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维度》 第一章 沙华和他的物理实验 我叫朱紫诚,初中毕业后我如愿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市重点中学,虽然没有和自己的女神在一个班,至少还在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一想到那个无论成绩、人品、相貌还有家世都比自己好太多的家伙总算离自己的女神远远的了,我睡觉做梦都要笑出声来。我说的这个人叫墨沙华,九年义务教育,我和他做了八年的同桌,记得小学时见到这个同学时自己就特别喜欢,他阳光帅气,人也乐观开朗,还乐于助人。无论何时,何种场景遇到他,自己都有有一种沐浴在春风里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十分惬意。另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叫妙曼淑,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我竟然走神了,从未饮过酒的我竟然有种醉酒的感觉。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她的美。因为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用任何词语形容她都觉得有辱她的美。向来自命清高的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自卑。她的美就如同隆冬里的暖阳,初春里的细雨,盛夏池塘边的香风。我就觉得自己是一粒种子,见到她就觉得自己受到了雨水的滋润,自己仿佛发芽了,我听到了自己心里有破土而出的声音,又仿佛闻到了泥土的芳香。 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沙华的目标是省一中,曼淑的目标是市一中。我本想在县城读初中的,填志愿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填了市一中。向来乖巧听话的我执拗的没有听父母的话,没有留在这个离家特别近的学校。 课堂上,物理老师正在讲光的折射和反射。我漫不经心的听着,看着老师画的小孔成像的草图陷入沉思。沙华这小子不是去省一中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我忘不了开学第一节课同学们做自我介绍时他见到沙华时的惊喜。紧接着这种惊喜就能成了愤怒。居然分到了同一个班,自己竟然没注意到他,他是不是也没发现自己呢?怎么也不过来跟自己打声招呼呢?想到自己个子矮小看不到后面的他也是正常,他高高大大的真的发现不了坐在第一排的自己吗?“真是好兄弟呀!”他心里暗叫了一声突然想变得怒不可遏。这种无名的怒火烧的自己五味杂陈。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他过来或许也是冲着曼淑过来的。虽然初中时大家都没说破,可是班里没有一个男孩子不喜欢曼淑的。无论多叛逆,多嚣张的男同学在曼淑面前都温顺的和猫咪一样。他看到过同学打架,看到过同学跟班主任顶嘴,看到过同学被叫家长后当着全班师生和家长吵起来的,可是三年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冲曼淑大声喊过一声。也包括女同学。“太不厚道了。”我心里又骂了沙华一声。 讲台上,老师拿着实验器材开始做起了小孔成像的实验,我陷入到回忆和想象中无法自拔。“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它不光具有例子的特点同时也具有波的特点。光波是可以叠加的……”老师滔滔不绝的讲着。我漫不经心的听着,无聊的翻着物理课本,突然被书中的小字部分吸引。小字部分详细的介绍了“泊松亮斑”的由来。我看着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个泊松真有意思,竟然因为对手成名。看来有对手也未必是坏事。这就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看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合上书本,安心的听老师讲课。 “小孔成像很好的解释了光的粒子特性,还有一个实验更好的阐述了光的这个特性,‘光的双缝衍射实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查一下资料,这个实验今天咱们就不进行了……”老师仍然兴致勃勃的讲着,我回头看了一眼沙华。沙华也正瞧着自己笑呢。“有你也挺好的。”我心里暗道。 我们学校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有十八个班,我和沙华分到了九班,而妙曼淑被分到了五班,虽然是同一个年级却不在同一楼层,而高中的课间时间有点短,所以课间时间同学们很少下楼,除了同班同学,大家也很少见面。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仍然意犹未尽:“好了同学们这节课就到这里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晚自习找我,一起做双缝干涉实验。”说完老师向大家鞠了一躬。与此同时班长喊了“起立”,同学们齐声喊了声:“老师再见。” 老师一走,同学们自由活动,教室里就乱了起来,我无聊的趴在课桌上打盹,突然觉得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沙华正神情凝重的看着他,自从知道他们分在一个班里,沙华又没提前跟我说,我就一直赌气没搭理过他,此刻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要去省一中读高中吗,怎么又跑到云间一中来啦?像你这样成绩好,家世也好的少爷,咱们这所来咱们这所学校读书,岂不是让您这尊大佛屈尊了?” “你的这些问题,我以后会回答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晚上自习课你陪我去找物理老师,咱们一起去做这个双缝干涉实验。” “不去。” “这个实验很重要,有些现象连世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也解释不了,一起去吧,老好玩了,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呢。”他说完朝我做过鬼脸走开了。 沙华总是很了解我,那句“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呢。”让我变得莫名的兴奋。我和沙华对视了一会儿,额头冒出了少许汗液,然后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好容易等到晚自习,我俩一起去找物理老师做实验。一起等着做实验的还有其他的七八个同学。老师给每组同学发了一个蜡烛,然后让大家在蜡烛后面放置一块只有一条长缝隙的挡板,这个挡板的作用是让蜡烛发出的光先衍射,变成一束稳定的相干光源,这样可以排除干扰,能更清晰地观察到试验结果。然后在后面放置一块有两条长缝隙的挡板,第二块挡板的作用是让相干光变成同样的两列光源,这两列光源发生干涉,相位相同效果就加强,相位有差就抵消,最后再放置一块黑色屏幕,承接干涉产生的明暗条纹。 实验结束后老师问同学们,这个实验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光具有波动性,不仅仅是粒子。波粒二象性不仅存在于光子中,质子、电子和其它基本粒子都具有这种特性,它们即是一种粒子也是一种波。所以用电子进行双缝干涉实验,也会出现明暗的纹路,并且电子更容易观察。实验结束后,我没好气的说道:“老墨,现在看您的了,本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即将诞生。”此时我心中暗想一个高中生,如果真通过一个实验就能让一众大佬叹服,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物理学家?于是大声为他助威:“噔噔蹬蹬,物理学家墨沙华登场。” 沙华白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说:“老师我要求用电子发射器代替蜡烛灯做这个实验。” 老师闻声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咱们实验室不具备这些条件。”然后老师转过头对大家说:“好了同学们,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吧,各位同学都回去吧,早点回宿舍洗漱吧。” 同学们把实验器材整理好,陆陆续续的走了,沙华看着别的同学都走完了,拽了一下满脸疑惑的我。物理老师却先开口了:“你俩留一下。” 我更加疑惑了,他刚想问怎么回事,沙华掐了他的腿一下,示意他别出声。老师接着问:“你们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消息。又为什么要做这个实验?” 我淡定的说:“师道就是传道受业解惑,我从哪里看到这些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我不懂我就要问。” 老师安静的看着他沙华,看样子沙华没有打算说出来从哪里看到的这个消息。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问的这个问题,老师也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或许它已经超越了现在的物理学知识了。老师不是不想告诉你们,即使咱们实验室具备做这个实验的条件,咱们也观察不出什么。或许你们还有机会,将来能成为伟大的物理学家,为大家解释这个世界级的难题。老师是没机会了,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教好你们,让你们成为可塑之才。”老师说完静静地看着二人。我听得一头雾水。而沙华却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只看明白了沙华好像在研究什么世界级的难题,而这个问题和今天的实验有关。其余的他一无所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师和沙华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我讪讪的说道:“老师,要不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您。”老师似乎仍等着沙华开口,又过了几十秒,气氛越来越尴尬,我有度日如年的感觉。突然老师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回去吧。” 沙华似乎还在等老师说什么,我拽着他的衣袖,轻声说:“走吧,走吧。”二人就这样走出了实验室。到了实验室门口,我总算松了口气:“老师再见!” 出了实验室我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沙华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我。上面记录的内容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原来双缝干涉实验背后还藏着一个诡异的现象。记录内容如下: 物理学家克劳斯用单个电子进行了双缝干涉实验,电子发射器对着双缝挡板的其中一条缝发射单个电子,一个电子发出后间隔微小的时间再发出第二个电子,没想到也能出现明暗条纹。要知道,之前用蜡烛作为光源是一大堆粒子同时通过双缝,而单独一个电子通过双缝也能产生明暗条纹,则说明一个电子是同时通过了两条缝,自己和自己发生干涉。 电子刚发射时是一个粒子,通过双缝就变成了波,这不难理解,毕竟电子也具有波粒二象性,所以发出的单个电子是以波的形式同时穿过双缝,自己和自己干涉后,再在屏幕上形成明暗纹路。 接下来,诡异的事情要发生了。 科学家在双缝前安装了粒子探测器,想要观察单个电子究竟是从哪条缝穿过去的时候,屏幕上的明暗条纹消失了,也就是说这时发射的单个电子并没有同时穿过双缝,而是只通过了其中一个缝,这表明此时的电子是以粒子的形态穿过双缝的,粒子一颗一颗打在屏幕上形成一条长光纹。 而当科学家撤走探测器,不观察粒子运动经过哪条缝时,屏幕上明暗纹路又出现了!这时一个电子又变成同时通过双缝,这表明对电子进行观察会影响电子的状态,电子是粒子还是波,取决于外界的观察! 这种诡异的现象仿佛电子是有生命的,被人发现了就变成粒子态,没被发现就偷偷变成波态,完全颠覆了认知。为了进一步解释这种现象,科学家设计了延迟实验,但结果更是毁三观。 我们之前的观察是在粒子未通过挡板前观测的,我们观察,粒子就具有粒子性,一个粒子只通过一条缝隙;我们不观察,粒子就具有波动性,是一种波能同时通过两条缝。延迟实验的原理相当于把探测器移到了挡板和屏幕之间,让粒子先做出选择然后再观察。 例如当单个光子通过挡板后,瞬间开启探测器,这时单个光子通过两条缝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们再观察它的运动路径发现它只通过了一条缝,并且这时干涉条纹消失,只剩下一个亮点,这就相当于将因果关系颠倒了! 你的观察令波函数坍塌,在量子力学的世界里,现在做的事情,可以改变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情。 “这张纸是哪来的?”我看完仍不敢相信,但是刚才物理老师的表情仿佛他只知道这件事,并且他也解释不了这种现象。 “如果我说这张纸是我是书桌里发现的你信吗?”沙华说道。 “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但是这真的是事实。我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会这么巧。” 我们边走边思索,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实验虽然结束了,却引发了我无限遐想,之后的很长时间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更疑惑为什么沙华抽屉里会出现那张纸,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沙华再也没有收到任何纸条,也只能当巧合处理了。 第二章 神秘的和尚道士组合 我的人生从那个实验之后发生了很大变化。每天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们的世界是不是被设计好的,还在思考为什么纸条里的实验是怎样产生的,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我对这个问题的热情远远高于课堂上老师教授的内容。可惜我空有一腔热情却无处入手。也没有人能帮我解答这个问题,毕竟我只是个高中生,所学也有限。 我思考这些问题一点进展都没有,却又陷入到痴迷的程度,在课堂上也变得频频走神,不光物理课走神,其他课也听得心不在焉。沙华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也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他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一切告诉我。我是沙华最好的朋友。上课在一起,课间也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游戏也在一起,即使寒暑假也经常在一起,双方的家长也乐意看到两个孩子互相帮助,共同成长。我家世普通,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和他在一起沙华能接触到许多自己以前接触不到的东西。和我在一起,他也更深刻的了解到贫苦大众生活的不易。也更愿意带着我到处旅游,拓宽我的视野和思路。让我变得更健康更阳光更积极。虽然我敏感的自尊会多次拒绝,但是我们仍然有几次美好的出行。同时沙华也特别佩服我的执着和毅力。虽然我有时候有点小任性,有点偏执,可是每次遇到大事也总能站在更高的角度思考问题。大局观念还是很好的。我对事情也有独到的见解,做题也有一套,越是偏难怪题我越是能完美的解答出来。沙华喜欢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所以在填报志愿的时候他放弃了去省重点的机会。他不单为了自己,也为了我。我的缺点是定力不足,容易被外界干扰,如果交到不良的朋友很容易被他们带的误入歧途。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和大家变得相同,并且适应各种环境,还自负的认为,那样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这些我没有告诉父母,也不能告诉父母,因为我是费了很大劲儿才说服父母来这所学校的。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就是曼淑,我单纯的只是希望离她更近一点。沙华对她也很有好感。或许他也想见证自己怎么走过人生的花季雨季,也希望人生最珍贵的几年里回忆起来有曼淑的参与。我还明白人生中存在太多的变数。但是陪伴和帮助不是随时都有机会的,距离远了,就算真有心也无力了,举手之劳的帮助虽微不足道,长期相伴却弥足珍贵。或许以后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少吧,那么从现在起,余下的每一天都很珍贵。所以沙华也放弃了学习氛围更好的省一中,来到了这里。 而此刻我的偏执让沙华很是无奈。他尝试了数次让我不要想了,我的回答是“我也不想继续思考了,可是无聊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想这个问题。这是我入学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也是唯一一道解答不出来的题。”“人生有太多解答不了的问题,你答不出的又岂止这一道,为什么就对这个问题放不下呢?”沙华仍安慰。 “别的解释不了的跟咱们关系不是那么紧密,也不在教材之中,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我仍不死心。 “这个问题本也不在教材之中,因为我你才有机会看到的,难道不是吗?” 我们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一致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又来了一句。 “说。” “你来这所学校是不是为了曼淑?” 沙华停了几秒,看着我道:“她的确占一个因素,我来这更多为了你。” “解释就是掩饰。”我揶揄道。 “那你希望我怎样回答你。” “你怎样回答我都不信,哼——” “就知道你小子疑心特重,所以我才承认她占一点因素,我如果说全是为了你,或许你一丁点都不信。” “你算是说对了,哈哈哈……” 就这样开始了我们新的校园生活。一转眼就是四个星期,按照惯例每四个星期我们需要回家休息两三天的,回家补充学习用品、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的。我来学校的时候是由父亲陪同做客车来的,回去的时候他也想让父亲来接自己,想了想又觉得张不开嘴,因为来之前父亲嘱咐自己了说自己可以像男子汉一样独立生活了,让他自己坐客车到车站,然后从车站换乘公交回家。可是看到学校门口聚集的家长他也好想自己的父亲也在里面。这种孤零零的感觉让人很少难受,毕竟长这么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独自离家这么远。可是我并不知道父亲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全国各地都开始跑了。 “紫诚,一会跟我们一起走吧,我爸一会来接我?”沙华看出了我不愿自己一人回去。 “你爸能来吗,不是在国外吗?”我疑惑的问道。 “能来,这几天他正好在家,其实我还不盼着他来呢,咱俩一起做客车回县城不是更有趣吗,我还没坐过客车呢。” 看到沙华一脸的期待,我真的不好意思说“坐客车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 我们还没收拾完,沙华的手机就响了。虽然学校要求学生不予许带手机,可是我上下课不带进教室,平时宿舍里也很少碰手机,所以也没人发现他带了手机。我们收拾妥当就朝学校的门口走去。拥挤的校门根本无法准确的找到沙华家的车。 “你爸停哪里了?”我问道。 “往外走。”沙华说道:“我爸才不会把车开到离校门口这么近,那得堵多久,他宁愿多走几步,也不愿浪费他的时间。”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我似乎不放心,不停的寻找,也不知道他找的到底是自己父亲还是沙华的父亲。或许内心更期待能找到自己父亲热切的目光吧。 离学校门口有段距离了,人也开始稀稀疏疏的了,车辆也少了,仍然没有看到沙华的父亲。我扫视了一周刚想再问,突然目光被两个奇怪的人吸引,不由自主的站住了。此刻沙华也发现了这两个人。说他们奇怪是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跟身边的人差异太大,尤其是在学生和家长队礼,这二人组合谁看到都会疑惑。 一个和尚,一个道士。 和尚拿着一串佛珠,蹬着一双布鞋,穿的土色布衣,头上有些齐头皮的短发,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碎发之下有几个戒疤,因为头发的掩盖看不清到底是几个,和尚背着一把伞一样的东西。说是伞因为看外形像伞,但是又不同于平时生活中用的伞,像是竹制的,肩头露出一部分把手。伞把儿靠近耳垂。他的耳垂也明显的比常人的肥大宽厚。和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看不太清楚,感觉像是在看着前方又像是在闭着眼。离和尚不远的道士却是格外的扎眼。他穿了一身道服,脚上踩的是青云靴,他走路的姿势也很是奇特,似乎有点轻微的跛脚,他手里拿着个拂尘,棱角分明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头顶梳着一个髻,有些许头发松散着,背上好像着一把剑,说是好像因为只能看到剑柄露出肩头,剑身部分被背上的包袱盖住了,包袱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我们看得出神,丝毫没注意到沙华的爸爸早就走到了他们跟前,“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沙华爸爸一边问一边顺着二人的目光望去,他看到这样的二人也停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纳闷。和尚和道士信仰的是不同的神明,他们的教义也不同怎么会结伴出行呢? 此刻我觉得僧道组合似曾相识。想了想突然明白这样的组合在红楼梦中曾有出现,只是自己没读过红楼梦也不知道书中描述的组合和他看到的这个组合有多少相似之处。人流涌动,除了沙华父子和我似乎没人关注这奇怪的二人组。 “哦,爸爸,咱们把紫诚也捎回去吧,他的家长没过来接他。”沙华这才想起来还没跟爸爸说要带我一起走呢。 “叔叔好!”我也才反应过来,没跟叔叔打招呼呢。 “一起走吧,先去我家,吃完饭叔叔在送你回家。”沙华父亲说道。 “不用了叔叔,你们把我放到汽车站就行了,你们就直接回家吧,到了车站我坐公交回家就行了。”我说道。 “没关系的,别那么见外,怎么说咱们也是世交了,我以前忙也没怎么去过你们学校,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赶在一起了,就让叔叔好好招待招待你们,要不咱们在市区玩半天,晚上在市里吃了晚饭再送你们回去,我时间可紧,这样的机会可难得呀。”沙华爸爸继续说道。此刻他们走到了车跟前,沙华爸爸为二人拉开了车门。沙华拉着我坐在了后排。我以前经常和沙华玩,可是他家的车我还真是第一次坐,看着车内豪华的内饰,突然很自卑,继而很不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里放。 “那个,那个,叔叔我就不跟您一起吃饭了,我没跟我爸妈说我坐您的车回去,我爸在车站等着我也说不准。” “这样呀,那你喜欢吃什么,一会叔叔给你买了你帮叔叔给你父母带回去。” “谢谢叔叔,不过真的不用,你们把我从市区带回来已经帮了我不少了。” “爸爸你开车吧,我俩在车里迷糊会儿,一会到车站你在叫我俩。”沙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说完拍了拍我。二人互相枕着闭上了眼。 这样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车里有点热,就坐了起来,看到沙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醒了,正盯着车窗外看风景呢。 觉得无聊的我也望着另一个车窗发呆。车速也变慢了,原来车已经进入县城了,马上就要到车站了。他突然“嗯?”了一声,并拽了沙华一下,用手指着窗外。二人同时看着窗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样又过了十几秒沙华才反应过来:“爸,咱们县到我们学校有多远?” “走下道的话大约六十公里,走高速的话远点大概七八十公里吧。” “那,我俩睡着了您路上有没有停车?” “你俩睡觉时,我都快到高速口了,咱们走高速回来的,这不刚下高速了吗,我没有停车,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叔叔疑惑的问道。 “那咱们出来多久了?”沙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从你俩上车到现在大约四十分钟吧,算这些干嘛?”叔叔更疑惑了。 “没事,我俩还有点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要买,就先从这里下车吧,晚点我自己回家。” 我们说着,车并未减速。此刻沙华的父亲也觉得我们有事情瞒着他。他想再问,突然意识到,男孩子越早独立越好,他们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不是更好吗。这样想着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我们下车往回跑了几步,然后接通了电话,开着车继续向前走了。 二人加速跑了起来,跑到刚才在车上我指的地方,我问道:“你说,会有人走的比汽车快吗?” “六十公里,五十分钟就到了,这样的速度比百米运动员还快了,怎么可能。” “那会不会是咱们看错了呢?” “更不可能,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看错呢?” “那会不会现在流行僧道组合呢?” 沙华突然被气笑了:“即使不是咱们刚才看到和和尚和道士,那天底下有多少和尚和道士组合,又有多少和尚和道士一个背着雨伞另一个背着剑呢?你倒是说说看,出现这样的事件的可能性有多大?数学书上说小概率事件等于不可能事件。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刚才的僧道组合和咱们在市区看到了二人是相同的两个人。” “奇怪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去哪了呢?”我们追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有发现拿一僧一道。 “奇怪了,刚才看到他俩走的也不快是怎么这么快从市里赶到咱们县城的,又是怎样一下子又消失了呢?”沙华自言自语道。 “或许你的爸上高速后在他们俩坐上了客车,这里是车站,客车走下道和咱们走高速用时可能差不多吧。”我回答了沙华的问题。 “不太对劲儿,客车如果不是满员就会不停的上下人,即使不停不站也不应该比咱们快,满员的话到车站前也会有人下车,也不应该比咱们快,我爸走高速就是为了节省时间,又怎么可能比客车晚到车站呢,这两个人一定有古怪。”沙华还是疑惑。 “或许是吧,生活里有太多事情咱们解释不上来,你说是吗?” “也是呀,算了,咱们买点生活用品回家吧。” 找不到就不找了,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哪能每个都有合理的解释呢? 第三章 有缘人 很快两天就过去了,又到了开学时间,不知道是沙华的爸爸又出门了,还是沙华看出我在他家车里的不安,这次他主动约我坐客车返校。 客车到底是比私家车慢的多,从县城汽车站到返校的客车我俩光等就等了半个小时,学校规定下午四点前到校,我俩到学校的时候都快下午六点了。不少同学吃惯了食堂的饭往校外的小餐厅改善伙食来了。我们也打算找个小饭馆吃点东西在进学校。走着走着,我们被眼前的一群人吸引住了。于是我们打算上前看个究竟。 原来同学围住一个小商贩,一个卖工艺品的。只见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型工艺品和首饰。我被小商贩的外形吸引,只见他身穿一身青灰色的土布衣服,留着长发,还束在了头顶。络腮胡子却打理的干净整齐,最奇特的还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是描了很重的眼影,下眼皮有很明显的黑线,我没见过这种形状的眼睛,不像正常人类的眼睛,虽然眼仁黑白分明,可是眼睛的外形很奇特,他的上眼皮很齐,齐的像一条直线,下眼皮却是半圆的,感觉似乎他的黑眼仁随时会变成其他形状的,像蛇?像猫?像山羊?我越看越觉得奇怪,正想示意沙华也看看,他却用手肘碰了我一下,然后扬了扬下巴,我顺着他下巴的指向看去,只见他的手下边有几个字“有缘人自取,分文不收。”此时我才注意到摊位是摆在一个太极八卦图上面。阴阳鱼鱼眼的位置分别放置着一个青色的葫芦和一个红色的珠子。 葫芦的材质很是特别,乍一看像是木器,仔细一样又像是玉器,通体碧绿,有着木质纹理,还闪耀着晶莹的光泽。我不禁开口问道:“小哥,这个葫芦是什么材质的?” 小哥头也没抬开口说道:“先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对了免费送给你,然后再回答你的问题。” 他的话刚说完沙华也缩回了即将伸向三色花纹珠子的手。 此时我们才注意到小哥的对面,也就是我们站的这边脚底下也有几个小子“天地能量怎么才重归平静?” 我不禁暗暗摇头,这算什么问题。怪不得他这么久也没送出去一个,这样的问题谁能回答对呢,何况他没有给出标准答案,及时我们回答对了他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呀。真会炒作,不想送就直接标明价钱,何必整这么一出。真会哗众取宠。我不禁撇了撇嘴。此时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答案也是五花八门。只是无论同学们说什么他都仿佛没听到一样,安静的就像一副雕像。 “哎,小哥我们猜不到,你还是标明价格吧,有价格合适的我们也好选个?”我忍不住问道。 此时这人开口了:“有缘者分文不取,无缘者万金不卖。” 人群又是议论纷纷。 此时我扫了一圈他的货物。也算是琳琅满目吧,各个都精美,每个都不像是凡品,木雕五福图,五个蝙蝠栩栩如生;福寿图造型不凡,大仙桃娇艳欲滴,我似乎都闻到桃子的芬芳味儿了,老寿星的眼角光彩照人;一对白象也是极其逼真,似乎都能看到象皮纹理的褶皱…… “你的问题有标准答案吗,如果我们回答对了你也不认可怎么办?”沙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答案就是问题的背面。”此人不疾不徐的回答,仍没有抬头。 此时不知哪位同学好奇心大胜,伸手就要把纸张反过来看。抬手的瞬间就被按住了,我们都没看清小商贩是何时起身的,就看到他的手牢牢的按在要拿起这张纸的手上。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好快,他是怎么出手的?” “没看清。” “我也没看清。” “对呀,我也是,他怎么起来的,好快呀。” …… “回答问题不收费吧?”又有人把问题引入正轨。 此人又指了指地上的字“有缘人自取,分文不收。” “什么是天地能量?”沙华忍不住问道。 “天地之变,阴阳之化,一切有形的,无形的精、气、神,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波和场,你能吸收利用的一切,和你不能吸收利用的一切。” 人群又有人议论:“说了等于没说,说的这么笼统谁听的懂。” “就是,就是,说的都是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哎,小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刚才早就问了这个问题,你为啥刚才不回答呢?”有人指着小贩很是不满。 随即有人附和:“就是,我刚才也问了,你什么意思吗?” 小贩并不恼怒,略微捋了一把胡子,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在看刚才问问题的人,可是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在看我和沙华:“时机未到。” “切,故弄玄虚。” 他回答的简单,人群立刻停止了骚动,我却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他似乎就是在等什么人。 此时有人说搜到了,搜到了“在天地中,各生灵都在进化,它们为生存而奋斗着,命运交织,形成各种因果,随着生命繁衍,这种生存斗争也越来越激烈,矛盾在某个因素的诱导下爆发,谓之劫,劫有大有小。 最大莫过于无量量劫,它是支持宇宙运转的因果崩溃所致,这个劫数,即是让一切重归混沌,无人可逆转,次之谓之量劫(量之劫)。无量量劫,只有得道圣人可活,量劫,则还有一线生机,若量劫(量之劫)处理不好,造成大动荡,则会演变为无量量劫。 量劫(量之劫)的形成,基本还是人祸,生命在繁衍,仙佛神也好、魔妖也罢。大家都在争夺资源,吸取宇宙能量,若大家按盘古开天之后所设定规则办事,则能量基本平衡;有势力私自控制人道,干涉,繁殖妖魔佛,妖魔要成长,肯定要吸收元气能量,其和凡人不一样,凡人百年就死,死后一切还给自然,不会破坏平衡,仙则不然,其长生不死,其吸收越多,于是宇宙元气能量越来越不平衡,于是一步步走向量劫。量劫(量之劫)的产生其实就是能量的不平衡,只有吸收,没有释放,也没有源源不断产生能量,这才会有量劫(量之劫)。” “你搜的跟天地能量一点也不沾边吧?”有人反问。 我听着入神了顺着他的思路走,既然不死,妖魔永生,凡人死了就叫平衡了,妖魔死了不也就还给自然了,不也就平衡了吗?我聂聂的说道“杀了他们。” 此时沙华也突然开口说道:“转生。” 小贩突然面带微笑的抬起了头,然后翻过了那张纸,只见纸的背面赫然写着四个字:杀劫、转生。 “二位请便。”小贩指着自己的货物说道。 我和沙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我们真的能随便拿吗?” “只能拿一个。”小贩说完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刚要伸手,沙华一把拉住我“我们只是好奇路过,小哥的好意我们兄弟二人心领了,所谓无功不受禄,你也可以开个价钱卖给我们。”沙华似乎也是很不安。 “相遇就是缘分,既然如此,二位随便拿吧,拿完看着给吧,多少随意。”说完又是一个请的动作。 刺客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捡起了那个葫芦,葫芦拿在手上凉凉的,仍然看不出材质,还是觉得又像石头又像木头。 “这是什么材料的?”我再次好奇的问道。 “这个玉檀木葫芦材质俗称青檀或绿檀,又叫百乐圣檀,这种木材产地为美国、巴西、加勒比海岛和中美洲地区,是美洲木材中的极品。这种木材少有大料,质坚实,极耐磨耐腐,置水则沉,带香气,经久不衰,喜欢吗?喜欢就带走吧。”这次他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我可真带走了。”我仔细把玩着,感觉葫芦似乎闪耀着玉石的光滑,“奥,对了,给你个香火钱。”说完递给了他十元钱。他也不推辞就收下了。 沙华也疑惑的掏出了十元递给了小贩,拿起了他的三色珠子问道:“这个珠子是什么材料的?真是好看,红、黄、蓝三色缠绕,绕城漩涡形状,似乎深不见底。仔细一看还有七彩光晕萦绕,流光溢彩的,真是好看。” “抱歉,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叫‘妙曼珠’,其余的我一概不知。”小贩遗憾的摇了摇头。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咯噔了好几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会不会和曼淑有什么关系,妙曼珠、妙曼淑怎么这么巧合呢?此时我对这个珠子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拿着自己的葫芦送到了沙华面前“交换一下吗?” “不换。”他仍在研究珠子的材质,珠子在他手里似乎发出了淡淡的光晕。 “那换着看看总可以吧?”我不死心的问道。 此时沙华才恋恋不舍的把珠子递给我,接过了我手里的葫芦。 我们二人在众人的羡慕的包围中离开了此地。匆匆的吃了几口饭,虽然感觉意犹未尽却又格外满足,回来途中发现小贩不知何时早就离开了。 回校不久就听到有同学议论有个和尚和一位道士结伴寻找一个卖工艺品的小商贩。 我二人听到后都不由一愣。好巧,又是和尚道士组合,寻找小商贩,不会就是卖给我们东西的那个小哥吧。我们身上的东西该不是那家伙偷的那个僧道组合的吧。怪不得给钱就卖呢。我们二人虽然疑惑却都未声张。 我拿着这个小葫芦越看越喜欢,突然心血来潮想送给曼淑。这个东西太棒了,这么棒的东西应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认识她这么久,给她送过无数的东西也被拒绝了无数次,虽然每次送她东西都是悄悄地塞到他的桌堂,可是每次过不了多久东西又会悄悄的出现在我的桌堂内,这次她应该不会拒绝吧。心里这么想着暗暗笑出了声,你送你的有缘人,我送我的有缘人。 初次见到曼淑就被她的气质吸引,上天赐予了他美丽的外貌和高洁的品质,她外秀慧中、卓尔不群。对待每个同学都很有礼貌,偶尔也会和自己开个小玩笑。称我为“肚子疼”同学,虽然在小学时也有同学这样称呼我,我很是反感,但是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叫自己“肚子疼”同学呢,因为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眼角是向下弯的,嘴角是向上扬的,那下弯的眼角像极了两颗半掩的珍珠,还有璀璨的光芒射出,那上扬的嘴角更像一轮弯月,荡在我的脑海,我的心头,此刻我幻想着曼淑一袭薄衫,在秋千架上,漂来荡去,腰间悬挂的是我送的小葫芦。葫芦即使福禄,送你葫芦祝你福禄双全。 我想当面给她又觉得难为情,想起以前送她东西的样子就觉得害羞,你在我心里安静的躺了好几个年头了,可是每次我送你东西都是偷偷藏在你桌堂里,不敢告诉你又盼着你早点发现,这种又希望又害怕的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这次我是不是该当面给她呢,我想知道他拿到的那一刻是不是也会笑呢? 就这样我拿着葫芦好几天都魂不守舍的,一直幻想曼淑收到葫芦后的样子,不在一个班里了,想在她桌堂里藏东西也不如以前方便了,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直接送给她,可也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买了一个信封,把葫芦放到了信封里,又往里面塞了一封信,说是一封信更确切的说是一幅画,我画了一个捂着肚子的小人。心想她看到这幅画大概会想到“肚子疼”吧,就能猜出东西是我送的了。 进入高中之后虽然知道她在哪个班,偶尔也见过她,可是并不知道她在教室的具体位置,让别人送我又不放心,最终辗转打听到她所在的位置,等着下了晚自习一个人悄悄的溜了过去。 不去还好,这一去就引发了一系列问题。我不知道这些问题是有人设计好的,还是巧合,总之,我的人生从这里就真的发生变化了。 我在曼淑的桌堂里,看到了原本应该在沙华给曼淑的纸条,纸条内容表明沙华把妙曼珠给了曼淑,可是珠子却不在桌子里,那是不是曼淑带在身上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接受沙华的心意了?这个沙华整天和我称兄道弟的,果然是为了曼淑才来的这做学校。而且竟然抢先一步向曼淑表白了。真是可恶。我竟然还被蒙在鼓里。 就在我气愤不已想要夺回曼淑时,我手中的葫芦竟然“呲呲”得冒出一团青色的烟气,紧接着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我的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一个奇怪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有缘人,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到你的梦中人?” 我一时变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来到了曼淑的教室里,还是回宿舍睡着了在做梦。 第四章 爱而不得 我本想送给曼淑新得到的葫芦,却阴错阳差看到了沙华写给曼淑的字条。正气愤沙华的捷足先登,手中的葫芦却发生了变化,里面冒出的一团如烟似雾的东西,紧着这眼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河流,还有一个穿着奇怪的男子问着我奇怪的问题。 我还没反应过来奇怪男子又开口了:“怎么,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吗?” “是呀,这里到底是哪里呢?你又是谁呢?这里不是五班的教室吗?这条河是怎么回事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男子淡淡一笑说道:“看来你的反应的确是慢,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学校了,你看到的景象不是你原来的世界。这里是三途河岸。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忘川河,前面的桥是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就是望乡台,”他说着手指着前面桥继续说道“那,望乡台旁边的那个老太太就是孟婆,带你来这里是帮你找回你找回你数代转世的记忆,顺便帮你让你看到今世的将来,甚至是以后的无数代转世的结局,然后帮你实现你的愿望,让你得到你苦等无数代的心上人。” 没等我说话他的手就搭在我的肩上,他碰触我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很奇怪,因为我感觉不到他的手的重量,可是我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画面中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在发奋读书,脑子里想的却是一个和曼淑长得一样的女子,等到这名男子考取了功名回来,这名女子却早已嫁作他人,以后很长的时间男子都郁郁寡欢,最终终身未娶,郁郁而终。 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还是这两名男女自小青梅竹马,眼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女子父亲不知何故得罪豪强,豪强恃强凌弱,女子家破人亡,最终被豪强侮辱,男子气愤不过去找豪强理论,却被豪强家里欺凌死亡。 我正想开口画面再变,这次男子是个武将,有能力保护女子,仍然和女子两小无猜,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女子却被天子纳入后宫,男子整体沉迷酒色,郁郁而亡。 …… 看了无数这样的画面,我打断他开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让我看到的就前世景象,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假的,没准是你变化出来迷惑我的呢,你都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明明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不是三途河还不一定呢,没准是你的妖术变化的呢?” 男子邪魅一笑,露出了他的脸,然后说道:“你一定会信我,即使你不信我,还不信自己吗,你去三生石上看吧,看看我们无数代留下的遗言吧。难道你没有发现吗,现在的你也是一团灵体,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有神识,没有肉身,你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形态而不一定非得以‘人’的样子出现,不信你试试?”说完长袖一挥,我就到了三生石旁。 我试着把自己想象成一口钟,我的样子就真的变了,怪不得他刚才拍我我感觉不到重量,然后我到了三生石旁,石头突然发出紫红色的光芒,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都是我在梦中一遍又一遍想对曼淑说的话,最让人恐惧的是字迹真的是我的字迹。我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过了很久,男子再次开口说道:“看来我还需要再费点口舌了,我现在告诉你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吧。”男子说完并未等我作答接着说道:“我并不清楚你对这个世界怎样理解,我可以告诉你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生命其实就是一团能量,这团能量注入身体胚胎,人和动物才有了生命,而这段能量离开,生命就终止。能量注入孢子和种子就是植物。但是还有不依靠物体存在的生命,就是灵体状态存在的生命,这种状态下的生命因为在三维世界没有媒介,所以你们看不到。” 男子看到一脸茫然的样子突然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不是不理解我说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三维世界你理解吗,长、宽、高。一维世界就是一个点,没有长度、宽度的纵深,二维世界就是只有长宽的纵深,三维就是长宽高三维纵深。加上时间就是四维了,这些好理解吧?” 我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继续,五维也好理解,就是把时间具现化,让时间像长宽高一样可以调节,就是你现在处的状态,你可以看到过去、现在、未来任何状态下的你,你现在感觉不到重量是因为现在的你就是一团生命能量,已经不在你的肉体内了,你可以进入任何时间点状态下的你的肉体内,完成你将来的生命,但是你改变不了结局,因为结局都是规划好的,无论你怎样挣扎,怎么努力,都会回到你能看到的画面中。” 我突然好奇:“未来的我,结局会怎么?你让我看到的都是过去的事情?” “我过来就是改变你的将来的,所以你现在还不能看,看了这个未来就变成事实了,就无法改变了,即使是我也得遵守能量世界的规则,但是如果灵魂进入更高的维度,就能改变,过去、现在、未来都能改变。举个例子现在的你不知道将来发生什么,也无法预测,但你突破了五维世界的束缚后,你能看到任何时间点状态下的你,比如当了老师的你,你也能进入任何时间点状态下的你的身体内,但是你只能沿着这一条时间线发展,也就是说你能回到这个当老师的你的身体内,自由穿梭在这个身体内的任何年龄,如果更高维度,灵魂达到六维,你将会看到多元状态下的你,比如一个三十岁的你是老师,另一个三十岁的你是厨师,还有一个三十岁的你是演员,有无数个你,无数种未来,你不用从零岁到三十岁一步步重新走,从当老师的你到当演员的你,可以直接穿梭切换……” 他仍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却越听越迷惑,不禁开口问道:“你知道这么多,又这么厉害,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什么目的找我?” 他听到发问停了下来,苦笑一声说道:“我是谁?为什么找你?你听说过彼岸花吗?我是守护彼岸花叶子的精灵,我是灵体状态,想要进入你们的世界没有媒介,想借用你的身体,完成愿望。”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脸看着这么的熟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彼岸花?你这么厉害,还需要我的力量?” 我似懂非懂,正要开口问需要我的力量做什么他又开口讲述了彼岸花的故事。 彼岸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美艳无比,花由两个妖精守护,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无法亲眼见到对方……因为花开时看不见叶子;而有叶子时却看不见花。花叶之间,始终不能相见,生生相错。可是,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深深地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那一年,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冶美丽。可是这件事,神却怪罪了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城市出现过……从此,这种花只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轮回转世时,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再分开,却又会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 我听完他的叙述说道:“不是这样的吧,我记得我听到的彼岸花的故事不是这样的。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佛并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 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所以红色的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你的故事怎么听都像是哄小孩的玩意儿,我讲的这个才是正版的。” 他一脸的不屑:“生死涅磐,皆如梦幻,尘色本不迷人,人自迷于尘色,假作真时真亦假,润色越丰满就越感觉是真的,朴实的真实反而没有人愿意接受。你所谓的正版也只是你以为的,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叶妖,你信吗?” “你说什么?”我惊讶的张大嘴巴。看他没反应我继续问道:“你也叫沙华?” “我的确是守护彼岸花的叶妖,可是我不叫沙化,我叫叶倾城,守护彼岸花的花妖叫妙曼珠。我们已经不再入轮回了,可是也摆脱不了不相见的命运,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们因为害怕忘记对方,所以约定不入轮回,可是不轮回没有肉身,诅咒的力量还在,我们仍无法相见,所以需要借助你的肉身送我去人间……” 他仍自顾说着,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传说中的叶妖叫沙华,他叫叶倾城呢?如果他说的是假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沙华、沙华?难道他是在骗我,彼岸花的故事是真的,沙华才是真正的叶妖?曼淑是花妖?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们二人注定走不到一起,那么是不是我才是曼淑的有缘人,他要借我的身体接近曼淑?是这样吗?不行我得拒绝他,拒绝也不行,决不能让他伤害曼淑,得消灭他,可是他是灵体,没有肉身,怎样才能消灭他呢?他怕什么呢?妖怪怕符咒,这个不行我不会画,身上也没有,怕法器,这个也没有,我有个葫芦,这个也不是法器呀,葫芦,对了他是从葫芦里出来的,那么他一定还能回到葫芦中。怎样让他乖乖回葫芦中呢?好像有个这样的故事。问他这么小的葫芦怎么能装下他,就把他骗回去了,不行不行,那个故事容器有封印,盖上盖子妖怪就出不来了,这个葫芦没有看到明显的盖子或者封条类的东西,万一他进去了关不住他又出来反而更糟。他是怎么选中我的呢?对了,葫芦是那个小贩送我的,沙华认为是阴谋我们才没人给了他十元钱,看来还真是阴谋,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原来对方不是冲钱来的,是冲着我们的身体来的,这么说沙华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不对,珠子不在沙华身边,在曼淑身上,糟啦,曼淑有危险。她会遇到花妖。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道:“帮你,怎么个帮法?” “我要进入你的身体,然后你会带我去见我想见的人。” “就这么简单?”我略一思索继续问道:“你进入我的身体不会给我带来什么不方便吧,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放心身体的操纵权仍在你手里,你的身体只是代储我的元神,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离开,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影响的?” “真的就这么简单?”我仍不放心。 “这副身体同你的神识一起生存了快二十年了,你的神识才是这幅身体的主人,我就算想耍花招也没用呀,如果我真能压制你的神识控制你的身体又何必要征求你的同意呢,直接夺了你对身体的控制权不就行了?你想想看是这个道理吗?” “也对啊?”我很是不情愿,可是又害怕他们把曼淑怎么样,只有同意他的条件才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宁愿自己受伤害也不能让曼淑受伤害。先让他进来,回去了先去寺庙请个符咒或者法器的傍身,以防万一,最好弄个八卦镜什么的带在身上。 打定主意之后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之后也一直寻找禁锢他的办法。 第五章 “肚子疼”和“不说话” 初秋的夜晚,寂静而萧瑟,夜风拂过窗台,空气中夹杂着树叶凋零的味道,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窗外,明月高高的挂在树梢,窗户外面的蟋蟀窸窸窣窣的叫着,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仔细的回忆想起前几天才返回的学校,印象中我和沙华得到了精美的饰品,我得到了玉檀木葫芦,他得到了妙曼珠。咦?我不是去曼淑教室了吗,那个自称是顾倾城的人要借用我的身体,为什么我会在宿舍里,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梦,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赶紧翻自己的身上,葫芦还在,那么这一切就都是真的,难道我还没有去过曼淑教室,我只是想把葫芦送给曼淑,光想这个问题就让我想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程度了,是这样吗? 我想叫醒沙华确认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他,如果真是做梦,那么天亮之后我就都明白了,大晚上为这点事叫醒他有点不仗义,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想到这里我又躺下继续睡觉。最好真的是一场梦,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是真的,有超自然力量的怪物打曼淑的主意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别管真假了,这次放假一定去寺庙请点符咒回来,再买个开光的配饰带上,还有那个八卦镜也弄一个,哎呀,我是学生呀,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呢?都怪那个奇怪的物理实验,如果生命真的能以灵体状态存在,那么粒子就真的有生命了,那这一切就不是梦了。哎呀,我怎么又胡思乱想开了,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呢,一切都是疑心作祟,鬼怪都是活在人们心里。我一定是玄幻电视剧看多了,自己吓自己,乖乖睡觉吧。 我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越是安慰自己越是想,如果沙华真的把珠子给了曼淑了又该如何,如果这一切不是梦该怎样面对曼淑和沙华,如果沙华真的是为了曼淑来到这所学校,自己有什么权利干涉他去追求曼淑,总不能像老师告密吧,何况他只是送了一个礼物又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这一切该如何是好呢?我们三个还能像以前一样做亲密无间的朋友吗? 这一切我都没有答案,我只是想尽快得到曼淑的认可,可是感情的是又怎么能说得清呢?更何况我们是处在学校紧迫的高中时期,也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机呀?如果能等到大学最好,可是如果到了大学时期,曼淑对自己说“对不起,我心里有别人了。”我又该如何是好呢?最后会不会友情、爱情都得不到呢?如果真的失去他们俩,自己大好的青春最好的年华,最重要的伙伴和最最深爱的女人就这样没有了,那我这六年岂不是一无所得呢? 这样想着我又回忆起初见沙华的情形。 那是小学一年级,自己才从农村的幼儿园到县城的小学上学,乍一到县城还真是不适应,县城的孩子都干干净净的,说话也趾高气扬的,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都看不惯他们,经常和他们打架,每次打完架都被老师训斥一顿,可是过不了多久又会和他们干架,因为他们从骨子里看不惯我们,平时我是不参与打架的,因为我比较胆小怕事,可我仍会呐喊助威,看到城里小孩被揍可解气了,不幸的是我不是每次都能当观众,因为有小孩发现我的名字发音和“肚子疼”相似,就不再以朱紫诚称呼我,他们指着我跺着脚叫我“肚子疼”,我终于忍无可忍挥动了自己的拳头。以前都是看着农村的孩子揍县城的孩子,我真正动手了我才发现观战和实战是不一样的,以前打架的孩子都是闹子号,所以他们追着县城的孩子打,动起手来才发现我真的没有打架的天分,不一会就被骑着揍,我使劲儿反抗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孩子王,因为他们平时打架我没有参与,所在我挨揍其他的农村孩子也没有动手帮忙,这次真的是角色转换了,他们笑呵呵的全程观战,还不停的替我呐喊助威。在我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一个小孩站了出来拉开了骑着我身上的孩子。而被别人称为县城孩子王的那个小孩看了一眼拉他的孩子很自然的就起来了,这个拉起孩子王的孩子就是沙华。而他在县城这帮孩子里显然比那个孩子王还有威信。后来我才听说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孩子真要动手的话,我们一个班里竟然没有人是对手。 就这样我和沙华成了好朋友,因为跟他混没有人欺负,我欺负他他也不恼,他叫墨沙华,我习惯叫他“不说话”。 六年的小学生活“肚子疼”和“不说话”的感情也一天比一天夯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这六年我改掉了许多农村孩子特有的陋习,沙华也多了些野性,话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即使不爱学习,我仍能名列前茅,因为他在学习上特别有一套,而他专注学习的时候我怎么叫他他也不跟我玩,无所事事的我索性也就学习会儿,小学的题简单,而我也聪颖,对偏、难、怪题也很有一手,因此也很受老师同学们喜欢。 转眼就到了初中,我有幸仍和沙华在一个班里,我们又做了同桌,真是缘分不浅,此时很少有人给同学起外号了,沙华无意间向曼淑说起了我们小学时的外号,曼淑也对戏谑的称呼我为“肚子疼”,这次我很是受用,享受了三年。 这三年我是看着曼淑的影子度过的,进入教室后,每堂课都会习惯性的看他几眼,放学后她走出教室我才往教室外走,即使是值日我也要在窗台上趴一会儿,直到曼淑的影子消失在学校的大门口我才安安心心打扫卫生。这一切沙华看在眼里,却只字未提。每次我们说起曼淑他都嘴角叼笑,意味深长,以前一直觉得他是在取笑我,现在看来我想的简单了,他的笑容里包含着更深的含义。 这样迷迷糊糊的想着我竟然又睡着了。 