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九重天》 1 第1章 夭枝是个犟种,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她能从盆栽这样的观赏物修炼成仙,就说明了在犟种这两个字上面有多深的造诣。 今日是她成仙以来头一次差事,上头开会就开了三日整,放凡间来说就是整整三年,反复来去全是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们他们……诸如此类的车轱辘子话。 三日的话浓缩成一句便是下凡别犯事,否则便就叫他们知晓什么叫脑袋掉得很有节奏感。 好在她这种观赏物比较耐得住性子,愣是一个瞌睡没打,全听完了。 “诸位仙官谨记,万不可以权谋私助凡人避劫。” 声音从上空传来,威严空旷,穿透云层四处皆闻。 夭枝低头,看着手掌浮现出一道泛光金印,这是仙官的枷锁,凡间办事若有差错,此印便为惩戒。 她头一次办差,难免生疏,“如今下凡办差这般严格?” 身旁的仙官压低声音,“自是严格的,你前面那位在办差中对凡人动了情,替凡人避开了死劫悲苦劫,扰乱生死犯了大忌,已被诛灭,那凡人倒是无事,投胎转生如常,将这位女仙官忘得干净,真乃惨绝人寰。” 她叹了口气,摇头感叹,“干我们这行的,还需得看运道,若是运道不好,遇到面皮生得巧,命运多舛的凡人,少不得会生怜悯之心,爱美之心人皆有,凡间数年这一不小心可不就走偏了。”她说着看过来,“我瞧你什么都不知晓,你来时可曾去拜过?” 夭枝如梦初醒般,“我们是神仙,还需要拜拜?” “自然要,我们司命殿下凡办差讲究一个风水,都得去殿前祈求所管凡人相貌简陋,智商残缺、性格扭曲,最好处处不讨喜,这般我们办事也端正些。” “为何?”夭枝不解,“此差事与凡人有干系?” 女仙官一脸高深莫测,“你必是没养过什么小玩意儿罢,就拿那幼猫儿来做比较,脸盘子生得圆润好看的,难免多得宠爱,价也偏高,你若想要教训,只怕也是狠不下心的,它若再委屈巴巴看你,只怕是金山银山都要捧给它了,前头不就是出了这样的问题吗?” 夭枝瞬间明白了,她也是观赏物,但终究是个盆栽摆设,自然也喜欢那软绵绵的讨喜玩意儿。 说话间,便轮到夭枝收取命簿。 命簿在她身前缓缓浮现而出,金色的光晕慢慢拂过命簿,仙气满溢。 她接过命簿,翻开来看。 她今次所监管的凡人名唤宋听檐,因其母不受宠爱且早亡,自幼便备受欺凌,他这一生谋求终不得,机关算尽皆成空,被亲近之人背叛,最后死在最为看重的人手上。 这等经历,性格扭曲必然是跑不了了。 想来她运道不错,头一件差事就达到些许要求。 仙官看见她手中的命簿,“不错不错,看经历此人必定性格扭曲,其父其貌不扬乃悦美色之人,其母不受宠必定不是国色之姿,负负得巨负,此人必定相貌平平无奇,自幼受尽欺凌性格必然扭曲残缺,你这趟差事稳妥了,必不会步人后尘。” 夭枝心中庆幸,握住命簿,“这差事倒也不难,我如此惜命,岂会有帮了别人,丢了自己性命的道理?” 她从盆栽这一类观赏物修炼成仙,心肠可不是一般的硬,脑袋不是一般的铁。 她千年来,习学素来只学两件事,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同归于尽。 舍身取义于她来说过于深奥了…… … 数道星痕从厚深云层间散落而下,其中一道星光直直坠落雨雾中。 夭枝从九重天一跃而下,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身处一片暴雨雷鸣中,浑身瞬间湿透。 她轻然落地,一道雷正好劈在前头树上,拦腰折断的大树轰然一声倒在她面前,地面都震了震。 她迎着雨抬脚就踩进水坑,隐约闻到雨中很淡的血腥味。 她低头看去,一道闪电划过一地的血,混着雨水蜿蜒而去,在雨下林中更添诡异。 不远处传来刀剑声,有两人跑在前方,几道黑影掠过截杀,黑夜之中莫名可怖。 仙官下凡都会直接投送到所监管凡人处,所以这二人里必定有宋听檐。 夭枝看着前面跑着的两人,前面人身着华服长相平平,后面人着寻常下人衣衫,身形修长,并未看清脸便觉面皮不俗。 宋听檐此人不可能缺钱财,那么必定是前面那华服之人。 按命数来说,这天下本就不会有双全的命格。 有绝色面皮之人必没有大财之命,有大财之命者必不会有绝色之姿。 若这两者都有……,那……那算她没说…… 但她研究命数百年,便知道凡人终其一生,大抵都是有缺憾的,他们总会相求自己没有的,万变不离其宗。 夭枝思索之时,那华服男子已经跑向远处。 她慢慢跟上,却见男子已然倒在血泊之中,黑衣人杀后退去无踪。 她心下一慌,这差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她当即快步上前,扶起只有一口气的华服男子,“你可不能死!你还有很多苦没吃完,怎能随随便便死了了事?!” 男子:“……” 那男子身受重伤,出气多进气少,只喃喃道,“救公子,快……快走……” 公子? 夭枝微微一顿,此人不是宋听檐? 她转瞬一想,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必是换了衣衫,“你家公子是不是那个好看的?” 那男子当即抓住她的衣袖,雨声之中只听到他坚定道,“快……快救公子!” 夭枝心下一凉,看来她运道不是很好,那身形仪态好像不是面目可憎的配套设施啊。 说话间,这男子便断了气。 夭枝当即回头去寻,刀剑声渐近,避月乌云散开,一道修长身形在林中穿过,似乎受了伤,瓢泼大雨碍了他的步伐。 她悄然上树,命簿所记,这虽是追杀,宋听檐却是却被红颜知己所救,此次没有危险,乃是艳遇…… 夭枝坐在树上看着,雨声中夹杂着刀剑而去的声响,林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宋听檐修长身形停下。 黑衣人迎面提刀,头一抬便看见远处树上看见了她。 黑衣人:“?!” 夭枝:“……” 诚然,夜半三更见到一白衣黑发女子挂在树上确实会有些许奇怪。 她虽是个仙,但也知道月黑风高围观杀人现场的,在他们凡间统称为变态。 而被追杀的那人面对这般危险依旧不减风度,他顺着黑衣人的视线看来,没有发出任何惊慌求救的声音,甚至没有如这些黑衣人一般,有骤然看到变态的惊讶感。 这些黑衣人可都是习惯在刀尖上过活的人,见到她也是惊了一惊。 此人竟不为所动,若不是吓着了,那就说明他是变态中的变态,她这样的,在他这里只是大巫见小巫。 耳旁只有缠绵雨声,所触之处皆湿漉漉,显得此处分外安静。 她看向黑衣人,斟酌语句,“我说只是路过,你们信否?” 举刀的黑衣人当没听见般开口,“都杀了。” 话音未落,一把刀便飞到她这处,擦过她耳旁,插进她身旁的树干上。 夭枝感觉发丝都被带走了几缕,这些杀手果然是吃这碗饭的,颇有些激进在身上。 这事能多干就多干,人能多杀就多杀的做派,到哪里会愁没饭吃啊? 她微微抬手拂袖而去,三个黑衣人同时脚下一滑,往一旁的土坡摔了下去。 时机正好够她带人跑。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看向那人,“跟我走。”她说完便冒着大雨往前跑,才几步便发现他并没有跟上。 她转头看去,他站在黑夜中看不清模样,看她片刻,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这与他那红颜知己来时的方向可是完全相反,还如何碰得着? 夭枝当即回身追上,伸手拉着他,“人,往西南方向跑才对,那边有人救你。” 他闻言步伐未顿,声音微有凉意,“放手。”此人声音清润如玉珠相碰般好听,雨声遮盖之中更显清和温润,却莫名听出一丝冷意。 果然不太听话。 她放柔声音,和善开口,“这位公子,我不会害你,你不也听到了,他们方才一样要杀我。” 听到这话,他停下脚步,“你是何人?” 林中一片漆黑,夭枝也不知他究竟信了没有? 她正要继续劝说,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带起凛冽的风劲。 夭枝心中一紧,当即手快拽过人挡在自己面前。 下一刻,利箭没入肉里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挡在前面的人闷哼一声倒了过来。 夭枝被压了个踉跄,才反应过来,她竟顺手把差事拉来挡箭! 漫天的雨落下,身上的重量和他身上清淡檀香传来,都在告诉她,她仙途危矣。 夭枝连忙扶着住他,雨水顺着树叶接连不断地落下,一道闪电划破云层,隐约闪过细碎的光。 一瞬之间,她看清了他的面容。 此人生得竟这般好看,青山碧水、泉拂玉石都不及眼前人潋滟半分,乃有烟雨朦胧氤染之色,云雾揉碎之感。 夭枝有一瞬间的停滞,黑衣人很快追近,她顾不了许多,伸手遮住他的眼,一挥衣袖,仙法而去,前面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林子诡异得恐怖。 此人被她遮住眼,却很安静,既没有动也不说话,听见动静,只眉间微不可见折出细微痕迹,很快便消失无痕。 夭枝只感他安静得过分,若不是他的长睫在她手心带出细微的痒意,她还以为他已然晕厥。 夭枝收回手,他才抬眼看来,便生生吐了一口血。 她连忙扶他靠在树旁,林中云雾随风走过,雨势渐小,月光落下似簿水。 夭枝看了眼他的伤口,血被雨水渗透,浸湿了大半衣袍,很是严重。 他闭着眼靠着树眉间微敛,只余虚弱的呼吸。 夭枝看着他这般,不由低声问,非常愧疚,“这位公子,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吗?”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愧疚过,毕竟这种东西,她这样的观赏类生物是不具备的。 宋听檐睁眼看来,似乎疼得微微敛眉,他摇头,温润的声音被雨珠砸得有些轻,“我不信。” 这…… 不对,这不是书上的标准回答…… 凡人不都是有人情世故那一套吗? 她这般问,他应当会说些客气话,比如‘无事,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不必放在心上。’ 又比如,‘我相信姑娘。’诸如此类的话。 这就相当于半生不熟的人见面问一句,‘用过饭了吗?’一样客套,都是常规问答语句。 他这样,她实在接不上…… 她这数千年的盆栽生涯,读了许多书,譬如《教你如何高情商说话》、《差事中说话的魅力》、《学会这几句话,叫你走遍六界全是贵人》…… 但如今……英雄无用武之地…… 夭枝有些尴尬,尴尬时就很忙,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这人的手有些凉意,大抵是淋了雨的缘故,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摸着如玉般温润冰凉极为舒服。 她这种木头类的生物对这类玉骨般的触感是无法抗拒的,一时间摩挲起来。 他薄唇微微抿起,衣袍上的血越晕越深,垂眼看来,“姑娘在做什么?” 夭枝反应过来收回了手,坦诚开口,“对不住公子,我一时没忍住,摸了你。” “……” 他看着她许久,良久的静默后,他将手慢慢拢进衣袖。 夭枝自觉冒犯,体贴开口,“我帮你把箭拔了罢。” 他微微摇头,声音平静,“不必,在下怕疼。” 夭枝看着箭上沾着他的血,被落下的雨水冲刷了些许,一滴滴血浸湿衣袍没入草地。 她树生皮糙肉厚,很少怕疼,自然是不明白,“怎生这般娇气?”夭枝嘀咕完,打量了眼他。 雨珠砸得人睁不开眼,偶尔一丝月光透过被雨珠砸得上下晃动的树叶缝隙照过来,露出他清隽的面容,似山间浅雾幽深,随风缭绕,如玉般纯净剔透,周身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养法能养出来的。 这般好像是会娇气些。 她往日也不是没见过别的观赏物,像那些昂贵的花都是颇为娇贵脆弱的,太阳晒不得,雨也淋不得,轻易就会落了花瓣。 此人应当亦是如此。 他闻言看过来,忽然开口问,“姑娘,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夭枝心神一顿,她明明遮住了他的眼,他不可能看见! 她抿了抿唇,笑着随口掩饰,“自然是用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迷晕了。” “这些是专门为了杀人培养出来的死士,对于迷药自然擅长躲避,这么远的距离,姑娘只是一挥衣袖,不知是怎么迷晕他们,而我们又为何无事?”他有些虚弱,平和的声音都被雨声砸得七零八落,有些听不真切。 夭枝一滞,竟然不知该怎么蒙混过去。 黑夜中只有一丝月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来,落在他的眉眼处,以此人在凡间的出身,这心机城府必然是一样不落。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相信。 她索性不再解释,“我救了公子性命便好,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是不重要。”他似乎也并不在意答案,“姑娘不好奇我为何会遭到这么多人追杀?”他略一停顿,温润的声音被雨珠砸得有些轻,“不知姑娘何处派来,夜半鬼祟跟着我做甚?” 夭枝呼吸都不自觉停顿,已然分不清自己额间的是雨水还是汗珠。 她会不会是第一个被凡人知道底细的神仙? 倘若是叫他知道这世间有神仙、命簿、地府诸如此类的,那可就全都露馅了,她离摘脑袋也不远了…… 夭枝思索片刻,盯着他的脸,认真开口,“我其实……是为求色……” 叶间的雨珠滴滴答答掉落下来,莫名安静。 他闻言一顿,不知有没有听清。 夭枝视线落在他玉面上,她作为观赏物由衷羡慕,“你生得这般好看,就该知道是会招人惦记的,更何况这大半夜出来晃荡,如此不守男德,怎么不招人惦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小女子半夜采药材,瞧见了自然是会贪图美色的。 我不忍心你这般貌美如花之人死了,便想用药将他们毒死,想截了你去,哪知这些人着实凶残,我总归不能为了色而抛了性命罢?”夭枝将往日话本子里看到的采花贼一词细细想来,如今学起来也是惟妙惟肖。 果然,他听后看着她半天无言,似乎难得不知说什么。 且她隐隐约约觉得他面上的温润表情有一丝丝裂开。 2 第2章 雨珠从叶上接连滴落而下,月光映下,透出剔透光亮。 他一言未发。 夭枝干巴巴看着他,这般僵着着实也有些奇怪,雨渐渐小了,他那姻缘也快出现了。 她沉默几许,礼貌开口继续话题,“……行吗公子?” 他慢慢抬眼看来,温和却断然,“不行姑娘。” “哦。”夭枝应了声,她只觉尴尬,斟酌几许,看了眼他,“那……那我先走了?” “……” 他默了几许,笑了笑,话间轻浅,“姑娘真是风趣,你忘了你方才做了什么……” 夭枝:“……” 她一时还真忘了…… 她满脑子都是他长得好看,笑得好看,摸着好滑,她想抢来养。 这归根到底也不能怪她,她这种观赏物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好看的玩意儿,想偷偷收藏也不为过的。 怪道下凡前,她身旁的仙官说了那番话,果然卖相好看的猫儿狗儿是招人喜爱的,人也不例外…… 她看向他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好是危险。 她蹙着眉,“人,你会死吗?” 他闻言未语,慢慢抬眼,视线看向远处月光,本是乌云蔽日,可几息之间风便将乌云吹散开,露出皎洁月光,映得林中似粼粼光亮。 他话间浅浅,既无恐惧,也无慌张,平静似谈论山间月色如何好一般,“会,人都会死的,今次死了倒也是好事……”他向来温和,眼中却似乎闪过一丝凛冽之意,好似他死了,于别人来说才是好事。 夭枝一顿,这不对罢? 她满脸不解,从怀里掏出命簿一边翻着,一边匪夷所思,“不对呀,你是会说这样台词的人吗,应当不是这个设定啊?” 她命簿翻得飞快,哗啦啦的翻页声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明显。 他被吸引了注意,垂眼看向她手中翻着的书页,一片空白。 每一页都是空白,而她翻得飞快,临近赶考一般皱眉快速看过,好似上面有字一般,且书页越翻越快。 他:“……” 他闭了闭眼,似头疼不想多看。 夭枝研究了半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周围安静了许多…… 安静了?! 她恍然惊觉,抬眼一看,果然人快断气了!!! 他的眼睫垂下,慢慢的,呼吸都渐浅了,似乎快要睡过去。 “你不会真的要死了罢?”夭枝重新蹲下,见他这般瞬间紧张,“你可得忍住别死,你一会儿便有美人相救,你们凡间这些公子书生,可不都喜欢此等艳遇?” 她这话一出,他慢慢闭上眼,似乎累极。 他眉目清隽如画,雨珠落下在他鼻梁处蓄起一湾水,月色笼罩下显得那么好看。 可这都没能激起他的求生之意,他莫不是不行? 夭枝有些急了,她虽没有经验,但见过濒临死亡的小鱼精怪,也是这样出气多,进气少,没多久就翻了肚皮,再也没醒来。 她临时抱佛脚,继续拿起命簿快速翻着,“不可能啊,按理说阎王殿不会收你的!” 但也有出差错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方才多出来的那一箭,心瞬间悬起,“难道是因为我?” 夭枝沉默坐了一阵,只感觉雨声越来越小,雨水一滴滴落下,像是她的催命符。 她抬手放在嘴边,轻咬着拇指关节,蹙眉盯着他,见他彻底失去意识,只能咬牙拿出一颗包了好几层布的续魂丹。 她做盆栽时就穷得很,修仙也清贫,如今也还没开始领俸禄,这颗续魂丹还是她赊来的,贵得令人咋舌,才下来就给了凡人吃,着实肉疼至极! 夭枝掰开他的嘴,喂他吃下,等了片刻,看着他苍白的唇瓣微微泛红,才缓缓放下心。 她站起身看了眼天色,便不再逗留,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她怕再晚一步,自己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药从人嘴里抠回来。 那药当真是极为昂贵,比她这盆栽不知贵多少…… 她离开林中,看了眼手掌的印戒,好在这些黑衣人也是今夜要死,她出手并没有改变命簿,倒不影响。 只是如今她不能呆在这儿了,她踱步来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山门。 山门在凡间,她是从凡间修炼而上的仙,因短短千年便修成仙,被天界破格收为仙官。 她做上仙官前是棵盆栽,常年栽种在山门前,能修成仙全赖他们山门掌门人。 掌门是个在凡间修行的半仙老头,年岁有多大他自己也记不清,就像夭枝记不得自己为何年纪轻轻就死了。 掌门是她的救命恩人,据说当初她倒在血泊中浑身伤痕累累,是个将死之人。 掌门不能改命,只能移花接木,将她寄生于树木中,这般也不算是改了她的命,因为她做人确实已然死了,如今是棵盆栽。 至于为何是枯枝盆栽,而不是名贵花木,是因为他们山门穷得冒烟,平日里又颠三倒四,基本靠拾荒求生,这种文人雅士口中的观赏物是绝对种不起的。 他们山门在凡间只擅长两门生意,一是许人姻缘,二是筹办白事。 那时他们这些师兄弟穷到快揭不开锅了,掌门才想起在山前头开座姻缘庙,山脚下卖卖坟头地,赚得一点碎银子。 姻缘庙来求取姻缘的公子小姐们年纪少,多有不如意的,总有那么几个任性不怕死的从山上跳下来。 她的大师兄滁皆山就是这么来的,跳下去时还剩半口气,掌门说他阳寿未尽,问他愿不愿意入山门修行,据说师兄当时是愿意的。 所以掌门花了点银子买了村口那只阳寿快尽的小黄,把师兄按在了小黄身上。 小黄是隔壁村的老狗,还瘸了条腿…… 随后好好的少爷就变成了狗…… 对于师兄这样的人,夭枝是佩服的,毕竟有勇气真去做狗,自古以来也就他这一个。 旁人最多是说说,再不济发个毒誓,惩罚就是条狗,而她的师兄滁皆山,是真正的勇士! 有狗他是真愿意做。 如此壮烈的事迹自然是同门师兄弟讨论的首桩八卦,他也当之无愧成了大师兄,毕竟这魄力无人能比。 不过据滁皆山自己所说,当初并不是要跳崖,只是想看看风景释怀烦闷的心情,没成想一脚踩空,整个人生都给释怀了…… 他也并不是很愿意跟个神神叨叨的老头走,可这老头偏偏耳背,救了他还按成了一条狗。 但好歹是救命之恩,师兄还是感激的,以至于师兄对掌门的感情很复杂。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师兄对于掌门都是爱恨交织,咬牙切齿,就像人间唱的戏。 世间最复杂的感情就是因爱生恨,因恨生爱,又爱又恨,纠缠个没完。 所以在修炼期间,姻缘庙前常会看到一只忧郁的土狗,瞧着很是可怜。 当然这也不是她一棵快枯萎的盆栽能思考的东西,她每日养头发已经很累了,哪有精力去思考什么爱恨文学? 她也很可怜,师兄至少行动自如,跑得还快,而她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氛围感道具! 山门穷到缺道具,尤其是他们这种做百家生意的地方。 掌门时常会用障眼法把她变大些当氛围道具,白日里摆在姻缘庙前当一棵祈求姻缘的许愿树,她的树枝上挂满善男信女求姻缘的红布条,很是喜气。 而到了山脚下的坟头地,她就是一颗挂满白布的歪脖子树,风一吹阴气森森。 于是在姻缘庙前,所有人都说她是赐福的灵树,而到了山脚下,所有人都说她长得歪,颇为晦气。 搞得她那段时间很是分裂。 掌门说这是那些凡人没有透过表面看本质,晦气福气与否,和她这棵树并没有多大关系。 她已然是一棵伟大的树,人一生大喜大悲都在她这包办了,对她来说是一件功德,对于树生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夭枝也不知是不是被这老头忽悠了,这纯粹摆件玩意儿的活硬生生做了千年。 以至于到后头,她对于悲喜这两件事一直有很深的觉悟,从而领悟了人生不是大喜就是大悲,然而所有的开始都会以消亡作为终点,所以痛苦才是永恒的。 而他们山门修行宗旨就是痛苦,他们要去尝他们这些本体的痛苦。 有些东西也是命定的,就比如她,比如师兄……不过她比师兄好些,至少她要做好盆栽,只需要站在原地修炼,只要不动就行了。 师兄可就难了,他要做好一只狗,不仅要努力修炼,还要跟隔壁村几只村霸狗打架斗殴,争斗不休。 她也不知师兄有没有抢过屎吃,因为凡间总有句话说,狗爱吃屎…… 她一直记在心中没敢问,因为她觉得应当是有的,毕竟师兄这么努力…… 掌门教导过,是什么东西就要当自己是什么,要活得真实,才能心领神会,感悟那些无法形容的痛苦。 所有同门师兄弟都以此为修仙必成之道,奉为金句,视为门规。 不过掌门记性不好,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便忘了,后来他说他没说过这话,他觉得蠢货才会说这些狗屁不通的话,这苦逼的世道活得真实不是自讨苦吃吗?以发癫的状态活着才叫真正活着。 这般颠三倒四,时常让他们觉得他们脑子上出过问题,亦或者是掌门精神上出了问题。 但第二个他们都不敢想,毕竟若真是掌门精神上出了问题,那他们这个修行的山门,岂不是个大型的疯子院? 不过对于夭枝这种犟种来说,掌门在她心中还是最靠谱的,哪怕他老人家总拿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 夭枝趁着天还未亮,摸黑回到山门,山前庙大了许多,香火钱应该多了不少。 山门仙气盛,滋养生灵,一路上来许多小精怪,吵吵闹闹比白日里还要热闹。 这些精怪还没学会说话,夭枝一路进去,此起彼伏全是,“你谁呀?你谁呀?你谁呀?” 吵得夭枝脑瓜子生疼,她双手堵着耳朵,翻身从墙上下来,一脚踩上毛茸茸的草地。 毛茸茸? “汪!!!” 一声凄厉的狗叫,夭枝心头一颤,人下意识往旁边一斜,差点摔倒,她低头一看,竟是师兄。 变回狗形的师兄。 滁皆山被踩得呲牙咧嘴,表情很是浮夸,“你不会走正门啊,这一脚差点没给我踩归西!” 夭枝看着他原地打转,手摸不着后背,着实不好意思,“师兄……怎么会在这里,今日没差事吗?” 滁皆山白了她一眼,“自然有,只是我下来办差,顺道来提醒你句,不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来。” 九重天上的官可没这么好做,尤其是司命殿的仙官,虽说是个铁饭碗,下凡出差有福利,比别处待遇都要好,但管着凡人命册哪有什么轻松? 命数一事千丝万缕,倘若哪个人命数不对了,那影响的可就不只是一个人,天生是个操心的差事。 可惜师兄说晚了些,她已经捅了娄子…… 夭枝往后靠着墙,忧心忡忡,“我只怕是交不了差了……” 滁皆山闻言瞳孔微张,“你这下来没一个时辰就把事办岔了?!” 夭枝看了眼自己的手,颇有些苦恼,“我顺手拿那凡人挡了箭,虽已经喂了仙药,不知这般会不会影响他的寿数?” 若是他坚持不到命簿中所有的事,她便完了。 因为他这般的出身,关乎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倘若中间出了差池,不知要有多少人的命数一道更改。 就像她前面那位动了情的仙官,见所监管的凡人帝王可怜,凡有所求皆是应答。 这凡人帝王发财的法子无非就是意外之财。 她让那帝王坐拥矿山无数,巨型王墓宝藏,惹得邻国眼馋,几国一合计统一征讨,顷刻间国灭。 那一回惹得黄泉路差点挤塌,奈何桥更不必说,直接成了摆设。 过桥的人多如蝼蚁,都是懒得排队直接游过去喝汤的,孟婆熬的汤都得掺水才堪堪够分,场面如市集上的白菜,争抢不休,惹得阎王爷屡屡上书修路造桥,要将黄泉路奈何桥皆扩大些,很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那一国命数全乱套了,那仙官以玩忽职守为罪,诛魂散魄。 所以莫要以为成了仙就万无一失了,做神仙也是有风险的,动辄就得要命。 滁皆山听得吸了一口凉气,满眼恨铁不成钢,“我就是担心你没有道德,才急忙下来堪堪与你交代一番!没成想你这树杈子还是搞砸了!” 夭枝答不上话,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没有道德这种事也不用喊得这么大声,不好听的嘛~ 3 第3章 滁皆山见她知错了一般委屈,直叹了口气,一条狗瞬间老了十岁。 夭枝也跟着叹了口气,一人一狗在黑夜里颇为惆怅。 片刻的惆怅过后,她转了转脚腕,缓解刚刚的扭疼,忍不住开口问,“师兄为何还变回原形,难道是在怀念做狗的往昔?” “你住口,你说的话我怎就这么不爱听呢?!”滁皆山气得咬牙切齿。 夭枝一脸茫然,她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的耳朵和她的话不配套罢? 毕竟她也是学过说话的,已经是观赏物中说话最中听的了。 说到原形,滁皆山狗脸狰狞,“也不知哪个倒霉悲催的,送我下凡时不曾投准位置,将我扔去了火山口,我这一身衣衫全撩没了,眉毛也烧了半截,好在反应快,趁着天黑跑回来,不然不知要丢多少脸面。” 夭枝低头看了眼在她脚旁的师兄,一身黄毛,尾巴短了半截。 你如今这般也没有多少脸面在呀师兄…… 仙官办事都要记录在案的,这般变成狗来回跑,还窝在犄角旮旯处装死,往后公开入录时,只怕会想再跳一次火山。 夭枝到底还是良善,没有将这事说出来,“师兄不准备穿衣服了吗?” 是习惯了裸奔吗? 滁皆山听到此话,似想起了什么,迈爪往前走去,“山门里没我的衣衫,掌门说亲手给我做一身,也不知做好了没有。” 院子里静悄悄,师兄弟们估计都睡了,只有掌门屋里亮着油灯。 他们走近,微敞的屋门映出掌门的身影,老头正在穿针引线。 夭枝看着颇为感动,“掌门对师兄真好。” 滁皆山热泪盈眶,“他老人家一贯慈爱,虽说平时总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滁皆山四条腿比她跑得快,几步上前,尾巴轻揺,“掌门,衣衫可做好了?”他看见掌门手里巴掌大的衣衫微微一顿,眼露疑惑,他开口试探,“这……是在做小袜吗?我暂时不需要啊掌门……” 掌门见他过来,手中的线一咬,递过来小衣裳,慈祥道,“来,小黄穿上试试看。” 滁皆山瞬间石化在原地,尾巴也摇不动了。 夭枝上前接过小衣裳,打开了一看,还挺花哨,红的绿的黄的花,五彩斑斓,“掌门是在做狗衣裳?” 掌门一脸疑惑,“不是要狗衣裳吗?” 滁皆山狗脸发青,“掌门!我是要去做事!你觉得我作为天界仙官变成一只狗来回跑合适吗?!!!” 掌门陷入了沉思,看他老人家表情,必定是觉着没什么不妥。 夭枝见场面有些僵,低头看向滁皆山,“师兄要不还是先穿上罢,掌门做了这么久,总不能不领他老人家心意。” “呸!”滁皆山怒得呸了她一口,上牙下牙一咬,表情都有些扭曲,“你怎么不穿!” 夭枝一脸无辜,她也穿不了啊,她原形就一树杈子,哪来的衣裳穿,也是习惯裸奔的。 她见师兄这样,只能遗憾地把花衣裳折好放下了,师兄有牙,往日咬过人,咬树自然不在话下,她还是不劝了。 掌门见滁皆山这般毛炸起,想来也是不愿意穿的。 他老人家摸了摸花白长须,无奈开口,“既如此,就去我衣柜子里拿件衣衫穿去罢。” 场面一度凝滞。 显然师兄大半日的做狗是徒劳。 滁皆山火冒三丈,气得直在原地追着尾巴打圈转,“掌门!您有衣衫为何不说!” 掌门起身去拿了身衣衫过来,很是遗憾,“老夫以为你想穿狗衣衫。” 滁皆山气到翻白眼,一字不想多言,猛地上前一口咬上衣衫,凶残到差点咬坏衣衫。 他头也不回飞奔出屋,他就该知道这死老头惯来不做人! 夭枝避开发怒而出的师兄,晚一步都要被撞飞。 见师兄出去,她当即上前“扑通”一跪。 掌门被她跪得胡子一抖,看向她,“小树杈子怎么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夭枝满心担忧,“掌门,您救救我罢,我想辞官回来做摆设,您老人家能否帮我去走个后门,让人把我提前裁了去……” 掌门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低头看来,“你才刚做仙官一日,怎能临阵脱逃?” 她一下来就拿人抵了一箭,还废了太上老君一颗续魂仙丹。 老君那仙丹可是极贵的,她做了仙官,不止没赚银钱,还亏银钱,这差事要来做甚? 往后再欠下巨债,差事还乱了,那不更丢脸面? 她不太想和师兄一起去跳火山的。 “掌门,我实在不是办差的料,我只想当个摆设玩意儿,又轻松又安全。” 掌门虽在凡间,但掐指一算什么都能算出来,自然知道她做了什么破事。 他老人家摸着长须,一脸高深莫测,思考许久,突然开口问,“可有对外提起我的名讳?” 夭枝一愣,怎突然问到这处,流程不对呀。 掌门每每总说,你们做了什么事都不要对外提起我的名讳,我救你们,教你们的事都不必放在心上。 众师兄弟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跪倒,非要认师,说以后逢人必传扬师父的美名。 掌门却是脸一黑,吹胡子瞪眼拍桌子,“都是混账丧心东西,谁教你们这群兔崽子恩将仇报的?!” 后来,他们只得听从掌门的意思,唤他掌门或是唤他老头,毕竟掌门的心思太过琢磨不透了。 不过夭枝大体是懂的,掌门应当是实在没把握,他教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夭枝当即摇头,坦然道,“没有。”她还没来得及…… 掌门像是松了一口气,慈祥笑道,“那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去堂里跪着罢,烧香拜拜,必然会有回应。” 夭枝闻言有些不解,但掌门说了,她便去了。 这般一跪,天也快亮了。 她和师兄还跪着上香。 远处林间一声鸟鸣清脆悦耳,衬得这处香堂更加安静,堂里袅袅烟雾,是每日点剩下的残留余香。 夭枝诚心诚意跪了许久,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睛,“师兄,我们在干什么?” 滁皆山闭着眼,吊儿郎当道,“求神仙保佑你那凡人寿命不改,你犯的事别殃及池鱼,比如勤勤恳恳的师兄我。” “那我们是什么?” “神仙啊。”滁皆山无语这种低智问题,不加思索回答后,周围陷入了寂静。 滁皆山反应过来,慢慢睁开眼看来。 夭枝颇为沉默。 好一个自己求自己啊。 掌门果然是擅长矛盾的思想家,来来回回都主打一个无用功。 这般没有答案着实不行,这可是关乎她性命的事! 夭枝没有半分犹豫,扭头又去找掌门。 山间天光大亮,掌门已然早起给那些草木精怪浇水,那些灵怪们依旧只会那一句,“你谁呀?你谁呀?你谁呀?” 不止不识字,连记性也不好,在这种玩意儿面前说秘密是不需要担心的,毕竟它们根本记不住。 夭枝拿过水瓢浇花,“掌门,我当真不想做官了。” 掌门慢悠悠道,“这不是还没有出事吗,何需担心?” 夭枝手上的水瓢“砰”得一声掉落在地,她顾不得许久,扑通跪下,“掌门,等出事就晚了,我如今当真不知道他的寿命是涨了还是跌了,地府那处涉密单位我又进不去,这事若是解决不了,我怕是要拖累山门灭门了。” 掌门:“…………” 良久的安静过后,掌门抚须开口,“你暂且把差事做好,现下解决不了就留到往后解决,何必慌张?” 夭枝颇为不解,“若是我往后也解决不了呢?” 掌门看向天空,一脸高深莫测,“往后也解决不了就注定解决不了,又何需现下去愁烦?” 夭枝听完以后,恍然大悟。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她资质尚浅,还是有些琢磨不透。 她总觉得这话听了,好像没听一样…… 她想不出如何办这破差事,只能呆在庙门口发呆。 可是思索了一日还是没能明白这是哪家的思想,这和摆烂又有什么区别? 庙门口香客不断,夭枝在这处是师姐,她变回原身就是摆设中的鼻祖,等闲不敢与她争抢。 这才小半日,她身上便挂了不少许愿牌。 她出神之际,隐约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到了?” 那男声清润好听,她听过,记得极深。 夭枝一个激灵,顺着声音来处看去,那人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武生,二人年纪相仿,一看便是贵人做派,旁人皆不敢靠近。 那武生到了这处,先上前询问门外弟子,“请问符老先生在吗?” 弟子闻言看了眼一旁做树状摆设的夭枝,毕竟是师姐,多少也得看她的想法做事。 夭枝当即摇了摇树枝,催促他赶紧让人进去,她现下只想装死。 门外弟子当即进去通报。 武生见人进去通报,转头回来,“公子稍等片刻,应当是去请老先生了。” 他闻言点头,就站在她这处树下遮阳。 这娇贵玩意儿,是一点太阳都晒不得? 夭枝忍不住悄悄打开枝叶,露出好大一条缝隙,刺眼的阳光正好落在他面上。 他见状微微抬头,看了眼奇怪岔开的树枝。 她有些心虚,又悄悄合回去。 他面上的阳光慢慢遮去,他一时微微抬眼,视线望来。 夭枝整棵树都有些僵硬,倘若此人不是凡胎□□,她都要怀疑他看出什么来了。 武生见着墙边木桌上摆着许愿牌,恭敬开口,“山人以树为神,听说此处的祈愿树极为灵验,所求必应,公子若有所求,可以写下心愿,不日或可灵应。” 他闻言没拒绝,伸手接过笔和竹木牌,“多谢小贺公子。” 他提笔,不过寥寥几笔就写完了心愿。 只几笔就写完了? 果然男人不太行,就比较清心寡欲些,愿望都没几个。 夭枝不住张望,却武生挡住。 武生在一旁看见,有些动容,“公子心之所向,必然能成。” “只这一个心愿,若是能达成,也算上天庇佑。”他很轻地回道,似是期盼。 武生沉默下来。 看来这个愿望不好达成啊。 夭枝更加好奇,什么心愿这般为难,说出来让她开心开心。 她正着急,他抬头看来,抬手挂在她的树枝上。 阳光落在他的眉眼处,颇为耀眼夺目,他身姿清瘦修长,微微一抬手便能挂到高处,不费吹飞之力。 不得不说,这面皮着实好看,不过就是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几个来祈愿的姑娘家羞红了脸,来回路过好几遭。 夭枝低头去看那许愿牌,一阵风恰好刮过,翻转着竹牌摇晃起来,让她来不及看清上面的字。 弟子很快出来,“二位公子里面请。” 他伸手作揖,有礼有节,“叨扰童子。” 三人越过门槛进去。 夭枝见没人注意,伸出树枝拿过摇晃的竹牌看。 上面的字清雅俊逸,颇有几番正气,一看字迹就觉是心术极正的人所写。 只竹排上只有四个字。 ‘祖母安康。’ 夭枝颇有些复杂,他这般出身却只是这般简单的心愿,也不知是真是假。 下一刻,夭枝拿着的竹牌被下头一个姑娘拿过去看,见贵家公子这般孝道,一时更加心动。 夭枝在女儿家的讨论声中,只觉春风轻轻拂来,似有春花土壤清新之气。 夭枝正出神,便听下头小师弟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叫她,“师姐,掌门说你先头的事有了答案,要你现下去听。” 夭枝有些犹豫,着实是这凡人也在,昨夜那采花贼的形象只怕根深蒂固,如今出现恐怕有辱门风…… 不过转念一想,丢脸的也是掌门的脸,她一棵树要什么脸? 她趁人不注变回人形,快步去了前头堂屋。 掌门端坐在座位上,老神哉哉喝茶,一旁坐着那人,年轻武生就站在他身后。 掌门没有睁开眼,却仿佛算到她在门口,她才到,掌门便睁开眼冲她招手,“小树杈子进来罢。” 掌门记性不好,记不全名字,她叫小树杈,后面的小树杈们就是加编号了,她师兄独特点,叫山脚下的小黄狗。 掌门说这样好记,诚然她觉得记数字比记名字更难,因为他们山门满打满算九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弟子…… 以后还只会多,不会少。 掌门每次授课业都是先签到,一节课都在报数字,等叫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基本就到饭点了。 所以他们山门会这么穷,成日里基本上吃了睡,睡了吃的,能不穷吗? 他闻声看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便慢慢收了回去。 不知有没有认出她? 夭枝一脸乖巧状走进去,“掌门。” 掌门没有半点避人的意思,放下茶盏看去,“公子千里迢迢而来,老朽自然是要帮这个忙,只是您也看到了,咳咳咳!”他说着猛烈咳嗽,连带着身上骨头都咯吱响。 “咳咳……您也看到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连下山都是问题,更何况是去乌古族寻药,那处地势凶险,我恐怕是去不了,不如由我这小徒代为前往,我毕生所学皆在这小徒身上,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她必定辅助您办成此事。” 夭枝闻言顿住,乌古族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乌古族丛林密野,地势凶险,其族人寿长、不死、食人,巫师喜炼人实验,万物异形,唤鸟驱蛇,以山南北方向为神明,其射击捕猎皆不能以南北为攻击点,神神叨叨得很。 夭枝下来前可看了眼此人的命簿,他差点就死在这凶险之地。 她脸上乖巧瞬间消失,扑通一声跪下,抓住掌门的衣摆颤声质问,“掌门!您不是说我们是你活得太久,闲来无事捡来养着逗趣的玩意儿吗,怎么送死的时候又说我们是徒弟了?” 掌门抓住衣摆往回扯,“胡说,怎么会是送死!此乃莫大荣光,你莫要张狂,收收你的性子,好好想想怎么补救之前的漏洞。” “可您昨日不是说这问题解决不了就不解决了吗?” 老头仿若失忆,“胡言乱语什么,老夫何时教过你摆烂,摆烂那不是等死吗?”他老人家叹了口气,“小杈啊,不是掌门不想帮你,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么穷,你又天资聪慧被上头破格录取,如今想要走人,我们去哪认识上头的人,打点关系哪处不得花银钱啊,我们有钱吗?” 夭枝:“……” 夭枝瘫坐在地,看来掌门是指望不上了。 也不知她一个神仙若是被那里面的人当菜吃了,会不会被笑话。 这往后说起来都是废物一个,她脸皮再厚也是要脸皮的,这般丢脸着实难为啊。 夭枝颓萎至极,面前落松青玉色衣摆映入眼帘,她顺着衣摆往上看去。 他不知何时起身走来,伸手而来,似要扶她,“原来姑娘是正经的修行之人……” 这话说的,她看起来不像正经人吗? 4 第4章 夭枝也不让他扶,一个蹦起就哭丧着脸跑出去了。 来时如风,去时也如风,像没来过…… 年轻武生不由皱眉,“放肆,竟对公子无礼!” 宋听檐眼神不许。 年轻武生当即止了声。 掌门乐呵呵捋了捋长须,“公子不必在意,我这些弟子本事不小,自也是有些小性子的,不大通礼数,一路同行还请公子海涵。” 年轻武生听闻此言,一时生急,“老先生门下就没有旁的弟子了吗?派一个女儿家去这般极险之地,我们还得着人护着她。” “不必不必~”掌门站起身双手摆起,表示双重否定,“小树杈土生土长的,最好养活,她是我们山门做事最认真的了,你若是让她大师兄去,动辄就要闹一闹脾气,咬一咬人的,你们一路而去还得哄着,岂不劳神?” 年轻武生:“……………” 年轻武生看这掌门双手摆起的做派,只觉难言,他看向公子,他们这莫不是被这些三流的门派骗了罢? 这千里迢迢而来,见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一言难尽。 宋听檐倒不在意,“既是老先生所言,在下自然相信,那便辛苦姑娘一路同行。” … 夭枝自然不知已经板上钉钉,她借着收拾包袱的机会,就准备遁走。 命簿里是有这一段,宋听檐请得道高人与他一道去乌古族求长生药,在离开乌古族之后,这老先生就成了宋听檐的老师,可以说这位老先生是宋听檐命数里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命簿里此人极为高深莫测,也没有名字,不过从头到尾都当得先生二字,宋听檐连名讳提及都觉得不尊重,所以这位老师也算此人命中大劫。 她先头就知道会有这个人,只是没想到这人可能会是掌门。 掌门乃属地仙,所接触的凡人都是将死之人,凡间之人至多不过一面之缘,早已脱出世俗之外。 最重要的一点,老头子信奉颠三倒四之道,朝令夕改的性格岂能做人先生啊!他若是挪到凡间做事,只怕会三天换次皇帝,五天搞次暴动,三十天喜提人间炼狱…… 她这般想着又觉着不可能是掌门,若真是掌门在命簿里出现,他们都可以收拾收拾重新投胎了。 她才收拾好包袱,便见小师弟拿着信趴着门框奶声奶气唤她,“师姐,掌门给你的信,要你看了信再出来。” 夭枝面露疑惑,山门这口水都吐得到的地方,何至于写信沟通? 她转身去拿信,顺手拍了拍小师弟的脑袋,胖乎乎的小蘑菇化了形果然可爱。 小师弟当即捂着脑袋,哭着撒腿跑了。 这小师弟往日种在山间,脑袋上都是孢子,如今习惯成自然,很是小心脑袋,生怕长大以后孢子没了,蘑菇族到他这处断代。 她笑眯眯看着小玩意儿哭着跑远,才慢吞吞翻开信,信上不过寥寥几笔,掌门似乎写得比较急,字迹凌乱, ‘小杈啊,此凡人是你的差事,务必看紧,命数短了就续续救命药,命数长了也不必怕,下点毒药缩一缩,控制住量便好。’ 夭枝瞬间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可从来没想到这处。 这不就跟他们盆栽修剪枝丫一样,长了歪了皆剪了,修到满意为止? 她颇为庆幸,往外走去,才到山院里就听到掌门出门云游的消息。 可掌门还接了几桩活没交代清楚,是以师兄弟急得满山遍野四处找,终是不见掌门踪影,便直嚷嚷道,“掌门怎又跑了,今次山门里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夭枝闻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昨日也没听说云游一事,今日便走了,怎么像是避祸跑路? 话本里这般急匆匆离开的,通常都是避债的。 掌门虽说生意做得不怎么样,等尚能维持温饱,倒不至于欠债罢? 夭枝想不明白,背着包袱出了山门,外头已有人等着她。 滁皆山特地来送行,说话间满目严肃,“你此行可要小心,做事一定要有点道德观念。” 夭枝沉默下来,这说得着实有些过分了。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旁的要求随便提,这个完全怎么可能做到? 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虚虚开口,“我知晓了,师兄。” 滁皆山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因为她没有发誓。 他们这种树木类的玩意儿,哪怕是她这一个盆栽,也是怕发誓的,甚至怕旁人在边上发誓。 因为他们的誓言结尾,总是若有违背便天打雷劈。这累劈下来的时候,他们这类物种自然首当其冲,所以对发誓颇为避讳。 夭枝自然也是如此天性。 滁皆山将早就准备好的道德经拿出递来,有了些许大师兄的样子,“多多翻看,你自来没有道德,办差时多习学,莫叫我们山门惹了祸端。” 夭枝接过道德经,不明白师兄为何对她有这般深的误解…… 他为何觉得自己能学进去? 她默不作声垂头将道德经收起,收起是一回事,放着积灰自又是另一回事。 她将书装进包袱里,突然想起多年未问的问题,经此一别,凡间数年,再不问她可能会憋死,“师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滁皆山见她满眼认真,难得有求知心,一时面色和蔼,“你问。” 夭枝满眼诚恳,“师兄当年可吃过热乎的?” 滁皆山皱眉疑惑,“什么热乎的?” “不是说狗喜食屎吗……” “滚!”夭枝话未说完,滁皆山衣袖一甩,手指头都快戳到她的脑门。 夭枝利落地滚了,留下滁皆山气急败坏怒骂。 她一边下山,一边忍不住替师兄惋惜,这般恼怒恐怕是被说中了心中之痛,师兄应当是吃了,像他这么钻研学问的人,必然是通过掌门说的吃得苦中苦,才修成的神仙。 毕竟越接近真相,越让人激动。 她终究还是不够良善,没忍住揭了师兄的伤疤。 夭枝出了山门,山边青苔漫漫,石砖路上马车已等候多时,有数十人跟着,一看武功都不低。 和宋听檐一道下来的武生虽然年少,一柄重刀悬在腰间,若是没几分力气,只怕连提都提不动,更不必提背着行走自如,想来武学造诣颇高。 夭枝倒不担心此行会扰乱命簿,她只是司命,并不算在凡间的簿子中,凡间的种种她再多的也不过就是匆匆一笔的过客,没有面目。 武生见她过来,便握着刀柄往她这处走来,“传闻符老先生神机妙算,卦卦皆准,不知是否属实?” 夭枝如实开口,“你若是有想问的可以问我,我亦卦卦皆准。” 此话虽然属实,在旁人耳里却是狂妄至极。 贺浮愣住,片刻后开口,“那最好是如符老先生所说,姑娘造诣更甚,毕竟这乌古族实在凶险。” 夭枝看向他,“你不信我吗?” 贺浮自幼习武,从来直来直往,拼的都是真本事,“怨不得我不信,姑娘瞧着年岁不大,更没有什么事让我们瞧见,自然是疑惑的,姑娘若是真如自己所说,不如展示一番。” “那倒也是。”夭枝颇为理解,她随手摘下一根草,“那便遇事再说罢,如今我懒得展示。” 贺浮见她这般,越发不信任其能力,一时忧心忡忡。 夭枝看向马车那微微拂起的车帘子,只见一抹衣袍,上面绣着精细的同色纹路,细看才能觉出巧夺天工,此人太过好看,才让人忽略身上穿的衣衫何其贵重难见。 她靠近贺浮,低声开口,“救你家公子的女子呢,怎不见人?” 贺浮微微一顿,神色一变,“你怎知晓此事?” 夭枝满眼坦然,“自然是算出来的,你就说有没有女子救你家公子?” 贺浮眼含惊讶,喃喃回道,“有……她一闺中小姐私自出府,公子已着人送她回家去了。” “送回去了,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送回去了?”夭枝大为不解,这不止和命簿发展不同,和戏文里写的也不同。 戏文里写的书生公子,可都是难过美人关的,但凡过得了这关的,都是有难言之隐的,不是断袖,就是有隐疾…… 命簿里可没有写他有心悦的男子,他自然不可能是断袖,那么……是不行? 他那日说不行,她就该猜到的,她看过许多戏文,知道这是男子的尊严,稍微有点行的,都不会说不行。 他既说了不行,那真的就是一点都不行…… 夭枝点了点下巴,颇为感叹,“你家公子这隐疾未曾治吗?” 贺浮一愣,“什么?” 夭枝以为他不明白,低声解释,“就是不能人道。” 贺浮片刻面露惊愕,颇有些花容失色,他睁大眼,“……你胡说什么?” 夭枝见他不信,加大力度,“怎是胡说,算命乃我山门基本功,怎么可能说错,只是此事你可不要说出去,免得伤人自尊。” 贺浮一时竟无法反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你简直胡说……” 夭枝看向他,叹了口气,显然他并不懂透过事物看本质的道理,“人,你太单纯了。” 贺浮:“……” 贺浮:“?” “小贺公子。” 温和清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贺浮乍一听到声音,惊了一下,神情颇为复杂,当即行至马车旁,“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山路难行,扶夭姑娘上马车一道同行。” 贺浮闻言看了夭枝一眼,颇有几分心虚,“是……” 夭枝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十分坦然走到马车旁,将包袱先扔了进去。 她拉着一张脸,不是很欢喜,既有马车便该早早驶上来,下山都走了大半路,平白折腾树。 … 马车缓缓往前,偶有春风吹起帘子,一角山峦映入眼帘。 夭枝坐在宋听檐对面,看见风拂起他身后的车帘子,接连拂过他的发丝,隐约间一缕檀香,颇为雅致,让马车内的安静有了一丝流动。 他安安静静看书,便是坐在面前,也是自来疏离,叫人不敢亲近。 夭枝看了眼他胸口,也不见伤口如何,那药应当让他恢复得很好,都没歇息多久便来了这处。 “人,你的伤如何了?” 马车里静默一瞬,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似含轻惑,不过并未开口问,他温和答道,颇为平易近人,“已经无碍,只是……”他说着视线落在她面上,话间浅浅,“府医说此箭直穿心门,应当必死无疑,却不想如皮外之伤一般,竟无大碍,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姑娘可能解答?” 夭枝脸都听白了,哪还有什么心思解答?竟然是射中心口,难怪他当时气息渐弱,好在有老君的续魂丹,果然有些银钱是不能省的。 她摇摇头,茫然状,“我亦不知呢,许是公子异于常人。” 他看着她许久,并未再开口,视线回落书上。 车轮压过山间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远处山野间一阵清风拂面,带有草木清新气息。 “姑娘昨日何故离开?”他视线未曾移开书页,似闲来无事只问了句。 夭枝沉默,总不能说是为了防止自己抠药罢? 她想了想,开口颇为坦诚,“我怕你有事便先走了,万一你死了我可无处说理。” 他翻书的手停住,抬眼看来,眼神似春风拂玉湖,他面若冠玉,比之那深夜之间模糊所视,容色更甚,“我看姑娘并不像怕事之人。”他以手合书,慢条斯理,“毕竟没有哪个姑娘能当面说出求色之意。” 她对上他的视线,他模样看着如沐春风般,眼神亦温和有度,却像是能看透人,似乎早就看出她说的是谎话。 夭枝当即面色沉重,“我算出了你有难言之隐。”她说着,视线下移暗示道,“再留下去,你岂不难堪?” 他身姿修长,即便是坐在马车里也是长腿窄腰,玉带束腰显得腿越发修长。 他察觉她的视线,被这般看着,竟依旧八风不动平静,闲适开口问,轻哦一声,“何以难堪?” 他竟还要问,她即便是颗盆栽,也知道这事颇为伤人自尊,是不好放在明面上说的! 师兄叫她良善些,她自也是个会体谅人的。 她很善解人意地避开这个话题,“伤自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不如我替你算上一卦,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什么想要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听檐显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随手放下手中的书,“我无所求,倒是想要知道姑娘所说的难言之隐是什么?” 此人不好糊弄啊,罢了,反正是他的尊严,又不是她的。 凡人有七情六欲,她往日好歹也是在姻缘庙前修炼过的,自然不可能一窍不通。 她拉住他的衣摆,示意他靠近些。 此人倒没有拒绝,颇为和善,微微俯身过来。 她压低声音,“我能替公子治不举之症,我们掌门私底下有卖一种药,此药男子才能吃。” 这事可不算破坏凡人命数,她只是治疗了他的不举之症,命簿写他六亲无缘,他命里是不会有子嗣的,对于命数没有任何问题。 宋听檐动作一顿,马车外的贺浮一脸呆滞,他骑着马离远了些,唯恐被波及。 马车里,良久的静默之后,他微微直起身,看着她慢慢道,“何人告诉你……” 他似乎难得有些说不出来话,显然往日并不会在嘴上吃亏。 他敛眉几许,未言半字。 夭枝拽着他的衣摆,非常明白他的处境,“我知道此事不宜宣扬,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公子可以放心我的为人,很多人都找我们掌门买,不熟的人可不卖。” 宋听檐看过来久久没有说话,神情颇有几分高深莫测,忽然他笑了,更像是气笑了,“你们山门不是修行为紧吗,怎还卖起了壮阳药?” 夭枝本还藏着掖着,没想到他竟这般坦荡讲出来。 倒是她有些拘谨了。 她摆了摆手,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丢的是掌门的脸,“修行那也要吃饭不是,这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不做点偏门生意怎么赚银钱?” 