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靠才华》 第二十四章 兔牙班长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直看着他么？”李江问道。 寝室的一张下铺里，罗大伟躺在床上，他挣扎了一会已经不动了，只是默默地望着上铺的床板。 两道泪水缓缓落下，目光里都是悲伤！ 江小浪在桌上找了一番餐巾纸，想要擦拭去寝室长罗大伟为爱留下的眼泪。 可找了半天，一张餐巾纸也没有。 他想了想从柜子里，拿了两张粗糙的卫生纸，要给罗大卫擦掉眼泪。 罗大伟见到那粗糙不堪的卫生纸，他眼眸露出嫌弃的神色，身体再一次扭动了起来，嘴巴却堵上了。 “呜！呜！呜！” 李江以为罗大伟还要逃，两只长胳膊把他死死按住，说道：“寝室长啊，我们也是为你好。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的学业，甚至要死要活地值得么？” 江小浪拿着卫生纸擦完了罗大伟脸上的眼泪，他也附和道：“说得很对，一个男人是要有大格局了。大伟你的人生不能只看着一个东来顺，一个服务员小翠。” “小翠一棵小树，你知不知道人生中还可以遇到一片片森林。我们学校左边就是师范大学，里面艺术系的女同学一个比一个漂亮。” “再边上还有一个航空职业学校，里面都是空姐！你的人生充满着机遇啊！” …… 当江小浪把学校周边的一些资源说了一番。 “小浪，怪不得你找女朋友那么快，格局果然高，学校周边早看过地形了啊！”李江的眼眸里有了光。 话题关于女人。 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高数的郭轩，他也把书放回了书架子上。 躺在床上的罗大伟却依旧望着上铺的木床板，沉浸在告白失败的苦痛中。 江小浪发现话题没有效果，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唉，接着往下说！”李江却着急了。郭轩也一脸渴望地看着江小浪。 江小浪于是又讲了各个学校的各种资源。 三个人聊着聊着就讲嗨了，直到罗大伟再一次抽泣了起来。 “没有想到竟然会伤得那么深。”江小浪望着陷入痛苦中的罗大伟，能理解这种失恋的痛苦。 他和初恋女友柳倩儿分手的时候，整整三天心口都是痛的，什么都不想干，躺在床上像个死人。 “救我们寝室长，现在就只剩下一招了，以毒攻毒。”江小浪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办法？”李江问道，他脸上也带着同情。 虽然都是爱上小翠，可是他有着大爱无疆。 “爱情的毒，需要时间去遗忘。让时间过得快一些的方法有一个——打游戏！” 江小浪说道。 李江点了点头。郭轩摇了摇头。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都要寻死了！把他弄到网吧去打游戏，我找个熟人看着，比让他一个人在寝室里强。他一个人在这里，又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我们到时候人不在，会出事！” 江小浪说着把罗大伟的嘴里毛巾拿了出来，又把皮带解开。 罗大伟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大喊大叫，而是一脸生无可恋地依旧望着木板。 “先吃个饭。”江小浪对罗大伟说道。 “不去。”罗大伟一脸坚毅地说道。 “吃完饭再去上网。”江小浪调侃道。 “不去。”罗大伟又是一脸冷面，他说完身子一侧，面朝床内侧的墙壁。 “吃饭，上网费用我全包。”江小浪说道。 李江一听眼眸里有着光，郭轩脸上是纠结，他正望着高数书，好像在做选择。 到底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上网？去上网了，学习怎么办？ 罗大伟却躺着依旧不说话了。 这一招没有用。 江小浪望着罗大伟那痛楚的面容，心酸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不去就不去了。那个小翠常常在网吧上网，你遇见了更加伤心，也的确不好。” 他说着开了桌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水杯，咕咚咕咚喝下，润了润口。 酒不能让罗大伟配着头孢喝掉，所以必须喝掉。 李江也拿出一个大缸子开始，给自己倒了半瓶脾酒。 两个人还没喝完一瓶啤酒。 罗大伟转过头，他突然说了一句：“小翠平时会去上网？” 江小浪一听，他立马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啊。这年头谁不上个网？” 于是一个寝室四个人出了楼，找了一个小饭店，四个人搓了一顿。 菜上了地三鲜，拔丝地瓜，大骨头棒子…… 吃得饱饱后。 郭轩要回去，说是要去图书馆看书。 江小浪和李江则带着罗大伟去上网。 到了网吧里，吃饱后的罗大伟心情好了许多。李江开始教他用qq，说是现在女孩子都是喜欢玩网恋。 他还顺带推荐了一篇《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爱情故事。 （注：《第一次亲密接触》作者：痞子蔡。网络开启前，一篇现象级的作品，让许多人开始上聊天室。） 江小浪到了网吧，却没有什么想法上网。 他一见到网吧里挂着的五台机器，就又开始考虑如何上网吧推销金币的事情。 “去网吧上门推销，罗大伟是帮不上忙了。看样子只能去找俞勇强了！” 他有了这个念头，就和李江和胡汉森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网吧去找俞勇强。 …… “我打不死你个傻.逼！” 在一间寝室里，俞勇强和一个人像连体婴儿一样扭打着。边上四五个拦架，都劝不住。 江小浪也连忙劝架。 等两个人架打完，俞勇强脸上都是血，他脚还被人用板凳砸了，一瘸一拐。 两个人就被辅导员带着送去了医院。 江小浪在一边看着，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和俞勇强说事。可看热闹的时候，他一样瞧见了班长鲁光林。 鲁光林有个一米八高，皮肤黝黑如黑旋风李逵一样，显得高大威猛。 可却长着一口兔子一般的大门牙，凶狠中有一些呆萌感。 江小浪见到他，突然间想起这位同学是学校外联部的。外联部专门负责对外联络，常常负责为商家在校园里做一些广告什么的。 “要是找学校外联部，来帮我收集网吧老板信息，然后维护业务，这倒是条路子。” 江小浪脑子里灵光闪现，他立马跑了过去和这位班长鲁光林说明了意图。 可不料鲁光林却先说数落起江小浪今天逃课的事情，接着又严肃地问道：“江小浪，你知不知道刚刚俞勇强为什么和人打架？” 江小浪摇了摇头。 “他搞歪门邪道，和寝室人里吹牛逼说屯游戏币能赚钱，他们寝室里都跟着买了不少。被他忽悠的哥们一下子亏了一千多。” “结果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我看你应该吸取教训，不要搞这种东西了。” 鲁光林脸上带着圣光，他如同一位长者一样面色严肃。对于班级里出了一个江小浪这样的坏学生。 他一脸很沉痛。 江小浪微笑。 鲁光林是个很负责的班长。记忆中，每次查课的时候，他会打电话给江小浪。 “知道了班长，你说得对。” “嗯，那你明天不要逃课了。还有明天的班会你一定要来！”鲁光林见到江小浪一脸谦虚的样子，脸上表情一下子舒畅了起来。 他就像是便秘一天，又通了。 江小浪则继续微笑。 鲁光林望着江小浪的微笑，他眉头一皱，问道：“江小浪，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你是不是明天班会又不来？” “班长你真是厉害，你懂读心术啊！”江小浪笑着说道。 鲁光林一听这话，他眉头拧成个川字，脸上一下子苦闷地如同又堵上了。 他黑着个脸，一转头就回了自己寝室。 第二十五章 班长的女神 “造的什么孽啊！” 鲁光林朝着寝室门往里走，他愤愤于碰到了江小浪。在他对自己的班长生涯，应该是每一个男同学都服从于自己的管理。 女同学应该对自己都是崇敬。 他应该像太阳一样照耀整个班级，然后一步步再通过学生会，甚至成为学生会主席。 “这个江小浪应该有什么法子对付呢？整天搞事情啊！就不能省心一点么？” “班长别生气啊，我下次帮你约外语系的一起搞联谊。”江小浪喊了一句。 林大有一个外语系，是少数这个理工科院校里美女如云的专业。 班长鲁光林就暗恋一个英语系的女生。 她的名字叫做卓雨梅。 “嗯？大一外语系么？”鲁光林一下子目光热了起来，他一个快步从寝室里又走了出来。 这一步走得很着急。 鲁光林差一点和走廊路过的同学撞到。他敏捷地避开，着急地又问了一句：“你真认识外语系的？” “我还认识一个美女叫做卓雨梅。”江小浪淡淡地说道，他之所以还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穿越前不久，江小浪参加了一场校友会。 班长鲁光林酒喝多了，就和男同学大讲当年的过往。 当时，鲁光林指着不远处一个领着孩子的中年少妇，借着醉意，说道：“喏，那个女人，林大英语系的，卓雨梅。我暗恋过的女人。” “她知道么？” “我到现在到没有说过。” …… …… 江小浪至今记得那个鲁光林无奈的眼神。 他觉得很悲剧。 “你要真特么能把卓雨梅给我叫来！我说的——以后班会都不用来了，班费我都替你交了！” 鲁光林拉着江小浪的手，他一脸恳切地说道，嘴角带着微笑露出两枚硕大的板牙。 他的模样就差一点跪下来。 江小浪回忆起中年卓雨梅，那张端庄的精致的五官面容，散发的熟.女味道。 “班长暗恋小半辈子的女神……听起来挺刺激的。” 他眼睛里不由流露出邪恶的目光。 可略略有些小想法的时候。 内心住着的魔鬼却提醒他，赚钱才是重要的泡妞手段。天使也告诉他，这辈子不能因为长得帅就为所欲为。 江小浪于是一脸圣洁地问鲁光林：“那……帮我去问问外联部？” 鲁光林立马说道：“没问题，我明天就帮你去问。和英语系联谊的事情，那你也赶紧张罗啊！” 江小浪一脸认真地点头，说道：“约个下周？” “这周也行。”鲁光林涨红了脸，他一脸欢喜地看着江小浪，就好像遇到了一个知己。 两个人握了个手。 如果有外联部帮忙，组团去拿网吧老板联系方式，就会近在咫尺。 …… 答应了鲁光林，江小浪立马第二天跑到学校英语角，没事就逮了个大一女生，问她认不认识卓雨梅。 问了几个之后。 他就找到了卓雨梅本人。 她带着戴着耳机，竖着一个马尾辫，手插在裤兜里，怯生生地一双大眼睛望着江小浪，问道：“我就是。” 江小浪见到卓雨梅露出疑惑。 大一时候的卓雨梅完全不好看，甚至都没有那个中年时代的卓雨梅漂亮。 在一刻。 江小浪明白了一种女人，她们是逆生长的，会越活越漂亮。就好像一枚猕猴桃，未成熟时青涩，成熟后却会带着醉人的香味。 让人吃了还想吃。 “哦……想和你们班级搞个联谊活动。听说你们班美女特别多。”江小浪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套路。 卓雨梅微微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江小浪会那么直接。话说师范艺术类的女生班级，男生稀缺无比。 有男生来要求班级联谊，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收女生们欢迎的。 许多大学男生之所以成为单身狗，是缺一个江小浪这样一勾搭就一个女生班级的英雄。 “呃……这个我要问问我们班长。”卓雨梅回答道，她想要婉拒。 “那你留个电话。我们到时候可以联系……”江小浪对卓雨梅说道。 卓雨梅一脸面红，要电话号码这是不是搭讪自己么？ 她偷偷打量了一眼江小浪那一张英俊的脸，又见到江小浪拿出那一台7650。 在2002年能买得起一台6000多手机的男生，家里一般都很有钱。 卓雨梅羞红着脸，低头给了江小浪号码。 “帮我和你们班长说说啊，要是搞得定，我请你吃饭啊。”江小浪客气地说道。 大学里面请人吃饭是一种报恩的方式，毕竟许多月光了生活费，都是要吃土的。 卓雨梅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的想法是——这又是套路，这个男生可能想请自己单独吃饭。 她还是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江小浪说完还和卓雨梅握了个手。 他接着就回去把卓雨梅的电话号码，给了鲁光林。鲁光林虽然和卓雨梅是高中校友，可也没有对方电话号码。 他拿到了电话号码，并没有显得很欢呼雀跃，而是一脸凝重地望着纸条上一个手机号码，用力地拍了拍江小浪说道：“小浪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江小浪也拍了拍鲁光林：“外联部的事情……” 鲁光林拍着胸膛说道：“交给我，我和那个外联部长特别铁，他还是我老乡呢！我说话特好使！” 江小浪望着鲁光林一脸信誓旦旦，他相信了。 …… “这个事情有困难啊……” 外联部长是个大三的学生，他叫周东风。江小浪见到他是在学生处外联部办公室。 那两个外联部干事一副面色严肃，尤其是知道江小浪和鲁光林还是大一的学生，他们嘴角渐渐有了一丝骄傲。 在学生会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潜规则。大一的学生就应该对大二的学生，显得很尊敬甚至足够殷勤。 江小浪从兜里拿出一包中华，分了一圈。 学生们见到这当时五十块一包的烟，他们略略才有了一些敬意。 气氛也才缓和了一些。 “你先说说吧。”外联部长周东风拿着香烟弹了弹烟灰，边上的一位学生会干事立马拿来烟灰缸，面色显得一脸殷勤。 江小浪望着像个大爷一样的周东风。 他内心觉得学生会有一点搞笑，可还是耐着性子和周东风说明了地推的条件：一个网吧信息给五块钱。如果学生还愿意维护渠道，卖出去的游戏装备给15%的提成。 在当时一大碗面只要三块钱的冰城（南方人一般够吃三个人。）这个条件是相当优厚的。 勤快学生一天跑个十来个网吧是不成问题的。一天五十多块，对于当时的学生而言，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游戏这个事情，如果校里的老师知道怕有想法。”周东风说了一个极为顾虑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外联部长 “学生们在外面打工兼职，学校是鼓励的。可是游戏是电子海洛因。” “我们外联部如果参与这种活动，就是助长了学校现在许多人沉迷游戏的风气。” 外联部长周东风一脸很严肃地说道。 他面色显得不容商量。 2002年网络游戏兴起后，引起了许多学生荒废学业。社会对游戏开始了大讨论。 许多学者都极为反对游戏，他们认为游戏祸害学生。大学老师们对学生们沉迷游戏，也是痛心疾首。 不过多年后，一部分玩游戏的人收入过了千万。当年批评声很重的大学，也开始开设游戏专业。 …… 江小浪听着周东风上纲上线的回答，他没有反驳，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信息条目超过五百家，我可以额外资助外联部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 周东风眼中一亮。 在外联部拉赞助金额是考核的大指标。 许多学生像是要饭一样，去饭店，网吧，打印店到处拉赞助，苦口婆心说在学校里拉个横幅，能带来多少学生顾客。 可最后的可能忙个半个月，也就拉到一个饭店给一百块钱。 一千块的赞助可是不少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赞助，周东风在外联部拉的赞助总金额，就能领先许多成员。 他也会在部门形成更大的威望。 周东风沉默了不语。 江小浪在一边说道：“这一次只是去收集网吧老板信息，不是打游戏。性质其实是不一样的。” 周东风一听，他有了一个台阶，便点了点头说道，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嗯，看在我老乡的面子上，我就破例帮你们运作一下。” 鲁光林感激地点了点头，他恭敬地说了一句：“那就多谢部长了！” 周东风没有理会鲁光林，他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就这样吧，我一会还要开一个会，就不送你们了。” 江小浪感受着官老爷的做派，就这样最终和外联部谈妥了。 他心中想着自己遇到的那些高官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派头。 “有机会也弄个学生会干部造孽一下。” 两个人和周东风打了一个招呼，就走出了办公室。 鲁光林路上还是聊着联谊会的事情。 江小浪没有心情搞这个，他应付了几句，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收集网吧老板信息的事情。 只有建立了这个线下渠道，他挂机生产的游戏道具，才能卖得出去。 虽然和学生会外联部谈妥了。 可学生会周东风浮夸的模样，让他心里觉得很不靠谱。 “还得再做一个b计划。万一学生会这群人搞出什么幺蛾子，我还能把这件事情往前推。” 江小浪琢磨着在寝室门口和班长鲁光林分开，去了网吧。 一路走着，十分钟后到了通往网吧门口的一条柏油马路上。 路面上有积水。 通常冰城十月，河面都会开始成结冰，而且不到来年变暖不会再化开。 可2002年是个特别的一年。地面上结冰的积水潭子，竟然少见地化成了水。 江小浪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让自己脚踩在那些小水塘里。 一辆红色爱丽舍从对面开来，速度有一些快。 江小浪感觉车子来势有一些快，他就靠近马路牙子内侧，静静地等它开过。 车子在身侧开过的时候，却故意靠近江小浪。 江小浪来不及回避，地面的水塘子被车轮溅起冰冷的水花，一下子如一场小雨扬起，纷纷扬扬又落下。 冰冷的黑水落在脸上，很刺骨。沿着羽绒衣落下，是黑色的痕迹。 “tm的！”江小浪大怒。 他正要说几句脏话，譬如把你剁碎了一些狠到家的冰城名句。 可红色爱丽舍竟然停了下来，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捂着嘴笑的美人脸。 江小浪见到这张脸，他硬生生把要骂的脏话又憋了回去。 “唉，对不起啊。”柳倩儿戴着一副墨镜哈哈地笑着。 江小浪一脸黑面地望着柳倩儿，他觉得这事情有一点过分了，说了一句：“你故意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柳倩儿哈哈一阵笑，她回了一句：“不稀罕。” 红儿车子缓缓启动，从江小浪身边疾驰而去，霸道地离开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把我弄得一身是水，就这么玩完走人了！” 江小浪一想到这个女人还没回自己短信。他心里更气愤了，可是莫名地却又心软。 因为柳倩儿刚刚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很撩人。 “不能那么贪恋美色啊……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江小浪对自己说。 男人要够狠心。 柳倩儿为了外挂分成，一直在撑着自己。 他不能投降。 柳倩儿而且是那种需要距离感的女人。有人太靠近她就会往外推。 就算是做舔狗，她也不会感动一丝一毫，也不需要安全感。男生天天早安晚安，不用两天就会被拉入黑名单。 “本来b计划可以找柳倩儿，她认识不少网吧老板。现在得再想办法。” 江小浪就这样走进了网吧。 上网的时候，他见到新来的吧员孟雪在看一张通知单，瞥了一眼是市里通知网吧老板开会学习。 会议是在三天后的下午。 会议的内容是关于网吧整改，里面还提到了蓝极速网吧的纵火案件等问题。 “又要检查。”孟雪看着单子，她脸上有一些不耐烦。 江小浪则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如果那些老板都会去一个地方开会，那么只要在那个会场里收集一下信息。 一切就搞定了。 不过怎么混进会场，又让老板们把信息主动交出来呢？ 这可是一个问题。 他正苦思冥想间，看到了罗大伟和李江两个人正在网吧一角，一脸激动地打着cs。 昨夜还一脸悲伤的罗大伟，此时满脸除了青春痘，都是杀戮的激.情。 江小浪走进一看。 罗大伟拿着一把51大机枪，正在一路狂奔杀人。只要有人和他短兵相见，必然几秒倒地。 李江则在后头猥琐地躲在角落拿着狙击枪，把机枪射程外的敌人干翻。 两个人这个配合打得极为奔放，不一会干翻对面好几个敌人。 江小浪在他们两个身后站了好一会，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局结束。 “唉，江小浪你怎么来了？又来替我们付网费？”李江见到江小浪问道。 罗大伟也嘴角露出微笑。 他比昨天情绪好多了。 “付网费没有问题，不过你们得我一个忙。要是搞定了……我还请你们吃饭。”江小浪笑着说道。 他突然有了一个办法，去即将召开的大会里，弄到网吧老板们的信息。 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地推活动 “我想请你们帮我发传单。” 江小浪说道。 网吧老板们会在三天后，在动力区一个大礼堂里开会。 只要在礼堂门口发发传单，让老板们填填表，就能收集到老板们的联系方式。 到时候就能有一个渠道，来将外挂获得的金币分销出去。 可是老板们来开会，人会很多。一个人发传单是来不及的，所以江小浪要找帮手。 李江和罗大伟两个人一听这个事，都眉头微微一皱。在2002年那个时间点，大学生的光环残存。 甚至一些大学老师还会告诉学生们，考上大学就是进入了干部序列。 2002年的大学生也着后来大学生没有的一种清高。 可发传单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学生们眼里是很丢面子的……尤其是在商业氛围更淡一点的北方…… “行，我去。”罗大伟先答应了。 昨天他失恋，江小浪又是请吃饭，又是请上网，花了不少钱。 他很感激。 在加上之前罗大伟就想赚钱，他决定地很果断。 “那我也去。”李江也一口答应。 一下子两个同学一口答应，江小浪一下子觉得事情更有了信心。他知道这一次创业之路不会太孤单。 有了帮手后。 江小浪先去制作传单，他问网管胡森森要了一张软盘。在罗大伟边上找了台机器用word开始做传单。 （注:2002年还没有移动硬盘，常用的就是容量为1.44mb的3.5英寸软盘） 罗大伟和李江打了一会游戏，他们偶尔回过头看到江小浪疯狂地用word打字。 两个人略有一些吃惊。 “打字真快。”李江羡慕地说了一句。 在2002年许多大学生只是在高中阶段学过电脑，大部分人都是不熟练的。 李江在聊天室里和女孩聊天，就因为打字太慢对方就不搭理了。 （注：2002年有一种网络聊天室，著名的有：碧海银沙，网易同城，qq聊天室。后来因为常常出现违规行为，被取缔。） 江小浪打字速度极快，还用各种图形功能设计标语、罗大伟和李江不懂，就觉得很有技术含量。 罗大伟还是挑刺，他鄙夷了一句：“打字不是五笔。” 在2002年许多人，认为五笔打字的才是用电脑的高手。（那个时候还没有小鹤双拼，这种更快的打字方式。） 江小浪在边上机器听见，他望了一眼罗大伟，立马切换成了五笔又开始打字。 结果也一样打得极快。 罗大伟微微一愣，他低着头不说话了，开始登陆账号玩传奇。 “唉，江小浪这个软件？” 李江在一边看着，他发现江小浪用完word又用了另一个软件。 “excel。”江小浪说道，他正在做着一张表格。 “网吧信息登记表。” “姓名，电话，qq号码，证件号，备注……” 李江望着这一份信息表格，一想到自己的和女孩子打字都那么慢，他心中略略有一些自卑，打开了一个qq聊天室开始苦练打字技术。 “你……好……你……多……大……？”李江问道。 “我是男的。”对方回答。 李江略有一些失望，可是那个时代纯真的人们，不会那么有目的性，他回答道：“没……有……关……系……，我们……也可以聊……一会啊。” …… …… 江小浪把两份表格做完，存在软盘里面。江小浪接着跑到了学校打印店，打印了400多份。 这是他预估的网吧数目。（不包括黑网吧。） 在2020年网吧放开门槛，不需要再进行牌照，冰城也只有两千家不到。 在2002年网吧数量是需要牌照的，总体数量就会少很多。 准备好了宣传的物料，江小浪带着罗大伟和李江就去发传单。和人打架的俞勇强从罗大伟口中听说了这事情。 他也二话没说来帮忙。 于是在10月19号下午，江小浪就带着三个同学开始了一次地推（互联网术语：线下销售）。 他也有了一个最为雏形的创业团队。 成员有刚失恋，开始喜欢喝酒的罗大伟；刚和人打完架吃了一个通批的俞勇强；对人生决定佛系，开始沉迷游戏的李江。 …… 下午一点半。 在一个礼堂门口，停着一辆辆小汽车。 人三三两两地朝着礼堂里走，江小浪和三个同学站在路边，开始发传单。 他们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不是孤单在战斗。 “老板要不要做维护啊！” “老板，我这边有二手的便宜机器……” 在冷风中，早已经有了几个发传单的人，正在往路过的网吧老板手里发传单。 老板们许多都不爱搭理。 江小浪一见这状况，感觉发传单有一点难度。 “唉，不少大哥啊。”李江小声说道，他面色有一些害怕。开网吧的老板里，有不少是五大三粗，走路自带三米气势。 开场气势有一点弱。 “我们是帮那些网吧老板赚钱的，没有什么好怕的。”江小浪说道。 李江，罗大伟，俞勇强三个人都有一些惧色。毕竟原本都是读书的学生，直接开始做销售自然都是陌生的。 江小浪于是带头开始发传单，他先拦住了一个大块头的汉子。 “老板玩传奇不？我这里卖传奇装备和金条，有分成！” “卖传奇装备和金条？”大汉立马接过江小浪手中的传单，他显得很有兴趣。 在2002年许多网吧老板，本身就是狂热的传奇玩家。 他们有网吧经营的便利条件，一招呼就可以让一个网吧的人玩一个服务器。 一个网吧几十个玩家上线群殴，常常杀伤力的毁灭性的。于是他们常常霸占服务器里面最有利的升级地图，最好的副本。 他们是传奇世界最恐怖的一个群体。 “要不您登记一下信息，我到时候送您一根金条。”江小浪笑着说道。 “金条？行！” 大汉模样的老板，他是开着宝马来的，样子不缺钱。可江小浪说给金条，他脸上却露出了喜色。 传奇世界里花销也很大，特别是那些带着小弟的大佬们。在2002年卖金条的可靠渠道却不多，充斥着网络骗子。 江小浪招揽了一个网吧老板，路过的人也来看。 他们一听有个卖《传奇》道具的，都好奇地来登记。甚至边上发传单的人，也过来看。 “我帮你卖道具，你给我分成不？”一个做网吧维护的人问道。 “我也能帮你卖！”边上卖电脑设备的人对江小浪说道。 江小浪笑呵呵地也把他们的信息登记下，毕竟多个人卖东西，就多一个路子，不过都做了一个标记。 发了几分传单后，局面一下子打开了。 李江，俞勇强和罗大伟在边上看着，他们也对江小浪沟通的能力感到佩服。 “小浪，你真是口才不错啊。” “这不是口才，我只是知道他们要什么罢了。如果他们不喜欢传奇，不了解传奇也没有用。”江小浪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着传单。 可传单才发了十来张，门口走来一个老头大声呵斥道：“谁叫你们在这里发传单的！” 第二十八章 人生如戏 老头穿着一件军大衣，嘴里叼着根烟，头戴一顶皮帽子。 江小浪和周边发传单的人，他们见到这看门模样的大爷，都意识到有麻烦了。 “吼什么呢！我们就发个传单，又不是干坏事。这大门是你们家的，这马路牙子也是你们的？” 一位叫做邹军的哥们也是来发传单的，他听了大爷的话就不服了。 邹军是做网吧维护的。 在2002年维护一家网吧，可以月收八百到一千，弄个十个单位，日子就很潇洒了。 今天网吧老板们来开会，可是一个大好宣传的机会。门口老头不让发宣传单，就是让他断了财路。 邹军自然着急了。 可看门老头能光荣地守卫机关大门，也不是等闲之辈，不屑回答道：“不干坏事？你们的传单扔在地上，一会又扔在礼堂里。谁收拾？” 老头一脸不同意。 “不就怕传单没有人扫垃圾么，一会我帮你收拾。”邹军说道。 “拉倒吧！你们发完了传单跑人，我找谁去？”老头依旧没有同意。 他眼睛里的凶煞和脸上的冷漠，一点也没有当年雪村歌曲中，东北人都是活**的模样。 “唉，你这个老头怎么不讲理呢？”邹军一听不乐意了。 “我不讲道理，早把你们轰出去了，还和你们废话。”看门老头愤愤说道。 “嘿，老头你还摆上架子了。老子就不走！看你怎么轰我！” 老头和维护哥们骂骂咧咧没几句话，不一会就动起了手。动静一搞大，于是不远处的保安室里，又过来了几个人。 “把发传单的都抓起来。” 江小浪一见不对劲，立马和罗大伟一行人说了一句：“我们赶紧走。” 于是一行人一溜烟地跑路。 做维护的邹军也很快意识到危险，他想跑却被老头死死地抓住了脑袋上的头发。 不一会几个保安赶到，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们不讲义气啊！”做维护的小哥邹军躺在地上，望着江小浪一群逃跑的人怒道。 江小浪和同学们却消失在了门口。 …… …… 江小浪和同学们跑了一会，气喘吁吁在路边一家小吃店落脚。 “不让发传单，这还怎么办？” 罗大伟，李江，俞勇强都望着江小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有一个备用计划。” 江小浪却在这时候，从背着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份空白的信息登记表。 “什么计划？”罗大伟和李江等人问道。 “我要混进会场里，假装工作人员，让那些网吧老板，把这张表信息填了。” 江小浪说道。 “这被发现了可不好啊。” 李江，罗大伟和俞勇强望着江小浪，他们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大胆。 “抓住了……最多批判教育一下。”江小浪评估道。在还没有对个人信息很重视的2002年，他知道被抓后的风险并不高。 “门口老头很凶啊！被他抓到，搞不好要挨揍啊。你可是被他见到过的。”李江提醒一句。 江小浪听到这话，他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从包里拿出一套黑色的羽绒衣，外加一顶蓝色的毛线帽。 羽绒衣和蓝色帽子，是江小浪怕出来外面冷，顺便带着的。 他换上黑色的羽绒衣，带上帽子，模样和刚才就不一样了。 “老头年纪大，多半眼神不好认不出我的。” “还有我观察过了，不少老板车子停在马路边上，你们就乘机去塞传单。” 江小浪说完就一个人走出了小吃店，朝着开会大礼堂走去。 走到传达室门口。 打架的邹军打得满脸是血，他传达室内一个墙角，被两个保安看着，像是在等警察。 江小浪见到这一幕，略略心头一跳。 他真要被抓到，弄不好会认成同伙。 到时候可能会误伤…… 江小浪吸了一口冷气，大步地往里走。 可径直从大门口走进，保安们没有认出江小浪，邹军也没有认出他。 直到江小浪正要往开会的礼堂门口走去…… “站住！”穿军大衣的老头对江小浪突然呵斥道。 老头一面脸有一点肿，样子看起来奇怪而狰狞。 “我里面开会去的！”江小浪此时心脏狂跳，可是语气显得很冲。 “登记一下。”老头拿出了本子让登记。 显然老人家没有认出江小浪来！ 江小浪松了一口气，立马报上了青柠檬网吧和柳倩儿的电话号码。 “行了，进去吧！”老头在本子上写了几笔，他就放行了。 江小浪潜意识地注意了一下传达室老头的本子。 名单上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并不是每个走进来的人，他都会检查。 江小浪走出传达室，就走进了大礼堂里面的会场。 会场是一个阶梯礼堂。 一层层的座椅渐渐往上变高，屋子里光线显得有一些昏暗。 礼堂密密麻麻的座位上，稀稀拉拉也就坐了一百多人。 不过，礼堂里一个工作人也没有，这真是作案的大好时机！ 江小浪于是假装是工作人员，他一脸无表情地把手中的登记表，扔给了一个前网吧老板：“来，你们到的都把信息登记一下，特别是要把qq都写下来。” 网吧老板们原本还在聊天，一听要登记，他们脸上立马变得厌恶和不耐烦。 江小浪一脸漠然地把一支笔，又递给前排网吧老板。 这个网吧老板见到江小浪冷酷脸，他没有任何怀疑。 他反而陪笑着接过一叠登记表和笔，不仅把自己信息填好，还主动往边上传。 边上的网吧老板们也没有任何怀疑，一个个都写下了自己的信息。 大概只是十分钟，加上后续走进来礼堂的人，近两百个人在表上做了登记。这可比在外面发传单登记信息强多了。 战果不错！ 江小浪却决定先撤了。 万一被工作人员发现，就没好果子吃了。 门外看门老头可是很凶的。 “写好把表给我。”江小浪从后排座位拿了登记表。 开会的主管领导却还没有来，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搞定！。 “这一把玩的溜，一个也没有发现。” 他得意地望着那些被骗的网吧老板们，拿着一叠厚厚的登记表，正要往大礼堂门口走出去。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却从大礼堂门口走了进来。 她拿着一叠白纸和一支笔，朝着大礼堂喊道：“来的人都登记一下。” 江小浪一慌。 这女人竟然是工作人员。 在这一刻。 大礼堂的网吧老板们的目光，都唰唰地落在了江小浪身上——不是登记过了，怎么还登记一次？ 什么情况？ 有人指着江小浪，喊道：“我们登记过了！” “登记过了？”中年妇女眉头一皱，一眼见到了拿着登记表的江小浪。 他正要往门外走。 第二十九章 我认识人 “你干什么的？” 江小浪听到女工作人员呵斥自己，他知道露馅了。 门外发传单的邹军和门卫老头刚刚发生争执，被人揍了一顿，现在等着警察来处理。 此时被抓到，估计要被认为是一伙的，到时候拘留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我是来点今天开会人数的。”江小浪并没有惊慌，他假装也是工作人员。 “你来点到开会人数？你那个部门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女工作人员面色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小浪。 一周前，吴主任把这工作是安排给她的。 “我是孟启年同志派来的。”江小浪说了一句。 他穿越前，早上去广场练太极拳，认识一个老同志叫做孟启年。 老头很爱喝酒。 说来也世态炎凉。 孟启年没退休前是个领导，能喝但并不爱喝那些应酬的酒。 可从高位上退下来，一下子门厅冷落，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老头住江小浪对门。 晚上老太太管着不让喝酒，就溜出来找江小浪喝酒吃夜宵。 孟启年一边喝酒，还愿意说些以前的事。远到当年下乡，近到回到冰城做过的一些工作成就。 江小浪也喜欢听，当做学习。他记得老头孟启年，曾经说自己管过网吧这一块工作。 “赌一赌吧，孟启年啊，你喝了我那么多茅台和五粮液，也是你报恩的时候！” 江小浪咬了咬牙，决定混充是孟启年的手下。 …… “孟启年？我们这里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女工作人员一听这个名字，她面色显得更严肃了。江小浪一听，他愣住了。 什么情况？ 孟启年竟然不在这个部门工作？ 难道这老头和自己吹牛？ “保安！保安！”女工作人员走出了门外就开始叫保安。不远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闻声跑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都是北方的大汉。 于此同时。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也走进大礼堂。 他见到了女工作员慌慌张张的样子，便问了一声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吴主任，遇到个骗子……说是上面一个叫做孟启年的领导派他来的，你也知道我们这就没有什么叫孟启年的人！”女工作人员立马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孟启年？”吴主任一听这个名字，他却傻住了。 刚刚一天前，有个朋友偷偷告诉他。 上面对网吧这块发展很重视，要从别的市空降来一个厉害的领导，管理这方面工作。 这位领导的名字叫做孟启年，估计要在三个月后才会有正式任命。 朋友还特别告诉他，这位孟启年做事情铁面无私，雷厉风行，让自己千万要做事认真小心。 “果然雷厉风行啊！还有三个月才来上任，现在就派人来做事了？”吴主任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再一想到江小浪是孟启年派来的，却被自己人当做骗子，这可是捅了篓子了！ 他慌乱地拉住女工作人员，大怒说：“李晓宇，你干什么呢！？” 女工作人员李晓宇见到吴主任生气大为不解。 她无辜地望着吴主任，指着江小浪，说道：“主任，我抓骗子，怎么了？” “乱弹琴！他怎么可能是骗子？” 吴主任立马挥手示意让保安离开。 他认定江小浪不是骗子。毕竟他一个主任通过关系才知道孟启年这号人物任命。 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孟启年？ 他态度礼貌了一些，对江小浪，说道：“这位小同志啊，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没有收到孟启年同志的电话……” 江小浪一见吴主任模样略有一些慌乱，他也闹不明白，随口胡扯了一句：“孟启年同志特意叫我不要通知你们。” 可这一句话，立马把吴主任吓坏了。他面色凝重地开始琢磨这一句“特意不通知你们”。 新官上任三把火。 莫非…… 孟启年要先来摸摸底？让后给我一个下马威？ 吴主任越想越觉得新来的一把手做事够狠。 他也越发觉得江小浪不能得罪，于是笑着问道：“小同志，怎么称呼？” “我姓孟，我叫孟凡志。”江小浪顺口说了个名字。 孟凡志是孟启年的儿子。 江小浪反正拿着孟启年当虎皮，他也不在乎再拉上孟启年儿子了。 “哦，那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一会还有事。”江小浪推辞道，他拿着登记表就往外走。 “别啊！”吴主任拉住了江小浪，一脸热情模样。 原本把江小浪当骗子的女工作人员李晓宇，她见到吴主任对江小浪那么客气，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些东西。 不对！ 这小子有来头，否则吴主任不会那么客气。 李晓宇想到刚才当众把江小浪当做骗子，她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赶紧道歉：“凡志啊，刚刚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吴主任请你吃饭，就给个面子啊。” 江小浪被两个人拉着，他也很尴尬。 他就是想离开啊。 不想吃饭啊！ 大礼堂座位上等着开会的网吧老板们，他们见到这一幕，也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小年轻有一些来头啊，吴主任都要请他吃饭。” “是啊，吴主任可是个难搞的人。” 礼堂里有一些乱。 吴主任立马让李晓宇维护一下秩序，说道：“晓宇，你赶紧和网吧的老板们把会议传达一下，我去和凡志聊会天。” 他说完热情地拉着江小浪，要上自己办公室。对于孟启年突然派江小浪来。 他此时内心很困惑。为什么孟启年悄悄地来摸底？自己是不是在外面的风评不好？ 不行，今天一定要从面前这个年轻人嘴里套出一点话。 吴主任打定了主意，他望着江小浪嘴角笑容更暖了一些。 江小浪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肩并肩跟着吴主任，沿着防滑石板路，一路出了大礼堂。 他此时内心也很困惑，很想知道孟启年到底在不在部门。 原本，李晓宇把江小浪当作了骗子。叫了保安，差一点把江小浪抓起来。 理由是部门里没有孟启年这个人。 可吴主任又杀出来，一副对孟启年很熟悉的样子。孟启年应该是在部门里的。 如果在和不在，江小浪都可以考虑如何应对。 可是孟启年一会像是在，一会像是不在，就如同量子力学里薛定谔的猫一样。 这怎么搞？ 江小浪虽然很困惑，但他心中打定一个主意，走到了传达室门口，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他琢磨着看向传达室。 透过传达室一面厚厚的玻璃窗，模糊的光影中站着一个倔强不服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邹军。 和江小浪一起发传单，被传达室老头和保安揍了一顿，他现在还没有走人。 有一点惨。 第三十章 支点 江小浪望着大礼堂外那一间传达室，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脱身。 他转身和吴主任说道：“饭今天就不吃了。不过吴主任我有一个事情想提醒你，如果话说错了，吴主任不要见怪。” 吴主任一听这话，他停住了脚步，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 他听出江小浪要讲一些很重要的话。可能来自于那位孟启年同志的意思。 “你说，我不会怪你。” “那我就说了，孟启年同志最痛恨那些高高在上，和群众不保持一致的人。”江小浪淡淡地说了那么一句。 他说狠话的时候，喜欢铺垫一下，省得让人很难受。 不过吴主任面色依旧微微一变，他有些不悦，反问道：“什么意思？” 江小浪的话意思有一点难听。 他有一点下不来台阶。 “我下午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保安室的人把一个发传单的打了。大冷天，发传单的人讨一口饭吃也不容易。” 江小浪指了指不远处的传达室。 吴主任目光落向大门前那一间小平房。 今天礼堂里的会议活动是他负责的，出了事难辞其咎。 尤其是新来领导知道。 “有这种事?”吴主任面色严肃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被打的人现在还关在传达室。”江小浪说道。 透过传达室玻璃窗就能看到关在里面的邹军。 吴主任一听，心中已认定江小浪是上级领导来访的探子。 “我现在就去看看！”吴主任快步走向传达室。 江小浪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也不清楚。” 吴主任一听这话，停下脚步，朝江小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接着又快步走向了传达室。 他原本还有一些顾虑，可此时江小浪说了这一句话。 这事情还有缓机。 传达室门一开。 屋子里得开门老头和几个保安，见到吴主任一脸恭谨。 邹军站在墙角一脸无所谓和不屑，可见到站在吴主任身后的江小浪，他却眼中闪过一道希望。 “吴主任你来了，今天有个人闹事。我们正等着你处理呢！”开门老头说道。 他又阴冷地看了一眼邹军，一脸幸灾乐祸。 吴主任却看都没有看老头一眼，他看了一眼江小浪，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巾递给邹军。 开门老头见到吴主任给邹军递纸巾有些懵。 被打的人有来头? 不，不可能！ 开门老头观察到吴主任在偷偷看江小浪，立马察觉了江小浪来头不小。 他隐约间感觉要出事。 “你们这么多人，一个人敢闹事？”吴主任扫视了一圈屋内。 “这……”开门老头和保安面面相觑。 “赶紧把人给我放了，送医院去！你们谁打人的，明天不用来干了！”吴主任爆炸一样怒吼一声。 屋内保安和保安立马慌了。 邹军很快被送出了屋去医院，他走的时候对江小浪低声说了句谢谢。 吴主任也在事后说了江小浪谢谢，他接着上了车，陪着邹军去了医院。 江小浪走出了门口，天色已是晚霞一片。 沿着一条满是污痕的砖路走了几百米，寒风迎面而来，冻得有一些脸疼。 于是低着头极快地跑。 跑了几百米后，在马路的一侧墙边，李江，罗大伟，俞勇强正探头探脑地像是在侦察情报。 “搞定了！”江小浪挥了挥手中的一叠登记表。 李江，罗大伟，俞勇强三个校友见到江小浪，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还以为江小浪被扣住了，要来找人。 “小浪，没遇什么事吧。那么晚出来?” “里面的领导要吃饭，我推了半天才推掉。”江小浪无奈地说道。 “你可真能吹。” 三个人哈哈一笑，没有人相信。刚刚门口的开门老头凶残，可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印象。 江小浪也不解释，其中过程他也无法解释。 一行人完成了任务，就拦路打车回家。 可等了半天，路口车子出租车不是被抢，就是拒载。 大半个小时后，突然一辆商务车停了下来。 玻璃窗缓缓落下，吴主任从窗口探出头:“小孟，怎么还没走?晚上一起吃饭了。” “不用了。”江小浪又一次拒绝，他立马指着不远处的公交车，说道:“我车子来了。” 吴主任望了望不远处那辆公交，点了点头，他叹说了一句：“孟启年同志真是清廉阿。”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吴主任车子才离开，开进了边上的大礼堂前方停车场。 “谁啊?”罗大伟不解地问江小浪。 “里面一个主任。”江小浪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礼堂。 罗大伟，李江，俞勇强面面相觑，他们隐隐约约觉得江小浪好像没有吹牛。 可他们了解中，江小浪新来冰城，刚刚发传单还差点被抓。 他是怎么能认识一个分管网吧业务得主任? “晚上我请你们吃顿好的。”江小浪说道，他没有理会同学们此时的不解。 …… …… 晚上，江小浪和李江，罗大伟，俞勇强去吃饭。他找了林大附近最有档次的饭店——好望角。 在冰城，一家有档次的饭店，它必然有一道过硬的菜——就是锅包肉。 好望角有档次的理由，并不是它每一道菜都完美无瑕。它店里的西红柿炖牛肉，就比不上教师宿舍区的老三家。 它店里的小鸡炖蘑菇，也不如林大三食堂。 可是锅包肉在冰城人的心中，就是那么熠熠生辉。 为了这一道菜，暴脾气的冰城人甚至能让仇人多活三秒钟，只是为了先吃一口热乎的锅包肉。 如果还能搬出几箱啤酒，外加拔丝地瓜，蚂蚁上树，冰城版本的京酱肉丝，那场面上就算小圆满。 酒桌上也便是处处知己，能顺利地喝到我就是天王老子的状态。 锅包肉这道菜就是那么有分量。 江小浪在这一顿聚餐上，他自然少不了点锅包肉，甚至还点了一道溜肥肠。 作为北方人的俞勇强见到溜肥肠这道菜。 他一下子感觉江小浪不像是南方人，江小浪灵魂深处应该是个北方人。 毕竟溜肥肠这种霸道的菜，和南方人的婉约格格不入。 同时江小浪还给罗大卫点了一道溜茄子，嘱咐厨子多放酱油。 罗大伟也立马感到了江小浪懂他们齐鲁人吃菜的执着。 江小浪并没有给李江点什么菜，而是叫服务员弄来了一碗辣酱。李江虽然佛系人生，但是辣椒却能让他重返人间。 菜点完。 江小浪还没有说话。 民以食为天。 三个人便觉得江小浪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纷纷表态，以后要跟着江小浪继续干。 酒喝过三杯后。 他们三个人极力地商业吹捧江小浪，吃饭的时候还一个个单独敬酒。 江小浪就在这醉意汹汹中，又感受到了当老板那种枯燥感。 他也被这种感觉从裤兜里掏出了三百块钱，给三个今天来发传单同学一人一百。 于是酒宴的气氛在酒精虚幻感支配下，一下子达到了高潮。 “浪总！以后我罗大伟都跟着你干了！” “浪总！我也看好你！我李江也跟着你干了！” “浪总！我也看好你！我俞勇强也跟着你干了！” 三个校友纷纷表态。 江小浪望着三张稚嫩的脸，他点了点头，给三个人来了一点福报——每一个人找了一个事情。 “俞勇强你熟悉冰城，以后你帮我负责行政工作。招聘人员，租赁办公地点——” “罗大伟，你负责对外销售。” “李江，你负责产品线。” 酒精作用下，江小浪仿佛又回到了未来，他红着脸带着当老板的状态，把三个校友的工作一一分配。 最后。 他又认真严肃地对三个人，说道：“干不好，我就开除你们！” 三位同学也认真而严肃地回应，他们还甚至敬了军礼。 江小浪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一天吃饭的晚上，饭店的窗外飘落下雪花。冰城下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 雪一下便是很大。 漆黑的天空纷纷扬扬撒落，白如鹅毛的雪花。 马路上一群南方来的学子，他们疯狂地奔跑在校园里欢呼中。其中有一位海南来的田一男，他孤傲地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抬头冷酷地目光望着天。 天空雪花如群魔乱舞。 田一男面色惊恐，仿若看到神迹。 与此如同，那些冰城的土著们，他们看到光衬衣的田一男也仿若看到神迹，一个个盯着这位孤独身影愣愣地看。 第二天酒醒的时候，江小浪从寝室楼上往下望，世界也变得一片银白色。 他想到了一句话：瑞雪兆丰年。 江小浪觉得很吉利，于是心情很好地早起，逃课去了网吧，开始向网吧老板们卖金币。 第三十一章 群 “今天开始要好好赚钱了。” 一场大雪后。 冰城成了一个雪的世界，如同一个童话世界。 江小浪嘴里呼着白气，他撩起网吧门口厚厚的门帘。 收银员孟雪正在和一个男顾客聊天。 孟雪红红的脸，像是被冻伤过，扎着一个马尾辫，手很粗糙。 她模样很普通，一看就是那种很朴实的女孩子。 孟雪一边和人聊着天，余光却不时偷偷打量躺在沙发上的胡汉森。 她突然见到江小浪看自己，脸一下子红了。 江小浪顿时感觉空气中有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胡汉森是人生赢家。 前两天还要跳楼，现在有了工作，又有女生喜欢。人生真是大起大落，来得太刺激。 胡汉森此时浑然不觉地躺在沙发上面呼呼大睡，他手里还拿着一册《网络七层协议》。 像是看着书入眠的。 江小浪没有去叫醒胡汉森，他径直走到网吧最后一排，找自己挂机的五台机器。 走到了最后一排，他看到五台机器全部是关闭的。机器为什么会关了？ “柳老板让我们把你挂机的机器，全部放到电房。”孟雪走了过来，说明了一下情况。 江小浪一听，连忙去了网吧的电房。 果然里面有七八台电脑放在一起，其中有五台是江小浪的，外挂在上面运行很稳，没有问题。 他才松了一口气。 “柳老板说，这些电脑在外面放着，会被别人动。还是放电房里比较合适。”孟雪又解释道。 江小浪一听，点了点头。 孟雪口中的老板就是柳倩儿。 柳倩儿考虑的很仔细，挂机的电脑不能太张扬。 脱机多开外挂是一个秘密，不能让同行知道。 同时外面的五台电脑位置，还能给顾客用。 柳倩儿算得很精。 “老板还说……周六是她生日，让你买好礼物送给她。”孟雪笑着说道。 “嗯……”江小浪微微一愣。 柳倩儿一向都是个冷傲的女人，她一般不会那么主动暗示。这一次有一些不一样。 什么情况？ 江小浪想了想，以不变应万变。 决不能当舔狗！ “喔，我过几天也生日，你让她也给我买好礼物。” 他冷傲地说完，开了一台机器，开始上网。 孟雪一听这话，她也不敢多问。 毕竟一个是自己老板，另一个是胡汉森老板。神仙打架，凡人躲避。 姑娘和江小浪说明完毕。胡汉森从沙发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 孟雪立马贴心地递给他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 江小浪一看这状况，他心酸啊~~ 同样都是泡妞。 柳倩儿见到自己，开车溅自己一身泥。胡汉森竟然能吃上热乎的早饭，还有豆浆！ 谁说当老板的就一定过得好？ “胡汉森，这个礼拜五晚上有空么，我家里有台电脑，想让你帮忙修。”孟雪试探着问胡汉森。 江小浪在一边听到这句话，他微微又是心头一痛。 女生让你到家修电脑，这事情可不简单啊！ 胡汉森你要好好把握啊！ “周六我还要看书，我最近在学网络协议，没有空啊。”胡汉森却一脸的禁欲。 “哦……”孟雪被拒绝，略有一些失望地望着胡汉森。 江小浪在一边瞧见，他不住地摇头。许多人的单身都是自己作死的！ 不过作为老板，怎么能眼看着自己员工单身呢？ “胡汉森人家小姑娘叫你去，你就帮帮人家。看书什么时候不能看啊？”江小浪一边玩着电脑，一边对胡汉森说道。 员工胡汉森一听老板要求，他立马若有所思，转头又对孟雪，说道：“行！” 孟雪这才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小浪。江小浪神情镇定地点了点头，示意不用谢。 可就在两个人以为搞定一切了的时候。 胡汉森又抬起头，说道：“孟雪，要不你把机箱带到网吧来好了。我平时抽个时间帮你修了。这样我周六也可以看书。” 他说完。 一下子世界有一些安静。江小浪有一些不会了。孟雪也尴尬地站在原地。 许多人单身是有原因的。 “废什么话，我叫你去孟雪家里，你就去孟雪家里修电脑。人家女孩子一台电脑机箱抬得动么？”江小浪愤愤地说了一句。 胡汉森一见老板生气，他不说话了。 孟雪羞红着脸，眼神里满是感激。 “还有给你个任务，把这些人全部拉成一个群。”江小浪拿出了一张网吧老板登记表。 “群？什么东西？”胡汉森一听，他有一些迷惑。 “qq群啊！”江小浪回答道。 胡汉森却还是一脸迷茫。 江小浪于是打开了qq，他正要演示一遍群的功能。他却发现qq上没有群的功能。 他一下子愣住了，于是找了一番。才发现群功能只有在最新版本qq上才有。 （2002年9月企鹅推出群功能。同年10月jack老师举办互联网西湖论剑，pony老师在论坛上重点推荐了qq群功能。） “老板你真是厉害，这么新功能你都知道，吃it饭真的是要每一天都学习啊！不过这个群功能有什么用？” 胡汉森问道。 江小浪说道：“能赚钱。” 在2002年年末，大部分人只会用qq聊天，极少人才会在这个时候，开始经营“群”这门生意。 在那个时间点，有人用群这个功能，聚集超市老板。 在群里面卖各种低价的饮料，食品。 当时就可以年入百万。 到了2020年。 许多人开始在微信经营一个个“群”社区，他们卖水果，卖牛奶，卖化妆品，优秀者同样可以年入百万。 只是竞争大了许多。 …… 下午的两点的时候，登记表上的qq都拉入了群。 孟雪也主动帮着打电话，和一些没有留下qq号码的老板沟通，也拉了不少人加群。 可最后还是有两成人没有加群。原因多种多样，有一些用着老版本qq不愿意升级，有一些不信任。 江小浪也不在意，总有一些客户不是用户。 群建成，他就在里面开始卖金币和道具。先是搞了一个活动，赠送金条。 不少网吧老板下单，一个下午就收到了三千多块钱道具订单。 随后的几天，陆陆续续地又有不少网吧老板加群，销售额最高达到了五千。 一周收入达到两万元。 江小浪也在这个时候，他察觉了线下销售饱和了，和胡汉森做了一个决定：“我想做一个网站，来卖游戏道具。” 胡汉森立马同意，他兴奋地说道：“那我今天不去孟雪家修电脑了，先做网站？” 江小浪这才意识到，一晃已是周五。 孟雪约胡汉森去修电脑。 他也记起一件事，明天就是周六——柳倩儿的生日。 第三十二章 对手很优秀 “你构思一下网站，我过两天带你一起写程序。” 江小浪对胡汉森吩咐了几句，就打算去太平商城逛一圈。在2002年没有淘宝，买东西主要靠去一些小商品市场。 江小浪要离开网吧的时候，他想了想，又嘱咐胡汉森，说道：“别忘记去孟雪家修电脑。” 胡汉森当时正在电房里查看机器，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抬起一张无辜的脸，满脸都是纠结，说道：“老板，你就饶了我吧。” 江小浪一愣，疑惑地望着胡汉森：“什么情况？” 胡汉森摇了摇头，一脸痛苦地低声说道：“老板啊，其实我已经去过孟雪家了。” 竟然已经去过孟雪家了，胡汉森也不是那么不开窍啊！ 江小浪微微一愣，他略有一些惊喜地望着胡汉森，说道：“唉，我还以为你不开窍呢，有长进啊。” 可胡汉森在这个时候，一脸痛苦地，说道：“孟雪……有老公。” “她来的那一天，我就跟着去了她家。我在修电脑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下面藏着一副结婚照，女的就是孟雪。” 胡汉森脸上都是纠结。 他希望说出这个事情，江小浪能理解。江小浪听见这件事，他错愕了。 无论哪个时代，男孩子都要保护好自己。 宁可当渣男，也不要被渣女骗。 江小浪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回忆和柳倩儿的那一段感情。这个女人骗了自己的感情，又不骗自己的身体，就把自己抛弃。 她一个人去了国外多年，杳无音信令他纠结了许多年。 江小浪摇了摇头，大步走出了电房。 他还是决定去给柳晴儿买礼物，不过不是为了真爱，而是要成为一个感情杀手。 …… “哇……好漂亮的音乐盒。” 当一个咖啡店里，江小浪把一个音乐盒送给柳倩儿。柳倩儿看到圆球形满是雪花的城堡音乐盒。 她满满都是惊喜。 这个女人虽然二十五岁，她喜欢的东西都是五岁小朋友喜欢的。 江小浪上一次和她谈恋爱，也是送了一个音乐盒。她也喜欢得不得了。 “还有棒棒糖。” “哇……十二色的。好漂亮！”柳倩儿那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满满如天真少女一般的快乐。 江小浪坐在咖啡桌上，他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穿越而来，早已经摸清楚柳倩儿喜好，怎么可能不让她心动。 上一次是缺钱。 这一回，兜里已经有了十万块，都足够在冰城市区买一套一百平的房子。 这次牌不错。 “柳倩儿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江小浪冷冷地在心里盘算着。 “我决定带你回家，让我妈看看。”柳倩儿把玩着那一个音乐盒，她随口说道。 “噗！”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一口咖啡从嘴里喷了出来，撒落在桌面成了一场小雨。 上一次两人谈恋爱，江小浪来没有见过柳倩儿的妈妈。 这一次穿越后，竟然让要见她妈？难道柳倩儿真的对我动心了？ 很好！ 稳住，猥琐发育不要浪！ 江小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镇定住情绪。 “那么激动？”柳倩儿拿着餐巾纸擦拭着脸。 “你要我见家长，我有些意外，难道你想和我确定关系？”江小浪试探着问柳倩儿。 “你不要多想，只是我妈今天晚上会带来一个男生，要和我相亲。我带你去，只是做做挡箭牌……我不喜欢那个男生。”柳倩儿说道。 假扮男友？做挡箭牌？ 那么俗套的剧情。 江小浪突然感到一阵不快，突然没有了那一种掌控感。可他莫名地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柳倩儿和别的男生约会，心……居然还是会难受的！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江小浪对自己说要理智，他沉默了片刻，对柳倩儿说道：“我不喜欢做挡箭牌，很无聊。” 柳倩儿眉头微微一皱，她显然没有料到江小浪会拒绝，沉默了一会开了一些条件。 “这样吧，我同意你七三分成的合作比例。我最近还找到一个厂房，可以让你放更多的电脑来挂机赚游戏装备。”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心动了。 做一家大型的工作室，找一个场地是个问题。 首先不能在居民楼里放。（挂个几台的小型工作室没有问题。） 否则大量电脑跑起来的时候，噪音巨大会影响周边的居民。（主要是让风扇加速散热引起的声音。） 同时使用大量的电费，甚至会导致居民楼经常跳闸，最后电力局的同志会来上门来调查。 江小浪对于这个条件，点了点头同意。在国内拿一个场地，尤其是在北方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你说动我了。能先去看看场地么？” 柳倩儿没有拒绝。 于是两个人开车就去了一趟郊区。 在一片白雪茫茫的田野里，江小浪见到了一片红砖搭建而成的厂房。 厂房原本是一个小型机械加工厂，有五百平米两层楼高。 “这里唯一的问题，就是供暖。”柳倩儿说道。 冰城1月份的时候可以到零下30度，最冷的时候，可以接近零下40度。 江小浪望着这个厂房，他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机器规模够大，这个问题不存在，电脑机器就可以让这个屋子变得很暖。” 每一个大量放置挂机的工作室老板，都会有一个心痛大病，就是如何让机器降温。 他们常常会羡慕北方的同行。北方天足够冷，除了短暂夏天，几乎可以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 江小浪在厂房里看了一圈，他又问了一句：“这里能拉网线么？” 柳倩儿回答道：“adsl可能拉不了。专线是可以的，不过价格很贵。” 网吧用的专线，动辄几万，比普通家庭用的adsl要贵许多。不过这笔费用和未来的利润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江小浪点了点头，他满意地伸出了手：“我同意了。” 柳倩儿却没有伸出手，她说了一句：“我和我妈说，你是一个搞it的成功人士，年入千万。你要记得……” 江小浪微微一愣。 这一次竟然是角色扮演…… 他认真地望着柳倩儿，说道：“我就不能做真实的我么？” “不行……因为那个男生条件很优秀！”柳倩儿一脸严肃地说道。 第三十三章 情敌的眼光 哇擦！ 竟然当众说其他男人优秀，这不是打我脸么！ 江小浪听到柳倩儿说要和她相亲的男生，是个很优秀的人。他不开心了，于是问了一句：“有多优秀？” “国外顶级大学斯坦福留学回来，学的是金融专业，华尔街任职……多家顶级大公司追着找他。”柳倩儿回答道。 在2002年的世界里，有一些热点的东西。 譬如金融，华尔街。 中国人看到这些词汇，就会想到在一条铸着金牛的街道上，住着一群开着跑车，搂着美女的青年才俊。 他们指点江山，随手就是赚个几百万美金。 在这个时间点，从华尔街回来的人，在金融百废待兴的2002绝对是顶级精英。 对应在投资寒冬的互联网行业。 此时就有一个叫做熊晓鸽的人，组成了idg七长老团队投资团队，将对未来的互联网世界做出巨大的影响。 其中百度就是因为在2002年，与idg杨飞的一场“隆中对”，确立了搜索引擎模式，走上了bat霸主之路。 …… “有压力么？” 柳倩儿望着江小浪，嘴角浅笑有一种挑衅。仿佛很希望看到两个男人为自己决斗一番。 “嗯，可以见见。搞不好能帮我拉一笔投资。”江小浪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从柳倩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攻击性。可不做舔狗是一个原则！更不用说为了一个女人去拼死拼活…… 柳倩儿眉头一蹙， 她原本想要的是见到江小浪吃醋，或是极度地不开心。这样会让自己略略开心一些。 可是江小浪想到的竟然是去拉一笔投资。 她不开心了。 …… …… 晚上的时候，江小浪去了柳倩儿家。那是一个别墅，从小区门口到别墅，一路都是保安。 马路两边都是假山和一些高大树木，别墅和别墅之间还有结成冰的小溪涧。 回想2020年这个叫做桃花源的小区，和此时并无多大区别。对比未来穷人们将发生的巨大的变化。 江小浪不由感叹，富人的生活是那么枯燥而没有变化。 “我叫吴嘉明毕业斯坦福，曾任职高盛，今年从国外回来。” 别墅客厅里。 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件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嘴角带着微笑和在场的人自我介绍。 同时开门见山夸了柳倩儿漂亮。 他老外式地夸奖，令在场老年人们略略有一些吃惊。譬如柳倩儿的母亲叶晓梅。 叶晓梅有五十岁，可是面容依旧姣好，清秀而又气质。 她虽然觉得吴嘉明有一些张扬略，可眼眸里还是遮掩不住对吴嘉敏的欣赏。 江小浪坐在一黑色牛皮沙发上，他一句话都不说。这是他多年在商场的养成的习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在沟通的场合里听得越多，就越能知道对方的信息，也越了解一个人。 说得越少，也就越少容易出纰漏，也让对方捉摸不透你。 叶晓梅起初对江小浪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吴嘉明说了一大堆国外的事情，让女主人听得有一些并没有兴趣，于是不由把目光落向了江小浪。 “江小浪你怎么都不讲话啊？” 叶晓梅问了一句，她眼眸微微有一些慈祥和爱意。对于长得帅的男孩子，丈母娘们总比老丈人多一份偏爱。 “阿姨想我说些什么？”江小浪微笑着回应。 他这一句话显得有一些废话。 叶晓梅却觉得很舒服，许多听的人不想知道的话，说多了让人烦。 譬如吴嘉明大谈国外，可他不知道柳倩儿家的生意都在往国外做。 作为女主人的叶晓梅，她也没有少去国外，知道的事情并不少。 “谈谈你最近做的事情吧……”叶晓梅对江小浪要求道。 江小浪正要回答间，柳倩儿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眨了眨眼示意不要忘记扮演的人设。 “最近忙着做网站……”江小浪却没有吹牛，实话实说。 在2020年淘宝上五百块做一个小网站，是个并不复杂事情。 可是2002年，这一个大厅里的人，听到江小浪在做网站，他们目光都落在了江小浪的身上。 在2000年左右流行影视剧里，都会把成功人士和互联网it联系在一起。 “最近互联网寒冬，你们日子不好过吧。”吴嘉明却略有一些敌意地说道。 “还行……” 江小浪淡淡说道，他再一次经历寒冬并没有觉得多冷。 毕竟狂热的游戏市场，有点热。 “谦虚了……我听倩儿说，你的网站很赚钱？一个月都能赚上百万？”叶晓梅说道。 江小浪望了一眼柳倩儿，他略略有一些无语。 网站还没有建呢……哪里来的数百万…… 柳倩儿却眨了眨眼，她意图很明确。这个姑娘就是想江小浪伪装为成功人士，今天当一个搅屎棍。 江小浪琢磨着该怎么往大的方向吹牛，或者怎么把这个话题稳住。 他正有一些为难的时候。 吴嘉明又把话题引向了自己：“搞it是很赚钱，我最近也收到了几分it公司邀请，他们想要高薪聘请我回国发展。” “诺基亚的人事经理找过我，ut斯达康的人事也来找过我，还有北电（北方网络）……” “现在我很纠结啊……” 这个男人报出了一堆在2002年毕业生，都想加入的外资企业单位。 在那个年头能加入外资公司，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此时诺基亚在2002年如日中天，它号召力甚至比后来者苹果手机都强大，当时许多人都认为诺基亚就是最好的手机。 它可是一款能挡子弹的手机。 ut斯达康也正在产生小灵通，这个来自rb的技术，正用低廉的话费，在全国各地蔓延。 北电更是许多清华北大学子的向往，它的影响力相当于后来的菊花厂。 它们此时都是巅峰期。 会议厅里的人听完，他们都不住点头。 江小浪却恍然间惊恐地抬起了头，他看着此时脸上骄傲的吴嘉明，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一个金融人才如果此时去了阿里巴巴，腾讯，甚至专业去做创投都是大有可为。 可要去诺基亚，ut斯达康，北电，是要失业的。 十年后，诺基亚轰然倒下，国内被裁员工们还为此抗议。 ut斯达康杭州总部也被卖掉，改建成了海外创业园。 许多年后有人说起那幢总部大楼，还会说ut斯达康的倒下，是因为它总部地址风水不好。 那里原来是个万人坑。 “我觉得还是北电厉害。毕竟是科技网络的图腾……那可是清华北大都进不去的。它们最近的cdma2000技术很牛逼。” 江小浪给了个建议。 北电会在2009年破产，连遣散费都没有发。 网络上员工骂声一片。 他想坑一把吴嘉明，这货看自己神色不对，有点敌意。 和穿越者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嗯，江小浪先生，说得有一点道理，我也很看好北电的cdma2000技术。你果然是做it的人，看得更明白一些。” 吴嘉明却浑然不觉，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 并不是江小浪的话诱导。 他其实也早有了选择——就是选百年历史的北方网络。 这是当年网络科技世界的图腾。 不过吴嘉明此时还不清楚。 它将是三份工作中，最容易失业的那一份工作。 毕竟许多年后，ut斯达康垮了，还在做电视机顶盒。诺基亚坍塌后，正在携手微软重新再来…… 北电就真破产了。 “遇着我算你倒霉！” 江小浪对于情敌吴嘉明，他没有想法改变对方命运，反而想把对方往深渊里推一把。 不过坑一个高级人才不是那么容易的。 “江小浪先生听说你老家在钱塘？你知道一家叫做阿里巴巴的单位么？据说它们在打算做网络购物。”吴嘉明又问了一句。 江小浪一听。 吴嘉明还真是个人才啊，竟然还发现了未来的巨无霸。 不用点功夫，还很难把这个情敌往沟里带。 他也没有多想，不屑地说道：“就一破民营企业，有什么好去的，网络购物一听就很不靠谱。” 第三十四章 江大师 “网络购物需要物流，现在国内物流你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还有网络上怎么支付？遇到了骗子怎么办？” 江小浪说了一大堆关于网络交易的痛点。 这也是当年许多人不看好网络购物的重要原因。 