清晨起床铃响了,我却起不来,总觉的浑身上下没有力气,沙华使劲儿摇醒我,“起来了,起来了,该出操了,你再不起来一会老师就该查宿舍了。你昨晚干嘛去了,去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我“腾”的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我昨天回来的很晚?” “你啥意思,你啥时候回来的自己不知道吗?神秘兮兮的干嘛,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吗?”沙华一脸的坏笑。 “哦,睡迷糊了,忘了昨天的事了。”我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穿衣服。袜子也不穿就伸脚就往鞋里踩。 沙华看了一眼说道:“你着啥急,先穿上袜子吧,时间还来得及,我又不是不等你,慌什么?” “去晚了又让多跑圈。”我岔开话题,怕他就这刚才的话题继续聊,同时心里却怕的要命,难道我昨天真的去了曼淑的教室,那不是个梦,那么那个要借我身体的灵体到底是什么怪物呢,真的是彼岸花的叶子的守护妖怪吗?如果他在我的身体里,我怎么感觉不到呢?我不禁疑惑的问道:“沙华,你那个珠子还在吗?” “什么珠子?那个小贩说的妙曼珠吗?还在呢,我看着东西不像凡品,有可能是玛瑙的,或者是巴林石,有可能值点小钱。问这个干吗?”沙华靠着门不紧不慢的回答。 我很快穿好了衣服,说道:“没什么。快走吧,别的同学都到操场了,我只是觉得这个珠子和曼淑似乎很有渊源,觉得送她她肯定喜欢。” 我们二人向着操场一溜小跑,沙华边跑边说:“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动过送她的念头,可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高中是学习的最关键的三年,这三年直接决定将来大学的方向,而大学则是成年的开始,如果此时让她分心我岂不是罪人了。” “这么说珠子你不打算送她了?”我不放心的问道。 “看情况吧,至少留到毕业吧。”说完这句我们已经到了操场,老师正点名呢,我们进入队伍,结束了短暂的聊天。此时我高悬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珠子还在,那么我看到的纸条和那个所谓的叶妖就是假的,至少曼淑和我也就没有危险了。我也就能放心的把葫芦送给曼淑了。 至于沙华说的影响学习我觉得不至于吧,虽然我没有要和曼淑谈恋爱的意思,但是先让她对我心存好感总可以吧,我们不谈恋爱就比学习,让她知道我想对她好就可以了。这事还不能让沙华知道,以免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对,就这么决定了。不妥,那个梦太真实了,反正沙华不打算送她东西,我还是去趟寺庙,弄点符咒什么的,把葫芦也开开光,驱驱邪再送给她吧。对,就这么定了。 下了早操,我就思考怎样让沙华陪我去一趟寺庙。思考了一天还是决定从谈论世上有没有神开始入手。 下了晚自习我就问沙华信不信世上有鬼神。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熄灯。我没想到沙华的知识竟然这样丰富,他先是给我讲述了中国古代的秘术,我只记住了一小部分。 一是堪舆,又称风水学。风水学是一种环境心理学,环境的改变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运气;二是占星,古代天文学中有这样几个重要概念,「黄道」即太阳视运动轨迹,「白道」即月亮视运动轨迹。古人在黄道两侧各延宽八度,共十六度宽,称黄道带,古人把黄道、天赤道附近的星空划分为二十八个星空区,是为「二十八宿」,并以此作为坐标,观测日月五星的运行;三是奇门遁甲,术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术之一,是易经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号称帝王之学,是论天体、人和地球运动规律的科学巨著。应用天干、地支、八卦、九宫、九神、九星、八门等元素,永远将自己处在高屋建瓴的方位,运筹帷幄;四是大六壬;五是太乙神数;六是历法;七是阵法;八是解梦;九是符咒。他讲的非常详细,我也是打开眼界。至于那些“八门”、“六壬”、“九宫法”我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我以为他说了这些该发表自己的观点了,总算能知道能不能把他带进寺庙了,他又给我讲述了特斯拉对宇宙的看法,“物理真实是普遍的,贯穿着各层次的宇宙实存,即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认识到真理,以太是一种统一的未分化的场,这个场包含着时间、空间、能量,物质形态只不过是在以太场里共振过程的结果。曾经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说物质只不过是光的浓缩相,而这和特斯拉的有一种能穿透一切的宇宙——‘以太发光体’的说法不谋而合。1891年,他用一只没有电线却被点燃的灯泡来证明电力可以无线传输。后来,不通过两端有压差的导体,能量可以直接从空间的一点传到另一点的效应就被称为‘特斯拉效应’他能感觉到电子、电流、电磁的每一个微小的量子的意识。他对待电就像对待一个生命,它与他交谈,向他发布命令。他还说‘我和电磁粒子天生投缘,彼此之间关系密切,我想掌握他们的行为规则,每一个产生电磁效应的基本粒子,都是极其复杂的实体,是带有智能的生命。从智慧的角度看,他们丝毫也不比你我来的差。与他们交流是一件时时发生,极其正常的事。’特斯拉的开创性技术足以证明,宇宙中的确存在着某个神秘的数据库,是保存着这个宇宙世界所有机密的信息场,特斯拉可以进入这个信息场,获取所需要的一切信息,他幻想着人人都能接近那个信息场。 我听他说的既觉得新奇又觉得着急,他说了半天还说没有直接说他信不信鬼神,我打断问道:“你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是不信不信鬼神呢?” “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所谓的鬼神是古人智慧的结晶,科学的终极目的是解答这个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讲科学和迷信是想通的,那么不科学的才叫迷信,科学从未否定鬼神,只是还没有肯定而已。就连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晚年也在一直研究神学,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上网查查,你只要好好学习,自己就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听完他的叙述也很是感兴趣,可是更让我感兴趣的是怎么让他乖乖陪我去寺庙求符,聊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把话题引到我想聊的内容上,真是失败啊。 第六章 万佛寺之行 最近几天一下晚自习就和沙华讨论科学和鬼神,一开始宿舍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发表自己的观点,大家七嘴八舌的,热闹非凡,甚至熄灯铃响了我们还意犹未尽,还有两次被查宿舍的老师点名批评了,说我们宿舍不按规定时间就寝。 说的次数多了别人也就没有兴趣了,他们说“每天都说这个有意思吗?味同嚼蜡,哼。” “你俩注意点,不然又让查宿舍老师点名了。” “就是,有完没完,咱们以前也是模范宿舍呢,咱们宿舍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你俩嘴里了。” 最后沙华都变得兴趣恹恹。 我还是没有把话题引过去,于是直接问道:“沙华,这次月休你跟我去趟大佛寺呗?” “干嘛,你是不是这几天讨论鬼神的,魔怔了,也想像牛顿一样破解宇宙密码,研究人类的文明和灾难,然后你也预言一个世界末日吗?”沙华以为我在开玩笑。 “你不挤兑我几句会死啊,我就是从小到大没去过那种地方,突然来了兴趣,想去看看。” “去可以,没问题,可是如果你突发奇想,要剃度出家的话我可不奉陪,也不阻拦,我最多给你捐点香火钱,或者送你个袈裟、木鱼什么的,祝你早日修成正果。”沙华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则是一脸的嫌弃然后说道:“我是没这个想法,这个花花世界我还没享受够呢,再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没牵过女孩子的手呢,没亲过……”我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这样说下去又会被这群家伙取笑,此时我脑海里浮现的是曼淑柔弱无骨的手还有嘴角叼笑的脸,她的脸细嫩白皙、吹弹可破,眉似柳黛,目若寒星,殷桃小口,娇艳欲滴,鼻梁高挺,牙似编贝,嘴唇微动,声音婉转,这声音也是如歌如烟,未入耳先入心,每次听到我身上的汗毛孔都感觉有电流拂过,我如醉如痴。 正当我陷入对曼淑的憧憬之时又一个声音传来:“你呀,长成这样还想着谈对象,我看你跟大象谈恋爱行,这样你们就是‘对象’啦?”我上铺的修文同学说道。 沙华也看出我神游千里推了我一把说道:“你该不会真的幻想自己穿上袈裟的样子吧?” 我被他们打断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都去过寺庙吗?难道你们就没有好奇之心吗?” “没有,我们就对大学有好奇心”修文接着说道:“当然还有大学的学姐学妹们。” “你们这一群色狼就都没有羞耻之心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口无遮拦,满脑子男娼女盗之心。”辛酉金同学说道。 沙华说道:“对,我们也就是想想而已,不像你辛酉金同学,从来没有男娼女盗之心,只有男娼女盗之行。你发泄完知己的兽欲,就能安心读书了。”沙华说完哈哈大笑。我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就这样跟沙华约好了大佛寺之行。 大佛寺在我们这一带也算是声名远播,我也是久闻其名,未见其貌,如果不是担心这来历不明的葫芦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而我又一心想把它送给曼淑,想必我也不会着急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一去,又引出不少麻烦来。 到月休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度日如年,每天都盼着时间过得再快点,好快一点看到曼淑收到葫芦时的表情,我也曾动过不送她葫芦,送她点其他的什么礼品,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来我是个穷学生,拿不出多少钱送她像样的礼物,这个葫芦看着还像值点钱,说起来不像凡品她也不会胡乱丢放,这样她留着身边的概率更大,二来其他的东西寓意也不如葫芦好,送首饰太俗,送其他工艺品带着不方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送她葫芦,葫芦或许比沙华的珠子都更合适。 终于熬过半个月,一放假我就迫不及待的往校外冲,冲出校门才反应过来,我得先回家,只是给爸妈报个平安,汇报一下这个月的学校情况和生活状态,总得让他们放心呀,这点沙华也考虑到了,所以他说的是第二天我们以出去玩的理由再去大佛寺。 大佛寺不在我们镇子里,也不在沙华所在的县城,在县城的东北方向,我家在县城正南边,所以去大佛寺要穿越整个县城,还好我们的县城不大,即使这样我和沙华骑自行车也骑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这里。 到达这里之后我才发现人们口口声声的大佛寺这么说着叫着,我竟然从未听说这个寺庙竟然有两座,一处在公路南边,一处在公路北边。公路北边的寺庙就新址,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佛寺,而南边的旧址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道观,它和传统意义上的寺庙一点都不像。在进入寺庙之前我对这个旧址充满了好奇心,然后鬼使神差的拉着沙华走了进去。 走进这个院里我才发现它真的不是寺庙,也不是道观,更像是一户人家,只是围墙粉刷了太极八卦图案,进入院门后看到了一个屏风,屏风上的画的竟然是古代神话故事。一幅幅的,什么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共工祝融之战、夸父逐日、后裔射日…… 看着看着我被一副战争的画面吸引,因为我不知道这幅画是什么故事,这个故事还挺完整,有点像小时候看的连环画。第一幅图画的是各式各样的人吞云吐雾的修炼法术。说是各式各样因为还有很多看着都不像人,有头上长角的,还有赤发三足的,三首三眼的,甚至还有有人首兽身和兽首人身的。唯一一幅看着正常的就是一只大蝙蝠领着一群小蝙蝠的“群幅图”。总之种类很多,修炼方式也各异;第二幅画则是一群人开始吞噬别人,这群人头上长角的居多,也有其他样式的;第三幅图他们则打了起来。 我觉得好笑,神仙也打群架,想问问沙华这是什么故事一抬头他也聚精会神的盯着图画看,而所有的图都仿佛动了起来,一开始吞噬别人的人很快占据上风,其他的修行者四散逃命,后来出来两个通体发光的人,引领众人反击,后来的画面是两群人追着第一群吞噬别人的人打,说是两群不是一大群因为他们明显的分为了两个阵营,一个阵营和普通人一样,另一个阵营还是大部分不像是正常人,就有人首兽身的,再后面出来三个通体发光的人,其中两个合力把第三个封印在一个似钟似铃铛的容器内,他的手下也纷纷被吸入这个容器内…… 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画面动了起来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也要把我吸到铃铛里,吓的我赶紧去拉沙华:“别看了,咱们四下转转。”说完我率先走了进去。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院子还真是小,一眼就把四周全看过来了,屏风在最西边,它后面是一排房子,房间的门都关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院子的南面是一副巨大的观音像,汉白玉的,东面种着几颗我也叫不上名字的树,还有一尊佛像,背面是五间大屋子,每间里面有一尊神像,屋里的神像明显比院子里的佛像和菩萨像年头更久,是泥塑彩绘的,颜料的颜色也明显的古旧了。奇怪的是我看了很久竟然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其中一尊有点像太上老君,说是像因为我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知识,只能看出他的道士打扮,拿着拂尘,其余的我一无所知。正当我像开口问沙华,我突然发现每尊神像都仿佛在盯着我看,眼神也带着明显的恶意,我心下疑惑,神像不都是慈眉善目的吗,怎么我看着这么不舒服。于是开口问沙华:“哎,沙华,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神像都怪怪的,怎么我觉得他们都有点凶呀?” “没有啊,我看着挺慈祥,挺温柔温暖的呀,哎,你还别说我甚至觉得他们在对我笑呢?”沙华一脸笑意的回答。 他说完这句我仔细盯着他看,看了很久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就更加疑惑了为啥我看着就这么不舒服呢:“要不咱们走吧,来了这么久也看不到个人,咱们去后面的大佛寺吧。”说完这句我拉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进入这里后人也变得奇怪了。出了这个院儿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出了这个院我们就走进了大佛寺,进寺之前看到庙门的一副对联: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圣,不度无缘之人。我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随着沙华进去了,从南往北依次穿过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然后进入藏经楼。我们转了一圈这次我好好的欣赏了佛像的雄伟庄严,本来这次来是求符咒的,也看不到和尚也不知道向哪里求,而且从刚才出来时心里就不是很舒服,也没有心情玩笑嬉闹,何况这里真的很庄严,就在我们往回返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和尚向我们走来,未等我开口他们率先开口说道:“两位朋友,我们住持有请。” “谁?我们?你是在对我们说话吗?”我疑惑的问道。 此时沙华也充满了疑惑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别人,也充满疑惑的看着二人。 我俩疑惑的跟了上去,本以为他们要带我们去方丈,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法堂。 回到了法堂时我看到地面上有一副涂鸦,我有些纳闷我们刚才来的时候这里没人也没有这幅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是谁这里画了这么一副涂鸦呢,图案及其简单,寥寥数笔却寓意深刻,画中一个塑料袋装着水,下面架着一个小型的火把,画的旁边还有一个问题,谁在保护谁?我想当然的就认为是塑料袋在保护水,紧接着就发现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水太多,而火太小,水是不怕火的,应该是水在保护塑料袋,我抬头向看住持找我们何事,却发现沙华也盯着这幅画出神,他说了句:“塑料袋在保护火。”这时我才发现刚才考虑问题还是简单了,因为如果没有塑料袋火把的确有灭身之祸,有没有火把塑料袋和水都平安无事。可是如果没有水,塑料袋也有灭身之祸呀。原来如此。 住持看我们似有所悟,大手一挥抹掉了地上的涂鸦对着我说道:“眼里无尘只净观,心底无私天地宽,禅意只缘心无尘,魔起皆因一念间。”我心中暗暗称奇,心想现在的和尚都是啥学历说话都这么有韵味,跟他聊天我就觉得这几年的书白读,自己说不了这样的话也就算了,人家说了自己还得琢磨一会儿才知道人家说啥。这是孤陋寡闻,才疏学浅。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又对沙华说道:“住世而不粘黏于世,承苦而不怨怼于苦,迎接喜悦而不执著于喜,福主高境界。”此时我不禁撇了撇嘴,沙华家里条件那么好有啥苦的,原来他也不是能看透一切,只是从沙华的穿着判断出他有钱。 我正想打断他问一下护身符的事,猛一抬头发现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幅画,画中菩萨单手做禅,手中有眼,旁边还有两行小字:若不转念,谁为你救苦救难;倘能回头,何须我大喜大悲。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观音菩萨没有被供奉在这里,正在暗自奇怪,走来一个和尚向我们略一施礼摘走了这幅画。我不禁哑然,难道这幅画就是为了让我一个人看的,沙华还在和住持聊天分明没注意到这些,而我们刚才离开的时候这里的确没有这幅画,怎么这群和尚也这么古怪呢?此时我再也顾不上思考了就像赶紧办完自己的事赶紧离开,于是打断二人问道:“大师,你这里有什么符咒或者开光的法器吗,能给我几样吗?” 住持微微一笑说道:“鄙寺每月都会举行开光仪式,缘主可以过来参加,有喜欢的饰品欢迎缘主恭请。”他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我腰间的葫芦。 “我就不等了,我们还在上学,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你看我这个葫芦现在能给开开光吗?” “此物已具灵气,无需再行开光。”他说完并未接过我的葫芦并做了一个推辞的动作。 “那你们这里有符咒吗,送我几张可以吗?”我不死心的问道。 “符咒是道门之物,我们这里没有,你若有心可以带几本经书回去,有时间可以诵读,一样可以达到驱魔保平安的功效。” 我一听让我取经,就想到了唐僧和孙悟空,心道我取经可比他们容易多了,可惜我对此真没有多大兴趣。于是就要拉着沙华离开说道:“那么多有打扰了,告辞。” “相遇就是缘分,老衲送你一串佛珠吧。”住持说完把手上的佛珠退下套在我的手上。我打量了一下木头材质不错也就不推辞说道:“如此,就多谢大师了。” 说完我拉着沙华起来了,住持也起身高声念佛。 我们往外走听到住持还在说:“诸受皆苦,得爱则喜,犯爱则怒,失爱则悲,伤爱则恨。诸苦以爱为本,乐苦是为爱中爱。” 第七章 妙曼淑和妙曼珠 回来的路上我发现一个问题,大和尚称沙华为“福主”称我为“缘主”一同去的,为啥我俩的称呼不一样呢,回去后我翻了好多资料,从网上和字典上都没找到答案,查完字典就是对“福”字的理解更深刻了,原来福是给与的意思,那么就是说沙华又给与别人的能力,我没有呗。后来就一直想问沙华他家是不是给万佛寺捐过不少香油钱,一想还是算了,他家这么有钱捐点也正常,可是最终我还是问了,因为憋问题和憋尿一样难受。而我得到的答案是,他以前从未踏进过庙门,跟我一样是第一次,我又问了你爸是不是捐过。他则说他爸忙的很,没时间去那种地方,更何况即使去过自己也不知道,退一步讲,即使他爸捐了,他没说和尚怎么知道哪个是他爸。既然他们分辨不了我就又纳闷了,凭什么他就是福主我就是缘主呢,真是岂有此理。 返校后我就琢磨怎么把葫芦送给曼淑,既然和尚没说什么,那么这个珠子就没有多大问题,他还说珠子有灵性,那么那个叶倾城就是我梦里的人,既然珠子没有问题我也就能放心的给曼淑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给沙华说呢?说吧有炫耀挑衅的成分,不说吧,又怕他知道了生气,他说过毕业后才送,我问了人家又抄了人家的后路,有点不厚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说,我又没说过毕业后再送,也没有强迫过他不许他送,是他自己决定的,等他发现的时候我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就好了,到时候曼淑知道了我的心意对我有了好感他后悔也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窃喜。 本来我计划是偷偷塞到她的桌堂里,可是想起那个梦就心有余悸,还是亲手交给她吧,万一梦境真的变成现实了我可应付不了。 于是在一个课间我以上厕所的理由自己偷偷跑去找曼淑了,并亲手把葫芦递到了她手里,他见到葫芦的那一瞬间的确特别开心,可是她并没有接过去,说道:“你好好学习吧,别整天琢磨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可是学习最关键的三年,别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面。” 我听完心里一阵感动:“你收了,我才能安心学习。不然满脑子都是你,怎么也学不下去,以前在一个班的时候看你一眼就动力十足,你在身边才觉得生活的多姿多彩的,你不在身边生活的色彩也是单调的。” 曼淑听到我的话满脸通红,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先替你保管吧,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呀,咱们大学再见。” 她的这句话让我春心荡漾,信心爆棚,我理解的是她同意大学时期和我处对象了。我就觉得自己像是醉倒在春风里一样,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仿佛这么多年一直在等这一刻,此刻真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让她随着我的体温一点点融化在我的身体里。我想说:“曼淑,真的谢谢你,你的这句话能让我所向无敌。”身体却哆嗦着一字也说不出来,我铆足了劲儿才勉强说出“谢谢”俩字。转身就要离开。离开的瞬间我又想到万一沙华看到曼淑身上的葫芦变卦了怎么办,又开口问道:“曼淑,你听说过妙曼珠吗?” 曼淑听到我这句话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她明显知道这是什么,难道沙华给过她了,沙华一直在骗我,或者沙华送个她被她拒绝了?曼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接着说道:“哦,沙华手里有这样一颗珠子,我看着挺好看,听到珠子的名字首先想到了你。” “什么?沙华?珠子在他手上?这不可能?”曼淑一脸的不相信。 听到曼淑一连串的问题我才明白沙华没有骗我,他没有把珠子送给曼淑,只是看曼淑的表情显然她认识这颗珠子,并且珠子还和她有某种密切的关系。我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珠子不应该在沙华手里?那它应该在哪里呢?” 曼淑抿起嘴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疑惑的看着我问道:“珠子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于是我把得到葫芦和珠子的经过告诉了她。她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了,明显的更加疑惑了。本以为她会再问我点什么她却转身走了。这次轮到我疑惑了,这是突然怎么了,难道有问题的不是葫芦而是沙华手里的珠子? 曼淑的反常我很是在意,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向沙华描述了今天发生的事并询问了珠子的近况,然后得知珠子从未离开过沙华,也从未有过什么异常,最后我询问得知沙华也没有做过奇怪的梦。在得知一切正常后我反而更加疑惑了,既然什么都正常为啥曼淑这么反常呢?为什么呢?我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到此结束。 如我所料晚上曼淑就约见沙华。我想这跟着去被沙华拒绝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沙华回来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发生了什么。询问后得知什么都没发生,一切正常,曼淑只是再次向沙华询问了我们得到这两样东西的经过。在听到沙华和我讲述的并不差别时,向沙华索要了珠子并仔细观看,看完后说了句:“珠子是假的,或许是颗上乘的琉璃珠要么就是玛瑙或者其它玉石,但不是真正的妙曼珠。”说完这句她就自顾回去了,完全没有理会一脸疑惑的沙华。 想必此时沙华和我一样满脑子的问号,却不知道从何处寻找答案。曼淑的表现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们她不会再多说一句。 就这样我们装着一脑子的疑惑继续上课,课堂上我俩时不时对视一眼,课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提问,然后互相解答,可也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样过去了几天,我们对这事也就不太纠结了,正常上下课,正常学习,我也窃喜,曼淑收了我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她的那几句话,够我回味一辈子了,并且那天晚上他对沙华不冷不热的也让我信心十足。未来正朝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这才是生活最好的回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又是一个月。 返校后第三天我无意中听到曼淑班里的同学说,曼淑回家后就没有再次返回学校。我听到后心如乱麻,隐约觉得她这次没能及时返校跟妙曼珠有关系,或者跟我送她的葫芦有关系。心急如焚的我在课间拨通了她家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接电话的是她的妈妈,我礼貌的问道:“阿姨你好,我是曼淑的同学,请问曼淑为什么没回学校啊,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担心她。” 阿姨也礼貌的回答:“她这两天不舒服,再过两天就回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仿佛听到电话那边有敲木鱼和击打法铃的声音。紧接着心里一沉。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我紧张的要命,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她面前帮她分担一切。 我火急火燎的跑回教室告诉沙华我知道的一起,并询问沙华怎么解决。沙华听完眉头紧锁:“其实有些事我们真左右不了,我之前不送曼淑礼物就是怕出现意外,当然我指的意外不单只今天的状况,还包括其他事情,影响学习的都算,可是千怕万怕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再害怕了,或许从咱们接过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已经为今天的事情埋下祸患了,只是没有想到问题会这样棘手。” “你说了这么半天,咱们到底怎么办呀?”我真有点方寸大乱。 “你太着急了,等我继续说下去,我之前就明白的告诉过你,现在咱们的目标就是学习,其他与学习无关的事情都应该放下,我刚才说咱们接过东西的那一刻曼淑就注定会被卷进来,既然珠子叫妙曼珠就是为了让这两样东西靠近曼淑,只是咱们没把握好时间,让事情提前了。” “你说重点,咱们到底怎么办?”我真没心情听沙华一点点的分析。 “等,静观其变。”沙华精炼了语言。 “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曼淑陷入危险,无所事事,不作为?”我生气的问道。 “嗯,我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担心我们去了反而让事情更糟,当初那个小贩选择我俩,说明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也会牵涉其中,我们不继续接近曼淑,也算是间接让他达不到目的,这样也算迂回解救曼淑。”沙华解释道。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呸、呸、呸千万分之一也不行,我是说假如,假如也不行。”我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可是仍要表达自己的意思然后接着说道:“如果你失策了呢,如果她真的就危险了呢,如果我们真的失去她了,怎么办呢?”说到这里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只能祈求她吉人天相了,自求多福了。”沙华表情也很痛苦。 “我不会置身事外的。”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哪怕失去自己,我也不能让她面对危险。”说完我斜眼看了沙华一眼。 沙华表情仍然极度痛苦,他咬牙说道:“你去了只会让事情更糟,你想象一下,假如她就在你身边,她昏迷不醒,你能为她做点什么呢?擦她额头的汗吗?你会捉妖还是会驱邪,你懂法术吗?你能破解超自然力量的事情吗?哪怕画个符咒也好,你会吗?”沙华说着说着竟然有点情绪失控,我明显感觉他的愤怒。还好他克制住了。 是呀,事情到了今天的局面也都怪我,如果我听沙华的等到毕业后再把葫芦送给她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参与这件事。此刻我心如刀绞,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攥紧拳头,小声的呜咽。 “你是不是早有预感所以送她东西之前就带我去寺庙请符咒呢?”沙华似有所悟开口问道。 我顿时愣住了,就把那天的梦境向他叙述了一遍。沙华听完良久不语。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要交到她手里?”我竟无言以对。 看来我还是自私,只想到让她认可我,接受我的好意,竟没意识到这么做会带她带来诸多的危险,我又把整件事情全部过了一遍脑子,突然想到那天寺庙里的那副画上的字:若不转念,谁为你救苦救难;倘能回头,何须我大喜大悲。于是对沙华说道:“那个和尚,对那个寺庙的方丈似乎能有办法解决此事。” 此事沙华也似乎想到什么说道:“你记得咱们以前看到的和尚道士组合吗?你觉得他们会跟这件事有关系吗,咱们遇到他们真的是巧合吗?” 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为什么和尚道士会出现在一起,或许真有恶灵现世,他们没准就是追捕恶灵的术士。 “你说的对,他们没准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在哪里能找到他们呢?”我仍担心的问道。 “你先别急,曼淑此刻在家里,她的家人会好好照顾她的,此刻我们对事情的真相并不全了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分析推测出来的,没准这一切只是我们二人臆想出来的,曼淑没准只是感冒了不舒服,没准明天就返回学校了呢,退一步讲,如果咱们都分析的对,这个事情跟那两个方外人士有关,他们早晚会介入的,也不用咱们大海捞针似的寻找,方外人士总有奇术寻找恶灵的,安心做好你眼下该做的事情下最重要。别等月休的时候曼淑没事,你功课落下不少,到时候你说这事是怪她还是怪你自己?”沙华永远这么理智。 我听完沙华的话冷静不少,道理都懂可是怎么也做不到置身事外,如果曼淑有一丁点的闪失,哪怕脸色因此而变差或者掉几根头发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我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她受一丁点伤害。 我这样魂不守舍的熬到了熄灯,沙华道理讲的挺好,其实状态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虽没注意听讲,他的状态我还是悄悄观察了。 查宿舍的老师走了有会儿了,我翻身起来沙华也坐了起来问道:“你去干嘛?” “我去趟曼淑家,早上回不来你帮我请假。” “你疯啦?咱们是封闭式学校,你一个住宿生怎么出去的,我以什么样的理由替你请假?”沙华还有一些理智。 “我不管了,我不能坐视不理,我一定要帮她,我马上去求那个方丈过去看看。” “你能想到的难道曼淑家人想不到吗?他们能坐视不理吗?何况你听到了木鱼声说明那边已经有和尚参与其中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非要过去填点乱子吗?你不把大家逼到无路可走就不罢休是吗?”沙华显然发怒了。 我俩的争吵惊醒了其他同学,于是默契的都趟了下来。此时沙华又说了句:“天亮以后我想办法,睡觉吧。”说完这句他再也不理我,可我知道这一夜他也辗转难眠。 第八章 妖葫芦与假妙曼珠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也不知道沙华想的什么办法竟然让家里来人接了我们出了学校,一路上也几次想问,他都示意我不要说话,车开回了沙华示意司机停车,然后我俩下了车,下车后沙华对司机说:“谢谢你刘叔,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我俩就从这里下车吧,您先回去吧,我们买点东西再回家。”然后向刘叔挥手送别。 刘叔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这个刘叔是谁,你又是以什么理由请的假?”沙华则是一脸的不满,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真是心急,就不能多等几天吗?如果不是担心你半夜翻墙出来我也不会哀求我妈去帮我办这事,我妈也是费挺大劲才疏通关系让咱俩出来的,还让她的朋友过来接咱俩。这事如果让我爸知道我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那你妈那边呢,你怎么跟她解释?”我不放心的问道。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等咱们的事办完了,我再回家跟她解释。”他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僧一道正朝着我俩的方向走来。 “好巧,又遇到了这两个奇怪的人。”看到这两个人我开始觉得世界真的好巧,总是不经意就能看到这道特殊的风景。 沙华不禁苦笑了一声:“但愿真如你所说是巧合吧,如果不是,那么麻烦才刚刚开始。” 沙华的话刚说完这二人已经走到了我俩的跟前。只见和尚双手合十高声念到:“阿弥陀佛。”道士也单手作揖高声说道:“无量天尊。” 我和沙华也双手合十向二人回礼。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二人的声音:“两位小友从何而来,去往何方,是否介意与我二人结伴而行?” 我和沙华对视一眼,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暗想这两个奇怪的人为啥要与我们一块走呢,他们打算做什么呢,想起刚才沙华说的麻烦刚刚开始,我就摇了摇头。此时沙华死死地盯着二人,见二人没有任何反应开口问道:“不知大师和仙长从何而来,又要前往何方,又是因何要与我二人结伴而行?” “不瞒二位,我们乃方外人士,从何而来去往何方不重要,我和这位仙长在寻找一个共同的人,才结伴而行,此人来历不简单,他本来也不属于这里,为了不让他对这里的世界带来麻烦所以必须找到他,至于与你们同行的目的,就是你们见过他,他还会再来找你们,跟你们同行,免去了我们四处找他的麻烦。”和尚这样说道。 沙华听完和尚的话看向了道士,目光似乎在询问:“是这样的吗,他说的对吗?” 道士高声念了一声:“无量天尊。”似乎在肯定和尚的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找的人我们见过,又为什么说他还会再找我们呢?”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们身上散发着妖葫芦独有的气息,所以我肯定你们见过他,你们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证明他的目的还没达到,所以他还会回来找你们。”道士回答。 “妖葫芦?”我和沙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想不到我心心念念寓意吉祥的玉檀木葫芦还有这样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我确信就是我送给曼淑的那个葫芦,看来曼淑昏迷应该是就葫芦的问题,我越想越紧张。 “你是说那个葫芦有问题?”虽然我判断葫芦有问题却仍不死心怀疑的问道。 “葫芦没问题,葫芦里的灵气有问题。”和尚解释道:“这个葫芦不是凡间之物,是妖族的法器,葫芦内部别有洞天,此物也暗藏玄机。” 听到这样的话我浑身颤抖不已,真恨自己这么草率就把葫芦送给了曼淑,我还是把危险带给了他,此时我仍希望他们是判断失误,心存侥幸的安慰自己或许曼淑只是病了,她的昏迷没准跟葫芦没关系呢,于是我又问道:“这个葫芦我让大佛寺的住持看过,他并没有说葫芦是什么‘妖葫芦’,还说‘此物已具灵气。’怎么你说的跟他说的不一样呢?” “他并没有说错呀,此物的确已具灵气呀,我也并没有说葫芦就是不祥之物呀,我说的是葫芦是妖族法器,而且他具有妖族的灵气,并没有说这个灵气就不是好的,只是这段能量非同寻常,并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释放出来的,而且我说的是葫芦里装的是妖族灵气,而不单纯的说这是妖气,使用得当的话,这股灵气也能造福苍生。”大和尚说道。 我还想再问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比如为什么他们认识这个葫芦,又是为什么他们知道葫芦里的灵气是妖族的灵气,还有什么人能使用这股力量,甚至想问他们以前出现寻找的人是不是和这个葫芦有关,我还没有开口沙华却说道:“一起上路吧,或许你们能帮到我们。” 路上我们边走边聊,我一直不适应他们这种组合,叫他们仙长觉得不合适,叫他们大师也觉得不合适,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称呼称呼二人,不过我的问题他们倒是解答了。数万年前,妖族、仙族和魔族展开了大战,魔君和他的几大手下及数万子民被封印在一个叫做混沌钟的容器内,之后残存的魔族势力逃的逃,散的散,之后仙族又和妖族展开了大战,妖后和他的得力干将及大部分子民被封印在九个鼎内,剩余的小妖也是四散逃命,在此之后,魔族的幸存者一直试图解开混沌钟的封印释放魔君,妖族的幸存者也一直在寻找九鼎,此后神族也建立了天宫,远离人世,但是在世界各地都有神族的代言人,他们负责寻找其余两族残存的力量,保护凡人世界不被异族入侵,灵物被争夺也已经有数千年之久,几十年前曾有老人修炼魔功,导致部分魔物降临人间,之后被一位高人镇压,之后又有人修炼妖法,这个葫芦也是那根时候流落人间,几十年里一直有人追寻灵物下落,他们也是寻宝人中的两个成员,所以认识妖族的法器,也知晓他们的目的。至于妖葫芦的使用者到底是谁他们也不清楚,只是能感受到葫芦传出的异界的能量,至于妖魔会干什么他们也说不准,总之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对凡人有利。 沙华之所以打断我也是从我们的聊天中判断出他们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更重要的是他断定曼淑没有返回学校跟葫芦关系紧密,很有可能她此刻已经陷入危险了,为了帮曼淑脱离危险他才打断我们的对话,直接道出我们的目的,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曼淑身边,带她脱离危险,也尽快查明是谁在搞鬼,还有他们的目的。 很快就到了曼淑家门前,在这之前我们也向僧道二人讲述了我们得到葫芦的经过,我还详细的描述了小贩的外貌,别的我记不太清,他那双极为古怪的眼我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可惜这些对他们都不算是有效的线索,我在犹豫中还讲述了那个古怪的梦。我讲完后他们三人都极为惊讶,尤其是沙华,他大发雷霆,他咬牙切齿的问我,即使他已经听过一次,还是差点失控,在他咆哮几下之后他也安静下来,拿出了他得到的珠子让他们二人鉴定,鉴定结果让人大失所望,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没有任何的灵气,只是材质不错,或许对凡人而言很珍贵,可对修行人来说毫无价值。我突然想起我送曼淑葫芦是曼淑听到妙曼珠的表情,觉得事情可能没有完美想象的这么简单,可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难道这一切不是冲着我和沙华来的,难道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曼淑吗?此刻我更加担心曼淑的安危,觉得都是我害了她,强烈的自责让我精神恍惚,甚至忘了自己要去哪里,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站在曼淑家门口,我突然觉得腿上特别沉,沉的迈不动步子,妙府的大宅,我不知道向往了多久,憧憬了多少年,还有梦中的女子此刻就离我那么近,我却觉得毫无颜面,一直想进她家看看,想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把这里的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进去看看,我们同学关系很好,却没好到可以肆无忌惮的到女同学家里找她玩的地步,一直认为以后会有机会,也曾幻想过以曼淑男朋友的身份走进这个大门,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第一次进去竟是因为送给她礼物害的她无法返校才过来的,这让我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我又如何开的了口,难道说我只是想和他女儿做朋友,越想越觉得羞愧,尴尬的我打算看看沙华打算用什么方式进去,却看到沙华那张同样挂满为难的脸。 正当我们二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和尚道士倒是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我们二人只好尴尬的跟在后面进去了,没想到一进门就吃了闭门羹。他们对我们的到来很不欢迎,等我们表明了来意他们更是不欢迎说曼淑一直在学校呢,根本没在家,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危险。 我们四人又回到了大门外面,四个人八只眼,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我率先妥协了,我呢喃的说道:“会不会是咱们搞错了,曼淑啥事没有,只是病了两天,现在已经病好了回到学校了?” “你太天真了,没有那么巧,他们只是不希望咱们介入,或许他们也有难言之隐。”沙华解释道。 “此宅不简单,这家的家主必是修行之人。”和尚说道。 “正是,府内瑞气盈庭,想必家主是修行之人或大德之士,七彩气晕被灰黑色气息浸润,想必最近宅内有麻烦事,没错我们要找的就是这家。”道士附和道。 我还诧异的望着妙宅,怎么也看不到他们所说的任何颜色的气,看的同时也在思考进不了门怎么办,我正想和沙华商量办法,却看到僧道二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盘腿打起坐来,更过分的是和尚还拿出他的木鱼不停的敲打,道士也时不时的甩动他的拂尘,看到他们的行为我竟无地自容,真是暴汗,这算怎么回事吧,妙家在当地虽谈不上富庶一方,可也算是高雅之士,在当地还是挺有影响力的,他俩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神棍或者歌舞团的,一会儿乡亲们要是听到动静围过来像什么样子吗,想想就觉得难堪,妙叔叔儒雅的样子怎么也和这样的人联系不到一起,此刻我就想赶紧带着他俩离开,事后在慢慢想办法进入妙家,正当我要拉二人起来的时候,沙华似乎看出了我的目的,直接示意我在等等,让我静观其变。 我是进退两难,我想帮曼淑,可是不想用这种容易被误会为哗众取宠的行为帮她,此刻他们二人或许我觉得有什么我站在他们旁边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小跟班,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还好,很快大门就又打开了,我们如愿进入了妙家大宅,进门的那一刻,他们三个相视而笑,我看得云里雾里,似乎觉得沙华和他们是一伙的,而我好像是个外人一样。我心中不禁暗忖,沙华什么时候和他们这么默契了,难道他也有出家的潜质。想到这里我又偷偷的笑了,他要是真的出家了,那就没人和我争曼淑了。 我们进入了曼淑家,她家和我想象的还真不一样,我以为他们虽然比不上沙华家有钱,家里的装饰也不见得能差沙华家多少,进去后我才发现,她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没有金碧辉煌的室内设计,没有古色古香的家具,更没有古董字画,一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此刻我却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进来了担心少了,还是心理的自卑少了。 我正琢磨着用怎样的开场白呢,妙叔叔倒是直言直语问道:“你们几个是为小女的事来的吗?” 叔叔问的这么突然我竟一时语塞,不知从何处说起。沙华接过话头说道:“叔叔,我们正是担心曼淑的安危所以才从学校赶来,还有就是我想无论曼淑发生什么我都应该告诉您,她的事或许是因为我们兄弟二人才变成今天的局面,特意前来告知前因后果来的。” 我正感慨沙华的反应速度,又开始了暗暗自责,为啥添麻烦的都是我,救场的都是他呢,我和他还真是有差距。这样想着竟然有回忆起一起经历的种种,沙华似乎一直都比我优秀,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竟然没有多少长进。 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第九章 妙氏一族的秘密 妙叔叔的直言直语让我们的谈话方便了很多。我把从得到葫芦到遇到僧道二人来到妙家和盘托出,妙叔叔全程倾听,未曾打断,我边说边疑惑他竟然没有提问,是不是完全相信了我所说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当然我说的过程中沙华也给适当补充,僧道二人只是静坐微笑不语。 我说完了有一会儿了,妙叔叔仍然没有发问的迹象,我暗自着急,他是不是反应慢还在琢磨我说的话是不是胡言乱语呢?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没信是不是在思考怎么打发我们走呢?为什么他不交代曼淑的状况呢?她到底怎么了?该不会她压根就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感冒严重了在家打点滴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妙叔叔开口了:“你叫紫诚是吗?我以前听曼淑提起过,你说你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送曼淑葫芦没送成,还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他还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 我一时呆住了,我猜想了好几个他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只是没有想打他会问这样的问题,看似和这件事关系不是那么紧密,都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他为什么还有心思问这样的问题呢? 看我不回答他又问道:“你信不信这事真实发生过,只是你自己认为自己在做梦而已。” 这个问题问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没有任何意识了,这怎么可能,我记得我回忆这事的时候我是在床上,不对,等等,我是怎么到的床上呢?沙华还问过我,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段时间的记忆我没有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仔细回忆这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我边思考一遍顺口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叶倾城,对,他叫叶倾城,可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他的样子。”我说完下意识的看向妙叔叔。 “你当然回忆不起来,因为他根本没有身体,他就是一股灵体,没有固定形态的,如果有也是他借用的别人的肉身。”他此话一出我又想起那个卖东西的小贩,会不会这个小贩的身体也被她借用了。我暗自揣摩。 “‘叶倾城’,倒是挺会糊弄人,他不叫叶倾城,他的本名叫顾倾城……”妙叔叔娓娓道来。 我听到顾倾城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是绝世美女的名字,我还没有琢磨透他那句“真实发生过”是什么意思,他又讲了一个故事。 三族大战之后,魔族被封印在混沌钟之中,混沌钟是东皇太一的伴生之物,理所应当的由妖族保管,神族、妖族大战前,妖族为防止魔族逃出混沌钟,把混沌钟藏在一个秘密的场所,这个场所的钥匙有两小妖轮流看管,为了不引起其他族群的怀疑又杜撰了两个小妖的爱情故事,他们把这个场所选中三途河是因为来此地之人大多没有肉身,抢夺钥匙不方便,还有此地有众多灵体,他们两个小妖在这里反而不起眼,而妖族战败后,这里没有遭到清算,也说明妖后当年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后来地藏王菩萨入住地狱后,无疑给两个小妖增加了底气。这两个小妖就是曼淑沙华传说中的花妖和叶妖,而他们无法相见也是假的,他们要轮流看守,所以不会同时出现,交接的时候二人是可以见面的,佛陀当年过三途河看透了他们的本质目的却未点破,两个小妖看守数万年也曾厌倦,想让佛陀带走钥匙,好让他们入世轮回,佛陀笑着拒绝了,但佛陀最终还是对他们心生怜悯,帮他们度去了入世的念头,也就有了上面说到的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其实这哀伤是入世而不得的苦楚,这哀号最终还是引来的魔族的使者,他们也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并试图夺走钥匙盗取混沌钟,这个使者就是顾倾城,他能幻化千万种风情,万万种模样,还能帮你释放欲望,正是这种魔力打败了叶妖沙华。地藏王感知到这一切前来阻止,可他还是来晚了,叶妖沙华已经妖魔化,菩萨为防止三界大乱,出手送花妖入世轮回,并把其妖灵和钥匙封印在妙曼珠之内,这样就无人能感应到他们的灵力,而他们还能记得自己的使命,这样花妖一族就变得和普通人无异,可是他们的族人仍会记得自己的使命,仍会尽职守护这股力量和这个秘密。这个家族正是曼淑所在的妙家。而传承这个秘密的人在左手掌心都会有一个跟珠子外形类似的印记。他们过了十五岁就会觉醒这股力量,也会尽职保护好珠子。遗憾的是,曼淑恰恰是被选中之人,所以他注定会被卷入其中。 妙叔叔仍自顾说着:“我妙氏一族守护这个秘密太久了,具祖上交代,自打花妖入世轮回嫁入我妙家之后,每代的家主掌心都会长出印记,并且上一个掌心带印记的人死亡之后下一个掌心带印记的人才会出生,这么多年终于轮到女子掌心长出珠子胎记了,我还在想如果曼淑嫁人了是不是我们妙家就解放了,再也不用守护这个秘密了呢,是不是该他的夫家守护了呢?可惜还没等到这一天意外就提前到来了。” 聊了这么久总算聊到正题了,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催促此时妙叔叔说道这个问题我立马接过话问道:“叔叔曼淑到底怎么样了?” 妙叔叔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跟我过来吧。”他的反应让我很是疑惑,不明白他是想说什么没说,还是没有完全新任这僧道二人,又或者是没有完全新任我和沙华,或者干脆就是我们四人他都不信。 我们跟着妙叔叔走进了曼淑的卧室。初次进入曼淑的闺房我都没来得及兴奋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因为曼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看她的样子只是像是睡着了,她除了没有醒着,其余的地方和常人一样,也看不出她是三天水米未进的样子,她的眼睛虽然闭着,可是面色红润,皮肤仍然细腻白皙,没有一点的憔悴,我第一次看到曼淑穿睡衣的样子,看着看着竟然精神恍惚,有种想要亲她的冲动,我极力的保持冷静,沙华看着曼淑的样子也是很是疑惑,他扭过头看我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却看到一脸涎馋的我,生气的拧了我一下,此刻我当然知道他拧我的目的,我也回手准备掐他,想要告诉他我清醒着没必要提醒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把曼淑怎么样,伸手的瞬间妙叔叔又说话了,我急忙缩回手咽了口唾沫。 “妙曼珠的故事我已经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们了,虽说事情是因你们二人而起,经过你们也告诉我了,可是你们打算怎么帮助我家小淑呢?”妙叔叔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和沙华眼角却扫过这一僧一道。 “这个,我们,额……”我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沙华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身后说道:“叔叔,实不相瞒,我和紫诚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今天的局面,也不清楚曼淑昏迷不醒是不是跟我们送她的葫芦有关,我们带来了二位仙长,他们知道葫芦的来历,并且也在寻找魔族之人,或许他们能帮上忙。”沙华说完我们三人一起看向这僧道二人。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一声道号连着一声佛号,和尚开口说道:“道长,请。”道士开口说道:“佛道不分家,大师又何必自谦。”二人相视一笑道士又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他的语言拗口,我就通俗点叙述一下主要内容吧。大概的意思就是,仙族联合妖族把魔族封印在妖族的圣器混沌钟之内,此后又过了很久仙族和妖族爆发了大战,战争的结局是仙族把妖族封印在九个鼎内。封印结束后的数百年内,仙族发现妖族的法器散落世界各地,圣器混沌钟也消失不见,未避免封印力减弱魔族冲出钟内,天尊开始命人收集妖族散落的法器。此后人间诞生了数个有异宝的大门派,其实各大门派的镇牌之宝都有着不同的使命,分别镇压着不同的妖族或魔族的异宝法器。在众神之乡的昆仑天宫中,有一面神镜,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镜身刻有太乙玄纹,拥有沟通天人两界,破开时间间隙的神能,但是在一次蟠桃大会中,昆仑镜为人所盗,从此下落不明。昆仑镜的失踪导致昆仑神的妖葫芦失去镇压也流落人间,此葫芦本是妖界异宝,仙族妖族大战之后一直被埋在昆仑山内,葫芦的具体作用不明,据传葫芦中别有天地,葫芦也有穿梭时间、空间的作用,如果此物落入魔族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老道士喋喋不休的没有停下的样子,而他说的又和曼淑没有半点关系,我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道长您说了这么多,这些和曼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怎样做才能让她苏醒过来呀?” 我话一说完,沙华和妙叔叔也投来了赞赏的目光,看来大家也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他们涵养比我好,忍住了。 “实不相瞒,我们追踪这个葫芦很久了,你们送曼殊的玉檀木葫芦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妖葫芦,找到这个葫芦还有妙曼珠这个孩子才有苏醒的肯能。”道长接着说道。 “那还楞着干啥?赶紧找呀。”我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在曼殊家,我显然比妙叔叔还着急了,这样显得我多没有分寸,说完我看了妙叔叔一眼,叔叔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过多的担心,更没有因为我的急躁而不满。 道长看我催促的紧,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谒子:“眼里无尘只净观,心底无私天地宽,禅意只缘心无尘,魔起皆因一念间。”我听着这句话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和尚开口了,他开口的瞬间我想起来了这句诗在大佛寺看到过,为什么他们都要念这首诗呢,方外人士真是不容易理解。 “真正的黑暗,不是夜晚,是无明;真正的光明,不是白昼,是心灯。”和尚说完又闭口不言。我听完他们的话一头雾水,觉得他俩是在对我说,又不像是对我说,我四下看了一圈,沙华和妙叔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我心里更疑惑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不正常了,先是遇到莫名其妙的小贩,搞出莫名其妙的赠送,还给赠品起个莫名其妙的名字,我曼殊绕进去,然后遇到莫名其妙的和尚和道士,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大家听了这样的话还都没反应,就我觉得莫名其妙。 道士念完诗,拿出了他背后的古剑,一通操作之后剑身通体发出红光,他一番舞动之后,曼淑身上还真的发出的碧油油的绿光,果然是葫芦作祟,葫芦的光芒也越来越盛,然后红光绿光交缠在一起,道士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顾不上擦,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也不停的舞动。