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编剧遇上胖球队》 第一章 参观国乒队 沈瑶起了个大早，敷着面膜，就在衣柜里搜寻，衣服比了一套又一套，可怎么瞧都不合适，果然平时太随便，关键时刻必然断电。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手机铃声响起。 “喂，大编剧，准备得怎样？起床没有？”电话那头，爽朗利落的女声是她的闺蜜，也是xxx影视公司副总吴若云。 “起了！”沈瑶没好气。 “怎么还发上火了，今天的会面是我千辛万苦争取来的，我好说歹说，刘总教练才答应抽半天时间，你有机会见张昱风真人，你还不感激我。”光从声音就能想象吴若云得意的神情。 “是，我要感谢大制片，竟能说服刘总教练，居功至伟，可是你也不能昨晚才告诉我，你让我一点准备没有，我现在快急死了。” “你偷着乐吧，纪总原不答应让你接手，毕竟你手上的本子还没定稿，又是我千方百计替你争取，不然也不会昨晚才告诉你。” “好好，我感谢你，明天请你吃大餐，现在你能不能帮个忙，指点一下，我该穿什么，我都快炸毛了。” “哈哈，哈哈。”对面不但没给参考，反而是无情嘲笑，“果然是要见男神啊，都担心起来穿什么衣服了，你放心，你无论穿啥，张昱风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他那个人特高冷。” “算了，随便穿吧。我换衣服了，先挂了啊。” 沈瑶挂了电话，在脸上倒腾半天，最后又一把洗干净了，她那笨手，化妆等于毁容，等她坐上她坐上车时才发现，倒腾半天，她还是平常的她，清汤挂面，一身运动服。 “难得，你今天竟然开车了，纪总把这法拉利借你也真是浪费，只是换了个车库。”吴若云笑道。 “我是想，要是聊到中午该请总教练和运动员们吃个饭。” “嗯嗯，你考虑得周到。”吴若云点头，脸上却是一副了然的神情，调笑得很明显。沈瑶心想，不好，以前就没少被开玩笑，以后只会更多。 当沈瑶随吴若云到总教练办公室时，发现纪总也在，和总教练明显相谈甚欢。 刘总教练为人亲切，笑得爽朗，沈瑶初时紧张，后来很自然地融入了谈话。 “奥运时，我们球队确实获得了很高的关注度，出现了人气很高的体育明星，但是如何把人迷变成球迷，如何让这项运动能够走向商业化，一直是我在考虑的问题。可是我毕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就一个功夫，粉丝之间掐架就严重，有的还说我害哪个运动员，你说头疼是吧，我真不理解小年们的想法。” “刘指导，网上的舆论不用太在意，粉丝间的争吵不可避免，谁也管不了。我们这个剧一定以最认真的态度做，做好了，我想观众一定能够领会到这项运动的魅力，能够感受到运动员们的精神，会有更多年轻人喜欢乒乓球。”沈瑶说道。 刘总教练点点头道：“是哇，没有比影视剧更有力的宣传方式了。” 最后，纪总百般盛情邀请总教练和运动员们吃饭，刘总都婉拒了，沈瑶感觉很是遗憾。 “刘总，我能去运动员的训练馆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点，很多应该去食堂吃饭了，也好，你可以看看环境。也许还有人加练。” 到了三楼，很大的一片训练场地，最先入眼的是墙上的横幅，沈瑶最喜欢一句。 路对了，就不怕遥远。 确实大部分运动员都吃饭了，整个训练馆，空空旷旷的，有两个大爷正在拖地上的汗，还有几个运动员加练，乒乓球撞击的声音稀稀落落，这么热的天，那电视里清脆悦耳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沈瑶留心张昱风在不在，可光看体型，她知道张昱风不在。也好，免得紧张，沈瑶心想。 “云儿”刘总喊了一声。 穿蓝色球衣的运动员一回头，沈瑶才注意到，这是大名鼎鼎的新科大满贯周云，奥运会他零封张昱风，团体两分，风头无俩。但和张昱风张扬的个性相比，他比较低调内敛。 “真白啊。”第一次见到奥运冠军周云真人，沈瑶不禁感叹。 而周云笑嘻嘻地跑了过来了，步伐轻快，又那么白，就像个小太阳。 “云，今天练得感觉如何，腰有反应没有？”总教练关切问道。 周云浑身湿透，脸上满是汗珠子，他拿着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点头说道：“还行。” “这是xxx公司的纪总经理，这是副总经理吴若云小姐，这是沈瑶，大编剧，她准备写咱球队的故事。” 周云一笑：“那感情好。” 吴若云连忙说：“周队长，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给她，她好向您请教，多了解运动员才能写得更真实。” 周云点头，报了号码。 刘总教练嘱咐周云：“这个点，你该休息了，别拼命过头。”又转头对沈瑶笑道：“他总是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冠军就是这样拼命拼来的。” 沈瑶感叹：“运动员不容易，天赋努力都不可或缺。” 稍微聊了几句，沈瑶他们同刘总教练告别，来到门口。 “今天你们有口福，我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尽管说。”纪总似乎心情很好，大手一挥，就要请客。 沈瑶说：“我晚上还要和张导对稿，得回去修稿。” 吴若云也摆手：“我也不让纪总破费，纪总，这次的饭能先记着吗？” 纪常枫看看手表，说道：“那好，我送你们回去。” 吴若云道：“不用了，纪总，沈瑶今天开法拉利了，刚好我也要要去她家拿点东西。” 纪常枫笑道：“我还想沈瑶不开那车，正准备收回来。”又问：“这次的稿子，张导怎么说的，是小改还是大改？” 沈瑶说：“张导说差不多可以了，还有些小细节要再修修。” 沈瑶没说真话，张导是灵感型导演，特爱心血来潮，好几次半夜电话谈改剧本，定稿的话做不了数，但沈瑶怕纪总为此不让她写国乒的本子，所以赶紧给纪总吃个定心丹。 纪常枫说：“上一次，刘大编一直和我叫苦，张导这个人创作欲强，想法不定，要是他这次真要改得没完没了，你告诉我一声，剧本的事，我能做主。” 沈瑶神色惊讶，纪总典型商人，虽然是个不错的领导，很愿意采纳她的建议，可他也无数次告诉沈瑶，要认清现实，吃一行饭，受一种罪。这次这么体谅她，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纪总，我知道了。” 纪常枫点点头，上车离开。 “你怎么有些失落？”车上吴若云问。 “没见着张昱风也不用这样，你不是有周云联系方式了嘛，还愁见不着张昱风。有句话说搞定一个女人就得搞定她的闺蜜，搞定一个男人可以从他基友下手。”不等沈瑶反驳，吴若云已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桶。 “我何时说要搞定他了，他就是我比较喜欢的偶像而已。” “大编剧，你不着急吗？老大不小了，我一直以为你单到现在，就是因为眼里只有张昱风。” “大制片，你也一样单着呢。” 吴若云笑道：“本事见长啊，不过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只是腻了烦了，你可是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 沈瑶被噎得不说话了，要以往她会说不将就，可是现在回答不将就，就刚好跳了吴若云挖的坑。故而她往窗外看，准备终结对话，她可不想和张昱风扯一块，她并不想被人奚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一看，才发现路不对，这不是她回家的路。 “你要去哪？” “你这车是高配，开得太舒服了，我得多逛两圈。” 吴若云侧过脸冲她笑，红唇卷发，份外迷人。 沈瑶笑了笑，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开始构思剧本。 等车停时，沈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家，而是一个商场停车场，沈瑶这才知道，她的劫刚刚开始。 “是谁早上愁没衣服穿，法拉利配运动服，亏你配得出来。” 沈瑶暗叹，吴若云这次完全有备而来，难道自己的个人问题让吴若云这般操碎心吗？可是一想到压死人的工作，她又不想在商场浪费时间，可是好朋友一番苦心，不好拒绝。 到了商场，琳琅满目，沈瑶实在不知道挑什么，搭配全由吴若云做主，吴若云以前在杂志社工作过，穿搭从不出错，出了名的会穿。不一会，收获颇丰，大袋小袋一堆。 吴若云还嫌不够，拉着沈瑶做了美容spa，女人天生爱美，沈瑶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也感觉棒极了，晚上一回去看账单，才觉有些肉疼。 第二章 见着张昱风真人了 沈瑶买这天买的衣服，半个月以后才用上。 张导精力旺盛到极点，灵感层出不穷，反复探讨，反复修改，似乎没有尽头，虽然累，沈瑶还是乐意的，毕竟张导不是乱来，他是很真诚的态度想让剧本更好，他的灵感有些确实很好，来来去去可以写出新东西。 除了修稿，沈瑶她还要准备整理乒乓的资料，又是没日没夜的半个月。历经半月，沈瑶迎来曙光，张导终于满意地点头定稿。 吴若云一见沈瑶就是一句，熊猫都要逊色于你，然后拉她去了美容院。 “女人要学会保养，你的皮肤好干啊……” 在吴若云和美容师双重夹击下，沈瑶乖乖办了会员卡。 吴若云还十分怜爱地说，你瘦了，带沈瑶去了家以贵出名的火锅店。 火锅几乎人人都爱，沈瑶也不例外，但是她也实在没品尝出这家店贵在哪。 “这家店好贵，真让你破费。” “这钱不是我出，是纪总听说你这半个月几乎觉都不睡地赶稿，特意让我犒劳你，他买单。”吴若云喝了口饮料，又问：“你有没有问周云要张昱风的联系方式。” “姐啊，你这是立志要当红娘吗？” “你别打岔，到底有没有。” 沈瑶捂了脸：“我求你放过我吧。” 吴若云说道：“这年头，女追男很正常，张昱风那样的，你不主动，就没戏，你长得也行，名校出身，事业有成，怎么这点勇气都没有。” “不是我没有勇气，是我看得清楚，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想被人看轻。” “不是张昱风，别人也行，你得试一试啊，说出去安心大编剧从未谈过恋爱，你的粉丝要惊呆的。” “我还没嫌自己老，我不着急，爱情要看缘分。” “你就是写文写傻了，缘分是争取来的，又不是书里，有个作者精心安排送姻缘上门。” 沈瑶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对，可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吴若云无奈，母单之所以母单都是有理由的，只好转话题。 这世间有些事特别巧，沈瑶去完洗手间出来时，迎面遇上了一个人，张昱风。 张昱风一身休闲衣，清清爽爽，随性又慵懒，一双桃花眼恰好就和沈瑶的眼睛四目相对，沈瑶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张昱风，是你吗？” 张昱风点点头，但是神色不太耐烦“我有事。”急忙进了洗手间。 沈瑶顿时脸更红了，太尴尬了，撞上偶像急着上厕所。 沈瑶飞速跑回座位，正准备和吴若云说她见着张昱风真人了，可是她却看到对面坐了纪总和周云。 “这是做什么了，跑着回来。”纪常枫笑着说道。 沈瑶只好回以尴尬一笑。 纪常枫开始解释：“我之前打电话给若云，她说你们在这吃饭，恰好离这近，我也来蹭饭，没想到进门竟遇到两位奥运冠军，真是太有缘分了。” 吴若云附和道：“是啊，太巧了，我和沈瑶刚刚还说要采访两位奥运冠军，好写稿子。” 沈瑶只笑着点头，太猝不及防。 吴若云向周云道：“队长这次比赛辛苦，可得多点些菜。” 周云微笑了一下，低头研究菜单，这时张昱风回来了。 “昱风，你点什么。” 张昱风在沈瑶身边位置坐下说道：“云，你点就行了。” 他说完一回头，见着沈瑶，有些惊讶。 吴若云给他递杯柠檬水，又特郑重其事地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大编剧安心，真名沈瑶，她一直很喜欢国乒队，是你的粉丝呢。” 如此郑重，引得看菜单的周云和纪常枫都看向沈瑶，当知道沈瑶是张昱风粉丝时，两个人都笑了。 周云还起哄道：“昱风，你得和大编剧喝一个。” 张昱风点点头，笑着说道：“刚刚在楼道里碰面，她问我是不是张昱风，我还想我不是还有谁是。” 纪常枫说道：“沈瑶，你藏的深啊，我都不知道你还追星。” 张昱风就在身边，沈瑶觉得自己的心难以平静突突地跳，一时没答话。 吴若云代她答道：“沈瑶开始追国乒时，那时候还是伦敦奥运，不过她太忙，一年到头待横店，想追星也是有心无力，所以纪总你不知道。” 一顿饭，沈瑶是又紧张又兴奋，她甚至不知道手该往哪摆，有次她和张昱风夹到了同一片肉，沈瑶吓的赶紧松开了，张昱风也松开了，吴若云眼疾手快夹了搁沈瑶碗里，沈瑶一直没吃。从头到尾沈瑶都没说几句话，只是嗯嗯应答而已。 沈瑶本以为有一天她见到张昱风会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真有这天她才发现，哪怕她看了多少张昱风比赛看了张昱风多少访谈，无论她自以为多了解张昱风，对于张昱风而言她就是个陌生人。掏心窝的话，她说不出口，问伤情的话关心身体的话，可能张昱风早听出茧子来。 最后沈瑶什么都没和张昱风说，反而和周云说上了几句话，周云这个人场上霸气，场下就像一个阳光男孩，随和又简单。最后是吴若云出马，让张昱风和沈瑶加上了好友。 饭后，沈瑶吴若云和纪常枫先送两位奥运冠军回去，随后纪常枫告诉沈瑶，让她出去散心，费用公司出。 “你这阵子太紧张了，该放松放松，这个本子现在也不用着急，离开机还远。” 吴若云笑道：“纪总，你这样不公平，我也想休个假。” 纪常枫道：“你也辛苦，给你一个星期假，毕竟还有许多事离不开你，费用回了报销就是。” 吴若云连连拍手，说道：“我这是哪辈子修的福，遇上这么好的领导。” 这马屁拍得，要别人说沈瑶一定起鸡皮疙瘩，可吴若云用她那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得很逗乐有趣，沈瑶也不禁跟着笑了。 纪常枫被逗乐了，说了个贫嘴，上车离开了。 “沈瑶，一个星期唉，咱们去哪，马尔代夫，意大利，希腊，还是哪？”纪总一走，吴若云就兴奋地抱着沈瑶开始计划旅行。 沈瑶却毫无头绪，她以前也爱计划旅游，可旅行过几次，除了累就是累，蜻蜓点水一般，意义不大，她更喜欢在某个地方常住一段时间，真切地感受当地的生活。这一次她连去哪常住也不想，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安排这半个月。 回去的路上，看到国家体育训练局，沈瑶突然灵光一闪，下定了决心。 “若云，我不去旅游了，我要学习乒乓球，我要体验运动员的生活。” 吴若云先是一惊像没听清，随后睁大了眼睛，非常夸张地点头。 “厉害了，我该说你为工作忘我，还是你终于开窍。” “开什么窍？” “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没想那么多，我之前也想学，但没机会，这次刚刚好，而且自己不学，光凭理论真写不好。” “恩，有道理，你这叫事业爱情两不误，要不要我替你和纪总说，让纪总安排你在国家队的训练馆里练，这样你不就可以经常见张昱风了。” “国家队训练是机密，纪总能安排吗？” “你一个码字的能看出什么机密，至于纪总能不能安排，我觉得问题不大，纪总的能耐大着呢。” “要真能成，就太好了。” 在沈瑶和吴若云讨论学乒乓球的同时，两位大满贯在讨论沈瑶。 “那个沈编剧在你旁边显得很紧张，昱风你是不是吓着人家了，你这样子，太生人勿近了。” “没有吧，我有吗？我觉得说是我粉丝是客套话，她从头到尾就没和我说过话。”张昱风一脸无辜。 “那不能，我看她就是紧张，和我第一次见她完全不一样，也挺有趣，这么有名的编剧见着偶像也这么紧张。” “她很有名？我不怎么追剧不太清楚。云，你什么时候关注这个了？” “我那天瞎查的，刘指导说会用我们做原型，我觉得好玩，就看看这个编剧以前写过什么样的文，她在网上资料很少，我就知道她写的几个剧都挺火，有些咱们不看剧的也知道名，我还看过一个帖子在讨论她是男是女，把我乐的。” 周云笑的特开心，他有一张猫咪嘴，笑起来露出大白牙，眼睛眯成缝，特有感染力，张昱风也跟着笑。 两人正有说有笑，就见袁元一脸兴奋从房间出来，又顿时一脸失望，圆圆可爱脸秒变成苦瓜脸。 张昱风还不知所以然，周云已经想起来了，袁元这两天胃口不佳，自己和张昱风出去时说要打包好吃的给他的，因为碰上纪总一行，竟然忘了，很是不好意思。 “袁元，不好意思啊，我们俩碰上了几个人，和他们一起吃的，就忘了这个事，明天，我请你吃。”” 张昱风这才反应过来，袁元是他省队师弟，性格特有趣，他特喜欢怼他逗乐，所以开起了玩笑：“元啊，你这个圆脸这么圆，减减肥，也许能涨球呢。” 袁元虽有些失望，但这种小事，也不介意，笑一笑就过了。 正这时袁元房间飘出刺耳歌声，袁元立马捂了耳朵，周云和张昱风开始有些懵逼，但马上明白过来，是国乒歌王张啸天在飙歌。 “云队，你听听，他就是这么折磨人的，可气的是，一堆粉丝还捧他说他唱得好听，结果他现在一开心，就一展歌喉。把我整疯了。” 周云只能对袁元抱以同情，又安慰道：“元啊，我听说你成网红了，粉丝不少呢。” 张昱风切了声：“你是不知道他怎么红的，他都快成过街老鼠了，他连刘指导的身高他都敢怼。” 周云笑道：“你们一个个胆都肥了，你不是也直播说让刘指八个球，他都不能赢。” “刘指导他不玩直播，他看不到。”张昱风说的十分淡定，论他最怕的人，绝对是刘指导，可是被刘指导训多了，他也就习惯了，而且自从奥运后，刘指导对他的态度180度大转弯，逢人就夸他，他都有些不习惯，所以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怕刘指导怼他。 “云，你不是说你不会看直播吗，原来你看了。”张昱风又来劲了。 周云无耐：“你那视频太火，我想不看都不行，所以啊，刘指导也许也能看到。” “看到就看到，他现在对我可好了。” 周云和张昱风两人说着进了房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张昱风听了张啸天的歌声，麦霸瘾来了，得和队长录个歌再回自己房间午休。 袁元发现自己成了透明人，心里苦，张昱风是奥运功臣，不会挨怼，可自己不是啊，刘指导说不定哪天就拿他祭刀。奥运后，队伍调整，刘指导管理上也松了不少，又因奥运热，大小队员都多多少少有些关注度，开直播的开直播，录歌的录歌，和粉丝互动的互动，一个个玩的不亦乐乎，可是袁元知道刘指导迟早要严管的，自己是小队员里第一个直播红的，说不准就是出头鸟了。袁元想着自己以后绝对不能直播，老实训练，争取让刘指导另眼相看，回了房间继续忍受歌王的震撼。 第三章 乒乓项目要流产? 沈瑶说行动就行动，她很快找了个乒乓球俱乐部，开始训练，因为她的身体素质一般，早晚都是健身教练教她健身，最重点练手臂力量和核心力量，中午时分练颠球，一天下来，沈瑶觉得自己要报废，简直怀疑人生，以前失眠的毛病立马好了，沾床就睡。 第三天晚上，沈瑶更惨了，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没有一处好地方，哪哪都疼，早上她是靠着默念张昱风名字，坚持到了训练馆。 第八天，沈瑶才有点适应，酸痛不明显了，教练布置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教练还给她竖了大拇指。沈瑶觉得一下子浑身带劲，因此她开始特意给自己加码，反倒要教练规劝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注意避免拉伤。而乒乓球训练，沈瑶大部分时间仍在练颠球，虽然教练说她天赋一般，可也算有进步。 半个月，沈瑶发现自己基本能看清常规旋转，她感觉自己的努力没白费，十分兴奋，什么累都值得了。 中午，吴若云打来电话。 “沈大编剧，你是沉迷乒乓球不可自拔了吗？” “若云啊，我这阵子快累坏了。你这度完假，也不见人影。” “工作永远不会少一分，我度完假，回来一看，工作都能把我埋了。今天纪总问你情况呢。” “挺好的，你帮我和纪总说吧，我准备再训练半个月，对乒乓球了解得深一些，能事半功倍。” “时间倒确实不着急，有投资方撤资了，新的投资方还没敲定呢，纪总的意思叫你先别忙。” “怎么会这样，体育类题材不是说是个新热点嘛，还没怎样，投资商怎么就撤资了。”沈瑶有些急了，她觉得万一项目没成，自己成欺骗刘总教练和张昱风了，以后都不敢见国乒的人。投资商中途撤资这事不少见，但能让纪总叫她别忙，就表明情况比较糟糕。 “有一个体育题材的剧上星了，效果不太好，所以有些投资商有些犹豫。” “唉，那怎么办，又不是题材定生死，火不火看剧本身啊，这个剧不行，不代表我们的乒乓也不行。” “这是真急了，你放心有我和纪总呢，总有新投资商的，只是这段时间公司眼看要上市，纪总不免有些谨慎，所以叫你先别忙。” “嗯，那就拜托你了，若云，你要成了，你想去哪吃尽管说。” “哈哈，那我可记着了，我有事，先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沈瑶心事重重，一颗心七上八下，她甚至都打量起抵押房产，能否救急，又把自己认识的有这个经济能力的人在脑子里过了遍。 下午训练完，沈瑶觉得实在没心思，晚上的训练课和教练请了假延后了，拨通了纪总电话。 “沈瑶？” “纪总，是我，我度完假还没感谢您，想请你能吃个饭，就在闲逸庄。” “好。” 闲逸庄，装修仿古，环境清幽，琴音绕梁，是个谈话的好地方，纪常枫以前特喜欢在这待客，故而沈瑶选了这个地方，说闲逸，并不闲逸，她脑子却是半点闲不下来，她得准备见到纪总后的说辞。 “我来晚了。”纪常枫一身蓝色休闲服过来，显得年轻不少，也没平时的老板架子。 “您很准时，我按您的口味，点了几样，其余的，等您到了再点，您看看单子。” 纪常枫坐定后看了看单子很满意，沈瑶点的都是他爱吃的，算是有心，又随意添了几样沈瑶喜欢的素菜。 “你这些天锻炼下来，感觉气色好了不少。果然运动对人最好。” “这些天，不只是锻炼身体，我感觉收获特别大，好多事看着难，但逼着自己去做了，慢慢地真的可以做到。”