏的劲道,可见花大夫下手没留半点余力,真是太虎了 以她那性子,那位继室怕是也会有排头吃 想到杨氏猛的想起一件事,快走几步追上前头的楼主 “楼主,杨氏和李氏两人相谈甚欢,难保晚上她不会给吴明吹耳边风。他会不会就此和成超和解,这样一来离间太子一系岂不泡汤了” “你真以为姐姐那事会另吴明对成超心生隙罅呀” “难道不是?” 眼见云来客栈就在前面,风逸尘才放慢速度,略带自嘲的回道:“我也希望是呢,可他若真的如此,我的族人岂不死的太不值了” 说到此话锋猛的一转“我让你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那人的医术虽比不上花大夫,却也是杏林中的翘楚者,不会背叛我们的” 风逸尘挑眉看着他没说话,却以眼神示意他解释 “那人本是太医院的,却因得罪林皇后而获罪。他虽侥幸逃过一劫,可他的家人却死了。” 这会他们已经进入云来客栈的后院,一踏入书房风逸尘就找出舆图,指着某处说道:“将那人派到这去” 鬼面探过头去一看,很是不解 从楼主让他找医术高明能为己用的大夫开始,他脑子就不够用了 “这里不是汉水的上游吗?去那做什么?” “青洲瘟疫的源头不是还没找到吗?让他去那找找” 鬼面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草,越听越糊涂,好好的楼主怎么管起闲事来了 “花大夫医术那么好都没找到,他怎么可能“ 风逸尘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侧转身看向窗外,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太子几个月前不是在那处理水祸赈过灾吗?他才走多久青洲就闹起瘟疫来,谁知会不会有关联呢“ 鬼面觉得后背发凉,楼主这是要栽赃嫁祸呀,那么大一顶罪名压下来真让人吃不消 “要是刘院首出来揭穿真相呢?“ “真相?很多时候真相不是那么重要,我花氏一族就是最好的证明” 冷漠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嘲讽,略作停稍等胸中的怒意压下去才继续 “我还盼着他来,正好可以算算他冒领姐姐功劳的账。只是可惜他已经告老还乡,朝堂上的事他不应该不会管。就算想管,青洲远在千里之外,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考虑到明王的脑子不是很灵活,他再三嘱咐鬼面 “你一定要提醒明王,等太子这边的事爆出来后。就派人将成坤所做的事递到昏君面前,切记不要闹得太大,够成坤砍头就好,逼吴明弃车保帅” “为何不趁机除掉成家?” 风逸尘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眸中泛着精光 “成超掌管着户部目标太大,一但丢了会伤及太子一派的根本,吴明肯定会想法保全。若换成成坤则不同,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纨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碍“ “可对成超来说却是伤筋动骨的,老来丧子还是独子,钝刀子割肉才痛。这根刺时刻提醒他,将来有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改变不了他无后的事实“ 鬼面立马领悟早晚有一天,成超的忠心会动摇,抱着一团的太子一系就会出现内乱 “王刺史的女儿王琳,美若天仙,贤良端庄,知书识礼“ 他的话题跳跃的有点大,鬼面完全跟不上节奏,一脸的茫然愣在那 “尽快将这番话传遍京城,一一定要传到离王耳中” 鬼面这才明白过来,楼主要做什么了,帮花大夫报仇 离王的封地远离京城,在庆丰北边苦寒之地。又被皇上厌恶,此次回来是帮他的儿子选妃的。而那位小郡王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还不能人事,当然这些私密的事京城知道的人不多 风逸尘在忙着整治别人,花簟秋这边也没闲着 “我只是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当初说好我的事由我自己作主。可今日有人违约我才奋起反抗的” 不冷也不热的声音,客气又疏离,神情也是淡淡的,全然没有做错事的慌张 她能镇定自若,杨建碧心里却窝着一团火,指着她怒道:“什么叫有人违约,我好心带你去交结友人,好让你能尽快融入贵女们的圈子,你却一直阴阳怪气的” “请问下我怎么阴阳怪气了,难道刚开始不是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吗?这还不叫配合请问什么才是” 第二十七章 反击 27反击 两人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时,老太太威严的嗓音插了进来 “都给我少说两句,温馨,她好歹也是你母亲,你这么说她像什么话” 她话虽冲着老二去,心里却没怎么怪的 反而认为自己那好侄女白活到几十岁,却连识人的本事都没有 老二是那么好拿捏的吗?她不像府里的那几个,虽仰仗相府才能活 越是有能力的人脾气越怪,几天的时间,老二就让自己这把老骨头重新焕发生机 虽说别的还不明显,可压着身上的沉重感却像被人搬开一样,同是大夫,那些人却没有老二这样的能力 以她的本事脾气大些又如何,将来全府上下说不得还要指望她。 偏那好儿媳妇目光短浅,还以为每个人都像她一样,两眼盯着相府这一亩三分地 若真是这样老二今日就不是那么做了,那做法无一不在表明她想要和相府继绝血脉 花簟秋抬眸目光平静的看向她,神情坦然的顶嘴 “祖母这话错了,第一,我的嫡母姓刘,她算哪门子母亲。第二,是她先撕破脸算计我的,我只是礼向往来” “你不认我这个母亲,我不同你计较。可你给解释下我怎么算计你了,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花簟秋勾了勾唇,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回来才几天的时间,京城贵女一个都不认识。那个王琳和我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她为什么要找事。我不走那条路的,采莲为什么将我往那边引,小候爷又为什么刚好出现在那” 说到此将目光移到老太太身上 “祖母对这些内宅的阴私应该了解对吧,请问您知道那些代表什么吗?” 对于这些技俩老太太是心知肚明,可杨建碧是自己的儿媳,还是恩人之后 她不想为了这些事太过责罚 “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这话自己都不信,见老二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意识到她可能又要搞事,还是大事 “建碧,你近来操心府中大小事有些累了,回屋里好生休养些日子吧“ 杨建碧闻言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她,自己这是被软禁了,被罚是小丢脸才是大事 “娘,你这什么意思,可是也认为我要害她不成“ 花簟秋不准备给老太太和稀泥的机会,不然她今天又要白闹一场,名声没了还什么都没捞到 “你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思我不想知道,只是“ 她将矛头指身老太太“祖母,先前约定时曾说过,我不允许有人越过我的底线,如今有人越界了,我要离府另外过“ “又要胡闹了,哪有一家人分两家过的。都说了今日之事只是个误会,这里都是你的家人,还能害你不成。“ 眉头紧锁,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虞 花簟秋看在眼里,却没放在心上 她从没将这些人当成真正的家,自然也没期望对方能真心待自己好 扭头看向窗外,透过窗子观看院里的景色“哦” 拖的长长的尾音,带着几分散漫 “若是真这样的话,请问我的嫡母是怎么去的,祖母能告诉我吗?” 伴随着话落,房间的气温在那一刻都低了几底,老太太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冒起 “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事来,当年府里的人不懂,误以为怀胎妇人要补。不想补过了生你时伤了根本才去的” 强装镇定的语气,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的眼神,不时的飘向僵在那的杨建碧,现在知道害怕,当时为什么要动手 此刻,杨建碧是遍体生寒,整个人如坠进冰窟窿一样。原以为当年的事天衣无缝,谁知那贱人生的贱种会去学医。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留那大夫活到现在,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派人去处理掉,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可当着那么多双眼睛,任何动作都会引起人怀疑。只得按耐着性子强装没事,却打定主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装没看见,没听见 “原来是这样呀,可我记得好像有给她请过大夫。不想原来是庸医呀,祖母可否告知那庸医如今在哪吗?孙女想报官,治他一个医术不精害人性命的罪” 话落,又做思考状,眸光中有光点闪过,像在算计什么 “可我学医时师父曾告诉我,这些知识庆丰每个大夫入门就要学的东西,那他到底是医术不精,还是蓄意害人。可我娘与他并无仇冤,这又说不通,难道是、、、、、”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是清楚的告诉在场的人,她知道当年的事有问题,只是看你们要怎么做 一直注视着她的老太太,自然也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至此算是明白,今儿个是拦不住了。即如此,不如把握主动权 “你在城北行医救人,相府又在城东,两边的距离隔得甚远。晚上你孤身一人确实不安全,是祖母想的不够周全” “这样吧”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以相府的名义出面,在城北为你寻一铺面做医馆,太晚就歇在那边” 花簟秋对她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闹了那么一场,明面上看是自己赢了,她如愿搬走 可实际上还是被人攥在手心里的蚂蚱,且以后自己闯出名堂来,还是和相府挂钩 最气人的是老人的话让她连反对的理由都找不到,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城北的铺面租金不高,孙女自己能承受得住,府里开支也大,就不、、、、、“ “温馨,独木不成舟,只要相府在一日,就永远都是你后退的地方,你说对吧“ 茶盖轻合,老太太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微冷。 真是人善人欺天不欺,建碧想尽一法子迫害,最终却让老二出类拔萃 模样生的顶好,通身的气度以及她的能力,都胜过府里任何一个。 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态度变了,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花簟秋知道只能适可而止,点头认下 她的反应让一直注视着她的老太太心情稍为放松,只要愿意退步就好 “温馨呀,家中有些事家里人知道就好” 语气里夹着警告和试探,说完就捧着茶杯不作声,显然是在等她的答复 第二十八章 迁怒 28迁怒 花簟秋敛下眼帘,遮去眼底那一抹光 “我五岁开始学医,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 说完端坐椅止,用无比坦诚的眼神接受老太太犀利眼神的审视 哪怕她的眼神带着压迫也终是没低下头,泰然处之 片刻后,静了半响的空间才响起老太太柔和的嗓音 “原来学了十几年,难怪医术这么好” 嘴角上扬,显然心情愉悦 “你今日应该也累了,若没事就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出诊呢“ 花簟秋如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的行礼准备离开,却在视线触及采莲时,嘴角轻扬 她今日可是亏大了,名声臭了还没捞到好处。后妈屁事都没有,其他人她没法,就不信一个小炮灰还收拾不了 “谢祖母关心,孙女还有一件事要麻烦祖母“ “何事” 只要她不提分家,老太太觉得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采莲在她看向自己时,就头皮紧绷预感到不妙,立刻向夫人投去求救的眼神 奈何她主子的魂早就跑了,满心满眼都在想着怎么清除隐患。还有那小贱人,只要她还姓吴,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搬出又能怎样,还不是秋后的蚂蚱,先让她蹦达几天 朝她眨了眨眼,花簟秋嘴唇无声的吐出你完了三个字,成功看到她脸色马上变成死灰色时,心情大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夫人如此尊贵的人。伺候她的人却不堪大用,遇事只会慌乱大叫。还好今日是我这厚脸皮的,来日若是脸皮薄的呢,岂不是将人生生往火坑推呀。“ 有些话不用点明,懂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来人,将采莲拉下打三十个板子,然后发卖给人芽子” 知道她这是迁怒他人,可在老太太看来很正常,一个直性子的人心里窝着火,要是不发泄出来才有问题 跟在老太太身边的人手段都了得,一上来就堵了采莲的嘴 然后动作利索的拖了下去,整套动作下来安静有序,连点水花都没掀起 花簟秋前脚刚走,杨建碧后脚就想开溜,还未出声就被老太太严厉的话语喝住 “这几天给我安份些,好生待在你的桃源居反省反省。李大夫不能动“ 见自己的心事被她说破,杨建碧也不藏着“为什么,他死了就再也没有证据了“ 老太太气的一口差点没喘过来,吴嬷嬷见状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疏离而客气的说道:“请恕老奴多嘴。前头二小姐刚提到李大夫,后头他就出事。等于在告诉别人,当年的事有问题“ 经她这么一说,杨建碧也彻底明白过来,心底生出一股子冰凉、后怕 自己差点就上了那小贱人的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小贱人挫骨扬灰,心中情绪波动再大,脸上却没敢表现出来 故作高傲的说道:“这事我早就想到了,可她怎么说也是夫君的女儿,还能帮着外人来害我们不成“ 言毕,昂首挺胸的走了 老太太太凝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头腾起一股火焰,拳头握紧又松开。很想发一通脾气,最后却化作深深的无奈,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 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 “这都是我造的孽呀,若是当年我不为了报仇,硬逼着明儿娶了秀妍。或者不那么相信他的品行,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吴嬷嬷有点心疼的看向老太太,当年的事真要说起来,老夫人并未做错什么。她只是低估了相爷的感情,也低估了人性的贪婪 出主意的是现夫人动手的也是她,若不是老夫人插手,还不一定有二小姐的存在呢 “您明知当年的事不能全怪您头上,却因此愧疚了二十多年。瞧二小姐的态度,她或许并不怨您,不然早就告诉她姥爷” “可她的心也不在这” 心中的内疚让她语调下意识的变软 “别看她现在有能力,可她终是女子,在外行走总会有委屈时。可她却不愿意将那些与我倾述” 吴嬷嬷心思细腻,很快便察觉到她心思 小姐终归是老了,开始渴望过舐犊情深的生活 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 “任何事都有个过程,二小姐只是还未习惯,再等些日子会好的” “希望是那样吧” 默了默又接着吩咐“止静,今日的事闹得有点大,你派人去大门口守着。明儿回府就让他立刻过来见我,不然等建碧的枕边风一吹,又有得闹了“ “您就把心放宽,老奴已经派人去守着“ 老太太最喜欢她这一点,很多事自己还没想到,她已经替自己做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你让秋水过去,我怕那些小丫环拦不住明儿“ “是“ 昭王府 江渊不时偷偷朝偏厅扫一眼,怎么都觉得里面的气氛很是和谐、融洽。如一对多年夫妻 周朝阳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个温柔的笑,目光柔柔的看着半蹲在他对面的人 一只脚泡在一个高过膝盖的木桶里,里面是冒着气泡的黑褐色液体 另一条腿被人抓在手里,上面扎满了金针 “听说你在相府过得并不好” “不好才正常,我对她们来说就是个入侵者,有谁会给入侵者好面色” “以后有事派人来说一声,在京城我多少还有几分威信的” “不用,女人嘛,没事总爱瞎折腾,不要放在心上就好 花簟秋捏着指尖的金针,一点点的扎入脚底的穴位,可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眉头轻皱,不应该呀,通过把脉来看,这几天泡的药有效果 脑中思虑万千,手上的动作却仍是按着原来的进程扎下去 针尖入肉,灵气也随之注入,几息后正要收回灵气,却听到头上传来一声嘶的痛呼声 抬头一看,刚好撞见周朝阳眼中的茫然,及隐藏的很深的喜悦 “可是有痛觉了?” “嗯,刚才有轻微的疼痛感,不是很明显,我怕是错觉” 温煦的嗓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花簟秋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恭喜你,你的腿开始恢复知觉。从明天起我会更换治疗方案,到时会很痛,痛到恨不得立刻死去,你可能忍得住?” 当年腿失去知觉他虽是平静的接受了,却不代表自己不喜欢脚踏在地面上的踏实感 第二十九章 本王不合适 29本王不合适 外祖父为了自己这双腿,寻遍了凤鸣大陆的名医 从失望到绝望,最后不再抱有幻想。如今却有人用事实告诉他,你的腿有希望了 一向比较克制的人这会情绪也微微外露,紧握着扶手的指尖发白。嘴唇轻微的擅抖,看向花簟秋的眼神更是多了感谢 “能受得住,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 语气虽温和却异常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瞧着眉眼都闪着希冀光的男人,花簟秋态度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谢谢你的信任,到时的回报会让你满意” “好,我等着你让我满意” 眉眼弯弯,梨涡浅笑,这一刻的他美好如雪山上圣洁的雪莲花 治疗一结束,花簟秋就匆忙赶往城北 老太太盘下的铺面正在装修,她得赶回去看着点 这时才感叹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不是好事,重要的事璃香抗不住 而那位说要奉自己为主的海棠,关键时刻人都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待不下去,跑回去找她的前主子去了 等她走后才江渊进入偏厅,一踏入就明显感觉王爷有些不对劲 一向温煦儒雅的主子,此刻的眼角却有泪痕,似乎刚哭过 心下一紧,难道是医治出差了。又一想不对呀,以前的大夫都说王爷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他也是温和有礼的接受,怎么到吴小姐这就哭了 难道?想到那种可能心头发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王爷,可是吴小姐有问题,难道她真是借着医治的名义,实际想要害、、、、” 正面一瞧才发现,王爷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高兴,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来 “怕她包藏祸心?” “她是奸相的女儿,当年他可是刘老留给您的辅臣,可他却投向了林妃。谁知他的女儿会不会是一路货色” 周朝阳温润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血脉亲情这东西或许在别人身上适用,她却不是。说不定她还希望自己不是吴明的女儿呢” 江渊见他眉眼间有着浅浅的倦意,拿来薄毯给他盖在双腿上。然后转身打算离开,身后传来嘱咐声 “她也不容易,以后能帮的地方就帮一把,就当还她的恩情。治腿那么大的恩情岂是一点小事能了结,况且上次她所说的事并不是我们解决的” 江渊闻言不免多想,谁让这两人的关系太过复杂 “您可是想和吴小姐重拾婚约?”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默片刻后才传来他的叹息声 周氏皇室嫡系一向子嗣不丰,从而有规定,嫡出王爷必须一正妃,两侧妃 “她心中有道看不见的伤,需要情感浓烈的人去用心呵护,本王不适合” 一向清亮的眸子此刻却被一层灰色遮盖住了,嘴里泛起一丝苦涩 江渊站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脸,也就无法分辨出他的真实情感 “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说不定吴小姐会同意呢!” “我周氏一族不适合两情相悦,更不配拥有真情。皇祖父和圣上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所谓的深情害了深爱他的人,更造就多少无辜枉死者,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说到此默了默才继续“本王呀,就守着荣华富贵过一辈子就好” 平淡的语气却满是讽刺 主子都表态了,江渊也不敢再继续,换了个话题 “王爷,经过属下观察发现,吴小姐的事多次有人插手“ “谁“ “那名叫风逸尘的小倌,他名义上是小倌,实则是如梦阁的幕后老板,与吴小姐有不浅的交情“ “不用管他,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吴明去的“ 见他愣神似乎没明白,周朝阳目光看向窗外飘落的花瓣,勾唇一笑 “本王无法为母后报仇已是不孝,有人帮忙只会感激“ 江渊回过神来忙恭敬回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唤回弟兄们“ 说完转身动作利的落的准备离,正待迈出门槛时,身后再次传来郑重的嘱咐声 “看好吴二小姐就好,其他的不要插手” “遵命” 鬼面送完海棠回来,发现楼主如木偶一般,保持一个动作站在窗前,看得他莫名心酸 楼主自从知道花大夫的真实身份后,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人也日渐沉默 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 “楼主,海棠回去了” 半响不见回应,抬眸时却是一惊。楼主脸上是平静无波,眼神空洞,里面是一片荒芜,有那么一瞬,鬼面甚至觉得楼主被人摄走了魂魄,摆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幅空壳子 “楼主?” “嗯,让她小心点,姐姐的嗅觉较为灵敏,别让她闻出来” 瞧着被唤回魂的楼主,眨眼间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只是声线仍是带着冰凉感才松了口气 “不会被发现的,刑堂的人用的手法特殊” 事情已经说完,本该退出去的,可在触及楼主日渐消瘦的身子,还是没能忍住 “既然放不下,您为什么不再继续,日久见人心。说定有一天花大夫被您的真心所感动,愿意嫁给您呢“ “日久见人心?真心所感动?” 说这话时风逸尘嘴角带着笑,却是那种看透人生的苦涩笑容 “可能吗?我放下不家族的仇,总有一天会杀了吴明,到时你要她怎么办?“ 他怕两人走到对立面的那天,到时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趁她还没动心前,不去招惹她,给她寻找幸福的机会 “海棠不是说她总想着离府另外过吗?也许她并不喜欢那些人” 鬼面无声的叹息,楼主就是心思过重,什么都看的明白透彻。这样的人不动情还好,动了苦得只会是他自己 “她那人呀,一向是嘴硬心软,和她毫不想干的人都想法帮助。那些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她又怎么可能真想扔下不管。若是真的不认可他们,当初不下山就是“ 抬了抬手示意鬼面退下,将心爱的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他又何尝好过 打开桌上昭王的资料,详细的翻阅起来 以往的资料显示,昏君最中意的就是周朝阳,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 若不是九岁那年遭人暗算,哪还有现太子的事 第三十章 花孔雀 30花孔雀 即便腿残了,昏君仍是封他为昭王,将庆丰最富饶的青洲做为他的封地 昭字代表着什么含义不言而誉,或许在昏君的心中,周朝阳才是皇位的继承人 而从种种迹象来看,他若掌权会是个好皇帝 若姐姐真医好他的腿,将来母仪天下,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若是他没有争权的心思,青洲也能保姐姐一世无忧 细细的研读纸张上的每一个,好从中找出字里所隐藏的真相 正要翻页的手指蓦然顿在那,脸上的表情是错愕,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一行字,像不认识似的 片刻后却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眼神却很悲伤,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和他早就有婚约,所以你们才是天定的一对是吗?所有的一切都被人顶替了,你们还能再次相遇,相识。你对他才会温言细语,态度温和吗?“ 如打翻了陈年老醋的酸味溢满整个口腔,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疯狂的侵袭了他的大脑 这种情绪带着可怕的毁灭欲,让他很想做点什么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紧再崩紧,眼尾泛出艳丽的腥红,空气中有铁锈味飘出,有红色的液体顺着掌心流出,然后滴落在地上泛起一朵妖艳的花,那人却像没有感觉似的 脸上的情绪变化莫测,额头两侧青筋暴起,似乎在和什么做斗争 而手指捏住的那一页已从册子上撕下,皱成一团可怜的缩在他的掌心颤颤发抖 一双漆黑的眼中暗含着波涛汹涌,眼看着要失去控制,却又在瞬息间奇迹般的清醒过来 阖上眼睛,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只余满身的疲惫与落寞 直到这会他才发现,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大度 他介意,很介意那次青洲她的不辞而别,介意她对自己的冷漠,介意那人眼中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影子 怕自己付出了所有,最终却是为她制造烦恼而已,他不想自己会是她的麻烦 若是他在那人心中有半分分量,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地位。莫说只是隔着血仇,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他也不想放手 城北,花簟秋的随缘坊,若不是店铺里飘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真让人怀疑这里是一家医馆 成功搬出相府单独过,本来是让人高兴的事,可这会花簟秋却高兴不起来 为何?身后多了个相当令人讨厌的人,一个像花雀一样的男人 逛街是所有女人最热衷的事,耳里听着众生认真对待生活的吆喝声,苦苦挣扎在社会的底层,换来衣食住行,尽管如此他们依然热情的爱着这个世界 辛勤劳作的人最可敬,他们脸上的快乐和满足,又令人向往,每个人身都洋溢幸福的气息 入眼所见是一派繁华景象,宽敞的街道两边是风格各异的建筑,临街的铺面大开,里面人来人往,街边的摊贩也不少,他们的摊位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高低贵贱任有仅有 头顶的那片天空,挂满星辰,如同被人在上面镶嵌数不清的钻石,而那如一个大圆盘子般的月亮,就是钻石中的王者,它被众星围绕在中间,散发出清冷夺目的光,铺满整个大地,将黑暗驱赶 皎洁的月光落在人身上,泛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如同披上一层羽衣 这一切都让她有些不想移开自己的脚步,这样的夜景在现代你永远也看不到,那里每个地方都被电灯所取代,人工造出来的东西,和大自然怎么能比 当时听大富介绍时以为就是一座都城,当生活在里面你才会知道,现代那些所谓的奇迹跟这座城比起来,只会被辗压成渣 这座城乍一看只有四个门,给人的感觉是四方的,其实不然 她曾在城中的最高处看过,呈圆形,皇宫就是圆的中心点,如一个蜘蛛网一般,朝外散开。 如果将这座城开发成旅游景点的话,不知会让多少人乐不思蜀,从此不思归途。城里的景色虽然算不上十步一景,却也是相隔十里又不同。 有些地方的建筑粗看像个糙汉子,原生态,细看竟然能从中品出人生哲学来 有些地方就如一温婉的江南女子,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精致,如此的赏心悦目 还有的地方如一个热情奔放的女子,踏入此处你不自然得就会跟着热血沸腾 再加上占地面积又广,一个人用脚走直线,从城中心走到城外,怎么也得两天的时间 皇宫的后面是城西,城西的外门是一座大山,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眼看不到边,高挺的山锋直插入云宵,成了最好的安全屏障 这一切都很美好,若是没有那个不识趣的人就完美了 她的忽视并未令周礼有任何不悦,见前面有家茶馆,指着那处笑着说道:“阿秋逛累了没,要不要进去歇歇脚” 花簟秋却被他烦的想杀人,可又无能为力,用尽了平生手段,对方屁事都没有 搞得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下药的水平是否下降,不然那么多的药下去,却连个水花都没起,这人照样在她面前蹦达的欢 想得烦了不由的叹了口气,气还没叹完就听到身边传来关心的话语 “阿秋,可是有烦心的事?说出来看爷能不能帮忙” 脸上的关心很明显,并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你肯定能帮上忙,只要你现在就消失,我就不会烦了 语气的嫌弃意味很浓,浓到聋子都可能感觉到 什么阿秋,他们有那么熟吗?真想给他一包毒药毒哑他,不过也只是想想,不想再做无用功 周礼闻言眉头紧锁,捂着胸口倒退几步,仿佛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阿秋,你伤到我了,这里好痛,需要你给医医” 呵呵,花簟秋给他一个你就装,使劲装的眼神,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只能靠眼神伤人,别的还是洗洗睡,实力差距太大 她隐隐猜到为什么自己奈何不了他,他很有可能也是个修士,还是比她厉害的修士 也就能解释自己那些药为什么不起作用,凡人用的药对修士无效,而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研究,也不知现在开始学还来不来得及 “阿秋真是无情的狠“ “原来王爷知道呀,那你可以去找那些有情可意的呀“ 第三十一 章 烦恼 31烦恼 她真得很想说一句,装深情拜托你装的像些。眼里没有半点情意,还好意思装情圣。 不像某人,看人时眼里有星星,还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优点,行为举止有君子风度,就是有点口花花 一而在的被人泼冷水,周礼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逐渐变得凝固。努力维持平静的语调也在消失 “真是无趣的狠” “王爷早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无趣的人,难道不是吗?” 周礼垂下眼,黑暗深邃的眼瞳中,扩散着浓得散不开的阴影,整个眼眶里都是一片黑色 两人都不说话,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闷 世安苑,老太太一边泡着足浴,一边有些感慨的说道:“果然隔行如隔山呀,简单的药包也是诸多学问。竟然连药都分什么君药,臣药,佐药及使药。 “可不是嘛,平时哪知道,往往都以为贵的药材才好“ 吴嬷嬷笑着附和,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抱怨 “真是欺负我们这些不懂的,识破却不抵半文钱。照这么看来平日路边遇到的野草,都极有可能是救命良药“ “你不是说秋水有个亲戚有头痛的毛病吗?让她试试老二上次说的那法子,或许有效呢,是苍耳子对吧?” 老太太说着说着眉头微皱,似乎在苦恼自己的记性 “秋冬采摘成熟的苍耳子,小火炒到发黄,有香气飘出时出锅,冷却后辗碎。拌白糖开水送服,一日一小碗,三钱的量,连吃一个月,二小姐是这么说的“ 吴嬷嬷不想自己的主子为了点小事多费精力,忙补充 轻拍下自己的额头老太太笑着说道:“对,对,就那东西。平时神憎鬼厌的,不曾想有此奇效” “二小姐说苍耳子不止能治女人的头痛,还能治肩周炎。大署节气当天,用新鲜苍耳子叶捣烂,然后将捣烂的苍耳子在肩膀上下用力擦,擦到皮肤微红。再用擦过的苍耳子敷一个时辰,此段时间内忌食生冷。不过呀,这东西作用大却有微毒不能乱用“ 见她高兴,吴嬷嬷便又继续补充 “中毒了也不用怕,二小姐也说了解救的法子,用一杯蜂蜜水或浓绿豆水可解” 后辈被人称赞有本事是件值高光的事,老太太嘴角上扬,盯着墙壁上的字画 “老二呀,不止医术了得,字画也是一绝。你看这字笔走游龙、大气磅礴、铁画银钩收放有度,一点也不像女子写出来的。画也是栩栩如生,不知道还以为真摆了一株这样的草在上面” 吴嬷嬷见外头夜色已深,尽管已是夏夜,夜风穿过门窗还是点凉 一边跑过去关窗,边顺着她的话道:“可不是嘛,那苍耳子上的刺,一根根竖在纸上,真想把它给摘下来。” 聊着聊着,老太太眉眼间都被心疼之色所占领 “止静,你说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明儿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吴嬷嬷闻言略作思索才开口“或许是二小姐并未在相爷身边长大,难免会有几分生疏” 一听她这话就不是真心的,老太太也不想追责“听说那晚建碧闹了一夜?” “相爷从您这走后,并未去夫人的桃源居歇息,而是歇在书房里。且听说那晚与相爷一起回来的,还有明王殿下赏赐的一名歌妓” 她最后的那句话带着提醒的意味 一听明王赏赐,老太太的眼睛露出思索 “我们和明王素无往来,好好的他为何赐歌妓给明儿?” 她虽带着疑问,但吴嬷嬷知道,她并不是在问自己,所以识趣的保持沉默 果然,老太太又接着继续“明儿可有与那女子同房?” “并未,相爷近来似乎事物繁忙,回府的时间推迟不说。且一回来就进了书房,在里面一待又是到半夜,也就歇在那了” “现在朝中应当无大事?为何突然忙成这样。” 思索片刻仍是无头绪,逐放到一边“外头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也操心不来,你帮我看好建碧就成。