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当个败家子,你却逼我娶郡主?》 第3章:什么毒药,他那是虚不受补! 燕天行目光一凝,随即欺身而上,一拳挥向沈浪的面门,眼看就要击中,然而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沈浪却是不闪不避。 只见,他从袖中不知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对着燕天行一洒,后者急忙挡着眼前。 “卑鄙!” 沈浪轻笑一声,提着棒子上前,燕天行正准备用力,却发现动作瞬间迟缓了下来,他只觉浑身无力,双脚仿佛陷入泥潭中一般。 还不等他开口,只见沈浪操起棒子对着他脑门就是一棒,接着便是些让人无语的话语。 “嘭嘭~~” “我叫你让我钻狗洞!” “我叫你装逼!” “你不是要打断老子三十六块骨头吗?老子打断你三十七块,多出来的一块给你煲汤!” “嘭嘭……” 燕天行被揍得鲜血狂飙,却无丝毫招架之力。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皆在风中凌乱。 “这……这是比试吗?” “这简直就是虐杀啊!” “楚人卑鄙,居然用毒!” 燕国使者最先反应过来,大喊道:“住手,住手!” 台上属于楚国的裁判轻笑一声,虽然这小子不地道,但好歹也是给楚国出了一口恶气。 他故意拖慢节奏,等沈浪将对方脸揍成猪头时,裁判这才站了出来,隔开二人。 “楚国,定国公府,沈浪胜!” 沈浪扔掉沾满血迹的打狗棒,恬不知耻地向四周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看台上众人面面相阕,楚凝香厌恶之色更甚。 楚国一方则义愤填膺纷纷站出来抗议。 “这一局不算数!” “就是,擂台比武怎么能用如此卑鄙下三滥的手段呢?” “姓沈的,赶紧交出解药,否则我宰了你!”有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燕国使者在查看燕天行伤势后,随即站了出来:“楚皇陛下,这就是你们楚国的待客之道。” “我定会上奏吾皇,来日发兵讨伐楚国不仁之举!” 但燕国要是真的以此为借口发兵,魏国不见得会帮忙,说不定还会趁火打劫,捞几座边境的城池。 楚皇顿时有些迟疑不定,楚弱燕强,为了一场比试,开启战端肯定是不划算的。 许是看出了楚皇的心思,此时,楚国左相秦世勋站了出来。 “陛下,沈国公之子,胜之不武,臣以为此局应当改判燕国胜,应当斥令沈浪向燕国致歉,并且重罚沈浪!” 左相乃是文官之首,一众文官皆站了出来。 “请陛下,重罚沈浪!” 沈剑勃然大怒:“放屁,秦世勋,我儿分明是赢了,为我大楚赢下一局,怎么到你嘴里,却成了过失?” 沈秦两家世代不和。 秦世勋冷哼一声:“匹夫之勇,难不成要为了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与燕国开战?” 沈剑也是暴脾气:“战就战,谁怕谁!” 一旁的沈浪点了点头,这老爹脾气虽然不好,但唯一的好处就是护短,他在外面惹事,不管别人错没错,反正他儿子没错! 不然,他也当不了这盛名之下的纨绔! 也是因为这点,沈浪才不愿意偷偷溜走,抛下这便宜老爹。 楚皇目光扫过众人,秦家和沈家一直不和,当然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手下人要是都一条心,他这皇位也坐得不稳当。 可现在问题是,要不要处理沈浪,这场比试该怎么判定? 楚皇最后把目光投向魏国使者,燕国强盛,魏国便是楚国最稳固的盟友。 “魏使,尔等怎么看?” 魏国使者魏天明站出来抱拳道:“此乃燕楚之事,我魏国不便多言!” 和别国不同的是,魏国使者不是文官,而是武将,而且还是战功赫赫的武将。 他身形魁梧,说话掷地有声,天然便给人一种无形压迫。 楚皇听闻,眉头紧锁,魏天明的话就表明,这事儿他们魏国不管。 楚皇随即下定了决心: “此局改判燕天行胜,沈浪于擂台之上使用卑劣手段,有损燕楚两国世代友谊,但念在其是初犯,朕就罚他闭门思过三月,众爱卿,觉得如何?” 秦世勋瞥了一眼沈家父子拱手道:“陛下圣明!” 文官皆随:“陛下圣明!” 沈剑愤愤不平:“陛下,臣不惧一战……” 楚皇摆手打断:“沈爱卿,此事就此打住,进行下一项,文比!” 楚国重文轻武,乃是太祖定下的国策,武比输了不算什么,只要文比赢回来便是。 但就在此时,人群中却响起了一道声音。 “陛下且慢,微臣有话要说!” 众人寻声望去,居然是那败家子纨绔沈浪? 楚皇有些不悦,他最讨厌有人反驳他,不过看在沈家的面子上,他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沈浪,你可有异议?” 沈浪拱手道:“微臣对陛下的决议并无异议,只是微臣有一个疑问,需要燕国和魏国使者解惑。” 听到沈浪并不是反对自己,楚皇笑道:“燕使,魏使,可愿听听朕这侄儿的话!” 叫沈浪侄儿,一方面是安抚沈剑,一方面也是给皇后面子。 魏天明笑道:“自无不可!” 燕国使者冷声道:“还能说什么,你这卑鄙下流的无耻泼皮,我家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绝不会放过你!” 沈浪轻笑一声:“呵呵,我想请问二位,擂台比武,私下不得寻怨,这是谁定的?” 魏天明:“自然是三国太祖定下的,我等后辈,不得违背!” 燕国使者目光愤恨:“那你也不能用毒!” 沈浪笑道:“那三国太祖,可有说过擂台之上,不能其他手段吗?再说了,我那是毒吗?我那是十香软骨壮筋散,那可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找人专门配的,用了此散男的可以壮阳,女的可以滋阴。” “谁知道你们家皇子,表明上看起来壮得不行,实际上是个银枪蜡头,我给他用点儿补药,他就受不了,能怪我吗?”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魏天明哈哈大笑:“这位沈小友,所言极是!” 当然,大伙儿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什么狗屁补药,那就是这纨绔子弟用来逼女人就范的春药。 不然,那燕天行也不至于被揍得满头大包,还一脸亢奋的表情,但看破不说破,尤其是魏国众人,他们巴不得看笑话呢。 沈浪接着朗声说道:“所谓两军交战,兵不厌诈,这擂台之战亦是如此。三国太祖立下擂台演武,是为了让我等后辈不要忘记先辈所经历的艰苦岁月,更不要忘记蛮人的狡诈。” “众所周知,蛮人萨满擅用毒药。今日,我在擂台之上用了这大补药,备不住哪日战场之上,蛮人也会用更烈性的毒药。我这样做,非但不是害了燕天行,而是帮他戒骄戒躁,让他明白小看天下人的下场!” “我沈浪,虽然只是楚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燕天行抛开皇子身份,在我眼里屁也不是!” 魏天明哈哈大笑:“好,说得好,我就说虎父犬子,沈兄,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沈剑捂着脸,好个屁,这小子就擅长把白的说成黑的,不管他怎么扯,用这种下三烂手段赢了对方,他脸上却是无光啊! 此时,躺在殿外担架上的燕天行勉力坐了起来,他目光阴冷, “此……此局,是我输了,沈浪,有本事等我养好伤,咱们再战一场!” 沈浪笑道:“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无数次!” 随即沈浪拱手道:“陛下,当事人都认输了……那……” 楚皇却不管那么多,赢了就行,反正丢脸的又不是他。 “既然燕侄儿都认输了,那就算了,沈浪以后可不许如此这般了!” 沈浪拱手道:“微臣谨遵圣命!” 赢回一城,又将目空一切的燕天行给揍了一顿,又不要开启战端,楚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大手一挥:“朕刚才所言依旧有效,你赢了燕天行,待比试结束,可以向朕提一个条件!” “谢陛下!” 沈浪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关三个月禁闭了,这又不前世,没电脑,没手机谁能宅三个月不出门? 他不出门,怎么败家?整个楚京勾栏行业gdp又靠谁来维系? 立个败家子人设,不容易啊! 此时,楚皇大手一挥:“下面,开始文比!” 第4章:爹,你忘了,你会对对子的啊! 一说到文比,楚皇信心满满。 楚国重文抑武,不知出了多少诗词大才。 文比,通常比三项,一为对子,二为诗词,三为策论。 归根结底,都是磨嘴皮子的事情。 楚皇看向秦世勋。 身为左相,文官之首,他的文采自是无人能及。 作为东道主,楚国自然有出先出题的权利。 “秦爱卿,你来出这第一道题吧!” 秦世勋自信满满道:“那就由臣来出题吧。” “老规矩,第一道题,对对子,谁要是对上老夫的对子,便可向老夫出对,直到无人对出者胜。” “老夫就献丑了!” 说完,太监抬上文房四宝,秦世勋当场写下。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此对一出,一众楚国官员无不称赞。 “好对子,丞相大人,构思巧妙,下官无言以对啊!” “此对包罗万象,我等对之不出,想必燕魏两国亦是如此。” “仅凭一个对子,就能让燕国两国投鼠忌器,丞相大人大才啊!” “……” 面对文官的吹捧,秦世勋微笑以对,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一般。 燕,魏两国一方也是窃窃私语交流了起来。 看台上,沈剑冷哼一声:“尽搞些花里胡哨的,对毛对子,浪儿,你记住,真男人就不该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要学你爹,沙场立功。” 沈浪白了一眼:“那你逼我读书干嘛?” 沈剑:“你还敢给老子顶嘴,老子叫你读书是让你明白做人的道理,不是让你学他们勾心斗角,舞文弄墨。” 沈浪轻“哦”了一声,却是不再关注,楚国赢和输和他有毛关系,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败家子。 只是他一边吃着南方的贡橘,却总觉得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沈浪环顾四周,尤其是燕国使者团,却没有任何发现,他摇头苦笑,自己一向很低调的,谁会注意到他呢。 吃橘子,妈的,这可是贡品啊,平日里都吃不到,古代哪儿都好,就是生活质量太差了,没有冰箱,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十级美颜跳舞的小姐姐……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燕国和魏国一方,各站出一人,二人来到作答台面上,开始挥笔写字,几乎是同时写完。 燕国出场的是燕无双,魏国出场的是许龙象,二人同时亮出答案,像是约定好的一般。 “山色月色云色雾色烟霞色,更兼四万八千丈峰峦色,有色皆空。” 楚国众人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二人居然都对出来了!” “燕国能对出来,我能理解,毕竟燕国文坛不弱于我大楚,可是魏国也能对出来,这……” 众人一脸狐疑,魏天明抱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沈剑破口大骂:“魏匹夫,他们使诈!” 虽然他和秦世勋不对付,可毕竟是在一个锅里面吃饭,面对外人还是得一致对外,可如今看来,燕魏明显联合在一起了,最起码在文比上,两国是合起来要坑楚国了。 楚皇面色一冷,武比,他们输了九城,还想从文比上捞回来,要是文比再输,楚国三十六郡就要变成三十五郡了。 他还不能不给,毕竟那是魏燕两国联手拿下的。 “卑鄙,无耻!” 楚皇轻哼一声,他声音很小,只有皇后沈心怡能听见,沈心怡叹了一口气。 好在秦世勋笑了笑:“陛下无须担忧,微臣可以解决。” 楚皇点了点头:“秦爱卿,赢下文比,朕重重有赏!” 秦世勋拱了拱手站出来:“二位,请出题!” 许龙象,燕无双分别提笔开写。不多时,二人又是几乎一同停笔,亮出上联。 “上联: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楚国一方,一片哗然,这一下,傻子都能看出来,燕魏两国这是商量好了的。 秦世勋眉头紧皱,沉吟半晌,却是提笔写下。 “阳九数,阴六数,九六五十四数,数数阴阳有定。” “好,对上了!”楚国一方,爆发欢呼! “该死的燕魏,他们肯定联手了!” “怕什么,咱们有丞相大人,还有翰林院,诸位大人,还比不过他们燕魏?” “就是,就是!” “快看,该丞相出题了!” 秦世勋随即写下。 “天九重,地九重,九九八十一重,重重天地早分。” 这一次,燕魏也不装了,直接两方人马开始对,不多时便对了上来。 “阴七天,阳七天,七七四十九天,天天阴阳和谐。” 许龙象笑着站了出来:“该我们了!” 说完他与燕天行写下:“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风风雨雨,清清冷冷。” 此对一出,秦世勋冷汗直冒,楚国翰林院诸多饱学之士开始聚在一起。眼看规定的一炷香时间要过去了,但是楚国一方却迟迟不来作答。 楚皇面色阴沉得几欲出水。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快快作答,若是赢了,朕必定重赏!” 沈剑恶狠狠地瞪着魏天明:“这匹夫,肯定是想拿下阴山郡,没有阴山作为关隘,老夫驻地就没了屏障,呸,秦世勋也是废物啊!” 一旁开始吃瓜子的沈浪听到此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以秦世勋为首的那群文官,一直想找机会治他老爹的罪。 阴山一丢,他老爹说不定就守不住一些地盘儿,到时候皇帝必定下罪,他自然也不好过。 沈浪挪到沈剑旁边:“爹,你忘了,这对子你能对!” 沈剑鼓着眼:“你别瞎说,老子能对个屁!” 沈浪故意放大声音:“爹,你怎么这样?你不是从小教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不能为了给秦大人留面子,就说你不会对这对子。” “咱们沈家和秦家不一样,咱们为了楚国的利益,可不会给他们文官使绊子。” 楚皇听到此言,眉头一皱,这小子含沙射影,有一套的。 “沈爱卿,你既然能对着对子,何不站出来为我楚国争光?” 沈剑脸色憋得通红:“老臣真不会啊!” 沈浪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我爹会!” 沈剑恨不得一巴掌给这浑蛋儿子呼过去。 此时,燕国一方笑道:“楚皇,时间已到,楚国若是对之不出,那就算我们赢了!” 沈浪道:“谁说对不出,我爹文武双全,爹,你就不要装了。算了,我帮你去写吧!” 沈浪屁颠屁颠上前,挥舞毛笔,歪七扭八地写下下联。 众人眉头一皱,字勉强能看,但对子却好像是对上了。 “鲽鲽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期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秦世勋目光一冷,但很快隐藏了起来,反倒是一副兴奋的样子,拱手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沈浪甩掉毛笔,回到座位。 “爹,你可真有文采!” 沈剑一脸懵逼,我有个屁,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沈浪,难道说…… 燕无双冷哼一声:“弄得好像你们赢了似的,不过是巧合罢了,这字写得像狗爬一样。” “出题吧!” 沈浪笑道:“燕无双,许龙象,我记得你们刚才说过,我赢下你们燕国皇子,以后你们顿顿吃屎的,你们吃饱了吗,就出来放屁!”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楚皇笑道:“这小子,没学他爹的武艺,倒是练就一张巧嘴,只要他能赢这一句,皇后,朕会重重赏他!” 沈心怡笑了笑:“臣妾代浪儿谢过。” “少废话,出题!”许龙象黑着脸。 沈浪摇头一叹:“我爹的文采,你们比不上的啊,罢了,我就代我爹让你们好好长长见识!” “烟锁池塘柳!” “请吧!” 第5章:请载于我身! 此言一出,燕无双轻笑一声。 “我倒是什么对子,这种简单的对子,我燕国三岁小儿都能对出。” 沈浪摸了摸鼻子以掩饰尴尬,早知道,就不出来装逼了。 秦世勋也适时讥讽道:“沈国公,你拳拳为国之心,陛下和我等都看见了,但这文人之事,尔等武夫还是不便插手为好。” 秦世勋对楚皇拱手道:“陛下,我楚国虽文道昌盛,但终究是抵不过燕魏联手,败了就是败了,我楚人何惧一败?” “老夫代表楚国文坛在对对子这一项认输!” 楚皇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此非战之罪,毕竟谁能想到一向不对付的燕魏两国居然会在文比上联手来对付楚国呢。 既然丞相都认输了,他也只能摆手作罢。 “也罢,还是准备诗词吧!” “且慢!”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皇后沈心怡站了起来。 楚皇转身:“皇后,这一局,是我楚国输了,沈国公能站出来,朕很是欣慰,大可不必在此事上纠缠不休,反倒是失了我楚国的风度。” 秦世勋拱手道:“陛下圣明!” 沈浪忍不住心中诽谤,这皇帝姑父一看就是不聪明的样子,这对方还没对出答案呢,就赶着认输? 莫非皇帝早就想借此打压沈家了?没道理啊,这文比要是输了,楚国三十六郡可就要成为三十五郡了。 这样看来,要论败家,他沈浪和这皇帝一比,恐怕连根鸡毛都算不上。 看不懂,着实看不懂! 好在此时,沈心怡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她仪态端庄,将母仪天下的气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陛下,对方尚且未能作答,怎能认输呢?” 不等楚皇开口,秦世勋拱手回道:“皇后娘娘护国心切,臣等佩服,只是这‘烟锁池塘柳’在场任何一个人想必都能对出。” “即便是老夫,也有四五个对子可以对答。” “就是,本翰林亦可作答。” “不就是烟锁池塘柳吗,我对风吹两岸阔,我还可以对水荡两潮生,我还可以对……” 燕国一方一名急于表现的年轻儒生高呼道。 一听此言,沈浪反倒是乐了。 搞了半天,不是对方能对出,而是这群人太垃圾,居然没看出里面的乾坤! 燕无双更是嗤笑一声:“楚国皇后,不知我国儒生所答,可有谬误?” 沈心怡看向兄长沈剑,又看向沈浪。她身为后宫之主,却不能诞下龙嗣,若非兄长贵为定国公,她早就失了恩宠,哪怕她再是贤良,陛下也对她颇有怨言。 沈心怡叹了又叹,最终还是坐了回去。她知道这一局输了,沈家的处境必定更难了,而自己恐怕也难逃被打入冷宫的下场。 楚国一方的文坛翘楚,也是摇头苦笑,本来燕魏联手,就让楚国丢了脸,沈浪上去瞎猫逮住了只死耗子,本以为可以扳回一城,谁能想一出对子就拉了一泡大的。 出这种对子,还不如不出呢。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楚皇脸上终于挂不住,他轻哼一声,大手一挥:“准备比诗词!” 沈剑倒是没心没肺:“臭小子,还不滚回来,还嫌不够丢脸吗?” 沈浪:“爹,谁说我们输了?你这对子,可是千古一对,就凭这群歪瓜裂枣,岂能知其中精髓!” 沈剑气不打一处来,都到这时候,这臭小子还在吹牛,你吹也换个场合,你不怕掉脑袋,你爹我怕啊! “臭小子,快滚下来!” 楚皇也是颇为不满的斥责道:“沈浪,还不退下!” 这一次,沈浪并没有退缩,而是走到文房四宝面前,再一次展示了他狗爬般的文字。 他提起字来,指着“烟锁池塘柳”说道。 “诸位且看,细看,再看!” 一直未曾说话的魏国文坛魁首许龙象目光一凝,事实上他早就发现了端倪,之所以不说话,只是在寻解题之法罢了! 此时,楚国翰林院中一名老编纂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好对,好对子!” “哪儿好了,就这破对子,也算好?” “你懂什么,这烟锁池塘柳,暗合五行,要对此对,不仅需要对上意境,还需对上五行才行。” “能想出此对的,必是千古大才,老夫纵观古今典籍,无一对能与之媲美!” 老编纂此话一出,众人这才细细思考了起来。楚皇定睛一看,却是恬不知耻地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正是如此!没想到,沈爱卿居然在此中暗藏玄机!” 秦世勋面色一变,但很快便隐藏了下去,他第一个站出来拱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沈国公文武双全,实乃我大楚之福啊!” “天不生我沈国公,文道万古如长夜!” “……” 楚国一行人开始溜须拍马了起来,沈剑向来是被这群老牛鼻子指着骂的主儿,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一时间居然有些飘飘然,老脸都红了起来。 沈浪暗自摇头一叹,这群老贼,这是捧杀,捧杀懂吗? 这一点从他偷瞄皇帝姑父阴晴不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皇帝指不定在想什么呢。 可事到如今,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沈浪的目光在秦世勋一干人等的身上扫过,心里面的小本本已经记上了他们的名字,千万别让老子逮到你们的小尾巴,哼哼…… 此时,燕天行却是头顶冒着白气儿,一看就是思考过度,俗称冒烟儿了! 额头上,脸上还有豆大的汗珠滑落,他求助一般的看向许龙象,后者摇了摇头,却是站了出来。 “此番,我魏国认输!” 燕无双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燕国亦认输,但我得知道答案。” 沈浪笑道:“这又何难,爹,赶紧告诉他答案!” 沈剑憋红着脸,他会个屁! 这臭小子肯定是故意让他难堪的,他虽然不知道这臭小子哪儿来的对子,但此刻自然也不能拆台。 他轻抚将军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老夫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来说便是。” 沈浪笑了笑:“尔等听好了!此对的解法有……” “且慢!” 许龙象站出来说道,众人疑惑不解地望了过去。 许龙象一路小跑上前,扯下外襟,露出白色内袍子,躬腰在地,一脸兴奋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兔儿爷呢。 “此等千古绝对,理当载入史册,还请小公爷写在我背上!” 此言一出,众人绝倒,但一些赤诚的读书人却是眼中发红,他瞄的,许龙象不当人子啊! 太不要脸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没想到呢? 徐龙象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燕无双抽了抽嘴角,他也想,可他拉不下脸而已,秦世勋面露阴沉之色。 沈浪则是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对界核弹!” 只见沈浪提笔一挥,潇洒自如,歪歪斜斜写下他的狗爬文字…… 第6章:请陛下解除婚约! “桃燃锦江堤!” “妙,妙哉!”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豚脑子。” “我看你脑袋被驴踢了才对,人家丞相大人都没想到,你能想出来,岂不是代表你比丞相还厉害?” “你才是被驴踢了,你全家都被驴踢了,可惜啊,此等绝对第一次现世,却不能留在楚国。” “有啥好可惜的,咱楚国大将军文武双全,有大将军在,文比定能战无不胜!” “……” 大楚文人赞美之词不断,沈剑老脸却是更红了。 许龙象郑重其事地向沈剑拱了拱手:“沈国公真乃不世之才也,但对子我等认输,不代表接下来的诗词,也会认输。” “请沈国公,赐诗!” 秦世勋面色一沉,本以为文比是他的主场,谁能想到突然杀出来一个沈氏父子,而且还是与秦家不对付之人。 不过很快他便露出了笑意,他向楚皇拱手继续捧杀。 “陛下,既然沈国公如此大才,臣请陛下下旨,让沈国公主持后续文比,为我大楚再立新功。” 楚皇笑道:“沈爱卿,能者多劳,你多多受累!” 沈剑憋红着脸:“陛……陛下……末将根本不……” 沈浪抢过话语:“陛下,我爹是想说他根本没有把在场的文人骚客放在眼里,他告诉我在场的文人骚客,有一说一,全是垃圾。” 楚皇顿了顿,好大的口气!这沈剑,真有这等本事?还是说…… 他疑惑地看向沈浪,可看他那吊儿郎当的表情,以及暗卫平日里收集到的信息,这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才对! 难不成楚国有文道隐世高人不想露面,借由沈家之手拯救大楚江山? 楚皇思来想去,准备事后问清楚缘由。 “沈爱卿,既有如此大才,朕倒想见识一番!” “沈浪你就不必写字了,你那字污人眼……” 沈浪悲愤道:“陛下,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微臣这字甚好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楚皇看了一眼旁边女眷队伍。 “凝香,你替沈浪代笔!” “臣女遵命!”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款款而出,她肤如凝雪,眸如秋水,脖颈修长,腰如扶风细柳,胸前又结硕果,虽不施粉黛,却有千种风情难以言表。 婀娜多姿,倾国倾城,男人侧目,女人惭愧! 就连沈浪也多看了一眼,不过对方看沈浪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怨毒。 