沈瑶说着不好意思一笑：“这个道理虽简单，好似一直都明白，可是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次感悟更深刻。” “我明白你的意思。”纪常枫说道。 沈瑶再也迂回不下去了，说道：“我怕我这次白练了，听若云说，投资商撤资了。” 纪常枫点点头说道：“这个行业特别敏感，变数也特别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其实也不会白练，你可以直接写成小说出版，你这几年的主要收入也不是编剧费。”纪常枫本就猜到沈瑶用意，现在更是十分笃定，所以用他商人惯用手法推了回去。 沈瑶道：“我想知道到底多严重，项目中止的概率很大吗？” “你也算老人了，应该清楚，如果不严重，我不会让你先等着看的，好在，项目刚开始即便中止，公司的损失不大。” “纪总，投资缺口到底多大，我可以抵押房子，而且我也认识一些投资人，我可以一试。” 纪常枫有些愣住，他没想到沈瑶急到这个地步。 “值得吗？” “我对自己有信心，对公司也有信心。纪总，奥运后的热潮虽然可能很快消退，但这不妨碍竞技体育题材前景好，虽然有的剧的播出给这个题材泼了凉水，但我认为这个不是题材的问题。我们前几次的成功不都说明了这个道理吗？” “沈瑶，你能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这个项目如此上心。” “纪总，我已经付出了许多心血，而且充满期待，运动题材，写得好可以鼓舞人心，我也很喜欢乒乓球，我希望可以让更多人喜欢乒乓球。”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之前信誓旦旦和刘总教练说过要写出好作品帮忙推广乒乓球，我不想食言。而且我以前写的都是古装，民国，我需要转型。”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转型。” 纪总油盐不进，沈瑶顿时在心里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再不说话。 “公司还有新的项目，是你拿手的古装，交给谁也不如交给你放心。” 纪总这话，沈瑶明白了，纪总是真决定放弃乒乓项目了，一下子特别难受，鼻子一酸，竟想流泪，沈瑶自己都呆了，她什么时候这么爱哭，好在服务员过来上菜，连忙努力平复心情。 这顿饭，沈瑶尽量多吃些，她不想表现出任何不愉快，话已经说到头了，她也不想为难领导，商业的事，风险很大，谨慎并没有错。 纪常枫很满意，他原以为会有些难以应付，沈瑶是个执拗的人，万一沈瑶和他软磨硬泡，自己未必能狠下心。如今看来，沈瑶被说服了，他想着，即使沈瑶不高兴，只要把新剧给她，她一工作起来也就忘了乒乓这回事。 吃完饭，纪常枫说要送沈瑶回去，沈瑶一直说不用，自己打车就行。纪常枫觉得，沈瑶心里多少还有些别扭，便叫了车，眼看沈瑶坐上了车，自己才上车回去。 沈瑶并没有直接回家，她让师傅把车停在了体育局训练中心门口，她就在旁边的人行道来回地走，十月的天，风有些大，有些凉，沈瑶觉得刚刚好，风可以让自己冷静。 走累了，沈瑶就索性坐在人行道与路面形成的台阶，突然一种凄凉感冒上心头，就想哭，这一哭，连小时候被男孩子欺负的事都翻了出来。 “咦，这么晚了，是谁坐在那，不回家吗？” 沈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全然忘我，听到这句话才想起，这是大庭广众，赶紧擦泪。 “不会生病了吧。”这声音离得更近了。沈瑶这个时候真想装死，但是她知道不能，第一句她脑袋昏昏分辨不出谁的声音，第二句她听出来了，是周云的声音。 沈瑶扯出笑脸，抬起头对周云笑道：“云队好。” “沈编剧，这么晚，你怎么坐在这儿。” “云队，我是来仔细观察训练局的环境的，寻找灵感。”沈瑶急中生智，编出这她自觉无懈可击的理由。她看了周云身边的两人，一个是袁元，一个她不认识，高高瘦瘦，年纪约35上下，不是运动员教练，却跟在运动员身边，体型不像体能教练，应该就是队医了。心中庆幸没有张昱风。 “你们做编剧的也蛮辛苦。” “哥，这就是传说中要写我们队的女编剧？”袁元问周云。 “你好，袁元，我叫沈瑶。” “你认识我。”袁元有些兴奋，圆圆的大眼睛很是可爱。 “当然认识了，你们国乒队大小队员，我基本都认识，你袁元更不能不认识，你可红了。” “那你的剧里会不会有我？” 这个问题，沈瑶有些迟疑，毕竟这部剧眼看要夭折，不过对着袁元期盼的眼神，沈瑶不及多想，说道：“我这本书是根据原型，进行再创作，书里应该有你的原型。” “那你书里有没有队医。”袁元指向了身边高瘦的中年男人。 “那当然有，我正想和队医了解情况，真巧，您好，能否加个联系方式。” 队医笑了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有些情况，我得和总教练报备。” “您放心，运动员的身体状况是机密我懂得的。” 不知为什么，沈瑶的心情突然轻松起来，略聊了两句，周云几个人告辞，沈瑶也回了家。 第四章 领导的怒火 早上起来，沈瑶觉得心境澄明，斗志昂扬，她开始了她的计划。 一切很顺利，她在微博微信上连着几天都po了练乒乓球的照片，各个论坛上，小道消息不胫而走。风云cp粉丝众多，双方各自唯粉互成水火，又有明星粉丝觉得这是个好饼，纷纷觉得自家参演合适，从谁该是大男主，到还是双男主，到谁的成绩更强，谁最适合参演，到谁是资源咖营销咖，总之讨论得热火朝天，乱成一锅粥。 投资人这边，也与沈瑶预计不差，娱乐圈现在涌进大量热钱，不愁没投资，愁的是没有好项目，才两天，就有投资人来探口风，沈瑶不着急，又等了两天才应邀和一个投资人吃饭。 这天沈瑶精心拾掇一番，开了法拉利出门。 “哇，美女编剧啊。”王董说道，这些老总常年风月场打滚，油嘴滑舌，嘴里没实话，沈瑶见怪不怪。 “王董，您说笑了，您明星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我这个样子不让您笑话就不错了。” “明星虽美，沈大编剧是才女怎么能比。要我是纪总，一定会特意打造美女编剧，现在都要讲究噱头，有噱头才有名气，才能挣钱。” 沈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种话都是说的人不当真，听的人也不当真，这年头都是需要互相吹捧的。因而说道：“王董，您的公司做的那是更好，我听说您还得了个风云人物奖。” “那都是为了让我们出钱的奖。” “王董，我们谈谈乒乓项目吧，我们公司做过调查，已经十多年没有竞技体育题材的电视剧出来，也就前几天一个游泳题材上映，而这次奥运大火，观众都很关注竞技体育，据大数据调查，竞技体育可以说是影视行业一个很有潜力的新领域啊。” “我问过风险评估公司，现在的问题在于这次上的游泳题材效果不理想。” “王董，您能联系我，就说明其实您是看好我们公司的实力，每个题材都有火的剧也有失败的。投资都有风险，题材有潜力可挖，观众新鲜，也要公司实力雄厚制作好。” “你们公司，我是很信任的，我也十分相信沈编剧，这两年你的剧就没败过。” “您过奖，不过这次的乒乓题材我自己确实很感兴趣的，不光是题材新颖，最重要这个题材有意义，我想这个题材做好了，可以弘扬体育精神，激发普通群众爱国热情，金杯银杯不如口碑。” 王董笑道：“你不容易啊，就是这么好的题材，你们纪总还有多大份额让我们公司参与。” 沈瑶笑道：“王董，您知道我就一个编剧，不管投资的事，我只知道，我们公司想扩大投资，制作上一点不能马虎，但是还有多少份额我就真不知道，我这次也准备赌一把，老老实实码字挣钱，太累了。” 王董笑道：“沈编剧野心不小，您不介意我去个洗手间吧。” “当然不会，您去吧。 王董从洗手间回来，却换了个话头，他说：“不知道沈编剧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纪常枫能给你的，我们公司能给双倍，这次的乒乓题材，我确实有兴趣投资，可我们公司要投资，就要占大头，而且沈编剧我能给你入股，到时候大火，沈编剧也能发。” 沈瑶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她自从没毕业就到了xx看着xx风生水起，从没想过要离开。 “王董，我何德何能，得您青眼相看，纪总待我很好，而且乒乓题材就要开机了，我哪能走开。” “沈编剧，一直以来编剧都不讨好，谁都可以逼编剧改剧本，可现在我是明白了，编剧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你要是来我们公司，我一定给你自主权。” 王董的话说得非常漂亮，沈瑶有些动摇，但想到纪总和吴若云，又瞬间明白过味来，剧本一剧之本的道理早就有了，却很少有公司能做到，这其中的原因太复杂了，这位王董又能做到吗？ “王董，我。” “这样吧，沈编剧，你再考虑考虑然后告诉我，当然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别有顾虑。” 王董说完起身，沈瑶跟着送出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在这时一个知名演员给她送来橄榄枝，沈瑶一扫不快，赶紧和这位演员聊了起来，两人聊得很开心，投资有望，沈瑶决定明天把好消息告诉纪总。 第二天，沈瑶刚到训练馆，就接到吴若云电话。 “你快来公司一趟，做好心理准备，纪总被气得不轻。”说完就挂了。 沈瑶一头雾水，纪总被谁气得不轻，叫她去做什么，她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只好和教练请了假，打车去公司。 公司总部多是行政人员，人不多，地方不大，沈瑶很少来，这次她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所有人都盯着她一言不发，她感觉自己像要上刑场。 沈瑶感觉不对，难道把纪总气得不轻的是自己，可自己没干什么事啊，相反自己还有好消息要告诉纪总。 随着嘭地一声，吴若云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脸色铁青难看地要死。她看见沈瑶，给沈瑶做口型：“小心点。” 沈瑶一脸懵，她何时不小心。 “来了，是吧，给我进来！”是纪总的声音，沈瑶顿时抖三抖。颤抖地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一进去，沈瑶目瞪口呆，满地都是文件，沈瑶顿时心疼那位柔弱美丽的总经理秘书sunny，这得收拾多久。 沈瑶找了个下脚地乖乖站好，不敢看纪总，她能想象纪总的脸色得有多难看，可是她实在不知自己到底惹了什么事，让纪总如此大发雷霆，她也不是没犯过错，可纪总也从来没这样啊。 沈瑶听到纪总腾地从座位上弹起，走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踱来踱去，踱来踱去，就是不说话，场面简直令人窒息。沈瑶把想难道刚刚定稿的剧本突然发现惊天漏洞，需要再次大修改？还是正准备上映的一部剧卖得不好要亏本？还是自己为了保乒乓的事，纪总知道了，可是自己也是为公司尽力，也许是没提前报备？ “怎么不说话，沈大编剧不是翅膀硬了吗？”纪总终于开口说话。 “啊？”沈瑶一脸懵，随即明白过来，纪总是气自己和投资商联系没提前和他报备。便说道：“纪总，对不起，我应该先和您说的。” “沈瑶啊，沈瑶，我真是看错你了，这五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纪总的语气简直恨不得把沈瑶撕了，沈瑶想不明白，这种拉投资的事虽然最好要先和公司领导报备，可是她也只是作拉线，又不是贸然代表公司谈判，答应不该答应的条件，她晚一点说也不晚啊，怎么就成十恶不赦了。 “纪总，我错了，但是您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是哦，我不该生气，我应该说祝你前程似锦，高高兴兴把你送走！”纪常枫说着，把脚下的一份文件啪地一脚踢开。 “您要开除我？”沈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纪总不是一般上司和员工关系，几年相处多少是朋友，有情分。沈瑶觉得不对劲：“我犯了什么错？” 纪常枫原本要气炸了，见沈瑶这个反应，心上也有点疑惑，气泄了点。 “你看看这个，昨晚就有人告诉我，你要去xx高就，人家给你双倍待遇，我不信，今天看到照片才信了，我真是！你是不是就是为了乒乓项目所以不惜跳槽！” 沈瑶一看是自己和王董握手的照片，连忙说道：“纪总，您误会了，我和王董谈，只是他有兴趣参与投资，他是说让我去他公司，但我根本没答应。” “真是这样而已。” “那当然是真的，我在xx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槽。” “好个王狐狸，原来是玩我，搞离间计。”纪常枫脸色好转了，扶住沈瑶的肩让她坐下。 “我想起来，你这几天非比寻常，原来你是在拉投资？” “是啊，您不是说因为有投资商撤资，项目要搁浅，我想保住这个剧。” “为了张昱风？” “何止为了他，这个项目，咱们公司也付出不少心血，要是度过这个难关，我相信效果不会差，而且这类题材也是官方扶持，这对咱们公司发展利远大于弊。” “沈瑶，你是编剧，你不懂这些投资的弯弯道道，你看这次，你就被摆了一道，我是和你摆明面谈了，要换别的领导也许就不找你谈，直接就把你给踹了。” “离间计只能离间本就有嫌隙的人，我相信纪总最后会相信我的。” “恩，那当然，我刚刚就是气昏头了，一时没想到。吓着你了吧，要我请你吃饭，给你压惊。” “这个点，还早呢。纪总，告诉你个好消息昨晚我和赵xx谈得很好，他的公司有意投资。” “投资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恩，好吧。” “今天，你想吃什么？” “我还不饿，纪总，你要不要先把办公室收拾一下。” 纪常枫看着满地狼藉，不禁好笑，自己竟然被玩了，都怪自己最近过于敏感，一触就炸。 两人收拾得差不多，沈瑶说同事们也都被吓坏了，纪总可以请大家吃饭，让大家把这颗悬着的心放下来。纪常枫答应了。 纪常枫宣布请吃饭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沈瑶，到底怎么回事啊？”车上吴若云问。 “我给乒乓拉投资和xx的王董见面，没想到就传成我要跳槽了。” “你可真拼，要是纪总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怎么办？” “凉拌。”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早上都要被吓死了，纪总那脸色跟要杀人似的，我替你解释，他根本不听，他认定你为了张昱风，宁愿跳槽。” “怎么变成我为了张昱风，我是张昱风粉丝，可我要写这部剧也不是单为他，追星是追星，工作是工作。” “这才是沈瑶。”吴若云笑道。“其实这次，你白着急了，差点惹祸，其实我暗示过你，这次项目能不能保住关键在于纪总，现在的xx可不是几年前，几个投资商撤资，纪总绝对有能力找新的投资商。” “纪总可能是觉得这个项目是新领域，没什么成功经验，公司在上市关键期，他不想赌，可是要是我能拉来投资，我不信他不愿意再考虑。” “好了，别谈这个了我会帮忙替你劝纪总的，不过你也别再拉投资了，这不是你擅长的，也许你反而帮倒忙。” “好吧。” 第五章训练 晚上，吴若云加完班准备回去，却看见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敲了门。 “进来吧。” “纪总，还不下班呢？” “一会就回去，你怎么这么晚不下班？” “刚忙完。”吴若云搬了椅子坐在纪常枫身边 “有什么事？” “我想和您聊聊乒乓项目，沈瑶真的是很喜欢这个题材，她很喜欢乒乓球，她甚至打算抵押房子投资。真的打算放弃吗？” “你的看法呢，这个项目到底是风险大还是收益大。” “咱们找过专业评估公司，他们怎么说？” “他们也就测出大概，要他们都准，就好了。”纪常枫捏捏额头。 “我觉得收益远大于风险。” “你真这么认为，不是为了沈瑶？” “工作是工作，这么大的投资，我哪里敢考虑别的，沈瑶也是这样想的，她是真认为这个项目能成功。” 纪常枫笑了笑说道：“工作是工作，你说得很好。”看了看表说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吴若云笑颜如花：“好啊，能蹭老板的车。” 沈瑶有些心烦，一是拉投资的路堵死了，二是早上爸妈打电话过来，一来就是问有没有找到对象，沈瑶觉得在父母眼里给他们买房还不如给他们带个女婿。 一个人挺好，很自由，可是每当面临长辈的压力，也是够烦心的。 她的烦恼在训练中被抛却脑后，不过新烦恼是她在训练中一直败于一个对手，难求一胜。想尝一下赢的滋味是那么难。 “纪总，你怎么来了。”沈瑶一抬头看到纪常枫很是惊讶，而且纪总一身商业精英范，和这运动场所十分不搭。 “我刚好路过，便进来看看。”纪常枫说着，拿着沈瑶的球拍试了试。 “要不要来一局？” “您会打吗？” “别小瞧我，我们那个年代谁不会打乒乓球啊，我可是学校冠军。” “我才刚会一点，你又是男的，你让我两分。” “两分就两分。”纪常枫说着脱了外套，接过教练给的球拍，跑动起来跃跃欲试。 “好，小沈先发球，一二三，比赛开始。”教练陆航喊道。 第一个发球，沈瑶发了个小三角，这是她苦练许久的球，纪常枫没料到，吃了发球，丢了一分，3比0。 “不错嘛。” 第二个发球，沈瑶发了个长球，可惜她发的太慢了，并没有突袭效果，打起了相持，她的力量和纪常枫比起来不够看，艰难接了两球，被纪常枫一板拍死了。 好在纪常枫久疏战阵，发球很一般，一个出台让沈瑶抓住机会，一个快攻冲死了，纪常枫第二个发球吃了教训发了个长球，这一次沈瑶也长教训，注重落点，两人竟相持了十拍，最后纪常枫失误，沈瑶得分，这一下比分5比1。 第五球，沈瑶继续发小三角，不过发的质量不高，纪常枫回摆，沈瑶回摆，但因手短，摆的不实，球没过网。 第六球，沈瑶继续发小三角，纪常枫以为沈瑶会偷长，没预料到，丢了一分，比分6比2，最后沈瑶11比7赢得胜利。 “耶。”沈瑶高举双手庆祝胜利。 “你打得确实挺像样的，是真用心了，进步这么快。” 教练陆航在旁点头说道：“这个年纪开始学，就有这样的进步，很难得了。” 一会，沈瑶同纪常枫在外面散步。 “你看来是真喜欢乒乓球。” “乒乓球斗智斗勇，很刺激很有趣。比赛的时候，我都能感到自己的血往上涌。” “我看你这样，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你继续加油，一定要把剧本给我写好了。” “真的吗？” “你都把投资推到我这来了，我哪能拒绝。若云说你想去国家队的训练馆训练？” “我想看看队员们的训练日常，我再努力，也只能是菜鸟，要写顶尖运动员的比赛与生活还是不够。” “我尽量帮你安排。” “纪总，太感谢你了。”沈瑶的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一蹦三尺高。 第二天沈瑶就收到了纪总的答复，她可以去国家训练馆训练，但乒超很快就要开赛，训练馆里已经没多少运动员。沈瑶抓紧时间，立马去办手续，第三天一早去了国家训练馆，乒乓球馆确实已经没多少运动员了，不过很幸运，沈瑶在健身房碰见了张昱风。 “昱风，乒超好像还没有你的消息。” “我应该不会打乒超。” “哦，那也挺好，乒超太累人了，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养。” “恩。”张昱风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沈瑶觉得能和偶像在一个地方健身已经无比幸运，张昱风的性格她知道，对不熟的人比较冷淡，她更能体谅张昱风对她实在无话可说，所以很安静地在一旁训练。 过了一会，周云和伏安来了，周云见着张昱风，两人拍了个手。 “昱风儿，你的腰伤好些没有。” “好了些，但是估计撑不住乒超联赛，我和刘指导说，刘指导说身体最重要，休养一个赛季再看看。” “没关系，等公开赛你再复出也可以。” 周云走进来了些，才发现沈瑶。 “沈编剧，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总局特许我进来训练的，我想看看你们运动员的生活。” “那你可来晚了，前几天大家都还在，现在教练放假，大家也都去俱乐部训练了。” “没关系，能看到两位奥运冠军的训练已经是非常荣幸，等乒超开赛了，我就去赛场追比赛。” “那你可要累死了，我是队长，沈编剧要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云队，你太客气了，叫我沈瑶就行。” 周云有些不好意思一笑，指着伏安说道：“你可以叫他指导你训练，我这几天主要在健身房恢复体能，不怎么练球。” “哥，你终于记得和我介绍美女了。”伏安笑道。 “伏安，你好，我是沈瑶。” 伏安笑道：“我们这些天比赛不紧，你这几天就和我一起训练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那真是太好了，队长，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三位运动员一起吃个饭。” 周云笑着喊：“昱风，沈编剧要请你吃饭，你去不。”他的你字特别重音，伏安听出了意思，也跟着喊：“风哥，你就去吧。” 张昱风愣愣摇摇头回道：“我去不了，我下午约了人了。” 沈瑶有些失望，周云笑道：“沈瑶，你也不用破费请我们去外面吃，我们就在食堂吃吧，你来我们这训练，没吃过食堂的饭，多可惜。” 伏安也说道：“我们食堂挺好吃的，虽然吃多了像猪食。” 沈瑶不禁笑了，点点头。 11点半左右，张昱风背了个包走了，伏安怕女孩突然这么大运动量饿得早，就叫周云一起吃饭。 “沈编剧看着很年轻，大学毕业了吗？”路上伏安问道。 “多谢夸奖，毕业五年了，不年轻了，我比你大呢。” “好，我以后就叫你姐了。”伏安拱手道。 沈瑶也拱了手：“老弟，姐姐我以后就要承蒙你照应了。” 周云在旁一直笑，伏安向来活宝，没想到看着文静斯文的沈瑶陪着他逗逼。 