眼看绿光越来越盛,红光越来越暗,和尚也掏出念珠嘴里念念有词,念珠也发出淡淡的金光,和尚突然大喝一声:“吒”紧接着金光大盛,他一手搭在道士肩上,道士的红光立刻高涨,一点点把绿光逼回葫芦内,眼看葫芦的光越来越小,就要消失不见,忽然葫芦嗤嗤的冒出一股白气,说是白气因为我分不清是烟是雾。然后金光、红光和绿光都消失不见了。我虽然没有完全看明白但是看样子似乎是我方胜了,我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了,打赢了,曼淑是不是马上就醒了?” 和尚道士同时摇了摇头。 沙华和妙叔叔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也先后问起曼淑什么时候醒来。 “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啥意思?”我不解的问道。沙华也充满了疑惑:“你们没有打赢吗?” “赢是赢了,可惜让他逃了。”妙叔叔似乎看的比我们明白:“那我女儿还能醒过来吗?”相对胜负而言,叔叔更担心曼淑。 “我试试吧。”道长说完就要拿剑劈砍葫芦,和尚一把拉住了他,:“阿弥陀佛,道长且慢,你这样一刀下去,葫芦就毁了。” “救人要紧,大和尚,你是要葫芦还是要人。” “道长你有点心急了,人要救,葫芦也不能毁了。”说完他解开了背后的伞然后说道:“妙施主,你知道那颗珠子在哪里吗?” 妙叔叔听完抓起曼淑的手看了看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们数代传承下来,到我这辈已经不会法术和咒语了,只能根据历代传下来的经验判断珠子在曼殊体内。”说完紧紧盯着曼殊左手的珠子印记。 和尚听完看了一眼曼淑的左手,拿起地上的葫芦放到曼淑左手里,缓缓转动手中的伞,此时我开始打量这把奇怪的伞,没等我看清楚,忽然觉得伞尖的图案似乎像是刺入了空气中,空气似乎产生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就被吸进了这个漩涡里。 第十章 别有洞天 和尚转动手中的伞,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随着他的伞转动,此时我开始打量这把奇怪的伞,没等我看清楚,忽然觉得伞尖的图案似乎像是刺入了空气中,空气似乎产生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我极力想抓住点什么却动弹不得,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吸进这个漩涡里。此时道士一巴掌拍在了和尚的肩头说道:“大和尚,你疯了吗,此子魔性未除,贸然进去恐怕凶多吉少。修炼无极魔功的人生子后,数代人体内都会有魔血,何况他不止有魔血,观他的气,似乎家中有人修炼妖法。” “古刹钟声震十方,警醒迷途众贤良。恶念消亡善念长,往生极乐备资粮。人生如幻梦一场,无须执着硬逞强。勤习佛法开智慧,悟本真谛寿无量。晓得因果明真理,同抛五浊架慈航。一切皆是因果。是凶是吉不进去又怎么会知道。他体内的魔血机缘不成熟是不会显露的,而他的妖气是因为有人修炼招妖秘录试图化去魔血,如果不进去,我们能等,他们能等吗,他们是学生,不是过来降妖除魔的,何况躺下的这个更不能等,你我遇到就是机缘,舍不得这一身皮囊又算什么出家人。业不消不除,你我累世所做恶业,是时候清还了,走吧,即便前面是阿鼻地狱你我也要走一遭了。”和尚说完又开始转动他手中的伞。 这时我才看清,他手中的伞图案及其简单,就是下面宽,上面窄的两条盘旋环绕的线,有点类似太极图案的阴阳鱼,更像是两条盘绕的箭头,越到伞尖部分越是尖,一直相互盘绕直到伞尖。他转动的时候我又开始头昏眼花,紧接着周围的景物也开始跟着旋转,然后我们也跟着旋转,我越是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越觉得眼皮沉重,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和尚和道士分别在我身体两侧盘腿打坐,沙华躺在我的前面,妙叔叔却不见了,我想起身要叫醒沙华,我刚爬起上半身,沙华也就醒来了,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妙叔叔人呢,他跑哪去了?” “二位小友醒来了,这里是妖葫芦里,妙居士并未前来,所以你看不到他。”和尚答道。 “这怎么可能,那个葫芦那么小,怎么能装下我们四人,而起里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难道我们变小了?”我不相信的问道。 “你可知道世界是分维度的?”道士问道。 此时我又想起那个古怪的梦,那个叫顾倾城的曾经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只记得他说:你突破了五维世界的束缚后,你能看大将来任何时间点状态下的你,比如你将来当了老师,你能进入任何时间点状态下的你的身体内,但是你只能沿着这一条时间线发展,也就是说你能回到这个当老师的你的身体内,自由穿梭在这个身体内的任何年龄,如果更高维度,灵魂达到六维,你将会看到多元状态下的你,比如一个三十岁的你是老师,另一个三十岁的你是厨师,还有一个三十岁的你是演员,有无数个你,无数种未来,你不用从零岁到三十岁一步步重新走,从当老师的你到当演员的你,可以直接穿梭切换…… “这么说,我们是穿越空间了?”我仍怀疑的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不完全正确,世界是多维的,你的灵魂能承受多少维度就能穿越多重空间,用你们物理学的知识叫做扭曲引力和重力,通过光速穿越多维空间,也是就说如果五维空间是一个面,六维空间就能自由穿越任意一个五维空间。其实世界远不止六个维度,就看你的灵魂能承受多少个维度了。当你的灵魂力量达到一定程度是能开辟新的世界的,在你开辟的世界里你就是神,你能决定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体或非生命体的发展趋势。如果你的灵魂达到八维你的世界也能和外部世界自由交换……”道士喋喋不休的讲述着。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咱们来这里目的是找曼淑吗?咱们能操控这里的事物吗?能控制这里的时间和空间吗?”我不解的问道。 “不能,你有点心急了。”沙华说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葫芦也曾是别人开启的一个宇宙空间,这里的生物生长不遵循我们那里的规则?” “答对了,这是妖族圣贤的法器,也是他的灵魂开辟的空间,咱们只是进来的而已,并不能操纵这里的任何事物,我们只能靠自己找到顾倾城,然后打败他救出曼淑。”道士回答,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妖族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大同小异,所以这里的世界和咱们的世界差别不大,所以你们不用过多担心,只要找到顾倾城,我就有信心击败他。”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安的看了沙华一眼。他这种古怪的眼神让我很是不安,仿佛我就是顾倾城的探子一样,似乎我随时和他干架一样。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干嘛这么看我,我来的目的和你一样,你一个修道人士怎么这么世俗,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弄死你,大和尚,你看他,他怎么这样,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涵养。”我不满的嚷嚷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他是担心你被妖魔蛊惑,其实也是在担心你,你所在意的只是你自己的感受而不是这个事情的成败,难道不是吗?” 和尚说完我竟无言以对,我冷哼一声,不安的看了沙华一眼,看到他神色自若才稍稍心安。说实话自从见过顾倾城之后我也隐隐不安,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也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所担心的事也不只是曼淑昏迷这么简单,总觉得他有更大的阴谋,正是有这样的不安我才更在意道士看我的眼神,生怕自己成了大家的累赘。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不能救出曼淑我一定会深深的自责、内疚,听到和尚的话,心里也稍微踏实一点。 此时我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道士说这里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大同小异,我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大同小异,简直是天壤之别,这里的确也有很多的小动物,偶尔还有奇珍异兽跃入眼帘,跳入树林中,树林中有许多花草树木,甚至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品,林林总总的看到我眼花缭乱,不过最让我震惊的还是他们的生长方式,这些花草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长在地上的,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有,还有横着生长的,甚至从天上往下长的,我看了半天竟没看明白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里的河水也很奇怪,不是从高处往低处流,而是很随意的流淌着,有的甚至悬浮着从空中流过,流着流着甚至流向了远处的天边,给我的感觉是越流走向越高,我还没来的及感慨又被头顶的阳光吸引,阳光竟然是彩色的,天呀,不是阳光是彩色的而是竟然有好几个太阳,或近或远的挂在天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们真的是在葫芦内吗,这里的世界真的和我以前居住的地方大同小异吗?”我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对的,任何事物,包括生命都是一种能量,我们只是转移了过来,在能量的世界里,时间和空间不是你以前理解的状态的,也是可以变化的,也就是说你的身高可以是你理解的一米七八,也可以是一点七八厘米,甚至是一点七八毫米,就看你能的灵魂能占有并控制多大空间了。”和尚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也不一样了?怎么计时呢?”我还是不太理解。 “时间只是衡量状态的一种方式,你若能保持一种状态很久,你的时间是永恒的,如果你能保持同一种状态出现在不同的地点,那么你就突破了时间的束缚,也就是你们物理学所说的超越了光速。你的灵魂能控制你身边多远的能量你就占有多少空间。”和尚补充道。 这样的解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觉这么多年的学算是白学了,跟他对话觉得自己能消化理解的实在有限,更别说世界运用了,我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于是问道:“我们怎样才能找到曼淑呢,要怎样才能带她离开呢?” “别急,机缘成熟,自会相见。”和尚回答。 我一听他这样回答就上火,啥叫机缘成熟,说的这么笼统和没说又有啥区别,要不是还要靠他们带路、靠他们打败顾倾城,他这样回答我问他我扭头就走,走了我还得说:“拜拜了大师,有缘自会相见。”这样回答他我才能出了心中的恶气。 他们这样又打坐打了很久我们才起身,站起来的瞬间我才发现和尚和道士竟然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原来他们不只是单纯的打坐,他们要么是在吸收这里的能量,要么就是在熟悉这里的环境。看来我是太心急误会他们了。在我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我忽然发现沙华也散发出似有似无的光芒,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甚至认为自己眼睛花了,沙华什么时候学会奇门异术了,怎么他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呢,我揉了揉眼,放下手的瞬间发现原来我也在发光,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小兴奋,哈哈,我也成大师了,这足够我吹嘘卖弄了。真的好有趣。 此时道士已经拿出了罗盘,走在了最前面,看来他已经找到前进的方向了。 我们走出了好远,前进过程中时不时的就遇到各类奇异的小动物,有鱼身鸟翼的小动物,我准备捉一只时,被一股突然袭来的大水弄的一身湿透,害的我再见高任何小动物也不敢靠近;哪怕是只呆萌的小兔子我也躲得远远的,后来还遇到人脸蛇尾,长有翅膀的马;还有长着蛇头六条腿的鱼;三条尾巴一只眼的狐狸;大的吓人的鹦鹉…… 越往里走越是难走,遮天的树木,陷人的沼泽,拦路的野兽我甚至怀疑我们来错地方了,正当我忍不下去想要问还要走多远时远方竟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亮光,大白天的什么东西竟然这样亮,竟然比阳光还有穿透力。我们朝着亮光走去,走着走着竟然出现了一个很是宽阔的空地,说是空地因为没有杂草树木,但叫空地也不恰当,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说它奇怪是因为它不像是动物,也不像是植物,有点类似巨大的菌类,但它会动,一下一下的跳动,有点类似初中生物课本画的神经细胞,周围长出许多触手,中间一个像蚕茧一样的大包,还一下一下的跳动,跳一下还亮一下,我们从远处看到的光就是这个大包跳动时候发出来的。看着看着我竟然想起唐僧师徒过盘丝洞的情节,但是眼前的茧明显比蜘蛛网杂乱的多。这是什么呢,怎么这么奇怪。 自从进入这里我的神经就一直跟不上节奏,总觉的眼前的一切跟做梦似的,这个包不会就是包裹着曼淑吧?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很快吓了我一跳。 遗憾的是不久就证实了我的猜想,这次竟然被我猜对了。 我们几个在这个空地上停了下来,道士抽出了他背后的剑,和尚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们二人的表情让我和沙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正当我想走的更近看看究竟的时候,网上的几个小包裹竟然动了起来,很快汇聚成一个和中间那个茧大小差不多的包,这个包一点一点幻化成人体形状,然后在网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的颜色也逐渐丰富了起来,等我看清他的五官我打了个冷颤,竟然是那个小贩,不,不对,不是小贩,他的脸和小贩不一样只是眼睛一样。上眼皮很齐,齐的像一条直线,下眼皮却是半圆的,眼睛周围像是有一圈黑色的眼线。多么熟悉的眼睛呀,我看得越仔细越是害怕,因为这张脸也很熟悉,就是那天梦里的那张脸,原来那天我真的不是做梦,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想到这里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开了,我哆嗦的原因并不是怕这个人,我是怕了,我怕曼淑因为我的失误,造成某些我无法弥补的创伤,如果她受到一点伤害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此刻我的担心变成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我大声的呼唤:“你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搞的什么名堂,到底想干什么,引我们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从网上走了下来,并没有因为我的粗鲁失了风度,而是很礼貌的向我鞠了一躬然后单膝跪下说道:“是你啊,我亲爱的圣主,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您呀,为了让你早日脱离苦海,完成宏图伟业。” 听完他的话,我被吓的连连后退,直到靠住沙华的身体才颤抖的问道:“你在跟谁说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圣主,我不是,你是邪门歪道,不是好东西,我是地地道道的好人,我和你不是一路,你一定认错了。”我边说边摇头到说道最后竟然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四下看了一眼道士和和尚他俩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我的大脑一片茫然。 第十一章 大魔王罗布 顾倾城的话让我恐惧瞬间增长了好几倍,以至于让我腿脚发软,站立不稳。我环顾四周想从和尚道士的表情判断真伪,我转头的瞬间就开始自责,为什么要从别人表情里判断,难道我已经开始相信他了? 我自责完了还是四下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没有任何表情,此刻我又想起道士那句“此子魔性未除。”难道我真是魔王转世。 沙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头,我一下安心不少。即使我是魔王转世他也不会抛弃我的。想到这里我又坦然了。 “修炼魔功特内就会有魔血,生子之后魔血也会传给后代,你是我的圣主,不是你决定的,也不是我决定的,而是你体内的血决定的。拿走我的力量,你将无敌。”说完之后转头看着僧道二人说道:“牛鼻子,老秃驴你俩一路追杀我倒也成就了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你们帮忙我还真不知道怎样把他俩的肉身带进这个炼妖壶内,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是福不是祸吧,啊哈哈哈……”说完仰天大笑。 “炼妖壶?”我们四个都目瞪口呆, 不是说是妖葫芦吗,怎么就变成炼妖壶了?我虽然不知道妖葫芦和炼妖壶的区别,但是对炼妖壶还是略有耳闻的,传闻这个葫芦是上古异宝,曾被九黎族组长持有,因此也称为九黎壶,曾在皇帝大战蚩尤时现世,后来不知所踪,传闻此壶有惊人的毁坏力量,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能将天地吸纳于内。可是炼妖壶不是壶的形状吗,怎么能是葫芦形状呢? 顾倾城似乎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你们是不是纳闷呢,炼妖壶不应该是这种形态?你们以为只有神、妖、魔能变换形态,神器就不能吗?运用得当我让它以魔方是形态现世也未尝不可。现在害怕晚了,引颈待戮吧。”他说完那个奇怪的网似乎活了起来,长出无数的触手就来捕捉我们。沙华一把把发愣的我拽到身后,捡起一段树枝挡在身体前面。和尚手中的念珠飞散出来像卫星一样环绕在他的四周,还时不时帮我们击退袭击我们的触手,此刻道士的剑大显神威,剑体通体发光,在我们不断被袭击,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小的时候,道士念念有词,手中的剑脱手而飞,一分为四,分别挡在我们四个的前面,四处飞散,斩下无数的触手。 顾倾城看到道士的剑大显神威轻蔑的一下,手指凌空虚抓,四下舞动,只见触手瞬间多了一倍,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迹象,我们的包围圈刚刚拓宽又被压缩,道士临危不惧,只是嘴动的更快了,只见他手指落下,剑体四合为一,然后剑身迎风暴涨,瞬间变成水桶粗细,剑身的光芒逼出剑体二十几米长,巨剑旋转一周,怪网如纸糊一般,四下掉落,网破碎之后中间包裹落地,露出曼淑的身体。 顾倾城停了下来,扶着曼淑坐在地上,说道:“一群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战胜我。”说完嘴里也小声的念叨着什么,只见四周源源不断的动物向我们袭来,我竟然有种被怪兽包围的感觉,可惜这里没有奥特曼。只能靠我们的双手战斗,此时道士已经无法同时保护四个人,只能保护好自己顺路照顾沙华,而和尚的念珠也变成灯笼大小,像无数的磨盘到处飞舞,舞动之处,血肉横飞,眼看潮水般的动物被挡在了外围,周围的树木竟然也像植物一样动了起来,我暗暗叫道:“天啊,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下子救不出曼淑反而把沙华和自己搭进去了。” 这样想着眼前的情形更让我绝望了,铺天盖地的洪水涌了过来,水里还有各式各样的鱼虾水怪也一起袭来,这下海、陆、空都被包围了,和尚和道士却没有一丝慌乱的表情,我背靠着沙华瑟瑟发抖,我明显的感受到沙华也很焦虑,他的后背已被汗水湿透了,后背却又是那么的发凉,我安慰他说道:“沙华,别怕,生死兄弟我都陪着你。”沙华点了点头,说道:“紫诚,我们来生还做兄弟。” 此时和尚和道士同时收手了,正当我认为他们放弃抵抗的时候,道士的剑变的更宽了,剑身像一条小路一样带着我们飞到了空中,此时空中的飞禽蓄势待发。和尚和道士背靠背坐了下来。我紧张的要命,沙华也伸手擦了擦额头,飞禽疾驰而下,要看就要用它巨大的喙击中我们的额头,我急忙伸手挡在眼睛上,紧接着就听到“砰砰”几声剧烈的撞击声。原来我们的前后两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尊巨大的金色神像,巨型的金光把我们笼罩其中,飞禽撞在金光上被弹飞数十米远,我低头一看就连脚下的洪水也被逼退数米远,金光笼罩之下飞禽、走兽、草木、洪水一切都退让。此刻我终于听清了,和尚道士念的是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我们缓缓朝着顾倾城前进。顾倾城缓缓后退。 顾倾城退了几步之后不知从曼淑手里夺过一个什么东西,嘟囔着骂道:“柱子呢?死丫头,这么倔强,宁死不屈,费了我这么大劲儿才弄到手。要不是你死了这个东西就消失了,你已经不知道早就死几回了。”说完把曼淑的身体丢到地上。 我们一步步逼近,离顾倾城越来越近。 顾倾城手里舞动了几下,周围的一切都停了下来,我看到了如山的尸体,如海的鲜血,到处是残损的肢体,树木的枝叶,鱼虾的残骸,昆虫的尸体。看得我恶心不止,觉得到处是让人作呕的腥味。 我和沙华紧紧盯着曼淑,生怕她再次受到伤害,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道士操纵巨剑落在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 道士看着顾倾城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和尚也对着他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居士既然你有幸没有被封印在混沌钟内,就应该遵守这个世界的秩序,享受这天地纯正的能力和美好,何苦纠结于过往的恩怨,抱着憎恨和痴念苟活于世呢?” “憎恨?痴念?或许在你们眼里这是痴念吧,我是恨,我的确是恨,如果你的同类,你的族人,你的家属被禁锢在一个容器内,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世界吗,你能放下这一切和一群异类和平相处吗,就算我能放下,你们能吗?你们能看我像看正常人一样看吗?当你们知道我是魔族之人之后还能和我和平相处吗?你们稍微受点损失就会说我魔性难改,只要事情不如你们的意,你们就会说我是魔族,我思想顽固,魔性难除,你们倒是给我一个和平相处的机会呀,这数十万年以来,你以为我一直在琢磨释放族人吗,你错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肤浅了,我不是一个人,我们曾经是一个部落,就是因为我们是魔族,所以才会被神族、被妖族打压,甚至被人族打压,最终我和几个朋友无法忍受才离开族群自谋生路,可惜出来是出来,我们尝试过做普通人,可惜只要有修道之人就会发现我们的底细,然后就开始疏远我们,我们换了无数的地方,跑遍了这个世界,到最后整个剩下我一个,当我再次寻找发现以前的族群也被屠杀殆尽,哪怕只是剩下我一个仍然逃不过被排挤被打压的命运,谁给过我和平相处的机会,谁可怜过我的兄弟姐妹,所谓的除魔卫道,连我未成年的兄弟姐妹都没放过,他们又有何罪,什么叫罪有应得,难道我魔族就注定低人一等吗?何况我们族类本来就和你们不一样,太多我们认为正常的事情你们都接受不了,我放下自己的习惯,努力融入你们,到最后还是会背负所有的职责,无尽的伤害。与其如此不如索性放出我们的族人,让这里彻底变成魔族的世界,到时候我看谁还说我魔性难改,啊哈哈哈……大和尚,我已经拿到钥匙了,虽然我找不到混沌钟,我找到了炼妖壶,我能用自己的身体,传送出我们的圣主,你们就引颈受戮吧。”顾倾城说完把钥匙插在了自己身体上。 我们四人目瞪口呆,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此刻我突然觉得顾倾城真的好可怜,他的容貌也算出众,在人间生存了十几万年,被排挤了十几万年,他得有多可怜。 没等我从沉重的心情中反应过来,他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不停的冒出灰黑色的气体,直到把他覆盖。 和尚和道士也大惊失色,显然事情也超出他们想象的样子,他们认为顾倾城此刻已经是弹尽援绝了,应该束手投降了,不料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快,制止他,不能让大魔头出来。”和尚道士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同时出手,两尊神像同时转身,分别伸手去抓顾倾城的身体,却抓了两手的烟雾,正当他们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不知所措之时,烟雾中飞出一明一暗两颗粒子,急速向我胸口扑来,我躲闪不及被击中,我以为我死定了,急忙伸手就抓,却看到自己的完好无损的胸膛,我又以为自己看错了,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你答应过我把身体的使用权给我,我也答应过你让你和你的意中人成双入对,现在是时候兑现诺言了。”声音消失后,顾倾城身体所在的烟雾消失不见了,我已经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胡乱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确信自己没有外伤。 就在我感觉他是在吓唬我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发出了淡紫色的光芒,紧接着我的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我越使劲儿越觉得身体像是钉在了地上,就连我的手,我的嘴巴,我的眼睛也不受自己控制了。可是此时我却不觉得害怕了,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然后我听到自己说话了:“哈哈,我魔尊罗布回来了。” 我想大声责问;“是谁,谁在说话?”可用尽了全力也张不开嘴。紧着这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接下来的所为所谓却无法干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身体的紫芒越来越盛,很快透体而出,紫色的光晕完全把我包裹住了。 和尚道士也反应了过来,控制淡金色神像像我抓来,我轻轻挥了挥手,两声“扑通”过后,两人先手倒地,又先后口吐鲜血,道士的神像立刻消失不见了,他拄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和尚也好不到哪里,神像也消失不见了,他努力坐正,盘上双腿,看样子随时会坐化。“天尊,我等尽力了,余下的事,我们控制不了了。”道士也盘上双腿,说完闭上眼睛不在动弹。和尚气若游丝,小声呢喃着念佛。 此刻破碎神像的金色渐渐的向沙华的身体汇集,逐渐包裹住沙华,沙华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低声说道:“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们退下吧。” 和尚和道士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没有出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金光进入了沙华体内,沙华身体的光芒由淡金色变成了浅白色,白光逐渐变强,最后变成耀眼的白光,就像一个小型的太阳照耀着四周。 很快白光与我身体散发的紫芒相遇,撞击后相持不下,沙华我背后白光大盛,我的背后紫气冲天。 “天帝心法,你是魔家人?想不到魔家后人竟然能将天地心法修炼到这种地步,看来你的神功已经大成,能够驾驭天尊之力,远胜过家族秘法释魔功了,别以为你是魔家后人我就会手下留情”。说完这句我释放一团紫色火球攻向沙华。 “谁要你手下留情,打赢我再嚣张吧。”沙华兵不领情,说完之后挥手无数只白色光箭射向火球,两团能量撞击之后腾起阵阵烟雾。 沙华趁机念动口诀迎风暴涨,把僧道二人护在身后。 此刻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此刻的沙华我也不清楚还是不是原来的沙华。 恍惚之间我听到体内再次传来声音,身体控制权给我,我来帮你。我纳闷的很,到底是谁在说话,我的身体控制权已经交出去了,怎么体内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第十二章 三巨头聚首 此刻的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此刻看着他们谈话,有点看三维电影的感觉,更恰当的应该说是我们两个谈话。 我的身体紫芒越来越盛,已经印紫了身边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也印紫了远处的天,一个炫目的紫色世界,还有天边不停变幻色彩的太阳,真是美的让人窒息,只是没有多好的心情欣赏这美景,因为战争随时会爆发,我的紫芒始终无法突破沙华背后的白光,我明明记得紫外线波长更短,更具穿透力,可是为什么这次的白光会比紫光更有穿透力呢,白光,看似很容易被浸润,却仿佛更具杀伤力,甚至有刺穿我身后紫幕的趋势。 我边观赏边思考,沙华到底是怎么了,什么魔家后人,什么天地心法、释魔功,他还是不是我认识的沙华?难道不是学生了,是侠客? 没等我相处头绪我的身体开始动了。我的右手幻化出一条长矛,腾腾的紫炎包裹着长矛。我举起长矛对着沙华说道:“你是魔家后人也好,天尊也罢,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接下我的星罗棋布?” 沙华的头发仍闪耀着耀眼的白光,白光的照耀下我竟无法分辨他的头发究竟是白的还是黑的。 长矛的火焰继续蔓延,矛头的光芒越来越盛,矛尖就像一颗耀眼的星星一样不停闪耀,逐渐变成耀眼的亮斑让人无法直视。 沙华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想要我的头吗?给你吧。”说完又喊了一句“天尊授首。”只见他的头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疾驰过来,我定睛一看他不是一颗头,而是一排头向我飞来,吓我一跳,我想躲一使劲动不了,才反应过来身体的控制权不在自己手里,紧接着我看到他的头像放烟花一样以身体为中心四下散开,我呵呵一乐说道:“怎么你也想夺这副身体的控制权,我进来了你还进的来吗?”说完我的身体腾起更浓的紫炎同时转动了一下手里的长矛,转完之后矛头冒出螺旋状的漩涡,飞速的驶向沙华。沙华双手合十,散出朵朵金莲一排排向前涌去抵住疾驰而来的螺旋紫炎。我就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 时间过了很久二人仍未分出高下。 此刻的我和沙华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不知疲倦,也都斗志昂扬。 天边的太阳换了好几种颜色了,也不知道这是过了多久,我手里的长矛仍然光芒璀璨,沙华身后仍是一片耀眼的白亮,连太阳的颜色也无法穿透我二人身后的颜色。 “小子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们战斗的越久对你越不利,我的灵力在源源不断的涌过来,你的天尊灵力根本无法维持你高强度的战斗,你死是迟早的事,你现在投降我可以体面了杀了你,给你留足天尊的尊严,否则你及时跪下来求我也免不了魂飞魄散。啊哈哈哈……”我猖狂的大笑起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灵力在增加你却丝毫没有占到上风吗,妖后也正在觉醒,看看你身后的紫炎吧。”和尚看着我们二人咬牙说道。 沙华也盯着我的身后张望,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后的紫炎已经有了淡淡的红晕,我以为只是红得发紫呢,原来,红色的火焰是白帝所说的妖后的光芒。 “怪不得我赢不了你,原来还真是,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你堂堂天尊果然正气十足,不过我觉得你这是迂腐,你明明能等到妖后醒来一起击败我,现在却给了我绝好的击杀你的机会,可惜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说完我祭出了大招星罗棋布。 沙华似乎早有防备,大喊一声:“乾坤妙有,十方封印。” 星罗棋布是一种极为变态的招数,能瞬间爆发出无数紫色星点,密如牛毛,细如雨丝,倾斜而下,当星光接触到生物时,瞬间吸取对方灵气,然后打碎对方的身体,无论对方是肉身还是法身或是灵体,一起爆裂,爆裂后的能量又会被罗布吸收,然后他继续释放更加强烈的紫色星点。 沙华的封印术,直接从天地起手,透过各种生物直接包裹罗布的紫色星点。眼看双方又斗了个旗鼓相当,罗布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微笑,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提醒沙华却张不开嘴。 只见罗布喊了一句:“壶天洞地,乾坤颠倒。”瞬间这里的一切变得虚无飘忽,然后我们变成头朝下,脚朝上,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正当我要思考这个问题时却发现天地转化的瞬间紫色斑点已经渗透出白帝的包裹,没等万物恢复原来的形状,爆炸声早已响彻耳边。原来这就是他引我们进入这里的原因,葫芦在他手里,他能操纵这里的空间,进而获得优势突破我们的防御。 我心里暗暗叫到:“糟糕。” 果然,沙华一口鲜血喷出,然后身后的白光瞬间变弱,然后开始有彩色斑斓的光点闪动。 “星罗棋布。”又是一声。 眼看紫色的星芒就要穿透沙华护体的白色光晕,白光受到击打变成七彩斑斓的样子,还有越来越弱的迹象。 我急得要大喊大叫。 我使劲挣扎,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左手竟然能动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的嘴也动了,这次我能感觉到不是罗布在说话,也不是我在说话,可是声音却是从我嘴里发出的。 “万妖之灵,涨!”一道红光从天而降,一个红火的珠子冒着腾腾烈焰飞入我的体内,我竟然有了法力,还会说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左手一指,一道红光脱手而出,瞬间包裹住沙华,抵消了罗布的紫芒。此时我才发现我的左半个身体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红色,而右边的身体仍是夺目的紫色。我究竟是怎么了。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沙华说道:“时候到了。”说完他单手拄在地上。 “醒的还挺是时候。”罗布说道,声音仍然是从我嘴里发出的,“你能阻止的了我吗?”说完我的右手的长矛响天上一挥,紫色星芒瞬间倾斜而下。 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罗布,另一个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如果不是,那么我的身体里就有三个人的思想,有三种思维了,那么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呢? 好纠结! 在紫色星芒下落的瞬间我的左手又动了,掌心腾起层层红色火焰,红色火焰有如一朵朵的小伞一样分别脱手保护住在场的所有人,小伞保护住所有人之后又在伞的边缘层层垂蔓,就像雨滴从伞的四面滑落一样,逐渐把众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就是垂蔓垂到地面的时候紫色星芒也纷纷落地,只见天地只见一片紫色雨雾,雨雾过后生灵涂炭,无论是附近的动物还是植物都是伤痕累累,被击中的生物都散发出星星点点的星芒,星芒又被汇集然后进入我的右半边身体内,身体内的紫芒越发耀眼了。 “下作的招式,不要脸的作风,还真符合你的风格,罗布这么多年你总也改不了,牺牲他人成就自己的作风。”我再次开口,这次我彻底明白了,我的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也不是我,或许是和尚所说的妖后吧,这次他说完,我觉得我的思维逐渐混乱,我有点睁不开眼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以后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稍微有点印象,又记得不是那么清晰。 紫芒暴涨的同时,左半边身体的红色光晕也在急速暴涨,速度并不比紫色增长的慢,我的身体一半红色,一半紫色。 “和你共同使用一个身体,还真是恶心,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身体,那么我就把这个身体送给你吧,我不要了。”这次我说完之后红色的光晕开始离开我的身体,我的耳边传来“神明里”三个字的声音,可是我始终没能看懂神明里是怎样的一种招式,红光离体之后再次凝聚,聚集成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失去所有意识。 我是失去了意识,后来问沙华,原来他在我之前就失去了意识,他的印象只停留在身体被天尊控制后的那一瞬间,以后发生的时,我们都不记得了。虽然我们都没有印象了,可是战争还在继续进行着。 妖后自己幻化出了另一副身体,身体凝聚之后五指虚张,凌空一抓,魔尊腰间的葫芦立即从腰间掉落飞向妖后手中。葫芦到手后,妖后摇动葫芦,摇晃之后葫芦暴涨长的和人一般大小,长大的葫芦一下子炸裂开来,爆发耀眼的金光,金光迅速包裹住妖后的身体,此时妖后的身体虽然凝聚但是隐约能看到他背后的景物,他的身体竟然是虚化的,而被金光包裹住的妖后的身体逐步开始实体化,最后金光散去,妖后的身体才彻底的实体化。 “还是自己用一副身体方便,和你这个臭魔头共用一副身体还真是恶心,呸呸呸,身体都被你弄臭了,一股腐败堕落的气味。”妖后说完急速向身边吐了三口唾沫,“天尊,你咋回事,怎么还没好?”妖后问沙华。 “如果不是怕伤到你的身体,也不至于被他暗算了,原来你能幻化出身体,害我担心半天。”天尊回答到。 “额,这个,其实幻化身体这种雕虫小技,谁不能做到,只是在炼妖壶内,你们的灵气受损严重,所说重新幻化身体并实体化有难度,可这是在我妖族的地盘,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所以赠他一副臭皮囊又有何不可。”妖后回答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此时的妖后看着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可是当他吐完舌头眼神立即流露出深深的怨气,继续说道:“天尊,不过你也够狠的,把我的身体封印在九个部分,难道你就这么怕我跑出来,若不是我念在你我多年情谊份上,真想看着你被罗布折磨。”妖后说完包裹天尊的红色火焰伞逐渐消失了。 此时的天尊身体的彩色斑斓也消失不见了,夺目的白光又亮了起来。 “多么熟悉的场景呀,是吗?”罗布似是对妖后和天尊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天尊和妖后对视一眼,似乎在表示认同,也都没有出声。 “当年我敌不过你们二人,今天在这种地方我更不可能占到便宜,既然如此不如带点利息回去吧,这一僧一道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不如把他们的命留下吧。”罗布说话丢出了手里的长矛,长矛出手后一分为二,分别冲着和尚和道士的人头飞去。 天尊看了妖后一眼,没等他开口就幻化出一面盾牌去保护身边的和尚,他的眼神示意妖后去保护道士,妖后看着天尊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对当年的时耿耿于怀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就是长矛接触天尊盾牌的瞬间,罗布猛然伸手插入自己的身体,瞬间掏出了自己的心脏用力捏碎,此时他心脏的伤口流出黑色的炎气,他的动作飞快,这一瞬发生的极短,没等妖后和天尊有所反应他一个腾挪到了天尊的身边对着天尊的脖子又是一下,他的手贯穿了天尊的脖子。做完这一切他的胸口流出黑色的血液,短短一瞬间鲜血喷溅出数米之远。 天尊的脖子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他的身体孩子保护着身边的和尚,他的嘴角也有金色的血液渗出,然后“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金色的雾,又几个雾滴滴在和尚的头上,形成了几个均匀的金色的点。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快到妖后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来得及匀出匀出一团红色光晕包裹住曼淑的身体,然后瞬间转移到罗布身边,此时他的双手还做出推开的手势,而他的身体心脏的位置也是一片殷红,他的嘴角也有鲜红的血液滴落。 罗布做完这一切,又喊了一句“星罗棋布”此时他的身体也化作紫色星芒缓缓飘散,这次他也没有凝聚起来。 天遵最后的力气包裹着和尚道士,然后僧道二人的身体形成金色的漩涡,然后又是耀眼的白光,他们也消失不见了。 妖后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放下他准备推开的双手,然后又是一口鲜血,葫芦内的世界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的,此时一轮红日高挂天上,不知道是鲜血染红了天,还是红日映红了天,妖后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变成无数的红点消失了,此时风中飘过一句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在说:“又被暗算了,这次多年的努力又白费了。”他消失的瞬间三颗流光溢彩的珠子飞出,珠子中飞出一团柔和的气晕,包裹着众人拖着长长的尾翼飞出葫芦,就像五颗流星一样,稍纵即逝。最后一颗流星包裹着那张绝美的脸,我感觉眼角有液体流出伸手去擦却看到满手的猩红,然后我无力的垂下手臂…… “沙华,一定要活着啊……” 第十三章 似曾相识 课堂上物理老师正在讲光的折射和反射,告诉我们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光同时具备粒子的特性和波的特性。我隐约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像是被灼伤了一般,根本没有心思听课,突然被书中的小字部分吸引。无聊的翻看着物理课本,小字部分详细的介绍了“泊松亮斑”的由来。我看着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个泊松真有意思,竟然因为对手成名。看来有对手也未必是坏事。这就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小孔成像很好的解释了光的粒子特性,还有一个实验更好的阐述了光的这个特性,‘光的双缝衍射实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查一下资料,这个实验今天咱们就不进行了……”老师仍然兴致勃勃的讲着,我回头看了一眼沙华。沙华也正瞧着自己笑呢。“有你也挺好的。”我心里暗道。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仍然意犹未尽:“好了同学们这节课就到这里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晚自习找我,一起做双缝干涉实验。”说完老师向大家鞠了一躬。与此同时班长喊了“起立”,同学们齐声喊了声:“老师再见。” 物理课之后是语文课,这节课我们讲的是现代诗歌,课堂中老师穿插了点课外知识,说到了彼岸花的花语。 彼岸花日本花语:“悲伤的回忆”;朝鲜花语:“相互思念”;中国的花语:“优美纯洁”。 曼殊沙华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详之美,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似血。 曼殊沙华,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在此生无法触及彼岸,卸下所有记忆,化为黄泉。 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称为redspiderlily。人称“草莫见花莫见草”。在日本被称作マンジュシャゲ,发音是曼珠沙华,花语是“分离伤心不吉祥”。原产地就是中国和日本,日本最多。 在民间,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彼岸花岸。是上坟的日子。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所以才叫彼岸花 老师讲这个故事是为了提高课堂氛围,引起同学们的学习热情,我看着这么悲凉,有点思念曼淑,回忆着初中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彼岸花的花和叶子有点像上班的意思,一个值白班一个值夜班,就像天上的月亮和太阳一样,只有发生日食时他们才会相聚,那么彼岸花的花和叶子是不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也会相遇呢,他们相遇的再短暂也有那么一刻,相遇后他们又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这样想着竟然不知不觉下课了。下课后班里的女同学还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我却始终提不起兴趣。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沙华加我一起去做双缝干涉实验,我不想去,他拉着我说他在课外书上看到双缝干涉实验有一个诡异的现象,仿佛电子有生命一样,就是想去证实一下。随后他拿出他看到的资料,我看了一遍觉得挺有意思,大致内容如下: 物理学家克劳斯用单个电子进行了双缝干涉实验,电子发射器对着双缝挡板的其中一条缝发射单个电子,一个电子发出后间隔微小的时间再发出第二个电子,没想到也能出现明暗条纹。要知道,之前用蜡烛作为光源是一大堆粒子同时通过双缝,而单独一个电子通过双缝也能产生明暗条纹,则说明一个电子是同时通过了两条缝,自己和自己发生干涉。 电子刚发射时是一个粒子,通过双缝就变成了波,这不难理解,毕竟电子也具有波粒二象性,所以发出的单个电子是以波的形式同时穿过双缝,自己和自己干涉后,再在屏幕上形成明暗纹路。 接下来,诡异的事情要发生了。 科学家在双缝前安装了粒子探测器,想要观察单个电子究竟是从哪条缝穿过去的时候,屏幕上的明暗条纹消失了,也就是说这时发射的单个电子并没有同时穿过双缝,而是只通过了其中一个缝,这表明此时的电子是以粒子的形态穿过双缝的,粒子一颗一颗打在屏幕上形成一条长光纹。 而当科学家撤走探测器,不观察粒子运动经过哪条缝时,屏幕上明暗纹路又出现了!这时一个电子又变成同时通过双缝,这表明对电子进行观察会影响电子的状态,电子是粒子还是波,取决于外界的观察! 这种诡异的现象仿佛电子是有生命的,被人发现了就变成粒子态,没被发现就偷偷变成波态,完全颠覆了认知。为了进一步解释这种现象,科学家设计了延迟实验,但结果更是毁三观。 我们之前的观察是在粒子未通过挡板前观测的,我们观察,粒子就具有粒子性,一个粒子只通过一条缝隙;我们不观察,粒子就具有波动性,是一种波能同时通过两条缝。延迟实验的原理相当于把探测器移到了挡板和屏幕之间,让粒子先做出选择然后再观察。 例如当单个光子通过挡板后,瞬间开启探测器,这时单个光子通过两条缝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们再观察它的运动路径发现它只通过了一条缝,并且这时干涉条纹消失,只剩下一个亮点,这就相当于将因果关系颠倒了! 看了这个案例我对这个实验有点感兴趣了,此时我突然想到,这个电子会不会有点类似人类的灵魂呢?当人被重视时就表现的比平时突出,做什么事也更专注,效率也高,不被重视效率就一般,如果这是灵魂,灵魂分不分维度呢?粒子的维度在哪个维度呢? 我们还是做了这个实验,实验并没让我学到更多,可是让我想的更多了,如同佛经所说“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带电粒子会不会自己形成一个世界呢?如果灵魂和带电粒子一样我们很容易就进入其他维度的世界,可是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想,我们的肉身又是做什么用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我查其他资料,得到如下结轮,量子就是“灵魂”。 光量子不是直线传播的,爱因斯坦的小窗照亮整个屋子的实验,按照光的直线传播理论, 光透过小窗只能照亮直射的一小片,而实验中用完全吸光板放于小窗光线直射的地方,光还是照亮了整个屋子。光量子实验证明,光是以波状传输的,而观察光量子的时候,它又呈现为颗粒状。在灵魂世界里,“我”无处不在,又在某处表现为“我”。当我的灵魂表现为“我”的时候,是我和我周围的人的意识聚焦在我身上,我就表现为有形的“颗粒”状态。当我表现不是我的时候,我的意识焦点聚集到周围人的身上,我的意识就“分身”到了周围人的意识体上,我就表现不是我了,而是一种无的“波”状。现实人生中,我存在的价值就是周围的人的关注,当这个关注力越强的时候,我的存在就越有价值,我的能量就越强;当没有人关注我的时候,我就不是我了,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这也就是人害怕孤独的原因。孤独可以令一个人窒息死亡。 灵魂的“量子纠缠”因为灵魂就是量子,所以灵魂具备量子的突出特性:纠缠。 什么叫量子纠缠?就是两个有关系的量子之间,一个量子的改变必然会引起另外一个量子的改变,而且,两者的改变是同时同量发生的。比如,母女二人,女儿生了个孩子,女儿就变成了妈,而母亲则变成了姥姥。母亲是被动地同时同量地发生了存在状态的改变,这就是量子纠缠。在灵魂世界里,灵魂与灵魂互相纠缠。比如,我产生一个想法,周围的灵魂都能感应得到并做出相应的反应,同理,周围灵魂的想法,也会引起我的灵魂反应,这个状况的发生是同时同量的。当我做出一个动作的时候,可能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识行为,而是受到了周围灵魂意识纠缠的结果,我的意识行为可能是被动的。我在“梦”中深刻体验到了别的灵魂对我的纠缠,导致我莫名其妙的行动,我自己的灵魂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现实人生中也是如此,这就是我们经常讲的:人不是为自己活着。一个人活着,时刻都在受到其他人的关注,即“量子纠缠”。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在一起谈论一个人,大家都很想他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说曹操曹操到,原来这就是量子纠缠的结果。这也告诉我们,人生在世,要多感恩少怨恨,你感恩别人,别人的灵魂能感受得到并会同时做出感恩的回向。相反,你去怨恨别人,别人也会做出怨恨的回向。当周围的人感恩回向你多的时候,你的生命能量将会大大提升,身体健康,事事顺利;当你的怨恨回向多的时候,你的生命能量将会大大降低身体发病,诸事不顺。量子纠缠也很好地解释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缘人终成眷属,有缘人终会见面,有缘人终会聚到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灵魂的“量子叠加”什么是量子叠加?就是一个量子同时存在于不同的地方或者存在不同的状态,另外一层含义,是当我们在一堆量子里观察一个量子的时候,往往观察到的不是一个量子的状态,而是多个量子的叠加态。现实人生中,当我们情绪激动的时候,实际上, 是我们的灵魂处于叠加态,这时候,我们往往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因为在那个时刻:我就不是我了,我受到了他人意识和心魔意识的叠加和控制。所以说,我们可以没信仰,但绝对要有正能量,善良和慈悲可以带给我们满满的正能量,让我们的灵魂得到正能量的加持,避免负能量魔性灵魂的叠加。灵魂的叠加,也印证了一句话:万物都是一体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当我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少了分别心,对待身边的人和物就多了一些“自爱”,爱人者人恒爱之!也明白了别人的缺点恰恰是自己灵魂缺点的映射,就不会挑剔指责别人了。 灵魂的“量子吸引”量子之间是有引力的,这种引力表现为量子吸引。1687年,牛顿提出匪夷所思的万有引力,引起了科学界不小的骚动,大家怎么也不能理解两个不接触的物体间会有吸引力。这个万有引力,其实就是物体内部的量子吸引所产生的。量子吸引力因量子能量不同而不同,而量子的能量取决于量子意识。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的吸引力法则已经被人类所认可。灵魂之间的吸引是互相的,恋爱中的男女最容易感受灵魂的“量子吸引”。 当男孩特别想念女孩的时候,就产生了巨大的“量子吸引”,另外一个灵魂就会因“量子纠缠”而被吸引,并产生同样的感受。于是,两个灵魂在量子世界里就相会并叠加了,所以恋爱的最高级形态就是男女的合二为一,灵魂的叠加态!明白了灵魂的“量子吸引”,会指导我们人生中为人处事要先吸引对方,而爱是最大的吸引力。我的灵魂给你发出去爱的吸引,你的灵魂会同时感应到并对我做出爱的回响。灵魂的量子吸引,也很好地阐释了宇宙吸引力法则的原理! 灵魂的“量子干扰”量子干扰也是量子科学研究中的一大障碍,因为这种量子间的干扰, 量子会瞬间改变它的状态,导致波函数坍塌。灵魂之间的“量子干扰”又表现在哪里呢?比如,某甲的灵魂指导他从a地开车去b地旅游,某乙告诉某甲说不要去,去了会出车祸。这个时候,某甲的波函数表明他今天会开车从a地到b地,然后在回来的时候在c地发生车祸,然后辗转回到a地。因为某甲受到某乙的干扰,他就不去b地旅游了,他的波函数一下坍塌了,出车祸这个事实就不会发生了。但是某甲的更大的波函数还是照常运行,这就是灵魂的命运,会遵循一定的波函数。我们人生中会经常受到别人的干扰而中断我们的一些行为,这就是灵魂的“量子干扰”。正因为有了灵魂的“量子干扰”,人生才更加丰富多彩。 明白了灵魂的量子干扰,就能让我们多听别人意见,纠正自己的行为。 但是,同时别人的干扰有时也会阻碍我们的成功。这就需要自己有一颗明亮自知的心,觉知自己的灵魂目标,并持之以恒地达成目标,过程中不受其他灵魂的干扰!灵魂的量子干扰,也让我们明白了修身养性的目的,就是通过静观找到自己的灵魂属性,尽量不受世俗灵魂的干扰,做真正的自己。做真正的自己还真不容易,需要把自己的独立灵魂从叠加态中扒拉出来,并且消除灵魂量子干扰,斩断灵魂的量子纠缠。难怪,一些大修行者都出家归隐山洞,斩断红尘纠缠干扰,而他们修成得道后,却发现自己与万物连接成了一体,还是摆脱不了灵魂的量子叠加!(注:此段内容摘抄字传递正能量1413,如有侵权请联系速删。) 我整日思考这些除了知道规范自己的行为之外也没有其他收获。这样竟然持续到了月底。 月底回家刚出学校门口看到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在走在一起,觉得这个组合很是奇怪,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很久才想起《红楼梦》中有这样的组合。 开学是在学校门口看到一个小贩在贩卖工艺品,看到一个小葫芦很是好看,不由心生喜欢想送给曼淑,葫芦旁边的珠子也很好看,我也很喜欢,我想靠近点再看清楚,又遇到了和尚和道士组合,他们也过来观看,小贩看到他们竟然收拾起东西走了,他们随后跟了上去,我和沙华只好返回学校。 第一章 我的大学 我叫朱紫诚,自从进入大学我偶尔也投稿写点小短文,虽然没有发表过,但也算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叫做天地心法。 我理想中的大学生活是丰富多彩,男同学文质彬彬,器宇轩昂,女同学温柔腼腆,婀娜多姿,大家都有宏伟的目标,立志成为医生、学者、科学家及其他各行各业的精英,可是现实让我大失所望,至少我就读的学院和高中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非要说有就是由一个月也回家变成半年一回家了,学习的压力降低了,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少了老师的约束,同学们更散漫了,也更自由了。 进入大学后学校不在强行管束自己了,父母也极少干预自己的生活了,自己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了,我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还没有做好步入社会的准备,也对学习提不起兴趣了,唯一向往的就是爱情生活,我渴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他身边,这个人不用多美丽,也不用多贤惠,能在自己入睡前听自己说一句晚安就行,能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想到我就行,我的一个拥抱,能化解她的不安就可以。当然,我需要陪伴的时候她最好也能在身边就好。这种平平淡淡的,却异常温馨,一个笑脸能化解一切烦恼的爱情,似乎离我很近,近到自己伸手就能够到,近到自己身边每天都有无数人上演,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似乎大学期间不谈一场恋爱就不是一个完美的大学,然而这一切又仿佛离我很远很远,远到自己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在别人眼里唾手可得的爱情,自己伸长手臂,一路小跑也够不着、抓不住。 我不止一遍对自己说过,放弃吧,忘记她吧,好好谈一场恋爱吧,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以外的所有人,甚至一度让同宿舍的哥们怀疑我的性取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动摇了多少次了,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大家的好意,以前自己还跟大家道歉解释,现在他连开口都懒的开,自己想要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如果结局是你,那么过程曲折点,中间痛苦些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结局对了,人对了,一切就都对了,那么曾经难捱的日子也就值得了。 我读的是中文系,并不是自己对诗词歌赋多么刚兴趣,而是因为高考成绩实在拿不出手,也就语文能凑合着看,我写的东西发表不了就是很好的证明,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才选择了这个专业,开学后才发现,选择这个专业也算有不少好处,第一就是身边有不少知识底蕴丰富的才子佳人,能拓宽自己的视野,第二我们系女生是最多的,学校大部分美女都在我们系,这让我的眼睛很是受用,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毕竟我很是喜欢这种被美女环绕的感觉,从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我对曼淑的思念。 因为女生多,所以见到的表白也就更多,从开学到现在短短半年时间,身边的女生陆陆续续的脱单了,即便是这样仍然有其他系的男生,甚至其他年级的男生光顾我们系。