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之赎罪》 阿狰啊,别看! 阿狰啊,别看! “阿狰啊,别看。” 凌无忧捂住怀中霍无伤的眼睛,睁大眼睛强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看着自己的弟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剑刺穿身体 这种寒意比冬季飘雪比千里冰封还要凌冽 眼前的景色已经全都模糊成了红色,耳边只剩下“锃~锃~”的刀剑声 早已被这些场景刺激到麻木的凌无忧看着怀里的阿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耳中寂静一片时,凌无忧牵着醒来的霍无伤走在平常满是叫卖声的大街上,热闹的大街现在只剩下满地尸骸 眼神早已无光的凌无忧看着周围的一切舅父、舅母、表哥、阿姊全都被自己的父亲害死 往昔那一幕幕家和美满的场景似乎是一种讽刺,无忧无忧、不悔不悔取来可真是可笑,阿忆阿忆,忆的又究竟是什么 舅父和霍家军为守住孤城、为守住在孤城的百姓,于城外奋力作战。自己的亲人却在背后狠狠的刺进一刀,全军全家覆灭。 舅父的头被悬挂在城楼之上,表哥被砍下头颅挑在戟上 孤城里的百姓天天被箭雨袭击 凌无忧想到这身体一下泄力坐在了地上 原来,原来自己也是凶手 瓢盆大雨毫不留情地倾污而下街道上积起的竟不是深深的水浸,一道道被血色浸染的溪流汇聚成一股肆意奔放的小河,缓缓流向象征着“惨败”的城门这场雨是想洗刷老天犯下的罪恶吗?凌无忧想着 难道用雨就可以让这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吗? “阿狸,阿狸,阿忆,阿忆“ 凌无忧刚想转动自己早已僵硬的身体便被搂入了一个满是战火味又湿漉漉的拥抱中 “阿母的阿狸,你带你阿姊去哪里了,你们要吓死阿母吗?” 凌无忧听着自己阿母有些颤抖的声音将阿狰叫成阿狸,便知道弟弟被凌益亲手杀了的场景是真的,弟弟真的被自己的阿父给杀了 霍君华双手捧起凌无忧的脸,额头紧贴着凌无忧的额头:“阿母只剩下你了。” 凌无忧环住霍君华,紧紧的抱住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阿狸,凌不疑,有我在,阿姊在。”霍无伤有些奇怪阿姊为何要叫自己阿狸 “阿姊,我不是…...” 凌无忧高声一喝 “凌不疑,阿姊在。”(从现在开始变成凌不疑) 凌不疑看着眼神满是凌厉的阿姊,耳边全是凌无忧的那句“阿姊在。” [img:pic/chapter/202307/0517/1688549776568-92329mdc14_1080-1080.png] “郡主,凌将军还不知道要几时几刻回来呢,您风寒才好就跑上城楼吹风,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只见一个女娘站在城墙上,一袭素色长裙,要是没有腰间的一缕红色便净的有些扎眼了。头上随意札着流苏髻,淡扫娥眉眼含春,面上还是孤傲冷眼。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嘴角因为身旁人的话而勾起的一丝微笑。 “好了,月桃。我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你可不要再唠叨了,我自己就是医师,我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凌无忧就站在哪儿看着这个絮絮叨叨,眼神清亮,嘴角勾起的一丝微笑逐渐放大。 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没多大呢,怎么就比老婆婆还要唠叨呀!看以后会有谁来娶我家这个小桃子。” “哎呀,郡主,你又笑我。”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517/1688549877329-9h46h9erl1_1080-1080.png] #作者开新坑了~ 杏花别院 杏花别院 话还没说完,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来,抬眼望去,便见天与地交接的尽头出现了大队人马,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写有“凌”字的旗帜紧接着便是清一色的铁甲黑马。 快了,这个凌字早晚要给我换下来。凌无忧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军队在快要靠近城门之前听了下来。 曹常侍一看人来,连忙举着圣旨上前几步,高声道: “凌不疑接旨!” 两排军队从中间缓缓让出一条道,一袭铠甲勃然英姿驾着马从中缓缓而来 那双眼眸锐利如鹰隼,他俊颜上充满了肃杀之意。 “走吧,去杏花别院。” “哎?我们不去见将军吗?”月桃有些疑惑的问 “不急在这一时。”凌无忧漫步走下城楼,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凌不疑看到远处城楼上走远的素色身影时,他的双眼眯起,眼神直直盯住那一抹素色,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之情。 “那是女公子吧,女公子都来了为什么不过来呀!” 看到凌无忧走远的身影,梁邱飞有些愣怔,眼神有一些困惑。 “我都想女公子做的炖牛腩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梁邱飞脸色垮了下来。“阿飞,回去十军棍!” “啊,为什么呀!” “你要是不想再往上加军棍,就赶快闭嘴吧。” 对自己不成器的弟弟无语的梁邱起手扶额,嘴巴抽了抽。还问,女公子还没有给少主公做呢,你倒是在这里炫耀起来了,你不挨打谁挨打。 随即,凌不疑翻身下马,抬手抱拳行礼: “凌不疑,接旨。” “制诏前将军凌不疑,斩将破军,制胜千里,荡贼寇之威,平干戈之事,经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勋显著,今封凌不凝光禄勋副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涉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曹常侍将圣旨递给了凌不疑。 凌不疑双手接过圣旨“臣,谢主隆恩。” 曹常侍这才换上一副和蔼的样子 “凌将军,恭喜了!将军,陛下已经在皇宫设宴等待您了,这就随咱家进宫吧。” “不了,不疑还有紧急军务要办,过后再去宫内陪皇上用餐。” 凌不疑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哎~这,郡主也在宫中等您呢!” “那就等不疑进了宫再向阿姊请罪。” 曹常侍看着离开的凌不疑,想着皇后娘娘身旁那个绝色女娘,心中无限感叹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姐弟俩呢!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在朝堂上和战场上都好不逊色于男子的女公子。 杏花别院 凌无忧看着杏花树下一个行为举动似刚及笄的妇女蹦起来去摘杏花,却始终够不到 恼急了的霍君华指着旁边的侍女说: “你,你给我把最上面的那朵花摘下来。” “是,女公子。” 凌无忧侧目看向最里面那间上着两层锁的房间,转头看向还在原地等着花的霍君华轻声的说: “阿母,阿狰回来了。” 拿起手中那杯被斟满的酒杯,猛地往地上一撒。 轻声道: “阿母,我们的仇快要得报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618/1688639448683-6koaku720y_1069-227.png] #作者cp没定,大家可以在评论区定一下我们的男主哦~ #作者是凌不疑还是袁慎还是三皇子(????w????)栓q 将军来了 将军来了 “当~” 杯子被扔在了石凳的一旁。 “春竹,备车。进宫。” 杏花树下的霍君华看着昂首慢步走出门的女儿,只见她眼眶红肿,泪水沿着脸颊细腻的弧线滑落下来,悲伤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瞬间,被她不留痕迹的用手擦去。又恢复成刚刚痴痴傻傻的样子。 指着身旁的侍女说: “哎呀!我要的不是这朵,是最高的那一朵。” 辘辘的马车行走在城中街道上,马车外的熙攘和车里的静谧似乎形成了某种界限。身着素衣的凌无忧紧眯着眼睛,面色平静。 “郡主,将军已经抓到了程始程校尉的舅父,额……又” 月桃磕磕巴巴的说, 凌无忧轻轻睁开眼,黝黑的瞳眸如若古井无波,似一潭水又深不可测。 “又怎么了?” 月桃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说完 “又跑到程家,还告了一个小女娘的状。” 凌无忧双眼微眯,嘴角微挑。 “究竟是谁家的小女娘能让我们家的子晟动了凡心,月桃呀,你去查查这个小女娘。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女娘长什么样,让这块木头还学会开玩笑。” 想到什么,凌无忧收起了眼神里的柔情。眼神幽幽泛着寒光,不言不语的握紧双手,狭长的凤眸如同看着蝼蚁般泛着不屑。 “让你去盯着凌益,他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郡主,因将军回朝凌益近日倒是很高兴的在准备宴会。倒是淳于氏小动作不断,经常跑去汝阳王府。” 凌无忧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身上的寒意也不断往外冒。 “心怀鬼胎的家伙。” 说着,伸手轻抖了下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离那天不远了。” “郡主!” 月桃看着凌无忧那一双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握紧,透着冷意。从洁白无瑕的手中不断的滴出令人心惊的红色。 凌无忧松开手用帕子系在伤口处,抬眼对着着急的月桃说: “无碍。” “你去派人给我盯着点雍王。” “雍王,郡主是觉得雍王会是其中之一?” 凌无忧挥了挥衣袖 “不知道,只是单纯看他那个世子不爽。” 月桃挠了挠头 “嗷” 凌无忧眼神一撇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嘛。” 月桃连忙摆手道 一声有力的马嘶声从马车外传来。 “郡主,将军来了。” 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车帘,走出一个身袭白衣面容秀美绝俗的女娘,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惨白异常。 凌无忧还没下马车,便被凌不疑一把搂上了马,驾马而去。 “子晟?” “去回禀皇后娘娘,我将郡主带走了。明天把她还回去。” 被架在马上后背紧贴在冰冷的铠甲上的凌无忧,感到有些不适,调整着自己的坐姿。 感受到自己怀里不安分的人儿,凌不疑清浅的勾了勾嘴唇。 “阿忆,子晟好想你。” 低哑的声音裹挟在耳边飞速的清风里,在凌无忧的耳边呼啸而过。 凌无忧不自觉的用手蹭了蹭微红的耳朵。 #作者男主女主见面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717/1688721407568-013pwpmdt4_1080-813.png] #作者谢谢大家的花花 #作者给大家送上几张美图,嘿嘿\\\\??(''w'')??////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717/1688722358465-687cx5958q_960-1280.png]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717/1688722367100-1593t8vn99_960-1280.png]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717/1688722382124-px0w52v989_1280-640.png] 等一切结束 等一切结束 低头看到她微红的耳垂,凌不疑强忍住将她搂入怀中的举动。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只听马蹄声骤然响起,那马极速向前冲去。 被这一举动吓到的凌无忧,身体向后靠去。 凌不疑见状直接将人揽入怀中,死死扣住怀中的人不让她和自己分开一毫。 “这可是阿忆自己送上门的。” “凌不疑,才几年不见你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她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不断的用手抗拒紧扣她的凌不疑。 被反抗的凌不疑埋头在她的颈侧,可以压低声音。“别再动了,一会要掉下去了。” 过近的距离让灼热的呼吸打到了脖颈上,使得凌无忧心跳扑通乱跳。 “先去杏花别院。” 凌无忧佯装镇定道。 杏花别院 勒紧缰绳,骏马“吁”的一声停下。 凌不疑长腿一掀,先行从马上下来,站定,朝她伸出双手。 凌无忧嗔视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 “我又不是不会下马。” 随即翻身下马。 凌不疑在她站定后,伸手紧紧扣住她的手,倏地才发现她的双手被手帕包着,还印着血迹。 抬起握着的手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掐自己了?” 凌无忧挣脱开凌不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袖。厉声道: “好了,你回来了。也该告诉他们一声。” 又恢复成那个无坚不摧没有感情的凌无忧,昂首朝里走去。 满屋数不尽的霍氏牌位,数不尽的长明灯燃着,将整个阴暗的屋子照的像白天一般。 正前方最为显著的便是霍翀的排位,左右分别是霍翀的妻子和霍无伤之排位。 踏进门的凌无忧和凌不疑重重的跪在地,一时两人都不说一句话。 凌无忧看着身前这数不清的长明灯,回想起当初孤城的饿殍遍野、车轮碾过洼地染就遍地红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窒息的厉害。 双手紧握指尖握的发白,使得手帕上又添了一层血色。凌无忧久久跪立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深陷的眼眶不禁的泛红。 声音带着哭腔: “舅父,阿狰回来了。” 她声音有些颤抖,她转头看向凌不疑,挣扎了一下才开口道: “阿狰,快了。阿姊很快就可以让我们阿狰回来了。” 凌不疑反身将女孩紧紧抱住,他的手不住的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阿忆,我好累,好累。” 听到凌不疑这样说的她,用微颤的手轻轻拍着凌不疑的后背,嘴中不停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们的阿狰幸苦了。” “离那一天不远了,不远了。”“我们的阿狰一定会把凶手都找到。” “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带着阿母带着阿狸回孤城。” “等一切结束,阿姊一定会给我们阿狰过一个完完整整的生辰。” “等一切结束…....” 耳边听着凌无忧的呢喃,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童年。 那时,他阖家美满,长兄俊秀英武,白袍银枪,不但是医院屡经血战的少年将军,还是满城小女娘的梦中情郎;次兄力大无穷,最爱抱着自己抛接玩耍;三兄刚十岁,却已能双臂开弓,力无虚发。长姐温柔贤淑,已备好了精致的嫁衣,次姐机灵爱笑最喜欢和阿忆阿狸打打闹闹,还有威严的父亲,慈爱的母亲…...然后他们都没了。(选自原著)只剩他和阿忆,是啊,只剩下他和阿忆还有姑母了。紧紧抱着凌无忧的双臂又隐隐加了力气,仿佛要将她扣入身体般。 两人就这般跪抱着彼此,彼此都不肯松下一丝力气。好似只有这样,听着彼此的心跳才能有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确认。 #作者目前一天一更哦~等我这个月忙完后努力卷,就可以加更了! 进宫 进宫 良久 凌无忧才拍了拍凌不疑的后背,轻声道: “子晟,该去休息了。嗯?” 凌不疑松开怀中的人,却还是死死握住了她的手,按了按她的手心。 凌无忧眼眸眯起,静静地凝视他。 “先回去休息,嗯?让阿姊在这里单独呆一会?” 凌不疑向来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的性子的,便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向屋外走去。 听到门被关住的声音。 顿时凌无忧自己紧绷的身体泄了下来,双手捂住脸,哭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 偌大的房间除了长明灯芯因燃烧发出的爆破声只剩下不停的含着哭泣声的对不起。 在屋外没有离开的凌不疑听着屋内的哭泣声,双手紧握指尖发白。漆黑的眼眸藏起闪过的杀意。 春竹扶着跪了一夜的凌无忧颤颤巍巍的站起,双腿早已麻木已经不能支撑她站起来。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没反应就被赶来的凌不疑手穿过双膝抱了起来。 凌无忧环住凌不疑的脖颈,倚在他的胸前,听得到他的心跳。看着他的侧脸说: “子晟,你长大了。” 凌不疑则低眸注视着她 “阿忆,我早就长大了。”凌无忧被他含着情谊的双眸灼烧的不敢看他,不自觉的将头埋进了他胸中。 凌不疑不舍的将她放在床榻上说: “阿忆,你莫要逞强了。春竹你盯着女公子食些粥,让她再休息会儿。等我回来我再把她送回皇宫。” “是,少主公。” “子晟什么时候比月桃还要唠叨了。” 凌不疑挂了下凌无忧的鼻子。 “我要是不说,你肯定连饭都不吃直接回去了。” “好了,你在家里乖乖待着,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把你送回宫。” 凌无忧不耐烦的推着凌不疑往屋外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赶快走吧,我肯定休息好再回去。”凌不疑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道: “不准偷偷回去听到了没。”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听的有些不耐烦的凌无忧直接将他推出房间一把关上门。 转身对着春竹说: “去备车,等子晟走了之后回宫。” “可是,少主公说让您先休息等他回来。” “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吧,不然不知道又要唠叨我多久。” “备水。” 皇宫 文帝提着自己的朝服,正对着凌不疑一顿数落。 “你个竖子,你说你,啊。这么多年没有回京,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居然给朕跑了!你说你自己跑就跑,你还拐跑了朕的阿忆,你不知道朕的阿忆身体要仔细养着,你还带朕的阿忆去骑马,你个竖子!气死朕了。” 文帝气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说的口干舌燥,然而凌不疑偏偏不发一言。 一旁的凌无忧见状连忙递上一杯茶。 文帝接过一口而尽,平复了一会儿后, “看看,看看,还是朕的阿忆好,知道朕渴了。哪像你,你个竖子,是不是只会惹朕生气。” 说着还瞪了凌不疑一眼。 凌不疑还是面无表情的跪在原地。 文帝没好气的看着凌不疑说: “好了,你那么长时间没回来,也合该去皇后哪里看看。滚吧滚吧,朕不想再看见你了,你这气人的玩意。”“凌不疑告退。” 凌不疑起身,扶着凌无忧站起。拉着她便往殿外走。 文帝看着凌不疑走还将凌无忧给带走气的在后面大骂: “你这竖子,是要气死我吗。” #作者卷死吧 #作者强力推荐刘苏宁的歌,我这几天都靠他活,还有他的折腰苏到我了(??????) 宣娘娘 宣娘娘 正在殿内浇花的宣娘娘听到宫人禀报说南忆郡主和凌将军来了,宣娘娘连忙放下手中的花洒,快步走上前。 凌不疑和凌无忧见到宣娘娘走来,跪坐行礼。 “娘娘,子晟回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 宣娘娘红着眼眶,扶起两人。 “予不是说过,你身体弱不用行大礼吗?” 凌无忧笑着搀着宣娘娘说: “礼不可废,子晟那么长时间没回来也该给您将礼行全。”宣娘娘抬眸看着凌无忧上妆遮住的黑眼圈想着子晟刚回来又回了杏花别院,轻轻拍了拍凌无忧搀着自己的胳臂询问道: “昨日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 凌无忧以为是凌不疑派人告的状,便睨了身旁凌不疑一眼。 凌不疑无辜的怂了怂肩膀,表示不是自己。 被宣娘娘瞧到这一幕,摇摇头轻笑着说: “不用怪子晟,你什么样予难道还不知道吗?” “娘娘,我没事的。” “你快去休息,正好子晟也来了。今天就莫要走了,就在长秋宫休息吧。你们姐弟俩也可以好好聊,昨天肯定没有好好坐下来聊。” “去吧,予让翟媪备些子晟爱吃的,你们晚宴时再来。”凌无忧凌不疑退后一步行礼 “阿忆告退。” “子晟告退。” 殿内 凌无忧靠在书案旁写着什么, 月桃走上前弯腰行礼说: “郡主,少主公已经查到了售卖董仓管的人叫许尽忠,家住冯翊郡,世代打铁为生。不知为何,忽然便入了仕,如今是掌管兵器的尚方令。许尽忠定期会给董仓管银钱,他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许尽忠将军械运往哪里又卖给何人,他一概不知。” 凌无忧手中的笔停顿了下,眼神一暗 “好一个掌管兵器的尚方令,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谁的手笔。” 良久,凌无忧将手中的笔放下,活动下麻木的手腕。 “让你查的那位让子晟告状的女娘查的如何了。” 月桃看着自家郡主幸灾乐祸的样子,心底暗自发笑,也只有看着少主公吃瘪的时候,郡主才像个平常小女娘的样子。 “这位小女娘和郡主的确有些渊源。” 凌无忧眉毛一挑,有些感兴趣。 “哦?” “这位程家小女娘名叫程少商,她的父母当初为了支援孤城,将刚出生的她留在了家里。受尽大母和叔母的磋磨,被关在了郊外的庄子里,直至双亲回城才被接回来。” 凌无忧心神一紧,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有些发愣 “孤城~孤~”月桃看着自家郡主又被孤城魇住,连忙喊道: “郡主。” 眼神聚焦的凌无忧看着眼前焦急的人儿,回过了神,想起程少商, “这样看来,她受的委屈倒是因为我了。” 不自觉地磨搓下手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看来要找个时间见见这个小女娘了。” “月桃,下去吧。” 说完便走向寝室,听着门关上的声音。 殿内只燃着两根烛火,劈里啪啦的微响着。 只见榻上凌无忧抱紧着双膝,将自己蜷缩在角落,紧挨着墙,好像这样自己才有依靠。 #作者更的哈,这部还是更的。每天都在更的。#作者不过我又进了个新坑,张起灵的,不知道我忙不忙的过来,要是可以我就进新坑了。 #作者感谢大家的花花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0919/1688902356627-w50n77w675_1080-1075.png] 许尽忠 许尽忠 高台之上 凌无忧倚倚然登上楼台 刚商量完事情的梁邱飞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凌无忧,激动的叫了一声: “女公子。” 凌不疑侧身脸上挂上了笑意,上前扶着凌无忧上来,语气温柔的说: “阿忆。” 梁邱起转身行礼,看着自己弟弟不值钱的样子,有些汗颜。 “女公子。” 凌无忧看着三人,问道:“许尽忠一事可有进展,我已让春竹派人去全城的打铁铺盯着了。” 凌不疑听到,嘴角无意识的翘了一瞬。 梁邱飞听到郡主和自家少主公一样的思路,连忙说: “咱们少主公和女公子真是心有灵犀,想的都是一模一样。” 凌无忧听他这样说有些困惑,眉毛一皱,带有疑问的看向凌不疑。 梁邱起在一旁解惑道: “少主公刚就让我们去搜查全城的打铁铺。” 凌不疑和凌无忧相视一笑。 梁邱飞附和道: “所以说嘛,这默契,怪不得咱们少主公和咱们郡主是亲姐弟。”凌不疑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暗,厉声道: “还不去查。” 梁邱飞收起笑意行礼 “是” 等人走后 凌无忧抬头看向凌不疑 “你生气了?” 凌不疑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手还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她的长发。声音沙哑又低沉, “阿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阿姊。” 凌无忧被他的炙热的眼神烫到,将自己的脑袋缩进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凌不疑看着她这个样子,轻笑道: “阿忆,我会当你的依靠。做阿忆的依靠我很开心,有阿忆在阿狰的身旁我也很开心。”夜,铺子门口 黑甲卫将铺子全面围住 凌不疑和凌无忧两人携手走来。 梁邱起上前行礼,回禀道: “少主公,郡主。城中的打铁铺都无异样,唯独这家,自董仓管被捕以来便关了门。外人只道,这里地处偏僻生意不好,但我们留意到,每日仍有仆从给铺子里的人送吃食。但这铺子里的人却一次也未曾出门。” 凌不疑看了看铺子周围,在门上的灯笼停留了些许。 “搜” “是” 黑甲卫打开门,拿着火把冲进铺子往各个角落搜查。 凌无忧松开凌不疑的手,走进铺子。凌不疑紧跟着她,唯恐她受伤。 “少主公” 梁邱飞发现了什么叫向凌不疑, 凌无忧凌不疑相视一眼,径直走过去。 房间里的桌案上整齐的摆放着饭菜,凌不疑走上前伸手探了探饭菜的温度。 饭菜的温热显示着人并没有走远,可能来不及走正在房间躲着。 凌不疑将凌无忧护在身后,环顾房间四方。 火把上摇曳的火焰,将光照向房间里的供奉的祝融像上。 凌不疑发现祝融像上的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发现祝融像上有饼渣,和身后的凌无忧对视, “天下铁匠,最是尊重祝融,不可能任由神像污染。” 说罢,便转身伸手转动神像。就在这是,神像后面的墙转动。这竟是一道门。 门打开后,只见许尽忠卧在地上。梁邱起立刻上前将人制服。 凌不疑走进去 许尽忠仰着头说: “能查到这里,算你有本事。但你想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我无儿无女,无亲无眷。你还能诛我九族不成。我知道,你让人开口的手段很多,落在你手里定时生不如死。所以…..” 凌不疑听着他说的话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道: “他要服毒。” #作者等到第十章的时候,可以会员加更了哟。15金币也可以加一更。 胎记 胎记 许尽忠咬破嘴里的药包,瞪着凌不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我自己来” 凌无忧上前,蹲在许尽忠的旁边把脉, 面露遗憾摇着头对着凌不疑道: “是剧毒,活不了了。” 梁邱起刚将许尽忠放下,凌无忧和凌不疑便看到了他脖颈上的胎记。 一下子和当初孤城,躲阿狸藏起来时看到的那个运导致孤城惨败军械之人的胎记一模一样。 凌无忧一把将许尽忠的头抬起,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容。猛地掐向他的脖子,瞪大的杏眼,瞳孔地震般的模样。 嘶声裂肺的低吼道: “是他,凌不疑是他,是他将那些军械运来的,是他造成的孤城将士惨死。” 凌不疑面上噙着怒气,长腿一跪将凌无忧拉到怀里,紧紧的把她扣入怀中,将她的脑袋埋在胸口。双眼喷火般盯着许尽忠的尸体道: “阿起阿飞,把这个铁匠铺做过事的所有伙计,还有许府上所有的仆人都给我抓过来。我要一个一个审,我倒要看看我能诛他几族。” “少主公可是认得这胎记。” 凌不疑紧紧抱住怀中的人道: “便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当年调换那批劣等军械入库之人,便是他。” 凌不疑低眸掩住眼里的眼泪,声音沙哑的说:“我竟让他这般轻易就死了。” 起身将凌无忧拦腰抱起睁开眼眸,抑制住悲伤怒吼道: “把这间铺子给我拆了,掘地三尺给我查。” “是” 杏花别院 凌不疑将双眼红肿早已哭的睡着的凌无忧轻轻放在了榻上。 对着月桃吩咐道: “去备些吃食,等女公子醒来后让她吃些。再准备些热敷的东西,等她吃饱后再给她热敷。” “是” 月桃退出去准备 说完,俯身为她盖好被褥,额头贴向凌无忧的额头。片刻后,他的目光温柔似水,抬头将双唇贴向凌无忧的额头。 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看似正常,但是他的心脏早已扑通乱跳不成样子。 城楼之上,凌不疑身披墨色披风独自一人屹立。俯瞰着宫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人。 “少主公,我们搜遍了铁匠铺子,并未发现与军械有关之物。会不会是那许尽忠知晓董仓管被抓,便销毁了一切证物。”梁邱起回禀道, “董仓管被抓不过几日,就算他能毁了所有信函书简,也不可能毁了那批军械。他着急出手,所以一定会主动联系买家。人行有迹,车过有辙。只要他做了,我们就一定能查到。” 梁邱飞在一旁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问自家哥哥: “什么人啊,车呀。” 梁邱起叹气,哥生不易,有这么个弟弟。梁邱飞瞪大眼睛,看着宫道上的马车 “车,车。这马车看着好生眼熟。还有旁边那辆不是咱们郡主的马车吗。” “是程家的马车。郡主应当是要回皇宫。” 凌不疑看着马车上挂着的熟悉的车铃,微微勾起嘴角。 天色渐深,乌云遮月。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小小的白羽毛,零零散散的洒落下来。 #作者下面一章可能有些中二哈,(????w????)栓q写着写着就有点跑远了。 #作者期待下明天的一更吧_(:3」∠)_别急 雪中 雪中 感受到一丝凉意的凌无忧将车帘掀开,正好与旁边一辆马车上掀开车帘的小女娘对视个正好。 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神气宛然,生机勃勃,眼睛仿佛初生幼崽般的有灵性。 凌无忧被她生机勃勃的眼眸晃了一瞬,随即颔首向她笑了笑。 程少商被那祸水般的脸蛋冲自己盈盈一笑给惊住,只怔怔的盯着人家看。 被程少商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巧月桃叫自己,凌无忧向她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 马车也相互错过,走上各自的路。 “郡主,外面下雪了。”月桃惊喜的对着凌无忧说, “那便停下车吧,进宫不急在这一刻。” 月桃扶着凌无忧下马车 凌无忧站在马凳上看着漫天飞雪,不自觉的伸手去接,她稍抬眼眸,意外的撞进一道视线之中。深邃又晦暗不明。 城楼上凌不疑深邃的眼睛正对着她,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眼角,对她摇摇头,示意冷,别玩太长时间。 马凳上的凌无忧冲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始终没有进马车的意思。 径自走下,看着漫天雪花,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飘雪,浅色罗裙、水芙色纱带,飘然旋转,明档乱坠。踏着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曼舞,婀娜多姿,眸光流转间夺人呼吸。 一人于城楼之上俯看楼下之人在雪中翩翩起舞。舞毕, 凌无忧站起身微喘,抬头望着凌不疑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点点头走进马车中。 梁邱飞傻傻的还在回忆刚才自家女公子惊为天人的那一舞, “真,真好看。” 凌不疑侧身轻睨了梁邱飞一眼 “回去十军棍。” 还没反应过来的梁邱飞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呀,我” 得到自己哥哥一记白眼,别说了。女公子那是跳给你看的吗,那是给少主公一个人看的,我们都是瞎子。 看着马车走远,凌不疑伸手接了下凌无忧喜爱的雪花, “天降瑞雪,马上要正旦了。可曾给军中兄弟们备些年货。” 梁邱起抱拳回禀: “女公子已经让春竹给军中的兄弟备好了。少主公回都城多日,也未曾去拜见城阳侯,朝中已有些闲言碎语。女公子在都城也从未回去过,即使出宫也只是在杏花别院待着。听闻城阳侯奏请圣上多次,想邀请少主公带着郡主正旦归家团聚。” 凌不疑皱眉转身大步离开, “不去” 只剩梁邱飞和梁邱起面面相觑。 马车上 凌无忧端坐朝向月桃问道: “刚刚另一辆马车上的小女娘是那家的?” “郡主,刚才那个小女娘就是程家四娘子。”凌无忧垂眸思索了一番 “程校尉现在被封为曲陵侯,陛下应该赏给他新宅院了吧。” “是呢,曲陵侯应该会在正旦之后办乔迁宴会。” “你回去后备些礼物,尤其是小女娘都喜爱的。等曲陵侯办乔迁宴时,你随我去瞧瞧。” 月桃有些不解 “郡主,你怎么会一个关内侯办的宴会。” 凌无忧磨搓了下手指,端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我想去看看那个小女娘。” #作者第十章开始就可以加更了哟。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116/1689063732605-xnzd509l31_1020-540.png] 城阳侯府 城阳侯府 正旦 皇宫殿内 凌无忧正靠在书案旁,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手捧着书,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桃弯着腰走进来 “郡主,曹常侍来了。” 回过神的凌无忧起身,做上前朝着刚进屋的曹常侍行礼。 “公公来是陛下有什么时吗?” 曹常侍连忙行礼 “郡主折煞奴才了,奴才来是因为陛下传了话。”“公公说便是了。” 曹常侍摸了摸鼻尖,挺身道: “阿忆呀,不是朕不帮着你,是那凌益扰的朕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说说父女之间有什么事呢是吧。要不然你就带着那个竖子正旦时回去一趟吧。” 凌无忧听着有些头疼, 随即曹常侍见状拿出了一道圣旨, 凌无忧看着明晃晃的圣旨有些无语,这是怕我不回去硬是给我来道圣旨让我去凌府? “既然陛下都下了圣旨了,我一人回去便行了。麻烦公公给陛下说一声,子晟军务繁忙就不用麻烦他了。” “是,那奴才就回去向陛下回禀了。” “月桃去送送公公。” “是,公公请。”凌无忧拿着圣旨仿佛烫手般将它放在了书案上,看着它发呆。 送完曹常侍的月桃回来看见自家郡主这番模样,就知道郡主又要头痛一番。 “郡主,要不我们去求皇后娘娘。” 月桃小心翼翼的问, 凌无忧盯着书案上的烛光道: “无妨,去凌府的事情不要跟子晟讲。” “是” 正旦凌府 凌益淳于氏端坐在正上方,凌无忧坐在右方第一个位置,身旁空着原本凌不疑的位置。其他则坐着凌家旁支。 凌益看着自家女娘终于回来过一次正旦,高兴的举起酒杯,向来客示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郡主怎么不与大家一起举杯欢饮呀?”一个不长眼的问道 凌无忧不悦的蹙了蹙眉,双手紧握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凌益见状连忙说: “阿忆是个女娘,不想喝便不喝了。” 打破了僵局,那人只能讪讪一笑。 淳于氏出言打圆场说: “正旦团圆日,今日请各位不要拘泥于平日的礼节,多喝几杯。” 其中一人放下酒杯朝着凌益说: “子晟回京,裕昌郡主待字闺中等他,想必今年侯爷可以双喜临门了。” 这句话吹捧的凌益十分高兴,举起酒杯 “好,来,各位。我们为子晟的婚事再喝一杯。”“当啷~”凌无忧直接将酒杯摔在了桌子上。 “砰~”只见凌无忧酒杯摔在桌子上时,凌不疑用力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凌益见到凌不疑回来也忘记刚刚凌无忧摔杯子的举动, “子晟,刚刚还提及你的婚事,来来来。坐在你阿姊身边,正好今日阿忆也回来了,我们一家算是团聚了。” 凌不疑一动不动站在屋内正中央,开口道: “我领圣上旨意,前来与城阳侯团聚。诸位皆可放松一些,我站在此处陪诸位用膳。” 凌无忧被凌不疑这一举动搞得心里舒畅极了,抬手挡住自己高高翘起的嘴角。抬头和直勾勾看向自己的凌不疑对视个正好。 被凌不疑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没告诉他就独自过来是有些过分哈。“裕昌郡主到。” 凌无忧放下遮掩的手,眉毛一挑。追求者都跑这来了。 除了端坐的凌无忧其他人都起身对着裕昌行礼, “裕昌郡主。” #作者可以加更喽,各位亲亲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118/1689071009297-3296z2q18m_1020-540.png]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118/1689071079402-6231ljmf3c_1069-835.png] #作者谢谢收藏????·????·????*???????? 此生此心都是她 此生此心都是她 裕昌满心欢喜的看着凌不疑叫道: “凌将军” 凌不疑也不管身后的人,走向凌无忧一把将她拉起,皱着眉头对着凌益说; “我还有公务在身,阿忆不能熬夜。就不陪各位守岁了。” 拉着凌无忧转身就走 “子晟,阿忆。别那么急,在忙也要吃口东西,阿忆刚刚都未曾进食。你没有吃也不能让你阿姊饿着呀!” 凌不疑停住,按了按凌无忧的手心。没有进食?凌无忧无辜的抬眸看向凌不疑摇了摇脑袋。 跟在凌益身后跟来的淳于氏说: “是啊,子晟。裕昌郡主还想约你一起过上元节呢。你可不要推脱了。” 凌益一旁附和道: “子晟,婚姻大事应遵循父母之命。我们还能坑害你吗?” 凌无忧松开凌不疑的手转身,黑眸死死盯着淳于氏 “是吗?父母之命,我家阿母现在正在杏花别院休息呢。请问这位又是谁呀,在我面前说父母之命,当自己是几斤几两呀?” 凌益微微叹口气,淳于氏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凌不疑朝着裕昌郡主抬手行礼,用清冷且坚定的声音说到:“郡主,当着众人的面,臣再与郡主说清楚一些。臣要寻的新妇是一见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若寻不到这般女子,臣宁愿终生不娶。而郡主并非此人。告辞。” 说罢,也不管裕昌脸色多难看拉着凌无忧就走。 想到什么,凌无忧拽着凌不疑的手停下侧身对着裕昌说: “麻烦裕昌不要再贴着我家子晟不放,我家子晟不喜欢你。若是再让我看到你紧贴着我家子晟不放,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听到凌无忧这样说,凌不疑勾起嘴角握着凌无忧的手又紧紧下了几分力,大步迈前。任谁看,都会觉得这位煞神竟然一脸春风得意。 杏花别院 刚踏进别院,便听到下人回禀,霍君华因为外面的灯笼发疯,嘴里一直念叨着孤城,不肯入睡。 凌无忧不放心的对着凌不疑说: “我去看看阿母,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好” 梁邱起快步走来,后面跟着身上挂着灯笼的梁邱飞。 “少主公,灯笼全都摘下来了。新来的仆妇不知规矩,正旦夜在院中挂上了灯笼。女君被吓得不轻,非说是孤城着火,闹了一夜。连晚膳都未用。” “少主公也未曾用膳,要不要热些饭菜。” “不必了,没有胃口。” 凌不疑从台阶上走下来,看着梁邱飞身上的灯笼有些奇怪,想起了那日抓许尽忠时在打铁铺大门看到的灯笼,想到了什么。 回头吩咐梁邱起:“去,将许尽忠铺子里的所有灯笼都给我取来。” “是” 梁邱起转身去取 摸不着头脑的梁邱飞开始发表他的疑问 “这铁匠铺子的灯笼怎么了?我记得其他铺子也挂了灯笼。” “没错,可其他铺子里的灯笼,都是竹编的骨架,而许尽忠铺子里所有灯笼在底部都有一圈用来固定灯罩的铁皮,寻常的灯笼铺子可没有这般制铁手艺。许尽忠的灯笼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都是他亲手所制。” “他一打铁的,做灯笼干什么。”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203/1689103345068-drd97yzn1e_1020-540.png] 上元灯节 上元灯节 “那日我们在他密室里,没有寻到任何线索。是因为他已经把线索藏在了我们都会忽略的地方,那便是在夜里用来照明的灯笼。” 梁小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上挂着的灯笼。 突然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哄好霍君华睡着的凌无忧,吩咐了月桃去备些吃食。便出门去找子晟。 刚来到庭院,便看到被凌不疑一箭吓到一脸惨白的裕昌拿着灯笼站在门口 “因裕昌缘故,十一郎和阿姊未用膳就离开了。我过意不去才来寻你的。对了,上元灯节。凌将军可有空闲。”举起手中的灯笼 “这灯笼是我亲手所做。” “没空” 一句话直接打断了裕昌的期待 凌无忧看着裕昌咬着嘴唇委屈的样子有些头痛,朝裕昌走去 “裕昌,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汝阳王妃要担心了。” 裕昌还是不死心的说: “不管将军去与不去,裕昌都会在灯会处静候的。” 说完,将灯笼放下。朝着凌无忧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凌不疑上前去扶凌无忧 梁邱起拿着许尽忠密室的灯笼走上前,递给凌不疑“少主公,这是许尽忠密室的照明灯笼。没有异样。” 想挨军棍的小胖拿着裕昌留下的灯笼发言: “少主公,这裕昌郡主对你真是痴心一片,你看这灯笼上写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凌无忧掩着笑意道: “阿飞,你看看你家少主公都被人约了,你呢。上元节一个人过还是和你家少主公过呀。” 梁邱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女公子,你可不知道。这上元节灯会的灯笼都是成双成对的。” 凌不疑眼眸一抬 “成双成对,这许尽忠真是一只老狐狸,他将线索藏在灯笼之中。若买家此时想与之联系,只需留下一只成双成对的灯笼,这样他们不用见面,就能够传递消息。”凌无忧眸子一下子瞪大 “看来这个上元灯会可真是热闹非凡。” 凌不疑吩咐梁邱起兄弟 “上元灯会,我们也去一趟。” 收敛身上散发的寒意,凌无忧语气温柔道: “月桃已经将吃食备下了,你们晚上还未用膳。先去用膳吧,剩下的事情过后再说。” 说完,拉着凌不疑进屋。 凌不疑看着面前的人儿,大步上前贴住凌无忧的耳朵说: “下次去城阳侯府不许再一人前去,必须要告诉我一声。” 低哑的声音再耳边响起,凌无忧心跳有些失常,侧头躲开 “我知道了。” 上元灯节银花火树,落落星痕。花灯十里,繁星远缀良夜。孔明灯冉冉上升,如同莹莹烁烁的星子于天上形成一条星河。 街坊两旁铺子前悬满了各色花灯,树上挂着花灯,坊间搭起了竹棚,棚下也挂满了灯。 漫天、满街的灯,将整条街道映得像白天一般,灯中的黄光却照的格外温柔。 熙攘的人流中,又不少人在放河灯,还有红男绿女们游走在夜市的花灯间寻找良缘。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216/1689151405709-5uwhz83e7d_1020-540.png] 嫋嫋 嫋嫋 城楼之上 凌不疑三人站在城楼上看着这热闹非凡的上元灯节。 梁小胖从城楼上探头,想从熙攘的人群中找到熟悉的人影。 “月桃说,皇后娘娘今日特意让她们带着女公子来逛这上元灯节,怎么没见着人呀。” 闻此,凌不疑眼眸眯起在人群中寻找。 “少主公,属下已布置妥当。若今夜有人拿着与许尽忠相似的灯笼,我们便即刻行动。” 找到凌无忧的梁邱飞说: “哎,哎。我找到了,咱们女公子可真好看哈。” 只见人群中,一身纯白色的披风,一支古朴大气的步摇。芊芊细腰用了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俏生生地站在哪里。在灯光下宛如仙子一般。 刚从马车上下来,被花车吸引的凌无忧抬起头,发现城楼上的凌不疑正微笑的看着她。她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心跳。 “这两支珠钗,姎姎更喜欢哪一个。” 凌无忧看着前方买钗子的铺子旁的一对母女,母亲正为女儿挑选珠钗,而一旁自己见过的程家四娘子落寞的站在哪里,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这个小女娘。 “郡主,这就是程始程将军家的女眷萧将军。旁边那位是程家四娘子的堂姊” 凌无忧冷哼了一声“自家女娘不疼爱,去疼爱别家女娘。这位萧将军当真有毛病。” 说罢,走向程少商说: “去挑吧,你喜欢那个。阿姊可全部为你买下。” 程少商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了那个长得比天仙还漂亮的阿姊 “仙女姊姊” “扑哧” 听到程少商这样夸自己的凌无忧笑出声 “叫我阿忆阿姊便好了。” “阿忆阿姊,我叫嫋嫋” 程始一行人听到动静,都往程少商哪里看。看见自家女娘眼巴巴的盯着郡主,嘴里就剩流口水了。连忙行礼。 “郡主”“程将军,不必多礼。我只是来逛上元灯会的,不用拘束。” 程始等连忙起身 “是” 凌无忧上前拉过程少商的手,拍了拍。撇了一眼萧元漪,大声道: “你喜欢什么,阿姊可尽数为你买下。大可不用羡慕你家堂姊,你家堂姊有你阿母买。嫋嫋有阿姊为你买。萧将军,既然不需要嫋嫋陪你。那我带嫋嫋游玩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有气不能发出来的萧元漪只好答应。 “走吧,嫋嫋。” 程少商看了看自家眼神冒火的阿母,拉着凌无忧便走。 田家酒楼 看到挂了满楼的灯笼,程少商激动的摇着凌无忧的衣袖 “阿忆阿姊,你看,这好多好看的灯笼。你等着,我去为你买一盏。” 说完,程少商便跑去问小厮 “哎,田家酒楼为何会卖灯笼,这灯笼多少钱一盏。” “女公子,怕是第一次来上元节灯会吧。这灯笼可是不卖的,若女公子想要灯笼,需解开上面的谜题才可。” “多谢” 程少商跑过去,牵着凌无忧的手往人群中走。站在那一面灯笼前面。 “阿姊,这要猜了灯谜才能赢得灯笼。猜灯谜,有何意思。” 突然,面前被一个女娘拦住 “答不出便自认见识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便答得出,走开。” 说罢,还撞了程少商一下。 凌无忧担心的连忙去扶程少商 “嫋嫋,没事吧。” “阿姊,我没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318/1689244175406-l7ht7r825s_1020-540.png]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318/1689244185198-sd6h899ri9_687-1280.png] #作者统一感谢下 灯谜 灯谜 凌无忧皱着眉头对月桃吩咐道: “去查查” “是” 在回头便看到程少商盯着楼垚出神 “嫋嫋,可是看上了。” 程少商连忙摇头,撒娇道:“没有没有,阿忆阿姊别取笑我了。” 酒楼的小厮走下来说:“楼上袁公子可解全部灯谜。” “袁公子”“袁公子,是白鹿山的袁善见公子。” 凌无忧被吵得有些头疼,太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的地方了。凌无忧本就对这些灯笼没有兴趣,边看着袁善见答完了所有的谜题。 “左三,千人贷钱,月息三十,九日归,当利几何。” “阿姊阿姊,这个我知道。是六钱七厘五毫。” “六钱七厘五毫。” 凌无忧冲着程少商宛然一笑,“嫋嫋真聪明。” “阿姊,看来这猜灯谜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阿姊,这袁公子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旁边的女娘抬头自傲的说:“当然厉害了,他师从白鹿山书院皇甫先生。三年前,朝中召选天下大儒辩经时,年方十八的袁公子,代师辩经,名满都城。你不会连他的名号都没听过吧。” 凌无忧眼神一冷,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厉声道: “月桃” 程少商连忙握住凌无忧的手,上前对着那两个女娘说:“我第一次来灯会,自然不曾听说。” 那两个女娘嬉笑道:“原来是个没见识的。” “月桃,给我查查究竟是谁家的女娘,家中是如何教养的,竟然教成这副样子。” “是,郡主。” 那两个女娘听到月桃喊的是郡主,便立马乞求原谅。 “郡主,对不起。是我们口不择言…...” 被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难受,给月桃一个眼神。月桃便让人将两人带了下去。 程少商睫毛扑闪扑闪,瞪圆杏眼 “阿姊,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既然你叫了我一声阿姊,我自然要以阿姊的身份带你。万不能让旁人欺负了你。” “诸位街坊,鄙人乃田家酒楼的掌柜,适才袁公子说,之前赢下多盏灯笼。实在是扰了大家的雅兴,所以呢,特出道新的灯谜给大家助兴。如此,我们九楼也愿意添些彩头。若是谁能答出谜题,我们酒楼愿奉上一坛千里醉。以示奖赏。” 听到千里醉,嫋嫋眼睛瞪得忽大 “阿姊,千里醉。” “鄙人的酒楼旁有一口水井,井径二尺半却不知深,袁公子此谜题便是,这井口至水面深几何。”何昭君不屑的说:“这井有多深,你们量上一量不就知道了。” “没错,鄙人手中呢,有一柄三尺木。这位女公子可否来量一量。” “短尺怎可测井深。这谁能答的出来。” 嫋嫋昂头对着凌无忧说:“阿姊,这题我会。” 凌无忧笑着点点头 “嫋嫋会,便去一试。阿姊信你。” 程少商明亮澄澈的漆黑瞳仁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凌无忧抬手抚了抚程少商的脸蛋,心疼的说: “以后,在阿姊这里,嫋嫋尽可去做自己想做的,嫋嫋做什么阿姊都相信嫋嫋。嫋嫋放心,万事都有阿姊在你身后。”伤心一扫而过,程少商抬头对着掌柜说:“我来。” 凑到何昭君面前说:“答不出便自认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答得出。” 假笑一声 “让开” “扑哧” 凌无忧被程少商这一举动逗笑,摇了摇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318/1689244252104-008fd2nz93_1020-540.png] 着火 着火 所有人都来到后院,看着程少商拿着尺子和树枝在井旁比划。 “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竟能让你看得像个傻子,真是可笑。” 刚跟着人群来到后院的凌无忧听到何昭君说的话,皱眉厉声道: “净声” “你” 凌无忧睨了她一眼,何昭君便不敢吭声了。 程少商站起来对着掌柜说, “算出来了,井径二尺半,立三尺木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入径一尺。所以,井口至水的深度是四尺半。东家可找人核验。” 掌柜含笑道:“女公子说的,是一寸不差。田某佩服。” 程少商蹦跳着跑向凌无忧,仰头道:“阿姊,你看。” 凌无忧看着她那副求表扬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对,我们嫋嫋最厉害了。” 楼垚眼盯着程少商不放 “女公子果然厉害。” 程少商转头问掌柜: “既如此,千里醉我拿得拿不得。” “女公子既然已答出谜题,自然可得这坛千里醉。你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取来。” 将手中的短尺还给掌柜 “多谢”春竹附在凌无忧耳边说:“郡主,少主公那边已经找到了与许尽忠提着相同灯笼的人,是肖世子。” 凌无忧紧握拳头,面上满是寒意 “看来这雍王还真是其中一环。” 语气温柔的对着程少商说:“嫋嫋在此处等千里醉,阿姊有些事要办,先离开一会。灯会人多,让月桃跟着保护你。” 程少商点点头 “阿姊有事先去忙,嫋嫋自己便可以。” 凌无忧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月桃一定要跟紧嫋嫋,不可让她受伤。” “放心吧阿姊。” 凌无忧舒展了眉头,示意春竹跟着她走去。 凌无忧带着春竹刚出田家酒楼便看到肖世子拿着灯笼站在田家酒楼门口。“既然他都送上门了,那我们便在这里等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转身走进田家酒楼,上楼找了一个正好能看见肖世子的位置坐下。 这边,见证了裕昌郡主“掉水”一幕的程少商刚将裕昌的小心思揭穿,便听到有人喊道: “不好了,走水了,田家酒楼的灯笼烧起来了。” 扭头一看,田家酒楼那边火光一片。 “造了,郡主还在那呢。”月桃担心的说, “阿姊,走,快去找阿姊。” 程少商和月桃连忙朝那边跑去。 看到月桃奔向田家酒楼那边,梁邱飞疑惑的说:“这月桃不是跟着女公子的吗?怎们跟着程家四娘子了,她们朝着田家酒楼跑什么。不会是春竹将肖世子在田家酒楼的事情告诉女公子了吧。”凌不疑握紧缰绳,驾着马朝田家酒楼奔去。 刚被春竹护着从被烧的摇摇欲坠的田家酒楼里逃出来,便看见程少商被人撞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用来挂灯笼的架子要倒在程少商身上, 凌无忧见状助跑几步,单脚一点,身体腾空而起,一跃而飞到程少商身边,将她抱起侧身躲过掉落的架子。 还没走几步,凌无忧便软了身体。将程少商放下,要倒在地上。凌不疑健步如飞,双臂紧紧接住快要倒下的凌无忧,将她裹进怀中。 声音颤抖的说:“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凌无忧伸出双臂,搂住凌不疑的脖颈,安抚般的蹭了蹭凌不疑的胸口说:“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嫋嫋”程始有些着急的喊道“阿父”程少商对着远处的程始招手 凌无忧抬头看着凌不疑的眼睛说:“将我放下来吧。我没事了,你快去查。” 凌不疑将她轻轻放下来,不放心的看着她。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挽在耳后。 “月桃春竹,看好郡主,要是郡主有一丝闪失,拿你们是问。” 月桃春竹连忙弯腰行礼 “是,将军。” 凌无忧无奈的看着他:“你吓唬她们两个干嘛,快去查案。我在这边等你。”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罢,朝田家酒楼走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414/1689315107072-x9rq1cs1c0_1020-540.png] 诊脉 诊脉 赶来的程始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程少商摇头道:“我没事,刚刚是阿忆阿姊救了我。” 程始对着凌无忧感激的行礼:“多谢郡主。” “不必,嫋嫋即叫我一声阿姊,我便不会让嫋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程少商看向凌无忧担心的说:“阿姊可有受伤?” 凌无忧摇头道:“嫋嫋放心,我没事。程将军既然来了,就带嫋嫋快些回家吧,想必嫋嫋今日也吓到了。过几日,阿姊便去寻你。” 程始拉着程少商对着凌无忧行礼道:“郡主,那臣便带着嫋嫋回家了。今日多谢郡主了。” 凌无忧强忍着要倒下去的力气,点了点头。 程少商走着还不忘回头向凌无忧招手 “阿姊可千万别忘了来找我。” 凌无忧含笑看着两人走远,急声道:“月桃,快扶我一把…...” 还没说完便倒了过去,月桃惊呼道: “郡主” 春竹连忙接住她 远处的凌不疑听到月桃的声音,往那边一看。眼眶炸裂的飞奔过去,接过凌无忧。抱着她奔向马车,厉声道: “快,回皇宫找常医师。” 皇宫 陛下看着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凌无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屋里踱步。看着下面跪着的凌不疑就来气 “你,你你个竖子,你也去了灯会,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呆着。你人是摆设吗?医师呢,怎们还不来,朕的阿忆呀!朕的阿忆怎们这么可怜,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以后就不能出皇宫了,你看看,在皇宫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这一出皇宫就出事,你看看这小脸白的。” 曹常侍带着医师进来 “陛下,医师…...” 文帝着急道:“还陛什么陛,赶快给我的阿忆看看呀。” 医师连忙上前诊脉 “陛下,郡主耗尽了心力,累的昏了过去。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动武。郡主这是又用武功了吧,之前在战场郡主就已经伤了筋脉,不能再动武了。臣开些药,让郡主好好养着便行了。” “凌不疑你说,今日是怎么回事。阿忆怎么又用武了。” 凌不疑跪在哪里一声不发,垂在身旁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欲望。 “好,好。” 指着梁邱飞说 “你,你给朕说今天怎么一回事。” 梁邱飞低头看向凌不疑,不敢吭声 “你不用看他,你不说朕就赏你一百大板。” 听到要打板子的梁邱飞一股脑的把事情讲了出来 “女公子是为了救那个程家四娘子才变成这样的。” “为了救人呀,那为了救人就不说什么了。”文帝看了看完好无损跪着的凌不疑,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凌无忧。心中的气又升了上来,指着凌不疑说 “救人你怎么不去救,非让你阿姊去。啊?” “咚” 凌不疑跪着朝文帝磕了下头, 这可把文帝吓坏了,连忙把凌不疑扶起来看了看他的脑门。还好还好,脑门上没红,不然阿忆醒来又要心疼的折磨朕了。 “行了,你起来吧。别跪着了,你在这看着。阿忆醒了告诉朕一声,朕去皇后那告诉她一声,让她别担心了。” 说罢,看了眼床上的凌无忧便走了。 凌不疑站起身,对着其他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了。” “咯吱”,门关上后。凌不疑走到床边,俯下身脱掉靴子。掀开被褥的一角,挨着凌无忧躺下。 他一手搂在她纤细的腰上,下巴贴近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的说: “阿忆,别让我害怕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515/1689407677954-1e7zdm1ks1_1020-540.png] 喝药 喝药 长秋宫 早已修养好的凌无忧现在正被宣娘娘强制性的被固定在床榻上,表情痛苦的看着宣娘娘端着的那碗苦得要命的补药。 凌无忧嘴里泛出前几日喝它的苦涩,对着皇后扑闪扑闪大眼睛撒娇道: “娘娘,我都好了。你看我现在面色红润,能跑能跳的,能不喝这个东西了吗?” 宣皇后摇摇头 “不行,你是要吓死予吗。你那天被子晟抱着送进皇宫,予担心的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养回来了。要好好听太医的话,予只想看着你每天活蹦乱跳的,哪怕是想当初那样一言不发,也好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说着还红了眼眶,从眼角流出了泪。 凌无忧抬手抹掉皇后脸颊上的泪,张开双臂投入皇后的怀抱,声音翁嗡的说: “娘娘,阿忆错了。阿忆一定乖乖听娘娘的话。” 良久 凌无忧退出皇后的怀抱 皇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将药一勺勺喂给凌无忧,末了还塞给凌无忧一颗蜜饯。 月桃将药碗收走,将空间留给两人。 凌无忧身体往里挪了挪,眼神期待的看着皇后 皇后抵不过她那一双让人心疼的眸子,起身坐在床头 凌无忧投向皇后的怀抱,开始讲她碰到的那个惹人心生喜爱的程家四娘子。 “娘娘,你知道我这次在上元灯会上碰到了谁吗。我碰到了程家四娘子,程少商,嫋嫋。娘娘,嫋嫋特别活泼可爱。你要是见了肯定会喜欢上她的。你说她那么可爱,为什么她阿母要把她抛弃在家里呢,在家里,大母苛待她,不给她请先生也从未教养她。好不容易等到阿母回来,以为终于可以得到母爱,没想到阿母却为了彰显她所谓的一盆水端平,却处处忽视自己生的女娘,偏爱二房的女娘。娘娘,你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阿母啊。” 皇后抚了抚凌无忧的脑袋,轻声说: “予可以肯定这位阿母一定还是爱着嫋嫋的,只是她爱的方式用错了。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嫋嫋带进宫。娘娘见了她,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好好好,予等着阿忆把她带来。”轻轻拍着凌无忧的背,不一会儿。凌无忧便闭上眼睡着了。 曲陵侯府 “南忆郡主到” 正在门口接待客人的程始连忙带着萧元漪上前行礼 “不知郡主大驾光临,臣” “程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是为了祝贺程将军喜迁新居的。不必多礼,月桃。” 月桃上前让人将礼物抬上来 “程将军,这是郡主给备下的恭喜你喜迁新居的礼物。” 看着几担的礼物,让程始看的目瞪口呆。 “这,郡主也太多了。” 凌无忧不在意的说: “不多不多,有很多都是给嫋嫋的。”萧元漪皱着眉头说: “嫋嫋不过是一个孩子,郡主的礼物也未免太贵重了。” 凌无忧眼眸暗了暗,直直的看着她说: “哪里贵重了,只要是嫋嫋想要的,我都能给她搞过来。” 程始见气氛不对,连忙说: “我在这里先替嫋嫋谢过郡主了,郡主请。” 程始侧身请凌无忧进大厅。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515/1689407749624-s23r160j3d_1020-540.png] 教训 教训 刚走到前厅门口,凌无忧便听到屋里传来的话语。制住传话的人,她倒是要见识见识是哪家女公子。 “那便是传闻中的程四娘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傲慢嚣张得很。” “可不是嘛,听说,就是因为她平时太过粗鄙无礼,她二叔母才一直把她关在房里不让出门。更别说去各家走动了。可是仅是不同往日了,人家现在有父母撑腰,以后少不了要和我们多见面。” “今日堂姊可要为我作证,我毫无一点无礼之处。” 凌无忧示意月桃,进大厅。“南忆郡主到” “嫋嫋,今日不用你家堂姊为你作证。阿忆阿姊便可以为你作证,你今日的确毫无一点无礼之处。倒是让我见识了其他人的无礼。” 凌无忧慢悠悠的迈步进来,眼神温柔的看着程少商。 “阿姊”程少商激动的跑向凌无忧。 众人起身行礼 楼缡和王姈呆愣愣的坐在原地,两人没想到程少商竟和郡主有关系。 凌无忧看着呆在哪里的两人,语气凌厉道: “怎么刚刚还在说我家嫋嫋粗鄙无礼,如今连行礼都不会了。” 又朝着程家老夫人行了一礼 “问老夫人安,无忧今日前来是特意来祝贺的,大家不必拘束。”程老夫人看着面前天仙一般的人,都忘了眨眼。忙说: “好好好,好好好。” 又转身看着楼缡和王姈,两人连忙行礼 “看来过几天,我要好好和王将军楼太傅好好谈谈了。” 两人听见凌无忧这样说,身体顿时塌了下去。 “太夫人,我将嫋嫋借来几刻。” “好好好” 说着便带着程少商走出门。 “阿姊,你来的可真及时,我在里面待得都受不了了。” 凌无忧看着她一脸宠溺 程少商领着凌无忧来到自己做的秋千哪里 一脸兴奋的让她坐上去,语气激动的说:“阿姊,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 凌无忧抚摸着秋千,看着程少商的眼睛坚定的说: “嫋嫋真的很棒。” 两人在秋千上玩闹起来 没一会月桃上前来 “郡主,杏花别院有事。” 凌无忧眸间有些担心,对着程少商说: “嫋嫋,我还有事。下次再和你约。” 程少商有些不舍的拉着凌无忧的衣袖, “好,那阿姊别忘了。” “放心,阿姊不会忘的。要是有事找阿姊,你尽可去杏花别院找凌不疑,让他给我传话。子晟是我弟弟,你不用害怕。我平常不在宫外住,你告诉子晟,让他派人进宫给我说一声便行了。”“还是算了,就他那个黑脸。我情愿等你来找我。” 凌无忧嘴角微翘 “好,那阿姊先走了。” 程少商恋恋不舍的看着凌无忧离开。 杏花别院 凌无忧快步走进寝室,看着已经睡熟的霍君华皱眉道: “怎么回事。” “女君今日突然清醒,见您和少主公都不在身旁。便以为是当时孤城之时,寻找您和少主公的时候。一直在喊您和少主公的名字。” “行了,你派人进宫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我今日在杏花别院休息。” “是” “你们都退下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说完,凌无忧靠在床边蹲下身。她颤抖的把手轻轻附上霍君华的脸,将她留在脸颊上的泪痕擦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613/1689483820131-ldwt55jz76_1020-540.png] 将军府 将军府 田家酒楼 凌不疑看着遍地的废墟,转向田家酒楼的掌柜。 “灯笼从何而来。” 掌柜跪在地上,害怕的说:“回将军,都是小的从集市上采购的,还有一些客人们放在这里的。等着有缘人来猜灯谜的。” 凌不疑示意人将掌柜带下去,梁邱起回禀道:“属下查过,这些灯笼与肖世子手中的不同。”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留下一样的灯笼等咱们查,下尽血本也要毁尸灭迹。这证明咱们没有查错人,让你们查肖世子这半年来的开销,可有查出线索。” 一旁的梁小胖抢话说:“这个我知道,之前女公子让月桃去盯肖世子。没想到真的查到了东西,上半年,这个肖世子还抱怨自己手头紧,在都城的日子不好过。但是这半年,他出手十分阔绰,整日里游山玩水喝酒嬉闹。” 凌不疑眉毛一挑,“他可有任何产业。” 。小胖挠挠头,这个月桃没跟他说。 梁邱起回复说:“他在城中倒是有几间铺子,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亏了个底朝天。上半年他还托人想把铺子盘出去,但后来非但没把铺子盘出去,反倒有余钱又多开了几家铺子。” “这董仓管和许尽忠做了半年买卖,这肖世子便阔绰了半年。说他们没干系都没人信。” “命人去给肖世子的铺子找尽麻烦,定要断了他们的财路。阔绰惯了的人是忍不住清苦的,他定会再铤而走险,一旦他联系下家,我们就有机会找出这背后吞下军械之人。” 下属上前禀报 “少主公,不好了。淳于氏去府上了。” “回府” 将军府 刚从杏花别院出来,踏进将军府。便听人回禀 “郡主,淳于氏来了。” 凌无忧眸子暗了暗,“进去吧,看看她来将军府有什么事。” 刚走到大厅,便听到淳于氏委屈的说:“就算你,记恨我们做父母的。” 凌无忧走上前用清冷的声音说:“表姑母,怎不知我何时又多出来个父母呀。” 凌不疑见凌无忧来了,担心她身体还未恢复,连忙走上去扶她。淳于氏看着凌无忧有些胆怯,赔笑道:“看阿忆说的,我是你们继母。” “也不知道城阳侯是怎样管教你的,一个爬上自己表兄床榻的人看来真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见到郡主也不知道行礼,就这般不知礼数。” 梁小胖低头压抑着自己憋笑的身体。 淳于氏噎着一口气,假笑的行了一礼 “我今日来,是因为汝阳王府的裕昌郡主对子晟真是有情有义,千万要珍惜这大好姻缘。过几日就是郡主的生辰,也邀请了阿忆去。到时候子晟和郡主还是一起去一下吧。” 说罢,掏出请帖想递给凌不疑。 凌无忧有些好笑的看着淳于氏,“这裕昌可当真是死缠烂打呀,都把手伸到你这里了。也不知道你收了她什么好处。” 淳于氏讪笑着举着请帖,可没有一个人去拿。一旁的小胖见状,在梁邱起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上前取下。 凌无忧不耐烦的看着淳于氏说:“送客” “我话还没说完呢。” 在凌不疑的示意下,黑甲卫上前将淳于氏“请”了出去。 小胖上前 “少主公,女公子。这裕昌郡主的生辰宴咱去不去?人家可是专门托人送来请柬。” 凌无忧憋笑的说:“我呀,到时候是要去送礼的。毕竟我想看看裕昌会有什么惊喜等着,还要去警告一番,免得她老是缠着我们子晟。不过你们少主公去不去我便不知道了。” 凌不疑看了小胖一眼 “自己去领十军棍。” “哎,哎?为什么要领军棍,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613/1689483853817-44q4w514p0_1020-540.png] 吻 吻 梁邱起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若还想留着自己的屁股,就管住自己的手。” 梁小胖委屈的看向自己拿着请柬的手说:“多这一手干嘛呀。” “扑哧,阿飞,你真是个活宝。” 梁小胖眼巴巴的看着凌无忧,想让她帮自己把军棍给免了。 凌无忧不自觉的把头转向凌不疑 “行了,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跟你讲。阿飞的十军棍先免了,月桃找你有事,快去找她吧。” 梁邱飞连忙拉着梁邱起出去,关上门时还不忘给凌无忧一个感激的眼神。凌无忧看着凌不疑有些不开心的脸,问道:“阿飞又做错什么,请柬收了便收了。不想去便不去,嗯?” 凌不疑还是那副我不开心快来哄我的样子。 凌无忧想了想,走近凌不疑 凌不疑低眸想看她要做什么,只见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拽着自己的领口,踮起脚将她微红的嘴唇贴向自己。 他拳头紧握,耳根微微发红,抑制着自己想要将她摁在桌子上亲吻的欲望。声音沙哑的说;“阿忆,阿狰想要的吻可不是这样的。” 凌无忧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赶紧低下头。 凌不疑的手已经扶上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额头贴近她的额头。 她的眼神逃避,不敢直视凌不疑 “既然今天阿忆开了这个头,那阿狰就享用了。阿忆不吭声便是同意了。” 大拇指摩梭着凌无忧的下巴,见她没有反抗。低头亲上去。 刚开始只是唇瓣相贴,渐渐的凌不疑开始不满足。伸出舌头在凌无忧的嘴唇上舔舐,绕着嘴唇不停打转。 凌无忧被舔的有些发痒,仰头后退。 凌不疑手指插入她的头发,强势的让她贴近自己不让她离开一丝一毫。 声音低沉且沙哑的说:“阿忆,张嘴。” 不知原因的凌无忧微微张开了她的小嘴,突然他的舌顺势滑进了她的小嘴,勾着她的舌起舞。 “唔~” 凌不疑的舌头不断往里面去 舌头累的有些发麻凌无忧觉得凌不疑好像要将自己吃掉 可是凌不疑还觉得不够 两人的气息逐渐紊乱 气温上升 吻逐渐往脖颈上游走 凌无忧感觉到一只炙热的手从自己的腰往下摸去 “阿~狰~” 眼看着事情要往不可描述的地方走去,凌不疑忙将头抵在凌无忧的脖颈,两人微微气喘。 凌无忧没好气的锤了他一拳 “我的嘴都麻了。” 凌不疑将人死死扣在怀里,轻笑的说:“对不起,太激动了。我很开心,阿忆。” 两人气息都平稳后凌无忧抬头看着凌不疑讲:“我之前在田家酒楼看到肖世子和一个女娘接触,后来让月桃查了下,发现是何将军家的何昭君。这个肖世子这一段日子一只和何家女娘在一起,子晟猜猜他是想做些什么。” 凌不疑用脑袋拱了拱凌无忧的脖颈,声音低沉的说:“董仓管流放,许尽忠自戕。这肖世子若还想长久做军械生意,只能从其他处觅得军械。” “何将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肖世子倒是将他父亲那套学了个干净。裕昌的生辰宴倒是可去上一去。何将军和汝阳王有旧,裕昌的生辰宴,何昭君一定回去。” 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子晟可要和我去一趟。” 凌不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即是阿忆相邀,子晟岂有不去之理。”#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717/1689584807594-6914m56a79_1020-540.png] 肖世子 肖世子 汝阳王府 “十一郎钦慕我已久,可惜我对他毫无兴趣,见面也只能徒增尴尬。失陪了郡主。” “扑哧”刚来就听到嫋嫋用奶呼呼的语气说的话,凌无忧挑着眉瞟向凌不疑, 程少商刚打算出门就和扶着凌无忧凌不疑来了对视。 程少商看见黑脸的凌不疑和自家仙女阿姊靠的那么近立马有些不高兴。 “你是谁呀,离我家阿姊靠的那么近。” 凌不疑低头看了她一眼 “我就是倾慕你许久但你却对我毫无兴趣的十一郎,也是你口中仙女阿姊的亲弟弟。” 看着程少商有些尴尬的挠头,凌无忧伸手在凌不疑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一旁想让程少商出丑的王姈道:“郡主和凌将军来了,快请坐。” 意识到凌不疑就是十一郎的程少商连忙装作闹肚子 “萋萋阿姊,堂姊” 万萋萋程姎连忙去扶住她 “兴许是方才金丝枣有问题,我不舒服。” 担心的凌无忧忙问:“嫋嫋这是怎么了?” 程少商对着凌无忧使了个眼神,阿姊我没事,这里我呆不下去了,先走了。 受到信号的凌无忧冲程少商点点了头,凌不疑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入了眼底。看来要问问阿忆为何会和程少商走的那么近了。主位上的裕昌压着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向凌不疑面前。 “凌将军能收到我的请柬,来我的生日宴,裕昌很高兴。” “在下已经后悔来了,若不是阿姊要来,在下也不会来。我看这汝阳王府容不下武将。” 裕昌忙解释道:“凌将军与凌阿姊驰骋沙场屡立战功,我等仰慕还来不及,怎会容不下呢。” 凌无忧眼神射向坐着的王姈道:“方才我与子晟在门外可听的一清二楚,看来我还没来得及去王将军府上瞧一瞧。” 王姈顿时瘫坐在位子上,完了又撞枪口上了。 裕昌看着凌无忧说:“方才是与程家妹妹说笑,若真瞧不上新晋武将,也不会邀请几家妹妹来此。”凌无忧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拉了拉凌不疑的手。 凌不疑见状道:“可我看这席间,并无任何武将家眷。” 讲完也不管裕昌,小心翼翼的拉着凌无忧的手转身便走了。 凌无忧凌不疑带着两个吃瓜群众,在高处看着凉亭下何昭君和肖世子拉拉扯扯。 梁小胖长大嘴巴,看向凌不疑。 凌无忧见此有些好笑的说:“阿飞,你嘴张的都能吞下一个拳头了。” 小胖倏地闭上了嘴,挠了挠头说:“少主公也太厉害了吧,这肖世子真的来这和何昭君幽会了。” 凌不疑瞟了一眼梁邱飞,他立马闭上了嘴。 “那不是程家四娘子吗?”听到梁邱起说到了程少商,抬眸看过去。正好看到程少商和袁慎正在聊天。 凌无忧眉间充满疑问 “嫋嫋何时和袁慎有交际了?” 凌不疑身体不留痕迹的向前倾,挡住了凌无忧的视线。 被挡的凌无忧有些好奇,想将凌不疑扒拉开,继续看。便听到梁小胖说:“楼公子来了。” 凌无忧忙将视线回归这边的修罗场。 见到何昭君发现嫋嫋偷看,凶了她。凌无忧见此,眉头紧凑。 “若是肖何两家结为姻亲,那么此案便会牵扯更多的人。”梁邱起说。 “这个案子,必须尽快了结。去查一查这半年来蜀地,有那些官员来过都城。” “少主公是怀疑肖世子与蜀中勾结,前几批军械都运往了蜀地。” “蜀地归降多年,早无战事。他们买这么多军械干什么。” 凌无忧看向远处讲:“暴风雨来临前都是风平浪静的。” 凌不疑看着凌无忧 “怕蜀地早有二心了,我们必须早做筹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717/1689584850667-9bwu6sjy9w_1020-540.png] 绊马绳 绊马绳 凌无忧不屑的看了王姈一眼 “是嘛,王姈你是如今是仗着自己阿母文修君才敢在这里造次是吗?既然两个人都动手了,那就两人都罚吧。” 汝阳王妃说:“先动手的才该罚。” 凌无忧低头看着嫋嫋说:“听到了吗,王妃都为你做主了。是谁先动的手呀!” 程少商忙迷迷糊糊的指向王姈说:“是王家娘子先推堂姊下水的,她们还想用绊马绳把我绊入湖中去。” 王姈反驳道:“你血口喷人你。” 凌无忧抬手理了理发丝,目光直射汝阳王妃道:“诸位可有听到究竟是谁先动的手,事实如此,王家娘子莫要狡辩了。” 淳于氏道:“无凭无据之事岂可乱说。” 凌无忧皱眉看了一眼淳于氏收回眼光。 “凌将军到” 凌不疑大步径直走到凌无忧身边伸手扶住她,问:“可累了。” 凌无忧摇摇头,颔首示意他先将这件事解决。 凌不疑举起手中的绊马绳讲 “诸位,这是我手下侍卫方才在花园之中拾得的绊马绳,这绳尾之上还有府上印记。老王妃若是想学人查案,则需要证据。而这就是证据。” 说罢,把绊马绳扔到了王姈和楼缡面前。 淳于氏笑着说:“子晟,你可真有意思。怎么还把一堆烂绳子捡回来了。”凌无忧神色从容道:“你莫不是耳聋了,没听见子晟说这是绊马绳吗?城阳侯府何时连个医师都请不起了,我出钱为你治治你的耳聋如何呀。” 淳于氏被凌不疑看的蔫下来,不发一言。 凌不疑道:“城阳侯夫人若是不信,可看一下楼家女公子的双手,她害人不成手还被绊马绳给磨破了。此举甚蠢。” 汝阳王妃带上一丝假笑道:“阿忆子晟,这不过是家事而已。” 凌无忧面上严肃道:“推人下水,那家的家事如此?关乎性命之事,王妃若是审理不清,我便让子晟去廷尉府亲自审理了。” 凌不疑凑近凌无忧,低头附耳说:“我还有事,你要先与我一起走吗?” 凌无忧看了看还在跪着的嫋嫋摇摇头,“你若有事先去便可。有春竹月桃在,不必将阿飞留给我。” 凌不疑对着她宠溺一笑,“那我在将军府等你。” 看着凌无忧点头后,看了一眼汝阳王妃道了一声“告辞”便走了。 汝阳王妃见凌不疑走了,便昂头笑着道:“我方才都说过了,不过是女公子们玩闹而已,也值得我们这些长辈们如此兴师动众吗?” 凌无忧似笑非笑的看着汝阳王妃道:“老王妃说的是,小女娘们的玩闹的确不值得长辈们兴师动众。既如此,便我便将事情解决了,省的麻烦老王妃了。即是王姈与楼家女公子先动的手,那便罚她们将《礼记》抄上百遍,嫋嫋的话便跟着我去将军府读书识礼吧。” 萧元漪略一迟钝道:“郡主,嫋嫋行事粗鄙,实在是不” 凌无忧见程少商微微失神的眼色,打断萧元漪的话 “萧将军,我既已做出决定,你莫要拒绝。” “臣妇不敢。” “既如此,嫋嫋我便带走了。我带嫋嫋回程府收拾东西,萋萋可要送你回府。” 万萋萋忙接道:“要” 凌无忧对着汝阳王妃行了一礼 “裕昌的生辰礼我也送到了,那我便带着她们告辞了。王家楼家的小女娘可别忘了抄写,过几天我会派人去府上去取。” 说罢,便和万萋萋扶起嫋嫋走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816/1689668772333-8040skmnmz_1020-540.png]#作者请用花花把我淹没吧 万府 万府 凌无忧捏了捏他的手指道:“今日,正马车内 万萋萋和程少商眼神震裂般的在马车上摸来摸去 奶呼呼的声音传入凌无忧的耳朵里 “阿姊,你的马车好好看呀。” 只见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薄纱遮挡。内部铺着柔软的绒毯,香气氤氲,火炉散发着热气,刚煮好的茶还在“咕嘟咕嘟”的发出声响。 月桃看着程少商唇角微扬,笑道:“这马车是凌将军为了郡主特意做的,怕马车太硬,将军硬是在马车上铺了整整两层毛毯。”凌无忧看着程少商眼上的淤青,盼顾间微笑道:“月桃,将祛痕膏拿来。” 凌无忧小心翼翼的将药涂在程少商淤青处 程少商看着眼前给自己涂药的美人,眼睛一眨也不眨。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失神的模样,问道:“嫋嫋,可是疼了?” 程少商回神,冲着凌无忧甜甜一笑,娇俏道:“为何阿姊如此好看,那么温柔。同样是姓凌,而凌不疑这么凶且丑陋呀。” “扑哧” 万萋萋大笑道:“虽说这凌不疑的样貌可是全城数一数二的,但比不上我们阿忆,那不是很正常。这煞神呀在谁面前都是一个凶样,除了在他阿姊面前才温温柔柔。不过,他那温柔的样子还是算了吧,我们可承受不起。还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顺眼。”凌无忧朱唇轻启,笑意盈盈的说:“萋萋,若是让子晟听见了又要把你送进军营加练了。” 万萋萋挪动身体搂住凌无忧的胳臂 “阿忆呀,凭咱俩的交情可千万别告诉那个煞神。对了,凌不疑也回来了,你也不必经常进宫,要不今晚你跟嫋嫋就跟着我回万府吧。别回将军府了,行不。” 程少商一听要回将军府见凌不疑,立马觉得能躲一天是一天。上前搂住凌无忧另一只胳臂将头抵在她的肩颈处撒娇道:“阿姊,我们和萋萋阿姊一起去她家里玩嘛,行不行。” 敌不过两人在两耳间撒娇的攻势,凌无忧答应了。 带程少商回程府收拾了东西别驾车去了万府。 万府 凌无忧刚带着程少商与万萋萋进来,便迎面碰上了凌不疑。程少商与万萋萋吓的连忙上前躲进了万将军身后。 凌无忧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凌不疑,唇角含笑道:“事可有办好?” 凌不疑伸手牵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抿唇道:“怎么穿那么少,为何不回将军府?” 巧有空萋萋邀请便来万府了。” 凌不疑抬头眼神不善的看向万萋萋,凌无忧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无奈的说:“明天我便带着嫋嫋回将军府了,今日也晚了,你赶快回去休息。” 讲完便撒开他的手,走向万将军,行了一礼:“万将军,无忧打扰了。” 万将军连忙摆手道:“哪里的话,郡主与萋萋是好友,哪来的打扰。不过这位女公子是那家府上的呀?” 程少商无语道:“哎呦,万伯父,你就莫要再演了。” 万将军转头问向万萋萋:“萋萋呀,这是?我看着有点眼熟,但她是?” 万萋萋将程少商拉到身边讲:“阿父,这是嫋嫋呀。” 万将军又仔细观察了观察,大笑道:“嫋嫋?你这是被你阿母打了吗?” 程少商有些不解的说:“不过为何我挨打了,万伯父如此开心?”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822/1689688865472-489ak1xg83_1020-540.png] #作者冲小姐姐那句话,把存下来的更出来了~ 我的大将军 我的大将军 凌不疑见凌无忧要住在万府,上前走到凌无忧身旁看了一眼嫋嫋的脸,轻哼了一声。 瞬间三道视线射向自己,凌无忧的皱眉、万萋萋的惊奇、程少商的无语 嫋嫋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没好气的说:“为什么哼,要笑笑出来便是。” 没头脑梁小胖在一旁笑出来声 四道视线直射梁小胖 凌无忧瞪了一眼无辜的凌不疑,微眯了双眼看着小胖说:“你笑什么笑?” 小胖狡辩道:“我没笑。” 有眼色梁邱起面无表情的说:“女公子说你笑了便是笑了。” 万将军打圆场说:“萋萋,带着郡主和嫋嫋进去吧。” 万萋萋一手挽上一个拉着进去,将身后的凌不疑忽略的完完整整。 “我看这天色已晚,阿姊也在将军府看来我府上并未备晚膳。凌某只能继续叨扰万将军了。” 被落下的凌不疑带着小胖和梁邱起靠着厚脸皮留了下来。 万萋萋屋内三个人趴在床上喝酒 “怎么样,我从阿父那顺的千里醉,不错吧。” 凌无忧这时喝的眼神迷离,脑子不太清醒的附和。 嫋嫋傻乎乎的靠在凌无忧的怀里“够劲,萋萋阿姊,我有一事想问你,你大母耳朵可是出过什么意外。” 凌无忧和嫋嫋睁大双眼看着万萋萋等着她的回答。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你俩居然不知。” 两人傻乎乎的点头:“不知,我俩都不知。” “我大父去时,阿父尚未到十岁,那些叔伯兄弟便找上门来,说我大母定然守不住寡。日后会将大父的产业贴给别的男人,我大母无论怎样发毒誓,那些人就是不肯罢休。” 有些清醒又有些迷糊的凌无忧猛地站起身 “接下来的,我知道。万家老夫人便自割左耳,直接丢到为首之人的身上说她绝不肯改嫁。” 讲完又没有了精神,整个人趴入了嫋嫋的怀里。 嫋嫋口齿不清的说:“万老夫人,真是令人敬佩。” “我大母还说,她出身寒微,但是我大父从未轻贱于她。一直敬重她,爱慕她。还用最周全的礼数娶她。说我大母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女子。为着大父这句话,我大母就算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都剐了也不怕。” 嫋嫋抱着怀里醉醺醺的凌无忧枕在枕头上说:“这个就叫君以国土待我,我必以国土报之。这万老夫人当真是女中豪杰。” 万萋萋将快要睡着的凌无忧摇醒说:“你说咱们日后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生死不负的大英雄。” 门外偷听的三人组将耳朵靠近窗口 凌无忧坐起,双手抱住蜷起的双腿看着烛光想起凌不疑,脸上不自觉的挂上笑意。“我想我已经找到那个以国土待我的大英雄了。” 顿时屋内两人屋外三人怔住。 万萋萋和嫋嫋站起走近凌无忧询问她那个人是谁。 “是谁把我阿姊骗到了,阿姊你可不能嫁人,你嫁人了嫋嫋就没有阿姊了。” 凌无忧抿唇微笑道:“那人可是我的大将军。” 门外偷听的凌不疑面上噙笑,直到走远脸上的笑意也不曾褪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912/1689741398924-zvd7s47das_1020-540.png] 马场 马场 三人一早便被敲打声吵醒,循着声音过去便看到是是仆人在修木桥。 程少商抱怨道:“一早我倒是听到了敲打声,原来是这。管家,这桥是发生了何事?” “是女公子、郡主和程四娘子,给三位行礼了。这桥摇摇晃晃,走着不踏实。老奴就想找人来修补一下,谁知道这桥它甚是蹊跷,无论动哪根木头都会牵扯到其他,看来只能拆了建座新桥了。我正准备去告知将军。” 程少商对这桥实在好奇,想仔细观察观察。拉着两人便想去端详,万萋萋着急去马场连忙拉着她。 “哎,妹妹这是要作甚,快随我一块去马场。” “阿姊,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欢建造工艺,我想趁这桥被拆之前好好端详端详。” “都是要拆的桥了,我可不想盯着它发呆。” 凌无忧见她两眼放光,便对着万萋萋讲:“萋萋,便让她在这好好研究研究吧,我与你一同去马场。嫋嫋你看完桥就过来,好吗。” 程少商嘴上咧着笑说:“一会便来。” 说罢,万萋萋便着急的将凌无忧牵着走向马场。 马场 凌无忧翻身上马,扬手挥鞭,马儿嘶吼一声便如撒了欢一般在马场上狂奔而驰。凌无忧耳边刮起呜呜的风声,感受着久违的速度。 程少商一到马场便看到自家神仙阿姊穿着一身白衣奔驰在马场之上,面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喜悦。 “阿姊阿姊” 程少商跑来没看见万萋萋,有些奇怪。 见程少商过来的凌无忧勒紧缰绳,骏马“吁”的一声停下。长腿一掀,从马上下来。来到程少商面前。 “阿姊,怎么未曾见过萋萋阿姊。” 凌无忧伸手将程少商身上那一块被弄脏的地方拍打干净。 “万老夫人将萋萋叫去了,你可否喜欢骑马。” 程少商走上前想去抚摸却又有些不敢,伸出的手还未摸到便又缩回去。 凌无忧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领着她的手朝马摸去。 “嫋嫋,良驹最悉人性,你惧它它便欺你,你强上一分它便畏你一分,驯马之道如此,这世间其他之事也大抵如此。嫋嫋可明白。” 讲完便抬手将程少商送上马,自己再登上马镫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儿向前奔去。 “嫋嫋,阿姊带你领略一番这骑马的滋味。” 原本还全身僵硬的程少商,靠着自家香软的阿姊顿时也放松了下来。 刚到马场寻凌无忧的凌不疑,只见程少商像没有骨头般缩在阿忆的怀里。垂在两旁的手紧握,薄唇紧抿。 马上驰骋的无忧见凌不疑来了,便驾着马过去。到跟前后,看着马下面色不虞朝她伸出双手的凌不疑。腿一掀,被他从马背上接下来。 见情况不太对的程少商,小声的朝着凌无忧说:“阿姊,我学会了,我先去练练哈。”讲完,便驾马跑了。看着程少商远去的身影,视线转向凌不疑。 “你生嫋嫋的气干嘛,嫋嫋是个小女娘。” 凌不疑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委屈的说:“她刚才被你揽在怀里,我都没有在你怀里过。”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1916/1689753746789-72bqifk67a_1020-540.png] #作者为什么没人加更呀??????·(????????????????????????)????·??(-??????-??????-??????-??????-??????___-??????-??????-??????-??????-??????) 不要脸 不要脸 无忧面色一红面颊泛红,捏紧凌不疑的衣角讲:“你怎么大只我又抱不了你,嫋嫋那么小一只在我怀里正正好。而且我当嫋嫋是妹妹,你虽是我弟弟但你看看你做的那件事是弟弟该做的。嗯~” 凌不疑闻言抬起头目光温柔似水,直勾勾的看着她。 “昨晚我听到了,阿忆说的大将军是谁?嗯~” 无忧羞恼的不敢看他。 “你堂堂大将军竟然偷听小女娘的私房话,你不要脸。” 凌不疑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按了安她的手心。 “为了自家新妇脸不要也没什么关系,嗯~” 饶是无忧再不介意旁人,这时也被凌不疑的厚脸皮给吓了一跳。伸手在凌不疑腰上掐了一下。 “这是在外面,你注意些。” “那回府便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是嘛,那我们快些回府吧。” “你你凌不疑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连忙推开他朝程少商走去,还不放心的对凌不疑说:“别跟过来。” 