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才子传》 第一回 集英殿科举无望,秀才府添丁得喜 己巳是年冬,除夕在望。公子.呱呱坠于寒窑之中,彼时,天发杀机,鸿雪铺天,连日不歇。茫茫兮如九天之落玉,飘飘兮似玄女之散花。冰封江岳,雪漫河山。风声洌冽,如锥刺骨。 公子生而多疾,柔柔弱弱,但有所恙,历九死而一生。言辞难开,温而不吐。动兮若春风之拂柳,静兮如老僧之定禅,常人目见,皆以为痴人。 其敏而好学,但有诗书,每不释手,方读之二遍,尽悉其意。然书不尽得,偶有一卷,珍之如饴。寝其上,食其侧,细而究之,每能大彻大悟。 常思十载之伏藏,而待一日之冲天。 今藏迹于江湖,遗踪于四海,困之浅滩,惶惶不可终也。 又前程未卜,食无宽腹,莫不劳其心而伤其神也。 然天数既定,不可相违,清则清之,贫则贫矣,守吾心之微光兮,观宇宙之浩瀚,念天地之无极兮,妄神游以太虚。 是以生而为人,修其身,坚其志,恪其行,谨其言,不取不争,方为大道至理也。 ━━━━━━━━《公子赋》 ※※※※※※※※※※※※※※※※※※※※※※※※※※※※※※※※ “哇……哇……” 一阵哭声从郑府传来。 “少爷,生啦,生啦,是个公子!”下人张婶一路小跑,语无伦次的对自家少爷说道。 “好!好!我郑家终于有后啦!哈哈!” 这也难怪这郑少爷如此激动,郑少爷原名郑先强,也是个读书之人,七岁考童生,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保举进国子监。你说他没才吧,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偏偏就是屡试不第。不为其他,只因他得罪了人,还是当今主考官的亲孙子。 如今大宋江山及及可危,金人铁蹄南下,围了东都洛阳,主战派和主和派闹的不可开交,大宋朝廷也是无可奈何。最终选择了割地赔款,燕云十六州现如今也在金人手中,金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时理宗在位,还算开明,过了几十年太平日子。房陵郡相隔洛阳甚远,倒也是相安无事。 大宋江山风雨飘摇,郑先强是知道的,如今又得罪了达官贵胄,这使得他的仕途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心灰意冷之下,就返回了房陵,做起了生意。因怕被有心人报复,就改名郑仕强。 他先是做些小买卖,赚些蝇头小利,慢慢的就做大了起来,待手头宽裕,就买下一个门面,经营了一个布庄,卖些绫罗织锦之类,家境也逐渐殷实。所幸祖上留下了几十亩地,也都租了出去,每年赚些租金。 郑家本来就不算贫寒,毕竟有这么大一个宅院,怎么看也不像个穷人。郑家祖上可是做过前朝骠骑卫大将军,深受当时皇帝陛下赏识,暗地里也收敛了不少财富。这多代人下来,也被挥霍的一干二尽。 郑家的影响力,在这小片地方,也算是名门望族,不过是家道中落罢了。只因为郑少爷这些年立志科举,无心打理家业,以至于家业逐渐萧条。你道他老太爷如何也不打理?这老太爷本来就是个懒人,在家坐吃山空,老太太又走的早,更是无所事事,遣散家中所有下人,只等着坐吃等死罢了。 还好这老太爷有个好儿子,发奋图强,立志攻仕,现如今虽仕途无望,弃读转商,却也是混的个风生水起,家中一切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已年近三十,尚无婚配。 待布庄经营逐渐稳定,上门提亲之人也就多了起来。郑府门槛几乎都被踏平了,他相中了一个姑娘,乃是杨家小姐,这杨家小姐刚过了二八年纪,如今年方十九,生的是亭亭玉立,娇美可人,二人结为连理,好不快活。 今日小少爷出生,郑府上下,一片欢声笑语,好生热闹。 奇怪的是,这小少爷都生下来近一个半时辰,竟是止不住的啼哭,任这郑夫人怎么安抚都不济事,这郑老爷也是急的屋里屋外的转来转去。这郑仕强本来叫的是少爷,只因如今小少爷出世,于是众人都改口称呼老爷。 “报告老爷,外面有一老神仙登门拜访,说是与小公子结个善缘。”一个小厮小跑着进来,对着郑老爷恭敬道。这郑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世上神棍很多,骗吃骗喝的不在少数。于是满不在乎道,“请他进来。”不一会儿,这小厮领着一位仙长径直来到老爷面前。你道这仙长何种样打扮?头戴太极紫金冠,身着广袖八卦仙衣,脚踩银翅踏云靴,手持一柄雪白拂尘,须发皆白,好一幅仙风道骨。郑老爷着实吓了一跳,暗道失礼,就要下拜。 第二回 老仙长登门造访 小公子三魂缺一 只见这仙长把拂尘一挥,便再也拜不下去。郑老爷暗道,奇了,这莫是真神仙不成?如今拜不下去,只得开口道,“晚生失礼,不知老神仙来寒舍是为了何事?”“贫道与贵公子有缘,特来结个善缘。”老仙长回答道。 郑老爷心知仙长是要点化小儿,于是不再多言,走到内室,把小公子抱了出来,递到老仙长怀中。 只见老仙长一只手拿着拂尘,抱着公子,另一只手在公子脸上隔空画着圈圈,“莫哭莫哭,大道不孤,莫闹莫闹,修行枯燥。”说来也奇,当仙长念完这两句偈语,公子果然不再啼哭,只是两只眼中空洞无神。“这……,”郑老爷急道。 “老爷勿急,待贫道说明前因后果。”仙长把公子递于郑老爷,然后道:“你家公子本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救人间劫难,却不料在投胎之时,被一生宿敌瘟天君算计,撞散了文曲星元神,现如今文曲星元神不知投在了何处。而小公子的天魂亦被冲散,三魂缺一,恐一生痴痴傻傻,另有瘟天君因果加身,他的一生恐怕都为病痛所纠缠。” 郑老爷急道“还请仙长救救小儿!”仙长道“病痛折磨,尚有药石可医,天魂有缺,可以多读圣贤之书,以儒家浩然正气补先天之不足。至于寿元问题,我等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得干涉凡人因果,他这一生多灾多难,切忌不要做官,没有了文曲星附体,一入官场,恐有性命之忧。三十岁有一大劫,若能过去,可至古稀。” 郑老爷听完,双膝猛地往地上一跪,道“多谢仙长点化之恩。”仙长倒也没去扶他,径直受了这一跪。拂尘一挥,屋中三人竟都晕了过去,仙长用道家真气托住小公子,在小公子眉间点了一点,道“是福是祸,全凭造化罢。”然后就见小公子轻轻的往内室飘了过去,荡开那层层珠帘,直直的落在了母亲怀里。再见那仙长,哪里还有半点影子,分明是来无影,去无踪。 翌日,清晨。 “咦,我怎么在地上睡着了?”郑老爷惊疑的道。一扭头,便见下人王福贵竟也是将醒未醒模样。心中暗忖,道:“莫非昨日发生了什么事?等一下问问夫人。”稍疑,福贵醒来,刚要开口说话,老爷先开口道:“福贵,你怎么在地上睡着了?”许是郑老爷比福贵醒的早,这福贵压根不知道老爷也是在地上躺了一夜。 福贵一脸茫然,道:“老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在大厅睡着了。”老爷心道,看来福贵也是不知。正在这时,内室,夫人传出话来,“夫君,你且进来,我有话要与你说,福贵,你出去罢。”福贵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老爷进了内室,夫人道:“夫君真忘记昨日发生之事?”“昨日,昨日发生了何事?”夫人便把昨日神仙登门一事娓娓道来。 这郑老爷本就是个秀才,头脑极为灵活,一想便明白了。自己与福贵同时失了此间记忆,应是老神仙故意为之,福贵是个下人,不该知道此事,而自己,则可以借夫人之口传达,只是苦了小儿这一生啊。 第三回 集市遇游方郎中,府上遭神医治症 老爷叹了叹气,与夫人道:“孩儿尚未取名,以夫人之见,当取何字为好?”夫人道:“仙长道咱家孩儿一生恐痴痴傻傻,怕是懦弱之人,我们决不可就此认命,我看取勇字如何?若你我再生一子,就以猛字为名。”“勇字也太俗了点,不如就叫郑昊吧,昊者,浩也,希望我儿有天一般的胸襟,地一般的雅量。”郑老爷道。 “那字该如何取?”老爷接着道。“夫君是当朝秀才,凭夫君作主罢。”夫人回道。郑老爷沉吟片刻,道:“《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我希望孩儿像溪水一样温和,就叫云溪,如何,若再有一儿,就叫子谟。”“好,就依夫君。” 时光荏苒,不觉三年过去,这小云溪只是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却并不开口说话,这二公子也已经一岁,尚能喊出爹、娘之类的简单言语,夫妻俩不免又担心了起来,带着云溪公子四处求医,皆无果。 这一日,有一个游方的郎中,路过房陵郡城集市,举一招牌旗帜,上书“专治奇难杂症,准教妙手回春。”竟自顾自的摆起摊来,说是摊吧,也不是摊,就是把那面大旗往地上一摊,就这么的开张了。等了半天,也无一人前来看病。 说来也巧,张婶挑着个担子到集市买菜,刚买完一担菜,正往回走,忽地就看见这个路旁摆摊的郎中。心道,莫不是江湖骗子,到处混吃混喝?看他空坐半天,也无一人寻他问药,若真是江湖骗子,也应是有几分本事,若不然,与人诊错了病,怕不是要吃官司了。老爷夫人正在四处求医,我何不将此人带回府上,看看大公子的病情。于是走到摊前,放下菜筐,说明来意,这郎中也是爽快之人,扛起招牌就随张婶往郑府而去。 回到郑府大院,张婶放下菜筐,领着郎中径直往大厅去见老爷。待见过老爷,张婶道:“老爷,我在集市带回一个游方郎中,声称能治天下疑难杂症,何不让他帮公子看看病因?”郑老爷道:“也好。”转身进了内室唤夫人出来。这大公子是夫人亲自照料,二公子则是请了一个奶娘,名刘玉芝,四十余岁年纪,半老徐娘,与夫人姊妹相称。 待夫人来到近前,这郎中端详了公子一会儿,用手捏住公子小嘴,今其张口,往舌下看了看,道:“无妨,取二勺蜂蜜来。”张婶应了一声,便去厨间小柜取了满缸蜂蜜,色泽青黄,芳香四溢。 郎中直取了一勺,对着公子小口就滴了下去,公子很是享受的就这么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郎中又在其后颈部位揉揉捏捏,忽然,只见他往公子后颈轻轻一啪,公子似有反应,咕嘟一声,竟有口水咽下。 “爹爹,娘亲。”真的就说起了话来,夫妻二人千恩万谢,取了二百两诊金,郎中死活不肯收下,道:“令郎本无大碍,只因痰积咽喉,郁结不出,今已被蜂蜜化去,又被我以道家手段震开声脉,故令郎开口能言,只是令郎方为幼童,便已久郁痰核,日后恐有惊风之症。”“还请神医救救犬子。”老爷恳求道。 郎中道:“如此,我留下一方,若日后果有惊风之症,待其病发,以朱砂为引,连服三日,方有巨毒,不可久服,或半月或一月,连服三剂,一剂煎一日。”二人又是千恩万谢,留其用完膳食,夫人硬塞了二百两银票,郎中果然不再推辞,道声惭愧,便出府而去。 第四回 郑老爷书房训子,大,少爷倒地抽风 半年后,云溪公子四岁,说话已经非常流利,吐词也是十分清晰,老爷便盘算着何时把公子送去私塾,便与夫人商议,夫人道:“昊儿虽到了读书的年纪,但昊儿天生迟钝,如今进学,一怕同窗欺负,二是怕他胡闹。”“这该如何是好?”老爷皱眉,道。夫人道:“老爷乃是今科秀才,经史子集,古今文献,无不精通,怕也不输那教书先生,何不亲自调教?”老爷道:“调教是可以,但恐我耐不住性子。”见夫君如此说,夫人也就不再言语。 翌日,旭日东升,暖风习习,正是春分百花争艳时节,老爷望着院中节节高升,含苞待放的兰花,不禁诗兴大发,朗朗吟道:“夜尽露华浓,日暾生暖风。青山凝远黛,绿水照新红。醉意阑干里,陶然柳色中。百花齐绽放,天下自春同。”念完,犹自回味了一遍,感觉十分满意。点点头道:“今日正是读书天,这便去教痴儿识字吧。” 少倾,老爷便把公子带到书房,文房四宝一一列于案上。铺好宣纸,写了个斗大的“一”字,道:“跟我念,一。”“一。”公子读道,当写到“四”时,公子道,“这个字好难。”“学会了就不难了。”老爷安慰道。便铺好宣纸,教公子如何拿笔,如何临摩。一个四字,硬是临摩了将近一个时辰,不是歪七扭八,就是墨汁晕成一团。公子耐心渐失,把笔往砚上一扔,“不写了。” 谁知,那砚并不是方砚,乃是圆台砚,公子一扔之下,打翻了砚台,墨汁洒了一地,溅了老爷一身一脸。老爷气极,一个耳光就挥在了年仅四岁的儿子脸上。登时,公子鼻中口中全是鲜血。公子只感觉鼻中一热,随即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拿手往脸上抹,那血染的满头满脑都是。 夫人听到哭声,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看到儿子模样,,怒斥夫君:“你干什么?”老爷道:“棒打出孝子,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个什么?”夫人直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你个郑仕强,原来你是这副德性,几岁的孩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看上你真是当初瞎了眼。” 只见那郑仕强往门后看了看,便要请家法,及至近前,才发觉原来不是。只得骂道:“闭嘴,否则我连你一起打。”夫人只在那哭哭啼啼,直道命苦。自古以来,轻女之风盛行,七出之罪无人敢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人哪敢顶撞?只得气往肚里吞。 再看那公子,先是哭,哭着哭着就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泣,直抽的停不下来,乍一看,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老爷也是急了,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夫人止住了哭泣,也不敢轻举妄动,问老爷道:“这莫非就是那游方郎中口中所说的惊风之症?”老爷细想了一会,觉得很有可能,便吩咐下人赶紧煎药。 因那游方郎中留了方子,郎中走后,郑老爷就按方抓了十副药,又称了半斤朱砂。如今只待现煎。可煎药最少也得小半个时辰,救命在即,却哪里还来得及。夫人灵机一动,道:“朱砂既为药引,定能降服此症。”老爷亦觉有理,便直取了两勺朱砂,以滚水冲了,散去热气,喝公子服下。