表白看得多了,我甚至觉得我都有经验了。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是也了解了大部分女生的品味爱好。别人表白大部分是交往过一段时间之后,明确感受到女生不反对,不抵触才表白的,也有毫无准备就堵着女生宿舍表白的,但是我着重要说的还是我的一个舍友,这个人奇葩就奇葩在竟然挨个表白系里的女生,被拒绝后不久就会表白另一个人,他都不觉得尴尬,我都觉得难为情,这还不是我最佩服他的原因,我最佩服他的是同在一个系里,他被拒绝后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系里其他人都是文质彬彬的,就算有下流的想法或者语言也不会当着女生的面说,可是他满嘴的污言秽语,放屁之类的词更是从不离口,被好心人提醒过后他也收敛,所谓收敛也只是不说放屁,改说“你放葱呢”、“你放蒜呢”,我就脑补这样的画面,“你放屁”我想到的是一团烟雾体外排除,“放葱”、“放蒜”我一想到体外挂着大葱、大蒜就笑的动弹不得,更过分的是他说:“你放你媳妇的秋裤呢”这次我脑补的不是体外挂着秋裤,而是像放风筝一样,把秋裤放到天上。别人放风筝带着大大的尾翼飞舞,他是带着媳妇的秋裤飞舞,两条裤腿随风飘荡,想到这里我一口水好悬没喷到室友脸上。此时我不知道是该佩服此人的嘴,还是该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从此以后这人被我们系称为“牛人”、“神人”因此人姓柴,因此大家戏称为“柴大神”或“柴大牛”,后来发展到连外系的人都这么叫他,以至于他的本名柴秀浩反而没人叫了。 要说柴大牛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不是他的满嘴胡话,也不是他邋遢的外表,而是他的运动天赋。此人短小精悍,一双鼠目滴流乱转,他酷爱篮球,而且他跑百米的速度也是极快,他带球也很特别,把球往对方篮下一扔,随后人追着跑,篮球落地三下就从自家篮筐跑到对方篮筐下,然后双手抓球三步上篮,这么带球也算让我大开眼界,他这种打法也被广泛流传。他这种打法虽然快也容易把球带丢了,这不后来一次比赛时,他终于轰动了整个学校。那次他带球仍出篮球后随后追赶,对方知道他的路数上来拦截,仍篮球力气太猛,他就用尽全力追赶,跑到篮球架子下面时刹不住了,接过脸撞在了篮球架的柱子上,磕下了半个门牙,当时他痛苦的捂着脸,全场都蒙了,等他吐出两口鲜血后仍然痛苦的喊着“我的牙,我的牙,疼死了。”比赛被迫中断了,等他蹲了很久站起来之后我们看到他的门牙从中间断裂了半个,此时他说话漏风的样子笑翻全场观众,裁判都笑的直不起来了。 大学生活虽是丰富多彩的,却也是单调乏味的,除了教室、食堂就是图书馆和篮球场、足球场我呢既没有过度的食欲也没有很好的文学素养,还没有运动天赋,最可气的是我对游戏也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偶尔出去兼职发个传单最多就是躺在宿舍里刷手机。别人刷电视剧玩游戏,我就看小说浏览各种段子,这天我刚进宿舍就看到柴大牛拿着别人的枕巾在擦他的皮鞋,这让我大感意外,厉声问道:“大牛,你这是在做啥?”大牛看到我进来也没有感到意外咧嘴一笑露出缺半个的门牙,我瞬间也跟着乐了,乐的同时急忙翻看自己的枕巾,看这个小子的熟练程度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我看到自己干净的枕巾才放心下来此时耳边也传来了大牛戏剧性的豪言:“这个小子平时这么抠,这次就牺牲小你,成就大我吧,下午我去约见一个女孩,得打扮帅气点。”此时他已经擦完了皮鞋,对着镜子拔他仅有的几根胡须呢,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也打了发胶,抹的油亮。然后我又开始脑补他和女孩子谈话时门牙跑风的样子,还差点笑出声来,我嘴里说着:“预祝你一切顺利。”心里却暗暗琢磨,这种作风会有女孩子喜欢吗,如果真有女孩喜欢他,那那个女的眼得多近视,我一边摇头一边佩服他的乐观,会有女孩喜欢一米六的男孩子吗?或许真有喜欢他这种幽默感的吧,和他在一起的确挺欢乐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的约见就是死缠烂打,涎皮赖脸的追在人家女孩子后面,人家走到哪他跟到哪,以前他表白过那么多女孩也没见对哪个女孩子下这么大工夫,以前无非是送幅画,送束花,这次他真的下了工夫了,又是手表又是衣服的又是背包的,送了一堆,口红,护肤水也买了不少,到后来开始节衣缩食,就着咸菜蹭着我们的饭,也还坚持送,可是人家女孩子就是没收过他的礼物,我的礼物虽然送的不少可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又不能退都辗转落到那个女孩室友的手里的,即使这样我这个兄弟也是累的够呛,甚至动了和我一起打工的念头。直到我见到这个女孩子后我才明白为啥这次他能坚持这么久了,原来这个女的是真漂亮,说是我在这个学校见到的最漂亮的也不为过,看到她我竟有种初见曼淑的感觉,她还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软香,听着名字就有点醉人,她姓玉。这次我真佩服大牛的眼光,更佩服他的勇气,这样的女孩子虽然没有对象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我是没有勇气追,也不知道大牛是怎么想的。想必追她的男孩子都不知道排队排了多长了,她看不上我们柴兄弟实属正常。 可是我的生活还是因为这名漂亮的女同学发生变化了。 大牛同学屡次献殷勤又次次碰壁,女孩虽然没有答应他什么也习惯了他的尾随。女孩身边的男孩虽然不少也明白软香不会瞧上他,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大牛在人家女孩子晚上落单的时候强行亲吻了人家女孩,这次人家女孩不干了,先是女孩的舍友陆续退还他送的礼物,然后女孩的闺蜜找到我们寝室大吵大闹不依不饶,要大牛同学给个说法。大牛知道最初的礼物是被这些室友收受之后也很吃惊,然后又做出一副臭不要脸的姿态,大声吵着说:“我就是亲了,怎么滴吧,你们这些臭娘们拿老子礼物的时候怎么不直达帮老子说几句好话,现在我未婚他未嫁,我只是想让她做我女朋友怎么了?” 这句话我们听着都觉得扎耳,别说人家女孩子,大牛耍流氓在前,出口伤人在后,终于惹怒了这帮女人,带头的女的上来就给了大牛一个嘴巴,大牛耍流氓惯了,这样被羞辱之后他竟然还手了,虽然她避开了女孩子的脸,打的她的肩膀,可这也捅了大篓子。这个打人的女的叫高云垂,他的对象是叫冷垂云。 接下来的事如大家所料,冷垂云找到我们寝室找大牛要说法,可是这个小子脾气也挺火爆,本来几句话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他竟带着他寝室的几个兄弟在我们寝室门口把大牛打了,我一看拦不住了索性也动手了,最后竟然发展成两个系的男生的群架。 后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觉得这个事情根本无法避免,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动手解决问题的人,如果当时冷垂云和大牛单挑即使打掉大牛另一颗门牙我也不会动手,如果冷兄弟带的人和我一样拉架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可是他们刚一动手就变成四人围殴一人,还是在我们寝室门口,这样被他们打了我脸上挂不住,索性就加入了战团,我们寝室的其他人的想法和我一样,接过他们系里陆续有人赶来加入战斗,我们系也是源源不断的人加入斗殴,最终被校方领导发现并制止。 打斗虽然结束了,问题才刚刚开始,因为影响恶劣,校方决定开除带头闹事的人,冷垂云和他的四个兄弟,我和大牛都在劝退之列。校方说都是大学生了为了这么点事大打出手,真是幼稚,严重影响学校形象。 此时我才开始害怕,家里出钱让我跑这么远来读大学,我竟因为打群架被劝返了,即使我是劝架不成才参加的打斗也改变不了我是带头打架的事实。如果我真这么回去了怎么跟父母解释,怎么跟家里的亲戚朋友解释,我爸妈还怎么出门。曼淑怎么看我,沙华又怎么看我,对了沙华,沙华爸爸是不是有能力让我留在学校呢?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跟沙华说一声试试吧,总比这么干等着被劝退好强吧。我拨通了沙华的电话,跟沙华解释了事情的始末,沙华说学校不在咱们市,他不确定他爸能不能解决,但是他会拿着当自己的事一样处理,让我先静下心来等消息。 第二章 你我是兄弟 一个星期后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我们全部被留下了,学校给了我们几个留校察看处分,观察期半年,半年内再犯错误一律开除学籍。 我高悬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这个冷云垂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是我改变了校方的处理结果,对我大为感激,竟然送了我一个小手指大小的玉如意。这个如意通体金黄,内部星光点点,像是名贵玉器材质,我看着也很是喜欢,但是又觉得过于贵重,所以我没好意思收,还有就是我让墨叔叔出面并不是为了他,为的是我自己,所以我不想要他的东西。他就整天往我们寝室跑,后来我真动心了,不是我贪婪,而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个词叫如意郎君,如果我把这个如意送给曼淑,是不是就代表我的是他的郎君了呢,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哼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收下之后,我悄悄扫了大牛一眼,我怕大牛醋劲上来说些酸话,因为每次他来大牛的眼神都带着火光。冷云垂不怕,我可是怕了,毕竟再出任何意外都会被开除的,如果真发生意外怎么跟沙华解释,我不光没脸见父母了,恐怕更没脸见墨叔叔和沙华了。 大牛得知我收了冷云垂的礼物后,也开始琢磨着送我点什么,我多次义正言辞的拒绝都挡不住他的热情,说别人的我都收了自己兄弟的为啥不要。他这样的话我都没办法回答,正是因为是兄弟才更不能要呢,互相帮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更何况我动机是救自己,没想到会把大家都救了,事后我才明白学校处理任何人不会在同一件事里厚此薄彼,宽则同宽,严则都严。 我本来觉得大牛的家庭条件也一般,不想让他破费,而且他为追软香的确花了不少钱,再花钱送我礼物恐怕他这个学期连吃馒头咸菜的钱都没了。总不能告诉家里自己把钱都糟了厚着脸皮再要吧。看到他礼物的时候我乐了,这家伙真是异类,他竟然送了我块石头。这次我毫无心理压力的收下了,也卸去他心上的一块石头。他说这个石头是他家传了好几代的,可是传家宝呢。我信他我才有毛病,这就是一个黑呼呼的小石头吗,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硬要说有恐怕就是石头的纹理有点像古篆体的水字,还那么浅,似有似无的。我一边暗暗称他狡诈一边随手抛了几下,分明是石头吗,也没有玉石的温润。还家传几代,因为同在一个寝室我随手丢了怕伤他自尊也是装在了口袋里。石头在我的口袋里散出出淡淡的光泽,上面的字像条鱼一样动了一样,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收完大牛的礼物我犯难了,墨叔叔为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我是不是也该送他点什么呢?虽然他不差我什么,可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做人的根本吗,虽然我没有涌泉的资本可是心意总还是该尽的吧。我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他什么好,后来看着冷云垂送的玉如意还算精致就决定把他送给墨叔叔,至于沙华我送他点什么呢,此时我又拿出大牛给的石头仔细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他糊弄我的东西我就别拿着去糊弄沙华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送他点什么也比这块石头强。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这周末我就过去看看他吧。 周五我买了火车票,踏上了南下鹤城之旅。 这一路上我幻想了无数种见到沙华之后的情形,甚至开始后悔和他和他签订的君子协议,所谓的君子协议也不是真正的协议,只是当初毕业后,知道了曼淑和沙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去鹤城读大学之后我让他想自己保证大学期间不能追求曼淑。如果真想追求要等毕业之后,自己想和他公平竞争。可是看似平等的条约其实一点都不公平,只是我强烈的自卑和恐惧,利用沙华和自己多年的兄弟之情胁迫他的,可是他还是答应了。现在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其实我觉得自己和曼淑根本就不般配,即使毕业之后我也没有任何优势和沙华竞争,毕竟他的家世在那摆着呢,自己的气质、外貌也都逊他一筹,即使是比学习自己也不是对手,真不知道毕业之后还能拿什么和他比,让他答应自己无非是自欺欺人,拖上三四年而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如这次见他之后告诉他协议作废吧,毕竟他的曼淑也很般配的,如果他俩真能成一对,也好过曼淑这多鲜花落入别的牛粪堆里。看来我不是个合格的好兄弟,但是沙华是一个非常让人放心的兄弟,任何事交代到他这里就没出过任何差错。尤其是这次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确定墨叔叔能不能办妥,我自己都没有抱太大希望,结果叔叔还是让学校改变了最初的决定。我送她任何礼物也不如让他抱得美人归实惠。何况他也很在意曼淑,我真是画蛇添足,当初让他答应那样的约定干嘛,扪心自问如果我是他,我的兄弟让我答应这样的条件我是不是会答应,哪怕失去这样一位兄弟,我也未必会答应,想到这里我更加自责了。看来我在沙华心中的地位不比曼淑差多少,甚至还略胜一筹。这样让曼淑做他的女朋友我也心安了。有这样的兄弟我还有什么遗憾呢,值了! 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然到站了,走下车站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先去看看曼淑,哪怕看她一眼,这次见过她之后再也不能以这样的心情去看她了,然后告诉沙华他可以放心追求曼殊了,大学期间不谈场恋爱就不算完整的大学吧,我想让他们俩都有一个完整的大学。 鹤城到底是大都市,国家的中心城市,这里高楼林立,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我看得眼花缭乱。 到了曼殊学校门口就远远就看到一出好戏,只见四个小混混模样的青年男子正在调戏一学生打扮的女孩子,一个男子前来制止被这四名男子围殴,我平时是不怎么爱看热闹的,但是他们在学校门口我要进入到学校里所以也走近了观看,这一看我吓了一跳,他们围殴的男子是我的高中室友辛酉金,我立刻义愤填膺想加入战团,四对一太不公平了,而且是他们调戏女生在前,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刚挽起一个袖子我就犹豫了,大牛的事情才刚刚过去,我还嫌自己闯祸不够多吗,我和酉金虽是室友关系却一般,这次的事如果严重了我到底能不能靠自己解决麻烦呢,会不会被学校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又会是什么态度,不会又影响恶劣开除学籍吧,即使学校不会知道,会不会被家长知道呢,他们又会怎么看呢?会不会说我冲动幼稚呢?会不会说我挥霍父母血汗钱呢?管还是不管,如果坐视不理总觉得良心不安,对了我可以劝架呀,拦架总不会闯祸吧。正当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的时候那名女子回过头来,我看清她的瞬间顿时觉得大脑一空,气血翻涌,他们调戏的竟然是曼淑,这种事我绝对原谅不了,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要为她找回公平,这次我连袖子都没有挽就加入了战团。加入战团的我勇不可当,以一敌三,酉金拖住最后一个人,此时为了曼淑的尊严我绝对不能输,正当我打的热血沸腾的时候,一声尖叫声响起,我只觉得肩头一热,四名青年迅速逃离,酉金和曼淑先后走到我身边问我怎么样,此时我才发现肩头的热是我头上的血流了出来,我仍没有觉得疼,只是喉咙有点咸,眼皮有点沉,我努力想镇定点,给曼淑留下一个坚强勇敢的印象,可是我还是倒下了。倒下的瞬间我感觉曼淑过来扶我,我仿佛闻到了中学时那种既熟悉又醉人的气息,我不知道自己是晕倒的还是醉倒的,此刻我的嘴角挂满了笑,笑的那么真诚。我浑身一软,耳边传来让我如醉如痴的声音:“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我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曼淑就坐在床边看着我,我顿时觉得眼睛一酸,我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来,这种感觉多么温暖又多么熟悉,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了,这次竟然成真的了,曼淑红红的眼圈明显哭过,我等这一刻太久了,多么像年轻的夫妻呀,这就是我苦苦等候的幸福。 “醒了,你小子能耐了,竟然学会打架了,还以一敌三,这种事你充什么好汉,怎么这次不叫我帮忙了?”耳边传来沙华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只注意到曼淑竟然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他,显然他也来了很久了。 “我倒是想叫你,时间来不及呀,谁让酉金是咱们兄弟呢,对吗酉金,你我是兄弟,有事一起扛。”此时我发现了沙华的后面还有酉金,我不好意思说是不能容忍别人欺负曼淑,索性就卖酉金一个面子。说完之后我朝着曼淑吐了一下舌头,眨了眨眼,曼淑果然冰雪聪明很快就洞悉我冲动的原因,悄悄的在我腿上拧了一下。然后他破涕为笑。 这个笑容让我心神荡漾,这次的血流的真值。我本来是过来向沙华道谢的,却不料遇到这样的变故,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始料未及,却也很满意,本来想成全沙华和曼淑的,经历这样的事我再次改变主意,这样的机遇千载难逢呀,再也找不到比现在离曼淑更近的机会了,这次她不光人在我旁边,我能感受到她那颗饱含期待的眼睛下隐藏的一腔感恩。我尝试去拉曼淑的手,她瞬间躲开了,此时她的眼仍然饱含笑意,我没有继续,她不反感我,我就知足了。 “你这次来不是找我吗,怎么出现在曼淑他们学校门口?”沙华疑惑的问道。 “见你之前突然想看看她,可以吗?”我笑着反问到,此时我看了酉金一眼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门口?” “啊,这叫啥问题,我也在这里读大学好不好,兄弟,这样回答你满意吗?”酉金说完大家都笑了。我顿时脸红了,我是真不知道酉金也来这里读大学了,此时沙华也不替我解围。我尴尬的咳嗽两声,曼淑帮我扯了扯被子,我的心瞬间又柔软了。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哪怕我永远都在病床上。 我的伤口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过多,躺了一天也能出院了,办理完出院手续我就没有多少时间了就得赶紧买票返回学校。这期间总想找沙华表示一下谢意,然后让他帮我把那个如意转交给墨叔叔,可是我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更找不到机会跟他解释那个协议作废的事,我甚至想手机发短信告诉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当面说比较妥当。但是我能明显感受到酉金对曼淑的感情很是不一般,沙华也一直在帮我创造和曼淑独处的机会,总是拉着酉金出去买这买那,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什么沙华为了兄弟能付出那么多,而我却不能为她这么做呢,我也想过向他学习尝试把曼淑让给他,可是我真做不到,想到曼淑绯红的脸,迷醉的眼我就神魂颠倒,不饮自醉。如果曼殊选择我,我谁也不让,就算给个玉皇大帝做也不让。即使有天下最多的财富,如果分享的人不是曼淑又有什么意义? 我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打算返回学校,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这两天是我最近几年最快乐的时光,除了曼淑的笑脸我几乎把一切都忘记了,甚至忘记了打我的人长的什么样,可是仍有事情让我印象深刻,比如酉金左手食指的戒指,沙华腰间的似木质又像是玉质的精美葫芦,还有曼淑脖子里挂的似有红色火焰的奇怪珠子,总觉得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还有就是我的玉如意和大牛给我的黑色石头偶尔会有发光的现象,我不知道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它们真的发光了,因为每次我感觉它发光后都会仔细看,可是每次仔细看的时候从未发现任何异常,最后我都当是我看错了,因为我对这些问题不是很在意,我只在意曼淑是不是喜欢我,她开不开心,只要她的脸上挂着笑,其余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第三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我踏上了返程的火车,火车启动前我的电话响起,拨通的瞬间我仿佛从云间跌落地狱。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前一刻还是感觉除了曼淑世间再没有任何事能让我觉得是大事,此刻就觉得有太多的事比爱情重要的多,也有些事能沉重的让人痛不欲生。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这种痛苦。 我的父亲去世了。 父母是一面墙把我们和死亡隔开,父母不在了我们直面死亡,现在我的墙倒了一面了,我要扛起生活的重担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有些事无论自己多么讨厌都得面对,因为那是责任,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一切都甩给母亲了,她没有经济来源,太多的事都只能指望着我了。 我用电话向学校请了假,更换了目的地的车票,踏上了回家的火车。火车启动后我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觉得有巨大的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此次回家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只怕是连大学都不能读完了,我和曼淑恐怕再也没有可能了,或许此次相逢是我和她距离最近的一次了,真遗憾,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我从医院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该有多好。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失怙太疼,还是对这段还没开始就要结束的感情的不甘心。此刻好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陪在我身边也行。 我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我却觉得格外孤单,我拿出手机想听听妈妈的声音,又怕听了她的声音更难过,她应该比我更难过吧,爸爸就这么走了,走的这么突然,他没病没灾的怎么走的这么突然呢,我会不会是在梦里呢,可是如此清楚的疼痛感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电话里传来了沙华熟悉的声音:“喂,喂,喂,紫诚怎么了,你为什么拨通了电话却不说话?喂?喂?喂?”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拨通的他的电话,听着他的声音我的眼泪奔涌而下,我哽咽了很久才说道:“沙华……”这一句之后我已经泣不成声。 沙华立马就急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到时说话呀,还有我呢,多大的事我都陪你一起扛。” “我爸……没了……”我颤抖着说出这四个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等着,我马上往回赶。”沙华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此刻我的眼睛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泪水从眼眶四周溢出,睫毛都粘在一起,手机也从手中掉落,我却没有力气弯腰去捡。 我到家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家里挤满了人,父亲的结义兄弟魔如玉哭的一塌糊涂,亲戚朋友也都在,我家是迁来户,到我这代大概是第五六代,爷爷曾经说过可惜我没记住,现在也不知道还能问谁了,我从小就没有爷爷,现在爸爸也走了,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家里除了邻居就是就是我的表兄妹了,姐姐早已哭成了泪人,嗓子都哑了。我看着眼前的一屋子人却觉得格外陌生,似乎这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魔叔叔嚎啕的形象却那么的扎眼,我恍惚有种感觉倒下的人是我,大哭的人是沙华,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我看着妈妈一眼想问我爸是怎么走的,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这句话怎么这么沉,沉到每个字仿佛都有千钧之重,我哆嗦着掀开蒙头被,想看爸爸最后一眼,却被姐姐拉住,她停留了数秒还是松开了手,我打开的瞬间如同被雷击了一般,此时我才明白姐姐拦住我的目的,原来她是怕我承受不住,太惨了,虽然隔着蒙头被和寿衣都能看出他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虽然被努力修复过仍然掩盖不住受伤的痕迹,他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痛苦,我的后背瞬间就湿透了,我觉得双腿发软,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的大表哥很快发现了我的异样,过来搀扶我坐到灵堂边上。 第三天上午沙华赶过来了,此时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从众人的零星言语中知道我爸是因为车祸走的,并且还是我们的责任,我看到沙华的瞬间就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跟他说句:“你来了啊?”可是我咽了口吐沫之后才发现竟然张不开嘴,此刻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略微一点头算是向沙华行礼了,他开始向遗体鞠躬行礼,礼毕向我点点头,示意他会一直在,让我放心。 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逝者是要入土为安的,所以我们没有火化父亲的遗体。一切结束之后看着家里忙碌的兄弟姐妹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想安慰妈妈却觉得任何语言都是徒劳的,想帮大家一起收拾卫生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还是姐姐走来说道:“你收拾一下回学校吧,安心读书,家里的一切都交给我吧,车祸是咱们的责任,那边的赔偿我想办法解决,你就好好读书,我会在年底之前嫁人,你的学费以后由我负担。” 短短的几句话让我哭了更久,都这样子了,居然还要赔偿对方财产,我们不但人没了钱还照赔,这些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最让人难过的是我知道后也没有具体的办法去解决这些问题。听姐姐的口气这笔钱还不是小数目,竟然逼到她要嫁人的地步了。这些年姐姐一直是这一带的美女,虽然一直有人不断的过来说媒,心高气傲的姐姐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她一直说自己的意中人一定要自己选,这次为了家里的债务和我的学业她这是打算牺牲自己的将来了,此刻让我去读书,我又怎么能安心读的下去,难道这一切不都是我应该担负的责任吗? 原来一夜长大竟然是真的。 家里的宾客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妈妈姐姐我还有沙华。看着空荡荡的家,才发现原来爸爸在的时候家里这么有安全感,他走了家里就空了一半。此时我走到姐姐身边说:“姐,家里已经这样了,我还怎么能安心读书,这些事不应该让你来扛,以后由我来代替爸爸保护你和妈妈。” 我说完之后我姐已经泣不成声,她颤抖着站了起来指着我手就哆嗦,却说不出话来,然后她放下手才说道:“必须读完大学。这是你和咱家唯一的出路。” 此刻我突然觉得大学离自己是那么远,以前读大学是为了跟紧沙华和曼淑的步伐,找到离曼淑最近的路,找机会抱得美人归,现在读完大学我也未必有多好的出路,还不如尽快工作,好好还账,背着这么多的帐,我和她已经彻底无缘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姐姐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有任何进展,她似乎有点动摇了,就当我认为我的一生不会在有任何波澜的时候沙华的妈妈登门了,此次前来她带来了两个重要的消息,一个是她已经帮我家还清了账务,二是她也帮我交完了剩余的学杂费,希望我读完大学,所有的钱她只是负责垫付只等我毕业工作之后再还她。我知道之一切都是沙华背后指使的,我的眼睛再次湿润,沙华呀沙华,你让我如何还的清,这样我连和及争曼淑的心思都没有了,为什么你非要把咱们的关系弄的这么复杂,此刻我除了感激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妈妈拿着亲戚凑来的钱说先还一部分给白阿姨(沙华妈妈)被她拒绝了。我看着他们递来递去的钱突然发现原来有钱真的很有用。 看着妈妈对白阿姨感恩戴德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明白我欠沙华的或许永远换不清了,我默默的走开,不想继续听她俩的对话,关上门出了屋子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此时白姨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去处理赔款问题,听他们说,你家老朱伤的不是很严重,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白姨的话让我很震惊,然而妈妈的话更是让我如同五雷轰顶。过了很久才听到妈妈哽咽着说道:“老朱的伤的确不致命,可是对方一死一伤,要一百二十万的赔款,我们拿不出来,老朱多次交涉对方只让了二十万,还有一百万呢,死者要七十万,受伤的也要三十万,老朱说一命抵一命,能不能少赔一些,对方骂他神经病,他怕拖累俩孩子就寻了短见。我家的年收入不足五万,一百万会把俩孩子的青春都搭进去,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对方妥协,少赔一些,他说人死账清,以后的事跟孩子无关……” “人死账清。”这句话如同一句魔咒一样萦绕在我脑海,我单纯简单的父亲啊,难道在您眼里您的命就只值这几十万块钱吗?咱们钱的确没有钱,但是这样也不能上金钱凌驾在生命之上呀,您还有我呀,我还年轻,有点账目也不算多困难,可是您不在了,即使真的不用还账了我就能心安吗?何况,你走了对方会如您所愿人死账清吗?我听到这里,早已泪如雨下,不想辜负了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好意,又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晚上我接到了曼淑的电话,她告诉我,男人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帅,也不是有多少钱,更不是有多少朋友,多好的事业,而是无论何时都有明确的目标,无论经历什么始终不放弃,无论经历多少苦难,多少挫折都能笑着面对人生,并且不会为了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男人可以失败,可以被打倒,但永远不会站不起来,也不会放弃,任何时候,任何立场都会有原则有底线。放下电话我突然就觉得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至少我还有改变的机会,年轻就是资本,末了我追了一句:“如果一切都来得及,你还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大意的认为电话已经挂断了,此时对面却传来一句:“我愿意。”声音很轻却振聋发聩。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一眼手机,此时的确还在通话中,我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此时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挂断电话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不知道这个梦从何处开始,我甚至宁愿我还在大学的教室里面,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等我睁开眼我会发现,我还挥舞着双手帮着大牛打架,我宁愿没有听到曼淑说做我女朋友也希望我爸爸健健康康的活着,他还没有看到我结婚生子,没有看到我将来的孩子,他是那么的聪明,会叫爷爷,会坐在他的膝盖上听着他给他讲我小时候听过的笑话,用他稚嫩的小手帮爸爸拔下鬓角斑白的头发,说“爷爷,你看你都长白头发了。”可惜爸爸没有等到头发发白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我将来可爱的孩子,这种幸福的滋味,他体会不到了,我也没有机会体会了。 最后我还是回到了大学的教室,此刻我的头上仍然缠着纱布,沙华又打来电话说调戏曼淑的几个混混被抓到了,暂时关起来了,我的医药费由他们几个出,他们也答应赔偿,钱拿到之后他会转给我,挂完电话我才反应过来我记得住院的时候我也没有交费呀,为啥要把药费转给我,药费不是沙华、曼淑、酉金几个人为我垫付的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到出院都没有问这个问题呢,药费难道不是打我的那几个混蛋出的吗?到底什么时候抓住他们的呢? 我以为经历了这样的变故我会奋发图强,学习会蒸蒸日上,却没想到那些只是成功人士的谦辞,他们成功了就是强大,无论他们会不会遇到挫折他们都会成功,而我属于情商、智商、毅力都普通的那种,我的学习没有进步,甚至还退步了,我是努力强迫自己好好学,认真学,才勉强没有挂科,而有些人玩着游戏,搞着对象,轻轻松松就考试过关了,此时我除了担心家里的妈妈和姐姐,更多是再想,我的父亲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帮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怀念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怀念父亲画的画,怀念父亲教的歌,怀念和他一起玩纸牌、象棋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但很快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偶尔也会想起那天曼淑是真的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吗?我到底有没有听错呢?会不会是打击太大我出现幻视幻听了呢?如果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那该有多难为情。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曼淑却没有勇气给她打电话。即使她真同意了做我女朋友我又该拿什么保护她呢?我又能给她点什么呢? 我记得有句话说的好“住世而不粘黏于世,承苦而不怨怼于苦,迎接喜悦而不执著于喜。”显然我的境界还远远不够,有人说痛苦是智慧的第一抹曙光,造物主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人生的道理,不是靠聪明能够理解的,要靠痛苦后的彻悟。如果一个人没有苦难的感受,就不容易对他人予以同情,要学会救苦救难的精神,就得先受苦受难。 第四章 头上有血,心中有伤 三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这三个月我经常接听到沙华和曼淑的电话,让我感觉他们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日子过的也不是很难熬,转眼就到了暑假了,我本来想不回家了,打工多挣点钱好早点还清沙华家的帐,又担心妈妈,家里遭逢这样的变故她又不知道我早已知道真相,她得承受多大的心里压力,我实在不放心她,就放弃了打工的念头。 前进的道路上,阻墙的存在是有道理的,它不是为了拦住我们,只是想让我们证明自己到底有多想到另一边去。对于那天晚上曼淑到底是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我始终想问个明白,却又无论如何张不开嘴,难为情是一个原因,更多是怕拖累她。 我收拾的东西为回家做准备,又接到了曼淑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仍然那么动人,每次听到她的声音我都如饮甘醇,她笑吟吟的问我暑假要不要带她回家,我一时间竟然语塞,良久才小心的问道:“曼淑,我是不是问过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你是不是同意了?” “你这个傻瓜,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总是主动给你打电话?”她说完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了竟然挂断了电话。 此时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在她心目中我不是那么糟,可以做她的男朋友,难过的是现在的我,前途一片晦暗,真要和她在一起不是让她跳火坑吗?我心里斗争了良久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我的人生已经够苦了,仅有的甘甜我还是留下吧,就让她陪我一段时间吧,哪怕只是一段时间,这样我的人生也算没有遗憾了。 有些事物,有些人,也许最后,不属于自己,但是遇见了,也弥足珍贵,邂逅,在过后的某一刻,会不会,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不清楚自己算是有福之人还是无福之人,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娶到曼淑这样的女孩子为妻,曼淑同意做我女朋友无疑是我人生最大的幸事,遗憾的是,我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能给她的太少太少。 我以为有了曼殊生活就变得苦中有甜,却不料生活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的套紧,稍不留神就会栽个跟头。 我收拾好东西,就等着放假了,收到沙华的短信,晚走两天,等我们两天,他要和曼淑、酉金一起来找我,然后一起回家。 相逢后我忽然有种重回高中时代的感觉,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感觉真的那么舒心,尤其是有曼淑和沙华陪伴的日子,甚至有种初中时代的感觉,我还是那么年轻,沙华还是那么英俊帅气,曼淑依旧那么美丽,美丽中夹杂着青涩,最重要的是我的爸爸他依然在家里等我,家里依然热热闹闹的,温暖和谐。 酒足饭饱之后酉金提议逛逛本地的景点再回家,因为他是第一次来北闰市,很早前就对这里的皇陵感兴趣,我本来想拒绝,看沙华的意思也不是太喜欢,无奈曼淑也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我为了让曼淑高兴也想附和这个建议,可是又想到旅游还要花钱,我连读书的钱都是沙华家给出的,难道游玩的门票还要人家出吗,想到这里我开始抵触这个建议。酉金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为难说道这次游玩紫诚兄弟的一切费用由我负担。说完朝我眨眨眼。听到他这句话我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是没钱,可是还有尊严,这样的施舍我如何接受的了,还是沙华懂我的心思,酉金话音刚落,他就说道:“我来的路上紫诚就跟我交代了,说如果大家都去就是aa制,他作为东道主请大家吃饭,别看他在这里读书对这里了解并不深,所以他提前给我转了三千块钱,让我带大家尽情玩。酉金兄弟你的好意恐怕我们是无福消受了。”说完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此刻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沙华对我有多了解,又有多包容。我看了沙华一眼,眼神及其复杂,有感激,还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压抑。 等沙华放下水杯我才说道:“本来我作为东道主该把所有的责任尽到,可是出来了三个月我实在不放心我妈,就由我的好兄弟沙华带着大家好好转转吧,我呢,提前回家,我呢先向大家赔个不是,说完一饮而尽。” 曼淑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气氛一直很沉闷,能感受出曼淑和沙华是真关心我,而酉金只是过来凑热闹,此外他对曼淑一直献着殷勤,为了不让气氛更糟我没有向大家公开我和曼淑在一起的消息。 第二天我就踏上了回家的列车,沙华带着他们二人也踏上了他们的旅途。 七日后我和沙华再次相聚,我没有询问他们旅途的所见所闻,他也没有提起,我先告诉他我决定和曼淑在一起了,曼淑也同意了,可是想到最初向他约定大学期间不谈恋爱我就开不了口,就觉得自己是小人,觉得有负于他。好像是我故意要骗他一样。就在我思考怎么开始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开口了:“此次出行,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唯一要说的就是酉金喜欢曼淑,并且也追求了她很久了,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我第一次在他们学校门口看到他们二人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有了这么好的开头我本应顺着说我和曼淑的事,想到我欠他家的钱我更觉得亏欠于他,犹豫几次仍然张不开嘴。在我犹豫的过程中他又开口了:“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不值一提,我们在避暑山庄遇到一个奇怪的乞丐,此人竟然精通木匠手艺,可是混的这么可怜,我奇怪的不是他精通‘样式雷’的烫样,也不是他满口的木匠知识,我奇怪的是他竟然画的了一手的奇怪符咒,并且他手里的铃铛,似乎和酉金左手食指的戒指似乎有某种联系,总觉得他摇动那个铃铛,那个戒指似乎就有光华萦绕。” 听完沙华的叙述我似乎在听天方夜谭,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真有如此能人异士他不至于落魄到沦为乞丐吧,这么想着我忽然想起当日我去鹤城也隐约觉得我兜里的黑色石头和玉如意也似乎发光了,难道这一切不是巧合,这里面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我不禁想的出神。 一直到沙华走我始终没有再次鼓足勇气告诉他我和曼淑在一起的事。 又过了三日,酉金登门。一进门他就问“你是不是已经和曼淑在一起了,他同意做你女朋友了?”我心中一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曼淑告诉我的,他让我不要在她身上浪费心思了,说她已经同意做你女朋友了。”酉金言语里带着严重的不满:“你小子,不知道烧了几辈子香,积了几辈子德了,你们只是认识的比我早三年而已,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如果我和她初中时也认识有你什么事啊。我不光知道你们在一起了,还知道你家欠墨家几十万的巨款,我这次前来就是和你谈买卖来了。”说完他四下扫视一圈,看到没有人才继续说道:“你家的债务我可以提前偿还,我跟我爸要了一张支票,这张支票的上限是九十九万,我可以把它给你,前提是你必须放弃曼淑,不但要放弃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撮合我俩在一起,我会保守秘密,你也不会傻到告诉其他人吧,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又第三个人知道,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如果你答应了,你家就没有这样的债务了,你和你妈你姐都没有生活压力了,你也不必为了出去玩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推脱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话说完之后我只觉得一口痰卡在喉咙里,恶心的要命,我本想撕碎他的支票,却竟然鬼神神差的拿了起来仔细的瞧了瞧,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支票,也无法判断真伪,看的同时我的内心无比煎熬,没想到辛酉金家竟然这么有钱,他竟然能说服父母要出一百万的支票,就为了追一个女同学,恐怕沙华这样的公子哥也做不到吧,他会不会是在耍我。即使支票是真的,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要知道曼淑的情谊可是千金难买呀,我不能答应,可是即使不答应我是不是真的和曼淑合适呢,我背着这么巨额的债务何时能还清呢,真的要让她陪我填补这个坑吗?她的青春就陪我还账吗,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想到这里我把支票递了回去:“你回去吧,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还可以拿你当朋友,我可以放弃曼淑,但是你休想有机会靠近她,你不配,也别指望我帮你。” “迂腐。”酉金瞪了我一眼走了。直到他走后我都猜不出他的支票到底是给父母要的还是偷来试探我的,但是他的到来让我明白我和曼淑真的不合适,她大好的年华,花一样的年纪,不能陪着我逐渐枯萎凋谢,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更广阔的将来。 曼淑谢谢你的支持鼓励和信任,有你这样的话,我此生已经足够。 酉金走后我又陷入了沉思,这次是我离还清沙华家账目最近的一次,可是即使还账也不能出卖良心,出卖感情呀,这段感情在我心里藏了太久了,如今是我离目标最近的时候,现在我可以理直气壮的拉着她的手,甚至亲吻她,可是我不能,我不行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她的清白,她将来会遇到更好的人,有更好的未来,她肯对酉金承认和我的关系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 沙华你可以和曼淑在一起了,这次我真放弃了,因为是你,所以我放弃也心甘。有你这样的兄弟,有曼淑这样的爱人,我此生已无憾。 酉金走后我去看了我的妈妈,她已经瘦了一圈了,我向她挑明了我已经知道那晚白阿姨所说的内容,也愿意承担这部分债务,这样的事不能让她一个人扛,告诉她我会解决一切,让她放心,此时她却抱着我大哭,说这事她已经告诉了我姐,我姐已经接受了别人家了聘礼,正准备拿礼金还给白姨。他们打算等我毕业了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知道这些之后我大吃一惊:“我姐,订婚了,和什么人?”我一连追问了三遍妈妈都没有说话,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此时我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轻轻推开了妈妈,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姐,你订婚了,和什么人?为什么订婚酒席不让我参加?”姐姐到底比妈妈冷静的多:“你在读书,让你回来干嘛,等我结婚的时候肯定告诉你,姐姐的婚礼怎么能少的了你呢?” “我问你到底和什么人订婚?”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比姐姐我还着急,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着这么大急干嘛?”姐姐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问题。 “姐,我不管你要嫁的是什么人,只要你真心喜欢我就不反对,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因为钱和自己不喜欢,不般配的人在一起了,这个婚你结不了,我不同意,白姨的钱是我和沙华的事,不用你们任何人插手,我自己会解决。”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挂了电话我还不放心到街坊邻居打听了一下,果然姐姐订婚对象是一个大她十来岁的离异男子,她和她订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偿还沙华家的钱。得知这些之后我异常气愤,这么大的事妈妈竟然不和我商量竟然打算让姐姐独自背负这么大的债务,姐姐竟然还同意了,幸亏我问的及时,否则一切会足以让我后悔一辈子,父亲的事我没能阻止已经让我足够内疚,再发生一起这样的事,我岂不是终生都会活在内疚和悔恨之中。 那晚我和妈妈谈了足足四五个小时,才打消了她打算让姐姐还账的念头。姐姐愿意背负这些才是最难的,如何让姐姐放弃这样的想法呢,我一时之间竟然毫无办法此时我有点后悔回绝酉金回绝的太快了,以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背负良心账也好过毁了姐姐的一生,何况这是他辛同学自愿的,又不是我强迫他的。 第五章 表白 你的所念所想,就形成了你的磁场,你想什么,你相信什么你就有什么样的磁场,这就形成了一个将你环绕的世界。 从家里出来我就去了姐姐单位,我让她把婚退了,她执意不肯,我们聊了很久,最后我用不上学来要挟她,才让她放弃了用结婚还账的想法。出了姐姐单位我突然发现活的心安理得都是一种奢侈的想法,活的快乐更是遥远的不可触及,好在我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我还有曼淑。 这个暑假是那么的漫长,我打了一份短工,挣来的钱自己存了起来,我是不好意思跟妈妈要钱了,这样再有同学去学校找我,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请客吃饭了,钱虽然没有多少,尊严还是不能丢,别人来找我还让人家请客这种事我到底做不出。此刻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几十块钱步行几十里,理解那些为了一个塑料瓶苦苦等候一两个小时的老人,贫穷真的能让人放弃很多很多,光是活着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更别说体面的活着了。 把钱存好之后我又意识到曼淑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可是我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给过她,做我的女朋友已经很吃亏了,什么都不给岂不是更亏。本来打算送她件首饰,看了很多,便宜的瞧不上,贵的买不起,最后决定买一个手表送给她,几百块不算太便宜,也拿得出手。她是答应了,我连个表白仪式都没有,这次一定给她补上。想到这里我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给她惊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返校之后去她学校表白,暑假表白一来见证人少,二来她父母知道也不合适,毕竟我们仍是学生。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每天都盼望着开学,此时我竟然有些矛盾,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知道她在等我我就觉得很幸福,害怕将来出现未知的变故,害怕我们走不到一起,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现在的时光慢一点,长一点。 无论我多么想留住这一刻,时间却不会有任何停留,暑假不知不觉结束了。学生们也陆续返校了。 坐在大学的教室里,我的心却飞驰到了一千公里之外的鹤城。此番前往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沙华,只为了给曼淑一个意外,一个惊喜,一个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我仿佛看到她喜极而泣的样子。 我到达了鹤城之后已是晚上,我没有停留就来到了曼淑的学校。 的确很意外,不过感到意外的不光是曼淑,还有我。 当我打听着来到曼淑的宿舍下面之后我就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巨大的心形蜡烛摆了一圈,甚至还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妙字,看到这个字的时候我就感到不妙,该不是被表白的人是曼淑吧,如我所料,不光被表白的人是我的爱人,表白的人我也很熟悉——辛酉金这个混蛋。 此时我已怒不可遏,想上去踢翻他的蜡烛,打落他的捧花,劈头盖脸臭骂他一顿,可是我又好奇曼淑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使劲儿压制自己的不满,辛酉金不是第一次破坏我的好事了,如果不是因为高中时是室友现在我就想狠狠揍他一顿,然后大骂他臭不要脸。曼淑可明明白白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了,他也知道这个人是我,还曾尝试重金收买我,现在他这么做真不觉得过分吗?真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难堪还是想让大家难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曼淑没有要下来的迹象,当他掏出喇叭的那一刹那我真怒了,跑过去一把扯了过来:“你干嘛,还要不要脸,你这样不觉得难为情吗?”喊完我才发现手里的喇叭是开着的,急忙关了,此时心中暗暗叫到不妙,曼淑会不会听到我的声音,精心准备的惊喜就这样泡汤了,跑这么大老远白费了。果然曼淑早就知道酉金在胡闹,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听到我的声音还是赶了过来,此时酉金也睁大他的眼睛恐惧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还有脸问,你这是玩哪出?你继续这样别怪我不讲同窗之谊。你这么做考虑过她的感受没,让别的同学怎么看她,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羞耻。”我越说越气愤,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此刻酉金已经不在惧怕我,把脖子一横大声反问道:“怎么,她没嫁我没娶的,我追求她怎么了,凭什么你能追,我就不能,只要你们没有结婚我就仍然有机会,何况她收了沙华的礼物还能做你的女朋友,指不定哪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开始想我辛某人的好了。” 我听到这句话顿时懵了,脑子顿时就混沌了“沙华的礼物是什么?”,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曼淑和沙华的关系果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正想问个明白胳膊却被拉住,我回头一看看到一张精致无比的脸,看到这张脸我所有的怒气,所有的疑问顿时消失不见变成一句:“你来了?” “别搭理这个疯子,他有病。我们走。”曼淑说完拽着我就走,走了几步她问道:“不是才从家里出来吗,你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点准备呀。” “准备什么?”我问道,此时我心里仍然纠结酉金说的那几句话,我是太害怕沙华和我争曼淑了结果就口不择言的问道:“准备遮掩你脚踩两只船的事实,好让你能和沙华交往的同时也和我交往?”我低估了这句话的分量,我本意是让她解释她收沙华礼物的事,结果话一出口就变得火药味十足。 “原来你跑这么老远是来找我吵架的?”曼淑还是给我留了余地,可惜当时我没有领会她的好意,只认为她是心虚了。 “怎么,你连解释一下都不肯?”我不死心的问道。 “没什么好解释的。”曼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我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你就让我听这个。”我尝试挽回,却用词不当。 “是你自己要过来的,话都说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你想听什么,甜言蜜语吗,可惜我不会,你想听去找别人吧。”曼淑越来越生气了。 此时如果我低头认个错,事情就不会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我固执的认为,我跑这么老远来看她,她一定会让步,再有就是我太在意她和沙华的事,酉金的事我倒不是很在意,她不肯解释就让我固执的认为,沙华的分量在我之上。我手里捏着买好的表,给她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我慢慢的转过身:“对不起,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我哄她几句或许我们就能和好,如果这个人不是沙华,我也不会这么在意,此时我仍认为曼淑肯妥协,会解释,而我这句来的不是时候更让她为难,直接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如果当时我懂该有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我的身影越来越远,身后的影子也被路灯拉的很长,直到消失在校园的门口我都没有听到曼淑的挽留,我在车站等了很久,等曼淑的电话,只要她肯联系我,我立马认错,向她道歉,此时曼淑也躺在宿舍里翻来覆去,此刻她也再想,只要我回来她一定原谅我,并带我去吃鹤城的美食。可惜我们都没有张嘴。我带着十足的遗憾踏上返程的列车。 回到北闰之后,我发了条信息给曼淑,向她报了平安,说明了我此次前往的目的,还向她道了歉。她回了我消息说我错过一次美食。 就这样我们和好了,可是我和她心里都蒙上阴影,尤其是我,多方辗转打听,最后得到可靠消息,曼淑脖子的珠子是沙华赠送的,听说是和曼淑家里失传的一个珠子有同一个名字叫“妙曼珠”,曼淑也选了个葫芦样子的礼物送给了沙华。此时我想起曼淑脖子的珠子和沙华腰间的葫芦,总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我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比起我和曼淑,我更觉得沙华和她更像是情侣,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锦瑟和鸣、珠联璧合。 