凌不疑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好像自从这次回来后阿忆脸上不再是死气沉沉了,更多的是充满生机。 想起什么的凌无忧又退回去,凌不疑见她回来取笑的说:“阿忆,可是不舍得子晟了?” 无忧无语的扶额,“我只是问你,蜀地堪舆图可取到了?” 凌不疑面色恢复正常,“并未,万将军死死不肯松口,万府所有角落我已经寻过。唯有万老夫人一处我不便打扰。” 凌无忧双眸一凛,“看来,万将军也知晓哪里最是安全。这次西巡,蜀地堪舆图必不可少。子晟,万老夫人比万将军更懂得此事的轻重,我去万老夫人那一趟。” “此事便拜托阿忆了,不过你那疼爱的嫋嫋今日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无忧眉毛一翘,对凌不疑讲的显然产生的兴趣。凌不疑便将今日程少商在危桥之下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无忧望着远处马上的程少商讲:“那希望子晟到时配合一下嫋嫋,理应让她出了那口气。”“不知阿忆为何会如此喜爱这程家四娘子,事事偏袒与她。可是将她当成了阿姊。” 凌无忧瞳孔发散,“没有缘由,想疼爱与她便做了。阿姿是阿姿(私设,霍无伤的亲阿姊),嫋嫋是嫋嫋。我断不会将嫋嫋当作他们任何一个,他们于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嫋嫋也是。我只是觉得我们霍家的人从不会像萧将军般为了公平二字而忽略自己亲生的孩子,既然我认了嫋嫋做我的妹妹,那么在我们霍家该偏爱的我定会护到底。” 凌不疑怔怔的看着凌无忧,小声嘟囔道:“阿忆如此偏爱程少商,那我呢。” 凌无忧回神,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狠狠捏了一下。 “你当然跟嫋嫋不一样,嫋嫋是我当作亲人的,而我的子晟是要做我未来夫婿的。” 凌不疑闻言,眼神炙热的盯着凌无忧。佯装镇定,实际上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凌无忧看着他这般傻样,扶了扶额头,很是无奈。自己未来夫婿是个傻的怎么办。 [img:pic/chapter/202307/2015/1689837045600-zontxdhk9t_1020-540.png] 万老夫人 万老夫人 万老夫人屋内 “郡主来找老身可是有事?” 无忧跪坐在蒲团上不语,眼睛看着屋内的仆人。万老夫人看懂了她的意思,吩咐所有人下去。 “郡主现在可否讲了?” “老夫人,既然老夫人这样讲了。那无忧也就直说了,无忧想要万将军藏下的那份所谓的藏宝图。” 万老夫人赫然,“郡主,我儿可是?” “无忧一向知晓老夫人大义,所以无忧也便直说了。万将军让老夫人保存的可不是什么藏宝图,我知晓万将军万万不会对陛下不忠,可能只是将它单纯的当成了藏宝图。子晟有心保全万府众人,萋萋是无忧好友。不想因万将军一时的单纯而葬送万府所有人性命,希望老夫人三思。” 因自家蠢儿子差点酿出大祸,万老夫人扶了扶额头。眼里满是对凌无忧此举的感谢。 “老身在这里多谢郡主和凌将军了,那东西就在书架上的那个黑紫色檀木的匣子里。郡主去拿便可,至于我那儿子,老身教训便可。” 凌无忧跪坐向万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无忧在此多谢老夫人。” 万老夫人连忙起身扶起无忧,:“老身万万接不下郡主这一拜,本是我那儿子犯下的错。老身只是将功赎罪罢了。” 无忧虚扶着万老夫人,“萋萋与我是好友,老夫人对无忧来说是和自家大母没有区别的。” 凌无忧将蜀地堪舆图拿上之后,便交给了凌不疑。带着程少商回了将军府,在将军府的每日,都在教导程少商。却也从不阻挡她去研究她喜爱的东西。 这日,程府来人接程少商回去。 程少商不舍的窝在无忧的怀里:“阿姊,我不想回去。阿姊~” 无忧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好了,马上要到万老夫人寿辰了,你跟着我去怕是不妥。你跟着你阿父阿母一起去,到时候在万府和萋萋见了面,我再带你回来可好。” “那阿姊那天一定要去,我带阿姊去我家住好不好。”凌不疑这几天一直和自己抢阿姊,搞得自己都没有单独和阿姊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好,我让月桃给你找了一匹温顺的马儿,那日我看你在马上很欢喜。你带着回程府,你放心一会儿我让春竹跟着你一起回去,万不会让其他人将你的抢去的。” 嫋嫋靠在凌无忧的肩膀上,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阿姊,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凌无忧轻轻拍着嫋嫋的后背。 “嫋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孩子的。只不过是她选错了法子,萧将军是爱你的,只不过在现在的她眼里,其他事情略重要过你而已。” 一旁的凌不疑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看不过去。将两人分开。 “行了,你都要回去了还要和我抢我的阿忆。” 不服气的程少商,瞟了他一眼说:“我都要走了,你还要和我抢阿姊。” 无忧看着幼稚的两人,走上前摸了摸程少商奶呼呼的小脸。 “嫋嫋快些回去,一会晚了程将军要担心了。” 程少商歪头给凌不疑一个炫耀的眼神,看到了吗,阿姊摸我脸了,没有摸过你的吧。 成功收获凌不疑一个白眼。 程少商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挥手。 “阿姊,我走喽。”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019/1689854210362-1sbakv83w4_1020-540.png] 寿宴 寿宴 万府,万老夫人寿宴 从万老夫人屋里拜访完,凌无忧正要去找程少商。刚走到大厅走廊,便看到万将军和众宾客从屋内冲出来。望向他们看的方向,只见一群女娘正站在那座危桥上。 在万将军刚喊出危桥两字,就见那一桥上的小女娘“唰”的一下,像下饺子般落入了水中。 一阵哀嚎,只见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裕昌。 看着裕昌浑身湿透,身上头上还顶着水草。凌无忧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找到凌无忧的凌不疑在她身后讲:“这便是你那好妹妹做的好事。” 无忧挑眉看着凌不疑,“这其中怕是也有你的手笔吧。” “既然她以后要叫我一声姊婿,那帮帮自己妹妹是应该的。不过我只是在其中充当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而已。” 两人看向远处宴厅那里开心的不成样子的程少商。 “她今日做的事情万老夫人肯定会看出来,说不定会告知程将军。你今晚还要将她接回府吗?” “不了,虽然嫋嫋如此报复情有可原,但今日是万老夫人寿宴,既然嫋嫋已经做出了此事,那她便要敢作敢当。我无法在她身边一直保护她,她也要学会独自面对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袒护她呢。” “是嘛,子晟这是吃醋了?” 凌不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头,“还行吧,只要阿忆的心全在子晟这里,分出去一点点给程少商也不是很介意。” 凌无忧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凌不疑,随即吩咐春竹:“春竹,一会儿你与嫋嫋说下。今日我有事便不陪她去程府了。” “是” 凌无忧看了眼混乱的场面 “看来今日这寿宴也进行不下去了,子晟我们先回去吧。” 早就巴不得带凌无忧回去的凌不疑上前牵着她的手便走了。 “郡主” 正在屋内看书的凌无忧见春竹上前禀报,放下手中的书。 “郡主,程四娘子昨日回去后,万老夫人便修书一份说明了情况。昨日晚上,萧将军便用了军中刑罚打了程家四娘子,而且…...”凌无忧双手握拳,眉头紧皱。 “而且什么” “而且萧将军让程家四娘子的四叔带着四娘子去骅县赴任,放话说次后再也不管四娘子了。” “春竹,你带上伤药去程府带给嫋嫋。告诉她,万事有我,让她先去骅县放放心。” “是” “月桃,圣上西巡的事情,子晟哪里安排的如何。” “郡主,将军已多加了人手暗中保护圣上。郡主不用过于担心将军和圣上。” 不放心的凌无忧还是有些担心,一边有嫋嫋一边是西巡的事情。 “月桃,备好东西。我们先去骅县,嫋嫋到了之后,我们再与圣上回合。”“可是,郡主。少主公不让你出…...” “你现在是听谁的,去跟你家少主公说一声,我们便出发了。” 月桃见没有办法阻止自家郡主,便只好去禀报凌不疑。 听到月桃的回话,凌不疑知道无忧既然做出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只好吩咐月桃他们保护好凌无忧。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115/1689924211754-e1vqic259o_1020-540.png] 骅县 骅县 骅县 刚到骅县歇下脚的凌无忧一行人,见过骅县的老县令后。夜晚便出了事情。 透过城门的门缝只见到叛军首领拎着一个孩子的衣领,口放狂言:“骅县里面的人给我听着,这可都是你们的骨肉血亲。若你们县令再不开门投降,我就把他们全部斩杀、剖心、挖肝,给你们看。” 说罢,一刀抹了那个孩子的脖子。 “每过一刻,我就杀一个人。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骅县的城门牢固还是这些贱民的脖子牢固。有种就出来一战,老子可以饶你全城百姓性命。”凌无忧站在诸位将士身后,看着自己身后的百姓,又转头看向前面的老县令。好像回到了当初孤城之时。 眼前的景色已经全都模糊成了红色,耳边只剩下“锃~锃~”的刀剑声。 舅父和霍家军为守住孤城、为守住在孤城的百姓,于城外奋力作战。自己的亲人却在背后狠狠的刺进一刀,全军全家覆灭。 “大人,外面贼匪众多。您万不可开城门,大人。” “老朽,身为骅县的父母官,岂能亲眼看着百姓任人屠戮。自己做缩头乌龟,他们之所以强攻骅县,无非是想在圣上西巡路上,趁机伏击。我不会任他们如愿的,要想夺骅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回过神的凌无忧,看着面前这位如舅父一般的老县令。从众人之间走上前出口道:“程老县令,如您所说,那就更应该让我这位担着郡主名号的人来保护骅县。” “郡主,这万万不行。” “这有何不行的,我都经历过一遍了还有什么会怕的。程老县令便在这等着,等着无忧守好这骅县。” 说罢,拿过月桃递来的剑。扬声道:“骅县的儿郎,听我号令。一队人随我出城门和那叛军一斗,一队人在城门里守着。不等到援军来万万不可开城门,哪怕我死了知道吗。” “郡主” “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齐声呼应道。 凌无忧看向身旁的月桃,将信号棒递给她。 “你在城内守着,我一出去你便将信号打出去。子晟没有赶到城门就不能开,听到了吗?” 月桃死死不肯伸手去拿,眼睛死死盯着凌无忧。 “我不,郡主要是不带着我去。你一出城门我便打开城门。” 看着月桃执拗的眼神,凌无忧只好作罢。将信号棒递给程家囡囡,蹲下身抚着她的头。 “等阿姊出城门后,囡囡便将这个信号帮打出去可以吗。” 囡囡抬头看着她说:“阿姊,囡囡知晓了。阿姊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凌无看着她澄澈的眼神,有些迟疑。还是朝她点了点头,“阿姊会回来的。” 讲罢,起身走向城门口。 突然身后的全部将士跪下,“吾等愿追随郡主,誓死杀敌。” 凌无忧回头看向众人,程老县令走上前,跟着众人跪下。“郡主,我是这骅县的县令,岂有郡主上前杀敌我在后面被保护的道理。”#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115/1689924244729-9368znu7mg_1020-540.png] [img:pic/chapter/202307/2115/1689924757824-g91er94d18_450-132.png] 杀 杀 凌无忧看着众人,突然知道了当时舅父于孤城死死抵抗的感觉。握紧手中的剑,回头看着城门高喊一声:“好,今日就让叛军知道知道我们骅县儿郎的厉害。” “备好铜汁,待吾等出城后,便焊死门闩。不全歼贼匪不得开城。” “誓死杀敌、誓死杀敌、誓死杀敌” “开城门” 开城门的一瞬,信号被打了出去。凌无忧看着空中扬起的火花,心中默念道:阿狰,快些到。 开了城门之后,凌无忧看着叛军面前的人。讥笑一声眼神一凛:“樊昌,没想到啊。”随即手持长剑向面前的人刺去, “噗嗤” “咔擦” 尖峰所在之处,鲜血淋漓,叛军的嘶吼声随着凌无忧前进的步子不断响起。 “噗呲--” 叛军的刀刃刺进了她的肩膀 凌无忧无视身上的疼痛,满脑子只想着 “杀” 凭着凌无忧他们的死拼,硬生生的将叛军逼的后退几步。 清冷的月光洒在凌无忧滴着血的剑上,仅剩一块未被血迹染上的反光映照出她那张惨白而绝美的脸。 回头向看一眼情况的凌无忧,只见到樊昌一剑刺穿了程老县令的身体。嗡~ 大脑一片空白 似乎回到了孤城的那个夜晚 遍地尸横,血聚成河 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气。 “噗呲--” 一旁见她出神叛军,一剑刺中了她的腰间。 看着身后躺着的将士,凌无忧顿时杀红了眼。 绝对不会让这些该死的叛军踏进来一步 除非,她 死! 顿时,凌厉的寒意从凌无忧身上散发出来 “你们,都去死。” 一招一式,都带着无法阻挡的杀意。叛军连连后退,樊昌见状只能下令,谁敢再退一步便就杀了。 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围着凌无忧直攻他一人。 接二连三的刀刃,凌无忧无法顾全 一剑一剑的 刺穿了她的身体 硬撑着将身边的叛军杀完,红着眼看向远处的樊昌 一剑插在地上,一手颤抖的支撑着自己 另一只因为肩膀上的伤早已麻木 凌无忧抬头看着蒙蒙亮的天 阿狰,我要等不到你了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来,抬头看,最前面的凌不疑面露焦急。 见到凌不疑来,凌无忧终于可以放下心闭眼了。 看着白衣染血即将要倒下的凌无忧,凌不疑飞身将她接在怀里。 凌不疑死死抱着怀里的人,看着她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窒息的厉害。 看着城门口的战场仿佛人间地狱一般,眼前横七竖八的躺着近百具尸体。 凌不疑不知怀里的人儿是怎样撑下去的。 只能用颤抖的身体吩咐梁邱起,将所有叛军杀了,一个不留。 弯腰抱起凌无忧,进城找医士 凌不疑看着床上早已收拾干净的凌无忧,想起医士说的话 “郡主可不能再伤着了,再伤到恐怕会影响寿命呀。”梁\邱起进来回禀凌不疑 “少主公,除了逃了为首的樊昌以及部分随众,都已伏诛。我已派重兵去围剿,绝对令他无处可逃。”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216/1690015222760-777bq131o2_1020-540.png] 养伤 养伤 梁邱起看着死气沉沉的凌不疑还是将程少商前来骅县之事告知了凌不疑。 “你带一队前去沿路查探,遇匪剿匪、遇敌杀敌。我带着阿忆先行去驻跸别院修养。” 驻跸别院 躺在床上的凌无忧睁开眼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凌不疑,他缩成一团,脸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凌无忧张了张她干裂的嘴唇,想要发出一丝声音,却发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子晟” 凌不疑猛地抬头,看着凌无忧眼眶发红。伸手牵住凌无忧的手贴在脸上,嘶哑不堪的无声哭泣。凌无忧活动着僵硬的手,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 “之前还说你长大了,怎么现在哭的还像个孩子。嗯~” 凌不疑狠狠抓着她的手,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刺痛,看着凌不疑紧张的样子,她也不发一言。她其实也后怕,怕她再也见不到阿狰、怕阿母孤身一人、怕皇后娘娘伤心还怕嫋嫋再被人欺负,更怕霍家的仇自己报不了。 “阿忆,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 “好,我以后不会离开子晟半步。” 文帝带着医士走进来,一走进来看到醒来的凌无忧。激动的红了眼眶,微微侧头不让旁人见他现在的样子。 “快点,给我的阿忆看看。阿忆呀,你真是要急死朕啊。你说说你你一个小女娘,再宫里好好待着不行吗?非要跟着来,你看看你现在。你真是要气死朕,一个你,一个这竖子。之前是天天为这个竖子天天担忧,好容易盼着他回来了,你你。唉~真是要气死朕。” “陛下,郡主的伤口处理的及时,还好并未伤到内里。臣为郡主开些伤药好好补补,这一段时间郡主要好好修养,切莫剧烈活动。” “快快去,赶快去熬药。” 凌无忧看着掩饰自己的文帝,无奈地道:“陛下,无忧求你件事,您可千万别向娘娘告状。” “现在来告诉朕不要告状,晚了,朕告诉你,朕早就派人跟皇后说了。你回宫就等着吧。你现在知道自己伤重了,朕早就说早一些嫁人生子,你和子晟总要有一个先成婚的吧。” 凌不疑起身温柔的将凌无忧搂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喝水。语气却不耐烦的对着文帝说:“陛下若是再想像四年前那般,强压着臣娶裕昌郡主。那臣就再出征,不止臣自己去臣还会带着阿忆一起去,省的在京城老是让陛下催婚。” “你看看,你看看。阿忆,你看看他这倔脾气。朕和你们舅父,情同亲兄弟。自幼一起吃一起住一起长大。你们舅父为了国家,牺牲了全家人的性命,朕心痛自责无法救他一命。这才把霍家全族荣耀都赏赐给你们,就希望你们俩能够好好活着,可是你们俩呢,一不成亲二不生子,整天打打杀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们母族霍氏的血脉,难道真的要断送在你俩的手里吗?你们俩起码有一个成婚生子的吧。” 凌不疑只顾喂凌无忧喝药,不顾一旁苦口婆心的文帝。凌无忧见状只好开口。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216/1690015250819-y4zz91up8e_450-132.png] 生一个 生一个 “那便让子晟生一个便好了。” 拿着汤匙喂药的凌不疑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双眼迷惑的看向凌无忧,而一旁的文帝则无语的扶着脑袋。 “他,让他生还不如指望你呢。朕现在都不知道这竖子喜欢的是男还是女了。哼~你给朕好好在这修养,哪里都不许去。” 讲罢,便气呼呼的走了。 凌不疑贴近无忧的耳朵,声音低沉的说:“我生不了,那阿忆便给子晟生一个好不好。” 凌无忧一巴掌拍在凌不疑的脸上, “想什么呢,快点喂药。我要饿死了。”这边的骅县 程少商见到了被凌无忧守护的骅县,若不是凌无忧和老县令的拼死抵抗。骅县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生逢乱世,有能者当人不让。 程少商和楼垚在骅县各司其职重建骅县,安抚伤患。 “陛下,樊昌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此乃樊昌在狱中撕下衣襟用血写就的忏悔书。他忏悔自身鬼迷心窍,对陛下心生怨怼,如今心有悔意却晚矣。愿以死谢罪。”。 纪遵呈上血书 “遥想当年昆阳之战,樊昌身负重伤,险些不治。还拼死助朕拿下城池,不过就是短短十几年,当年与朕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已…...罢了,朕再给他一次机会,倘若他真心悔过那” 凌不疑出声制止道:“狼子野心之流,何来真心悔过。不过是仗着与陛下有同袍情分死里求生罢了。” “凌将军何出此言。” “樊昌家眷始终滞留老巢,未曾躲藏。他胆敢放任家眷暴露,全然不怕行刺陛下后,朝廷诛杀他全家,就是断定他此次行刺定能成功,且成功后朝廷必乱。再无暇追究其责,樊昌此举筹谋在先,同党协助在后,而时至今日,他却还只提同袍情分,不愿供出其党羽,谈何真心悔过。” 站在下首的纪遵拱手道:“陛下,凌将军说的有理。” 坐在凌不疑身旁的凌无忧抬头看向皱眉的文帝,知晓他又顾念着那一点同袍之情了。 “陛下,臣已命人将樊昌押回都城审问,一定要抓出此次幕后黑手。” 文帝摆手想让凌不疑闭嘴,“你~” 凌无忧起身,走到中央跪下说:“陛下,望陛下能够替骅县百姓抓住凶手,严惩樊昌。臣女,在此替骅县百姓多谢陛下。” 文帝连忙摆手让凌不疑扶起凌无忧,“你先好好养伤,别整日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骅县,朕已经派人去了,你赶快成亲生子,朕和皇后便心安了。” 凌无忧在凌不疑的搀扶下回到座位上,白了文帝一眼。 “陛下是打算去当红娘吗,整日里的便是催婚。” 纪遵挑眉道:“郡主这是也要有喜事了?” “纪大人可莫要乱说毁了我家阿忆的清白。” “怎么,还有谁家也有喜事。” “楼太傅,楼家二房的二公子,他一路追随程家娘子去骅县,英雄救美的事全城都传遍了。”凌无忧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纪大人,你说的程家娘子可是程家四娘子?” “回郡主,正是程家四娘子。” “砰”凌无忧猛地拍向桌子,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向她。文帝看着她火冒三丈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阿忆,你这是?”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315/1690096796867-m4ek6qowhj_1020-540.png] 山脚 山脚 “呵,听闻这楼家二公子之前可与那何家娘子定了亲,后来又因合不来又退了亲。趁我不在,这楼家二公子便趁虚而入,利用我家嫋嫋天真不懂情爱就想将她骗回家,他楼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凌不疑,你赶快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一趟看看这楼家二公子是个什么货色。” 说罢,便起身向文帝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拉着凌不疑就走。 文帝看着早已走远的身影,尬笑的对纪遵说:“这,阿忆她平时可温柔了。她这般只不过是急了哈,急了。” 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文帝和凌不疑是百般阻扰她去骅县找程少商。文帝见犟不过凌无忧只能搬出皇后。无奈,只好留在驻跸别院修养。在别院待得发霉,凌不疑怕她无聊,便带着她来到院外放风。 山脚的亭子里,凌无忧轻闭眼靠在凌不疑身旁,嗅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青草上散发的青草气。凌不疑一手环着她避免她不舒服,一手与袁慎对弈。 带着程少商和楼垚来亭中避雨的皇甫先生,害怕程少商上不认识,便率声介绍道:“这是凌将军和南忆郡主,因平乱受伤…...” 被悉悉索索声吵醒的凌无忧一睁眼,便看到程少商领着楼垚过来了。 “先生,不用介绍。我们熟着呢。” 程少商看到了窝在凌不疑身旁的凌无忧,激动的叫起来:“阿姊。” 凌无忧从凌不疑身上坐起,面色不虞的看着楼垚。 “哼,还知道我是你阿姊呀!这亲事一事,为何我这个阿姊连知道都不知道。竟还是从纪大人口中得知你已与这楼家二公子定了亲。” 程少商尴尬的挠了挠头,楼垚见状连忙上前行礼。 “楼垚见过郡主。” “呵” 一旁的袁慎口气不善的对程少商说:“才两月不见,程娘子就要结亲了。” 凌无忧睨了他一眼 “袁慎,你这阴阳怪气的是对谁呢。我家嫋嫋结亲的事关你何事,谁让你学到了你家先生的精髓,事事都慢人一步。” 凌不疑听着她的阴阳怪气,手握拳挡在嘴边用干咳挡住他嘴角控制不住的笑。他家阿忆真是护犊子护的紧。 “轰隆-”凌不疑连忙将手捂在凌无忧耳边,害怕她吓到。凌无忧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袁慎,只见袁慎对上两对都在捂耳朵。 见雨势变大,凌不疑将凌无忧拉入怀中紧紧拥着,害怕她受冷。 “这雨也下起来了,不如我们尽快动身去别院吧。郡主伤势未愈,再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皇甫先生说道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面前的楼垚便没好气,出声说:“嫋嫋便与我和子晟一起坐马车回别院吧,马车也带不了那么多人,楼公子就跟着你师兄驾马回去吧。” 被凌不疑拥着上了马车,伤势未愈的凌无忧一上马车便乏力的睡着了。也没有精神去问程少商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程少商小声的问:“阿姊,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凌不疑低头看了眼怀中睡的正香的人儿点点头,“这几日已经好多了,之前听说了你的事非要备车去骅县,好不容易被拦下。这不你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程少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眼神不敢看那个煞神。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315/1690096864589-r2b6km209t_1020-540.png] 谈 谈 到别院后,凌不疑抱着凌无忧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俯身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嘴边含笑,仿佛看不过般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睡饱的凌无忧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别院了。意识到她醒的凌不疑一手将她撑起,问道:“要喝水吗。” 凌无忧摇摇头,询问起程少商来。“嫋嫋呢?” 凌不疑抬手整理起她凌乱的头发。 “我让月桃带她先去换衣服休息了,一会晚宴的时候便可以见到了。” “楼家二公子呢!”凌不疑想起梁邱起过来回禀自己,那楼垚被袁慎抓去考校功课,便忍不住发笑。 凌不疑无缘无故的笑出声来,搞得凌无忧心里发毛。 “你这是怎么了?竟能笑得如此放肆。” 凌不疑收起脸上的笑意,捏了捏她的小手说:“那袁慎想必是觉得自己一个胶东袁氏、百年望族之后,竟然比不上楼家一个二公子。所以想在程少商面前磋磨磋磨他。” 凌无忧眸子暗了暗,“袁慎虽是一个良配,但是他那精于算计的样子,还有他那嘴。实在是。” “阿忆为何对那楼垚如此不喜。” 凌无忧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你妹妹不吭一声就与旁人定了亲,你对这人会有什么好脾气。更何况这楼垚,与那何家女娘刚退亲,就来追着我家嫋嫋不放。任谁能喜欢的起来。”拍开凌不疑的手,从床榻上下来整理衣服。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我要去见嫋嫋。” 独留凌不疑一人再床榻上叹气,好不容易出来有了二人世界,这程少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晚宴 凌无忧坐在凌不疑身边,看到程少商进来。忽略楼垚期盼想要程少商坐他旁边的眼神,“嫋嫋,来阿姊这边坐。” 程少商抱歉的看了楼垚一眼,楼垚很大气的说:“没事,你去吧。” 程少商在凌无忧身边坐下,凌不疑见众人都已经坐下。举杯,敬向大家。 “愿战乱消弭,风调雨顺。” 凌无忧举起凌不疑为她准备好的茶水,“愿再无战乱,百姓安乐。”皇甫先生也举起酒杯,“愿岁月不悔,往事不哀。” 这一句话倒是让程少商眉毛一翘,对他与自己三叔母之间的事更感兴趣了。 “二十余年了,自我遭戾帝加害,不得已离家游历天下。已是二十余年了,程娘子,今日我倚老卖老,随你叔母叫你一声少商,可好。” “大夫随意即可。” “我们相逢即是缘分。少商,今日我同你讲一个小故事,可好?” 程少商两眼发光,凑近凌无忧一副你说我听的样子。凌无忧看着身旁搂着自己胳臂的小女娘,心中发笑,这小女娘自己的事情还未理清,这会倒是有闲心听别人的八卦。 “可是讲夫子自己的故事?” 皇甫大夫连忙摇手道:“不过是个小故事,切勿攀扯他人。”程少商和凌无忧扭头看向对方,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就是他自己。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414/1690179561785-sgy2yfs6ra_1020-540.png] 吃瘪 吃瘪 “多年以前,有位世家公子,虽父早亡,但才华出众…...” 听着皇甫先生讲故事,也不妨凌不疑一个劲的往凌无忧的碗里夹菜,生怕她饿到。凌无忧不仅有凌不疑的投喂,还有皇甫先生讲故事,好不惬意。 “这个公子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可惜,因未婚妻容貌平凡他,公子觉得未婚妻配不上自己…....只为盼公子早日归来成亲,而她这一等,就是七年。” 程少商听着自己三叔母竟被人这般对待,昂着头说:“夫子恕我直言,那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凌无忧安抚般的拍了拍程少商的手,漫不经心的说:“在无忧看来,这公子可真是如此普通又那般的自信。还嫌弃未婚妻容貌平凡,怎么家里是没钱买铜镜吗。何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何模样。” 皇甫先生一噎,程少商见他吃瘪的样子,嘴唇上扬。 袁慎一向见不了他的夫子被人这般说,出声反驳道:“郡主说话何必这般刻薄。” 凌不疑眼神一凛,“阿忆说的很有道理,那公子自己什么样自己还不清楚吗?竟还嫌弃未婚妻,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阿忆,我说的可对。” 凌无忧对上他满含爱意的眼神,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小声的说:“你给我收敛点。” 程少商见不了别人说自家阿姊的不是,对着袁慎说:“你自己说话刻薄,竟还说我阿姊说话刻薄。”袁慎往前倾身说:“程娘子待人一向刻薄。敢问程娘子,倘若遇上这事的是楼公子,你等他还是不等。” 程少商扭头直视袁慎说:“袁公子这问题问得当真是不刻薄,好。那袁公子说我是刻薄,那我就问一个刻薄的问题,倘若是你遇上了这样的祸事,你是等还是不等。” 凌无忧和凌不疑两人看戏般的听两人斗嘴,凌无忧看着一旁不发一言的楼垚只感觉这人实在有些配不上自家嫋嫋。说是腼腆吧,这不发一言的样子实属有些胆怯了。 “我先问的,请程娘子先回答。” “我不过是反问袁公子,请袁公子回答。” “少商,我不会要你等的。” 一旁像老僧入定般的楼垚终于出声了,凌无忧看着程少商楼垚两人四若无人的对视。想着好像这个楼垚也不错。袁慎苦笑着不发一言,而凌姓二人只顾看戏吃瓜。 “我没说错呀,少商,我一定不会让你等我的。” 待皇甫先生讲完这公子与之未婚妻还有那孤女的故事,在座的人进行了激烈的探讨。 到最后,凌无忧看着颓废的皇甫先生出声道:“无忧真为那未婚妻感到不值,为一个这样的人白白浪费了自己七年的时光,只为了证明自己对那公子的轻易。这七年可真是不值,一个这样的人,在无忧看来这种人一刻也不值得停留。” 在凌不疑的搀扶下起身,向大家说了一声告辞。视线转向程少商,“嫋嫋,阿姊身体不适要先回房了,但是阿姊要告诫你一句话。这女子在世,姻缘不过是人生的一道风景,成败离不开得失二字。这日后遇到何景何事何人,都万万不能为了男人放弃自己。不值得。” 说罢,便回房了。#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414/1690179598767-7xkj6y6mmy_1020-540.png] 狼嚎 狼嚎 洗漱完,凌不疑跪坐在床榻之上为凌无忧擦拭头发。头发被凌不疑小心翼翼的一寸一寸擦干,看着面前自己怀里的人儿。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阿忆,我们这般好似新婚夫妇。” 凌无忧微闭着眼,享受他的侍候。“你耍赖待在我房里要待到什么时候,整天早上还要让阿起他们帮你去拿你的衣物,直接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岂不是更方便了。” 凌不疑听到她这样说激动的将手环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兴奋的说:“阿忆是同意我在你这里住了吗?好,一会我便让阿起阿飞将东西搬过来。” 凌无忧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掀开被褥躺进去,“给你个杆子,你是真爬。”凌不疑挤进被褥里,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肩颈,让她枕着胳臂睡。 “明天一早我便派人将嫋嫋送回去,你放心睡。嗯~” 抵不住困意的凌无忧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嘴里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两人刚要入睡,便听到外面阵阵大吼。凌无忧被吓的一激灵,凌不疑连忙捂住她的耳朵,抱紧她。 “睡吧,无事了。” “嗯~” 一大早,凌无忧便起来送少商。程少商挽着凌无忧的手问道:“阿姊,这别院附近是不是有狼?” 凌无忧有些摸不着头脑,“狼?” “昨夜听到狼嚎了,可凄厉了。”凌无忧摇摇头,她昨天晚上睡的可好,什么也没听到。 凌不疑护在凌无忧的身后听到程少商这样问,想起昨夜皇甫大夫的哀嚎,面上发笑。 楼垚驾着车来到了大门口,看见程少商便露出笑脸。 “少商。” “阿垚” 凌无忧听着两人这腻歪的称呼,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一直说要教训那个将嫋嫋哄骗到手的人,结果一直耽搁着。现在不正好,在程少商一脸不可思议的情况下,凌无忧摆脱开她的手,走到凌不疑身边。和凌不疑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少商。 “程少商你给我站好,作为你阿姊。我要问你几件事。” 程少商第一次见阿姊如此严厉,站好递给凌不疑一个眼神。什么情况。 凌不疑扫了凌无忧一眼,放心,她只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程少商放心的点了点头。 凌无忧剜了两人一眼,“搞什么小动作,我还在呢。”正色道:“程少商,你这一口一个阿垚,这阿垚是谁呀!” 楼垚抢话道:“郡主,阿垚是少商对我的昵称。” “呵,还昵称呢,我记得当初上元节时,这位阿垚身旁还是何家娘子呢,怎么现在跑到了我家嫋嫋身边呢。” 楼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程少商连忙说:“阿垚已经和那何家娘子退亲了,阿垚不喜欢那何家娘子,阿姊。” 凌无忧睨了程少商一眼,继续问道:“你们俩可曾定亲?可曾采纳,可曾问名?可曾换帖,可曾纳吉?” 程少商上前拉住凌无忧的胳臂,奶呼呼的说:“阿姊,你怎么和阿母问的同样的话呀。阿父与楼太傅已经允下亲事了,阿姊,你就别难为阿垚了,好不好。”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515/1690270225153-30nfwzki96_1020-540.png] 偏爱 偏爱 凌无忧看着自己身边奶呼呼的小包子,无奈的抬手在她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下。没想到,这感觉还不错。凌无忧脸上带上一丝笑意。 程少商见她笑了,便蹭了蹭她的胳臂说:“阿姊笑了,是不是就开心了。阿姊,嫋嫋知错了,不该不跟阿姊说一声。嫋嫋也没想到,来骅县一趟,便定亲了。” 凌无忧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楼垚满眼都是程少商,心也放下了一半。 “嫋嫋,阿姊问你最后一件事。你要说实话,你真的就认定楼垚了吗?” 程少商看了一眼楼垚,回头直视着凌无忧的眼睛。点了点头,“阿姊,我喜欢和阿垚待在一起。在程家的时候,我自己想的从来不重要,直到遇到阿姊,我才知道偏爱是何种滋味。对于嫋嫋来说,阿姊是第一个给予嫋嫋偏爱之人。而阿垚,是嫋嫋人生中第一个坚定地说爱我之人。一直以来,我都想同天上的鹰一般,不被拘束,随心翱翔。在阿姊面前嫋嫋可以自由自在,在阿垚面前嫋嫋亦是。” 凌无忧眼圈微微一红,转身背对程少商,抬手阻止程少商想看自己掉泪的样子。声音有些哽咽道:“马已经给你们换好了,快些回去吧,别让程将军担心。” 程少商有些不放心,凌不疑使眼色让他们上车先回去。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凌无忧,还隐忍的不发一声,凌不疑心疼坏了,抬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 听到程少商上马声,凌无忧回身目光锐利的看着楼垚说:“楼垚,你若是有一天护不住我的嫋嫋,我便亲自登门将楼家踏平。”楼垚和程少商对视一眼,“郡主放心,楼垚会一辈子对少商好,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程少商一走,凌无忧也在别院待不住了,凌不疑只好吩咐月桃春竹收拾东西回都城。 杏花别院 凌无忧在凌不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只听到从院内传来霍君华的笑声,看来崔佑崔大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凌不疑上前一步推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桃花树下,身穿青色衣裙的霍君华在催促崔大人给她够最上面的那朵桃花。桃花摘下后,照着镜子将它戴在发上。 两人走上前,霍君华叫着“阿兄,阿兄。” 转来头,便看到站在面前的两人。凌无忧看着面前的阿母,与凌不疑一同行礼。 “阿猿,你瞧。这就是我堂兄家,那个吃白食的侄子,旁边那个是他新妇。”眼泪从凌无忧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很多时候凌无忧都可以独自撑过去。唯独阿母不识自己这件事,凌无忧无法释怀。哪怕知道阿母有时清醒但在她认不出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难受。 凌不疑扶着凌无忧跪拜行礼,“侄子,新妇。给女公子见安了。” 一滴眼泪在凌无忧跪下叩首时直直的打在了青板之上。 霍君华看着跪下请安的两人,对着崔佑说:“这些年,因年景不佳,食不糊口。他就带着他的新妇千里迢迢,跑到这投奔我阿兄来了。” 崔佑看着跪下的两人,心中发酸,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处流下来。 凌不疑起身道:“女公子怜贫惜幼,子侄们感恩戴德。” 凌不疑虚扶着凌无忧起身说:“女公子今日看起来气色甚好,虽近日来,春寒乍暖,但羊肉羹还是要继续用的。” “你只管好自己便是了,轮得着你对我指指点点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515/1690270272116-15n9zf6fu1_1020-540.png] 辛苦我的阿忆了 辛苦我的阿忆了 无忧上前扶着霍君华坐下,吩咐月桃将带来的布匹拿来。 凌无忧坐在霍君华身旁,替她整理头发。看着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也生出了华发,凌无忧轻柔的将它藏起来。挂起笑脸说:“女公子头发真好。” 听到这话,霍君华有些得意。“那当然。” 看着霍君华沉迷在挑选布匹花色中,凌无忧起身向崔佑行了一礼,“崔大人,无忧多谢一直以来大人对阿母的不离不弃。” 崔佑连忙将她扶起,眼神里满是对小辈的关切和爱意。“我与你阿母一起长大,你和子晟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我早已将你们二人当作亲子。无忧向我道谢,不是客套了。” 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笑出声来,客套也随风而去了。 就在四人正和谐的享受这一刻时光时,门突然被推开。凌益带人走了进来,凌无忧见来人皱起眉头,笑容随之消散。 凌益一进来便指责的说:“君华,你怎么可以对越妃出言不逊,越妃如今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贵人。” 只见霍君华口中呢喃着越妃二字,站起身走近凌益。突然发疯般的掐着凌益的脖子,口中大喊道:“凌益,是你负了我,你去死。” 被掐脖子的凌益害怕的连忙让人把霍君华拉开,凌不疑害怕伤到霍君华,忙将她搂进怀里。凌无忧接过凌不疑怀里的霍君华,给凌不疑使了个眼神,便带着霍君华进屋了。 凌无忧跪在床榻边,抱着身上气的颤抖的霍君华,手在她背上安抚的拍了拍。嘴里哼着霍君华在她和阿狸儿时哼的哥,慢慢将霍君华安抚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霍君华因着凌益这一刺激,这时有些清醒。她看着面前这个安抚自己的人儿,眼眶泛红,声音沙哑的说:“阿忆。” 凌无忧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松开抱着她的手,和看着她的霍君华打了个照面。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凌无忧的眼泪无意识的从眼角流下。 “阿母” 霍君华抬手将她的泪抹去,“阿忆,幸苦你和阿狰了。” 顿时,凌无忧嚎啕大哭扑进她的怀里。口中不停的叫:“阿母,阿母,阿母…....” 霍君华拍着她的背,心中发酸。一声一声的应着她,“阿母在,阿母在,阿母在….... ” 等凌无忧哭完,看着她哭花的小脸,霍君华有些好笑的替她整理头发。 “一直以来幸苦我的阿忆了,是阿母没用,没办法一直陪着我的阿忆,还有阿狰。”突然想到什么,霍君华双手钳着凌无忧的肩膀,狠狠的说:“你一定要报仇知道了吗,一定要报仇。” 原本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好不容易恢复了一阵,这会儿耗尽精力便睡着了。凌无忧俯身给她盖好被褥,将脸上的泪擦拭干净,便起身出门。站在前厅看了会儿戏,看着凌益那惺惺作态,凌无忧只想将他赶出门去,省的将杏花别院给污染了。 听到最后,凌无忧踏步走来。走到凌不疑身前,正对着凌益。四目对峙,她冷冷的说:“无忧多谢城阳侯还能记得来看我阿母,不过麻烦城阳侯别再来了,毕竟杏花别院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还有,城阳侯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做到教导之责,这种话还望城阳侯以后别瞎说,子晟如今做出的成就靠的是他自己。无忧记得,从小到大,城阳侯似乎并未做到一个阿父该做的,当然,我与子晟也并未对此有所期望。子晟想要做的事,大可尽管去做,我就不信了我这个阿姊还保不住他。至于樊昌,请城阳侯放心,他只要有命活着,该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一字不落的都会曾给陛下。” 凌益还想说些什么,凌无忧拱手行礼道:“城阳侯慢走。” 凌益摔了一下袖子,哼的一声走出了杏花别院。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614/1690352688045-699jr1lfo9_1020-540.png] 别想出宫 别想出宫 凌无忧从杏花别院出来便坐着马车进宫了,想着程少商与楼垚的亲事。凌无忧总觉得不妥,那楼家大房一直以来打压二房,程少商嫁过去岂不会受委屈。 进了宫,便直冲冲的去找文帝为程少商求了一道恩典。 凌无忧拿着手中的圣旨,回到了长秋宫。皇后见到凌无忧连忙将她转过来转过去,看她身上有什么伤口。 凌无忧无奈的搂住皇后的胳臂,“娘娘,我没事。那些伤早就好了,子晟硬生生让我在床上修养了好久呢,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皇后没好气的拎起凌无忧的耳朵,装模作样的拧了拧。“你知不知道,圣上传来你的消息的时候,予要吓死了都。你说说你,好好在都城待着不成,非要学着子晟打打杀杀,你有几条命够你用的。” 凌无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吭一声。 皇后见她不敢说话,出声说:“怎么,在朝堂之上这张嘴会说的不行。到予这里,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这不是自己理亏吗,娘娘,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便给予在长秋宫好好待着,哪都不能去。予会跟陛下说,你这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能去,看你现在清瘦的,不将你脸上的肉养回来,你就别想出宫。” 凌无忧生无可恋的摇着皇后的胳臂说:“娘娘,我还要去上曲陵侯传圣旨呢。”皇后横了她一眼,“圣旨的事,让子晟去给你办。你就乖乖待在宫里那都不能去了。” 凌无忧看着走进寝卧的皇后的背影,心中一阵哀嚎。扫了一眼两边看戏的月桃和春竹,嘴一瞥,吓唬她们说:“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把你俩今天晚饭别吃了。” 月桃扑哧笑出声,“看来能震住郡主的还带是皇后娘娘呀!” 凌无忧不耐烦的挥手,“走开走开” 在皇后和翟媪的双重压力下,凌无忧晚饭时硬生生进食了以往两倍的食量。这会正在屋里来回踱步消食,春竹走进来回禀道:“郡主,将军哪里已经将樊昌抓回来了。并且,帮樊昌越狱的人是肖世子的人,而且他们还试图杀人灭口,被将军都杀了。樊昌恨肖世子过河拆桥,将所有事都坦白了。” 凌无忧眉毛一挑,“继续”“这些年樊昌之所以敢心生妄想,是因为肖世子跟他说冯翊郡将和蜀中联合,一起谋反。” 凌无忧两手攥在一起,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 “看来这雍王是坐不住了呀。让你去盯着肖世子,现在如何了。” “骅县事败后,他便携新妇回封地完婚。” “他的新妇是谁?” “是骁骑将军何勇之女何昭君。” 凌无忧眸光一沉,“是那个与楼垚退婚的何昭君?” “是” 凌无忧太阳穴哪里突突直跳,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凌无忧忙吩咐道:“春竹,你快派人去打听何家现在如何了。不,你亲自去,势必要护下何将军一家,听到了吗。”“是”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614/1690352748537-ae6x787yg5_1020-540.png] 出征 出征 这边还没等到春竹传信,冯翊郡的军报便传进了宫中。凌无忧听到文帝宣了太子三皇子和凌不疑进殿,便知晓了是为着让谁去平谋反的雍王父子一事。 凌无忧连忙起身往大殿走去,还没等人禀报,便听到凌不疑在殿内跪求道:“臣愿带兵出征。” 在殿外听的心急,凌无忧也不管什么禀不禀报的事,直接冲进殿内,跪下说:“请陛下派臣女与子晟一起前往驰援。” 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命。拧着眉头说:“无忧啊,你可知道,雍王十几岁,就在马背上打天下了。哪怕你之前上过几次战场,那何将军一家如此英勇,遇见他,不也一样身陷险境。你个女娘家,好好待在宫里不行吗?” 凌不疑不赞同的对凌无忧摇摇头,对着文帝说:“臣觉得陛下所言极是,阿忆在骅县受的伤还未痊愈。此战凶险,阿忆万不可一同前去。” “我不让她去,我有说让你去吗?我看呀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我待在宫中,哪都不准去。还是派一些岁数大经验足的老将去才是。” “臣的年岁,确实比不上那几位老将,但自认为沙场上的本事不输任何人。此次讨伐雍王,臣当仁不让。” 一旁的三皇子符合道:“父皇,儿臣觉得凌将军所言甚是。这论起打仗的本事,朝堂之中,有谁比得上凌将军。” 凌无忧见子晟铁了心要去,便拱手说道:“陛下,无忧在听说肖世子携新妇回封地完婚之时,便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派了春竹秘密前去保护何将军一家。不过现在情况不明,派子晟前去可让春竹与之里应外合。” 文帝摆摆手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陛下若是担心没有属地舆图的指引,便大可放心。无忧与子晟的好友便可将冯翊郡舆图画出。” 楼太傅一旁泼凉水的说:“郡主和凌将军的身边可真是人才辈出,像此等人才应该举荐入朝才是呀。” 凌无忧冷笑一声,“是啊,我与子晟应该多学学楼太傅,不去压制人才,让他们为陛下效力多好。您呀应该辞了官让给子侄们做,多多为陛下创造人才。” “你” 旁边的小越侯看着楼太傅吃了憋,心里直喊爽。凌无忧撇了一眼楼太傅说:“楼太傅可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计较。既然舆图的事情解决了,陛下可先派吴将军先行驰援,等取来了舆图之后子晟便去与吴将军汇合。” 上手的文帝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即是如此。子晟呀,朕允你三万人马,但是务必要凯旋而归。” 凌不疑拱手行礼道:“遵旨” “诸位散了吧,无忧子晟,你们俩留下。” 带旁人走后,文帝便又恢复成了担心的老父亲絮絮叨叨个没完。 “无忧啊,你看看你今日。你上还没好,又吵吵着去冯翊郡,怎么你是闲伤的不够是嘛。还有你啊,你个竖子,你这才回来几日又赶着要去出征。别跪着了,无忧啊,你那伤还没好还跪着。” 于是,凌不疑将无忧扶起来跟着文帝一起坐在台阶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621/1690378125685-00l3b3o4rd_1020-540.png] 气到跳脚 气到跳脚 “刚才你也听到了,此仗九死一生。你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凌无忧睨了文帝一眼,这还没出征呢就在这说丧气话。 “陛下,您瞧瞧您说的话,什么叫做有个好歹怎么办。我们子晟福大命大,睨要是这样说,那我明天便跟着子晟一起去,我就不信了。我还保护不了他。” 文帝连忙呸呸,“好好好,我说错了。” 凌不疑在文帝的眼皮子地下,牵住凌无忧的手摁了摁。对文帝说:“陛下,臣从军械案一事便留心在意,起始为臣,终了也该是臣。陛下放心,此役臣心中有数。”文帝紧皱个眉头说:“你叫朕怎么放心,你俩看见没有那个楼太傅的侄子,比你们俩还要小上几岁,人家现在都已经定亲了。你们俩呢,一个两个连个喜欢的都没有。” 凌无忧无语的扶额,拉着凌不疑匆匆忙忙向文帝行了个礼。 “陛下,明日是嫋嫋的定亲日。皇后娘娘不让无忧出宫,反正明日我要去参加定亲宴顺便去拿舆图,您去和娘娘好好说让我出宫哈。现在已经那么晚了,我带着子晟先回长秋宫了。无忧告退。” 凌不疑被凌无忧拉着出了殿,还不忘回头跟文帝说:“陛下,臣先告辞了。” 这俩把文帝气的跳脚,指着两人跑没的人影气急败坏的说:“你看看,你看看究竟谁是陛下,我不就说了几句,你看看他俩倒好,直接走了。” 长秋宫皇后娘娘早已经歇下,原本让凌不疑去他原本住时的卧房睡,他偏偏说什么房子久未居住,肯定潮湿的不成样子。厚着脸皮跟着凌无忧去了她的卧房,凌无忧洗漱完看着床榻上占了一大块地方拿着书装模作样的凌不疑就气的牙痒痒。 “怎么,当初在别院的时候就赖在我屋里不走,这回来了还赖着不走。你想干嘛。” 凌不疑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来到凌无忧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脑袋抵在她的肩颈上说:“谁让阿忆太惹人喜欢了,我已离开,旁人就黏上来了。还好她明天就定亲了,以后就没有人和我抢阿忆了。” 听凌不疑这样说,凌无忧有些好笑。“你是在说嫋嫋吗,你一个大将军竟还吃小女娘的醋。” 凌不疑埋在无忧的脖颈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 “无论是谁,阿忆都不可以靠太近。阿忆是阿狰一个人的。” 他蹭的凌无忧脖子发痒,抬手想将他的脑袋推开。谁知这却让凌不疑抱的更紧,凌无忧在他怀里挣扎想出来。 “唔嗯~” 突然,凌无忧不敢动了。她感觉到凌不疑有反应了,凌不疑看着怀里僵住的人儿发笑的说:“这不能怪我,阿忆太诱人了,子晟控制不住。” 凌无忧没好气的锤了凌不疑一拳,“快点睡觉,明天我要早早的过去给嫋嫋撑腰。” 凌不疑紧贴着她的耳边说:“快不了,阿忆帮我好不好。” 说着,便拿着凌无忧的手贴向哪一出炽热。凌无忧以为很快便好了,谁知道半个时辰之后,凌无忧都快困得睁不开眼,手都麻木了。而凌不疑还伏在她身上手上动作不停,声音沙哑的说:“阿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717/1690451197594-h53km9rw7j_1020-540.png] 一会??? 一会??? 一大清早,从长春宫偷溜出来的凌无忧,看着破了皮的手,眼神不善的看着面前给自己涂药的凌不疑。 “你说的一会儿?你说的就一次?” 凌不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讨好的说:“下一次我小心点。” 无忧气的抽回凌不疑涂药的手,气愤愤的说:“还下次,没有下次。” 见她生气,凌不疑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赔罪说:“我错了,阿忆。以后阿忆说让我停我便停,以后我听阿忆的。” 凌无忧见他一副狗狗眼看着自己,眼神无辜的样子可怜极了。也没想多难为他,凌不疑见她有所松动,趁热打铁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嗯~原谅我吧,嗯~” 凌无忧一向吃软不吃硬,瞥了一眼凌不疑。“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许了。” 凌不疑连忙点头,面上满是答应。心里则想的却是,下次怎么让阿忆松口。 到了楼府之后,凌无忧带着圣旨去往前厅参加定亲宴,凌不疑则去找了楼犇绘制冯翊郡舆图。 走到前厅便看到嫋嫋被楼大夫人逼着跪拜行大礼。凌无忧走上前,面色不善的看着楼大夫人说:“我何时不知,这还未结亲。楼大夫人便逼着我家嫋嫋给你行大礼,楼大夫人你算嫋嫋哪门子长辈呀。” 程少商见凌无忧来了,跑到她身边搂住凌无忧的胳臂走上前。楼大夫人见程少商与凌无忧如此亲密,心里有些害怕,陪笑的说:“郡主,我竟不知少商与郡主这般要好。”“我与谁交好还需要与楼大夫人交代交代不成,连陛下都不曾管我的事,楼大夫人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看楼太傅还是辞官回家吧,在家里好好的和楼大夫人探讨探讨本郡主的交友情况如何?” 楼大夫人紧张的满脸滴汗,小心翼翼的说:“郡主,说笑了。我待少商如同自家女娘,郡主放心,待嫋嫋进了府,我定会好好待少商。” 凌无忧抬手整理了下身旁程少商头上的发簪,“行了,你不用在这里虚情假意。本郡主来这里是为了替圣上宣读旨意的。” 凌无忧扭头给程少商一个放心的眼神,让月桃将圣旨拿出。 听说要宣读圣旨,所有人都来到了院内。 凌无忧看着靠后的程少商,眉头皱了皱说:“嫋嫋,你站前来。” 程少商疑惑的站起来,在凌无忧肯定的目光下,站在最前面。 凌无忧这才满意,将圣旨拿过来出口说:“今日我来,是代圣上有几句话转告程家四娘子。嫋嫋,上前接诏。” 所有人都跪下,凌无忧打开圣旨宣读。 “制诏曲陵侯之女程少商,仁心抚弱,勤慎贤淑,恭良温俭,知书懂理,和心乐性。文,助骅县无辜。武,平暗山乱匪。”凌无忧读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当初让文帝写的时候都没觉得羞耻现在怎么这般羞耻。 对上满脸疑惑的程少商,假咳了一声。继续读:“实属闺门典范,闻程楼欲结百年永好。赐玉璧一对锦缎十匹。” 见好不容易读完,凌无忧立马将手中的羞耻圣旨递给了程少商。 “拜” “谢圣上”#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717/1690451233408-n5zmu851i3_1020-540.png] 阿姊,我嫁你好不好 阿姊,我嫁你好不好 凌无忧将程少商扶起,程少商将圣旨给了一旁的程始,扑进了凌无忧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阿姊,嫋嫋配不上阿姊圣旨上说的那么好。” 无忧好笑的拍了拍怀里的程少商说:“阿姊今日来是专门为嫋嫋撑腰的,阿姊的嫋嫋配得上世界上的一切,若不是你看上了那楼垚。阿姊便要为嫋嫋寻上个几个好儿郎入赘过去。” 程少商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说:“嫋嫋谢谢阿姊这般为嫋嫋打算,还专门去求了圣旨。” 程始和萧元漪一同走上前谢道:“臣多谢郡主。” “程将军萧将军不必多礼,都是为了嫋嫋,不必说什么谢不谢的话。”视线转向楼太傅和楼大夫人声音又大了几分,“以后若是有人敢仗着长辈之礼,来欺负我家嫋嫋,也先掂量掂量自己几分重。” 楼太傅和楼大夫人面上不好看,陪笑说:“郡主放心,我定会待嫋嫋如同亲生女娘。” “呵,到可不必,人家有自己亲阿母,还用你来这充当亲阿母。” 想着凌不疑晚上还要启程,凌无忧也不在此耽搁。摸了摸程少商的小脑袋。对着楼太傅说:“楼太傅,本郡主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带着月桃就走了。谁知走遍走,还赖着个小油瓶。 凌无忧看着死死拉着自己胳臂的程少商,好笑的说:“阿姊有事要忙,今日是你的定亲宴,你走了可如何是好。” 程少商双眼扑闪扑闪的看着凌无忧说:“阿姊,我不嫁与阿垚了,我嫁给你可好?”还没等程少商说完,眼前这么大的阿姊去哪里了。抬头一看看到凌不疑阴沉个脸,抱着凌无忧迈开长腿就上了马车。进了马车之后,还掀开帘子对程少商说:“你做梦去吧。” 嘿,这个凌不疑还跟自己抢阿姊。作势追上去,却被月桃拦住说:“程娘子,将军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程娘子还是快些进去吧,省的程大人着急。” 程少商见也追不上马车,只好作罢。 马车上,凌无忧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不高兴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在说我吃醋了,快来哄我。 凌无忧手附上他的手,前倾俯身贴着凌不疑的额头,温柔的说:“子晟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子晟现在是作为亲人陪在我的身边的,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以后,子晟则会是作为我的夫婿和我永远在一起。嫋嫋未出嫁前,我则想把对妹妹的疼爱都送到她面前,因为嫋嫋以后不会像子晟一直陪着我,到白头。”说完,凑上前在凌不疑的嘴边亲了一口。凌不疑眸色一暗,一手搂住她的腰收紧,将她捞到腿上。冰凉的薄唇向凌无忧的唇上贴去,波涛汹涌的情绪被一下释放,吻着那一处柔软,感受到甜美,凌不疑不由的索要更多。 凌无忧昂着脖子承受着,不由的后退,却被他摁着无法动弹。只能一味的承受,直到喘不过气,凌不疑才将她放开。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819/1690542890247-b1uqqm7823_1020-540.png] 平安回来 平安回来 将军府大门口,凌无忧看着黑色战马上身穿战甲的凌不疑仿佛看到了当初舅父上战场时的背影。将军征战,身披战甲,不知几时回。 夜里的微风,熏得凌无忧红了眼眶。眼神明亮,笔直的站在军队身后。冲着所有人抬声道:“望诸位得胜归来,无忧在都城等着各位。” 霎时,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应和道:“誓死杀敌、誓死杀敌、誓死杀敌” 马蹄声逐渐消失,夜色中只剩下凌无忧和月桃。寂静中显得两人的身影十分孤寂,见凌无忧守在原地眺望早已走远的将军。月桃有些不忍,“郡主,我们回去吧。” 半晌,凌无忧才回过神来。眸子逐渐清明,侧身若无其事的说:“走吧。” 脸上撑起一丝笑,想告诉月桃她没事。脸上的僵硬却让月桃十分心疼。每次将军出征,郡主都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好不容易将军回来了,郡主能好好休息了。现在又因着冯翊郡一案,郡主又担心的不成样子。 月桃上前搀扶住凌无忧,上马车,回了皇宫。 一连几日,凌无忧都忧心忡忡,不知道子晟怎么样了,也不知这一仗究竟如何。皇后看她日益消瘦,竟连之前刚做好的衣服都整整大了一圈,担心的每天盯着凌无忧进食。即使天天守着她,也不妨凌无忧的身体一日比一日不好。无奈,经月桃的建议,皇后派人将程少商带进了宫里。 有着程少商每天在凌无忧身边粘着,凌无忧竟也恢复了几分。程少商的进宫,倒是让皇后开怀了很多。程少商的活泼开朗,感染着每一个人。长秋宫这一段时间也是天天充满着欢声笑语。一个月后 凌无忧和皇后正在殿内看程少商新做出的发明,被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的好奇。 突然,月桃走上前在凌无忧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一直以来紧绷的大脑松了下来,担心恐惧瞬时化为了乌有。 凌无忧看着面前玩的正开心的程少商和皇后,悄悄和翟媪说了声,便随月桃出了大殿。出了门,便看见一月不见的春竹跪在地上请罪。 “郡主,奴辜负了郡主交代的事情,请郡主责罚。” 凌无忧上前伸手将她扶起,手附在在她的手上,柔声说:“回来就好,平安回来便好。” 一向被月桃她们称为冷面无情的春竹这时也因为凌无忧的话红了眼圈,声音沙哑的说:“郡主,奴去的时候,那肖世子已经杀进了何府。何家举家殉国,奴只能护着何家女娘和她幺弟与将军汇合。” 凌无忧身体一颤,瞳孔放大,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当初孤城。何家只剩下何昭君和她幺弟,孤城也只剩下自己与阿狰和阿母。现在,何昭君应该和她当时一样无措。 “子晟可有事?何昭君和她幺弟现在如何?” “少主公与吴将军现在正前往殿内向陛下回禀情况,何家女娘正在驿站休憩。少主公让我先来跟郡主说声,省的郡主担心。不过,有一件事现在比较棘手。” “何事?” “何将军临终前有嘱托,何将军盼能让何昭君与楼氏子再结姻缘。”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819/1690543017420-46z3mef17k_1020-540.png] 别绑我家嫋嫋 别绑我家嫋嫋 “什么?” 凌无忧皱着一双眉头,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有些担忧的朝殿内望了一眼,害怕嫋嫋听到。示意两人离开,走到亭内才开口说:“何将军不知道,楼垚已经定亲了吗?” “当时都城的消息并没有及时传到各个郡县,所以当时何将军并不知道楼家已与程四娘子定亲的事。” 凌无忧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大殿,“何氏此行悲壮,礼虽不合,但大部分官员甚至与陛下说不定会遵从何将军的遗愿。”不行,凌无忧越想越觉得要为程少商尽力争取一下。带着两人就朝大殿快步走去。走到大殿正巧,吴将军正在说何将军的遗愿。 “南忆郡主到” 文帝对凌无忧的到来有些奇怪,但再一想程家四娘子,便也想通了。看这架势应该是来给程少商撑腰的。 凌无忧一进大殿便拱手行礼跪下,“陛下,臣女认为万将军说的十分在理。为人臣子,尽忠为国实为本分。当然了,何家一家为国牺牲,何将军仅有的愿望我们的确要为之实现。” 文帝眉毛一挑,听着这话有点拿不准无忧这是要给程少商退亲? 就在吴将军出话赞同时,凌无忧语气一转,“但,何家不在都城自然不知晓楼家二房已与程家结亲一事。既然何家早已与楼家退了亲,现在楼家已经与程家定了亲,人家楼垚与程少商乃两情相悦,岂有为了何将军不知之由让有情人分开的道理。陛下觉得呢?”文帝苦恼的挠了挠头,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自己。对上凌无忧直勾勾的目光,文帝只好打圆场的说:“无忧说的是啊,人家楼家已与程家结亲,让人家退亲是个怎么回事。” 一旁的左大人不赞同的说:“陛下,郡主。那何家人死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怜悯些。” 纪遵出言“照大将军的意思,陛下应下旨成全此事,大将军可想明白了。此例若开,今后若哪家死伤惨烈些,是否就可凭借功劳求取别家之物。但国法之外,也有人情。何氏一族,忠勇动天。何将军的遗言实应照办。” 万将军气的哼道:“我说,纪老头,你到底站那边。” “此乃国事,也是楼太傅的家事。所以,理当先问问楼太傅的意思。楼太傅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瞪了半天也不见楼太傅憋出一个字,凌无忧冷眼一扫,浑身散发着不耐烦。万将军脾气急,看楼太傅磨磨唧唧的。出声说:“这两家撤定,凭何先问男家,这不是欺负我程贤弟没在朝堂之上吗?” 凌无忧撇了眼臭脸的楼太傅,心中越发的生气。声音抑制不住的变大,“程家四娘子是我认的义妹,程楼两家定亲之日我还曾亲自前往宣圣旨。既然程楼两家已然定了亲,就别用所谓的人情绑架我家嫋嫋,让她与楼垚退亲。” 左大人反对的说:“郡主,您不能仗着程四娘子是您义妹,就不顾大义呀。”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819/1690543078041-xv351i933t_1020-540.png] 什么是大义 什么是大义 凌无忧冰冷的眼神射向他说:“敢问左大人,什么是大义。大义难道是为了何将军的遗愿,就不顾已经定亲且相爱的两个人,非要将她们拆散是吗。大义便是不顾当事人的感受,强行用何将军的遗愿将两人绑定是吗?” 怒火中烧,凌无忧起身逼近左大人,冷声道:“那我为保护陛下而死,死之前的遗愿是要左大人去死,那为了大义,左大人能二话不说去死吗?” 左大人被吓的一屁股瘫倒在垫子上,其他人也一个两个人被吓的不敢说话。上首的文帝给凌不疑使了个眼神。你管管她,你看看她现在把在朝官员吓成什么样子。 凌不疑直对上文帝的眼神摇摇头,我管不住,我们家她说了算。 文帝一个白眼,恢复严肃的样子,也不管左大人被吓成什么样子。“无忧呀,你可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呀?” 凌无忧不屑的看了一眼左大人,就说了能被吓成这个鬼样子。走回凌不疑身侧跪下说:“陛下,当初孤城时,也只剩了我和子晟,如今何家姊弟不也是如此吗?” “既然如此,我与子晟当时也未结亲,现在还照样不是没有辱没霍氏荣耀吗?我与子晟尚能如此,为何何昭君他们不行。” 纪遵有些赞同凌无忧所说,但是想了想还是皱着眉头说:“郡主,话虽如此。但是何家子弟与您还是有所不同的。您与凌将军身后还有陛下和凌府,但是那何昭君姊弟身后除了何家没有任何依仗了呀。” “那我便做他们的依仗。”“郡主,这,您怎么做。” “怎么,不行吗?本郡主认她做义妹,以后将军府杏花别院乃至我都会成为她身后的依仗。若有人敢欺负他们姐弟俩,那便是和将军府和本郡主过不去。当然,谁要是敢欺负他们,本郡主便第一个让他不好过。” “郡主,您也不用为了那程家四娘子牺牲这么大呀。”吴将军说道, “那依吴将军看,我既能这般在朝堂之上护程少商,那我若认了何昭君为义妹,那他们姊弟有事之时,我照样能护住他们。您看看,如果何昭君与楼家二公子结了亲,他们楼家能像我这般吗?今日这般情况,楼太傅尚且还不会为已经结为亲家的程家说话,还能指望楼太傅为她何昭君说些什么。” “唉,郡主说的有理啊!”万将军一旁符合凌无忧说, 凌无忧在文帝紧盯着的情况下,伸出手在凌不疑腰腹掐了一下。文帝看得一激灵,咋地,还找帮手呀!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不疑感觉到腰腹传来的疼痛后,立马出声,“陛下,臣觉得郡主所言极是。为了人情,便将有情人拆散实属不义啊。比起通过结亲来寻找依仗,倒不如自己成为自己的依仗。我们在此讨论,倒不如问问何昭君的意见。看她究竟是想要遵循何将军的遗愿结亲还是如何。” 文帝赞赏的看了一眼凌不疑,好大儿。“那边问问何昭君的意见吧,无忧啊,你与子晟去问问她。今日的事便到此为止吧,问过人家本人的意见再来决定吧。” “恭送陛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919/1690628981020-xho4rhed5i_1020-540.png] 审 审 凌不疑扶着凌无忧走在宫中,凌无忧看着眼前漫长的宫道,突然有一种虚无的感觉。手猛地握紧凌不疑的手,声音颤颤的说:“子晟,你说若是我护不住独属于嫋嫋的偏爱怎么办?” 凌不疑将她一把拉进怀里,不想她愧疚,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我们能的,有我呢。” “我突然觉得我这样对何昭君好不公平,我为了嫋嫋却掐断了她与楼垚。我知晓现在楼垚是何昭君最好的选择,都城没有人比楼垚更合适。但是我不想嫋嫋和楼垚因为人情的压力,放弃他们的爱情。” 凌不疑紧紧的抱住她,安抚的摩挲着她的后颈。“阿忆,不要多想。哪怕我们解决不了,不是还有陛下吗。” 凌无忧突然想通了什么,实在不行,她去找越妃呀。靠着越妃那张嘴,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说的过她的。猛地想到什么,连忙从凌不疑怀里退出来,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手还不住的摸着。 看着不断游走的手,不断的在自己身上点火。凌不疑下腹一紧,手牵制住凌无忧的双手。声音低哑的说:“一月不见,阿忆倒是主动了不少。” 无忧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手上,谁像你思想那么龌龊。” 凌不疑贴近凌无忧的耳朵说:“哦?难道一个月不见,阿忆就没有想子晟吗?”见在宫道上,凌不疑没有太敢放肆,也只是占了几下便宜便将人放开了。 凌无忧靠在凌不疑的肩上喘息,待两人神色平静后。“子晟,你今晚可是要审雍王,今日我与你一起去。” “阿忆,交给我吧。”凌不疑不想她承受这么多,一切让他一个人来做变好。 “既然雍王与军械案有关,那我定要亲自去一趟的。” “好” 阴暗的牢狱,常年没有光照进来。将人都派走,只剩下心腹。凌不疑将无忧紧紧包成了一个球,才让她跟着一起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雍王现如今跟丧家犬一般被铁链拴住。头发披散,脏乱不堪。 凌不疑扶着凌无忧坐下,自己则坐在雍王正对处。 雍王看着面前的凌不疑,开口说:“凌将军好威风,竟然将廷尉狱的侍卫全都轰走了。还带着郡主一个小女娘来狱中,怎么是想与本王说说体己话吗?” 凌不疑抬眸说:“是啊,雍王这些年来始终在冯翊郡。圣上诏你,你不是伤了便是病了。难得见雍王一面,可不得好好说话吗。” 凌无忧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微闭着眼睛。 “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本王认命便是。所有一切,都是本王一人所为,我儿也不过是听令行事。本王死不足惜,只希望圣上念旧日之情,留他一条性命。” “雍王可真是慈父啊,只是不知这所有的事,包不包括当年孤城一案。” 没想到子晟这般便问了出来,凌无忧心中一紧,眼睛猛地睁开射向雍王。只见他双眸抬起,不敢相信凌不疑是如何知晓的。 “凌将军说什么,本王听不明白。”。#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919/1690629039146-1737j1j300_1020-540.png] 这表示报应 这表示报应 “你若真不明白,又怎会一接到圣上诏令,便立马起兵谋反。你明明心知肚明,若只是肖世子贩卖军械,圣上不一定信你有谋反之心,就要你的性命。但若加上当年你在孤城便偷卖军械,致孤城失守,致圣上义兄全族惨死,圣上定然不会放过你。” 凌无忧手心紧攥,指节发白,下唇被紧紧咬着浸出血丝。双眼死死盯着雍王。 “果不其然,我儿与本王说,他是通过那许尽忠的门路得到军械的。而许尽忠落入你手里,本王便知晓这一切瞒不住了。枉,本王还赐了他一个尽忠的名,他个不忠不义的东西。要不是本王当初提拔他,他现在也不过是个臭打铁的。若不是他出卖本王,供出孤城之事,本王又何苦兵行险招,将自己半生的功绩毁之殆尽。” 刹那间,凌无忧大脑一片空白。她狼狈的站起来,抑制着颤抖的身体。越过凌不疑走到雍王面前。双眼散发着恨意,盯着雍王。一直以来,积攒的恨意在真相面前爆发。 “你至今一点悔意都没有吗?你为一己私利害孤城全城将士于险境,害孤城百姓死于枉刀之下。你说许尽忠是不忠不义之辈,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恳请陛下将你那好儿子留下他那一条狗命,你凭什么,凭之前与陛下的情意吗?你口中的情意便是,还得陛下义兄一家枉死的情意吗?你视人命如草芥,孤城将士百姓,骅县百姓何将军一家哪一件没有你的手笔。你觉得你凭什么留你儿子一条命呢?被你害死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 最后一句,凌无忧嘶声裂肺的朝雍王喊出。所有的一切,在一刹那全部崩溃,混杂着咸涩的液体,凌无忧用手粗鲁的将它从脸上擦掉。她身体因为当才的激烈而有些颤抖,在快要站不住之时,凌不疑快步扶住她。 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坐垫上。转身继续说:“雍王你料错了,那许尽忠并未告诉我这些事,我尚未审问他,他就已经死了。圣上召你回都城,是想听你亲口解释,饶你一命。而你,却怀疑自己被许尽忠出卖,所以立刻起兵谋反,是你自己的愚蠢葬送了你的性命。” “不可能,是圣上要杀我,我才反的。本王不曾选错。”雍王受到凌不疑的刺激,激动的想要挣脱枷锁。 凌不疑强忍着杀意,一拳锤在桌子上,站起来大声吼道:“这便是报应。” 一阵雷声,将凌无忧带回了当时的孤城。鲜血成河,舅父舅母阿兄阿姊还有阿狸的尸体,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一瞬间,仿佛要抽干她的血一般,面前的人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越来越不真实。凌无忧好像看到了阿狸,阿狸来接阿姊了是吗? 隐隐约约的凌无忧只听见雍王与凌不疑的对话,唯一听的清楚的便是雍王说:“孤城被破,也不是本王一人所为吧,那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过,难道也让本王来背吗?既然圣上要追究,那为何不追究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责。”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2919/1690629069915-1ia4q73cr8_1020-540.png] 一刀 一刀 “凌不疑,你觉得以圣上的性子,会不会如你所愿查个底朝天呢?” 凌无忧强制使自己恢复神智,颤颤巍巍的拖着身体掏出贴身放着的匕首,走到雍王面前狠狠插进去,面无表情的说:“这便不劳烦雍王操心了,我与子晟会将所有该死之人找出来。让你们下去与舅父舅母孤城的将士百姓赔罪。” 凌不疑紧靠着凌无忧,将她手中的匕首接过来。捂住她的眼,眼神凌厉的看着雍王。 “扑哧” 一刀再插进雍王身体里 “这一刀,替何将军和骅县将士还你。” “扑哧”再一刀狠狠攥进雍王身体里。“这一刀,替孤城亡魂讨个公道。” 最后一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膛之中,雍王疼痛难忍,直呼让凌不疑杀了他。 “这一刀,祭奠霍翀将军。” 雍王口中反血说:“凌不疑,你如何与圣上交代。” 凌不疑狠狠的盯着他说:“我做事,从来只跟自己交代。” 凌无忧将子晟捂住她双眼的手,拂下来。看着雍王痛苦的样子,只恨他不能更痛。双手附上凌不疑握着匕首的手,将匕首再次推进。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匕首,直至雍王垂下了头。 “哐当” 匕首被凌不疑扔在地上,搂住早已没有力气的凌无忧。将她拦腰抱起,听到没有动静,梁邱起和梁邱飞连忙走进来。看着早已没有了气息的雍王,两人眼里满是惊恐。 凌不疑搂住怀里的人对着二人说:“告知廷尉府纪大人,雍王叛变。因对圣上有愧,现已畏罪自杀。” 梁邱飞为难的说:“这,这纪大人也不会信啊,他会验尸。” 凌不疑厉声说:“照我说的做便是。” 两人拱手说:“是。” “还有雍王倒是提醒到我了,当年孤城曾派传令官求援,但后因劣质军械,几日便遭城破。所以他们也许逃过了破城之灾,至今仍有可能存活人间,你们两个即刻去搜寻他们的下落。” “是” 说罢,凌不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垂着眸子出了廷尉狱,坐上了马车。 凌无忧睁着无神的眼睛,伸出双手紧紧搂着凌不疑的脖子。企图寻找离自己最近的热源,脑袋缩进凌不疑的颈窝。嘴里不断念叨着:“回杏花别院,回杏花别院。” 凌不疑看着怀里颤抖的人儿,吩咐去杏花别院。回到杏花别院,凌不疑将人放于床榻上,吩咐月桃给她洗漱。自己则来到隔壁的屋里换下铠甲,刚换上便装出门想看看凌无忧如何了。 一出门,便看到她身着一身黑色衣裙,简单的发髻上别着一根素簪。凌无忧看到他出门,朝他眨眨眼。凌不疑快步走过去,扶着她两人一起来到了那一间紧闭的屋前。 看着早已被打开的锁,两人对视一眼。推开门,发现阿母正在里面修剪花草。 两人走上前,凌不疑扶着凌无忧跪在铺垫之上,随后自己撩开衣服直直的跪下来。看着上首的牌位,凌不疑开口说:“阿母,偷换军械之人孩儿已经查清,并且手刃了仇人。您放心,我们霍家的仇,我一日也不敢忘,终有一天,我会查清孤城被灭的真相。我会将所有有罪之人,都诛杀殆尽,一个也不放过。”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3019/1690715039689-sjx2663um2_1020-540.png]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凌无忧侧目,伸手握住凌不疑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两人的手紧紧捂在一起,双目却紧紧看着上首的牌位。 两人脑海里回放的全是当时孤城的一幕幕,夜、雨、城楼上的头颅、满城满地的尸体…... 霍君华手里死死攥着刚刚剪下来的带着刺的残枝,嘴里嘟囔着:“血债血偿。” 凌无忧回头看了眼霍君华,便发现阿母的手都攥出了血,眼里满满的恨意。和凌不疑起身过来,凌不疑见她受伤,忙将她紧攥的手松开。 霍君华看着凌不疑阻止他说:“不,阿狸。你从小就怕血,你忘了,你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你还晕了一个时辰。让你阿姐来,哈。” 猛地听到阿狸二字,凌无忧早已呆楞住,木讷的看着霍君华递过来的手。手机械的伸过来,帮她包扎好。 凌不疑出神的说:“我长大了,如今连上战场杀敌都敢,怎么会怕血。” 霍君华听到战场二字,刺痛了她的神经。将手从凌无忧手中缩回来说:“你不能上战场,那些兵器都是坏的。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来,他们谁都没有来。”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霍君华,凌无忧将她抱进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霍君华在凌无忧怀里哭着说:“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上战场。” 听着霍君华撕心裂肺的喊声,凌无忧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刹那全部崩溃了。再也不发阻止眼眶中的泪水决堤,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颤抖着手轻轻抚摸霍君华的后背,口中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凌不疑向前倾身将两人裹在怀里,三人便这样依偎着彼此。凌不疑凌无忧深知,他们活到现在全是要为了要报仇,不仅仅是霍家的仇还有孤城千千百姓的仇。 大殿内,凌无忧凌不疑二人跪在大殿中已经跪了三个时辰。 凌不疑担心凌无忧腿疼,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替她承受大部分的压力。看着还在跪着的曹常侍忙走过来担心的说:“哎呀,郡主,凌将军您俩就给圣上低个头吧。您俩这跪着,圣上心疼。” 看二人不理他,又说道:“郡主,您怎么也跟凌将军一样倔脾气了呢?您听老奴说,这圣上,他” 围帘被打开,文帝看着两人便喊:“竖子,你可知错。就是平日太纵容你了,还带着无忧一起去廷尉狱。” 凌无忧跪直对文帝说:“是我要去的,不怪子晟。” 文帝气得发抖,指着凌无忧说:“好好好,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看着凌不疑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便把气都冲他身上发。 “你现在连未审之要犯,你都敢杀。这是欺君之罪,你让朕如何处置。” 曹常侍连忙帮两人说话:“陛下息怒,郡主和凌将军在这都跪了三个时辰了,再说,郡主身上还有旧伤呢。要不” “要不什么,让这个竖子给朕滚进来。无忧也给我过来。” 偏生两个人就是死脾气,在原地一动不动。气的文帝看着两人便来气,“你俩很硬是吧,好。”提起衣服,从上面下来,来到凌不疑身边就是一脚。 凌无忧担心的看向凌不疑,谁知他直直的又跪了回来,像一个不倒翁一般。这倒是把文帝气的够呛。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3019/1690715071422-vs42m0d8na_1020-540.png] #作者吸吸富婆 死者的安宁 死者的安宁 指着凌不疑就说:“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等着朕的第二脚吗?” 凌不疑面无表情的说:“陛下所赐皆为君恩,臣,不敢躲。” 凌无忧看着两个人,得,这父子俩又杠上了。 文帝作势要去踢第二脚,却在凌无忧不善的眼神下,悻悻的放下提起的脚。这要是踢了下去,指不住她去向越妃告状,不让自己去越妃殿里去住。 指着凌不疑说:“你私审雍王,还先斩后奏。你把廷尉府和朕还放在眼里吗,你这心里还有不敢二字吗?”凌不疑低眉说:“雍王父子手沾无辜将士鲜血,又逼得何将军全家战死。臣杀他,何罪之有。” “那也不用你亲自动手,还带着无忧一起。要杀要剐,一道诏书就可以,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凌无忧抬头对着文帝说:“陛下,雍王可是我杀的,子晟只不过是补了几刀而已。再说了,雍王和骅县一事密不可分,若不是子晟来得迅速,无忧便死在骅县了。无忧亲自杀他,有何不可。” 凌不疑接道:“是我动手将他杀死的,再说他们身负其他重案,他们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为自己报仇也不用你亲自动手。” “我要给枉死者讨个公道。” “讨公道,死者死矣。你为何揪着不放。”“陛下” 文帝打断他说:“子晟啊,朕纵容你也是有底线的。天下百姓的安宁就是朕的底线,戾帝余孽作乱几十年,黎民百姓,翘首以盼的平静安宁日子,才过了多久。你就想搅乱朝堂,再搞一个天下大乱不成。” 凌不疑拱手拜礼说:“臣不敢。” 凌无忧手紧紧攥起,抬起头红着眼圈说:“陛下,天下百姓的安宁就是安宁了,那那些因为叛乱死去的无辜百姓就不用安宁了吗?陛下,你知道因为雍王而死去的骅县百姓死在我面前的感觉吗,我只恨自己不能将雍王三刀四洞的让他不得安宁。您说死者已逝,那何将军一家为了陛下,死的死亡的亡,到最后只剩下一儿一女。他们在地底下便不需要安宁了吗?” 文帝强忍着情绪,叹了一口气说:“今日,你们诛杀未审重犯之事,朕罚你,半年食邑,凌不疑官降半职,凌无忧在长秋宫禁足一月,回去反省吧。” “是” 凌不疑起身,蹲下将凌无忧抱起走出大殿。凌无忧在凌不疑怀里,还在想自己的腿早就跪麻了,他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等两人走出去,文帝扶着腰直叫。 “哎呦” 曹常侍连忙扶着自家陛下坐下,文帝看着抱着凌无忧走没影的凌不疑说:“臭小子,脾气硬,他这筋骨更硬。踹的朕的脚生疼生疼的。” 想去看文帝脚怎么样的曹常侍,被文帝一怼。“还有你,曹成,刚才为什么不拦着点。” 曹常侍连忙赔罪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陛下,郡主和将军年纪尚清,总有一天,他俩一定会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文帝望着门外出神的说:“但愿吧。”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3019/1690715128742-s8rjqg4za9_1020-540.png] #作者写着写着爱情线变少了呢,都成事业线了 别勾引我 别勾引我 凌不疑抱着凌无忧回了长秋宫,长秋宫寂静一片。宣娘娘程少商月桃他们早已就寝,看着怀里睡着的凌无忧,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凌不疑只好亲自将凌无忧的裤腿卷起,查看她的膝盖。 轻轻掀开之后,就见雪白的肌肤上膝盖那一块黑紫黑紫的。 凌不疑皱起眉头,起身走到小姑娘放药箱的地方取出千山活血膏。轻柔的涂在凌无忧的膝盖上,膝盖上传来的刺痛感使得睡梦中的凌无忧,眉头皱起。 轻哼出声,“唔~~” 下意识,凌不疑将手停在空中。看到眉头恢复原样,又熟睡过去。凌不疑才将凌无忧的外衣脱下来,又迅速将自己的外衣解决。 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 凌无忧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味道,翻过身,往凌不疑怀里钻去。 凌不疑看着怀里团成一团的小兔子,唇边勾起一抹笑。伸手将她搂紧,闭上眼。 睡了几个时辰,凌无忧被膝盖上的疼痛给惊醒。 一睁眼便看到了没有被裹严实露出来的胸膛,若隐若现。 这,一大早就…..凌无忧看着面前的好景色,有点享受不起呀! 想悄悄的起来,便发现自己的腰被床上的人紧紧箍着。为了不惊醒凌不疑,凌无忧慢慢将他的胳臂挪开。 当快要从他怀里出来时,被吵醒的凌不疑伸出胳臂将她捞入怀里。 凌无忧直冲冲的撞进凌不疑硬邦邦的胸膛上,凌不疑的下巴紧紧贴在凌无忧的额头上。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凌无忧抬起头,下巴顶在凌不疑的胸膛上。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凌不疑,“我要去看看嫋嫋,还有何昭君的事,陛下一直没定下来。我害怕楼家那个大夫人欺负程家。” 一大早,暖香在怀,她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勾引自己。凌不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就在凌无忧继续想给他分析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膈到自己。 她想伸手去摸,手刚进被子里。便被凌不疑的手钳住,凌不疑声音沙哑的说,“你要干嘛?”凌无忧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他低头盯着她,只见一双水盈盈的大眼跟他告状。 “有东西抵的我不舒服。” 突然凌无忧眼前一片漆黑,凌不疑伸出大手将她的眼睛捂住。另一只手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头抵在她的锁骨处。 “阿忆,别勾引我。” 并未意识到问题的凌无忧,当凌不疑的身体贴近自己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那一处炙热,“轰~”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凌不疑的脖颈处。一直等到凌不疑缓过来,她还迟迟不肯将头抬起来。 凌不疑看着怀里鹌鹑一样的小姑娘,不由得有些发笑。现在都害羞成这个样子,以后坦诚相见的时候可怎么办。 无奈,凌不疑只好抱着怀里的人儿一直哄,好不容易将人哄好了。也洗漱好,还伺候着穿上了衣服。 一个没注意,人便跑没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7/3119/1690802966297-uynt25ey20_1020-540.png] #作者摆烂的一天 #作者就一更 楼府怕要热闹了 楼府怕要热闹了 凌无忧在月桃的搀扶下,迈着一双腿颤颤巍巍的慌忙离开寝殿。 刚到正殿便看到皇后娘娘和程少商坐在餐桌旁,正等着他们呢。 