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梓京》 第一章, 梧桐深院锁清秋,秋一过便是冬。南疆的冬天可真是不请自来,一阵一阵带雪带雨。 “咳咳咳,啊梓去内务府将炭火领回来。”蓝贵人手持锈布捂唇,脸色随着她咳一声便苍白一分。她从记事起母妃便这样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这里被人叫冷宫外头最大的叫皇帝。母妃叫她啊梓,外面人叫她下作东西。 “好的,蓝贵人”。也从她记事起,母妃从来不让她喊她母妃。冷宫里没有什么丫鬟伺候,想用什么干什么都得自己来。外面的雪下的又大了,猫着腰从墙边走过看着那些宫女毛茸茸的围脖。不禁摸摸自己的粗衣麻布,摇摇头。还是快点领回炭火吧,暖一点母妃身体估计就会好一点吧。 因为是猫着腰,加上她个头小。前面拿着东西的宫女直直撞过去,手上的炭火散了一地,也撒了她一身。她也被推倒在旁边木柱子上,血细细的从她额头冒出来。“哪里来的下作的狗东西,没看见我赶着给林贵妃娘娘和玲珑公主送炭火吗?耽搁了冻着了,十个头都没用。”啊梓脑子晕乎乎的,还未起身便被这个宫女使子劈头盖脸来了一遭。 总管公公急忙上前“莫姑姑别生气,这位是冷宫那头的孩子。这炭火撒了便撒了,叫她捡回来不就成了。”那位莫姑姑一听,探头看了一眼“果真是下作东西,还不快捡回来”。啊梓刚想站起来,“还想站着捡不成?”那位总管公公一踢膝盖直直的让她跪下来。啊梓很恼怒,愤愤的戈了他一眼。莫姑姑直接一把掌把她打趴下,嘴角的血与额头的血化在嘴里。很甜,但也很酸。“你还敢这般看人,是不是今天不给你点规矩看看还自己是个主子不成?给我趴着捡起来,怠慢了娘娘跟格格你就等着勒颈吧。” 五岁的孩子不经吓,也不经打。她很怕,她当然怕。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她比蝼蚁还蝼蚁,谁都可以一脚把她踩死。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抖着身子趴下。如狗一般一块一块的捡起来。地上很凉,麻布随着她爬一步蹭一步蹭掉皮在蹭出血。很疼,但她想着。啊梓,啊梓。不要多想母妃在等你回去。 捡好双手捧过头顶翠翠的喊着“姑姑,公公。啊梓建好了”。莫姑姑冷哼一声,提着便走了。“公公,啊梓是过来领炭火的。”总管似乎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插着腰捏着木柄,尖声尖鳍的问“呦,还想要木炭。成啊,在跪着给公公汪一声。” “公公高兴了是不是就会给啊梓炭火?”自尊为何物,一点都不能让她和母妃吃饱穿暖。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给母妃送碳回去。一点炭火都没有的话冷死在这个南疆冬天都有可能。母亲的一切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自己只有母妃。 “得,我还赏你两块银火炭。”总管耻笑道。好,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没心没肺的笑着,学着狗的姿态时不时吐一下舌头“汪汪汪。。。。。。” “哈哈哈,这皇家人也有这般下贱的时候。等老夫百年之后与祖上道一道都得冒青烟。嘿哟,进来吧。拿着碳回去。”一边耻笑一边鄙夷的抬脚,挥挥手跟挥着什么垃圾一般让她快点离开。 “蓝贵人,蓝贵人。我们有炭火了还有两块银火炭。这银火碳一块顶十块这木炭,耐烧的很。”啊梓双手将那少的可怜的炭火抱在怀里,一路狂奔回来。一踏进门便笑嘻嘻的对着躺在床边的蓝贵人献宝似的的捧上。 少女跪在床头,头发和脸面满是污垢。双手冻的发紫还映着冻疮,额头和嘴角的老早结冰了,少女的眼睛明亮亮的纯洁如雪双眼放光的盯着她看。有点苦涩蔓延,鬼使神差涩味慢慢蔓延从心口溢出来。 “啊梓,母妃是不是很没用。”蓝贵妃双眼放空,只是死死盯着那头细木簪子。母妃说过这是皇帝在与她成亲之日送的。 但啊梓不知其中苦涩,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她的全世界只有一个母妃,蓝贵人称她是她母妃这种欢喜也从心口溢出来。笑着笑着哭了出来“母妃,母妃。我终于能喊你母妃。啊梓好开心。母妃是啊梓心中最棒的母妃。”她放下炭火篮子,双手捧着蓝贵人的手用头轻轻蹭。 “啊梓,啊梓。你恨我嘛?啊梓我不该这般自私的,你本是尊贵公主。你的本该都被我毁在自私。啊梓。。。。”蓝贵人一把拥过她小小的身子。啊梓简直要晕了,这是第一次母妃肯直接抱着她。这怀抱真暖,比炭火还暖和。这是她的幸福,也是她会感觉到幸福的源泉。 第二章 第二章 她抱紧折起颤抖不安的蓝贵人“母妃,啊梓一直都只是您的女儿。啊梓一直在为您活着。”蓝贵人颤抖的捧起啊梓的脸,声音吭吭巴巴“对,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那一晚她的母妃将她温柔擦拭一番,为她上药,为她更衣。她的笑容没有停过,她感觉即使是被那些宫女太监欺负,被人当狗叫唤,被人当狗玩也没什么。她有母妃,有母妃她就什么都不怕。那一晚是她睡过最踏实最温暖的一觉,她抱紧着我她的母妃。夜间的蓝贵人听着她梦话叫喊着一声声的母妃,双手握拳,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啊梓,啊梓。我的啊梓。 次日一早,啊梓捧了一把又一把的雪放在盆里。等着化了,拿来洗漱。舍不得用热水炭火很少,她得给母妃留着。她刚端进去就看见有个身影站在母妃面前,还没看清楚就被母妃拖到门口。双手接过那盆水放下,摸着她的头说:“我的好啊梓,你往外头耍一会好吗。”啊梓笑着点点头,好,当然好。就是叫她死她也会笑着毫无犹豫的死。 想着估计有什么事情,母妃不太想让她知道。便往梅林方向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梅树枝捡一捡。那篮子柴。。。确实不够烧。俯下身子往那梅园墙角破洞钻下去。身子小还瘦好听点叫修长,说实在就是发育不良,所以那么小的破洞确实只有她能钻。 梅林她来的不多,也就捡过两次柴。她知道这是当今圣上也是她所谓的父皇所建制。也是当今的皇贵妃和她皇宠不断的女儿玲珑公主所最为欢喜之地。前两次都没遇见,今日好像撞上了,她猫着身子藏在那假山后面。 “父皇,父皇。快接住我的蹴鞠。”那位玲珑公主一身华服,头戴朱桦簪子腰间一片金丝流苏。玉足稍稍用力便将蹴鞠踢向皇帝。 “哈哈哈,朕的玲珑可是看好父皇这一步咯。”那位九五至尊之人一把将蹴鞠弹起拿捏手上,附身一冲便把玲珑抱在怀里。一手蹴鞠一手娇宝佳人来个华丽丽的转身。旁边的林黄贵妃一顿娇嗲“小心点,小心点儿。”男人笑嘻嘻,孩子窝在男人怀里,旁边的母亲细心的拿着帕子给他擦脸。好一副家庭美满的景象,回想母妃与自己的“百家衣”。自己母妃的面黄苦涩,回想自己连多要块馒头都要被那太监毒打一番。突然有点哽咽。 她不恨那些毒打她的人,起码他们让她和母妃活下来了。她也不恨那些把她当畜生对待的人,因为他们给了自己东西。能让母妃活着的边角布或者,柴火炭火,一直纯粹的活着为了母妃活着。但她会恨那些羞辱她母妃的人,她会记得清清楚楚。她会想尽办法毁了他们,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不该。 她恨,,有一种莫名的火焰从脚尖开始燃烧。这漫天白雪都浇不灭,一切的源头都怪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不是吗?如果不是他或许她也能与母妃漫步花丛,锦衣玉食。没有人欺负她,也没有人羞辱她。突然她又开始抱有期许。或许父皇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呢?或许,或许自己也可以,也可以拥有那个怀抱呢?莫名的她往前走了一步,旁边的侍卫撩起砍刀停在她面前。“什么人”! 他们离着有十米远的距离,远远看着就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宫女。林贵妃耻笑了一声“哪里来的小宫女,竟敢扰乱皇上享齐膝之福。还不快拉出去,杖毙。” 啊梓脑子有一瞬间的停顿,突然恐慌起来。不,她不能死。在太监碰到她胳膊的时候,打了个激灵。“父皇,啊梓是您女儿!父皇,啊梓是您女儿!”“父皇,是儿臣,是儿臣。” 在被太监快拉开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开口了“把她带过来”。啊梓有点恐慌,后背都起了点冷汗,一抬眼。先入眼的是一双充满打量的眼光,偏侧头便看见那位林贵妃充满杀意。对,杀意的目光。注视着她仿佛盯着死人一般。只是一抬眼,额头便冒出细汗。 第三章 第三章 林贵妃见她还敢盯着自己看,帕子一甩“捡皇上,贵妃和殿下竟然不行礼,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梓急忙学了那些宫女行礼方式,行了个大礼。声音翠翠的如耳沐清风“儿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改面对皇贵妃行了个大礼“参见皇贵妃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啊梓是不懂但她不傻,她也是公主,没必要对玲珑行礼。 玲玲当即冷笑,那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蛋面色不善道“父皇,这小宫女冒充玲珑姐妹。还不行礼。罚她替我凿开这湖面抓小鱼玩好不好。”啊梓脸色刷一下变得更加苍白,虽然这湖不深,但也到她胸前。这会雪刚下,冰结得可不结实。说是凿湖面,实则逼她跳湖。 她抬头,这位皇帝双鬓有略微发白,医书上说是因为夜以继日,日积夜累而致使。但是鼻梁挺,高。面色不怒自威,有菱有角。好一阵气宇轩昂。注视了一会,问“啊梓,哪个啊梓。” 林贵妃暗自握紧帕子,啊梓还有哪个啊梓。就只有那个女人得贱种了。玲珑有点不开心,但也不敢瞎闹。握住他的手,盯着啊梓盯得死死得。 “母妃蓝凌心,蓝贵人。” “当真是蓝姐姐的孩子,也是跟姐姐一般不知天高地厚。”林贵妃边笑边往前,居高临下盯着她发笑。她脸上画着桃红妆,笑起来本是温柔可人的风光。但此时她笑的深一分,啊梓冷汗就多一分。 皇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别开眼“殿下叫你凿冰,便凿。”说罢宠溺的摸了摸玲珑的头。玲珑公主胜利式的目光放肆的在她面前打转。“这冰不好凿,啊梓姐姐趴下去用体温化开可好?”笑容盈盈,似乎在讨论的是炒菜多放点盐还是少放点盐的问题。她有选择吗?她没有,皇上不待见她,皇贵妃甚至想杀她。母妃在冷宫,她不想牵扯她。她面如死灰的踩上湖面。“啊梓姐姐,湖中心才多鱼。”是啊湖中心的冰更脆,雪似乎又大了点。他们华冠锦服,她木簪粗布。连风雪都在告诉她与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果不其然,她直直掉入湖中。先是吃了一口冰水然后不断的安抚直接站起来。她冷,她寒。似乎今天开始,她不纯粹了。一双眼睛阴测测的盯着玲珑似乎想把她吞并。“父皇,姐姐为何这般看我,是不是玲珑做错了什么让姐姐如此这般不开心?”仰着头一脸苦恼也是一脸的天真浪漫。 “如此冒犯朕的玲珑便罚她站上那么一炷香吧。”说罢,看也没看抬脚便想走。突然李公公赶脚往皇上身边走,气息有点喘“皇上,蓝。。。呼。蓝贵人求见。”眼神有点暗唬不定,林贵妃更是气的指甲往肉掐。不明事里的玲珑肯定向着自家母妃。“父皇,冷宫中人不是不能随意走动吗?啊梓姐姐也罢,为何这贵人也如此这般?” 皇帝还没有回话,蓝贵人便进来了。啊梓简直看呆了,她知道母妃美但她不知道可以这般美貌。一瞥一笑的踏入,身着红色华服。衣摆宽大被风吹起,头发上别了一个精致的木簪。那是父皇曾经给的。如凡间精灵一般踏入。然后行礼。林贵妃涩了,皇上看到蓝凌心的时候眼光亮了一下不是吗?有种恨在扎根发芽之后肆意生长。 “公主说的是,罪妇确实不能随意出入冷宫。但今日罪妇的啊梓久久不归,罪妇一时心急便出来寻,还请陛下恕罪。”说罢,俯身行了个大礼。把身段放的卑微不已。 母妃身体不好,能强撑着冰天雪地来到这里,还衣着单薄早已是奇迹了。她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看着母妃把身段放低的那一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冰水冷不冷她不在乎了,双眼充血有那么一刻,若不是理智尚存她就想冲过去了。不能不能,她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那位皇上冷哼一声,弯下腰贴在她耳边”五年不见,可真是变的不少啊。你能做什么?朕要她泡一炷香便泡一炷香,就如当初一般,我最恨谁来指画。蓝家快没了,把你放在冷宫就是要你看着自己家族一步一步没落。明天是诛杀你家族之时,你知道吗?因为你,我下的是诛杀蓝家十族之人。” 说罢仰天大笑,看着蓝贵人苍白的容颜似乎特别解气。“既然蓝贵人爱女心切那便赏你在这里看着她受罚。一炷香。”抬脚便走,一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母妃把我捞起来,身体是止不住的狂咳。嘴里的血喷出来,但母妃在笑。笑容如繁华堕落般让人心碎。她抱着我说。 啊梓,母妃要带你活下去。 啊梓看着母妃,这是最后一滴泪。 啊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准哭。 啊梓,我爱你。 第四章 第四章 “啊梓,啊梓。起来。该回去了。”古婆婆一边催一边撩着啊梓衣服。只是这衣服怎么都撩不上去啊。 “啊,古婆婆。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啊,来啊一起喝。”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端起桂花酿便是一大口。“噗,古婆婆。这酒太甜。下不了口,换一盏。喝完,喝完我便回去。”少女丝丝红裙满地,头发不修边饰。一双丹凤眼却是勾人的狐媚,许是沾了酒看一眼都醉。 古婆婆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对上那小侍女担忧的目光便拉着踏出门外。“翠翠,你别担心。先回你那府上候着。这一时半会估计没那么快回去了。”刚抬头,这少女红丝飘扬,拎着酒瓶,就往楼下跳。 “哎哎,啊梓,啊梓。”愤愤的看了一眼,谈了口气儿。摸摸太阳穴指着翠翠说,“罢了,罢了。她母亲忌日。你将那人皮面具带上。她会回去的。” “是” 拎着个酒瓶,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选了个偏门走道,怕太张扬遭人注目。思绪可以飞很远很远。她今年十五,今日是她生辰亦是母妃忌日。那日出逃,皇帝盛怒。本是该明日斩首蓝家上下十族人,改到当日晚上。他们潜逃的消息一到皇帝耳中便造了这个旨。 她没见过蓝家人,只是母妃哭的很伤心。两人都发着高烧。被人簇拥着逃离现场,之后的母妃一路向北。 “啊梓,我们去北林。那里四季如春,你祖父与你祖母便是在北林相遇的。”那个时候的母妃,面色枯黄。咳嗽不断,药也止不住。但是恨坚决的要带她去北林,一年一年。教她习武,教她行军之道,用兵之计。她不知道是否要学,但学好了母妃开心。一开心就会少咳一点。 暮色一转,手突然收紧。她怎会不知,那是母妃所能教的。都给了她啊!只是想把自己的所有给她啊。永远不会忘记生辰那晚起来的那一刻。抱着母妃的感觉,只是那身体怎么也捂不热。 一滴泪,划过嘴角,抿一口酒。“这酒太甜,入不了嘴。” 突然一阵脚步声划过,步伐稳重气息顺泰。是几个武功不弱的人,出于本能。她足下生风,脑子涨涨的难受的紧。 转角,抬眼。那人一身月白色衣袍,衬的他柳身玉树。与一众黑衣人相比较又有点肖小。剑眉星目,只是整个人色若春晓,清雅出尘。望着你的时候又多一丝冷冽。 啊梓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开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想到一句话,陌上颜如玉,君子世无双。 “那么多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书生干嘛?”说罢,俯冲。一个扫腿加个酒瓶撂倒一个 “弱书生”还在状况之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但合着感觉有人赶着给自己当打手还踹开干嘛。双手一抱,站着看戏。 看着被撂倒了好几个,一群黑衣人估计没有考虑到这状况之外的红衣女子。思考了一下转身就跑,啊梓刚想追着便被人摁下。 撇撇嘴,啊梓脑子有的胀,呼着一口气儿喷在他脸上。“我在帮你追他们”。 先是被她一身桂花香气混搭着酒味迷惑了一下。随即勾勾唇,摁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放在她脖子上。“为何帮我” 突如其来的杀气与脖子上的寒意让她酒醒半分。懊恼的抓了一下脑袋,怎么脑子一热就上手了呢? “问你话呢,谁派你来的”。脖子上的手稍稍收紧目光也暗沉几分。 “嘤嘤嘤,问我就要答。大人当奴家是傻子嘛?”说完就抱住他的手,娇滴滴的说到。先逼出三道眼泪,吸吸鼻子。“奴家就是想护着大人不是,大人这杀了奴家。你们读书人叫什么?白眼狼。” 申律京当下怒火冲天,青筋暴起。抓着啊梓脖子的手直接改抓她胸前衣领。捏着她凑近自己。好看的双眸瞪大了看着她,“说谁白眼狼” “谁问我说谁” “你…”突然指尖就凑在人家唇前。她指尖,有股花香混着许些酒香,放在他唇上。闻的鼻子痒,下意识往前一咬。 “嘤嘤嘤,现在好了。又帮大人挡刀子不被大人赏就好了,大人还轻薄起奴家了。”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立马抽回。但忍不住躁动,这书生当真好玩。身为当红小花魁,总得做做符合她身份的事情不是。 第五章 第五章 申律京耳根开始泛红,肯定是自己喝醉了。肯定是她把酒醉传染过来的。 一时间打岔,但看在她冲上来的份上。今晚是不会杀她,当真态度还是需查查底细。刚想定定心神,眼前女子突然凑过来。踩着他鞋子垫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对着他嘴就是一大嘴巴子。“吧唧吧唧吧唧”连亲三下 末了,还意犹未尽。摸着下巴,驾驭着轻工趁着他还呆着赶紧跑。潇洒挥手,潇洒飞跃,“云沉楼花魁凉球球,大人要来捧捧场”。 现在是脸色爆红。掩饰不住,双手握拳。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喊到。“许锌”。 “在”墙角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现在是冷汗不止,鬼知道赶来的时候都……都亲上了。他能怎么办,看着自家主子呆呆愣愣连个手势都没有。不拉开吧可能就被罚,拉开吧可能被两个人打。这能插手嘛。 “护住不利,认个三十板子,另外给我查。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狠狠地查。”说完使劲用袍子擦着嘴边,一边闻着身上的味道。以至于回到起居洗了三遍澡都感觉身上酒香味还在。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梦到。 那个凉球球依旧红丝绕身,但是轻薄一件。