吴嘉明听着江小浪侃侃而谈网络购物。 他却没有说话。 江小浪也从这个男人坚毅的面色中，隐隐约约看到这个金融人才的眼光——网络购物是未来！ 吴嘉明很难被忽悠，他毕竟是个华尔街来的高才。 江小浪于是又说道：“如果你真要搞网络购物，有一个叫做8848的网站是现在最成熟的，你为什么不去这家单位呢？” 2000年的时候有一个网络购物调查。 70%的人购物首选都是8848（易趣）。 那个时候8848的客服小姐姐服务态度，绝对不亚于后来的移动客服，甚至更殷勤。 当时是国内最大的购物网站。 可在淘宝崛起后，它就没落了。 吴嘉明听了江小浪这一番话。 他虽然觉得江小浪眼神不对，像是要坑自己，可一听逻辑没有一样是错的，随口认同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听说，有一个投资公司要投它……” （注：阿里巴巴为b2b行业业务，淘宝为个人业务。淘宝成立于2003年5月。2003年淘宝融资后和8848易趣大战后，最后走向了胜利。） 江小浪和吴嘉明聊着天。 客厅里的人都安静地在一边听着，在当时谈网络购物，谈cdma2000技术都是相当高端的话题。 话题太高端，受众就越小。 客厅里坐着的一些客人们就显得无聊起来，他们同时又不能显得完全听不懂。 于是一个个面色显得很痛苦。 除了柳倩儿的妈妈——叶晓梅。这位女主人见到两个追求女儿的青年人一番高谈阔论，她不住点头。 都是人才啊！ …… “这个对手有点厉害啊！” 吴嘉明对柳倩儿倾慕已久，他这一次来虽然早已有人告知情报——柳倩儿会找个假男朋友拒绝自己。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才学，立马能碾压江小浪。 可没有料到江小浪很能打！ 吴嘉明于是扫了一眼客厅，他评估起现在的状况。 “想要让柳倩儿喜欢，必须搞定她妈叶晓梅，现在我和江小浪在她妈面前表现不分伯仲，这里大家都没有得分。” “现在柳倩儿身边其他的人可能是最后的关键点……” 吴嘉明目光落向了宴席上的宾客。桌面上坐着的人里面，还有柳倩儿的阿姨和叔叔。 可对他们并不熟悉，吴嘉明有一些犯了难。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又有客人来了，柳倩儿去开门。 “哎呀来晚了！”一个瘦长的红衣女生走了进来，她手里领着一个礼品盒，样子显得很匆忙。 她叫于琳琳，是柳倩儿的闺蜜。 吴嘉明一见到于琳琳，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吴嘉明和于琳琳很熟悉，她小时候和他是住在一个小区楼里的。 他认识柳倩儿，还是于琳琳的妈妈介绍。 “自己人来了！”吴嘉明看到这个姑娘，他心中立马有了一些信心。 于琳琳一见到吴嘉明，她也立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吴哥你好！” 吴嘉明点了点头，他笑着看了一眼江小浪，现在有了自己人。今晚的场面要更容易控制一些。 可就在这时。 “江大师，你也在啊！”于琳琳见到了江小浪，她一脸惊喜。 吴嘉明见到于琳琳一副激动的模样。 他疑惑了。 “琳琳你怎么叫江小浪大师？” 于琳琳于是便把那一次黄晓霞的经历说了一遍。 “那天我们在酒吧里，江大师当着黄晓霞的面说出了她男朋友是骗子。黄晓霞后来去查了一下，果然是个骗子。” “幸好江大师一语道破，否则黄晓霞差一点被骗财骗色。”客人们一听这事情，一个个感到事情很神奇。 于琳琳说完这个事情。 吴嘉明面色微微一黑，他察觉自己人于琳琳站在对手江小浪一边了 他面色掩不住有一些恼怒。 于此同时。 屋子里一帮老叔叔阿姨听到算命的事情，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无聊感，一个个开始一脸精神地八卦黄晓霞的事情。 甚至有人提出让江小浪算命。 于琳琳却不让，她一把抓住江小浪的胳膊，娇嗔道：“江大师一个月算三卦，可是有数的。下个月的我都包了，江大师你开个价吧！”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面色复杂哭笑不得。 那天在酒吧，柳倩儿带着于琳琳和黄晓霞要灌酒，他原本只是想忽悠一下，让两个人离开。 可哪里晓得，于琳琳真的把自己当做了算命大师。 “江大师可懂真的挺多啊，除了it，竟然还会算命。全才啊！”吴嘉明揶揄地说了一句。 他受西方式教育，对算命，中医一类的东西极为排斥。 江小浪原本想要解释一番，可是听到吴嘉明暗暗带着讽刺的挑衅，他嘴角微微一笑，反而应了下来：“偶尔只是看看《周易》，推算一下。也不算懂。” 在2002年的书摊上，常常能找到一本《周易》的踪迹。 《周易》这本书曾经养活了一大群书贩。 江小浪读过《周易》。只是这本玄学的书是在太玄，他看不懂。可许多未必懂的人，却声称这本书能预知未来。 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却还真的信了。 江小浪决定拿这本书的名头，想要忽悠一番。这可是有群众基础的。 果不然客厅里的老头老太太，眼睛里放光。他们已经想让江小浪算算儿女前程，家中风水。 “哦……那不如江大师算一卦，给我们开开眼界。”吴嘉明一脸笑着邀请。 可他心里想着——只要卦算有错，他就可以顺势把江小浪训斥为骗子。 江小浪今天这场晚宴也算是出丑了！ “我给人算命一月三次数额已满。”江小浪却机智地推辞道。 屋子里的人，除了柳倩儿都不是很熟，他可没有那么大能力真的算出一个人未来，于是找了个借口推辞了。 “江大师原来算命还挑日子。其实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这种算命的玩意。”吴嘉明一脸冷漠，他眼眸的神色满是不屑。 江小浪虽然也不相信算命。可一见到吴嘉明那种看骗子一样的眼神。 他就来气了。 “唉，此言差矣。《周易》之中博大精深，虽然一个月中我算人的三卦已经用完。不过我最近又精进一门算法，可以推算一下国运大事。”江小浪说着白话文，假装起大师范。 “哦，国运大势？你还真能扯。”吴嘉明却更加不信了。他冷笑着，仿佛江小浪就是个骗子。 江小浪却神情镇定。 他要开大招了。 第三十五章 我是黑客 “我就算算国外的大事吧。” 江小浪目光落向书柜。柜子里放着一个套娃，它源自于俄罗斯。 他也想起了一件发生在2002年的大事。 记忆中。 曾经的2002年10月23日，柳倩儿并没有回家过生日。她一个人在网吧，无聊就找江小浪打cs。 还说输了买可乐。 江小浪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比赛，毕竟对方是个女生。他当时以为自己可以免费拿网吧几罐可乐。 可没有料到，一开局十来分钟，就一连被柳倩儿拿着ak47突突了五六把。 输了一打可乐。 当时他感觉心情很不好，于是提出休息，中途打开网页看新闻。结果看到一条震惊的新闻——在莫斯科发生了一场恐怖事件。 车臣武装分子，绑架了八百个人质。这是自911事件之后，最大的恐怖事件。 江小浪看到新闻的时候，他很震惊。再一切屏幕到游戏，看到玩cs的柳倩儿，正在游戏虐自己尸体。 他当时觉得柳倩儿就是个恐怖分子。 …… “今天晚上，俄罗斯会发生吧一件大事情，在一个剧院里将会出现一群绑匪，绑架800个人质。” 江小浪说了一个预言。 他说着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机，通常这样大的事件，都会引起国际频道的报道。 电视机一开。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电视机上。 吴嘉明一脸不相信地望着江小浪，他呵呵了几声：“你是玩真的么？八百个人质？” “要赌点什么？”江小浪一脸自信地望着吴嘉明。 “好。我们就赌一把！” 吴嘉明指着不远处的柳倩儿，说道：“其实有些话我们也可以讲得明白一些。我喜欢柳倩儿。如果你输了，希望你离开柳倩儿。” 他话音落下。 客厅里一下子雅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望向了柳倩儿。他们都诧异于吴嘉明的当众表白。 于琳琳捂着嘴，她一脸羡慕地望着柳倩儿。柳倩儿却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她脸上甚至有一些厌恶。 江小浪一听这话，说道：“呵呵，我输了？我输了我也不会放弃柳倩儿，因为我真的喜欢她。” “我不会拿她当赌注！” 江小浪说完，他一脸深情地望着柳倩儿。 他这一番话，也是一次表白。 众人再一次目光落向了柳倩儿。柳倩儿嘴角带着笑意，她喜欢江小浪这种调调。 吴嘉明一听这话，一下子感到了棘手，江小浪不按套路来，是一个表面斯文其实却不要脸的人。 他对于这种对手莫名有一种欣赏，欣赏到想狠狠揍一顿。 “还有我不是不会输的！输的只有你！”江小浪接着又望着电视机说道。 就在这时候。 电视机上滚过一条特别新闻：“莫斯科发生恐怖袭击，800人质被困……” 屋子里人看到后，一个个都惊呆了。 吴嘉明看到也是一下子白了脸，他没有料到江小浪真的准确地预测了一件国外的大事情。 他知道自己输了。 “你太厉害了！江大师，你真是大师！”于琳琳突然一把抱住了江小浪，她笑着大声喊道。 江小浪被这个女人抱住，他一下子问道一股幽幽的香味味，身体一下子有一些炙热了起来。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面色一愣。 连柳倩儿都面色微微一凝。 于琳琳这才意识到失态了，她尴尬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吴嘉明此时愣愣地坐在座位上，他看到了柳倩儿刚刚的那一幕不快。 他知道自己输了那一场赌局。 更在情场上没有赢得柳倩儿的芳心，这个冷傲的女人自己追了好久，都没有一丝心动。 可是却对江小浪的态度完全不同，她竟然为了江小浪吃醋。 输了！ 吴嘉明面色变得惨白。 他此时就想回家。 …… …… “你这一次预测袭击。真的是算命算出来的么？”回去的时候，柳倩儿在门口单独问江小浪。 屋子外很冷。 江小浪当时嘴里哈着白气，他搓着双手，说道：“其实……我是一名黑客，我们黑客有黑客的圈子。会知道一些特别的情报。” “黑客？”柳倩儿一想到江小浪能够找到游戏中的漏洞。他还能解决自己网吧疑难杂症。 她相信了。 “我们会入侵许多电脑，甚至手机。我们可以获取别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那你是怎么知道黄晓霞男朋友是个假警察。” “我通过你的qq和手机，查到每一个和你有关的人，譬如黄晓霞，不小心发现了他男朋友qq还和不同的女性聊天。”江小浪用一个黑客的理由解释了一切。 一切都是胡扯。 但另一个事实上。他作为一个重生的老程序员，知道电脑和手机许多著名的漏洞。 利用这些漏洞，的确也可以做到这些。 柳倩儿点了点头，她一脸担忧地，又问了一句：“那就是说，我以后都不能随便在电话里打电话。你其实都可以监听我？” 江小浪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一台诺基亚7650，说道：“事实上，越是智能越是容易被监控。” “所以这台手机还是我替你保管。” 柳倩儿望着那一台手机，她摇了摇头，目光里略有一些不快：“你拿去吧，我看到这手机我也心烦。” 江小浪眉头一皱。 柳倩儿竟然完全不在意拿走这新款手机。 “是不是还在想你父亲的事情？” “嗯，同时在想男人是不是都是骗子。刚刚你在我家里对我的表白，演技很好啊。”柳倩儿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江小浪。 江小浪一听这话。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嘿嘿一笑，说道：“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我们正式交往了……都见过家长了。” “滚！”柳倩儿怒骂道。 就在这时，吴嘉明开着一辆路虎车从路边行驶而过。 他一脸忧伤地望着两个人。 柳倩儿想了想，她突然搂住了江小浪肩膀，大声喊道：“小浪，不如你今晚住我家吧！” 江小浪一听，他认真地立马点了点头，配合地也上了手。 柳倩儿顿时面色一红。 也在这时。 “砰！” 一辆路虎撞在了电线杆子上。安全气囊从车里弹了出来，像是一个棉被把吴嘉明裹在里面。 出交通事故了。 第三十六章 优秀的男朋友 “你伤害了吴嘉明，也伤害了我。” 江小浪在医院对柳倩儿说道。 吴嘉明被送到医院后，他拍了x光断了两根肋骨。 柳倩儿站在病房阳台上看着楼下。 她一脸沉默了许久：“我是不是很坏。” “嗯……”江小浪点了点头。 柳倩儿一听，她抬起头一脸黑面地望着江小浪。 江小浪头转向别处，他假装看天空的星星。 可是在市区里黑漆漆的并没有天空，只有街道上的路灯。 一只手悄然而至，捏住了江小浪的手臂。 江小浪望着这只白皙的手，他在三分之一秒后，说出了一句情话：“可是偏偏我这样善良的男人，就喜欢你这样坏的女人。” 手原本捏得江小浪很痛。 可当这一句话肉麻的话说出口后，柳倩儿的手竟然松开了。 她叹了一口气：“可我觉得我会伤害你，我的内心有好大一片黑暗。” “我也不是什么圣人，遇到美女也肯定不会坐怀不乱。不信你可以试试。” 江小浪幽幽地说道，他望着柳倩儿满是真诚。 “你想死！”柳倩儿白皙的脸儿是那么美，不过说翻脸就翻脸。 她抬起手臂，就熟练地在江小浪的手臂上一拧。 皮肤和肌肉变形间刺痛。 江小浪知道一定会留下淤青，可他恍然间有一种受虐的快感，这是过往的记忆。 “你又伤害了我！我要回学校！”江小浪痛苦地说道。 柳倩儿却没有放手。 与此同时。 同一个房间内，吴嘉明虚弱地躺在床上，他扭着头不让自己看见一些东西，脸色苍白如雪，胸口急促地起伏。 一台心率仪上，心脏狂跳。 “我做错了什么……” 两道晶莹的泪落下，在一张无辜的脸上，滑出沉甸甸的悲伤痕迹。 …… 雪夜。 一辆红色的爱丽舍停在校园门口。 有不少学生疯狂地奔跑，喊着：“快！快！来不及了！”江小浪右裤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班长打来——晚上要查寝。 可江小浪却没有像那些身边的学生慌张。 他目光落向校园门口对面，在那家东来顺的左侧，就有一家装修精美的酒店。 今夜，一定有不少情侣在里面做着苟且的事情。 “你说……让我住在你家，为什么又把我送回来？”江小浪一脸凝重地望着驾驶座位上的柳倩儿。 柳倩儿望着江小浪，她撩了撩头发，嘴角浅笑红.唇艳美，却不回答。 江小浪脸上肌肉微微一抽搐，他转头不愿意去看，无奈地说道： “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 “嗯，那你还喜欢我么？”柳倩儿手扶着脑袋，她欣赏着江小浪，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江小浪扭头看了她一眼，他黑着脸摇了摇头：“不喜欢，很不喜欢！” “嗯，否定两次，就是肯定。那就是喜欢我。”柳倩儿点了点头。 “什么逻辑？”江小浪揉了揉鼻子，天有一些冷。 他明明说了不喜欢。柳倩儿却看出自己喜欢她。 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男朋友。不过有一个条件。”柳倩儿突然笑着说道。 “嗯？什么条件。”江小浪感觉到了机会。 “嗯，如果你要做我的男朋友，就必须很优秀。” “多优秀？” “我和我妈说，你是搞it的年入千万。你就赚一千万给我看看。”柳倩儿提了一个要求。 江小浪听到这个要求却愣住了，他突然间感觉心在痛，脑海里记起曾经那一场，也在2002年发生过的恋爱。 …… …… 《热血传奇》游戏世界。 比奇城外。 鹿鸣呦呦，树林葱郁。 柳倩儿在游戏里穿着一身白色道袍，她对江小浪说道：“做我男朋友必须很优秀。” “怎么样才算优秀？”江小浪弱弱地问道，他显得有一些拘谨。 两分前前。 他在游戏里玩，被一只低级怪物钉耙怪追着打，差一点被弄死。 幸亏柳倩儿出手相助，带他回了比奇城。 “我的意中人是个手拿大裁决，会开三.级烈火的大武士。至少得个四十级吧！”柳倩儿拿着一柄凌风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砍出了半月效果。 她样子很美，一身雪白道袍，精致的白皙面容带着仙气儿。 （注：1.76版本热血传奇世界，40级的武士几乎封顶，能开烈火的武士单挑无敌。） “哦……知道了。” 江小浪当时是个三.级的武士，他穿着布衣，拿着一把木棍，低着头默默杀鸡。 “我要去骷髅洞了！”柳倩儿说道。 “我能去么？” 他也想去骷髅洞。 “你到了骷髅洞，骷髅打你一下，你就死。好好练级，我有空带你。” 柳倩儿说着召唤出一个白色骷髅，远行着走向了森林深处。 江小浪望着她离去，他当时觉得骷髅洞应该是个很美的地方。 因为那边柳倩儿在打怪。 “我也要去骷髅洞。” 他于是拿着一根小木根，从小乞丐武士号开始练级。 三天后，他到了七级。有人和他说，可以去骷髅洞练级，挖矿了。 于是他拿着自己心爱的乌木剑，一路跑到了骷髅洞。 柳倩儿正在里面打怪。 “我要去蜈蚣洞了，据说那边能爆银蛇。我马上要28了要一把银蛇。可惜你不能去……” 江小浪拿着乌木剑，他只能笑呵呵地说：“没事。” 就这样。 他没日没夜在骷髅洞里练级，为了升级从来不和人打架，就算睡觉也在矿洞挂机挖矿。 很快他去蜈蚣洞了。 遇到柳倩儿，她却说要去下猪洞了…… 一次次地巧遇，又一次次地分开。 江小浪拼命地练级，拼命地去追。 花了四个月时间，中间换了乌木剑，凌风剑，八荒，修罗，裁决数种武器…… 泡在网吧。 钱不够，还去了一次血站卖血拿了八百，还骗老妈搞大姑娘家肚子要打胎要了四千块。 最后。 他的号终于到了四十级，也会了三级烈火。 出关那天。 江小浪穿着战甲，拿着大裁决威风凛凛站在盟重土城外，一刀一个沙虫砍怪。 引来不少人路人小号围观。 他当时心情很好，叫来柳倩儿：“按照约定，做我女朋友吧。”柳倩儿也是个讲究人，她拉来了帮会里十来个人恭贺出关。 每个人来了，都笑呵呵地说着肉麻虚伪的话。 “好厉害啊！” “三级烈火真是厉害。” 江小浪那是觉得异常有面。来的人全是大法师，而且一个个都开着魔法盾。 大法师都是独行侠，他们高傲至极，不随便夸人。 江小浪很开心。 可他正坐在电脑前笑呵呵地想要谦虚一番。 天空中却突然间落下一道道闪电，砸在江小浪的武士号上。 他来不及点回城卷，法师们集体又施展一波冰雹啸，白色雪花漫天盖地飘满屏幕。 墙角里还窜出几个狗道士，偷偷朝江小浪扔了几把毒。 江小浪游戏中的角色，一眨眼间就倒在地上，屏幕变得一片灰暗。 “哈哈哈！被秒了！” 不远处吧台里，柳倩儿笑得花枝乱颤。 第三十七章 开实体店 “还会是一场玩笑么？” 从另一个时空收回思绪。 黑色夜空下。 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江小浪围了一条围脖，他站在飘着雪的校园门口，一脸疑惑地望着柳倩儿，就像看一个女骗子。 柳倩儿望着眼神怪异的江小浪，她面色露出疑惑，问道：“你没事吧？” 江小浪点了点头，说道：“有事。回去赚一千万。”他说完，挥了挥手朝着校门口走去。 雪纷纷扬扬下得更大。 江小浪快步一路朝着寝室走去。 他心中思绪万千。 柳倩儿说只要自己只要赚了一千万，就做他女朋友。可是江小浪知道这可能又是一个骗局。 他曾经为了柳倩儿，在传奇游戏里疯狂练级到了四十级，可她只在游戏里做自己的女朋友。 现实中不是，连牵个手都要挨揍。 后来。 江小浪也知道了柳倩儿家的状况，她家不仅在冰城有别墅，在遥远的南方特区，也有一幢位于市中心的大楼在建。 同时外贸生意已经做到了国外。财富的差距，会让人窒息，也会令人自卑。 江小浪在柳倩儿面前变得畏畏缩缩，感情就这样慢慢破裂到都无须挽留。 多年后想起。 他只是没有认命，有些人肠胃不好，命中注定是要吃软饭。 “这一次，早一点吃软饭？” 黑夜里有一个声音在灵魂深处诱惑。 “不，当然不行，我要逆天改命！我要站着把钱赚了！我要靠才华！”江小浪攥紧拳头，他面色坚毅，大声怒吼了一句。 …… “逆天改命？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远处，校门口。 柳倩儿一脸茫然地望着江小浪怪异举动，她脸上满是疑惑。 沉默了那么一秒，她才启动发动机。红色的爱丽舍也才从林大校门口离去，路上留下一串轮胎印痕。 一路前行。 柳倩儿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背后的林大校园，她不由惦念起江小浪。 他刚刚失态是不是生气了？ 他回去寝室，是不是会被查到？ 可想了一会，她又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在意？” 作为一个美丽且并不缺乏财富的女孩，她并不缺乏爱情。可这一次，有一点不一样。 …… …… 三天后。 “最近……小浪是不是有点怪？” “嗯。他天天吃泡面，捧着那个笔记本电脑，已经在寝室三天没出去了。这么容易找到他，我有一点惊讶。” “那么拼命工作干嘛？” 寝室里。 江小浪正在用一个笔记本电脑码写一个论坛程序。耳边传来李江和罗大伟小声议论。 他抬起头，一脸胡子拉渣，面色有一些憔悴。 这三天，江小浪一直在忙。忙着线上卖装备和金币，忙着在网吧老板群里，大量收购电脑，开张挂机工作室。 同时还要忙着，写网上游戏交易平台论坛代码。 做老板很辛苦，员工却不懂。 江小浪哀怨地望着两个室友一眼：“唉，你们两个在背后议论老板，是不是不要工资了？” 最近江小浪给他们发工资。 他让罗大伟和李江两个人，负责去网吧和老板收卖装备金币的钱和淘汰的电脑。 报销路费，外加2%提成。 两个人三天去一趟网吧结账，一次一能赚一百块左右。 “我还有一笔游戏款没有收回！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罗大伟慌忙找了借口，就往门外跑。 “没事问下网吧老板，有没有二手512m内存电脑要卖，光内存和cpu也要。有的话直接打电话我。” 在两个人要消失的时候…… 江小浪吼了一声。 除了卖金币和装备。 江小浪最近还开始做起了一个副业，就是从网吧收来旧的电脑。一部分自己留着挂机用，一部分转手卖给学校的学生。 在2002年卖电脑设备和周边设备，是一块暴利业务。未来狗厂的强哥，他此时就在首都卖光盘。 也因为这块业务，有了后来的狗厂。 江小浪也没有考虑那么长远，譬如要不要也做一个电商平台。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赚钱。 为了卖二手电脑这一块业务。 江小浪在各大学校论坛上发了帖子，也叫俞勇强在各个学校附近找能租下的门面，开个电脑店。 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要在过年前赚到五十万。下个学期赚到一千万。 现在兜里江小浪已经有十二万巨款。他年底赚五十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需要赚十九万。 嗯……至于柳倩儿一千万才做自己女朋友的事情，江小浪很佛系，他觉得随缘。 赚不到一千万不做自己女朋友？随便啦！ 但钱一定是要赚的，否则没有法子过生活。 他现在有兄弟要养，还打算买车买房，压力很大的。 “浪总。我在学校里找到一个地下仓库，只要在外面支一个招牌，我们就能营业了！” 下午的时候。 俞勇强回来了，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在林大校园弄一个店面，开电脑店的事情总算有了第一步。 江小浪很满意。 “多少钱一个月租金？” “不要钱。”俞勇强回答道。 “啥？不要钱？”江小浪一愣。他知道俞勇强是个人才，在上一次认识他的时候。 这个家伙就有经商的天赋，他从上面学姐学哥手里买来冰刀（滑雪用的鞋子，东北必须考试的项目），旧电脑，书本。 他一转手，就卖给同届和下一届的学弟。可是这一次，俞勇强搞了一个门面店竟然不要钱。 江小浪还是震惊到了。 “什么情况啊？” “勤工俭学中心的老师，听说我要创业，只要我能雇十名贫困生同学，他就免费给我用那块门面，最近你不是缺人手么?” “那有没有说贫困生工资多少钱一个月？”江小浪很警惕，免费的东西常常更贵。 “四百块一个人。”俞勇强说道。 江小浪一听，他略有一些明白。 在一些学校，每年会提供贫困生一些打工岗位。 这是个好事，可是责任落到老师头上，就变成了个难事。 毕竟大学里大部分老师，都只是会读书讲课，而不是做生意。十个贫困生的指标，每一个400块每个月。 这是个很难的任务。 学生打工一个月400块，看似不多。可是在2002年，冰城许多饭店服务员，一个月也只有七八百。 “那先去看看地方呗！”江小浪说完下了床，打算去看看店面。 第三十八章 偶遇老王 “卧槽！” 江小浪和俞勇强穿越了林大主校区，再穿过一条马家沟，然后穿过了一片小树林。 在一片荒芜的林地里。 他见到了一个破旧的四层小楼。楼下的地下室，就是俞勇强弄来的门面。 江小浪一见到这个门面，他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不要钱。 “勇强啊，你知道那条小河叫啥么？”江小浪指着森林外的一条小河沟说道。 “马家沟啊？怎么了？”俞勇强一脸不解地问江小浪。 江小浪黑着脸又问道：“那你知不知这条河最近上新闻了？” “嗯？听说马家沟里最近发现了个浮尸。”俞勇强琢磨了一番，他记起了一件事情。 “那你觉得学校的同学们，会不会害怕，就不来这里买我们的电脑？”江小浪憋着不发火。 所谓门面就是要有人流。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生意怎么做？ 何况边上还有一条死过人的河…… “浪总，这里附近也有客流的。早上有不少大爷大妈上这里来早锻炼的。” 俞勇强解释道。 “大爷大妈都不会用电脑阿！”江小浪说道。 “浪总，你听说过卖给和尚梳子么?”俞勇强有说道。 “嗯？卖给和尚梳子？”江小浪微微一愣。 在大学校园的书店里会卖大量的经商书籍。 其中许多书里面都会讲一个销售高手，把梳子卖给和尚的故事。 和尚是没有头发，不用梳子的。 可是那些书上说。 梳子可以开光当礼品，卖给香主。有的讲梳子可以拿来给和尚梳眉毛…… “我们可以把电脑推销给大妈大爷，他们不用电脑，可他们的孙女孙子啥就就需要……” 江小浪摇了摇头，说道：“中毒太深了。在实体生意，追求这种长尾需求，会害死的人……” “长尾需求？”俞勇强一听术语不解。 江小浪见到俞勇强不解的面容，他才想起引用的《长尾理论》，在2002年还没有流行。 《长尾理论》这本书，极大了影响了互联网运营思维。 在这一本书中讲了一个著名的观念：长尾效应。 传统的生意，通常只关注少数大客户需求，小客户需求可以被忽略不计。 譬如卖电脑就应该卖给会用电脑的主流客户，譬如学校的大学生。 而不是基本不会用电脑的老大爷大妈。 相反，在互联网生意中，大量的小客户需求聚集在一起，也可以成为大客户需求。 譬如想买电脑的大爷大妈，聚集在网上，也是一个庞大用户群体。 （注：克里斯·安德森2006年出版《长尾理论》。“长尾”实际上是统计学中幂律（powews）和帕累托分布（paretodistributions）特征的一个口语化表达。） …… …… “唉，先进去找老师把钱退回来吧……”江小浪也没有多解释，他看了一眼小楼，觉得这个位置，还不如柳倩儿在郊区的那一个废弃加工厂呢。 至少那边没有一条飘着浮尸的河。 两个人走进了小楼，屋子里竟然没有开暖气。 江小浪一琢磨，更坚定要拿回五百块订金。 到了四楼一个略有乱的房间。 办公室地上乱放着一些报纸，一张单人床前。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个人穿着一件厚厚军大衣，低着头正在用一个小电热炉子煮挂面。 “老师好！”敲了一下门。 屋子里的老师一转头，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脸。 这个老师，江小浪在上一个2002认识。 老师姓王。 他是个编制外的教工，一直负责学校里勤工俭学中心。 江小浪认识他，是因为这个王老师曾经在林大主楼里搞过一个网吧。 每一个小时候收费一块钱，比外面的网吧便宜一块钱。 在那个老王还是正经老王的年代，学生们都叫这位老师老王。 他是学校里少数那种痴迷传奇的老师，甚至在那个小网吧里带着学生玩传奇一起杀猪洞。 老王人很好。 江小浪有时候没钱，他也给赊欠网费。后来，有一天江小浪去还网费，主楼的网吧却被关了。 老王也不见了，据说是学校发现他带着学生玩游戏影响学风，就把他开除了。 江小浪也不用还钱了。 “哎呀，同学我正要找你呢？你什么时候开始营业？”老王见到俞勇强，他端着一碗面站起了身，嘴里还嚼着面。 俞勇强面色露出尴尬，他看了一眼江小浪，为难地正要说出退押金。 江小浪却一把拉住了俞勇强的手，摇了摇头：“押金不退了。” 俞勇强面色露出疑惑。 江小浪又在这时对王老师，说道：“老王，我明天就可以开业，帮我介绍几个靠谱的学生呗！” 欠人的，总要还。 老王一愣，只有少数认识自己的学生，才会那么亲切地叫老王。可是眼前的江小浪，他根本不认识：“同学你叫？” “江小浪！”江小浪伸出了手。 老王端着面条，见到江小浪要和自己握手。他眉头一皱，接着呵呵地笑了起来：“同学你还真会来事啊！” 江小浪手在半空中停着，略有一些尴尬。他忘记老王只和熟悉的同学，才会那样商业大佬式的握手。 这是以前记忆中的玩笑。 老王吃着面，他一脸严肃地望着江小浪。显然对自来熟的学生，他很厌恶。 就如同厌恶一些校园里不正之风的领导。 “老王，你最近玩传奇么？”江小浪收回了手，又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我玩传奇？”老王端着碗面，他脸上露出不解。 “你是不是还打算承包主楼信息教室，开一个网吧？”江小浪又问。 老王愣住了。 他才前天找了领导吃了一顿饭，送了几条烟搞定的事情。这叫做江小浪的学生怎么知道的？ 莫不是领导说出去的？还是有人发现了？ 老王一想到那天是在饭店大厅里吃的，不是包厢。 可能有人在边上听见！ 他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脸上写满了慌乱，那一碗宽面又长又圆，也放在一边桌上也不吃了。 “同学你啥意思？” 第三十九章 电子阅览室 江小浪问了老王几个问题。 他立马明白了此时状况。老王打算在林大主教学楼信息教室，开一个网吧。 可信息教室原本是计算机系做实验课用的，并不能用来经营。 这件事情就是违规操作。如果一被举报，老王又会重复上一个2002的悲剧。 他会被学校开除。 和老王认识两世，交情本来也不错。江小浪自然不会让老王去吃那么大一个亏。 他于是旁敲侧击地说道：“我有一天在外面吃饭，听到一个学校老师模样的人，在说起你开网吧的事情。” “他说你如果打算开网吧，迟早会被领导发现，到时候一定会处理。” “就算他们没发现，这个老师说他也要去举报你！” 老王一听这话，他眼眸里更警惕了，问道：“你看到的老师是谁？” 江小浪想了一想，他记起了一个和老王不对付的一位老师，不过名字有一点记不起来。 “那老师好像教驾驶技术的。” “郑良新！”老王一听，他立马念出了这个老师的名字。 江小浪也恍然间点了点头，说道：“好像就是这个郑老师。” “我就知道是这个狗东西！特么的这小子也想开网吧，没有轮到他，就犯了红眼病！”老王愤愤地说道。 学校赚钱的事情，许多人都想干。 譬如帮着驾驶学校弄招揽学生顾客，帮着校外的公司招揽女司仪和礼仪小姐…… 网吧这件事更是肥差。 “王老师……这事你可不能去和他说啊，否则我一学生，到时候就倒霉了！”江小浪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他怕万一老王和这个郑良新一对口供自己就说漏了。 “当然不会，你把我王老师当做什么人了？”老王眉头紧皱说道，他开不了网吧，一脸愁闷。 当时在林大教工的收入很低。 可老王上有老下有小，他不多赚钱没法子过好日子。 江小浪站在一边，他看出了老王的心思。他也在一边帮忙想着办法，也记起一件事情。 在老王的网吧关闭后。 学校里后来又有人拿学校的电子阅览室开网吧，而且有好几个。 直到江小浪毕业，它们都一直没有被处理。 其中原因江小浪也闹不明白。 可是他只想到一点，既然对方可以开电子阅览室当网吧，那老王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于是给了一个建议：“去主楼开网吧太招摇，你不如就在这个小楼里开个电子阅览室。也可以把电脑租让给学生们用。” 老王原本低着脑袋，他一听这个方案，头猛地一抬，眼眸里亮了起来。 用电子阅览室当做幌子开网吧，这一招很难界定是黑网吧。（2010年高校全面清查，请勿再模仿。） 学校里正在搞电算化，多一个电子阅览室，这个事情上面还会很支持。 “你说的方案倒是可行。而且这个楼是校办工厂的，有些人想搞我也搞不到。” “不过这里那么偏，会有学生来上网么？” 老王担心地问了另一个问题。一个月前，小楼附近那条沟里刚飘过浮尸。 最近，一般人不敢靠近小楼附近。 江小浪哈哈一笑，说道：“你知道林大的学生到了周末，网吧机器爆满，就跑到师大那边的网吧去上网？那可是比这里远多了！” 老王一听，连连点头同意。 学生上网还是很疯狂的。 林大曾经有一个学生从二楼上跳下来，不小心落在楼下石阶两边的钢管扶手上，结果蛋碎人亡。 可是后来还是有大量的学生，从寝室里二楼上跳下来，那件惨案，只是让很多人意识到，跳下来要避开那个钢管扶手。 “同学这一次可真是要谢谢你了！我差一点就让人坑了！你还帮我出了那么好一个主意！真是太谢谢了！”老王突然伸出了手，要和江小浪握手。 江小浪没有拒绝，他握住老王的手，笑着又说了个事情：“王老师要开网吧的话，你找我——我租下这里就是要卖电脑的。” 老王一听，他敢兴趣地问道：“你这电脑质量怎么样？” 电脑这个东西在2002年水很深。 不仅有假的cpu，有假的内存条…… “我建议你用二手的，价格预计要比全新的便宜一半，同样的新电脑起码四五千。而且我在这里开店，你电脑坏了随时给你修。” “还有您是老师，我自然给您最低价。” 江小浪说了一个方案。 网吧老板群里，有人出二手电脑。基本上一台赛扬1.2g，内存256m的二手机器，两千左右钱拿下。 相对电脑城的东西，网吧老板的东西假货要少。 主要是网吧老板买得时候，也自己甄别过，为了赚钱也都会挑性价比高的配置。 江小浪决定老王要电脑的话，一台赚三百。 网吧要的电脑数量多，接下这个单子，也可以赚不少。 而且一转手，没有任何成本。 更重要的是，老王未来的命运会被彻底改变。江小浪欠下的那笔网费，也算是还清了。 “行，你帮我那么大忙，我就和你先要二十台电脑。” 老王一听很满意。 他买进电脑图的是便宜，怕的就是出问题。江小浪价格便宜，楼下开一个店能随时搞定问题，的确很有诱惑力。 “好，这两天我就把电脑弄过来。”江小浪答应道。 二十台电脑就赚到了六千块。 这个月员工工资赚回来了。 “电脑不着急……我先要把这里的暖气找人修好，还有我要去拉一根网线。还要找领导去申请一下开电子阅览室，还要得点时间。” 老王穿着一件军大衣，他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有着冰城人对朋友的豁达。 江小浪又和老王聊了一些闲话，主要是怎么玩传奇。两个人聊到共同兴趣，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聊着聊着。 老王也客气起来，答应要给江小浪找一些靠谱的学生来帮忙。 江小浪走的时候，气氛十分愉快。 俞勇强目睹了这一幕，他原本在和尚卖梳子这个问题上，还很不服气，觉得江小浪根本不懂销售。 可是江小浪一出手，就立马卖掉了二十台电脑。 俞勇强一下子就服气了。 在出了小楼后，他竖起拇指对江小浪钦佩地说道：“浪总，你可是牛逼坏了。我们电脑店没开业，你就先卖出去二十台电脑！” 江小浪却嘴角微笑，他目光回头望了一眼——那一幢冷清地像鬼楼的林场小楼。 按照普通的方法，在这里要卖出更多电脑，将会非常不容易。 “不过浪总，您不是说这里不合适卖电脑么？” “这里原本的风水不好，不适合做生意。可是开了一家网吧的话，人气多，反而生意会好做。” 江小浪说道。 他暗自琢磨，通过卖二手电脑这个途径，或许也能和强哥一样，做成一个电商平台。 “风水?” 俞勇强走在桥上，望着那一条飘过浮尸的马家沟，若有所思，他提了一个建议：“你说我们要不要驱驱邪？以后这样搞不好生意也会好一点?”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不由望着这一条马家沟。 河面上结着冰，氤氲着白气，在加上四周阴冷的树林，氛围很像拍鬼片。 “要不明天，找罗大伟和李江来这里开个会，他们脚一个比一个臭，驱邪挡煞。” 第四十章 划分团队 “浪仔！你带我们到这间鬼楼里来干什么？”李江和罗大伟来到林场小楼地下室的时候，他们一脸害怕和茫然。 江小浪则站在一块黑板前，一脸认真地，说道：“今天我要和你们讲讲我们创业的蓝图。” “蓝图是啥？”李江，罗大伟，俞勇强三个人不解地望着江小浪。 “就是未来我们创业团队发展的方向。一个团队只有理解共同的目标，才能一起前行。” 江小浪手里拿着一根小教鞭指向黑板。 黑板上画着两条平行线。 “我们有两个方向，第一个方向是线上。譬如现在网络上卖游戏道具。” “第二个方向，线下实体。开电脑门店。” “只有线上的网站，没有护城河没有生命力。光做线下，那是传统生意，是别人的地盘，我们竞争不过别人。只有两者结合，我们未来才有大发展。” 江小浪说完。 “浪总你讲得什么阿！我们都听不懂。” 罗大伟，李江，俞勇强三个人一脸茫然。 江小浪讲的互联网业务逻辑，显然太超前了。 毕竟2002年，淘宝都没有诞生，京东更是没有出现。 队友不行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 江小浪解释了几遍后，他意识到没有办法讲明白这些业务逻辑。 他于是用了一个简单的办法。 给每一个人安排职务，让他们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明天勤工俭学的王老师，会给我推荐十名学生。我会把这十名学生，分给你们。你们将是他们的领导，部门负责人。” 听到立马可以领到小兵当老大，李江，罗大伟，俞勇强三个人立马面色露出笑颜。 “唉……有女生么？”俞勇强和李江兴奋地问道。 罗大伟听到女生，他面色微微黯然，显然还没有从女生小翠的拒绝中走出来。 江小浪见到李江和俞勇强两个人嘻嘻哈哈。 他严肃地说道：“现在是开会，认真一些。你们这么喜欢妹子，我一个都不给你们留。” “罗大伟，明天来的女生都到你团队，你以后负责网上卖游戏道具。人怎么用随便你。” 罗大伟一脸茫然，他没有管过人，也没有做过销售。 他显得有一些错愕：“我可以么？” “将军都是战场上练就出来的。没有人一开始就能当将军的。” 江小浪又接着说道：“一个月底薪八百，销售提成10%。不行的话我换人！” “行！浪总我行！” 罗大伟一听这待遇，他立马有了动力，脸上有了笑容。 江小浪现在一个月网上卖出的游戏币有3万多，光按照这个收入比例。 他一个月不出意外可以拿到四千。 李江和俞勇强两个人就郁闷了，他们一脸不公平地望着江小浪。 妹子都让罗大伟带，又有高额销售提成。 凭什么？ 江小浪也在这时，又对罗大伟说了一句：“如果一个月游戏装备销售额，达不到五万块，只发底薪。三个月完不成，开除负责人职务。” 罗大伟一听，他面色开始紧张了。从三万块提升到五万块销售业绩，幅度不小。 更何况他还没有从事过网络销售。 李江和俞勇强也心态放平了。他们看出罗大伟的工作有难度。 “最近我们开了一个电脑店，俞勇强你就担任店长。待遇么，一个月底薪一千，店销售利润的20%。”江小浪说道。 “我有要求！”俞勇强突然举手说道。 “啥要求?”江小浪问道。 “我是门店，要漂亮妹子招揽顾客！”俞勇强一脸认真说道。 “不同意。我们卖的是电脑，不是出卖色相。那是歪门邪道！”江小浪一口否决。 俞勇强一脸郁闷，可见到江小浪严肃样子，他也不敢多说。 毕竟谁发工资谁牛逼。 “李江，你负责网吧老板这条线的业务工作。负责收二手电脑机器和收回游戏道具款。一个月底薪八百，收款提成2%。机器收回来，你可以拿销售差额10%。” “我有要求！”李江也说道。 “啥?”江小浪有一些不悦地看着李江。 “我不要小弟，我一个人干就可以了！” 原本线下去收钱，是李江和罗大伟分钱的。现在一个人，就可以比原先多拿一份钱。 李江生怕来人和他分钱。江小浪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这个事情准了。” 他就喜欢这样爱钱，不喜欢偷懒的员工。 分配完了任务，江小浪望着三个室友脸上的不同的表情，松了一大口气。 他一下子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分配出去。 不过作为一个领导者，分配任务后，还需要跟踪任务。 江小浪又对三个人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对你们的职业素养强化集训，尤其是针对你们的领导力。” “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心目中英俊的江小浪，而是恶魔！” 李江，罗大伟，俞勇强一听这话，每个人都想说一个字：“呸！” 可第二天，他们也开始发现，江小浪的确像个变态一样，开始跟踪他们完成自己任务。 而且变得冷酷无情！ …… “浪总阿！怎么样打字才会快一点阿！” “浪总阿，游戏里土城在哪里阿?” 罗大伟从江小浪手中，接手了销售的qq。 他就一直缠着江小浪问这个，问那个，显得手忙脚乱。 江小浪开始回答了几个问题。他后来就沉默不语。 罗大伟察觉了不对劲，就问道:“浪总，你为啥不理我？” 江小浪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发现，你做什么事情都来问我，你的活其实都是我在干?” “你马上也要带手下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员工该如何独立思考解决问题?” 江小浪说完，他就再也不说话了，走出了寝室。 罗大伟则一脸羞红，继续再电脑面前处理问题。 他此时感觉江小浪没有了亲切感。这个世界自己好无助。 江小浪的确像个魔鬼。 …… …… “小浪，你能不能陪我去拿收来电脑?我对电脑不是很懂。”李江下午去拿二手电脑的时候，对江小浪说道。 “那你不会学么?电脑城里卖电脑很多高中都没毕业。”江小浪反问。 李江一听，他脸很红。 江小浪最终没有陪李江去。他就离开了。 李江觉得江小浪好没义气，还有一点耍老板脾气。 他生气地有一点不想干了。觉得江小浪的确此时是个恶魔。 …… 至于俞勇强。 江小浪到的时候，他正在和新来十个员工吹嘘工资。 还和几个女生打打闹闹。 “我保底是一千，别人都是八百。”俞勇强当时很得意。 江小浪立马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工资现在开始八百。” 俞勇强一愣，他不解地望着江小浪，就如同见到恶魔本人。 “为啥?” “公司员工工资必须保密。不能向外泄露。还有，在员工面前，你哪里有个领导的样子。”江小浪说道。 俞勇强一下子就不会了。他觉得江小浪太不亲切了，也不接地气了。 果然变无情了！ …… 晚上的时候。 江小浪请所有人吃饭，除了王老师家里有事就没有参加。 三个元老加十名员工，全部出席。 十个新员工，其中六个是男生，四个是女生。 起初这些人里面，大一到大三全部都有。 见到老板江小浪是个大一的，他们还有一些隔膜。 不过，在江小浪给每一个新员工提前发了一百块工资后，这一层隔膜就没有了。 尤其在一顿大鱼大肉，又加上酒精麻醉后。 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团队的气氛就出来了。 罗大伟，李江，俞勇强却是有一些闷闷不乐。 早上江小浪态度很老板很变态，他们不喜欢。 直到他们开始认领团队成员。 罗大伟认领三个女生加入客服团队。其中一个女生加入后，就无脑对罗大伟问动问西。 “伟哥，我不会传奇游戏怎么办?” “伟哥，我打字慢，你有好办法么?” 罗大伟被女生弄烦了后，他才突然感觉江小浪好像是对的。 …… 俞勇强接管了七个人，来做店员。 其中有个大三学姐酒喝多了，就和他抱怨。 “你是大一的为什么工资比我还高，你为什么能是领导?你四级都没有过吧！” 俞勇强被一阵抢白后，他红着脸才开始意识到，江小浪为什么不让自己随便说工资。 还要让自己和员工保持距离。 李江一个晚宴，他都没有讲话。在内心也没有和江小浪和解。 他在这一刻，不再把江小浪当兄弟，而是老板。 “看在钱的份上，我忍了！有机会我也要当老板！” 他在江小浪逼迫后，主动网上学了如何甄别电脑配件，独立完成了一次二手验货，此时内心却十分有成就感。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 俞勇强好意地提醒江小浪:“我们是不是需要些人去做团队的行政，后勤，培训……” 江小浪却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让当时许多人都一下子酒醒了很多。 “跟我干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是一线业务员，必须赚钱，我不养闲人。我这里不是学生会！” 所有在那一刻，都明白了江小浪是一个无情的男人。 第四十一章 分裂 “暴君啊！” 在一群员工堆里。 有一个叫做高国军的大三学生，他听到江小浪的话。内心一阵厌恶。 一个大一的新生。 竟然要让自己大三的学哥当牛做马，还要往死里剥削啊，真是太狂了！ 高国军朝着四周望了一圈，只见不远处桌子上老乡俞勇强也面色抑郁。 他在那一刻感觉找到了同样感觉的人。 于是晚宴结束后。 高国军拉住了俞勇强，找了一个角落。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聊了起来。 “兄弟，你能力那么强？为什么要给江小浪打工？” 俞勇强一听望着高国军，他眼神闪过一道光：“什么意思？” “卖电脑的门面是你搞来的，东西还是你卖出去的。至于货源，就算不拿二手的来，从电脑城进一点，也能赚不少。你为什么要给江小浪打工呢？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 高国军问道。 俞勇强沉默，他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却已经想明白了高国军的想法。 高国军一笑：“江小浪这个小老板，我感觉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好像搞得我们就像他的工具一样。有机会我觉得不如我们自己干。” 俞勇强一听更沉默了。 这两天江小浪的确做事变得不亲切，把自己当做了工作。好歹大家都是大学生，老师还教导我们不要成为简单的工具。 可江小浪在晚宴上的话，却直接把自己当做工具了。 这有一点可恨了！ 俞勇强当着高国军的面，他却说道：“人家是老板就这个样子，你想太多了。” 高国军一听，他尴尬地笑了几声不说话了。 …… 林场小楼地下室。 在划分了各个团队的职责后，每一个团队的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甚至到了晚上，还有人在加班。 江小浪有一次感受到了996的气氛，他最近在搞游戏交易平台。 这是最近赚钱的大方向。 他也需要自己团队的人，熟悉一下如何在网上交易商品。 “大伟，你最近要立马熟悉一下论坛。我们马上要开始搞游戏交易平台了！” 罗大伟正在一台电脑前，忙着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和顾客进行道具交易。 在刷金漏洞过去一阵子后。金币和道具的价格开始往上涨，来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很忙。 而听见江小浪的命令，罗大伟连声点头：“好嘞。我有空就去学习一下怎么使用论坛。” 在2002年的时空，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网站程序模型。 就是论坛模式。 著名的淘宝在最初的时候，它就是jack马先生买来的一个论坛程序，上面没有如今大家熟悉的购物车，也没有大量的首页广告页面。 只有一楼楼的留言。 江小浪采用这样的模型，不是他不懂得淘宝京东门户产品的优秀。 而是在2002年有一个基本的问题：网速。 在普通人还使用电话线上网，一秒钟只有几kb的时代。一张首页图片需要很久展开。 论坛上纯文字的形式，也是最接地气的方式。 “对了，怎么少一个人？”江小浪目光落在罗大伟身边，有一个办公座位空着。 “她请假了。有事。”罗大伟解释道。 江小浪又走到墙壁前，他看了一眼考勤，说道：“是叫穆丽丽吧！我记着三天都没来了吧？把她开除了吧！” 罗大伟一听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穆丽丽是贫困生，家里条件都挺不好的……” 江小浪望了一眼罗大伟，他耸了耸肩，说道：“那我们再招一个贫困生。比她更惨的怎么样？田一男怎么样——就是对门那个光衬衣就敢出早操那个？我怀疑他买不起羽绒衣。” “呃……穆丽丽还是我老乡。”罗大伟却说了一句，他显得很为难。 在还是绿皮火车的时代，飞机还不是那么人人坐得起。时空上的距离，让大学里老乡的关系变得十分不同寻常。 “人情是人情，做事是做事。就那么决定了，把她开了吧。” 江小浪拍了拍罗大伟的肩膀，他有些话没有往下说。 穆丽丽有一些问题。 她手上拿的是摩托罗拉新款的翻盖手机1680。打扮地也浓妆艳抹，没有贫困生的淳朴。 来工作也吊儿郎当，没事不是在工作，经常在电脑上看网页。 他还看得出罗大伟对穆丽丽有一点偏爱。 可是在来林场的路上，江小浪见到请假的穆丽丽和别的男生在路上打情骂俏。 江小浪见识过罗大伟失恋后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可不想这位室友再这样。 “小浪，能给我个面子么？这次算了。” 罗大伟不知道怎么去和穆丽丽去聊这个事情。 “不行。不讲规矩，以后大家就都乱了。” 江小浪说完。 罗大伟显得很尴尬。 不远处，俞勇强和高国军两个人在擦拭二手电脑。 他们两个都看到了这一幕。 …… …… “罗大伟这几天晚上从六点忙到熄灯。你们这个室友江小浪倒好，一句好话不说。也不给一点情面，还叫他去开除老乡！”高国军低声说道。 “有点过分！” 俞勇强在眉头微皱，说道：“是有一点。” 高国军见到俞勇强肯定。 他又低声神秘地，说道：“和你说个事，我们学校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周东风，最近在学校大门口，弄了一个门面，也要卖电脑。” “那看样子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俞勇强警惕地说道。 “你有没有兴趣过去？他最近对你很感兴趣啊。” 高国军对俞勇强说道。 江小浪让俞勇强采用直销的模式，到寝室里到处跑卖电脑。二手电脑便宜，很受学生们欢迎。 一个礼拜下来，就卖掉了十台机器，提前完成了两万块的业务指标。 “你不如去试试。” 高国军小声说道。 俞勇强一听，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最近他很缺钱。 前一阵子，因为囤积游戏道具，俞勇强亏了不少钱，还问人借了不少。 再加上和人打架，他在医院里住了一阵子。 大约有六千多块外债。 家里面最近他哥筹措礼金结婚，他也知道情况也没有去要。虽然最近江小浪发了他一些工资，但是那些钱还掉一部分债务，就只是够生活。 “我原来在外联干过，周东风找到我，让我和你说——如果你愿意，他给你一个月五千块！提成另算。”高国军说道。 就算拿了提成，俞勇强在江小浪这边，这个月也只有四千多块。 他沉默一会，才说道：“再说吧，这里才干了几天。就跳槽，情面上抹不开。” 高国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机会不等人啊！你要不去，别人就去当店长了。” 俞勇强没有在说话，他只顾着自己擦拭机箱。手机也在这个时候一动，发来一条短信。 “俞勇强！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高国军在一边偷偷看到这一条短信，他眼眸里有了亮光。 第四十二章 周主席 寝室里。 江小浪用一台笔记本，查看了下业务数据。 对面寝室的门半掩着。 在台式机还没有普遍流行的时候。 寝室对面常常有人一眼看到江小浪的笔记本电脑。 他们常常会进来聊天，问东问西。 江小浪于是习惯性把门半掩上，方便室友们回来，又恰好让路过的人不打扰。 …… “这个礼拜，俞勇强干得还是不错的！” 江小浪看了一番业务数据比较满意。 万事开头难。 俞勇强却把这个头开得很不错。门店开业第二周，俞勇强一周时间就卖掉了十台机器，提前半个月，就完成了两万块钱的营业指标。 “有了这样的强力的助手，我就可以把心思放在做网站上了。” 最近把自己的任务分配给了李江，罗大伟，俞勇强三个人后，他才开始有了时间，也可以制作游戏交易网站。 看完了业务数据，喝了口水静了静心。 江小浪刚开始写代码。 在写了没有十行，略略进入找到一点感觉的模样。突然“砰”地一声，寝室门被人一脚踢开。 在2002年。 学校里经常会有小偷，甚至也会发生入室抢劫。 江小浪听到这动静，以为入室抢劫，他慌乱地抬起头。 学校里最近他听说了不少自己的一些谣言。许多人都认为江小浪是一个富二代，他家里是卖假皮鞋的。 还有人说他家是做走私的。 江小浪其实是很想低调的。冰城在2002年的治安并不乐观，入室抢劫时有发生。 只见一个学生拿着一个本子，他一脸严肃冲了进来，喊道：“学生会检查！” 江小浪一听是检查寝室，他又好气又好笑，就一个检查寝室卫生，为什么要弄得跟土匪进村抢劫一样？ 大学生的素质上哪里去了？ “你！电脑关掉！人出去！”检查的人，他抬起手臂，指着江小浪说道。 他脸上满是严肃。 江小浪微微一愣。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他对这种粗暴的检查从来没用过任何的疑惑。 可是活了大半辈子，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他恍然间就对有点奇怪了。为什么检查寝室，还要让自己关电脑？人还要出寝室外面？ 学生会不就是个自治组织么？他们不是连学校机构都不算么？怎么有着国家暴力机关的气势？ “床下放了水盆，还放了鞋子，扣分！” “被子折得不够正方形，扣分！” …… 检查的人在屋子里拿着笔，在小本子一顿扣。 江小浪就都忍了，心说没有必要计较。毕竟事实上学生会这个自治组织的惩罚，最终都不会落到实际面上。 学校老师心里都有一杆秤。 可检查的人快走了，他却又摸了一下床下方，竟然说了一句：“有灰！” 江小浪终于忍不住了。 他没等检查的人出去，他把门关上，操起了桌上一把水果刀。 检查的人望着关上的门，再一看江小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 他检查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慌了。 “你……你想干嘛？” “我怀疑你不是学生会的，是特么来偷东西的。学生证拿出来！”江小浪拿着水果刀，一脸凶狠地说道。 来检查的学生也毕竟是个学生。 他一向见惯了唯唯诺诺的新生，哪里见过江小浪这样的硬茬。一下子就不会了！ “我怎么会是偷东西的？我是学生会的！”检查额头上的汗都来了，他慌乱地摸着口袋，拿出了学生证。 江小浪拿过学生证一看——时亦彬。 名字挺斯文，做事挺暴躁。 “行了，那个时亦彬你脚踹我们寝室大门，这个不文明行为，我要到学生处反馈！” 江小浪一手拿出了手机，拍寝室门上的脚印。 时亦彬一听凌乱了，他还想说什么。江小浪拿着水果刀指了指门：“出去吧！” 时亦彬望着江小浪手中的水果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竟然拿刀威胁学生会的！ 可他一句话都不敢说，立马转身就朝着走廊外跑，跑步的样子很慌张。 江小浪出门看了一眼落跑的时亦彬。却发现不远处走廊里，走来一大群人。 人群簇拥着一个大佬如众星捧月。 江小浪一眼认出大佬——外联部部长周东风！ 上次江小浪还找过周东风搞过地推活动，不过这家伙答应了却磨磨唧唧一直拖着不搞。 后来网吧群建起来了，李江也跑得熟悉起来了。 江小浪也就懒得再找他，毕竟还要给一千块赞助。 走廊里。 周东风一脸面如春风而来，他两边学生会干事畏畏缩缩地跟着。不少人在看他的脸色。 煞是威风。 江小浪见到这一副模样，竟然心生了一丝嫉妒。 这派头！这随从的恭敬模样！ 江小浪当了老板后，招了员工跟在后面，也没有那样强烈的气场。 江小浪正羡慕着。 直到那一位落荒而逃的时亦彬，见到周东风大喊了一句：“周主席，有人拿着水果刀，要捅我!” 一下子走廊里的人群乱了起来。 “周主席？周东风怎么成主席了？莫不是升迁成了学生会主席？” “有背景啊！” 江小浪则琢磨着时亦彬对周东风的称呼，他还没有完全琢磨清楚。 周东风也带着人到了寝室门口。 “谁那么狂？还敢拿刀捅人！” 时亦彬一指门口的江小浪，说道：“就是他。” “嘿，周主席，好久不见！我刚刚拿个水果刀想削个苹果，给这位兄弟吃。他竟然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小浪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他一边啃着，一边说道。 周东风一见江小浪，他自然认识，毕竟打过好几回交道了。 可新官上任三把火，带着小弟来搞事情。小弟却被江小浪欺负了！ 他面上会挂不住。 江小浪以为周东风会发火。可周东风压根没理时亦彬，笑着对江小浪说道：“原来是你啊！” 这一句话很简单。 周围的学生干事们一听，他们都知道时亦彬倒霉了。江小浪和周东风认识，自然没有下文了。 时亦彬原本故意说江小浪拿刀捅人。 想让周东风带着人找江小浪找回自己的面子，可他没有想到江小浪竟然认识周主席。 谎言一下子被捅破。 时亦彬一下子吃了瘪，他反而有些慌乱地望着江小浪。 “你们都去检查吧，我和小江聊几句！”周东风一脸态度和蔼地拍了拍江小浪的肩膀。 学生会的人一见，都纷纷做了鸟兽散。 “听说你最近搞了店面，在卖电脑——生意还不错？”周东风开门就聊到江小浪最近的生意。 他说话时还有一些羡慕模样。 “马马虎虎。”江小浪笑着回答，他见到周东风略有一些殷勤的笑容，再对比前次找周东风时的冷面。 想到了一句古人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突然有一点警惕。 “你销售的能力很强，可你那个门面不行，那地方这阵子都谣传闹鬼。我最近也打算卖电脑，门店就在学校大门口，人流很旺——不如你过来帮我干得了！指定赚钱！”周东风笑着说道。 他眼神中有着不容拒绝。 江小浪一听笑了，问道：“你叫我帮你打工？” “对啊。工资我们可以谈。”周东风说道。 “打工这方面，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江小浪认真地摇了摇。 周东风一听江小浪拒绝，他眼中多了一份戾气，说道：“我们可都是卖电脑啊，以后会碰头的。我建议你还是和我一起，一起把市场做大。” 江小浪耸了耸肩，反问了一句：“周主席莫非怕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呵呵。实力差距太大，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我只是想帮你一把。怕你做不下去。”周东风摇了摇头，眼眸中带着骄傲和不屑。 他像是很同情江小浪。 第四十三章 复仇记 寝室门口走廊。 江小浪拒绝了新任学生会主席周东风，关于一起合作开电脑店的要求。 周东风面色有一些生气，他原本新官上任学生会主席心情大好，却不料江小浪一个大一的新生却不给他面子。 他很不开心。 学生会是所有学生都会潜意识畏惧的一个部门。他们在校园里组成各种巡逻队，查课，查寝，甚至查恋爱风纪。 权利很大。 “最近俞国强带着人，在寝室里跑来跑去，推销电脑。严重影响了同学们的休息，我可是收到了投诉。” 周东风对江小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江小浪一听这意思，周东风是恼羞成怒提前开战了。 “还有你以后记得不要老是逃课，晚上出去上网，还有早上要记得认真出早操，晚上要回寝室。否则很容易通批的！”周东风关切地说道。 他的话的像是在关心江小浪。其实是威胁！ 大学是校园，也是社会。 在社会地位上，越靠近学校负责老师的学生，地位便会更高一些。 这些学生常常借着老师们手中的权利，在普通学生面前有着极大的优越感。 “我觉得你再考虑考虑！”周东风对江小浪说道。 江小浪却没有给周东风机会，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很s逼？” 周东风微微一愣，他一下子没有料到江小浪会骂人。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江小浪要骂自己s逼。 “就算你给我搞一百个通批上去，最后是不是还要老师审批？你见过我们学校，有因为卫生干不好拿不到毕业证书的么？有因为早操拿不到毕业证的么？” 江小浪问道。 周东风愣住了。 的确没有！ “至于查寝和逃课这两个事情。我承包了学校的地下室，勤工俭学的王老师，最近已经帮我申请了大学生创业照顾。 我可以在学业上灵活掌握上课时间，可以住在校外。所以就算你发现我没有在寝室，没有出早操！你也没有招——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很气？” 江小浪问周东风。 周东风没有威胁到江小浪自然很生气，他眼神里满满都是暴怒。他就没有遇到过那么狂的大一新生！ 大学里大一见到大二，大三，大四，不应该乖乖叫学长，然后乖乖地说什么干什么？ 江小浪竟然这些优良传统没有一点传承！ “你给我等着。”周东风丢一下句话。 通常反派说完这一句话，就要走了。 可江小浪觉得自己应该再补上几刀：“主席，你也要马上创业了，你应该知道比尔盖茨吧！” 比尔盖茨是马云等一系列大佬未出现前，网络世界终极大佬。 他说的话常常会引用为名句。 “比尔盖茨当然知道，你什么意思？”周东风不明白江小浪要讲什么。 江小浪冷冷一笑，他说道：“比尔盖茨，大一就退学了。因为他创业太成功了。” “我最近创业也挺顺的，搞不好哪一天，就不晓学比尔盖茨，提前退学了。如果你的目标是把我搞出学校。那你就错了……因为我本来就想早一点退学，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失望了！” 话音落下。 周东风面色变得极度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自己学校里的小权利给江小浪穿小鞋。 可哪里知道江小浪是一个混不吝。 江小浪左手拿着一个苹果，右手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水果刀，他削着苹果皮，继续在周东风身上补刀：“在我们南方有一个大流.氓叫做杜月笙，削水果的本事一流。” “我的这位偶像说，人有三碗面难吃：体面，场面，情面。我们本来可以好好聊一聊，好好吃吃这三碗面。你再给我副主席当当，我们就能成为朋友的，可是你一定逼我……一碗面都吃不了！” “周主席！我这个人发起疯来。自己都怕，你以后要做好准备！” 周东风一听江小浪是在威胁自己！ 杜月笙是谁？ 周东风知道。 上海滩大哥啊！ 他也读过杜月笙的光辉事迹，那可是没事把仇人往黄浦江里扔的主。 江小浪把这个大佬当偶像，内心很暴戾啊！ 周东风内心有一些不安，可他想了想自己是主席，对面就是一群学生会干事。 他怎么能怕呢？ “我不会怕你的……那我们就在商场一分高下！” 周东风话音落下，他大步离开了寝室门口，走路的步伐却有一些凌乱。 他没有了来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江小浪笑了。 他也想起曾经的公司人事经理，说过一个招聘潜规则。简历上写着有学生会工作经历的学生，将会是一个污点。 如果不是极度优秀，常常会被直接筛掉。 因为学生会出来的学生，常常会带着一种奇怪的官僚思维，需要好久才能纠正。 江小浪回寝室，他无聊间打开电视。一眼看到一部陈道明主演的《我的1919》。 电影的背景是1919年5月4日。 一群青年学生奋起高呼，奔走街头，为民请命，抗议北洋政府的不作为，抨击列强对中国的无理压榨。 江小浪望着电视里奋起抗争的学生。 他又想起周东风和围绕在他周围的学生会干事们，摇了摇头，说道：“这群人不当汉奸就不错了！” …… …… 看了一会电影。 江小浪原本想静下来心来写代码。可一想到周东风，他心里躁动，觉得代码写得都不快乐。 “要不要再搞一把周东风这个家伙？得罪了穿越者，不得好好收拾他？他可是要和你在商场决一死战的！” 魔鬼在诱惑。 “不要搞事情，好好赚钱好不好？” 天使劝江小浪善良。 江小浪正有一些纠结。 寝室门一开。 室友郭轩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他见到小浪就立马说道：“托你的福，我们寝室被通批了。我也因为你受连累，以后估计学生会都混不下去了。”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才恍然间想起郭轩也加入学生会了。 “哎……怎么回事？你是学生会的，他们也不放过？” “是你把事情搞大了！我帮着你和寝室说好话。结果周东风听见，直接和我说以后不用在学生会混了。” 郭轩一脸愤愤地说道。 江小浪了解郭轩。 他是一个努力的学生，天天认真上课，最大的想法就是在学生会好好锻炼。 以后能回家考公务员的时候，有一点帮助。 “周东风那么嚣张？你想不想报复他？”江小浪微笑着对郭轩说道。 他了解这个室友——自傲，记仇。周东风当众奚落郭轩，这仇恨值不低。 郭轩一定记仇了！ “你叫我报复学生会长？这怎么可以！”郭轩一听愣住了，他被江小浪这个大胆的想法吓着了，立马一口拒绝。 第四十四章 网络暴力事件 江小浪一见郭轩拒绝，觉得自己猜错了。他于是就不说话，继续敲键盘写代码。 郭轩也躺在床上开始看书。 一切像是江小浪什么主意也没有提过。 直到半个小时后，郭轩突然从床上起来，关上了寝室的门。 他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两个橘子放在桌上，又低声问江小浪：“你刚才说有什么好办法？” 江小浪一听，果然郭轩是想要对周东风报仇。 郭轩是个有能力的人。 他在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凭着犀利的文笔，很快成了单位里的一支笔。 后来又辞职去做了自媒体。最强的能力就是写文章。 他擅长写的就是那些批判性文章，从一个现象让全社会都焦虑。 譬如：《00后的创业者已经年入千万，你的同龄人，已经正在抛弃你……》 《女人再不这样活，就老了……》 …… …… “我们学校有个论坛知道么？”江小浪问道。 “知道啊？现在很多人都在上面买二手书和冰刀，不过这和周东风有什么关系么？”郭轩不解地问道。 “权利滋生腐败。你有没有想过周东风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譬如他在学生会作威作福，平时还利用职权泡学妹这种发指的行为！你可以在论坛上匿名揭发他！”江小浪说道。 郭轩一听恍然大悟，他又可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周东风主席平时为人是有一点嚣张，可也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怎么揭发？” 一个学校的学生会长在大面上至少品学兼优，否则就是光有特殊一些关系，也是很难当上学生会长的。 “你得挖，你得深挖！譬如，平时吃饭的时候，周东风有没有把剩菜剩饭浪费地倒进垃圾桶。他要是这样……你可以在论坛上写一篇文章。学生会主席是怎么以身作则浪费粮食……” “你再看看他上课打不打瞌睡。要是打瞌睡，你就写学生会主席周东风公然在某老师课堂上带头睡觉……” “还有更重点店的是——他平时是不是经常和不同的女生在一起？生活作风是不是不检点！有几个女朋友！” 江小浪一番说完，他还打开了柜子。从一堆手机里拿出了一个带摄像头的。 这些手机江小浪原本是要给创业团队的，但是郭轩现在更需要。 “有图才有真相！你一定要记得拍个照片，然后往上传。” 郭轩望着江小浪递过来的手机。 他有一种被坏人挑唆干坏事的赶脚，但是一想到自己黑的是学生会主席周东风，却莫名地却有一种兴奋。 可他还是有一点不安，低声说道：“会不会被抓到？我听说网络上一些厉害的高手，能追踪到网络上发帖的人。” “放心。只要你发帖的时候，不被人看见，一定没人抓得到你。我们学校虽然有我这样的高手，可周东风也请不到啊！你如果还不放心，就去附近的黑网吧上个网，上网都不用身份证，查着也不知道你是谁。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江小浪一脸确认地说道。 在2002年这个时间点，没有网络实名制。没有监控网络的网警，也没有应对各种舆情的专家。 网络是个法外之地。 黑一个人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国内第一次著名的网络暴力事件“铜须门”是在2006年4月才会上演。 距离还有四年。 （注：铜须事件，发生在2006年四月，魔兽世界中一位玩家“锋刃透骨寒”在网上发帖自曝，其结婚六年的妻子，由于玩《魔兽世界》并加入了“刀锋透骨寒”所在公会，和公会会长“铜须”（一名在读大学生）在虚拟世界里长期相处产生感情，并且发生一.夜.情的出.