其实他们掌门什么药都可以炼出来,只是长生续命这种药是不敢在凡间卖的,那是扰乱生死的大罪。 “你若是想要,我自然可以帮你走走后门,毕竟我们相识一场。” 宋听檐听闻此言,看她片刻,平静道了一字,“好。” 夭枝见他的眼神,说不出那感觉。 怎的好像并没有特别欢喜,这等病症若是能得到医治,不应该欢天喜地吗? 唉,凡人还是有点难琢磨呀。 5 第5章 马车走了半日,夭枝便睡了半日,等醒来时,马车刚刚停下。 阳光透过车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眉眼间晃,她微微睁开眼,隐约间听到外头人声。 应是正午,缝隙间日头微晃,马车内依旧闲适,忽听身旁人缓声道,“先在此处歇息,休整之后启程去乌古族。” 夭枝伸展了身子,抱着包袱掀开马车帘子,一跃而下。 郊外的客栈来来往往皆是贩夫走卒,显得时辰更加匆忙。 “簿辞哥哥。”忽听不远处一女声传来,若空谷莺啼。 夭枝抬眼看去,女子年纪不大,一身劲装,马尾高束,皮相却偏柔美。 夭枝一眼就知道,此人便是昨夜命定救宋听檐的女子,洛疏姣。 她从客栈里出来,显然是等了许久,往马车这边快步跑来,看见夭枝跳下马车有些疑惑,不过注意力很快就到了宋听檐身上,“簿辞哥哥。” 宋听檐从马车上下来,扶他下马车的贺浮看见女子先皱了眉,“不是说了让你先行回京都,怎又回来了,我们此行凶险,没法带着你。” 洛疏姣连忙摇头,“并不是故意回来,是我们路上遇到了贼人,所幸有个异族人救了我们,才脱了险。”她说着,抬手指向身后跟着出来的年轻男子,与他们中原的着装完全不同,身上皆是银饰,额头还系着额饰,是苗疆一族。 她说着又低声开口,“簿辞哥哥,小贺哥哥,他正好也要去乌古族,可以与我们此行同去,路上凶险他也可以帮我们。” 贺浮根本不信,“他怎知我们要去乌古族,又怎会平白无故帮我们?” 此言一出,那男子顿住脚步。 宋听檐看向年轻男子片刻,缓而开口,已算是拒绝,“救命之恩应当相谢,此行并未带其他,不知答谢千金,阁下可愿收下?” 贺浮当即明白,去马车后头拉下一个箱子,打开来果然金锭无数。 洛疏姣见他们这般,忙开口,“我不曾说漏什么,是他自己说什么要回乌古族,说那是他向往之处,我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与我们是同行的。” 宋听檐闻言看向那男子,并未阻止其解释。 年轻男子见状往这边走近,双手抱拳,做了一个中原人的礼,他看向宋听檐,显然看出来谁才是他们这一行人中的决策人。 “贵人放心,我对你们绝无恶意,我自幼跟着母亲对于乌古族的事皆有所知,你们外行人若要去乌古族,这途中虫蛇蛊蚁皆是凶险,稍有不慎就能送了性命。” 贺浮闻言停下动作,微微皱眉,显然知道其中厉害。 宋听檐闻言却是开口婉拒,一看便是替人着想的君子,“此行山高路远,路途凶险,若是带上你,恐怕会害了你的性命,我们自然不能做这恶事。” 贺浮也当即开口,“我们备了雄黄粉,还有许多驱毒虫的药粉,这位兄台不必担心。”他说着将一箱金子合上,推到男子面前,“兄台救了我们的世家妹妹,我家公子万分感谢,若还有什么需要,皆可与我说。” “可是他……”洛疏姣还要说什么,贺浮已然看去,眼神严厉,她自不敢再多言。 宋听檐对年轻男子微微颔首,往里面走去。 洛疏姣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步三回头表示感谢。 年轻男子站在箱子旁却完全不在意钱财,反而一笑上前,显然执意要与他们同行,“乌古族以山养蛊,以水蓄毒,喜用活人祭祀。苗疆擅蛊,乌古族又是苗疆一带最神秘危险的种族,其养的蛊虫更是凶残无比,区区雄黄粉恐怕没有办法驱逐一二。” 先不论那些巫蛊之术有多么吓人,就是这活人祭祀,也是摆明了鬼门关一日游。 几人停下脚步,宋听檐转头看向他,贺浮闻言在一旁低声道,“公子,这些异族人极为奸诈狡猾,我兄长久居边塞,还会常常着了这些人的道……” 宋听檐却微微抬手,似乎才堪堪转变了主意,“我知晓,只是此行凶险,又岂能不顾全你们的性命? 贺浮闻言动容,再如何说,他们公子身份何其尊贵,能将他们的性命放在心中,岂能叫人不感动。 宋听檐回转走近年轻男子,“不知阁下有何办法?” “乌古族神秘无人敢进,就是因为其地势易守难攻成碗状,周围皆是高山环绕,路势蜿蜒曲折又有毒障迷雾,在里面呆的时间越长,便越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领你们去,比起你们自己找的路要快上十数日,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夭枝听在耳里,便知此人鬼话连篇,必有所谋。 因为命薄中有写这条路。 乌古族唯一的近路便是横穿整个丛林,里头什么东西都有,就是个大型的养蛊之地,便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也是沾了剧毒,咬一小口便得问问黄泉鬼差几时来接?这分明是去地府的近道。 夭枝欲言又止,最终没开口,她是仙官,既定命数未偏离,不能出手。 贺浮显然很担心,“公子,此人忽然出现,并不知底细。” 宋听檐微微摇头,却不在乎,“能快上十数日,对于祖母只有益处没有害处,更何况哪条路都有凶险,倒不如走近的。” 贺浮闻言不敢再阻止。 夭枝不由感慨,此人胆子真是比天还大,看着斯斯文文却这般不怕死,难怪夜半在林中被刺杀都面不改色。 他必定是常在阎王殿外忽闪忽闪的人,连阎王都脸熟这厮。 年轻男子笑起来,显然很高兴他们能同意,似乎为了避免他们不信又开口解释,“贵人放心,我绝无恶意,我名唤世贝,此行只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乌古族,若能见到最神秘的蛊术也是此生无憾,但我一人着实害怕,他们很欢迎中原人,我跟着你们也不会惹他们讨厌……” 宋听檐却笑起,和善开口阻止了他的交代,“我等既与你同去,便是全然信你,绝不会有半分怀疑。” 夭枝闻言看着宋听檐心中莫名疑惑,以其这般出身的人,当真会如此平易近人吗? 世贝一顿便又笑言,“中原果然出君子,那便多谢贵人体谅。” 夭枝听得差不多了,便先行进了客栈,她只觉这苗疆男子笑起来叫人不太安心,总觉颇为阴森。 一行人进了客栈,贺浮先行去了厨房,他们刚刚遇到刺杀,如今衣食住行,都需一一过目。 小二将他们请到雅间,此处依山伴水,窗外绿竹青山,风光极盛。 宋听檐在位置上坐下,洛疏姣就坐在窗边,看见夭枝才后知后觉问道,“这位姑娘是?” 宋听檐拿过一旁护卫端上来的茶壶斟茶,那茶显然价值千金,茶壶茶盏皆是名品,“此去无相门请神算子,只是老先生身子虚弱,便派着他门中弟子前来,这位夭枝姑娘便是。” 夭枝听了有些新奇,没成想她去九重天的那一阵子,掌门还在民间混了个神算子的名号。 洛疏姣看向她,有些新奇,“原来是无相门的人,那你也会算命吗?” “我算姻缘最是拿手。”夭枝在空位坐下。 洛疏姣瞬间来了兴趣,正要开口问,看了眼宋听檐,面上一片薄红,不好意思问,只能推脱说了一句,“竟这般厉害,还能算出姻缘。” 宋听檐将茶斟满递给他们。 世贝接过茶道了谢却没有喝,显然不是能轻易相信人的人。 夭枝端着手里的茶,她喝茶树的头发难免有些怪怪的…… 他们山门后头有一群茶树灵怪,平日里也不着重修炼,总是喜欢将自己的头发摘下来待客。 且是初生的那批头发最是贵重娇嫩。 夭枝每日风吹雨打,总怕自己秃完了,而他们却有种不薅秃自己不善罢甘休的做派,那头发摘下是晒了又晒,炒了又炒,很是能折腾。 她每每问起,他们总说她粗鄙不堪,合该当个摆设玩意儿,这般附庸风雅的文雅事儿与她总是没有相关的。 夭枝自然不懂这等风雅,只旁的不说,那茶香味确实醉人。 她往日没心情这般附庸风雅,如今闲着便生好奇,只能咬牙一口干了茶,表情颇为古怪。 其余三人要么不喝,要么慢条斯理的品茶,见她一口干了,一时间皆看向她。 这般绝顶的茶叶,如牛豪饮,着实糟蹋。 夭枝见他们看过来,不疑有他,“怎么了,想要我给你们算算姻缘?” 夭枝说着便看向了洛疏姣,凡人姑娘家年纪少,面皮自然也薄。 洛疏姣不好意思让她算自己的,她看了一眼宋听檐,“不若算算簿辞哥哥的。” 夭枝从善如流看向宋听檐,“你可要算一算?” 宋听檐指腹轻碰茶盏,修长的手指抚过杯盏,“不必,我对此并不好奇。” 夭枝有些感叹,她非常能体谅,那方面都没治好,如何有心思去想姻缘,愁都要愁死了罢? 她提到这些问题,简直是伤口上撒盐,她要道德些。 她当即诚恳认真地看向宋听檐,视线在他身上瞟过去,若在他们观赏物这行也堪称极品,不行确实可惜,她明示道,“人放心,你那事包在我身上。” 此言一出,身旁两人皆看着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只有宋听檐显然听明白她的意思,他抬眼看来对上她的视线,沉默片刻,放下手中茶盏,抬手将自己的衣领拢了拢,似防着什么。 夭枝见他这般有些疑惑,也不冷啊,拢这么严实做甚? 世贝倒有些感兴趣,“不若姑娘给我算上一算我未来的娘子有几个?” 夭枝心中想着壮阳药的事,闻言诚恳开口,“你不必算,冲你这句话,你这辈子和离三十次。” 世贝的笑容僵在脸上,洛疏姣惊讶过后忍不住笑出来。 饭过后,便是准备东西,换了路线,多了人自然要多做准备,在客栈怎么也得待上一日。 世贝倒是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毕竟这段路程他熟悉,也知晓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贺浮也多少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有这么一个苗疆人在身旁,自然是比他们中原人多熟悉这处,用到的地方必然也多。 只是那夭枝,他着实是不解,他不理解这个人,更不理解那个无相门…… “公子,我觉得夭姑娘有些奇怪。” 客栈后院视野宽阔,山间郁郁葱葱,檐下清风拂面,却有一只散养的犬儿,如斗鸡般活跃,叫唤不停。 “汪汪汪!” 宋听檐看了一眼,并未在意,“何以见得?” 贺浮细想好像又说不出,“她总是人啊人的叫我们,好似并没有把我们当人看。”他看向一旁的狗,伸手指去,“就好似叫狗一般随意。” 换而言之,就是看他们如看狗一般。 贺浮名门望族出身,走到哪处都是礼遇,哪受得了这般? 一旁犬鸣不止。 宋听檐闻言一笑,平和安抚道,“莫要多想,久居山野之人难免不同于世,夭姑娘性子纯真,自不会是这般意思。” 贺浮自觉失言,闻言便也放下疑惑。 罢了,确实不同,她叫什么便是什么罢。 他才应声,夭枝便从客栈里出来,她茶足饭饱伸了个懒腰,看了眼他们未开口,显然不是来找他们的。 她伸完懒腰,看向那边不停吠叫的狗,挥了挥衣袖,懒洋洋指挥道,“狗,上一边儿去叫唤,吵得我脑仁生疼。” 宋听檐:“……” 贺浮:“…………” 6 第6章 狗走后,二人相顾无言。 夭枝转头看向他们,见他们一脸无言,便知晓恐怕是自己打扰了他们说话。 她便笑了笑,她虽是盆栽,可眼力见儿在观赏物中还是数一数二的,她挥了挥衣袖,驱使狗一般,“人,继续啊。” “……” 贺浮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无话可说,便又欲言又止…… 宋听檐闻言不住一笑,显然是气笑了。 夭枝见他们这般一脸疑惑,抬头见信鸽飞来,当即转身进了客栈,没多耽误径直上了楼。 她进了准备好的房间推开窗户,果然师兄的信鸽已然飞回。 她在马车上与宋听檐说完此事,便传信回山门,做生意怎么也得积极些。 尤其是宋听檐这样的大客人,手指缝漏出来的东西,都够他们山门吃上两三年。 信鸽从半空中慢慢落下,停在了窗沿上。 信鸽的爪上绑着一个小药瓶,她刚拿下,信鸽便开口说话,传来的是师兄的声音。 一开口就报了个大价格,这一瓶药是准备翻倍卖她了。 滁皆山作为一个唯一,她看着他从人到狗,又从狗到人的师兄,他是真的狗啊。 同门的钱也要赚。 夭枝听着他在那头拨弄算盘,“师兄,我们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妹,你何至于算得这般清楚?” 滁皆山那处的算盘声停下,“怎么,我有钱吗?你有钱吗?有吗,有吗,有吗?” 三连质问叫夭枝回答不出来,她没有,一个枯木摆设能有什么钱,头上能长几片叶儿都是富余了。 凡间到处都要花银钱,他们是可以变出银钱,但若是花出去,这多出来的银钱就可能引起大乱子,扰乱命数便完了,他们需得谨慎小心。 滁皆山在那处喋喋不休,“我们山门出来的哪一个不穷,你知不知道下凡办差是要自己垫付银钱的,若是开支太大,以司命殿那抠门程度,很可能不报销,我不算清楚点,怎么维持生计? 山门穷得叮当响,掌门有点银钱就捣鼓在修整大门上,日子过得是吃两顿饿十顿,你快把欠条签了,多赚点银钱回来才是正经。” 夭枝听到这话内心感慨,好在他们原身并不值钱,否则掌门恐怕早早就把他们卖了换银钱。 夭枝拿着药瓶出门,往楼下去,迎面就看见步上楼梯的宋听檐。 “人!东西到了!” 她快步下去,兴冲冲在楼梯拐角处迎上他。 宋听檐站在原地,闲适看向她跑近,慢条斯理平静道,“不准再叫人。” 夭枝止住脚,闻言疑惑。 贺浮当即咬牙切齿开口,“叫我家公子叫公子!叫我可叫小贺,岂能如此人狗乱叫啊!” 夭枝一脸茫茫然,她何时叫他们狗了? 她细细思索,应当没有,她作为树还是很有礼貌的啊。 宋听檐自不再此话题久留,看向她手中的小瓷瓶,“何物?” 夭枝当即回转神来,拿着药瓶递去,悄悄道,“此药便是我山门的招牌,男人梦寐以求的灵药。” “哦,这般快便有了?”宋听檐微一扬眉,修长皙白的手接过药瓶,垂眼端详。 “师兄托信鸽送来~”夭枝视线下意识落在他脸上,此人是当真好看,这一举一动皆是赏心悦目,长得清隽惑人,可惜不是真男人…… 宋听檐看过之后,将药往一旁递去,“小贺公子看看。” 贺浮本做壁上观,闻言愣了一愣,接过药瓶虽有些不解怎么看,但以他的理解自然是打开瓶盖去闻。 这一闻,那刺鼻的味道便直冲天灵盖,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他当即扑向旁边的木梯栏干呕起来,他呕到面目扭曲,颇为难言,“公子?” 宋听檐缓步上前,抬手盖起药瓶,“只是让你看看,怎打开去闻?” 贺浮虽有些委屈,可公子当真只是让他看看,是他自己鲁莽了,“是我未领悟公子的意思,这味道着实是难闻……” 他世家出身,自是没吃过这般苦,这难以形容的味道能让他三日都吃不下饭。 他站在旁边又是扣栏杆,又是深呼吸,颇有些上窜下跳的意味。 宋听檐抬眼看来,“药这般呛人,不知有何药材?” 夭枝笑着开口,“此乃秘方,不可告知公子,否则我们山门怎么做生意?” 宋听檐闻言了然,不再开口。 身后贺浮恢复几许,伸手摸向钱袋,才想起来腰间空空,“夭姑娘,这买药的银钱一会儿让下人给您送去。” “客气了,银钱本就无所谓,只要公子好便好。”夭枝自然知道凡人那些人情世故,这番推脱之词,她是学的融会贯通。 毕竟往日在山间当摆设时,此话听得最多,往往掌门这般说了,给的银钱便更多。 她心满意足离开。 宋听檐看向贺浮手中的药瓶,“去查查这无相门是怎么一回事?” 名门正派是不可能去卖这些东西的,只有行骗的江湖术士才会卖。 而正派但凡有些本事的都不好意思沾染这些,唯恐玷污了名声。 这无相门只怕有所不同。 他抬手按向胸前伤口,自不相信这般重的伤却能一夜之间便好全…… 贺浮当即应声,他小心拿着药瓶,犹豫片刻,上前低声问,“公子,这药您真的不试试,万一有效?” 他这话音刚落,宋听檐的视线微抬,落在他脸上,“小贺公子如今分外活泼?” 贺浮眉心一跳,莫名害怕公子慢声叫他小贺公子,他当机立断,从楼梯上一跃而下,“公子!我立刻着人就去查!” - 休整之后,准备妥当,一行人便要出发去乌古族。 世贝已然换了中原人的行头,将特制的药粉递给他们,嘱咐他们撒满全身。 他如今言行举止与原来判若两人,活脱脱一个中原人,话中警惕,“各位,我替你们带路,可不要将我是苗疆人的事说出来,他们厌恶非同族的苗疆人,恐会因此拖累你们。” 宋听檐微微颔首,“世兄放心,我等自然明白其中厉害。” 世贝显然很是满意他温和好说话,“那我们就启程罢。”他看了眼后面两个侍从抬着极大的箱子,里面必然是奇珍异宝。 宋听檐见他看着,平和开口解释,“这是给乌古族族长的见面礼,我们要去求药,自然要礼物相赠。” “贵人考虑周全。”世贝闻言点头表示理解,他看见夭枝出来,又看向宋听檐,“此行路途凶险,确定要带女子这样的累赘?” 夭枝不爱听这话,虽说他们山门出废物,但那是对于神仙来说,对于凡人,他们可都是天赋异禀的奇才。 她闻言白了一眼,懒得理会。 世贝看她竟这般态度,脸色瞬间阴沉几分,“你不能去,若是带着你这个累赘必会害死我们。” 夭枝本不想理会,见他喋喋不休,“你既这般怕死就不必去。” 世贝扯嘴一笑,傲慢不屑,“此去乌古族千山万险,便是芝麻大的虫子都能要了人的命,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谁死可不一定,你与我的寿数相比,乃是短寿。”夭枝懒洋洋一句,惹得世贝越发阴沉。 原是清秀一张脸,下一秒满眼阴翳,“你胆敢咒我……!” 夭枝一脸茫茫然,她说的是实话啊,她一棵树,年岁极长,谁能比她活的久? 可惜凡人总不爱听实话。 “二位莫要动气。”宋听檐走近来开口劝之,“世贝兄,此乃我特地去请的高人,如遇危险,自能相帮。” 世贝听宋听檐开口,也不好再说,转而笑脸,“贵人开口我自然听从,只盼这女子别丢了性命,不然还要连累我们找地方埋她。” 夭枝闻言越觉此人古怪阴森,像山门里头的变色龙,一会儿变个色,最是能说会道,只怕对宋听檐所说的,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 宋听檐听世贝所言,却是一笑,半点不担心,看向她开口夸道,“世兄不必担心,夭姑娘最会保全自己。” 夭枝到嘴的话卡在喉头,总感觉这不像在夸她? 她再瞅去,宋听檐已然往前走去,像是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夭枝便也不再多想,上前与他们一同骑马前行,他们山门本就在苗疆边上,也有苗疆人来往此处,掌门名声在外,是以宋听檐才会找到他们这一处。 此处离乌古族其实不远,但乌古族环山绕水,山峰极其险峻,根本无法攀登,若要绕路必要行至数十日,还不加路途难行,容易迷路等外因。 世贝带他们走的这条路,乃是雨林环绕,其中树木皆是苍天大树,最高可至六十余米长,常年不见天日,进入其中便是黑夜,什么毒物都有,是以从来不敢有人走这条捷径。 毕竟走这条捷径确实会快很多,比常人要到阎王殿的速度快上数十倍左右罢…… 他们快马加鞭,半日功夫便到了雨林外,此处林深路窄,想要进去必须弃马。 夭枝依依不舍下了马,这么长的路得靠自己走,着实累树。 贺浮下了马看向里面,如此青天白日,这林子却见不到底,入目之处皆是墨色,再到深处,更如浓到发紫的墨汁,能轻易吞噬所有人。 他虽年纪少,但战场也上过,武功又高,胆子奇大无比,但如此险地还未曾进过,一时只觉危险不妥,“公子,此路……此路着实不妥……” 世贝也下了马,“贵人可要想好,此路九死一生,我虽然必定能护你们周全,但不会勉强你们,免得到了半路,你们又临阵退缩。”他走到雨林前,已然能感到里面阴冷的湿意,潮湿至极,“反正无论你们去不去,这条路我是必然要走的。” 宋听檐从马上下来,缓步上前,见这里头情形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带路罢,此去生死无忧,况且别的路也未必绝对安全。” 贺浮闻言也不敢再开口阻止。 世贝显然很满意他的决定,开口说道:“进去以后不要带火把,会引来不该引来的毒物,里面的任何水都不要碰,碰到虫蛇蚁兽,即便是小如蚂蚁也一定要避开。” 贺浮和两个侍从瞬间面色肃然,如临大敌。 只有宋听檐没有太多表情,看起来如游山玩水般闲适,不知是自幼到大养尊处优,对于这般近在眼前的危险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他心思藏得深,根本生死无惧。 夭枝倒是有些新奇里头的物种,往日虽说没有呆过这样的环境,但也差不离多少,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她可都是见过的,沾毒的也不少。 只可惜都命短,她不动都能熬死所有对手,诚然论比寿命,是很少有玩意儿能比得过树的,唯一一只王八都被她熬死了。 他们一行人往里走去,才几步周围便暗了下来,身旁树木藤草肆意交缠,环绕如同蛛网,往上缠绕而去只为争得一丝日光,极为扭曲诡异。树高到望不到头,把底下的日光全部挡去,如同夜深未近天明,厚蓝间染上一层雾霾。 他们每走一步都有粘腻水意,满地都是雨林沼泽的腥臭味。 林中安静至极,忽然身后传来一丝细微声响。 贺浮当即拔刀一跃而去,接着就传来一女声尖叫,极为耳熟。 他们往那处走去,竟是洛疏姣,她竟一个人偷偷跟过来。 贺浮见到她,气怒至极,“你跟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自己回京都!” 洛疏姣一身短打,身后背了一柄剑,“此去京都太过遥远,万一路上又碰到坏人怎么办,还不如与你们一道,我们一同来一同回,岂不安全?” 贺浮气得拿刀拍了一旁的树干,竟只听刀的动静,不见树的声响,极端诡异。 他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此路有多凶险,若是出了事如何与你家中长辈交代,你现在就出去!” “我也会武功,不需要你们护着!”洛疏姣倔强开口。 世贝神情不耐至极,奈何洛疏姣他最先结识,自不好说什么。 贺浮气恼非常,转头看向宋听檐,“公子,这如何是好!” 洛疏姣上前看向宋听檐,“簿辞哥哥,就让我跟着你们罢,刚头这一路走来,再让我回去,我已不认得路。” 宋听檐闻言神色依旧平和,万事临于面前皆是平静温和,“如今你自己回去,迷路难免危险,小贺公子,你护着她便是。” “可是公子你呢……”贺浮急道。 “我无妨。”宋听檐言简意赅,显然不打算在此地多逗留,他转身看向世贝,“世贝兄,请带路罢。” 世贝看了眼洛疏姣,眼里不解,只觉找死的还不少,他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往前带路。 贺浮一时左右为难,他此行职责便是保护公子,怎能护着世家妹妹,而置公子安危不顾? 可是不顾世家妹妹,他又于心不忍,一时纠结万分。 洛疏姣得了同行的允许,心情极好,在她看来如今才有冒险的刺激,她看向贺浮,“小贺哥哥,我不用你护着,你跟着簿辞哥哥便好,这才是你的职责。” “你还敢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贺浮怒然呵斥,但宋听檐他们已经往前走去,他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 不知不觉,洛疏姣便落后和夭枝一道,身后两个侍从提着箱子垫后,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提着这么重的箱子竟然如履平地,呼吸都不见重。 黑暗中往前走,忽而听见几声清脆蛙叫,虫鸣窸窣声传来,在幽静的林子中格外诡异。 带头的世贝本是疾快前行,如今却慢了下来,一时间气氛极为紧张。 贺浮握紧手中的刀,微微往前挡着横出的草枝,一步步慢慢前行。 宋听檐一如既往的从容平静,仿佛如今步于山水间。 夭枝前面的洛疏姣握紧手中剑柄,下意识伸手去扶旁边的树干。 那树干有一个极隐秘的小树洞,里面很轻微的毒蚁虫啃咬声响,凡人根本听不见。 夭枝本不打算管闲事,只是见这姑娘细皮嫩肉,便微微抬手隔开了她要扶树的手,从她身旁经过,像是无意。 洛疏姣紧张至极,看了眼便收回手,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宋听檐看了这处一眼,视线落在树干上,本来干净的树干忽然爬出一只极小的鲜红蚂蚁,动作极快,眨眼便不见了,若是咬到人,只怕都察觉不出何处受伤便断息。 他看了眼夭枝若有所思,片刻后收回视线,如若未曾察觉。 前面虫子的窸窣声越来越响,世贝当即压低声音,俯下身,“不要动。” 众人顿住脚步,安静得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世贝伸手拉下腰带上挂着的红釉小瓶,打开红色布塞,快速俯下身,将手中的药瓶口朝向外出地面。 很快,一个裹得密密麻麻的球滚了出来,下一刻,落叶之上竟是无数只纤细的蛊虫叠加在一起。 快速散开,密密麻麻,无限叠生数万只。 蛊虫四处攀爬,很快传来虫子的啃咬之声,那四面八方的蛙叫虫鸣都没了。 世贝站起身,竟没了方才的如临大敌,“走。” “是什么东西?”贺浮忍不住低声问。 “毒蚁。”世贝一边辨认方向,一边往前走,他少年声音因为压得极低,显得格外诡异,“虽然细小,却最是恐怖,无孔不入,若是叫他接触到的人,顷刻之间就能变成一堆渣,连骨头都给吃得不剩。” 贺浮闻言禁声,面色凝重,洛疏姣当即伸手抖了抖衣裳,生怕不小心沾上。 他们继续往前,果然几步后就看到了半人高的蚁窝,一半在土里,一半露在外头,毒蚁已经被蛊虫洗劫一空,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孔叫人毛骨悚然。 洛疏姣忍不住往她这边靠来,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夭枝轻咦了一声,若是原形也就随便捏,可如今化成人形,就这么一点薄薄的皮,捏过来着实是有些疼啊。 洛疏姣意识到自己不妥,连忙收回手,“对不住。” “无事,你若是害怕,便跟紧他们。” 洛疏姣闻言点头警惕,快步跟上。 世贝砍掉前面缠绕的藤蔓,“快走罢,此处不宜久留。” 夭枝看着洛疏姣跟着宋听檐,二人倒也是极为登对,命薄上写着他们二人乃是青梅竹马,只是后头的磨难极多,这洛疏姣就是宋听檐到死都求而不得的人。 只是如今竟看不出二人半分情愫。 夭枝看了眼宋听檐,忍不住摇头,果然还是得先把他不能人道一事治好罢,不然这般如何发展情劫? 夭枝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疼叫,紧接着是箱子砸落在地的声响,是身后的两个侍从。 她转头看去,一个侍从已然扶着腿,倒地翻滚,疼得额间青筋暴起。 众人正要上前,世贝大喝一声,“不要动!”他说着连忙上前俯下身,一把撕开他的裤脚,小腿之上竟然贴着一只透明血色的虫正在蠕动,似乎要往肉里钻去。 宋听檐上前一看,面露肃然。 一旁的侍从连忙开口解释,“公子,老莫方才一脚踩到水里,没过了小腿。” 宋听檐闻言敛眉,贺浮一听急得不行,“你们怎么不早说,明知这处如此危险!” 常坻面色一白,显然没有想到这般严重。 贺浮话音刚落,世贝已经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快速挥下,顷刻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侍卫的半条腿便被砍了下来。 老莫抱着腿,疼得连惨叫都几近失声。 如此场面惹得洛疏姣后退一步,差点没站住脚。 贺浮当即上前,拽过世贝的衣领,“你干什么!” “贺浮。”宋听檐开口,贺浮才松了手。 世贝拿衣袖擦干净带血的匕首,显然没觉得有问题,“这虫一旦钻进肉里,如蛆附骨啃食筋骨,如果强行拨出,虫身的毒沾了皮肉,顷刻间就能毙命,拖得越久,砍的地方越多,如今只是砍到小腿,再晚一点连半身都保不住。” 一时间,众人寂静。 这般情形谁人不怕,因为一只小小的虫子竟然要失去一条腿。 洛疏姣也没了冒险的刺激兴奋,面色苍白得吓人。 如今其中一个侍从少了一条腿,自然没有办法赶路。 常坻替他包扎,老莫疼过之后看向宋听檐,“公子先行,不必管属下。” 众人皆是安静下来,林中的寂静如一只无形的手,悬在脖颈之上,令人头皮发麻。 留他一人在此,必是等死。 可乌古族不能不去。 宋听檐看向老莫,“这处暂时安全,你留在此地等着。”他说着看向常坻,“你留下来照应。” “公子不可!”二人双双开口,本来缺了一个他就已然是大忌,如今把他们两个都留下,相当于少了两个帮手,前路更难。 “不必多言。”宋听檐一口回绝,看向世贝。 都是聪明人,世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从衣袖中拿出两个小药瓶,扔给常坻,“留在原地不要乱动,若是有什么东西来了,只管把这药瓶往地上一砸便是,还有这条血腿最好扔到远处的水里,免得招来什么东西,白色这瓶药止血,可以掩盖血气。” 少了两个帮手,那一箱东西自然也带不了。 一行人只能舍弃,继续前行,他们更加小心,便是叶上的露水都要躲避,行路极慢极难。 才到前处,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极其复杂的树棚,似巨型巢,像是故意搭建起来休憩的。 “这里有人来过吗?”洛疏姣有些好奇,想要往前看。 世贝瞳孔微收,当即伸手拦住,声音低到只有他们听得见,“别去!慢慢往后退,万不要发出声响!” 他如此慌乱的声音,显然是如临大敌,众人闻言慢慢后退。 他们一边后退,一边往前看去,那树棚深处隐隐约约在抖动。 定睛一看,无数只鲜艳小蛇在其中挪动。 竟是一个巨型蛇窝! 7 第7章 如此巨大的蛇窝,里面的小蛇没有数千,也有数万,再带上毒,若是惊动了,他们绝对走不出这处。 难怪世贝如此惊慌。 众人轻轻往后退,不知谁不小心踩到了枯树枝,“啪嗒”一声,树枝折断。 周围一阵死寂。 声音在幽静的雨林里极为明显,蛇窝那处明显静了一瞬。 世贝呼吸一窒,贺浮瞳孔骤缩。 黑暗中洛疏姣声音明显发颤,极度恐惧,“我不是故意的。” “该死!”世贝满眼阴翳,看向洛疏姣低声怒道,“坏事的女人!” 洛疏姣见此人忽然变了个人般,难免被吓到,眼眶泛红一动不敢动。 宋听檐抬手让洛疏姣退至身后,隔开世贝的视线,平和开口,“既到此处,生死由天。” 洛疏姣松了口气,连忙退到后头,用力咬唇,自责到了极点。 世贝对上宋听檐,只能恨恨地收回视线。 蛇窝那处安静过后,微微一动传来嘶嘶吐舌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下一刻,那蛇窝里就钻出了一条小蛇,蛇身倒三角,通身鲜艳赤红繁复纹路,黑眼珠子盯着他们这一处,乃是剧毒之物。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顿住脚步。 片刻后,那条小蛇又钻了回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蛇窝猛然动了一下,几乎是转息之间,所有的蛇都从蛇窝里钻了出来,密密麻麻而出,恐怖至极。 “离我近点!”世贝厉声说完,直接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巨大的布袋,往地上撒了一圈褐色粉末,将所有人都围在这个圈内。 做完这些事以后,他将布袋里的药粉往上一扬,下落间洒满他们全身。 前面的蛇窝像泉水源头一样,源源不断的小蛇从里面钻出来。 往他们这处挪动爬来,如流水一般从他们脚边爬过,连树枝上头都挂满了蛇,冲着他们丝丝吐气,腥味极重,若不是有药粉,蛇群早已将他们淹没。 洛疏姣看着头顶挂下来密密麻麻的鲜艳小蛇,险些就要吐出来,她猛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不敢动。 夭枝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蛇爬过,嘶嘶吐舌声此起彼伏,树枝上挂下靠近的蛇,吐着舌头传来腥臭之味,着实难闻。 她抬眼看了眼旁边快要扭曲贴近的蛇,那小蛇被威压了一瞬,微微一顿颇有些委屈地退回去。 诚然她一个树仙站在这处,闻着它们半辈子不洗澡的腥臭味,没有胖揍这些小长虫已经是很给面了。 她修行数千年,什么玩意儿没见过,此情此景只是恶心了点,但对凡人来说,着实是胆寒。 贺浮面色惨白,握刀的手都用力到泛白。 可反观宋听檐这个全无武力傍身之人,竟也是面不改色,神情平静看着前面的蛇流。 蛇群快速爬过,微微带起的风劲轻轻拂过他的衣摆,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恐惧和慌乱。 夭枝觉得他这般是有些不对劲的,哪有寻常人是这样的,便是连世贝这般阴森阴鸷之人,面对此情此景都如临大敌,凝重紧绷,他却镇定自若,视生死如无物,似乎在他眼里,如此情形亦是司空见惯。 这情绪淡薄得太过了,便是神仙也少有做到这般的。 夭枝竟一时形容不出是何感觉,只觉若是连生死都撼动不了他的一丝情绪,那岂不是没有能让他害怕的东西? 蛇流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间便没了蛇的踪影,仿佛刚头这么多蛇并没有存在过一般。 空气中只有残留的阵阵腥味和粘腻闷热湿意,隐约还能听到嘶嘶声。 众人本还以为是听多了蛇群声,蛇群骤然消失,有些幻听,可仔细一觉,那声音分明离得很近! 他们转头一看,最近的大树上盘旋着一条如成年男子腰身一般粗的蛇,不似那些小蛇色彩鲜艳,它身上一圈圈深红色圈,蛇头形状长得很是奇怪,如岩石堆积般丑陋,吐着殷红的蛇信,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他们才看向它,蛇头便猛然往他们面前袭来。 世贝当即往旁边一躲,拿起匕首刺向蛇身,却刺了个空。 此蛇像是有了灵性,既不怕药粉,身形又快得看不清。 贺浮背脊都冒了一身冷汗,抽刀就冲了上去,几个来回险些被蛇缠绕住。 他们才出了药粉画的圈,那些消失的小蛇又忽然钻出来,竟是假意离去,这林子太是古怪,蛇竟也会使计诱饵。 药粉旁边全是小蛇,像是不要命般一层叠一层,碰到了药粉再换下一批,似乎想要将这些药粉挪开一个缺口。 洛疏姣颤抖着手,当即拿起手中剑,只要靠近的全都劈开钉死,一时间蛇尸堆成了小山。 夭枝这处却没有一只小蛇敢靠近,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动手,天规森严,人命蛇命皆不可由她扰乱。 宋听檐站在圈中看着远处那条盘旋树上的大蛇,依旧平静。 倒叫她越发好奇此人害怕时,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怎会有人永远可以平静温和,没有一丝情绪? 宋听檐安静看了片刻,缓声开口,“此蛇一直盘旋树上,必是地上有它不能沾染之物。” 确实,那条大蛇从始至终都没有下来过树,蛇头失重落下时,都极谨慎没有沾过地。 宋听檐快速扫了一眼地面,“试那片紫色野草。” 那树下面一片紫色的草,颜色极其罕见,地上全是紫色的汁,渗入水中,连泥土里都变成了暗紫色,蛇群皆避开此处。 贺浮听闻当即用刀切下一株草,一挑便甩到了蛇身上。 大蛇敏捷躲开,果然惧怕。 世贝当即抓住机会,快速撕下一角衣摆,往渗入紫色草汁水坑里一浸,抓起干净一角准确扔到了大蛇身上。 大蛇避无可避,沾染了不少水,片刻间,蛇身竟然冒了白烟,深深灼烧出几个大坑。 大蛇猛烈嘶吼,攻击越发生猛,直叫人全身发寒紧绷。 宋听檐言简意赅开口,“刀沾水不离水坑左右攻之蛇头,一人攻七寸。” 此蛇明显就是领头,必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截杀,否则他们只能葬身蛇腹。 蛇断七寸必死,为保此林中蛇古怪,断七寸还能反扑,保证斩入水坑之中连反咬一口的机会都不能给。 二人闻言一左一右利用偏地紫草水坑护着自己,分开进攻吸引蛇的注意力,另一人去攻七寸。 突然地面猛烈震动,摇晃起来。 几人险些没有站稳,洛疏姣一个重心不稳,摔向蛇山。 夭枝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一把拽了回来,下一刻便觉周围气息不对。 她思绪一顿,瞬间蹙眉。 他们匆忙之间,周围气息骤然一静,蛇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速离去,似乎怕惊怒什么…… 连那条难缠的大蛇慢慢收回蛇头,下一刻猛然往后退去,眨眼之间松开树干,匆忙逃窜,只来得及看见蛇尖尾巴快速没入林中。 夭枝左右看去,忽觉头顶上空微微风动。 下一刻,他们同时察觉抬头看去,那数十人才能环抱住的苍天大树上竟然盘踞了一条可遮天蔽日的巨蛇。 此蛇头如巨石般大,连外表都像岩石,像是沉寂了许久,微微睁开的琥珀色眼珠如湖一般,明明一眼就能望到底,却是深不见底,诡异神秘。 蟒蛇根本不可能长到这么大,这是开化了的魔物,是要成蛟了! 夭枝心中一紧,魔界的魔物怎会蛰伏在凡间?! 这雨林对凡人来说是没有边际的大,但对于此等魔物来说,实在是连缩脚都费力。 夭枝呼吸猛然沉底,刚头那些小玩意儿和眼前这巨型魔物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此魔物若是发狂,几个神仙恐怕都按不住! 魔蛇看着地上的草七零八落,似乎自己心爱的玩具被破坏了一般,愤怒到了极点,蛇身微微一紧,盘旋着的大树都隐隐开裂。 它猛然向天发出嘶嘶声,周围的参天大树都开始摇晃,回荡着嘶嘶声,震耳欲聋。 世贝看着巨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下一刻,他瞳孔骤缩,当即转身便往外跃去,不管不顾地逃命。 巨蛇身子微收,接着猛然向他们这边攻来,带着凛冽的风劲。 贺浮张目欲裂,手脚发软间想要举着手中的刀都费劲,抵抗根本是以卵击石。 凡人之力岂能胜蛟!自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蛇吞噬。 洛疏姣惊惧到失声,手中的剑都落了地。 宋听檐伸手拉过洛疏姣,将她往后一甩,看向夭枝,“跟着世贝,速离此处。” 夭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要以身为饵,保住女流之辈一丝生机。 可她岂能留他在此处做魔蛇口粮,她这天上官按九重天时辰,都还没做满半个时辰就上去了,她脸面还要不要? “退吾身后!”夭枝接过洛疏姣,伸手将二人拦到身后,一把拽过前面立着的贺浮在地,避开一旁倒下的苍天大树。 眨眼间,巨蛇已往这边袭来,周遭树木都被它撞击砸落而下,巨大的风劲带起他们的衣摆,纷纷飘起乱了眼。 她手在衣袖下不着痕迹凝诀,蛇头俯视而来,带起一阵巨大风劲。 她猛地抬头对上蛇的巨眼,仙者威压而出平地狂风四起,眼神寒戾至极,心声而起,‘尔等魔物,敢于仙前放肆!’ 巨蛇生生顿住,微微后移,似乎眼露恐惧。 众人皆是一僵,不知此巨蛇为何生生止住。 宋听檐观之,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夭枝身上。 夭枝衣裙被风凌乱,腰间玉牌露出,此为仙官证件,自带仙气,六界生灵皆认得。 巨蛇看见这仙牌似乎不敢相信,看了眼仙牌,又挪动巨眸看向她,片刻后不知是不是受不住仙气镇压,不敢再纠缠。 它慢慢后退,接着果断转过头,从树下游下,往林中深处快速离去。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巨大的蛇尾已经悄然无声消失在蜿蜒的丛林中。 杀身之祸转瞬即逝,众人都像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所有人都关注在巨蛇上,自然想不到巨蛇为何匆忙离去。 贺浮整个人都松了下来,手中的刀似乎都拿不住,只能刀尖插落在地以支撑自己。 他虽上过战场,也见过战场残酷,可如何见过这般场面,这般苍天巨物! 一时面色苍白至极。 世贝没跑多远,见巨蛇离开,直接坐在地上,满头的汗珠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敢相信,“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洛疏姣腿软到抓着夭枝的胳膊瘫坐在地,吓得眼泪落下都不知道。 夭枝由她靠着,她是不怕这些的,虽然修炼至今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蛟,但总归是个仙官,总不可能被蛟吃了。 只是这蛟显然岁数比她还大上许多,不知为何不能化龙? 凌乱的丛林恢复安静,周围静悄悄一片,显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恐惧。 她起身理了理裙摆,看向众人或坐或立,懒洋洋道,“走罢,入了夜更危险。” 贺浮面色苍白点点头,神情木讷,显然还未脱离出来,他双手抱刀,还算勉强稳得住,“多谢姑娘救我。”否则那巨树压下,非死即残。 夭枝看向宋听檐,他站在那处似乎脸色都未曾变过一点,这简直非人哉! 她故意凑上去,仰着头看着他,仔细观察一番,“公子可还安好?” 宋听檐垂眼看来,由着她看,微微颔首,平静浅道,“不甚好,我有些怕。” 夭枝:“……==” 这玩意儿还会骗树乎? 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这害怕二字和他通身这番自若做派完全不搭边。 分明就是生死无惧,旁人都腿软脸白,他根本半点不见慌乱无措。 恐惧一词,在他这处形如无物。 她扭过头不再瞅他,好在自己生来栽种在土里,站了半辈子都是硬着,否则刚头腿软俯地,这胆量岂不是连凡人都比不过? 宋听檐在身后未曾开口,只是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有所思。 8 第8章 如此巨蛇当前,也不知后头会再出现什么,众人自然不敢停留,依旧由世贝带路。 方才危险临头,他自顾先逃无可厚非,毕竟生死面前,谁也做不到坦然自若,宋听檐此人除外,这厮太过可怕了,简直不是人…… 更何况他只需要逃得比他们快,就可以有一线生机,但总归是不可能再多信任他,贺浮留了几分警惕,走在他身旁,对他多有防备。 世贝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没了先头进入雨林的自在从容,一时间草木皆兵,紧绷至极。经过方才,他离宋听檐极近,真正有了几分合作的意思,毕竟刚头那般危险的时候,此人还能面不改色,平静观察破绽,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夭枝见世贝如惊弓之鸟,神经兮兮的,生生忍住了想抽他的心,这般走一步,风一吹,便突然一惊,突然一乍的,头跟打了旋的陀螺一般上下左右地转,着实让树有些眼发昏,她往日修行时就不能动弹,自不喜跳蚤这类玩意儿。 什么没有恨什么,树之常情…… 好在巨蛇离开后,一路竟再没遇到旁的,里头的玩意儿们像是被巨蛇吓到一般,躲得厉害。 他们走了大半日,终于在筋疲力尽时出了这片雨林,久违的日光照下,再没有那些阴冷可怖的毒物,众人难免都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前面就是乌古族边界,茂密的雨林外是一望无际的沙地,远处极宽溪流,沙地尽头是重峦叠嶂的山峰。 如此壮阔之景,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地面忽然震动,似有重物踏落在地,往这边跑来。 他们寻声望去,却忽而听闻象鸣,如滚滚闷雷,声音之大,响彻旷野。 竟是群象游走,它们像是被激怒了,横冲直撞看到他们,竟直直往他们这边冲来。 如同座座巨山一般压来,震慑力十足,叫人反应不及。 “快跑!”世贝根本没从巨蛇的冲击中缓过来,几乎不假思索,直接往树上爬去,在横出树枝间攀跃逃离,留下他们几人正对着冲来的大象。 暴怒的象群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就到了眼前,象身足有四五米之高,一足就能将他们碾碎。 贺浮和洛疏姣到底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小姐,见此情形惊愕至极。 贺浮还算反应及时,护着他们往后,大惊喝道,“你们先走!” 宋听檐面容依旧平静,他微微敛眉,一边后退,一边迅速开口,“分散进丛林,绕树而行。” 贺浮应声,伸手却不知道要护谁? 洛疏姣已然吓得乱了阵脚,留她在原地必然是死。 可护了洛疏姣,宋听檐如何办? 公子并不会武! 电光火石间,贺浮竟不知如何是好,夭枝已然上前抓过宋听檐,快速往后退去,“走!” 贺浮瞬间反应过来,拉过洛疏姣往另一个方向跑。 夭枝拉着宋听檐一会跑左,一会跑右,借着苍天大树躲避象的视线。 群象被树挡住路越发愤怒,撞树而行,减慢了速度,与他们隔开了距离,但也算近在咫尺。 他们一边快速离开,一边躲避着被大象撞倒的大树,凶险异常,只要一次失误这些凡人就得死。 夭枝还在想法子如何瞒着此人施法,却不防她一个闪身树后,宋听檐被她拉着撞了上来。 夭枝被他压了个正着,一个吃痛,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觉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抬头,他还好整以暇开口,“太快了,我有些累。” 夭枝抬眼看去,果然见他容色微微苍白。 她脚步生生一顿,一时情急没有太注意,以凡人之躯,是没有可能一转眼跑这么远的,诚然被神仙这样左右拉着跑,五脏六腑都得移个位,一个上下不接气,就能骤亡。 夭枝见他还笑着,已是厉害,只是她糙惯了,往日见的又都是能漫山跑的师兄这类狂狗,便还是忍不住开口,“怎得这般娇气,那不跑又如何是好,等死不成?” 宋听檐转头看向象群,呼吸未缓便开口对不远处贺浮说道,“象群以雌象为首,喜嬉水,用小象引雌象去水源处。” “是!”贺浮闻言疾步往前而去,在几棵树间翻跃而去,越过象群,直奔象群后的小象,逗着那小象往水源去。 小象顽皮,很快调转方向叫着跟上贺浮,转眼间就扑到了水里往对岸去。 雌象听到动静,当即吼叫着转头去追小象。 其余的象见状也纷纷跟去,一群象踩过溪水,炎热躁动瞬间平息下来,它们开始嬉水,也没有再回来的意图。 夭枝见此才放下心,一时只觉她若是不拉着宋听檐跑,好似也不需跑这么远的路,毕竟他已有对策,只是她速度太快,没给他开口的时间。 夭枝看向他颇有些小愧疚,正要说话,便觉她手里抓着的微微一动,她低头看去,才想起来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还是十指相扣。 他的手皙白修长比她大出许多,这般一比竟显得她的手格外纤细小巧,他掌间的温热都慢慢透过来,有些烫人。 夭枝当即松开了手,只觉有些烫。 宋听檐见她松开手,才抬起手看了看,颇为认真,“再晚一些,只怕指骨要断。” 夭枝闻言匪夷所思抬起头,“你也不是纸糊的,哪有这般娇贵?” 宋听檐闻言看来,笑着开口,“虽不是纸糊的,但箭能射穿。” 夭枝:“==” 夭枝只觉话被噎住,还以为此人是个软和的,却不想一摸一手的刺,颇会意有所指。 贺浮潜入水中,顺着河流往下,离它们很远才出了水面,借树掩护往这边飞奔而来,他们亦往回走。 洛疏姣腿脚发软,向他们行来已脸色苍白,无力说话。 他们这处安全了,世贝才从树上下来,看向宋听檐,“贵人如此危险之地还能临危不乱,又对这象群有所研究,只怕南疆这一带没有贵人不知晓的罢,着实叫鄙人佩服。” 宋听檐看向远去的象群,平和笑言,全不在意他一人而逃,“世贝兄过誉了,不过是闲来无事,书上偶有涉猎罢了,南疆我未曾来过,所见所闻皆是新鲜。” 世贝闻言一笑,丝毫没觉得舍下他们先跑有什么问题,他看过来,打量她片刻,“夭姑娘这身手好是厉害,是我先前眼拙了。” 夭枝闻言点头,开口认真点评,“是有些拙的。” 世贝闻言脸色又是一沉。 夭枝见他脸色变得这般快,不由想起往日在山门之中的变色龙,那精怪最是会变脸,心情不好就开始五颜六色的变,跟个彩色灯笼似的,此人若是往后过不了生死劫,她或可带去请掌门移魂,她好抽着玩。 贺浮往这边走来,想起世贝方才的举动,对他没有好气,只冷睨了他一眼。 他看向夭枝,有些意想不到,“你竟也会武?”倒不是他稀奇女子会武,只是他武功不低,夭枝这速度竟比他快上几倍。 夭枝摆了摆手,“你这都一来一回了,够得上我们走回来这会儿功夫了。” 贺浮闻言瞬间接受,他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姑娘过奖。” 夭枝退后做壁上观,却对上了宋听檐看过来的视线。 他们这一行人中只有他不会武功,还能这般冷静领着众人避开危险,也确实有本事。 这凡人恐怕不好糊弄…… 世贝显然不想在这里多留,转身往外走,“我们往这处方向出去,避开群象。” 他往前走去,贺浮却不想跟,他走到宋听檐身旁,低声道,“公子,此人不可信,他既是熟悉这处之人,怎可能没见过大象,又怎会不知如何避开象群,必是有所保留,更何况之前砍掉老莫的腿,手法狠辣,顺着筋骨肌理,不是屠夫,就是常年杀人之人。” 宋听檐却平和开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公子!”贺浮有些急了,公子为人温善,可与这等歹人合作,无异与虎谋皮,这在战场上可是大忌啊! 宋听檐却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言,跟上世贝。 贺浮着实着急,却又不知该怎么劝,只能一步不离跟上。 他们一行人往外走去,周围树木乱倒,等出了这处林子确实没了象群的踪影,且莫名安静至极。 他们才走出几步,看见眼前光景皆顿住了脚步。 没有雨林遮挡,日光照下显得空气格外灼热,满地的沙石被晒得泛白滚烫,踩着都能感觉烫脚。 溪水外是一排大象,围得这处水泄不通,刚头的群象竟是有人领头,如今这些象群乃是归了队。 每只象上都坐着一个人,前头一排衣着异域,手中举着弓箭指着他们这处。 最前面的是首象,象牙极长极大,巨大威严,上面坐着一个红色衣袍的异域女人,通身上下都是异族的纹路,银饰缀满全身,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大半身子,只露出一张美艳的脸,红唇浅眸,那眼神看来,就如丛林中的野兽危险而神秘。 这阵仗,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成为筛子。 世贝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他们身后,这处的风很大,吹着他们衣摆猎猎作响。 贺浮护在他们面前,拿着手上的刀严阵以待。 宋听檐却伸手将他的刀按回去,越过他走上前。 “公子。”贺浮有些慌了神,盯着那些弓箭,生怕那些箭射到宋听檐身上。 宋听檐走出一步,衣袍风中起伏,长身玉立,端的是天人之姿。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弓箭是不是对准他们,他伸手作礼,不卑不亢开口,“诸位见谅,我们乃是中原人士,千里迢迢而来只为拜访乌古族长。” 片刻的安静过后,前面的大象微微一卷鼻子,红衣女子似乎对他们能闯过雨林的事很意外,盯着他们眼神如兽类盯着猎物,“拜访族长做什么?” “此行奉家中长者之令,为求族中长生药,救我家中祖母,在下知晓族中对中原医术好奇,我熟知医书数册,可请族中族长一道研学。” 女人看向他们,上下打量后才开口,直接做了主意,“既然贵客来访,我们自然相迎,与我们来罢。” 她话音刚落,前面几个赤脚男子便拉着大象往他们这处走来,光脚踩在尖利滚烫的石头上竟丝毫不觉不适,他们很快便到了这处,“请诸位骑象跟着我们一起回族中。” 宋听檐闻言颔首,如此不过一个来回,他便猜出那红衣女人是何身份,却道了二字,“多谢。” 世贝站在贺浮身后,忽然低声说了句,“可惜林中那两人恐怕撑不了多久。” 贺浮才历经险境,闻言瞬间想起,急切喊道,“不知你们可否帮我们救两个人……?” 他话音未落,宋听檐抬手按住他,示意不可再说。 贺浮闻言一顿,不明其意。 世贝却突然大声开口替贺浮把话说下去,“诸位,我们还有两个同行之人受了伤,困在林中,还望族中能派人相救,我们必然感激万分,我们公子还带了礼物来,只是此行路途凶险,人和礼物都留在了原地。”他说的快,几乎不给人插话的机会,像是真的很希望能够救那两个人。 “还有两个人?”红衣女人看向宋听檐,显然看出他是他们这一行人中的主心骨。 贺浮看向世贝,知道他肯定没有这么好心,他自然不笨,一瞬间也反应过来公子的意思。 这些乌古族人若如传闻中的凶残神秘,自然不喜外族人,又怎么可能替他们救人,说不准还会只拿财物,而杀了老莫和常坻…… 贺浮压低声音,面色大变,“公子,这如何是好?” 宋听檐却不急,依旧平静,“既然话已经说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惹人疑心反倒不好。” 他上前一步,扬声道,他声音太过好听悦耳,又有磊落之风,自然叫人信服,“我们带了中原难得一见的千年药材,只是保存之法只有我那两个侍卫知晓,这林中有巨蛇毒虫,凶险至极,自不想族中为难。” 聪明人就是这样,利益永远排在前头,百试百灵,若是单纯去救两个人,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但若是千年的药材,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之物,自然接来的是要活人。 红衣女人闻言便下了决定,“我自有方法派人前去,你们放心来做客便是。” 既是这里的族人,依着雨林而居,自然有方法。 其余人闻言想到那巨蛇,皆是心有余悸,一时间都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办法? 