沈浪摸了摸帅气的高鼻梁,不对啊,我没吃过她豆腐,也没调戏过她才对,她怎么这么恨我? “凝香,凝香……宁王之女,我艹……” 楚皇轻咳一声:“沈爱卿,展示一下你的文采吧!”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一次沈剑脸不红心也不跳了。 “吾儿,交给你了!” 沈浪直翻白眼,这小妮子的目光太吓人了,他得赶紧完事儿开溜。 也罢,牛逼都吹出去了,沈浪默默在心中念了一句诗仙词圣勿怪,随即又道了一声不抄白不抄! 沈浪轻咳一声:“垃圾们,且听好咯。” 楚皇颇为不悦,他总感觉这厮把他也骂进去了。 “先来一首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再来一首词: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沈浪背得那叫一个朗朗上口,一气呵成,楚凝香的纤纤玉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直呼太快了,受不了,让他慢些。 待楚凝香抹了抹额间香汗,放下毛笔,沈浪环顾四周语气嚣张,面如浮夸表情包。 “尔等要是能写出比这一诗一词更好的来,我爹认输!” 沈剑附和道:“没错,老子……咳咳,本将认输!” 燕魏两国面面相觑,他们上前拿着那诗词仔细揣摩端详,这一次不再是狗爬文字,好诗配好字,当真是赏心悦目。 方才那看出对子端倪的老编纂捧着诗词热泪盈眶。 “一诗一词,惊为天人,此诗气势磅礴意境之高可称仙作,非人间诗仙不可作也!” “此词,忧国忧民,好一句‘安得广厦千万,大庇天下俱欢颜’此等精神可谓词中圣人,乃是我辈读书人之楷模。” “有此一诗一词,我楚国文道百年不寂,燕魏贼子,尔等联手又如何,我沈大将军不仅能横刀立马,还能纵横诗山词海,尔等服是不服?” 燕魏文坛众人鸦雀无声,楚国文坛翘楚纷纷放声大笑,就连秦世勋也不得不跟着假笑几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沈国公可谓是文武全才啊!” 楚皇面色阴沉,在他看来这定是楚国某位大才借沈家之手为楚国解围,可对方完全可以直接来告诉朕啊,哪怕让我朕来口述也好啊! 此人莫非是信不过朕,还是说对朕有怨言? 楚皇越想越气,但表面上,他还得露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甚好,甚好,沈爱卿,朕重重有赏!” 燕魏两国见此却也是果断认输,这一诗一词,拿头比? 双方代表纷纷站了出来。 “楚皇,文比我等认输,文武会比已经结束,旬日我等会与贵国交接城池,还望早做准备。” 楚皇摆了摆手:“朕知道了,烦请带话给燕皇与魏皇,三水之约朕定当如约而至,共商御蛮大计!” 燕魏双方代表拱了拱手依次退席。 楚国一方却是爆发欢呼,此战楚国武比虽然输了可是文比全胜,理当高兴。 沈浪看着这群人的激动劲儿,很是不解,他只是背了两首,要是把小学的积累全抬出来,这群人还不得心脏爆裂开。 一群山猪儿果然没吃过细糠! 沈浪屁颠屁颠的回到沈剑身旁,笑嘻嘻的道:“爹,你可真厉害!” 沈剑鼓着眼:“滚犊子,回去再收拾你!” “切!” 沈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剥起了橘子,但还未放入口中,楚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只要不违背大义,你只管说来。” 沈浪眼前一亮,急忙把橘子塞入口中,又在身上擦了擦手,站了出来,目光在楚凝香曼妙身姿上扫了一眼,虽然和传闻中的情报有误,此女并非丑陋的母老虎,但沈浪坚信,此女娶不得。 不过很显然,楚凝香误会了,她以为沈浪是要求娶她。 她先一步开口道:“启奏皇伯伯,凝香早已心有所属,而且私定终身,还请黄伯伯成全。” 楚皇眉头一皱,这丫头虽是宁王所生,可一直养在宫中,不是公主胜过公主,曾经蛮族单于几次三番求亲,甚至以三万头羊作为聘礼,他都没有应下。 没想到她居然已经与人定私定终身! 他看了看一旁的皇后,刚才危急情况,皇后曾说她与沈浪定亲,楚皇也是应允的。 一时间,楚皇有些难办了起来。 “凝香,朕自然不会逼你嫁人的!不过,事后你得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朕不好给四弟交代啊!” 楚皇口中的四弟正是颇有贤名的宁王,如今在外当差。 楚凝香微微颔首,又极为厌恶地瞥了一眼沈浪,这才退至一旁。 沈浪摸了摸鼻子,这小妮子有病吧,自己又没惹她? “沈浪,你且说你的要求,朕绝不会吝啬!” 沈浪深吸一口气:“陛下,还请解除微臣与凝香郡主的婚约!”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就连沈剑也是颇为懵逼,这臭小子不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儿吗? 怎么今日突然转性了,沈心怡黛眉紧皱,楚凝香是她看着长大的,给沈浪当媳妇绝对是良配。 楚凝香也是眉头一皱,她千算万算,甚至已经做好抗旨的准备,谁能想到这色胚居然要解除婚约? 不对,要解除也是她解除啊,这厮是倒反天罡不成? 楚皇眉头舒展,这样最好,不过他还得顾及一下皇后的面子,场面话还是要问问的。 “沈浪,凝香可是朕最喜欢的侄女,朕正准备封她为公主,你为何不愿意娶她?” 沈浪当然不会说老子是因为怕你翻脸才不娶之类的话语。 他想了想决定在这皇帝面前,彻底和宁王府撇清关系,最好是撕破脸。 “陛下,正如方才凝香郡主所言,她已有心上人,而且与人私定终身,此等骚浪女子,配不上我国公府!” 楚皇龙颜温怒:“放肆!” 沈浪梗着脖子:“我沈浪,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岂能娶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陛下我这要求不过分吧,还望陛下成全!” 楚皇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楚凝香可是一件很好的筹码,而且要是真嫁到沈家,他恐怕要睡不着觉了。 “也罢,朕有言在先,便应允你了,你放心朕会为你另觅良缘!” 沈浪拱了拱手,楚皇微笑以对,二人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唯独楚凝香饱满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她楚凝香何等人,岂会被人退婚?而且,他刚才说自己什么? 骚浪?听听,何等烂俗的字眼,叔可忍,本郡主不能忍! 就在沈浪以为此事已了时,突然楚凝香却站了出来。 “且慢,陛下何不问问凝香的心上人是何许人也?” 楚皇一顿:“凝香且言!” 楚凝香怒气冲冲地指着沈浪:“陛下,凝香的心上人就是他,沈浪,而且他……” 楚凝香捏着衣角,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见此全场哗然,众人纷纷脑补一出大戏,直呼沈浪禽兽。 而此刻沈浪脑袋瓜子也是嗡嗡的,他死死地盯着楚凝香,嘴里喃喃道:“女人,你这是在玩儿火!” 楚凝香心中暗忖:“沈浪,你要退婚,我偏不,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皇也反应过来,按照暗卫的探报,这沈浪向来是个败家好色之徒,他一反常态是何故? 难不成对楚凝香始乱终弃? 楚皇面色一冷,死死地盯着沈浪。 第7章:京城有大瓜! 作为大楚的皇帝,楚皇向来心思深沉,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也许赵凝香看不上沈浪,可不代表她那位好四弟看不上沈家手中的兵权。 这一切都因为他当年他得位不正,乃是夺了皇兄的太子之位。 以至于,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对于他登上这帝位都颇有微词。 这也是楚皇这些年大力发展暗卫的缘故,在他看来楚凝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和他那四弟心思深重不同,她应该不会说假话。 那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那位好四弟为了联合沈家,暗中将自己的女儿以某种手段送给了沈浪这败家纨绔。 更有甚者,今日沈家在三国会武上露大脸,说不定也是他那好四弟暗中的谋划。 至于沈浪为何拒绝婚约,想必是他那纨绔性格作祟,毕竟娶一个贵女入门,以后就不能出去浪了。 就像他当上这皇帝之后,就不能私下里出宫逍遥了。 楚皇瞬间拿定了主意,沈家和宁王府绝不能搅合在一起。 不过宁王府的面子也要给,不能逼得太紧! 楚皇佯怒道:“沈浪,朕问你,可有此事?” 沈浪一脸无辜:“陛下,绝无此事,今日之前,微臣甚至都没见过凝香郡主,哪里来的始乱终弃!” 楚皇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他看了看皇后沈心怡,见她老神在在,心中暗忖差点儿就上了那四弟的当了。 楚皇轻咳一声:“此事,就此作罢,回宫!” 群臣面面相阕,都说帝心难测,谁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变化得如此之快。 但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一边是当朝第一战将定国公之子,一边是威名赫赫权势滔天的宁王府,谁也不能得罪,谁也得罪不起!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世勋第一个站出来拱手道,作为沈家的老对手,他自然不愿意看到沈家和宁王府强强联合。 陛下没有拍板,那他就有机会从中挑拨离间。 群臣见丞相都开口了,一个个都躬身相送。 沈心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浪和楚凝香,也跟着楚皇起驾回宫,不多时偌大个三国会武的热闹场地,便只剩下一群溜须拍马以及喜欢吃瓜的勋贵和大臣了。 他们三三两两围在沈剑旁边,一顿胡吹。 “沈大将军好本事,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邦国,我大楚有沈大将军实乃天幸啊!” “就是,沈将军,好事将军,你可别忘请我等喝喜酒啊!” “没想到,宁王千金居然看上了小公爷,这可真是天作良缘啊!” …… 沈剑没心没肺拍着胸脯,向众人保证,一定热热闹闹请大家喝喜酒。 见这般模样,沈浪瞬间没了脾气,这便宜老爹就不能长点儿心眼儿吗? 这下子,那皇帝姑父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要是他笃信沈家和宁王府勾搭在一起,沈家灭门之期就不远了! 沈浪又抬头看向明媚皓齿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顿时觉得这小妮子长得一张天仙脸,怎的就生了一副蛇蝎心。 两世为人的沈浪清楚,这小妮子肯定是气不过他主动退婚这才出来搅合的。 可搅合不要紧,就怕把两家搅到坑里去了。 沈浪决定找这小妮子谈一谈,他正准备上前,却不料楚凝香也看了过来,看着沈浪垂头丧气的模样,楚凝香颇为高兴。 就这家伙,也敢来退婚?要退,也是她楚凝香退才是! “郡主,可否借一步谈谈!” 沈浪语气陈恳,决定直接摊牌告知对方不要再胡搅蛮缠。 可楚凝香却不以为意,她轻哼一声。 “有什么好谈的,在我眼里你根本不配给本郡主提鞋,要退婚,也是本郡主退,你算什么东西!” “现在你想退婚,晚了!我楚凝香又不是你沈家的玩物,想结亲就结,想退婚就退?你滚吧,本郡主不想看到你!” 沈浪目光一凝,随即恶从胆边生,三步跨坐两步,直接来到楚凝香的面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把拉住楚凝香的芊芊细手,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试图吓退这小妮子。 “郡主既然这么想嫁入我沈家,择日不如撞日,此刻便随我入洞房如何?” 楚凝香一愣,他怎么敢? 想她堂堂郡主,深受皇上和父王宠爱,别说被人男人拉手了,就是寻常男子想要靠近他三丈之内都会被瞬间拿下切掉,丢到净事房去! 可是今日,这沈浪居然还敢轻薄她? 楚凝香的暴脾气瞬间起来,她反手一巴掌抽向沈浪的脸,却不料被沈浪躲过的同时,还顺势揽住了她的小蛮腰。 楚凝香俏脸一红,随即怒目而视。 “你……你放开我!” 沈浪冷哼一声:“叫你一声郡主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凝香胸口起伏,眼看气的不清。 “你想干嘛,你快放开我!” 沈浪沉吟道:“放了你可以,但你必须同意解除婚约,并且告诉陛下,你之前所言皆是胡言乱语!” 楚凝香羞愤欲绝,她没想到自己常年练武居然被一个小小纨绔给制服了。 不对,他不是纨绔! 楚凝香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面带冷色。 “世人都到你是京城第一纨绔,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装的罢了,你瞒过了世人,又瞒过了陛下,你这是要干嘛?这可是欺君之罪!” 沈浪目光一凝,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装了这么久,居然被这小妮子一下子看破了,但很快沈浪反应过来,对方也许只是在诈他。 沈浪语气轻佻,神色傲慢:“本公子最看不上你这种仗势欺人的贵女了,在我眼里你连那迎春楼的花魁都不如,最起码人家给银子会赔笑,你真以为本公子乐意娶你这样一个祖宗回家?” “你想攀附我沈府的荣华富贵,也不照照镜子,你这种小萝莉,本公子没兴趣!” 说完,一把将楚凝香推了出去,随即潇洒转身而去。 楚凝香死死地盯着沈浪的背影,双目通红,腮帮子如青蛙一般一吹一鼓,看样子确实气得不轻。 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等委屈,感情他要退婚,是看不起自己啊? 她低头一瞧,颇具规模,什么小萝莉,本郡主哪里小了? 还有,他居然说自己不如花魁,可恶,可恶至极! 楚凝香死死盯着沈浪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沈浪,本郡主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此言,沈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惹怒了这小妮子最好,这样皇帝就不会多想了! 他娘的,这世道想苟住真难啊! 但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刷新三观的惊天大瓜,很快一则消息便传遍京城。 “号外,京城第一纨绔与备受皇恩宠爱的郡主之间的爱恨纠葛!” “纨绔嫌弃郡主娇蛮性格始乱终弃,主动退婚,郡主发誓要纨绔死无葬身之地!” “欲知详情听风茶楼雅座上听。” “你们胆子真大,那可是郡主和沈小公爷,你们这都敢议论?” “这你就不懂了,听风茶楼,那可是秦家的产业!” “原来如此!” …… 第9章:逛花楼,声色犬马败少年 本来大家都有各自撒泼儿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居然撞到了一起。 秦沈两家是世仇,据说乃是因为当年秦家先祖是沈家的长工,后来偷主家东西被赶出家门后,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发达了,再后来沈家成了大楚开国功臣,秦家也成了世家。 双方互相不顺眼几百年了,不差这一代,沈浪也没好脸色,直接回怼道。 “你又是什么龟怂,不知道这是本少爷地盘吗?” 秦魁轻哼一声:“笑话,沈浪,别以为你在会武上靠着下三烂的手段露了脸,就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有本事和本少比画比画,本少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着,秦魁身旁两个身形魁梧的家丁走上前来,沈浪旁边的护卫也不甘示弱。 纨绔嘛,约架是家常便饭,常言道一个不会打架的纨绔不是好纨绔。 要知道,沈浪身旁的护卫,都是他那便宜老爹从军中精挑细选的。 会武上,秦世勋那老小子没少给他老沈家使绊子,沈浪不介意胖揍这小子一顿收点儿利息。 但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林妈妈却是扭着丰臀翘臂,手掐莲花,甩着喷香的手绢隔在了二人面前。 “我说二位爷,咱这小店可禁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的折腾。二位爷还是省点儿力气,待会儿用在姑娘们的肚皮上岂不妙哉?” 说完那林妈妈又展现了一波她那傲人身姿,惹得一众家丁护卫热血沸腾,秦魁轻笑一声一手便搭在了林妈妈的肩上。 “好,今日我本少就给林掌柜一个面子,姓沈的,不如赌一赌,今晚花落谁家,输的人待会儿出来学狗叫!” 沈浪轻笑一声:“学狗叫多没意思,谁输了从这儿爬回去,一边爬一边说自己是废物。” 秦魁眉头一皱,他又看了一眼特意邀他前来的林妈妈,随即露出笑意:“好,一言为定!” 说完揽着林妈妈就往楼上而去,不过却被林妈妈不着声色的躲开,她向沈浪告罪一声。 “沈公子,今夜奴家不便相伴,有容,你来陪公子上楼!” “是!” 一道悦耳脆声从楼上传来,沈浪抬头一看,来人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圆圆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睛,容貌虽然算上绝美,但也是甜美可爱,第一眼看上去颇为舒服。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可以用夸张来形容的身材,她穿了一袭粉红长裙,脚下是一双红色绣花鞋,挪动间那双水润修长绣腿若影若若现,胸前的荷花肚兜更是被那浩瀚规模撑起,呼之欲出。 沈浪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勾栏天天来,花样天天新,就冲这身材称一句有容哪啥…… 有容笑颜如花,挽着沈浪的胳膊:“沈公子,楼上请!” 沈浪哈哈大笑,也不避人搂着有容便上了二楼,惹得后者娇嗔连连,一旁的秦魁一脸不悦。 “林掌柜,有这等好货,为何不先告知我?” 林妈妈赔道:“秦爷,别忘了,今日可是为谁而来,苏姑娘可是对秦爷大加赞赏的。” 一听到“苏姑娘”三个字,秦魁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他阅女无数,从未遇到过让他如此心痒难耐的女人。 “你说得对,本少今晚是为苏姑娘来的,你可得多帮本少说说好话!” 说着秦魁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也不看直接塞在林妈妈的怀中,后者“咯咯”直笑,妩媚动人。 …… 楼上,喧嚣不断,有悦耳丝竹,有行酒劝令,也有浅斟低唱,哼哈不断…… 沈浪在有容的陪同下,熟稔地来到了一间上等雅座,推开窗,便是镂空的戏台,从这里既可以看到中央戏台上的演出,又能凌驾于台下大堂众生。 算是满足了有钱有权之人消费的痛点,刚一坐定,有容便开始为沈浪捶腿按摩,旁边更是有四个穿着清凉的丫鬟端茶倒水服侍着。 “沈爷,花魁茶围,半个时辰后才会开始,你要不要点个曲儿来听听?” 沈浪可没忘记来这儿的目的,他将其揽入怀中,揉扁搓圆,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你们迎春楼不是才选出花魁嘛,怎么又要选花魁?那花魁是哪儿来的人?” 有容笑道:“沈爷有所不知,迎春楼最近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沈浪来了兴趣:“哦,麻烦?说来听听,说不定本少能帮你们解决!” 有容摆手摒退侍女,一脸悲愤地说道:“沈爷有所不知,咱这迎春楼本是托庇于青红帮旗下,可前不久青红帮帮主暴毙,新帮主不瞒先前的利润分成,要将迎春楼直接吞下,几个掌柜商议了一番,准备紧急再推一个花魁。” “当然,沈爷放心虽然是紧急推的,但质量尤胜以往,绝对的清白身子,就连奴家这样的也只是个添头,沈爷要是能拿下今晚的花魁,以后奴家也只服侍沈爷一人了!” 沈浪笑了笑:“照你们这个说法,今晚恐怕不太平咯。” 有容:“沈爷说笑了,天子脚下,谁敢放肆?只是嘛,这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青红帮乃是漕运大帮,势力遍布京淮两州,咱们这些下九流做生意,总得与之打交道。” “要是能请个人说和,那就最好不过了。” 沈浪心中有了计较,怪不得那林妈妈要把秦魁叫来了。 别看他们两个都只是个二世祖,可他们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镇国战将。 青红帮也没必要为了一家中小妓院得罪这样的势力,只是这样一来,他独自收服迎春楼以及背后青红帮的可能就小了许多。 主要是,他居然不知道青红帮帮主已经死了,果然这情报上他太吃亏了。 “我说,你们林掌柜今儿恐怕不仅仅是请了我和秦家那二愣子吧?” 有容笑了笑:“自是不止,以往的熟客都有请到,公子放心,奴家再告诉公子一个秘密,想必到时候公子夺魁更加容易。” “你说,大爷有赏!” 沈浪洒出银票,有容笑得更欢,可还不等她开口。 一声锣响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注意,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那戏台上,一头上簪花,身着一袭清透白色宫裙,脸带面纱的妙龄女子在老鸨的搀扶下缓缓登台落座。 “奴家,苏青雪今日荣登迎春楼花魁之位,遴选入幕之宾,还请诸位公子怜惜!” 话毕,苏青雪,便坐在了屏风后面,留给众人一个无限遐想的身影。 其声如莺,其形也魅。 谁能想到,只是这短短一句话,便犹如那烈火浇油,整个大厅瞬间沸腾了起来。 “是琴音仙子苏姑娘,这可是江南第一美人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小迎春楼,居然会吸引苏姑娘入阁,也不知谁能成为苏姑娘的入幕之宾。” …… 雅间内,沈浪眯着眼,看这群人的架势,仿佛前世追星那般狂热,身为京城纨绔,京城第一败家子,他居然不认识此人? 一旁的有容痴痴笑道:“公子,其实苏姑娘乃是青红帮前任帮主之女,公子要想抱得美人归,除了入茶围,还得帮苏姑娘报仇雪恨……” “咳咳!” 门外人影晃动传来一声轻咳,有容吓得了花容失色。 “沈公子,奴家只能说这么多了,期待公子抱得美人归!” 说完匆忙起身而走,沈浪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戏台上的花魁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与此同时,隔壁天字号雅间内,几个沈浪的“熟人”正推杯换盏。 其中一人正是被沈浪阴了一波的燕天行,他并没有随使团回国,而是改头换面,当然此刻也不用改头,毕竟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他头顶纱布和一名扎须青年交谈着。 “燕殿下,此女就是那苏冀之女,生了一双狐媚眼,您可得当心了。” 燕天行冷哼一声:“本王岂是那种沉溺美色之人,我让你查的关于楚国前太子的行踪,查得如何了?” 扎须青年摇了摇头:“查到他与苏冀有来往时,苏冀就暴毙了。” “废物,本王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本王还需要回燕京收拾那群兄弟,楚国前太子的势力是一张好牌,要是能握在手里,就可以与楚皇谈判,别忘了是谁支持你坐上这青红帮帮主宝座的,本王能让你坐上去,就能让你滚下来!”燕天行威胁道。 扎须大汉拱手道:“殿下放心,卑职定能从那苏青雪口中问出来。” 燕天行喝了一口茶冷哼一声:“但愿吧!” …… 与此同时,大堂内,许龙象和燕无双也从二楼偷溜了下来。 “许兄,咱们都要走了,这花魁不看也罢!” “燕兄,这你就不懂了,君子食色性也,这一次文武大比输了非战之罪,而是有高人在背后,家师让我探访民间高人,自古佳作出勾栏,咱们也不算是不务正业,燕兄你身为皇族,来这种地方的机会本就少,这一次可不能错过……” 许龙象一副待会儿有你好玩的表情。 燕无双也不是不想来,只是嘴上说说,在楼上他还绷着,在下面,他的眼睛可是早就在这勾栏衣着清凉侍女身上扫来扫去了。 只是当他无意间看到一个刚刚进来的客人时,却是一愣。 那人唇红齿白,容颜俊美,身材娇小,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呢,最重要的是他感觉此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又说不上来。 他拍了拍许龙象:“许兄,你看那人是谁?” 许龙象正抱着一个娇滴滴姑娘上下齐手。 “我说燕兄,你管他是谁,能来这儿的还能有好人?” “咳咳……我的意思是,燕兄,机不可失啊!” 说完,却是猴急地拉着一个姑娘向侧门跑去,什么鸟花魁,灯一黑都一样,再说了他许龙象没那财力。 燕天行也摇了摇头,来都来了不乐呵一番,简直对不起这入门的银子。 而燕天行口中的那人,此刻则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景,在侍女的引导下,他直上了二楼,好巧不巧被安排在了沈浪的隔壁。 “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那人轻咳一声,嗓音尖且细,故意装成粗哑的样子。 “一壶茶,不用安排人!” “好嘞!” “等一下,把那花魁的事儿给本郡……本公子说说!” 事实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凝香,她倒要看看沈浪那浑蛋口中的花魁到底比她强在哪儿? 当然,她不觉得自己是在较真,她只是不爽而已! 你小子不是喜欢花魁吗? 那好,本郡主给你抢了,看你气不气! 第10章:楚凝香,女扮男装抢花魁 就在楚凝香盘算着怎么抢花魁时,此时,戏台上,又响起了三声锣响,只见那林妈妈登上高台开口道。 “迎春花又开,良辰正当时,今夜是我迎春楼新晋花魁苏青雪出阁的日子,茶围名额一共十人,诸位开始竞价吧!” 紧接着,二楼雅间,一名小厮敲响铜锣:“宴泱酒楼徐掌柜,出价三千两白银!” 此言一出,场间一片哗然。 要知道,哪怕京城米贵,一两白银也足够寻常人家半月口粮!而且,这三千两可不是给了就能成为入幕之宾,而只是一个近距离接触的名额而已。 有人感叹道:“三千两换一杯茶喝,值吗?” “亏?那可是江南第一美人儿,才貌无双!” “可那也不值三千两啊,什么江南第一,那不过是噱头罢了,我看啊,那是迎春楼自己找的托儿。” “笑话,你是不知苏姑娘在江南有多少豪商追捧,你看着吧,待会儿更热闹!”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道放浪的声音便从二楼雅间传来。 “这第一个席位,本少要了!” “四千两!” 开口的之人正是秦魁,他探出头来,目光睥睨,目光所到之处,众人尽皆低下头颅。在京城,谁也不想得罪这二世祖。 但就在众人鸦雀无声之际,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四千两,就想博得苏姑娘的芳心?穷鬼就别出来卖弄了,我出五千两!” 就当秦魁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给面子时,旁边的雅间的窗户打开,正是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的沈浪。 秦魁冷哼一声:“就你那穷酸样儿,也配和本少争,我出六千两!” 林妈妈则表现得一脸激动的模样:“第一席可是距苏姑娘最近的一席,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的?” “八千两一次,八千两第二次!” 沈浪笑道:“八千零一两!” 林妈妈笑道:“沈公子出八千零一。” 秦魁目光一凝:“九千两!” 沈浪漫不经心:“九千零一!” …… 就这样,不管秦魁出多少,沈浪都稳稳压他一两,价格很快便来到了两万出头。 如此结果是林妈妈始料未及的,甚至连在场众人也不由得感叹。 “这两个败家子,这么多钱都能在京城置办两个宅院了,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人家有钱,咱们管不着!” 雅间内,楚凝香一边小口咬着桂花糕,享受着侍女的捏腿服务,一边死死地盯着沈浪。 她以前只是听说过沈浪的败家之名,却是从未见过,如今她算是开眼了,两万两白银说丢就丢。 有此感叹的还有燕天行,想他堂堂燕国三皇子,自是不缺钱,可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儿上,要为夺取帝位做准备,他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这么潇洒过。 他娘的,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更何况他已经被沈浪揍得面目全非。 燕天行对一旁的扎须青年开口道:“待会儿,派人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小子,别打死,打断腿就行!” 扎须大汉笑道:“殿下放心,打完就走,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是您安排的。” 燕天行冷哼一声。 “记得,把银子抢来!” 扎须青年顿了顿:“诺!” 当然还有更不爽的,那就是秦魁了。 沈浪这小子每次都多他一两,这简直就是给他找不痛快。 “两万五千,沈浪,有种你继续跟!”他一字一顿地报出价格,两万五已经足够让他肉疼了。 沈浪拍了拍手,丢掉手里的瓜子,随即向看台上的林妈妈说道。 “林妈妈,记得把我的那一份儿给我哦!” 说完,直接关掉了窗户不再报价,如此举动却是让在场众人瞬间懵逼。 “这……” 林妈妈也有些懵逼,随即反应过来,她略带怨毒地刮了一眼沈浪随即,随即向秦魁解释道。 “秦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秦魁就感觉自己脑袋像炸开了一样! 两万五啊,这孙子是故意抬高价格的。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零用也不过上千两,两万五也是他咬牙喊出来的,他本以为沈浪会继续跟,谁能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撂挑子。 秦魁发疯似的大喊道:“沈浪,你他妈的,出来单挑啊!” 一旁的小弟急忙拦住。 “公子息怒,息怒啊,那姓沈的如此做,想必苏姑娘是看不起这样的人的!” 听到“苏姑娘”,秦魁这才强压怒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浪,这一次坐下来,一口凉茶狠狠灌下,随即讥讽道。 “沈浪,就你这种穷光蛋,最好趁早回家,你也配喝苏姑娘的茶?” “哦,对对,我不配,什么茶值两万五啊!” 沈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惹得大堂哄笑一片,秦魁知道再和这小子纠缠下去,这两万五恐怕就白花了。 他看向林妈妈:“林掌柜,今儿我给你面子,也给苏姑娘一个面子,不和这泼皮计较!” 林妈妈急忙赔笑,随即叫着:“来人,给秦公子上一壶三十年的女儿红,另外让秋霜,胧月过去给秦公子降降火!” “是!” 不多时,两名姿色上乘,口技极好的妙龄少女端着酒进入了秦魁的房间,秦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摆手屏退。 开玩笑,两万五啊,就让这等货色给他降火,要降火也得那苏青雪来降才行。 很快,在林妈妈强大的控场能力下,打茶围席位拍卖继续。 “第二个名额,开始竞拍!” 沈浪笑道:“两千两!” 此言一出,秦魁立马抓住机会讥讽道:“两千两,你也好意思叫价,三千!” 沈浪摊了摊手,却是不再出声。 秦魁面色一僵,这臭小子不会又要故技重施吧? 好在这一次价格不算贵,很快就有人出价盖了过去。 就这样,一连几次沈浪都尝试叫价,一开始秦魁还跟,后面发现对方根本不上套儿。 为了避免出现第一次那样的情况,秦魁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直到最后一个名额,沈浪这才叫了“四千两”,这一次无人竞价,秦魁也不知道沈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真的和林妈妈有一腿。 毕竟这是沈浪常来的地方,有些事情说不定,到时候又被坑了,他可没钱给。 但就在林妈妈即将宣布最后一个打茶围名额落在沈浪头上时。 突然,沈浪的隔壁,一道粗哑的声音传来。 “我出六千两!” 沈浪一愣,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他争。 不过,他此行来的目的并非那花魁,而是这迎春楼的明面上的掌控者林妈妈。 沈浪索性就放弃了,林妈妈也是一愣,这和事先安排的不一样啊,他记得自己貌似没请那人。 她下意识看了看屏风后面的苏青雪,后者淡淡道:“既然名额已定,还请林妈妈请诸位公子上楼。” 林妈妈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将拍得名额的十个人请上了三楼。 楚凝香也在此列,她透过窗户,看向二楼翘着二郎腿喝酒的沈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浑蛋,浪费本郡主六千两嫁妆钱,你等着,等我下来撕了你!” 众人上楼后,林妈妈端着酒,亲自来见沈浪。 她一脸媚笑:“沈公子,您是我们迎春楼的老客户,苏姑娘特意为你加了一席。” 沈浪摆了摆手:“林妈妈误会了,我今日来,并非为了那花魁而来!” 此言一出,林妈妈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 林妈妈,真名林蓉,虽然大家叫她一声林妈妈,但实际也不过三十上下,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她脸蛋儿好,身材棒,那丰裕身材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一般。 平日里不知惹来多少人觊觎。 “莫非……” 她有些警惕地看着沈浪,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但林蓉看似放浪形骸,实则是伪装的,她心中暗道不妙,下意识退了一步。 “沈公子,你这是……” 沈浪笑了笑:“我是为你而来,林掌柜,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 此言一出,林蓉面色一变,莫非小姐的身份暴露了? 她目光一凛,下意识摸向腰间藏匿的匕首。 第11章:阴差阳错中欲毒 就在林蓉准备杀人灭口之际,沈浪却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掌柜,你们迎春楼这是遇到了麻烦吧!” 此言一出,林蓉长舒了一口气。 “沈公子,此话何解?” 沈浪笑了笑:“林掌柜,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的事就是本少爷的事,有什么麻烦,大可告诉本少爷。” 林蓉笑道:“既然沈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奴家就直言不讳了。” “青红帮前不久发生一场内斗,帮主苏冀被人所害,而苏青雪正是苏帮主唯一的女儿。如今,那青红帮来势汹汹,不仅要抢走这迎春楼的产业,还要抢走苏姑娘。” “早些年,苏帮主对奴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奴家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苏姑娘的性命。奴家广邀嘉宾,就是希望青红帮那群贼人投鼠忌器,当然谁要是真能为苏姑娘报仇雪恨,为其夺回青红帮帮主之位,苏姑娘也不介意侍奉他!” “怎么?沈公子,不上楼瞧一瞧?” 沈浪摇了摇头:“本少爷对你们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没兴趣,不过你想要保住迎春楼这份基业,倒是很简单,你我合作,让我入一股,青红帮多少也得给我定国公府一个面子。” 林蓉笑了笑:“公子不提这事儿,奴家也自会奉上三成干股,只是苏姑娘国色天香,沈公子真的不想一亲芳泽!” 沈浪一把拽过林蓉,将头埋在林蓉肩膀上狠狠嗅了一口,最后在其耳畔吹气,坏笑道:“再香哪有林掌柜香!” 林蓉娇躯一颤,翘臀上更是传来异样,她黛眉紧皱,急忙摆脱沈浪的咸猪手。 沈浪笑了笑:“林掌柜,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林蓉反倒有些不适应:“沈公子,别开玩笑了,奴家年老色衰,已有三十。” 沈浪摆手:“女人三十正当好,正如那出水之芙蓉,又如盛放之牡丹,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林蓉被沈浪夸得有些不自在,可就待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 突然三楼之上传来了打斗声,紧接着一人被踹下了围栏,那人正是秦魁的护卫。 林容面色一变,她盈盈一礼:“公子,失陪了!” 沈浪好奇地探出头,却发现此刻三楼已经被人捅出了一个大窟窿,秦魁被人提小鸡崽子一般提溜着。 那人蒙着面,却难掩扎须,身材魁梧,双眼凶悍。 “你……你好大胆子,快放开本少!” 扎须蒙面冷哼一声:“臭小子,就凭你这怂样,也想英雄救美?” 秦魁挣扎道:“家父秦世勋,你敢伤我,京城没你活路!” 扎须蒙面哈哈大笑:“原来是小相爷,迎春楼的管事你给我听好了,三日之内不交出苏青雪,老子就把这小崽子切成一块块儿的。” 说完,扎须大汉提溜着秦魁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的房顶中。 此情此景,场间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这……出大事儿了!” 混在一众侍女群中的苏青雪冷着脸,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打她的主意,若非紧要关头,旁边那位身材娇小玉容白面的公子搭救,她恐怕已经被人掳走了。 她向一旁的白面公子哥儿拱了拱手:“奴家多谢公子搭救,敢问公子贵姓?” 楚凝香暗道一句倒霉,她捏着嗓子:“免贵,你叫我王明即可!” 苏青雪微微颔首,此时林蓉带着一大票人拥了上来。 “公……小姐,你没事儿吧!”林容一脸担忧。 苏青雪摇了摇头:“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待会儿定有官差来问,你先去疏散客人吧!” “是!” “王公子抱歉,今夜不能款待,来日,奴家亲自设宴谢恩!” 楚凝香倒不在意谢不谢恩,她在意的是这花魁的确如沈浪所言比她大,当然此刻她是男儿身,她可不想暴露自己。 可就待楚凝香准备抽身离开之际,一大队官兵围了上来,将整个迎春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乃五城兵马司邢道仁,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许动,勘察清楚身份后,方可离去!” 此言一出,楚凝香却是急了,她女扮男装跑来逛青楼之事要是被发现了,那还了得? 楚凝香眼珠子一转,随即看向苏青雪。 “苏姑娘,在下身份有些不便……你看……” 苏青雪点了点头:“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暂且入闺房等候,料想那邢道仁也不会为难你。” “多谢!” “林妈妈,带这位公子下去避一避!” 林蓉大吃一惊:“小姐,这……” “快去!” 林蓉吩咐一人,将楚凝香带了下去,她十分不解:“小姐,难不成对那小白脸动心了?” 苏青雪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此人的身份,他既不想暴露,却又不怕得罪沈浪,你觉得他的身份会简单吗?” 此言一出,林蓉恍然大悟。 “小姐英明!” 苏青雪目光一凝:“拿十万打发那邢道仁,另外安排一下,我要让那王公子彻底迷上我!” 林蓉笑了笑:“小姐,请放心,十香软骨散外加乱欲迷魂药,保准那王公子欲仙欲死拜倒在小姐石榴裙下。” 苏青雪不以为意,这样的事,她在江南没少安排人做。 “去吧!” “诺!” …… 另一边,邢道仁带人逐一排查,遇到沈浪时却是肃然起敬。 “小公爷,您怎么也在这儿?” 沈浪笑了笑,为邢道仁倒了一杯酒。 “坐!” 邢道仁:“公事在身,不便饮酒,请小公爷见谅!” 沈浪手指敲着桌面开门见山:“这家店,以后在我名下!” 邢道仁一惊,难不成秦魁被劫和这位爷有关,那可是大事儿啊! “小公爷,您的意思是?” 沈浪一脸漫不经心说道:“青红帮,你去敲打一下,这些银子给弟兄们喝茶!” 说完,沈浪阔气十足的排出一沓银票,足有数万之巨。 邢道仁隶属于兵马五城司,是专门负责拱卫京城维护京城治安的部门,但他之前也是从边军出来的,对于沈剑这位楚国战神那是非常尊敬的。 至于这位小公爷,他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少,毕竟每次打架惹事,沈剑都要从他手里捞人。 一来二去,二人想不熟都难,只是和沈剑刷脸捞人不同,沈浪做事很讲究,每次都会给好处。 但这一次,涉及到秦魁,他不敢随意答应。 “小公爷,这秦公子在此被绑,卑职得先想办法去救他,那位苏姑娘得跟卑职回去。” 此时,林蓉迈着莲花步走了进来。 “邢将军,苏姑娘可是我迎春楼的摇钱树,她要是跟你走了,往后可就不值这个价了。” “一点儿心意,还请笑纳!” 说着递给上厚厚一封,邢道仁打开一看,瞳孔微缩,足足十万两银票。 “这……” 沈浪笑了笑:“苏姑娘乃是青红帮前任帮主之女,对方点名要她,无非是想斩草除根,邢将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邢道仁将银票塞入怀中:“卑职明白,定是那青红帮贼子拿人不成,随即将秦魁做了人质,小公爷,林掌柜你们放心,本将一定秉公执法!” 沈浪笑道:“那就好,夜深了,不送!” 邢道仁拱手告退,林蓉追上去相送,却被沈浪叫住。 “林掌柜,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准备陪一陪我吗?” 林蓉脚步一顿,她咬了咬薄唇,为了公主的大业,她目光坚定,随即回身笑道。 “沈公子,奴家还得处理这烂摊子,要不,你先到后院歇着,奴家稍后再来伺候沈公子。” 沈浪笑了笑:“好啊!” “来人,带沈公子先去后院。” …… 与此同时,迎春楼后院,一处女子闺房内。 楚凝香有些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接着她隐约看见一名白裙少女,主动宽衣解袋。 楚凝香下意识将其推开,那白裙女子糯糯道: “王公子,你既然打了奴家的茶围,又为何不愿意随奴家一渡春宵?” 楚凝香一怔,这居然是那花魁的声音,她很想用力推开,可不知为何浑身乏力,一股燥热感逐渐在身上蔓延开来。 “王公子,你别跑嘛,奴家一定好好伺候你!” 可就当那女子正准备脱掉楚凝香的外衣,却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 “王公子,你的胸肌为何如此壮硕?” 楚凝香只觉脑袋嗡嗡的,当然和她一起懵逼的还有那白裙女子,她一脸不可思议:“你……你是女人?” 楚凝香咬了咬舌尖,强打精神,却是抱着衣服奋力推门而出。 她跌跌撞撞,东倒西歪来到别院,也没看清楚便推开一道房门,一头扎了进去,最后奋力躺在了床上,就在她陷入沉睡前。 隐约听到了一道声音。 “沈公子,你先歇息,稍后自有安排!” 沈浪被人领进别院,他伸了个懒腰,却是自顾自地走向房内,他倒不是非要占林蓉的便宜,而是有些细节要与之讨论。 可当他准备躺下假寐歇息一番时,却发现一双纤细的小手却是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沈浪还以为是林蓉安排的节目。 可当那人翻身将他按在床上时,借着微弱月光,沈浪却是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却是心头一惊。 “楚凝香!” 楚凝香俏脸爬满红晕,娇艳红唇微张:“快,快,救我!” 第12章:楚凝香失身,林掌柜来背锅! “救?” 看着容颜绝美的骄横郡主,此刻正毫无防备地趴在自己身上。沈浪并没有感觉兴奋,反倒觉得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 字面意思的那种,此刻凝香浑身发烫,三千青丝自然垂落脑后,一双眼眸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态荡漾,身上的男装已经被她扒掉,只余下一身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如玉香肩就在眼前,胸前的鼓鼓也呼之欲出,诱人心弦…… 他沈浪拿什么来救? 以身相救?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维系自己败家子的单纯人设,好躲避皇帝的猜忌嘛。 他要是和这宁王独女纠缠在一起,这三年败的银子岂不是白费了? 救是不可能救的,哪怕楚凝香再诱人,他沈浪发誓也绝不会碰她一根头发丝! 可还不等沈浪将人推开,楚凝香却是伸出芊芊细手,无师自通一般抓住了沈浪的衣衫。 只听“撕拉”一声,沈浪瞳孔一缩。 “我说,楚郡主,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办啊,咱们有事可以坐下来好商量……我的意思是,你别扯,那里不可以……” 楚凝香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厌恶之色,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可身体却异常诚恳。 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楚凝香力气暴涨,他不顾沈浪的挣扎,死死地按住沈浪的双臂,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想要以此减少痛苦。 沈浪吃痛,下意识想要推开,却发现浑身乏力的同时,一股莫名邪火从心头涌出。 “十香软骨壮筋散,乱欲迷魂药……” 此刻的沈浪面带绝望之色,他花了大力气想要摆脱楚凝香,没想到对方阴差阳错的送上门儿来! 最重要的是,沈浪大意之下,居然没发现自己早就中了林蓉的奸计,此刻双重药效爆发开来,他已身不由己了,体内邪火的邪火窜出,让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中的女人 …… 与此同时,门外那方才推到楚凝香的白裙女人,焦急地追了出来,正好遇到送沈浪来的侍女胧月。 胧月一脸疑地问道:“秋霜,林掌柜不是安排你服侍王公子吗?” 秋霜顿了顿:“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王公子不是公子……她刚才挣脱跑到了这个方向来!” 胧月一脸懵:“你在说啥啊,王公子怎么就不是公子了?对了,你那乱欲迷魂散给我留点儿,说不定待会儿用得上,我已经给那姓沈的喝了迷魂茶,那姓沈的居然想对林掌柜动手动脚,真是可恶……” 此时,别院内却是传出奇怪的响动,秋霜皱眉道:“这是什么声音?” 胧月靠近一听,只听内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老床不堪重负的声音。 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看来今晚不需要我们姐妹出力了,应该是林掌柜另有安排!” 秋霜一脸疑惑,但很快便打消了疑虑,毕竟她和胧月的任务不同。 “既然如此,你随我一起去找那位王公子吧,不然到时候林掌柜问责起来,我担待不起!” 胧月似乎有些为难:“可我的任务是服侍沈公子……” 秋霜抱着胧月的手臂蹭啊蹭:“好姐姐,大不了下次你在上面……” 胧月眼前一亮:“果真?” 秋霜:“骗你做甚?” 胧月露出姨母笑:“好好,一同去找!” …… 翌日,眼光明媚。 沈浪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 此刻楚凝香正穿着他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一脸怨毒地看向沈浪。 “想好怎么死了没?” 沈浪黑着脸:“我说大小姐,是你强迫了我,你怎么能怨我呢?” 想起昨夜的疯狂,楚凝香面露寒霜。 “还不是因为你,否则我怎会来这腌臜之地,又怎会失去清白之身!” 沈浪一脸懵逼:“因为我?” 楚凝香可不想告诉这浑蛋,自己是想来看看花魁到底比她大在哪儿,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会遇到这种事情。 不对,这浑蛋常年混迹在此,说不定是他串通了迎春楼的人,怪不得他不上三楼,难不成秦魁也是他安排人抓走的? 楚凝香顿觉自己发现了真相,这色胚表面上不想娶自己,实则想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引起自己注意。 “可恶,可恶至极!” “沈浪,我要杀了你!” 匕首抵近沈浪的胸口,一滴血珠滑落,沈浪感觉到这小妮子不是开玩笑。 他闷哼一声挣脱绳子,一把躲过楚凝香的匕首,后者一脸惊诧。 “你果然不是个废物!” 事实上,沈浪的确不是个废物,前世作为野外生存教练的他本就身手不凡,曾在西伯利亚与北极仓鼠搏斗,又去过亚马逊雨林跟当地的女战士友好切磋过。 外加上他贪生怕死的性格,穿越后,第一时间便马不停蹄地开始锻炼,既有沈家的家传武学,还有他不惜花重金从江湖上淘来的所谓武林秘籍。 再说了,没点儿实力怎么去和别的纨绔打架,这年头纨绔子弟也内卷啊! 不过沈浪也不会和楚凝香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摆脱她。 可就在沈浪想开口说些什么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沈公子你醒了吗?奴家给你送早点儿来了!” 楚凝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浪,轻哼一声:“沈浪,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 说完,楚凝香拖着沈浪略显不合身的衣服翻窗而去,走的时候由于腿肚子打颤,还摔了个跟头,一头扎在了灌木从里。 她爬起来拍了拍头上的落叶,奶凶奶凶的瞪了一眼沈浪,看了看左右,接着又提着衣袍翻墙跑路,可谓是偷感十足。 沈浪不由得苦笑出声,他不就是来逛个勾栏嘛,怎么就摊上这档子倒霉事! 都怪那林蓉那妮子,若非是她,自己怎会中招? 