轨行为。“铜须门”之名便是由会长“铜须”而来。 但最后《康熙来了》里，当事人讲明白了一切都是谣言。 可是许多舆论媒体还是选择性地认为，那一位铜须会长还是搞了人家老婆。） …… …… “我懂怎么做了！” 郭轩和江小浪一番聊天之后，他恍然间明白了一些思路。 “好好加油！搞倒了学生会大哥，你以后才有机会往上爬！”江小浪鼓励地对郭轩说道。 郭轩拿着手机，他出门去跟踪周东风的时候，眼睛里有了快乐。 江小浪看到郭轩快乐起来模样，他一想到周东风到时候就会名声搞臭。 学生会长就没有得做了…… 他暗暗地也就开心起来，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一开心，脑子就会特别放松，码代码也变得飞快。 于是论坛程序，在这样快乐的心情下又写了一天，就终于顺利完工了。 写完代码的时候。 江小浪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下方时间点——2002年11月3日。在这个时间点，未来的游戏交易第一平台5173，才刚刚成立。 5173在2010年的时候，注册用户达到4000万，日交易80万笔，交易额超过70个亿。 是仅次于淘宝，京东的交易平台。 它是是一个隐形的独角兽。 江小浪知道，他面对的一个强大的对手，可是他充满了打败对手的信心。 因为他会比5173更快地进入市场。 在互联网创业有一个神秘的法则，就是在差不多的用户体验状况下，先让用户感知的网站。 常常会最终占据50%以上的市场。 就譬如在2002这个节点，有一个叫做hao123的案例。 hao123是做门户导航（就是打开浏览器，第一个页面这种。）在2002年左右，几乎没几个人知道这个hao123有多么强大。 直到有一个大佬，打了一通电话给hao123的创始人李兴平，让李兴平把hao123卖给他，还说李兴平你这个网站留着没用，这个网站一年能帮你赚一百万吗? 李兴平回答好的时候一个月就有了。 而当年国内最大的门户网站——中华网，2002年一个月的收入也就300多万人民币。 于是这位大佬就把这件事发在了自己专栏上，结果在2003年引来了一大批山寨网站。 但最后，就算是蔡文胜这样的大佬祭出265，最后还是无法抵挡hao123，成为引流网站霸主的结局。 …… …… 先入者为主。 “先上线游戏交易网站，是只是第一步。这并不会是最终的终极形态。” 江小浪琢磨着。 5173是一个重型的互联网商业模式。光客服未来就有上千人，管理难度极大。 就算这样重人力投入客户体验，网上还有一大堆的负面评价。 而且直到2020年，5173也没有上市。 活不好干。 可是在大佬各自抢了山头的2002年，能找到一个能赚来现金流的行当并不容易。 不过江小浪在一开始，他已经有了对策。 只要游戏交易网站一旦上线成功，就开始在网上专卖3c产品（电脑，照相机一类电子产品。） 所以他也在线下搞了一个电脑门店，一方面为了以后有货源，另一方面也为了培养一批行业人员。 在有一个游戏交易网站引流的作用下。 江小浪未来成为脸盲，和对钱不感兴趣的可能性也就会更大一些。 毕竟2002-2003年是网络游戏爆炸的两年。网民会大量进入游戏行业。 江小浪一想到未来，他顿时有了一点膨胀了起来。 “柳倩儿啊！我的未来哪里是一千万，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是和比尔盖茨一起吹吹牛，和巴菲特一起吃吃完饭。” “然后有了钱，用钱打败李连杰，甄子丹，吴京，泰森……” 第四十五章 无间道 “啪！” 办公室。 学生会主席周东风狠狠地把一只白色水杯砸落在地，杯子的瓷片四分五裂，茶水溅落满地。 茶水是热的，在地面氤氲起一阵白气。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家伙！江小浪这家伙太可恨了！” “主席别生气，我们很快就能收拾他了。” 高国军在一边劝道，他一边拿着扫把开始清理地面。 周东风一听这话，脸上的愤怒才平息了一些，问高国军，道：“你那边有进展了？” 高国军以贫困生名额，在江小浪电脑店里工作。 周东风打算开电脑店后，第一个就把他叫了回来。高国军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潜伏在江小浪的电脑店。 “江小浪电脑店里，七个人有四个人都愿意到我们的新店来工作。俞勇强也在考虑。” “俞勇强最近欠外面人一笔钱，只要工资开高一点。一定能把他挖过来！” 高国军一边扫着地，一边说道。 周东风点了点头，说道：“我和郑老师商量一下。”电脑店正真的老板叫做郑良新，是学校的一名编制外的教工。 郑良新老师答应周东风，只要新的电脑店开得顺利，就帮周东风争取校优秀干部。 周东风对这个很看重，因为这关乎报考选调生。 选调生的遴选十分严格，求是党员、学生干部、应届毕业生，三者条件缺一不可。 特别是定向选调生，常常还要求必须是校优秀干部。 “你除了把人挖来，江小浪那边哪里拿的货知道么？”周东风问道。 江小浪卖出来的二手电脑价格便宜，十分抢手。最近连周东风都听到同学们在议论。 如果能搞到江小浪的货源，自然会让生意更有把握一些。 “江小浪的电脑主要是从网吧老板收淘汰下来的电脑，其次就是从电脑城去淘。我们外联部有那么多人，其实只要派出去收一下，很快就能卖二手电脑了。” “到时候他没有了人，货源到时候还被我们截了，他就等着关张大吉吧！” 高国军说道。 周东风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做得不错。我们先吃饭” 两个人说着出了办公室，就一路朝着食堂走去。 也在这时，郭轩发现了周东风和高国军。 他立马眼睛一亮。 报仇的机会来了！ 拿出那一台索尼爱立信t68i，外置的摄像头。支持最高支持30万像素（640x480）定焦照片拍摄。 这是一代拥有摄像头的手机。 它此时将成为郭轩偷拍的工具。 “去食堂，他要是浪费粮食。就给他拍下来，然后在放到论坛上……”郭轩拿着手机，记起了江小浪的话。 浪费粮食这句话，在2002年还不是那么口号化，它是一句有意义的话。 在并不富裕的2002年，许多地方的人还在温饱线上。 冰城几百公里外，一些林场里的员工们，一家的收入才400多块钱一个月。 同时，一场“鼓励兼并、规范破产、下岗分流、减员增效和实施再就业工程”的下岗大浪潮也席卷而来。 在这一场风波中，有一个女歌手的母亲贪污了下岗员工的安置费，把自己女儿送到国外。 逼得有下岗员工走投无路自杀，在多年后引发了一场舆论大风波。 …… …… “今天的食堂饭太难吃了。”周东风眉头一皱，把一盆饭倒进了垃圾桶里。 他又对高国军说道：“走！我们上馆子去！” 郭轩在不远处，偷偷按下了快门，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可是回看的时候，却发现照片不是那么清晰。 30万像素太不清楚了。 饭盘里面有没有饭菜都看不清楚。 他想了想，赶紧把自己的饭菜倒进了桶里面，继续尾随。 就在这时。 周东风转头看了一眼郭轩，他好像察觉了。 郭轩不动声色，他低着头，假装往食堂外走。就在这时，周东风身边走过一个女孩。 她娇嗔地叫了一声周东风：“主席！” “程艳艳！”周东风见到这妹子脸上露出笑容，他没有再理会郭轩，而是和这个叫做程艳艳的女孩子聊起了天。 高国军一见，他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去。 郭轩则停在几步外的小卖部里，一边假装买饮料，一边偷偷观察周东风和常艳艳。 周东风有女朋友——大三外语系的常静，一个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背景的女孩子。 望着周东风和常艳艳聊天的暧.昧神色。 郭轩觉得有问题！ “跟着一定能搞出点新闻。” “就算跟不到，拍到两个人见面的画面放在网上。周东风也应该没法子和常静交代吧！” 郭轩想了想，偷偷按下了快门。 周东风和常艳艳不一会，两个人肩并肩离开了食堂，朝着学校门外走去。 郭轩尾随了一会。 见到两个人正要打出租车，他正要拍一张照片，可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你干嘛呢？” 郭轩回头一看，竟然是高国军。 周东风学生会里最铁的哥们。 …… …… “高国军有问题！” 林场小楼地下室。 俞勇强找了江小浪，他把高国军要挖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江小浪一听，他又问了一句：“哪一个是高国军？” “高高的瘦瘦的，他经常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俞勇强形容了一下。 江小浪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了。 高国军脸上有着冻红一样的红斑，他不说话的时候样子看上去就像朴实无华的农民。 可俞勇强说他是周东风派来的奸细。 江小浪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侮辱了农民。 “高国军让我去周东风那边，周东风马上要开一个电脑店。” “你怎么想？” “我当然不会去的，我不是那种烂人，而且我很看好你。”俞勇强对江小浪说道。 和江小浪相处，俞勇强觉得这个老板很靠谱。 因为他一直能用各种方法赚钱，卖游戏币，卖二手电脑，现在还要开网站。 在俞勇强的心里面，江小浪是天才，那种会赚钱的天才！ 江小浪看了看俞勇强，却说道：“周东风要你过去，不如你就过去？” 嗯？ 要赶我走？什么情况？ 俞勇强愣住了。 第四十六章 卧底(谢票:沙拔纹，唯一色彩，过客，冬天的大学) “我做错了什么么？”俞勇强不解地问江小浪。他那张脸在白炽灯光芒照耀下，满是疑惑和不安，甚至有那么小一点愤怒。 江小浪回答了俞勇强的疑问。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想连累你们。周东风是个坏人，他会利用手里的权利，给你们穿各种花式小鞋。” “早上派人检查你们有没有在寝室睡懒觉，晚上查你们有没有夜不归寝。甚至上课的时候，还会查你们有没有睡觉！” 俞勇强微微一愣，他望着江小浪，又问了一句：“那你呢？你也是学生，你就不怕周东风这只猫？” 江小浪微微一笑，他嘴角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我时刻准备着不做一只老鼠，所以我不怕……” 俞勇强听到这个一句话，他看着洒脱的江小浪，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桀骜不驯谁都可以做到，但是代价不一定谁都付得起。 寒窗苦读十几年，走进这个校园，谁不是为了有一张毕业证，未来有一份好工作？ 哪怕有所谓的梦想，还不是要拿着学历这个敲门砖，去敲？ “你不怕周东风搞你，最后你被开除了么？”俞勇强问江小浪。 江小浪笑了笑，他说道：“我的目标是当个有钱的老板。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靠学历当上老板的，除了大学教授。所以我不在乎，也就无欲则刚。” 俞勇强沉默不语，他明白了。 这个刚加入创业的少年失落地环视着一眼地下室。 地下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台台擦拭干净的二手电脑，墙壁上贴着他精心挑选的标语：有所成就是人生唯一的真正乐趣。 “周东风是个贱人！” 俞勇强认真地看着江小浪。 江小浪在这时问了俞勇强一句：“想不想早饭，搞一把周主席？” “嗯？”俞勇强眼眸微微变大，他望着江小浪突然觉得这个老板想要搞事情。 “无间道知道吧？”江小浪问道。 俞勇强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刘德华和梁朝伟演的。”江小浪问。 俞勇强摇了摇头。 江小浪想了想，他琢磨着《无间道》这本经典还没有上映，于是说道：“韦小宝看过吧，就是到皇宫里偷四十二章经。” 俞勇强这下子听懂了，他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到周东风那边去做卧底？” “嗯。打败对方，得找到对方的漏洞。” 江小浪这才拿过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光碟，交给俞勇强，说道：“这里面是一个系统盘。它上面不夹带任何捆绑软件，安装效率比普通的要快二十分钟。” 在电脑店里面，给人装系统是一个经常有的工作。 俞勇强接过光盘，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谢谢。 江小浪又说道：“这光盘自个不要用，遇到了不爽的家伙，你就借给他装机用。” 俞勇强望着光盘，他手微微发慌，又抬起头，问了一句：“这光盘里不是有病毒吧。” 江小浪点了点头：“有，而且很毒。磁盘格式化也无法干掉的病毒。” “不过对待坏人，我们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光盘里放着一个病毒：鬼影病毒。它会潜藏在磁盘的引导区，格式化也无法清除病毒，重装系统更是无效。 它的原理是绕过windows的安全限制，直接改写mbr（磁盘引导区域）。 十分隐蔽。 这个病毒是江小浪无意在国外网站上找到的。会英文是学计算机技术，极为重要的一件前提。 大量计算机技术资料都是来自国外，尤其在2002年。 俞勇强望着手里的光盘，犹豫了一会，但最后还是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他又琢磨了一会，又问江小浪，道：“那如果我是去做卧底？你是不是还应该每个月发给我工资？” 谈钱伤感情。 江小浪面色里面略有一些严肃，他摇了摇头，说道：“勇强啊，你格局还是太小了。我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我怎么会给你工资呢？我当然是要电脑店的股份给你！每年我都要和你分红啊！” 分红？股份？ 俞勇强一听，他脸上露出了惊喜和笑容，说道：“老板你果然是懂我的。只有员工拥有了股份才会有主人翁的心态啊！” “这活，我干了！” 江小浪望着俞勇强一脸满足的笑容，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老板的乏味笑容。 他望着俞勇强，想到了曾经自己的老板。 那个贱人老板说要给股份，拖了三年。给了股份，分红又等了三年。 分红了，他也离职了…… “唉，还是太年轻啊！” （注：《无间道》2003年9月上映。） 两个人聊完，江小浪又在办公室里上了一会冰城论坛，写了一个招聘广告。 他想招聘一些社会上的人员来经营门店。 万一罗大伟，李江都后面遇到周东风穿小鞋，导致没有办法来上班，总得有人替代。 在冰城上放了招聘帖子后。 他也顺便看了看学校的论坛，郭轩还没有发关于周东风的帖子。 …… …… “我遇到高国军！他抢坏了手机，周东风和程艳艳的照片也就弄不出来了。” 回到寝室。 江小浪见到了郭轩和一只摔坏了的手机。 郭轩一脸不安地说明了自己偷拍失败。 江小浪弄明白了郭轩暴露的过程。 他安慰对郭轩说：“这不能怪你。主要是工具不行，那么大一个外置摄像头，拍的时候还带闪光。怎么可能不发现。我疏忽了。” “我刚买了一台手机，本来想自己用。就先借给你报仇吧！” 江小浪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台更贵的全新7650。没有错，又是这台当年的神机。 7650拍摄有一个场景模式，可以无声无息地拍下附近的照片。 在当年属于一流的偷拍神器。 江小浪知道这个事情，是因为他在学校里认识一个猥琐的胖子，他姓洪。 当年最爱拍美女，也爱分享。 郭轩望着江小浪递过来的手机，他一脸好奇和惊喜。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沮丧。 他反而有了一些期待。 “我教你怎么用情景模式拍照。” “如果要从手机里拿出照片，你要在电脑上装一个suit。使用usb线再连接电脑……” 江小浪打开了7650，手机上使用的是塞班系统。这个塞班系统在2002年雄霸世界。 直到后来2007年，苹果和安卓崛起。 诺基亚和它的塞班才轰然倒下。 （塞班系统起源：psion联合诺基亚、爱立信、摩托罗拉组建了symbian公司。） 第四十七章 偶遇大佬(谢票:飘荡烟灰，君子之交，尾号434) “我该怎么样写那篇文章呢？”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周东风同学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一些小事情上纲上线，把事情扩大化。他可以把一个迟到的同学，说成没有纪律观念，然后拓展成将来一定是无所成就。” 江小浪一脸严肃地说道。 郭轩一天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因为周东风说的那个同学就是郭轩。 那天他去了趟医院，结果迟到了学生会的会议，然后被批成狗。 郭轩回来就和室友们抱怨。 “其次周东风还喜欢抓典型，往死里搞……你看着——我们寝室，马上就会是这个楼的反面典型。”江小浪说道。 郭轩又点头。 得罪了周东风，那寝室还不天天通批？ “这样性格的人，如果真的成为领导，祸国殃民啊！轩啊，你笔下不要留情。你的一笔可以拯救苍生于水火！”江小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郭轩听完，脸上慢慢是动力，他眼眸里满是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要用一支笔批判丑陋，哪怕对手的是强大的学生会东风！ “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我懂了！” 听完江小浪的一番忽悠，不——是一番金玉良言后。郭轩面色凝重，带着一只诺基亚手机走出了屋子。 他要去拍照片，他要去写文章。 要去理工楼，要去三食堂，要去篮球场……他要去寻找周东风的身影，去寻找周东风的传说一一记录，把他的丑陋一一铭写。 江小浪手里拿着一杯热茶，他望着郭轩离去的背影，内心渐渐快乐了起来。 不是因为，马上周东风要倒霉。而是因为他把寝室里的人，都纳入了自己的创业团队。 这三个曾经让自己去打热水，去关门，去搞卫生的家伙，以后统统地得叫自己老板！ 江小浪一想到过往输掉的牌局，被骗走的钞票。那些曾经贴在脸上的纸条，他嘴角冷笑。 此时此刻算是可以讲大仇报了一半！ “未来我会赐予你们996的福报，这是你们的机缘，十八年的等待，终于让我逆袭了！” 快乐是那么来之不易。 江小浪此时都忘记了要写令自己沉浸的代码，他淡淡地饮着茶。 直到天色渐渐黑…… 他才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完善游戏交易网站。网站已经上线三天。 bug出现了一堆。 他要一一修补，还要在网站里加跟踪代码，统计诸如pv，uv一系列数据。 建一个网站是有一堆事情的。 通常需要五六个人基本人员。制作网站的码农，前端的网页，后台的服务器。 大型网站还会有美工（抠图的），不过这种说法会让人生气的——要说ui设计师，交互设计师。 其实这个职位可以理解为负责网站漂亮不漂亮的核心人物。（为什么要重点水那么多字，因为这个岗位通常是妹子，而且会很漂亮。当然也有例外，譬如本扑街遇到过秃头的大叔。） 网站中还有一个最核心的人物——产品经理，他是这个网站的灵魂，从大负责商业模式，从小负责每一个需求。 最后还有一个负责交付的测试同学。他们是殿后的，负责网站的质量。 …… …… 创业初期。 以上所有的角色，江小浪需要一个人全部担任。他需要完成所有工作。 （所以当年的个人站长，雷军，丁磊，马化腾这些大佬都是有几把刷子的。） 完成代码编程工作后。 下面就来到了另一个阶段，就是运营推广。 运营是个大概念，又会细分许多部门，线下地推，线上营运，商务合作（bd)。 当然那么多部门，江小浪现在也是一个人全部干完。 他想了想自己真苦逼。 “招聘啊！招聘啊！”江小浪想到这个问题，又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还要再招聘一个人事经理，兼职发发工资算算财务帐。 他否则这个状态下去，会累肾虚的。 想到这里。 江小浪烦了，代码也不写了，先开始进网吧老板qq群水群。 他一进群，各种禁.忌图片乱飞，还有发福利bt种子。这是一个还没有网警的时代。 这是一个网民们放飞自己的蛮荒时代。 江小浪一阵脸热后，他发了一下交易网站的地址，又从群里面逃了出来。 简单统计了一下网站访问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 江小浪见到这个数字就不安了。 如果这个人数暴涨到几十万人，他会把柳倩儿网吧的带宽全部耗光的。 她的网吧用户会卡得要死。 他想到的第一个方案，就是打电话到当地电信，租用服务器问了一下价格。 “2w一年一个机柜（不含服务器），外加电费？只有2m的出口带宽？” 江小浪听到这个价格，他立马怂了。 2002年的服务器特别贵。 有钱的土豪才租用电信服务器。譬如pony老师家qq服务器就放在了电信机房。 不过就算大佬如pony老师，他在这一年最头疼的事情之一，就是用户暴涨后导致的上千万服务器费。 虽然知道服务器价格很贵，江小浪还是跑了一趟电信，他知道每一个地方的服务器机柜价格都不同。 价格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可一去，结果不乐观。 江小浪于是放弃了使用电信机房，而是决定自己租个房子，拉adsl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行就多拉几条线路，然后再用花生壳软件绑定ip，制作成一个个人网站。 租来的房子还能给员工当宿舍。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寝室，可突然又想到一个事。 游戏类的文网文在未来可是很值钱的。（2019年，停止审批后，市场报价在十几万左右。文网文：文化部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 可是到了对应部门，他看了一眼需要的报表和资质，立马就放弃了。 需要报表和各种准备的材料一大堆。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江小浪还必须成立一个公司。 个人是无法办理的。 江小浪从局子门口出来后，他站在马路边一棵杨树下，寒风冷冽中等待着出租车，面色略有一些沮丧。 过了一会，一个书生气十足的青年，面有疲惫地也出来等车。 江小浪没事就和他聊了起来。 “唉，你办网站啊？” “我想办个医疗类的网站。”对方回答。 “办好了么？”江小浪又问。 “差不多了，不过把我气得够呛。通信这块还好。可是医疗审批那边，有个人居然说——有知识的人都不上网！真是气死我了！”对方一脸愤愤。 江小浪当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青年又解释了一下，可能是那位传统思想的领导，认为青年办的是聊天室。 在2002年的聊天室里，网恋成风，社会影响不好。 江小浪无语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上了出租车，才和这个青年分开。 车子开动了一会。 江小浪想起了一件事。 在2020年的钱塘城，会有一个叫“丁香园”的互联网医疗公司，开始干一件大事情。 他们要搞线上线下结合的互联网医院。 这个网站创始人是个北方汉子，最终创业却搬迁到了钱塘。 “是不是错过一个大佬？”江小浪坐在出租车里，猛然打开窗户回望，马路上却已经没有了那个青年的身影。 只有漆黑的夜色里雪花片片落下，寒风从窗户里扑面而来，异常地冷。 第四十八章 意外的数据机房(谢票:南占，冬天的大学) “东风电脑销售开业大酬宾！” “凭学生证打九折！” 江小浪没有找到便宜的数据机房，他就回到了学校。 路过食堂门口，一家电脑销售店开业了。门口摆在各种花篮，横幅挂在校园的路灯之间煞是显眼。 门店内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俞勇强和几个人在里面忙碌着。 电脑店是周东风的。 不少学生在里面看着电脑和手机。 江小浪路过看了一眼，却没有走进去。毕竟和俞勇强一些人见到太尴尬。 他们原本是自己手下人，跳槽到别人手里，再见就尴尬了。 可正江小浪要从门口走开，一个瘦高的眼镜仔却喊了他一声：“江老板！” 回头一看，是个瘦高的眼镜仔，他有一张红彤彤的脸，像是晒伤过一样。 正是周东风手下第一马仔——高国军！ 俞勇强一批人，都是高国军挖的墙角。 江小浪一见到他，心里就懒得搭理。 可高国军像是没事人一样，对江小浪说道：“嘿，江老板，不进来看看？我们这里不仅有二手电脑，还有一手电脑。” 江小浪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忙。不进来了！” “忙？您现在那边都没人了，是应该很忙吧！”高国军阴阳怪气地对江小浪又说了那么一句。 江小浪微微一愣，他看出来高国军的一点嘲讽之意。 他摇了摇头不想理会。 高国军却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说道：“嘿，下次对你员工客气一些，你的人就不会跑那么快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 电脑店里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看。有几个还是江小浪店里做过的员工。 江小浪一见高国军是来找茬，他看了一眼高国军，说了句：“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就是想让他们跑呢？尤其像你这样的。” 高国军一听这话，没有料到江小浪会呛自己，他原以为江小浪会一脸羞愧地离去。 他愣了一下，立马自傲地说道：“你说我差，可我现在是这里的店长。” 江小浪却摇了摇头，问了一句：“你除了会重装系统，你知道什么是注册表，知道怎么看电路板？” 高国军平时喜欢凑热闹，他一般从来不静下心来学技术，简单的电脑问题一问，他自然答不出来。 他于是又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电脑店里的员工们见状，他们不禁暗暗偷笑。 高国军眼中余光很快扫到这一幕，他恼怒地咬着牙很想发火，却又没有理由。 毕竟简单的问题答不出来，是他自己的问题。 气氛很尴尬。 江小浪怂完高国军，他转身就走。对于雇佣贫困大学生，他自觉是在做好事。 2002年，花700块就能雇佣一个酒店服务生洗厕所。 可400块钱雇一个大学生，每天只能工作三小时。除了雇佣像罗大伟和俞勇强这样为了工作，都敢于逃课的猛人。 这基本是一个很亏本的买卖。 如果不是老王的关系，江小浪根本不想雇学生。不过他也不生高国军这批学生的气。 从高国军的观点出发，他们每一个月400块的收入，还会被勤工俭学处扣除一部分，拿到手里有200块就不错了。 这笔钱也并不多。 外加此时脑海中残存天之骄子念想的大学生们，他们并不知道就业市场有多么残酷。 …… …… “我再帮你招几个学生吧。你现在就剩五个人了。” 回到林场小楼，老王对江小浪说道。老王是勤工俭学处的老师，他管的就是招聘学生。 最近他一直在忙网吧的事情，电子阅览室的审批领导很快通过了。 可老王资金上捉襟见肘，江小浪卖给他电脑的钱，还差了五万块。 不过江小浪对于老王开网吧的事情有信心，他也没有着急要，而且把多收了来的二手电脑，都放在了老王那边当网吧机器。 老王一下子就从原来的二十台机器到了四十台机器，一下子也算有了规模。 所以老王很感激江小浪的忙，所以热心帮忙招聘学生。 “别了……我还是招聘几个能全职的。你十个名额我可是帮过你了，人家跑了……不关我事。”江小浪拒绝了。 老王略有一些尴尬，他也没有料到这种事，于是又说了个事：“学校家属院里有好几个家属，原本是在附近机械加工厂里上班的，最近好几个下岗了。你不是要招全职工么，我让他们来试试？” “老师家属?不好办吧。我一学生管不住他们吧！”江小浪一听摇了摇头。 老王却说道：“没事，我都认识，那几个人都挺不错的。还有一个是厂子里的优秀员工。可没有料到那厂子说垮了就垮了，他们几个在家都好几个月了，也就是想讨个生活。你能帮就帮一把。” 他又指了指大楼，说道：“这楼明年就要重新招标了。到时候拿这个和学校领导们说事，我也能方便一些。毕竟是带动了就业了……” 江小浪一听，他就不乐意了：“老王啊……我为了你这个免费房租，结果我发现我花的钱，其实比租一个还贵。” 老王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说道：“你觉得吃亏？要不我把一楼给你？”为了不太招摇，老王没有把电子阅览室开在一楼，而是开在了四楼。 一楼的门面，自然要比地下室好。小楼一楼堆放着一些杂物，收拾一下就能空出来。 江小浪一听，这个好啊，可他却故意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学生镇不住那些家属啊！” “怕什么?你是老板。再说还有我呢！人不行，我到时候出面叫人回去！”老王拍着胸膛说道。 江小浪一听这话，心里更放心了一些。 再一想自己店那么小，来上班的人，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大领导的关系户。 这件事可以同意。 不过江小浪一想到既然是老王求自己，决定再捞一点便宜。 他抬头望了望空着二楼，自己正要租个地方，拉adsl做个人网站。 这个二楼可是不错。 江小浪于是一脸为难地对老王，又说道：“我这地方那么偏，员工来了晚上回去也不方便。怎么也该弄个宿舍啊。” 有了宿舍，就可以用员工个人名义申请一堆adsl线，它比用专线划算地多。 老王一听这话，他又好奇又好笑地说道：“我给了你一楼，你还想拿二楼当宿舍，你可是不贪心啊？” 江小浪笑着等老王答应。 老王却摇了摇头，说道：“一楼四楼还是我承包的，二楼三楼我做不了主，都划给计算机院了。我审批的电子阅览室，也是挂在他们名下的。” “听说二楼，要做一个数据机房。” 数据机房！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眼眸里亮了起来。他本来就是要去找电信的数据机房，放服务器开网站。 想不到学校里也有机房。 学校通常为了让学生学习，常常会给一些很优惠的资源。 江小浪于是问老王：“这机房我能租用么？便宜不便宜？” 老王一听，他直接回答了一句：“你不行，要是计算机学院的，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可你不是。” 第四十九章 招聘全职员工 江小浪想租用计算机学院数据机房，他是想建网站。 做一个网站，是需要一台服务器来放网站程序的。而且服务器要放在一个能联网的机房里，网络速度要很快。 这样用户才能很快地访问到。 老王并不知道江小浪的想法。 他误以为江小浪只是像普通学生一样，想弄一个便宜的空间域名，没事挂个人网页。 个人网页和一个动态网站是完全两回事。 难度天差地别。 “以后机房建好了……你的电子阅览室是不是就连进了计算机学院的机房了？” 江小浪被老王拒绝后，没有气馁。反而他抬头望着老王四楼的电子阅览室，有了一些想法。 用不了学校的机房。 他打算曲线救国。 四楼的电子阅览室，此时用着小楼老的adsl接入陷入，网络卡得要死。 可它挂名在计算机学院。 如果不出意外，最后这个阅览室的网络线路，是一定会进入二楼的机房线路。 “嗯。听说新建的机房接入的网速很快，拿来打传奇一定暴爽。”老王得意地望着二楼。 网吧生意好，就靠网速快。 江小浪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也明白了一点——利用老王的电子阅览室，就能借道用学校数据机房的带宽，来建网站。 江小浪想节省这一部分服务器费用，也出于无奈，最近收二手电脑和手机占用了他大量的资金。 光老王这里四十台二手电脑，就花费了大概十二万。 外加给人员发工资，报销路费花掉了两万多。外加柳倩儿给的工厂，需要改造，也花去了五万块的费用。 他现在现金流捉襟见肘，手里资金不足一万块。 蹭一点老王阅览室的流量，是个省钱的好方法。 江小浪还想过。 如果流量不够，就入侵学校的网关系统，把带宽调大一些就可以了。 他做好了当黑客的准备。 被抓了怎么办？ 江小浪没有太多担心。 学生入侵学校机房，大名鼎鼎的马化腾干过，360的周宏伟干过…… 在2002这一个年头，只要你不是黑入学校网站改成绩。在校园里当一个黑客还是一种光荣。 譬如360的周老师还会颇为骄傲，说起当年学校收网费，他把学校的收费系统给黑了。 当年计算机系的老师们不怪罪的思维也很简单——我教得好，他才能当黑客，学生么还是孩子啊，只是皮一些而已！ 为什么要怪他们？ 他们只是孩子啊，而且是学习不错的孩子啊！ 于是他们原谅了当年没事就写病毒的马化腾同学，原谅了入侵收费系统的周宏伟同学…… 如果当年这些老师下手狠一些，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3q大战。甚至可能没有后来做小米手机的大佬雷军。 （现在环境不一样……入侵是违法的，法律已经比当年的严格很多。老师也可能不是当年的老师了……请不要模仿情节。） …… …… “在你的机房里面，我放两台机器可以么？电费和网费我出。”江小浪笑微微地说道。 “嗯，不会对我网吧有影响吧！”老王心中略有怀疑。 “当然不会了。有问题，我帮你解决！”江小浪拍着胸.脯说道，他此时突然爆发出一种演技，浑然像是一个单纯而无辜的人。 老王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再怀疑。 作为一个冰城人，有着天然的义气。毕竟江小浪帮了他不少忙，在自己机房里面放两台服务器，他潜意识觉得是小事。 反而只注意到江小浪会负责网吧技术问题。 他于是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啊……” 就这样，江小浪顺利地把两台放着服务器代码的电脑，先放进了老王的网吧机房里。 在一周后，二楼里的机房线路就先放了进来，江小浪的两台在电子阅览室里的机器开始运行。 游戏交易网站访问人数，也在这时顺利突破了一万人。网站也没有卡顿。 江小浪网站服务器的问题，也暂时告一段落。 罗大伟也和他讲，网吧老板的线下交易萎缩到了三百块一天。线上的交易，开始爆发到一天六千块。 同时要求增加人手。 他和两个妹子，加班都有一点吃不消了。于是江小浪在那一天，面试了老王介绍来的人。 …… …… “卧槽！你们这地方也太偏了吧！” “这地方可是飘过浮尸的！” 第一个面试男青年来到了小楼门口，他没有进门就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江小浪当时是很尴尬的。老王当时也在现场，他也很尴尬，对江小浪说道：“今天来三个人，总会有好的。” 第二个面试者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妈，她倒是没有埋怨地方偏僻，只是看了看小楼，问江小浪：“你们注册公司了么？”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摇了摇头。 “那你是个体户喽？”大妈一脸不乐意地看着江小浪说道。 在许多传统的老年人观点里，只有三个职业是正业：公务员，事业单位，国企。 江小浪很尴尬，他问身边的老王，说道：“你不是说来的都是年轻人么？” 老王一脸尴尬地说道：“我介绍的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这是他.妈。” 江小浪一听点了点头，他明白那个失业青年是个妈宝。 “我儿子是不会来你们这种单位的！”大妈像是看骗子一样看了一眼江小浪后，她挎着一个包扭头就离开了。 气氛很尴尬。 江小浪面试了两个人后，他叹了一口气——老王介绍来的果然都不靠谱！ 至于第三个人，江小浪和老王等到了下午，都没有见到对方。 “看样子，还是去人力市场找找吧。从大单位里出来的人，还是架子太大。” 下午的一点多的时候，江小浪放弃了，内心也开始对周东风挖墙脚这种行为开始憎恶。 他下午的时候，打算出门去一趟人力市场，门口来了两个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齐耳短发，另一个女孩子马尾长鞭。她们的裹着厚厚的羽绒衣。 “这里也太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怪阴森的。” “这是不是那条马家沟……就上回上新闻的那地方。我们走吧！这地方工作，晚上下班都害怕。” 江小浪见到两个正在打量着四周的女孩子，他下意识地明白，两个人可能是来面试的。 “唉，又没戏，招聘个人怎么那么难？” 江小浪略有一些沮丧地站在门口，两个女孩子也看到了江小浪。 她们见到了江小浪，眼睛一下亮了。其中那个短发的女孩子，竟然脸色蹭地一下子红了。 第五十章 长得帅是怎么样一种体验? 女孩子看到自己脸红这种体验，不是每一个男孩子都有机会的。 江小浪却对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经常会看到一些女孩子，见到自己就低下头，然后一脸绯红。 原因只有一个——自己长的太帅！ 江小浪重生一世，他早已决定不再靠脸，自然不会利用自己的颜值去勾.引门外的两个小姑娘。 他正打算直接无视这两个妹子，然后直奔人力市场。 这样才不算打自己的脸。 可是没有料，他没有走几步。 两个姑娘中那位长发的妹子，她大着胆子拦住了江小浪，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是在招聘卖电脑的人么？” 江小浪冷着脸看了一眼两个人。 长发妹子和短发妹子，年龄大概只有十八.九岁，像是职高毕业，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会略略一些金色。 她们两个都是浓妆，手指上还涂着红红的指甲油，像是两个“坏女孩”，眼睛里却有着稚嫩的神色。 “嗯，我们这边招聘客服和销售人员。你们是在网上看到我的招聘的？”江小浪问道。 他眼神有一点凶，面容是瘫的。 可两个女生，脸上满是一种无法言状的花痴笑容，她们好像看到了高冷的道明寺。 江小浪在这一瞬间，他有一些尴尬。 这种笑容很熟悉。 穿越前，江小浪在自己公司里遇到过一个女前台。这姑娘第一次见到自己冷脸的时候，也是这样眼眸里满是星星。 他起初觉得这姑娘只是对自己颜值有好感。 可是时间一长。 这姑娘就开始作妖，开始各种对江小浪找麻烦。 没事故意把咖啡倒在他新买的西装上，打印个文件还能和他顶半天嘴。 后来江小浪亲手把她开除的时候，姑娘才哭哭啼啼地说，是因为看了女频小说。 她想要学着套路来接近江小浪这个霸道总裁。 这件事最后弄得影响很不好。 …… …… “不会到时候也来这一套吧……”江小浪眉头微皱，他琢磨了一番，决定先斩草除根。 一定不让这两个女生到自己公司上班。 “哦，我们公司人招满了！早上招满的。”江小浪一脸严肃地说道。 两个女孩子立马一脸的失望。 就在这时候。 门口罗大伟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最近月入五千的线上销售老大。 他指着江小浪，崩溃地喊了一句：“江小浪，你什么时候才去招人啊，我们快撑不住了！老子现在一天打200个电话，人快疯了。” 最近交易网突破了一万人上线后，销售量上涨，工作量也爆棚。 话音落下。 “什么？你们还在招聘？” 两个小姐姐得知招聘还在继续，两个人不高兴了。 她们一把拽住了江小浪的手，原本的花痴脸一下子变得凶悍起来，问道：“你为什么不招聘我们？” 在冰城的小姐姐，从小都是和男生一起打架长大的，也是一句你瞅啥，就能动手的火爆性格。 江小浪立马求生欲极强地说了一句：“我们这边招聘的客服要会玩传奇，销售店员要会组装电脑，你们两个女孩子怕是不行。” “谁说我们不会玩传奇！老娘的玩的法师都35级呢，你看不起谁呢？”说话间，长发妹子一脸蛮劲上来，她眼眸里有了杀气，像是要来一个冰咆哮。 冰城的妹子如同冰城的天气，前一秒可能还是温柔如春，还是温柔可人，后一秒就寒意凌人，大雪飘零。 江小浪正不知道怎么解释。 罗大伟却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个妹子，喊了一句：“今天上班行不行？行的话，现在就过来帮忙。” “工资多少！？”长发妹子问道。 “包住宿么？”短发妹子问道。 “一个月400，没有住宿。”江小浪立马一口回答，他给了一个低标准。 这个工资很低，一般人没愿意干。 两个妹子正一脸地不开心。 罗大伟吼了一声：“江小浪你也太资本家了！这么累的活，你给你小姑娘八百，我都替你嫌少！屋子里两个学姐可是都说了，干完这个月，你要不要不给加工资到一千五。她们立马不干！”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面色尴尬了起来。罗大伟是自己的核心员工，他要撂了挑子，可是事情不妙。 “八百试用期，转正一千五。”罗大伟义正言辞地说了这个要求。 江小浪望着满是青春痘，一脸疲惫的罗大伟，他沉默地了。 做客服不容易，天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顾客的负面情绪，和无理要求。 他只是拍了拍罗大伟说了一句：“辛苦了！” 罗大伟听到这一句辛苦了，他突然眼睛都红了，转头对身后两个小姑娘喊道：“跟我来吧。” 在那一刹那，两个小姑娘望着罗大伟的背影，脸上有一次泛滥起花痴的面容。 她们好像见到了真正的高冷总裁，一脸仰慕地看着，走进了那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开始了职业客服的道路。 江小浪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见到两个姑娘见异思迁的模样，此时心情很不爽。 “老子是穿越者！是男主角啊！罗大伟是配角啊！他怎么能抢我的戏！竟然在妹子面前抢我的风头！” 两个妹子入职了罗大伟的电话销售部门，线上销售的工作量会缓解许多。 可电脑销售部里人手少得可怜，只有两个人。 一个叫做黄韵梦，是个大三的女学姐。她是决心要做女强人的模女同学，甚至想要当店长。 在俞勇强走后，她反而斗志更高地战斗了起来。这几天还在女生寝室销售掉了几台二手电脑。 至于剩下的那个男生，他带着厚厚的眼镜片叫程英豪。是计算机系的，好像在追求黄韵梦。 如果江小浪此时不存在。 两个人有一点夫妻老婆店的感觉。 江小浪对两个人的工作态度还是满意的，可是他觉得还得增加人手，否则后面店面管理上会出现问题。 招聘了两个小姐姐后，江小浪打算去人力市场碰碰运气。 可走了没有几步，周东风和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来到了林场小楼。 周东风见到江小浪没有打招呼，而是直接无视地手指着林场小楼，对边上的老师说：“这个一楼，只是堆杂物的。我们可以用来做仓库，可以堆放电脑。” 江小浪一听火了。 林场一楼，老王刚刚让给他做个门面，让自己不用缩在地下室里面。 周东风竟然想要把一楼拿走当仓库。 这是故意找茬啊！ 第五十一章 小楼危机 面对周东风突如其来的挑衅。 江小浪没有上前说什么，更没有提老王已经把这一楼给了自己。 周东风能跑到这里来要一楼，一定是搞到了什么资源。 譬如学校领导的首肯，譬如找到了拿走小楼的契机——老王正在争取小楼下一届承包权。 这幢楼原本是老王承包的，继续承包理论上会更有优势。可也有可能人搅局。 譬如周东风身边这个叫做郑良新的老师。 江小浪望着郑良新，他模样胖胖的穿着一身西装，衣冠楚楚。 他不是编制内的老师，但是神通广大。 学院里老师出的书，都是通过他来推销给学生。江小浪还记得当时学生们集体拒绝购买，这个老师让同学集体坐在屋子里反省。 他还逼着汽车专业学生，缴纳一笔莫名汽油费，只是因为每个学生开了一趟车。 这一趟车是二十来个学生凑在一起，开了一下午。车子只有两辆，还是那种四座的小车。 成本估计一百块钱汽油费，收入是两千多。 同一楼的寝室里，一个叫做田一男的贫困生，他骂了半个学期这个名叫郑良新的老师。 他不是汽车专业是土木专业的，帮女生上课，结果被郑良新老师逼着缴了一百块钱。 江小浪望着周东风和郑良新，他此时想起一句成语：狼狈为奸。 “嗯，你就是那个江小浪同学？”郑良新眯着眼望着江小浪说了一句。 江小浪傲立在小楼前，他面对郑良新内心一万字草泥马跑过，可是嘴角露出虚伪的笑容，说道：“正是在下。” “我叫郑良新，勤工俭学中心的，你可以叫我郑老师。我们最近搞了一个创业中心，就少你这样的同学，如果有兴趣就过来，里面有很多老师也可以指导你们。” 郑良新说道。 江小浪一听微微一笑，他说道：“学校里老师不该教书么？也教创业么？” “唉，这你就偏颇了。学校里有很多三产的，机械加工厂，二次教育中心，驾驶学校……这许多东西都是要一些老师们负责的。” 郑良新一一介绍了起来。 他说着说着，抬起手臂又一指边上的小楼，说道：“我已经和学校领导说过了，今年我要承包这个楼，开始为学校赚钱。我不是某些老师，承包了学校的资产。结果自己亏钱，让学校也拿不到利益。” 某些老师自然指的是老王了。 他去年包了这个楼，想要做快递，费力拿不了代理权。可是位置太差，没有人愿意来寄东西。 结果老王连代理费都亏进去了。 郑良新正编排这老王，他一脸正得意侃侃而谈。 江小浪听到一脸厌烦，突然见到四楼上窗户一开，探出一个脑袋。 那是老王。 他听到了郑良新对自己工作方面的种种数落。老王过了一会，端来了一盆水，像是要往楼下倒。 江小浪一看，立马往后挪了两步。 郑良新不明白江小浪什么意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四楼上一盆热水冒着白气，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郑良新的身上。 热水浇头，郑小浪烫得嗷嗷大叫，他指着楼上骂道：“谁特么拿水烫我？” “龟儿子！你敢四处编排我！老子就拿开水烫你！”老王手里拿着一个水盆子骂道。 上一次江小浪和他说郑良新，在领导面前说自己坏话，还要举报开网吧。 老王已经忍了很久了！ 郑良新却是莫名其妙，他面色绯红不知道是怒不可遏，还是被开水烫的，说道：“王归农！就算我说你几句。你没有那么大仇，拿开水烫我吧！你是疯了！” “你装！你再给我装！老子忍你很久了！”老王说着又拿着水盆子就砸了下来。 他脾气爆嫉恶如仇。 “嘿！王归农你给我等着，我特么本来还想和你商量下楼的事情，现在老子决定了，今年这楼我包定了！” “操，老子今天不弄你！”老王说着从四楼往下跑。 郑良新一见赶紧往外逃。周东风也跟着跑，两个人模样狼狈不堪。 江小浪立马把老王劝住。 “狗东西！竟然特么要抢我的楼！”老王望着逃跑的郑良新一脸的恼怒。 “唉，这帮狗日的不讲规矩。想什么时候改规矩就该规矩！说好归我承包五年。现在又改成三年，狗日的！一定是郑良新狗日的，在新领导面前煽风点火。” 老王愤愤地骂着，直到骂到郑良新消失在视野里。 江小浪也从老王的怒骂中，察觉一点老王这个壮汉的软弱——人愤怒的来源是来自于无能为力。 老王这一次骂的有一点歇斯底里，骂得有一点失控。 “没事吧？”江小浪递给了老王一支烟。老王拿过来点了火，一脸沉默抽了起来。 过了许久，老王才一脸难为情地说道：“我欠你的电脑钱，能不能再缓缓？我要付订金，钱还不够。” 老王是在担心小楼招标的事情。 电子阅览室的主意是江小浪出的，江小浪也不能看着老王陷入绝境。 不知为何。 江小浪对老王有一点同情。 昨天老王还确认这一幢楼归他，没有人敢动自己。可是一眨眼，换了一个领导，这小楼就不归他了。 网吧里的电脑投入，也成了一笔有风险的投入。 小楼里手中抽的烟氤氲起焦虑，手指轻弹抖落一地黑色无奈，一切是那么虚幻。 此时难以用任何话语，安慰老王那一张粗糙不堪脸上的失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小浪依在窗前，只是陪着。 一根烟抽完后，老王终于开了口。 他先是犹豫了那么一秒，才像是有了勇气，说道:“要不我这网吧算你一份？” “怎么算？”江小浪问，他对做实体生意不感兴趣。尤其是网吧这种重投入的生意。 可他此时不想再用理智算这一笔账。 老王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为了省钱，就寄宿在一个暖气都坏的小楼里。 凄凉得令人不堪。 “你寄放在这里的电脑入股，我们两个五五分。我拿五多了点，可是我要也要打点一些人。”老王一脸诚恳地对江小浪说道。 他眼眸中有一种逼到绝境的无奈。 “好，可以！”江小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老王反而有一些吃惊，他望着江小浪觉得对方痛快到了极致。这个男人便像是松了一口气，手大力拍了一下江小浪的而肩膀。 江小浪望着老王的笑容，他若是少年灵魂看不懂此时爽朗笑容背后的凄凉。 一个男人到了四十。 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需要拼尽一切，才能抓到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加油吧，未来会好的。”江小浪对老王说道。 他很确信。 因为2003年会有一场百年一遇的大瘟疫（非典）。全国的高校都会封锁。 在那一年学校周边的网吧和饭店，几乎无一例外血亏。特别是网吧，不少命令直接关停。 柳倩儿的网吧就是在那场风波中，没有逃出一劫。她才输了和父亲的赌约，离开了冰城出国了。 不过非典封校后。 学校里面的电子阅览室，火爆了起来。出不了学校的人，都一个个跑到了学校机房排队。 学校的电子阅览室乘机涨价，会赚到一笔钱。 江小浪同意了入股，又对老王说道：“郑新良敢来看楼，可能已经拿到了什么王牌……我们要想想对策。该怎么保住这一幢小楼？” 第五十二章 知识付费 “应该是我承包的这几年，上缴学校的利润少了。上面领导有看法。郑良新也利用这一点，想要从我手中抢走小楼。” “这一次招标不好办啊！” 老王抽着烟说了一个理由。改革开放大潮后，高校也开始抓收入，能创富就是硬指标。 江小浪听着，他搞明白了核心的问题。学校觉得老王承包楼没有效益。 招标赢的方案只有一种。给学校一个觉得满意的招标方案。 “我有一个办法，让学校同意我们继续承包小楼。”江小浪对老王说道。 老王听到立马感了兴趣，问道：“什么方法？” “我们搞电脑培训班，教人电算化。现在人人都想学电脑，我们可以开班教授如何使用word，如何使用excel！” 江小浪说道。 老王眉头一皱，说道：“可这个和小楼招标有什么关系？” 江小浪笑笑说道：“开培训班要老师。如果你能请学校的一些老师们，平时来教教课。你说他们会不会支持你承包这个小楼？” 老王一听这话，他眼眸一亮恍然大悟。 林大的老师们虽说都是研究生博士，可除了一小部分有项目的老师，更多人是拿着死工资。 他们能上上课赚点钱，自然是一个个乐意。有了共同的利益，一部分自然也会站在老王这边。 “可光一个培训班，也上不了台面。你可以包装一下，再讲讲一个概念：知识付费。 学校里有许多老师，他们满腹才华。可是每一个月才拿两千多的工资。 假如他们能利用课余时间，来当培训老师。教教编程课程，什么c语言，ja.va语言都可以讲一讲。 第一，他们有了收入。 第二，学生们也有了更强的基础面对就业。 一举两得。” 老王不断地点头。 他最后嘴角露出了笑容，脸上的阴云飘散不见，兴奋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学校的领导，聊这个事情……” 老王走了几步，他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江小浪，说道：“你跟我来。” …… …… “吕主任，我想和谈一谈小楼的事情。” “老王啊……虽然我和你交情不错。可是这一次招标看的还是方案，我也帮不上。” 办公室里，负责小楼招标的吕穆良老师，他穿着中山装低着头正在看文件。 老王站在一边略有尴尬，他把一根香烟放在桌上，又笑着说道：“吕老师，这一次和招标无关，只是想请您出马——上几堂课。” “上课？”吕穆良一愣，他疑惑地望着老王，问道：“上什么课？” “吕主任您可是我们学校电算化的专家，在电脑上坐报表，写文章就属您最厉害。”老王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电脑。 吕穆良一听，他脸上露出几分悦色。作为学校里经常做招标的人电算化这一块，既然是非常熟练。 马屁够真实就没有虚假感。 也就令人舒服。 吕穆良原本低着的头就抬了起来，他望着老王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老王见到吕穆良转头开始听，他也就开始继续讲：“现在不少学生要进入职场，很多就要用到excel和word。就缺少您这样有实战的老师来教……” “我现在打算招一批学生来学，可就是在招老师这个环节上比较麻烦。毕竟自己学校的学生来学，总要找到最好的老师，否则就是误人子弟。”老王说道。 吕穆良听完后，他点了点头，可又为难地说道：“老王啊，你这个主意不错，可小楼要是没有了，你这个培训班估计也不长久吧？我要是来教这个培训班，到时候帮不上忙，怕是不合适啊！” 老王又说道：“我除了您这个培训班，还打算搞一个程序编程班，想找计算机学院的老师来讲一讲这个如何编程。” “再找一些工程类的老师，讲一讲cad。” “还想请体育学院的老师来讲讲健身一类方面的课程，现在女孩子们不少都在不科学减肥……” 老王于是把江小浪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吕穆良一听，他连连点头，说道：“我们学校的确有知识方面的优势，可是如何转化成收益，一直都是一个难点。你开这个培训班的创意不错。” “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平时上课都不爱听。他们怎么会付钱去上你们的课？” 老王一听这个问题犯了难。 大学校园里，许多学生都是十分厌学，逃课现象很严重。 老王也只是听了吕小浪的方案重复了一遍，面对吕穆良更深一层次的问题，便支支吾吾有一点回答不上来。 吕穆良一见老王卡壳了，他便略略有一些不满，于是委婉地说道：“老王啊，你这一次的方案令我刮目相看。你做事情变得圆润起来了，可是很多地方还是要思考清楚。” “上次你承包小楼做快递的事情，现在不少领导还有非议啊……” 老王见到吕主任话语里有一些不满意，他一着指着门外，对吕穆良说道：“其实这个方案不是我出的，出这个主意的人在外头，要不我把他带进来，您问问他？” “哦？别人出的？”吕穆良这才恍然大悟，他心说老王一个粗人，什么时候能那么有主意。 居然还出知识付费这样的事情。 老王说话间把江小浪从门外拉了进来。 “江小浪，给吕主任讲讲关于你培训班的想法。” 江小浪一进屋，他见到吕穆良，也没有像普通学生一样犯怵，而是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吕穆良一听江小浪这个名字，他眉头一皱：“我听说最近我们学校有个学生，找了一帮子人搞游戏，赚了上百万。他好像也姓江……是不是就是你？” 话说江小浪聘请了罗大伟和两个师姐在卖游戏道具。虽然强调了保守秘密，可是这世界没有透风的墙。 江小浪也知道这个事情一定会被人知道，可是没有料到竟然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了。 他知道也混不过去，于是说道：“我们是在搞游戏，赚了一点钱，可还没有赚到一百万。” 实话实说，不亢不卑。 吕穆良一听真是江小浪，他便对江小浪高看了一眼。在大一这个年龄的学生，就能开始创业非常不简单。 吕穆良也便有了一些兴趣听江小浪说培训班的事情。 “来，你说说那个培训班的方案。你具体说说，你怎么吸引学生们来听你的课？为什么学生们还愿意付钱？” 第五十三章 改变的未来 吕穆良让江小浪说培训班的事情，他其实并不认为江小浪能说出些什么。 在他看来大一的新生说出来的事情极为不靠谱，不是太热血就是太缺乏经验。 帮老师们增加收入？ 还要帮学生们就业？ 实在是有难度！ 可他并不知道江小浪从未来穿越而来，早已经洞悉了未来即将发生的一些培训商机。 “我们可以先做一些基础的电脑培训，现在许多单位都在招聘电算化的人才，这有利于同学们快速找到工作。” 江小浪先说了一个大众的方案。 吕穆良听完，他觉得毫无新意。现在电脑流行，到处都是电脑培训班。 他只是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一丝反应。 不说话？ 难道对这一套方案不感兴趣？ 江小浪间吕穆良没有反应，他立马又抛出了第二个方案：“除了基础培训，我们还可以做高级培训，譬如现在游戏热潮，我们可以做游戏培训。” 游戏培训是在2005年左右出来的新事物。直到2020年这样的培训都很红火。 “游戏学院？我们学校也没有人做过游戏的老师啊！这也太高端了。” 吕穆良一听，他有一点觉得江小浪的想法太前卫。 在游戏刚刚爆发的2002年，不要说高校——市场上也没有任何的培训班。 “游戏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很复杂的。像扫雷，象棋，编程的难度并不大。”江小浪说道。 扫雷？象棋？ 吕穆良在电脑上经常玩，他一下子听明白了，说道：“这么说来，找几个计算机学院老师，就能上这门培训课？” “没错。” 江小浪认同了吕穆良，他又说道：“最近不仅大型游戏火爆，网络上sh小游戏也开始火爆。我认为是一个不错的切入机会。” “sh小游戏？”吕穆良眉头一皱，他听不懂了。 “黄金矿工知道么？要不我在网上给你演示一下。” 在吕穆良同意后，江小浪打开电脑，找了一个游戏网页。 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钩子抓金块，钻石，石头的小游戏。只要抓到金子和钻石就有分数，抓到石头就浪费机会。 江小浪演示了一番。 “这种游戏看上去很无聊啊。”吕穆良看着黄金矿工小游戏，他略有一些不屑。 “是啊，这一般都是闲着无聊的人，随便玩玩的。”老王在一边附和道。 吕穆良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心里面是有一点不待见游戏这种事情。 江小浪也看出了这一点。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吕穆良认同自己的方案呢？ 他思考一番想到了吕穆良应该关心的一件事情：就业！ 2002年大学生就业难早已经出现在报纸上。政府领导们重视，学校领导也极为重视。 各个学院领导也为此焦头烂额。 在林大，只要一个专业就业率不达标，第二年就会减少招生或是停掉这个专业。 在学校里。 哪个老师能为学生们搞好就业，也就能在学校里被大领导们高看一头。 江小浪于是试探性地，对吕穆良说道：“游戏比较容易带动就业，而且游戏行业薪酬不错。月薪过万都不少。” 传奇火爆后，大量的网络公司抢滩网络游戏，自然招聘力度大，给的待遇也在当时属于金领。 “就业？”吕穆良一听这话，他眼眸一亮果然来了兴趣，对江小浪说道：“你继续说。” 江小浪于是继续介绍道：“搞游戏培训，会带动我们学校三个方面学生的就业。” “第一是游戏的剧本。需要一些文科方面，擅长讲故事的学生就业。” “第二个，是编程方面的人才，这一块会带动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就业。” “第三个，需要美工，这一块会带动艺术学院的就业。” 吕穆良听到能拉动三个学院的就业，他琢磨了一番，说道：“这么一听，游戏还倒是一个好事。这个培训听上去挺有价值的。” “吕主任您说得对。”老王笑着在一边附和道，他眼神看了一眼江小浪，神色中满满都是赞许。 吕主任极少点头。 可是江小浪的方案，却把吕主任打动了！小楼这个事情就有了一些转机。 “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我要和人在商量商量，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争取。你们就先回去吧。”吕穆良对江小浪和老王说道。 他脸上是带着笑的。 江小浪和老王于是又寒暄了一番，便离开了办公室。 吕穆良把两个人送出门外，一转身看到了电脑桌面上的黄金矿工小游戏。 他正要去关闭网页，可是突然好奇心突发。 “很好玩么？” 吕穆良想了想，拿起鼠标试玩了起来。 屏幕上钩子就开始勾粗大的黄金，那么一勾，还勾回来一个大黄金。 屏幕上多了两百块钱。 “嘿嘿，有一点意思。”吕穆良于是手又一点，勾回了一块黄金。 屏幕上多了两百五十块钱。 “太简单了！再玩最后一次。” 吕穆良手一点鼠标，钩子却勾一块巨石，拉回来的速度巨慢。 时间就一分一秒过去。 最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游戏失败！” 吕穆良一看心里气坏了，心说自己一个研究生难道还通关不了一个小游戏。 他于是接着玩。 结果直到晚上天黑，有一个电话来催报表。 吕穆良才自己浪费了两个小时，他一脸痛心地望着游戏屏幕，喃喃说了一句：“这游戏真有毒！比扫雷还好玩！” 屏幕上有一万多的积分，吕穆良突然觉得做游戏这件事情有一点一点意思。 …… …… 下午江小浪出了吕穆良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三点，他就没有去人力市场。 他回了林场小楼。 罗大伟一见到他，就要求他继续招聘。 “今天的交易量爆棚，交易额都冲到一万了！幸好今天来了两个妹子，否则我只能死给你看了。你赶紧再招一些人过来，我这里顶不住了！” “日交易额到了一万？”江小浪一听这个消息，他立马找了台电脑，打开了游戏交易网看看情况。 网站面满满都是购买各个区金币的留言。 这是一个丰收的日子。 江小浪嘴角露出了笑容，做了网站后。他凭借着网站的信誉，许多人都愿意先付款，再收道具。 他准备再开一个交易板块，帮助玩家间交易游戏。收取中间佣金，一次交易收取20%的交易费用。 50块以下的交易，一次性收取5块。这是5173的收费标准，江小浪觉得这个收费很合理。 一点也不高。 “不知道我的竞争对手5173现在怎么样了？”他又在网上找了一下这个竞争对手。 可是奇怪的是，江小浪却没有发现这个5173。可他分明记得这个未来的游戏交易平台，会在2002年成立上线。 与此同时，江小浪发现了一家名为9527的游戏交易网站。它成了江小浪视野里的第一个对手。 “为什么5173没有出现？而是9527？”江小浪疑惑不解。 第五十四章 客服团队(谢票宝爷，爱吃豆腐的小小鸟，过客大佬，冬天大学) “难道5173的未来被改变了？” 江小浪微微惊愕，他还以为到时候要和这个大平台一战。可是对方竟然没有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昏暗的地下室里，他的办公电脑屏幕上屏幕保护开启（注1）。 屏幕中，是一只蝴蝶振翅飞来飞去。 江小浪望着五彩缤纷的蝴蝶，不由想到了一个词汇：蝴蝶效应。 北美洲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扰动了空气，可能会在未来的大洋彼岸，引来一场暴风雨。 “会不会是我的存在，导致了这个网络世界的进程的改变。” 江小浪一脸不安地望着屏幕中的蝴蝶，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缓缓沿着喉咙落入腹中，才感觉情绪缓解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先把当前的事情做好，才是重点。” 江小浪于是静下了心准备做事。 他耳边也突然间顿悟式地，听见客服们打电话的声音，以及她们双手不停敲击键盘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专注地工作，十分忙绿。 江小浪原本以为新来的两个姑娘，可能会忍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出一些幺蛾子。 可是新来的两个姑娘做事情也很专注，她们脸上有着疲倦，眼睛里却有着冲劲。 这一幕，让江小浪记起当年自己所在的一家公司，当公司业务开始有了爆发性增长时，所有人也是这样眼睛里有着光。 在那个时期，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却是极为快乐。 原因只有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公司会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前进！ 江小浪望着这一群跟着自己的员工，他莫名有一些心疼。这一阵子为了网站服务器的事情，招聘延缓了，工作压力变得巨大。 她们却没有怨言。 于是他出去买了一些饮料和蛋糕，放在桌子上。 “大家吃下午茶！” 办公室里的女孩子们见到吃的一拥而上，笑呵呵地把东西分抢而空。 罗大伟反而显得最矜持。 江小浪对她们说道：“明天我会去买一个冰箱，可乐，雪碧，蛋糕，巧克力，咖啡，无限量供应。” （注：2015年后的互联网公司，对人才会非常重视。常常会有超越一般公司的福利，譬如从rb找小姐姐来开年会，公司里请保姆照顾员工小孩，和后来的996福报相比……） 地下室里的小姐姐们一听都欢呼雀跃。在2002年就算高大上的外资企业里，也只听说过免费的咖啡。 有一个免费冰箱，可以随时吃东西，简直是超好的福利！ 于是刚职高毕业的一位马尾小姐姐问道：“老板还招人么？” 江小浪看了一眼考勤表，他才记起这妹子名字叫做白晓雨，说道：“晓雨同学，只要能和你们一样能干，来多少同学，我收多少同学！” 白晓雨一听，她笑着说道：“我们班是电算化班，好些同学都没找到工作呢！我一会就和她们说。” 2002年大学生就业难，职高毕业的学生们就业也难，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们。 外加上2002年一场巨大的下岗风潮，整个北方重工业地区，就业环境极为恶劣。 江小浪于是在不经意间，他帮助了一个职高专业的学生找到了工作。 后续的几天里。 又来了七八个女孩子，江小浪给她们一个月八百，转正后一千五，提成另算。 她们得知薪酬后都比较满意。 毕竟在那一年林大的毕业生也就一千五左右的收入。尤其是听说罗大伟一个月可以拿到两万块的工资。 于是江小浪的地下室里，很快有了十二名女同学和一个男同学罗大伟。 为了管理这些人，江小浪把十二个女生，分成了三个小组。 罗大伟成了经理，负责管辖三个组。三个组分别有了三名小组长，林大的两名学姐都成了组长。 其中新来的白晓雨也成了组长。 江小浪又和罗大伟聊了一次。他让罗大伟离开业务线，负责管理工作。 负责一些日常的人事工作，譬如考勤管理，培训，以及地下室里一些日常设备的增加。 就这样一支客服销售团队框架组建完成。 江小浪也在这时候，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关注网站本身的发展。 游戏交易网站的模式是学习5173。 关于5173的未来是这样的…… 2002年开局。 2004年被idg投资，差一点纳斯达克上市。 2005年被《计算机世界》及国内投资商共同评为“2005年中国互联网最具潜力项目奖”。 2006年被当选《电子商务杂志》第二届“2006年消费者最喜欢的网站100强”。 …… 2019年却上市失败，网络上于是一片对5173落幕的哀叹和惋惜。 江小浪回顾了5173的历程，却对未来的道路有了信心。 5173除了股东之争，错失了2004的上市机会。 5173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自己独立的游戏内容。所以它无法把控那些游戏交易中道具的归属问题。 譬如玩家的游戏装备被盗，平台进行售后服务，譬如追回装备。对盗窃者进行处罚…… 于是在法律上的问题，导致了5173无法上市。 江小浪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正坐在寝室窗口，喝着茶看着网站。 窗外飘着大雪。 他针对这个问题，给未来的方向做了一个路线。 “让5173上市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把未来的魔兽世界，梦幻西游，地下城，王者荣耀，全部都归我就好了。都一家公司了，玩家丢了道具实名制，到时候就简单许多了！” 穿越者的未来就是那么霸气和快乐！ 可江小浪想明白了战略性的问题，他再一动鼠标，一眼看到自己的游戏交易网站——光秃秃一片，界面粗糙到了极致，连个软文都没有一篇。 除了没有软文。 发帖的玩家们也是良莠不齐，甚至里有人发帖卖枪支弹药。 （注：在2002年这是诈骗的一种方式，骗子会在网站上大量发帖子，然后要求买家汇款。） 梦想照进现实，一切就变得残酷。 江小浪立马又从憧憬拉回了现实，叹了一大口气：“连个网站编辑都没有，再不好好搞搞，要被对手超越啊！” 此时有一个叫做1717的网站，它也开始做游戏道具交易网站正在试图超越江小浪的交易网站。 江小浪决定招聘一个编辑团队。 他不由想先想到了自己的室友郭轩。这个室友有文字上的绝佳功底，他成为一个编辑应该会很强。 “不知道这家伙对周东风的跟踪报道怎么了？” 江小浪打开了学校的网站，他一眼看到一篇劲爆的文章，立马意识到自己想招聘郭轩来做内容编辑，是一件极为正确的事情。 “内幕！