府里由她闹,只要不闹到外头去就好,她呀也该受点教训了” “是” 这会不止老太太不安心,杨建碧那也是一样 她最小的女儿正缠着她,半是撒娇半是不满 “娘,您不是说一场宴席就能解决二姐吗?你看她不但没事还过得越来越称心了,三王爷对她也是痴迷得紧,常去城北找她。这样下去定会迎她进门的同,届时我怎么办呀” 杨建碧拍着她的手保证“你放心,不会误了你的婚事,娘定会让你如愿的“ “娘就会拿话来哄我,现在京城里的人都在说,逍遥王妃已经定给相府二小姐。“ 她说的好好的语调突然就有些幽怨,脸上满是伤怀 “二姐天天都和王爷在一起,她和王爷两情相悦,我还有机会吗?” 她低落的情绪让杨建碧心里难受,怜爱的揽过她 “玉儿别怕,我们不学她那些下作手段,跟勾栏院里出来的窑姐似的。像她般抛头露面是长久不了的,王爷只是暂时被她迷了心窃,等来日新鲜劲过了必会嫌弃” 吴碧玉从她怀中挣脱出来,仰着脸,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写着求证 “真是这样的吗?娘可别再拿话来哄我” “当然是真的,好人家的女儿有谁是那般做法的?“ 见她作思考状又继续“没有对不,所以她将来就算跟了王爷,幸福也不会长久“ 说话时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瞧她脸色转忧为安,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 自己也跟着心情好起来,宠溺的望着她的女儿 “上次宴席是娘没计划周全,我儿放心,她逃不出娘的五指山“ 费心哄了女儿许久,总算把她心哄安稳,等人走后自己却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事不便告诉女儿。 那次的宴席是自己费心谋划的,女人都很重视名节,尤其是未婚的女人,原以为毁了那贱人的名节,她就会是案板上的肉,任自己宰割,就算她气性大不愿嫁,也逃不过去家庙的命运,谁知贱人完全漠视名节,这样的滚刀肉要对付起来十分棘手 还有宴席后,也不知那晚老东西和夫君说了什么,自那以后夫君就没进过后院。晚晚都在书房,她才不相信有事要忙那套说词。男人的话你只能相信三分,这三分还有水分呢 后院明王赐下来的贱人,虽然夫君还没和她同房。可每天看着她妖娆的在自己眼前晃,也让人烦燥 第三十二章 闲 32闲 想的多了心头的躁意也跟着加重,最后变成怒意 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准备狠狠砸下去,想通过打砸东西来宣泄心中的情绪。杯子即将离手的那一刻,又改为紧握,接着缓缓收加,小心的放到桌边。 脚却狠狠的揣向桌子脚,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传来她的痛呼声 杨建碧在屋中发泄怒气,却不知今日她所遭遇的一切 不过是人为的,只因她惹到那人的心头好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还还阳光普照,后一刻就是瓢泼大雨 这样的天气别人厌恶,花簟秋却是喜欢的 不是说她有多诗情画意,而是这样的天气,那只花孔雀不会来刷存在感 趴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的在上面划过,留下一道道印子。眼睛似乎在看外头雨水击打青石板,视线的焦点却不知落在何处 那只烦人的花孔雀天天在自己眼前晃,可她又奈何不了人家 搞得她连出去听八卦的心思都没有了,这样宅在店铺里也不个法子 同样都是爷,为什么人家昭王就知进退的很 想到那位昭王,她这会就无比的后悔。早知道会遇上花孔雀,当时谈交易时就应该压压价,让他帮忙把自家的兄弟给解决了,也不知现在加价他会不会同意 璃香趁着铺子里这会没人,抓紧机会做清洁。眼睛却一直留意着情绪明显不佳的小姐 在她看来小姐的医术好,模样也生的好,身份又尊贵 以前住在府里还有夫人会搞事,如今都搬出来了,一切都按着理想前进。照理来说不应该有烦心事 眼瞅着那双好看的眉毛都快皱到一块了,连她的心情都跟着忧闷起来 放下手中的帕子走了过来 “小姐为何愁眉不展?” 正出神,花簟秋便听小丫环来了这么一句 扭头看了她一眼,唉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又转回去望向外面 见她什么也不说,只看着外面叹气。璃香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外面正下着大雨,有什么好看的,等等,她突然好像明白了 “小姐可是因为雨天病人出不来,而为生意发愁” 花簟秋闻言眼皮都没动下,仍保持原样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一个不用担心饿肚子的人,用得着为生计发愁吗? 等了片刻也不见自家小姐回话,而她脸上的愁意却明显加深 以为真是为此逐起了宽解的心思 “夏天的雨下不长久很快就会停,您的医术那么好雨一停就会有人上门来” 本来心情就不好,若是再有人在你耳边不停的制造噪音,脾气真的会暴涨 花簟秋盯着那张不停开合的嘴唇,很想拿点东西堵住。可一想到她只是在关心自己,又没脾气的放下已经捏在指尖的药物 “不是你想的那样” 璃香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了杯水“您不妨说说看,看婢子能不能帮您分忧” “你若是特别讨厌某样东西会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扔了呗” “如果换成人呢” “那就不理他呀“说到这猛的停住,脑中灵光一闪,璃香明白小姐指的是谁了。那位逍遥王,每次只要那位一来,小姐的脸黑的比墨水还要黑,几次都看到她眼神飘向角落的扫把 想到这装模装样的轻咳两声“被口水沧到了,我忘了后院还有事要做“ 转身便要往后院跨去,却在转身时眼尾扫到外面有人,仔细一瞧是海棠正缓缓踏着青石板而来,忙扭正身子迎了上去 “海棠姐姐回来了,这几日你去哪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花簟秋抬头看着亲热的姐妹花,撇了撇嘴。刚才不是还说要去后院做事吗?怎么转眼就和人聊开了 还有,海棠不是回事逼身边了吗?怎么带着伤回来?搞不明白这些人的,不过瞧她遮遮掩掩的样,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正好,自己也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的忠仆对她再好也是别人的 趴回桌子上,准备继续烦恼自己的愁心事,耳中却传来海棠那清脆悦耳的嗓音 “听璃香说,小姐近来心情不好,可否同婢子说说看“ 花簟秋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在话将要出口的那一刻想到这人的能力,不是璃香那小丫头能比的 “璃香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似乎是和逍遥王有关?“ 就这样?眼神越过她,看向她背后探出头来露出半张脸的璃香,正眨着她那清澈剔透的眼睛,如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向这边。视线相遇时眼神有片刻的呆萌,马下又心虚的缩了回去 看她这样,花簟秋不顾人设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璃香,没道理说话只说一半的,既然你开的头,就由来告诉你海棠姐姐” 璃香见她并没有生气,调皮的吐了吐了舌头 小姐看似很难接近,其实人却是顶好的。不像别的贵女们,稍不如意就会打骂。想到这心下不免有几分愧疚,暗自决定以后说话做事前要多想想 她领着海棠到一边说事情,花簟秋的耳根子总算清静了。正好着趁现在店里没人,去后院歇歇 听完璃香的讲述,海棠眉眼间带着些许自责,不想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小姐竟然被逍遥王给缠上了。那人虽时常流连风月场所,却是个风流而不下流的人,从来都不招惹京城的贵女们。如今怎么一反常态的纠缠起小姐来?真令人不解,是真的看上了小姐,还是另有所图?这事要不要告诉主子呢? 接下来几日都是连绵细雨,除了急病患者外,基本上少有人来医馆 花簟秋是心情甚好,其他人却没她那个闲心。几张嘴要吃的,没生意怎么养活 尤其是璃香,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在心中默默祈祷别下雨了 这日,她照例站在店门前抬头望天,惊喜的发现雨不知何时候停了,只是地面还有点湿,立马兴奋的大喊大叫 “小姐,雨停了,雨停了” 她的兴奋并没有感染到花簟秋,反应让她的心情变得不那么美好。只因想起一件事,雨一停就要再次面对花孔雀了 第三十三章 看望 33看望 原以为花孔雀很快就会来刷存在感,不想一个上午过去了,那人却没出现 花簟秋甩了甩有些泛酸的胳臂,想趁着这会没人去后院休息会 起身的动作却在抬头的那一刻停顿,一队人马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闯入她的视野中,整个人像按了暂停键般一动不动。 几息后才反应过来老太太来了,她身为后辈应该出去迎接 “祖母什么时候来的,外头太阳烈,快进去歇歇” 原来老太大想着她的医馆开业也有些日子,自己还没去看过,也不知道情况是好还是坏。一时心血来潮,就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行动 等到了才想到若是被人知道,她特意跑过来看一晚辈,会不会乱了辈分?这才吩咐停在路边看看就好,这会刚准备回去不想又被发现,正在措词时耳中传来止静恭敬有礼的嗓音 “回二小姐,今天是初一老夫人去普济寺上香。路过市集时想起您的医馆也在附近,便进来看看您” 一席话即全了老太太的面子,又解释了她们为什么出现在这 知道她是给自己递台阶,忙就坡下驴 “是有些晒” 正好秋水打起帘子,就着她伸过来的手下马车 海棠整理完手头的记录,下意识的抬头去寻找花簟秋。刚好看到她扶着老太太进门,看了几眼后,视线的焦点最终落在后面几人身上 那些人身着粗布麻衣,精神不济脸色很差,一看就是想要进来看病的百姓 可是这会他们踌躇不前的立在那 “璃香,有病人来找小姐看病,你去招待老夫人一行人” 寻着她的视线看去,轻易就找到她所说的病人,璃香连忙快步跑到花簟秋身边 “见过老夫人“ “起来吧,在外头不用那么多规矩“ 她话刚落音璃香就起身上前扶过老太太一边朝花簟秋说道:“小姐,老夫人这边就交给婢子,那边有病人来找您,您忙去吧“ 老太太闻言也侧转身去看,发现小丫环没说谎。眸光闪转,笑得很和蔼、亲切 “有事你去忙,祖母有她们照顾就好“ 花簟秋沉默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孙女先失陪一会,等忙再来陪您“ “嗯,去吧,不赶时间,你慢慢来别误了事“ 等她走后,老太太才有空打量四周。却发现和其他的医馆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算得上有些简略 视线再落回老二身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身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 工作时的温馨和平时有很大的差别,身上的那股子疏离没了,尽管还是没什么表情,却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温馨平时也是这么忙吗?“ 站在她身后的璃香听她开口,下意识的回道:“平时还要更忙,过会人就会多起来“ 语气很是随意,更没什么恭敬可谈 她这么一说,老太太心情有些复杂,不曾想老二在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如此辛苦 又想起医馆所在地,眉头不自觉得就皱了起来 “钱可还够用?“ 璃香因着平时小姐从不给她们立规矩,随意惯了。等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已是犯了规矩,心下慌乱,脑子里开始疯狂长草,还未等她将草拔除掉,又听得老太太问起 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回?照实说,小姐这医馆根本就不挣钱,那老太太还会允许小姐继续开下去吗?要不拿谎话搪塞,可她从没说过谎,怕应付不来呀。习惯性的向海棠投向求救的目光,可惜,海棠这会正忙着记录,无瑕顾及她 老太太见她半天里回话,双手局促不安的纠在一起,眼神四处乱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和秋水耳语几句,秋水边听边点头表示记下了 瞧着铺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病人多人手显然不够,自己还要占用一个人来伺候,老太太心里突然就不是味了 当初从止静那得知,她有可能去过青洲帮忙解决瘟疫,彼时自己还是将信将疑。可建文的来信不止证实了止静说的事,还说了个另自己震惊的事 前院首说解决那场瘟疫老二要占头功,若不是自己给建文的信中附上她的画像,怕是无人知道那样的功臣的真实身份,如此大的功劳她说不要就不要,而且这孩子回府从未提过半个字,就像不是她所为一般 小小年纪就看破名利,只有致纯致善之人才能做到。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同意她出来开医馆,想向世人证明,相府的女儿家不是愚笨、无礼之人,更想让相府在百姓中间搏个好名声 此刻的老二就如一面镜子,自己那点心思在她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龌龊 越想越是愧疚、怜惜,同是相府的女儿。那几个自小衣食无忧,有奴仆伺候着长大,却一事无成。还总是怨天尤人,认为自己得到的不够 而老二自小离家,一个人在苦寒之地自力更生。默默的接受被家人抛弃的命运,努力充实自己 哪怕有了过硬的医技,也是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 若没记错的话,她身上那套衣服还是刚回府时做的,现在已是盛夏,那套不适合了呀 她在那想七想八,而海棠忙完手里的记录后,趁着这点空档不放心的朝这边投来目光。果然如预想的一样,看到一张呆呆不知如何好的脸,无语以手扶额 记得刚到小姐身边时,璃香做事还行的呀,才多久就退步成这样。 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呀,奴婢是个糊涂蛋,小姐缺心眼少根筋,只知道行医救人,还是不求回报的那种。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等于在砸别人的饭碗吗?光靠相府的那点震慑力度,医馆早就开不下去了,主子暗中不知解决了多少使绊子的人,唉 低眸看了眼桌边的账本,如果主子不暗中接济,医馆早就入不敷出。不知为何自己却一点也不反感小姐的行为,或许她也和主子一样,被小姐所感动吧 也难怪主子会如中了毒一般,越陷越深,像他们这种长期身处黑暗中的人。早就不相信世间还有善良之人,所以当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时,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 第三十四章 过家家的游戏 34过家家的游戏 道理她都懂,却总会不自觉的为主子鸣不平 他默默的为小姐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要求回报 视线扫向正和病人交流的人,不能责怪小姐为什么不将这笔账算在其他人身上 光知道要好处,却不在行动上支持 “止静,赶明儿叫人芽子带几个懂药理的过来,店里全靠温馨一个人忙不过来”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不曾想就听到老太太这话 海棠半眯着眼睛,眼帘处露出一丝缝隙,那道缝隙处有阴影闪过,那就别她不客气了 抱着边上的账册,缓步走了过去 “烦请老夫人先看过医馆的账册后,再决定是否要添加人手” 老太太狐疑的接过账册,带着审察的眼神却落在她脸上。这女子通身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下人,可她偏以奴婢的身份出现在老二身边,怎么看都不对劲。只是这人是温馨亲自领回来的,自己不好动她 见她过来,璃香以为是来帮自己解围的,整个人无形中就恢复成放松状态。不想两人竟然对上了,想到平时海棠姐姐帮了自己不少忙,状着胆儿向前一步行礼道:“禀老夫人,因海棠姐姐会识字,负责医馆里的账,以及记录病例和一些坊间传闻“ “坊间传闻?“ 后面那几个字让老太太心生疑惑,语气不自觉中就带上了几分威严 “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在府里时,璃香就怕老夫人的紧,这会见她脸上没子笑容。更是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嘴唇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回、、、、回老夫人,是小、、、、姐、、、、“ 那可怜样让人看了都跟着心疼,海棠越过她跪到老夫人跟前,极其认真的替她回道:“回老夫人,小姐有些规矩与别的大夫不同。比如没钱的可以帮用坊间传闻换药,还比如年轻的可以来这里拿草药的图纸,将上面的草药采回来钱。这也是奴婢让您看账册的原因,医馆根本没多少进账“ 老太太听后只觉得太过荒唐,长此以往会引起京城其他大夫的公愤。自己虽然想要搏个好名声,可这已经不在好名声的范围内了 身边的吴嬷嬷见她脸色不对,向前将账册拿在手中快速看一遍。发现那奴婢没说谎,一时也不知该开口,朝自家主子点点头表示没错 这里的动静早就引起另一边几位等候看病的百姓,见老太太似乎有责怪的意思 想到平时吴小姐对大家的照看,几人相互交换下眼神,几步急走过来,一到跟前就跪倒在地上,神色极为恭敬 “见过贵人,还望贵人莫要怪罪吴小姐。她体谅我等贱民苦,才想出那等法子的” “吴小姐虽是活菩萨在世,也是您府上教导有方,才让我等沾了光“ “您千万不要信了外面的那些人乱说。吴大夫不止医术高明,人也是顶好的,那些说她脾气差的,是眼红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 几人七嘴八舌吵作一团,却全是在为花簟秋开脱 海棠在一边听着却是笑而不语,所有的传言都是主子吩咐的。只为了让小姐有个好名声,来掩盖之前那场宴席溜下的污点。更是为了她将来有立足昭王府的本钱,至于为什么要说她脾气不好。那是说给某些人听的,防止离王一类的出昏招 突然间又有些为主子抱不平起来,或许她应该努力一把 好不容易打发掉那几人,老太太倍感心累。老二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往后该怎么办呀。她这作风固然能让百姓得利,却得罪了京城所有的大夫。看来回去得找明儿商量商量才行,让他有空时多来这里坐坐,希望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唯独事件的主角却心情极好,因为今天又是一天没有讨厌的生物出现 月光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格照射进来,花簟秋仔细的翻看今天的八卦,希望从中得出有用的信息。 正翻看着,纸张上出现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视线上移,看向手的主人,见是海棠欲言又止的瞧着自己,挑眉以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小姐可有心仪之人,您又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花簟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考虑她这么问的目的 她是事逼派来的人,会不会是他让海棠来打听。之前好久长一段时间没露面,还以为是被打击到,歇了那些心思原来并不是 “海棠,你是帮你主子来打听消息的吧。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会陪一个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你让他去找别人玩“ 见她嘴皮子张合,似乎有话要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插嘴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可你去街上找找看,哪个小孩的承诺不是认真的,可转眼就忘了。因为他们还没长大,所有的喜好还没定下来。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自己都没长大,根本不懂得怎么疼爱妻儿。而女人如一朵花,需要她的夫君细心呵护才不会枯萎” 从她开口的那一刻,海棠就傻眼了。小姐怎么绕到主子身上去了,这跟想好的不一样 自己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来,连后面该怎么说都想好了,小姐却不按常理来,怎么办 当听见年纪小的就不知道疼人,有心想为主子辩解几句。可一想到在小姐心中,主子是在玩过家家就没劲了。这话伤人,垂头丧气的退下 如梦阁,鬼面看着安安静静坐着的男子,却紧张的头皮发,背脊绷的笔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心里却在埋怨海棠,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也不知道过滤下。楼主都让她不要什么事都报上来,她倒好竟然一字不漏的将花大夫的话全写在纸条上 楼主对花大夫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自己人还不清楚吗?花大夫那样看待楼主的感情,小孩子过家家这种伤害性极,带着污辱性的话就应该左耳进右耳出呀 你倒好递个纸条的事,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在跟前做事的人。瞧瞧,楼主身边散发的冷气,隔着几尺远都能冻僵,身上的低气压,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下 第三十五章 挑刺 35挑刺 鬼面觉得这一夜太漫长,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期盼过黎明的到来 双腿绷的太直,时间又过长,导致双脚有些发麻,却却都不敢动下 “给周礼递个贴子,约他在云来见面” “啊?“ “他那身子不知有过多少女人,脏得很,配不上姐姐“ 他表示跟不上楼主的思路,不是在气花大夫说他的感情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怎么又扯到逍遥王了。难道自己理解错误?那他不是白受累了 周礼把玩着手中的帖子,轻轻的笑着,脸上的神情却让人有些看不透 他和那叫风逸尘的小倌并无交际,为何突然邀自己在云来碰面? 一旁的海宴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表情,赶紧将今天递上来的消息尽数说了 “那名叫海棠的女子,昨晚给他递过消息。不过隔得远他为人又谨慎,看完就当场将纸条焚毁。当时以为是不怎么重要的事,属下也就没告诉爷。如今看来十之八九和昨晚的纸条有关“ “哦,他不会是想叫爷离开馨馨吧“ 周礼手指摩擦着光洁的下巴,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爷没记错的话,他好像也喜欢馨馨对吧“ “对” “你说爷要是打他一顿馨馨会怎样?可会生气” 海宴什么话也没说,满头黑线的瞧着自家主子戏谑的眼神,默默的为那如梦阁的老板拘一把同情泪。挑王爷正心情不爽时来事,只希望那位是个机灵的。不然王爷动起手来可是会死人的,放眼整个凤鸣大陆,能承受得住王爷拳头的人,怕是只有同为修士的未来王妃 周礼似乎找到有趣的事,唰的一声挥开折扇,潇洒的大步往外走 “走,赴约去,顺便将那个叫海棠的女人弄回来给你当媳妇。一个叫海宴,一个叫海棠,天生一对” 追上来的海宴听到他这话,腿一软,差点给跪了。眼里全是莫奈何,王爷这是将自己也怪上了 见他真要去赴约,不由的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爷的身体可否受得住?” 前面的人头也没回,风中传来他不带感情的话 “你第一天跟着爷呀,爷又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快活了” 海宴闻言心酸不已,外人看着风流潇洒的逍遥王,其实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每到月头就是他的生死大关,挺过了多活一个月,又接着重复曾经的痛。这也是王爷为什么不掺与争权,争来做什么,今日不知明日事 曾经的王爷是个和昭王一样温和善良的好人,如今却在变态和不变态间摇摆。但愿老天开眼,吴二小姐是王爷的救星 鬼面的帖子刚递出去,风逸尘就在云来等着 他费尽心机想要护着的人,怎么能让那样的脏东西玷污。自己虽不能娶姐姐,但也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窥视肖想的 他周礼除了有个王爷的身份,还有什么。即给不了姐姐真挚感情,也给不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昭王完全没有可比性,他宁愿姐姐嫁给一个瘸腿的昭王,都好过那个风流鬼 沉思中忽听得外面传来鬼面的提醒 “见过逍遥王,我家公子已候在里面,您请进“ 下一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一身淡紫色锦服。领子上面绣着精致的迎春花,再用金线勾出若隐若现的花叶经脉,外面是件素白的罩衫,衣袖处用墨色的竹叶做点缀,头上戴着一个紫金冠 高贵又华丽,带着点神秘感,配上他的总是挂在嘴角的笑,不会给人高不可攀感 看清来人是谁,风逸尘眼里闪过嫌弃。一个大男人穿得花里胡哨也不嫌丢人,却因诸多顾虑没有做的太过明显。脸上挂着礼貌的笑,见过礼后就直奔主题 “今日请殿下来,是有一事想麻烦殿下” “你先说说看,爷看看能不能答应” 周礼像没骨头般整个人斜挂在椅靠上,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恍若长帘,掩去了眼中清凌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折扇,姿态慵懒而又惬意 “听闻殿下颇为中意吴二小姐,可是真的?” “是有这么回事,你的消息也不是很灵通呀,到现在才知道” 话中带刺,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日的形象,可现在周礼只想搞事情,刚遭遇过生死关,这会他最需要的就是待在吴温馨身边,借她身上的功德养伤 风逸尘眼底划过一丝充满戾气的闪光,却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只是嗓音带着冷气 “殿下从来只关心风月,如今突然要娶相府千金,难免不被其他几位殿下误会您有某些心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礼很想打一架,出出心中的闷气,可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脸上是该死的假笑,言词挑不出刺,心中的郁闷已经变成了怒意 “爷最讨厌你们这些人,说个话都要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不好吗,爷就是要娶吴温馨你能怎样,想要和他们争那个位置,他们能奈我何”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了,甚至带着挑衅的意思,风逸尘见文行不通,只能直接挑明 “请殿下不要再去纠缠吴二小姐,你不适合她” 男人眼睛忽然睁开变得锐利,带着势不可挡 “爷配不上馨馨?谁才适合她,你吗?” 他的话说完,风逸尘却没立该接话,而是沉默几息后才语气低落的说道:“昭王殿下才是姐姐的最佳人选,还有女子的称呼不好太过随便,亲热的昵称只有她的夫君才可以叫” 周礼眼眸微眸,神色间多了几分兴趣,勾了勾唇,手指身自己的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我的事就不劳殿下操心了,只要你不去骚扰她就成“ 周礼抬头与他的眼神对上,看到对方眼里的阴沉怒极反笑,一介凡人也敢来对爷指指点点,看来爷真是太好说话了,他刚死里逃生心情本就不好,一出来又碰上个不开眼的玩意儿,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起自己修士的身份 “你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和爷叫板的人在哪吗?” 嗓音温柔,脸上仍是有着笑容 第三十六章 挨打 36挨打 察觉到有危险,风逸尘的身体本能瞬间被激活,身体在大脑反应前抢先出动,快对手一步 眼看掌心离对方的要害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却在下一瞬扑了个空,那里只有一张空椅 对手的动作快到怎么消失他都没看到,立刻意识到不妙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护住周身的要害。 刚护好后背就挨了一掌,力道太足,足到将他的身子将地板砸了个洞,掉到下一层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鬼面立刻知道出事了。想要冲进去帮忙,却被海宴给拦了下来。 两人在外面打了起来,实力不相上下,一时倒也打的难解难分 转眼间就过了几十来招,鬼面脸上的焦急之色越来越重。从声音中听出楼主似乎处于劣势,不曾想逍遥王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连楼主都不是其对手 格挡住对方的攻势后,手伸到怀中想要掏出信号弹,通知附近的人过来帮忙,却在此时听见海宴平淡的嗓音响起 “别放信号弹了,放也没用。若是真不想你主子出事,就赶紧去找吴二小姐。只有她能从王爷手中救人“ 海宴说完收手退到一边,做出放他离开的姿态,却守着通往房间的门 他的意思很明显,去搬救兵吧。修士的拳头普通人接不住,别去找王爷送死了 可惜他的好意鬼面不领情,仍是将信号弹发射了出去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里面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不像有人在里面,以他多年来的打架经验,打架的人肯定是转移了场地 抬眼望向海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虚招一晃找准机会闯了进去 入眼所见的是一片狼藉,破碎的地板,残缺的墙壁以及溅在各处的血渍 他觉得头痛发晕,才多久的时间场面就如此惨烈,楼主怕是凶多吉少。早知道他们就多带些人来 瞧他这样,海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安慰 “你还是赶紧去吴二小姐吧,瞧这样你主子一时半会不会出问题,看来王爷今天的心情很坏,没尽兴前不会一下子将人弄死“ 言毕不再多说,身子一闪施展轻功离去 城郊的一片林子中,东倒西歪的树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一看就是被人砸出来的 某个低洼处躺着个人形物体,白色的衣服上泥污和血渍交际,显示出此人有多狼狈 而他边上却立着一个光鲜亮丽的男人,身上的衣服连个折子印都没有。乌黑的长发随着山风舞动,和地上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爷不适合馨馨,不配这么叫她吗?” 气定神闲的口吻,似笑非笑的表情 周礼低头瞧着躺着的人,眸中写着可惜,凡人就是太不经打。才一会的时间就变成如此惨样,自己还没玩够呢 原以为经过那番殴打,地上的人只能像只臭虫一样扒在泥地中。不想他话刚说完就见那人摇摇摆摆的从泥坑中站了起来,好比利刀一般的眼神看向自己 “不配” 简短利落的两个字,让周礼刚好转的心情又开始变坏,走过去照着还没站稳的男人心窝处就是一脚 男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几丈远才落地,顺带着又撞断不少树木,地上又多了一个坑 看着眼前残破的景色,周礼心头暴动的怒意似乎又减少了,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来 几步上前,用带着羞辱的方式,踩住正努力想要站起来的人的手,脚尖顺势在上面辗压几下 “这样呢,可配?” 十尖连心,手指被人那样踩住,风逸尘却是一脸平静的仰着头,冷冷的道:“不配,无论你问多少次,答案还是不配” 周礼闻言垂下的侧脸有着青筋微微暴突的痕迹,白净的面皮有些抽动。 他冷笑着蹲低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风逸尘的手指,强行扭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爷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竟然敢和爷叫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光会耍嘴皮子。现在还不是如一摊烂泥一般。匍匐在我脚底下任由爷宰割” 指尖传来的痛并未令风逸尘屈服,鼻青脸肿的五官虽然看不出他此刻什么表情,可写着嘲讽的目光直直与人对视 “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叫声师傅让我教教你如何” 作为施虐者,周礼不但没有享受到施虐的快感,反而是被气到的那个。拳头没有半点迟疑的砸来下去,只听骨头被折断的咔嚓声连续响起 刚才还嘴硬的男人左半边身子都凹了下去,嘴里的鲜血差点喷到他身上 瞧着他这副惨像周礼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快感“现在觉得爷的手段如何” 被人用暴力打断肋骨的痛,让风逸尘脸色都变了,终是没能忍住发出痛呼声 等剧烈的痛感稍为缓减些,吐出嘴里的污血擦净嘴角的血渍。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却连挪动下手掌都难 “不如何,为师今日可是没给你饭吃,拳头软绵绵的,你当是在绣花呢“ 他也知道此时不宜再激怒对方,而是应该讨好他顺着好,可这会儿自己也只剩下尊严了 “哟,嘴还挺硬的。你真以为爷问你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吗?在爷的眼中你如同一只蝼蚁,你说爷会在乎一只蝼蚁的想法。真会抬高自己的身份,爷不过是想找个人玩玩,而你又刚好合适逗你玩呢” “你我乃是同类,我为蝼蚁那么你又是什么” 话刚落音又招来对方一脚,可他连挪动手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紧牙关承受,倔强的目光一直瞪着对方,眼中全是不认输,输人不能输阵 年少时的那种无力感又再次涌上心头,曾经因为他的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惨死 那时他就发下毒誓,不会再有下一次。原以为自己做到了,以往的战绩让他自视甚高,以为江湖上已经难逢敌手。就连之前忘忧谷那次的失败还自欺欺人的认为,有记载以来都无人能活着逃出谷。他虽比别人强点,却还是肉体凡胎,失败也是正常 第三十七章 求救 37求救 现实却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你太自为是了,你输的连对手的影子都摸不到 那人的身法奇快,快的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自此他的心头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生根发芽 风逸尘自始致终都保持着脸色平静,甚至用蔑视的目光注视着对 只是每次那人的拳头落下,他嘴里来不及咽回去的血,就会溢出顺着下颌落下 他费力的想挪到手掌,将血渍擦干净。