此刻我丝毫没意识到如果沙华向曼殊表白了早就没我什么事了。我陷入自己制造的恐惧久久不能自拔。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曼淑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并不是我不想联系她,而是每次想起她那张唯美的脸,沙华的笑容也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酉金虽然没有表白成功,但是他却成功离间了我们,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曼淑是为什么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的,我始终不明白她到底瞧上我什么了,而当时正是我无依无靠的时候,她同意做我女朋友无疑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和色彩,我既害怕失去,又想不出她同意的理由,因为如果我是她我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所以我除了珍惜还有深深的依赖和恐惧。在我内心深处始终觉得她对我的感情是同情、是可怜,而不是爱,我害怕她发现之后会离我而去,如果是那样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得到。如果这段感情一直得不到认可,一直不被承认或许我需要更长时间走出来,可是一旦得到后再失去,我知道我再也变不回以前的我了,或许我此生都会活在回忆中,因为这个人是你,曼淑,如果我们不曾开始或许某天、某个人能让我忘记你,我会开始新的生活,可能过得不是特满意但也说得过去,可是一旦和你开始,叫我如何忘记你的好,你的优雅、你的从容还有你精致唯美的脸,都是我挥之不去的没好回忆,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曾经。这段感情,这段经历都会藏在我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掩盖它的痕迹。 三个月过去了,我会偶尔给曼淑发几条信息,略表关心,仍没有勇气拨通她的电话,偶尔也会和沙华打个电话聊几句,侧面打听一下曼淑的近况,甚至还能和酉金聊上两句,这是始终无法面对曼淑,从得到她承认这段感情之后我就便来越来越软弱,我一直没有发现,只是变得更依赖她。都说好的感情是喜欢却不纠缠,依恋却不依赖,我始终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深秋的风,吹落了枝头的树叶,长时间不见她也不见她主动问候,我变得不安,是时候找她一趟了,向她正式道个歉,自己的女朋友应该由自己疼,自己哄,哪能等着女孩子哄自己呢,我决定找她一趟,好让大家忘记这段不愉快的经历,在一起就是一种很珍贵的经历,怎么能把时间都花费在冷战上,如果整个大学都是这种状态那真是得不偿失。 我盘算了一下最近打零工挣的钱,给她买了一件羽绒服,又买了两件室友推荐的化妆品再次踏上南下的列车。 这次我仍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这么久没看到曼淑她一定像我思念她一样思念我吧,等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像我一样开心激动,只要我们能和好如初,那么来回的奔波辛苦就是值得的。 可惜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我到了鹤城之后才发现她不在学校,一打电话沙华也不在,询问后得知他去吴兴游星湖去了,真是佩服他的兴致,我只好打给酉金,他也不在,他跑的更远,这家伙竟然跑到贵山去了,苗寨风景想必也让他大饱眼福,真令人扫兴,我没有拨打曼淑的电话,看着买来的东西愣神,既然来了东西总得放下吧,总不能又这么回去吧,我辗转把东西托付给曼淑的室友,才悻悻而归。但愿她看到我买的东西能想起我的好,跑这么远买的东西都没有来回的车票值钱,没见到她一面,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回来之后我就开始生自己的气,搞什么惊喜,提前说一声该有多好,我开始心疼我浪费的路费,早知道见不到她邮寄给她多省事,还省钱,再有下次可不能这样大意了。 当我躺在宿舍之后我的电话铃音想起,曼淑甜美的声音瞬间驱散我心中的阴霾,她虽然埋怨我没有告诉她,还是安抚了我,表达出对我送她的礼物的感激,叮嘱我如果下次去带我好好转转鹤城美景,让我看看闻名世界的东方明珠。此时我的心情才彻底变得清爽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六章 神秘的算命人 自从我从鹤城回来之后我和曼淑的关系明显的好转,我觉得身边的事情都变得那么美好,连大牛的低俗都变得那么好笑,比如他上课放了奇臭无比的屁,恰好当时老师走到他身边,他却拿起书本忽闪起来,这是他一贯的伎俩,没想到还是有人无法识破,下课后仍有人说:“老师真不是个东西啊,走到我这里放了个屁,把老子快熏死了,走到讲台还对我一笑,真让我佩服他的勇气,他的屁和大牛都有一拼了。”大牛在一边乐的眼睛都快从鼻梁上掉下来,然后才有同学大声喊道:“你小子怎么想的,那就是大牛放的,除了大牛谁还能放出那么臭的屁呢?”大牛也不反驳,乐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有诡计被拆穿之后的尴尬。至于他上厕所都能骗走别人手纸的时更是一绝。 曼淑会时不时的给我打电话,更多的时候是我打给她,虽然是我主动的,但是更享受的是我,每次听到她的声音我都觉得筋麻骨软、脸红耳赤的,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鸢啼凤鸣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又如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每次都让我回味无穷。 我向她提起寒假之前再去一次鹤城,她带我吃遍当地美食,游览当地美景,这次我不会再次扑空,鹤城这座美丽的城市,我往返几次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它美丽的容颜了。 不知不觉的又是三个月,因为经常能和曼淑聊天,也就没觉得我们距离有多远,等寒假来临才发现所谓的寒假之前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以为放假之前还有考试,还得好好学习,所以鹤城之行只能被迫安排在假期之中了。 学校放假之后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我妈,我晚几天回家,然后拨通了曼淑的电话,让她和沙华在鹤城等我。 这次我到车站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曼淑、沙华、酉金都已经在车站等候了,我觉得无比兴奋,和上次偷偷来悄悄回去可是完全不同的心情,因为大家都知道了我在和曼淑处对象,我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给了曼淑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个等候多时的拥抱化解了我所有的不开心,仿佛半年之间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光。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久久的不愿放手,酉金醋性打发说道:“行了,行了,还当着我俩的面呢,都收敛点,时间咱们有的是,你俩以后再缠绵行不,考虑一下我和沙华的感受。” 曼淑羞的满脸通红,一把推开了我,我却意犹未尽,我尝试去拉他的手,她笑着躲开了,我心想现在正是我宣布主权的时候,你让我拉着手多好,这样他俩就都死心了,沙华有分寸不代表他没有想法,酉金嫉妒的眼神已经溢于言表了,我正好打击一下他的积极性,好让他有点自知之明以后离曼淑远点。曼淑真是不配合,哼! 沙华带着我们几个吃了当地著名的灌汤包,制定了详细的旅游路线,光听着他说就觉得鹤城大,太大了,这么玩下去恐怕七天时间都不够,我不光担心会花太多时间更担心花太多的钱,虽然是在他们三个的地盘,但是大家都是学生,谁也没有收入来源,挥霍谁父母的血汗钱都不好,更何况是曼淑约大家出来的,也理应由他的男朋友我来买单,这样下去我可吃不消,更何况我还背负着巨额的欠款,想到这里我说道:“这样不行,我对我妈说的晚回去三五天,来回的路上还得花时间,这么晚我回去可交代不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来了谁还听父母的,到了哥们的地盘,就由哥们负责,否则曼淑会笑话我们这个东道主的。”酉金大咧咧的反驳道。 “放心吧,这笔费用我早就准备好,我上次我得到的奖学金可都没花,这可不是我爸妈的钱,专门为你留的。”沙华似乎看出了我内心深处的顾虑。 “我也为你这次前来攒了很久的钱了。”曼淑的话让我热泪盈眶,她真是我的心灵支柱,看惯了身边各种各样花式花男友钱的女同学,光曼淑这句话就足够我感动整整三年的,又怎么能真的花她的钱呢。 再我再三要求下,三人才商量下来,要去的地方才缩短到六个,分别是外滩、迪士尼乐园、东方明珠塔、欢乐谷还有野生动物园还有鹤城博物馆。 我们先去了外滩,然后看了东方明珠然后顺路转了转人民广场和南京路步行街,接下来要去哪里三个人又发生了分歧,酉金要去迪士尼,沙华要去欢乐谷,此时曼淑却说要去野生动物园,而且三人谁也没有让步的迹象,争执良久我才明白,原来这几个地方都很大,彼此离的还不近,进去之后一天也未必能转完,而我想一周之内回家就不可能把上述地方全部转完,除非象征性的晃一圈,而我来了他们都希望我玩的高兴,虽然大家都是好意,可是这样彼此不让步也不太和谐,于是我开口说道:“都别争了,都不去了,转完博物馆我就回去,以后有机会再来,来一次你们一个人做东,到时候谁做东谁决定吧。” 我话音刚落三人竟默契的都让步了,我看着默不作声的三人没想到原来劝架竟然这么简单。于是我们踏上了去博物馆的路。 下了公交我远远看到一个小贩身边聚集了不少人,好奇心作祟就想去看看究竟。酉金和曼淑也被他吸引径直走了过去,看到酉金和曼淑的身影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沙华,他也眉头紧锁的注视着前方的人群,看来这场景也让他很不舒服。他拉了一下迟疑的我低声说道:“带大家离开。” 我也正想这样说,看他也这么说就不由上前想拉曼淑酉金离开,当我靠近人群才发现原来不是小商贩,只是个卦摊,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正在给一位青年算卦。我拍了拍侧耳倾听的酉金,抚摸了一下曼淑的头发,示意大家离开,曼淑却一脸好奇的样子,让我仔细听,原来大家都在议论摊主如何神通广大,言出必中。此刻我也充满了好奇。大叔仍在口若悬河的说着“小伙子你今年多大,哪的人啊。”小伙子回答了他,听完男子的回答他拿起男子的手,看完他的手相之后又仔细端详他的面相然后说道:“你家离此地最低也有五百公里,家中兄妹三人,但是只有一个是你妹妹和你是一母所生,你的另一个妹妹是和你同父异母,你的亲生母亲在你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你将来的妻子会和是你家乡之人,二十八岁之后你的生活会变得稳定富足。”小伙子听完啧啧称奇,他不知道二十八岁之后的事,可是他兄妹三人,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男子看完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围着边上继续观看,围观的另一位青年做到摊主对面的马扎上,摊主像刚才一样问了他的姓名,看了他的手相面相,然后说道:“你是本地人,家中排行老二,你还有一个哥哥,你的父亲两年前去世了,死因是脑血管疾病,你的婚姻迟……”男子不住的点头,然后男子起身把马扎让给围观的人,自己站起来围在边上观看…… 酉金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曼淑也充满了好奇,我在想会不会是事先串通好的呢?就为的是吸引群众的眼球,现在还真有这样的高人吗?如果真是高人他的摊位应该是固定的,生意也定然火爆的不得了,请他看相算卦的人一定会络绎不绝,怎么会沦落到流动摆摊的地步,何况自古以来就有天机不可泄露之说,如果他所言属实那么他已经泄露天机了,为什么他没有像其他算命人一样遭到反噬呢? 穿插几句题外话,一般算命的有大神通或高修为的人,一般会引导人向善,让人靠自身的福报抵消巨大的灾难,因为世间之事都是有因才有果,就如同种地一样,播完种才有收获,播什么样的种子结什么样的果,所以一般相术师不会泄露太多天机,只是点到为止,劝人向善,如果强行阻断别人的因果,那么恶因早已形成,恶果就不能避免,那么灾难就会降临到插手这件事的人身上。所以有太多水平不够的相术师会身体有毛病,比如瘸腿,或者眼瞎,再或者孤苦一生,是因为他们能看到因果,却没有终结恶果的福报,最终导致别人躲过了灾难自己却躲不过。 我抬头看了看沙华,沙华一脸的冷漠淡淡的说了句:“自古至今神人的确不少。命理学的古籍也不少,京房的《周易》,郭璞的《葬书》,袁天罡的《推背图》,徐子平的《渊海子平》,邵雍的《皇极经世》,还有《麻衣相》、《柳庄相》等等都是传世神作,可是这些对百姓来说百害而无一益,迷信此类东西,我觉得没有好处。”我深以为然。酉金却不服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沙华看了一眼曼淑然后对着酉金说道:“这些东西,这些江湖术士,就是因为算得准,看的确,所以信者众,从者多,所以蛊民众而贻害无穷。李淳风不先放话说‘女主当兴’武则天不敢篡李唐神器;始皇帝不说东南常有天子之气,汉高祖不会自疑;魏忠贤不散播童谣,崇祯帝不杀袁崇焕,这些到底是算的准,还是谋的深呢?自己的命难道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吗?需要别人来谋划吗?如果你不坚持自己的主张反而坚持别人的意见,那么他算错了你也会帮他调整对了,你自己考虑吧。”沙华说完又看了曼淑一眼。 我听完起身就要走,撇了一眼仍热情高涨的酉金,看到他正盯着摊位上的一面镜子出神,不知道是在思考沙华的话,还是在看别的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是一眼也牢牢被吸引。 镜子中竟然出现了画面,画面中沙华正在和曼淑在湖边漫步,欣赏星湖的美景,我的心顿时一沉,沙华眼若繁星,顾盼生情,曼淑面色红润,巧笑连连。一副郎才女貌,诗情画意的和谐景象。沙华腰间的葫芦还有曼淑脖子上的珠子都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他们也觉得特别舒服,我盯着随着沙华步伐起伏的葫芦开始沉思怪不得我上次来大家都不在,原来一起出来游玩了,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看着他们的样子我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对,我仔细观看发现画面中并没有酉金的样子,难不成他们没带酉金一同出去,怪不得酉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酉金那天又在干什么,我正纳闷,画面一转,酉金正在和一个乞丐模样的男子说着什么,男子交给酉金一个铃铛模样的东西,酉金拿在手里嘟囔着什么。眼神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我顿时吓的一个机灵。本来半蹲的身体好悬没坐倒在地上,沙华看到我险些栽倒,立刻上来扶我,我推开他伸来的手,一脸厌恶的自己站了起来。 沙华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他还并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也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和曼淑一起游星湖的事情,我仍觉得胸口堵的慌,想问又怕问了导致我们生疏,他们一起玩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毕竟大家不知道我的前来,我远在千里之外,也不可能随叫随到,可是他们玩却不告诉我就让我觉得不正常,二人谁也没有向我提起此事,难道朋友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吗?又或者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么曼淑又为什么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可怜,怕我辍学,想让我顺利读完大学。如果是这样她牺牲也太大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原谅,我宁愿她从未答应过做我的女朋友也不希望她以这样的方式帮我,我真的会入戏太深走不出来。 我不愿继续往深处想于是说道:“没什么,咱们走吧,我可不是大老远过来算命的,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呢,我还有太多的美景没有看到呢,这样的街头术士在家乡也不少,咱们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听完我的话,曼淑和酉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摊主听到我的话,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漏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被他笑的发毛,转身迅速离开,我是离开了,可是镜子里的画面却时不时的出现在我脑海里,让我异常难受,他们到底在向我隐瞒什么呢? 我们坐上了驶向博物馆的巴士,路上我仍在考虑要不要问问沙华他们到底有没有共同出游,他对曼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很快就到了博物馆,大家陆续下车,我却仍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他们三个喊我我才发现大家都走了下去在等着我呢。 第七章 博物馆奇遇 沙华看我走神以为我还在想刚才卦摊哗众取宠的事,于是说道:“人生不过几十年,只有努力奋斗,才是正确的价值观,要相信人的力量,不要妄想,也不要乱想。” 他话中有话,我觉得他的意思是不让我担心家里的账务问题,一切问题都会随时间迎刃而解,我的确很在意这件事,可还没到需要占卜预测将来运势的地步,此时他仍然说着“为人不行,即使有天命也不佑无德的人,大家都是普通人,想要改变生活,扭转逆境,除了看得见的努力和奋斗,别无他途,这个不用算,也不用占,那些无妄之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人嘛,心要放大,志存高远。生死成败,贫富得失,都是自然常理。无论遭遇怎样,总不出三界外、五行中。又有什么好害怕、恐惧的呢?”说完冲我会心一笑。 我微笑点头回礼。 真正走到博物馆门前我才知道为啥叫博物馆了,不光物博,地也大,这么大的展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战争展馆门口我不禁感慨万千,以前我的眼界真是窄,这样宏伟的展馆如果我也能带我爸来看一次该有多好,太可惜了,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可怜的父亲啊,您为啥非要以这样的方式帮助我呢,本来您就活的挺辛苦的,好容易我和我姐都长大成人了,您的生活压力也该减小了,也该享享清福了,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我愣神的功夫,沙华也望着远方出神,曼淑顺着沙华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酉金看到我三个样子顿时一脸疑惑:“嗨,嗨,哥几个,姐妹儿,干嘛呢,怎么到了根底下了怎么都开始出神呢?都是思想家吗?还是在忆苦思甜呢?难道就我一个人轻浮吗?至于心情这么沉重吗?” 酉金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我看了沙华和曼淑一眼发现他们正盯着远处一名奇装异服男子观看,看到这个人我也很是纳闷,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双目却炯炯有神,此刻我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就觉得能发出这种目光的人是乞丐的可能性不大,可是正常人谁又会穿成这样子,此刻他也正盯着我们四人,数秒之后他开始朝我们走来。 他离我们越来越近,此时我已经看清他的长相,他五官平平无奇倒也算是清秀,我正疑惑他是打算干嘛呢,曼淑说了句“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曼淑的话刚说完酉金大声说道:“嘿、嘿、嘿,干嘛的,想不到堂堂云间古都——鹤城这么大的都市还有乞丐,我说兄弟你是不是真乞丐啊,即使是骗子也稍微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最起码往脸上多抹点灰呀,长得比哥们还白嫩呢,能要到钱吗,还有你这衣服,虽然破点吧,怎么也不像是要饭的,你得脏的油亮才像那么回事嘛,走开吧,我们是穷学生,没钱,要钱你得找那种肚大膀圆肥头大耳的人要。不是所有的年轻人的钱都那么好挣。”说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听完酉金的话他真的不继续朝着我们走来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此时沙华才说道:“是见过,在吴兴。”曼淑听完恍然大悟。 沙华的话消除了曼淑戏中的疑惑,却如同一个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他们果真去了吴兴,游了星湖,看了断桥,那不是情侣们热衷的景点吗,为什么?为什么曼淑会和沙华去哪里?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又是为什么他们去了却一直瞒着我?我听完一连串的问号,此刻我越想越气,眼睛急的发红,却又不好发作,而此时对面的男子的一个动作却让我如坠雨雾。他竟然单膝跪下,然后说了句:“君后,小人恭候多时,然后他双手捧着一面镜子,平举过头。”我们四个顿时都愣住了。 稍后酉金试探性的问道:“你这是干嘛,上供吗,给谁呢,我?曼淑?沙华?紫诚?”对方没有回答,曼淑也疑惑的问道:“他在对谁说话?”问完之后看向身边的沙华,看沙华没有回答的意思她又看向我。此刻我虽然没有看懂,但隐约觉得这人是在对我说话,而且他手中的镜子竟然有些眼熟,看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原来这面镜子和卦摊那面让我出现幻觉的镜子是那么的相似,我甚至一度以为这就是同一面镜子。虽然我感觉他是在同我说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问他或者我回答他的问题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要理他,我做完这个决定之后对大家说:“走吧,别理他。”我说完这句之后沙华也长长松了一口气,看沙华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很好笑。才给我上完思想课就自己疑神疑鬼的。真不知道我俩到底谁更迷信。 进入展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比想象的还要大,地下两层,地上五层,方体基座于圆形出挑相结合,还一个“天圆地方”。一楼为中国古代青铜馆、中国古代雕塑馆和展览大厅;二楼为中国古代陶瓷馆、暂得楼陶瓷馆和展览厅;三楼为中国历代书法馆、中国历代绘画馆、中国历代查印馆;四楼为中国古代玉器馆中国历代钱币馆、中国明清家居馆、中国少数民族工艺馆和展览厅。 琳琅满目的藏品让我眼花缭乱,我觉得每个都是真品,每个都值得仔细观看,我看着各式各样的青铜器皿,才知道古代工匠的高超技术,原来西周时期就有失蜡法铸造工艺了,原来象征王权和神权的西周大克鼎是这种样式的,原来1992年博物馆斥资一千万买回的编钟只有十四枚,我有幸能见到完整的扁舟是因为曲沃西周晋侯墓出土了剩余的两枚。我看的同时注意到很多展品都有人无偿介绍,我本打算凑凑热闹去听听,沙华却想去二楼看陶瓷器具,酉金想去四楼看玉器和钱币,曼淑想看书法和绘画,最后我们决定女士优先先去看书法和绘画,其实我也对书法和绘画特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入中文系的原因,可惜直到现在我的字都拿不出手,绘画更是没有天分,不像曼淑写的一手好字,也不像酉金涉猎那么广,无论我们谈论什么他都略知一二,沙华更是兼而有之,既博学又有深度。我思索良久觉得他们比我优秀有他们自身好学的因素更多是因为他们家境好,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家里能创造出深耕的条件,让他们深入的研究,因为有爱好所以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比常人要多,所以造就了今日的他们,如果我也想学吉他,想学架子鼓,想学书法绘画,想学舞蹈,光是昂贵的报名费就能让我望而却步。起跑线我就输了,父亲走了,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即使以后有能力让自己为自己的爱好投入经费时,我也失去了当年的心境了,而且对上我要赡养母亲,还有攒钱娶妻生子,这样算来,我恐怕没有机会深度学习一门艺术了,何况我还有巨额的债务呢。 我跟着大家的步伐往上走,走了几步觉得有束光晃过我的眼睛,我四下寻找光源,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到底是什么晃了我的眼呢? 我边走边回头,很快三人就落下我一段距离了,我小跑两步打算追上他们,最后一次回头,我顿时停下了脚步,我看到了一面铜镜,一面似曾相识的镜子,它的样子和卦摊还有奇异服饰男子手中的镜子竟然那么的相似,难道是我看错了,是外面的人手里的镜子也是国宝?还是博物馆展出了普通的铜镜了?如果是批量化生产的东西博物馆没有必要收藏吧,如果他们拿的真的是国宝为啥看他们的样子总觉得铜镜在他们手中不算是稀罕物呢?此刻我又想起那名男子单膝下跪,双手高举的样子。他到底是要给谁呢?那面镜子和博物馆的铜镜又会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三面铜镜如此相似呢?卦摊老板是什么来历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思考良久却毫无头绪,索性不再去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他们什么目的,我就以不变应万变,我离他们远远的,他们什么目的都和我无关。想到这里我稍微松了口气快步追上大家。 这一天我们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参观上,此次参观,让我大饱眼福,开拓了我的眼界,满足了我对文物的幻想,也让我见识到了那些捐赠者的胸襟,让我对爱国,爱人们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我也想像他们学习,他们是中华民族的榜样。 从博物馆出来天色尚早,可是如果去下一个景点显然时间不够,即使到了我们也看不了什么了,索性就在附近闲逛,准备在此处留宿一晚然后明天再逛一天,后天或者大后天就回家。总花别人的钱,心里始终有愧疚感,等我还清了帐,攒够了钱,也带他们几个好好转转,去一个大家都想去的地方,让大家也享受一下我带给大家的美景,感受一下我的热情和真诚。 晚上吃饭时,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反对,说还有两三个景点,让我逛完,又说其实鹤城的景点不止这几个,其实值得逛的地方还有太多,就象征性了挑了这么几个,我还要剩下几个不逛,他们都觉得没尽兴,于是我们又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尚未讨论出结果,一场意外就让接下来的计划全部泡汤。 博物馆文物失窃,今天所有入馆人员都有嫌疑,需要配合警方的调查。我们全部被警察带走了。 到了警局我们仍没回过神来,大家议论纷纷,在重重安全保障措施保护下,在众多监控设备的监视下,竟然有人有如此胆量盗窃国家文物,这是有何种胆量和何种勇气,难道真有人这样目无法纪,藐视政府,践踏道德底线,盗窃国家文物、人民财产?是警察在和我们开玩笑还是真有人疯了? 警方没有透漏失窃文物的具体名称,也没有告诉我们任何细节,只是礼貌了询问了我们参观的文物,还有离开展馆的时间,最后询问了我们离开展馆之后去过的地方,我们一一回答。回答完毕之后,警方要求我们最好不要离开鹤城,如果他们有需要我们要随时配合他们调查,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会告知我们。 此时我又想起那个神秘的卦摊摊主和那名奇异服饰的男子,不知道二人有什么联系,也不清楚他们二人手中的铜镜是不是同一面,总觉得今天的遭遇和他们有某种联系,又猜不透到底有什么联系,此时我又想起在博物馆看到的那束光,还有那面铜镜,博物馆丢失的文物会不会是那面镜子呢,如果是,又是什么人以什么方式带出去的呢?警方为什么不通过监控影像锁定嫌疑人呢,博物馆的摄像头都是高清的,还带有红外线夜视功能,鹤城这么大的都市到处是摄像头,说这里没有监控死角也不为过,为什么警方不顺着监控排查顺藤摸瓜抓捕嫌疑人呢?他们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排查不怕耽误浪费时间吗?这不是明显的延长了破案时间了吗?我越想越觉得不合理,甚至想问问警察丢失的到底是不是铜镜,可是我还是没有开口,因为担心如果丢失的真的是铜镜,我问了就会加大我们几个的嫌疑,那样的话,我想离开这里就更难了,我跟家里说的是出来几天,我出来已经四天了,回去最快也得一晚上,坐普通列车得三十六小时,我多一句嘴就不如不问。想到这里我强行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 如我所料很快我们就被释放了。我们出来警局都没有心情继续旅游了,此刻我们几个都想回家,我们按流程办理完手续就踏上回家的旅途。 一路平淡无奇,除了旅途中隐约听到的敲击声,更恰当的讲应该像是某种木器撞击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有人在另一节车厢敲打竹板,敲击的节奏时缓时急,声音若有若无。 第八章 酉金中邪 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此时我想起小时候看到的算卦的敲打的竹板,算命先生带着墨镜,拿着竹竿,一边走一边用竹竿探路,另一只手是不是的敲打着竹板,这个节奏和算命的敲的还真有点类似。我好奇向他们三个问起此事,接着三个人竖起耳朵专心听了一会儿,而后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听到。”车厢里乱哄哄的,人声嘈杂,我也仔细听,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能是我太累了吧,长这么大第一次出来游玩,觉得哪里都新奇,眼睛是享福了,腿却受累了,此时不知怎么我又想起那个卦摊老板,他会不会也会打竹板呢,是不是也在车厢的某个角落,乘着车,打着盹呢?这样想着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尖叫声惊醒,吓得我一机灵,醒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发出尖叫的是曼淑旁边的女生,她已经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原来酉金不知怎么了,像发了疯一样死死拽着曼淑的脖子领子,他的白眼仁已经全部变红,眼珠子瞪得暴圆,好像随时都会从眼眶里飞出来一般,沙华正吃力的拉着他的手,曼淑吓得够呛,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如果是平时,沙华三两下把酉金打趴下没任何问题,今天却迟迟拿不下他,他的力气出气的大,沙华显得力不从心,我看着一时呆住了,竟不知上前帮忙,其他乘客像躲瘟疫一样四下散开,不知谁喊了一声“快帮忙呀,打色狼。”然后有几个胆子大的男孩子试图上前帮忙,酉金呲着牙,发出呜咽的声音,吓得几个人纷纷后退,此时他们意识到这不是色狼,一时之间再没有人帮忙,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拽酉金的胳膊,我使足了劲,他的胳膊却纹丝没动,此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沙华不能制服他,此刻的酉金似乎有万钧之力,沙华早已不是对手,加上我也是白搭。我们兄弟二人同心协力也不能把曼淑从酉金手里解放出来,我的脸憋的通红,沙华的额头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们三人僵持不下,曼淑仍吓得瑟瑟发抖,不能动弹。 我拉不开他的手就想把他踹倒,可是当时全部力气都用在了手里,我虽然动了这样的想法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抬脚,我担心我稍微一松懈,沙华和曼淑会被酉金拽倒,我更担心的是曼淑,怕她被吓坏,更怕她受伤,自从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之后我就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此时她被欺负我还不是第一个上前保护她的人,我顾不上内疚,一心想护她周全。 “呲啦”一声曼淑的衣领的扣子被拽飞,衣服也撕裂了出一节口子,酉金松开了手,我刚想抬脚踹他,他又是上抓了一把,我顿时气血上涌,一股劲抬脚踹了出去,这一脚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酉金只是被踹了一个趔趄,此时我才发现他不是去抓曼淑的胸,也不是摸她的脸,只是去抓曼淑脖子里带的珠子。此刻他已经得手,他的另一只手里攥的正是沙华腰间的葫芦,不知什么时候拿的,他拿到这两件东西之后又迅速向我扑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他推到在地,没等我站起来他又扑了上来,把我压在了身下,我使足了劲,也推不开他,急得我大喊“酉金,你他妈疯了吗?快滚蛋。”此时沙华也过来拉他,曼淑整理好了衣服小声的呜咽。 我挣扎了良久也没有挣脱,沙华急的狠狠的踢他,酉金却像没有感觉一样,自顾在我身上摸索,很快他的手伸到我的兜里,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触电般抖动起来,抖了几下之后倒地不醒。沙华仍不解气的给了他两脚,把他踢到一边,然后扶我起来。 我坐起来之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跑向曼淑,一半环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头安慰她:“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曼淑轻轻倒在我怀中,眼泪住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心疼要命,沙华站在我身后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似乎也想安慰曼淑,看到我们二人的样子之后他缓慢的转身,从酉金手里拿回自己的葫芦和曼淑的珠子,拉起酉金让他坐到座位上,周围人向看瘟神一眼看着我们几个,我不为所动,只担心曼淑是不是吓坏了。沙华尴尬的四下看了一眼说道:“下一站我们下车。”我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拍打曼淑的手更轻了。我心中暗暗骂道:“狗日的辛酉金,曼淑要是心里有阴影了,我跟你没完。” 此时我没有注意到我兜里的黑色石头已经滚烫,也没有意识到酉金扑倒我是在寻找什么。 不知不觉到了车站,我扶着曼淑走了出来,酉金仍昏迷不醒,沙华拖着他也走了出来。 我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此刻酉金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我问沙华“你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沙华看了曼殊一眼说道:“珠子是曼淑的,我不知道来历,葫芦是我从一个文玩店买的。” “买的?不是曼淑送的?曼淑的珠子不是你送的?”我怀疑的问道。 曼淑看到我的反应一脸的不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朱紫诚,你有病吧?”然后生气的转过脸。 我开始回忆那天我找曼淑的情形,沙华的确是说了“怎么,她没嫁我没娶的,我追求她怎么了,凭什么你能追,我就不能,只要你们没有结婚我就仍然有机会,何况她收了沙华的礼物还能做你的女朋友,指不定哪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开始想我辛某人的好了。” 而当时曼淑的反应也是那句“别搭理这个疯子,他有病。”这么看来当时我得到消息都是假的,只是曼淑懒得解释我才会误会。此时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个明白,可是不问更加难受,当时我也打听过别人,沙华是送过曼淑礼物,为什么和今天说的不一致呢?谁在说谎呢?此时所有的当事人都在,我却不知道怎么问,如果这个问题搞不清楚我会一直活在怀疑中,如果问了就有可能失去沙华和曼淑的信任,导致新的感情危机。 犹豫的片刻我还是问了一个擦边的问题:“曼淑你脖子的珠子是叫‘妙曼珠’吗?” 此时曼淑一脸的疑惑反问到:“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我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看她的表情不像在撒谎,那么她的珠子就不是沙华送的。我稍微松了口气,想了一会儿我回到到:“我总觉得这个珠子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说完看了曼淑一眼,也撇了沙华一眼,不料此时沙华也说道:“这颗珠子我似乎也在哪里见过,珠子的名字我也听着耳熟。” 曼淑迟疑了一下看着我们二人说道:“这颗珠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本来是要给我当嫁妆陪送的,我看到它之后也是觉得眼熟才央求父亲提前送给我的,我一直戴着脖子上,见过的人都不多,你们又是从哪里看到过呢,咱们以前同学的时候我可没戴着这颗珠子?” 我和沙华同时语塞,因为我们都解释不了在哪里见过,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我看大家都不说话了又开始问道:“酉金说你送过曼淑礼物,你送的啥?”我发现憋问题比憋尿更难受,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事,我还是开口问了。这次曼淑没有生气,只是沙华稍微有点尴尬,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回答到:“你消息倒是挺灵通,我送她的就是这个葫芦,不过她拒绝了,她只是接过了看了几眼,就丢还给我了,只不过让居心叵测的人大做文章了。” 原来曼淑丢还沙华葫芦的时候被别人误认为是她在送沙华礼物,而她从不离身的珠子也让别人误会为是沙华赠送的,可是有人知道她脖子的珠子叫“妙曼珠”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我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身边的一切都被别人算计,我越是想挣脱却越是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听到若有若无的敲击声,这个声音让我很是反感,总觉是听到之后会有不好放事情发生,果然,声音过后没有多久酉金就再次醒来,然后睁着他猩红的眼睛再次向我们扑来,此刻我得庆幸珠子和葫芦在沙华手里,他这次扑的对象是沙华,看来他是奔着东西来的。我们边跑我边对沙华喊道:“把东西丢掉,快,扔了。”沙华显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就耽误了这么一下,葫芦就被酉金抓住,推搡过程中,葫芦断为两截,沙华丢下两截的葫芦就跑了,此时我们都没注意到断了的葫芦冒出一股青气隐隐附着在酉金的戒指之上。酉金看追不上沙华,开始朝着我走来,此刻我也吓得瑟瑟发抖,刚才的气势一扫而光。正当我不知所措事,沙华又跑了回来,酉金再次扑向沙华,沙华再次跑开,如此几个回合之后,我也找到了窍门,我们来回跑,酉金两头追,尽管他两头跑,比我们更累,可是他丝毫不显疲倦。我和沙华却越来越担心,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我还想早点回家呢,他这个样子岂不是把家人都吓得够呛。总不能对他家里说从学校出来就这样子吧,上学上傻了?读书读疯了?这要命的酉金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酉金中邪了?对了刚才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酉金两次发疯我都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敲打木器的声音?难道这个声音有问题,酉金只是中了巫术或者蛊毒,他在被人操控着,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淋漓,如果酉金真被操控了,怎样才能救他,好好的一个假期刚开始就遇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真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这个寒假注定是一个难忘的假期,先是博物馆的文物丢失,又是酉金中邪,哪一样都让人理解不了,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啊,对了,还真有一个特别的人,那个奇装异服的男子,莫非是他在搞鬼?可是即使猜到是他也没有办法让酉金恢复神智呀,如果他是在用声音操纵酉金那么他一定在附近,找到他,夺了他发出声音的工具是不是他就没有办法控制酉金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沙华简单介绍了下,因为酉金还在追赶我没有办法详细介绍,好在我和沙华多年伙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们逐渐靠拢,一左一右带着酉金在附近兜圈子,转了很远的距离还真发现了一名行为古怪的男子。说他古怪是因为他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那个面具很是特别一半是红色的,另一半是紫色的,整个面具都露着獠牙,红色面具的獠牙是白色的,紫色面具的獠牙是黑色的,看着很是吓人,只见他正朝着一名黑色风衣男子走去,风衣男子戴着一顶大帽子,低垂的帽檐遮挡了大半部分脸,虽然看不清样子,可是他手上的东西让我很是意外,一个木槌和一个有点像鱼的石头,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东西叫磬,这是他在敲打这个东西,所以我听着声音觉得像是木器又不太像是木器,原来是木器击打石器发出的声音,面具男看到我们之后迅速走开,风衣男子看到面具男之后收起了他的东西,他把木槌和磬别到腰带里,双手插进兜里匆匆离开了,面具男想去追他,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他稍微停顿掏出了一个铃铛,铃铛小巧玲珑,末端有手柄,手柄的样子像个“山”字,他摇晃了几下铃铛,酉金听到铃音之后轰然倒地,倒地之后口吐白沫,面具男看着倒下的酉金并未停留,朝着风衣男子的方向追了过去,他跑出几步之后说了句“保护好龙晶。”然后消失在巷子尽头,此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人不是敌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二人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我们只是学生,真不想卷入他们的争斗,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我们能给的一定会给你,何必生出这么多事端来呢? 我们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扶起了酉金,酉金也缓缓的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我们问道:“咱们这是在哪?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上下这么疼?”说完他解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和沙华忍俊不禁,然后哈哈大笑,此时曼淑也赶了过来,我们四人一边朝着车站方向走,一边跟酉金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刚走出巷子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魔如玉叔叔,他在巷子口跟人说着什么,我走过去跟妙叔叔打招呼,询问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并未注意到我和魔叔叔说话的时候,沙华的表情复杂,几次欲言又止。 叔叔说:“我有个生意伙伴是这边的,这几天过来谈生意,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回答我的时候眼睛却看着沙华。 “我们过来玩。”我看了一眼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西装革履的还真有职场范,正想像他告辞却听到曼淑对着一个身影大声的说了句:“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顺着曼淑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一个背对着我们的聊天的大叔转过身来,我看到了妙叔叔熟悉的脸。 此时我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是鹤城,离我们的家乡远隔千里,怪不得曼淑会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经过询问得知,妙叔叔此次前来是前来参加一个调研活动,活动结束后他来这边买点土特产,恰好与到我们。世界那么大,却又这么小,我们刚好就遇见了。我们先后邀请二位叔叔与我们一同返程,他们都以有事拒绝,然后我们三人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第九章 刨根问底 回家之路,一波数折,好在顺利到家了,从车站下车之后我才稍微平静一些,从再次踏上列车之后我就生怕再次出现意外,真不知道如果再有什么事耽误了,怎么跟老妈解释,总不能原原本本都告诉她吧,何况即使我全部告诉她她也未必信,甚至会怀疑我睡迷糊了,或者发烧说胡话呢? 这两天的事的确匪夷所思,不过我也理出了头绪,对方是奔着曼淑的珠子,沙华的葫芦和我兜里的某种东西来的,我分析着是我兜里黑色石子,只是没有弄清楚他是通过什么为媒介控制酉金的,酉金身上并没有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劝大家把这些东西都丢掉,曼淑还是舍不.她家传了数代的珠子, 沙华的葫芦早已断为两截,听到我说要扔了,顺手就丢出去老远,我看着他利索的身手不禁打趣道:“挺贵的东西你倒是舍得?” “再贵的东西也没有健康值钱,为了他差点连命搭上,不扔等着让他再坑我一次吗?”说完之后他“咦”了一声,然后告诉我:“紫诚你送的如意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也是朋友送我的。”然后我们分析酉金身上的灵媒,从衬衣到袜子再到内裤都说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他右手的戒子上。 “酉金,你右手的戒指是怎么得到的,我记得高中时候你手上没有这枚戒指?”我好奇的问道。 “网上买的?”酉金回答的及其简短。 “能说详细点吗?”我不死心的问道。 “这个,额……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听听我也就不隐瞒了。”酉金一开始并不想回答,看到沙华也曼淑也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于是说道:“我买这枚戒指的时候你还没去过鹤城呢,网上有一款戒指叫桃花眼法戒,是网上著名的高僧大德、大贤之士开过光的,用法力加持过的,我那些室友买了戒指之后就陆续脱单了,我看着眼馋,心想这不曼淑也没对象吗?大家又是老乡,又同在一所学校,就想靠它增加我的女人缘,得到曼淑的好感,于是我也就买了一个,后来你就来了,我才知道她答应做你女朋友了,我不死心就跟她表白,再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酉金这次说的很详细。 “你能让我看看你买东西的那个网址吗?”沙华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不放心,追问道。 酉金看着沙华的眼睛,数秒之后他才不情愿的打开了手机。不看还好,他打开之后我们才发现那个网址根本打不开,此时我竟分不清到底是酉金说谎了,还是那个网址真的更换了,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被封了,我们就不得而知。 最后我们几个讨论了半天那句“保护好龙晶”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们连龙晶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几个分析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的那块黑色的石头是龙晶。我掏出这个石头疑惑的看着它,一度怀疑我们的推断错了,此刻曼淑拿着手机对我们说到:“我查到了,你的那块石头真的是龙晶,前提是他的材质是黑曜石,龙晶是黑耀石的另一种叫法。” 我查看了曼淑搜到的内容:相传盘古开天之后,阳气上升变为天,阴气下沉化为地,若无盘古支撑,天地将再次合拢化为混沌,盘古死后化为万物,世界形成。但在南方有一异兽为混沌浊气所化。想再次将天地合拢为混沌,于是它翻江倒海,地震不断,所经之地山陵崩坏,地火涌现,乌云蔽日,灾祸不断,而且此兽外皮坚硬异常,石簇等器不能伤。再其将天地之间距离逐渐缩短的时候,北方有一勇者梦中受到启示,在地火涌现之处有一块“黑晶”可制作武器杀死异兽,遂带领众人奔赴战场,用黑晶制作的武器合力将异兽诛杀,后沉尸于地火之中,尸沉后七日,地火不断喷涌,所经处皆为黑晶覆盖,诸邪祟不能破其坚,被囚于地下,后天地重归其位,世间从此无妖邪作祟! 看了这些内容我又纳闷了,如果龙晶就是黑曜石的话,为什么他说让我好好保护龙晶呢,这块黑曜石和别的黑曜石有什么区别吗?如果有区别在哪里,如果没有又为什么非要保护它呢?不过他的话让我不敢轻易丢掉这块石头了,因为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他的话就对我们有帮助,可是带着它就觉得带着一堆麻烦,这让我很是无奈。 我继续搜索黑曜石的信息,从中解读更多的消息,认为传闻并非完全杜撰的,比如黑曜石的锋利程度非金属可比拟,而且黑曜石因火山岩浆融化所得,属性十分刚烈纯净,具有很强的负能量吸附性,这种天然的宝石还可以将负能量磁场中和掉,也就是人们所说为何黑曜石能够拥有辟邪的能力! 邪祟乃负阴磁场能量所化,至刚阳物可辟之,所有我国多用黑曜石做佛像和念佛礼具,在国外也有广泛应用,比如在墨西哥的玛雅神殿中,各种神像和神兽的眼睛就由黑曜石制成,用以彰显其独特的神性!这也解释了酉金第一次中邪术之后摸到我的兜里就停了下来的原因。 此时我对酉金被操控的原因仍持怀疑的态度,又让酉金打听了他其他室友的情况,结果就酉金一人经历了这样的遭遇,所以戒指的嫌疑暂时被排除了,事情到了现在的情况线索都断了,可我仍然心有余悸,酉金发狂的样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现在只有确定这块黑色的石头是不是龙晶,此刻我真想把它也丢掉,又害怕丢掉了事情仍然躲不过去反而变得更糟,想来想去也只能靠咱们的天才秀浩同学解释疑惑了,于是我拨通了大牛的电话,询问了黑色石子的具体来历,这个混小子永远是一副乐观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我都能想到他回答我问题时的表情,他一脸严肃的告诉我“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石头,这可不是凡品,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一般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手呀,这可是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也就是《红楼梦》里贾宝玉出生时嘴里含的那块。”说完之后自己就先乐了。听到他的笑声我也被气笑了,我遭遇了这么古怪的事情想在他这里寻找答案,他倒好,这牛吹的,我笑着骂他白痴,反问他怎么不说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出世之前的石卵呀,更珍贵,指不定哪天就蹦出个小猴子呢?他听完我的问题反而来劲儿了说道:“你还别说,这没准,我说是宝物就是宝物,你怎么不信呢,真要蹦出小猴子咱哥俩一人一半,你可不能独吞。” 和他聊天就是这么点好处,聊着聊着就没有压力了,所有的事都能拿来玩,他这没正行的样子,我真没办法告诉他我经历了什么,也没办法问他是不是有过奇怪的经历,因为我说了他也得认为我和他一样在吹牛,即便他信了告诉我他有过更离谱的遭遇,我也分析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反正在他嘴里真的假的都不重要,活在当下,每天开开心心的才最重要。他耍宝的劲儿都快赶上喜剧演员了。 百无聊赖的我开始上网搜索更多的龙晶的知识,查到的和曼淑查到的也都类似,要说一点收获也没有也是假的,我理解了一个词“劫数”,“劫”是时间或时限意思,恶因若积累到某种程度,便会发生某种灾难,有的是区域性的有的则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性的,但看造业人数的多寡和所造之业的轻重而定。今生造业不一定今生受报;但在过去世中,于不同的地方,各人造了某类的恶业之因,就会在未来世中的某个时代的同一环境中,受到相同的恶报。“数”不是佛学名词,屈原于《楚辞》的《卜居》内有云:“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次数是指占卜之术数;《书经》的《大禹谟》则云:“天之历数在汝躬”以及收录于《文选》应璩所撰之《与曹长思书》一文内又云:“春生者繁荣,秋荣者零悴,自然之数,岂有恨哉!”这些都是讲天理、命运或气运之说。而讲之与佛教的“劫”字配合便产生了“劫数”之说了。 看到了这些内容我稍微有点安心,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我现在的遭遇都是累世恶业造成的结果,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我并不盲目的乐观,而是基于对自己的了解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结局都是我应该遭受的,因为我自认为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做过,那么由现在的自己偿还也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怕的。 好奇心作祟我又搜索了一下什么叫做业障。佛教语,谓妨碍修行正果的罪业,比喻人的罪孽。业是造作,佛在经上把它区分为三种,身、语、意叫三业。 我搜到东西有的讲的太浅,看着没兴趣,有的又太深不容易读懂,所以自己整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人活在世界上,起身动念都会对周围的环境带来一定的影响,既包括行为上的又包括思想上的,如果造成的影响带来好的结果就是善业,如果带来坏的结果就是恶业,如果结果谈不上好坏那就叫不定业。 我继续翻看发现修行的人还能引发魔障,看着看着就觉得离最初的目的远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人生好坏,看福报,福报多少,看因果,因果深浅,看言行。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算是好还是坏,我觉得不是很好,因为还没有毕业我就背上了巨额的债务,在这个花一样的年纪,人生做好的年华,我却没有能力平等的享有同龄人拥有的一切,没有说走就走的旅行,更没有花团锦簇的前程,甚至一度连吃、穿、住、行都要精打细算,如果说我的生活苦,可是我还是得到了我最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曼淑的青睐。可是我仍有深深的恐惧,害怕明天睁开眼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沉重的债务压的我寝食难安,想了很久我才明白,我害怕的不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事,而是担心这些事可能带来的意外,说实话曼淑身边优秀的男孩子太多了,光一个辛酉金就够我头疼了,我不知道的没准还有无数个王酉金、李酉金、赵酉金,当然还有和她一直非近非远的墨沙华,我实在没有信心能一直留住曼淑,如果曼淑发现她想要的生活和现在拥有的生活差距太大,发现之后改变主意,不愿继续当我的女朋友,那么我的生活就会失去所有的色彩。曼淑啊曼淑,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你是我人生仅有的一丝甜了,失去你才是我人生真正的低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又将如果呢?还能不能咬牙继续走下去,还是选择另外的路呢? 另外还有路吗? 有人说生活不苦,苦的是欲望,生活中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有回不去。我说他一定没有经历过失怙之痛,他一定没有体会过亲人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选择极端方式离开的痛苦,不只是简单的自责,更多是内疚,我为什么没有更早一点成长成男子汉,为什么没有提早扛下一切,让他无路可走。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也希望过无忧无虑,阳光灿烂的日子。 家里一切都好,偶尔也能听到妈妈说谁谁又来给姐姐介绍对象来了,让姐姐去相亲。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都喜忧参半,喜的是以姐姐的资质她能好好选择自己的另一半,她人品好、模样俊、贤良淑德是不愁嫁的,忧的是她太在意这个家,我怕她为了我放弃原来的底线,我怕她选错了人,耽误了自己的下半生。每次妈妈提到我都仔细听,认真分析,希望她不要不要走错,这些本应该就是我来扛的,我已经背负了很多的感情债了,不能也不愿背负更多这样的债务了。 第十章 星湖异景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网络上到处是南方人忍受不了天气的寒冷跑到北方过冬的段子。尤其是鹤城,在地理上它不太靠南,所以这里冬天是没有暖气的,甚至有人戏称在屋里冻得受不了跑到外面暖和暖和。天气是冷的出奇,因为很少下雪的鹤城也降雪了。 因为假期没有结束,沙华、曼淑和酉金都在家里,自然也无法欣赏到鹤城居民见到降雪之后开心的样子。同样兴奋的还有吴兴的居民,星湖雪景更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寒冷并没有阻挡人们游玩的兴致,这里人满为患。 