公子尚在抽搐,现已是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第五回 老郎中府上医病,刘猎户家中卖女 少半会儿,公子悠悠转醒,直喊头痛,恰在这时,老郎中也已请来,问明情况,知道这是惊风之症,再则公子也已转醒,何况人家自己备有药石,也不必自讨没趣,要了一碗开水,擦去公子脸上污秽,便要与公子行针,道,“这惊风之症,煞是难治,自古以来,未有痊愈者。” 说罢,开始为公子施针。老爷夫人不敢惊扰。待郎中施针完毕,公子已沉沉睡去。向夫妻二人道“此症最忌刺激,莫惹他生气,平常膳食,少食辛辣。”与二人叮嘱一番后,拎着药箱,诊金也不收,就告辞去了。 夫人把公子抱回床上,用热毛巾擦拭全身,想起那仙长说的话,不由得又流下眼泪来。 时间匆匆过去,公子已到了七岁,因时常发病的缘故,脾气变得愈发暴燥,本就痴痴傻傻,耍起脾气来,他可不管你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因而时常遭到老爷毒打。性子变得愈发孤僻起来。 夫人寻思着该给公子物色个机灵的丫鬟,公子进私塾也好有个照应的人。二公子虽也在私塾,但夫人觉得还是让他专心读书,不要让他分心,于是去找老爷商议。老爷一一应了。夫人便差人四处打听,此事按下不提。 话说城外有个小村落,名邝家村。 村中有个猎户,名刘能,世代打猎为生,运气好的,每月卖个几张兽皮,就能够一家人吃个三月五月的,要是遇上秋冬节令,有时几个月都出不了一个大货。这天,天正下着小雪,刘能吃完早饭,披着蓑衣就出门了。 刚从路上爬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坡,就看见一只野猪在雪地里拱着泥土,似在寻觅什么猎物。刘能搭箭已是来不及,那野猪已经发现了他,并直直的朝他冲了过来,只眨眼间,便来到近前。无奈何,只好举刀迎敌。因冲劲太大,刘能直接被撞飞,朝着山下摔去,滚落路边,不知死活。这野猪也是吃了一刀,哀嚎一声,便向山中逃去。 待刘能醒来,已在家中,显然是被其他猎户发现并送回。刘能动了动,发现左腿已断,全无知觉,长叹一声,已然是要劝妻子改嫁。妻子哪能不明白这声长叹的含义?做他们这一行,出事只在早晚,乃劝道:“相公先莫要急,奴家虽未读过甚书,却也知晓卓文君白首不相离的誓言,今相公卧病在床,我又岂能忍心离去,先听听郎中说话。” 不多时,郎中已然请到,看了看情况,道,“这断腿之伤,最起码要二十两白银。”二十两,夫妻俩哪里拿得出?要知道,给有钱人家做长工,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二十两,不吃不喝也要挣一年时间,都是穷人家,养家糊口尚且不易,哪有闲钱给他? 那个年代,一般穷人,要么给地主家做长工,要么去小作坊帮闲,一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全家人就得跟着挨饿。 那郎中看着刘能年仅五岁的女儿刘小秋,道:“我有一法,不知能不能行。”刘能道:“先生但说无妨。”郎中犹疑片刻,道:“我闻城中郑府正在物色一个丫鬟,而令女也是十分乖巧,灵动喜人,正好可陪郑大公子读书,只是……”郎中有此犹疑。刘能急道,“只是什么?” 郎中不再隐瞒,道:“只是那郑大公子有些木讷。”刘能沉吟片刻,道,“陪公子读书么,那总比跟着我吃风饮露强过千倍万倍了,此事全赖先生作主。” 第六回 刘李氏临别落泪,小丫鬟初见公子 郎中道,“我先于你开一副活血化淤的方子,待明日郑府来人,再作计较。”随后便取了笔墨,写起方来。那刘李氏自去抓药不提。 次日,那郑夫人与张婶同乘一辆马车,往郎中家奔来。郎中出外相迎,寒喧一阵,便领着二人往刘家所在而去。 刘李氏与女儿刘小秋在外恭侯。待郑夫人二人下得车来,便领着二人进屋去了。夫人四处打量一阵,只见这本就不大的屋内,中间有一堵隔墙,墙上挂满了弓箭刀具兽皮鳞羽之类,靠最里面,有两张床,一大一小,中间有两张草席相隔,是这一家三口的居室所在,墙这边是一个土灶,角落堆着一垛柴禾。 随即,移开目光,看向刘李氏,又看了看那刘小秋,只见小秋五官精致,长相可人,一双灵动的眸子,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道:“嫂嫂勿惊,令夫之事,我深表同情,小秋这孩子我甚是喜欢,定当视如已出。” 刘李氏与那刘能相视一眼,也都放下心来。夫人找郎中代笔,写下卖身契约,问刘能要银几何,那刘能也是老实,只要二十两治伤费用,夫人见他人还不错,直取了三十两放于桌上。 刘小秋虽只有五岁,看似什么都不懂,却也知父母之命不可违,欲与母亲道别,那刘李氏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嘱咐道:“小秋乖,去了郑府,一定要听夫人的话,好生服侍公子,知道么?”小秋道:“孩儿明白。” 夫人甚是不忍,道:“此去郡城不远,若是想念之时,可到城中郑府探望。”刘李氏千恩万谢。虽然嘴上如此说,他却也知道,一旦签下了卖身契,女儿基本与自己没了关系,一天为奴,一世为奴。运气好的,被主人看上,纳为侍妾,运气不好的,一辈子都只是下人。长叹一口气,道,“夫人仁慈。” 待契约签署已毕,刘李氏为女儿好生梳妆了一番,把女儿交与夫人,夫人眼前一亮,心道,“好一个美人坯子。”随即,一行人驾车离去。那郎中自是留下于刘能治伤不表。 郑府,大院。 二位公子正在院中玩着泥巴,看着娘亲回来,同时叫道:“娘亲。”大公子见娘亲身后躲着个小姑娘,对娘亲道:“娘亲,这是你给我们生的妹妹么?”夫人摸了摸大公子的头,很是宠溺,笑了笑,道:“是妹妹不错,但不是娘亲生的。”那二公子也是顽皮,直跑到娘亲身后,把小姑娘给拉了出来。小姑娘初时见生,扭扭捏捏,直抱着夫人双腿,不肯放手。夫人无奈道:“小秋,你们去玩罢。” “小秋,你叫小秋?好好听的名字。” 奴婢无姓,若是主人看得起,赐下名姓,那便是天大的恩赐了。现在的刘小秋,自然是不明的,然而,刘小秋不明白,二公子也不明白,大公子就更加不明白了。 只听刘小秋应道:“我姓刘,叫刘小秋。” 夫人自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随他们自已去闹。 说来也是奇怪,这大公子一向是不服管教,时常与老爹顶嘴,却唯独对这个小丫头是言听计从。夫人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毕竟好久没看到大儿子这么开心了。 第七回 谢先生开堂施教,邓公子半路欺人 这日,夫人给大公子梳理了一番,把丫鬟小秋打扮成书童模样,便要送二人入学,大公子虽是迟钝,但也跟父亲认识了一些字,加上郑府的影响力,也不至于被先生拒收。 在郑府往西两里来地,有一私塾。这私塾先生名为谢义,字志兴,房陵郡城人。乃是前科二甲进士,官任大名府知府,因为人清廉,秉性正直,深受百姓拥戴,在任期间,做了不少利民之事。但有一点,不畏强权,不巴结上级,在这乱世,很难独善其身,正是: 自古良臣多受苦,从来清官少福禄。 一穷二白三十春,含冤饮恨入了土。 为善者人人来欺,作恶者官官相护。上任不到两年,就被弹劾数次,连扣几月俸禄,着实憋屈不已,再则没有了燕云十六州作为屏障,大名府恐也是朝不保夕,遂递上辞呈,归返乡里。在家办了私塾,开堂设教,日子倒也过的十分惬意。夫人自带了公子丫鬟入塾不表。 私塾不大,牌匾上书“明德堂”三个大字,有三四十个学子,每天读书声嘻闹声不绝于耳。 这私塾先生有个女儿,名为谢湘凝,生的也是十分灵秀,比公子尚长两岁,也是顽皮的紧,不好好念书,每天只知道捉弄这个捉弄那个。见公子新来,不免又起了捉弄之心。 这天,刚下学,湘凝迫不及待的走到公子面前,双手叉腰道:“喂,你几岁了?”公子道:“七岁。”“我九岁,你应叫我姐姐。”公子本就迟钝,不疑有他,反觉在理,只得叫道:“姐姐。”丫鬟小秋也是机灵,生怕公子受人欺负,拉了公子就走。 毕竟都是小孩心性,走一路看一路。正行走间,从一旁窜出一个人来,把公子撞翻在地,公子爬起身,一看,这不是同窗邓虎吗?那邓虎撞倒了人,见是公子,也不道歉,反道嘲讽起来:“这不是郑家那个废物吗,听闻你三岁尚不会言语,四岁方学会行走?” 丫鬟听了不高兴了,与那邓虎理论起来,那邓虎仗着臂力过人,一掌把小丫鬟推倒在地。小丫鬟吃这一摔,只痛得哇哇哭了起来。公子气极,与那邓虎扭打了起来。公子身体本就羸弱,又常年服药,哪里敌得过力道惊人的邓虎,眨眼功夫,便与丫鬟摔在了一起。这一摔不要紧,公子看看又要发病,浑身不由得抽搐了起来。丫鬟小秋愈发焦急,哭的更厉害了。 不多时,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郑府,老爷夫人也是闻讯赶来,把公子接回了家。公子得惊风之症的消息更是一传十,十传百,传遍十里八村。各家大人都叮嘱自家小孩,不要与之玩耍,在学堂,公子便被孤立,话也无人与他说,唯有这湘凝与邓虎二人,亦如往常。自经发生上次之事,这邓虎也不再欺负公子,反倒成了要好的伙伴。 读书的岁月是枯燥的,不觉间,公子已到了十二岁年纪,丫鬟小秋也已十岁,而湘凝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眨眼间,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上门提亲者那是一个络绎不绝。 自古以来,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儿女作主。偏偏这湘凝却是自有打算。要在往常,什么事都听爹爹的,唯独在这件事上颇为执拗,每至提起,总是大吵大闹,先生也奈何不得他,自也由他去了。 湘凝虽一介女流,却也是读过几年圣贤之书,对文君与司马相公的这段感情十分向往,毕竟,婚姻之事,干系自己一生幸福,他也想自己作主。 别人不知道,可同为女子的小秋是知道的。那谢家小姐成天与公子厮混在一起,怕已是对公子暗生了情愫。 第八回 小丫鬟暗传书信,大小姐夜会情郎 小秋如今已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毕竟已经读了那么多圣贤之书,为人处世之道自然也是学了不少,至于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也都是倒背如流,比公子都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但小秋知道,自已只是一个丫鬟,就算比公子懂的多,也不能在公子面前卖弄。 湘凝也两年没有进过学堂,自从十二岁有人上门提亲开始,便天天把自己锁在闺房之中,并不见人,连丫鬟小霜也只是负责他的一日三餐而已。 小秋很同情湘凝,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安排公子与湘凝见上一面。 是年中秋,明月高挂,清辉透过纱窗照在书案上格外明亮,她铺好宣纸,回忆公子的笔迹,提笔写道: 红尘路,不容歇,平生事,何堪说! 天下更谁同,知心惟有月。 知心月,知心月, 人生代代无穷已,何事长相照离别。 写罢,折好,装入信封,她犹疑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敲了敲公子的门,道:“公子,湘凝小姐约公子到一里外望月楼赏月。”公子并无睡下,听小秋说话,赶紧出来开门。那疑有他?小秋拉了公子便走。 直赶到望月楼,观月之人已是七七八八,却哪里有湘凝身影?小秋无奈道:“湘凝小姐怎地还不来?这里也属实太吵了点,不如我们去私塾找她吧?”公子最是听这丫头的话,随即二人便往私塾而去。 行至半路,公子不免起疑,问小秋道:“湘凝即是约我赏月,如何我们一路过来并未见她?”小秋解释道:“或许是先生不放心她夜半出行,把她锁在了家里。”公子道:“有理。” 二人到了私塾,大门紧闭,应是从里面闩了。小秋道:“公子在此稍候,我去敲他后门。” 待绕到屋后,却发现丫鬟小霜正趴在窗上观月,把手掩口,轻声唤道:“小霜,小霜,”小霜见是小秋,忙下楼开了后门。小秋道:“我家公子有信一封烦请交与小姐。”小霜听闻是给小姐的信,哪里还敢怠慢,拿了信匆匆上楼去了。 小姐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坐着书案旁发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提笔写道: 人有别离三千道,唯有相思最易老。 正写完,小霜上得楼来,听得动静,忙去开门。接了小霜手中书信,进入房中。打开信,见是一首《知心月》,反复读了几遍,心道:这真是那个傻小子写的?这文采,相比爹爹都丝毫不差,知心月,照离别?莫非他在想我?想着想着,不免脸上发起烫来,赶紧收回心思。天下更谁同,知心惟有月?素闻前人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妙句,莫非他要邀我赏月?小姐也是极端聪慧之人,稍稍一想便知信中来意。 胡思乱想了一会,草草的整理了一下青丝,便下楼去了。小秋见小姐出来,道:“小姐,我家公子在前门等候。”小姐见了公子,不免心中怦怦直跳起来,直感觉整张脸到脖梗都快要燃烧一般,不待二人说话,小秋抢先道:“公子,小姐,不如我们到许愿石上去吧!”二人异口同声道:“好。” 第九回 公子许愿石开窍,小姐玲珑心暗许 话说郡城中央有一座小庙,庙中供奉的不是三清,也不是鬼神,乃是一座大坟,用大小石块垒成的三角坟茔。只有四面墙壁,也无顶子,乃露天道场。世人称他林老爷,也叫灵老爷。传说这林老爷生前乃是一个道医,能回春,懂法术。悬壶济世,不问家世,一概治之,穷人看病从不收费。一日上山采药,跌下悬崖,身死道消。世人念其功德,香火供奉,绵绵不绝。 有好事之人找来七八尺高巨石,用大斧凿出许愿石三个大字,又镌刻林老爷生平。世人若有个好歹,皆是来此许愿。有求必应。 话不多说。公子小姐带着两个丫鬟往这老爷庙而来,待进得庙门,只见这一边墙角砌着一个火池,供香客烧纸之用,一边是一个香坛,四周墙上都挂着有求必应,妙手回春之类锦旗。四人忙到坟前祷告一番。 这许愿石顶上微凸,三尺见方,后端有稍缓坡度,供香客攀爬。攀爬的都是一些孩子,这孩子爬的多了,顶上都被蹭的油光发亮。 两个丫鬟倒也机灵,借口出了庙门,找地方赏月去了。 小姐自不去理他,二人爬上许愿石,各分一端而坐,初时公子扭扭捏捏,作小女儿姿态。小姐心中好笑,这呆子,还会害羞呢,遂往中间靠了靠,公子本就坐在边上,这下惊的不轻,吓的动也不敢动。 公子仰头望着明月,似在思想着什么。忽地,那月华像是两道匹练,自九天之上直直的朝公子射了下来,公子只感觉一股凉意瞬间袭遍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似有所感,以往那头脑中如浆糊般浑浊的感觉竟消失的一干二净。