到了食堂，伏安真的句句都是姐，各种操心教沈瑶打好饭菜。 沈瑶运动过后，食欲大好，吃嘛嘛香，食量并不比两个大男人小。 “姐，你这是饿坏了啊，还好我没等12点才吃饭。”伏安说道。 沈瑶点头，又有些发愁：“我要是以后运动量降了，食量没降，岂不是要长胖。” 周云笑道：“别担心，慢慢调整，就不会胖的。” 下午，沈瑶盼了一下午也不见张昱风回来。 伏安人很好，帮沈瑶纠正了好几个动作，一些技术问题也是有问必答，练累了，两人坐着聊天，伏安告诉沈瑶许多国乒趣事。 “伏安，你不训练吗？”周云进来说道，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伏安刚和沈瑶说云队对自己要求严，对小队员也严，沈瑶觉得真是名不虚传。 云队成绩好，威望高，小队员很怕他，伏安一见他如此严肃，赶紧拿拍和一个小队员练球去了。 周云见沈瑶有些不知所措，暗怪自己刚刚太严肃，伏安皮实，沈瑶一个女孩哪里习惯，只是他看见伏安不好好训练就觉得他浪费时间，心里就恨铁不成钢，忍不住。 “我和你练练吧。”周云说道。 沈瑶受宠若惊，她竟然有机会和大满贯练球，周云这个人拿起拍子气场就很强，沈瑶真有些扛不住，手上动作很僵。 周云也不说话，只是他放过来的球越来越好接，沈瑶接不到也不会感受到压力，慢慢地沈瑶比较顺手了，比较自如，她又发现球的难度慢慢增加，沈瑶不得不感叹周云对这颗小小的乒乓球控制得炉火纯青。 练了一会后，沈瑶忽然兴起，想起那个难求一胜的对手，有一种发球抢攻，可谓一招鲜，害她束手无策，便找周云讨教破解之法，周云示范了一次，就让沈瑶自己好好好练，他一个人拿了一盆球练起了发球，他的每个动作都近乎一样，好似卡带重放，但是发出的球旋转很神奇，可以台内好几跳，沈瑶学的那套凭动作辨别旋转在他这完全不管用。但周云没练多久又去了健身房。 “感觉怎样，刚刚云队给你练球。”周云一走，伏安就凑了过来。 “开始有点害怕，但后面挺好的，他的球路特别正，很舒服。” “云队这个人近乎完美，他就是对自己要求太严了，甚至太苛刻了。”伏安叹道。 “这么好的榜样，你要跟着学啊。”沈瑶说道。 “好。”伏安继续和小队员练球。沈瑶自己练发球。她以前，稍微像点样，就觉得可以了，看了周云练球才知道什么叫精益求精，因而这次她练半天只练一个发球，没练十几个，沈瑶就想吐了，一直一个发球实在太无聊了，有一个球进步了，下一个球打回原形，这感觉真不好。想吐也得逼自己练下去，沈瑶练完一盆球，她感觉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发球了，自己像个机械。她多练一分，对于这些运动员的佩服也就多一分。 下午5点多，国家队的外国体能教练还教了一些放松肌肉的技巧，周云则敷了许久的冰袋，体能教练帮他拉伸时，他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沈瑶想，这么些年，周云积了不少伤病。 “你们运动员是真不容易。”沈瑶感叹道。 “你当编剧也不容易，从小不接触竞技体育，突然这么强度的训练，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沈瑶笑了笑：“我这个不用坚持多久，主要就是体验一下，你们是要日复一日地练的，到了奥运还得背负只能赢不能输的压力。” “能有机会去承受这种压力已经是很幸福了，就怕不能打。” “升国旗唱国歌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美好，为国争光，多大的荣耀啊。” “那个时候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瑶也点头，说道：“我这辈子没机会为国争光了，就希望有更多的人看了我的剧，对人生有更多的希望。要是有机会，能走出国门，让更多外国人了解中国，不再妖魔化中国，就最好了。” “你的职业生涯还非常长，一定可以的。” “多谢奥运冠军的鼓励了。” 第六章生平第一次住院 在国家队训练局训练两天，周云和伏安偶尔指点一下，沈瑶感觉自己进步挺大，她甚至期盼着能回去和老对手一决雌雄。 沈瑶再没见过张昱风，她晚上刷微博才知道张昱风先回了青岛又去了苏州，他参加了一档真人秀，需要在那录制。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有时，沈瑶又觉得有些庆幸，粉丝与偶像之间就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滤镜碎了，也许会幻灭。 周云和伏安去了山东滨州参加乒超，沈瑶训练练傻了，根本没准备，票也没买，她想乒超那么多场，错过一场，追下一场就是了。 令人高兴的是，沈瑶真的战胜了老对手秦卫华，教练和秦卫华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沈瑶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你这两天去哪镀金了？”陆航教练抓着沈瑶问。 沈瑶当然不能说自己去国家队练了，纪总嘱咐过，这件事不要对外说，不理解详情的会有误解。 “教练，我就是今天状态好，发挥的好，这两天我在看周云的比赛。学了些技战术。” 陆航仍然有些不信，大家都看周云的比赛学，怎么就她学得快。 秦卫华不服气，约定明天再战，沈瑶来劲了，明天一定不能输，加训了一段时间，回到家已经快九点。 沈瑶打开手机正想看看乒超消息，就已经看到新闻，周云爆冷输国乒小将吴宇，心里一沉。刷微博，粉丝们也都心情不好，说周云当时整个人状态特别不好，像是有伤病，看着很令人心疼，不看比赛的路人，就是一句周云老了。 周云老了？你才老了！周云虽然严肃，但笑起来很阳光男孩，哪老了，可是沈瑶也想起来周云马上就要28周岁，这个年纪，对运动员来说确实巅峰已过，不是最好的年纪。同龄的张昱风已经因为伤病，不能参加乒超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如果周云不能重拾往日风光，在粉丝是惋惜心痛，在更多人那也许就是晚节不保，赶紧退役了事。 沈瑶合掌祈祷了一下，她希望周云的伤病无碍，她希望他能坚持下去，奥运时的他还是天下无敌，怎么可能突然就老了，他若是坚持不住，张昱风更难坚持。 点开微信，找到了联系人周云，沈瑶想了许久鼓励安慰的话，都觉得废话无意义。最后发了个“晚安，睡个好觉。” 一会周云回了个“谢谢。”这是她加了周云的微信一个多月后的第一通对话。 查了一下赛程，沈瑶才知道周云那句累死人一点不虚，山东客场对江苏主场的比赛，谁也没想到安排在黑龙江的一个市体育馆。第一眼沈瑶怀疑自己看错行了，结果还真没看错。沈瑶顿时想瘫在家中，不受奔波之苦，她最怕路途麻烦，可是一想自己没追过现场比赛，还是咬着牙买了去黑龙江的机票，又特意查了天气温度，以做好准备。 星期二一大早，沈瑶赶到了首都机场，坐上了去往鸡西市的飞机，一出机场，一阵冷风，立马到了冬天，沈瑶裹紧外套，但还是感觉冷飕飕。打了车去宾馆休息一段时间，再去会展中心。 沈瑶喜欢看训练，所以早到了许久，还好北方场馆暖气充足，倒也还舒适，地方偏僻，球迷不多，沈瑶找了个最靠前的位置看运动员训练，周云的状态感觉好了一些，训练时脚步比以前轻盈。 伏安认出了沈瑶，跑了过来。 “姐，这么偏的地方，你跑来了。” “说好了要追比赛的。” “那你回去的票买好了吗？” “买了，我准备在这待一天，看看博物馆。” “真是干编剧的。我去训练了啊。” 伏安跑回球台边，和周云说了两句话，周云往这边看，沈瑶朝他挥手，他点点头，继续训练。 沈瑶有意给自己出题，她会特意考自己这是什么技术，因此看训练也蛮有趣，她还发现周云训练有自己的一套，一步一步按部就班，认真又规矩。 他教起弟弟也是很尽心，老大哥范十足，沈瑶为自己的发现高兴，同时又遗憾，她不知何时有机会能现场看张昱风的训练。 7点半比赛开始，周云的状态确实恢复了些，他最终3比1战胜直板小将，后面两场比赛都打得胶着，伏安3比2战胜对手，双打2比1战胜对手，这样魏桥队就3比0赢下比赛。 赛后伏安来找沈瑶。 “你酒店在哪，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用，你们的都是主办方安排接送的，我又不是工作人员，哪好意思蹭车，我打车回去就行。” 伏安笑了笑：“好吧。” 沈瑶没想到，她在寒风中吹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车，一回房间就打喷嚏。半夜，沈瑶有些发烧，好在她体质不错，早上烧退了，就是头有些疼。 “最近如何？”电话那头吴若云问道。 “还好，我在鸡西呢。” “鸡西是哪？你在那做什么？” “追比赛，我也是抽风，不挑近的追，追这场。” “你感冒了？” “有点，不过还好，没大碍。一会我准备出门走走，看看博物馆。” “那行，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沈瑶吃过饭，打车去了博物馆，博物馆内人很少，几乎没人，东西虽少，精品不多，沈瑶还是尽量每样都拍到，她原本期待有些地方特色的文物，但是没有特别的发现。参观了一会，已经是头昏脑胀，沈瑶决定先回酒店，到了晚上，身体又开始难受发烧。 电话铃声响了，沈瑶迷迷糊糊接了。 “喂？” “吵醒你了？” “没有。” “沈瑶，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生病了？” “有点发烧，睡一觉就好了。”沈瑶说完，迷迷糊糊挂了。 第二天早上，沈瑶头更重了，但脑子还算清醒，去了机场，安全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沈瑶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手上挂着水，人躺在医院。 “怎么回事，我做梦了？” “你没做梦，你真可以，晕倒在机场，机场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我时，我还以为你出了大事。”纪常枫说道，神色严肃。 “我没事啊。”沈瑶摸不着头脑，她就睡了一觉，就是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什么时候晕倒了。 “工作人员怎么叫你，你都不醒，你把人工作人员吓坏了，医生说你是高烧不退，还没事，多烧会，脑子都烧坏了。” 纪常枫语气有些凶，他是挺佩服沈瑶追比赛追到鸡西，还那么不懂事，生病了不知道买药，愣是熬成大病。 沈瑶有些懵，一直以来她发烧感冒都是睡会就好，这次没想到进医院了，还麻烦了人家机场工作人员。 “纪总，你怎么会在这？” “工作人员拿你手机回拨的。” “昨晚的电话是您打的？” 好家伙，不知道是谁，就把电话挂了，都迷糊成这样了，都不知道买药看医生。纪常枫觉得自己应该更改对沈瑶的看法，沈瑶并不稳重。 “麻烦您了，纪总。” “好了，你休息吧，我公司一堆事呢，你这些天好好休息，别去训练了，医生说你这病也是太累导致。” 纪常枫走后不久，吴若云过来了。 “瑶啊，你怎么就进医院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纪总训了我一通。”沈瑶向吴若云撒娇求安慰。 “不怪纪总，机场工作人员只说你人事不省，纪总被吓坏了，一路闯了许多红灯，分扣完了，他刚刚打车回去的。” “啊？”沈瑶十分愧疚，这可给纪总添了不少麻烦。 “我给你买了粥，你先吃吧，补充体力。” “嗯，你真好。” 沈瑶喝了几口，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今天是不是20号？” “是。” “啊呀，那今天不就是楠楠和周云的生日吗？我给他们准备了礼物的。” “你这个样，难道还想去给人过生日不成。楠楠的，今晚我替你送到，周云的我就没办法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哪。” “那等以后有机会送他吧。” “你准备送楠楠什么礼物。我前些天一直头疼，真是不知道该送什么。” “送礼物嘛，有心就行也不用求新意。今年我给她爸爸造成这么大麻烦，真是不好受。” “纪总又不会怪你。他还有司机呢，不会碍多少事。” 吃完饭，沈瑶见吴若云还有相陪之意，说：“你回去吧，公司许多事，耽误了，你又要加班了。” “你一人在医院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现在挺好的。也许今天就能出院。” “有什么事，记得叫护士。” “对了，我的礼物，在我房间桌子上蓝色的盒子包装的，你要是有空就替我送给楠楠，没空也没关系，我出院了，再送给楠楠。” 吴若云点点头回去了。 第七章楠楠 沈瑶人生第一次住院，其实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情况稳定，虽然还有点昏沉但可以出院，结算时才知道这是家私人医院，用不了医保，医药费纪总也早垫了，这次真是欠纪总不少。 回到家，沈瑶感慨自己的小窝真好，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她是真闻不来。看着桌子上的礼物，沈瑶又犹豫起来，她在想这礼物是送还是不送，送的话，好像还要特意麻烦奥运冠军拿礼物，不送又白买了，最后沈瑶没送出去。 一会，有人按门铃，沈瑶惊讶发现竟然是纪总和楠楠。 “楠楠，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沈瑶见到楠楠份外欢喜。楠楠母亲过世了，纪总是大忙人，前两年，在沈瑶不太忙时，纪总就把女儿往沈瑶这一塞，有时还直接让楠楠在沈瑶家睡。这一年，楠楠大了些，纪总给她找了个高学历保姆，让她带着楠楠学习各种课程，楠楠的时间被安排的很规律也很满当， 沈瑶自己也忙，加上纪总是个黄金单身汉，自己也得避嫌，不能常去她家看楠楠，所以见面机会少多了。 “姐姐，你的病好些了吗？” “都好了，楠楠又漂亮了。” “爸爸说姐姐是生病不肯吃药才严重的，以后姐姐生病一定要听话，乖乖吃药。” “好，昨晚我托吴阿姨给你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楠楠又连忙向纪常枫道：“爸爸，我给姐姐留的蛋糕呢。” 纪常枫摸摸女儿的头说：“我已经放冰箱了。” 楠楠拉了沈瑶的手：“你一定要吃蛋糕，很好吃的。”又问：“姐姐，你生病了，难受吗？” 这么好的孩子，沈瑶真是感动：“我的病没事，而且有时候人生病是身体累了，生个病休息一下，身体会更好。”楠楠身体不太好，总是生病，所以沈瑶这么说。 纪常枫轻咳了一声说道：“楠楠，你在姐姐这儿玩一会，马上阿姨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爸爸，我想和姐姐多待会。” “楠楠，姐姐病刚好，她需要休息。” “我没关系的。”沈瑶连忙说道，她知道纪总是客套话，可她真喜欢楠楠，她又觉得楠楠被管束太严，自己想陪楠楠轻松一下，所以只好拆纪总的台。 纪常枫无奈，要不是沈瑶病刚好，他绝对不让沈瑶好过。 “好吧，我让阿姨晚点接你。”纪常枫说着走了。 纪常枫门还没关，沈瑶就计划怎样好好带楠楠玩。 “楠楠，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游乐场？” “游乐场没意思。” “嗯。”沈瑶动脑筋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教你打乒乓球吧。” “好啊，我听爸爸说，姐姐在学，我就想学了。” 沈瑶来了兴致，买了一整套运动装备给楠楠，然后带着楠楠去了训练馆。 训练馆的人都很喜欢小女孩，都来打招呼，轮着给楠楠练球，有的逗她，有的让着她，楠楠十分开心。 “姐姐，我们下次也来这打球好不好。” “好啊。”沈瑶一边替楠楠扎小马尾，一边答道。 “可是爸爸会不允许。”楠楠没高兴两秒就难受起来。 小女孩的委屈脸真是让人疼得心肝颤，沈瑶也不明白，楠楠才多大，纪常枫就管那么严干什么，这些人真不让普通人活，明明已经赢在终点了，还生怕被赶上。 沈瑶原本等来接楠楠的车来，送了楠楠自己再回家，转了个念头，拨通了纪常枫电话。 “喂，沈瑶，什么事？” “纪总，这次生病的事，我实在太对不住你，我想请你吃饭赔礼道谢，纪总是否赏光。” “多事，说，哪里。” “嗯，我想这次吃清淡点的，行吗？” “你请客，自然由你定。” “那好，我把地址微信发你。” 沈瑶挂了电话，特别开心，她带楠楠去了饭店，然后等纪常枫来。 “我没迟到吧。”纪常枫匆匆赶来。 “爸爸。”楠楠见到爸爸很开心。 “楠楠，你怎么在这，小夏姐姐呢。”纪常枫说着就拿起手机。 沈瑶连忙解释道：“是我和小夏说纪总你同意我带楠楠吃饭。” “沈瑶，你厉害！”纪常枫瞪得沈瑶后背发凉，她没那么头铁感惹领导生气。 “纪总，您喝杯水，消消气，就是顿饭，你就行行好。” “我明白过来了，你说是道谢，实际上是为了楠楠才请我吃饭。” “不是，纪总这么好的领导，请纪总吃饭是我应该的。” 纪常枫哼了一声，他是看清沈瑶了，平常想不起来他，一找他准有事。 “爸爸，你看看菜单，你不生姐姐的气好不好。”楠楠捧菜单到纪常枫手里，纪常枫看着女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心也化了。摸摸女儿的头：“我和她开玩笑的。” 这顿饭，沈瑶超级殷勤，各种替纪常枫夹菜，问这问那，十分体贴，完全不是那个上了饭桌，眼里只有吃的，只顾自己猛吃的沈瑶。纪常枫先是觉得沈瑶吃错药，后来回过味来，感叹沈瑶这人有心起来真是厉害。 “纪总，这次真是抱歉，害你驾照分都扣没了，我敬你一杯。”沈瑶说道。 “是我当时没注意到，不关你的事。”纪常枫说道，虽然他觉得沈瑶今天有目的，可她今天如此客气殷勤，已是十足不易，自己也要给面子，因而还特意安慰沈瑶。 “您一直提点我，没有您，也没有我的今天，我再敬您一杯。” “嗯，你也很努力，继续努力。”纪常枫拍了拍沈瑶的肩，一杯酒又下了肚。纪常枫虽然经常应酬，但酒量实在一般，都是下属挡酒，几杯酒下肚就有些微醺。 “公司现在发展越来越好，我祝公司蒸蒸日上。”沈瑶这么说，纪常枫一杯酒又落了肚。 沈瑶知道纪常枫酒量，知道差不多，她不是要灌醉纪常枫，她也没那本事，她就是知道男人喝酒到微醺的时候，思维会没那快，感情上也比较脆弱。纪常枫这个人太精明了，沈瑶一般说不过他，今天得稍微借点酒，加上煽情才有点希望。 “纪总，楠楠今天和我学乒乓球了，她学得可开心了，教练说她特别有天赋，也许可以试试走职业。” “那不行，职业太苦了，楠楠哪吃得了那苦。” 沈瑶撇撇嘴：“您现在给楠楠安排的满满当当，也不见得比职业轻松，我知道您望女成凤也是为了她好，可是也要合乎孩子天性，你把她交给保姆，课程报满，手一甩，就让她天天学这学那，楠楠和我说，她这段日子特别累，但她又很懂事，怕你不高兴，累也学着。” 纪常枫沉默了一会说道：“楠楠，爸爸也想多陪陪你，可真的是忙。” 楠楠说道：“我知道爸爸忙，我不怪爸爸，爸爸，我喜欢瑶瑶姐姐，你可以让她多陪我吗？”楠楠的语气又委屈又懂事，沈瑶都觉得我的宝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纪常枫也很动容。 “你真这么喜欢瑶瑶，那好，爸爸答应你，让她多陪你。” 沈瑶舒了口气，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说道：“纪总，我觉得现在楠楠才一年级，平时在学校里学习，放学呢，再学一个兴趣班，周六周日，一天休息，一天上兴趣班，那就很好了，兴趣班多了，容易学乱了，不好掌握，不如少学点，学精些。” “嗯。”纪常枫点点头。 沈瑶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起码得和纪常枫再讨价还价，真是意外之喜，她尽量克制内心兴奋给纪常枫夹菜。 送完父女俩，沈瑶那个心情愉悦，回了家，临睡又担心纪常枫反悔，给纪常枫转账，还医药费。 纪常枫回消息很迅速：“你给我转钱做什么？” “住院的钱您垫的，我还您。” 沈瑶又问：“今晚您没醉吧？” 纪常枫回：“没，我酒量没这么差。” “那今晚您说的话您没忘吧，不会反悔吧。” 纪常枫看到这条消息，一口老血要吐出来，这个沈瑶真是活得不耐烦，给老板下套，完了还反复试探，铺垫这么多，就怕他后悔。 “我是不后悔，就怕你吃不消。”纪常枫暗暗地想。发了句“没忘，睡吧。” 沈瑶安心了，睡了个好觉。 第八章纪常枫的报复 第二天早上，在沈瑶纠结要不要赖床时，门铃响了，来不及换睡衣，连忙找了个风衣套了一下开门。 一开门，是纪常枫和楠楠，楠楠肩上还背着书包。 “昨晚的话我没忘，这周末的兴趣班，我全退了，这两天就得劳烦你照顾楠楠。 “小夏呢？” “不愿意？”纪常枫的眉毛一挑，大事不好。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瑶赶紧解释，她就是被这突然变故砸晕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那就好。”纪常枫说着出去了。随后提着两个大袋进门放在沙发上。 “这是楠楠早上喝的奶，这是晚上喝的，这是她的睡衣，这是她的换洗衣服，这是她的换洗鞋，这是她的水杯，这是我让阿姨买的菜。” 纪常枫说完甩甩手，看着沈瑶，一脸得意。沈瑶嘴都还没合上，她明白了，纪总是报复来了，是让她知难而退，她不，不就带两天娃吗，之前不也带过来了。想到这沈瑶直直看了回去。 纪常枫点点头，一副等着看的神情，出去了。 楠楠抱住沈瑶：“姐姐，太好了，我真的能和你一起玩，我还以为爸爸骗我呢。” 沈瑶摸摸楠楠的头，心内暗自嘀咕，就算纪总后悔了，也不用这样报复她吧，突然中断了楠楠的兴趣班，把楠楠扔自己这，就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别再管闲事，这玩的有点大了吧。 迷惑归迷惑，一个漂亮的瓷娃娃现在已经交到自己手上了，就得尽起责。 “吃早饭了吗？” “没有。” 沈瑶的内心是崩溃的，她都多少年没自己做过早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早饭，这纪总怎么早饭都不让楠楠吃就送过来了。以纪家习惯，必然是不能带楠楠去外面的小店吃，沈瑶只好搜罗搜罗纪总买的菜里有啥，又翻翻自己的冰箱。