烛火照射着其酮体,若隐若现。骑在他身下,娇滴滴的喊着“大人~” 活了18年,第一次是这么被吓醒的。看到自己下半身,脸色都开始由黑转白了。 另外一边,稳妥妥的翻过这府上所谓高墙。她的另一层身份是从五品翰林院仕读学士张乃常的三小姐。摸着路回自己的起居,嘿嘿真好。翠翠还是留了一盏灯在,扒拉着窗门,毫无形象的迈开腿,咧嘴一笑。翠翠备个水,顺便熏点薄荷我怕这酒味盖不住。 翠翠久久的扒拉着自己的小手绢,看见啊梓往窗边翻的时候没被她气死。这是得多瞎才看不见这大开得门。张张口,想了一下。说了也不听,听了也不做,做了估计这门就不在了。认命一点出去拿备好的热水。 便倒水便催促着啊梓,“啊梓,那面具我泡好了。泡面具的药水快没了你记得跟古婆婆说一声。” 不耐烦的挥挥手“是是是,云沉楼也就你跟婆婆最唠叨。早些下去休息吧” 翠翠又纠结的捏捏小绢绢,“婆婆说要守夜的。” 丹凤眼一脒,抬手就拎着翠翠衣领。指着她鼻子说到“守个屁夜,真有什么人来我比你还能打呢。” 翠翠又捏捏她的翠花绢子,“你答应婆婆文明出语的” 扶额,深吸了一口气。要不要直接拍晕弄走她?“你别想拍晕我,婆婆说了你在拍下次来云沉没酒没肉吃。”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果然一个套路不能多用。“你快点出去,我洗澡。” 次日一早 来来回回在书房渡步,前摸摸下巴后闻闻衣袖。许锌还没到门口酒被申律京拽着“查到了没有?” 顾不得整理衣袖,立马跪地抱拳。‘‘属下已经查清,昨夜那女子出自云沉楼。” 申律京直接一手盖在他天灵盖上“说点有用的” 蹭蹭的冒冷汗,生怕这个爷一不开心就直接盖上来。“云沉楼是五年前来到京都的,是一商阀开的。老板就是钱殷财,京都富豪。这云沉楼规矩众多,而且只在晚上营业。云沉楼虽说是青楼但跟平常青楼稍微不同的是,酒才是他们的特色和卖点。平常一些爱酒的官吏都喜欢往那边走。” “凉球球也是五年前出现的,只知道是城外一道农村人户。早些年闹饥荒全家人除了她都死了。什么也查不到,就只有墓碑放着。” 申律京若有所思,“那武功怎么解释。” “属下不知。” “下去吧,多加十个板子” 风中凌乱 第六章 暮秋,暮秋 第六 章 两年前入的这府中,母妃的蓝家旧部和以往交情深得都逃出南疆与我们一道踏入北林。有的甚至更早,似乎在母妃入冷宫之前便来了。 翠翠轻轻拍打一下啊梓的鼻子,甚是无奈。这闺阁小姐加上那个从五品的爹爹身份,自然是比不上她家主子公主的高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要来这里。天天面具不断,忙里忙外还要跟这府里妇人斗智斗勇。幸好她主子机灵,这两年把态度摆正。直接装病天天养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叫不灵,地叫不应。不跟这府里小花花争奇斗艳,出门就是娇滴滴的病里病气。 只是……说什么身份高贵或者闺阁小姐……。这睡姿怎么看也不太像吧,一脚蹬被子,一脚卷枕头。这头发跟打结了一样缠在一起。口水都快接够碗水了。手里还死命抱着被子跟自己命根一样。当然,她家主子有个坏毛病。睡觉喜欢抱东西,谁动打谁。 说实话,能伺候啊梓的奴婢。一定要心态好,接受能力强。不然肯定三天两头上吊跳楼。 啊梓鼻子痒呼呼,眯了眯眼。打个哈欠“梳妆吧”。 要是问她为什么来府里,她也不知道。八岁母妃去世,香消玉碎。玉碎了,心也碎。逝者如斯的道理不是不懂。一直待在北林京都城外的玉林寺。毕竟林贵妃不肯放过她们,皇帝也态度不明。来北林路上一路绕绕,也一路把死的迹象做全。在他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潜伏下来的时候。母妃走了,抽走了啊梓每日与死亡与世界斗争的勇气。披麻戴孝她不能做,风风光光的葬礼不能办。就连母妃尸体都不知道如何处理。在古婆婆和一众蓝家心血决定下葬的时候。啊梓冲了进来,小小的身体直挺挺的抱起她母妃的尸首。 她选择火化,她选了一个她觉得母妃会喜欢的红色琉璃。将“母妃”装了进去,连同那枚木簪子,一并烧了装进去。 “我会带母妃回南疆,将她的骨灰撒在本该属于她的南疆黄陵之中” “我会杀尽所有伤害过母妃的人” “我不叫姜梓,自此之后不姓姜不姓蓝。我唤啊梓,母妃的啊梓” “啊梓一生只为母妃活” 是不是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离去? 第七章 在众人回过头来追上啊梓的时候,啊梓面色无光。盯着她母妃的尸首似乎下着某种承诺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想在玉林寺守她三年”,小脸一脸倔强。 这是一处穷乡平囊之地,在京都城外。总是落得佛门清净之地。啊梓在此处认识到张乃常的小姐张暮秋。她母亲原本是张乃常的结发之妻,在张乃常还是穷书生之时便一直不离不弃。甚至抛头露面,当“洗衣机”和裁缝。借此补贴家用。 而张乃常也是一举夺得榜花,只是京中无人支撑。被得一户部侍郎庶女所诱惑,只是名利浮沉,争求荣华之心太多。世人多庸俗,一生碌碌只为求那所谓浮名,那所谓的富贵。沉了她母亲的心,小三上位挤兑原配。渣男本就是无情之人,机缘巧夺之下。虽然是从五品的翰林学士,那也是当今太子跟前的。得此一直宠溺小三,对自己结发之妻不管不顾。 张暮秋的母亲是在上马车之前告知张乃常自己有身孕的。但是那小三林惠雅联通江湖骗子,说她前世是代罪之身今生回来罪除不掉。继续待在张府只会冲撞老爷的官运,连同肚子里的孽障也会损坏张家基业。 无情之人嘛,不管不顾。说你不详冲撞自己官运,那就不详罢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一个同他出自穷乡山村妇女,做个妾都多余。只因是结发得夺他夫人位置,对他官和财都无用途。挥挥手,眼不见心不烦。过往恩怨早被名利冲淡了。 暮秋,暮秋。离去的时候是刚好暮秋。 本就不是什么娇惯之人,在玉林寺还是待的自己滋味。只是这林惠雅心狠手辣,在暮秋十三岁提出回到家中教养的时候。在路途中安排了人,想偷偷除掉她们母女。 啊梓认得暮秋,那是她除玲珑之外见到的第二个同龄人。会邀请她一起与她母亲吃食。或者说是啊梓唯一的“朋友”。 当她赶到的时候,马车上的马停在旁边。暮秋的母亲死死护着暮秋,一把利剑贯穿了她们的身体。从暮秋母亲心脏穿过,插进暮秋身体里。车夫和婆娘的身体横放在林间。 暮秋用尽力气把她母亲一早交代她手上的信物放在啊梓手里。她们的身体,掰也掰不开。 “古婆婆,暮秋是我朋友。”在玉林寺的一处山腰上,啊梓同葬了她们。看着那个无名墓碑,啊梓轻轻的说着。 古婆婆拍打着啊梓的肩膀,抚摸着啊梓的头发。“有你葬她与她母亲一同入暮,或许比她们去张府落得无人收尸更好。” 啊梓轻轻拽着古婆婆的衣袖,眼睛有点发红。声音有点哽咽“古婆婆,是不是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死。” 古婆婆无从作答。谁,也答不了。 之后啊梓便让人伪造了一个个蛛丝马迹,带上了人皮面具拿着信物与她的侍女翠翠一并入府。 她不知道,可能更多的只是因为感触吧。或者有时候会把暮秋的母亲想成母妃把暮秋代入自己。又或者,仇恨满盆顺带了吧。 只是之后便是没心没肺,嗤酒如命。喝不得甜,只喜辣。越辣越好。 宴会 第八章宴会 翠翠强拉着啊梓起来,完全就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想把啊梓装扮好。啊梓一睁眼,倒是三分惊艳七分苦恼。有这么蠢的婢女当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瞧着一眼,这暮秋本就是小家碧玉型的。整个人说不上好看,就是散发着文文弱弱的光辉。咳咳,气质。整张脸中规中矩,如今被翠翠这般点缀。倒是有一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种探寻意味。本不怎么样,就是一看再看都让人眼前一亮。耐看的很。 啊梓轻叹一口气,一边卸妆一边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在这府中不争不抢?一直称病养在这深闺?” 翠翠本就瞧不起那小三上位的林夫人,更是不解主子为何为这一班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夫人如此。便急冲冲的说,“翠翠不知,翠翠就是觉得无论如何主子都应该是大放光彩之人。怎得这般畏手畏脚。” 大放光彩,呵。 畏手畏脚,做过的又何止只是这些忍让。摇摇头,描上柳眉。“这府中你拿什么立足,你以为这深闺多简单,要真这般简单暮秋就不会死。我要是大放光彩估计这两年便惨死在这里,再说了。留在这里有用。” 只是,最近是有那么点想快点了解了。 将多余的装饰去掉,又重归那个文文弱弱,说话都不敢大声呼气的暮秋。只是眼神一直学不像,她记得。暮秋一直很温柔,很温柔。 “总之,我要做的事情一丁点都不会少。该帮暮秋讨的我也不会少,走吧。” ------------------------------林蕙雅生辰—————————— 虽然是从五品官职,但却是陛下御选的仕读学士。虽然是小三上位的夫人,但却是这户部侍郎林大人最宠的女儿。一边是御选,另外一边背后靠着统管税令度量衡的户部。总之今日的生辰宴会说什么都不会不热闹。 林惠雅一早便折腾好自己,此次宴会说是贺寿生辰其实也是有找结亲亲家之意。当时她与张乃常属于未婚先孕,所以才想尽办法挤兑完原配。当然也是争气,这进门的第一胎就生个男胎。张乃常当下取名楷瑞,楷模以及给予吉祥的意味。早已是束发之时,跟老爷商量着早日为其寻个美娇妻为张家绵延子嗣。二她女儿张雨泽也是十四,明年及笄。就是想着赶在及笄之前觅得一门好亲事。 为了今日可是下了好一门功夫,想想今日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就很顺气。装点好自己之后,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爷~我去看看雨泽。可叫她装点好,可不能让我张家嫡女被外头人比下去。“ 张乃常拿捏着胡子,有点阴沉的目光微微一顿。凑在林惠雅耳边“今日仕读之时,太子说会赶来与你祝贺。” 这林夫人眼睛冒光,微微行礼便急急退下去。忙往那雨泽闺中跑去,瞧着今日女儿。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但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怎么看都是一个落落大方,伶俐聪慧的模样。 “你可装点好,今日你可得擦亮眼睛给我仔仔细细得寻吗如意郎君。娘还指望着你嫁个好夫家,也让我在你爹面前有点脚跟说话。” 张雨泽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被林蕙雅骄纵的这几年向来眼高手低。想来讨好父亲和母亲的人不少,就是嫁个商贾也是保着自己衣食富足。更不用说自己还年轻貌美,越想越开心。“我装点好了,母亲。”林蕙雅拉着她的手往大厅走。“那快随我去大厅接待人。” 刚踏着石板小砖从花园往大厅走去,迎面遇到暮秋和她丫鬟翠翠。张雨泽抬抬眼,她素来瞧不起这山间的野丫头。天天一身病。林惠雅望着她一身青翠,唇齿间没有一点血色,小脸苍白,要不是碰上估计都得把她忽略得彻彻底底。看着她人比黄花瘦的模样又缓了点心情,想着她呆着屋檐下两年也是懂事。不然当真容不下她。 暮秋微微行礼,林蕙雅想了一下带着这个小透明也罢,抬抬手想让她跟过来。张雨泽往后靠了靠挥了挥空气。“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母亲带着去大厅也不怕被人耻笑。” 还没等林蕙雅有什么话讲,暮秋开口“到是没妹妹识大体,那我自行过去待着便是。”倒是想推脱了这个生辰宴会,总归是一家主母的生辰推了不太好。说罢便带着翠翠先行离开。 翠翠抓着小绢绢“当真瞧不起张雨泽那副嘴脸,眼睛长头顶上。”暮秋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抬脚放慢了脚步过去,到的时候人来的七七八八。从旁边偏房走进宴会女眷中坐下。就着瓜果饮茶,看着来来往往小姑娘。 第九章 我只是路过 女眷和男子坐食之地有一珠光帘子挡着,若隐若现。此时阳光柔和,时不时吹来一点点风。伴随着园内花香,要不是在这府内。当真想找一张贵妃椅躺着晒太阳。暮秋悠悠然的坐在角落里赏茶赏风光。谁要是敢来就揪着翠翠猛咳,硬生生逼出眼泪。看着过往女眷,和附件的小姐们离得远远得。 林婉诗和林婉玉搭拉着张雨泽,小素手轻轻挥挥。’’雨泽表妹,这是哪位。病的这般重也还敢来这宴会。’毕竟旁人只知道这张乃常和林惠雅长子为太子亲点的随读,这女儿也是难得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不知这府里还有一个张暮秋。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抬眼看见清清凉凉坐在角落的暮秋,耻笑道。“张家养着的狗,总归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打算盘算着要不要使个法子让她出出丑,早点离开这宴会。眼不见心不烦。忽而门外小厮高喊“太子殿下到” 这可当真是给足了颜面,除了这官阶品味不高之外。这张乃常可是跟那皇国亲也不遑多让。当下带着一众顾客喜笑颜开的往那门外走去。 暮秋走在最后边,远远看着那太子被一众青年簇拥着下来。“大家快快请起,今日只是过来给张学士的夫人贺个寿。不用这般惊慌。” 身边已经有些女眷躁动了,毕竟这太子听传闻而言长的可是人比花娇。当然最重要的是至今未有婚配。刚随着一众人起身,便又听到一股熟悉的声音。 “太子可真是好兴致” 申律京骑着马,身边没有什么随从侍卫就带着陈锌一人。微风扬扬,隔着很远但暮秋还是一眼就看的到那马上的少年。似乎随着风一点一点的吹杨着她的心。 申律京一出现这张家当真蓬荜生辉,再说这申律京是当今众多皇子之中唯一一位封王的皇子,庆王爷。当一并皇子还在摇头知乎时,他已经参加战场叱诧风云。斩下屡屡战功,更是与东乌国的以少胜多一战成名。巩固这北林的大国地位,听说那日申律京一人领队。在被敌军包围的时候,杀了三天三夜。差点流失在那荒芜沙漠,是又过了三天三夜自己跑回来的。 “律京也是过来贺寿的吗。”太子微微侧身,仰着头对着马上的申律京问。 “路过罢了”确实是路过,本来想着过往那云沉楼。结果人家除了一楼酒肆当真不开业。想着找人继续问问又觉得一青楼女子何足挂于心。这会武功的因为什么点事到青楼的也不止她一个。想着想着便摇晃到这里了。 “来都来了那律京也一并坐下吃个酒?”脸上皮笑肉不笑,那挥手姿势到是把态度摆的够明确。剩下一干人马大气不敢喘,神仙打架可是会波及的。谁也不知道这生辰宴会这般热闹,王爷和太子都过来了。这小小的从五品学士当真祖上烧青焚了。 张乃常硬着头皮向上行了大礼“庆王爷可是要一并入席?”还没等到回答这张雨泽便一步上前,抱着自家兄长“哥哥来了,你可是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回家。”这下焦点全都聚集在这张雨泽身上,心里好不痛快。就连最尊贵的两位都把目光转向她身上,尤其是对上申律京的冷冽的目光,更是娇羞的不行。 平心而言,张楷瑞当真与这位妹妹不亲。别说亲妹妹就是连亲妈都不甚亲近。被人‘拽’着,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暮秋往前走一点才看清楚这第一次见面的“哥哥”。身边太子一身紫衣长袍面如傅粉眼若朗星眉如墨画。头顶玉冠腰及一枚宫门令佩衬得他温文尔雅。显得尊贵但不露庸俗贵气。 申律京更是简单,头发只是用一绿色丝质带子扎起,额前的几屡青丝飞扬。身穿水墨色衣,除却腰间束着的流花结并无其他装饰。青丝和衣袖飘扬,面如桃瓣,现的谪仙一般飘飘逸逸。彼其之子,美无度。 但张楷瑞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的磅礴朝气少年,虽不及太子尊贵也不及庆王谪仙。但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不争不抢落得山水流长。只是现下眉清目秀的脸庞泛着黑,小手手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林惠雅急急忙忙的往前“各位见笑了,楷瑞常年不在家。雨泽这当妹妹的见到哥哥是太着急了些。”然后使着眼色让张雨泽行礼 张雨泽微微向着太子和申律京行礼,小脸娇羞不行看着模样当真是人比花娇。太子作揖,“我素来与楷瑞交好,林夫人不必担心。是怪我把这雨泽妹妹的哥哥留的紧,在下在这里跟雨泽妹妹陪个不是。”太子,笑容恰到好处。给人一抹春风浮动的感觉,这下边小妹妹的小手绢都快撕烂了。上边的张雨泽脸更是红了半边,一时半会缓不出神来。 小怨妇 第十章小怨妇 老实说从五品官家小姐就是能与太子说上话都是莫大的荣幸,更不要说是和颜悦色。暮秋摇摇头,这显然都是存了不该存的心思。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但是也好,这该拿的东西拿到的时候。这张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好好的一一回馈给他们。啊梓~啊~啊梓。 低垂着摇摇头,不想参与这些惺惺作假的场面。一抬头便对上申律京的目光,有点狼狈的别过头。开玩笑这个样子有多丑,等等。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干嘛自己吓自己。就别开眼的回合这脑子就大战了一个世纪,原本好好的人脑子都不灵光了。 想继续抬头,但还是很怂的低垂着。拉揪着旁边犯花痴的翠翠,让她靠近自己一点。“你等会记得跟夫人说,斯~就说我染了风沾上风寒。就不在这里给打家传晦气。”刚想抬脚走,又想了一下。掏了掏自己的袖子,把前几天翠翠给她绣的擦嘴巾拿到翠翠手上。“这是礼物,就说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绣的。” 然后不管后头如何,抬脚便回自己的闺阁。前边大佬排排站,自然是没人顾及下头边的人。一到自己闺阁,便在床上放了枕头然后把被子盖好,装作睡觉的模样。才卸下人皮面具,找了套翠翠的衣服翻墙出去。 熟门熟路的翻到云沉楼后边私人阁楼,然后大跨步的走进去。见关着的门就踹,果不其然这厮还在昏睡。想着这江南别致小阁楼,别具匠心处处成风景。当真花好月圆的养猪场,自己的那小闺阁别说别致顶多就是能档个风。干啥啥不行做丑第一名。床边还有别致小点心,完了挥挥手还有小姐姐左拥右抱。 哇,啊梓能给他哭出来。对着床边就是一轮踹“钱殷财,给老子起来。” “恩~”不情不愿的卸开自己被子,少年长发未束,乌发随意的挂在身上,风流自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慵懒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宽大的衣袍随意挂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看见是啊梓,慵懒贵气不减半分。嘴角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勾人魂魄。 可吐出来的话却是能气死头牛。“你踹的这门可是百年宏神木做的,这床也是我花千金打造的。该陪多少,等会我们慢慢算。” “你在这里花好月圆夜,我在那边度日如年。”说完鞋也不脱,往他床上爬去。钱殷财是真的很伤脑筋,黑着脸拽着啊梓的衣领。跟拎猪肉一样把她拎到自己面前。“你是不是就没把我当个男人看。” 