程少商看到凌无忧迈着腿艰难的走着,连忙走上前过去和月桃一起扶她。皇后着急的走下来说:“无忧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凌无忧正思忖着如何向皇后解释,身后便响起了凌不疑的声音。 “此事怪子晟,子晟回来没有及时跟阿忆讲。她跑来见子晟的时候,子晟没有来得及扶住,便让阿忆受伤了。这不今日早上阿忆还跟子晟生气呢,一早便丢下子晟一个人过来了。” 皇后这才放下心来,“予还以为发生了何事,无忧的腿可有上药呀!” 程少商连忙接下来说:“一会嫋嫋给阿姊上药,好不好。”一个奶团子拉着凌无忧的胳臂不断撒娇,无奈,凌无忧点点头随了她。 想起早上的一幕,凌无忧侧目剐了凌不疑一眼。 有程少商在,长秋宫永远少不了笑声。刚用了餐不久,春竹便上前在凌无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凌无忧清亮的眸子瞬间变的阴暗,看了眼吃着正开心的程少商,眉头皱了皱。视线转到凌不疑身上,双目对视,朝他微微颔首。 两人一起站起向皇后行礼,“娘娘,无忧与子晟有事要做。先行告退。” “这,可有吃好。” “吃好了娘娘。”“你们二人有事便先去忙吧,有嫋嫋陪予不用着急回来。” “是。” 凌无忧走到程少商面前时,侧身朝她叮嘱了几句。 “嫋嫋,你若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不要放在心上,一切有阿姊和程家在你身后。在长秋宫好好待着,陪着娘娘。” 程少商睫毛扑闪扑闪,瞪圆杏眼,“嗯嗯,我听阿姊的。阿姊放心。” 得到小奶猫的回答,凌无忧上手就撸了下猫毛。撸的心情愉悦后,在凌不疑的搀扶下才出去。 春竹见两个人走出来,上前说:“郡主,将军。今日一早,楼大夫人便书简一封递到了程家。书信上说,邀程家过府一叙。应当是楼大夫人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想要和程家退亲,好和何家定亲。萧将军已经出发前去楼府了。” 凌无忧冷笑一声,“这楼家倒是墙头草,这陛下还没说什么呢,倒是先下手了。备车,我们也去楼府凑凑热闹。” “郡主,陛下不是说让您…...” 凌无忧眉毛一挑,“陛下又没说什么时候开始禁足,回来之后再禁足也来得及。” 凌不疑听着凌无忧的诡辩不禁笑出声,却被凌无忧剐了一眼,摸了摸鼻尖,不敢说话。 “凌不疑你也跟着一起去,到时候你在马车上等着,要是闹起来你再进来。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这楼大夫人的厉害。” 凌不疑看着身旁的人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这暴脾气遇到萧元漪那简直是,火上浇油,今天这楼府怕是要热闹了。 #作者摆烂中 队友 队友 当凌无忧气势汹汹来到楼府大门时,一下马车便和萧元漪来了个对视。 确认过眼神,嗯~是一起打架的人。 萧元漪往凌无忧身后的马车上瞧了瞧,发现没有自家女娘的身影,率先打招呼说:“郡主,来楼府是?怎么没见嫋嫋?” 凌无忧在月桃的搀扶下,站直,在楼府门前也不能失了气势。 “萧将军来楼府何事,本郡主便是冲着什么来的。今日的场面可能会有些血腥,不易让嫋嫋看见,我便将她留在宫中了。若是萧将军想嫋嫋了,过几日我将嫋嫋带回去。” 萧元漪嘴角上扬,向凌无忧微微颔首。看来今天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眼睛眯着看着楼府的大匾,冷哼一声。 跟在凌无忧的身后走进楼府,刚进大厅。便听到楼太傅人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程伯夫人为何才来,这亲你们再不乐意也得退。” 凌无忧走进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陛下还没下旨呢,楼大夫人什么时候能做得了陛下的主了。” 楼太傅人和楼缡见到萧元漪身前的凌无忧,顿时吓的不敢呛声,“郡主怎么也来了,臣妇也没有准备。” 凌无忧冷哼一声,带着萧元漪越过楼大夫人直接做到主位上。瞥了二人一眼,“本郡主什么时候来,要去哪里,还要向你一个太傅的家眷说不成?” 楼大夫人连忙行礼说:“郡主,说笑了。”伸手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这个煞神怎么也过来了。凌无忧说:“想当初嫋嫋与楼垚定亲时,还是我来楼府颁的旨意。如今,我倒是听说楼大夫人要做楼垚的主,和嫋嫋退亲是吗?” 凌无忧厉声喝道,楼大夫人连忙解释:“郡主,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此事已由不得少商和阿垚任性。” 凌无忧眼神一眯,不善的看向楼大夫人,“你们无可奈何,这嫋嫋要结亲的对象又不是你楼大夫人。你着什么急,圣上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在我面前摆谱起来了。” 楼大夫人扫了眼萧元漪反驳说:“程伯夫人,程家也是武将出身,应该能理解何家满门忠烈之不易。” 萧元漪说:“又何家如此好的亲事,为何楼大夫人不要,偏要让给二房。” 凌不疑嘴角一翘,“是啊,这么好的亲事为何要让给二房呢。当初楼太傅袭爵时倒是记着自己是长房长子,今天倒是躲到二房身后不出声了。” 楼缡气的昂着头冲凌无忧说:“你怎么敢欺辱我阿母了。” 凌无忧将目光看向楼缡,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旁的月桃走到楼缡面前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凌无忧说:“楼大夫人,你倒是养了个好女娘,从来没有人在本郡主面前这样说过话。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曾这样对待过我。” 楼大夫人连忙拉着楼缡跪下来说:“郡主,都怪我没有教导好阿缡。楼缡。”忙给楼缡递眼神,楼缡也忙跪下行礼说:“郡主,我刚刚是一时失言,郡主莫要怪罪。”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123/1690903309883-145x57xnh0_1020-540.png] #作者凌无忧:嗯,找到队友了 楼家教养 楼家教养 “哼,你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我也不好惩戒她。不过楼大夫人一点倒是说对了,教导楼缡一事,你做的的确不好。今日,我也做一回好人。自从嫋嫋进宫,在教导她行事作风上面我与皇后娘娘可是下了死功夫。楼缡这礼仪行事这般不好,明日我便让春竹带上余媪过来来好好教导教导她,如何?” 凌无忧眸子里闪过一丝趣味,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月桃看到自家郡主的小动作,只觉得楼缡惨了。宫里的余媪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且不近人情,在她手里就没几个人能逃过去。 看着楼大夫人面露难色,凌无忧说:“楼大夫人千万不用感谢本郡主,谁让这楼缡以后会是我们家嫋嫋的堂妹呢。”楼大夫人只好接受这个现实,不顾楼缡一个劲的拉她的手,强撑起笑脸向凌无忧道谢。 见楼大夫人接受了这个提议,凌无忧也不和她装下去了。脸色一变,说:“楼大夫人,本郡主今日来可不是来见识你们楼家的教养的,本郡主今日来是为了程家与楼家的亲事来的。” 楼大夫人说:“郡主,何家” “何家的事现在和楼家没有任何关系,本郡主来就是要告诉你,楼垚和嫋嫋的婚事只要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一个抛弃彼此,这婚就退不了。楼大夫人不用用什么大义来绑架程家,让他们前来退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楼太傅一家应该不屑于做吧。若是有人用大义来绑架圣上和本郡主,凌将军的廷尉狱便是等着你们呢。” 楼大夫人吓得一屁股软到了地上,凌无忧和萧元漪四目相视,脸上都挂起一丝笑意。 就在楼大夫人和楼缡吓的不成样子时,楼二夫人搀着楼垚便走过来了。凌无忧眉毛一翘,月桃扶着她站起身看着楼垚便问:“楼垚,之前在别院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过。若有一日你护不住嫋嫋,我定会将楼府踏平。” 在场的人都闻之一惧,楼家的人想的是程少商怎么就得了郡主青睐。萧元漪则是看着凌无忧出神,郡主为何偏偏对嫋嫋这么好。 楼垚拐着腿上前行礼说:“是,阿垚一直铭记在心。” “好,今日我就问你一句。你能不能抵住你们楼家的威胁,不会与嫋嫋退婚。” 楼垚斩钉截铁的说:“我楼垚愿在郡主面前起誓,楼垚此生此世唯程少商一人,若有负她不得好死。” 这句话倒是让萧元漪正眼看了楼垚,以前一直觉得楼垚过于懦弱,嫋嫋嫁进楼家,定要被大房搓麻。不过今日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嫋嫋嫁与他不乏是一种好的选择。凌无忧得到了楼垚的保证后便放下了心,瞥了眼有些懦弱的楼二夫人说:“好,既然你今日这般说了,那阿姊便会为你和嫋嫋争上一争,万不会让你们二人失望。” 楼垚忙开心的谢道:“谢谢郡主。” “行了,嫋嫋是你未来新妇,你便也跟着嫋嫋一起叫我阿姊便可了。” “是,阿垚在此谢谢阿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218/1690971898683-t06t55427c_1020-540.png]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转头看向楼二夫人,凌无忧说道:“以后嫋嫋便要交给楼二夫人了,若是让嫋嫋不开心了,本郡主可没有嫋嫋那么好脾气的,不知道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一点我要事先叮嘱楼二夫人一句,省的到时候楼二夫人不知所措。” 楼二夫人连忙行礼说:“郡主和亲家放心,我定会待少商和亲女娘般。” 凌无忧挂上一丝假笑,眼神一厉射向楼二夫人,“当然了,楼二夫人万万不要有什么二女侍一夫的想法,不然啊,你懂的。” 楼二夫人结结巴巴的说:“不会的不会的。” 萧将军和楼垚一惧,不敢想楼二夫人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会是最好,要是有一丝这样的想法,我今日来楼家的时候便不会只带着月桃一人了,懂?” 楼二夫人忙点头。 见事情解决,凌无忧看来眼萧元漪看她可还有事情,见她摇头后。凌无忧便放心要走了,扫了眼还在战战兢兢的楼大夫人和楼缡,嘴边勾起一抹笑。看来今天来这一趟,不亏。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与程伯夫人还有事,便不打扰了。” 楼府众人连忙惊恐的朝凌无忧行礼,想的是这个煞神赶快走。出了楼垚,看向凌无忧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刚要踏出门,凌无忧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楼大夫人叮嘱道:“哦,还有一件事。楼大夫人也不用想着去长秋宫告状,毕竟本郡主就是长秋宫的,告状这事行不通的。哦,对了。再次叮嘱一句,若是再有人想着何家,本郡主定会让你们楼家长房与二房分家。” 最后一句倒是将所有人给打击的不行。 走出楼府的凌无忧和萧元漪相视一笑,之前因为程少商的事情两人一见面就掐架。这次为了程少商两人倒是一致对外,打了个胜仗。 凌无忧扬着笑脸对萧元漪说:“我还有事要回宫,萧将军不必担心嫋嫋的事。若是楼垚护不住她,我定会邀萧将军一起将楼府踏平。” 萧元漪眉毛上扬说:“好,一言为定。” 月桃看着两个人在人家大门口商量将人家家踏平,啧,自家郡主和萧将军可真猛。 将事情解决完,凌无忧心情愉悦的登上马车。嘴边扯着笑,做到凌不疑身边。凌不疑见她连眉毛都抑制不住开心的上扬,唇角抿笑,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怎么,事情解决了?不需要我给你撑腰了?” 凌无忧语气中夹杂着愉悦,说:“我刚才去楼府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嫋嫋的阿母,我们俩一起去的,将那楼大夫人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凌无忧玩着凌不疑修长的手指继续说:“我没想到,连陛下都没有定下的事情。竟然已经有人在嚼舌根了,看来着楼家长房手可伸的够长的。” 凌不疑出神的低头看着凌无忧头上的发簪,任由她把玩自己的手,说:“你今日这动静,可打的楼太傅一个措手不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317/1691055968049-oo78re26s7_1020-540.png] 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凌无忧冷哼一声,“早在你出兵去冯翊郡时,我与那楼太傅便将梁子给结上了。朝堂之上,我又哪般不给他面子,现在我又来他家闹这么一场,不知道他在太子哪里要怎么说我呢。” 凌不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由得笑出声:“他要是敢说你,我便带着阿起阿飞他们往他们楼府大门一站,看他要如何。” “扑哧” 凌无忧小手打在凌不疑胸膛上,这点力气对于凌不疑来讲简直是小猫挠痒。 “你若是这样干了指不定那些个大臣怎么上书说你呢。” 凌不疑紧紧将人搂进怀里,撒娇的说:“我不管,谁都不能说我的阿忆的坏话。” 一个平时被人成为煞神的人,突然在自己面前撒娇,还真的有一点不适应。浑身起鸡皮疙瘩呀,咦惹~ 凌无忧伸手将埋在自己肩窝处的凌不疑推开,正色说:“今日,何昭君是不是要进城来着。春竹说,她有一个要求便是要亲自去廷尉狱看肖世子斩首。我答应了,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顺便去问问她。” 凌不疑仿佛没有骨头般一个劲的蹭着她的肩颈,嘴边随意答复着:“你说了算。” “阿起阿飞,我们掉头去廷尉狱。” “是。” 廷尉狱 一辆马车上挂着白幡,从狱道缓缓走来。 梁邱飞走到马车旁说:“少主公,女公子。安成君到了。”凌不疑掀开车帘,跃下马车,伸手将凌无忧扶下来。 何昭君身着灵衣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凌无忧面前行了一礼。这规矩的让凌无忧看不出一丝错,双目空洞的让凌无忧想起孤城之后的自己。 看着她没有一丝上元节时的任性和小女娘的样子,那时候她虽然任性但对于凌无忧说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娘。但现在整个人仿佛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凌无忧走上前,手抚上她的手将她扶起来。心疼的说:“如果可以,我情愿你还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活泼的样子。” 何昭君抬眸面无表情的说:“郡主,如果可以我情愿阿父阿母不曾有过我。不然何家不会有那么一遭,阿父阿母兄长和嫂嫂更不会被杀死。” 凌无忧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我想何将军和何夫人很开心自己有个小女娘叫何昭君,你的阿兄们也很开心有一个小妹叫何昭君。错的永远不是幸存的你,错的是那些为了自己的私利便残忍杀掉那么多人的雍王和肖世子。” 想起过节时,阿父阿母兄长们一个个的笑脸。“阿父的昭君一定要嫁一个全都城最好的儿郎。”“阿母希望昭君一辈子开开心心无灾无病的。” “昭君,你有什么想吃的。大兄回来一定给你带来。” “昭君,你想要什么次兄给你买。” …... 阿父阿母兄长们的话不断在何昭君的耳边环绕,“不是我们昭君的错,是那些叛军的错。” 何家牺牲后,何昭君一直觉得若是自己没有将肖世子带回去,何家便不会牺牲。现在,有人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错。#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317/1691056105805-p6d12a4v6g_1020-540.png] 阿姊 阿姊 瞬时,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一滴眼泪。感受到自己衣肩上湿漉漉的衣服,凌无忧心中叹了口气。终于哭出来了,憋在心里的苦和自责终于释放了。 凌无忧轻拍着何昭君的后背,语气温和的说:“叫我阿姊吧,以后便由阿姊代替何将军他们护着昭君,以后便替何家兄长送昭君出嫁好吗?” 何昭君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着凌无忧哽咽的说:“郡主为何对昭君这般好。” 凌无忧抬手将何昭君额前的头发挽到耳后说:“因为昭君值得,不是因为何家不是因为任何人说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昭君。”何昭君扑进凌无忧的怀里,缓缓的伸出手搂住凌无忧的背,叫了声:“阿姊。” 见她放下了防备,鼻头发酸泛红。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阿姊的昭君受苦了。” 站在一旁的凌不疑看着紧紧抱着的两个人,轻轻叹了口气。媳妇又被抢走了,阿忆的注意现在已经被两个人分走了,以后陪自己的时间肯定又要变少了。 自己正在这里发愁,突然感觉一道炽热的视线紧盯着凌无忧。扭头一看,凌不疑无奈的曲起手指抚抚眉心。 只见梁邱飞双眼发光的看着凌无忧和何昭君,回想起当初程少商和凌无忧待在一起时他的眼神,凌不疑用脚趾想也知道阿飞这脑子里想的什么。 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满脑子想的是,我们家女公子为什么女人缘那么好呢?少主公就没有女人缘连猫猫狗狗都不愿意接近呢? 梁邱飞视线转到凌不疑身上,只见他少主公一双暗黑的眸子闪过冷冽看着自己,仿佛再说你脑子里若是再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给你二十军棍。梁邱飞狠狠打了个寒战,默默将眸子移走瞥向一边。 廷尉狱的人走过来,看到凌不疑和凌无忧也在。上前行礼说:“凌将军,郡主。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安成君进来了。” 凌不疑对着他们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何昭君从凌无忧怀里出来,凌无忧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语气温柔的说:“去吧,将一切结尾后,阿姊带你和你弟弟回家。” 何昭君点点头,和廷尉狱的人过去,要踏进门时回头冲凌无忧说:“阿姊在这里等我,昭君去去就来。”说罢,得到凌无忧的示意,转头朝里走去。 凌不疑走上前拦住她的肩膀说:“担心她怎么不陪她一起进去?” “这是她应该经历的,有我陪着反而让她不好施展了。”凌无忧出神的看着廷尉狱的大门,木讷的问答说, 凌不疑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说:“现在我的阿忆要放在心里的不知子晟一人了,之前我还不至于吃阿母的醋。现在有两个人要分了阿忆对我的关心,子晟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我看到因为程少商,阿忆脸上的笑脸多了很多。现在又多了何昭君,我希望我的阿忆要更开心。” 话锋一转,“但是,阿忆只能爱我一个人其他都不行。”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317/1691056131185-v412rj1572_1020-540.png] 别惹我 别惹我 这一句话倒是让沉浸悲伤里的凌无忧心情好了不少,小眼神悄咪咪扫了他一眼。心里想:凌不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凌无忧因为膝盖的问题整个人靠在凌不疑身上。就在凌不疑紧皱着眉头,看着凌无忧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心中有些不满。 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何昭君顶着一身被血溅到的灵衣走了出来。 凌无忧直起身抛下凌不疑,快步走到何昭君面前。两人双目对视,却不发一言。凌无忧掏出手帕,抬手小心翼翼的将溅在她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片刻,唇角勾起,眼眸中满是星星。说:“何昭君,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安成君了。一人撑起何家虽是不易,但是阿姊会站在你身后。整个将军府都会是你强有力的支撑,我让春竹跟着你,等安排好一切后。阿姊在将军府等你。” 春暖会花开,寒冬过后必会迎来黎明。 经历了阿父阿母兄长们牺牲,何昭君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护着自己了。在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支持自己亲手报仇的情况下,没想到会有一个人站在廷尉狱门前等自己。 何昭君想到阿父的遗愿,看着凌无忧说:“阿姊,昭君不会利用阿父的遗愿来绑架楼垚与我成亲的,他长大了,昭君亦是。联姻从来不是唯一撑起何家的方法不是吗?阿姊和凌将军也没有用联姻,来重兴霍氏永耀不是嘛,凌将军和阿姊都可以靠自己来保霍氏兴旺。那昭君还有弟弟为何不可呢。” 凌无忧抬手握住她的手,肯定的说:“你想做什么,阿姊支持你。就算是在朝堂之上,阿姊也能为你博得一番。再不行,还有子晟呢。” 凌不疑看着两个人说个不停,上前打断温馨的画面。“阿忆,你别忘了你还在禁足中。” 凌无忧恨呐,剐了他一眼。气氛整个被他给破坏掉了,凌不疑悻悻的摸了摸鼻梁。 何昭君在凌不疑强烈的视线的压迫下,开口说:“阿姊,你和凌将军先回宫吧,昭君先行告退。” 凌无忧伸手就凌不疑腰间掐了一把,一点都没有收力。把凌不疑掐的紧紧咬着后槽牙,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去吧,若是有事你让春竹来找我便是。” 两人告别后,凌无忧撇下凌不疑独自上了马车。见她不理自己,想来刚才是把她惹生气了。连忙跨上马车去哄人。上了马车,便看到凌无忧撇着头不看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别惹我,我生着气呢。 都这样了,再不哄说不定就要拿着早上的事情一起算账了。 一脚上前直接半跪在凌无忧面前,拿起她的手贴在脸上。声音委屈的说:“我错了,阿忆,我错了。” 凌无忧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箍着,动不了分毫。瞪了他一眼,说:“你错那了。” 见她有所松动,趁热打铁。“我不应该催你,更不应该嘴贱提你被禁足一事。” #作者想了老长时间,决定还是嫋嫋和楼垚在一起,他俩真的很搭。比起和081在一起的嫋嫋,我还是更喜欢和楼垚在一起时候的程少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418/1691145780593-l7i666670n_1020-540.png] 还要多练练 还要多练练 不说禁足还好,一说禁足。凌无忧浑身跟炸了毛般,抬脚狠狠踢在凌不疑膝盖上,“你还说,那你还说。” 这一脚对于凌不疑来说倒是没有多疼,看她发飙。马上起身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堵住了她的嘴。 凌无忧瞪大双眼看着面前亲自己的凌不疑,好嘛,现在有这一招了是嘛。 紧闭着嘴,不让他得逞。 偏偏凌不疑对付她有招,知道她怕痒。伸手就往她腰间摸去,凌无忧察觉到他的意图,挣扎着不让他碰。 但自己的力气还是没有在军队里一直锻炼的凌不疑,被他的胳臂紧紧钳制着。让他逮到了空隙钻了进去。 大舌终于找到了期盼已久的小舌,一个进攻,一个躲。 被抓住后,死死纠缠到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凌不疑松开早已憋红的凌无忧,凌无忧羞红了脸不想看他。 整个人缩在他胸膛上,低声喘息。 凌不疑抚着她的脑袋,看着怀里的人儿刻意压低嗓音,撩人又暧昧的说:“看来要多练练,不然每次亲的时候岂不是要把自己憋死。” 羞恼的凌无忧握紧拳头在他身上打了好几拳。 在凌不疑眼里,这便是赤裸裸的勾引。他抬手用大拇指指腹在她粉嫩的唇上摩挲了几下,声音沙哑的说:“阿忆是在勾引子晟嘛。” “不~”还没等凌无忧解释,便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这次他发了狠般的吮吸凌无忧的唇,好像要将她吃了一般。 凌无忧在他怀里挺着背仰起头承受着他的吻,只感觉舌根发麻因缺氧而有些头昏目眩。 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抬起胳臂搂在他的脖颈让两人只见的距离更近。 感受到回应,凌不疑的吻开始不满足于一处,渐渐有往下的趋势。 辗转在耳垂、颈窝…... 两人的衣服逐渐凌乱,呼吸逐渐变得紊乱。 “少主公。” 一声将两人从欲望的深渊给拉了出来。 “少主公,女公子到宫里了。” 凌无忧有些好笑的看着凌不疑因为没有满足,而变得铁青的脸。“阿飞,回去二十军棍。” “啊,为什么呀。” 听着梁邱飞委屈的声音,凌无忧好笑的摸了摸凌不疑的脸,靠在他的耳朵处刻意用勾引的语气说:“活该。” 说罢,不管他的反应,快步下了马车。看到梁邱飞委屈的神情,凌无忧说:“军棍减少一半。” 我们的小胖胖才恢复了原来高兴的神色,开心的说:“还是女公子好。” 一转头便看到凌不疑面色黑沉的顶着他,小心翼翼的挪动想避开自家少主公杀人般的视线,却没想到从凌不疑嘴里说去这么冰冷的话。 在马车上缓过来的凌不疑,下了马车便看到梁邱飞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家媳妇。顿时心情不美丽了,顶着小胖胖说:“阿飞,既然女公子给你少了一半。那就多加十军棍吧。”“啊”梁邱飞衣服生无可恋的看着凌不疑, “有意见?” “没没有。”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418/1691145811776-4o4dbeyhv7_1020-540.png] 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 禁足禁的还没有多久,因着祈福大典凌无忧便被文帝翘着胡子给从长秋宫放出来了。凌无忧坐在马车上靠在凌不疑身上偷眯片刻,昨夜本就没有睡好。 天还没亮又便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被伺候着穿上衣服。跟在皇后娘娘身后拜完,还整个人是懵懵的状态。直到三公主和五公主为了争抢参拜时靠前的位置,凌无忧才清醒过来。 站在凌不疑身边衣服不问世事,火只要没有烧到她跟前,她就不管。就等着越娘娘赶紧把事情解决,自己能回到宴席哪里坐着歇息。 为了这次的祭天大典,程少商提前便回了程府。这次皇后娘娘害怕凌无忧在宴席上无聊,也想让程少商陪着。便向文帝请了口谕,让程家一起跟着来。 凌无忧现在看着三公主和五公主争吵,无聊极了。盼着赶快结束和自家奶呼呼的嫋嫋贴贴呢。 结束后,凌不疑贴在凌无忧的耳边低声说:“我有事先走,无聊的话先去找程少商和何昭君,我很快回来。” 见凌无忧点头后,转身离开了大部队。 皇后看着身后这群女娘,温柔的开口说:“你们去马场吧,不用陪着予在这里。好不容易出来了,玩的尽兴才是。” 凌无忧跟着诸位公主行礼道:“是。” 看皇后走了之后,便被五公主一把拉着去了马场。五公主拉着凌无忧,昂着头说:“阿姊,走,听说今天来了些许公子。咱们去瞧瞧长得如何。” 这五公主因为看上了凌不疑的脸,老是逮到自己便一口一个阿姊,搞得凌无忧想躲都躲不过。 老老实实的被她拉进宴席,坐下后太子妃二公主三公主也跟来入座。 凌无忧本就对看人表演一事没有多大兴趣,嫋嫋和何昭君还没到。只好胳臂撑在桌子上,手托着脸发呆。 五公主倒是看得入迷,吩咐丫鬟说:“来人,把我这荷包拿过去。光瞧着有什么意思,不若咱们来猜猜睡会赢,赢了的人本公主重重有赏。” 不一会,“赵公子中,五公主赏银百两。” 发呆的凌无忧一噎,真有钱。 太子妃说:“五妹,若是让母后知晓你在祈福大典这样的日子里设赌,会不高兴的。” 五公主瞥了个白眼说:“不过是添些彩头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再说了,宫中何人不知晓,储妃手头不宽裕,又没让你出钱。瞧把你心疼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三公主扑哧一声,“五妹妹又是瞧上场上哪位郎君,想招回府中做幕僚。父皇早已定下宣越两族联姻,你与我表亲择日就要成婚了,可别因此得罪我表兄。你也知晓我那表兄最是混不吝的,不如先想想你那一屋子幕僚将来如何处置吧。” 凌无忧听着二人斗嘴,眉头紧皱。这是可以说的,在这种场面不被人笑死。 二公主出言制止道:“三妹,若你不想看箭,不若去陪三驸马下棋,如何。” 说的三公主不敢说话,倒是五公主得意的想说些什么刺激她。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418/1691145850529-t7kh93x8zq_1020-540.png] 嫉妒 嫉妒 凌无忧实属不想让好好的祭天大典,被这两个人败坏了性质。扭头看着要说话的五公主说:“苑苑(私设五公主的小名),要看便好好看,莫言。” 五公主在不愿意也只能乖乖撇着嘴,轻哼一声。转过头继续看,凌无忧和二公主相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了头。 程少商和楼垚相携而来,万萋萋连忙拉着程少商坐下。程少商转头四顾发现了无聊到玩手指的凌无忧。 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凌无忧抬头一看,便见到程少商软软糯糯的冲着自己眨眼睛。“扑哧~” 小猫咪几天不见,越发的可爱了。眼神示意,安抚好小猫咪,又重新入定。这场合实在无聊,还不如回去睡觉。 这发呆还没一会儿,程少商那边便又出了事情。 只见王姈坐在程少商他们面前,说了一些诋毁的话。话里话外透露着楼家与程家没有退亲是不讲人情,有了郡主这一后台便为所欲为。 凌无忧皱了皱眉,在月桃的搀扶下走到王姈身后。居高临下的说:“怎么,你这是嫉妒了。” 听到凌无忧清冷的声音,在程少商面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顿时便蔫了。 结结巴巴的说:“郡主,我是在和程家妹妹说笑呢。” 凌无忧睨了一眼坐着的王姈,向程少商抬手。程少商收到信号,站起来也不管楼垚吃醋的眼神,就挂在了凌无忧的胳臂上。像一个挂件一般,甩都甩不开。 “楼缡,我记得我之前去你们楼府的时候说过什么吧。你的脑子怎么这般不好,还没几天倒是忘的一干二净。看来翟媪的教导还是太轻了,不然你怎么还有时间和王姈玩在一起。” 万萋萋躲在程颂身后咧着嘴直笑,也不管楼缡那愤怒的眼神。 “王姈,几次的教训你是不是从来不放在心上。还是你觉得陛下的决策是错的,不然我帮你向陛下引荐引荐,你去与陛下说说。” 王姈吓得颤着身子说:“我不敢。” “好了,在祈福大典上都给我安分些。该去干嘛便去吧,只是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不然。” 王姈与楼缡连忙拱手行礼说:“不会了不会了。”语毕,俩个人忙行礼离开。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他们温柔浅笑的说:“好了,你们也不必在这陪我。出来一趟,可要玩的尽兴。楼垚要好好护着嫋嫋,她对骑马还不熟悉。” 万萋萋对凌无忧的担心完全不当回事,拉着程颂催促的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嫋嫋快来,萋萋阿姊带你去。” 凌无忧看着又蹦又跳的程少商拉着楼垚赶上万萋萋的步伐,唇角勾起一抹笑。轻轻摇摇头,万萋萋这性子还真的挺适合程颂的,嫋嫋与楼垚看来也真的合适。 月桃看着凌无忧眼神里透露出的向往,说:“明明郡主也很喜欢骑马,郡主为何不与程四娘子他们一起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凌无忧扭头眉眼温和的看着月桃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按照你家郡主的脾气,我怎么会不去享受享受一人时光。”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518/1691233069418-x8999m1u4j_1020-540.png] 幼稚 幼稚 凌无忧松开月桃搀扶的手,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你也去玩吧,你家郡主要一个人待会儿了。” 还没等月桃阻挡,凌无忧早就快她一步跑去马厩了。 挑了一匹马,凌无忧跃身而起,驾着马跑进林子里没了踪影。骑着马来到了雁回塔,看着通向雁回塔的幽径,凌无忧也没有抬脚走进去。 从马上下来,放纵马儿一边吃草。 不确定凌不疑他们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凌无忧一个人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靠着树干等着凌不疑下来。耳边响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凌无忧慵懒的曲起胳臂枕在脑后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享受的没一会儿,眼睛便被一双大手给捂住。什么看不到,凌无忧心中无语,这人怎么这般幼稚。 “凌不疑你最好给我松开你的手,我都看不见了。” 凌不疑松开大手,绕道凌无忧身旁坐下将她揽入怀里,额头相抵。 “怎么在这里等。” 凌无忧蹭了蹭他的头,柔和的说:“想你了,看着嫋嫋他们成双成对的,等不及要见你。” 从未在凌无忧嘴中听到过情话,这一句倒是让凌不疑心中欢喜的不行。低头看着她那粉嫩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他们都走了,现下没人。” “啊?”没懂凌不疑话里的意思,抬起头想问。 刚抬头,嘴便被他堵住。 凌不疑的大手暧昧地摩挲在凌无忧的后颈,引得她整个人酥软的靠在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凌无忧扭头错开他的吻。 靠在他肩上,平息身上的燥热。说:“我们要快点回去,皇后娘娘要担心的。” 凌不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下没一下的顺着。 猛地手臂轻柔的穿过她的腿弯,抱起放在马上。长腿一跃,胳臂一揽将她拉入怀。炽热的胸膛和凌无忧的后背紧紧贴着,侧着头埋在她的颈窝中,说:“阿忆,你逃不了的。下次子晟便不放过你了。” 她乖顺的倚靠在他怀里,羞红着脸垂着头不敢回头去看他。 回到了营地,凌不疑将她扶下马。两人来到文帝的营帐,便看到程家和万家跪在地上。 程少商看到凌无忧来了,忙朝她眨眼。凌无忧看着跪在地上的万萋萋和程颂,心里了然。冲她点点头,和凌不疑一起进入营帐里。 掀开帘子刚进去,便听见文帝生气的说:“成何体统啊。” 凌不疑凌无忧两人对视一眼,眉毛翘起。看来是气的不清啊。 两人走上前,朝文帝皇后越妃行了行礼。 文帝看见两个人过来,忙找认同感。 “来,无忧你说说。那万家小女娘与阿姈为了一些口舌之争,险些要了命。程家臭小子,为此还见血受伤。还有那些小女娘们,整天的追着袁善见满山的跑。成何体统。还有,朕已经听闻了,还有几只野鸳鸯已被查获。太过分了。”说着还激动的拍桌子而起。 凌无忧拉着凌不疑走到皇后身后,眉毛上翘。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518/1691233096310-6954146e33_1020-540.png] 养她一辈子 养她一辈子 “这种事情,和无忧又无关。陛下问无忧有什么用,无忧又管不了。” 文帝气的是吹胡子瞪眼,“怎么和你没有关系,那万萋萋都城里谁不知道她是你闺中密友。还有那程家,你还认了程家四娘子为义妹。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 凌无忧无语的两手一摆,“嫋嫋与萋萋的确与无忧相近,无忧可以解决。那袁善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个锅可别甩给我。” 越妃微微抬手向凌无忧摇摇手,转头看着文帝说:“依妾看,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陛下也不要什么都给无忧揽,陛下年轻时为了见妾,不也爬过后院还掉进水沟里吗。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在一处,闹大些动静,有何奇怪。”凌无忧怎么都没想到,原来文帝年轻时竟是一般。不由的抿嘴轻笑,却被文帝抓个正着。 “你笑什么笑,那袁善见朕瞧着不错。”话音一转,文帝两眼放光的看着凌无忧说, 既然那个竖子自己没法强摁着成亲,还有个无忧。这两个人必须要有一个定亲,袁善见倒是不错的选择,配无忧勉勉强强吧。 凌无忧瞪大双眼看着文帝,这不是,这怎么话锋转的这么快。一下子到自己身上了。 凌不疑听到黑眸一暗,铁青个脸看着文帝说:“陛下,你若是再这样逼着阿忆和臣定亲。我就带着阿忆去边外,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也不回来。” 说罢,也不管文帝气成什么样子拉着凌无忧便走。 气的文帝想脱下鞋打他,看着越妃和皇后告状说:“你看看你看看,明明朕是为了他们好,这竖子还不领情,还威胁朕。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越妃和皇后相视,同款无奈摇头。 “陛下也是,明知每每在子晟面前提起无忧婚事一事便会跳脚,还老是在子晟面前提。”越妃说, “那朕不是为了他们好,无忧都多大了。这竖子也是,无忧嫁出去不还是他阿姊,整天去哪都贴着无忧,不知道的还以为无忧是他新妇呢。他不娶,还不让无忧嫁人了。难道能养她一辈子不成。” 凌无忧被凌不疑拉着出来,看到外面还在跪着的人。顿时想起事情还没解决,便被文帝打岔给忘了。又拉着凌不疑回去,刚一进去便听见文帝说的话。 凌不疑牵着凌无忧的手,双眼喷火般看着文帝说:“子晟这辈子不成婚,和阿忆过一辈子便养她一辈子。陛下也不用担心我与无忧的婚事。” “你,你,你个竖子。”文帝站着气到发抖指着凌不疑说, 凌无忧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凌无忧伸手在凌不疑腰间掐了一把,让他别再说话激文帝了。 走上前挡住凌不疑朝文帝说:“陛下,无忧与子晟知道陛下是为了我们好。但是姻缘的事情强求不来。程将军和万将军一家还跪在外面呢,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呀。” 文帝气的撇了凌不疑一眼,卸下来气说:“处置什么处置,让他们滚。”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518/1691233128524-60ofj36y1v_1020-540.png] 继续玩 继续玩 让这个竖子也滚,气死朕了。”文帝自己给自己顺着气说, 凌无忧曲腿向文帝行了一礼,“那无忧替万将军与程将军多谢陛下。” 拉着还和文帝瞪眼的凌不疑往外走,只听见文帝在里面气的给自己顺气。 跪着还不老实的万萋萋,歪着头对程颂悄咪咪的说:“哎,你说圣上会不会怪我们,要不我跟圣上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无忧走出来看着交头接耳的万萋萋,唇角抿笑说:“圣上不会怪你们的。万将军程将军,圣上说了,今日。本就是来祈福游玩的,少年郎青春年少,贪玩好动。亦是正常,圣上不打算追究。诸位也起来吧。” 程将军万将军等人跪着朝营帐内行了一礼,“臣等谢恩。” 站起来的万萋萋上前便去扶起程颂,一旁的万将军看着两人倒是满意的不行。萧元漪却是皱着眉头,看到程少商起来后更是拉着楼垚跑向凌无忧,眼角的细纹不知道被气出了几条。 程始看着这成双成对的,嘴角扯着笑,仿佛老奶奶般慈祥的看着他们。 程少商拉着楼垚走过来,在凌不疑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打落他牵着的凌无忧的手。上前搂住他媳妇,还紧贴着用甜腻腻的声音跟无忧说话。 “阿姊,还好有你。你不知道,我们去马场之后。那王姈还眼巴巴的贴上来,非要和萋萋阿姊比试。比试便比试呗,她还下黑手,要不是有次兄,萋萋阿姊恐怕要受伤了。” 凌无忧揉了揉程少商的小脑袋,看向万萋萋他们说:“萋萋,你先带程颂去子晟的营帐吧,我让阿飞带医师过去看一看。” 萧元漪皱着眉头说:“郡主,这不符合规矩。” 凌无忧拍拍程少商的手说:“无事,本郡主既已认了嫋嫋为义妹,那么我们便是一家人。这种事就不用推托了。” 程始拱手朝凌无忧行礼说:“那臣多谢郡主了,臣这就带着程颂过去。” 凌无忧点点头,吩咐梁邱飞过去请医师。 自己则是一手拉着程少商一手牵着生闷气的凌不疑,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屁虫楼垚。带着他们继续散心。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怎么能让他们败了兴致呢。 继续玩,接着舞。 祈福大殿过去,文帝也没有继续提起凌无忧没有完毕的禁足。这倒是让凌无忧放纵的没有回宫,派了月桃回宫向皇后娘娘禀报了一声。便带着程少商天天待在凌府不出门。 凌不疑见她也不回宫,便推了些许事情在家里陪着她。 凌无忧慵懒的靠着凭几,手虚拿着书。无语的看着面前自己下棋的凌不疑,嫋嫋整天在院子里摆弄她的木工她能理解。这个,这个凌不疑她无法理解。 廷尉狱和军营有那么闲吗,整天也不出去办事,就呆在家里和嫋嫋争宠。 就问这是一个将军会做的事情,一旦嫋嫋挨着自己他必定要一把将她拉到他自己身边。 吃饭时,嫋嫋给自己夹什么东西,他一定会夹双倍的过来。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618/1691319019646-w747gz2txj_1020-540.png] 行,你有理 行,你有理 休息也是,一旦嫋嫋说要与自己一起谁。他必定黑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自己,好像自己抛夫弃子了般。 凌无忧看着他闲着没事,实在忍不住问道:“子晟,最近廷尉狱和军营今日可是很清闲?” 凌不疑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棋子,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语气委屈的说:“阿忆可是嫌弃子晟了,子晟好不容易有时间陪着阿忆了。阿忆这是嫌子晟碍眼了吗。” 无语扶额,明知道他是装的,可看着他温柔的凤眸又说不出一点怪他的话。 “子晟想多了,阿忆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担心廷尉狱和军营有事。”凌不疑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很快的恢复。 “廷尉狱那边有纪大人,军营现在又无事。子晟特意请了好几天的假,在家陪着阿忆。” 行,你有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把事情全都推给了纪大人和阿起。也就阿起那个憨的,乖乖听你的话。 凌无忧放下手中的书简,头痛的看着他说:“那便好,子晟也好好在家修养修养才是。” 呵,凌不疑满肚子的坏水。每天算计着把嫋嫋挤走,晚上再从窗子里爬进来,再爬上床。皇宫争宠,都没有凌不疑会。 梁邱飞走进来拱手说:“少主公女公子,太子殿下率裕昌郡主来探望少主公。” 凌无忧皱眉看向凌不疑,你惹的祸。抬抬手,示意梁邱飞。“请太子殿下进来。” “子晟,无忧。”好家伙,这不用禀报就带着袁善见裕昌和王姈进来了,以为是他太子府是吧。 凌不疑走动凌无忧身边,伸手将她扶起。拱手朝太子说:“子晟,无忧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摆了摆手,“无忧子晟不必多礼,母后说无忧近日没有进宫,有些挂心。吾来看看。” 凌无忧心中翻了个白眼,皇后娘娘担心,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带着裕昌来就算了还带袁慎。因为文帝提了一嘴袁善见,凌不疑生闷气不知道生了几天。现在都登上门了,凌不疑非要气死不可。 “我也是看学生少商几日没有回府上课了,想着来看看将军府是有何事将学生绊下了。凌将军郡主,不会怪善见打扰吧。” 凌不疑木着一张脸,面上噙着一丝薄怒,不了解他的人压根看不出来他此刻很生气。 “若我觉得打扰,你就不会来了吗。” 凌无忧朝门外探头的程少商勾勾手,示意她进来。 程少商走进来,站到凌无忧身旁朝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扭头看着程少商说:“这位是。” 程少商曲腿行礼说:“曲陵侯程始之女程少商,见过殿下。” “也是我刚认下的义妹。”凌无忧清冷的声音传来, 太子看着凌无忧护崽的样子,恍然大悟,“无忧在朝堂之上,便是为了你与楼垚将百官怼的无言的义妹。” 程少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也是回了程府之后才知道阿姊为了她做了事情。 王姈仗着有太子裕昌在,走上前说:“她就是之前那位抢了安成君郎婿的那位程四娘子,少商妹妹,我看你天天不回府一直在凌将军这里住着,楼垚就没有说些什么?”#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618/1691319051923-0rx263kkk0_1020-540.png] 双目盲视 双目盲视 凌无忧眯着眼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也没说话。实属想看看嫋嫋在长秋宫那么长时间的教导下会如何反击。 “王娘子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少商是无忧阿姊的妹妹,那少商自然将凌将军当作兄长。以后,阿垚与少商都要称凌将军一声兄长。我在兄长阿姊家住有何问题,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王娘子倒是管的太宽了些。”程少商说,说完还朝着凌无忧眨巴眨巴眼。 看着王姈吃瘪的样子,凌不疑凌无忧心中一股骄傲油然而生。看来,这一个月的皇宫没白待。 “是我请少商来府上住的,有何不妥吗。”凌无忧再给王姈一击,怼的她哑口无言。气的裕昌红着眼圈,等着凌不疑。王姈站到裕昌身后继续开口说:“郡主有所不知,您这位义妹私下还与其他男子私会拉扯过,我家婢女在程氏货栈旁的僻静处见到过。说那人的身形绝非楼垚,也非你阿父。” “你胡说。”程少商扬着脖子反驳道,还泪呼呼的望着凌无忧。 凌无忧安抚的拍了拍程少商的手,看向王姈的眼神一凛。引得王姈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袁善见垂眸思索了一番,这人好似说的是我。看向王姈说:“王娘子,那位男子,应是在下。那日程三娘子也在,不过有事不曾跟来。在下为师代传音信,特去请少商君相助” 凌无忧眼眸眯起,打量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 我家嫋嫋不错呀,胶东袁氏,百年望族。若是他配我家嫋嫋还是挺不错的,只不过嘴有点毒。凌不疑则是挑起眉毛,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着两个人。 不是跟我来抢媳妇的就好。 嫋嫋靠着凌无忧眼睛对着王姈一睨,说:“有的人啊,满脑子都是男盗女娼,便见谁都放荡。我与袁公子若是有半点见不得人之事,我出门就被马车撞死。” “咳咳。”凌无忧无奈的抬手就在程少商脑袋上弹了一下, “哎呦。”程少商捂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凌无忧。 “谁让你乱说话了。” 又扭头看着王姈说:“王姈,你在我府上仗着太子哥哥带着你来便无法无天了是吗。” 太子在中间打着圆场说:“无忧,这般说有些严重了。” 凌无忧在凌不疑僵硬的腰身掐了一把,你倒好一句话不说要干啥。 凌不疑压下这甜蜜的负担,忽的抬眸,漆黑的眼眸直射王姈。 “王娘子,在我的府邸欺负我阿姊又侮辱我家阿忆的贵客,你是想从今以后跟我作对吗。” 程少商昂着头,撅着嘴看着王姈和裕昌。看到没,我背后有人。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太子看情况越发不对,开口说:“子晟无忧,这只是一场误会。” “太子殿下,这可不是误会。我看您应该去请孙医官给王娘子的眼睛看看,是不是双目盲视,眼瞎呀。阿飞,送客”凌无忧抚了抚衣袖说, “你们”王姈生气的看着程少商,跺着脚跑了出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621/1691329542589-y399352950_1020-540.png] 韩武 韩武 太子也不好意思的看着凌无忧和凌不疑,本来是来看望无忧的,结果弄成这样。 裕昌也憋着眼泪,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转身离开。 太子不知所措的说:“哎哎哎,我,何必呢这是何必呢。都是亲眷,不要动怒。你,无忧,我” 搞得太子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凌不疑一副不管我事的表情,甩了甩衣袖,叹着气离开了。 凌无忧勾唇浅笑,眉梢挑起。看向凌不疑,幽幽的说:“我们家子晟可真是受欢迎的很呀,人家裕昌来凌府专门是来找你的呢,结果你把人家给气走了。” 程少商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从凌无忧身后探出头看凌不疑的反应。 凌不疑嘴角抽搐,浑身一震。看着凌无忧骇人的眼神,顿时冷汗连连。 干咳了一声,“少商你先下去吧,我与你阿姊有要事商讨。” 程少商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还有我不能听的?虽然心里不服气,但面上还是微微行礼说:“阿姊,嫋嫋先出去了哦。哼!”说完还睨了凌不疑一眼。 凌无忧看到程少商出门后还特意关上了门,额角一跳。自己家的小猫咪什么时候变得有那么多心眼了。 凌不疑见人出去后,急忙走到无忧身后从背后抱住她,紧紧桎梏着腰身的手臂如同藤蔓般将她紧锁住。呼吸粗重的打在凌无忧的后颈,使得她隐隐燥热不已。 “你你干嘛。” 凌不疑低头在她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干嘛,阿忆不知道吗。” 无忧侧过头,躲开他吻过来的薄唇。 “嫋嫋还在门外呢,你想干嘛。” 凌不疑轻啄着她的脖颈,声音沙哑的说:“她不是关上门了嘛,阿忆千万不要因为旁人与子晟生气。更别提我与那裕昌真心不熟,她过来也是因为有太子带着来的。你明知道我对她没有半点意思,我的意思全在你身上。” 少女清幽的体香以及柔软的身体,让他不可控制的想要更多。 凌不疑一手托住她的腰身,另一只大手逐渐往上摸去。 凌无忧身体在他的亲吻下都变软了,乖顺的倚靠在他怀里。 就在事情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少主公,韩医士在外等候。” 凌无忧眉头微微蹙起,抵手将凌不疑推开。二人整理好衣服,对视一眼。 凌不疑抬声对门外说:“请他去书房,我与女公子片刻便到。” 凌不疑将无忧衣服上的褶皱整理好,见两人都穿戴整齐后,抬起胳臂搀扶着她走向书房。 书房 韩武面对凌不疑将霍氏家徽奉上,凌不疑抬手接过,表情凝重的说:“你终于回来了,迟了十五年。” 韩武双手扶额跪下,重重的磕在地上行礼。“霍家军,传信官韩武,拜见少主公女公子。” 凌不疑垂眸看着他说:“你既还活着,为何迟迟不露面,还要等我们找你。你可知霍家军逃兵,该当何罪。”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718/1691405441358-t059h4p7dg_1020-540.png] 瘴气有毒 瘴气有毒 “属下当然知晓,凌将军欲如何发落属下,属下无不从命。属下非有意劳凌将军找寻,只是当年孤城城破,属下得以苟活。曾有意联络旧日同袍,到都城向圣上禀明全部。可属下一旦泄露身份,联络同袍便遭到劫杀。只得隐姓埋名混迹市井,直至前日被梁邱小将军发现。凌将军郡主,安然无虞。” 韩武跪在地上痛哭道, 凌不疑轻颤着眼角,半步上前单膝跪下将他扶起。 “我问你,那日孤城城破,霍家军全军覆没之时,你在何处。” “属下当时不在城内,被将军派去求援了。将军郡主有所不知,当年孤城守军军械,被人调换成了劣质军械,难以抵抗。霍将军不得不派属下和另一位同袍,前去附近驻扎的越氏部曲以及乾安王大军求援。可谁成想,援军未到,孤城已破。” 凌无忧摁压着内心的不安,双手紧紧攥着。 凌不疑双眸泛红,半阖着眼眸,说:“那日孤城城外有瘴气,越氏与乾安王大军均无法冲破,是以迟了三日救援。” “属下有所耳闻,当年小越侯曾派一队兵马去查探瘴气,全部因此丧命。可后来有人看见,当日派出的战马,竟出现在兵营之中。若这瘴气有毒,为何人已死,马却无虞。” “嗡~”凌无忧浑身一震,大脑一片空白。 凌不疑拧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这瘴气有毒是假。” 韩武垂眸思索,说:“尚不能断,只是属下觉得蹊跷。还有一事更为蹊跷,待瘴气消散,军中医士前去林中验尸上报。然不知为何,事后这些医士悉数失踪。” 韩武双手拱起说:“凌将军,属下想查探这些医士,若有人尚在人世可查得线索。” 凌不疑双眸紧蹙,“准。” “谢少主公,郡主。” 待到韩武出去后,凌不疑来到凌无忧身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着彼此,凌无忧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皇宫家宴 凌不疑牵着凌无忧的手不撒,带着她走进男席这边。坐在太子这边,三皇子众人见到她来都微愣了一下。 毕竟,往常的家宴她都和越妃一样懒得出席。让凌不疑向陛下说一声,陛下也从不强求。但这一次家宴,她竟然出现了。虽然是坐在男席这边,但也大多都见怪不怪了。大家都认为是凌不疑粘他阿姊粘的紧,况且皇宫里的皇子和公主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放肆。 若说凌不疑是煞神,那凌无忧就是煞神的双重加身。 大家也不敢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其实,凌不疑也不是粘她粘的紧,只是自从她有了程少商之后。程少商是天天粘着她,搞得凌不疑都没有时间与她一块了。 好不容易因为家宴,程少商被领回程家了。不在打扰两人世界,凌不疑恨不得时时粘着她。 凌无忧桌下大大的衣袖掩着的小手,使了劲儿的从凌不疑的大手想挣脱出来。 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 可凌不疑的手仿佛上了锁般,挣都挣不开。 凌无忧见无人注意,又害怕程少商被旁人欺负了去。俯身凑上前在凌不疑耳边细声说:“你赶快给我放开,我还要去接嫋嫋,万一嫋嫋再被旁人欺负了去呢。” 原本还因着见不到程少商,阿忆要独属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说程少商也要来,凌不疑连今天晚上的计划都做好了。结果就这? 在五皇子看来凌不疑脸上的变化就像是,一早开开心心的醒来,穿上漂漂亮亮的衣服准备去烟花柳巷寻开心,结果刚一到jiyuan发现这里被查封了。回到府上,发现自己的漂亮妹妹们都被父皇送走了。凌无忧看着凌不疑的脸从阳光明媚到乌云密布,心中有些小小的歉意。为了安慰他,附在他耳边说:“我怕嫋嫋被欺负,一会我带着她直接来陪你如何。” 顿时,凌不疑的嘴唇忍不住微微上翘。凌无忧见他心情好了不少,又感觉到袖子下禁锢自己的手松了几分。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安抚的摁了摁他的手心。 冲着他灿烂一笑,看我都已经这么讨好你了,还不识相点松开我的手让我去接我的小奶猫。 她那温柔的笑闯进了凌不疑的心窝,凌不疑的大手暧昧的摩挲了下她的小拇指。将她的手渐渐松开,炽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耳边,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酥麻。 “快去快回,我离不开你。” 轰的一下,凌无忧的笑脸变得通红。这男人什么时候那么黏人。凌无忧松开他的手起身朝外走去,月桃见状快步走上前朝凌无忧回禀。 “郡主,刚刚五公主因为驸马一事哭着跑进了长秋宫,言语间似乎因为您和将军起了些许争执。五公主被娘娘呵斥了一番,出长秋宫的时候程家四娘子不小心碰到了,被五公主说了一通。” 凌无忧眸光一冷,沉吟片刻说:“嫋嫋现在在哪?” “皇后娘娘派人将她带到了女席。” 凌无忧在月桃的搀扶下,来到了女席这旁。一进去便听到令人生厌的叫声。 王姈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程少商,“五公主怕是不知道吧,他阿父之前在外征战将她独自留在家里,无人教养,算是个野孩子吧,” 凌无忧迈着步子走进来,冷笑一声道:“是嘛,我家嫋嫋自前月以来一直在长秋宫被皇后娘娘亲自教导,嫋嫋也一直于我凌府住着。圣上亲自夸过的好女娘,在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了野孩子了。” 王姈见凌无忧进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一句。不是说凌无忧被凌不疑带着去了男席那边嘛,怎么又过来了。 五公主和三公主她们都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想替王姈说一句。 程少商睁着杏仁般的大眼,望着凌无忧。好像在说,阿姊,你不在他们都欺负嫋嫋。 看着程少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撒娇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凌无忧,内心突然变得十分柔软。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916/1691570851565-34605s644e_1020-540.png]#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916/1691571052580-44hnm9de81_398-1280.png] #作者谢谢各位 败坏名声(会员加更) 败坏名声(会员加更) 恨不得快步走上前,将她的小脸蹂躏一番。压制住内心邪恶的想法,凌无忧清浅地勾了勾唇角,朝程少商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程少商见状拉着衣角,撅着樱桃小嘴向凌无忧一蹦一跳的跑过来。搂着她的胳臂,整个人往她身后藏,小眼睛忽闪忽闪的,探出半个头打算吃瓜。 凌无忧微微侧头,看到她这副模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副我有撑腰的让你欺负我。 手指摩挲了下,很是无奈。怎么训练了那么长时间,小兔子还是不会咬人,还是将狼妈妈叫来撑腰。 双眸转回,面上噙着薄怒。看着王姈说:“王家娘子若是闲的没事干,我就去求一道圣旨。让你禁足在家学习礼仪,什么时候学到位了再出来。省的给长秋宫丢人现眼。” 王姈嘴撅的老长,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 一旁看戏的三公主见王姈吃瘪道:“无忧阿姊说的是呀,你身为皇后甥女也不怕让姨母丢了脸面。” 王姈冲着三公主便是一个白眼,三公主说话五公主向来要争辩几句。 “越妃倒是教了你们,永乐宫的人要守规矩。敢问今日,为何不带宣氏驸马来家宴啊。是三姊与宣氏驸马又起了争执,还是因为今日子晟要来,把宣氏驸马留在府上了。” 凌无忧眉毛挑了挑,察觉到身边人的小动作,垂眸看了眼,只见身旁的程少商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小脑袋一个劲的往那边靠。看到凌无忧眼神瞟到了她,又装模作样的将小脑袋探回来。她谑笑着抬手揉了揉程少商的脑袋。 “五妹,与其操心他人夫妇房中事,还不如思虑你那一屋子面首如何处置。你若再不赶紧将他们驱散,只怕过不了几日连都城的人都知晓了。”三公主说, “你” “今日家宴,各位都少说几句憋不死人。若还压不住,待会儿父皇母后来了,你们大可把刚才的话当他们面说。看看臊不臊得慌。”二公主说, 见两人都不敢再发一言,凌无忧和二公主相视微微点头。 凌无忧假装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瞥向五公主和三公主说:“子晟还在宴上等我,我就不在这与各位公主叙旧了。哦,对了。无忧希望诸位以后聊天吵架时别动不动就提到我家子晟,为了子晟为了诸位的名声,千万不要黏着我家子晟不放。还有,王家娘子别再有事无事就找我家嫋嫋的麻烦,我家嫋嫋善良不与你计较,但是无忧就不同了,无忧可是牙呲必报的。好了,子晟要等急了。无忧携嫋嫋先行告退。” 说罢,也不管她们脸色如何,拉着程少商就走。 程少商兴奋的搂着凌无忧的胳臂,笑得前俯后仰的。“阿姊,你刚才真厉害。你看没看见刚才王姈的脸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搞笑了,活像吃错药般,脸色一会黑一会白。” 凌无忧见她这般模样,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作者感谢我的富婆燕念童鞋 #作者爱你ヾ(????▽??)ノ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0916/1691571040195-0feihufz7x_1080-196.png] 阿姊,你对嫋嫋来说最重要 阿姊,你对嫋嫋来说最重要 “也不知道楼垚喜欢你什么,就非你不可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三岁小儿,一点都不像一个已经定亲的小女娘。” 程少商踮起脚,凑在凌无忧脸颊旁亲了一口。迅速放开搂着她的胳臂,蹦蹦跳跳的跑到一旁。 凌无忧在她凑上来时瞪大了双眼,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完全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女娘给亲了,怪不得凌不疑老是提防着嫋嫋,这,的确有点美滋滋呀! 站在一旁的月桃被刚刚一幕惊得瞬间成了木雕,女公子被女公子给非礼了~少主公,女公子被非礼了。凌无忧手朝嫋嫋刚刚亲的地方摸去,这和凌不疑亲的感觉不一样。天,我要歪了呢! 快步走上前逮住程少商,在她屁股哪里“啪~”的打了一下。 “这要是让楼垚知道了,他还敢娶你?” 程少商嘻嘻的笑了一声,搂着凌无忧的胳臂,撒娇的说:“阿姊,你与阿垚对嫋嫋来说都是一样重要。” 说完,思忖了一番。随即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般,“不不不,阿姊对嫋嫋来说要比阿垚比阿父阿母重要很多很多。” 凌无忧怔怔的看着程少商,她没有想到程少商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一开始,接近程少商一半原因是因为援驰孤城程少商被父母留在家中受尽了二房的磋磨,再一个是因为上元节阖家欢乐时只有她一人独自站在灯火阑珊下,引得她心疼。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霍家次姐,她与嫋嫋的性格相似,凌无忧从小最为亲近的便是霍家次姐。如果没有孤城一战,次姐现如今也已经成婚了吧,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嫁一个江湖公子,带着他走遍千山万水。 儿时,阿狸也是如嫋嫋这般黏着自己。一口一个阿姊,阿姊。 凌无忧红着眼尾出神的抬起手,将程少商因着刚才玩闹时散落的鬓发挽在耳后。 看着她笑脸明媚的样子,凌无忧也勾起了嘴角。 现在,她是真的将程少商划到了自己的地盘。无论她姓什么,她都是自己的嫋嫋。 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我们回去吧,再耽搁,子晟恐怕要出来找我们了。” “嗯`”程少商奶呼呼的答应着,双手紧紧抱着凌无忧的胳臂,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 凌无忧唇边勾着笑,带着程少商直径走进男席这边。 凌不疑看到人回来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示意她坐过来。 凌无忧无奈的瘫瘫肩,带着程少商来到凌不疑身边在凌不疑的搀扶下缓缓坐下来。 两人做好后,凌无忧拍了拍程少商的小手,眼神冲她瞟了瞟前方的太子和三皇子。 程少商见状坐正,朝太子和三皇子拱手行礼。 “太子三皇子安好。” 三皇子紧盯着程少商说:“如今宫中行事越发不讲规矩了,连一个小女娘都可以坐在皇兄身侧。皇兄,你真是好脾气。” 太子笑了笑说:“三弟莫要吓到人家,这是家宴本就不用太过拘束礼法。再者,是无忧带她坐在这儿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016/1691655924206-hg359zt41w_1020-540.png] 省的有人欺负我家嫋嫋 省的有人欺负我家嫋嫋 凌无忧眉毛一挑,安抚的拍了拍程少商的手。 “皇兄此言差矣,以小窥大,治家紊而无章,何以治国。”三皇子说, 场上一片安静,这都上升到了治国,谁敢去撞枪口。 倒是凌无忧眯着一双眼,不善的看着三皇子,心里琢磨着怎么在越妃娘娘哪里给他添堵。引得他打了个寒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坐在此处,总要通名吧。”五皇子一副风流的样子看着程少商说, 程少商转过头看向凌无忧,凌无忧冲她点了点头。 程少商拱手说:“曲陵侯程始之女程少商,见过各位殿下。”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我无忧阿姊到朝堂之上,与百官争辩,不肯将夫婿给何家的程少商呀。” 程少商咽了咽口水,头扭向凌无忧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凌无忧不悦的双眸一冷,拧着眉头语气略微带着冷意说道:“五皇子这是在质疑圣上拿到决策吗。” “不敢不敢,是我说错话了。”五皇子拍打着嘴说道, “三皇子,经过朝堂一事后,大家都知道这嫋嫋是无忧的义妹。这次家宴,想着大家都未曾见过嫋嫋,无忧便将她带来认认人。省的有人欺负我家嫋嫋。”凌无忧淡淡瞥了一眼三皇子道, 话刚说完,文帝携皇后娘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程始萧元漪和万将军。 凌不疑扶着凌无忧跪起来,领着程少商与一众皇子行礼。 文帝走进来扫了眼众人问:“都在聊什么呢,那么高兴。” 向行礼的众人摆摆手说:“寻常家宴,不必拘束。” 程始和萧元漪一进来,便和程少商来了个对视。看着坐在男席的程少商,程始一脸震惊的轻声问:“嫋嫋,你怎么坐这。” 程少商不好意的挠挠头,对着自家阿父阿母憨笑一声。 凌无忧冲他们微微颔首说:“是无忧将嫋嫋带来了,程将军放心。” 说罢,凌无忧牵着程少商来到文帝面前跪下,行礼说:“陛下,今日家宴,无忧想趁此机会将嫋嫋正式收为义妹。” 文帝上前将凌无忧扶起来,侧头对着程始和萧元漪说:“好好好,程爱卿呀!无忧是一直在朕面前唠叨呀!把这件事唠叨的朕耳边都生了茧子了,朕看皇后也对你家小女娘疼爱的紧。” 文帝拍着程始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毕竟他们家无忧这么长时间以来,因着程少商脸上多了那么多笑容。认个义妹而已,他准了。 程始一副陪笑的样子,连连答应。而萧元漪紧皱着眉头,看着凌无忧,她一直以为郡主称嫋嫋为义妹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竟成想如今竟闹到了陛下面前。 萧元漪扯着程始的袖子朝文帝跪下说:“小女自幼缺乏管教,行事顽劣不堪。自妾归家以来,读书不行,习武不成。女德没有,口德不修。” 看着程少商失望的垂下了头,凌无忧拍了拍她的小手。 “萧将军。”凌无忧打断她的话叫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119/1691753317882-14ch821x93_1020-540.png] 又是催婚 又是催婚 凌无忧放下牵着程少商的手,走到萧元漪面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来,微微垂眸看着文帝和皇后娘娘说:“陛下,刚刚萧将军所说的无忧懂得。萧将军一是担心嫋嫋已经订亲,二是担心嫋嫋成我义妹后害怕她在皇宫出错。少商或许不是所有人心中的乖巧女娘,但在无语心里,少商是全都城全天下最好的女娘。”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无忧知萧将军疼爱子女之心,就像陛下和皇后娘娘疼爱子女一般。无忧喜欢嫋嫋,也真心待她如自己姊妹般,希望程将军与萧将军能成全无忧想将嫋嫋当作妹妹之心。” 说着无忧冲程始和萧元漪行了一礼,萧元漪红着眼尾看着凌无忧,将她的手拉来紧紧握在手中。 “陛下皇后娘娘和郡主如此喜爱嫋嫋,能够成为郡主的妹妹是嫋嫋的福气。妾在这儿替嫋嫋多谢陛下皇后娘娘,既然郡主认了嫋嫋做义妹,妾与将军也定会将郡主和将军当作亲生孩子一般。”萧元漪对文帝皇后行礼说, “对对对,以后郡主和凌将军就是臣一家人。”程始笑着说, “哈哈哈,好好好。一家人一家人,今日家宴朕很开心呀。今日无忧认了义妹,你看看这少商都已经与楼家二房定了亲,你身为阿姊,若是你与子晟能解决了婚事那朕就更开心了呀。”文帝插着腰,看着凌无忧和凌不疑说。 凌不疑和凌无忧都满头的黑线,就无语!怎么什么事都能和定亲扯上关系。 凌无忧余光瞥到了一旁看笑话的三皇子,眼珠子一转。三皇子背后突然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风吹向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凌无忧一脸不怀好意的对自家父皇说。 “陛下,您别老盯着我与子晟呀。如今二阿姊和三公主都已经成婚多日,就连五皇子都已成婚。唯独咱们三皇子一点音讯都没有,陛下也不催催。” 说罢,三皇子便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朝向自己。他眯着眼眼神幽怨的看着凌无忧,凌无忧眉梢挑了挑,抱歉了,谁让你刚才怼我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儿,让凌无忧拿捏的死死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三皇子身上,没人注意到凌无忧。一旁的文帝倒是看到的两人的小动作,暧昧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递眼神。 眼梢挑起,讲出的话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惊到呆住。 “无忧呀,你看看朕的三皇子如何呀!他和你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呀,朕看你们两个人挺搭的呀!怎么样,要不要朕给你们二人赐婚呀!”凌不疑眸光一冷,身上散发的寒意能将在场的所有人给冻死。 程少商看着一脸铁青的凌不疑,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往凌无忧身边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咚” 凌不疑直冲冲的朝文帝跪下,拱手说:“圣上是要与臣商讨一下下一次出征的事情吗?” 众人听着凌不疑这一句话都摸不着头脑,只有文帝连忙将他扶起来。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220/1691844639028-5zah8xwz94_1020-540.png] 善恶皆有报 善恶皆有报 讪笑着倾身在凌不疑耳边悄咪咪咬牙切齿的说:“好了好了,朕不提了还不行嘛。你好歹给朕留点面子吧。” 看着凌不疑站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当即呼了一口气。插着腰笑着说:“这是家宴,不提政事不提政事。至于无忧和子晟呀,以后你们想和谁在一起朕都同意。” 凌无忧看着文帝一副偷偷擦汗的样子,心中不禁偷笑。这是之前在别院被子晟给吓到了呀。 皇后娘娘低笑摇头说:“圣上,成婚的事还是先放放吧。今日是家宴,都在这里站着岂不是要饿着大家了。” 文帝见有台阶下,连忙附和到:“对对对,皇后说的对。快快,都入席。” 众人见圣上与皇后娘娘都入了席,也都回了各自的席位。 唯有凌不疑牵着凌无忧入席时,经过三皇子时白了他一眼。三皇子是一脸迷茫,自己的盟友怎么突然生自己气了。 只有凌无忧忍俊不禁,这也太幼稚了。 杏花别院 一大早凌不疑牵着凌无忧来到院中,清晨还是有些清冷。凌不疑将她冰凉的小手攥在大手里,给她取暖。 看见月桃过来,凌无忧问:“阿母可用了早膳。” 月桃低着头回道:“女今日一早女君有些清醒,未用早膳便在祠堂待着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凌不疑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令月桃带着披风来到了祠堂。 待两个人走进门,就看见霍君华在牌位下跪着。 听到关门的声音,霍君华说:“若我说出一切真相,文家阿兄会为咱们娘三出头吗?” 凌无忧轻叹了口气,迈着步子跪下给霍君华披上披风。凌不疑跟着跪在一旁,看着霍君华说:“孤城的真相,孩儿已经查得有些许眉目了。古往今来,善恶皆有报。阿母放心,作恶者,终将得之以罚。” “对,那坏人还活在世上,你一定不要放过。” 三人抬头看着上首的牌位发呆,凌无忧开口道:“阿母,孩儿认了为义妹。她的性子像极了霍家次姊,活泼的样子和阿姊有的一拼,若是阿母见了她定会喜欢上。” 凌不疑大手牵过凌无忧的手一起放在霍君华的手上,凌不疑看着凌无忧对着霍君华说:“阿母,所有苦难终将皆成过往。我们甘福将至,待到事情结束,我阿忆阿母寻一处清净处远离是非,度过下半辈子。” “子晟,无忧。你们不愿见阿父,这是心中还在怨恨阿父吗?”门外传来城阳侯的声音, 凌无忧眸光一冷,安抚的拍了拍霍君华的手。站起来,与凌不疑一起走出去。 凌不疑牵着她,走出来关上门。看着凌益站在门口,梁邱起两兄弟低着头站在后面不敢说话。 “少主公女公子,侯爷说有要事,定要见女公子。属下不敢相拦。”阿飞说, “莫怪他们,都是为父的过错。听你阿母说,今日你在家宴上认了程家四娘子为义妹。”凌益说, 凌无忧半阖着眼眸,脸上勾起玩味的笑,走到他面前说:“我阿母?”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322/1691936412698-5981o7194b_1020-540.png] 你算什么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 “我阿母常年待在杏花别院,不可能告诉城阳侯这些。更何况,我认义妹这件事我刚刚才告诉我阿母。不知城阳侯说的又是哪位?” 凌益低头叹了口气,眼中闪着一丝受伤说:“无忧,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她是你阿母。我们毕竟是一家人。程家区区新晋武将,在朝中毫无根基,对你和子晟毫无帮扶之力。” 凌无忧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头,说:“我认一个义妹,关城阳侯又有何事?她程家能不能帮扶又有何关系?我认义妹又不是指着她来帮扶我什么。” “无忧,先不说认程家娘子有没有益处。你与子晟到现在都未成婚,我听说圣上在家宴上有意让三皇子与你结亲,为何不答应?你与三皇子也是从小” “城阳侯嫌当年靠夫人裙带,攀附汝阳王府还不够。如今还希望靠阿忆的婚事来攀附上圣上不成。”凌不疑双眸一冷,厉声道, “子晟,安抚这是为无忧好呀。三皇子与你阿姊青梅竹马,” “若城阳侯心中还有一丝愧疚之心,就请立即离开这里。我阿母曾经说过,她所见之处不想有你。”凌不疑打断道, “我这人从来不委屈亲人,所以只有委屈城阳侯了。阿起,送客。” 还没等阿起阿飞有所动作,就听到紧关的门“哐当”一声,被从里打开。 凌无忧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到霍君华双眼死死盯着凌益,双手叠放在腹缓步走来。走到凌无忧面前伸手将她拉到身后,直直的走到凌益面前。凌不疑见状后退一步让开,霍君华停在凌益面前半米处站定。 在所有认都料想不到时,霍君华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打在凌益脸上,将凌益一巴掌打飞到一边。 “你算什么东西,不知名的阿猫阿狗,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乃霍氏独女,你个毫无根基之辈也敢来求娶。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偏要打死你这个浪荡子…...” 凌无忧和凌不疑对视一眼,看着凌益那狼狈模样唇边抿笑。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家阿母的战斗力如此的强悍,一巴掌将凌益打的头发懵。 霍君华说着气不过,便上了手。边打边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在事态变得越发严重时,凌不疑拦腰截住霍君华说:“好了,没事了。不要打伤了手。” 摸着脸上渗出的血,凌益问:“子晟,这里有没有医馆?” 凌无忧看着凌益那脸上被霍君华挖出的血痕,强忍着笑拦住霍君华对凌益说:“杏花别院离医馆远得很,城阳侯还是快些回去疗伤吧。” 凌益看着面前的三人停顿了片刻,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了。 见他离开,凌无忧上去与凌不疑搀扶着霍君华的胳臂回了屋。 凌无忧三人回屋进了食,便让月桃搀着霍君华回房休息。 凌无忧放下手中的水杯,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凌不疑。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嫋嫋邀请她去程府小住几日。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418/1692009668310-v9zds9fk8r_1020-540.png] 我走了 我走了 一旁放下碗筷的凌不疑早早的便把她纠结的神色收入了眼底,他也不不说话,就想看看阿忆藏着什么事,能让她纠结成现在这样。 凌无忧发现,只要有正事,在凌不疑面前自己就从来没有怵过。自从他回来,两人之间变得亲密后,两人分开一会儿,他就要匆匆找过来。别说要去程家住的事儿了,住个几天,他不要炸掉才怪。 凌无忧清清嗓子,“咳,嗯~” 凌不疑侧头垂眸看向她,“嗓子不舒服?” “不是,就是吧。我答应了嫋嫋去程家陪她住几天,这几天我要去程家了。”凌无忧偷瞄着他的脸色,凌不疑眉毛一挑,原来纠结半天是因为这事呀。 “想去那便去吧,这几天正好我有事要忙陪不了你。去程家也好,和程少商散散心。” 凌无忧心里一惊,扭头看着他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连语气也很正常。他这是,这么好说话的? 凌无忧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答应了?” 凌不疑点点头 “是呀,怎么?我还会拘着你不让你出去不成,我又不是煞神。” 呵,你说这话谁信呀!你不是煞神谁是,难道我是?凌无忧对他翻了个白眼。 (蠢作者:是滴,你俩都是煞神,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嘚?) 凌无忧趁他没反悔,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衣袖。吩咐月桃说:“月桃,将东西搬到马车上去,我们现在就去。” 凌不疑听到这,眉梢微翘。东西都收拾好了。要是自己不答应,说不定按她的性子给自己来个先斩后奏也说不定。 凌无忧顿了一步,回过身歪头看向凌不疑想再次确认一番。 “我走了哟,我真走了。” 凌不疑忍着笑,正色说:“你若再不走,我便后悔了。” 话还没说完,凌无忧便带着月桃一溜烟的没影了。 看着远去的人,凌不疑唇角抿笑,摇了摇头。小兔子放出去几天,玩够了,总要再把她亲自给捉回来。 曲陵侯府 看着一石一石的金银首饰被搬进前院,程家大母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一个劲儿的牵着凌无忧的手开心的说:“哎呀,这么多呀。郡主人过来就行了,还带那么多东西。哎呀,真是!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程始和萧元漪看着自家大母那不值钱的样子,连忙扭头,没脸看没脸看呀! 程少商倒是一点都不想阿姊的东西都给了大母这个爱财如命的人,偷偷上前附在凌无忧耳边说:“阿姊,你来就来嘛。带那么多东西过来,都要落进我大母手里了。” 凌无忧失笑的摇摇头,伸出手揉了揉程少商的脑袋,扭头朝着她悄悄的说: “给你与姎姎和你家阿兄的东西单独放着呢,给你大母的这些都是城阳侯那位‘贤妻’给的。反正我也不要放着也是放着,扔了也是可惜。倒不如给你家大母,让她开心开心。” 程少商恍然大悟,嗯~就那个爬上城阳侯床的人呀!对,不要白不要。“阿姊,你做的对。”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521/1692107025963-h1mw01imgr_1020-540.png] 别装了 别装了 “阿姊,你做的对。虽然人不行,但是金银珠宝有什么错呢!” 凌无忧捂住嘴掩饰她上扬的嘴角,我家嫋嫋可真是,可爱。 在程家的这几天,凌无忧确切体会到到一个正常家庭里该有的感觉。原来不用时时刻刻提着心吊着胆是这样的感觉,虽然偶尔有偏心吵闹,但这些似乎给这个家增添了些许色彩。 虽然程家大母对自己的好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送上门来的金银珠宝,和自己郡主的身份,但是这种时时刻刻被当作一家人的感觉很不错! 凌无忧坐在嫋嫋做的秋千上,看着程少商在一旁做木工。唇角勾笑道:“嫋嫋,歇一会儿吧。” 程少商停下来举着锤子看向凌无忧笑了笑,摇摇头说:“阿姊,等我将这个凭几做好。一会儿就好。” 凌无忧无奈的笑笑,“好,不着急。” 说罢,程少商又举起锤子继续敲敲打。就在凌无忧伸手去拿茶杯时,无意间瞥到了一个人从后面走过来。 凌无忧缩回手,皱了皱眉头。站起来,向他行礼。“汝阳王。” 汝阳王背着手走过来,对凌无忧摆了摆手,笑着说:“无忧不用行礼,你们在这里是在做什么呢。耳朵都要震聋了。” 程少商听到陌生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在自己家,跟自己阿姊说话。程少商眉头拧成一团,满脸疑问的看向凌无忧。 凌无忧冲程少商伸伸手,示意她过来。程少商扔掉手上的锤子,朝凌无忧跑过去,牵着阿姊的手。 凌无忧对程少商说:“嫋嫋,这是汝阳王。” 程少商拱手对着汝阳王行了一礼,汝阳王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起来吧。” 汝阳王背手对着凌无忧说:“无忧呀,本王找你一趟可真难呀!” 凌无忧失笑道:“王爷有何事直说便是,不然也不会跟到程府来找无忧了。” 汝阳王一噎,讪笑说:“无忧呀,你知道裕昌她呀非要和子晟在一起。昨天回去之后痛哭不止,子晟最是听你的话,你能不能跟子晟说一声让他去看看裕昌呀。” 凌无忧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显。 “怎么,老王爷这是得了汝阳王妃的令来曲陵侯府找无忧,替裕昌出头来了不成。”汝阳王看着凌无忧的冷脸,失笑的说:“无忧这是说我的谁的令?那婆娘能命令得了我?” 一旁的程少商眨着大眼,心里算是听明白了。这汝阳王是来找阿姊替裕昌郡主出头的。看着两个人在这里对招,疑问号又出现在头顶。明明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但现在,啧!怎么看,这两个人都好像不是吵架的。 凌无忧冲他翻了个白眼,说:“行了老王爷,别装了。躲清净都来程府来找我了,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汝阳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侧身对凌无忧说:“还不是那婆娘,我这一回去。两个人就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个不停,非要嫁给你家子晟,我怎么说都不行。这不我就去凌府找你去了,结果你不在。听你们家那个小胖说你来了曲陵侯府,我就舔着一张老脸来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621/1692191687504-m1a701724s_356-1280.png] #作者谢谢大家的花花 #作者你们的花花和收藏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找酒 找酒 凌无忧听着那是满头黑线,舔了舔后槽牙。这个梁邱飞,等她回去就赏他二十军棍。 汝阳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无忧呀,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喝一壶?” 凌无忧瞪大双眼盯着汝阳王,盯得他面上泛红。不自觉的摸了摸胡子。 原来这老小子打的是自己前几年酿的酒的主意,她就说,他怎么回来的那么巧。原来是闻到了酒香味知道要开盖了,就回来了。 “哟,老王爷这是从道观这么远的地方都闻道无忧酿的酒香了呀。” 凌无忧面露严肃道, 汝阳王摸了摸鼻头,“本王可不是图你酿的酒,本王只是回来来看看你酿酒的功夫做的怎样了。” 绷不住的凌无忧扑哧一笑,汝阳王抬起头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今天算是没有白来,一壶酒肯定是到手了。 凌无忧无奈的摇摇头说:“既然王爷来了,一会儿让阿起跟着您去凌府将树下的百末旨酒挖出来带回去品品怎么样。” 汝阳王开心的跳脚,拍着双手催促道:“好无忧,快快快,我现在就去找阿起。”还没说完,就快步往外走,那步伐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过了花甲之岁的老头。 程少商搂着凌无忧的胳臂,感兴趣的问:“阿姊,这汝阳王为何与那汝阳王妃这般不同。汝阳王妃那么飞扬跋扈,这老王爷偏偏像个老小孩。对了对了,阿姊我都不知道你会酿酒,我都没尝过阿姊亲手酿的酒。” 凌无忧捏了捏程少商奶呼呼的小脸,柔和的说:“这么小一个人,还学别人喝酒呢?” 程少商撇了撇嘴,不开心的说:“阿姊阿姊,让嫋嫋尝一点嘛。就一点点。”说着,程少商还拿出手比划了比划。 瞬时,凌无忧看着程少商可可爱爱的举动展颜一笑,惊艳了站在她面前的程少商。那灿烂笑颜里,有着三千红尘情系与一身的绝代风华。 程少商呆呆的看着,觉得世上再没有人能长的如她阿姊般惊艳,更笑不出她阿姊这般风情万种。连她一个女娘都被迷得不行不行得。自家阿姊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呀,谁能配的上自家阿姊。 想到这一点,程少商连忙摇头。上前紧紧抱住凌无忧,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不行不行,那些个臭男人没有一个能配的上阿姊的。 凌无忧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嫋嫋,满脸疑问。这不就是说喝个酒嘛,这酒还没喝人怎么就醉了。殊不知,程少商现在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如何将求娶阿姊的臭男人打出门了。 前厅,程少商正贴着凌无忧吃着饭。 程少商塞得满嘴都是还腾出手用公筷夹一片腊肉递给凌无忧,声音放低说:“阿姊,吃这个。这个好吃。” 程始笑嘻嘻的看着两个人,嘴上还说着多吃些多吃些。萧元漪看着程少商和程始不值钱的的样子,简直是没脸看。忙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心里大呼说:“我不认识他们。”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721/1692277989606-2uo2l0s5d9_1020-540.png] 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就在众人开开心心的吃着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队黑甲卫。 程少商嘴里叼着半块藕片,呆在原地。程家的所有人也被这番阵仗给吓的不行,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乖巧的跪坐在原地。 凌无忧看着来人,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抚了抚额,就知道凌不疑不会那么老实,原来他憋着招呢。 看着凌不疑身着前几天给他做的新衣,直冲冲的走进来站在在餐桌末位,满脸笑意的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说:“程将军程夫人,我家阿忆在贵府打扰数日,幸苦二位照顾了。” 