沈瑶决定煮两个蛋，然后給楠楠热牛奶，自己也开了杯酸奶，把早饭先对付过去。 吃完早饭，沈瑶陪着楠楠看了会儿童书，楠楠看的挺好的，自己就开始搜罗起菜谱，把自己买的瓶瓶罐罐调料一样一样弄清楚，不到11点，沈瑶就开始准备午饭，楠楠超乖，主动帮忙洗菜，沈瑶心想，纪总想错了，楠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让她知难而退呢。 电话铃声响了，是纪总打来的，沈瑶接过。 “纪总。” “午饭在哪吃？” “在家啊。” “算你负责，我还以为你要带楠楠去外面吃。多做点，我要过去试试，你的手艺我信不过。” “好。”沈瑶心想要不是得给领导面子，她要怼回去，信不过还让我看孩子，我又不是保姆。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纪总以前不是这办事风格啊，就很严肃一个人，怎么今天有点冷幽默的感觉。 “姐姐，爸爸说什么。” “你爸爸说，一会他也过来吃” “那太好了，爸爸很久没和我在家吃饭了。”楠楠笑道。 “那好，我们做的好吃一些，让爸爸看看，我们楠楠多厉害。” 纪常枫来得很是时候，沈瑶刚刚做好饭，摆在桌上，热气腾腾，香喷喷。 “不错嘛。” “那是自然，我跟着菜谱学的。” “只怕徒有其表。” “你吃一下就知道了。”沈瑶盛好饭给楠楠，楠楠先捧给了爸爸。 “我女儿真乖。” 沈瑶又盛了两碗，一边说道：“楠楠是天下最乖的孩子，今天还帮我洗菜，纪总你太有福气了。” 纪常枫点头：“我的女儿当然乖。” 沈瑶为领导的自恋暗暗翻了白眼，她开始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楠楠，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楠楠点点头。 “那就多吃点。” “嗯，确实不错，沈瑶，你可以啊，明天中午我也得蹭饭。” 厨艺被夸，沈瑶美滋滋，就不管领导要蹭饭这事了，人多也热闹，楠楠和爸爸一起吃饭，父女俩亲近亲近挺好。 吃完饭，楠楠去看电视了，她是一个少年组合的粉丝。纪常枫看着沈瑶收拾碗筷，洗碗，心上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父女麻烦人家了。 “沈瑶，要不碗我来洗吧。” 沈瑶哪敢让领导洗碗，而且领导那一身衣服沾上油渍多可惜，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您去忙吧。” 纪常枫陪女儿看了会电视，父女俩非常和谐，去上班时，楠楠一脸不舍，纪常枫也很不舍抱了一下女儿，出了门。 楠楠看了一集电视剧后，两人都有些困，睡了个午觉。午觉完，沈瑶一边开电脑码字，一边用ipad看球赛，楠楠起初看书，可后来被球赛吸引了，她俩就一起窝着看球赛，好不惬意。 “这个哥哥打球好厉害啊。” “他是周云，是奥运冠军，大满贯。” “什么是大满贯？” “乒乓球有三个重大赛事，世界杯，世锦赛，奥运会，大满贯就是这三个赛事都获得冠军。” “哦，这个哥哥长得也可爱，姐姐你就是要写他的故事吗？” “是啊，还有另一个张昱风，他是我的偶像。” “张昱风是谁？” “他也是大满贯，等会我们看他的比赛。” “好。” 一个下午加晚上，楠楠坚定地喜欢上了周云。晚上直播的乒超，周云的表现不错，赢下了比赛，他所在队伍也获得胜利。看着周云状态恢复，沈瑶也心情不错，上微博刷刷微博。微博上并不太平，有些糟心，粉丝间的骂战是越发厉害，对运动员各种资源论的阴谋论，沈瑶本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还是有些影响心情，心想以后还是少看这些，白生气不值得。 第二天早上，沈瑶起得很早，做好了早饭，照顾楠楠吃完早饭后，又带着楠楠去小区附近公园溜达。沈瑶才发现公园里有大爷大妈打乒乓球，她也上去和大爷大妈打了一盘，还获得了赞许。 逛完公园，沈瑶又去了附近的超市，和楠楠一起挑菜。 “姐姐，你一直在挑拣，是有秘诀吗？” “没有，我就凭感觉。” 买完菜回去，沈瑶就发现有两个人抬个大件停在自家门口。 “你们是？” “你好，是沈女士吗？我们是苏宁员工，您定了台洗碗机，我们给您送来。” “我没买过啊。”沈瑶一头雾水，突然想起纪总，心想真是富豪啊，也太大方了吧。 沈瑶打了纪总电话，果然是他，洗碗机都送到家门口了，虽然挺贵，但对于富豪来说小菜一碟，沈瑶不好拒绝，拒绝过分显得矫情，因而感谢了一通。洗碗机安装好后俩人研究了半天，如何使用。 未到中午，纪总提着一袋菜来了。 “这是我朋友在郊外的地种的菜，送我的。” “那挺好，应该很安全，做菜食材最重要。可惜我懒，不然种点青菜，辣椒的挺好。” 沈瑶见纪总撸袖子，做势要洗菜，忙道：“纪总，别，不敢劳动领导。” “工作上是领导，生活中就是朋友。沈瑶，不是说你，你这纪总纪总叫的也是生份。吴若云平常还叫我老纪呢。” 沈瑶笑了笑，任由领导洗菜了，提起吴若云，她连忙打了电话，约她过来吃饭。 这时纪常枫电话响了，楠楠拿过来给爸爸放耳边，纪常枫双手湿答答的，就让楠楠按了接听。 “喂，纪总，您在哪儿呢？”电话那边是极柔媚的女声，纪常枫忙拿过电话挂了，脸色有些难看。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沈瑶知道，纪常枫的财富地位，又是单身汉，娱乐圈不少明星都往他身上靠，有这样一通电话找他再正常不过，她怕楠楠听到多想。 “爸爸，刚刚这个声音不好听，你以后不要接她的电话。”楠楠稚声稚气的话，倒化解了尴尬。 纪常枫摸摸女儿的头说道：“是，听我女儿的话。” 沈瑶见楠楠还不懂，放了心，继续琢磨做菜。 一会门铃响了，沈瑶正煮最后一个汤，是纪常枫开的门。 “纪总，你怎么在这儿？吴若云有些惊讶。 “我借女儿的光蹭饭。” “若云，你来了，菜马上就好，你洗洗手，马上开饭。” 这顿饭，气氛不太好。 纪常枫还记挂电话的事，没心情，楠楠虽小，其实却知道刚刚的电话是爸爸外面的女人打的，楠楠恨透了坏女人，是坏女人害她的妈妈走了，所以这顿饭楠楠吃的也很沉闷。 沈瑶看吴若云吃的很少，似乎心情也不好，问：“是工作上遇到不顺了吗？” 吴若云笑了笑：“没有，就是今天去谈事的时候，遇上一个烂人，把我气的。” “什么人？” “不值当说的。” “你也不用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你喜欢吃糖醋排骨，看看我的做的如何。” 吴若云吃了一口后说道：“沈瑶，你可以啊，藏的够深，都不告诉我。” “其实看那些做菜视频跟着学没那么难，有机会咱们一起学着做，一个人做饭吃饭没意思，咱俩可以搭伙。” 吴若云勉强一笑说道：“别，我不喜欢做菜。” 沈瑶突然有些发慌，她隐隐觉得吴若云的不高兴是冲自己来的，可立马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吃过饭，纪常枫和吴若云都说公司有事很快走了，沈瑶收拾好后，发现楠楠在沙发上哭，顿时心都碎了，原来孩子都懂。 “楠楠，别哭。”沈瑶抱住了楠楠。 “姐姐，我好想妈妈，可是她都不回来看我。” “你妈妈也许是太忙了。” “姐姐，你一直在骗我，我妈妈永远不会来看我。” “会的。” 楠楠哭着哭着睡着了，下午，纪常枫来接女儿时，楠楠又是那个高兴快乐的小女孩了，沈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抽痛。 沈瑶发了消息“纪总，楠楠虽小，但她其实都懂，你要注意安慰她。” “谢谢。” “今天的电话，真是个意外。” 意不意外，都已经让楠楠想到了妈妈，这句话沈瑶没发出去，她还没这么大胆，直接呛领导。沈瑶有些睡不着觉，她开始码字，对于写文的人来说，低落的情绪是灵感的养料，沈瑶一直写到了凌晨四点，当她拉开窗帘时，即使是帝都，夜里也是份外寂静的，突然有一种孤独感袭来。 沈瑶照了一张照片，发了一个朋友圈。凌晨四点的北京。 “你们作家，习惯熬夜吗？”是周云的消息。 “云队，你也失眠了吗？” “实在睡不着，刚好刷到你的朋友圈。” “你的伤病如何？” “还行，不疼。” “如果你睡不着的话，我推荐一个方法，可以快速入睡。” “听英语，我失眠时就用这个方法，一般比较有用。” “笑脸，笑脸，我试试。” 沈瑶第二天醒来已经九点了。她打开手机看到了周云发的信息。 “你的方法挺管用，谢谢。” “能让云队睡个好觉，是我的荣幸。” 沈瑶泡了杯燕麦当早餐，中午去了健身房，跑了5公里后，练力量，又练了会球，累得大汗淋漓。 沈瑶感叹自己年纪大了，一熬夜身体会有明显不适，以后得更加注重效率科学安排时间。训练前，沈瑶大着胆子给张昱风发了个微信，请他吃饭访谈。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张昱风足够了解，可是写文时发现，她不能理所当然的以自己的理解去写他，那样会离真正的张昱风很远。换好衣服后，沈瑶拿起手机有些紧张。 “在哪？”是张昱风的回复。 沈瑶连忙发消息“在闲逸庄。”她觉得那里环境好，适合慢慢谈事。 “好，我晚上6点半左右能到。” “好。” 沈瑶感觉快高兴疯了，她赶紧打车回家，换了衣服，她想去理发店做造型已然来不及，就用卷发棒随意卷了一下，化妆不行，就打了底，起码看上去肤色要好看些。可要出门沈瑶还是紧张，她打电话给吴若云。 “若云，张昱风答应和我吃饭，可我很紧张怎么办？” 吴若云那边半天没回应，沈瑶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哦，你的意思叫我陪你？” “是啊，我怕到时候不知道怎么说话，有你的话能帮我圆场，你可是最会说话的。” “呵呵”电话那头吴若云笑了笑，“你不怕我碍事吗？好容易有机会单独吃饭，还要我做电灯泡。” “就是好容易有机会，我才不能耽误正事。” “好吧，什么时候，哪里？” “闲逸庄，六点半。” “我看看情况，要有时间，我就过去。” “好。” 第九章访谈张昱风 沈瑶下车时正碰上张昱风开车进来，张昱风开车水平很不错，一下子就倒好位置。 张昱风今天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西装套装，头发也撩了上去，整个人都很酷很帅气。 看到沈瑶，张昱风摘下墨镜。 “你也刚到，这是你的车？” “是的。”沈瑶知道张昱风爱车，心里有些慌，她对车实在不了解，她根本记不住几个引擎多少秒制动加速之类的专业话语。她有些后悔没去做车的功课，不然，多好的话题啊。 “你这车挺好看，我也准备试试法拉利。你开着如何？” “特小心翼翼，生怕蹭到哪。” 张昱风不禁笑了，这个回答真实在。 进去以后，张昱风看了看说道：“这儿古色古香，很雅致，沈编剧真是文化人。” “您说笑了，您看看菜单。” “我随便，你点吧，你对这儿应该熟，知道什么好吃。” 沈瑶便点了几样店里招牌菜，又问张昱风平常吃什么，再点了几样。 “你点这么多，两个人吃不完吧。” “待会我一个朋友可能会过来，就是你上次见过的。” “哦。” “昱风，你这是刚参加完活动吗？” “是啊，不然谁没事穿西装。” “前两天云队生日，你有没有替他庆祝？” “吃了个饭，这就开始访问了，是吗？”张昱风说着坐直了些。 “您就当平时聊天，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我都参加多少采访了。” 沈瑶脸顿时通红，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惹张昱风不高兴了，她开始期盼吴若云的到来。 “你说你让八个球，刘指导都打不过你，后来刘指导有没有找你？” “没有，这些小事刘指导不在意。” “刘指导老训你，你有时候会不会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我越不服气，我就憋着气证明给他看。” “你做到了，刘指导对你是赞不绝口。”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 “你喝酒吗？要不要来点酒？” “我开车来的。” “不好意思，我忘了。”沈瑶脸越发红了，她还叫了一瓶红酒，她要给自己化解尴尬，喝了酒反应迟钝了，也就顾不上紧张了。 服务员刚给沈瑶倒上，沈瑶就急急喝了一大口，看得张昱风有些吃惊。 “你不用开车回去吗？” “没事，我朋友会来，再不行可以叫代驾。” 张昱风心想这位编剧应酬不少，也许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也就不以为意。 喝了酒的沈瑶心态好多了，该问的就问，连输给周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都敢问出口。 张昱风道：“这也问？” “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得问。” “其实还好，有些懵，奥运前我觉得战胜他非常难，我一直很难打他，可是受那么大的罪，谁不是为了那个冠军而去，当我进了奥运村，我不断激励自己，我可以，进了决赛，我觉得还行，有希望，真打比赛时，我觉得不行，周云打疯了，他太渴望这个冠军了，那天的他根本无解，你知道吗？” “你完成守区任务，也是英雄了，刘指导夸你们是并立的双子星，既是对手又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你是怎么调整的。” “习惯了，从小到大都这样就习惯了，奥运会太重要了，确实很失落，但是打团体时，看他那么稳又觉得特别开心，有这么厉害的队友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团体金牌无忧，你知道中国队向来更看重团体金牌。” “那种失落的感觉，是当时难受，难受过了就好了，还是会经常冒出来，有后遗症？” “奥运的时候，那种气氛之下，又马上要团体，你要逼着自己忘记，放下，回来之后想起来会觉得遗憾，但有时候又觉得他有天赋而且特别努力，他配得上那块金牌。” “英雄相惜啊，周云在许多采访中他也给你很高的赞誉，其实你们都有不同的坎坷，你是退回省队，他是迟迟不能大赛突破，当你刚回队时，周云已经是世界冠军了，是明日之星，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那想法可多了，那时候差距很大，我自己打他又难，我就逼着自己努力更努力，天天告诉自己可以，冠军只有一个，要想冲出来就要打败所有人。” “那个时候你一般训练多久？”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训练，那个时候目标坚定，练球也练得很有目的性很有效率，基本上都在琢磨怎么涨球。” “世锦赛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一飞冲天。” “实话，有，他们都说大赛不一样，到了大赛就难发挥，我觉得确实不一样，但又没有什么不一样，对手还是那些对手，自己还是自己，平时有机会赢，到了大赛还是有机会赢。” “你10的世锦团体决赛是刘指导临时决定你上的，最后赢下比赛，是不是让你对大赛有了信心。” “对，当时发挥得不好，也就平常5成，但是赢下来就行，我就想大家都一样，都想赢，也都会心态有波动，我要是心定一些，我就有优势。” “你确实有一颗大心脏，关键分出手不虚。” “其实就是好几次发现自己拼赢了，就会有自信，我赢球会增加自信，输球会安慰自己，会放过自己。” “你公开赛成绩不是很理想，是小比赛输了你不会被刺激吗？” 张昱风笑了笑，这个女编剧和刚刚判若两人，问题是越发尖锐，可是面对一个自己喝得通红的人，还是个女人，这火发不起来。 “拿了大满贯以后确实精神上有松懈，觉得一般比赛证明不了什么，有时候不是我不想赢，是没办法拿出大赛的那种状态。” “你的伤病也是原因，之前练得太狠了，最近恢复的还好吗？” “一般吧。” 沈瑶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伤病比较严重，而东京还有4年，有没有什么想法，是看情况，还是目标坚定一定要走下去？” “这个得看情况，我想拼，身体不允许，我也没办法。” “粉丝们都在祈祷你的伤病尽快好转，我相信上天会厚待努力的人，你的伤病会好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沈瑶的话颇为动容，很是真诚，张昱风这才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粉丝。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你比赛，就是伦敦奥运，你赢下最后一球，去亲吻了领奖台，意气风发，当时我还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就是为你高兴，就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一直走在黑暗里的人终于寻到了光明，那种爆发力非常地惊人。” “那个时候我很年轻，不是那么被人看好，我当时就是让世界都看到，我做到了。” “是啊，你做到了，你好像喜欢在沉默中爆发，13世锦赛，大家也不是很看好你。我当时心里也打鼓。” “我也没想到，我会在决赛中再遇到黄昊。那一次我以为我会遇到周云。” “是啊，大家都没有想到，确实谁都有可能会输，谁都有可能赢。周云的内心应该很痛吧。” “应该是吧，很神奇，我和他同龄，在大赛却只碰到过两次，世锦赛从没碰到过。”张昱风说着也给自己杯里倒了酒，喝了几口。 “遗憾吗？” “有些遗憾，不过要是输的话，没碰到比碰到好。”张昱风的话有些像开玩笑，有些像真的。 “17世锦赛其实也不是很远了。” “希望吧，希望我和他能在世锦赛打一场。” “沈瑶，你在这儿啊。”吴若云的声音传来。 沈瑶一看，是吴若云和纪总。 “若云，纪总，你们都来了？坐，坐。”沈瑶起身让座。 纪常枫和张昱风点头示意说道：“我还有客人，就不打扰了。”说着进去了。 “纪总今天在这请客啊，那还有点巧。” 吴若云点点头，笑向张昱风道：“奥运冠军，喝酒吗？”说着又叫了瓶酒。 吴若云可是公司酒量最高的人，能喝倒一大片，沈瑶有些怕她喝倒张昱风，因而按住了吴若云，说道：“他不太喝酒。” “沈瑶，你对偶像真是维护的不行，我还没喝，你就怕我把他灌醉了。” 张昱风说道：“我确实酒量不行。” “没事，我干了，你们随意。”吴若云说着就猛喝了半杯红酒，还是沈瑶千劝万劝止住的。 “昱风，我叫你昱风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有女朋友吗？” 沈瑶这下急坏了，今天的吴若云抽风了，一来就这个架势。 “还没有，您人脉广，可以给我介绍一个。”张昱风说道。他觉得吴若云的到来很有意思。 “你粉丝那么多，想追你的人成千上万，哪还需要我介绍。”吴若云说着很优雅地喝了口酒。 “说到一点，昱风你得和我喝一杯。” “什么？” 吴若云搂了沈瑶的肩笑道：“你害我的好姐妹，至今单身。” 张昱风这些天上过不少节目，娱乐圈的明星工作人员接触不少，这个吴若云真是他见过最直白的一个。 张昱风笑了笑：“这不是我的错，这是人家缘分未到。” 沈瑶此时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她有些后悔叫吴若云来。 “若云，你酒喝的太快了，小心醉，吃些菜。” 张昱风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看张昱风离开了，沈瑶松了口气。 “吴若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看到奥运冠军高兴，多喝两杯。” “你要把人家吓跑了。” “我看你们聊得还不错，感觉怎么样。” “我们聊的都是乒乓球。” “你真是很不开窍，这么好的氛围聊聊别的，张昱风单身，你也单身，这年头好男人少，女人要主动才有戏。” 沈瑶无奈：“就像你说的追他的人千千万，我不想自取其辱，何况我喜欢的是赛场上的张昱风，生活中的他我并不了解，刚刚真的太尴尬了，我都想找地缝钻。” 吴若云握了沈瑶的手说道：“对不起啊，我心情不好，有些冲动。” 沈瑶道：“没事，你下次别这样。” 张昱风回来之后，又随便聊了几下，便和沈瑶告辞。原来是张昱风已经叫人来接自己了，沈瑶送张昱风上车，和张昱风道歉：“我和朋友今天都有些唐突，希望海涵。” 张昱风摆摆手：“没事。” 沈瑶看着他的车走远了才回来，今天她和张昱风说了特别多的话，这感觉有点不真实。 回去时，吴若云还在大口喝酒，见到沈瑶说道：“沈瑶，你陪我喝酒吧，我心里难受。” 沈瑶见吴若云这个样，哪里能拒绝，好，我舍命陪君子。 “不，我们去别处喝，不在这喝。” “好好。” 第十章 夜店 “你要来这喝酒？” 望着眼前闪耀的招牌，沈瑶后悔了，这可是传说中的夜店啊。 “你做编剧，怎么能不来夜店看看，多少小说里都有夜店。” “我还没写过现代的。”沈瑶说道，不过她觉得吴若云说得对，多见点世面没错。 进去后，沈瑶发现夜店没那么可怕，就是非常热闹，年轻男女很多，这些男女穿着也比较时尚年轻，沈瑶觉得自己有点老古董格格不入。 吴若云一个劲地喝，沈瑶照应着她，自己不喝，这个地方两人都喝醉太危险了。 “美女似乎有心事。”一个少年一头黄毛，一身皮衣，一看就很痞，沈瑶瞪了一眼。 吴若云却是很自然地笑了，两人说了几句，便下舞池跳舞。 沈瑶在旁边看着生怕她吃亏，她原本还想观察夜店里的众生百态，现在也是没心思了。 沈瑶有些犯愁，吴若云一定是遇到伤心事了，工作？不像，要是工作上真有什么大事，沈瑶也该听说了。感情？吴若云一向潇洒，沈瑶听说她刚开始谈过一个很帅的男人，可以说为他付出一切，但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吴若云消沉一段时间后，工作上拼命三娘，感情上超酷，沈瑶认识她以来，从不见她为男人伤心过。沈瑶摸不着头脑。 “美女，你光看着，一起跳个舞吧。”一个朋克风少年过来说道。 “你让开，我要看着我朋友。” 少年顺着沈瑶的目光看到了吴若云，说道：“你朋友身材真辣啊，她一看就不是吃亏的人，你担什么心。” “你知道什么。”沈瑶厌恶极了身边这个男的，这个人的眼睛里一股下流气。 少年恶狠狠瞪了眼沈瑶，边走边说。