这几天更是一票难求,传闻是因为这里出现了千古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色,人们称之为“风雪星湖夜,福禄满人间”,我仔细阅读后才知道原来夜晚的星湖,会发出一种青绿色的光芒,而发光的图案类似一个葫芦的形状,兴致大发的吴兴人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认为这是人杰地灵的象征,上天会给吴兴人和游星湖的人天降福禄,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成功的吸引了人们的眼球,为星湖带来了足够的游客,直至摩肩接踵。 酉金看到了这则消息极为感兴趣,约大家一同前往观看,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是因为我理智,也不是我觉得这是炒作,而是因为我明白自己的实力,我没有足够的资金负担来回的路费,总不能辛辛苦苦打一寒假的工,挣点钱就全花到这上面吧,我还有留下足够的生活费,减轻妈妈和姐姐的负担呢,我还要留点钱,为曼淑带来小惊喜和意外呢,我还有更多的钱,来偿还沙华家的债务呢。 没能去成星湖也算是我的一个遗憾吧,沙华去过那里,曼淑也去过那里,现在酉金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依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去的,如果他们三个一起去,以后聊起那里也有共同语言,我却插不上嘴,当然我内心深处最介意的还是不能同曼淑一起分享美景,任何美好的事物我都愿意同她分享,无论是美食还是美景,哪怕是个笑话我也愿意讲给她听,她能回忆起这些美好时光的时候想起身边的人是我,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沙华和曼淑也没有答应酉金的邀请,他们的理由是去过了,暂时没有再去一次的打算,这样的结局让我心里平衡不少,即使如此也让我醋性打发,为啥曼淑第一次去那里陪着她身边的人不是我,不过好在这个人是沙华,不是酉金我心里稍微有些安慰,输给沙华不丢人,虽然这样想,心里仍然酸不溜丢的。 酉金到达那里的时候雪都已经化完了,他没有看到传闻中的“断桥残雪”,更没有看到所谓的“福禄双全”,可是他也没有白跑这一遭,他看到了更为奇异的景色,因为一晚上之后就又完全变了样子,气温骤降,星湖结冰了,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还是融化的雪没有落地就又结冰了,星湖周围的树挂着大大小小的冰凌,夜里灯火闪烁,冰凌反射出七彩的光晕,那感觉就仿佛来到的是北方的小镇。仔细观看的话星湖还会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光晕,不过不再是以前的青绿色,而是淡黄色的光芒,形状也不是传闻中的葫芦形状,而是如意的形状,这让酉金很是意外,他很是兴奋,把照片分享到朋友圈与大伙一同分享,引发了众人的唏嘘,不少人羡慕感慨,看到照片我却总是觉得有哪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虽然景色很美,却觉得无比的古怪,我打电话询酉金,他说我多心了,又问沙华,他却缄默不语,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感到古怪的原因,酉金发出的图片和沙华丢失的如意是那么的类似,这让我有更加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这件事真的与我送给沙华的如意有关?此时我又想起那句“保护好龙晶。”我赶紧查看黑色石头还在不在,摸到还在,我松看一口气。 晚上睡不着,仍觉得忐忑不安,索性找到冷垂云的电话问起如意的来历,不问还好,问完了反而更疑惑了,东西是很久以前他父亲从一个卦摊买的,买完之后告诉他这个东西能保护他家平安,还说让他在戊子年以前年将东西送人,否则这个东西不但不会保护他家子孙,还会贻害无穷,我听完心里一惊,先是吃惊贻害无穷这个词,如果是真的我拿了东西我岂不是会遭殃,更吃惊这个东西又是来自卦摊,我们怎么跟卦摊这么有缘呢,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呢?我想的入神却听到他解释说:“紫诚兄弟,我送你这个东西并不是因为他说让我戊子年送人,再者说今年也不是戊子年,今年是丁亥年,我送给你是因为觉得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既好玩又好看,兄弟你要是实在介意的话,可以在春节之前将它送给别人……”他仍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却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不知道冷兄弟的父亲遇到的卦摊和我们遇到的卦摊是不是同一个摊主?我不禁有了这样的疑问?我仔细回忆我在鹤城遇到的卦摊摊主的年龄,却无论如何记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回忆起那面让我出现幻觉的铜镜。 我又把所有的事都梳理了一遍,再次发现新的疑点,我第二次去鹤城那次极为巧合的我们几个都出门了,沙华和曼淑在星湖的时候酉金是在贵山,如果星湖有问题当时沙华和曼淑为什么没有遇到任何稀奇的事呢,如果问题不是在星湖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出现在酉金去过的贵山,他去贵山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带曼淑和沙华同行?甚至连说都没有说一声?贵山的确很美,可是离着鹤城也不近,不是走几步就能到的地方,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说起过什么呢?这次他去了趟星湖就大肆宣扬,弄的人尽皆知,为什么去贵山却三缄其口呢?贵山是旅游胜地没错,可也是出了名的巫蛊之乡,莫非他去的动机不单纯,然后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想拨通酉金的电话,掏出电话的瞬间我又犹豫了,我和酉金也算是多年的同学了,其实仔细分析的话也是就高中三年在同一个宿舍,要说合适比一般的同学关系要近的多,要说感情太铁我自己都不信,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有哪些地方要比普通同学更为亲密,如果他不想告诉我,我问了要么他不说,要么说谎,凭我对他的了解我还不能分辨出他哪句是实话哪句是谎话呢?想到这里我拨通了沙华的电话,跟他提起了此事,沙华又开始了他极为有哲理的话:“我们不断的相逢,与景物,与人性,与天地,与时间,还有自己。有生之年,欣喜相逢,所有的相逢都是一场恩泽。至于相逢之后是福是祸,就看因果如何了,我们平时所说的努力和随缘也指的是因上努力,果上随缘,做最好的自己,其余的看天意吧。” 沙华说完我觉得很有道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完全对,他说的和我问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他的回答基本能回答世上大部分事,我无奈的说道:“沙华你都快又出家的潜质了,说的这么高深,不就是让我不闻不问,做自己该做的事吗?算你境界高,我是个俗人。有些事想不透,心里莫名的烦躁。既然你不感兴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断了电话我的心也逐渐平静了,说实话沙华的话对我还是有帮助的,我想破头皮也未必能想出什么,还不如做好眼下的事,活在当下,珍惜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 和沙华谈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没睡多一会儿电话铃音就吵醒了我,我拿起电话一看是沙华打来的,接通的瞬间我问道:“刚挂了电话就又想我了吗?你如果是个女的,应该比曼淑更受欢迎吧?”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说酉金出事了,不敢告诉家里让沙华去接他。 原来酉金在游玩的过程中手中的戒指掉落了,他掉落之后被别人捡了起来,他索要戒指对方说戒指是他的,二人都说戒指是自己的,各执一词就动了手,动手后他才发觉对方还有其他玩伴,被对方扣住了,索要说法。沙华劝酉金把戒指给对方,并适当服软,让对方行个方便放了他然后自己回来,酉金支支吾吾的让沙华觉得他似乎有别的事瞒着他,他约我一同前去看看,以便他协调不下来也有人暗中帮助,实在协调不下来最起码我也可以暗中报警,他多争取点时间确保酉金的安全。 因为时间紧迫我们乘飞机前往,很快也就到了那里。 当我们找到酉金的时候他正跟四个小伙子争论着什么,丝毫没有被限制自由的迹象,这让我和沙华很是恼火,为了区区一枚戒指让我们飞了一千多公里,沙华没有直接上前协调而是买了一包香烟,他拿出一颗点燃后才走了过去,过去之后他掏出香烟递给对方的四个人,然后才说道:“怎么了哥几个,需要帮忙吗?”然后朝着酉金眨了眨眼,酉金很快理解了沙华的意思,没有主动跟沙华打招呼,而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没想到对法丝毫没给沙华面子嚣张的喊道:“你他妈谁啊,关你什么事?”沙华嘴角往上一翘似笑非笑的达到:“怎么,看来商量着解决不了今天的事了是吗?”说完盯着刚才发言的红衣服小子看。红衣服小子看沙华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把外套脱了,看样子要跟沙华动粗,我心里暗暗替他紧张,别说他们四个,再来四个恐怕也未必是沙华的对手,他刚往沙华跟前走了一步就被同伙拉住,拉他的是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小子,只见这个小子把刚才的小伙子往身后一拽说道:“你是这位朋友请来的帮手吧?你朋友拿了我们的东西,我们拿回来了,他却说我们抢的他的,这不赖着不走,朝我们要说法呢?”说完撇了酉金一眼。 现在的局面和酉金说的并不完全相同,不是对方不让他走,而是他不肯走,沙华上前一步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你手中的戒指,我可以证明我朋友的确有这么一枚戒指,你说是你的你有证据吗?”对方听完反问一句:“你能为你的朋友作证,我的朋友也能为我作证,光靠嘴说,解决不了问题吧?”说完他无意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心里一惊,难道此人发现我了,知道我们是三个人了? 我尚未作出反应沙华说道:“酉金,把你购买戒指的网上记录让他们几个看看?”酉金愣了一下,极不情愿的掏出了手机。没等他翻出购物记录对方说道:“不必了,这样的记录我们也有,你确定你买的就是这一枚吗?”说完他转过头盯着酉金看,我从远处都觉得他目光如炬,老远都有一种被捕猎的感觉,不知道酉金此时是什么心情。 果然如我所料酉金被他盯的心慌,一时间手足无措,金发男子却继续说道:“桃花眼法戒,用来提升异性缘的,我不是非要这枚戒指,只是这枚不是一般的法戒,普通的法戒开光之后散发的是柔和的光,还略带粉红的气息,这枚戒指的确不是我们的,不过我仍然要带走,因为这枚戒指在苗疆被施加了巫蛊之术,虽然我尚未查清施加的是什么毒物,但是它所散发的蓝紫色光润却是一种很不友好的气息,我带走他是为你朋友好,虽然你全身被祥瑞之光包裹,可如果戒指的凶气完全泄露的话,即使是你也未必能完全压制住,更何况你匀出了很大的气息压制你另一位朋友的暴戾之气,你都想要都想保护的话恐怕力不从心吧,年轻人你还是别太贪心了,咱们有缘还会见面的。”说完之后有意无意的又朝着我看了一眼,然后领着其余三人扬长而去。他们走时我听到一阵阵的铜铃声,我听着声音很是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此时酉金仍然心有不甘的问道:“你们,你们就这么走了吗?我可要报警了啊,我真报警了啊?”说完放下指着他们的手就急的去拉沙华的胳膊,沙华却不为所动。看着四个人消失在人群中。我的思绪也被酉金打断。 “明明比我还小,却叫我年轻人。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他们走远了沙华才冒出这么一句。 此时我诧异的问道:“为啥不帮酉金拦下他们,咱们打老远过来不就是过来帮忙的吗?” “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子,不是善茬,我未必是对手。”沙华总算说了一句我能听明白的话,说完之后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金色头发了不起啊,大金毛,哼!”酉金看到沙华没有留下来帮他讨回戒指的意思,只好作罢,我们也确定酉金是安全了,于是踏上回家的旅程。 第十一章 戒指引发的讨论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总算不用再次面对莫名其妙的人和稀奇古怪的事了,可惜啊,我又猜错了,我们都踏上返程的列车了,车也启动了一段时间了,沙华突然来了句:“说说吧,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他问这个事我既兴奋又害怕,兴奋是我好奇心作祟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一半总忍不住去猜另一半,幻想未知的结局,我甚至臆想出我作为救世主大败四方妖邪的情形,沙华的话既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也让我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听完沙华的问题我就迫不及待的转向酉金,等待着他的回答,害怕是担心卷入某种未知的危险中,因为我中学时我就总梦到卷入稀奇古怪事件的梦。 “其实他就是满口胡说,根本没什么巫蛊之术。”酉金没有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且似乎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有没有我自己会判断,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了如果你不愿回答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件你也别指望着我帮忙,我也不会帮你,我可不希望我帮忙都帮的稀里糊涂,最后被害的老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沙华毫不让步,他说完之后我也赶紧附和着说道:“我也是,我也是,我可不希望再遇到这群‘非主流’。” 酉金听到我俩这么说很不情愿的说道:“我的确是去了贵山,也的确是为了戒指,不过我可没让人施什么巫术、蛊术,我是让当地一个很厉害的法师给我的戒指开光,增加戒指的法力,让我……让我……让我的意中人更加钟情于我。”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声音小到甚至听不清楚,虽然声音很小,我却觉得振聋发聩,他的每个字如同鼓槌一般直接捶向我的心脏。我顿时觉得气血上涌。心中暗骂了他八百遍了“你个混球,现在仍在打曼淑的主意,如果你将祸事引到曼淑身上,你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偿还。曼淑的少一根头发都不行,她的一根汗毛都比你的命值钱,当然也比我的命值钱。”此时我虽未说话但我咬牙切齿的样子也吓的酉金够呛,他连连后退。 “那你所谓的大师是怎样给你的宝贝戒指开光的呢?”沙华又追问一句。 “这个……额……我没看到。”酉金说道后面声音又变得很轻。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施加的不是巫术或者蛊术呢?”沙华又是一句,他的每一个问题都仿佛直击我的灵魂,我仿佛看到了一群不法分子对戒指施加着某种魔咒,然后诱导酉金在特别的时候发狂,控制着酉金的思想,抢夺我们身边的财务或者其他东西,由此我又联想到酉金上次发狂的样子,此时我已经认定就是戒指让酉金变成了这样,他丢失了这个戒指才是我们天大的福分。 “大家都让他开光,都在外面等,怎么可能就只对我一个人施加巫蛊之术呢,有事大家都会有事,凭啥说我有事就是戒指的问题,再者说我也没干什么不合理的事啊?”酉金不服气的反驳。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紧接着就怔住了,此时他也想到了前段日子他不正常的那些事,他也意识到或许他那几天的不正常或许真的跟这枚戒指有关,他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想了一会大概又觉得不合理,他佩戴戒指那么长时间了,为啥只有那段时间不正常,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此刻他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因为他身边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人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他正思考着沙华又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此刻酉金的顿时觉得头“嗡”的一声,大脑立刻变得不受控制的顺着沙华的思路想,他仿佛陷入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他甚至都记不清是谁叫他一同前往的贵山,他是从网上买的戒指,又跟网友约好前去贵山开光,而他身边虽然也有同学佩戴类似的戒指,可是没有人像他一样跑到贵山去给戒指开光。这些事他历历在目,又觉得好像离自己听遥远的,他不愿再去听,也不愿意继续想,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都结束吧,别让这些事再缠着我了。 我看大家都沉默了,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氛围,于是说道反正戒指也让别人抢走了,至于是不是圈套,戒指有没有问题也不重要了吧,它都不在咱们身边了还能又什么危险,以后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尽量少碰,靠外物提升自己的人格魅力那不是胡扯吗?人体是一个小宇宙,一切都是具足的,自身是采之不尽,用之不绝,根本不用外界摄取,你若是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开发出来,就成就了,修炼就是这么简单!道家说的很清楚,人人都有道性,外求不是道是魔。性子圆了,您就是福星;心好了,命就好,您就是禄星;身体健康并长寿了,您就是寿星。福禄寿三星具足就一性圆明了。 此时沙华也插嘴说道:“对,就是,古往今来,哪个成功人士的发家史、奋斗过程是靠外物成就的,不都是靠自己努力吗?外物无非就是起到个助力作用,让你心里有个依托,有个精神支柱,最终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还是还是靠你自己,而不是靠你所谓的什么戒指或者其他法器。” “就是,就是。”我接着说道:“天上有三宝为日、月、星;地上有三宝水、火、风,人身有三宝精、气、神,咱们不是神仙术士,借用不了天地之气,也不懂藏风聚气之法,但是可以激发自己的潜能,任何时候自己才是自己命运的主宰。” 我说了两句沙华再次开口:“紫诚说的对,所谓的道法自然,是遵循宇宙大自然规则,人体的自然规则和运动规律,就是宇宙的自然规律和运行规律,是人天同体,天人合一之路。三界分天地人。天对应的是性,地对应的是命,人对应的是身,叫性命身。人是有三身的,性对应的是法身,命对应的是报身,人对应的是应身。性是纯阳的,命是纯阴的,人是阴阳的结合体。三界的天地人,天对应的是电,地对应的是磁,人对应的是力,组成电磁力三维统一场。统一场就是产生大自然一切物质及其规则,造天造地造万物造生命,都是这个统一场制造出来的。我说这些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说任何时候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你不自信,怀疑自己的时候你的气场、磁场感应力就乱了,你的场乱了你才失败的,而不是你失败了你的场才乱的,做任何事都是努力做到最好,但不要纠结结果,懂得在因上努力,果上随缘,失败了也不让自己的场乱了,这才叫境界。” 看到沙华说完之后酉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仍然很是在意那枚戒指。听完沙华的话我突然想起人的神、魂、魄藏在心、肝、肺,那名金发少年说“这枚戒指在苗疆被施加了巫蛊之术,虽然我尚未查清施加的是什么毒物,但是它所散发的蓝紫色光润却是一种很不友好的气息。”我虽不懂巫蛊之术的原理,可也是略有耳闻,于是不安的问道:“沙华,酉金没事吧,该不会被戒指夺了魂魄了吧,不是说人又三魂七魄吗,他会不会少了一魂二魄的呀?” “你说的三魂七魄我是不知道,我觉得酉金没啥事,他难受是因为那个戒指让他付出了太多却没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他是心疼他自己的努力,不一定是心疼戒指,还有我得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魂魄,人的神是在父母之精结合的瞬间诞生的。《灵枢?本神》说: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入谓之魄,可以任物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有所存谓之志,因志存变谓之思,因思远慕谓之虑,因虑处物谓之智。也就是说精子和卵细胞结合的一瞬间,新生命的‘神’就诞生了,跟随神来往的就是魄,所以人会有‘神魂颠倒’。与精出入的就是魄力,精乃肾之精,所以魄力与肾有关,肾气不足,就魄力不足。”说完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十足在说“你看吧,紫诚你就魄力不足,你就是肾虚。” 我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他十足的欠揍,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撞在酉金身上,此时酉金说话了:“就你俩看过《皇帝内经》行了,别卖弄了,既然哥仨都到齐了,我戒指也丢了,今天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戒指我可以不找了,以后也不靠外力提升自己的异性缘了,可是我不会放弃追求曼淑,紫诚你也别以为曼淑承认是你的女朋友她就属于你一个人,只要你俩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哪天你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或者她觉得你俩不合适的时候,哥们我,就是后补男朋友,明白不?”说完挑衅的看着我,此时他眼角的余光也盯着沙华。 此时的沙华却又安静了下来,我却格外紧张,我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并不在意酉金明目张胆的挑衅,如果哪天我和曼淑的缘分真的尽了,我也会利利索索的退出来,成全他,不过我觉得以她的眼光她不会选酉金,我在意的是一言不发的沙华,此刻的沙华安静的像一潭泉水,没有一丝波澜,看似清澈见底,实则暗潮涌动,我以为我能看到底,却只能看到他眼内的点点星光,其余的一概不知。 这样过了很久,沙华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我慢慢松了一口气,酉金脸上却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我佩服他的乐观,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说出来之后这件事就仿佛解决了,他仍能斗志昂扬的面对以后的每一天。我这次跟沙华出来来回的路费又是花的沙华的,虽然是帮酉金解决问题,酉金和沙华并不在乎他们谁花钱,这笔钱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数目,可是对我来说可能是整整两个月的生活费,沙华说我魄力不足,我背负这么多的债务,还在不停的拖欠他们的人情债,我怎么可能底气十足的拒绝沙华,更何况他从来没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面对他我始终觉得抬不起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就变了,他仍是我兄弟,只是我不在愿意同他分享我的一切,尤其是我和曼淑的事,更不愿告诉他一点一滴,那是我心中最柔软、最神圣的也是最甜蜜的港湾。 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家了,陪在家人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聊天少了我就发困,酉金也昏昏沉沉的,我想到了家一定好好好睡一觉,此时沙华的电话响起,掏出电话后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女生问道:“你们在哪,我到星湖了。”我听着像是曼淑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凑过去问道:“是谁?曼淑吗?她找你干嘛?” 沙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问道:“你跑星湖干嘛去了,我们在县城呢?” “怎么可能,我问过紫诚,他说你们去吴兴了,你们不是去找辛酉金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再问紫诚他不告诉我,还不让我问,说你们用不了多久就回来,既然大家都去了为啥不通知我?”曼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嗯,酉金遇到了点小麻烦,我们过去帮忙,这不是怕对方不讲理吗,所以没告诉你,你赶紧回来吧。”沙华说完想挂断电话,此时电话另一端却传来一声尖叫:“啊——” 沙华赶紧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听到的就是电话掉落的声音,再之后又像是被什么人踩到了,然后电话盲音了。沙华挂断电话赶紧问我:“你什么时候告诉她咱们去吴兴了?” “下车之前,我还说很快就回来,我也不知道她会追过去。”我不安的解释道,此刻我比他更在意曼淑的安危,毕竟那是我女朋友,而此时我有点后悔告诉她了,虽然我本意是不想骗她,可是我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如果知道她会遇到危险我宁愿骗她也不希望她去星湖 第十二章 再游星湖 曼淑电话掉落之后我们尝试了再次联系她,直到列车到站我们都没有联系上她,这期间我数次想从就跳窗下车返回去找她都被沙华阻止,他说如果曼淑安全她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如果她不联系我们,那么列车到站后我们就立刻打车去飞机场,返回去找她。这样我才强忍住自己想要跳车的想法。实际上即使沙华不阻拦我也没有办法跳出去,只是我实在压制不住立刻就想见到她的冲动。 总算熬到了车站,这几十分钟的车程我觉得比开始九个小时都长,下了车曼淑电话仍然打不通,她还是没有打给我们,我们三个火急火燎的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奔了机场。 直到上飞机的前一刻我都盼望接到曼淑电话,直到飞机起飞我们手机失去信号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下了飞机我们立刻打车去了星湖,到了星湖之后我傻眼了,这里苏白两堤,杨柳依依,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游人,和几日前已大不相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人就都散了呢?曼淑去哪了呢?我急不可待的再次拨通曼淑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听,我疑惑的转过头,却看到同样疑惑的酉金和沙华。“现在怎么办?”我现在百爪挠心般难受,为什么非要告诉她我们在星湖,曼淑啊曼淑你一定要平安啊,你说你也是干嘛一声不吭就跑过来找我们啊,如果你出点什么意外我弄死自己的心都有。 “找人打听,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快,分开打听。”沙华还没说完酉金早朝着远处的游人走去。 我急得像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最后只打听到零零碎碎的消息,大部分人对这里发生过什么一无所知,少数人透露了些消息,有人说这里发生了抢劫事件,也有人说这里发生了打架斗殴,甚至有人说这里打群架,不过这几组人都提到过看到过警察来过,我试图重新组合这些消息,可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去找酉金和沙华,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有价值的消息。如果没有我就报警,警察来过就一定知道点什么。 当我掏出手机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说是熟人也不是很熟,在鹤城博物馆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在博物馆门口手持铜镜,单膝下跪的那个乞丐,此时看到他我大感诧异,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世界真的好小啊,在哪里都能遇到他,此时我脑海里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沙华说过的话,沙华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这里,这么看了我在鹤城遇到他不是巧合,而是他刻意赶过去等我们的,那么我们这次的遭遇会不会又和他有关系呢? 我这样想着他已经慢步走到了我跟前,再次单膝跪下双手平举过头说道:“君后,属下妖族彭荜路恭候多时,我手中的‘相思镜’已经被抢,您要当心神族和魔族的人,我手里有颗‘伏魔丹’您在危机情况下可以服下,这颗药可以让您从重伤之后迅速恢复,甚至还可以提升您的修为。”说完之后张开了举过头顶的手。他的手里果然有颗药丸。 我四下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疑惑的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的什么君后,我叫朱紫诚。”说完之后我疑惑的打量着他,他现在的衣服更加破烂了,就像刚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打斗一样,他的神情仍然那样平淡,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们这样相对凝望了一会,我竟鬼使神差的接过了他手里的药丸。远处传来了酉金的喊叫声,听到他的声音彭荜路起身离开。 我向远处望去,酉金正小跑着向我奔来,我没注意到的是走远的彭荜路容貌形态发生了变化,变化之后的人有着浓重的眼线,淡紫色眼睛散发出阵阵的杀气。 酉金很快跑到我跟前,告诉我他打听到有个女孩在这里被抢了,后来有两群人在这里打起来了。我分析着被抢的人是曼淑,酉金却说未必会那么巧,我们聊着转悠着找沙华却到处都找不到他,急得我满头大汗,沙华怎么回事,曼淑找不到,他也玩失踪,都快把景区转一圈了还是没有发现他,到底去哪里了呢?进来了也快俩小时了,他也走丢了,我等不下去了急得要报警,刚掏出电话酉金就拉着我指着远处说:“那里,那里,你看那人是不是沙华?”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远处有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其中一人的轮廓还真像沙华,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那里不是尚未开发吗,那里不是说不让进吗?酉金上次咱们来那是不是说不让观光吗?”酉金看着远处也疑惑的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上次说不让进的地是那吗?”他说完又反问了一句。我被他气的无语,我就是记不清才问他,问了也是白问,和我一样迷糊。 我们快步小跑的走了过去,跑到跟前一看果然立着游客止步的牌子,里面的人也的确是沙华,我更加疑惑了沙华不是莽撞的人,怎么就擅自进入禁游区域了呢,我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和他说话的人一头的金发,难道他正跟抢酉金戒指的人聊天呢?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呢,男子看到我们后往沙华怀里塞了一个物品就快步往里走去,沙华转过头往外走。 “刚才那个人……”我还没问完沙华眨了眨眼,我没懂他的意思但是知道他不让我问我把后半句咽了回去,酉金也看到走远的人有着一头的金发他也问道:“刚才那人不会是抢我戒指的人吧?” 沙华没有回答。 “到底是不是啊?你倒是说话啊,看他走路捂着胸口,是不是受伤了?还有他刚才往你怀里塞了什么,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把我的戒指给你了。赶快拿出来还给我。你可不能据为己有。”看沙华仍没有开口的意思酉金又补充道:“你驾驭不了。” 沙华仍没有开口我却一直在思索,刚才有人说看到女孩子被抢,会不会仍是这个金发小子把曼淑脖子里的珠子也抢了,如果是他他为什么没有离开,他往酉金怀里塞的又是什么呢?沙华一直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呢?不让我问,难道是不方便让酉金知道又或者还有其他含义?此刻我也是一头雾水。 “酉金,我怀里的东西不是不让你看,是现在不是时候,咱们来的目的是找曼淑,找到曼淑之后我让你俩看,然后回答你俩所有的问题。好不好?”沙华貌似在征求我们的意见实际是告诉我不要问,虽然我满脑子的问号还是选择相信他于是问道:“你知道曼淑在哪里了?” “在警察局?”沙华回答。 “警局?”这次轮到我和酉金吃惊了。“你确定她真的在那里?刚才那个人告诉你的?他可信吗?”酉金仍怀疑的问道。 此刻我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今天的事或许不会是人们嘴里说的抢劫和打架这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沙华不想让我问,自然有他的目的,无论发生什么,沙华不会害大家,他不让问那么我就不问,尽快找到曼淑带她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想到这里我闭上嘴巴。 酉金看我不再追问,虽然很是疑惑也跟紧我和沙华不再发问。 我们正要赶往警局我的电话铃音想起,接听之后我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次是曼淑打来的,她就在不远处的手机店里,原来她到这里之后被人抢了,对方抢的还真是她脖子里的珠子,当时她正跟沙华通电话,对方抢了她的珠子,撞掉了她的手机,逃跑时还踩了一脚,手机就此掉入湖中,所以曼淑电话打不通,那人抢完她的珠子逃跑之后被四个男孩子拦住了,双方打了起来,打斗过程中才发现抢劫犯还有同伙,他们也是四个人,曼淑说拦住抢劫犯的男孩子有一个是紫色头发,抢劫犯的同伙有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的冒着盖着他的头,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人戾气很重,他们斗的难解难分,游客吓得四散,因为他们的力气出奇的大,甚至超出大家理解的范围。曼淑看他们打的越来越厉害吓得连围观都不敢,她跑的远远的看,后来又来了一个人加入了战团。最后加入的这个人没看清样子但是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他抢了金发男子怀里的东西,之后又被穿斗篷的男子抢走,二人联手把金发男子打成了重伤,最后乞丐男子追着斗篷男子走了,金发男子身边的三名男子也追了出去,最后金发男子离开了,她才想借手机向我们报平安,手机还没借到警察就赶到了,等警察询问完情况她再拨打我们的手机我们三个的手机都打不通,估计当时我们已经上了飞机。她被带回了警局做了笔录,然后出来打我们手机还是打不通,后来她自己出来了然后在手机店重新买了一部手机,补了张电话卡才再次拨通了我的电话。 出了景区我们很快找到了曼淑,人员到齐之后沙华想立刻返程,酉金再次问道刚才的问题,问男子给了沙华什么,沙华还是没有回答。说时候没到。曼淑听完我们的经历之后也很好奇,她几次张嘴却没有问,我知道她比我更有分寸,此刻我也想早点离开这里,曼淑却说不着急回去,她要等警方消息,看看能不能抓到抢他东西的贼子,她的珠子家传了好几代了,不能这样不了了之,沙华说警方破案后会通知她,回去等也一样,她却执意不肯,说来回跑太远,二人争执不下,酉金也开始支持曼淑,最后三个人都看向我,我本想支持沙华,看到曼淑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就心软了,毕竟是我女朋友,我真不忍心拒绝她,可是让我附和她我又觉得对不起沙华,最重要的是我心里也隐隐不安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最后我提议再等三五天,把这里的景点再转转也不枉我们大老远跑过来,转一圈之后警察破不了案我们也回去。沙华和酉金也同意了。 曼淑不满的问道:“到底是再转三天还是五天?”我只好回答:“你来定。”她心满意足的说道:“那就七天。” “最多三天。”沙华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带的钱恐怕不够,咱们都是学生,还是多体谅一下父母吧。”沙华说完我才后悔自己说话留了太多余地,还得让他收拾残局,此时酉金却财大气粗的说道:“七天就七天,他带的钱足以支撑大家尽情玩半个月。”此刻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说他爱表现。他刚说完我就听到沙华叹了口气。此时我才明白沙华的钱不是不够,而是他不想让大家继续留在这里。 接下来的六天我们去了黄龙洞、狮子林、寒山寺、七里山塘、西塘古镇乌镇东栅还有千岛湖。还剩一天仍没有警方的消息,我提议返程,曼淑却闷闷不乐,丢了她家传数代的珠子她不高兴是肯定的,但是平平安安的回去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这几天什么也没发生,可是我们几个都心事重重的,谁玩的也不是太尽兴,除了酉金不停的围着曼淑转,显得格外兴奋,我们三个都意兴阑珊。尤其是我,觉得酉金格外的恶心,十足的小人得志的样子。如果不是当着沙华和曼淑的面,我早骂他了,他还真是想夺走我的女朋友。最后还是他提议明天再转一遍星湖我们再走。我心里恨的牙痒痒。 第七日我们再次来到了星湖,酉金又问起金发小子到底给了沙华什么东西,沙华回答说回去了就告诉他,而酉金就想今天知道,沙华就不回答,看着他们从一问一答到最后的酉金问沙华闭口不言,我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我们这样转了半天,下午又转到了沙华和金发小子见面的地方,那个游人止步的牌子仍在那里,酉金想再次进去看看,沙华拦不住就由他自己去了,他在里面停留了很长时间,好奇心作祟之下我也想进去看看,最后被沙华制止了,我虽然没进去不代表我放弃了想进去的想法,我时不时的在那里张望,我的行为也让曼淑对里面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当酉金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却被迎面走来的警察摁住了。 原来有好心的游客报了警,说有游客擅闯禁地,还不止一次,我哭笑不得,本来警察教育教教育我们,我们认个错就过去了,可是又有人举报我们偷了景区的东西,警察只好再次询问我们有没有拿景区东西,让我们老实交出来,事实上我们也没有拿景区东西也不怕他们说,可举报人声称看到东西藏在沙华的怀里,只是没看清是什么,此刻沙华撒腿就跑,慌乱之下我的选择跟着他跑,一边跑一边问他:“咱们什么都没拿,跑什么呢?”他只是自顾跑,也不说话,很快警察追上我,把我摁倒在地,此时“嗒嗒嗒……”我几声清脆的撞击声传入我的耳朵,我看到黑色的石子从我的兜里滚落出来,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我面前摔出一条裂纹,我挣扎着要起来拿,再次被摁倒,慌乱中我看到有一只脚踢中石子,我大惊失色。眼睁睁的看着石子落入湖中,警察看着诧异的我,丝毫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怔怔的看着湖面。 一阵涟漪之后,湖面恢复了平静,此时我悬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肚内。还好没有意外发生。 石子入水之后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像条鱼一样游来游去。 很快警察追上了沙华,对他进行了搜身,从他身上搜出了一面铜镜,我紧张的不行,看到是铜镜才恢复了平静,还好不是景区的东西,这次我们总是可以回家了。 第十三章 铜镜之谜 警察仔细查看了从沙华怀里搜出来的铜镜,跟景区联系过之后,确定不是景区的物品然后释放了我们,此时我丢了黑色石子心里也忐忑不安,我还在琢磨那句“保护好龙晶”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这个石子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催促大家启程回家,曼淑恋恋不舍的望着警察消失的方向,我明白她还在牵挂她的珠子。 就在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警察又返回来了,再次将我们扣押,理由是我们涉嫌盗窃鹤城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见日之光”铜镜。此时我再次陷入到巨大的恐惧之中,怪不得这面铜镜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我在博物馆见过的,怪不得沙华要跑,原来他也知道这面镜子出自何处,他始终不肯说出金发小子给他的东西是这面镜子就是怕引起警方的注意,现在瞒也瞒不住了,这次我们有大麻烦了,现在我甚至还不知道金发小子的底细,估计要被当做他的同党处理了,只怕这次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搞不好还会被判刑坐牢的,盗窃国家文物,这样的罪名会被判多少年呢? 我怕的要命。如果解决不了我怎么跟妈妈和姐姐交代? 沙华也露出惊惧的表情,可此时他仍然比我镇定。 “铜镜哪里来的?”警察不客气的问道:“跟我们回警局老实交代。”警察说完就要给沙华带上手铐。 此时沙华一把挣脱说道:“铜镜是朋友送的,在这里就能说清楚为什么要回警局?” 可惜他刚刚挣脱又被警察反锁了双手,警察不客气的说道:“你最好配合一下,免得你的罪名越来越大,你涉嫌盗窃国家文物,如果再反抗会多加一条拘捕的罪名。” 沙华听完之后并没有崩溃,他努力克制让自己镇静了些才说道:“你最好先问清楚失窃的文物背面的文字是什么,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和你们要找的东西到底一样不一样再抓人也来得及,别像刚才一样,到最后又是误会,被误会两次即使我脾气好也是要发火的。” 警察听到他这么说楞住了,他们其中一人拨通了电话然后说着什么,交谈了一会他又仔细观看从沙华手里得到的铜镜,然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交谈了很久才走了回来,回来之后他松开了反锁的沙华的手说了句:“对不起,这次是我们搞错了,不过你怎么会拿着这么贵重的物品呢,你这块铜镜虽然不是博物馆丢失的东西,可很明显和同一时期的东西,您这块铜镜是从什么样的朋友送的,如果你不能交代清楚铜镜的来历,仍然有走私文物的嫌疑。” “对不起,这是我的隐私,无可奉告。”沙华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虽然我们手里的铜镜不是博物馆丢失的那面,可是它的的确确的是文物,沙华手里的镜子的纹理和博物馆的极为相似。这种铜镜的铸造技术已经失传了,铜镜的钮为半球形,圆形钮座,内区为八曲连弧纹,每一曲的中心有一短线与钮座垂直,外围有一圈八字铭文:“见日之光,长毋相忘”。字与字之间夹一个符号,这面铜镜最为神奇之处是具有透光效果,即在平行光线的照射下,能在镜面上反映出镜背的纹饰和铭文。博物馆的铜镜的底座和花形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博物馆的铜镜的铭文为“见日之光,天下大明。”我们仍然没有摆脱警察的盘问,仍然不能回家。 此时没人注意到,星湖的底部不知道谁仍的一枚戒指吐露出一股青绿色的球状气体,然后戒指散发出阵阵金光,金色光芒很快也形成了球状,同一个湖底一枚如意散发出黑褐色的气焰,很快也形成了球状,一枚红色的珠子也被红色气焰包裹着,落入湖底的黑色石子的裂纹逐渐的变大,冒出一串串的气泡,气泡消失后黑色石子的颜色逐渐变浅,最后石子散发出蓝色的气晕。湖底变得五彩缤纷。遗憾的是没有人注意的这样的异景。 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景区内小声嘟囔了一句:“龙晶碎了,莽气出来了,我登场的时候到了。”说完这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他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放在了湖面上,没有人注意到这面铜镜就是鹤城博物馆失窃的文物,最为神奇的是铜镜放到水面之后竟然没有下沉,而是漂了在水面上,太阳照在铜镜之上,阳光没有被反射回来而是透过铜镜摄入湖底,湖底的五团气体纷纷离开了包裹着的灵器,荡向湖底的五个方向,男子做完这一切没有停留,继续沿着湖岸行走,大约走了湖面三分之一的位置再次停下,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铜镜的模样更刚才那面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面铜镜背面的铭文为:“见日之光,长乐未央。”他再次把铜镜放到湖面,这次铜镜仍然没有沉入湖底,阳光照射到铜镜之上,铜镜再次把阳光反射到湖底,湖底的五团气体受到阳光的照射再次发生变化,以五角星的方式彼此两两相连,连接它们的光线散发出浅红色的光芒。 警察仍然在盘问沙华,似乎不问出点什么誓不罢休,我心里一直打鼓,害怕会被再次带到警局,我知道我们几个都没有动过博物馆的东西,可是不知道给沙华铜镜的金发小子到底什么来历,不能确定他给的铜镜的来路是不是干净的,也不知道他给的铜镜和我以前在卦摊看到的是不是同一面,又或者是彭荜路所说的丢失的铜镜,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铜镜,也不知道它们的作用,直觉告诉我有危险在靠近。 我想的入神,丝毫没注意到走到眼前的曼淑和酉金,更没注意到悄悄向沙华靠近的中年男子。 “你看前面那个金发小子是不是抢我戒指的那个小子?他怎么来这里了?”酉金问道。我听到酉金了话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个金发小子。曼淑并不认识此人,所以没有回答,而酉金也不知道沙华的铜镜正是这个人给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名少年也在这里。我正要回答:“就是他。”刚张开嘴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对面的金发小子大喊了一声:“小心魔族沐云哲。” 此时警察和沙华也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沙华看到此人说了句:“汝玉成?”话音刚落,被称为沐云哲的中年男子走到沙华的跟前夺过了他抱在怀里的那面铜镜,撒腿就跑,沙华反应也算迅速,中年男子刚跑一步就被沙华拽住衣角,警察反应也很快,见到沙华拉住此人的衣角三名警察迅速前后包抄,一人堵住前去的路,一名堵住后退的路,另一名就要上前反锁他的双手。就在我们以为他无路可逃的时候,他竟然挣脱了沙华紧紧拉住衣角的手,朝着湖面跑了出去,此时我们都以为他会跌落湖中游泳逃跑时,他在湖面连踩两步绕开前面挡路的警察又顺着湖岸跑了出去,我们几个看呆了,此时我甚至怀疑自己眼睛看花了,甚至一度认为他离湖面还有一段距离,是警察的包围圈太大才让他钻了空子,可是看着茫然无措的警察我立即明白我没有看错,那名中年男子一定以我们不知道的方法踏着湖面过去了。 他跑出去一段距离酉金才大声喊道:“哇塞,那个人会轻功水上漂,他竟然踩着湖面跑过去了。”我们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那名金发小子早已跑到我们跟前,朝着中年男子追了过去,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沙华说的“汝玉成”是这名金发小子的名字。他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说了句:“快,追上他,阻止他,否则这里将会大乱。”他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留。 沙华听完他的话迅速追了上去,两名警察和沙华同一时刻反应过来,朝着这名男子追了出去,不知道他们追的原因是因为他抢了沙华的文物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剩下的一名警察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追赶,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加迷惑,似乎我也是一名嫌犯。 我本也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可是看到剩下的这名警察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反正清者自清,他们追上那名男子自然会明白我们也是受害者,到时候自然会放我们走。 可惜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生活就是这样,和善良对峙的,不一定是邪恶,也可能是无知,和理想对峙的,不一定是世俗,也可能是天真。不管你多大年龄,是什么样的性格,只有你又太容易相信人的特点,你就拥有了绝对的死穴。 在我的认知范围,拒捕和袭警都是大罪,只会罪加一等,所以逃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沙华跑是为了追回自己的东西不是逃跑,那名中年男子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可惜我又错了,眼看汝玉成就要追上那名男子,一名男子拦在了他们中间,而中年男子没有停留继续沿着湖岸奔跑,拦下汝玉成的男子衣衫褴褛,眉清目秀,我大吃一惊,因为这人正是彭荜路,我都没反应过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我更加疑惑的是他打算做什么,为什么要帮着那名男子逃跑,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彭荜路不是一直在帮我们吗?难道他一直在欺骗我,他本来就和那名来历不明的中年人是一伙的?我看了警察一眼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过去瞧瞧,看到他的眼神我放弃了沟通直接跑了起来直奔彭荜路和汝玉成。 此时沙华和警察很快也赶到彭、汝二人身边,他们也没有停留继续追赶,彭荜路挥了一下他宽大的衣袖说了句:“别妨碍他,给我停下。”沙华三人应声而倒,我甚至都没看清他们倒地的原因。汝玉成见到众人倒地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向前连续点击两下喊了声“破”然后扭头对沙华说道:“继续追。”然后他回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彭荜路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要我说多少次,他不是你们妖族之人,他是魔族的人,他破坏星湖的封印是为了寻找藏在异界的混沌钟,释放被封印的魔族。” 彭荜路轻蔑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帮他夺回他的魔戒,只是我大意了让你抢走了我的相思镜,那么你又是为什么非要阻止他呢?你又知不知道星湖湖底封印的到底是什么呢?”说完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汝玉成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修行神族功法,以天神代言人自诩,无所不知,慈悲为怀,自认为是救世主,可是神、妖两族联手封印了魔族,可神族却忘恩负义将我的族人封印在九个鼎内,魔族作恶尚且能封印在一处,我妖族圣人补天造人,最后却要分散在九个世界内,难道这也算慈悲,我今天就是要帮魔族的沐云哲释放星湖湖底的神秘力量,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之后二人大打出手。 我跑了几步就被警察追上,他把我按到在地,我几次挣扎仍不能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打斗,盼望着他们尽快分个胜负,好结束这场争斗。 数次挣扎之后我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只能躺在地上,我心里十分难受,这次又不能给大家帮忙了,但愿现在狼狈的样子不要被曼淑看到,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来四下寻找曼淑,只见四五个人正朝着这里走来,其中一人竟然是那位卦摊老板,还有一人穿着黑色风衣,我总觉得眼熟,仔细看了半天,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鼓槌的东西,才想起来正是酉金中邪时,我遇到的人,我身边的警察见多识广告诉我这个叫司磬锤,我才知道那个石器叫磬,此时我才明白酉金那天不正常就是他们搞的鬼,他们后面还有三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是汝玉成的三名同伴,我记得那名身穿红色外套的小伙子,两伙人在曼淑附近相遇立刻拳脚相加,虽然他们没有伤害曼淑的意思,曼淑还是吓得缩成一团,酉金也被吓的够呛,仍展开哆嗦的双手把曼淑护在身后,此时我醋性大发,想要冲过去保护曼淑,又挣扎着起身,不知道是看到害怕的曼淑我力气变大了,还是看到乱斗的人群警察放松了对我的束缚,我这次成功摆脱了束缚我胳膊的警察,我没有停留朝着曼淑跑了过去。我一边跑一边想,如果是这伙人想伤害我们,汝玉成这伙人要帮我们,那么酉金发狂那天会不会也是他们帮了我们,我仔细观看这伙人果然其中一人腰间别着一个铃铛,我看着铃铛想起酉金中邪的情形,难道那天真的是这两伙人在搞事情,虽然东西都找到了,按理说疑惑也都解开了,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总感觉这几个人的身形和那天我们遇到的面具人不一致,不是说他们没穿着当时的衣服就不是他们,总感觉当时的面具男和风衣男子的体格比这几个人肥胖些,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或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却又找不到能确认他们身份的其他证据,也就只好作罢。 沙华和两名警察紧追沐云哲,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大。 沐云哲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了下来,把手中的铜镜放到了湖面上,此时阳光照在铜镜上再次把光芒投入湖底,湖底五团彩色气团顿时一点点变大,三面铜镜之间也逐渐互相映衬,此时我才发现三面铜镜竟然是以等边三角形的位置摆放的,铜镜彼此映衬之后中间的区域逐渐发出淡淡的光芒,而且有逐渐变强的趋势。 湖边稀稀落落的人群看着我们之间你追我赶,从开始的闪躲避让到后来的围观,再到现在的指指点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对眼前的异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仿佛他们观看的是盛大的烟火晚会,甚至还有欢笑声传来。喧哗声越来越大。| 第十四章 星湖巨蟒 三面铜镜彼此连接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中间的区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当光芒变成紫红色时,湖底的五色气团彼此缠绕变成一个蛇的形状。沐云哲停了下来对着星湖双手连点数下喊了句:“封印解除了,现身吧巨蟒。” 他的声音落下之后,湖面的光线变淡,逐渐恢复了平静,我紧紧盯着湖面,看到光芒变淡,湖面仍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我不知道的是,湖底的如意已经暴涨了数尺,而且还在不停的变大,最后变成了一个蛇的形状,如意变化之后,曼淑的珠子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心脏的形状嵌入巨蛇体内,巨蛇的鳞片长到脸盆大小之后他停止了生长,睁开了它灯笼般的眼睛。 平静的湖面冒出无数的气泡,湖水如同涨潮般由气泡冒出位置向四面涌出,一浪接一浪的击打着湖岸,我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直觉告诉我这次湖里会出现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果不其然随着气泡的增加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头颅冒出了水面,我顿时吓的呆住了,看到它的瞬间我就觉得双腿发软,脖子后面似乎有冷风吹过,额头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想伸手去擦,抬手的瞬间我才发现我的手也在发抖,胳膊也变得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它太大了,光是突出的芯子就有一人多长,此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妈呀,巨蛇,快跑。”然后本就为数不多的游人立刻乱作一团,惊叫声此起彼伏,哭喊声也不绝于耳。 一阵慌乱之后星湖剩下的人就不多了,除了几位瘫倒在地的女性,就剩下我们几个,还陆续有男士回来搀扶四肢无力的女性。三名警察没有逃跑却也抖如筛糠,不过到底是人们警察,危机关头还是有人挺身而出,他们对我们做了个快跑的手势,然后悄悄的转身,慢慢的向后退去。 此刻我总算恢复了自由身,可惜我对回家早已失去了欲望,甚至一度怀疑我是在做梦,就盼望着自己早日醒来。打斗的人群也纷纷停了下来,纷纷驻足对巨蟒观望。 汝玉成四人凑到了一起,一名少年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五土掠阳蟒’吗?怎么这么大?”红衣少年回答:“从哪听来的词,这么大的蛇可能是‘修蛇’或者叫‘巴蛇’,不过这东西不是被射杀了吗?怎么会藏在星湖地下?”铃铛少年回答到:“子修,你的‘五土掠阳蟒’是从小说看来的吧,你怎么不说它是‘白素贞’呀,这样的话大伙还都认识?”说完撇了撇嘴。汝玉成听完三人的对话之后说道:“这条蛇的来历可不简单,它是上古凶兽,肃然没有‘腾蛇’和‘白矖’出名,也极难对付,而且它现在的样子应该不是它最终的形态。我不明白彭荜路一直跟我们作对,目的是不是放这条蛇出来,这条蛇无论是帮沐云哲,还是帮彭荜路都将是我们强劲儿的对手。” “那我们有帮手吗?”叫子修的少年不死心的问道。 “目前没有。”汝玉成回答。 大概是因为从未对付过这样的庞然大物少年不死心的问道:“那以后呢?”说完四下看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强有力的帮手才又把目光对准了玉成。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后援,我会一直战斗到把它打败。”汝玉成说完朝着巨蛇走去,步伐稳健,神情坚毅。听完玉成的话他们似乎有也有了足够的信心,跟随着玉成向前走去。 