学生会主席和他的女人们！” （注1：屏幕保护——老式crt显示器专用的程序，为了防止显象管长时电子束持续轰击屏幕的某一处，屏幕保护程序会阻止电子束过多地停留在一处，从而延长显示器的使用寿命。lcd和液晶屏幕，不需要屏幕保护程序，效果适得其反。） 第五十五章 网络暴力事件 “那么高的阅读量。” 江小浪点开标题后，他看到了文章。《内幕！学生会主席和他的女人们！》这一篇雄文。 在标题的下方有阅读量——一万点击量！ 这个数量对于大网站来说并不多，但是对于只有两万人的林大，一万点击量是一个惊人数字。 文章很热。 江小浪在看了一眼作者名——车干。他看到这个笔名立马想到了郭轩。 他的名就是轩字。 这个笔名才华之中，尽显猥琐之气。 “周东风是我校学生会主席，他在老师面前是个好学生，在同学们面前是一个模范同学。可谁又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除了女友程静外，还同时和本校艺术系女生的常艳艳，以及土木工程系张佳林女同学多位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有图有真相！” 在一堆文字叙述后，文章里附上了大量周东风和女生之间“亲昵”的照片。 尺度不是很大，都穿着衣服。 江小浪看到一半，他觉得这个文章写得并不好。周东风和女生搞暧.昧，发一些和女生态度暧.昧的照片，这算什么新闻。 又不是捉奸在床！ 江小浪正觉得自己高估了郭轩，他在往下看。 文章却突然笔风一转，写了一句：“你们觉得周主席只是喜欢女人那么简单么？” 嗯？ 什么情况？ 江小浪一下子被文章吸引了，他再往下看。突然看到了一张辣眼的照片。 照片里，周东风穿着西装和一名瘦高的男人勾肩搭背，眼神暧.昧地走向了学校的小旅馆。 郭轩什么文字也没有说明，可是照片却已经道尽了千言万语。 “想不到周东风竟然是这样的人？” 江小浪一想到上次周东风主席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寝室，他恍然间有些后怕。 那可真是危险阿！ …… …… “最近我怎么觉得，我们店里面来的人多了很多。” 周东风站在电脑店里，他最近发现不少人来店里，老是偷偷看自己。 有女生也有男生。 他们看完周东风，还经常窃窃私语，好像是在评论什么。 周东风起初以为自己是学生会主席，所以许多人就偷偷看自己。 可是从这些人的眼神里，周东风察觉了一丝不对劲，那种眼神不是对学生主席的爱，而是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不过他作为学生会的主席，早已经比一般的普通同学，更有能力面对那些非议。 周东风依旧保持着一种谦谦君子的态度，在电脑店里勤工俭学卖电脑。 直到他女朋友程静一脸面黑地跑到店里面。 “程静，你怎么来了？”周东风见到程静，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程静家庭背景很不错，她父亲是一棵可以攀附的大树。 “我们分手吧！”程静一见面就是要分手。 周东风一听脸都绿了。 程静一直是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有了这一颗妻子，未来的仕途也就大有机会。 她竟然要和自己分手！ 周东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连忙拉住程静的手，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往日里程静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周东风不发一个早安晚安都会被责怪。 程静竟然要分手！周东风一脸不解。 “周东风，学校论坛上早已经被你那丑陋的一面全部曝光了！你脚踩七八条船，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么？”程静狠狠地甩开了周东风的手，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电脑店。 周东风一愣。 他从来没有和别的女生交往，程静怎么会污蔑自己。 程静决然地离开了，身影消失在电脑店门口。 “学校论坛？难道有人在网上说我坏话？” 周东风用一台店里的电脑打开了论坛。很快他就在学校故事这一个板块里，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帖子。 “谁拍的照片！都是污蔑！” 见到帖子里自己和各种女生的照片，周东风气得发狂。这些照片都是利用各种角度，故意拍出来的。 作为正在争取校三好学生的周东风，他最害怕自己犯什么错误，平时一直都是小心谨慎。 有人暗中搞事黑自己。 周东风在电脑店里气得骂骂咧咧，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店里的店员一个个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他们在看笑话。 周东风就这样骂着，直到他看到了最后一张照片。那一张照片上是周东风和高国军搂着肩膀，一起去旅馆的照片。 他愣住了。 电脑店一角，高国军拿着扫把在扫地，他低着头脸色绯红，像是早已知道。 周东风慌乱地关上了电脑。 片刻后，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周东风，你到我这里来一下。”郑良新打来了电话。 …… …… “我为你争取各种荣誉，为了以后你的道路走得更好，可是你竟然做这种事情！”郑良新激动地指着电脑屏幕上一张照片。 照片是周东风和一个女生搂着的暧.昧照片。 “你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我怎么帮你？”郑良新愤愤地说道。 周东风倔强地低着头，他说了一句：“我没有和那些女生交往，这些照片都是别人用角度污蔑我的！我和这个女生都是哥们。我就是把她当做男生的，和她就是像兄弟一样相处！” “那这一张呢？”郑良新指着周东风和高国军搭着肩膀的照片。 “这一张照片……只是我和高国军去……旅馆看片子。”周东风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看片子？什么片子？”郑良新追问道。 “生理卫生课的教育片。”周东风羞红着脸说道。 “什么？生理卫生课的教育片？”郑良新一听，他冷笑了两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国外的，还挺刺激吧……” 周东风慌乱地摇了摇头，他一脸坦诚地，说道：“原本高国军是打算弄两本国外刺激的来，可是我们被天桥下卖光盘的骗了。一本是葫芦娃，另一本就是生理卫生课。” “不瞒老师，我就是想和女朋友以后相处地更好一些。” 他又抬起头，一脸诚恳地望着郑良新，说道：“您一定会相信我的对吧？” “我信。” 郑良新望着周东风点了点头，他又接着突然幽幽地说道：“你带着高国良一男的去看这片子，你们关系不错啊？” 周东风微微一愣，他望着郑良新奇怪的眼神，感觉哪里不对。 郑良新在这时候，突然一只手拉住周东风的手，阴柔地说道：“我们关系不错，那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看？” 周东风顿时后背一阵鸡皮疙瘩。 他想了想转身就要开门走。 郑良新却一把抢先把门反锁上，他眼眸里有着阴冷神情，像是从地狱来的一个魔鬼。 第五十六章 三个 “学生会主席周东风辞职了！” “据说因为生活作风问题！” 江小浪下午良心发现，背着书包去听法律常识课。就看到楼下那一块宣传小黑板上贴了一个通知。 一群人在那边围观。 他上前看了一眼，通知写着一些内容。 “关于对校学生会领导干部的任免决定。周东风同学由于自身原因辞去学生会主席一职……” 周东风辞职了！ 没有了学生会的权利，这个男人他再也不能耍手段了！ 郭轩的笔犀利！ 江小浪嘴角松了一口气，他快乐地去上法律常识课。 在林大所有的课程里，这一门法律常识课是最有特色的。讲课的人是学校里人称活历史的一位老教授。 他讲这一门法律常识，从不讲枯燥的法律，而是讲学校或者附近院校曾经发生过的各种案件。 江小浪从后门进课堂的时候。 老教授正在讲一个案例。 “这事情发生两个成绩不错的学生身上，一个是工大的，另一个我们学校的。两个人本来是很好的朋友！ 还租房子一起考研。可有一天啊，他们就因为喝了一场酒，脾气一来打了架。 一个人醉汹汹地把另一个给扔下了楼！” 老教授在台上讲课，台下的同学是鸦雀无声，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郭轩当时听得一脸煞白。 他正有一些害怕。 “晚上一起喝酒么？”江小浪穿越人群来到了郭轩边上。郭轩当时一听这话，他嘴角淡淡一笑，知道江小浪在开玩笑。 “你那文章写得挺狠啊！周东风都被你弄得没有学生会主席做啊，恭喜！以后我们网站上也要弄一点吸引眼球的文章啊！”江小浪低声对郭轩说道。 他昨天正式邀请了郭轩成为网站的内容编辑，负责对整个网站帖子的审核和管理。 可郭轩一听江小浪的夸奖，他反而一脸羞愧地说道：“那文章就不是我写的。” 江小浪笑了笑，以为郭轩撒谎只是为了怕惹来麻烦，他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不用怕。” 可郭轩却一脸肉疼地，说道：“真不是我干的，你给我的拍照手机，我又一不小心摔了。昨天才修好，我根本没有机会偷拍周东风。” 江小浪一听当场就糊涂了，如果不是郭轩写的文章。那又是谁写的文章黑的周东风？ 下课的时候的。 江小浪拉着郭轩要去喝酒，庆祝他上任网站主编。 郭轩开了个玩笑：“喝了酒你不会把我扔下楼吧。” 江小浪笑着反问：“我们才三楼，扔下去都不会死。你是不是还在害怕那个法律老师讲的案例？” “怎么会？个别案例而已。”郭轩笑了笑，他勉强同意和江小浪一起去喝酒。 可就在这时候，李江打了个电话给郭轩，说道：“接到通知，晚上我们搬到八楼寝室。” “八楼？” 郭轩一听寝室要换成八楼，他莫名其妙地沉默好了一会，最后一脸纠结地和江小浪商量道：“要不我们还是别喝酒，喝酒伤身。我们回寝室喝茶？” 江小浪不明白情况，他就答应了。 不过他想吃烧烤，还是在半夜的时候，去买了一打啤酒和一大把烧烤回到寝室。 寝室里李江和罗大伟见到吃的很高兴。他们和江小浪三个人就尽兴地喝了一顿，一边喝酒一边还唱歌。 隔壁寝室一顿骂。 可江小浪不管，他喝得高兴，熄灯后还给室友讲了一段关于锤神马加爵的故事。 这一段故事讲完，那个夜晚的室友们，小眼睛里一个个都是恐惧。 “话说马爵爷被人欺负后，他拿起了锤子就开始反抗，除了一个给他带早饭的室友，他全部拿锤子……对了，你们明天谁给我带早饭？” “我！” “我！” 郭轩也说了要给江小浪带早饭。他说完就一脸忐忑地逃到自习室去看高等数学了。 不知道是爵爷的故事吓到了郭轩，还是法律老师楼上扔人的故事吓到了他。 时间和酒令人忘记许多东西。 江小浪在那一天晚上醉饮之后，周东风的事情也就渐渐散去。也没有人站出来，为这个前任学生会主席说一些什么。 那个劲爆的帖子也被删掉了。 江小浪也认为一切都结束了。 直到数天后。 江小浪和胡汉森两个人一起晚上回学校，他们看到一个人从主楼上跳了下来。 他摔在地上的时候，四周的人尖叫声四起。胡汉森吓得面色惨白，手一直发抖。 江小浪在那一刻，他也愣住了。 虽然看不清楚脸，可从那一身黑色的西装和那一双黑亮的皮鞋，以及那一只手上带着的精工表。 江小浪判断出这个人就是周东风。 他在辞去学生会主席后，跳楼了。 …… …… 食堂餐厅。 “想不到今年死了三个人。”胡汉森坐在江小浪对面说道。 在江小浪的记忆里，大学期间林大每年都会死两个人，除了2002年多了半个，是两个半。 胡汉森原本应该是那个半个。可是他被江小浪拦了下来。 现在死了三个。 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江小浪改变了一些事情。才导致了周东风不同的人生。 “你们的炸响铃好了！”女服务员端上一盘子炸响铃。这种食物是用豆腐皮裹着肉在油里面炸，蘸着番茄酱吃。 胡汉森原本很喜欢这一道菜，可是他一见到炸响铃盘子上的红色番茄酱，直接就吐了。 江小浪一闻到胡汉森吐出来的酸菜馅饺子，他也差一点吐了。 两个人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胡汉森主动要求付了钱，他在出了餐厅后，又和江小浪聊起那一个天台上相遇的晚上。 那天胡汉森差一点要跳楼，成为学校每年死亡名额中的半个。可是江小浪把胡汉森劝阻了，改变了他的命运。 “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就是今天那个人。”胡汉森说道。 江小浪没有回答，他想说不是，想说你会更惨。胡汉森从四楼上摔下来，他不会死，只会生如不死。 “我想明白点事情。我打算和孟雪开始交往。”胡汉森对江小浪说道。 孟雪是柳倩儿开的网吧里的一个收银员。 她一直对胡汉森很喜欢。可是胡汉森有一次去她家里发现了一副结婚照。 胡汉森就远离了孟雪。 “她有老公的。”江小浪一脸不解地望着胡汉森。 胡汉森低着头说了一句：“那是她未婚夫，是个消防员在。在一次火灾里面死了，孟雪说我和他特像。” 江小浪错愕地望了一眼胡汉森，他在这时候望着胡汉森有一种复杂的心情。 作为一个穿越者，江小浪以为自己能明白未来的一切。可是最后许多事情，都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哦对了，最近老是有一个男的来找柳倩儿。”胡汉森离开的时候，他对江小浪说了一个消息。 第五十七章 意外的惊喜 “有空么？我想约你。” 江小浪得知最近有男生接近柳倩儿，他晚上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网吧。 柳倩儿恰好要离开。 他于是拦住了柳倩儿。 “约我干嘛？”柳倩儿一脸冷淡，眼眸里却有着几分掩不住的笑意。 她一头长发如黑色瀑布，穿着一件短款红色小西装内搭蕾丝衬衫，尽显曲线丰满。 半身裙和半截的黑色袜子又衬出长腿纤细。 满满都是御姐的气质。 江小浪原本想要强势一些，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二十人团队的小老板。 每天净利润就可以达到一万块，还有一个未来可以上市的游戏平台。 可是一见到柳倩儿，他又不知为何就是气势不够，于是先假装谈工作：“你那块闲置的厂房，最近要弄拉一根工业电源线，民用电怕以后吃不消。” “我觉得我们要找个地方深夜长谈一下……” 柳倩儿提供的厂房废弃有一阵子了，江小浪去收拾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问题。 他请了本地的装修公司来重新搞了水电，又刷了墙。只是还没有把买好挂机的电脑放进去。 “晚上我不想和你谈工作。”柳倩儿却一句话把江小浪堵死了，她红艳嘴角有一丝调皮笑意。 江小浪望着美人儿可爱模样，他直勾勾看着，忍不住当场耍起流.氓来：“那就谈谈感情。” 人至贱无敌。 柳倩儿一听这话，她不屑地一笑，说道：“和我谈感情，你一千万赚到了？” 她说过——如果江小浪要做自己男朋友，先赚一千万。 江小浪一听谈钱，他就觉得极为扫兴，不高兴地要走。 可就在这时。 柳倩儿却说道：“行啦，晚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 嗯？ 带我出去玩？ 江小浪一听，柳倩儿竟然那么主动。 有戏！ 他于是快乐地跟着柳倩儿一起走到了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 没有看到柳倩儿那一辆爱丽舍，而是看到了一辆红色的slc奔驰小跑车。 这种跑车有一个敞篷，可以自动升降，在2002年的车市上算是极为张扬的车子。 “哎呦，换车了？”江小浪问了一句柳倩儿。 “别人的，我拿来开一开。”柳倩儿回答道。江小浪一听这话，他警惕地打量了一番车内的装饰。 车子方向盘右侧带中控台上，放着一只金钱豹。通常喜欢放这种攻击性极强动物的车主，应该是一个男性。 同时只有年轻的男性才会喜欢跑车这种类型，像柳倩儿的父亲更喜欢稳重一点的商务车型。 莫非是？ 江小浪不由想到了胡汉森体提起有个男人老是来找柳倩儿。他心中便有一些不愉快起来。 可是却也没有直接问柳倩儿。 车子启动。 “你们学校这两天是不是有一个男生跳楼了？”柳倩儿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江小浪。 “嗯。” 江小浪敷衍着回答道，他一想到柳倩儿现在开的车是别人的，而且这个别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情敌，就不快乐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柳倩儿却依旧问。 “好像是因为当不了学生会主席。他可能就极端了……”江小浪一脸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心中有一点酸酸的。 可突然间，江小浪发现柳倩儿的车子一拐，竟然开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门口。 车子一转弯，竟然开进了停车场。 来酒店干嘛！？ 这就是好玩的地方？ 江小浪不由望了一眼柳倩儿，他心中顿时一阵心跳加速——难道柳倩儿这个女人，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莫非她终于沦陷在我的颜值和才华下？ “你最近很少联系我啊，是不是上一次的事情耿耿于怀？”柳倩儿望着酒店说道。 她为了躲避追求者吴嘉明，故意假装要留宿江小浪。可是最后却放了江小浪的鸽子，又把他送回了寝室。 江小浪当时一脸郁闷和不开心。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既然今天那么有诚意，我也就不计前嫌了。” 江小浪望着酒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对柳倩儿说道。 柳倩儿笑了笑带着江小浪，走进了酒店。 走到大堂的时候，江小浪摸了摸口袋，他不安地对柳倩儿说道：“我忘记带身份证了。” “我已经开好房了。”柳倩儿却一脸温柔地对江小浪说道。 江小浪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心里一阵狂跳。 柳倩儿竟然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把房间都开好了！很用心啊！ 回想过往那段不堪的爱情，今天终于要修成正果。 江小浪一脸陶醉地跟着柳倩儿，一路上了酒店十二楼。 走出了电梯，突然柳倩儿一脸认真地对江小浪说道：“你真的喜欢我么？” 都要开房了，难道还会说不喜欢？ “喜欢！”江小浪望着柳倩儿美丽的脸蛋，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喜欢我的话，不如把我们合作的挂机项目算我五成。表示一下的诚意。”柳倩儿说这用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模样极为妩媚。 江小浪不由倒吞了一口口水。 魔鬼已经在心里摇旗呐喊，让江小浪立马答应。 天使却喊道：“这个女人在使美人计！不要上当啊！她为了钱，不是为了爱情，这样的女人是坏女人！” 魔鬼和天使一番打斗。 江小浪一下子陷入纠结。 挂机项目是江小浪未来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如果给了柳倩儿一半的挂机项目。 未来他就少了一半的现金流。 自己的游戏交易网站未来，必然和1717之流的网站有一战，肯定要用大量的钱来砸才能获胜。 废弃工厂里还需要大量的钱开购置二手电脑。整个团队还要招聘大量的人员，来加强团队的实力，也需要钱。 钱少了。 他成为未来商界大佬的概率，也大大降低了。 可要是拒绝。 柳倩儿精美的容颜，那妩媚性.感的身材就在眼前，自己错过这样的机会，那连禽.兽都不如了！ 江山和美人到底要哪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 江小浪都想要，他对柳倩儿说道：“等离婚的时候再分家产吧！” “你还真不要脸。” 柳倩儿眉头微微一蹙，一脸不屑地抬起手臂，按了一下门铃。 嗯？ 为什么是按门铃？不是刷房卡？难道房间里还有人？ 莫非难道是三个人？ 江小浪心脏狂跳，他不敢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也没有料到柳倩儿竟然是这样的女孩子…… 一切来的太刺激。 “来了？” 门一开，屋子里走出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睡袍，脖子上挂着一串大金链子，胸口纹着一头老虎，一副杀气凛然的模样。 他正是柳倩儿的表哥张四。 那个最初从江小浪手中买了将近十万块游戏道具，送给兄弟们的大佬。 江小浪在见到张四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脑袋像是被雷击中了一下，脑海里嗡嗡的一片空白，什么欲.望也没有了。 “柳倩儿你又骗我！” 第五十八章 最后一根稻草(谢票:爱吃豆腐小鸟，k神之殇，高阳雨泽) 江小浪极其不乐意走进酒店房间。柳倩儿捂着嘴在那边偷偷的笑，她笑得越开心。 江小浪就越不开心…… 他一脸无语地企图演示尴尬，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大佬张四一脸面无表情，他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椅子，只说了一个字：“坐！” “今天找你来，想请你帮个忙，找个人。” 张四一边说明了意图，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雪茄，切了头点燃抽了起来。 一下子屋子里青烟缭绕。 “找个人？”江小浪一听却疑惑了，他初来乍到冰城。冰城并不熟悉，张四这样的大佬竟然要自己找人。 这有一点不对劲。 “这一位是我的好兄弟周震北，他有一个儿子叫周东风和你在同一个学校。”张四手一扬介绍了身边的一个男人。 周震北站起身，他一脸疲惫地伸出一只手要和江小浪握手。 江小浪握住这个男人的手的时候，他感觉一片冰凉，好似握到了一块冰。 “我儿子三天前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出事前，有人在网上写了一片污蔑他的帖子，学校老师就找他谈话，让他辞去学生会主席。” “我们家东风他爱面子，一下子接受不了的打击，就觉得委屈从楼上跳了下来。” 周震北对江小浪介绍了一下周东风的事情。他以为江小浪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巨大的悲伤，反而嘴角带着一丝礼貌的微笑。 他像是特别平静。 “张四告诉我你是一个电脑高手。能不能帮我找到那个人……” 江小浪听到这个请求，很为难。 一想到可能那个发帖的作者就是自己的室友郭轩。 他沉默了一会拒绝了：“那个帖子已经被删掉了。很难再有线索去找，网络上找一个人，也得有一些基本的数据。譬如ip，mac。” “可能很难……” 周震北听到这个理由，他眼眸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情绪，是悲凉。 张四也在一边说道：“你就试试，只要你能把这个发帖子的人找到。我给你五十万开你那个游戏工作室。” 五十万？ 这个数目可不小心，可以买一百台电脑来挂机。 “我尽力吧，这个难度很大。” 江小浪最后给了一个答复。 他这个答案是敷衍的。 “多谢了！”周震北站起身，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江小浪的右手，像是抓到了最后的稻草。 江小浪也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枯萎生命里的最后一丝生机。中年丧子之痛，可以痛到灵魂深处。 他问了一句：“如果抓到那个凶手，你会怎么样？” 周震北脸上没有表情，说道：“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我家东风。” 江小浪心里微微一颤，他目光无意中落向周震北的手。 那一双手特别粗糙，两只都有着老茧。 这是农民的手。 在2002年有许多大学生，他们的学费就来自这些老农民拿着锄头，一锄头一锄头赚来学府。 周东风那高贵的气质和这个农民伯伯一点也不符合。 “找到那个人，我会好好收拾他。”张四补充了一句，他又拍了拍周震北，说了一句：“我们都是一个战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江小浪并没有因为张四的威胁，而感到害怕。他反而好奇一个事情。 周东风为什么要跳楼？ …… …… “有心事？”柳倩儿送江小浪出酒店门口的时候，她像是猜出了一些事情。 “我在想为什么周东风会跳楼？”江小浪说道。 “人总有一些时候会绝望。看不到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就会变得没有目标，人生就会变得行尸走肉。”柳倩儿回答道。 她微笑着回答道，眼眸里却有一些悲凉的神色。 江小浪听到这一句话，他眼眸里有了一些复杂的神色。在那一年身边这个女人，离开了自己。 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挽回。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有的人和人之间隔着一座座大山。虽然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可是那个爱着的人却未必会给时间。 希望就没有了。 “对的，绝望了。就会像行尸走肉，可能对生命都失去了喜欢。” 江小浪想到了曾经的过去。 他为柳倩儿的离去悲伤过，于是沉浸在游戏里不可自拔。只想要在一个世界里追寻曾经。 可是曾经早已是曾经。 “其实爱恨情仇，想明白了都只是妄念。我想我不会跳楼，因为我看开了。”江小浪突然笑着对柳倩儿说道。 他花了上辈子最好的岁月，明白了爱别人先要爱自己。作践了自己，又让人笑话何必呢？ 柳倩儿听到这一句话，她若有所思：“你像是要出家啊……” 江小浪笑而不语，他跟着柳倩儿上了红色跑车。红色的跑车，车灯很大，曲线感很足，发动机动力也很足。 江小浪很想开。 可是他没有驾照，柳倩儿也不让。于是只好将副驾驶的椅子调成了躺椅模式，自己睡一会。 可眼睛微微正要闭上，却一眼见到不远处酒店门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江小浪不由想到了一个词汇：互补。 可再细细一看那个女孩子，他眉头微微一皱，又想到了一个词汇：狗男女。 女孩不漂亮，而且长得很难看。 她大脸盘子长着一个大痦子，水桶腰大粗腿，就是在审美上有着奇怪偏好的人，都似乎无法驾驭这种怪异的风格。 江小浪之所以记得这一张脸，是因为这张脸太难看。丑到怪异的东西总是让人记忆深刻。 “看什么呢？”柳倩儿见到江小浪看女孩子，在一边问道。 “她叫程静，周东风的女友。”江小浪一脸平静地望着远处的男女。 他异常平静，没有做贼心虚。 柳倩儿也认真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她接着问了一句问题：“你说会不会是程静和高国军在一起？他一时间想不开，才跳的楼？” 江小浪琢磨了一番，他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有可能。” 第五十九章 寻找发帖者(谢票:过客大佬，冬天大雪，迷迭) 黑夜里。 江小浪看着程静和高国军从车前走过。这一男一女没有看到跑车里面的江小浪。 他们分别是打车和坐公交走的，像是要避嫌。 “我突然想帮着周东风找出那个发帖的人。”江小浪说道。 “为了我表哥的五十万么？”柳倩儿问。 “嗯。为了钱，也为了我心中那种残存的正义，我最痛恨狗男女了！”江小浪一脸诚恳地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找人很难么？”柳倩儿问道。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知道么？”江小浪问柳倩儿。 柳倩儿摇了摇头。 江小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 “这个定律也适用于网络。只要有人在网络上做了什么，他也会留下痕迹。” 他说完一脸期待地望着柳倩儿，想要得到一些嘉许。 柳倩儿却把目光落在了江小浪手上的手机，她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拿手机查的？” 装逼失败！ 江小浪面微微尴尬，他手中的手机里网页上刚有一条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 “不要纠结那么多，重要的是现在要找出真正发帖的那个人。” “可是那个帖子都没了！你怎么找得到那个作者？”柳倩儿疑惑地问道。她听到跳楼的事情，也去看了论坛里的帖子。 可是发现早没了。 “你马上会看到我的才华！”江小浪幽幽地望着柳倩儿，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立过一个g——就是要靠才华来再活一世！ …… “第一步，我要进入学校的校园论坛。我要在论坛后台里面找到那篇文章作者账号的对应信息。” 江小浪回到了网吧后，他当着柳倩儿的面，开始在一台电脑上装逼——不，开始查找那个发帖的人！ 他先登陆了一个名叫小榕软件实验室的网站，下载了一个软件：s.mbcrack。 （注：著名的“流光”、“溯雪”、“乱刀”等黑客软件都是小榕实验室开发的。s.mbcrack是一个早期软件基本失效，请勿模仿情节。） 江小浪穿越前也黑过自己母校的论坛。 他用的就是这个叫做s.mbcrack软件。这个软件是个暴力密码字典，可以远程获取windows2000/xp服务器的密码。 下载完程序软件，他点击程序，在里面的命令行里面输入：cmd。 填入其中几个参数：ip，用户名，s.mbcrack字典路径。 ip是域名反解析获得。 用户名则是administator，通常这是默认系统的名称，许多网站新管理员都不会改掉。 程序运行了一会，他很快在指定的文件目录里，拿到了密码：123456。 江小浪一看到这个密码，他顿时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作为黑客最烦的就是这种直接123456的服务器。这代表着这台服务器的管理员十分佛系。 他们的想法就是这台机器上没有啥，谁想进来就随便进来，就好像自己管理的服务器是公共厕所。 这种状况在早期的网站十分常见。 虽然江小浪没有成就感，柳倩儿却一脸虎视眈眈地望着江小浪，她问了一个要命的问题：“我以前丢的装备，是不是你偷的？” 在《热血传奇》刷金装备刚刚出现的时候，柳倩儿花了一万块钱卖这个漏洞程序的秘密。 她得知了这个秘密后，兴奋地通宵刷游戏装备，可结果最后都被江小浪这个黑客偷了！ 江小浪一听大惊失色，他连忙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一脸镇定地说道：“我虽然技术很牛，但是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你要相信我！” 柳倩儿望着江小浪一脸地诚恳，她居然相信了，说道：“反正你最好帮我把那些游戏装备找回来。现在装备又值钱了不少，那些我丢的装备，现在起码值个六七万块。” “行，我尽力！下一步，我要找到那个发帖人的ip。”江小浪说道。 他进入网站的服务器后，一切就变得简单了一些。 由于这个管理员使用了12345678网站弱鸡密码。江小浪毫不犹豫在数据库中输入了用户名：root，密码:root。 这通常是用模板制作网站的初始化密码。新手管理员也经常会只改了后台密码，却忽略将数据库这个密码改掉。 “竟然真的是root和root！这货有点二啊！”江小浪一输入初始化账号和密码。 他立马就进了数据库。 于是先查了一个账户：车干。 这个账号的作者就是写了那一篇文章导致周东风辞去学生会主席的人。 江小浪很快通过对这个账号的查找，找到了账号注册时的ip地址。 接着用这个ip地址有搜了一把其他的账号。 他很快发现了五六个账号。 通常许多人为了攻击另一个人，会开一堆账号去攻击另一方。这些账号后来被戏称为马甲。 （注：马甲引用了宋丹丹和赵本山先生小品中的一句名言：小样，别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马甲虽好，可是它们常常都使用一个ip，很容易被识破。 “找到了！”江小浪查找着，他突然看到了其中一个账号的帖子。 帖子里面是交易二手书，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江小浪望着这一个电话号码，他明白自己已经找到真凶。 不过这一次入侵太过简单，令江小浪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他对站在一边的柳倩儿说道：“只要明天打一下这个电话，把这个人约出来。我们就知道是谁在背后黑周东风。” 柳倩儿一脸钦佩地看着江小浪，她终于见着活的黑客了。 江小浪揉了揉脖子，他这一次没有装逼，说了一句：“这一次入侵真的没有啥好吹嘘的，我遇到一个白痴网站管理员。竟然密码设置成123456，唉……” “我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留了一个文档，让这家伙好好改一改……” 他刚说完。 十分钟后。 网吧网管胡汉森，他一脸着急地跑到了吧台前。 “大佬不好了，我的网站被人入侵了。还故意留了一个text，上面给我写了很多整改意见。还骂我是傻x，太嚣张了！” “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家伙抓出来！” 江小浪一愣，他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学校论坛的管理员？” 胡汉森点了点头，他又一脸疑惑地问了一句：“大佬，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六十章 草叶集(谢票:还有来生，冬天大学，元宝天成) 当了半天黑客，江小浪却没有料到，原来学校网站的网管竟然是胡汉森。 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是有点惊喜的。 这打开了一个路子，可以帮江小浪新开的电脑店多一个宣传渠道。 有许多人喜欢在学校的网站上买二手东西。譬如二手的书，二手的电脑，二手的照相机，二手的吉他。 这真是踏破铁鞋一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最近开了一个卖电脑的门店。要在你的网站上卖东西。想要打个广告。” 江小浪对胡汉森说道。 他觉得胡汉森一定会答应。 不料胡汉森却有一点为难，他说道：“可我最近答应了一家店，只帮它们做独家的电脑广告。” 谁那么嚣张？竟然敢做独家生意。 江小浪问道。 胡汉森拿出了手机展示了一个电话号码。 江小浪一看这个电话号码，他突然发现，这个号码和自己在网上找到的是一个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的人是谁？” 江小浪问胡汉森。 “这个人叫做高国军。”胡汉生给了一个回答。 听到高国军这个名字。 江小浪立马回头看了一眼柳倩儿，说道：“果然如我所料。周东风的死，和周国军和程静这队狗男女有关系！” 在酒店门口见到高国军和程静那一刻，在江小龙的心中就有了一个直觉。 周东风是高国军害死的。网站后台中高国军的账号，就是最好的证据。 “明天我们把高国军叫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 …… 第二天，江小浪以买二手书的名义，把高国军约了出来。 约的地点是学校外面的一间咖啡厅。这家咖啡厅生意并不好，人很少。 在这样人少的地方很适合谈一些秘密。 “你也喜欢《死于威尼斯》和《草叶集》吗？” 高国军带着两本书，在咖啡厅里见到江小浪的时候，他是吃惊的。 《死于威尼斯》和《草叶集》是歌颂男性好朋友之间纯洁友谊的好作品。 这两本书也是高国军带来卖的二手书。 江小浪望了一眼高国军带了两本书，其实他并不清楚这两本书到底讲的是什么，可还是胡乱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一点喜欢。” 高国军一听，突然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怅然若失地说了一句：“原来都是自己人啊！” 略有一些昏暗的咖啡厅里，江小浪听步见高国军的这句话，一下子有点愣住了。 为什么高国军突然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呢？ 在之前高国军可是干了不少事情针对自己。怎么突然间买了两本书就变成自己人了呢？ 有一点蹊跷。 不过江小浪是个聪明人，当他发现高国军的眼神有一点不对劲，立马想到在论坛上——周东风和高国军搂在一起的照片已经成了表情包。 哇擦！ 把我当做好朋友了？ 江小浪内心是拒绝的，可是高国军从对面的位置站了起来，坐在了他边上。 高国军炙热的眼神打量着江小浪，说道：“你长得那么帅，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是一个跟我一样的人。”高国军说道。 江小浪此时的心情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心里面跑过。 他恍然间大悟，高国军所谓的卖书是一种钓鱼。自己不小心来了一个鸿门宴。 这坑是自己给自己挖的。 江小浪立马对高国军说明了来意：“其实今天想见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想见我？”高国军一听这话，他立马警惕了起来，朝着四周望了望。 江小浪也在这时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张咖啡桌。在桌子那边有一个中年人，正是周东风的父亲周震北。 “那一位是周东风的父亲，他很想和你聊一聊。” “周东风的父亲？”高国军听到这话，他立马脸色一变察觉不对，起身要走。 可这个时候，一只粗壮的手按住高国军的肩膀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高国军脸上有一些恼怒，可一转头看见张四。 张四脖子上粗大的黄金项链晃荡着，手臂上有着纹身。高国军只是不到一秒，他又立马坐了下来，没有任何反抗。 …… …… “你为什么要在网上写那些东西？害死我家东风？” 周震北问高国军。 高国军见到周振北，他是惶恐不安的。 周振北眼睛中有着一种愤怒，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就是此刻好像要把高国军吃下去那种感觉。 “文章不是我写的。”高国军回答道。 江小浪于是说道：“我们在网上找到了你的那些马甲，你用了六个账号，来故意黑周东风。这六个马甲都是用同一个ip。” 高国军却摇了摇头，一脸懵逼地说道：“这事情真不是我干的！我发那个卖二手书的帖子，只是用了一下周东风的电脑。不……准确地说，那台电脑是程静的！她借给了周东风，周东风又借给了我。” “程静？原来是她害死了周东风！”江小浪一听这个名字，他恍然间明白了许多问题。 周东风和高国军在一起。作为周东风的女朋友程静她自然会有想法，于是暗中跟踪拍照。 她把一切和周东风有染的男性和女性都拍了下来，然后再发上网站。 这是为了报复周东风对她的背叛！ 事情的一切就是这样的。最后导致周东风跳楼的也就是这件事情。 “原来是程静害死的周东风！” “不……周东风不是程静害死的。这是一个意外！”高国军在这时候说了一个事实。 江小浪，周震北，张四都一脸不解地望着高国军。 “周东风死的时候，我其实和他在一起。当时因为网站上曝光了我和他的关系，为了避嫌。于是我和他提了分手！”高国军低着头说了一个秘密。 “可是周东风一时接受不了。他就爬上了窗台就要往楼下跳。周东风说他不能没有我！” “我于是立马同意和周东风复合。可是没有料到，周东风一个脚滑，就从窗台上掉了下来！” …… …… 高国军说着说着，他嚎啕大哭起来。四周的人一听这事情，全部都懵逼了。 周东风原来不是跳楼，他竟然是不小心脚滑摔下了楼！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是有女朋友的！他怎么会喜欢你！你在骗人！” 周震北听到儿子喜欢的是高国军，他一脸大怒。 这个老男人像一头狼一样扑向了高国军就扭打了起来。高国军却没有还手，任由周震北拳打脚踢。 江小浪站在一边看戏，他没有上前劝。 只有大佬张四见状不妙，立马上前抱住了周震北。周震北恼怒地望着张四，问道：“你为什么拦着我？” “他怎么样也算东风的未亡人，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张四在一边幽幽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周震北一听，他竟然高举的拳头松了下来，接着这个老男人径直走出了咖啡馆。 他的身影是如此孤独。 张四望了一眼，他拿走了桌面上一本《草叶集》也跟了出去。 第六十一章 渣男之路 在周东风悲伤的故事有了谜底之后。 江小浪付了咖啡钱，又放下了一百块钱。刚刚张四拿走书的时候没有付钱。 他临走的时候，对哭泣着的高国军说道：“节哀。周东风那么任性要跳楼，不是你的错。” 高国军一听，他没有一点安慰，反而又想起了周东风不小心脚滑的那一幕，哭泣地更伤心了。 每一段爱情都值得歌颂。 江小浪离开的时候，他请咖啡店里的员工点了一首歌，送给高国军。 歌名叫做《别哭，我最爱的人》。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霎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别哭我最爱的人，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歌曲哀怨地唱着，高国军听到这首歌哭得更厉害了。 江小浪远远地听到那个哭泣声。 他明白就算如高国军般早已脱离了男女性别之念，有了纯粹爱情。 可是依旧还会不够渣，看不开爱情这个脆弱的东西…… “脆弱的男人啊！那么容易心碎。” 江小浪莫名想起了柳倩儿，他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晚上吃火锅。” “今天晚上没空！”柳倩儿回答道。 江小浪眉头微微一皱，自己被拒绝了。 他略有一些沮丧地走在马路边上，想要回学校。等待中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疾驰而过。 有一男一女坐在车子里，冒着寒冷的冬日寒风疾驰着，两个人还有说有笑。 江小浪望着这一幕。 他突然间感到心碎了。 车上开车的是柳倩儿，那个男的搂着她的脖子样子极为亲热。他确认那个男的不是柳倩儿的父亲，也不是表哥张四！ “卧槽，老天为什么那么对我？” 江小浪见到这一幕，他突然觉得心碎得一塌糊涂。 顿时想了前几天胡汉森对自己的提醒——有一个男生最近老是来在找柳倩儿！ 那个车上的男生就是接近柳倩儿的家伙！ 好痛！ 江小浪一想到自己昨天也在这车上，一下子有点情绪乱乱的。 可在一瞬间，冥冥中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又把这个男人破碎的心缝合了起来…… “难道你也要学周东风那样为了爱，要死要活么？”天使在心中低语。 “想开一点，你也做个渣男不好么？为什么要做一条舔狗？知不知道林大边上师大，有很多美女还单身？” 魔鬼也在一旁低声安抚。 江小浪在魔鬼和天使的低语中，他恍然间觉得魔鬼讲得有几分道理。 在凄冷的马路上。 在一首凄美的情歌里，江小浪突然间感觉自己灵魂里没有了感情，他望着离去的红色跑车终于对自己说了一个决定。 “我宁可做一个渣男，也不愿意再做一条舔狗！”魔鬼在快乐地举着旗帜高呼胜利，天使蹲在角落无声地叹息。 “今天我就去泡妞！” 江小浪望着远处的师大。 他知道在那边有一个艺术系，里面有许多美女小姐姐。她们能歌善舞，而且温柔体贴。 更重要的是，许多人误以为她们都是拜金的女人。却不知道这些可爱的女孩子其实被课业压得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外加她们对审美的高要求，这群妹子们极度容易单身。 于是在江小浪打了车就朝着师大的方向行驶而去，他不想再重复昨天的故事。 不想再为爱伤得遍体鳞伤。 …… …… 师大是一座美丽的校园。 美的原因主要是美丽的女生多。 这些美丽的妹子在这里认真学习，为了会变成心灵的工程师，杰出的艺术家。 江小浪到了师大，他就在校门口的大马路上蹲点。 可是又琢磨了一番，见面就上前搭讪这种事情，显得太过粗暴。多半女生还要看自己长得英俊，才会同意留个电话号码。 “绝对不能靠脸吃饭！” 江小浪立马想到了自己立的原则。他一边在马路上晃悠着，一边在路上低头琢磨着。 可就在这时。 一个带齐耳短发的女生迎面走来，她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江小浪。 江小浪也在那一瞬间看清楚了一张美丽的脸。她很清秀如一块碧玉，笑容很大方。 围着一块黑色围巾，穿着白色毛衫，外面披着一件绿色t恤，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 她那模样看上去极为干净，而且很甜。 江小浪感觉这个女孩子特别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偶遇到了美女，江小浪却没有上前要电话号码，因为他给自己立了一个原则。 不能靠脸！ 毕竟搭讪多半是靠脸的，长得不好看就极为容易被拒绝。于是江小浪就尾随了这个美女一路，来到了一个网吧。 美女妹子进入网吧的那一刻，网吧里不少男生都抬头看，眼睛里炙热了起来。 “这妹子不错！” “可以可以……” 耳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江小浪知道一块好肉总是会有狼惦记着，而且网吧里狼还特别多。 他于是决定先弄到美女的qq号码。 “在网吧里遇到了漂亮女生，应该如何弄到女生的qq号码呢？” 这个问题对于大部分男生来说都是一个难题。 可是在江小浪眼中这并不难。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在当年在网吧里找妹子qq的终极软件——qq第六感。 这一款软件的适用范围为网吧和校园网等局域网。只要开启这一个软件，立马就能找到局域网上的所有qq。 （该软件更新到08年左右，大概率失效，请勿模仿。对不住，好用的不敢写怕404。） 江小浪第一步先观察了女孩所在的电脑位置：104号机器。 第二步，他立马利用机器位置估算对应的ip，启动了qq第六感这个程序软件开始监听。 十分钟后。 江小浪成功地找到了美女的qq号码，对方的网民叫做小手冰凉。 “剩下来的就是加上她。开始利用我的聊天技术，来让她对我产生好感！” 江小浪确定了下一个目标的作战计划。虽然他此时的心，因为被柳倩儿伤害很难受。 不过经历告诉这个男人，治愈失恋的情伤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找个女生来伤害自己。以毒攻毒，常常是很有效的。 于是一个个输入qq数字。 江小浪加这个叫做小手冰凉的女孩子为好友。 他脑海里构思着，用怎么样幽默的话术来打动这个女孩，然后再约出来见面。 可过了一会传来一条qq系统消息：小手冰凉拒绝加您为好友！ 第六十二章 设计网站的美女 找到了美女的qq，可是对方竟然拒绝加为好友。 江小浪无奈地只能安慰了自己一句：“至少在技术层面已经胜利了！” 他看了一眼右手边，想泡的美女邻座上网。她的qq正挂着。qq列表上一个个头像都在跳跃着。 其实刚刚江小浪也可以偷看一眼拿到qq号码。当然对于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没有技术的泡妞，怎么会有乐趣？！ 普通人是不会理解的。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换一个妞再泡一泡。” 江小浪在没有获得美女加qq厚，他目光落向四周，寻找着附近别的美女。 他要做一个无情的人。 可片刻后。 江小浪发现自己身边的妹子竟然是那么漂亮。和她对比之下。网吧里其他的女孩子们竟然都变得都不好看了。 江小浪有一种直觉，自己尾随了一路，坐在自己身边的的女孩子应该是一个艺术生妹子。 通常这样的女孩子除了漂亮还会有一种独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的来源，或许来源于她们对艺术追求过程中，对自我的磨炼。 气质加高颜值这种组合，是很容易令男人被吸引的。 他于是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美女，决定再想一想办法，再对这个美女下手。 美女此时正在电脑上用一个名为frontpage的软件制作着网站。 （注:frontpage，早期入门级网站制作工具，由微软公司开发。2007年已经停止更新。） 江小浪见到美女建网站，他就来了一点兴趣，偷偷在边上看了一会。 美女在frontpage上制作着网页，页面做得很漂亮，页面上插入了不少漂亮的图片。 同时还在和电脑qq上一个名叫灭浪的人聊天。 他好像是老板，不停发来信息，对美女说了很多抱怨：“网页我们希望再改进一下，差距很大。” “怎么看都达不到要求啊！” 美女漂亮的的脸于是满是沮丧。她现在看来一点也不阳光，一点也快乐。 见到这一张美丽脸上的神情。 江小浪恍然间想起自己曾经当产品经理的日子里，遇到一位位ui设计师（简称美工。） 他们设计网站的时候，常常也是这样一次次挨批然后沮丧，渐渐磨灭设计之路的激情。 “该是我上场的时候了！” 江小浪知道机会来了。 他望着身边美女的电脑，说了一句：“你的网站界面设计得很漂亮。” 短发美女立马抬起头，她看了一眼江小浪。 她眼眸里有着警惕。 作为一名美女是要常常接受被搭讪的，可是她们不反感一种人的搭讪，就是帅哥的！ 江小浪偏偏就是一个帅哥，而且还是帅到能吃软饭的。 “谢谢！”美女对江小浪报以微笑。 她说完又转过头去。 短发美女似乎明白她注定是一个人要孤独走一条路，所以也没有太多理会江小浪。 直到江小浪望着电脑屏幕，他笑着又说了一句话：“不过……你这个网站有很多问题！” 短发美女一听，她眉头一皱，厌恶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也懂网站设计？” 在2002年设计网站还是一个高大上的活，ui交互师还是极少有人听到的一个词汇。 产品经理这个词汇也没有烂大街。 短发美女设计网站，她有自己的骄傲。毕竟在这一年，许多人建网站都赚了大钱。 （注：当年刘德华有一个网站，在泡沫中估计好近亿。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面对短发美女的质疑。 江小浪微微一笑，他以前遇到过一个大老板很有钱。这位老板目标野心很大。 江小浪在他下面当程序员久了，就没事转型当产品经理。 设计过许多网站。 手机上的网站，电视机的网站，专用设备的网站……总之只要市面上带着屏幕的设备。 他都设计了个遍，某种程度上也明白了无数种可以让网站类产品失败的错误。 江小浪带着自信，指着美女设计的网站开始点评：“你的网站不实用。” 短发美女一听，她脸上有一些恼怒。 每一个设计师都把自己设计的东西当做宝贝，别人来侮辱都是死罪！ 可江小浪不管，他继续说道：“你的网站首页的确设计得很精美，可就是因为太精美，网站的首页就会变得太大。上网速度就会很慢！” （注：网站首页，就是登陆网站的第一个页面。） （注：2002年asdl还没有普及，许多人都是使用电话线拨号，网速许多时候只有几k。通常还需要购买上网卡上网，譬如163上网卡。这种网速一般不会超过20k。） 美女一听到江小浪的评论，她恍然大悟。 江小浪指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如果首页太大，用户上网来登陆都要花很多时间。那么许多人就会放弃上这个网站！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短发美女此时脸上一改厌恶，她流露出一丝对江小浪钦佩，说道：“你接着说。” “第二个问题：界面功能混乱。一个网站都有一个定位。在你这个网站模板里，有一堆功能——售卖游戏道具，代练，点卡在线销售……功能多没有关系，可你把他们混杂在一个页面里，却没有一个主次。” “呃……” 江小浪说着说着却突然不说了，直愣愣地望着电脑屏幕。 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售卖游戏道具，代练，点卡销售都是江小浪自己网站在做的事情。 这个美女怎么也设计同类型的网站？ 难不成是要和自己竞争？ 江小浪立马闭嘴不再讲网站的缺点，他说得越多对方网站设计地越好。 他就越倒霉。 可短发美女却想江小浪再说一些，她一脸期待地望着江小浪，问道：“继续说，我觉得你讲得每一点都很到位。看得出你是一个设计网站的高手！” 江小浪却一脸尴尬再也不说缺点，他笑着问了一句：“你们的网站域名好像还没有放上去。” 通常在网站的上方会有一个域名logo图片。 江小浪没有看到，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想打听对手来路。 “哦，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做王薇薇，师大美术系的。最近我正在帮人做网站，担任网站设计师。 我们的网站叫做1717，专门做游戏道具交易的。对了，您想加入我们么？我们的团队正在大量招聘人才。想你这样有实力的人，可以来试试！我们老板最欢迎了。” 短发美女王薇薇微一脸诚意地邀请江小浪说道。 她想挖江小浪进入1717网站。 1717？ 邀请我加入？ 江小浪在那一刻却一万只草泥马在心中跑过。1717网正是他名下游戏交易网的竞争对手。 他最近最想打败的对手。 第六十三章 卧底别人的公司 “不知道1717到底是什么来路？”江小浪得知了对手网站也在冰城，他突然有一种好奇，想去1717的公司看一眼。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也在此时王薇薇给了江小浪一个地址，她一脸诚恳地说道：“这是我们团队工作的地址。今天下午我们老板还在招聘，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团队。” 江小浪拿过地址一看，位置在冰城比较偏僻郊区一幢楼里。 他于是和王薇薇要了一个电话，以便以后约个看电影，唱个歌什么的，然后就直接去了1717所在的鸿基大厦。 …… 到1717办公室门口是中午。 公司门口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我们老板要晚来一个小时，你在外面走廊上坐一会。老板回来，再给你面试！”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事经理，他一脸高傲地一指走廊上一张长椅。 江小浪本来想和人事经理聊一聊。 可是人事经理马培然直接走进自己房间，就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根本不给机会。 江小浪见到人事经理马培然把自己晾在外面，他没有不开心，反而是很开心。 竞争对手1717有这样的人事经理马培然，他就放心了。过了一会，有两个人拿着简历的人，走进了走廊里。 他们两个人见到江小浪，眼神里都略略有一些紧张，手也把简历握得更紧了。 江小浪从他们的肢体动作里，看出这两个人误以为自己是面试官。 他于是笑着问了两个人一句：“你们来面试的？” “对！我们来面试的！”来面试的两个人立马回答道。这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一个年纪有三十岁左右。 另一个有四十岁，都是有工作经验。 江小浪先拿过三十来岁的人简历看了一眼，一边夸奖道：“汪叶舟，工大计算机研究生。专业学的是计算机，会c语言，ja.va，做过网站前台和后台。不错……” 汪叶舟一听江小浪夸奖，他脸上有了笑容。 可江小浪也在这时说道：“只是可惜啊，我们这一家公司薪酬上可能不能达到你的预期啊！你写了五千块一个月！我们最多给你两千块。” 话音落下。 汪叶舟脸上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不屑地说道：“我可是研究生，你们给我两千？开什么玩笑！两千块本科生都不够！” 工大的研究生就业很不错。 汪叶舟从江小浪手里抢过简历就走。 走廊里就剩下了另一个四十多的面试者，这个面试者见到汪叶舟转身走了，他眉头一皱似乎对待遇也不满意，也立马走了。 “什么破公司！研究生才给两千块！真是脑子坏掉了!”两个人一边离开一边抱怨。 走廊里只剩下江小浪一个个人。 他望着两个面试者离开后空空的走廊，一想到1717公司可能因此少了两个人才，嘴里笑了起来。 “干得漂亮！” …… ……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后。 人事经理马培然的门一开，他看了一眼走廊里只有江小浪一个人，问了一句：“刚才有面试的人来过没？” 江小浪没有否认面试者来过，否则人事经理一个电话就能和人沟通上。 谎话就揭穿了。 他说了一句：“刚才来了两个人，他们说这里位置太偏了。就直接说走了！” 人事经理马培然一听，他脸变得很难看，喃喃了一句：“挑三拣四，这里公交车很方便的。这样的人做不了事。就不能录取！” 江小浪笑着说了一句：“经理说得对。路远一点就嫌弃，以后工作一定吃不了苦！” 人事经理马培然一听这附和的话，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江小浪：“不要拍马屁，来面试是看实力的。” “经理说得对，做事就是要靠实力的。我就最佩服你这样靠实力的人。”江小浪笑着对人事经理说道。 人事经理马培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于是对江小浪说道：“你面试什么岗位？” “程序员。”江小浪回答道。 “哦……我们公司收入给的不错，只要你技术好，一个月起码一万块起。”人事经理马培然说了一个收入。 一万块！ 这个数字如果让刚才两个来面试的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恨死江小浪。 江小浪一听这个工资，他警惕了起来。1717的工资不低，能招聘来的人自然也都会是高手。 只是他有一点不解，这个公司为什么要聘用王薇薇这样的大学生。 于是他问了人事经理马培然。 “王薇薇么？她可是美.少.女画家啊，她画的《春江水暖》，可是不少专家好评。”马培然说道。 在2002年许多网站，许多都是被当做艺术类作品来设计。许多的人都认为网页漂亮就是网站漂亮。 所以他们找人设计网站，都是找那些美术工作室。 江小浪一听明白了。 网站设计当做是美术设计。他对1717网又一次放心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不过江小浪也没有就这样骄傲。 1717已经在组建产品和研发团队，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就会变得够强！ 他心里也有了一个想法，组建自己的产品团队和研发团队。 就在这时。 人事经理马培然突然一改冰冷的面色，他点头哈腰朝着门外喊了一句：“老板您回来了！” “嗯，外面办了一点事情，路上堵了一下。”门外走进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笑容。 江小浪一听1717的老板回来了，他立马转头，想要认识一下。可就在这时。 1717网的年轻老板一看见江小浪的脸，他却收敛了笑容大惊失色地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江小浪见到这一位老板，他也吃了一惊。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追求过柳倩儿的吴嘉明。 在那次在柳倩儿家别墅的晚上，吴嘉明和江小浪来了一场针锋相对的唇枪舌战。 江小浪当时忽悠吴嘉明去未来会发展不行的8848网和在未来要倒闭的北电。 可吴嘉明显然没有去，而是在冰城办了这一个1717网。 从吴嘉明脸上的愤怒，江小浪知道对方是恨自己的。 那个别墅夜晚。 柳倩儿故意当着吴嘉明的面，约江小浪留宿。结果吴嘉明气得车子撞在路边电线杆子上…… 江小浪也想到一件事，王薇薇qq里老板的网名——灭浪！ 灭浪也就是灭掉江小浪的缩写！ 江小浪立马警惕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吴嘉明显然是知道自己开了一个游戏道具交易网站。 他于是也要开一个灭掉江小浪！ 第六十四章 截胡人才(谢票:过客大佬，迷迭，爱吃豆腐的小小鸟，君子之交) 昔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江小浪见到吴嘉明原本应该是一个胜利者，可是他一想到柳倩儿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的这一幕。 心里就不是滋味。 也没有了那一次胜者的快乐。 可是在吴嘉明的眼中，江小浪还是情敌……还是那个把自己女生抢走的恶魔！ 江小浪应该碎尸万段。 吴嘉明眼睛中满满都是怒色。 两个人各怀心思对峙了一秒。 也在这时。 人事经理马培明见到自己老板吴嘉明面色不对，他立马说明了一下江小浪的情况，说道：“这个人不是我叫来的……王薇薇叫来面试的，我也没有办法……” 吴嘉明冷冷一笑，他望着江小浪说道：“你来面试？你不是游戏道具交易网的老板么？还跑到我这里来面试？难不成想要到我公司里来当卧底？” 这个男人一眼识破了江小浪来的意图。 江小浪也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根本无法掩饰。他笑了笑说道：“最近行情不好。就来找个兼职混口饭吃。” 吴嘉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说道：“别家的网站生意不好，我还认。可是我听人说你现在做的那个游戏交易网，一天就能赚到一万块。你还说不赚钱？” 他一语道破江小浪网站的盈利。 江小浪咯噔一下，他知道吴嘉明一定找人调查了自己。否则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现在收入状况的。 是谁透露的呢？ 江小浪一想到自己组里面那么多小姑娘。 她们极有可能没事和外人在说公司里的事情，结果把公司收入秘密透露了出去。 江小浪此时觉得自己少了一个人事经理，来管一管这群员工的保密工作。 “你的公司虽然很好，可是我相信过一阵子你的生意会一落千丈。因为我的1717很快就会把你按在地上打！”吴嘉明当着江小浪的面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江小浪听得清清楚楚。 “会喊的狗一般都不凶。”江小浪却直接怂了一句。 吴嘉明一听恼怒了起来。 他没有料到江小浪一张口就把自己比喻成狗。可就在这个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江小浪又拍了拍吴嘉明的肩膀，说了一句：“对了，你这样不说话才更有气势。” “什么意思？” “不会叫的狗的才凶！” “你！” 不说话又被骂了一次。 吴嘉明恼怒了起来，他指着江小浪想骂人。可是江小浪骂完人若如无其事摆了摆手，他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走廊。 “江小浪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我本来就好好看……”江小浪一边走，一边回应了吴嘉明的威胁。 吴嘉明一听更气了，他本来书得多，从小就不擅长骂人。遇到江小浪这样一个根本不要脸的人吵架。 他只能完败。 “气死我了！” “老板不要生气，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他素质不行……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人事经理马培明在一边劝吴嘉明。 吴嘉明在一便听着人事经理的安慰，过了好一会缓过了气。 他看了一眼马培明，又想起了个正事：“对了，我今天叫来的两个程序员来面试了么？” 马培明一听这事情。 他想起了没有来面试的两个程序员。江小浪和马培明说那两个程序员是嫌公司太偏不来了。 于是马培明解释道：“那两个人别提了，嫌我们公司离家太远！” “瞎说！他们两个人家就在附近的人才公寓。一公里都不到，远？怎么会远呢？这两个人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回来的计算机高手啊！”吴嘉明大怒。 马培明一愣，立刻明白里面有了一些蹊跷。 他沉默了那么一会，一拍大.腿，一脸沮丧地，说道：“不对！我被那个江小浪给骗了——是他跟我说两个人不来我们公司，是我们公司太偏了！” “搞不好这两个人是被江小浪这家伙赶走的！” 江小浪不仅假扮卧底来自己公司摸虚实，还竟然在公司门口把自己招聘的人赶跑了！ 吴嘉明一听，气得用手捂住了胸口。 “快！立马给那两个人再打电话！” “好，我这就打！”马培明立马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第一个电话是忙音。 第二个电话打通的时候，马培明刚刚刚报出自己是1717网络。结果对方说已经找到了工作，不考虑1717的工作。 “不对啊，早上还和他都聊过。怎么到了下午就那么快有工作了呢？” 马培明再接着去打第一个人电话，这一次打通了。可对方也说找到了工作，不再考虑1717的工作。 他于是问对方去哪里上班。 对方回答了一句：“游戏道具交易网。” 游戏道具交易网正是江小浪开的网站。 马培明一听，他便一脸纠结地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吴嘉明。 “砰！” 吴嘉明一听这消息，他气得咬着牙，抬起手，拳头猛地朝着墙上砸了一拳头。 “江小浪你个王八蛋！特么地到我们公司门口直接抢人！还要不要脸了！” …… 五分钟前。 江小浪走下楼。 公交车站门口站着两个人，正是刚刚来1717网络公司面试的两个程序员。 两个人见到江小浪一脸不爽。 江小浪望着两个人却想起一件事，他现在做网站也需要一些人来维护后台的服务器程序和前台的页面。 大四的胡汉森虽然很努力，但是他做这一些工作还是经验上欠缺了一些。 “两位好啊，我有一家不错的单位想介绍给两位。”江小浪走到两个程序员面前。 两个人疑惑地望了一眼江小浪，问了一句：“你不是1717的面试官么？你怎么帮别人家的公司介绍人呢？” “唉……别提了，我其实刚刚今天离职。1717的待遇真的太差了。”江小浪一脸委屈地说道。 两个的程序员一听，江小浪之前说过1717的工资待遇，的确很低。 他们立马恍然大悟。 “连面试官都跑路了，这1717也够烂的！” “不要纠结那么多，我给你们介绍一家公司，薪酬就按照你们简历上的要求。”江小浪说道。 话音落下。 两个程序员小哥哥一下子都被江小浪提出的条件吸引了。 “什么公司？” “游戏道具交易网。” 江小浪于接着笑着，说道：“我们公司除了薪酬高，还有一群漂亮的客服妹子。每天还有不限量的饮料和零食供应……” 有妹子！有零食！ 2002年的两位程序员小哥哥眼睛立马开始发光。 也就在时打来了一个电话。 “1717？对不起！我找到工作了。” 第六十五章 组建研发团队 “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偏？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当江小浪打车带着两个程序员来到了林场小楼。 程序员汪叶舟望着林场里那一幢孤零零地小楼，又看了看小楼边上的那一条马家沟。 他偷偷和身边的另一位程序员裘侦仲说了心里的想法。 裘侦仲眉头一皱，他望着那一条马家沟，也说了一个情况：“我记得前两天新闻里，好像这里找到了一个浮尸。” “浮尸！” 汪叶舟一听这话，他望着不远处那条冒着白色雾气的马家沟，面色变得惨白。 江小浪在一边看出两个程序员，有一点对林场小楼似乎有一些不满意。 能干活的程序员在2002年并不好找，甚至在2020年不是一线或是强二线城市，程序员都不好找。 “到时候我们会搬到写字楼。现在只是临时在这里办公。要不你们先到里面看看？” 江小浪指着地下室说道。 汪叶舟和裘侦仲尴尬地站在小楼门口，他们没有进去。 