“都来这玩了，装什么正经，老娘们，哥我还不稀罕。” 这话没把沈瑶气炸，都什么人，可是这地方她第一次来，她也实在没这勇气找男人干架。 正在沈瑶极力忍住时，手机振动，一看是纪总的电话，沈瑶往外面安静点的地方走才接。 “你这是在哪儿呢，什么声音？” 沈瑶可不敢说在哪，只是跑得快些，以免纪总听到声音。 “你是不是在夜店？” 果然瞒不了，沈瑶只好应了一声。 “张昱风带你去的？” “啊？不是不是，是若云，她心情不好，说要喝酒。” “哦，你在哪儿，给我发个位置，我过去接你们，你应付不了。” 沈瑶也头疼，万一吴若云醉倒了，自己未必能扶得动她，而且吴若云一向尊重纪总也许能听他的劝，发了定位过去。 等沈瑶回去，她找来找去看不见吴若云的身影，沈瑶一下子吓得不轻，之前听过的夜店里各种荒唐事，全冒上心头。她连忙打电话给吴若云，可没人接，连忙问服务员和酒保，可他们都没看见。沈瑶去了厕所也没看见人，又到走廊这块，这家夜店很大，有很多包间，沈瑶也没法进去看，这真是急得欲哭无泪。 “唉，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个很高1米七，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人，她还烫了波浪卷，很漂亮。”沈瑶抓住一个服务员就问。 “没有，小姐，我还有事。”服务员说着走了。 沈瑶身子发软。“那怎么办，要是她出了事。”沈瑶哭出声来，又想也许刚刚是太吵了，吴若云没听到，连忙又打电话，一连打了五个，才接通了。 “若云，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面。” 沈瑶赶紧往外走，迎面撞上一个人。 “沈瑶，这么巧，你也来这玩。” “我和朋友来。”沈瑶感叹，今晚见张昱风把好运气用完了，现在真是样样都寸。眼前这个挤眉弄眼的人，是个演员，追过她，但是她没答应，关系闹得很僵，一直没少说她的闲话，今晚在夜店遇到，又要被他编排。 “是和男朋友吧，大编剧耐不住寂寞，养奶狗了吗？” 再好看一张脸，说这话也让人反胃，沈瑶本就担心吴若云，仅剩的耐心没了。 “你让开，我要出去！” “来都来了，不和老朋友喝一杯，也让我见见那家伙。” “杨涛，我没空和你多话，你让到底让不让开。”杨涛很高，一米八几，沈瑶在他这就是个小鸡仔，他不放行，沈瑶没什么办法。 “沈大编剧真是不给面子，好，我让，沈瑶，你现在春风得意，瞧不起我，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杨涛说着走了。 沈瑶真是无语，这个男人不愧演员，戏多的要死，明明是他一边傍富婆，一边撩她，被发现了两边不讨好，把怨气撒她头上就算了，如今又来她看不起他，真是有病。 想到吴若云醉醺醺的一个人外面，沈瑶不多想，赶紧出来，四处找了找，才发现吴若云坐在路边台阶上喝酒。沈瑶这才松口气。 “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告诉我，差点把我吓死。” “你是怕我被男人骗去开房吧，我没那么傻。” “那就好。”沈瑶在吴若云身边坐下，说道：“你到底遇见什么事了？难不成又遇渣男？” 吴若云就势靠在沈瑶肩头，沈瑶伸手搂着她的肩安慰道：“没事，那些人不值得你伤心，你又漂亮身材又好，哪里愁好老公。” 吴若云比沈瑶高不少，但这次她觉得自己份外脆弱，而沈瑶很温暖很强大。 “沈瑶，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没谈过恋爱，没遇过渣男，你永远是自己当初的样子。” 沈瑶笑了笑：“谁说我没遇渣男，这一会已经遇见两个了，一个骂我老娘们，一个说以后要让我好看。” “我不该带你来这地方。” “没关系，也没吃亏。” “沈瑶，你喜欢张昱风吗？我说的不是对偶像的喜欢，而是对男人的喜欢。” “我真不知道，我以前也不是没做梦，可是我见了他隔的很远，甚至陌生，他对我陌生，我对他也陌生。” “你有时候太不自信了，但要求又很高，很天真，所以耽误到现在。” “好，好，等乒乓这部剧写完了，我就去丽江艳遇一个，有时候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你就认真处一个，结婚生子，也挺好的。” 一会电话响了，沈瑶接了，是纪总的，问在哪儿，沈瑶和纪总约好了位置。 “喝成这样。”纪常枫皱了眉头，把吴若云扶进车里。 “沈瑶你喝了多少？” “我没喝多少。” “上车。” “不用了，纪总，我自己开车回去。” “你沾了一身酒气，小心被查酒驾。” “那我找代驾就好了，要不然明天还要过来把车开回去，很麻烦。” “你注意安全。”纪常枫嘱咐了一句。 沈瑶回到家时，发现已经很晚了，洗漱睡觉，感慨这一天真是乱哄哄，而自己一个字没码。 沈瑶早上是被纪总的电话吵醒的，纪总让她看图片。沈瑶才发现自己和杨涛被抓拍了，成了她被抱在怀里，被媒体发了出去。这都什么事，沈瑶真想躲被窝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抓拍的，当时杨涛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昨晚没吃亏吧。” “没有。” “我已经让公关部处理了，这个杨涛炒作炒到我们公司来了，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们碰见是意外，他预料不到。” “你别管这事了，这件事我处理，没我允许，你不许随便发声，知道吗？” 沈瑶哦了一声，心内也没多当回事，自己这张脸没几个人认识，杨涛也很不出名，即使有媒体发了，也引不起网友吃瓜兴趣。加上有公司帮忙处理，应该没啥事。想起昨晚和张昱风的谈话，还没整理，沈瑶吃完早饭后，就开始整理录音。 整理时，微信消息有不少，竟有人问杨涛怎么回事的。 沈瑶有些奇怪，难道传开了，她上了微博，才发现自己微博沦陷，一堆人叫她放过小鲜肉，一堆人攻击她长得丑。沈瑶不明所以，杨涛粉丝这么多吗？结果一查，妈呀，她成了反派女boss了，一边勾结公司老板，一边潜规则小鲜肉。 沈瑶心里苦，她在编剧中算幸运的，算是发展顺利的，可中国的影视圈，编剧是底层啊，她哪来那么大本事潜规则鲜肉。沈瑶又查查新闻，没几篇，看来就是八卦论坛传出的谣言有人当真了，还好，还好，没那么严重，沈瑶自我安慰。 到了下午，应该是公司处理得差不多了，一切回归平静。沈瑶想想这事还好，还算受得了，就是自己的长相不少人知道了，这真令她不舒服，她一编剧又不靠脸吃饭，被人追着骂丑，那叫咋回事。 沈瑶，认真照了照镜子。“哪里丑了，不美，也不丑吧。” 第十一章 上海之行 什么都没有乒乓剧本重要，沈瑶不多想了，开始看球赛，记录比赛要点。她发现自己更喜欢看张昱风和周云更年轻时候的比赛，两个人都像小钢炮似的一顿狂轰，蹬在地胶上咚咚地响，年轻就是有使不完的劲。 有了灵感，就码字，一下子就到了晚9点，沈瑶才发现自己没吃晚饭，喝点牛奶凑合。 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猛然一拍脑袋，自己关闭手机网络，以免打扰，却忘了看乒超比赛，连了网络，就蹦出周云一人两分为队伍取得胜利的消息，真令人开心。让那些人说周云老了的人，好好看看！ 查了一下赛程，11月1日魏桥对阵上海队，上海队的明星球员是易阳，易阳和风云二人同一个年代，三人合称三剑客，一起获得里约奥运男团冠军。沈瑶一直想认识他，只是他最近一直在上海，这一次刚好去追一下比赛，借此机会还可以访问易阳。沈瑶还规划在上海呆两天，再从上海到苏州。 这几天，沈瑶给自己重新定了时间表，上午早起，锻炼，打乒乓球，下午看比赛，整理资料码字，晚上码字，但不能超过11点，她不能太依赖晚上来灵感，长期熬夜真容易老，她还不想没有享受爱情便先老了。 刘指导度假归来，沈瑶还和刘指导约了个饭。刘指导这个人和蔼可亲，谈起几个弟子口若悬河，真是收获良多。 星期五，沈瑶看到消息，张昱风在家乡录制节目受伤，沈瑶只好祈祷，希望这次伤不重。这叫什么事，养伤反而养出新伤，沈瑶骂了一通节目组无良，也只能无可奈何等消息。 星期天晚上，沈瑶先是去看了一下楠楠，带着行李坐上飞机前往上海。 一到上海，沈瑶联系伏安，希望伏安替她引见易阳。伏安说没问题，还说上午没训练，可以替她介绍易阳，沈瑶觉得易阳也才刚去客场比完赛回来，自己还是不能耽误人家少有的休息时间，说中午自己去看训练，晚上可以让伏安介绍一下，刚好大家一起吃个饭，沈瑶也希望同小队员们熟络一点，毕竟乒乓故事虽然有主角，但是其他队员们也是不可或缺的。 沈瑶下车时，伏安周云他们也刚下车，沈瑶忙上去打招呼。 “恭喜啊，前天的比赛你们又赢了，魏桥得实力实在太强了。”又同杨志杰和伏安几个队员打招呼。 正说着，易阳带着一群小队员和教练也过来了。 “云队。” 易阳隔老远就招呼周云。 周云笑着和易阳拍了手。又向易阳介绍沈瑶。 “大编剧，早听说你了，我还寻思，你咋不联系我呢，难道我成绩不够好，不入你的眼。” 易阳这个人的性格，沈瑶知道一些，说话风趣，性格阳光，他这么说，是在开玩笑。 “我也一直想拜访你，可是你基本不在北京，所以我今天奔上海来了。” 沈瑶说着又一一和其他上海队员问好。 易阳说道：“不愧大编剧啊，功课做得太全了，他们的名字，你都记得。” 伏安道：“阳哥，沈瑶练球特别认真，人家是下了苦功的。” 沈瑶笑道：“不知道你们训练完什么时候，我想请大家吃个饭。” 伏安笑了：“沈瑶，你是在哪都要请吃饭吗？” “能请大家吃饭，也是我的荣幸。上次说要请云队和你，没成功，这次可千万别再拒绝。” 伏安看了一眼周云，没说话，似乎要等周云的决定。 周云说道：“那就让你破费了。” “云队客气了，我可以报公费的。” 这时一阵欢呼声，是粉丝在叫周云，沈瑶和大家告辞，进了场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训练的气氛挺好，大家都脱了外套开始热身，周云不愧队长，热身动作他是做的最认真的，而且沈瑶发现虽然一样的动作，但周云爱摇头晃脑些，就是要比其他人可爱一些，哪看得出来，他是所有运动员中年纪最大的。 “队长热身都那么好看！”一个粉丝说道。沈瑶很是赞同地点头，男人认真的样子最好看。 训练时，周云和易阳多年同门师兄弟感情很好，训练间隙会唠唠嗑。沈瑶挺羡慕他们这种的，日子都是围绕一颗球来的，特别纯粹简单，虽然大家是竞争关系，但也能坦坦荡荡没有芥蒂。 沈瑶看了一会，着手找合适的饭店，预订位置，最后定了一家合适的。训练结束后，大家一起去了饭店，这一群人青春阳光，进酒店门时特吸引人眼球，有的人认得周云，纷纷拿出手机拍，周云低了头，快步走。 吃饭时，沈瑶让大家忽视自己的存在，不要被自己束缚，小运动员们开始最沉默，后来也就都放开了，玩闹起来。 “云队，虽然挺晚的，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少些伤病，顺顺利利征战东京。”沈瑶用茶水代酒敬周云一杯。 周云笑道：“东京太早了，我还得争取东京门票。” 易阳和沈瑶说道：“沈编剧，我老婆挺喜欢你的剧的，她说你的剧都认真严谨，咱国乒可就指望你的剧三创了。” “现在国乒也很火啊，能写乒乓题材，我真的觉得特别幸运，我一定尽我所能，认真写。” 吃完饭后沈瑶和大家道别回了酒店。 早上，周云醒得挺早，易阳打来电话。 “哥，昨晚，沈编剧客气，请我们大家吃饭，你说今早我们一起吃早餐，要不要叫上她，我是上海人，是不是该尽地主之谊。” “你叫上呗，人家为了写咱球队，飞来飞去，也挺辛苦。” “那我就叫上她，那我得带上我老婆，我老婆还挺喜欢她的剧，想看看真人。” “当然行，她们女的说话有伴。” “那好，我等一会过去接你，到了我打电话给你。” “好。” 周云挂了电话，这个时候，他原本想学习英语，可是也有些好奇，易阳老婆也夸赞这个沈编剧的剧，这个沈编剧的剧到底什么样。 周云随便一搜，便找了个剧看，看了不到半集，周云想怪不得有人讨论她是男是女，这剧给人感觉很大气，台词非常好，风格确实挺中性但是又挺细腻。 差不多看完一集，易阳才打电话过来。 “哥，不好意思，堵车了。” 周云笑道：“吃顿你请的早餐不容易。”说着出了门。 一开车门，沈瑶已经坐在车内，微笑着和他打招呼，还往里挪了一下，让了位置给他，周云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不习惯。 “你见过刘xx吗？”易阳老婆扭过头来问沈瑶。 “见过有过合作。” “真人漂亮吗？” “很漂亮，气质很好，人也挺好的，挺豪爽的。” “那你见过xx吗？” 一路上沈瑶和易阳老婆余南聊得很投机，周云许多人名都没听过，听的云里雾里，他被带的也想问沈瑶是否认识自己两个偶像，但一想两个偶像是歌手和编剧没交集，便没插嘴。 易阳挑中的早餐店，久负盛名，人特别多，必须得等位。周云都有些饿了，肚子响了几声。 沈瑶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包小零食，说道：“这是我在机场买的，要不，垫一下？”沈瑶笑眯眯地说道，她其实早饿了，没拿出来，是怕易阳和余南觉得自己不想等位，她离周云近，听见他肚子里唱空城计，心想拿出来大家一人吃点，也好过硬等。 易阳笑着接过了说道：“确实饿了，先吃点再等。” 这时服务员过来提醒，有位置了，几个人都进去入座。 “沈编剧，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计划吗？来了上海不会只追比赛吧。” “今天上海博物馆，有一个展览，我挺有兴趣的，准备去那看看，然后附近逛一逛走走。” 易阳笑道：“伏安和我说你爱看博物馆，真是一点不虚，我们上海有几个话剧院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准备明晚去看看xxx。” 余南说道：“那个话剧很火，明晚我和你一去看看，也可以顺道向大编剧学习学习。” 沈瑶很高兴：“有人做伴，求之不得。” “这些话剧很火，不好买票，你买好了吗？”易阳向余南说道，说着拿起手机，预备买票。 “导演是我朋友，我可以让他留票。” “老公，你明天不比赛，你陪我去吧。” 易阳笑着点头：“有我的票吗？” “有。” “你们聊得这么乐呵，没我事啊。”周云说道。 “哥，你不是明天就要回滨州吗？”易阳问道。 “我得在上海两天，去交大上课，我都已经延长一年毕业了，得修学分。” “那感情好，沈编剧还有票吗？咱哥俩一起看，也文艺一回。” 沈瑶笑道：“有，我朋友要知道奥运冠军要去看，一定很荣幸。” 吃完饭，沈瑶和易阳道别，说从这里直接去博物馆更近。易阳和余南看着沈瑶进了地铁站，有些惊讶。 “我怎么觉得这位沈编剧有些神秘。”易阳说道。 “哪神秘了？”周云问道。 “说不上来，感觉看不透，咱们昨晚吃的那家店挺贵的，这么多人花销可不少，结果人今天坐地铁，朋友是导演，关系挺厉害，但又看着很普通。” “你观察挺仔细，想得挺多啊。”余南说道，眼神故意恶狠狠。 易阳被噎住，一脸无辜，碍于师兄在场，不好解释，有口难言，余南绷不住扑哧笑了，易阳知道老婆开玩笑，也笑了。 “也许是为了寻找创作灵感。”周云本想说这句话，见夫妻俩这样的小情趣，只好客气一笑。 第十二章 上海之行2 送了周云下车后，易阳赶紧问老婆：“你觉得沈编剧人怎样”。 余南瞪瞪眼：“你贼心不死啊。” “老婆，你别开玩笑了，我哥分手几年了，到现在还没谈呢，你觉不觉得这沈瑶挺合适。” “原来是想做媒了，不过你第一次见人家，你知道人具体啥情况吗？说不准人家都结婚了。” “肯定没结婚，看样子也不像有男朋友。” “呦，啥时候这么厉害了，这都能看出来。” “就凭感觉，恋爱中的女人不一样。你先说说，你感觉合适不。” “人是很好，有文化，性格也好，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可你哥喜欢什么样的，不好说，他眼光感觉很高。再说人编剧条件不错，也不愁男朋友，奥运冠军荣耀是荣耀，可也没时间陪女朋友，我是掉你坑里没办法了。” 易阳摇摇头，这老婆太能转话题了，又要说自己太忙这事了。 “不过你可以试试看，万一成了，大好事一桩。” 沈瑶不知道自己被拉郎配了，她心情好极了，真没白走一趟，这次展览精品非常多，好多她喜欢的，那青铜器上的纹路每次看都觉得精美无比，玉器更是莹润有光，美不胜收，真是流连忘返。 等她想起要看比赛时，发现时间不早了，匆匆挑了个书签给楠楠做礼物，打车赶去体育馆。 还好，沈瑶赶到时，运动员刚上场，比赛正准备开始。气氛很热烈，虽是客队，可周云粉丝不少，一堆人喊周云加油。 周云赢下第一盘时，坐沈瑶后排的一个姑娘大喊一声周云我爱你。 “真是年轻有热情，可以如此勇敢地表达爱，年轻真好。”沈瑶心想。 有个大爷也喊周云我爱你，一下子全体育馆都乐了，周云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沈瑶想他一定是在憋笑。 第二盘比赛，易阳赢下伏安，双方1比1平，接下来的双打就很关键了。要是周云的魏桥赢下，接下来周云对易阳赢的概率很大，这场比赛也基本就赢了，要是输了，就得靠周云扳回比赛救命，易阳会有较大的心理优势。 双打比分胶着，周云一边热身，局间就化身教练指导两位运动员，沈瑶看见周云的嘴动得和连珠炮似的，不禁笑了，她觉得周云这个人真的一心只想赢，无论什么比赛，都不可能松。 不管周云多努力，上海队的双打配合明显更默契，林志杰和伏安的双打败下阵来。 这时，大家都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世界排名第一的周云将要对阵排名第三的易阳。 沈瑶一方面很欣喜能亲眼看高水平对决，又不免担心周云的状态，周云上场后的第一分，沈瑶心里便轻松了不少，周云身上带着必赢的气场，果然周云没给易阳机会，3比0赢下比赛。 比赛最后一盘，小将林志杰为魏桥取得最终胜利，周云终于笑了，还很慈爱地摸了摸林志杰的头。 周云收拾好东西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给球迷签名，沈瑶想起来楠楠喜欢周云，要不要把刚买的书签让周云签名，不过前面太挤了，她挤不进去，只好抢票。 沈瑶出门，正准备打个车找个地方吃晚饭，她是真饿得不行了，都能听见胃的抗议声。 “大编剧，你在哪个门？”易阳打来电话。 “我在南2门。” “好，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这里打车也方便。” “我请你吃夜宵，千万别客气，刘指导听说你特意来上海，嘱咐我好好招待你，我不能违背师命是不。”易阳说着已经挂了电话。 沈瑶想也好，今晚可以好好和易阳聊聊天。 沈瑶上车时发现周云也在，笑道：“你们俩感情真好。”有句话她没敢讲，网络传言，三剑客任何两个凑一块都可以组cp。 易阳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师兄。” 沈瑶和周云中间隔着一个红色大包，沈瑶一看包上还绣了个云字，拉链上还挂着一个小马，她知道这个是国乒许多人都喜欢的小玩意，马上会有只苍蝇，寓意马上赢。好奇心突然冒了起来：“你们这个比赛包，都装了什么东西啊？” “就比赛要用的东西，球拍，衣服，水杯，鞋，毛巾。” “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带的东西，就像幸运物一样？” 周云摇摇头。 “云队带发胶吗？我听你粉丝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再梳铁刘海。”铁刘海是周云奥运时的发型，非常酷，一身红衣，配上那有名的摊手手势，真是鲜衣怒马，气场绝了。 周云笑了笑：“我这发型不轻易出来，省得她们看腻了。” “要是那种比较重要的比赛，铁刘海会不会重出江湖，云队你梳铁刘海真的很帅。” “沈编剧，我哥不梳铁刘海就不帅吗？”易阳笑道。 沈瑶一愣，随即笑：“那是我说错了，一直都帅。” 说完又不好意思，她还第一次当面夸一个男生帅，便专注看外面的车水马龙。 到了饭店，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沈瑶平时不爱吃肉，怕长胖，但今天这个烤肉香，真让她食欲大增，两眼放光。 “真香啊，饿了。” “看来我没挑错地。” 周云道：“你不会没吃晚饭吧。” 沈瑶笑道：“没来得及吃。” 坐下后，易阳是主人，熟络，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还叫了两扎啤酒。 菜未好，酒先上，很大的杯子，满满一杯。 易阳举杯道：“为咱兄弟在上海相聚喝一杯。” 周云道：“好，干。” 两人都仰头喝了很大一口。 “你们谁的酒量好一点？”沈瑶问道。 易阳道：“那是我师兄强一点，你知道吗，他那个时候觉得喝酒有男子气概，专门练过。” “你这一上桌就揭我短啊。” “那能喝多少啊？有没有醉过？” 周云没回答，但沈瑶可没放弃，继续追问：“十瓶？八瓶？六瓶？” “差不多。” “那上一次喝醉什么时候啊？” “嗯，很久了，记不清了，我现在不爱喝酒了，改喝茶。” “喝茶倒是很养生，前些天刘指导也说他现在更爱喝茶。” “刘指导讲究茶道，不能比。” 易阳这时候专心烤肉，烤好了，第一块给的沈瑶。 “多谢。” 易阳又举杯道：“师兄庆祝你今晚两分赢了。” 周云笑道：“你今天整出这么多名堂。”说着两人又是一大口，那么一大杯的啤酒只剩半杯。 “喝慢点，喝快了容易醉。” 易阳笑道：“沈编剧要不要也来点。” “别，别，我喝不了的。”沈瑶摆摆手。易阳也不勉强，笑道：“他家的果汁特新鲜，我给你点杯。” “谢谢，张昱风说，平时除了他，就属你挨刘指导的骂最多，我看网上的视频刘指导说话特别直白，私下里，会不会更直白严厉。” “那是当然的，有媒体拍，他会给面子，私下里更凶，要不然大家都怕他，连云队都怕他。” “云队也怕吗？刘指导说最舍不得骂的就是你了，说你特自律，无需扬鞭自奋蹄。” 周云点点头。 “哪一次被骂，你印象最深刻。” “都深刻，也没有最深刻，等我真输的很惨时，他反而不骂了，13年世锦赛，我被张昱风零封，里约我输的那一场，他都没骂我，反而安慰我，不过那个时候我倒宁愿他骂我，因为我自己都想打自己。” “赛场上，总是有输有赢的，走下领奖台从零开始，输了，也要放下包袱从零开始。” “在国家队赢了的才有资格从零开始，输了，你就需要不断地证明自己。” “国家队的竞争太激烈了，没有打上单打是否比较遗憾，有不少人说，你要是能打上单打，不受打击，也许奥运能发挥得更好。” “你这个问题，我难以回答啊。”