看着向前冲去的玉成我也鼓足了勇气,克服了自己的恐惧,虽然手脚依旧酸软可是走路没有问题了,站起来之后我想冲到曼淑身边把她护在身后,一回头发现三名警察早已护着曼淑和酉金退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了,我想跟着他们出去却听到沙华的声音:“紫诚,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收拾残局,否则类似的事件会无休无止。”我虽没有完全理解沙华的意思,可是我懂了这些事虽不是因我而起,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真要逃恐怕也逃不掉,只好转过身向着沙华走去,边走变问:“现在怎么办?咱们真能战胜这只巨蟒吗?”“不,我们不需要跟它战斗,那是玉成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回铜镜。”他说完没等我走到跟前就向着前面的铜镜走去。 我也小跑着向着另一名铜镜奔去,跑的同时我还留意着巨蟒的动向,生怕它会袭击我,虽然我没有逃走可不代表我不害怕,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我简直不堪一击,它随便蹭我一下我就得掉层皮,如果有幸被它尾巴扫到恐怕得粉身碎骨吧。 巨蟒没有动,仍冷冰冰的注视着眼前的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它的假的,只是铜镜制造的幻象,用来吓唬我们的,玉成走着走着头发发生了变化,他的三千青丝在逐渐变白,每迈一步,白色增强一点,走到沐云哲面前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且无风自舞,散发着点点银光,我一度以为他整个人都被银色包裹着。 当他靠近沐云哲的时候巨蟒动了,它不是左右蜿蜒的蛇形前进,而是盘旋着向上前进,几圈之后一跃而起,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它一跃而起之后没有继续向上而是朝着玉成扑去,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沐云哲纹丝不动,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大有你如此不堪一击的意思。 巨蟒接近玉成的时候玉成也一跃而起,我心中暗暗叫到不妙,在空中他如何躲得过巨蟒的袭击,果然巨蟒看到跃起的玉成立即调整了攻击的方向,眼看玉成就要成为活靶子被生吞活剥,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巨蟒一口下去,玉成竟然出现在巨蟒的右侧,巨蟒也调整了角度再次向他袭去,一口下去他又出现在巨蟒的左侧,我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巨蟒左右连击,数口之后玉成仍在他的面前,此时我在看清,原来玉成在空中能移动,他在巨蟒的獠牙攻击到面前之前用更快的速度移动到了它的旁边,如此数次之后巨蟒始终无法把他吞入口中。 既然莽气出来了,我也无需担心压制不住了,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龙晶的厉害了,他一直手对准巨蛇,另一只手对准湖面,对准巨蛇的手接连击出三团气团,夹带着火光打向巨蟒头部,巨蟒被气团击中之后似乎很疼,它扭动的巨大的身体,激起层层巨浪,水花四溅。沐云哲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为所动,似乎这点小伤小痛对巨蟒不算什么,他似乎胜券在握,巨蟒几番折腾之后似乎很是愤怒,以更快的速度扑向玉成,围着他就是几圈,不远处玉成的伙伴看得呆住了,他们不敢继续上前,也或许他们根本无法在空中移动,此时他们三个连连后退,眼看着巨蟒把玉成的出路层层围死,人们发出了阵阵惊呼。 巨蟒围住玉成之后收紧它的包围圈,恨不得把他压成肉酱,此时我看得也心惊肉跳,心中暗暗叫苦,如果玉成敌不过这条庞然大物我和沙华又拿什么和他对抗,一条黑影从湖底跃出,飞入巨蟒的包围圈,然后几道银光闪过,巨蟒轰然坠入湖中,下坠的瞬间我看到它的头颅已经离开了身体。 此时看热闹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汝玉成手持一条利器,像是一条黑色的短剑,通体发黑,寒光闪闪。原来这才是龙晶的本来面目。 看到坠入湖中的巨蟒,沙华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面对沐云哲,沐云哲此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玉成,他的眼里笑意更浓,似乎刚才被杀的巨蟒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看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战败的是玉成,而不是巨蟒。 此时我已经离铜镜很近了,看了一眼沙华他已经跑到汝玉成和沐云哲跟前,离铜镜也很近了,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铜镜身上的时候湖面再次发生了变化,阵阵的光华闪现,我四下一看,原来彭荜路也奔着第三面铜镜过去了,此时他已经走到铜镜跟前,还击败了看守铜镜的几名守卫,卦摊大叔和风衣男子等人东倒西歪,彭荜路已经拿到了那面铜镜,铜镜被取下之后湖面散发出几道微弱的微茫,我这是看到这几条光芒才注意到远处的一切。 彭荜路取下铜镜的瞬间,沐云哲也注意到他的行动,他俯冲而下奔着沙华过去,沙华跳入湖中游向铜镜,汝玉成空中连点,瞬间挡在沙华和沐云哲中间,此时湖面又冒出一连串的气泡,玉成听到动静没有回头,沙华看到眼前情景,楞了数秒然后加速冲向铜镜。就在沙华接近铜镜的瞬间湖里腾的一声冒出一个大家伙,吓得沙华连连后退,汝玉成感觉不对空中连点转过身面对湖面,原来湖里的巨蛇再次冲了出来,我仔细一看这条蛇的不是原来的那条蛇了,蛇身一样,却有三个头,我顿时惊呆了。 此时我已经拿到了铜镜,险些跌入湖底,惊讶的长大嘴巴,抱着怀里的铜镜,竟然忘了游动,直到呛了几口湖水,才拼命游向岸边,想挣扎着站起来逃跑,沐云哲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放弃纠缠沙华和汝玉成朝着我扑来,我看到三头大蛇之后又惊又怕,而当沐云哲冲过来之时我竟然无法抵抗上手聚过头顶用铜镜护住头部,沐云哲飞到我面前之后朝着我胸口连击三掌,然后夺走了我手里的铜镜,我觉得喉咙发咸,然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后我摇摇欲坠,晕倒的瞬间我听到沙华大声呼喊我的名字。 倒地之后我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觉得浑身无力,远处的彭荜路朝着我跑了过来,沙华也朝着我跑了过来,汝玉成和三头蛇缠斗在一起,失去铜镜之后的魔族众人奋起反抗,试图夺回铜镜,汝玉成的三名同伴也跑了过来准备和沐云哲厮杀。 我看不到背后的情景却知道他们早已打成一片,最后还是沙华率先跑到我身边,扶起倒在地上的我。我躺在他的胸口觉得浑身发凉,头却热的难受,沙华尝试扶我起来,几次挣扎之后看到我痛苦的表情都放弃了。 此时彭荜路临阵倒戈,以一敌四,击倒魔族众人拿到了铜镜,现在手持铜镜之后却无法冲出四人的包围圈,红衣少年、铃铛少年和子修也把沐云哲团团围住。远处汝玉成手持龙晶和三头巨蛇斗的不相上下,此时的三头巨蛇比一个头时更加凶残,动作也更加迅速,三个蛇头彼此配合,此进彼退玉成也没讨到一点便宜。 我们这样看着他们争斗了很久,最终彭荜路摆脱了四人的纠缠,沐云哲也把玉成的伙伴打的东倒西歪。彭荜路摆脱了众人想来我身边,被沐云哲拦在路上,二人你来我往打斗起来,我看着他们左图右击,忽上忽下忽然想起前段时间遇到彭荜路时他给过我一个小药丸,还说过“君后,属下彭荜路恭候多时,我手中的‘相思镜’已经被抢,您要当心神族和魔族的人,我手里有颗‘伏魔丹’您在危机情况下可以服下,这颗药可以让您从重伤之后迅速恢复,甚至还可以提升您的修为。”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后,可是如果他的药能让我从重伤之中恢复那么现在正是我服用的时候,既然他们都这么厉害,甚至都能飞来飞去,那么他的话应该是真的吧。想到这里我摸索出身上的药丸,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将药丸丢进嘴里。 沙华看到我的动作问道:“你刚才吃的啥?”我不直达怎么跟他解释于是说道:“救命的药丸。”他不放心的问道:“从哪里得来的?”我想说是彭荜路给的,又怕他不知道他是谁,于是想抬手指给他,可是药进入嘴里之后迅速就化了,我感觉身体内有无尽的火焰在燃烧,难受的我没有抬手指给他。他却再次开口:“你怎么什么人给的东西都敢往嘴里丢呀,那颗药我看着眼熟,很像汝玉成让我寻找的‘附魔丹’,听说那颗丹药是能让魔君在服用者体内复活的。”说完之后他的眼泪从眼角溢出。 我觉得身体越来越烫,甚至有跳入星湖之内靠水降温的想法,此时我琢磨的沙华的话,并没有理解到“附魔丹”和“伏魔丹”几个字的差别竟然是天渊之别。直到我的意识逐渐边模糊。 彭荜路看到昏迷的我焦虑万分,越战越勇。 第十五章 铜镜的来历 被彭荜路击败的魔族众人纷纷倒地,他们昏迷后头上纷纷冒出一团黑色云气,黑色云气飘飘荡荡向着沐云哲靠拢,隐隐有被他吸收的迹象,同样被沐云哲击败的众人头上也有白色云气向着汝玉成飘去,此时玉成正和三头大蛇斗的难解难分,云气进入玉成体内后,他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四下看了一眼,看到倒地的众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停留继续挥舞着他的黑色短剑,越战越勇,牢牢将三头巨蛇压制在脚下。 彭荜路对战沐云哲,二人招式一个比一个诡异,但彭荜路还是略胜一筹的,始终压制着沐云哲,当黑色云气靠近沐云哲之后逐渐进入了他的体内,吸收完黑色云气的沐云哲精神抖擞,彭荜路节节败退。 我的身体越来越烫,我浑身的皮肤的都边得通红,,我开始撕扯我的衣服,衣服被撕得一节一节的,撕完衣服之后我还不停的往身上抓,身上也被指甲划出一道道的口子,我觉得眼睛也涨的难受,沙华使劲护住我的头,我才没有抓花自己的脸,据他所说当时我的眼睛就看不到黑眼仁了,整个眼睛红的吓人。他紧紧抱着我的头,我挠的他身上也是一道道的口子。 彭荜路眼看着自己敌不过沐云哲就想找人帮忙,四下看以一圈,眼睛落在三头巨蟒身上,他呢喃到:“魔族的长乐镜果然厉害,竟然能让我妖族的灵蛇失去灵性,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兽。”说完之后他看了我一眼急得大声呼喊:“汝玉成,过来帮忙,再不帮我,魔君就要降临这个世界了。”说完之后对着沙华喊道:“小朋友,快去帮你的朋友,用你手里的铜镜照那条三头蛇,镜中光线照到他身上之后它就不那么嗜杀了。” 沙华听完彭荜路的话,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动,一来他并不信任彭荜路,而来他担心他松开我之后,我会伤害别人,即使这里没有几个人了,我还会伤害自己。 汝玉成似乎知道沙华不信任彭荜路说道:“照他说的做,否则你的朋友就危险了。” 玉成说完沙华仍没有动,他使大劲喊“辛酉金,你死哪去了,赶快过来帮忙。”他连喊数声没有人回答,此时他无奈的用一只胳膊夹住我的头,让我平躺在他的膝盖下,用他的身子把我的头和双手分开,他空出另一只手去取铜镜,他原以为我平时弱不禁风,他能一边控制住我一边掏出手机喊酉金过来帮忙。结果他刚刚放松对我的束缚就被我一把推翻,他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此时他也顾不上去掏手机,急忙拿出铜镜对着远处就一通乱照,奇迹就在他这翻扫射下发生了,铜镜的反射出的阳光金灿灿的,金光照在三头巨蛇身上巨蛇立即停止了和玉成的缠斗,对着玉成缓缓点头,此时沐云哲看到这番情景对着彭荜路徐晃三掌,转身奔着沙华扑去,沙华吓的大惊用手里的铜镜护住自己的头,金光再次范出如同利器一般刺穿沐云哲的身体,沐云哲被金光射穿之后身体腾腾冒出几股黑雾,闪退到一旁,彭荜路身体疼痛难忍,怀中铜镜跌落,跌落过程中,这面铜镜中光线也反射的三头大蛇身上,大蛇如同石像般屹立不动,玉成看到巨蛇呆若木鸡,连砍三刀,三颗蛇头落地,此时却听到彭荜路拉长声音喊道:“不——要——”此时沐云哲刚刚落地,他落地后吃惊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控制仙族的灵境,没想到这面镜子竟然这么厉害,折损了我这么多的修为。到底是仙家法器,非同小可。”沙华看到铜镜这么厉害又看到行为癫狂的我,然后将铜镜对准了我,金光照射之下我的身体也冒出几股黑雾,然后我倒地不醒。此时汝玉成不禁松了口气,总算阻止了魔尊临世。 彭荜路看着倒地的三头巨蛇却叫苦不迭。努力斗争了这么多年,看来今天这个秘密还是守不住了。此时玉成已经飘落到彭荜路面前,落地后他说道:“还不快追,斩草要除根。”说完望着逃跑的沐云哲。 沐云哲越跑越远,彭荜路没有动身的意思,他捡起沐云哲掉落的铜镜,汝玉成看着沐云哲远去的身影大为着急,急得想独自前去追赶,他才跑了两步彭荜路不冷不热的说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恐怕连你我都没有上场的资格,我建议你还是留在这里,为这里即将发生的争斗近一些绵薄之力吧。” 玉成听到他这句话不解的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问道:“这里还有战争?谁和谁?我可没心思和你打?魔族余孽未除,如果你我斗个不停,岂不是正中魔族下怀,最终魔族从中渔翁得利,我建议你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还是统一战线为妙,否则等魔族强大了,无论你我哪个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彭荜路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不用等了,因为魔尊很快就会赶来。”玉成听完他的话疑惑的看着他,看了一会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然后转过头看向昏迷不醒的我,沙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自觉的把怀中的我往身后藏,似乎只要我躲在他身后就是平安无事的。 彭荜路看着不解的玉成也不着急仍然慢吞吞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三面铜镜的由来?”说着把“相思镜”塞入怀中,拿出手里的“长乐镜”仔细把玩。 玉成听完之后面露难色,他等着彭荜路继续往下说,筚路就是不说,为了听筚路接下的话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回答道:“我只知道‘大明镜’的由来。‘大明镜’因为铜镜背面的铭文刻有‘见日之光,天下大明。’被人们称为日光镜,部分人给它叫透光镜,是以铜、锡、铅合金制成。当镜面有外来光照射时,镜背上的纹饰和镜身周围的铭文,可以很好地反射在墙面上或者其它地方,这是汉代铸镜工艺的一大成就,它的出现为汉代铜镜带来眩目的光彩。日光镜能‘透光’的两个关键所在:一是铜镜在铸造过程中冷却凝固的工艺,即铜镜在迅速冷却时,镜背的花纹图案在凝固收缩中,纹饰的凹凸会使镜面产生与镜背相对应的轻微起伏;另一个是研磨抛光的工艺,镜面在研磨抛光中又产生新的弹性变形,进一步增添了镜面的起伏。当这两个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就会产生所谓的‘透光’效应。殊不知所谓的透光镜其实是我族流失人间的仙家法器,当年大战之后,你我两族联手将魔族封印在混沌钟内,我族伤亡严重,天尊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类似的惨剧,命人铸造了此镜,持此镜者如若秉性纯良,心思质朴便可激发铜镜灵力,得天尊法力护佑。铜镜铸造之初,灵力并不强大,使用也不多,后羿射日之后,掉落的太阳化为了温泉,天尊本是帝俊的朋友,为避免被后羿射杀的金乌魂无所依,他将铜镜作为容器收集了被后羿射杀的金乌之魂,遗憾的是金乌阳气太重,铜镜只能容纳三个,刚才你也看到了,墨沙华引发出来了铜镜灵力,击败了妖蛇,打伤了魔族沐云哲。天尊怜悯其余的金乌,让妖后出面收集了剩余金乌的魂魄,估计这才有了后来的‘相思镜’玉成说完呆呆的看着彭荜路等着他的解释。 彭荜路听完玉成的话,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拿起腰间的葫芦,饮了一大口,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嘴才苦笑着说道:“其实妖后当年的确收集了剩余的金乌之魂,可惜他预料到仙族和妖族早晚会有闹翻的一天,当初二族联手封印了魔族,后来两族分歧越来越大,妖后就预感到仙族会对妖族动手,所以他剩余的六个金乌之魂收集在两块淬炼过的铜片之中,一块锻炼为注入我妖族灵力的传送门,另一块赠送给了混沌钟之内的魔尊,让他锻炼另一面传送门,如果仙族对妖族动手,他就释放混沌钟内的魔族出来,仙族投鼠忌器就不敢轻易对妖族动粗,遗憾的是魔尊没有按照妖后的指示锻炼传送门,因为含有金乌之魂的铜锻炼出的传送门对魔族的伤害太大,即使他们能从传送门出来实力也会大大受损,因为传送门的另一端被妖后控制他始终会被妖后制约,所以他也锻炼了一面铜镜,这面铜镜能释放动物的本能,让人沉溺享乐,即便是人守着这面铜镜久了也会沉溺物欲、追求享乐,整天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更何况其他动物,这就是‘长乐镜’,妖后无奈,一面传送门也无法传送东西,于是重新锻炼了‘相思镜’意为提醒天尊不要忘记携手并肩作战的日子,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封印的命运。沙华的确打伤了沐云哲,不过他没有打伤大蛇,那条蛇也根本不是什么蛇妖,我的铜镜只是为了让这条蛇看起来更像蛇而已,其实那条蛇它的本来面目根本就不是蛇,它本来的名字叫‘三途蛇’。”听到这几个字玉成脸色极为震惊。筚路没有停下接着说道:“怎么,很耳熟吗?没错他和冥界的‘三途河’作用差不多,是我族准备的逃生通道,妖后为了避免重蹈魔族的覆辙才创造了这条蛇。本来这条蛇是杀不死的,一头砍下生三头,三头砍下生五头,五头砍下生九头,九头砍下变烛龙,它变成烛龙之后天尊都头疼,这个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奈何它,可惜的是这个秘密没有保存多久被天尊发现,他派人寻找这条蛇,我们化整为零,把蛇身化为如意,蛇心藏在某颗珠子内,这颗珠子和后来所谓的妙曼珠融为一体,而莽气则藏在龙晶内,又加上百宝葫芦和赤金锁组成五行大阵封印在星湖,可惜最终还是被天尊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取走了赤金锁和百宝葫芦,天尊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沿用了我们的叫法,称这条蛇为灵蛇,称它为上古凶兽之一,这条通道就变成了永久的秘密。遗憾的是天尊百密一疏还是被魔族钻了空子,他们从仙族的后人手里盗走了赤金锁和百宝葫芦,重新改造了这两样法器,可惜仍然没有破解这个秘密。但是他们还是知道这几样东西能让他们的尊主重回人间,所以他们步步紧逼,甚至把赤金锁打造成桃花眼法戒,更是施加巫蛊之术,甚至变成我的样子给紫诚附魔丹,如果不是我妖族没落,也被封印在九鼎内,没人能破解这个秘密,遗憾的是我想救出被封印的族人,所以有意无意中在帮魔族,我没打算释放魔族,我只是想找回丢失的赤金锁和百宝葫芦,可惜你这个愣头青,不知轻重,我让沙华用大明镜除去三途蛇的魔性,是为了让你和我一同对付沐云哲,真没想到相思镜会扫过蛇身,让它献出本相,你如果肯再等一刻你会看到三面大门,你手太快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如果没有相思镜的扫射,即便你手中用的是龙晶,即便是它被大明镜照射之后仍能长出五个头来,你是杀不死这头蛇的,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我把莽气封印在龙晶内,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闪失我也会拿到龙晶,为了给自己留个武器,没想到弄巧成拙,我被魔族纠缠不能取回龙晶,我看你一时半会拿不下三头巨蟒也就没有着急,更何况即使你砍下它的头,你又怎能敌得过五个头的巨蛇呢?它越强大对我助力越大,没想到‘大明镜’和‘相思镜’会同时将光线打到三途蛇身上,三面铜镜其中两面同时将光线打到蛇身上,巨蛇会变回蛇道,你破坏了蛇头就等于打开了三条通道了大门,而且这三扇门无法关闭了,这次不光妖后会回来,魔尊也会出来,只是不知道天尊他老人家还愿不愿意现身人间,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现在怎么补救才好?”汝玉成一脸的惶恐。 “我也没预料过现在的局面,一切只能看天意了。”说完二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湖面出现三个发光的通道。 第十六章 魔尊临世 玉成和筚路盯着发光的通道,过来很久仍不见动静,玉成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通道这么多年没用过,还伪装成蛇,会不会坏掉了,是不是你所说的魔尊和妖后根本就出不来呢,要不咱们想办法毁掉它吧。”他的话音刚落,两条通道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分别冒出一红一紫两股烟雾,玉成才放松的心情立刻又变得紧绷,心中暗暗叫到“糟糕。” 两股烟雾过后通道的光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玉成不禁好奇的问道:“这就结束了?你说的魔尊和妖后呢?怎么没有出现?咱们还是尽快毁掉这个通道吧,留着它也是祸害,只会给这个世界添乱。”说完起身提着龙晶朝着大蛇僵硬的蛇身走去。他才走两步就被彭荜路拦住:“你别轻举妄动,你的每个动作都有可能要了你自己的命,这条通道到是不可能轻易就被毁掉了,即使断成一节节的,也有传送作用,除非封印它,封印的术式在蛇头上,我知道用铜镜能封印,现在蛇头被砍,我是没有办法封印了,如果知道方法也不会跟你坦白一切了。”彭荜路一脸的无奈。 “那现在怎么办,只能看着魔族重返世界吗?”汝玉成不死心的问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妖后大人回来他一定知道封印通道的办法。”彭荜路解释道。 “妖后,妖后,你就知道妖后,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那几个魔族余孽也不是我的对手,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你们妖族就在自己的地盘好好享受生活有什么不好,非要到人间为非作歹。如果你说的妖后回不来,而魔尊降临了拿什么抵挡他的入侵?”玉成越说越生气。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我辛辛苦苦留下的通道魔族能返回来我自己回不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 “谁?谁在说话?你在哪里?有本事出来,别鬼鬼祟祟装神弄鬼。”玉成担心的问道。 “看来神族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留下的代言人根本没有达到应有的实力,看不到我也就罢了,居然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妖后?你在哪里?”玉成惊恐的问道。 “少年,你看不到我是因为你的维度太低,只能看到四维内部的东西,就好比光谱挺长的,可见光只占光谱的极小一部分,你知道红色光谱之外还有波长更长的红外线,紫色光谱之外也有波长更短的紫外线,那为什么你们的生命形态之外就不能有我们呢?生命不只有你所见的形态,是有众多的表现形式的,你的灵魂维度越高你看感受到的生命元素越丰富。生命说到底就是一段能量,你平时所看到的生命都依附于肉体,通过肉身活动于这个世界,一旦肉身消亡精神能量就失去依托,回归到宇宙之中,可是持续不断的修行能让精神能力脱离肉身存在,也就是人们平时所谓的灵体,灵体状态存在物质世界不稳定,容易被其他同频物质吸收,民间所谓的请神和撞邪就是同频肉身接触同频灵体,一般人不会遇到这种事情是因为无论是请神还是撞邪都双方都是一种伤害,就好像你搭档了很久的合作伙伴突然被别人强迫合作一样,你也不高兴,你的伙伴也不舒服,但是也有例外,特殊的灵体能不断从外界补充自己的能量就能一直存在,比如怨念极重的灵体会不断的伤人性命,通过被伤害者的怨气维持自己的状态。法力高深的和尚道士通过信徒的信仰让自己能持久存在于自己的道场内,不断的积累自己的灵力达到境界的提升,让自己能以更高维度的形式存在。当维度达到一定的境界时就能可以进入低维生命的肉身,甚至能用自己的力量创造生命,当然创造也是有风险的,自己创造的生命的所见所闻自己都能感受到,但是这个生命的消亡自己也会受到反噬,所以一般高维生命不会主动进入低维生命的肉身的……” 妖后的话似乎没有说完玉成仍仔细的听着,突然觉得周围气温骤降,他疑惑的四下打量,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然后他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糟啦,他怎么也出来了,我去去就来。”说完之后声音消失不见。 我身上的黑气散尽却仍没有醒来,沙华把我抱在怀里,数次想到玉成和筚路跟前一探究竟,又担心我被外魔侵扰,他把铜镜放在身边,镜面对准我,就这样痴痴的抱了我很久,他也动过起身来开的念头,又担心离开之后还会被这些人纠缠,索性就想等到最后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在沙华怀里猛然间就站立起来,沙华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你醒了,没事了吧?”我看着身边的沙华感动的要命想安慰他,一使劲才发现原来我说不了话,我尝试走路发现也迈不动退,此时一个声音对我说:“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借用一下你的身体,处理一点私事,处理完之后身体的使用权还给你。”我顿时大惊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体里?”那个声音回答道:“我叫神乐,也是人们嘴里的妖后,因你我有一段因缘所以我能进入你的身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等我击败了魔君罗布就把身体还给你。他能来这里因我而起,也应由我来结束。”说完之后他不再理我。 我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心中暗暗咒骂,这都是什么破事吧,选谁不行,偏偏挑中我,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搞不好会受伤,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此时我又开始嚷嚷:“你找别人吧,你说的事我帮不上忙。”连喊了数声无人理我。 我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想身体你用就用吧,我的朋友你可别伤害了,否则我是百口莫辩啊。这种感觉特别奇怪,就是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却不是自己主观上想做的,跟做梦有点类似,更恰当的描述就是站在第三人称的角度看自己。 一淡紫色烟雾飘飘淡淡想进入沙华身体,烟雾围着沙华转了一圈随即飘走,出了星湖看到了门口不远处等待的酉金,烟雾中发出一阵声音:“辛酉金名字不错,太阳、月亮由卯门进,酉门出,还给我留个后门,酉是太阴的本家,属阴金,适合我的灵力,酉金就是有金呀,如此赤裸裸的物欲此人简直就是上天带来让我重振旗鼓的。”声音消失后,酉金突然癫狂一般冲回景区内。 曼淑被酉金突如其来的表现吓的跌坐在地,此刻她担心景区内的众人,想去看个究竟,身体却不受控的瑟瑟发抖。 酉金进来后朝着我们的方向疾驰过来,他离我们还有几十米远我就站起来阻拦,才站起来他就冲到了我面前,他右手半握拳,手臂半张朝着神乐的脖子就勒了过来,打算把神乐掼摔在地,我侧头弯腰闪过,他迅速转身一个侧踢,神乐双手向前撑地、跳跃然后一个后空翻,动作连贯流畅,落地之后神乐转过身,二人四目相对。良久神乐缓缓说道:“如果不是我的通道你又岂能能重见天日,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一见面就动手,还真符合你魔族的作风,这么多年你的脾气竟然一点没变。” 酉金听到我的声音眼珠转了一圈说道:“紫诚救我。”说完之后他的白眼仁变成了紫色。此时对方又说道:“好久不见,神乐,看来你那副身躯似乎更为方便,我这里这个小子还在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我的控制呢。” “我和你不一样,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是强迫他的,所以他才想要逃,我是跟这个小子沟通好之后借用他的身体,所以他比较配合。”说完这句之后我心里暗暗叫骂:“你这也算是沟通好,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把身体的使用权给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虽然这么想我却没有去争夺身体的使用权,因为如果我拿过身体的使用权反而会弄伤自己的身体,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击败这个自称是魔尊的家伙。 几句话之后二人你来我往已经打了几个回合。我有点吃惊这些高难度的武术动作竟然由我的身体完成,太完美了,我甚至想自拍留念。 “罗布,虽然这个通道有金乌魂气萦绕,对你有一定的伤害,可也没有多严重吧,你的功夫退步的很严重啊,看来今天我把你收拾回去问题不大,你修炼了那么就的释魔功还能派上用处吗?你的星罗棋布也会大打折扣吧,没有足够的阴暗能量,看你拿什么和我斗。当年我不是你对手,现在你的后人都不修炼释魔功了,人家修炼天帝心法,你连上身的机会都没有,当年我能摆脱你的控制,现在你更不是我的对手。”神乐说完这句之后右手五指张开,高高举过头顶嘴里大喊一声:“神明里。”然后挥动右手,右手五个手指中五道红光脱手而出,红光离手之后越来越大,像一座小型山丘一样砸向罗布。罗布见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股能量,他双手平推在胸前,连击三下三排紫色掌印击向红光,红光被紫色掌印击中之后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压向罗布。 此时罗布已经冷汗涔涔,只能用双手拖住扑面而来的红色光晕,红光被罗布的托在了头顶,罗布的双脚却已陷入地面之下,他吃力的说道:“既然咱们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我们一起享受人间的一切不也很好嘛?” “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你们魔族什么时候遵守过规定,我又不是没中过你的圈套,等你实力恢复了,这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神乐说完这句又是一章击向罗布。罗布双手托着头顶的红光眼看又一道红光当胸击来,记得大喊喊道:“别欺人太甚,我的星罗棋布在这里的确受限,可我不是只会这一种招式。”说完之后他双手使劲一顶,把头顶的红光顶飞数丈,解放初双手之后他双手合十大声喊道:“烽火烧天。”喊完之后他双手向外平推,只见他的双手裹挟这滚滚灰浪涌向四面八方。灰雾飘过之后数丈之外的红光顿时变小了不少,变小之后的红光被他几掌击散。 灰雾飘过之处顿时异象丛生,仿佛有无尽的人马在厮杀,到处充斥着马蹄声、喊杀声、金属撞击声。人们被这些声音弄的人心惶惶,心神不宁。 神乐和罗布仍在对峙,此时他不在占据上风,二人斗个旗鼓相当。 他们又斗了数十个回合,此时罗布越战越勇,而且他的魔术烽火烧天让人们陷入惊恐之中,惊慌失措的人容易方寸大乱,脾气也更为急躁,人们心中的恐惧被利用源源不断的被罗布吸收,他隐隐有占据上风之势,神乐无奈只好再次放出大招“火神龙。” 火神龙是神乐的一种妖法,是用他的妖力变化出一条螣蛇,此蛇性柔口毒,此蛇一出火光冲天接触者会精神恍惚、恶梦惊悸甚至会进入梦境,被神乐蛊惑。 此蛇一出,神乐牢牢压制住了罗布,他好几次险些被火焰烧到,还有一次险些被巨蛇吞噬。他身上的衣物被火光烫的粘连在身上,刚刚能遮挡住他的几处要害。神乐看了哈哈大笑:“堂堂魔君,真要变成破布条子了。不要在用罗布这个名字蛊惑人心了,你不是原来的罗布,我也不是原来的神乐。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到底是谁,你蛊惑谁呢?我们只是异度空间的灵异能量罢了,非得斗个不死不休吗?” 罗布听完一阵冷笑,双手再次合十,然后大喊:“意火烧天。”喊完之后有黄色大雾从他的双掌飞出。这次的黄雾比起之前的灰雾更加厉害,仿佛天降雾霾一般,世界都变成黄白之色,不远处的火龙也变成了一团红色烟雾。我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人们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无数家庭都充斥着吵闹声,摔东西的声音,慈祥的父亲变得严厉,挥动手里的木棍拍打孩子;和蔼的奶奶变得暴躁,提着拐杖敲打身边的猫;善良的小狗变得狂躁冲着过往的路人龇牙咧嘴;就连笼子里温柔的小鸟都变得极为亢奋,不停的挥动着翅膀,拍打着盛装事物的器皿。 第十七章 见日之光,天下大明 沙华看到我和酉金缠斗在一起,很想上前帮忙,看到我们的招式和动作之后明白我和酉金都已经不是他以前认识的我们了,我们的战斗他没有参战的资格,于是他凑到了汝玉成和彭荜路身边,想让他们俩上前帮忙,没想到他们二人的想法和他一样,他们也没有参战的资格,这种战斗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了一段时间沙华明白了我就是传说中的妖后神乐,酉金则变成了玉成和筚路所说的魔尊罗布,此时三人达成了共识,帮助神乐击败罗布,毕竟魔族比妖族要恐怖的多。 罗布放出的雾霾影响了大家的视线,让一度占据上风的神乐再次处于下风,弥漫的雾霾也给沙华三人创造了机会,他们三个密谋商量以金水大阵释放铜镜封锁的金乌之魂,让充斥的阳气击溃浓重的雾霾。 三人分头行动,以二人战斗的中心为中心以等边三角形方式摆放三面铜镜,方案制定之后才发现沙华没有感知能力无法预测正确的位置,好在他的数学和地理学的不错,他拿出景区地图重新测算了三人的位置,并在地图标明,汝玉成和彭荜路立即领悟沙华的意图,他们为照顾沙华按沙华的指示行动。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二人分别匀出部分灵力给沙华,沙华接受到二人的灵力之后额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亮点,汝玉成和彭荜路没有发现,沙华自己也没有发现,三人到达指定位置后,汝玉成和彭荜路分别给沙华发出信号,沙华回应二人之后三人共同向铜镜注入灵力,铜镜接受到三人的灵力之后发出淡淡的金光,片刻之后金光大盛,三面铜镜就如同三个太阳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战斗的神乐和罗布也被脚下的金光吸引,紧接着他们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二人不约而同的抬手挡住了眼睛,战斗良久的火神龙已经有了龙的雏形,额头冒出两个浅浅的角,周身冒出滚滚烈焰,被金光照射之后的火神龙身上的火焰逐渐熄灭,金光闪耀的鳞片下依稀可以看到两个短小的肉翅,在强烈的金光灼烧下它退到了神乐身后,神乐虽闭着眼睛但能清楚的感受到火神龙已经变回了腾蛇之相,这次要战胜罗布恐怕更难了,他的心再次悬起,如此一来怕是人间不会是妖族的乐土了,恐怕会变成魔族的炼狱了,然而神乐的担心多余了,因为金光之下雾霾开始退却,争吵的人们也变得安静下来,挥动着大棒的父亲扔掉手里的棍子,把孩子拉到身边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老奶奶丢掉手里的拐杖抱起地上的小猫,轻轻抚摸它的头;小狗停止了狂吠,叼起一根骨头啃了起来;笼子的小鸟也变得安静下来,时不时的叫上两句。一切都那么和谐。 周围景象的变化并没有影响战斗的神乐和罗布,二人怒目相对,眼里无尽的敌意,仿佛都在说如果没有你我会获得更多的灵力,过得更好。 “看来你的手下担心你的安危,听信了某人的建议,释放了铜镜内的金乌之魂,现在阳气太盛,你我的力量都受到了压制,不如我们就此罢手怎么样,或者我们共同掌管这里,蚕食掉仙族的信众,你觉得怎么样?”罗布建议。 神乐听完之后非但没有罢手的意思反而更加暴怒:“你的话能信吗,上次我们三个协议建造和平世界,是谁在为祸人间,导致人间物欲横流,人们互相猜忌、互相利用、互相攻讦,又是谁蛊惑人心导致战乱四起,生灵涂炭,你们不但不认为自己错了,反而觉得世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企图将人间变成你魔族的道场。你认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花非花,雾非雾,如梦似幻,怎的半世浮闲;山重山,水重水,离人胭脂,几许惆怅年华;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得安宁,在世者重获解脱。” 罗布听完之后反而哈哈大笑:“神乐你这叫冥顽不灵,你放我出来我也算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做事绝情,人间有句话叫做‘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在这里,就得遵守人间的规则,你我实力本不相上下,现在就看谁能借用的外力大了。”说完这句之后罗布的双掌再次合十,嘴里说道:“万物虽非我所属,却皆为我所用。”说完之后双掌再次向前平推同时大喊:“业火烧天。” 这句话喊完之后四周的景象全变了,刹那间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到处充斥着怒吼声,鬼哭狼嚎声,远处的天边也是黑雾腾腾,星湖的之内也是雾霭蒸蒸、阴风阵阵,此时罗布狞笑这说道:“人间生灵陷于迷界,由烦恼起业,起心动念就会造业,无论是身业、语业还是意业,既然众生业力缠身,我罗布就结束大家的烦恼让业果现身,此时这是大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之时,我倒要看看你神乐有多大的能耐能阻挡因果的轮回,只要红莲现世就是我魔族重返人间之时。” 此时的火神龙已经火光全无,三面铜镜的光芒也变得极为暗淡,就如同三盏灯笼放出荧荧之火。 此时神乐大惊因为他已经感受到周围的气场完全变了,月亮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时空壁垒变得越来越薄,人们已经陷入巨大的惊恐之中,内心的恶念被无限激发,到处是嘶吼声和哭泣声,到处都有人打家劫舍、入室抢劫,善良的人越来越少,良好秩序的崩溃让更多内心不坚定的人加入烧、杀、抢的大潮之中…… 我留下这个通道是为了自由,虽然这个通道极为消耗法力,可是自己和魔族到底以微弱的灵力回到了人间,如果让罗布继续下去,这里马上就会沦为修罗地狱,人间的秀美将不复存在,这是神乐无法接受的。 神乐的内心无比痛苦,他看了一眼四周,沙华三人还在苦苦支撑,效果甚微,如同螳臂当车,神乐无奈嘴里吐出一颗彩色石子,大声喊道:“你们三个,赶快击碎铜镜,彻底释放金乌之魂,我要用女娲石造一个太阳,用金乌之力控制癫狂的众生,不然等罗布的力量完全恢复之后,即便有太阳真火也压制不住他的红莲业火。” 三人听到神乐的话,先后击碎铜镜,铜镜破碎之后每面铜镜都释放出三团金色光团,光团被神乐指引吸附到女娲石之上,然后女娲石由七彩变得越来越耀眼,此时罗布没有等女娲石的光芒稳定下来再次单手指天,迅速挥下,嘴里同时喊着:“星罗棋布。”随着他的挥动无数紫色光线不听的击打女娲石,女娲石的光芒增长变得缓慢,始终保持金色,还不时有彩色光斑闪耀始终无法变成白光。 周围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土地被冻得干裂,衣不蔽体的人的皮肤都被冻的裂开了,红色的皮肉翻露着,此时沙华才明白所谓的红莲业火不是真的火,是传说中的苦寒地狱,望着空中血红的月亮,他也变得越来越愤怒,额头的金点隐隐发光。 彭荜路也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浑身战栗着,罗布去兴奋的说道:“你妖族的使者也被业火焚身了,看你们能支撑多久。” 玉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看着惊慌失措的人们感到无限的悲凉,无数的树木被砍伐,无数的花朵被践踏,无数的孩子流离失所,他不禁感慨“如此美丽的景色就被这样糟蹋了,真是可惜。我亲爱的战友们,感谢你们曾经的温暖,保护这里是玉成的使命,即使为此献上玉成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好喜欢这里,可惜也得走了。”玉成说完这句飞身冲向女娲石,他缓缓张开双臂护住石头周围,罗布再次挥动他的手,空中的紫色光线变得又细又密,纷纷刺向石头和玉成,玉成通体发出白光,挡住了无数密集的紫色光线。罗布再次挥动他的手,空中的紫色光面变得又粗又长,如同长矛般对准了玉成。 “你很勇敢,难道你不怕死吗?你真认为你神族的灵力能让你永生不灭吗?”罗布疑惑的向玉成问道。 “生有何哀,死有何惧。我的使命就是消灭你这种魔头,为了消灭你粉身碎骨又有何妨。”玉成话音刚落就听到罗布说道:“好样的,在我的业火烧天中还能保持理智,我成全你,你粉身碎骨吧。”说完之后紫色长矛洞穿了玉成的身体。 玉成的身体如同枯叶般飘落,他身上的光芒却停留了女娲石身旁,此时他留下的光芒如同华盖般投射在女娲石之上,紫色光芒遇到白色光芒瞬间退却无法再进一步。此时无人注意到玉成身体里又有两个亮点飞出,飞向了沙华的身体。 有了玉成光芒的保护,女娲石的广芒逐渐变得越来越耀眼,可是彻骨的寒冷还是让人瑟瑟发抖,星湖的冰层已经厚到湖面鼓起几米高的冰疙瘩,湖内的鱼虾也都冻的结结实实。野外的小动物成片成片的倒下,屋里的人也没能逃过被冻僵的命运。 女娲石在空中光芒大盛,隐隐有淹没紫色光芒的架势,罗布看到后大惊:“想不到这个石子注入了金乌之魂这么厉害,竟然能化掉我的星罗棋布和业火烧天。”此时他再次将对付玉成的招式用来对付神乐,几条紫色光柱如同数条蜿蜒盘旋的长蛇,来回追赶神乐,神乐一边躲闪,一边防备着被罗布的业火焚身,罗布趁机飞身而上,一手攥住空中的石子说道:“女娲石真是好东西,我封印了你的石头我看你们怎么办,从今以后我就是这里的神,这里就是我魔族的乐园,哈哈哈……”罗布说完之后连续变化手诀,女娲石被一层石卵包围,然后又被挤压在数块巨石之中,挤压完毕他还不放心,又在石头上加上九宫八卦封印,然后把石头丢到东海傲来国之滨。女娲石被封印之后石头内的金乌之魂瞬间飞出,罗布想击碎金乌之魂,连续几掌之后,九个金乌之魂碎了六个,另外三个被击飞到四散,此时沙华额头的金点再次散发光芒,碎裂的金乌之魂被吸引到沙华身边,玉成体内的两个亮点再次出现,引导三个完整的金乌之魂进入沙华体内。 这一切沙华毫不知情,他却感受到碎裂的金乌之魂的阳气正在向自己靠拢。此时他觉得体内的寒气正在退却。力量从足下涌起。 罗布击碎了金乌之魂没有停留,俯身冲下继续攻击神乐,神乐连连后退,没人注意到沙华一头的青丝逐渐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白光。 罗布看着逐渐不支的神乐得意的说道:“论体力格斗技巧你的肉身远不如我,论对自己功夫的证悟你的法身不如我,论修为你的化身还是不如我,你若现在放弃抵抗求求我,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就在你的鼎里好好修行吧,永远别来人间了,这里的人不需要你,我的魔子魔孙也不想看的你,哈哈哈……” 神乐全力抵抗却越来越难堪,心中懊悔不已。 罗布见神乐不理自己准备最后的杀招准备击杀神乐,漫天紫色光芒凝聚出无数个罗布,每个罗布的手里都团这一个紫色光球,蓄势待发。 三面铜镜投射出三束光线,汇集在华沙身上,沙华的头发完全变成了白色,罗布紫色光球脱手的瞬间,沙华的双目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射出之后漫天白色光点,如同下雪般飘落,气温迅速回升,月亮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星湖的冰层逐渐融化。湖内的鱼虾开始游动。 短短的几秒之内仿佛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罗布注意到了眼前的一切他没有停留继续攻击神乐。可是他手里的光球逐渐变的越来越小,他打的神乐身上的时候光球已经完全消失了,神乐还是倒下了,被罗布打翻在地。 神乐倒地后罗布也落回地面,他看着沙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如此修为?” “你的确很了不起,已经明白宇宙是多元的,也知道生命是可以以液态或者气态形式存在,你为此也付出了打量艰苦的修行,你能感知周边环境的善恶,还会利用人类内心的恶念,可你知不知道,生命还可以以场的形式存在,甚至以量子形态存在,把你们分离出去是为了让你早日开悟,而不是让你们与世隔绝,人间是好地方,我是回不去了,可我能感知所有善良的种子,并引导这种力量击败你,黑夜再长也有天亮的时候,你魔法再强也有散功的时候,我不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说完这句沙华怜悯的扫视四周说道:“地球是多维度的,你看到的世界是虚假的,我来自其他的维度,这么多灵器破碎可惜了,如果不是灵器破碎我也不敢降维现世,借用这个修炼天帝心法的孩子的身体帮你们最后一程吧。”他怜爱的看着我们接着说道:“黑夜再长也有天亮的时候,见日之光,天下大明。”沙华说完三头大蛇变化的通道化成了灰烬,沙华身上的光芒开始消散,我和酉金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原样,这里的一切都变回了原样,我们几个的身体也变得透明,我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身体,伸手却抓空了,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阵阵熟悉的声音,像是用木器在敲打石器,夹杂着一阵阵木头敲打石器的声音,还有一阵阵似有似无的铃铛声,敲击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让人昏昏欲睡,铃铛声却越来越微弱,似有似无。 此时一颗红紫黑三色相间的珠子在空中高悬,珠子中黑色的气晕从珠子中剥离出来。然后珠子裹挟着众人缓缓飞向远方。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大学宿舍里,我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是我臆想出来的还是我做的梦,因为这一切真的很真实,真实到我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我正思考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柴秀浩同学说他更认识了一个叫玉软香的女孩让我帮忙出出主意,他想追求她,我听到这个名字就笑了,因为一切都来得及。我笑着对他说自己看着办吧,主意点分寸,我要回家看看自己的父亲,太想念他了。 第一章 星湖的传说 我叫朱紫诚,一名来自农村的孩子,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员。虽然普通日子过得也算丰富多彩,因为家里人丁不旺,数代单传,所以一直被精心呵护着长大,被爸爸妈妈捧着,所以我一直认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自己其实也不普通,因为我想要得到的,即使经历一番曲折最终也能如愿,而自己不想做的,通常也没有人能勉强的了。 然而这一切都是会变化的,第一个让我发生变化的人叫墨沙华,这个人我无法用武力征服,他比我强壮,无法用学习成绩打击,他比我学习还好,让我真正意识到他的强大是在我欺负别人反而被揍之后他开始替我解决了麻烦,他解决的方式很是怀柔,没有以暴制暴,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后我就称为了他铁杆的朋友。和他做了朋友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很多缺点和不足,我慢慢变得不再自私任性。 进入初中后我迎来了人生第二次变化,以前和沙华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快乐的,即使上厕所小便我们都形影不离,能肆意的边尿边吹着口哨。因为小学时我并没有金钱意识,即使别人吃牛排我吃馒头咸菜也无损我的快乐。初中时就不一样了,因为我认识了一个新同学,她仿佛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美丽而自信,还略带小女生的羞涩,她笑起来如同三月春风拂面,每次看到她笑我的心如同雨中的湖面一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息,和她接触的越久就越自卑,此时我才意识到我是有多卑微,卑微不止是我的行为和她的举止的落差,更多是因为贫穷,不光是因为买不起耐克、阿迪,因为我发现她书写用的信纸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这个女孩离我很近,近到只有一个桌子的间隔,我却觉得我们之间有无法逾越的鸿沟,能看她一眼我也心满意足。 此后我更加拼命的学习,却始终无法从成绩上压她一头,但是上学已经成为了我最大的快乐,只要能看她一眼我就心满意足,无论多大的雨,多厚的积雪都阻挡不了我进入学校的热情。这么多年多去了,现在回忆起来都心潮澎湃。 这个同学叫妙曼淑,她占据我的内心足足有十年之久,我甚至一度以为没有她我的生活会失去全部的色彩,甚至有可能终身不娶。然而最终我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怀疑我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我内心深处最爱的仍然是她,遗憾的是我对自己认识不够深刻,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这两个对我影响颇深的女人哪个才是我的最爱,我说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曼淑,另一个是我的妻子,那个没有嫌弃我贫穷,在我人生最黑暗最艰难始终陪着我身边的人——吴语宁。 曾经有人问我“紫诚,你的理想是什么?”我回答:“守着自己深爱的人,帮她实现她的理想。”那人又说:“你这是两个愿望,如果这两个愿望,如果你必须放弃一个,你会选哪个?”我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好难啊,那我选帮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吧。” 如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到我都忘记了那个问我问题的人长的什么样了,我仍记着自己的答案。并且真的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最终我兑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 放弃自己深爱的人,那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放弃的那一刹那,我否定了自己过去的全部。这样的经历我竟然经历了两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能忘记,可是仍有一些东西会留下很深的痕迹,即使我们能隐藏的很好,别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可是一旦到了特定的场景,或许是一种美食,或许是一首歌,也可能是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内心深处决堤,瞬间泪流满面。 我能平静的听完陈奕迅的《十年》,罗志祥的《爱转角》,因为那时我们才相识,可每次听到《起风了》仍会忍不住想问你“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我再也等不到你的回答,就如同你不愿意再继续等我一个人踏上星湖的旅途一样。 当初年少无知的我,肯定想不到,这两个女人都会离我而去,而我最终的结局竟然是孤独终老,所以啊,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奉劝那些左右摇摆的人,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也不要总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其实最好就是你现在所拥有的,请珍惜肯把时间和精力用在你身上的那个男孩或是女孩,因为他本可以不这样做,别等失去之后再后悔莫及。 言归正传,那个语宁一直心心念念,一定要去的地方,最终我没能陪在她身边,可是对于星湖的传说仍旧络绎不绝。虽然都加都认为这些只是传闻,是炒作,是哗众取宠,目的是为了增加星湖的知名度和曝光率,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可是我对这个地方却有深深的恐惧,对于古老的神话故事雷峰塔下镇压着白素贞已经是妇孺皆知的故事,没有人真的会当真。可是对于最近传闻星湖出现三头巨蟒,还有神仙妖怪大战的故事我却有深深的恐惧,虽然人们嘴里战斗如何精彩,什么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烈火漫天、裂石成粉……虽然都是传闻可是我就是觉得自己仿佛经历过那场战斗,那种红莲业火焚身的彻骨之寒我仿佛感同身受,现在回忆都汗毛倒竖。我甚至都能叫出参加战斗的人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我听这个故事听的太多脑补了很多东西,总之当语宁说要我陪她去星湖的时候我第一感觉竟然不是兴奋,而是恐惧,我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她,还提醒她那里是个极度危险的地方,最好不要去。她听完气呼呼的走了,此后她时常冒出这个念头,每次我都会拒绝她,直到他知道我大学时期曾经去过那个地方,一同前往的还有曼淑时,她愤怒了,我理解她的愤怒,因为她知道曼淑这个名字在我这里的分量。这个名字已经上升到了图腾的高度,在我心中这几个字和丘比特和阿芙洛狄忒是一样的,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在我心中也有同样的分量。 在这里我要说一说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虽然故事本身有多个版本,大体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魔族、妖族和仙族在星湖大战,使用了五花八门的法术,召唤了千奇百怪的灵兽和妖物,故事的结局却争议不断。有人说天尊和妖后一同战败了魔尊,创造了人间的太平盛世;也有人说天尊以一己之力封印了妖后和魔尊,把他们沉入了星湖之底;还有人说魔尊被打败后用最后的魔功将自己的元神分散到世界各地,会借助人们内心的黑暗再度复活,妖后神乐受重创之后逃走,他也在试图以妖法重返人间。 我脑海里总是浮现他们战斗的情形却都战斗的结局没有印象,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任何头绪,想的久了就又会有严寒浸体的感觉,即使是在炎炎夏季也会打冷颤。虽然我回忆不起故事的结局,可是印象里发生战斗时有几面至关重要的铜镜,其中一面好像刻着“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字样,听说这面铜镜在鹤城的博物馆里。我一直想去看看,因为对故事的畏惧也一直无缘相见。 奇怪的是我竟然总是觉得自己见过这面镜子,并且亲手触碰过铜镜的花纹。我一直琢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怕一直想这个问题想到最后自己会精神分裂。 我不想不代表我家语宁也不想,事实上她一直在琢磨着去星湖,并且从没放弃过这个想法。 说起语宁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却又似乎无话可说,不是我矛盾,因为我们真的经历了很多,却没有深层次的交流过,最后我们分手了我还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她却不想听到我的任何声音。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 我始终记得我最初的理想就是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达成她目标,帮她实现她的理想,那该多有成就感。 看惯了父母的争吵,因为没钱吵很久,因为打麻将吵很久,甚至因为借不借钱给邻居也能吵很久,吵也就算了,吵着吵着就能掀桌子摔碗,我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我发誓结婚之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 遇到曼淑之后我认为我找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人,并且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十年。我这样说并不是说和语宁在一起时不快乐,因为快乐也是有比较的,学生时代每天能见到曼淑我就特别开心,我从来没奢望过曼淑能给我什么,婚姻里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渴望被语宁关注,希望被她关心,被她尊重,想从她那里得到拥抱,得到激情,得到理解,如果得不到我就会失望,失望攒多了就变成了坏情绪,而一张闷闷不乐的脸则是婚姻的可怕杀手,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的婚姻会失败了,我没有忘记我最初的理想,可是在经营婚姻的过程中我变得不再单纯。 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这叫交易;不管你对我好不好,我都对你好,这叫慈悲。凡事,爱不到慈悲的境界,都是化了妆的欲望。 佛说,人生的逆境,就像污泥对莲花而言,并不是诅咒,而是祝福;就像茧对蝴蝶而言,并不是阻力,而是助力。每一个困难和障碍,事实上都是一种隐藏的祝福,都是上天的厚遏。就看你是笑着还是哭着面对它。 有人说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步入社会之后会被染的五颜六色,没有人能保持本心坚持到最后,有些事即便你有一千个理由不同意,但你也未必能坚持到最后,因为有些事看似是你自己的事却跟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关,当某个对你特别重要的人的意见和你的意见冲突时,你是否会和我一样妥协呢? 我记得大学毕业之后家里催我结婚,我就一直推脱,因为我是专科提前毕业了,而此时的曼淑还没有毕业所以我必须等她,可是等待的这一年又发生了很多事,最终导致我俩分手,分手之后我还一直活在回忆当中,深信我和她之间只是误会,只要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们就能重新和好。 这一等就又是三年,三年足以让一个人变化很多,也足以让一段感情变得完全陌生。 最终我妥协了,不是我不能继续等,也不是我不肯单身过一辈子,而是我不忍心让妈妈和姐姐失望,这三年又发生了太多的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是我曾偶遇过曼淑的父亲妙言叔叔,有幸和他交流了一番,而这次的对话,让我放弃了继续等曼淑的想法。 我记得那次看到妙叔叔之后我老远就打了招呼,而在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叔叔叫住了我:“紫诚,听说你在和曼淑处对象?”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的这个问题让我很是恐惧,我害怕他会不同意,因为在我内心深处曼淑比我优秀太多了,可是我早晚得面对这个问题,所以我点完头之后坚定了回答了声:“是的,叔叔。” 叔叔一笑之后说道:“紫诚,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没有不良嗜好,人也老实规矩,不是叔叔反对你们在一起,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什么是爱?我想听听你的回答,然后决定能不能将我的女儿托付给你。” 