尽管自己此刻已经狼狈到极点,尊严尽失却还是想保留最后的一点颜面,他不想在此人面前输的太彻底 他的顽强带给周礼极大的震动,勾起曾被遗忘的童年 那时的他也是如此没有尊严的活在那个冷漠的后宫,却仍是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傲骨。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身上往往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不然也不会明知那本修炼秘籍炼了会有后遗症,却仍是欣喜若狂的照着上面炼 哪怕现在他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可他却不愿意废了自己的修为,做回一个普通人 他不怕吃苦,也不怕死 他怕的是没了保命的能力,又会过回以前那种没有尊严的日子,那样他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但凡那时有人愿意给自己一条活路,也不会遭受如今的苦楚。更不会冷眼看着自己的那些兄弟自相残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突然有些下不去手了 “你服个软会死呀。话说爷真想不明白,你那么喜欢你的姐姐,为什么却要将她往昭王怀里推”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得什么叫感情“ 说完话锋一转“打完了吗?没打完继续“ 毫无波澜起伏的口吻,漠然的眸子,风逸尘一切看起来都没事,可他脸上的冷汗像泉水似的冒出,以及不自觉抽动的躯体,显示他正在极力忍受着身体的剧痛 周礼俯视着努力挣扎坐起来的男人,又一点点的挪动手指 原以为他想还击,不曾想对方只是动作缓慢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些 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孔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容颜,他却仍是费力的用帕子一点点擦拭掉上面的血渍,极力稳住的手总是不自觉得的颤抖着。 周礼突然有种深深罪恶感,这种罪恶感让他想走人。反正地上那个男人多半也活不成了,别看他现在还能喘气,可自己留在他体内的灵气,正在肆无忌惮的进行破坏 死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自己又何必争这一时,轻弹几下大袖 “爷这会心情好不想玩了,你慢慢在这里体会你的感情,爷去找馨馨培养感情去“ 确认那人不会再回来,风逸尘敝着不服输的劲散了,喉咙一甜殷红的鲜血从嘴里喷出,身子也跟着软软的倒了下去 鬼面焦急的带着人将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最后还是海宴看不过去了,将消息透露出来 等他火急火燎的赶到时,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楼主,吓得心脏差点罢工,如坠进寒冬腊月的冰窟窿中,透心凉,冷得牙齿直打架。颤抖着手指朝他的鼻子底下试探,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后,整个人瞬间就活过来,心放回肚子 可他的心放得太早了,原以为楼主还会像以往那样,很快就恢复过来 结果是已经过去三天,楼主奇特的身体却好像失去作用,脸上已经呈现出死灰色 大夫找了不知多少,无一不是说让准备后事 他焦急的在室外走来走去,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过了 现在里面的那位是最后的希望,听见开门的声音往门口一瞧,见是大夫出来立马迎了上去,眼中带着微弱的希望 “我家楼主如何,还有救吗?” 老大夫抱歉的冲着他摇了摇头,见他眼里那点微弱的光暗淡下去,如丧媲??。那哀伤的表情勾起了老大夫的恻隐之心 “听说城北新来一位杏林高手,你不妨去试。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她真是哪位隐世高人的高徒,能医好你家主子。就算不是也差不到哪去,反正你家主子已经半只脚迈进了阎王殿” 鬼面闻言整个愣住了,连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回神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长了个猪脑子,怎么将花大夫给忘了 要是一开始就她请来,说不定楼主已经能活蹦乱跳了。哪还会像现在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朝床榻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现在楼主的情况已经不容再耽搁。无论如何也要将花大夫请来,哪怕就是抗都要将她给抗回来,大不了等楼主好了再请罪就是 花簟秋闻着旁边桌上的饭菜香,决定结束上午的工作,慰劳慰劳下自己。还没走到餐桌前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的冲了进来 “花大夫,快跟我去救救我家楼主,他快要不行了” 快要不行就是表示还没死,花簟秋一想起那人逆天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死就能活过来。而他又对自己抱有那份心思,这时她若是跑去救人。说不定又会引起他的误会,眼皮微动,将到嘴的话全都咽回去,脸上一如既往的死人脸,没有搭理他,目视前方越过他走了 见她一言不发就走了,想到楼主为她做的那些事,却换不来她半分关心,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暴怒。脸色变得晦暗不明,白净的面皮有些抽动,冰冷的眼神射向花簟秋的后背,手掌扬起准备来硬的 却在紧要关头,海棠掐着时机出现,一进来就搀扶着花簟秋,身体恰好挡在两人中间 “小姐,快来尝尝李婶的新菜式” 她背后的手打出暗号,让鬼面等下再来 鬼面死死盯着她的手势,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中的念头,脸色仍是有几分阴沉的转身离去 花簟秋装作不知情的坐在饭桌边,连眼皮都没抬下,拿起碗筷看似专心的吃起饭来 实则嘴里的是个什么味,根本没尝出来 那人若是年龄再大些,自己或许也可以试着交往 难得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你的人,可惜他的年纪放二十一世纪,还是未成年,是犯法的。也不知哪个姑娘有那好福气 第三十八章 心疼 38心疼 想到此处花簟秋断然停下自己的念头,人一旦开始琢磨起另一个人来时,是一个危险信号 她也犯了和鬼面同样的认知错误,还想着那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没事 终究没有亲眼看到,心头还是有少许不安。闲下来更是烦燥的坐不安,目光移向窗外,外面现在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接管了这片天空 “小姐,求你去看看风公子救救他吧,他现在真的很危险” 门被冒失的推开,海棠一进来就跪倒她面前,脸上全是惊慌失措 花簟秋很是震惊,不应该呀,那人是什么样的体质,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怎么可能一天过去不但没好转反应严重,不会是他们这些合起伙来骗自己的吧? “你去见过你主子了?” 海棠原本不想说实话,没经过小姐的同意私自去见旧主子,怎么说都不对。可一想到有求于人,别看小姐平时好说话,那是她懒得理,却最是讨厌欺骗 “请小姐恕罪,奴婢刚从那边回来。风公子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鬼面说整个京城的大夫都找过了,都说没希望,让他准备后事。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求到您这,已经拖了三天再、、、、” “拖了三天?”花簟秋惊讶出声,意识到哪出问题,不然以他的天赋绝对不会恶化,看来得马上去看看,可一想到随之而来的麻烦又坐了回去 “我拒绝,既然其他大夫都说没希望,你们就应该照办,如此折腾反而让他失了体面” 海棠见她起身还以被自己给说动,却不曾想仍是换来拒绝。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太阳穴两侧青筋有微微暴突的痕迹,心中的怒意似要爆发的一般快要压不住 “小姐欠着风公子的人情难道不打算还吗?” “我什么时候欠他人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也是,公您只管享受就是,哪想到风公背后为您解决多少麻烦。他从来没想过要告诉您,可奴婢看不下去。您被人刺杀;赏花宴上;您这医馆桩桩件件,背后都是他在为您处理。您就没想过京城为何没有半点不利您的传言,您开医馆的作法砸了多少大夫的饭碗,为什么没人来闹事。” “他处处为您着想,生怕您受了半点委屈。可您却说他只是在过家家,您见过有哪个过家家的小孩这么用心。您若想听奴婢日后慢慢再告诉您可好,只求您现在去看看,救不救得活只要您尽力可好?” “我拒绝“ 听她讲述时花簟秋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造孽两个字,原以为自己表现的够冷淡,而他又是少年心性,过段时间就会歇了那份心思,却不想事情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不如借着这次的事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海棠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心里像压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此女心性如此坚定,她的心门比世间最硬的石头还要硬,自己再求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是去别去想想法子 想到这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整个过程都没再理会花簟秋 她前脚走,花簟秋后脚就悄悄的跟上。人心都是肉长的,得知事逼背后帮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说不感动是假的 虽然不想啃他这颗嫩草,可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何况她喜欢有人全心全意护着的这种感觉 人是要救的,只是不能让人知道,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要给人希望,只能假装绝情 鬼面焦急的在外室走来走去,不时朝床榻上看一眼,然后又走到房门处朝外张望。可每次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走廊 海棠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见回转。随着时间的推移,眼里的星光也在逐渐消失,就在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听得走廊上有脚步声响起。暗淡的眼里迸射出耀眼的光,急步迈出房门迎了出去 “可是花大夫来“ 出来见到只有海棠一人时,声音嘎然而止。心咯噔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仍是不死心朝她身后望去 “别看了,她不肯来,让我们照着那些庸医说的做“ 鬼面一听急了眼,声音不自觉得大了起来 “她怎么能不来呢,难道你没说楼主为她做的那些事?不然她怎么会不来“ “说了,她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么善良,别看她的规矩少,那是她没将跟随她的人当自己人“ 这会她开始怀疑他们这些人都看走了眼,那人或许也是个虚伪的小人,只是隐藏的更深 完了又想起一事“胡妈妈呢?“ 鬼面这会“我找了个借口将她哄到别庄去了。可楼主现在这样,她早晚会知道的。海棠,你说该怎么办好” “别急,办法总会有的” 花簟秋一路跟着海棠来到一处院子,她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想来就是这。悄无声息的跃墙而过,同时神识散开找人 轻手轻脚的撬开窗户,轻如羽毛般的飘了进去。双脚刚落地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是鬼面和海棠。 悄悄的摸到两人身后,又使出她的绝技,足够放倒一条大象的特殊迷幻药全招呼给他俩 这药特殊就特殊在中药者清醒后,不会查察自己曾中过招 清理完闲杂人等就快步来到床榻前,曾经明艳鲜活的人儿,现在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这人肯定和自己一样是个炮灰被老天讨厌,每次见到他都是命在旦夕 “你呀你,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想活了,我告诉你呀,人哪自己都不重视了,就没有人会重视你,可要记住了“ 她也就是仗着他处于重度昏迷中,才敢说出那些话。说归说,手上的动作也不拖拉,从被褥中拿出他的右手开始把脉,片刻全,脸色变得凝重眉头紧皱 怕自己弄错掀开被褥,将他的上衣解开,眼里闪过痛色,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变得轻柔,指尖闪着丝丝白光,所经过的地方伤口开始愈合 “你是招惹到变态了吗?杀人不过头点地,再大的仇怨给你个痛快就好,干嘛要折腾人。这还是你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嘛。糟蹋成这样真让人心疼” 第三十九章 麻爪子 39麻爪子 嘴巴在说个不停,脑子也在想事情。 为什么他体内会有两股灵力,这两道灵气将他的身体当成了战场。 他不过是个武功高点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修士的灵力。 若不是他天赋异禀早和阎王去喝茶了,也难怪那些大夫没法治 他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会招惹上修士,而且一次招惹俩。什么时候凤鸣大陆的修士增多了 原因她是弄清楚了,可要怎么解决却是个大问题 花簟秋觉得很是麻爪子,他体内虽有两股灵力,可真正要解决只有一道紫色的。 但是人家强悍呀,自己完全不是那个级别的。另一道黑色的似乎在保护他,可是弱的完全可以忽视 最主要的是修士的知识不在她的领域,她自己都是稀里糊涂成为修士的。现在还是菜鸟级别的,她要是撒手不管,事逼估计就只能领盒饭了 欠着人家那么多的人情,怎么也得拼一拼 学着电视中那样,坐到塌上将人扶起来,抵住灵台穴 灵力一点点渗入,帮助那股黑色的灵气压制正在搞破坏的 灵力刚缠上紫色灵力,就听得前面传来噗得一声,紧接有血腥味传来 明白法子肯定用错了,赶紧撤回灵气。谁知紫色的灵力似乎厌烦了黑色灵力,见到新的伙伴进来灵活的缠了过来 这下好了,人没救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还害的事逼要遭更大的罪 眼瞅着前面的人心跳已经弱到快要停止 危急关头,花簟秋脑子突然变灵活起来。既然你喜欢缠,就让你缠过来好了。只要将它引出来,事逼体内不就清静,这样也许他就会好起来 当即按着刚才的想法做,一边小心的引导灵气,勾着紫色的慢慢往自己的身体转移。一边额外分出些灵力去护住他的心脉 她本就不善使灵力,还要一分为二,很快撑不住,豆大的汗水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可神识传回来的信息告诉她,事逼开始好转,眼见法子管用仍是咬牙坚持 眨眼间大半夜过去了,紫色灵力大半转到自己身体内,事逼体内残留不多,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而她已然到了极限 正着手收尾工作的花簟秋,冷不防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姐姐” 吓得她三魂出窍,七佛升天,紧张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因太过紧张后面的话没听清 而她这么一停导致一系列不良后果,灵气乱窜,嗓子眼发痒,一股铁锈味在嘴中泛开。前面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这会她才回过神来,发现他并没有清醒,或许是无意识的嚎了一嗓子 连忙静下心来疏导乱窜的灵气,半柱香后大功告成,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心神无比疲惫却顾不上休息,生怕床榻上那人突然醒来,转身翻窗离开 而背过身的她没发现,床榻上的那人在她离开那一刻。似有感应一般睁开眼看向她,然后又闭上眼陷入沉睡中 花簟秋离开后接连用了几个闪现,再次现出身形时,已是她自己的房间。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顺着门板滑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气才顺点 没想到那紫色的灵力如此霸道,若不是自己的灵力刚好是柔软型的,以柔克刚恰好能牵制它,只怕这会已经躺下,可就算如此还是伤着了 缓过神才一步三挪的爬回床榻上,打坐滋养内伤 相府 吴碧玉一双眸子寒光四射,挟带着雷霆般的气势射上秋意,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身上 “你说,祖母是什么意思。吴温馨是她的孙女,我就不是了不成。爹爹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们吃顿饭,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她偏要提那贱人,只知道为她打算,却对我不闻不问,有这么偏心的吗?” “就是,老夫人的心都偏没了。奴婢就不明白二小姐哪里好,如此得老夫人的青眼。若论亲疏,小姐您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理应您更亲才对呀。二小姐肯定在老夫人跟前说过您的坏话” 秋意眼珠子一转,立马帮腔火上浇油 “真的?” “绝对是那样。您想呀,相爷近来为了大姑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才抽出身来陪您和夫人。这时有心的都知道不应该提烦心事,可老夫人不止提了,还要相爷多去城北走走。城北是什么地方,相爷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二小姐自甘堕落,要与那些贱民为伍,那是她的事,怎么能拉着相爷一起呢”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 “打蛇打七寸,您亲自去二小姐的医馆监视她,找出她的错处来。到时有把柄拿在手里,再趁机赶她出府,以证相府的清誉” 吴碧玉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道:“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也是姐妹,做的太绝祖母会不高兴的” 见她萌生出退意秋意心生鄙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万事都只知道找夫人帮忙。没有夫人蠢货能活的这般轻松,还想着嫁给逍遥王 老天真是不公平,自己明明不比眼前的蠢货丑,脑子也比她灵活却只能做下人。脑中又浮现逍遥王那俊美的脸,玉树临风中还带着一丝桀骜。更有着翩翩君子的风度,真是个丰神俊朗的绝世美男子 誉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一定要做逍遥王的女人。可是王爷现在都不来相府,自己能活动的范围又被限制在相府,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把主意打到蠢货的头上,只要她嫁过去,自己肯定也会做为陪嫁丫环一起过去的,到时不愁没机会 可她不配合,那自己的计划就会泡汤。断然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大事,脸上仍然是一副谦逊,忠心的模样 “奴的好小姐呀,您念着姐妹情份,可二小姐有吗?她何时将您当成过妹妹看待,明知道王爷对您有意还特意去勾引,您还想嫁给三王爷吗?您这么一退以后要再难找到机会,到时二小成功嫁入王府,您再后悔就迟了” 第四十章 吴明 40吴明 吴碧玉的心窝子被戳中,心里刚才的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情义,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散了没留痕迹 “对,我要去监视她,以免她做出有辱相府门风的事来” 末了又觉得不妥,心虚的说道:“秋意,你说我要不要先跟娘说下,让她帮我出出主意” 刚解决大事秋意心还没放稳,又猛的听她这么说,立即又紧张起来。夫人会允许她去城北那种地方才怪,不能出去自己的算盘不又要泡汤,头摇的飞快 “不行,不能告诉夫人” 见对面的人脸上有了怀疑,意识自己拒绝的太快。偷偷的长吸一口气,特意放缓语速解释 “您想想呀,老夫人近来盯夫人可盯的紧,夫人知道她就会知道。让她知道还不得通知二小姐,好让她有所提防呀” 吴碧玉深觉有理,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能惊动府里的人,不然他们会告诉祖母。祖母现在的心可偏了。太子姐夫早些日子被人算计,被圣上禁足在东宫她都没问一句。那人在城北有吃的有住的,她却跑去问寒问暖。爹爹为了姐夫的事忙得不分昼夜,今日听他那话的意思是有人布好了局,等着姐夫他们往下跳。若不是敌方似乎出了问题,还不一定能解姐夫的困局。秋意,你说那幕后黑手是谁,真不是明王殿下?” 秋意早就习惯了她说着说就着跑题,一般只要顺着话题说就好 “不知道,奴婢对那些也不懂” “哦,到底是谁要算计姐夫呢?” 秋意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她一翻,想要算计太子的人多了去。谁都清楚的事,也就蠢货心里没数 虫鸣蛙叫的夜晚,微风徐徐吹过,带来一阵阵桃叶的清香 杨建碧挥手让屋内的奴仆退下,依恋的望向窗边低头沉思的男人 白衣黑发,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中随风飘逸。面若中秋之月,目若秋波,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儒雅,一点也看不出他已至中年。 而这么出色的男人却是属于她的,虽他曾被某个不要脸的女人抢走,最终还不是她的 想到此柔情款款的唤道:“夫君,该歇息了” 她的话平时有如圣旨,这会却石沉大海,连唤几遍都不见他有反应 心头立刻不爽起来,脸上却不露半分。阿娜多姿的走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垫起脚尖俯在他耳朵挑逗道:“夫君可是在想着为妻” 耳边的痒意惊醒想事情的吴明,感觉到身后的柔软,抬手握住腰上的柔荑。扬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抱谦,想事情走神了,连夫人来了也不知道,让你受委屈“ 既已道歉,杨建碧决定大度的不与他计较 “可是有烦心事?“随意的语气,脸上也是漫不经心 吴明转过身来环住她,大手温柔的打开她的拳头,十指交叉相握。低着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爱恋的往她颈边蹭了蹭,她身上的桃花香味缓缓入鼻,陶醉的做了个深吸 “还不是那些事,为夫能应付的来,不会有事“ 说完想了想又继续“你明日去看看遥儿,让她近来小心些,别让人有机可趁“ “嗯,那我明日走一趟“ 嘴里应是,其实压根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她的遥儿贵为太子妃,只要相府不倒,有谁敢把她怎样?只要圣上不昏头,太子的位置也会坐的稳稳的 也是太子命好,圣上几个儿子中,他的能力并不出众。夫君评价他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可另几个更不成器。逍遥王是个浪荡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喝花酒上。昭王脑子虽好使却是个残废。只有明王有野心,可她一妇道人家都知道,那人脑子不好使 从小一起长大,吴明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没放心上,却仍是宠溺的在她耳边低喃细语 “府中也要劳烦你多费些心神,让府中上下近来注意点。偌大一个家都要你来操心,为夫真是过意不住,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到底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吴明抬起头眼神慎重的看着她 “太子虽逃过一劫,却也是伤筋动骨。可我们却连真正的对手都不知道” 杨建碧蓦然抬眼,眼中混杂着不可置信的震惊“这么厉害?真不是明王” “不是,只怕他也被人当枪使了” “那成坤呢,他死了没?“ 想到李夫人送的那些珍宝,自己可是保证了她儿子会没事的。杨建碧眼中紧张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吴明没漏过她眼里的紧张,却误以为在为自己担心。唇微抿,露出一个极其缱绻温柔的微笑,眼神却更苦闷了,缓缓摇头 “他若安好我也就不会如此苦恼。这次事件中有许多人都是死罪,最后却莫名其妙的都没事,偏那些人又都是小角色。“ 见她脸上全是茫然,逐细细为她解释“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太子捞出来的。小角色太子都捞出来了,可成坤却未能逃过,你说成超会怎么想?“ “他肯定会误以为殿下是故意的,进而心生怨气“ “嗯,这个结不解开以后会成为大麻烦。从成坤街上酒醉闹事,到太子青洲的事爆出。点点滴滴连起来,我总觉得有只手在操纵这一切,手段高明,步步为营,一但进攻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就是不知那幕后操纵者为何突然停手,才给了我挽救的机会” “难道不是你力挽狂澜?” “这次还真不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切,总给我一种狗尾续貂之感“ 说到这侧过头望了眼窗外,眼神再移回时眼里的温柔几乎快要溢出来,且混夹着暖味 “夜深了,夫人” 言毕亲上她的脸颊,温柔的吻上她的唇角,得回应后立刻变得火热,屋内的温度也在急速上升 世安苑,老夫人泡完脚靠坐在榻上却睡意全无。脑中不时闪过晚饭时明儿的脸,心中是无尽的酸涩。她们母子终究是生分了,从她强硬要求他娶刘秀妍开始,就再没象乡下那样喊自己娘 吴嬷嬷跟了她几十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里是京城,又有许多人盯着相爷的一举动,他只能入乡随俗。” 第四十一章 曾经的过往 41曾经的过往 道理老夫人都懂,可儿子是自己生的,他心里是怎么想她更懂。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事情已经过去了,明儿仍是愁眉不展,看来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听说户部侍郎的独子被斩了,相爷可能在想法子怎么补救,以免侍郎和太子生疏了” “你都知道的事,建碧却没明白过来” 长长的唉了口气才继续“吩咐下去,让他们擦亮招子做事” 不是她要多事,而是她清楚建碧的本事。等那人想明白了只怕相府都被人给端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周朝阳的腿明显有了起色。虽然每次泡药的时候是痛不欲生,收获却巨大 这日,他正在知竹斋挥毫泼墨,笔走如飞之即。江渊推门进来,一声不吭的跪在书案前 被人搅了兴致虽有不悦可他并未有责备的意思,却也没了继续的兴趣。放下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别给本王整这套“ 被主子当场识破,江渊尴尬的很想钻地洞。可一想到事情的重要性,又厚颜的装作若无其事 “逍遥王殿下将风逸尘打成重伤,现在还生死未知“ “打就了打,就为了此等小事你闯进本王的书房?“ 面对主子怀疑的眼神,江渊未敢有再多的迟疑 “属下失职,经兄弟们查证,风逸尘乃是花太傅的孙儿“ 后面一句话如惊雷霹的周朝阳心神震动,猛的坐椅子上站了起来。俨然忘了自己的腿受不得力,直到痛感传来又跌坐回去 “恩师?研易?” 花太傅虽只教过自己半年,却让他受益非浅。说起来当年花家之所以遭难,还是受他所累,只因花家坚定不移的追随他。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研易抱在手里软软的一团,白嫩可爱如糥米团子,特招人喜欢。原以为恩师一家在那次事件中没人逃脱,不曾想研易还活着。他又是怎么落入风尘中,个中艰辛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也难怪他会紧咬着吴明不放 压着激荡的心神,期盼中带着害怕的看向江渊 “仔细确认过吗?” 江渊很少看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情绪,微愣了下便肯定的点头 “快,快去准备快马,我立刻修书一封给刘老,让他赶回来医治研易” “刘老远在青洲,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十日,远水救不了近火” “对,对,研易等不了。我想想还有谁,有谁呢” 瞧着乱了方寸的主子,江渊提醒道:“或许可以让吴二小姐试试。不过听说花公子的属下曾去找过她,被拒绝了。想来不怎么好请” 刚说完就见自家王爷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然后拿起笔架上的笔写什么 眼下没他的事,江渊打算退出去等,主子不喜欢别人多在他的书房逗留。刚退到门外一名手下快步跑过来,伏在他耳边低语 听完后挥手让他下去,脸上带着不解和高兴。他虽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对王爷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转身又进了知竹斋,正好书桌前的人收笔封信 “将这封信交到二小姐手里,告诉她只要医好研易,条件任她开,这封信就是凭证” “回殿下,属下刚接到消息,花公子于今晨醒了” “醒了?” 周朝阳闻言并未如他想的那样喜悦,相反还眉头紧锁 “可有大夫确认他真的无碍,并不是、、、、”回光返照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跟随王爷多年,江渊某些时候还是能将他的心思猜个一二 “您放心,确认好了” 说到这就见书桌前那人脸上的紧张,被高兴所代替。本应替他高兴的,可想到不赶紧解决那两人会相当棘手,败兴的事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花公子和逍遥王殿下好像对上了,这回没事难保下次、、、、” “三哥那我去说,若他知道那是研易,定不会再与他过不去” 逍遥王府花园的某处亭子里陡然传来一道男高音 “他是研易那个糥米团子?“ 周礼的桃花眼都被他睁成圆眼了,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兄弟,眼中混杂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怎么可能,当年花家被灭族,他可是亲眼看过那些人的尸体,一具不少。可对面的人却用肯定的眼神与他对视,眼中写着这是真的 “两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瞧瞧他做的那些事,哪点像那个只会哭鼻的娇气娃。研易虽然聪明可没他那么多心眼。更是没他心狠手辣,他手里没少沾血“ 周朝阳低垂眉眼,遮住了他眼中的自责 “一个五岁的娃是怎样逃过吴明布的杀局,又是怎么活到现在,定是吃尽世间的苦。人若是经历的事多了怎能不性情大变“ 说到这又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脸上有着请求 “你和他之间的事,可否看在你我兄弟的情分上就此揭过,就当弟弟欠三哥一个人情“ 周礼眼神动容了下,可当视线落到他的双腿时又恢复平静,苦笑着说道:“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就按你说的就此揭过“ 停顿片刻又继续“其实你应该去找他说那话,并非我要和他过不去,是他想来事“ 听他这么一说,周朝阳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可否说说你们为何会闹起来“ 周礼唰的抖开扇子,姿态悠闲 “男人嘛,还能为了什么。名利、权势、美色,爷从来都是遇美心喜的人,不巧刚好与他喜欢同一女子“ 说着拿眼尾看着自家兄弟,见他嘴唇动了动,欲要开口补充道:“劝我放弃的话不要说,别的哥哥都能答应你,唯独她不行“ 性命攸关的事怎能随便许诺 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明白可能这里行不通。可他和长大后的研易没有任何交际,从他不来找自己就知道,那人不想和以前的旧人有牵扯,就更不又好提那种过分的要求 想了又想还是认为应该从三哥这里入手,他说那话时眼里可没多少情意。那他非要那名女子就是另有所图,而利益是最容易突破的 “是哪家的贵女,让三哥如此看重?非她不可” “吴温馨” “怎么是她?” 第四十二章 醒来 42醒来 周朝阳脸上闪过错愕,怎么看那人也不像轻浮的女子,应该做不出来左右逢缘的事 他脸上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周礼的观察,眸光一闪,有了看戏的心思 “可是觉得以她的性子有些不可思议?再说件更不可思议的事,研易之所以和我打起来,不是为了他自己,你不妨猜猜看” “为了吴二小姐?不对” 周朝阳说完后知后觉的发现对面的人眼神不对,他的眼神带着看戏的意味,且他的言语中也有提醒,难道 “是因为我?” 得到确认后他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眼里有一丝惊讶,一丝疑惑,一丝叹息,还有几丝哭笑不得 “他还记得我们“ 就这?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热闹,周礼觉得没劲,收拢扇子慵懒的摊回身后的凉榻上 “你真的没什么想法?不想夺回曾经属于你的东西?” “能被人抢走的东西,就证明它不属于我” 周礼对他的话保持着半信半疑“是吗?你若是想可要如探囊取物般轻松,怎么可能不动心?“ 说到一半扭过头打量他这位弟弟,笔挺的轮廓自带阳刚之气,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劲气场。高雅尊贵得让人不敢亵渎,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忽视他腿的问题。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是甘愿平凡 “吴二和你有婚约,不是那些人张冠李戴就能糊弄过去的。