易阳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怎么回答都可以，我们就是普通的聊天，我更想了解你们，写出更有血有肉的人物，也不是说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然后，嗯，易阳是怎样的人，不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在聊天。” “没打上单打，是真的遗憾，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茫然，提不起劲，好似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有没有找过刘指导，问他为什么选择张昱风而不是你？” “没有，吴指导和我说，你的表现没有得到刘指导的信任，有一些比赛，不能输，你输了。” “刘指导总说一句话，抓住一个机会才有下一个机会，在国乒真的是每一步都不能错，错了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有没有后悔过从事竞技体育，它太残酷了，一直有比赛，需要不断地赢，不断地赢，差那么一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易阳喝着酒，想了想：“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不打乒乓球会做什么。” …… 易阳是个爽快人，有问必答，沈瑶很开心，又觉得气氛被她的问题带得有些低沉，因而笑道：“赢冠军时，会不会庆祝？会不会请大家吃饭？” “有时候会请，大家聚一聚，聊聊天。” “云队呢，你拿的冠军最多，是不是会多请几次客。” 周云一直认真听，突然提问到自己，答道：“没有，差不多。” “八卦一个，和夫人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教练有没有管。” “09年左右吧，都是瞒着教练，后来估计他们也知道，但装作不知道，刘指导自己可16岁就早恋了。” “你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比赛，怎么抽出时间谈恋爱，还要避免被教练发现？” “有时候跑老远的地方，就为说几句话，平时训练也会约定什么时候一起休息，然后说会话。主要是趁周末休息那半天。后来，年纪大了，教练也会管得松一点，时间要自由些。” “谁先追的谁？” “你猜？” “一般都是男士主动。” “是我主动表白的，她第一次听到，吓呆了，过了一个星期，不知道咋的我们就牵上手了。” “那你是暗恋了一段时间等了很久再行动，还是很快就开始行动？” “暗恋了一段时间，我想不行，心里七上八下，还不如表白呢，就表白了。” “有没有找队友参谋一下？” “没有，我的表白特简单，最重要是真心嘛。” 易阳停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在书里写我早恋吧。” “这个，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就是早恋也没啥，张昱风早恋，刘指导也早恋，很正常，饮食男女嘛。” 沈瑶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烤肉，一向怕腻喜素的她，觉得今天的肉无比的香。 “恋爱中男女免不了吵架，会不会影响训练的心情，进而影响成绩？” “这是有的，但是你受打击的时候，她也会给你鼓励，让你重新站起来。” “说的真好啊，有句话叫既是软肋也是铠甲，好合适。” 易阳笑了笑：“你今天净问我了，怎么不问问云队？” 周云摆摆手笑道：“我听着就行，你不要转移火力，人家本就冲着你来的。” 沈瑶笑笑：“云队的嘴是最难开的，但其实他心里怎么想的你看他的行动就知道，需要有耐心慢慢去了解。” 易阳拱拱手说道：“厉害，服气。要不是你不喝酒，我一定和你干掉这杯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易阳如此爽快，沈瑶也不矫情，向服务员叫了瓶酒，举杯说道：“我干了这杯，不成敬意。” 说着便干了，她酒量不错，这些年应酬不少，练也练出来了。 “豪气！” 易阳来兴致了，又叫了几扎啤，三个人都喝得挺尽兴。 “你一个人来上海，你男朋友放心吗？”易阳忽而问道。 沈瑶还没说话，易阳便又说：“你八卦半天我，我也八卦一下大编剧。” 沈瑶笑笑：“得让你失望，我的感情一片空白，没有八卦的余地。” “那我介绍一个给你，成不？” 第十三章 上海之行3 沈瑶不知道易阳这是不是开玩笑，不好回答，每当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便是她最为难的时候，说不好，那肯定被人骂，眼高于顶不知道领情，说好，她真的很怕相亲，太尴尬。 “啊？”沈瑶只好装傻，当作没听清。 “易阳，你真是喝醉了。”周云解了围。 一会余南来接老公，一看都已经11点多了，一行人一起回去。 余南笑道：“云队看着喝了不少。” 周云道：“确实不少，但还没醉。” “沈编剧，你呢。” “我喝了一点。” 这时，周云哼起歌来，易阳也立马跟着哼，沈瑶和余南两人都笑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沈瑶一看竟是纪常枫，连忙接了。 “你在上海怎么样？” “挺好的，纪总，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旁边什么声音？这么晚还在外面吗？” 沈瑶笑了一下：“是周云和易阳哼歌呢，他们有些喝多了。” “这个时候还喝酒吗？” “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那好，你注意安全。” “好的。” 余南说道：“领导啊？你领导还挺关心你。” 沈瑶道：“我们领导人还挺好的，不过我刚刚真怕他打电话是叫我改剧本。” 到了周云的酒店，余南问道：“一个人能回去吗？” “我哪有那么醉。”周云说着下了车。 车开了几步，沈瑶看着身边的包，说道：“云队忘了带包了。” 余南赶紧停下，说道：“易阳，你醒一醒，给你师兄送包去，快点，这儿不能停车。” 可易阳似乎睡着了，没动。 沈瑶说道：“我下车吧，我的酒店也在这块，你们回去吧。” 余南说道：“那好吧，小心点。” “没事。” 沈瑶下了车赶紧进了酒店，可已经看不到周云的影子了，这人走路真快。 沈瑶打了几个电话，周云都没接，沈瑶无奈只好打伏安电话。 “有事吗？”伏安的声音懒懒的，像刚睡醒。 “睡了？不好意思啊。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周云住哪个房间，他刚刚下车把包落了。” “哦，他住1107。” “好。” 到了11楼，沈瑶找到1107，连忙敲门，又给周云打电话。周云这次接了，沈瑶松了口气，她真怕他醉了，沾床就睡，那就还得麻烦伏安了。 “云队，你开门拿一下你的包。” “哦，好。” 很快门开了，周云一脸水，看来是刚洗完脸还没擦。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送一趟。” “没事。酒醒了吗？不难受吧。” “还好，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不用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沈瑶有些尴尬，怪自己在人家门口站久了，害人家客气一下。 “好。” 周云有些懊恼，这么晚了，自己叫人家女孩进来坐，实在是说错话了，又想这么晚了，沈瑶一个人回酒店会不会危险，穿了外套，追了出去。 沈瑶还在等电梯，见到周云有些惊讶。 “你一个人回酒店，不安全，我送送你。” “不用麻烦，我的酒店离这很近，走几步就到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瑶想过于客气也不好，不如走几步说说话。 在电梯时，气氛有点闷，沈瑶问道：“张昱风脚扭伤了，云队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后悔了，问周云张昱风的问题，并不合适。 “哦，知道。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连队医也说不准呢。” “云队，不好意思，我该直接问他的。” “没事，都是朋友，我知道你是他粉丝，关心他。” “云队，你和张昱风的关系还好吗？粉丝之间吵得很厉害，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我很少看粉丝言论。” “那就好，其实也不要在意粉丝言论，你是超级全满贯，那些人根本诋毁不了你的成绩。” “多谢，其实奥运让国乒队有了那么多粉丝，我已经挺开心的。” “我想会有很多粉丝慢慢地成为你的球迷，她们会懂你，会喜欢上乒乓球。你实在是一个很完美的偶像。” “哇，这评价太高了。昱风要知道了，也许会说你是假粉儿。” “我上次和他吃饭，已经得罪了一次，他估计已经把我开除粉籍了。”沈瑶笑道。 “我明白。”周云笑了笑，他是见识了沈瑶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话，偏偏她那股子劲在那，让你觉得你必须得回答，根本逃不过。 到了酒店，两个人分别。 第二天，周云一早起来，收拾好，去了上海交大，到了才发现自己找不到教室，好在问路时，小哥认出了他，愿意载他一程，他挺开心，给小哥签了个名。 上课时，周云有些头痛，他必须非常努力，非常努力才能跟上教授的话，很多概念他都不懂，一节课上下来很累，而他今天得上四节。 午饭时，沈瑶发来微信，问他：“课上得如何？” “不咋样，难懂，你在哪儿？” “我在艺术宫看画展。” “哦，晚上的剧院的地址你得告诉我一下。” “好，我发给你。” 周云下午上完课，还早，回了酒店休息，一会易阳过来接他。 “沈瑶自己去是吗？” “她已经到了。” “师兄，你挺关心沈编剧啊。” “你瞎说什么？” “昨晚你包落车上了，是沈编剧送上去的，没发生点啥？” “能发生啥？”周云说道，突然觉得不对。 “易阳！你脑子里都是什么？” “云队，别理他，他就是说话不带把门的。”余南见周云急了，连忙说道。 “师兄，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你和沈编剧挺合适的。” “你昨晚说要介绍的人是我？” 易阳点点头。 周云说道：“还好你没说出来，人是昱风的粉丝。” “沈瑶喜欢昱风？” “不知道。” “昱风喜欢。”易阳没说完，被余南打断。 “好好开你的车，别八卦了。” 到时，沈瑶和一个穿夹克风衣的男人一起等在门口迎接。 “这是章艺导演。”沈瑶介绍道。 “这是奥运冠军周云，易阳，这是易阳爱人余南。” “荣幸，荣幸，请。” 章艺和沈瑶带他们三进了剧院，上了楼，在舞台的最前排中间坐下。而沈瑶和章艺则坐在了最旁边，两人明显熟络，一直在小声聊天，后来索性去了后场。 “第一排，视角真好。”易阳笑道。周云笑笑。 “是周云吗？”后排有人叫，周云一回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孩叫他。 “能给我签个名吗？” 周云说道：“没笔啊。” “那我们能否合影呢？” “好吧。” 女孩很高兴过来合了张影，这时有人报幕，话剧马上就要开始，女孩回座。沈瑶也出来坐在了周云身边，周云忽然觉得心里很舒坦，他被这种感觉惊到了，腹诽了一下易阳，都是易阳那张嘴多事。 “章导演呢？” “他在后场有事。” 很快大幕拉开，演员出场，剧情和演员表演还是很不错的，周云看到挺有滋味。最后演员谢幕，大家起身鼓掌准备退场。 这时章艺出来叫沈瑶，又和周云易阳握手。 “章导演，你这个话剧真好看，怪不得这么火。”易阳说道。 “多谢多谢。”章艺说道，又和沈瑶说道：“沈瑶，你能否留下来，和我们研讨一下剧本。” 沈瑶摆手：“我没写过话剧，章导，剧本已经很好了。” 章艺道：“好吧，我送你们。” 沈瑶道：“你不用这样客气。” 章艺坚持送了出来，客套几句后，周云易阳他们都上了车，章艺拉住沈瑶的手不让走。 “你就回去看看嘛，你好容易来上海一趟。” “太晚了，我真的要回去休息，我现在熬不了夜。”沈瑶逃似的上了车。 第十四章 青岛 沈瑶脑袋疼，刚刚和章艺在后台讨论服装时，他竟然拍了一下她大腿，言语也有些轻佻，当时碍于情面，没发作，现在真是越想越生气。这个章艺和自己认识时间不短了，怎么忽然变了行事作风，难道成功了，飘了，觉得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他。 一回酒店，沈瑶迫不及待打电话给吴若云，一通吐槽。 “你别生气，这不说明，你魅力大嘛？” “什么啊，他就是想要一夜情而已，就是觉得我现在没人要，他抛个橄榄枝，我就该上赶着了。” “你想多了，你怎么会没人要。” “年纪比我小的，年龄不合适，年纪比我大的，都喜欢更年轻漂亮的。” “你也不是一点不着急。” “我做好注孤生的准备了。” “看来章艺刺激到你了，都要注孤生了，不是还有张昱风吗，相比注孤生，我觉得你不如拉下脸追一下张昱风，也许就成了呢？你可是编剧啊，那么多恋爱套路，你用一个啊。” “你怎么老是扯到他，他伤了脚，正休养呢，天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以后的比赛。” “受伤了，你刚好去慰问慰问。” 沈瑶叹了气说道：“不想这些了，你最近怎样？” “挺好的，和你说，我最近去一家美容院，它家有几个项目很管用，我的眼纹浅多了，黑眼圈也好许多，你回来了我带你试试。” “你已经很美了。” “那也得好好保养，差不多了，我得睡美容觉了。” “好，晚安，祝你越睡越美。” “晚安。” 挂了电话，沈瑶洗了个澡，吹了头，却毫无睡意，她想她的一生难道就这样了吗？写了不少爱情故事，自己却与爱情绝缘。 沈瑶打开电脑，继续码字，等她感到困时，已经很晚了，沈瑶又有些后悔，因为一时的心情不好，把自己好容易培养好的作息打乱了。 沈瑶收拾了一下睡觉，等她醒过来已经将近12点。沈瑶赶紧起床，下午2点东华大学有莫教授关于古代服饰的讲座，她得去听。 沈瑶打车去了东华大学，还好到时，讲座没开始。 莫教授介绍了一下最新的研究成果，差不多两个小时，又和同学互动将近半小时，讲座才算是结束。 “小沈，你到上海来了？” 莫教授临走时发现了沈瑶，沈瑶连忙上去问好：“到上海有事，刚好看到消息说您有讲座就过来听听。” “这么忙还能来听讲座，真难得，适合做学术啊。” “莫教授，您谬赞了，我也不是这个专业出身的，只是爱好而已。” “你们贺老师，最近研究什么呢？” “贺老师最新发表的论文是在研究铭文，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哦，你近来有没有什么新问题。” “我在我们公司下属工厂的几个老艺人那找到一点灵感，但还没查资料整理。” “哦，什么样的灵感？” “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两人说了很久，已到莫教授家楼下。 “去我家里坐坐吧。” 沈瑶笑道：“耽误您这么久很不好意思了。” “吃个饭吧，沈瑶，你还是一个人吗？” “是啊。”沈瑶笑得有点苦，每次去看望贺老师时，贺老师总会问男朋友的事，如今莫教授也要加入催婚大军了。 “你也不要有压力，人一生还长着呢，缘分会到的。” 沈瑶简直要拉着莫教授哭了，终于有人不是叫她赶紧找了，天知道这两年过年多少人催过她。 沈瑶原本打算早点回去码字，明早去苏州，但她很感激莫教授的理解，去了莫教授家和教授和还有他夫人一起吃了饭，说了许久的话，才打车回酒店。 回酒店看手机才发现自己昨晚码字时关了数据网络，今天忘了开，一打开发现各种消息一股脑来了不少。 纪常枫和吴若云问何时回北京，沈瑶回了要去趟苏州，再一看周云也发了条消息，是说张昱风的脚伤的，沈瑶有些着急，人家好意告诉自己张昱风的情况，自己迟迟未回太过失礼，连忙接语音通话。 “云队，不好意思啊，我手机没联网，才看见你的消息，真是谢谢你特意告诉我昱风的情况，太谢谢了。” “哦，没事，你太客气了。”周云说完后，突然一阵沉寂，两人都没说话，沈瑶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打扰了周云。 “云队，不打扰你，没事我挂了。” 想到张昱风，沈瑶觉得自己要不要去趟青岛，去看看张昱风的成长环境，最好能和张昱风的父母聊一下，虽然看了不少访谈，但是还是去看真人，能感受得更深刻些。 沈瑶这么一想，立马退了去苏州的票，定了去青岛的飞机。 坐上了飞机，沈瑶的心又踌躇不安起来，她要见张昱风父母，必然要联系张昱风。吴若云那天当张昱风的面那样说，张昱风会不会觉得她要见他的父母是别有用意。 “就算他这么认为又如何，他即使真这么想也不会表现出来，我自己不做其他表示，他便会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了。”沈瑶安慰自己，工作需要，必须克服尴尬。 到了青岛安顿好后，沈瑶用了莫大的勇气才敢联系张昱风告诉她的来意。 “行，我爸妈说他们答应了，明天你去鲁能体育乒乓球训练中心，我爸爸会带你参观我以前训练的地方。”张昱风回复道。 沈瑶有些高兴，毕竟解决了一个难题，她兴起在张昱风家附近走了走，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在想，小小的张昱风走在回家的路上会想什么，会开心，还是会伤心，会因为天冷，把手缩在袖子里哈气，还是跑着跑着，就不冷了，会不会不想回去怕爸爸骂，还是急着回家吃妈妈做的饭？ 沈瑶不知不觉走出了挺远，看见转角一家饭店来了兴致，因而坐下点了海鲜炒饭。 “姑娘，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老板问道。 “是嘛，我看着很开心吗？”沈瑶笑了，又补充道：“工作上比较顺利。” “哦。”店主点点头，继续炒饭。 “您听过张昱风吗？” “那当然听说过，奥运冠军，他家就在这块。你是他的粉丝，来旅游的？” “是啊，你见过他吗？” “那没有，没机会见。” 饭好了，沈瑶吃得很香，她突然就觉得很幸福，人的快乐可以如此的简单。沈瑶一直走了很远的路，才回了酒店。 “沈瑶，你在苏州吗？”电话那头吴若云问。 “怎么了？” “我和纪总出差，明早到苏州。” “这么巧？”沈瑶真觉得这事情也太巧合了，她想要是告诉吴若云自己在青岛，吴若云必然又要开她的玩笑，鼓动她去追张昱风了。 “就是这么巧，纪总说要看看苏州的服装厂。纪总叫我约你，明天和他一块看看厂子的情况。” “我已经不在苏州，我去了杭州。”沈瑶支支吾吾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爱换地方，在苏州不到一天，你去干什么？” 沈瑶只好编理由蒙混过关。 纪常枫得知沈瑶突然去杭州，心内怀疑，沈瑶的个性他知道，苏州的园林是她最爱，恨不能待一个月，而且她也负责服装厂的事，怎么可能待个半天就急匆匆去了杭州。事出反常必有妖，纪常枫敲着桌子琢磨，但他又想不出沈瑶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你让她从杭州赶回来，就说服装厂有要紧事。”纪常枫对吴若云说道。 吴若云哦了一声正准备出去，纪常枫又叫住她：“算了，随她去吧。” 吴若云笑笑：“沈瑶除了对剧本就是对服装厂最花心思，她应该是真有事。” 纪常枫说道：“沈瑶这段时间太自由了，我都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回了北京，你让她还是去公司写稿。” “纪总，现在其他编剧也不硬性要求他们在公司了，你独独要求沈瑶，她会不会不满？” 纪常枫道：“我是老板，她是老板？” 吴若云耸耸肩，有些无奈，她是越来越弄不懂纪常枫的心思了。 这时秘书sunny过来交了份文件， 纪常枫看了一下说：“这个角色谁定的？” sunny有些懵，这份拟订的演职员表，基本都是领导们敲定的，这会纪总为什么突然找一个配角的麻烦。 “这是星辰娱乐的艺人，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谈好的合作。” “你让星辰娱乐换人，就说我们公司永远不会用她。” “纪总，那，那怎么说呢？” “不用说理由，不说理由是留面子，你就这么说。” sunny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答应着出去了。 “纪总，怎么突然和一个演员过不去？” “看不顺眼。”纪常枫一边捏眉头，一边说道。他一想到那通破坏气氛的电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吴若云不说话了，她猜想是这个演员爱纠缠，引得纪总不悦。她也有些服气这个演员，到底怎么能缠，才能让一向怜香惜玉的纪常枫发火，好处没捞着，反而被报复。 第十五章 被查户口 早上沈瑶早早醒了，这次特意挑了海边酒店，为了看海上日出。虽然经常熬夜通宵，也去过好些个海滨城市，但好像还没看过海上日出。 一出来，海风迎面吹来，有点冷，海水一浪一浪不断拍打沙滩，海浪声反而让世界更显安静，远方雾蒙蒙的，看不清，沈瑶静静地走着，她的思绪完全沉浸于想象当中。 想象着一个小男孩每天早上起来跑步，而他爸爸骑车在后面追，一旦落后就要挨抽，想象着他不断挥拍，输给大龄孩子不服气，擦了眼泪，继续打…… 日出很神奇，就那么一会，整个天空都大亮了，沈瑶感慨自然的力量同时，突然觉得有些孤单，她多想有个人站在身边，然后和他说一句：日出真美。 10点，沈瑶准时到了鲁能青少年队体育馆。一会张昱风的父亲来了，沈瑶认得他爸爸模样，忙上前问好。 “姑娘，你到了啊。”张爸简单打了招呼，就带沈瑶进了体育馆。 一进体育馆就是乒乓球的声音，许多半大的孩子在练球。 “叔叔，昱风是多大去的济南训练？”这个问题沈瑶早在别的访谈中看到答案，不过还是要再简单过一遍。 “十二岁多一点，他当时差不多这么高。”张爸比划了一下。 “去济南时那么小，他习惯吗？” “他挺独立的，衣服鞋子都自己洗，教练也喜欢他，说他加把劲能进国家队，我就让他努力进国家队，给他老爸争光。” “他有没有跟您抱怨过很累？” “有，他说一天特别累，特别容易饿，我说那你就多吃点。” “您有没有想他，会经常去看他吗？” “会啊，我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基本一两星期我就去一趟。” “去看他时，会和他讨论技术吗？” “会的，我会和他说，哪里需要改进，哪里需要加强。” “您鼓励他多一些，还是批评多一些。” “都有，都有，他做的好我就鼓励，不好我就批评。” “到了国家队以后，他会不会不太听您的？” “有一段时间比较叛逆，会敷衍我，说什么就说知道了，其实没听。” 沈瑶不禁笑了笑：“男孩子都有这个时候。” “昱风回省队那两年，您是不是内心也跟着煎熬？” “唉，那两年确实太难过了，还好尹教练一直和我说还是有机会，说昱风天赋好，重新进国家队还是能得教练看重。” “您有没有和刘指导聊过？” “昱风刚进国家一队那会，就是刘指导带的他，我们聊过，他是很喜欢昱风的天赋的。” “刘指导说，昱风有个好爸爸，给他选了一条正确的路，还给他锻炼出一个特别好的身体。” 张爸笑道：“别的不说，他的这个身体真是我给他练出来的，基本没有一天能休息的。” “有时候会不会心软，毕竟是您唯一的儿子？” “会啊，可是都说了想当世界冠军奥运冠军，就得吃苦，不然怎么有成绩。” 沈瑶点点头道：“您说得对，昱风也没辜负您的厚望。” 沈瑶和张爸边走边聊，到了荣誉墙，有不少张昱风拿奖杯的照片。 “昱风从小就很帅。” “像他妈妈。”张爸笑着说。 中午张爸对沈瑶说：“姑娘，上车，我带你吃吃青岛的海鲜。” “叔叔，您客气了，这顿饭您让我请吧。您是长辈，我是小辈。” “长辈请吃饭，你更不该推脱，你一姑娘家专门从北京飞来找我，我不该尽尽地主之谊吗？再说我也是乒乓人，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看了你的剧喜欢乒乓球。” “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若是您日后去北京可要给我机会请您吃饭。” “好。” 到了饭店，沈瑶发现张昱风和张妈妈也在，顿时有些紧张。 “坐，坐，姑娘。”张妈妈很温和地招呼沈瑶。 “很年轻啊，毕业多久了？” “五年。” “菜单在这，想吃什么尽管点。” “好，好，多谢，阿姨。”这声阿姨沈瑶叫的颇不自然。因为这样的情境，让沈瑶觉得有点像见家长的场面。 “他爸爸昨晚很高兴，说儿子的事迹能拍成电视剧，他这个爸爸脸上有光。”张妈妈说。 沈瑶随意点了两样素菜，就把菜单还给张妈妈。张爸爸道：“来了这，海鲜可不能少，昱风你点几样海鲜，要好的。” 张昱风笑了笑：“这趟没白来，沾光吃大餐。” “昱风，你现在的脚，出门方便吗？” 张昱风说道：“总不能不出门啊，还好没比赛，应该过些天就能好。” “云队说，你只是简单让医生看了看，我觉得要不要找专门的运动医学专家认真检查一下？” “没必要吧，就扭了一下，应该很快能好。”张昱风说的云淡风轻。又问：“前天云队问我的脚伤，他和你说了？” “是的，我前几天去上海看比赛，问的云队。” 哦，张昱风应了一声，没说话，专心点菜。 “姑娘，你毕业后就当了编剧吗？你写过哪些剧，也许我看过。” “我以前的剧都是古装剧，xxxx，你看过吗？”沈瑶挑了一个最火的剧说道。 “看过啊，当时我天天追，他爸爸也喜欢。” “这姑娘好几部剧咱都看过。”张爸笑了笑，“昨天听昱风说，我就查了一下，厉害，有名的编剧。我看网上还有说金牌编剧，从不失手。” “那是言过其实了。” “这么年轻很不容易了。”张妈妈说道。 “是名牌大学毕业吧，一看学习就好。”张爸爸说。 “还好，还好。” “沈瑶，你哪个大学毕业？”张昱风问。 “x大。”沈瑶只好答道，她这些天到处访谈，今天换她被人查户口。 “名校啊。”张爸张妈同时叹了一声。 “什么专业？”张昱风继续问。 “历史。” “搞历史的啊，很好啊。”张爸说道。 沈瑶笑笑：“专业比较冷门。” 这顿饭，沈瑶几乎没问啥问题，除了有一段，她趁机反客为主，问了两位父母，张昱风的一些生活习惯，其余都是沈瑶在回答两位父母的问题。 张昱风开始烦爸妈查户口似的什么都问，不知道的以为相亲呢，后来看沈瑶一直在答题，没有那天的犀利，又觉得挺好，所以一直在旁边看戏。 吃完饭，张爸说要送沈瑶去酒店，沈瑶大着胆子说能否去张家看看，她今天光被人查户口了，许多问题她还没问呢。 张爸和沈瑶聊得挺开心，满口答应，还说要让沈瑶看看他写的诗。 沈瑶也满口答应，在车上，脑子里就在思索要问的问题。 下了车，张昱风也不肯让父母扶，一蹦一跳自己进了楼。沈瑶看他一蹦一跳又觉得他很有活力，完全不是那种受伤的状态，可是心内又觉有些不安，受伤时，过于逞强不是好事。 进了张家，一眼就是一个大鱼缸，里面三条鱼，沈瑶看了看鱼，夸了夸鱼的品相，问养了有多久。 张爸告诉她，养了好几年，刚开始时有许多条，最后就剩这三条，刚好一条代表一个人。 张家装修是很常见的装修，不过那个摆满奖杯的屋子，是任何华丽装修也比不上的，张爸记性很好，基本每个奖杯都给沈瑶说了一遍。 张昱风一回家就躺沙发，打开电视，看起电视。 沈瑶被拉着看起张爸的诗。 “叔叔，您真好学，还一直练字呢。” “你有文化，你瞧我的诗怎样？” “挺好的，您的字也好。” “姑娘，你会书法吗？写个字我看看。” 沈瑶连连摆手：“我的字死板，就会皮毛，和您的没法比。” “你别净让人看你的字了，沈编剧，来吃水果吧。”张妈妈说道。 “阿姨辛苦了。” 沈瑶说着在沙发坐定，她得好好问问题了。 “阿姨，儿子是国家队的，很忙，一直都有比赛训练，是不是很少有假能回来？” “是，很少有假，奥运完，假期会长一点，一般就是只有过年有假，还有就是打乒超他也会回来一下，他以前乒超是鲁能的，所以还方便。” “他回来，是早早起来锻炼身体，还是会放松多休息一下？” “基本上会睡得晚一点，比赛训练太累了。” “大编剧，你问的也太细了。”张昱风说道。 “又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让人家问，要不然怎么写出好剧来。”张爸说道。 张昱风无奈，不说话了，继续看电视。 “他一般喜欢吃什么菜？”沈瑶得了张爸允许，开始了一波访谈，她特别注意奉承一下冠军父母，所以谈得非常好。 张昱风在一旁非常无奈，可爸妈兴致高，什么都往外说。要说特别私密不能说的也没有，可张昱风是实在不喜欢沈瑶这么两三下就把他爸妈哄的如此开心，把知道的关于他的通通往外说。 第十六章 飞来横祸 沈瑶和张昱风父母相谈甚欢，不知道张昱风已经对她很不满了。 一会张爸又说让沈瑶留下吃晚饭，张昱风被父母的热情弄郁闷了，好在沈瑶识趣，主动告辞了。张昱风才松口气。 “哎呀，多好的姑娘，招人喜欢。”张爸说道。 “你这么喜欢，你认个干女儿。”张昱风这话原是气话，他爸爸却说好。还来了句让张昱风吐血的话。 “能做儿媳妇更好，文体联姻，佳话。” 张昱风翻了白眼，没说话。 “儿子，我觉得你爸说的对，这姑娘你娶她绝对不亏。聪明，又努力，工作好，性格也好。”张妈妈也说道。 “我知道，你们急着抱孙子，可也不用这样，你们才认识人家一天。” “唉，你这话对了，我们想抱孙子了，你喜欢谁没关系，但你得给我找个儿媳妇。” 张昱风道：“好，好，我不和你们说了，我休息去了。” 张昱风一回房有些郁闷，他准备打个电话给周云，想起来周云这会也许训练，因而上了床睡了会。 沈瑶这次收获很大，心情很好，她没想到张昱风父母如此热情。一回酒店，一边啃面包，就开始整理录音，记录要点，工作热情高涨，简直要唱歌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纪总电话。 “喂，纪总，什么事？”沈瑶接电话说道。 纪常枫一听这轻快的语气，就知道沈瑶现在的心情非常之好，而他的火气就要压不住了。 “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杭州。” “沈瑶，你给我立马滚回来！” 沈瑶被电话里的怒吼吓到了，纪常枫吃错药了吗？还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服装厂出事了？ “纪总。”沈瑶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挂了。 沈瑶有些慌，难道是服装厂出现重大纰漏，可最近服装厂没什么可能出大事，据她所知利润比去年同比上涨。 沈瑶郁闷着打通了吴若云的电话。 “沈瑶，你快回北京吧，马上。”吴若云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若云，是服装厂出变故了吗？”沈瑶急忙问道，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我已经给你发微信了，你自己看吧。” 沈瑶连忙点开微信，一看就是，奥运冠军张昱风带女友见家长，有望结婚，配图是她今天和张昱风一家出饭店的时候被抓拍的，还有在张家楼下的。 沈瑶无语透顶，难道她今年犯太岁了，以前也和不少明星接触，没见被抓拍曝光啊，这短短一点时间，已经两次了，张昱风要知道会怎么想，狗仔无良？还是她在炒作？ “这是xx工作室给咱公司的备稿，还没发媒体，纪总让公关部去谈了。但是有路人也拍到了一些照片发网上，有小媒体已经发稿子了，显然是要搞热点。沈瑶，纪总这次的怒火简直堪称火山爆发，你赶紧回来。” “别的还好，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在杭州，纪总因为你撒谎，很生气。” 吴若云连着两条语音，沈瑶总算把事情弄清楚了，真是要怀疑人生，这也太巧了。 “我可以澄清，我就是因为工作关系拜访张昱风一家，根本没别的。”沈瑶发了语音。 吴若云又打来语音电话：“沈瑶，你别想怎么应付舆论和媒体，公关部会处理，你先想想怎么和纪总解释吧。” “额，可那怎么办，我是临时改到青岛，你一问我，我怕你拿我开玩笑，我说的杭州，我是真想不到后果如此严重，怎么办，纪总特讨厌撒谎，我是不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都不敢回去了。” “没事，没事，别急，纪总就是一时在气头上，还不至于，啊。” “张昱风会不会很生气，我要不要和他解释下。” “都十万火急了，还想着向他解释。唉，你这次是被波及了，狗仔是想蹲张昱风女友，没想到你撞枪口了。” “这是什么运气。”沈瑶要无语望天了。 “别多想了，sunny已经把票给你订了，你赶紧收拾去机场。” 沈瑶只好赶紧收拾东西，在出租车上，是越想越怕，这会张昱风是否知道，舆论是被公司公关下来了，还是已经发酵了。 “不管了，死也要死得明白。”沈瑶打开了微博，还好，还好，没有热搜，但是显然已经有不少人扒到她这来，都在她微博下刷张昱风的名字问怎么回事，不少张昱风粉丝让她放过张昱风，别炒作。 再搜自己的笔名，触目惊心，作为作家她第一次知道骂人词汇原来可以如此丰富。 沈瑶头疼的是，张昱风是否知道，知道了又如何想，会不会也以为自己是故意炒作，自己又如何说，说昱风啊，我们都是受害者，配合一下，澄清一个。 到了机场，时间颇为紧张，沈瑶匆匆赶上了飞机。 刚拿到行李，纪常枫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 “我在11口。”声音冰冷。 沈瑶觉得后背发凉，连着两次出事，这次还撒谎，纪常枫估计真要撕了自己。她有些挪不动步，她这次是真怕面对纪常枫，可她一想要是让领导等久了说不准后果更惨烈，只好走快点。 纪常枫先看到了沈瑶，下了车，一把抢过行李箱。沈瑶吓一跳以为抢劫，看清是领导后立马低了头，低眉顺眼上了车。 “纪总，你的驾照好了？”沈瑶看到是纪总本人开车，原本是想表示感谢，可说完立马后悔，这不让人更觉得自己只会给他添麻烦。沈瑶想了想，这些天的事，除了撒谎自己不对，其它的真的都是飞来横祸啊，可领导不会管到底是不是你的错，而是你给公司惹了麻烦造成损失。 “纪总，对不起啊，我真的没预料到，我就是临时想去采访张昱风的父母，了解一下他小时候的事。给公司造成麻烦都是我太不小心，要不然公关费我出？” “我稀罕那点钱吗？” 沈瑶没说话，她差点说，开公司可不就要挣钱吗。 “我不该撒谎，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撒谎，我就是怕若云开我玩笑。” 想起去年有一个同事因为请假撒谎，纪常枫直接让走人，沈瑶心里有些发怵。 “她开你什么玩笑，说你为了追张昱风，跑去青岛见家长？” “额，差不多。” “你别说话，我怕你被你气得，这车开不下去！” 沈瑶赶紧闭嘴，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她的处境是两面夹击，张昱风和纪常枫这儿她都不好交代，而且张昱风那边的反应她还不知道。 等车停下来时，纪常枫叫她下车，沈瑶一看竟是自家门口，有些懵，她以为纪常枫是要带她到公司连夜批判。 她下了车，低着头，做好准备让纪常枫骂个狗血淋头，纪常枫的脾气她知道，让他出完气就好，结果纪常枫把行李拿下来后，就上车扬长而去。 沈瑶摸不着头脑，纪常枫这是白送自己一路，他来接她，不是一刻都忍不了，专门来骂她出气的吗？难道是，他后来觉得骂人不解气，准备明天当着全公司的面把她批一顿，然后让她滚蛋？ 沈瑶有些心虚，她原以为凭着几年的交情，凭着她对公司还算有价值，纪常枫再生气，也只是多骂几顿，可是现在纪常枫却不屑对她发火，是真的对她失望，要和她拜拜了吗？ 想到这些，沈瑶有些不安，要是拜拜了，乒乓项目肯定转手他人，而没了领导器重，她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一心写好剧本就行。她太清楚了，编剧这个行业底层想在影视圈出头比明星还难，也许写了n部剧都挂不上自己的名，她若不是纪总器重，绝无今天。 沈瑶越想越灰心，她最怕她满怀热情投入的乒乓最后转手他人，那简直是要割她的心头肉。 沈瑶回到家中，极力开解自己，可心情还是有点好不起来，她有一种直觉，她的乒乓要被转手。肚子里虽叽里呱啦乱叫，但不想吃饭，洗了个澡，呆呆坐在窗前看风景。 第十七章 飞来横祸2 电话铃声响了，沈瑶一看是周云，连忙接了。 “喂，沈瑶，你没事吧。” “你看到新闻了？那张昱风应该也看到了。”沈瑶想，完了，周云这个只关心乒乓球很少上网的人都看到了，看来事情比预料的要严重。 “我真的是没想到会有记者蹲，张昱风会不会怀疑我拉他炒作，我真的不知道，我更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真的没有，我有自知之明。”沈瑶的声音越发沙哑，最后明显带了哭腔。 沈瑶这样，让周云不知所措，理了理思路，说道：“你别急，这不是你的错，昱风那边，昱风也是明白事理的，要怪怪那些记者，不能怪你。” 沈瑶的理智重新上线，深觉失态，自己和周云才认识多久。 “不好意思，我，我刚刚。” “没关系，你别瞎着急，就是假新闻而已，不是大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云队，谢谢你。”沈瑶有点感动，虽然交情不深，可他相信她愿意安慰她。 “没事，昱风那边我替你说，网上骂你的话，你别当回事。” “我没事，我刚刚有点六神无主，你放心，我这个人脸皮厚着呢。” 沈瑶挂了电话，决定看看舆论发酵得如何，热搜上过但被撤了，应该是公司在控，但是有不少营销号仍然在发。 和杨涛那张图又被翻出来，阿飞一下子成了一个生活作风很乱的女人，作威作福，到处勾搭小鲜肉，现在动到奥运冠军头上了。 “真是个又丑又老的贱人，就她也配和我家昱风一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远点。” 看到这些话，沈瑶心上打颤，可她不能反驳，骂得再难听，也只能由着她们骂。 幸好还有几个粉丝坚定维护自己，让大家别捕风捉影，随便信媒体的话。 这个时候，沈瑶的反而淡定了，因为实在太荒唐了，到了可笑的地步。 沈瑶想了想打电话给纪常枫。 “什么事？” “纪总，我想了想，既然已经控不住，不如索性放开，让她们骂痛快吧，娱乐圈每天热点不断，很快就能冲淡的。” “你是不是挺享受做人绯闻女友？” “我没那么贱，上赶着做人绯闻女友，享受被人骂。”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沈瑶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纪常枫本就对她憋着火，她不管不顾顶撞，事情只会更糟。 “对不起。”在沈瑶道歉之前，纪常枫倒先道了欠。 沈瑶有些惊讶，又觉得纪常枫还是个讲道理的好领导，人敬你一尺，你得还一丈，说道：“纪总，对不起，我说话有些冲。” “没事，这个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公司会处理好，你好好睡一觉吧。”纪常枫的语气已经很和缓，甚至很温柔，沈瑶觉得不可思议，那个破口大骂让他滚回北京的纪常枫和这个纪常枫是同一个人吗？ 公司会议室，吴若云在旁也很吃惊，纪常枫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公关部经理简姚也颇为震惊，之前她提出，不要控热搜，顺其自然，到时候再辟谣，还可以达到营销乒乓的目的，被纪常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纪常枫却突然又采用了她的建议，变脸堪比翻书。 不撤热搜后，张昱风与阿飞一下子冲上热一，舆论全面开花，大众知道这个八卦，反应倒还好，就是个恋爱的事，至于那些传言，他们也没那么多心思关心，只留个祝福完了，这冲淡了粉丝骂人的言论。 不久张昱风出面回应，只是工作原因的接触，周云也发了微博说沈瑶只是为了写好乒乓找大家访谈，易阳还颇为调皮，也和我吃饭了，咋没拍到。连刘指导都发了支持的微博。 沈瑶也发了微博。 “真的只是，工作接触。” 虽然有人转矛头认为这是炒作，但毕竟出来说话的是奥运归来不久的运动员，满身荣耀，这么说的人不多，又有粉丝控评，舆论基本稳定，沈瑶这次无妄之灾总算过去了，虽然又多了几个一直私信骂她的黑粉，但无伤大雅。 沈瑶舒了口气，决定和张昱风道个歉。 “对不起，因为我终究给你带来不少困扰，深感抱歉。” 等了许久，张昱风没回，沈瑶心想也许是睡了，没看到。 第二天，张昱风依旧没回，沈瑶直觉不太好，张昱风果真生自己的气。可她能解释什么，只能日久见人心。 沈瑶码了半天字，烦躁得很，不自在，去了训练馆。 “大编剧来了，和国家队交情不错啊，什么时候给我弄个签名。”沈瑶训练时，她的老对手秦卫华过来说道，语气并不友善。沈瑶没说话。 “你们昨天看新闻了吗？”秦卫华见沈瑶不搭理他，立马抓住一个练球的人说道。 “咱们这卧虎藏龙啊，沈瑶是有名的编剧，和张昱风闹绯闻呢，昨天不单张昱风自己澄清了，刘家林和周云易阳都出来澄清。” “果真，那我得看看微博去。” 沈瑶简直要无语死，经过这人的嘴一说，自己成了国家队的狗皮膏药，整个国家队都出来撇清关系。 “大编剧，你进步那么快，是得到国家队传授了？有没有国家队特制的板子，胶皮什么的啊？”秦卫华凑过来说道。 “我没有特制。”沈瑶忍住不快说道，她找红双喜等器材商了解过器材特性，但没有要过器材。 “大编剧，给点面子嘛，你和他们交情好，帮忙弄块胶皮，我一直没寻到块好胶皮。” “胶皮主要看合不合适你的打法，又不是只要国家队用的就适合你。” “你说的也对。”秦卫华讪讪走开了。 但是没多久，整个球馆的人都知道了这桩八卦，都来问她国家队的情况，沈瑶只能说不知道，不知道，她就是写剧的，实在疲于应付，只好离开。 出来后，沈瑶觉得有点无处可去，家里，冷清，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待，她也想不出来去哪。 “沈瑶，你快来公司，纪总要开会讨论乒乓换编剧。” “啊？”最怕的事来了。 “为什么？”沈瑶努力让自己镇定。 “纪总说，这一次不少人认为是咱们公司炒作，乒乓是正能量的剧，绝不能沾炒作的名声。” “就这样？”沈瑶欲哭无泪，这么个理由，就让她这么久的心血白费。 “可还有谁能那么快接手，耽误开机，损失更大，再说等开拍到播出，最起码一年多，观众早忘了这次所谓的炒作。” “你说的都对，可纪总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换掉你，没人敢反对。不说了纪总过来了。” 沈瑶只好给纪常枫打电话，可是直接被挂，沈瑶不死心又打第二个，还是被挂。 纪常枫看见吴若云像在打电话，而随后沈瑶就打过来，知道一定是吴若云通报消息，他决定提前开会。 这本是个无需讨论的议题，但是老板特意开会，意思已经很明显。几位经理都想出了理由支持换编剧，例如沈瑶写古装不错，写现代剧没经验。 “沈瑶为了写好这部剧，把自己当成运动员一样天天训练，疼的时候觉都睡不着，这样用心的编剧哪找，等新编剧接手，了解乒乓球了解运动员，又需要多久，这都是时间成本。”吴若云站了出来说道。 大家佩服吴若云的义气，但看着纪常枫那张乌云密布的脸，他们必须出面替纪常枫驳倒吴若云。 公关部经理简姚说道：“也还有许多大编剧，我们可以去请，他们经验丰富，应该很快就能接手。” 吴若云笑笑：“这样岂不费事，沈瑶这几年的剧收视都可以，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再匆忙去请大牌，人家未必愿接，无论效果，时间耽搁不起。” “沈瑶一定要换，苏州服装厂那我不太放心，我决定让沈瑶全权管理，等她上道了，再写别的剧。”纪常枫说道。 参会的不是部门经理就是项目主创，这会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领导的心思，沈瑶这到底是被重用还是外放？ 吴若云也有些懵，纪常枫这招太突然，她一时没有很好的理由反驳，要是明面上和老板闹得难看，只怕老板还没收拾你，同事已经开始排挤你。 这时一阵敲门声，大家一看是沈瑶来了，平日云淡风轻的脸这会满脸焦急。 他们都屏住呼吸，等着好戏开始。 “休息一下，你们再讨论讨论。”纪常枫说着起身出了会议室，众人都有些失望，好戏虽要开场，却不在他们面前演。 