以往读过的那些书,瞬间浮现在脑海里面。望着那大如银盘圆月,又想起房中墙上所挂嫦娥奔月图,脱口吟道: “明月泛清波,烟花凝远际。霓衣出广寒,起落秋风里。” 小姐跟着念了一遍,心道,好一个嫦娥奔月,只不知是何人所作。且回头问一问他。 小姐思想一会,不再矜持,直接靠在了公子肩上,公子如今已然开窍,有美人投怀送抱,自是不会拒绝,两人就这么靠在了一起,并无僭越举动。 小姐先开口道,“小昊,你知道嫦娥奔月吗?” 小昊?这湘凝姑娘以往都是叫自己傻小子,今日怎地改口了?想了想,便已明白,不再纠结,道:“知道一些。” “说来听听。”湘凝道。 公子想了想。道:“后羿和嫦娥本是两个种族的人,一个是巫族,一个是人族,这两族矛盾,势同水火,一日,后羿上山打猎,遇见了嫦娥,被嫦娥美貌所吸引,于是二人结为夫妻,在深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后来二人被后羿所在部落九黎部落所追杀,后羿为了保护嫦娥,每日拼杀,一日,后羿正如往常一样,奋力杀人,独留嫦娥一人在家,嫦娥心道,夫君为了护我,每日在外杀人,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素闻夫君在西王母处求得一枚仙丹,我何不服了去助夫君一臂之力?乃打开宝箱,拿出仙丹,一口吞下。这一吞不要紧,只见嫦娥衣袂飘飘,直往月宫而去。 后羿归来,自责不已,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子。 此后,每日奋力修行,终于在若干年后,修成真神,欲上月宫寻那嫦娥。 话说后羿所射九日乃是天庭之主妖皇帝俊之子,妖皇不能出手对付一介凡人,再说也是十大金乌有过在先。如今听闻后羿上广寒宫要寻嫦娥,哪能让他如意?只见他凝聚太阴星太阴之力,化作一棵桂花树,将广寒宫大门死死封住。他要让后羿嫦娥生生世世不得相见。那后羿也是痴情,道,‘你以桂花树阻我,我便伐了你桂花树。’谁知,那桂花树乃太阴之力所炼,如今又在太阴星上,太阴之力源源不断,哪里砍的他断,才一斧,开个口子,那树便瞬间恢复如初。 后羿无奈,化作另一副模样,对帝俊说,‘此后,再无后羿,只有吴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后羿不知疲倦的挥着大斧。直至灵魂耗尽,身死道消。” 湘凝听着公子的故事,早已哭成了泪人,依偎在公子怀里,道:“为何苍天总是那么无情。” 正是: 儿女纷纷落欲河,姻缘史上是非多。 向来天不成人美,银汉中分可奈何。 第十回 故人前来两相见,入府相谈不甚欢 夜已深,二人出了庙门,两个丫鬟便迎了上来,四人慢慢悠悠的往私塾而去。私塾只是谢府的一个偏院,如今,谢府只有湘凝父女,一个丫鬟,一个厨娘,两个下人罢了,只要动静不是太大,是不会惊动他们的。小姐与丫鬟小霜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进去。 公子也不再去私塾,如今已然开窍,索性就买了一大堆各门各样书籍,摆在书案上,有空就读。 这一日,公子刚读完一本《庄子》,只觉坐的久了,两肩生疼,前:“小秋,帮公子捏捏肩膀。” 小秋为公子捏了一会肩膀,渐觉手上无力,道:“我为公子梳妆罢。” 公子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秋把弄着自己的三千青丝,小秋从镜中看着公子那精致的面庞,一时竟有些呆了,公子见小秋发呆,笑道,“小秋,你在看什么呢?”小秋目光有些闪躲,一时竟慌乱起来,道:“没,没什么。”公子自觉好笑,看来小秋已经长大了,都开始害羞了,也不点破,道:“我们明日去找凝霜小姐吧。”小秋心中虽有些醋意,嘴上还是很高兴的应着。轻叹一声,自已终究只是个丫鬟啊。 今日,郑府来了两位客人,余杭县令邓长山与他儿子邓虎。那时为官,人随官走,官授在哪,人跟到哪,多是拖家带口,也有只身前往的。邓家便是举家迁往。 “之敬(邓虎的字),怎么有闲来了房陵。”公子问道。邓虎道:“甭提了,我父已然辞官,正计算着另谋出路。” 原来余杭县令三年期满,他不想再在尔虞我诈,步步惊心的官场中折腾,遂辞官归于乡里。但儿子年纪尚浅,做不做官还得他自己决定。 年轻人没在官场翻腾,不知官场的凶险,今日便来约了公子一起去搏个功名。 公子长年受那惊风折磨,功利心早已放下,二人到了书房,也不说话,铺开宣纸,把那支自已最喜欢的自鹤松烟墨磨了几下,提笔写道: 君不见,良将忠臣多短命,冤死狱中无人问。 君不见,马革裹尸无人收,饿犬争食将军头。 自古君王薄人心,使吾不敢做良臣。 写罢,随即卷成纸团,弃入竹篓之中。 邓虎明白郑昊意思,道:“虽是如此,但国破家亡,匹夫有责,我等岂能置身事外。” 公子道:“人各有志,前路凶险,邓兄好自为之。” 二人道别,邓家父子离府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那日湘凝私会公子之事,不知怎地就传入父亲谢义耳中。那谢义最重礼数名节,这还得了,把个小姐丫鬟乱骂一通,锁入房中,不得出门。 这日,公子带了丫鬟小秋来见湘凝,还未近前,便见先生正要出门。 公子躬身一礼,道:“先生往哪里去?”先生见是公子,脸色一沉,道:“你来作甚?”公子道:“学生来探望湘凝小姐。”“湘凝已经字人了。”先生怒道。公子知他是气话,定是知晓了自己与湘凝月下私会之事,有了主意。道:“先生,我在一本上见过一首诗,如果先生不知出处,还烦请让我见小姐一面。” 先生明知是圈套,却也不惧,他原本也是自傲之人,古今着作烂熟于心,岂能被学生难住?随即应了下来。只听公子朗朗诵道: 雄图霸业莫相随,鸟尽弓藏究可悲。 自古功高先震主,从来势大早摧眉。 王侯得禄冠犹险,将帅失权命必危。 千载名流终作土,一朝身死几人知。 先生听罢,累索一阵。好半晌,才道:“这首诗道尽君王的无情,且做臣子的兔死狗烹下场,按理说,这诗早已出名,你从何处得知?” 第十一回 施计谋得见小姐,莫须有拿下先生 “这是学生写的诗。”公子答道。 先生不免惊疑,“你写的?”心道,以我之能,尚不知此诗出处,莫非真是他之手笔?又道:“你竟有如此能耐,为何不去搏个功名?”要知道,公子连童生都未曾考过。公子道:“官场黑暗,人心难测,况人各有志,学生志不在此。”先生深以为然。便放了二人进去。 待近得小姐闺房,见房门紧锁,只得唤了声:“凝儿。”那丫鬟倒是机灵,对小姐道:“小姐,那郑家公子来看你了。”小姐走至窗前,二人隔窗而立,互倾心事。小姐关了这几天,逐渐冷静下来,不似前日那般热情了。看来已是老成了许多。公子承诺,自己这就找媒人前来提亲,要小姐等他消息。 却谁曾想,先生似是知道些什么,死活不肯应下这门亲事。正是: 少年不识情滋味,放眼河山,天上人间,只道相逢便是缘。 而今已识情滋味,门掩朱环,锁月窗寒,迢递关山各一边。 你道那两个从不曾相爱又生死相向的人,为何却是走到了一起。偏偏两个相亲相爱而又生死相许的人却要经过重重磨难,却终究还是落得个鸳鸯散梧桐死的下场。这人间姻缘,最是难料。虽有白娘子许汉文等前车之鉴,还是有数不胜数的人不知疲倦,前仆后继。世间最难过,是情关,避不开,躲不掉。 只能说,天也不懂情。 人若有情遭天妒,天若有情无人路。 真有一对两情相悦之人那必然就会生出一场变故。 果不其然。 那房陵郡守之子苏昌,因妻子难产,撒手人寰。迫切需要一个美貌女子接续香火,遂派了几个衙役出去打听。这一打听就打听到教书先生苏义之女,生的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尚未许人。遂回府禀报苏昌。苏昌稍做沉思,便有了计较。只见他叫老爹写了一纸批文,准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苏昌带了一帮衙役,备了一箱金银首饰之类,前来谢府提亲。谢义最是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再则这苏昌生的是肥头大耳,满身横肉。一看就十分磕碜,岂能把女儿推入火坑? 见谢义顽固不化,苏昌怒了,拿出一纸批文,道:“谢义,私开学堂,误人子弟,按律当斩,但念其为人正直,并无恶绩,可免其一死,今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命左右拿了谢义,一帮人嚣张离去,只留了两个衙役把小姐房门死死看住。 公子闻讯赶来,还是来迟一步,学子下人逃的逃散的散,生怕自己受到牵连。公子匆匆往楼上跑去,见二个狗腿子守住小姐房门,问道:“我要见湘凝。”那两个狗腿哪里肯让,公子就直接往他二人撞了过去,二人对着公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站起来被打倒,被打倒又站起来,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公子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瘫倒在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十二回 烈女守节,以命相护 小姐在房中听了,甚是不忍,打开房门,对二衙役道:“二位差官,你们且避一避,我与这位公子有话要说,叫你们公子三日后来谢府娶我。”两个衙役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下楼去了。 小姐走至公子面前,蹲下,捧着公子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凄然一笑,她笑的是如此的凄美,如此的无助,公子直觉一股无尽的悲凉之意直冲脑际,大惊失色,抓住湘凝的小手,急道:“凝儿,不要……”四目相对,湘凝道:“郑郎,你走吧,此生无缘,我们来世,再做夫妻。”说罢,转身,只听“吱”的一声,门已然关上。 公子自责不已,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太迟,湘凝死志如此坚决,这份情,叫公子如何去还,如何去还…… 公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去。小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对丫鬟小霜道:“霜儿,你远远的跟着公子,至公子归府,你方可回返。”丫鬟领命而去。 以往热闹的大街,今日竟空无一人,公子独自走在这空荡荡的大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落寞。 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似是走不动了,坐地上抽泣了来。“都是权利,都是权利,可是国破家亡在即,要权利又有什么用呢。”公子心中怒吼道。 公子抽泣了一会,站起来,继续缓慢的往前走。只听得一阙《钗头凤》从公子口中飘了出来, “芳华歇,前尘灭,雨打春红花易谢。 病身残,影形单,一朝心事,百岁难安。瞒,瞒,瞒! 离魂缺,断肠结,琵琶碎语千千阙。 曲风寒,泪痕乾。玉楼声里,有女忘川。 难!难!难!” 他念得很慢,真是让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小霜远远的跟着公子,早已哭的是梨花带雨。直至公子归府,小霜方才离去。 三日后,湘凝上了郡城的花轿,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显得很是平静。三礼已毕,送入洞房。郡守府大讲排场,筵席如流水般,直从申时吃到了半夜。 谁也没有想到,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 房中,她理了理发丝,不舍的看了看窗外的世界。喃喃道:“郑郎,别了,此生,与君相识,足矣。” 说罢,留下一封绝命书,便以那三尺白绫匆匆的结束了自已的生命。 自已最宝贵的东西,郑郎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烈女守节,以命相护,岂是一个郡守公子说强抢就能强抢的? 次日,谢家小姐房中缢死的消息不径而走,她留下的那封绝命书更是口语相传,自是传到了公子耳中。乃是一阙钗头凤。 “情缘薄,姻缘恶,谁念明珠空自落? 晚风凉,漏声长,烛花摇影,对诉衷肠。惶!惶!惶! 行踪各,相逢陌,离魂恰被东风索。 小轩窗,泪成双,玉阑干里,瘦尽容光。怏!怏!怏!” “谁念明珠空自落…谁念明珠空自落…”公子不停的重复着,突然,他放声狂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湘凝…湘凝…”他哽咽道。 第十三回 公子青楼喝闷酒,佳人对面显真情 谢义被放回,看着女儿冰冷的躯体,自责不已,他老泪纵横,自己不但生生的拆散一对鸳鸯,更是直接害了女儿性命。他抱着女儿躯体,步履蹒跚的向远处行去。 丁香楼。 郡城最大的青楼。 今日却迎来了一位稀客,郑家大公子,郑昊。 “哟,什么风把郑大公子给吹来啦?”鸨儿摇着个舞扇,左一扭右一扭的迎了上来,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妈妈,来两坛女儿红。”公子轻声道。 那鸨儿眼光何其毒辣,何况自已阅人无数。准是这位公子受了什么刺激,来此地买醉的。随即便失了兴趣,吩咐姑娘拿两坛酒,便离开了。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小娘子端着个托盘,袅娜娉婷的走了过来。盘中放有两坛泥封陈年佳酿,两个青花瓷碗。 姑娘倒满两碗酒,在公子对面坐下。公子见这姑娘有些与众不同,便多看了两眼,只见这姑娘眼神清澈,明眸如水,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哀伤。浑不似风尘女子模样,不免叹了口气,这准是哪家富家小姐,因家人犯事,被充了官妓。摇了摇头,轻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姑娘开始慌乱,只道公子已然看穿她来历,便已告罪回房去了。 叮嘱丫鬟,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对着镜子,低声哭泣了起来。自己每日在这倚门卖笑,迎来送往,早已厌倦了这种无羞无耻的生活。只希望哪日被哪家公子看上,为自已赎了身,过一过平凡的生活。