还有研易那小子还记着你的旧情,他如此向着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可是有一股不容小瞧的力量” “三哥高看我了,瘸子要想长命就应该清楚什么位置最适合他” 话刚落音边上就传来嗤笑“皇家的人呀,都喜欢藏着掩着,也不嫌累。爷还真是投错胎了,怎么就落到这样的人家来” “既然吴二那小妮子着手医治你的腿,就断没有好不了的。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腿现在应该开始恢复知觉了。四弟呀,三哥诚心待你,你却拿话来糊弄爷。” 周朝阳闻言心头一惊,他嘱咐过下面的人,将消息封死不让外传。三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难道是吴二小姐?可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是她 “三哥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需知坊间的传闻又有几分可信“ 听出他在试探,周礼嘴里有淡淡的苦味泛出,果然不该对皇家人抱有期盼呀 “别猜了,爷只是从她的实力得出的判断“ 语气明显冷淡下来,脸上的笑却越发的灿烂起来。又好像隔着什么东西,似乎在用笑来掩饰心底那些伤痕,笑容有多深,伤就有多深 前后的态度差别太大,周朝阳查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心中微微一叹,这就是皇家人的悲哀,以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也永远不知道哪些人可以说真心话,却又比谁都期盼民间的亲情。不想有名的浪荡王却是他们这些人中少有的性情中人。心中有了悔意,他不应该拿对待那些人的准则来应对三哥 “是四弟多心了,改日专程携礼登门来请罪,还请三哥莫要与我计较“ “是吗,爷对那些没兴趣” 周礼的兴致已失平淡的拒绝“你若是不想那个位置,还是去劝劝研易那小子吧。别为了旧情委屈了自己,他对吴二可是用情不浅。明知是仇人的女儿,还帮着解决麻烦“ “三哥对他们的了解蛮多的,可否与我说说,这样我也好有个底“ “也没什么不可对人说的。爷是调查过吴二,顺带也就知道了她和研易的事。而选择她也是看中她的医术能为我保命。我身体有暗伤,这些年用的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而她是我断除病根的希望“ 见他连这样的事都告诉自己,与他的光明磊落行径相比。自己就有些小肚鸡肠,周朝阳心中又是惭愧,真心劝道:“只是需要她治病,三哥用不着搭上自己的终身幸福“ 顿了顿又继续“二小姐好打交道,你把实情告诉她,给出对等的筹码她会同意的“ 原以为三哥怎么也会考虑一会,不想对方只是笑得十分暖味的说道:“医治的法子有些特殊呀,不将人娶回来是没人会愿意的“ 周朝阳闻言脸上有着少许尴尬之色,还有几许不好意思。 而周礼却在想着怎么将那小妮子哄到手,若要医好他可能会耗尽她全部的修为。不甜言蜜语哄的她死心踏地,她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贡献,可那姑娘好像不吃这一套,要是可以强夺就好了,省下许多麻烦 如梦阁,风逸尘躺在床榻上,双手朝着空气中某处伸出,一把抓紧不撒手,似乎正握着某样东西。双眼紧闭,脸上不停的有冷汗冒出,嘴里在不停的叫道:“别走,别扔下我“ 语速到了后面明显加快,还带着无尽的恐慌和哀伤 突然,他睁开双眼猛的坐了起来“姐姐,快停手,我不要你救了,再救你会受伤的 言毕,才发现是在自己的房中,黎明的曙光给房间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让屋内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 失落的躺回床上,原来只是个梦。姐姐怎么可能那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关心他,为了救他而受伤 受伤?像是想起什么猛的坐了起来 立刻发现了不对之处,断了的肋骨被重新接好,全身上下的伤也被处理过。调动内力透视内里,更是让人不敢相信。被那奇怪的力量破坏严重的五脏六腑,竟然被修复好五成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却也只是比常人恢复能力强些。而现在他所看到的一切只能用奇迹来解释。可他从来都不相信有奇迹,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姐姐她真的来过,他看到那些或许不是梦 梦里她使用的好像不是内力,而是一种比内功更厉害的力量,和伤他的是同一种类型。或许世界上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神秘力量 每次当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时,就会有新的发现,可真是个宝藏 第一章 生气 1生气 突然,空气中有某种熟悉的香味钻入鼻孔。鼻尖耸动,确认是姐姐身上独有的夹着药味的冷梅香。 怔愣瞬间后嘴角上扬,轻笑出声如平湖落石,笑意从眼底层层叠叠的漾开波纹 原来她真的来过,不希望看到自己出事呢。那些并不是他的梦,那么在姐姐心中,自己是否有那么一丝丝地位 想到那个可能,他的心就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这无法预知,却确实来临的一切所兴奋不已,难以自持。 只要她心中也有他,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有什么理由再说放弃 或许她是真的不喜欢和她有血缘的那群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在一起。那么他为什么要放任她继续受苦 这一刻他的猜测无限接近真相 他脸上的笑容让人深刻的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现在就想能见到她,告诉她这辈就认定她了 之前是他想岔,心爱的人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旁人怎么比得上 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平时坚实的双腿此刻却软的像面条,完全使不上力。整个身子不像他的,不听大脑指挥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没用的一天,靠在床头缓缓神。等恢复过来才侧过头朝着门外喊道:“鬼面“ 一连叫了几声才见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走了进来,脸上还有着茫然。却在见到坐在床上的人时,猛得睁大双眼,眼中写着惊喜 “楼主,你醒了,太好了。海棠,楼主醒了” 他话才将将落音,就见一道人影如阵旋风卷了进来,紧接响起海棠带着呜咽的嗓音 “主子” 风逸尘虽不知他俩为何会这般失态,却也没多想 “姐姐歇休处安排在哪?” 见他一醒来就问那只白眼狼,海棠心头有点难受,主子满心满眼都是她。主子生死关头,那人却坐视不理冷心肠。却也知道此时的主子不能激,她选择沉默 她全然忘了屋内还有他人,等她想起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鬼面愤愤不满的说道:“她当然是睡她自己的医馆。楼主以后还是忘了她吧,那人无情的紧,知道你受伤也无动无衷。就是、、、、 未等他把话说完,风逸尘就大声呵斥道:“闭嘴,她是你能评断的。海棠,将这辱骂主子的人带去刑堂” 话落却无人响应,他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冷冷的射上跪在床前的两人。他都舍不得说半点重话的人,又怎能容许别人这么坻毁,哪怕是忠心的下属也不行 掌心扬起准备给那两人一个教训,内力刚提起就后继泛力,脸色发白。心口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掌。伤恢复的不如想象中的好,又见鬼面脸上全是不服气,而海棠低着头也没有要动的意思。气极反笑 “怎么,可是想要反了本座?“ 他这狠戾的样子只在对敌时出现,现在却用在了他们身上,让海棠心里开始不安。可一想到主子是为了那虚伪的女人,又觉得勇气倍增,只要能让主子断了那份心思,与其来将来一世痛苦,不如给他猛得来一下。为此受点皮肉苦也在所不惜。一时倒也忘了床上那人刚醒不能情绪波动 “属下不认为鬼面哪句话说错了,您受伤期间我们去请过她,她却冷漠的拒绝。为了那样一个无情的人罚鬼面,属下表示无法接受“ 风逸尘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好,好的很,以为本座受伤就奈何不了你们,被罚还想理由?就凭本座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而这一切都是你口中无情的人所为。她为了救我不惜让自己受伤,你们不但没有好好感激她,还在背后中伤她“ “您说您之所以会好是花大夫救的?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根本没看到有人进来过“ 鬼面向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别说人连只蚊子飞过都知道,就没看到那只白眼狼。又想到楼主痴迷于她,想当然的会为她说话。是以反驳的理直气壮,还侧转身拉着海棠让她作证 “海棠,你也在的,你有看到那个白”刚说了个白字就见海棠猛给自己使眼色,同时耳中听到一声冷哼,顿了顿又将到嘴的咽了回去 “你看到花大夫来过吗?” 却久久没得到回应,旁边又传来冷漠的男声 “瞧把你委屈的,可否要本座给你陪个不是,嗯? 冰冷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威胁 鬼面心里一紧,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额上流下岑岑冷汗,心中不由大悔。明知楼主喜欢那白眼狼,你逞能去顶嘴 刚才海棠一直在分析风逸尘的话,主子说的如此肯定,是真有其事还是他意想出来的。 突然,她想起医馆时小姐似乎有那一刻的异常。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会小姐似乎是要起身的动作,而且她的眼中也有紧张。再有就是刚进来那会,主子的房中有一阵不属于他的香味。那时她就觉得奇怪,主子什么时候更换了熏香。这些蛛丝马迹都人不得不怀疑,小姐真得偷偷来过 想要回应鬼面的话明明都到了嘴边,想了又想又将原话替换 “敢问主子,怎么判定是小姐医好您的,前面的大夫可都说您伤势太重,根本无从下手“ 心中滔天的怒火烧得风逸尘的俊脸有些阴鸷,怒目而视面前的两人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传得很远很远 “那些庸医配和她比吗?给她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还是说“ 眼神变得凌厉而莫测“你不希望本座好起来”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变了,房间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眼瞧着主子的脸色越来越差,海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从鬼门关出来。他们这些做属下没眼力见不打紧,还挑这个时候犯上,也难怪主子会生气。 “ 第二章 赤霜草 2赤霜草 至于那位是否真的来过,她回去想法子验证就是。伏下身子以最恭敬的姿态趴在地上 “属下这就去领罚,请主子保重身体” 说完起身一把拉住边上,还没弄清状况的鬼面就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嘱咐 “先去将涤尘草找出来,再派人备好马车,我想去看看她的伤势。 也不知她的伤的重不重,风逸尘脑海中仔细的回梦里的一切,有些地方是一片模糊。不去看一眼,心里总是不踏实。 若是很严重,那么他带着涤尘草去正好。涤尘草传闻人吃了能清除肉体凡胎中的脏东西,原地飞升。传闻虽夸张了些,却是疗伤圣品 海棠往前迈的脚步顿了顿,那人受伤了?转念一想她能在不经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伤势也不怎么样。且涤尘草早已进了主子的肚子,那东西又不像大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稀缺的很。 脑子快速想着应对法子,数息后转回身回道:“属下建议您现在应当先卧床休息,谢恩的事等您好点再去也不迟” “我做事还要你教,嗯?” 平静的语气中藏着令人心惊的威胁,海棠知道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后果都不是她能承受的。可为主子的身体着想,还是咬牙说出了后面的话 “属下不敢。只是小姐先前将您划入小孩子的行列,您未及冠若是行为再不够稳重。幼稚这个词您就别想摘下“ 言毕安静的低头站在那等待自己的命运。却不知身边的鬼面着实为她捏了把冷汗,飞快的运转他那不怎么灵活的脑子,思考如何帮她脱罪。想得脑筋都打结了,还是没个头绪。而随着床榻上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涌上沉重的负罪感,闷头跪在结实的地板上 风逸尘略微失神的看着被褥,失血的薄唇微启,似是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想到了何事,话锋一转 “处罚加倍” “是”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花簟秋没形象的摊在椅子上,想要好好缓口气,冷不防传来璃香咋咋忽忽的叫声 “小姐,那个人又送东西来了” 累成狗的花簟秋像条死鱼连眼皮不想抬“还要我说几次,一侓退回去。” “哦”疾步走来的璃香闻言来个急刹,转身打算去退东西。走了没步又猛然停住,看着手里的东西迟疑起来。眼睛习惯性的去寻找海棠,不巧海棠正看着她,视线相遇时对方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将东西退回去,并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得到她的鼓励璃香瞬间信心倍增,真的又跑了回去 “小姐,这次送来的可是赤焰霜,您不正缺这味药吗?” 听得赤焰霜几个字,心神激动的花簟秋再也没心思装死鱼了,一惯没表情的面孔罕见的有片刻失态,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在哪?,快拿来给我看看” 前段时间发现自己的医术还有缺陷,医普通人她是华佗再世,却拿修士束手无策。痛定思痛打算消除这一隐患,苦心钻研多日却在卡在紧要关头,药草跟不上。自己的后花园虽然灵药颇多,却还是差了某些对生长环境有严格要求的药草。比如眼前这株赤焰霜,它只能生长在火山口处,而且还得是活火山 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去钻研修士的灵药,被周礼有可能是修士的事刺激到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海棠说的那些话,连日来都在铺里查账册,发现她无形中欠了大笔的账,不补上是寝食难安。 自己会的也就只有医术,又不想抢光别人的资源。她虽不是良善之辈,却深深佩服庆丰的大夫为国无畏的精神,又怎么好意思做得那样的事,只能另想他法。正好让她知道凤鸣的修士并没有灭绝,且从发生在事逼身上的状况来看还蛮多的。矛头自然对准他们 不错眼的细瞧手里的草药,看稀世珍宝的眼神 全株约十五??米长,九片红得像火似的叶子交错而生,边缘有细细的倒刺。叶片上覆盖着一层像霜似的白色绒毛。靠近肌肤会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看得出来送礼者很用心,没有破坏了它的药性。因为这草能入药的只有叶片上的那层白毛,可白毛一旦取下就得在半个小时内入药,不然会失效 确定是她要的药草,心中总算恢复平静,脑子开始运转才想起,事逼是怎么知道自己刚好需要这药。又是怎么知道它的保存法子,她还是翻了几天的书,指腹都快摸平了才找到 眼角余光一扫正装恭敬的海棠,清冽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狠狠盯着她,对方却回了个无辜的笑 花簟秋眼底是冰冷一片,无丝毫笑意。有这该死的卧底在,只怕自己每天的轨迹事逼都知道。得想个法子让她滚 面对巨大的诱惑,她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还是狠下来拒绝,看似动作粗鲁实则轻拿放的放回璃香手中,强行移开粘在草药上的目光 “退回去,无功不受禄” “姐姐怎么能说是无功不受禄呢,若不是你拼死相救,我焉有命在。它就该属于你的” 一道欢愉的男声冷不防的插了进来,风逸尘步伐轻快的走到她面前,含情脉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声音一入耳,花簟秋满脑子都只一个念头,他怎么回在这。而走神的她没发现竟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姐姐还是不欢迎我来,可我真的只是想来表示下谢意” 不小心视线和他对上,怔愣瞬间便很快移开目光,花簟秋表示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你那眼神可不是看恩人的,目光太炙热,眼中的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不过这人长得真快呀,才多久又长高了,那晚他躺在床还不觉得,这会站在自己面前,她那一米六八的身高就有些不够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哪门子的恩,若是之前青洲的事也已经事过境迁,何必旧事重提” “姐姐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么看来我欠着你太多的救命之恩,光是一株草药好像不够。要不再加上这个如何” 第三章 东珠 3东珠 他托着东珠递到思念了许久的人面前,嘴角上扬。那双如泣如诉的眼睛里,含着似嗔非嗔的笑意,表面上看他镇定无比。实则心中是七上八下没个底 眼前的人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花簟秋被豁然出现东西给吓得心肝胆裂,若她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好像叫东珠,有明令禁止民间私藏。一颗普通的东珠都够杀头的了,莫说眼前这颗乒乓球大小,色泽品相都是极品。所以说事逼给自己这个东西是几个意思,感觉不像是来谢恩,倒像是来要命的 而正要拉着璃香退下的海棠,却在看到那颗东珠时,也是吃惊不已。那颗东珠可是逝去的夫人留给主子唯一的遗物,听说是当年圣上感念花家世代忠君赏赐的。现在他却将它送给了小姐,看来自己得重新定位。或许不久的将来要改称呼,不过现在她倒是不怎么介意。那晚她回来后,就第一时间来找小姐。虽被拒之门外,反而让她更是对主子说的话信几分。尤其小姐借口要研究药理关门不见人时,心里最后的那点疙瘩也没了。 花簟秋的不言不语让本就紧张的风逸更加紧张,长长眼睫轻微有些颤抖 “姐姐可是不喜欢” 失落的语气,眉眼低垂想要掩饰悲伤,却怎么也没藏住 这忽然的变脸,让花簟秋觉得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道:“你真不是要害我?” 风逸尘的听完猛得抬头看向她,清亮的双眸中眼神足以证明一切,继而无声用幽怨的眼神控诉 发现自己真的误会他了,花簟秋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突然说要送东珠给我,又不解释自然就想多了” “姐姐放心收着就是,此物来历正宗。我祖上得来的赏赐,没人敢说什么” 原来是人家祖上的荣耀呀,那是可以的。不对,她什么时候说要了 “哦,你还是拿走吧,我无福消受” 再次被拒绝,风逸尘却无感似的,仍是眼神温柔的笑道:“难道在姐姐眼中我的命还不如一死物重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都说了不是我救的” 她嘴上仍是强硬的死不承认,可心里却在想着到底是哪出了纰漏。让事逼联想到是她,也不知他只是瞎猜的,还是已经确定 “姐姐不承认就算了,我心里知道就行,我可还记得那晚姐姐和我说得话” 他故意停下,颇有深意的看着她,见她一向平静的脸有了裂纹才笑着继续 “你说我每次都把自己弄很惨” “让我自己要重视自己,不然没人会重视” 他每说一句就故意停顿几息,到后来眼前的人不止眼神慌乱,逐渐连脸色也不再平静。他虽心疼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不逼一下她永远都不会承认 “你说你心疼了“ 说完突然低笑出声,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耳侧,感受到她的身子明显变得僵硬,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追着上连退数步的娇躯低声轻喃“你还说你心悦于我“ “那晚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话说出口花簟秋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上当了,这家伙在诈自己。他知道自己曾说过的话,却不是很确定,恼恨的瞪了他一眼,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嘴脸 “是我救的又如何?那只是在还你的人情,你背后做的那些足以抵消,所以现在我们还是两不相欠” 她现在忙得狠,可没时间也没心情来应付他。只要逍遥王一来,那位相府千金必定前来报到。怎么说也挂着姐妹的头衔,偏古时候又重视血缘问题,应付起来难免束手束脚。那两人就够自己烦的,要是再多一个她不如卷铺盖回山上好了 得到想要结果后,风逸尘满心惋惜的放弃继续逼迫的行为 “账不是那样算的,救命之恩又岂是俗物能了的” “所以你还是想说,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小朋友,这话在这我里行不通“ 花簟秋决定了,以后动什么都不能动同情心一类的,瞧,教训来了 她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他,深邃如夜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在她的注视下,眼前这人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如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别看风逸尘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在对小朋友三个字表示强烈的不满,原来她这样看自己的 “我知道姐姐喜欢成熟稳重的,可你又是怎么定义的。只凭年龄还是说有考虑了行为举止。不然只凭年龄来断定一个人是否成熟稳重,可是不公平呢。世上有许多的人胡须花白还是幼稚如孩童,而我所作所为又哪不像成年人“ “至于小朋友这三个字,我想更不适合用在我身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五六岁已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可以做爹了” 他低垂着眉眼,怕她被自己火热的吓跑了 一番堵得花簟秋哑口无言,人家说是事实。某些人不管活了多少岁,也只是披着一张老人的皮,灵魂永远也是幼稚的。 古代也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娃。且他只在自己面前,会有比较幼稚的行为出现。而 海棠所说的那些,何止是成熟稳重,简直是心眼多如筛子,完全超出成熟稳重的范围,更超乎他年龄。想想看二十世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干嘛?还是伸手党呢 而他不但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还帮人怎么算计权势。这样的人多数是尝尽人间的苦,被迫成熟起来的。虽是个可怜的人,也值得人佩服,可她却对这样的人保持敬谢不敏的态度。 现在他或许是真心的,但真心这东西鬼知道能保鲜多久。一旦情意退去,自己的那点脑容量,只有被算计的分 正琢磨着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似乎璃香跟人起了争执。以璃香那比老鼠还小的胆,能让她发威的也就只有自己那位好妹妹了。 这么好的机会又能错过,三两步奔了出去。 第四章 维护 4维护 见她出现秋意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蹲低身子给她请安。低头的那一刻,眼中的怨毒仿佛凝如实质,却在起身时消失,完美的让人挑不出错。不曾想下一瞬被破功,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紧贴着二小姐的男子。却在那人带着冰渣子的眼神射过来时,又连忙慌乱的移开目光 花簟秋扫了一眼面前的主仆二人,被她们脸上的虚伪恶心到了。目光移到身侧的璃香身上,瞧清的那一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眼底的冷光几乎能将人冰住 “谁打的你,照样子给我打回去” 丫头那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一个异常醒目的红色巴掌印占据了她半张脸 璃香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睁大双眼直直的看着,人傻愣在那半天没动静 吴碧玉见她一出来,什么也没说就教唆奴婢打人。那婢子要真按她说的做,挨打可就会是自己,她以后哪还有脸留在京城 想到这她走到璃香跟前头颅高扬,以蔑视的眼神看着璃香 “你这婢子怎生如此不讲规矩,若不是你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我又怎会让秋意打你“ 璃香害怕的无法招架,不停的在心中呼唤海棠姐姐,你快出来帮帮我,我要不要照着小姐说的那样打回去呀 她不回话眼神又不停的四处乱飘,让吴碧玉理解成她在害怕,自以为事情摆平,眼神中流露出不屑,脸上尽显得意之情 这幅嘴脸让人莫名的想将巴掌往她脸上招呼,花簟秋低垂下眸,眼波流转让人看不清情绪。 她的举动让吴碧玉心头火起,想着为了不让她犯错,自己都不惜屈尊降贵的跑来这破地方督促她,不领情不说还摆个脸色给谁看。自己已经做到仁之义尽,既然给脸不要脸就莫要怪她 指着璃香眼神却落在花簟秋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秋意,府里的规矩你可还记得。去,再帮我教下这不懂规矩的东西,暂时给她十个巴掌。要是还不懂事再加,一直打到她懂为止” 她在相府任性惯了,加上每次来随缘居,花簟秋又看在她是小孩子的面上不与计较,导致她越来越猖狂 秋意得意的走到璃香面前,感觉到一阵刺人的目光,回头一看见什么都没有,又准备继续刚才中断了的事。抡圆了巴掌眼看就要扇下去,在离璃香脸部十厘米远的地方,被一块不知道从哪扔来的石子打中,掌心豁然出现个血窟窿,痛得她冷汗直流忘了规矩礼数,捂着手在那大呼小叫起来 很快一道带着比冰霜还要冷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才是吴小姐的真面目呀,立威都立到嫡姐面前来了,真是好生威风。相府的规矩真是让人好生佩服” 冷漠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如果不是有姐姐在,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残忍的那面,风逸尘很想当场手撒了不长眼的两蠢货,费大劲才忍住心中的杀意 吴碧玉寻声望去,见是二姐身边的男子。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平淡如水却又冷若冰霜,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寒光,平添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让她有一刹那的走神,片刻后就恢复常态,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一贱民。眼珠子在那两人间来回转个不停,一抹娇憨的笑意浮起 “我记得这里是医馆,可二姐你身边那位怎么看也不像病人,倒是像二姐的情郎。俗话说娶者为妻,奔者为妾,二姐再恨嫁也不能做出私会情郎的事来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花簟秋不想再忍下去,踱步走到她的身前,给了她一个王之蔑视 “你说你贱不贱,不好好的呆在相府偏要跑来我耍派头。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我的地盘,凭本事挣来的愿意怎样就怎样。私会情郎又如何,只要哄得我高兴养着他都行。你要耍威风滚回你相府去耍“ 风逸尘心中的暴戾在直线上升,眼眶开始泛红,如一头准备攻击猎物的野兽。却在花簟秋那句养着他都行入耳时,所有的负面情绪如风中烛火一般迅速熄灭下去。 心里甜滋滋的,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欢乐。显然那话愉悦到了他,唇角都往上翘。眉眼柔和的笑了起来,两个酒窝卷得深深的显得多么得意。他一笑围绕在周身的冰寒消散,专注而温柔的眼睛里有日月星辰。 原来姐姐想养他,得趁热打铁赶紧将事情定下来。等下就和她商量什么时候让自己搬过来。至于那个吴碧玉,看姐姐现在的样子似乎想要教训,就暂且不出手,留给姐姐出气好了,反正后面有的是机会收拾 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吴碧玉认为被冒犯到了,恼羞成怒言语上很是不客气 “真不要脸,开口闭口就是养男人,爹没有你这样不知羞的女儿。好意思说是靠自己的本事,这医馆还不是家里拿钱盘下来的,真有本事你就不要拿家里一个子呀” 璃香本来害怕的躲在后方,这会见两方人马都闹了起来。且自家主子也一改往日的好脾气开始凶人,护主心切的她挺着小身板站到了最前面。眼神狠的瞪着对面的主仆二人,脸上全是同仇敌忾。看起来很是勇敢,可她垂在身侧不停颤抖的手,却暴露出她心中的怯意,并不如表现的那样胆大 她这样莫名的让人觉得可怜。花簟秋给了她一个奖赏、鼓励的眼神,顺手将人拉倒身后 一双冷眼缓慢的从秋意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吴碧玉身上,刚想说话却被人抢先一步 “敢问吴小姐能代表相府不?若是能当初姐姐拿了多少钱我替她还,只是自此后她是否就与相府无关” 吴碧玉火正大呢,怎能容忍一低贱之人对她指手划脚 “叫得可真亲热,姐姐?依本小姐看是情姐姐吧,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也敢大放厥词。也是,你为贱民,她自甘下贱,烂锅配烂盖刚好凑好成一对贱货”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吴碧玉无权管,真当我是摆设不成。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第五章 吃软饭 5吃软饭 这话来的有些重,吴碧玉觉得无比的委屈,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颗颗掉落,哭得是梨花落泪春带雨,又听得边上传来一道愉悦的男声 “只要姐姐愿意养我,吃软饭又如何。我俩你情我愿的事,就不劳吴小姐操心。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最后几个字饱含着浓浓的威胁 隔着泪眼望过去,吴碧玉只朦胧的看到那两人深情对视,眼中只有对方旁人再入不得眼,气得她再也不想待在这找气受 “你们欺负人,我一定会告诉爹娘。二姐你合着外人欺负我“ 很好的演义了用最拽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小脚使劲一跺扭身跑了,转眼就看不到身影,速度快得不符合她相府千金的人设 吴碧玉跑出好远才发现,她的丫环没跟上来,立刻脑门子都在冒火,心里恨恨的想着回去就将她发卖了出去 念头刚起就见秋意步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高昂着头面如冷霜 “还来找我做什么,不是看上那个吃软饭的男人,你去自荐枕席呀,说不定那男人看你年轻收了呢“ 秋意心中暗恨,蠢货的表情很不对劲,不小心应付真会将自己送人的。扑通一声用力的跪下,也不管来往路人异样的目光,为了将来她暂且忍耐一时 “请小姐恕罪,婢子是觉得那男子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总觉得弄清楚在哪见过对小姐会有利,想的有些忘我才忽略了四周” “你盯着他看是为了我”吴碧玉神色微微有些动容 “奴婢对天发誓,真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想着帮小姐完成心愿“ 听出她语气有所松动,秋意连忙坚定的发出誓言,来证明自己和衷心 “起来吧,好好给我想想在哪见过他“ 吴碧玉被她脸上的表情蒙混过去,又想到因她的提议,这些日子确实多次和意中人相遇。证明她还是可靠的,往后还有要用得着的地方,不能闹得太狠了 秋意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两人的画面,眼睫轻眨,神色晦暗不明的说道:“回小姐,依婢子所见,不管那男子是什么人,我们想法子促成他们就是“ 思路被人打断,吴碧玉想也没想的顺嘴问道:“为什么?“ 内心虽很是瞧不起她,可秋意知道自己目前只能依附她 “二小姐嫁人了,逍遥王就只能死心,不然他还强抢民妇不成?“ “要是那人出身高贵呢?他的年纪家里人不会同意他娶个大媳妇的“ “那是二小姐要操心的事,只要他们的事成了。到时您再让夫人施点压力,他敢不要。至于是妻还是妾就看二小姐的福气了“ 随意的语气,仿佛说的是件很普通的事,而不是别人一辈子的幸福 “可他能说出愿意吃软饭的话,想来家境不怎么好,到时祖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就将他俩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老夫人同意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小姐这个阻碍没了“ 因两人是偷溜出来的,吴碧玉没敢让府里安排轿子,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去。路上一直想着要怎么促成二姐和她的情郎,想得太入神,不自觉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用药吧,快速有效又稳妥“ “什么药?“耳边传来秋意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吴碧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秋意抬眸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促成二小姐和未来姑爷好事的药“ 吴碧玉睁的大大的双眼里全是惊讶和不解 “你没搞错吧,二姐自己就是大夫,什么药她看一眼就能知道作用,明知有问题还吃下去,是你傻还是她傻“ “二小姐的医术想来不怎样,医术好的都在御医院呢。次点的也集中在城东给权贵看病,她不去那里开医馆偏跑来城北为什么,这里全是贱民出事了相府也能帮她善后。