第十八章 让人摸不准的领导 “跟我来。”纪常枫出了会议室，对沈瑶甩下一句话，沈瑶只好跟他进了办公室。 “昨晚睡得还好吧？没哭吧？” “没有。”沈瑶有些意外，纪常枫第一句话竟然如此温和。她原本以为要应对的是纪常枫的狂风暴雨。 “那就好。” “纪总，你是要和我好聚好散吗？” “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是我从那么多人中挑中了你，是我扶持你这么些年！” “没有纪总，我也许连编剧都当不上，这我很清楚，可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乒乓剧本写完，我实在想不出理由。” “这件事被不少人认定炒作，对这部剧影响不好。”纪常枫犹豫了一下说道，真正的理由他暂时不能说。 “重新选编剧，又得浪费多少时间，等上映时观众早忘了所谓炒作。” “公司老板是我不是你。” “纪总，我为乒乓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你这样无异于和一个妈妈抢孩子。” 纪常枫被沈瑶这比喻逗笑了，但他立马继续维持严肃脸。 “你的心情我理解，苏州服装厂那边你一直很上心，我可以让你全权负责，等你在那边熟悉了，你可以继续写别的本子。” “纪总，你愿意把服装厂交给我一个没有管理经验的人，说明你对我很信任，可为什么不让我把乒乓写完，编剧是我的本职，你反而不能信任我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撒谎，你可以罚别的，但你不能夺走我的乒乓。”沈瑶说着眼泪忍不住掉出来，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变故，她心力交瘁，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这是纪常枫第二次看见沈瑶哭，第一次她刚来，受夹板气，在他面前哭，而他训了她，进了这一行就不能玻璃心，就得想办法而不是靠哭解决问题，从那以后沈瑶没在他面前哭过。 纪常枫不免心软，为了他的不安不放心，就要逼沈瑶放弃热爱的剧本，浇灭她的创作热情，这是否有些残忍。纪常枫伸出手来，想替沈瑶擦眼泪，而沈瑶已经意识到不该在老板面前哭，那像乞求同情，她已经自己擦了泪，努力恢复平静。 纪常枫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立马转了个弯，想去口袋里拿烟，又想到沈瑶很不喜欢人抽烟，只好收回手看看表。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纪常枫心内踌躇，脸一阵红一阵白，而沈瑶觉得很煎熬，她在等待纪常枫的决定。 他们不知道，会议室，几位经理在打赌打得热火朝天，他们打赌沈瑶能否说服纪常枫。 “纪总什么脾气，说一不二，沈瑶舌灿莲花也说服不了他。” “已经开会讨论了，收回决定太丢面子了，纪总以前看重她，可这几次她显然已经惹怒纪总。” “你们别忘了，纪总可是要把服装厂交给她。” “也许就是借口，沈瑶没管理经验，很容易就能找个错处，让她彻底离开公司。” “纪总真要开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需要如此费事。” “那哪成，沈瑶这次也不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这几年她的剧成绩不错，怎么能说开就开。” 吴若云在会议室外边踱步，盯着纪常枫办公室看动静，见sunny过来了，才回会议室。 “纪总让大家散了。” “纪总这是什么意思，是换还是不换？”吴若云问道。 “这我不知道。” “sunny，你就透露一下吧，这不是小事，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接到纪总发的消息，让我来通知你们散会。”sunny说完离开了。 “这可怎么算？谁赌赢了？”没看到好戏，他们意犹未尽。 “当然是没换，要换了，以纪总的效率，岂会没有后续安排。”简姚说道。 众人纷纷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是简经理厉害。” 吴若云听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快到下班时间，吴若云去茶水室接咖啡，准备放松一下然后加个班。 “简经理，你好厉害，你怎么能猜准老板的心思？” “其实也没别的，我问你，你听过纪总和咱们公司谁说过对不起。” “没有，难道和沈编剧说过？” “昨天，纪总从苏州回来时，那架势能吃人，昨晚，纪总在公关部盯着，沈瑶给他打电话，他前一句还嘲讽沈瑶享受和张昱风传绯闻，第二句就是对不起。我原先让纪总放一放先别撤热搜删微博，纪总一通发火，结果和沈瑶打完电话，立马转弯，所以他今天改变主意也不足为奇了。” “沈瑶厉害，简经理，你不会说纪总，可那么多漂亮女明星纪总还没瞧上。” “山珍野味吃多了也要吃点清淡小菜，调节调节，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这些话实在刺心，吴若云没进茶水间便返了回头。 黑色商务车在沈瑶家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纪总。”沈瑶说道。她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快。 她忐忑不安等结果时，纪常枫突然让她帮忙，参加楠楠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为了楠楠她也不好拒绝。 到了学校，老师一通责备，说家长再忙事业也要顾着孩子，纪常枫连连说是，沈瑶红着脸，心里暗自后悔。 然后她沈瑶，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就成了老师和家长口中的楠楠妈，和纪常枫一起带着楠楠完成各种任务，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沈瑶觉得这是纪常枫的变相惩罚。 休息时，还有几个妈妈拉着沈瑶大谈育儿经，沈瑶只有点头的份。 还好，游戏环节不多，她和纪常枫的配合还算过关，拿了第三，楠楠很高兴地接过老师的奖励，纪常枫还特地给女儿拍照留念。 最后楠楠由小夏送回家，纪常枫坚持送她回来。 “你帮我参加亲子活动，是我该谢你，楠楠今天特别开心。” “她开心就好。”沈瑶笑道，虽然尴尬，但能让楠楠开心，却也值得，有什么比楠楠的笑容更令人暖心的呢。 “我送你回来，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沈瑶有些愣住，纪常枫看看表说道：“是吃饭的时候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让我满意了，我就原谅你撒谎，让你继续写乒乓。” “真的？”沈瑶大喜过望。 “真的。” 沈瑶连忙转到另一边，替纪常枫开了车门，满脸带笑。 “纪总请。” 到了家中，沈瑶打开冰箱发现空空如也，笑嘻嘻和纪常枫讨价还价：“要不然我请你去外面吃，多贵的都行。” “我要的是诚意。” “好嘞，客官稍等，小的马上买菜。” 沈瑶说着立马拿了个竹编的小篮子，准备买菜。纪常枫拿过来看了看道：“你竟有这古董。” “很多地方都还有卖，用这个买菜可以省塑料袋，环保。” “行，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会就回来，纪总您看看电视？” 纪常枫没说什么，已经提着篮子出去了，沈瑶也只好跟出去，又不觉好笑，纪常枫那一身精英范提菜篮子实在怪异。 因为是赔罪的饭，务求精致丰盛，做好饭才发现已经将近7点，叫纪常枫吃饭却发现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瑶想，昨晚纪常枫为了她的事估计睡得很晚，心里有些愧疚，便没叫醒他。纪常枫醒时，一看表已经九点了，沈瑶坐他旁边捧着电脑码字，电脑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白皙又柔和，他有些恍惚。 “你醒了，我把菜热一下。”沈瑶说道。还给他递了毛巾让他擦脸。 “怎么不叫醒我，你吃饭了没有？” “是要请你吃饭，当然得等你一起吃。就怕我这菜冷了再热，不太好吃。” “不会，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见沈瑶神色一顿，纪常枫连忙补充：“你厨艺不错。” 沈瑶笑了笑：“多谢领导夸奖。” 虽然是再热过一遍，但两人都饿了，吃的都挺多。 见纪常枫胃口不错，沈瑶心想他这会应该心情也不错，因而问道：“您满意吗？” 沈瑶必须听到纪常枫亲口的保证，她才能放心。 纪常枫先是疑惑，想起来后，点点头：“好好写吧。”他有些不大高兴，沈瑶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的只有乒乓剧本。 “一定努力。”沈瑶心花怒放，站直身子好似军人接到命令似的。 纪常枫笑笑，告辞回去。 沈瑶心情好极了，收拾了碗筷继续码字。 沈瑶的日子又变得忙碌而充实，上午锻炼身体打球，下午和晚上码字。让她有点揪心就是，张昱风回北京同周云刘指导录制央视的一个节目，路透走路仍旧一瘸一拐。 查乒超赛程时，沈瑶觉得12号的乒超很值得一看，是魏桥对八一，八一的主将是年轻小将范天华，这位小将可以说是明日之星，实力非常出众，周云新周期最大的对手就是他。 纪常枫问沈瑶周六计划，沈瑶回答要去看比赛。纪常枫说他答应楠楠周末让沈瑶陪她，沈瑶说好办，她带楠楠一起去就行了。 “她看得懂吗？” “看得懂，我之前就教过她一些。” “好吧。” 能带楠楠出去看比赛，沈瑶很是兴奋，细心规划，周六一早就去纪总的大别墅接楠楠，获赠专车送到机场。 “要不然我也去看个比赛，比赛好看吗？”纪常枫说道。 “真的吗？爸爸，那太好了。” 沈瑶还未回答好不好看，楠楠已经高兴得拍手了。沈瑶有些为难，这要是再被拍到，她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真是怕了。 “滨州不是旅游城市，只怕不好玩。” 纪常枫笑了笑说道：“我也就一时兴起，哪能说度假就度假，楠楠，这次乖乖听话好好和姐姐玩，过一阵爸爸安排好了，再带你出去玩。” 楠楠嘟着小嘴，不太高兴，不过也只有点头。 沈瑶笑着摸摸她的脸颊，说道：“楠楠今天这个发型梳的好看，是小夏姐姐梳的吗？” “今天是爸爸梳的。”楠楠答道。 沈瑶笑道：“纪总厉害啊，手巧。” 候机的时候，楠楠有些困，靠在沈瑶怀里休息。 “姐姐，爸爸是不是怕你？”楠楠突然问道。 沈瑶一惊，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爸爸是我的领导，是我怕他啊。” “我看爸爸也挺想看比赛的，但姐姐你一说话，爸爸就不看了。” “那是你爸爸想起来公司一堆事等他处理，他一直很忙。” 沈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一丝怀疑，纪常枫对自己的态度是有些怪怪的，稍一转念，立马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纪常枫家庭背景强大，自己创业也大获成功，长得也不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眼瞎才会对她动心思，这么一想沈瑶安心了。 第十九章 不会一直赢 到了滨州，沈瑶带楠楠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后，便去了奥体中心。 到时比赛还未开始，两队都在训练，这次，沈瑶买的最贵的黄牛票，视野特别好。 “姐姐，那是周云吗？他好白啊，真好看。” 沈瑶笑了笑，摸了摸楠楠的头。 一会，观众陆续入场，周云他们也训练结束，退到后场等正式比赛。 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运动员正式出场。算是特别福利，每个运动员出场时，都拿了个毛绒玩具，随机抛给观众，引得观众的欢呼声更大了。 “要是能抢到周云哥哥的玩具就好了。”楠楠说道。 楠楠这么说，沈瑶当然要尽力帮忙实现，她站起身子，跃跃欲试。 周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他的头衔也是最长的，可是看着他就那样跑出来，沈瑶有一种恍惚感。超级全满贯是他一拍一拍打下的头衔，他当之无愧，可那些荣耀头衔似乎与他又没什么关系，他依然只是周云，没有任何特殊。成功人士，沈瑶自问见得不少，有些刚刚成功的，神采飞扬，容易拿鼻子看人，骄傲与自满怎么都藏不住，成功久了的，收敛了锋芒，但会沉淀出一种气场，自带光环。周云这种的，太特别了，她从未见过，太过纯粹与简单。 沈瑶恍惚中，周云已经抛出了玩具。她回过神来时，只见一个东西冲她砸来，她下意识躲了，瞬间，玩具落入旁边的大叔手中。抢到的大叔兴奋地冲周云挥一挥玩具，然后就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引得大家一脸羡慕。 楠楠也羡慕地看了一眼那粉嫩嫩的毛绒玩具，弄得沈瑶心里很是愧疚，如果她没走神，她也许能抢到。 但楠楠也只是羡慕地看了一眼，就立马转脸看周云。 “周云哥哥真好看。” 沈瑶扶了一下额头，好吧，小女孩非常颜控。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场就是周云对阵八一的小将外号大番的李皓阳。 周云开场不错，4比1领先，但大番打球很是激情，连追4分，反而领先了，随后两人比分一直你追我赶到10平，10平之后周云连得两分，拿下第一局，后两局周云打得较为轻松，最终3比0获胜。 第二盘伏安1比3败于范天华，第三盘林志杰和贾非双打赢下对手。 第四盘是最受期待的一场比赛，云天对决，最耀眼的乒坛新星，国乒未来的接班人——范天华对阵现今的王者。 开局，范天华十分主动取得6比0领先，第七分，周云终于发球得分，但是范天华并没有给周云扳回的机会，又连得连得两分，这一局已难挽回，最后周云输了第一局。 第二局，周云保持微弱领先，但范天华一直在追分，比分一直胶着，逼得周云叫了暂停，好在9平后的关键分，周云及时变化，连拿两分，拿下了这局。 这局拿下，沈瑶松了口气，要是这局拿不下，这盘比赛周云就很难打了。 第三局，周云一直保持领先2分的优势，最后11比8拿下。 第四局周云5比0领先，所有人都认为胜利在望了，但是范天华不愧是大家最看好的接班人，顽强追分，一些超高难度的球也能打回头，7比6时范天华有个接发冒高，对周云是很好的机会，但是周云正手失误，两人7比7平。周云懊恼得打了自己一巴掌，粉丝们倒吸一口冷气。 “他又打自己了，不许打。一场乒超而已啊。”沈瑶身后的一个女粉丝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真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随后比分来到9比9平，接下来这一分非常关键，可范天华一个幸运擦网得分，周云回天无力，最后范天华11比9拿下这局。 “姐姐，我好紧张啊。”楠楠拍拍胸口说道。 “没事，不紧张，不紧张。”沈瑶握住了楠楠的手说道。 最后一盘，按规则是抢七，每一分都不能松懈，周云一上来便发球得分，还喊了出来，接下来他一鼓作气取得3比0的领先。 沈瑶松口气，但一颗心还是悬着，球不落地，结果就仍有不确定性。 换场地之后范天华连扳3分，周云再次连拿三分，拿到了3个赛点，只要再拿一分，周云就取得胜利。 可是范天华顶住了压力，非常敢出手，一顿反手抽直线连拿4分，挽救了赛点还给自己拿到了赛点。 这个比分让所有人都非常紧张，粉丝不断加油助威，周云顶住压力拿下一分挽救赛点，但范天华再次拿下一分，这个时候，沈瑶的手有些忍不住冒冷汗，周云又顽强挽救了赛点，比分8比8平。 沈瑶感觉简直难以呼吸，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死死盯着赛场上那颗白色的小球，期盼周云获得最终胜利。 事与愿违，范天华又取得一分，这次周云没能挽救赛点，以8比10输给了范天华。 以实力论，这两人谁输谁赢都很正常。范天华是公认的天才，技术先进，暴力反手碾压一切，甚至被认为硬实力已经是第一，只差一点经验就可以超越周云。在实力上，范天华已经有了和周云分庭抗礼的资格，有媒体断言接下来是云天时代。 “怎么办，周云哥哥输了？”楠楠一脸无助看向沈瑶，好似沈瑶有办法可以改变比赛结果。 沈瑶摸摸楠楠的头说道：“比赛有输有赢，不可能一直赢的。” 嘴上说的轻松，可她的心里也抑制不住地难受，竞技体育有输有赢很正常，可她不想看周云输。年轻时的周云虽然实力出众，小比赛冠军拿到手软，但大赛一直倒在黄昊手上，15年终于世锦称王，大赛突破后再无人能挡，是迄今唯一具有绝对统治力的男选手，开创了周云王朝。她希望周云的巅峰可以再久一些，可以弥补他年轻时所遭遇的挫折，希望时间不要那么快打败他。 接下来，沈瑶无心观看比赛，她一直看着场边的周云，周云的脸上是气愤的，眉头紧拧，嘴快速地动着，自说自话，似在复盘比赛，总结自己的错误，他似乎自带结界，与身边人隔离开来。 沈瑶记得周云说过乒乓球是一项很孤独的运动，现在想想确实如此，比赛时没有人能帮你打一板，赛后输的滋味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别人都无能为力。 林志杰打周啸天很顺利，最终2比0赢得比赛，魏桥依然取得最终胜利。 赛后签名，一堆人涌了上来，沈瑶被挤的不行，她打算先出去，楠楠却想要签名，沈瑶只好叫周云，场地嘈杂，许多人都在喊周云名字，沈瑶的声音都被淹没，沈瑶只好越叫越大声。 周云终于听到了，往她这边走来。 “楠楠很喜欢你，能签个名吗？” 周云点点头，摸了一下楠楠的脸颊，笑了，他这一笑，楠楠成了他的死忠粉。 身后女孩的惊呼声传来：“好羡慕那个小女孩啊。” 沈瑶摸遍袋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带能签名的东西，周云还在等，一下子脸通红，窘迫得很。 “没事，下次签给你。”周云说着继续替别人签名，他签了许多，最后连说几个不好意思，才出了场馆。 沈瑶等了二十来分钟才打到车，还好，楠楠沉浸在喜悦当中，没有任何不耐烦，出租车上，楠楠还在说周云哥哥笑起来真温柔。 “瑶瑶姐姐，你认识周云哥哥吗，带我去看看他吧。” 沈瑶有些犹豫，她觉得周云输完比赛，心情不好，不能再去打扰他了。 “今天有些晚了，楠楠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不嘛，姐姐你让我看看他。”楠楠撒起了娇，头往沈瑶怀里一靠，沈瑶瞬间投降，对于楠楠，她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拨通了周云的电话。 “喂，沈瑶。” “云队，打扰了，能否告诉我，你住的酒店，楠楠特喜欢你，她非要见你一面，我拿本书让你签名可以吗？” “可以，我微信发你地址。” “好的，多谢啊。”沈瑶挂了电话。 随即收到周云发来的地址，真巧，竟是同一家酒店。心想还好，也不用太晚去打扰周云。 沈瑶和楠楠回了酒店，拿了书和笔，立马打了周云电话，问他在哪。 周云说：“往里走，我在健身房。” 健身房在一楼，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周云一个人在用泡沫轴放松肌肉。 “这么晚还健身？” “放松一下肌肉。”说着冲楠楠一笑：“你叫楠楠是吧。” “是，周云哥哥，我可喜欢你了。” “长得真可爱。” “她是你？”周云问沈瑶。 “她是纪总的女儿。”沈瑶答道。 “哦，几岁了？” “九岁。” “会打乒乓球吗？” “会打，瑶瑶姐姐教我的。” “我今天出场时看到你们了，朝你们扔的玩具，有没有抢到？” 沈瑶笑道：“我反应慢，没抢到。” “喜欢毛绒玩具吗？我送你一个。”周云满脸温和地问楠楠。 “真的吗？” “真的。”周云说着起身，牵了楠楠的手。沈瑶替他拿着泡沫轴。 坐上电梯时，沈瑶突然有些担心，万一又被拍到怎么办，又想不至于，周云名气大但一直专心赛场，狗仔应该不会来拍他，何况还有楠楠在。 沈瑶不得不感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前也接触过许多男明星，不曾忌讳过，如今真是接触谁，心里都有点后怕。 到了周云房间，沈瑶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詹姆斯传。 “你也在看这本书？” “是啊，你在看吗？” 沈瑶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正是詹姆斯传。 “那能做个交换吗？姐姐这本书给哥哥，哥哥这本书给我。” 果然，爸爸的基因传给了女儿，楠楠也是个鬼灵精。 “好啊。”周云说着在自己那本书上签了名字送给楠楠。并嘱咐道：“要努力学习啊。”楠楠点点头。 沈瑶把自己手上的那本书放在周云的床头柜。 一个花纹特可爱的小枕头映入眼帘。 “这就是你那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枕头吗？” “是啊。” “纹样真卡哇伊。” “你们等一下，我拿一下毛绒玩具。” 周云说着在衣柜里找了一个毛绒熊出来。 “不知道你喜欢不。” “喜欢。”楠楠接过便爱不释手。 沈瑶牵过楠楠的手，笑道：“云队，真是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回去了，你早点休息，睡个好觉。” “好，你们住的地方，离这远吗？” “我们也住这酒店，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沈瑶说着让楠楠和周云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