沈浪越想越气,却不料,此时林蓉笑盈盈端着一个托盘笑着推门而入,她一袭紫色长裙,将其玲珑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诱惑十足。 “沈公子该吃早点了!” 林蓉带着甜甜笑意,顺带打量着场间的狼藉,心中暗忖胧月那死丫头昨晚玩得挺嗨啊,怪不得早上起来看不见人,连衣服都撕烂了,啧啧…… 沈浪目光一冷:“你来干嘛?” 林蓉还以为是胧月没有服侍好,瞬间带入角色,一脸幽怨地说道:“沈公子,昨晚这么折腾奴家,怎的今早就把奴家忘了?” 沈浪一顿,随即气不打一处来,好好,你们都喜欢这么玩儿是吧! 沈浪光着身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林蓉身前,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那翘臀上。 林蓉娇躯一颤,随即脸色涨得通红,但又敢怒不敢言,心中暗道一句下次得提醒死陇月下次不能玩这么过火了。 她陪着笑:“沈公子,奴家可是哪里做得不好?奴家这就给你找一身衣服来!” 沈浪看着林蓉那无辜的模样,顿时怒火冲霄:“谁允许你走了?” 林蓉急忙告罪:“沈公子,你昨晚折腾奴家太狠了,奴家现在腿都发软呢……” 沈浪暗忖:“还装,装你大爷!” 她一把拽住林蓉,准备让她泄火,却不料,此时门外一道略显魅惑的声音。 “沈公子,时候不早了,可不能这么折腾林掌柜,不如换妾身来陪你如何?” 第13章:初见苏青雪,京城风云动 沈浪寻声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一绝美丽人。 她一身素白,却非纱裙,而是一件裁剪得十分得体的白衣,勾勒出其曼妙身姿,一缕青丝垂落于耳鬓,衬托其白嫩肌肤;她五官清冷绝美,大眼明媚,润得宛如晴雪中的泉眼,光彩夺目,一笑一魇,宛如晴雪。 定睛一望,让人心情愉悦平静,却不知怎的又生出一股子难以抑制的冲动来,好似非要将其拥入怀中一般。 如此佳人,沈浪还是第一次得见,毫不客气地说,她美得不可方物,沈浪完全不能想象,这世上居然能出现一个圣洁和妖艳气质并存之人。 “妾身苏青雪,见过沈公子!” 来人盈盈一礼,沈浪这才知道对方正是那花魁。 他放开林蓉,这才想起自己片缕不着,顿觉得有些自残形愧,但苏青雪却不以为然。 林蓉如释重负,微微欠身:“奴家这就去给沈公子准备衣物!” 沈浪从床榻上扯来一缕布遮羞,苏青雪捂嘴轻笑。 “沈公子,昨晚好雅兴!” 沈浪阴阳怪气道:“这还得多亏贵楼的秘药才是。” 苏青雪美眸一扬:“苏公子,这是何意?” 沈浪目光微冷:“我什么意思,你们不懂吗?这迎春楼,你才是话事人吧!” 苏青雪也不避讳:“没错,正是妾身!” 沈浪并没有忘记来此地的目的,他轻笑一声:“那就好,我想和苏姑娘合作。” 苏青雪为沈浪倒上一杯清茶:“愿闻其详!” 沈浪:“我能让迎春楼在一个月内业绩翻一番,同样,迎春楼得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翻一番?”苏青雪来兴趣。 干大事,从来不会嫌钱少,而且她很好奇这位京城闻名的纨绔败家子究竟能靠什么办法将迎春楼业绩拉升一倍。 眼见苏青雪来了兴趣,沈浪接着道:“贵楼虽然在西城还算排得上号,但比起玉苑斋与九香楼还要差上不少。” “玉苑斋的女子擅长琴棋书画,许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去,而这些人都是将来要入朝为官的人,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玉苑斋的客人身份非富即贵,自然也不会缺银子。” “而那九香楼,则是凭借西域女子,以及各种奇香,有的甚至能助人雄风再起,不瞒你说,这市面上流传的十香软骨壮筋散就是我与九香楼的大掌柜一起研发的。” “贵楼用此物来忽悠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不把人当人了?” 苏青雪恍然大悟:“妾身向公子赔罪便是,公子所言翻一番,莫非是出售这十香软骨壮筋散?” 沈浪笑道:“非也,而是对所有迎春楼的姑娘进行统一培训,外加统一着装,可有纸笔?” 苏青雪招来招手,门外守着的侍女躬身去取,趁着取笔墨的功夫。 苏青雪问道:“不知沈公子助我迎春楼,所谋为何?” 沈浪扫了一眼苏青雪:“若是为了苏姑娘,该当如何?” 苏青雪咯咯直笑:“若能服侍公子,妾身自然愿意,当然前提是公子能做到一个月内翻一番。” 要知道,哪怕她这个江南第一才女坐镇,迎春楼的业绩也不过是堪堪拉了一两成。 她不相信区区一个浪荡败家子能做到,更何况还有一件麻烦事摆在眼前,那就是秦魁昨晚被抓了。 这也是她今早来找沈浪的原因,毕竟在京城,要论身份之尊贵,除了皇子外也就沈浪这般的人物可以与秦魁媲美了。 她初入京城并不想惹麻烦。 此时,侍女已经拿来了笔墨,沈浪笑了笑:“苏姑娘,不妨打一个赌,一个月后若是我能帮迎春楼业绩翻番,苏姑娘就收本少做入幕之宾如何?” 苏青雪笑着委婉拒绝:“公子不缺女人!” 沈浪眯着眼:“但我缺如苏姑娘这般的绝世佳人!” 苏青雪轻笑道:“要是公子输了呢?” 沈浪:“任凭苏姑娘处置,或者答应苏姑娘一个请求!” 苏青雪想了想便开口道:“一言为定,不过前提是沈公子得先助迎春楼渡过眼前难关,一是摆平秦魁公子被抓一事,二是青红帮的针对。” 沈浪双眼微眯,来了,这才是他想要的。 秦魁的生死他不管,但是青红帮他必须捏在手里,这是他迈出自由,护住沈家不被那皇帝姑父连根拔起的第一步。 沈浪道:“自无不可,不过苏姑娘难道就不想细细说一说你与这青红帮的关系?” 苏青雪眼神一暗:“青红帮乃是我父苏冀所创,后来惨遭其义弟张继远陷害,如今已不在我苏家手中。” 沈浪:“也就是说,我怎么对付青红帮都没关系?” 苏青雪点了点头。 沈浪笑道:“不知苏姑娘可愿坐上那帮主宝座?” 苏青雪眉头一皱,青红帮丢了也就丢了,她并不心疼,毕竟这是她麾下众多势力中的一个,但看着二世祖的样子,好像对青红帮颇为上心,莫非他玩女人玩腻了,想搞个帮派来玩一玩? 对于这种二世祖,苏青雪自诩对他们了如指掌。 她笑了笑:“当然想,不过我一个女儿家哪有那本事。” 沈浪追问道:“帮中可还有支持你的元老?” 苏青雪不假思索地回道:“倒是有一些!” 沈浪:“很好,你把人召集起来,我自由办法为你夺得帮主之位。” 苏青雪没有答应,而是笑道:“漕帮之人讲规矩重道义,朝廷打压并无太大用处,毕竟他们聚散如沙,想必您父亲的力量也不一定能用上。” 沈浪摆手道:“我自有办法!” 苏青雪道:“我得先看看沈公子的能力,不然到时候人齐了,公子要是镇不住他们,奴家可就惨了!” 沈浪笑道:“你就瞧好吧!” 说完,大笔一挥开始在纸上作图,接着又写了一些文字,待其吹干后,苏青雪拿起来一看,一一问询。 “此为何物?” 沈浪笑着作答道。 “此为胸罩,与束胸,抹胸,肚兜用途一般无二,但更加塑形,且有益于女性健康……” 苏青雪哪怕脸皮再厚,也只觉俏脸发红,她不由得白了一眼沈浪,这人不去研究诗词,也不去研究排兵布阵,居然研究女人之物,的确是个十足的纨绔。 不过听他描述,好像此物确实更加方便。 “不知与我迎春楼生意有何干系?” 沈浪嘿嘿笑道:“常言道,有沟必火,有些东西是可以靠挤的嘛……” 苏青雪听得面红耳赤,急忙转移下一个话题。 “这是何物?” “此曰比基尼,可在沙滩上穿,亦可设计t台,走秀所穿。” “踢台,走秀?”苏青雪一脸疑惑。 沈浪笑道:“不急,待会儿画出整个设计图,你便知道了。” “那这渔网般的东西又是什么?” “此为渔网袜……” “那这些衣衫又是什么?” “此为黑丝,白丝,女仆,小恶魔套装……” 苏青雪大开眼界,不愧是纨绔界的翘楚,将女人如何吸引男人之物研究得如此透彻,不过苏青雪奇怪的是,这些东西的尺寸怎么和自己的有些相近。 她看向沈浪,发现他正用手虚空对着自己比划着什么,苏青雪俏脸一红。 “沈公子不是想妾身去试吧?” “当然,你先穿给我看一看,我才好知道效果嘛!” “其她人不行?”苏青雪问道。 沈浪:“你是花魁,能则多劳嘛,你得起带头作用,不过你不用在外面穿,给我看就行……咳咳,我的意思是,咱们得试验好才行。” 苏青雪:“真能翻番?” 沈浪拍着胸脯:“翻不来,我补!” 苏青雪这才点了点头,但总觉得沈浪不怀好意。 …… 而就在沈浪与苏青雪商量具体尺寸,确定布料材质,找人制作时。 楚凝香溜回了家中,却好巧不巧撞上了从外地赶回来的宁王。 宁王中年模样,不怒自威,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侍卫。 “站住,你又去哪儿淘气了,居然敢夜不归宿?” 楚凝香吓得拔腿就跑,却被宁王身旁的劲装女子拦住。 “郡主,王爷请你过去!” “梅师父,我内急!”楚凝香一脸紧张。 宁王冷哼一声,上前来,看到女儿那般模样却是瞳孔一缩。 “你……你想气死为父?说,你为何穿着男人的衣服,他是谁?” 楚凝香被这么一吼,本来就委屈的她,却是双眼一红,鼻子一抽,扑在一旁劲装女子身上抽泣了起来。 劲装女子是过来人,急忙对宁王说道:“王爷,此事让郡主冷静,冷静!” 宁王勃然大怒,他去为国效力,给朝廷分忧,自己的女儿居然在天子脚下被人欺负了! 这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梅三梅四!” “卑职在!” 两名黑衣劲装男子闪身而出单膝跪地。 “给本王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把人找出来,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 “诺!” …… 楚国皇宫,养心殿。 “陛下,不好了,宁王提前回京,出动了全体梅林卫,似乎在找什么人!” 楚皇眉头一皱,夺嫡时,他和这一母同胞的四弟是好队友,可如今他坐天下,他那四弟就不能收敛收敛? “是为了何事?” “回陛下,王府上下密不透风,不过郡主一直未曾回宫,皇后娘娘派人去询问得到的答复是郡主今日感了风寒。” “奴才猜测是和郡主有关!陛下,你说是不是因为那日郡主说与沈国公的小公爷私定终身有关?” 楚皇眉头紧锁,一个浪荡败家子,一个娇蛮小郡主,能有什么关系? “去查,另外秦家那边安排人手盯着,顺便帮他家找找儿子!” “诺!” 太监走后,楚皇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都不让朕有个安生,你们就搅吧,把这楚国搅得一团糟,搅得燕魏两贼来犯,朕看你们如何收场!” “三水会盟,哼,朕绝不会轻易上当!” 第14章:秦家的谋划 楚京,相国府。 “废物,整整一天一夜,没能找到魁儿就算了,居然连一个小小迎春楼的花魁都拖不回来,要你们有何用?” 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一脚揣在前来汇报的手下身上,后者翻了几下又爬了起来,却是恭敬回道: “二爷息怒,真不是我等不尽力,而是那五城兵马司的邢道仁怎么的,处处阻拦,他还说已经查到了线索,正全力营救少爷!”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兵马司总兵,居然敢忤逆我秦家的意志?我看你活腻了,不想尽心办是吧,老子剁了你!” 说着拔刀就要砍人,在此时一道沉闷威严的声音响起。 “老二,不等冲动!” “大哥,失踪的可是你儿子,我的秦侄儿,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着急吗?大嫂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你难道忍心?” 中年男子脸红脖子粗,其名秦世武乃是秦府的二爷,他口中的大哥正是大楚宰相秦世勋,很显然这兄弟俩一个脾气暴躁,一个精于算计。 秦世勋穿了一身儒生常服,咋一看不过是一个寻常教书先生,但只是一个眼神,暴躁的秦世武便安静了下来。 秦世勋摆了摆手,那汇报的手下,如释重负拱手告退。 秦世武气得把刀往桌上一甩,拿起旁边的茶壶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便如牛饮水地喝了起来。 “大哥,这京城敢惹我秦家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这要是开先河,以后哪儿还了得?” 一名年纪略青的青年徐徐开口道,此人乃是秦家的三爷,秦世斌,如今正在兵部任侍郎一职。 毫不客气的说,如今秦家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朝堂,这里面除了秦家善于钻营外,其背后也少不了楚皇的扶持。 秦世勋沉吟道:“你们也不想想,正是因为无人敢惹我秦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其背后到底是何情况,更值得深思!” 秦世斌目光一凝:“兄长的意思是,有人拿我秦家开刀了……可是朝中并无半点儿迹象才是……难不成是那件事发了?” 秦世勋摇了摇头:“等,一切等宫里面带的消息,若是你四妹出事,世武,你立刻带人北上燕国。” 秦世武鼓着眼:“大哥,你就是太小心了,我秦家掌控了楚国朝堂,军中也有我们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大哥你一句话,这楚国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 “住口!”秦世勋勃然大怒。 秦世武顿了顿,却是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此时,门外一个太监急匆匆来报。 “相爷,喜事,大喜事,岚妃娘娘喜怀上龙种了!” 此言一出,秦家三兄弟脸上表情各异,秦世勋明显松了一口气,秦世斌哈哈大笑:“大哥,我就说岚妹她简在帝心。” 秦世勋又向太监打听道:“陈公公,可有将秦魁被掳之事告知娘娘?” 那陈公公笑道:“杂家已然告知,相爷不必担心,陛下已经下令全力缉拿凶手,若没什么事儿,杂家就告辞了!” 秦世勋点了点头:“世斌送送陈公公!” “好嘞,大哥。” 待二人走后,秦世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扭头看向秦世武,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时候,让京城的人,感受一下我秦家的怒火了!” “你立马带人去迎春楼,把那花魁给抓回来,还有给兵马司那边传个信儿,就说我很不爽那姓邢的,位置空出来后,就由你去顶替他的位置吧!” 秦世武有些不爽:“大哥,你让我去当一个区区六品的总兵,你不是说要外放我去外面打仗吗?” 秦世勋冷笑一声:“着什么急,如今沈家在军中威望如日中天,你去了也只能处处受气,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沈剑就会大败而归,到时候我再给陛下谏言将你下放到军中。” “再说了,沈家刚好在西城,你当了这兵马司总管,沈剑不再,想怎么拿捏沈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秦世武桀桀一笑;“大哥说得对,敢动我侄儿,老子定叫那姓沈的碎尸万段!” 秦世勋笑道:“既然你妹妹已经怀上了,沈心怡自然就不适合在当皇后了。” “大哥,莫非宫中,你也有安排?”秦世武一顿。 秦世勋目光微冷:“这一次,我要让沈家父子,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 皇城,五城兵马司总衙门。 楚国的,所谓五城兵马司,便是东南西北四城,外加皇城。此刻,兵马司统领正召集其他四城兵马司的负责人商议。 “陛下有令,全力缉拿掳走秦魁公子之人!” “诺!” 众总兵齐声应是,兵马司统领马濡冷眼扫向邢道仁。 “邢总兵,秦公子就失踪在你的辖区,这一次,你罪责难逃,上头有令,革去你总兵之职,贬为百夫长,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此言一出,邢道仁顿觉晴天霹雳,他本是军中退下来的,在军中便是六品校尉了,更进一步便是自领一军的将军。 他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努力经营,平日里可没少孝敬。 邢道仁有些急:“马统领,事情虽然发生在卑职的辖区,可我也在将功补过,难不成上头的人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其余总兵冷笑连连,这家伙从军中来,虽然极力融入他们,可终究是外来户,最重要的是他不太懂规矩,谁也不喜欢。 马濡一脸为难地说道:“道仁,本统领知道你委屈,可我比你更委屈呢,我为此被罚俸三年,唉,等吧,等有机会我再提你上来,就这也吧,回去部署,争取三日之内找到秦公子!” “诺!” 众人退下,唯独邢道仁立在原地不愿离去。 “统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我前几日可才给上头奉献了十万两白银……” 马濡顿时一脸不悦:“小邢啊,你这说的什么话,那银子难道不是你充公的赃银吗?看在这些年你还算懂事儿的份儿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兵马司你是不能待了,我劝你找你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使使劲儿,这京城水深,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轻易涉足的。” 邢道仁之所以想方设法调回京,还不是为了照顾年迈的老母亲,他不甘的问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马濡叹了一口气:“有人看上你的位置了,当然归根结底,还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得罪秦家啊!” 邢道仁恍然大悟,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不愿意交出迎春楼的花魁,对方居然就直接将其薅下了马。 邢道仁苦笑一声,苦苦经营,努力融入其中,却不料落得此等下场。 “罢了,请统领看在昔日情分上,能够容许我高老还乡!” 马濡淡淡道:“你又不老,如何告老,断了一条腿吧,这样我也好给上面交代,别以为我是故意为难你,你不断腿,断的可就是你家人的腿!” 邢道仁目光一凝,但随即也是颇为不甘走到一旁的武器架,最终一咬牙拿起一根铁棍子狠狠敲在自己的小腿上,豆大汗珠从其脸上滑落,邢道仁却没有叫一声。 马濡叹了一口气:“是条汉子,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只管来寻我,来人,送邢将军下去疗伤,另外通知兵部,吏部,邢将军走路不慎摔断了小腿,难以继续履行职务,自愿卸下总兵之位。” 此言一出,邢道仁瞳孔一缩,原来他被骗了,他死死地盯着马濡,后者笑了笑:“我这是为你好!” 邢道仁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却是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皇城司外。 他眼眶通红,随即放声大笑,隐约间看见了昔日的同僚此刻正谄媚不断地迎接西城的新总兵。 …… 迎春楼。 这几日,沈浪选择直接住在了里面,不管家里怎么催,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回去。 一方面,是要为对迎春楼整体进行整改,还有对那些穿着他设计出来衣服的姑娘们进行培训。 另一方面,他有些心虚,毕竟他之前可是睡了王府千金,万一对方找上门来,他跑都跑不掉。 反正在迎春楼,有美酒美食,还有苏青雪这位顶级大美人儿相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 用一句乐不思沈毫不夸张。 这一日,沈大公子正在听曲,冯四儿又来相请。 “少爷,老爷他真的发火了,说你再不回去,他就带人拆了这迎春楼。” 沈浪学着猴哥的模样摇着花手:“不回,不回,整天听他唠叨,烦死了!” “你告诉那老儿,他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该吃吃该睡睡,要给我找二娘后妈,我不建议,多找几个都行。” 冯四儿以及旁边的一众侍女却是面面相觑,但相处久了,他们也都习惯这语出惊人的沈家大公子。 此时,沈浪突然看见换上女仆黑丝的苏青雪正一脸忸怩地从他设计的t台上,带着众女走出。 沈浪急忙摆手:“行了行了,赶紧滚,别耽误本少工作!” 冯四儿只是瞄了一眼,却是瞳孔一缩,心跳骤然加速,此等异服,让他从未见过,只觉心痒难耐,恨不得多瞄一眼,可惜被众侍女给轰了出去。 他幽怨地瞥了一眼少爷,以前可都是带自己一起的。 罢了,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 另一边,沈浪迫不及待地来到t台前,看着他精心设计出来的服装,既有现代化的情趣,又有古色古香的韵味儿。 “不错,很是不错!” 苏青雪轻哼一声:“沈公子,明日就开业了,你自己的说的业绩翻番,到时候翻不了,你就留下来做龟公吧!” 沈浪嬉皮笑脸道:“能服侍苏姑娘,三生有幸啊!” 苏青雪冷哼一声,急冲冲地回去换衣服了,她承认,穿着这衣服,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可她苏青雪是何人? 怎能穿这些衣服卖笑,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 “林掌柜,照顾好沈公子!” 林蓉面色发苦,这些日子她没少被沈浪以交流工作设计服装为由揩油,要知道,她看似放荡,可之前那些觊觎她的人都是被胧月用药给迷惑了。 但如今这位沈公子算是半个自己人,为了小姐的复仇大业,她不得牺牲自己了。 “沈公子,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训练!” 看着林蓉穿着一身用上等丝绸打造的ol装,沈浪瞬间来了兴致。 他一脸坏笑:“今日训练改日吧,林秘书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商讨一下明天开业的细节。” 办公室?秘书? 林蓉瞬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碍于苏青雪的命令,她不得跟着沈浪上了二楼的私人包间。 第15章:沈家危机,揭皇榜! 一进门,沈浪面色微冷:“林掌柜,那晚的事情,你还没给我交代呢!” 林蓉娇躯一颤,她知道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她咬了咬薄唇,心想大不了就当被马蜂蜇了一下。 说着便解开那丝质白色ol衬衣的纽扣,由于不熟悉还扯了半天,直接把沈浪给看笑了。 “我说林掌柜,你大小也是个管理一楼的掌柜,虽然我长得帅,但你也不必如此着急!” 林蓉解扣子的手顿时一僵,随即俏脸羞得通红,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过。 她眼睛一转,随手将长发盘在脑后,露出洁白修长的玉颈,迈着莲步上前,大方地坐在沈浪的身上,露出诱人曲线。 “沈公子,你堂堂国公府的少爷,何必戏耍奴家这等下九流的妇人,公子若是要奴家随时都可以给公子,就怕公子嫌弃奴家!” 沈浪搂紧林蓉:“怎么会嫌弃呢?林掌柜,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我希望你以后别再用那些下三烂手段在我身上。” 林蓉媚眼如丝:“那公子希望奴家用什么手段对付公子呢?” 沈浪心中暗忖这妮子还和自己玩上了,就当他准备给林蓉一个深刻教训时,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不好了,老爷他吐血了!” 沈浪眉头一皱,门外传来的是去而复返的冯四儿,他急忙收拾情绪,推门而出。 只见冯四儿一脸焦急:“少爷,老爷他出事儿了!” 沈浪沉吟:“到底怎么回事儿,说!” 冯四儿:“刚才我回去,听下人说,宫里来了一个公公,之后老爷就吐血晕倒了!” 沈浪大吃一惊,公公,吐血? 难不成是皇帝赐死! “你个死老登,我让你造反你不造,我让你长点儿心你不长,我让你辞官回老家种田你不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此人是这具血肉之躯的父亲,这三年来,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沈浪心情异常沉重,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难理解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所谓气节。 “走,回家!” “少爷,快马已备好!” 冯四儿带着沈浪慌忙离去。 林蓉却是叫来侍女通知了苏青雪,后者听完黛眉微皱。 “你是说,宫里赐了沈家一杯毒酒?” 林蓉死命点头:“大有可能,不然沈国公怎么会吐血?” 苏青雪:“我那二叔又不是蠢货,此刻正值用人之际,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其中恐怕有误会!” 林蓉激动道:“小姐,要是此事为真,那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以沈国公在军中的威望,咱们要是拉拢了沈公子,完全可以再拉拢一大批将领过来。” 苏青雪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拉拢?要不,你牺牲一下?” 林蓉有些扭怩低声呢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奴家年纪有些大了,要是小姐出马……” 苏青雪白了一眼林蓉,只是一眼却是风情无限。 …… 沈府。 