在2002年毕业的学生们都有一个情怀，就是光鲜亮丽地到高楼大厦里办公。 此时林场的小楼相比之下，的确显得有一些寒酸。 更何况位置还是在地下室。 “这种地方我打死也不会进去的太吓人了！”程序员汪叶舟说道。 “我也是！在这个地方要是晚一点下班，会吓死人的！”裘侦仲也说道。他一想到每天晚上要在这个阴深深的地方上班，就不开心了。 两个程序员都是一脸坚毅，他们都不想在这里上班。 江小浪一看两个人的抵触情绪，他沉默了一番，说了一句：“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们！” 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员工对工作环境不满意，对工作积极性也会有影响，甚至会影响周围的人。 江小浪不打算挽留。 汪叶舟和裘侦仲一听江小浪开了口，他们正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 小楼地下室里有了一些动静。 “吃晚饭去了！” 一群客服女生从地下室里鱼贯而出，她们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一个个都是新嫩青涩。 汪叶舟和裘侦仲一见到这一群女生，他们眼睛都直了。 “哇！果然有妹子！” 尤其当客服小组长白晓雨扎着两个蝴蝶辫子，穿着一身白色羽绒，下面穿着黑色保暖丝袜从地下室里走出来。 汪叶舟和裘侦仲两个人一见，他们都愣住了。 作为理科直男。 他们长期处在见不到女生的环境中，偶尔有一个学理科的女生，也常常是恐龙。 工作后见到的也是一些大妈。 可在林场小楼里出来的，都是刚毕业的高中女学生，这两个糙汉子就如同在干旱的沙漠里见到了一片美丽的湖水。 他们两个人立马从内心到身体都柔软了起来。尤其是一想到妹子们晚上万一怕黑，需要人送回家…… “我突然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不对，既然是工作怎么能抱怨环境不好呢！我打算接受这份工作。”汪叶舟突然一转口风，他一脸殷勤地对江小浪说道。 “我也是！”裘侦仲也认真地说道。 江小浪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程序员突然改变了主意，当立马发现两个码农，此时都在偷偷看路过的客服小组长白晓雨。 白晓雨从地下室走上地面，她一眼就察觉了汪叶舟和裘侦仲对自己的炙热眼光。 这姑娘假装没有看见，只和江小浪打了一个招呼：“老板你来了！” 江小浪立马地微笑，回答了一句：“辛苦了！” “你是游戏道具交易网的老板？” 汪叶舟和裘侦仲一听到白晓雨叫江小浪老板，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江小浪笑着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很诚恳地说道：“你们两个都是人才，我只能能想办法把你们骗过来。如果你们不愿意留下，我真的不勉强。要不你们再考虑一下？” 汪叶舟和裘侦仲沉默了一会，他们像是在犹豫。 过了大概两秒钟。 裘侦仲问了一个问题：“你说的饮料和食品不限量是不是真的？” 汪叶舟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国外微软这样的大公司，才有免费零食和饮料这样极好的日常福利。 “白晓雨你能不能带着他们去看一下我们工作的环境。”江小浪对身边的女客服组长白晓雨说道。 白晓雨点了点头，她礼貌地一抬手示意汪叶舟和裘侦仲两个人去地下室。 两个程序员便跟着小姐姐下了地下室，过了一会两个人就发现了冰箱里一大堆吃的。 两个人就吃起了蛋糕，喝起了肥宅快乐水。 “在这个地方我能呆一年！”汪叶舟喝着可乐吃着蛋糕，他一脸惊喜地发现地下室里最用的工作电脑，都是新款奔腾4处理器电脑。 这些电脑都是江小浪特意要求高配的。 客服小姐姐们平时要挂很多qq和人聊天，同时常常需要进入一切配置要求高的游戏，帮助客户交易道具，所以就需要高配的电脑。 “我也这么认为！”裘侦仲拿着一块蛋糕，他也很惊喜地发现地下室小黑板上，还写着本周有团队娱乐活动：吃火锅和看电影。 裘侦仲一想到和那么大一群妹子们，能一起工作和玩耍，他一下子内心快乐了起来。 于是两个程序员就这样入驻了林场下楼。 江小浪也有了一个最简单的研发团队雏形。 一个前端开发程序员裘侦仲，一个后端开发程序员汪叶舟。以及一个运营人员胡汉森。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面，江小浪把游戏道具交易网的代码交给了这两名程序员。 他带着两个人走读了所有的代码。 裘侦仲和汪叶舟一周后，便有了能力接管代码，并开发新的网站程序功能。 不过很快。 江小浪又遇到了一个问题。两个程序员不会画图，他们无法搞定一些页面上的图片素材。 尤其是客服团队想要往上放的广告页面。 江小浪于是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美工——美少女画家王薇薇。 第六十六章 网站设计 “王薇薇！你设计的什么狗屁网站？” 在一间宽敞的写字间里。 1717网站的老板吴嘉明一脸怒气冲冲指着王薇薇怒吼道。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偷偷看倒霉的小女孩——王薇薇。 王薇薇面色绯红。 她设计网站的方案已经做了第四版了，可是无论怎么样改变都无法得到吴嘉明的满意。 原本对自己轻言细语的老板吴嘉明，他也开始了不耐烦。 一切有些失控。 她便低声问了一句：“老板，是我哪里不对呢？” “这个网站那么简陋！一点都不漂亮。我请你来就是想要让你设计一个有美感的网站！让上网的人一看就喜欢！不是让你来设计垃圾的。” 吴嘉明一脸不悦地对王薇薇说道。 王薇薇的目光落向了电脑上的网站，她交给吴嘉明的是江小浪提供建议后的网站版本。 这个版本的网站设计极为精简，没有绚丽色彩的色调，没有内嵌大量美化用的图片。 它显得相当简单，却不失精致。 可是在吴嘉明眼里这样的网站就是垃圾。 王薇薇有一些困惑。 “我之前叫你修改的版本呢？赶紧拿出来！我们要尽快上线，投资人下个礼拜就要了看成果！”吴嘉明咆哮道，他脸上带着不快。 “就在电脑里。” 王薇薇拿起鼠标，在电脑软件里又拿出了一个版本的设计图。 网站版本是之前思路做的一个网站。 这个网站使用了大量的美化图片，网站很漂亮。可是最后的结果是，网民需要更长的等待时间来打开网页。 吴嘉明一见到这个网站设计图。 他原本暴怒的表情，显得舒缓了一些，略略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版本就够漂亮了。网站自然要够漂亮！” 吴嘉明希望网站漂亮，甚至不惜消耗网站的美观度。江小浪为了网站的性能，可以牺牲网站的美观。 王薇薇脑海里有两个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观点，她略略有一些乱。 “就这个版本吧，时间来不及了——赶紧交给开发，让他们把这个网站做出来！” 吴嘉明在认可了美化版本的网站后，她让王薇薇把设计稿子给了研发经理顾云波。 “可是按照第二版本，网站的页面会不会太大。到时候来上网的人，会不会打开页面太慢？” 王薇薇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板吴嘉明。 吴嘉明听到王薇薇的意见，他不屑地看了一眼王薇薇，说了一句：“这是技术应该管的事情，你只要负责设计就好了。他们会搞定一切的！否则要他们技术干嘛！” 王薇薇一听，老板果然做事方法简单。 她目光落向了写字间的不远处。研发经理顾云波正一脸不安地望着自己。 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不过既然老板说了不管自己事情，王薇薇也就不再说话，拿着设计稿去找开发经理顾云波。 …… “薇薇啊……你找我开发这个页面，我很困扰啊。我到这里来就是开发服务器的，你让我写页面——这种工作不应该是前台工程师了页面写的么？” 研发经理顾云波对王薇薇说道。 他脸上满是不快，作为一个后端程序员，不愿意写前端页面的代码。 “那我们的前端工程师呢？”王薇薇又问道。 “你不知道今天老板那么生气为什么？”顾云波问王薇薇。 王薇薇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昨天介绍了一个叫做江小浪的人来？”顾云波又问。 “是啊，怎么了？这和前端工程师有什么关系？”王薇薇问道。 “你介绍的人是我们竞争对手公司的老板，这个叫做江小浪的人，昨天跑到这里假装来面试探听虚实。结果顺路把我们公司来面试的两个程序员给拐走了！”顾云波一脸愤怒地说道。 他作为一个研发经理，最需要的就是得力的程序员。 可就是一个不留神。 两个老板精心挖来的程序员，一下子就被江小浪给骗走了！ 这真是气人。 “什么？那个江小浪是竞争对手公司的老板？来假装面试，还顺走了我们两个面试的人？” 王薇薇一听，她觉得匪夷所思。来自己家门面试的人，竟然还能被直接忽悠走！ 她突然间觉得江小浪有一种神奇的能力。 这个女孩沉默了片刻，打开了笔记本上精简的网站方案，对研发经理顾云波问道：“顾经理，如果这两个版本的网站设计。你觉得哪一个使用的性能会更好一点？” 顾云波看了一眼，作为资深的研发人员。 他立马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当然是第二个。这个网站开发简单，需要编写的代码少性能也更好。加载的图片更少，自然网站速度会更快。” 江小浪的方案胜出。 王薇薇又问了一句：“那技术优化一下，可以做到第一个网站和第二个网站速度一样快么？” “做不到。”顾云波一口回答道。 他望了一眼老板吴嘉明的办公桌，一脸苦逼地低声又说了一句：“我们做技术的也不是神，不是什么事情我们都搞得定的。很多事情也是要讲科学的啊！” 王薇薇一听明白了。 吴嘉明让她找技术搞定，技术其实也是搞不定的。在这一刻，这个女孩子突然对老板吴嘉明有了一种不信任感。 “老板是不是有一点不懂？” 研发经理顾云波嘴角带着笑，他没有说话。作为一名技术人员，他极少见到提出需求的人，能够懂技术。 尤其是高高在上不懂技术的老板。 他们认为程序员都是和黑客帝国里一样的，能瞬间写完一个网站。 可实际上每一个码农一天能有效编码一百行，已经是不错的效率了。 见到研发经理顾云波沉默的微笑，王薇薇知道这是肯定的答案。 她突然有一点不爽，刚刚老板吴嘉明对着那么多人，骂自己的网站是垃圾。 实际上却是他自己不懂。 这样的老板以后怎么伺候？ 就在这个时候。 她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江小浪发来的。 “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看个电影。” 第六十七章 买画(谢票:冬天的大学，孤舒子墨，过客大佬，迷迭) “竟然约我看电影，他不是想追我吧？” 王薇薇看到江小浪的短信，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她一瞬间心头一阵狂跳。 对于爱情。 每一个女孩子都向往。 王薇薇也不例外。 不过作为一名师大的艺术系女生，男朋友很难找。 她长得漂亮，先已经吓退了一群男生。许多男生见到漂亮女生的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子我没有机会。 其次艺术系的女生，常常有一大堆的基础训练要做。跳舞，唱歌的早上六点钟可能已经在晨练。 王薇薇这样的美术生也有基础的绘画课练习，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于是她们真的没有时间找男朋友。 更何况王薇薇还在业余时间，在1717网兼职了一份工作。她便更忙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王薇薇是一个爱美的人，江小浪是个有颜值的美男。如果是通常情况有够颜值的帅哥追自己，她一定会答应先试着交往。 可偏偏江小浪不是通常情况。 他把自己公司1717的两个程序员挖走了。作为一名1717网的员工，江小浪就是死敌。 更何况。 这导致了老板吴嘉明把王薇薇骂了一顿。 “没空！” 王薇薇立马发了一个短信拒绝了江小浪。 …… “两个字拒绝，简单而有力，很无情啊！” 江小浪收到王薇薇的短信的时候，他正站在师大艺术中心，欣赏着一副油画。 原本他被王薇薇拒绝后，是想去隔壁的航空职业技术学院碰碰运气。 这个学院里面有未来的空姐。 可是江小浪走到校门口就被赶走了，他只好没事又溜达回了师大。 一不小心就到了师大艺术中心。 在艺术中心一个展览馆里，他见到了一副王薇薇画的油画。 油画是一个面色饥黄的小孩，一只手伸向比自己还高的桌面，去拿一只面包。 画的色调是灰色调。如果用两个字形容这幅画，便是：悲惨。 江小浪欣赏了半天油画后，他开始对作者王薇薇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这一副油画我看了一眼，就让我有了肚子饿的感觉——能画出这么牛叉作品的人，分明就是个吃货！可是她竟然拒绝我请她吃晚饭——没有道理啊！” 江小浪被王薇薇的画作惊艳到了。 这画让他看到了王薇薇的才华。 会琴棋书画姑娘未必能让男人动心，可是一个长得美又懂琴棋书画的姑娘，真的可以撩拨男人的肾，还能让男人走心。 江小浪见到王薇薇的画，他决定把这个姑娘拉进自己的团队。 除了她长得美，身材好。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每一个强大的互联网公司，都会有一个强大的ui设计团队。 （譬如有一个叫做网易的公司。它每一个互联网产品都极具美感，就是因为有一个很强的ui设计师团队。） 而这个团队的灵魂人物，一定是个懂得交互设计和审美的牛人。 在王薇薇的身上。 江小浪看到了这种可能性，她需要的是时间的磨砺。这样的人才，在未来会炙手可热。 在她还没有成为那种大神级，需要趁早下手。 有了一些想法后。 江小浪开始琢磨王薇薇，他望着油画里伸手的小孩，看到了一些不理解的东西。 “为什么她会想要一个面包？而不是一个包包？” 通常能成为美术生的学生，家境都不差。毕竟美术这个专业，需要很多钱。 譬如去外面写生需要钱，譬如去请厉害的老师讲课需要钱，譬如卖各种的资料需要钱…… 江小浪欣赏了许久画，他看一眼油画的价格：2000块人民币。 没有成大家的画者作品，价格都不贵。 他很想买下这幅画。 于是转头走到了一名负责展示的工作人员身边，指着王薇薇的那副油画，问了一句：“我很想买这幅油画。不过我能见一下画家本人么？” 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是个女学生。 她笑着说道：“你可真有眼光，这个作者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帮你打电话约一下吧。” 江小浪微笑。 他手机上有王薇薇的电话，只是自己约对方不来。现在有了一个很好搭讪的机会。 …… …… “最近厂子里效益不好，我可能都要下岗。” 王薇薇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蒋美琴和她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母亲蒋美琴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沮丧和不安。 在2002年一场国企下岗潮后，许多北方地区的普通人一.夜间命运被改变。 他们原本在国有企业里，衣食无忧。 许多人的想法就是一辈子在企业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可是突然间这些人都下岗，没有了工作。 在经济上，这是巨大的灾难。王薇薇的母亲蒋美琴就是这样的不幸者。 尤其是三个月前。 王薇薇的养父王建平遇到了一次车祸。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肇事司机逃逸。 巨大的医疗费用让王薇薇一家，从双职工小康生活变成了贫困家庭。 王薇薇沉默了一会，她从兜里拿了一千块钱给母亲蒋美琴。 蒋美琴立马拒绝了这笔钱，一脸尴尬地说道：“妈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给爸治病。”王薇薇把钱又塞到了母亲蒋美琴的手里。 “那你怎么办？”母亲蒋美琴担心地望着王薇薇，她知道女儿也需要花钱。 “我还有钱。” 王薇薇笑着说道。蒋美琴望着懂事的女儿，又欣慰又心疼。 欣慰的是女儿那么懂事，心疼的是女儿要比普通的女孩子更早承受家庭的压力。 “妈……我只要把我那几幅画卖掉。我就又会有钱了。不要担心。”王薇薇对母亲蒋美琴说道。 她笑着说道，大眼睛里却有着不自信。放在艺术中心的画，已经摆了好几周了，一张画都没有卖掉。 最近如果不是1717的工资。 王薇薇都差一点没生活费了，可是就是如此。她还是拿出了一千块钱给母亲。 不过这远远不够。养父的马上需要三万块钱动手术。 她的钱只是杯水车薪。 “但愿早点有人来买我的画。”王薇薇一想到画的事情，她就在心里暗暗祈祷。 就在这时。 家里客厅桌子上的一台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薇薇啊，有个人想买你的画。还是个帅哥呢！”一个女同学打来电话。 “真的啊？”王薇薇惊喜地说道。 第六十八章 谈梦想 “怎么是你？” 在一间咖啡店里，王薇薇见到江小浪的时候。 这个短发姑娘当时穿着一件格子衫，一双清纯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意外。 她之前拒绝过江小浪的约会邀请，此时面色有一些尴尬。 江小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翘着二郎腿，一脸笑微微地望着王薇薇，仿佛一点也不介意之前的拒绝。 可这种宽容，对于王薇薇无效。 她站在江小浪面前没有落座，警惕地看扫一眼四周，略显不快地，说道：“如果你只是想把我约出来，而不是想买我的画。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江小浪望着倔强的美女，他笑微微地从都兜里拿出一张卡，说道：“这里面有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 王薇薇目光落向那一张金黄色的银行卡，她眼眸闪过一道诧异。 自己的养父王建平要动一个手术差三万块钱。如果有了这一笔钱，刚好度过这一个难关。 不过这个女孩子心里非常清楚。 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王薇薇看了一眼江小浪，警惕问道：“我的画只要2000块。你为什么要给我五万块？” 在社会上有很多居心叵测的男人。 他们会用金钱来腐蚀一些漂亮女孩子。 王薇薇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可作为一名真正追求艺术的女孩子。她会比普通女孩子对金钱有着淡薄的心态。 如果不是此时父亲生病需要一笔钱。此时江小浪当着王薇薇的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她会立马一走了之。 这是一种侮辱。 江小浪却没有正面回答多给钱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你知道设计网站的第一步是什么？” 王薇薇一愣，她不明白江小浪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可是细细思考这个问题。 却发现这个问题里大有乾坤。 一时间。 王薇薇竟然回答不上来。 毕竟在遥远的2002年，那个时候互联网产品的设计并没有进入一个系统流程化的阶段。 许多时候，做一个网站。 大家都是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用着不同的逻辑做一个网络产品。 并没有一个太一致的共识。 江小浪见王薇薇没有回答，他便回答道：“设计网站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调研网站用户需求。” “就好比你要做一碗青菜炒肉片，遇到川贵地区的食客你要往里面放辣椒。 遇到江浙广粤地区的食客，你通常不能放辣椒，而是要在里面放一点糖。”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要懂你的用户。” 王薇薇听到这番话，她仔细揣摩了一番，不由地点了点头。可又问道：“可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讲这个？这和你给我五万块钱有什么关系？” 江小浪把桌面上的一张银行卡，推到王薇薇面前，他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说道：“我很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来做互联网产品。于是我调研了你的状况。” “发现你现在很需要钱。” 要把一个人挖过来，也是一个仔细调研需求的过程。 在师大的艺术中心里。 江小浪和展厅里的小姐姐，聊了一会天。他才知道王薇薇家里出了一些情况。 最近很缺钱，才把几幅极为喜欢的作品拿出来卖。 而王薇薇听到江小浪要挖自己。 她大吃一惊。 江小浪刚刚才把1717网两名面试的程序员抢走。竟然现在还要把自己这个1717网站设计师挖走。 这架势就是在1717一只羊上薅羊毛，不薅秃了绝不罢休啊！ 王薇薇感觉江小浪有点狠。 江小浪却毫不在意王薇薇一脸懵逼的神情，他语重心长地劝道：“搞网络的人在冰城并不多，一个懂你的搞网络的老板更不多。现在就有一个老板坐在你面前。” 王薇薇望着面前一张金黄色的银行卡，她明白了江小浪的用心。这个男人说了一大堆话，就是想要讲三个字：我懂你。 “我可以考虑一下么？”可王薇薇犹豫了。 她不了解江小浪。 “当然可以，选对一份工作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不过我现在就需要人干活，不如你先帮我开始干活，再考虑一下怎么样？你父亲也应该很需要这笔钱吧？” 江小浪微笑对王薇薇说道。 他现在做的网站版本，正缺一个美工来抠图。两个程序员糙汉子抠出来的图惨不忍睹。 王薇薇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银行卡，她沉默了。 江小浪见状，他明白王薇薇似乎还不是很乐意加入自己的团队，没有拒绝只是因为需要一笔钱。 金钱果然并不能让解锁所有女人的防御姿态。 他知道自己不开大招，是无法彻底让这个王薇薇女孩子归顺自己的。 江小浪于是眼神却变得深沉起来，他用一种温柔地语气问了一句：“王薇薇同学你有梦想么？” 梦想这个词汇，可以让无数年轻人一下子鸡血起来。 江小浪在后世无数的娱乐综艺里听到这个词汇，他甚至也公司hr和老板用这个词汇忽悠过。 梦想这个词汇在未来世界是如此被滥用。 以至于在2020年，许多人对于老板谈起梦想这个词汇，就好像踩了狗.屎一样恶心。 不过在2002年的人们还是单纯的，他们对梦想还是有梦想的。 江小浪还可以利用梦想行骗。 当他问王薇薇有没有梦想。 王薇薇听到这个词汇，她脸上有了一种特别的神采。 “梦想？当然有了。” 年轻人那一个没有对未来的憧憬。 “那么王薇薇同学你的梦想是什么？”江小浪问王薇薇。 王薇薇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了一句：“江老板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江小浪一听笑了笑，他说道：“我的梦想就是改变世界。所以我做互联网，这个世界会因互联网变得更加自由，平等，高效……” “每一个人都会因为互联网而变得更有尊严，拥有特权的人，将会在公众的监督下变得如履薄冰。” 王薇薇一听江小浪一番对未来描述，她并没有完全懂。 不过在江小浪的话里，有自由，平等一类的话。这个女孩子眼睛里便有了光。 她家里父亲母亲下岗，就是一种不平等。 父母厂子里的领导利用特权，没有让一些平时不干活的关系户下岗，却让平时兢兢业业工作的父母，全部下了岗。 养父王建平也是因为下了岗，去路面上摆摊卖水果，结果收摊回家被人撞了。 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王薇薇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些激动，一双大眼睛里也充满了对江小浪梦想的认同。 江小浪也在这时望着王薇薇的眼神，知道这个女孩子终于上了自己的贼船了。 这一招叫做和员工谈梦想。 他曾经也和面前的女孩子一样。 硬肝无数个通宵工作，只是为了老板一个所谓的梦想。而通常梦想是无法实现的。 其实谈钱会更实在一些。 可王薇薇很年轻，她越听越激动最后认真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有谈薪酬，说道：“我愿意先帮你做一些事情。” 江小浪一听，他知道自己的美工（ui设计师）招好了。 现在团队里拥有了前端开发工程师，服务端程序开发工程师，美工（ui设计师），运维工程师。 产品研发团队基本组建完成。 江小浪组建完自己团队后，他心情不错。 可几天后他的竞争对手1717网的吴嘉明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境。 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第六十九章 1717的投资人 “谁能告诉我，这个网站页面为什么打不开！？” 一间写字楼办公会议室里。 1717网络的老板吴嘉明坐在一台电脑前。 他敲入自己家网站新版本地址。可是等了十几秒后，网站页面中间一直显示一个加载的图标。 图标转啊转，网页内容就是久久显示不出来。 等了大约一分钟后。 网站页面终于显示出来，可是只有一半内容。 “什么东西嘛！这个样子我们根本不用和江小浪的网站竞争。我们网站用户们根本就登录不上我们的网站！” “我们直接可以认输了么！还竞争个p！” 吴嘉明望着会议室里的人，他喝了一大口咖啡，面色显得十分凝重。 原本重新设计网站，是为了取悦投资人。 可如果投资人知道自己做出了这么一个打不开的垃圾网站，是会骂人的！ 也不会再把后续的钱投过来。 过一会投资人就要来了。 吴嘉明一想到可能的结果，他有一点想杀人。 网站的问题很严重。 可是坐在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是低着头，不愿意多讲一句话。 “你们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说话！？”吴嘉明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所有人。 可是屋子里的在场人员还是没人讲话。 王薇薇坐在座位上也没有说话，她收了江小浪的五万块钱，已经打算从1717离职。 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江小浪的团队中。 她现在只想完成手头工作，就离开。 吴嘉明却在这时，抬起手臂一指王薇薇，说道：“王薇薇你是网站设计师，负责总体工作。你先来说说，这个破网站是怎么搞出来的？我感觉你根本没用心思！！” 王薇薇站了起来。 她原本想要说明一下情况，可是一听到吴嘉明说“破网站”“没用心思”，内心的洪荒之力就涌动了起来。 此个网站版本的设计方案，她花费了整整三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可在吴嘉明嘴里竟然只是破网站。 还没有用心思！ 她立马生气地说道：“吴老板，关于网站首页慢的问题。我之前就和你说个这个问题，现在大量的网民都是使用电话线上网！我们这个网站却用了炫酷的sh和大量的图片！这一定会让网民们需要大量的等待时间！” 话音落下。 吴嘉明一下子尴尬了，他也想起了和王薇薇那一次讨论设计方案。 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的所有人，他们的目光也都落向了王薇薇。 没有料到这个平时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会和老板顶撞，是要丢工作的！ 吴嘉明被王薇薇顶撞，他面子有一点落不下。 他怨怒地望了一眼王薇薇，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坚持你的观点，尽力地说服我？” 王薇薇一听这话。 她眉头微微一皱，觉得这话很搞笑。明明是你老板自己要撞南墙，难道我说服不了你，也要怪我？ 真当你是土皇帝？ “那行，我引咎辞职。”王薇薇说完，她转身就走出了会场。 会场里的人一下子都惊了。 吴嘉明望着离开的王薇薇背影，他根本没有料到王薇薇会当场辞职怂自己！ 一下子气氛变得很尴尬。 可吴嘉明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失态，他依旧保持着老板的霸气，扫了一眼会场里的员工，说道：“三条腿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有。你们还想走的也可以走了！我不拦着！” 话音落下。 会场里的人没有人再站起来。 …… “我可以帮你再说说情，你别走了。”研发经理顾云波在王薇薇要离开的时候。 他劝王薇薇不要离开。 小女孩的努力，这个男人一直看在眼里。 “不，我已经找好了下家。”王薇薇说道。 顾云波一听，他恍然大悟，问了一句：“动作挺快啊，对了工资怎么样？” “没有谈。”王薇薇回答道。 “具体做什么呢？”顾云波问道。 “也没有细谈。”王薇薇说道。 “细节都没有谈，你怎么能不要现在这份工作，就找下一份。1717这样的收入高的兼职工作，可不多。万一那份工作不靠谱，怎么办？”顾云波对王薇薇说道。 王薇薇则一脸认真地对顾云波，说道：“如果你遇到一个懂你老板，你也会像我一样。立马毫不犹豫离开。” “懂你的老板？这是什么样的老板？”顾云波听到这句话嘴角苦笑。 在老板吴嘉明大骂了一通王薇薇后，吴嘉明又把他骂了一顿。 老板通常在自己的位置上，难以理解员工的难处。 江小浪挖走了两个来面试的合适人员，后面来面试的人基本上都很不合适。 顾云波的研发团队就一直都没有招聘到合适的人。所以这段时间。 他只能一个人死撑一切工作。 不仅要写前端的网页代码，而且还要完善后端的服务端代码。最近都开始脱发了。 “顾经理，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开心，打这个电话。这是我新的老板的电话。” 王薇薇在离开的时候，她给了顾云波一个便签，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他要开好几个网站，甚至还打算做一个程序员培训中心……最近缺很多人……” 顾云波望了一眼电话号码，他嘴角微笑，说了一句：“谢谢。” 王薇薇礼貌微微一笑，她背着书包像是一个精灵一样离开。一个办公室里少了一个美女，总是会让人觉得少了很多东西。 顾云波略带着一种沮丧，他转身会办公室，想要继续写代码，却一眼看到背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那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阴冷。 他正是公司的人事经理马培明。 “知道王薇薇去哪里上班么？”马培明问了一句顾云波。 “不知道啊，没和我讲。”顾云波一脸平静地说道。 “刚刚你们聊天我都听到了。嗯……这个电话号码怎么那么眼熟？” 马培明扫了一眼顾云波手中便签纸条上的电话号码，他记起了之前假装来面试的江小浪电话号码。 “难道王薇薇是去江小浪那边上班了？这家伙挖了我们的程序员，还挖了我们的网站设计师！真是太狂了吧！” “不行我得和老板去汇报。” 这个人事经理立马转身就去找老板吴嘉明。 吴嘉明当时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他一听这个消息勃然大怒，大骂了一句：“王八蛋！江小浪是把我这里当做人才培养基地了！” “这事情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就在这时。 办公室门一开，走进一群人。其中为首的大佬，正是吴嘉明的投资人储洪宇。 “吴嘉明你的网站做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吧！” 第七十章 继续赚钱 吴嘉明见到投资人储洪宇，他脸色微微有一些不安。 今天原本是要给投资人储洪宇演示新版本的网站，因为之前的网站这个大佬认为不够漂亮。 可网站有问题。 登陆的时候，因为首页内容太多，会一下子打不开。 “拼一拼吧！” 吴嘉明为了不让投资人看到这个漏洞。 他之前先登陆了自己家的1717网，这样浏览器里就会留下缓存，并不需要再加载。 这是一个小伎俩。 吴嘉明于是又一次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他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这个方案不成功。 他多半拿不到面前储洪宇的投资。 打开网页，敲击键盘输入网址，1717网站顺利地出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卡顿。 吴嘉明松了一口气。 “挺漂亮！” 投资人储洪宇没有看出一丝破绽，他反而很满意。 这位大佬穿着一身大貂皮，他身材魁梧高大，右手指上带着两个金戒指。 储洪宇一直都是做煤矿生意的，赚了不少钱，想要去投资。 他碰到吴嘉明在做赚大钱的网站。 这个煤老板就投了二十万给吴嘉明。 “在这上面能看电影么？”储洪宇问了一个问题。 “呃……我们这网站是做游戏道具交易的。不是做电影网站。”吴嘉明在一边说道。 储洪宇眉头一皱，他不悦地看了一眼吴嘉明。 吴嘉明见状笑着立马又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弄一个栏目来专门提供电影。” 金主是爸爸，需要跪舔。 储洪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瞅了又瞅，说道：“我要你干掉那个游戏道具交易网！我们传奇行会里的人，都在那个网站里买游戏道具。你这个1717感觉都没有人知道！” “打败游戏交易网没问题，可是需要一大笔钱去推广，所以在资金上……”吴嘉明笑着说道。 “钱，不是问题。我马上再给你五百万！”土豪储洪宇说着他大手一挥，拿出一张支票给吴嘉明。 整整五百万。 吴嘉明见到这一笔钱，他嘴角带着笑容，对储洪宇说道：“只要网站能够开始盈利，我会开启第二轮融资，你在我这里的股份就会开始增值。” 储洪宇满意地点头。 资本市场一个神秘的大门，在2002年只要能引来国外的巨额资金，就能让一个本土互联网企业，开始质变。 譬如：淘宝，譬如腾讯。 吴嘉明望了一眼那一张薄薄的绿色五百万支票，他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在和江小浪的对局中，他拿了一张好牌。 五百万的起步资金，不是每一个幸运儿都能拿到的。 “王薇薇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后悔离开我的公司。你现在开始给我去招聘最好的人才，到我们的公司！” 在投资人储洪宇走后。 吴嘉明对人事经理马培明安排了一个任务。 1717要开始大量招聘人。 他同时也和研发经理顾云波下达了一个命令：“今天开始我们就抄江小浪的网站，它有什么功能，我们就做什么功能。 接着再用钱买流量，直接再融资用钱把他砸死！ 我要看江小浪到底怎么死？！” …… 林场小楼。 罗大伟把一副油画，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地下室的墙上。 江小浪看着油画里手伸向桌子上面包的小孩，他想了一位先哲的话：“keephungry，keepfoolish” （注：求知若渴，谦卑若愚） 这位先哲名叫乔布斯。 他发明了人类历史几项大东西，个人电脑，苹果手机……乔布斯这位智能手机的先驱者，可以说改变了人类的历史。 “要是提前把智能手机做出来会怎么样？”江小浪望着这一副油画诺有所思。 苹果手机可是一个巨无霸。 超越阿里和腾讯的存在。 可仔细想了一想，在2002年时代诺基亚才开始普及。一切都太早了。 “还是先应该好好发展电子商务平台，这才是2002开始的趋势。有了资金积累，再开始做手机也来得及。” 江小浪欣赏着画作，他确定了一下后期应该发展的方向。不一会美女客服白晓雨客气地给端来了一壶茶。 茶只是普通的龙井茶。 只不过美女白晓雨倒这一杯茶，喝起来就别有一番味道。江小浪喝了一口茶，便有了一些做老板的舒适感。 “老板签个字，这是这个月的工资单。” 白晓雨递过一张单子。 江小浪一听，面色略略有一些难看。拿出手机看了看了日期12月7日，8号就要发工资。 他镇定地看了看工资单。 团队现在已经有十八个人。 研发团队一个是四个人，工资组成是三万块。其余的是客服和门店电脑销售，一共十四个人。 十八个人工资加上提成，已经达到了十万块一个月。 可他昨天交完办公室水电费和电话费。实际账目上就只剩下两万块钱，还差八万块！ “梦想远大，现实残酷。”江小浪在内心嘟哝了一句，他还是在单子上签了字。 白晓雨走了之后。 站在一边的罗大伟低声问了江小浪一句：“工资都不够发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又望了望墙上的那一张油画。 这个长着青春痘的同学一直负责销售款的回收，知道账户上的钱数目。 江小浪也知道这个同学是在怪自己，最近花了一笔五万块的巨款。 这笔钱是江小浪拿来给王薇薇度过难关的。她的父亲在动手术，需要这笔钱。 “先发基本工资，年终再发奖金。”江小浪说了一句话，却把罗大伟担心的这个问题破解了。 员工的80%是奖金，这笔钱晚一点发。不仅能缓解此时的现金流困境。 还可以让一些员工不会提前离职。 这是许多企业的通常做法。 可解决了员工工资的问题。 罗大伟又提了一个问题：“李江那边还有一笔十万块二手电脑货款没有付清。这笔钱，那个老板已经来过电话了，最多再给我们一个礼拜。” 江小浪现在经营着两块业务。 第一块业务是游戏道具交易网站。 第二块业务是销售电脑。 主要销售的是从网吧和电脑城回购的二手电脑，走低价模式来卖给大学里的学生和周边的人。 原本这一块销售业务不错。 可是自从学校里开了另外一家电脑店。这一块的销售收入就开始不尽如人意。 挤压了一堆二手电脑，只能都放进了林场小楼老王经营的网吧。 结果占用了一大堆的资金。 老王网吧这边每天生意一般，每天收入并不多，一天大约能收700多，按照分成江小浪只能收到350块。 对于十万块钱的饥荒，这一点收入是杯水车薪。 “看样子需要弄一点钱来。” 江小浪说道。 “可这是十万块啊！哪里弄啊？”罗大伟一脸担忧地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江小浪淡然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一脸的风轻云淡。 第七十一章 租写字楼 在林场小楼的地下室里。 江小浪走到了一台电脑面前，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了一会键盘。 过了一会，在电脑上就出现了一张excel表格。 表格里面一行行的都是摘录的帖子。 帖子每一个都是关于代练的。 （注：代练就是游戏代练。） 江小浪指着这些电脑屏幕里的帖子，他说道：“我们网站新设了一个代练板块后，已经有了大概两百个关于求购代练的帖子。” “现在的市场价，一个传奇号练到35级，就给2000块钱。” “同时《奇迹》，《魔力宝贝》，《传奇世界》都有大量的玩家需要代练。”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需求。” 未来游戏道具交易第一网站5173最核心的三个交易点就是：游戏道具交易，代练交易，点卡售卖。 江小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点。 罗大伟一听，他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们网站很少有玩家真的找人代练。” “这是因为之前玩家们怕网上代练是骗子。同时给人代练的玩家也怕被骗拿不到代练的钱。如果我们平台能够出面，利用平台的信用度来帮他们撮合交易。想代练的玩家就不会害怕被骗，帮忙代练的人也不怕收不到钱。一举双得。” “同时代练费先到我们平台上，这笔钱我也就可以周转一番了。十万块钱的资金问题也就解决了。” 江小浪说完。 罗大伟恍然大悟。 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怪不得你是我老板！” 于是罗大伟马上利用网站版主的名义，发布了一个帖子。他安排了客服妹妹专门来对接代练的需求。 果然两天后，很快有五十来个玩家发布了代练需求。同时又有三十来个代练者，接受了代练任务。 在客服妹妹带撮合下。 平台收到了总共三万多块的代练费用。 江小浪有了这一笔钱。 再加上每天从游戏道具交易中，收到将近一万块钱的现金。 在一周后。 他就会有十万块来支付二手电脑的货款。可就在江小浪正要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又躲过了一关。 在某一个晚上。 在网上江小浪看到了一个消息。 在广东有一个厨师，得了一种怪病——发高烧，满脸通红。 原本患者体格健壮，可此时却十分虚弱，呼吸困难，全身酸痛，在家人的搀扶下才能走动。 “这一场瘟疫终于来了。” 江小浪看到这一条新闻，他知道那一场恐怖的非典，又要开始重演。 下意识了看了一眼大头电脑屏幕里的时间：12月18日。离2003年还有12天，离圣诞节还有7天。 也在这个时候。 他望着简陋的地下室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在林场小楼里面工作的人，大部分并不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或学生。 在那一场举国性的非典席卷而来之时。 大学校园将会被封锁。 所有人学生都会被要求在大学里不得外出。为此还会有许多学生不听话逃出去，而丢了毕业证书。 如果是那样。 现有的员工们将无法进入校园。林场小楼马上将不适合自己继续运作自己的团队。 同时也因为林场小楼的地点太偏僻。 江小浪也一直招聘不到专职的会计和人事经理。 他于是做了一个决定。 “为了更好发展，我这一次只能找一个好点的写字楼。”可是这又需要一笔钱。 现在团队有十八个人。 至少需要租一间大的写字楼，三百个平方起步。加上水电电话费。 这样大的地方，一个月的开支起步是两万块。 江小浪算了算，自己还缺了两万块钱。可要是不马上行动，再找场地就麻烦了。 可怎么才能尽快再弄两万块钱？ 江小浪正有一些不知怎么办的时候。 四楼上传来了一声老王的怒吼。 江小浪一听这怒吼声，以为楼上打架了。连忙一拉罗大伟，操起小板凳就往楼上跑。 “搞不好老王打架了，帮忙去！” 网吧里打架不是新鲜事。 前几天老王就和一个社会小流氓干了一仗。 客服妹妹白晓雨见状也操起了扫把，带着几个小姐妹跟着往楼上跑。 江小浪见到这一幕。 他尴尬地笑了。 东北妹子从小就是男生一起打架的，关键时刻都不怂。 走到四楼的时候。 江小浪却意外地发现，老王并没有和人打架。他正在大声数落着一个染着黄毛的杀马特青年。 “你欠我三百多了。一个礼拜了，都不给钱！现在还想赊账？” 杀马特青年一脸尴尬地都没有说话。 原本他正打算灰溜溜地走人。可见到江小浪，罗大伟操着家伙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杀马特青年吓得也操起了凳子要干仗。 老王见状连忙让双方放下手里的东西。 他还问江小浪：“你带家伙来干嘛？”江小浪无奈地，说道：“你声音那么大，我还以为你打架了。” 老王一听知道是误会，便又解释了一番状况。 原来这个杀马特青年人叫做花成哲，是附近无业游民，很喜欢打游戏。 可是没有工作，家里人也不给钱。 他想赊账继续玩游戏。 江小浪了解了情况，他便问花成哲一句话：“你平时都玩什么网络游戏啊？” 花成哲一听游戏就来了劲道。他放下了手中的凳子，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起了游戏。 “我玩的《传奇世界》！我升级可厉害了！” 传奇世界是盛大推出替代《热血传奇》的一款游戏，它的玩家人数也十分众多。 江小浪在自己的网站也看到了不少代练的需求。 他便灵机一动，对花成哲说道：“你想不想玩游戏也能赚钱？” “玩游戏还能赚钱？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花成哲好奇地问道。 “我这里有一些《传奇世界》代练的任务，你们如果能接这样的任务，就可以赚钱。” 江小浪就找了一台电脑，给花成哲演示怎么接代练任务赚钱。花成哲得知打游戏还能赚钱，他显得很有兴趣。 “这样。网费我先替你们垫付，你们接了任务，完成赚了钱，再还我。” 江小浪说道，他和老王说了一下。 老王便也看在江小浪的面子上，给花成哲继续欠网费。而且花成哲赚了钱，也能把自己的钱还上。 花成哲发现了这个方法后，立马和自己朋友说了打游戏赚钱这个事情。 第二天起，楼上老王的网吧里便多了几个来完成代练任务的人，生意好了一些。 江小浪也在平台上，收到了三千多的玩家代练费用。 老王见状也在网吧里宣传代练这个事情，这个事情让不少网吧里上不起网的穷狗，都找到了一条免费玩游戏的路子。 他们都纷纷开始玩代练。 江小浪也同步在网吧老板群里，讲了这个事情。很快这种让玩家能赚钱上网的方式，在各个网吧里传开了。 网站上的代练任务，也变得炙手可热。甚至有老板开始组织人开始团队性地接任务赚钱。 江小浪也在五天后，立马有了一笔五万块的代练保证金，可以临时周转去租写字楼。 第八十章 投资人 “嗯，你换手机了？” 在江小浪收短信的时候，柳倩儿一眼看到了他新换的手机摩托罗拉1680。 江小浪原先的那一台红色诺基亚7650，就是她的。 在这一刻。 江小浪沉默了那么一秒，从兜里又拿出了那一台红色的诺基亚7650。 他原本是想把这一台手机还给柳倩儿，让彼此的感情做一个了断。 可是此时。 江小浪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哇塞，你竟然把这一台诺基亚给人了！那可是姑父送给你生日礼物啊！我找了国外的朋友都卖不到的7650啊！” 刘子恒一看到那一台诺基亚7650，他一脸的羡慕。 在手机还没有普及的2002年。有一台这个玩意，可是非常有面子的。 就好像在苹果刚出的那一会，有一台会很吸引回头率。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心头咯噔一下。 没有人会把父亲送的礼物随便送人。 “一台手机而已，你要的话，这一台手机我送你了。”柳倩儿一脸淡然望着江小浪手中那一台7650，不屑地对刘子恒说道。 “好啊！”刘子恒一听，当然乐意了。有了这一台7650泡妞都顺手一些。 可他正要去拿这一台的手机。 江小浪一把又把手机揣回兜里，他脸上还满满都是凶光。 “呃……”一见到江小浪这衣服凶神恶煞的表情，刘子恒又一次尴尬地缩回了手。 “怕什么啊？手机我的！”柳倩儿见到刘子恒怂了，她在一边挑唆道。 刘子恒望了望江小浪，他有一些犹豫。 江小浪也在这个时候，和柳倩儿提起了一笔旧账，说道：“我压在你那边的小黑本，里面可是有价值五万块的装备。换你这台手机足够了吧！” 拿走手机的时候，江小浪给了柳倩儿一个小黑本，里面有一些传奇游戏的账号，放着大量的装备。 在第一次大bug爆发后，这些装备一下子贬值城五千块。 可是在两个月后，大量的新增玩家涌入，传奇游戏道具又开始大幅度升值。 本子上的装备就值将近八万块，比原先还值钱了一些。 可柳倩儿对这一笔不认账，她就好像收租的房东遇到不给钱的租客一样，一脸嫌弃地对江小浪说道：“呸！一个多月了，你那么多机器挖的金币和练级卖账号的钱。你分过一分钱么？这笔钱就当分红了！” 江小浪一听，他一时间语塞。 拿了柳倩儿的工厂用地，还在她网吧里占用宽带资源做服务器，这些都是要不少钱的。 可沉默了几秒后，江小浪还是想出了一个不分红的理由：“工厂里现在都不通网线，电脑放进去，我怎么给你分红？ 还有这个工厂可是很破。 ” 一边一番义正言辞地诉苦，一边江小浪也闻到了火锅锅底里散发出的一阵阵香味。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于是江小浪一屁股坐下，就夹起一块牛舌，在沸腾起来的锅里煮了起来。 一天没吃东西，真饿了。 “我叫我表弟今天来，原本是给你投资的。” 柳倩儿说了一个好消息。 她和刘子恒坐在餐桌另一边，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江小浪一个人吃火锅，没有动筷子。 投资？ 江小浪一听到这两个字，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落向了柳倩儿的表弟——刘子恒。 此时这个杀马特青年在江小浪多番的打击后，他竟然没有生气，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江小浪被这个脾气很好的土豪刘子恒感动了，他立马拿起一双公筷，夹了一块煮熟的牛肉，放在刘子恒碗里。 “子恒你很有眼光！我最近就缺一个土豪投我钱。” 柳倩儿见状，她冷冷一笑，说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你这个小气样，就算赚钱了，估计也不会分红给我们。” 江小浪一听这话，眉头一皱。 柳倩儿这时搞事情啊。 可就在这时。 刘子恒笑呵呵地说道：“我姐姐嘴硬心软。这一次我们开网吧，她早已经决定多买一些电脑，放在你的工厂里。” “还有你不是还有一个电脑店么？我们这一次进货是从南方弄来的，电脑价格比冰城这边的电脑城价格低很多。我们这个渠道，刚好给你提供电脑货源。” 江小浪一听。 柳倩儿这一段时间没见，竟然一直暗暗在帮着想办法搞定工厂里需要的挂机电脑。 甚至她还为自己开的电脑店操心。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责任感？这是一种要当自己女人的责任感啊！ 江小浪微微感动，他二话没说捞了一块嫩.嫩的牛舌，煮熟了放在柳倩儿的碗里。 柳倩儿见到江小浪这一番拍马屁的举动，她才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接着又极为严肃地说道：“我这碟子里还没有调料呢！先放什么肉啊！” 吃牛肉火锅，调的酱料左右最终的牛肉味道。 上一次在东来顺，江小浪帮着柳倩儿调了一会酱料，她吃得很满意。 “好嘞！我立马给两位去调酱料。”江小浪立马站起身，就去自助台弄酱料。 刘子恒一见略有些腼腆，他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让姐夫帮忙呢？”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 江小浪在那一刻楞了一下，他才突然想起那一晚柳倩儿让自己扮演她男友。 此时刘子恒叫自己姐夫。 显然这一场戏还没有演完…… 柳倩儿却显得更洒脱一些，她一把拉住刘子恒，示意他坐下：“江老板调的酱汁可好吃了，你让他帮你调一次。” 她那份不客气，就好像已经是江小浪的女朋友一样。 江小浪对于这样的不见外，他略略感到意外。也在这时，摩托罗拉手机里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在忙？” 王薇薇发来了一条短信。 她之前就来过一条短信，想请江小浪帮忙去搬东西。 江小浪看了一眼短信内容，他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柳倩儿。 柳倩儿正在和刘子恒在聊天，她没有看自己。 江小浪于是拿起手机打字，极快地回了一条短信：“我在在外面忙。现在没空。” 他发完短信，就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非振动。 第八十一章 未来的预言 “为什么放那么多香油？这能好吃么？” 当表弟刘子恒见到江小浪搞来的酱料，他眉头微皱。碟子里小半碗香油外加蒜泥。 简单至极。 柳倩儿见到这一碟子新酱料，她也略略有一些不解：“怎么没有花生酱？” 江小浪见到两个人的疑问，他便微微一笑解释了起来：“今天我们点牛肉的时候，要了牛的不同部位：脖仁，嫩肉，肥拼，正五花，吊龙……” “每一个部位味道都不同。” “如果使用花生酱，芝麻酱、豆瓣酱、醋、蚝油、酱油搭配的蘸料里滚一圈再吃。 那就吃不出每一种的滋味了。”柳倩儿和刘子恒一听这话，他们恍然间有一些明白。 使用香油和蒜泥来吃牛肉火锅，是江小浪吃过了无数种火锅的总结。 不同区域的人，对牛肉火锅蘸酱有不同的理解。 潮汕认为沙茶酱，才是牛肉火锅最合理的搭配。京城的人许多喜欢用芝麻酱。 可是江小浪认为真正理解火锅精髓的还要属重庆人。 香油和蒜的搭配，是一种智慧的总结。 “火锅里捞出来的食物很热。经常吃滚烫食物的人，会得食道癌。 香油恰好可以降温。 至于大蒜，可以让杀菌消毒。同时增色牛肉的香味……” 当江小浪把吃火锅的理念一一说出。 柳倩儿和刘子恒不断点头。 “南方人就是会吃！我在华强北的时候，那边的人也很会吃饭，他们请我吃的东西，我都不敢下口。什么龙虎斗啊，猴脑啊，穿山甲…… 还有什么果子狸！” 刘子恒夸奖江小浪道。 江小浪一听果子狸，他慌了。 果子狸可是非典病毒的携带者！原本在嘴里嚼着的牛肉也不香了。 “你最近发烧没有？” 江小浪立马摸了一下刘子恒的额头，并没有热度。 刘子恒却因此面色微微尴尬。 柳倩儿也疑惑地看着江小浪的举动。 他们并不了解，吃果子狸意味着什么，反而觉得江小浪此时的举动有一些不礼貌。 “南边现在有一种怪病，就是果子狸吃出来的。你有没有吃？” 江小浪又问了一句。 刘子恒很惊讶地看着江小浪，说道：“现在南边的确在谣传说有一种怪病，人和人会传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 “网上看到的。”江小浪说道。 最初在一个叫做天涯的网站上，会有人爆料在南方某个地区，发生了一种怪病。 但是很快这个信息被辟谣了。 江小浪一想到非典，立马说道：“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再扩大网吧规模。” “为什么？”刘子恒不解地问道。 柳倩儿也一脸疑惑。 刚刚江小浪分明是很支持多开几个网吧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江小浪口中的那个怪病马上就成为一场巨大的瘟疫。 非典是有极高的致死率，很凶猛。 “那个怪病会传染开来，到时候网吧肯定得停。你们会遭受很大的损失。”江小浪说道。 他把这一个问题解释完。 刘子恒愣住了。 柳倩儿也像是看怪物一样看江小浪。 官媒刚刚辟谣，这个怪病没有任何影响。江小浪却和他们两个说，这个病会传染影响很大。 甚至网吧都要停业。 “姐夫，你千万别和人这样乱说，会被当做造谣的。”刘子恒三观极正地说道。 他也根本不相信江小浪的话。 柳倩儿皱着眉头，她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信。” 刘子恒一听，微微张大了嘴，不解地问柳倩儿，说道：“姐，这事情你怎么能信他。网上都辟谣了，这不科学了！” “因为这家伙就不科学。”柳倩儿望着江小浪说道，她接着说起了一些事情。 “前一阵子，在我家里，你面前的这位江小浪先生，提前预测了莫斯科恐怖事件。” “他从来没有见过黄晓霞的男朋友，却铁口算出对方是个骗子，甚至行骗的伎俩都不差。” 柳倩儿把之前江小浪神棍一样的预测，和刘子恒说了一番。 刘子恒听得目瞪口，他眼睛里有了一些异色：“你是说我姐夫能未卜先知？” “差不多这个意思。”柳倩儿委婉地说道。江小浪曾经解释过他为什么能够预测。 理由是江小浪是个黑客。 她此时相信江小浪一定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拿到了许多人不知道的信息。 “姐姐，我们要相信科学啊！这怎么可能啊？” 刘子恒却依旧不相信。 柳倩儿怂了怂肩，她笑着看了一眼江小浪，说道：“江大师，你不是说你一个月能算三卦么？你就给子恒就表演一下吧。” 江小浪一听为难了。 他之前和柳倩儿相处中，根本就没遇到过这个表弟刘子恒。 关于刘子恒的未来一无所知，如果要讲出一些东西极难。 也在这时。 可是要不拿出点干货，刘子恒这个土豪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江小浪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此时是12月20日。 努力地在脑海里回忆，他想说出一件未来马上要发生的历史事情。 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一件事。 直到透过餐厅的窗户，看到楼下路口有一个小孩在玩穿天猴。 他才记起了一件事情。 在大学一年级放寒假的时候，江小浪曾经回家给自己要考大学的堂弟复习政治。 政治要背时政知识点。 当时在给堂弟回忆时政知识点的时候，楼下一个小孩用炮仗把堂弟家的水缸给炸破了。 江小浪也记得堂弟在念一条信息：“12月30日，神州四号火箭发射。” …… “十天后，神州四号火箭会发射。”江小浪说出了一条信息。 火箭发射属于高度机密信息。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江小浪说了这么一个消息，他想证明自己能看到未来。 可是刘子恒当场就摇了摇头，并不相信。 “这算什么预测？你是在火箭发射中心认识人么？” 他根本不关心火箭这种事情，脸上还有奇怪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江小浪。 江小浪一下子被激怒了，可他努力地再回想，却再也没有想起2002年12月底发生的大事情。 直到这个男人目光落在窗外刘子恒的那辆跑车上。 江小浪起初以为刘子恒是自己的情敌，他就用雪堵住了那一辆跑车的排气管。 敞篷跑车会发动不起来。 他一见到这辆红色跑车，嘴角微笑着又和刘子恒说了一个预言：“今天你的车子会坏！” 第八十二章 不对的倾向 “我的车子可是新买了才一个月啊！” 刘子恒吃着火锅，他目光通过餐厅双层玻璃窗，往外看去。 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这是冰城的日常。 雪花落在火锅店门口，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车子静静地停在场地里，它红得是那么显眼。路过的人走过，就会不断地去看。 刘子恒望着这辆自己新买的车。虽然他外表是杀马特，内心里却是保守和传统。 尤其受西方教育。 他并不信国内一些鬼怪神力的东西。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开开你的车子。”江小浪望着楼下那一辆红色的跑车。 他给了刘子恒一个建议，说完手里的筷子又夹了一块脖仁（牛最好吃的那个部位的肉）。 这块脖仁在锅里沸腾的红水中，浸了十个数。才蘸上黄油加蒜末，放入口中。 当它进入江小浪的口中。 带着牛肉的鲜嫩，黄油的香味，和蒜末强烈的刺激，味蕾立马得到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刘子恒见到江小浪一脸确信的样子，他笑着说了一个建议：“姐夫，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输了你那台诺基亚给我。 我输了的话，就给你六千块钱。” 六千块差不多就是一台诺基亚机器的市场价。 “公平！” 江小浪把兜里的诺基亚放在桌子上，他举起了一杯泛着白沫的啤酒，他微红的脸上醉意泛滥。 “爽快！”刘子恒目光落在桌位上的那一台诺基亚上，他也举起了一杯子大麦茶一饮而尽，琥铂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必胜的自信。 “我下去就给你开一圈车子看看，我再上来的时候，你桌子上的这一台手机就归我了。” 刘子恒以酒代茶后，他手插着后裤兜往停车场走。 柳倩儿望着桌面上的那一台红色诺基亚，对江小浪说道：“我和表弟来的时候，是开着这车来的。这一辆跑车性能很好……你输定了。你是不是故意送一台手机讨好我表弟？” “当然不会。我不会把你的东西送给任何人。”江小浪说着，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一台红色的手机。 柳倩儿见到这一幕，她面色微微尴尬地把目光落到别处，又问道：“上次你和我说，你是一名黑客。这一次是车子，你总不可能从别人那里知道情报——是有人要故意搞我弟弟的车子，所以和我弟弟打赌吧？” “很巧，就是有人要搞你表弟。”江小浪回答道。 这个答案一说出来。 柳倩儿的脸色微微一变，她问道：“谁？谁要动我弟弟？” 江小浪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供出来。 可就这个时候。 柳倩儿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储洪宇？” “储洪宇是谁？”江小浪反问了一句。柳倩儿一听不是，她松了一口气。 储洪宇这个名字显然不是一个善类。 “到底是谁？”柳倩儿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我说了，你不准找这个人的麻烦。”江小浪吃着火锅，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 “好，我答应你。”柳倩儿毫不犹豫地答应。 “还有……今天这顿你请客！”江小浪又说道。 柳倩儿那漂亮的眼眸闪过一道异色，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行，说吧！” 江小浪把手中的筷子放下。 他看着柳倩儿的眼睛，笑着说道：“这个人就是我。” “你！？”柳倩儿脸上闪过一道诧异神色，她很快又回过神来问道：“你对我弟弟的车子做了什么？” 江小浪目光望着楼下，说道：“就是在排气管里面塞了一点雪，会堵住发动机排废气而已……” 发动机的废气排不出去，那么外面进的新的空气进不来。 汽油就无法燃烧，就会熄火。 “你怎么会那么无聊？”柳倩儿一脸不解地望着江小浪。 “大约两周前，我在马路上看到你和他一起在飙车。他搂着你的样子，你们像是情侣。”江小浪认真地对柳倩儿。 “真是胡说八道！他是我表弟。”柳倩儿一脸不屑地，举起手中一杯橙汁缓缓饮入口中。 她眼神里却有一些掩不住的笑意。 “你告诉我他是你表弟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冤枉了他。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江小浪在这时，突然面色认真了起来。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诺基亚机器，说道：“现在7650一机难求，可是我所了解的诺基亚手机的行情。只要再加两千块。这种7650的手机，也是非常容易买到。 你表弟是个土豪。 他不应该不差那个两千块钱，却见到这只手机的时候，一直很想要它。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有重度的恋姐倾向！所以才特别想要你的手机。 ” 江小浪的话音落下。 柳倩儿吃了一惊，她红.唇微启，嗔怒道：“江小浪你真是胡说八道，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江小浪没有再说完，他望着楼下的跑车。 这时，那一辆红色敞篷车动了起来。它并没有像江小浪那样预测地坏了。 楼下的雪地上，那一辆红得鲜艳的敞篷跑车车窗缓缓落下，刘子恒笑着探出头，朝着楼上望着的江小浪和柳倩儿挥了挥手。 他比了一个“v”字，示意自己的胜利。 柳倩儿在一边看着，不住地摇头，说道：“你输了！” 江小浪也在这时，他一脸的尴尬。明明堵了车子的排气管，怎么车子还会动？不科学啊！ “哈哈我赢了！” 楼下刘子恒坐在车里大喊道。 他把车子缓缓开出车位，像是要在火锅店门口绕一圈。 “不科学啊！尾气不排出，这车子应该会熄火啊！难道手机真的要输了？” 江小浪盯着车子的排气管，他却没有看到青烟。 这很奇怪。 “难道就这样输了？” 就在这时。 楼下那一辆跑车，突然车身一抖，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停住了。 “靠！什么情况？怎么车子不动了？” 车子内刘子恒不断地踩油门，车子却依旧一动不动。 他眉头一皱，重新扭动汽车钥匙。 发动机内一阵齿轮转动后，发动机微微一动，却又立马熄火了！ “难道车子真的坏了？” 刘子恒一想到江小浪的预言，他一下子有一些凌乱了。 第八十三章 柳倩儿的预言 “不会这个江小浪真的能预测未来吧？” 刘子恒手里握着方向盘，他一脸凌乱地望着不远处火锅店二楼。 江小浪正在靠窗的座子上和柳倩儿吃火锅。 大约十分钟前。 江小浪预言刘子恒新买的车子会坏掉，结果刘子恒把车开出来——真的坏掉了！ “他还预言过这个月30号，会发射一个火箭是神州四号……” 刘子恒又想起了江小浪一个预测。 他当时并不相信，认为极有可能是江小浪认识搞火箭的人，弄到了一条内幕消息。可此时心中却开始疑惑…… “要不问问我舅舅？” 刘子恒家里有一个舅舅，在一个搞火箭的军工企业上班。 这位舅舅又一次在过年的时候，和别的亲戚吹嘘过一件事。 就是他们单位是搞火箭的，所以保密费很高。 刘子恒琢磨了一番，他打了个电话给舅舅。 “舅，问你个事情。这个月是不是要发射神州四号？” “子恒啊，这种事情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神州四号的发射不能乱说的。无论谁告诉你这件事情，你都一定要保密。” 舅舅在电话里极为惊恐地回答道。 作为一名军工企业的员工泄密，不仅是开除那么简单，可能是坐大牢掉脑袋的。 刘子恒确认了一下江小浪的验证，他才知道江小浪做了一个大事件的预测。 这个秘密通常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江小浪怎么会知道？” 刘子恒琢磨了一番后，他先打了一个汽车维修电话后，决定问一问江小浪，火箭发射这件事情。 ……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算出来的啊！一定是30号，跑不了！”江小浪从桌子上拿过刘子恒给的一沓钱。 他赢了赌局。 神州四号发射这件事。 江小浪自然记得，不仅仅是因为堂弟高考政治可能要考。 还因为这件事，在即将到来的2003年极为轰动。 它意味着国人最后一次无人太空实验，代表着我国将进入载人航天的历史新篇章。 从2020往前看。 这一个事件看上去远远没有后来的载人上天，显得伟大。 可是在当时。 这件事极大地鼓舞了国人，在一片外国的月亮就是圆的舆论中，找回了巨大的信心。 “呃……那姐夫……你能不能帮我算一卦，算算这个月原油期货的价格？还有大豆期货价格？” 刘子恒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小浪。 他本职行业是做期货。 期货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人一.夜倾家荡产，大起大落极为刺激。 如果能预测价格，那是妥妥地暴富。 “呃？让我预测原油和大豆期货？” 江小浪愣住了。 人只会记住自己关心的事情。他又没有炒过期货，怎么会记得清楚这些大宗期货的价格走向。 江小浪正尴尬地不知道说啥的时候。 柳倩儿却在一旁嘴角带着笑，对刘子恒说道：“江大师一个月三卦，这个月已经算完了。你就别问了。” 刘子恒一听这话，他面色有了一些失望。 江小浪却脸色松快了许多，这个男人立马感激地看了一眼柳倩儿。 柳倩儿却在这时候，她说道：“江大师不能给你算卦，我来帮你算一卦。就算算你这一辆车是怎么坏的吧！” 嗯？ 柳倩儿你要出卖我？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原本在喝啤酒，差一点一口吐出来。 刘子恒在一便听到，他却来了兴趣。 “嗯？姐你也会算卦？好，你帮我算算。” “你这辆车是有个坏人故意搞破坏的！”柳倩儿立马一语道破了天机。 江小浪咳嗽了一声，脸上满满都是尴尬。 刘子恒却没有发现幕后黑手，他一脸好奇地问柳倩儿道：“谁？” 也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我是华策汽车维修服务公司……”一个汽车修理工打来了电话。 “好，我马上下楼。”刘子恒回答道。透过二楼的窗户外，有一辆维修车开进了停车场。 