啊梓的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钱殷财,嬉戏的道“你是个男人。。。。。啊~钱殷财找打是不是。”还没等她说完就敢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眼睛瞪的大大的,到现在也没有觉悟吗。这死女人还当这是个玩笑?身子压低,在离她只有鼻息距离的时候停下“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啊梓突然笑了,脚稍微用点了想顶死这个妖孽。慌忙侧身“肉肉,你是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肉肉是钱殷财给啊梓取得外号,原因就是因为跟啊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抢了啊梓手上的肉包子。被啊梓追了三条街之后,当着她的面嚣张的吃了下去。结果她在他手上咬了十几口喊着要还她肉。之后便喊她肉肉,一直喊一直喊。。。。。 “肉,肉、肉。肉尼玛。看我不掐死你,这么喊老娘。”啊梓伸手往他肾上一掐。 下手那是毫不客气。 “哇哇哇哇哇哇,我错了。我错了。你找我干嘛,就为了打我一顿嘛?” 嘤嘤嘤,啊梓辣手摧花。这小花花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盯着啊梓。 啊梓往他脑门上一拍“别老是想诱惑我。”然后起床整理一下衣袖,神色正经的转过头对钱殷财问“让你弄的东西拿到了嘛?” 钱殷财单手护额,看着啊梓笑意盈盈。衣袍大开,喉结上下滑动…………e=e=(ノ≧??≦)ノ゜??。゜。看着对面那个神经大条毫不所动。最恨不懂春花雪月人,只叫伊人落得憔悴。怎么这么诱惑都不扑上来,这丫头莫非是……不行?? 啊梓回头看着某人一脸委屈样,难不成被人刁难了?钱殷财都委屈了,这东西由头那么大?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道“没关系” 莫人跟个小媳妇一样娇羞的低下头小手指一直点点点“什么……没关系鸭” ……摸着头的手变成爆扣抓着他的小揪揪,头盯着他的脑门。“你是没有听懂我说什么啊?钱殷财,我问你东西你拿到了没?” 第十一章 谁家少年郎 第十一章白玉谁家郎 钱殷财才摸着脑子,懒懒散散的整理着衣袖。漫不经心的开口“准备了这么久,当然准备好了” “只是那张乃常做事细致无比,就连你让我查的那单。皇上派他建工修缮玉林寺,却贪污腐败的。你知怎的,那寺庙是修缮了,这工人的钱也结了。就连这材料都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那你怎么查人家贪污。”钱殷财的能力从来不用质疑,说贪污肯定贪污。 钱殷财没好气的谈了啊梓的脑门“要不是为了你这没良心的。我费什么狗屁心血。那提交给朝廷的账单,我特意找人去临摹了一份。然后一一对应也没有毛病,还是那玉林寺募捐香火的时候我顺道过去看了一番。发现除了门面上的修缮之外,里边基本上是只有外边看上去完完整整,其实里边还是以前那般破旧。这证据吗,你随便挖挖就能看出来。” 啊梓摸了摸脑门“那我让你找的名单呢?” 钱殷财更是翻了翻白眼“我真不知道你,自己有暗卫却老让我给你跑腿。一干还干那么久。太子党羽的名单,你让我死可能更简单。但是不枉费我一开始就派人跟随他,这跟了一年有余。我查找了一下,基本上都在这了。”说完便往袖里掏掏。 啊梓笑嘻嘻的接过。“瞧着你这番,是不想待下去了?”钱殷财眼神忽明忽暗的盯着啊梓,低声问。啊梓眯眯眼“我除了当时脑子一抽之外,从来没想着继续待着。”然后笑的很开心“只是突然不想让她们好过了罢了。” 有时候你看着一个人就是这样子,她对着你笑但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总像是有雾霾笼罩着,或者看着她独处的时候。总是莫名的让人心疼。越是没心没肺的人,其实越伤心。 啊梓看了会夜色决定在这里蹭完饭在回去,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吃了两大碗米饭,还想讨点酒喝。但一想到等会还要回张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在吃两碗打包回去给翠翠吧。不开心的举起碗对着钱殷财“再来两碗,还有啊。那份糖醋里脊不准动哈,我要带回去给翠翠。”钱殷财忍着要打死她的冲动,一直好脾气的陪着。直到啊梓吃饱左蹭蹭又蹭蹭的蹭到黄昏时刻。才没好脾气的说“您老慢滚不送,出门右拐。” 撇撇嘴,不就吃他家四碗米饭还把他床和门整坏了吗。拎着食盒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夕阳西下,落木萧萧。啊梓低着头把玩着小石子,沿着着这北林江便走便踢。突然小石子滚落在一双玄色鞋子上边,啊梓猛然抬起头。 四目对视。少年牵着马匹,有些诧异的看着啊梓。微风拂过,树上的烟霞起伏成一波红色的海浪。啊梓突然笑了,这一次是真的在笑。 “你怎么拿着食盒还穿成这样?”申律京指着她道。跟踪?还是尾随他?不对,不可能跟着他来到湖边都不被他察觉。 啊梓拎了拎食盒笑嘻嘻的说“公子有所不知,云沉楼入不敷出。我这不是怕被饿死出来赚外快吗?” 申律京嬉戏一笑,鄙夷的说“你们那边出来的女子还有人收侍女?”看见啊梓明晃晃的笑容他很不开心,明明在这个世道的最底层挣扎。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笑的他心烦。一想到她可能被万夫指千人骑,又不由得在胃里范恶心。 “对啊,都要过活嘛。公子看着非富即贵府里缺不缺丫鬟啊”啊梓笑嘻嘻似乎并没有被他言语刺激到。反正更向他走近了一步。歪着头“或者缺贴身丫鬟呢。” 申律京撇过头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括不廉耻,姑娘家家矜持都不会。” 啊梓又往前一步,笑嘻嘻的说。“奴家是风尘女子,怎比得哪些闺阁小姐金枝玉叶。” 她往前一步,他退一步。哪有什么庆王架子,就是冷脸都快架不下去。对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总是会有一些气急败坏。更是想耍小孩子心性。抬眼瞪着她,恶狠狠说“信不信你在踏进一步,我挑断你的腿筋。” 啊梓不走了,嘴巴翘的老高。眼直溜溜的盯着申律京。“公子可真是狠心,球球可是对公子芳心相许。在见到公子那一刻开始便一直等着公子呢。” 清酒独酌了无趣,醉里梦花也梦你。 心口突然一颤,记忆似乎在翻滚。在某道身影快要重叠在一起的时候。理智在不断的拉回着他。他翻上马儿,飞快的离开江边。啊梓盯着那远去的少年背影突然的挥着双手大喊道。“公子有空来云沉楼啊。”然后一蹦一跳的往张府走去。 sx: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春风夕照间。今天是立春,世间回暖万物生长~ 第十二章 凉球球 第十二章凉球球 慢悠悠的翻进那个小破屋,戳戳了有点不开心的翠翠。其实她真的不怕,一点都不怕被人抓到自己并不是暮秋。她承认当时是有点上头,等自己反射弧回到自己脑中的时候。进这府里过去老长时间了。届时,因为张乃常草芥的干净出生,皇帝一步步的对他多有信任。暗地里投奔太子,表面上不闻任何风吹草动。 老奸巨猾,加上对暮秋的不闻不问。以及这所谓主母的克扣,总之加上脚指头。啊梓觉得这个家除了常年见不到影子的张楷瑞,都对暮秋不好。啊梓手指敲打着桌面,仰着头神色淡漠的问翠翠;“这个府里你最讨厌谁。” 翠翠边打开食盒,含糊不清的说。“这府里我都讨厌。”啊梓摇摇头“不行,得一个个来。”翠翠一听就觉得主子话里有话,急急忙忙咽下米饭。伸出油腻腻的小手拽着啊梓“主子想怎么样?不扮猪吃老虎了嘛?” 啊梓嫌弃的看着翠翠捉着的地方,但一想到反正这件是她衣服又舒心了。指着她鼻子说“这府里是直接不管我死活。刚刚好,等会你随我回一趟云沉楼。” “为什么突然要让我回去。” 啊梓头上划过三条黑线。她当初是想着这个翠翠太过于单纯,不太好。想让她跟着看看这深闺的勾心斗角。结果助长了这家伙的八卦之气,就连隔壁府的老爷不举生的孩子全有**都能给她八卦来。揉揉脑袋,她当然不会跟她说是因为这个。“你家主子要干大票,你回去跟在古婆婆身边。我要回去找念依。”说完用手捂住翠翠的嘴巴,拎着她往外走。 云沉楼灯火通明,琴声悠扬。不知道的人恐怕都不能想象它是个青楼酒肆。当然来这边的无论是嫖客还是食客都是非富即贵的。啊梓还没到云沉楼大门便扔了翠翠自己潜进房间。 浓妆艳抹,在换上鲜艳的舞裙。芬芳妖娆的走出去。“哟,这不是我们花魁凉球球吗。舍得出门了?”还没走几步便听到金玲的冷嘲热讽。啊梓神色不变,只是回头甜甜的笑道“金玲姐姐何必眼馋我,若是想如我这般跟古妈妈说一声便罢。”金玲手指头直指啊梓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古婆婆大嗓门给轰回去。“都呆在楼梯房阁干嘛,这生意还做不做?” 啊梓啧啧两声,头也不回的走下去。让留在后头的金玲给气的不行。 啊梓缓缓下行,宛如掺人心魂的妖精一般勾人。一派动作行云流水,原本嘈杂的大厅沉浸在啊梓的舞姿之中。眼神粗略拂过架起的隔空楼阁,那楼阁朝大厅舞台这边是钱殷财花了大价钱从西域买入的特殊材料所致。里面人看的到外边,外边人却看不到里边。固得许多身份尊贵但不好意思告诉大家我是来寻花花,问柳柳的人喜爱。 啊梓一个回眸,眼神拿捏的恰好到位。舞毕谢礼。楠越盯着申律京那张忽明忽暗的脸。越想越不明白,平日里这架子摆的巨大。脸喜欢拉的老长老长的庆王爷,破天荒的居然跟着他一并来了青楼。这微微算一下,好像还是他第一次来。 申律京黑色的眸子一直放在啊梓身上,他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把舞跳的如此摄魂。当啊梓下行的那一刻,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啊梓转身之时才发觉楠越一直盯着自己,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抿一口这里的桂花酿,桂花香充裕鼻息之间。刚入口的时候清甜之后回甘绵甜爽净。眼睛亮了一下,好酒。难怪那晚问着她身上的味道都如此的醉人。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古婆婆的声响,尖着嗓子的喊道。“樊公子非扎煞我们球球,云沉楼的花魁。向来只卖艺不买身的。” 樊山蒲啧了一声,痞里痞气的扇着小花扇。中气不足的说;“我爷爷是当今宰相,快点把凉球球叫出来。否则我叫我爷爷上奏给天子说你们云沉楼贩卖人口。”说了指使着旁边两个小厮压着古婆婆。云沉楼的护卫不敢上前,毕竟官大一匹的压死人。说到底是当今宰相的孙子。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 “公子又何必为难古妈妈老人家。”啊梓褪下舞裙换上红色华服。垂帘在烛光眼影,对着樊山蒲微微笑道。申律京要被她蠢死了,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这云沉楼下边身份尊贵的,或者跟樊山蒲一般的执跨子弟可不少。岂是他说贩卖人口就贩卖的。眼神顿了顿,猛灌一口酒,与他何干。楠越正襟危坐,看着他喝一口自己便喝一口。不敢喊美人相伴,就干巴巴的跟着喝。 第十三章 初 第十三章初 樊山蒲抬头望了一眼啊梓“青楼女子还这么端着架子,今个儿晚上就让我好好宠幸一下你。”说完欲抬手去摸啊梓的脸。 “樊公子好大威风。”太子一直在楼阁的走廊边徘徊。正好不好都听到了这边声响。那女子一舞留香,看着被调戏便往这边走来。 只是那樊山蒲哪里认得什么大人物,仗着自己是宰相孙子。一直在这京城里为非作歹,处处被人讨好。什么谦谦君子都不认识,狐朋狗友到是不少。 眼比天高,而且人还不到束发院里妻妾成群。看着眼前的女子早是精虫上脑,尤其是看着啊梓娇滴滴的样子,脑海里就不断闪着她刚刚跳舞的姿态。口干舌燥,挥挥手不耐烦的打发着太子。焦急用想摸啊梓脸的手改为抓“去去去,我还有正事要忙。” 啊梓刚想着躲开。旁边太子的手都快伸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人拉扯了一下,重心不稳直接撞在这个人的胸膛。还没抬头看是谁就被人拉到身后。低沉沉的声音敲打着啊梓波澜不惊的心。“这人我包了。”掏了手中的银票悉数放在古婆婆手中。 太子尴尬的伸回手。干咳一声,脸色不善的说“律京,凡是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说完便往前走几步就恰恰好挡在她们前面。 后头走来的楠越云里雾外但一见太子重重的弯腰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一声话下除了庆王站着笔直和樊山蒲的惊讶外都行了礼。其实楠越是真的有点发懵,刚刚他就随口说了句外边是在卖花魁的身。就看见这人往外走了,斯~~~~~一出来就看着这两尊神对峙,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乖乖低头行礼闭嘴就好。 樊山蒲眼睛打溜,脑子不断的从太子和庆王身边流转。瞅瞅后边的楠越,太子他不认得,这楠越他认得。一时之间冷汗直流,又瞅着旁边的墨衣少年。牙都莫名的疼了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现在感觉气氛有点微妙,抬手把自己的头埋的底底的。 “是有个先来后到,所以我先给的钱。”说完,无视太子直接拉着啊梓往外走。 看着远去的背影,太子暗自捏捏拳头,额头青筋微突。看了眼场合深深的吸了口气,硬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气。抬脚欲走的时候路过樊山蒲低头。冷淡淡的说,还真是期待明天早朝呢,樊公子。 樊山蒲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完了……完了…………………… -------------过渡线——————————古婆婆众人凌乱。 啊梓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说出现就出现。还一直拉着她胳膊,还给钱给古婆婆。这算什么,卖身,赎身?还在陷入自己深刻思考的某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的回头弯身。看着一张俊脸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啊梓感觉自己都快耳鸣了。很没出息的脸红,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你房间呢?”申律京皱着好看的眉,低头看着这个蠢女人。 “哦哦哦,公子请随我来。”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没出息。低低头将他带进自己房间。 申律京一进门,便是一股酒香。各种各样的酒香都有但不冲,混着问还有的香甜的气息。这房间还真如见她的第一回那般醉人。 啊梓稳稳神,笑嘻嘻的往前。手指放在申律京的脖子一路滑下,申律京转身捏住那个躁动不安的手。 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笑了。不是那种魅惑人的笑容但是笑的,很干净。喉结翻滚,脑子里面的某道防线突然崩塌。一把搂过啊梓欺身而上,吻了过去。 少年红潮渡风流,锦帐春宵暖不休。欲说还休娇喝喝,一倒一颠眠不得。…………搞得作者好害羞…………………… 第十四章 哗啦啦 第十四章哗啦啦 申律京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懵逼,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啊梓。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涌出一些情绪。不,应该说是一直都有。 没有因为她是青楼女子不拿正眼瞧她,也没有因为她的不懂规矩掐死她。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心太软,才让她活到现在。 斜眼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青青紫紫,好吧。应该是自己禁欲太久了,她刚好撞进来。缓缓的放下还在熟睡的某人,还是睡着的时候乖一点。那摊红色有点触目惊心,摸了摸。嘴角突然上扬,如三月春风。对对对,应该只是欲求满了开心的。表面神色如常,内心戏一点都不少。 啊梓突然瞪大了眼,笑的跟个妖精一般。盘在申律京的身上,手指抚摸着他性感的唇。来回摩擦,用她慵懒的嗓子缓缓开口。“奴家,是公子的人了。”申律京有点别扭的转头,干着脖子。不经意的就会发现,这位少年将才耳朵微红。“你与我何干,本王只是花钱寻欢而已。”说完想起身,被啊梓一把拽住。啊梓半跪在他身边,小手不安分的点滴着他精壮的胸口。“公子心里有奴家吧,会不会日日夜晚梦见奴家。”申律京一把拽着她的手,冷声道“注意你的言辞,青楼这般下贱地方出来的人。那种药你们应该很多吧,别存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穿好衣服,大跨步的走了。 不一会儿古婆婆推门而入眼瞪的老大。床上的少女吃吃的笑着。,一字一句的道“申律京,我喜欢你。”语气轻飘飘,飘的如梦。一抓就碎。 古婆婆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把啊梓拥进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怀里的少女双手握紧“我不糊涂,他手里的兵权不是比太子文官更吸引人吗?”啊梓抬头有点倔强的望着古婆婆。古婆婆淡淡的拿起放在旁边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帮啊梓穿好。“愿九泉下的小姐心安。” 果然是梦,说不得,道不得。摸不得,得不得。啊梓揉揉脑太阳穴,呼了口气。眼神转回以往的清明。要离开的时候,嘱咐道。“让念依过来,翠翠替我善待好她。” “另外,东西查好了。张乃常这边准备收手了,对外宣称云沉楼花魁被庆王一夜恩泽较弱不承其恩。修养时刻不便迎客。”说罢转身离去。要忙这忙那,先气走那祖宗的好。 ---------- 张府内,啊梓自己烧水洗漱时刻。念衣便来了,念衣都来了。这张府居然没有一个人来过问她的病情。轻点唇珠,穿起她稍微能见人的衣服嘱咐念衣换上翠翠的衣服就往外头走。看了眼时间,路下行人不多。有袅袅炊烟飘起,看着样子是都在吃午饭呢。 快踏进门口的时候,啊梓突然停下了脚步。捏捏那身连丫鬟衣服都配不上的衣裙。淡然的开口“念依,我是不是很恶毒。”念依是蓝家当时的医药王偷偷栽培的人才。医者,毒者。言语间带着许久不见得撒娇。念依低头笑了笑,微念。“我愿世世代代追随你,主子的任何决定。我都会帮您实现。” “噗。你何必这么认真。你有没有随身带点恶作剧的药。”抿嘴笑了笑,侧过头对念依道。少女侧头微笑,念依似乎能透过这张面具看到主子的明媚,真好。我要,一直,一直,守护着她的笑容。 “念依一早备下了。”得嘞,不愧是身边的人。东西都准备好了。摩擦着自己的拳脚,继续往里走。 一旁丫鬟守在旁边,还未进得屋内郎朗笑声便传出来了。带着点女子特有的娇嗲,阖家欢乐其乐融融。啊梓脸上没有一点尴尬,温顺的踏进去。“放弃,母亲。