但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也是那么的奢望,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本是富家小姐,父亲乃是邻县竹山县令薛支山。为官清正,大公无私。为百姓铺桥修路,凿渠引水,百姓皆颂其功德。 县衙地底有座牢狱,狱中死刑犯众多,每至夏日,薛大人都会派人送去两大缸凉水,供其饮用,逢年过节也都与众人加餐。冬日寒冷,大人便把众牢犯带至后院,沐日取暖。许多年来,都相安无事。直至一年,一死刑犯突然将两个守门衙役打晕,逃了出去。众人见状,那管你什么恩什么情,皆是一窝蜂逃走,走前还烧了官府粮仓。 见粮仓起火,众衙役皆去灭火,那管他那些死刑犯何去何从?早已散在了城中角角落落。 薛大人见事不可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无神。 按照大宋律法,无论是私放死刑犯,还是粮仓被烧,都是死罪。 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望了望日色,道:“我命休矣。”随即抽出腰中佩剑,抹了咽喉。 上头来人,彻查此案。因薛大人畏罪自杀,又无恶迹。城中百姓跪了一路,为其说情。然律法无私,上头只答应为其修建大墓。抄没薛家一应家产,男的送去充军,女的为奴为婢。当时芊芊虽只有七八岁,却生的是如花似玉,我见犹怜。便被送去丁香楼,充了官妓。 那丁香楼鸨儿当时也就三十来岁年纪,初见芊芊,已是欢喜异常,又见芊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涉猎,更是爱不释手。全力栽培。 第十四回 芊芊见时机成熟,向公子表明心迹 芊芊虽是年幼,却也明白此时处境。既无力抗争,那就只能接受现实,纵然是做妓,那就做众星拱月人人追捧的艺妓,绝不做那下贱苟淫任人蹂躏的娼妓。 自此,芊芊每日都是不遗余力的学些本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笙箫舞乐,样样精通。慕名之客,不计其数,俨然成了丁香楼的镇楼之宝,活脱脱的摇钱树。 鼎盛之时,一日竟有千两之资。除却一些私房之外,全部归公。 直至十三岁,鸨儿逼芊芊接客,芊芊死活不允。两个打手也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手中皮鞭无情的朝芊芊抽打着。任其打的皮开肉绽,芊芊也从来未曾吭过一声。鸨儿也怕打坏了她,就由她去了。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出份,自也不去管她。每日只是陪些公子老爷游山玩水,如有看着顺眼的,方会留其过夜。 芊芊存有不少私房,金银首饰,珍珠玛瑙,琳琅满目。她自不会藏在丁香楼,而是存在信的过的公子老爷家中,以备将来赎身之用。 公子从未沾过酒,方始呡了一口,便剧烈咳嗽起来,直咳的眼泪直流。没有人前来安慰他,正如公子所言,无人伴我以斟酌,无人伴我以长歌。 他醉倒在桌上,酒水洒了一地。芊芊自房中取了绣有鸳鸯戏水的流茸毛毯,给公子披上。依着公子而坐,呆呆的看着他。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公子只是喝酒,却并不行乐,待到酒醒,已是日落时分。他与芊芊道别,小秋每日都在门外等他,他不知道公子在里面做了什么,更不会去抱怨公子。 芊芊这几日与公子朝夕相伴,越发对公子爱慕的紧。公子的才华令她情根深种,公子的柔情让她无法自拔。可公子情人新丧,料公子断然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可一旦错过,恐会抱憾终身,真是左右为难。 一日,丁香楼门面修饰,无甚客人。公子一如既往来此喝酒,姐妹们闲来无事,就围着公子谈天说地起来。一个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煞是水灵,她调侃道:“公子日日在丁香楼买醉,却并不行乐,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才是丁香楼的主人呢,公子不如叫风月主人,如何?”“风月主人……”公子轻念了两遍,面露悲伤之色,自嘲一笑,芊芊见玩笑似乎开的过了,打了个哈哈,道:“妹妹说错了话,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才好。”随即对众姑娘道:“姐妹们,都散了吧。”公子脸色好转,对芊芊道:“风月主人…,好,我以后就叫风月主人。”芊芊莞尔。俩人就在桌上联起诗来,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痛快。聊至半酣,芊芊见时机成熟,准备暗示一下公子,道: “采薇采薇,执子与归。 春心欲动,蝴蝶双飞。 采薇采薇,红山白海。 有薇在侧,君何不采。 ” 这是赤裸裸的表白,不加掩饰,不加转折。公子如何不知?芊芊心意,他早已明了,本想与芊芊二人都不捅破,作对红颜知已,好聚好散,可此时此刻,他必须做出选择。 只见他思索一阵,道:“家国灭,美人劫。奈何红颜多如月,一夕成环夜夜缺。” 被嫌弃了么,芊芊愣了半晌,公子这首诗,不正是写的自已么?自已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第十五回 薛花魁香消玉殒,刘丫头如愿以偿 自已终究还是配不上他。 薛芊芊心中怦怦直跳,她向公子表明心迹,已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而今惨遭公子拒绝,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自已的委屈,别人不知道,公子是知道的。一个大家闺秀,沦落风尘,这是何其的悲哀。她的委屈,非为亲历,不能体会。 她飞快的逃离,把自已关入房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啊,良久,似是作了一个决定。 她浅浅一笑,笑的是那么的真,那么的一尘不染。 “公子,此生,不能伴在你的身旁,那我便住进你的心上。”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砒霜,和着半碗清水,一饮而尽。 一代花魁,就此落幕。 或许,对她来说,唯有一死,才能真正的解脱吧。 芊芊下葬那天,公子哭的稀里哗啦,丁香楼所有姑娘都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芊芊在时,对各位姐妹都是照顾有加,如今芊芊因公子而死,公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然而,这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公子不肯离去,他靠在芊芊碑旁,与芊芊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自己当初对芊芊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时,把芊芊吓的落荒而逃。都是苦命之人,公子理解她,也只有同病相怜之人才会理解她。 自已从小体弱多病,还患有号称不死之绝症的惊风之症,三日五日便发病一次,折磨的自己死去活来。自己的痛,别人不可能理解,父母直责怪我空有一身才华却什么都不做,殊不知,自己早已将生死看透,繁华尽处,已无归路,寻一方净土,守一世孤独。 我们都是孤独的,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这是你的写照,也是我的写照。如今,你走了,剩下我这个落寞之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芊芊,你虽是风尘女子,但你却从未屈服自己的命运。你努力学好每一项才艺,争取能够改变这一切。 后来,你遇见了公子,相谈甚欢。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却不知公子还没有从湘凝的梦里走出来,你遭到了拒绝。公子的话,伤你很深,公子欠你一声对不起。你让公子很愧疚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薛芊芊这个名字,你将是公子的心魔,永远都会陪伴着公子。公子累了,不知道在梦里还能不能见到你,如果能,那公子就赔你一场风花雪月,你看如何。 公子对着芊芊的墓诉说着,说着说着,竟沉沉睡了过去。 真个是: 若说相思能入骨,遍尝滋味又何如? 当时年少懒回首,而后想逢无觅处。 自芊芊走后,公子整日借酒浇愁,每次都喝的烂醉如泥。 这一日,公子又是半坛酒下肚,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小秋实是不忍,公子伤心她也伤心,公子落泪,她也落泪。 只见她猛起抢过公子的酒坛,带着哭腔道:“公子,你不要再喝了,求求你不要再喝了。”公子显得有些挣扎,悲伤的道:“可是,她们,她们…都不在了。”小秋愈发伤心,哭道:“公子,你还有小秋,你还有小秋啊!”公子呢喃道:“小秋…”只见他看向小秋,小秋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在这个少女怀春的年岁,别有一翻魅力。只见公子猛地吻住了小秋那两瓣红唇,尽情的吮吸着。良久,方才松开。他抚了抚小秋的秀发,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肆无忌惮的怜惜着。 她笑了,笑的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满足。 眼中不自觉流下了两行泪水,滚烫,滚烫。 这一刻,她觉得,自已才是这世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子。 不管他是把自己当成谢湘凝,还是薛芊芊,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了公子的女人,这就够了。 第十六回 花园寨土匪出山,房陵郡公子遭劫 郡城东南出城三十里,有一座山脉,名连云山,绵延数千里之远。山下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长河,叫龙王沟,传说是龙王渡劫失败,被天雷劈死,化骨成河,真个是九曲十八弯。 山上有一个寨子,名花园寨,是两个江洋大盗被朝廷通缉,在此落草,聚集了二三百喽啰,常常下山打家劫舍。 朝廷也多次派兵围剿,皆无果。山势起伏多折,且树木丛生,牵扯甚广。官兵方一上山,这帮土匪便已没了踪迹,待官兵后撤之时,他又回来杀你个回马枪,又赚些喽啰上山,你进他退,你退他进,全不与你硬碰硬,官兵是拿他毫无办法。 这大当家名为李虎,二当家名为罗平,这日,闲来无事,二人便就闲聊了起来。李虎道:“官兵屡屡上山搔扰,我等虽不惧,却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若官兵守住山口,我等岂不是要在这山中种一辈子地?”罗平道:“要不,我们向朝廷投诚?”“投诚可以,只是我们兵力太少,没有分量,兄弟们或可活命,但你我二人,身为头目,却是必死无疑。”李虎道。罗平道:“这该如何是好?”李虎沉默一阵,道:“我等弟兄都是粗人,没读过书,无甚文化,不懂那些心机计谋,不若我等下山请一位学究上山,拜为军师,为我等出谋划策,你看如何。”罗平猛的一拍大腿,道:“此计甚好,此计甚好啊!大哥真乃神人也。” 随即遣了四个喽啰以办此事。那喽啰牵了四匹快马,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下得山来。狂马疾奔,近至城墙,留一人守马,三人步行而入。 方一入城,便四处打听这学贯古今之能人,这一打听不要紧,谁知竟打听到公子学识通天,且并不在朝廷任职,这三人喜出望外,商议一番,就做了决定。 郑府,灯火通明,谁也不知墙外趴了三位不速之客。及至夜深,万籁俱寂,一人跳下墙头,开了院门,二人相继进入院中。料想一楼应是老爷夫人与下人们居所,直向二楼摸去,上得楼来,见有两个房间,只见他把手指舔了舔,往第一个房间窗纸上一捅,那窗纸就破出一个洞来,毫无声响发出,往内一看,是个姑娘,遂拿出迷魂香,往里一吹,又对第二个房间进行了一波操作,方推开公子房门,见是个俊俏公子,料想是那郑昊无疑。二人取出一个麻袋,将公子装了,无声无息出府而去。 三人又怕出城之时被守门官查验,不知从何地盗来一辆马车,将公子以稻草覆盖,压了一层又一层,方才驱车往城门口候门。鸡叫三声,城门大开,三人驾车离去。 天方见白,小秋已悠悠转醒,便起床招呼公子洗漱,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敲,还是没人回应,乃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却哪有什么公子?又下楼寻了一圈,众人都还在熟睡,这么早公子会去哪儿呢?小秋想道。而小秋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离别,她与公子再无相见之日,再相见,已是天人两隔。 (列位看官,不要怪公子又要把小秋写死,实在是大宋将亡,公子让她们为爱献身,才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第十七回 逢险境跳落悬崖,遇红颜初见洛雪 三贼出城后,换马而行,一人驮了公子,四贼往寨中赶去。及至山脚,却犯了难,马又骑不得,莫非要四人背这公子上山?这山路,独自上山都还有崴脚的时候,背个公子怎么走?四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把公子放出,让他自行。 一贼把麻袋一脱,公子自是滚了出来,迷烟像是吸的多了,药力至今未过,一贼拿了水袋,往公子脸上一倒,公子便悠悠转醒。 “尔等都是何人,抓我做甚?”显然公子已看清自己处境,问道。一贼道:“我们都是花园寨英雄,奉大当家之命请公子上山,到花园寨做军师。”公子道:“乌合之众,要甚军师。”那贼回道:“公子有所不知,正因为乌合之众,才会需要军师,为我们出谋划策,官兵一再骚扰,我等虽然不惧,也是不胜其烦。”