凌无忧睨了一眼他,若不是他眼睛一直冲自己这边瞄。还真以为他是来道谢的呢,真是信了他的鬼了。 程始连忙站起来说:“凌将军言重了,郡主来我们府上哪里是打扰呀。那凌将军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膳吧。” 凌不疑毫不推脱的走到凌无忧身旁坐下,“啪唧”程少商嘴里叼的藕片掉到了碗里。 对上凌不疑一脸笑意,凌无忧无奈的抚了抚额,他这真是将在场尴尬的人忽略了个彻彻底底呀。 看着所有人这么拘束,当然除了那个拿起鸡腿在啃的程少商。凌无忧出声解围道:“大家不必因为子晟过来这么拘束,子晟还是很好相处的。” 凌无忧对上凌不疑欣喜的双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谎话会不会遭雷劈,今日是大晴天应当无事吧。程少商附和道:“对对对,凌将军可随和了,除了对阿姊好脾气外对旁人一律是这般面无表情。” 这句话倒是让一旁的程少宫呛了一下,实话就怎么讲出来好吗?大大的疑问打在脑袋上,偷偷撇了凌不疑一眼,看到他没有责怪嫋嫋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凌不疑也不管别人是怎样想的,直接拿起自己的筷子就给凌无忧夹菜。他不仅夹菜,嘴里还不停的劝菜。 凌无忧看着凌不疑这旁若无人的样子,满头黑线。 算了,摆烂吧!毁灭吧! 拿起筷子就将凌不疑夹给自己的才狠狠的用后槽牙使劲咬,仿佛在泄愤般。 这顿饭吃的,也就早已习惯的程少商和旁若无人的凌不疑吃的十分享受。一吃完,凌无忧就拉着凌不疑和程家的人告别回了凌府。 实在不能再待在曲陵侯府了,不然真的太丢人了。 回到凌府待了几天,凌无忧是整天被凌不疑黏着,一刻都不能分开。问他难道没有要事要忙吗? 凌不疑的回答一向都是,“阿忆去曲陵侯府都已经住了好几日了,子晟都未曾和阿忆待在一处。难道阿忆现在是嫌弃子晟了吗?” 看着他不善的眼神,凌无忧打了个寒战。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 这天好不容易逮住凌不疑有事被梁邱起寻去,讨论事情。 凌无忧连忙趁着他不在的片刻,连月桃都没有带上。从树下挖出一壶酒,拎着从后门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这还没有到曲陵侯府,就在半路碰见了程少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820/1692361567608-o1i9w86833_1020-540.png] 做梦 做梦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大眼bulingbuling的,活像一个出来逃荒的。程少商看着手里拎着一壶酒的凌无忧,双眼放光。 这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携手一起去万府将万萋萋从家里薅出来。三人手拉着手,去了酒坊。 “来。”万萋萋举起酒杯和嫋嫋碰了下杯。 两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凌无忧迷茫的眼睛半阖着看着两个人对饮。这存了五年的酒劲是真大,自己都喝迷糊了,这两个还在喝。 万萋萋眯着眼指着程少商说:“往日都不见你俩出门,嫋嫋怎么这要成亲了又偷偷跑出来了。还有无忧,凌不疑不是管你管的那么紧,他能让你单独出来?” 程少商放下酒壶眼神迷离的说:“从前家里人每个都看着我看书,如今要成亲了。我家阿母天天逼着我学习管家看账,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拿着东西偷偷跑出来了。原来是想去找阿姊的,结果我们俩半路碰上了。看到阿姊手里拎的酒,就想着找你了。” 程少商嘿嘿的对着凌无忧傻笑,凌无忧伸手捏了捏程少商奶呼呼的小脸说:“就是因为他天天管我,一步都不离。黏的我实在不行,我这才想来找嫋嫋的。” “无忧呀,你看看凌不疑现在黏你黏成这样,以后若是你成婚了可怎么办。”万萋萋说, 程少商一听,连忙手脚并用缠住凌无忧,对万萋萋说:“我家阿姊才不会成婚呢,阿姊是我的,嘿嘿,香香的阿姊是我的。” 说着还上嘴亲了凌无忧脸颊两口,这把凌无忧直接都亲懵了。捂着被嫋嫋亲的地方,两眼神游。 “我在家的时候,我阿母天天管我,要我看书。只要我家阿垚一来,他就从不会管我,不会让我做我不喜欢之事。所以,阿姊。等我成亲之后,你就跟我住吧。反正阿垚不会管着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程少商傻兮兮的笑着说, 万萋萋举起酒杯,“来,再喝,喝。” 凌无忧回过神,斟满酒一饮而尽说:“喝,谁爱被管谁被管去吧。” 万萋萋喝趴在桌子上,半阖着眼睛盯着程少商。 程少商放下手中的酒壶,问她说:“为何盯着我看?” “因为你奇怪我才盯着你看,你说,你一提到楼垚双眼就露出星光。你究竟喜欢楼垚什么呀?” 程少商满眼疑问道:“喜欢是什么滋味?”“你就把眼睛闭上,想到谁看到谁,那便是谁。”万萋萋说, 程少商听话的将眼睛闭上,再次睁开眼就看到楼垚一副担心的样子正望着自己。程少商惊奇的对着半阖着休息的凌无忧喊道:“阿姊,阿姊我看到阿垚了。” 凌无忧被程少商大嗓门直接吓的睁开眼,一睁开眼,就看到凌不疑拧着眉头看着自己。她咽了咽口,伸出手在凌不疑脸上掐了一把。 哎,不疼。是做梦呀! 凌无忧放心的拍了拍程少商的小脑袋,说:“我试过了,是做梦哈。”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820/1692361594171-d1pga60465_1020-540.png] 被凌不疑逮到 被凌不疑逮到 话还没说完,凌无忧就被凌不疑拦腰抱起来。即使醉了,猛地腾空还是让凌无忧心砰砰直跳。伸手揽住了凌不疑的脖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这梦怎么还那么真实呀!” 凌不疑都要被怀里的人给气笑了,他就出去对梁邱起吩咐个事情,一会去人就没影了。连月桃都没带着,若不是被阿飞发现树下那新挖出来的土堆。还不承想,她挖了酒自个儿跑出来了。 刚找到这酒馆门口,就遇见了一同来找程少商的楼垚。 二人对视一眼,确定了,都是来逮不听话的人的。 楼垚看着喝的烂醉还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程少商,心中无奈。符登来楼府找自己,说她今天天一暗就偷偷跑出去了,以为她是去了万府,结果去了万府找不到人。只好拜托自己和他一起找,他俩在外面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找,她倒是在这里喝的开心。 凌不疑忽的用力,将凌无忧死死扣在怀里。对着楼垚说:“既然已经找到,那我便带着阿忆先走了。我让阿起带着你们回去。” 凌无忧艰难的从凌不疑怀里探出头来对着楼垚说:“你,对就你。你给我把嫋嫋完好无损的送回程府,不然?” 看着凌无忧阴森森的眼神,楼垚连忙点头答应。 突然想起来什么,凌无忧想从凌不疑怀里挣扎出来。凌不疑神情阴郁而晦涩,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说:“你还要做什么。” 凌无忧怵怵的不敢动弹,声音细微的说:“还有萋萋呢。”凌不疑掂了掂她,说:“一会儿让阿起把他们一起送回去便是了。” 冲楼垚点点头,抱着凌无忧便出去了。 凌无忧窝在凌不疑怀里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敢说话,今日的确也是她做错了。一声不吭便独自出门,子晟肯定要气死了。 只好讨好般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缩进他怀里。 凌不疑原来还想好好教育她一番,结果刚回到家门口,便看到怀里的人儿睡的正香。凌不疑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一大早被晨光给刺醒,凌无忧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揉了揉眼睛。张开眼看着熟悉的屋子,她这是回来了?谁把她送回来的?好像睡着之前她见到凌不疑了,不会吧,凌无忧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就在凌无忧发呆的时候,凌不疑端着碗醒酒汤走进来。看到她醒了,眉毛一挑,口气戏谑道:“阿忆长脾气了呀,一会没见就离家出走跑出去和别人喝酒。” 凌无忧睨了他一眼,扭头就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住,就露出一颗脑袋。像极了一只忧郁的蘑菇。 凌不疑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坐下,将醒酒汤抵给她。 “藏什么,喝那么多酒头不疼了?赶快喝了。” 凌无忧眨巴眨巴眼,还是不敢伸手去拿。一双眼睛怯懦极了,就像一只想拿红萝卜却又害怕人类害她的兔子。 凌不疑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820/1692361646893-1hyi2g09e4_1020-540.png] 你看我笑话 你看我笑话 昨天离家出走还带着酒,喝酒的时候胆子那么大,今天酒醒了胆子怎么就突然变小了。 大手附上凌无忧的脑袋,揉了揉。凌无忧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眼神幽怨的看着凌不疑。气哼哼的说:“你干嘛呀!” 凌不疑直接将碗怼过去,眉毛一翘。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凌无忧撅着个小嘴,从他手里将碗夺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把碗再放回他手里,再逃回被褥里。背对着他,整个人表现出我拒绝交流。 看到她这样,凌不疑脸抽了抽,他也没那么恐怖吧。 跨到床榻上,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连着被褥直接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蒙在被褥力的凌无忧突然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从被子里悄悄掀开一角,露出一双眼睛。只看到,凌不疑近在咫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凌无忧被惊得睁大双眼,手忙脚乱的缩回被褥里。却被凌不疑的大手死死钳住,搞得自己回也回不去。 只能生无可恋的将头探出来,低着头一动不动。 凌不疑也不慌,等着她先开口。 良久,凌无忧咬着唇,软软糯糯的开口道:“我知道错了,你你别凶我。” 没有等到凌不疑回话,凌无忧偷偷微微抬头瞟了瞟凌不疑。 凌不疑被她的小动作给逗笑,语气略带着严肃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离家出走,还喝酒,嗯~现在还想要逃避惩罚。” 凌无忧还是低着个头,不敢抬头看他。 片刻,蚊子般哼哼的声音传到凌不疑耳朵里。若不是他常年练武,都听不到她再说些什么。 “我哪里离家出走了,若不是你老是黏着我,我至于跑出去嘛。喝,喝一点酒怎么了。犯法了吗?真是的,你自己黑个脸,任谁都不敢直视你好吧。” 这话说的让凌无忧委屈极了,说起来都是抽抽噎噎的。 明明他之前也出去喝酒,她都没说些什么,明明自己是阿姊,他现在还指责她。 凌无忧越想越生气,对呀!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老大,他凭什么指责自己。 越想底气越足,凌无忧猛地将头抬起来,想和凌不疑对峙。 一抬头却发现,凌不疑一副戏谑的样子低头看着自己。 凌无忧被他气的脸颊气鼓鼓的,自己在这里跟他生气,谁知道他搁这看戏呢? 凌无忧现在也不担心他要惩罚自己了,伸手就往凌不疑脸上捏。两只手在他脸上使劲的捏,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压扁。 凌不疑也不阻止,就满眼笑意的看着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凌无忧看到他笑,心里的火更旺了。掐住他脸上的肉,“咯哧”就是一口,咬的凌不疑脸上一圈红红的牙印。 “你你你,看我笑话。” 凌不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忽略脸颊上那一块火辣。 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眉含笑着说:“我哪里看你笑话了,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你以后若是想出去,跟我说一声便是。”#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921/1692452564679-3b4j75403k_1020-540.png] 受伤 受伤 凌无忧头抵在他胸膛上,嘟囔道:“我就悄悄出去一次,还被你逮到了。” 突然想起昨天还有嫋嫋萋萋一起,两无忧抬起头着急的问道:“昨天还有嫋嫋和萋萋呢,她们俩呢?” 说着就要从凌不疑身上下来,凌不疑紧紧将她锁进怀里,大手摩挲着她的后颈。 “放心,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就和楼垚碰到了。我让阿起将他们平安带回程府了,别担心。” 凌无忧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气,宿醉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即使睡了那么久,现在精神一松懈下来,整个人便又晕乎乎的。靠在凌不疑怀里,迷迷糊糊的说:“子晟,我觉得我需要再睡会儿。” 凌不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先吃一些我陪你睡会儿好不好,你昨天喝了酒这会儿不吃些东西对胃不好。” 凌无忧点点头,却还是不从凌不疑身上下来。无奈,凌不疑只好抱着她去吃饭。 分界线—————— 入夜,凌无忧洗漱好,撑在凭几上虚拿着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凌无忧不停的抬头询问月桃,凌不疑有没有回来。 月桃的每次都是叹着气从屋外进来,看着凌无忧摇摇头。 “不好了不好了,女公子。” 凌无忧被这声音吓的心中一紧,连忙丢下书站起来。忙问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梁邱飞,“怎么了,子晟出什么事了?” “少主公少主公,他。” 看着凌无忧被吓的苍白的脸色,月桃着急的说:“你倒是说呀,少主公怎么了。” 梁邱飞猛地吸了口气,说:“少主公他受伤了。” 凌无忧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下,若不是月桃扶的及时,她就要瘫倒在地上。 梁邱飞看自家女公子被吓成这样,连忙解释道:“少主公他没有大事,就是腿上被划了一刀。现在已经包扎好了。” 凌无忧连忙拂开月桃搀扶她的手,急匆匆的朝凌不疑房间里去。 后面月桃不满的瞪了眼梁邱飞,“你看你把女公子吓的,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样大喘气的你吓唬谁呢?”说完,连忙追上去。 剩下梁小胖一个人狠狠打了自己嘴一下子,让你嘴快,明明少主公说了不能让女公子担心,还跑过来说。要是让少主公知道自己告诉女公子的,那二十军棍肯定又跑不了了。 凌无忧一打开凌不疑房间的门,就问道一丝血腥气。走进去,就看见凌不疑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塌上。 看到凌无忧进来,凌不疑连忙将被褥盖在腿上,平静的看着她嘴唇微微翘起说:“你不是嫌我黏你黏的紧嘛,今日我没去你倒是忍不住过来了。” 凌无忧见他欲盖弥彰的样子,心里又气恼又心疼。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掀开被子,露出已经包扎好的腿。 凌不疑见她已经发现,叹了口气。 “又是梁邱飞那个那嘴巴跟你告状了吧。”凌无忧红着眼尾,一双秋水朦胧的杏眼直勾勾的望着他。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921/1692452610467-kx5zht398l_1020-540.png] 不怪你 不怪你 “若不是阿飞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伤不好便一直躲着我是吗?非要等到伤好才告诉我是吗?” 凌不疑曲起手指抚了抚眉心,无奈的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肩膀说:“我害怕你担心,阿忆。” 紧绷着的心,在凌无忧过来的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卸下了重重的盔甲,眼角泛红。紧紧搂着凌无忧,害怕他离开自己。 察觉到凌不疑的不安,凌无忧也没有追究他瞒着自己受伤一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子晟,有我呢。我一直都在,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凌不疑沙哑的说:“阿忆,韩武死了。韩武被追过来的刺客杀死了,他就死在我面前。” 凌无忧的手一顿,又恢复了正常。 “不怪你,不怪你。我们只有将幕后之人找出来,才能为他们报仇。子晟,我们要一笔一笔的记下来,这每一笔都要清算的。” 凌不疑用力将她嵌在怀里,眼底瞬间变得黯沉,眉梢都带上了戾气。 “对,这每一笔都要清算,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分界线———————————— 凌无忧端着药,走进书房。一进来便看到凌不疑手里拿着杀死韩武的毒针,皱着眉头出神。走到凌不疑身旁,将他手中的东西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举起药怼在他嘴边,“不说让你喝药,你是不是就一直忘了喝?” 凌不疑赔笑的接过药碗,另一只手牵过凌无忧的手。然后举起碗一饮而尽,喝完还向凌无忧展示了一下他的空碗。 凌无忧冲他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喝药了,要是自己不来,这药留在哪里八辈子都没人动。 梁邱起走进来向两人行了一礼,说:“少主公,属下已将刺客尸体处置。只是我们查过刺客出身,全无线索。” 凌不疑拧着眉头说:“那些刺客刺杀韩武,用的是军中围困擒敌的阵法。而这些毒针,每根中空且藏毒汁,非寻常铁匠制之,应也是军中之物。” 凌无忧闻此心中一跳,看来刺杀这一遭倒是查出了不少事。 梁邱起惊讶道:“竟是军中之人,不过各地驻军众多,随行的武将也不少。我们该从何查起。” “此次韩武已经查明,当年那批被派去探查瘴气的士兵一个未归。可他们的坐骑却都回到了军中,既有如此大的疑点,小越侯为何不报。他不仅不查那些兵士的真正死因,反而将此事快马告知老乾安王,劝其也暂缓救援。而且已经查清了,那些兵士并非死于瘴气。” 凌无忧直挺的背在这一刻佝偻了下来,她空洞地睁着双眼,抑制着颤抖说道:“所以是小越侯,他为了坐实瘴气之事,掩人耳目,杀人灭口。是他拖延了救援,致孤城城破。” 见凌无忧神色不对,凌不疑连忙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 凌不疑双眸冰冷的对上梁邱起的眼神说:“韩武之死,证明他已知晓背后有人在查此事,接下来,我们不能明查,只能暗访。我们要加倍谨慎。”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1921/1692452654747-sahg5b2j4m_1020-540.png] 进宫 进宫 梁邱起点点头,梁小胖怯怯懦懦的走了进来,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凌不疑和凌无忧。 支支吾吾的说:“少主公,圣上令孙医官来为你查伤,可要让他进来?” 凌不疑瞥了他一眼说:“不见。” 梁小胖硬着头皮说:“圣上说治不好孙医官提头去见。” 凌不疑安抚的拍了拍凌无忧的后背对着梁邱飞说:“圣上说了这么多年了,可曾真的摘过谁的脑袋?不见,就是不见。” 梁邱飞抬起头和自家哥哥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 凌无忧平复好了心情,只好探出头对阿飞说:“行了,让孙医官回去吧。就让他跟圣上说这有我呢,用不上他。” 梁邱飞忙领了圣旨般的对凌无忧投向感激的一眼,转身逃了出去。大呼一口气,还好有女公子在少主公没有秋后算账。 待两个人都下去后,凌无忧细长的手摁在凌不疑的太阳穴上,为他按摩。凌不疑则半阖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分界线———————— 因着几日未入宫,凌不疑要进宫面圣。凌无忧便也带着程少商跟着一起进了宫,主要是几日没见皇后娘娘,凌无忧害怕皇后担心。 凌不疑受伤的事情早已传入宫中,不去与皇后说一声,她定要担心的吃不下。有嫋嫋跟着,皇后估计会开心很多。 长秋宫内,凌无忧坐在一旁看着程少商坐在皇后身后为她按摩,心里流过一丝暖意。看着皇后脸上挂着的笑容,带着少商来的确没有做错。 翟媪看到这吓人的场景连忙走进来阻止,“程娘子,你太荒唐了。怎敢在皇后身上踩踏,郡主也是怎么也不阻止。” 凌无忧笑着摇了摇头,程少商连忙解释说:“我在给皇后开背,皇后说她腰背不适。此方法可以放松筋骨,让其不是拧在一处。你问皇后,可有好些?” 皇后活动活动了肩膀,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些许。扭头对着翟媪说:“确实松快许多。” 翟媪笑着说:“想不到少商君还有此等本事。” 骆娘子端着甜点放到凌无忧桌子上对着程少商说:“少商妹妹改日也教教我,我也学上一学。” 翟媪调笑的说:“骆娘子学来可是为了嫁去西北服侍夫君用?” “翟媪可别取笑我,倘若可以我真想和程娘子一样,嫁的这般近,还能在皇后身边服侍。好过远嫁西北与家人分离。说起来,我真羡慕程娘子有这般的好运气。郡主为了程娘子与心上人不分离,在朝堂之上与文武百官争辩。” 程少商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昂起头说:“我也感觉我的运气好,我一生的好运都攒了起来让我遇到了阿姊。” 凌无忧笑着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那岂不是我用尽了这辈子的运气才能碰上皇后娘娘。” 所有人笑做一团,翟媪看了看程少商又将视线转到凌无忧身上。 “连少商君都已经定亲了,我们家郡主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中意的呀。”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020/1692535682462-5faxwvens8_1020-540.png] 你敢打我 你敢打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凌无忧,期盼能从她嘴里说去什么好消息。 凌无忧无奈的曲起手抚了抚眉心,不知道要说写什么。 就在凌无忧盯着四人强烈八卦的视线时,外面传来了使得凌无忧松了口气的声音。 “休要拦我。” 听到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凌无忧双眸一冷。她可真是没脸没皮,在长秋宫都敢大吼大叫了。 程少商皱着眉头问:“殿外是谁在喧哗?” 骆娘子没好气的说:“一听就是文修君,不知为何而来。”“那个文修君?”程少商问道, “皇后的从表妹文修君,就是王娘子的母亲。” 凌无忧起身,走过去和程少商一同搀着皇后。 程少商对凌无忧说:“阿姊,宫廷禁地,非命召见。她这人怎么说来就来了,这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好大的口气。”文修君拎着衣裙带着王姈,走进来大叫说, 凌无忧眉头微微蹙着,挑眉看着来人,嘴边勾起一抹笑。 “文修君好大的架势,来到长秋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里的主人呢。” 文修君见到凌无忧,心中一慌。她怎么在这?压下心里的恐惧,定了定神。仗着皇后在,她睨了凌无忧一眼说:“我与皇后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小辈还待着这里做甚。” 皇后冲凌无忧和程少商摇摇头,凌无忧即使不愿意也只能带着程少商她们下去。 出了殿门,凌无忧让程少商带着王姈去了旁殿。她担心皇后便与翟媪一起守在殿外,果不其然,还没多长时间,便听到殿内文修君的咆哮声。 “宣神谙,你以为自己如今成了皇后,便可以对我不屑一顾吗?” 程少商听到连忙从旁殿跑出来,走到凌无忧身边问:“阿姊,发生何事了。” 凌无忧直接大步忽略翟媪她们的阻止,径直走过去,推开门。 刚进来,便看到文修君甩着袖子将一旁的烛架打向皇后身上。 凌无忧连忙飞身过去护住皇后,用手阻挡下了那倒下的烛架。感受到手腕上的刺痛,凌无忧皱了皱眉头。将皇后扶稳站好,将她护在身后,目光沉沉地看着文修君。 跟在后面的程少商看到阿姊受了伤,连忙走过去查看。 皇后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凌无忧的手,心疼的吩咐:“快让孙医官过来。” 凌无忧伸出另外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慰的看了看程少商摇摇头,示意她将皇后娘娘扶过去。 程少商心疼的看了眼她,过去扶着皇后轻声安抚。 文修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想要冲上去。却被凌无忧一手甩了出去,文修君一脸狰狞的看着凌无忧吼道:“好啊,你们一起欺负我。凌无忧你,好。不是叫医官嘛,不妨直接打开殿门,喊给所有的人听听,让宫闱人人看看这一宫之主,到底藏匿着,”“啪~” 文修君不敢相信的捂着被凌无忧打肿的脸,恶狠狠的看着凌无忧口齿不清的说:“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020/1692535717594-6spd735106_1020-540.png] 文修君 文修君 凌无忧眯着眼,淡淡的瞥了一眼文修君说:“打便是打了,你能拿我怎样?” 看着文修君想扑上来的架势,程少商连忙护住凌无忧对文修君说:“你是真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紧闭殿门,不让所有人进来吗?” 皇后想去拦住程少商,却被凌无忧拉住摇了摇头。 “你以为皇后是怕你,她是护着你。任你刚才说的那些疯言疯语,有半句流露出去,你与你的子女能得善终吗。” 文修君捂着脸看着程少商她们说:“区区一死,难道我文修君会怕吗?” 程少商白了她一眼,“你不怕死你来什么长秋宫,你只管去找圣上。去理论,去寻死。何必来为难我家皇后。” 凌无忧心中发笑,看来这么长时间没白教。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娘,凌无忧没白认你做义妹。你们的心倒往一处使,我并不怕死,圣上也不会让我死。我只是想来看看,咱们尊贵的皇后是否忘记了吾父的恩情。” 程少商仔细的看了看凌无忧的手,对着她厉声道:“施恩不图回报,连我这种粗鄙小人都明白的道理,文修君竟然不知。也不知道当初,乾安老王爷救助妹妹一家的时候,可曾想过日后要回报。这乾安老王爷也真是的,为何不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圣上。” 凌无忧嗤笑一声,挑着眉看着程少商说:“当然是因为,谁也无法预料最后会是我们的圣上君临天下呀。自然不能让亲生女儿嫁给圣上,再说了,就文修君这样,她配母仪天下吗。” 凌无忧双眸一冷,透着一丝嗜血犹如鬼魅一般的看着文修君。 文修君被她气的发抖,指着她说:“你你,你们居然敢嘲讽于我。” 凌无忧冷眼看着她说:“你与圣上是同个大父的堂兄妹,你自然不能与圣上成婚。不是乾安老王爷偏爱皇后,自始至终都是你嫁不了圣上,才将皇后嫁给圣上。文修君,自始至终,我家皇后就从未欠你什么。” 文修君气的指着凌无忧说:“宣神谙,你就这么看着她如此嘲讽我。” 程少商上前挡着说:“不要在此为难我家皇后,也不要用你的手指我家阿姊。” 文修君捂着脸,面露凶狠说:“程少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就连你身后的阿姊,她也不过是个被休弃的疯癫之妇所生。她和她阿弟,虽然自幼在宫中教养,她还当她自己是真公主真皇子。”凌无忧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细长的指节被攥的发白。 将程少商拉过去,直勾勾的看着文修君。盯得她心里发慌。 凌无忧语气冰冷的说:“文修君,刚才你说我阿母的话我当作你今日神志不清,不跟你计较。至于我家子晟的功绩荣耀,是他在战场上凭真刀真枪自己得来的。并非是圣上的偏爱,总比你们家好,抱着老乾安王的功绩不放,动不动便跑长秋宫撒野。” 文修君被气的发抖,说:“你你你,你竟敢指教我。你们凌家就是这样教导的不成。” 说着便要扑上前。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020/1692535748914-49aj2540zm_1020-540.png] 够了 够了 “够了。”文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凌无忧看着走进来的文帝和凌不疑,脸抽了抽。这两个人还知道进来呀,还以为他俩要在门口蹲一天呢。 皇后带着凌无忧和程少商一起向文帝行礼。 “陛下,请恕妾未曾远迎之罪。” 文帝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说:“神谙,不必多礼。” 凌不疑快步走到凌无忧身边,眼神朝她上下打量,着急的问:“阿忆,你有没有事。” 凌无忧刚想摇头,却被程少商抢先一步告状:“阿姊她的手被撞伤了。”凌不疑连忙去看她的手腕,看到那一片青紫,眼底瞬间变得黯沉,眉梢都带上了戾气。大手紧紧牵着凌无忧的手,一刻也不分开。 文帝牵过皇后的手瞥了眼文修君说:“适才听闻,文修君口口声声的提醒皇后,莫要忘了乾安老王爷的恩情。可有此事?” 文修君对上文帝的眼神说:“怎么,宣家姑父早亡,我阿父抚恤寡居的姑母,养育其儿女。莫非这些恩德,我连说都不能吗?” 凌不疑目光沉沉的看着文修君说:“姻亲之间,恩情要如何才能算清。早在最初,文修君祖父曾罹大难,在那时候全赖宣氏全族鼎力相助,才得以迈过生死难关。此后,乾安老王爷在战乱中护助宣氏,此恩也是报恩。这一来二往,难道文修君要一提再提吗?” 文修君慌乱转头说:“陛下,我阿父当年为救孤城捐躯,妾有兄弟姐妹几十人,四处离散。只剩下最后一个幼弟,今日,我是求皇后照拂一二。难道这也有错吗?” “如果你有事要奏,为何不曾让车骑大将军在朝堂之上提奏。哼,你选在长秋宫为难皇后,你就是知道皇后会一再的容忍宽宥你。今日你对皇后不敬,言行逾矩,不识礼数。该当何罪啊?” 一瞬间,好似点明了文修君的意图,文帝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有点不知所措。 皇后叹了口气说:“陛下,妾身体不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文帝大手一挥,“不行,止不了,让她说。朕看文修君啊,今天是意犹未尽。” 皇后为难的看了眼凌无忧,凌无忧摇摇头,叹了口气,皇后娘娘又心软了。 轻轻扯了扯凌不疑的衣袖,原本看到阿忆因为文修君受了伤,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但看着凌无忧眼中的无奈和对皇后的心疼。 只好握紧了拳头,看着文修君说:“文修君可选,是留在此处听候圣上处罚,还是随在下听命出宫。” 文修君瞥了眼凌不疑,看着他威胁的眼神也知道现在最好的一条路,就是跟着凌不疑出宫。 对着文帝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便跟着出了殿门。 凌不疑担心的看着凌无忧说:“你乖乖在这里等会儿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文帝看着凌不疑这副粘腻腻的样子,无语的冲他挥挥手说:“你这个竖子赶快给我走,怪不得无忧找不到郎婿,朕看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竖子天天黏着你阿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121/1692625897494-pg45prxs65_1020-540.png] 七夕快乐 七夕快乐 凌不疑听着文帝这话,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冷着脸,语气有些冲的说:“阿忆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陛下你嫉妒也不行。” 说罢,轻轻捏了捏凌无忧的小手,也不管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便离开了。 文帝气的双眼喷火,手发抖的指着凌不疑离开的身影,对着凌无忧碎碎念:“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朕都不能说些什么了。你看看这竖子,朕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你看看,他竟然给朕甩脸子。他竟然敢给朕甩脸子,无忧啊,你看看。想当初,朕…...” 凌无忧无奈的抚了抚额,忽略正背过身要长篇大论的文帝,扶着皇后带着程少商便回了寝殿。说的正上瘾,一发不可收拾的文帝正想找凌无忧抒情时,一个转身,发现整个大殿空无一人,空无一人。 文帝生气的吼道:“人呢,人呢?” 外面站着的曹常侍连忙跑进来,擦着额头上被文帝吓出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禀道:“陛下,郡主刚刚扶着皇后娘娘回寝殿歇息了。郡主还让老奴跟陛下说” 看着曹常侍支支吾吾不敢说的样子,着急的说:“她说什么,你就给朕一字一句的复述出来,朕不罚你。” 曹常侍咽了口口水,紧张的将刚才凌无忧走的时候吩咐他的话说了出来:“刚才郡主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老奴,让老奴一会儿给陛下去请孙医官。” 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自己健康的很,请孙医官干嘛。示意曹常侍继续说下去。他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儿的将凌无忧说的话给讲了出来。 “郡主说,赶快去请孙医官过来给陛下看看,怎么年纪轻轻的,老是做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唠唠叨叨的事。” 文帝倒是没有多生气,凌无忧凌不疑气他的时候多了。大笑着说:“这小女娘,真是该打。” 一旁为凌无忧正心惊胆战着呢,生怕文帝生气。谁知,陛下听着竟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高兴。 “无忧的性格脾气简直和越妃一个样,有时候都让朕觉得无忧是朕与越妃亲生。”文帝感叹道, 这一句可把曹常侍给惊到了,心里感叹道:这南忆郡主太得圣心了,竟然都让圣上觉得是亲生女娘。偏殿,凌无忧透着铜镜发呆。凌不疑从门外走进来,冲想要朝凌无忧回禀的月桃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月桃半蹲朝凌不疑行了行礼,转身离开轻轻关上门。 看着凌无忧手腕上那一块淤青始终没有涂药,叹了口气。掏出伤药膏,走过去轻轻抬起凌无忧的手,温柔的将药涂上去。 发呆的凌无忧感觉到手腕上的刺痛,皱起眉头手缩了缩。却被凌不疑握着手不放,低头轻轻吹了吹。 涂好药膏,小心在不碰到她伤的情况下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紧紧拥着她。 “你一向是怕疼的,怎么还敢挡在皇后面前。” 凌无忧把头埋在他颈边,闷闷的说:“我若没有及时进去,伤的便是皇后娘娘。”#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221/1692710851444-3kxebrs5qd_1020-540.png] 祝小仙女们天天开心 祝小仙女们天天开心 凌不疑目光沉沉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即便你不挡在皇后面前,那烛台也砸不到皇后。” “我知道,但是当时不是着急嘛。今日皇后娘娘被文修君羞辱之时,你和陛下在哪里呢?陛下和你躲在门外偷听,若我不维护皇后娘娘,你觉得又有谁能够帮皇后娘娘呢。” 凌无忧冷着脸,语气有些冲的说。说着,便挣扎的想从凌不疑身上下来。 却被凌不疑紧紧抱住,有些尴尬的低声下气的说:“今日是我错了,我不该和陛下一起躲在外面,让阿忆受了伤。”“哼,抱歉有什么用。对于皇后娘娘的伤害已经有了,陛下今天来的那一遭是来看笑话的吗?被迫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天天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另一个女人献殷勤。越妃和皇后娘娘都是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娶另外一个女人,心里难道就不会难受嘛?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呀?为什么阿母就找不到幸福呢,为什么我是城阳侯的血脉,为什么给我取名阿忆啊?究竟忆的是谁?短短三年而已,便娶了爬上床榻之人。感情就这么脆弱嘛?” 说着说着,凌无忧便想到了今日皇后娘娘委曲求全的样子,和一直以来在陛下和越妃面前黯然失魂的样子。 虽然说自己和皇后待的时间最长,但是和越妃的关系也是很好。尤其是自己的性格与越妃格外相像,两人之间感情也颇深。明明自己和陛下青梅竹马,却要为了大局,和旁人共享丈夫。是个女人,心里都不舒服吧。明明在自己面前他们如此的恩爱,凭什么忆到权势面前感情便那么不堪一击。阿父娶阿母究竟是因为爱还是权势?明明是他亲生儿子呀,他就一点都没感受到血脉相承的疼痛嘛?为什么要? 越想,凌无忧心里越难受。眼里泛着雾气,声音渐渐变得委屈。 这倒是把凌不疑给吓到了,连忙双手捧着凌无忧的脸紧张的和她对视,心疼的说 “阿忆说的所有人都这样那便说错了,子晟这辈子只有阿忆一人。子晟与阿忆这辈子是死死捆绑在一起的。阿母只是识人不清,阿母现在不是有崔大人嘛。” 凌不疑眼眸里的爱都要溢出来,双目直视着凌无忧说:“阿忆,所有的事情都会往好的那一面发展的。待到真相大白之后,要让阿母见证着我们的婚礼。我们以后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男孩都跟着我练武,保护你和女儿。”说着,向前亲吻在她额头上。 凌无忧被凌不疑这一举动安慰到,怔怔的看着他。 良久,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尾留下来。凌不疑正想伸手去擦,担心的要说些什么。 那些话却被凌无忧的嘴堵住,抛到脑后。 看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的人,唇边感受着热烈的爱意。凌不疑眸里墨色翻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的告诉她,别急。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221/1692710893515-9563hyhis7_1020-540.png] 我的连更断了哭死 我的连更断了哭死 “子晟和嫋嫋可过去了?” “郡主,少主公和女公子早已在长秋宫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也早早的便去了。将军去之前说让郡主先进些食,宫宴上上的食物都太过清苦。” 凌无忧倚倚然的站起来,将盒子递给月桃。出神的盯着盒子说:“我不饿,走吧。” ——————分界线—————— “南忆郡主到!” 凌无忧走了进来,对着圣上和皇后行礼一礼。 “无忧来晚了,望圣上和皇后娘娘恕罪。”文帝看着凌无忧眼下盖上的乌青心疼的很,每年都是这样,一到这几日,凌无忧便要瘦上好多。明明天天嘱咐她不要这么劳神,偏偏每年祭日她事事都要亲历亲为,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别人都是跪跪意思意思,这个执拗的偏偏老老老实实的跪上好几天。 若没有凌不疑天天盯着她,怕不是连吃饭睡觉都不会走。 文帝叹了口气对她说:“赶快起来去坐那,你莫要太幸苦了,忙不过来就让子晟去帮你。” 皇后心疼的说:“子晟快些来扶无忧,这几日怎么消瘦的如此快。以后万万不能再这般没日没夜的劳神。” 凌无忧嘴角勉强的勾起一抹笑,站了起来。 “没事的,无忧知道了。” 凌不疑见她站好,连忙起身大步迈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她一进来,凌不疑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下去过,看她的样子,凌不疑就知道她没有听话。没有好好听话,先吃些东西。 搀着她回到座位,扶着她坐下后,便坐在了她旁边,身体往她那边倾斜,让她微微靠在自己身上。 凌不疑握了握她的手腕,她似乎消瘦的厉害,那手腕纤细脆弱的可怜,感觉稍微用力便能折断。 手上还不停的给她夹了些吃食,无奈的说:“先将就的吃些,一会儿结束后再让月桃给你煮一碗面。” 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显得十分苍白。手顺着凌不疑的手腕往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安抚的摁了摁他的手心。 她知道没到这日,最伤心难过的便是他了。他不说,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明明是自己的亲生阿父,现在却因为大仇未报,在祭日这日只能作为外甥来祭拜。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不知道跪了多长时间。他心里藏了多大的委屈啊,除了自己他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难过、伤心。 甚至,连孤城案都是要偷偷的查。还有什么是认贼做父更残忍的事呢? 凌不疑感受到她的安慰,心里一阵暖流。他还有阿忆,还有阿母。 五皇子看着担心的看着凌无忧的程少商叹了口气,调戏般的语气说:“哎呀,数日不见程娘子,倒是容貌愈盛了。” 程少商收回眼神,调整了下坐姿,用正经的不行的语气说:“承蒙五皇子夸奖,多日不见,书读得可明白些了?” 五皇子耸了耸肩说:“反正父皇也想不起来我,随便读的好坏。” #作者我的连更呀 #作者我昨天都写好了#作者结果刚刚一看 #作者竟然没发 #作者天呀 盛世 盛世 正打算吃些凌不疑夹给自己的吃食时,突然听到这些,凌无忧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程少商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珠子一转,两手一摆。 “本就一无是处,书也都不明白。这不跟我一样,待到日后圣上提起你,更没有值得一提的了。” 五皇子一噎,颤抖的伸手指着程少商对凌无忧说:“无忧阿姊,你看看你认的这个义妹她她她,气死我。” 凌无忧听着程少商说的话,唇边勾起一抹笑。她家嫋嫋也真是跟自己呆久了,这嘴可真是不饶人。“我家嫋嫋说的有何不对。”凌无忧挑着眉对五皇子说, “我,我,无忧阿姊你就偏心她。”五皇子委屈的撇着嘴说, 凌不疑睨了一眼他说:“阿忆不偏心少商难道还偏心你呀。” “好嘛,你们就欺负我。”五皇子被凌不疑吓的不敢再说话了。 程少商环顾了四周,发现没人看,便悄悄凑到凌无忧身边用手挡着对她说:“阿姊,圣上其实是个好夫君,若当年没有醉酒后宠幸了徐美人,诞下这五皇子,那便是更好了。” 程少商杏眼微瞪,眸子里一丝告状的意味。凌无忧无奈的伸手刮了刮程少商的鼻头,温柔浅笑的说:“即便是圣上也会犯错,重在补偿。自那事以后,圣上身边只有一后一妃,以及曹常侍而已了。好了,快些坐回去吧。”“少商既已为无忧子晟的义妹,以后便是自家人了。你们来与我们一道敬酒吧。”皇后看着程少商温柔的说, 众人点点头,拿起酒杯。 圣上微闭着双眼,叹了口气说:“不必了。” 所有人的动作一顿。 “每逢今日,朕都无心饮酒,你们先行用膳吧。待朕,再缓缓心境。” 凌无忧将酒杯轻轻放下,低头看着酒杯中的酒心思飘远。 “少商妹妹,我与妹妹一见如故,日后一定要与无忧来我们府中小坐。”二公主对着程少商说, 程少商侧头对她微微点头,一旁的五皇子妃也赞同的说:“是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多走动走动。”“哼~” 五皇子皱着眉头前倾身体问:“三皇兄你笑什么?” 三皇子板着脸说:“我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无忧和子晟刚刚进宫的时候。谁待见过他们,如今倒好,一个个全来示好了。” “无忧阿姊和子晟自小是养在母后宫中的,不待见他们的自然不是母后所出的几位皇兄皇子。定是母妃宫中的,” “苑苑,莫要说胡话。”凌无忧皱着眉头制止她道, 二公主和凌无忧对视一眼,说:“小五又说胡话,都是一起长大的。无忧和子晟与我们手足无甚分别,何来母后宫中的母妃宫的。尔等能做父皇的儿女,历经这太平盛世,已是天大的福分,当不分彼此。” 五公主撇撇嘴,还想说什么却在凌无忧眼神的制止下没有再出声。 听了这些安慰人心窝的话,文帝的消沉也消散了些许。“盛世,朕尚不可自夸,但是这个天下的确是再朕的手里太平起来的。此事,霍兄功高至伟。”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421/1692883597156-08f1a8doh2_1020-540.png] 嘴替 嘴替 凌无忧心中一紧,眼尾泛红。手钻进凌不疑的大手紧紧握着他,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们会等到那一天的。 凌不疑垂下眸,掩饰下眼中的悲伤和痛苦。手不可抑制的发抖,却因为有凌无忧在身边,温暖了自己些许。凌冽的寒风中,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属,很温暖。 “这都是霍将军舍命鏖战换来的,亦是父皇焚膏继晷、宵衣旰食换来的。”二公主掩下眼中的悲伤说, “二姊与我虽是一母所出,但妹妹我可不如二姊会说话。难怪父皇对你多有宠爱。”三公主说,而凌无忧和凌不疑则沉默不语,每年都是如此。说是祭日,但是在座的真心又有几分呢。 曹常侍弯腰走进来,跪在文帝身侧悄声说:“陛下,汝阳王妃来了。” 文帝眉头紧皱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她来干什么? 还是无可奈何的说:“宣。” “宣汝阳王妃。” 文帝冲她举了举手,说:“叔母,来人,给。” 偏生这汝阳王妃端着架子,脖子昂的高高的,点了点头不给文帝说话的空隙。径直走到原本越妃的座位旁若无人的坐了下去。 一坐下去,就拿起样子说:“今日霍侯忌辰,老身知陛下定设家宴,故不请自来。” 文帝一噎,你都知道没请你了,你还来,真是脸皮够厚呀。汝阳王妃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凌无忧说:“无忧,老身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何将我的裕昌逼到了三才观清修的。” 凌无忧眉毛一挑,合着今日是来找我事的呀。慵懒的将眼眸抬起,冰冷的看着她说:“无忧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将裕昌逼进三才观,子晟早已言明不要纠缠,你家裕昌偏偏要死缠烂打,搞得全城人尽皆知。老王妃你说说,若是不让裕昌去清修清修,若是不将裕昌送走,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目光更加犀利的说:“再说了,我家子晟的亲事自有我与阿母做主,子晟不喜欢的人作为阿姊,我自会帮他解决。” “你。”汝阳王妃被她气得双眼冒火,抬起手直直的指着她。 “好,先不说这个。你与子晟为何不去拜见城阳侯夫人?” 凌不疑冷笑一声,拧着眉头说:“家父家母已经绝婚了,我们便便不必去拜见淳于氏了。” “淳于氏是你们的阿母。” “你是当我母亲已经过世了吗?”凌不疑将酒杯重重打在桌子上说, 凌无忧轻轻拍拍他的手,一双冰冷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汝阳王妃,凌厉的说:“今日是我舅父的忌辰,老王妃慎言。若是老王妃此生再也不想见到裕昌,” “越妃至。” 凌无忧眉头一挑,嘴边的话也不说了。能治住汝阳王妃的来了,她就乖乖呆着看戏便行了。 文帝心情立马变得愉悦了不少,和凌无忧对视一眼,啧,嘴替来了。 越妃施施然走进来,对着文帝虚行一礼,看到汝阳王妃便对着文帝眉毛一挑。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521/1692971385044-tvm5s4qmlc_1020-540.png] 出气 出气 “母妃此言折煞儿臣了,哭什么哭,噤声。”太子说, 瞬时,大殿里,寂静无声,都害怕被越妃逮到。 程少商看着这惊人的战斗力,咽了咽口水。她第一次见越妃,在家宴上,她便将这在座的人说了个一半。完全没有手下留情,不仅如此,还毫无差别的攻击。想到这,缩缩脑袋,唯恐被她看到。 一旁的汝阳王妃看不下去了,说:“越姮,你这嘴也太厉害了吧。你看你吧孩儿们吓成怎样,皇家子女该有的气派还是要有的,不要把孩儿们管束得如此木讷。”文帝悠闲的拿着筷子看看哪道菜好吃,嗯,这戏不错。 “皇家子女,那更是陛下的子女。为父母,生他们养他们。不求他们体贴孝顺,只求他们不要行径浪荡,坏了父母的颜面。叔母,为父母的这点要求,算是高了吗。” 凌无忧是听出来了,越妃这是给她和子晟出气呢!这不是明晃晃的说,你汝阳王妃连孩子都没教好,还来管教我教孩子。谁给你的勇气? 越妃眉毛一挑,说:“也是,你家孙女就从不顾及父母的颜面,成日又哭又闹的恨嫁。如今都把自己折腾到三才观去了。” “你” 程少商看到越妃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连忙低头弱化自己的存在。但是,没用呀! “你便是无忧认的义妹吗?头抬起来,怎么这般小家子气,是吃不饱吗?”程少商悻悻的点点头,不敢说些什么。气场太足,她害怕。 “母妃好眼光,这程娘子” “小五,你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你那眼底乌漆墨黑的,是昨夜又和你那些幕僚彻夜长谈了吗?就你这副样子,怎么嫁进我们越氏。怕是婚仪时的团扇,都遮不住你吧。日后夜里还是多独处些,养养生懂吗。” 五公主气得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就走了。 “不说告退就自行走了,果然是没规矩教养。罢了,成亲前,还是让她多自在几日吧。我这人就是这样,心肠太软,素来又爱纵容孩儿。” “你怎能如此刻薄?”汝阳王妃说, 越妃神色严肃,扭头看她说:“教育子女而已,叔母为何要这般说我。是,叔母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只喜欢陛下。也不全是,陛下幼时叔母也是不喜的。后来,陛下年少能干,渐渐挣下家财名望,叔母才开始疼爱圣上。后来陛下登基称帝,叔母对陛下的疼爱,那更是无以复加了。” “越姮,你这是何意。你是挑拨我和陛下的亲情吗?” 越妃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说:“驸马公主们,并非拿你们当外人。要说长辈故事了,你们果真要接着往下听吗?” 驸马公主们连忙起身行礼,匆匆赶出去。 程少商看着别人都出去了,阿姊和凌不疑还施施然的坐在那里。有些迷茫的不知道自己是出去还是坐着。 在她正要起来和他们一起出去时,知道凌无忧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乖乖坐在那里。才放下心,又坐了回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720/1693138218604-gl6ps580o5_1020-540.png] 你们俩给朕听好 你们俩给朕听好 “有什么话你就说。” 看该出去的都出去了,越妃才开口幽幽的说:“当年长公主身怀六甲,虚弱难当。叔母不肯借钱买肉买补养,冰天雪地,陛下只能只身入山行猎,只盼能猎获些皮毛肉食给长姊。待陛下被霍翀兄长追回时,已冻得浑身青紫。后来是霍翀兄长出钱出人,养好了长公主的身孕和陛下的伤寒。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汝阳王妃尴尬的说:“我那里舍不得借钱了,当年你叔父几个数月未归,我不得留下点积蓄吗?再说了,老身,老身也不知道陛下要进山。” 越妃垂下眸,隐藏眼中的悲伤说:“无忧子晟,你们舅父死的早,你们霍氏全族就剩下你们这一点血脉。我和陛下,都盼着你们能早日成亲生子。好为你们舅父全族,供奉点香火,免得他们在九泉之下无人祭拜,成了孤魂野鬼。至于你们的婚事,自己找到喜欢的。若是有人对你们的婚事指手画脚,那都是放屁。” 凌无忧泛红着眼尾,和凌不疑一起向越妃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是” “我也盼着无忧和子晟早日结亲生子,我家裕昌” “你家孙女有你这种欺负人兄长死的早的大母,婚事就甭想了。” “你,你忤逆长辈。” 汝阳王妃气得胸前上下起伏,估计要是再刺激刺激她,能当场昏过去。 “啪” 文帝拍了下桌子,对着凌无忧和凌不疑说:“子晟,你给我听好了,你想娶谁你就娶谁。你不想娶谁,没有人可以逼迫你。还有你,无忧。如果有人拿婚事来要挟你们,那朕就要让她生不得死也难。听清了吗?” 汝阳王妃气得身体发抖,咽下口水说:“我就是一说,子晟的婚事自有陛下做主,旁人哪能多言。我就是想让淳于氏受到应有的礼待。” “好,要说霍家隐事了。子晟无忧留下,其他的皇子们都退下。”越妃说, 程少商站起来,看了看凌无忧。看到阿姊点了点头,才放了心与他们一道出去。 “你为何要护着霍君华,当年活该差点害死你。”见小辈们都出去了,汝阳王妃露出了难看的嘴脸,对着越妃没好气的说, 越妃嗤笑的说:“叔母,我与霍君华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您这位长辈来挑拨离间吗?我与她相识几十年,便结仇几十年。她泼过我热汤,我撒过她铁钉。有一次她还诓骗我出门,让我险些遇了匪贼。” 凌不疑心中一跳,想到什么。 “正是啊。既然如此,” “如此什么如此,即便她人品再不堪,那淳于氏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越妃起声呛到, “叔母,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别为了护着她把自己给折进去了。你若是再为淳于氏说话,我就要评论评论叔母您的功绩。下回,我可不会再遣开众皇子公主了。” 汝阳王妃被气得气都接不上来,面上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趾高气扬,只剩下灰头土脸。 “你们提及过往,我也插不上嘴。如今这顿饭也算散了,待会儿我们去奉贤殿祭奠霍氏全族。阿姮妹妹,你也一起吧。”皇后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819/1693223726564-r01592dc5v_1020-540.png] 别碰我 别碰我 “不然呢,我出永乐宫不也正是为此吗。” 文帝小幅度的伸了伸懒腰,对着凌无忧眨巴眨巴眼,看吧,舒心不,就问舒不舒心。 “哎呀,你看今天这事闹的。哎呀。” 叹着气,还不忘拿起酒杯用它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凌无忧垂下眸,心里冷哼一声,你瞧,每年都是这样。忌辰就没有一次是安宁过过的,再多的真心都会被时光磨损到全无。 越妃站起来和皇后携手,将汝阳王妃忽略在一旁。对着凌无忧说:“无忧,走吧。” 凌无忧掩下眸中的悲伤,在凌不疑的搀扶下站起来跟在越妃皇后身后一起去了奉贤殿。文帝皇后越妃站在前面,凌无忧和凌不疑跪在前首,其他人跪在后面。 文帝拱手道:“霍兄,朕思你十五载,你却不得入梦。都怪朕当年,没有及时救下孤城。朕,当真是有愧于你。事到如今,斯人已逝,也就不得为辩了。” 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手心里被掐的都出了血,凌无忧面上却不显。依旧一脸平静,平静的不像话。 凌不疑双手置于腹前,眼中一丝波澜都没有,两个人像极了木偶,没有一丝感情。 “凡我文氏子孙,日后要牢记今日之荣耀,是霍氏给予我们的。子晟无忧,去给你舅父磕个头。让他好好看看,你们俩如今的模样。” 凌无忧将手松开,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将手拱起置于额前,重重的一拜。 文帝深吸口气,压下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说:“为霍氏家族,上香,祭奠。” 程少商端着香粉,递给一一上来的文帝皇后皇子们。 轮到三公主时,看到面前端着香粉的程少商眼珠子一转。轻轻一吹,将香吹进了程少商的眼睛里。 “哎呀,少商妹妹,这香粉容易眯眼,你可小心点。” 程少商眯着眼睛,待眼睛舒服后,悄悄将三公主身上挂的衣穗勾在烛台上。 在三公主拜完,站起来转身走时,身上紧紧挂着烛台,随着走动烛台打在了她的身上,朱台上的火在她身上着起来。 三公主惊呼道:“深,什么东西,别烧起来。快,快灭火啊。” 衣服烧起来的瞬间,将她里面红色的内衫暴露了出来。“快快快,灭火啊。” 看到随着火花的旺盛,凌无忧看着那一抹红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别愣着,快将三公主的外裳脱去。”皇后着急的说, 三公主推搡着说:“别碰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身野鸡衣裙,我让你换也不换,是连小命都不想要了吗?给我脱了。”越妃厉声道, 将她身上的外裳脱下后,露出那鲜红色的衣裙,和挂的满脖子的金银珠宝。 “你脖子上还戴着什么玩意。” 文帝气得,眉毛都拧到一处。凌无忧凌不疑二人皆低着头,不去理会发生的这可笑的事。 三公主双眼喷火,看着程少商说:“一定是你,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故意害我出丑。”#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2919/1693308575799-nderhe2kn0_1020-540.png] 求情 求情 文帝叹了口气,说:“子晟啊,你就同纪遵一起去查吧。倘若此事真是小乾安王所为,那就此收回他的寿春矿山吧。” “父皇,他们铸币为何小乾安王只是收回矿山,为何不杀了他。就因为他们有恩于皇后宣氏吗?” “啪” 文帝一个巴掌将三公主扇到一旁,“住口,事已至此,你还不思悔改,还妄图胡乱攀扯。来人,来人。把她拖出去,狠狠的打。” “父皇,父皇,父皇”三公主被人拖下去,不停的求情。 文帝头痛的扶着额,叹了口气带着人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的一干二净,凌无忧看着这一地的狼狈,不发一言。站起身,走到被打落的烛台旁将它扶起,程少商连忙帮着去整理,这诡异的气氛搞得她不敢说一句。 凌无忧手附上程少商的小手,强撑起一抹笑对程少商说:“嫋嫋可否帮阿姊去看看皇后娘娘?” 程少商看着凌无忧不允拒绝的眼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迟疑的看了看凌不疑和自家阿姊。又抬头看了看霍翀的画像,低下头,心里还想着凌不疑怎么和霍将军长得如此之像的问题,转身离开,将门轻轻的关上。 蹲下身,将地板上的污渍用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正对着霍翀的画像,冷笑一声说:“子晟,看到了吗?咱们这位心软的圣上。” 凌不疑看着帕子上染上的血渍,站起来走到她身旁跪下,轻柔的拿出怀里时刻她给自己备着的药膏,给她涂抹上。 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凌无忧的颈窝。 看到了吗,这就是每年的忌辰,都是这样。 杏花别院 从下面的柜子中将阿狸的牌位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眼里泛着雾气。颤抖的伸手擦拭,抚摸着牌位上的名字。无声无息,知道后背贴上那温暖的怀抱,凌无忧才回过神。 强撑起一抹笑,凌不疑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发丝。 两人都沉默不语,将阿狸的牌位放上后,供上香粉。 霍君华穿着先前凌无忧为她做的衣裙,兴奋的跑到凌不疑面前。 “阿兄,阿兄,你看,你看啊。”说着,还高兴的转了个圈。 “你看我今日这身打扮可光鲜,我穿着它去见文家阿兄可好。” 凌不疑面带微笑对着她温柔的说:“甚是好看。” “上次乾安王寿宴,我就穿的是这身,生生压下她越姮。” 想到今日长秋宫时,凌不疑眉眼闪了一下。 “你可曾得罪过越氏?” 凌无忧上香的手一顿,眼底带着一缕诧异看着凌不疑和霍君华。 霍君华皱着眉头想了想,昂首道:“我恨越姮,命人绑了她。若不是兄长和文家阿兄及时赶到,那越姮早就凉透了。谁知,谁知文家阿兄从那日起,便不理君华了。” 撇了撇嘴,显然是对此很不开心。深邃的瞳孔里泛着幽光,慢慢靠近霍君华问:“那以你对越氏的了解,倘若阿忆你我三人遇险,小越侯可会及时来救?”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8/3121/1693488324150-9he0hhm2c5_1020-540.png] 虎符 虎符 听到这儿,再听不明白,就白长脑子了。 若是因着霍君华和越姮之间的事情,孤城时,小越侯会延迟救援或者偷偷下绊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霍君华像是听到了笑话般,说:“阿兄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遇险呢?” 似是被这个无理的问题逗笑了般,霍君华低头大笑。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神色不明。梦呓一般的低喃道: “不对,越家军没有来,老乾安王也没有来。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来,阿兄,你死了。早在十几年前的孤城里你就死了,你死了。” 疯狂地撕扯着凌不疑的衣领,低吼道,凌无忧红着眼眶,走到霍君华身旁,温柔的擦拭掉眼尾的眼泪。 “阿母,我们回去吧。” 凌无忧搀着霍君华,让她能够全身依靠着自己。对着凌不疑点点头,带着霍君华走进房间。 在房间里,待到凌不疑从屋外回来天已经漆黑一片。 不顾凌不疑身上的寒气,凌无忧直冲冲的扑进他怀里。凌不疑因着不想把身上的寒气带给她,闪躲着,却不想她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腹,一丝空隙都不留。 “阿忆,我身上冷。” 凌无忧用头蹭着他的胸膛,闷声闷气的说:“我不管,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凌不疑叹了口气,伸出大手在她的头发上轻柔,掩下眸子里的凌厉。 “阿起阿飞有事回禀,回来的晚了些。”想到今天在祠堂的话,凌无忧抬起头秀眉轻皱的看着凌不疑道:“关于小越侯,你有想法吗。” 凌不疑一怔,想到刚才吩咐梁邱起和梁邱飞做的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跟怀里的人儿说。看着她微微蹙着的眉毛,还是算了,还是不让她担心了。 对上凌无忧的眼神,凌不疑摇摇头,“我派了阿飞盯着呢,这么晚了,快些休息?” 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榻上,附身为她盖好被子。脱了靴子,平躺在床上,将她搂入怀里。 凌无忧看着他眼下的疲惫,也没有再问些什么。将身上的被子分出一些,盖在他身上。蹭了蹭他的颈窝,闻着熟悉的味道,眼睛也抵不住疲惫闭了起来。 待到凌无忧熟睡,原本应该睡着的凌不疑睁开双眼,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搂着她的胳臂不自觉的用力。 ————————分界线———————— 这几日,因着程少商在宫里服侍皇后,凌无忧也难得清闲。一直和凌不疑待在府上就没怎么出过门,天不亮凌不疑去上朝,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回来的凌不疑再陪着她进早膳。 凌不疑在书房做公务,凌无忧就坐在一旁看书。反正只要两个人都在府上,就黏黏腻腻的不分开,一个人干什么另一个必定在一旁陪着。 凌不疑倒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就是天天如此,他都乐意。 书房里,在看梁邱起呈上来的军务的凌不疑看着一旁的凌无忧,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今日早朝,陛下将虎符交给太子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120/1693572825512-uqt311e08e_1536-2048.png] #作者七彩祥云,祝福大家哦! 害羞 害羞 闻言,凌无忧眸子一下子瞪大,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凌不疑问道:“什么?前几天,圣上不是还因为王隆私自出军之事生太子的气呢吗?” “听太子说是因为程少商与他讲了些什么,让太子想通了什么与陛下聊了聊。似乎是触动了陛下的慈父之心,今日便将虎符交予了他。” “嫋嫋跟东宫走的很近?” 凌不疑点点头,“这几日,太子妃在有意无意的接触程少商。” 凌无忧曲起手指抚抚眉心,叹息道:“唉,嫋嫋她就是这样,不会放过所有害她之人,更不会辜负待她好之人。” “既然虎符已经在太子手上,那小越侯定不会放过此次机会。一定会想尽一切法子,趁虎符在太子手上时摆上一道。我让月桃派人盯紧东宫,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回禀。明日我便进宫,去看看嫋嫋,好好叮嘱她一番。” 凌不疑上前将她的手紧紧牵住,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我本意不想让你如此辛苦便没将此事告之于你,程少商她与太子妃走的过近,而那太子妃又心术不正,我担心。” 凌无忧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这不劳神的,你若想做什么便去做就是了。我与阿母,一直都会支持你。” 伸手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肩膀。还好,还好,有阿忆在。 长秋宫 “你这般久没来长秋宫,予都以为你要将予给忘记了。”皇后牵着凌无忧的手,一起走到坐垫旁坐下说。 凌无忧将脑袋依偎在皇后的肩窝旁,蹭了蹭说:“我哪会忘记皇后娘娘呀,我怕是皇后娘娘有了嫋嫋之后就将无忧给忘到脑后呢!” 皇后看着她这作怪的样子,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啊,都多大了,还吃少商的醋呢。” 凌无忧一副孩子气般,抱着皇后的胳臂撒娇的说:“嫋嫋是无忧的妹妹,偏心嫋嫋就是偏爱无忧,无忧才不会吃醋呢。再说了,即使娘娘偏爱嫋嫋,但是嫋嫋最爱的还是无忧,是不是呀,嫋嫋。” 程少商连忙点头说:“对对,嫋嫋虽然很喜欢皇后娘娘但是嫋嫋最喜欢的还是阿姊,阿姊是嫋嫋最最最重要的人。” 看着程少商那可可爱爱的样子,凌无忧调侃的说:“阿姊是嫋嫋最最最重要的人,那楼垚呢~嗯~” 这一下子倒是把程少商搞了个大红脸,害羞的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阿阿姊是嫋嫋的亲人,阿垚以后是嫋嫋的夫婿,这不一样。” 凌无忧揶揄道:“嗷~原来楼垚是嫋嫋的夫婿呀。” “阿姊,你你你” 被凌无忧打趣的,程少商都要找个洞钻进去了。从位置上站起来,羞得往门外跑,一溜烟儿便没了人。 皇后没好气的点了点凌无忧的脑袋,无奈的说:“你呀,把少商气走了吧。” 凌无忧没想到这小奶猫几天不见,怎么还害羞了许多。之前,在自己和子晟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了那么多“羞耻”的话小女娘跑哪里去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220/1693658838375-7b60t65t18_1020-540.png] 虎符不见了 虎符不见了 程少商连忙点点头,委屈的埋进凌无忧怀里。 “阿姊,嫋嫋知道了。以后嫋嫋再也不会自己做主,也不会和太子妃走那么近了。。” 凌无忧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怀里小奶猫的头发,心里想着过了寿宴还是要找个时间将嫋嫋带回去。这皇宫,实在是没有办法待了。 有些人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将手伸到自己这里来了。 安慰好程少商,原本打算留在长秋宫呆一晚,明天再回去的。结果月桃说有要事,就在程少商眼巴巴的眼神下,上了马车出宫。 “郡主,我们的人查到小越侯买通了太子妃的堂兄孙胜盗虎符。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在盯着孙胜了,发现他多次去上东宫找太子妃。” 听此,凌无忧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 “看来我们的小越侯要背着三皇子干些偷偷摸摸的事,为了那个位子小越侯可真是为三皇子费尽心思呀。” 想到什么,凌无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将计就计吧。计谋得逞后,在最后一幕,却发现始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什么滋味。” 月桃立马就懂了凌无忧的意思,下马车去吩咐去了。 ————————分界线———————— “虎符不见了?是何时的事,是何处不见的。殿下为何擅自要将虎符带出东宫,臣不是早说过,虎符一定要留在东宫吗?” 凌不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说。太子着急的一直来回走,把凌无忧晃得晕的很。一把将他抓住,使得他停在原地。 “吾就是太过担心虎符安危,所以才日夜难眠,还时常听见奇怪动静。太子妃说这宫中人多眼杂,不如将这虎符带给她堂兄孙胜,让他带去紫桂别院。吾想着好歹是她娘家人,又身兼东宫护卫首领多年。怎么着,也能将此物看得牢一些。可谁曾想,这半路上就给弄丢了。子晟无忧,再过两日,万将军就要带兵剿匪营救万将军。吾要当着百官的面,去祷送三军,届时若拿不出虎符,这该如何是好。” 凌不疑看着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臣早就说过,那孙胜行事粗疏不堪重用。殿下为何还让其安坐东宫侍卫首领之位,行此大事。” “可那毕竟是太子妃是堂兄,太子妃央求吾替其担保,吾也不好驳了太子妃的脸面。”凌无忧冷哼一声,“殿下,这太子妃的脸面可真宝贵呀。这已经是多少次了,殿下总是这般,任用亲友,却从不在意其才德。” 太子垂下眸,皱着眉。 “无忧子晟,吾知其为大错。快帮吾想想法子,这接下来吾该怎么办。” 凌无忧一个白眼过去,现在知道找我们帮忙了。一开始不是挺信任太子妃他们那一家子人吗。 凌不疑深吸口气,“此事皆因王淳而起,殿下可曾问过他的意思。” 太子支支吾吾的说:“车骑将军他,他病了。” “病了?那楼太傅呢?他不会也病了吧。”凌不疑问,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420/1693831757500-mt5p7iong7_1020-540.png] 欺君 欺君 “那倒没有,楼太傅说此事可大可小。大,吾轻忽职责,枉顾父皇重托,无御下之能。小,无非,吾一时不慎失察弄丢了。” 凌无忧差点被气笑,一个个的场面话说的真好,一点实事都不干。 “此话是个人都会说,应对之策呢。” “楼太傅让吾去求母后,请母后替吾请罪。父皇碍着母后,必定会法外开恩。” “太子哥哥?”凌无忧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喊道, “去求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帮你请罪,脸这么大的呢。这楼太傅出的招可真好啊,他自己怎么不去替太子殿下您去请罪呢!”太子丧气的低着头,“无忧,吾知道。为人子女,不能好好孝顺父母也就罢了。总不能事事都连累父母。母后是何等清华高贵之人,二十余年来,从未因为私事向父皇开口过。吾不想因为此事,折辱母后的尊严。” 看着太子这般说,凌无忧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没有那么疯魔,虎符一事,还是提前对了。 凌不疑抬起眸,说:“此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咯吱~” 凌无忧回头一看,太子妃端着茶点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低着头不干看凌无忧凌不疑,“无忧子晟,也来了。” “你来做甚。”太子看到她进来问, “妾也是担忧此事,无忧子晟是殿下妹妹兄弟,深的父皇疼爱与信任。他们在父皇跟前说上一句,顶得上他人说百句万句。此事,你我束手无策,但子晟和无忧定然轻而易举。”太子妃放下茶点,满心期待的看着凌无忧说。 凌无忧是完完全全不想和她说话,带坏自家嫋嫋还没跟她算账,现在又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若想解决此事的确不难,只不过,需要储妃帮殿下的忙。”凌不疑眉眼间全是冰冷的说, 太子妃兴奋的不成样子,“只要能为殿下分忧,妾身万死莫辞。” “储妃只需向圣上请罪,说此事皆为自身过错,太子受牵连即可。”凌不疑面无表情的说,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立马龟裂,难以置信的说:“这岂非,欺君。” 看着她那脸上多变的表情,凌无忧冷笑一声。刚刚还说着万死不辞,现在又变成欺君了,这感情可真脆弱。 “这可是眼下唯一的法子,储妃不是说万死不辞的吗?怎么,储妃不愿意?”凌无忧嘲讽道, 太子妃支支吾吾连忙解释说:“妾并非不愿意帮殿下,只是,只是,” 突然凌无忧瞥到门外的一抹淡紫色,转头一看,就看到程少商唯唯诺诺的从门框探出头来。看到阿姊发现自己。 程少商挠了挠头,连忙上前朝太子行了一礼。躲到凌无忧身后,伸手扯了扯自家阿姊的衣袖,害怕她吵自己。 凌无忧眉心蹙了蹙,盯着太子妃语气冰冷的说:“嫋嫋,你今日休沐,怎么跑东宫来了。东宫议事,你先出去吧。” 程少商在凌无忧身后,低声说:“阿姊,是储妃让我过来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521/1693919323757-y227pq4uxy_1020-540.png] 苍白 苍白 听到程少商这般说,凌无忧眼底冒了一层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被凌无忧盯得心里发毛,连忙解释说:“都是妾的罪过,妾想着少商深得母后信任,处处为母后排忧解难,她这般聪慧懂事定能为东宫出份力。是以特请她来。” 凌无忧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面的说:“呵,储妃这是还嫌此事知道的人少,陛下还不知晓是吗。那这样,不如储妃直接和无忧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请罪如何?” 太子妃吓得连忙跑到太子身边,怯懦的说:“妾没有。” “储妃若是没有,就离我家嫋嫋远一些。毕竟嫋嫋以后又不入宫,过一段时日便嫁人了。嫋嫋身上也没有储妃想要的,不要将我家嫋嫋拉入这种事中。我家嫋嫋心思简单,看不出有些人是好意还是有所图谋。” 太子妃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太子想在中间说些什么打圆场却被凌无忧眼眼神制止。毕竟,妹妹的话还是要听的。 “至于此事,太子殿下不用忧心了,无忧一早便有了打算。无忧和子晟先行告退了。”凌无忧朝着太子行了一礼,一手牵着凌不疑一手拎着程少商转身就走。 程少商看着前面一言不发的凌无忧,心里有些害怕。今日太子妃说什么有事找她,推脱不下,方才来了东宫。谁知一到东宫就碰见阿姊了呀。 走到无人的地方,凌无忧才开口说:“嫋嫋,阿姊怎么和你说的。” 程少商闷闷道:“阿姊说不要和东宫走的太近,不要圈进朝堂纷争之中。最重要的是不要和储妃走得太近,可是今天,今天是储妃非要我过去的。” 看着程少商委屈的撇起小嘴,凌无忧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柔声说:“阿姊已经和储妃说了,估计她不会再找你了。今日好不容易休沐,要出宫吗?” 程少商抬起头,一扫伤心,双眼发光的说:“要要要。” 凌无忧嘴角这才勾起一抹笑,派人告之了皇后带着程少商出了宫,带回了曲陵侯府,和程将军萧元漪他们打了招呼便回府了。 看着凌不疑欲言又止的样子,凌无忧轻笑一声。牵着他的手坐在蒲团上,让他将头枕在她腿上,手还停在他脑袋上,给他按摩。 这几日为了这些事,凌不疑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她只知道每晚当凌不疑将她哄睡后,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身旁早便没人了。每每出去去看,就只见书房灯火通明。 看到凌不疑享受的闭起眼睛后,凌无忧才出声说:“虎符的事情不要担心,当你跟我说虎符被圣上交给太子后,我便让人盯着东宫和小越侯了。原本只是想加层保险,只不过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给逮到了。” 凌不疑猛地睁开眼睛,大眼明晃晃的说着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凌无忧牵住他的手继续说道:“原来是不打算跟你讲的,毕竟我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621/1694006175702-2890h39oc1_1020-540.png] 真假虎符 真假虎符 凌无忧在凌不疑直勾勾的目光下,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谁能想到月桃他们偷听到小越侯收买孙胜让他偷虎符的事呢,我就是让人打了个和霍氏虎符一样的备用,为了防止出事。一直以来没有用上,结果没想到这一次就派上用场了呢。” 凌不疑立马从凌无忧腿上起来,坐起来双手架在凌无忧肩膀上,轻叹了口气。 “阿忆,我不用你参与进来,你只需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 凌无忧蜷起双腿,抱住凌不疑闷声说:“子晟,孤城那一战,我就已经在其中了。没有办法从里面脱离出来了,现在我只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早点到来,你可以恢复你原来的身份。” 凌不疑强有力的双臂,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阿忆,伪造虎符,” 凌无忧拍了拍凌不疑的后背,接着说:“我知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有跟圣上报备。那个假的虎符是有很大瑕疵的,也是圣上告诉我,无论是霍氏虎符还是圣上的那副虎符,它们里面都有磁石,可合二唯一。所以在制作时,我让人在那副假的虎符上面涂上了点和磁石一样效果的东西。但是其他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东西只能用一次,之后就再也合不上去了。” 凌无忧跟凌不疑讲了她是如何让月桃将真的虎符和假的换过来的,其实事情能够很顺利的完成,还有储妃的功劳。 主要是她们谁都没想到,储妃能够那么傻,竟然真听了派去的线人的鬼话。给虎符上咒,除了太子太子妃其他人便找不到虎符的位置。储妃傻的还真将装有虎符的盒子交给了她,“施咒”。趁机将虎符换了过来,这事没跟凌不疑说,就怕凌不疑笑她。 可是,可是,这男人还真的笑出声来。 凌无忧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装作自己没有笑的男人,抬手就掐向凌不疑的脸。 “你笑什么笑,你笑不应该笑储妃嘛。谁能想到她这么傻呀,小越侯也是个傻的,拿到那假虎符后竟然没有检查是不是真的。还美滋滋的以为虎符被他拿到手了,就检查了下能不能合起来。” 凌无忧翻个白眼,翻身趴在凌不疑身上。凌不疑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头,阿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了那么多。 “真的虎符放哪里了?” “放在祠堂阿狸的那层了,阿母他们不会去碰,很安全。”凌不疑撑着身子,让凌无忧能够舒服些。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凌不疑轻声叫了下,没有听到回应。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几日自己不在,阿忆睡的不太好,说着话说着话都能睡着。 双臂轻轻放松,身子微微平放,使得凌无忧能够安稳的睡觉。凌不疑气氛刚好,凌不疑也微阖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分界线———————— 出征当日 “臣万松柏参加陛下。”万将军身披铠甲,跪下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720/1694089721614-plon2or60x_1020-540.png] 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 “臣万松柏参见陛下。” “此次剿匪,愿万卿旗开得胜。”文帝站在大殿门口说, “谢陛下。” “赐虎符。” 太子朝文帝拱手行礼说:“是。” 转身走到万松柏面前,将托盘上的盒子庄重的递给跪在地上的万松柏。 万松柏双手托举,将装有虎符的盒子郑重的拿起,站起身朝文帝行礼,看到文帝颔首,才要转身。 凌无忧轻瞥了眼身旁的太子妃,看着她紧张到扣手却依然想在自己面前装作平静的样子,冷嗤一声。看来这储妃这个位子,她还真的不配。 “等等。”小越侯在万松柏转过身时,出言阻止道, 众人皆将视线转到小越侯身上,就连转过身的万松柏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小越侯走上前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凌不疑心中冷笑一声说:“敢问有何不妥,小越侯。” 小越侯睨了一眼凌不疑,朝文帝行礼说:“陛下,听闻虎符中有磁石,可合二为一。这虎符可是统领三军,不得儿戏。万将军,就不检验一番吗?” 太子妃瞬间瞪大了双眼,手不由自主的发颤。 万将军连忙打开盒子看了看,凌不疑面无表情的说:“是真是假,一合便知。” 凌不疑走上前拿起托盘中的那一块虎符,走到万将军面前说:“万将军。” 万松柏点点头说:“凌将军。” 凌不疑拿起盒子里那半块虎符,在小越侯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正对着文帝举起手将两块虎符合二为一,另一只手缓缓放下,虎符像黏上般纹丝不动。 万将军摸着胡子,笑着得意的看着小越侯。太子妃咽了口口水,顿时松了口气。身子半瘫着倚靠在殿柱旁才没有滑下去。 太子妃感激的看着凌无忧说:“这次真是多谢无忧了,若是没有无忧子晟帮忙,妾与太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凌无忧戏谑的看着她,眼神里的感激倒是不像假的,毕竟自己刚刚可是救了她一命。 嘴边勾起一抹笑,眼神确是冷的要命。 “储妃不用太感谢我,毕竟我只是为了太子哥哥和皇后娘娘而已,和储妃并没有太大关系。只不过,储妃也应该长长心眼,虽说宫里吃人,可是宫里的人是实实在在的自家人。但是,储妃娘家的人,无忧便是不知了。” 太子妃忙解释说:“妾真的不知情,堂兄他” “储妃不用和无忧解释,他是储妃您的堂兄又不是无忧的。虎符此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过去了。无忧不想再从任何人的最终听到虎符丢失一事了,储妃可懂得?”凌无忧打断她说, “妾知晓。”太子妃垂下眸说, 说罢,凌无忧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已经没有任何看头了。小越侯出丑也看到了,虎符的事情也解决了。正想走,凌无忧突然想到什么,停到太子妃面前。 看着她吓得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凌无忧冷笑一声说:“储妃,无忧也没有那么可怕吧。竟让储妃吓得不敢和无忧对视。”#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822/1694182788719-30qx28xmoc_1020-540.png] 会员加更 会员加更 “那时我便知道了,这世上有些人,围猎彰显自己公正无私,有时反而会厚待旁人,苛待自己的骨肉,阿姊,你说可不可笑。” 看着程少商脸上那自嘲的笑,凌无忧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感受到凌无忧的安慰,程少商抬眸一笑说:“自那起,我便不对阿母抱有任何期待。我想着不如对自己好些,对他人的期待少些,活得更自在些。但是,自从上元节灯会遇到阿姊你,嫋嫋便知道了偏爱是何种滋味。” “后来,遇到了阿垚。阿母处处看不上阿垚,但是阿母不知道的是,阿垚会在我制作木工的时候,一旁帮我扇风,我渴的时候甚至会先莲房一步将温水递到我嘴边。” 说到这,程少商的眼睛里仿佛发光般,一扫先前的落寞。务必兴奋的说:“阿姊,你知道嘛。莲房从小便跟着我,我想的什么,莲房都会第一个知道。她跟我这般就我,竟都没有阿垚知晓我心意知晓的深。” 一讲到楼垚,程少商面上仿佛有了光彩般耀眼。整个人自信的不行,就连凌无忧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开心的程少商。 “虽然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与阿垚,但是,有人称赞如何,无人称赞又如何?自己喜欢不就好了。阿垚他是唯一一个将真心,真诚而热烈的捧到我面前的人。阿姊也是真心待我,但是阿姊有凌将军,嫋嫋看得出来,我与凌将军相比,还是凌将军在阿姊心里占的分量重。当然了,我也不屑于跟凌不疑争。毕竟,我有阿垚,嘿嘿。” 凌无忧揽手将程少商搂入怀里,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看透那么多,不知道是好是坏。在皇宫里能够看透每个人是好,能够远离很多纷争。但是一个平常家里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能够这般看透人生,无非是没有太多的爱吧。 “嫋嫋,这世上的情情爱爱本无定论,只要两个人相处合适便好。所以,只要你过得幸福开心,阿姊无论如何也会帮你。” 程少商瞬时红了眼眶,心中一阵酸涩。 “阿姊,是不是嫋嫋攒了十四年的运气才遇到你呀!如果是这样的话,真好。就算是再有什么坏运气,嫋嫋都不怕了。因为嫋嫋知道,攒着那些好运都是为了遇见你。” 就在凌无忧为这感人的氛围落泪时,程少商的一个鼻涕泡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凌无忧轻叹一声,拿起手绢递给程少商说:“行了,擦擦鼻涕吧。这要是让楼垚看见了他未来新妇是这般模样,娶不娶你都不知道呢。” “嗯哼~”程少商擤鼻涕的声音,将烘托好的氛围打了个粉碎。 “才不会呢,我什么样阿垚都喜欢的不行。阿姊,没有喜欢的人自然不知道。” 凌无忧一噎,我,我,行了,不知道要说什么。程少商真是胆子被自己养大了。 瞥了她一眼,还是决定不理她。将账本重新拿在手里,还是和账本交流来的正常。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0920/1694263264829-gxy3s8cm6v_1056-192.png] #作者谢谢宝儿 心疼 心疼 崔佑忙解释道:“我哪有啊。” “你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那个越姮,颜面扫地身败名裂。”霍君华气得跺脚道, 程少商显然被一阵一阵徘徊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给吓到了,猛地一激灵。有些害怕的往凌无忧那边躲了躲。凌无忧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伸手轻轻拍了拍的后背。 “这天下又不只是圣上,只有阿文兄长一个儿郎。是不是,你还可以另嫁他人嘛。”崔佑一脸期待的说, “他人,那个姓凌的,相貌倒是还可以入眼。只不过,他是从外乡避难而来的,穷了些。