暮秋给您请安。” 旁的丫鬟嗤笑,叫唤的那两个人也充耳不闻。啊梓直直的往座位上一坐,拿起饭碗便吃上了。张乃常一拍桌,轰隆一声。怒视着啊梓“大胆,有让你坐下吗?” 林惠雅收了嘴,装成一副不其然的样子。倒是张雨泽娇嗲的说“爹爹别生气,毕竟姐姐是乡野来的。规矩学不会罢了。” 啊梓笑了一声,眼睛盯着张乃常。不做声。林惠雅摇着头,装着可怜。“老爷别气,要怪就怪着妾身吧。” 张乃常指着门外厉声道;“给我回去跪祠堂,跪它个三天。不准送饭。。”啊梓急急忙跪下,惶恐的乞求着。“爹爹我错了,暮秋不懂事。”张乃常看都不看一眼,挥手就喊“撵下去” 在一边作态求饶中,看着似乎更加融洽的“一家子。”突然啊梓庆幸了,庆幸暮秋死了。也庆幸他母亲死了,不然待着这里。可能会被玷污的一滴都不剩吧。真好,是自己在这里。 看着这所谓的祠堂,上边就供奉着张乃常的爹妈。啊梓拎起张氏位列,抚摸着。“你说你儿子怎么处置的好。” “还有你的儿媳。” “这些年的锦衣玉食似乎是很快活。” “那我把他拉下可好。”啊梓笑着把这两个牌子都擦拭了一边。“我有想过把暮秋母女的位列放上来,可是我怕你们脏了她们。这泉下都不让她们安宁。” 回回神转过头。“念依” 念依凭空而出,她一直伴在主子左右。“在” 第十五章 不要婢女要张雨泽 第十五章不要婢女要张雨泽 啊梓坐在人家供奉用的桌子上,把人家牌子随意一扫。“怎么样了” “我给他们放了解药。”啊梓不做声,眉毛挑的老高。 “主子放心,放瘙痒粉让她们痒上两个时辰。念依觉得这个东西对付他们太便宜了。”念依抬头。阴恻恻的说。“奴婢准备了媚药。” 啊梓眼睛放光,寻常媚药可能药房就有现成解药。本来打算慢慢折磨她们,先痒上两三天。没想到念依当真什么都准备好了但这可是念依做的就不一样了。“我做成细小香烛状此药物无色无味,到时先叫十个婢女守在张乃常房间。在禀报北林皇帝。 ” 啊梓摸摸下巴,张乃常一直油盐不进,两袖清风的做派。其实为什么得到帝王宠幸却未得升官?你细细品,原因就在于,张乃常是朝廷为数不多的野草。没有什么家族仰仗,能仰仗的只有皇帝一人。而且不做任何一派势力,始于皇帝终于皇帝。此外还需要加上他的学识。埋藏在从五品官位,检查百官。暗地里是需要上奏皇帝所有官员的动向。 “不要婢女。”要婢女作何,要是选择要坏根基的话。那就直接一招致命吧。 ————————--——————夜晚 今日那该死的野丫头又被关进祠堂。还不让下人送吃食,让张雨泽好一顿开心。深闺的之中无趣的很,但糟蹋别人就是有趣的打紧了。张雨泽吩咐下去“来人,从猪槽里挖些猪吃剩的。明日我要带着拜访姐姐。”说完笑嘻嘻的爬上床。突然她的婢女倒地,自己身下燥热不安。喉咙发干,眼神忽明忽暗。 啊梓上前拍晕了过去,掏了掏袖里的红丝。“便宜你了,这是勾引人的好货。”说完有点猥琐的伸出双爪。念依跟在后头,完全不知道这位祖宗到底想干嘛。啊梓便解开张雨泽的衣服便对念依道“去,把她的肚兜都拿出来。”说完,解开她肚兜。啧啧了两声。在她身上连摸了几把,确定自己身材比较好才把青丝套再张雨泽身上。 念依揪着一堆肚兜,无所适从。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亲自来,用啊梓的话说是比较刺激。这哪里刺激是羞耻好不好。啊梓揪过来几条,这张雨泽的肚兜都绣着个雨字呢。瞬间兴奋的说“剩下的你易容一下,给街上每人发一条。” 拎着几条肚兜轻飘飘的潜进张乃常的书房,果然在这里。在房顶捂好自己口鼻。开始燃烧媚药。掐着时间,差不多张雨泽快醒了。下边的张乃常也开始狂喝水,感觉到有点不自然。细细的书房和张雨泽闺阁的路上洒下幻药草。这平时幻药草是鸡助。但中了念依媚药的人往往不自知,并且意志薄弱。况且一个酸臭书生和深闺小姐,没有收到过什么意志训练就更好办了。 偶尔路过的几个奴婢疑惑的看着老爷火急火燎的朝小姐闺房走去。啊梓坐定楼顶看着下方动静。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娇嗲,啊梓摸着脸上的面具。冷冰冰的看着下方龌龊的二人。 “暮秋,他们该死。”眼神越发冷冽。念依微喘着气赶过来,一个激灵。啊梓摇摇头,无情到极致。“我该回祠堂了,你制造点响声。把人引过来。”驾驭着轻功飞快的往祠堂飞去~~~~~~~ 念依呼口气,为什么总是她来擦屁股。算了,都是为了主子,都是为了主子!!! 念依想了一下,直接一点吧。跑到林惠雅院子就是一顿喊;“不好啦,不好啦。老爷在小姐房间晕倒啦?”夜深人静,忽得三声爆喊。为什么三声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吗。门口打瞌睡的,林惠雅的贴身婢女立马被惊醒。脑子迷迷糊糊就冲进林惠雅房间,摇着她的身子。“夫人醒醒,老爷在小姐房间晕倒了。” 当下被惊醒,立马让小兰去外头找大夫。自己整理好着装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前去。原本只有林惠雅院子里的人知道,结果他们一路宣闹。风风火火到了张雨泽闺房。还未到门口便听到女子的声音,心里猛搓火苗。防火防盗防小妾,居然败在了自己最最疼爱的女儿身上。急急忙忙推门而进。眼前景象直接让林惠雅吐血晕厥过去,后边的人看着情况不对。 这时小兰拉着大夫走上前。急急撩撩的道“你们都站着干嘛,老爷晕倒了也不去看看。夫人呢?哑巴嘛你们,梅大夫快点,快随我来。”拽着梅大夫便踏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顿尖叫,刺锐的声音响破天际。引的一众下人往前,张雨泽似乎在回过神来。看着爬在自己身上的父亲,跟下体莫名的痛感。还有涌上来的下人,一时之间居然连躲都不躲。直接晕过去。张乃常急急忙忙的把被子往张雨泽身上盖,自己拽了件衣物。 第十六章 你们该死 第十六章你们该死 梅大夫为医药世家。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便是行医救人,不承小人,不计钱财。这可能是加上祖上三代跟他这一代。唯一一次遇到如此荒唐的事情。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挥开楞在原地的小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如此不仁不义丧尽天良的东西。医你们怕脏了老夫的手。”当下急急忙忙的跑开,生怕后边有什么脏东西追上来似的。 张乃常看见大夫跑了,慌张的让那些下人出去。有慌张的叫人去找别的大夫,吩咐小兰把林惠雅扶起来。等事情都吩咐下去的时候,时间已过鸡鸣。张乃常顿时身后一直冒着冷汗,自己怎么会。怎么会这般糊涂。拍了拍脑袋,当下怎么不先把那梅大夫抓起来。梅大夫一身正骨,他嘴里说出来的恐怕没几个人会不信。 只能先吩咐下人不能乱嚼舌根。又慌慌张张的差人去找张楷瑞,脑子一顿搅成一片糊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知道当时自己口干舌燥。明明出去是透口气怎么会在雨泽房中。一堆子乱事涌上来。 张楷瑞急匆匆的策马回到家,一见张乃常连平时行礼都不做了。拽着张乃常的领口就问,小妹呢?小妹在哪? 张乃常神色慌张:“怎么了,外头是发生什么了。”差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他应该还不知道。 张楷瑞暴怒,一脚踢翻旁边水缸。平时的儒雅少年变得暴躁,活像哪家的执夸赶着来要银子。大跨步的往张雨泽闺房走去,一脚踹开门。一个箭步就拎起张雨泽摔在地上。张乃常当然心疼的不行,说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这在进一步还是自己女人。张乃常刚想去扶她便被张楷瑞拉开。“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惯着她。” 张雨泽现在看着张乃常都是满眼的恨怨。还没有从乱伦的打击中走出来又被自己的亲哥哥这般对待。当下委屈的情绪蹭蹭的涌上来,哭的梨花带雨。张楷瑞看着自己妹妹身上的青青紫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当真与哪个狗男人鬼混,啊!” 指着张雨泽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平日维持的清雅品行。“你知不知道今日在街上有十来个流浪汉拿着你的肚兜向我涌来。” 晴天霹雳,张雨泽急忙往衣柜翻。“没。。。没了。”神色惶恐的抓着张楷瑞的衣袖“哥,哥。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一把甩开张雨泽的爪子“上面绣着雨的,在这京城除你之外还有哪户人家这般做。” 张雨泽痛苦不堪,从地上爬起来拽着张乃常的衣袖。“爹,爹。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看在你毁了我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吧。”张乃常一瞬之间不知所措。反倒张楷瑞明锐的抓住关键词。“毁?父亲?莫非”还未说完就见林惠雅上去。直接给了张雨泽两巴掌。“呸,亏我平日那么宠爱你。你居然连直接的亲生父亲都勾引。下作的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当然,谁都不会把这种事情往啊梓身上想。或者直接遗忘了她。张雨泽遍体鳞伤,张楷瑞直接楞在原地。乱伦,任谁都不会想到平日里书卷气息沉沉的张学士竟是这般模样。 当下一个公公领着一众官差。钟公公是皇帝内饰太监,手里拿着自己的浮尘。尖着嗓子在门外喊道“据告人梅大夫所述,张乃常与自己亲生女儿私通乱伦。并由监察寺所证,在玉林寺的修缮上贪污国之钱财。举家抄斩。”一众官差直接将小小的张府包围,举家。也就包括上上下下。 念依将小兰扔进祠堂,把啊梓的面具摘下来放在昏迷不醒的小兰上。“举家抄斩,主子心愿所成。便走吧。”啊梓淡然的走掉,耳边是一众撕裂,喊打的声音。勾勾唇,笑的摄人心魂。 太子照常依旧,但是从张府来求救的人都被当成刺客。张家又串上一个刺杀储君的罪名,即日抄斩。 ————————--监狱 啊梓一身红衣,三步一笑。素手揣着两排位列拎着一杯酒格外的阴恻恻。如鬼魂般旁若无人的飘荡在监狱里。在张乃常和林惠雅的那间监房停下。 两夫妻面若死灰。看她拎着两牌位列以为是给他们的。林惠雅当下如泼妇一般大哄大叫“滚,滚。你给我滚。” 啊梓在他们面前隔着一扇门坐下,放着两个牌子。“瞪大你们眼睛看看。”凌冽的声音徐徐流出,啊梓说完便干一口酒。 张乃常盯着盯着越发不对劲,林惠雅更是心里鬼作祟缩在一旁。 “待在你身边两年的是我,不是暮秋。”张乃常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你?可暮秋不长这样,” 眼神阴沉沉的盯着面前的两人,将她们母女遇害的经过道了除来。林惠雅抓着木柱子面目狰狞抖着身子狂喊“她该死,她该死。” 张乃常推了她一把“闭嘴。” 啊梓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把剩下的酒都撒在地上。不急不缓的打开牢门,笑道“你不当暮秋是你女儿。不闻不问任由别人欺负。在张府甚至一条狗都能欺负她。我给过你机会。”张乃常一瞬间被她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跌坐在地上,始终有点不可置信。 啊梓掏出别在腰边的软剑,直指林惠雅。林惠雅抖着身子往后退。“你要干嘛,在监狱里杀人。你不想活了是嘛。”啊梓一把剑刺进林惠雅的大腿,引的她啊啊大叫。“你才知道我的本事这般大?暮秋跟她母亲身上一共二十四刀。”将剑贯穿她的整个小腿,贴近林惠雅的耳边“我要一刀一刀砍回来。”说罢拔出剑,快速的砍出二十四刀。鲜血飞溅,却没有一滴沾在啊梓身上。留下林惠雅苟延残喘,这刀口上的血会一直流。直到流尽。捏出一块白布将刀擦干净。 张乃常老早被吓得不能言语,看着啊梓似乎要走的模样。急急忙忙道“我有错,她也有错。但下人和我的儿女没错。你不能伤及无辜。” 啊梓带上牢门,笑容灿烂到不像话。捏着的满是鲜血的白布扔在张乃常脸上。“他们都欺负过暮秋,或者不敢不顾暮秋遭受的一切。你们该死。” 张乃常一众被论斩的时候,阳光明媚。似乎老天爷都在接待他们的死亡,但这次抄斩在众多官员之中砸下了涛涛大浪。帝王之宠,许你荣便荣,即便死也得死。 在行斩期间,啊梓并没有带着“母亲母女”前往观看人头落地。她之前便把他们的尸体埋于玉林寺旁的最高的山丘。远可观景,近聆佛音。啊梓在想或许这般幽静才适合只期岁月静好的她们。插上山间不知名的小黄花,当啊梓拎着酒洒些许到地上的时候;黄花花瓣被吹散飘落。啊梓猛灌一口酒,转身离去。 第十七章 宝宝不开心了 第十七章宝宝不开心 申律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是这般喝酒的。靠在木杆上,手枕在脑后。前面衣领大开,从嘴边溢出的美酒顺着她的脖子一点一滴留下来。感觉是颓废或者阴沉,更或者说是慵懒。豪迈但不失一种独特的优雅。 勾勾唇,拍了拍手上的扇子跨步往前走。啊梓起身,看着树下的摇奕少年。举了举手里为数不多的酒“奴家给太子殿下请安。”如此不得体统的行为似乎惹笑了申律年,起了捉弄的心。板着脸色,沉声道。“行礼可是要下来行,你这般高高在上可是何意。” 啊梓笑了笑,弯身抱着树干对着申律年咧嘴一笑。“奴家下不去,太子可要搭把手?”申律京抱手看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这样倒是让孤后悔没跟律京弟弟抢了”。 啊梓坐在树上,两只玉足晃来晃去。边晃腿边晃酒杯,阳光照射在脸色有点痒痒的。“那,太子想要什么。” 申律年神色不明,浅笑依旧,不明不语。眼神注视着啊梓“又好像,没那么糟糕呢。” 忽然,“你有何立场,资本。”太子轻点,一跃往前。手勒住啊梓的脖子“与孤这般对言。”这申家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动不动就拽人脖子。啊梓皱皱眉头,轻笑一声。不怕死的往前凑,毫不在意那越来越紧的手。凑在申律年耳边“那为何偏偏是我?” 申律年拽着啊梓,落地就摔。胡乱扯了一下衣领,还真是。晃一下神,似笑非笑的盯着不断干咳的阿梓,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要说。 啊梓摸一下脖子“奴家可是想活命,想在这花丛中退下。留得一点荣华富贵度过半生而已。” 太子轻笑,人前温儒尔雅人后阴森森的。 “等你有点自己的价值,在与孤对言。” 刚想说点什么前面传来一声呼喊,声音轻飘飘的温柔。太子回头神色亮了一会,看了一眼啊梓转身离去。 啊梓躲在树的角落,沉沉的看着他急切的挽着那个少女。勾唇,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资本跟他谈。此番不过是想引起它的注意罢了,引起关注的时候嘛。一些东西总比没得到关注的人放的大。 看了下天色,跺了跺脚。打听到太子来玉林寺祈福,麻溜的就跟着往这边跑。躲了钱殷财好几天了,现下也没什么事。摸着良心,斗争了好几次。斯~~~还是去看看吧。 还没踏进他的小阁楼,就传来一大股酒味。不如她房中的清香味,这是真的熏人。嫌弃的捏捏鼻子,瞧着前面那人赌气的背对着她。没好笑的往前走了走,拍了拍他肩膀。“喂喂喂,叫你呢?”那人转身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眶红红的。抿着嘴唇就是不说话,平时的妖孽气息此刻倒是淡了很多。就是孩子气浓了点。 啊梓心虚的摸摸鼻子“给老娘放开哈,钱殷财。”想脱口而出的,我又不欠你啥。想了想闭嘴好。 钱殷财委屈劲开始成缸成缸的涨,一把拉住啊梓把头埋在她身前。啊梓无奈的笑了笑,“真要叫别人看看这京都首富都是什么玩意儿” 钱殷财抱着更紧了,旁人都看得出来。就这死鬼,一直把他当哥哥看。不,当儿子看。想想就憋屈,忍不住张口,“肉肉,你当我是你什么” 啊梓脱口而出“弟弟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估计就是这般吧。刚想跟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儿子,想喊你老婆你却唤我弟弟。就是这样的人,真的很弟弟。 刚想辩解几句,啊梓一把捂住他的嘴。头抵着钱殷财的头,眼神比他还魅惑几分。微微一笑,把他看的呆了。 有时候,装傻比捅破好一点。况且,“我认真的,我把你当哥哥。” 钱殷财一时焉了,她想开青楼,开!她说没钱,给!她说想当花魁,当!她说什么,便给什么。养了这么久的白菜,突然被拱了。无论啊梓怎么哄,心底难免有点疙瘩。罢了,哥哥就哥哥。没好气的拽着啊梓,把啊梓小小只的身子抱在怀里。“哥哥就哥哥,哼。便宜净给你赚。” 啊梓稳稳心神“好啊好啊,我赚我赚。” 钱殷财喵了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真的那么喜欢那人?” 啊梓瞬间微红了脸,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跟苍蝇叫一般,嗯了一声。 钱殷财立马推开啊梓,好了。宝宝不开心了。谁来都红不回来的那种。 第十八章 就是突然想起你,然后很想见你 第十八章就是突然想起你,然后很想见你 从钱殷财的小阁楼里出来,天又近黄昏了。走的时候还潇洒的对钱殷财说要回云沉楼找人喝酒。现下,念依也不在。低头看了一眼路边石子,踢了一下。想着,这般踢着踢着还能见到他吗。申律京,想着想着踢的越起劲了。低着头就是一顿踢,也不看路。 “哎呀,小姐姐你为什么踢我。”一个回神,拍了拍脑袋。她在想什么,傻里傻气的笑了一下。 抓泥鳅的小孩溅起旁边的水泥,天真的望着她。“算啦,看小姐姐傻乎乎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啊梓没好笑,走到水潭旁边。刚想去揪他耳朵后边就有一个妇人高声喊叫;“狗子,狗子。又玩一身泥,看你回去你爹不打死你。”说着说着一个箭步便冲上前,揪着那个叫狗子的小男孩。“娘,娘。我在跟小姐姐玩呢。我不回去。” 妇人抬头看了楞在旁边的啊梓,尴尬的冲她笑了一声。然后蹲下来,给狗子轻轻拍衣角;“要回家吃饭了,小姐姐的娘亲估计也在等她回去吃饭呢。” 啊梓大笑了起来,笑出了声音。轻轻拍了一下狗子的脑袋“对啊,我娘亲在等我回去吃饭呢。”说罢,转身就走。走着走着突然回头,见着狗子一路蹦蹦跳跳围着妇人。似乎在逗自己娘亲开心一般,喜乐,融融。 啊梓蹲了下来,她觉得好痛。胸口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的那种。大口的喘着粗气,眼角眯起。好一会儿,扶着墙边。无视行人的怪异目光,眼神空洞。行尸走肉,如同被掏空灵魂一般,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头。 走的好久好久,稍微有点累的时候才回过神。察觉自己走到了永安街道的路脚下。她一开始就有着手准备北林朝廷权贵的住处,这一处她是记得都。也是记得最牢的一处,庆王府。 瞅着路脚小棚,摸了摸肚子。看着一对老夫妻便走上前去,在一角坐下。“老板,上碗馄饨。”老妇人笑着应了一声“好勒姑娘,老头子快煮碗馄饨。” 啊梓手撑着脑袋望着前面的街道发呆,万家灯火使得啊梓眼神都迷离了起来。老妇人在啊梓面前挥挥手;“姑娘,姑娘。你馄饨来了。” 啊梓回过神“啊?啊!谢谢啊。”老妇人笑嘻嘻的道“不打紧,姑娘瞧着前边发呆是在想事情?” 啊梓搅拌了一下馄饨,冲老妇人笑了笑。低头猛吃一大口。突然,眼神发亮。冲着那对老夫妻就是一顿指手画脚,满足的咽下去的时候才惊喜的道;“好吃,好好吃。”