“ 也不知她略带轻嘲的语气是在嘲讽谁。而她不知花簟秋为什么会来城北开医馆,她是不想看到那些权贵们高高在上的嘴脸,透过假像看实质都是肉体凡胎,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去,还不是一样的要吃喝拉撒 吴碧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点头认同她的话 “你分析的有道理,所以二姐她在骗我们。我一定要告诉爹娘,提醒他们别上当,到时出事了看谁帮她收尾“ 花簟秋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神发展,事逼那些话是啥意思,是纯粹只想帮自己出气?还是说真有那个意思,可瞧他那灼热的能融化钢铁的眼,怕是后面的意思。那她不是无意中给自己招惹后患,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话不能说偏要放那种屁。往后要怎么收场? 至于吴碧玉临走的那些话,她压根就没放到心里去,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有事只会找家长 她倒时希望对方的家长来和自己掰扯掰扯,看能不能断就此了关系。又想到熊孩子的家长好像也是她的,古时候的人最讲究孝道,从来都是信奉无不是的父母。别说没断血缘关系前不能忤逆,就算有了断绝文书,都不能做的太绝情。那位后妈要是真来给她女儿出气,自己还真得受着。好烦呀,世界上怎么会那么多想要搞事情的人。安稳过日子不香吗? 她在为杂事烦心,剩下的另两人也是各有想法,璃香现在怕的腿都在打哆嗦,只想回到后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想事情的小姐,想要上前的腿怎么也抬不起来,想了想将目光对准场上另一人 “风公子,婢子后院还有事先下去了,麻烦你等会和小姐说下“ 刚好风逸尘想要清场,见她如此识相毫不吝啬的给了个大大的笑,洒脱的挥手放人 闲杂人等刚一离场,他那两道火热的目光就锁定眼前的人。也不说话,只是安静而紧迫的盯人 想得忘我的花簟秋突然感觉一阵炽热的目光,抬头找去,措不防的对上一双深渊般的眼眸,如漆如墨,像是无尽的漩涡,直要将人魂魄吸进去。瞬间又怔愣在那 第六章 什么时候养我 6什么时候养我 她被迷住的傻样,让风逸尘心情更加愉悦。眸光中迸发出璀璨光华,璀璨如亘古星川,几乎可以耀花人的眼睛 伏下头来靠近她耳边,慵懒的青丝自耳旁垂下,和她的青丝纠结到一起,半是纠缠,半是惑人。“姐姐可想好了什么时候养我?我可是等不及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打在花簟秋头上,霹得她立刻原神归位反应过来,这人又开始撩拔自己,偏生她还中招了。 “养什么养,那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眼眸中透露出的情绪十分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风逸尘深深的望着视线中的人,深邃如夜的瞳孔中都能倒映出他的影子却嘴硬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心中有少许失落,脸上却笑得阳光灿烂,纯良的眼神如蝴蝶的翅膀,眨个不停 “哦,原来是玩笑话,可我当真了。” 他话锋一转“要是姐姐真想养个男人,请首先考虑我,也只考虑我可好” “哈哈,我好像听到璃香在叫我” 花簟秋一脸尴尬的打着哈哈,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落荒而逃。再呆下去鬼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那晚救人就救人呀,安静的做个哑巴不好吗 知竹斋,周朝阳瞧着下首一脸尴尬的江渊 “是不是礼又被退回来了?“ “是,且属下连花公子面都没见到“ “哦,他恼了不愿见你?“ “属下也是这想法,可公子手下的说词是,我家楼主不在,你要找他去花大夫的随缘居。去那一准能找到人“ 江渊脸色有些许难看,这可和三殿下说的不一样。花公子跑的是不是太勤快了些,一点也不像要撮合主子,反倒有挖墙脚的迹象 “这么说来,他近排和吴二小姐在一起?” 高兴的语气,淡雅如莲的笑容,无一不说明一点他的心情很好 江渊表情不满的看向他“王爷不认为他和吴二小姐走的太近会惹来闲话?” “走近点不好吗?他们男未娶,女未嫁的谁敢说闲话” “可是吴二小姐和您有婚约”江渊极认真的提醒,对于主子的不在意表示忧心 周朝阳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真正意思,望着相府的方向声音温和,却略带威胁的说道:“我们何时有过婚约,长辈们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且你莫要再起别的心思,就算本王娶了她,也不过是多名深闺怨妇。吴明不会为了她而倒向我,他看重的是太子,心偏向的是那妾室所出“ 瞧着远处晦暗不明的天色,内心也不平静。他对吴小姐并无男女之情,她身上也没有自己所需求,而研易和三哥则不同。一个没了她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一个有可能抱憾终身。自己又怎好再去插一脚,只是他们两人都和自己关系非浅。一碗水要端平就不能插手他们事,由着他们各凭手段去追求各自所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得先搜些稀罕的药草给她送过去,要是三哥输了希望她能看在草药的情分上,能为三哥医病 “王爷真的要放弃吗?几位殿下中圣上对您的情意最深” “江渊,永远也不要相信一位帝王的情意有多深,母后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圣上他只要有好东西,不是第一时间送到青洲去吗?” 话毕,头顶便传来一声嗤笑,伴随着浓浓的嘲讽 “是呀,在所有人眼里,他待我最好,好东西都是我的。若真是情深,又怎会让母后冤死后宫。外祖一家世代忠君尽心,临老却扫地出门,还美其名曰落叶归根。而当年那些人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风光无比。“ 细一琢磨江渊顿时觉得后背发凉,还以为圣上是真的看中自家王爷。经主子指点才发现,那些不过是安抚封口的东西。皇家的事以后还是少掺和的好,水太深你永远摸不到底 时间这个东西说来很是奇怪,心情好的时候日子过得飞快。而心情若是不好的时候,就是度日如年 风逸尘抬眼看着桌边发呆的人,双目无神,魂早己不知飞到哪去了。暗叹了口气,还是逼的紧了些吗?可他已经很注意分寸,言语上中规中矩,两人相处时哪怕心中万分想要靠过去,他也会克制着自己的行为,只为了能像这样留在她身边。这样也不行吗? 他的情意已经变质,不再是单纯的想着她好就行。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和曾经那些,垂涎他美色的恶心虫子一样,变得龌龊有欲望,变得无时无刻都不想离她左右。 这样的他已经回不了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惹得她厌烦也不会后退 强压下内心无尽的心酸与苦楚,脸上却笑得很是温柔 “可是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 花簟秋抬眼扫过桌上的饭菜,全是她喜欢的菜,荤素搭配合理,芳香四溢,秀色可餐。可见做饭的人下了苦功夫,负责厨房的苏玉娟做不来。而她的医馆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会厨艺的更是稀缺,那么用心的就只有边上这家伙。 这正是她为之烦恼的原由,事逼突然像被人打通任督二脉开了窃,竟然将润物细无声的招式用到她身上。让她想象从前那样下药赶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放任下去后果是什么?她不敢去想。可她更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人看起来善良心软,其实却是无心之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敢许别人未来吗 “你用不着做这些的,将自己弄得那么卑微何苦呢。全是无用功,还是专心去忙你的事业吧“ 风逸尘给她夹菜的在半空停顿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她碗里伸过来,白嫩的鱼肉形状完好,里面的刺却不见踪迹 “姐姐这话错了,你有恩于我,我为你做点事应该的。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做这些事不是心身愉悦的呢“ 不想继续在此事上纠缠,主动换了话题 “再不吃鱼肉凉了就会有腥味,趁热吃,看还有哪要改进的“ 第七章 骗子 7骗子 花簟秋默默的低头干饭,狠狠咬一口鱼肉,拿它来泄愤,却鲜味在味蕾散开时被它的软嫩细腻所吸引。再喝一口金汤,绵润光滑 瞧瞧,人家不止会说话,还厨艺了得;足智多谋,真得是多才多艺,又出身名门。有个这样的高富帅可以使唤,有没有有种烧高香中大奖的感觉。可她高兴不起来,人会的东西越多代表他吃得也多,曾经过得不容易,为了生存迫使自己去学各种东西。这样的人怎忍心再在他的心口上添一刀 想到这突然觉得嘴里的鱼肉不香了,放下碗筷仔细而又慎重的看着他。十五岁的少年人,哪怕他再出色,眼神充满着世故;可脸上却仍是残留着淡淡的稚嫩。她这条老牛真啃不下这颗嫩草,也没那个胆子敢啃。要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或者心思浅的,来段情缘也不是什么不了的事,有个人关心也不错。等他情逝时一拍两散,各自安好,谁也亏不了谁。可眼前这位是朵食人花呀,光靠着善变的情感能维持多久? “你很好,值得更好的女子,是我配不上你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光阴了可好” 听得她这话,风逸尘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常态。接过海棠递过来的新筷子,继续慢条斯理的挑着碗中的鱼刺 “姐姐今日是怎么了老说糊话,怎么叫不要在你身上浪费光阴,难道离了你时光就会因此而停留?倒退?“ 若真有法子可让时光倒流,他一定要试上一试,将认识她的时间提前,再也不用吃那些苦 见好话歹话他都听不进,花簟秋心头火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行,你不是认定了我吗?我让你充分体什么叫相敬如冰,看你还会不会对那样的生活充满希望 刚入后院就听得一阵欢笑嬉闹声传来。放眼望去,见璃香手里拿一摞纸满脸讨好的对小虎子说道:“小虎子乖,你就帮帮璃香姐姐好不好?将今日的功课帮我做完如何?“ “不好,小姐说过我们要做诚实的好孩子,帮你作弊的话以后都不要说“ 小虎子一副老学究样,教训起人来有模有样 画面有莫名的治愈能力,尤其是小虎子浑身胖嘟嘟的,跟个肉包子似的。心中有再多的负面情绪,也被洗得一干二净 “哟,小璃香什么时候长本事了,让一个比你小的孩子帮你作弊,亏你想得出来” 花簟秋踱步来到小虎子身边,顺便伸手捏了几把他胖忽忽的脸蛋 平时不算机灵的璃香,这会却反应巨快,她话还未落音那家伙已经手反背在身后,手里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只是脸上的慌张拖了后腿 “没有那回事,奴婢只是想要小虎子教教我算术。对就是这样” “真是这样吗?小虎子你来说” 小虎子没理会边上猛给他使眼色的璃香姐姐,而是微歪着头,露出一个软萌可爱而天真灿烂的笑颜 “璃香姐姐笨死了,怎么教也教不会。等她学会了猪都会说话了“ 花簟秋被他这副表情击败了,指尖亲昵的在他鼻尖点了点 “小滑头。刚才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不过小朋友有任性的资格“ 后院发生的事全都落入随后追出来的风逸尘眼中,尤其是最后那一幕,严重刺激到他那颗饱受打击的心。不是说只喜欢成熟稳重的吗?不是不喜欢小朋友的幼稚行为,为什么那个小屁孩的行为幼稚到极点,你不但不讨厌,动作还那么亲昵,明明喜欢的打紧为什么要骗我 “骗子“ 忿忿不平的语气,委屈的表情,嫉妒、羡慕的眼神。因太过投入而没发现他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海棠无语扶额,主子连一个孩子的醋也要吃,这可如何是好。希望主子理智还在,知道对面是个五岁的孩子,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要知道那位打未来主母的逍遥王,近来可是逍遥不起来,圣上破天荒的关心起他的婚事,而对象嘛就是主母的嫡亲妹妹。而这些全是主子的手笔,一个风流多情,见一个爱一个。一个脑子不灵活却挺能折腾,再加一个心思不纯,时刻想着勾引未来姑爷的丫环,不知他们凑合到一起,会是怎样的修罗场景。就这还是主子看在往日情份上手下留情了。 不过她认为眼下自己要做的是,先稳住快要暴走的主子。不然这里会变成修罗场,嘴唇张合之即,身边的人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风逸尘目光幽怨的看着那边热闹的画面,语调阴森的问道:“王琳走到哪?“ “啊?“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幸好她反应很快,只片刻就从容不迫的回道:”已经进入离王的封地,婚礼的日子定在三日后,怕误了时间,她路上歇息的时间都很短,似乎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满意就好。赶在大婚前一晚将世子的事透露给她知,若是她有想逃婚的意思,顺带帮一把,不要太远“ “是“计划中没有这一出呀,海棠心中不解,嘴里却是快速的应下 “柳妃娘娘最近心疾复发,身边需要位贵女说话逗趣解闷。听闻相府嫡女吴碧玉心性纯良,人又聪明,最为合适“ 海棠听后心中咯噔一下,主子这是将心中的怒意转嫁到别处。她也需小心才是,别一个不留神踩雷就不好了 同时被为主子点名的那两位掬一捧同情泪。主子那样一说,王琳婚是逃定了。她一弱女子进了离王的地盘还想逃,想多了,只会让她往后的日子更难过 而柳妃,呵呵。主子手中有名的变态女人,折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主子可是真喜欢小姐,哪怕生气了也是将怒气撒到别人身上 花簟秋不知道,经过这个小插曲的刺激,解封了某人的特殊技能。就在她磨拳擦臂准备让事逼体会相敬如冰是什么时,却惊奇的发现对方画风突变,一改近日来的进退有度。和个幼稚鬼没两样,撒娇卖萌是信手拈来。 第八章 滚和爬 8滚和爬 那家伙竟然卷了家当在她这里安营扎寨,有海棠那个间谍在,她的阻挡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本也不是自己的人,倒也不是很在意,人家要向主子表忠心也无可非厚。 让她无语的是,从相府带出来的那几只,也做起了卖主求荣的事,集体眼瞎的没看见她的态度 外面天色暗沉,窗外轰隆隆的雷雨声,没有半点减弱的趋势,花簟秋的心情也和此刻天气一样糟糕透了 后院和前厅相接处有脚步声响起,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谁。扭头望去果然是事逼 风逸尘两手端着托盘,从屏风后露出身影,见她看过来眉眼一弯,一个温柔而又深情的笑容就挂在脸上,眉目间全是缱绻温柔的情意 “姐姐” “滚” 他早就练就了一幅比城墙还厚的厚脸皮,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一脸娇羞样 “人家不会滚只会爬“ “那你倒是爬呀” 风住尘脸上的娇羞更甚“尊令” 如八爪鱼一样缠在花簟秋身上“爬上来了” 一阵阵心悸的感觉从他耳尖蔓延,眸子光中含着淡淡的春意。 花簟秋不知道这人的身体怎么能柔软的像面条一样,一个最少一米八的人,竟然全部缩到了自己的怀里。问题是他再年少,身材再好重量还有的呀 “下去,别跟我装疯卖傻” 现在她是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说他年纪小吧,他就借题发挥,各种借着撒娇的名义,做勾搭撩人的事,还振捱有词的说小孩子可以任性,可以撒娇。更不敢说他长大了之类的话,不然他直接提亲 偏偏每次的度他都把握的相当精准,总是踩着自己爆发的临界点收场。至于她那清冷的人设早就崩得不能再崩 “是,我这就下去,怎么又让姐姐生气了“ 他尘动作利落的松开手脚,从那温暖的怀里脱离出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那一刻自己有多眷恋 风逸尘很是了解她的底线在哪,知道再闹下去只会起到反作用,镇定自若的走到餐桌前摆放托盘里的饭菜,脑中却不自觉得回味指腹下的柔软,能灼热人心的温度,以及那不堪一握的细腰,烛光照射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彩 “姐姐,过来吃饭,今天是你爱吃的文思豆腐“ 花簟秋差点没被他气死,这是达到了吃豆腐的最高境界嘛,便宜占尽了还做出小媳妇的姿态,一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 她怀疑他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惭愧这个词,拳头捏的紧紧的,后牙槽都咬坏了才没挥过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太憋屈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打算去后院躲躲清净,却在转身的瞬间想起那货现在也住这里,不要说后院,哪都不能清净了 垂头丧气走到餐桌前坐下,她放弃治疗爱咋闹就咋闹吧 璃香坐在院中的台阶上,看着不远处又闹起来的两人,不由得感叹小姐和风公子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呀,很快就会有新姑爷了。思路转到这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接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气还没叹完就听到边上传来小虎子不解的问话 “好好的怎么叹起来,遇到烦心事了?“ 扭头看去,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竟然没发现小虎子什么时候来的,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只是继续唉声叹气 两人常在一起玩,一起学东西,感情不错,小虎子见她的脸都快变成苦瓜脸了,很是关心的挨着她坐了下来 “别只顾着叹气呀,有什么事说出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璃香的眼神仍是落在闹得正欢的两人身上 “说了你也不会懂得,你个小屁孩“ 她话还未落音就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他不懂那我呢“ 苏玉娟是来寻小虎子的,刚好让她听到两人的对话。因她的年龄和小虎子相差不大,苏玉娟的心中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见她那副表情误以为是遇到大事,也挨着她坐了下来,打算好心开导一番 “小小年纪就唉声叹气,会变丑的。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多个人多条路“ 璃香的目光在他们母子二人身上来回移到,最后落在小虎子身上欲言又止 小虎子一向机灵,立刻意识到有些话他不能听 “娘,爹好像说给我做了个新的玩具,我去看看“ 说完迈着小短腿识趣的走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璃香张了张嘴正要说事,却被人打断 “全都坐在这,小虎子这是要去哪“ 海棠人未到声先到,等她说完正好走出转角,却在看清璃香脸上的表情时,脸上有微微的诧异 “小璃香这是怎么啦,脸都快皱成苦瓜了。我可不喜欢吃那玩意,今晚不想加餐,来,告诉姐姐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姐姐保准能帮你解决“ 她妙语连珠的打趣着璃香 见她来了璃香像是吃了定心丸,招手示意海棠姐姐和李家婶子靠近点,三人围成一圈 “海棠姐姐,你有看到过风公子歇在小姐房里吗?“ 她的话如夏天的炸雷,惊得另两人头皮发麻,心里发慌。尤其是苏玉娟,竟然惊叫出声,幸好海棠反应灵敏,她刚叫出声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璃香,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事关小姐的名誉,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要做到心里有数“ 话里言词中都是严厉的告戒,别看她是三人中最冷静的。其实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却在未弄清楚前不敢妄自揣测 平时一向比较照顾自己的人,突然变得那么凶。璃香立刻慌神,变得惶恐不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结巴的解释道:“我、、、、、我、、、没有想要毁小姐、、、名誉的意思,是她的、、、、月事好像没来,我怕“ 海棠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觉得事情大条了。那两人是个什么情况再没人比她清楚,目前主母对主子的感情尚在萌芽阶段,连主子拉个手都会气着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更别说主子,以他对主母的珍重,没举行大礼前绝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来,那么是谁? “你什么时候发现小姐的月事没来的“ 第九章 怀孕 9怀孕? 海棠颤抖地嗓音,微微泄露了她不平静的心。主母并不信任自己,她屋里的事都是璃香在负责,只能从她嘴里问 被两双眼睛盯着,本就慌神的璃香是彻底慌了,脑子里面现在全是糨糊 “是这个月,啊,不对,是上个月,好像也不对” “到底是什么时候?” “璃香,你别急,好好想想” 海棠和苏玉娟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略为急迫,一个更多是安抚 璃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皱着眉头想了半响才肯定的说道:“我记起来了,从我伺候小姐以来,就一直没看到她的月事有来过。这可如何是好,可是超过三个月了,很快就会显怀,怎么办” 她越说越怕,到后面语调已经带着哽咽声。 苏玉娟也不比她好到哪处,脸都变色了,未出阁的女子未婚先孕一辈子就毁了,小姐怎么能那么糊涂。还有孩子的爹在哪 而在场另外那位一直没说话的海棠,则是觉得头巨痛。如果璃香所说是真的,再结合鬼面所说,主子三个月前就已经纠缠主母,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极大可能是主子的。再观主母对主子的态度,不难猜出几个月前主子肯定做了惹怒她的事。现在的关键是赶紧搞清楚他当时到底做了什么事,才好解了主母心中的结,赶在肚子大起来完婚 让她直接问主子没那个胆,而鬼面、想想还是算,那就是个憨憨 正琢磨怎么解事情,可璃香的抽咽声如苍蝇般吵,老是打断她的思路。眼尾又扫到主母似乎注意到这边,已经停止了打情骂俏,抬腿往这边走来,连忙低声安抚璃香 “别哭了,小姐瞒着我们肯定有她的打算。再者这事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们只管放心的等着迎接新姑爷” 说话的时候,眼尾余光一直注视着走过来的两人,见只有几步之遥忙给璃香他们连使眼色,示意她们不要说话,一切交给她 逍遥王府,海宴领着一队人,严阵以待的守在书房外。 他站姿挺拔,似乎不受的外物影响,实际内心焦急如焚,眼尾不时偷偷瞥向紧闭的书房门。爷这次出来的时间早就过了,里面却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他能否可以挺过这一次 就在他急得想要不顾规定闯进去时,书房门从里面打开。周礼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倚靠在门上 海宴一挥手,他身后的人轻车熟路的进入书房。他则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爷,往阵眼走去 “恭喜爷又胜利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在熬日子” “您还是赶紧将二小姐迎回来吧” 他话将将说完,就见刚才进去的那几人,抬着一个白布包裹的人形物体出来。风吹来露出一角,里面是一具分不清男女的干尸 “好生安葬了她,还有多给她家人一些钱物,这是她的遗愿” 淡漠的嗓音,看似无情的紧。而知情的海宴却心跳加速,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的主子心性还算纯良,性子也可以说是表里如一。 后来逐渐被现实给消磨掉,王爷再也不曾说过那样的话,亦不在意他们怎么处理那些死者。如今旧话,可是心境更改,想要好好经营他的人生? 想到这他更是坚定了督促爷娶妻的念头 “爷,您有些日子没去找吴二小姐培养感情了。等您好些多去走走吧,不然会被人捷足先登” 周礼坐在阵眼处恢复灵气,不带感情色彩的瞧着满园子争相夺艳的繁花 “照理来说爷是该去找她了,那法子的效果越来越弱,这阵法也撑不了多久,可是“ 他话锋一转“昭王似乎挺在意那个小屁孩的“ 海宴闻言突然有想哭一场的冲动,殿下身上总算有些人气 是因为昭王在圣上面前帮他说话的原因?一直以来殿下都在渴望着亲情,他的身体长大了,灵魂却永远困在童年时的后宫。 所以昭王那点微弱的恩惠,便成了温暖吗?实际上以殿下的能力,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些帮助。只要他愿意在庆丰完全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就没别人什么事了。以前自己不明白殿下为何选择做个浪荡子,或许在等待救赎 “您寻了二十年也才寻到吴二小姐这么一位修士,若是就此放弃再寻可就难了“ “是呀,爷寻了二十年呢,怎能说放弃就放弃,怎么也得再试一次,她还是拒绝就算了吧。强拆鸳鸯总是不好,帮爷将礼物准备好,过几日去瞧美人去“ 花簟秋不解瞅着眼前穿着骚包的男人,他怎么变成了病美人。出于对这货的不信任,连带着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怕他在故弄玄虚? 因为那些常年累月卧床的病人,都要强过他许多 想着怎么也算是熟人,就算假意的关心也应该表示下,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是这被哪个女人给榨干了,虚成这样,命都只剩半条了“ 说话的同时也迈开步子,走过去牵着他的手细细诊脉 可是结果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脉跳迟缓无力,显然是重病刚愈。问题是不久前,他的脉象明显正常呀 不死心的重新诊脉,这次更仔细,还特意挑起他的眼睑细看,却见他的瞳孔微微有些扩散。种种迹象都在证明,此人真的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 确认清楚后,心中顿时老大不爽,医生对作死的病人的不爽 周礼见她久久不说话,强装的轻松再也装不下了 每次月初都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不想被那些人瞧笑话,以往他总会躲在府里,等复原才出来晃 可这次他却不想再隐藏,没有明天的日子他突然过腻了。吴温馨愿意帮就帮,不想帮也不过一死 “怎么,知道我真的遭了大病,心疼了” 他话未落音整个房间就弥漫着浓烈的醋酸味,眼神很快锁定那边以男主人姿态小屁孩,扔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 果然,刺得对方脸色瞬间黑如墨汁,他还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 “馨馨,你家的墨汁怎么带着酸味,不会是坏了吧“ 第十章 寂寞 10寂寞 身边的人气场变化那一刻,花簟秋就感受到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现在才发现这货是个醋王,谁跟她稍微亲近点,他都能醋上。最让她不解的是,每次都人没理睬他,他也能自得其乐 “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姐姐”隐忍的语调,认真的表情,风逸尘强忍着杀人的冲动,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动手只是找虐。可他更不想在此人面前被烙上幼稚的标签,被人小瞧了去,平时在姐姐面前行为幼稚,那是情趣。 看他的表情就知这家伙心里又想闹事了,花簟秋下意识的做了个安抚的动作。 他立马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朝对面的人扔过去一个示威的眼神。吓昨她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僵着脸朝周礼说道:“王爷是抱着什么目地接近我,大家心里都有数,别扯着感情的皮来说。幸好我不是小姑娘,才没被你给哄了去“ 周礼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眸色变得幽深,爷倒是希望能哄住你呀,不然怎么帮我疗伤。眼尾扫向紧挨着女人而坐的少年,刚才有一刹那他可是对自己动了杀念。眼底一抹冷冽的光芒飞快的闪过,表情变得有些阴侧。对自己动了歹念的人岂能留他,手随心动,指尖有一丝弱的看不清的黑光跃动,却在将要施放的一刹那。昭王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犹豫了一会儿,黑光无声的消失,它的出现和消失都没人知道,这一切都不过转念间,风逸尘不知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就连花簟秋也没感觉到,她还在等着对方回话呢 “二小姐为何不相信爷心悦于你“ 他话刚出口就听见“砰“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是风逸尘手中的茶杯碎了,碎渣扎进手中他却眉头都没皱下。只是双眼愤火的看过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最后几个字你再说一遍试试“ 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花簟秋满头黑线却不能袖手旁观,一把扯过事逼受伤的手,带着一丝情绪为他上药,嘴里说出的话却在针对另一人 “你说情话时眼中没有感情,装得不像,麻烦你学学我身边这位。看他说情话时眼神里有什么。“ “唉,爷还以为自己演得很像,原来眼神早就露馅了“ 周礼装模装样的唉了口气,却真得将目光对准了刚才还像炸毛,现在却被主子撸顺了的猫。耳垂绯红,面色如上了胭脂,双眼一直追随着为他上药的人,眼中的情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原来心中有情的眼神是这样的,哪怕意中人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如获至宝。哪怕再大情绪也能瞬间被安抚住,这辈子自己怕是没机会感受了 安抚住炸毛的小朋友,花簟秋才记起还有客人在,扭头看过去,打算客气的撵人。却在看见那人周身散发着浓烈到,能化成实质的落寞萧瑟后,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的气场和身上的落寞没有违和感,似乎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或者说他在孤寂中生活的太久,久到已经和为寂寞融为一体。平时的风流倜傥,只不是一层保护色。 身边明明有那些所谓的血脉亲人,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时间久了就会认同他就是寂寞本身,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你接近我可是想要求医?“ 花簟秋这会没心思理会事逼的情绪。她想起了上一世,自己也是寂寞了一辈子,到死都是孤单一人走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如今想起感触虽不深,却仍是能让她的心情明显变坏。 “姐姐“她突如期来的寂寞让风逸尘心疼,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肯定是想到不好的事。可该死的是,他却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只能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用行动告诉她,她还有他,希望能借此驱散她心中的阴影 周礼本已不抱希望,不曾想突然听到对方这么问,顿时觉得小妮子的声音有如天籁之音 “是有这么个想法,难道你想帮我。不过你答应前可要想清楚,我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不是那么好治的“ 他的话让花簟秋没来由的想生气 “老毛病?也就是说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知道此刻应该卧床休息的罗?” 无端被凶周礼不但没有生气他还很想笑,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但是想到那样不礼貌又忍住,只余下带着笑意的眼神,静静的注视着花簟秋,轻轻的点头 “你既然知道不躺在床上休息出来做死呀,闲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觉得死里逃生了不起是吧,现在就给我回去休息” 花簟秋是真的火了,这货的身体明显没恢复好,就这样安静的坐着,都会不断的冒冷汗。他们也没聊多久,他整个人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衣领都湿了,内衣怕是可以拧出水来 见过能折腾的,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 “既然是老毛病,你府中应该有药,赶紧回去喝上几大碗。至于你的病我要查查医书才能答复“ 一个两个都不是能消停的主,先把人哄走再说后事。到时随便找个借口推掉就是 “温馨还是第一次这般关心我呢,真让人开心” 或许解决了性命犹关的事,周礼心头一放松,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的无力感。也顾不得是否会失态,顺着心意趴在桌沿上 “如此就要麻烦二小姐派人送爷回去” 本来还想留下气气那个被醋淹灭的小屁孩,可是身体支持不来,只好让海宴搀扶着进入马车中 目送走远的马车,花簟秋无奈的摇头,这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都病成那样了还敢乱跑 她边往回走边想,突然觉得有哪不对。左右看了一边,直到目光触及事逼关心的眼神后,终于知道哪不对了。这货都快被醋淹灭了竟然能忍住没闹,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会敝着更大的妖蛾子等着自己吧,为了耳根子能清静,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下 “我不是专程出来送他的,只是他连路都走不稳了,要是在我医馆出事,可会吃官司的” 第十一章 家人 11家人 风逸尘眼神专注的凝望着她,原来姐姐也是寂寞的,只是平时她掩饰的太好让人发现不了。