转眼间,几头大象来到他们面前,极为乖顺俯下身,被训化得服服帖帖。 世贝率先骑上大象,其他人随后而上。 夭枝正准备上前,宋听檐却开口叫她,“夭姑娘。” 她回头却对上了宋听檐伸过来的手,他的手很好看,节骨分明,白皙修长。 他指间挂着一块云纹玉佩,手衬得玉佩格外华贵。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身旁,仙牌果然不见了! 她当即伸手拿回,心有余悸,这丢了可要赔不少钱,她已经欠了很多债了! “怎么会在你这儿?” 宋听檐收回空空如也的手指,神情柔和,嘴角似有一抹平淡的笑,“我看着掉的。” 怎么可能,她系得死结。 夭枝拿过仙牌,看向系绳,竟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 上面还有一抹很淡的湿意,是蛇咬的? 她略一低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小蛇,似乎被象踩扁。 她有些疑惑,宋听檐果然了然,笑起来,“是小蛇咬的。” 夭枝微微错愕,这些玩意儿果然奸诈,竟然敢偷她仙牌。 她慢慢抬眼,直觉锐利看向不远处的丛林之中,果然对上了那一抹巨大的琥珀色,似湖般大。 那巨蛇对上她的视线有些畏缩,当即转头悄无声息游去,虽被雨林遮住了大概身形,但那特别大的蛇尾,离去时不可避免地摇晃着周围树木杂草。 宋听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知有没有看出什么。 他回转视线看过来,眼中还是带着温和之意,“这些蛇似乎很喜欢你的玉佩,不知有何特殊之处?” 夭枝闻言语滞,用处倒也不大,但用来吓吓这些玩意儿当个护身符倒是没问题的。 她将仙牌重新系回去,快速打了五个死结,半真半假开口,“是我山门的护身符,我自幼就带着。” 宋听檐闻言一笑,“原是如此,想来是多亏了姑娘此符,我们才安然出来。” 夭枝一时语滞,总觉他话里有话,也不知道他这话是指雨林中遇到的小蛇,还是刚头藏在丛林深处窥视他们的巨蛇…… 9 第9章 看来外界所言并不全,乌古族人不止善蛊善药,竟还能御兽。 横冲直撞的象群在他们这处温顺听话,由乌古族人领着向前行,身后一排的大象跟着,驮着血淋淋的猎物,鹿羊虎兔,皆是死相惨状。 他们此行是为狩猎,意外遇到了他们这些外族人,好在弓箭没有射到他们身上,否则他们也必然成了挂在上面的猎物。 象群行慢,日头照射下来,前头溪地之中任何事物一览无余。 突然间,骑在象群上的健壮男子们猛然站起身,嘴中发出诡异的叫声,似丛林之中,动物遇到猎物的兴奋。 下面步行的男子们拿起手中的矛,身上带着的银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只是和他们这般叫声配合起来,显得颇为诡异。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远处有一只豹子,且是母豹,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孕中。 那母豹见他们挑衅,匍匐在地,呈攻击状,呲牙低吼。 下一刻,象群跪倒在地,象背上的男子们快速从象背上滑下,拿过下面人递来的矛,以及半人高巨大龟壳做盾。 一群人接连发出咕噜咕噜诡异的叫声,围了上去。 那豹子微微后退,又猛地往前一伸爪子,攻击而上,却被硬利的龟壳挡了个正着。 下一刻,当前那人便掷出了手中的矛,极为准确地扎在了豹子的后腿上。 豹子一声低吼,当即往后退去,却已然没了逃命的时机。 这群人显然极为擅长捕猎,便是这种凶猛的丛林猎者也不在话下。 他们拿着盾包围而去,手中的矛一个个接连投去,皆准确无疑扎在母豹身上。 母豹挣扎倒地,发出凄惨叫声,兽眸似含泪光。 洛疏姣不忍再看下去,偏过头闭上眼。 豹子身上已经被扎了数支矛,奄奄一息。 他们当即拿起手中的矛高高举起,欢呼雀跃。 下一刻,他们手中人拿刀上前,极为凶残一刀捅入母豹肚中,在母豹的痛苦叫声中将里头已经成型的豹仔一一拽出,随后又将那母豹的皮生生剥下,露出里面隐隐跳动的肉。 这番举动做之前,那母豹都还是活着,做完之后,母豹便死去,乃是生生疼死,且看着自己的幼崽被生生拽出。 如此残忍的虐杀,显然不是一两回,且他们非常沉浸在虐杀的快乐之中。 这乌古族最出名的就是蛊,可他们却连蛊虫都用不到,几根矛便能杀了凶猛的猎豹。 可见这乌古族,有多强悍的实力。 他们将豹皮在空中甩起,溪地之上全是他们听不懂的欢呼声。 高坐在前头巨象上的红袍女子见状露出满意的笑来,“猜得不错,果然有六只小豹子,头一个猎到的便是我们族中的勇者,勇者可以挑选他想要的任何事物。” 洛疏姣闻言已经脸色惨白,原来他们刚头说的他们听不懂的话,是在猜这母豹怀了几只崽? 贺浮见此情形,亦是不寒而栗,便是见过战场的残忍,也不同于这般场景。 再是以猎为生的猎人,也知生灵有灵,皆会放过孕育子嗣的猎物,可他们不但没有放过,且第一步就是剖开肚子,看里头有几只,且以此为赌注。 夭枝看完此情形,视线慢慢上移,看向巨象坐着的美艳女子,她虽从头到尾都笑盈盈的,可眼神就像冷血动物一般,深不见底的可怖。 果然命簿不欺她,这乌古族是险地中的险地,此女子能凌驾于这么多凶残男子之上,其凶残危险程度必更甚之数十倍,绝不好相与,恐怕不是一般级别的变态。 乃是变态中的变态…… 这番景象过后,洛疏姣和贺浮皆是不作声,而世贝显然不在意这凶残,更或者说他习惯于这些凶残。 她看向宋听檐的背影,只觉自己压力极大,前有猛虎,后有恶狼,这厮倒是八风不动得很。 大半个时辰后才到了谷中,如此险峻的地理优势,难怪传闻都是如此神秘诡异,毕竟能进来的人可没有几个。 花草溪流,入目皆是,如桃源仙境。这处的花草果木与外头截然不同,是从没见过的鲜艳,鲜艳中透着诡异,连随风扑面而来的花香都透着一股药味。 这地方确实美丽,却又太过古怪。 他们从大象上下来,便由着人领到了住处,这处茅草屋与中原完全不同,下头木柱架空,长长的楼梯直通往上,一看就颇为凉爽。 红衣女人没有再出现,族中女子领着他们到了草屋中便要退下,半句话不多说,只备下茶点果实,像是对待客人,他们也得会中原话,只是不同拗口的语调,让原本寻常的话语带出一丝诡异,“各位客人请在此处休息,明日日出之时,我们族长会请诸位相见。” 宋听檐温和道,“劳烦姑娘。” “客人自便。”族中女子看着他,手掌贴在肩头施以一礼,才带着人离开。 世贝透过窗子环顾四周,视线很快不着痕迹锁定在一处茅草屋上,他伸手指过去,“我便住这罢,我觉轻,只能一人住,旁的你们自行安排,来此太过凶险,我需得养养神。” 他说着便自顾自出去,往那处草屋而去,几步便上了台阶,“砰”得一声关上门,完全不是在商量的意思。 贺浮见状眉头紧皱,显然非常不喜此人。 夭枝看着世贝离开时总觉不妥,此人阴狠毒辣,心计颇深,这处这般危险,若是他生了什么心计,恐叫人防不胜防。 宋听檐倒是随遇而安得很,在桌前坐下,拿过乌古族人端上来的花茶看了眼其中古怪的花,便准备饮下。 夭枝心中发出尖锐爆鸣,无状竖子拿命当筛子玩,再多的寿数都要漏完,造孽啊。 她上前一步,猛地抢过他手中的茶,“公子未免太胆大,这花茶是什么花都未可知,竟就喝下了?” 她动作太急太快,抢过茶盏的时候,杯中的茶水溅起,剔透水珠落在他清隽的面容上,越发赏心悦目。 洛疏姣惊疑她这般举动,“你怎对簿辞哥哥这般无礼,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夭枝自然知晓,闻言看向她,直白道,“若是中蛊我可不会解。” 洛疏姣瞬间明白过来,一时愁苦,她也渴了,他们一路而来,这般凶险,已经不吃不喝一整日了。 宋听檐抬手擦去水珠,似乎有些无辜,“可是路途跋涉,我渴了。” “那便渴着罢。”夭枝低头去看杯盏中的花,浅粉色花瓣形状古怪,在水中微微舒展开,近闻竟有一丝清甜气息。 宋听檐平和笑言,“可在此处总不能不吃不喝,这般我们一样要死。” 夭枝一顿,她忘了。 凡人是会饿死的,不同于他们这些树啊木啊,便是站在原地渴半个月晒半个月都毫发无损。 他们不吃不喝,是熬不过几天的。 两害取其轻,夭枝只能放下手中的茶盏,“人真是难养活,罢了,大不了再想别的法子。” 洛疏姣、贺浮听不懂她的话,也着实渴了,见他们二人说能喝,便当即上前喝了个痛快。 宋听檐将桌上的茶盏递给她,温和安慰道,“夭姑娘不必忧心,在此处若是他们真要下蛊,不吃不喝我们也防备不住。” 这是在安慰吗? 这闹心玩意儿还不如不安慰,这张嘴她真恨不得撕了去。 越劝越让人忧心…… 夭枝初次做仙官,压力山大,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忍下想要甩包袱罢工的心看向外头,这乌古族虽然命簿之中写到极少,但只是寥寥几笔也勾勒得残忍诡异,绝不是这么平和温馨的气氛。 也不知这里会不会让她去地府一日游? 贺浮见没了外人,不解开口,“公子,刚头为何不能让他们去救人,可是这些人有那处不对劲?” 洛疏姣也疑惑,毕竟那林中这么危险,没人去救,恐怕也难保性命…… 宋听檐端起茶盏微抿,“乌古族最著名的一个传说就是活人祭祀,这个活人从来不是本族人。” 不是本族人,那不显而易见就是外族人了? 他们就是外族人! “什么!”洛疏姣本还坐着,闻言瞬间惊色站起。 贺浮脸白了一瞬,下意识握紧腰间的刀。 宋听檐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到窗边,窗外不远处有族人种花种草、缝衣织布,皆是忙碌,犹如桃源之地,却处处诡异。 他们种的花模样奇怪,种的草颜色鲜艳,缝的是血淋淋的兽皮。 他复而开口,“我若是乌古族人,又有这样的仪式,虽然不喜外来人,但若用来祭祀自然可以。” 贺浮如梦初醒,“所以公子才说只有他们才知道药材的保存之法,就是为了帮他们保命。”说着,他又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简直愚不可及,“所以我想要救他们,其实是在给他们上催命符!” 他说着忽然想到世贝,“那……那世贝为何帮我们开口,他肯定知道活人祭祀的事,必然是故意的……” 宋听檐抬手放在窗檐上,看向不远处世贝屋门紧闭的茅草屋,“能在雨林中穿梭自如,又精通蛊药,自然知道这些,人都利己,雨林中有巨蛇盘踞,乌古族人想要进去取药,不可能派能力低下之人,必然会派左右手,此去九死一生,必然除掉不少人,至于我们的人,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况且我们的人太多,与他也未必有利,一石二鸟皆可以除掉。” “他竟然!”贺浮愤怒至极,更多的却是后怕,毕竟是一路上的引路人,转头就咬他们一口,如何不叫人心惊? 再加之这处诡异,一时心中越发惴惴不安,“此人竟然这般心计深沉,着实可怕,我还以为他良心未泯起了愧疚之心才求乌古族人来救我们的人,没想到竟全是利用!” 洛疏姣经过此一遭,也看出来世贝绝不是当初那般救她的热心肠,她颇为害怕,“他当初说乌古族是他心向往之地,他醉心乌古族医术,想要习学一二救苦难之人,不会也是假的罢……” 怎会是真?进这虎狼之地,不顾性命只为习学医术治病救人,那乃是圣人,世贝此人显然不是。 宋听檐显然早已知晓,收回视线一派闲散之态,他看向草屋内摆着的字画,“人心从来不难看透,通过其行为便能看到目的,早晚之事。” 夭枝抬眼看向宋听檐,她原道他天真纯善,并不知此人如此危险,才颇为信赖,却不知早看得透彻,只是不知他既然已看明白,为何一路上还能与世贝以礼相待,并无半分芥蒂? 不过他自来就是这样,往日她拿他挡箭,他见了她依旧如沐春风,不见半点责问,恐怕性子就是如此温和无害罢。 贺浮闻言思索许久,连忙点头,却越想越自责,“公子,那如今这般还能不能保全老莫和常坻……” “他们猎杀动物的手法极为残忍,又擅医,只能赌他们没见过那些药材,没有见过便不敢杀人,若是见过且知道……”宋听檐闻言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天空,日头已经渐渐落下来,黄昏笼罩之下,一切都过于静。 他缓声开口,话间叹息,“万般皆是命,便看他们造化。” … 一夜安然无恙过去。 早间,他们被女族人叫醒的,女族人穿着草鞋,身上银饰格外精美炫目,见他们出来,抬手放在自己肩上,微微俯身问好,“各位贵客,昨日所托之事已经达成,族长邀你们前去殿中。” 贺浮与洛疏姣相视一眼,眼中惊然,因为常坻和老莫并没有回来…… 不过这速度颇为意料之外,一夜之间能在那样凶险的丛林中取物,这乌古族本事当真不小。 他们随着女族人离开这处山谷,七弯八拐行了许久,才到殿中,之处领地极大,比他们来时所见所行还要大。 乌古族的堂室到处垂挂着精美刺绣布料,图案繁复,整个堂中皆是一种诡异的美。 昨日的红袍女人坐在正上方,身着苗疆衣饰,带着繁杂的配饰却不减身上半分气势,她摸着绕在手上的长蛇,看着他们进来。 盘踞她手中的蛇通身翠青色,乃是剧毒,见他们进来吐着鲜红的蛇信子,虎视眈眈似盯猎物。 洛疏姣一进来便被她手上的蛇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退后一大步,先头在林中所受的惊吓叫她看见蛇便害怕不已。 贺浮盯着蛇,亦是如临大敌。 他们一行人随着女族人进去,前面正中摆着极为眼熟的大箱子,是他们留在常坻老莫那处的,可惜上面染了血迹。 箱子有,人却没有看见,答案显然易见。 昨日女人笑吟吟开口,“几位贵客带来的礼物我们找到了,只是人却没有看到,实在可惜。” 这已然算是很客气了,还给了他们一个理由,虽然略显敷衍,可他们又能怎么办? 世贝看见女人身后的两个老婆子毫发无损,微不可见抿唇。 贺浮看着箱子上的血迹,愤怒异常,却也知道不能说什么,只能强压着怒气。 洛疏姣则是面色发青,自从她知道这处活人祭祀之后,昨日夜里根本没有睡着,不像身旁的夭枝那般心大,竟然吃饱喝好,倒头就睡。 她见此越发悬着心,会武功的又只有贺浮和她,世贝又似敌非友,只怕无法保全。 宋听檐闻言温和开口,“无妨,想来是他们自行离开了,怪不得族长。” 嫪婼见他如此轻易便认出她是族长,还这般平静,显然早已知晓。 她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似乎并不惊讶我就是乌古族的族长。” 宋听檐平和坦然笑言,“一山不能容二虎,似族长这般自不可能甘于人下,不是一族之长又是什么?” 嫪婼听到这话仰头笑起,笑声娇媚却不似她这个年纪,她极为愉悦,“中原人果然聪明又有趣。”她说完,美目看向洛疏姣和夭枝,“这两名女子是你的侍妾吗?” 洛疏姣闻言脸微微一红,夭枝本是在旁边当个摆设,没想到还被点到了名,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能配合现在的情形,颇有些僵硬。 宋听檐坦然开口,“此二人乃是我家中姊妹,牵挂祖母身体,才与我同行而来。” “原来如此,中原人脸生嫩得很,如今看来确实年岁少。”嫪婼视线落在她们两人面上,又看向她们身后二人,随意问道,“他们呢?” 这次还不等宋听檐开口,世贝已经率先一步走出来,伸手抱拳,中原人的礼节学得有模有样,“见过族长,我二人乃是公子的侍从,此行路途漫长,需得护送一二。” 嫪婼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似乎没有太在意,她看向了中间的箱子,“你们远道而来,准备的礼物确实颇为用心,只是这医书……” 她摸了摸蛇头,伸手指向桌上叠着的一整排古书,“只是这些医书损坏极多,太让人心疼。” 宋听檐闻言缓步上前,拿过桌上的医书细看。雨林中太过潮湿,书上的墨迹已然晕开,这些医书又是古籍,本就极难保存,损坏颇多,能看清的寥寥无几。 宋听檐翻看了几页,便合上书放回原处,“族长不必痛心,这些书籍在下自小便看,皆能背下,临摹一番不是难事。” 这话倒让嫪婼有些意料之外,“一字不落?” “一字不落。”宋听檐肯定道,没有半分犹豫,“只求族长能赐我一药,救我的祖母。” 嫪婼身后的老婆子看不出年岁多大,虽是女人,开口声音却极为粗粝似男子,“你便是写错了,我们又如何知晓,安知你会不会为了我们的圣药乱写一通?” 宋听檐笑着微微摇头,唇枪舌剑在他这处根本不值一提,更无需花心思,他温和道,“旁的书或许可以乱写,只这医术皆有所通,一验便知,若是乱写,族中擅医者又怎会验不出来?” 那老人闻言不再开口,显然觉得此法可行。 嫪婼显然满意这个答案,蔻丹轻抬指向宋听檐,妖媚开口,“几日可成?” “三日便可。”宋听檐将时间缩得极短。 身后四人皆是面色一变,前者是着急,世贝却是恼怒不敢言,这显然时日太短,不符合他的想法。 只有夭枝惊讶过后,颇觉头疼,这宋听檐胆子当真是比天还大。 这与虎谋皮怎能不小心,要个十天半月才是稳妥,至少出了什么事,他们有更多时间缓冲。 他竟只要三天! 果然,嫪婼闻言也笑起来,鲜红如血的唇衬得面容极为妖冶,“如此便给你三日,还望中原的公子莫要让我失望。” 夭枝看着嫪婼这般一直觉得很熟悉,诡异妖冶而危险,下一刻,她才想起来熟悉在哪里了。 她太像蛇了,虎视眈眈盘旋在自己的领地,吐着蛇信盯着宋听檐,似盯可心的猎物。 夭枝有些不放心,这嫪婼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人,又是最恐怖种族的族长,与她对上显然是麻烦。 况且,美艳的嫪婼若是看上了宋听檐,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宋听檐他不行啊! 这方面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她信不过自家山门的药,而是药也要有疗程,这才刚吃呢! 此女子看上贺浮世贝都行,甚至看上她俩也勉强行。 看上宋听檐可怎么是好,此人又金贵得很,必吃不了伺候人的苦头。 且这宋听檐长身玉立太招人,生得这般惑人,宽肩窄腰腿又长,站在那处便是一派出尘好风度,只是空有这一副好皮囊,实则不太行…… 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嫪婼若是知晓那不得恼羞成怒把他们全都剥皮晒干了事? 她一个司命所管凡人若是因为这种不体面的原因被杀,那她可真是丢脸丢到老树桩家。 10 第10章 从堂中出来,世贝看着带路的乌古族人,停了一停,先一步发难,“贵人未免托大,三日之期这般短,岂不知是让利刃悬于颈上?” 贺浮闻言当即拿着手中的刀往前一横,拦住了世贝,“休要放肆!” 世贝看到这刀眼中阴翳,片刻才收敛些许。 宋听檐拦下贺浮,似早有打算,“三日已经很长了,不过是默写医经,也不做旁的事,早些写完,早些取药交医书岂不两全其美。” 世贝听他这话猛地一皱眉,似听不得早些二字,片刻后,他冷哼一声,克制几许才没发起脾气,直嘲讽道,“中原人就是天真单纯,还真以为她会给你们药?”他说完,便一甩衣袖满目阴沉回屋。 “胆敢放肆!站住!”贺浮当即便要追上教训。 宋听檐却伸手拦住了他,波澜不惊平和开口,“身处异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贺浮只能停住脚步,本就看不惯世贝,见状更是厌烦,“公子,此人只怕另有图谋,这样的地方呆三日竟还嫌少?” 宋听檐闻言一笑未语,显然并不在意。 回到住处,女族人就送来了中原人用惯的笔墨纸砚,考虑得极为周到。 只是三日时间确实太短,洛疏姣也免不了担心,如此整整几册的医经,真能一五一十在三日内默写出来,不需细想? 宋听檐不急不躁品了一盏茶,才在书案前坐下,拿起送来的毛笔随意端详。 是中原用惯的毛笔,不过已是十数年前紫毫笔,如今中原多用长锋笔,笔锋长且含墨多。 想来乌古族这十数年前并未再与中原接触。 洛疏姣研着墨,忍不住开口问,“簿辞哥哥,为何不多要些时日,三日太紧了。” 宋听檐端详完才提笔书写,一字一句似乎都无需斟酌,乃是过目不忘,“三日足矣,多了会没耐心。” 那倒也是,那女族长显然就不像好脾气有耐心的人,可她却不知宋听檐说的人并不是指旁人。 洛疏姣闻言放松了些,他相信簿辞哥哥,他说足够,那就真的足够。 夭枝却觉得不可能,先不说这一册子书乃是医理,词句生涩难懂,便是读通都已是极难,更何况是默写,万一想不出来那段,总不能瞎编罢? 命簿里没有这一出,毕竟命簿里医经是安然无恙到了这处,而且宋听檐在乌古族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况且还有命簿中那位老者帮忙周旋,自然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只是这老者如今没出现,照理说应该是一道进来的,难不成如今是在族中? 夭枝看了一眼宋听檐,如今最大的的威胁恐怕就是乌古族这位女族长想要让宋听檐当男宠了。 她在姻缘庙待得久,这点眼力见儿还是能养出来的,他这般长相,在哪处不招蜂引蝶? 夭枝自是管不了这些事,她走去屋外,这山谷之中风景更甚,遍地开满的野草花,远处高山峡谷,迎面杨柳风。 乌古族人若不是这般凶残,那此处绝对桃源仙境。 夭枝走到院中的摇椅前坐下,闭眼慢悠悠地晃着,阳光落在身上颇为闲适。 虽说如此险境,但以她看来,宋听檐此人应该会有些分寸的,她也无需如此生急,让他自己好好折腾罢。 总不至于有人非急着去阎王殿报道罢? 她这慢悠悠摇着,忽觉身旁的摇椅坐下一人,也颇为闲适地摇着。 她一时疑惑,洛疏姣在里头研墨,贺浮紧绷着一根弦,自不是坐这摇椅的性子,世贝就更不可能了,他只会待在阴暗的角落诅咒人。 那这人只能是…… 她心中顿了几瞬,当即睁眼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果然是宋听檐这厮啊! 他颇为闲适靠坐在摇椅上,闭眼轻晃颇为悠闲,如同完全没有这三日之约一般。 夭枝当即惊坐而起,“你怎还不去写?!” 宋听檐闻言看向她,半点不急,轻浅道,“我累了。” 又累了! 一天天的,不是累了就是疼了! 如此娇气难伺候! 比她山门里的那些娇花还要难养! 夭枝勉强压住自己生急的心,“你这般不写是怕死得不够快吗?” 宋听檐闻言依旧靠在躺椅之上,闭上眼慢慢摇着,似在思索,“是啊,我还嫌死得不够快。” 夭枝:“……………” 这世间真还有人急着送死?! 她这树生真是造孽,她每日就是喝喝水,晒晒太阳才长这么大,手上连条蚂蚁命都没有,何以让她遇到这样的混账玩意儿! 天生行事胆大妄为,嫌事不够大,嫌命不够短! 夭枝面如槁木,她茫然绝望,当即从怀里掏出了命簿,开始飞快地翻起来,强压怒火找寻答案。 宋听檐见书页翻飞的声音极快,睁眼看向她又在翻空白书,难得轻惑,“姑娘为何总是翻这无字书?” 夭枝面色青白,咬牙道,“我在翻我的未来,我看看究竟是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宋听檐闻言有些意外,虽不理解,但可以给她答案,他笑起来,慢声道,“横竖都是一死,何需做无用功?” 夭枝:“……” 夭枝忍无可忍,如同被踩着尾巴一般,咬牙切齿,“住口,你这张嘴说的话我不甚爱听!” 宋听檐闻言眉眼弯起,似忍不住笑起。 … 夭枝翻了一夜命簿,也没分析出宋听檐到底是个什么人,如此设定怎不叫她抓狂乎? 事情也果然不出她所料,翌日嫪婼便派人来请宋听檐过去一叙。 宋听檐昨日写了几页纸送去,而后便不再写,与他们一样清闲,像是这三日之约没有一般。 嫪婼邀他过去,虽然不仅仅是为了这几页纸,但也算个由头,找宋听檐过去的契机罢了。 贺浮跟着宋听檐一道过去。 夭枝便起身迈出了门。 “你要去哪里?”洛疏姣见她似要离开,连忙叫住她。 夭枝像是在自家,“我四处看看。” “你可别到处乱走,这样的地方若是找不到你了,这些乌古族人一句不知晓,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洛疏姣想起老莫和常坻的生死未卜,心中便是绷紧着弦,异常紧张,“如今也不知他们叫簿辞哥哥去干什么?” 夭枝倒不担心这点,“乌古族痴心医术是有传闻的,他一刻没有写完,就一刻不会有危险。” 但写完之后会如何,就不一定了,所以她得四处看看,弄清楚出乌古族的路,或者寻到那个老者。 洛疏姣似乎也觉得有道理,她忽然起身,“那我们一道去看看罢,我实在放心不下他们。” 夭枝倒不在意去哪,她本也就是闲逛,便点了头。 洛疏姣没想到她愿意去,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她能看出这位山门中人并不想过多参与他们的事。 只是如今他们一道进来,想要事不关己,恐怕也不容易。 夭枝是土生土长的树仙,再复杂的地势对她来说也不过多走几步,很容易便带着洛疏姣避开乌古族人找到嫪婼见宋听檐的地方。 洛疏姣见她这般熟悉乌古族,一时疑惑非常,频频看她,打量几番,眉心紧皱。 夭枝带着洛疏姣在高处岩石旁蹲着,这处是山谷,一旁溪流缓缓而下,两旁高耸的山岩石,岩石形状诡异,刚好可藏人。 山谷之中一座木凉亭掩在花丛里,偶有蝴蝶在花间翩然起舞,景色极盛。 嫪婼躺在凉亭之下,两旁挂下的轻纱,遮掩亭中一二,偶有风起,才能看见亭中情形,古琴焚香,墨画高挂,屏风轻掩,竟似中原做派。 宋听檐在亭中,贺浮站在其后。 嫪婼身后两个老者站着,显然是形影不离。 嫪婼一身红纱层叠,越显肤白艳美,手撑着额,芊芊玉手拿着几页纸垂眼看,片刻后才放下,看向前面长身玉立的宋听檐,“敢问公子,何以只有这么几页?” “文章繁长,还容在下细细写来。”宋听檐四两拨千斤,若清风朗月,叫人无可反驳。 嫪婼视线在他玉面上落了几瞬,“公子为何不坐下一叙?” 宋听檐依旧平和,“三日之期尚短,时间不许在下久坐。” “原是如此,时间本就尚短,公子若觉得不妥,我可以等,不必如此生急。” 宋听檐依旧有礼有节,轻轻松松推了回去,“多谢族长,只是在下祖母等不得。” 嫪婼闻言慢慢起身,赤足落于地上,脚踝处刻着繁复花纹,红纱裙往上而开,没入大腿之上,修长纤细的腿行走间,忽隐忽现,叫人观之心神荡漾。 贺浮见状当即别开视线,面色微红,颇有些不敢多看。 嫪婼美目盯着宋听檐,缓步往宋听檐身旁走去,在他身旁慢慢绕了一圈,视线落在他身上,窄腰长腿玉面,上下皆是一一观察。 她唇角微勾,眼神如同一个钩子,话间皆是勾引,“中原公子都似你这般长身玉立,容色惑人?” 她说着抬手鲜红指甲的手如灵蛇游动,正要抚上他的胸膛。 宋听檐却平静一笑,随手挡过嫪婼欲抚上来的手,仿佛枝上落叶掉落衣上,他随手拂去一般不在意,“中原人杰地灵,似我这般自是繁多。” 如此绝色美人,他却没有半点动容,那勾引之意是丝毫没放在眼里。 夭枝忍不住啧了声,眉头皱得可深。 身旁洛疏姣猛地抓过脚下生出来的杂草,恼火至极,正欲低声叫骂,却听身旁夭枝啧啧啧了几声,似难言至极。 她转头看向夭枝,却发现她神情比她还要急,她一时愤慨,“你……你难不成也要喜欢我簿辞哥哥?!” 夭枝看了她一眼,疑惑,“很多人喜欢他?” 洛疏姣面上一红,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她轻咳一声,“那是自然,似簿辞哥哥这般人中龙凤能有几人?” 夭枝闻言只觉叹息,她极为认真地观察宋听檐,见这般半点不近女色,太过离谱,直摇头,“看来药不够猛。” 洛疏姣没听明白,松了手中的杂草,“什么药?” 夭枝闻言未语,自然是要替宋听檐保密,做这行她还是知道规矩的,她看着嫪婼,“这女子可是宋公子喜欢的风格吗?” 洛疏姣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忿忿不平看去,“怎么可能!簿辞哥哥常年礼佛,品行端正,怎会喜欢这样扭来扭去的人!” 常年礼佛……那不是常年清心寡欲吗? 夭枝陷入沉思,只怕是不好治啊。 那边嫪婼第一次有男子这般拒绝她,瞬间没了好心情,她转身回到矮榻上躺下,看了他半响,笑起来眼里却有冷意,“公子可别忘了三日之约,三日后若交不出来,这诓骗之罪你们可未必能承受。” 这以上对下的威胁于宋听檐这般出身的贵子自是从来没有过,更何况是这荒僻一处的所谓族长。 宋听檐唇角微弯,面上依旧分辨不出情绪,“第三日必然能给族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嫪婼见他这般肯定便也不再为难,她伸手指向前面桌上摆着的琴,“你们中原人附庸风雅,公子这般气度应当也会弹琴,可否弹上几曲与我听听?” 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拿人当乐子了。 洛疏姣听见这话气得不轻,“什么蛮荒之地的女子,竟敢将簿辞哥哥作乐人看待!” 夭枝在一旁摸了摸下巴,这事应该没关系罢,虽说此人娇贵了些,但弹弹琴也不会少根指头。 她开口没太在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她要听,随意弹弹就好啦,我们到底是有求于人。” 洛疏姣猛地转头看向她,“这是折辱,簿辞哥哥是何等身份,她又是什么东西让簿辞哥哥弹琴!” 夭枝见她激动,开口提醒,“你再大声点,我们可以一道下去跳舞。” 洛疏姣当即哑声,忍不住哭腔,“此等蛮荒小族怎能如此折辱?” 夭枝看了眼亭中,站起身安慰道,“既如此,我们先回去罢,不看你簿辞哥哥被折辱的场面就不算折辱了。” 洛疏姣闻言生生一噎,硬是接不上半句话来。 这是人话吗?天下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活久见,且还让她碰见了。 夭枝转身离开,却听宋听檐依旧平和开口,“中原世家子弟不通弹琴取乐之举,家中皆有乐师。” “是吗,那公子会什么?”嫪婼显然不高兴了,美艳的脸上笑意全无。 “取乐之事,一概不会。”宋听檐平静回道。 这胆子是真大,这回答在这种吃人族里真真是不要命的。 “呵。”嫪婼冷笑出声,已然知晓此人是骨头又硬又傲气,不过到了她这,怎样的傲气,怎样的硬骨头,最后都得乖乖跪下求饶,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驯服的过程。 她忽然又笑,盈盈开口,“公子回去写医经罢,早些写出来,我也早些给你药。” 这话说的倒是合乎情理,只是这般语气可不像是真的要给药。 宋听檐似乎还信了,道了句“多谢”便要转身离开。 他才走出亭子,嫪婼忽然开口,“等等。” 宋听檐转头看去。 嫪婼若有所思地开口问,“听说你们中原人只给知己弹琴?” “自然,我们中原常道高山流水遇知音,遇到知己是人生一大幸事。”宋听檐抬眼看向亭中柱子上挂着的水墨画,“就像画师,最能画出他心爱之人的神韵。” 嫪婼闻言看向画,久久没有再开口,放在靠榻上的手却慢慢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似想起什么往事,眼里尽是恨意。 … 宋听檐一路回来,速度不快,似在闲逛。 身后跟着的男族人开口提醒,“贵客,离三日之期只有一日了。” 宋听檐却未答,他饶有兴致开口,“你们族中风光甚好,族长画术可谓一流,只是学了太多中原的画技,难免失了你们族中原来的东西。” 男族人眼眸一转,知晓他说的是屋子里挂着的那些水墨画,不过他嘴严,并没有透露太多,直不屑开口,“我们族长从不做画,也没有兴趣学你们中原人的画,无病呻吟。”极易察觉的傲慢,显然并不喜欢中原人。 贺浮一时气急,正要上前,宋听檐却伸手示意不许。 贺浮这才忍下,等到了屋里,待那男族人离开才忿忿开口,“蛮荒小地拿了旁人的文化还要说三道四,当真可恶!” 宋听檐却半点不气,他端起茶盏吹过浮起的花瓣,听闻此言摇头笑了笑,低头浅尝。 贺浮想到方才那女族长的话就觉不舒服,“公子,这女子不是善类,恐怕不会给药,她会不会对我们……?” “不会,在我写完医书之前都不敢。”宋听檐放下茶盏,“在此之前不必理会。” 贺浮闻言顿住,那……那之后呢? 可只有一日了! 那女人拿到了医书,又反悔如何办? 龙游浅滩遭虾戏,他们完全没有制约住他们的办法,岂不是任人鱼肉? 贺浮只觉这嫪婼身为族长,做派却妖里妖气,看着也不像是言出必行之人,反而是极为难缠。 宋听檐起身走到屋中的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水墨几笔,烟雨之意朦胧而来。 贺浮不知他为何还有心情赏画,一时心中着急,“公子,这般可来得及吗?” 宋听檐背手看着画,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足够了。 夭枝和洛疏姣这时才到。 贺浮才想起回来没有见到她们,疑惑道,“你们去哪了?” 夭枝自然不好和他交代,否则不就折辱宋听檐了吗,便也未答。 洛疏姣看了眼事不关己的夭枝,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们闲着没事随处逛了逛。” 贺浮闻言当即皱眉,“此处危险,你们不要到处乱逛,还当是在外面吗,这处地方连官府都管不到!” 洛疏姣闻言低下头,回不了一句。 贺浮见她这般气得起身往外走去,好看看外头有没有人监视。 洛疏姣见他出去,急忙上前,“簿辞哥哥,那……那个女族长是不是对你……”她有些说不出口,自幼世家长大,再怎么活泼自由,有些话也是说不出的。 “无事。”宋听檐收回视线,行至书桌前坐下,提笔慢悠悠写,似在玩乐。 洛疏姣满心担心,“簿辞哥哥,若是他们反悔,若是……我们永远离不开这里怎么办?” 宋听檐笑着开口安抚,“不必忧心,总会有人比我们着急。” 洛疏姣不明其意,也不明白谁会着急? 夭枝虽不知他有什么打算,但还是开口问了句,“公子可需要我帮什么忙?” 宋听檐轻哦一声,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来,见她难得主动开口,似颇感兴趣,“不知夭姑娘能帮我什么?” 夭枝凑近,认真端详他的脸,何其好看,此计甚佳,她压低声音,郑重其事,“我能帮的也不多,但若是公子想施美男计,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场面莫名安静地一瞬,洛疏姣闻言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宋听檐视线慢慢落在她面上,默了许久,“姑娘心里想的除了这些,还有旁的吗?” 夭枝闻言想了想,摇头,坦然道,“没有的。” 许是她实在太过坦然,叫场面完全静了下来。 宋听檐竟是沉默得彻底,说不出半句话来。 11 第11章 夭枝是个会省事的神仙,她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宋听檐若好好用这张脸,说话再温柔些,自然不会激怒嫪婼那样的美人蛇,她必然也轻松不少,毕竟那老者还未找到,拖延些时日也是好事。 那老者天文地理皆是精通,且算无遗策,对蛊虫也是颇有涉猎,乌古族的蛊术难不倒他,带着他们出去是轻而易举,无需她费心。 她到了这本就不爽利,她一棵树天敌便是虫儿,最不喜此玩意儿,更别提蛊虫。 洛疏姣反应过来,气得双颊生红,“你……你不要脸,你竟要簿辞哥哥去做这种事,分明就是侮辱!” “疏姣。”宋听檐开口制止。 洛疏姣气得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宋听檐抬眼看向夭枝,白净生嫩的脸上写满了你不牺牲色相,长这张脸又有何用乎? 他看着她,未置可否,只反问道,“呆在这样的地方,夭姑娘似乎并不害怕,也没有半分着急?焉知我若没有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这一行人性命难保。” 夭枝随口安慰道,“我卜过卦,我们一定会安然无恙出去的。” 洛疏姣闻言不可置信,气得不轻直伸手指来,“你真是荒谬,我们真出了事,卦象还能救我们一命不成?”洛疏姣只觉此人太不可靠,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不尝试自救,竟还相信卜卦之说,这不是等死? 夭枝慢悠悠开口,“虽说不会救命,但结果总归八九不离十,你们若是不信,等以后就知道了。”夭枝见宋听檐无心此计,顿觉无事可做,只得转身往外走去,散漫道,“我们山门最信命数一说,命这东西是改不了的。” 洛疏姣看着夭枝出了门,想起方才的事心中颇为不安,走到桌案前,“簿辞哥哥,此人不对劲。” 宋听檐提笔缓缓书写,闻言开口问,“疏姣为何如此觉得?” 洛疏姣看向外面,确定人已经出去,才开口继续说,“方才她带我去找你们,路上竟然都不需要问路,就能在这迷宫一般的地方找到你们,回来的时候更是轻车熟路,就像……就像在她自己家一样……” 宋听檐手中的笔微顿,抬眼看去,“你确定?” “千真万确,我本还以为自己想多了,可她竟连哪条路有人守着都知道,带我走的全是没有人迹的小路,这等小路外族人进去必会迷路,她却轻而易举走出来。”洛疏姣想到这处,越发后怕,“簿辞哥哥,倘若她亦知晓这里,却与我们一道,只怕是另有图谋……”她想到世贝那番做派,显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一时对夭枝也不大信任。 宋听檐垂下眼睫,眼眸神色难辨,片刻后,他却没有说什么,只道,“夭姑娘为人直爽,又是我亲自去无相门请来的,自不会有什么错处。” 他说着看向她,开口安抚,“疏姣,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待我把医经写出来,我们自然就能拿到药回去了。” “可……!”洛疏姣闻言心中急切,簿辞哥哥到底还是身份尊贵,从未遇到恶人,处事太是天真,这防人之心岂能无之? 更何况夭枝此人太过古怪,她明明这般年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净女儿家,可面对丛林中那样的巨蛇却没有一丝惧意,还镇定自若救下小贺哥哥,实在匪夷所思。 她实在弄不明白此人,乃至此人的想法,她嘴里的话要么荒唐,要么荒唐至极,这样的人实在不知她会做什么来? … 天际一抹暗色缓缓蔓延而来,夜色将近,偶一阵风拂来,满面清甜花香。 许久未曾出屋的世贝打开屋门,看了眼这处,便径直往这边走来。 此处屋虽高且靠山而建,但屋外环廊且相通,来回走动很是方便。 世贝看了眼在屋外摘花的夭枝,身处如此境地竟还有心思弄花拂柳,他眼中微沉,收回视线状似无意到了宋听檐屋前,招呼也不打便迈了进去,一进去就见书案前的宋听檐。 他面露不屑,“还在默写医经?” 宋听檐将一页纸放在桌面上,开口温良坦诚,“世贝兄不必担心,我已然想到了让族长满意的法子,今日写的乃是女子永葆青春之方,族长试了必有成效,届时我们便可安然拿药离开。” 世贝听闻此言冷笑出声,显然觉得他颇为天真,却没有说出口。 他眼眸微转,复而看向桌面上的方子,细细端详之后露出阴翳一笑,“这些可没有用。” 他走近,直接斜坐在书桌上,极其无礼,“你不会真的以为三日之后把医经交上去,那个女人就会按照她所说的将药给你?” 宋听檐微微抬眼,似不解他此言,“一族之长应当不至于骗我,更何况我已然表达了我的诚意。” 世贝冷哼出声,“呵,你怕是不知道乌古族的习俗,这里可不讲你们中原的礼节。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带的东西就自然是他们的东西,人自然也算是他们的了,想要拿着药安然离开,可没有这么简单。” 宋听檐闻言似开始慌乱,显然没有一点办法,“这……这该如何?” 世贝很满意他的慌乱,拿起他写下的一张纸,上面的墨迹未干,他伸手一碰,指腹沾染上了黑色墨迹,他手指相磨,擦去墨迹,“我不懂中原的医术,但苗疆医术我却是知晓,你这确实是个好方子,只是……” 他欲言又止,宋听檐听闻此言,似乎因为急切已经有些等不及,“世贝兄但说无妨。” 世贝笑了笑,将药方放下,伸手指向其中一行,“这些药都没有问题,只是乌古族擅长蛊术,常年与这些蛊虫药草为伍,许多药对于族人是没有用处的,只怕你这方子不会有很大的效果,反倒叫那族长不欢喜。” 宋听檐微微敛眉,似是为难至极,“那可如何是好,我只记得这一个方子……” 世贝当即笑着开口,“公子不必担心,你我一路同行共历生死,此事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好在你这方子没有问题,只需在这药材里头加几味引药,便可让这药效发挥作用。” “何药?” “荆芥,川芎,羌活,独活,藁本。” 宋听檐长睫微垂,似是疑惑,“这几味药皆是寻常,当真有用?” 世贝一锤定音,“自然有用,在你们中原这些药材是寻常,但在我们这处可是千金难求,没有用过的药加入其中,自然会有大功效,你只管听我的,必然能为你祖母求得药,放心,如此境地,我岂会害你们,你们若是出事,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孤立无援。” “世贝兄言重,我自然相信你。”宋听檐起身伸手作揖,有礼有节,“还多谢世贝兄相告,否则我们此番怕是要为难。” “贵人客气了。”世贝见他如此,只觉拿捏了他,手放在桌上敲了敲,“那女人今日叫你过去说了什么?” 宋听檐面含笑意慢慢抬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画上,“族长与我聊了中原的画还有琴,她应当是有思念之人。” 世贝面色阴沉,冷哼一声,依旧没有说太多,继续问,“族中这么多画想来必不是寻常之人,她可有说弹琴作画之人在哪里?” 宋听檐闻言慢慢抬眼,视线落在世贝面上,片刻后,他将笔放在桌上,平和开口,“死了。” 世贝瞳孔微张,猛地站起身,“不可能,她说的?!” “只有死人才会被怀念。”宋听檐依旧波澜不惊,他重新坐下,“作画之人是前任族长罢?” 世贝看着他,一时怔住,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宋听檐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因为他已经猜得差不离,“乌古族不喜外来人,更不会喜欢外来事物,这里却到处挂着中原的画,连亭台楼阁都参照中原,说明喜欢这些的人必然是族中最有权利的人,除了一族之长,谁也办不到。 如今的族长不通音律,知琴却不知其意,琴于之如同摆设,那喜欢中原做派的便只有前任族长。”他抬手指向那幅画,“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权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前一位留下的痕迹,一是权势不稳,二是来回比较,但如果前一位已经死了,那么这些东西留着也无伤大雅,还能让她在族中博得一个好名声,得老臣的忠心,留着自然无妨。” 他靠在椅上,颇为闲适,“我们中原人有句古话,一山不可容二虎,无论男女,女子为尊本就极难,想来这位族长的手段应当是极其狠辣决绝,所以前任族长必然没有活着的可能。” 世贝听到这话,脸色由阴沉转为苍白。 宋听檐却如同没看见,看着屋中挂着的画,若有所思继续缓道,“既然留了这些东西,那拥护前者的下属必然已除干净,后患已除,此权已不能分。” 世贝听完后,沉默许久,“那么说,即便有族令也无用了?” “族令?”宋听檐似乎第一次听,虽有所疑惑,却笑言,“在中原皇室传位的圣旨都能篡改,一个没有思想的令牌能做什么?” “那不一样,我们乌古族的族令是信仰的象征,这代表我们的信念,我们世代祭祀朝拜,信奉神明,也只听神明的话。” “你不知道你们乌古族的起源吗?” 世贝本还信誓旦旦,听闻此言瞬间顿住,“起源不就是我们祖先修炼成仙,登天之日指点我们乌古族,我们族中之人往后皆可成仙登天,族令便是神仙赐给我们的象征,谁拿到了这个族令,谁就是乌古族的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宋听檐缓缓摇头,“非也,此言皆是美化,你们乌古族往日四分五裂,势力极多,这不过是你们族中巫师为了巩固族权而传出来的话,为的就是收拢民心。” 世贝闻言当即反驳,“不可能!”可宋听檐实在有理有据,这话叫他都不自觉信了。 宋听檐看着他似乎不解,“世贝兄当真相信这世上有神仙?” 世贝后退了一步,他自然是不相信,但他希望乌古族人相信,这样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现在的乌古族人真的会像以前一样视族令为神谕吗? 宋听檐将桌上干了的药方重新加上方才所说的几味药,像是闲谈逗趣般,“一代势力的更换,新上任的王自然会把对自己不利的规矩通通改一遍,世贝兄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一问,如今他们乌古族是认族令这么个物件,还是认现任族长这个人?” 族中忠心掌权的老人都已经洗过一遍,怎么可能还有人会认?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世贝脸色越发难看,未置一词,满目阴沉,转身快步出了草屋。 宋听檐见他突然离开,也不疑惑,他看着世贝又回到他自己屋中,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缓步出去。 远处高山延绵,他们所看见的乌古族,不过是管中窥豹,高山延绵而去的山石皆被挖平,整个雨林之内都是他们的。 乌古族以山为食,自给自足,之所以神秘而又让人向往,是因为还有一个传闻,就是乌古族内有通天宝藏,那是早年天神降下的宝藏,特地赐予他们。 而实则乃是往日乌古族吞并周遭所有部落,所得不义之财。 百年之前这些部落民风淳朴,时常与中原往来交易,以物换银,其乐融融,如今早已变了。 贺浮见公子出来,从远处回转而来,看到眼前壮阔山景忍不住感叹,“传闻乌古族有累世宝藏,不知是否为真?” 宋听檐看着远山,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道,“依山伴水之处,再是自给自足也断做不到这般奢靡,更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留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是人就会权衡利弊,选择更好的。 山间清贫,那自然会往热闹处走,谋得更好的生活,如若不然,那便是这里有更大的好处。 哪有人会舍弃挖出金矿的宝地? 贺浮瞬间明白过来,看来传说是真啊,难怪他们带来价值连城的礼物他们并不在意,反倒对医书颇为看重,好在公子有两手准备,否则真不知拿什么当作筹码交易? 他们才走出没多远,便有女族人往这边过来,身上的银饰随着走动叮叮当当,极为悦耳,她们走近,将手放在肩前问好,“各位贵客,再往前是我们的祭司台,不可踏入。” 宋听檐看向前面一望无际的大圆石台,似山劈平,摆放皆有门路,一看就是祭祀之处。 贺浮闻言惊奇,“你们的祭司这般大?” “我们要向天神献祭,自然不能轻视。” “你们这处山清水秀,我们闷在屋中着实无趣,便想近处看看,只不知你们还有哪处是不能去的,我们必然会遵守。”宋听檐温和缓声道。 女族人看向他,显然没见过这般好看的温柔公子,她面上微红,“除了不能进山,别处你们都可以去,最好与我们族人说,他们自然会带你们去走走。” 女族人说着神情虔诚,“我们山间是禁处,因为有神明,你们万不可靠近。”她看向贺浮腰间的刀,“而且你们的武器万不能对准山,会得罪神明,降下天罚。” 他们族中使用箭弩也从来不敢对着山丘射箭,毕竟那是他们神明的象征。 “姑娘放心,我等自然会做到。” 女族人临走前又特地嘱咐,“明日是我们的祭祀大典,我们全都要去,可能照顾不周,还请各位见谅,也请诸位不要出门,若是触怒神灵,我们也救不了你们。” 女族人说完便领着人匆忙离开,显然要准备祭祀。 贺浮见状,想起传闻,“公子,他们祭祀当真会用活人吗,那常坻和老莫会不会还在?” “明日去看看便知晓了。”他收回视线,往屋里走去,“你让她们二人明日在屋里待着,免得横生枝节。” “是,公子。”贺浮连忙跟上,“公子,那我们呢?” 宋听檐拿起桌上摆着乌古族独有标志的摆件,“传说乌古族人寿长可达数百岁,不老不死,喜吃人,这可都是惹人好奇的事。” 贺浮闻言瞬间明白公子的意思,明日想来是要闯一闯那神山了。 12 第12章 风拂花上,入鼻一股清甜混合腐烂的怪异香味。 夭枝看着眼前这些花,越看越奇怪,她抬手摘了一朵对着阳光细看。 此花果然格外诡异,花瓣呈齿状,花瓣里头遍布红色纹路,似人体血脉流动。 她转动花瓣的指间微微一顿,顺着这些开的花一路往前开得最茂盛处走去,沿途的乌古族人纷纷看向她,不解其意,却也没有拦阻,只是时不时看向她,显然很少见过活的外族人。 夭枝在她们的注视下越走越远,果然看到了这些花朵生长的路径。 此花生长如同藤蔓,却是从土中蜿蜒而出,而这些土可大有来头,寻常土壤养不出这些花。 她看着花下泛黑的土壤若有所思。 “姑娘。” 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来人语调森然,青天白日之下听着都莫名让人觉出毛骨悚然。 夭枝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老婆子,便是先头站在那女族长身后的其中一个,她看着她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姑娘既到了这处,便来坐一坐。” 夭枝闻言看了眼周围,果然这处离自己住的屋子已然很远,她不知不觉跟着□□走了这般远的路。 她慢慢抬眼看去,那嫪婼就坐在山谷之中逗蛇,这处山谷横劈而下,下面是巨大深渊,尽头是流水瀑布,倾泻而下,水汽翻腾,格外寒冷潮湿,偶有繁花垂落,随风而起,满天腐烂的甜香。 此香寻常人闻了必要作呕,只是乌古族人常年居住此地,自然已经习惯。 夭枝也早已习惯。 嫪婼就坐在花丛中,她脚下的蛇伺机而动,猛然一口咬住丛中的活物,身子快速扭曲,眨眼间将猎物绞死。 嫪婼兴致盎然看着龙争虎斗,见她过来抬眼目光幽幽盯着她。 夭枝拿着手中的花,坦然迎着她的目光走去,“不知族长邀我何事?” 嫪婼歪着身子坐着,一袭红艳衣袍衬得肌肤凝滑如脂,入目一派妖媚,“你倒是胆大,如此柔弱好看的姑娘家敢一个人在陌生之地乱走,也不害怕?” 夭枝自不知晓自己胆子大小否,只知道她往日在山脚下做摆设的时候,什么玩意儿都见过,自也习以为常。 凡人所怕,无非是看不着,摸不到的。 而她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做白事摆件儿的时候,见过的枉死之人自也不少。 那些鬼魂怨气极深,成日里都在顾影自怜,咿咿呀呀,自没有多少心思梳妆打扮,更甚至有些喜欢吓唬人。 只是这一类大多都是皮痒的,会被鬼差追着胖揍,再逮回地府罚款,罚个几次之后便也就不敢了,毕竟大家都挺穷的。 尤其是这些鬼魂,居无定所,住处都是破旧的瓶瓶罐罐,很是拮据。 夭枝也很拮据,它们偶尔会找她借银钱,想要去妖市消费一通。 奈何妖市价高,货币值不对等,一妖钱等于一千钱。 她哪有这么多钱,她有钱至于在这当摆设吗?她也是个穷鬼,大家都在一个地方,那自然都是穷到一块的。 他们自也是相互嫌弃。 它们指责夭枝皮糙肉厚,不够名贵,是摆设中最便宜的玩意儿。 而夭枝骂它们皮都没有,外头空,里头也空,脑子也空,整个一空空如也。 它们便恼火而起,每每成奇形怪状在她周围飘。 是以夭枝每每瞧见的稀奇古怪自也不是少数,她看着花丛里的花,随口道,“往日见多了,自也不怕了。” 嫪婼阴阴笑起,如同这些腐甜的花,有嗜血之态,她看向她手中拿着的花,“你可知你拿着的花是什么花吗?” 夭枝闻言看了眼手上的花,她抬起手,“族长说此花,它还有名字?” 嫪婼满意她开口问,一字一句慢慢引来,似饶有兴致等着她面上变化,“此花唤作抚尸花,你可知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开出这样的花?” “我知道。”夭枝坦然道。 嫪婼面上的笑微微一顿。 夭枝将手中的花放在阳光下,看着开口,“此花在我们那处叫死人花,尸体慢慢干去留下的液体浸泡过土壤,数十日之后,由土壤之上开出的花便是此花,死的人越多,土壤浸泡得越深,花开得越盛。” 嫪婼面上的笑彻底消失,眼中尽是森然,“你打听过我们乌古族?” 夭枝对上她的视线,“千里迢迢而来的外族人,若不多加了解此地才要担心他们的用意罢?” 嫪婼复而笑起,但看她就如同看那被蛇缠死的猎物,“既知来历,你不害怕吗?” “此有何惧,我见过的死人远比活人多。”夭枝不知她想她怕什么,只是此女子城府颇深,必然是不好对付,如此变态嗜血自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恐怕她就地变成一棵树,也吓不到她半分,还只会叫她更加兴奋,欲收之。 夭枝自也是见过这样的,极为难缠阴森,相处下来可比这花的来历更叫人毛骨悚然。 夭枝若有所思,指间微微转动手中的花,“我观之你们族中老者不多,这两日以来,我看见的老者便只有族长身后这两位,再无其他,不知为何一个偌大的种族,却没有老者,只有青年?” 嫪婼笑得如同一条嘶嘶吐信的蛇,“你敢问我这样的问题,不怕死吗?” 夭枝神情自若,如同闲话家常一般,“族长,我与我家哥哥感情甚笃,若是我死了,叫我家哥哥伤心,那医书必然是写不出来了,我们中原的医术博大精深,若是此番族中错过,难免可惜。” 乌古族醉心医术,对医术何其看重,自不可能因小失大。 嫪婼闻言眼中只余蛇蝎之意,“我倒是小看了你们这些中原女子,不想胆量竟这般大,你回去罢,莫叫你家哥哥担忧。” 夭枝俯身将手中的花放到嫪婼面前的矮几上,“那便告辞了。” 夭枝转身慢悠悠回去,似散步而来,又似散步而去。 嫪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忽然又开口,“如今中原的女子都似你这般胆大?” 夭枝回头看去,山谷边忽然大作的风传来她的声音,却并没有丝毫被弱化,“并非只是中原女子,而是天下女子如我这般本就不计其数,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族长何故觉得女子只能柔软不堪一击,我观族长也并非柔弱胆小的女子,不是吗?” 