沈浪丢下马鞭急忙冲入府中,他焦急高喊道。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棺材订了没?” “咳咳……” 沈剑被人搀扶而出,冷哼一声:“你这臭小子,就盼着老子死是吧!” 沈浪眉眼一开,嬉皮笑脸道:“我就知道,你这老登没那么容易挂掉,走吧,咱们回老家!” 沈剑目光一凝:“回什么老家?” 沈浪气不打一处来,都这副模样,还愚忠?他很铁不成钢的叫道。 “爹……” 沈剑反到露出笑意打断:“你终于肯叫我爹了!” 沈浪无语,正欲开口,沈剑摆了摆手:“到书房来,我有要事和你说!” 沈剑摒退下人,沈浪上前搀扶,父子二人来到书房关上门窗。 沈剑又猛烈咳嗽了几声,却是咳出了血沐。 沈浪面色一沉正欲上前搀扶,后者摆手道:“别过来,我这是痨病!” 沈浪心中咯噔一声:“肺结核!” 作为一个野外生存训练师之前,沈浪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后来更是在游历的过程中精通了多国的传统医术,不然他也无法与人合作配置出那十香软骨壮经散。 肺结核在现代并非不治之症,只要治疗及时甚至还能痊愈,但是在古代并没有特效药,虽然用中草药也可以治疗,但也就意味着沈剑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提重物,更别谈上马杀敌了。 沈浪神情严肃道:“爹,咱们回老家,我帮你治病!” 沈剑摆了摆手:“傻孩子,他们江湖上有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爹我在这官场上也是一样,你以前说的,爹并非不明白,而是我走不了。不管是为你,还是你姑姑,亦或者那些跟着你爹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走了,他们该怎么活?我归隐了,你这小子花天酒地的钱哪儿来?” 沈浪轻咳一声,索性坦白道:“爹,我能赚钱,赚很多钱!” 沈剑摇了摇头:“你一直担心你姑父对我沈家如何,实则不然,只要我死了,沈家自然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可我沈家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我能退,他们让我退吗?” 沈浪沉默了下来,这事儿他也想过,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给沈家安排后路。 “爹,不管怎么说,你这病必须静养!” 沈剑摇了摇头:“不,我要是露出一点儿怯,对我沈家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此刻你姑姑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囚禁了起来。” 此言一出,沈浪一顿:“爹,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剑叹气道:“这么多年,你姑姑不是一直没怀嘛,前段时间,她听说一种苗疆的巫蛊之术可以助人怀孕,但早在先帝时期,巫蛊之术在宫中就是禁术。” “恰好陛下最近突感头晕乏力,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出原因来,宫中下令寻访名医为陛下治病,好巧不巧,此时有人曝出你姑姑在宫中使用巫蛊之术,如今内务府,朝堂上正在商议废后之事!” “你说,我这当兄长的此刻能主动卸下军职吗?陛下之所以还犹豫,还不是顾忌我!” 沈浪顿感头大,从她姑姑让楚凝香那丫头和他订婚就能看出,沈心怡的政治嗅觉基本为零,她能当皇后这么多年全靠沈剑撑着。 废后倒是无所谓,可如今沈剑又是这般模样,要是被那小心眼儿的姑父给恨上,他们这一家子都得完蛋。 沈浪沉吟道:“爹,你如今在京城能调动多少人马?” 沈剑摇了摇头:“前几日,与你爹相熟的兵马司的邢道仁,如今也被人给挤了下来,听说还断了一条腿,我的亲信大多在边疆防备北蛮和燕魏,入京需要两三个月,你想的那些根本来不及!” 沈浪眉头一皱:“爹,我有一策可保姑姑周全,还有这段时间你哪儿也别去,我这有个方子你派人去抓药吧。” “方子?” 沈剑一脸疑惑,沈浪笑道:“不久前结识了一个隐士高人,不然爹你以为那些诗词是谁写的?” 沈剑恍然大悟:“好,我听你的,可是你姑姑那儿……莫非你要请隐世高人去给陛下看病?” 沈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认识个屁的隐世高人,这么说无非是为了让老爷子接受认同罢了。至于乔装打扮入宫去给皇帝治疗更是扯淡,谁会让一个藏头露面的人给皇帝治疗。 “爹,你好好休息,我且入宫一趟!” 沈剑顿了顿,沉吟少许道:“浪儿,要不你连夜跑吧,这是我沈家多年积累的财物,虽然被你败了大半,但省着点儿用后半辈子也足够你衣食无忧了!” 看着沈剑递过来的银票和地契,沈浪心头一暖,不管怎么说,这便宜老爹真的没话说! “爹,你放心,儿子定会保沈家无碍的!” 说完郑重其事的拜了拜随即转身而去。 …… 皇城外,人头攒动,人们都在议论那悬挂的皇榜。 突然,一名少年越过众人,直接扯下,却是让守门的御林军吓了一跳。 “小公爷,这可不是儿戏,你若放回去,我权当没有看见!” 来人正是沈浪,他沉吟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神医!” 此言一出,围观者却是哄笑一堂。 有人更是直接出言讥讽道:“沈家那纨绔败家子居然会医术,那母猪岂不是都能上树?”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是,他当这是儿戏呢,揭了皇榜,治不好陛下,那可是杀头之罪!” “区区杀头?陛下万金之躯,若有闪失,诛族都不为过!” ……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道唱声传来。 “大皇子到!” “三皇子到!” “五皇子到!” …… “谁接了皇榜,请速速救我父皇!” “要是能救我父皇,本王愿赠予千金!” 第16章:陛下无疾,唯心病尔 不多时,一众身着蟒袍的锦衣少年冲了出来。这些人,最大的约莫二十来岁,最小的也有十七八岁。 他们都是大楚国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选,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守在这皇榜前,无非是想趁机展现一波孝心罢了。 不过,当众皇子看清楚揭皇榜之人时却是面色一冷。 大皇子楚辰冷哼一声:“沈浪,就凭你也配揭皇榜?” 三皇子楚珏帮声道:“沈浪,若非是你沈家人,我父皇也不会病成这样,识相得就赶紧滚,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乃同胞,但母亲出身寻常最开始只是普通的才人,诞下皇子后这才被封为妃子。 二人一向抱团取暖,但对于自己母亲在后宫中的地位也是颇为不满,毕竟沈心怡后入宫一直未曾怀上龙嗣,却霸占着皇后的位置。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二人自然不会给沈家好脸色看。 倒是一旁的四皇子楚风出言道:“二位皇兄,既然沈浪揭了皇榜,想必有所依仗,何不让他试一试?” 楚风的母妃姓周,与沈浪的母亲同出一族,按照亲缘关系,还得叫沈浪一句表哥,这时候自然要给沈浪说话。 当然最重要的是,楚风母亲早早病故,这些年一直是沈心怡照顾,楚风更是奉其为母,至于他有没有借此获得沈家支持的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如今沈心怡被关入冷宫,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楚风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楚辰冷哼一声:“四弟,你这胳膊肘何时学会往外拐了,别忘了,你体内流淌着父皇的血,父皇要是有个好歹,对你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他沈家人前脚在宫中用巫蛊之术,后脚沈浪就要给父皇治病,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来人啊,给本王把沈浪拿下!” “对,拿下,速速查明!”楚珏跟着说道。 一众御林军却是动了起来,此时五皇子楚阳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呦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楚国是大哥三哥说了算呢?太后有旨,寻访天下名医,既然他敢揭这榜,要是治不好父皇,自然要掉脑袋。” “但谁要是敢在此阻拦,本王第一个不答应!” 楚辰面色一变,一字一顿地说道:“五弟,你可是想说大哥我不愿意看到父皇痊愈?” 楚阳轻哼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沈浪明白,楚阳开口可不是帮他,而是希望把水搅浑。 此人的母妃出自太后的母族,乃名扬天下的河西甄氏,其母甄贵妃更是深受皇上的宠爱。 早些年,沈家老爷可是没少得罪太后。 楚阳巴不得沈家倒霉,会因为这样,她母亲才能登上后位,自己也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嫡皇子。 而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名身着大紫红袍的老太监手持拂尘快步跑了出来。 “陛下有旨!” 此言一出,众皇子迅速躬身聆听。 “宣,国公府沈浪入宫面圣!” “微臣领旨!” 沈浪拱了拱手,却是大踏步进宫而去,走之前还给了楚风一个放心的眼神。 大皇子和三皇子对视一眼,三皇子上前拦住那宣旨的公公。 “魏公公,我父皇他身体如何了?” 老太监乃是如今楚国的大内总管魏清河,宫里的大小太监喜欢称他一声老祖宗。 魏清河笑了笑:“陛下只是有些困乏而已,诸位殿下还是回去歇着吧!” 此言一出,众皇子面面相觑,楚风最先反应过来,他向后宫的方向行跪拜礼。 “请父皇恕罪,儿臣也只是担心父皇身体安危罢了,儿臣这就回府持斋,为父皇祈求安康!” 说完,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清河微微颔首,大皇子和三皇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此等堵门行为,无异于是在告诉世人,他们巴不得皇帝有事儿,他们才好上位。 大皇子和三皇子相继告罪离去,唯独五皇子不为所动。 “魏公公,我父皇到底怎么了?” 魏公公不敢托大,毕竟如果不出意外,楚阳将会登临储君之位。 “殿下,陛下的确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那巫蛊之术……”楚阳皱眉道。 魏清河:“宫里有些不懂规矩的人瞎传罢了,老奴已经处理掉了。” “殿下请回,老奴还有要事!” 魏清河拱手离去。 楚阳却觉得颇为蹊跷,若无碍,怎会让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又怎会张榜求医? 不过楚阳一直记得老师的一句话,他这个位置,什么都不争便是最好的争,他也学着那位四哥一通大礼参拜,这才退了下去。 …… 养心殿,楚皇半身侧卧着龙榻上,脸色略显苍白,一旁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太医。 殿中则端着一名手持秀帕老妪,她目光威严冷声斥责道:“一群废物,你们要是治不好皇上,哀家必便将尔等满门抄斩!” 楚皇:“母后息怒,儿臣这不过是老毛病犯了罢了!” 老妪正是太后甄氏,她冷哼一声:“皇上,你就是对人太过宽容了,以至于这宫里宫外都快欺负到哀家头上来了。” 皇上听出了甄太后的画外音,当年沈家老爷在世时,就经常骂甄太后老妖婆,妖妇之类的。 她没当上太后前沈家老爷子就这么骂,当上太后了,沈家老爷子还是这么骂。 你她这太后岂不是白当了? 最让甄太后不瞒的是,皇上非但没有因此责怪沈家,反而纳了一个沈家女子当皇后。 皇后和太后不和,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太后的诉求很简单,把皇后换成甄贵妃。 但楚皇也有自己的考虑,当年先皇去世时,曾留下遗诏,他死后甄太后陪葬,楚皇哪里忍心看着自己母后陪葬。 他登上帝位后便将这一遗诏给焚毁了,这一点甄太后也是知道的,但这些年甄氏在河西坐大,楚皇更不敢将皇后之位交给甄贵妃了。 面对甄太后的抱怨,楚皇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但甄太后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皇上,你乃万金之躯,我大楚江山还得靠你撑着,哀家看啊,都是那妖妇惹的事端。” “你父皇曾言,谁要是在后宫捣鼓无辜之术,就灭满门,哀家知道你担心沈家闹腾,你放心,你舅舅完全可以取代沈剑,那妖妇之事,皇上还是早做决断为好!” 楚皇一脸有些不满,自己这母后处处想着娘家人,这也是他迟迟不立储君的考量。 而在此时,魏清河领着沈浪从外面走了进来。 “陛下,揭榜的神医带到了!” 此言一出,楚皇有些激动,他挣扎着起身。 “咳咳……快,快带上来,” 太后也定睛一望却是面色一沉。 “狗奴才,你胆敢欺天,你把这混账玩意带来作甚?” 皇上也放眼望去:“沈浪,是你!” 沈浪斜眼瞥了一眼太后,却是随意拱了拱手。 “陛下,微臣前些日子受高人指点,得了一些良方,特此献给陛下!” 太后冷哼一声:“没规矩的小贱货,见了哀家和皇上,还不跪下,愣着干嘛,给我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楚皇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他给魏清河使眼色,后者急忙上前解围道:“太后娘娘,陛下和先帝皆曾给沈家嫡系特权,见帝可不跪!” 魏清河并没有胡诌,当年沈家已故的老爷子可是指着太后鼻子骂的主儿,楚国两代帝王都得依靠沈家守江山,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太后冷哼一声随即转换话题:“你要是治不好皇上,哀家扒了你的皮!” 沈浪轻笑一声:“我要是治好呢?” 楚皇:“朕自当重重有赏!” 沈浪:“那就请不相干人等,出去吧!” 魏清河摆了摆手,一众太医和小太监躬身退下,沈浪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勃然大怒:“你要让哀家出去?” “请太后,不要耽误救治!”沈浪拱手道。 楚皇:“母后,你且先去歇息!” 太后:“哀家就在门外等着给你下油锅。” 太后负气而去,楚皇支撑着坐了起来,目光犀利。 “沈浪,是沈国公让你来的吧!” 沈浪笑了笑:“陛下,我真是来给你治病的,不如且让我把脉一番。” 楚皇将信将疑伸出手,沈浪上前闭眼把脉,却是眉头一皱。 “陛下,此病确实无药石可医!” 楚皇忧心忡忡:“何解?” “陛下患的乃是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 楚皇眼前一亮:“可有方子?” 沈浪:“的确有几个偏方,不过陛下得答应微臣,先得将皇后放出来。” 楚皇呼吸有些急促:“且说偏方!” 第17章:为帝开药,言激太后! 沈浪沉吟少许道:“陛下之病,亦是这大楚之病。” 只是一句话,楚皇便眼前一亮。 “上前细说!” 沈浪直言道:“我大楚自立国以来,便是内忧外患,外有北蛮虎视眈眈,亦有燕魏两国雄踞西北,东南。三国虽名义上抵抗北蛮,但出力的也只是燕楚两国,魏国不过是被裹胁着支援钱财粮米罢了,却早已怀恨在心。” “三国中,我楚国所受的压力最大,一方面要防备北蛮以及北蛮西域诸多仆从国,另一方面又要时刻提防着燕魏两国的小动作,不然当年太祖也不会定下这儿戏一般会盟划分城池归属。” 楚皇点了点头:“没错,你继续说!” 沈浪:“陛下所担心的,应该是不久后的三水会盟吧!这些年,楚国与燕魏交界的边界一退再退,这一次更是差点儿丢掉了阴山,直逼三水。” “三水若丢,楚国江南良米之乡必受两国威胁,到那时后方不稳,前线崩溃,楚国危亡只是旦夕之间。” “而这还仅仅只是外部威胁,若是大楚人人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以大楚所占有的中原地利,完全可以雄踞天下,甚至鲸吞二国,可惜,奈何大楚所在的中原三十六郡,却有不少千年世家。” “世家有私心,朝臣有私利,甚至有些地方只知世家之德,而不惧朝廷之威,长此以往世家霸占土地,又凭借太祖所允诺的减粮赋之策。世家土地越多,百姓所耕种粮食越少,朝廷所收取的粮米更少。” “到了如今,朝廷财政年年赤字。” “外有鞑虏狼贼,内有世家贪官横行,这大楚岂能不病?陛下,岂能不病?” “说得好,简直说道朕心坎上了,沈浪,看样子这些年,你小子是故意欺瞒朕的吧!”楚皇若有所思地笑道。 沈浪心头一震,急忙装作脸心虚的模样谢恩道。 “多谢陛下夸奖!” 楚皇随即摇了摇头,见沈浪这副不要脸的模样,又想到沈浪那堪称极品的狗屁的字迹,和他往日的所作所为,一个人再怎么装也不至于装到这个地步吧,更何况是从小装到大。 楚皇摇了摇头,与其相信这些是沈浪自己想出来的,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 他想到了上次的会武,楚皇沉吟道:“沈浪,你如实说了,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 沈浪支支吾吾,一副不愿意透露的样子。 楚皇冷哼一声:“说,否则朕治你欺君之罪!” 沈浪哭丧着脸:“都是我爹让我背的,你要找麻烦去找那老登。” 楚皇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嘛,你这小子哪有这等见识,说吧那位高人,不,你爹想说什么?” 此时,楚皇已经笃定沈家背后必站着一个高人,此人不愿意入朝为官,肯定是那种淡泊名利,但又不想看着楚国一步步衰弱的隐世大才。 至于他为何会站在沈家背后,楚皇已经帮那位高人想到了理由,如今大楚朝堂都忙着争夺储君之位。 唯独沈剑没心没肺,不和任何皇子接触,在楚皇看来那位高人单纯的不想掺和其中,所以选择沈家这奇葩父子最为恰当。 一个只知道打仗,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没有野心,殊不知从入门到现在,沈浪都极力表演着,就是想让楚皇这么想。 沈浪一副为难的样子:“陛下,我爹说了,得先放了我姑姑!他说什么狗屁巫蛊之术,肯定是有哪个不爽我沈家想陷害我等,即便用了,那也是我姑姑被人骗了,我姑姑这么单纯的人,被骗很正常!” “……” 楚皇一脸无语的表情,他没好气地说道:“有你这么说你姑姑的吗?” 沈浪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那是我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楚皇哭笑不得:“好好,你接着说,你爹对于大楚现状,对于朕的病有何医治之法?” 沈浪:“我爹让我背了十八字真言:‘整吏制,惠百姓,拓良田,限世家,开科举,肃朝堂’” 楚皇深叹了一口气:“朕何尝不想,何尝不想啊!” “说说吧,又如何医治朕?” 沈浪看了一眼楚皇,听他的语气,他也知道这些弊端,只是无法下定决心改革罢了,想把这些问题留给后人。 沈浪顿了顿最终还是直言道:“心胸开阔,可得长寿!” 楚皇勃然大怒,要不是知道这话不是沈家父子能说出来的,他定会大发雷霆,这些年他确实提防着沈家。 这是那位高人在点他啊! 楚皇装模作样地问道:“可有良方?” 沈浪一五一十道:“静养旬日,不问朝政,对了,那人还说,切不可大补,虚不受补,更不可服用人参鹿茸还有所谓‘仙丹’之类的补药了!” 楚皇心中暗笑,果然是个没用的废物,直接把那高人说漏了出来,他不动声色道:“说吧,你要何赏赐?” 沈浪摩拳擦掌:“陛下,能给点儿银子花吗?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啊,我都不好意思去喝花酒了。” 楚皇没好气地看向这二世祖,别人要是有这机会,指不定要官要赏,这厮居然只要钱花? 但问题是,他没钱,朝廷没钱,国库也没钱啊! 给少了,对不起那位“高人”的救命之恩,给多了他肉疼。 楚皇语重心长地说道:“朕知道,你没啥大追求,你好歹也叫朕一声姑父,将来不管你哪个表哥表弟继承皇位,你还得辅佐他,你这般可对得起你沈家三代功勋?” “以前你还小,朕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也得给你安排个差事,这样吧,金吾卫那边缺个副统领,你去履职,别给朕丢脸!” “啊?金吾卫,我不要!” 沈浪一脸嫌弃,这可不是他装的。 他的想法是尽快安排好跑路,毕竟他刚才号脉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皇帝的病真的无药石可医了。 这厮的确是“心眼小”,按照现代医学的术语来说,这叫先天性心脏病,要不是他身为皇帝无需干重活儿,又有一大堆太医伺候着,早就嗝屁了! 这也是群太医一个个宁可说查不出病因也不愿意道出的结果。 谁敢说皇帝命不久也,那不是活得不痛快,欲玩九族消消乐嘛! 沈浪估计皇帝最多撑个一年半载,这还是他听话别乱搞,别乱吃药的情况下。 而越是这样,沈浪越不想待在这漩涡里面。 他爹病了,这该死的皇帝老儿也病了,他以前嚣张的资本,无非是因为他爹,以及这皇帝老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 皇帝死了,新上来的又不是他姑姑的儿子,还认他这个表哥吗? 至于那金吾卫,沈浪倒是听过,那是御林军中的精锐,统领级别都是皇帝的心腹,楚皇这样安排,一方面是给沈家安心,一方面是希望沈家到时候帮忙维持局面,唉,造孽啊! “叹什么叹?还不快谢恩!明日就给朕去报到!” 沈浪颇为不悦地拱手道:“谢主隆恩!” 楚皇颇为高兴,在他想来自己又用聪明才智不仅拉拢了沈家,还间接收服那位爱国的隐世高人。 其实楚皇也明白自己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陛下,我可以走了吗?对了,我不用下油锅吧!” 楚皇解开了心结,笑着起身道:“当然不用,朕随你一同出去见母后!” 楚皇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别学你爷爷,太后真要拿你,朕可保不住你!” 沈浪笑了笑:“那是当然,毕竟咱还得叫她一句姑奶奶呢。” 楚皇想了想,好像也没错,只是太后能让你才有鬼! 楚皇红光满面和沈浪走了出来,一众跪着的太医颇为惊奇,沈浪清了清嗓子。 “拿纸笔来,本神医要开方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皇帝皆看向沈浪,不是说好无要石可医了吗? 沈浪也不想出风头,奈何他想全身而退,就得留足够时间谋划,这皇帝姑父目前还不能噶。 让他用药物治好先天性心脏病,那是扯犊子。 但是给他开几副安神的,调养的方子的本事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给楚皇一个心理安慰,顺便别让那群庸医给他乱吃补药。 楚不缺气血,他缺的是能容纳气血通过的心眼啊! 不多时,魏清河端上文房四宝,沈浪再度展现了他那狗爬文字。 楚皇扯了扯嘴角,这厮就不能炼一下字吗?幸好,没让他走文官体系,否他每次看到奏折恐怕都要疯。 楚皇看完,清了清嗓子,又递给一旁的魏清河,后者给一众太医传阅。 沈浪沉吟道:“气盈则不可补,唯有调理顺气才是王道,用了此方尔等便不可随意增添药材,若是陛下有任何损失,先砍尔等的脑袋!” 一众太医心里面可谓是门儿清,有人出来背锅,自是好的。 “我等谨遵小公爷吩咐!” 此时,太后却站了出来:“且慢,皇上,那妖妇先用巫蛊之术,这小贱货的妖言,万万不可信!” 楚皇轻咳一声:“母后,此方朕已经验证过了确实有效!” 太后却不依不饶:“陛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妖妇故意下蛊,这小贱货来解蛊呢?” “闭嘴,你这老妖婆,是想陛下早日归天,你好独揽大权是吗?” 被一口一个小贱货的叫着,沈浪自然不爽,反正已经得罪了,沈浪不介意先爽一爽。 “陛下,你听听,这就是你的好臣子,他居然骂哀家老妖婆,来人啊,给哀家把这小逼崽子下油锅,下油锅!”太后大喊着,明显气得不轻。 楚皇以手扶额,这沈家三代人都是脑子有毛病是吧? 怎么都喜欢惹太后? 但方才沈浪所言的十八字真言中,那句限世家深得他心,首先他是楚国的皇,其次他才是一个儿子,这楚国的天下终究不姓甄。 “沈浪,还不快给太后赔罪!” 沈浪梗着脖子:“要杀要剐随便,即便是我这金吾卫副统领不当,我也绝不会向这妖言惑众,企图把持朝政的老妖婆道歉!” 太后一听,那叫一个气啊,他有个侄儿盯着那金吾卫副统领职位好久了,皇帝一直不松口,对方居然给了这废物败家子? “吾儿,你听听……这是反了天了!你居然还给他金吾卫副统领之职,不是说好了,给你那远房表舅吗?” 楚皇也来了气,这些事情你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这可是当着朝臣,当着外人的面,他皇帝的面子不要了吗? 楚皇沉声道:“太后,请称陛下,或者皇上!” 接着摆手道:“朕乏了,来人,送太后回宫,以后朝廷之事,还请太后莫要再横加干涉,太祖有言,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气得手发抖:“你……” 楚皇目光一冷:“魏清河,愣着干嘛?送太后回宫。” “诺!” “沈浪,你给我哀家等着,哀家绝不会饶了你!”太后气冲冲而去。 “陛下,你听听,她威胁我,这金吾卫,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可不想得罪太后!”沈浪一脸委屈道。 楚皇目光一冷:“你不是说她是你姑奶奶吗?你少说两句不行,滚,金吾卫的差事你要是干不好,朕拿你是问!” 沈浪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哦!陛下,记得放了我姑姑。” 一听此言,楚皇顿觉一阵无力,自古婆媳不和,当皇帝也逃不掉,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第18章:极限救人,宁王的怒火! 慈宁宫,甄太后脸上皱纹凝成一团,一脸愤愤地摔着名贵花瓶。 “沈浪,哀家不诛你满门枉为太后!” 此时一名宫装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姑母,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阳的生母甄贵妃,她一步一摇,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一双桃花眸子泛灵动光辉。 按照在甄家的辈分,她的确地叫太后一声姑母,当然若是按照皇家来论,她自然得称一声母后。 可甄太后更喜欢听前者。 甄太后目光一凝:“除了沈家那群贱人还有谁?楚阳呢,他去哪儿了?” 甄贵妃含笑道:“姑母,沈家的气运早已用尽,沈家如今那独苗不过是个废物败家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甄太后冷哼一声:“也不知皇帝被那沈家的小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沈心怡,还将金吾卫副统领的位置交给了那废物败家子!” 甄贵妃瞬间来了兴趣:“哦,竟有此事?姑母,是觉得这金吾卫副统领的位置理当给那几位堂兄吧!” 甄太后理所当然道:“不然呢?不给自家人难不成给外人!” 甄贵妃哭笑不得,她这姑母哪儿都好,就是太偏帮甄氏了,却不知此乃大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迟迟不愿意立楚阳为太子。 甄贵妃委婉地说道:“姑母,这大楚终究是楚家的天下,姑母这般偏袒几位堂兄,自然会惹得陛下不悦。” “如今,让阳儿登上储君宝座才是大事,到那时,沈家必亡!” 一听此言,甄太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说得对,得想办法让皇上立楚阳为太子,这样吧,你告诉秦岚那丫头,只要秦家拥戴楚阳为太子,我甄家可以在河西出让一部分利益!” 甄贵妃微微颔首:“姑母放心,我这就去探望岚贵妃!” 甄太后目光一冷:“还有,绝不能让沈心怡那贱人好过,这贱人还妄图怀上龙种,真是痴心妄想!” 甄贵妃轻蔑一笑:“那位好妹妹,恐怕至今都未曾想到,她每月调理身子的药膳,都是经由我甄家大厨的手。” “去吧,哀家乏了!” “妾身告退,姑母切勿动怒,伤了身子!” 甄贵妃缓缓退去。 …… 浣衣局,冷宫羁押处。 沈浪在魏清河的带领下来看望他姑姑,此时的沈心怡虽然气色尚可,却没有了往日母仪天下的风范。 她穿着一袭素白纱衣,手臂上还带着淤青,头发散乱,双目无神,果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子嗣是她一生的痛,更何况是一届皇后! 但经此一役,沈心怡已经心灰意冷,她不由得想到当初跟在兄长身后,骑马,打猎,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一次,她想明白了许多,什么权势,什么地位,都比不上家人的安危。 如今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或许就是兄长还有那不成器的侄儿了,她看了一眼早上慈宁宫送来的白绫,她知道那老妖婆一直想她死。 沈心怡整理好仪容,又提笔写下一封绝笔信,缓缓走到白绫跟前,将其悬于横梁之上,在这不知吊死多少宫中妃子的地方了结此生。 但就当她闭上眼,站上高凳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姑姑!” 她抬头一望,却是一愣。 “浪儿,你怎么在这儿?” 沈浪也是一惊:“你这是干嘛?” 一旁的跟来的魏清河也吓了一跳,急忙开口道。 “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派人查明了一切,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奴才这是来接你回坤宁宫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沈浪也急忙上前:“姑姑,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我爹考虑一下,他可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再说了,你不是最爱美吗?这吊死鬼,听说可难看了,你要是实在想不开,小侄儿知道许多毒药!” 沈心怡眼眶微红,破涕为笑:“你这小浑蛋,谁让你来的?” 沈浪松了一口气:“当然是那老浑蛋了,魏公公,还愣着干嘛?” 魏清河急忙上前,将沈心怡接了下来。 沈心怡将信将疑:“陛下果真不追究了?” 魏清河看向沈浪:“全靠小公爷在陛下面前为娘娘申冤!” 沈心怡看向沈浪露出感激之情:“浪儿,多谢了!” 沈浪摆手道:“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姑姑你这么大个人了,可长点心眼,谁要是在宫里欺负你,你告诉小侄儿,别的不敢说,放把火烧了对方还是可以的!” 魏清河面色一变,这纨绔子弟胆子不是一般大,但转念一想,他连太后都敢得罪,又何惧其她人! 沈浪又叮嘱了魏清河几句,挥手而去,他暗自庆幸刚才督促着这老太监快点儿来找人,否则还不知道要酿成何等人间惨剧呢。 沈浪也知道这位姑姑在宫中过得不如意,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等地步! 看样子,自己的计划得加快了,否则等那皇帝老儿一翘辫子,身为无嗣皇后的姑姑其下场不知道有多惨。 沈浪没有丝毫停留,出了宫门,直接闪身回家。 冯四儿带人前来拜见:“少爷,迎春楼送来帖子,说让少爷明晚务必准时到场。” 沈浪想起那群亲自调教训练的姑娘,顿时眼前一亮:“知道了!” …… 楚京,西城,一处驿站内,燕天行正破口大骂。 “蠢货,若非是你绑了秦魁,我们何至于像过街老鼠一般被撵来撵去!” 而在他身前,跪着青红帮的扎须大汉,后者也是十分委屈。 “殿下,卑职只是想逼人交出苏青雪罢了,谁能想到那迎春楼居然敢冒着得罪秦家的风险也不愿意交出一个花魁!” 燕天行目光微冷:“那你当时为何不直接掳走苏青雪?” 扎须大汉苦笑一声:“她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王公子,那王公子也是实力不凡,尤其是手中暗器,卑职如今的屁股上还有两个洞呢!” 燕天行冷哼一声:“本王不想听到你的借口,本王只想知道,这事儿还能不能办,楚国前太子的余孽你们到底还能不能寻到?” 扎须大汉磕头如捣蒜:“殿下放心,明晚迎春楼又将开业,这一次卑职绝不会手软了,若不能捉到苏青雪,卑职拿头来见!” 燕天行冷哼一声:“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失败了就别回来见本王,还有把秦魁放了!” 扎须大汉一愣:“殿下,为了他,咱们可是损失了不少人,就这么放了,也未免……” 燕天行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拿他下金蛋不成?你别忘了,这是哪儿?这是楚京,梅林卫,金吾卫,秦家秘卫,皇家暗卫都出动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究竟想引来多少人?” 扎须大汉低头不语,要不是此人是燕天行亲自带来的,他都怀疑这家伙是楚国的探子。 就因为他,燕国在楚京的布置被人掀翻了足足六成,这厮抓谁不好,非要抓个烫手山芋。 有这本事,还不如把楚凝香劫走呢,还别说,燕天行对楚凝香那叫一个念念不忘,毕竟那老道说,得凝香者得天下,他燕天行注定是要一统天下的。 楚凝香岂能嫁给那废物? 一想到那废物沈浪,燕天行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厮揍了他,到现在胸口都疼,他没有马上回燕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脸上的伤还没养好,回去实在是丢脸啊! “可恶,怎么又疼了!来人,拿蜜水来,本王要喝蜜水!” “诺!” …… 宁王府,梅三禀报道: “禀王爷,卑职未能查到那人具体身份,只知当日郡主女扮男装进入了迎春楼,翌日一早又穿着男人的衣服出来……卑职,怀疑与迎春楼中的人有关!” 宁王勃然大怒,气得一掌拍碎了龙头椅。 “孽畜,不管他是谁,给我找出来,本王要将他千刀万剐!” “王爷,明日迎春楼开业,卑职亲自前往,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哼,本王也去!” 第19章:各方齐聚迎春楼! 夜,灯火阑珊处,迎春楼。 历经三天的整修与培训,迎春楼再度开业,这一次却是引来了更多人的关注,原因在于迎春楼给京城几乎所有富商权贵都发了请帖。 外加上江南第一才女苏青雪的名头,今日的迎春楼外可谓是门庭若市,但众多客人前来却都被堵在了门外。 哪怕是先前的贵客也不行,有人不瞒地道:“这迎春楼,搞什么鬼,让我们来又不让我们进去,本大爷可没时间在这儿浪费。” “就是,本老爷可不管什么才女不才女,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九香楼,玉苑斋快活呢!” “急什么,你们没看那些大人物都等着吗?” “也是,你说这迎春楼出了上次那档子事,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请来了这么多名流。”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彻全场。 “九香楼,天香姑娘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顶红轿子停在了迎春楼外,轿中缓缓走出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她打扮清奇,非是中原女子,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头戴红色面纱。 当然严格意义来说,那衣服只能算是布片遮挡住要害部位罢了。 如玉双肩,纤细藕臂,修长大腿,还有平坦小腹都显露出来,这相较于中原女子来说简直不要太过奔放。 不仅如此,她身上挂着亮晶晶的宝珠亮片,头上的发饰也颇为吸引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一股异香飘来。 只是闻一闻,便让无数人神魂颠倒,甚至还吸引了一只只蝴蝶也从轿中飞出落在她的肩膀上。 “什么九香楼头牌,她居然来这儿?” “哪有去给对手捧场的!” 有好事者笑道:“说不定是来砸场子的呢!” “江南第一才女,西域奇女子,就差玉苑斋的冰心玉女了,这京城三大佳人就集齐了。” “三大佳人,谁评的?她们配吗?” “好了,好了别吵了,迎春楼的林掌柜出来了,这林掌柜虽然上了年纪,可正是我的菜啊!” “就凭你也配,林掌柜前几日还给我抛过媚眼呢。” …… “穆姑娘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姑娘里面请!”林蓉笑着相迎。 天香姑娘姓穆名天香,其母亲乃是中原人,父亲是西域胡人,从小长在塞外,她能在上京城立足,全靠一个贵人。 只是穆天香不明白,那位贵人为何又要扶持一个勾栏,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不愿献身的缘故? 穆天香东张西望,想要找到那人的身影,但最终却是大失所望。 “天香姑娘,里面请!” 林掌柜再次邀请,穆天香这才笑着回道:“林掌柜客气了,我就在外面等着无妨!” 林蓉点了点头,她不记得自己请了这个同行,常言道同行是冤家,而且根据他们的情报研判,这九香楼的背景可不简单。 京城四大纨绔,东魁西浪,南阳北萧,前两者是权贵,后两者是巨富,据说那南阳北萧为了追求这位天香姑娘曾豪掷百万两。 那可是天文数字,奈何天香姑娘依旧不为所动,还有传言,宫里面数次前来相邀,天香姑娘也只是在楼中款待罢了。 人们猜测,此人背景通天,无人敢惹。 果不其然,天香姑娘在的地方,必有南阳北萧。 只听一道爽朗笑声传来:“天香姑娘,本少找你找得好苦啊!” 来人坐在马车上,车上却堆满了银山,所到之处到处洒银,却是引得一阵轰动。 “阳少天,他居然也来了!” “阳家大少,真正的败家子,走哪儿都洒银子的主儿。” 还不等众人抢完钱,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带着数十青衣护卫走了出来。 “哼,就你这废物,也想赢得天香姑娘的芳心?” 阳少天轻哼一声:“萧明,你怎么跟一个跟屁虫一般,你老爹上次不是说再来就打断你的腿吗?怎么,腿好了!” 萧明冷笑一声:“本少的腿金刚不坏,就你这虚货也配和本少比,天香姑娘他也就是知道臭显摆,没我萧家他阳家屁都不是。” 穆天香笑着一一回礼:“二位,今晚可不是奴家的主场。” 萧明一脸痴迷:“在萧某人眼里,姑娘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主场,我不像某些人三心二意,阳少虚,你说是吧!” “萧明,你他妈找死!”阳少天破口大骂。 萧天明不以为意:“怂货,来啊,老子一指头按死你!” “谁要是给我揍一顿萧明,本少出十万两白银!”阳少天直接高呼道。 此言一出,众人蠢蠢欲动,但一想到萧家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头,却是无人敢动,毕竟那群青衣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但就在此时,一道霸道的声音从外面出来。 “都住口,今晚谁要是坏本少好事,本少宰了他!”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道略显消瘦,一脸戾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秦魁?他不是被掳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有意思,这下子,京城四大纨绔一下子来了三,还差一个沈家小公爷,你们说会不会来?” “我更好奇,秦魁是怎么被放出来的,你看他那脸都瘦了,居然还想着女人呢!” 萧明笑这拱手道:“秦少,你也在啊!” 阳少天也上前打招呼:“秦少,别来无恙!” 秦魁冷哼一声:“就你们两个垃圾,也配与本少齐名,有多远滚多远!” 萧明和阳少天面面相觑,却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在外人面前阔少,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他们连屁都不是。 哪怕阳家是天下第一巨富,皇商,萧家是天下第一关镖局,可他们两家充其量也不过是朝中大佬的白手套罢了。 秦魁看向林蓉:“林掌柜,此时还不开业,更待何时?” 林蓉微微欠身:“秦少爷,妾身还要等一位贵宾!” 秦魁不满道:“这在场之人,除了本少,谁还配称贵宾,速速开门,不要墨迹!” 林蓉一顿,小姐吩咐过,沈浪不来绝不开业,她顿时有些为难了:“这……” 秦魁继续叫嚣道:“愣着干嘛?赶紧开门!” 秦魁今日来就是要一雪前耻的,他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就是抢也要把人抢回去,不然这段时间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而就在秦魁装逼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秦大少,好大的威风,怎么就被人给掳走了呢?” 沈浪带着一众沈家护卫霸气登场,众人下意识让开了道路。 秦魁怒目而视:“姓沈的,是不是你指使人抓走离开本少爷?今日本少要你死!” 沈浪扣了一坨鼻屎弹出:“你个傻逼,老子懒得理你!” 秦魁勃然大怒,但他想到待会儿二叔要为他做主时,秦魁便面露讥讽道:“姓沈的,我劝你现在就离去,否则我不建议让你尝一尝老子拳头的滋味儿!” 沈浪笑道:“你确定要我走?我走了,你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秦魁冷哼一声:“怎么,你上次连三楼的都没资格上的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贵宾了!” 沈浪摊手道:“我是不是贵宾,你说了不算,林掌柜,记好咯,我不喜欢他这张猪脸,从此以后迎春楼不欢迎这种人入内。” 秦魁气得发抖:“沈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掌柜,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开门,我要见苏姑娘。” 林蓉对着秦魁微微欠身:“秦公子,抱歉,迎春楼暂时不接待你,请回吧!” 此言一出,秦魁还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 “林掌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魁强压怒火。 林蓉朗声道:“沈公子便是我迎春楼要等的贵宾,请秦公子回吧!”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随即一脸戏谑地看向秦魁。 秦魁顿了少许,冷声问道:“这是苏姑娘的意思?” 林蓉叹了一口气:“没错,这是小姐的意思,从往后迎春楼不接待秦公子!” 秦魁被气笑了,当初邀请他来迎春楼的是林蓉,如今当着京城权贵的面拒绝他的也是林蓉,把他秦魁当什么了? 甚至为了苏青雪,他被人抓走折磨了数日,现在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居然不让他进? “好,很好,既然我不能进,那今晚谁也别想进!” 只见他大手一挥:“来人,给我砸了!” 说完,大队军士涌出,众人一看却是心头一沉,居然是兵马司的人! 秦魁看着林蓉冷笑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迎春楼私藏朝廷要犯,来人给我搜!” “住手!” 此时,一名黑衣服穿过人群来到秦魁面前。 黑衣人拿出一幅画像展开对着秦魁发问道:“秦魁,五日前,你可见过上面之人?” 沈浪偷瞄了一眼,心头一震,这不是女扮男装的楚凝香吗? 秦魁也瞥了一眼,这不就是当初让害他间接被掳走的小子吗? 秦魁怒火狂飙,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惹他,他一把扯过画像瞬间撕烂,大吼道:“滚!” 黑衣人不急不慢:“我再问一遍,有没有看到?” 秦魁不耐烦道:“看到了又如何,老子不仅看了,老子还要宰了他!” 说完,秦魁从侍卫手中夺过刀一刀砍了过去,然而那黑衣人却轻飘飘躲过,随即吹了一个口哨。 瞬时间房顶上,街角巷尾涌出了大批身穿黑色劲装之人。 “奉主上命,拿下此獠!” “诺!” 众黑衣人齐声应是,纷纷冲了上去,秦魁的护卫想要阻拦,却发现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兵马司的那群军士更是不堪,几下便被撂倒。 直到秦魁被打晕拖走,有人这才惊呼出声。 “居然是梅林卫!” “什么梅林卫?” “那是皇上特许,宁王府豢养的私兵,秦魁这是怎么了,居然被梅林卫抓走了!” “不知道啊,这厮太狂了,说不定得罪了宁王。” 一旁的沈浪却是颇为心虚地四处张望着:“不会吧,难不成东窗事发了?” 林蓉顿了顿:“沈公子,还开业吗?” 沈浪轻咳一声:“开!” 林蓉笑了笑按照事先排练的话术高声道:“诸位,迎春楼开业大酬宾,酒水全免,冲一千两送一千两,一次性消费一万两,还有神秘礼盒一份儿,送完即止!” 而在黑暗中,一名目光威严的中年人正死死地盯着沈浪。 第20章:活宝二人组 此中年男子非是别人,正是当朝久负盛名的宁王,他死死地盯着沈浪直到其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此时一名黑衣人闪身而来单膝跪地。 “王爷,问清楚了,当晚事发时,秦魁早已被人捉走,应该与此事无关!” 宁王表情温怒:“那还有谁?” 黑衣人顿了顿:“当时,兵马司邢道仁带人来查,郡主为了隐瞒身份便主动进了后院,之后沈府的小公爷也留了下来,而根据梅娘当日的查验,郡主当时应该是中了十香软骨壮筋散,而整个京城常年带着此药的除了九香楼的人,便只有那位小公爷了……” 宁王目光一凝:“果真是他?” 黑衣人:“王爷,要不卑职去抓来拷问一番?” 宁王摆了摆手:“不必了,抓了秦魁,秦世勋那老狗顶多去陛下那儿狂吠几声,要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了沈家人,沈剑那疯子发起疯来,你们谁挡得住?” 黑衣人义愤填膺:“那郡主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宁王冷哼一声:“家丑不可外扬,要真是那小子,本王绝不会饶了他,走吧,来都来了,咱们去见识一下这迎春楼的花魁,还有,别给王妃说本王来过!” 黑衣人额头冒汗:“是,王爷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叫我宁老爷,顺带,咱们去会一会那位沈府的小公爷。”宁王摸出折扇,摇身一变,却成了个风度翩的中年富商。 黑衣人也拔掉黑衣,咋一看不过是普通随从罢了。 二人跟着人群入了迎春楼,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只见原本的戏台被完全拆除,大厅也被一分二,中间是一个形如“丁”字的高台,高台上此刻正有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在来回走动。 凡是进门之人,皆被眼前的美丽风景线所吸引,纷纷惊叹出声。 “那是什么衣服?三点一线,布料居然如此之少!” “什么衣服,这简直就是没有穿好吧,本以为迎春楼开业会弄一些高雅的项目,没想到居然如此俗不可耐,简直太俗了!” “这位兄弟,你家是开布袋坊的吧?” “此言何解?” “太尼玛能装了,都来这种地方了,你还想搞高雅的?你骗鬼呢,你说他俗,咋的,你眼睛为何不挪开?” “就是,我倒是觉得,这些女子魅而不俗,你看们的走姿,奔放豪迈,颇有一股原始的野性,配上那些恰到好处的服饰,着实养眼啊!” “……”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宁老爷,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 宁王瞪了一眼旁边的梅三:“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走咱们去找沈浪!” 宁王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他看的当然不是女人,而是他们身上的衣服,没错,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 不过当宁王准备要找沈浪好好谈一谈时,却发现他被两个年轻人围住。 “沈公子,没想到这迎春楼的林掌柜这么给您面子,说不定那花魁苏青雪对公也是青睐有加啊!” 阳少天端着酒杯恭维道。 萧明冷哼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吗?沈公子一出马,什么女人拿不下!沈公子,我是萧家萧明,一直没机会拜会沈公子,今日一见,沈公子果然不凡,以后有事,任凭差遣!” 阳少天:“我说萧明,你要点儿脸好吗?分明是我先来拜会沈公子的,你在这儿无事献什么殷勤?” 萧明:“关你屁事!” 沈浪笑看着斗嘴的二人,这两人的名字他从穆天香口中不知听了多少次,据说是穆天香的忠实舔狗,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二人背后的家族虽然不涉及朝堂,但在民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二人无事献殷勤,却是让沈浪有些不适应。 不过,暂且不管他们到底想什么,先把这两个大款搂住再说。 沈浪笑了笑:“二位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一见面就斗嘴!” 萧明轻哼一声:“还不是这小子,仗着有几个凑钱到处张扬!” 阳少天:“总比你好,带着一群镖师到处晃悠。”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为了业绩,沈浪急忙打圆场。 “二位,都是出来玩的,没必要为了些许小事闹得不愉快,日本少与二位一见如故,来,咱们干了这杯酒,以后就是兄弟了!” 二人眼前一亮,纷纷举杯共饮,几杯酒下肚。 萧明提议道:“沈兄,既然一见如故,咱们不如结为义兄弟?我看沈兄比我大些,萧某愿拜为大哥。” 阳少天也丝毫不落后:“阳某人也想认沈兄为大哥!” 