公子自忖道,我若应了,早晚死路一条,若是不应,恐无法脱身。莫若假意应承,伺机脱身了罢。遂向几贼道:“可,头前带路。” 待行至一处突石,公子望了望下方河水,心想,从此跳下恐还有一线生机,遂一跃而下,直直往水中落去。一喽啰大惊,道:“我等原意请他上山,并不曾想害他性命,这可如何是好啊?”看来虽是土匪,也不全是穷凶极恶之人。又一贼道:“这大河黄泥甚重,人若落水,并不下沉,是死是活,看他造化,我等先回寨禀明寨主。” 也正如贼人所说,公子落水之后,并不下沉,只有水上起起落落。呛了几口水后,便已晕了过去。 次日,正午时分,公子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温床软榻之上,罗帐轻开,只留一个大大的八字门户,房中纱缦经风一吹在房中飘来飘去,犹如梦幻一般,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女子闺房! 他朝门口叫道,:“有人么?”少倾,门帘掀开,走入一个人来,你道那人是怎生模样?正是: 洗凝脂以为雪,气灵动而生华。盈盈秋水顾盼流转,丝丝黑发如墨倾下。两瓣红唇似樱桃出浴,一个琼鼻如小山突起,纤指犹削葱润泽,玉臂胜嫩藕光滑,粉项有三春美景,酥胸现二月桃花,纤纤细腰堪堪一握,款款金莲袅袅娜娜。纵不是那神女出世,也应是个西子横波。 公子将那姑娘打量了一番,心道:“似此绝色非人间,应是天仙入了凡。” 与谢湘凝薛芊芊不同,谢湘凝温柔中带些刚烈,薛芊芊则是极尽温柔,而这位姑娘给人一种清新素雅,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薛芊芊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是青楼女子最后的矜持,而这位姑娘的气质,与生俱来。 公子问道:“是姑娘救了小生吗,不知姑娘贵姓芳名?”那姑娘道了个万福,回道:“奴家洛雪,不知公子…”“小生郑昊。”公子答道。“原来是郑公子。”姑娘与公子攀谈起来,又道:“昨日奴家与爹爹在河中捕鱼,见公子倒在河边,尚有气在,便将公子带回。”“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公子道。看来这姑娘见公子长相俊美,气度不凡,已对公子产生了好感。 第十八回 郑公子才华横溢,洛姑娘以身相许 公子道:“小生已失踪一天一夜,怕父母担心,所以我得回去,照拂之恩,不敢或忘。” 随即坐起,便要行走,方一起身,顿觉头晕眼花,又倒在床榻之上。 姑娘出门与爹爹商议,只见那老丈走进房来,对公子道:“小哥所言有理,但小哥行动不便,这样如何,你修书一封,老夫与你送回府上。”公子道:“如此便有劳老丈了,晚生家住房陵郡城中央郑府。”“房陵郡?离此地可是有五十余里,小哥在水上漂流如此之远,竟还能活下来,想必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公子遂叫前因后果与这老丈说了。老丈道:“深思熟虑,聪慧过人,小哥定非寻常之人。”遂打定主意,送信之余,再探探公子来历。 公子要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递与老丈,只报个平安,他并不知此地是何地,心想,过几日回去便是。 姑娘见公子样貌,已是意动,暗道:“不知他学问如何。” 乃取了文房四宝在那案上写起字来。乃是一首《忆秦娥》,词曰: 声声血, 琵琶拨瘦边山月, 边山月,家书断绝,战戈无歇。 江津古渡伤离别,烽烟大漠沙如雪。 沙如雪,昏鸦啼处,断碑残阙。 姑娘自读三遍,并未察觉有何不妥,遂拿去见公子,道:“不知公子可知此词是何人所作?” 公子学贯古今,搜尽枯肠也没个答案,惊道:“莫非是这位姑娘亲作,她定是在考我学问。” 公子沉思片刻,道:“大漠琵琶声泣血,胡虏敢把关山越。至今犹忆霍将军,直捣黄龙兴汉业。”此一诗一词皆在暗谕当今大宋形势,姑娘美眸流转,面若桃花,若说见样貌对公子动心,此刻说不得要以身相许了。 黄昏时分,老丈归来,找到女儿,道:“这位公子可不简单,乃是房陵郡第一才子,大名鼎鼎,可惜,并无功名。有一花名,风月主人。” “风月主人?”洛雪心中咯噔一跳,莫非是风流浪子不成。 老丈见女儿神情,已知她胡思乱想,道:“女儿不要多想,他有一个红颜知己,被人所夺,那女子也是刚烈,在新婚之夜缢死了,这位公子每日在丁香楼喝得烂醉,于是丁香楼姑娘们送他一个花名,风月主人。”顿了一顿,他继续道:“他还写了一本诗集,叫《风月主人诗词集》。”遂从怀中掏了出来。 那洛雪还未等爹爹把话说完,抢过诗集就回书房去了。因公子睡了她的床榻,她自然就搬去书房睡了。你道她为何不让公子睡书房,却睡了她的温床软榻?这女儿心思,甚是难猜。 她拿起公子的诗集,细细研读起来,这不读不要紧,一读更是把公子惊为天人。心道:“若是能够嫁给他,那真是莫大的福气了。” 在姑娘闺房住了三日,甚觉不好意思,便与姑娘父子招呼一声,决定吃了午饭便走。 谁知,午饭端上,却只有三碗米饭,并无菜肴汤水。 公子心道,莫不是嫌我住的太长,以此暗示与我?可我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么? 只见那老头道:“这位小哥,这几日可还住的习惯,此地风景如何,环境如何?”公子道:“这几日承蒙二位照料,晚生感恩不尽,此地风光秀丽,景色怡人,实是绝佳的世外桃源。”:“不知小哥可还有不适之处?”公子随即感觉周身,无甚异常,道:“晚生并无不适。” 第十九回 小两口即刻成亲,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老夫明日要出一趟远门,小哥可自行离去,可是我这女儿……”老头把尾音拖的老长,待公子答复。公子心道,他莫是要我带这姑娘一起走?他想把女儿许配与我?我自小体弱,一生碌碌无为,父嫌母弃,如今,承蒙姑娘看得起,委身与我,我何不在此与姑娘好生过日子,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哉!再则,若不答应,这顿饭是断然吃不成了。随即说道:“小生愿照顾洛雪姑娘一生一世。”那洛雪听到这话,脸瞬间红到脖子根上,不过心里可是乐开了花。那老头哈哈大笑,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真的是老泪纵横,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感动的。只见他问道:“雪儿,你可愿意嫁给这小子?”只见洛雪只顾低着头把弄着自己裙角,羞羞答答,也不说话。老头又道:“你若不答应,老夫明日就叫这小子离去。”洛雪急了,忙道:“女儿答应。”心中腹诽道,爹爹连这都看不出来,问的女儿羞死了。 只见那老头转身进了膳房,端了四菜一汤出来,道:“先吃饭。” 待吃完了饭,老头又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成亲。”“今日?”二人异口同声道。“怎么,你们不愿意?”老头又道。“愿意愿意。”二人无奈道。只见老了进了卧室,出来时手上捧了两套婚服,一男一女。 “老头,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公子调侃道。 那老头名叫洛青山,公子作为小辈,也不好问其姓名,所以叫的老丈,如今成了一家人,就没那么生份了,叫老头比较亲切。 洛青山道:“什么老头,你该叫岳父了!”“是,岳父大人!”公子调皮道。洛青山又道:“雪儿娘亲走的早,没能看到女儿成婚,留下了一生遗憾,如今老夫尚在,能看到雪儿成婚,真是死也值了,死也值了啊!”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公子笑道:“老头,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哭起来了呢?”洛青山揉了揉眼睛,道:“风大,进了沙子。” 公子接过婚服,拉了洛雪小手,就要去内室更衣,洛雪一急,羞道:“公子,你……”好一副小女儿姿态。洛青山怒了:“什么公子,从今日起,你得叫相公!”“是的,爹爹。”洛雪小声道。 二人换了婚服出来,洛青山眼睛一亮,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好一对璧人啊! 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洛青山道:“如今,就你我三人,那便举行成亲仪式吧。”说罢,大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三礼已毕。洞房中,公子看着眼前的人儿,思绪有些复杂。自己为躲避土匪,跳落悬崖,不曾想,人未溺死,还白白得了个娘子。此生,决不能负她。 他轻轻挑开她的盖头,极尽温柔,道:“雪儿,你好美。”雪儿只是害羞,并不说话。公子搂了雪儿,欲行那鱼水之事。(此处省略一万字) 正是: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这姻缘之事,最是捉摸不透,非人力可以定也。 第二十回 居深山非为避世,离闹市实为避仇 新婚燕尔,春光无限。 公子每天不是和雪儿吟诗作对,就是带雪儿观花赏月,好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桃花树下,雪儿依偎在公子怀中,温柔的道:“此生能够嫁给公子,真是雪儿三生修来的福气。”公子抚了抚雪儿的秀发,道:“能够娶到雪儿这么貌美又贤淑的女子,也是公子三生有幸了。”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此时,洛青山走了过来,不合适宜的道:“整天在这儿卿卿我我,什么时候给老夫生个大胖小子啊?”公子听了,看了看雪儿,无奈道:“这个………”雪儿娇嗔道:“爹,你说什么呢,雪儿不理你了。”说罢便要跑开。只见洛青山严肃的道:“你们成婚也这么久了,是时候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了。”“事情?什么事情?”公子疑惑道。洛青山道:“你们可知老夫为何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不是岳父厌倦了世俗的尔虞我诈,来此隐居的么?”公子道。洛青山道:“不是避世,而是避仇。”“避仇?”二人异口同声道。洛青山道:“没错,就是避仇。十八年前,老夫杀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皇亲国戚。”“皇亲国戚?那可是死罪啊。”公子道。“没错,就是死罪,十八年前,安阳侯赵志敬强抢民女,白日宣淫,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毁在此人手中。弄的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百姓们都不敢让女儿出门了。”洛青山道。公子道:“难道官府不管?”“官府哪敢管他,不闻不问,六扇门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顿了顿,又道:“有些江湖人氏到六扇门帮忙讨个说法,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后来,他们找上了我,叫老夫帮忙主持公道。”“老夫当时也是刚成婚不久,他们便找上门来,本不想管这闲事,可是我娘子生为女子,十分同情她们的遭遇,便劝我要我出手。”换了口气,他似是很得意,道:“二十年前,老夫听闻昆仑山神秘无比,便一人独上昆仑山,没想到还真找到一处洞府,得到两样宝贝。”从怀中掏出两本书,道:“一样是阴阳吐纳真诀,一样是无极剑典。”“修炼功法?”公子问道。“没错,阴阳吐纳真诀是绝顶内功心法,任何人都可以练。而无极剑典要求极高,要经脉足够坚韧,足够宽才行,要不然一旦修出剑元,便会把经脉绞的寸寸崩断。老夫当时虽正值中年,也不敢贸然尝试。正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老夫便根据无极剑典的功法,自创了一套两仪剑法,也就是阴阳剑法。当年老夫凭借这套阴阳剑法,打败天下无敌手,却从未杀过人,世人都尊我一声,洛大侠。阴阳剑,洛青山。”似是说累了,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老夫答应娘子会出手,娘子可没想到我就是这么出手的。当晚,老夫就潜入了安阳侯府,趁那老小子出恭之际,以阴阳剑气凝于指尖,一指洞穿其眉心,顺便还割了他的……嗯嗯……”只见他重重的嗯了两声,对着公子尴尬的道:“嗯嗯,那个,你懂的。”说完讪笑了笑。似乎觉得有女儿在面前,这些话不好说出口,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红。 第二十一回 药铺偶遇六扇门,跟踪欲捕阴阳剑 公子道:“后来呢?后来怎样了?”洛青山道:“老夫杀了他之后,立即出城,带了我娘子,跑路了。果然没出片刻,有人发现安阳侯出恭被杀,霎时间轰动整个京城。六扇门第一时间赶来查案,经过半个时辰分析,他们锁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阴阳剑,洛青山,然后下令封城,挨家挨户的查找可疑之人。老夫也不明白,当时那老狗头上的洞口怎么看都是一门指法,他是怎么查到老夫头上的。所以为了你们以后有自保之力,你小子从今天起开始修炼这两部功法。无极剑典,你先把记下,阴阳剑法老夫可以教你。” 从此,公子每日子丑寅卯四时便到河边巨石之上,盘膝打坐起来。子丑二时太阴之气最为浓郁,就练那吐纳阴诀,寅卯二时阳气初升,万物生长,就练那阳诀。心随意动,练阴诀时,气入会阴,过带脉,至双肩,集于百汇,公子初时只觉双腿甚麻,几天后,再练那阴诀时,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瞬间遍布全身,头脑无比的清醒,纵然是夜半,也毫无困意,十分的舒爽。这便是月之精华。而练那阳诀时,则又相反,气从百汇入,过双肩,行带脉,凝于会阴,只感觉一股暖流在身体中流淌,不免有些蠢蠢欲动。这便是日之精华。 公子心道,以吞食日精月华修炼,这已经不是凡人界的武功秘笈了,而是,修真界的修炼功法。 