它是来修理那辆红色敞篷车。 当刘子恒走了。 江小浪立马一脸紧张地望着柳倩儿，问道：“你这样出卖我，我以后还怎么对你讲实话？” 柳倩儿微微一笑：“是不是怕我跟刘子恒，说车子是你搞坏的？行，我不说。” 她又抬起手，指了指江小浪放在桌子上那一叠钱，说道：“你从子恒那边都赢了那么多钱，今天你付钱！” 江小浪一听这话，知道这女人想要不付帐。 他皱了皱眉，点头赞许了柳倩儿一句，说道：“会过日子！” …… “这车子应该是发动机坏了。像这种进口车子的发动机我们都修不了，要修也是送回国外。让专业的工程师修理，这通常需要很久。” “我们普遍的做法就是重新换一个发动机。大概三十万左右吧……” 汽车维修工看了车子，他笑着对刘子恒说道，像是看到了一只肥羊。 “三十万？我买着车子才一百多万。”刘子恒一听吓了一跳。 江小浪在一边听着，他也摇了摇头。 作为一名汽车专业的学生，在未来这个男人会有一批汽车行业的同学。 也会耳濡目染知道这个行业的一些事情。 譬如豪车维修的暴利。 “有点小毛病就换发动机。真赚钱啊！”江小浪感叹了一句。 汽车修理工笑了笑，他指着红色的敞篷车，说道：“没有办法，这车子是国外进口的。和国内的车子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种车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开的……” 刘子恒一听这话，他皱眉在考虑怎么处理。 江小浪原本不想插手，可是听到修理工说国外的车子好，立马爱国心作祟。 他穿越而来。知道宝马奔驰也会漏机油，奥迪也会致癌。 国产车未来就会雄起！ 江小浪于是怂了一句修理工：“这车子被你说得那么牛，可怎么就开了一个月就坏了，就要换发动机？” 修理工一听，一时间语塞。 他没有再理江小浪，而是对刘子恒说了一句：“要不您再考虑考虑，你要不同意。我就不把你车子拉走了。” 这一招威胁不修了，是让刘子恒立马做出决定。 虽然几十万对于普通人是一笔巨款，可是对于买得起豪车的人。 通常再花几十万改装维修一下车子，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刘子恒正要答应。 就在这时。 江小浪才地上捡了根木根，捅了捅排气管。他假装发现了什么，说道：“哎，子恒！你的排气管好像被人用雪堵住了！” 修理工见到这一幕，他脸色刷地一下黑了，知道江小浪看出了毛病。 三十万修发动机的大活，这下子可是泡汤了。 第一章 卖血 “我买的楼呢？” 冰城，一家网吧门口。 江小浪额头满是冷汗，他慌乱望着网吧对门口那一片红砖平房。 这些低矮的老旧房子上，一根根烟囱里，青烟袅袅升起。 十分钟前。 江小浪看到的，可不是这片光景，而是一个新开盘的高层小区。 花光毕生积蓄，江小浪在里面买了两幢公寓楼。 原本想要后半辈子，收租当房东。 可交完钱，一转头——原本造好的楼不见了，就变成了这一片十几年前模样的平房！ 什么情况？ 江小浪右手摸着上衣口袋，打算先抽一根烟压压惊。 摸了半天，他没有摸到香烟，只摸出了一把夹杂着硬币的零散纸币——凑在一起68块钱。 奇怪了？我的那包黄鹤楼呢？还有手机上哪里去了？ 江小浪沉默了一秒，转身一抬头看到一块霓虹灯招牌——上面有一行字:青柠檬网吧。 他楞了一下。 这个网吧名字很熟悉，那是大学时经常去的一家网吧名字。 这家网吧原本也在这个位置开着。 十几年前，青柠檬网吧就关门了。 后来，同一个位置，后来又新开了一个网吧叫做骑士网吧。 老板就是江小浪自己。 “我擦，什么情况，我的网吧怎么改招牌了？难不成穿越了?” 短短的一个回眸，楼没了，网吧没了，一切发生得诡异。 江小浪开始怀疑自己失忆走错了地方。 马路上蓝色路牌上，还是标记着学府街，网吧门牌还是学府街一号。 地址没有错。 “得找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网吧，就好像里面会扑出几个披头散发的贞子。 见到网吧里的状况后。 江小浪再一次开始怀疑人生，他不由喃喃了一句：“难道我真穿越了？” 网吧桌面上摆着一台台大头crt显示器。 有人在打cs，有人在玩《石器时代》，有人玩《魔力宝贝》，但最多的还是在玩《热血传奇》。 玩家们聚精会神地沉浸在游戏中，每一个人脸上都是那么快乐。 狂热的气氛，一下子让江小浪心脏微微一跳。 他目光落向其中一台电脑画面，右下方有个日期:2002年9月30日。 “2002年？” 江小浪微微错愕。 真的穿越了！ 在这个时间点，他是一名林业大学大一新生。 “如果真穿越了，那我今天来网吧做什么呢？” 江小浪目光打量着网吧内疯狂玩家们，开始把思绪回到2002年。 记忆缓缓展开，答案出现。 他是来玩传奇的。 没有错！ 2002年9月30日晚上19点。 就算兜里只有68块钱，江小浪马上要吃土了。那个时候无畏的他，还是到网吧打《热血传奇》！ 为了打《热血传奇》这款游戏，江小浪逃课，挂科…… 曾经年少，一切都无所畏惧。 可大学不努力，找工作就麻烦了。 江小浪毕业后，找不到本专业工作。 只能自学编程，跑到互联网公司当一名码农，结果天天加班加到肾都虚。 直到35岁，在许多人拥有福报可以加班996的时候。 他被辞退，明白了公司不是生命的唯一。 命运无情，却也有情。 上帝关上一扇窗，却又为江小浪打开了一扇吃软饭的门。他偶遇一场感情，当上了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吃软饭过活。 软饭吃着吃着还渐渐走上人生巅峰，开始经商，成为一名老板。 可靠脸的人生让人非议。 朋友们亲戚见到他，或许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 可背后，他们会那么评论:江小浪有什么能耐，不就靠长得帅做了个上门女婿嘛！ 没吃过软饭的人，是不会懂那种偏见的眼光。 江小浪脸长得帅且厚，人前常常假装无所谓。 可他内心却一直遗憾过往。 为什么当年不可以再努力一些?为什么只能靠脸? …… “又是一个2002，人生可以重来！” 江小浪置身嘈杂的网吧，他听着网吧内快节奏的音乐，感受着体内年轻的热血。 他有一个欲望。 “这一次，我不想再靠脸吃饭，我要靠才华走上人生更高的巅峰！” 可从2002年出发，怎么才能走上巅峰之路呢？ 上辈子江小浪就只干过互联网。 搞互联网？ 2002年搞互联网，可有一点难度，那是大泡沫破裂的一年，就算是互联网大佬们都日子难过。 企鹅集团正在艰难寻找盈利模式，只是为了活下去； 剁手宝也在到处融资，为了在面对海外电商来袭，保住国内阵地； 猪厂虽然上市，却正在经历一场股价暴跌。 江小浪不是大佬，他家是真正的普通家庭。 2002年，他父亲还下岗了，家里可没有闲钱。 就算要搞互联网，靠什么起家呢？ 江小浪摸了摸兜里的一包零钱。 兜里剩下的68块，是那个败家的自己，未来半年生活费。 68块钱如何快速致富？ 买彩票？没有记住过一个号码。 买股票？江小浪倒是记住一些股票会涨，譬如茅台五粮液，平安保险。 不过现在他兜里只有68块怎么买？ 创业走上人生巅峰？恐怕不饿死，才是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问题有难度。 该怎么办？ 困惑间。 耳边传来网吧传奇背景音乐，厮杀声一片。 2002年是《热血传奇》狂热的一年。 “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站起来！” 江小浪有主意了。 他打算这一辈子的第一桶金，从传奇这款游戏上赚！ 只要顺利赚了第一桶金，他脑中存着许多互联网世界发生过的机会。 这些机会可以在这一世，让自己在未来大时代中，成为商界枭雄！ 可怎么从传奇赚钱呢？ 2002年《热血传奇》在游戏里，会出现多个程序漏洞，可以复制装备和金钱。 许多玩家靠着这些漏洞，可以卖出大量虚拟装备，一.夜从赤贫到小康。 有人甚至买了一套房。 其中一个漏洞发生在国庆节期间。 江小浪确认了一下，今天是9月30日。 明天就是国庆节，现在就可以行动！ 江小浪走向了吧台。 他要抓住这一次机会。 2002年玩一个晚上通宵电脑，普通网吧是十块钱。包五台机器需要五十块。 江小浪顺手买了点水和吃的了，花了十六块。 剩下2块钱，如果是平时。 没钱了，江小浪还可以第二天去坐十一路公交汽车，到血站卖血，一切重新再来。 可国庆期间血站放假。 并没有退路！ 第二章 刷金漏洞 “要最后一排的机器。” 江小浪走到吧台前，他豪迈的地对女网管说道。 “一排？” 吧台里一个女孩一抬头，想看看是那一个土豪要包一排电脑。当她一抬头，江小浪便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牙套龅牙妹。 柳倩儿？！ 江小浪一件这个姑娘，他愣住了。 那个大土豪柳家的千金小姐？ 曾经在林大的校门口的网吧里，有一个传奇色彩的大美女。她就是红苹果网吧的女网管柳倩儿。 这个小姑娘厌倦了富贵的生活。 她偷偷来到了一家网吧，想要过自力更生的生活。于是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带着牙套毁容式打扮隐姓埋名地当起了一位网管。 在前世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察觉这个龅牙妹的存在，因为她穿着一般，还带着牙套。 柳倩儿原本决定体验一下生活，然后就离开这个网吧。可是在网吧里却遇到了颜值逆天的江小浪。 她于是疯狂地开始追求江小浪。 她摘掉了眼镜，脱掉了牙套……没有了牙套和眼镜，一头长发飘飘，美艳至极。 直到后来，这个女人还疯狂地开这一辆保时捷出现在宿舍楼钱 她铺满了鲜花，要让江小浪做她男朋友。 当年的江小浪年幼无知，他竟然没有抵挡住。 也正是那天开始，林大第一软饭王的称号，也就属于了江小浪。他也便开始了第一次吃软饭。 “这一切不能再重来！” “我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得到我的身子……” 想到了过往…… 江小浪警惕了起来。 “同学你能留一个电话么？” “不行！” 相同的剧情再一次发生，柳倩儿要问江小浪要电话号码。 江小浪一口拒绝，他强硬地拿走了上网牌。 这一次重生。 他要做一个真男人……不能再吃软饭！要发大财！ 不过一定要靠自己！ 他咬着牙走进了网吧最后一排。 2002年的电脑，显示器都是一台台巨大crt显示器，鼠标还是机械鼠标，下面有一个圆球，用起来很费力。 输入身份证，再输入默认密码123456，登录电脑。 一连登上了五台电脑，江小浪先找了一个最新的《热血传奇》网通服务器-逐鹿中原。记忆中这个新区，冰城本地人玩得非常多。玩这个服务器可以方便卖掉装备。 登录传奇，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悠扬战鼓声。 遥远记忆又回到当下，青春年华，也又回来。 先在游戏里注册账号。 江小浪用上辈子练就的手速技巧和这辈子年轻双手，一口气一连建了五个战士小号。 他今天要用一个刷金漏洞来赚自己的第一桶金。传奇在2002年那可是全民游戏，甚至比2020年的王者荣耀都要火。 许多人住在网吧一连七八天，还有人直接死在了网吧。 因此传奇中的游戏币也是非常值钱，在当年就有人用传奇里的游戏币，直接年入数十万。在2002年魔都的房价也只要两三千块一平。 相当于是今天一套上千万的房子。 记忆中。 程序漏洞是由于比奇城一个错误地点，导致一个账号可以同时在两台机器上登陆。玩家就可以用第二个账号，拿走前任意一台机器中的装备。 被拿走装备的机器重新上线，装备却依旧会存在。 利用这个程序漏洞。玩家就可以无限循环地拿走装备，复制一堆装备和金条。 在那一年，只有少数玩家发现了这秘密。 剩下的玩家，只会在漏洞发生后，疑惑地发现游戏装备贵了十几倍。 按照游戏中正常赚金币的方式，这辈子也买不起需要的装备。 就如同若干年，有人突然发现房子贵了几倍——终于买不起了！ 那是同一个感受。 江小浪坐在网吧最后一排，操作着五台机器。 两台机器挂机挖着矿，剩下三台，不停在比奇城里测试寻找着程序漏洞。 可直到了凌晨一点，国庆节已到。 程序漏洞还没有找到。 同时江小浪也发现没有人出现在比奇刷钱。记忆中，当年刷钱刷装备的人，可是有一大票人！ 江小浪一下子就有些迷惑了。 什么情况？ 难道重新回到的世界里。这个《热血传奇》没有了程序漏洞? 这还怎么发财？ 江小浪困惑不解时，突然游戏掉线了。五台机器界面全部回到了登录界面。 他正不知道怎么回事。 网吧里有人骂道：“卧槽，维护了！” 江小浪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登录官网看了看——是服务器维护！ 作为曾经的码农。 他太清楚维护的概念，通常这个时候，都是服务器版本更新或是打补丁修改漏洞。 而当年的《热血传奇》有一堆漏洞。 修改了旧的漏洞，就会出来新的漏洞。 气得当年的运营者胜大，甚至拒绝给韩国方游戏分成。 “难道就是因为这一次版本更新，才出现了那个程序漏洞？” 江小浪突然猜测道。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是整个传奇游戏里，第一个发现这个程序漏洞的人。 两个小时后，服务器维护结束。 江小浪又登录上了游戏。 他操作着一个三.级武士，在比奇城里树林晃悠的时候，看到一片片黑色阴影，画面被破坏地很严重。 “这不就是那个错误地点？” 江小浪下意识地开始测试。 他把账号走进一片黑色阴影区域，然后再用另一台机器登录同一个账号。 账号登录后，出现在比奇安全区。 一个账号，两台电脑同时登录——程序漏洞找到了！ 江小浪立马松了一口气，他兴奋地立马开始卖掉了所有矿石，放在一个号里面开始复制金币。 时间不等人。 游戏官方发现了这个程序漏洞，会极快地修复。必须赶在这之前，大赚一笔！ 漆黑夜晚里。 网吧最后一排，江小浪一会跑到最左边的机器，一会跑到最右边的机器。 他正在专注地在干一件事：刷钱！把金币换成金条，金条再不停地刷！ 再把金五根条换成一块金砖。建小号，一仓库一仓库堆积。 刷钱是重复而枯燥的。 江小浪却很喜欢这样的枯燥乏味，他很热爱制造金钱。 第三章 第一桶金 “好饿啊！” 江小浪在刷了数亿的金币后，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在传奇游戏里，自己已经是个巨富无比的人。 只有在给三天时间，他有信心成为传奇这个游戏的首富。 不过，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江小浪的面前。 他虽然在游戏账户里有许多的金币，可是兜里却没有了钱。四周包宿的网民们，他们有的吃起了火腿肠，有的吃起了泡面。 还有一些土豪，甚至还在隔壁夜宵店叫来了烧烤。 想起弥漫在一起，令人肚子饥肠辘辘。 “得想办法，把游戏币换成真金白银！” 江小浪闻着网吧里的香气，他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也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股子面香味传来。 “小哥哥，你饿不饿啊？我多煮了一碗牛肉面。” 女网管柳倩儿端着一碗牛肉面出现在了江小浪的面前。那一碗牛肉面香气扑鼻，碗上面还有一大块牛肉，这个牛肉有个小半斤。 大半夜的江小浪一见到这碗面，他口水就开始自动分泌。 边上的上网的网民看到这一碗面，也不由惊叹。 “网管，我也要来一碗。这面多少钱？” “不卖！” 柳倩儿一脸冷漠地回应。她把那一碗面放在江小浪面前，就转身离开了。江小浪一看这怎么行？ 这不是叫我吃软饭么？ 他立马一把拉住了柳倩儿的手。 “倩倩，这面我不能吃。” “倩倩？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柳倩儿面色一红，她疑惑地望着江小浪。江小浪一听这话，他立马意识到说漏嘴了。 “我猜的。” “你不会之前就认识我吧？”柳倩儿突然警惕地看了江小浪一眼。 “不认识。” 江小浪望着柳倩儿那一张绯红的脸，他察觉了不对劲。这个女人一定是和过去一样，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就一见钟情（见色起意）馋自己身子。 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这一碗面给你吃，我们以后就认识了。” 柳倩儿笑着对江小浪说道。 “我不能吃你这面。” “为什么?” “这是吃软饭，不好的。” “吃软饭？”柳倩儿一听，她眼眸一亮。这位千金小姐的身边到处都是那种想吃软饭的青年才俊。 许多人想接近柳倩儿，就是贪图她家的钱。 可江小浪竟然连一碗面都不要。 还长得那么帅？ 是个真男人！ 柳倩儿心中微微一动，她不由心说老娘真有眼光，可嘴上却说道：“我这面怎么能是软饭呢？我的面条是劲道的，牛肉也是硬的，一点都不软，而且也不是饭！” 对啊，牛肉面不是饭，怎么又会是软饭呢？ 江小浪一听点了点头，他觉得柳倩儿说得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指着仓库里的金条和柳倩儿说道：“这样吧，我不白吃你的面。我那传奇的金币和你换！” 这一打开电脑不要紧。 当满满一仓库的金条，出现在了柳倩儿震惊了。 在2002年那个游戏装备交易刚刚起步的年代，一个人拥有装备，通常都是靠自己硬刚出来的。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金条？” “嘘！我吃你一碗牛肉面，给你两根金条在命运？” 江小浪盘算了一下，在2002年初期，一根金条大概是一百块。他给柳倩儿两根金条卖一碗肉牛面，已经多算钱了。 “哇……原来你喜欢打传奇啊……那我陪你一起打好不好？” 柳倩儿说着坐在了边上。 她不知何时已经摘掉了眼镜，也没有了牙套，一头长发披散。网吧里的不少顾客，都朝着他看。 还有顾客故意朝着她喊：“美女，我这里有问题，帮忙来看一下呗！” “没空！叫别人！” 柳倩儿却直接回怂了一句。她怂完人，又问江小浪：“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瓶饮料吧……要可乐还是雪碧……” “不要……不要。”江小浪连连摆手。 他已经发现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已经开始馋自己身子了。一想到自己兜里没有钱，在这个冰城冬天又零下几十度的，要是没地住，在外面会死人的。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要赚一点钱。 否则，这个柳倩儿要给自己找个宾馆，还要包养自己，这可是没法拒绝。毕竟仓廪足而知礼节。 “那你需要点什么？”柳倩儿还是不依不饶。 “需要什么？什么也不需要了！”江小浪一听这话，他面色一寒。这个柳倩儿还和当年一样，她就是拿金钱物质来砸开自己重重的防御。 “有需要你就找我。”柳倩儿不依不饶。 她就好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要一路追到底。 “真的什么都行？”江小浪突然一琢磨想到一件事情。 “这……这也不是都行了……”柳倩儿一听这话一低头面红耳赤，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一下子有点矜持起来。 “替我卖传奇金币行不行？” 江小浪问道。 “卖金币？”柳倩儿面色微微一愣。 “那你以为呢？”江小浪不屑地看着柳倩儿，他心说你这个女人那点心思我早就看透了。不就是因为小爷我长得帅，就馋我身子么？ 没有那么简单！ 重生者可没有那么好轻薄！ “行，不就卖传奇币么？简单，现在网吧里有的是要传奇币。我帮你拉拉客。” “不需要，我只想在你那块黑板上写上一句，我这里有传奇金币。我不让你吃亏，我给你提成。” 江小浪指着网吧不远处一块黑板说道。 在记忆中。 当年上网的人爆满为患，许多人卖金币，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达成。柳倩儿一听这话，她立马就给江小浪在小黑板上写了一句：“本网吧有金币销售，一根金条一百块。” 不一会，不少人就来找江小浪买金币。 这些人有大金链子的大哥，带着眼镜的学生仔，还有通宵熬夜的无业游民。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江小浪便卖出了十根金条。 他赚了钱之后，就在早晨的时候，给了柳倩儿两百块钱的提成。 “这是你的钱。” 当两张红色的两百块钱，拍在柳倩儿面前，有一种折腾了一夜，给过夜费的感觉。柳倩儿这个女人见到钱，她也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道。 “这是给我的钱么？” “是啊！” 江小浪肯定地回答。 可不料柳倩儿却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第四章 再见故人 “哭啥么？” 江小浪一见柳倩儿哭了，他就疑惑了。拿了钱还怎么就哭了？四周的人也奇怪地看着江小浪。 “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有啥难过的你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去你的，我没难过，我就是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赚到钱。我爸说我只能靠他，自己就没能力生活！要是靠自己连个包包也买不起。可是你看！我赚到两百块钱了！” 柳倩儿骄傲地举着那两百块钱。 她又一脸得意地摸了摸江小浪的脸：“我就看的没错，你是个福星。” “哎……哎……别打手动脚的啊，非礼啊！” 江小浪一见柳倩儿伤了手，他立马往后退。长得帅的男孩子必须保护好自己，在2002年男孩子被女孩子欺负，那是法律不管的。 “切，还非礼了！你报警啊！真是的！” 柳倩儿不屑地说道。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更加警惕了，一想到过往和柳倩儿曾经的交往。这女儿可得小心。 她表面上漂亮，可是骨子里却是个女流氓。 “我吃早饭去了！” 江小浪想了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那你那五台机器怎么着？留着？还是退了？”柳倩儿问道。 “留着。” 江小浪说道。 在2002年，可不比在2020年。2020年的网吧门可罗雀，有一家网吧能坐满客人，那都是异常现象。 可在2002年，去网吧上网那可是要抢的。 挂完了机器。 江小浪就往外走。 可没有走几步。 一个穿着蓝色夹克衫青年，拦住了江小浪：“嘿，哥们。我听说你游戏里有不少装备和钱。你不会是刷的吧？” 刷的？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警惕起来了。程序的漏洞的秘密可不能轻易泄露，在那一场漏洞出现后，游戏里大量的人开始刷金币。 结果直接导致金币暴跌，许多买卖金币的装逼交易商一下子都亏大发了。 那还怎么赚钱？ 江小浪自然不肯，他笑着说道：“我是挂了许多太机器挖矿的。” “挂机器？什么意思？” 蓝色夹克衫青年眉头一皱，他眉头紧皱像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挂机。 “用外挂啊！” “有外挂可以挖矿赚钱？”蓝色夹克衫青年面色微微一震，他像是很吃惊。江小浪望着眼前青年的神情，他这才想起到。 2002年外挂才刚刚起步，那些自动捡钱，自动买卖装备的外挂。此时都还没有风靡整个网络。甚至最后把整个游戏，变成一个挂机游戏。 “看样子，你是个高手啊。我叫卢晓峰。你叫什么，认识一下？” “卢晓峰？” “我是这个红苹果网吧的技术顾问。” 江小浪一听这名字，他觉得耳熟，再仔细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卢晓峰和柳倩儿一样，也是红苹果网吧的员工。 他是负责技术的网管，平时在这网吧里出了什么事情，就会过来逛一圈。这种技术大拿，在2002年的时候，常常一个人会管上几十个网吧。 一个月下来，就能月入过万。 在当年可是金领收入。 “你那外挂是啥，能告诉我么？”卢晓峰继续和江小浪打听。 江小浪一听懵逼了。 他是信口胡诌的，自己哪里来什么外挂。所谓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他琢磨着怎么去继续说。 可是在脑海里此时又想起关于卢晓峰的一些事情 江小浪上一世曾经在网吧里上网的时候，曾经很想和卢晓峰学网络技术。 江小浪又是请他吃饭，又是给他跑腿。 可忙活了一个礼拜。 卢晓峰却拒绝收江小浪为徒，他的理由就是一句：“你没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徒弟么？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教你？” 这话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说的。 当时江小浪十分狼狈。 一想到这一段经历，江小浪便对卢晓峰说道：“对不起啊，教会了徒弟。要饿死师傅，我和你非亲非故地，我为什么要教你呢？” 卢晓峰一听这话，他面色微微一凝，脸上露出极为尴尬的神色。就好像不小心进了女厕所，出厕所的时候又被警察看见。 可江小浪一看卢晓峰发黑的面色，却好像是大热天里喝了冰水那样畅快。 重生一世。 重活一次，上一辈子受到的欺辱，这一辈子，都要一点点找回来面子！ 江小浪说完这话，他便不再理会这个卢晓峰。 可这个卢晓峰却望着江小浪的背影，面色渐渐阴沉了起来。 第五章 技术较量 “狗币玩意！老子搞不定你，我就不姓卢！” 在江小浪离开网吧时候，卢晓峰坐在吧台里一张靠背转椅上。 他正在心里算计着怎么找回场子，同时也想搞明白江小浪是怎么样弄到那么多装备和金币。 卢晓峰抬头，望向屋子里靠西最后一排电脑——那是江小浪挂机的五台电脑， 他望了一眼网吧外，江小浪已经离开了。 偷偷地走到最后一排，打开江小浪的五台电脑，每一台分别有一个号，正挂着外挂叫卖着不同的装备。 狗书，金砖，裁决，血饮…… 它们的叫卖几乎霸占了整个服务器公屏。 “这小子一定刷了装备和金币” 卢晓峰认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江小浪一定在刷装备和金币。 他琢磨着怎么弄明白其中奥义。 可过了一会，卢晓峰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分一杯羹。 “吴哥，你上次不是说能教我偷传奇账号么？今天遇到个人，账号里有不少好装备和金币。我想把他偷来！” 卢晓峰上了qq，联系了一位精通黑客技术的朋友吴青泉。直接偷走江小浪的传奇账号，可比刷装备还要快。 在2002年，能成为一名网管，除了本身懂一些电脑技术，常常还需要认识一些黑客。 在那个年头，网吧之间为了抢生意，常常相互用黑客技术攻击对方。 一旦被攻击的网吧，网络就会发卡，甚至崩溃掉线。顾客体验不好了，就不会去再上网。 人流就会到网络好质量好的网吧。甚至在2000年，不少网吧网管就是黑客们指派的小弟。 过了一会，电脑屏幕上qq跳动。 “我给你个软件！”吴青泉回复发来了一个软件——键盘记录器。 这个软件，能在键盘输入各种账号和密码时，偷偷将这些信息记录，转发给黑客。 在没有杀毒软件和软键盘的2002。键盘记录器一度在网吧疯狂流行。 许多人去了网吧上网和玩游戏，常常就会发现游戏账号和qq丢了。 卢晓峰收到了“键盘记录器”安装包后，他学习了一番后，立马懂了。 2002年，许多黑客其实对计算机并不精通，最基础的网络七层协议也不了解，更不用说写出一行代码。 他们只是会使用，图形化界面的黑客工具。 利用网管权利，卢晓峰在江小浪五台上安装了木马。他装完后，心里十分期待看到江小浪账号被偷后，那一副沮丧模样。 “敢得罪老子！我让你好看！” …… 再话说。 江小浪去银行存了钱后，他又一次感受了2002年银行系统的低效率。 存一次钱，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 他怀念2020年的存款机。 存完了钱，路过一个地下仓买（仓买是东北地区对超市的一种别称）。 买了三根小包装红肠，一瓶娃哈哈矿泉水。 冰城十月已经很冷，下旬常常会下雪。 江小浪没有因为抓紧时间，一边走一边吃东西。 通常在室外吃东西，是初来冰城的南方人，才会干的事情，这样会让寒气入体——伤肾。 拎着一袋子食物，江小浪快步走向了网吧，脸上神情比昨晚轻松了许多。 也开始渐渐适应2002年这个世界，只是偶尔手还会不自觉摸口袋，以为那台大屏幕智能手机还在兜里。 兜里已经有七万多块钱，在2002年能买的最好手机是那种翻盖键盘机。 摩托罗拉，三星，诺基亚。 其中诺基亚如日中天，没有人在这个时间点，会想到有一天。它的帝国会瞬间倒下。 他决定这两天去买个手机，怀旧一下过去。 “咕噜噜” 肚子饥饿地叫唤。 江小浪依旧没有动手中袋子里的食物，反而用手摸了一下兜里揣着存折，他此时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存折里七万多块。 可以去确保不会饿死街头，也不用去食堂捞紫菜汤，更不用去卖血。 一下子安逸了许多。 吃饱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样去赚更多的钱，过上更好的日子。 江小浪就这么走着，猜想着电脑上，应该此时有不少人给自己留言，要买装备和金币。 可到了网吧。 五台机器上传奇游戏下线了，电脑像是被人重启过。问了一下周围顾客，有人告诉他——网管重启了电脑。 为什么要重启自己电脑？ 江小浪抬头朝吧台看去，卢晓峰正贼眉鼠眼地也往他这边看，四目相对，对方又低下了头。 三个小时挂机，白挂了，都是钱啊……对方像是恶意的。一台就算了，是连续五台都这样。 去找卢晓峰理论？ 对方说个维护电脑，就推个一干二净了。 没有意义。 江小浪体内洪荒之力发作，一下子，堵在胸口有一点出不来。 卢晓峰坐在那边，不停地噼里啪啦打字，电脑上不停传来qq的声音。 江小浪听到那熟悉的qq“滴滴”声，他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要把他qq偷过来？算是报个仇。” 中国互联网初始，那是一个黑客快乐年代。 甚至开创企鹅集团的pony老师，也做过黑客，入侵过别人家网站。 在2002年，江小浪喜欢读一本叫做《黑客x档案》的杂志，里面就有不少怎么偷别人qq的方法。 其中介绍过一款名为“冰河”的木马和键盘记录器。 （多年以后，这个刊物因为不给稿费，遭到了大量黑客攻击，最后还因为安全因素等，在15年停刊） （注：文中介绍的都是老软件，大部分失效，仅做回顾，请勿模仿情节。文中操作步骤省略或错误，都是故意的。） “冰河在这个时候，是无敌的！现在还没有软键盘，键盘记录器，也是很有效的。” 江小浪眼睛一亮，机会难得。 他决定要搞一把卢晓峰。 在网上下载了木马“冰河”，操作界面都是图形化的，需要填入一些信息。 其中攻击目标ip地址最为重要。ip对于电脑而言，就如同一户人家的住址。 通过这个住址，就能找到网络世界里的每一户人家。 可是怎么找到卢晓峰所在电脑ip呢？ 江小浪瞄了一眼网吧里的电脑，他就估算出来了。 网吧里电脑ip位置，通常是固定，按照位置布置的，这样方便管理。 猜测着填入ip。 江小浪使用“冰河”测试了几次，就成功进入了卢晓峰电脑。 在里面逛了一圈，正要找到qq干坏事。 他一眼看到电脑桌面上放着一个安装包，边上还有一个说明文档。 “键盘记录器。” 江小浪吃了一惊，他脑海里正在整理思绪，也想要在卢晓峰电脑上安装一个“键盘记录器”。 可对方竟然在桌面放了一个。 难道卢晓峰也看《黑客x档案》？ 江小浪一想到自己的电脑被动过，他一下子怀疑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电脑注册表，果然见到了“键盘记录器”信息。 “果然是来搞我了。” 事实已经证明，卢晓峰打算偷自己的账号。也就在这时，网吧里有人找卢晓峰看电脑问题。 “网管！” 坐在吧台的卢晓峰便从电脑上站起身，一脸不情愿地去帮忙看问题。 江小浪立马察觉这是一个机会。鼠标一点，卢晓峰使用电脑里下的“键盘记录器”安装包开始安装。 反击开始！ 第六章 肥羊 在卢晓峰的电脑安装完黑客软件后。 江小浪感到有一些疲惫，他已经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于是把两个皮沙发，拼在在一起当做一张床，躺在上面睡觉。 人躺下背靠在沙发上，身体是蜷缩的，并不舒服。可这是最节省时间和经济成本的休息方式。 如果是以前，如果有钱赚。 他会拼了命的连轴转，连续几个通宵不睡觉。 可作为一个步入中年的灵魂，江小浪知道那会很伤肾，那是补不回来的。 不是用钱可以计算。 可网吧里2002年的年轻人不明白，他们许多人在通宵后，疯狂地抽着烟，喝着可乐，打着传奇。 甚至有人在网吧玩一年，日夜不分。 命硬的能挺过去。 而在2002年也有不少人，因为玩传奇猝死在网吧电脑前。他们死的时候，周边上网的人甚至没有察觉，还以为死者是在睡觉。 江小浪知道自己命硬，可是却会肾虚。 这一世他要好好睡觉，养好肾。 …… 六个小时后。 网吧里，网管卢晓峰在吧台电脑上，偷偷上了自己的邮件账号。 他期待着江小浪的传奇账号密码，已经被暗中通过邮件发了过来。 打开邮件，除了一封垃圾邮件——邀请您参加亚洲交友俱乐部。 还有五封邮件，从字符乱码中能分别找出五个传奇账号和密码。 “吴老板的键盘记录器果然好用！” 卢晓峰大喜，他立马拿着账号，偷偷登陆传奇。 第一个账号进去，是个三.级武士，一身布衣还拿着根木棍，跑到仓库看了一眼，毛都没有一根。 怎么没有装备和金条？ 卢晓峰大失所望。接着又连续上了剩余四个账号，结果更惨，连个布衣都没有，角色都被扒得异常干净。 怎么都没有钱和装备？ 什么情况？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网吧最后一排，没有看到江小浪身影。 “网吧连开一排五台机器，这家伙人怎么不见了？” 带着疑惑，卢晓峰站起了身，朝着江小浪所在位置走了过去。 走到网吧最后一排。 只见江小浪躺在两张靠背沙发组成的床上，正呼呼大睡。五台机器放在那边挂着。 “嘿，有意思。你开了五台机器，竟然在这里睡觉？不浪费钱么？”卢晓峰故意拿手推了推，弄醒了江小浪。 只要江小浪起来，就可能会上其他号。 “关你p事？老子有钱，老子愿意。”江小浪理都没有理吴晓峰，转了个头继续睡觉。 卢晓峰一听气坏了。 江小浪竟然不上当，还怂了自己一句。 “我问你买装备！”卢晓峰眼眸闪过一道光，只要江小浪了有值钱装备的号。 键盘记录器，就会立马记下账号。到时候里面的高级装备，就都是自己的了。 就有钱了！ 可江小浪趴在沙发上睡觉，冷冷地回了一句：“老子不卖你！” “别人你都卖，为什么不卖我？”卢晓峰一愣。 “你长得太难看！”江小浪趴在沙发上冷冷说道。 我长得太难看？ 卢晓峰气得直咬着牙，可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江小浪，忍着一肚子气又回到了位置上。 而在回到座位上电脑的时候， 电脑重启了。 98版本windows系统，常常会运行久了会重启，特别是盗版系统。 这很正常。 卢晓峰并没有察觉，而是耐着性子，等到电脑开机。 他接着登录上企鹅号，打算找个妹子聊天，倾诉一下内心的不爽和孤独。 运气好再约见个面，开个房，为杜蕾斯做一点贡献。 可还没有等卢晓峰点开女生名字开撩，黑客大佬吴青泉却发来了信息。 “峰仔，装备拿到手了没？卖了可不要少了我这一份。” 卢晓峰一见大哥发来信息，苦着脸回答道：“还没有成果，那头肥羊（江小浪）还在睡觉。一直都没有登录值钱游戏账号，都急死我了！” 他说话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江小浪。只见江小浪起了身，又开始玩起了电脑。 “这家伙动了！应该是开始玩电脑了！” 卢晓峰激动打开邮箱地址，打算秒收江小浪账号密码邮件，立马动手偷。 可登录hotmail邮箱界面里，输入账号后，再输入密码。 电脑界面却一直提示密码错误。 “不对啊，怎么密码出错？” 卢晓峰立马又试了几次，每一次都出错。 他眉头一皱，察觉了不对劲，立马给黑客大佬吴青泉在企鹅号上信息求助。 “大佬，不对啊——我的邮箱密码上不去了。有没有办法找回啊？”卢晓峰问道。 “什么邮箱？”吴青泉问道。 卢晓峰刚想在聊天对话框里，打出hotmail邮箱，可突然电脑上自己企鹅号一黑。 屏幕上提示一行小字：您的qq号已经在别处登录。 qq号又被偷了？ 卢晓峰面色一黑，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他立马试着再登录，果然qq密码被人改了。 qq被偷了！ “没关系，我还可以申诉！” 卢晓峰想着去申请qq找回。 只要一申请，腾讯就会发一封邮件到绑定邮箱，里面带着一个修改密码的连接。 qq号码就能被找回来。 卢晓峰立马到官网上去申请，可是刚打开邮箱地址。他想起一件事——自己的邮箱刚刚已经被人偷了！ 就算申请了密码找回，修改密码邮件也在对方的手里！ 完了，qq找不回来了！ 卢晓峰顿时身子瘫软在椅子上，他那个五位号qq，可是有人出过三千块买都没有出手。 现在却被人偷走了，天杀的偷号贼啊！ 与此同时。 网吧的最后一排，江小浪一边偷偷观察着前台卢晓峰沮丧的模样。 他一边上着卢晓峰的qq。 卢晓峰的qq的名字，叫做行吟诗人。 这个名字看上去十分文艺，在2002年文艺余潮未退之际，用来骗女青年很好用。 吴青泉qq头像一直在列表上跳啊跳，发来一条信息。 “卢晓峰，你别不是拿了东西，不给我吧！要是有四区狗书记得给我！” 江小浪也没有多看，反手一个删除。 同时系统发来消息，有人加好友。他点开看了一看，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姑娘头像，名字叫做薇薇安。 听名字不错，应该是个美女。 江小浪立马通过了验证。 美女头像接着一闪一闪跳动起来，发来一条信息：“王八蛋你在哪里？你玩了老娘就不负责就算了。我钱包里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嗯？ 江小浪一见这条信息，他觉得有故事。2002年是个网络交友的大时代。 不少人都在网络上约妹。 一.夜激.情后，然后就对女生爱理不理，甚至人品卑劣还偷了人家的钱。 新闻上都报道过。 江小浪一下子脑补出了卢晓峰干的事情。 “做渣男没有错，可是怎么还能偷女生的钱？” 作为一个坚持正义的年轻人，江小浪立马把青柠檬网吧地址，发给了受害妹子——薇薇安。 “来青柠檬王网吧找我，我是这里的网管，真名叫做卢晓峰。来吧，我会在这里勇敢地面对一切。” “卢晓峰？原来你用的是假名！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来找你！” 薇薇安气势汹汹地发来一条信息。 江小浪添油加醋地回答道：“怕你啊，你记得一定要带人，我网吧里有不少兄弟。你人来少了，我怕我欺负了你！” 女生一见，她被气到了。 “卢晓峰！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江小浪见到这一条信息，他没有怕而是发了不屑的表情图。 此时不远处卢晓峰坐在吧台上，他并不晓得江小浪帮自己约了一个女生。 他正一脸茫然地瘫在椅子上，烦闷于qq号被偷，邮箱被偷。 第七章 偷号 偷号贼，被我抓到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十月一日，傍晚五点左右。 一缕阳光从青柠檬网吧的窗外落下，照耀在卢晓峰那一张白皙且沮丧的脸上。 他额头上皱着三道纹，差那么一竖，就成了一个王字。 想偷别人的账号，却被别人账号偷了。生活如此艰难，可卢晓峰还是决心坚强面对。 也在这时周蓉从门外走进网吧。 这个身高一米七二，面容精致女生，穿着一身淡黄色羽绒服。她手里拎着一只白色小包，上身微颤地走进屋子，如寒日历一缕春风。 网吧里不少男生偷偷抬起头，暗暗地偷窥这个女孩。 她很美。 卢晓峰见到柳倩儿。 他立马站起身，一脸笑容地把吧台座位让给柳倩儿，打招呼道：“来了？” “嗯。”柳倩儿点了点头，她立马上了吧台电脑，开始兼职收营员和网管。 一切如同往日，并没有什么异样。 “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卢晓峰随意地问柳倩儿。 卢晓峰长得小帅，又会甜言蜜语。 普通女孩子在常常过不了三个回合，就会被他弄得开心不已。 可是柳倩儿却像是一块坚冰，从来不会随便露出一丝笑容，她最多只是对人礼貌微笑。 “不了……减肥。”柳倩儿低着头看电脑，都没有正眼看卢晓峰。 卢晓峰略有一些尴尬，他正要深深吸一口气，化解一下内心更加低落的情绪。 也在这时。 网吧外，传来一声粗犷且凌厉的女人吼声：“卢晓峰，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声音，卢晓峰一惊，感觉这女人叫喊声在哪里听到过。 他莫名感到一阵不安。 什么情况？ 卢晓峰随着声音目光落去。 只见网吧门口。 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足有两百斤的女生，身后呼啦啦带着二十来号人，如潮水一般冲了进来。 她身后那些汉子，一个个见状如牛，面色坚毅。一两个人，身高还在一米九左右，进网吧大门还低了一下头。 在这一刻，网吧内的人一下子都慌了。不少人站起身子，就往网吧后门跑。 “薇薇安？”卢晓峰望着魁梧身材的女生带着人冲了过来。 他凌乱了。 三天前，卢晓峰约了一个女生在酒吧见面。这个女生有一个好听的网名，叫做薇薇安。 这名字怎么听，都应该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姑娘。在网络上薇薇安说话也是温柔体贴，极易推倒样子。 卢晓峰忍不住就约了对方，想要用酒灌醉对方。 可是没有料到薇薇安出现的时候，她竟然是一个胳膊都比卢晓峰大.腿粗的姑娘。 当时卢晓峰一见面就想跑路，可是姑娘当场捏了捏拳头，咯吱作响，说明了自己是练跆拳道的。 她除了跆拳道，还会祖传的螳螂拳——一旦出手非死即伤。 卢晓峰一听，就冷静地坐了下来和薇薇安喝了几杯。 结果两个人喝得挺开心。 于是那一.夜，薇薇安灌醉了卢晓峰。他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情。一切都是如此不堪，如此无法面对。 他只好乘着薇薇安还酣眠在床上，一大早就跑了！ 卢晓峰回到网吧还立马删了qq上的薇薇安，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躲在网吧几个月，这事情就会烟消云散。 可最终。 却遇到了好心人江小浪，他不仅把薇薇安qq又加了回来，还把卢晓峰工作地址告诉了薇薇安。 于是薇薇安就来到了网吧。 “卢晓峰你别跑，今天我削不死你！” 薇薇如蛮牛一样冲了进来。卢晓峰原本正要逃，却哪里是薇薇安对手。 他竹竿子般的小体格，没有跑两步，就被薇薇安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接着又摔在地上，被一群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然后卢晓峰惊恐地发出惨叫声，余音绕梁，煞为惊悚。 网吧里也因此一片混乱。 柳倩儿花容失色，她慌乱间正不知道怎么办。江小浪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身边。 他一脸严肃，站在柳倩儿身前，镇定地说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在这么一个危机关头，人人都往外冲。只有江小浪不跑，还站在自己身边。 柳倩儿有一些感动，她望了一眼在地上挨揍的卢晓峰，低声对江小浪说道：“你不要动手，我已经叫了我表哥。” 柳倩儿表哥叫做张四，是个带着金链子的大哥。他身高一米九，气场有三米。 他是个人物。 只要这位张四到场，一切都能摆平。 不过两分钟后，柳倩儿收到张四一条短信：“刚下飞机，我人在花城。” 花城属于热带地区。 冰城属于中温带地区。 2002年两地往返，火车要三天三夜，飞机也要六个小时。 柳倩儿不由望了一眼被揍的卢晓峰，她眼眸里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江小浪一眼也瞧见了短信，他安慰柳倩儿道：“有一些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莫强求！” 柳倩儿听完，她同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静静站在吧台边，看着一群人揍卢晓峰，他们没有出手相救。 一个小时后，几名白大褂救护人员把卢晓峰，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网吧的地面都是血迹。 保洁阿姨拿了拖把，把地面拖干净，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 许多人又回来上网，一切就和没出事情前一样。 “想不到卢晓峰口味那么重。”也只有极少数人，对这一场打架事件，说了一点自己的看法。 柳倩儿站在门口，她目光望着救护车喊着“完啦！完啦！”离去。 原本柳倩儿是想报警的。 可是听到那一名胖女生，说了卢晓峰做的一切。 她选择了沉默。 不过柳倩儿还是为卢晓峰离去，有点担心：“卢晓峰走了，我什么也不懂，这下子怎么办？” 卢晓峰是网吧里的技术大师傅，一切网络疑难杂症，只要他出手，基本都能搞定。 可是他不在，万一网吧出了事，怎么办？ 柳倩儿站正有一些担心的时候。网吧里突然有人喊：“网管！上网上不去了！快来看一下。” 麻烦来了！ 第八章 首席网管 “真出事了？这下子怎么办？” 柳倩儿在网吧主要是负责收银工作。 她作为一名兼职网管，处理一切问题的方案，就是叫上网的人重启电脑。 她打开qq联系了几个懂技术的人，可是一个个此时都在上班。 “老板，下机！” “我这里电脑也出问题了。计费系统算不了钱。”柳倩儿结账电脑也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网吧里的顾客们不乐意了，上网是按照计费算的。可是现在上不了网，还在算钱。 “我们还付着钱的！” 顾客们抱怨了起来。 还有一个游戏玩家骂骂咧咧喊道：“老子打出一个祈祷头盔，你们就给我下线！你们给我赔钱！” 网吧上网断线是大忌，一旦次数多。顾客就不来了，问题需要马上解救。 柳倩儿有一些头痛。她不停地打着电话找人帮忙，可是没有人来帮忙。 江小浪原本在网吧里刷装备，一断网，他看到热闹的顾客们。 知道事情搞大了。 “看样子要我出手了！” 江小浪作为一个重生而来的码农，解决一点网络问题，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利用这个机会，让她请我吃顿饭，我们老情.人叙叙旧。要是她过程中不小心又爱上我，争取这一回我先甩她。” 带着不良的目的。 江小浪立马精神了几分，走到柳倩儿跟前，正要说——“怎么着，要帮忙么？” 可就这时。 网吧里一个猥琐的胖子站了出来，他比江小浪更先说道：“让我看看！” 哇擦！ 有人抢生意？ 江小浪一瞅人群中站出来的胖子。 胖子脑袋上理着一个郭天王式样的三七分发型，大约一米七的个子，薄薄的嘴唇上长着一对八字胡。 好猥琐！ 死胖子你这是要坏了我的大计。 江小浪不快地望着胖子。 胖子却没有理江小浪，他微笑着对柳倩儿，做了个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大计算机院大四胡汉森。让我试试吧！” “计算机学院的？那太好了！” 柳倩儿一听，胖子是计算机专业的，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立马请胡汉森来解决问题。 她却忽略了江小浪的存在。 “靠！机会就这么没了！”江小浪心有不甘。 胖子胡汉森到吧台电脑上，熟练地敲击一系列指令，开始解决问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胖子表面上键盘敲得飞快，可是一些基本的命令行都会打错。 并不是个老手。 江小浪放心地点了点头。 胡汉森余光扫到这一幕，他还以江小浪是在对自己赞许，于是略有几分自得，说道：“怎么你也懂？” “还行，你搞不定我再来搞。”江小浪谦虚地说道。胡汉森一听，脸上立马不高兴了，说道：“我出马还搞不定的？搞笑！” 他脸上满满都是自信。 …… 十分钟后。 “怎么还没有搞好？胖子你行不行啊？！” “大半天了，到底什么问题啊，我们还要等多久。” 全网吧里顾客一片焦躁，他们都在等待网络恢复正常。可胖子胡汉森红着脸站在电脑面前，他肥肥的手抓耳挠腮。 搞不定了！ “你不看路由器日志，检查一下原因么？”江小浪在一边提示道。 通常网吧里出了问题，网管都会检查一下路由器日志。 这个日志相当于一个看门老大爷，会记录下一切进入网吧的异常报警信息。 胡汉森微微一愣，他按照江小浪的步骤查看了一下日志，上面都是一堆警告错误，还是英文。 胖子胡汉森望着一堆英文提示，摇了摇头：“看不懂。” 江小浪只看了一眼，说道：“内部网络问题，只要重启路由器，叫网吧里的人全部重启电脑，应该能马上恢复。” “重启电脑？这行么？”胡汉森一听觉得这方法太简单了。 所有电脑重启后，网络又恢复了正常。事实证明，越简单的方法，常常越有效果。 胡汉森站在一边十分尴尬。他红着脸望着江小浪，说了一句：“兄弟，你挺专业啊。你也是我们林大的？” “嗯，汽车工程的。” 江小浪淡淡的地说道。 “汽……汽车的？”胖子胡汉森面色有一些尴尬。搞汽车的比他搞计算机的都精通网络。 一万点暴击！ 在四周一群不信任的顾客目光中。胖子胡汉森低着头转身默默离去，他再也不想回到这个网吧。 网络好了。 不出所料。 柳倩儿对江小浪说道：“多亏有你。” 江小浪却摇了摇头，诚实地说道：“我还没有彻底弄好，这一次问题，主要是有人恶意攻击破坏网吧里的网络。” 柳倩儿一听，一下子担心起来，她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月的确掉线有一些频繁，前后有五六次了。 也因为掉线，最近网吧客流下降了三成。 “知道是谁干的么？”柳倩儿紧张地问道。 “还没有头绪，需要一些时间。”江小浪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抓黑客并没有像电视，电影中那么简单，一查到ip，直接就能定位地址。 通常情况下，ip许多时候是不能定位真实地址的。同时，入侵柳倩儿家网吧的黑客，根本就没有留下ip地址。 线索一点都没有，这怎么抓黑客？ “那你能不能到我们网吧里来当网管。帮我抓到这个黑客？”柳倩儿望着江小浪，她一脸地恳求。 “这可是有一点麻烦啊，我大一课很多的。”江小浪没有立马同意，他显得一脸为难。 “国庆期间你又不上课，你先在我这里帮忙吧。要不我请你吃饭？”柳倩儿一见江小浪不同意，她有些着急。 在冰城请人吃饭，是一种礼节，它能完成许多不能完成的事情。 上一次江小浪请柳倩儿吃饭，她没有同意。 江小浪一见鱼儿上钩，他微微舒畅了，抬起手掐指一算，说道：“我得算算，自己有没有空。” 柳倩儿一看面色有一些黑，上一次自己就是说没空把江小浪拒绝掉的。 大男人怎么那么记仇！ 但网吧里缺了懂技术的网管，只能忍。 “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要先沐浴更衣，再吃一顿羊肉火锅补补。” “东来顺晚上六点。” 江小浪在网吧里一天了，他身上都是香烟味，决定先洗个澡。 女孩子面前形象很重要。 第九章 失踪人口 东来顺。 学府街附近最好的羊肉馆子。大学时代，土豪学生们才会经常去。 江小浪和柳倩儿晚上吃的地方，就是这一家。 约定是六点。 江小浪洗完澡，来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十分。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火锅里一片热气腾腾，桌上人一个个满脸醉红。 他一进屋，先找柳倩儿，却没有找着。 江小浪也没有奇怪，柳倩儿和他约会的时候，都喜欢迟到。短的时候十分钟，晚的时候半个小时。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江小浪这一次警惕地晚来十分钟，可发现还是早来了——柳倩儿还没有到！ 他正要找一个座位开始等。 突然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一脸热血地喝酒，涮羊肉。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来，我们干一个！”一个脸圆圆上长着青春痘的斯文男人，他高高举着酒杯。 罗大伟！ 江小浪认出了对方。 罗大伟喜欢把喝水说成哈水，每一次在校园里走过，总会有人送他祛痘广告传单，而身边室友们却想要传单，那些发传单的都不给。 大学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找到一个女朋友，带着回老家给爸妈看看。 坐在罗大伟边上还有一个室友，瘦长如竹竿的学生。他叫做李江，寝室里最高的男生。 罗大伟和李江两个常常在一起喝酒。 在高中时两个人都是学霸。 原本都是冲着清华北大的去的，可是没有发挥好，才落魄来到林大这样的学校。 大学时光，两个人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模样，和另一名认真学习的室友郭轩，是两个样子。 …… “伟哥那边有个妹子！” “7分，不能再多了！” 两个人在饭店里偷偷赏析美女，冰城是个美女和丑女两级分化严重的地方。 在江小浪的班级里，女生长得困难。可是在大街上，饭店里，甚至在隔壁师范学院里，美女如云。 罗大伟就喜欢出来看美女。 “那个服务员呢？”李江手指又点了点，不远处上菜的一名女服务员，她长得高挑笑容甜美。 这位姑娘是东来顺的店花小翠。 “形象不错……9分。”罗大伟给了一个高分。 在酒桌上，猥琐的两个室友盯着店花小翠给人家上菜，他们完全没有顾忌大学生的斯文形象。 可小翠一转过头，目光落了过来，两个人又立马和做贼一样低下了头。 “女服员好像看我了！” “放p，看的是我！” 两人带着酒意，说着放肆的话。 2002年有一首歌，叫做翠花上酸菜。在江小浪坐着火车来到冰城前，他也期待着遇见一个上酸菜的翠花。 不过小翠只会上羊肉卷，和偷走闷.骚室友们情窦初开的心。 江小浪站在大厅里，他看着这一幕恍然隔世，正不知道如何和两位室友打招呼。 酒桌上。 室友李江长得高看得远，他瘦长手臂一抬，用手一指江小浪，对其他室友，说道：“失踪的家伙找到了！” 两天江小浪都没有回寝室，而是一直在网吧待着。 在寝室里已经成了失踪人口。 “诸位吃好喝好。”江小浪一见暴露，他走近微笑打招呼。 “你挺贼啊，知道我们吃火锅，就出现了？来赶紧坐下。”罗大伟一手拉过江小浪。 他误认为，江小浪是来找他们汇合的。 虽说一个寝室里的人，才认识一个月不到。 可是相仿年龄，读着同一个专业，外加每天晚上聊着妹子，讲着当年自己往事。 屋子里三个人早已熟悉了。 江小浪回忆那一段往事，罗大伟和李江，那是两个浑身带着骚气的室友，而且还是高压锅闷过的那种。 骚气常常会哧哧地冲出来，熏得一个寝室都是，令人猝不及防。 “嘿，伟哥……来了一个比女服务员还漂亮的！”李江突然压低了声音，他对罗大伟说道。 罗大伟淡定地，说道：“刚刚那女服务员看了我一眼，她还朝我笑了，在我心目中，她已经是我的女神，不可能有人比她漂亮！。” 他一边说着，头却左右转着，四处张望着，直到见到不远处的柳倩儿。 柳倩儿正穿着一身黄色羽绒衣，她缓缓地从酒楼昏黄过道里走来，就如同画里面走出来一样。 罗大伟手一见，面色微微一颤，如临大敌：“这……这是个妖精啊！要乱我道心啊！” 李江瞥了一眼罗大伟，说道：“戏过了！你就说是不是过了9分？” “10分。”罗大伟点了点头。 酒桌上两人毫无羞耻地，直愣愣望着柳倩儿，说着闷骚话。只有江小浪低着头差点要缩在桌下，他怕丢人。 两个室友此时那股子浪劲，简直有辱斯文，哪里还有大学生的纯洁朴素。 “这么漂亮的妞，你们谁去把她电话弄来？”罗大伟贼眉鼠眼地望着桌上的人，他一脸坏笑。 江小浪在此时，他终于让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小浪，看不出你关键时刻，还是很果断啊！”罗大伟幽幽地望着江小浪，他神情略有几分不开心。 在熟人面前装逼打脸，挺无聊的。 江小浪抬起手臂，用手指了指柳倩儿，说道：“我还是摊牌了吧，我今天就是和她一起来吃饭的。” “你们两个一起的？”罗大伟一愣，他望了望李江，两人面面相觑，一下子有些不敢相信。 江小浪朝着柳倩儿又挥了挥手。柳倩儿见到了江小浪，指了指一张空的桌子，示意坐在那个位置上。 在一瞬间。 罗大伟，李江两人明白江小浪说的都是真的。 火锅店里的气氛，在一片白雾茫茫中，瞬间显得尴尬。 “诸位慢慢吃，我还要陪好我女朋友，先走了！”江小浪说完，他悠悠地迈着慵懒步伐，走向了不远处那一张空座。 女朋友！ 罗大伟，李江两人一脸尴尬地望着离去的江小浪，他们略略为刚刚表现出的激动，有一些对自己失望。 “那妞漂亮是漂亮，就是不接地气。”罗大伟不屑地望着柳倩儿说道。 他脸上那神情一下子苛刻了起来，一口闷掉了杯中冒着白泡的啤酒。 “说得对，你看那腿长的，和江小浪也不配啊！他才一米七出头，那女的都比他高了一截。还这么瘦，不好看！” 李江也在边上，一脸闷闷不乐地说道。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他们又渐渐一致地认为小翠才是真女神。 柳倩儿其实也就一般而已。 第十章 未知词汇 “你同学？要不要叫他们一起过来？” 坐在火锅桌上，柳倩儿望了一眼不远处罗大伟和李江，她很客气地问江小浪。 柳倩儿比江小浪大了三岁，大学毕业后在家里网吧，工作了几个月。 她这样走上社会的女孩子，通常待人接物会比学生更成熟一些。 江小浪自然不会把两个大灯泡室友请来，这是一场和旧情人之间的聚会。 他笑着说道：“不要影响他们搞基。” “搞基？什么意思？” 柳倩儿不解。 江小浪这才意识到，2002年还没有搞基这一个词汇。 （注：搞基源自2003年的tvb电视剧《天子寻龙》。高力士与李隆基对话，因为李隆基发誓终身不娶，高力士劝解李隆基娶妻，并提到外界误传说他“搞基”，其中的“基”指代李隆基。） 他也没有多想，就说了一句：“他们的关系很好。” “关系很好？” 原本无心的一句话，柳倩儿听了就有一点疑惑了。 她疑惑地望了望不远处。 罗大伟和李江两个人，在不远处又是碰杯，又是说笑，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柳倩儿说了一句：“我懂了。那你是不是？” 她睁大眼睛看着江小浪，脸上都是好奇。 江小浪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觉得有一点意思，笑着反问道：“你猜呢？” 柳倩儿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大麦茶，她余光偷偷打量了远处罗大伟和李江，说道：“他们两个我倒是有一点怀疑。不过你——我一点都不怀疑。” “嗯？”江小浪不解。 罗大伟和李江两个人都勾肩搭背，两个人像个连体婴儿，都不算是基佬。 为什么柳倩儿认为自己是基佬？ 很奇怪！ 他疑惑地望着柳倩儿，问了一句：“为什么？” 柳倩儿神秘一笑，给了一个答案：“有人和我说，长得特别帅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基佬。你长得比许多女人都漂亮，一定是！” “咣当！” 江小浪手中的筷子不小心落在了地上，他低头掩饰着自己一脸暴怒的心情。 长得帅就是基佬？ 谣言啊！ 老子是钢铁直男啊，核武器都炸不弯的。就因为帅，你就这样对我有偏见？ 这和用避孕药喂黄鳝，西瓜里面打糖水，这种低智谣言有啥不同？ 柳倩儿却把椅子朝着江小浪靠了靠，她还贴心地倒了一杯茶水。 “你默认了对吧……这下子我也放心了，我还以为你要追我呢！” 默认？ 什么鬼？ 我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江小浪心中一万只草泥马跑过，他生气了。 “我不会歧视你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们先点菜。”柳倩儿拿着菜单和服务员点了一个鸳鸯锅，点了五份羊肉和几样素材。 她原本面容上警惕神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小浪一见，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许多渣男喜欢扮基佬。因为女性容易对基佬放松警惕！ 套路得人心，真情只能喂狗。 要不要乘机将错就错……这一回顺势把她拿下，然后不留任何遗憾？ 上一生两个人邂逅，成了江小浪刻骨铭心的初恋。 可柳倩儿在网吧工作一段时间后，她选择了出国去做生意，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 没有狗血背叛，也没有富二代插足。只是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的命运道路并不相同。 在2002这个点上，柳倩儿家里已经有了新款宝马，而普通人能买一辆夏利，还会觉得很荣光。 江小浪家里也有车，是新款摩托车。 虽然都是新款，还是有一些差距。 细细想想，那个时候也有当小白脸的机会。 江小浪目光看了一眼窗外，透过厚厚的双层玻璃窗户，对面有一个酒店。 要不要下手呢？ 不能靠脸。 他立马替柳倩儿点了饮料。 柳倩儿却嫌弃地要了两瓶啤酒。 江小浪才想起，在冰城这地界吃饭不喝酒，简直是一种失礼。而且冰城的妹子特别能喝。 在他印象中，有南方来的男同学想灌醉冰城女同学下，无一不是自己先躺下。 严寒地带，天生长酒量，这是天赋。 “你有男朋友么？”柳倩儿喝着啤酒，脸儿红扑扑的，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八卦地问起一些隐私来。 她就是想要调戏一下大一的小男生。 “我有一个女朋友。”江小浪眯着眼，望着柳倩儿。 “女朋友？她不知道吧？”柳倩儿颇有微词。在她眼中江小浪已经是搞基的了，怎么还能有女朋友？ 江小浪却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柳倩儿的手，说道：“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柳倩儿江小浪大了三岁，原本是带着居高临下和小朋友玩的想法。 可是当江小浪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脸儿一下子赤红。 柳倩儿赶紧缩回了手。 她心此时砰砰的乱跳，在这一刻意识到——江小浪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是那种普通的大一男学生。 他内心是个女人，所以才会更懂撩女人！ 没有错。 江小浪在一边笑微微地看着柳倩儿慌乱模样，一脸啥事都没有发生模样。 在商场上的历练，早已经让他这一个程序员学会了情商。 他可以搞定一个个手握上千万合同的公司老总，还摆不平一个此时才25岁的小姑娘柳倩儿？ 拥有情商的程序员是可怕的。 “哦……我突然想起了个事情，你怎么会有那么游戏装备和金币？”柳倩儿岔开了话题，她想打破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陪我喝个交杯酒，我就告诉你。”江小浪回答道，他笑呵呵地望着柳倩儿。 还想调戏我？ 柳倩儿一脸无语地望着江小浪，她明白今天对方已经开启了调.戏模式。 她一想到自己都是毕业了的，还能怕了一个大一新生？可刚想要豁出去，再一想自己怎么也得保持淑女形象啊！ 正犹豫间纠结间，一抬头。 江小浪笑呵呵地看着她。 柳倩儿心情有一些不好了，面前这一位小弟弟他眼神里满满都是调.戏。 大一学生而已！ 内心是个女人又怎么样？ 老娘还是个纯女人呢，不能怂！ 柳倩儿定了定神，不屑一笑，说道：“来就来，谁怕谁？” 她举着杯，就站了起来。 江小浪也自然不会畏惧，两个人就在大厅广众之下，就这么喝了一杯酒。 四周的顾客们，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落去好奇的目光。 可在不远处有两条单身狗——罗大伟和李江。两个人坐着酒桌上，他们见到江小浪和柳倩儿一起喝交杯酒。 两个人眼眸里都流露出错愕神情。 “这江小浪是不是太过分了？当着我们的面给我们撒狗粮！竟然喝交杯酒！” “是啊！不能怕他的，我们也来一个！” 罗大伟和李江，说着举起杯，两个人也大庭广众之下挽着手喝了一个交杯酒。 酒桌边上，有一个吃火锅的老大爷看到这一幕，一口酒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差一点笑得咽了气。 第十一章 钱 交杯酒也喝了，你该说说传奇游戏里的装备和金币，你是怎么弄来的？” 柳倩儿问道。 “我都是刷的。”江小浪说道。 “都是刷的？” 柳倩儿一想到张四买了九万块钱的装备，江小浪赚了一大笔。 这些却不需要成本！ 她眼眸里微微发亮，又问道：“怎么刷的？” “商业机密。”江小浪笑着说道。 柳倩儿微微一黑，说道：“喝了交杯酒了，你还那么见外？” “那一会我上你们家上网，还要给钱么？”江小浪问道。 “要。”柳倩儿不含糊。 “我这商业机密值十万。”江小浪说道。 “五百！”柳倩儿砍了个价。 十万成了五百？ 江小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价格杀得太狠不能同意。 感情归感情，钱是钱，就算今天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帐还是要算的。 “一千？两千？五千？”柳倩儿小心翼翼地喊着价，她很想知道江小浪是怎么在游戏里刷到装备和金币的。 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从对方嘴里套出来。 江小浪早看出了柳倩儿的心思，他随便挖了个坑，说道：“喝了交杯酒，你都是我的人了，就一万吧！” 柳倩儿一听不乐意了，喝了交杯酒怎么就成他的人了？ 不过一万块这个价格能接受。 柳倩儿上次拿了一万八的提成，给一万还剩八千钱，算算也不吃亏。 她于是一口就答应了：“行！” …… 隔壁十米外一张火锅桌上。 同寝室友李江目光在偷看远处——江小浪和柳倩儿一起吃火锅。 一个光棍看人秀恩吃火锅。 他有点难受，看完后喃喃了一句，说道：“我记得江小浪生活费都快用完了，他怎么有钱带着女孩子来吃火锅？” 找妹子的基础是钱。 这个硬件条件没有，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罗大伟一听，说道：“会不会是江小浪找人借了钱？都是室友一场，晚一点走，万一他没钱，我们还能救个场。” 李江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很善良，他们的存在，也曾是江小浪没有在学校饿死的原因之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柳倩儿起身招了招服务员，喊了一句买单，接着拿出了钱把账给结了。 这一幕，李江和罗大伟看到面面相觑，如同看到了一只三条腿的蛤蟆。 “那女的付的钱？她请江小浪？” 罗大伟观察着细节，察觉了一丝异常。通常约妹子吃饭，都是男人付钱，哪里有女人付钱的道理。 “吃软饭！” 李江羡慕地说道。他一度有一个梦想，就是做个男模特让富婆包养——做个软饭男。 可是他身高虽然到达了男模的标准，可是体型如竹竿一般，极为瘦弱，还是有点卖相不足。 罗大伟则若有所思地对李江，说道：“江小浪找了个漂亮妹子，还让对方请吃饭。这能力很可以，等下江小浪回来，让他聊一下关于和女同志交流的方式方法。” 李江却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江小浪今天晚上，还会回来么？他可是连续两个晚上没回来了！” “不回来？” 罗大伟微微一惊，他低头立马脑补了一下可能发生的内容。 顿时一万点暴击袭来，原本镇定的面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 大家都是一个专业的大学生，人家搂着妹子夜不归宿。 可自己等下回去，还要守着两糙汉子——一个会打呼噜，一个会磨牙。 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他邪恶的目光不由落向了不远处，正在收拾着盘子的女服务员小翠。 “你说我要追求小翠会怎么样？” “那我们两个要成为情敌。”李江目光正望着小翠，他和罗大远都有一个逻辑——作为堂堂大学生，泡一个女服务员应该很容易。 这也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 吃完了饭。 江小浪陪着柳倩儿回网吧。回去的路上天气很冷，嘴里冒出的气开始成雾。 “要下雪了！好冷。”柳倩儿手缩在衣兜里，低着头微微颤颤地向前走。 冰城十月下旬就会下雪。 江小浪脱下大衣披在柳倩儿身上。 柳倩儿眼眸里闪过一道神色，她最近被《流星花园》荼毒洗脑后，对这样的小浪漫特别敏.感。 只是一想到江小浪喜欢的是男人，她望着他那一张帅气的脸，就渐渐有一些叹息。 “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江小浪不解地望着柳倩儿。 “那么帅气男生，那么抠门。连说个怎么刷游戏装备，都要问我收钱。”柳倩儿一转话题，她没有说那个敏.感的喜好问题。 她喝了酒虽然有一些迷糊，可是有一些话，还是不能当玩笑话说。 这容易伤人。 江小浪却笑而不语，他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魅笑容。 “这家伙神色好奇怪啊！”柳倩儿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她迷迷糊糊地望了望四周，感觉路有一点不对劲。 原本去柠檬网吧，应该是往西走，可是江小浪为什么领着自己往东走？ 她不解间，看到不远黑夜里远处有一个酒店。 有一对男女正往里面走，路边有条狗在看着。 什么情况？ 柳倩儿一下子酒都醒了一半，她停下了脚步，慌乱地说道：“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江小浪却在这时，指了指路边一家药店，说道：“给你买一点醒酒药。” 柳倩儿顺着目光看到药店，她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回网吧的路上，这个女人一眼看到网吧对面就有一个药店。 她在那一刻，没有吃下醒酒药，却一下子就清醒了。 江小浪是故意饶了路，他原本的方向就应该是酒店。 于是柳倩儿就问了江小浪一句，道：“你那一万块技术转让费，我能打你卡上么？” 在网吧里小偷很多，拿现金很不安全，打到卡里也是一个方法。 江小浪就同意了，但他疑惑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还能打卡里么？” 2002年的许多银行，太晚就不能在amt上转账。 柳倩儿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绝对没有问题。” 过了二十分钟后，江小浪从柳倩儿手中收到了一张上网贵宾卡，里面冲了一万块钱网费。 第十三章 背叛 江小浪拿着一台诺基亚7650手机，他便离开了网吧。 可离开之前，他没事往一台网吧机器上看了一眼。有个顾客正玩传奇，公屏上有人喊：“一百万金币五十块！” 市场价一百万金币是一百块。这个价格比市价便宜了一半，很反常。 它引起了江小浪的注意。 《热血传奇》在2002有大量的人涌入，这导致里面的游戏币和道具一直处于稀缺状态，价格一直上涨。 所以有不少人囤积装备。柳倩儿认识的网吧老板，就有一两个是这么做的。 那些买家们一脱手，就能赚不少钱。 突然间出现的金币暴跌，让江小浪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热血传奇》游戏中，有人也开始复制游戏道具。 昨晚在比奇城复制点附近，他也看到了一些其他玩家的身影，样子也像是在刷装备。 “看样子要换一种模式赚钱了！” 江小浪意识到现有的赚钱方式可能要终结了，他一边走出网吧，一边思考着下一个赚钱的方向。 思考了一会，做了一个决定——开游戏工作室。 之所以开游戏工作室，理由有两个。 第一个，在游戏中打金是一个行当。行当可以持续很久，甚至在遥远的2020年，游戏工作室依旧存在。 靠程序漏洞赚一笔钱，相当于在地上捡了一块金子，用完就没了。 发现一个行当里的赚钱秘诀，却是像是找到了一座金山。 第二个，游戏工作室是一个团队。 当老板带着人去挖金矿，要比一个人去挖容易赚钱。 游戏工作室利润很可观。 2002年往后的游戏工作室，有不少可以年入百万。 有了思路，实际做却问题重重。 国庆节后，作为一个大一新生，江小浪会有一堆课。同时柳倩儿网吧，还想让他去当网管。 第二，开工作室需要大量的挂机电脑。在2002年，电脑设备价格不便宜…… 普通的一台式电脑三四千。 第三，同时找到合适的维护人员，也是一个难题。在2002年，电脑对于许多人都是一个新鲜事。 满满都是问题。 江小浪重生之路，并不简单。 一边思考，一边在夜路里前行。 通过一段冰冷漆黑的砖石路，走过一座立交桥，便从网吧到了林大西门。 一进校园口，学生们人流涌动。 再向前了二十来步，走到一幢只有四层的小楼，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 这楼有点不一样。 它名叫理工楼，常常是做物理实验，是林大里最西的一幢楼，特别显得阴冷，也是江小浪学业生涯中，极少去的一幢楼。 相传这里闹鬼。 在大学四年中，每一年江小浪总会听到林大里会传来校友的死讯。 基本每一年都是两个。可2002年却是两个半，其中半个就在理工楼。 江小浪遗忘了另外两个是怎么死的，可他记得那个半个。 记忆中，根据寝室里午夜故事会的说法。 那半个是个大四学长。 这位大四学长找不到工作，感情又遭到女友背叛，就从理工楼跳楼自杀，结果没死。 当年许多校友就把这一位算成了半个，而且很多人总结理工楼太矮，如果是在林大主楼上跳，他就死定了。 “有人会在这么矮的地方楼跳么？”江小浪疑惑地望着理工楼，楼顶上有一个身影爬过天台围栏。 有人！ 咯噔一下，江小浪恍然间意识到有人要跳楼。不会是那个倒霉的大四学长吧！？ 他没有太多犹豫，朝着理工楼天台，跑了上去。 在大一时，江小浪见到过一个父亲在学校里举横幅，他儿子从宿舍楼上跳楼自杀。 这位父亲当时没有哭，可是眼睛里那种哀伤到麻木的神情，令人一辈子感到痛心。 许多人图一时痛快走了，却不知道留下的白发人却在寒风中痛楚，没有了余生的希望和寄托。 一口气从一楼跑到了四楼，年轻的身体只是微微有一些呼吸急促。 江小浪到了天台的时候，在漆黑的夜色里看不见刚才的人。 难道跳了？ 可怎么没有动静？ 可他跑到了天台护栏边缘往下看，只见一块石板和天台地面平齐外延，黑暗角落正缩着一个胖子。 他好像在躲避什么人。 位置十分隐蔽。 “学长这里太危险了，你进来吧！”江小浪朝着黑暗中的胖子喊了一句。 对方微微一愣，抬起头，似乎意外有人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自己。 可他却没有从坐着的石板上爬进来，依旧裹着大衣呆呆地坐着。 天太黑，看不清楚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什么话。 江小浪下意识地说道：“学长你爬进来，我请你吃老三家的牛肉炖土豆。” 每一个大学边上，都会有一家又便宜又美味的饭店。在许多人大学毕业后，依旧怀念。 老三是个人，他家的饭店就是老三家饭店，生意好到常常打电话都是订不到菜。 胖子听到老三家的牛肉，身形动了一下。可还是没有爬回天台内。 说吃的没有用，江小浪转念一想，传言中那“半个”学长是感情和工作上双重受挫才跳的。 他又立马说了一句：“学长！你是不是因为女朋友？女人什么的都是浮云，别太介意！男人么想开一点。” 胖子一听，他一愣，立马带着哭丧的声音回答道：“我没有女朋友！” 他说完竟然激动地从石板上站了起来，身形随风微微摇晃，样子有一些危险。 没有女朋友？ 那些午夜故事会里的传闻都是假的？ 江小浪想了想，只有工作这件事了，赌一赌了。 他又说道：“我帮你推荐份工作吧，一个月3000。你要不要干？” 2002年，五百强企业公司是所有学生们向往的存在。可是许多学生的实习收入也不会到3000块。 这已经是高薪！ 林大里许多大四学生拿到2000月薪，已经非常开心。 毕竟当年马上要成为全国最贵房价的hz市中心一个平米也就2000左右。 胖子一听工作，他麻溜地从爬进了天台内，一股酒气也随之而来：“什么工作？” 江小浪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骗进天台了。 第十二章 诺基亚 有没有搞错？” 江小浪拿着一张上网卡，而不是一张银行的时候，他一脸疑惑地望着柳倩儿。甚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 是因为美貌么？ 江小浪望了一眼柳倩儿。 她有一双漂亮大眼睛，鼻子挺挺的，还有一张樱桃红.唇，的确很好看。 没错，当初就是因为美貌。 柳倩儿也在眯着眼睛望着江小浪。 作为一个大学毕业，新时代的知识女性，差一点被一个伪基佬骗到酒店，拿走人生的第一次。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大一的小男生！ 她内心是屈辱的，于是用另一种方式找回场子，说道：“我表哥马上要回来了，我和他说，上次你卖给他的装备都是刷出来的。你说他会不会后悔？” 张四是个大金链子大哥，一米九十多，看看就很威武。 江小浪一听，柳倩儿是在威胁自己。 他望着手中那一张上网卡，自然不能随便这么屈服：“算了，上网再打八折！” 柳倩儿没有答应。 “你喝醉了酒，我还去帮你买醒酒药了呢！”江小浪立马开始邀功。 可一提这事柳倩儿更气了，她指着网吧对门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去对门药店买药，偏偏要绕那么大一圈。” 江小浪有一点听不懂，他疑惑回答：“对门有药店么？不是拆掉了……” “拆掉了？那么大一家药店，你说拆掉了？”柳倩儿指着门外，一脸气嘟嘟的。 江小浪一转头，门外果然有一家大药房。 他才意识到，2002年门外的那一排平房还没拆，那一家大药房还在。 酒精让思绪有一些恍惚。 “没注意到啊！” “哼！”柳倩儿才不信呢。如果不是看在江小浪长得帅，现在她就找人揍。 江小浪见到柳倩儿一脸不开心。 他就疑惑了。 不对啊，绕了点远路，她怎么就那么生气？ 难不成刚刚在药店门口停住，没有去对面的酒店？ 江小浪一想到这里，他就若有所思了。 做男人可不容易啊，对女人有想法，她说你禽.兽。你要是没有想法，她说你禽.兽不如。 这……太难了！ 江小浪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开了一台机器，给柳倩儿演示了一番如何刷装备和金币的方法。 柳倩儿见到游戏里装备能刷，她脸上一下子神情就开心了起来。 学了一遍，她就学会了，接着就在江小浪边上机器开始大量刷装备和金条。 刷着刷着，先是一个小号里装满了装备和金条，她就开始申请第二个小号。 一个账号满了，她就申请第二个账号。 一个晚上，就如同一只过冬的仓鼠不停往自己的洞穴里拖着粮食，往自己仓库里不停放装备。 柳倩儿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十分专注，脸上都是满满的幸福。 似乎在憧憬着自己第二天把装备卖掉，能发一笔小财。 江小浪与此同时，也在一边很随意地玩着传奇，顺便乘着柳倩儿不注意，偷偷看自己邮箱。 准确地那不是他的邮箱，而是从卢晓峰手里偷来的邮箱。 卢晓峰为了偷江小浪的游戏账号，这位青柠网吧的前任网管，他在最后一排机器上都安装了木马程序。 有人一旦在机器上登陆账号，就会被偷。结果却被江小浪偷走了qq和邮箱。 木马却一直被保留着。 “叮咚！您有一封邮件！” “叮咚！您有一封邮件！” 江小浪耳机里不停传来提示音。柳倩儿qq，游戏账号，网站账号，一一被记录。 她最终刷的金币和装备，都会属于江小浪。 “早知道有人可以帮我刷装备和金条，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干？”江小浪望着柳倩儿忙碌的样子，他内心觉得很惬意。 有了帮手刷装备和金条，他也开始琢磨起另一个事情——怎么样再把钱赚得多一些。 “要不搞个游戏工作室吧！” 江小浪的记忆中，在网络游戏爆发年代，会出现许多年入百万的游戏工作室。 它们甚至会一直存活，甚至演化到智能手机时代。 如果把《热血传奇》中的刷金漏洞，比喻成一块金子。那么游戏工作室就是一个金矿。 他琢磨了一番，工作室的核心是写挂机外挂。 自己还会写代码，可以干。 江小浪于是就开始搭建环境，准备些代码。他和柳倩儿一样忙碌了起来。 时间飞快过去…… 到了早上，刷了一晚上钱，柳倩儿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她接着精神抖擞地和其他网吧老板打电话。 “王老板，我这里有《热血传奇》的金条和装备，你要的话就联系我，我给你15%提成！” “李老板啊……我有《热血传奇》的金条和装备……” 利用自己在冰城的人脉，柳倩儿推销一番后，生意很快来了。 她只要卖掉昨晚的金币和装备，可以一下子拿到两万块钱，虽然没有江小浪那一笔生意大。 可这只是刚刚起步。 柳倩儿一下子觉得很开心。 可登陆游戏账号，要和这些老板们交易的时候，她却发现屏幕上却弹出了一个个错误的提示：密码错误。 她心里一慌。 “什么情况？，账号怎么会密码错误？难道我打错字符了？”她满脸沮丧地又试了好几遍，结果发现账号一个也登不上去。 账号真被人偷了！ 柳倩儿忙碌了一个晚上，账号却被人偷了。她顿时难受地一下子红了眼睛，哭了起来。 江小浪正好来吧台买饮料，他一见柳倩儿这模样，心里面已经知道了个几分。 毕竟那些账号密码都是早上自己改的。 他假装一副不知情，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递了过去，说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我传奇账号密码都被人偷了！我本来还打算把金条卖给别人的。” 柳倩儿委屈地用双抹着眼泪。 一个晚上辛辛苦苦刷金币，以为要开始走上暴富之路，结果出师未捷——东西被人偷了！ 疲惫感和失败感涌来。 她脸上的眼泪就不停地掉落。 江小浪一见，问了买家是什么区，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我这里还有一些装备和金条，你问我买。你再卖给你朋友？” 柳倩儿这才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不哭了。 江小浪写了一个本子给柳倩儿，里面写了游戏账号，和账号里面金币数量和装备。 在几天刷装备之后，账号已经有五十来个，光靠脑子记账号，已经有点难度。 用本子记才不会忘记。 柳倩儿扫了一眼记录满账号的本子，她害怕地说了一句：“我怕我一会账号又被偷了。” 江小浪指了指自己角落那台电脑，说道：“那一台电脑我检查过，里面没有问题。你放心上好了。” 柳倩儿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执意要江小浪上账号和别人交易。 她手里拿着一台诺基亚7650，打电话给买家进行交易。 一个上午，卖出了大概一万块钱游戏物品，江小浪兜里的钱总共八万多块，成了一个小土豪。 他也觉得柳倩儿在销售上天赋真的强大，如果单论销售额，自己卖出去的也就三千不到。 柳倩儿卖出去装备后，她也能收到了三千块提成，于是看江小浪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明天放假结束，我要去上课了。”江小浪对柳倩儿说道。 “可我这边人还没有招聘到。”柳倩儿为难地说道，她想了想问了一句：“你能留个电话号码么？” 江小浪这才想起一件事，他现在还没有一台手机。 原本想去买一台，可是这几天忙得都没有时间。 “你连个手机都没有么？那我找你有事怎么办？”柳倩儿疑惑地望着江小浪，她想了想拿出了一个老旧的摩托罗拉338c。 黑白显示屏，折叠翻盖。 江小浪原本想凑合用，可他一看到柳倩儿手中的2002新款诺基亚7650，任性地拒绝了。 柳倩儿想了想，把那个内有五万块装备账号小黑本塞进了柜子，把那自己手上那一台诺基亚7650，递给了江小浪。 江小浪这才满意地拿过手机。 （注：摩托罗拉338c，1999年产经典款翻盖） （注：诺基亚7650，2002年产经典机） 第十四章 天台 黑夜冰凉。 江小浪在黑暗中拉着胖子的手，深怕对方再爬回去。 校园的路面上，开进了一卡车，明晃晃大车灯照亮四周，也照亮跳楼者一张略肥的脸。 江小浪一看清楚对方的脸。 他愣住了。 这胖子自己认识，正是那天在网吧自告奋勇解决故障的男人——胡汉森。 他是一名林大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 胖子胡汉森见到江小浪也一愣，在网吧两个人就交手过。 在搞不定网吧故障，却被汽车专业的学生江小浪搞定后。 他的骄傲重重地受了打击。 外加2002年互联网大寒潮，一天比一天寒冷。 在室友们都找到实习工作。 胡汉森却迟迟没有落实岗位，他感到焦虑绝望，如同世界末日下一刻就会到来。 尤其他一个人空守在寝室，烦闷间喝了一点酒，心情不好，就上了理工楼天台。 …… “你怎么会想不开要跳楼？” “谁说我要跳楼？” “嗯，那你怎么坐在天台外面？”江小浪疑惑地问胡汉森。 “我就是在这里玩。”胡汉森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并不感激江小浪。 “玩什么？” “装鬼吓那些谈恋爱的。”胡汉森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 在大学里面，经常有一些恋爱中的男女，喜欢去那些黑黑的地方。 “你是学生会管纪律的？”江小浪问道。 大学里是为了管理一些不.良恋爱现象。 譬如食堂喂饭，草丛中男女纠缠不清。以免广大的单身狗误伤，导致不能认真学习。 林大学生会还是花了极大的精力来做这些事情。 “不是，就是闲着无聊，躲在角落装鬼，想吓唬一下那些做坏事的狗男女，找个乐子。”胡汉森一脸醉意地笑着说道，显得有一些疲惫。 江小浪听完胡汉森的话。 他不由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两个正搂着热火朝天亲热的情侣，突然间耳边传来一阵凄惨的鬼叫声…… 于是一对鸳鸯落荒而逃，留下一个永难磨灭的记忆。 江小浪仔细想了想，这个理由不错，可不真实。 在冰城十月已经天气寒冷，晚上的时候能达到零下气温，至于跑到四楼天台上，更是寒风习习。 一点也不浪漫。 四楼里有不少空教室，还能锁门，这些地方会比天台更方便。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胡汉森真的想跳楼。 江小浪没有道破，他对胡汉森说道:“我请你喝个啤酒，吃点烧烤吧。我们聊聊天！” 学校名料理打动不了。 江小浪只好用终极大招。 在冰城请人吃一顿小酒加烧烤，对方如果断然拒绝，这就意味着两人并无友谊。 就算有也会破裂…… 胡汉森望了一眼江小浪，他起初是想拒绝的。 可是一听江小浪诚恳的面色，他接受了，最后还喝大了。 …… …… 林大东门烧烤摊。 碳火冒着青烟，肉香和酒香飘逸。 第十五章 谣言四起 喝完了酒，江小浪怕胡汉森再出意外，把他送到寝室楼门口，才回宿舍。 走到三楼的时候，他遇到一个端着脸盆的学生。对方打了个招呼：“嘿兄弟！” “你是？”江小浪没有认出对方。 “我那天早上买过你装备啊！你忘了？我是土木大一的，我叫俞勇强。”俞勇强带着一副眼镜，略有一些失望。 江小浪确认了一下对方的面容，他才想起对方在国庆节那个凌晨，向自己买了两百块钱游戏中的金条。 两个人于是聊了一会。 俞勇强问了一个问题：“你最近赚了多少钱？” 江小浪笑了笑，没有说话。 俞勇强目光落在江小浪手中那一台手机，压低了声音，猜测问了一句：“赚了不少吧，都买那么好的手机。” 诺基亚7650是2002年的机皇，热到脱销。在当年还有不少人使用bb机的状况下。 它绝对是一个奢侈品。 江小浪对于诺基亚7650并不熟悉。 俞勇强眼眸中一道神秘的光，低声问了一句：“这手机是不是能看片子？” 在2002年，手机通常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诺基亚7650的播放视屏功能很逆天。 江小浪望着对方渴求知识的双眼，才笑着说道：“能，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贼带劲。” 俞勇强眼眸里就有了羡慕的神色。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边路过的学生目光不由瞧来，他们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目光死死地盯着江小浪手中的那台诺基亚7650。 “嘿，里面有什么片，让我们开开眼？”有人便提议，一下子要看片。 江小浪一脸尴尬，他也一下子感觉回到了那个荷尔蒙无处释放的岁月。 这些处男校友们是如此饥渴。 “这不行，聚众看这些是违法的，要抓的。” 江小浪一脸正义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寝室。 其实手机里连个葫芦娃都没有。 俞勇强和一些男生，一听手机有内容，一个个更好奇了。 可江小浪一溜烟就消失在楼道里了。 俞勇强和一些男生于是面露狂躁，他们集体吐槽江小浪。 “有个手机那么拽，看一眼都不给，太小气了！” “这货不是汽车专业的么?听他们班长说，这家伙上网玩传奇把生活费都花光了，然后到处问人借钱。现在怎么那么有钱？还能买得起那么好的手机。”有人认出了江小浪。 “玩游戏赚钱了！赚了不少，我听网吧里的人说，他起码赚了十万块。” 俞勇强回答道道。 “十万？打游戏能赚钱？” 四周的学生们傻了眼。 在2002年网络游戏都是一个新事物，至于在游戏里赚钱，许多乖学生根本不了解。 不少人一下子都感觉看到了一个新事物。 “他是怎么赚的呢？”有人好奇地问。 “高买低卖。便宜的时候买，贵的时候卖。现在玩传奇的人多，里面的道具都是很值钱的。一把屠龙刀都可以换一辆宝马呢！” 俞勇强端着个水盆，也忘记了梳洗，他开始和周围人大聊特聊游戏里赚钱的方法。 同时也把江小浪那几天在网吧里怎么卖装备的事情说了一遍，把他塑造成一个倒卖游戏装备发财商人。 2002年的大学生们耳朵里，满满都是在九十年代前辈们发财的故事。 听到一个同龄人，赚到了一个十万块，一个个眼睛都亮了。他们此时对待这样的同学，除了羡慕还有一些恨。 “他脑子怎么能那么聪明，还能靠这个赚钱？” “这算什么，你只要买得早。屯着就能发财，我就从这哥们手里买了一百块金币，隔了几天一转手。我换了一把极品修罗，现在都值五六百块钱了！” 俞勇强说了一件自个的事。 周围人一听，不是孤案，人人都有机会，赚钱还那么容易。一个个像是看到了一条发财的大道，他们不少人都有了想法。 于是就在那一晚，林大八号楼四楼里，不少的寝室男同学都开始讨论起传奇这个游戏。 其中不乏一些老手，他们便讲起了比奇城，沙巴克——甚至有人讲到自己在里面有个女玩家，在游戏里当自己老婆。 还要见面！ 许多人一下子都略略有了一些激动，向往起这个叫做《热血传奇》的游戏。 第二天，有人就去了网吧开始玩《热血传奇》。甚至还有一小部分人，看到青柠檬网吧门口黑板上的告示。 他们还囤积了一些游戏道具。 俞勇强是他们中下手最狠的，他一下子拿出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狠狠地买了三千块人民币金条，打算囤货居奇。 他的目标就是也要买一个诺基亚7650，像江小浪一样躲在被窝里看片片！ 与此同时。 在许多并不懂传奇的学生谣传中，江小浪在游戏里赚钱的事情，也被传得越来越夸张。 “你知道么？我们这层楼有个哥们玩游戏赚了十几万，买了个六千多块手机。” “你知道么？我们这个楼有个哥们玩游戏赚了几十万，不仅买了一个六千多块手机，还在游戏里搞了一个老婆……” “你知道么？我们这个楼有个哥们玩游戏赚了不少钱，买了一万多块手机，还买了一个老婆……在别的学校，还包养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谣言随着传播慢慢发酵，一天比一天厉害。 也就在三天后，江小浪在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想着怎么写游戏外挂的时候。 寝室长罗大伟听到了一堆谣言后，他一脸八卦跑来问了一句江小浪：“小浪，那天我们东来顺见到的女的，是不是你在外面包的？” 江小浪一听愣住了，他吐了一口牙膏水，一脸懵逼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呢？” 罗大伟一看，笑微微地像是看穿了一切，说道：“你还装呢，你打游戏发财的事，外面都传开了，你可发大财了！” 江小浪和罗大伟聊了几句，他才发现一个事情——自己通过游戏赚钱的事情，已经被人传得很邪乎。 他明明只有赚了十万块，可是从罗大伟嘴里说出来自己已经赚了几百万了。 柳倩儿也被罗大伟误认为是拜金女，因为金钱被迫和江小浪在一起。 第十六章 炮灰 江小浪听完谣言觉得挺有趣。 校花女友…… 百万收入…… 妥妥都是人生努力方向。 “你听谁说的啊？”江小浪问罗大伟。 “我老乡啊，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聊天，我才知道你赚了那么多钱。都说搞it赚钱，原来真这么赚钱。” 罗大伟眼神里有一些羡慕。 在2002年所有和电脑相关的东西，都被称之为it行业，譬如2002年一位脸盲大佬从事的行当——卖光盘。 它就是2002年一项重要的it行业。 游戏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许多年后，所有it的东西又改了个名词，通通冠以互联网…… …… “你老乡说错了！” “我赚了何止几百万，是好几百亿。我泡的妹子何止一个，有后宫佳丽三千。” 江小浪夸张地说道，他浮夸的语气略有一些调侃。 罗大伟一听蒙了。 他立马意识江小浪说的都是反话。 传言应当都是谣言。 可罗大伟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那你和长腿的妹子，是真的吧？” “当然真的……她是网吧老板女儿，她家有宝马，比我有钱。”江小浪一句话戳破了自己包校花的传闻。 “网吧老板女儿?！那你以后上网都不用给钱？” “嗯，是啊。她给了我一张一万的上网卡。”江小浪从裤兜里，拿出一张上网卡。 罗大伟一听，一瞬间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 大学里的学生没事都去上网，常常一个个到了月底就会吃土。 江小浪竟然有了妹子，以后还可以免费上网。 这特么太让人嫉妒了！ 罗大伟带着恨意，望着江小浪那一张英俊的脸，他又问道:“那你到底赚了多少钱？” “也就十万块。”江小浪一边拿着毛巾洗着脸，一边淡淡地说道。 对于一个曾经拥有两幢楼的土豪，十万块并不是个大数目。 可罗大伟却眼红了。 在2002年，冰城最核心位置的dl区房价才1500，十万块钱就买一套七十平米的小二房。 罗大伟一听到江小浪打打游戏，就能赚十万块，他不由说了一句：“小浪啊，你能带带我？我也想跟着你赚钱。” 江小浪听到罗大伟同学的请求，他用剃胡刀刮着胡子，琢磨着是否，可以把这位同学拉进游戏工作室。 记忆中罗大伟毕业几年后，成了一名空调销售经理，有颇高的销售能力。 而游戏工作室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对外销售。 在未来的时光里，游戏工作室通常是在一些道具交易网站上，进行合作。 不过2002年，并没有成熟的交易网站。 大名鼎鼎的5173交易网站也是在2003年后成立。 在2002年，网吧还是个销售游戏道具重要渠道。 “网吧老板女儿，为我卖游戏道具，她拿了快两万的提成。”江小浪说了一个结果。 罗大伟一听，明白了一点意思，问道：“你想叫我，帮你去卖游戏道具？” 江小浪点了点头。 罗大伟一下子脸上有了快乐的笑容，他问道：“我能行么？” 一个没有任何社会经历的大学生，直接去做销售，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江小浪笑着鼓励他说道：“我看好你。” 罗大伟嘴角带着笑，他一想到如果自己也能赚到两万块，就可以买可以看小片片的7650。 他就可以拿着手机，去东来顺吃羊肉，在服务员小翠面前显摆。 这是多么一件快乐的事情。 罗大伟听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对了，隔壁寝室的俞勇强说，只要现在大量买进传奇里的游戏币屯着，以后能翻好几倍，是真的么？” “俞勇强可是屯了三千多块，还和人借了不少钱呢！要是行，我也想试试。” 江小浪一听，这个俞勇强是要血亏啊。 出现了能复制金币的程序漏洞后，还大量囤积金币，这简直就是49年加入国军一样的效果。 记忆里俞勇强家境一般，他要吃土。 “游戏币一分钱都不要屯。”江小浪认真地对罗大伟说道。 罗大伟却有一些疑惑地问道：“可他说玩传奇游戏的人会越来越多，游戏里的金币自然会越来越值钱。”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觉得俞勇强还是有一些眼光的，但是不幸的是许多事情从一个角度看是不够的。 就好比许多人看到一个美女背影，却忘记看了脸，一转头于是吓得魂飞魄散。 《热血传奇》的正面就是它存在游戏漏洞。 “俞勇强会亏得很惨。” 江小浪做了一个预判，他说完就去吃早饭然后上课。 下午又回来了一趟。 当他从寝室走廊路过，听到俞勇强坐在寝室里，正和一群学生传授着如何从游戏里赚钱。 “现在最热的就是《热血传奇》！上半年的时候，五十块钱收一本狗书，现在一本狗书都要卖到三千块！你们说赚不赚钱？” “隔壁对门江小浪，他现在都靠搞游戏装备，买了诺基亚7650，六千多块一台！还特么找了一个漂亮女朋友！他能，为什么我们不能？” 俞勇强一脸鸡血地和周边的学生们说道。一部分学生听得一脸鸡血，一部分学生持怀疑态度。 “反正我是把生活费都压进去了！只要赚钱了，我就去买一台诺基亚7650。” 俞勇强一脸执念地说道。他在见到了江小浪手里的那台红色手机后，就入了魔。 他也想躲在被窝里看小片片。 “唉……江小浪！你也在，来！大师你来说说，游戏币是不是还要大涨？” 江小浪站在门口原本想偷听，却被俞勇强一眼发现。俞勇强便把江小浪拉进了寝室，硬要他讲屯游戏装备的技巧。 江小浪只好说了一句：“要大跌！” 俞勇强一听，他面色一黑，自己可是在里面押了一个学期生活费啊！ 他屁股决定脑袋，摇着头坚定地认为，说道：“我不信！” 江小浪望着这个面容倔强的男人，他又劝了好几次。 可俨然在学生中，已经是专家的俞勇强坚持自己看法:“游戏币一定会大涨的……” 江小浪没有多劝，他想到了那些玩更疯狂虚拟货币的未来朋友们。 许多时候，投资是反人性的。 江小浪于是告辞离开，免得和俞勇强伤了和气。 他能预期未来的几个月里。 大学食堂里，会多一个因为没有钱，每天偷偷捞食堂例汤中紫菜充饥的男人。 他叫做俞勇强，一个在《传奇世界》将成为炮灰的游戏装备商人。 第十七章 过去的回忆 江小浪和俞勇强聊完天，他手揣在裤兜，轻声哼着歌，一路走到了青柠檬网吧门口。 他一推门进屋，见到了坐在网吧吧台的柳倩儿。 柳倩儿长发飘飘，夹着一个红蝴蝶结，显得青春可爱。 她丰满的上身懒洋洋地靠着桌子身体，面色显得很不开心。 江小浪见到柳倩儿，他不由眼睛一亮，心里喃喃了一句：“还是那么好看！” 可柳倩儿一见到江小浪，立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抬起手指着他说道:“江小浪你坑我！” 江小浪见状，他略有一些不安。难道自己偷她账号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表哥张四可不好惹。 “你卖给我的程序漏洞，现在整个服务器人都知道了！！游戏币和装备都卖不出去了！所有人都在复制装备。把手机还我！”柳倩儿一脸恼怒地把那一个小黑本扔到了桌面上。 这是诺基亚手机的抵押物，原本里面账号价值五万装备。 在漏洞爆发后，贬值成了十分之一。 “嗯？漏洞传播那么快?”江小浪一听不是偷账号的事，他松了一口气。 程序漏洞的事情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着急……我们喝过交杯酒，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一万块赚回来的。手机你给了我，那是不可能还了，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江小浪一脸认真地对柳倩儿说道。 柳倩儿面色一黑，她只说了一个字：“呸！” 江小浪笑嘻嘻也不理会，拿出那一张至尊贵宾上网卡，他刷了一下就上了一台机器。 胡汉森此时正在网吧里四处巡看着，一脸认真，工作很积极。同时上一次那个黑客，也没有再来攻击过。 网吧里格外地太平。 胡汉森远远见到江小浪，立马笑着打了个招呼：“老板，你来了？” 江小浪点了点头，他一边走向网吧最后一排，一边对胡汉森说道：“你过来一下，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外挂。”江小浪对胡汉森说道。他说着在开了最后一排，最靠里面的电脑。 电脑界面一开，江小浪鼠标点开了一个vc6.0。它是一个程序编译平台，里面放着外挂源代码。 当打开工程模块，一页页源代码呈现。 胡汉森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异样，他以为江小浪说自己会写外挂是吹牛。 可只是看了一江小浪的代码，他恍然间明白了江小浪的实力深不可测。 在程序语言课程上，计算机老师和胡汉森讲过写代码的规范。他们说专业码农书写的代码，都是美如画。 不仅整齐有序，注释明晰。 江小浪的代码就是如此，一行行程序语言简洁至极，犹如艺术。 “这是我编译的第一个版本，需要进行稳定性测试。这个外挂上将同时挂五十个账号，进行自动挖矿和升级。我需要你帮我看着机器。” 江小浪对胡汉森说道。 “五十个账号！” 胡汉森吃了一惊。在2002年的及时雨，霸主等一系列外挂，最多就是脱机双开。 可是江小浪写的外挂竟然要开五十个账号！ “电脑只有2个g内存，够么？” “我算过，开五十个进程是够的。”江小浪说着点开了一个脚本。 外挂开始自动登录脚本里记录的账号。 “已登录一个账号。” “已登录两个账号。” …… “已登录五十个账号。” 胡汉森望着外挂登录完五十个账号，他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眼前这个叫做江小浪的大一新生，是个程序高手。 他带着一种不解，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多开五十个账号？” “我用了c++框架，但是在实现上为了更快，我调用了嵌入式汇编，直接调用寄存器。”江小浪淡淡地说道。 最早的程序员许多从事的都是底层代码，从最简单的底层操作系统开始。 甚至懂硬件，十几年的磨炼，功力自然非凡。 江小浪便是这样的高手。 胡汉森听完，他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震撼。 在程序员这个江湖，c++已是程序语言鄙视链上的高处。可是江小浪还用了比c++更底层的汇编。 “大佬，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地尽管说罢！”胡汉森对江小浪说道。 他内心有一种直觉，跟着江小浪会有一个不错的前途。 江小浪看到胡汉森的脸，他也有一些感慨。 年轻的学生，总以为技术是安身立命的要诀。 可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技术壁垒。 磨剪刀的，打铁的，原先也都是技术活，后来都不见了…… 包括那些曾经写外挂的人，他们也会渐渐不见。 …… …… 晚上五点半的时候。 江小浪上了个厕所，他刚拉上拉链，走出厕所门口，见到一辆宝马缓缓地停在了网吧门前。 车上走下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裘皮大衣，脚下穿着一双鳄鱼皮鞋，步伐整齐有力，目光炯炯有神，身后还跟着一名司机。 江小浪一见到这个男人，他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来头很大，是柳倩儿的父亲柳牧元，一个在九十年代南下，从进口外贸生意开始做起，然后成为了多家大型生产工厂老板。 在2002中国进入wto后，柳牧元又精确把握趋势开始做外贸，把国内产品卖到国外。 江小浪见到柳牧元，他假装没有看见，低着头从柳倩儿身边走过。 柳倩儿见到江小浪，正觉他样子太怂，想要调侃几句。 柳牧元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柳倩儿一见到父亲，有一些诧异。 “爸，你怎么来了？” 柳牧元扫了一眼网吧。网吧里生意一般，有三分之一位置空着。 “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附近又开了两家网吧，流失了不少顾客。消防又来检查了。”柳倩儿说道。 2002年六月份，一家叫做蓝极速的网吧，因为纵火死了25个人。 全国震惊，于是开始网吧大整顿。 网吧老板们为了应付整顿，常常都是搞得焦头烂额。 “不行就跟我去做生意吧，你读的国际贸易，开个网吧算是怎么回事？” “我就想过这样的生活，说好我能养活自己，你就别管我。”柳倩儿淡淡地说道。 柳牧元脸上满是无奈，目光一扫，见到柳倩儿手中那一台老旧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 “我买给你的那台新手机呢？” “借给别人了。”柳倩儿淡淡地说道。 柳牧元微微察觉了有一些情况微妙。那一台诺基亚7650可是热销货，他去广东的时候才托人买到。 宝贝女儿柳倩儿拿到手的时候，也很开心。可一转眼她却把手机送给了别人。 什么情况？ 他眉头微皱。 侦察兵出生的这位商人，进门的时候就他发现，江小浪裤兜里就塞着一台诺基亚7650，颜色款式完全一样。 “借给谁了？” “我网吧网管。”柳倩儿指了指江小浪。 柳牧元目光落向江小浪那一张俊美的脸上，再回忆进门时两个人之间的神色。 他沉默了那么一秒，警惕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男朋友？所以给你安排相亲你也不去？” “爸，你什么时候和我妈一样啰嗦了？”柳倩儿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柳牧元面色微微尴尬。 男人会在枪林弹雨中不皱一下眉头。可是在宝贝女儿面前，一个铁打的硬汉，却常常会怂得不行。 “那晚上陪我一起吃个饭？”柳牧元问了一句。 “今天没空，网吧里人手不够。”柳倩儿断然拒绝。 她知道今天这顿饭，老头子一定会各种劝降自己。同时还会带着母亲大人的意思，劝自己去和一个公子哥见上一面。 “请你比请市长都难。” 柳牧元碰了一鼻子灰，他有一些不开心。 第十八章 智取 宝马车缓缓地离开网吧门口。 柳倩儿望着车子，她愣愣地发呆，习惯性地把手伸向了一个饼干桶内。 饼干桶里还有一块燕麦饼干。 可她摸了摸半天，摸到了一个人手——江小浪的手，他正在拿最后一块饼干。 “江小浪！？”柳倩儿愤怒了。 “嗯？美女什么事情？要找我吃饭么？” 江小浪赶紧把饼干塞进了嘴里。 “你……！”柳倩儿抬起头看到江小浪吃进半块饼干，她面色显得恼怒。 “怎么你要？那我还你。”江小浪把塞在嘴里饼干，用手又拿了出来，要喂柳倩儿吃。 柳倩儿白了一眼江小浪不说话。 江小浪很明白这个女人，只要不说话了，她就一定是生气了。 他大概知道不开心的原因，应该是遇到了自己父亲。 柳倩儿一直和父亲有一些矛盾。 她不想跟着父亲去做生意。 不过最终，因为一场非典。 这个白富美会因为网吧经营不善，最终离开冰城，屈服于她父亲柳牧元。 …… 江小浪吃着饼干，他望着柳倩儿一脸地闷闷不乐，说道：“不开心？” “管你什么事？”柳倩儿不屑说道，她手指落在计算器上，算着账目。 “请你吃饭。”江小浪说道。 “不吃。”柳倩儿拒绝。 “如果你陪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个好主意，可以让你网吧生意再好上一倍……想不想听听？”江小浪对柳倩儿说道。 他写了第一个版本的外挂。 在脱机外挂刚出世的时候，它可以让一台电脑日收高于百元，远高于网吧顾客一天使用费用。 因此就有许多人，一度在网吧里有许多人开始使用脱机外挂。 “什么主意？”柳倩儿好奇地问道。 “想知道？陪我吃个饭，踩踩马路，逛逛街，我就告诉你……”江小浪对柳倩儿说道。 柳倩儿望着江小浪，明白了一些意图，并没有答应。 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开始闪着危险，红唇微启说道：“我很危险……你会受伤的！” “我是大灰狼，你是小红帽。我更危险，我不怕。”江小浪笑着回答。 柳倩儿的qq名叫做小红帽。江小浪穿越之后先改的就是qq名——大灰狼。 这是一次宣战，对曾经的前女友的报复。 “不怕？这么拽？”柳倩儿疑惑地望着江小浪，一个大一新生在自己面前展现的自信和洒脱，简直像是个情场老手。 她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姐姐今天想喝酒，带你去个地方。” 江小浪一听，意识到有一些不对劲。柳倩儿曾经带着自己去喝过一次大酒，把他喝进了医院。 倒不是江小浪不能喝，也不是柳倩儿很能喝。 而是那一次柳倩儿有两个闺蜜，她们喝酒如水，猜拳出手快如闪电。实在是难以招架。 “你不会还叫人一起来喝酒？”江小浪试探着问道。 “嗯？你真的很聪明，你怎么猜到的？”柳倩儿疑惑地问道。她的眼神中有一种狡黠。 江小浪面色微微一黑，柳倩儿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确认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打算叫我去酒吧？” 柳倩儿一愣，她点了点头：“你还猜得挺准啊！全中？” 江小浪明白历史要重演了。 柳倩儿又要叫着自己两个姐妹，来把自己灌醉。江小浪想到那一次酒精中毒，至今回忆不堪其痛。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作为一个穿越者，怎么能认怂？ 他面色坚毅，没有一丝退缩地回答道：“去！” …… 晚上七点。 洛克酒吧。 江小浪坐在酒吧内，耳边传来歌手唱的一首《深呼吸》。 “我呼吸，所有的准备都就绪……” “等待着你到来的消息，迫不及待倒计时……” 《深呼吸》是2002年大街小巷都传唱的一首歌，是羽泉组合的巅峰作之一。 江小浪坐在酒吧桌上，闭着眼睛享受。 洛克是冰城少有的音乐酒吧，它里面曾走出过红歌星。在一五年的时候，它结束了营业。 后来的人，不会再有机会感受它曾经的辉煌，也很难再感受过去的气氛。 江小浪却有机会，再一次体验这家在2002年正当红的酒吧。 酒吧门口，柳倩儿正迎接两个闺蜜。两个妹子，一个叫做黄晓霞，另一个叫做于琳琳。 黄晓霞身材略略丰满一些，脸庞轮廓略圆。 于玲玲则瘦一些，脸也更尖一些。 她们都有快一米七的个子，长得也出众。加上柳倩儿，三个人六条大长腿站在门口的时候，便有不少人看。 三个女人一边聊天的时候，她们也看帅哥。 黄晓霞一眼就见到了江小浪，她压低着声音和柳倩儿说道：“有帅哥？” 柳倩儿却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带来的，一个大一学生，想要泡我。我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帮他上一课？” “大一的？胆子很挺大，真不怕死！”黄晓霞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江小浪。 柳倩儿追的男生不是没有，而是有一大堆。其中不少男生，都是在柳倩儿两位闺蜜狠招中，闻风而逃。 “你们不要小看他！他这家伙贼得很！”柳倩儿提醒两位闺蜜。 她一想到那次落了单，差一点被江小浪灌醉去了酒店，心情就有些不好。 “那行了……今天他铁定倒下了。”黄晓霞说道。 “没有错，从来没有男生能在我的骰子里，直着走出酒吧。”于琳琳也说道。 三个女人在门口聊着天，决定今晚要让江小浪不醉不归。 江小浪张开眼睛的时候，他一眼见到柳倩儿带着两个闺蜜，往里走。 三个漂亮女人走进酒吧。 酒吧里男人们一下子，目光一道道落来。 “这三个妹子不错！” “一会我们去搭讪一下。” 当酒吧里不少男人，对柳倩儿和她闺蜜有想法的时候。 江小浪却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他曾经败过，因为不懂套路。可穿越一世，再归来已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灵魂。 他决不允许这一次还是这样。 “那个时候还是太年轻，一个人用蛮力对付三个女人呢，能不倒下么？” “这次要智取。” 第十九章 骗子 “喝白的喝啤的？” “摇骰子还是猜拳？” 柳倩儿和两位闺蜜一入场一番简单自我介绍后，就开门见山地要玩喝酒游戏。 黄晓霞是个猜拳极为厉害的妹子，号称夜场花拳女皇。于琳琳擅长玩骰子，人称夜场骰子女王。 在别人擅长的游戏里，注定会是个输家。 江小浪面对来势汹汹的两位美女，他微微一笑，说道：“不如我先给你们表演个特长——给两位看个面相吧。要是我说得准，两位就喝一杯。” “你还会算命？有才华啊。行，你说对了。我们自罚一杯，你说错了罚两杯酒！”黄晓霞手里开始往杯子里倒酒，她根本不想给江小浪一丝机会。 “好！” 江小浪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他望着黄晓霞说道：“看姑娘面相，是个美女！说的对不对？” 屋子里女人三个一听，面面相觑。她们以为江小浪真会算命，想不到是个逗比。 黄晓霞却吃这一套，她被江小浪说是美女，哈哈一笑，说道：“嗯，挺准。” 她开开心心举起酒杯喝了一杯。 于琳琳也在一边笑，还问：“那你看我的面相呢？” “也是大美女！” “嗯，是挺准。”于琳琳也开心地喝了一杯。 柳倩儿在一边看着，她却不开心了。自己可是叫闺蜜来给江小浪灌酒上课的。 开局一个回合，两个闺蜜竟然开开心心各自灌了自己一杯。 她无奈朝着两个闺蜜看了一眼。 于琳琳和黄晓霞见到柳倩儿的眼神，她们才回过神来——不能被江小浪的糖衣炮弹给忽悠了。 黄晓霞于是放下酒杯，妩媚一笑，对江小浪说道：“这位大师啊，除了我是美女，你给我算一卦，我最近有没有姻缘啊？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 江小浪一听，他知道是黄晓霞要为难自己。 在昔日记忆里这个叫做黄晓霞的美女，她早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 她却故意问自己什么时候找到男朋友。 “嗯，我看这位黄小姐，面若桃花最近一定是有姻缘。最近找了一个男朋友对么？”江小浪一语道破。 黄晓霞一听愣住了，她目光望向柳倩儿，说道：“你和他说的？” 柳倩儿摇了摇头。 黄晓霞无奈又喝一杯，她不甘心地又问：“那你说说我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黄晓霞的男朋友做什么工作，她连柳倩儿和于琳琳两个要好的闺蜜，都没有说过。 她不相信江小浪能说出来。 可江小浪却立马回答道：“你男朋友和你说，他是军官吧。” 黄晓霞一愣，男朋友身份因为要保密，所以谁都不知道。她竖起了拇指，夸道：“有两下子。这杯酒我喝！” 她咕咚一口喝完，脸上蛮开心。 于倩倩在边上一脸羡慕地追问：“黄晓霞，你竟然找了个军官男友。” 黄晓霞一看闺蜜神色，略有一些骄傲起来，她开始聊自己男朋友如何厉害。 “我男朋友今年从28岁，就已经是特种兵大校了。他一个人随随便便就打十来个人。” “他还和我说了，他的身份需要保密，我不能随便和人讲。你们也不要给我往外传。” 黄晓霞一脸神秘地说道。 于琳琳听得一愣愣地，她一下羡慕得不了。 “晓霞太恭喜你了！竟然找了特种兵有男朋友，那一定很有安全感。” 黄晓霞一听，面色更加骄傲了。 柳倩儿在一边沉默不语，眉头低垂，她似乎有一些疑惑。江小浪一见，他知道柳倩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记忆中。 黄晓霞在几个月后，就跟男朋友吴晓斌分手。吴晓斌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军官，而是一个骗子。 他一连在冰城用军官的身份，骗了六个受害者。 这个事情还上了报纸新闻。 “大师你真厉害！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我男朋友说要和我订婚。”黄晓霞一脸敬佩地对江小浪说道。 她真把江小浪当成了算命。 江小浪想了想，也不能让面前的美女黄晓霞真的受骗，说道：“你这因缘里劫数！是个桃花劫。” “桃花劫？这怎么办？” 黄晓霞一听这话，她立马有一些不安。 江小浪拿着酒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桃花劫很凶啊，搞不好还有血光之灾。不过我今天喝了酒，就没有办法在给你细细说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要拿起杯子喝酒。 黄晓霞一听自己的桃花劫很凶，竟然还有血光之灾。她慌忙抬起手把江小浪拉住，不让他喝酒，说道：“大师，你先帮我继续说说呗。喝酒不着急。” 江小浪一只手被黄晓霞拉住，他假装为难地看了一眼柳倩儿，说道：“酒不喝，有人不高兴啊。” 柳倩儿一眼就看出了江小浪耍的心机，她正要戳破。 黄晓霞却一把拿过江小浪手中的酒，一口闷下，说道：“大师，你的酒我替你喝了。” 她也看了一眼柳倩儿，说道：“你就别让大师喝酒了。这可是我终身大事啊！” 柳倩儿面色不悦，江小浪寥寥几句话，闺蜜黄晓霞叛变了！ 可还能怎么办？ 江小浪就是说对了。 她虽然不甘也只好说道：“那你再让江大师说说呗，我感觉他是瞎猜的。说错一句，罚酒是必须的。” 江小浪面对柳倩儿的不相信，他没有理会，对黄晓霞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男朋友，有时候不像一个军人？” 这话一说。 柳倩儿微微一愣，眼神里有了那么一道光。刚刚她也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江小浪却先说了出来。 可黄晓霞一听，她眉头一皱不乐意了：“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小浪立马解释，说道：“你那位男朋友的军衔有问题。” “特种兵大队长通常军衔也只有中校。你男朋友只有28岁就算是当上特种兵的大队长，也是很难达到大校这个位置的。” 黄晓霞一听沉默了。 在江小浪这么一点拨下，她立马也开始怀疑。 军人是有军人的风度，他们常常身姿挺拔，吃饭快说话少，极有纪律观念。 普通人伪装是很难的。 黄晓霞男朋友吴晓斌有许多地方不对劲，他常常没有时间观念，约会都会迟到，吃东西慢慢腾腾。 黄晓霞之前虽然怀疑，可吴晓斌人长得高大英俊，她一下子就被爱情有些冲昏头脑。 “你是说？我男朋友是个骗子？” 第二十章 气氛悲伤 “其实你可以找他一下，让他给你叠个被子看看。顺便可以要个军官证去警备部查一查。”江小浪说道。 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叠个被子自然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 普通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冒充军官是重罪，一旦抓到三年起刑。 黄晓霞听到这话，她是个急性子，拿起包就要离开，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于琳琳一见姐妹要去找骗子，她在一边说道：“你一个人要吃亏，我陪你去。” 黄晓霞面色略有难色地点了点头。万一真是骗子，她一个女单独跑过去，也容易吃亏。 柳倩儿想去，于琳琳便一把拉住了她，低语了一句：“你去了，万一你那小鲜肉说的不准。遇到黄晓霞军官男友，两个人得打起来。” 柳倩儿于是尴尬地回了一句：“要是出了什么事打我电话。” 于是黄晓霞和于琳琳两个人，匆匆离开了酒吧。 桌上剩下柳倩儿和江小浪。 江小浪望着桌子上的白酒和啤酒，说道：“就剩我们两个了，你想要灌醉我，就要尽快把我灌倒，十点钟我还要回寝室” 三个女人不好对付，一个柳倩儿他还是能对付的。 柳倩儿面色微微一红，她意识到自己要灌醉江小浪的意图，已经被识破。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黄晓霞男朋友是假军官？又是猜的？” 江小浪微微一囧，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未卜先知，只能笑着回答：“还真是猜的。” 又是猜的？ 柳倩儿就困惑了。 江小浪能猜中她喜欢吃羊肉，甚至吃羊肉的时候还能猜中自己喜欢的蘸酱。 现在还能猜中黄晓霞的男友是假军官。 这概率也太小了吧…… 柳倩儿一双美眸满满十万个为什么。 江小浪正试图找个话题，掩盖一番。 在这时酒吧门口，走进一个中年男人。他亲热地搂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妖艳女人。 他和女人黏得很紧，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江小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是柳牧元！ 不过看到柳牧元身边的妖艳女人，他略略吃了一惊。那个女人样子很年轻才二十来岁，肯定不会是柳倩儿的妈。 “好尴尬！泡妞遇到女儿。” 江小浪感觉柳牧元要翻车。 嘈杂的音乐中。 柳牧元脸上没有了上次见到那种严肃，嘴角略有几分笑意。 美人在怀，岂有不开心。 柳倩儿缓缓抬起头，她见到江小浪神色不对劲，便朝着他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了父亲柳牧元和年轻女孩搂在一起的画面。 “啪”！ 一个酒杯落在桌子上，酒水撒落湿了一桌子。 柳倩儿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如水遇寒凝结，慌忙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 她有些手足无措。 与此同时。 走进酒吧的柳牧元也很快在第一时刻，发现了打翻酒杯的柳倩儿，他停住了脚步。 身边的女子抬起头好奇地问柳牧元：“怎么了？” “我们换一家吧。”柳牧元慌乱地放下搂着女子的手，转头朝着门外走去。 女子疑惑地望了一眼柳牧元：“好好的怎么换地方？” “别问那么多。”柳牧元没有回头，继续往门口走。 年轻女子眼眸露出一些委屈，她望了一眼酒吧里正慌乱擦拭桌子的柳倩儿，眼眸满满地敌意。 可一转头柳牧元已经消失在门口，她立马慌乱地踩着高跟鞋，“蹬蹬”地往外走。 柳牧元和那个年轻女子悄悄地消失在门口。父女两都是彼此假装没有看见。 江小浪在这一刻，他恍然间有些感慨。虽然穿越十八年，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依旧是那么复杂。 他回过神，一转头。 桌子对面坐着的柳倩儿，她突然捂住了脸，可眼泪还是悄悄从指缝间爬了出来，从白皙的面容上滑落。 柳倩儿哭的时候。 江小浪心中微微一动，这姑娘平时有那么一点男孩子的酷劲，可一哭起来。 让他此刻理解了一些成语，什么叫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楚楚可怜。 柳倩儿哭起来让人难过。 江小浪从口袋里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出纸巾，只摸出了一叠一百块钱。 这是来前银行里取来的。 他想了一想，把一叠一百块放在了柳倩儿的面前，企图逗她开心，说道：“纸巾没有带，要不你拿这个凑合一下。” 柳倩儿一眼见到那一叠一百块，却没有笑，反而埋头哭得更难受了。 江小浪一下子有一些尴尬，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有料到柳倩儿竟然更伤心了。 什么情况？ 四周的顾客见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江小浪，仿佛他做了什么坏事。 “别哭，我给你去买一些纸巾。” 江小浪尴尬地立马起身，跑到吧台买了一叠纸巾给柳倩儿。 柳倩儿白皙的手，接过纸巾。她一边哭一边擦，抬起问了一句：“刚刚你也看到我爸了？” “看见了。”江小浪老实地说道，他当时略有尴尬的表情，没有逃过柳倩儿的眼睛。 “我不喝了。” 柳倩儿突然不哭了，她站起身要离开酒吧。 原本是高高兴兴地来，却哭哭啼啼地走。 江小浪没有预料是这个样子。 两个人于是走出了酒吧，在门外等着打车。 柳倩儿站在门外，她就一直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街道马路，足足看了有小片分钟后，才对江小浪说道：“陪我走回。” 说完。 她就一个人先往街道方向走去了。 江小浪赶紧跟了过去。 两个人就肩并着肩，沿着一条杨树林马路，在寒夜里一直向前走。 一路江小浪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了解柳倩儿，在她心烦的时候，有人要是去打扰，她一定会一脸高冷。 此时做一个倾听者，会更好一些。 男人少说话，同时也显得更成熟。 一路走到一个小区门口，门口有一架钢制的秋千，下面悬着四个座椅，可以同时让四个人荡秋千。 柳倩儿见到这一架千秋，停住了脚步，她眼眸里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有什么想说的，就和我说，我可以当一个树洞，让你倾述。”江小浪说道。 柳倩儿沉默了片刻，她一直看着秋千，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我们以前住着附近，每一次我爸出差回来，他会和妈一起带着我逛马路，还来这里荡秋千。” 江小浪只是听依旧没有说话，他知道柳倩儿现在应该把自己当做朋友。 否则不会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和自己谈。 在黑夜中。 柳倩儿朝着秋千走去，坐在一张椅子上，脚一蹬身体晃荡了起来。 她还哼着一首歌，仿佛在寻找过去的回忆。 江小浪见柳倩儿心情略略好了一点，问了一句：“酒吧里，我给你钱，你为什么哭得那么凶？” “我看到钱，就想到我爸那模样。没钱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柳倩儿说这话的时候。 她转头看向了远处的黑夜。 有钱的男人包养了一个小三，这样的事情。在2002年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新闻。 可是真实发生在任何家庭中，却是一次巨大的变故。 “男人有了钱都会变坏，对吧？”柳倩儿突然转头幽幽地盯着江小浪，她像是要看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不，你想错了。”江小浪反驳道，他不认。 “你想说你有钱了，就不会变坏？”柳倩儿一脸不屑地望着江小浪说道。 她可不相信。 江小浪摇了摇头，他一脸认真地说道：“其实没有钱，我也能变坏，就看有没有机会。” 柳倩儿一愣，她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倒是很坦诚。” 江小浪一见柳倩儿笑了，心中舒坦了一些。他望着那一家摇曳的秋千，也渐渐回忆起自己曾来过这个地方。 他为柳倩儿推过好多次秋千，有一次还无脑地说：“要不增加点代入感，你叫我爸爸好了！” 结果柳倩儿把江小浪的手臂给掐得一片青紫。江小浪这一次，他没有说这样的话。 因为气氛有点悲伤。 第二十一章 逃课 “找我有事?”江小浪见到胡汉森问道。 “能不能教我写外挂?”胡汉森问一脸渴望地请求。 在见了江小浪强大的外挂后，计算机系的胡汉森十分想学习。 江小浪一听胡汉森要学外挂。 他自然不能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又琢磨着直接拒绝不好，于是决定出点难题为难一下。 “基础够，我才能教你。否则你也学不会。” “那你出题吧……”胡汉森问道。 “说说内存堆栈之间的区别？”江小浪问。 （注：早年菊花厂笔试真题。） “嗯……不会。”胡汉森懵圈了。 “那说说什么是网络大小端？”江小浪问道。 （注：早年菊花厂笔试真题。） “嗯……”胡汉森又懵圈了。 “那你会啥？”江小浪忍不住吐槽。 胡汉森面色微微发红，他会冒泡法，二叉树…… 可江小浪这些都不考啊！ “回去把网络七层协议看三遍，顺便去把linux操作系统原理读上三遍。” 江小浪认真地说道。 胡汉森带着一脸愧疚点点头，他就像一个考试没及格的学生一样，呆呆地低着头。 心情十分沮丧。 江小浪见到这个模样，他觉得自己有一点过了。 毕竟许多工作了许多年的老程序员，有时候都未必清晰地能说出知识概念，他们只是会调用各种上层接口。 可胡汉森只是个大四的学生，不能那么苛求他。 毕竟员工心情好也很重要。 “慢慢来，好的程序员修炼的是内功。这几天你网吧维护地不错，我给你提前转正一个月3000。”江小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胡汉森一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可自己不是考试没过么？ 为什么江小浪还给自己转正了？ 好奇怪。 “我基础那么差……你还给我转正？” “我招聘你来是做运维，只要懂脚本和网络维护指令就可以了。你已经基本符合了。 可是你做程序员基础还差很多。” 江小浪说明了状况。 计算机专业是毕业后换行率极高的专业，正真能从事这个本职行业的人，常常不到10%。 90%的人毕业就是失业。 不是因为计算机不缺人，而是企业用工的条件很高。 胡汉森听明白了以后，他还是面带一些愧疚，仿佛觉得自己不够努力。 江小浪于是安慰了一句：“没事慢慢学，等你基础好了我再教你，现在你就好好搞运维。” “……还有和你强调一个事情。一个维护人员极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做到信息保密。” 江小浪指了指后排的五台机器，又说道：“我里面的外挂，不能让任何人碰，包括柳倩儿。” “一旦外挂泄密，我会把你开除。” 胡汉森点了点头，他可不想丢到高薪工作。 江小浪说着从兜里又拿出了五百块钱，交给胡汉森：“这几天辛苦，这点钱算是补助，买点好吃的。” 胡汉森接过钱，他呆呆地望着江小浪有一点感动。 这个老板也太好了，又是给自己提前转正，又是给补助。 关键还能学到技术。 他暗暗地决定要跟着江小浪好好干。 江小浪说完就转身说了一句：“我要回去了，今天晚上要查寝。” 查寝？ 这一句话如一盆水泼在了胡汉森的脸上，他在这一刻才想起自己面前的江小浪，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是自己师弟。 “为什么我会对这么一个大一的学生，产生那么一种感激之情？甚至有一点畏惧？”胡汉森默默地站着，看着江小浪离去。 他想了想只有一个结论。 有一些人天生就是王者，他们自带霸气，就是要成为自己老板的人。 既然是命中注定会是自己老板，那自己是不是该讨好一下？ 胡汉森一想到这里，他蹭蹭地追上了江小浪，笑着说道：“老板，你要是查寝被抓了找我。我一同学在学生会纪检委当部长。” “学生会不是大四都不能干了么？”江小浪疑惑地问道。 “那是我高中同学，复读了一年。还有，如果你不想出早操，你可以加入太极协会。学生会不敢检查太极协会，那是吴老师组织的。 吴老师又是讲究无为而治，他早上不派人检查太极协会的晨练。 所以只要十块钱会费，你就可以再也不用做早操了！” 胡汉森压低着声音，说了一个隐秘的操作。 江小浪一听眼睛一亮。 程序员基本都是一个夜猫子，早起极为痛苦。 一想到入十月下旬，冰城马上要下雪。 在一片银色的雪里，瑟瑟发抖地做着早操。江小浪想想这画面，他就醉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等我外挂赚钱了，给你加工资！” “谢谢老板！”胡汉森肥脸上满满都是真挚的笑容。 江小浪望着自己的一个员工胡汉森忠诚的面容，他在那一刻又感受到了做老板的快感。 他抬起手腕想看时间，却发现手腕上那一只绿水鬼并不在，于是又摸出了裤兜里的手机，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慢走！”胡汉森笑着挥手送江小浪离开了网吧。 江小浪一路朝着林大校园走去。 第二天，他就去加入了太极协会。 于是江小浪之后再也没有去出早操。 室友罗大伟和李江起初见到陈小浪不去早操，还一个个担心他被抓挨通批。 可发现陈小浪竟然不在点名单上，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太极协会的存在后，于是也去报名。 可这样好的协会，早已经人满为患，早不招人了。 室友罗大伟和李江于是只能每天看着江小浪睡在床上，自己顶着早晨的寒风去出操。 江小浪有了晚起的特权，他也没有因此睡很晚。 反而天天很早到教室上课，不是为了学习。 只是想体验大一新生的感觉。 直到上了一节汽车专业课，江小浪才结束这种体验。 当时上课的老师，是一个姓宋的女老师。 她一上课，就拿着课本念了一堂课。 江小浪听着复读机一般的讲课，实在困得不行就睡着了。 结果还被宋老师叫醒了一次，扣了专业操行分。 他无奈地挺起身子，熬到最后一个下课前的问答环节。 室友罗大伟问了女老师一个很现实问题：“大四的学长们毕业，工资最好的有多少？” “1500。” “工大呢？”罗大伟问道。 “他们还没有这个专业。”宋老师骄傲地说道。 可相比老师的骄傲，许多人的面色显得难看。 江小浪坐在其中，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我们努力那么久考上大学，又要四年读完打大学，最后只有1500？还不如那些车间技术工人！” “据说去的还是企业，车间里可辛苦了。” “我们的大学读的有何意义？” …… 江小浪在那一刻，恍然间明白了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会迷茫。 许多人在高中时代极为刻苦地努力，来到梦想中的大学，以为人生会从此一帆风顺。 可梦想遇到现实，便碎了一地，甚至看不到希望。 于是许多人选择了游戏，麻痹自己。 “人总是会高估眼前的困难，而低估了多年后的成果。”江小浪坐在教室里，回想过往，却没有年轻时候困惑。 他细细想了一想，曾经那些在大学里努力过的同学。 许多人未必大富大贵，可带着拼搏的意志，努力十几年后，一个个都有房有车，改变了原本贫穷的命运。 哪怕他们进入的是夕阳产业——汽车行业。 甚至原本是学费都交不起的贫困生。 “小富在人，大富在天。” “如果我不是个穿越者，我现在一定会好好努力，再也不逃课了！”江小浪对过去的自己认真说道。 他又看了看教室里那一群死气沉沉的同学们，和高高在上的宋老师，面色露出一丝骄傲神色。 “可谁叫我是穿越者呢，老子明天开始就逃课！” 第二十二章 吃的完 在有了一个逃课的想法后。 江小浪在第二天就开始执行了，早上别人七点钟去上课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睡到九点半来了个自然醒。 睡醒后有刷了个牙，穿着一件风衣接着直奔食堂。 可一到了楼下，立马察觉天气很冷。 十月份在江小浪的老家还需要开会空调，可是在冰城却需要穿羽绒衣。 江小浪在门口打了个哆嗦，又上了楼，穿了一件羽绒衣才下来。 一路走向食堂，他遇见到了一个狠人，只穿着一件衬衫，露着胳膊在路上喝可乐。 吸引来无数的目光。 江小浪认识这哥们，他叫做田一男是来自海南的，是土木工程系的。 海南人在冰城是一种异类，他们并没有像传说中一样不抗冻，反而是一个个像是没有感知冷的神经，穿衣服会特别少。 田一男走在路上，他好像还很享受这种异能。尤其是不少女孩子还看他。 “唉，这肾啊！就那么搞坏的吧！” 江小浪望着年轻的田一男，他露出一丝同情。 许多年后开校友会的时候，有人和他八卦地说起过田一男。因为某些能力上的问题，田一男和老婆离婚了。 老天爷在上，有因必有果。 古老的生存法则让冰城人在这个季节，穿得厚是生存法则，没有人能随便逆天而行。 江小浪想到某些能力方面的问题，他又扣上了羽绒衣拉链外的纽扣。 一路向前，大学校园寒风萧瑟，人来人往模样青涩。 路边，许多社团协会摆了桌子，正在招社员。 他们拿着传单到处发，有个汽车协会的放了一个游戏模拟器，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同时也有一些美女社员，正在勾搭年轻的学弟，希望他们加入一个阵营。 正是用尽手段。 江小浪走过的时候，有一些社团学生发传单。 他礼貌地收下，同时看了看那些社团里的女成员，有没有好看的。 有美女。 可没有一个有柳倩儿好看。 江小浪想了想，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接着顶着冷风一路狂跑向了食堂。 到了食堂还没有正式开饭，师傅们正在后厨忙着。 二楼大厅东西比较多，还有一道林大的特色菜——鸡皮炒青椒。鸡皮略油，青椒恰好可以除掉一些油腻。 两者搭配在一起，鸡皮弹口，青椒脆嫩，便是一种艺术的口感。 多年后再回林大，这道菜却不见了。余生中江小浪也没有找到一家菜馆，会做这一道菜。 许多事和人都是缘分，错过了就不再。 江小浪闻着菜香，寻找着那一道鸡皮青椒。 他打算今天珍惜。 一路寻找着拿到美味，到了二楼。 饭厅里已经有不少早来的学生。 其中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学生拿着一个大勺子，正在大桶里里捞紫菜，他眼镜后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这一水桶是学校免费给学生的例汤。