嫪婼闻言看着她,眼中难得露出几分欣赏之意,可惜是中原人。 她最厌恶的就是中原人。 夭枝走后,身后的老婆子上前,“族长,此人知道抚尸花的来历,回去会不会乱说,若是让他们生了恐慌,叫他们逃……” “他们逃得了吗?”嫪婼无事一般开口,“既来了这里就没有能出去的人,可惜这些外族女子并不吃素,吃素的瘦弱女子,肉才最是好吃。” 老婆子闻言笑起来,每条纹路都布满了阴鸷之意。 夭枝独自往外走去,脚下越走越快。 此处只怕是难脱身! 如今这般境地,她若施仙法干预,便是扰乱人间,冒犯天规。 可这般,又如何才能做到不施仙法,不违背天规,将这些凡人毫发无伤地带出去。 显然根本不可能,此女子能成为这般凶恶之地的一族之长,可见其手段阴私残忍,蛊虫毒蛇族中无处不见,便是拂面而来的花香都弥漫着死亡气息。 她有心找同僚商量,却是根本无法,他们这差事,自然是每个凡人都有司命跟着,有些经验老道的司命可以一人负责数个凡人,也不致出错。 可他们是见不到面的,凡所负责凡人若有联系,他们这些司命便会被分配到不同平行空间纬度。 换而言之,旁的司命所在的凡间,亦不会有其他司命。 而她和师兄之所以能见面,是因为师兄所负责的人和她所负责的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能相识,这辈子也没有接触的机会。 可惜她如今亦联系不到师兄。 这处既没有老人,那便不可能找到老者。 也就是说,最后还是得她想办法将这些人带出去,且不能乱了任何人的命数。 夭枝一时间愁眉不展,只觉忐忑不安。 她仿佛守着娇花的人,生怕手中娇花被风摧残,可走的地方又是狂风暴雨,不摧残死是不可能的。 夭枝黛眉紧蹙,抬眼便见娇花慢条斯理走在山谷之中,与乌古族人攀谈,似在看这周围的山。 夭枝心中一沉,面色都有些发白。 这娇花莫不是还要到处跑?! - 天还未亮,敲鼓号角声响便远远传来,在山间回荡,旋律诡异神秘,偶有尖利刺耳声响划过,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乌古族人穿着最隆重的衣裙,头戴银饰,手上脚上皆是银环,在晨雾之中跳着祭祀舞,叮叮当当诡异而又神秘。 远处的火苗生生不息,风猛然一阵飘过,竟是不灭,片刻后越发旺盛。 石台上巨大木柱前挂着两个长形布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巨大的蚕蛹。 宋听檐从山间过,缓步往前,站在小山崖边往下看去。 山崖不高,不过有草木遮掩,下头看不见上面,上面却一览无余。 这是乌古族最神圣的祭祀,他们全身心关注,自然不可能关注别处。 贺浮看向那挂着的两个长布袋,“公子,里头不会真是人罢?” 这一句话随着,崖上的风吹过,都有了几分阴森冷意,底下的舞蹈越发诡异。 一阵风拂过,吹起宋听檐的衣摆,他望着下面神色未明。 鼓声越来越密集,如冬日冰雹砸落而下,四处皆有声响。 下一刻,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蚕蛹忽然裂开,里面吊着的东西抖落出来。 竟真是两个人,上面满是白色油蜡,低垂的头,被绑着双手呆起,随着风摇晃,分辨不出是生是死。 贺浮瞳孔微张,上前一步仔细辨认,才确认不是常坻和老莫。 他一阵缓神之后,背脊都是冷汗,只觉恶寒。 这蛮荒之地,竟然真的是用人去祭祀! 太是恐怖残忍! 贺浮不知那两人是死是活,不忍再看。 宋听檐看了片刻,转身离开,“走罢。” 贺浮最后看了眼远处吊着的两个人,终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转身离开。 宋听檐顺着山崖一路往上走,往西南方向便是乌古族人所说的神山。 一路往上走,天边泛起亮光,清晨的第一缕光照下来,凛冽的风才微微有了些许温度。 可一路走来除了风光无限,路边杂草丛生,好似也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宋听檐缓步往前,闲庭漫步,仿佛欣赏风景。 贺浮越走越疑惑,这也不过就是寻常,怎么就叫神山了? 到了前面尽头便是断崖,前头是一望无际的丛林,断崖前有一块更高的圆形山体,极高极陡,没有可以走的路。 贺浮上前探出头看了眼断崖下,几乎是深不见底,“公子,这无路可去了……” 宋听檐站在崖边,安静看了片刻,抬手指向前面,“在此处。” 贺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那前面高起的山石山壁上一个个铁环,确实像是可以一步一步踏上,铁环被长出的杂草遮掩,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而这杂草丛生,也就证明没有人攀爬过。 宋听檐看着这一路而去的痕迹,“此路或许能弄清楚他们长寿不死的秘密。” “公子,我去探探。”贺浮应身上前,第一次有了犹豫。 他往前站在悬崖边上,看向那石壁上突出的铁环,经过风吹雨淋,已经隐有锈迹。 怎敢走这样的路,这石壁光滑,上面只有一条锈迹斑斑的绳索可以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风一吹都能轻易荡下去,若是脚下铁环稍有一个松了,下面就是粉身碎骨。 贺浮往下看去是深渊,迎面而上的风呼啸而过,满身寒意,心中的恐惧无限附加,他怎么也迈不出腿踏上第一个铁环。 他骁勇善战,没有怕过的东西,虽不怕高,但这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如何不叫人头皮发麻? 他脸色发白,咬牙硬要迈腿,可腿竟然软了,他一时往后瘫坐在地,“公子……,我……我缓一缓……”他磕磕绊绊,额间已满是汗珠。 宋听檐闻言理过衣袖,“无妨,你在此处等我。” 贺浮吓得连忙上前拦住,“公子不可,你万金之躯,岂能入这般险地。” “不必担心,若不探清乌古族,回去家中问责亦是难事。” 贺浮闻言生生一顿,不敢再拦。 宋听檐拉过衣摆,当下便踩上第一个铁环。 贺浮往下看了一眼,冷汗直冒,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 越到边缘风便越大,吹得宋听檐衣袍纷飞,风大的能将人吹下去。 他步上下一个铁环,下一刻,后面踩着的铁环松动,往下一歪,带着他整个人失重,生生往下一落,悬在半空之中。 “公子!”贺浮惊声而出。 宋听檐已然借力,踩上弯掉的铁环,步上下一个铁环,后面失重的铁环掉落而下,久久听不到掉落崖底的声响。 贺浮呼吸急促,连牙都上下打颤,紧张到双脚发软,不敢再出一声,只紧紧盯着宋听檐。 宋听檐抓着绳索,垂眼看向底下万丈深渊,如此高度,坠下便是粉身碎骨,他眼中却没有分毫惧意,似如履平地。 贺浮屏住呼吸看着他走,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柄,连剑柄都汗湿一片。 等宋听檐慢慢走到山壁另一侧,消失在视线里,他便越发坐立不安,却不敢出声,生怕扰乱了公子。 一时急得团团打转,扭身便要上前,脚却不受控制地发抖发软,站都站不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贺浮?” 一道清雅女声从身后响起,“你在这做什么?” 贺浮正茫然无助,回头看见夭枝站在不远处,清晨的露珠落在叶上,轻轻落下剔透水珠,淡淡的光晕下似有灵气,而此女子气韵比之更甚。 他如抓住稻草一般,“夭枝姑娘,你可有办法让我过去?” 夭枝早间起来不见宋听檐,想起他昨日看的方向,便来一寻,果然他们在神山这处。 她上前去看,此处无路可去,竟不见宋听檐。 她心中瞬间打鼓,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向断崖,“他下去了?” 贺浮一时也顾不得她有没有用处,伸手指向那边,将恐惧之事说出来,“公子……公子,他去了那头!” “那头?”夭枝有些疑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根本没有路,可再细看,竟只有一个个铁环! “他走过去的!”夭枝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惊惧,这竖子瞧着斯斯文文的温润公子,做派真是一日比一日吓人,越发地胆大包天,是生怕地府不收他吗! “他一介凡人,你让他这样过去了?!” 贺浮心中已然焦急万分,自然没心思细分夭枝为何说的是凡人,“我不敢去,连站都站不稳,公子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不知怎么样了?!” 夭枝当即拉起裙摆,“我去看看。” 她上前一步,从山崖下刮上来的风声将她的衣裙猛然吹起,风声震耳欲聋,几乎听不到旁的声音。 贺浮一把拉住她,生怕她被风吹下,“你你……你也要去?” “自然,他若是出了事,可是我遭罪,你眼睛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要保着差事的呢!” “……什么?”贺浮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当真是她的命啊,甚苦! 夭枝挣开他的手,抬脚就迈了上去,往前走去,每一步都很稳妥。 贺浮看着她过去,眼睛瞬间瞪大,几乎不敢置信,这般高的险地,一个姑娘家竟然不怕,他一时慌张轻声开口,生怕惊着她,“小……小心些。” 夭枝抓着铁链往前,很快消失在他视线里,此处山壁从蛋状弯曲,越到边缘,越是凶险。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往下看,底下深不见底,岩石树立,植被满盖,若她不是神仙,是绝对不会冒险走这样的路。 这人真是破天的胆子,万般的不省心。 她亦不知他是过去了,还是下去了…… 铁环直通前面的断崖,她见四下无人,也不在此处拖延,当即飞身而去,轻巧落在断崖之上。 此处乃山间凸出的一小块平台,一眼就望到了头,前面没有路,也没有人。 不会真的掉下去了罢,这掉下去必死无疑! 夭枝心中一紧,当即探出身子看向外面,细细辨认,崖上的风越发的大,吹得她的裙摆飞扬,遮住了视线。 她正准备飞身下去一探究竟,身后却传来了温和的声音,“夭姑娘。” 夭枝一怔,当即转头看去,正对上了宋听檐的视线,她心绪瞬间惊乱,他刚头明明不在,这是突然从何处出来?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字未语。 不好! 她刚头凭空飞来,莫不会被他看见了罢? 13 第13章 宋听檐弯腰进来,挡住了身后的光,下一刻,那石门竟自动关上,连最后一丝光也没了。 他走近来,感觉他的衣角拂过她的,他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温和镇定,倒是消了人几分忐忑,“姑娘,让我在前罢,此处伸手不见五指,难免危险。” 夭枝修炼多年,自然夜能视物,不可能让他在前面,“你不通武,自然不能在前面,你小心跟着我,莫要摔着。”她看了眼宋听檐,他依旧面色平静,没有一丝害怕和忐忑。 这般平静清心,哪是凡人会有的,便是他们神仙都有喜怒哀乐,他一个凡人反倒看不出情绪。 简直是打她的脸。 夭枝当即端正神色,颇为严肃转身往台阶下走去。 这台阶很是狭窄,一脚踩下去,只有后半脚掌能落地,前半脚掌乃是悬空,稍有踩空就可能失衡滚落而下。 “小心……些!”她话音刚落,踩下去一脚,竟踩塌一个台阶,直接往后仰去。 她反应极快,条件反射当即随手拽去,连带着走在身后的人一道倒去。 夭枝自不可能让自己伤到,亦没感觉到疼,只感觉身下一片坚硬温热,触碰到他衣襟的鼻间,男子清冽干净气息还带着浅淡的檀香。 她确实是不疼的,因为她有人肉垫子。 只这人肉垫子有些娇贵,不知压死了没? 她颇有些着急,伸手顺着他的衣领往上,摸到了他的脸,“没死罢?” 她本想去探他的鼻息,手的动作比她思绪快,不察觉往上便摸到了他唇瓣,温热柔软。 她心紧了下,莫名感觉被烫了下,快速收回手。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抓住,拉离了他,他声音微低,显然是摔着了,“再不起来,应当会死。” 夭枝惊讶出声,连忙往旁边一移,坐在他身旁。 宋听檐半坐起来,似乎还没缓过劲,显然是摔得不轻,这处台阶又陡又斜,边角做的又锋利,这般两个人的重量倒下去,没断几根骨头已经算是运气好。 夭枝难免愧疚,“宋公子,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台阶塌了,你会信吗?” 宋听檐在黑暗中闻声看来,揶揄道,“这么说,夭姑娘还曾有过故意的时候?” 夭枝一噎,不管是人还是仙,护着自己总是本能,更何况她这么惜命。 她故作听不见,避重就轻含糊道,“自然都不是故意的。” 她伸手扶他,感觉他的体温好像透过衣衫传到了她的指间,莫名有些烫人,她微微松手,只感觉太过近,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听得那般清楚,黑暗之间仿佛就在耳旁。 她不知该扶哪处,伸手拿过他的手,下意识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摸,果然还是玉骨,摸着温凉且滑,树很喜欢,爱不释手,“宋公子,你哪处疼,我替你揉揉罢?” 如此行径,形同无赖调戏,趁机占取便宜。 宋听檐感觉她温软的手在他手背蹭来蹭去,很是流连忘返。 他慢慢抬眼看去,黑暗之中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窝在他旁边占便宜,那日雨夜的情形似又重现。 这些日子,她没露出过马脚,他倒忽略了头一回见她,她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 夭枝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在黑暗之中转头看来,视线落在她面上,似说不出话。 夭枝见他无言,她心中一惊,当即凑近去看他,担心至极,“怎么了,你要死不成?” 如此言辞,形同无赖占了便宜,还要嘴上反问威胁,着实猖狂。 宋听檐微一扬眉,看向她。 夭枝凑近之后,只觉得他身上的男子清冽气息传来,竟似雪山上雾凇干净之感,叫人神往。 她这样的盆栽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她往日修行之时,其实一直很羡慕小花精怪,他们身上皆有香气。 且那清香,清冽雅致,闻之心旷神怡,叫树分外喜欢,但宋听檐好似不是这种,他似乎是身上自带的男子清冽气息,不同女子,闻之只觉干净清爽想靠近。 她看着宋听檐,不由由衷感慨道,“你身上好香,怎么来的,是体香?” 宋听檐:“……” 这又是调戏,又是威胁的,难得叫一进退有度,温和有礼的贵家公子不知说什么。 他抽回手,拉过衣袖,平静道,“夭姑娘安分一阵罢,我也好多活一阵。” 夭枝彻底说不出话来,她总感觉他话里话外都有些许不经意的毒舌,和他这般温润如玉的做派着实不搭。 她见他不答,隐隐有些失望,就像她问小花精怪,能不能将它们的花瓣碾成汁,做成香涂在自己身上,惹得那些小花精怪骂了她三个月,还找掌门告了状,说她一棵树竟丧心病狂至此,毫无道德感可言。 夭枝不明其意。 掌门慢慢悠悠告诉她,做树也要有礼数,这般直接问是有失礼数的,太冒犯它们了。 后来,她便明白了,那就不问直接取,这样就不冒犯了。 再后来,小花精怪哭得有些惨,她才在师兄的科普下,知晓花朵乃是它们的生殖器官,是进行结合繁殖的地方。 她……确实太冒犯了…… 也不知现下宋听檐为何避而不谈,她也冒犯到他了? 台阶许久未曾有人走动,石质已然松散,塌了一处之后,乱石滚落下去,一会儿便没了动静,这密道应当并不长。 宋听檐站起身,正色道,“走罢,应当快到了。” 夭枝有些疑惑站起身跟着他往下走去,这一回他们走得小心,台阶未曾再塌陷,走了没一阵,果然便到了台阶尽头。 前面是一道石门,依旧是那古怪的图案。 宋听檐伸手过去,碰到了前面的石门,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见,“前面是什么?” 夭枝都忘了凡人在此处,恐怕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开口道,“是一道石门,上面图案和外面的石门一模一样。” 宋听檐闻言触上石门,在西北、东南位置微微摸索,很快摸到西北方位的木头,将其拉出一节,又按下东南凸起石子,石子陷落石门。 石门片刻之后出现声响,微微转动。 夭枝顿住,如果不是他去摸这石头,她还以为这只是一颗石子,且这样的装饰石子到处都是,“你如何知道是这一块?” 宋听檐温和解释道,“我幼时在书上略看过些机关术,这里的机关极为浅显,并不需要细思,石门上面图案取自星辰,古书有记,北斗九星,七见二隐。 这图案上有天枢、天璇、天玑三颗星,分别为天,为地,为人,此乃暗指三才之道。 古有神话,共工触山,使其天向西北倾斜,东南地面坍塌,江河水流去,只留中间土地供人生存。 古人常道天命不能改,便改地改人,以此逆天改命。所以西北高升,按下东南的石子,便是进入机关的关键所在,如若旁人不知弄错了,此处应当还有杀人机关。”他坦然自若开口,在这般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皆是未知危险,也依旧似如白日一般从容。 夭枝闻言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墙上有密密麻麻的箭孔,里头的箭蓄势待发。 她一时额间起了汗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娇花当真是妄为…… 做完之后才告诉她,险些就被射成筛子。 她看着石门慢慢打开,缝隙里头阴凉的风拂来,减少了这处闷热之意,不由感叹,乌古族倒是会藏,此机关需通关者广为涉猎,如若不知这传说,这门边的石子按错一个,如此狭窄之地,就只能等死,逃都来不及。 石门慢慢开启。 入目竟是一片刺眼金色,夭枝微微闭了闭眼,适应之后再看去,里面到处都是金子,夜明珠散落在地上,镶嵌在墙壁上,照得整个洞穴明如白昼。 巨大的洞穴由金银珠宝堆积而成,便是地上都铺满了金块,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宋听檐迈步进去,看着金山银山乃至那箱子里溢出来的珍宝,眼里没有一丝渴望,只有一片了然。 仿佛这金山银山在他眼里如寻常山水一般,看过便罢。 夭枝没有惊讶于此处宝藏,她为神仙自然未卜先知,可宋听檐不是,他这模样分明是早就猜到门后是无尽宝藏。 “你早就知道这山里面有宝藏?” 宋听檐一边看过各处箱子里的珍宝,闻言看了过来,“不是显而易见吗? 乌古族有宝藏之说流传已久,他们经历过洪涝却还能奢靡至此,说明他们必有宝藏,且不在低处。 他们族人如今敬畏山神,不敢进来,必然是有当权之人知道宝藏所在,创造出山神禁忌,不让人靠近,装神弄鬼皆是人为,以活人祭祀不过是震慑族人之举。” 夭枝听他此言,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命簿之中的虽然也写着宋听檐早慧聪明,但必然不是这般事事皆能料准,万事皆在掌控。 此等看一丝细微之处便可观后面数十步乃至数百步的人,如何叫人不害怕? 她都不自觉在心中想起往日种种细节,不知有没有何处露了马脚,更不知有没有瞒过他。 夭枝心中阵阵发寒,“公子好是聪慧,只不知此行是为了宝藏,还是为了祖母?” 宋听檐拿起箱子里摆放在最上面的玉如意,通身白玉,隐有寒气,里头隐有水光流动,是极其难见的种。 这种宝物,一件就是价值连城,更何况这里是数之不尽。 宋听檐拿起玉如意,像是拿着土胚茶盏一般随意观之,“祖母于我,乃是血脉恩情,岂是这些宝藏可比?” 他这般说,可夭枝却不太信,她不相信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能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蛛网尚且是一丝一丝慢慢搭成,他这自幼到大,只怕是千思万绪,管中窥豹。 夭枝颇有些凝重,只觉自己这差事恐怕不易做,他这样的人真的会安稳按照既定命数而行吗? 此处洞穴极大,一路金山银山,踩在地上都能碰到金子宝石,相互碰撞的声响着实悦耳动听,很难让人不起贪婪之心。 夭枝若不是仙,恐怕也是要对这些玩意儿流连几番。 她看了几眼闪亮亮的宝石,着实好看,他们山门穷得叮当响,若是拿上一块,就能抵债。 可惜不能,动一块又焉知这一块会不会改变什么? 她咬牙放弃,“还要再往下走吗?” 宋听檐闻言扬眉,笑着看过,“怕了?” 她怎会怕这些,她怕的是乌纱帽会掉,娇花会亡,“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我也会怕的。”宋听檐安静片刻,忽而轻轻开口,再加之他这般好模样,听起来格外叫人怜惜。 他似乎真的很害怕。 夭枝见状顿生怜悯之心,他也不容易,翩翩君子历的却是这样众叛亲离的劫,如今没有武艺傍身,又身处如此险地冒险,怎能不怕? 他害怕是情理之中,不害怕才是奇怪。 夭枝绞尽脑汁,正想开口安慰,有她在,必然不会让他置于危险之中。 可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仙人怜惜,“有我在,你不必怕。” “还是怕的。”宋听檐看过来,缓声开口慢慢道,“我怕你又拉我去挡什么。” 夭枝:“…………” 夭枝觉得自己的感情浪费了,她本就不多的良善也快消失了。 她一时情急,“方才只是不小心,都是情急之中!” 夭枝越说越立不住脚,这般危险的地方岂不到处都在情急之中? 她确实理亏。 她语塞半响,微微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忘了吗?” 宋听檐闻言看过来,言辞认真,“本来已经忘了,可看见你总想起来了。” 夭枝:“……” 这跟一直记得的有劳什子区别,她还能去死不成? 唉,这官难做矣! 做这保姆官更是难如登天矣!!! 14 第14章 山中阴寒,凉意比之外头更甚。 他们走了许久,满目金碧辉煌才到尽头,远处石墙有一人高的门洞,里面似有更大的洞穴,凉风吹来,还没走近就一股草药腐烂的味道带着阴森寒气传来。 宋听檐拿起夜明珠进去,夭枝跟在后面,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夜明珠虽有亮光,可只能照脚下的路。 而夭枝能看见整个洞穴,他们才进来便在山壁的最高处,门洞右边是悬空的台阶,而洞穴之中是一个个巨大铁囚笼。 囚笼里关着的…… 夭枝顿住脚步,神色凝重拉住宋听檐。 他停下脚步,“怎么了?” 夭枝眉间慢慢收紧,低声形容看到的东西,“下面有很多牢笼,关着的不知是不是人……” 不是她判断不出,而是这些笼子里的明明就是人,可有些却长着细长的尾巴,有些有两个头,甚至有四只手,脖子有两个头长。 像人却又奇形怪状至极,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宋听檐看不见下头的情形,闻言未置可否,“下去看看罢。”他顺着悬空的木台阶往下走去。 台阶应是许久没人走过,上面隐约有灰尘碎石落下,在黑暗中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囚笼里的人却没有一点动静,里头一个叠一个,应是没有几个活着的了。 饶是夭枝见惯了世面,什么妖仙魔她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着实有些渗人。 宋听檐到了下头,借着夜明珠的光看向周围,面上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他看了眼笼子里的怪人,又往前走去,停在石台前,上面全是瓶瓶罐罐,整个洞穴全是巨大成排而去的药柜,抽屉半开半合,里面有晒干的蛊虫、草药,还有丹炉火灶,远处极多小缸摆得整整齐齐,里头全是蛊虫。 夭枝只觉得这边怨气极重,往日就算是在山脚下当摆件儿,也没感觉这般阴森,此地只怕地府的鬼差来了都觉得寒凉。 她上前看向笼子里,实在难以分辨,“是人?” 宋听檐闻言坦然,“是人。” 夭枝倒吸一口凉气,不太敢相信,“可这……”她不是没有见过畸胎,但不可能是这样。 宋听檐看向她,“这应当是乌古族的实验品。” 夭枝眨了眨眼,没明白。 “乌古族寿长,不老不死,有神药,有仙蛊,恐怕都是骗人的,只有无数次在人身上实验,才能得到更为准确的药效,所以这些人应当是实验之后产生的异变。”宋听檐抬手指向另一边寒冰石台,“那一处应该是用来切割解剖,他们之所以医术精进,想来是通过实验得来。” 夭枝顺着视线看去,果然看见那处石台上有暗红色的血,血迹渗在里面格外诡异。 夭枝微微皱眉,此乃逆天折寿之举。 都说六界之中凡人最是薄弱,既无法力,也无长寿。 但其心却如此可怖,她甚至没见过妖魔鬼怪有这般残杀同类的手段。 宋听檐拿起长台上的小药瓶,端详上面的字,这样的场面,他竟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仿佛这里只是一个寻常至极的药馆。 夭枝做不到他这般淡然,亦不想待下去了,这种地方多待一刻都觉得有变数,“我们走罢,时辰不早了,免得被乌古族人发现。” 宋听檐不置可否,不过没有任何意见,他放下手中的药瓶。 夭枝跟上他就要走,忽而感觉耳旁一阵阴风袭来,她当即伸手击去,掌心击中冰冷却柔软的物体。 下一刻,那物体瞬间被击飞出去,“扑通”一声闷响落在不远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中格外响。 她定睛看去,竟是笼子里的人,还是活的?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些变异人就从四面八方袭来。 许是她刚头那一击惹得他们忌惮,几个虚晃之后,全部攻击宋听檐。 其中一只正面袭去,宋听檐不会武功,往后一退,险些落入变异人口中。 夭枝当即伸手拉回他,“公子可要撑住,死在这处我可就惹人笑话了。” “惹谁笑话?”眼前的危险他似乎没放在心上,还有心思问这有的没的。 夭枝看着眼前数量成批增多的变异人,琢磨着要不要先打晕了他,再施仙法解决。 “需要我闭眼吗?”宋听檐忽然开口。 夭枝顿了一下,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败露了,“什……什么?” “姑娘上次放迷药就不想让我看见,这次应当也不想。” 夭枝瞬间放下心来,是她想得太过容易,毕竟他是凡人,又怎会轻而易举想到神仙一说,更何况他这般出身,本就是至高处,又怎会相信天下有比其更高的存在? 夭枝分了心,身后的变异人猛然一跃而起,突然扑杀而来,宋听檐眼疾手快拉过她,后背被重重一击,闷哼出声。 她眉心一跳,当即一挥衣袖,前面围着的怪异人被突然的风劲掀翻而去。 她连忙看向宋听檐,他受了伤,闭着眼睛,显然已无法关注她如何出手。 凡人弱不禁风,这般一击已然站不住,直接靠在了她身上。 她心中一凉,焦急开口,“你没事罢?” 宋听檐似乎很难受,声音都轻了些,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很疼。” 很疼? 顶着这么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说很疼,是不是有些浪费? 那些变异人被这般一击,丝毫不怕,越发凶猛起来,瞪起的眼珠盯着他们,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夭枝扶着他,变异人嘴里传来嘶吼之声,像是在对话,“他们想干嘛?” “饿了自然要吃饭。”他声音有些轻,显然是受伤颇重,只这温润的声音虽好听,但话里的意思在这怪异的洞穴之中却显得格外瘆人。 夭枝莫名汗毛倒竖,这些人再是怪异也是人,人吃人,听在耳里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她抬头看向周围,准备原路返回,宋听檐忽然开口,“悬崖峭壁逃跑难如登天,此处有风不止,前面必然有路。” 夭枝当即明白过来,上前拉倒药柜,药柜砸落在地,里头的药粉浮起,惹得他们惊恐万分。 她趁这时间,拉着他往风来处方向跑去。 变异人紧随其后,他们不止能在地上行动自如,更多的是攀在墙上,悬在顶上倒着爬行而来。 这场面,她若是个凡人,都能被吓死。 黑暗之中,全是变异人的嘶吼声,地上碎石碍路,宋听檐被她拉着一路跑,竟也能在黑暗中准确无疑跟上。 夭枝拉着他一边跑一边躲避,很快前面便出现了一丝光亮,是石壁上裂开一条缝隙,恰容一个人经过。 夭枝听着头顶攀爬的动静越来越近,当即将宋听檐甩进去,“快。” 宋听檐被她推了进来,反应极快,当即伸手过来,攀爬山已近在咫尺,夭枝连忙握上他的手,他当即拉过她的手,一手搂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抱进来。 速度太快,夭枝顺着他的力道,一道跌进石缝里。 下一刻,一只手猛然从石壁间伸进来,堪堪够到夭枝的手臂,她当即一脚踹过去,踢晕了钻进来的变异人。 那变异人晕在石缝处,正好卡住入口,堵住了后面,狰狞古怪的脸对着她,多出来的几只手还在微微颤动,便是看着都头皮发麻。 夭枝在窄小的空间里起身,看向宋听檐,“没事罢。” 宋听檐靠坐在石壁旁,一旁还有尖利的石头,此时已染鲜红血迹,方才这般他必然是撞上了。 他气息微定,本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家公子,如此境地竟还风度依旧,不显狼狈。 外头的嘶吼声越发激烈,显然那些变异人闻到了血气,开始撕扯卡在石缝处的变异人,只听肢体拉扯断裂的声音。 照这动静,他们很快就能进来。 宋听檐开口,“先离开此地,这些人没有这么聪明,必会拥堵入口。” 夭枝闻言当即扶起宋听檐侧着身往前走,这石壁间距离极窄,只能容人侧身经过。 嘶吼声渐行渐远,越往外去,狭窄的空间就越安静,只能听到宋听檐轻浅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檀木清香。 夭枝随着他一步步往外移,“这般出去,只怕也会被乌古族人抓了当成祭品献祭。” 宋听檐似乎在来时就等着这样的结果,否则他不会选择青天白日,他闻言平静开口,“总比被人分而食之的好。” 夭枝沉默片刻,“既然亦猜到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执意探寻此处?” 宋听檐默了片刻,低声开口,言辞中略含几分落寞,“乌古族恐怕不会轻易给药。” 若是不给药,他那祖母如何是好? 夭枝闻言不再开口,她知晓命簿所记,一切皆是命数,但愿他不后悔便好。 他们走了许久,窄道慢慢变宽,可容一人正身而行。 走到这处,前面依旧一道石门,但已然能感觉到外头鸟语花香,清脆的鸟鸣声由近到远,欢快悦耳,而洞穴里的血腥味和糜烂药草会在阳光的压制下消失殆尽,仿佛两个世界。 夭枝伸手如宋听檐之前一般摸到开关位置,石门缓缓开启,外头阳光照进来才有了一丝温度。 夭枝扶着宋听檐出来,石门慢慢关起,才发现他肩膀上竟然染了大半的血,他竟一声不吭,“你可还好?” 宋听檐闻言唇角似含笑意,面色有些苍白,“不算很好。” 夭枝只能先扶着他出去,还未走出几步,便觉前面树林遮掩之处格外安静。 她停下来,心中暗道麻烦。 果然那树林之中无数拿着弓箭的乌古族人走出来,将他们的前路挡住。 嫪婼站在最前方,似乎已经等他们很久了,她抬手轻抚自己的脸,嫣红的唇微启,“贵客怎会擅闯我族中神明禁地?”她似乎完全不知道里面关着被实验过后的人一般,“如此行径,可不能怪我们不懂待客之道了。” 宋听檐抬手作揖,话里有话,“确实是我们不该擅闯禁地,惊惹了不该惊惹的,不过神明应当不会怪罪我们,毕竟我们给族中带来了回春之方。” 嫪婼看过来的眼神瞬间认真,“那方子真的有用?” “是真是假,族长一验便知。” 嫪婼思索片刻,“好,那我便试一试,倘若有一分假……”她停顿片刻,看过来依旧笑盈盈,“那我们祭祀的新祭品便有着落了。” 这一句话颇有女子的天真烂漫,却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夭枝微微蹙眉,这般处境,要想全须全尾离开是不可能了。 嫪婼派人将他们押了回去,这一回四处都有乌古族人看守,除了屋子,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走。 贺浮也很快被带回来,看见他们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外面的情形,神情瞬间严肃,“我回来的时候,那些族人在窃窃私语,说是药方若是不对,就要将我们煮了祭祀。” 洛疏姣听到这话面上血色尽失,因为她确实看到了那巨大的铁锅,炖几个人绰绰有余。 夭枝很是头疼,“倘若没有被发现,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她想着,忽然只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抓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一切都太快了,像是特意有人加了一味猛药,欲要推进所有事宜。 夭枝看了眼宋听檐,又起身走到窗旁,看着外头的看管有些犯愁,她自然能轻而易举离开,可是带凡胎□□的他们,还不能暴露自己仙法,简直难如登天。 他们一行五个人,只有那世贝从头到尾一直呆在屋里,没有到处走。 这世贝虽然心思阴沉,但确有实力,对此处必然比他们了解,只那性子不太可能成为她的帮手。 窗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支起,世贝站在外面颇为恼怒看向宋听檐,他愤怒起来便带了几分乌古族人的语调,再不是中原话那般字正腔圆,“你为什么要去他们的禁地,知不知道这样我们会寸步难行!” 宋听檐似乎有些愧疚和无能为力,“我只想为我的祖母寻救命之药。” “你以为你这样乱闯就能拿到药吗?这样只会惹得他们愤怒,你应该安安分分等他们给你药!”世贝气急败坏恼道。 宋听檐却依旧平静,“他们不会自愿给药,不行动就只有等死。” 夭枝闻言看向宋听檐,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样行事会破坏我的计划!”世贝愤而开口,一双眼瞪着他,仿佛要撕碎了他。 “放肆!”贺浮怒起,刀指向世贝,“你这般言辞和公子说话,放在中原死千次万次都不足矣,我们公子宽善,容你一二,休要得寸进尺!” 世贝眼中愤怒不减,看着贺浮手里的刀阴翳非常。 宋听檐起身走近窗旁看向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话中威胁,只是平和开口,“我不知世贝兄是什么计划,但无论是什么计划,都应当提前了。” 世贝一顿,眼含怀疑看向他,“什么意思?” 宋听檐看着他慢条斯理平静道,“族长似乎对你异常好奇,也看出你不是中原人。” 世贝瞳孔瞬间收缩,“什么!” 宋听檐缓声开口,“世贝兄是否从来没有吃过他们族中的食物? 我听闻擅长蛊术之人,从来不吃外人给的任何东西,甚至是一口水,唯恐旁人在其中下蛊。” 世贝一时没回答出来,他确实没有吃,但食物他处理得很干净,不可能被发现,他自然聪明,疑心有诈,笑着开口,“你想多了,他们拿过来的吃食,我都吃过。” 宋听檐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眼中带了担心,“就是因为都吃过才惹人生疑,我们中原人五味之中,以甜为美,此处以辛辣鲜腥为食,是以我们这几日吃得并不习惯,许多菜我们都是并未动过,而世贝兄却每每都尝遍,岂不叫他们怀疑?” 世贝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要做得自然,怕惹人生疑,是以每一样都会吃几口。 可人吃东西总会有自己的偏好,不可能连吃食都雨露均沾。 世贝听闻此言,手瞬间握紧,他看向左右,谨慎之中又带着紧张,话中却还是掩饰,“那女族长还与你说了什么?” 宋听檐微微摇头,似乎也知之甚少,“她并没有多说,只是说她在等一些故人,或许世贝兄会知道她在等什么人?” 夭枝闻言心中疑惑,宋听檐与嫪婼不过见了两面,何曾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更何况,嫪婼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以她的心思深,也不可能将这事告诉宋听檐。 宋听檐这话一落,世贝眼中出现了惊恐,整个背都有些弓起,似乎极为紧张。 宋听檐却是完全没有看出他的紧张一样,“世贝兄,我亦害怕这里的人,我在他们的神明禁地看到了许多变异人,乌古族药术通天,在中原有起死回生之名,想来这些人都是试药得来,你想找的人若是活着,只怕也没有意识了。 若是死了应当也没有尸骨可收,因为洞穴之中没有食物,变异人只能吃人,他们长得也奇怪,有些两条尾巴,有些四只手,更甚者生出三个头。” 洛疏姣听闻此言惊呼出声,手中的杯盏“砰”的一声砸落在地,屋内无端诡异安静。 吃人魔窟怎叫人不毛骨悚然? 世贝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探身进来抓住他的衣领,“你说的是真的?!” 贺浮见状当即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马上放手!” 宋听檐却抬手拦住他,由着世贝抓着,神情怜悯,“我们亲眼所见,骗你又有什么意义,我亦是惶恐不安,呆在这里多一日,多一个时辰,都叫我心生惧意。” 世贝神情阴戾,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 宋听檐却依旧平静,“世贝兄,我想我们这些人应该都出不去了,而你与我们同行而来,到如今竟还能行动自如,你觉得是为什么,当真是那族长相信你是中原人?” 世贝脸瞬间一白,表情都有一瞬间怔松。 自然不可能,说明嫪婼这个老巫婆,早就看出来他和他们不是同行人,她自然想要看看他混进来要做什么? “世贝兄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想办法去那所谓的禁地看一眼,这里的神明必然不会怪罪你。” 夭枝心中那不对的感觉越发升起来,她怎么感觉宋听檐并不害怕如今处境。 他这般和世贝说又是何目的? 世贝会因为此救他们吗?显然不可能,这样的人自保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顾及他们? 世贝缓缓松了手,脸色苍白,六神无主,整个人瞬间没了生气。 贺浮站到窗边,神情警惕看着世贝。 洛疏姣当即拿了金创药过来递上去,拦在宋听檐和世贝之间,“簿辞哥哥,你先上药罢,你流了好多血。” 世贝沉默许久,突然抬头看过来,语气带着指使,“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夭枝倒无所谓,毕竟他是唯一熟悉这里的人,有点脾气也无所谓。 夭枝往外走去,下意识转头看向宋听檐,他因为出血,面容微微苍白,显出几分透明,他接过洛疏姣手中的金疮药,衣衫的血如红梅点落,衬得面容分外清隽,俨然一副病弱尊贵公子对这处处境毫无办法的模样。 他应该也在赌,赌能不能找到救他祖母的药。 夭枝瞬间觉得自己方才想多了,他凡胎□□,一介弱势公子,还能闹翻了天去? 她如今还是想办法保住他的命才是,毕竟他们这些凡人在这种蛮荒之地,简直如蚂蚁一般容易丢命。 夭枝出来,世贝已经自行回到他的屋里,显然不打算让其他人听。 夭枝步上木台阶,走进屋里,他这屋从来门窗关闭,如今坐在里面,即便门是敞开的,也显得屋里格外阴森,如他这个人一样。 他坐在桌前,似乎在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说的是真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阴郁。 夭枝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因为事实如此。 世贝不是蠢人,见她神情自然,瞬间就明白宋听檐说的都是真的,他放在膝上的手都在发颤,勉强用力按住膝盖才止住颤抖。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他说着抬头看过来,整个人隐在阴暗里,“你若不帮我,你们也不可能活着出去,那老巫婆最是残忍,有的是手段折磨人,呆在这里越久,就越是死路一条。” 夭枝当然不会拒绝,借他的手把他们弄出去,那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双手交叉于胸前,靠着门颇为闲散看着他,算是默认了,只好奇道,“为何要选我,我连话都不曾讲过几句,不是应该选择宋听檐吗,他明明会更配合你?” “你会相信一个在危险之中依旧平静的人吗?”他坐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声音却轻到森然,“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情绪,我观他,面上从来没有不悦之色,待人永远如沐春风,这完全不可能,要么他真是如此,要么就是心思深不见底,旁人看不出一二,前者便也罢了,若是后者……” 若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一个连情绪都没有的人,他会有软肋吗?他会有弱点吗? 他无所畏惧,更没有害怕恐惧的情绪,万物于他如游戏,怎叫人不怕? 万一哪天,他玩得是旁人的性命呢? 夭枝听到他这话,抬起手指尖在自己额间轻点,整理有些凌乱的思绪。 这般细细想来,他们所有人一路而来所遇的危险都有各样的情绪,担心,害怕,恐惧,忧愁,愤怒,只有宋听檐没有,他没有任何情绪,从头到尾都像是游山玩水的贵家公子。 便是她屡次三番拿他挡些凶险之处,他也已然待她温和有礼。 这样的人,要么生性如此,要么城府极深,一丝不露。 夭枝想到他在洞穴之中护过自己,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家子,在这处也只怕是无能为力得多,又是那般出身,若是再如他们一般诸多情绪,那岂不是都乱套了? 到底他是这一行人的主心骨,更不能轻易乱了。 世贝疑心多思,难免是不会轻易相信人的,有所怀疑很正常。 她抬眼看向世贝,“你要我做什么?” 世贝站起身往这边走,清秀的面容终于在黑暗中露出来,“我知道你可以驱蛇,你必然懂兽语,那头巨蛇是你赶走的,它看得懂你的动作,更甚至它顺服于你。” 夭枝眉间一敛,竟不知那样危险恐怖的境地,他能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倒也是不容小觑。 夭枝看着他不说话,一时间只觉出这乌古族也得脱层皮,毕竟前有嫪婼豺狼,后又有此人虎豹盯着。 世贝显然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也不管她承认不承认,“我不需要你做很多事,只需要你将那蛇引来,只要制造出骚乱吓住他们,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离开。”他说到这里闭上眼睛,话里隐约带了颤音,显然是极度悲愤。 他必然不止是这个目的…… 夭枝沉默片刻,想到那魔物,“如此太过冒险。” “你知不知道如今我们的性命全都悬于一线,若不先发制人,我们必死无疑!”世贝话锋一转,又看向她,“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能离开这里?” 她思索片刻,命簿中关于乌古族的后来都有所记,此事过程如何,都与她无关,只要结果对得上即可。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玉佩,颇为闲散地开口,“蛇引得过来,可未必会听话,到时我可不能保证你们都能全身而退。” 世贝见她玩着身上玉佩,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如今死到临头,竟还这般闲散,如此境地仿佛开玩笑一般。 他到如今也只能道一句,真是所见太少,不知死活。 他不再看她,“你只需将它引来便是,我自有办法。” 夭枝看了一眼外面,“看着的人这么多,我如何出去?” “一会儿这里就会乱了,这些看守不会永远呆在这里。”他说着似乎又怕她不信,“届时老巫婆就会来寻你们,你放心,蛇一来,这里一乱我们都能安全离开这个鬼地方。” 夭枝不信他的话,但也无所谓,她一介仙人,还怕他玩出什么花样? 至于那魔物,她亦按得住。 “什么时候?” 世贝看向外面,话里隐显恨意,“天色一黑便行动,呆得越久,我们的胜算就越低。” 70 第70章 说罢,她轻笑着翻身跳上马车,手一扬便驾着马车没入了夜色之中。 听了孟卉的话林若兮和龙妙妙对视一眼刚想答应,就看到原来昏迷的英俊翻了个身,并且嘴里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墨朗月寻思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可他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还是伸手接过叶片,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轻轻的吹奏了起来。 之前魔龙被鬼谷子救出之后,就独身去了荒芜之地,那种惊险刺激的地方,最适合魔龙了。只是,此刻鬼谷子出来找魔龙,想必是要有所行动了。 此刻陈阳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众人都是焦急的看着陈阳,那个八分软妹子,更是把陈阳的脑袋报在怀里,急得掉眼泪。 “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在那边守着了,昕溪不会在有事了。”而且那些人要是聪明点的话,也不敢再回去了。 “三姓家奴,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蛇矛的厉害!”张飞头一次在正式场合用上自己丈八点钢矛,很是兴奋,浑身洋溢着自信。 程凌芝看看一脸我很不爽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浩宇,挑了挑眉,拿起食材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开始准备晚餐。 要不是江湖上时不时的出现蜀中唐门的弟子,用暗器和毒物令江湖上的人闻名而变色,兴许早已被江湖上的人淡忘了,所以神秘的蜀中唐门究竟在哪? “现在带我们去,你就会活着。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知道,多活一刻,那都是好的。”那边火势越来越大了。蔓延下去,那还得了? 是那个分明极度缺乏安全感,却把自己伪装得天下无敌的喻可馨。 “温总能赏脸,不精彩怎么行?”冷政不怒自威的脸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稳重。冷亦枫大抵就是遗传了这一点。 刘备、司马懿在愚忠于他们的将士保护下,且战且退,一直退到西门,司马懿妄图杀出西门,逃入山丘,再往生羌部落逃去。 薛青那时候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从来没有奢求过拥有她,只是想默默地守护她长大。 经历数次失败的秦晓伟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尽管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可就在他失望到近乎绝望的时候,白云厂的雷师傅拿手绝活却让秦晓伟见到了实现梦想的希望。 盘古一声的法则也已经升华到了很高境界,如果没有这空无魔神入侵。盘古也一定可以顺着时间的流逝在未来成就规则境。 半个时辰之后,婴儿的啼哭声划破这一处死寂,众人都是一愣,压根没反应过来。 他的唇角轻轻含着笑,语气里没有半分怨怪之意反有几分宽容和理解。 魏仁武的碎片整理得差不多了,岳鸣的反应稍为迟钝一点,他把碎片全部放进自己的脑中,渐渐地组成了一个画面。 虽然她不记得,可是他却牢牢的记得,自己对司亚柔的联系,全部都来源于她,现在她不喜欢了,那他就没有必要继续怜惜那个所谓的妹妹。 石开接过这个信封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这个信封跟别的信封不太一样的是,别的信封都是用来装信的,而这个信封却把字写在了外面,石开仔细观看之后上面写着:凭此信带令牌前往圣阳门接任门主。 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炭火燃烧成灰烬的声响,静谧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 二人同时催动了功法,在十几个黑影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强大的攻击就把黑影绞的粉碎变成一片黑色粉尘洒落到了地面。 只要能找到炼妖壶,只要能回到现代,只要能让她再见到亲人,哪怕是要她付出巨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简短的几句对话之后,这个天幻银星的头顶上已经出现了家天下的标记。 “你是哪一代哪一家的,如实报上来。”中年男子走到领队之人面前,身上散发出莫名的威压。 圣地守护神,元始老头儿的记名弟子,这哪一样拎出去,都是让仙界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地位和名誉。 天空,犹如利剑穿心的冰雨足足肆虐了十秒钟才停下来,而且,不是自然停滞,而是被我生生打断,我连续多次攻击将自己的斗气值打满,一记狂气爆烈后的摄魂怒斩取了这厮的狗命。5。 突然王冬感觉手臂上一直没有打通的筋脉在此刻居然莫名其妙的通了,自从修炼猎龙手以来王冬每日都会尝试打通手臂上的筋脉,可惜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这次却他娘的自己通了,太邪门了。 她虽然感觉,与凤涅槃交易,无异与虎谋皮。但她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炼妖壶的气息,好不容易才看到回现代的希望,让她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开心? 71 一万五营养液加更 很顺利地找到了病房,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委顿在病床上的任宰范。 乱霄星阵发动之际,他们根本不敢靠近,但现在星元涸竭,他们再也无所畏惧。 李逍遥在意念之查看着支线任务奖励,当看见前面四条的时候,他还有一点暗自发懵,他理解好感度与声望,但似乎作用不大? 然而,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夷然不惧的看着德拉科,昂着脑袋,如同一个骄傲不屈的斗士在顽强的抗争一样。 虽然说,杨明去到海贼王世界,对于火影这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时间暂停了下来,但杨明已然在那边度过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过去喜欢的弥彦,已经不在自己身边,而她本人却待在长门身边。 还没想到该怎么对付对方,幻幽蝶身后已经开始逐渐发黑的翅膀微微扇了扇,随后一声晦涩的呢喃传入到了冷漠的耳中,一个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光环下一刻从幻幽蝶身下升起,与其渐渐变黑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马林就签署了大公命令——授予艾伯特“费城伯爵”的封号,其封地,就在纽约西南方向后世费城一带。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田铭也清楚苏钺这些天也确实有事在身,苏钺婉拒了直接留下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一再说当天一定要赶过来,贵宾席一定会给苏钺留下一个位置。 王冲于是把卷轴指向庄岚,业力灌输之下,轴心当中的封印迅速浮现出来,契命卷轴的真正力量就蕴含在轴心当中,卷面只是吸纳血誓和命气,最终才会转化成命业存储起来。 