一家老少缺吃少药的。不怕,兄长有人有钱,帮扶他就是了…...” 凌无忧看着一脸幸福期待的样子,内心一阵冷笑。眼底满是阴鹜,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都没有感觉。凌益,你到底是如何骗的我阿母,到如今这般样子,竟还对你有这期待。 “兄长,我好些时日没见过我的兄长了。我兄长在哪里,我的阿兄呢,我的阿兄呢。”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霍君华,霍君华一个劲儿的找自己阿兄。 想到什么,霍君华看着崔佑大叫道:“我的兄长,他已经死了。我的兄长他死了,他一家老少和全族都死了。” 凌无忧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一跳。上前揽住霍君华,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后背。 霍君华看到凌无忧的长相后,一脸恨意的咬上凌无忧的肩膀。 狠狠的说:“都是你,都是你,凌益。都是你,你欠我们霍家的还不清。凌益,你将我的阿狸阿忆还回来。我的阿狸,我的阿忆。” 霍君华大哭道,凌无忧红着眼眶,怔怔的站在那里任凭霍君华的捶打。 程少商崔佑连忙阻止霍君华,上前拦着她。程少商将凌无忧护在身后,崔佑抱住发疯的霍君华。心疼的对凌无忧说:“无忧,你先去涂药,你阿母这里交给我。” 说罢,拦腰抱着霍君华进了屋。 凌无忧双眼通红的出神看着远方,程少商被这一幕吓红了眼眶,可是还是惦记着凌无忧的伤口。 扯着凌无忧要去问她的厢房在哪里,要给她涂药。却发现凌无忧仿佛是丢了魂般,不肯出声。她只好问了月桃,带着凌无忧进了厢房。 松了衣衫,只见白嫩的肩膀那一块牙印特别明显,但是因着有衣服的阻挡,倒是没有那么严重。 涂上了月桃备着的伤药,程少商帮木偶般的凌无忧穿上衣服。 就在程少商以为她需要些时间来消化时,木讷的凌无忧出了声。 “嫋嫋,吓到了吧。” 程少商忙摇头说:“我不曾害怕,我知道,你阿母只是生病了,她并没有错,错的只是毁她人生之人。只是,阿姊,我心疼你。” 凌无忧回了回神,抬眸看着她说:“心疼什么?” “自己阿母不认识自己,这难道不令人伤心吗?” “嫋嫋,我情愿阿母不认识自己。也不愿她记起来所有,一直沉湎在过去,还不断的责怪自己。城阳侯待我与子晟殷勤,我和子晟却对他冷淡仇恨,世人皆道我们冷血无情,是不孝之人。”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1120/1694434871009-8k27njbk5x_1020-540.png] 做作 做作 “什么孝不孝的,那也是先有父慈才有子孝。分明就是父母有错在先,凭什么责备子女不孝在后。阿姊,与你相处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你为了护住骅县百姓的安全,能够一人阻挡叛军;你为了我与阿垚的婚事,能够在朝堂之上与百官争论;为了何昭君,你顶着天下人的压力为她遮风挡雨。阿姊,你在嫋嫋心里是英雄,就连凌将军都比不上。” 这话暖暖的,使得凌无忧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去。 “至于霍夫人,你不必太过于担心。我方才见那叔父,对霍夫人十分上心,定能好好照顾她。” 凌无忧拍了拍程少商的小手说道:“那位叔父,是崔佑将军。他少时便爱慕我阿母,不肯娶妻。但后来,被崔老妇人逼着成婚,但崔侯夫人却在产子时难缠而亡。在那不久后,阿母便于城阳侯绝婚了。崔叔父,便也立下誓言,誓死不娶,为我阿母,鳏居至今。”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痴情的郎君,用情至诚,用心至真。这一腔情谊,真是万金难换。” 看到程少商这般感慨,凌无忧笑着摇了摇脑袋。 “你竟还羡慕他人,你家阿垚不也是如此吗。驻华别院门口,楼垚那铮铮誓言,我到现在还记得。” 这话说的程少商红透了脸,就连脖子那里都被染红了。 就在凌无忧还想开口调戏她时,月桃敲门说:“郡主,城阳侯夫人过来了。” 凌无忧眼神一冷,她来杏花别院干嘛。程少商扶着凌无忧走到大堂,看到城阳侯夫人端坐在右边。见到凌无忧和程少商走过来,脸上的欣喜简直是不能太夸张。 凌无忧带着程少商坐下后,眼神不善的看着城阳侯夫人说:“城阳侯夫人来杏花别院可有事?我记得子晟说过,杏花别院不欢迎城阳侯一家的。” 城阳侯夫人脸上的笑都挂不住,抽了抽嘴说:“我听说无忧要给少商在将军府办订婚礼,我想着无忧你也没有办过婚宴,想着帮帮你。所以刚刚去将军府听说你不在,去了杏花别院。我便擅自做主,过来了。无忧不会怪我吧。” “你都已经擅自做主的来了,我还能将你赶出去不成。”凌无忧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这人真是没有眼力劲儿,不欢迎她还眼巴巴的过来。 见凌无忧不想搭理自己,城阳夫人忙将话题转到程少商身上。 “少商,生的真标志,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与我们家无忧子晟长得不相上下,这乍一看,和我们家无忧长得还挺像,怪不得无忧会认你做义妹。你看看连妹妹都要订婚了,无忧子晟还没有消息,我真真是要着急死了。” “城阳侯夫人真是健忘,我们之前在汝阳王府见过,当时你还为王娘子要责罚我来着。若不是阿姊,说不定城阳夫人就要责罚我了呢。再说了,我家阿姊和凌将军岁数也没有多大,只是我着急了些。嗷,对了。夫人不是阿姊凌将军的亲生阿母,许是忘记他们生辰了。”程少商做作的惊呼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1220/1694521108075-j4922ao63d_1020-540.png] 母爱 母爱 凌无忧看着身侧冒出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无奈的摇摇头说:“程伯夫人,嫋嫋马上就要成为人妇了。还是让她享受一下,这最后属于小女娘的时间吧。” 看到萧元漪点头,凌无忧还是将时间留给了这母女俩。 凌无忧牵着程少商的手,在萧元漪微微扩大的瞳孔下放到了她的手中。浅浅一笑,转身轻声离开关上了门。 关于成婚的一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的阿母亲自教导。 看着月桃冲自己微微点头,凌无忧颔首,看来自己请的后台到了。理了理衣袖,挺直身子在月桃的搀扶下走过去。 后台,还是必须要去迎一迎的。不然什么鬼怪玩意,都会在将军府乱来。 这边凌无忧刚刚接到皇后娘娘,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前厅走呢。就听到前厅一阵吵闹,凌无忧眼神闪了闪,谁竟敢在将军府撒泼。 汝阳王妃尖酸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啧,这个汝阳王妃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你,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我看谁敢拦。” 皇后娘娘安抚的拍了拍凌无忧扶在搀她的胳臂的手上,走上前说:“叔母,若予要拦着呢。” 两个人走上去就看到楼垚挡在程少商面前,萧元漪站在两人一边。万萋萋和嫋嫋的堂姊,护在程少商的身边,一旁请来的宾客一副看戏的样子。当即,凌无忧脸上布下一层寒霜。梁邱起梁邱飞怎么回事,将汝阳王妃和淳于氏给放进来,是不想活了是嘛。 “皇后毋恙。”萧元漪看到了凌无忧给她的眼神,瞥了眼汝阳王妃率先跪下给皇后行礼。 众人也纷纷跪下,喊:“皇后毋恙。” 汝阳王妃也低下了头朝皇后屈膝行礼。 “免礼。” 程少商连忙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着皇后。双眼发光的看着凌无忧,小手激动的要扑上来。她没想到阿姊竟然将皇后娘娘请过来了,先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请皇后娘娘,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犹豫的没有说出口。 自己订婚典礼上能够有皇后娘娘,程少商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如果说凌无忧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偏爱,那皇后娘娘就是给了自己最想要的母爱。即使自己知道皇后对自己的爱里,是因为有阿姊的原因,但是她知道皇后对待自己的好从未掺杂着其他。 比起阿母,皇后娘娘自己的眼神都是温柔的,像一面平静的湖水。她会细声教导自己,会拥抱自己,会宠溺自己,会安慰自己。给阿姊的东西,皇后娘娘从来都会给自己准备一份。 凌无忧看到程少商眼里泛着的泪花,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一会又要感动的埋在自己怀里哭了。 冲皇后娘娘点点头,上前温柔的将她扶起来。 “阿姊~”程少商拖着小猫般的奶音低声喊道, 抬手在程少商头上揉了揉,又望向了皇后。 皇后走上前说:“今日,予为少商与楼垚定亲之事而来,当我是寻常长辈即可,不必拘束。无忧,寻一处清静之地,带予去,免得扰了府上其他贵客们的雅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1522/1694788904890-f6hc4b4hji_1020-540.png] 惦记 惦记 凌无忧冲她点点头,“请皇后娘娘移步。” “叔母,城阳侯夫人咱们一同吧。少商,你就与楼垚在这里招待宾客吧。无忧,你来。” “是。” 凌无忧拍了拍程少商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又冲月桃颔首让她帮着程少商招待宾客。 楼垚上前说:“阿姊不必担心,我陪着嫋嫋便是。” 看到萧元漪点头,凌无忧才放心的领着皇后走进不远处的厢房。 四人一进去,凌无忧便面无表情的让翟媪关上门,眼神一冷,转身射向汝阳王妃和淳于氏。皇后娘娘背对着汝阳王妃,脸色一敛,转过身严肃的看着汝阳王妃说:“叔母,少商在予身边数月,素来温良恭俭,仁善豁达,从未有何不妥之处。叔母今日一来便气势汹汹,更想羁押少商,行事未免过了。” “我不过是管教晚辈,懂得何为孝道罢了。一个小小义妹,就在将军府设定亲宴也就罢了,刚才在大厅竟还对着城阳侯夫人一口一个外室的叫着。教养何在!” 凌无忧冷笑一声,眼神凌厉的看着不敢抬头的淳于氏,说:“无忧记得我未曾派过请帖去城阳侯府上吧,城阳侯夫人老王妃不请自来,都未曾问过我这个主人的意见。怎么今日是来砸场子的吗?” 汝阳王妃脸上出现一层龟裂,还是挺着身子说:“无忧,你好歹是城阳侯家的女娘,操办婚宴之事,城阳侯知道你定然不会,今日他身体有恙,不能前来,命夫人特来协助你。现在竟连将军府也登不得了。” “无忧第一次操持婚宴,难免有些疏漏,但是叔母,既是程家嫁女又有城阳侯府什么事呢。况且在将军府设宴一事,无忧也请示过圣上意下,若老王妃不信,不若命人去询问圣上如何?”皇后说, “责罚晚辈,此等区区小事,难道还要麻烦圣上吗。皇后,你也太没主见了。”汝阳王妃仗着自己的辈分趾高气昂的说, “皇后自有主意,王妃随口批评皇后,也未免太过放肆了吧。”翟媪说, “你猜放肆,我们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皇后就是不如越妃严厉,此等奴婢,就该狠狠掌嘴,保管下次不敢再顶嘴。” 凌无忧眼眸眯起,寒意从眼底横生。就要上去想狠狠扇她一巴掌,却被皇后伸手拦住。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说皇后。还没等凌无忧出言,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文帝双手叉腰,眼神眯着看着汝阳王妃。越妃还是唇边勾着笑说:“老叔母真是惦记妾,三句话不离妾。” 凌不疑站在文帝身后,一眼便望到凌无忧,冲她微微点头。两人相视,唇角微微上扬 看到后面弯着腰一副不敢去看汝阳王妃的汝阳王,凌无忧眼底勾起玩味的意趣。 凌无忧在皇后身边刚要跪下行礼,便被文帝出言说:“无忧不要跪了。” 凌无忧这才和皇后一般微微欠身行礼,文帝走上前护着凌无忧让她与凌不疑站在一起。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1622/1694873640505-k71z49d071_1020-540.png] 闭嘴吧 闭嘴吧 才微微转头看向汝阳王妃,一脸假笑的看着说:“叔母。” 汝阳王妃连忙告状说:“陛下,你看看现在无忧变成什么样子了,原本多乖巧的一个小女娘,现在跟着程少商满口胡言乱语,有辱皇家体面,你不可再纵容她了。” 凌无忧一阵无语,一脸懵的看着汝阳王妃说:“老王妃倒是说说无忧那里有辱皇家体面了,今日在我府上闹的丢脸的可不是无忧。” 汝阳王妃气得要说不出话,“反了反了,这小女娘简直要造反。” “我看是老王妃要造反吧。陛下面前,你也要指手画脚吗。”越妃撇过头看着汝阳王妃说,她家无忧多乖巧一个女娘,跟自己一模一样。她竟然敢说她家无忧满口胡言乱语,这不能忍。 好了,越妃出手了。文帝翻着白眼看着汝阳王妃,惹了他们家脾气最不好的那个,有罪受了。欺负谁不好,偏偏挑他家无忧欺负。 “我何曾指手画脚,恳求长辈疼爱,不是小辈应有之责吗。” 这下,文帝凌无忧凌不疑贼有默契一同翻了个白眼。疼nm的爱,这疼爱给你要不要。 越妃直接被逗笑,“这说话真是不嫌口气大,难道无忧是因为被你疼爱了,陛下皇后与妾才如此疼爱她的吗。你们家裕昌你倒是疼爱了,人家子晟还不是不喜欢她。” “你少拿裕昌说话,裕昌就是让你们逼出家的。你是死人啊,他们编排孙女,你怎么不吱声你。”说着,汝阳王妃看着一旁不说话的汝阳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走上去一边掐他一边说。汝阳王被掐的都不想理这个泼妇,“闭嘴吧,轮不到你教训老子。若不是你整日鼓动裕昌,老夫早给她择一个郎婿在家,何必去观里吃苦。” “我家裕昌,呵,我家裕昌怎么配不上子晟了。我问你,当时你纵容程少商羞辱城阳侯夫人一事怎么算。”汝阳王妃看向凌无忧说, 凌无忧耸了耸肩,有人上赶着挨骂还怪我喽。 “老王妃可不要污蔑我家嫋嫋,我家嫋嫋那么善良的一个小女娘怎么会羞辱城阳侯夫人呢。什么时候实话实说的话,变成羞辱人的话了呢。” “老身敢起誓” “老王妃起什么誓,当日你又未在场,你又怎知当日说了些什么呢。金平城阳侯夫人的一面之词,你就敢定我家嫋嫋的罪呀。老王妃这般护着城阳侯夫人,知道的知道你们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城阳侯夫人是汝阳王府的女公子呢。”凌无忧打断她说, 汝阳王府气得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凌无忧。 城阳侯夫人瞪大双眼,连忙解释说:“这,汝阳王妃只是心疼妾身,况且妾身敢以性命发誓。” 凌无忧翻了个白眼,说:“你发什么誓,你寄居我阿母身旁多年,扭头趁人不注意爬上外兄的床的人。难道我家嫋嫋说错了,这可不是羞辱,这是实话。老王妃。” 淳于氏低着头,哭泣的说:“妾虽出身低贱,可到底是无忧子晟的阿母,也由不得程少商这般诋毁侮辱。陛下若是不发话,妾身只有一死了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1719/1694948811460-h2074zdg45_1020-540.png] 绝婚 绝婚 汝阳王连忙跑到文帝时身边叫屈道:“陛下陛下,你看你看。就是这么一个疯妇一有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撒泼。当初我说休妻,你跟我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还给我出什么馊主意,说是分居不休妻,让我到城外做什么修士。你说说我,连道德经我都读不清楚,我做什么苦修嘛。好好好,我不休妻,我绝婚行不行。我要绝婚。” 看着汝阳王大闹着要绝婚,凌无忧也是整个人抖着身体,克制着不笑出声来。道德经都读不清楚,她倒是能作证,老王爷是真的不会读。当时为了从自己这里骗的酿酒秘方,打赌输给他,把秘方写给他他都看不懂。 老王妃气得锤他,“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们居然,居然敢这样待我,” 看着老王妃这般凶残,凌无忧凌不疑庆幸他们是躲在了文帝身后,不然要是站在老王爷身边,肯定得遭殃。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哎呦,陛下陛下,老夫实在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住她了。”老王爷也学着老王妃那一套,跪在地上哭着说。 “使不得使不得,叔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文帝连忙扶起来他说, “并非朕有意要为难你,眼下兴盛儒学,此时你若开口绝婚休妻,糟糠之妻。那些儒生,说不定怎么议论。” “叔父最爱热闹,修行干什么。照我看,应该让老叔母去三才观修行养性才是。” “越妃说的,倒也是两全之法。”皇后说, “你们。” 老王爷连忙朝文帝眨眼睛,快点答应快点让你的老叔父再好好活几年吧。 文帝装作不忍的叹气说:“唉,汝阳王妃年迈昏聩,时有疯癫之举,致使君前失仪。那就送去三才观,好好的休养吧。” 老王妃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文帝,“陛下,” “子晟啊,多调派些人手,好好的照看她,不要再让外人去打扰了。” 凌无忧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文帝演的是什么样子。 凌不疑走上前,拱手行礼说:“是,来人,好生照顾老王妃。” 老王妃在被人抬出去的时候,还指着众人哭着说:“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这个解决完了,就剩下这个还跪在地上的淳于氏了。 文帝理了理嗓子大手一挥说:“城阳侯听说身体有恙,那城阳侯夫人也去好好的照料他吧。从此以后,也不必踏出府门了。” 这把淳于氏吓的整个人都僵住了,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凌无忧白了她一眼,有点心疼她趴过的地板,唉又要让人多擦几遍了。 黑甲卫看到自家女公子的眼神,直接上前拖着淳于氏的两只胳臂,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拖出去。 两个倒人胃口的走了,空气总算干净了。 凌无忧嘴唇忍不住上翘,走到皇后与越妃身边说:“今日是嫋嫋大喜的日子,不若好好庆祝一番。我当时存的酒还在树下埋着,今日老王爷与陛下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作者吸吸欧气 吻了过去 吻了过去 偏偏怀里这人完全没有自觉,害怕凌不疑再将她抛出去。凌无忧紧紧的抱住他的脖颈,那处柔软肆无忌惮的靠近凌不疑。 她都这般主动了,凌不疑若是还没有反应,那都不是个男人。 眸里墨色翻涌,看着那粉嫩的唇瓣被凌无忧咬住,泛出隐隐的光泽。凌不疑舔了舔嘴角,抬腿快步走进屋里。 长腿一踢,便将门死死的关住。 一把将凌无忧轻轻的扔在床褥上,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凌不疑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它随意的扔在地上, 看着被主人无情扔在地上的腰带,还有凌不疑那似饿狼般的眼神,凌无忧才反应过来。躲闪着凌不疑赤裸裸的眼神,想趁他不注意跑下床出去。 太危险了! 早早的便察觉到凌无忧心思的凌不疑,眼神似鹰般锐利。任凭着身上那脱了一半,半露不露的映在凌无忧的眼前。 逃,凌无忧连忙要翻身下床,却被凌不疑直接压在床上。 “阿忆,要去哪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边,引起凌无忧一阵战栗。 “别。” 颈边的一处湿热,凌无忧顿时愣住。怔怔的望着双臂撑在他身上的凌不疑,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骚。 还没等凌无忧反应,低头看下去只见自己的腰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凌不疑解开,扔在地上与他的腰带缠绕在一起。 凌不疑半撑起身子,将她的腿搭起,放在他的肩膀上。衣裙因着现在的姿势而将逛街白皙的小腿,展露出来。 凌无忧感受到一阵凉意,想将腿收回来,却被凌不疑一把拉到他的身下。不小心撞到了他隐隐抬试之物。 凌无忧眼神一跳,不敢动弹。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要是自己再不老实,今天肯定完蛋。 看着凌无忧一副战战兢兢地的样子,凌不疑嘴角上扬。 他深沉的目光落在凌无忧脖颈上的那处殷红,眸色一暗。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红唇上慢慢研磨,直到颜色变得殷红才罢休。 “子晟~”到底是抵不过身下女娘衣裙之下的没理,凌不疑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 细细的吮吸声在寂静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凌无忧被亲的有些晕,僵着身子慢慢回应。 感受到身下人的主动,让凌不疑莫名的燥热起来。掌心顺着脊椎抚向腰间,拦着她的腰肢与自己贴的更近,微微侧头加深了吻,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在事情变得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时,凌不疑忍了下来。偏过头,枕在凌无忧的脖颈边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声音低沉暗哑充满情欲的说:“阿忆,我想要你。我快忍不住了。” 说着便又吻了上去,这次比刚才更加激烈了。 眼尾映着情动的红意,胸脯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着。好不容易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大脑一片空白的想休息会儿。 就被凌不疑这一句话梗在哪里,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好家伙,我还没歇好呢! #作者[img:pic/chapter/202309/2120/1695300331168-1rr7d93k93_1020-540.png] 帮 帮 想到这,王姈直直的跪在地上,朝凌无忧重重地行了一礼。 “臣女王姈,多谢南忆郡主。” 程少商被她这一举动,有些吓到。愣在一旁,怔怔的看着面前下跪之人。 她没想到想来高傲的王姈,竟然会如此规规矩矩的感谢别人。 不过这人是自己阿姊,倒是什么都相通了。不过,自己好像刚刚还答应了五公主不能让阿姊心软的,完了。好像,阿姊心软了。 程少商有些担心的转头望向凌无忧,凌无忧完全没有注意到程少商小猫咪担心的双眸。 只是看着下跪之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被娇惯养大的王姈,也学会了卑躬屈膝。 “你先回去吧,长秋宫外人多眼杂,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与皇后与你都不好。” 王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凌无忧程少商点点头。 “麻烦郡主了。” 说罢,可能是跪的时间过长,导致了王姈双腿都僵了。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拱门。 看着王姈萧瑟的背影,程少商不仅有些唏嘘。原来的王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 “嫋嫋,你先回去吧!娘娘看你出来那么久会担心的。” “阿姊不跟嫋嫋一起回去吗?”程少商着急的牵过凌无忧的胳臂问道, 凌无忧点点头,看着王姈远去的身影,罢了罢了,就算是为了当时孤城的援助吧。“阿姊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陪着娘娘,阿姊一会变回来。” “阿姊是要去帮王姈吗?”程少商小心翼翼的望着凌无忧问,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小猫般的探头问,不由得轻笑。语气有些戏谑的问:“嫋嫋可是不愿意让阿姊帮她?” 程少商瞪圆杏眼,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也想请阿姊帮帮她的。” “哦?王姈过去那么对你,嫋嫋怎么还想着帮她?” 程少商垂下眸,拉着凌无忧的胳臂说:“我只是想她日后能过得好些罢了,之前我听莲房说,文修君为了她母家弟弟能好,不顾王姈的医院将她嫁给别人。有些感慨罢了,若是我没有遇到阿姊,说不定王姈的下场便是我的。” 看着面前失落的小猫咪,凌无忧无奈的摇摇头。 “不会!” “啊?”程少商有些摸不着头脑,阿姊在说什么? “即使嫋嫋没有遇到阿姊,也会有一个人代替阿姊给予嫋嫋全部的偏爱。好了,别伤心了,娘娘还在殿里等着你呢。” 说罢,凌无忧在小猫头上胡乱扒拉了一下,嘴边勾着笑离开。她还要去找文帝说事情呢,不能耽误了。 独留程少商懵懵的愣在原地,手不由自主的往刚才凌无忧揉的地方摸去。看着凌无忧的背影,一副花痴样。心里像开花般,阿姊好漂亮!嘿嘿! 凌无忧刚从长秋宫走出来,路上刚巧便碰上了文帝。 “无忧这是要去那里呀!”文帝看到凌无忧走过来问,平常她不是在长秋宫待着便是在长秋宫待着,这在旁的地方看见她还真是新奇。 凌无忧上前对文帝屈膝行礼一礼,面带微笑的说:“无忧正是要去找圣上,没想到半路上便碰到了。” [img:pic/chapter/202309/2321/1695474738247-i3el629m45_450-208.png] 脚不沾地 脚不沾地 你说巧不巧,去找他半路便碰见了。省的自己再跑那么远去殿里找了,真省事。 文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无忧,偏头去问曹常侍,想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无忧主动找上门来,可真的挺不容易。 “朕没听错吧,她是不是来找朕的。” 曹常侍看着文帝这副幼稚的样子,无奈的笑笑,奉承的说:“圣上没有听错,郡主就是来找圣上的。估计是郡主想圣上了。” “想朕,不可能不可能。”文帝摆摆手说,想他,这万万不可能, 在一旁的凌无忧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站在这里呢,能听到的好吧!敛了敛笑意,正经严肃的看着文帝说:“陛下,无忧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一听有正事,曹常侍极有眼色朝一旁的侍卫微微点头,带着人退后十步。 文帝插着腰,蹙着眉问:“是为了文修君而来?” 凌无忧点点头,她知道文帝肯定是知晓今日王姈来长秋宫一事。咱们这位睿智的陛下,可是在战场朝廷上看透了是是非非,即使王姈没有来,凌无忧也是要来的。 “陛下,无忧不是为了文修君而来,而是为了老乾安王。老乾安王为了救舅父而死,无论如何无忧也是要为了老乾安王的儿女说上一句话的。” 文帝双手叉腰,眼神示意凌无忧继续说。 “老乾安王是为了霍氏而死的,文修君子弟是老乾安王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老乾安王也曾抚养过皇后娘娘一段时间,娘娘不说,但无忧看得出来。即使之前文修君再跋扈,娘娘都是忍着,那是怕那文修君,只是娘娘惦念故人罢了。文修君一死,那娘娘便连惦念的人都没有了。” 凌无忧不忍的看着文帝,她心里知道文帝哪怕再狠厉,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丝不忍的。 “无忧啊,你与子晟不愧是亲生姊弟,子晟也与朕说过一样的话。你说的对,老乾安王是为了就霍兄而死的,而文修君姐弟是老乾安王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 文帝深叹口气,“罢了,虽说她伪造军令,论罪当诛。但这幸好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和后果,朕就免她一死吧。” 终于,凌无忧展颜一笑。心头大事终于放了下来,这一趟没白跑。 凌无忧拱手朝文帝跪下去,“无忧替王姈多谢陛下。”文帝笑着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凌无忧扶起来。 “你啊,王姈今日去求你了吧。” “未曾,王姈求到了皇后娘娘那里,嫋嫋为了娘娘的身体没有让她进去。我出来的时候碰上了,看着她,无忧便忍不住心软了。” 文帝叉腰大笑道:“那些个大臣都说朕的无忧似子晟般冷血无情,殊不知无忧是最心软不过的。” 凌无忧看着文帝那副骄傲的不行的样子,无可奈何的说:“陛下交给无忧的事情那么多,忙的脚不沾地,那里有时间管那些个百官大臣说的。” 一听凌无忧的抱怨,文帝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眼神躲闪着凌无忧。脚步朝着长秋宫的方向慢慢踱步过去,连忙转移了话题。 “啊,那既然都来这了,无忧便随朕去看看皇后。” [img:pic/chapter/202309/2419/1695554629016-0j72r5d7wf_450-132.png] #作者大家多评论,多花花哦! #作者谢谢! 丢脸 丢脸 “不是不让你食甜食嘛,今日怎么又跟着来程少商这里了。甜腻腻的,让人难受。” 凌无忧衣袖掩着手,在凌不疑腰腹上掐了一把。 “我今日没吃,嫋嫋给我的那份都被我给菀菀了。” 凌不疑看着那粉嫩的红唇,心中有些痒。若是现在没人,定要将她抵在墙上,好好的亲上一亲。 随即,低哑暧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那今日回去,我好好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吃甜的。” 凌无忧还在疑惑怎么检查吃没吃,就看到凌不疑那饿狼一般的眼神,顿时浑身战栗。她好像不是很想知道怎么检查。 “陛下,这赤豆羹配上我新熬制的糖浆,可真是太好吃了。陛下尝尝。” 文帝连忙接住,尝了一勺。 “嗯,这个甜味和宫中的膳房做的很是不一般。” 凌无忧错着步子,往程少商那边一点点挪过去,伸手盛了一碗,喂给凌不疑。 看着凌不疑吃的心满意足,凌无忧心想他应该能忘了检查这回事吧。 “陛下可知为何不一样,因为这甘蔗是臣女专门命人去买的,榨汁之后熬煮了好久才熬出来这样的糖汁。还有这榨汁的木器跟熬煮的陶罐,这些都是臣女专门盯着匠人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文帝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下,“不错啊,只可惜这制糖之法不可举国效仿,美味之物,人人都喜欢。但是天下的人力物力,就这么些。倘若这甜食广受豪族追捧,那家家户户都去种甘蔗而不种粮食了,那就成问题喽。” “可不是嘛,母后一直主张节俭,偏有人想着法子的铺张。” 凌无忧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说:“菀菀,说话前你先将嘴边没有吃干净的糖浆擦掉。” 成成成憋着笑,躲在皇后身后偷偷瞧五公主的脸色。之间她慌张的掏出手绢去擦,因着着急还偏偏擦不到地方。 嗯,有些丢脸。 凌无忧走上前,接过手绢轻轻的将她嘴角的糖浆擦拭干净。 程少商扭过头不看五公主,对文帝说:“陛下,臣女知道的。国力就像粟米这般大,当然要用到该用的地方。”文帝饶有兴趣的说:“那你可知晓什么是该用之处。” “粮食,铁器,马匹。” 说罢,还昂着头看向凌无忧,那傲娇的小表情像是在说,我没记错吧。 “可以啊。” 凌无忧宠溺的点点头,程少商继续说:“这是皇后教我的,皇后还教我读了《盐铁论》。还有贾谊大夫,的,什么,那个典籍,嗯,反正是真真切切全部都读过了,只是没记住罢了。”完了,卡壳了。 这可逗笑了文帝和皇后,文帝笑着哲哲她说:“你看看,这都是皇后教你的,那无忧教了你什么呀!” “阿姊教了我可多可多了,阿姊说了,人生在世最先要学的便些法典刑律之类的,因为阿姊说一个人在世上生存,能够遵纪守法已经很不容易了。只要不犯事,那我便可以每日做我想做的。阿姊还说,她对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img:pic/chapter/202309/2720/1695818901870-w1sopn2y2p_450-132.png] 缺一不可 缺一不可 文帝赞赏的看了眼凌无忧,称赞道:“无忧说的对呀,一个人首先要先做到的就是遵纪守法。至于能不能出人头地,一切都另说了。这也是朕希望无忧你们从小做到的,没想到无忧竟然都开始教授别人了。朕的无忧真是长大了呀!” “对呀,我阿姊可好了。购买甘蔗的钱都是阿姊出的,未曾花到宫中的开销。为了哄我们皇后开心,阿姊腰包中的钱啊,都快花光了。” 小猫咪眯着眼睛,偷偷瞟向文帝。那样子仿佛在说,我阿姊为了买皇后都没钱了,你还不赶紧表示表示。 “哟,好了。知你有这份孝心。无忧,你这妹妹认的不错啊,还知道为你省钱了。行了,朕赏赐你二百户食邑。”“谢陛下恩典。”,凌无忧笑着看程少商猫咪讨赏般凑到自己身旁,捏了捏她的鼻子。 “少商办事妾甚是放心。陛下不知,宫中那些最精于数算的女娘,算账都没有少商快。骆娘子不日就要远嫁西北了,妾想让少商打理后宫事宜。” “母后!” “少商敏捷孝愉,迎接得体,的确是担得了此任。皇后的寿宴,是你打理长秋宫以来第一要事,不可怠慢啊。若是有不会的,便去问你阿姊。” “是。” ——————分界线—————— 夜晚,长秋宫内灯火通明。 凌无忧枕在皇后腿边,看着烛架上熠熠生辉的火苗。皇后一手顺着凌无忧的脑袋,一手看着竹书。程少商坐在下方心不在焉的算着账,凌无忧视线转到程少商身上,坐起身叹了口气。 “嫋嫋,今日可是有事?” 嫋嫋抬起头委屈的看着凌无忧和皇后,“娘娘,阿姊。我想阿垚了。” “噗嗤~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我们嫋嫋思春了呀!”凌无忧打趣道, “阿姊!我只是,只是,”程少商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皇后和凌无忧。 “只是不想在宫里待了是吗?” “不是不是!” “是不是觉得在宫里没有和楼垚在一起自由?” “嗯。”程少商点点头, “少商即使你现在虽不能随楼公子远走山河,可难道在这座洛河上城,你就不能做自己了吗?”皇后笑着说, 程少商沉吟片刻,突然眼神变亮。 “皇后说得对,若郎君是骄阳,光照万里。那我们女娘亦可是繁星,灿烂星河。日月星河,无所谓高低,更缺一不可。唯有并存,才成就此方天地。” 看着程少商望着满天星河出神,凌无忧和皇后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凌无忧理着衣裙站起来,默不作声的走到程少商身边。望着那一片令程少商相望的星河,出声道, “嫋嫋,虽说现在阿姊这样与你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阿姊还是想告诉你,你先是程少商再是楼垚的新妇。无论你成没成婚,你都是程少商,而不是楼程氏。” 听到阿姊的声音,程少商侧头看过去,对着凌无忧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了。 [img:pic/chapter/202309/2820/1695904688708-dwstr24142_450-132.png] 报个平安 报个平安 文帝将皇后的寿宴交给了程少商来办,凌无忧害怕她在宫里住的不习惯。想着找个时间去曲陵侯府把嫋嫋房间里的东西,给带到皇宫里,让她能够在宫里安心,顺便给程将军他们告个平安。 这天,凌无忧正巧去取送给皇后的礼物。碰巧要经过曲陵侯府,便吩咐着梁邱飞去了一趟。 赶着饭点进了曲陵侯府,众人一看是凌无忧,连忙起身朝她行礼。 看着跪下的众人,凌无忧无奈一笑。 “程家叔父叔母不必如此,无忧此次前来是来给二位告个平安。嫋嫋被圣上留在了宫里,筹备皇后的寿宴。想来得有好一段时间无法归家了。” “好一段日子,要多久呀!无忧。”程始问道, 瞬间,六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自己。哪怕凌无忧再经历过大场面,也抵不住现在。大拇指和中指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道歉的说:“估计要待到皇后寿宴结束之后吧。对不住叔父叔母了,因着无忧的关系,嫋嫋无法在家里尽孝了。” “那里的话,嫋嫋能够为皇后娘娘办寿宴是我们程家无上荣光。”程始连忙摆手道, 萧元漪也连忙点头,自从和嫋嫋解开了误会后。她便将凌无忧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般,虽抵不上对自己亲生女娘,但是她也真心心疼凌无忧。更别说,凌无忧是实实在在的为程少商好,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无忧今日前来,一是为嫋嫋报个平安,二呢,是有一事相求。”“无忧但说无妨,需要我做什么吗?” “无忧怕嫋嫋在宫里住的不习惯,所以前来取一些嫋嫋用得惯的小物件进宫。” 程家大母使劲的对程始招手使眼色,程始收到老母亲的信号。 “那还不简单,莲房,陪郡主到嫋嫋屋子里去挑选。” “是。” 凌无忧微微一笑,“还有一事,寿宴事务繁重,我怕嫋嫋适应不了。一会儿,可否让无忧带着莲房一同进宫,莲房从小服侍嫋嫋,相必要比其他人更了解嫋嫋。有她陪在嫋嫋身边,相必叔父叔母更放心一些。” “好好好,多谢无忧为嫋嫋着想了。莲房,一会儿便跟着郡主一同进宫吧。”程始大笑着说, “是。”莲房忙起来对凌无忧行了一礼,凌无忧对着梁邱飞使了个眼色。 深深了解自己家女公子的梁邱飞,点点头。对着身后的黑甲卫微微颔首,带着他们跟着莲房一同去了程少商的房间。 看着黑甲卫一件一件的从程少商的房间里搬出来的东西,凌无忧整个人头都大了。明明是让他们带些个小物件就行了,谁知道,屏风、凭几、茶具…...都给搬出来了。 对上程家人的眼神,凌无忧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深深吸了口气,咬着后槽牙,手心紧紧攥着。面上还是一副和善的样子,看着梁邱飞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凌无忧就差没有一巴掌扇过去了。 真好!真好!不愧是凌不疑带出来的“强盗”,阿飞他就是个大傻子吧! [img:pic/chapter/202309/2922/1695998059440-i8s6b26lep_450-132.png] 私库 私库 凌无忧这一说,文帝也毫无顾忌的大笑出来。 “无忧啊,你竟然还有今天。你凌府什么时候轮得到去曲陵侯府打劫了,缺什么跟朕说一声不就行了。用得着去大臣家打劫呀。” 凌无忧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即就摆烂了,毁灭吧! “陛下,今日找无忧过来怕不是单单来嘲笑无忧的吧。” 文帝不好意思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他好意思说实话嘛。说,那个无忧啊,朕就是单纯让你过来,想笑笑你呀。 理了理嗓子,干咳一声。“胡说,朕叫你过来是有正事,怎么会笑话你呢!” “是吗?可是,刚才陛下笑的挺开心的呀。”凌无忧无语的说道, “胡说,朕叫你来是有正事。那个,皇后的寿宴程少商办的如何了呀,她第一次办你要操点心。” 想知道寿宴怎么样自己去问呀,当我看不出来你把我叫过来是故意的是吧。一想到为了办寿宴那哗哗流出去的银子,凌无忧就心疼的慌。随即嘴一撇,眼神幽怨的说:“陛下,您不知道。这次为了给皇后娘娘办寿宴,少商可是生生将将军府的银子支出去一半啊,现在还有那么多没有办好呢,就是不知道将军府的银子能不能给皇后娘娘把寿宴办好。” 文帝一噎,看着凌无忧那样。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今天将她叫来笑话她,人家记在心里了。这不,都开始拐着弯的要银子呢。大手一挥,“行了行了,别在朕这里演了。满朝文武百官那个不知道你们将军府银子最多了,还在朕这里哭穷。一会儿,朕都给你补偿回去行了吧。” 凌无忧的嘴角微微上扬,抿着唇压着自己不笑出来。 “那陛下要说话算数的,万一一会无忧走了,陛下忘记了怎么办。” “嘿,你这小女娘。这抠搜劲是跟谁学的呀!” 凌无忧完全不怕文帝瞪鼻子瞪眼,只要不牵扯到朝廷利益问题,文帝一向对她宽容。 “那还不是跟着陛下学的,人家都说谁养的像谁。陛下养的无忧,那无忧当然像您了呀。” 文帝连忙摇摇头,“不不不,朕可没有你这样“强盗”的女娘。” 啧,这事过不去了是吧!“行了,你带着无忧去朕的私库,她想拿什么就那什么。”文帝对曹常侍说道, “那无忧就先谢过陛下了,无忧就知道,陛下是世界上最最最大方的人了。”凌无忧站起来朝着文帝行了一礼,开心的还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那样子,像极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去你的,快去吧,再不去,朕一会就反悔了哈。” 话还没说完,凌无忧就连忙拉着曹常侍往文帝的私库走。文帝看着那着急忙慌的背影,摸了摸胡子,笑出声来。 在文帝的私库里“宰”了文帝好些东西,他珍藏的字画还有玉料都让凌无忧命梁邱飞带回了凌府。 梁邱飞带着东西走的时候,还被她白了一眼。搞得他完全摸不到头脑,他今天也没惹女公子呀。女公子交代的事情,他干的挺好呀!呵,干的是挺好的! [img:pic/chapter/202310/0121/1696167045027-4ue92c76a8_450-208.png] 掉水 掉水 从私库里出来,凌无忧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正准备去永乐宫给越妃说说今日的战绩,就看到程少商领着五公主和一群女娘正去永乐宫的路上。 眉心微微一蹙,想起来这几日五公主府上请了些行舞的大家,再一看那些个跟在五公主身后的世家女子。凌无忧深深叹了口气,估计是皇后寿宴小五编排了舞蹈带着她们跳呢。 皇后向来喜静,这么多的世家女子进宫,不闹死才怪。 还没等凌无忧赶上去,就看见原本跟在五公主身边的一个世家女子快步走上去,将骆娘子推开,一把将程少商推进了池塘里。凌无忧心一紧,眉头瞬间挂上了寒霜。运功飞身过去,冰冷的眼神射向五公主,令五公主胆怯的不敢再动一动。 一个猛子扎进去,秋天,天气早已变凉。这从宫外引来的渠水,倒是比寻常的井水还要冷上一番。衣服早已被水浸湿,刺骨冰冷的水像是针一般,扎进凌无忧的骨头缝中。 岸上的世家女子一看是凌无忧,心里都有些害怕。陛下皇后甚至越妃对这位的疼爱可不亚于几位皇子公主,今日出了这一遭她们一个都别想逃。 骆娘子见情况不对,连忙大喊着:“快来人啊,郡主掉水里了。快来人啊!” 凌无忧咬着牙忍了忍,游过去将在水里扑闪的程少商捞出来,手臂紧紧箍着她。用力游到岸上,一把将她推上去。 骆娘子连忙过去和程少商一同将凌无忧拉上来,湿漉漉的衣服黏在凌无忧身上,难受极了。岸上的冷风一吹,瞬间使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双手紧紧攥握,深吸口气压住寒意,咽下喉咙里的铁锈味。回去又要生病了,她的身体一向被凌不疑娇养着,猛地一遭,她抵不住。 脸色苍白的走到五公主面前,眼神冰冷。 “阿姊,我,我”五公主不敢看她的眼神,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啪!” 五公主捂着左半边脸,震惊的看着凌无忧。阿姊从来没有打过她,从来没有!现在竟然为了程少商,一个武将之女打自己,眼神狠狠的盯着程少商,不敢说话。 程少商蜷着手臂抱紧自己,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无忧和五公主。 “菀菀,从小到大大家都宠着你,你向来骄纵阿姊知道。但是,你今日做的事情,太让阿姊失望了。你刚才是想要杀人吗?” 凌无忧及其平静的看着五公主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她这个样子,五公主再清楚不过了。阿姊是真的生气了,吓得眼泪从眼角一滴滴落下来。慌忙解释道:“阿姊,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有,没有想杀人的。我只是,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吓唬人?你的小动作以为我不清楚吗?开个玩笑就能将人推进池塘里是嘛?” “没有没有,我真的错了。”五公主看着凌无忧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怕了,连忙扯着凌无忧的衣袖着急的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0220/1696250942340-00y71901xg_1020-540.png] 自责 自责 等到程少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翟媪坐在裹着被褥的阿姊身旁,握着阿姊的手搓揉,还不断的哈气。 见医官还没到,程少商坐到凌无忧的另一旁,将莲房刚刚准备好的暖手炉放进凌无忧的被褥中。看着凌无忧身体不停地因为寒冷而打颤,程少商有些自责。 蓄着小泪包,压根不敢去看凌无忧。只是眼睛盯着凌无忧的一举一动,害怕她需要什么,自己离得近能够给她拿过去。 看着身旁不出声的小猫咪,喝了翟媪命人准备的姜汤,身体好不容易回了暖。从翟媪那里抽出一只手,搭在程少商的手上。“嫋嫋,对不起。” 程少商慌乱抬头,颤抖着唇,连忙说:“是嫋嫋对不起阿姊,是嫋嫋害的阿姊跳进池子里救嫋嫋的,还害的阿姊着了凉。” 听到程少商这样自责,凌无忧怔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嫋嫋,是阿姊对不起你。因为阿姊害的嫋嫋不能回家,还要在宫里受欺负。今天的事情,嫋嫋明明可以避免,却因为阿姊的原因让嫋嫋受苦了。” 程少商呼吸都停了下来,眼尾红的都像是染了血。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般。 “不是阿姊的错。” 程少商肯定的说,倒是让凌无忧有些猝不及防,小脸愣住。 “是她们,都是她们的错。明明阿姊什么也没有做,她们就是嫉妒嫋嫋有阿姊的偏爱。今天阿姊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救嫋嫋的时候,嫋嫋就知道了,嫋嫋知道再阿姊心里嫋嫋有多重要。阿姊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开心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阿姊之前说嫋嫋是不是想出宫了,现在,嫋嫋想告诉阿姊。嫋嫋不想出宫,嫋嫋也不想嫁给阿垚了,嫋嫋就像一辈子陪着阿姊,阿姊去哪里嫋嫋就去哪里。” 说完,程少商一个猛子扎进凌无忧怀里。让没来得及反应的凌无忧直接被程少商的冲击倒在床榻上,看着怀里小猫咪羞于见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原本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凌无忧,现在那乌黑的一头长发,一半藏在被子里,一半零散的垂在外面,乱糟糟的。 凌无忧艰难的将手支撑起来,还好有翟媪一旁扶着,不然起来都别想起来了。 翟媪好笑的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不禁有些欣慰,郡主认的义妹倒是不错。看着殿外想进又害怕打扰到两人的莲房,微微朝她颔首。 “程四娘子快快将郡主放开吧,医官来了,让她给郡主好好看看。” 羞红了脸的程少商才低着头将凌无忧扶起来,乖巧的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偷偷瞄了凌无忧一眼,看到她打趣的眼神。 “那那个,我去将医官请过来。”说完,连头都不敢抬就跑了出去。 完了,直接将小猫吓跑了。 医官把完脉,还好只是受了凉,开了几服药便离开了。 程少商不好意思在凌无忧面前待着,便借口熬药出去了。殿内就剩下凌无忧和翟媪,翟媪慈笑的将凌无忧散乱的头发挽好。 #作者我想尝尝加更的苦啊(??????????_??????????) 胡闹 胡闹 “今日是五公主又胡闹的吧。”哪怕是凌无忧她不说,翟媪也能猜得出来。 她在皇后身边服侍都有二十多年了,长秋宫的四个孩子怎么样,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之前程家四娘子没有来的时候,五公主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事儿的。 她是长秋宫里面最小的,五公主可以说是郡主从小看到大的。两人的感情非比寻常,可以说整个皇宫里五公主最听郡主的话了。 这程四娘子一出现,见面便将郡主的偏爱给抢走。心里不满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胡闹成今日这般样子的还是头回见。 翟媪在身后给自己梳头,凌无忧曲着腿,两只手紧紧抓着被子将自己裹进去。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日小五让人将嫋嫋推进了水池,叫我碰见了。” 拿着梳子还在梳头的翟媪听到这,手一顿摇了摇头,还是继续给凌无忧将头梳好。 “郡主跳下去去救程四娘子了?” 凌无忧将头埋在膝上,点点头。 “哪怕郡主再着急也不能自己跳下去啊,月桃他们都不在吗?郡主身体才刚刚好,着了凉怎么办,今日是侥幸。郡主就拿捏着奴不跟娘娘说,才敢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嘛?” 听着翟媪的说道,凌无忧头都大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没跟皇后娘娘讲,也难逃一劫啊。转过头,将头蹭在翟媪的肩膀上,撒娇道:“我错了,翟媪我错了。这不是着急了嘛,下次不敢了,嗯~”翟媪面露严肃的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凌无忧的脑门上,“你啊!那次不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到最后还是抛之脑后。” 的确哈,凌无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双手环着翟媪的肩膀上不断的撒娇。 翟媪被她这赖皮样折磨的已经无话可说了,摇摇头,将被子给她裹好,不留一丝空隙。 “躺下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吃药。放心,不跟娘娘说。” 凌无忧躺下,翟媪将被子掖好。抵不过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凌无忧一躺下闭上眼睛便睡着了,见她熟睡,翟媪才轻声的出去。 看到守在门外的月桃,双眼一厉,使得月桃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哪怕她跟着凌无忧那么长时间,见识过那么多,还是抵不过宫中老人的眼神。 “月桃知错,甘愿受罚。”翟媪垂着眸,不作声。里面那位,是他们长秋宫拿手心捧着的一位。别说长秋宫了,就连圣上越妃那一个不是仔细照料着的,偏生今日有那个不长眼的算计到她身上了。 “药好了先温着,等郡主醒了后再喝。至于你,自己去领罚。” “是。” 等到翟媪走没影了,月桃才松着肩膀跪着大喘气。看着禁闭的大门,精神紧绷着,时刻注意着凌无忧的状态。 殿内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凌无忧都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辰。看着窗外映出的黑色,估计很晚了吧。 凌无忧刚想坐起来,就听到殿外月桃的声音。 “郡主醒了吗?”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0521/1696511483063-t5rwh8847u_1020-540.png] #作者有些的欲望,可是感觉没人看有点写不下去了(????????e??????) 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了 凌不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那一团鼓囊囊, “把药喝了,我陪你睡。” 凌不疑的口气就没有跟你商量,明白白的就是在告诉你,今天不将药喝了,就别想睡。 被褥下的凌无忧扣着手指,哼,又是这样,就不能不喝嘛。 “不想喝。”被子里传来瓮瓮的声音, “不喝也行。” 被子下黑暗的环境,凌无忧那一双眼睛简直像两盏灯。 “不喝的话,今日五公主的事情我就亲自解决。” 两盏灯瞬间灭掉,凌无忧撇着嘴一把将被子掀开,眼神幽怨的看着凌不疑。“行行行,我喝还不成嘛。” 一把抢过凌不疑手中的药碗,闭着眼憋着气一口闷。还没等因为药汤的苦涩干呕,就被凌不疑塞了一块糖块。 感受到嘴里的苦涩被甜蜜代替,凌无忧享受的眯着双眼嚼着嘴里的那一块糖块。甚至还得寸进尺的看着凌不疑说:“你不许找菀菀算账,菀菀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听到没有啊。” 凌不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说的话上,沉默又晦暗的盯着她粉嫩的唇。手指不由之主的摩挲了一下, “糖块甜吗?” “甜。”凌无忧嚼着糖,一脸满足的说。 猛地,凌无忧身体腾空,害怕自己掉下去,腿紧紧的环住了凌不疑的腰腹间。凌不疑掐着她的腰坐在了床边,让她整个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摁住她腰间的命门,一手扣住后脑勺。 “至于甜不甜,让我尝一尝。” “唔~” 凌无忧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凌不疑,不是,这是她的糖。 瞪着眼睛,舌去抢属于自己的那可糖。 感觉到凌无忧热情的回应,凌不疑带笑的眼眸不断变暗,她腰间的手又渐渐用力,语气暧昧的说:“阿忆这样,子晟会想把你弄哭的。” “那谁让你抢我的糖的。”凌无忧将抢过来的糖连忙咬碎吃掉,为了抢回来糖,舌头都差点被他生吞掉。 说着,凌无忧还不忘伸手在凌不疑腰腹间一掐。 凌不疑的身体瞬间绷直,腰腹一紧。还没等凌无忧缓过来,被迫迎合了一个更加炽热的吻。 凌不疑的手,从腰间滑落往衣裙下面摸去。大手揽在细腻的腰间,感受着想象不到的美好,凌不疑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血液之中。 凌无忧红着腮,全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头高高仰着,想错过凌不疑令人窒息的吻,却被后颈处的大手摁着与之沉沦。 “子子晟,喘不上气了。” 好软,好甜,甜到凌不疑不想放开, 那炽热的吻不断往下,也不知道腰带什么时候松开的, 凌无忧害怕自己掉下去,伸手揽住凌不疑的脖颈,这倒是让凌不疑更加方便。 “啪” 那根线直接绷断,凌不疑两只强有力的胳臂直接将人抱到床上,身体压了上去。 “子晟~” 凌无忧瞪着双眼看着压在身上的人, “阿忆,我忍不住了。” 凌不疑下腹压了下去,让凌无忧直接感受到了那一处的挺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0719/1696677129939-ti819c897o_1020-540.png] 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 凌不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那一团鼓囊囊, “把药喝了,我陪你睡。” 凌不疑的口气就没有跟你商量,明白白的就是在告诉你,今天不将药喝了,就别想睡。 被褥下的凌无忧扣着手指,哼,又是这样,就不能不喝嘛。 “不想喝。”被子里传来瓮瓮的声音, “不喝也行。” 被子下黑暗的环境,凌无忧那一双眼睛简直像两盏灯。 “不喝的话,今日五公主的事情我就亲自解决。” 两盏灯瞬间灭掉,凌无忧撇着嘴一把将被子掀开,眼神幽怨的看着凌不疑。“行行行,我喝还不成嘛。” 一把抢过凌不疑手中的药碗,闭着眼憋着气一口闷。还没等因为药汤的苦涩干呕,就被凌不疑塞了一块糖块。 感受到嘴里的苦涩被甜蜜代替,凌无忧享受的眯着双眼嚼着嘴里的那一块糖块。甚至还得寸进尺的看着凌不疑说:“你不许找菀菀算账,菀菀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听到没有啊。” 凌不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说的话上,沉默又晦暗的盯着她粉嫩的唇。手指不由之主的摩挲了一下, “糖块甜吗?” “甜。”凌无忧嚼着糖,一脸满足的说。 猛地,凌无忧身体腾空,害怕自己掉下去,腿紧紧的环住了凌不疑的腰腹间。凌不疑掐着她的腰坐在了床边,让她整个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摁住她腰间的命门,一手扣住后脑勺。 “至于甜不甜,让我尝一尝。” “唔~” 凌无忧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凌不疑,不是,这是她的糖。 瞪着眼睛,舌去抢属于自己的那可糖。 感觉到凌无忧热情的回应,凌不疑带笑的眼眸不断变暗,她腰间的手又渐渐用力,语气暧昧的说:“阿忆这样,子晟会想把你弄哭的。” “那谁让你抢我的糖的。”凌无忧将抢过来的糖连忙咬碎吃掉,为了抢回来糖,舌头都差点被他生吞掉。 说着,凌无忧还不忘伸手在凌不疑腰腹间一掐。 凌不疑的身体瞬间绷直,腰腹一紧。还没等凌无忧缓过来,被迫迎合了一个更加炽热的吻。 凌不疑的手,从腰间滑落往衣裙下面摸去。大手揽在细腻的腰间,感受着想象不到的美好,凌不疑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血液之中。 凌无忧红着腮,全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头高高仰着,想错过凌不疑令人窒息的吻,却被后颈处的大手摁着与之沉沦。 “子子晟,喘不上气了。” 好软,好甜,甜到凌不疑不想放开, 那炽热的吻不断往下,也不知道腰带什么时候松开的, 凌无忧害怕自己掉下去,伸手揽住凌不疑的脖颈,这倒是让凌不疑更加方便。 “啪” 那根线直接绷断,凌不疑两只强有力的胳臂直接将人抱到床上,身体压了上去。 “子晟~” 凌无忧瞪着双眼看着压在身上的人, “阿忆,我忍不住了。” 凌不疑下腹压了下去,让凌无忧直接感受到了那一处的挺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0820/1696769035466-11d8dc2tq6_1020-540.png] 不要脸 不要脸 羞得凌无忧直接将头埋进了凌不疑的胸膛处,滴红的耳垂让凌不疑更加想要舔舐。 想了也做了。 “嗯~” 凌无忧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连忙捂住了嘴。却被凌不疑伸手拉下来, “我喜欢阿忆的声音。” 你喜欢也不行呀,很羞耻的好吗。 凌无忧瞪着眼撇着嘴,头紧紧埋着,不想出来。 但是即使这样,也无法忽略颈上哪湿热的存在。凌不疑的战场逐渐因着衣服的剥落,转移到了那令人傲然的山丘,凌不疑再想克制,看着这令人沉溺的领地,也迷失了自我。 拿着他上战场时的武器,将敌人打的溃不成军,乘胜追击,将敌人的内部搅得天翻地覆。 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又想着她今日落了水,尝到了滋味,凌不疑便草草的收了场。 怀里的人儿早已被折磨的,嗓子哭哑。 抚过柔软地方的大手,轻轻揉了揉凌无忧的脑袋。 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喑哑着嗓子说:“乖乖,睡觉吧。” 凌无忧撇着嘴,抬起早已没了力气的胳臂推搡着他,不让他碰自己。 “你,你,不要脸。” “阿忆,我知道只要媳妇,要脸没用。”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行,有没有办法推开他。这人怎么还真有力气啊! 眼一眯,头转过去不看他。 凌不疑将人直接拉入自己怀里,褪下外衣,哄着怀里的人儿睡。 待人睡着了,凌不疑轻轻的将人放下,看了许久。才起身出门,双眼阴暗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梁邱起,一声不吭。 梁邱起被看得发毛,怯怯的走上前,“少主公,我错了。罚二十军棍。” 梁邱起抬眸看向自家少主公,不说话的少主公最最最恐怖了,我今天肯定要完。 “军棍五十。” “五十?”梁邱飞瞳孔震裂,伸着五根手指,张大嘴看着那五根手指头。 “嗯?”凌不疑那双深沉的黑眸瞟了眼梁邱飞,梁邱飞顿时缩着脑袋不敢再吭声。行吧,我怂。 “去把今天被五公主领着进宫的那些人给我查清楚,明日我就要。” 凌不疑大手攥紧,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 吩咐完,凌不疑便回了屋,便看到那个伏在床边的凌无忧,再动一下就要从床上掉下来了。轻笑着,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放到最里面。 胳臂紧紧将她埋在自己怀里,听到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才松了些力道。 阖上眼,下巴蹭着她的额头,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早晨凌无忧被光刺醒,直接将头埋进凌不疑胸前,替自己遮挡阳光。头脑还在糊涂时,凌不疑就下意识的将人抱得更近让她埋入怀里。片刻,凌无忧便清醒了些许,睡眼惺忪的就要推开凌不疑,想到昨天他的不知分寸。凌无忧就气恼,气急了,张嘴就在凌不疑穿着里衣胸口处咬了一口。 “嘶~” 睡意一下子全无,凌不疑瞪着双眼委屈的看着凌无忧。凌无忧一点也不被他的样子打动,毕竟昨天晚上难受的可是她。 “阿忆,疼。”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0920/1696854280159-8731c8z48r_1020-540.png] 疼? 疼? “疼?哼,疼什么疼。” 凌无忧扒拉开身上的衣服,将白嫩的肌肤露给他看。 “你看看,是你疼还是我疼?” 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还印着密密麻麻的红印,凌不疑想到昨夜他不知分寸的…...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大手附上凌无忧的腰轻柔的帮她揉。 “我错了。” 凌不疑迅速的认错,让凌无忧一下子噎住,这认错也太快了吧。这刚起来的火,瞬间被熄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从被褥里伸出手,直接掐上凌不疑的耳朵。 “你还不赶快起来,怎么你是要让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在我屋里睡的是嘛。” 凌不疑假装被掐的很痛的样子,贴着凌无忧的肩膀。 “我看谁敢背后议论这些。” 凌无忧翻了个白眼,全身酸软的不行,能伸手掐他都已经费了不少力气。曲起修长的腿,踢了他一下,想要将他踢下床。 可是,大腿软哒哒的没有一丝力气,行吧,凌无忧也摆烂了。整个人将被褥抢过来独自裹了进去,也不管凌不疑的死活。 头埋进被子里,哑着嗓子说:“你赶快出去,替我跟月桃说一声,我今天要躺床一整天。” 看着床上裹成毛毛虫一般的凌无忧,凌不疑没忍住笑出声,被凌无忧瞪了一眼,强压着嘴边的笑意连忙答应她。在衣柜里拿出凌无忧给他做的外袍穿上,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凌无忧,苦笑的摇摇头,过来好一会儿,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动作轻柔的打开门走出去。 关上门,抬手制止月桃他们行礼,唯恐吵醒屋里熟睡的人儿。 看到梁邱飞朝他传递的眼神,微微颔首。一转身,又变成了那个煞神。 有月桃在门外,凌无忧很舒服的睡到了大晌午。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 一低头,看着胳臂上腰间的痕迹,凌无忧心里就不断往外蹿火。 凌不疑,你很好! 门外的月桃一听到屋里的动静,就敲门询问凌无忧是否需要自己进去服侍。 看着那白嫩的地方的朵朵梅花,凌无忧怎么敢让人看到。回了一句,便自己起来穿上了一副,盖得严严实实的。 洗漱完,便带着月桃去了正殿。 经着昨天晚上那一遭,凌无忧抬起胳臂都是困难的,整个人虚虚弱弱的。 这一幕倒是让皇后以为她为了自己的寿宴太过操劳,使得她休息不好,心里盘算着怎么给她减轻减轻负担。 程少商则觉得阿姊是不是昨天为了救自己而着了凉。 皇后程少商虽然心里想的缘由不同,但是,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凌无忧肯定太辛苦了,都琢磨着怎么能让她轻松一点。 皇后放下手里的汤匙,抬头温柔的看着凌无忧。 “无忧啊,寿宴的事情这几日就收尾了。这么长时间你辛苦了,今日子晟来的时候你便跟着子晟一起回去吧。正好,许久未见你阿母了,回去看一看吧。” 凌无忧抬起头,看着皇后与程少商满眼的慈爱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022/1696948953987-d3td3l84uf_1020-540.png] #作者上班被骂的不行,回家倒头就哭,想辞职。姨姨说,干的不开心就辞职,不开心干它干嘛。影响心情! 男妖精 男妖精 这寿宴是快完成了,可是还不是有很多事情嘛。怎么突然让自己回去了,自己不是刚进宫没几天嘛。 “娘娘,寿宴的事情嫋嫋恐怕忙不过来。” “没事没事,阿姊放心交给嫋嫋,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程少商连忙摇头,眼里含着对凌无忧的疼惜。皇后点点头,很是赞同。 皇后慈爱的眼神,程少商疼爱的神情,让凌无忧浑身起鸡皮疙瘩。 转过头对上翟媪威胁的眼神,凌无忧怂了。战场上与凌不疑齐名的战神—凌无忧不是怕她们,只是她实在是受不了三个人投过来的眼神。点着头,加快嘴里咀嚼的速度。独自都没有填饱,就匆匆忙忙对皇后行了一礼,连忙带着月桃回府了。 这几日,她和皇宫犯冲,对,犯冲。 先是为了救嫋嫋跳进水池子里,再是喝了她最最最讨厌的药汤,还有凌不疑。 她要回杏花别院,回杏花别院起码凌不疑不敢乱来。想着,脚步不断加快。搞得后面跟着的月桃摸不着头脑,今日女公子这是怎么了,越妃也没有召女公子去永乐宫呀。 凌无忧万万没想到的是,凌不疑在皇宫都敢那么肆无忌惮,杏花别院能安全到哪里去呢。 瞪大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帷账,床上躺着的女娘仿佛一个破布娃娃一般。 凌无忧生无可恋的发呆,她真的想捏死凌不疑。哑着嗓子,对正在穿衣服的凌不疑说:“军营没事了是嘛,你怎么那么有空回杏花别院。”“陛下知道你因为寿宴一事过于操劳,皇后放了你几日假。陛下也给我放了几日假,让我好好带你在家休息休息。” 休息一词被凌不疑说的格外缱绻、暧昧。 好家伙,你真有心机。皇后给我的休息是个名词,你的休息它是个动词。 伸手将被子拉上去,蒙住头。不想和凌不疑说话,更不想看见他。 “你出去,让我睡会儿。” 昨晚正正一夜啊,一夜!!!!!!!!! 他硬是没睡,一直在耳旁吹气说什么,阿忆,再来一次~ 阿忆,一会儿~ 相信他真是有鬼,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凌不疑才熄火。他一晚上没睡,现在倒是精神的很。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熬的夜,为什么他起来精神抖擞,而自己倒是像被妖吸干精气的样子。 凌不疑他就是一个男妖精,虽然他精壮的肩膀完美的腹肌~嗯~自己也很喜欢。 但是,那里也太大了!!!! 没进去,磨的大腿根生疼,估计皮都被磨掉了一块。 要是进去了,怎么办,会坏掉的吧,坏掉都是轻的,会死掉吧。 想到这,凌无忧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整理好衣服的凌不疑看着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差点笑出声来。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想到了什么, “放心,不会坏掉,更不会死掉。”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进去之前,我肯定会让它好好适应适应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121/1697030292603-311bb239r9_1020-540.png] #作者辞职了辞职了 大事 大事 被褥里的凌无忧顿时被吓得瞪大了双眼,捂着嘴不敢吭声。 我没听见,我睡着了,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突然感觉到一座山压了上来,偷偷将被子拉下一角,凌不疑的大脸就直接怼了上来。吓得凌无忧连忙又躲进了被子里,“你你你,赶快起来。” 凌不疑拉开被褥,凌无忧连忙捂住脸,也不妨碍凌不疑在她额头上直接嘬了一口。 心满意足的将人搂了一搂,拍一拍。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趟书房。起来后,别忘了吃饭。”凌无忧捂着红透的小脸,闷闷的嗯了一声。 等到凌不疑关上门,她才松了口气。终于有时间休息了,盖上了被子继续睡。 睡满足后,春竹才服侍着凌无忧洗漱。 “郡主,将军已经和女君吃好了。郡主是先吃饭还是先去给女君请安。” “阿母今日的精神还好吗?” “女君今日精神尚好,吃饭时还有问郡主为何未来。” 凌无忧梳头的手一顿,“凌不疑是怎么说的?” “将军说郡主昨日休息的太晚,今日晚起了些。” “阿母没有再问什么吧。” “未曾。” 那就好,将头饰簪好。凌无忧便先去用了餐,用完餐便去了霍君华的房间陪她。 凌无忧坐在一旁看着霍君华照着镜子,摆弄着身姿,换上新衣服开心极了。 月桃低着头走进来,一脸八卦的朝着凌无忧挤眉弄眼。 “女公子女公子,你知道昨日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吗?” 凌无忧皱着眉,她昨日才从宫里回来,一回杏花别院就去陪阿母了。京城发生什么大事她知道个什么。 “又有什么新鲜事能让我们的月桃这么激动。” 月桃走到凌无忧身边,凑到耳边说:“女公子,昨日少主公带着黑甲卫将那天和五公主一起进宫的世家女子的家里围的水泄不通。硬是一直苍蝇都不敢进,吓得那些世家躲在家里边不敢出门。”听着月桃这样说,凌无忧手指摩挲了下。看来他跟着自己回来,哪门子的圣上给了他假,分明是被圣上训斥了一番将他禁闭在家,给那些个世家看。 “女公子,少主公肯定是为了给您出气。让她们乱来,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 看着月桃气愤又有些出了口气的样子,就有些好笑。无奈的摇摇头,手指轻轻点了点凑上来的额头上。 “你呀,你这副样子我看是不是和你家少主公学的了。好的不学学坏的,要不然我把你送过去,和阿飞阿起待着好了。” “不嘛不嘛,月桃这样可都是跟女公子学的。月桃自小跟着女公子,怎么可能学到少主公呢。女公子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女公子了,月桃不要跟着少主公,月桃要一直跟着女公子。” 月桃小手轻轻扯着凌无忧的衣袖,撒娇的说。“好了好了,不把你送过去。” 无论是谁的撒娇,凌无忧都抵不住。扶着额头,无奈的说。 得到承诺的月桃,立马将手收回来。两手交叠的放在腹前,样子规矩极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221/1697117657839-5h9i69cs92_1020-540.png] 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 这熟练的样子,看得凌无忧瞠目结舌。这变脸速度真快,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点了点头。 嗯,看来她真是跟自己待久了。这变脸速度,和自己有的一拼。 正沉迷照镜子的霍君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嘴里只是念叨着,今日是戴这个头花还是戴那个头花呢? 寿宴当日 众人皆站在程少商创的高山流水前观赏,感叹所做之物的新奇美妙。 文帝站在最前面问道:“此山水布置是何用意?”凌无忧轻轻用手推了推程少商,对上自家阿姊眼神的程少商连忙点点头走上前。 “回禀陛下,此景名为高山流水。祝皇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东流之水,福禄延绵。” 程少商对着皇后甜甜的笑着说,皇后看着她面上的慈爱尽显。 “算你有心了,皇后没白疼你。此山水布置有趣,甚好甚好。” 文帝叉着腰,开心的说道。 牵着皇后的手,越妃跟在后面一起走上首位坐下。 “祝皇后长寿安康。”所有人拱手行礼道, “免礼,都做吧。无忧,上来陪皇后。” 凌无忧抬头对上文帝,有些不理解。看着皇后与越妃点点头,凌无忧拱手行礼。“是。” 走上去,坐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垫子上。皇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待到众人坐好,高山流水前摆下了古筝。 文帝疑惑的转头看向凌无忧,“这是,何意。” 凌无忧笑着摇摇头,表示别问我,问我,我也不告诉你。 一会儿凌不疑从一旁走到古筝面前,朝文帝行了一礼坐下大手抚上琴。 “子晟?” 文帝看向凌无忧,凌无忧抿着唇点点头。 随即,一曲流水在凌不疑的手中演绎了出来。 皇后一脸欣喜的望着凌不疑,转头想和文帝分享,“子晟弹的,”可是一转头便看到文帝扭头与越妃说起了话。 皇后看着他们二人的默契,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的平稳了下来,失落的垂下双眸。看到皇后神伤的样子,凌无忧手附上皇后的手。 “娘娘,可喜欢子晟准备的礼物。”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猝不及防的安慰,眸中的神伤一闪而过。 笑着对凌无忧点点头,笑着说:“子晟用心了。” 凌无忧直接抱住皇后的胳臂撒娇的说:“一会儿娘娘见了无忧准备的礼物会更开心的,无忧准备的可比子晟准备的用心多了。” 闻讯而来的文帝转过头,视线到皇后这边,暗戳戳的想知道凌无忧的礼物是什么,“是嘛,那无忧给皇后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呀。” “陛下,无忧现在告诉您的话岂不是缺乏了神秘感。不行,无忧现在可不会说出来的。” 文帝大笑道:“好啊,你个小滑头。” 逗得皇后和越妃笑不拢嘴。 不久,侍从将酒呈了上来。文帝一喝,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咂着嘴,有点子好喝,再喝一口。 嗯,好喝,不过这酒的味道有点子熟悉。 “无忧,这酒是不是你酿的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221/1697117694715-w9r83egd2p_1020-540.png] 福分 福分 果不其然,文帝猜到了。整个皇宫里会酿酒的,现在除了凌无忧便是程少商了。尤其是凌无忧是酿酒的一把好手,汝阳王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跑到凌无忧这里,闹着要她一壶酒。 而且还是不拿到手,不肯罢休的那种。拿不到,就撒泼打滚。 拿到手后,就美滋滋的跑到宫里和文帝畅饮。 每次只要是汝阳王回来的时候,文帝就格外高兴。毕竟,凌无忧严格把控着他喝酒的量。当初身体还好的时候,那酒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身体一出毛病,凌无忧这个小女娘简直比越妃还厉害,每次偷偷摸摸喝,都被逮到。一逮到,那这酒就别想喝了。之前,凌无忧还往宫里埋酒,长秋宫的树下保证一挖一个准。现在,别说长秋宫了,皇宫没有一处她藏酒的地方。 一个圣上,喝点子酒容易嘛。 “回禀陛下,无忧只是帮了帮忙。但是这功劳还是少商的,是少商想到用太子殿下从西域带来的果子酿的酒。这些果子甘而不饴,酸而不酢。她想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崇尚节俭,所以她不敢用粮食来酿,就问我讨了法子用这些果子来酿了果酒。这样一来,既可以不铺张浪费,也能让各位贵人们喝个尽兴。” “好好好,既然这程家小女娘如此用心,皇后啊你今日可要多饮几杯。” 说着就要招手,想让人再呈上来些。 凌无忧无奈的摇摇头,“陛下,这酒虽好,但也不能贪杯。”文帝刚想伸出的手,又默默缩了回去。看着白玉盏里已经到底的杯底,文帝咽了咽口水。还想喝,可是,凌无忧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强烈了,算了,找个时间让子晟再偷偷拿过来些。 一曲毕,文帝连忙抬手夸奖。 “弹得好,朕平日里想听你弹上一曲,你总推脱经久不练生疏了,怎么这回你这么主动啊。” 凌不疑抬头对上凌无忧威胁的眼神,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回禀陛下,子晟这次可不敢再推脱了。若是再推脱,有人便不让子晟回家了。” 凌无忧一听,气得鼻翼微微扩张,眼睛眯着看向凌不疑。 文帝一看这两人的样子,大笑的说:“看来,能让你心甘情愿弹琴还是要无忧来啊。” 凌不疑退下后,曹常侍上前说:“禀陛下皇后,三皇子在封地觅得新矿脉,现已将全新堪舆图快马送来献上。” “好,此乃大吉。”文帝点头,赞赏的说, 三皇子走到中间跪下说:“父皇,儿臣近年一直命人勘寻新矿,终于在母后生辰前寻得了这新矿。此乃母后洪福,儿臣不敢居功。” “有你们是朕的福分,好。” 从凌无忧这里能很清楚的看到下面储妃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丝毫没有掩饰的情绪,凌无忧摇摇头。她实在不是做储妃的料。 太子和储妃走上前跪下,身后是呈上来的礼物。 “母后,此乃玉麒麟一对,乃是我们在西域寻得,寓意着好事成双。孩儿祝母后,福寿延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221/1697117743570-7yl4l0i989_1020-540.png] 诗文 诗文 这时的气氛也正好,谁知,储妃出嘴便是,“是啊,可花了不少银钱。祝母后与父皇恩爱白头。” 文帝的笑容戛然而止,尤其是五公主还直接笑出声来。众人议论纷纷,全是对这小家子气的储妃嘲笑的。 大殿上,鸦雀无声。就连文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程少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解围。可是对上阿姊微微的摇头,程少商的脚步也顿住了。 “陛下皇后娘娘不知,太子殿下在西域可不知道寻了多少好东西,为了给皇后娘娘挑选出这一对玉麒麟,太子殿下可是天天来找无忧,想要让无忧帮着挑选皇后娘娘喜欢的礼物。为了给娘娘挑选,太子殿下和无忧可不是花了好多精力和银两。太子殿下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可不知这些呢,无忧刚刚不是说了,陛下刚刚称赞过的果酒,就是太子殿下从西域寻得的。” “这从西域寻来那么多东西,可不得耗费钱力人力。太子殿下更是亲自挑选,这里面也有无忧的一番心意,陛下可别忘了奖励无忧。” 被凌无忧这一打岔,刚刚凝结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气氛渐渐回暖。 文帝的脸色也慢慢变好,笑着和凌无忧打趣说:“你啊,你这个小滑头。便宜是一点没少沾。太子也有心了,好好好,都有赏,你们都有赏。” 皇后不自然的脸色也松了一口气,太子朝凌无忧报以感激的眼神,凌无忧笑着点点头。 “谢父皇。” 待到太子下去,本来打算献舞的五公主因为凌无忧那次的训斥也不敢再出头。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吃菜。 待到所有人献完礼,凌无忧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凌不疑也从位子上起来,二人跪在大殿中央行礼。闷青色的同款衣服,远远一看,显得这二人倒真像一对新婚夫妇。 “陛下,无忧与子晟也特来献礼。” “回禀陛下,臣与阿忆为皇后寻得了宣太公当年旧物,愿皇后得宣太公保佑,事事顺遂。” 话一出,皇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探头。侍从将书简呈到皇后面前,皇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展开之后就看到了熟悉的字。眼泪瞬间浸满了眼眶, “当年阿父最喜诗文,常将所著之文赠与好友,而非敝帚自珍。是以家中反而未存多少文卷,予以为此生再难见父亲墨宝。” “礼物不在于多贵重,在于有心。子晟无忧,这回你们有心了。”文帝冲两人点点头说, 凌无忧嘴角上翘,摇摇头说:“陛下娘娘,无忧的礼物还未呈上来呢,娘娘就感动的说不出话了。若是见了无忧的礼物,无忧恐怕娘娘都要更感动了呢。” 文帝忍着笑,看着凌无忧说:“你啊,还不快将你的礼物呈上来。” 凌无忧对月桃点点头,月桃低头将礼物呈到皇后面前。 是一幅画,皇后轻轻的将书简递给月桃,有些疑惑的拿起那幅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321/1697204773752-983g405f9x_1020-540.png] 私会 私会 程少商喝的有点多,拍了拍凌无忧的手,凑过去轻声说要出去醒醒酒。 凌无忧点点头,看着她对皇后文帝行了一礼便出去了。程少商前脚刚出去,就看到五公主对五皇子说了什么,五皇子也跟了上去。 皱着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对皇后说了声便下去了,刚起身就看见骆娘子走到了凌不疑身边。 挑眉一蹙,行呀,趁自己不在有人竟然想撬墙角。 施施然的走到凌不疑的那桌,凌不疑立马抬头看向自己,那委屈的表情像是在说,她自己黏上来的,不管我的事!骆娘子看到凌无忧过来,跪着行了一礼。 “怎么,骆娘子找子晟有事?” “郡主,妾即将要远嫁西北,来日再见不知何时。妾过来是想敬将军一杯。” 凌无忧歪着头,悠然开口,“是嘛?本郡主怎么看着骆娘子的小心思可不知这些呢?” 骆娘子强撑着被凌无忧看出心思,垂着眸。 “妾对将军没有非分之想。” “没有非分之想就好,骆娘子马上也要远嫁西北了,这时候传出什么,可不好收场啊!” 语气冰冷了不知道几分,每字都透露着骆娘子的不怀好意。 还没等凌无忧再说什么,骆娘子身边的春笤从大殿外面跑进来跪在凌无忧面前大声的说:“不好了,五皇子和程娘子,他们” 想要说出的话,被凌无忧那冰冷的眼神吓的不敢说话。 凌无忧与凌不疑对视一眼,又瞥了眼五公主。看到五公主有些得意的眼神,她能确定是谁敢的了。 对着一旁的骆娘子冷哼一声,轻声说:“骆娘子好计谋啊!” 文帝问道:“老五和程娘子怎么了?” 看着春笤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凌无忧转过头想对文帝说什么。却被他大手一止,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演给谁看。”越妃说, 春笤偷偷抬头看了眼凌无忧,深吸口气说了出来。 “他们两个在镜心湖私会。” 所有人一震,尤其是楼太傅,那眼神能将春笤杀死。文帝对着无忧和凌不疑点点头,带着皇后越妃丢下这一群大臣离开。凌无忧走之前,对太子微微颔首,示意他主持好大局。 便跟着凌不疑一起跟上了文帝,始作俑者五公主当然首当其冲。 走在最前面,看到程少商和五皇子就喊:“果然如春笤说的那般啊,这五皇兄和程娘子在一起私会了是不是。” 程少商看来眼低着头心虚的不敢说话的五皇子,和来势汹汹的五公主,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老五,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 “父皇,”五皇子想解释,却被五公主直接打断, “这还用问吗,父皇。春笤刚刚都说了,五皇兄和程娘子在一起私会。程娘子你也太贪心了,既然都已经和楼公子订了婚,怎么还勾搭我五皇兄呢。” “哎,五妹。你可别胡乱攀扯,我可没和程少商私会,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五皇子反驳道, “五皇兄又不是第一次与女娘在宫中幽会,” “咳咳,菀菀。”凌无忧假咳一声,眼神不善的瞥了她一眼。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321/1697204860678-db56tdk08q_1020-540.png] 春苕 春苕 “阿姊,到现在了你还想为她辩白啊。她都做出这等丑事了。春笤刚才看的明明白白,春笤,跟大伙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文帝叉着腰说:“春笤,说,你说实话。” “奴婢也没看清,只是听见五皇子喊程娘子,美人。” 凌无忧冷眼看着五公主和春笤演戏,手痒的想去给两人一巴掌。真是不知悔改。 上次推嫋嫋入水的事情,因着寿宴一事耽搁下了。谁知道,她这小心思还没有消,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哦,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实在背诗经。”“五皇兄会背个什么诗经,分明是你酒醉之下情难自禁,与程娘子行苟且事。”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带来的女娘诓我。说什么佳人有约,骗我去镜心湖的。” “五皇兄可不能为了撇清嫌疑,就胡乱攀扯我。依我说啊,宫中不守妇道的女娘,就该乱棍打死,免得脏了大家的眼睛。” “闭嘴,今日是你母后的寿宴,你在这里喊打喊杀的算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你母后。少商,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帝呵斥道, 程少商看了眼凌无忧示意她放心,对文帝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我路过镜心湖之时,无意救下失足落水的五皇子。” “对。” “说出去谁信。” “够了。”皇后敛着气,说道,“陛下,妾有些乏了。不会寿宴,先回长秋宫歇息了。恕妾失陪。” 说罢,行了一礼,带着人便走了。 “今日皇后寿宴,居然有人在这兴风作浪,此事朕定不会轻饶。来人,” “陛下,今日毕竟是皇后寿宴,群臣还在殿内候着。现在不是追究此事之时,万事等明日再定夺。”越妃说, 文帝深吸口气,看着一圈的人。 “念在今日是皇后的千秋寿宴,朕先放过尔等一马。待寿宴过后,在找你们算账。” 说罢,扭头就走。 看到程少商不高兴,五公主就高兴的不行。 “今儿真高兴,咱回去接着喝。” 看到五公主想带着人走,凌无忧走到程少商面前,白嫩的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背着身说:“看来我之前说的话,小五没有记在心里呀。” “阿姊,你明明是我的阿姊为什么每次都护着她。她一个武将之女,有什么值得阿姊护着。” 五公主双眼发狠的盯着程少商。 “菀菀,我一向只站对的那方。” 说罢,不管五公主生气的跳脚。牵着程少商,带着凌不疑就回长秋宫。 留下个五皇子,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看着面色难看的五公主,还是快步离开了。 这母老虎,他真是不想再招惹了。 长秋宫 看着跟在她们身后的凌不疑,进屋了还跟着,凌无忧睨了他一眼。 我俩要说话,你跟着干嘛。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好好的心情被搅得一团乱,直接将门一关。差点打到凌不疑的鼻子,悻悻的看着禁闭的大门。叹了口气,唉,女人不好惹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422/1697292062810-t14am4q29s_1020-540.png] 对不起 对不起 还是叫人去查吧,不然按照阿忆那火爆脾气,明日解决不了,他就别想活了。 关上门,凌无忧一转身就将程少商一把拥入怀里。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嫋嫋,对不起!阿姊让嫋嫋受委屈了。” 被搂进怀里的程少商,感受到阿姊那用力的拥抱。瞬间,感觉自己有了倚靠。自己在宫中从来不是孤立无援,原来背后站着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一句话,一个拥抱。其实就已经让自己温暖,刚刚受的委屈也烟消云散。 来自阿姊的安抚、刚刚受到的委屈、那些脏言脏语多重的复杂的情绪,让程少商莫名的想哭。埋在凌无忧怀里,眼泪掉得更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姊,你相信嫋嫋吗,嫋嫋没有做背叛阿垚的事情。” 凌无忧轻轻拍着程少商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怀里的人儿。 “嫋嫋,阿姊相信嫋嫋。嫋嫋说的阿姊都相信,所有的事情阿姊会还给嫋嫋一个清白。” 