引的旁人一阵笑声,老妇人笑盈盈的说:“那可不,就连庆王殿下都爱吃我们家的馄饨。”老头子哟呵了一声:“来,老太婆给这姑娘在加两馄饨。嘿嘿” “是吗,庆王殿下。”啊梓突然有一个念头,她很想,就是突然很想很想。很想申律京。伸手掏了掏银两,看了不看就放在桌上。边使着轻功,往前飞去。“姑娘,姑娘,太多了太多了。”老妇人拽着啊梓给的银两,刚想跟着啊梓发现跟不上。急急忙忙的在后边狂喊,可这人跟魔怔了一般。就是往前跑。瞬间就不见人。 啊梓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风刮在她身上还能感觉这副躯体之外,就只有提起申律京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彭~~彭~~一声一声的敲得那么有力。 可是离庆王府还有遥遥好多步的时候,啊梓停了下来。理智最终冒了出来,看着远方的庆王府。深沉,冷寂。一如他人一般。想着想着想到他被自己气的炸毛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好委屈。就是莫名的委屈,眼眶发红。泪水在里边打转,潇洒的扬起下巴。坚决不让泪流下,然后猫着身子继续往庆王府靠近。 她对自己说,就一眼。就看一眼,看完就走。对,看完就回去。她是考虑到自己能潜进去,也把庆王府的守卫森严程度也考虑进去了。唯独忘了庆王本人,和低估了他手下的实力。 第十九章 你欺负我 第十九章你欺负我 啊梓猫着腰,贴着墙,左顾右盼,满头大汗。低估了这边守卫的实力还不算什么,啊梓简直要被自己蠢死。活了那么久,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是白长的。暗卫搜刮来的权贵们的宅院图案她是记得,什么都记得。大到宅院,小到茅房。 可从没有来过。站在屋顶俯视看的话估计还能认出来一点,她现在潜进来。一直发愣,鬼知道这屋子这么大。比冷宫还大。要是攀飞檐走壁就能躲过这些明里暗里的守卫她还不怕,问题是这守卫无孔不入。天上地下哪里都有,撇撇嘴巴这申律京是得多怕死。 一个失神,脚上一划。旁边立马有人怒喝“何人!”举着灯笼就往这边来,吓得啊梓立马转身,撞上那假山。蹭的自己一鼻子的灰。“斯~哦哦哦。我的鼻子。”摸个鼻子的时间就有人直接把她围起来了。啊梓心里狂念,不要慌不要慌。心一横,算了。就当今天晚上是交智商税。转念一想,动静闹大一点不就可以见着申律京了吗,嘿嘿嘿。 陈锌刚从庆王书房出来就听见这里动静。倒是很好奇,上回有人能潜进这里还是太子的人。不知道这回是哪路子的野马?侧着身往前,瞬间皱着眉头看着被围着一鼻子灰的啊梓。刚想开口,结果这个女人就蹦跶了起来,指着陈锌的鼻子骂:“原来你们庆王府的人就是这么对待你们庆王的恩人。还这般对待一个弱女子。嘤嘤嘤”。 一时之间,一众人的脑回路还没有回过神来。完了这女人还哭上了,嘤嘤嘤的一顿鸡皮疙瘩的抖。陈锌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伸出双手不知道放哪好。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说什么都错。 “凉小姐怎么来了。” 啊梓一嚎,“我还不能来啊?”而且非常有泼妇意识,嚎完就躺下。“你们弄死我吧,反正你们王爷不认人我就不想活了。嘤嘤嘤” 陈锌立马蹲下,好声好气的说;“不是,是问你怎么进来的。” 啊梓胡乱指着一个人;“他收了我五两银子,说好带我进来找你们王爷的。” “我?我,我。大人,我没有”瞧着一副紧张模样。 啊梓立马蹦跶起来,上前就踢一脚。不管了,先踢死不是先踢晕在说。“你们庆王的人都这般不讲信任,欺骗弱女子的嘛。” 啊梓瞧着,闹的越大声。上前一把揪着陈锌的衣服:“还被你们王爷吃干抹净,你们王爷还翻脸不认人。还被你们这般欺负,我死了算了。”一波炸弹还没有消化完,另外一波炸弹就扔下了,吃干抹净?所以这姑娘是上门讨债吗?逐渐的,大家的脑回路开始跟着啊梓转,完全忽略了这里是他们王爷的院子。而且她怎么进来的还不知道,那个人也被踢晕了去。 “你们在吵什么。”一声深沉的嗓音传出,那人依旧一身墨衣。只是冷冽的双眼在对上啊梓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申律京的眉头跳了几下。 他今天晚上开始,右眼皮就没停过。就在刚刚准备沐浴的时候跳的更厉害,结果这边吵吵闹闹。刚刚还安慰自己是幻听,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她在吵吵闹闹。手还拽着陈锌的衣角,鼻子上一撮脏脏的清灰,眼眶还红红的。是被人欺负了? 皱着眉往前,拽下她拉着陈锌衣角的手。眼色环顾了在场的一众人,牵着呆愣的啊梓就往自己的起居走。“刚刚,王爷的眼神,好,好,可怕。” “那,现在这么办。还要不要抓刺客。”陈锌一听就是一个暴扣“没看被王爷拉走了,还抓。看是你们死的快还是抓的快。” 另外一边,后知后觉的申律京突然心神微念。掌中的小手软软糯糯的,小小只的。整个手一包就能包过来,稍微用点力捏几下,手感颇好只是有点粗糙。等等,在想什么。 突然很尴尬的干咳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这个凉球球似乎除了身份低贱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主要是人家第一次还,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心下舒畅了一番。握着人家小手手的手紧了紧。等等,这个该死的女人是这么进来的?啊梓看着神色变幻的申律京疑惑的问“王爷怎么了。” 申律京突然加快了脚步,到门口的时候甩开啊梓的手。让啊梓往墙边靠,一只手撑墙,另外一只手扣着这个女人的下巴。面色不善“你是如何进来的”。 啊梓噗嗤一声便笑了,双手扣住申律京的脖子双眼带着些许俏皮。“因为,想你啊。想见你,很想很想的那种。” 一句句情话,蹦跶蹦跶的就溜出来。溜的申律京心跳都漏拍了。神色不变“这又是你云沉楼的把戏?你到底对多少个男人说过。” 啊梓踮起脚尖,在申律京的耳边轻声说;“只对王爷说过,今生今世都只会对王爷说。” 声音很轻,轻轻落在他的心。有种冲动,他想吻她。想留下痕迹,宣告主权。某个闷骚的人怎么想的,确实就这么做了。扣起啊梓的下巴便吻了下去。吻着吻着似乎带着些,,,馄饨味? 身下的女人越吻越没力气,跟没骨头一般挂在他身上。在啊梓被问的眼神迷离,意犹未尽的时候。茫然的抬头望着申律京,面色潮红,嘴巴带着些红肿。怎么看都感觉是在诱惑他。身下一紧,立马抱起啊梓就往里边走去。 他是这么想的,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反正只是一个青楼女子,玩腻了就扔。这么想着便到了里头温泉处,申律京一把拽着啊梓对着温泉就扔下去。啊梓呛了几口水,有点回神,急急忙忙扶住打造的光滑的边边。看着另外一边的申律京。举手投足散发出一种魅力和尊贵,不断的吸引着啊梓的目光。 申律京轻呵了一声,他很满足她痴迷的目光。伸手一件一件的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办身,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每一道都充溢着一种野性的气息,让啊梓无可抗拒。这温泉水池是处理过的,别具匠心的。水不深不潜刚好到一个人胸下的距离,也刚好够人游过去或者,走过去。 冒着的水蒸气,不断的缠绕在申律京身上。渲染的如同梦幻,渲染的如同谪仙一般。冷清的要命。啊梓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剩下一件透而薄的中衣。撩拨着头发,水珠滴答的打在她脸上,分外妖娆 第二十一章 莫挨老子 第二十一章 一个眨眼,陈锌已经把问题都想了一遍。对上啊梓眼睛之后,下定了决心一般选择视而不见。“凉小姐当我不存在,我还有事。告辞。” “哼,不说就不说。”提了提裤脚,抛了小媚眼儿给那个小丫鬟。然后啊梓决定一张墙一张墙的翻。她就不相信了,这还翻不完。 “她当真翻出去了?”申律京淡淡的翻阅着书信,对着陈锌撇了一眼。 “回王爷,翻出去了……还……”犹豫了一下,等等说出来会不会被王爷骂。不说会不会被王爷打?等等,说了会不会被啊梓打。不是为什么要怕被打。对对对,公职不能忘公职不能忘。 抬头就发现身边阴恻恻的,申律京一直看着自个儿。“还把王府路过的侍卫下人都打了。” 挑挑眉,皱了一下眉头。“都打了?”那么大的能耐,是不是昨晚还折腾的不够。 “也……不是。打了几批还要翻墙就不打了。也就一直杨扬了好一会儿。”拱手遮着脸,小心的看着这位爷。 “说什么了?”干脆书也扔了,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都敢打人了,就是欠收拾。 ……王爷每次生气都叉手。冷汗蹭蹭往下掉,多不开口一秒就连空气都是僵的。咬咬牙,只希望这个主子能明察秋毫多些。“说要让你明白,猴子怎么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蛤蟆是怎么爬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现在应该出了大门口回去了。” 看着迟久没有回声,偷偷抬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浅浅一笑,露出两颗小白牙。自己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笑什么,侍卫还能能被一青楼女子欺负,能的你们。” “您尽可放心,我等会就去收拾他们。” “哟,这侍卫还不你马首是瞻。你下边人没管好,不管。”轻轻叩了两下桌子,站起来。拿上自己的披风,站在陈锌脚边。“你嘛,还是能管管。板子不打了,出去扎马步。等我醒了,在把书信送到赵大人府上。” 这还能说啥,泪脸满面的看着自己主子大跨步的迈出去。他决定了,真的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管了。主子爱干嘛干嘛去,凉球球也不管了。都一边去。 另外一边,身上蹭满了灰尘。桃红变的灰不溜秋,整个人满头大汗一身臭味。喘着大口气,跌坐在云沉楼旁边。一个小厮上前,拎着两个铜板。“走走走,别在这边要饭。” !!!!一个抬头就是一句粗话。抬起来的手就想扇过去,踢起来的腿就想要他命。姑奶奶变成臭要饭,低头。默默把这笔账算在申律京头上。都怪他都怪他,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我们老板还在门边大厅,你别在这里挡路。”哟,稀客。钱殷财在里边。啊梓不理他,现在腿脚发麻。脑子都晕乎乎,让她走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简单。 “你老板在里边?”摸着那两个铜板,疑声问。斜眼瞧一瞧,这厮居然去拿棍子了。吓得啊梓娇躯一怔,鸡窝头都抖了抖。笑话,这浑身脱力打个屁架。 “钱殷财,你他妈出来。有人要打我。”连嚎三声,不但人没喊到。还激怒那小厮,多去喊了人来。三个彪形大汉,三把棍子。齐齐围着啊梓。啊梓大手一挥,她向来就是个不服输的。你以为这么轻易就能赶走我?是的。大手一挥;“别动,别动我。我自个儿走。告诉你家老板,我走了就别想让我回来了。” “哟,肉肉。这鱼肚翻白的,天都快亮了。你上哪去。”钱殷财拉了拉帘子,笑嘻嘻的走出来。挥挥了手让人下去。 看见他笑的贼兮兮的,啊梓脑子才翻转过来。这厮居然不是没听见,神特么听见了还叫人过来打她。哇,不干了。处处受气,啊梓不开心的很。成着大字,躺在路口。人累心累,讨厌死了。 云沉楼是快打样了,路边没什么人。小厮也没几个醒的。 钱殷财用脚尖碰了碰啊梓“生气了?快点起来,带你回我那江南小院睡。” 这回儿还记得哄我啦?生气气的别过脸:“滚,莫挨老子。” 第二十二章 要想我哦~ 要先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因为某些原因导致第二十章发不出去。重新码的也不行,所以怕有新的小伙伴看到。在这里我给大家大致梳理一下,里边就是说一些啊梓和律京的风花雪月,感情温升。嘿嘿…… 第二十二章要想我哦~ 钱殷财没好气的拿着旁边小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躺在地上的啊梓。瞧着这个傻瓜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幸好这附近没什么人在,不然就是砸自己招牌。 “我快要去南疆了。你不想我嘛。” 啊梓突然起身,拽过那个小树枝。脏兮兮的小脸盯着钱殷财,恨不得把他戳出箜来,沉声道:“什么时候?” 一切的是计划好的,啊梓很清楚。什么都是计划好的,只是自己是计划者也是变者。耸起来的肩膀突然放松,双手无力的垂下去。眼神有点空洞,迷离。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衣服被蹭脏了,脏兮兮的。脸也脏兮兮的,整个人都脏兮兮的。钱殷财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小女孩的模样。脸色冷峻,一派派老成。也是脏兮兮的,突然就笑了。拽着啊梓的衣角就笑了:“下个月,下个月我就走。” 啊梓扯着钱殷财的手,目光灼灼,声音都开始僵硬起来;“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没有丝毫关系。若是为着小时候的包子,这些年你为我出财出力也早已了报。你知我不想你牵扯太多,你帮我我感激,你不帮我我也不会有丝毫怨怼。” 钱殷财捂住啊梓的眼睛,悄悄的吻了一下捂住啊梓眼睛的手背。温柔到极致,头靠在啊梓肩上。撒娇道:“我愿意与你搭上干系,肉肉。这是我的事。”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 嫌弃的抵着钱殷财的脑子,边进里边边轻声道:“你少来,要走快走,我可不留你。”然后足下生风,飞快的往里边跑。 看着她走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外边许久。笑容一直挂在嘴角,一直上扬。一切都是准备好的,他要先过去南疆把两国商路接起来。准确的说是他钱家生意需要扩充过去,南疆地域文化差异太大。能用的人一直抽不开身,只能派他去。而他会一直在那里待着,等啊梓过去找他。想着想着就拽着旁边的小树叶,吊儿郎当的靠在门边上。 “老板您瞅瞅还有缺的不?” “来嘞。” 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啊梓站在窗边看着窗下的妖异少年如孩童般嬉嬉笑笑对着自己招手。翠翠刚想叫啊梓过去洗澡沐浴,便看到她抬手把窗关下。 “翠翠,嘱咐念依陪他过去。” 此间此去。到是应了那句,渭北春天树,江东幕日云。无论是距离还是天气都跨越着千山万水,这般折腾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是为了母妃。 窝在木桶边缘,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她很早之前便下定决心,要讨伐所有伤害过母妃的人。世事枯荣,花开花楼。一朝繁华一朝夕,但都与自己无关。不可否认,自己是自私的。一直想的便是如何复仇,如何看着自己所憎恶的人痛苦挣扎。因为那样才会有一丝丝血液流淌,才感觉自己不是一个行尸走肉。申律京只是一个变数,她轻松的笑了笑。会的,无论是古婆婆还是钱殷财,她都会好好报答的。在了解完所有之前,她只是想把自己想做的都做了。 她游历过各国,逃亡到各地。逃离完林贵妃和自己名为父亲的男人的魔抓,自己身边所剩无几了。她也曾想过,一辈子呆在冷宫中也好。她可以守着自己的母妃,她不介意那些宫女太监辱她欺她。只要母妃还对她笑,还肯给予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有都不重要。她甚至可以忍受一切。 摸了摸头,最近酒瘾越来越重了。她不喜欢喝酒的,也不喜欢胭脂俗粉,更不喜欢寻欢作乐。但是,古婆婆的相公曾经说过。一盏烟草一酌酒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浪费眼泪了。 耳边的马车声音越来越悠远了,轻摇着这丝绸扇子不做任何计谋打算。随着嗒嗒嗒的滚动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第二十三章 草民凉球球,求见太子殿下 第二十三章草民凉球球,求见太子殿下 这一觉啊梓睡的很沉,她梦到了母妃牵着她。笨拙的想教她刺绣,弹琴。古婆婆和翠翠在旁边准备着膳食……大家都在。 起来的时候懵懵懂懂,拾起旁边放凉的洗脸水轻拍了一下脸庞。入秋的气温下降的快,连着水都变得有点刺骨的寒让啊梓瞬间就清醒了。整理了一下暗卫送来的日常情报,抬头望了望天边。“哟,主子起来了?古婆婆让我问问您老今天晚上想不想露面。”翠翠边推门边问。 伸了一下懒腰,揉揉眼睛。皱着眉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睡了这么久啊~ “那这两天可有什么人找过我。” 翠翠刚坐下喝的水突然悉数喷出来,着急道;“对对,那个太子的小厮曾给了帖子,让您拜访来着。看你昏睡的那么沉就与他说您病了来着。”说完就把帖子放在桌上。 看来是把她待在申律京王府的事情传出去了,这太子身边的人消息挺灵通的。估计安插在申律京旁边不少人呢。把帖子收好放在袖口,细细想了一下。“你跟古婆婆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哎哎,主子那我怎么办。” 啊梓挑眉;“什么你怎么办。” “主子你变了,你以前走哪都带上我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低眉顺眼的揪着自己的小手绢。那样子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啊梓脸都抽了抽,立马起身往窗外跳。就猜到翠翠不会轻功追不上来才跳的,不管后边有多嚷嚷头都不回一下的跑了。飞快的往太子府上走去,在附近稍微顺顺自己的气。缓了缓才掏出袖口边的帖子,堆着满脸笑容走过去。 鉴于对自己颜值的自信,啊梓撑了撑自己的小兔兔便一扭一扭的走过去。拿着小丝巾,学着云沉楼的姑娘一步一摇摆。“哟,小哥儿。麻烦通报一声不。你家太子爷找我来着。” 门口守卫斜眼看了一下啊梓,对视完之后。哼了一声,立在那儿,全当啊梓不存在。摸了摸脸,她可是有好好收拾才过来的。不是吧一个守卫就这么难搞,这个太子府连门槛都不让摸的嘛。摸摸袖口,掏出那个印有梅花的框边的帖子。收收气儿;“诺,这是帖子。我这是上门来拜访的。” 两个人拿着帖子,又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啊梓进去。抬眼就是众众花廊庭间,在瞧着便是几株几株簇拥一块儿的梅花树。抱了抱肩膀,这太子无论怎么看都感觉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前头来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对着她微微行一礼“可是凉姑娘?”好家伙,知道她是凉球球还对着妓女行礼。摸了摸鼻子;“是。” “请凉姑娘先随我来。”说完便站在旁边,做出一个请姿。啊梓抬了抬脚步,走了上去。 “太子殿下有吩咐,说云沉花魁会过来献舞助乐。凉姑娘可需先沐浴后更衣更衣?”