这或许是长时期被冷待后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却让他心疼,后怕,而更多的则是自责 那一刻的她,仿佛灵魂和肉体分隔在两个世界,而留在这个世界的只是一副可以随时舍弃的壳子,什么样的人才会毫不犹豫的舍弃生命,还不是世上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或物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好,一味的只知胡搅蛮缠,竟然不知她心中有一道看不见的伤,难怪不能成为她的牵绊。 究竟是谁将她伤的如此深,从她出生到现在一切他都知道,能伤到她的似乎也只有相府。以前他总认为姐姐五岁就上山,相府受到的伤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 而山上生活虽苦了点,那些和尚却是尽他们所能,将他们最好的给了她,也算是幸福的,他一直以为姐姐不爱笑,是因为经年累月修习佛经,心性淡泊 现在想来怕不是,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相府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五岁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伤不仅没能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反而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猛然间,他想到资料上曾提到过,姐姐上山前曾生过一场病,烧了三天三夜,病愈就主提出上山。那场病或许不是那么简单,才让她对那些血亲绝望 风逸尘越想越愧疚,看人的眼神越发温柔。他不断的在心中反思自己的过错,为什么当初看资料时脑子不多想想,不早些发现问题。姐姐做事从来都不藏着,处处有迹可寻,他只要再细心些,也会在生活中发现,她是真想断了那份血缘。 初相见时她的名字就很好的说明了一切,一个连父姓都不想要的人,又怎会有期盼。偏他以前还自以为很了解她,认为她还对那些人抱着期盼。若姐姐真想了断他会帮她的 他脑海中思维快如流星的转动,眼睛却一直追随着眼前的人。对她亲自送那个男人的事,虽还是有些吃味却再也不会计较 伸出一根手指轻压住她的唇,肌肤相接时指腹下的柔嫩,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强烈到他有片刻的失态。痴痴凝望着眼前的容颜,理智和渴望在脑中急死斗争 最后还是理智胜了,今日只要他付诸行动,好不容易有所软化的人,又会再将心门关上。努力克制住那股冲动后,眷恋的收回手指,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不妥,可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来回摩擦,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姐姐想做什么做就是了,用不着和我解释,只要你高兴就好。“ 沙哑的嗓音却该死的诱人 刚才那会事逼的神色明显不对,而以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难验来看,绝对不是好事。那时她指甲中的药物都已经蓄势待发,幸好最后关头他克制住了,既然如此便装不知好了 “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难道是想开了打算放弃” 嘴里说的和心中想的完全不同,这人不止人长的好看,竟然连手指都那么完美,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净修长,指甲粉嫩干净。还要别人怎么活呀,也不知道给别人留着条路 “我一直都好说话的,只是你没发现,不过放弃是不可能” “随便你。有人追求是好事,你都不怕我被人抢走。我怕什么“ “是呀,我的姐姐那么优秀,自然多人追求,也证明了我的眼光好,第一眼就看中。姐姐尽管放心的享受他们的追求就是,他们想要抢走你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风逸尘伸过手来温柔的牵着她回后院,而花簟秋没有要甩开的意思,而是认命的由着他。她更没发现她越来越接受对方的亲昵 气氛是静谧的,温暖的 “姐姐闲时也不回府,好像不怎么想回去?“ “那里又不是我的家,回去干嘛“ “不是你的家?姐姐这话怎么说?“ “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而他们”她略作停顿,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他们算哪们子家人,天底下没有不知道你死活的家人“ 风逸尘闻言,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然后消失。怕眼神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静,垂下眼,黑暗深邃的眼瞳中,扩散着浓得散不开的阴影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来作你的家人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可好?“ 仍是温柔平静的嗓音,又有谁能想到他此刻心中已是掀起了滔天怒火,眼看着他就要被那熊熊怒火吞噬。幸好脑海中还有一丝清明,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虽然还动不了吴明,可也不能让他活顺畅,不让他体会心痛的滋味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是夜,海棠恭敬的跪在地板上,聆听主子的指示 “明日让吴碧玉回府,三日后将此药逐次让她吃下“ 冷得像冰渣子一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海棠抬头望过去,只见书桌上有个白色的瓶子。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她却什么也没问,只是轻声应“是“ 起身走到书桌前收好瓶子,刚收好,眼前又出现一本书籍,同时主子不带感情的嗓音也响起 “找人将此书放到吴明的书房中“ 听到这话海棠明知此时不宜多嘴,却仍不管不顾的开口 “主子可否三思再行,吴明那奸贼向来心细,他的书房中突然出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打草惊蛇,于我们的计划不利。“见他周身开始冒冷气,心中害怕却想再试试,却换了说词 “况且此书是您得知主母需要,特意寻来送给她的,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送了?” 听她提到自己在意的人,身上的冷气不自觉得的收了起来,淀着千万年冰雪的眼底带了一丝复杂 “她要的东西我又怎会不给,只是换个方式送而已。书放进去后你找个机会告诉她,相府有她需要的,剩下得你就不要管了” 这书记载的都是修士如何疗伤,而她刚应下要为周礼疗伤,此时送去时机最好,只是、、、、脑中不由得想起白天时。她提到那些人时的表情及说词,只有哀莫大于心死的人才会那样 第十二章 睡美人 12睡美人 她被那些肮脏的血脉困住,挣脱不得更不能报复,那他来帮她断 刚才给海棠的药就是个开始,这药是在他的暗示下做出来的。原本另有用途,不想让蠢货先享受到了。原先他还不怎么满意此药的药效 姐姐曾笑着说过,此药名为睡美人,它只能让人一睡不起,不过世间无人能解也没人能识破。现在却觉得是为吴明量身打造,死只会让人痛苦一时,若是他的爱女永远都醒不过来,不断的寻医问药,不断的重复着希望到失望,他会怎么做?很是让人期待 吴明的痛苦来源她研制出来的新药,也算是她亲手报复了 相府若是求到她面前来,就更不担心。有他在怎么可能让那些人成功,更不会让解药问世 他做每一件事前都会计划好再行动,根本不会让姐姐有机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至于海棠说的打草惊蛇,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只是调整计划麻烦了些,可他认为一切都值得 听他语气虽温和,却没有一丝动摇,知道主子心意已决,为了主母的事,他多次改变计划。只希望他的付出和回报能正比。 海棠暗自摇头,她还是去找昭王商量商量吧,那位数次暗中帮忙善后,想来也是关心主子的。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别在这个时候出差子 正琢磨着心事,又听得桌子那边的人淡淡声音传来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十分顺利,是该着手计划撤退的事了。” “主子真的打算改扶昭王上位吗?据属下观察,那位似乎心叫不在那上面,只等腿好了就回青洲” “所以我才接受他的帮助,拖他下水却不依靠他,当事已成定局时,那把椅子他不坐也得坐” 这样算计帮助他的人,风逸尘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谁让昏君欠他花家的。再者昏君剩下的儿子中,也只有那人坐那个位置对自己不会造成威胁。 以前他只想着复仇,复仇后该怎么过对他来说太长远从没想过,也就不在乎江山最后落入谁手中。反正以他的能力也能适应乱世 现在可不同,他有了想要携手白头的人,自然想给她最好的,合适她的生活。又怎能让她去体会乱世的颠沛流离的苦,且还是自己亲手所赐。 她前半辈子自己没得及参与,不能帮她分担她的苦。后半辈子一定要竭尽他所能,给她最幸福的时光 感受到主子的心情似乎很好,海棠才放心大胆的问道:“敢问您想退隐何地” “她不喜欢京城自然不作考虑”说到这他略作思考 “至今还记得忘忧谷的她,浑身洋溢着快乐的气息,那时的她是自由的,想来她喜欢那里。” 脑海不断的出现忘忧谷中的日子,那时不只她是快乐的,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忘了世间的烦恼,杀戮。 他更是如此,因那是他明了自己心意的地方。 真是个好地方,和它的名字一样。 姐姐现在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犹记得那时的她,可是真心实意的拒绝自己,相当抵触他的靠近,如今却光剩嘴硬了。这点她倒是一直没变,从来都是个死不肯承认的 想到这,眉眼舒缓了下来,轻笑一声,淡红色的眼尾如同抹了胭脂,本来就风化绝代的面容变得风情万种,唇角抑制不住的弯出愉悦的弧度 “你们跟着我苦吃了不少,好日子却没过过几天。到时去忘忧谷好好享受生活,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海棠自是相信他的,还真以为是退隐的好地方,想着主子连退隐都没忘了他们这些属下,激动地手都轻微的抖动起来 “可要属下先安排人去布置一番“ “那地方没有姐姐带着,谁也去不了。不过你们也不能闲着,去将青洲掌控起来,动作不要太大,别惊动了昭王” 昭王在那个地方待了十几年,且是他外祖家的发源地,要做到不惊动他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海棠觉得压力巨大呀 不过见主子现在心情好,有些事或可以问问。有些事她是再也不敢乱作主,上次的苦头让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她还算好的,鬼面更惨,处罚受了,人也被主子扔到别处锻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主子身边 “属下斗胆问下,可否现在着手准备您和主母的婚事?” 风逸尘闻言沉默半响,他都恨不得现在就能将她娶了回来,可问题是她不愿意呀 “让绣娘将吉服做好就行,其他的先不着急” 海棠很想说我很急呀,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主母的肚子不等人,可她只敢在心里说说 风逸尘见她低着头没回应,脸上的表情似乎有话想说。这会自己心情好,倒也不介意关心下手下 “可是还有事?不妨说来听听“ 主子都发话了,海棠表示忠心的属下是不会违抗命令的 “听贴身伺候主母的璃香说,主母的好日子一直没来。算来也有三个多月了“ 有些话点到就好,说白了会招人恨的,海棠自认为她做的很好,以主子的精明肯定知道她的暗示的。可是下一刻她就迷惑了,一句“所以呢“ 让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出问题,主子怎么会问出不符合他形象的问题呢,难道曾经她看到的精明只是一种假象 “所以呢?“ 风逸尘耐心很好重复追问了一次 “女子的好日子一般都会准时来,不来要么是有身孕,要么是身体出了毛病。可主母自己就是大夫,自身若有事肯定早就解决了。所以、、、、、您和主母应该尽完婚“ 话落对面又传来一声轻笑,海棠不解得抬眸看过去,烛光中的那少年,在锦衣精致雅美的映衬下,美的如同话本子里的妖精。眉含情眼含笑,却在触及她略微失神的表情后,迅速变冷。像是天上寒星 海棠瞬间像被泼了冷水,立刻清醒过来,对面的人就好像高崖上的松柏,终年不化的积雪,清寒高远,不可攀也 她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分诧异,不明白方才的自己怎么也被迷了住,看来定力还是不够 第十三章 伤 13伤 风逸尘没想到她操心这事,若未曾与逍遥王打过一架。他或许也会有那样的想法,可是自从知道世上或许真有修真者存在后,就仔细研究过。随着深入了解才发现姐姐和逍遥王很符合,不然姐姐无法独自一人在忘忧谷来去自如,逍遥王伤他的力量也像所谓的灵气。 而书上曾说过女修士会斩赤龙,姐姐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所谓的斩赤龙吧。见海棠还在一脸操心的等着回话,抬了抬手让她下去,并嘱咐她道:“姐姐不能和普通人比,你只要记得她没怀孕就是,我和她是清白的。也告诉其他那几个别嘴碎,不知道的事不要瞎猜,小心祸从口出” 花簟秋微微蹙眉,看着零乱的药房。不明白那些不开眼的毛贼不去光顾富人家,闯她这穷医馆干嘛,那些药他们拿去也卖不了几个钱。唯一有点价值也就那颗睡美人的材料贵点,可它已经做成药丸总不能化开再提炼吧 璃香瞧着身边脸色不断变换的小姐,吓得一个哆嗦,脸色苍白如灰,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小姐将药房交给自己管,这才多久就被人盗了。里面那些药可是费了小姐不少的心血才制成的,如今却被人偷了她太没用,这么点事都做不到。想到小姐平时常说犯错不要紧,是人都会犯错,要紧的是有错就要承认,肯改。 “小姐,是奴婢失职,请您责罚“ 半响都没有反应,抬头一看,发现那人所有精力都放在清点失窃药物上,没空管理她。主子现在没空罚她,自己总不能心安理得以为没事 她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只是她没注意地面有空瓶子,刚好跪到了瓶子上,而瓶子受到撞击往前一滚,然后她就悲催了 花簟秋刚整理完失窃的药,就听得后边怦怦的响个不停。侧身看过去,正好看到璃香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仰着头含着两包眼泪,可怜兮兮的样。这是解锁了什么新的解暑姿势吗?她微挑眉用眼神询问 见小姐看向自己,璃香想得自己尽干蠢事,也顾不得擦破的手心,心虚的笑着解释 “奴婢想着没看好药房,打算罚自己在这里跪上一晚的” 说着说着突然指着害她出丑的空瓶子愤愤说道:“都怪它,不好好待在架子上,偏要跑我脚底下,这才害我摔倒” 一听是这么个事,花簟秋无语的朝天翻个白眼,揉了揉眉心“对,是它不好,只是我问你地上待着凉快些吗?” 璃香不明白她话里真正的意思“啊?” 花簟秋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说那些话,明知这丫头脑子不怎么灵光,什么话都要说白了才懂,不然也不会让她管这些死物 “起来吧,别看现在是夏天,却还是注意点的好。下午的地面会有湿气,你这样坐在地上,会吸到湿气的。女子本就属阴,湿气一但入体有你苦头吃的” “哦,哦” 璃香连忙爬了起来 花簟秋的目光落在她刚才整理过的地方,若有所思的说道:“去将小虎子叫过来”完了又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打乱。 她也教了那个小东西一段时间,是时候考试下他 因注意力在别处,没留意到有个瓶子缺了口,直到刺痛传来才发现,手指被割破一道口子,她一向不在意这些小伤,很久前就养成的习惯,连简单的处理都没作,仍是继续手头的事。 小虎子接到璃香的传信放下手里的笔,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一见到她就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弟子礼“问小姐午安“ 花簟秋闻声抬头,见他那样又忍不住想逗,勾了勾手指“过来“ “是”小虎子二话不说就迈着小短腿靠了过来 他这样让花簟秋升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每次都是这样,逗这小家伙总是没有成就感。心情不爽自然要在别处找回 “小虎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收你做徒弟了” “未曾” “那你行的哪门子礼” “您虽未正式收我为徒,却有授业之恩,故我当行弟子礼” 瞧瞧,一板一眼的和个小老头似得,花簟秋觉得再和他扯下去,只会更糟心。算了,不和小孩子计较 “今日的任务就是将药材整理归类,可别放错了“ “是“小虎子说完抬头打算开始做事,却在抬眼的瞬间,眼神被一抹红色给刺到 小姐白皙的食指上有道长长的口子,红色的血液还在往外冒,眉头紧皱 “您的手受伤了,应该先处理“ 花簟秋瞄了眼伤处,这样的伤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受了不知多少,从来都未曾有人在意过,慢慢的连她自己都学着漠视 “一点小伤不必在意,你赶紧做事吧“ 见她并没有要处理的意思,小虎子皱着眉头想了想,伸出小手打算处理。尽管小姐没有收自己为徒,可在他的心中已经将她尊为师傅,又岂能由着师尊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小手刚抬起脑海中突然出现风哥哥的话 他说“小虎子,你是男子,姐姐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她的事你都要让风哥来做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风哥哥和自己一样都是男子,为什么他可以自己却不行,不过一想到他的本事,会武功,会作诗,琴也弹的很好听,是不是厉害的人才可以 小虎子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声不吭的转身往外跑了。留花簟秋一脸懵逼愣在那,小家伙这是几个意思?突然那样跑了是在无声的抗议吗?还是说终于受不了自己老逗他,如果是未免反射弧太长了吧。她还不知道自己看中的衣钵传人,早就被人给哄走了,变成别人的小迷弟 还没琢磨个明白听得门外一阵急骤的脚步传来,一道人影快得像阵风一样,眨眼间就扑到跟前 “姐姐,谁伤的你,伤在哪?” 紧张到有些害怕的嗓音,细听还能听出微微带着颤抖 听声辨人得知是事逼,花簟秋只是微侧身子让过,扣在手心的灵力不动神色的收回。 第十四章 闹 14闹 花簟秋满头黑线的瞧着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不是应该在忙着他的事吗?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对他的动作本来很是不满,却在触及他满眼的疼色,神色慌张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不知道怎的,心中的那点子怒火冒两个火星就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紧张,眼里的心疼可是因为她受伤 风逸尘闻言包扎的动作一顿“什么为什么?” 边说边抬眸,却在看清她脸上的茫然时明白过来。心里却堵的慌,她可是从没享受过别人的关心,为什么自己不早些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他心中难受脸上却没流量出来,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我在意的人,不关心你关心谁去“ 瞧着眼前这张一脸坦然的面孔,花簟秋的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另一张脸,一张有些模糊的脸,她前世的老公。那人也比自己小几岁,却永远都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那人连她痛的在床上打滚时都能漠视,淡定的在一边玩游戏。所以她一直以为年纪小的不懂得疼人,可为什么事逼比那人还要年轻,却事事做得比他好 透过自己看别人的眼神让风逸尘嫉妒,却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姐姐透过他看到了谁,又是谁让她眼中只有伤痛。那人最好别让他找到,不然定要让那人后悔生在世上 相府,杨建碧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向内室的门帘处,见里面没动静想进又怕打扰到大夫,又继续转 “你安静的坐下来等成不!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老太太无奈出声,事情还没弄清楚,她又不消停让人头疼 “玉儿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急呀。她现在在里面躺着,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这个当娘的能不急呀” 杨建碧满脑子都是女儿不知为什么一睡不起,哪还有理智在,说话都不过脑子,想什么就说什么 老太太被她气得,两眼一翻一口气眼看就挺不过来。秋水连忙用力的掐住她的人中,嘴里同时大声的呼喊道:“快去请大夫来,老夫人被少夫人气晕过去了” 厅中一时人荒马乱的 杨建碧见人真被自己气晕了,难免有些畏惧,心虚气短的指着秋水骂道:“你这贱婢伺候不力,弄晕母亲还敢将罪责推到主母身上,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拖下重打五十大板” 她这是想找个人替自己背锅,五十个板子下来人肯定没气,到时自己想怎么说都行 厅中的仆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脸歉意的向秋水走来,主母有令他们也没法子 秋水手指按在老太太的人中上不敢松开,也不能松开。现在能保住她的只有老夫人,可眼看那些仆人再走几步就能抓住她了,而老太太却仍是没有醒转的意思。心里也开始急了,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渗出,默默的祈求老夫人快睁开眼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她的请求,就在那些仆人将要动手的那一刻。老太太紧闭的双眼猛得张开,茫然的眼神在触及围过来的仆人们,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锐利 “建碧,这是何意?” 她经历过的事太多,多数只要一眼就能猜出事情的经过。那些仆人敢围过来,除了屋中另一个女主人下的令,不作他想。真是家门不幸,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同意了她进门 杨建碧也没想到她会在这关头醒来,尴尬的不敢看她的眼神,如此一来气势上就虚了 “儿媳只是想让他们看看您到底怎么了” 老太太不好揭穿她,却也不想和她说话,怕自己会被她气死,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就在此时,吴嬷嬷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伏在老夫人耳边低声细语的汇报 老夫人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到后来额头上的皱纹都夹死蚊子,待听完低头沉思 而吴嬷嬷却安静的退到一边做透明人 杨建碧满脸不耐的瞧着她们这边,死老不死的,就知道装神弄鬼,什么本事都没有 眼看着又要冷场,内室的门帘被挑起。一位年迈的老大夫走了出来,朝老太太行完礼后脸色平静的说道:“老夫人请放宽心,贵千金只是累了,睡饱了就会醒“ 又是这样的答案,前面两名大夫也是同样的说词。而止静也说没发现可疑处,老太太脸上尽是疲惫,难道真是没休息好?可那些婢子不是说,三丫头每天很早就上床休息,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 她还没理顺思路就听得边上传来吵闹声,抬头看去只觉心跳加快,老脸羞红。 她那好儿媳妇像个泼妇一样,拦着人家大夫不让走,硬要他说出个一二来 “去,将少夫人请过来,她糊涂了你们也由着她“ 杨建碧一边挣扎一边骂道:“该死的奴才,快放开我。还有你,你个庸医,我玉儿都躺了十几个时辰了,不管外面怎么吵都吵不醒。哪有人睡得那么死,你医术不精还敢妄下结论“ 拉着她的仆人不敢太用力,要知道相爷对夫人的宠爱,在京城可是有口皆碑的。而夫人的肚量他们这些做奴才最是清楚,要是被她记住了,别想在京城混了 可不装装样子老夫人那又交不了差,别看老夫人平时不管事,人也长得慈眉善目的,可也不是个善茬 老太太的脸色是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平时杨建碧怎么闹,看在义母一家的恩情上自己都忍了。不想她越发没谱,有外人在也像个泼妇般闹将开来,唉小门小户养大的眼界总是跟不上 眼瞅着老大夫的脸越来黑,赶在他暴发前老太太陪着笑脸说道:“老身代儿媳向您赔不是了,她也是心疼女儿才没了分寸。您老一看就是宅心宽厚的人,就别和她一小辈计较 老大夫觉得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过出门看个诊,竟然被人指着鼻子。,而他还不能太甩脸子,谁让对方是相爷夫人呢,脸色却是相当的不好看。待老太太赔了不是后,脸色稍为好看些许,哪怕明知人家并不是真心的,又话中有话,软硬兼施也只得接受 第十五章 心冷 15心冷 老大夫不冷不热的嗯了声算是应下,正要离开时外面传来一道男声 “玉儿可是还没醒?“ 吴明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进室内,刚才接到下人急传,只知他的小女儿昨晚入睡后到现在都没醒,后面的都没听完就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匆忙赶了回来 谁知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场闹剧,没有搭理任何人,目视前方的走过,待坐稳后幽深的眸子时不时的略过下面的人 那些仆人见到他一那一刻就机灵的,退到各个角落低着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里都在后悔,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一定会请假,找人顶自己的班。现在只希望相爷不会过多关注刚才的事,而是把精力放到三小姐身上,那样他们才可逃过一劫 吴明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投入过多的精力,他现在都恨不得会分身术。朝堂上的事让他已是心力憔悴,焦头烂额。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他不怕死,也不怕输,而是怕输了后没有退路。那样他的妻子还没看尽世界的繁华,他的玉儿正是含苞待放时,做父亲的又怎能不让她绽放 曾经他以为府里是最安全的,可今天的事却让他不是那么确定,只希望玉儿的事只是个意外,那些人的手还没伸进来 若是,他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管他昭王也好,逍遥王也罢。皇子又如何,敢伤他的子女,老天爷他都敢斗 他脑中已转过千万个念头,而实现中却不过是转过头的时间。一手搂住哭倒在怀里的爱妻,另一手心疼的为她擦拭眼泪 “好了,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哭鼻子“ 杨建碧抹着眼泪,红着眼睛,将事情哭诉一遍,顺带告了所有人一状 吴明眸色一深,脸带怒意再次扫视了一遍所有人,着重看了几眼老大夫。 “为夫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他话刚落音边上便不断有咳嗽声响起,这熟悉的嗓音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除了自己的母亲再无他人 笑容微微一僵,片刻又恢复侧过身来看向老太太 “母亲可是身体有恙,正好大夫也在。让他为您请个脉如何,老这么咳嗽也不是事” 折腾了大半天,老太太本来就有些疲累,只想着事情早些弄清楚,说话也就不想转弯抹角 “明儿,你先让老先生走,事情如何我们再商量” 吴明见她一脸坚持,神色没有丝毫动摇。看来玉儿的事母亲有话要和他说,他也知道处理大事方面,爱妻比不上他的母亲;可只要看到爱妻委屈的眼神,他就没法冷静公平 就在他们眼神较量时,杨建碧在一边假腥腥的哭了起来 “夫君,你不能放那个庸医走。玉儿到现在还昏睡着,他不但没救醒玉还胡言乱语的说没事,你快治他的罪” 老大夫气得差点就交待在这,深呼吸几次待气息平稳正要为自己伸辨,视线冷不丁撞上吴明满是威胁的眼神,胸部剧烈起伏几息后忍了下来。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在腹诽,看来传言不可信,外头都说相爷正直公平,依他看来就是一是非不分的昏官 杨建碧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听得老太太冷哼一声“建碧,你累了” 她不在意的撇了撇了嘴,掩着帕子双目含泪的看着吴明娇声道:“夫君,我不、、、、” 刚说了几个字掌心处传来手指轻挠的痒意,细细感受却是个乖字。 略带委屈的看了一眼吴明,见他眼中浮现歉意才假装乖巧的退下去 他们眉来眼去时,老太太趁机让人带着着老大夫离开。瞧着和自己变得生疏的儿子,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为何她们母子会走到今日这步 看到她眼里的痛色,吴明目光变得复杂,心中也是难受的紧,假装没事的端起茶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玉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可弄清楚了“ 他的态度,他的话语让老太太一阵心寒,也明白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到当初。客观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止静的手段你也是知道,她问过绝无可能弄错。玉儿的衣食住行都没有问题,没被人做过手脚“ “那她为何一直不醒?“ “这、、、、、“ 吴明没再追问,从母亲所说的来分析,应该不是自己的政敌搞得事,那样他可以稍稍放心。却也不能太过放松,明王幕后的人他刚有了点眉目,还没来得及将那人揪出来,又发现了昭王的影子。昭王的出现将本就浑浊的湖水更浑。很多时候他都在想,那个幕后之人或许就是昭王,那位出现的太过突然,又让他又那么几分不确定 “玉儿一直不醒或许是那些大夫医术不精,没找到原因要不找二丫头来一趟“ 他正琢磨着心事,被打断思路也没反应过来,顺口道:“好“ 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顿时不好起来。那是他的宝贝,自然得得高望重的人来治,哪能是个大夫就给医,尤其是那些庸医蠢材,让她们诊脉都是玷污 他只记得吴碧玉是他的宝贝女儿,俨然忘了他认为的庸医蠢材也是他的骨血 自己生的儿子,只要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哪怕他现在和自己不亲近,老太太也知道,他呀不认同。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那么陌生,那么冷血,或许他一直是,只是自己从来没看清。 她招了招手,示意秋水扶她回世安苑 她安静的走出房门,走过石径直到跨出院门回头看去,屋里思考的人还没回神,苦笑着摇了摇了,心冷又失落的离开 一直注意着她的吴嬷嬷见了开口安慰“相爷未曾见识过二小姐的医术,自是不信任。待他体会过后就不会如此冷淡的“ 老太太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难过“你别为他说话了,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呀只同建碧生的那几个,其他的都是陌生人。“ “说到底呀,还是我害的温馨,当初他不愿娶妍秀,是我逼的。娶了后他或许有想过要和她好好过。只是可惜我没防住建碧让她得了手,然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让他所爱的女为他生儿育女,狠心到给无辜的秀妍喝避子汤。“ 第十六 章 威胁 16威胁 “我那时不多事的偷偷断了秀妍的汤,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她或许还好好的活着“ 吴嬷嬷连连点头,心中却不认同,以相爷对夫人的爱意,对她的纵容,先夫人断不会有机会活下来。要知道嫡子庶子的待遇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哪怕他是堂堂相爷也越不过去。而现在那些活得好好的庶少爷小姐们,还得感谢二小姐。 当年老夫人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先夫人离世,凶手又是自己至亲骨肉。在良心和亲情的折磨下,她避入佛堂不理府中大小事。 当年二小姐突然说要离家祈福,老夫人觉得有蹊跷让人一查,才得知二小姐的遭遇,与现夫人定下协议 她将二小姐送走,且永不接回,夫人她以后不得迫害相爷的血脉。外面的人不知实情认为夫人真的大度,却不知是以牺牲另一人换来的 不过主子们的事,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永远都无权过问。一些不公平的事知道又如何,只能永远让它烂在肚子里 所以呀,最苦的还是二小姐,整个相府除了先夫人没人期盼她的到来。哪怕现在老夫人对她好,也只是看中她的医术 海棠望着坐在堂中的那对夫妻,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东张西望。一个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不知道想什么。 她对这两人,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很不满。长得还算人模狗样,却尽干些不是人能做的事。没有主母外祖家的帮助,他再有本事也得多奋斗几年才能出人头地。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却在利用完后就下作的下黑手,让主母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 或许他都不记得还有主母这个女儿,可那妾所出的女儿出事了,就立刻跑来找她,脸皮可真厚。呵呵,他想认也得看咱们同意不。主子费那么大的劲弄出的事,怎能让他如意。