垂下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凌无忧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在她面前做小动作,这些人可真是嫌活的时间太长了! 凌无忧刚从战场上下来没几年,回到京城没人敢在她面前多说一句。是觉得她在京城安安分分待了几年,就把脾气磨平了是嘛! “阿姊~”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程少商抬起头,看着阿姊衣服上那被自己浸湿的一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阿姊,嫋嫋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凌无忧不以为然的抬手用大拇指将程少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温声说:“无事,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就不回寿宴了。在这里好好休息,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日睡它个昏天黑地,阿姊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 程少商眼巴巴的看着凌无忧点头,手还牵着不放,不舍得让她离开。 凌无忧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乖,寿宴还未结束,阿姊还要去帮忙。” “好吧。” 程少商撇着嘴,有点不开心的说。不开心也没有办法,寿宴还是要继续。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脱鞋上了床,闭上眼睛才打开门出去。看到外面候着的翟媪,凌无忧微微颔首,轻轻关上门。 门一关上,床上已经闭上眼睛的程少商瞬间睁开了眼睛,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有了打算。 才跟着翟媪一起走进皇后的寝殿。 “郡主,娘娘她今日实在是气坏了。” “翟媪放心,无忧去看看。” 示意人将门打开,凌无忧独自进去将门合上。 看着合衣躺在床上,胳臂撑着脑袋背对着人的皇后。凌无忧深深叹了口气,明明今日是她的生辰,刚刚还那么高兴。 现在,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皇后虚弱的说:“予不是说了,不许人进来。” 凌无忧走到床前,跪在床边。“娘娘。” 皇后一惊,抬起身子转头看。 “无忧?你不是应该在宴席吗?” 凌无忧起身将皇后扶起来,在她背后加了层软垫。 “寿宴的主角都走了,待在那里还有什么乐趣呢。”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422/1697292089699-1yi5tx5vs4_1020-540.png] 阿母 阿母 皇后看着凌无忧担心的样子,一股热流不禁流入心中。半阖着眼,大手牵过凌无忧的小手。 “还好有你陪着予。” 想到今日五公主的举动,皇后就心寒。她拿手心呵护的女娘,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凌无忧另一只手附上去,眉眼含笑。 “娘娘,一切有无忧在。” 哪怕是无忧和子晟再优秀,哪怕自己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生的孩子,太子那般懦弱,小五又这般跋扈。 皇后摇头叹息,不发一言。 凌无忧看着皇后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到什么。将头轻轻附在皇后的手心,蹭了蹭。 “娘娘,对于无忧来说,娘娘就是无忧的阿母。无忧很开心,有两个阿母来疼自己。” 皇后眼眸微微亮起,手指轻轻颤抖的摸了摸凌无忧的脸蛋。 “无忧?” 凌无忧抬起头,手牵着皇后的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脸上,嘴角轻扬。 “阿母。” 皇后瞳孔微微放大,鼻翼微微扩张。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又问了一边。 “无忧。” 这回,凌无忧的声音肯定且清楚。 “阿母。” 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皇后捂着嘴,身子早因为凌无忧所叫出来的那两个字微微挺直。猛地将凌无忧抱紧,大手轻抚在凌无忧的秀发上。嘴里呢喃道:“予的无忧,予的无忧,予的无忧。” 终于听到这声阿母,皇后不知道有多激动。从凌无忧进宫被自己抚养的那一刻,见到她的那一刻。皇后就已经将她与子晟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阿母没有办法养育他们二人。那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要补给他们两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安静的不像话。无忧本就已经懂事了,经历了那一遭,整个孩子就像是将自己隔离起来。 唯有对子晟才肯说几句话,那时候无忧连娘娘都不肯叫。自己想了各种法子,都没有让无忧多说几句。直到那一次,冬日太冷,无忧发热,整个人烫的不行。 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儿的叫阿母,任谁喂药都不喝,自己陪了她一整晚,直到早晨烧退下来。无忧睁开眼的那一刻,喊了一句娘娘。再后来,无忧跪请陛下让她上战场。在大殿生生跪了三天三夜,硬是让陛下答应了她。自此之后,战神的名称便打了出去。 而无忧身上的伤,数日增加。予心疼,但是她更倔。怎么说都不肯下战场,知道那次差点在战场上丢了命,那次予没日没夜的照顾她,只希望她能醒过来。 不知道是子晟、陛下还是予的坚决阻止。终于,让她定了下来,回了京城。 从刚开始一只小小的女娘,到现在长成了都要出嫁的女娘。 予早早的便把她当做了比菀菀和太子的存在,一直以来在长秋宫并不是予陪伴着她。而是,她在治愈着予。 什么时候予将无忧当成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呢,大概是从她第一次叫娘娘的那一刻,也许是从予见到自己精心养着的小女娘在战场上伤成那副样子的时候。#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422/1697292118525-8m80da5174_1020-540.png] 竖子 竖子 “昨夜儿臣醉酒,留宿永乐宫珑园,想一早再出宫。谁知,程少商居然,居然在儿臣留宿的房间里设下机关,才搞得儿臣如此。父皇母后,都怪程少商做出此等肮脏事。母后要为儿做主。” “做什么主!你如何证明是少商所为。” 凌无忧抿着唇,只见程少商暗戳戳的望向自己,那眼神的确是在说我做的怎么样! “我问过珑园里值夜宫人了,她们说程少商今日清晨天不亮就去过那。” “可有人看见少商去布置那些。” “即便没人看见,可除了她还有谁啊!只有她才会做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关。”程少商沉着脸,转过头问:“敢问五公主一句,我为何要做,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干下这些事情。” “因为那日我们将你,” 气急的五公主,口不择言差点说出来。胆怯的看了眼文帝和皇后,低下了头。 “行了,既无证据就不雅胡乱攀扯了。赶紧回去,洗洗。”皇后皱着眉头说, “快回去吧,你看看你。”文帝有些嫌弃的说, “母后,你不为儿臣撑腰反倒护着这程少商,儿臣才是你亲生,” 凌无忧皱着眉头,高声直接打断她的话。 “菀菀。” 越妃走进来对文帝皇后行了一礼,看着五公主说:“叫什么叫,嫌弃皇后管束时,你远远地逃到了公主府逍遥快活。从未见你孝顺膝前,都是你阿姊忙完杏花别院又来照顾皇后。现在需要皇后撑腰了,倒是想起来自己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阿姮,你怎么”文帝一脸献殷勤的问, “陛下,此事发生在我珑园。妾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便也来了。” 五公主一脸不服去的说:“程少商在珑园布置机关,用潲水将珑园弄得乌烟瘴气。越妃可别放过她。” 越妃深吸口气,不在意的说:“这,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怎么做事。这一番潲水加拍打,还没让五公主清醒。你要是还晕着,我可以再赏你一桶。” “越妃,我虽不是你所出,但你也不能这般不讲道理。你针对我,不就是因为我不想嫁入”五公主咬牙切齿的说, “菀菀!”凌无忧拧着眉头,先一步拦住了她要说出的话, 看着凌无忧不赞同的眼神,五公主也还是不服气,为什么阿姊这样! 站起来,先是看了眼凌无忧又扭过头仰着脖子说:“阿姊,你也不用拦着我不让我说。今日我就要说的清清楚楚。” “你们越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追随父皇出兵有功吗?谁人没有,连我母后都没有你这般嚣张跋扈。” “闭嘴,别胡说八道。宣越的功绩,还轮不到你来评论。”文帝叉着腰,已经有些生气了。 刚刚他就已经看出来了程少商和小五之间的事情,他刚才不说话不代表他就可以让他们这样糊弄过去。 “父皇你堵得住我的嘴,堵得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吗?连我府上的幕僚都知道,他们越氏硬是仗着自己过往功绩耀武扬威。还处处企图压我们长秋宫人一头。” “闭嘴,竖子。”皇后气急了,瞪着五公主喊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521/1697375519172-i350t3i63y_1020-540.png] 指使 指使 文帝被气得直接扭头不去看她,背着身,平复着起伏的胸口。 “阿姮妹妹,是予未曾教导好子女。愧对于你,”皇后说, 看着皇后低声下气的还去道歉,五公主就气不过。 “母后,你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越是让着她,她越氏得寸进尺。你顾忌父皇,委屈往底子里咽,我可受不了这样的气。这些年他们可还记得,你才是皇后。父皇整日与她越姮卿卿我我,那里还有我们长秋宫” “啪~” 凌无忧压着气的颤抖的身体,展了展被打麻的手。刚刚那一巴掌,凌无忧用了五成的力,为的就是让她清醒过来。 “阿姊?” 深吸口气,拉着五公主直冲冲的跪在文帝皇后越妃面前。 “陛下娘娘,怪无忧没有将菀菀管束好,才让她今日出言不逊。无忧以后一定好好管束她。” 程少商看到凌无忧跪下为五公主请罪,心里有些不舒服。手指摩挲着,早知道今日不去设机 关了。 “阿姊?你打我,你为了程少商打我。” 凌无忧眼神阴鹜的转头看向她,到现在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你昨日在寿宴上栽赃诬陷少商,我不该打你吗!”“谁有证据!” “我有。”凌不疑带着五皇子,后面压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凌无忧,眼神闪过一丝凛冽。他就出去一会儿,找个证据的时间。瞥了眼程少商和五公主,都怪这两个,才让自己的阿忆让他一大早的奔波找证据,而且他都没有让他家阿忆受苦,这俩可倒好一天到晚的不是让阿忆跳水救人就是跪下求情。 文帝看着跪下的女娘说:“这,” “陛下,此乃之前五公主打算进宫献舞的女娘。方才她已经全部招认,这一切都是五公主所为。五公主见到吾义妹在镜心湖醒酒,便故意引诱五皇子前往。想要栽赃程少商与五皇子私会,败坏她的名声。这一切,五皇子和这女娘都可以作证。” 五皇子见状拱手行礼,“父皇母后,就是她。昨日便是她与我传消息,诓骗我去镜心湖的。” 文帝叉着腰看着那女娘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你说,是我指使的你吗?” 五公主语言的镇压,使得那个女娘不敢说话,吞吞吐吐的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父皇,她是御史中丞大人的女儿。是儿臣请进宫来为母后做寿的贵客,如今被诬陷,气晕过去了。” 凌无忧无语的摇摇头,她真是死不悔改。 “来人,把她抬回她父亲那,严加管教。” “父皇,明明是五妹妹威胁她把人吓晕的,这一切就是五妹妹指使的。” 五公主被五皇子的话气得直接挣脱了凌无忧的手站了起来,皇后睨了五公主一眼,伸手将凌无忧扶了起来。“行了,你这个劣种,竟敢这般攀咬我。” “你叫我什么?” “你给我闭嘴,你在说什么,这可是你的五皇兄。你竟敢如此地羞辱你的手足,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血脉亲情。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文帝气得嘴都歪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521/1697375548431-kw6ne6j7b1_1020-540.png] 你疯了 你疯了 胆子被养大了,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你还敢放蛇?”越妃敛眸凛声道, 凌不疑想到还好那日阿忆水性好,不然。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眉眼间全是冰冷,话中带着戾气。之前顾忌着阿忆,没有找她算账,这下,新账旧账一起算。 “五公主,你放蛇咬我义妹,若是阿忆被咬了你当如何。如此狠毒,待你出宫之时,我定有大礼送上。” “你少吓唬我,我怎么会料到阿姊会过来。程少商区区一个武将之女,弄死便弄死了。我身为公主杀个人,不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吗?他们的命如何算是命。父皇母后阿姊,你们为何向着外人,不向着自己的儿女妹妹。” 文帝气的快要昏厥,眼底变得沧桑。 “你疯了,你疯了!你还配为人子女妹妹吗,你还配叫神谙一声母后吗?你如此这般对待程少商,她尚且还知道忍耐,一切到寿宴之后,才与你算账。可是你呢,居然在你母后的寿宴上,行此栽赃陷害恶毒之事。不忠不孝至极!” 皇后气得瘫倒在凌无忧身上,呼吸都接不上来。 “滚出去,滚出长秋宫。滚回你的公主府去,你还想留半点母女之情,就给我滚。” “来人,将五公主押入皇陵,让她对着列祖列宗的面,思过半日。再回你的公主府,从此以后,没有朕的圣旨,你休得跨出公主府半步。” 五公主震惊的瞪着双眼,跪着挪过去扯着文帝的衣服。 “父皇,儿臣没有错。儿臣是被冤枉的,父皇。母后,阿姊你救救菀菀,阿姊” “轰出去!” 没等五公主说完,侍卫便将五公主拉了出去,就连被人拖着她还是不知悔改的大口破骂。 皇后气得大脑充血,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皮沉重地闭上,脱力的倒在凌无忧身上。 凌无忧发现皇后晕倒连忙喊道,文帝慌忙将人打横抱起,翟媪跑出去叫医官。 一旁看够戏的骆娘子正想趁乱离开,却被越妃叫住。原本想进去陪着皇后的凌无忧,眸里墨色翻涌,竟还拉下了一个。 “慢着,骆娘子。五公主自有帝后处罚,那春苕呢。一进来便高呼程少商与五皇子私会,这般挑唆该如何处罚。” 骆娘子倒是面色不改,仿佛一切没有她参与一般。 “回禀越妃,不曾想春苕竟做出这等事。此等心藏诡计的奴婢,我是万不敢留。明日便命父兄将她发卖。西北还是南疆,都可。” 越妃冷笑一声,对上凌无忧一般的眼神。 “真没看出来,骆娘子竟这般果断。我真是小瞧你了,看来这长秋宫的戏是越来越好看了。无忧啊,我看你啊,还是尽快将这些个蛀虫赶走才是。” 凌无忧接上越妃的话,戏谑的说:“娘娘放心,无忧会尽快将长秋宫的雾霭清扫出门!” 两人点点头,越妃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长秋宫还剩下的这几个人,转向程少商的时候,眸子中带着柔光。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621/1697463041405-pkr3392l0u_1020-540.png] 跪着 跪着 “嫋嫋,快些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儿让子晟送你回家。” 程少商犹豫的抱着凌无忧的胳臂,有点担心的往殿内望。 “可是,皇后娘娘,”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阿姊在这里。” “嗯!” 程少商点点头,心里总算有些开心。报了仇,又可以回家了。 凌无忧冲她点点头,眼神示意她回去收拾东西。程少商跑进殿内后,凌无忧才将视线转到骆娘子身上。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骆娘子,凌无忧舌尖轻舔后槽牙。她在长秋宫这么长时间,竟没发现她是个藏得这般深的一个人。 上下仔细了打量一番,呵,没想到啊! 凌无忧的视线让骆娘子感觉到一丝不适,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突然降临。 “若是郡主无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作势就要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 抬头看到凌无忧不容质疑的的样子,她又跪了下去,但是语气有些不服气的说: “郡主,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跪着,本郡主问你几件事,本郡主记得骆娘子马上就要进去西北了吧。” “是。” 跪着的骆娘子讨厌极了这种低声下气的时候,凭什么她就要低人一头。一个后来的武将之女,都能站在她头上了。 眼神闪过的一丝狠毒让凌无忧逮了个正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再想到寿宴上春苕的一举一动,凌无忧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心机颇深。坚决不能再让她在宫里待下去了。 “既然骆娘子快要出嫁了,那今日便收拾收拾回家吧。出嫁前也能好好在父母膝下承欢。” 听到让自己走,骆娘子猛地抬头不解的望着凌无忧,放在小腹前的手紧紧攥着。 “郡主不是长秋宫的管事,不能,” “哼,不能什么?本郡主怜你马上出嫁,想让你回家团聚。你看哪个敢说本郡主半句不对!” 凌无忧严肃起来,那是连百官都说不过。在长秋宫做了一个小小常侍,便以为自己的权利大了可还行。有身份有地位压着,骆娘子即便在不愿意也不可能。 “是,我自进宫便侍候皇后娘娘,不知可否进去与娘娘告一声别。” 凌无忧抬眸,眸光一冷,勾唇一笑。 这是为了留下来,想去皇后那里告状? 大手一挥,“不必了,我会与娘娘说明情况。” 骆娘子有些着急了,她并不想走。 “即便是您是郡主也不能,” “不能什么?” 对上凌无忧嗜血般的眼神,骆娘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身子轻颤。 看着她不断瞟向凌不疑的小眼神,凌无忧就明白了一切。原来她觊觎的竟然是凌不疑,程少商一进宫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不愿意出嫁为的是想嫁给凌不疑。 偏偏,凌不疑连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她。 “骆娘子,有些事本郡主不想展在人前说就已经是给你留下面子了,若是骆娘子不想要这个脸面。今日,就不是让你自己回去了。” 随后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在她耳边情深说:“本郡主希望骆娘子能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可不是骆娘子能觊觎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621/1697463063974-3iw2hs9ytm_1020-540.png] 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 骆娘子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的躲闪。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叠在腹前的手哆哆嗦嗦的。 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心里,凌无忧直接转身对五皇子说:“今日是戏相必五皇子也看够了,既然看够了就回去吧。” 被点到的五皇子连忙点头,十分的配合。 “对对对,我宫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当即,就跑了出去,好像后面有狼在撵他一般。 将眼神悠悠飘到了一旁站着的凌不疑身上,凌不疑轻咳了一声。 “嗯,我还有事。”说着,那步子有些踉跄的往凌无忧殿内跑。 只剩下那个跪在地上的骆娘子,凌无忧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来回徘徊着。在骆娘子眼中,她就仿佛那个待宰的羔羊,恶狼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一个猛击。 就在小羔羊以为恶狼要走远时,恶狼猛地扑了上去,在它脖子上撕咬,血液从牙印那里涌了出来。 “骆娘子,春苕是你指使的吧。” “不,” “不用否认,本郡主长眼睛了能看得出来你的心思。一呢,存着觊觎我家子晟的心思,不想嫁去西北想留在京城便瞄准了我家子晟。这二呢,是对我家嫋嫋的不满,你嫉妒她一来长秋宫将你挤下去。对吗?” “郡主,我没有。” “骆娘子,不用否认。战场上,我从来不与敌人多说一句,向来都是一击毙命。至于和你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你好好想一想。毕竟,嫋嫋没来前你服侍皇后服侍了很长时间。” 最后,凌无忧理了理衣袖,从刚刚的阴鹜眉眼变得温和起来。 “骆娘子,本郡主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一错再错。至于春苕,骆娘子不必交于你父兄来处理,我会派人向长水校尉说一声,春苕我来处理。” 不管骆娘子现在的表情也不管她答不答应,转过身往殿内走,她要去看看皇后。 殿内,文帝坐在床边一脸担心的望着床上躺着的皇后。一手轻轻托着皇后的手,皱着眉对刚刚进来的医官有些着急的说:“还站着干什么,别跪了。赶快给皇后看看。” 医官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替皇后诊脉,“娘娘是急火攻心,一时情绪翻涌才晕倒的。臣开些安神汤,这几日切莫让娘娘再生气。”文帝催促道:“快些去开。” 医官吓得连忙告退,出去给皇后熬药。 凌无忧上前轻轻从文帝手里接过皇后的手,对文帝点点头。 “无忧啊,皇后这边先交给你了。” “陛下放心去上朝,长秋宫有我,不必担心。” 欣慰的拍了拍凌无忧的肩膀,这么多孩子里还是只有无忧最让人安心。 “辛苦了!” 凌无忧笑着摇摇头,目送文帝离开。转过头,看着憔悴的皇后,深叹了口气。悄悄又给皇后诊了诊脉,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今日被五公主一激,急火攻心罢了。 轻柔的将她的手放进被褥里,帮她掖了掖被子,示意翟媪起身走到屏风外。“翟媪,我今日让骆娘子回去待嫁了。她的小心思,无忧不用说,翟媪应该也能看出来。”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721/1697549016409-2rpl05a994_1020-540.png] 圣旨 圣旨 文帝失笑的伸手在凌无忧脑门上点了点。皇后浅笑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想起推少商下水的那几个世家女娘。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将少商推入水中的小女娘。虽说少商与无忧没什么大碍,少商已经自行报仇。可她们在宫中尚且如此大胆妄为,可见在宫外平日里也必定蛮横任性。” 文帝踏着步子,来回思索。 “小五有恃无恐,皆因朕疏于教导溺爱太过。那些敢在宫中欺负程少商的女娘,定也是父母管教不严。她们的父兄得好好查上一查,看看背地里是否也这般仗势欺人。” 凌无忧赞同的点点头,又跪了下去。歪着脑袋,看着文帝,眼里的精光让文帝看得一清二楚。 “不如陛下给无忧一道圣旨,让无忧查的时候也好名正言顺一些如何?” 凌无忧打的小算盘,文帝听得真真儿的。瞥着眼,用鼻子哼出几个字。 “就会打朕的主意,行了,给你。” 大手一挥,成功拿到一份圣旨。 想到五公主,凌无忧又头大。头狠狠的磕在地板上,“啪~”的一声,让文帝和皇后都震惊不已。 “无忧,你这是?” “菀菀的事情,是无忧的错。是无忧作为阿姊没有好好教导之责,才使得菀菀现在这般。” 想到五公主今日的样子,文帝皇后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将凌无忧扶起来,大手拉着她走到皇后身边。文帝坐在床榻上,凌无忧跪坐在皇后一旁。 三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文帝拍了拍他手下的皇后的手。一脸慈爱的看着凌无忧。 “小五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是朕,是朕太骄纵她了。无忧,朕与皇后越妃将你与子晟当做亲生女娘,以后有事一定要与我们讲。” 看着文帝皇后慈爱的眼神,热意暖心,但是一想到报仇之事。刚暖了的心,还以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慌乱的点了点头,只想赶快转移话题。 “陛下,再下一道圣旨吧。不该有的祸害,还是不能存于世上。” 那些所谓的幕僚,的确不该出现在世上。 “朕会让人去解决这件事,那几个胆大妄为的小女娘,就交给无忧了。” “是,那陛下便好好陪着娘娘吧。” 凌无忧点点头,弯着身对文帝眨眨眼。不等文帝的鞋扔过来就跑出去了,只听见背后,文帝笑骂她的声音。 御史台 凌无忧拿到了圣旨,便带着月桃春竹往御史台赶。不用想,凌不疑肯定会在御史台。御史中丞左大人可是这八大世家里面,嘴难啃的一块。 不知道凌不疑会怎么搞他们,凌无忧现在真是感兴趣极了。 一下马车,就看到我们以往在朝堂上好与凌无忧作对的左大人双手被绑着,悬挂在御史台大门口。 御史台正门口,凌不疑贼悠闲的坐在梁邱飞给他准备的坐榻上。旁边梁邱飞还很有眼色的,给凌不疑泡茶。五皇子站在凌不疑身后,狐假虎威的挺着背一脸戏谑的看着被绑的左大人。 #作者多花花 #作者多点赞 接着打 接着打 还少不了,毒嘴大人。袁善见。估计是听到风声,帮嫋嫋报私仇来了。 “都不过,不过是女娘间的玩笑而已。你为这么大点事,打上御史台你,你眼中可有王法吗?” “哦,左大人怕不是想参上子晟一本不成。那左大人可别参错了人,打上御史台可是本郡主让子晟做的。而且,本郡主也只是跟左大人开了个玩笑。” 凌无忧慢步,挑着眉,漫不经心的看着左大人说。 “阿忆。” “郡主。”凌不疑起身,牵着凌无忧的手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她。自己站在旁边,一个眼神也不看别人,满心满眼都是凌无忧。 瞥了眼,凌不疑毫不掩饰的眼神,凌无忧人麻了。忽视他黏腻的眼神,对着行礼的众人点点头让他们起身。 “凌无忧,你不要以为圣上宠爱有加你便为所欲为。此处是御史台,臣是御史中丞。上诏天地,下谏君臣。你们若是敢伤我,我我定去圣上那里参你,让圣上秉公执法,治罪于你。” 秉公执法,凌无忧噗嗤一笑,接过凌不疑递过来的茶水。微微仰着头,面上噙着笑,示意春竹将圣旨拿出来。 “秉公执法,左大人可看清楚了。本郡主就是在秉公执法,若是左大人不服可以去陛下那里参我一本。” 连看都不想看了,只想赶快结束。凌不疑大手一摆,让一旁的黑甲卫举着棍棒走上前去。“啪~啪~” 一棒一棒的、笞打在左大人身上,打的他口吐白沫。嘴巴大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凌无忧,你即使拿着圣旨也不能殴打文官。” 凌无忧点点头,黑甲卫放下棍棒,回到原位。 她以为左大人是认错了谁知道他转头就去像袁慎告状。 “袁大人,你身为廷尉侍郎,怎可见死不救。” “我身为廷尉侍郎,自然要秉公办案。左大人放心,善见手中有本有笔。他打你一下,我记录一笔。他打你两下,我便记录一双。” 凌无忧差点破防,看着袁慎一本正经的毒蛇,她都觉得让嫋嫋嫁于他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五皇子压根就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出来一趟可真值,看了笑话,又见识了笑话。 “你是让他们继续打我吗?” “是啊!非但要打,还要打恨些。他打得越狠,罪越重。虽然郡主拿着圣旨,只要左大人你啊,再忍忍。善见已将此人罪行一一记下,定会到廷尉府狠狠判他。若是打得轻了,有着圣旨,善见也不好判呀。”袁慎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有劳袁侍郎了。”凌无忧忍着笑,示意阿飞递给他一杯茶。 袁慎面带笑容,对着凌无忧行了一礼,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善见在此多谢郡主了。” 于是,接着打。凌无忧他们在这边看戏,左大人在对面受苦。 高喊着:“别打,别别别打。戏弄程娘子的又不是我家女儿一人,凌无忧睨为何总揪着我打。”凌无忧朝凌不疑歪头,那七家收拾好了没。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1721/1697549163923-7jp3wtt855_1020-540.png] 回宫 回宫 凌不疑冲梁邱起点点头,后者走出来对左大人说:“其余七家大人都已经教训过了,放心我家少主公女公子做事向来公平,绝不厚此薄彼。” 梁邱起手一招,双手被捆着的七个人被黑甲卫拉着过来。七个人披头散发,嘴上还被塞着布条,浑身脏兮兮的。凌无忧瞳孔微缩,凌不疑这是怎么折磨他们了。搞得这些人像是街上的乞丐,现在哪有以往朝堂上喜欢和自己作对盛气凌人的样子。 真损,凌无忧仰着头,看着凌不疑就琢磨他是怎么想出的这些损招。 凌不疑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趁着大家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大手直接揉了揉凌无忧的脑袋。凌无忧睨了他一眼,伸手将自己头上的手拿下来,对梁邱起说:“既然都绑上了,那直接把他们几个拉着,绕城一圈。今日务必,让全都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不教好自家孩子,这就是下场。” 左大人挣扎着,“袁大人,你可听清楚此案重大,涉及八家大臣。” “我都记下了,七个,罄竹难书。” 凌无忧将手里的被子还给凌不疑,让他帮自己拿着。对月桃挥挥手,“陛下让本郡主查了查这几位大臣,本郡主已经查明这另外七家皆有贪赃枉法之举。袁侍郎,稍后这罪证就会抵达廷尉府再审。” “郡主放心,漏记他们一项罪责,我就改名袁善良。” 早就吓晕的左大人之女,这时候晕晕乎乎的醒过来说:“可都是五公主指使我们干的。”“对啊,明明主使是五公主,你却只拿我们出气,你这是畏惧权势,贪生怕死。” 凌无忧嗤笑一声,扶着凌不疑的手站起来,大步走到左大人身旁。那阴鹜的眼神,像头老鹰一般,盯得左大人害怕。 “你你你,” “本郡主畏惧权势,这可是本郡主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本郡主就是权势,又有何惧。至于五公主,可不是你们可以置喙的。五公主那边自有陛下与我亲自照料,左大人既然毫不悔改,那便一直在这里挂着吧。” 瞥了眼凌不疑,他点点头。那些个幕僚,已经死了个干净。 一日之间,都城不知道安静了多少。五公主府上的幕僚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为了皇家的名声,凌无忧派过去的人都是暗中行事的。不料期间竟出了差池,五公主私养面首之事,在都城传的沸沸扬扬。这边凌无忧一回宫,就先奔着长秋宫去。一到殿门口,翟媪就对自己说,今日太子和储妃来了,正在里面服侍皇后喝药。 凌无忧心中还有些欣慰,这太子和储妃终于知道要承欢膝下了。没想到刚一进去,就听到储妃不满的声音。 “儿臣早说过,五妹行事荒唐,定会惹下大祸。看看,竟将母后气成这般,太子殿下昨夜在大营也是心疼得一宿未眠。幸好无忧劝谏父皇把五妹那些幕僚处置了,母后都不知外面传闻有多难听。儿臣都不忍相告,” #作者打卡打卡 自卑 自卑 凌无忧深吸口气,抵着对储妃言语的厌恶走过来说:“既然储妃不忍相告,那便闭嘴吧。嘴里说着为娘娘为小五好,话里句里都是刺激人的话。” 储妃一噎,撇着嘴低头不敢去看凌无忧。 凌无忧略过储妃走到太子身旁,接过太子手中的药碗,盛了一勺喂给皇后。 “我还以为今日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呢,储妃都知道心疼皇后。那里晓得储妃今日来,是来上眼药的。怎么说五公主也是妹妹,储妃不帮她说话就罢了,现在倒是来埋怨起皇后来了。我看你就是看着娘娘慈善不与你计较,若是在越妃面前,恐怕储妃早便缩成一团了吧。”太子看着凌无忧咄咄逼人的样子,微微摇头。想让凌无忧别再说了,哪知凌无忧直接忽略。扭头继续给皇后喂药,连看都不看储妃那委屈的样子。 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是储妃。太子在中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拱手对不发一言皇后行礼告辞。拉着一旁跪着的储妃就走,也不管储妃那幽怨的眼神。 看着两人走去的背影,凌无忧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皇后喝完的药碗放在一旁。做到皇后身边,抚上她的手,安慰道:“娘娘莫要放在心上,一切有无忧呢。” 皇后垂着头,将另一只手搭上去轻轻拍了拍。 “太子妃自卑出身,往常对着少商尚是心平气和,但若牵扯,平日里瞧不起她的小五,她怎能做到云淡风轻。何况前日宫宴她瞧见曲泠君风姿远超自己,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多疑多思了。” 凌无忧想到她平日里那副求少商办事的样子,和满肚子小心机就嗤之以鼻。 “若是少商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甚至于没有助于她,按她的性子定不会理睬少商半分。当初若太子娶的是曲泠君,东宫的那么多事也不会有了。当年曲泠君时常入宫,无忧也看得出来,她是个好的。” “是啊,太子与她当时是郎有情妾有意。可当初圣上在乡野间定下婚约,如今得势不能退婚,失信旧友。太子就只能履约娶了孙氏。” 想起现在这位储妃干下的蠢事,凌无忧就恨不得回到过去取消这份婚约。若不是当时婚期太过紧促,可能太子娶的便是曲泠君了。 “当初你与子晟还那么小,确老气横秋的跑过来跟予和圣上说,太子娶了她将来会害了太子的。”“可是当时圣上不听,反而去向太子谏言。太子哥哥宽厚善良不说,即使当时无忧于储妃说了。但婚期到了,太子妃还是嫁了过来。使得现在储妃还在怨恨着无忧,觉得无忧瞧不上她。” 两人谈起以前,不免多聊了许久。聊得时间长了,凌无忧突然也将某些事抛之脑后。 翟媪突然闯进来,着急的说:“皇后郡主,不好了。十一郎惹恼了圣上,圣上要在宣明殿责打十一郎了。” 凌无忧心里咯噔一下,就想着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事。 #作者点赞!点赞!点赞 软和点 软和点 凌无忧安抚的将着急的起身的皇后摁回床榻上,不慌不忙的说:“娘娘好好休息,这件事无忧过去便好。” 皇后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娘娘放心,此事无碍。” 得到凌无忧的承诺,皇后才放心凌无忧一个人过去。 凌无忧这一路一点都不像是去领罚的,悠闲的样子好像是去度假一般。 刚慢悠悠走到宣明殿门口,曹常侍看着她这副唯恐天不塌的样子就气。连忙走上前苦口婆心的说:“郡主啊,你怎么才来呀。陛下知道您与凌将军把推程娘子推下水的八家父兄都给打了,气得不行。圣上大发雷霆,郡主您进去就软乎点别跟陛下对着干。” 凌无忧满不在乎的说:“就因为这事啊,本郡主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打了就打了,本来就是他们的错,怎么陛下还不讲理要因为这事要体罚自己家孩子呀。” “哎呀,我的郡主啊!您就说句软话吧,圣上现在正在气头上。” “奥,看来还是朕错了?”文帝的声音从宣明殿内传来, 曹常侍连忙对着凌无忧使眼色,郡主呀,您就软和点! 凌无忧眉眼挑了挑,循着文帝的声音走进去。一进大殿就看到凌不疑背挺得直直的跪在文帝面前,文帝插着腰眼里冒着火瞪着凌无忧。 三皇子五皇子一脸无辜的站在两旁,凌无忧走上前路过三皇子时就是一个白眼。搞得三皇子那副一脸正色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好吧,是他告的状。 对着文帝喷火的眼神,凌无忧毫不畏惧。直直的跪在凌不疑身旁,两人还在文帝眼皮子底下相视一眼。 “你说说,你说说。明日御史台,御史大夫就要参上朝堂了,怎么办。怎么办。” 文帝气得拍手,朕很生气,朕真的很生气。 “不怎么办呀,若是陛下生气那把无忧给罢了吧。无忧带着子晟离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凌无忧两手一摊,自己倒是没有一点胆怯。 “闭嘴吧你,你想带着子晟去哪里呀!不想干了?朕还没死呢!” 凌无忧嘴一撇,眼里冒着泪花抬头望向文帝。 “那无忧和子晟就是将他们打了,陛下不是说了嘛,让无忧好好教育教育那些没有教养好自己家子女的父母。现在圣上倒是觉得无忧做的不对了。” 看着她这副好像是她手里委屈一般,文帝就头大。凌不疑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她们罔顾人命,将臣的义妹推下水。阿忆是最护短的一人,还好阿忆会水性,若是不会。那该如何?” 凌无忧红着眼眶,鼻子抽了抽。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红着脸颊低声抽噎:“是啊,还好无忧带着少商上岸的快,若是不小心被毒蛇咬了,陛下就见不到无忧了。” 看着凌无忧那明晃晃的装,文帝就无奈扶额。这事怎么办,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好了好了,你别在朕这里哭。为了一个武将之女,你在这给朕闹!” #作者点赞!点赞! #作者打卡打卡 杖责 杖责 “嫋嫋不是武将之女,她是无忧的义妹。” “行了,朕不管这乱七八糟的。你就说吧,这件事该怎么了结。” 凌不疑拱手行礼说:“这件事与阿忆无关,臣任凭陛下处罚。”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这是唔~”凌无忧瞪大着双眼,垂眸看着捂着自己嘴巴的大手。 “陛下莫管她,一切臣一力承担。” 凌无忧用力扒拉着凌不疑的大手,可是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纹丝不动。 一旁的三皇子出言:“父皇,冲撞御史台,当着众御史的面殴打官吏。按照律法,应当流放充军。”凌无忧好不容易挤出那么点泪才使得文帝的气消了些,三皇子这个马后炮。凌无忧眯着眼,咬着后槽牙瞪着三皇子。 “行啊,流放呗!子晟流放那我也跟着走,他流放北疆还是南疆,走吧。” “行了行了,你闭嘴。还充军流放呢,给朕将凌不疑杖责一百。” “不行!”凌无忧大叫的阻止道,瞪着文帝不说话,杖责一百,没打在你身上是吧! “怎么不行,凌不疑他孤身上阵杀敌,箭射进皮肉都不怕还怕挨个打?”三皇子昂着头说, “文子端,打的不是你家的你当然不心疼。行啊,今日若是将这一百军棍打到了我家子晟身上,明日我就嫁进三皇子府。”凌无忧扯着衣裙,站起来和三皇子对峙。 “不行!” 凌不疑严声阻止,那声音压抑的不成样子。“臣遵旨。” 凌不疑就要拱手行礼,讨了这惩罚。 “凌不疑你要是敢领了这能打死人的一百军棍,我明日就嫁进三皇子府。”凌无忧直接摁住了凌不疑拱起来行礼的手, 文帝当然愿意凌无忧嫁给老三,他一直撮合二人,可偏偏两个人都不领情。甚至于连这个老三都不配合,这次既然她主动提出来了,那他就乐意接受了。 文帝笑得那皱纹都出来了,叉着腰说:“好啊,好啊。朕同意了。” “父皇同意什么?” “陛下同意什么?” 三皇子凌无忧不约而同的问出声,又同时睨了对方一眼。 “如何呀,朕看你们俩默契的很,若不然朕给你们二人赐婚。”“陛下!”凌不疑不赞同的声音连忙阻止文帝, 他们只是说着玩呢,你当什么真啊! 凌不疑凌无忧两个人别的很,一个想替她担了这次惩罚,一个不想让他受罚。彼此都在为了对方好,只有三皇子, 三皇子:我是你们y的一环呗。 对上凌不疑阴鹜的眼神和文帝饶有兴趣的眼神,凌无忧摸了摸鼻子。 “陛下莫要当真,无忧只是说着玩的。再说了,三皇子又不喜欢我这个样子的。” 文帝投去疑问的眼神,“真的。” 文子端连忙点头,他可不想把这个母老虎娶回去。 “行吧,那你说说怎么解决这件事。” “那陛下打个十军棍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多下,陛下说呢?” 对上凌无忧那讨好的眼神,文帝不忍的摇摇头。大手扶上额头,真是头大啊! #作者点赞!点赞! #作者打卡打卡 滚回 滚回 无奈的挥挥手说:“行了行了,先杖责二十,再给朕滚回你的将军府。别让朕再看见你,还有你,你给朕好好回去反省。” 好不容易将一百军棍给减到二十,凌无忧也放心了。至少不会打残,是吧! 凌无忧用脚尖踢了踢正在因刚刚自己提出进三皇子府生气的凌不疑,示意他谢恩。 凌不疑拱手对文帝说:“臣遵旨。” 说罢,便起身对凌无忧抛下一个眼神。我等你解释! 凌无忧扯着嘴角,对他讨好一下。可是凌不疑连看都不看,径直的走了出去领罚。 完了,真生气了。五皇子还幸灾乐祸的对凌无忧说:“无忧阿姊,外面就要看打了,我们也去看看。” 好呀,三皇子走了,这里还剩一个呢。 舔了舔后槽牙,嘴边扯出一抹玩味的笑。 “哦,无忧倒是忘了,今日无忧与子晟去御史台的时候,五皇子看得可开心啊?” 戏谑的看着五皇子,就听到文帝说:“呀,我儿辛苦啊。多亏了你,要没有你,子晟与无忧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集齐八家。” 五皇子一听文帝像是在夸奖他的样子,立马舔着脸说:“父皇,不值一提。” 看着五皇子那副傻样,凌无忧差点笑出声。 “这一路陪子晟无忧打过来,也过足了眼瘾吧。” “是是是。” “行,去吧。也责十杖。”五皇子那脸变的贼快,目瞪口呆的看着文帝。他怎么了,突然收获了十军棍。 “啊,不是。父皇,这这这,是凌不疑逼我的。” 文帝才不管,直接丢下二人朝里面走去。 凌无忧戏谑的看着一脸土色的五皇子,还挺开心的说:“走吧,五皇子。你马上就要开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罢,直接扯着五皇子的耳朵往武场走。一点都不给他跑的机会,等到了武场,就看到凌不疑趴在长椅上领罚。 “啪~啪~” 一下一下的打在凌不疑身上,五皇子看着都心中发抖,不敢上前。 凌无忧掐着自己的手心,不眨眼的看着刑罚。手心的嫩肉被掐的渗血,凌无忧都毫无知觉。 这次是她没有考虑太多,只一心想着为嫋嫋报仇了。 “十” 看着凌不疑忍痛忍到青筋暴起,凌无忧再也忍不住直接跑上前。瞪着三皇子,大脑一片空白。 “文子端,将人给我放下来。剩下的,我来接着。” “不许!” 强忍着痛的凌不疑大声喊道,他不许她受任何伤害。她想做什么便去做,他便是她身后强大的后盾,所有的责所有的罚他一力承担。 都说夫妇一体,他们现在也是夫妇了吧。虽然没有那一纸婚约,但是她是他从小就认定的人,改不了。 “子晟,” 凌无忧心疼的看着还在被打的凌不疑,哽咽的说。两个人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二人。 一旁行刑的文子端五皇子看到他俩这样,都无语了。 假笑上身,你把一百军棍都讲价讲到了二十,还想怎么样! #作者点赞!点赞 别气了 别气了 好不容易把二十军棍挨了过去,凌无忧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心疼的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将他额头上的汗擦掉。 凌不疑低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凌无忧,凌无忧心疼的抬眸看着凌不疑。 一旁的三皇子不合时宜的咳了一声,只想让这俩人赶紧走。 “既然二十军棍已经打完了,那便回去吧。” 打扰到他俩,凌无忧扭头就瞥了文子端一眼。不怀好意的瞟了眼五皇子,随后幽幽的说:“五皇子的十军棍,三皇子定能做到一视同仁吧。”文子端看着凌无忧威胁的眼神,微微点头。 五皇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无忧,手比划着。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你这样对我。 搀着凌不疑,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走了。 她家子晟受伤了,需要好好修养。 殿内看着趴在床榻上一副委屈样子的凌不疑,凌无忧就无奈扶额。 不是,她不就是嘴快了一下嘛。至于嘛,生气生到现在。 “喂,子晟?凌不疑?阿狸?你真不理我呀,不理我那回去了哈。” 凌无忧故意将身体后退几步,让他以为她真的要走。果不其然,凌不疑回头了,幽怨的眼神让凌无忧憋不住笑出声。 连忙走上前,伸手握住他别别扭扭的大手。抬起他的下颌。轻轻吻在了他的嘴角。“别气了?” 男人眼底充满了猩红灼热,仿佛要将凌无忧烧化一般。就在凌不疑大手要伸到凌无忧的后颈处,来个深吻时,突然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咯吱~” 梁邱飞像个小偷一般,先是打开一丝门缝,再将头伸了进去。一看到殿内只有少主公和女公子,嗯,可以进来。 悄悄关上门,走进来对着两个人就是一顿诉苦。完完全全没看到凌不疑那喷火的眼神。 “少主公,没事吧。女公子你不知道,我可算混进后宫了。” 凌不疑僵硬的将手伸回来,无语的看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阿兄逼我来的。” 凌无忧憋着笑,看着凌不疑对他那稍稍有些威胁的眼神。 梁邱飞一噎,说错话了。连忙补救:“不对,是我担心少主公一夜无人照料,这才来的。” 凌无忧戏谑的看着他说:“哦?担心你家少主公一夜无人照料,那我是个摆设呀!” 梁邱飞都要疯了,被自家少主公嫌弃还要被女公子打趣。 “女公子您就别打趣我了,您不知道有多惊险。我好不容易混进后宫,差点被宫中的侍卫发现,一刀要我去做宦官了。” 真的,看着梁邱飞的样子压根憋不住笑。凌无忧捂着嘴,咬着下唇,笑的一抖一抖的。 梁邱飞看到她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撇着嘴说:“女公子,我差点都成宦官了。你还笑。” “做宦官也是有容貌标准的,你这等姿色就算是宫了也未必做得成宦官。” 凌不疑毫无波澜的语气,使得凌无忧笑得锤床。真损啊! 凌不疑无奈的托住凌无忧笑的发抖的身体,瞥了眼梁邱飞说:“阿飞,长秋宫时不允许外男留宿的,快回去吧。” #作者点赞!点赞 演的 演的 梁邱飞不可思议的看着凌不疑说:“少主公,我是冒着被宫的风险才” 对上凌不疑威胁的眼神,凌无忧迷茫的眼神。梁邱飞咽下委屈,对着凌无忧说:“女公子不要担心,少主公是担心我的安危。我这便冒着再被宫的风险,出宫。” 凌无忧揉了揉笑僵的脸蛋,坐好。 “好了,你老是欺负阿飞。阿飞呀,今日也晚了,就别出宫了。月桃就在外面,让月桃带着你去休息。” 听到自家女公子如此体贴自己,抱拳对着凌无忧就是感谢。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对凌不疑哼一声,哼完就赶紧擦屁股走人。 看着梁邱飞跟屁股后面着火一般的逃了出去,凌无忧看着就想笑。一转头,就看到近在咫尺充满着占有欲的双眸。 这时,连呼吸都轻了些许。 “子晟?” 在这一声子晟叫出后,凌不疑的压抑和隐忍在这一刻直接绷断。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完完整整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哪怕是今日的调侃也不行,她凌无忧这辈子只能是他凌不疑的。 大手托住她的后颈,不容反抗的吻了下去。 凌无忧湿漉漉的眼神对上他眼神里的占有欲,凌无忧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知道今日是因为自己在大殿上的那一句无心之言,他生气了。凌无忧闭上眼承受着这个吻,试探着小小的迎合着他,果然,一个颠倒,凌无忧被他压在了身下。 背后是松软的床榻,身上人的灼热,让凌无忧快要烧化。 细密的吻渐渐下移,肆意的落在凌无忧的脖颈,甚至于更有往下的意图。 凌无忧闭着眼微微仰头,白皙的身体逐渐染上暧昧的红。顾忌着凌不疑今日刚刚被打了板子,她伸手制止道:“你的伤。” 凌不疑的吻没有因为他的打断而结束,只是他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几个字。 “无碍!” 这一刻,欲望达到了巅峰! “嘶~”一道低哑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带着清晨的微醺格外撩人。 想动一动的凌无忧一挺腰,就感觉到腰疼。再低头往下一看,就看见白嫩的身子上那密密麻麻的红印。 扭头看着一脸满足熟睡的凌不疑,凌无忧就感觉不公平。 他昨日刚被打,这身体怎么还那么强!昨晚几次了!她都睡过去了,还趴在她身上不断索求!禽兽!畜生! 越想越气,凌无忧直接抬手掐住了他的命门。 “嘶~” 感觉到自己的命根被抓住,凌不疑猛地惊醒。抬眼一看,就看到凌无忧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 大手将她的小手轻轻从哪里拿开,头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怎么醒了,不再休息会儿?” “你昨天是不是在骗我,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可尽力。不像是被打十军棍的!” 凌不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埋在她颈窝不肯出来。 “好啊!你演的!行啊你凌不疑,还亏我昨日担心的要死。” 凌不疑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吻在她发顶。 #作者点赞!点赞 棋要慢慢下 棋要慢慢下 “没骗你,是真的疼。” “哼!” 亏她昨天为了哄他还献身,没想到他是故意装的。 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挣扎着起来穿衣服。 “快点起来了,还要回去关禁闭呢。我可不想再被陛下逮到,说一顿了。” 凌不疑松开她,起身穿上里衣帮她去拿衣服。满脸的开心,还有点迫不及待。 回去好啊,回去没人打扰。 凌无忧狐疑的看着这个一说回去积极的不行的男人,二十军棍把脑子打坏了?回到将军府的凌无忧表示,是她失算了。 这哪是给他禁足呢,这是给他个理由好好在家折磨我呢吧。 凌无忧靠着凭几看着趴在床上“养伤”的凌不疑,就无语!装的可真像啊,人谁连了不说一句,凌将军您好好养伤。 只有凌无忧知道,他这副样子就是演给他们看的。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白天躺在床榻上装病,晚上把皮脱下来,当大灰狼。 一天一天的,也不嫌累。 梁邱起梁邱飞走进来对凌无忧行了一礼,便开始回禀。 “果然不出少主公所料,你砸了御史台,圣上为平息众怒定罚你亲自去复原。我们暗中带出了当年越氏军报案宗,左大人并未怀疑。”梁邱起说, “为得到这些,少主公好端端的挨了顿板子,冤枉的很。”梁邱飞说, “啧,阿飞。听你这语气,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家少主公挨板子了呗。” 凌无忧朝着梁邱飞就扔过去手旁的一卷书简,他是反了天了是吧。 “哎呦!没有,女公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被砸到脚的梁邱飞连忙说, “哼!” 梁邱飞撇着嘴委屈的对凌不疑继续汇报说:“咱们不是可以断定小越侯延误救援孤城了吗?为何还要来御史台找军报?” “虽然小越侯贪婪成性,但越妃却是个豁达通透之人,从不参与是非。圣上就是为了她,也会照拂越氏。因此,我们需要证据。”凌不疑说, “可以作证的军医已死,韩武也为此丢了性命。少主公也不能两手空空到圣上面前非要告小越侯的状。” “韩武说过,那些被派去查探瘴气的士兵,皆身死。但他们的战马,扔在军中。可这些军报上,却未曾提及战马有折损几匹。那个时候,战马及其珍贵。若真中了瘴气而死,必定会上报军中。因此可作证,战马并未中瘴气而死。而那些毒死士兵的瘴气也是假,小越侯,就是在撒谎。”凌不疑语气阴鹜的说, “小越侯是丰饶功臣中出了名的滑不溜,犯罪从来不留尾巴。除非他亲口承认,否则我们奈何不得他。”梁邱起说, 凌无忧两眼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对上凌不疑一样的眼神,说:“他若是不犯错,那我们便逼他犯错。” 棋要慢慢下,才有意思。 既然这样,小越侯的好日子也别想过了。小五这步棋,不下也得下了。若是嫁到越氏不顺心,到时候再和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121/1697893895167-6433l3p3x9_1020-540.png] 橘子 橘子 宣明殿内,凌无忧坐在凌不疑的榻旁无聊的剥着橘子,细长白嫩的手指将橘子上的白色经络仔细的揪完,不光自己吃还时不时的往凌不疑嘴里塞一个。 文帝看着屏风后面的两个人,啧了一声,这俩人上他宣明殿来度假了是吧!刚刚罚了两个人闭门思过,哼,这会子把宫里当家了! 大手扶住额头,无奈啊,无奈!养了这俩败家玩意,把朕的御史台砸成那样!还在朕这里吃朕的橘子。 “咳,你们俩给朕收敛点。今日让你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让你们来玩的。一会儿,小越侯来了,赶紧想想怎么说。”凌无忧将剩下的半块直接塞进了凌不疑的嘴里,拍了拍手。 “陛下放心,就吃个橘子不耽误事儿。” 文帝哼的一声将头扭过去不看两个人,气人。 太子看着两人这幼稚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让凌无忧出来坐着。凌无忧点点头,刚做到位子上,小越侯弓着身子进来了。 小越侯理了理袖子,走进殿内看着凌不疑躺在榻上,凌无忧太子分坐在两旁,文帝坐在上首。心中跳了跳,肯定有事情在等着他呢。 压下心神,拱手跪下。 “臣见过陛下。” “好,越卿。平身平身。” “谢陛下。” 直起身子,小越侯微微转头对上凌无忧毫无波澜的眼神,又将视线对上了正在躺着的凌不疑。 “听闻凌将军因打上御史台,而遭到陛下重罚。怎么今日得以相见,伤,好了?” 凌无忧眉毛一挑,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在旁人看不出来的情况下,摇了摇头。这个小越侯,现在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凌不疑慵懒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子晟见过小越侯,在下的伤还未好全。然而国事不得不与陛下参讨,所以只能殿前失仪。在此陪候。” “十一郎倒是孝顺,” 凌无忧眼不经意的一瞟,连正眼都没给小越侯一个。 “孝不孝顺的,就不劳烦小越侯上心了。今日找小越侯过来,实属是陛下有事找你。” “越卿啊。” 文帝很配合的接了凌无忧的话,把小越侯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臣在。” “今日找你来,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朕要令五公主与你家幼子早日完婚,你可愿意?” 小越侯一惊,愣了半分。眼神微微看向了凌不疑凌无忧,哎。不错,对上小越侯眼神的凌无忧嘴角上扬。你想对了,就是我和子晟提的。 “陛下,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父皇当年定下宣越两族联姻誓约,三妹已嫁给宣氏子成婚多年。五妹,也与越侯订婚许久,该履行父皇之誓约了。”太子说, “我们越氏女出嫁之前,清名守矩,温婉贤淑,你们自然要履约。可是你们宣氏女,想嫁入我们越氏,是否也要斟酌清楚一些。”小越侯气得拍手说, “斟酌清楚何事?”凌不疑说,“你们自己去想。”小越侯忍不住喉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121/1697893922041-ljjg35n_1020-540.png] 威胁 威胁 “吭,小越侯。这里是宣明殿,不是你小越侯府上,陛下还在这里呢。小越侯可要控制下你的脾气?”凌无忧捂着耳朵,歪头无辜的对着小越侯说, 仿佛刚才和凌不疑在大殿上旁若无人,在文帝眼皮子低下吃橘子的不是她一样。 小越侯一噎,不自觉的看了文帝一眼。 “好,不曾想小越侯竟将几位公主分得如此清楚。在臣眼里,公主们皆为陛下亲女。敢问小越侯,为何区别对待。”凌不疑说, 刚刚被凌无忧一噎,小越侯压着嗓子说:“我什么时候区别对待了?陛下,如今五公主闹出大祸,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如果此时与我们越氏成婚,是否不利于我,不利于五公主的闺名清誉。” “越卿,别着急别着急。”文帝连忙挥手,对着凌无忧使眼神。 凌无忧点点头,出声道:“想不到小越侯这般为了五公主着想,不过陛下正是为了五公主的闺名清誉着想,才想让五公主尽早的完婚。百姓嘛,他们不明真相,谣言当然会越传越难听。倘若此时,越氏愿意迎娶五公主,那所有的流言蜚语不就不攻而破了嘛?” 文帝连忙走下台,赞同的点头。 “对对对,朕就是这个意思。越氏一迎娶了五公主,这不正好反证了五公主之前没有做过那些风流之事嘛。以此来堵住百姓之口,再合适不过了。越卿,你不愿意啊?” 文帝似是威胁的语气,小越侯也不敢放肆。 “臣不敢。只是,臣奉诏,谢恩。”听到他的回答,文帝才舒了口气。五公主这个大麻烦,终于出手了。 看着小越侯像是吃shi的表情,还有那看向子晟那阴毒的眼神。 凌无忧眼神犀利,冷笑一声。手紧紧攥住,指节发白。 你们越氏欠我们霍氏的,全都要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哪怕凌无忧在家关禁闭,也挡不住人寻过来。 将军府上先是招待了程少商楼垚,再是何昭君陪了凌无忧几日。 程少商带着楼垚过来,分明是给凌无忧撒狗粮的。两个人从进将军府到离开,除了出恭两个人就没分开过。当俩人走的那一刻,月桃都跟在凌无忧身后反胃,狗粮吃多了难受。 对于何昭君的弟弟,凌无忧在军营里挑了几个功夫好的,在何昭君走时一块跟了过去。既然是武将之后,那底子肯定是要好的。 令凌无忧没想到的是,曲泠君来了一趟。 看着曲泠君欲言又止的样子,凌无忧对月桃摇摇头说:“月桃,去给泠君阿姊沏壶好茶。” 月桃点点头,当即便走出屋门关上了门,将守在屋外的人支了出去,自己在十米以外的地方守着。 凌无忧将手附在曲泠君的手上,安抚的拍了拍。 “阿姊在无忧这里还有什么陌生的,一直以来阿姊与无忧不是无话不说的吗?” 曲泠君眼尾变红,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凌无忧的手。 “无忧,我,我,我” 凌无忧坐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说。”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121/1697893945451-512n276_1020-540.png] 私会 私会 曲泠君深吸口气,压着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哽咽的说:“无忧,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绝婚。” 凌无忧心中一紧,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语气沉静的像一汪深潭。 “是不是那梁尚欺负你了?” 她以往温婉大方的泠君阿姊,在没有嫁于梁尚时是一个多么爱笑的人。嫁于梁尚之后,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些许。 这次若不是皇后寿宴他们回来,她都没想到清军阿姊能这副模样。 “无忧,梁尚他打我。我想绝婚,他那我的孩儿威胁我。现在他又拿我与太子之事威胁我。” 凌无忧眼神一冷,眉眼间全是阴鹜。 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嘴上不断的安慰着。 “无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泠君阿姊放心,一切交给无忧了。” 送走了曲泠君,凌无忧便把春竹叫了过来。吩咐她去盯着梁尚,暗中保护曲泠君。 这一查,没想到还真查出了那么多东西。比如殴打曲泠君近十年,这十年储妃以太子的名义给曲泠君送礼物。可还没等到凌无忧下手,梁尚便已经死了,而且曲泠君还成了杀害梁尚的嫌疑人。 凌无忧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长秋宫用膳,本想着今日出了宫便去梁府一趟。可是,正用膳时,凌不疑突然闯了进来。 凌无忧皱着眉头看向凌不疑,他平时可不会这般莽撞。“子晟,可有事?” 凌不疑点点头,拱手对着皇后和太子行了一礼。语气严肃的说:“臣前来,是为向皇后禀明,曲泠君杀夫。廷尉府,现已在抓捕曲氏的路上。” 凌无忧一怔,眉头紧皱,倏地抬头看着凌不疑。 “何时的事?”皇后问道, “昨日午时前后,曲泠君去给梁尚送饭。此后,家丁发现梁尚在屋中被刺身亡。” 昨日午时?凌无忧紧皱眉头,心中细细思量昨日曲泠君来凌府的时辰。 “子晟,你可确定是午时?”太子着急的问道, “多名家丁证实,确实是午时。” “不可能。母后,曲泠君是被冤枉的,梁尚绝非她杀。儿臣昨日午时,正与她在紫桂别院相会。”太子连忙走上前拱手说, 太子此言一出,将储妃炸的满头黑线。皇后和程少商瞪大眼看着太子,唯有凌无忧早便知晓,一早春竹便与她讲了此事。 “私会?殿下昨日出宫,原来是去见她。既然殿下心中难忘曲泠君,干脆命她与梁尚绝婚,把她迎入东宫便是了,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幽会。”储妃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双眸无神的说, “我们是相会,并非幽会。” “不是幽会,不是幽会是是什么?妾与殿下成婚十余年,殿下为何就是忘不了她。妾早就规劝殿下,不要与曲泠君联络,可殿下从不肯听。如今倒好,私会臣妻。此事传扬出去,东宫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妾就知道,那曲泠君匆匆忙忙赶回都城给母后贺寿,无非就是借着寿宴勾引殿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221/1697982076994-skr9sp5b2p_1020-540.png] 慎言 慎言 “储妃慎言!”凌无忧厉声道, “她曲泠君能做出此等丑事,我还有什么要慎言的!那曲泠君不知羞耻的勾引殿下,为与殿下再续前缘,甚至不惜杀夫。” 凌无忧连眼神都不想给她一眼,她做的那些事情她自己心里不知道是嘛?还在这里质问,本来东宫的事情凌无忧就不想参一脚,只是想解决了泠君阿姊的事情便罢了。储妃今日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凌无忧实属不想再留半点脸面。 凌无忧忽视掉储妃那受伤般的眼神,径直走出来逼进储妃说:“储妃这是在侮辱谁呢?是侮辱太子还是侮辱曲泠君?别说两人成婚时,各自之间的距离保持的令人无话可说。你们各自未成婚时,太子殿下和曲泠君也是规规矩矩,毫无越矩而言。” “你,你又怎知她没有勾引殿下之心。” “若她有,那我就可以保证,现在储妃之位的不是你。”凌无忧的手不着力度的轻轻握拳, 这话一出,连皇后都吓了一跳。凌无忧平时和和气气的,除了在朝堂之上与人有所结怨,后宫之中那个人不称她一句和善。 今日,这是? “储妃可知她为何被梁尚殴打近十余年,而梁尚为何殴打她的原因,想不储妃心中一清二楚吧。”凌无忧的目光如毒蛇,阴冷湿滑,落在人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储妃眼珠子不自觉的打转,手心湿漉漉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对上皇后疑惑的眼神,凌无忧摇摇头。太子接下她的话说:“都是因为你,储妃!这十余年来,是谁以吾的名义一直在给她赏赐。吾已经审过为储妃做事的小黄门了,在母后与吾的面前,你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可在背后,却故意命人佯装是吾派人去梁家,还送些亲昵之物。去年送凉席,今年又送玉枕,这次居然送吾贴身的手帕。你让梁尚怎么不发疯?怎么不殴打曲泠君?你送她一次,她就挨打一次。这十余年来,她过得生不如死,全都是拜你所赐。” “我所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殿下。如果说,这十余年她过得生不如死,那殿下可曾想过妾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么多年了,妾跟殿下同床异梦。殿下对着我,想着她。妾的心中,难道就不怨不恨,不痛吗?” “吾何曾想过她了,吾早就和你说过,前缘已尽。你为何就是不信,自从你我二人成婚,吾就发誓,与你携手共度余生。可你从来都不改变自身,你今时今日,莫说吾不待见你,你看看这阖宫上下,有谁瞧得起你吗?” “妾就知道,殿下瞧不起我。不如即可休了妾,娶那曲泠君便是。” 凌无忧冷哼一声,冷眼瞧着她。 “储妃,明里贤惠淑德,暗里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若是储妃想争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大可大大方方的来,大可不必这般如此龌龊。你自己过得不好,怎么心里是变态了嘛,也不许别人过的好。储妃做下了这般的事,这个位子真是要好好思量思量,你是否还能继续坐下去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221/1697982104380-m69f6jj52n_1020-540.png] 相信 相信 储妃听了这话既没恼有没悔,滴着泪,嘴角大大的朝上扬起。 “若是郡主能让我拜托了这个储妃之位,我更是感谢。那曲泠君,就像是我与殿下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又不能视而不见。我恨不得她立刻被廷尉府抓去,死在牢狱中。我既不做储妃,那她也别想好过。” 储妃眼神狠毒的看着太子,嘶吼道。随即,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眉眼平和的给皇后行了一礼,转身告退时又恶毒的望了太子一眼。 凌无忧现在只想知道事情怎么样,曲泠君现在如何了。对着皇后行了一礼,看了眼程少商,拉着凌不疑便出去了。这细节刚刚问了一点,便被人回来禀报说太子派人去了廷尉府,并且去找陛下求情,皇后拦都拦不住也跟着去了。 凌无忧凌不疑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扬起一丝苦笑,感觉十分的无奈。即使两人再感到无奈,步子还是迈的飞快的往宣明殿赶。 刚赶到,两人便听到里面文帝大发雷霆的声音。 “明日一早,朕既可以废储了。” 凌无忧心中一紧,呼吸一滞。抛下凌不疑当即便冲了进去,直挺挺的跪下,额头磕在地上。 “陛下!无忧可以向陛下起誓,太子殿下与曲泠君之间清清白白。陛下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向仁善,他只是不忍曲泠君受冤而死。” “可是他们孤男寡女,私会别院。你就是再辩解清白,谁信?天下人信吗?他们信你的话吗?”“我不管世人信不信,我只要心中无愧就好。”太子说, 凌无忧拉住太子的衣袖,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文帝说:“陛下,无忧可以保证曲泠君是冤枉的,昨日曲泠君午时后来了将军府。她来将军府与无忧聊天,将军府的人可以作证。太子殿下只是心中着急,不愿曲泠君因为他而受冤。” “你,你!一个午时在相会,一个是说在将军府。你们这般让朕如何相信!竖子,你们简直愚蠢至极。身为储君,品行当为天下之典范,而你呢?因为儿女私情,差点毁了你的名声。难道在你们眼里,曲泠君蒙冤重于江山社稷吗?你啊,重情而忘国,你担得起储君的位置吗?”文帝气得想要去跺他, 凌无忧额头狠狠的磕在地上,让凌不疑听的一惊,心里着急但此时又不能多言。 “陛下,一个曲泠君和江山社稷相比,不值一提。但是,陛下不是常常教导我们爱民如爱子嘛,让自己的百姓因为自己而受冤,这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所为!而且,无忧相信太子哥哥!” 皇后手里拎着衣裙,走上前跪在凌无忧身旁拱手说:“陛下,父母都知自家儿女品行如何,孩儿们蒙受冤枉时,世人眼光如何并不重要。孩子在意的,是父母是否愿意相信自己。妾身为人母,信自己的孩儿,绝没有做过半点辱没皇家尊严之事。无忧作为姊妹,相信自家兄长。不知陛下,身为人父,可信太子否?”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221/1697982146102-fmo6493129_1020-540.png] 真相 真相 三个人直挺挺的跪在文帝面前,往日在凌无忧眼中伟岸的文帝,在这一瞬间也变得萎靡了般,仿佛有一座山一般压在了他身上。 整个人,低下了头。 “子晟,去。务必查明真相,给东宫乃至天下一个交代。” 凌不疑领旨,“是!” 跪着的三个人顿时松了口气,凌无忧回头对凌不疑点点头。等我! 凌不疑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细细思索此事,凌无忧觉得是要找个机会和越妃说一说了。抬眸望了眼文帝,凌无忧觉得哪怕是将小越侯的事情告诉了他,咱们这位仁慈的陛下,也绝不会重罚小越侯。 叹了口气,正身拱手对文帝说:“陛下放心,无忧会跟着一起去。定会查明真相。” 文帝背对他们摆了摆手,凌无忧会神起来。对着皇后颔首示意,走出殿内。 一出殿门,就看到墨色的黑夜之中凌不疑一身白衣隐没于其中。嘴角扬起,步子快伐了些。走到凌不疑身旁,他便伸出了大手牵住了凌无忧的柔荑。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 凌无忧抿着唇憋着笑,看着程少商贴在窗户上鬼鬼祟祟的样子。 “嫋嫋?” 正仔细的听屋内声音的程少商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抖,脑袋僵硬的转了过来。“阿姊~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去查案吗?” 凌无忧不解的问:“为何?” “为了皇后,为了太子。” “太子殿下有眼无珠,选错了太子妃,害的曲泠君所嫁非人。如今他相帮曲泠君一把,却害其卷入了更不堪的境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这太子做得,可真是,”凌不疑叹息道, “子晟!莫要这般说太子哥哥。”凌无忧无奈的摇了摇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哪怕太子这次做的再不妥,他们也不能这样说他。太子仁善,虽没有做到一个储君该做的,但是他做到了名副其实的爱民。 “嫋嫋,你当真要为了太子查案?” 程少商伸出小猫爪,抱上了凌无忧另一条胳臂,撒娇的说:“嫋嫋是因为佩服他才要帮他,这么些年,终能果敢决断一次了。他十年前或许是做错了,不过现在不曾做错。他明知曲泠君受虐打,若是为了自身的名誉不管不问,这才叫人心寒。他此刻,真当是一个堂堂正正值得夸赞的好儿郎。” 凌无忧看着程少商那亮晶晶的眼眸,欣慰的一笑。 “我家嫋嫋现在也长大了,不再是站在阿姊身后的那个小猫咪了。反而是站在阿姊面前替阿姊挡风遮雨的大老虎了。” “阿姊~那以后就让嫋嫋保护阿姊了。” 说着程少商便想投入凌无忧的怀里,凌不疑那双黑色的眼眸一暗,拉着凌无忧贴近自己怀里,大手将程少商挡住。 “哎?” 投了个空的程少商不解的看着凌不疑,眼神控诉着,你干嘛!挡住我和阿姊亲热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322/1698070822243-b0766jm5jd_450-132.png] 血衣 血衣 但为何现在才动手? 凌无忧皱着眉头说:“你都忍了二十几年了,为何选择此事铤而走险。谁挑唆的你?” 凌无忧鹰隼般的眼神直直的看进了梁瑕心中,她要知道这件事是谁! 突然墙体一阵晃动,看着已经被砸出裂纹的墙。梁瑕慌了,看着凌无忧心中突然跳出一个想法。 拿着匕首猛地来到凌无忧面前,挟持着她慢慢往外面走。 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匕首,凌无忧心中就有些好笑。 他是觉得一个匕首便可以拿住她了是嘛,那这梁瑕可真是够天真的。 梁瑕躲在凌无忧身后,手颤抖的拿着匕首抵在凌无忧脖子上,走出来,看着凌不疑说:“人在我这,你们别过来。” 当凌不疑看到凌无忧被挟持的一瞬间,还是慌张了一下。可是看到凌无忧安抚的眼神,心还是慢慢放了下来。 凌不疑和凌无忧那是多少年的默契,自然能看出来。但是程少商不行啊,一看到自家阿姊被挟持,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冲过去。却被袁慎拦下,“你过去,只会添乱。” 一个想去,一个拦着,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被袁夫人尽收眼底。 “往后退,不然我杀了她。”梁瑕弯着身子,将整个人藏在凌无忧身后。 凌不疑咬着牙,手上的青筋暴起。 旁边看着的黑甲卫,尤其是梁邱起梁邱飞那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看着梁瑕纷纷摇头。 你完喽,敢挟持我家女公子!我家主公不打死你,都是轻的。若是让文帝知道了,你们家估计都玩完。 “梁三公子,把人放了!” “我放了她我还有活路吗?你莫以为所有人都蠢。” 凌无忧眉心微微一动,神色一变。面无表情,声音又冷又硬。 陪他玩那么长时间,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把梁府给我围了!” 一声令下,黑甲卫持刀将所有人挟持住。 梁无忌皱着眉,看着凌无忧说:“郡主,凌将军。莫要为难我族人。” “只要他放人,我便放过梁家,还有你阿母。”凌不疑的唇线拉直,声音中带着愤怒。“凌将军,何苦为难妇人,我梁家可是百年世族。”梁无忌说, “舅父,若郡主有何闪失不仅会开罪皇后,还会惹怒圣上。梁家世族也就百年为止了。”袁慎说, “行了!”凌无忧眼神冷了下来,手迅速的钳住梁瑕拿着匕首的手,狠厉一转。 匕首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梁瑕的手没有知觉的垂了下来。 旁边的黑甲卫十分的配合,弓箭准确的射在了他的腿上。 脱力的梁瑕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凌无忧上前便是一脚。 “密室之中的血衣,已经证实了他梁瑕便是弑兄之人。” 凌不疑不放心,众目睽睽下,将凌无忧一把搂进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上,怀里人儿丝丝缕缕隐秘独特的体香萦绕在鼻尖,终于让凌不疑放下心来。 凌无忧尴尬的看着旁边的众人,脸抽了抽。挣扎着从凌不疑怀里出来,总是自己脸皮再厚,也挡不住这样呀! 凌不疑将人护在自己身后,敛着眉看着梁瑕。 程少商见阿姊安全,连忙将人抱住,不肯撒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421/1698154775085-338bk70r2j_450-208.png] #作者额滴神呀,有没有人在看呀 我的儿 我的儿 梁老妇人爬过去,扶着梁瑕哭喊着。 “阿母,你就别在这假惺惺了,大兄是养子,被阿父举荐梁州牧。你说要让我当家主,可阿父却给了次兄。你,你却丝毫没有为我分辨。次兄,他资质平平,他就是个废物。可你和大兄,还有全族之人,你们个个当他是个宝。凭什么?凭什么?”梁瑕哭喊道, 梁瑕撕心裂肺的喊着,瞪大的眼珠子仿佛因为怒气而蹦出来般。 袁夫人看着他心中只有冷笑,走上台阶语气冰冷的说:“真是可笑至极明明是你自己不思进取。你阿母宠溺于你,才酿成今日大祸。慈母多败儿。”梁老妇人心痛的陪在梁瑕身边,哭着说:“我的儿,你怎么就鬼迷心窍,我的儿!” “我落到今天这个田地,都怪你!你一次一次把事情搞大,害得我根本就收不了场。”梁瑕说, 凌无忧安抚的拍着程少商的后背,冷眼看着梁瑕。 多行不义必自毙! “梁瑕,我劝你速招出是何人逼你杀兄诬陷太子。不然此事,必祸连全族。带走!”凌不疑刚转身,正准备牵凌无忧。 “唰~”的一声,凌无忧瞳孔微微放大,就见一把箭射穿梁瑕的喉咙。 “我的儿!我的儿!”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抬头。 只见刚刚将箭射出去的小越侯还举着弩,一脸毫不在意梁瑕的死。看着小越侯,凌不疑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 “我与你进宫面圣,当面请罪。”小越侯低头看着凌不疑肆无忌惮的说, 凌无忧太阳穴凸凸地跳,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大手将程少商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捂,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小越侯可要好好请罪了!回宫!” 甩了甩袖子,看了眼凌不疑拉着程少商便离开了。 回到宫,将程少商送回长秋宫。凌无忧没有走向宣明殿,而是朝着永乐宫走去。 越妃看着面前好久没有进永乐宫的凌无忧,歪着头有些打趣的说:“哟!这是谁啊!诊脉长时间不来永乐宫,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人呢!” 凌无忧瞧着越妃那做作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为什么这话听着那么想是吃醋呢,再说了,我也不是陛下呀,叹了口气。双手拱起,正经道:“娘娘,无忧这来是有正事!” “哟,若是没有正事就不来我这永乐宫了呗!” 啊啊啊啊!凌无忧就头大,苦笑的看着越妃说:“娘娘别打趣无忧了,无忧真有事。” 越妃对着一旁服侍的人摆了摆手,让所有人出去。 “行了,找我何事啊!” “扑通~” 凌无忧直直的对着越妃跪了下去,看到凌无忧跪下来,越妃也看出来此事的严重。走上前将人扶起来说:“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这般,有话直说!” “那无忧便直言了!” 凌无忧在越妃的搀扶下站起来,将自己的猜疑和查出来的事情对越妃说了一些。当然,并没有说完。 她这次来,就是想让小越侯受到该受的惩罚而已。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421/1698154815821-8zrxs99vy1_450-208.png] 缠着 缠着 当凌无忧讲完后,就看到越妃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吞咽了下,声音干哑的问:“你确定是他?” 凌无忧直冲冲的跪了下去,赤红着双眼。 “娘娘知道无忧的,无忧从不会拿霍氏的事情开玩笑。” 越妃怔怔凝视凌无忧,半晌,扶住凌无忧的手腕让她站起来,声音发紧。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来办。我一定会给霍氏一个交代。” 凌无忧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说:“无忧多谢越妃!” 越妃闭了闭眼,将凌无忧抱进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一搭没一搭的拍在凌无忧的后背,拍在她背上,越妃明显的能感觉到怀里人儿的瘦弱。 她怎么都不敢想,怎么小的人儿之前是怎么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完全不敢想,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 明明正是一个小女娘天真浪漫的时候,可偏偏阿父阿母那般。小时候,她明明是个没有任何脾气、性格软的不行,对待任何人都温和的不行。 自从孤城一战,三年颠沛流离回来后。变得沉默不言,一双眸子透着死气。在宫里刚刚受宠爱没有几年,小小的一个人儿在宣明殿生生跪了一天一夜,陛下才同意她上战场。 他们心里都清楚,她是在为了子晟铺路,她是为了霍氏! 凌无忧趴在越妃的肩头,闻着那股属于阿母的气息,心中竟然平和了些许。半眯上眼睛,手轻轻抬起,搂住了越妃。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时光。 凌不疑凌无忧站在一起,文帝孤独的站在旁边。三个人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前面传来的动静。 文帝瞥了眼要牵牵要抱抱一般的凌不疑,心中冷哼一声。 哼,都这么大了,还离不开阿姊!这跟没有断奶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自家大将军竟然是这副模样!没眼看! “子晟啊!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样缠着你阿姊了。” 凌不疑面无表情的看了文帝一眼,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陛下你声音太大了,会让小越侯听到的。”文帝一噎,扭过头不去看他俩。行,会顶嘴了! 凌无忧倒是闻出来了,凌不疑语气里拈酸吃醋的味道。小拇指轻轻勾了勾凌不疑的手指,对上眼,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的向上扬起。 “是,当日我接到霍氏传令官的求援,出发的路上,我们得知前方有瘴气。我便派人去查看,探子回来说这瘴气并无大碍,也就是那个时候,老乾安王的军队也赶到了。你也应该知道,咱们与宣氏的关系素来不和,这老乾安王又是宣氏的舅父。我仔细一想,如果能拖延老乾安王去救援的时间,那到头来圣上一定会责骂宣氏。所以,我便杀了那队探子。” 哪怕自己早早的便查到,但是从小越侯嘴里听到的这一刻,凌无忧还是怔了一瞬。双唇紧抿,瞪大双眼。 凌不疑听到真相的这一刻反应如凌无忧一般,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421/1698154844306-2h47mscvq0_450-208.png] 你害我 你害我 胸膛里翻腾倒海,肩膀忍不住地颤抖。强压着愤怒,与文帝一起走出来对着看到他们早就愣住的小越侯说:“可宣越两家不睦已久,老乾安王又怎会信小越侯。” 小越侯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家妹妹出卖自己。吓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看着越妃说:“阿姮,你害我。” 越妃叹口气,眉头紧皱着说:“我这是在害你吗?我分明是在帮你。” 小越侯伸着手指着越妃,声音轻颤:“你,你好狠的心。” “哼,要说狠,也狠不过你小越侯!你老实说,老乾安王为何而死!”文帝面上带着愠怒,走上前看着小越侯说, 小越侯怔怔的说:“老乾安王,救孤城心切,于是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去查看瘴气。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听他的手下彭坤说,老乾安王因为瘴气中毒死在了密林中。但是后来我又仔细一想,这瘴气我查过,对人并无伤害。除非是,” “除非彭坤才是罪魁祸首,是彭坤杀了老乾安王,夺了宣氏兵权。”凌不疑沙哑着嗓子说, “那即便如此,也不至孤城城灭。三日之后你们再去,为何这孤城无力回天啊!”文帝皱着眉头说, “陛下,此事臣也不知。”小越侯连忙跪起来说, “孤城城破是因为雍王偷换了军械。”凌无忧眼里布满血丝,眼角的那滴泪直直的划过脸颊落在地上。“本可支撑十日的孤城,到最后连两日也没能撑下去。”凌不疑双眼猩红,孤城的真相一字一句的被说出来。 “雍王?”文帝大惊, 凌不疑睁开眼,强压着怒火,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是你们,因为私心因为贪念,害死了孤城众多将士,害死了我舅父!” 凌无忧两行泪留下,半阖上眼。孤城那一幕幕在脑海里循环,热闹的街市,被霍氏将士的尸体涂抹、守护孤城的城楼上,竟是舅父阿兄阿姊他们的尸体、还有阿狸,被自己阿父一刀刺穿胸口。 文帝面露悲伤,“难怪,难怪子晟无忧你们,” 难怪当时,雍王死的那么惨是嘛! “那是他应偿的!”凌无忧轻睁开眼,面无表情的说。 “偷换军械,陛下,陛下,冤枉陛下。臣当时虽然是在盘算延迟救援,但是臣心里想过,只要孤城再坚持几日,救援军迟早是会到的。”小越侯哆哆嗦嗦的说, “再坚持,哈哈哈哈,再坚持几日!对你小越侯来说,打仗是过家家的嘛!延迟救援?那可是几千条的人命啊!孤城里有孩子有老人,你知道嘛,到孤城城破的最后一秒,他们还在相信救援军正在路上呢!你的一句再坚持几日,他们就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凌无忧五指紧紧的抓着心口的衣服,笑得凄凉又无助,白嫩的脸上满是泪水,破碎不堪。 “郡主郡主,臣虽然有私心,但是从未想过要害死老乾安王,更不可能去调换军械。陛下,孤城城灭一事,是在是与臣无关。” #作者吸吸富婆 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 凌无忧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小越侯,嘴角扯出苦笑,好一个与他无关,好一个与他无关! “若非你故意隐瞒,老乾安王怎么会死。如果你及时救援,孤城又如何会破!时至今日,你还觉得自己冤吗?”凌不疑怒吼道, 小越侯对上文帝越妃凌不疑凌无忧的眼神,皱着眉咽了咽口水。 “律法在此,陛下在此。我小越侯做过的事情,我都认。敢问陛下,臣能定何罪。” “小越侯啊,你昔日所为纵有龌龊,是奈你不得。但是今日,你联合梁瑕构陷太子,还连累了梁尚身死。你,你又怎么解释。”文帝气得青筋暴起,“陛下,臣只是不满要娶那不知廉耻的五公主,所以才挑拨梁瑕,促成太子和曲泠君私会。臣本来只是想诬陷宣氏的名声而已,可谁知道这个梁瑕,他竟然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兄长梁尚给杀了。陛下,臣没有杀梁尚。”小越侯头不断呛地, 恼得文帝手握拳地上额头,他真没想到小越侯会做出这些事来,知道他胆大妄为,没想到竟如此无法无天。 “你是没有杀梁尚,可梁尚也是因为你而死。”凌不疑垂眸看着他说, “这世上,间接杀人者多了,难道都要定罪吗?”小越侯看着凌不疑咬牙切齿的说, “闭嘴吧!”文帝怒吼一声, 瞬间,小越侯吓得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像个鹌鹑一样坐在原地。 “朕,念你越氏满门忠烈,仅剩你兄妹二人存活。朕不杀你,但是从今日起,褫夺你的爵位,替朕去守皇陵。” 凌无忧不敢相信的看着文帝,对于文帝这种重重举起,轻轻放下的惩罚,心中一阵苦涩。 还没等小越侯谢恩,越妃看了眼凌不疑和凌无忧,连忙说:“陛下,陛下如此优柔寡断的处决真当令阿姮瞧不起你!” 文帝胸口上下起伏着,艰难的闭上了双眼。 小越侯一瞧,连忙磕头说:“谢陛下,不杀之恩。” 凌不疑的脸色阴沉可怖,还是先一步扶住了虚弱的要倒下的凌无忧。 “子晟无忧,彭坤一案,朕必会严查。今日天色已晚,你们还是早点回长秋宫好好休息吧。”文帝红着眼眶说, 越妃泛红着眼尾,心疼的看着凌无忧凌不疑。凌无忧扯了扯嘴角,胳臂撑着凌不疑的身子自己站好,强咽下嘴里的铁锈味。颤颤巍巍的走到文帝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轻嘲着说:“无忧在此多谢陛下!” 说罢,冷漠的抬起头转过身直接拉过凌不疑离开了殿内。 “阿忆。” 凌不疑跟在凌无忧身后,心里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大手紧紧牵着她的手,想让她知道自己在呢。 夜深,永乐宫到长秋宫的路上,只有宫门有着侍卫。宫路上倒是寂静无声,静的很,静到凌无忧感觉自己像是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没有尽头的黑暗,凌无忧开口说:“阿狰,你说舅父舅母阿兄阿姊他们是不是在等我过去啊?” #作者吸吸富婆 我不服 我不服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为什么我还没有下去陪他们呀!” 凌不疑听着她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着刺人的话,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在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喉咙处堵的他说不出什么话能安慰她。 