不觉又三月过去,一日,正吃饭间,小雪忽然捂住小口,干呕起来。公子问道:“小雪,你怎么啦?”小雪欢喜道:“公子,我有了,我怀了你的骨肉了。”公子抱着小雪转了一圈,吻了吻她的额头,高兴的像个孩子,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哈哈,我有孩子啦……”看把公子激动的。 洛青山也是十分高兴,对女儿道:“小雪,你就在家好好安胎,明日爹爹便到城中给你抓几副安胎药回来。”小雪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次日,洛青山到药铺去抓药,说来也巧,方一进门,便遇到六扇门一个神捕正在查一件砒霜杀人案,也在药铺,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洛青山抓了药赶紧离去,在城中绕了几个大圈,方才回到住处,还未进门便对公子大喊道:“快走!”公子远远的看见后面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公子道:“已经来不及了。”“哈哈,走?往哪里走?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六扇门吧!”六扇门来了四个人,洛青山挡在公子与雪儿身前,道:“我挡住他们,你们快逃。”只见一声大笑传来,“洛大侠,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六扇门诸葛神侯!”洛青山惊道。他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六扇门还是没有放弃寻找自己,更是连神侯都出动了,这下完了,自己资质受限,两本神功皆未大成,全盛时期也打不过眼前这位神侯啊。 第二十二回 一代大侠终陨落,盖世才子来送行 洛青山思虑再三,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尚可从此五人手中逃脱,可如今三人尽数在此,若自己逃走,恐害了女儿女婿性命。若自己全力一战,只怕自己三人会尽数折损于此。六扇门行事,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定会斩草除根。老夫不如就此束手就擒,或可保全他二人性命。如今雪儿已经找到心爱之人,老夫也死而无憾了。当年雪儿娘亲难产而死,一直是老夫心中的痛,这便下去陪她又如何?随即对着诸葛千秋哈哈一笑,道:“神侯莫要动手,老夫随你们回六扇门。”诸葛千秋皮笑肉不笑,道:“还是洛大侠爽快。”屈指连点,已然封了洛青山周身所有要穴。随即大手一挥,道:“全部带走!” 六扇门,隶属刑部,专破一些悬疑奇案。一般江湖人以武犯禁,寻常官府基本都是束手无策,而再难破的案子在六扇门手中,都将无所遁形。 公子三人随了六扇门众人回了刑部,被关入刑部大牢听审。三人各关一室,而雪儿应是关入了女囚房。 因为此案关系皇亲国戚性命,有关皇家尊严,所以六扇门上报皇上,要皇上亲自决断。不多时,命令已下,三日后,问斩。 行刑当日,三人被众衙役押往刑场,由皇上亲自监斩。三人跪于台上,丝毫不见惧色。 洛青山手脚皆被镣铐锁着,公子与雪儿则是双手被缚于背后。 洛青山看着公子,叹了口气,报歉地对公子说道:“女婿,是岳父连累了你呀。”公子无所谓的道:“岳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岳父父女相救,小婿恐怕早已溺死在茫茫大河之中,又蒙岳父不弃,将如此美貌贤淑的女儿许配与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虽死无憾,虽死无憾啊,哈哈。”当雪儿听到‘得妻如此,虽死无憾’这句话时,不禁又感动的流下泪来。这眼前是什么人,这可是能陪自己一起死的人啊。 洛青山知道这丫头又被感动到了,看来善良的女子就是眼泪多啊。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道:“女儿啊,你能找到一个这么有才华且又能生死与共的人,是你的福气,可惜,老夫还没能看到你们的孩子出生,看来是看不到了啊。”这时,皇上问道:“洛青山,你还有何话要说?”洛青山道:“皇上,草民只求您一件事情,杀人者,洛青山,可否给我女儿女婿一条活路?”皇上平淡的道:“皇亲不可杀,国戚不可辱,若论罪责,你当诛九族。”“草民明白了。”洛青山道,看来皇上是执意要杀自己三人。他看了看公子,道:“贤婿,你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当世料无比肩者,能否吟诗一首为岳父壮行?”公子道:“好。” 只见公子深思片刻,朗朗诵道: “白云苍狗,几度春秋。 问青天浩浩,江湖多少、恩怨情仇! 刀出幽冥平血海,剑起沧澜荡魔都。 后凭高酹酒,歃饮当楼。 金冠紫带,列土封侯。 都罢了,数英雄百世,一葬荒丘。 回首望,长河依旧,滚滚东流。” 顿了顿,又道:“生而为人,谁能不死?但死有重与泰山或轻于鸿毛,倘若死当泰山重,死亦何妨?” “好一个生而为人谁能不死,好一个英雄百世一葬荒丘,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洛青山大吼一声,猛地站起,冲开穴道,运起功力,那铁链瞬间便寸寸崩断,他仰天长笑,“天道不公,天道不会啊,哈哈哈哈哈哈……”随后看向公子小雪,道:“女儿,女婿,爹爹先走一步啦。”说完右掌运起磅礴内力,一掌向自己天灵盖拍去,瞬间头破血流,脑浆四溅,一代大侠,就此陨落。 雪儿声嘶力竭的喊道:“不……………。” 第二十三回 刑场看两夫妻恩爱,牢狱见小公主动情 “不!…………”雪儿声嘶力竭的喊道。顿时身体瘫软在地。 公子本想挣开两个侍卫,奈何双手被缚于身后,使不上半点力气。又被按跪在地上。他心疼地对洛雪说道:“雪儿,不要哭,咱们等一下就下去找爹爹,好不好?”“嗯!”洛雪止住了哭声,重重的答道。 这时皇上开口了:“给他俩松绑。”然后又问:“台上所跪何人?”“草民郑昊。”“民女洛雪。”二人各自答道。皇上又问道:“郑昊,你还有何话要说?”公子扶起洛雪,向皇上施了一礼,答道:“草民行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中不愧君王父母,虽死亦无憾。可我娘子已身怀六甲,常言道,祸不及妻儿父母,能否恳请皇上放过我妻儿。”话还未说完,洛雪急道:“夫君若不在,妾身绝不独活。”“那咱们不就成了苦命鸳鸯了么?”公子调笑道。“那就做一对苦命鸳鸯。”洛雪答道。 公子深情的看着洛雪,道:“倾尽余生为君老,去时同渡奈何桥。” 洛雪也立起誓来,道:“若相欢,莫相忘。 日月为证,天地共鉴。 若是万劫不复, 那便生死同行。” 公子看向皇上,道:“既是如此,好,草民郑昊,求死!” “民女洛雪,求死!”洛雪也附和道。 皇上都气乐了,此二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就算了,丝毫不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自己身为九五之尊,何时受过如此羞辱?当即大怒,道:“刽子手何在,立即行刑!” “慢着!”只见一个十四五岁小姑娘走到皇上面前,对皇上说道:“父皇,我看这位公子才华横溢,仪表堂堂,决非寻常之人,他既不惧生死,父皇就不要吓唬他了,如今大宋国力式微,人才凋零,何不将其收为己用,不如先将其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皇上本就是惜才之人,见公子竟有如此大才,就起了放他之心,可他二人太过放肆,自己本想吓唬吓唬他,并非真的要斩他,如今小公主为之求情,恰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对着二人道:“既是小十七为尔等求情,那今日就且放你们一马,以后你等二人任凭十七公主发落。” 公子和雪儿向十七公主行了一礼,道:“草民多谢十七公主救命之恩。” 二人被押回天牢,公子不知道的是,在雪儿进去不久,便被小公主收作丫鬟带了出来。 奇怪的是,此后每天,小公主都来大牢探监,带着一篮酒菜,说是要和公子探讨诗词歌赋,就连刑部的饭菜都不用送了。这刑部狱卒哪敢惹这位小祖宗,就任凭她胡来。 此前,公主探监还带个丫鬟,(当然,不是洛雪),后来,便直接让丫鬟在门外等候,自己一人进去。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子久了,便会日久生情,小公主便是如此,何况已经到了少女怀春的年岁。皇上也曾多次为其招选附马,但公主自从见了公子还哪能看上别人?都一一拒绝。 第二十四回 小公主与公子闹僵,公主府栽梧桐解闷 公主每日都来送饭,且不论刮风下雨,日晒雨淋,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尚有一些朝庭贡品,公子怕是一辈子也没吃过。三日一小桌五日一大桌,俨然是把牢房当成御膳房了。公子也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知道,小公主对自己动了情。 若说自己孤身一人,当这附马也无不可,只是自己已然成家,不能对不起雪儿,得找机会与她谈谈。 一日,公主又来送饭,待饭菜摆好,公子也不吃食,对公主行了一礼,道:“草民何德何能得公主如此厚待?公主若是有求于草民,草民定当万死不辞。”公主道:“也不要你万死不辞,我就是与你探讨诗词歌赋。”公子满脸的不信,道:“公主说笑了,公主应志不在此。”“好吧,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附马。”公主开门见山的道。“此事万万不可,公主乃千金之躯,草民尚是带罪之身,不敢有此奢望。”公子答道。见公子拒绝,小公主也是怒了,自己千金之躯向一个犯人表白,竟然还被拒绝了?当即大声道:“父皇当时把你二人交由本宫处置,本宫说你有罪你便有罪,本宫说你无罪你便无罪,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本宫么,那么本宫告诉你,本宫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其实她心里早就明白,如今大宋风雨飘摇,指不定哪日自己就成了亡国公主,亡国公主的下场自己是想都不敢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向他表白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自己身为一国公主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见公主哭了起来,公子也是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当然也不可能答应她。 公子心软了,轻声道:“公主可知草民早已有了妻室?”公主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道:“就是那洛雪吗,她还给你生了个小子,那小子以后要叫我小姨。”“小姨?”公子愣道。公主道:“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多一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公子真是无语了,道:“堂堂一国公主岂能与人做小,此事万万不可。”“这个本宫不在乎。”公主道。 “请公主见谅。”公子半跪,施礼道。 “你就不怕我对洛雪不利?”公主威胁道。 “请公主见谅。” 见公子油盐不进,公主气的直跺脚,心道:“我可以等,直到你回心转意那一天。” 从此,公主再也没来过牢狱,公子终于吃上了刑部大牢的普通饭菜。这山珍海味吃的多了,才发现五谷杂粮也是那么的好吃啊! 公主回到了公主府,每日只看着窗外发呆。她找人在窗前栽下一棵梧桐树,看着梧桐树一天天长大,她也很开心。她喃喃自语道:“听说凤凰非梧桐不栖,不知道这棵梧桐树能不能引来传说中的凤凰呢,传说只有凤求凰,而我这个凰什么时候才能求到我的那只凤呢?” 第二十五回 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公主与雪儿情同姐妹,形影不离。公子的儿子名叫郑如剑,他希望儿子能像剑一样,宁折不弯,这是公子与雪儿早就定下的名字。如果生女,就叫郑湘凝。 公主待如剑视如己出,全力栽培,先生请了好几位,武师请了好几位,她希望公子的孩子以后能为这个国家出一点绵薄之力。 “小姨小姨,我们捉迷藏好不好?”一个小孩向公主喊道,乍一看,这孩子与公子倒有几分相像。公主将那孩子抱起,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宠溺的道:“好,小姨陪小剑捉迷藏。”只见她把那孩子眼睛蒙上,自己躲的远远的。“来抓我呀?”公主调皮的说道。只见那孩子一下就扑到了公主怀里。“我抓到小姨啦,我抓到小姨啦!”孩子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声喊道。这时洛雪走了过来,孩子眼尖,叫了声:“娘亲。”公主对孩子说道:“剑儿,你去玩吧。”这个叫剑儿的孩子兴高采烈的跑开了。 “你准备关他到什么时候?”洛雪问道。公主道:“他欠我一个答案。”公主不了解公子,可洛雪知道,这个答案,公主可能永远也听不到了。 十一年后,皇上驾崩,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刑部所有犯人皆被放出,雪儿自是不敢抗命,亲自来刑部迎接公子。公子得知公主一直在等自己,等了整整十一年。当年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已经不复往日灵动,变得有些成熟稳重,他十分感动,又有些愧疚。