没看到主子都人给哄到昭王府暂住了 这里的戏该怎么唱就得看自己的了,忽然神色莫名的笑了起来 “两位贵人,我家姑娘真的不在医馆,被昭王请去为他治腿了,真是不巧” 杨建碧的脸直接就黑了“上次,上上次你都是这么说,是真不巧呢还是你们的推托之词” 海棠脸上挂着礼貌得体的微笑,态度不亢不卑“夫人若不是信可以去问问左右的街坊,我家姑娘真的出诊去了。请她的人可是昭王呀,那可是元后所出,尊贵无比。他的命令想来相爷都不能明着拒绝,更何况是我们无依无靠的姑娘” 杨建碧闻言立马坐不住了,脸色当时就变得十分难看“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竟然编排起主人来了。来人,给我好好教教她规矩“ 吴明只是略为抬头看向这边,却没表态 海棠也没指望他会阻拦,镇定自若的慢声说道:“敢问夫人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若是以官夫人的身份,我并没有犯错。而庆丰有明律,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一等良民犯错,官员不能随意打骂。若是以主人的身份,你就更没有这个权力。感谢姑娘当时没收我的卖身契,故我现在仍是一等良民” 瞧着她一副有势无恐的样,而外头又围着不些看热闹的百姓,杨建碧知道今日要是碰了她一根手指头,明日朝堂上肯定会有人弹劾夫君 她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那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见他微微点头,似乎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几十年的夫妻,还是知道他对自己的纵容。见他宁愿顶着被人弹劾也不阻拦,突然觉得不那么气了。视线移回到那个贱女人身上,眼刀子嗖嗖狂扔 这有些出乎海棠的意料,据她所得来的消息来推测,那妾室脑子并不怎么聪明。照理来说自己刚才那番言语能激得她大闹起来,事情刚开始时也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眼看杨建碧就要发作;为什么在她看了一眼吴明后就熄火了。而吴明倒是真如资料所说的那样,很宠那个妾 见妻子落了下风,吴明从一旁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揉捏,神情专注,眼神温柔,可嘴里吐出的话却如不怎么中听 “看来姑娘是个心思深的人。奉劝姑娘一句话,人最要紧的是得知道自己的分量,更要明白哪些人是你能得罪的,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不然哪天没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威胁 海棠心中在冷笑,说得好像不得罪你,我就能好过似得,你手上可没少沾无辜者的鲜血 “相爷这是在威胁民女罗,您也不用如此,我只是为咱们姑娘鸣不平。明明有爹在,却连邻居都比不上,至少邻居还认识她,而她的爹走在街上怕是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她故意很大声的朝外面说话,即能让外面看热闹的观众知道内情;又能让吴明对主母产生误会,最好让他们父女的关系坏到无法挽回。到时主子杀了吴明想来主母也不会恨主子 吴明冷眸盯着海棠一会,见她脸色在自己冷眼的逼视下,仍不慌张,看来是有人授意 “说吧,她怎么才肯去相府为玉儿看病“ 见目的已达成,海棠见好就收,很光棍说出条件 “寻医看病,当然是给出相应对等的酬金。而我家姑娘又不喜那些黄白之物,嫌它们俗气“ 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怕再说下去会让他记恨。虽然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眼下却不能再闹了 “姑娘最是喜欢钻研医书,你有的话送几本过来,越是珍稀的越好。“ 那本被她借昭王的手送到狗男人手里的医书,是时候要回来了,不然主子问起来自己又要吃苦头了 昭王府,花簟秋一边用金针刺激周朝阳的穴位,顺便用灵力将其疏通拓宽。这一步很重要,十几年他都在轮椅上过,根本没使用腿的功能。就算有专人为他按摩,经脉仍是变得堵塞细小脆弱。不将其恢复正常,别指望能使用腿的功能 周朝阳低眸瞧着眼前认真做事的女人,确实很有魅力,也难怪研易如此上心。每次只要在他面前提到此女,便能依稀看到当年的影子。 第十七章 拉媒 17拉媒 有时觉得自己像个慈父般的希望,那孩子能遇到一个好女子,一个可以治愈他满是创伤的心。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是自己害的他失去一切,吃尽世间苦楚,尝遍人间冷暖。恩师一家被自己所累,事后他却没在第一时间去寻找,听信了传言,以为恩师全族无人生还。 若是自己那时有去寻找,将研易带在身边,他又怎会落入那龌龊之人手中。被人当成玩物培养,若不是研易聪明又心性坚强,反杀了那人后果他不敢想 完全被心中的愧疚淹灭的周朝阳全然忘了,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是个刚失去双腿,没了母亲,靠着外祖家的可怜娃 想到这再次看了眼面前满头大汗的女子,或许他应该相信研易的眼光,此女是个值得相托余生的伴侣。 不过想到她的身份又些犹豫,尽管研易多次明确的说过,她对给与她血脉的人没有任何感情。可在自己看来,血脉这个东西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为了研易他应该再考查 “听说二小姐不怎么回相府。可是闲麻烦?” 花簟秋不喜欢有人和她谈吴家,想也没想的回道:“殿下如果太闲,就多想想以后的人生,双脚站在实地上的感觉应该好好体验一下。不要像女人那样打听无聊的事” 这女人说话真是直来直去,周朝阳有些了解她为什么不喜欢吴明了,因她真不像他那么奸诈。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腿有些疼想说说话转移意力“ 花簟秋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却只从他眼里看到诚实,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不过这人也是奇怪,以前泡药时痛成那样也没喊过一声,这会倒受不了 想是这么想,却开口说道:“这样呀,那你想聊什么另起个头吧,别在我面前提相府就行“ 连提都不想提,看来是真的厌恶,这样他就放心了。将来研易做的事暴露出来,也不会产生阻力 他早就应该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亲情都很伟大。有些亲情更像一柄剑,闪着寒光刺入你的胸膛。枉他自认为将事情看得通透,却还是有不足。也难怪当初桃林时她会说那样的话,原来是深有体会 只是她从所谓的亲情里走了出来,而自己却仍困在其中挣脱不得 “那就谈谈研易吧,你即能让他住进你的医馆,为何就不能应了他的求娶呢。看你的行为也不像很讨厌,为何要拒绝” 花簟秋很想说我赶不走你信吗?那家伙总是有法子让自己按着他说的做,就比如这次来昭王府住。说什么,哪有病人不招待大夫的,让大夫两头跑太不会来事 而让人迷惑的是昭王还很配合他的,前面几回她就想问昭王。为什么总帮事逼说话,眼见他又向着事逼也不管不顾的问出心中的疑问 “殿下和他很熟?” “嗯,他是我恩师的孙儿,小时候还抱过他。很好的一孩子” 花簟秋闻言咕咚咽了几声口水,昭王是什么人,天皇贵族呀。听说腿没废前还是太子,那他的恩师不就是太傅?她知道事逼出身不低,还真是京城顶流呀。可太傅的孙子,呵呵,难怪他的心眼多的跟筛子似得,特会算计会,原来是遗传呀 “怎么没听他提过” “中间出了变故,我遭遇横祸,他家道中落。就此分开不久前才再次相遇” 周朝阳的声音很是低落,就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原来分开了呀,难道殿下不知道人会变得,他已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人” “他是有些改变,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在他身上还是适用的。他的本性仍是那个善良的好孩子” 呵呵,他要是善良,天下就没坏人了,花簟秋闭嘴不再接话,只在心中腹诽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小时候可爱哭鼻子了,是个再软和不过的性子。他那性子最是合适二小姐,你若嫁给他会很幸福的,你不妨考虑下” 花簟秋装作没听到专注手头的事,没想到堂堂一皇子会改行做起保媒拉纤的勾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望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周礼长眉微微一皱,看来得再接再厉呀 “二小姐可否想想听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花簟秋连忙将头摇得飞快,都快成拨浪鼓了,可惜面前的人却没像没看到似继续说下去 “他本姓花,名锦书,字研易,花家曾是庆丰有名的簪缨世族。一共出了五名太傅,八名大儒,大学士若干。要说庆丰最让人放心的世家,可能就数他们花家。他们家做人的准则就是孝悌忠信。谁会想到那样严格要求自身的世家,会在某一天被人扣上叛国通敌的罪名,全族几百人全斩于城西。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做事自会有所偏激,却也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会吃到这么大个瓜,花簟秋表示这瓜不好吃,搞不好会被撑死的。不过那对家也是个狠角色,文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气节、名声。那么大一个屎尿盆子扣下来,就算圣上没杀了他们,估计他们也会被活活气死。 唉,花家那些人也够倒霉的,世代清贵的人,却被一个阴险的小人给暗算了,连死后都要被人骂脊梁骨。他们的后代更是被磨的没了那些文人的气节 周朝阳之所以会说那些,就是想看这位二小姐的反应,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人家似乎根本没听进去,平静的没有任何反应。不行,他定要探个结果出来 “若是二小姐也有此遭遇,你会怎么做?可否会找仇人报仇” 人家都点名了,自己还能继续再装聋作哑吗?肯定不能。不过花簟秋决定了,等从昭王府回去后,就远离事逼。 以她多年看小说得出的经验来看,事逼或者眼前这位昭王,肯定有一个是天命之子,而事逼的经历似乎更像些,妥妥的拿的男主剧本 而男主这种生物就是个人形杀器,他身边的人除了女主外都是炮灰。她拿得什么剧本最清楚,为了不莫名领便当,还是远离男主的好。 第十八章 作死不会死 18作死不会死 虽说事逼是个难得丈夫好人选,只要一想到以后与他就此成为陌路,心中多少有点难过。可和小命比起来,那点难过就显得微不足道 要是周朝阳知道他的话起了反作用,不知道会不会怪自己多事 而她心里的想法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故作镇定的回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要报仇天经地义的事” “假如他的仇人是令尊呢?” 令尊?别说她这里没有爹这号人物,就算有也不是她这样的炮灰可以改变的剧情。而眼前的人可是事逼那边的人,今天说的那些话说不定会传到事逼耳里,得赶紧表明态度才行。要是让主角误会了可不好,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他得,他找谁去就是,别把我扯进去就行。我是无辜者,双手可没沾过人的血“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门房的通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对于这个时候会上门来,且让门房那么为难的人,周朝阳心里已经有数,挥手让门房下去 “没看到本王正在医治腿,没那闲功夫见任何人,今后不管是谁来都直接打发走就是“ 他们在这里讨论风逸尘,而他本人却看似有些无精打采的在花园里赏着花,视线落在远处的鲜花上,焦点却不知在哪,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坐在他对面的是周礼,这会是神色孤高冷傲,只差没写着不好惹,一向不离手的扇子被他扔在一边 不远处站岗的海宴却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两位会一言不合就开打。花公子算计王爷,弄个女人来恶心他,再加上利用昭王殿下的事,王爷现在可是敝着劲的找机会想揍人。想要出手教训又怕昭王殿下为难,这才可劲的找花公子茬。唉,只希望那位吃过一次亏后会长记性,别再次中计了 自打成为修士的那一天开始,周礼无论走到哪都是被恭维讨好的那一个,多少年未被人如此无视过,何况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 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可知道爷的四弟曾和那丫头有过婚约,你还让他们独处一室,就不怕吗?爷可是听说丫头喜欢年纪大些的,对小屁孩没兴趣。你看昭王和她既有婚约,又是正好是她喜欢的那一款,有九成的机会日久生情。到时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该怎么办?找个地方哭鼻子?” 这话稍为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上当,何况是精通此道的风逸尘 他脸上泛起一阵冷笑,给人一种后背发长毛的阴森感,凉凉的目光扫向对面。却只把那里的人当作空气,视线穿透那人背后最终落在院墙上,眼中有光影闪过 “人老了脑子果然就不好使了,想要激我也麻烦你换个高明点的法子。再说了,你哪只眼看到她不喜欢我,要是不喜欢会由着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会让我安排她的行程。别说你不知道她是被我哄着来这里的,又是为了什么” 明知我这会心里酸水直冒还那么说,真是没安好心 老男人脑子不灵活还想算计我,总是想尽法子挑刺,好让自己再送上去被打。明知自己打不过对方还上当,他又不傻。 不过这次他倒是变聪明了,知道拿自己的死穴来说事,顺便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你会我就不会呀 他是被刺激到了,没有哪个男人对自己在意人大度的起来。可他更知道,要是他现在因为吃醋而闹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立马会恶化。再者,吃醋是人之常情,会患得患失也属正常,却不能将自身的情绪转嫁到喜欢的人身上,那是一种无能的表现,真正有魅力的男人才不会做那些蠢事 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轻蔑,比先前的无视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想找事的周礼碰了一鼻子灰,却罕见的没有生气。人生已经够无趣了,难得遇到个可以逗乐子的人,没尽兴前还是留着吧 “爷知道你的嘴皮子从来都利索,得,爷不和你说这个。反正呀,等丫头治好四弟后,要是四弟他不娶,爷就找个时间将聘礼送过去。左右都是我周家的媳妇,想来她也是愿意的。爷不论年龄还是样貌都符合她的择婿标准,不像某人刚断奶,哪懂得照顾人哪“ 脸上尽显得意之情,神情充满玩味,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彩,笑得张扬肆意。让你算计爷,让你利用爷的四弟耍心眼,爷心眼小着呢这些事全都记着 风逸尘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年龄说事,那是他的短板。在心上人面前虽能厚着脸装作不在意,心里却该死的在意 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眼见就要忍不住暴发,余光看到那人嘴角的笑意时猛得清醒过来 勾起唇角,露出比玫瑰还带刺的笑容,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优美俊雅的长眉隐入鬓角,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天还亮着呢,有些人就作起白日梦来。姐姐连他靠近都不愿意,还妄想强娶。强娶好像是犯法的,还是说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敢知法犯法“ “你“ 就知道那小屁孩的死穴不能提,一提准炸。可他还就想看看炸毛的猫儿,谁让自己近来手痒。如果是小屁孩先动的手,他可是被迫还手的,谁也不能怪他 周礼扬着下巴,拿鼻子看人的说道:“别怪爷没提醒你,到时吴温馨拿不出治疗爷的方案,你看爷敢不敢知法犯法“ 人拽语气更拽 风逸尘气得胸部剧烈的起伏,拳头捏得格格作响,理智却还在 “老得都够做她爹了,一把老骨头还折腾,也不怕哪天折腾没了“ 瞧他这样已经到了极限,自己只要再添把柴绝对会烧起来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娶得那样如花似玉的娇妻,哪怕立刻让爷去见阎王也值得“ 未等他话落音,就听得拳头夹带风声急速袭来。早有防备的周礼微一侧身就轻松躲过,顺带毫不客气的还了一记铁拳回去。劲风过后是一片破败 第十九章 满嘴跑炮 19满嘴跑炮 见果然如自己所料的打了起来,海宴无语的默默扶额 王爷这下是爽了,肯定会消停些时日,就是不知道花公子能不能受得住呀,希望别再出现上次的事了。 他在站在原地看了会,提着的心呀颤微微的总算放回原位。看来上次的事不会出现,王爷还是顾虑着昭王的情面没下狠手。那么他就站在这里看看高手是如何过招的,希望能从中得到启发,悟出个一二来 半空中,周礼的手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扬,院墙就寸寸崩裂,溅出无数的碎片。手再一翻,满园子的花就被他摧残成残花败柳,几个眨眼前的功夫,花园已是一片狼藉 打斗看起来很是激烈,声势吓人。实际上,周礼出手的分寸把握的极好,每招恰好能伤着对手却不会致命,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 几个回合后,他皱着眉头停止攻击,小屁孩进步挺快,已经能勉强在他手下走几招 若只是如此也不会引起他过多关注,而是他发现小屁孩的身体似乎不对劲,竟然有微弱的灵气在游走。什么时候庆丰的修士多的跟街上的白菜一样,随处可见 他停下风逸尘可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被人羞辱了不找机会讨回,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打架时分神就范了大忌,如此良机他岂能错失 所有的内力灌注于双腿上,将轻功运用到极致,用几乎肉眼看不见的快速朝对方攻击而去。却在离对方气海穴位两个拳头的位置,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下来,哪怕他用尽所有内力也移动不了半分 这就是修士和普通的区别吗?他不认输的继续催动内力,却发现只是徒劳 “小屁孩,先收回你的内力,爷有事和你说” 见不理睬也不动怒,还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你不像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知的人,今儿是怎么了,犯起犟来。” 风逸尘冷哼一声,姿态高雅的退到安全距离,他知道再继续下去也只会自取其辱。不如听听老男人说什么再做打算 “爷发现你经脉中有灵气在流转,你可有修炼过?” “胡扯也得有个依据,这样才会增加可信度,像你这样凭空捏造只会让人当作笑谈” “不相信?” 风逸尘压根就不信他的话,只当他想换着方式羞辱自己,形势比人强。他强忍住心里怒火, “你说呢” 他反问道:“我们相识也不是一两日,以你的本事若我体内真有所谓的灵气,你早就应该发现。” “且我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没人比我更清楚。若我真的修炼过,又怎会由着你羞辱“ 他心思一向藏得有些深,哪怕这会心情很不好。却是全程都在笑着,似乎在和老朋友谈天说地 他越是平静周礼越是坚定了刚才的决定。小屁孩对吴家的丫头如此上心,却因两人武力值不对等,让他暂时收起了利爪。 丫头的性子太直,没小屁孩的心眼多。眼下他只靠着诡计已经将她吃得死死的,倒要看看如果小屁孩的修为盖过那丫头,他还会不会如此讨好卖乖。 再者小屁孩真是修士一事,对自己百利无一害。世上真正善良一心为百姓好的人已经不多了,要是因为自己而把人给弄废了,说真得还有些舍不得。要是多一个人帮她分担那就不同,他彻底恢复会多了几成,丫头也不会出事 所以小屁孩不是修士也要将他变成修士,谁让他体内有了根基 周礼暗暗点头,心态不同,这会再看小屁孩时,莫名觉得顺眼 “你不信也是正常,却也不能怪爷。你体内的灵气太弱,只在你受伤时才会出现大的波动,若不是爷修为高心又细还真发现不了。” “我竟不知逍遥王最大的本事就是满嘴跑炮“ 风逸尘仔细的整理自己的衣冠,姐姐去了大半天他想她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她,昭王今日的治疗应该结束了 注意到风逸尘一脸无趣的想要离开,嘴角微勾“爷有法子可以证明,爷再攻击你一次,而你不要还手,全心神的感受经脉内的变化” “我像傻子吗?”风逸尘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转过身回望,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爷不是那个意思”周礼也知道自己那些话没有说服力,又不想放弃。说着说着就突然动起手来 “爷来了,你作好准备“ 风逸尘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哪怕再有防备还是被打个正着。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痛得他冷汗像雨后的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却因对方事行打了招呼,自己又下意识的照着他所说的做了,还真发现经脉里有一股陌生的力量 因这件事太过震惊,以致他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以前有哪些异常处。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耳侧就传来周礼得意的嗓音 “这下相信爷说的了吧,爷是什么人,从来都不说假话“ 风逸尘的心砰砰的跳,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手激烈地抖动起来,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这样周礼却表示能理解,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拥有逆天的本事,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得知,你其实早就拥有了,如何不高兴,不激动。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对方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风逸尘,意识到修士离自己原来那么近,第一时间就想将这个消息分享给那个人,与她同喜。念头刚起就更想要离开,却在下一息脑中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周礼不可能凭白无故将事情挑破,为了弄清他打的什么主意假装渴望的问道:“你可有法子提升我的修为,将我经脉内的灵气变强” “法子自是有,只是爷凭什么要帮你?帮你爷又有什么好处,爷可不像我那好四弟,念着旧情处处让着你,况且咱们也没什么旧交情对吧” 风逸尘目光陡然一变,眼神越发冰冷“不谈什么帮不帮的,直接说条件” 第二十章 交谈 20交谈 周礼悠闲的摇着扇子,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你的那些东西爷都看不上眼,都是阿堵物,爷好歹也算是半个仙人,怎能如此俗气” “既然不肯就算了,真当我稀罕。姐姐也是修士,让她教还能借机培养感情。” 他的笑在风逸尘眼中看来,总有种居心叵测的意味。不想再与他纠缠,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即然他要装就凉一凉,此时比就得主看谁最先沉不住气。再不发一言拂袖转身离开 只听见有人从后面追赶了上来,大声说道:“想不想知道爷当初为何会找上丫头,想听就跟过来。不来也没事,反正她死了爷也没损失” 已经走了有段距离的风逸尘,听到他这话心中一阵暴怒,额头两侧青筋暴跳。猛得转过身来一个冰冷的眼神射向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世人如何对自己可以,那人却容不得别人半点冒犯,犯者哪怕实力强过他也不会退缩 “何意?” 见他上勾,周礼不再言语,而是原地一跃,御风离去。临去前还回头看了下面的人一眼,示意他跟上,有些话此处说不方便 风逸尘毫不迟疑的跟上。他决定更改计划,一定要那人后半辈子过得鸡飞狗跳 半响后,周礼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山谷处落下,此地景色虽美却不见人烟,已是远离京城。旁边又有潺潺流水,也不怕有人偷听。 心神轻松一边赏景,一边等待小屁孩的到来。原以为怎么着也要个一刻钟,不想他刚落下没多久,就感到身后有冰冷刺骨的眼光。转过身就见小屁孩脸色铁青的落在石头上,和刚才比像换了另外一个人,眼神如刀,笑意嗜血,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刚才那话是何意?” 看他这样,周礼也有些心惊,似乎真的把小屁孩惹毛了,有点苦笑的说道:“也只是个计划并未实行。我的身体有点毛病,普通的大夫和药物没用。只能消耗修士的灵气来洗涤,可丫头的修为低了点,或许会耗尽她全部的灵气。而修士一旦灵源枯竭,也就离死不远了。” 风逸尘听得手脚发凉,心中一阵后怕,原来姐姐曾离死亡那么近,而他却失职的没有发觉。直直注视着对面的人,眼中有癫狂,不甘,怨恨,迤逦的眼尾隐隐泛出腥红,想要杀人的念头不断的在心中翻滚。全身每一块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却在触及对方眼中同样是一片兴奋的腥红时,瞬间像被泼了冷水,立刻清醒过来。随即用尽全力强迫自己冷静放松下来 “但是呢?“好似参杂了冰渣子似的嗓音,冷得没有温度、情感 周礼眼底闪过一分诧异,还以为要打一架才能好好谈呢,不想他盛怒下还能那么快的分清利弊,不愧是玩弄人心的人 “你要是参与进来帮她分担的话,那样的事就不会出现。不过前提是你心甘情愿“ 风逸尘已经气过头,现在再平静不过,平静下来脑子立刻高速运转。笃定他隐藏了一些事,不过不要紧,只要给自己时间总会查明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稳住他,不让他去动姐姐 “为了她我自是心甘情愿的,可你当知现在我体内的那点灵气,于你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应当无甚大用“ “这个你不用担心,爷自会等你灵气提升到能用时才用,爷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不过嘛“ “如此甚好,那就此约定,我修为未提升前,你不能动我们“ “爷或许有法子立马提升你的灵气” 周礼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谁跟你约定。要是你一直拖着修为不提上去,爷不是有得等了,而且爷愿意等爷的身子也等不了 风逸尘敏锐的捕捉到他刚情情绪有一刻的波动,这人如此急肯定有问题,不如先探探底 “什么法子?” “你的身体以前有何异样” “受伤比别人恢复的更快算不?” 周礼闻言略一沉思,然后双眼发亮 “这就对了,你的灵气只有在你受伤时才会激发,不如爷将你打成重伤试试“ 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风逸尘不动神色的往边上移了移,离他远些 “若这法有用我早就发现体内的灵气了,上次你出手可没留情,也没见灵气被激发” “怎么没用,上次丫头可是三天后才去给你疗伤的。爷出手心中自是有数,普通人绝对挺不过三天。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上次力道不够,而丫头更不应该为你疗伤。要是那时她没手说不定你的灵气早已被激发” 风逸尘觉得那些说他心狠手辣的人,应该来听听,逍遥王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人。第一次见识到杀人还让被杀的心怀感激,鬼才信他打的越狠越能激发自己体内的灵气,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周礼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见他脸上虽无异样却一直不说话,显然心中有疑问止不住的问 “你不相信爷” “不信又如何,信又无何?” “信,丫头没事,不信、、、、、后果你知道的” 赤裸裸的威胁让风逸尘没得选择,为了她只得搏搏 “如此说来我只能选择挨打,动手前有一事你要是能答应我就同意,不答应你掂量下后果“ 风逸尘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安排姐姐的将来,周礼如此急着提升他的灵气,肯定不会给他时间去布局。而他和她都太弱了,根本不是这男人的对手,哪怕他有再多的阴谋诡计,都顶不住人家的拳头硬。百密必有一疏,而他不敢拿她的命来赌。此时他才发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没用。他只能任人鱼肉 周礼根本就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在他心中那人太弱了,弱得无法引起他的重视 “说吧“ “若我没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反而就此一命乌乎,此生你都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见他有些迟疑,风逸尘神色陌然的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立即传来那人的嗓音 “行,爷应下就是“ “你对天发誓“ 第二十一章 明了 21明了 他只能赌周礼十分看重自身的安危,那样他才有机会活下来。 待那人发完誓后,风逸尘无奈的撤去周身的内力,门户大开。 在那人的灵力袭来时,脑中只有一张念念不忘的容颜,也不知这次能否转危为安,还有许多的话想告诉她,能否还有机会说出口 他若无法醒来,愿她能遇到珍惜她的人。心中的不甘、不认命,使得最后那一刻想要躲开,却发现根本动不了。随后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软倒在地上 周礼低头望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少年,后悔太过急切导致出手太重。一下就把人打残了,应该掂量着力道慢慢来 心里更是发毛,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多少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不然也不会把人引到荒山野地来,万一失败好毁尸灭迹 不过这小子对那丫头倒是痴情一片呀,都不问下自己有几成把握就同意,是太相信他呢还是压根就没抱希望。可能是后者吧,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情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没试过却隐约有些明白,人总会极度渴望某样东西。他不也一样,只是奢望的不同,却渴是以紧紧抓住四弟递过来的橄榄枝。 小屁孩可能是前半辈子太苦、太孤单,希望后面的人生有人陪吧 都是些缺爱的人,若是小屁孩能挺过来,他以后会宽待他些 不想有人来打断小屁孩激发灵气的过程,周礼决定亲自守着 一天后海宴寻了过来,却在见到地上躺着的男人时满头黑线,嘴角狂抽。 刚开始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将人弄死了,下手也太没轻重。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唬弄昭王殿下 他还没想好边上的主子倒是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回去告诉四弟,说小屁孩想去丫头长大的寺庙看看,过几天就回,让京城里那些人不要担心。京城的局势也暂时让四弟帮忙稳住,一切待爷回去再说” 海宴嘴里应是,心里却在想,爷呀,您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呀。人都给您打死了,几天后从哪再弄位花公子来呀 想是那样想,却转身去办主子交待的事,临走前偷偷瞥了眼地上没气的人,暗暗摇头离开 周礼在原地守了三天,眼瞧着那少年的呼吸从微弱到若断若续,到最后的气绝,压根没出现他所推断的现象。试验失败 折扇一扬旁边立刻出现一个大坑,另一手用灵力托起地上的人,将他移到坑内 “一路走好,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失言。唉,你也别怪爷,下辈子多为自己打算” 随着尘土落下,将坑里的少年完全覆盖住,眨眼间地面就多了一座新坟。 周礼走后山谷又恢复了它往日的喧闹,虫鸣鸟叫,各种动欢快的歌唱,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伴奏 却在下一刻,动物们齐齐望向那一捧新坟,像是被人施了静声的法术,莫名安静的让人害怕,像极了危险到来的前奏 片刻后像法术失败,它们慌乱的四处逃窜 坟墓内传来一声长长的呼啸,一条浑身黑的发亮的巨蟒破土而出,腥红的蛇信子嘶嘶的作响 巨蟒出得坑洞后东张西望,似乎在观察四周,确认安全无误后盘成一团开始吸收天地的精华 花簟秋治疗完成后就准备和事逼摊牌,却收到他去广济寺的消息,后来又变成他出事了 听到那信时她是不敢相信的,难道自己的推测错了,昭王才是主角?可是她总觉得哪不对,那家伙的武力值还是挺高的,而逍遥王很多地方的说词又有些显得空洞,让人很是怀疑他的可信度。在没见到那人的尸体前她保持沉默,却放任海棠四处寻人 坐在医馆的问诊台前,目光一一扫过四周,却蓦然发现四周都有那人留下的痕迹 屋外的一花一草,屋内精致典雅的摆件,桌上的文房四宝,都是他的手笔 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慢慢的有了湿意,心头堵的慌,再也没心思招待前来问诊的病人 将后续安抚病人的工作交给一边的璃香,起身往后院走去 走了无数遍的路这会却发现,它是那么的漫长,荒凉。仿佛就只她一人孤身行走于世间,走着走着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呼唤声,侧头望去身边却空空如也 望着那处,花簟秋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倚靠着廊柱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低下头凝望着心跳的位置,那里冷的慌。