带止于偏殿门前,那个丫鬟对着啊梓便问。 跳舞?更衣?轻呵了一声,虽说门口小厮没有多加阻挠,这带路丫鬟也是不卑不吭。先叫着下人,摆个态度,后说着跳舞。这前前后后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一介妓女只是寻欢作乐的用途。 “不必了,直接带着我过去找你们太子,”轻轻勾一勾唇。“你家太子有什么罪过我来顶着就好。” 那个丫鬟上前一步“不太好吧,毕竟这是太子的嘱咐。凉姑娘可是要作甚。”作甚,我倒是想做点什么。撇撇嘴巴,迈开大腿与肩同距。记得要先深呼一口气儿然后张口喊:“草民凉球球,求见太子殿下。” 第二十四章 嗓门大是天生的 第二十四章嗓门大是天生的 咿呀~中气十足的连着吼三声居然还没露脸。细细考虑了一下,由着她一个妓女身份太子想搞死自己不就是说着玩的吗。但这是任由她在这个院子胡闹?真要是传出去会被人怎么议论?堂堂太子府就这么软弱?或者说无能?到时候在把自己弄死。 这么鲁莽的上前倒是有些大意了,人站在他地盘就是这么别动。除了申律京她是真的不爽被人这么被动。从探子知道她在庆王府那么肯定知道她是翻墙出去的,四舍五入就等于知道她轻功了得。无论太子想干什么,啊梓都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传闻太子仁义,礼贤下士。这传闻还真是一丁点都不能相信。 旁边的丫鬟已经扯着小手绢,想上前捂住啊梓的嘴巴。院子也被人围了起来,细细看了一眼这个院子的大小。不算上后头起居的话,少说这个小庭院就有三四十平。就是隔平米就站个人也得有个三四十个。还要加上那些护卫和小厮,能派这么多人这么快围着这里是多看得起她。 上头了上头了,垫了垫脚尖。从这个地方顺着原方向返回的话,记得偏侧一方的墙后边就是城河方向。挑着眉头环视了一圈,她要看看这太子究竟是想干嘛。突然一股恶寒从后背传来。 太子申律年望着这个方向走着,眼神一直打量着啊梓。“律京,孤为今日与你设宴还特意找来你欢喜的舞姬。不料竟如此不知礼数,大呼小叫。律京,你却看看该做如何惩罚。”摇奕着自己的扇子,对上啊梓的眼睛。后头跟着已经多日未见的申律京。 抽了一下嘴角,彼此心知肚明。太子就是利用她来看看所谓的价值。有用就留着,没用现在就可以除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怎样他都不吃亏。 对上申律京的冷峻的目光,冷汗咯噔一会就开始冒出。她怕,当然怕。当你爱的人说不爱你的时候,心痛的感觉不亚于万箭穿心。握紧了自己的拳脚,飞快的计算着自己拥有的底牌跟逃出去的可能。申律京会保她?见一次嫌弃自己一次,现在能杀她估计还想着怎么补自己几刀。 强扭开头对上他的眼神,看着他对自己轻轻笑了一下。等等,这剧情有点不对。吧唧吧唧眨了眨眼睛:“奴家这不就是嗓门大了点吗。太子和王爷何必折煞小人呢。” “哦?本王可是还没出声呢。” 申律年阴恻恻的道;“孤的丫鬟没跟你说,进来太子府不能高声言语嘛。” 啊梓上前一步;“殿下有所不知,奴家嗓门天生的。” 算你厉害,收起了扇子拍了拍。这申律京到现在也不表明态度;“来人,把凉姑娘拖下去。在太子府高声言语还与太子顶嘴,杖责三十,掌嘴三十。” 他可不管那么多,今天就是想看看这位小皇弟的态度。区区妓女,有用便留着。没用,哼哼。妓女而已有什么尊贵的。 啊梓楞了楞,这是什么。跟霸王硬上弓有什么区别,今天是要连命带脸交代了嘛。眼睛一直盯着申律京,就希望他狗嘴里吐出一个就一个象牙来。没想到他居然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完了完了,这身心滋润的居然是一个白眼狼。要不要跑要不要跑? 上来的下人把啊梓摁在刑具上,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突然不挣扎了,面如死灰的卧在刑具上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明白这个皇兄今日是什么意思,况且他这个皇兄是最不老实的。从小到大能比能抢的都要与他争上一二,他是不愿与之攀比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而且他现在还在估摸这个凉球球是不是他派来的。 只是这女人上回还被自己折腾成那样,还敢翻墙。还敢打人,就是欠收拾。 啪~ 这一棒是真的酸爽,这个申律京居然真的见死不救。“王爷,百年修得共枕眠。好说歹说奴家也是水过你两次床槛的人啊。” 申律京还想等啊梓打三棒子在出手捞她。这话一出,他默默在心里多加了两棒。 申律年凑到他面前;“律京弟弟可真是狠心呢。” 面色不改的回敬道“太子才是,居然对着一个妓女就如此大动干戈。” 挑挑眉,被你玩过的妓女才就值得。“岂敢呐,这不是看着她不守着规矩帮律京弟弟教训一下嘛。” 申律京退在一旁不说话,默默数着打到第几棒。 呸,老娘要你教训。不行不行,有声之年一定要让这个申律年喊自己爷爷。这都打了三棒了,感觉屁屁都烂了。斯~~~~~~~~~~~~~~~~~~~~~~~~ 第二十五章 请你考虑一下屁屁的感受。 第二十五章内心万马奔腾,请你考虑一下屁屁的感受。 合着算着,看着。当打完第五棒,准备落下第六棒的时候;当啊梓都开始绝望的时候,想生生承受这三十棒的时候。这男人终于动手了,拽下自己的外套就包住啊梓。大手往那屁屁一抱,下手毫不留情。“斯~~王爷要是在不出手或者在用点力抱我估计等会就是个尸首躺在这了”说完翻了个白眼,不吱声了。 申律年上前一步“律京弟弟这是何意?”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点点争论。就这样当着他面就这么明目张胆拽着就跑。是不是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冷哼一声,抬手就有人上前一步。今天,他偏偏不让走了。 申律京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怀里那个装死的女人。“太子不是说替我管教一二嘛。本王觉得五棒子够了。” “凉姑娘可是孤请来的客人,律京弟弟就这么带走不太好吧。” 刚刚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客人,这五棒子你试一试。当然,啊梓没有勇气跟太子叫板。卷在申律京的怀抱里,一动不动。 申律京往她伤口戳了戳,看着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不免有些好笑,漫不经心的对着太子道:“太子,哥哥。你以为本王把陈锌留在外面意义何为?还是你当真认为,本王会大意到毫无防备来到你的府邸。”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太子摸着东西就往地上砸。平时温文儒雅的气息荡然无存,全身上下充满着暴虐和戾气。握紧着双拳慢慢让自己抓回理智。 ————————走出那院口好远,啊梓才把脑子探出来。没好气都问:“为什么等打了奴家五回王爷才出手相救。奴家,奴家差点就以为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然后嘤嘤嘤装哭起来。 申律京一把托起啊梓,又往她伤口那里轻轻摸了摸。威胁道:“还想要屁股就别出声。” 啊梓立马不敢嘤了,眼睛瞪大了望着申律京的下巴。弱弱的问:“那王爷现在是要带我去哪丫?” “闭嘴,不然本王戳死你。”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怀里不敢造次的女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把脚步放轻。 好了,好了。看在救了自己,还把自己抱出来的份上,闭着嘴不敢说话了。只是眼睛一直看着他,手揣紧了他的衣袍。啊梓都想好了,敢扔自己就把他衣服扒下来。 啊梓华丽丽的跟甩麻袋一样甩在申律京身上,在众人羡慕嫉妒加个疑惑的眼里走过。加上陈锌的目瞪口呆,恭喜啊梓成功把脸丢大了。出了门口就把啊梓扔在马车上,屁屁蹭到马车壁上疼的啊梓滋滋的叫。“这也是你用过好几次的,你不疼惜一点万一坏了怎么办。”大言不惭的瞪着申律京,这一扔连敬语都不用了。 申律京挑眉,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忽略她的不敬往旁边暗格掏了掏。掏出一个瓷玉小瓶,对着啊梓招了招手。“过来。” 双方眼神对峙,啊梓决心为最后的尊严做挣扎“不准打我。” “趁本王还有点耐心,你最好过来。”眼神上下打量,散发出一种你再不过来就掐死自己的气息。坚决不能向恶势力低头,能认怂嘛? 好的,认。慢悠悠的爬过去。“背过身,躺下。” “啊?”看着申律京旁边的空位,这是叫她躺在这里吗?这是要帮自己上药的节奏啊?这么尴尬的部位多羞耻,这在怎么脸皮厚也受不了吧。意识到某些东西的时候,脸开始不自觉的泛红了。摸着自己的屁屁,进退两难。 看着身边这个女人脸颊泛红怎么突然有点想笑?!幽幽的开口:“怎么?是庆王殿下亲自帮你抹药委屈你了,还是你这个尊躯本王动不得?” 委屈你全家,心里万马奔腾表面还得站住自己脚跟。打着趣道:“奴家小小花魁出身,让您帮奴家擦药不是脏了王爷手吗?您放着,我回去让姐姐们擦就好了。” 申律京大手一挥,脸皮这么厚的女人也会害羞。刚开始还犹豫着要不要随便找个丫鬟女医瞅一瞅,瞧着啊梓着熊样他决定亲自动手。勾勾唇,好看的手指摸着那瓷玉小瓶道:“本王是听明白了,凉姑娘是喜欢摆架子要本王请你允许本王为你擦药是嘛?” 啊梓到是懵了,这是揪着不放了吗。算了算了,一闭眼认命的躺下去,亦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状势。闭着眼睛闭了许久,都不见身边的人有任何动作。一睁开眼睛回头望就发觉这个男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本来就微微红的脸颊顿时爆红。差不多得给他哭出来带着许些抖音:“王爷快给个痛快吧。” 看着面前的女子背着自己,露出小小的耳朵,耳朵整只都泛着粉红粉红的。微微露出的侧脸埋在手臂上,眼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的颤着。胆子大到夜闯王府,还敢不知死活的撩拨自己。就是给屁屁上药就让她觉得这般屈辱。在啊梓看不到的后边,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很轻很轻,轻到没有任何人发觉。 他不打算给啊梓一个痛快,慢条斯理的摸着啊梓的腰身。他很清楚啊梓身上每一处的mingan点。啊梓在他的手放在腰上的时候就虎躯一怔,她今天穿的是齐胸襦裙里边除了肚兜和罩裤之外可是什么都没穿。而且全部就那胸前一条带子缠着,只是屁股还痛着会不会太不考虑屁屁的感受啊喂?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男人不要玩火 感受着那双微凉的手一路缓慢往上,啊梓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饥渴,但是在饥渴也不能仗着自己喜欢你就为所欲为。她不敢翻身,怕压着自己的屁屁。只能憋屈的拽着申律京的手,侧着头低声吼道:“不是帮我上药吗,你这是在玩火。” 申律京一把压着啊梓的头,嘴巴轻咬着那粉红的耳朵。低沉道:“好啊,本王陪你好好上药。”其实他自己也难受,一碰这个女人就有点反应。尤其是看着她一脸羞涩模样,让自己都有点心痒痒。看了一眼她屁屁,算了先放她一马。 突然屁屁一凉,啊梓惊恐的回头。等等,他什么时候这么快把自己罩裤脱下来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伸进瓶口,带着药膏晕染在屁屁上。凉飕飕的意外的舒服。看着他盖上瓶口,想着已经擦完药了先把裤子提上来。申律京一把抓住那两只小手手:“你可知这药有多金贵?你这么快穿上不是毁了这药。” 啊梓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还不信申律京会不给她遮住。斜着眼瞅着申律京“那王爷想我如何?” 结果这厮,从旁边拿出一个玄色手帕擦完手之后。又从旁边拿起一本书优哉游哉道“晾着。” 啊梓脑门都亮了,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整个马车上的画面异常和谐。一个少女晾着自己的屁屁,一个少男看着自己的书。 到最后整个药膏凉透了啊梓的屁屁,也都晾干了,绿花花的糊在上边。申律京是知道这个药干了之后会变绿色但是不知道绿色在一个人的屁屁上边能这么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半咪了起来。脸上飞出的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眉目间缠绕着一股书生气息。 啊梓从来也不知道有一个人能笑的这么好看,一丝一丝流进自己的心尖。莫名的就是看着他笑会油然而生出一种幸福感,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察觉自己异常的申律京突然干咳了几声,冷然道:“收拾好,滚。”翻动着自己手上的书,眼皮都不挑一下就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很显然,啊梓是没有接受到这个信息。愣愣的瞅着那个淡定从容的男人,凉飕飕的屁屁唤醒了自己。打了个激灵,拎起自己的小裤裤就往外跑。一个不抬头一个不回头。 陈锌一直守着旁边,看着啊梓愤愤然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合着这么晚了寻思着自家王爷怎么着也得把这凉姑娘送回去。这百年估计都难一遇自家王爷对哪个姑娘上心,当然有一女子除外。“陈锌。” 惶然行礼“属下在。” 里边的人用着极其不自然的声音慢悠悠的道:“她是回去了吗。” 人家跑了你才问,心里一顿白眼道:“属下看见凉姑娘眼睛红彤彤的,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夜里路凉,凉姑娘穿的那么单薄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 突然马上上的帘子被轻轻掀起一角,某王爷探出脑子。昵眼瞅着陈锌“怎么平时不见你有这么多话?”他确实是在遮掩自己失态的事实,而且还是在一个青楼女子面前。这种稍微失控的感觉怎么着都让自己觉得难受。 这让他怎么接,也不能直接说就想让自家王爷操心一下下吧。但看着还是不怎么担心,将手举过头顶道;“属下惶恐,属下也只是担心一个弱女子而已。” “弱女子?” 不吱声了,说什么都会被怼回来。还越怼越不开心,适当的闭嘴可以减少要受的板子。“那王爷,我们现在去哪?” 帘子被大手一挥“你到是想去哪?” 这下陈锌彻底闭嘴了,认命的往王府方向赶着马车。等到了的时候自家主子脸也绿了,他一直没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脑子有多不好使。今日倒是看透了,嘴巴上还想让他去担心担心人家。明面上是直接送回了府内,衣袖往陈锌脸上一挥。轻哼一声便走了。 第二十七章 越装逼最傻逼 第二十七章越装逼最傻逼 没脾气也得被气出脾气自己还是个贼有脾气的呢,气冲冲的就往着自己小房间跑。一脸凶狠恶煞,看着谁就凶谁看。老远就看见金玲跟着一堆院里姐姐谈着笑着。目不斜视就往她们旁边过去。 “哟,这是没看见我们还是怎么着?招呼都不舍得打一下。”金玲一扭一扭的被她们簇拥着出来,冷笑着看着啊梓。 啊梓哼哼的一声,恼怒道:“我不想跟你吵。”说完刚想抬着脚走,这女人居然赶着上来挡在她前边。 一股香气蹭过来,还时不时秀一下手上的大金镯子。娇颠颠道;“古妈妈还说什么被庆王包养来着,这下被庆王殿下抛弃了,这回哭回来吧。” 得,为着不接其他客这古婆婆是和着把啥理由都编排出去了。现在提谁啊梓都不恼,一提那个申律京就特别生气。 手啪的一下甩在她旁边木柱子,不耐烦的道:“抛你妹抛,跟着你的金主赚好自己养老本钱吧。” 金玲笑嘻嘻道:“那是,瞧瞧这金镯子,少说都得百两。可是这老大爷二话不说就就买了,还顺带送着许多。瞧着妹妹这清汤寡水的,要不要姐姐送送你呀?” “得,没完没了是吧。”搁平时啊梓是真心不想跟这些人计较。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要不是家境过不去就是被人所害的。想留下的,啊梓都让古婆婆好生招待了。不想留下的,啊梓也厚待了。知道这云沉楼里都是跟她一样的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也知道她们心中怨怼无人可诉。此外啊梓是甩手掌柜加甩手花魁,所以免不了一顿姐姐们的嫉妒。 但啊梓从来很少跟她们生过气并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但现在是真的好窝囊气,申律京也欺负我,太子也捏我就连这金玲也欺负我。还一直在这炫,炫她这个干爹爹多好,那个金主多好多好。跟自己唯一侍奉过的人一比,气死人了。 后头赶着来个小厮喊道:“谁是凉球球?” “凉你妹妹,老娘忙着打架呢。”说完往金玲迈了一步,撸起自己的袖子,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你别乱来啊,我就是想送你点首饰瞧着你清汤寡水的。”好怕怕的拿起小手绢,那个金镯子都一颤一颤的。 啊梓直指她脑门“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娘们。” “把东西抬上来。”小厮不理会上边发生了啥,招呼着人就把东西往上抬。后头跟着古婆婆,瞧着前边那个啊梓敲着人家金玲脑门,那金玲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点头。有点凌乱,以前这丫头不是老跟自己说留在这里的姑娘都是与她一般的孤儿吗?怎么在这里欺负?斯~还是教育人家。忙喊道:“哎哟喂,你们在干嘛?金玲脑门还要不要l?球儿没看见太子殿下给你抬来赏赐嘛?还不快过来领恩?” 等等!?有赏赐?还是给自己的,居然有人给自己赏赐。脑门也不指了,屁颠屁颠就往下边跑。那小厮那这礼盒单子便悄悄道啊梓身边道:“我家太子约姑娘明日中旬玉佛寺见面,还请姑娘必定前往。” 随便瞄了一眼那礼盒单,啧啧。撒手就是十匹缎绣庄布匹,瞧瞧那一千两白银。亮花花的,看着多养眼啊。常言道,多看钱眼睛就能锻炼出有光。 “咳咳,”假装干咳一声,装作矜持的样子对着小厮行了一个礼,“我必定会如约而至,麻烦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一路上矜持且风骚的送走那小厮,不理会旁的羡慕眼光。回头就对着那一千两白银挨个挨个呼气,挨个挨个咬咬。虽然是当朝太子,但要是真敢给她送假的那她也敢上门讨回来。咬到牙都肿了才确保全部都是真的,开开心心的放在自己的小金库边。拿着自己的小手绢,便摆首弄骚的走下去。 看着下边还没散的几位姐姐,特别是跟金玲对上眼之后。脸上荡漾起了微笑,走下去牵着金玲的手说:“姐姐手摸着怎么有些粗糙?该不会是这衣裳手绢粗布磨得的吧?” 金玲退后一步,摇摇手:“呵呵,不是不是。”看着还在晃悠的手镯子,心虚的收了起来。她刚刚可是看见了,白花花的一千两白银。那这个实际百两不到的镯子当然不好意思炫了。 啊梓反手抓起几个与金玲交好的小姐姐,温柔道:“姐姐们也是,这不太子刚赏了我十匹缎绣庄的衣匹。分一半给姐姐们做个衣裳吧。别把姐姐们的细皮嫩肉摸坏了。” 旁边的金玲疯狂干咳,这几位小姐姐眼皮都不抬一下。