原本没有被她握住的那只手,瞬间一举一把将凌无忧拉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上,大手轻轻抚在她毛茸茸的头上。 喉结轻滚,声音也显得哑:“他们可不想让你去陪他们呢,你还没嫁给我怎么能想着离开我呢。” 凌无忧双手抬起紧紧抱着凌不疑精瘦的腰腹,头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汲取那一抹热度。眼泪一滴一滴浸湿在他胸口的衣衫上,哽咽着说:“他们肯定在怪我,怪我为什么没有为他们报仇。” 胸口的意思潮湿,和凌无忧的话让凌不疑身体一僵。强壮的手臂紧紧用力,让凌无忧嵌在自己怀里一般,喉咙哽住说不出话。 今日文帝的做法,真的伤了凌无忧的心。她为了报仇筹划了多少年,准备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把小越侯揪了出来,结果陛下却这样轻轻放下。 “我不服,为什么他们越氏只剩下了他们俩,就可以这样放过。我们霍氏呢,明明是他害的孤城城破,为什么就只是那么简单的惩罚!为什么!” 凌无忧挣扎着、捶打着、怒吼着。 她想改变这样的不公平,可是她没有办法。不禁改变不了,还要笑着看着该死之人逃之夭夭。凌不疑紧紧抱着她,随便她将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身上不觉得一丝疼,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底里疼的厉害,疼的他呼吸不上来。 不知道两个人在这里站了多久,久到宫门的守卫都已经换了一批。 怀里的人儿才渐渐平息下来,凌无忧靠在凌不疑怀里。眼睛无神的睁开着,捶打凌不疑的手也渐渐松了力。 越妃宫中的人从永乐宫出来,想着去长秋宫请凌不疑凌无忧,没想到刚走没几步便看到了紧紧抱着的两人。 低着头,没赶上前。小声的说:“郡主凌将军,越妃有请。” 凌不疑冲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回过头看向凌无忧时眼眸又多了些柔情。小心翼翼的问:“还能走吗?” 哭那么长时间,腿早就麻了,要不是凌不疑缠着她早就倒在地上了。她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伸着胳臂搂住凌不疑的脖子。 “走不动了,抱我。” 未来新妇这点权利应该也是有的,凌不疑当即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即使抱着个凌无忧步伐还是稳稳的,没有让凌无忧感觉到一丝颠簸。 到了永乐宫殿门口,凌无忧自觉地从凌不疑怀里下来。整了整衣服,凌不疑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看到坐在上首的越妃,两人拱手行礼。 越妃走下来,看着眼皮早已哭肿的凌无忧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扶了起来。 “不知越妃深夜找臣与阿忆前来,是为何事。”凌不疑垂着眼,面无表情的说, #作者吸吸富婆 #作者吸吸欧气 霍氏只有我和子晟了 霍氏只有我和子晟了 “无忧子晟,你们可知我为何帮你们诈审小越侯、处置小越侯。” 凌无忧一言不发,凌不疑微微转头看着越妃说:“为越家,为圣上,为天下臣民。” 越妃深吸口气,“越家有圣上,圣上有臣民,臣民有天下。这些与我何干,我,是为了霍家,为了霍兄,更为了你和无忧。我知道你们为了圣上处置我三兄守皇陵一事心生不满,倘若你们觉得他一人之命,能换回你霍氏全族性命,我随你去杀。你不去,我去。” “彭坤,圣上已责令严查,不日便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和圣上都希望你们能放下多年心结,好好生活。你们也该学着如正常人一般生活,替你们霍氏全族好好活着。”凌不疑皱着眉头,垂下双眸。 “圣上处置得对,小越侯手上并无霍氏鲜血。况且越氏满门战死,只剩小越侯一支血脉,圣上念其功绩不肯重罚,子晟能够理解圣上的良苦用心。” 理解,理解个屁!凌无忧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鹜,凭什么要让我们霍氏忍气吞声! 她凌无忧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手上没有沾上霍氏的鲜血,那小越侯也该付出代价。 去守皇陵,呵,真真是便宜他了。 越妃红着眼眶低着头,她知道是她让他们俩受委屈了。 “子晟无忧,延迟救援一事,是我越氏欠你们的。此事,我越姮记一辈子,随时甘愿弥补。” “不必了,多谢越妃秉公处置。从今往后,子晟无忧再不需越氏弥补,但有些人犯下的过错,却是穷其一生也弥补不了的。” 凌不疑目光冷如冰霜,淡淡地扫了越妃一眼说。 说罢,凌不疑大手便摸索着去牵向凌无忧,刚牵到手,“啪~”的一声被凌无忧打落下来。 眼眸中的冷漠顿时变成了委屈,大狼狗傻在当场,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疑问。 你打我,你打我! 凌无忧直接无视大狼狗的委屈,眼眸中满是凌人的寒意。 “娘娘想错了,无忧想要的从来不是小越侯的性命。”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将和越妃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远。 越妃看着两人之间隔阂,心中一慌,这可不只是距离的拉远了!“我要的,只是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我要的是让他认错!可是今日您也看到了,小越侯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是他的错呢。” 语气越平静,凌不疑眉头皱的越紧。担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无忧,害怕她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您刚刚也说了,越家有圣上,圣上有臣民,臣民有天下。可是,霍氏呢,霍氏有什么?” 霍氏只剩下她家阿狰,还不能公之于众。在天下面前,霍氏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霍氏什么都没有,霍氏只有我和子晟了,若是我们俩再不为了霍氏,这世上估计就没有人想着了吧。” 一行清泪划过,划过脸颊掉落在地上,直接掉落到了凌不疑心上,灼烧的厉害。 越妃前倾身子,伸出手想要拉住凌无忧的手。却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远的很,远到连触摸都触摸不到她。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621/1698328306623-m7jd839vr0_450-132.png] 啧,挺香 啧,挺香 越妃哑着嗓子,嘴唇微颤。 “无忧,” 微微后退的身子顿住,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她错了,她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就可是让真相大白让该付出代价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抬起眸,冷笑一声。 “是无忧魔怔了,像子晟说的一般。越妃不欠我们,也不需要弥补什么。今日也晚了,无忧子晟先行告退。” 面上恢复成那副平常温和的样子,可是眼底的冷漠却是更深一层。 “无忧,是我对不起你。”凌无忧牵着凌不疑转过身,微微一顿,忽略心里的难受,迈着步走了出去。哪怕凌无忧表现的再平常,凌不疑还是能看出端倪。 她与圣上越妃因为小越侯心中生了嫌隙,估计一时半会儿,这道缝只会越变越大。 长秋宫 深夜幽静,沐浴冷月华光,树影凄凉。庞大的宫里,寂静无声,只有树叶被风吹得发出簌簌的声音。 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映在窗上,只见一道娇小的影子紧紧嵌在那道高大的影子上。 凌无忧双手紧紧抓住凌不疑的衣服,仿佛寻找一丝安全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委屈。 同样凌不疑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紧闭。大手轻轻地拍在凌无忧纤细的后背上,似是安慰似是委屈。不仅是她,就连凌不疑今日也对圣上失望了。他可以忍受那么多年活在阿狸的身份下,他可以忍受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他甚至可以忍受阿忆还不能嫁于自己。 但是他忍受不了,今日这个结果。 圣上可以仁慈,甚至可以为了越家多考虑一些。但他忍不了明知对方有罪,却因为忌惮那么多无法将对方依法裁决。 天蒙蒙亮,白云缓缓流动,几只飞鸟结伴而行,打破了天空的宁静。 凌无忧泪眼朦胧的睁开眼,为了躲避那微弱的阳光将脑袋往凌不疑怀里钻,凌不疑连眼都没有睁开,一把将人往怀里嵌。又用手轻轻拍了拍,直到听到她平稳的气息才睁开了眼。 看着怀里人儿撅着嘴酣睡的样子,嘴角上扬,今日这小猪一般的样子实在让人没有办法想象她在战场上那凌人的样子。看着鼓包的小脸蛋,凌不疑趁着人熟睡,大着胆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 啧,还挺软! 低下头,撅着嘴,亲了一口。 啧,香! 一天的好心情,从早上的亲吻开始! 程少商的婚期将近,皇后便让她乖乖在家待嫁。可偏偏她又是个坐不住的,不是往杏花别院跑就是拉着凌无忧去自己家,就是不停闲。 凌不疑也随着程少商带着凌无忧疯玩,因着小越侯一事,凌无忧和圣上生了嫌隙。便是连宫里都不怎么去了,哪怕是去也只是在皇后那里待几日,还躲着文帝。 前几天的时候,那脸难看的让所有见了凌无忧的官员都躲着她走,生怕她一跺脚就拿他们撒气。 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日的心情日渐的好了些。就连文帝也不躲了,见了还笑着行礼,还有说有笑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720/1698410104453-2i9780d6jl_1020-540.png] 心情好 心情好 心情不好,主要是凌无忧派过去的春竹没有回信,不知道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再一个是因为文帝处置小越侯的事情,的确让她失望了。 心情变好,那是因为春竹回来了。交代她的事情,办的完美无缺。 办的什么事,当然是和小越侯有关了。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她就暗着来,守皇陵那么不痛不痒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让小越侯好过呢。 既然文帝不想让他死,那缺胳膊少腿的他管不着吧。而且有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哪怕别人都怀疑是她干的,没有证据,自己手上有没有粘上他越氏的鲜血,又管她凌无忧什么事呢。 宣明殿这几日和文帝的关系缓和了些,凌无忧也不小家子气。知道文帝喜欢吃饼子,便在长秋宫的小厨房做了些“硬的要命”的饼子,亲自送到了宣明殿。 所有人席地而坐,文帝万将军和纪大人分坐三首,凌无忧坐在凌不疑身边捧着一碗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紧盯着文帝拿着饼子的手。 万将军嘴里嚼着,手上那举着饼子说:“今日这饼子很是够劲。” 凌无忧举着碗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疯狂颤抖。可不是够劲嘛,今天这面她是一点没醒。 “陛下就爱吃这有嚼头的,口味怎么还没变啊。”纪遵说, 文帝举着他心爱的饼子,满眼欣慰的看着凌无忧说:“现在宫中这膳房总是做不出当年的味道,还是无忧能干能做出当年的味道。” “那是陛下您想念当年的苦日子了,那会咱们能吃上一口干粮几十分甜美了。”万将军笑道, 凌无忧咬着下唇憋着笑,一副乖巧的模样让文帝他们价格看不出破绽。心里嘀咕着真没想到,圣上他们几个口味那么独特。 万将军看到凌不疑嚼了老长时间的那口饼子,一想就知道这人搁着发呆呢。 “子晟,你琢磨什么呢?” 凌不疑抬手将凌无忧喝完粥的碗帮她接住,咬了口饼子看了眼万将军说:“我认为寿春并不适合聚兵起事。一来,他们城中并无多少良田若被围困,粮食难以为继。二来,他们也无制兵作坊,若长久作战军械难以补给。” 文帝听了低着头不作答,看透了的纪遵说:“所以呢?”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兵分几路。以包围之势,围困寿春。同时在这两侧的山路上,设下埋伏,但是得先清剿沿路的山匪。” 凌无忧看着凌不疑将餐垫当做了他战场上的沙盘,不由得丢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的怪起劲,陛下那眼神,你是当做看不到是吧。 “你们说这彭坤难不成鬼迷心窍,这要啥没啥,还想造反?陛下,臣这就领兵,去把他的那什么寿春给平了。”万将军曲起一条腿,胳臂枕着,一副豪放的样子。 “也别想得太轻松了,此次世家贵阀乃至朝臣们都上疏奏要将家中适龄子侄送入军中,想让他们去寿春历练一番。这帮世家子细皮嫩肉的,不好带。”纪遵摇头说。 无奈 无奈 “他nai~” 看着万将军的嘴巴一张一合,凌无忧压根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眼睛眨巴眨巴不解的望向凌不疑,你堵我耳朵干嘛。 凌不疑的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凌无忧的耳朵,对上她的眼神,笑着摇头不可听。 万将军皱着眉头说:“他奶奶个熊,哼,陛下。这帮竖子是觉得寿春易攻,想跑老子这蹭战功。” 凌无忧眉毛一挑,看着万将军的架势也知道他说的什么。无非就是开口破骂。 不得不说,真相了。 “沙场热血男儿事,本就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各世家都想让子弟们去历练一番,无可厚非啊。他们既然想去,朕也只能支持,这不过这个队伍确实不好带。”文帝摇头说。 这刚刚说完,凌不疑就已经把捂着凌无忧耳朵的手发放了下来,一扭头便对着文帝说:“臣来带。” 这反应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呢。 “带什么?”文帝没好气的说, 关于霍氏的事情,两个人从没有犹豫过。对于彭坤一事,凌不疑凌无忧必须亲手来做。 凌不疑拱手道:“臣愿领兵,收复寿春。” 还没等凌无忧抬头,就看到自己做的石头饼子飞了过来,瞪大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饼子啪的一下砸在凌不疑脸上。 “你收复什么!”文帝激动的随手将手里的饼子砸了过去。凌无忧也不顾的这是在文帝面前,连忙转头双手捧着凌不疑的脸细细查看。那仔细程度简直比上战场时还仔细,生怕自己家子晟脸上被文帝砸出什么好歹。 柔荑轻轻在凌不疑脸上摸着,刚才没有被石头饼子砸红,现在羞得脸颊有些泛红。看到那慢慢起来的红意,凌无忧嘴一撇眼神不善的望向了文帝。 万将军和纪大人这一看,连忙伸着脖子去揽文帝。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息怒,沙场男儿事。” 文帝撸起膀子就要打凌不疑,凌无忧也不甘示弱,瞪着眼就要起身。 万将军和纪大人差点拉不住,只能一个劲儿的劝。心里唉呼,这郡主和陛下怎么一个毛病,是属炮竹的是吧,一点就着。他们俩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老胳膊老腿的,还让人消停不消停了。 “子晟也是报国心切。” “郡主这不是护犊子嘛。” “是啊,陛下。这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子晟想去历练一下也无可厚非。”万将军给文帝顺着气,小眼神对着凌无忧滴溜滴溜转,你说点软话呀。 “历练什么!他需要历练什么!一年打一百多场仗!”文帝一把将万将军推下去喊道, “怎么一年打一百多场仗就不能历练了?那好呀,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出去,寿春这一战我去好了。”凌无忧心疼的摸着凌不疑那一块泛红,瞪着眼对文帝说, 万将军和纪大人一旁无奈扶额,还让不让人活了,一顿好好的饭,你瞅瞅你瞅瞅,变成什么样了! 谁家吃饭用膳的时候,那饼子到处乱飞,汤碗汤匙和筷子摆的跟打仗一样。 还有!看看你们俩那瞪大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以后再叫我们过来吃饭,再也不来了,我们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2921/1698587569326-zz4e3642gn_450-132.png] 幽怨 幽怨 还有!看看你们俩那瞪大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以后再叫我们过来吃饭,再也不来了,我们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凌无忧不吭声还好,这一句给文帝呛的怒气冲天,就差掀桌子了。 “你去什么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小女娘上战场了。” 万将军连忙点头附和文帝,“对对对,郡主就别添乱了。陛下说的对,接着吃,接着吃。” 刚刚将饼子拿到手里的万将军被文帝凌无忧同时一瞪,那饼子是往嘴里塞还是放下呀,一时被盯得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顶着两个人喷火一般的眼神,将饼子默默放了回去。那幽怨的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凌不疑身上飘,你管管,你管管呀!你瞧瞧这俩人,哼!生气的时候,那是水火不容,一有敌人的时候,那一致对外的劲儿比谁都厉害。 凌不疑当然看到万将军的眼神,屋里坐着的就这几个人,任那一个也忽视不了万将军的小眼神。但是,还是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悄咪咪的扭过头,他家老大是谁啊!他敢管?他今天要是管了,哼,明天睡大街的就是他了。 “吃什么吃,都出去!”文帝没好气的说, 凌无忧耸了耸肩膀,哼,吵不过就都撵出去呗!她习惯了!那站起来利索的和凌不疑牵着手要离开大殿的身影,简直是要将文帝直接气的升天。 走的可真是毫不留情!走就走,还把朕的饼子给带走! “你们俩给朕回来!”万将军和纪遵见情况不对,那走的可真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尤其是万将军,经过凌无忧身边还笑嘻嘻的把凌无忧手里盘子里的饼子一起给顺走了。 文帝向来知道怎么治凌无忧,这不,揪着凌不疑的后颈衣领,凌无忧就乖乖的跟上来了。 “陛下,子晟都已经大了,你还揪衣领!” 凌无忧跟在文帝后面,无奈的喊道。 文帝将人拎着推到门后,叉着腰看着凌无忧。 “给我站好了!臭小子!还有你,你也给朕站过去!” 凌无忧撇着嘴凑到凌不疑身边,低着头把玩着凌不疑修长的手指。反正就是一副反骨一百斤的样子! 气得文帝在大殿里来回的踱步,指着两个人就开始骂。“每一次都是这样,一生气就要去战场上。区区一个寿春,朕朝中是没有人了吗?需要你来操这个心!” “彭坤谋害乾安王延误救援,致孤城失守。我怀疑早在那时他就与戾帝有所勾结,所以我必须去寿春,活捉彭坤查个明白,才能安我舅父和孤城亡魂的在天之灵。” 文帝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霍兄的事,我定会令人查清楚。朕已经决定了,让崔佑领兵,去捉拿彭坤回都城受审。你啊,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守着无忧不行吗!臭小子,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无忧着想。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知道你没回来的时候,无忧每日担心的日益消瘦啊!”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3022/1698675215839-1d4130nul9_1020-540.png] 仙剑三试试水 仙剑三试试水 姜国东宫 寒夜里,所有的景色似乎都蒙着一股冷意。隐约的听到东宫那篇传来阵阵嬉笑,只见那巍峨耸立的宫内,那一处红灯千里,黄门宫女持灯与宫道内等候。 朝颜十指紧握喜扇,抿着唇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他回来。突然窗户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朝颜一顿,嘴角上扬。 果不其然,奶呼呼却又清脆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嫂嫂,嫂嫂。” 朝颜悄悄用手挪开了喜扇一点,就看见一个笑得像猫儿一般,看到自己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样的女孩子。 见到嫂嫂将喜扇拿开来,龙葵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双眼着急的说:“哎呀哎呀,嫂嫂快些盖上。不然若是让王兄知道了第一个看到他新娘子的人是我不是他,又要捉弄我了。” 朝颜轻笑着,将喜扇整个掀开,露出她那姣美玉如般的面容,一身嫁衣衬的她比往常更美了,唇红的妖异,美的张扬。 倒是让龙葵都看呆了,朝颜将喜扇放在床上,走过去打开门对上懵懵的婢女,微微颔首走过去将早已看呆的龙葵拉进了屋里。 “你呀,怎么独自过来了。” 朝颜点着龙葵的额头,让她回了神。 “是王兄怕嫂嫂饿肚子,叫我带了些吃的过来。” 龙葵扑进软软糯糯香喷喷的嫂嫂怀里撒娇道,为什么这么好的嫂嫂要嫁给哥哥呀,嫂嫂应该是龙葵的。明明三个人一起长大,到最后娶了嫂嫂的是王兄呢。龙葵表示想不通。 朝颜刚刚把龙葵拿的糕点送入口,正要喂给怀里的小猫些,就听到外面的婢女喊道:“参见太子殿下。” 龙葵就猛地一激灵从朝颜怀里窜出来,双眼有些紧张的看着朝颜。完了,送吃的把新娘子的喜扇都给摘下来了。 门推开,就看到朝颜等待已久的人进来了。那一身玄纁色婚服穿在龙阳身上正正好好,眉眼修长疏朗,眼睛里闪着与朝颜一般无二的光彩。 “让你给你嫂嫂送些吃的,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龙阳走进去与朝颜相视一笑,再看了眼紧紧搀着朝颜胳臂的龙葵无奈的说。 “龙葵现在就走哦,不打扰王兄与嫂嫂的洞房。”龙葵松开朝颜的胳臂,调皮的朝朝颜眨巴眨巴眼睛,说着绕过龙阳走出门还好心的给二人将门关上,把守在殿外的婢女都打发走。最后,才满意的带着人回自己的宫殿。 婚房内的两人,刚刚有龙葵在的时候还能对视而笑。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却有些害羞的不敢看彼此了。 龙阳大着胆子走到朝颜身后,将人拥入怀里喟叹道:“阿颜,你终于嫁给我了。” 朝颜红着脸,将头埋在龙阳的怀里,不敢抬头去看他。 龙阳龙葵朝颜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朝颜是王后哥哥丞相之女,但是从小就没了母亲,王后不忍,将她接到了宫里与龙阳龙葵一起长大。 王后本就有意让龙阳与朝颜在一起,不想两个孩子早早的便看对了眼。倒是让姜王后省心去撮合二人了,这不,一直到龙阳心仪之人是朝颜,便直接给二人准备了大婚。#作者如果大家想看的话,蠢作者就打算继续写了。 支持 支持 凌不疑心中一紧,原本被凌无忧把玩的手反手便拉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手指分开与她十指交握,十分亲密。 凌无忧对上凌不疑颇为愧疚的眼神,抿唇微笑,轻轻摇摇头。 “子晟出征,若是我不担心反而像是无事,那我这个阿姊未免太不称职了。陛下也不必用无忧来作为借口,陛下不还是一样,不想让子晟出征也是因为担心他。” 文帝昂着头,瞥了眼凌不疑。看着他那副油水不进的样子就气,微颤的手指着他说:“你看看你看看。连无忧都知道朕的心思,你个竖子怎么就那么倔呢!乖乖听无忧的话在家不行嘛!”凌无忧下着摇摇头,虽然我说了担心他但是没说不支持他呀! 坚定紧紧的握着凌不疑的手,挡在他面前和文帝面对面。 “陛下,无忧随担心心疼子晟去战场上。但是,男儿何不挂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江山初定,将军仍该驰骋沙场,若再都城之中躲懒,子晟难免会被他人是德不配位。” 文帝叹了口气,扶着额。 “无忧啊,朕知道,但是朕就是心疼他,想让他留下来。让他能好好陪你一阵,等着你嫁人了,那你们姊弟俩岂不是有没有相伴的时间了。” 两个人瞬间瞪大双眼,这怎么又跑到成婚了。凌不疑黑着脸,语气沉静且强势。 “陛下若是再说让阿忆成婚之事,那臣就直接带着阿忆去守边疆!”看着凌不疑那说一不二的样子,文帝都怕他直接将他的宣明殿给砸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朕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这子晟怎么黏无忧黏的那么紧呀,有这么一个兄弟,唉,无忧的婚事朕看是难了。 “打比方也不行!” “那不能让无忧一辈子不嫁人吧!” “不嫁人又怎样,我将军府难道还养不起了吗!” “你将军府,呵!你以后成婚了,让无忧还在你将军府上啊!” “我不会成婚,我和阿忆要一辈子在一起!” “你你你,你个竖子!” 凌无忧无奈的夹在两个人之间,摇着头看两个人吵吵闹闹,真的是一点陛下和将军的样子都没有,要是让那些上朝的官员们看见了,指不定要笑话成什么样子呢! “行了行了,别吵了!” 凌无忧就像个老母亲一般,收拾自己的两个逆子。一边给文帝顺气,一边扯着凌不疑的袖子让他别在犟嘴了,让一让文帝。 看到了凌无忧的眼神,凌不疑也微微颔首扭过去不看文帝。 “你还给朕脸色看,你反了你,你你你…...” 作势文帝便要上前打他,凌无忧连忙拦住,满头黑线的看着文帝。 “陛下,别和子晟一般见识。” 文帝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很大度的看着凌不疑说:“看在无忧的面子上,朕不跟你一般见识。” 凌不疑听他这样一说,就想呲着牙继续再战,刚刚将头扭过来,就被凌无忧一手捂住嘴将头又扭了回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0/3121/1698759830300-6a78131pua_450-208.png] 给朕走 给朕走 凌不疑瞪大着双眼看着凌无忧,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我不服气。凌无忧那小眼神一射过去,凌不疑立马便蔫了,行吧,我服! 看到他妥协的样子,凌无忧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和文帝输出,毕竟收复寿春一事还没有明了。 凌无忧一手扯着一个,让他们乖乖的坐下。面色柔和,语气温柔。 “陛下,您就不要老是盯着无忧和子晟成不成亲的事了。” 明明是一个多么严肃的圣上,偏偏一张嘴就是成婚成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媒婆呢。“我这不是心疼你们嘛,一个两个的还不成家。”文帝瞥了一眼凌不疑,声音柔和的对凌无忧说。 “无忧和子晟知道陛下是心疼我们,可是那些让族中子弟去寿春历练,他们岂是不心疼子女。少商常常对我说,若是想待人好,就不该拘着,就应该在背后足足的支持才是。陛下担心子晟,无忧亦是如此。但是,无忧信任子晟,相信他能够收复寿春。” 被凌无忧这么一说,文帝无奈的摇摇头。大手揉了揉凌无忧的脑袋,“你啊,谁都说不过你!就你这张嘴,朕看以后谁敢娶你!” “陛下!” 凌不疑梗着脖子,瞪着文帝。 “好好好,朕不说了行了吧。” 文帝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那寿春?”凌无忧两眼发光的看着文帝,大有一副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在这里跟你耗到底的意思。 文帝扶着额,撇着嘴。 “俘获彭坤之后,你立刻给朕回来!” 凌不疑凌无忧瞬间舒了口气,相视对笑。 “陛下放心,无忧会监督他的,俘获彭坤后立马回来。” 文帝皱着眉头,指尖颤抖的指着凌无忧。“你也跟着去?朕什么时候同意让你去了!” “是啊,我要去的。陛下还没同意,这不是跟您商量呢嘛。”凌无忧恳切的说, “你这是征求朕的同意嘛,你这是在通知朕吧!” 文帝被气得作势要站起来,眉毛拧成一团。 “反正陛下同意了正好,若是陛下不同意,那无忧自己也会跟着去的。”凌无忧一脸无所谓, “他去寿春就够了,你去什么去!”文帝指了指凌不疑,有语重心长的对凌无忧说, “乖乖在宫里待着,你让他自己去就好了。” “无忧跟着去又不会捣乱,虽然我这几年没上过战场了,但是又不是不会。说不定,凌不疑和崔叔父加起来还比不上我呢!” 文帝现在气得脑仁疼,这个小女娘真是反骨一百斤!想着有凌不疑,无忧也不会有什么事,凌不疑管她管的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管的都严。 看到两个人,眼睛疼!大手一挥。 “走走走,你们俩给朕走。” “那寿春,我,” “去去去,你也去!子晟啊,你给朕看好她,若是她掉一根头发,朕定不会轻饶了你。”凌不疑嘴里噙着笑,撇了撇偷笑的凌无忧,对文帝郑重的说:“陛下放心,阿忆就是我的命,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阿忆出一点事。” 没有后顾之忧 没有后顾之忧 “真好看!嫋嫋的绣工进步了,若是让皇后看到定会欣慰的。” 好吧,她昧着良心说了。幸亏刚才莲房告诉她嫋嫋绣的是月桂,不然,眨巴眨巴眼看着手上这乌漆嘛黑的玩意,她是真想不到这是月桂。 程少商开心且得意的看着楼垚说:“你看,我就说吧。我绣的那么好,阿姊肯定能认出来这是月桂的。” 凌无忧一脸无奈的看着程少商,她真没看出来。 趁着程少商正兴高采烈的对楼垚说着什么,凌无忧抿着嘴唇缓缓的将手里的铠甲放下,实实在在有些看不下去。程少商在哪里说,楼垚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也不曾打断插嘴,只是偶然在嫋嫋需要回应的时候,点点头。看着这两个人如此的默契,甚至有点老夫老妻的味道。凌无忧心中有些欣慰,看来还是楼垚更适合嫋嫋,袁慎虽然在家事和本事上比楼垚好,但是,楼垚比袁慎更合适嫋嫋。 嫋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理解她、偏爱她、将全部都给她的小女娘。楼垚可以,但是袁慎不可以。若是当初楼垚没有坚定的选择嫋嫋,而是选择了何昭君,可能就便宜了袁慎。 不过,现在很好。 程少商和楼垚很好,何昭君很好,袁慎,额,他这张嘴很适合一个人。 “对了阿姊,还有这些,是给凌将军和黑甲卫的。”程少商跑过去搂住凌无忧的胳臂,指挥着楼垚将那一包东西拎了过来。 凌无忧满脸疑惑的看着那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望向程少商。“这是?” “这是我做的铠甲,它能够挡住刀剑的攻击。虽然穿在身上有点沉,但是很有用。这样哪怕我没有跟着阿姊上战场,嫋嫋也不担心阿姊会不会受伤了。” 凌无忧无奈的笑笑摇摇头,手指在程少商的鼻子上点了点。 “你啊,我虽然是去寿春,但是有子晟在他是不会让我上战场的。你呀,就放心吧。” “不行不行,不上战场阿姊也要穿上。这样,嫋嫋才能安心在家里等着阿姊回来。” “好好好,我一定穿上嫋嫋亲手给阿姊做的。” 程少商靠在自己身边,那没有办法忽视的视线紧紧盯着凌无忧。不用猜,撇过去一看就是楼垚。 那幽怨的小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抢了他的新妇呢。凌无忧憋着笑,微微又将程少商搂紧了些,有些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楼垚可是不想让本郡主来找嫋嫋啊!” 程少商连忙去看楼垚,看到程少商那有些茫然的样子,楼垚连忙摇头。 “我没有。” “噗嗤~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来找嫋嫋的,你也知道我要跟着子晟前往寿春,但是我有些不放心皇后。” 凌无忧也不逗楼垚了,语气正经起来。 “阿姊放心,我会回宫帮阿姊照顾皇后娘娘,阿姊就放心出征。” 一从阿父那里听说阿姊要出征,程少商就已经计划着进宫陪着皇后了。她知道彭坤一事,阿姊既不放心凌将军又放心不下皇后,那么她就替阿姊好好守着皇后,让阿姊能够好好报仇,没有后顾之忧。凌无忧抬手将程少商额前的头发挽到耳后,看着她怔怔的有些出神。她很庆幸,很庆幸当初上元节碰到了嫋嫋。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0320/1699016141230-cb8x8epr3h_1020-540.png] 待到尘埃落定 待到尘埃落定 崔佑看到两人过来,将自己拿来的大箱小箱让人都拿过来,不停的嘱咐着两人。 “无忧啊,你那么久没有上战场,这次跟着过去肯定有很多不适应。你看哈,这些,都是给你带的。” 崔佑走到那一个最大的箱子面前停下,打开箱子。凌无忧凌不疑当即就傻愣了眼,箱子里大大小小堆满了被褥毛皮,甚至还有毛毯。 “军营里不比宫里和自己家里,那环境差的很。你呀,身体又弱,不好好养着可怎么行。还有这一箱,这一箱里都是我去宫里让医官给你专门配的药膳。现在天冷,军营里更是,医官说了,这药膳每顿必吃的。你就让月桃和春竹,天天给你炖。”看着另一个箱子里那成包成包的药膳,凌无忧不用靠近,都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药香味。 想到什么,崔佑小跑着来到那个刚才四五个人一起抬进来的箱子那里,一打开,就看见满箱子的锅碗瓢盆。 “还有这个,无忧在外啊对那些军营里的东西肯定用的不惯,这些都是新的。都带去军营里,让月桃他们给你专门做。” 这大箱小箱的,都要将整个大厅给沾满了。凌无忧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看过去,每样都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那被褥的厚实度,和毛皮缝线的密度,可以说崔佑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慢慢的凌无忧红了眼眶,她知道崔叔父心爱她阿母,哪怕错过了也不曾放下。但是这种爱屋及乌,这世上能有几人。 氲黑的双眸泪盈盈的,抿着笑,看着崔佑说:“崔叔父,无忧是上战场又不是去出游,那里用得上那么多东西啊。”崔佑摇着头说:“不多不多,若不是陛下同意了你跟着子晟一起去寿春,无论如何我也是要阻止的。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止,只能为你和子晟准备些东西才能安心。你说说,你们俩啊,这子晟才回来多久,又要去出征了。” 凌不疑紧跟在凌无忧身后,这样子倒像是贴身保镖一般,对着崔佑抱拳一谢。 “子晟和阿忆去寿春的这一段时间,麻烦崔叔父照料阿母了。” 崔佑连忙摆摆手说:“这可不是麻烦,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凌无忧抿唇一笑,郑重的说:“既是一家人,何来的麻烦!” 崔佑一怔,木木的看着凌无忧,大脑飞速旋转,刚刚凌无忧说的是什么。 “无,无忧?” 凌无忧牵住凌不疑的手,放到崔佑的大手上。 “阿母现在清醒的时间俞发的多了,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不知崔叔父可愿娶阿母?” 崔佑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面前两个孩儿,脱口而出。 “当然愿意!” 看着崔佑这急不可待的样子,凌无忧噗嗤一笑。 “白捡了两个那么大的孩儿,不知崔叔父可愿意?” “怎么不愿意,我崔佑早便将你们两个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既然如此,那现在的一家之主便定下了。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怎么就举行婚事!” 凌无忧眼里含笑,看着凌不疑。 凌不疑同样眼中含笑,望着凌无忧。“好好好,哎呀,不行不行。这军营里的帐篷有的都透风,不好的很。你身体可经不住风吹,我去派人抓紧做新的!对对对,还有还有,骑马过于劳累,要坐马车,那吃食和喝的都要准备好,还有还有…...” 凌无忧看着崔佑那着急忙慌的样子,虽然有一丝好笑,但是心里很暖很暖。 崔佑一想到还有那么多没有备好,连忙带着人夺门而出去准备。 凌无忧倚靠在凌不疑坚挺壮实的肩膀上,看着崔佑在院子里吩咐人拿这拿那,不禁有些感慨。 “子晟,若是舅父还在,看到我们二人出征定会像崔叔父这副样子吧!” 凌不疑揽住她,下巴大在她肩窝,语气沉静却能听出一丝感动。 “若是阿父在,可能整个府上都会被搬空。”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0419/1699096666035-0wt2339451_1020-540.png] 没,没拦住 没,没拦住 将军府 凌不疑去军营训练黑甲卫,凌无忧闲来无事坐在正厅整理崔佑这几日又送过来的东西。刚刚叠好毛皮,放在一旁。 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往这里赶,凌无忧连头都没抬皱着眉有些不悦。 “发生了何事,这般急躁。” “发生了何事!你要去寿春之事为何不告诉阿父!子晟跟着胡闹就罢了,你个女娘也跟着胡闹,成何体统!” 凌益叉着腰,走进来便是一顿数落。 凌无忧听到是他,连头都不抬,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手边的东西,语气冷漠。“我去与不去,和城阳侯有何关系?” 一听这,凌益肺都要气炸了。颤抖着指着她,喉结跟着剧烈滚动,“和我无关!我是你阿父,你姓凌!” 凌无忧抬眼轻轻瞟了他一眼,语气沉静的像一汪潭水。 “你竟还记得你是我与阿狸的阿父?我与子晟阿母在外流浪的那三年,可知城阳侯有找过我们吗?没有,城阳侯不禁没有找寻,还在城里娶了一位继室。” 凌益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依然大义凌然的样子。 “阿父怎么没有去寻,没有去找!至于那淳于氏,她与你阿母关系亲近,我不忍她,” 凌无忧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冷的直射凌益。 “不忍她什么?关系亲近?所以爬上了城阳侯你的床榻是嘛?在阿母生死难料的时候,城阳侯您可真是不忘记温柔乡啊!不知那淳于氏有什么好,能让城阳侯你这般不顾自己儿女,将人娶回城阳侯府。” 一字一句,没有一个脏字。倒是说的城阳侯脸色阴沉,眉头紧皱。 一张脸黑的不行,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憋了那么长时间,凌益从嘴里只跑出了一句。 “阿忆,我是你阿父!” 冷嗤一笑,凌无忧悠悠然的站起身,心里一阵一阵的攥疼,一双眸子变得越发的冷淡。 “所以呢?你想凭着这个身份来教我做事?若是无事,城阳侯便离开吧,将军府不欢迎你。一会儿,子晟便要回来了,若是城阳侯不想被赶出去,就离开吧!” 凌益甩了甩袖子,气得鼻翼微微扩张,浑身散发着怒气。绷着脸压着声音说:“你今日心情不好,阿父下次过来。” 说罢,便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看着凌益的背影,凌无忧一个白眼翻过去。哼,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阿父是一个多好多好的人呢!其实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双眸变得愈发狠厉。 “阿狸,你的仇阿姊一定会给你报的。阿姊会让凌益亲自下去给你赔罪!” 后面迈着大步走过来的梁邱飞低着头,小心挪着步子不敢抬头看凌无忧,一脸苦相。他拦过了,可是没有用,就城阳侯那劲劲儿的样子,谁敢拦他呀! “女公子,我,我拦过了,没拦住。” 那声音小的跟蚊子声一样,若不是院子里静,凌无忧压根就听不到他说什么。凌无忧瞥了他一眼,“十军棍!” “啊!别吧,女公子。” “再多说一个字,多十军棍。” 好吧只有阿飞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0518/1699181494806-267k1c13c4_1020-540.png] 吃药了 吃药了 没等凌无忧转身进屋,就见凌不疑穿着铠甲匆匆的跑进来。一双眸子担心极了,打量着凌无忧全身,见没有什么问题了才一把将人搂到怀里。 凌无忧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说:“我没事,这不是有阿飞在嘛。他不敢怎么样。” 大手抚在凌无忧的脑袋上,黑眸里闪着暗光。对着一旁摸鼻子的梁邱飞冷声说:“回去二十军棍!” “啊,少主公,” 被凌不疑一睨,梁邱飞撇着嘴不敢说话。哼,就欺负他!小碎步挪着,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再待着,就不止十军棍了。等到梁邱飞离开,凌不疑打横将人抱起来大步朝屋里走去。将人放到床榻上,自己单膝跪在床边,头埋在凌无忧柔软的小腹上。 “我会吩咐人不放他进来。” 凌无忧抬手在他太阳穴处揉着,温声道:“无事,过几日我们去了寿春他也便不会来了。” 凌不疑勾了勾唇,伸手牵住凌无忧的手十指交握。 “好,这一次我们一起把彭坤抓到。” “好。军营里无事了吗?你这样赶回来,可会,” “不会,有阿起在,放心。这几日我每日都回来陪你,可好。” 凌无忧笑着摇摇头,对上凌不疑的眼神说:“不用,军营事情多,老是来回跑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想回来陪你。”“那随你,不嫌麻烦就回来。” 躲闪着凌不疑炽热的眼神,不自然的说。 凌不疑倒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一样,笑得贼不值钱。他不想和阿忆分开,自从回来之后哪怕她是在长秋宫,凌不疑天天晚上都会准时到她屋内睡觉。 这因为要准备出征,军营事务繁忙,军营夜里又冷,为了阿忆的身体着想,他也不想让她去军营陪着他。 城阳侯这一遭,倒是让他捡了个便宜。之前他怎么跟阿忆说都行不通,她总觉得军营将军府来回跑太辛苦了。现在倒是没关系了,军营有阿起,终于让他有空回来搂着阿忆睡觉了。 自从答应了让凌不疑晚上回来,第一晚凌无忧就后悔了。哪怕他在顾忌着两个人现在未成婚,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 地上的衣裙和战甲凌乱的交缠在一起,那地上梳妆台上,无一不体现着昨晚的疯狂。 凌无忧抿着嘴唇,拧着眉,一脸的无言以对。 他军营里的事情那么多,文帝又老是把他较劲宫里,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吃什么药了,晚上那精力怎么那么旺盛。 凌不疑一睁眼就看到凌无忧用着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己,大手一摁,就把凌无忧摁进了自己怀里,大手不断的在凌无忧腰窝处揉,声音沙哑。 “怎么了?” 可能是早上脑子不清楚,浑浑噩噩的,直接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背着我吃药了?” 凌不疑眼神一滞,有些疑问的说:“什么?” 醒神的凌无忧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一红捂住嘴往凌不疑怀里钻。 不想? 不想? 凌不疑抱着人嘴抽了抽,两眼不可思议的垂眸看着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的人儿,原本一夜的疯狂他还做了美梦。结果,一早醒过来,她这一句话把他给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看着怀里的人儿,他沉默了。 明明昨天晚上她也很开心,可是为什么现在倒像是他欺负她了一样。 还有,是谁教给她的,还吃药!她怎么就懂那么多呢! 温热的呼吸打在凌不疑光裸的胸膛上,年轻的男子总是精力旺盛,尤其是大清早的。 凌不疑看着凌无忧那羞红的耳垂,本来老老实实在凌无忧腰处按摩的手开始不留痕迹的下移。 “子晟,不行…...” 凌无忧猛地抬起头,轻喘着捉住男子流连在丰润处的双手,声音娇软的拒绝。 “为什么?阿忆不想?” “你你你,次数多了不好,不正常。” 凌无忧红着脸,不敢看着他。 凌不疑低声笑了笑,情动的声音在凌无忧耳边响起。 “不是阿忆说的嘛,我吃药了,药效还没有退下去呢。” 不容凌无忧拒绝,翻身压了下去。紧紧环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想,垂眸看着她殷红娇嫩的唇瓣,目光幽邃,声音喑哑。 “最后一次。” 说着便挑起女子白皙精致的下颚,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温凉黏腻的唇,在红嫩的唇瓣上留恋,掠夺。 “子子晟,还要,还要去军营呢。” 小手用力的推拒,身上的人却如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渐渐的推拒的力量慢慢在沉沦的意识中坠落下去,于是在大门口等着他家少主公的阿飞瞪大着眼和门口的石狮子大眼瞪小眼。 一个在温柔乡里温存,一个在冷风里受损。只要阿飞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阿飞不知道在大门口等了多久,只见自家少主公一脸满足的从府里走了出来,那嘴角翘起来的弯度,压根就压不下去。 梁邱飞扁着嘴,一副怨妇样看着凌不疑说:“少主公,你干嘛去了呀,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呀。我在这冷风里吹的脸都僵了。”凌不疑温柔的眼神立马变得似是杀人一般,嘴角归于平直,瞥了眼梁·不怕死·邱飞。 “十军棍!” “啊,为什么啊!” 梁邱飞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凌不疑,默默抱紧了自己。哼,他再也不是少主公的小宝贝了,虽然他从来就没有成为过他家少主公的小宝贝。 黑城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城门口一支整齐又气势汹汹的黑甲卫破开晨雾,像是耀眼的朝阳一般升腾至天边。 铁骑战马并列而站,齐刷刷的给一个骑着黑色战马的少年将军辟出一条道。那双眼眸锐利如鹰隼,凛然森寒,让人心中发怵,不敢直视。但是那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在移到城楼之上的那位身披白色战甲、乌黑发亮的长发挽成简单的高髻的女将军时,变得逐渐柔和。而城楼之上的女将军现在正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死死抓着自己手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了,重回战场巅峰了。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0720/1699361785402-a283j7uo9g_1020-540.png] 一定要平安归来 一定要平安归来 骑着战马,昂着首,迎着战风,回归战场。 可是,自己面前这个泪汪汪的小奶猫,硬生生的打碎了昨晚上做梦都笑醒的梦。 “阿姊,要不然你还是别跟着去了~呜~” 人家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对,她现在就是无语凝噎!不是,这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嘛,今天乖乖让我骑马上战场。这还没过十二个时辰呢,保证的东西睡一夜就给忘了? “嫋嫋,手松点松点~” 凌无忧撇着嘴,无奈的想将手从程少商的桎梏下掏出来,可这手刚动了一分,程少商的手便会紧三分。 程少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双眼湿漉漉的。 “不要不要嘛~” 凌无忧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求救的视线转向皇后。 “娘娘,无忧要下去了~您放心吧,无忧很快就会回来的。” 皇后皱着眉头,一双手紧紧地把凌无忧那白嫩的小手握住,满心满眼里都是不放心。 “无忧,不若你还是在宫里等着子晟回来吧,你长久未去过战场,予不放心。” 行不通啊,面对面前的两个人凌无忧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一个劲儿的转向一旁看戏的文帝,陛下求求了!别看戏了,你都已经答应过我了,说好的让我跟着去。你现在不将武德,不想让我去,现在用皇后和嫋嫋来绑架我! 被凌无忧控诉的眼神给杀到,文帝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装作没看到似的把头转到一边去。“陛下!” 凌无忧咬牙切齿的喊道,文帝强咽下一口气,开了开嗓门。 “神谙啊,这大军就要开拔了,别拉着无忧不放了。神谙放心,无忧可是咱们之前的战神,就凭她那一张嘴,都能把敌人气疯了。” 凌无忧伸着脖颈,对着文帝翻了个白眼。像极了一只昂着脖子高傲的孔雀,瞪了一眼想要薅她羽毛的人。 不是,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看到凌无忧那喷火的眼神,文帝连忙摆着手对凌无忧说:“咳咳,那个,无忧啊,快些下去吧,子晟都等急了。” 见状,凌无忧连忙猛地将手缩回来,对着那两道水汪汪的眼神,不自觉的摩挲了下手。对着文帝和皇后抱拳行礼,“陛下娘娘,无忧和子晟告辞!”“一定平安归来!” “是!” 侧头看着旁边那个眨巴眨巴小鹿般眼睛的程少商,对着她勾唇一笑,不用担心。 看懂了自家阿姊口型,程少商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收了回去。点点头,嗯,阿姊要平安回来! 随后凌无忧快步下了城楼,月桃连忙走上前将黑色披风给凌无忧披上,凑近耳边轻声说:“女公子,楼犇已经安排好了。” 凌无忧点点头,翻身就上了她的战马。身穿银色战甲,骑在玄墨色战马之上迎风而行,她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手中紧握着马鞭,昂首看向在前面同样骑在战马之上等着自己的凌不疑和黑甲卫。 嘴角勾起一抹笑,双腿一夹,握着缰绳飞奔而去。到了凌不疑身边时,勒紧缰绳,“吁”的一声正停在凌不疑面前。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0819/1699444443217-zsp53t15mt_1020-540.png] 不要脸 不要脸 凌无忧无奈的垂头看着身上嫋嫋亲自绣的战甲,她想脱下来。对上春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咬咬牙说:“我们还没有去战场呢,战甲就先不用穿了吧。” “不行,一会儿少主公审人的时候,指不定那叛军有什么鬼心思呢。郡主还是乖乖穿上程娘子做的战甲吧,放心些。” 凌无忧看着那一团乌漆嘛黑的线团还是想挣扎一下,“在大帐里,有阿飞阿起他们呢。” 月桃见状插嘴说:“哼,就阿飞那个大傻子,把他买了还给人家数钱呢。女公子还是乖乖穿着,别指望阿飞。” 凌无忧无奈抬头望天,阿飞是多不行啊,在你嘴里那么一文不值。 不一会儿,凌不疑率先走进营账,坐在凌无忧一旁。 梁邱起梁邱飞两兄弟压着彭坤的手下走进来,看着那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一块布的人,凌无忧没忍住笑,看着跪着的人当即笑着说:“哟,瓮中之鳖抓回来了。” “噗嗤~”梁邱飞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看着这严肃的场景,又死死咬着下唇瓣。不行,他家女公子这嘴怎么这么毒呀。他家少主公刚刚才说了这王将军是瓮中鳖,给人气得脸色铁青,女公子这一句,能让这王将军直接厥过去。 凌无忧给了梁邱飞一个眼神,阿飞连忙憋着笑,将堵在王将军嘴里的布给拿出来。 王将军呸了几声,看到上首的凌无忧讽刺的笑了笑。 “没想到竟还派了你过来,那文帝小儿可真给我们彭将军面子。” “哼,没想到我这么多年没出京城了,王将军竟还记得无忧呢。” 凌无忧随意的瞥了他一眼,实在没想到自己名声都传到这来了。凌不疑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凌无忧,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了几下。 王将军看向一旁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凌不疑狠狠的说:“凌不疑,你竟敢用世家子弟做饵,引我上钩。你就不怕那些山匪杀了他们,朝中重臣都怪罪于你吗?” 凌无忧乐了,她真没想到这彭坤手中竟有这么天真的手下。 凌不疑挑眉一笑,转过头说:“谁告诉你,他们是栽在山匪手中的。” “什么?是你们自己坑害了世家子弟,呸,你们真不要脸。” “我若是不派人抓住那些世家子弟,如何能令彭坤相信我军先锋惨败被俘。而我,已经将精力放在了救人上。” “凌不疑,你小人行径,你阴险狡诈。你没有继承你阿姊半点的光明磊落,有种就杀了我!” 凌无忧一怔,这怎么还扯到她身上了。不过这彭坤的手下还挺衷心吗,宁死不从? 凌不疑纤眉一挑缓缓站起身,走上前说:“你说的对,我家阿忆那的确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还有一点你没说错,若被那些世家子弟知晓,是我扮盗匪抓他们引诱你们上钩,确实不好向朝臣们交代。所以唯有死人的嘴才牢靠。” 王将军一愣,不是他就嘴快,不是真的要死。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021/1699621725683-80880870vp_1020-540.png] 寝食难安 寝食难安 “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活捉我不就是为了探知寿春的情况吗?杀了我,你们就什么都不知晓了。以我们寿春布置的防守,你们一年半载都攻不下来。” 凌不疑冷哼一声,俯视着他说:“可寿春的粮食,根本就已经无以为继了吧。” “哈哈哈,我们寿春,我们寿春什么都不缺。” 凌无忧挑挑眉,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王将军,讥笑的摇了摇头。有勇无谋,说的还真就是他了。 “是嘛?那不知王将军出城冒险是干何?你此次出城带回来的粮食,就是为了补给寿春吧。” 王将军一噎,心虚的不敢抬头。 凌不疑见他嘴硬的一句话不说,转过身说:“若王将军再交代不出有用的消息,那在下也帮不了你了。” 凌无忧和面前的凌不疑一对视,口型一对。 凌无忧微微点头,歪过头望向凌不疑身后的王将军,语气里透着玩味的冷血。 “既然王将军如此衷心,那便杀鸡儆猴,让彭坤卡俺看他那衷心的下属!阿起,杀完之后,将头给彭坤送过去。” 梁邱起压着上扬的嘴角,抱拳对着凌无忧说:“是!” 王将军一听心猛地一缩,他知道凌无忧在战场上向来是说到做到。叛军在她手里那都不是事,哽着脖子对凌无忧喊道:“你要是杀了我,可就不知道寿春现在的情况了!”凌无忧眨眨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啊,哪怕我攻不进去,他彭坤也耗不起!” “你你你!” “阿起,押下去,做的干净点!” 王将军慌了,看到梁邱起那渐渐靠近的身躯,忙朝她喊道:“你你你,你若是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告诉你。” “呵,还条件,我凌无忧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押下去!” 王将军心一狠,闭上眼,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升级一般。 “你保我家人性命,我告诉你进寿春的密道。” 凌无忧眼底露出一丝感兴趣,对着凌不疑挥挥手,让他挪开别挡住她的视线。靠着凭几,托着下巴。“我保!我保你家人不受牵连,你乖乖把密道告诉我。若是出任何差错,第一个便拿你家开刀可好。” 见凌无忧答应,王将军才松了口气,怔怔的说:“好。” 得到了王将军所说的那条密道的信息,凌无忧和凌不疑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为了验证他所说的没有虚假,凌不疑凌无忧特意带人前往山顶看了看。 待到和楼犇带来的消息相对,无疑后。两人便采取了措施,决定一队从密道进入,一队跟着王将军与粮草一同进入。待到时机正好,里应外合! 寿春城内彭坤寝殿 床榻上睡熟之人,额头之上冒着些许冷汗,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如何,猛地惊醒。翻起身来,看着那片黑影皱着眉警惕的说:“谁?霍翀?你来找我索命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的。” “寝食难安,日夜无眠,彭将军你可是做贼心虚?” #作者打卡 杏仁糕 杏仁糕 随着那道黑影渐渐逼近,彭坤瞪大双眼,紧张的站起来慢慢往前,想要掀开那层纱,看看到底是谁。 “你不是霍翀,你是何人。” 还未掀开那层纱,渗着寒气的剑已经架在了彭坤的脖子上。 “彭将军在寿春藏了太久,自然不认识我。在下凌不疑!” 凌不疑举着剑,慢慢走出来。彭坤的眼眸在凌无忧从凌不疑身后出现的那一刻,猛地收紧,深吸口气,声音都抖了几分。 “没想到文帝居然会派你来讨伐我,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若是我出事了,你阿父也不会好过。” 凌不疑皱着眉头,举着剑的手又凑近了几分。 凌无忧心里一咯噔,缓缓抬起眼皮看着彭坤,寒气从眸子里不断涌出来。 “彭将军可要失望了,你今日还就要败在我手里了。” 突然外面吵吵闹闹一片,兵刃交伐之声逐渐变近。听到王姈呼喊的声音,彭坤心一紧,颤抖着声音问:“你?” 凌无忧歪歪头,嘴角勾笑,慢慢的走到门口,双手推开门。 只见屋外,梁邱起梁邱飞守在两旁,楼犇带着黑甲卫压着彭坤的一家老小和手下。 “凌无忧,你阿父没有跟你讲过吗!我们才是一条绳上的,我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我若是死了,孤城的真相你永远别想知道。”凌无忧对着梁邱起摆了摆手,让他把彭坤押下去。待到阿飞阿起将所有人押下去,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她和凌不疑。 凌无忧抬手将凌不疑手中紧握的剑接过,扔在一旁。柔软的手抚在凌不疑的脸上,抬头看着凌不疑的双眸,温柔的说:“子晟,我们马上就能报仇了。” 大手抬起搂过凌无忧的腰肢,将人揽进怀里,怔怔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语气缱绻。 “是啊,我们马上就自由了。” 大军回城,凌无忧带上了一直在城门口等着他们的程少商,回了杏花别院。 洗去一身的尘土,三个人一同去了霍君华的寝殿。 刚一进去,就看到崔佑和霍君华正对着坐着,霍君华笑着举着桌上的杏仁糕对崔佑说:“看我做得好不好。”崔佑十分配合的说:“妙极了。” “阿狸阿忆,一定会喜欢的。” 凌无忧看着两个人笑了笑,打趣的说:“有了崔叔父,阿母一点也不想我和子晟了呢。” 听到声音,霍君华抬头看到三个人进来,连忙招手说:“阿忆阿狸,快来快来。阿母给你们做的杏仁糕,你们最喜欢吃的。” 霍君华举着杏仁膏,催促着两个人过来。凌无忧笑笑无奈的摇头,手压着凌不疑上前的身子,抢他一步走到霍君华面前,大口吃下霍君华投喂的杏仁糕。 “甜不甜?” 凌无忧红着眼尾,小口小口咀嚼这那口杏仁糕。 “甜。” 甜,是阿狸最喜欢吃的那种甜。“阿狸,快来快来。你不是最喜欢阿母做的杏仁糕了嘛!” 见到霍君华还要投喂凌不疑,凌无忧连忙将那一盘子杏仁糕抢过来,哑着嗓子说:“不行不行,我还没吃够呢。这一盘子都是我的,阿狸想吃的话,就等下次吧。” 抢食的情况在两个人小时候经常发生,霍君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宠溺的拍了拍凌无忧。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222/1699799167337-wd77bnudh3_450-208.png] 别开玩笑了 别开玩笑了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阿狸抢吃的。如今城里虽然缺东少西的,可是这杏树结果了,这个杏仁糕,想吃多少,便可吃多少。阿母不会亏了你们的,想吃的话,阿母下次再给你们做。” “我今日都没怎么吃东西,阿狸长得那么壮,少吃一顿没关系的。而且我是他姐姐,他就应该让着我!” 凌不疑贴着凌无忧坐下,笑着拿起贴身放的帕子,温柔的将凌无忧嘴角的碎屑轻柔的擦掉。 “是是是,子晟一辈子都会让着阿忆的。” 静谧的房间内唯剩下凌无忧小口吃东西的细碎声音,凌不疑霍君华坐在一旁,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程少商和崔佑许是被凌无忧现在明媚的笑容感染,脸上也跟着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看着凌无忧嘴里还没有吃完,手就已经往盘子里伸要去拿下一个。霍君华笑着说:“傻孩子,你慢点,多着呢。” 微微一笑,抬起手里拿着的杏仁糕递到了霍君华嘴边,轻声说:“阿母吃。” 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看着面前的一对儿女,渐渐的,红了眼眶。 程少商崔佑转身走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 “阿忆,你恨我吗?” 霍君华颤抖着手贴着凌无忧的脸颊,本就身材瘦弱,哪怕穿着新做的衣裳,也难掩病态的苍白之色。 凌无忧一愣,靠近霍君华的手,蹭了蹭。 “怎么会。阿母,要好好的,你还要送阿忆出嫁呢。”霍君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另一只手牵着凌不疑的手,大手附在小手上,三个人的手叠放在一起。 “阿忆,我不是你阿母,你的,你的阿母,是,越姮。” 凌不疑瞪大双眼看向霍君华,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可是霍君华的神色认真极了。 凌无忧僵硬的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声音抖着,整个人木讷。 “阿阿母,别开玩笑了。” 霍君华拍着两个人的手,好像回忆到了以前,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阿忆,你的亲生父母是当今圣上和越妃,你与二公主三公主三皇子是一母同胞。当时我记恨越姮嫁于文哥哥,心生嫉妒派人将她掳了去,不成想使得怀着你到的她受到惊吓,早产。不得已,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将你生了下来。”霍君华低着头不敢看凌无忧,而凌无忧整个人早已呆愣,阿母,她在胡说什么。 “当时文哥哥派人来找她,我害怕极了。那时候想想也后悔了,可,那时候年少啊!看着襁褓里的那个小团子,又想起越姮。心里一狠,把你偷了出来。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让越姮尝尝痛失所爱的感觉,但是,看着那小小一团的你,就对着我咧着嘴笑啊。哪怕我再怎么凶你,你都是咧着嘴,对我笑个不停。想想肚子里揣的阿狸,心就更软了,想把你送回去。” “可后来,就舍不得了。买通产婆很容易,你和阿狸本就没有错开几日。于是,你便成了我的女儿。” #作者私设私设 别不要我 别不要我 凌无忧缓缓将手从其中抽出来,微微低垂下眼眸,脸色苍白眼尾泛红,似乎要是霍君华说一句不要她了,就要留下泪水,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所以阿母告诉阿忆,是打算不要阿忆了是嘛?” 霍君华一愣,她以为阿忆会恨她、怨她。那温柔的眼眸带着几分慈爱,扯了扯嘴角,手紧紧牵过凌无忧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大手抚在凌无忧头顶上。 “阿母怎么会不要阿忆,阿忆是阿母的心肝儿啊!” 凌无忧紧紧抱着霍君华,头埋在霍君华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只掉。 “阿母,别不要阿忆,别不要阿忆。” 霍君华同样是泪流满目,庆幸着阿忆不怨她,又庆幸她还认她这个阿母。 “阿忆,是阿母对不起你,是阿母的错。阿母错了。阿母不会不要阿忆,阿忆是阿母的孩子,阿母爱着阿狸同样也爱着阿忆。” “阿忆也爱阿母,阿忆离不开阿母。” 虽然,今天给凌不疑的震惊过于震惊了,听到霍君华的话,凌不疑又庆幸,庆幸阿忆不是城阳侯的孩子。从孤城开始,凌无忧没有一天不是恨着她自己,没有一天不是恨着自己是凌益的血脉。 她恨凌益杀了阿狸,她恨凌益杀了她的舅父舅母,她恨凌益屠了孤城。但是,她更狠她自己,狠做这些事情的是凌益,狠她姓凌。 今日,霍君华哪是在告诉她她的身世啊,她明明是在拯救凌无忧,她怕凌无忧因为孤城的事情逼死她自己。 凌不疑红着眼尾,张开长臂,将两人紧紧抱住。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虽充满哭声,但是气氛温馨极了。 深夜幽静,月光照在寂静的街道上,映出一道高大和一道娇小的身影。 突然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可想,把你的身世,” “不想!” 凌无忧坚决的抬头看着凌不疑说,白嫩的小手塞进凌不疑的大手,十指交握。 “不管我认与不认,阿狰,你都是我的。” 凌不疑的嘴立马咧着笑,搂着凌无忧的细腰进入自己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耳垂。“阿忆是我的。” 想到孤城的事情,凌不疑一双眸子闪过一丝阴鹜,大手将凌无忧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里。阿忆不姓凌,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让阿忆参与了。 凌无忧是谁啊,能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了解凌不疑的人了。 趴在凌不疑的炙热的怀里,蹭了蹭。 “别想着抛下我,孤城的事情不止是你的事情,也是我这个霍家新妇的事情。所以,阿狰,别想着自己去报仇。” 这一句话,氲湿了凌不疑的双眼。 她现在并不打算和文帝越妃相认,这件事情她打算作为一个筹码,一个能够抱住阿狰的筹码。别怪她心狠,虽然她与文帝越妃有血缘关系,但是,霍君华养了二十一年啊,霍君华做了她二十一年的阿母。只能说,她凌无忧认的只是霍君华一个阿母而已。 #作者天呢,这本快完结了。 抢彭坤 抢彭坤 两个人趁着夜色,漫步在街道上。梁邱起梁邱飞远远的在后面跟着,一阵风吹过来,凌不疑连忙把凌无忧拉进怀里护着,大手紧紧捂着她的小手。 凌无忧没有感到一丝凉气,反倒是梁小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抬手捏了捏鼻子,语气有些委屈的说:“哥,你说少主公和女公子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在大街上转悠,不嫌冷吗?” 梁邱起斜眼看了看梁邱飞,无奈的扶额。 “少主公女公子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置喙了。” 梁邱飞撇了撇嘴,悻悻的说:“我不就是问问嘛。”看着前面凌不疑对他们招手,两个人连忙牵着马跑过去。 梁邱飞瞪大着眼,对着凌不疑问:“少主公,咱们现在去哪呀!” 凌不疑睨了他一眼,把凌无忧抱上马,长腿一掀,翻身上马,抱着凌无忧双腿一夹,留下一声。 “去廷尉府,抢彭坤。” 留下梁邱起梁邱飞和剩下的一匹马,面面相觑。 “哥,咱们,就这一匹马,要不,” 梁邱起瞥了眼他,直接跨上马,驾着马跟上凌不疑。 “跑过去!” “啊!哥,你,” 被拉下的梁邱飞朝着三人都已经跑没影的方向伸出尔康手,撇着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狠狠的跺跺脚,深吸口气,大步迈起。 “没事,不远,少主公和哥都是为了我好,让我强身健体呢,” 边气喘吁吁的跑,还不忘安慰自己脆弱的小内心。 北军狱 梁邱起两兄弟护在凌无忧身后,凌无忧冷眼看着凌不疑拿着鞭子笞打在被绑在架子上的彭坤。 一鞭抽打下去,彭坤发出一声惨叫。凌不疑收回鞭子,阴沉着长脸,语气透着狠厉。 “说,为什么对乾安王下手?为什么对孤城下手?” 彭坤咬着牙,蓬头垢面。 “凌不疑凌无忧,你们私自把我从廷尉府掳到这北军狱,分明是想滥用私刑。”凌不疑挥鞭,将整条鞭子被盐水浸满。 “我可以保证每一鞭,都落在同一位置。不知彭将军,能受得了几鞭。” 见他嘴硬不说,又一鞭抽在了刚刚抽的那个位置,只见彭坤惨叫一声,皮肉都翻了出来。 彭坤倒吸口凉气,整个身体因为疼痛剧烈颤抖起来。 “我跟将士们出生入死,乾安王坐享其成,不断高升。我杀他有错吗?小乾安王无能,却只等着继承部曲,沿袭王位,父死子继。我们这些寒门将士,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上位,只有老乾安王在阵中死去,小乾安王无力安抚部曲,我,才不会永远只是个副将。至于孤城,没有及时能够救援,完全是他霍翀,倒霉而已。” 凌无忧心中一紧,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着牙颤抖着身体一步步走上前,抬手把凌不疑的手拂开。走到彭坤面前,面无表情的把匕首狠狠的插进去,再用力的把匕首转了一圈。这场面看得梁邱飞是心惊胆战,他家女公子可真是个狠人。 “说实话!那日在寿春,你嘴里可不是这样说的。孤城城破,是不是和凌益有关,你是不是和凌益有所勾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519/1700049513808-3bl1e4u6vp_1020-540.png] 锅子 锅子 彭坤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把喉咙里涌上来的一口血水咽回去。颤着嗓音说:“凌无忧,你已经是文氏的一条狗了,怎么,连自己的亲生阿父都想要反咬一口,去邀功吗?” 凌不疑气得肝疼,大步冲上前,一手钳住彭坤的下巴,死死的掐住。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想死,”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无忧抬手打断。但是掐着彭坤的手却依旧没有放下来。 凌无忧倒是觉得无所谓,把匕首从他的肉里再掏出来,只见血翻涌着从伤口中出来。看着彭坤痛苦的表情,凌无忧倒是勾勾唇,笑了出来。 “亲生阿父?你想错了,我恨他恨的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彭坤,你现在这样,是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吗?” 凌无忧给了凌不疑一个眼神,就见凌不疑的手渐渐用力,彭坤双眼慢慢瞪大,鼻孔渐渐扩大。 “雍王我杀了,文修君我贬了,小越侯额也令其滚去了皇陵。你,要杀你,易如反掌。” 就在彭坤快要一口气上不来,白眼一翻,整个人快要过去时,凌无忧才让凌不疑松手。 “我要的是让你生不如死。”凌不疑慢慢把手放下来,眉眼间带着阴鹜,语气狠厉的说, 凌无忧慢慢走到旁边放着刑具的桌子旁,眼神一一把上面的刑具扫过去。眼睛一闪,看到那个令自己满意的刑具,白嫩的小手,拿起那把剜刀,配合的转过身,对彭坤说:“这里,至少有上百种法子让彭将军开口,不知,彭将军是否愿意一一试试。”凌无忧把东西交给梁邱起,让他在彭坤身上一一试验。 不过这彭坤的嘴倒是很硬,审了一整夜,硬是一个字都不说。 看着凌无忧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凌不疑走上前贴近她的耳旁,轻声说:“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凌无忧摇摇头,抬手用衣袖遮盖着打了个哈欠。 “不走,还是要尽快审出。时间长了容易生变。” 凌不疑叹了口气,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看了眼梁邱飞,梁邱飞立马点点头跑了出去。 凌无忧还以为他又想到什么好法子让彭坤开口,谁知道阿飞回来的时候,竟然带了个锅子。 不仅有锅子,肉和蔬菜都一并带了进来。 对上凌无忧那懵懵的眼神,凌不疑轻挑眉峰,眉眼褪去阴鹜,染上柔和。伸手揉了揉凌无忧的小腹,声音低沉沙哑。 “一晚上,饿了吧。吃锅子暖和些,你若是想吃王婆婆家的馄饨,我让阿飞过去给你买。” 凌无忧咬着腮,摇摇头,吸吸鼻子,整个人往凌不疑怀里钻了钻。 “不用了,想将就着用些。” 凌不疑点点头,帮她将碗筷摆好,等着阿飞往锅里下东西。 一顿下来,梁邱飞倒是吃的很欢,边吃还便朝着饿了一晚上还遭受毒打的彭坤炫耀。凌无忧小口吃着凌不疑给她夹的蔬菜,看着梁邱飞一手拿着饼子一手去夹肉,还抬着头对彭坤说:“彭将军,我们在这吃了一夜的肉,你在这挨了一夜打,我们心里不是滋味。”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621/1700142490974-1t195437b8_1020-540.png] 你带不走 你带不走 凌无忧看着梁邱飞这样,眨了眨眼,就连咀嚼都忘了。筷子顿在那里,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梁邱飞表演,脑海里闪过几个大字。阿飞,好欠啊! “谋反,本来就是死罪。我犯下,就不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经过一晚上的用刑,彭坤此时十分虚弱,眼皮半垂,整个人仿佛半死不活一般。 这一句,把凌无忧给整笑了。不想他还挺有自知之明啊,还知道谋反是死罪。把手中的碗筷放下,侧身去看彭坤,语气冰冷。 “东西备好了吗?”她现在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给彭坤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今天说与不说,都得说! “少主公女公子,彭将军的热油。” 梁邱起端着一壶热油走过来,凌不疑把碗筷递给阿飞,对凌无忧点点头,拿起热油朝彭坤走过去。 “彭将军若再不愿意说,那这辈子,就再也不用开口了。” 彭坤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凌不疑真敢这样做。 “凌不疑!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雕塑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狠厉的幽光,大手猛地掐向彭坤的脖颈,一手举着热油要灌进去。 还没等灌进去,就被赶过来的袁慎打断。 “住手!” 袁慎快步走过来,看了看彭坤现在的样子,叹了口气,面对着凌不疑说:“凌不疑你疯了!彭坤乃是朝廷钦犯,怎能私下截囚审讯!” 凌不疑抬手扫了扫衣服上沾染的灰尘,毫不在意的对着袁慎说:“圣上将寿春托付于他,寄予厚望,而他却因为一己私利起兵谋反,这是不忠。老乾安王视他如手足,信任他,栽培他,他却恩将仇报谋害了乾安王,这是不义。不忠不义之人,你还要出手维护,我看你才是疯了吧。” “国有国法,彭坤即便要杀,也只有圣上下令才能动手。人,我必须带回廷尉府。” “人,你带不走!” 凌无忧从位子上缓缓起身,走到袁慎面前给他一个威胁性质的笑容。 “郡主!凌不疑他军营审讯一夜,已是违规,还望郡主不要知法犯法,令在下为难,令圣上难堪。” 凌无忧嗤笑一声,眼睛直勾勾的对上袁慎的双眸,眉眼含笑,语气却似冬日里的寒风一般凛人。 “今日你带不走他,话也不必多说,你若非要带走彭坤,你,袁善见,也一并留在这!至于圣上那里,我自行过去请罪,不必你费心!子晟,我们进宫。” 掠过袁善见,凌无忧径直拉着凌不疑离开,吩咐好梁邱起兄弟二人,骑上马便往宫里赶。 崇德殿 还没走进崇德殿,大老远的就听到左大人在殿内生气的喊着:“放肆!此处崇德殿,即便你是郡主的义妹,可你也不能如此出言!” 凌无忧黛眉骤然紧蹙,可看着崇德殿三个大字,心中却有一丝胆怯。她不敢进去,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文帝,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生父。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721/1700228644598-127nz4eq35_450-132.png] 一定 一定 凌不疑低下头,目光极尽温柔,微微倾向凌无忧,手臂顺着她的小腹圈住她的腰身。 “没关系,有我在。若是你现在不想面对,有我站在你前面。” 凌不疑的声音像是一个定心符,稳稳的贴在凌无忧的心边,让她终于平静下来。坚定地握住了凌不疑抚在她腰间的大手,紧紧贴在一起。沉默了须臾,抬起头,望着凌不疑说:“我们进去吧!” “好!” 两个人一同迈步向前,走进大殿。 “左大人说的没错,不过,少商不是不能,而是不必。因为我这个做阿姊的,大可自己来,出言侮辱某些朝廷重臣。莫不是左大人还没有被子晟打够,竟还敢为难我家嫋嫋!” 两人径直走上前,与程少商一同跪这。本就不喜欢左大人的凌无忧上来就直接怼了过去。 气得左大人整个人发抖,想指又不敢指。 “郡主,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凌无忧冷哼一声,安抚地拍了拍一旁的程少商。扭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左大人说:“左大人此话好没道理,无忧并未欺人呀!倒是左大人,口口声声的为逆贼彭坤说话。” 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猛地捂住嘴。声音从指缝中流出来,“哦,难道左大人和彭坤一样?” “你你你,陛下冤枉啊!我怎么替彭坤说话了,谋朝篡位,作乱犯上,依法处置就是。可是,郡主你与凌将军,将人从廷尉府带到北军狱,私下审问,用尽酷刑。才是于法不合!”凌无忧冷哼一声,睨了左大人一眼,转过头朝文帝看过去,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程少商猛地叠手置于额前,朝着文帝磕了下去。 “陛下,阿姊将彭坤带走是因为彭坤他不仅牵连谋逆重罪,还与当年孤城城破有关。” 凌无忧凌不疑皆是眉眼一跳,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程少商一人身上。 文帝瞪大双眼,微微前倾。 “你知道些什么?” 程少商慢慢抬起头,正色对着文帝说:“彭坤之所以铤而走险,是因小越侯被擒。彭坤自制当年害死乾安王,连累孤城城破之事瞒不住了,但当年他不过是一名副将,如何敢谋害主帅,此事主谋定另有其人。王姈告诉臣女,彭坤这些年,一直与都城之人有所来往,而这暗中与彭坤来往之人,甚有可能就是当年一同参与孤城案的真凶。彭坤受其威胁,被逼无奈只能冒险起事,郡主凌将军将彭坤带于北军狱审问,是为了更快查出暗中之人。敢问左大人,何错之有。” 一旁的凌益倒是先开了口,“既然如此,彭坤更应该交于廷尉府审理,无忧子晟与孤城牵扯甚多,再不宜参与此案。” 凌无忧侧头看着这个做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突然觉得很陌生,好似自己从未认识过他一样。一颗心,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其实,在孤城的时候,自己便已经知道了他本来的面目不是嘛? 原本对他还有期待,期待他有一天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有一天会向所有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但,这都是凌无忧痴心妄想了!、 他凌益还是他,就像她阿忆还是阿忆、阿狰还是阿狰一般,孤城的仇,一定会报!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821/1700312402194-8y597ncs51_1020-540.png] 不悦 不悦 凌不疑面色低沉的说:“正事此案与臣和阿忆相关,所以更应该交给臣来审理。以此慰藉孤城亡魂的在天之灵。” 坐在上首的文帝面露悲伤,叹了口气说:“既然此案与孤城有关,子晟便与廷尉府一同去查办。老三,盯着点,不许刑讯逼供。” 三皇子拱手起身朝着文帝行礼。 “是。” 程少商见状连忙出言,“陛下,王姈说彭坤迟迟不肯认罪,是怕连累妻儿。倘若陛下肯赦免王姈腹中孩儿,她愿意去廷尉府劝说彭坤。” 文帝长长地叹口气,“稚子无辜,朕也并非是暴君,若是彭坤肯招,朕就赐他妻儿无恙。”程少商眉间露出几分喜色,虔诚的对着文帝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 文帝看着下面那个眼下一片乌青的凌无忧,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妮子为了审彭坤一定熬了几个大夜。每次都是,一有事,就熬夜不睡觉。犯人在廷尉府里关着,又不会跑,着什么急! “无忧啊,今日就别出宫了。这几日你没有进宫,皇后都念叨了好几回了,一会儿便和少商一起回长秋宫吧。彭坤那边有子晟和老三呢。” 呆愣愣的抬头看着文帝,突然想到之前曹常侍在她面前说了好多次,自己和越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现在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按阿母所说的话,她是越妃的亲生女娘,儿肖母本就是事实。 看着凌无忧楞楞的不说话,文帝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担心。“无忧?无忧?” 回过神的凌无忧,瞳孔微微收缩,对上文帝担心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摇头。 “无忧刚刚有些出神,多谢陛下,无忧今日便回长秋宫。” 听到她没事,文帝舒了口气,眼神慢慢变得有些柔和。 “没事就好,行了,你们都走吧。” 众人连忙起身朝着文帝行礼。 程少商刚牵着凌无忧,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凌不疑。三人刚刚离开崇德殿,没走多远,便被太子的侍从叫住,说太子有事叫二人过去。 凌无忧凌不疑皱着眉头对视一眼,皆不知太子叫二人何事。让程少商自己先回长秋宫后,两个人跟着来到了东宫。 一进去便看到凌益坐在一旁,看到两个人来,太子一脸欣慰。“子晟无忧!” 这尴尬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又寂静,太子抽了抽嘴角,只好走下来打圆场。 “子晟无忧,难得城阳侯进宫,你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见一面,不如今日一起共用午膳吧。” 凌无忧完全不给太子面子,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自己的亲哥了,也不用多客气了。 “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多管闲事了!” “无忧!” 凌益一脸不悦的看着凌无忧,站起身微微对太子鞠躬表示歉意。 “殿下,无忧被臣娇惯惯了。望殿下原谅!” 一向把凌无忧当做自己妹妹,太子也并未有任何不悦。对着凌益摇摇手说:“城阳侯不必如此多礼,孤待无忧如一家人,无事的。”#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1920/1700398456350-p7qbwryr33_450-132.png] 莫急 莫急 凌无忧瞟了眼太子,语气冰冷的说:“既然无事,那无忧便带着子晟走了,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无忧过去呢。” 说着,便伸手拉着凌不疑转身。 “无忧子晟,莫急!” 城阳侯连忙过来拦住两人的路,脸上是虚伪的担心。 “子晟无忧,你们从寿春回来还未曾和阿父见上一面。阿父念你们念的紧,阿父有几句体己的话,想与你们说一说。难道不行嘛?” 太子见城阳侯面露伤心之色,对凌无忧说:“无忧,城阳侯只是想与你们共用午膳而已。毕竟是一家人,何必做得如此决绝。”凌无忧整个人都要自己亲哥气笑了,拜托,咱们俩才是一家人好吧!殿里面一共四个人,他里面没有一个人和城阳侯是一家人。 “无忧子晟,那彭坤就对你们如此重要吗?令你们废寝忘食,一刻都不舍得耽误。” 凌不疑垂着双眸,神色阴沉。 “为何我与阿忆查彭坤一案,城阳侯如此紧张。不惜如此,也要拖延我去审案。” “阿父只是心疼你们,不愿看到你们为了查案,损伤自己的身体而已。” 凌不疑轻蔑的转过头,大手紧紧的和凌无忧的手十指相连。连余光都不曾分给凌益一点,语气冰冷的说:“如若皆是这般废话,那就不用再讲了,我与阿忆没空听,也没空陪你扮演父慈子孝。这般惺惺作态,还是留给淳于氏吧。” 说罢,便拉着凌无忧离开了。 两人皆没注意到凌益那双垂下的眸子闪过的一丝阴狠。 离开东宫去长秋宫的路上,凌无忧心里一阵打鼓,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猛地想起狱中关着的彭坤,再联系今日凌益反常的样子。 心一紧。 “不对,回北军狱!” 拉着凌不疑便往长秋宫的反方向跑。 驾着马刚到北军狱,凌无忧狠狠一勒缰绳,马儿嘶叫一声停到大门口。长腿一掀,下了马便往彭坤的狱中跑。 刚到便看到彭坤整个人蜷着半跪在地上,整张脸因为呼吸不上来憋得发红,看到江思忆过来举着手朝她求救,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看着监狱里面满地的花瓣,凌无忧整张脸黑沉。把刚刚抢过来的钥匙拿起来,打开锁。 对着后面跟上来的凌不疑和梁邱起兄弟喊:“快点把彭坤抬出去!”三人看到彭坤的样子皆是一惊,连忙跑过去帮着将人抬走。 远离了花草香,把人抬到了空地。凌无忧掐着他的几个穴位,帮他缓解呼吸。等到医官来了之后,彭坤已经慢慢缓过来了些。 四个人走出屋外,相视一眼。凌无忧看着旁边,瞳孔慢慢放大,整个人懵懵的。 “看来,我们自己手底下都有老鼠!” 凌不疑阴沉着脸,对着梁邱起梁邱飞下令道:“把这只老鼠给我逮出来!” “是!” 梁邱起两兄弟连忙去办,剩下凌无忧凌不疑两个人分站在两边。 天空渐渐阴沉,一阵冷风吹起,带来了几滴雨滴,慢慢的雨滴逐渐变大,竟变成了瓢泼大雨。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021/1700488163667-18vmh50j60_450-132.png] 不行了 不行了 两个人站在屋檐下,出神地看着雨越下越大。渐渐地,雨水开始往里面飘。 突然天空上劈下一道闪电,瞬间如同白天一般,闪电的光明晃晃地照在两人脸上。随之而来的一阵雷声,将天空震得好似即将开裂。 凌不疑微微侧身,替凌无忧挡住飘过来的雨水。 突然,光被挡住,凌无忧回过神看着自己面前坚实的背影。红着眼尾,慢慢伸手,拉住凌不疑背在后面的大手。 身子前倾,额头抵在凌不疑的背上,语气哽咽道:“子晟,若是我们没有及时赶回来怎么办啊?要是没有办法报仇了怎么办啊?”一直以来,凌无忧都是坚强的那一个。她为了报仇,和凌不疑默默筹划十几年啊!为了报仇,两个人什么事情没有干过。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线索了,已经揪住了凌益的尾巴,若是,若是,两个人今天没有及时赶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凌不疑心疼地将手攥紧,看着前方,语气坚定的说:“不会!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话音刚落,月桃春竹全身湿透,淋着大雨一把推开北军狱的大门。 “少主公!女公子!少主公!女公子!” “大事不好了,少主公,女公子!” “夫人她,快要不行了!” “轰~” 跟着天上的雷声,凌无忧大脑一片空白。明明自己身上一滴水都没有沾到,整个人却跟被浇了一桶冷水一般。凌无忧怔怔地看着月桃春竹她们在自己面前着急的讲些什么,可是,自己就是听不见。 整个人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听话的背凌不疑抱着上了马,冒着雨,回到杏花别院。 看着床上那个面无血色,说话虚弱的人,凌无忧不敢相信,那是她的阿母吗? 霍君华虚弱地抬起手,看着跪在床头的崔佑说:“阿猿。” “我在。” “杏花摘来了吗?” “我这就去,你最爱杏花,你要多少我都摘给你。” “阿猿,我当初要是嫁给你就好了。我是笨蛋,是蠢货。我早就应该嫁给你,我若是嫁给了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阿猿,我对不起你。” 当凌无忧垂下头,和望向他们的霍君华对视之时,才真的回过神认清现实。阿母她,撑不住了。 一滴一滴豆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双腿猛地跪下去慢慢的往床边移过去。嘴巴张开,想要叫阿母,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着急的凑过去,颤抖着手抚向霍君华的鬓角,哪怕没有声音,但从嘴型上能开出来,叫的是阿母。 