沈浪眯着眼,这两个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沈浪并不吃亏。 他笑了笑:“既然二位兄弟看得起,那沈某人就当这大哥了,你们二位谁年长些?” 萧明嘿嘿一笑:“自然是在下了,以后我是二哥,姓阳的你就当三弟吧!” 阳少天鼓着眼:“凭什么?我不服,明明是我比你年长。” 萧明露出拳头:“不服打一架!” 阳少天龇牙咧嘴:“莽夫,怪不得天香姑娘对你无感,有本事咱们比财力!” 萧明冷笑一声:“有钱咋得,有钱能当饭吃吗?” 阳少天冷哼一声:“那不然呢?沈大哥,你来评一评理,你说谁老二,谁老三?” 沈浪笑道:“不如这样吧,待会儿迎春楼会有特别节目,二位谁要是能赢下游戏,谁便是二哥如何?” 萧明:“沈大哥和这迎春楼有关系吧!” 沈浪毫不避讳:“的确有一些,我与林掌柜一见如故,她非要送我三成干股,这人啊,长得帅就是没办法!” 阳少天恭维道:“原来如此,那兄弟得给大哥捧捧场了!” “来人,先冲十万两在帐上。” 说完,还挑衅般看向萧明,后者瞪了一眼阳少天随即对沈浪说道:“大哥,听说上次有人来迎春楼闹事,小弟我愿意派遣三十名镖师为大哥的生意保驾护航!” 沈浪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看向二人。 “二位,可是有事相求?”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拱手道。 “求大哥赐教,如何获得天香姑娘的青睐!” 沈浪瞬间绝倒:“就为了这?” 他瞬间觉得这两人是不是脑回路有问题? 第21章:宁王相逼,苏青雪遇袭! 沈浪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二位,莫不是开玩笑吧?” 阳少天一脸坚定道:“绝没有开玩笑!我们早就打听过了,整个上京城,也只有大哥被天香姑娘邀请上楼过。” 萧明:“就是,天香姑娘何等人物,她能看上的人,绝不是凡俗之人!大哥刚才也承认这迎春楼有大哥的份子,想必天香姑娘能来也是看在大哥的份儿上!” “请大哥不吝赐教,如何获得天香姑娘的芳心?” 沈浪有些哭笑不得,瞧瞧,这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沈浪抬头看了一眼贵宾席上的穆天香,这小妮子是他三年前初来乍到时结识的,二人的关系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 总之是合作关系,十香软骨壮筋散就是二人结合西域香料捣鼓出来的。 之前沈浪也是九香楼常客,不过二人的只是一起喝喝茶,弹弹琴,闻闻香之类的。 不是沈浪不想更进一步,而是他发现这小妮子目的不纯,接近他只是为了借助沈家的名声作为靠山,其身份颇为复杂,容易引火烧身。 当时沈浪只是一心想着赶紧败完家产,好躲避皇帝姑父的注意。尤其是听说,皇帝私自出宫曾会见了穆天香后,沈浪对其更是敬而远之 只是沈浪没想到,这小妮子却对外宣称,早就收了自己当入幕之宾,他没去找她麻烦,对方却找上门来了,还带了两个终极舔狗。 沈浪轻咳一声:“二位,难道没听说过,宫里那位曾与天香姑娘幽会过吗?” “你们这样,岂不是犯了忌讳!”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沈大哥,你真信啊!” 阳少天:“这要是真的,陛下为何不招其入宫?” 萧明:“就是,天香姑娘可是只承认第一次给了沈大哥!” “没有的事儿!” 沈浪黑着脸,这是诽谤,他都没有拉过小手,就被污蔑说给人开过蚌! 阳少天和萧明对视一眼道:“沈万大哥,就别装了,谁不知沈大哥是花魁收集者,大哥吃肉,怎么的也给小弟们喝汤啊!” “沈大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说是沈大哥传授的秘籍。” 沈浪被这二人的脑回路给颠覆了三观,感情这二人都不嫌弃二手蚌,还真想和他做表兄弟啊! 他也想开,可真的没有啊! 沈浪沉声道:“二位,我还有事,失陪了!” 二人貌似还不放弃:“沈大哥别走啊!” 沈浪抽身而走,摆脱这两个活宝,却不料正面撞上了一个中年男子。 他锦衣华服,一脸正气,沈浪眉头一皱,此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抱歉!” 中年男子笑了笑:“无妨!你就是沈浪吧?” 沈浪顿了顿:“不知你是?” 中年男子示意到一旁的包房说话,沈浪眉头一皱,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前身后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居然是抓走秦魁的黑衣人,沈浪心中咯噔一下,却是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王爷,何必为难小侄儿!” 在宁王的示意下,沈浪被梅三梅四架到了包房内。 宁王开门见山:“沈浪,本王问你,本王的闺女哪里配不上你这废物败家子!” 沈浪心存侥幸:“王爷,既然都知道我是败家子,郡主千金之躯,晚辈自然不敢觊觎,所以这才当众解除婚约,而且当时事情紧急,皇后娘娘也只是想护住郡主而已。” “既然燕魏两国的威胁已经退去,晚辈这样的人当然没资格娶郡主了!” 宁王勃然大怒:“混账小子,事到如今你还在给本王胡扯!本王问你,五日前,你对本王的女儿做了什么?我要你如实作答,你想清楚了再说。” 梅三抽出短刃抵在沈浪的脖子上,那锋利的刃芒刺得沈浪生疼。 沈浪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动用十香软骨散,或许能在瞬间解决掉这些人,可问题是他有胆量杀了宁王吗? “说!” 沈浪苦笑一声:“王爷,你听我解释,当时乃是个误会……” “嗡~” 梅三一刀插在桌子上,入木三分,随即恶狠狠地的蹬着沈浪。 宁王冷冷地盯着沈浪:“我不听,我就问你怎么解决此事?” 沈浪哭笑不得:“王爷,这真的是误会,我十分抱歉,我愿意补偿郡主,多少银子都行!” 宁王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把我闺女当什么了?” 沈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那王爷想怎么样?” 宁王:“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你听好咯,七日之内,本王要你亲自来我宁王府提亲!” “否则,我亲手阉了你!” “我们走!” 直到宁王离去,沈浪依旧木愣在原地。 这宁王什么意思,居然让自己娶她女儿,他就不怕皇帝猜忌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皇帝要嗝屁,准备动手了? 沈浪心头一沉,娶还是不娶? 沈浪有些烦躁,弄了半天还是要娶楚凝香啊! 沈浪沉吟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加紧掌控这青红帮才好。” 沈浪想了想便准备去见苏青雪,再问问青红帮的情况。 他刚到,就看到苏青雪和穆天香有说有笑,二女仿佛多年无话不谈的闺蜜一般。 此刻的穆天香取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精致如洋娃娃的脸庞,作为混血的她,五官简直用完美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浅浅一笑,动人心弦。 “沈公子,别来无恙啊!我就说你最近怎么老是躲着奴家,原来是有了苏妹妹这个新欢!” 苏青雪俏脸一红:“穆姐姐不要说笑了,我和沈公子只是合作关系!” 穆天香笑了笑:“是吗?我和沈公子也是!” 说完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递向沈浪:“这是半年来十香软骨散的抽成,请沈公子过目!” 苏青雪眨了眨漂亮大眼,她才反应过来,当初沈浪说别拿十香软骨散来侮辱他,这句话的含义了。 沈浪并没有接,而是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说吧,你来干嘛?” 穆天香美眸含笑:“当然是来祝贺迎春楼开业了,顺带来瞧瞧你这负心汉!” 沈浪顿时无语:“我声明一下,我沈浪可没有碰过你!” 穆天香咯咯直笑:“苏妹妹,听姐姐一句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完,穆天香给沈浪抛了一个媚眼儿,带起一阵香风,一步一扭而去。 “苏姑娘,你听我狡辩……不,你听我解释,我和这妖女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沈浪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苏青雪面色一沉,但也勉强挤出笑容:“沈公子,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和穆姐姐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公子,请回吧,该公子的分红,一分也不会少的。” 看着苏青雪决绝的模样,沈浪也知道此时提出青红帮之事,对方绝对不会鸟自己,也么有自讨没趣,转身去楼下喝酒去了。 苏青雪轻哼一声,似乎在生气,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自己生哪门子气? 苏青雪摇了摇头:“去把林掌柜叫来!” 不多时,林蓉一脸兴奋地上前:“小姐,目前为止已经突破了八十万两的大关!” 苏青雪瞳孔一缩:“多少?八十万两!” 林蓉道:“没错,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不断增长,沈公子设计的这一套贵宾充值制度让不少人提前预存的银两。” “小姐,可喜可贺啊,一个月后咱们的业绩翻番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大家都在问,咱们的衣服卖吗?小姐,我觉得可以趁热打铁,咱们开拓产业做个成衣行如何?” “小姐,小姐你有在听我说吗?” 看着发呆的苏青雪,林蓉在其面前晃了晃手。 “小姐,八十万而已,不至于啊!” 林蓉哪里知道,苏青雪突然想到了之前与沈浪的赌约,要是一个月后真的翻番,自己岂不是答应沈浪的条件? 念及此,苏青雪俏脸发红,发烫! “小姐,你怎么了?你难道感了风寒,我这就去给你请郎中。” “站住,回来!” 苏青雪收拾心情:“你觉得,沈浪这个人怎么样?和传闻中的是否有差距!” 林蓉脱口而出:“很好啊,虽然有些不着调儿,但我能看出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小姐,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去去,我的意思是把你许配给她!” “啊?……小姐,这玩笑可开不得……” 林蓉一脸羞红,可就在此时楼顶却传来一声闷响,林蓉猛然抬头,一道狼烟却灌入屋内。 林蓉急忙捂住口鼻,大喊一声:“有刺客,小姐快走!” 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沈浪听到动静,却发现林蓉瘫软在地,沈浪急忙上前搀扶。 “不,不要管我,快去救小姐……” 沈浪微微号脉,发现林蓉并无大碍,却是看向屋顶天窗,正好看到一根尚未收拢的绳子,沈浪上前猛地一拽。 一个黑衣蒙面人应声而倒,沈浪从怀里抓了一包东西对着黑衣人一洒,随即操起凳子狠狠砸在其脑袋上,后者瞬间躺倒在地。 接着,他爬到屋顶,看见一名黑衣人正扛着麻袋飞奔,沈浪身形一闪却是追了上去。 第22章:林蓉相求,审问黑衣人! 沈浪刚追上来,那黑衣人反手便投掷出两把飞刀直插沈浪的面门,千钧一刻,沈浪一个下腰闪身躲过。 却不想黑衣人却趁此机会,一步跳下屋顶消失在夜色中,等沈浪追上来时,却连对方的人影都不曾看到。 沈浪眉头一皱:“这人到底是谁?为了抓了一个花魁,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奇怪,难不成是苏青雪的仇家?” 一想到,苏青雪青红帮前帮主女儿的身份,沈浪顿时脑补出了一出好戏。 说不定那青红帮前帮主留下了什么宝藏,只有他亲生女儿才知道线索之类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前几天袭击迎春楼的恐怕也是这些人,至于秦魁那倒霉蛋恐怕成了背锅的了。 苏青雪是沈浪掌控青红帮的重要人物,他并不想就此放弃。 沈浪沉吟少许,决定回去打探一下苏青雪具体有哪些仇人,顺带找一些帮手过来。 等沈浪回道苏青雪的闺房时,林蓉却被另一名黑衣人所控制,此刻那黑衣人满头鲜血,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挟持了林蓉。 “滚开,否则我杀了她!” 黑衣人色厉内茬,与前来救援的迎春楼护卫对峙着,沈浪悄然出现在房顶给一众护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从上面一跃而下,却是对着其后脑勺狠狠来了一瓦片。 这一下,黑衣人却是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了! 林蓉被救起,却不顾自身安危急忙追问道:“公子,我家小姐呢?” 沈浪摇了摇头,林蓉心头一紧,随即向围过来的侍卫发号施令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救小姐,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诺!” 众护卫闪身而去,动作整齐划一,沈浪眉头一皱,这些护卫未免也太精锐了些。 不过很快,沈浪便打消了疑虑,兴许是青红帮前帮主给苏青雪留下的力量也说不定。 林蓉晃晃悠悠地坐在凳子,气氛地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沈浪问道:“林掌柜,你们家小姐到底得罪了谁?你好好想一想,谁会劫走苏姑娘!” 林蓉眼前一亮:“沈公子,可否借些人予我,只要能救出小姐,从今以后我迎春楼唯公子马首是瞻,公子不是想掌控青红帮吗?我替小姐答应公子,如何?” 沈浪瞥了一眼林蓉的迷人身段,嘴角轻飏:“果真?” 林蓉目光愤愤,但此刻的她也明白,除了向沈浪求援已别无他法。 “公子若是不信,只要派人前去寻找我家小姐,奴家现在便可以兑现誓言!” 说着林蓉脱下身上的坎肩,缓缓蹲下身子,一双柔嫩小手已经摸到沈浪身上,沈浪一把抓住林蓉的柔荑,顺势将其拉入怀中,右手勾住其迷人的下巴。 “你放心,本公子定会救下你家小姐,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食言!” 说完却是放开林蓉,指着地上的黑衣人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要亲自审问他!” 沈浪并不想就此打断营业,人他要找,钱他也要赚。 林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只是她十分疑惑,沈浪一个不学无术二世祖,哪里会审人,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派人大肆搜寻吗? 但如今,林蓉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好,公子随我来!” 林蓉披上坎肩,叫来两个护卫,将人用麻布裹起来,抬了出去,沈浪也跟着几人来到了迎春楼后院,东拐西拐却是来到了一间地下密室内。 有此可见,这迎春楼绝不是一个正经的勾栏,毕竟哪家勾栏会没事儿在自家后院挖地下密室呢? “公子,人已经醒了,不知公子要如何审问?奴家斗胆说一句,还是请公子府中人帮忙一起寻常为好!” 林蓉看上的是沈家的势力,她可不信沈浪有什么能力。 沈浪笑笑不语:“提一桶水来把他浇醒!” 林蓉将信将疑,立马吩咐手下做,不多时一桶水浇在那黑衣人身上,后者一个激灵却是醒了过来。 沈浪随意拿起一旁的小刀,面带笑意地走上前,黑衣人一口带血老浓痰吐了出来,好在沈浪躲得快,不过跟在后面的林蓉手下却倒霉了被吐了一脸。 “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情报来,有本事杀了我!” 沈浪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靠近:“杀你?为何要杀你!” 说着用刀解开黑衣人身上的麻绳,沈浪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此举却是让林蓉吓了一跳,这厮莫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吧! 黑衣人也是一愣:“你愿意放了我?” 沈浪摆了摆手:“不放你,难不成还管你晚饭啊,反正你抓走的是苏青雪,和我沈某人有何关系?” 林蓉勃然大怒:“沈浪,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我救出小……” 然而话音未落,沈浪却是随手洒出一包东西,包括林蓉在内的两名手下瞬间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却是让黑衣人一愣一愣的。 沈浪轻笑一声:“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黑衣人一脸狐疑地看着沈浪:“你为何要放我?” 沈浪笑道:“我看上的是迎春楼的产业和你们看上青红帮是一样的道理,苏青雪让给你们又如何,我希望,她永远也别再回来。” 黑衣人心中嘀咕:“没想到这败家子居然是这种想法!” 他拱了拱手:“多谢沈公子!” 说完,就要转身而去。 “且慢!” 黑衣人狐疑地看着沈浪。 “公子,这是何意?” 沈浪笑道:“给我像你家主人问好,就说本公子有意与青红帮合作。” 黑衣人点了点头却是面带微笑道:“公子放心,我定会向副帮主问好的,以后少不了要麻烦公子,在下告辞!” 说完,却是脚底抹油先遛为敬,他虽然不清楚这公子哥儿的真实想法,但能活谁又想死呢。 反正先跑出去再说,只是黑衣人刚要踏出们,却是一个踉跄,他猛然回头又看到了一个砂锅大的拳头。 沈浪拍了拍手:“果然,是青红帮的人!” “林掌柜,你还要睡多久?” 林蓉幽幽醒来:“还是公子的计策有效,我马上派人去青红帮驻地勘察!” 第23章:苏姑娘,我来救你了! 林蓉鼓着眼,煞是可爱,完全不像个三十岁的妇人。 “找不到小姐,你休想从我身上占到任何便宜!” 沈浪哈哈大笑:“说得好像我想占你便宜似的,走吧,叫上你的人,咱们去救你家小姐,不然去迟了,说不定她都成泡芙了!” “泡芙?” 虽然听不懂沈浪所言,但一想到自家小姐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被男人掳走…… 林蓉不由得一阵恶寒,他摇了摇头么,目光坚定道:“小姐,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随即发狠一口咬在沈浪手臂上,沈浪吃痛将其甩开。 “你属狗的呀!” 林蓉咬牙切齿:“我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沈浪冷哼一声:“女人,你又惹火了我!” 沈浪已经决定,待会儿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不对,大妮子…… 迎春楼后院小巷,冯四风尘仆仆地赶来手里还牵着一条大黑犬。 林蓉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遛狗!” 沈浪白了林蓉一眼:“你懂什么?这是我选来的良种黑犬,打猎的好帮手。” 林蓉冷哼一声:“一条细狗有何用?” 沈浪瞥了一眼林蓉胸前的伟岸,总觉得这妮子是在影射着什么,但他也清楚不能再等了。 沈浪丢出一块肥肉,又将黑衣人身上的布料以及他手中的香包递上前:“小黑,来,闻一闻!” 黑犬吃了肥肉,上前嗅了嗅黑色布料以及香包,随即尾巴上扬开始摇晃了起来,它原地转了转,最后来到一处墙角,叫了几声。 沈浪眼前一亮:“好狗,走,都跟上!” 林蓉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沈浪这纨绔公子心思居然如此细腻,提前在歹徒身上留下气味线索,再让鼻子灵敏的猎狗跟上去,自然就能找到对方的老巢。 “愣着干嘛?你不去救你家小姐了!” 林蓉轻哼一声,这浑蛋,为何不提前告诉她,害得她出糗! 她快步跟上,身后一众青衣护卫也跟了上去,黑犬走走停停,却发现在原地绕了几圈,林蓉不免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细狗到底行不行啊!” 沈浪白了她一眼:“闭嘴,比你行,再多说一句,我们就不管你家小姐了!” 林蓉立马闭上嘴巴,跟上了黑犬的步伐,在带着大家东绕西绕后,却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驿站。 这驿站一般都是行商用的,不过由于隔壁新建了一家上好的客栈,这种老驿站的生意自然就下滑了,平日里都没有几个人出没。 林蓉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群青衣护卫瞬间落位,将驿站四周的所有道路都彻底封死,甚至有人飞身上了屋顶警戒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沈浪眉头一皱,这群人的身手不简单啊! 小黑来到驿站外,徘徊了一会儿,对着驿站外墙叫了两声,随即又回到沈浪面前。 沈浪点了点头,又丢出一块大肥肉,小黑一跃而起开心得摇着尾巴,林蓉颇为不爽,刚才的狗叫恐怕已经引起了驿站内人的注意。 沈浪则不以为意:“人找到了,接下来就看林掌柜你的了!” 林蓉冷哼一声,她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呢,她随即指挥道:“你们几个,从侧面包上去,你们几个正面佯攻,剩下的人准备营救小姐!” “诺!” 一旁的冯四儿好奇地问道:“少爷,咱们要不要帮忙?” 沈浪随口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冯四儿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沈浪。 沈浪打开盒子,里面却是躺着一把连弩,这玩意儿他穿越一个月就已经捣鼓出来了,只是从未在外人面前使用过。 毕竟这东西是违禁品,比这个时代的弩箭先进了许多,当然沈浪也不是没想过捣鼓火铳之类的,只是他整日泡在勾栏里听曲,装纨绔败家,身旁又跟着一群高手保护,哪有动力去做那玩意儿? 当然最重要的是火铳结构比弩箭更复杂,动静也更大,和他当下韬光养晦的策略不符合。 这连弩倒是方便了许多,找个木匠改个设计,换点儿牛筋,加一个弩匣,弩箭上抹点儿毒药,威力就很可观了。 沈浪拿起手里的连弩,眯着眼抬头望向那驿站亮灯的房间。 …… 与此同时,驿站内。 燕天行正在嘉奖那劫回苏青雪的黑衣人。 “很好,总算是没有辜负本王的栽培,把人放出来吧,本王要亲自审问,你们都出去!” 屋子里的几个手下对视一眼,哪里不知道自己王爷心中所想,这可是名满江南的花魁,恐怕审问只是附带的吧。 但人家是王爷,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也只能奢求待会儿能不能喝口汤了。 几人退了出去,燕天行搓了搓手,那晚他也是见到了这苏青雪的美貌,得不到楚凝香抓一个苏青雪来暖床也是极为不错的。 不过燕天行也是要脸的人,他解开麻袋,又帮苏青雪解开绳子,用醒神香在其鼻前晃了晃。 不多时,苏青雪悠悠醒来,她黛眉紧蹙,冷眼看向燕天行,发现此人虽然一身贵气,脸上却布满了尚未消退的淤青。 “这是哪儿?你是谁?” 燕天行自以为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苏姑娘别怕,本王决定带你离开此地前往燕国,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用在那小楼中卖唱赔笑了!” 在燕天行看来,他此举并不是强掳,而是解救,只要这苏青雪当了自己的女人,什么问题问不出来! 而苏青雪则打量着四周,思索着脱身之法。 “殿下既然是燕国皇子,要请奴家,派人送信即可,何必使下三烂的手段?” 燕天行笑了笑:“姑娘此言差矣,本王若表明身份,姑娘还能出来吗?现在本王给姑娘,两个选择,要么识趣儿的跟本王回燕国,待本王将来继承皇位,少不了姑娘一个妃位,要么本王现在要了你,再把你赏给外面那群粗人!” 此言一出,门外听墙角的众人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们都希望这苏姑娘最好别识趣儿! 苏青雪一听,却是勃然大怒,想她堂堂太子长女,她的复仇大业未半,难不成就要中道崩?,还要被这恶心的男人给那啥…… 苏青雪眼珠子一转,决定先拖一拖再说,他装作一脸欣喜的模样。 “能得王爷赏识,乃是奴家百世修来的缘分,奴家愿意追随王爷,只是今晚奴家不太方便,可否改日洗漱干净再来服侍王爷!” 燕天行眉头一皱,他分不出苏青雪所言真假,但想了想也不急于这一时。 “也罢,那等苏姑娘方便之后,本王再来宠幸于你,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还需苏姑娘直言,否则本王不介意换个洞玩玩!” 苏青雪暗骂此人变态,却又无奈地问道:“王爷只管发问,奴家知无不言!” 燕天行笑道:“苏姑娘,你爹手里应该掌握着楚国前太子遗留下的密诏吧,他人死了,诏书何在?” 苏青雪心头一惊,一副懵懂的样子。 “王爷说什么,奴家听不明白!” 说着燕天行走到身后,拿出一幅画像缓缓展开,画像中居然是一幅女子的全身画,定睛一看和苏青雪却有几分相似。 