缎绣庄里的衣匹最低都得几十两银子,更何况是太子打赏的。喜滋滋的拉着啊梓好一阵道谢和吹捧才走。 夜里,啊梓分出了最好的那一匹嘱咐着翠翠:“给金玲送过去,就说古婆婆给的”旁边的丫头不为所动,杆在啊梓旁边抬头望屋顶就是不动。啊梓扯了扯翠翠衣角:“怎么着,主子都使唤不住你了是吧?” 翠翠啾啾自己的衣服委屈道:“她平时不是老欺负你……” 昵眼一看,狠决道:“去不去?” 翠翠抱着衣匹,瞧着自家主子确定不是示弱才放心的跑出去。瞧着她刚踏出房门,啊梓便闪身到古婆婆跟前。拎着那箱一千两白银丢给古婆婆:“给剩下几个没有的也买上同等质量的衣匹,另外给丫鬟小厮还您自个儿也置办一点新衣。翠翠就问她喜好来,不够在找我拿。”说完便抬脚出去。 无标题章节第二十八章你动他一分,我便杀你门下一人 第二十八章你动他一分,我便杀你门下一人 轻梳眉发,还特意找了一件稍微干练一点的衣裙。那个太子心情阴晴难猜万一就又看她不爽,或者说要补上上回的板子呢?。那也好跑路一些,差点忘了要换个轻便的鞋子。 翠翠推门进来,就看着自家主子挨个挨个摸鞋底。举着水果盘放在桌上“你是要出门吗?” “对对,要去见太子。” “太子!”翠翠惊呼一声,拎起啊梓全身上下转了一圈。从头“啧啧”到啊梓脚指头,“穿这么寒酸,你那个大红袍呢。” “去去去,别烦我,快响午了。”挥着双手,不耐烦的打发着翠翠。继续蹲下来,在挨个挨个掂量哪只鞋子耐跑。 终于摸着一个稍微让自己满意的鞋子,穿上跳了跳让自己感受到了鞋垫的力量。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加油,努力,奋斗。出门还揣个小匕首放进袖子里边。 ········玉林寺···· 申律年来回跺脚,瞧着远边居然还没要约的那个人的人影。他还特意慢悠悠的来,就是想着压一压那个凉球球。挑着眉问身边小厮:“你到底有没有将孤的意思传递到凉球球耳边?” 小厮急忙跪地道:“小的把东西放下,按您嘱咐不声张。特意拉着凉球球到旁边跟他私底下说的。” 虽然已经入秋快冬天了,但响午的太阳依旧很毒辣。就是站在亭子下边,周围的燥热都让人心情烦躁。申律年踹了一脚那个小厮狠狠道:“滚。” 啊梓就在亭子下边,优哉游哉的往上走。突然听到一个滚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申家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请人走?清清嗓门喊道:“哟,太子殿下怎么来的这么早?” 申律年一听,身子往前探了探。冷冷的笑了笑,千等百等不来刚想走了才来,“哪个哟敢有凉姑娘这般哟。让本太子千金之躯好等啊。” 啊梓也不想的,出门的时候都响午了。刚好又饿了就吃了碗面,走着走着又渴了又在王大娘那边喝了碗酸梅汁。吃饱喝足想快点赶过来的时候,又因为太饱了怕走太快闹着消化不良肚子疼。心虚一笑,“哪呢,这不赶上饭点了吗。您总不能连饭都不给吃吧。” 扇子一合“啪嗒”一声,“哼!你最好是有点用。” 啊梓抬抬脚,踏进亭子。拿着旁边的茶,就着喝了一大口,哼!我有用,最有用的就是我了。心里边嘀嘀咕咕一阵才卖着关子到:“庆王不是还目无尊长的把奴家给救了嘛?” “就这点用途?”申律年顺道在啊梓对边坐下,顺手招了招小厮摆上自己的茶居。 啊梓嫌弃的皱了一下眉,放下茶杯,“你不就是想看看奴家在庆王身边分量几何嘛?” “呵,分量几何?就算是孤报上父皇那边,说他沉迷勾栏女子。荒废自己的仕途。结果就这般你就被带走,依着父皇性子也只会训斥几句。对伤他元气或者危及他朝廷位置根本毫无作用。”说完还越发皱着眉头看着啊梓,把自己手上的青花白茶杯往地上一扔。青筋都有点突出。 “那日孤原本是想探探他到底重不重视你,结果是看到了。但孤就想接着把事情闹大,最好人尽皆知。谁知道你一丁点配合都不给,一直蒙在他怀里。孤使眼色还是打暗示,给鬼看!” 这话听的,得把啊梓老血给吐出去。合着这太子想让自己配合一点暗示都不给。况且自己不配合是一回事,自己放的人怎么算?感情出了什么事没按着太子意愿走就乱棍打死自己,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拉着申律京下水?这算盘打的敲敲响。深呼了口气,“您贵人怕是多忘事,忘了提前知会奴家一二。” 申律年脸色暗了暗,甩着自己的扇子道:“你怕不是个聪明人?还是,不是真心诚意想投报我?那种情形都看不出来。” 我还当真没看出来呢,指尖吧嗒着桌子。浅浅道:“那日说不到两三句就说要打板子,奴家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得有谁上前。您就这般让奴家配合?” 申律年不屑道:“区区勾栏贱婢的命值多少?想做本太子的人当真一点觉悟都没有?” 啊梓不与之对言,轻轻敲打着桌面,“如今朝廷涨势文官不都投了太子您的意了嘛?即使武官在怎么站在庆王身后,那也只会行兵打仗罢了。终究比不得。” 申律年嗤笑了一声,一手捶打在桌面上。望着眼前仍然不为所动的女人道;“倒是我小瞧了你,你也休得胡言乱语。” 啊梓抬头,瞄了一眼太子。无奈的笑了笑:“我胡不胡言,乱不乱语倒是不重要,我就想问问你当真容不下申律京嘛?” 似乎是察觉到对面那个女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也用着平语道:“我还当真容不下。” 啊梓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眼神瞬息万变,“皇帝年事已高,归天乘龙之日越来越近。我能助你一早拿下那位置,扫平那些阻碍让你顺顺当当的坐在上边。我只要两件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心里疙瘩了一下,莫名的冷汗翻了翻。 “太子不是知道,也去差人查过了嘛?云沉楼花魁,你口中勾栏贱婢。”清点兰花指,望着太子无声的笑着。 看着眼前越发妖媚的女人,心中定了定神。若真能帮自己扫清点垃圾,让自己顺顺当当点儿。他倒是不介意对方是谁,反正自己留个心眼便好。“那你且说说你要哪两件东西?” 啊梓笑了笑,“要两个人的命加申律京。” 申律年挥袍,来回走了一圈。突然停下脚步,直盯着啊梓道;“取谁性命无所谓,但申律京是孤要折腾的人。” 啊梓走上前,微微福了一下身。笑着道;“那太子动他一分,我便杀你门下一人。” 第二十九章 你要搞事情?那你搞把。 第二十九章你要搞事情?那你搞把。 啊梓是跑开的,慌慌张张的跑开的。她确实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那句话,所以丢下那句话就跑开了。她后背掀起一阵阵冷汗,自己在怎么深的势力那也只能是放在暗处。要是搬上台面与太子斗,没有明面上的靠山的话是根本斗不了的。 她刚刚是着着实实的威胁了一把那个太子申律年,心中猛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太子虽然表面上是温雅君子,实则阴险狡诈那戾气冲天。按照着前边的经验,他现在应该是半信半疑的状态。那!暗道不好,往着云沉楼的方向拼命的跑去。 实践证明,两只腿的跑不过四只腿的。何况是太子马车十条腿的。跑到虚脱终究是来迟一步,果然如啊梓心中所想一般。那太子打着严禁污浊百姓的旗子,带着自己的禁卫军上来就说要封了云沉楼。论污浊程度,这云沉楼不知道比旁边的什么院又什么院干净了多少倍。这太子果然就是不经吓的,一转身就过来报复。 官兵都过来了,齐齐围住云沉楼。这旁里的两三家也都做着样子给封了,倒是云沉楼门前。齐排排的一众人站着,就像是等着什么人一般。当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在等谁。啊梓凝重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断的告诉自己。那些势力都是自己谈判的筹码,切不可拿出来就这般与太子抗衡掉。 申律年看着啊梓靠近一步,笑容便放大一倍。他早之前便差人查过这个酒楼,就是一个被称为北林首富的钱殷财开的。里里外外挖的那是一清二楚,里边可没有啊梓所言的那些东西。他突然杀过来,不仅仅是想打击她个措手不及。也是想看看,这个凉球球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摇着自己的扇子,无害的笑道:“北林市井就是被你们这些勾栏给污染的臭气熏天,孤今日为着我们北林百姓千千万万家庭。定要好好清扫这些污秽之物。” 毕竟开这些店是不太光明的,当初想到开酒楼又开青楼的就是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快而已。那些百姓听完就是啪啪啪的鼓掌,然后拉上自己家里边臭掉的鸡蛋,或者就脚边石子往云沉楼扔去。那申律年肯定事先向市民百姓鼓吹过自己的一番作为。 看着前边,那些小厮们跑的挺干净。青楼的姐姐们还好,就被官兵整整的围起来。看到翠翠跟古婆婆被官兵压扣在地,手上带着几道鞭伤。啊梓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阴沉的能掐出水来,“太子可是在等我?” 申律年的眼帘忽闪忽闪的,“云沉楼花魁吗,不等你等谁?” 啊梓闭眼,压制住自己喷薄的怒气“那太子想如何?” 看着面前炸毛了女人,申律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征服的愉悦感。在啊梓身前来回踱步,装作思索的样子。苦恼的看着啊梓道:“孤也不想干嘛。孤就是想验证一下凉姑娘的人品。” 验证人品?还真是,当初就应该多拿点太子把柄在与之交涉。这申律京就是人脸磨皮,总是膈应着人。往袖子里边掏了掏,抽出一个环形玉佩,把它举在过头顶。旁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云沉楼的人可清清楚楚。这是楼主标志的环形玉佩。古婆婆一见此物就立马训斥道:“你拿出这个作甚,快点收回去。” 金玲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哽咽不出什么。只是眼角的眼泪细细的流淌。金玲家不富裕,一家子的收入能保着温饱。那一年遭遇大荒,整个盛夏没下一滴雨。收成大打折扣,除却赋税还要匀出种子供着下半年。高温干旱,饿死了不少人。为着讨生活很多人开始去找那些野菜,野味来充饥。结果导致瘟疫四起,家中父母就因此传染。那县令怕引火上身被革职。一声令下抓起所有得了病的人跟家属,圈在一起活活烧死。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等自己拔着一箩筐野菜。满心满地想着这一晚能让家人多填些肚子,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一片灰迹。那一群人是放在一个大宅子,然后活活被烧死的。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几个大木桩,和满满一地的灰。白色灰色混在一起还有几个来不及烧掉的关节骨。 一股烧焦了的肉臭味,风吹一阵就会带走一点灰。但是那个味道却一直盘旋着,闻的久了胃里会莫名的翻出一些胃酸。就恰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胡乱的往地上抓起灰捧在怀里,但风一吹就没了。一吹,那灰就跟今后的自己一般。没有方向的散了。什么都不能做,跌跪在那层厚厚的灰上,放声大哭。 金玲不识字,就只能在那个烧的破败的大宅子放上一个没有刻字的墓碑。放着几杯茶水,转身收拾着东西便走了。人没了是没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的。弟弟没了,父亲没了,母亲也没了,连骨灰也没了。最后,金玲也就离开了。 遇着同乡姐妹往京城走去,乞求找户人家给人当丫鬟好讨些生活。没想到因为来路不明,也没有担保人。寻常人家是用不起,大户人家是不敢用。打杂的嫌不够伶俐,干粗活的嫌不够力气。因着二人有几分姿色,还要忍受其他人的调戏。到最后走投无路,心灰意冷的往着云沉楼走去。 她们是做够了心理的斗争,终于向现实生活低头了。抬脚赶着青楼里边来,一阵的灯火璀璨。进来的第一件事,不学着怎么迎客。倒是给她们提供了洗漱水,和一份普通的膳食。金玲是含着泪水吃下那块白馍馍的,自父母病后就没吃过了。之后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洗漱穿戴好便被古婆婆领着。说,楼主要见我们。 金玲还是没有见着楼主,只是隔着好远。飘进耳边的声音,莫名的有些空灵。声音应该是刻意弄的,听不清是男是女。她问,你们从何处来?为何来?同乡的姐妹说是为了讨生活,金玲却是支支吾吾道,家没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金玲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那时的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无论这里是不是青楼。她都心甘情愿的想留下了。 那楼主最后说,她也没有家。她还说要许给我们差事,给我们找担保人。想打杂还是做丫鬟,她都可以安排。她又说,想留下便留下。最后同乡的姐妹走了,金玲留下了。开始帮着传递消息,开始慢慢跟楼里面其他没有家的孩子打成一片。看着这里的人走走停停,她却默默的发着誓死留在这里的誓言。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感恩戴德的人是啊梓。 第三十章 你要搞事情?那继续吧 第三十章你要搞事情?那继续吧 在所有人还沉寂在震惊之中,啊梓高举那块环形玉佩,对着太子道:“我是楼主,放过他们。抓我便好。” 申律年歪着脸,捏着啊梓的下巴说:“抓你就好?你这么说孤便这么办是不是有失孤的身份。云沉楼楼主?” 啊梓轻笑,对着旁边的百姓喊道:“那姑娘都是家破人亡的苦命人,不然谁会来做这种苦命营生?太子宅心仁厚定会放了她们。那牢狱之灾,鞭策之刑冲我一人来就好。凉球球乞求太子成全。” 那旁的青楼姐姐老早哭的梨花带泪,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说不出那句该死,怕张口就打碎啊梓的苦心。古婆婆瞪着翠翠,示意的摇摇头。 瞧着那片花儿哭倒一片,有些仁厚的人便在人群里开了腔。“对啊,太子殿下。要怪就怪这个楼主,开什么不好开这种店面。害的这些姑娘,要抓就抓这个人便好。” “对啊,太子殿下。”随着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申律年恨的牙齿发麻。死死的盯着啊梓就希望在她身上盯出几口窟窿来,收紧了捏在她下巴的手:“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来人,压下。”随即甩开她的脸,嬉戏的盯着她看。 那两个官兵立马想上前,啊梓手一挥,“等等,我交代一下。”说完就往翠翠和古婆婆那边走,压低着声音道:“什么都不用做,我床下边暗格翠翠你可还记得?里面有我母妃骨灰跟一个扳指,你拿着去找庆王。古婆婆你拿着玉佩,这个可以调控我们放在钱庄的钱。花些银子安顿好大家。末了你们藏在老地方与葵叔他们联系。”顿了顿继续道,“能赶走的就都赶走,记得一定要厚待。” 瞧着申律年越发不耐烦的眼神,啊梓躬身轻声“一定要记得扳指。”说罢便朝着那官兵过去,没有言语把手一伸。乖乖巧巧的带上手铐。申律年皱着眉,见惯了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头一次这么顺着自己意到是有些意外。刚想示意把人带走,旁边就有着人上前:“太子,您看。这人该抓抓,这店该封的都封了。这余下几个妓子是不是也由我们处置。” 古婆婆捏着翠翠颤抖的手,收的紧了紧。旁边有的泼辣的姐妹就开始骂起来了:“你们抓了我们少东家还不够?还想折腾我们?大家可来评评理,让他们来安顿我们可有什么活路?” “对呀,你们也太狠毒了。” “狠毒什么,对于他们这种妩媚的胚子最好浸池塘。” 各边的声音争吵不休,申律年也神色不明的看着。啊梓知道,他确实可以借着安顿他们的由头除掉云沉楼的人。有点心慌,啊梓开口道:“这人到是不牢太子用心了吧,我有些余钱打发着这些姐姐们回乡,还是够的。” 申律年掂了掂手,摸了一下下巴。突然明媚一笑:“那就由楼主的人自行安顿吧。快点把人带去审监司,孤等会要是见不到人。便为你们是问。”说完转身,踏着小厮的后背弯腰上了马车。还不忘携开车帘,对着啊梓喊道:“那孤便在路上好好想想,该怎么伺候楼主。” 翠翠一听脚都软了,被古婆婆挽住。泪珠哗啦啦的往下流,看着啊梓走一步身子便感觉无力一步。等到最后人都走空了,周围的好事者也走了。古婆婆才捏捏翠翠的手腕,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 恍恍惚惚的众人才开始回过神来,金玲开口第一句便是:“古妈……古婆婆。凉球球,当真。当真!是楼主?”那些姐妹瞬间把目光转向古婆婆,她们心底也是半信半疑。 古婆婆沉声道:“当然是真,她一直都是我们的主子。” 此下,众人刚止住的眼泪又汹涌了起来。说个顶罪的什么也好,就看着她为庇佑自己而被带走。是真的特别难受………… 第三十一章 扳指一,我要找人 第三十一章扳指一,我要找人 伤心了好一阵,古婆婆才开始带人先安顿好。想着先打发了众人在去找葵老头子。应着啊梓交代,偷偷的把里头东西拿出来。随意清点了一番,看着云沉楼剩下十几个姑娘。算着每人最低三百两,那些没有存下什么本的姑娘就多给一点。等敲打好算盘,记下所有账目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古婆婆敲了敲脑袋。唤着翠翠打水沐浴,总觉得是忘了什么事情一样迷迷糊糊。 细细想了想,满脸疑惑的看着翠翠道:“啊梓交代的事情,你可悉数办好了?” 翠翠猛然一怔,拎着的水突然被倒翻在地。慌慌张张的道:“坏了,我拿好了主子母亲的骨灰跟扳指,后边把钱财带下来。想着先放置好骨灰在去找庆王的。掏与你钱钞的时候被姐姐们唤魂似的声音唤忘了。” 古婆婆又突然想到啊梓所说的什么都不用做,稍微思索一下便感觉这扳指可能与庆王有极大的机缘。啊梓居然这般相信庆王见了扳指一定会去救她?冷汗冒了冒,指着门外,推着翠翠道:“快,快去找庆王。就他能救啊梓了。” 翠翠一听能救啊梓,急急往往的往外赶。突然想到那扳指还没拿又急匆匆的赶着回去。拿着一个灰色袋子,就揣在自己胸口处。手压下那片硬硬的地方找回许些神。 这个是能救命的,这个是能就主子的。这个是能让主子回来的。 啊梓一直把翠翠养的很好,留在青楼却什么都不懂。让她跟着古婆婆学酿酒,让她跟着自己瞎转悠。翠翠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主子让她干嘛她便干嘛。她一直知道主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她不能死。 已经打更了,夜色更浓了。没有什么马车夫,这个时候也找不到什么车夫。入了深秋的狂风呼呼的打在脸上,翠翠急急忙忙的跑着。主子说过,冷的时候就跑过会就不冷了。等着气喘吁吁道了那个庆王府门口,用着了大半个时辰。喘着粗气,使命敲打着庆王大门。她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啊梓是球球,那只是自家主子随意取得花名。 “凉球球求见庆王殿下,麻烦开开门。” “开开门,开开门。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家主子。” 整个府里,不认识凉球球这个名号加真人的真的是找不出几个。巡楼的又刚好是上次跟着一起抬杠的,听着外边有人喊凉球球就匆忙的赶着出去开门。