可是此刻,罗平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毕竟他的百川城早已经引起了仙域所有势力的关注,不管他出不出手对付合欢谷,那些势力要是想要攻击百川城随时都会进行。 所以,苏蕊无论如何都不能嫁进龙家,不然那下场可是要比死亡还要惨痛一千倍。 高宠让人将钱济琛、赵义、邓家兄妹几个主要的人都叫过来,一起商量这段时间要做的事。 她解释了之前对他视而不见的理由,钟凌羽笑了,这件事早就应该想到的,不过他想帮忙也没办法,还是那句话,里面的那些人都驱使不动,说的再多也没用。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好像是在某一做大山的边围。”萧岳看了看四周高高的树木以及正前方那座直插云霄的大山,沉吟道。 但是,他为什么要回过头来看背后?难道是感应到了后面有什么东西? “等等!老人家,既然你大老远赶来,岂有回去之说,也去争夺一番吧!”如今,铁木云对这些人倒是不屑,实力摆着。 “我竟然重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灵魂的力量也增大了很多,雷中火。哈哈,天不亡我!难道是雷!”抬头看了看静静悬浮着的雷神锤,铁木云由心露出了微笑。 两股天道之力碰撞在一起,因为威力恐怖到了一个极点,一时间竟然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来,就好像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空间也不再运转,虚空之中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永无尽头的沉寂之中。 另外一个战斗场域的一个长眉老者悲叫道。此人正是这次来攻打瑶池圣地所来的玄天圣地两大太上长老之一。 说明了刚刚所发生的详细情况之后,洛夕便不再评价刚才下路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其内心之中同样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重新化作人形的沐璟并没有给对方凯隐还手的机会,直接红怒q将其最后的血条抽空。 为了防止自己被追杀,百花谷的诸位前辈恐怕拼上了全部身家阻挡风神谷的强者。江东仿佛已经看到风神谷外血肉横飞,大战连天,一位位前辈宁死不屈,大战到最后一刻。 “哎哎?!给我们的耳环吗?”清雅淡雅惊讶道,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耳环这种礼物呢。 毕竟,除了各大天尊之外,几乎没有人见识过杀戮天尊的真正出手。 “是养精神泥!”苏婉儿惊呼一声,眼眸骤然放大,震撼和骇然充斥其间。 雨中,两人就这样不停地将对方的攻击化解反制,来来回回过了不知道多少招。 陆千姬美滋滋地放弃了那种威严的动作,身体前倾,一只手托着下巴,认真地听他说。 随后他就如同一道水流一般,消失在原地,转瞬间已经出现在了西北方向一公里外,以同样的手段,瞬间抓获了三名黑衣人。 到时候若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叶南都能够让太初,好好的详细解说,他再转而告知叶乐。 但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即便玄冥传承和神尸都归了别人也没关系。只要最终接受传承的人能落入他们的手中就可以。 毕竟修练魂力的功法,不是他甚至是叶家能够接触到的,就连如何使用魂力攻击,也是叶南凭借他过人的天赋,自行研究而出。 72 第72章 我知道,她一定是心里又思念,她那个突然离去的夫君,俺村俺最亮了。 “好吧!的确有着他真的很烦。”唐三稳重的点了点头,很是支持朱竹清的想法,把他扔出界外。 这个月以来,不知道为什么白马骑士突然很少来自己直播间了,同样的,少了头号粉丝的打赏支持,自己这个月收到的礼物也是特别的少。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巨蟒的头上,是那个超级战士。一定是汉斯也注意到了巨蟒的弱点,命令超级战士去弄掉巨蟒头上的铁盒子。 其实,沈明月就是因为在社里呆着整理材料,闷得够呛,才会这么三番五次要求前往,李一亭一针见血点出来,就是要让她赶紧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我的五感彻底消失,一片浑浑噩噩中,我的眼前又投来了微弱的光明。 人们往往只看见成功者表面的辉煌,却从不清楚成功者背后的那些他们从未经历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的人生经历。 楚凌顶并没有多做解释,淡淡的答应一声就不说话了,我也只能趴在他背上,一晚上的紧张我已经很劳累了,一点都不想说话,居然趴在楚凌顶的背上睡着了。 当今社会,已经是自媒体时代,秦俑这还没有回到酒店呢,在岳王墓前的事情便已经被人传到了互联网上。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就说……那字画与一位故人有关,若是有缘,自能相见!”叶北突然开口,声音悠悠。 阿紫微微摇头,她本不应惹事,可那一刹那,她仿佛见到了哥哥,他的面容与失散多年的哥哥逸林竟有几分相似!一瞬间,她决定冒险救下他。 老翁余光一扫,装作没看见似的暗暗一笑,也不言语。那目光却逼得谢君和心慌不已,似乎只要轻轻一瞥就洞穿万千世事。 也就是在这货将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的试验着往脸上抹的时候,此时的周亚夫就已然从刚才的惊讶转为惊艳了。 梦生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一切会因她而起,一场浩劫,数万将士的生命,九省民众的安危。 “少主,别!”他听到刘思仁拉着楚涛低声絮语。几乎所有人都上前挡在两人之间。 沿着大殿被水流,浸润的光华的石壁,郭临的脚终于落在了坚实的石板铺成的湖底之上。这是大殿的正前方。 二十几名学员一见到凌羽和金铃儿从崖上下来,紧张的心情立即缓解了不少,个个横眉立目,战意冲天,面对血狼,他们突然感到有了很大的胜算似的。 前线倒是喜报叠叠,续山阳峰攻下之后,平顺、青元、乌埠…一个个城镇被攻克,邺军节节败退,已溃不成军,拿下时志邦的地界,只是时间问题。 “明白了……”谢君和仰天,惨淡地一叹。他早明白了,要是没有楚涛,以他的臭脾气,这逐羽剑派里怕是一天也呆不下去的。 失败的原因应该是自己太大意了,当魂力包裹着七蛟之魂之后,认为炼化魔气,不过如此。结果炼魔心经加速运行,就出了差错。 吕岱修炼的是九阴罡气,乃是道家玄功。要是转修道心种魔大法,在高澄的帮助下,能直接进入后面的几个境界。 因为生活平和而稳定的人,就算辛苦些,也多半不会铤而走险的踏上那条犯罪道路。 庐江张氏?高澄想了一下,糜竺的情报当中似乎提到过,庐江张氏是地方豪强之一,势力很强,占据了临湖县大部分土地。 他的目光落在梳妆台的镜子上面,依旧看到了商雅皎皎明月般的丰腴。 回想着昨天深夜当布鲁斯租赁的那艘游艇离开岸边没多久,来自南边一家酒店的人,也不知道是游客还是酒店保安,就带着狗拿着手电筒找了过来。要是昨天晚上装机的速度再慢上二十分钟,非得让人给发现不可。 平王世子眸光变了变,淫邪的笑声,阴森森的响起,惊得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前半句的时候,清颜美的屁颠屁颠的,后半句一出,她的脸立马拉下来了。 能修炼到练力三层的功法,是练力级下品,能修炼到练力六层的功法为中品,能修炼到练力九层的为上品。最后能让武士突破超凡的则是练力圆满级功法。 言语如刀锋般切开了托马士的假面,勇气之神仿佛受到重击般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如雪。 哪怕躯体再强大,也不过是精神的载体,这才是神话生灵的生命本质。 延伸两千米的枝叶,打碎他的胸膛,洞穿了至尊身躯,亚瑟鲁克的雷霆奇能一下子虚弱崩溃,眼中光芒开始衰竭。 历史上只写了杨大郎的死,却没有写那匹御马,那匹千里马的下场。但是以当时乱枪刺死的情况,那马肯定是活不成的。 此时此刻,他整个身体仿佛变成一个疯狂倾泻剑光的炮台,千万剑影浩浩荡荡席卷而出,狠狠撞向了覆压而来的爆炸星河。 这下林艾是看清楚了,她们前方已经悬浮着两架的飞行机甲了。这个型号她们见过,就是之前伊修塔尔拿出来过的龙魂机甲。 这个感觉很对,尤尔哈们总算从对手手中找回了信心,没有了对大型敌人那凶狠外表的畏手畏脚,她们就是最强的。 幸好是走后门进的故宫,周围没人,不然她们肯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喜欢……喜欢就是……就是你看得顺眼的东西,并且愿意和它接触!和它在一起。”林艾想了想,给了一个秦始皇听得懂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叶天身影从黑云中冲了出来,浑身闪烁着雷电,十分拉风。 他都如此没节操了。沈石除了袭醉,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是要私奔?还是生米煮成熟饭? “娘,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沈秋氏那骨折了用手,沈袁氏可谓是愁了,因为现在的老沈家根本就养不起一个残废人。 73 第73章(晚更加更,二合一) 一切自此总算是告一段若了,秦羽也成功的收了林雨溪,虽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终于生活又回归到了平凡,秦羽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 爆炸之声轰然响起,掩盖过了场上的打斗之声,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当然,这时候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不过去医院修养个把月估计是免不了的了。。。 对于自己闺蜜现在的处境,慕容雪一直没法给予帮助,杨帆出现后,一切都在慢慢发生改变。 随后,两人就来到了大厅之中,分别坐了下来,贺启山给苏晨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走了过来,但是他的步伐非常的稳定,这对于一个近百岁的老人来说,光是这几步走就足以让人敬佩了。 “那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宫本武藏礼貌的说完随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没错,我就是福东来,伯爵那个蠢货居然跑到外面找我,还不知道我就在来他所管理的监狱路上,真是蠢的够可以的。”福东来将硕大的耳麦摘下来,露出了领家大男孩儿般的笑容。 这是她人生中最可耻的经历,但当这样疯狂的行军连续进行了几天后,她开始庆幸自己是整个队伍里为数不多能坐马车的人。 在禁制的辅助下,这些架子上的丹药能够一直保存着药效而不失。 拍卖场位于地下!空间非常之大,四野都是石椅,拍卖台矗立深处。 谋夺幻门许久,苏定方对冷月涵的熟悉程度,甚至不输于对他自己的了解。 加之几百年来城市污水沉淀,壅底难泄,渭水河床降低,长安城内居民饮水供应也成问题。 这在为大军提供了掩护的同时,也增加了大军前进的难度,黄瑞走在队伍前面,依稀还可以看到前面百米外几名路过报信的斥候,身边影影错错的全是大军在前进。 故而,刀疤大汉只觉肩膀一沉,仿佛巨力压肩,他的脸色铁青,心里仿佛日了狗,可他接到一句密音入耳,只得暗暗坚持。 王昱的领土就是赞比西河到南非北部的鄂河之间的广大区域,在后看来这片土地面积并不算太大,但是这时王昱才刚刚建立国家就有了这么大的国土,因此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了。 叶林见众人都变得神情凝重,他随之笑了笑,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以缓解众人之忧。 钓鱼,就是要钓死他们,给他们希望吧,还就不让他们成功,经历希望再到绝望,非要玩死这几个家伙不可。 “给我查!攻击长崎基地的到底是什么人,所用的武器又是什么,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我只要结果!”军部老将军,也是此次会议的最高长官,海斗上野冷着脸说道。 卧槽!安子锐,您是不是觉得您自个儿还非常仁慈,非常有人性?我特么的被你糟蹋后,我还得感谢您的大人大量,肯将我收为妾侍? “怎么会这样?”董云清拿下自己放在董亦存胳膊上的手,为什么他的脉搏这样的独特,太过于有力生命里太过于旺盛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敖天打断龙千寻的话说道。 “当然可以。”莫翊的手落在韩靖萱的腰间,低下头在韩靖萱的耳畔温柔的说:“要知道我对老婆大人的话可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韩靖萱仰头笑着。 想前来搭讪的人也有,但是他们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她们不是看不懂。 “不是,殿下其实得了消息便早早回东宫了,只是路上,”石绿欲言又止,有些不敢看罗轻容的眼睛。 铁真这么一提醒龙千寻这才看向自己的长棍,发现自己的长棍比起先前似乎少了许多的灵性,显然在这次的对碰之中造成了许多的损伤,龙千寻更是心惊自己这棍法似乎真的变得强横了许多。 “你回去吧,我要到庄子上看看,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张兰意兴阑珊的甩开飞星的手,她是无法再相信她了,罢了,若她真存了这个心思,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若真的遂了心愿,大不了也一同扔到露华院去好了。 最主要的是,他说他们和莫晓晓只是在魔婴这件事上合作的,她不是他们的人,我在想,会不会他们内部有人偷偷的和莫晓晓联系,而他不知道呢? 所以,这些大事儿们,反而不如十四贝勒的花边新闻,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只柯基立刻注意到了李恢的动作,开始对着李恢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同时双眼一边紧盯着李恢伸过来的那只手,一边又在食盆中迅速吞吃了两口。 实则,耿岩的思绪的心神却是开动到极致,以余光死死的盯着邪龙还有圣主等人,确保不错过他们任何的情绪。 “你凭什么这么劝我?”沈雨霏情绪有点激动,声音大了些,吸引了路过的人都往纪辰星这边看了一眼。 只要知道了那里的情报,就能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可以长久存在于那个新世界,尝试去化解那种排斥。 “其中的第十五军主力,还在三百英里外,至少需要三周才能抵达。”韦维尔上将解释道。 机械化大大提高种植进度,玉米种子早已准备完毕。种子均匀抹药防止病虫害,化肥同样是清理队带回来的。 但庞统关羽显然没有心情欣赏对方的帅,此刻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 陆鸣觉得自己,已经把最关键的问题指出了,而且指出的还很清楚。 无恙带着政政以住处为中心向四周清扫丧尸,因为身后有两位病人心有顾虑不敢走太远,时刻关注联络器上的位置,便于随时赶过去支援。 两人透过单向落地窗往外看,刚刚过了桥朝归海走来的正是八卦的主人公——柳卿卿、司空青和洛川川。 74 第74章 连这个都不是还能是什么?叶唯的着急充分的体现在语气里了。“陈虹雨,你给我说话,贺敬轩那个混蛋呢??”在嫂子那么伤心的时候,他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都不知道滚到那个角落去了。 没走多远,叶辰逸就顿住了脚步,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脑中飞速的旋转,晶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异样。 更何况兖州他经营多年,如果将百姓都迁进来,得益最多的,还是陈珪。 也不知是缘何,一路欣赏着皇宫的景色,无不栽种着各色繁花,饶是秋日,亦有百菊争艳,绝不输春日。 “乖!别动。”洛清寒按着她,不敢再往她身上缠被子了,只得盖在她身上以免她着凉。 不管之前马超的名声有多响亮,此刻真正对阵上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对方的本事。 四位使者一出手就是全力,将自己压箱底的招数都给拿了出来。毕竟柳卿是古神,要是轻视了,遭殃的可是他们四个。 无论在在超弦力量的品质层次,还是攻击质量强度上,都足以碾压对方了。 以曹操对袁术的了解,既然已经知道刘协便在这虎牢关之中,恐怕就算有十头牛都拉不回他做的决定,而且曹操也不准备提醒。 门刚打开几秒钟的功夫,穆水就惊喜的跑出来,明显她就是一直在门口转悠、等待。 洛汐点点头,她现在灵力几乎是空的,如果现在出发,即使是个魂圣级别的魔兽都有可能把她杀了吧。 “奶奶,我是有事要去做呢,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的。”说着邵羽掏出了一把钞票,他递给了老奶奶。 “暂时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对你没什么损害,你有时间不妨多凝练一些真气。哪怕是都被骨牌给吸收,也会让你更熟悉驭天武诀,等以后凑齐了完整的武诀,你就能更娴熟的修炼了。”老家伙交代着说道。 吴宇有点诧异,不过看了一眼闫思敏,突然又想起了和闫思敏的第一次见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青年脚下一软,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另外两位帮手杀到。一人虎吼一声,双脚猛击大地直冲半空,一个华丽迅猛的三百六十度轮空翻。 整理了一下思路,吴宇把今天自己为什么晕倒,和之后流浪汉和楚馨甜跟他说的话完整的跟孙晓奚说了一便。 而他又之所以传达下去那样的命令,完全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老爷们的沙哑声音传来,“臭丫头,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我把你扔海里喂鱼去。”这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了。 凌晨叹口气,这妞心里绝对埋着一件事儿,一件足能改变她的事儿!难道,是因为他?想到和自己长着一张相似脸庞的男人,他就是一阵苦笑,自己不会真成为一替代品吧? 他们为啥不害怕深渊?还不是因为自身的异能十分的强大吗?如果自身异能被压制到极限,单单靠他们的身体。周畔觉得身上都有些冷了,他看到白昕的嘴唇都变白了。 螺旋的弹头嗖的一下就撞上了灰色的雾气,并且一下穿透了灰色雾气的防御,钻了进去。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斗龙神威,威震七宇!”十万大军又是同时高呼。 两声,两个不同的声音,顿时在每个士兵的耳边响起。“跑呀!”追回来的两百士兵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又开始大逃亡。亲兵们也崩溃了,不少不坚定的亲兵们随着士兵的炸锅,同时跑向了四周漆黑的夜里。 宋铮离开之后,瘦猴就会负担起基地的运转,即便是宋铮在的时候,很多工作也是主要由瘦猴进行负责,所以大家习惯的看向瘦猴。 “这家伙看着还是信心十足呀,莫非他真有回天之术?”于辉则皱眉。 这一次因为距离的问题,让他不得不在没有感知的情况之下,去观察、分析、判断,犹如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观察角度,颇有所得。 只是又有些不像,毕竟青索剑是七剑之一,它的引动至少会有剑气产生,而之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剑气的出现,就好像单纯的灵气汇聚。 一身木乃伊打扮的倪峰一直就不一言,这个时候依旧是不声不响,但是背后的两把双刀唰啦一下全都抽了出来,远远的就对着廉圣挥了出去,只见两道十米长三米宽的巨大刀气脱刀而出,直奔廉圣而去。 在场的会喝酒的,都是会说的,三两句一互动,场面就热闹了起来。 莲止的问题让温知瑗一顿,若他未来的太子妃不是莲止,他会这样护着吗? 黄敬人只当是许志恒中计了,毕竟他早已让人在此地设好阵法,方才便是等着许志恒入阵。 见打胎药灌了下去,她们也就松开了菱茭,菱茭跪坐在地上,扣着喉咙,想要把打胎药呕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 而孤月也已经看过了系统公告,同时她作为‘枫亭’兵团的老大,还收到一个兵团任务,此兵团任务的奖励,赫然是她急需的‘建会令牌’,而完成任务条件,就是在‘亚蒂兰斯古墓’中寻找到‘传送阵建造图纸’。 75 第75章 其实真正算起来,李长林等于给了白狐十一首歌曲,但由于对战只有五局,所以李长林也是让白狐自行安排,之后到底要不要动用杀手锏,也是看白狐的意思了。 宋铭却没有接话,他观察了一阵之后,眼前一亮,猛然注意到这个骷髅架子身后的石块之上。劲风一吹,枯骨四散成为骨屑,而那石块也清晰地落入宋铭的眼中。 就算朱元璋真的是鞋拔子脸,画师几个胆子敢画,不怕诛九族吗? 而且就算出价高把茶叶买到了,也很可能会得罪他们,根本就得不偿失。 也只有这样的可能,才让何青莲以及何老家主摆脱掉百里川以及自己的精神扫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戾气深重的胖子,此时却顶着满头花生,伸手指着静静,气得直哆嗦,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不过这种病毒的基因序列,早已经随着雷彻尔的宠物强化药剂传递到了罗门的千家万户,这只是一个测试病毒的基因序列,隐藏在数万只宠物的体内,以后有可能作为真正的武器级病毒的跳板。 身世,来历等等的,无人知晓,同样地,就算是其他的的,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好,大人您放心,这巴蜀是南通北达的关键枢纽,我们就算是死,也会为发丘派守住这三成。”阿炳略微佝偻着脊背,笑呵呵地打着保票。 这样的结果,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估计都会不甘心吧?虽然明知道付出不一定就有收获,但是辛辛苦苦的付出,只换来这样一句话,那种感觉,足以令一个普通人万念俱灰。 在他停下来的同时,朱德牡身后另一名男子也停了下来,仿佛影子一般,一声不吭,闷声闷气。 整个战场充斥着火光,惨叫声和呐喊声连续不断,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发疯。战士的脸上已经没有平常的表情,唯有疯狂,嗜血,不惜一切的杀意。 周飞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也不是古武者。没有高深的修为,就算去帮忙,估计也会被人一只手给捏死。 “没办法!”海伦普蒂娜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的模样,扭头用她那神采奕奕的眼睛,盯住了卡拉比斯。 而和矮子国这边的紧张不同,苏林是一点也不紧张,反倒是十分放松,好像是游人一样,跟着专职的皇室管理员导游,饶有兴致地参观起了这个矮子国所谓的皇宫。 百里修喝完了酒之后,看了看楚昊然,然后又看了看司徒雅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主桌。 “哈哈……楚先生说笑了。”上条正雄哈哈笑道,但眼睛却瞟向了上条绫子,上条绫子会意的轻轻点了点头,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看向了楚昊然。 结果在晚宴时刻,门阍奴隶忽然慌慌张张来到,告诉主人们,“外面有个奇形怪状的不速之客”。 “条件是要我和我的姑母,去博斯普鲁斯,对不对。”阿狄安娜说这话,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他们怎么会明白,如果,此刻的我没有了阿真,绝对会崩坏、碎成碎片的。 说完,他开始换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换的,唯一的上衣就是那件印有“好空调,巨力造”六个大字的广告衫,换了件干净的裤子,再穿上医院里给病人家属发的凉鞋,就算正装了。 章志点了点头,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一点隐瞒都不敢有。 王阳也是拿着自己手上的钥匙晃动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朝车走去,他打开车门就迅速走进去。 如今,只不过因为他愿意出手,帮助寒玉宗夺得胜利,就被寒玉宗饶恕,成为自由人了? 服用下丹药之后,陆思瑶就感觉体内的丹田之中灵气异常的充沛,仿佛要将自己的身子给冲破一样。 佛爷怀疑这个隐藏起来的势力,这个对龙门下手,挑拨离间的家伙,很可能是和帝都那边的紫金王有些关系的,只不过他现在手上没有证据,所以干脆不提也罢了。 果然是性情耿直之人,将心中所想的,毫无任何保留地说了出来。 毕竟培训班不是金币,做不到人见人爱,只要大多数人喜欢,并且能感受到提高,这就够了。 脚下步法施展的同时,一道道剑光铺天盖地,将莫离的攻势尽数抵挡下来。 回到房间之中,古云便是将那冥启再次拿出来仔细的看了起来,将其中的劲气运行之法全部记了下来。 毕竟,虽然性子娇蛮了点,但无论容貌、身材或是天赋,她都可算作数一数二。如此,一般男子自是配不上她。 村里也来了一些,不过都说好了给工钱,毕竟这人情不好还,徐苗也不好意思总麻烦人。分家到现在一年多了,他们家光弄房子,算这次都是第三次了,算是次数多的。 实际上,欧洲复兴计划虽然还在研究之中,但是美国第一批的援助物资已经离开了美国的港口,目的地是希腊和土耳其。 \t林肃的想法就是这样,房子只是给本地人,或是给本地工作两年以上的人,城市人口的增长自然就被控制住了,这么一来,城市发展之后带来的商机,只会被更多本地人占有。 因为他在社交方面的特长,所以他现在是负责宣传的代表,一般的外联事务都由他负责。 太阳缓缓上升,气温的上升导致了卢塞恩湖的湖面上雾气升腾,四周如同仙境一般。 徐苗赶紧转身就往回跑,回去搬救兵。三伯不是那个疯狗的对手,可不能大意了。还没等到家呢,就看见李铁、春生他们都下工了,气喘吁吁也没力气喊,冲他们使劲儿的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再往回跑。 76 第76章 “信也好,不信也罢,终究是一种自己心理的事情罢了。况且,也不是你信了就怎么样,不信就不会怎么样。”墨凉耸了耸肩,这种事情也可以说是机缘巧合,恰好让她遇上。 夏天坐在演武场中等候着,房屋可是雪衣花了不少功夫建好的,如果待会发生了什么矛盾,弄倒了,才叫不划算。 “失误,失误哈!”米多脸上的笑容近乎谄媚“那夫君大人说说他们俩到底怎么了?”迈过了最后一步,米多倒不像之前那么害羞了,偶尔也敢大胆的调戏一下美人同学。 “真心,绝对真心。只是上次校友会你只跟我提个头,人也多,我也没细问。”楚天雄一脸认真相,而且显得急不可待的样子。 楚庭川如此一说,倒是觉得他虽风流成性,但也宛如君子一般坦荡。既然就是已有的事情,他也不会不承认,但是以他一人牵扯到皇家颜面,这向来就是楚轻凝的拿手好戏。所以,楚庭川才会刻意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元素精魄是可以直接帮助陆清宇一步迈过境界屏障的,至于陆清宇这一步能够迈出多远就取决于所吸收的能量精魄的底蕴有多么深厚了。 越往洞穴深处行走,那股熏人的味道也就越淡,奇怪的是这处洞穴如此幽深,空气却并不闭塞污浊,反而越往深处越清新,看來洞口处的味道全是由于腐烂的尸体和蝙蝠造成的。 对方既然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一条路子來,自然是隐藏起來的通道,夏天却能够轻易的找到,王义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看得起夏天了,可沒想到自己还是眼拙了。 外出游玩了几天的范宝宝想了一夜,被困了想出来,出来了想回去,普天之下,唯有禁室,最能令他安然自在,师傅最懂他了。 “滚!别跟我废话,否则……杀!”黑甲进化战士冷冷的看着郑兴锋几人,再次下了最后的通牒。 敲门声将半睡半醒的言澈彻底吵醒,他伸了一个懒腰便开始应付接下来的事了。 如若她能得暮城,以郡主封藩的身份去,暮城便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顶台上观看的七位长老都愣住了,她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言澈会赢,她们以为言澈只会使用强力的武器,根本没有硬实力。 昭华宫这几日笼罩着一种暧昧,传言太子与太子妃行为极其不检点,太子整日与未过门的太子妃厮混在一起,毫不避讳。 顿时,脸色一红,低下头去,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鼓励完自己,想想在自己这些亲戚里边,还能找谁?最终决定找在县城住着的两位亲戚,三姨和二姑。 “真的吗?那我可不管了!”王星伟乐了,觉得林羽是在痴人说梦。 邱少泽也知道自己和商梦琪根本没有什么浪漫的事,情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就被商梦期那一套,电脑合成的相片给领了结婚证。 有的人无缘无故撞邪或者看到鬼和已经去世的熟人,那这一时段就是他的“吞贼”魄弱导致的。 可是,此事哪是那么容易的?从一星到九星,蓝星族的精英团也是划分了九个等级的。每上升一星,实力差距也是极大的。 它长了人的五官,四肢,身形与人无疑,只是比普通人高大许多,看它坐起的上半身加上下半身,怕是有两米开外,它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的鳞片,脸上同样如此。 刘婉深知,正是令太妃日夜在榻边照顾自己,趴着榻而睡,才伤了肩颈。 这个画面就这么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在以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 对于这副‘诡门画像’我很少会盯着看,每次只要我看着这道诡异的门,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对着门喊,‘芝麻开门’。 五妹妹离开家的时候还带了人回来把父亲教训了一顿,让他十分没面子,她提起这件事,就相当于是在嘲讽父亲的无能,于是她包括她的妹妹们都挨了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那里对我们来说并不安全。”我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哎呀,别打脸,大哥大哥,别踹我命根子,服了服了……”曹虎与石琨两人被打的哭爹叫娘,连连求饶。 一想起那次在酒桌上被杨忠俊蓄意灌醉失身,她就恶心的直想吐。也就是从那时起,她的心里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不是吗?”王志笑呵呵的反问道,没有因为何光荣的恼怒而生气,何光荣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内,要是何光荣没有反应,或者支持阿泽才有些不正常了,那样就说明何光荣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自他丹田处升起的真气,开始升于泥丸,降之于背,入于肩,流于肘,抵于腕,至十指间。 77 第77章 许仙猛然发力,就听雷天的元神传来一声惨叫,然后许仙巨大的手掌上冒出一股碧油油的火焰,把雷天的元神直接烧成了液体,最后气化,彻底消失了。 没办法,怎么找也找不到招募选项,也没有一个戴墨镜的江湖道士坐在门口弄个什么扫雷阵,完全不知道电视从业人员究竟从哪里获得。 杨逍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绝对比一般的狙击枪威力大,一般的水泥墙壁一打就是一个洞,而且洞口周围肯定是一片龟裂的蜘蛛网。 第一件事,从rb弄回来的那幅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已经到了黑卡该归还给他的时刻了。 这也跟石磊估计的差不多,毕竟,超值消费的星级,跟他持有的额度息息相关。如今石磊的额度已经上涨到一千万,这区区十万元产生的超值消费,当然不算什么。 这也就意味着,叶浩想要出这个秘境,那就得把所有人,都给杀了才行。 照常理,这种咬合力度是绝对可以咬掉耳朵的,然而肥佬是2次元,除非条件具备否则身体是不会出现损伤的,所以肥佬虽然疼的哇哇乱叫,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而三清道祖据说分别融合了天地人三界的天道,这也是为什么三清道祖的战力最强的原因,但仍旧害怕鸿钧老祖,因为鸿钧老祖拥有毁灭天道的力量。 之前邓初音已经说出了张函的名字,秦宇自然是听在了耳朵里,但是我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就是想说明你没有存在感,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废话,我一个字也都没有记在心里。 纽约湾内一条巡逻船正无声地接近自由岛,而原本守卫在岸边的警探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 事情总是有了第一,便有第二第三,紧接下来,苏菡又连续接了两个电话,都是咨询卖房信息。交谈之后一个放弃,另一个又约了下午三点来看房。 轻笑跟随着安晓晓的话说着,顾辰便是微微的俯身,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的轻轻划过了她羞成了粉色的脸颊,顺着安晓晓的视线方向,就硬是将自己那张妖孽的俊脸塞进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雨田三人配合亲密无间,雨田在最前方,他施展的并不是攻击法术,而是以缠为主,他的目的不是要杀伤眼前的对手,而是要给封尘争取时间。 这一次遇到的上古邪物要比过去那些更加危险,因为哪怕是祂的爪牙似乎也会释放不少的灵能法术,比如说心灵震慑、灵能尖刺、支配意识等等。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高高在上是需要实力的。”江寒知道司城君在准备攻击,但他不在意,现在她敢开口,说明已经准备妥当了。 高明的剑修,神通是活的,有着自己的运转轨迹。世间常有这样的故事:某个大修士在某地留下了一道法术,时隔千年依然维持运作,而那正是因为法术本身是会活动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来得及欣赏这幅浮雕,就听到身后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藏于右侧的隐形石门缓缓移动开来,在他们的面前呈现出一个高宽各有一丈方形甬道。 他们家族什么时候居然被敌人渗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是本地其他的几个势力做的?打算对他们出手。 这里应该是半山腰的位置了,在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土地,这里摆着很多很大的大缸,大缸的口都被封了起来,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方便存放的部位,做成肉干,能吃很久,也很久都不会没有粮食吃了。 药尘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在提其他的事情,一挥手卷轴以及丹方又一次的飞到了萧然面前。 所以她今天还真的要去超市了。想着宁南絮觉得头疼。甚至都不知道沈沣要再这里呆多久的时间。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不少想要杀了这槐树的妖兽,瞬间就离开了。 但苏阳现场写歌的这种行为,让热爱音乐的李贺认为苏阳对音乐是不尊重的。 所以她也不清楚,更不能确定,到底谁才是那盘古大神冷秋然的转世。 “对不上就对不上,何必非得要勉强自己?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李飞打击起来那叫一个不留情面。 难道她急着与容真、宋嬷嬷商议之事,也是与这一枚云梦令有关? 走之前,欧阳戎在门槛处,停步回首,看了一眼住进了新宅、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言亦和连城翊遥去了哪里,凌清其实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只是在意的就只有,司律痕到底去了哪里。 方大鹏郁闷的说道,现在他想想都觉得自己白干了,人家外去打工的人,谁不是一年赚个几万块钱回来了? 系统的最高警戒线被触碰到,便立刻发出了提醒,但是千娅凌貌似不在乎,她只顾一股脑的全力加持着机甲的各种性能,根本就没有考虑这样做会带来什么严重的结果。 以往和司律痕在一起的时候,司律痕总是有很多话,而且还会时不时的逗自己笑呢。 “我只是……有些害怕。”她喃喃着道,即使到了现在,她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会有后怕的感觉。 以往连城翊遥肯定是会给她开门的,可是这一次,连城翊遥却没有给她开门。 权少辰看着三位董事的表情都略微缓和了些许,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我看见两个身影拿起枪械武器出现在我身后,然后对着我的后背一顿乱扫,但是貌似就如同刚才一样的结果,这疯狂的射击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黑衣斗篷男子顿时一脸的失望,眉峰紧紧的拧在一起,出口的话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语气,朝着百炼大师就喊了出来。 著名导演和著名主持人之间的嘴仗张元一最近也关注过,本来这可能只是私人恩怨,但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爆料,也让张元一了解到影视圈偷税漏税这一冰山一角。 78 第78章 听着柳天凌冽的语气,三长老不仅不恼,反而是咧嘴一笑。这般谨慎,不愧是他稍稍看中之人。 “我想,我也不会有事的。”虚灵竟也是与陈景同样的语气说道,同样的自信,那语气与眼神之中,都似藏着那深可纳百川的神秘。 然而本不当如此,天地的变化是极其缓慢的,所以陈景觉得是千年前的那场令仙神消失大劫而让天地剧变,以至于天下间的修行之人根本就没有适应与改变的时间。 “一如传闻,战兵初级。”他右边的老头子说道,左边的那个也随之点头。 他的双眼又看到自己五脏六腑被掏出,身子骨被放在了磨石下磨,磨成了一团血肉。 贝壳根本就没有理会大红虾,只是静静的飘浮在那水中,每一隔一会儿,贝壳之中便出吐出一个气泡。 “如此看来,你也应该不是杀手组织的人那么简单。”墨客看着地上的巴坤,脚下一点,身形便是消失在林中。 就在几人说话的期间,从远处由来一头面相凶狠,背上有着一个如同刀片的鳍,且流露在外边的锐牙,泛着森白的幽光,让看到的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二十年前,我亲眼所见。”赵老太爷说道,这事虽然在风月城中流传着,却极少有人说亲见,都只是听说。 王者龙魂奋勇向前,将烟雾道道逼迫,陇鼎和腾长老相互配合,将延伸出的烟雾艰难的逼了回去。 此时这帮卫衣男的眼中皆是有着一抹恐惧之意,愣是没人敢往前站那么一步,甚至还有一些人在悄然的后退着。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这代表着他与陈世雄、金陵君等人的缘分已经尽了。 顾萧然就是怕了这个,所以才想让莫莫和奈奈有更多的兄弟姐妹吧? “但愿如此,”王氏几日没看到申氏服侍在陈夫人跟前了,今天看王彰急切的样子,心里不像李静宜这么乐观,但这种事她也不好跟李静宜细说,只能暗暗希望真的太医真的可以药到病除。 听到夜薇提起这件事,白雨荷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件事,她当初在苏晓青跟顾萧然结婚曝光的时候,被人嘲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粗鲁的将林碧璐的双肩压住的安吉,此刻早已张开了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嘴,用他那两颗恐怖的尖牙,毫不留情地咬在了林碧璐的脖子上。 “我先进去看看有无巡守之人,再用通灵告知师兄。”元夕话完便化作一点灵光破结界而去。 幼鸟不能一直在雄鹰羽翼的庇护下生存,总要自己出去闯一闯的。 就听砰砰砰的一阵乱响,不到十分钟,纪强他们虽然身上都挂彩了,但全部将对手给放倒了。 “想回家?可以,打电话让你父母拿钱来赎你。”说完,男人把手机放到陈安安脸面前。 “朱昊的状态看起来可好?”经过数日的接触,包公甚是喜欢他。 陆星泽和陆叙言俱是一愣,他只是抬了一下手而已,棠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待刘阳走后,比比东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眼角留下两行热泪,但随后便擦掉眼角的泪水,脸上再度恢复以往的冰冷。 这一场大乌龙,若是被医生当众戳穿,那不是打傅夫人的脸,让她更加记恨自己了吗? 蒋澈越是这么说,庄莓莓越有心理负担,越难和他亲密接触,因为,她不喜欢这种自我认可,而且一味地付出。 锤子抱怨了一声,很是无奈,于是还是把原因一五一十的跟容意说清楚,真怕这丫头不搭理它随意选部功法就走了。 许正国倒吸一口凉气,被顾臣彦这个晚辈压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景元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摆摆手,示意所有的宫人全都先退下。 “就是,而且有些还是花瓣状,模特一转身,花瓣好像也跟着在浮动,手腕上的手链似乎被花瓣包围一般,太神奇了。”一个中年男子略显兴奋的声音,随着音乐达到高潮,观看席上爆发出一波接一波的掌声。 “放心吧,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被这些畜牲给干掉。”祁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然后朝着周围两人示意,两人点了点头,然后选了一块较好的地理位置停了下来。 她怕她开口说话的话更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然后给宫扶苏带来一些什么不好的绯闻,所以她也没敢问。 也就是说碧霄宫和罗刹门从原先的每次斗法都要死人变成了弟子间的切磋,并且所有仇怨都会在切磋之中解决。 这种祭祀大礼,若是放在我们牛家村,只有牛家村的祖宗才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 就好似上次送杨玉莹一样,他对于丁阳和董晓慧的关系虽然有了猜测。 此时他仿佛想到了他刚刚进入鸿蒙界的时候,如果不是运气好他也就死在那里了,不禁一阵后怕。 周胜乘电梯一路上来,看着不论装修还是员工素养,都比自己平时看见的一切还要好,不由得越发对傅锦凰信服。 瞬间,道宗阳预感不妙,他没想到天道联盟竟然这么狠,直接要交出他,他若是落到了天道联盟,必死无疑。 朝着两人点点头,司徒俊枫迈步走进了这处隐藏在后山中的训练场。 “我明白了!”洛尘点了点头,不在急着突破成神,而是将目标放到了化神境的修炼上。 几艘武装直升机上所携带的重机枪,开始朝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敌方士兵进行疯狂扫射。 79 两万营养液加更 鬼界中心方圆亿里内,已经是没有一丝阴煞鬼气,全是一片清明。要不是有仙雷降落,四处便是安静祥和。 但慧觉越是如此恳切真诚,反而让在场一众赤枭军士的脸上,露出羞赧愧愤的神情。 而在拥有了陈羽凡信仰之力后,陈羽凡的家人所有人的实力俱是开始突飞猛进了起来。至于陈羽凡信仰之力的消耗。 突兀的,众多鬼面骑士之中,有一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朝着前面某处惊声说道。 林烨摆了摆手,靠近了,他才发现现场的情况之严重,如果自己不及时出手的话,真的极有可能几十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神圣之辉:属性增加百分之五十,非圣光类职业,攻击附带圣光效果;圣光类职业,额外获得百分之三十攻击力加成,受圣光守护,获得百分之三十减伤效果。 周白把这条镜头通过,拍摄片场掌声雷动,因为这是今天最后一条镜头,而且刚才的表演确实精彩,在这个剧组,已经形成了鼓掌的习惯了。 猛烈的狂风呼啸,席卷着漫天而降的暴雪,那暴雪伴随着狂风舞动,凌冽的风雪似乎直欲撕碎一切。 天神下凡叫的上蹿下跳,而负责调整攻城装备的魔法工匠们则迅速地校准着投石器的射程,将目标定在了九重天玩家密集之地。 现在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她会怎么罚?依照她的性格,不会不要这个孩子的。 这就让陶清更不明白了,将眉头拧成了麻花,嘴里也呜呜的作响,就是不说话。 在别墅门外等了几天的李蕊眼看着严正曦的车离开后,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了,被他挡了几天早就将耐心用尽了,但无论她怎么叫喊嚷嚷,严正曦就是不肯让她进行看望芊芊,让她气郁了好久。 “我们走吧。”冷纤凝低声说道,知道那棺木里放的是东方焱准备的迷惑他们的人,可是终究是为自己送葬,这样的感觉很诡异。 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正在厨房里做着饭,他瞄了一眼那人挺直的背影,撇了撇嘴。 就在众人暗暗吃惊之时,青泊泽冷笑一声,朝着中寰塔巨门走了过来。 牌桌上的另外两位,一个是从长安赶回来的长孙无忌,一个是从熊本回来的裴世清。 它晓得,雪萌不是个会喝酒的人,而且只要一喝酒,一定会脸红。 李世民心中不由的在骂柳木,画什么复杂的表格,象这样的汇报多简单多直接。 然后由一名匠人把它们组合成一套马具。其中的过程有些繁琐。尤其是一些木雕刻,锦绸修饰物品,甚至需要木大鲁等高级匠人亲自动手。 真不愧是由邢嬷嬷亲手调教出来的四朵金兰,手脚利落地不输已经有过一次烧烤经验的绛蕊。 因为张亚明从别人的耳朵里也听到过不少关于雷海的事情,加上他自己也控制安琪儿来过雷海几次,所以对于雷海一些情况,他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不论孙少伟之前多么郑重的提醒众人这次的‘对抗赛’不能当成游戏,还是难免让有些人不以为然,不是游戏的游戏想获得所有人心态上的重视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上官雯菲的问题,先是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用自认最为优雅的姿态擦去脸上的污渍。 在联军的作战计划中,负责和神裔战士这个庞然大物作战的是最新版本的‘终结者’机甲战队,也就是所谓的‘毁灭者’!然后再辅予精锐的超能战士围歼,务求重创这支笼罩着无限光芒的“神之手”军团。 “就在你身边,不过,你看不到我。”程仁的声音果然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瓦岗军还是翟让主事,李密还没有夺权,没有李密这个八柱国世家公爵主持,瓦岗军就脱离不了草莽贼军的定位,因此也不是好投靠对象。 好在回府向福晋通报并取了食盒回来的末儿上楼了,忙抢着接过槿玺手里的活计。 三人微微一笑,都走了过来,一副猥琐的笑容,我翻了翻白眼,没有理睬他们,当先上了车,几人笑了笑,也跟着上了车。 大师兄何梁回到天柱山以后,开始潜心习武练功,帮助师傅左慈料理山上的一切事务。 姐姐纳兰如薰,一排贝齿紧咬嘴唇,一双眼难受望着林逸,眼色复杂。 它庞大无比,全身红通,隐约可以看到,它与白天那头可怕的麒麟神兽很像。 顾司越缩了缩脖子,在叶卿卿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杀人的视线下,没说出口。 就连达步水云房间外面深夜出现的黑衣人,也是洁兰公主,她曾经拿着剑想要杀了达步水云,可是,又怕没找到鸳鸯铜锁惹出太多是非,不好继续,才就此作罢了。 李自成坐在一张极大的椅子上面,这张椅子后面有九条龙在飞舞,赫然正是地上天庭统治时期,天帝的座椅。这张椅子除了名贵,并没有实际的价值。但是李自成却非常的喜欢。 一旁,与赵匡凝一样是外来投靠的朱瑾见他脸上还有不满之色,心中不由冷笑。 这其中,有报答叶浩川救命之恩的原因。但也有要不惜一切代价,接到叶浩川的意思。 金圣哲与眼前的花沐容相互对视,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花沐容。 80 第80章 “把门带上。”我顺手带上门,将要带上时,听到她如释重负一般长叹的声音。 不过,况濮的气运却是差了许多,甚至比不上猛虎台比试之前的李劝学。 在宫殿的门口,搜寻了石蝎子,并确认他没有携带武器在他的身上。 先前大军战斗,孟青桐和武媚儿只能在远处焦急候着。以她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对战局有什么影响,若是随军出战,只会影响常定军的军阵,更会乱了众人的心神。 原来在常定乡,乃至整个天水郡,最重要的不是权势,而是规矩。 林天遥虚空伸手一抓,净化骑士双脚离地后退,现在被脖子抓住了。 颜萧萧虽然还是满头雾水不明就里,但靳光衍说出的“自愿”两个字让她的心底泛起微弱的甜蜜感。不管他是不是心血来潮,至少这刻她是满足的。 完毕后,若馨慢慢地睁开眼,划开自己的左手食指,在那红稠的血中混入自己的鲜血。 长门踱步思索,然后时不时看看周围的地形,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上的。长门将目光集中到了那条细细的藤蔓上。 因为长门所需要去做陶的一些特别的情况,也是现在会去真正做到位的,还有很多的可能性。 4级以上密封,可经受高压水龙冲洗,是进口商品中唯一能满足国际野外设备密封标准的前端器材。 作为已经一亿走私币身价的李牧,对于系统扣他四百多万的费用,就像土豪一样满不在乎。 越过罗马密密麻麻的市中心建筑,屋大维的目光伸向远方,若有所思的继续说到。 “是六尾犀犬人柱力,羽高。”鸣人回头一看,立马认出了来人。下一刻,泡泡落到了鸣人身边,随后“嘭!”的一声炸开,直接把鸣人炸了下去。万幸关键时刻,鸣人一手把住了树枝。 杨鸣抱着膀子站在一边,没有发表言论,看起来,是大皇子开始发功了,也许是知道了不利于他的情报,决定先摸黑三皇子的名声再说。 军港和民用港是不能够混杂在一起的,这样既不方便管理,而且还非常的混乱,也不利于保护泉州水师的机密。 只不过,对于杨玉环的娇喝,李牧却没有反应,因为他想到了雨落在青青草原上,还有那盛极一时的马上震。 冕顶饺子,或者说是“冠顶饺”,就是用折成三角形的饺子皮包出来的。 经历了灰巨鼠潮的围攻之后,就再没有遇到过其他的任何生物,似乎这里真的只有灰巨鼠这一种生物存在。 终于,在苦苦坚守了两周零三天后,马克西姆斯的第十军团浩浩荡荡的登岸了。布诺狄乌斯带领着西地中海最庞大的舰队直接冲入了海港,阿格里帕的海军甚至不敢中途拦截。因为双方海军力量太过悬殊。 “师弟你先停手,咱有话好好说!”黑脸男子见韩玉停手连忙大声说道。 ”元叔,你一会儿安排车送芸熙回去,我得先去公司“,姜云霆对着餐厅外的管家说。 “叶大师!您尽管开价,我别无所求,就想请您帮我炼制一件八卦盘那样的法器。”郑老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上来,简直恨不得紧紧抱住叶辰的大腿。 还有此时放置在系统物品栏中、或者自己拿在手中的铜牌?与其说这是铜牌的功效,不如说是自己独特的血脉能力。 现在,锦绣开门大红,接下来就要和宏大地产一起来合作运作这个大项目-----不,即便还没有运作,锦绣的成功也可以预期了。 但她心中也微微一暖,如果真在一开始就知道叶辰的身份,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会继续爱上叶辰。 “我没想过要教你什么。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不希望你们走‘弯’路。”唐重的话里有威胁的意思。 顷刻间,三道寒晶剑芒便与烈焰刀罡撞击在一起,比武场内顿时冰屑飞舞,水汽弥漫,烈焰翻滚,火光隐现。 可对面的男人自己不知道他的心境,有些担心的附和道:“姜总,您不要误会,我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为你的眼光独到感到高兴,刚才的纯属玩笑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乌恩奇仰倒在滚烫的石头上,气得翻出了白肚皮,只好另想脱困的办法。 “这。。。。。。”汉灵帝倒也是为难了,虽然说这里是洛阳京城,但是,他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万一再从洛阳城来一次黄巾军起义,没有足够的力量镇压可就麻烦了。 “观主说的是气话,却也是为我等好,否则他自用天师府的灵石修行,又怎会这事操心半分的?老三依我看你不妨去查访此事,等你寻回了灵石,或者观主的气消了,谁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大长老说道。 关羽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还是马上收拾走把。”刘备、关羽、许褚带着十余名骑兵跟公孙攒而来,曹操便接着了他们。 虽然有些意外,但黎明雪也没有灰心。依然紧跟着,希望可以尾随这些人,一直混到山顶上去。 与此同时,叶空的视线也在法夫尼尔的身上,一遍遍的扫视着,试图找到记忆中的那个物品。 远处,空中,斗弛看着李玉芸几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安。 唐俭离开了大理寺,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而是先去找了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将此事告知之后,一同去了皇宫,要求面见皇帝。 “那后来呢?”白羽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啦,如果还是有很多坏人的话,自己的这次试炼势必会很艰难。 此时她那白色的西装衬衣胸口的部位已经湿了一大片,紧贴在她哪诱人的白嫩的肌肤上,那紫色的内衣也是若隐若现。 81 第81章 “爸爸吃饭了吗,吃完饭我们要去接爷爷奶奶吗?”夕夕也跑出来跳着叫着。 在他看来,无论手冢领域如何的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定会攻破。 先前和乾贞治的那场比赛,他们知道裕太的实力很强,但是他们没能想到,竟然是强到了这般地步。 而这边的这一个中国厨师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缓缓地在弄着。 此时之前留下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只是几处深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完全,但对于穆歌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送审的过程很顺利,因为符合规定,其中又是孔声找的人,所以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下来了。 毕竟这里是饶安城,物阜民丰,一点享受还是应该的,至少剧辛是这样认为。 “给我过去那边呆着,不然一块把你杀了。”八神狂冷眼望着过来的佐助,眼神中全是冷漠,看不出一点是对待朋友的感情。 “三位兄台,有事就说吧。”百晓生放下筷子,这还让不让吃了。 “大胆妖孽!竟敢为祸人间、戮我同族,还不束手就擒!”玉衡坚声道。 起初蒋六找到他时他还以为是姚才人出了什么事,激动的不行,结果到这儿之后发现是一个尚宫,未免有些泄气。 “儿臣谢父皇。”芸婧公主说完才拿起筷子,吃掉了碟中的山药片。 说这些时,她特意提了提皇后,意思是皇后给了苓儿这个下毒的空隙。 “我说你这在老林子是做什么啦?就馋到了这样?”温世贵着实看着温煦的架式有点儿碍眼。 另一个佐助,的确有人在追他,是一名根部忍者,这名根部忍者是志村团藏派来监视佐助的。 绛红继续笑着,那笑容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确实,庄勤是愿意被她管着。庄勤木讷,这就算作是对绛红最好的告白了。 “那就好!”宁奕高兴的点了点头,拿着手机走进了卫生间,这么晚了,他也该洗洗睡了。 “嘿!我这暴脾气,我让你上飞机早点儿回去就是干扰你工作啦?”温煦立马回道。 最终,金属板升到了机舱的顶部,把费君帅的座位完全隔了出来。 是钢铁侠和雷神。那架“黑鸟”战斗机上毫无疑问就是x战警们。白色的战斗机则是“复仇者号”,载着其他的复仇者。旁边那家铁路距离x学院本来就不远。飞的话一下也片刻功夫就到了。 “回来了,事儿怎么样?”李老头问道,看着自家老婆子那眼神心里好笑,这想关心吧却偏偏要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 “还没有人知道吧?现在的每一层的通关,不再是专属通关玩家的了,而是面向了所有的玩家。”楚月说。 现在的燃料倒是够,毕竟这里距离桃园机场只有260公里。但是这种距离再加上空战,燃料恐怕会有些紧张。 “信天翁”水上飞机也向驱逐舰回了信号灯,然后螺旋桨重新吼叫起来,拖着庞大的身躯在水面滑行,一跳一跳地脱离水面,升上高空,朝着西北方向、几十海里外的新加坡飞去。 “咳咳……”一边李二叔使劲的咳了两声,横着自家婆娘,这婆娘怎么总是沉不住气,他可是好不容易请娘出来主持这事,这婆娘又硬凑上前干啥,这种事情,娘出面是最好的。 周云峰能将司马青击杀,那么就足以明周云峰的实力极为不弱,现在虽然他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可能,你们这些人别碎嘴造谣。”这时,方氏正好过来,听到摊子上的闲言,便气哼哼的反驳道。 卡秋莎蹲下身,跪在寒冷的冰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寒风拂动她的蓝发,遮挡住了面容,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提拔都是浦洪跟朱局推荐的,我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私交呢……”王薇讪讪然。 暮云平见苏三盯着自己看,有点莫明心慌,急忙低头看看,查看全身打扮哪里有不妥。 面对耳畔鲛人们的千恩万谢,青龙将军置若罔闻,只一双锐目,再次盯向混杂在鲛人大流中的少年们。 高武的热血沸腾了起来,来到中洲之后他便一直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天骄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不正是一个机会? 当然,彭瑾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因为她认为刘识连升三级不合情理,相反,她认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刘识完全承受得住。 前一刻还急得焦头烂额的导购员这会儿反倒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地候在旁边看好戏。 苏三进去,看到屋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瓷片,有的瓷片很明显是被人踩上了。 “这也许是因为地下矿脉走向的原因,毕竟我们对勘探技术一窍不通,不能只看表面现象。”曹队对我的分析依旧持怀疑态度。 清欢听得莫名其妙,不知他们看到什么,就成了寒阡的“诚意”了。 “你确定冀国如今的情况属实?”高长恭再一次问道,他要确认冀国的情况属实,然后做出对策。虽然高长恭并不喜欢袁遗这个背叛自己国家的家伙,可是高长恭因为有面具挡着脸,所以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接着,那声音响起的位置,一个暗紫色的传送门缓缓打开,传送门里,一个有着夸张火红色长发的年轻男子模样逐渐清晰。 也有人说,是不是长生子跟邪大在大家当中安插了内奸,是这个内奸将永乐岛告诉长生子跟邪大的。 最初帮助百草发展起来,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地字卷、天字卷的信息,现在地字卷到手,天字卷又是在隐世家族手里,即便成为超级商业帝国也是无用。 82 第82章(含晚更加更) 青何年打算捏碎玉坠却被男子抢先一步捡了起来,男子脸上涌着戾气抬起脚欲踩在青何年干净的俏脸上,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因为男子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如坐针毡。 泛着血丝的眼眸仿佛几夜未眠,在他越过身侧的时候,言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草味。 艾尔斯兰这才发现,原来公主大人与人交流的尺度和言辞要比安吉莉娅高超很多。平时一直因为有安吉莉娅在,所以忽视了公主大人的强大的潜力和能力。 众人都在感慨,一个成仙劫的预演就差点要了萧凡的命,最后一击甚至可以击杀在场巅峰期的所有人。 “好好好,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那些武器!”蔡清通点了点头,带着萧凡朝着武器房而去。 但是经过日月学院和天源商会的抹黑,也已经改变了态度,此事萧凡的处境危险了。 :“你都知道了?”陆白衣左手拿着被水墨色渲染的茶杯,身边放着一缥缈香气的香炉,有些谦倦的半卧在那貂皮的地毯上没有丝毫的架子。 而詹姆斯今天能够主动来戒毒诊所,这让瓦尔非常开心——至少在抬头看到詹姆斯脸色前真的非常开心。 杜达连公司的产品,是一种家居类的,所以不管怎么说,用室外产品可能性不太大。 “这话说的,好像我吃不得苦似地”李栋往地上一看,明白了,地上就是硬饼和大块的咸菜。 足以刺穿人耳膜的爆炸声过后,金光四溅,尘土飞扬,鲜血似雨滴一般在空中飞舞,残肢如冰雹一样掉落到地面上。 “冰冰,跟我回家吧?”车停了,夏昌博和林蓉蓉走下车来,林蓉蓉向林冰冰发问道。 眼看那面包车越走越远,吴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cmqo闪身进入街边一幢楼房角落里,变身为一个拥有法拉利富二代,这个形象cmqo是熟悉了,包括躲进角落以及变身过程,总共才用了三十秒。 风离本想试试第三支神羽与第四支神羽的威力,但他最终没有付出行动,第三支神羽一旦凝聚,那股惊世杀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届时羽化仙门大部分弟子恐怕都将魂知颤栗到崩碎。 “很好,我会在这里停留几天,你不会介意吧?”牧易点点头,并且突然说道。 周壹不会主动去攻击他,很是随意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李云霖的进攻。李云霖本来也想等着周壹的主动来攻击他的,可没想到周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一点进攻的意图都没有。 龚杀神也不在乎丁如英出去叫人,因为丁如英出去注定是叫不到人的。就在龚杀神和丁氏兄妹进了这里的时候,龚杀神的手下已经占领了这个夜总会了。 第一次崇明岛争夺战,注定了将是意料百出的遭遇战,勇士们的机智和英勇,在这种纷乱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崇明岛,也因为此战而被永久的载入史册。 “那就是你今天出门犯忌讳了,连狗都对你有意见。”下属开玩笑道。 身上的火焰消失,旋即男人手中魔剑抬起,唰的一下,一道锃亮的剑光瞬间冲着天空中切割过去。 五大家族收徒囊括整个云昭国,但是人多杂乱,且为了弟子们的安全和诸多方面考虑,入门者需有当地官僚开具的证明,最重要的是,所有弟子必须具有完整的家里信息,以便日后发生什么事家族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家里人。 饭桶说话间神色里闪现过几抹羞愧,他低垂下脑袋,不敢去看宫翎,宛若一做错事的孩子,这逗乐了宫翎,伸手抓了抓他的脑袋。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从这个幻觉当中醒过来,要不抽自己几耳光试试? 那墨镜男估计没想到我真的会发火,我这一下完全不按照他的套路来,一下给他搞蒙了,见我将房门关上,他只好悻悻地开车离开。 来到医院,张武正在睡觉,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样的伤势没有两个月别想出院,这还是他根骨强大,给一般人内脏出血,别说硬撑着打死程老头,早就跌倒躺那儿了。 “笨蛋,我借你的箱子用用,我东西装不下了。”我一边对着箱子说话,一边将里面的衣服取了出来。 这个怪物,是这里的霸主,理所当然的将四周的一切全部据为己有,就连这些地火岩浆也是一样,现在看我要抢夺他的东西,本能的暴怒起来,一根根触手冲着我就挥舞过来。 顾于庭轻轻笑了一声。他知道,他是问不出他想要得到的回答了。 叶凌寒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得到了一个智能系统,这些都是这个智能系统告诉他的,于是就瞎编了一个理由。 83 上卷番外一 梅耘听说过,听说王家家主就是一个老狐狸,但是,梅耘万万没有想到,王玉龙会是这幅尊荣。 现在,梅花园刚推出更好格局的别墅,最贵的要两三亿,占地面积也大了不少。 农家的别院,修建起来并不废什么事情,唯独要给工匠们供饭,在外面特地建了个锅台。 如果实在找不到机会,他们就只能引爆衣服中的炸药,与毒蝎同归于尽。 怎么又是和那个酒楼扯上了关系,这每日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难道那掌柜的就不嫌累吗? 王元虽然觉得甚是诡异,但他一个堂堂的筑基初期修士,难道还要排在这练气修士的背后嘛? “还以为上面记载着什么东西呢?”,在将这金箔纸仔细的观摩了一番后,王元不甘心的想道,“难道是法器?”王元心中又升起了一个想法。 不到开饭的时间,她就已经做好了十个热菜,四个冷盘,一道汤,一道甜点。 金灵果然是用生命在保护念念姐,发出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回忆起了大战时候的情景。当毒烟淹没大阵的时候,她将这些孩子们护在怀中,可是她明白,天衍宗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蛇毒之中,包括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当35岁的法国跑车在att中心的地板上飞驰时,他已经无法做出当年那样的瞬时加速。但作为一个历来都靠脑子打球的球员,帕克的组织却还是依旧沉稳。 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引用了一份数据来说明想要登顶一个服务器的难度。 宫少靳总是听到宫家的人都在夸宫少顷,哪怕他表现的再优秀,力压所有人,但是在那些长辈长老的眼中,他却始终比不上宫少顷。 闫妄挑了挑眉毛,这什么鬼,他记得之前激活技能的时候,第二行的关节技亦或者基础剑法·汉剑,都花了30奖励点。 牙签微微一挑,未曾处理干净的下线就随着牵引悄然走出,只留下那让人胃口大开的虾肉。 发展好的人自然希望在同学聚会上装波比,顺便看看能不能约到当年牵手都不敢的心仪对象,但是发展差的人就不舒服了,去了是为见老同学叙叙旧,可不是看人家装逼的。 选秀之前,人们号称他是顶级天赋。但刚刚,他却被真正的顶级天赋碾压了。 亨森认为,今年的这座东部冠军实在是来之不易。虽然从结果来看,步行者队从第一轮到现在只输了一场球,是以12胜1负的可怕战绩登顶了东部。 在没有保罗的情况下,亨森带领着一众年轻人将篮网暴揍了一顿。 炎火神指尖絮绕,纯阳真气瞬间迸发,多道真气自他手中打出之后,从王吉周身的火焰处骤然窜出,交织成网,阡陌纵横,一时间千百道纯阳剑光对着王吉打来。 等诱饵执行任务归来,再来这竹林异次元空间?别闹了,那个时候竹林不可能再对姐弟俩开放了。 科兰蒂斯嘶吼了很久,最后汗水、眼泪、尿、排泄物、鲜血都一股脑地释放了出来,直到彻底地死去。 得她直骂:你大爷的,你是纯心故意吧?让景泞把我骗到房里,就不会让景泞给我送套衣服? 说着,朱厚照便吩咐道:“把他们传进来吧!”说着,朱厚照又吩咐人准备三盆火炉,准备三层厚毯。 “我和她的协议上写好,四年婚期,她帮我稳定权位,我也帮她稳定她家族的地位,四年之后,会安排她离开,她有喜欢的男人,她亲口跟我说过。”沈亦衍解释道。 楚御出了密室,便直接去了自己母亲的院落,准确一点说,是去了他和楚婧生母的院落。 在此之前,王耀示意蛋生,去一旁躲着去,免得他和陈源臻一战,会波及到他。 王恕的死让他感到震惊和意外,但更多的是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政治对手手段从来不比自己仁慈。 也不怪尹侯程因为这么一个支持金翼坊坐上城主之位的势力而方寸大乱,进而弄出那么一场下套闹剧。 百年前,大陆第一天才,冥炎,自创秘籍月灵迹,其等级更是被划为这片大陆最强之一。 须臾,虚空中便闪现出数十道人影,其中五六尊阴阳境强者,浑身气势恐怖如斯,所站位置的虚空,被身上能量挤压的扭曲起来。 啪的一下,步子阳还在半空中的拳头,直接被林天的手掌给抓住了。 敖澄裂要是本体如此的巨大,就该是他轻轻松松的就能捏死骁鱼了。 拿出之前的那三颗绿珠,与现在的那七颗放在一起,一道光出现在了叶磊的面前。 对于其他人的结果,叶无双没有在意,而是注视在圣丹炉之中,微微停顿了一下。 因为楚香云的店铺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和他们支楞城那种二次元风格可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城主当初也拒绝楚门进驻支楞城的。 没等宋天机做出解释,那些被水柱冲过的吸尸族人突然大叫起来,原来他们身上的肉竟然腐蚀掉落下来,最前面的一些胸部已经完全腐蚀露出森森白骨和跳动的心脏。 太乙真人和老子坐下的青牛竟是也要下山寻找那些外来的修士,洛方最后全部同意。 ”说到这胡碟心中长期压抑的情感彻底爆出来,就连刚才已经止住的眼泪在这一刻也流出来了。 由于经过奉了法兰西皇帝陛下之命为林委员随行护驾的内政大臣莫尔尼一再的说服及劝告,比斯特现在似乎对林委员的仇恨和恐惧有些减缓。 84 上卷番外二(终篇)二更(可自行选择购买) 玉婷上半身没穿衣服,我也不好意思多看,默默的转身然后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紫萱翻开枕头,一张贺年卡呈现在她面前,她打开贺年卡开始看。 这是秩序的毁灭,一切将化为乌有,当时失去心智的不仅仅是在场之人,徂龄域的木子云一行人,以及不灭之境上的方天慕等人,皆失去了心智,所有天命者此刻接到了同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那就是灭掉自由之翼。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凉了半截,原本以为一方收手,战争就能结束,现在看来必须双方同时收手才行。 接着郭香灵开始寻找更加新奇的货源,她认为齐浩的思路是正确的,任何买卖的形势其实归根结底都要看商品是否能够让顾客拥有购买的欲望,那么购买方式的刺激效果只是辅助,产品本身才是关键。 魔术目前处于连胜势头,通过这段时间的连胜,孙卓已经成为本赛季常规赛mvp的强力竞选人,比科比、奥尼尔排名还高,孙卓自然是非常希望打败纳什成为本赛季mvp的,所以希望球队能继续连胜下去。 交待清楚,又补充了些粮食和饮水,江安义过安坝县而不入,直接前往南锋县。 从赵皓出现的那一刹那,郑玉便已注意到了,自然也将赵皓这一举动看在眼里,不禁心存不忿起来。 “喝!”海岩从白虎嘴中抽出了虎刃,而白虎之气化成了他身上之光,他刀尖指向方天慕,可刀身在不断地颤抖,海岩的脸色苍白着,没有一点血色。 原来外表陈旧普通的马车,内里却是装饰奢华,漆黑的木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一闻便是沉香木打造。 听着林雪平静的述说,韩魏和李华却是心情复杂,一度愤怒到有杀人的冲动,他们没有承受过这些,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此时的林雪越是平静,痛苦越深,即使所有侵犯她的人都死去,都无法将这痛苦记忆抹去。 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找罗成的母亲,这老太太应该知道罗永光死前发生过什么,我们之前甚至把这个关键人物忽视了,可现在看来只要她,才能帮助我们还原事实的真相。 想起了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在经历了遗弃,背叛之后一个个地离去。 毒瘤说,安玄月就算是病情加重,也还是坚持每个月都亲自处理他名下店铺的事。 车里的人说道,话音刚刚落下,一只白嫩嫩的手掌就伸了出来,一张黑‘色’的邀请函出现在对方的手中。 听到这儿,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跟老太太道了谢,我把徐哥叫到身边儿。问他这会还有之前房东电话没,他翻了翻手机,说还有,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我让他打一个过去,重点问问他老婆现在情况怎么样。 比她当初见到萧琅,觉得想结交,成为朋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不久前在草丛地里的事让她印象深刻,以至于到现在见到谁都以为是封以珩? 许蔷薇就当不知道这事,微博底下一片谩骂也当做没看见,不做任何回应。 【创世战魂】:在己方与敌方的兵力对比高于1:2的时候,自身全属性会随着比例的增幅而上扬。 欧阳晟的怒气一滞,似乎,好像,林旭真的没有说过,是他自己这么认为而已。 林旭冷冷一笑,语气之中再无半点客气,既然已经谈崩了,那就没必要给面子了,筑基期修士又如何,这里可是灵草园,剑灵子的地盘,就算剑灵子不在,孙勇也绝对不敢在这里对他出手。 对于高升灭杀两名真仙后期修士,柳传玉初时难以置信,并以此相询韩立。韩立则以高升曾以身怀大长老恩赐的混元仙宝,而颇为自信的让其先遁走为由,将此疑问也搪塞了过去。柳传玉闻言之下,倒也一阵恍然。 这世上的强者太多太多了,就算是天下第一的6九渊,也有许多人不服气,认为他名不符实。 一力降十会!佟大勇天生神力,武技简洁直接,一棍砸下去,没什么花俏,只有刚猛无匹的力量。 心中烦躁,石飞羽腾空离开双塔城,一时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前行。 萧夜虽然注意到,石磨周围的地面,比以往平整了很多,犹如一整块硕大的铁板,但他已经是熟视无睹了,根本没在意。 她也是第一次使用手枪,但凭着九阶强者对于身体的掌控,以及敏锐之极的六感,开枪射击对她来说就想呼吸一般轻松自如。 在场的四人中,唯有伊藤幸子的父亲伊藤明智的境界最低。在汹涌的剑意下,他脸色苍白,拼命的运起境界才能抵抗。 林长卿点了点头,并不担心他说的是假话,哪怕这天河神胚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林长卿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他彻底毁灭。 载霍亦晨和月妍的车子刚走,林达就驾车来到了“出租车”刚刚停车的地方。 李坤望着一言不发的老人,已经不再满足单独羞辱他一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他身旁始终保持沉默的秦风。 “轰!!!”爆炸,剧烈的爆炸在考雷树林响起,仿佛要把整座森林掀翻。火光冲天,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 “二位护法怎么说?”嘉靖面上倒是没有什么难色,而是缓声询问起来。 赵无极喃喃道,随后大步上前,直直跪下,对着青莲石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自己的体内并无半点灵气可寻,就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丝毫生机。 原来是林长卿的龙象镇狱诀运转,强悍的真气猛然爆发,将陆芊芊笼罩其中。 85 第1章 原本空空如也的皮影体内,一时间真元荡漾,体内无数黑气聚成滚滚黑云,随后化作甘霖落地。 “这大概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了吧。”朱标赞叹道,心中豪迈顿生。 她今天的睡衣领口开的有点大,虽然和罗成是亲兄妹,但这种情况总觉得尴尬。 苦涩的汤药,蓝银若硬着头皮都喝了下去,心里对聂双双更是恨的咬牙切齿的。 没搬家时经常做梦,搬家了却很少梦见什么,今日也是一夜无梦。 别家父母听到自家儿子出了意外,铁定会心跳加速,害怕的不行。 好在我手中的清心符箓还能起到一点作用,符箓上的清流,冲着我的全身流淌而去,我稍稍清醒,但好景不长,清流只运转了不到一圈,我手里边的符箓便一阵发烫,冒烟了。 这种变异植物很多时候比丧尸和变异动物更加可怕。其他异种攻击至少会有个声音提示,这种变异植物悄无声息在睡梦中就要人命。 他根本不在乎婶婶说了什么,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芙宁娜的话语。 这位荣宠无比的妖妃在这个时候脱掉一身华丽的衣服,穿回当年那清雅的衣裙,露着未施粉黛却仍然倾国倾城的容颜。 叶新都一一笑着与之碰杯,热情地互相打着招呼。说不得,这些人就江州地界以后的最强者阶层了。 说着假装向外走。绷着脸的风玉楼,哭笑不得,甚为无奈,心道:你个戏精,还演上瘾了,演演,接着演,我看你能演出什么花样来? “你喝苹果汁还是橙汁?”肖恩端着两个玻璃杯一屁股坐在凯蒂身边问道。 一开始,我有些担心,怕王楠把杨教授的病情告诉郝老板。但后来一想,其实也没什么,这算不上什么隐私,郝老板算是杨教授多年的朋友了,他知道了也没什么。 若云和风玉楼觉得楚凤溪是被那个匈奴士兵给带走了,四处搜索匈奴兵的消息,但两人真没想到,楚凤溪会被带到漠南去。 他这人是脑袋不够灵光,但是谁对他好,谁带他坏他还是分得清的。 肖恩回头一看,正式谈话中的主角切尔西·马利克。那句疑问正是冲着场面上还站着的迪恩和肖恩问的。 听到奥尼这个坚定的回答,肖恩也就不再多劝;毕竟,每个父母都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和理解来教育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此时就见楚国公带着薛晨和几个士兵,爬上了落霞山。有人骂了,为何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刻? 整个事件发出的太过突然,众人一时间反应不及,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此时场中,秀菊的人偶挡住了张家强者的一剑,几乎与此同时,随着初晴的魅惑的娇笑声,一剑刺空的张家强者,目光一滞,诡异地走向初晴。 剑圣此时正在静坐着修炼,似乎月仙子的十三劫云并没有影响到他似的。 三人的对话在场所有不朽听在耳中,当即脸色一变,定定的看向姬天。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这是一座剑山,遍地插着长剑,不见一棵树一株草,一柄巨型石剑斜插在前方,剑刃上刻着“埋剑冢”三个大字。 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凭着他化虚的能力应该还能够撑上一段时间,就算撑不多久,凭着他的天赋钢皮也是能够将夏莉还有游子好好的保护好的。 西北天玄仙宗,在狂风四起,风沙呼啸之际,迎来了疾行而至的诸葛上明一行人。 两个瞬间拼尽了全力的修士,在药剂带来的恐怖真元之中,如同街头的泼皮一般,打在了一起。 伸手按压在上面,微微一撑略了过去,脚下便蹬起,加速向他冲过去。 姬天心念一动,显化岁月长河,将祖龙跟杏黄旗围拢,改变时光流速,让祖龙能够后迅速炼化此宝。 “谁?谁打的我?”李沐阳当即暴跳如雷,有人想特么的英雄救美? 如果有元婴期修士和这名结丹中期的修士有关系的话,早在外面的时候,他们两人行动之时就会有人出来阻止,然而没有元婴期的修士替这名结丹中期的修士出面过。 听完凤青衣的介绍,凌傲天长出了一口气,这次幸好是早有准备,要是真的没有防备,让对方的强者队伍成功袭杀了自己一方的强者,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他拿起撬棍对着魔法置换装置下面的几个固定点就是一顿猛戳,累的满头是汗也没有丝毫效果。 第二天,三路大军齐发,接下来,秦放便是等待了,只等三路大军凯旋,刘表派兵进驻南郡,他便可以率领大军返回汝南了。 86 第2章 这也就是说,这个叫尉迟恭敬的魏军无名之将,武道竟已在吕布项羽之上,达到了武圣的境界。 这只三头狗,比自己杀的那只要强大的多,王超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 燕回冷哼一声,拽过旁边赵青玉的坐骑胭脂马,把马鞍旁斜挂的包袱取过,打开包袱就要仔细检查。 楚天舒纳闷了一下,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听末日战歌的语气,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先将任务完成再说吧。 “叶峰哥哥你放心,我一定要追上你的修为,一定的”月灵儿坚定的说道,她可不愿意和叶峰哥哥分开。 “真的”蒋浩然赤果着上身坐在床上,鼓着眼睛,也是一脸的惊喜,但惊喜中还带着一点点yy的意味,不经意中,他的一只手正抚着梅馨光滑的后背,手指正灵动地在裹胸的吊带上摸索。 本来有些着急不安的堤破黎,突然听到从宝爷的身体当中传出了一股奇特的梵音,在石室中不停的回荡,令其心中顿时一片宁静。 猛虎道人是九灵门的高层,身上可是有不少好的存货,不过他当年离开宗门的时候因为仇家攻击,已经身受重伤了,修为是从虚炼期一路跌倒了元婴期,后半辈子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养伤。 燕无边招呼了一声刘柔,紧接着,便又望向了狂岩,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还是很仗意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箭矢到底是谁射出的,又是从那里射出来的呢? “灵主不敌?”一名黑衣男子沉声说道,此时,黑衣男子已经摘下黑色斗篷,在余风摘下斗篷的时候,十二灵使便把斗篷摘下。 父皇子嗣极多,按说立储立长,李建成身为长子,成为太子乃是众望所归,而且宅心仁厚,为人处世极好,大唐建国,他又立下汗马功劳。 以前相亲相爱互相支持互相扶持的苍王府和晋王府,如今关系微妙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了解。 “外面是怎么回事?”朱啸云一脸铁青的看着坐下的几位长老,一个月前神剑谷和星月宗的报复刚刚退去,没想到又有人闹上门来,他超级大派的面子算是给丢尽了。 皇上住在怡园,这里紧挨着孔雀台,没有院子,只是竹林之中一个雅致的院落,看着十分的安逸,很适合养病。 上官仲为人正气,是个好官,否则帝云也不会把城主令牌暂托给他保管。要说错,也只能说他太过溺爱上官铃,才间接导致她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再犯二!”她一瞪眼,狼王彻底歇菜,抚着脑袋嗷嗷叫了起来。 “门主,您别生气了,冷门主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将帝绝尘交给他们,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事儿。”风长老上前去说道。 紧接着,空气中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不远处,天鬼子的周身一道道强大的气流闪烁开来。 唐羽天倒是记住了,但是他没有打水沧歌的注意,那只是一个伶人,伶人用过的东西怎么能给田蝶舞用呢。 “鬼荣跟李大胜的这事儿都过去三天了,怎么还没动静呢?”二哥站在阳台外面抽着烟,满脸的疑惑,跟陈九山聊着的时候,也觉得脑子里挺迷糊的。 “不对,你是凌霄那老家伙的儿子对不对?是你老爸让你过来戏弄我的对不对?我勒个去,你跟你老子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不相信凌霄是凌霄,雷杰只有往这方面去想。 难道她沒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里又传出了什么关于她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她不知道的。 玙玥默了默,帝君此去并不是逞匹夫之勇吧?百年的时光,他若要寻冥皇的晦气,早就去了,用不着等到今天。 吴师爷他们谁都没笑出来,愣愣的看着二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听到老头的话语,昊南顿时一愣,他的这种方式,就是灵魂传话,是炼金术师之间的一种特殊技能,能够避开外人,通过灵魂之力,然后把话语个另一名炼金术师,这样的好处就在于,可以避免外人的偷听。 塞壬忙着念动咒语,任由蓝若歆提醒野狼族的兽人,加大马力开船,想要远离漩涡。 不过令昊南有些奇怪的是,灵儿并没有反抗,一时间,有些愕然。 其实不等凌霄联系这个摩萨德,人家就主动打电话过来联系他了。 一道落寞的青色背影在浓雾中徐徐走远,媚儿愣愣地望着那个消逝的背影,竟轻轻念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名字。 个别生活富足,有条件的人,像汪明瑔这样的,也可以花点钱请来私人教练,跟着学习健身操。 烈昭跟司承轩说要去修炼剑道,随之也离开了,茂思带着别开明回了学生会,汇报这次支援寒耀城的行动。 87 第3章 这是两味真火,比较起来三味真火稍微有些差距,但比较起来一般普通火焰,其在炙热程度和燃烧范围里面更加的广泛,更加让人害怕。二味真火,在火焰所属类别当中,属于低等里面较高的级别。 “你忘记我是谁了?这座宅院,我不要多久又让它恢复如初。”恢复的云锦,笑容满面。 意识局面的不对,明月明失去了刚才的风光,脸上的阴险笑容早就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笑?哼,何止是可笑?简直是愚蠢!”说话间,龙鳞飞的眸子对上了顾玲儿的眼睛。 与此同时,龙鳞飞一脸怒气地来到了母亲田雪的房间,他知道此事一定是母亲的主意。 他四十多岁,还算年富力强,亦是一位有识之士,但刘备并没看到他信息卡上有天赋,并未予以高位,但该有的尊重没落下。 如今最缺的就是开门诊的药材,趁着这几日的清闲,赶紧上山采集一些,好为开门诊做好准备。 她当时有点害怕,却也不知道应该联系谁,养父母不可能站在她这边,亲生父母那边她也不愿意联系,最后能想到的人竟然只有一个沈诺。 她这句话无疑是在戳他的肺管子,不论是哪个妹妹都够让他糟心的。 他低估了冰焰宗的年轻人,还以为他们只是温室中的花朵,却不想如此坚强,如今神器神典在手,凭他们八人之力,的确很难解决。 “食材准备得这么齐全,怎么就不知道弄个智能机器人掌厨呢,”林淼淼忍不住嘀咕。 不等李玉锦再次推辞,李慧就拉着李秀离开了,反正他们不去,她去,说什么都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沙漠中的绿洲不缺淡水,但是因为资源难得,所有人都非常珍惜,衣服不是穿的脏的看不出来都不会换下来洗了。主要还是因为白色的衣服不吸热,可是一旦脏了有了颜色,就不抗热了,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得洗衣服了。 “来人,备马车,去一品药铺!”李慧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坐上马车往药铺赶去,一定不能让尹大公子出事儿,要不然就是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在他身后,袁力四人也是有样学样,不过因为这里的主场是离风的,所以他们也只是做出了抱拳的动作,也不多嘴。 姒天都点头接受,随即向着叔父举杯致谢,后者亦举杯回应,两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便各自一饮而尽。 日头正午的时候,终于被饿醒的穹儿揉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哀怨的看着身边早就穿戴整齐的男子,正端着一碗肉汤在自己的脸旁不停的扇风。 “派人电报给冈村宁次将军,把事情告诉他。”沼田德重说道。他自己内心很清楚,如果三个军在这里全军覆没的话,后面的武汉就保不住了。 “既然你对她有信心,那就没什么问题,不过最迟再过一个月,一个月后不管她有没有资格跟你一起去,你必须启程。”天圣神情肃穆地说道。 林年年咕嘟了嘴,“那还有接人的事呢?”他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姐姐昨晚上是在学校下舰的,都没想过要找他们一起回家。 现在她唯一的依仗,就是王忠军了,可现在这个男人竟当面打自己脸。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仨人该不会是要联手憋坏对付自己吧。 一阵密集的子弹,被刑天悉数挡下,然而,刑天在挡下这些子弹后,去势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在空中飞旋着。 杨玲被乔素素这一问,有点不知所惜了,她不知道乔素素问这话是何意,所以也不敢乱回答,说实话,她心里是很喜欢杨凡的,可是她也知道,包括眼前这位,还有陈佳慧她们,都很喜欢杨凡。 雄兵连其他人,即便是心中还有些不甘,也只能作罢,带着几名伤员,开始离开战场。 因为明天是周末,所以就算今天晚上迟点睡也没有关系,因为第二天并不用早起去上课。 这个表态大出龙族长的预料,因为按照以往家族行事规则,蓝族长应该对此事装聋作哑任凭龙家处置才对,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学生。 相比起来,陈枫吃得就豪放多了,两三把肉串直接塞嘴里,三五下就解决完了。 每一年的军区大比,第一不是孤狼b组,就是孤狼a组,接着就是万年老三的雷神突击队。 被紫茵这么一说,杨凡心里开始有点对二层向往了!他神念一动,随着紫茵来到二层的入口处,只见入口处有一尊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玄天境”,通道内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根本无法探知二层空间。 “天道,你说我们不行,那么你自己为什么不动手?”混沌身影冷声道。 下一天清晨,梁安还没考虑完今天改变角色以后遇事该作何反应,刚眯缝着眼从房里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就碰见了自己不太想见到的场面,差点立即缩回去把门给关起来。 自从卸任山阴县令之后,江统便回到洛阳等待调配,期间写下徙戎论。在洛阳引起轩然大波,引起了朝臣的激烈争论,但水花很大也没有得到正面回应,便想到司马季为平乱统帅,这次来到燕国希望燕王出言。 88 第4章 这时候庄一尘脸上得意一笑,浑身上下气势大变,只见他凌空而立,一整片空间中的黑暗元素瞬间狂暴起来。 张伯伦问沙比为什么只有500金币?沙比回答他的店这一段时间赚钱少,价值自然就低,张伯伦气愤不过,双方又不欢而散。 “哎……”钟念压根没来得及说什么,而且,他那话压根也没给自己说话的余地。 那四级的魔法的咒语很短,不过一名神灵的名字加上魔法的名称而已,看来随着精神力的提升,咒语的长度也会缩短。 此时一阵海风吹来,四周的草木都沙沙作响,就像无数看不见人的脚步声,风君子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阵发冷,不敢再开口说话,而是匆匆逃离了这个地方,一路走一路回头,总觉得有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踪他。 青龙常客答应他,对他有承诺,神兽青龙到手后,会高价购买回去。 林芊雨浑身一颤,抬起泪光朦胧的眼,慢慢地推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向林父走去。 林芊雨的脸色再度惨白起来,明明烈日当空,她却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心底就像有冰冷的湖水一阵阵的漫上来。 “咳。”他轻咳了一声,沙哑道:“你朋友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如果今后遇到麻烦,只要拨通我的电话,我自然会知道你的方位。”留下这句话,他转身要走。 妄想在悟道果出现前登上悟道柱,只会被弹开,修为再高也不会例外,而悟道果却是必须登上悟道柱才能摘取。 他是总教官的身份,而她自己也说过,要像陌生人一样尽量与对方“和平相处”,在刚才之前,她表面上一直都做得挺好的。 林以津垂眸,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她握紧被单上,青筋凸起的手背,缓缓的握住,让她抓住她的手。 上次她恭喜阮琳和天云师兄有情人终成眷属,顺便恭喜天云师兄突破凝婴大圆满。 每日相安无事的相处之中,也渐渐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活上的默契。 时间缓缓的过去,这一等可就等了老半天,直到中午过后,这运送的车队才缓缓的出现在了这些人的视野之中。 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秦长源工作太忙,身为h省的一把手,即使是年底,工作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因此也没办法提前回来过年。 这下,陆陆续续也有人想起,当初容函初来神界,还未曾以炼丹术扬名,修为更是微末,却不妨惹来了神帝高手的追杀,他不仅成功脱逃,甚至还反杀了不少那位神帝高手带着的神人。 他对于这种中国古代传统式的马屁套路还是有点不太跟得上,一长串听下来还是有点吃力,不过该听到的还是都听到了。 而若不是因为将突发情况也算计了进去,容函觉得,自己的胜率还能更高。 桑若耳边忽然听到了那珂的声音,没等桑若听清那声音说了什么,下一刻,一道光芒也照射在了桑若的身上。 “你竟然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明悦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像不相信我有这个预判能力。 可陆云之前连自己的刀都没有用,现在想要打趴下,现实吗?或许,这一战,他只有输的份!不过,看了这么多场,他也知道陆云的套路。 一项对陆云不是很尊敬的洞府,以前跟陆云相互厮杀过的岳乘风,现在竟然想要依附于陆云。虽然最终没有同意,可最后鬼使神差的,只要洞府有难,陆云会去相救。 第一种,老头是普通人,没有任何实力,第二种,老头实力强横,已经能够随意的掩饰住自己的气势威压,让人察觉不出来。 墨鲤与孟戚对视一眼,彭大夫虽然没细说灵药村的情形,但是以他们的心智,猜都猜得出来。 但是,二十多年来养成的理性人格告诉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全身而退。 “只要他还在玄冥思,那么他就会接着悟道,接着悟道就会重新产生邪道之法!”陆云说道。 不过这对于大多数人也是无所谓的,能够在短时间里从毫无根底直接迈入暗劲乃至内劲修为,这已经是许多武道中人终生无法踏足的境地了。 龙瀚挥手制止了老汉的下拜,这才发现,这个老汉,不就是之前那个在酒楼里面诉苦的老汉吗?自己和他,也算是有缘了。 “那么看来我冒险是值得的了,你已经不讨厌我了,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秦路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神果倒是吃得不少,那美味的曲果都被兰觅吃腻了,但依然不长个儿。 她们已经丧心病狂了,哪里还分得清好与坏,而且她们本来就是回来报复的。 晚饭吃的水果沙拉,过后又忙碌于拍戏、吊威亚,直至九点才收工,这会儿姜妧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吃着这碗清汤面,都觉得极好吃了。 也不止是神庭军,另外一个方向,岳风鹏同样化为一道青色的风影,直奔天魔教而去。 现在没有插手,不过是懒得出手吧,不然,她的公亲,那个和星空比肩的强者,真的可以挡得住他的一剑吗? 就算没有自己的功德之力护持,现在的韩菱纱应该也不是早夭之命了。 89 谢2W5营养液加更 凝聚招式的大地战殿的队员随着掌印倒退不停后撤,脸上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太后只叫了你一人去陪午膳。”陈溪川冷冷的话语直接打断了宴七的想法。 道种为何物?万物皆可为道种。这就是一生自己修炼体系的特点,拥有无限可能。 封碧落看了看不远处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看着不远处什么话都没有说了起来。 周明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样子看起来大变,一点儿没有之前的影子。 江婉仪听到六辉说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可是她心里却想把里面的人都给烧了,她就想让傅寒潇尝尝失去的滋味,毕竟里面关在都是有利于傅寒潇坐上皇位的。 宴席有两位主人公,萧老爷子和一生,众人分别向两人敬酒。先祝贺萧老爷子洪福齐天,福如东海,后夸赞一生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随着剑芒的出现,整个山谷的温度,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升高。赤芒照耀四方,让得这片山脉都宛若处于火海之中。 现在这烟雾里看向陈溪川,似乎也是在看向给予自己温暖和心安的佛一般,只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不再是带着刺鼻味道的焚烧味道,这次的面佛还伴随着醉人的香气。 “没什么,无聊人士的自我消遣而已,”沈晗毫不在意,冷淡上楼。 “那进了乡就不怯了!”那泽好笑的摇摇头瞟了一眼地上锁翠的幻影还是没有消失估计是暂时收不回去了干脆拥住莫莫瞬移了过去他可不想着那么多五颜六色的人头过去即使知道那是幻化的。 “会飞的法师跟我上,其余人留守!”林帆目光微微一眯,出声说道,这一大片的兽人大军,根本没有几个远程攻击的,众人飞在天空上,安全系数还是有保障的,至于近战职业的玩家,去了只是送死罢了。 “这位好汉,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干嘛要伤人呢?”中年男子双手负在背后,一边说着软话,一边暗暗拿出了藏在袖里的信号烟花。 “冰天冻地!”美杜莎发出一道暴怒的嘶吼,双手猛的高举,出声暴喝道。 储成化冷眼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位名动江湖的「极冰玄雨」,当初可是以冷漠无情著称的,如今竟有如此生动愤慨的表演,倒也是一番奇景。 ,问周势,,这招人盟实海巨大就实背某充一的刺力上不超骨联了不则容。 现在除非天生归来,以问天鼎打开二次元空间中的各个时空通道,否则就是佛祖也只能束手无策。 卢英当时正与图匙力量相持不下,突然有青云子这至关重要的一根稻草加入了进来,立时占了上风,最终打嬴了这关键的一仗。 原本吞山还一脸的怀疑,当我放出魔气的一瞬间,所有的月龙一族仿佛大难临头了一般,飞一般的速度四散逃跑。吞山那庞大的身躯一点儿都没影响他的灵活程度,毫不犹豫的钻进了月表之下。 我再也不是当初了自己了,我有天梵帝玉,这就是我最大的保障。 对于宦享和【本色信仰】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如果宦享和齐遇真的走到一起了,那不用任何合约,ada肯定也是鞠躬尽瘁的。 司马曙意有所指,对周瑭说:“你想过舒坦的日子,就要多努力一点才行。同样,如果你现在不努力让自己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那你以后,就会用大把的时间,去应付,那些你不想要的生活”。 司马曙的姥姥不想收回,眼神里带着期望,带着哀求,周瑭不想再给她希望,便说:“姥姥,谢谢您对我的喜欢,可是,我跟司马曙终究是缘悭一面,您就不要再强求了”。 “呵呵呵……”李总乐呵乐呵的,看起来真的是觉得我有点好笑。 