苏青雪瞳孔一缩,燕天行却是自顾自地说道:“二十多年前,楚国天衍太子来我燕国为质子,此女便是我父皇送给他的宠妾,后来,楚皇骤然驾崩,天衍太子带着妃嫔子嗣回楚继承皇位,又因此女当时已经怀胎六月,经不得路上颠簸索性留在燕国待产,却不料天衍太子,中途惨遭埋伏,全军覆没。” “之后,楚国大乱数月,楚国一众权贵都在寻求天衍太子的血脉,但此女却在天衍太子忠仆的掩护下逃离了燕国,之后却是不知去向。” “那忠仆姓苏,后来一直潜伏在楚国,默默收拢天衍太子的亲信。” “苏姑娘,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与这天衍太子的宠妾居然有八分神似,奇哉,怪哉!” 苏青雪面色大变,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她母亲年轻时的画像。 “王爷意欲何为?” 燕天行哈哈大笑:“很简单,我纳你为妃,你用你的人在楚国制造混乱,助本王登上燕国皇位,到时候本王必为你报仇雪恨,咱们的第一个儿子封楚王,继承楚国这大好河山,你觉得如何?” 苏青雪笑了笑:“王爷好算计,可奴家觉得,大楚未必不能出一尊女帝!” 燕天行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好,好,你是本王见过所有女子中最有魄力之人,臣服于本王,本王助你夺位!” 苏青雪笑了笑:“王爷能否发誓?” 燕天行没有丝毫犹豫:“我,燕天行,燕国三皇子,在此发誓,若不能履行誓言,来生当为牛马,猪狗不如……” “汪~” “汪汪~~” 燕天行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一道狗叫声。 燕天行目光一冷:“找死,哪儿来狗叫?” 紧接着,他又听见一道熟悉且令他愤怒无比的声音。 “小黑,你这狗太没有礼貌了,我教你多少遍,你都不听,不要狗叫,更不要盯着人家三条腿咬……” “诸位,我不是在说你们,我是觉得,夜深了,在座的都该好生歇着!” “……” “不可能,你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放我走的,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明白就好,小黑,上!” “毒,我们中毒了,狗牙齿上居然包了铁,还抹了毒,卑鄙啊!” “承让,承让……” 燕天行愤而拔刀,然而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走进来一名手持连弩的青年,他脸色带着玩味儿的笑容。 “燕殿下,咱们又见面了!” “沈浪,我要宰了你!” 燕天行怒火狂涌,瞬间发狂,举刀冲了上来,却不想一道黑影窜出,只见它咧嘴露出钢牙,却是一口咬在了燕天行的大腿上,后者爆发出一阵猪叫,不多时却是口吐白沫,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昏迷前一脸不甘地瞪着沈浪。 “你……无耻!” “过奖了!” 随即,沈浪转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苏姑娘,我来救你了!” 苏青雪吓了一跳,急忙缩在一旁,她畏惧地看向那细长黑犬,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沈……沈公子!”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呜呜……” 此时,林蓉却是哭着冲来,一把扑向苏青雪,硕大胸怀直接扑在苏青雪脸上。 “唔唔~~” 苏青雪面色涨红,一把推开:“出不来气了!” 林蓉这才反应过来,她狠狠瞪了一眼沈浪,急忙检查起苏青雪来。 “小姐,你没被怎么样吧?” 第24章:苏姑娘,你放心我帮你要赔偿! 苏青雪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林蓉,她能被怎样? 她到目前为止她受的最重的伤,无非就是林蓉那带球那一撞,好险没让她窒息咯。 “我没事儿,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林蓉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沈浪:“全靠沈公子机智过人,小姐,此处不安全,咱们还是先走吧!” 苏青雪见林蓉的表情,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浪,方才那一瞬的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凭她对沈浪的了解,对方能来救援,肯定是林蓉付出惨重的代价,说不定还是…… 苏青雪抓住林蓉的手,一脸真诚地说道:“林姐,你受苦了!” 她缓缓起身看向倒地吐泡沫的燕天行,眼中杀机若现,此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留不得了! “林蓉,杀了他!” “是,小姐!” 林蓉却是毫不废话,直接抽出随身短刀走向燕天行,看那架势是要了结对方。 “且慢!” 沈浪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止。 “公子,此獠如此猖狂,差点儿害了我家小姐,为何还要留着他?公子且背过身去,奴家绝不让血沾染到公子身上!” 沈浪瞬间无语,他没想到这妮子居然还是个暴力杀人狂,那人能杀吗? 那可是燕国未来的太子,对方要是死在这儿,到时候再背负个引起燕楚两国交战的骂名,他恐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两国开战,他那带病的老爹,肯定会被强行征召上战场!而且这他和韬光养晦从策略严重不符! 此事绝不能干!苏青雪见杀人灭口被阻,随即看向沈浪。 “沈公子,为何要让这无耻败类活着?你放心,我等绝不会牵连公子!” 沈浪摇了摇头:“此人乃是燕国三皇子,贸然杀之,不仅会给我等造成麻烦,说不定还会引发两国大战,苏姑娘乃是生意人,你也不想到时候因为此事,被朝廷通缉吧,我看,还是交给官府来处置最为妥当。” 苏青雪眉头一皱,这沈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起来,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要是再坚持,说不定会引起怀疑。 一旁的林蓉则一脸疑惑:“你说这猪头是燕国三皇子?他一个皇子,为何遍体鳞伤还打着绷带?” 沈浪笑了笑:“我揍的!” 此言一出,林蓉一楞。 “你揍的,这分明是旧伤?” 沈浪笑了笑:“三国会武时揍的,好了,二位消消气,你们放心,我绝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林蓉一听此言,却是收回匕首,苏青雪瞬间无语,她们主仆二人的默契呢,她们的羁绊呢? 难不成被沈浪给斩断了! 可恶啊! 苏青雪狠狠地瞪着沈浪:“请沈公子,一定要给奴家一个说法!” 沈浪摇了摇头,人是不能杀的,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弄醒燕天行再说。 只见沈浪从怀里掏出解药喂给燕天行,又抽了两巴掌。 燕天行陡然惊醒,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两腿之间,发现并没有少二两肉,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了。 但紧接着,却是怒目而视。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乃燕三皇子,燕国储君最有力的人选,尔等竟敢这般对待本王?” “汪~” 小黑龇牙咧嘴,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用它那包铁的尖牙撕碎眼前之人! 沈浪咧嘴露出白牙:“燕殿下,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燕天行心头一紧,他一脸警惕地看着沈浪,怎么又是这家伙? 上一次这厮使用卑鄙无耻的伎俩,让他不仅丢了大脸,还丢了本该到手的美人儿和城池。 如今又是这家伙坏他好事,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但这家伙人仗狗势,燕天行还是收起了嚣张气焰。 他自我安慰道,他不是怕这废物败家子,他是怕那条狗! 没错,他燕天行只是怕狗而已,怎么会怕这区区废物呢! “你……你想干嘛?” 沈浪笑了笑:“这话应该是本公子问才对吧,阁下堂堂燕国三皇子,不随使团回国,却留在这儿做了采花大盗,本公子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我想阁下的那些兄弟们会很乐意见到!” 燕天行心中冷哼一声,他才不信沈浪的鬼话,对方分明就是和这苏青雪一伙儿的。 在他看来,要么沈浪被苏青雪迷住了,要么就是沈家想借着苏青雪的身份谋求更多的利益。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装什么大尾巴狼! 燕天行轻哼一声:“本王可以对此事保密,前提是尔等必须放我离开,否则本王保证不出三天,你们的事情,将全城皆知!” 燕天行的保密是指苏青雪的身份,很显然沈浪误会了,他大呼冤枉,他发誓绝对没有开过这蚌。 “燕天行,我和苏姑娘能有什么事儿,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燕天行冷哼一声:“还装,人人都说你沈浪是楚国的大废物,如今看来,你才是最阴险狠毒之人。说到底,咱们利益还是相同的,你只要放了我,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苏青雪心头一紧,急忙岔开话题:“沈公子,别听他胡扯,要不咱们还是杀了他,以绝后患吧!” 沈浪顿觉莫名其妙,难不成他来晚了一步? 这燕天行已经得逞了,不然这小妮子为何会喊打喊杀。 “阿弥陀佛,女施主,放下仇恨,放下因果,放下执着!” 沈浪宝相庄严地劝诫道。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总之,人不能杀,沈浪投以同情的目光,希望苏青雪想开点儿。 苏青雪气得浑身发颤,他知道沈浪误会了,可她却不能解释啊! “苏姑娘,你放心,老衲,呸,本公子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燕天行,你也看到了,苏姑娘是我迎春楼的头牌,你开个价吧,该怎么补偿?” 燕天行道:“十万两如何?” 沈浪摇了摇头:“十万两,堂堂江南第一才女,你居然只给十万两,起码五十万!” 说完沈浪还给苏青雪挤眉弄眼,那表情好似在说,哥在给你争取最大的赔偿。 如此举动却是让苏青雪差点儿当场暴走! 她想刀人,想发癫! 见到这一幕,燕天行也是眉头一皱,这对狗男女莫不是在故意玩他仙人跳吧! 可恶,绝不能妥协! “没有!有本事,杀了我!” 沈浪轻哼一声:“燕天行,你可想好了,你堂堂未来燕国的储君,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到燕国,你燕国的百姓怎么想,你不要脸,燕皇还要脸,你要是惹怒了燕皇,到时候后果你能承担?” 燕天行冷哼一声:“那你说怎么办?” 沈浪:“四十万,换你和你的那些手下!” 燕天行耿直脖子:“没有就是没有!” 沈浪:“油盐不进,林蓉关门,我要放小黑!” 一听此言,燕天行瞬间腿软。 “给,可我没有这么多现银!” 沈浪:“你骗鬼呢,小黑,瞄准他那大腿下面。” 燕天行吓得冷汗直冒:“有,有,我有!” “我在青红帮有三条大船,全都转让给你,我还把青红帮所有的探子都抽走,帮主之位让给你们!” 沈浪心头一喜,不过却是表现得吃亏的样子。 “也罢,看在你是燕国三皇子的份儿上,我就就代苏姑娘不追究了,不过你得写保证书。” 保证书? 燕天行轻哼一声,在他看来对方这是要用此事作为把柄,不让他说出苏青雪身份。 为了尽快脱身,燕天行也难得计较:“好,我写!” “来,写字画押,写清楚,一式两份,你放心我也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外人,毕竟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燕殿下你说是吗?” 燕天行暗骂了一句狗男女,不过,他也算间接的完成了搅乱楚国的任务。在他看来一个楚国前太子之女,一个当朝大将军的独子,两个狗男女搅合在一起,指不定在酝酿什么阴谋呢。 他也懒得去找什么前太子留下的底蕴了,他只需要回燕国静静地等着楚国大乱,到时候他再率兵出击,定能建立不世之功! “等着吧,等我一统中原,沈浪,我定要让你被万狗咬死,让这贱人被万人淫!” 燕天行一边屈辱地签字画押,一边暗暗发誓。 沈浪拿到船契和保证书,咧嘴一笑。 “燕殿下,祝你早日夺嫡成功,来日我定送你一首春庭雪!” 燕天行冷哼一声:“本王现在可以走了吧!” 沈浪笑了笑:“稍等,林蓉。” 林蓉顿了顿:“公子有何吩咐?” 沈浪:“让你的人,把燕殿下的手下都聚集起来,我给他们集体解毒,剩下的咱们就可以撤了!” “是!” 不多时,解毒完毕,燕天行带人灰溜溜地走了。 沈浪拿着保证书和船契,沈浪卖宝似的来到苏青雪旁。 “苏姑娘,我帮你要到赔偿了,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保证不给外人说了,免得迎春楼的生意下降,你就当被马蜂蜇了一下!” “什么?小姐,你居然被那畜生……我要杀他!” 此时林蓉反应过来,随即勃然大怒挥舞着大刀就要冲出去。 苏青雪白了一眼,现在人都放了,杀个屁,她看着保证书,或愿那燕天行有所顾忌,不捅穿她的身份吧! 只是,她很是不爽沈浪,什么叫赔偿? 还有那关怀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很想高呼一声,姑奶奶我真的没有啊! …… 夜,微微凉,燕天行更是透心凉。 “殿下,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燕天行一巴掌抽了过去:“一群废物,那沈浪是装的你们看不出来吗 ?咱们被仙人跳了!” 一众手下面面相觑。 “殿下,那么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燕天行咬牙切齿道:“天一亮,回燕国,吩咐下去,告诉我们的人,没事儿别去惹那姓沈的瘟神!” “诺!” 第25章:信守承诺林蓉,走马上任金吾卫 迎春楼。 “你说什么,你不仅把自己卖了,还把迎春楼也给卖了?” 回到住处歇脚的主仆二人,聚在寝房,苏青雪愤怒地质问道。 林蓉端着一碗乌黑汤药上前:“小姐,你消消气,这不是事态紧急嘛,当时忠叔,权叔都被调去执行其他任务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小姐总不能指望有容,陇右,秋霜那几个小丫头去救你吧!” 苏青雪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春心荡漾想跟他跑!” 林蓉:“我发誓,绝对没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苏青雪冷哼一声端起药,闻了闻:“这是何药?” 林蓉道:“小姐放心,这是事后药,咱们楼里的姑娘们常喝的,效果很好,绝对没有副作用,也不会损伤身子……” “啪!” “滚,滚出去!” 苏青雪终究是爆发了,直接把碗一摔。 林蓉叹了一口气:“小姐,都怪我,是我来迟了,不然小姐也不会被那畜生给糟蹋了!” 苏青雪气笑了:“林蓉,你在说什么?本小姐什么时候被那……” 林蓉一愣:“小姐没有被糟蹋,那为何要喊打喊杀?” 苏青雪沉吟道:“燕天行手里拿着我母亲的画像,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刚才一直示意你杀了他,你为何不为所动。” “啊?我还以为,小姐你脑袋撞到了呢,一直挤眉弄眼……” 苏青雪以手扶额顿觉头疼,这林蓉打理生意是一把好手,但有的时候又蠢得出奇,她摆了摆手:“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以后小心点儿,尤其是不能让沈浪知道我的身份。” 林蓉:“小姐放心,我绝对不说!” 苏青雪:“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对了,沈浪呢?” 林蓉支支吾吾,苏青雪目光一凝:“他不会在你房间吧?” “没有!”林蓉摇头否认。 苏青雪拉住林蓉:“好了,今晚你就睡这屋,我们说会儿话!” 林蓉微微颔首。 …… 后半夜,沈府。 沈浪正打着哈欠,准备好生休息一番,毕竟明日他就等去金吾卫当差,做一个不折不扣的打工人了! 不过当他洗漱完毕,脱衣服上床睡觉时,却发现穿上躺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他精心设计的白丝修女装,眼睛上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白布。 “是你!” 沈浪没想到居然是林蓉,后者冷哼一声:“本姑娘向来说话算数,只此一次!” 她只说沈浪不在她房间,又没说不去找他,这不算食言! 沈浪看着这小妮子的一身装扮,笑问道:“你不后悔?” 林蓉取下眼神的薄薄白纱,瞪着美眸:“废什么话,婆婆妈妈,上不上?” 一听此言,沈浪哪有拒绝的道理,他放下蚊帐,吹灭烛火,随着一声闷哼,那梨花木的大床开始摇曳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儿?” 看着月光下床单上的落红,沈浪一脸懵逼。 林蓉一把勾住沈浪的脖子,将其埋在胸前,娇嗔一声:“怎么不可能,别偷懒!” “唔……唔唔……”沈浪顿觉难以呼吸。 …… 翌日,阳光明媚,沈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却是摸了个空。 直到看见床上的狼藉,以及他亲手撕开的白丝,沈浪这才回呼起昨晚的疯狂,谁能想到表面浪荡的迎春楼大掌柜,居然还是头蚌。 男人嘛,总是有那么点儿情节在,虽然沈浪混迹三年,早就没了,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暗爽。 如此一来也算是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到时候再拿下苏青雪……呸,拿下青红帮,沈家便多了一条退路! “少爷,时候不早了,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门外传来了冯四儿的催促声,沈浪起身穿好内衬,又招来侍女帮他穿好衣衫,准确的说是金吾卫的衣服。 看着那繁琐的一层又一层,沈浪暗暗吐槽了一句这古代穿衣服就是麻烦,尤其是穿戴这种软甲,乍一看和前世周董那部黄金甲中的甲士一样的穿搭。 而大楚金吾卫的职责,也如沈浪前世唐朝时的大同小异,都是负责保护皇上的安危,乃是从武勋世家,清白的军中子弟中优中选优,历经御林军,带刀侍卫中历练选拔而来。 毫不客气地说,几乎每一名金吾卫都是精锐,当然沈浪这种镀金的除外。 按照沈浪的脾气,他宁可楼中开蚌,也绝不去做什么金吾卫,奈何皇帝姑父下了死命令,沈浪不得不去啊! 穿戴好“工装”,沈浪又去看了一下便宜老爹,见他在后院散步养生,沈浪这才默默走开。 他招呼了一声,又摸了摸了欢送的狗子,这才对冯四儿说道。 “走,上任!” …… 皇城司,五司中权利最大,地位最高的一司,负责拱卫皇城,统率御林军。 名义上金吾卫也属于皇城司统领管辖,沈浪踩着点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路上无论是巡逻的御林军,还是站岗放哨的士兵都对他拱手见礼。 毕竟这身衣服可不简单,整个皇城司也没几个人敢惹,金灿灿的太拉风了。 刚进皇城司的衙门,众人便投来了目光,见是京城有名的败家子沈浪,眼神中多少带点儿不屑。 他们可都是真本事杀上来的,沈浪这种走后门的关系户,谁都不喜欢。 好在金吾卫的统领是老油条,他知道沈浪是空降下来的不能得罪,立马将沈浪引到一旁。 “沈公子,鄙人金世忠,乃是金吾卫统领,以后沈公子就在左边间房内办差,辰时来,申时一刻便可离去,每月一次点卯,每旬日休沐一次,” 沈浪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嘀咕,“早上七八点上班,下午三四点下班儿,倒也算轻松!” 沈浪并没有托大拱了拱手:“金统领,客气了,以后还望多多照顾!” 说完却是直接阔气排出银票,一看就有上万,金世忠眼皮跳了跳,心中暗道不愧是有名的败家子,送人情都这么大方。 不过,这银子他可不敢收,金世忠知道,沈浪是皇上安排来的,肯定派人偷偷观察。 金世忠一副正直无私的模样:“小公爷,使不得,咱金吾卫不兴这个!” 沈浪强塞了过去:“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今天请弟兄们喝茶,我先睡会儿,有事儿叫我!” 说完径直走到自己那间当差的屋子内,椅子一拖,抵在柱子上,二郎脚一翘直接开始摆烂。 皇上安的什么心思,他不知道,但是他沈浪该摆的烂还是得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 而这一幕却是惹来一众同僚的不爽,金世忠摇头叹了叹,这根本就不是下属,这是祖宗啊! 而就在沈浪呼呼大睡回味昨晚的激情时刻时,一名身材魁梧的金吾卫出现在皇城司大殿内。 他怒气冲冲,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沈浪身上,此人乃是金吾王千夫长甄极霸,乃是金吾卫正副统领之下的头号人物。 “沈浪小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甄极霸扯着大嗓门大吼道。 众人瞬间来了兴致,众所周知这甄极霸可是太后的侄儿一直谋求副统领之位,好不容易等到老副统领告老了,没想到却蹦出来沈浪来。 金世忠眉头紧皱:“甄极霸,勿要闹事,回兵营去!” 甄极霸冷哼一声:“金统领,按照咱金吾卫的老规矩,手下人要是不服上面的人可以选择挑战,我不服沈浪,我要挑战沈浪!” 金世忠目光一凝:“甄极霸,你可想好了,挑战者无论输赢都得先挨三十鞭子,沈副统领可是击败了燕国武道天才燕天行,你何必呢?” 金世忠自然手下的人闹腾起来,这简直是让其他御林军的统领看笑话,金吾卫虽然身份高一等,但只有三千人,而御林军却足足有九千人,三个统领,再算上皇城司的大统领,大伙儿都乐意看到彼此吃瘪。 甄极霸一把扯开肩甲:“谁怕谁,来吧,先领鞭!” 一名御林军统领嗤笑道:“金统领,这可是你们金吾卫的老规矩,你可不要坏了规矩哦!” “就是,就让咱们的沈副统领露一手呗!” 随着众人的起哄,金世忠看向沈浪,又看了看求战的甄极霸。 得,一个是京城第一纨绔败家子,一个是太后侄儿,惹不起,惹不起啊! 金世忠沉吟道:“按照规矩的确如此,但得双方同意!” 甄极霸哈哈大笑:“沈浪,是男人就站出来迎接老子的挑战!” 沈浪打了一个哈欠:“我拒绝!” 此言一出,众人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败家纨绔就是败家纨绔,哪儿来的真本事。 甄极霸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从副统领的位置上滚下来吧,我金吾卫不收废物孬种!” 众人本以为沈浪会反驳几句,却不料沈浪直接起身拍了拍手:“好啊,金统领,烦请告诉陛下,就说我没种,没本事当了这副统领,告辞!” 直到沈浪走到大殿边缘,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败家子是玩儿真的?他完全不在乎这金吾卫副统领之位,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众人心中不由得嘀咕,果然摆烂到极致便是无敌。 甄极霸见此,顿时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在他看来,少年人,都是要面子的,这沈浪居然真的能当缩头乌龟! 他这想法要是被沈浪知道肯定会被笑掉大牙,面子,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他本来就不想当这所谓的副统领,摆烂,他不香吗? “站住!” “沈浪,你拒绝我的挑战,从今往后,不准踏入金吾卫半步!” “随你!”沈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可就当准备离时,却撞上了一名身着四爪青龙袍的中年男子,他目光威严扫视全场,众人急忙参拜,就连嚣张不已的甄极霸也不敢托大。 “参见宁王!” 沈浪扯了扯嘴角,暗道一声不好,宁王却冷声道:“我替沈浪答应挑战!” 沈浪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宁王拍了拍沈浪的肩膀,在其耳边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应,本王现在就阉了你,我宁王府的女婿绝不能是孬种!” 沈浪欲哭无泪:“王爷,我能认输吗?” 宁王冷冷道:“不能!” 沈浪狠狠地瞪了一眼甄极霸,就是这老小子,本来他睡得好好的,要不是他怎么会引来宁王。 “真叽吧是吧,本少答应你的挑战!” “是甄极霸,不是真叽吧!” 沈浪不耐烦的说道:“哦,知道了真叽吧啰嗦,赶紧的,老子还没吃早饭呢,对了,你打扰老子补觉,老子的现在起床气很大!” 甄极霸勃然大怒,他最讨厌有人拿他名字取笑了,奈何这名字是他那没文化的老爹取的。 “咿呀呀,臭小子,我要让你尝一尝我铁拳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