左手无意识的抚摸那处,似乎想借此温暖它,却发现没啥用 经历过爱情的她哪还不明白,那人以另一种方式,强硬的搅乱了她这一湖死水,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影子,只是平时自己刻意忽视才没及时发现 想明白后,花簟秋决定去找周礼,她才不相信他说的,什么研易练功走火入魔,他压制时失手。事逼的身体一向好好得,怎么可能会突然走火入魔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只是他没说出来,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就算事逼真得死了,也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她总觉得那人命硬的狠,定还活着 刚抬腿准备来个闪现,却听得前厅传来璃香喊声 “小姐,您快出来。快呀” 急切中又混夹着高兴的嗓音,现在能让小丫头高兴的事不多,难道是事逼回来? 花簟秋的心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事逼,你跑哪” 却在看清前厅所坐的人是谁后,声音戛然而止。刚才还是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笑容顿消。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还算不错,而让她变脸的是他旁边的那位,她的后妈。她那么亲密的和那男人交谈,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不会是她那位从没见过面的便宜爹吧?后妈从没登过这里的门,这节骨上他们俩跑来有什么事? 吴明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女子,他眼中的惊讶毫无掩饰之色。这就是他的二女儿?在那样的环境下也能长得如此出挑,倒也是难得。只是呀她挑错了胎,要是从建碧的肚皮里出来,或许她会更出色 第二十二章 父女相见 22父女相见 可惜了,不是建碧生的再出色他也不会认,他只有一妻一子二女 花簟秋本就厌烦和人打交道,何况心情不好的时候。若是对方还端着架子等着她去讨好,呵呵,门都没有 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是,平淡的问道:“不知母亲来我这里有什么事?若是不重要让璃香转转告我也是一样,我今儿还要紧事” 一点也没有见了亲人的热乎劲,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有事没事都不要来烦我,让我一个人待着的味道。 璃香跟了她也有一段时间,瞧她这样明白自己又好心办做错事。唉,小姐是真的对相爷死心了吗?可女子总有嫁人的一天,不想法子缓和她与相爷的关系,将来在夫家受气了怎么办?没有人来帮她撑腰呀 全心神投入的想事情的璃香,没发现屋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很糟糕。直到一声哐当传来才将她惊醒,然后糟糕的发现小姐和相爷对峙起来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小姐有十几年没见过相爷,怕是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该死的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缓解眼前的局面 吴明沉声冷脸说道:“我还在这里,你就敢如此对你母亲,背着你是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不怒自威的嗓音疏离而淡漠 花簟秋心中不住的冷笑,在我面前摆爹的牌头,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不知阁下是哪位,我看着实在眼生的狠。” 她也是气场全开,针锋相对半点不落下风,冷眼斜视,脸上眼中全是漠然 前两次来吴明就知道,这个女儿心中没有他这个父亲,如今看来怕是在她心中连下人都比上。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压在心上的石头似乎被人挪开一条缝隙。他忽然觉得这样就好,她不想认自己这个父亲,而他亦然。如此大家就心照不宣不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招手让后面的下人将东西端上来,公事公办的态度 “近来小女身体有恙,听闻吴大夫是妙手神医,麻烦你走趟。你医馆里药仆所说的诊金老夫也一并带了过来“ 什么药仆、诊金的?花簟秋表示她不知道,难道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余光瞥了眼璃香,可目光扫过她身上时,见她那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就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担扰这担扰那了。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无声唉了口气,怎么感觉小丫头越来越迷糊了,难道自己真的只会误人子弟? “既然如此先将诊金逞上来我看看,满意了再出诊“ 她打算做个样子,然后随口胡扯一句不满意应付了事。不曾想待她看清那名仆人从木盒中拿出的东西后,震惊失态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东西,不满意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男仆手中是一本泛黄的书本,封面上灵修全书四个字,散发出厚重的沧桑,一看就有点年头。而让她失态的原因是这书她正是她急需 据传闻此书上记载的全是如何治疗修士的方案,有了这本书她就有底气去和周礼谈条件,让他说出事逼的真正下落,所以这本她要定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因为激动而在微微的颤抖手,不动声色将手缩回衣袖中,故作镇定的说道:“烦请两位先行一步,待我将药箱略作整理就去府上” 自从吴碧玉一睡不起后,杨建碧是看谁都不顺眼,见不得谁好。府中那几个被她整得没脾气,却拿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计可施 原以为小贱人离开府,自己照样可以整治她。谁知她离开后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的女儿现在躺在床生死不知,小贱人却外头过的风生水起,她怎么能让她如意 怂恿着夫君来找她看病是假,治好了是她应该的;治不好就能治她个医术不精,祸害病人的罪名。 且以那小贱人的行事作风,肯定会和夫君闹僵,她再出声解围能更好的衬托自己的艰难,让夫君觉得她真是一位难得的贤妻良母。 是以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边没出声。 刚开始一切都朝着她所预想的发展,心里正美着,忽然事情就急转而下,完全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根本没出现她所想的局面。 这两人别说争吵了,连眼红都未曾有过就和和气气的谈完了。眼瞅着她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着急忙荒的说道:“温馨,都是一家人,你需要什么和下面的人说声就是,哪能事事都让做主子的亲自动手” 说到一半发现那两人不约而同的望过来,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小贱人看傻子的眼神让她很不爽,却不能当场发作。眼眶一红,委屈而又略着些不知所措的拉了拉身边的男人 “夫君,可是妾身说错了什么” 父女相见却彼此不相识;亦不想相认,传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吴明原本计划回府后就找个借口出府,谁想爱妻在最后关头给说破,这就尴尬了。却在见到妻子脸上的恐慌和委屈立刻忘了所有,只余心疼。用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柔荑温情的抚摸 “没有,夫人说的最正确不过” “夫君就会哄人开心,要是没错为何温馨会那样看我“ 这两人说着说着就旁若无人的秀起恩爱来,花簟秋被人强行塞了一嘴的狗粮。再瞧便宜爹那看似不经意的目光,眸子却清楚的写着警告两个字 她略一沉吟扭头招璃香过来同她低语几句,璃香听完后直奔后院而去 少顷,便见她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快步跑过来 花簟秋等她缓会才对那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也不管什么长幼尊卑的规矩,当先往外头走了。 她现在可没那些闲功夫跟他们装,也不在意此举会不会惹恼他们,因此失相府这个大靠山。说实话相府这个靠山她现在有点瞧不上了,谁让事逼给她找了个更大更稳的靠山,想到这脚步迈的更快,只想着早点完事早点去寻事逼 第二十三章 强塞狗粮 23强塞狗粮 待到了相府才知道是吴碧玉那个熊孩子出事了,而且那症状怎么听都像是她刚研制的新药,难道那次丢药不是小偷所为,而是有人早就瞄准才下的手? 可又是谁呢,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事逼有那个可能。现在想来他当时的话有点奇怪,说什么世上的大夫要么救人行,要么制毒厉害,却没人能做出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药,中毒者从外表来看找不出任何痕迹。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要做出让人死的药不难,难得是让人不死也不能活,永远都在沉睡,像个睡美人,然后他就和自己打那个赌 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害个未成年?难道是为了她,还是说那天昭王说的是实话?并不是比方? 花簟秋特别想爆粗口,这都是什么事呀,刚发现心中有了那人的位置,却告诉我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还能再狗血点? 她还想着拼一拼看能不能逆袭成女主呢,这要老天在提醒她好好做一个炮灰吗? 她这个人平时懒得动,也懒得去计较,可她一但认定了某件事,没个结果前是不会半途而废。标准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已经决定吃了那颗嫩草,怎么可能因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放弃。别说吴明不是她爹,他做的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算真是她爸也拉不回 现在让人头疼的不是什么仇人,而是吴碧玉。要是那熊孩子真是中了她的睡美人,一时半会她也弄不醒呀,那药她就是做着玩的,从来没想过要弄解药呀。难道真要去找一位王子来吻醒?可人家睡美人中的是魔法,而她那药可是实打实的药草配制的,怎么可能吻得醒 待她见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的吴碧玉后,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没了。死心的走了一遍过场后,朝侍候在一边的后妈后爸说道:“她的病我在一本古书中见过,你们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回去翻医典“ 没解药不要紧,回去折腾脑细胞就是。反正不能让人知道床上的人中毒了,还跟她有关。不然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丢了性命,失了差事。而她本就不被吴明所喜,再让他知道那药是她弄出来,无意也会变成有意害人 且床上的姑娘会变成这样怎么说也是她造成的,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撒手不管。何况还有医书的事,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件差事 杨建碧一直注意着她的举止,这还是玉儿病了后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的女儿是真的病了,而不像那些庸医说的是累了;也不是那些牛鼻子老道所说的,是被梦魇拉走了,激动的哭倒在男人的怀里 “夫君,玉儿真的是病了,只要找到病症就会像以前一样对不对?” 吴明轻拍着她的背,温声软语的安慰“对,她很快就会没事,是那些庸医医术不精,担误了她的病情,才让她一直没醒的” 花簟秋服气的很,两个加起来都是奶奶辈的人了,还能无时无刻强塞狗粮,完全不给单身狗活路。瞧瞧,那热乎劲,他俩还记得这是在哪不?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躺的那姑娘,和他们没半毛钱关系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那她这具身体的老娘是第三者? 冷眼瞧着后爸温柔的将后妈哄走,然后对着她上演变脸术。呵呵,对着那女人就是一张柔情蜜意的脸,对着她就是一张死人面瘫脸。自己还真不受待见 “你在哪本医书中见过玉儿的病例,说出来一起找找也能快些” “呵,不如你顺便也代替了大夫要做的事好了,既然自己会还来找我干嘛” 吴明闻言脸上有片刻怔愣,然后又恢复正常“你恨我?“ “恨你干嘛,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和陌生人也没两样“ “可你在生气“ “当然会生气,没有哪个大夫能容忍别人对自己指手划脚。“ “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医好玉儿的病“ “不知道,你愿意信我就回去钻研,不愿意我也懒得折腾“ 花簟秋的态度很强硬。没法子,对手是这种在宦海中沉浮了多年的人,硬气点或许能将人哄住,要是你软叭叭的他反而会怀疑 她的态度落在吴明眼里还真的是底气,玉儿的情况又相当棘手。该想的法子都想了,御医都请了,却是千律一篇的说没事。 虽然他很想再问相关病情,可看眼前这个女儿的态度,还是暂且压下吧。现在惹火了她,她真有可能撒手不管 “如此,玉儿就拜托你了“ 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很郑重,却让花簟秋很抗拒。同样都女儿,原身死了都没人管,却为了床上那个四处奔波 “我不打包票,只能说先回去翻医书,剩下的就看老天爷让不让她活。你看怎样” 吴明沉吟片刻点头应道:“那你尽力救她吧,至于你母亲” 又想到对方连自己都不想认,想来也不愿称妻子为母亲的“夫人那我会和她谈好的” “嗯,既然说好了,我就先回去。先前那些大夫并没说错,她的身体真没事。你们按时给她喂些粥水高汤,每天帮她擦拭身体。顺便请些会按摩的人帮她按按,别的药物一律不要喂她吃” 花簟秋嘱咐完就起身往外走,却在快要迈出门槛时,身后来传来男人平淡的嗓音 “那个、、、、” “啊?” 她以为还有什么事要问,转头回望 吴明本想说声对不起,又一想觉得有些虚伪,有些事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了结。有些情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让它开始;有些事既已做了选择,哪怕错了也不可以后悔。 今生他只能昧着良心做人,会负了某些人,有些人他注定要欠着。他的心很小,装下那母子四人已经很挤了,哪来的空隙再容得下他人,既然如此又何必缓和彼此的关系。欠这个女儿和她母亲的,只能等来生再还。 “没事了,你走吧” 花簟秋低咕了句毛病,然后匆匆的走了 匆忙离开的她没发现,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背后的那个男人眼里有着浓浓的哀伤。却在下一刻又展颜而笑,只是笑中带着自嘲,自嘲中带着讽刺 第二十四间 诬陷 24诬陷 杨建碧眉头紧皱,双手不停的搅着手帕,帕子已经被她拉扯的严重变形。 夫君为何要支开自己?可是后悔了想认回女儿。正焦虑间外头丫环进来禀报 “夫人,秋意过来说有事想和您说” “没看到我正烦着吗?让她回去好好侍候自己的主子,什么事都要我管,还要那些管事干吗” 丫环犹豫了下,不想兜里银子还没捂热又飞了,鼓起勇气继续 “她好像说和三小姐有关?” “玉儿?” 杨建碧一听和自己的女儿有关,态度立刻变了“快让她进来” 秋水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神情哀伤中带着怀疑,怀疑中带着气愤 “请夫人将奴婢调到那害人的二小姐身边去,将她残害小姐的证据带回来” 她的话落在杨建碧耳里,如同晴天炸雷,炸得她当时就懵了。半响才回神,臂膀颤抖起来,手指颤微微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你说玉儿是小贱人害得?你有何凭据” “小姐的病连御医都找不到病因,二小姐只看一眼就说能治好。奴婢当时看她那表情像一早就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的医术要是比御医还厉害,就不会至今还窝在城北。再者她一向不待见我家小姐,为何这次却如此好说话。” 秋意没想到那蠢货如此不顶用,先是莫名被贵妃叫到宫里一顿折腾,好不容易回府,原以为灾难就此过去,又能如先前那般时常接近逍遥王。谁知她竟然得了这么个怪病,她那么一躺,自己要何年累月才能再见到他。思来想去只有找机会调到吴温馨身边去。那样自己才有机会接近王爷 她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从进来那一刻开始,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已经出汗了,心里害怕到极点。凭空捏造的事经不起推敲,却不想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看来她赌对了,人也随之镇定下来 杨建碧本就想要找机会除了那小贱人,听她一说便认定是那样,小贱人给自己的玉儿下毒,然后借着医病的机会拉夫君。最后为自己谋一门好姻缘,真是好算计,竟然想踩着她的玉儿往上爬 “你有几成把握能找到证据?要是事情败露又当如何” 她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脸庞变得扭曲狰狞。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等我找到证据一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秋水忠心耿耿的指天发誓“小姐往日待奴婢恩重如山,她如今被人暗害,奴婢定要想法子找出凶手,一切都出自己婢子的本意” 对她表示满意,杨建碧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开始你就去二小姐身边侍候,她身边侍候的人是少了点,而你又是府里的老人,有你在定能帮她省不少事” 正往医馆赶的花簟秋还不知道,她的地盘又要添人了。一踏入医馆就准备去翻医书,却听得璃香欢快的嗓音 “海棠姐姐,你回来了” 海棠回来了?那事逼呢,他可有一起。花簟秋快速的转过身来看向外面,却没有她想要见的人。正要进门的女人白皙的脸清瘦了许多,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这表情一看就没有好消息 挥手让璃香退下,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连盘一起端着,慢慢的走过去“还是没找到?” 海棠先是连喝了好几杯才点了点,然后望着逍遥王府那个方向气愤的说道:“周礼说的都谎话,鬼面和甲两人带着人马将他说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坟。坑倒是有个,可里面是空的,坑边的泥土也没找到血迹,证明根本没埋过受伤的人。主子定是被他藏在哪个地方受苦呢” 花簟秋也气那周礼,可眼下是要先找到事逼。他失踪十来天了,还是半点消息都没,刚才海棠说那里有坑,或许周礼说得也不全是谎话,至少他们去过那 “周围可有打斗的痕迹?” “就是因为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们才断定他在撒谎“ “海宴那套出什么来没?“ “那人狡猾的很,嘴又紧,无论甲怎么设套都能识破。他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说什么主子先动的手,他家王爷为求自保才还手的。后来两人为何会转到别的地方,他因轻功不及那两人跟不上不知道,等他找到时你家主子已经躺在地上了“ “你先回后院休息,别人没找到把自己拖垮了“ 花簟秋客套的劝了她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她觉得应该去周礼说埋人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却在踏出大门后,望着漆黑的街道又抬腿往回走。她有点轻微的路痴,大白天还好,多绕些路总能到达目地,可在伸手不五指的夜里,还是洗洗睡吧 等待总会让时间变得漫长,也会让人变得焦燥不安,而黎明在花簟秋千呼万唤中终于来到 确定好方向后,身形一闪,化作天边一道白光,眨眼间便消失了,这是她法术使用的最好的一次, 到达那个山谷时,正好第一缕阳光从云海中照射出来 阳光照射在山谷四周的绝壁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景色是真的绝美,壁立千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眼前的奇景,让人看一眼就会迷了心神,再也舍不得挪开眼 费了老大劲终于从美景中回过神,散开神识一点点的搜查。每一道缝隙,每一个山谷,虫蛇虎豹倒是搜到不少,就是没有那人的影子。难道他真的不在这里 原本还想继续搜索下去,却突然感到身后冰冷刺骨的眼光,转过身去看那里空荡荡的,却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冷血的动物盯上了一般。山上有蛇很正常,可她最讨厌那种生物,一想到某个角落有条蛇正盯着自己,准备伺机而动,她就再也没心思待下去了。接连几个腾挪闪现,像流星一般的消失 她消失后刚才所站的地方有光影晃动,然后有黑影从里面露了出来,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却是一条黑色中闪着金光的巨蟒。 第二十五章 丢失的记忆 25丢失的记忆 巨蟒吐着蛇信子久久的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会又低下头来,蛇脸上竟然出现类似思考的表情,几息后茫然的抬头又凝视那个方向。少顷又低头沉思,如此循环几次后,脸上的茫然被懊恼取代,然后变的激动。紧接着发出一声长啸,长啸声隐约有点像姐姐两个字。蛇身剧烈的翻滚,慢慢的现出一张人脸来,正是花簟秋他们寻找的风逸尘 只是往日风华绝代的脸孔,此刻布满黑色鳞片,鳞片的边缘有一道耀眼的金线 风逸尘的目光痴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失血的薄唇微启,似是想说些什么 姐姐瘦了,消瘦得令人心疼,小脸苍白如纸,好像风一吹就能卷跑 记忆回笼的那一刻,他有多思念她,心中愤恨就有多深。恨该死的贼老天,恨所谓的缘分,他和她两人隔着上一辈的仇,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他还是个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怪物,她讨厌的东西。 曾经幻想过时光倒退,他必早早的陪在姐姐身边,却原来很小的时候两人就见过。却不是他所期盼的方式,幸好她不知道,她小时候救过两次的那条蛇是他。他是怪物的事死都不能让她知道,不然绝对没有将来 当初懵懂的爱意,早已发酵成了灵魂深处的执念 如今姐姐找来,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远比自己想的要高,心砰砰的跳,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陷入情爱中的男女就是这样,会因对方一点点情绪的变化而惊慌失措,又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微笑而开心不已 唇微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笑意从眼底一层一层的漾出波纹,不待笑意漫开,又忽而哀伤下来 满脸恐慌的抚摸着脸上的蛇鳞,那粗糙的触感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本接讨厌蛇的她,再低头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修长的双腿被一条丑陋的蛇身取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副鬼样,难道他和花家没有血缘关系。不然为何身为人类的他们,却生出了自己这么个怪物。 周礼猜对一半,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只有在他的气息要断未断时才会苏醒。这个力度不能太重,重了他会变成一条死蛇 小时候那两次就是,当时要不是姐姐相救,他早就玩完了。轻了也不行,轻了只能起到疗伤的效果,这些都是他变成蛇后才知道的。上次周礼的攻击也能让他的力量苏醒,却被姐姐中途打断,更是留下了不良后果,所以这次苏醒时造成了记忆错乱,真以为自己是一条蛇 如今他还不能彻底掌控这股力量,只能上半身恢复人形,且时间很短 哪怕再思念她,也只能忍住那颗躁动的心,老实待在这里练习 他再次看了眼那个方向,呢喃说道:“姐姐,等我” 昭王府的知竹斋,周朝阳眉眼间的倦态已掩盖不住,他揉了揉眉心才开口 “三哥,你实话跟我说,研易是真的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人还是我亲手埋的“ “可他手下的人去看过了,并没有找到他的遗体“ “所以你就来质疑自己的兄弟?还是说在你心中他比我这个哥哥还重要“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周礼想说点什么把场子圆回来。结果啥也没说出来,叹了两口气,卡壳了,一度陷入沉默 见他尴尬的表情,周朝阳默默的暗了口气,都是自家兄弟,真要为了研易闹僵也不好 “我不是在质疑三哥,只是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他手下也就认定和你有关。” “要真是我杀的呢,四弟会怎么做?” 这话还真不好接,周朝阳只能优雅的干笑两声,扭头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周礼也知道他刚才那话有点强人所难,他这位四弟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有了弥补的机会,自是尽全力弥补。哪怕被人误解他有争位的心思也不解释,只为挡在那小屁孩的前面。小屁孩因他而死的事还是不说了 “他的那些手下要是想为他报仇尽管来找我,人确实是我杀的。当时我们在你园子里说话,他突然就动起手来,招招想要致我于死地。要不是我武功比他高,坐在这里的就要换人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周礼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这门技能 看着对面那张满脸都写着真诚的脸,周朝阳不知该相信哪一方的说词 三哥言词恳切的说人死了,可去找的人回报生不见人死见尸,让人很是不解 要是三哥在撒谎,连杀人的事他都能承认,为何要藏着他的遗体?另一方的人撒谎的可能性就更不高,他们没有动机那么做,到底是哪出了纰漏 周礼可不想为不相干的人费太多的神,小屁孩已成过去式,且因他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总得拿点报酬回来才行 “你们要找人我没有异议,只是你再不接手他的事,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要泡汤了。他可是心念念都想要报仇,想娶了那个小妮子。让他的仇人仍然逍遥于世,他爱的人后半辈子活在他仇人的阴影中。你不怕他死后不安心,更没脸见自己的祖宗” 周朝阳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来看着自家哥哥侃侃而谈,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他哪能不懂,不就是想让他也去争那个位置。所有人都只看到那把椅子上的人威风的一面。却没人管那椅子上面是否舒适,有没有刺 偏自己无从反驳三哥,他要是真把研易当自家人,那研易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于情于理都应该为他铲除掉吴明,可自己的身份微妙。真要那么做的话,会让其他官员误认为是某种信号。虽说现在有些官员已经在向他传递想要投靠信息,可只要他没有明确表示,一切就还有余地 至于那位二小姐倒是好解决,那姑娘看着就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只要在关键时候帮扶一把就行,不像别的贵女靠自己活不了 周礼见他久久不说话,知道这人肯定是不同意的,唉,今天又失败了。 第二十六章 质问 26质问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位四弟,是离那把椅子最近的人,却是心思最淡的那个。他的封地闹瘟疫时,他们的那位好父亲可是脸子都没对他甩过。反而派了一半的御医过去 而后来被小屁孩嫁祸的太子就没那么轻松了,如果不是他有个厉害的老丈人,那次他可能就完了 种种迹象都证明,皇上还是想将那个位置交到四弟手中,哪怕他的腿有问题也初心不改。偏偏这人明明腿都好了,还赖在轮椅上装有病 海棠臭着一张脸坐着不动,纤细的手指捏的格格的响。边上的璃香提心吊胆的盯着,随时准备出手阻拦她冲出去杀人 又厌恶的看了眼外面跪着的秋意,不知夫人怎么想的,竟然将她调到小姐身边来侍候。这人一看就不是个省心,有她在还能像以前随意吗? 外头又传来秋意嘤嘤的哭泣声,期间还伴随着恶心做作的说话声 “海棠姐姐,你赶我走可是担心我来了会抢走你的位置。我真没那个心思,是夫人见小姐身边侍候的太少,心疼她才派我来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又何苦为难我” 海棠气得脸色铁青转白,银牙都咬碎了几颗才忍住那股想要撒碎她的冲动,杀意虽忍了下来却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甘心,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杯扔了出去 “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要是真心疼姑娘她,八百年就安排的妥妥的。你跟随三小姐多年,如今她病了,她身边侍候的老人却被我们姑娘抢走。传出去外面的人又不知真实原因,只会怪罪我家姑娘,而不会追其根源。你们打的好主意,你的主子病了却要累及我家姑娘,心思真狠毒“ “断没有海棠姐姐想的那么复杂,正是因为三小姐病了,小姐又姐妹情深为她劳心费神,夫人怕累着她才会派我来的“ 见她是赖上了怎么也赶不走,这样的祸害让她进来了,以主母那缺心眼的性子,指不定得吃多少亏。可她来路正当有条有理,自己要是用强硬的手段必会连累主母,海棠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会她无比羡慕主母那种缺心眼的性子,喜欢就做,不喜欢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己要是也能做那样,今儿这女人早就被弄走了,还会由着她在外面吱吱喳喳的吵得人心烦 眼瞅着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人对着医馆的大门指指点点,议论声大到隔着几丈远的这都能清晰的听到。 璃香胆子小怕再这么僵持下去,会累及小姐的名声。小姐本就艰难,相府没人帮她打算,靠着自己的本事攒了点好名声,可不能就此被毁。她都二十来岁了耽搁不起 拉了拉海棠的衣袖小声的说道:“海棠姐姐,要不先让她进来吧,外头的不会说我们的不是。只会将这一切都算到小姐头上去,大不了到时我们防着她就是“ 海棠闻言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小丫头不比主母机灵到哪去,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人能防住谁,到时被人卖了还乐呵的帮人数钱。不过有一点她没说错,为了主母也不能让那女人继续闹了 盯着那边唱作俱佳,哭的惨兮兮的女人,勾唇,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眼神变得凌厉而莫测。想进来是吧,行,就如你的意,进来后看我怎么玩死你 再看外头那个成功骗过所有人的女人,这毫无瑕疵的演技她不去作戏子真是浪费了,只可惜这么好的演技用错了地方 花簟秋刚踏进医馆的大门,海棠就上前来汇报早上的事,听完她想都没想的说道:“那边来的人扔出去就是,跟他们废什么话。我挣钱不容易养不起那么多人“ 海棠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可那会那么多人围着,自己的身份处理起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且人已经放进来了主子再给扔出去很不合适 “她既然说是奉上夫人的命来的,月例自是夫人那边出的。不花钱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花簟秋现在没心思管那些,今早去找事逼没结果 她还想尽人事听天命的再努力一把,去找找医书看 “行,只要她别来碍我的眼就行“ 说完匆匆的进了书房,看能不能找到和周礼相似的病例。事逼不知被他藏到哪去了,解玲还须系玲人,要想得知确切的消息只能找周礼 海棠心情舒畅的踏出柴房往自己的房间而去,那个秋水所图看来还真不小呀,无论自己怎么折腾都受住了。受得住就好,她还有好些招式没使出来,全用完后包管那女人余生都会有阴影。 走了几步路后却停了下来,警惕的环顾四周。附近安静的出奇,没有任何地面或飞鸟的叫声,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情况不对。环顾四周一遍却始终没找到可疑的地方 正疑惑时突然耳中传来一道冷冷的质问声,没有温度的嗓音在她听来却是悦耳之极,心神激荡 “为什么姐姐会瘦成那样?” 东张西望的想要找到主子的藏身之处,却发现是在浪费力气,看来主子的武功又有提升。 那日恢复记忆后,风逸尘就全力以赴的掌控灵力。耗尽心力也只得堪堪掌维持住人形,且还有瑕疪,左眼角处的那几片鳞片怎么也无法隐藏。 又拖了几日后,迫切想要见到心上人的他,没管住自己的腿跑了回来。却发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比那日还要消瘦许多,下巴都尖了。 他才离开多久,手下那些人就如此搓磨她,怒从胆边生,正要找人撒气时却看见海棠心情不错的出现,火苗噌噌的就燃了 他想杀人的时候反而最平静,冷眼瞧着院子里不知死活,还在四处张望的女人。指尖的光团咝咝的响,光丝凝结成球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要扔出去,光球一但离手灯光下的海棠绝没有活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