崔佑见状连忙给两人让空,凌无忧凌不疑跪在床前,红着眼眶。 霍君华强撑起身体,把凌无忧一把抱紧怀里。 “阿母,对不起你。” 凌无忧连忙摇头,嘴里说着没有没有,可是却怎么也出不了声。知道她着急,霍君华此事却平静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凌无忧的后背说:“阿母,是对不起阿忆。去找陛下越姮,告诉他们你的胎记,越姮知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122/1700576392853-8nkxj7h7e1_450-132.png] 人生在世 人生在世 哭着从霍君华怀里抬起头,使劲地摇头。我不要,你就是我阿母,我只要你,别丢下我和子晟,好不好! 一双红肿的眸子里写满了乞求,霍君华心里一紧,猛地将她推倒凌不疑怀里,死死抓住凌不疑的手,双眼充满仇恨。 “不要忘了,我们的仇。” 凌不疑一手护着怀里的凌无忧,一手紧紧的握着霍君华,眉眼犀利,浑身的气势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利刃,语气坚定。 “我答应你,绝不会忘,此仇必报!” 得到凌不疑的回答,一滴豆大的泪滴从眼角滑落。有悔恨、有希望…... 瞪大双眼,交代完事情,仿佛花光她所有的力气,紧握着凌不疑的手脱力慢慢滑落下来。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仰头躺下去看着上面的帷帐,嘴里嘟囔着:“阿狸,阿狸~” 就这样,慢慢阖上了双眼,没有了气息。 “阿,阿母?” 凌无忧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双手颤抖着去摸向霍君华的鼻息, 轰~ 震惊的瞪大双眼,眼泪仿佛干涸了一般,这一瞬间,一滴也没有流下来。这时的凌无忧仿佛没有了灵魂,怔怔地看着霍君华,眼睛一眨也不眨。 一瞬间,黑夜被白昼代替,昨夜下的暴雨,这时也风平浪静。 此时的杏花别院,寂静一片,整个府上蒙上了一层白布。穿着一身孝衣,两人跪在霍君华的灵柩前,霍君华的灵柩后是霍翀等人的牌位,霍翀身后是万千孤城霍家军的长明灯。 自从昨晚那声阿母,到现在,凌无忧嘴里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木讷地看着所有人在自己面前布上白布,木讷地看着来祭拜的程家人和万家人。 程少商对凌无忧的状态太过担心,在所有祭拜的人走后。默默在后厨熬了安神汤,端了两碗去了灵堂。 整个灵堂里,只剩下两个霍家人还活着。 凌无忧怔怔地抬眸,透过长燃不灭的长明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在凌不疑惊讶的眼神中,走到里面的柜子下将“阿狸”的牌位轻轻拿了出来。 手轻轻拂过牌位上“阿狸”两个大字,紧紧抱在怀里,回到蒲团下跪着。程少商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凌无忧紧紧抱着一个看不清名字的牌位,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眼眸里的死气,是程少商从未在凌无忧身上看到过的。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心疼,轻声走到凌无忧身边,慢慢跪下,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阿姊,你和凌将军昨日一夜未睡,我熬了一些安神汤。你们先歇歇,才有精力处理霍夫人后事。” 此事的凌无忧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眼里只有霍君华的牌位。哪怕程少商说什么,对现在的凌无忧没有一点用。 凌不疑转过头,大手牵过凌无忧紧紧抱着牌位的一只手。 “阿忆,人生在世,草木一春。生老病死总是难免,人总有分别之时。” 接过程少商端来的一碗安神汤,用汤勺盛上些许,喂到凌无忧的嘴边,哄道:“阿忆,也不想让阿母担心,对吧。”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222/1700662971029-2wx672u723_450-208.png] 值了 值了 说罢,崔佑扭头直接往屋里走,连眼神都没有给那两个人一点。 哼,他崔佑眼里容不了垃圾! 淳于氏连忙搀扶着城阳侯,一副慈母一样看着凌无忧凌不疑说:“无忧子晟,七日后是你们阿父的五十整寿,侯爷打算在府中设宴。天南海北的凌氏族人都已经赶到了,你们阿父今日来,本是想邀请你阿母参加寿宴,谁成想,姐姐突然仙逝与我们天人永隔了。” 一只眼睛红肿着,城阳侯一脸悲痛的说:“寿宴就罢了吧。君华刚走,这个时候摆寿宴,不合适。” “可凌氏族人都已到达都城,如何能改?”看着两个人虚伪的在这里演戏,凌无忧突然有些出神,想起阿狸被自己阿父刺杀时的眼神,有惊讶、有痛苦…... 原来在面对权利之时,血脉至亲也不过是笑话罢了。 凌不疑面无表情的垂眸说:“既然都已经定下了,那就照办吧。侯爷寿辰之时,我与阿忆会将阿母的寿礼一并带到。” 城阳侯脸上挂上笑意,看了看凌无忧又看了看凌不疑,笑着说:“阿忆子晟能来,那太好了。我多备一些你们爱吃的酒菜。阿父知道你们心里难过,但人死如灯灭,你们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接着一阵无言,凌无忧一刻也不想和凌益虚以为蛇,回过神,一言不发,转过头就往灵堂里去。 凌不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凌无忧进去,唯剩下城阳侯和淳于氏在院子里尴尬。深夜,杏花别院从未这般寂静过。以前霍君华在时,这别院里那里都是她骄纵命人摘杏花的声音。现在,整个院子仿佛沉寂了般。 凌无忧凌不疑跪在灵堂中央,看着成千上万的孤城亡魂,和最前面霍翀的牌位。 凌无忧哑着嗓子说:“阿狰,想的是否和我一样。” 凌不疑抬起眸,伸出袖子里的手,将那小小的柔荑牵在手中。 “看来阿忆与阿狰想得一般无二。” “阿狰,这个仇,我们自己来报!” “好!” 春竹低着头躬身走进来,跪下对凌无忧说:“郡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凌无忧点点头,侧身,眸中带上一丝温柔。 “春竹,你和月桃那日就待在府上吧。若是,我们回不来了,你们就,” 春竹心一紧,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语气坚定:“春竹和月桃要跟着郡主!郡主去哪里,我们在哪里。” 凌无忧皱着眉,看着春竹说:“此去,” “春竹月桃不悔,郡主和将军给了春竹月桃一条生路,春竹这条命就是郡主的。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陪着郡主将军走这一遭!” 凌无忧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却是暖暖的。虽然阿母走了,但是她还有阿狰有嫋嫋有月桃春竹阿飞阿起他们。 这辈子值了! “好,那我们就在城阳侯大寿之日送给他一分大礼!” 城阳侯府 凌不疑身披黑色披风,而凌无忧则是一身白衣,身后是月桃春竹,梁邱起手中捧着送给城阳侯的礼物和梁邱飞站在一起。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422/1700835630515-4aio1a21pa_450-132.png] 手刃 手刃 “郡主凌将军到~” 凌无忧身上的瞬间变得凌厉,眼角唯一掉落在地上的那滴泪,像是火焰一般,划过脸颊。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掌,看着牌匾上城阳侯府四个大字。 阿母,阿狸,舅父,菀菀…... 我们的仇马上就要报了, 无忧与阿狰一定会手刃我们霍氏的仇人! 阿狸,你等着,阿姐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一行人正视着前方,在凌无忧迈步走向前后,皆跟着凌无忧走了进去。 看着上首那个身穿红衣寿服的城阳侯,和两旁对两人均是虎视眈眈的凌氏子弟。两人没有分去一点眼神。 凌不疑眉眼冰冷,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的说:“城阳侯五十大寿,我阿忆与霍夫人共备大礼,还请城阳侯笑纳。” 凌益看着两人的到来,心中十分喜悦,就连面上都带着几分笑意。 当即便示意侍从将礼呈上来,侍从接过梁邱飞和月桃手中的礼盒后,连忙给凌益呈了上去。 当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的时候,看到一箱的铜币时,城阳侯脸上的褶子都笑得加深了不知多少。 兴高采烈的连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看到了盒子中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时,凌益当即变了脸色。 皱着眉头看着凌不疑凌无忧说:“阿忆,子晟。你们这又是何意?” “此乃廷尉府大牢后院的花匠,城阳侯肯定还记得吧。毕竟前几日,城阳侯才亲自给他送了三万钱,命其向彭坤的牢狱吹洒花瓣,想要至彭坤身亡。今日,我将钱财和头颅一并奉还。不知这份贺礼,城阳侯可还满意。” 看到凌益垂下头,凌无忧抬眸,眼神的冰冷仿佛要将人冻死一般,咬着后槽牙说:“若是城阳侯不满意,我与子晟再代孤城三千亡魂,祝城阳侯活不过今日!卒年五十,如何?” 凌益眉心一跳,深叹口气说:“儿啊,你们十五年没回家了。今日回来,便要杀了为父吗?这些年我好生奇怪,总觉得抚养了别人的儿子女儿。你们不与为父同心同德不说,甚至还尊霍氏为先。是,我辜负了你们阿母,凌氏也比不上霍氏的功勋卓绝。但是你们要看清楚,祖上的牌位,你们到底是姓凌,还是姓霍啊。” 凌不疑看着凌益说:“你真的想知道吗?”凌益点点头,说:“真的想知道!哪怕为父今天死在你的刀下,也让为父死个明白。” 凌不疑厉声呵道:“倘若我今日,就是不想让你死得明白呢!” 话音刚落,就见两旁原本是参宴的凌氏子弟瞬间脱了外衣,拿起身旁放的刀剑对准几人。 凌无忧心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她早便知道凌益是个什么人,能在自己寿宴上做出如此防备,想来,凌益这么多年也没白活。 凌益看着两旁的人,虚伪的说:“放肆,谁让你们用剑指着我的儿子女儿。儿啊,你们是我亲生儿子女儿,你们和你们阿母回来以后,不愿亲近为父。为父叫你们回家你们也不肯,这都城上下,都责怪你们不孝。但是为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你们一直在跟我耍性子。”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521/1700918483469-h6dq40v7y9_1020-540.png] 鲜血 鲜血 “阿父的阿忆从小就爱跟在阿父身后,每日都要阿父背着才肯起床。子晟你,从小性格倔强,少言寡语,你们俩也不知道随了谁了。但是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多隔夜仇。儿啊,我想你们不会真的想杀了阿父吧。啊~” 凌不疑嗤笑一声,斜着嘴角,不屑的看着凌益。凌无忧两眼看着他,不发一言。 凌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儿啊,为父活了大半辈子,难道不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他手往旁边一伸,将藏好的剑从屏风上抽出来。 “你们若像阿父一样,经历过那些重重鏖战,你们就不会这么轻敌了。”只见外面的士兵纷纷将剑掏出来,对准他们。 “此刻,你们不想与阿父说明白吗?” 凌不疑慢慢抬起头,一双黑眸满是阴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整个屋里的气氛压抑的不行,让凌无忧压抑的喘不上气,看着面前这个从小背着自己和阿狸的人,总觉得不真实。 疼,疼的密密麻麻的直击脚心,整个人仿佛被无数个细针扎着。 “九泉之下,霍氏族人,自会跟你说明白!” 凌不疑那阴鹜的目光,散发着一丝狮子看到食物的危险气息。 猛地,凌不疑身上的披风被挣开,三把剑被凌不疑梁邱起梁邱飞紧紧握在手中。 “唰~”刀光剑影之间,只有一身白衣的凌无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而她的身边,所有人都在奋力厮杀。 轻抚在小腹上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拳,近几日为了守灵而没有及时修剪的指甲已经扎进了手心肉里,留下一片血痕。 她就这样站在最中间,四周血滴四溅,偏生没有一丝溅到她的衣服上。 一身白衣的她,仿佛是要将凌益送进地狱的使者一般。 耳边响着刀剑的争鸣声,凌无忧才向前迈开脚步。但是,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双眼和凌益对视,没有转移一分一毫,就这样走到了离凌益还有一米的地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城阳侯,这一次,不用再让着阿忆了!” 凌无忧手伸向腰间,取下那把小时候凌益为她打造的那把软剑。“我的阿忆,是要用阿父送你的剑来杀阿父不成?” 凌无忧眼神一凝,手紧紧握着那把剑,慢慢阖上眼。眉头一拧,不再犹豫,脚尖一转,掐着方位,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那双眼里一丝感情都已没有,剩下的只有仇恨。 没有给凌益任何机会,那把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凌益瞪大双眼,低头看着刺进自己身体里的那把剑,红着眼尾,狠了狠心,就要忍痛刺向凌无忧。 却不想,凌不疑瞬间来到了他身边,挑断了他的手筋。 铮~ 剑落在地上, 再一看四周,整个屋里,满是尸体。 凌不疑梁邱起梁邱飞月桃春竹,所有人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唯有凌无忧身上一丝不染。 凌益抵不过疼痛跪倒在地上,撑着身体抬起头看着两个人说:“我们父子一场,你们杀我,便是弑父!圣上知道此事吗?你们想过没有,天下人会怎么看此事?你们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622/1701007918826-6jec0cmno5_450-208.png] 不准离开我 不准离开我 一抹嘲讽的笑声从凌无忧嘴角出来,歪着头看着满身是血的凌益,把剑丢在地上,半跪下去。看着凌益说:“弑父?” 凌无忧仰起头大笑起来,眼尾泛红,眼眶里的泪慢慢从眼角流出来。 笑声慢慢变得苦涩,慢慢戛然而止。 眼神变得凶狠,颤抖着手指向凌不疑,对着凌益说:“谁跟你父子一场!难道你以为他是阿狸吗?那恐怕城阳侯是认错人了。” 凌益一怔,双眼怔恐,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无忧。眼神里写着,你在骗我! 凌无忧狠狠地把眼角的泪擦拭掉,慢慢站起身,俯视着凌益怒吼道:“你的阿狸,我的弟弟,他被你杀死了!” 凌不疑闭了闭眼,走到凌无忧身边搀扶住她对凌益说:“是你亲手打开了城门,放敌军入城,将他挑在孤城城墙之上。你忘了吗?姑父大人!” 凌益呼吸一窒,怔怔地看向凌无忧,嘴里喷着血,不敢相信的说:“撒谎,我不信。阿忆,你告诉阿父,你告诉阿父,这不是真的。他不是阿狸,他是谁!” 凌无忧咬着牙,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吐出来。 “是你,是你!是你亲手杀了阿狸,是你杀了舅父!是你让孤城冤魂无法安眠!凌益,你该死!” 怕她太过激动,凌不疑连忙托住她的后腰,小心翼翼的将她安放在一旁桌子上坐好。靠近凌益说:“我阿忆和姑母,回到都城那日开始,我就下定决心终有一日我要取你的性命。而那一天,就是今日。” 烛火映在凌不疑的半边脸上,照的他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凌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体往后挪,语气中有一丝胆怯。 “凌不疑,即便你不是阿狸,名义上你也是我儿子。你若敢擅作主张杀了我,也会抵上你一条命,谁也保不住你!” 当看到凌不疑不断贴近的剑,凌益连忙朝凌无忧喊道:“阿忆,我可是你亲生阿父!” 凌无忧抬起头,站起来,眼睛眨了眨,走到凌不疑身边抬手握住了他拿剑的那只手。 凌益以为她是要阻拦凌不疑,嘴角刚勾起一丝笑,只感到脖子一疼。垂眸一看,鲜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 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动手的凌无忧,手捂着脖子不能出声。凌无忧靠近他,轻声说了最后一击。 “巧了,城阳侯。你凌益也不是我的亲生阿父!” 哐当~ 凌益瞪大着双眼倒在地上,没有一丝气息。 凌无忧扭头看向凌不疑,掏出手帕,抬起手,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一手轻轻地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直至整张脸擦拭干净。 “可觉得出气了?不然,放把火把这烧了吧?” 相互搀扶着彼此的梁氏兄弟嘴角抽了抽,满目震惊,他家女公子,真是不给人家留活路啊! 凌不疑的大手贴上凌无忧的脸颊,轻轻抚摸,两人额头相抵。 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引诱和蛊惑,一双黑眸翻涌着情谊。。“不准离开我!” “好!” 遍地的尸体,鲜血的淋漓,是孤城的完结。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721/1701091988119-xy5940tm00_1020-540.png] 霍无伤 霍无伤 皇宫崇德殿 一黑一白,顶着夜幕,两个人直挺地跪在门口,一脸坚定。 若是,忽略掉凌不疑身上的血迹,只当这两人只是在崇德殿门口罚跪一般。 曹常侍推开门,看着两个人无奈地摇摇头。着急地跑下去,要把凌无忧扶起来。 “郡主啊,您和凌将军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快些进来吧,圣上在里面等着呢。” 凌不疑抢先撑起一条腿,大手牢牢地牵着凌无忧的手将人搀扶起来。大步一迈,将她护在身后,走进殿内。 走进殿内,就见文帝颓废地背对着他们,好似一夜之间文帝老了些许,一旁的越妃看到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噔~ 二人直直地跪到文帝面前,额头磕在地板上。 凌无忧慢慢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文帝的背影,声音嘶哑道:“陛下。” 背对二人的文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一手叉腰一手扶额。声音沧桑。 “无忧子晟啊,弑父这个名声,” “陛下,子晟和无忧没有弑父。” 文帝转过身,气恼地说:“你你你,你可知马上便要上朝了。那些个文官会怎么说!” “陛下,他不是凌不疑,他是霍无伤!” 凌无忧直勾勾地看着文帝,摇摇头。明亮澄澈的漆黑瞳仁蒙上了一层雾气,和凌不疑十指相连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文帝和越妃两人听此瞬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无忧和凌不疑。 文帝更是颤抖地走到凌不疑面前,克制地问:“你说什么?” “他不是凌不疑,他是霍无伤。无忧和阿狰没有弑父!” 颤着手指着凌不疑说:“你说你叫什么?” 凌不疑慢慢抬头,眼底里全是红血丝,神情晦涩,艰难地张开嘴语气坚定的说:“我是,霍无伤!” 文帝瞪大双眼,震惊地往后踉跄了几步,越妃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无伤身上有一个特殊的胎记,你可知?” 凌无忧点点头,抬手隔着衣服指着凌不疑的后腰下面半寸之处,看着文帝说:“是一个小小的虎头,却有三个耳朵。”文帝红着眼眶,抖着手,想去抱抱凌不疑却又害怕触碰到他一般。 “是是是,你你你你这竖子呀!你为何不早早地告诉朕啊!” “陛下,可要听一听孤城的故事?” 凌无忧的手紧紧地握着凌不疑的手,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深吸口气,抑制住自己控制不不住想往下落的泪,神情涣散,好似回到了孤城的那一日,缓缓地开口。 “阿狸从小就喜欢食杏子,而阿狰却吃不了一点,吃了一点就会过敏高烧。偏生阿狰自小就好动,两人老是不听话,每每都要将舅父府中的那棵杏树摘的丝毫不剩才肯罢休。孤城那日,阿狰为了摘杏子划破了衣服,为了避免阿狰被舅母吵,是阿狸出了主意两人换了衣服。” 讲到这凌无忧松开了两人紧握着的手,捂住脸,声音沙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可是再怎么也说不出来声音。凌不疑心疼地将人拥入怀里,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看着文帝和越妃接着讲了下去。 “我们二人换了彼此的衣服,因为我们二人从小长得相似。便想跑到自己父亲面前,看他们能不能认出来。我换上阿狸的衣服,悄悄去了阿父的军帐,想将杏子放下便走。谁知,正好撞见了凌益杀害我阿父的那一幕。”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822/1701180122287-3483g348x2_450-208.png] 混账 混账 文帝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一手死死地摁着自己突突直跳的脑门。双手呛地,怒吼道:“混账!这个凌益,向来就是贪生怕死。是霍兄让他去看守仓库,他才免于上阵杀敌。若不是霍兄,就凭他,还想混入军中!” 越妃连忙跪下帮他顺气,红着眼眶示意凌不疑接着说。 “凌益早与人有所勾结,可我那时并不知是谁。直到前些日子我查到寿春,才知与他一同害死孤城之人,是彭坤!” 泪水浸满眼眶,颤颤巍巍地望着越妃说:“满城的妇孺,都没逃脱。这帮混账!” 越妃忍着心痛,说:“无忧子晟,你们受苦了。” 凌不疑轻轻拍着凌无忧的后背,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思绪飘远。 “当时,他们点燃了屋子,我被烟火熏晕了过去。阿忆四处寻我与阿狸找不到,有人看见我进了阿父的军帐,她便冒着火势将我带了出来。” “那日孤城,大雨倾盆。整条街上,尸横遍野。我与阿狸换了衣服,阿忆眼睁睁地看到凌益将阿狸一刀刺穿。因怕周围还有叛军,姑姑带着我和阿忆藏在死人堆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才敢逃出城门。” “自那以后,我姑母时而疯癫,时而痴傻。然而口中却一直喊着阿狸阿忆,回都城,回都城。那一路一来,我们当过乞丐,吃过潲水,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熬了两年,终于回到了都城,见到了陛下。” “孤城那夜,阿忆便一直叫我阿狸,为的便是要保我免遭凌益灭口。当年我们三人,一疯两幼,何来把握跟他斗。” “我想报仇,就只有与阿狸互换身份,认贼作父,隐姓埋名。只为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杀了凌益!我要报仇!我要替我阿父报仇!我要替霍氏满门报仇!我要替孤城百姓报仇!我要让所有跟孤城一案有牵连的人都付出代价!” 强烈的情绪,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终于在今天得到爆发。疯狂地控诉着,眼底的血丝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无一不显示着凌不疑现在激动的心情。 双臂紧紧搂着凌无忧,下巴顶在她的发旋上,狠厉的说:“我几乎就要做到了,回到都城,开始暗中查探,凌益则收缩爪牙,查漏补缺。可到了最后,姑母走了。” 凌无忧慢慢撑起身子,从凌不疑怀里探出来,满眼恨意地说:“我没有阿母了,那他凌益也别想好过。我阿母含冤病死,等不到报仇的那一天。那我便让凌益下去去向霍氏满门赔罪!” 文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跪下,一把将二人搂进怀里。 “无伤啊,无忧啊。霍兄,是朕对不住你,朕来迟了。孩子~受苦了,受苦了。” 曹常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着急地说:“陛下啊,不好了。那些御史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现在在门口跪着,请陛下责罚凌将军和郡主呢!”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1/2923/1701271393318-tb120vlm3b_450-132.png] 证据 证据 文帝气得跺脚,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曹常侍骂道:“让他们给朕滚!这群御史,已经不止一次仗监管国事之名,行报复之实。” 凌无忧轻轻拍了拍凌不疑的手,让他放开自己,抬起头看着文帝说:“陛下不必如此着急,无忧这里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凌益、彭坤、左大人勾结戾帝的证据。” 文帝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无忧说:“左大人?” 凌无忧点点头,“左家早就已经被戾帝余孽用重金收买,多次给子晟下绊子。” 这时三皇子推开殿门走进来,跪到凌无忧旁边,双眸看向凌无忧时带有一丝柔情,对文帝说:“父皇,无忧所言确实。儿臣审查了左家的人,皆言已与戾帝余孽勾结。他们觉得只要这朝中少了战神凌不疑,便可以放心起事,在夺山河。他们左家还藏着田家酒楼赏给他们的万贯钱,儿臣已经将人羁押了。” “父皇,这田朔本是戾帝身边内侍,对其忠心耿耿。戾帝兵败身死后,他便隐姓埋名,他表面四处经商,实则伺机而动。这些年,他靠着田家酒楼的掩护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来。那雍王和小越侯都与其有勾结,儿臣怀疑他们受了田朔挑唆,才行祸国殃民之事。” 文帝咬着后槽牙,双手叉腰,气得青筋暴起。 “好好好,他们可真是好啊!老三,给朕查!” “是!” 三皇子扭过头看了眼凌无忧,手指摩挲了一下,抬手将胸前衣服中的信拿了出来。“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禀明。” 文帝大手一挥,让他开口。这一日真是经历的多了还有啥事能困住他的。 “说!” 三皇子将手中的信交于到越妃手中,深吸口气,说:“父皇母妃,这是君华姑母交于儿臣的一封信。上面写着的,是无忧的真实身份。” 凌无忧一怔,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三皇子,阿母怎么, 看到了凌无忧的眼神,三皇子头磕在地上,语气激动。 “父皇母妃,无忧她是儿臣的亲阿姊!” 文帝和越妃大脑嗡嗡直响,心脏怦怦直跳。 “老三,你说什么!” “父皇打开这封信便是,儿臣已然查了当年之事。已经确定了君华姑母所言。”越妃紧紧盯着凌无忧,手上颤颤巍巍地将信打开,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个人已然泪流满面,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靠近凌无忧,跪在她面前,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庞。 “你,你是我的阿九~” 凌无忧眼神躲闪着,眼角一滴泪,落在越妃的手心。 “娘娘,我,” 听到这声娘娘,越妃眼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哭着将人抱进怀里,死死将人抱紧,嘴角微颤着说:“没事没事,无忧什么时候想叫母妃了再叫。” 文帝得到三皇子肯定的眼神,瞳孔微微扩大,颤抖着跪下,将母女两人搂进怀里,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好好好,朕的阿九回来了!” 三皇子看着紧紧抱成一团的一家三口,无奈抬头望天,他们的世界里,竟然没有我。我也想抱阿姊! #作者阿九是因为九月生哈 #作者我不会取名就这样吧哈 父皇 父皇 凌无忧对这种温馨的场景好像过敏,现在被文帝越妃紧紧地抱着,旁边还有一道炽热的眼神,尴尬的脚趾扣地。 抬头无语望天,为什么阿母要把这件事告诉三皇子啊!(霍君华:就凭你阿母我知道你是什么料,就知道你肯定会对我阳奉阴违不去认亲。我肯定要做二手准备!事先4将三皇子叫道杏花别院,按照他的性子肯定要查个彻底。) 她本来想着若是证据能够让文帝不治子晟的罪,那身世这件事自己便死死地把它埋进肚子里,以后好好和子晟生活便是。 谁知,中间杀出来一个三皇子! 自己真是谢谢他!凌无忧轻轻挣扎着,温声道:“我们是不是先把凌益的事情解决了?” 文帝连忙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搀扶着越妃站起来,一脸狠厉地看着三皇子说: “对对对,先解决凌益。老三,你去给朕查,把所有证据给朕找出来。还有那些与孤城有关的所有人,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又转过头一脸慈爱地看着凌无忧说:“好了,凌益的事情办好了。今日,咱们家一定要好好的办一场,庆祝朕的阿九回来!” 越妃双眼通红地看着凌无忧,看着自家女儿一脸苍白无色,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心疼地将她扶起来,完全不顾一旁的三个男人,拉着凌无忧就往永乐宫走。 “朝廷的事让他们男人去办,你就和母妃回去哈。你看看你,是不是一夜没睡?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凌无忧眨巴着眼睛回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凌不疑,又扭头看着死死箍着自己往前走的越妃。满脸大大的问号,不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待到两个人走出去,没了身影。文帝才收起眼中的慈爱,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没好气的说:“你们俩,是不是早就,” 三皇子抬起头说:“没错,儿臣以为皇兄本就不堪为储君。他担不起这江山!” “逆子狂言,他担不起这江山,你就担得起江山?你皇兄再不好至少他比你仁厚。” “君主无所谓仁厚与刻薄,只需依情理行事。皇兄该奖的不奖,该罚的不罚。父皇认为,此等仁厚是好事吗?” 文帝没好气地甩了甩衣袖,对着三皇子白了一眼,说:“你别以为阿九是你阿姊,你就敢在朕面前这样肆无忌惮!朕告诉你,就依你,,,哎,哎,哎,”文帝瞪大双眼看着又跑进来的凌无忧,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手一个将凌不疑和三皇子牵了出去。 带着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文帝抱歉地笑着说:“抱歉哈父皇,母妃让我带老三和子晟去用早膳。我们先走了。” 独留文帝满眼欣喜,扶着腰,咧着嘴说:“父皇~父皇~父皇~无忧喊我父皇,无忧喊我父皇了~” 门口探着头的曹常侍,看到自家圣上在殿里的样子,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心里琢磨,要不要去请医官。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2/0121/1701437131724-4s007nig88_1020-540.png] 牙痒痒 牙痒痒 文帝看到探出头的曹常侍,大手一挥叫人进来说:“去拿圣旨,朕要将朕的阿九回来的消息让全天下知道!” 曹常侍心中一惊,面上不显。满脑子想的都是,看吧看吧,我就说郡主不是,公主她长得像陛下和越妃娘娘! “是!” 曹常侍弓着身子,去到内室将东西拿出来交给文帝。 写圣旨的过程中,文帝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在曹常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就是现在的陛下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模一样! 这边崇德殿曹常侍对着个笑得像个二傻子的文帝,那边永乐宫则是温馨一片。 四个人围坐在一个餐桌上,越妃一个劲儿的往凌无忧碗里夹菜。 “无忧吃这个,对对对,还有你喜欢的这个,还有还有那个,来来来,” 三皇子凌不疑两脸无奈,俩人拿着碗看着越妃给凌无忧夹菜。倒不是嫉妒,只不过分明是四个人吃饭,为什么,没有一道是他们俩喜欢吃的,满桌子都是凌无忧喜欢的呢。 而凌无忧则是捧着自己冒尖的碗,一脸不知所措。 阿母这满满的爱她有点承受不起啊,大早上的就吃菜是不是有点油腻啊! 抬头看着一脸兴奋还在往自己碗里夹的越妃,凌无忧抬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越妃的碗里,满脸期待的说:“阿母吃。” 瞬间,越妃两眼变得湿漉漉的,看着自己碗里自己女儿夹的菜,心中满是感动。 “好,好,阿母吃!” 两眼一变,趁着越妃吃饭,凌无忧迅速地把自己的碗和凌不疑的碗换了换。 凌不疑低头看着自己碗里冒尖的菜,双眼发光的看向三皇子,眼里写满了炫耀。看见没,这是阿忆给我的,阿忆没有给你。 这一刻,一直以来两个同盟之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三皇子瘪嘴,拿着劲儿,语气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做作。 “阿姊,子端也要!” 凌无忧垂眸看着递给自己的空碗,一脸的一言难尽。文子端怎么这范儿啊! 深叹口气,夹了一筷子蔬菜放进他碗里。 这下,不会再闹了吧。结果,这一下可不得了了。 凌不疑文子端这两个人像是争风吃醋一般,疯狂地把自己碗里的吃完再递给凌无忧让她帮他们夹。 凌无忧咬着牙,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轻轻地把自己的碗筷放在桌子上。 对着越妃撒娇道:“母妃,我困了~” 越妃连忙望向她,心疼地说:“困了呀,走走走,我们现在去休息。母妃陪着你睡!” 两个人手牵手,把凌不疑文子端大眼瞪小眼的扔在饭桌上。回到寝殿,洗漱了一番。 越妃坐在床榻上,手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自己怀里躺着睡的凌无忧。 低头看着熟睡的凌无忧,越妃面上满是欣喜。抬手将被褥给她盖好,一丝风都漏不进去。嘴里轻轻哼着歌谣,手上不停。 她的阿九啊,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被丢在饭桌上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永乐宫的主人走了,他们互相瞪瞪眼,最后还是文子端忍不住降下阵来。 “走吧,我带你回我殿内休息。” 凌不疑冷眼看他,大手一挥,走到殿内旁的蒲团上,双腿一团坐在那里。 “不用了,我若不在,阿忆会着急的。” 气得文子端牙痒痒,学着他也坐在了一旁。 “我若不在,阿姊会想他弟弟的!” #作者[img:pic/chapter/202312/0223/1701529604725-6j819wkaas_450-208.png] 无题 无题 #作者亲爱的宝子们,鸭子这几天家里有白事,太忙。日更和加更肯定会补上的。 威胁 威胁 凌不疑正眼都没有给文子端一个,昨夜的疲惫上头,又加上今日阿忆终于认祖归宗,心头的两件大事终于完成,拧着的眉头在这一刻抹平。 紧绷的神经,慢慢松缓下来,眼皮阖上,发散着思维,不一会儿,整个人端坐着便似睡着了。 见凌不疑没有呛声,偏过头想看看怎么回事,一转头,就看见他竟然睡着了。 所以,他激动半天是为了什么!!!! 三皇子式白眼翻给他,嘴里嘟囔着:“呵,就他这冰块脸,以后难嫁出去啊!” “难不难嫁就不劳三皇子费心了,毕竟我早早便属于阿忆一人了。”凌不疑冰冷的语气把文子端激的打了个寒战,瞪大双眼木木地转过头,看着凌不疑不屑的眼神。 自己刚刚认回来的阿姊,还没焐热就被偷家了? 不对!阿姊什么时候属于他了! “凌不疑,我阿姊与你清清白白,你莫要平白增添事端!” “我与阿忆情投意合。”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让文子端震惊的话,文子端整个人呆到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什么?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踏着欢快的步伐走进永乐宫,想要去见见自己刚刚回来的小白菜,一只脚刚踏进殿门口,就听见凌不疑这句话。 整个人僵在那里,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一般。 白菜被猪拱了!!!前几刻,才得知了自家义兄的儿子是凌不疑,哦,不,霍无伤。失而复得的心情在这一刻自己的心仿佛被寒风冻住了一样。 “子子子晟啊,你刚刚说什么?” 风太大,耳朵刚刚应该是被堵住了,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我与阿忆情投意合,已经互许终生。” 凌不疑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文帝一愣,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青年,不可否认,把阿九交于他,自己很放心。 但是!自家白菜才刚刚回来,这小子! 踏进殿里的那只脚迅速的又缩回来,面上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假笑地对文子端和凌不疑说:“啊,那个,老三子晟啊,你们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朕先去看看你母妃哈。” 说罢,丢下两个人风风火火地逃走了。 再不走,他怕就依着那竖子的性子,说不定就跪在自己面前要请赐婚了。 好不容易回来的大白菜,一定要好好守着!不能让那竖子给挖回家! 看着文帝跑远的身影,凌不疑紧紧皱起眉头,心中细细盘算。 当初阿忆不提这件事的时候,自己还想劝劝她。毕竟,多几个人爱她,他很开心。但是,现在看着文帝的反应,若是要将阿忆娶回来,还是有难度的。 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几下,瞥到身旁板直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帮手不就在自己身边呢嘛。 “阿忆从小在长秋宫长大,皇后与太子在阿忆心中的地位不低。若是三皇子想要登上你想要的位子,阿忆,对你来说是最大的一个难题。” 文子端一怔,视线扫到凌不疑。 “你在威胁我?”#作者接下来会补上的 和谐有爱 和谐有爱 “子晟不敢。子晟只是阐明事实而已,三皇子是心怀大事之人,相必必定会衡量其中的分量。” 文子端一动不动的直视前方,心中细细思量。 阿姊与长秋宫交好,若是自己想要争储君之位,其中必是麻烦。若是与霍无伤合作,阿姊嫁于他,储君之位便是容易多了。再说了,阿姊虽然被霍无伤娶回家了,但是阿姊不还是文家的不是! “你我合作之事不能让阿姊知道。” 凌不疑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眸之中全是得逞的趣味。“一言为定!” 就这样,凌无忧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亲弟弟给卖给了凌不疑。 晚宴的时候,凌无忧坐在越妃身边,看着对面“和谐友爱”的凌不疑文子端两个人,满脑子问号。 就一觉的功夫,这俩人的关系怎么比之前还要好。 文帝坐在最上首,看向自己右手边的老婆和女儿,满脸的欣慰。一转头,看到凌不疑和文子端,笑容立马凝滞,扬起来的嘴角急速下瘪,呸,晦气! 偏偏当事人丝毫不在意文帝的心情,还一个劲儿的朝着凌无忧抛媚眼。而凌无忧则是激的一身的鸡皮疙瘩,送给他好几个白眼。 在文帝眼里,则是自家大白菜和凌不疑含情脉脉的相视!那还了得!立刻清了清嗓子,把酒盅放在一边,大手攥的紧紧的。 “子晟啊,今日也晚了,一会儿你便回去吧。” 文帝毫不留情的撵人,连越妃都忍不住皱眉看向文帝,心想他搞什么幺蛾子呢。 凌不疑视线依依不舍的从凌无忧身上挪开,转到文帝身上。 “陛下,没有臣在阿忆身边,阿忆睡不着的。” 不要脸!这竖子呔不要脸! 凌无忧被凌不疑的话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虽然但是吧,你说的没错,但是没必要在这种场合里说出来吧。 文帝手心攥的紧紧的,若是可以,他想掐死凌不疑。嘴角一抽一抽的,僵硬地张嘴说:“你,你和朕的阿九,你们,”对上凌不疑那灼热的眼神,凌无忧轻轻叹口气,安抚地拍了拍越妃的手。慢慢的从座位站起来,和凌不疑一起动作,走到了大殿正中央,直直地对着文帝跪下说:“父皇,阿忆与阿狰情投意合,望父皇成全。” 自己的小白菜啊!!!!文帝心里在流血,看着跪着的凌不疑那充满爱意的眼眸,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很多画面,之前总觉得两个人是姊弟,亲近些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一看,倒是自己看错了。 这狼崽子看向自家白菜的眼神里,全是爱意。 微微摇摇头,深叹口气,两个人情投意合,彼此心中都有彼此。还有什么理由将两个人分开呢。 想着想着,文帝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若说这城中能配得上自家白菜的,也只有一个霍无伤了。自家白菜和这狼崽子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那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会更好看。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外孙,那嘴角的笑容就压不下去,越想越满面春风。 越妃看着自家还跪着的闺女,还有那不知道神游跑到那里的文帝,立刻没好气地对着文帝说:“妾自己的女儿自己疼,你们俩的事情,母妃同意了。至于你们父皇,呵,别管他。他呀,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呢,神儿都不知道跑哪里了。” 吃错药了 吃错药了 回过神,看到还在跪着的白菜和旁边对着他翻白眼的越妃。文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尬笑的说:“朕哪有不同意。” “陛下这是同意了?” 凌不疑双眼放光的紧盯着文帝,生怕他不答应。 还没说完的文帝一噎,迎着越妃那刺人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没好气的瞥了凌不疑一眼,说:“朕思前想后,既然你们二人情投意合,那朕便给你们二人赐婚!” 凌不疑当即便兴奋地对着文帝谢恩磕头,“duang”的一声倒是把文帝吓的不行,生怕他把自己磕坏了。“但是啊,要等到你们的身份公之于众之后,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之后,朕才能给你们二人赐婚。” 凌不疑连忙抬头,嘴咧着笑说:“臣知道,陛下是为了臣和阿忆好。” 说罢,大掌牵过凌无忧的手,十指相连,紧紧贴着。 看着万分相配的两个人,文帝和越妃对视一笑。 文子端:五个人的晚宴,就我不配拥有姓名。 宫道上异常的安静,只听见沙沙的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偶尔有几声整齐的脚步声,凌不疑大掌紧紧牵着凌无忧的柔荑,站在永乐宫门口依依不舍。 那双炙热的手抬起,掌心贴在凌无忧白嫩的小脸上,挑着眉,眼里带着笑意。“阿忆就这样抛弃我了?” 凌无忧直勾勾地望着凌不疑的双眸,小脸蹭了蹭他的大掌,两颊红红,眼睛水润润的。 “今日我要与母妃一起睡,就这一晚可好?” 当所有的事情都从肩上卸下之后,小女儿一般的娇态才重新恢复到凌无忧的脸上。 凌不疑一个没忍住直接伸手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肩膀。大手暧昧地摩挲着她酥软的后颈,声音沙哑地说:“就一晚,只能这一晚。我离不开你。” 爱人毫不掩饰的爱意,殿上毫不犹豫的话语,让他的心里暖暖的。他很庆幸,有阿忆一直陪着他,从来没有抛下他。 他们两个人就注定在一起。 他的话激的凌无忧红了眼圈,反手紧紧搂住凌不疑的细腰,乖顺地倚靠在他怀里。“嗯,就这一晚,回去补给你。” “咳咳~” “咳~” 这一声咳嗽,吓得凌无忧连忙从凌不疑怀里挣扎着出来。两人转头一看,就看见文帝叉着腰站在一旁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们,曹常侍捂着嘴忍笑地跟在他后面。 这阵仗,让凌无忧有一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尴尬地挠挠头,小幅度地挪步移到凌不疑身后,让他自己去面对他未来岳父的臭脸。 被自己媳妇从寝殿内赶出来的文帝心情本来就不好,结果还没走几步呢,就看见自家大白菜被小狼崽子抱在怀里,真怎么能忍! 这能忍吗? 不能!!行呀,臭小子,朕被赶出来,你还行好过! 将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对着凌无忧说:“阿九啊,快些回去吧。你母妃还在等着你呢。” 凌无忧慢慢地从凌不疑身后探出头,看了看文帝又抬头看了看凌不疑,满脑子的问号。 父皇这是吃错药了?这么好说话? 黑眼圈 黑眼圈 果然,他没有让人失望。下一句就是,“子晟啊,关于戾帝余孽还有些事没有办完,你就与朕一起回崇德殿把事情商讨一下吧。” 曹常侍在文帝后面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任谁一看都知道他在憋笑。他刚刚是把越妃将陛下赶出寝殿的全过程都给看了,这一出门就看见自家白菜被人搂着,那心里是相当不平衡啊。 凌无忧对着文帝点点头,犹豫地看了眼凌不疑,这么晚了还去干活? 凌不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看着文帝那有些不悦的眼神,凌不疑用脚趾想也知道,自己未来岳父现在对自己很是不爽。若是想把阿忆娶回家,对自家未来岳父那肯定是说啥做啥。 凌不疑垂眸深情地看着凌无忧,小声地说:“快些回去吧,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嗯~” 凌无忧捏了捏他的手指,点了点头,小步跑了进去。 两个人这般依依不舍,倒显得他是王母娘娘了。文帝睨了这个把自家白菜共走的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人都走了,怎么,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当门神啊!” 凌不疑不舍的把视线收回来,也不管文帝的阴阳怪气,面无表情地跟在文帝身后。 走在前面的文帝哼哼唧唧地加快了步子,哼,最讨厌拱自己家白菜的猪。 跟在后面的凌不疑瞥了眼前面的文帝,紧紧皱着眉头,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本来想着将凌不疑叫道崇德殿只是为了发泄发泄心里的怨气,结果没想到的是,整整一个晚上都被凌不疑揪着处理政务。 上眼皮刚刚和下眼皮打架,凌不疑就提嗓子将他给嚎醒。 明明是为了折磨凌不疑,结果最后受罪的竟然是他自己。 第二天早上,文帝顶着一圈黑眼圈走出崇德殿,凌不疑神采奕奕地跟在文帝身后。对上文帝那不好的脸色,曹常侍小心翼翼地走到文帝跟前说:“陛下,是想去哪儿用早膳?” “去阿忆哪吧。” 凌不疑突然的一声,把文帝吓得一咯噔。转过头,瞪着眼语气不爽。 “是问你还是问朕呢。” “问陛下,不过臣觉得陛下心里肯定是想去永乐宫见越妃娘娘。” 行吧,他说对了。他的确想去见越妃,昨天被赶出来了,作为一个黏呼呼的丈夫,离不开他亲爱的娘子。再说了,永乐宫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呢。 一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心里就万分的愉悦。视线一扫到凌不疑那张咧着嘴的笑脸,嘴角就停滞。 “哼,你还为朕着想?你是想去见朕的阿九吧,你那小心思,朕早就看透了。” 凌不疑也不恼,顺着文帝就说:“陛下,真是明察秋毫。” 呵,行!看这架势是跟定他了呗。 甩了甩袖子,看都不看凌不疑一眼,梗着头往前走。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 永乐宫 垂着脑袋站在一旁的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不敢上前。越妃和郡主都没有起来呢,一大清早的,陛下和凌将军就跑过来了。 气氛 气氛 俩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太对,搞得整个殿内是一半冷一半热。 陛下那边是冰冷冷的,凌将军这边是火辣辣的。任谁一看也知道自己该往那边站,所有人都悄咪咪地往凌不疑那边挪步,实在是陛下那臭脸太恐怖了,还是满脸笑意的凌将军这边待得舒服一些。 曹常侍踌躇着小步子朝着文帝探脚,低着头一双眼就是不敢直视文帝,生怕他一个脾气不好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陛下,若不然先用早膳?” 越妃和郡主刚刚相认,人家母女两个人肯定是黏黏糊糊的,你们俩一大早上连饭都不用就跑永乐宫堵人。不吃闭门羹,就是他老曹白活那么长时间! 看吧看吧,这不是吃了闭门羹嘛。冷个脸,吓唬人。 虽是这么想,但是曹常侍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双手揣着,胆战心惊地等着文帝发话。 “吃什么吃,吃什么吃。朕气都气饱了,还吃!” 文帝没好气地说,眼睛还斜着瞥了一旁的凌不疑。那眼睛里的嫌弃是一点都没有遮掩,明晃晃地在说,哼,有猪要拱自家白菜了。还吃,朕有那个心情吗! 越妃刚带着凌无忧走到门口,就听见文帝那毫不掩饰的生气。两人相视一眼,嘴角勾着无奈的笑,越妃安安抚地拍了拍凌无忧的手,步子不停。 “既然陛下都已经气饱了,那便会崇德殿吧。子晟来的那么早,便留下来陪我和小九用膳吧。” 得,自己的地位真是愈发的下降了。文帝陪笑着站起来,快步走到越妃身边搀着她,嘴里还小声地说着:在自家女儿面前,给留点面子。 不过,文帝这般做小伏低的姿态,凌无忧和凌不疑完完全全没有注意。自凌无忧踏进来的一瞬间,两个人黏糊糊的视线就没有从对方身上下来。一双眼睛里,只有彼此。 文帝站起来搀扶越妃,凌不疑大步跨过来紧紧地将凌无忧抱紧怀里。 这一刻,整个屋子里仿佛是冰川融化。 曹常侍欣慰地看着殿内的两对,突然眼尾泛红,扯着衣袖擦擦眼角落下的眼泪。他也想有个伴了! 回过神,一扭头,不由得打了颤。 只见,门口那一整排排的整整齐齐的人,双眼像是发光一般盯着殿里的凌将军和郡主。 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了眼正在讨好自家媳妇的文帝和正陷在爱情里的凌将军和郡主。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陛下和郡主的爱情需要他来守候! 又回头看了看那几十双眼睛,慢慢退出来,清了清嗓子。 “干什么呢都,还不快去备早膳!” 曹常侍一开口,门口堆着的几十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各忙各的。 看着殿内的温馨和殿外井然有序的样子,曹常侍的嘴角上扬,正了正身子,替他们守在殿门口,那样子像极了门神。 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的平平淡淡是凌无忧和凌不疑以前从不敢想象的。但是,现在,偏偏他们爱极了平淡这一隅。 很好 很好 在文帝强烈的撒娇下,越妃终于想到来了这个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孩子爹。就这样,母女两个人还没有甜甜蜜蜜几日,就被大冤种老爹给拆散了。 这倒是便宜了凌不疑。 侧殿内,凌不疑从凌无忧身后紧紧环住她的细腰,下巴轻轻地蹭在她的肩。 “早知道越妃要霸占你的时间,就听你的话不认回来了。” 凌无忧双手抚上她腰间的那双大手,后背微靠,将她整个人缩在凌不疑怀里。 “当初那个为了不拖累我的凌不疑,和文子端瞒着我把我的身世选择公之于众。怎么,现在后悔了?” 她知道,他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是为了不拖累她。他希望文帝能够看在她是他的孩子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 她也懂得,他想一个人把孤城这件事担在他自己身上,不拖累任何一个人。 她懂他,他也懂她。 大手慢慢攥住那双小手,手臂微微用力,将凌无忧嵌在他的怀里。 “不后悔,我很开心,多了两个人来爱我的阿忆。” 凌无忧一怔,大脑空白了一瞬。双手下意识回握住凌不疑的手,不用回头,她就知道现在这一刻凌不疑的双眸有多温柔。 回过神,抬起头,发现他正微笑看着她。 双手捧起他的脸,双眸灼灼的直勾勾地看着凌不疑,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也很开心,子晟也有更多的人来爱。而且阿忆会一直一直爱阿狰!” 凌不疑低下头,耳根微微发红,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问道:“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呢?阿狰还是第一吗?” 凌无忧双眸含笑,心中憋笑。一本正经地抬手捏了捏凌不疑的脸颊,这也不是人皮面具啊?子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竟然还跟孩子争宠。 “请问你几岁啊,竟然还要和孩子争宠,再说了,现在还没有成婚呢。你都已经就开始想着孩子的事情了?怎么,父皇你已经搞定了?” 凌不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的确,文帝现在暂时还没有搞定。口头上答应不保险,一会一定要找机会,让陛下下旨。 把阿忆娶回家才能放心,不然,自己睡都睡不好。看着凌不疑那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凌无忧心中叹了口气,这傻子也只有自己要了。 在脑海里已经盘算了好几遍的凌不疑,现在那是胸有成竹。像是下一秒只要遇见了文帝,他便能让文帝下旨了一般。 嘴唇忍不住微微上翘,揽过凌无忧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个脑子里想的是如何给另一个人惊喜,一个想着如何让文帝下旨。 两个人的想法殊途同归,倒是正殿里的文帝猛地打了喷嚏。 这一个喷嚏打的好啊,好巧不巧的打到了越妃身上。 文帝悻笑的连忙拿帕子帮越妃擦,越妃则是一脸嫌弃地坐远了一点,抢过文帝手中的帕子自己擦,嘴中的刀子一个劲儿的往文帝身上插。 “想来陛下是受寒了,还是回崇德殿让医师瞧瞧吧。妾的永乐宫,等到陛下好了再来吧。别给妾的阿九染上了。” 文帝手上地捂着自己的心头,撇着嘴说:“朕没有生病,只是打了个喷嚏。再说了,你不能有了女儿就忘了朕啊。” “忘不了,陛下还是快些回崇德殿吧。一会儿阿九来,妾可怕她生病。” 很好,文帝卒! 别不要无忧 别不要无忧 过了几日安安稳稳的日子,终究是没有解决掉根本问题。储君之位,在这几日越演越烈。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文子端和霍无伤,文帝就是一阵头疼。 朝上大臣逼,下朝了这两人老是在自个面前晃荡。 文帝叉着腰,挑着眉毛问:“子晟,你也认为太子非废不可吗?” 凌不疑直挺着背,抬头慢慢道:“陛下,臣在太子身边不过短短数月,就已能总领东宫所有事物,幕僚、税报、密报、令符印信,也皆在我手。等将来太子登基,若臣想,臣立刻就能专国秉政,独揽大权。陛下,难道愿意看到这样嘛?” 这些话,让场面变得沉重了些许。 文帝也预想过这种结局,只不过被凌不疑就这样点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微微蹲下,这一瞬间好似所有的事情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阿九也是这般想?” 凌不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文帝的双眸。 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眼神,文帝就已经知道了。 过来送汤的凌无忧,听着屋里人的对话,还是深吸口气将东西放下慢慢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看着一屋子里的压抑气氛,慢慢走到凌不疑身边跪下。“父皇,无忧作为太子哥哥的妹妹,从未想过废储。他是无忧的哥哥,无论怎么样,无忧都希望哥哥能好好的。作为百姓,太子他,担不起这重任。” 文帝头痛地扶额,声音微弱。 “阿九,你,你也觉得,朕该废储是嘛?” 凌无忧双目灼灼地看着文帝,坚定地说:“父皇,无忧虽作为一个女子,也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所有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使老有所终,壮有所养,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不是嘛?” “说得好!” “神谙?” 皇后眼眶泛着红,走到凌无忧身后站定,双手叠起对着文帝行了一礼。 “无忧说的对,陛下立储不当。太子庸碌无能,老三有宏图大志,子晟有血海深仇。而我,则是慈母多败儿。无忧,你们想出去吧。我与陛下有话要说。” “娘娘?” 凌无忧仰着头,对上皇后的眼神,也只好和凌不疑他们推到外面去。 因着不放心和心中的愧疚,凌无忧蜷缩着身子倚靠在门口,想等着皇后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凌不疑叹口气,蹲下将人整个包裹在怀里,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给她安慰。 听着皇后的一字一句,在凌不疑怀里的凌无忧早已泪流满面。双手死死抓着凌不疑胸前的衣服,牙齿咬的紧紧的。 等到听到那句,妾,想做一回宣神谙,而非宣皇后。请陛下成全,将妾幽禁长秋宫吧。 啪,那根紧紧绷着的线彻底断成了两半。跌跌撞撞地从凌不疑怀里出来,猛地推开门,跑进去扑进宣皇后的话里,哭着念叨着:“阿母,阿母,你别不要无忧,你别不要无忧。” 文帝红着眼眶看着抱在一团的母女两个,转过身子不敢再去看。 后悔 后悔 凌不疑攥紧着手,和文子端怔怔地站在门外看着屋里哭作一团的两个人。 眼眸中闪过的全是心疼和隐忍。 不破不立! 凌无忧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皇后的衣服,仿佛她一个松手,皇后便离她而去了一样。 心疼、后悔在者一刹那全部倾泻而出,抑制着颤抖,怯怯地抬起头看着皇后说:“阿母不要无忧了吗?” 宣皇后颤抖着抚着凌无忧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我怎么会不要无忧啊,无忧是阿母养大的。阿母这辈子都是被人推着走的,许多事明知不妥,可依旧随波逐流。但唯独,养大你这件事,阿母从未后悔。” 文帝颓废的整个人蹲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地张合。 “神谙,你这是后悔了是嘛?” 宣皇后将凌无忧抱紧,双目含泪地看着文帝说:“不止妾后悔,陛下就不曾后悔过吗?太子的性子,更像妾的父亲,本该像他一样,在山间筑屋开园、著书立说、德名远扬。可他偏偏做了储君,就如同坐在刀剑锋刃之上每日寝食难安。就连无忧都知道,太子他坐不了那个位子,在崇德殿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挽回陛下的心。” “若是他真不想为储君,朕也可以另行安排。可是神谙,你又何苦自请废后?” 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嘴角慢慢扬起。抬起头,看着文帝坚定地说:“妾,现在只想做回宣神谙,以后只想做无忧的阿母。”文帝卸下一身的力气,缓慢地转过身,忍着痛一言不发。 为了平息所有的事,凌不疑和文子端跟着文帝硬生生熬了几个大夜,才找到一个妥善的法子,把凌不疑凌无忧二人的身份公之于众。 为了安抚朝堂,文帝也是适当地给了凌不疑些许惩罚。 将凌不疑贬去边疆苦守三年。 为了安抚越妃,又下旨将凌不疑赐给了凌无忧做驸马。 让凌不疑苦守边疆三年,里面不乏有文帝的小心思在。 让凌不疑这小子出去三年,自己在都城里多给小九找些更好的世家子弟,看多了,那小九就不会非凌不疑不可了吧。 和凌不疑文子端熬的那几个大夜里,他是怎么看凌不疑怎么觉得不爽。只觉得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凌不疑这小子,当文子端把这一招悄咪咪地告诉他的时候,他肯定地给予了文子端满意的眼神。 结果,这圣旨刚颁布下去。他刚踏进永乐宫要告诉越妃这件好事的时候,就被越妃连推带打的给扔出了门外。 “好好的非让子晟去守什么边疆,是哪个出的坏主意!这下好了,我和女儿还没相处几天,又要三年不见啊!三年!既然陛下不想让妾见自家女儿,那就等着女儿什么时候回来,妾再见陛下吧。” 文帝站在门口一脸雾水,看着禁闭的大门,抓耳挠腮。 跟在后面的曹常侍看着文帝这副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才将他的好女儿跟着凌不疑一块收拾东西去边疆的事情告诉他,不仅自己跑了,还带着宣皇后和太子(废太子)一块带走了。 出去一趟,家被人挖了。 不值得 不值得 杏花别院内 凌无忧趴在宣神谙膝盖上,宣神谙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凌无忧的后背,嘴里哼着儿时凌无忧最喜欢的歌谣。 宣神谙看着凌无忧的发顶出神,怔了半天,温柔地说:“无忧,其实你,你刚回到越妃的身边,现在又因为我离开皇宫,不值得。” 凌无忧抬起头看着宣神谙,头又往她的小腹上靠近,像极了小猫咪找到猫妈妈往她怀里靠一般。 “难道要我看着阿母困于长秋宫无动于衷吗?阿母不是说了,想做回宣神谙?这次,让子晟自己去守边疆,我和哥哥就带着你在山间筑屋开园,他当他的老师,我和阿母就享受田园时光好不好。” 宣神谙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语气戏谑道:“你若是跟着我跑了,那子晟别说守边疆了,他呀,肯定二话不说追着我们跑。” “那我们便寻一处他找不到的地方,让他急上一急!” “那可不行,我刚到手的新妇可不能跑。” 叫两个人用午膳的霍无伤刚踏进门就听见,自家新妇为了逗皇后开心说的俏皮话。虽然是俏皮话,但是心中还是一紧。 大步走进来,双眸如鹰隼一般铮铮地看着凌无忧,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若是不说刚才讲的话是在开玩笑,今日这事就没完。 始作俑者倒是完全不顾霍无伤的黑脸,憋着笑倒是想看看若是自己不说他能怎么样。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仰着头等着看他要怎么样,一个低着头看着她要怎么道歉。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倒是真的很搞笑。 宣神谙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抬手对着瞪着眼的凌无忧就是一拍,动作极是温柔,但是还是把凌无忧给打懵了,两只鹿眼眨巴眨巴。 “阿母?” 虽然动作很轻,宣神谙还是抬手给她揉了揉。 “都多大了,两个人都要成婚了,怎么还像小孩子。” 霍无伤伸手把她拉起来,弯腰替她收拾了收拾衣服,看着宣神谙语气坚定地说:“阿忆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啊~” 凌无忧上去就是对着霍无伤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我是小孩?我比你大好不好!霍无伤捂着后脑勺,不敢相信地看着凌无忧。宣神谙则是瞪大双眼,捂着嘴巴看着两个人这般相处。虽然平常两个人相处也是亲昵极了,但是好像,子晟是被压着的那个呢。 这样看来,陛下和越妃还有自己也不必担心婚后无忧会不会受委屈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看来,子晟的家庭地位,额,比较低。 “阿忆?手疼不疼?” 说着,霍无伤大手包裹着凌无忧的柔荑放在眼前,仔细地查看。当看到那白皙的柔荑有些红时,还眉头紧皱地细心揉了揉,吹了吹。 两个人甜腻的模样,让一旁的宣神谙都看不下去,捂着嘴,在两个人眼里只有彼此的时候,悄悄走了出去。 时间还是留给这两个年轻人吧。 太好了太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 若说凌无忧最开心的时光,估计就是在边疆的这三年了。大仇得报,还没有宫里的那一套,虽说守边疆需要老是领兵打仗,但是领兵打仗这一套还偏偏是她最喜欢的。 天天骑着烈风在草原上奔驰,就别说,她现在连都城都不想回了。 当初来之前,霍无伤怕这边什么都没有,硬是大包小包的带了好几车东西。知道的是被罚守边疆,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去游玩。 走的时候,文帝那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什么都不放她走,硬是被越妃揪着耳朵才肯放手。本以为宣神谙会对长途跋涉不适应,没想到太子倒是第一个趴在树旁吐的。看着趴在树旁吐的太子,骑在马上的凌无忧和霍无伤对视一眼,尽是一言难尽。 而马车上的宣神谙则是连忙把帘子放下,没眼看没眼看。 一路上游山玩水地来到了草原,本来文帝是打算让霍无伤去守荒漠来着,谁知道自己的女娘也要跟着去,没办法,硬是把地点改成了草原。现在倒是真的有些像是去游玩的了。 凌无忧草原每日日程: 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毕竟,守边疆的人是霍无伤。但是早膳是必须要用的,因为带着阿母一同出来,有她在不用早膳是不可能的。但是,用完早膳,可以继续睡。 睡到用午膳,用完午膳。骑上烈风,像个gai溜子一样在草原上逛一圈。 接下来,陪霍无伤。腿上陪,身上陪,床上陪。剩下的,不可言不可言。整整三年,这一行人活得那是不亦乐乎。若不是文帝年年催月月催日日催,凌无忧恨不得就扎根在这里不回去了。 凌无忧是被这草原乱花迷人眼了,霍无伤是巴不得快些回去,回去了好名正言顺爬床。 都城城门 早已成婚的程少商垫着脚尖往外望,头探出的紧,楼垚怕她整个人探出去,连忙身后护住。 “阿姊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呀,都已经到这个时辰了。” 看她着急不可耐的样子,楼垚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大军回城那里有那么快,不过看时辰应当也快了。” 话音刚落,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来,抬眼望去,便见那写有“霍”字的旗帜紧接着便是清一色的铁甲黑马,凌无忧一身白衣骑着烈风和一身黑色战甲的霍无伤并肩而来。“是阿姊,是阿姊!阿姊!阿姊~” 程少商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迫不及待地冲着挥手,一边挥手还一边大喊着。而楼垚嘴角勾着笑护在程少商身后。 还没等到大军抵达城门口,程少商就已经拉着楼垚飞奔过去,见到嫋嫋,凌无忧双腿猛地一夹,挥鞭跑去。 缰绳一勒,长腿一掀,从马上下来,脚刚沾地,怀里就冲进来了一个小炮弹,凌无忧笑着将人紧紧拥着,不好意思地看着后面跟上来的楼垚。 不好意思,这一回来就把你新妇给抢了。 “阿姊,嫋嫋好想你啊!” 程少商紧紧抱着凌无忧,眼角含泪,嘴里呢喃道。 许久未见,之前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娘现在都已经成为了人家的新妇了。凌无忧拍了拍程少商的后背,突然有一种就这样在都城里陪着阿母阿父嫋嫋他们过一辈子的感觉,岁月静好平平淡淡也蛮好。 “阿姊不走了,以后阿姊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程少商两眼放光从凌无忧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看着程少商不敢相信的眼神,不乏的有些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阿姊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罢,程少商从凌无忧怀里出来开心地跳圈。 “太好了太好了,阿姊不走了,阿姊不走了。” 小老弟 小老弟 等候多时的曹常侍一脸笑意地走上前,对着凌无忧行了一礼,看着霍无伤说:“公主霍将军,陛下和娘娘在宫里备好了家宴,就等着你们回来了。” 说着还望凌无忧霍无伤背后探了探头,眼神有些犹豫。 凌无忧心中也了然,不就是她家阿父拉不下脸子,要自己做个传话的。 “我和子晟一会儿会带着宣娘娘和兄长一同进宫的。” 随即,曹常侍那脸上的笑容像是不值钱一样,摆手说:“那公主和霍将军便和奴一同进宫吧。”凌无忧点点头,转头看着这个被楼垚宠的还似个小孩子的程少商,脑海里猛地想起那个嘴毒的袁慎,连忙晃了晃脑子。 还好还好,嫋嫋没有放弃楼垚,楼垚没有放弃嫋嫋。不然,若是自己养的小奶猫跟着袁慎变成了毒嘴蛇,那自己就亏大了。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心有灵犀,凌无忧霍无伤转瞬而逝的一个眼神,纷纷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那个嘴里喷毒的袁慎。 两人猛地打了个寒战,连忙对程少商说:“嫋嫋,你和楼垚先回去。等着阿姊和子晟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去楼府将你接回来,和阿姊回杏花别院可好。” 那哪能不好,那肯定是太棒了。 程少商连忙点头,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先去杏花别院等着了。 “阿姊不用来接我,我先回去把东西带着,让阿垚送我去杏花别院,我在哪里等着阿姊回家。” 看着楼垚憋屈的委屈样子,凌无忧咬着下嘴唇憋着笑,点点头同意了嫋嫋的法子。 再看一眼楼垚,更委屈了。 偏偏程少商现在一心在自家阿姊身上,将楼垚忽略了个彻底。户困难木 告别了程少商和楼垚,霍无伤凌无忧共骑一匹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一堆人马晃晃荡荡地进了宫。 “我的小九啊~若是阿父不催你,你是不是都不想回来了~” 凌无忧面无表情地坐在蒲团上,看着文帝在一边“演戏”。 文帝坐在上首,抬袖掩面,好似在偷偷拭泪一般。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咱们这位圣上在博眼球博关注。但是下面没有一个人理他,久别重逢的母女三人有太多话要说,血脉相连的兄弟一个眼神便是许久未见。 就连霍无伤都被文子端拉着和自己的皇兄聊天,只剩下文帝一个人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显得格外孤独。 越妃牵着凌无忧和宣神谙的手,眼神中的欣喜无法掩饰。 “你看看,只顾着聊了。午膳已经备好了,我们先去吃,吃完再聊,可好?” 宣神谙温柔地笑笑点点头,就这样凌无忧一手一个阿母,身后跟着自己未来的郎婿和兄长阿弟,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前往永乐宫。 文帝眨巴着眼睛,伸出尔康手,朝着这一行人大喊着说:“阿姮?神谙?还有朕呢?小九?老三?你们把阿父给忘了?” 几个人头回都没回,伤了文帝这个老父亲的心。 曹常侍看着大殿之上那唯一被剩下的文帝,小心翼翼地探头说:“娘娘他们都在永乐宫等着陛下呢,陛下咱们现在是?” “去,当然去了。既然他们都在等着朕过去,朕当然要赏他们这个面子了。” 文帝理了理衣裳,给了曹常侍一个赞赏的眼神,步伐快速地跟了上去。 曹常侍:一个成功的陛下身后,都有一个为他操心的小老弟。 蠢作者回来了 蠢作者回来了 用过膳,霍无伤文子端他们跟着文帝回了崇德殿商量政事,宣神谙借口带着太子(废太子)回了长秋宫,将时间留给了这对母女。 凌无忧乖乖地待在越妃怀里,听着越妃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年京城中发生的事情,但更多的还是文帝越妃对她的思念。 越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悲伤,小心翼翼地问:“小九,可要去见一眼你舅父?” 凌无忧一怔,下意识以为是霍翀,看到越妃愧疚的眼神,应当是小越侯吧。 见凌无忧不说话,越妃连忙说:“小九,他终究是你舅父。你还为出生之时,他竟比我与你父皇还要期待,当你失踪之后,他一直都在找你。哪怕我和你父皇都放弃了,他都没有放弃。直到后来我怀了三公主,他将她带回家养,我知道更多是因为他把自己对你的那份爱,寄托给了小三。” “小三被他养的骄纵,是因为他觉得他对不起你,没要把你看好才导致你丢了。” 凌无忧静默了良久,她忘不了霍翀舅父和舅母,还有阿姊兄长们的死,更无妨忘记阿狸,她阿弟的死。 虽然小越侯不是直接凶手,但是,若是他没有阻挡,那么舅父他们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教她武的是霍翀,教她人生道理的还是霍翀,陪她长大的还是霍翀。而且她未来必定是霍氏人,她没有办法替霍氏族人孤城百姓原谅任何人。 凌无忧慢慢抬起头,平淡地笑着说:“不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们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走错了事情,剩下的日子里就活在忏悔里便是了。我不想,我不想给他任何希望。” “可是,小九,他始终是你舅父。” “阿母,霍翀他亦是无忧的舅父。” 看着凌无忧的样子,越妃心里也清楚了。 “好,以后阿母不会再说了。” “嗯。” “对了,你和子晟想何时成婚?可有想过?” 凌无忧嘴唇抿笑,脸颊像是涂了一层胭脂。 “想过。” 看着自家女儿那娇羞的模样,越妃没好气地摇摇头。 “你啊,有什么不能给你阿母说的。让阿母猜猜,子晟这一次这么积极地回来,是不是就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和你成婚了?” 的确没说错,霍无伤的确是等不及了。凌无忧红着耳垂点点头,想起出发前一晚两个人在床榻上的缠缠绵绵,他逼着自己说的那些话。脸臊的慌。 “好了好了,阿母也不问你了。若是再问下去,你岂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俩的事情,我会和陛下说,早办,阿母早抱外孙子!” “阿母~” “哈哈哈,你呀!” 越妃笑着点了点凌无忧的鼻子,两个人又依偎在一起。抱着凌无忧的越妃,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闪过一丝愧疚。 她这个女儿的性子和她真是一模一样。 想起她上一次去皇陵看望小越侯时,将真相告知他,他那失魂落魄却又因为自己的女儿回来而欣喜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奇葩 奇葩 霍无伤上朝后回到杏花别院,一脸无语地看着姊姊妹妹贴在一起的凌无忧和程少商,不禁扶额。 这是第几次了!楼垚就管不住自己的新妇是嘛!天天往自己府上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程少商的府邸。 自从两人回来之后,程少商硬是拉着楼垚在自家隔壁买了处宅子。口口声声说什么,两个人离得近彼此之间能有个照应。 当邻居就当邻居,谁家的邻居天天晚上不回家,在别人家住的! 她程少商就是个奇葩,说什么三年没见了,想她家阿姊想的紧,誓要将这三年补回来。所以他家无忧就把自己从床榻上给赶了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自己都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程少商早便注意到了自己回来,偏偏占据着无忧的视线,将他忽略了个彻底。 大步走过去,面不改色地说:“我回来的时候,碰巧遇到曲陵侯,似乎很是着急地回府了呢。” 凌无忧听到是霍无伤的声音,连忙回头。 “子晟~” 听到霍无伤说的话,心中也不免有些着急,担心地看了看程少商。 程少商反而一副深究的样子望着霍无伤不说话,她怀疑他在说谎! 没错,他就是在撒谎,但是偏偏他那副样子让人无法参详他所言真假。 程少商被霍无伤看得心中有些发毛,转头对着凌无忧说:“阿姊,嫋嫋先回去看看。” “去吧去吧,若不然阿姊陪你一同回去?” “不行!” 被霍无伤吓得两个人都看向他,霍无伤对着两双不解的眼神,置于背后的手紧紧攥着,解释道:“这是曲陵侯家的家事,阿忆去有些不太合适。” 似是接受了霍无伤的说辞,程少商拍了拍凌无忧的手说:“霍将军说的对,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便回来。” 凌无忧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了梁邱起将程少商送回去才放心。 看着程少商坐上马车,马车刚刚转弯离开,霍无伤就扛起凌无忧回了杏花别院,连忙吩咐人将府门紧紧闭上。 看着这架势,凌无忧可算是摸清了头脑。 待进了屋,霍无伤将人放在梳妆台上坐着。就看到一双眸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那赤裸裸的感觉,像是把自己扒光了一般。 见霍无伤想要走,凌无忧双臂撑在桌面上,双腿猛地夹住霍无伤的腰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错不及防地推近,霍无伤双手连忙护住凌无忧。 “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凌无忧挑着眉,看着霍无伤说, 霍无伤将头抵在凌无忧的锁骨处,温热的气息打在那里,引得她身体微微战栗。 “阿忆,我嫉妒了。” “噗,你嫉妒嫋嫋什么呀~” “她老是缠着你,白天就算了,晚上竟然还占了属于我的床榻。” “嫋嫋是妹妹,你和她计较什么。”“我计较她和我抢你,我嫉妒她老是贴着你,我嫉妒你对她笑,我嫉妒你对她好。” 凌无忧憋着笑,捧着霍无伤的脸,说:“我是她阿姊,她是我妹妹。但是,子晟不止是我的阿狰,还是我的郎婿,是要陪伴我一生的人。” “阿狰?别~” “我要你,给我吧阿忆~” 于是,两个人一天都没有从寝殿内出去。 等到第二天,凌无忧堪堪能从床上下来时,发现自己房间嫋嫋的所有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用想,肯定是她家那个醋王干的。 呵,女人 呵,女人 凌无忧裹紧着被子,发愣地坐在床上,看着霍无伤一副衣冠整齐地走进来。 懵懵地打了个哈欠,又裹紧了几分。 霍无伤走到床边坐下,把还小鸡啄米般的人儿连被子抱到自己腿上,挑眉看着凌无忧说:“这几日我带你去庄子上泡温泉好不好。” 双眸中闪过欣喜,小脸粉嫩红润。 “带上嫋嫋!” 咔嚓,是霍无伤心碎的声音。 他为了让她开心,额,实际上是为了逃离程少商。才盘算着趁着自己这几日闲,带着她跑去外面的庄子里过二人世界。结果,张嘴就是带上嫋嫋! 呵,女人。 霍无伤佯装镇定,心虚的小眼神闪烁。 “相必楼二公子不想与他的新妇分离,所以还是我带着你去吧。” 偏偏凌无忧脑子里已经在幻想着与嫋嫋一起泡温泉的场景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霍无伤那心虚的眼神,还丝毫没有感觉到楼垚会是挡住她和嫋嫋一起玩耍的障碍。 抿着嘴巴,笑意盎然,嘴巴一顺。 “那就带着楼垚一同去呗!” 霍无伤眸色暗了暗,放在她命门的手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距离拉进。 过近的距离让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凌无忧的脸颊上,哪怕是天天都见霍无伤这张脸,这一瞬间还是让她觉得心脏扑通乱跳。眼神瞥到她那耳尖微红,霍无伤清浅地勾了勾唇角,他知道用美色勾引成功了。 “阿忆,我好不容易清闲了几日,只想和你一个人待着。行不行?” 他这撒娇的样子她倒是少见,脸色一红,慢慢地将头埋进霍无伤胸口。 没一会儿,霍无伤便听到自己胸口前传来了一声闷声闷气的行。 微微一怔,随即,凤眸中溢出了点点笑意。 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嘴角荡漾着不值钱的笑意。 凌无忧想着这怎么着也要下午才能出发,还想着去隔壁跟嫋嫋说一声。 没想到,刚用完早膳,就直接被霍无伤扛上了马车。 整个人懵懵地被带到了庄子上,站在庄子门口的时候还恍惚着。别怪霍无伤带着她走的太快,主要是他害怕程少商过来破坏,为了避免有人耽误他的二人世界,他只能快马加鞭带着人跑。 这边霍无伤带着凌无忧享受,被霍无伤骗到的程少商一大早带着楼垚跑到自己隔壁想找人算账。 刚到门口,便看见霍府大门禁闭。 程少商满脸黑线,气势汹汹地来到门前,使劲儿的敲。 敲了半天,寂静一片。 楼垚左右环顾了一遍,走过去拉了拉程少商的袖子说:“嫋嫋,相必霍将军和阿姊不在,要不我们先走吧。” 程少商气得双眼眯起,挣脱掉楼垚的手,来到高墙边。 看着楼垚说:“蹲下!” “啊?”程少商急的直接将人摁下,脚踩上去,费了老半天的劲才登上去。 刚翻上去,坐在墙头上,往下一看就看见梁邱飞那憋笑的脸。 “阿飞!我阿姊呢!” 梁邱飞捂着嘴巴憋着笑,说:“楼二夫人,将军带着公主去庄子里了。” 危险 危险 这下子,程少商一听,双目喷火一般,跨坐在墙上像极了一只憋火的豹子。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梁邱飞想起早上自家少主公那急切扛起公主生怕楼二夫人过来的样子,真真的觉得自家少主公有先见之明,还好走的早,不然这楼二夫人跑过来又走不了了。 双手抱拳,说:“今儿一大早,少主公便带着公主走了。” 程少商双手握拳,嘴巴紧紧抿住,好家伙,这是专门防着她呢! 还在墙根的楼垚,双臂张开护着上面的程少商,但是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嫋嫋,你还是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 正在脾气上的程少商对谁都不满意,没好气地看着梁邱飞说:“下什么下,一声不吭地把我阿姊带走,连说都不说。我今天就坐在这里了,阿飞,你去给你家少主公说,让他把我阿姊还回来!!!!” 梁小胖当然不会让程少商打扰自家少主公的好事,微微颔首说:“那楼二夫人便在上面带着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便不陪夫人了。” 说罢,便不理程少商转身离开了。 留下程少商一个人瞪大双眼撇着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服气的大吼:“好呀,我今日就在你们霍府这不走了!!!” 当然,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只剩下程少商和墙根的楼垚独奏。 看着程少商在上面,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抬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她的衣服。“嫋嫋,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在这里等着,霍将军也不会带着阿姊回来的。” 程少商撇着嘴巴,低头看着楼垚,杏眼里满是委屈。 “阿垚,他们霍家的人欺负我~” 楼垚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温柔地抬头注视着程少商说:“阿垚帮你还回来好不好~” 登高的小猫现在才将爪子收回来,圆溜溜的小眼看了看自己离地面的高度,害怕地缩了缩小脚。 语气委屈,“阿垚,我下不来了~” 楼垚无奈地摇摇头,张开双臂,双眸坚定。 “放心跳下来,我接着你。” 程少商还是害怕地缩着小脚,不敢动一下。刚刚和梁邱飞互呛的那个人似乎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这个胆怯的小猫。墙下的楼垚一动不动,看着自家新妇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回府给你把梯子拿来,你乖乖坐着别动,等我一会儿可好?” 程少商连忙摇头说:“不要不要,你别把我自己留在这儿~” 就在程少商还犹豫着要不要跳的时候,梁邱飞已经扛着梯子出来了,连看都不看程少商一眼,打开大门,把梯子递给了目瞪口呆的楼垚。 “麻烦楼公子用完后将梯子还回来。” 留下这一句后,转身就离开了。 登高的小猫爪子终于回到了地面上,心顿时回到了原处。 扑进楼垚怀里,脑袋一直蹭着他的胸口,蹭的他心痒。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的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程少商牵住他的手点点头,说:“好,我们回去吧。等着霍无伤回来,我一定要给阿姊告状!” 楼垚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好~” 错了 错了 这五天,可以说是凌无忧最最最荒唐的五天。 每日的不是待在床上,要么就是在温泉里待着。 这个院子除了她和阿狰,任何人不敢靠近。每日只有到用膳的时候,有人来送饭。其他的时候,凌无忧压根就见不到一个人影。 霍无伤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情,凌无忧这几日像极了残废。 再不走,她的腰就要离家出走了。 裹紧着被子,像一个蘑菇长在床上了。只露出了,一双鹿眼湿漉漉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霍无伤。“阿狰,我们该回去了~” 餍足了的霍无伤宠溺地看着凌无忧,手上还不停。 “嗯,皇后娘娘派人来了,说要让我们回去准备准备。” 凌无忧一头雾水,准备什么? 两人默契十足,他当然能看到她那一副神游是在干什么,说:“准备新婚。” 凌无忧怔怔地看着还在收拾东西的霍无伤,眼睛眨巴眨巴,这还没有成婚自己都已经成这样了,若是成婚之后,那还得了! 整个人像极了猫炸毛的时候,小手紧紧抱紧自己,看着霍无伤一脸高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我,我觉得吧,我们刚刚回来,再再等一段时间再成婚吧~” 霍无伤的脸立刻变得冰冷,手上一顿,转过头,语气危险地说:“阿忆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阿忆再说一遍。” 面对着霍无伤那危险的眼神,凌无忧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抱紧自己的小手小脚。小心地开口否认道:“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 那一道危险的视线终于变得柔和下来,凌无忧才敢看向他。 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开始担心以后自己的婚后生活。 刚开始可人的小奶狗变成了现在恐怖如斯的大狼狗,还变得不听阿姊的话了,什么都要听他的。不听,自己的腰就要离家出走。 被褥下的小拳头锤床,太过分了,自己的家庭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 越想,越委屈。眼泪不受控地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泪眼朦胧的让正在收拾东西的霍无伤心里一慌,快步走过去,跪到凌无忧身边。 大手抚上那细腻白嫩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花轻轻抹掉,小心地开口说:“我错了,嗯?” “你那里错了~” 倔强的小猫咪蹭了蹭他的大掌,委屈极了。 “不该凶我的阿忆?” 小猫咪转过头不去看他,小手扒拉开被子,露出那白嫩肌肤上的点点红梅。 “哼~你欺负我,你看看就这几日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我还没有与你成婚,都已经这样了,若是成婚了,你还不把我欺负死啊~” 看着那朵朵红梅,小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对大狼狗的诱惑有多深。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自己刚起来的那一丝旖旎。 “我错了,嗯?这几日我确实是过分了,以后成了婚,我霍无伤保证不会欺负阿忆一丝一毫,什么都听阿忆的。”额,除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