此时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没想到叔叔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以为他作为长辈不会插手我们的事,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我思考了一下回答到:“爱就是一种感情,见到她之后会欣喜,愿意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都给对方,会因对方的高兴而高兴,也会因她的难过而难过。原因始终如一的保护她,照顾她……” “稍等一下,”叔叔打断我说道:“我同意你的观点,也承认你爱曼淑,那么你认为你们合适吗?你们在一起之后你拿什么保护她、照顾她?她现在自己打拼过的也不错,你们在一起之后她的生活质量会提高还是会降低?你是给了她更好的平台,还是提升了她自己的能力,或者给了她更好的物质生活呢?如果这些都没有你从精神层面给了她提升也可以,你们能彼此信任、互相扶持走到最后吗?”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这些我都做不到,我没钱、没人脉、能力不突出,照顾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吃力,我拿什么保护曼淑。此时我羞愧难当,甚至手足无力,我不知道怎么让叔叔放心,因为我自己都不放心,思考了很久,我才缓缓抬起头,我想说:“叔叔,我知道了,我和曼淑真的不合适。”可是这句话分量太重了,我动了三次嘴都说不出口,叔叔却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走开了。 此时我已经知道我和曼淑在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爸爸因为意外走了,留下了巨额的债务,是沙华家替我们还上了贷款,又借钱给我让我读完了大学,后来姐姐嫁人了,姐夫替我家还清了沙华家的欠款,也因为这事姐姐和姐夫的感情一直有矛盾,这就是后来的事了,而我妥协的原因是姐姐说:“你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你想到倒是轻松简单,你让妈妈怎么办,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孩子,你没有后人,我们百年之后怎么跟爸爸交代,你不能太自私,现在妈妈年纪不是很大,如果你三四十再结婚,生孩子,妈妈就六七十了,到时候谁替你带孩子,是你们夫妻自己带吗?你不结婚对得起我吗?我还了咱家的欠款就是为了让你一个人轻松潇洒吗?那我再你姐夫家受的委屈还有意义吗……” 姐姐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虽然没见过姐姐姐夫吵架,也一直想自己偿还欠款,无奈这笔钱数额太大,我挣钱能力实在一般,听说当初姐夫是自愿偿还的,可是还是在姐夫心里留下了很重的一道阴影。 当时我就觉得太亏欠姐姐就同意了她的意见,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执著。 语宁是我相亲的第一个对象,我忘记了那天他穿的什么样的衣服说了什么样的话,但是我始终记得她的眼,她眼睛黑白分明,黑的如同黑宝石,白的如同云朵,以前我从未见过如此纯洁的眼神,一闪一闪的睫毛如同夏夜里妈妈手里的蒲扇,送来习习的凉风,让我心旌荡漾,我这样看着竟然有了三分醉意。还有她白皙的手指,如同舞动的白玉一般。此时我才明白什么叫明眸皓齿、吐气如兰。 她的美是无与伦比的,她出现的时机也是刚刚好,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启另一段。 第二章 珍贵的礼物 都说女人善变的是脸,男人善变的是心。我知道我去相亲不好,我应该一直等曼淑,可是曼淑已经毕业很久了,也工作了,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而且是一副不缺我的样子,我也跟她解释过好多遍,那天晚上的事是误会,可是她就是铁了心不再见我,那段时间我每晚上都哭好几次。最终让我改变的不是曼淑的态度,而是妈妈期盼的眼神和姐姐哀怨的目光。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我在世俗里,就躲不过这些束缚,何况我真的很想有个家,一个温暖的,和睦的家,我需要一个妻子,她不必多么勤劳,可以在周末慵懒的赖床,但一定要善良,能顾虑到周围人生活的不易,也懂得体谅自己的不易;她不一定多么温柔,可以偶尔发发小脾气,但一定有分寸,不会胡乱摔东西,更不会掀翻桌子,当我们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当我让步时,她会适当给我台阶下;她不一定多么智慧,可以犯点小迷糊,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会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做出严重伤害家庭和谐的事,可以对我提条件,也懂得支持我,理解我,当我把我的收入交到她手里时她的脸上会挂着满意的笑容,家里充斥着和谐的声音,不是冷冷清清的就行。 曾一度,我以为集美丽、温柔、智慧于一身的曼淑是最合适的人选,后来才发现是我配不上她。事实上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才是导致我们分手的主要原因,自卑、怀疑才是毁掉这段感情的直接原因。 毕业之后我尝试了好几种工作,卖过手机,卖过数码相机,进过药厂,进过加油站,摆摊卖过水果,还卖过海鲜任何工作都干不长久,干不长久的原因是因为我缺钱,还想挣快钱。我终于毕业了,不用靠家人朋友供养了,我着急还账了,所以总想挣大钱、挣快钱,事实是我真挣不了大钱,没有做大买卖的资金;没有做长久生意的人脉;也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我的学历在众多求职者中也显得极为平凡,可是我却有一颗不甘于平凡的心,这才是我苦恼的根源。 一个人一旦自私起来眼里除了自己不会有任何人,我当时就是这种状态,那是我毕业就快一年了,曼淑和沙华也即将毕业,我拼命的挣钱想还清外债,吝啬到,十几里路舍不得做公交要步行,甚至吃饭都舍不得吃一点荤腥,基本就是馒头蘸酱,吃几口大葱,中午是这样吃,晚饭还是这样吃。吃了大半年也没攒下几千块钱,对于这几十万的账,真让我从内心升起一种恐惧感,我害怕这样持续下去曼淑会离我而去,我更害怕她不离不弃接受了这种状态的我。我一直活在恐惧之中。而酉金时不时就跑到曼淑面前大献殷勤,也让我极为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我庆幸的是问道曼淑不物质,她和酉金不会发生什么,还有让我不自信的是沙华也在一直帮我照顾曼淑,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不幸,我是不担心酉金,可是沙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一直是我最最要好的兄弟,也是我最佩服的人,同样也是让我深深恐惧的人,因为我怕曼淑会对他有好感,在他面前,我一点自信都没有。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是女生我也会选择沙华。沙华阳光帅气,品学兼优,家世也良好,简直就是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哪个女生看到会不动心呢? 虽然我省吃俭用钱没赚到多少,我成功的把自己的焦虑传染给了家人,在我的影响下,姐姐也舍不得买化妆品,妈妈连菜都舍不得买了。 工作了知道钱难挣了才知道爸爸为什么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遗憾的是他走了,问题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跟着消失。这笔沉重的债务压的我们喘不过气。 离曼淑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姐姐也知道了我有这样一个对象,看了我手机里曼淑的照片姐姐感动的一塌糊涂,我始终不明白看个照片至于这么激动吗?曼淑的确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会说话,会办事,还会处关系,学习水平也好,这样想来姐姐激动也情有可原。毕竟我家要条件没条件,我长的也普通,我的社交能力一般,工作能力也平凡这样一对比的话我就更理解姐姐激动的原因了。 然而我还是没有真正理解她哭的真正原因,如果我当时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知道曼淑的存在的。善良天真的姐姐用她自己的方式成全了我们,并成功的把我蒙在鼓里。 那天姐姐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她给曼淑准备了一份毕业礼物,让我送给她,说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以为是对戒指,打开一看是一把金色的小锁,这把锁精致小巧,却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光晕,明明是金色的光晕却是红彤彤的,我看了大为惊奇,也特别喜欢。姐姐说这叫赤金锁,由特殊材料制成,很是稀有,这把锁有特殊的魔力,拿锁的人会对拿钥匙的人忠贞不渝。我暗暗称奇,心中却欢喜不已。我拿着小锁仔细的把玩,姐姐又告诉了我一个更令人兴奋的消息,她准备结婚了,姐夫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男人,高大威武,阳光帅气。这真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 更令人兴奋的是姐夫不但特别喜欢姐姐,还愿意帮我家偿还欠下的债务。这个消息更是让我激动不已,我甚至兴奋的睡不着觉。要真是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准备迎娶曼淑了,不用担心将来她跟着我过着苦巴巴的日子了。 我想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曼淑,掏出手机的瞬间我就改变主意了,我要面对面告诉她,马上去见她,把姐姐的礼物送给她,同她一起分享这个喜悦。又一思量还不不合适,我还要为姐姐准备结婚的礼物呢,曼淑的礼物就等着她毕业时我再告诉她吧,给她个惊喜。 接下来的时间我每天都盼望着曼淑的毕业,甚至比高考冲刺都更上心,就差在墙上写上倒计时了。 毕业典礼没盼来,等到的却是姐姐婚礼的通知。初次听到姐姐说的日子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她说的日子离现在太近了,近到从初次听到她要结婚到现在她说要举行婚礼刚刚好一个月,说是“闪婚”一点不为过,我有些担心的问道:“姐,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为啥不等等,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赶这么紧干嘛?” 姐姐不以为然的说道:“早一天,晚一天没啥区别,我和你姐夫是同学,都知根知底的,没啥可了解的,你姐夫家着急,就跟着他们的节奏办理吧,怎么,是不是舍不得姐姐呀,姐姐嫁出去了也会经常回来的。”姐姐说完刮了刮我的鼻子。 此时我心里莫名的一酸,突然觉得有点委屈,甚至觉得是因为姐夫家偿还了我家的欠款,所以姐姐在选日子上让步了,感情是要势均力敌的,一旦一方迁就,另一方就会肆无忌惮,婚姻的天平就会倾斜,甚至倾覆。 世上最难偿还的是感情帐,有些事我注定没有办法偿还,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偿还。爸爸是,姐姐也是,我总是最后才知道真相,而每次知道后却又无能为力。 所谓勇敢无非是直接面对那些自己真正害怕的东西,不逃不避;所谓坚强也不过是忍受那些别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扛下自己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不躲不闪;所谓高尚也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甚至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利益为自己的家人、朋友,甚至毫不相干的人创造更温馨、和谐的坏境。 遗憾的是我当时太过幼稚,不懂自己的责任,太在乎自己的得失,忽略了家人的感受。 等我仔细查看了姐姐大婚的日子之后我惊奇的发现,姐姐婚后一周就是曼淑毕业的时间,我本来计划提起过去找她,也只好作罢,毕竟姐姐的婚事是大事,我得帮着家里收拾收拾。 姐姐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的许多细节我都不记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整天笑吟吟的姐姐在我回家的前一刻突然就泪流满面,她还极力遮掩,不想让我看到,我一直没有理解她流泪的原因,就如同我大婚的那天看到宾客散尽后的语宁一样,她的脸挂满了晶莹的珍珠,我不知道姐夫是不是像我一样会把姐姐拥挤怀里,安静的抱着她,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我没明白姐姐落泪是原因,自己安慰自己说道:“姐姐总算有了自己的家,她大概是感动的哭了吧。” 多年以后看到泪流满面的语宁我再次疑惑不解,询问了她哭泣的原因,语宁没有回答我,只是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那一刻我真的想让时间永远的停留下来,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深深的依赖,也希望自己成为她永远的依靠。 婚礼过后就是回门,姐姐带着姐夫回到了我家,他们二人都是一脸的笑容,姐姐不再是泪眼婆娑的样子,我暗自松了一口气。送走宾客之后我们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晚上姐姐又跟着姐夫回家了,他们走了妈妈也在偷偷抹眼泪,我看着妈妈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静静的看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姐姐嫁人了,帐还清了,我也成年了,曼淑马上也就毕业了,我的人生是不是从此刻开始就变得丰富多彩了呢?我和曼淑是不是会过上我理想般的生活呢?我们不必多富有,却恩爱有加,举案齐眉,每隔一段时间能一起出去旅游一番,不必去多远多神奇的地方,只有身边的人就你,你的左手边是我,我的右肩停靠的是你的头就足够。 第二天我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再次前往那个我梦中到过无数遍的地方。 鹤城依旧美丽如初,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我无心观看繁华的夜景,也不垂涎色味俱佳的八珍玉食。直奔曼淑的学校。 一路上我不停的幻想给曼淑带上这把小锁后她兴奋的样子。 到了学校门口老远就看到学校昏暗的灯光下,一男孩单膝跪地向一女孩表白,周围一群人起哄说道:“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这个情形让我想起多年前我来时辛酉金手捧鲜花向曼淑表白的情形,眼前的情形和当时的情形极为类似,就是少了当时外面的一圈蜡烛。虽然我很是羡慕这对男女,可是我没有打算停留,因为我马上就要见到我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此刻我的幸福感未必会输给他们。 就在路过的瞬间好奇心让我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就如同一桶冷水瞬间冲走了我所有的幸福,人群中的女子竟然是曼淑,我顿时紧张起来,曼淑到底是女神的化身,永远都这么有魅力,都有男朋友了,还有这么多人不怕挫折不怕失败,前赴后继的争相表白。 虽然我相信曼淑,知道她不会同意,可是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就觉得她就应该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应该打她的主意,我不由的上前凑了两步,就是这两步让我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脸。看清之后我顿时怒火中烧。这个男的竟然是辛酉金。我真想立即冲上去狠狠地踹他两脚。 如果是别人我还不会如此气愤,因为我一直拿辛酉金当兄弟,他却背着我明目张胆的追我女朋友,他如此不厚道还不是我最气愤的原因,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以前已经对曼淑表白过一次了,当时他不知道曼淑已经是我女朋,现在他知道了再次表白曼淑,看来是真不拿我当兄弟。真让人心寒。 我拨开人群打算上前拉走曼淑,才走了两步我就停了下来,曼淑的样子很不正常,虽然灯光昏暗,我开始看到了她脸色潮红,似乎是喝酒了,而且她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酉金身上,而且望着不远处出神。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就让我浑身发抖。 第三章 隐情 曼淑的眼茫然的看着远方,根本没有在意单膝跪地的酉金同学,我顺着曼淑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像极了沙华,此时巨大的恐惧向我袭来,我甚至都不敢再次确认那个身影到底是不是沙华,恐惧变成了深深的愤怒,我甚至都没有思考此时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无心过问,我拨开挡住自己的人群,一把夺过酉金手里的花束,然后一脚将他蹬翻在地,又狠狠的将手里的花束砸在他的脸上,丢完了花束我转过身一把就把曼淑搂在怀里,狠狠的吻了下去。此时曼淑早已看清出来的人是我,她一把把我推开,我再次上前强行将他环入怀中,她再次挣脱喊道:“你干什么?” 此时我的大脑仍然没有恢复理智,我太害怕刚才走远的人是沙华,太害怕失去她了,担心的同时还觉得有点委屈,我大老远跑过来看她,给她带了礼物,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自己的两个兄弟竟然和自己的女朋友纠缠不清,虽然我内心深处不觉得酉金是我兄弟,可是也接受不了他和曼淑有任何暧昧,他只有有这样的想法我就觉得恶心。尽管他一直嚷嚷着“要把曼淑从我身边抢走。”他说的时候我就一直当他说着玩,真正看到他手捧鲜花跪在曼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不了,更何况他这不是第一次,我佩服他的勇气,恶心他的人品。当然最终让我大发雷霆的仍是那个模糊的身影。 曼淑仍在我怀里挣扎,她越是使劲挣扎我抱的越是紧,地上的酉金淡定的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曼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却越发的得意,心中默默的嘟囔:“你们尽管看吧,议论吧,此刻她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从今以后我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曼淑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她放弃了,正当我认为我的目的达到了她再次开口:“你打算这样抱到什么时候?”此刻她放低了语调,声音却冰冷异常,当这句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甚至觉得我的心都开始结冰了。 我缓缓了放开了紧紧环住她的手,尴尬的说道:“我过来……看你……还给你……带了礼物。”我小心翼翼的说完了这句,然后掏出姐姐为她准备的赤金锁。 曼淑没等我把东西掏出来转身就离开了。 人群再次议论纷纷并对我指指点点。我的头嗡嗡作响,仿佛听到人们在说:“看呀,这个人抢了别人的女朋友,还动用暴力欺负人家女孩子……” “就是,就是,哪里来的小瘪三,专门干村野的事,多好的表白呀,就被他破坏了气氛……” “小城市来的人,真不懂浪漫,不知道什么叫风花雪月,就知道横刀夺爱……” “咱们学校的校花,就这么被这个土包子把初吻夺走了,真是可惜了……” …… 我顿时觉得特别难堪,想跟大家解释,想说我不是第三者,酉金才是第三者,曼淑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无助的看向酉金希望他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的酉金已经拍打完了全身,他挑衅的看着我说道:“看在咱们是老乡,曾经还是兄弟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他走之后人群也逐渐散了。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我才拨通了沙华的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沙华有点意外,他很快就过来接我。见面之后我一直想问他是不是才从曼淑的学校离开,思量良久我还是没有开口问,一来我害怕他真的从这里离开我怕他实话实说,二来我怕他不肯实话实说。于是我计算了他从接到我电话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间,估算了一下他从他的学校打车到这里的时间,时间刚好差不多,于是我安慰自己刚才一定是我看错了。 我们找了个烧烤摊开始吃上了夜宵。 一边吃一边聊起小时候的事。 聊了没有多一会,沙华问道:“你怎么没把曼淑带出来,你见过她了吗?不如把曼淑和酉金一起叫出来吧?”沙华说完掏出了手机,我制止了他,告诉了他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说完之后紧紧地盯着沙华,想从他的表情里判断刚才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他。 他却轻松的一笑说道:“这个辛酉金,还真是贼心不死啊。”说完这句之后他肉串大口的嚼了起来。我楞是没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怀疑沙华,只要是男生和曼淑走的太近我就是接受不了。正当我考虑怎么让沙华主动跟我交代他和曼淑的关系时酉金发来了一条微信:“即使今天我不跟曼淑表白,你们也未必能走到最后,你只是看到了我表白,其实向曼淑表白的可不止我一个,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还有虽然曼淑说过你是他男朋友,可是你对她了解多少?喜欢什么样颜色的衣服?爱吃什么?害怕什么?你都知道吗?她又是从什么答应做你女朋友的?她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做你女朋友的?她同意做你女朋友之后,你们是不是真的变得和其他男女朋友一样,可以共同分享很多东西?这一切你都知道吗?如果她出于善意假装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又该拿什么报答人家?难道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隐情吗?” 我看着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就懵了,我竟然一个都回答不了。 仔细分析了酉金的问题,我的确觉得我和曼淑之间同别的男女朋友的确不一样,我还真是回答不了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最重要的曼淑的手我没有拉过几次,即使拉过每次她都没有兴奋感,甚至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最重要的是我刚才亲吻了曼淑,所有围观的人都知道那是曼淑的初吻。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不合理。 难道曼淑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这样的话就合理了,就能解释为什么一直有人对她表白了,她从来没谈过对象,所以她的初吻一直都在。 那么她又是为什么不肯告诉大家我的存在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对我这个对象不是很满意,所以她不肯告诉大家我就是她男朋友。 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顺着酉金的思路开始考虑,这么一想我的确觉得曼淑是没有任何理由要和我在一起的,我在人堆里太不显眼了,找我做男朋友真不是一桩合理的买卖。她太吃亏了。 那酉金说所说的隐情又是什么呢?我不自觉地看向了沙华,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没有开口问他。他又不是曼淑,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呢? 脑子里装着这个问题我吃什么都不香,想当面问个清楚于是对沙华说道:“你帮我把酉金喊出来一起喝酒。” 沙华立即拨通了酉金的电话,酉金竟然关机了。 此时我心里五味杂陈,最终我拨通了曼淑的电话,既然不能问酉金,那么我就当面问曼淑吧,遗憾的是曼淑虽然没有关机可是她不肯接我的电话,发微信也不回。 我想让沙华喊她出来,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有张嘴,因为如果我喊她她不出来,沙华喊她她出来了,我更加难堪,我会更加怀疑她和沙华之间的关系。最终沙华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我才慢慢放心。 我们俩聊到了很晚,找了个旅馆睡了,早上起床后我把姐姐为曼淑准备的礼物交到了沙华手里,让他替我转交给曼淑,沙华本来劝我亲手交给她,劝了很久我不为所动才勉强答应。 然后独自一人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酉金问的几个问题,又开始回忆我亲吻曼淑时她的表情,最后得出结论曼淑答应做我女朋友真的有隐情,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 我就是在这种偏听偏信还自以为是的情况下葬送了自己第一段感情。 我到家后不就就接到了沙华的电话,他已经把礼物给了曼淑,还说曼淑很是喜欢。劝我跟她道歉认错。我拒绝了。 因为酉金的几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何况我大老远去看自己的女朋友亲了亲她,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我道歉,我礼物也送了,心意也表达了,怎么自己反而成了第三者了呢?我要等曼淑回来找我,我不想一直活在怀疑当中。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月,这期间我和曼淑微信聊过几次,每次我都试图引导她解释一下那天酉金的行为,然后问她为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每次只要提到这个话题她就不说话了,我固执的认为,我在她心中分量不够,所以她才懒得解释。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完美了错过了她的毕业典礼,我知道她毕业之后去了一家人力公司,却从没过问过她去的是哪家人力公司,更没问她在这样的公司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后来还是沙华告诉我她所在的公司的名字,还有她的工作内容。 三个月之后我最终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问她啥时候回来,问她我们还算不算男女朋友? 她只回了三个字:“你说呢?” 我无奈的挂断了电话。当时我竟然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三个字也包含了很多我无奈,我始终不肯给她台阶下,并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早已经结束了。 这年的春节曼淑回来了不到一周,我们没有见到彼此,姐姐问起我们的关系我平淡的告诉她我们分手了。春节之后家里开始给我张罗对象,他们给我介绍的对象就是语宁,我拒绝了。 此后的时间我和曼淑仍有联系,却联系的更少,少到我认为我们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朋友,虽然我一直没有弄懂酉金说的话的意思,可是我认同了他的观点,那就是我和曼淑并不合适,因为她不但学历高,长的也好看,气质出众,工作能力也特别强,她一直在鹤城工作,那里寸土寸金,以我目前的实力恐怕到死也买不起那里的一个厕所吧,我没办法给她一个和谐美满的家,也不希望她放弃那里的一切重新回到我们这所小城市,所以我放弃了。 这三年内仍然有无数人想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没有同意,最终在姐姐的苦口婆心之下我放弃了抵抗,答应了相亲。 这次我相亲的对象仍然是语宁,她还是没有对象,而这几年我听惯了身边的人说她如何优秀,听得多了也就有了见一面的冲动。 就这样我和语宁有了第一次的接触,她真的如同人们嘴里所说的一样优秀,我只看了一眼就忽然觉得如果将来陪我的人是她,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些人就是这样认识的越久越是觉得她优秀,语宁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和她认识才短短三个月就想和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们订婚了,我通知了沙华,犹豫了很久还是通知了曼淑。 沙华接到通知后,我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咆哮,他愤怒的质问我:“你到底搞什么,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我不是反对你订婚,你和曼淑只见纠缠了这么多年,你跟她说清楚了吗?你知道不到她这几年等你等的多么辛苦,你可知道她身边有多少优秀的男孩子,她这么多年一直没谈对象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真是看走眼了?”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等我,马上回去。” 当天晚上他就赶了回来。然后我解开了所有的疑惑,听完之后我泪流满面,痛不欲生。一直都是我在误会她,而她真的给了我太多机会,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理解她。 沙华不但解答了我的疑惑,也向我解释了他和曼淑的关系,曾经他的确对曼淑有好感,只是我先开了口,所以他只能埋在心里。后来我家里出了变故,曼淑怕我撑不住,担心我退学所以答应做我女朋友,而她答应的目的不是觉得我可怜,而是欣赏我的率直勇敢,想让我早日从那种悲痛的环境中走出来。后来我们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因为不在同一所学校所以许多同学没有见过我,认为我是曼淑拒绝别人的借口,而酉金一直在追求曼淑,更让同学们误认为我是不存在的,是曼淑杜撰出来的人物,后来有人见过我之后曼淑身边的人才相信,而更多没见过我的同学始终不认同我的存在。毕业的前几天酉金为了给曼淑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再次展开强烈的追求。期间被沙华制止过机会,而曼淑也很配合沙华,让酉金误认为曼淑和沙华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他质疑曼淑对我的感情,反而更加积极的献殷勤。我去的那天晚上沙华也去过那里,只是他怕我误会没有告诉我,而当晚酉金的行为他是提前不知情的,曼淑也没有配合他的意思,是打算等他把该做的做完再跟他解释,告诉他让他放弃无聊的想法,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更让她陷入难堪,因为本来同学就认为我和她不般配,她一直解释我如何勇敢、怎样坚强,结果我的鲁莽让她很下不来台,所以她生气的走了,她认为我会好好认错,仔细反省,结果我一错再错。最终她毕业之后也没等到我的道歉,这段时间她也在犹豫,要不要放弃,结果就听到我订婚的消息。听完之后她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多年的感情太廉价了,很是委屈。 我听完沙华的叙述,早已泪流满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第四章 你一定要幸福啊 长时间的安静让沙华不知所措,他以为我怎么也得跟他解释一下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解释我会突然订婚的原因。我却安静的出奇,他看我实在没有开口的意思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在乎她,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分量,认为你没有找到你们疏远的原因,你即将要开始新的生活,希望你好好珍惜,不要因为自己的偏执毁掉下一段感情,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希望你幸福,你也一定要幸福啊。” 他刚刚说完我就疼的发不出声,呢喃念道:“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么为什么不一致隐瞒下去,让我永远不要知道,让我心安理得的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要让我一直活在内疚、痛苦、悔恨之中呢?最好的兄弟?你们就是这样和兄弟相处?曼淑明明是我的对象,偏偏什么都肯告诉你,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酉金更行,每天把‘抢走曼淑’挂在嘴边,他不光是这么说也不余遗力的挖我的墙角,这一切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在我和他分手了你倒好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数落我的不对,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吗?好哇,好哇,这是好兄弟,我一定要幸福,当然了,我肯定会幸福,而且一定要比你和沙华幸福,你们就等着瞧吧。”我自顾念叨着神情恍惚。 我声音虽小沙华却听的清楚,解释说道:“我不制止,我哪次不是坚定的站在你这边数落酉金呢?我告诉你,你疑心这么重,而且你始终没有完全信任曼淑,我解释又有什么用,我说的越多你反而越觉得我和她比和你关系更好,我要的是你幸福,不是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我始终当你是兄弟啊。”说完最后一句沙华已经泪流满面,只是我却没有看到。 我的订婚宴如期举行,沙华如约参加了我的订婚宴,酉金却始终没有出现。事实上我也邀请了曼淑,只是她并没有前来,只是发了一条微信:“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人家,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条信息我很多年都没有删除。我仿佛能看到她说这句话的样子,那样忧伤,却强颜欢笑,真诚的祝福,难掩失望和忧伤。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和语宁开始新的生活,会过上自己想象中的生活,我们会恩爱有加、举案齐眉。事实上这一切都是我以为。而那天沙华的话就像一颗钉子钉入我的脑海中,我的眼前经常浮现曼淑失落忧伤的模样,我对她充满了愧疚,以至于我和语宁相处的过程中稍微有点摩擦分歧,我就会想如果她是曼淑该有多好,如果是曼淑她不会这么对我,我也会更快让步,尽快安慰,让她满意,可惜她不是,她只是语宁。 即使我没有投入全部感情语宁仍然真诚的对待我,她会毫无保留的向我袒露她的心事,她依赖我,即使她工作中同事的趣事她也乐意同我分享,至于她头疼脑热、咳嗽感冒的更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很是享受她跟我分享的过程,也同她分享我的一切,我想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吧,只是偶尔仍会悄悄问自己,如果你是曼淑该有多好啊,妙曼淑这几个字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我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有触电般的感觉,我会留意每个细节,仔细倾听她的一切,也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你一定要幸福啊。” 就这样又过来一年,我结婚了,新娘子是美丽可爱的语宁,沙华和酉金也参加了我的婚礼,曼淑仍然没有来,她用手机发来了祝福。 我不知道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我比同龄人更懂得失去的滋味,品尝过失去至亲的滋味,经历过错失真爱的感觉,但我还是无比幸运的,因为我现在拥有的我仍然很满意,至少我的爱人,是我所爱的人,我能用自己的热情经营自己的婚姻。每次看到睡在我旁边的语宁我会发自肺腑的感到幸福,会忍不住亲她两口,会轻轻抚摸她是额头,我时不时在就会想,老天爷到底是照顾我的,至少他老人家让我留住了自己最在意的人。我不知道是结婚改变了我的思想,还是我始终没有对曼淑投入全部,可是我仍然在意曼淑的状态,希望她过得好。我有时候我身子分不清我对曼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我承认曾经爱过她,可是对她的爱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我可以同语宁分享我的一切,却不知道和曼淑怎样交流。但是她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也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锁,锁住了我心中的一小部分,即使我的心里全部是语宁,语宁能填满我的内心,可是却始终无法达到被锁锁住的部分,那一部分无论变得多么小,都不会消失,任人何也却无法触及,更无法替代。 婚姻最令人神往的地方就在于让婚姻中的人有了牵绊,有了希望,内心变得柔软而坚强,在自己最落魄最失意的时候知道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那么我们就变得无比坚强无比勇敢,力量也会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从而让我们战胜一切困难。哪怕失败了也有人陪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不是一无所有。 如果日子就这样进行下去那么我也算有个不错的结局,这样的生活我是知足的,虽然也有遗憾但是大体上我是满意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上的一切都是变化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我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家里是和谐美满的,姐姐也生了一个男孩,她经常劝说我们要尽快生个孩子,趁妈妈年纪不算太大,能帮我妈看孩子。 我们一个大家庭也算和谐美满。 后来姐姐回家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有时候眼里会挂着泪花,每次我问起来,她都说没什么,她就是想家了,回来看看我们。虽然我心思单纯但也直达或许她和姐夫的生活出了点小问题,我想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互相迁就,互相忍让,只要不是跟我爸妈一样掀桌子砸板凳就算和谐。 事实上我不是单纯,而是真傻,居然没意识到姐姐的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的多,直到姐夫找上门,扬言如果我们再不让姐姐回家让她永远不要回去了,还得偿还他家替我家还的欠款,我才真正意识到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 姐夫很久以前就喜欢姐姐,只是姐姐一直不同意,后来姐姐知道了曼淑的存在,以偿还我家欠款为条件答应了这门婚事,并将我瞒的死死的。我一直都以为是姐夫自愿帮我家偿还的,所以也一直对他心存感激。也是这笔欠款让姐姐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姐夫家条件普通,还完这笔钱之后他们的生活质量也直线下降,因为姐姐在他们家备受委屈,成了全家的出气筒,时间久了,姐夫也认为我家欠他家的,他非但不保护姐姐,还跟着家人欺负姐姐,每次姐姐受了委屈就会跑回家,而她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知道这一切之后我如遭雷击,姐姐啊,原来这才是你送我的最大的礼物,一个和谐美满的家里,你背负了所有让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你可知道我是男人啊,我也有尊严,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何况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背负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稚嫩的肩膀扛下这一切呢? 我悔恨不已,为什么每次我都是后知后觉,为什么每次都是让别人替我扛下一切。我的确不是一个男子汉,但我绝不是窝囊废,该我扛的我必须自己扛下。 那天我和姐姐聊了很久,其实姐姐早就想离开他家,只是目前没有钱偿还那笔债务。这次我相信自己总算做对一次。欠款我们一起还,让姐姐更加有家庭地位。我把这些告诉了语宁,语宁也支持我的想法。 姐姐呀姐姐,我曾听好几个人说过“你一定要幸福啊。”我也相信他们都是真心祝福我,你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你是所有人当中最盼着我幸福的人,并且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换取我的幸福,可是你可知道你这样牺牲自己替我换来的幸福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爸爸是你这,你又是这样,你们到底打算让我背负多少感情债,你们替我扛下我应该肩负的责任,代价是牺牲自己的幸福,如果你们是我,你们能活的幸福吗?我宁愿我们一起肩负这一切也不过躲在你们背后享受你们用自己的血泪换来的安逸。我可怜的姐姐,还有我痴愚的爸爸啊,你们到底明不明白,一个共同努力的家庭的幸福指数会远远高于一个安逸的家庭。我是得到安逸了,可是这样的良心债会让我悔恨终身。何况你们付出这么多,只让问题延后了,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换来这样的局面,我都替你们委屈。不过还好一切还来得及,至少现在还能补救。只要我有钱,你就会有家庭地位。 姐姐此刻我只想对你说:“谢谢你的默默支持,谢谢你的无私奉献,你一定要幸福啊。”这是一个当弟弟的对您最真心,最诚挚的祝福。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知道如果当初姐姐不选择那条艰难的路,我是不是还能和语宁走到一起,但是自从背上了债务第一个变化的就是我,我变得精打细算,对自己要求更是极为苛刻,甚至为了省出一两元不坐公交不行十几里路,这样的过了很久,我们的债务没有偿还多少,生活却变得火药味十足。为一点小事就能争吵很久。当时我并没有认为问题在自己身上,甚至怀疑语宁不愿意分担这部分债务。事实上我真误会她了,因为她也一直在努力挣钱支撑这个家,家里的开销基本都是靠她,而我挣的钱基本上都还账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激她,甚至埋怨她没有像我一样节衣缩食。 我陷入了一个盲目的焦虑的怪圈,还试图拉所有人下水。 我没有尝试过如果打开挣钱的源头只想通过压缩开支省钱,这分明就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我却义无反顾的走了很久。 同龄人陆陆续续都买了房子和车子,我们仍在努力偿还债务。我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虽然姐姐姐夫没有催债,可不催不代表债务不存在。 我变得越来越不爱笑,看谁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语宁发现了我的异常,想叫我出去散散心,提议一起去趟星湖,看看那里美丽的景色。 我听了之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来我觉得没必要花那笔钱,二来我大学期间和沙华、酉金、曼淑一起去过那里,觉得没有必要再次去了,三就是隐约觉得去哪里似乎是很危险的行为。 我拒绝完语宁又觉得对不起她,她已经很久不买新衣服了,出去玩一趟也不是什么多么出格的要求,我竟然就这样残忍的拒绝她了,于心不忍的我安慰她说道:“换个地方吧,我陪你去,稍微近一点的地方,你选一个,选好了剩下的交给我,我安排。” 语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然后默默的走掉了。眼神充满了失望。 此时我想解释那个地方真的有危险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因为我根本说不出危险的原因,而那里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也没听闻谁遇到过危险,除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故事,谁也拿不出危险的证据,即使是故事也有很多漏洞,所以听过的人也是一乐,没人当真,也就是拿着当事,这样的理由说是理由怎么听都像是借口。 第五章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我觉得自己的日子很苦,因为身边的每个人都不开心,姐姐每天都愁眉不展,语宁也黯然神伤,妈妈也总是偷偷哭泣,甚至沙华也是唉声叹气。我想帮他们却连自己的生活都经营不好。我甚至怀疑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就是因为我没有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没有扛起应该肩负的责任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语宁再次向我提起要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她的目的地仍是星湖,我想起姐姐受过的苦,仍舍不得花这笔费用,只好再次忍痛拒绝。 拒绝了他我又开始难受,觉得对不起她,觉得她跟着我就没有过过好日子,此时我又有点庆幸,庆幸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曼淑,否则在我身边吃苦的人就是曼淑了,想到这些我更加难受,因为我清醒的知道不应该拿曼淑和语宁做任何比较。心中的抑郁无法排解,无处宣泄的我再次拨通沙华的电话。 这次沙华没有对我讲什么大道理只是简单了说了两句。内容如下。 《涅槃经》讲:“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因果报应乃宇宙自然法则,这是大自然的发展规律,然而,它却是相对的,不在一定时间事物上永恒不变,而是随宇宙万物的变化而变化。宇宙中没有绝对的因果规律,最终决定命运的还是每个人自身的价值存在观念,简易而言,只有自己能决定自己的一切,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因为我根本不关心以后,更不在意以前,我只想解决眼下的麻烦,沙华仍旧笑着说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照你的意思我以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所以我才会过得这么辛苦,你是修行数代的大善人所以没有我这么多烦恼了。”我的心情稍微有点放松了,和沙华聊天能让我找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接受不能改变的现状,把自己能做好的事情做到极致,然后放松心情,迎接未来的苦难或者幸运。既然躲不掉为什么不轻装上阵,微笑面对呢?”沙华什么时候都这么潇洒。 我结婚之后再也没有和曼淑联系过,沙华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曼淑的任何事,此刻我忍不住问了出口:“她……过得……怎么样?” “她挺好的,听说最近开始谈男朋友了?”沙华从容的回答。 “男朋友?是谁?你为什么不尝试和她在一起?”我顿时失态的问道。 “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明白?咱们三个要么谁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保持朋友的关系这样生活一辈子,要么你我其中一人和她喜结连理,另一个以朋友的身份和谐相处一辈子,如果你或者我,某个人失败了,另一个人也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不行,那么她的男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同样的道理,如果我和她成为了男女朋友,如果我们没有走到最后,那么她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所以从她答应做你女朋友的那一刻我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沙华说完这句神色变得暗淡。 “为什么不行呢?”我并没有理解沙华的意思。 “为什么不行?你那曼淑当成什么,宠物吗?你又把咱们几个的友谊当成什么?游戏吗?世上有许多的关系,朋友能发展成恋人,恋人也能变成朋友,甚至能变成敌人,唯独兄弟的女朋友永远变不成自己的妻子,至少我沙华是这么理解的,我认为曼淑也是这么理解的。那个还有一个事,曼淑让我把你送她的那把金锁还给你,我上次回去忘了给你了,要不我给你邮回去吧。” 我说了句“好。”然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了,然后我说了句“再见。”沙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听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仿佛一个巨大的锤子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我的心脏。我没能和曼淑走到最后,还葬送了她和沙华在一起的可能。转过身我就结婚了,并没有理会沙华和曼淑的处境,这么看来我的确很自私,我所有的苦都是自作自受,如果轮回转世是真的,我现在的处境,真是咎由自取。 此后我对轮回转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开始研究手相,又研究四柱法批八字,甚至研究关观香,却一无所获,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人才,没有师傅教,我看都看不懂。 我不是不信因果,也知道沙华无论做什么都容易得到大家的支持,还受人尊重就是因为他懂的分寸,扛责任的时候他尽量多负担,分利益的时候他尽量少拿取,所以他更容易得到周围人的认同,可是像辛酉金这样的人,有好处就屁颠屁颠的往前冲,扛责任的时候又使劲缩在后面,他不不管什么朋友的女朋友,为什么他过得也比我好呢? 我真的不明白。 多年以后沙华再次解答了我的疑惑,人分很多种,酉金是另一种,虽然他习惯耍滑头,可是他所有多得的利益或者少尽的义务也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包括他追求曼淑也是明目张胆的告诉过我的,他没有通过阴险肮脏的手段,虽然吃相难看,也没有什么不妥,他也从没因为自己有钱就干出欺男霸女的事。之所以敢追求曼淑是认为结婚之前所有的争抢都是合理的。此时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怎么,她没嫁我没娶的,我追求她怎么了,凭什么你能追,我就不能,只要你们没有结婚我就仍然有机会。”这么看来他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结婚,只有曼淑结婚了他也会停止追求,他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此刻我又想起初中的国宝级同学柴秀浩,他呢?强行亲吻女同学,他会有底线吗?他过得幸福吗? 几天后我收到了沙华邮寄的赤金锁,几天之后我把它送给了语宁,语宁接到东西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可是不久之后她就将它戴在了脖子上。金光闪烁的语宁更显娇小可爱。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我越发觉得亏欠她,如果当初这件礼物就是送给她该有多好,我善良的妻子啊,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吧,赤金锁是姐姐为我女朋友准备的,遗憾的是当时我并不认识你,而我把她送给曼淑时也天真的认为我们能互相守护彼此一生,可惜短短几年我们就都发生了变化,此刻我只想一心一意守护你一人,也希望你我能携手过完此生。 “宁宁乖宝儿,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放松放松心情吗,你想去哪里,哥哥我陪你去,去星湖吗?选个日子吧,否则将来咱们的孩子出世了,就难有现在这样的二人世界了。你选好了日子告诉我,我把工作也安排一下,不能总让我家大宝儿受委屈。”我收完轻轻把她环入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语宁被我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坏了,一直以来我很少顺从她,突然变得温和她有点受宠若惊,楞了一会儿她才娇羞的说道:“去什么星湖,不去那里,何况你都去过了,去一个你我都没去过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那里。”我不记得告诉过她我去过那里。 “你那点破事,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她狡黠的一笑然后说道:“是妈妈告诉我的。不如咱们去盘古山吧,那里有山有水,也不是很远。咱们不用坐那么久的车。玩的时候体力也充沛。” 此刻我已经懂了,她知道我的心思了,我不愿去星湖不光是因为远,更是因为钱。她已经很巧妙的照顾了我的自尊心了。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儿。我抱着她的胳膊更加的紧了,再次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还有她滚烫的唇。 我扫过她的目光,看到她的眼里,星光点点,不知道她是感动还是委屈,只好停下了自己不安分的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妈妈轻轻拍打我一样,此时我觉得自己怀里的妻子,和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她那么年轻,那么弱小,似乎我一放手她就会碎掉。 和语宁约定的日子到了,我们乘坐公交车去县城,然后打算从县城乘坐客车去盘古山。途中我们路过大佛寺,看到过往的行人我又想起以前和沙华一起寺庙的情形,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突然之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跳立即加速,拉着语宁的手也随之一紧,语宁发觉我的异常问道:“紫诚,你怎么了?” 此时我仍然异常紧张随口就回答:“没,没什么,就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你的手心好多汗呀,你没事吧?”语宁仍不放心的问道。 “没……没事、没事、没事……”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你是不是病了?”语宁越发的不放心了。 “我想去寺庙里看看,你要不要陪我下去转转。”我语速正常了,试图带着语宁下车。没等语宁回答我就大声喊道:“师傅停车,我在这里下车。” “好,好吧。”与此同时语宁也不情愿的回答道。 司机听到我的喊声立即把车停了下来,我扔下几十元钱,拽着语宁跑进了大佛寺。 那个熟悉的背影再次跃入我的眼帘,没错是她,那个曾经在我梦中反复出现的人,曾经另我朝思暮想、辗转发侧、夜不能寐的女人。 我悄悄的跟在她身后,却不知如何跟她打招呼。不光是因为语宁在身边,更是因为当初是我没有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就和语宁订婚了,我是背叛者,我没有脸面见她,可是见到她又会忍不住想靠近她,此刻更为为难的是我不知道她会回来,而且我还带着语宁,显然不是我们见面的合适时机,我在乎她,也在乎为我默默付出的妻子,此刻我进退两难。 跟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都进了大雄宝殿,在佛像面前磕完头,我想好了,不跟她打招呼了,我还是陪着我的妻子去盘古山吧。无论我和她曾经有多少恩怨,都应该让过去的事成为过往,然后把别人还给别人,把自己还给自己,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珍惜现在拥有的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拉着语宁转身向外走,语宁却挣脱了我的手说道:“都跟了一路了,你确定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吗?” “什么跟了一路了,咱们不是要去盘古山吗,很久以前我和沙华来过这里,这次路过这里我有点怀念小时候的感觉,进来看看,顺便想菩萨许个愿,希望我们白头偕老。”我笑着看着她,打算掩饰过去。 “紫诚,我是单纯,可不是傻,你我二人结婚也有两年了,你的事我没有没有问过也是略有耳闻,我猜的没错的话,神殿里那名女子就是妙曼淑吧。” 此时我极为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语宁的问题。只好尴尬的笑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她干什么,咱们走吧,说好了陪你一起去盘古山的。” “盘古山?去了又能如何,即使去了喜马拉雅山,爬了珠穆朗玛峰,你心里的大山你翻不过去我们也不会幸福。我不是让你去找她,也不是在赌气,我觉得你该见她一面,你们该好好谈谈,谈完之后,你也该放下了,盘古山咱们就不去了,翻过妙曼淑这座大山,我们才能好好过日子,否则我永远都要活在阴影里。”曼淑语气温和,神情坚定。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发觉自己真的不了解她,她那么弱小,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在她面前我就像个犯错误的孩子。而她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这更加让我羞愧。她到底是我妻子,还是我的姐姐呢?她明明比我还要小上一岁。 良久之后我还是决定跟曼淑打声招呼,毕竟来都来了,语宁也知道了我下车的目的,不见她或许我再也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了,但愿此次见面之后我能放下过往的一切,好好疼爱我身边这个洞悉一切默默为我付出的妻子,给她一个和谐稳定、温暖阳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