我还以为他会因为男人的自尊不想要信用卡,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 如果庞国瑞怨恨周瑭就好了,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庞国瑞就不会死心塌地地帮助周瑭了。到时候自己离间一下,让庞国瑞与周瑭彻底地决裂。 因为被拉着手,来接我们的他同事看我们的眼神很是令人琢磨不透,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朝着关元乐点头。 正要上前继续唠叨的导购被连绯城一句话挡的立在原地十分尴尬。 所以,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夜寒宇,她绝不允许皇馨荧和夜寒宇在一起。 “这个咖啡厅店长,难道是侦探?等时间到了再看看吧。”方芷洛心想着,暂时没有回应。 叶天心里有了一个明确地计划,但是又感觉自己这样做似乎是在替族长做一个决定,有些越俎代庖的味道,可是要是不这样做,他又担心事情还会节外生枝,变故太多,会让局面失去他的控制。 听到对方的名字,玉龙根本就不知道这号人,刚准备出口呵斥,田野又开口说道。 我说明白,南哥是想让我和你一样,就算以后混得再好,也不要仗势欺人,因为我们曾经被人欺负过,我们最能理解被人欺负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无助。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罗刹,又看了一眼田野,玉清差点哭出来。 那人立刻身形一晃,杀魂和身躯都是相通的,杀魂受损,主人也会受伤,他敏锐地感觉到眼前的少年似乎已经是杀徒巅峰的人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打周鹏飞的时候他们确实出了不少的力气,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但罗宇辰和骡子那帮人可是我们的生力军,而且在人数上是完全碾压的存在,所以就算徐红燊他们誓死反抗,也绝对不可能从我们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了。 90 第6章 连浩轩原本身体素质就差,这一脚,直接让连浩轩的一个踉跄,跪在了陈凡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他们情报能力,还是其他原因,他们竟然直接猜中了结果。 至于其他星球上的生灵会如何,还能不能存续下去,根本不在它们的考量里。 不过经过两天的跋涉,男子也累的够呛,靠在了一旁的树上,打算休息片刻。 本想拒绝,让他不要来,但,她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在无条件信任和依赖着他了。 而后循声望去,秦焱刚踏入后门,他懒洋洋地扫视了一圈,就阔步朝墨烟这里走来。 一人耐心地哄,一人尽情的哭,直到精疲力尽,墨烟在他怀里静静的睡去。 罐头、饮料、花露水……一个个飞机违禁物品,从王宝襁的大背包里翻了出来,看他这架势简直像是去野营。 因为我光滑油亮的皮毛、锋锐森冷的利爪,还是忠诚温顺的脾性。 晚风温柔,将戚幼眠身上清淡的、沐浴后的香气都勾缠着,拂过他的面颊。 只不过,现在的谢拂衣倒是觉得,若不是原身过于孤高残忍、无情无爱,他的入室弟子也未必会有这么多的背叛。 贺轩揉了揉眼睛。昨天并没有睡好。所以今日午睡后还是觉得很困,而且冬日就要来临,这个季节最容易犯困,只要一热,人就想当然的想睡觉。不过现在看见陈越吧原材料带来了,就瞬间觉得有了努力的动力。 林羽光着膀子,冲洗完毕。他回到房间中,拿起了一件白色丝绸内衬,贴身穿着,又穿上一件白色短裤。外面披上青色的锦袍,腰束玄色腰带,足穿黑色长靴。 就在胡琇胡思乱想的时候,竞拍价已然飙升到了五千万,没错,就是五千万玄晶。 顾沐晚看到了这里面雾气的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面无表情。 一道青芒闪过,林羽手中的轩辕剑化作一柄飞剑,直刺金黄色巨蟒的额头,一剑便刺穿了金黄色蛟龙的眉心。 “什么?”柳白氏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没等她多问,王杨氏便离开了。 一旁的丫鬟们纷纷咽了咽口水,娄均已和南湘月的口味都十分挑剔,能让他们这般赞不绝口的东西那一定很好吃。 钢铁侠的制造早在贺轩计划当中,在这么多天的机器人制造,给零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所以贺轩体内的那种dna动了起来。 幽洛甩了一下袖子,人又半倚在那软榻上,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许多摆饰。 “放开他。”走过来的猥琐男二号色厉内荏道。毕竟厕所偷拍这种行径,可是人人得而诛之。 “干什么?我跟她什么都没有。”看着白若溪怀疑的眼神,我不禁委屈道。 泪水,不由自主的自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落在了苏旭的身上。 身后风声传来,萧衍知道是高大山也攻来,他身子微微朝着旁边,堪堪避过高大山的偷袭。 原先的水泥路有的路段完全被掀翻起来,在路边零七碎八的有水泥块,要不是这些,萧衍还以为这压根就是一条土路呢。 向前走的空挡,他能感觉到手里的长剑腾起了熟悉的冰凉感觉,游遍他的全身。 \t杨树刚发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缠着结实的绳索。 转头一看,罗蓉的手里已经抓了一棵注元草,正举到眼前晃动着,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 萧衍神色一凛,这些人的气势跟其他人完全不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些人应该是阿尔法的。 夏晚被打的偏过了头,手撑在地上,她先是一愣随后委屈的看着夏青山。 江梦晴睁着一双圆眼,讶然:“不是吧你俩,这都看不出来?”说罢,她赶紧拿着手机给宋楚欢看。 昨晚的碧水湾庄园被一种不明的手段所封锁,庄园边沿的空间被扭曲,任何‘向外’的移动都会自动被弯折成‘向内’,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里面。 他叫上了许喃知,虽说许喃知是杨教授的人,但她是京大的代表,学习的专业也息息相关,少了谁都不能少了她。 众人回头看去,盛朝提着几杯奶茶,慢悠悠地朝宋楚欢走来,他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但却不再是和上次一样先让宠物老虎先上,而是趁着老虎扑过来的时候,自己也直接从侧边拎着砍刀也冲了上来。 再翻下去就是朋友欢聚的合照,他们六人从高中到现在,都没变。 话音刚落,这会轮到杨寻懵圈了,他左看看应甜右看看盛朝,嘴微张。 陆烟每回都能挨着庄言坐,比起按兵不动她更喜欢主动出击,直接把庄言叫到她身边来坐下。 她失神的看了一眼林毅,然而林毅只是转头离去,头也不回,似乎把她当路人。 有人潜入会所?由于下雨所以那些安保人员都撤回到了别墅里面至于警署那边的人也都回去了,现在这个时候的安保力量确实很差劲,若是有人渗透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钟凌羽微微低头算是回应,她立刻闭上了眼睛仰着脸儿一动不动,钟凌羽轻笑,这家伙太可爱了。 91 第7章 太常御是九卿之一的太常的最高属吏。谒者仆射是光禄勋的属官。 “公子,不知这些投降的劫匪怎么处理?”曹骁来到刘凡面前,向刘凡询问道。 严格来说,无双城真的不是一个城,无双城其实只是建成一个城的外观,却并非由皇帝亲自所封的真正城邑,不过无双城这个假城,也不比一般的城邑逊色。 这几日,在人族的阵营中,凡洛迪几乎看遍了所有的东西,要说打仗的阵营,自然有句豆和句无穷在,可以和魔兵相提并论。 别的不说,光给冷枫说的媒,不知有多少个了,那些姑娘,胖的瘦的活泼的端庄的圆脸的长脸的都说遍了,冷枫愣是一个没看上。 这会儿整个靠山村的人都已经听说孙武考中秀才的事了,有不少人都跑过来看稀罕。 “啥时候你们俩把婚礼办了吧?这婚都订了这么久了。”陆夫人一边说着,也坐了下来。 如果你能好好的说话,咱们什么事都好商量,可你说的那些话,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吗? 李鹤却直到这会儿仿佛才堪堪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又裹着青风离开。 不光拒绝了冷枫的请求,为免冷枫干出啥傻事,还把冷枫给关了起来。 “罗长老,何须跟这婆娘多费口舌,一刀杀了便是,只要使用搜魂术对其搜魂,还怕咱们不知道他们莫家将七叶珈蓝藏在何处?”天空中,有一名元婴境界强者提议道。 钻进冥魂宫,张尘感应着周围的气息,内部有两股很强的气息,其中一股居然达到了练虚巅峰。 衣服和人几乎是前后脚的从车尾和车头部位露面,几乎就在滚出车头部位前的那一刹那,陈白敏锐的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响。 等丹恩二世骑着自己的野猪坐骑,率领着矮人铁足军离开,张尘便收回目光。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这个沙漠到底有多大多宽吧,遇到能降服的就先降服,不能降服,就让他的灵宠大军来搞定。 贺七虽然是贺家庶子,可是才能学识不比人低,而他能在危及之时出手相救,事后又愿意承担,便是有担当之人,人品不差。 罗风等人救回了苏家庄一千多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霎时间传进了苏家庄的各个角落里,所有的乡亲们就是蜂拥上苏家宅院中。 听到院门开关的声音,童潼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虽然罗风和其相隔几十公里的距离,但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震和其咆哮声,犹如在耳边响起一般,令人极度不安和惊恐。 不是说键盘侠说的不对,在不清楚事实真相的前提下,他这么说其实是能够误导一部分人的。 王青口中腥甜,满嘴血,气得手脚颤抖,眼神怨毒地盯着吴白等人。 “发生了何事。”谭若楠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出去的孩子们疑惑不解。 李佳兰和吴月被各自的儿媳扶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婆婆。 望着林谨容离开卧室的背影,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被激烈吻过的唇,面颊滚烫。 一道夺目的雷霆轰然从牛角上飞出,劈到面前的大石上,瞬间炸成一地齑粉。 男声徐徐讲述大秦统一初期的政治改革,还从后世的角度点出了其中利弊之处。 我缓缓的靠近手机界面,凝视着画面里的徐开泰,十分轻蔑的问了他一句。 荣操看到贾诩,脑海中却还回想着西凉军劫掠自己府邸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已经出不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大骂起来。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到达城外的高速公路,远远看过去,似乎有两个身影睡在路边。 再回首看着周围的甲士,只怕他再说一句不字,整个蔡府上下,都将被屠灭。 而就在张晋安极力忍耐的同时,数十里外,君昊与那六阶紫鳞蛇已经斗成了一团。 抬眸,红日已若西山,寻思着白容和胭脂今天怕是又回不来了,若馨便转身,慢慢往回走去。 他们的血液命运掌握在凤凰王朝手中,超过99%的人不敢擅自逃脱。 但是面对着现在的这种环境下,他们如果不努力的话就会被淘汰。 今年已是第五年了,关家人待她态度依旧,但语气间比以往也客气了不少,她觉得有些内疚,却也有些奇怪的感觉。 林萧绝不会放弃萨都,只是如何去做,还需要从长计议,至少也要知道之后的大体情况,冒然前往搭救,一条命丢进去可是连泡都不会起一个的。 他哪有恢复得很好?即便没有诊过脉,单看他的气色也知他身体大不如前。若当真留在柯蓝皇宫调养也罢,如今留在这样的地方,只会把身体越搞越差。 它们的直觉提醒它们,这个像超大号犀袍的怪物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不动明王,孔雀明王,军荼利明王!”周伟却是一眼将这三尊明王给认了出来。 最可恨的是,被三哥毫无理由的狠揍了顿,毁了他最在意,最引以为傲的美貌。 她顿时耷拉了肩膀,表示——这次沐春节的活动有士子联名请求,能不能请落雁姑娘出场参加些什么节目?虽然往日她大多都在场抚琴,却实在少有开口。 东方雁神色睥睨,摆出一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样子,缓缓踱步于首领面前。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见外了。”叶开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老鼠跟刀疤陈急忙跟了上去。 萧帆从进入沈家大殿开始,一直都是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的模样,给沈家那些中立高层一种还不错的印象。 有雷电惊天震响,她声音似乎格外飘渺悠远,是谁此时此刻如此情景,还有心情嬉笑怒骂? 92 第8章 不过令许诺有些不解的是,许劲松以及其他三大家族的家主都没有出现。 但哀家毕竟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往日,实在无力去监管并且顺带肃清。 比起肉体上的疼痛,让她亲身感受全身血液一滴滴流光,那种恐惧,更加让人受尽折磨与煎熬。 厉司辰背靠在床头打点滴,旁边的南臻儿坐在椅子上,正细心地扒开橘子喂他。 这其中,从第五档升上来的高洪磊,自然是成了全场最为关注的焦点人物。 十方大师说的那些事情好像都未曾应验,而且萧家如果真有什么煞星,相爷将人收了弟子,倒也能约束。 有庆帝给的令牌,足以调动府衙州县之人,而有谢云宴在仙阳牵制温志虎等人,她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只不过花费了些功夫“说服”上兰和关宁两地官员。 老者冷笑着,手印翻飞,一股强横的元气瞬间凝聚在了右拳之上。 见直播间的热度还在疯狂上涨,礼物正在疯狂送,他笑得逼嘴都合不拢。 要知道七星斋的饭菜跟酒水都不便宜,一顿饭下来没有五位数就别想出去。 江岚心头闪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也许是脑袋实在眩晕的紧,她只觉得自己憋在嗓子眼的愤怒即将冲脱而出,可最终她仅仅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天,喝了暖汤后,时悯安舒服的眉眼弯弯,刚要夸赞几句,就听到了敲门声。 匆忙间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撕扯下过长的裙摆,奔到赌场外时距离珍妮弗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所以,她将自己推下悬崖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悬崖下面的状况呢? 他们看见了什么?那双阴冷到没有一丝人气的眸,好像全世界的生灵在她的眼中不过蝼蚁,即便是屠进也不会有一丝的情绪,仅仅是与她对视,他们便觉得一股自己无法抵抗的寒气顺着头顶,遍布全身。 最近有人给龙景源送了好茶,都是千金难求的茶叶,他今天给张海雄打了电话,邀请他和班尼迪克去品茶。 她想着,时悯娴没有办法了,嫁到黄家去,肯定会憎恨时悯安的。 不过她却没有接班人,之前她太高傲了,所以连个徒弟都没有,没有了接班人,就没有人来掌控她的奴隶,到时候她的奴隶就很容易出问题。 后面的肖景瑜听到苏妖这样的话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嘴角的笑意,却一直存在着。 不过张海雄倒是发现了一点艾露拉的身体素质也是很好,虽然不能达到古武世家的水平,但确实超出了普通武者。 刑宇越看越喜欢,双拳金光内敛,而且这拳套薄如蝉翼,没有一丝的不适,不会影响与人交战。 冷静与五毒散人对视,雷吟风并没有着急出手,刚才他之所以让五毒散人将储物戒指交出来,自然是他的一个借口。 几位弟子领命,催动术法,将浮台划动起来,朝着神海宗的山门而去。 “什么,您,您,您已经修成了王者之心?”轩辕域又惊又喜的说道。 感受到那武者身上,释放出的属于地灵境巅峰的气势,在场众人顿时眼眸微凝,不少人都相继出来打圆场。 “主人,那里应该就是海龙岛了,只是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了,那里是否还是海族统治着。”风灵传来了从风中获得的信息。 接着咔嚓一声脆响,明显是酒瓶砸到了墙上,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糟糕!雷吟风脸色一变,可此时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顿时将体内的魔元聚集在后背处形成一层防御,直接硬抗铁牧这含恨的一击,同时他双手一刻不停,向着那个即将掉落到地上的包裹和那老三手上的储物戒指抓去。 刘助理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老一少,虎虎生风,大踏步地向着两辆吉普车走去,而刚刚下车的司机和保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老一少,迷迷糊糊的上了车,又迷迷糊糊的重新启动了汽车。 果真是一支悍匪!怪不得就连鞑子都吃了他们的亏,幸亏他们不是真的闯匪,或者是还没有来得及跟闯匪去汇合,要不然的话前几年的仗还真的没有那么好打。 京宏恩和唐政等人在幸福村里面转悠了一阵子之后,就准备回去了,毕竟首都那边还真的是有很多的事情要解决。 成不了枭雄不假,可慈不掌兵,该硬下心肠还得硬,潭王府本身属于敌对,周少瑜没必要因为珍惜那些亲卫的性命而提前跳出来,让他们厮杀可谓两全其美。 那些个高级妖兽,纷纷远远地避开太极阵,一旦没有避开,都被众武者的齐力攻击绞成了碎肉。 相反,在天神宗里,全宗上下没人不知道他是靠冷慕凝而成为的核心弟子。 他虽然答应楚少阳加入,但还是担心对方什么都不懂,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玄心,我知道你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我自不会与你斗嘴,今日我就是来杀你的!包括你的属下!哼哼哼。”说着,慕容龙城一抬手,段彪与宫无疑已经包抄了过去,目标却是墨麟等人。 左梦庚就站在一旁,看到父亲如此愤懑的模样,心里虽有同感,但更多地还是不解,父亲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该为高迎祥的逃离而发怒才是。 大殿里官员们个个面面相觑,刚刚还说要教训一下那个翻白眼儿家伙的人们全都噤了声,连皇帝都不在意了,他们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虽然他押了张遂三十三层,但是那只是看着御主和周言心全力支持张遂才这么做的。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对这全身的家当不抱任何希望。 过于依赖特效的电影,非常考验后期,烧钱是一方面,时间也是。 93 第9章 说到这里,她潸然泪下,为了这个宝藏,跟他一起的男雇主死了,那个男雇主应该是她的老公或者是情侣的关系。 地龙将所有的工作都安排结束之后,这才返回自己的住处已经很晚了,看到探春依然在那里等候他的归来。 假山后话语一停,万大/奶奶急忙提着裙子闪到旁边一片浓密非常花丛里,看着李丹若和姚黄、脂红三人脚步匆匆走远了,才拍着胸口,从花丛后闪身出来。 李丹若听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样打算确实极有道理。 神秘来人,踏空而起,立在高空之上,与江晨对视,开口之间,话语中不带丝毫感情,一双冷眼,杀肃紧逼,直迫江晨而来。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她不想看着凯瑟琳集团旁落。那么,亚洲才刚刚开始的这条路,必定夭折。她这一辈子的心血,心愿,全部都要付诸东流了。 在天空上,有一头遮天蔽日的巨鸟横空而过,它浑身金光灿灿,像是黄金浇铸而成,体形大的让人瞠目结舌,如一片金色的云朵冲过,挡住了太阳,遮蔽了天空。 苏家,秦方白来过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但他向来记忆过人,径直就到了苏雅皖的房门口。 两人逛到兴源路步行街,林岚要去母婴用品店看看,进门的时候和人撞在了一起。 孙洁说:“明晚的聚会,你是以我保镖的身份去参加,自然要穿着得体一点。”我执拗不过孙洁,硬是被她买了两套西装,不得不说,我穿上去之后,一开始有些别扭,多穿一会儿还觉得挺帅的。 一想到这些,才会明白自己所处的状况,其实这样下去根本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而且从头到尾,也都了解现在所处的状况,有一些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这样持续下去,才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 同时,子枫等人的身影也瞬间暴露在山口组成员的视线之中,无所遁形。 一晚上,被转了数万次,网友都在骂她,看这回朱丹怎么办,哈哈哈。 芷兰叫她说得有些尴尬,连连摆手说道:“您过誉了!”却见那婆子已是老泪纵横,心中顿时一热。 “我的实力是弱了些,但是,我会努力修炼的。”兰长卿的眸子中露出了坚定。 有些东西,就算是皇上掩饰的再好,只要有心人,也是能察觉的。 青帮各堂口无一例外全都遭到北洋军的打击,就连声名赫赫的黄金荣都不能幸免。青帮各档口大佬还有元老坐不住了,纷纷出动手头所有的人脉,想要避过此次劫难,在这样下去他们可着实受不了拉。 若是知道过程,再看到他吃,估计会笑晕了。某爷煮东西,是锅没洗过,米也没洗,这个倒没有什么,问题是他的菜也没洗。仔细看的话,粥的上面飘的,还有几条菜虫子,那些泥土的话,估计不用说了。 蓝灵跟随众人身边这么久,虽没有特意去打听,但是,从他们的日常交谈中,多少有些了解他们过去的事情的。 “mb,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他娘的,是老子让那姓幕的把你们调来的”瞪了一眼眼前的团长,聂天龙咆哮道。 他没想到三葬会出现在这里,或者应该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为了不引起风行烈的注意,叶飞只说明自己因为不想在兽堂干了,所以辞掉事情专门为周通养虫,并且请求周通不要说出去。 尽管还不能施展任何法术,修炼这门功法的所需时间也太长,不过楚望舒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虽然修炼蕴元诀的功法总共也只十数日,但是他明白这门功法比起养生功厉害多了。 威廉在见格塞塔之前,其实已经见过很多在新闻界工作过的人了。 杨易的脸色登时一变,想也不想,原本点出的一指突然回撤,然后再次蓄势点出一指,施展出了神脉剑气。 镇长尴尬的搓了搓手,一路上哈登都是这样冷淡的态度,他终于没了话题。 在关旭说出答应两字后,场面的氛围便缓和了起来,不再像最初那样争锋相对。 李承介将餐车慢慢推了进去,视线不着痕迹的在里面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朴孝敏的痕迹,看来应该就是在那带上半边们的卧室里边了。 作为当事人,她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既然她都觉得可以,大家就更没有什么意见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尤其是看了日志之后,更能确信死在柯璐图洞穴的,就是约翰,因为日记中提到他为了猎杀柯璐图而进入了深山。 蓬莱看了这些人一眼,换做以往的蓬莱说不定还真跳出来大展身手,但现在,蓬莱却没有了丝毫的兴致。 她把他抛弃,她设下重重关卡不让他来,他使劲混身解数、拼却性命后出现,却抵不过她对别人的关心。 这般作派,就是拿自己当张守仁的部将一般,一时间,城门内外,都是寂寂无声,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个是前院的正厅,平日里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屋子里面的摆设倒是跟十几天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里面多了几盆盆栽植物,倒是给人清爽了不少。 huā梨不知道自己一脸深思的样子,眼睛却一动不动看着司禅的样子,倒是让司禅有点不自在起来。 而浮山的营制,训练,装备,当然最要紧的银子的来处,也是张守仁一手专责。 94 3万营养液加更 程英把目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徐菲菲听了点点头,通知下去就好,她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就看孟剑西自己和千仞如何应对了,她实在是不能再替孟剑西做什么了,否则她将再也无法面对千仞。 两只僵尸回到长生殿中,阿桃坐进白玉棺中盘腿准备修炼,绿眼对阿桃的行为感到深深的羞耻,他趴在棺材口上,问道:“阿桃大人,这棺材应当是那只飞僵的吧?”上面有那只飞僵的气息,不会错的。 她的儿子都倒戈相向,她的丈夫不理她,她拼搏了大半辈子的荣耀和尊严,被他们尽数毁掉。 沧离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往身后看了看,看见唐脉脉时,他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唐雍也停下了脚步。 “可是嬷嬷要如何送消息,他可是……”亲王府,骆靖颖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她上次也是迷迷糊糊的昏了头,才没有问他要如何递消息。 这么说起来,乔安好已经知道陆瑾年曾经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来找过她,而她却没告诉他,她的行踪……更或者,也许乔安好已经知道,自己年少的时候,因为不想嫁给许嘉木,然后把她推出去挡了挡箭牌? 这样的李鸿渊,他们可谓是见所未见,可见王妃在他心里的地位之高。 陆瑾年看了一眼许嘉木,许嘉木将脑袋转走,看向了一旁的宋相思。 “难道是因为军方看上了那种物质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所以才插手介入了这个计划?!”这行字写得十分潦草,显示出了日记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安。 突然被瞪视着,陈子轩吓得汗‘毛’直立,她本能地往后挪了几步。 想着想着,我心中陡然“咯噔”一声,一下子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冷汗嗖嗖嗖的往下流。 想到穆凡,付多持摇了摇头,这相貌是可有一比,可这出身嘛,那穆凡看起来是不如二少爷的,真是可惜了颜儿姑娘。 交战区域本就被血肉牢笼所限制,更何况宁白舟幻化出的两道血掌直接锁死两侧腾挪空间。 他们仅仅是在这繁华富饶的大城中乞食的人,被带到这里只是听说能够管饭。 “好好的,怎么死了呢?你大哥呢?”族叔望了一眼地上的陆天芳,死相看着还真惨。 这不,迎新晚会要到晚上开始。这才早上,同学们一个个便是嗷嗷的,都卯足了劲,打算在迎新晚会上露一把脸,要是能赢得哪个妹子的欢心,就再好不过了。 夏颜此时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城门处等她,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半盏茶过后,傅淳看着怀里的她一脸娇羞,粉嫩湿润的唇,一拦她的腰,两人已飘上了楼上屋顶。 秦隐嘴角的讥讽咧的更大了,那钢铁一般的右臂轻轻向上动了分毫。 糖糖在夏颜的怀里香甜的睡着,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夏颜不敢把他交给其他人,只能自己一直抱着。 夜晚,一个漆黑的身影飞过夜空,没有目的,虽然摘下了面具,但还披着斗篷。 我在想,是不是那个时候的鬼也和我们资源匮乏的农村人一样,找不到娱乐活动就出来娱乐人? “从现在开始,本宫都处于昏迷状态,每七天给本宫施一次针,让本宫醒来,听听外面的情况。”李初鸾捂着胸口道。 虽然他们都只是狗腿子,但是对于雷洛来说,就算是遵照吩咐办事的狗腿子,也必须要死。 他们的关系就像,共同抵御完了妖魔鬼怪这些外敌,现在该打内战了。 萧樟在我的房间里走了两圈,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在手里掐算着什么。 “王老,你也别说了,这件事情,无论您做怎样的交代,但是,今天我绝对不会待在这里陪你耗时间了。 老爷子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也就不在说话了,过了良久他看徐乘风也毫无惧色,似乎是通过了考验。 “踏水而行,这少年也是宗师!”素姨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惊骇之色。 雷德克纳普一提醒,其他教练员也注意到,法扎科雷几乎是在和所有球员争吵。 “呵呵——”洛清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眸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苏月月,转身,他朝门口的苏清歌走去。 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麦子一有病,叶梓凡就紧张不已,即使工作再忙也会陪在他的身旁。那时的叶梓凡是个完美情人,温柔体贴,百般呵护。让你不由自主就沉浸在他的柔情中无法自拔。 至于上去的路线,安若和路凌知道,要是真是有什么的,肯定是有路的,只是这样的通道就很难找,需要花费一些事情来进行的。 95 第11章 为今之计,除了暗中派人保护之外,还得耳提面命,再三嘱咐沈正则别让人给骗了。 坠进水潭的一瞬间,似乎是孟璋顺带着撞了他挂在腰间的传送令牌,少年以一种黑泥鳅的姿态顺利成为这届往生秘境的第一人。 这一卷竹简做起来可不容易,直接刻的话容易出错,那可就不好了。 穆雨荨狡黠一笑,将丝袜平整地套上两条光滑白皙的美腿,看得林然双眼放光。 沈正凌见顾元元对他的话没有回应,反而陷入出神当中,不由皱眉。 结果一转头,村子里就还真是传得沸沸扬扬,几乎连细节都没差多少。 姜愿没从中提取到有用信息,她不明白两人认识时间的长短,跟知她口味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话,他意识到景秀山庄正在酝酿着一场针对五佬的狂风暴雨。 晚上的菜色很丰盛,除了卤好的猪下水之外,还有新鲜的豆角和萝卜。 自住进来,秦妙语就没几次下过厨房,所以厨房的东西都干净得很。 毕竟明天就是交易大会正是开启的日子,除却那些大佬之外,基本上今天都会赶来了。 庆家的人听了庆英朗的命令这才反应过来,端着枪哒哒哒的子弹对着李志不要命的打来。 顾曼曼的眼泪,就像失控的水龙头那样,一直流一直流,顾曼曼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眼泪就已经流满了整张脸,顾曼曼不知道自己这么委屈,也想不起来自己上次这样流眼泪,是什么时候了。 钟宇婧本来也不想惹怒了眼前的男人,毕竟她是个商人,所以只想着能达成自己所需要的买卖。因此,钟宇婧只是摆了摆手,极力表现自己的友好。 飞掠之中,陆尘抬起头,目光望向沙漠尽头,双拳缓缓握紧,眼中涌现一抹火热。 这顾曼曼,自己一分钟没盯着都不行,这下子又给自己惹了什么祸了? 李狗蛋也是有黑金卡的,他也知道李志不是在显摆这卡,因为没意义,在他们眼里黑金卡,钻石卡都没区别。 她用那种失而复得的目光凝视着从泡泡里探出头来的两个孩子,呼吸略微凌乱。 风华绝代不太明白眼前这阵仗,谁来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她的舅舅和她的准老公会一起躺在地上呢? “还不是因为娘做的饭菜是天下最好吃的!”陈贤笑嘻嘻的说道。 如今冒出来个刚刚成婚的二十出头的李之,不仅修为远超他认知,更于身份有骇人高度,于是造成了难以想象心境冲击,此时就是再借给成欣怿几副胆子,也不敢心生半点对抗之意。 先去‘九龙王包子铺’买了三份肉包子,这是昨天和许涛商量好的,不能总是连着吃肉饼,吃多了会感到腻的,得适时的换换口味。 现在阳城县城里直接间接端着刘家饭碗吃饭的人日益剧增,俨然成了能与阳城化工和盐场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是除了公务员企事业单位外,最热门的就业选择。 可惜的是宁岳把他们的名额给抢了,而且还混了个统帅,这若是让他们知晓,恐怕会更加的不平衡吧。 五百步外已模糊一片,难辩人影,两军各自收兵,喊杀声渐渐停歇。霜雾起时,只剩下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的伤兵蹒跚回营,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呼啸而至的夜风中鬓鬃猎猎,低头踟蹰,不知所归。 就在后面跟随着的警车里的全员拿起枪,下车想对那两个袭击者开枪时,早就埋伏好的喰种一涌而出,此时的路上只剩下一阵枪响和哀嚎,最后一切归为平静。 明月如盘映积雪,交辉清夜飘梅香。太和山脚下,夜来营外一尺雪,车马偶过辗冰辙。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不会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抢妻只是顺带的而已。”李朝冷漠的脸色李鵺是看不到的,但是从李朝那冰冷的声音中也能猜到八九分。 冷无尘如一道光将即将倒地的林涵溪拥入怀中,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脸色惨白,而且全身冰凉,冷无尘立刻慌了神,对子由吩咐道:“把他带到林右相那里去,看紧了。”说完便匆忙将林涵溪抱回了房间。 李凝双眼一亮,顿时道:“是啦,李师姐手头还有三颗罕见的灵草,我现在就去拿!”说完话,他身影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悬瀑峰上。 皇帝看着太后:“母后,儿子不孝,您应该好好的教训儿子,您下旨请皇叔祖们入宫吧。”他决定和自己的母后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个清楚——他并非不孝,不然的话岂会让太后作威作福到现在? 这两件法宝本来就相差了一个等级,此前火神战矛可以力拼天工剑,是因为慕容无双那一身顶级的枪术配合。 只是这事儿还真是尴尬,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了,而且有点越描越黑的样子;她看着满屋里飞跑的江铭,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话来。 “有没有钱,买不起就不要来,耽误别人时间。”一个瘦高的服务员低声议论道。 当东篱大营的士兵们看着深受重伤的李烈时,全部人的脸如同一张拧皱再撕碎的纸,是震惊、是恐慌、是从未有过的惧怕,是的,他们从没见过向来善战的李将军,会变成如今这样。 96 第12章 虎是她的信仰,她做梦都想着要得到虎魂,如今真的实现了。她成为了本命兽修,自然要好好的感谢三瞳黄金虎。 那名被孙强全力一击轰飞的血王之境巅峰强者,直接死在了孙强的拳下,毕竟刚刚可是孙强的最强一击。 “唰!”轻轻一剑斩下,拇指粗细的钢制武器陈列架断了一截精钢,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萧狂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虽然体内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直接朝着血灵走了过去。 “是谁?只要你告诉我,我黑豹猎兽团重重有赏!”这位团员居高临下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 一名鹰鼻猴嘴的男子正不断的穿梭着树林中,这让萧狂疑惑不已。 林毅这样的蛮横举动,在云青山眼中看来,无疑是野蛮的,不加思索的。 “主人,经过这件事,你在想要杀那黄飞,恐怕就有难度了,天帝血神绝对不会在给你这种机会。”血灵这时候开口说道。 刘冲感觉,像是有把铁锤狠狠敲在脑袋上,眼前顿时多出了无数的金星。 而且,这段时间里,海灵和田二苗的接触,她也多多少少了解田二苗的为人,以至于让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当然,凌嫣然地位太高,这种欲望也只能够压制在心底,但他们决不允许,有人做到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林煌的这个回答倒是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她这才明白过来,那异常的气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暴君除了块头,长得简直跟人类没什么区别,所以让她刚刚忽视了对方是怪物的可能。 三大魔宗表面上看起来同仇敌忾,不过内里的争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谁都想直接吞了对方,然后一家独大。 也许许多年后,这一幕会被称为“世纪般的握手”,不过现在林霖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会抛下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同事。”莱娜口气十分坚毅,根本不容置疑。 凡大师的补刀能力基本上是异曲同工的,虽然妖姬的攻击力比较低,但是把控好节奏,一波兵还是能够全收。 苏逆神色极其凝重,一直死死的盯着那老者的掌心,眼中泛起不可思议的光芒。 “陈易,你不要欺人太甚!”令藏锋见此暴怒,就要过来将陈易给驱赶开,可陈易眼下已经是道境第四步,岂是掌控境的令藏锋可以匹敌的,好在陈易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并没有下杀手,直接直接将佩儿带离了这。 龙瞳之中露出的威压,让雷娜不禁倒退一步,哪怕是在机甲之内,都能感到深深的寒意。 果不其然,徐元他们直接往城主府走了过去,徐元当然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不过他无所谓,相反他反而感到很有面子。 大家一听,连忙停下了火系和水系的法术,改用其它术法。更有些已经直接飞身上去,运用剑招。所有人中王徐之的剑法是最厉害的,他自己是冲在最前面的,剑招使得密不透风,让妖兽再不得寸进。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赵行明他简直都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可即在他于此不敢相信之时胜天霍然出手将他的麻穴给点中了。 “不,她只是亲身经历过吧。”我低声低估一句,别看她那样其实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鉴于目前财产属于零的祝遥,不客气的全收下了。然后淡定的继续修练。要是送个交通工具就好了。 在感应到自己第一百零一条经脉内的杂质被尽数驱除之后,蒙回不由为自己之前那一句“和空矢谷主的魂医之术不相上下”而感到尴尬。 “正式巫师的力量,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所有的人心底里都冒出了这个类似的念头。 “啧,居然还活着,喷火龙,爆炸燃烧。”我看着已经只能被称为荒地的操场,居然还有几个微微抽搐的身体。 这个万晓门年轻的门主叫做邓化,是当年的万晓门第一天才,想不到如今已贵为门主之尊,实力也是大进。 在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有足足三百位高阶巫师学徒同时降临,而且这三百位高阶巫师学徒里,实力最差的也相当于这个世界天空级里的佼佼者,而实力强的那几十人,每个都有不亚于圣级的实力。 几杯酒下肚,众人都面红耳赤,神志不清,并非因这酒如此,而是因万年尸油燃烧产生了尸毒,让高谈阔论的众人深陷情迷。 沈连城点了头进去,见李霁一动也不动地躺在简陋的床褥上,面容平和,只是失了些血色,不禁又一次庆幸,他还活着。 林泽刚走出闭关的密室,向餐厅走来的时候,林萍儿就知道了,因此,她马上开始准备餐点,等到林泽走到餐厅,林萍儿刚刚准备好。 “福祸未可知。”巫马若离一边给子桑陌包扎伤口,一边冷静的说道。 “宁蕊,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的话,如此的伤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犹豫的说出来,哪怕是一点的后悔和怜悯,她都没有吗? 这个世界对华锦来说她只是孑然一身,即使是她的弟弟也不过是身体的血缘,所以无论宁淏选择什么,无论这个决定带来的是什么,她陪着她一起面对,一起走,不去质疑也不去疑惑,就像是之前宁淏对她做的一样。 97 第13章 于是,一脚油门后,轿车就在马路上疾驰着。十多分钟后,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停了下来。 他看不清帐中之人的面貌,只隐约看出一个玲珑身段背对着自己,雪白颈项和一只藕臂露在薄被之外,身上的衣服纤薄而暴露,让它的主人显得颇为诱人。 芰尚的确资质一般,能够突破金仙已经实属不易,到了这种境界,芰尚当然有自知之明。 当好不容易追上他们时,田甜把手里那几乎要汗湿了的纸条递给了最后一位警察。 再说,难得有惦记着自己生日的男人,应该高兴才对,应该感激涕零才对,有什么可惶恐的?有什么可担忧的?有什么好踌躇的?有什么好忐忑的? 他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因此他觉得现在还不是走近她的时候。就像此时,月亮虽被遮住,但总有再现的时候。黑暗只是暂时的,他有的是耐心等她走出来,到那时她只能是他的。 她气的鼓起腮帮子,双手盖在他大掌上,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掌。 前方挂着一个大大的“旅馆”的招牌,田甜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阴阳蛟,差一步雷劫就会化身为龙,成为传说般的存在,这种奇兽却难对付。”武皇道。 理论上他可以引动法力,立刻风遁。但他废去修为已经多年,恢复到目前的状态也不过一天。猛然之间他根本来不及掐动法诀,只是疯狂地伸手乱抓。 “我知道了。”派奇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用那种语气对待这样的大人物,矮人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了一丝丝冷汗。 “你们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你们却不会,自裁吧。可以免受一些痛苦。”纪雪芙淡淡的说道。 他的炎阳剑所含虽然是离火灵气,他的护体真气却是青木之属。金能克木,这些乾金细丝虽然只是残余,威力却一点不减,遇到到的护体真气如刀切豆腐,无往不利。 这事其实根本不用考虑。血魂根在自己身上不想要了还可以想办法转移给别人。如果在别人身上而自己是傀儡,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這一停止後,他果然感覺到,那無法壓抑的暴漲靈力瞬間平靜下來,即將突破的感覺同樣也消失一空。 听到这话,唐辰露出疑惑的表情,对于刚才火元素为什么会中断攻击动作,感到非常的不解。 “你——”听见凌云这敷衍的回答,四季映姬不由得鼓起了脸颊。 就是面前这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为了他的政绩,让一个无辜的少年变成了杀人犯,有过有家不能回,就算回来了,也不能用他的身份光明正大,这让他真的不想隐忍下去。 没看到自己眨眼功夫,就吸收了所有灵力,并提升了一重修为吗? 安蓝猛地站定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叶擎昊,她的眼圈是红的,她的声音更是带上了哽咽。 外面的包括凌霄榜凌霄台在内,都是宝殿外围框出来的广场而已。 但动漫中的主角藤原x海倒是虚构存在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藤原t海的鬼魂。 如果他刚刚但凡站在许盛那边说一句话,恐怕就会在叶祁钧的眼里,落下了一个愚孝的印象,这门婚事,都有可能会就此作罢! 而伊梵也一直都在帮忙,她时不时的就趁自家父亲和哥哥不在家就偷偷跑进去。 司徒焱听着陆衍说的话,眉头锁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就没有办法找到还冷慕珊下毒的人也就是说没办法找到解药。 他自己蹲也就算了,偏生他还经常拽着他一起,简直是惨绝人寰。 之前帝玺捡到佛珠的时候,佛珠不过就是朴实无华的样子罢了,可是现在的佛珠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层蜡一样,这是截然不同的,帝玺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其中的区别。 不过酒既然买来了,还是不要让它浪费,干脆解放自己一次,来个一醉方休吧!吴用撕掉包装盒拧开瓶盖,放到嘴巴里“咕咕”地喝了几口。 在挂断电话后,宋母把许芳华怀孕的事情和自家人说了,也和许家人说了。 在汪涛的身边还有两名三四十岁的男子,身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煞气,一看就是那种百战老卒,是那种真正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精锐,想来也正是这两位的保护,才让汪涛不断化险为夷。 在大奴出手斩杀了最后一波抢夺钥匙的人以后,马车也到来一座县城前,李老实忍不住问着牧易。 仅仅只是几息之间,牧易心中就已经拿定了主意,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犹豫,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海对他的吞噬之力会逐渐的增加,单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血海,牧易还没这等自信跟实力。 想起空间里那一颗“大白菜”,她勇于猜测,难不成是因为每增加一种被金手指认可的珍稀植物,就能够算作增加一分钟。 里尔早就和康纳斯博士的电脑进行了无线链接,立刻开始传输图纸。 但在这一刻,他们都同时停了下来,张大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天空。 98 第14章 东篱这句话一出口,众人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今儿随着老太太几句话,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场景,老天爷可在上头看着呢,谁也别想糊弄过去。 墨子灵微微笑着,却不说话,而风落叶在一旁兴奋的要求共享这个铃声。 木晚晴他放下自己的那一刻想要起身逃离,可是霍寰已经洞悉她的动作,整个身子压她的身上。 然而石浩安慰的话,苏沫沫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就那样坐在地上,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不用!”李欣茹反应很强烈,这个时候叫医生那不纯属丢人么,这大半夜的,要是胳膊腿什么都还好说,偏偏摔的是屁股,难道叫医生来给她看屁股?她可放不下这个脸。 陆尘心中本就烦躁不已,见有人拦自己,面上不禁带着些不耐烦的神色。 我心里这样想着,又恨起自己来,那六皇子是郑氏的儿子,我何必为他劳神忧心。 “再会!”苏沫沫对着田甜挥挥手,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她早就疲累不堪了,好想早点躺床上休息一会。 在前往鸿蒙岛的路上,沈锋思绪万千,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判断不出他所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的,或者是谁强制给自己的行为。 身子一个踉跄,陆尘忍不住向前面扑去,也还好,他有武功底子,且降龙六腿本就是走腿上的功夫,所以陆尘最后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皇帝的亲弟弟因为打砸聚宝楼都被禁足,还有谁敢来聚宝楼闹事?京师中的人都已能买到聚宝楼中的货物为荣,一时间聚宝楼在京师中盖过了所有商铺的风头。 连青洋四处打电话通知着,连和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是懵的,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浩然天地一出,澎湃的灵力直接轰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原本已经受伤,又焉能挡得住这浩然真人的全力一击。未及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就横尸当场。 钱塘湖上,五毒神君随手丢下手中的酒坛,而后黑袍一震,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黛眉山而去。 心中的焦躁不安好像一下子就被抚平了一般,他愣住了,随后呆呆地抬起头,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三面的血槽会放光皇太极身上的血,根本就难以愈合。另外脐下三寸是人体元气之所在,被伤在那里一身的功夫立刻就会被废掉。 可是就在五日前,也就是五色军从长乐郡出征的前两天,尹昭城突然解除了警戒,发放告示安抚民众,逐渐恢复了城中秩序,一副重归和平的模样。 