他把公主搂入怀中,温柔的道:“公主,我还有些事情放不下,给我一个月时间,待我办完这些事情,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公主也不推辞,任由他搂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压制不住,如洪水决堤般爆发开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自己这十一年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她放声大哭,把公子的半边衣襟都打湿了,公子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需要发泄,也不打断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哭了一会儿,似是累了,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望向公子,道:“我叫赵馨儿,你以后可不可以叫我馨儿。”公子点了点头,“以后我都叫你馨儿。”公主笑了,十一年来,她都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公子放开公主,又把雪儿和孩子搂入怀中,似有万千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见他犹豫片刻,对雪儿说道:“等我。”说完,就准备离去。公主叫人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待公子上轿,车夫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望着公子渐行渐远的马车,她喃喃道: “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公子不知道的是,在那遥远的故乡,有一个女子,一直都在等他。她说:“此生,只为公子。”自公子失踪后,她每日以泪洗面,早早的起床草草的梳妆一番后,就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等到她的那个公子。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的花开花又谢,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她决定,不再等。两年前的七夕之夜,她穿上为自己准备的嫁衣,步履艰难的向远处行去。 郡城东出三十里外,有一座道观,曰白云观,住着一群女道士,这天,山下来了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姑娘,刚见到“白云观”三个大字,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能一路坚持三十余里而不倒下。白云观主净慈师太接见了她,看着她一身打扮,叹了一口气,道:“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啊!” 第二十六回 回府见父母失踪,入观知小秋绝命 房陵郡,郑府。 公子停在自家门口,躇踌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郑府大门。开门的是张婶,见是公子,喜出望外,连忙将二人请进府去。 待进得府来,公子只见张婶,并不见其他人,心中咯咚一跳,急忙问道:“张婶,府中其他人呢,我父母呢,小秋呢?”见公子相问,不好隐瞒,张婶照实说来。 原来,当年自己失踪后,父母就报了官,官府对自己下落也是毫无头绪,这个案子也是不了了之了,父母兄弟就带了一大批货,一边贩卖一边打听自己下落,至今未有消息传回。下人们也都去布庄帮闲了,就张婶一人在此看家。而自己丫鬟刘小秋等了自己十年,心灰意冷之下,于两年前去白云观出了家。公子一听小秋出了家,这还了得,解开缰绳,一跃上马,直奔白云观而去。 到得白云观,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道士拦住了他,“来者何人,到我白云观所为何事?”公子道:“请问姑娘,两年前是不是有个姑娘来此出家?”那女道士似是猜出公子来历,道:“随我来吧。”姑娘径直领了公子去见观主净慈师太。净慈师太接见了他,道:“你欲见之人可是叫做小秋?”公子回道:“正是,可否让她出来见我?”“你来晚了,小秋在两年前上山不久就已经去世了。”公子直觉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瘫倒在地,半晌,方始缓过神来,尽显悲伤之色,道:“她是怎么死的,葬在何处?”净慈师太道:“自她上山以来,不吃不喝,日渐憔悴,绝食而死,当时她穿着一身嫁衣来此出家,老身还以为是家庭矛盾,到如今见了你,才知是相思之症啊,相思之疾不可医,不可医啊。”似是想起自己的过去,不愿提起,单掌立于胸前,叹了口气,道:“孽缘,孽缘啊!”顿了顿,又道:“她留有一封信要我交与你。”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交与公子。公子打开信,只见信上写着两行字:小秋绝笔,公子亲启。乃是一封绝命书,曰: 画眉声悲,烟阁独上。佳人隔窗遥相望。 清辉不解长相思,红烛泪冷湿罗帐。 公子公子在何方, 小秋发丝已生霜。 绣花鞋纳了一双又一双, 却始终不见我的公子归故乡。 哭断肠,哭断肠, 那相思的泪,已卸去我满脸的妆。 再好的胭脂,也抹不掉岁月留下的伤。 如果公子回来见不到我,就看看那些绣花鞋, 只希望公子不要忘了小秋模样。 小秋只要陪伴公子身旁。 倘若真有来世,就让小秋作一回公子的新娘。 公子读完信,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良久,他哽咽道:“小秋如今葬在何处?” 净慈师太道:“请随我来。” 二人领了公子前往小秋埋身之处,不再打扰公子,寻了一座山头远远的望着。 公子双目无神,就这么一直坐在小秋墓旁,直至傍晚时分,似是回过神来,他扶着墓碑站起身,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在碑顶抚摸着,就像当年抚摸着小秋的脑袋那般。 第二十七回 世上已无刘小秋,无人再叫我公子 忽然,他一低头,发现小秋的碑上空无一字,自言自语道:“小秋,还在怪公子吗?” “小秋从未怪过公子。”只见那碑后忽然转出一个人来,身着大红嫁衣,脚穿三寸金莲绣花鞋,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不是刘小秋又是谁?只是此时的刘小秋,看上去非常的妖艳,一张脸惨白如纸,配上那大红嫁衣,是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公子疑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发现真是小秋,激动的道:“小秋,是你吗?”说完,便一抱向小秋抱了过去。见小秋直接从自己身体一穿而过,惊骇的道:“小秋,你……”“公子勿惊,小秋虽站在公子身前,但小秋与公子早已是阴阳相隔,因小秋心中始终放不下公子,留下一缕执念,特来见公子最后一面。”小秋温柔的说道,公子想去摸小秋的脸,结果什么也没摸到,苦笑道:“世上已无刘小秋,无人再叫我公子。”远处,站在师太身旁那个小姑娘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想道:“无人再叫你公子么,那以后我就叫你公子。”小秋冲着公子笑了笑,这笑容不似十年前那般纯真,倒透着一丝妩媚。她看向公子,浅笑道:“公子,小秋走了,如果有来世,记得娶我哦!”说完,瞬间便已消散在茫茫天地之间。 “不………”公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随即,他仰天长笑,道:“我本不欲负天下人,怎奈何,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小秋,我欠你的,这就还你,雪儿,馨儿,对不起,欠你们的,只能来世再还了。”说完抽出腰间短剑,只听“噗”的一声,已插入腹中。 净慈师太看着这一幕,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她身影一晃,便已来到公子身前,屈指连点,已封住公子命门、气海及腹中各穴,不多时,血已不再外流,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而那个十五六岁女道士则是一脸好奇的问道:“师父,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情?它真能让两个人生死相许?”师太道:“你还小,不明白,师父让你千万不要动情是为你好。”“那师父,情是什么滋味?”小姑娘又好奇道。师太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她幽怨的说道:“情啊,它能让人痛彻心扉,让人撕心裂肺。”“原来情的感觉就是撕心裂肺啊,那我还是不要动情的好。”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道。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情之一字,因缘而生,因缘而灭,说不尽,道不完,却为这五彩斑斓的人间留下了一段又一段感人的故事。让人唏嘘,让人嗟叹。 公子对小秋的愧疚比任何人来的都要强烈,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虽然小秋只是个丫鬟,但公子待她如亲生兄妹,如今斯人已去,叫公子如何不伤心断肠? 可见这小丫鬟对公子用情之深。 风月主人有诗为证: 若说相思能入骨,遍尝滋味又何如? 当时年少懒回首,而后想逢无觅处。 第二十八回 公子不晓命有劫,道士欲知情滋味 然而公子不知道的是,父母只告诉他出生遇仙人,文曲星附体之事,却未告诉他三十大劫之事,而如今,公子方满三十,便有生死大劫,真是时也,运也,命也!原来命真的可以算出来! 白云观,一个房间内,公子已经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都是这个小姑娘在照顾他,她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公子发呆,她很好奇,情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去死,情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决定,等他醒来一定得问问他。 她挪开椅子,走到房门口煎药,房间很大,道士也没那么多讲究,什么纱缦,罗帐,连帘子都没有,只有窗户卷着两筒竹席。公子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清周身环境,心道,自己还没死,那自己昏迷这么多天,那个车夫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的事情,如果知道,有没有给馨儿她们报个信,那馨儿和雪儿她们一定很担心我。不行,我要写封书信与她们报个平安。 公子如此想着,坐到床边,准备站起,方才走了一步,直感觉腹部如刀绞般疼痛,随即整个身子往前栽倒。小姑娘眼疾手快,直接跑过来抱住了公子。公子愣了愣,而那姑娘也是毫无察觉的脸红了红,随即便恢复常态,不过她也不通男女之事,倒也没有觉得什么难堪不难堪。她一把把公子推倒在床上,公子直痛的是呲牙咧嘴,心想,道士也会发脾气么。只见姑娘对公子怒斥道:“肚子都破了一个洞还不安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好端端的往身上插什么刀子,难道你不怕死?”公子苦笑一下,道:“你不懂。”却也不与她多说,修道之人六根清静,与她说的太明白可能会坏她道行,那罪过可就大了。 公子就被这么扔在床上,双手使不上力,若是在床头,他还可以撑着坐起,可是这是竖躺在床中间,腹部疼痛难忍,更是使不上半分力气。索性不再挣扎,对姑娘客气道:“小生还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姑娘见他如此模样,有些好笑,单手立于胸前,老气横秋的说道:“贫道萧嫣然,道号玉真,以后你可以叫我玉真公主,当然,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公主。” “我一个人的公主。”公子也觉好笑,也不知道这丫头知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等等,姓萧?她说她姓萧?叫萧嫣然,莫非是大辽王室,亡国公主?想了想,便释然了,大辽已然成为了历史,既便她是公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小姑娘抱不动公子,就把公子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一口一口的喂着药,公子颇为享受。 喂完了药,她又问公子:“情到底是什么感觉?” 公子也不理她,直接装死。这小丫头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只要他一睁眼,就喋喋不休的问这个问题。 公子实在是不胜其烦,只好道:“待我伤好后再告诉你。” 第二十九回 一入红尘,万劫不复 几日后,公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这也多亏了这位姑娘这么多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方一下床,那个跟屁虫又在喋喋不休了。公子无奈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情是什么感觉。”这萧嫣然直接就走到公子面前,公子一把搂住她,对着她的樱桃小嘴就亲了下去,一触即分。道:“这就是情的滋味。”“这就是情的滋味么,也没有师父说的那么痛嘛,还有些甜甜的。” 你道净慈师太如此高人,嘴上说着不要玉真动情,却偏偏派玉真去照顾公子?原来她算出玉真和公子还有一段情缘,这是玉真的劫数,还须她自己去渡。大道无终,情劫难过,渡情劫,断红尘,看破红尘,方能参天悟道,若是渡不过,那便只有身死道消。 