一开门便看着一个小姑娘模样的人,衣衫不整,脸上泛着红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凉姑娘啊。 “何人来我庆王府喧哗?” 汗水有点滴进了眼睛,辣的人迷迷糊糊的。翠翠先是一把抓住那个小侍卫:“快,快带我去见庆王,我家主子。凉姑娘,凉球球被太子抓走去审监司了。我这有信物,你带我。快点带我去见庆王。我求求你,小侍卫。我求求你。” 小侍卫一听,便想到上次他们在背后议论自家主子在太子府内英雄救美的故事。又看着人家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于心不忍,知道耽搁不得,牵着翠翠就往马栏处走。“你先别哭,庆王这几日都不在府内。亲卫军招收了新兵,这会正在城郊的军营呢。”脚上一沓,骑上了马。手向着翠翠一伸,让她顺着力道坐上来。“我们骑马过去,天亮之前应该能赶到。” 第三十二章 扳指二,护着胸干哈? 第三十二章扳指二,护着胸干哈? 等着小侍卫和翠翠赶到的时候,军营刚好在换站哨的人。看着远处风尘仆仆的两人,弓箭一指。高声喊道:“何人擅闯军营?” 小侍卫连忙先稳住马儿,牵着翠翠下了马。走上前去,把怀里的王府的侍卫符翻给站哨的人看看。仔细检查过后才说,“进去吧。” 得了应允之后,小侍卫才带着翠翠进去。指着远处一张帐篷,道:“那是庆王的帐篷,现在五更未到,王爷应该快起了。我带你过去先找陈锌哥通报。你放心,事关凉姑娘的事情王爷应该不会不管。”其实只要是兵营里边和王府老人,大家对于自家王爷的起居时间都乱熟于心的。 翠翠呆呆的点着头,知道小侍卫是在安慰她。暖心的冲他笑了笑,然后双手护住胸前跟着小侍卫往陈锌的处赶。 陈锌刚穿戴好衣物拿好自家的配剑,瞧了一眼当下天色。想先过去在自家主子旁边等候这。刚走出帐篷五步就听着旁边有人叫喊。 “陈锌哥,请留步。” 一看竟是那个经常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小侍卫,他怎么来这了?手比好奇心快,什么都不管先在他头上爆锤,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小子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王府嘛?”锤完才发现旁边还杆着一姑娘,立马掐着那小侍卫的肉。细声道:“为什么有姑娘在你也不提醒我。” 小侍卫摸摸自己的脑瓜子,甩开他捏着自己肉肉的手。严肃的说:“刚刚就一直在这里了,你先别闹。我们有大事情找你跟王爷通报,一夜未眠就赶过来了。” 陈锌细细打量一下,才发觉两人衣服缭乱,发丝狂的很。眼底下黑紫黑紫的,红血丝充溢眼眶。就一副憔悴模样,就是那姑娘一直护着自己的胸有点奇奇怪怪的。手指抵着小侍卫的脑门道:“有什么大事,这么着急。” 翠翠着急的开口:“我家主子,凉姑娘被太子抓去审监司了。眼下只有王爷能救她了。” 此话一出,吓得陈锌又是一把掌扣在小侍卫头上。然后拽着她们就往王爷帐篷跑:“那你们不早点说。” 后边一众嘀嘀咕咕,由着他拖着走。到了王爷帐前发觉旁边有个男童抱着水盆进去。陈锌回头道:“这位翠翠?姑娘。你先跟着我进去,庆王应该是穿戴好了准备洗漱了。虽然王爷不喜女子进他私人环境,但你事情比较紧张。王爷要是凶了你,你就先走我来与王爷说。吴瑶你在这里等着。” 吴瑶小侍卫应了声“好”之后便看着他们进去了。 申律京是听到外边有点细细语语,看着陈锌带着一个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姑娘进来。眉头皱了皱,接着男童打得另外一盘干净的水净手。不做声音,陈锌跟随自己多年。向来知道自己的一些性情。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人进来的。 陈锌进来的时候心里才开始有点争议,他其实也摸不太准自家主子的意思。每次对着凉姑娘都是嫌弃到不行,一口一个污秽词。看着凉姑娘的戏弄就骂的更狠,但是不做任何表示。眼睛瞟了一眼,发觉王爷没什么表示。琢磨了一下,刚想躬身行礼。旁边的翠翠却是等不急了,手往胸口一掏。在场的人眼睛都咪了一下。陈锌甚至在那一瞬间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备。 翠翠掏出里边东西,上前对着申律京跪下。东西捧过头顶,微微哽咽道:“求,求王爷救救我家主子。”说罢便开始磕头,陈锌身体躬住不敢动弹。有信物也不早点说,但这信物管不管用?有点好奇想抬头,但上边的人儿没做声。终究是理智压着自己,不敢抬。 第三十三章 扳指三 打架得喊人 第三十三章扳指三打架得喊人 申律京优雅的擦了擦手,示意那个男童下去。慢条斯理的往着翠翠这边走来,一双黑眸上下流转,开口道:“你家主子?这,是何物?” 翠翠眼泪是止也止不住,身体因为哭泣有些发抖,“我家姑娘凉球球,这是她让我交代拿给你的扳指。” 申律年瞳孔一缩,身子有点恍惚了一下。几步上前,有点急燎的想看看里边的东西是不是如他所想。一颗翠绿色的扳指倒了出来,心灵都似被某种东西撞击了一下。抚摸着这块扳指,恍惚的喜悦着。又突然僵硬的问着翠翠:“你家姑娘,到底唤什么?” 刚想开口脑海便响起古婆婆和主子的叮嘱,在私底下才能叫主子啊梓。但转念一想,主子都这么信任他了说了应该不会怪她。急忙喊道:“啊梓,主子无姓唤啊梓。” “啊梓,啊梓。还真是,那么周折。”记忆翻滚,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小手绢。上边污迹布满,有血迹也有洗不脱的污迹还有着歪歪扭扭的两个梓——“啊梓”。 翠翠眼底充满着不可思议,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就跟观众老爷一样懵懵哒~但是看着王爷失神的模样,感觉主子跟王爷似乎有点东西。试探的开口:“主子被太子抓去审监司了,翠翠乞求王爷救救她。” 被太子抓进审监司?冷眼一咪,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敢把她抓进审监司。将扳指带回手上,当下之际是先吩咐人过去搭救。对着旁边还在懵逼状态的陈锌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人马?” 陈锌是当真懵逼,一脸不解道:“准备什么人马?” 申律京上轻轻笑了一下道:“把本王的亲卫军都带上,留下几个人继续操劳新兵。” 这着实是震惊了一下,陈锌说话都开始打结巴了:“您,您没说错?还是我听错了?王爷,您五万亲卫兵全部带走?” 申律京干咳一声掩饰尴尬,道:“先抽一万亲卫军留守王府,然后抽一百人随本王去审监司。即刻就走。”看着陈锌着手准备出去了。申律年直接沉下脸面,一副脸黑的不行。寒声问翠翠:“你主子怎么样了?” 膝盖有些微痛,这王爷是忽略了她还跪在地上嘛。强打起精神摇头道:“翠翠不知,太子昨日突然带着一众官兵说要整治风气。要关了我们这些开青楼的,主子以云沉楼楼主身份保全了我们。只身被太子带走。” 心底往下沉了沉,将扳指扣下又带上。不动声色。 翠翠纠结了一下,继续道:“在那之前,主子曾出去一段时间。说是去见太子,但衣着利落,鞋也是挑着平时赶脚穿的。看着不像是赴约,到像是跑路的。” 这时,陈锌又进来了。躬身行礼过后问:“王爷,臣先准备一行轻兵先随你进京可好?” “走。” 陈锌跟了上去,自家王爷先去兵营门口自个儿跑去牵马。送走主子后便开始清点人数,准备整装待发。完全忘记后头的跟着的翠翠。 “翠翠,翠翠!过来。来这边。”忽然听到一声呼喊,回头望去便看到那个叫吴瑶的小侍卫躲在一个帐篷旁边冲她喊叫。好奇的走过去。 “吴瑶?你怎么没跟着陈锌他们一起走。” 吴瑶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全走了留你一个女子在这男人堆里,你该如何?” 翠翠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仰着头的道:“谢谢你搭救我主子,等我主子救出来。我定要好好在她面前夸奖你,我主子很厉害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与她说。” 小侍卫一听,有点不服气:“我家王爷也很厉害,这不还去救你主子了。” 翠翠插腰,散乱的几楼发丝随着她生气的语气上扬下扬。“那是因为我们主子不肯生些事端。” 瞧着面前的女娃动了几分认真,小侍卫想着看在她有点可爱的份上不与她争吵。摇摇头道:“好了好了。我要回王府继续当我的差,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翠翠姗姗的笑了笑:“当然,你王爷也很厉害。我主子也很厉害。他们一般厉害。你送我回城门吧,我要回去找古婆婆。” 小侍卫手一抓,捏着那只肉肉的小爪子。开心的朗声道:“走。” 第三十四章 私刑 第三十四章私刑 另外那头的啊梓,带着沉重的手铐随着那些官员往审监司走。一路上难免有一些百姓扔着臭鸡蛋跟烂菜。一股味道涌了上来,自嘲的笑了笑。这下好了,这个审监司也待过了,手铐也带了。连着顶罪人之名号被百姓辱骂,什么都齐全了。 申律年揭开车帘看着一脸平静的啊梓,又愤怒的甩下帘子。踹了一脚在马车上,吓着赶着的人都抖擞了一下。对着旁边的随从侍卫顺丰道:“她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顺丰低着头道:“可能知道死期将至,吓得神情恍惚了吧。”听着这般解释,申律年又开怀了。那楼主的身份确实有点吓了自己一条,毕竟开青楼的这后边关系是最复杂的。结果后头居然无一人来搭救,又让这自己觉得这凉球球是在讹自己。摇着扇子敲打着折磨啊梓的想法。 顺丰看着自家太子这般好兴头,上次能开怀开心还是陪同那位小姐去的玉佛寺。知道打扰他兴致的下场,但踌躇着许久还是开了口:“太子,若是庆王追上来该如何?” 听了这句话,太子笑的更盛。嘲讽道:“他若是敢追,敢跟我讨人。孤便让太史和太傅上述父皇。在朝上弹劾他,逼他回关中守着边关寂寞。让他永生永世回不得京城。” 顺丰笑着依附道:“太子好谋略。”车内一阵欢声传出。 手举着这铁链,少说一路走来都快半个时辰。这铁链没有五公斤都得有个好几斤。到了审监司大门的时候,啊梓手都举不起来了。司长早早便在门口侯着,看见太子下了马车便谄媚的上前:“太子为我北林民风清扫污秽,果然是我等楷模啊。在外边这么久了吧?太子快快来,我等一早便备好茶水了候着了” 太子挥挥扇子,略带嫌弃的道:“不着急。”指着后边的啊梓道:“此人凉球球,云沉楼楼主。孤要亲自审视,你且将桌椅挪到刑房。孤要好好审审。” 这名头打的这般响亮,啊梓身上的罪名本就是无中生有。审?什么审就是想折磨这个女子。司长笑嘻嘻的望着站在队伍的啊梓,姿色那个叫美。果然是云沉楼的头首,不同凡响。就希望太子能下手稍微轻点,别伤着这脸。毕竟看着这脸,还是能下的去口的。 搓了搓手掌,做个请的手势道:“太子请,微臣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等着太子抬脚进去,这个司长才趾高气扬的挥着双手道:“把她手铐解下,绑到刑房。太子要亲自审查她。” 啊梓冷笑,任由他们折腾。这还真是刀枪植入,仗着自己是太子上来便动私刑。被他们拖着绑在那刑房,上边的绳子还挂着好些干枯了的血渍。里边有个老伯阴恻恻的看着她,那眼神就跟盯着一具尸体一般。整个房间说不上的诡异,一进来便有一股阴风袭来。看着笑嘻嘻的申律年,这阴风简直升级变邪风。啊梓不做声,还是由他们折腾。 太子作着一派君子模样,细声道:“你还真能装,道现在都装作一脸淡定。就是不知,等下你还能否继续装下去。” 话一落下,司长便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魁梧的男人。司长狗腿般的跑到太子身边,弯腰行礼道;“应着殿下吩咐,找了这司内最有力气的。” 太子慵懒的坐在那椅子上,缓缓的喝着茶。嬉戏的看着仍然不皱眉头的啊梓道:“这个伺候你可还行?来吧,先上鞭刑。恩?打到我开心为止。或者,打到楼主的仰仗出来为止?”讲到后边,那脸已经沉下来了。招手,让人即刻用刑。 啊梓咬着牙仍然一副神色淡漠的样子,眼睛平静的盯着那个大汉。许久了,来了北林之后许久没遇到这些了。到是让自己有点想起那个寸草不生的冷宫。 那个大汉,从进来到拿起鞭子。就察觉这个女人一直盯着自己,脸色淡漠。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自己好生迟疑。看着身后的太子,心中默念:冤有头债有主,姑娘你要报仇就找身后这两个。我也是奉命行事的。稳稳神,直直的抽了上去。 有那么一个女人手腕般大小的粗壮鞭子,上头硬着许多倒刺。第一下就差点让啊梓晕厥,上边的一些细细小小的刺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肉里扎。又痛又痒。咬紧牙关,神色依旧淡漠的直视着他们。不做任何态度。 司长在旁边道:“这女子好忍力,寻常囚犯打一下就得哭叫不得。她居然一声不吭生生忍下。” 太子皱着眉俏,冷声道:“打!打到他出声为止。” 那男子莽足力气,一连甩了好几下。这鞭子本就是一条寒铁链,外头包裹着细细毛毛的挂刺。在缠腰一些磨人的砂布,不断重且磨人。自己这个力气活的,拎起来还喘气。瞧着眼前的姑娘,就是口角流血。身前身后血肉迷离。有些后怕,回头道:“太子,司长。她,她晕过去了。” 太子抬头,看着面前毫无一点血色的女子。看着鞭子上边的血迹斑斑和地上流淌的血迹。突然心底搭搁了一下,有一种突然害怕的感觉。猛然从椅子上边跳起,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把手探到啊梓的鼻息下边,直到感受到细微的气息才呼了口气。有的莫名的愤怒又涌了上来,真的是想死吗?说句求饶当真那么难,讹当朝太子你就是死十次也不够! 愤然的一扭头,嘱咐道:“给她请个女医胡乱抹一点药。记住,我只要活得。” 第三十五章 插入过往。 第三十五章插入过往。 全身都很麻木,痛到麻木。只是感觉有人在她身上随意撒了一堆粉末,旁的人细声问:“这不用包扎?” “你们打成这样包扎个什么?从哪里让我扎?反正死不了。” 之后便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一会儿过后可能是药效上来了。深秋的风从那个小破洞口里吹进来,呼啦呼啦的。药效刺激着啊梓一阵一阵的疼着,混着冷寂的风。恍然之间似乎又回到那个桃园寒潭,看到玲珑被那个男人抱着。他们回头任由她死活。 申律京一进来便看见缩的跟兔子一样的啊梓,还哆哆嗦嗦的。身上黄黄绿绿,细细一问是股劣质跌打药的味道。看着她一直抱紧自己,嘴巴也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急忙脱下自己的披风想帮她盖上,又犹豫了。这身上处处皮开肉绽,触碰一下他心头都得滴一次血。这人还抱着自己伤口那么紧,是打糊涂了吗? 怒不可解,僵硬的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戾气全盛。反握住自己身上的匕首,有那么一刻他就想调动人马。把那个杀千刀的申律年提过来,当着啊梓的面一块一块肉的给割下来。他不想恨申律年。一拳捶打在墙面上,旁边的啊梓又抖了抖。 申律京无奈的单膝跪坐在啊梓旁边,又捶打了一拳。直到双手鲜血淋漓,让痛楚拉回自己的理智。旁边的小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声响往着他的反方向挪去。嘴里呢喃的到是听得有点清晰好像是在喊:“母妃”。 申律京又移到她旁边,手摸着啊梓的鼻子:“我又不凶你,怕我作甚。”那人似乎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温度,微微蹭了蹭。 那一年,母妃毙了。平日宠爱自己的父皇似乎懂,但又似乎不懂。他似乎应该要懂,但是他还是不懂。之前宫中的茗姑姑与他说,母亲病了要养着,自己不能过去怕传染。那一日,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皇和母亲。在过几日,茗姑姑就跟自己说。说什么呢,说母亲没了。 他看着茗姑姑哭的撕心裂肺,看着宫里的人除了茗姑姑之外依旧如常。他不懂,穿上白色的衣裳看着远远被人抬走的一口棺木。茗姑姑说,宫里人怕传染,打算拿去烧了。他好奇的问:“那母后会不会痛,京儿知道很痛的。上次被火烫到京儿起了好大一水泡。母亲很心疼的。”说完,便和茗姑姑一起哭了起来。可能当时的自己,已经后知后觉,什么是没了。就是不在了,不在自己身边,也见不着了。 昔日热热闹闹的寝宫在也无人踏进,那些阉人也侍卫也不如以前般友好。吃食也开始变的奇怪,身上的衣着也被茗姑姑缝缝补补。他问,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了。茗姑姑只是回答,你瞧好了哪些人?都是一些毫无见识的鼠目之人。 之后茗姑姑带他去见了一个叫荣将军的人,然后那个人向自己的父皇说。说自己与我一见如故,见我有大将风采希望交于他好好琢磨这块雏玉。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父皇,只是自家对他笑的时候。那个父皇没有往日的开心,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想他是谁。父皇身边的人也换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那是谁?” 荣将军答:“你的兄弟,北林新封的太子,申律年。” 之后他便跟着荣将在军营长大,他也曾问过,问过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的。茗姑姑不在了身边的人是荣将,荣将没心情哄他只是说不知道。以后问一次便给他一顿操练,之后自己也就闭嘴了。他想要长大,然后自己就可以去查清楚了。 再次回去是在秋后的狩猎场上,他在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皇。但是他已经不会冲着他笑了,木讷的跪下行礼喊儿臣。他也见到了那个哥哥,依稀记得他叫申律年。和他要喊母妃的皇后,宜氏。那年的狩猎场,他得了第一获得的猎物最多。也是最勇猛的。 这样好像又让自己的父皇重新认识到了自己,之后战事吃紧。听荣将说,皇后与父皇商讨让荣将带着自己去历练。 然后以历练就是好几年,他已经脱变了。变的明觉果断,变得内敛成熟。在那场与东乌国的交战,双方实力悬殊。东乌国和北林交战的场地到处都是荒漠,地形迷乱。就是本地人都不敢说完全识得这地方。加上东乌是呈包围形态的直压北林军营。战事吃紧但是后边毫无援兵。 那个时候的荣将已经白发满头,羌管悠悠霜满地了。在所有人都察觉无望,对着北林心死的时候。他当下组织好所有剩下的弓兵各派三名向导带着他们往东乌兵高处走去,日伏夜行埋伏好。出兵的几次都是打几下便让下边人手快速窜逃,让东乌将首觉着北林是弹尽枪决。并让人假意投诚把那些扣压援兵的回书直接拿给东乌人。 让他们觉着北林是强弩之弓的最后一只箭羽,并深信不疑。他们放开了打,申律京放开了骗。佯装要逃往实现弓兵埋伏好的地方跑去。他确实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一直对着手下的兵马喊:“跑,用尽你们力气跑。” 先是跑了两天两夜,最后那东乌人才发觉是个陷阱。回头的时候人马耗的差不多了,前头一直跑的北林人又重新杀了回来。足足三天三夜,才迫不得已的向北林投降。 申律京身负重伤,被困于沙漠的时候遇到的啊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