掌门师叔的做法没错,这个时候让大前门高手四散遁世,绝对是最稳妥的做法。 他是谁?为什么他要即将要苏醒——老人家就是天下世间人的罪人? “修罗,只是你来了,还是其他人都来了?”石慧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修罗面前。 就在还有弟子在仔细思索,是不是哪个偏僻之地过来的同门,其名字是不是格外奇异些时,榜首的字迹终于清晰了。 方长途跋涉,敌方守株待兔,一个照面下来占尽优势,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双方几日来数场交锋,硬碰硬的结果,是他们一退再退,最后撤出了十八里坡。 既然要去朝歌,石慧就少不得有许多事情要提前安排。故此召集了九思部落的诸将领议事。不想听到高明高觉来报,说是冀州侯苏护反了。 “李少凡,能死在我的本体之下,你应该可以瞑目了。”黑甲兽张开血盆大嘴,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李少凡闪身而过,嘎嘣一声,空间都被他撕扯出来一个巨大无比的狰狞伤口,无尽的空间风暴瞬间的从里面席卷出来。 令梅清霜吓了一跳,那速度,简直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而闪现。 陈宝想起第五次接触的时候,自己抽回了超能辐射,那家伙急不可耐的喊出“慢着慢着!”,听他的语气,显然他很焦急……似乎真的在偶然间抓到了他的某根软助。 宫舞儿几人一笑,自腰间一摸,手里就都出现了一般无二的圆盘。 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冯侯爷身上移开,皇帝望向一旁肃手而立的信国公杨霖,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模样,越发气闷。 南疏不是为了回到傅家,而是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她哪怕不要,也不会允许别人拿了还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凌云放慢脚步,细看盘根虬结的苍天大树,享受片刻难得的清凉感觉。 反应过来的石青护着雪莲,生怕她碰到,打开车‘门’就上了车。廖莎莎还没有完,开着车在游轮的甲板上转着圈,一连把闻月湘、李婷婷都划拉上车,才一脚油‘门’冲了下去,留下一船人呆呆的看着悍马离去。 就在大家都认为双方应该讲和的时候,法道帝国宣布叛出修真界即飞云宗,这下子形势有了很大的变化,双方的实力开始了倾斜,正在这时,大陆上传出了消息,说教皇已经派人找到了属于西方的龙族,即上古巨龙。 凌云大袖一挥,把梦瑶护在身后,浑身上下冒起一团炽烈的黄光,并一种玄之又玄的韵律振动,荡起一圈圈波纹。 99 第15章 只是。出了皇宫。田心却变了主意,吩咐了一声随从。便急急的赶回自己的府邸。“慕非难在哪里?”一进府‘门’,田心便连忙询问早侯在‘门’口的亲信。 豪华的车队缓缓的停了下来,从波司登酒店的位置看,前看不到车队的头,后看不到车队的尾,但是惊人的一幕并没有就此停下。 “连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见慕容连云一直沉默,莫西北只得说话。 “慕非难,你……”莫西北正想说什么,来人的剑便又到了,这一次下手越发地很准,居然全不留半点情面。 万城山的脸色一变,顿时有着几分恼羞成怒,武傲天话里说的某些人自然是指他那至今还重伤躺在床上的独子万青,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陶里心中狐疑,眉头皱的简直要夹死苍蝇。蒂蜜罗娜阏氏这是要做什么? \t杨天凡嘿嘿地阴笑着,把人马兽放到自己眼前,慢慢张开嘴巴,一口就咬向人马兽,他竟然要将人马兽的元婴活活咬死。 他老师的一身本领又是如何来的呢,总不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摸’索着在山里找路,等回到当初东厂大营落脚处时,才发现早已人去林空,而当日他们攀爬的悬崖早少掉半边,看情形,是炸得粉碎,跌落江中了。 羿锋微微皱眉,五绝峰他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大陆这么大,他没听过一些地方也正常。只不过,这还是远古传承下来的地方,现在还有没有都是一个问题。 为写好新电影的剧本,顾予闭关取材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后便进入了火天火热的选角环节。 猛然间,有人心里升起这么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升起之后,这人更是一脸的惊悚。 好死不死的,维恩的眼神正对上那一身矜华黑袍古装男人径直看过来犹如玄铁般的寡淡目光。 就觉得,眼前这位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的说话方式,自然过了分。 李星停下脚步,对着李昊天就是两脚,李昊天嘴里大骂,李星把李昊天倒提过来,两巴掌扇得李昊天差点背过气。 “你来做什么?”苏沐月觉得自己今日真是运气不错,刚走到苏慕琳的院子外,就碰到了怒气冲冲离开的苏启安,而他看到自己,很显然心情更加不悦,连说话都不似往日的掩饰。 要不是明白你就是好奇心重,别人都会误会的,牧夜霄咳咳了两声,在美人这个话题上面,还是不说了。 顾予的某根神经像被突然的门铃狠狠震了一下,下意识的提起了警惕。 “我虽然排名十一,但也只有五阶的实力罢了,万万比不上石先生的,所以,我只求石先生能够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黑鹰一脸诚恳的说道。 霄雄空作为霄家家主,更是此次谈论主角的父亲,在听到家族其他高层夸赞自己儿子时理应高兴才是,但此刻听到族人越是夸赞霄云,他心里越是不是滋味,甚至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愤怒之色。 “当然,奶娘为了我一直未嫁,我当然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可惜龙澈不是良配,这明摆着是要拿奶娘要挟我。”龙翩翩气急了。 “继续前行,再历练十天,我们就出去,准备去星辰学院。”龙翩翩说道。 这一番话让王汉糊涂,不免自问,或许赵佶本来没有这件荒唐事,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他有了这番荒唐。 有些尴尬,等以后做了大人物,必须这样玩一次,王汉内心如此说。 是玉石他倒是不惊讶,惊讶的是,她居然打磨成饰品,还送给他。 在这个时候激怒对方并不是明智之举,但苏苡沫和白霓裳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云飘飘惊呼一声,身子也随着郑卓逸倒了下去,两人的身子将一旁的一个房门撞开。 “你不准谁碰你?是我师父吗?”郑卓逸从云飘飘的另一边侧过脸,戏弄的看着游思瑜。 两人走后,王汉坐在桌边唉声叹息,埋怨张氏,自己姓王挺好,干嘛要去姓赵?这么多年没姓赵,日子不是照样过了? “不涂这玩意涂什么?给他包一身糯米?”黄大力涂了一遍不放心,又倒了些葵花籽油,开始涂第二遍。 说完,赶紧上前扶着白起朝休息区走去,周玫也没说什么,紧跟在旁。 那两个混混一听交换了一个眼神,昨天下午杨国强特意找到他们老大,说他们老大手下的两个混混江月波、江月涛欺负了他一个干妹妹。 司机?这倒是让张维有些失望,好歹也可以介绍是朋友之类的吧。 或者说,白家山庄是来试探自己与姬羽的关系牢固,有什么打算和算计? 却说邵阳在转着这些念头的时候,时间继续流逝,终于,已经是铜雀台宴正式开始之时。邵阳他们这些获得了资格的武者,也终于等来了曹操手下侍者的召唤,吩咐他们进入演武场。 每一只野兽和猛禽都是那么的非比寻常,那么的触目惊心,那么的匪夷所思……但大家清楚的是,它们对众人没有敌意。不然他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大气运镇压着的梅园,能够让梅花常开不败,而姬羽自然也有着这个能力。 观礼武者,无论本宗还是外宗,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位强者。 100 3万5营养液加更 “算了!这点事情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楚天淡淡说道,尽管年纪看上去不大,可是这一番气度,便是常人难以拥有的。 听到寒冰随口说出的这句话,独笑穹不禁呆在了那里,一时间无言以对。 有能力抵抗的现在似乎只有铁拳丹尼尔·兰德,甚至丹尼尔·兰德还能令‘马特·默多克’顾忌颇多。 身为前国服职业中单选手,林萧逸真的相当懂得如何去利用自身已有的优势向对手施加更大的压力。 现在不管是李少凡自己还是家人,实力都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对于阳光这一系列的地表上的东西需求量并不是那么很大有还是没有基本没什么影响。 江秋叶有些怀疑的看着刘迁,毕竟,她可是没有见识过刘迁的医术,因此,对这事是极其的不放心。 “也不能这么说,这等年纪就能够击败星丹境的谢坤,在天武学院中必然也是极受重视的!总要顾忌一下天武学院的反应!”又有人道。 “找死!”楚天面色狰狞,身形一闪,便向着冷秋月追过去。同时在他的手上,涌起了一团黑色的寂灭星星辰之力,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个漩涡,随后便向着那一团黑雾笼罩而去。 看上去这体育馆建筑的确不大,占地面积也不多,感觉上倒是和之前国内一些市级的体育馆差不多。 曳戈咽了一口唾沫,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你们想要做什么交易,”闫娜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些个黑衣人说道。 范炎炎不耐烦的拿出手机,点开银行卡的页面给唐看,唐看了后笑了笑,也没在再说话。 在地心火莲的威慑下,密密麻麻的鬼物们不敢靠近轩辕夜焰一行人,只敢离得远远的,一个个表情诡异都看着她。 “幼稚。”最后,郑皓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面前的那个房间他是不敢进去了。 有好几次,范炎炎都想把狗头手办交给她,看看她的失忆到底程度如何,但欧阳雪琪又始终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让他揉捏肩膀。 墨玉台阶宽阔雄伟,走在台阶上,曳戈隐约听到了山林两侧,一些殿宇之中的呼喊之声,声音很模糊,想来应该是很远。 “手机支付宝是通过加密传输、手机认证等安全保障体系,让用户随时随地使用淘宝交易付款、手机充值、转账、信用卡还款、买彩票、水电煤缴费等功能,知道对方手机号即可转账到其支付宝账户或银行卡。 隔壁桌的张云京和诸葛一刀听到周琦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有些难堪。 “额……这两位大佬怎么就那么傻?”维克托听到这个事情后,差点就要泪奔了。 这等实力,在往年的天圣榜里最少都能排进前五十,怎么现在却成了百名里面的吊车尾。 “我们精灵族正在举行竞技比武,我已经成了中级元素师,母亲夸我进步神速呢。”安琪尔得意道。 以前的红衣男子认为自己只比天道差几分,因而他虽然不愿和天道为敌,却也不怕得罪天道。 叶幻叫他们等待,那么自己能等待到什么呢?是希望?还是更深层的绝望? 与其苦苦挣扎芸芸众生,苟且偷生,不如在刹那之间,四大皆空,忘记一切,必然惊天动地,颠覆乾坤。 众人举杯,宋天机喝了一口站起道:“曲兄太客气啦,在座的都是我来b市这段时间交的朋友,现在我有了落脚处,大家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来,为了我们的缘分碰杯!”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毕竟五百年才现世一次,虽然魔兽的生命比人类长很多,但在没达到天阶之前,最多也就是千岁,这已经达到极限了。 下一刻,一股恐怖,狂傲,霸道,可怕的气息,如同煌煌天威,以韩萧为中心,骤然爆发开来。 林沐拿出的资料是一些材料配方,虽然都很先进,但却不是最好的,这倒不是他藏拙,而是给他们了也造不出来,因为再往上就是原子级的材料了。 整个过程雪苼都带着笑,最坏的可能不过是死。既然抗拒不了,她只能淡然接受。 “怎么还哭了?不哭了。”阮清温柔的帮她拭去泪水,将她搂入怀里。 “除了喝酒能有什么事?”苏安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丢在桌上。 浩瀚的掌力与犀利的剑芒宛如混成一片,直接以能量网的姿自叶无尘的头顶直接罩下,遮天蔽日一般直接覆盖了十丈的的范围,下方的整座高山都在这巨大能量之下不断震颤,好像随时可能倒塌一般! 闻言,其他人脸色有些沉重,元武颇为期待的看着叶无尘,他很清楚这是老院长考验叶无尘,这可不是一般天骄能够有的机会。 本来给关押的余图远竟然给他的亲卫队队长救了出去,那人集结了一只旧部,讨伐莫凭澜。 凤家的祖先追逐的七国之乱,那她应该有保命的东西,就足以让楚家放过她的东西,不然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 101 第17章 花乐云安慰道:“好啦!别哭了,先看看再说。”罗翊君收住眼泪,端起茶,喝了一口,偷偷的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房间。 鼬鼠蹲下身体,仔细地观察地上的痕迹,发现到与众不同,朝着警戒的虎煞低声说道。 ‘第二,蛇窝不是死路,那条白蛇已经有人收拾了,万蛇窟里面也没有蛇,你们要对付的只是里面的蛇奴和蛇公子而已,凭你们的实力并不算很难。’敲一棒子给个枣,燕三继续道。 就这样,柳阳过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身体逐渐恢复,而修为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银月境八重。 一道轻微的震动,一头来自上游的鱼兽撞在腐朽大树的身上,大树一动不动,鱼兽却凄厉地叫了一声,摇头晃脑地随波逐流,似乎震出了脑震荡。 但是,近段时间荀彧工作不在状态,弄出了几个大错,使得曹操很是不满。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迷雾部落的人没有功法,虽然实力是增加了,但是始终不是,无法得到系统的承认。 曲家一处还完好的宅子中,曲白雪搀扶着父亲坐在主位上,秘药的帮助下,沧桑的国字脸上恢复了些许气色,眼神依然带着疲倦,痛心的神色。 陆胖子实在是太胖了,步子迈出去其实也有常人长短,但跟那身形着实不相称,只能称之为挪动。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当初第一次见识到白灵的出现时,柳阳也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恐惧无关修为,也无关意志,这是一个正常的生命在面对未知存在时本能产生的恐惧而已。 虽然李分针极力安慰他,但是季慎谦并不怎么抱希望,毕竟如果真的有意思给他安排住处,那也不会拖到现在。 “仓颜,我有事先行离开,不能参加五公主的婚礼,十分抱歉。”这千纸鹤里面,传来梦晓的的声音,竟然还带着些许桃花香气。 反而日日去探望照顾厉夫人,后来厉夫人搬回酒店住,周娴更是每日都去陪着她喝茶逛街说话散心。 白城向后退了几步,放空的双手揣进口袋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独影自怜。 破空之音连成一片,诸多法器、灵药瞬间就直奔他这里,呼啸而来。 凌雪气的浑身发抖,现在她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和他在一起!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囚在这算什么? 明明是想要故意地让她吃醋,结果却是自己不攻自破,害怕她误会,任子安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别人的感受。 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照样是陈浩东买的菜,他突然说自己要搬出去,已经找好了房子,让我们一起都搬出去。 秦朗当初推开你的初衷我能理解,他还把一切都给了你,还有他陪着你生产的过程,这些我都看在眼底,现在我才知道,他爱你深入骨髓,视你如生命,所以,我打算放手了。 现在,如来已经看不透陈祎的修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一直被自己瞧不起的人,修为已超越了自己,他怎么能接受? 徐丽终于回想起自己给金美美打晕的事情,虽然这一件事情她真的不太想提起,不过最后她还是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 林立和康斯坦丁对视了一眼,康斯坦丁继续的诱问四月份的事情。 四周不屑之声立即不绝如缕,这第一局比赛竟然不到30秒解决战斗,这在历来的比赛中的八强赛里都是从没见过的。 看见林立那无情冷茫的视线凝视着她,戴安娜心中一颤,眼眸恍惚了刹那,他从来没有见过林立如此的冷茫无情,像一块千载寒冰,拥有着化之不去的深寒,没有任何的情感。 再说这样一个老者就是卖了几个大南瓜而已,也没有赚到几个子儿,居然还要收一个金币的保护费,这就太可恶了,比强盗还要可恶好多倍。 他么的,这几只妖兽大老鼠居然都是五级的妖兽,尤其是那只火红色的大老鼠更加厉害,竟隐隐有要突破五级,从而进阶六级妖兽的迹象了。 因为林奇要改变这部动漫里的悲剧,那就要改变的彻底些,从最开始就要改变了。 金美美如约帮杨威诊断,就在订婚宴会后金美美就诊断出杨威的病因而且她还找到彻底治愈的办法。 趁着这一丝清明,楚原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运转起修炼火行战力的赤火诀,开始调控已经催生出来的火行种子。 随着楚原战体品阶的不断提高,他现在对自身所学战技的应用能力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而且在最近几次战斗中,楚原对随风舞柳飞天术的理解也变得深刻起来,厚积薄发之下,立刻显现出非凡的状态。 林青桐、静萱、蒋如月三人面露凝重,灵力也毫不保留的催动而出。 “就他妈你话多,赶紧给我滚犊子!”扬起右脚一脚蹬在96的屁股上,徐天声音烦躁的咒骂了一句。 周围再次寂静了,就在我以为适才那是我的错觉之时,身体骤然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满满都是让我安心的气息。 众人挥着手中的短鞭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全都看着夏洛克,嘴角尽是蔑笑,眼里有着对过去这位囚犯无尽的蔑视。 首先,那就是要有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这边倒是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什么修士前来打扰自己,其次,那还要有一枚丹药,静心丸,这种丹药现在也有了,洗劫了风雪谷的药园,要什么丹药没有。 总峰弟子看向那几个青城派的弟子,脸上的羡慕崇敬之色,更是毫不掩饰。 陈炫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楚瑶忽然俏脸一红,急忙地下头去,不过美目之中全是欣喜之色。 102 第18章 圣域级别的威压之所以那么强,就是因为可以离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指挥部里的印度将军已经怒极,连续两次的巨大损失,让他心痛异常,到了此时不但没有占领遗迹,且连具体的情况都不知道,这让他完全处于了被动。 以叶磊的猜测,他儿子的天赋这么好,在抓周仪式上,肯定会选择与强者有关的东西。 虽然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有时候是人家设下的圈套也不一定。 林沐从工业区里出来,直接回到中心区,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开始升级装备。雨后的一段时间里,算是最后的安静时期,林沐要抓住这个机会搞点事情。 其余八人除了太元圣母是界主后期、创始元灵为界主中期之外,其余的均为界主前期。 被游龙剑刺所伤,他已经没办法再战,而且叶星辰还手下留情了的,毕竟这只是封神榜排名赛,他没必要要给他致命一击。 原来被撞之人的身上因此留下一缕无声音波,一圈一圈的散出,受阻音波变形,再受阻再变形。 “嘿嘿,显然你孤陋寡闻了,这就是我的牛逼之处!”吴天牛逼哄哄的说道。 “怂个蛋,尸煞僵尸见了一大堆,还怕一具死尸了?”刘长歌鄙视了我一眼。 师元良并没怎么在意这个很有分量的官军武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捂住肩膀上伤口的虎子面前。刚才那本来能要他命的一刀,听风声就知道力道很可怕,虎子的这条胳膊只怕是保不住了。 罗水月,既然我们能查到这些,自然知道你的父母并非亲生,在那之前,你还有个像母亲一样的人,便是罗水琴”。 陈孤鸿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在卧房内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这才美美的起床,起床后自然是精神气爽。 随着他们的传授,虚空释放的斗气在慢慢减弱,全部消失后,虚空闭着双目微笑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了虚空老人的传授如今的叶良牙也就是思明,他已经脱胎换骨。 画面就此定格,苏半月和南黎优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而苏半月也在后来的时间里面,一步一步朝着所有人来证明,他有多爱南黎优。 过了片刻,他渐渐抛下脑中的思绪,缓缓而道:“刚刚清水域主的话,我已经听到了,我也可以答应,但是,你的人情我也算还了一个了”。 南黎辰不以为意,他的手本来是禁锢着冷绯心的纤腰的,但此刻,却慢慢地,那修长优美的手抚上她的淡色唇,慵懒地笑出声,只是那笑意,分明没有达到眼底。 窗帘拉着,房间有些昏暗,只是又几缕阳光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缝隙照射进来。 一开始的时候,林风祭出沧蓝宝玉是为了好歹削弱蓝燕那清月惊云拂尘特殊法术攻击的一些效果。剩下的,林风就祭出了两件幻金锤和一把流光飞羽剑像蓝燕冲去。 抱着阴郁的心情,林凡沉默地走回了座位。看到林凡的表情,带队老师下意识心里一颤,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月不眠行动恢复自由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十分尴尬地走下了擂台,但他对叶晨的恨是越来越深了。 为参加千年之战而登入西洲,这点即使违背了誓言,天道也不会多有追究。 一般来说,在人类对抗妖魔的时候,由普通士兵消灭妖魔中的杂兵。而修行者对抗妖魔的高等战力。 转瞬,妤初便带着黎星前往了内谷,而这殿中大地猩血,余下寂灭谷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却唯藏剑神色凝重。 与叶聪潘子明不同,他是正牌修行者,一眼就看出宁泉村民皆是人参化形的妖怪。 “好,我脱……”顾末的左手慢慢解开了衣带,右手却藏在身后,凝聚了一股能量。 五峰中间的广场之上,高近百丈的肉山之下,两个全新的烧烤架并排而立。 莫归期见状,一声暴喝,一拳轰出,前方的空气尽数的炸裂,凶悍的力量,直扑赵子蒙而去。 即使资源富饶的中洲,大多数宗字头仙门,自上古以来就一直陆续有晋升成真仙的大能,这些前辈也很少有自己的秘境。 我紧攥着轩璃剑寻找机会,可是肯本就没有机会,那将是非但不是电影上那样的笨拙,反而闪转腾挪异常的灵活,一跃就是几米高,而且力气极大,十四叔跟魏七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在这栋别墅里面,还没有人敢命令自己,除了张伯有一点点的资格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多说一句话。 103 第19章 但是他这样子,“隐”倒是不需要学了,因为他身上的气都在经脉之中,所以在他运行经脉里的念力的时候存在感比起其他人来说弱了一点。 当然,这是新一任的里正,何家有何谦竹这个举人,新任的何里正也是秀才,算是子承父业。 演技不好就改改剧本,后面剪辑的时候再动动手脚,也就砸不了一部戏,反正是个男三号,又不是男主跟男配。 这个动作让九尾狐狸心里面更复杂了,第一次,有人类以平等的态度对它做出尊重的姿态。 出寨的日子终于到来,赵明月跨上神俊良骢,洒然挥手同前来送别的寨民们说再见,而后一脸期待与兴奋地望向明媚崖边悬泉飞瀑旁的云大寨主。 虽然它还是初级阶段,但多少还是能够增强说服力提高成功率的。 容瑕坐下以后,他的神情变得略微轻松了一些,希望容瑕的到来能让气氛好一点。哪知道他想得太美好的,二皇子殿下似乎对成安伯的态度也不太友好,这桌的气氛于是变得更加尴尬了。 “扬老大,你感觉到没?”‘毛’疯子突然紧靠上了一步,挨着我身边,大气没喘一下,有些神经质地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些大头兵并不尽信国字脸的话,我是懒得再理他们,只要不是乱入最坏的景象就好,否则,说不得为了以后维护世界和平,只好浪迹天涯了,至于后果,当时脑里可没想那么多。 “是,少爷教训得是。”杜洪连连点头,脸上却笑开了花,李浩还是那么体恤家中下人,这也是下人们为何如此崇敬李浩的原因。 李道宗看得有点纳罕,因为上次李浩在阵前射杀扎可吉伦的时候用的是鱼镖,然而这次却换上了钢珠,很明显,钢珠的威力比鱼镖差远了。 沈默的目光在四下流转,看这样子,洞天很有可能就在山谷的最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佳人已然静立于水面之上,犹如盛开的荷花,清、美、绝!如水的明眸,静静地看着这方,与教主四目相对,此情此景,当是无声胜有声。 见到三人前来,教主很是高兴,亦是很满意,连说不错,这三人已然全是准圣之境,燧人氏准圣中期巅峰,有巢氏和缁衣氏均是准圣中期。以现在的洪荒来看,已然可以排得上号了。 三道声音近乎是同时响起,而出现的场景,看的现场观众和直播间里的三百多万人是一脸懵逼。 作为定制产品,整个飞机的内部构造跟普通民航差别很大,并且增强了各种系统。 在房间里面的严铭,时不时喝口酒,讲述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提及到在龙岩城所出现的黄氏兄弟,言清加入讨论,许多纠结和不通顺的思路都得以疏通。 这是教主自盘古传承之中,观盘古开天所悟,后彻底融入己身武道,又经那次质的改变,此招完全脱出盘古,完全属于教主自己的招式。 为今之计它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留在此地修行,借着这里还算不错的风水,日后说不定还有凝聚阴身的机会。 两个青年磕头如捣蒜,心中欲哭无泪,谁曾想这样一个龙虎境的少年,竟然如此的恐怖?他们两个宗师境的强者,竟然在人家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去。 这时候在不远处,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神父走了出来。说实话毕竟他们神职人员比普通人生活条件好多了,倒也不显得苍老。 “三大仙宗订立这个规矩的时候,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什么样的环境之下订立的?”我再次问道。 我仔细想想也是,分明就是多此一举吧,去了之后,跟我说要向门派替我要地位要称号,这分明就是拉拢。 在蓝眼岛吴岩等人没有停留,而是继续传送到了蕉叶岛,来到了蕉叶岛,吴岩发现,蕉叶岛上来往的金丹期修士就有数百名,都是三五个一个组队,刘谦韧等人还不时的和路过的修士打招呼。 四周都是无比炽烈的神光,火焰升腾,混沌雾霭弥漫,这里只是纯粹的大道法则凝聚而成,并且幻化成各种神秘的景象,若是一般人胆敢如此让元神触碰道果,恐怕瞬间就会被道果之中的大道法则同化。 这些人却是失算了,这些铁链即便灌输进了他们的力量,但相比之下,在飘血魔刀面前,也不比豆腐要坚硬多少。 今天才16号,也应该是有月光才对,可是,刚刚入夜,这里的天再次黑了下来。 104 第20章 正如徐庶所说,他也不过是才苏醒过来十几年罢了,首先能自己苏醒过来就已经殊为不易,再加上被时间磨灭掉的灵魂力量,短短十几载就能够到达五品之境,可见其天赋之厉害。 可以说,借着这一次的火箭广告,星辰汽车的热度也是更上了一层楼。 他的实力,早已不是这些年轻一辈的所谓一龙二麒能够碰瓷的了。 门发出重重响声,外面一直守着的彭特助被吓了一跳,一抬头就见宋家大少冷着一张脸大步走出去。 只要让大家知道了帕萨特的安全性能还不如吉利的帝豪,那么不仅帕萨特的销量会下降一大截,腾出来一块市场。 看到带头出现的是个中年大叔,而且还都是凡人,徐天眉间一蹙,上前一步,掏出一块令牌,往那带头大叔的面前一送。 季微没有犹豫直接点了挂断,结果还没过几秒,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也只有叶神空这种,身怀至尊神体,上古重瞳的逆天妖孽,才击杀了准尊的青云老祖。 吹得司晴长发飞舞,衣裙向后飘飞,以至于将她整个身形的轮廓,曲线窈窕的身姿展露在了陈宇的面前。 就是原本气场全开的谢玲玲很不自在,因为江浔就坐在自己旁边,让她有种自己的秘密,马上就要被公之于众的感觉。 这一场法事过后,他就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做法事的时候,寝殿里面的那些鬼都会被吓得现身的,让他不管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什么什么的。 如果裴木臣的电话无人接听或者有什么意外的话,就给钟以念打电话。 可是渐渐的,他他就到了这一个妃子对自己的冷漠,于是对着一个妃子也渐渐的疏远了。 李兴耀听完了这段录音,最后决定了,周末就去找娇玥谈这事儿。 毕竟都被杨清源坑过,各种理由都有。所以他们很是怀疑,对方会不会从他们面前经过,故意摔上一跤然后赖上他们。 她如今身上穿的衣衫,并非桐城时新的样式,就连料子都很稀松平常。 负责登记的人眼尖的发现了这一幕,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后,就让新来的人填表格,还是那一套说辞,看着那几个满怀希望的人,她把嘲笑深埋在心底,和善有礼的让他们去等候区稍等片刻。 正当云央这么好奇的想着,另外几只丧尸也开始蹒跚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是一个让她非常崇拜的人,可是刚刚近距离接触后,她心中却生出了一丝的排斥和不适。 此时这里一片狼藉,以我为中心,周围一百米内,全部都是一片黑色的颓败,唯独那棵大树,依然挺立着。 柳子琪还是那样的神情,只是眼中有些疑惑,不明白萧晓为什么今天这么的反常,这么的招摇。 在蓓伦尼陨落后,被她带来的矮人分歧成两个阵营,一个是格特矮人,擅长机械学,一个是蒙特矮人,擅长工程学。 一眨眼之后,易潇清楚看清魏灵衫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 对于龙族,力量就是真谛,伤害够高就行,是高端阵营的极致三围发展路线。 来到鸩魔山之后,即便是粗略一览几座圣山,易潇就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海带缠潜艇之类的问题其实一直是航海界的噩梦,无论是潜艇还是海船或者是军舰,曾今都遇到过因为螺旋桨被渔民的渔网或者是其他东西缠住,最后船毁人完的事件。 “唐糖,转过去。”掏出包里的药剂和针筒,万玉娟冲着唐糖点了点头。 “还行,”柳子琪在看向柳仁义的时候视线掠过萧晓,有那么一丝丝的停顿,就连萧晓都没有注意,而她也淡淡的应道。 陈北冥嗖的一下跳进大堂,一言不发,举枪就是砰的一枪,直接把那个警戒的黑子男子打死。 墨璋本欲说出更多更多绝情绝意的话来,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欲用任何肮脏污秽的字眼安在悠然的头上,伤她的心。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年格格就高烧不退,院子里点了一晚上的灯。 因此,不仅有很多联邦人投靠了顾仁海,就连几个实力不错的诺德人,也成了顾仁海的马仔,可见这家伙的交际手腕有多强。 他想起了少时的一段经历,那时候的云霄见他弟弟久不来信时,会偶尔变现出暴躁和期盼,收到信时又表现的那般又恶又喜,他一度十分好奇,他深知云霄十分痛恶他那个和他有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 在看向李辰逸时,李辰逸刚好抬头看向他,李辰逸的眼中带着冷厉,吓得程华宇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慢慢将雅玲扶了起来,凌枫回头看了那叶风一眼,突然闪电般在雅玲脸上点了下,身形一闪,已在十米开外。 105 第21章 不管它们是什么,只要天门在,它们就得乖乖听话,强如大王,还可以签订契约,但也得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来换取一次穿越天门的秘法,它们如何能与大王相比? 江璃虽恨兄长不成器,但终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长被杀,他当然心痛不已。江统更是承受不住打击,只能卧床不起。 他打个激灵,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眼底一道紫金色光芒一闪而逝,一张冷若冰霜的俏脸杏目圆瞪喷火,映入凌星辰的眼帘。 腹诽归腹诽,白冰到底是将心思收了回来。反正她也不需要什么东西,专心欣赏有什么难的? “你们看,他的药丸,没带走!”赵合欢眼尖,一下子便看见了地上那颗滚落的药丸,兴奋得大叫了起来。 周筝筝穿着一件绣着牡丹的淡紫色外衣,里面是一件斜襟格子纹短衣,脚上,是一双粉底靴子。头上梳着一个彩云髻,另外还绑了一根五彩带,身上,则是一件米白色的衣裳,脚上,是一双凤头绣花鞋,轻轻拂琴。 幸而周围的珊瑚丛长势甚为茂密,一路而来,竟没有人发现白肃箫的行踪。 而经过这次之后,虽然已经知晓了破解他太霄道器的秘密,但再想找到他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修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于搬出了道无涯,得意的大笑起来。 “没事,我要先见圣上,问清楚是不是他想治我的罪!”梁翊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是贱人嘛,动不动就让人家打你,你知道你这样真的让人很为难。”叶少轩大笑道。 她需要二十万,所以她只拿二十万。至于其他的,她不愿意拿,也拿不起。 她叫了声他的名字,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他,他究竟要做什么。 那一次,正是几大殿主的弟子以及长老们的子孙辈一起的例行炼药功课。 可是到了晚上碰头的时候,大家却大失所望,长洲市一共五个养狗的地方都去打探过了,没有一处有可疑的。林海那边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兄弟社团的几百号人四处打听,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这方面的消息。 叶少轩和冷墨经历里这次千城之战之后感情加深了不少,以前说好的三人游,就这么一直的延续下去。 一步一步走过去,杨航瑜觉得自己踩在刀尖上,刀刀凌迟,鲜血淋漓。他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她……还活着……吗?”眼前突然一黑,他沒有力气的突然跌坐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无声嚎啕。 她越发想的气闷,只是脖颈处突然一疼,叶容來不及叫疼便倒地不省人事。 “没睡醒吧。”司机师傅很自来熟,看到千期月行尸走肉,四肢无力一般的走进车里,调侃道。 这一等,几乎望穿秋水,即便是神经粗壮的白结巴也很是有点慌乱起来。 花离童不是个逐利无眼之人,所以他转身,偷偷离开了王府,但账还是要算的,却不用急于一时。 看似全副精力都在应付火凤的陈楚曼其实一直分了一份心神在洛乔汐身上。 但是此时,他所处的这间墙壁布满裂痕的破土屋,却与记忆中的画面有着强烈冲突。 苏沐守在门外,没有进来,不过就算听了白笙喊得大嫂,脸上的表情也没怎么变。 她对危险还是有感知力的,那个老头子把自己和赵秦廉分开,肯定没安好心。 她还是第一次面临绝境,纵然被称作神体天才,也在恐惧面前慌了神。 纳兰轻羽绝对不可能认错!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弟弟故意不认他。 站在悬浮殿宇上的王风猛然跃起,将灵枪握于手中,对着高九天便狠狠砸下。 沉默之时,那声音便是越来越远,只留下林辰三人一脸无奈的看着对方。 目前在修仙界修炼的主流是灵根派,灵根中对应五行、多寡、纯净值、异能等又分有优、良、中、下等,其中以灵根越单一越纯粹且有异能为优,反之则等级越低。 青玥一回身,便被那双眸,吸引住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厮已经进了房间? 帝君似是有些倦意的撑着头,靠在躺椅上,微微闭上眼,满头银丝仿若无枝柳绦般垂落在软垫之上。 “苍狼吞月!”手握狼牙,振臂高摔,在巨狼即将凝现之际,石林咬破舌尖对着上空猛喷而去,吸收了血腥的巨狼顿时狂暴起来,仰头咆哮,凌空奔踏。 “你真是三个月前第一次玩真枪?”,天狼看向杨迪的目光充满怀疑。 青玥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既然已经与南长卿表明心迹,那她便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想法和行动。 一次行动不成,君度果断的放弃了除掉茱蒂的计划。他随心所欲的惯了,从来也不会去设计什么局势来刻意的达成目的。 “明日就是觉醒仪式了,我能否成功觉醒双元力会直接关系到家族的未来。”张墨尘眉头紧皱,心中暗想,五指慢慢弯曲,最后紧紧攥在一起,因为有些发力,手背上的青筋高高凸起。 目光放远望去,天空上滚着浓浓的、厚厚的烟尘,看起来黑的能滴出墨来。 虽然结局让人震惊,却不失为一场博人眼球的角斗。在安静了片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和海啸般的呼喊在角斗场的上空彻底的爆发开来。 台湾当局一出手,原本盘踞在台中,历史长达数十年乃至近百年的帮派就纷纷土崩瓦解,一举震慑了全台湾的黑x道。此刻,谁都知道夏天手眼通天,是谁都不好惹的了。 106 第22章 但如果是易天,霸雨只会想,易天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可以改变战局的方法。 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那端坐于黄金帝座之上的身影,看着那比之神明还要像神明的身影。 此时正是深夜,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天空。轻柔的夜风,带来一丝丝凉意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丝清香。 直到李师师越飞越高,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这些人才兴奋的打听,到底是哪位仙人飞升了。 所以,秦墨这才又怀疑,她们是否真有十八岁?怎么看上去像竹竿? 林奶奶独居,她老伴去世多年,几个孩子也没留住,宋志超是在她眼前长大的,就跟自家孙子一样。 还有,原来秦墨在监狱之中被人暗算打死了,这也不似是这两人的所作所为。 程澍突然勾了下唇角,明羡的皮肤被身上的红色礼服衬得白如雪。 尤其是他们有亲人是坐过牢的,他们会想到,自己平时对这个坐过牢的儿子或是兄弟,或是丈夫等等,对他是否是过于刻薄,过于冷漠了呢?自己以后,是否又要对他们多一些关怀关爱呢? “爸爸,在你们到达南海后,是不是有人对龙王大人做了什么不尊敬的事情?”徐溪看着徐远洋差不多已经相信了,便继续问道。 “喷火龙失去战斗能力,喷火龙获胜,所以进入四强的是户张市的真嗣选手。”裁判举起旗子说道。 “这也只是暂时的,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他们瞎闹腾,新的副本,新的boss,都在等着我们呢,将他们放在一边吧,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再跟他们算总账。”我拍拍七杀的肩膀,向他劝说道。 那头魔兽等他实力彻底巩固王境再说吧,他现在需要一些实力相近的魔兽左右练手对象。 最后,以前的五人组和吴三桂还有花木兰是铁了心要去的,只好跟我一个车走,其余人坐校车分批次尾随。 随即,蛟似兔的眼睛向着四周的岩石壁及石壁之上茂密的树木看了一眼,似驼的脸庞越发的精彩了起来。 这个技能我很少用到,目的很简单,他的辅助效果十分突出,为了兄弟们能更好的锻炼自己,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不想给他们开出如此的“优惠活动”。 “暗影,把你的见面礼啥的也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呗,别在那偷摸着了,赶紧麻溜的。”几人相继介绍完各自的紫色装备之后,欧阳绝将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姬晨卸去了伪装,对炎舞认真的道:“那好吧,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虚与委蛇了,说实话,萧戾还不能死,我是来救他的。”姬晨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走了,一定要带着我”韩雪听到了萧炎的话之后,终于是抽泣的说了出来。 他记得他被残魂吞噬时,蛟应该在阴阳龙凤图里炼化灵器葫芦,现在蛟出来了,这就说明那灵器被蛟炼化,但是蛟炼化灵器必定会花不少时间。 玄洛黎与玄洛奕见状,纷纷跟在镇国王玄澜御的身后走出,向后院走去。 他的监军只是个虚虚的职位,没有实权,以他现在仅有的一府实力,哪还有能力和拥有二十万大军的沈岳父子争锋,只能向那人求救了。 没办法,只要他们想到孟碟仙原本就是个被父亲遗弃,母亲早亡的乡下野丫头,就忍不住的嫉妒。 皇后瞧不惯左丞相得瑟的样子,再望向下首的贤妃,轻轻哼声。皇上完全在纵容左丞相,这些年左丞相尝尽权势的好滋味,仗着两朝重臣的身份逐渐忘记本分二字。 这么多逃跑的人往四下里奔走,他怎么还往这边危险的地方赶来? “朱雀!”柳凝悠认出这只火鸟的身份,上前一步,却被朱雀全身的灼热感弄得全身不适。 “皇上您……”皇后目光在如珂身上掠过,怎么看都像如珂被欺负了。 穆晓晓心绪没有在这上面,倒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如果发现了,说不定会警惕一点。 “就凭你那微弱的武功?”夜逸尘挑眉看着慕容雪,眸子里闪着点点轻视。 自从秦明这个家伙出现,自己是处处不顺,处处受到无情的打击。 程欣面上去很是和善的在跟俞美夕说话,其实心里早就恨不得把俞美夕给捏扁揉圆了。俞美夕对待自己的客人态度和对待秦明的亲弟弟一样的态度让程欣控制不住的想吐槽。 抑制住不断想扭过脖子再看一眼的冲动,她哼着歌,扯过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口中,脚步悠闲地向前迈着。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许翼的余音从门缝传出来,颜萧萧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心目光一寒,身影便朝席曦晨冲了过去,瞬间满天的雪花和无数的光点散落,这画面要是出现在夜晚,肯定美不胜收。 从此各等诸魔物都明白这是三大尊者之间的约定,谁也不能违反。 听到老人这么说,周鹜天自然抹不下面子来,可是虽然面子抹不下来,但是肚子却是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与他对视的皇甫贤,目光中有一瞬痛苦闪现,不知勾起了什么记忆,皇甫贤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起。 107 第23章 “雷锋?我不曾听说过。”徐生依然紧绷着神经,毕竟这位名为雷锋的大神,神通广大超乎他的想象。 “皇帝元服之后,我会回慈和宫,也不会再在大朝会上听政,如何?”紫苏征求齐朗的意见。 “是东山人与当地居民发生了冲突。”夏承正如实回禀,却说得轻描淡写。 推门。走出元气室后,古超发现周围所有长老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就在这时,顾南升突然听到一阵悠长的剑鸣透过层层湖水传了过来,那赫然是霜之哀伤的鸣响。 万年之前阿尔萨斯迷失本心的种种历历在自,阿卡莎宁可死去也不愿再受到这种打击。 这么一位不次于完颜阿古打的大牛,如今竟然跑到了敌对国大宋境内,而且还来拜会他李民,这如何不让李民大为惊奇? 跟在已经开始扑腾翅膀的阿紫屁股后面一边狂奔,一边哀声祈求着,前一段时间曰子过得太好的大棒,那圆滚滚的矮冬瓜身材,也难为它居然连滚带爬的跟的上。 “我不要。”听到了张伟的话之后李梦瑶赶忙摇晃着脑袋,拒绝道。 “嘿嘿……荣幸之至……”顾南升干笑两声,他的笑容怎么看也都是挤出来的,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一点不对的地方。 “道歉?林青亚更糊涂了,这还是拖到今天中午25万8千,不吃自己发誓不放弃,而现在竟然要道歉,这太荒唐了,是在玩弄自己吗? “你们是想来寻仇的吗?那么你错了,自古邪不能胜正,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陈淮安说。 一只一米多高,形态好像是豺狼一样造型的天魔被送到了周白的面前。 想到这里,卫何的神色突然又是微微一动,心想着眼前的这个明日既然这么得明月看重,那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林静之的父母悲痛欲绝地坐在地上,夏树抱着林静之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只见苗若兰将一口饭菜含在嘴中,然后用手抬起展昭下颚,展昭不知她要干什么,想挣扎躲开,苗若兰手上微微用力,展昭得毒刚解此时行动还不是很正常,所以没有挣开。 “是是是,放心,我一分钱也不会少。”陆子皓连连点头,心中把金发光骂了十几遍不止,妈的,你厉害,本少爷搞不过你,本少爷找个厉害的灭了你。 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杨春兰故意将外套给脱了下来,坐在了袁野的对面,挺起了胸膛,将美好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 要能做到他早做了,只怕长乐仙有意躲起来,知他与古月仙故交不会当真动手,又岂肯轻易露面。 只见一条长达千米的海蛟,周身的鳞片泛着寒光冲向他们,长长的蛟尾鞭子似的甩了过來。 与此同时马蹄山南面,一艘艘飞舟向长城要塞飞来,足有五百多艘。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无礼的提议,特别是在双方都没有信任的基础上。 一旁的林晚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内心,此时此刻又愤怒了起来。 见她面上有忧郁,眉眼间笼着一层烦恼,想来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要知道,炼制丹药的时候,丹师品级越高,进步难度就会越大,一些八品丹师想要再提升一个境界,起码要数年甚至的数十年才有可能。 荷歌这话若是放在两月前,仲昊定然不信,认为她是在信口胡说,任凭端城有什么好东西,是他宋仲昊不知道的? 这些东西会不会是那些执行者留下来的痕迹呢?要是是这样的话,那么上面的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就有了解释了,因为这些执行者们会的东西千奇百怪的,脚印这种东西完全就算不了什么大事,有的家伙甚至可以不留下脚印。 三只神兽的虚影忍着疼痛,都极速的朝着夏鸣风冲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夏鸣风左手散发的白光,猛地一拉。 “哼,别以为说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待会儿的训练有你哭的。”贞若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抵在杨剑脑门的手枪也收了回去。 “这个世界的天道也是要接住天王来打退我的攻击吗。”王侯看着天王低声道。 一手拿握弓,一手拿着箭矢在一旁的火焰上一扫,便是一团火焰在箭矢之上燃烧起来。 就在一声巨响之后,平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那名人类修行者以及围攻他的那几只狮鹫兽,早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满地的血肉碎块。 高木的身影突然消失,他的速度似乎在樱间之上,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虽然与惊虹剑相比,还是要稍微逊色一些,但是十把扇骨剑刃同时攻击,威力之大,范围之广。在大范围攻击之下,也是惊虹剑无法与之相比的。 不过好的心情总会有几只讨厌的害虫在身边嗡嗡的叫唤,本不想轰走,无耐却往自己手中撞,那也只好攥紧拳头将其捏死。 然而,这些人注定都要扑个空。陈锋知道,自己发射信号,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所以在信号发射出去的那一刻,陈锋就选择立刻离开了这里。 三大教席从容的脸色瞬间大变,他们三人,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封号斗罗的实力,独孤博他们就经常交手。 从力量上来看,泰隆更胜一分,但也只是一分而已,建立不了绝对的优势。 叶凡的太阳帝经极为可能便是得自紫薇帝星,太阳和太阴两位圣皇的传人自然也极为可能就在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