通常要吃土的同学，才会从里面捞紫菜充饥。 江小浪第一眼见到这个学生背影，还以为来了一个非洲交换生。可细细看了一番，他才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同学。 同学还是国内同胞，和自己住一个楼。 “俞勇强！” “呃……江小浪？”俞勇强见到江小浪面色尴尬，他赶紧把大勺子放回了桶里面。 “喝汤呢？”江小浪望着俞勇强饭盘里满满的紫菜，他有一些吃惊。 “医生说我缺碘，捞一点紫菜补补。你要不要也来一点？”俞勇强镇定对江小浪说道，他的手再次伸向了大勺子。 几天前，俞勇强在囤积了三千块人民币传奇金币。想要赚了钱买台诺基亚7650。 可发生了刷金漏洞后，一场货币大通胀随之而来。他压下去的三千块就成了三百块，那些收购的金币还卖不出去。 人艰不拆。 江小浪拿起一个饭盆，说道：“好的，来一点。” 俞勇强满满给了他一勺子海带丝。 江小浪当着俞勇强的面吃起了海带丝，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神情，他还说了一句：“谢谢。” 俞勇强见到江小浪不嫌弃的表情，他脸上尴尬的神色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也淡定起来。 江小浪从裤兜里拿起了那一台7650的诺基亚手机后，看了一眼时间。 “还差十五分钟才能开饭。” 俞勇强见到那一台诺基亚7650，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神色充满了向往，喃喃了一句：“听说这手机要扩产了。” 扩产通常意味着降价。 俞勇强虽然兜里没有钱，可是降价就是希望。 “是啊，应该量产，最近又贵了五百块。”江小浪看了一眼手机，他没事上网站想买笔记本的时候，看到了诺基亚7650热销的新闻，随口说了一句。 俞勇强面色为僵硬，他有一点不想和江小浪说话了。 “唉，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吧。”江小浪随意地对俞勇强说了一句。 俞勇强一听，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于是先说了一句：“不用了。” 通常请人吃饭，就是主客间一番推辞，最后请客的人胜出，一场饭局也落定。 江小浪却没有推辞，他一脸敬佩地望了一眼俞勇强，还以为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骄傲。 就算饿死不吃别人请的饭。 “那行，我就自己去打菜了！”江小浪说完就去排队打饭了。 俞勇强一下子就不会了，他迷茫地望着江小浪，喃喃了一句：“没有按照套路来啊！” 过了一会食堂的窗口开了，菜香一下子飘逸而出。 江小浪拿着饭盆，笑嘻嘻地来到一个窗口排队打菜。 打菜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 她拿着大勺子，猛地一勺子而起。 “大妈，来一份鸡皮青椒。” 最前面买菜的学生是个眼镜仔，他见到那满满一勺子的鸡皮炒青椒，眼睛都亮了。 可勺子落下落下的时候，大妈的手就开始发抖，一抖只落下三分之一。 眼镜仔那一张有着青春痘的脸上，一下子显得困惑和不满，就如同一个股民在6000点赚了钱，转眼间一个跌成，还往肉里跌了一半。 “这手也抖得太厉害了。” 眼镜仔抱怨着，可是大妈很无情。她依旧如法炮制，伤害一个个无辜的学生。 直到江小浪对大妈喊了一句：“大姐，给来一份鸡皮炒青椒。” 大妈听到那一句大姐，她眼眸微微闪过一道诧异，突然间那一张冷酷无情的脸上，就有了一些暖意。 她给江小浪打鸡皮炒青椒的时候，那帕金森一样发抖的手竟然稳住了。 一勺子落下，满满地在饭盆里堆满。 走了几步的眼镜仔愣住了，他仿佛发现了一个秘技。江小浪身后的同学们也仿佛发现了一个秘技。 “大姐！来一份鸡皮炒青椒。” “大姐！来一份鸡皮炒青椒。” 可那些同学们使用了秘技后，立即失望地发现——打菜大妈的手依旧还是抖。 他们于是望着江小浪的背影，眼中有着困惑。 江小浪回头见到这一幕，他也显得很困惑：“长得帅好麻烦，打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 第二十三章 失恋 在有了一个逃课的想法后。 江小浪在第二天就开始执行了，早上别人七点钟去上课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睡到九点半来了个自然醒。 睡醒后有刷了个牙，穿着一件风衣接着直奔食堂。 可一到了楼下，立马察觉天气很冷。 十月份在江小浪的老家还需要开会空调，可是在冰城却需要穿羽绒衣。 江小浪在门口打了个哆嗦，又上了楼，穿了一件羽绒衣才下来。 一路走向食堂，他遇见到了一个狠人，只穿着一件衬衫，露着胳膊在路上喝可乐。 吸引来无数的目光。 江小浪认识这哥们，他叫做田一男是来自海南的，是土木工程系的。 海南人在冰城是一种异类，他们并没有像传说中一样不抗冻，反而是一个个像是没有感知冷的神经，穿衣服会特别少。 田一男走在路上，他好像还很享受这种异能。尤其是不少女孩子还看他。 “唉，这肾啊！就那么搞坏的吧！” 江小浪望着年轻的田一男，他露出一丝同情。 许多年后开校友会的时候，有人和他八卦地说起过田一男。因为某些能力上的问题，田一男和老婆离婚了。 老天爷在上，有因必有果。 古老的生存法则让冰城人在这个季节，穿得厚是生存法则，没有人能随便逆天而行。 江小浪想到某些能力方面的问题，他又扣上了羽绒衣拉链外的纽扣。 一路向前，大学校园寒风萧瑟，人来人往模样青涩。 路边，许多社团协会摆了桌子，正在招社员。 他们拿着传单到处发，有个汽车协会的放了一个游戏模拟器，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同时也有一些美女社员，正在勾搭年轻的学弟，希望他们加入一个阵营。 正是用尽手段。 江小浪走过的时候，有一些社团学生发传单。 他礼貌地收下，同时看了看那些社团里的女成员，有没有好看的。 有美女。 可没有一个有柳倩儿好看。 江小浪想了想，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接着顶着冷风一路狂跑向了食堂。 到了食堂还没有正式开饭，师傅们正在后厨忙着。 二楼大厅东西比较多，还有一道林大的特色菜——鸡皮炒青椒。鸡皮略油，青椒恰好可以除掉一些油腻。 两者搭配在一起，鸡皮弹口，青椒脆嫩，便是一种艺术的口感。 多年后再回林大，这道菜却不见了。余生中江小浪也没有找到一家菜馆，会做这一道菜。 许多事和人都是缘分，错过了就不再。 江小浪闻着菜香，寻找着那一道鸡皮青椒。 他打算今天珍惜。 一路寻找着拿到美味，到了二楼。 饭厅里已经有不少早来的学生。 其中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学生拿着一个大勺子，正在大桶里里捞紫菜，他眼镜后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这一水桶是学校免费给学生的例汤。通常要吃土的同学，才会从里面捞紫菜充饥。 江小浪第一眼见到这个学生背影，还以为来了一个非洲交换生。可细细看了一番，他才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同学。 同学还是国内同胞，和自己住一个楼。 “俞勇强！” “呃……江小浪？”俞勇强见到江小浪面色尴尬，他赶紧把大勺子放回了桶里面。 “喝汤呢？”江小浪望着俞勇强饭盘里满满的紫菜，他有一些吃惊。 “医生说我缺碘，捞一点紫菜补补。你要不要也来一点？”俞勇强镇定对江小浪说道，他的手再次伸向了大勺子。 几天前，俞勇强在囤积了三千块人民币传奇金币。想要赚了钱买台诺基亚7650。 可发生了刷金漏洞后，一场货币大通胀随之而来。他压下去的三千块就成了三百块，那些收购的金币还卖不出去。 人艰不拆。 江小浪拿起一个饭盆，说道：“好的，来一点。” 俞勇强满满给了他一勺子海带丝。 江小浪当着俞勇强的面吃起了海带丝，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神情，他还说了一句：“谢谢。” 俞勇强见到江小浪不嫌弃的表情，他脸上尴尬的神色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也淡定起来。 江小浪从裤兜里拿起了那一台7650的诺基亚手机后，看了一眼时间。 “还差十五分钟才能开饭。” 俞勇强见到那一台诺基亚7650，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神色充满了向往，喃喃了一句：“听说这手机要扩产了。” 扩产通常意味着降价。 俞勇强虽然兜里没有钱，可是降价就是希望。 “是啊，应该量产，最近又贵了五百块。”江小浪看了一眼手机，他没事上网站想买笔记本的时候，看到了诺基亚7650热销的新闻，随口说了一句。 俞勇强面色为僵硬，他有一点不想和江小浪说话了。 “唉，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吧。”江小浪随意地对俞勇强说了一句。 俞勇强一听，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于是先说了一句：“不用了。” 通常请人吃饭，就是主客间一番推辞，最后请客的人胜出，一场饭局也落定。 江小浪却没有推辞，他一脸敬佩地望了一眼俞勇强，还以为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骄傲。 就算饿死不吃别人请的饭。 “那行，我就自己去打菜了！”江小浪说完就去排队打饭了。 俞勇强一下子就不会了，他迷茫地望着江小浪，喃喃了一句：“没有按照套路来啊！” 过了一会食堂的窗口开了，菜香一下子飘逸而出。 江小浪拿着饭盆，笑嘻嘻地来到一个窗口排队打菜。 打菜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 她拿着大勺子，猛地一勺子而起。 “大妈，来一份鸡皮青椒。” 最前面买菜的学生是个眼镜仔，他见到那满满一勺子的鸡皮炒青椒，眼睛都亮了。 可勺子落下落下的时候，大妈的手就开始发抖，一抖只落下三分之一。 眼镜仔那一张有着青春痘的脸上，一下子显得困惑和不满，就如同一个股民在6000点赚了钱，转眼间一个跌成，还往肉里跌了一半。 “这手也抖得太厉害了。” 眼镜仔抱怨着，可是大妈很无情。她依旧如法炮制，伤害一个个无辜的学生。 直到江小浪对大妈喊了一句：“大姐，给来一份鸡皮炒青椒。” 大妈听到那一句大姐，她眼眸微微闪过一道诧异，突然间那一张冷酷无情的脸上，就有了一些暖意。 她给江小浪打鸡皮炒青椒的时候，那帕金森一样发抖的手竟然稳住了。 一勺子落下，满满地在饭盆里堆满。 走了几步的眼镜仔愣住了，他仿佛发现了一个秘技。江小浪身后的同学们也仿佛发现了一个秘技。 “大姐！来一份鸡皮炒青椒。” “大姐！来一份鸡皮炒青椒。” 可那些同学们使用了秘技后，立即失望地发现——打菜大妈的手依旧还是抖。 他们于是望着江小浪的背影，眼中有着困惑。 江小浪回头见到这一幕，他也显得很困惑：“长得帅好麻烦，打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 “还够吃么？” 江小浪原本以为吃不完。 可俞勇强端着一盆紫菜过来，吃光了江小浪盘子里的青椒，鸡皮和鱼肉。 “嗯，差不多了。”俞勇强吃完了菜，他勉强地说了那么一句。 通常人穷气短，气质便显得畏畏缩缩。 可俞勇强却不是一般人，他厚着脸皮吃光了江小浪的菜，却显得理直气壮。 不是饿着急了，绝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浪哥，有个事求你？”俞勇强说道。 “什么要求？” “听说你要带着罗大伟去网吧卖游戏道具？我也想赚钱，带带我呗。”俞勇强笑微微地说道，他在囤积传奇币输了钱以后，依旧没有放弃游戏道具商这个职业。 江小浪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问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我要吃饭，我要活下去。我现在没钱。” “我有一个办法，快速能赚到钱。比卖装备还快。想不想听?”江小浪一脸神秘地说道。 “什么办法?”俞勇强一脸好奇地问道。 江小浪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币，放在桌面上。 在北方寒冷地区，极少有人喜欢钢镚。 “从学校门口坐371，有一个血站。实在没钱，你可以去卖血。” “卖血?” 俞勇强望着江小浪，他微微长大了嘴。 “你是魔鬼！” 江小浪微笑着没有回答，他端起饭盆要走。 俞勇强却先站起了身，一把拉住江小浪。 “给我个机会！” 江小浪望着一脸真诚的俞勇强，他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我认你做大哥！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俞勇强说着从江小浪手中抢过菜盆，去倒掉了。 江小浪望着俞勇强殷勤不要脸的样子，他嘴角淡淡一笑，又找到了那种当老板的感觉。 这个感觉飘飘然地，有一些膨胀。 不过很爽。 “嗯，我同意了。”江小浪说道。他不知道俞勇强有多忠诚。 但有一点，俞勇强不要脸拍马屁的态度，他很喜欢。 老板也是人，当然喜欢有人拍自己马屁了。 …… 吃完了饭，江小浪又和俞勇强聊了一会后，他便一个人去了网吧，又查看了一次外挂的测试状况。 吧台里柳倩儿不在，来了一个新的网管小妹叫做孟雪。 姑娘脸略圆长得一般，身材也长得一般，一米六左右的个子。 胡汉森正在和她开心地聊天。 当时胡汉森的脸上是有光的，他笑得很开心很纯真。 江小浪见到这一幕，他很欣慰。 胡汉森前两天还要跳楼，现在能在网吧里找到妹子自己聊天，显然已经从最恶劣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他原本不想打搅。 可胡汉森一见到江小浪，他就跑了出来。江小浪于是和他聊了一下外挂测试的状况。 “五台机器挂着，有一台外挂崩溃了一次。不过写了一个重启脚本，问题也不大。” “一天机器能打三千万左右金币，外加卖掉搞纯度黑铁矿，基本上能到五千万左右。” 江小浪基本满意这个结果。 市场上同类外挂，一台机器最多挂五个账号就撑死了，最多挖个五百万。 就算按照游戏系统崩溃后的金币价格，五千万一百块人民币算。 一台机器一天扣除网费，至少能赚五十块。 如果把网吧里一百台机器全部包下，那么一天就有五千块。 一个月就是十五万。 如果做新区，这个收入就能加个零。 “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卖掉金币？” 江小浪想到这个头疼的问题，拿起手机先给柳倩儿发了一个短信：“晚上一起吃饭么？” 他想和柳倩儿聊聊怎么卖金币。 她目前是江小浪最大的游戏道具销售商。可是等了两个小时，柳倩儿也没有回短信。 打电话过去，柳倩儿直接把江小浪电话挂了。 江小浪琢磨了一番，这个女人显然还在计较外挂分成的事情。女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耍性子。 爱一个人就要宠她。 在上一次和柳倩儿相遇时，江小浪就是这么做的，喜欢得奋不顾身，于是到分离时就伤痕累累。 “这一辈子我可不做舔狗。” 江小浪一想到过去的心酸，他把手中的电话揣进了裤兜。活过一回，才知道取悦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更何况做舔狗除了哄抬女人的虚荣心，并无啥用。 “看样子得带着罗大伟和俞勇强，早一点开始去网吧推销游戏币了。” 没有了柳倩儿的帮忙，江小浪决定找人一起去卖金币。不过大一的新生，通常很忙并没有时间。 同时还有许多惊喜的事情会发生。 …… “我不想读了，我要回家！” 江小浪回寝室的时候，罗大伟正哭哭啼啼拉门要从寝室离开，可他身体却被李江死死抱住，手被郭轩死死拉住。 “什么情况？”江小浪不解地望着这一幕， “浪仔关门，家丑不可外扬！”李江见到江小浪立马说道。江小浪也没有多问，他顺势帮忙一推罗大伟进屋，又带上了门。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罗大伟带进了屋子。罗大伟胖乎乎的身体还是想泥鳅一样挣扎。 三个人于是把罗大铁按在了床上。李江顺便拿了一块毛巾，堵上了罗大伟的嘴。 寝室里的模样，就像是三个人绑架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 “大伟喜欢上东来顺一个女服务员叫小翠，今天就跑到东来顺，去和她表白。可他到了后厨，发现小翠在给一个胖大厨擦汗，那个模样很亲昵。他回来……就这样了！” 李江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 江小浪一瞬间听懂了，在遥远的记忆力也曾经发生过罗大伟表白小翠的事件。 可是时间点应该是在大一下半学期。 江小浪恍然间明白了一点事情，他穿越来到这个2002年。自己会改变这个世界原有的一切进程。 譬如罗大伟的表白事件。 “我们把他这么按着，还堵住嘴。是不是有一点太夸张了？”江小浪问道。 “一点也不夸张。” 李江却一脸肯定的指了指桌面上，上面有一瓶啤酒和一盒子头孢。 吃下头孢治感冒，喝了酒会形成双硫反应，是能死人的。 罗大伟和李江两个都是理科很牛的人。 高考化学都是满分。 不过有才华，还要方向正确，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第七十二章 狗粮 翌日清晨。 江小浪一大早从就从寝室醒来，匆匆忙忙地就跑到了食堂吃早饭。 在创业以来。 他早上睡懒觉的毛病，基本是没了。因为事情太多了，一大早经常就有人打电话来问这个问那个。同时，许多事也让江小浪常常没有那个心情睡懒觉。 江小浪原本打算去寝室楼隔壁的小吃部，弄一碗炒饭。 在大学里总有一些美食的高手，他们会把一碗普通无奇的蛋炒饭，给你做出五星级大饭店的感觉。 江小浪常常怀疑学校里小吃店的老板们里面藏着几个祖上是御厨的神人。 憧憬着一顿美好的早餐，走向小吃部。 可刚走到门口，有两个学生从里面走出来，他们一脸沮丧地说道。“人真是太多了，回食堂吃去！” 江小浪见状不甘心地往小吃部里看了看，屋子里面每一张桌子里都坐满了人。 一堆人还站着等。 江小浪估摸了时间，起码得等一个小时。他想了想只好回头另外找地方弄东西吃。 最不济还有林大的食堂。 林大的食堂不是不好。 它相比冰城其他学校也算是翘楚。 学校的领导对这一块也是极为重视，甚至若干年后都上了机器人炒菜。 可是许多东西吃多了总会腻，就好像江小浪这个南方人。起初到了北方天天吃各种花式烧烤，觉得简直人生幸福到家了。 可是吃久了。 他也会觉得应该吃点素的，换换口。 江小浪走了半路。 他决定去林大边上的油条铺子碰碰运气。林大后门的油条铺子，是几个信佛的师傅。 他们只用素油炸油条，绝没有地沟油。 那个油条味道极好。 人也极好。 他们常常会和学生讲，要是没有吃饭的地方。就去油条铺子喝免费的粥，油条也不用钱。 好的东西，加上好的人。 油条铺子的生意就格外好。 走了两百米到了油条店的门口，江小浪也见到了足足五米长的队伍——全部都是来买油条豆浆的。 在东北的大冷天，排队是要勇气的。虽然在室内的东北远远舒服过南方。 可是冬天的室外。 在东北人眼中，那是一种南方人不懂的恐怖。每一个东北小孩，常常都有几个亲戚，喝多酒躺在地上就在夜里冻死了。 所以东北人真的比南方人怕冷（死）。 “吃个早饭也太不容易了。” 江小浪穿着大羽绒衣，踩在一片雪地上，无奈地转身往食堂走。在这个世界上竞争无处不在。 就算吃个早饭也一样。 尤其是在一个充满吃货的大学里面。 “还是去食堂吃早饭。”江小浪决定明天再早起半个小时，他就不信吃不到自己想吃的早饭。 可还没有走到食堂。 手机响了起来。 他抬手一看，竟然是王薇薇的电话号码。王薇薇是师大的校花，是一个对美极有天赋的少女。 江小浪为了拉拢这个美.少.女进自己的团队，甚至不惜花了五万块。 可这位美女在加入团队后，除了需要帮忙做一些图片，一直很少出现在林场小楼里。 江小浪也没有去问。 他知道王薇薇的父亲最近病重。 “美女？怎么那么早找我。”江小浪好奇地拿着电话问了一句。 “我想请你吃早饭。”王薇薇在电话里说道。 江小浪一听，有美女请吃早饭。他心里是蛮高兴的，可是情场如同战场。 如果太随便答应，就显得自己不值钱。 他用一种很忙的口气，说道：“我可能没有空啊，我现在就要出去忙啊！连吃早饭的空都没有啊！” 江小浪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大的食堂走。 “你真不吃早饭么？” “不吃啊。” “你不吃早饭，为什么往你们学校食堂走？”王薇薇在电话里略有一些升起地说道。 江小浪微微一愣。 他往学校食堂走，王薇薇是怎么知道的？ 正奇怪间。 江小浪目光落向了食堂门口，只见王薇薇站在食堂的门口，正拿着电话看着自己。 小姑娘穿着一件大羽绒衣，小脸冻得通红，手里拿着一保温罐。 她一双带着羞涩的眼睛正看着江小浪。 “嗯？你怎么在我们学校？”江小浪不解地望着王薇薇，他目光落在那一双赤红的小手上。 显然姑娘儿已经在外面冻了一会了。 “我昨天包了一点饺子，就给你送来了。”王薇薇白皙的两只小手拎起一保温罐，递给江小浪。 江小浪见到这保温罐。 他嘴角笑了笑，立马拉着王薇薇的手臂，进了食堂。 “外面冻着，先进里面。” 两个人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 江小浪打开了保温罐，扑鼻的一股子饺子味。他吃了一口酸菜猪肉馅的。 讲实在的。 对于酸菜这种东西。 江小浪真的很难觉得好吃，那种酸不拉几的味道简直让他觉得难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王薇薇送来的酸菜猪肉馅饺子，江小浪就觉得没有那么难吃。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做了一点酸菜饺子。你们家那边没有酸菜吧……” 王薇薇在一边看着江小浪吃水饺。 江小浪一边吃，他一边看着王薇薇。 品着嘴里美食，看着眼前的美女，两样东西综合在一起便发酵出别样的美味。 也在这时。 有一些路过的男生。他们见到王薇薇那美丽的容貌，都不由多看几眼。 江小浪也在那时候，用勺子捞起一个水饺喂给王薇薇。 他笑着说道：“你也吃一个，真好吃。” 王薇薇连忙慌乱地摆手，她脸一下子红了。在食堂里喂饭，是一种对单身狗极大的伤害。 江小浪这一个举动，于是给附近的诞生男生们一万点的暴击。许多人甚至扭头就走，连早饭都不吃了。 狗粮吃饱了！ “吃得真舒服，好吃！”江小浪第一次夸带酸菜的食物，他也第一次夸王薇薇。 王薇薇笑着把保温灌拿走，顺便在食堂的水池里洗了。江小浪见了，他竟然有一点小小心疼。 天那么冷。 怎么可以让女生洗东西呢？ 她手冷怎么办？ 江小浪于是想了想，立马下楼买了一杯热热茶，然后递给王薇薇暖手。 第七十三章 薇薇 王薇薇拿到奶茶的时候，她和江小浪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两只小手就紧紧地捂着奶茶取暖。 江小浪望着王薇薇这个短发的女孩子，此时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他莫名地激起了一点保护欲。甚至有一点为刚才没有帮忙洗东西，有那么一丝内疚。 王薇薇却没有一丝计较，她说了个正事：“江老板你是不是要去找房子？” 江小浪点了点头，他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去了林场小楼听罗大伟说的，我还看见你把我的画挂在了办公室里。”王薇薇一脸开心地望着江小浪。 作为一名画者，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己的画能被认可。 这个女孩子此时天真地像一个小孩。 她留着短发，原本有一点中性的帅气，可是此时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的目光。 作为一个男人。 江小浪对美女没有啥抵抗力，他也不想抵抗，说了一句：“嗯，我都把你的画挂在我的办公室里了。你人也在我的团队里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 王薇薇听完这话，她一脸疑惑地望着江小浪，突然目光警惕了起来：“嘿，江小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就是感激你借我五万块钱，请你吃一回我包的饺子？” “你可不要有什么歹念。” 江小浪却懒得理王薇薇，他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就往食堂外走，仿佛手里的校花已经是自己的财产。 王薇薇大惊失色，她连忙挣脱。 可是没有料到江小浪的手死死地抓得很紧。他还笑着说了一句：“反抗是没有用的。” 王薇薇气得面色绯红，她一跺脚：“你和我耍流.氓！早知道不来给你送饺子了！” 江小浪却笑嘻嘻地依旧没有松开。 “你松开！你不松开我咬你了啊！”王薇薇使劲地挣脱。 “你咬啊！”江小浪挑衅地说道，他不相信王薇薇这么漂亮一女孩子会咬人。 可话音刚落下。 王薇薇说时迟那时快，拉起江小浪右手要往嘴里咬。江小浪冷不丁地没防备，手腕上一痛，落下一排牙齿印。 他这才赶紧松开王薇薇的手，慌乱地望着手背，说道：“你真咬人啊！？” 王薇薇也不会理会，气呼呼地就转身就走。 江小浪这才知道小白兔着急了也咬人。 他此时也十分疑惑，明明王薇薇都给自己送早饭了，肯定就是喜欢自己了。 为什么牵个手她都不同意呢？ “女人真的很难猜啊！” 叹了一口气，江小浪决定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找一个办公地点。 也在这时，离开的王薇薇发来一个短信。 短信上面有一个名叫磐石房地产公司的中介地址。 “原本想陪你一起去找房子，你那么坏。你一个人去找好了，这个中介公司是我邻居开的，我和他打过招呼了。”王薇薇又补充了一句。 在冰城这里做事情。找熟人非常有用，这样不会被坑也不会被骗。 杀熟这种事情自然也有。 不过极少数冰城人那么干，这代表着以后就不用在熟人堆里混。 江小浪读完短信，他望着微痛手臂上的牙印，回了王薇薇一条短信：“爱到深处用牙咬啊！” 王薇薇回了他一条短信：“大流.氓！活该！” 江小浪见到王薇薇回的短信，他并没有打算改过自新，反而决定下次遇到王薇薇应该变本加厉。 拿着王薇薇给的地址。 他于是去了磐石房地产公司。 这个中介公司在的一个小胡同里，店面不是很大。门口放着一块大黑板，上面写着一些租房信息。 老板林长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长着一张国字脸，见到江小浪笑容也不多。 “薇薇说你是她老板，看样子你才二十岁啊。” 江小浪一听林长鸣的话，他赶紧介绍了一番自己：“我们南方人都喜欢做生意。读大学就开始创业了……” 林长鸣这才略欣赏地看了一眼江小浪。 “后生可畏！” 在冰城创业的氛围并不浓烈。林长鸣这样出来做房产中介的人，可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接着就带着江小浪坐着公交车开始看房子。 先去了一个市中心的房子，结果公交车在路上就堵了半个小时。 冰城的道路规划有一个极大的问题，就是马路两边没有停车位。所以经常路面上乱停着很多车。 就算是2002年那样车并不是很多的时候，也会堵。 江小浪一想到员工们的通勤问题，没有选市中心的写字楼。中介大叔林长鸣便领着他又去了一个靠近林大的老大楼。 这一幢大楼八层没有电梯，出租的位置是三楼。 江小浪这一次很满意。 不仅因为这楼的价格比市中心位置的写字楼便宜了一半，而且这房子之前有人用过已经装修了一番。 江小浪客服团队和研发团队，直接就能入住办公。 他于是立马和林长鸣一起见了房东——准确地说，是负责这个大楼的管理人员。 林长鸣管他叫马总。 马总见到江小浪的时候，他一脸严肃地和江小浪说明了交款事项：“你们租房子的话。一次性付清一年的房租。水电费每个月缴一次。” 江小浪一听这规矩有点犯难，按年的话一下子就要缴纳十万块。此时能用的钱也就三万块额度。 他于是商量着和这位马总问了一句：“能不能先付一季度啊？”马总摇了摇头，他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是规矩，不能破。”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只能放弃。 可就在这时，中介大叔林长鸣笑着对这一位马总，说道：“马总快中午了，一起喝个酒呗！” 马总一听喝酒，他便眼眸里有了点神采，可这个男人还是假装推辞：“中午不行啊！” 中介林长鸣却一眼看破一切，他便拉着这一位马总就下楼喝了一顿酒。 酒桌上江小浪和才知道了一件事，林长鸣找到这位马总，也是托了一个熟人。 否则今天，江小浪根本没机会来看那么便宜的写字楼。三个人一中午喝掉了一箱子啤酒，喝得醉醺醺的。 最后这一顿饭，江小浪付的钱。 一顿饭也不贵，吃了才五百块钱。却已经把楼下饭馆里的好菜点了个遍。 贵的是拿了两条好烟，花了一千多块。 酒喝完后，拿了烟。 马总也豪爽了起来，他一脸酒气地笑着对江小浪说道：“小江啊！你先进来住，钱以后再说！这楼的单位的，晚一点交也没有关系！” 这位大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也很实在。 “马哥，我也不能让您为难。要不你就给我再便宜一点。” 可江小浪笑着，还是执意和这位马总签了合同。接着先付了一季的房租两万块，便宜了五千。 他还给了林长鸣五千块钱的中介费。 于是租房子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江小浪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正从三楼楼梯往下走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1717的老板吴嘉明。 吴嘉明当时夹着一个公文包，他没有认出江小浪。径直走进二楼一个叫做洪福电子科技的单位，好像是来找人办事。 江小浪见到吴嘉明就很警惕。吴嘉明1717网站，最近直接山寨自己网站。 这家伙花钱还找人做seo。 （注：搜索引擎优化，缩写为seo，是一种透过了解搜索引擎的运作规则来调整网站，以及提高目的网站在有关搜索引擎内排名的方式。） 现在用户通过搜索，先找到的网站都是1717网站。 “这家伙为什么来这个大楼？” 江小浪感觉不对劲，他便问了一句送自己的马总：“马哥，问一下二楼这个洪福电子科技是什么单位？” “那个洪福电子科技？这老板可有钱了，最近做了黑三省传奇点卡的总代，赚不少钱了！” 马总于是一边送江小浪，一边低声细语把二楼宏福科技的底说了个透。 洪福电子科技老板叫做漏天星。 他除了卖游戏点卡，还开了五家网吧，有三个ktv。前阵去洗浴中心，还被警察抓了一次。 江小浪立马从聊天中察觉了一些商机——在2003年有一个生意非常暴利，就是卖游戏点卡。 “难不成吴嘉明想要在网上卖点卡？这可是一个不错的利润来源。” 5173网站的三大赢利点之一，就是卖充值点卡。 江小浪一想到这个点。 他突然觉得今天也是个机会，可以上楼和这个洪福电子科技的老板聊聊。 江小浪于是在楼下等了好一会，等到吴嘉明离开。 他又上了二楼。 第七十四章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走进洪福电子科技公司。 屋子里坐着一个中年人正在喝茶，他面色圆润一副和善的样子，正是洪福科技的老板宗智明。 江小浪一见老板面色挺善，他便上前说了来意。 “您好，我是游戏道具交易网的老板，听说您是黑省的传奇，奇迹总代理。” 宗智明立马起身请江小浪喝茶。 江小浪也礼貌递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自己的姓名，公司抬头，还有一个五位号的qq。 起初两个人都相谈盛欢。 直到宗智明突然目光落在名片的qq号码上，他起身拿着名片就在电脑上qq上看一眼。 江小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是网吧群的群主！？”宗智明突然对江小浪说道，他脸上略略有一些激动。 江小浪有一个群，全部都是网吧的老板。 起初他的目的是打算在这个群里卖游戏金币和回收二手的电脑。后来这个群，成了一群中年网吧老板放飞自我的地方。 江小浪一见这状况，立马意识到一件事，出来在外遇到了群友了，于是问道：“你在群里叫什么名字？” “西北一匹狼。”宗智明哀怨地回答道。 江小浪一听西北一匹狼这个名字有一点耳熟，可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个人。 “不记得了吧，两个礼拜前，我在群里发了一点图片和bt种子，一个叫做南霸天的管理员，就把我踢了！” 宗智明低声说了一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哀怨。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想起来了。 管理员南霸天正是江小浪同学罗大伟。 他负责日常的群里面的维护。 在两个礼拜前，在群里面有一个人乱发各种福利图片，还调.戏群里的客服妹妹。 他和江小浪汇报后，就把这个叫做西北一匹狼的家伙给踢了。 江小浪突然间感到有一些尴尬，面前这个要沟通的老板，竟然被自己人踢出了群。 宗智明面色略略有一些冰冷，他在那一次被踢出群后，心情极度烦闷，就没事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情绪。 可没有料到被警察叔叔逮住了。 一想到不开心的事情。 宗智明就不想多说话，茶叶不想喝了，他看了看手表，对江小浪说了一句：“我今天还忙。要不我们改天再聊？！” 这是要送客了！ 普通人听到这话，也只能站起身离开。 可江小浪并没有那么做，他说了一句：“宗老板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处理。不如我先把你加回群吧！” 宗智明一听这话。 他沉默不语。人是群居动物，否则没有地方装逼吹牛是很不快乐的。 江小浪则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台电脑，上面挂着一个qq。 他走进一看。 qq的昵称正是西北一匹狼。 江小浪动用了自己的群主qq，又把西北一匹狼加了回去。 “南霸天踢得你吧？我立马把他踢掉。” 宗智明一听这话，眼睛里有了神采了。他这样的有钱大佬，要的就是面子。 网吧群里全都是本地开网吧的，自己被这么踢掉，多没有面子。 江小浪踢掉了南霸天（罗大伟）。 宗智明面色一下子快乐了起来。 这是面子又找回来了！ 江小浪也在这是个时候，又对宗智明，说道：“我给你加个群管理吧！” 宗智明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2002年这个网络初开的年代。 做一个网站的版主，做一个大群的管理，都是一件很硬气的事情。 毕竟有了这些头衔后，吹牛逼就不怕被人怂了。 宗智明嘴角有了笑意，说话也客气了一些：“小兄弟，找我什么事吧……能办的哥一定不含糊！” 江小浪立马说了自己要在网上卖游戏点卡的事情。 宗智明一听，一下子为难了，他说道：“你来前，我可把冰城的代理权给了一个1717的网站。对方已经给了我十万块钱做订金。我现在也不能直接卖你点卡。你要买点卡，就得找1717网站的人。” 江小浪咯噔一下，弄了半天。 1717网的吴嘉明已经捷足先登一步，先拿到了点卡代理权。 不过，江小浪依旧没有放弃，问了一句：“那除了冰城，宗老板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的代理权？” 有了别的地方的代理权，也能在网上卖。 关键是点卡的货源。 宗智明摇了摇头，他说道：“整个黑省的点卡代理权都是我的，一个都不剩了。我实在帮不了你啊！” 江小浪一听，他大失所望。 起初的打算是从吴嘉明手中抢过代理权，可是没有料到一切不那么顺利。 “晚了一步，那也就没有办法了。”江小浪遗憾地说道，他转身要走。 可宗智明一把拉住江小浪说道：“先别走，晚上一起吃个饭啊。” “没有心情啊！”江小浪怅然若失地说道，点卡的代理权旁落他家。 1717赢了一局，吃饭都没有意思了。 “群主别走啊，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宗智明拉着江小浪不让走。 “还有办法？”江小浪看了一眼宗智明问道。 宗智明笑了笑，说道：“群主，要是你今天能把我喝好了，我就帮你找一个点卡的货源！” 江小浪一听，宗智明想要和自己喝酒。 在北方做生意常常是需要喝酒。 一个人在平时表现得很不错。可是酒精过后会怎么样，才能见到人品的一些端倪。 这是许多老生意人的观人经。 “喝酒就喝酒。” 江小浪没有含糊，立马一口答应。他知道为了自己的网站，得豁出去。 这个宗智明也挺客气。 他下了楼就开着宝马，带着江小浪去了冰城最气派的皇家一号ktv。 皇家一号ktv，门口就是金碧辉煌。走到门口，便有服务员开门。 江小浪一走进里面，他看到两排旗袍年轻美女一左一右，弯下腰集体喊道：“老板好！” 在那一刻。 他突然间感到了一种震撼。 望着那些妖娆的美女，脑海里竟浮现《上海滩》里大世界的画面。 他再回想2020年年轻人都不再去的ktv，只有老年人还包场群唱。 不由感慨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第七十五章 网站 在2000年左右，许多港台古惑仔的片子，刺激了那时候无数的大陆年轻人。 他们学着里面的情节纹身，打架，泡妹子。 那是一个充斥着暴力的时代。其中影片里酒吧ktv打架的桥段，也让原本这些只是唱歌喝酒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名利场。 江小浪在35岁之前是一个码农，这样的风花雪月并没有感受到。 三十五岁之后。 他开始有兴趣了解一些这些场所，偶尔去了一次西湖边南山路上的一个酒吧，结果一进去发现都是男人。 差一点就出不来。 于是江小浪再也没有去过酒吧…… …… “群主，今天我请客。不要客气！”一进ktv包厢，宗智明便对江小浪说道。 江小浪只是尴尬微笑，他对这样的环境总是有一点不适应。 过了一会，包厢里走进一个妖艳的阿姨。 “找几个妹子陪我们喝酒！”宗智明见到她喊了一句。 江小浪一听这话，心头一震狂跳。 宗智明是要把自己带坏！ 阿姨立马笑着答应，她朝着门外吆喝了一声。 不到五分钟后。五六个高挑的妹子穿着高跟鞋，一晃一晃地从门外进来。 “怎么样？” 宗智明问江小浪。 江小浪望着浓艳的女孩子，却没有什么感觉。当一个人见到过那种极品美女，常常对女人的品位就会变得很高。 从外貌学识都会有那么一点要求。就好像一个人喝过真茅台，他就再也喝不进假的茅台。 江小浪笑着随便点了一个姑娘，又说道：“我突然想上厕所。” 屋子里哄笑一片。 江小浪真的走出了房间，去上了一趟小号。 沿着走廊回包厢的时候。 他听见一个路过的包厢里，有人用一种死了全家的悲伤在唱着一首《你把我的女人带走》。 “你把我的女人带走，你也不会快乐很久。总有一天你也和我一样，感觉无辜无助无人同情的感受！” 江小浪听到这悲凉的歌声骂，他忍不住偷偷在包厢边上听了一会。 他暗暗地猜想唱歌的人，一定死了家人，老婆又跑了。否则一定唱不出这种受伤的感觉。 可江小浪从包厢的门缝窥视到了歌手的真容后，他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吴嘉明！” 唱歌的人正是1717网的老板吴嘉明，一个要和江小浪作对的家伙，刚刚从宗智明手中抢走了冰城游戏点卡的代理权。 “今天我很高兴，拿下了传奇点卡的代理权。只要我们开始在网上低价卖点卡，一定会有更多的用户，来上我们的网站！” “这一次我一定能把那个江小浪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包厢里吴嘉明和人说着拿到代理权的事情，他声音里显得十分高兴。 点卡一直都是游戏交易网站的重头。 江小浪一听这个事情，就有一点来气。 唱歌就唱歌，吴嘉明在中场休息还要咒骂自己，实在太过分了！ 可是吴嘉明的怨念咒骂还没有结束。 “除了柳倩儿，江小浪这个混蛋他抢走了我的程序员！” “这个混蛋他还抢走了我的网站设计师王薇薇！” “只要我网站的数据能够足够好看，我就马上去融资。我要用钱硬生生地把江小浪的网站虐成渣！” “我要让他成为失败者！让柳倩儿知道谁才是真的强者！” “我要报仇！” …… …… 吴嘉明疯狂地咒骂着，他说了无数句骂人的话，像是已经醉了。 江小浪站在包厢门口。 他听着听着却没有生气，反而略略有一些同情。在当初和柳倩儿分手的日子里。 自己也曾这样疯癫过。 江小浪听了一会，他离开了。还没到包厢的时候，手机突然一颤发来了一条短信。 他莫名地觉得应该是柳倩儿发来的短信。在这一阵子，他故意不去和这个女人联络。 这个女人也没有和自己联络。 很多事情放下没有那么容易，可拿起手机，短信却不是柳倩儿发来的。 “办公的地方找好了么？”王薇薇问道。 这位师大美少女早上还骂江小浪是流.氓，到了晚上就发短信来关心。 江小浪眉头皱了许久，他才回复了一句：“找好了。” “嗯……手还痛么？”王薇薇也回了一个短信。 早上的时候。 江小浪想牵王薇薇的手，结果被这个刚烈的女孩子咬了一口。 在ktv的走廊里，接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经淡了的牙齿印痕。 江小浪嘴角淡淡一笑，回了王薇薇一句：“你属狗的么？” “谁叫你耍流.氓！”王薇薇发来了一条短信。 “罚你明天再给我送早饭。”江小浪发了一条短信，此时耳边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面的声音。 走廊里有女孩儿走过。 “先生好！” 他抬头见到一张张浓艳笑容，满满都是风.尘。 也在这时。 江小浪脑海里浮现出王薇薇那一张清纯的脸蛋儿。 听着耳边喧嚣的音乐，站在灯红酒绿的ktv走廊，莫名满满的负罪恶感。 尤其是王薇薇发来一条短信：“我刚送了一盒创口贴到你寝室楼，你人不在。” …… …… 走进ktv的时候，宗智明已经在沙发上搂着一个妹子。沙发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妖艳的妹子。 她身材高挑，双眼皮红艳的嘴唇。 这是点的妹子。 江小浪走进来的时候，这个姑娘一双浓艳的双眸正在看着他，满满的都是风情。 “你怎么才来？”宗智明给江小浪倒了一杯酒，他举起杯要碰一下。 江小浪笑着回答了一句：“女朋友查岗。”他笑着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陪酒的妹子。 示意妹子离开。 妹子一脸茫然，她脸上不解。 宗智明望着这一幕，他也略略有一些错愕：“你怎么让她离开？不漂亮？” “不是不漂亮。只是晚上回去还要陪女朋友，怕她闻到别的女人香水味。对不住，我自罚一杯。”江小浪笑着回答，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一个情种。我喜欢重感情的人……”宗智明也举起杯与江小浪对饮。 饮完酒。 宗智明也给了身边的美女一叠钱，示意她离开。 他也开始讲起了一件正事。 “我有一个电信的朋友。他们公司正在做一个项目，可以直接通过手机费买各种游戏点卡。也可以通过转账……” 江小浪一听，这个事情可是比卖那种卡片式的点卡，更适合网站。 第七十六章 三鲜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渠道给1717网？” 江小浪问了宗智明一个问题。 宗智明都把代理权给了1717网，竟然没有把这个网上渠道给对方。 这很奇怪。 江小浪从来不相信心灵鸡汤。 他不认为自己当着宗智明面不玩小姐。对方就会真的把一块肥肉免费给自己。 “主要因为1717网太烂了，以前都登录不上去，现在能登上去了。 结果我发现他们家的网站，和你的网站一模一样。 显然他们是抄袭你的网站。 所以毋庸置疑，你做网站的能力比1717网要好太多。 我是一个生意人，和人合作就是想要多赚钱。所以选有实力的人，这不奇怪。” “其实你不来我。我也会来找你！” 宗智明说明了原因。 1717网做得烂，才选了江小浪的网站。 江小浪听完，他恍然大悟。 原来在自己进入宗智明的办公室前，一切早已有了胜负。 许多事情，最本质的还是靠实力。 江小浪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拿起酒杯敬宗智明一杯酒，笑着说道：“感谢宗总选择了我们。” 同时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可是为什么您不把线下渠道的这一块，也给我呢？” 1717网虽然没有拿到网上的渠道，可是拿了线下点卡的销售权。 宗智明笑了笑，他拍了拍江小浪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别太贪心。线下这一块，你没有吴嘉明厉害，他们家在冰城本来就是做酒水的。” “他只要动用资源去做，很快就能让销售经理帮我在整个冰城铺开。” 不同的合作伙伴，有不同的优势。 宗智明看上去一脸圆乎乎，像是没有什么心机，可其实早已经把江小浪和吴嘉明当做两粒棋子。 江小浪一听，没有再有异议。 他暗暗庆幸宗智明这样的老狐狸幸好是在自己这一边。 如果是在吴嘉明那一边，可能就是个灾难。 “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江小浪再一次举起杯，他敬宗智明。 宗智明嘴角微微一笑，憨厚地一笑，说道：“小兄弟你和我合作，一定会赚钱的！” “多谢宗老板！” 江小浪拿着酒杯，他缓缓细品里面的酒。酒味略苦，后劲绵软。 好酒…… 02年的雪花就是不一样！ 江小浪心情略略开心了起来。 他一边喝着酒，也一边和宗智明约定了渠道分成：20%的提成。 也就是一张三十五块钱的点卡，可以拿到七块钱。 在02年一斤猪肉，在五块到六块之间，江小浪卖一张35的点卡，江小浪就能赚到一斤多猪肉。 喝了大概五瓶啤酒后。 宗智明又约江小浪一起去洗浴中心。江小浪谢绝了好意，提前一个人回了林场小楼。 晚上的时候，江小浪就着急起这件事情，打了电话给王薇薇，让她第二天过来设计新的网站页面。 因为网上卖点卡这件事，关于赚钱的大事。江小浪现在缺的就是钱。 他要给员工发工资，要缴纳房租。同时网站的用户越来越多，还需要扩充服务器。 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钱，只是勉强靠原来卖游戏道具，现金流很快会吃紧。 …… …… 第二天，江小浪一大早就起了床。 相对于南方，北方有暖气，起床并没有那么痛苦。不需要一气呵成地把衣服都穿在身上。 他起床的时候。 罗大伟也起床了，一个公司往上走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有干劲，因为有成就感。 “一起去吃早饭。”罗大卫约江小浪。江小浪摇了摇头，说道：“我直接去林场小楼。” 罗大伟一听，他也就没有吃早饭，因为记起地下室冰箱里还有一块蛋糕没有吃完，正好当早饭。 不过只是只有一块，够一个人吃。 两个人出了门的时候，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地面上的雪厚了许多。 到林场小楼的路上于是成了一条雪路，江小浪和罗大伟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办公室。 罗大伟就从冰箱里拿出来蛋糕，他想要分江小浪一半。 江小浪却依旧摇了摇头。 罗大伟不明白江小浪不吃蛋糕，于是他一个人吃了起来。 初觉罗大伟觉得蛋糕很好吃。 直到王薇薇穿着羽绒衣，像是一个雪地里的精灵走进了地下室。 她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保温罐子。 这个罐子一打开的时候，屋子里便满满都是饺子的味道。 罗大伟一闻到这个味道，他突然觉得手里的蛋糕也不香了。 尤其是王薇薇把这一罐子水饺，放在江小浪的面前，她还是笑容。 王薇薇可是师大的校花。 罗大伟当时很有想法，可他就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沉默。 “吃吧，这次是三鲜馅的。”王薇薇对江小浪说道。 “嗯，味道不错。很厉害。”江小浪吃了一个三鲜馅的饺子，他表扬了王薇薇，却浑然没有察觉罗大伟这个电灯泡站在一边的尴尬。 “好吃你就多吃点。”王薇薇还心细地从兜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让江小浪吃完可以擦嘴。 虽然江小浪没有喂王薇薇吃饺子，也没有打情骂俏。他们两个人就坐在一起，一个吃东西，另一个看。 可是在那一刻。 罗大伟心却开始痛了，他开始想念自己表白过的女神——东来顺饭馆的女服务员翠花。 他于是假装出门去抽烟，在雪地里静静地冷却过往的失恋记忆，消化这一顿狗粮。 地下室。 江小浪一边吃着三鲜馅的水饺，有察觉屋子里还没有人来上班。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七点半。 通常林场小楼里都是九点开始上班。可是江小浪知道这一次任务非常重要。 于是打了个电话，叫程序员汪叶舟和写裘侦仲来上班，好尽快完成网站的改版。 程序员汪叶舟和写裘侦仲，两个人都是夜猫子。他们都睡在林场小楼临时改建的宿舍里。 一大早被江小浪叫来的时候，早饭都没有吃。 于是他们一边看着江小浪吃饺子，一边听着工作任务，脸上满满的都是负能量。 最后江小浪还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今天开始，晚上加班。” 程序员汪叶舟和写裘侦仲两个人，他们一下子觉得心情很不好。 也在那个时候。 江小浪望着两个码农苦逼脸上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一点像当年自己的日常。 他莫名间竟然有了几分快乐，而不是同情。 第七十七 故人来 “江老板，我们今天有五百三十八单。一万五千六百四十二块的毛收入！每天一千块的盈利！” 当网上点卡功能上线的第三天，罗大伟和江小浪汇报了一下业绩。 当时江小浪正躺在沙发上睡觉。他一听这个消息，伸了个懒腰就坐了起来。 走到电脑前，细细地看了一番后台数据。 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一千块钱并不多，可是却是一个好的开头。 同时也为自己现金流，又开了一个口子。 办公室里，程序员汪叶舟和裘侦仲两个人此时也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阵子为了尽快把这个功能上线。 江小浪和他们两个人，每天都只睡四个小时。 昨天还因为出现了一个代码问题。 江小浪和两个程序员通宵调试，最后发现代码里有一个bug，已经是早上凌晨五点。 他们改完bug，再上新版本，就是搞了整整一个通宵。 三个人弄完后，就直接在办公室里睡着了。 “咕噜咕噜” 肚子突然有一点饿。 江小浪于是打开了地下室冰箱。 可是里面只有可乐，矿泉水一些饮料，却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看样子要去买一点吃的。” 江小浪余光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码农，他原本想叫两个人起来一起去吃饭。 可是见到两个人呼呼大睡，就没有好意思叫醒。 程序员的生活很多时候，都是黑白颠倒。 盯着一个屏幕，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着一条逻辑路径，完成一个程序代码。 这样的生活简单，而且充满挑战。 江小浪曾经一度很喜欢这样的世界，可他知道自己的角色并不再是一个码农。 如果只是沉迷于技术，这一地下室的人都会失业。 “门口有卖吃的！”罗大伟见到江小浪翻冰箱，提醒了一句。 江小浪听到这个事情，他才想起这几天小楼门口来了一些小贩。 他们有卖大饼馒头的，有卖中式快餐的。 许多四楼上上网的人和地下室的人，都常常懒得跑太远，就会在摊位上买吃的。 于是江小浪沿着地下室的台阶，一路走向了地面的世界，他推开挡风的一块门前帘布，阳光便从外面照耀了进来。 在那一刻。 在地下室工作了数天的江小浪，也仿佛从虚拟世界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他感到了室外冰冷的天气。 “包子！馒头！” “快餐要不要！” 冰雪地里贩卖的叫声不停吆喝。 路边有三个小贩正在卖东西，他们穿着厚厚的衣裳，脸冻得冰冷发红。 冰城的冬天很冷。 冷到可以零下二十度，可是这依旧挡不住晚上卖食物小贩赚钱的热情。 不少人也哈着热气，正在排队买吃的。 见到这一幕，江小浪略有一些感慨：只要有人，就会有生意。 小楼原本是个凄冷的地方，甚至一度因为一桩凶手案，被谣传为闹鬼。 可是自从江小浪来到这里，他帮着老王开了网吧（电子阅览室。） 又在地下室里弄了一个二十人的赚钱团队。这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竟然都有小贩来卖东西。 江小浪走到人群里买快餐。 买快餐的是一位大妈，她车上有两个大泡沫塑料盒，上面盖着厚厚的棉被。 棉被下都是满满的一盒盒米饭和菜。 “来一份红烧肉的！”江小浪和大妈喊了一句。他发现不少人都买红烧肉，于是也跟着买了一份。 “给。”大妈带着厚厚的手套，麻利地递过一份盒饭。 一盒子是米饭，另一盒子是红烧肉和一些蔬菜。 江小浪拿过快餐盒的时候，他突然见到大妈的耳朵上有冻疮。 在那一刻。 食欲有一点不振。 冻疮经常是整体的，耳朵上有，手上就会有。一双手有冻疮的手，做的饭菜可能有一点不卫生。 可江小浪还是付了钱。 他拿着盒饭不想伤害别人的自尊。 东北很冷。 寒冷会出了会导致人冻疮，还有其他疾病，譬如会得关节炎。 手指每一个都很粗大吓人。 从事室外工作的人都容易得这些疾病。譬如贩卖食物的小贩，譬如扫雪的环卫工人…… 为了生活，在这严寒世界里忍着寒冷和痛，这些人坚强地活着。 快餐摊边上，有一个卖包子，馒头，花卷的。 江小浪观察了他，这个男人没有长冻疮。 “来两个肉包子！” 在南方，馒头通常是有馅的。可是在北方馒头是没有馅的。 江小浪开始来东北的时候，常常就会搞错。 卖包子的是个大叔。他立马麻利地给了江小浪两个肉馅的包子。 江小浪麻利地给了他一张五十。 大叔拿出一沓钱，吐了一口唾沫，数出了四十七块找零。 在他数钱的这一刻。 江小浪突然想起大叔刚刚，是用手直接从大泡沫箱子里拿的包子。 唾沫，钞票……满满都是细菌。 想到这个细节。 江小浪望了望手里的包子，他又有一些没有食欲了。可是四周来买东西的人。 一个也不介意这些。 他们买了东西就走。 江小浪拎着两个包子和一盒子盒饭，他突然有一点想念王薇薇给自己送来的饺子。 可他又对自己劝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可在这时，卖包子的大叔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在地上甩了一条鼻涕。 江小浪想了想，于是把盒饭和包子，都拿进了地下室，放在桌位上。 他原本想要拿去喂老王养的一条土狗。 可是睡醒了的两个程序员，见到江小浪带的食物。一人抢了一个，就吃了起来。 他们甚至对江小浪说声谢谢都没有说。和员工熟悉了，就容易变得没大没小。 “哎，找个大点的馆子，好久都没吃好的了。” 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腹部，江小浪决定吃独食。 正有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王薇薇。 可是江小浪却看到了一个有段时间没有联系的人——他曾经的前女友。 青柠檬网吧的女老板柳倩儿。 “她来找我干什么？”江小浪望着想起的诺基亚手机，他犹豫着要不要接。 也在这一刻。 他脑海里浮现那一天，柳倩儿和一个男生开着跑车的模样。 那个男生还搂着柳倩儿，样子十分地亲昵。 “洒脱一点，见一见也无妨。毕竟还有合作关系。” 第七十八章 爆发 “晚上聚缘楼吃饭。顺便有一些事情和你聊聊。” 在电话里。 柳倩儿和江小浪说了个地方碰头。 江小浪没有拒绝。 在打完电话的时候，他目光落在手中的那一台红色的新款诺基亚看了许久。 这一台手机是柳倩儿的。 他握在手里，甚至能感觉到这个女人。 拿到这部手机的时候。 江小浪以为自己开了一个好头，却没有猜到后来。哪怕他是穿越而来…… “是时候把这一台手机，还给柳倩儿了。” 在出发去吃饭的时候，江小浪走进了林场小楼的电脑店里，决定自己买一部手机。 这个电脑店是江小浪开的。 最近因为二手电脑缺货，一直生意不好。店长大三师姐黄梦瑶，她便建议江小浪卖一些手机。 于是电脑店里还附带着卖手机。 江小浪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一部翻盖摩托罗拉的1680。 “老板，我们最近手机也不好卖啊！” 黄梦瑶见到江小浪的时候，她一脸无奈。没有人流，实体店都是很难开的。 江小浪琢磨了一下，他出了一个主意。 “不如卖光盘吧！” “卖光盘？” “一张光盘进价一毛钱，刻录好游戏和片子，一张卖五块钱。只要去电脑城买一个刻录机就行了。” 江小浪对黄梦瑶说道。 黄梦瑶疑惑地问道：“这行么？” “你刻录几本流星花园卖，没有问题的。”江小浪说道。 在2002年的电脑城到处都是盗版光盘，根本没有人来抓。 直到过了一两年后，才有专门的部门开始抓盗版。 “这个主意好！”黄梦瑶一听《流星花园》，她一下子激动起来。 这部神剧在2001年推出。 在2002年开始在网络上传播，它让无数的女生疯狂追剧。f4组合是当年最红的明星，风头一时无二。 “老板你真有办法！”黄梦瑶夸赞江小浪。 江小浪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我想到的生意经。电脑城里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 脸盲强哥当年开了十二家电脑店，他其中最赚钱的生意之一就是卖光盘。 买了手机，江小浪便一路走出了林场，不一会遇到一辆出租车。 他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聚缘楼。” 司机一听这地点名字，他没有二话就一脚油门开始开车。 没有导航，没有地图。出租车司机就是一个活地图，这也是一门技术。 到地方的时候。 江小浪发现自己来了一处牛肉火锅店。冰城有许多火锅店，狗肉火锅店，羊肉火锅店，驴肉火锅店。 这一家略有一些不同。 不同在于，火锅店门口还有一个停车场，这在2002年的冰城极为稀少。 江小浪也在这少数的停车场上，见到了一辆极少见的红色敞篷车。 他一见到这车，就突然间想起了那一天——柳倩儿开着一辆红色的敞篷车，从自己身边开过。 当时有一个男生坐在柳倩儿身边，还亲昵地搂着她。 江小浪想起那个搂着柳倩儿的男人，他就开始不开心了。 “还是乘早有个了解吧！” 手里揣着两部手机，已经有了决断。 江小浪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他有一个王薇薇这样的妹子，已经足够了。 柳倩儿这样带刺的玫瑰，实在是令人容易痛。 简简单单，不贪心。岁月一切静好，不要狗血，更不要所谓的轰轰烈烈。 江小浪不喜欢那种太刺激的感情，大起大落不好玩。 “为什么心里那么不甘？” 绕着红色敞篷跑车走了一圈，车子的后面有一排英文字母。 前面两个字母是：po。 后面三个字母是：che 组合在在一起恰好是拼音“破车。” 江小浪一见到这一串英文字母，他立马有了一些灵感。 看一番四周没有监控拍摄，更没有专人看车。 “你抢走我的女人，你也不会好过多久！” 江小浪低着身子捡起一团雪，塞到了“破车”的排气管里。 排气管一旦无法顺利排出尾气，就会立马熄火。 通常普通人还会以为车子坏了，就会叫修理厂的人来修理。 豪车一旦进修理厂，那就是没有个万把块是出不来的。 而且雪一旦融化，连罪证都找不到。 江小浪干完了这件坏事，他才转身走上了酒楼，一想到过一会开车的人发动不了汽车的囧样。 心情便好了许多。 …… 走进火锅店的时候，柳倩儿正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用手托着下巴。 她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外面搭配一件灰白是长大衣。 这是冬季的经典的搭配方式。大衣时髦又显气质，而半身长毛衣又很保暖。 可这平平无奇的搭配，在这个一米七的女人身上一穿，却穿出十分的女人味，同时莫名有一些性感。 江小浪一眼见到这个女人，他心跳突然间漏了一拍。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原本的看开，在那一刻又变得看不开。有一类漂亮的女人，她们天生就是克制男人的存在。 “你来了啊！” 柳倩儿见到了江小浪，她嘴角微微一笑。 江小浪脑海里立刻想到了几个成语：倾国倾城，红颜祸水…… 他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原谅这个女人。 可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从桌子间的走廊里，走了过来。 他有一张白皙帅气的脸，身高有一米八，穿着一件红色羽绒衣，左耳朵上还挂着一个耳坠。 头发蓬松爆炸。 这个打扮极为潮流和炫酷。后来的人定义这种前卫的类型，叫做杀马特。 在这个男人出现后，不少酒店服务员都在看这个男生。 “介绍一下，这是刘子恒。”柳倩儿对江小浪介绍了一下，这个突然到来的杀马特青年。 江小浪见到这个男人，他眉头一皱。 没有错！ 这个叫做刘子恒的男人，就是那天在跑车上搂着柳倩儿的男人。 柳倩儿怎么会喜欢那么一个杀马特？ 这品味也太烂了！ 江小浪在那一刻，他感觉体内的洪荒之力要失控。 尤其是想到自己是失败者。 情绪如波涛一般汹涌起伏，难以控制。 张子恒却没有一丝察觉，抬起手臂要和江小浪握手，说道：“幸会！倩倩经常和我讲起你！” 倩倩？ 江小浪一听张子恒对柳倩儿的称呼，他在一刹那间失控地没有抬起手和对方握手。 忍耐如同拉到极致的弓弦。 顷刻间就能爆发！ 第七十九章 搬点东西 “呃……”刘子恒的手伸出在空中。 江小浪却没有去握。 这一幕立马变得极为尴尬。 江小浪目光死死地盯着刘子恒，他觉得这个反派一定会很生气，然后会暴怒叫来狗腿子和自己火拼。 这就是通常小说的套路。 可是杀马特青年刘子恒，他却面色一红，尴尬地把手伸了回去，腼腆地望了一眼柳倩儿。 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柳倩儿奇怪地看了一眼江小浪，她眉头微微一皱，说了一句：“江总你的架子现在可挺大啊！” 江小浪眼神中带着杀气，看了一眼柳倩儿。在小说里，通常女反派都是使用嘲讽技能。 男主只好用实力装逼打脸。 “我很忙，有事先说吧。”江小浪直挺挺地站着，没有落座。 虽然一天没有吃饭。 虽然喜欢吃牛肉火锅。 可是因为柳倩儿和这个杀马特青年好上了！就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也在这时。 服务员端上了一盘盘菜。 其中有一盘青菜，绿油油地很新鲜。 江小浪一见到这盘青菜，他一下子更生气了，目光落到了别处，攥紧了拳头。 “这么忙？”柳倩儿察觉了江小浪不对劲的神色，可她镇定情绪，说道：“行，江老板那么忙。那我就长话短说。我想找你合作—— 你最近在你网站上搞了一个充点卡的功能。这个功能比我们进点卡方便多了……我想要一个合作的优惠价。” “我和子恒打算再开十家网吧……到时候想通过你的网站，贩卖点卡。” 柳倩儿说道。 “你打算再开十家网吧？”江小浪一听这话，他吃了一惊。 此时是2002年12月下旬。 马上就是2003年，有一场巨大的非典即将到来。从二月份开始，全国的网吧都会停业。 直到十月份，一些网吧才开始偷偷摸摸做生意，渐渐恢复了原来模样。 在这一年网吧从业者都是血亏。 再加上2003年非典消失后，许多新网吧的加入。 不少地方的网吧都打起了价格战，出现了一块钱一小时的地板价。 小网吧一个月营业下来，很多只能赚到三千块，电脑设备成本都拿不回来。 柳倩儿如果在这个时候，进入网吧行业。 一定会亏本到家。 “真是报应啊！”江小浪琢磨了一番，他此时早已经不再关心柳倩儿的生死。 反而觉得老天爷是在为自己报仇！ 江小浪的心里痛快极了。 他对柳倩儿说道：“好！我和你们合作！” 柳倩儿一听，她脸上充满了疑惑。 刚刚江小浪一脸杀气，甚至和刘子恒手都不握，现在竟然极为痛快地就答应。 一前一后反差有一点大啊！ “这太好了！江老板听说你的技术很厉害，能不能当我们网吧的技术顾问。”刘子恒在边上说道，他脸上满满的都是殷勤。 江小浪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拒绝道：“没空！” “呃……”刘子恒一下子热恋贴了个冷屁.股，他脸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根本没有料到江小浪此时这么一个无情的人。 “我们给你干股，不过你要分享你研发的外挂。”柳倩儿对江小浪说道。 江小浪一听这话，他警惕了起来。 游戏外挂刷金的钱，一直都是自己赚钱的中流砥柱。在每一个月将近三十万的利润里，差不多要达到到二十万左右。 剩下才是卖道具赚的平台手续费。 使用电脑挂外挂刷金币，刷等级赚钱，也让柳倩儿网吧里的机器不存在所谓的空闲。 会比普通的网吧更赚钱。这也是柳倩儿决定把网吧规模搞大的原因。 “如果你同意，我就会再开十家网吧。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开那么多网吧了。”柳倩儿一脸认真地对江小浪说道。 她期待一个答案。 江小浪一个同意或不同意，可是让这个漂亮的女人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可以先答应，然后最后等网吧开了，再不提供外挂。 柳倩儿就死路一条。 也可以不同意，避免柳倩儿在非典前开网吧，逃过一劫。 江小浪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他决定向柳倩儿复仇。每一段仇恨，终须有一个了结。 “我答应你。”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柳倩儿脸上显得很高兴。 柳倩儿请来的合作伙伴刘子恒，他也一脸高兴地说了一句：“太好了！” 可也在这时，江小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刘子恒见到江小浪杀人一样的目光，他立马用手捂住了嘴，脸上满满的都是尴尬。 柳倩儿也在这时，她忍不住对江小浪说了一句：“你怎么对我表弟那么不待见啊，老是黑着脸凶他？” 江小浪不屑一笑。 他心说自己被绿了，不当场把刘子恒一顿暴揍，已经是很镇定了。 可再一回味柳倩儿的话。 表弟？ 江小浪眉头挤成一个川字，他目光落向刘子恒，不解地问了一句：“他是你表弟？” “对啊？有疑问么？”柳倩儿反问。 江小浪当然有疑问了，他冷冷地说道：“我记得你的表哥叫做张四，他姓张。这一位兄弟叫做刘子恒姓刘，莫非你有两个外公？一个姓张，一个姓刘？” 明明是搞暧.昧，还说是兄妹。这种狗血套路他实在不相信。 江小浪不喜欢撒谎的女人。 他只是觉得很恶心。 柳倩儿一听这话，她勃然大怒，说道：“江小浪我发现你今天脑壳是不是被门夹了，说话怎么那么冲？我表弟爸爸姓张，妈妈姓刘。他跟妈姓不可以么？” 许多达官显贵为了让子女低调，许多都会跟母姓。也有许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女，会约定有两个小孩分开姓。 江小浪一听柳倩儿的解释。 他一下子愣住了，也在这时候发现刘子恒模样，的确和柳倩儿又几分相似。 “怎么会这样？” 江小浪慌乱地望着柳倩儿，他意识到自己错怪了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 也在这时候。 他的新手机微微一动，王薇薇发来一个短信。 “晚上有空么？你能过来帮我搬点东西么？” 第八十四章 大结局 “啊……” 江小浪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 眼睛里黑乎乎的，世界开始打转。一切都消失了。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有两个奇怪模样的生物，正在看着自己。 “他的意识好像回到了过去。这证明人类这种低等生物，他们是可以思考的。” “那我们再进行一次实验吧……” 江小浪耳边传来两个怪物的声音，他再一看自己，整个人躺在一个玻璃瓶容器里，他下半身已经没有了！ 自己被外星人抓走了！ 他不由失声惊叫。 “啊……………………”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