与玉真相处了两个月时间,他发现这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本来两眼清澈的她,眼中出现了一丝迷离之色,这是动情的表现。 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情什么爱?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然而最难熬的也正是这个阶段,少女怀春那是天性,天性使然,遇见心动之人就会动情,公子知道,这对玉真来说,很危险。他决定,找净慈师太谈一谈。 见过净慈师太,师太便已知他来意,道:“这是玉真的劫数,你回去吧。”公子也丝毫不觉奇怪,修道之人,手段通天,探寻过去,预知未来,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也不足为奇。他迟疑了一下,道:“师太可知玉真来历。”师太道:“想来公子也已猜到,她的来历老身实不知,她被送来时还只是个婴儿,有一道黄绢写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公子一想便释然了,玉真只是她父母送来白云观避难的。于是不再多疑,转身便回房了。 公子告诉玉真,自己不日便会离去,要玉真好好修行。玉真眼泪汪汪的看着公子:“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公子对这个陪伴了他几个月的姑娘也是好生喜欢,安慰着她道:“一入红尘,万劫不复,玉真,你长年在深山修行,不懂尘世的险恶,你是一朵圣洁的莲花,不要被俗世的污垢玷染了清白。”玉真道:“修行之人,自在随心,我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吗?”说着,便是要哭出声来。公子无奈道:“这样如何,我再陪你一个月时间,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情到底是什么感觉。”“嗯。”玉真破泣为笑,扑到公子怀里,道。公子之所以答应玉真一个月时间,其实他是真怕玉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从小被父母丢弃,是师父收养了她,十几年来,一直被困于深山,从不曾与外界接触,也不明白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更不明白天有多宽,地有多大。她不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她知道,自己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喜欢就要去争取,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留下心魔。公子书信一封,寄回洛阳,言一个月后回京。他在山下置办些纸钱,叫了玉真一起,去跟小秋烧下去。 第三十回 玉真含泪相别,二女相夫教子 来至小秋坟上,公子用阴阳剑气在小秋墓上刻下“郑昊之妻刘小秋之墓”。方始刻完,风沙大作,直吹的眼睛都睁不开。玉真修无上道法,知这是小秋显灵,感谢公子给的夫妻名分,随即对着小秋墓碑道:“小秋姐姐,你可以安息了。”公子与玉真烧着纸钱,只见那纸灰围着坟莹一直盘旋,就像是一个绝世美人在空中翩翩起舞。玉真说,这是鬼魂报恩的一种方式。公子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他对小秋有割舍不下的感情,有兄妹之间的爱护,有情人之间的依恋,自小秋走后,他茶不思饭不想,甚至想一死了之,今日受玉真开导,终于是放开了一些。 一个月来,他带着玉真四处游山玩水,但就是不下山,玉真多次要求公子,公子死活就是不肯,他知道,一旦沾了人间烟火气,那就再也回不去了。只带她感受大自然,感受世间万物,感受芸芸众生。 她终于感受到了,情的滋味原来竟是如此的美妙,她好想永远都和公子在一起啊,一个月时间太短了,所以,她异常珍惜和公子的每一刻时光。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公子到了该走的时间了,馨儿雪儿都还在等他,他不能负了这两个女子。 她纵有千般不舍,也到了放手的时候了,公子牵着马,向山下行去,她为他送行,她站在山口,看着公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决定要把这段感情深埋在心里,以后一心修行,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笑了笑,道:“还真是撕心裂肺呢。” 回到京城,馨儿和雪儿在城门处等候,馨儿派出去的眼线时刻都注意着公子的行踪,公子出事,她们也早就知道,是为公子驾车的那个车夫传回来的消息,而知道公子没有性命心忧,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没有去找他,因为她们,相信公子。而面对小秋之死,她们也知道,公子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静,只是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让公子冷静下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小道士,二人还产生了交集。如今公子已经回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公子决定,与二位娘子好好过日子,每日便带着她们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雪儿为公子生了一女,名郑湘凝,馨儿为公子生了一女,名郑芊芊。而大儿子郑如剑如今也已十二岁,生的是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二女只在家中相夫教子,暂且不提。 十五年后,金人在大都建国,号大元,全力攻打大宋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男子一概杀之,女子全部掳走以供兵士们享乐。大宋形势日渐严峻,朝庭腐败,奸臣当道,就连太后也是准备投降。 朝庭不派兵保家卫国,反倒对那些主战派是赶尽杀绝。地方见朝庭靠不住,纷纷集结民间力量,全民抗元。其中有一民间起义军领袖,叫文天祥,本是有功名在身,却得不到朝庭重用,又见朝庭如此腐败,心灰意冷,遂散尽家财,招兵买马,以图抗元,奈何兵力不足,被元军所俘。 第三十一回 公子劫法场,文相国结拜 在押解途中,文天祥侍机逃脱,朝庭念他忠义,召他回京,却被奸臣挡在城门之外,因左右丞相皆已叛逃,文天祥便被授了右丞相之职,前去大都与元军谈判。 文天祥一人到了大都,对元军首将伯颜丞相一顿痛骂,怒斥其在大宋所作所为,被大将军关入打牢。大将军感其忠义,对其劝降,文天祥死活不为所动,威逼利诱,皆不奏效。元首领忍无可忍,决定择日处决文丞相。 公子在洛阳也听闻此事,为其大义深感佩服,当听闻元军择日处决文丞相,他坐不住了,对二位娘子说:“如今国家正值危难之际,奸臣当道,为夫虽不能做些什么,但大丈夫身于天地之间,岂能如此憋屈的死去,为夫这便去救出文相国。”二女并未阻拦,她们或许已经预料了大宋的结局,正如公子所说,大丈夫纵然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而不能在这城中等死。二女望着公子远去的背影,同时道:“公子生,我生,公子死,我死。”这便是对公子最大的承诺,也是对公子无声的爱。 大都,元军大营,文天祥一身囚服,身拴铁链,被两个军士按跪在地上。 见日上三竿,伯颜丢出令剑,大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且慢!”一道身影骑着大马自远方飞奔而来。 及至近前,被两个士兵叉住去路。公子看向伯颜丞相,道:“有朋自远方来,丞相便是这般待客的么?” 伯颜也是佩服此人胆气,敢一人一马独闯元军大营,道:“这位英雄还请息怒,属下们不懂事,这便叫他们退下。”随即喝退两个士兵。公子走到文相国面前,对两个按住文丞相的士兵道:“你们也下去吧!”哪料这两个士兵举刀便向公子砍来,公子只手一挥,这二人便如炮弹般,直直被轰飞二十丈远,“呯”的一声,摔在伯颜丞相面前,不知死活。公子露了这一手,直接震住了所有人,就连伯颜都是脸色一变。公子扶起文天祥,道:“相国,我这便救你出去。”哪料文天祥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大宋大势已去,这位小兄弟你快快逃命去吧。”公子道:“既然相国不肯离去,那我便送相国最后一程吧!”说完,他吟道: 大志男儿,当呈现、英雄本色。 应记得,帝京沦陷,应天屠杀。 炮火熏干儿女泪,铁蹄染尽残阳血。 枉少年,十载为功名,从今歇。 将星出,风雷彻。天命转,长庚灭。 想山河百二,几分圆缺。 万里征途铺白骨,千年老树开新叶。 到头来,磨剑对丰碑,怀英烈。 此词慷慨激昂,恢宏大气,不觉让人热血沸腾。 念完,他大喝一声:“拿酒来!” 伯颜也是十分配服公子才华,对左右喝道:“倒酒!” 倒满两碗酒,公子与文丞相一人一碗,二人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把碗往地上猛的一摔,那碗瞬间四分五裂。文天祥抱了抱拳,对公子道:“感小兄弟高义,文某欲与小兄弟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公子虽如今已四十七岁,但也许是修炼了阴阳吐纳真决的缘故,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几岁,所以文天祥一直以小兄弟相称。 第三十二回 文曲现身,因果纠缠 公子道:“承蒙文相国不弃,倒是小弟高攀了。”文天祥大笑道:“什么高攀不高攀,我已是将死之人,只是连累了兄弟,甚是过意不去。文某是丙申年甲午月丁巳日生,如今四十有七,不知兄弟生辰几何?”公子大吃一惊,这不是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么,又看他如此气概,为国为民,与那老神仙所言文曲下凡救世一说岂非不谋而合?天下还有如此巧合之事,莫非他就是那被瘟天君撞散元神而另投他处的文曲星?本以为自己和文曲星这辈子再也没了瓜葛,却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和文曲星的命运又在机缘巧合下绑在了一起。随即心中暗叹一声,也罢,就此了断这份因果又如何,随即说了一个生辰八字,乃三十七岁,二人各报生辰,古人结拜报生辰论大小也是常有之事。文天祥做了大哥,而公子就成了二弟。 公子对文天祥说道:“大哥,如今金兰之礼已毕,我可带大哥杀出生天。”文天祥道:“大宋将亡,大哥我身为大宋丞相,虽俘虏在此,却也不能做那偷生之臣,兄弟身手了得,可以自去,代我向大宋皇帝说声报歉,臣有负皇恩,有负天下黎民百姓,唯有一死方可谢罪。” 公子暗叹了一声,心道:“也罢,因果已欠,既是同日生,那便同日死。世上知音已无多,同生共死又如何。”再者金人勇士无数,断然不会让自己这个高手活着离开,这便还了这份因果便是。 白云观中,玉真每日站在房顶往山下看,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她心中的那个人。春去秋来,花落花开,日复一日皆是如此。这一日,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摸着胸口,喃喃道:“还真是撕心裂肺呢。”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忽然,她心中一痛,莫名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她吃了一惊,道:“不好,他有难!”随即,准备下山,这时,白云观主净慈师太出现在她的院中。玉真道:“师父,你这是要阻止我吗?”师太道:“这是你的劫,也是他的劫,你执意下山,会死。”玉真无所谓的道:“为了他,我不在乎,师父常说,修道之人,随心,随性,这许多年来,我一直跟随师父在这山上修行,却始终不知自己的心在何处,自己的道在何方,直到我遇上了他,他就是我的心。”心念一人,生死相随,这就是她的心,这就是她的道,守护之道。 在公子身旁,她默默的退出,在红尘路上,她默默的守护。这是他二人的劫,红尘劫。 她下山了,为了公子,她宁愿放弃一切。师太不可阻,白云观亦不可阻。“虽不知他现在何处,那就先去洛阳吧。”她心中决定道。 法场上,公子已然抱了必死之心,生不能为国分忧,死亦当为百姓谋划一番,他大笑三声,对伯颜说道:“伯颜丞相,今日,我可以自裁于此,只要丞相一句话。”伯颜愣了愣,“何话,壮士请说?”公子道:“大宋如今已是贵国囊中之物,我死之后,丞相可否善待我大宋百姓?” 第三十三回 公子身死,玉真下山 伯颜心知,若不答应,恐怕要拿下眼前此人,恐怕还得费些功夫,说不好还会来一场厮杀,损兵折将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不若假意应承,待他死后,反不反诲也由不得他了。嘴角毫不察觉的扬了扬,道:“壮士所言,伯颜理应遵守,请壮士上路。”“请壮士上路!”数十万兵士一齐喊道。三军齐动,这是何等声势,这是迫不及待请自己上路啊。公子见他反应,已知他心中所想,然自己又毫无办法。叹了口气,以慷慨激昂的声音,诵出一首《生死歌》来: 三十年来不精神,天降顽疾压我身。 我生郁郁不得志,一心求道入仙门。 仙门飘邈久不开,偶有仙翁入梦来。 仙翁道我尘未尽,着我入世了尘埃。 尘埃命运相纠缠,教我如何理得完。 不是当今多瘴气,应是我辈无仙缘。 既无仙缘当自修,其中福祸莫强求。 历尽三劫淡生死,走遍八荒到酆都。 酆都城外小鬼多,欺善怕恶无奈何。 人之一生多行善,死后也好见孟婆。 孟婆赏我一碗汤,前世今生都忘光。 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一道白光绕身过,化为婴儿呱呱落。 任你前生善与恶,轮回谁可逃得过。 二转为人从此始,只愿今生白如纸。 存亡本是相循环,何必执着生与死。 很显然,这是说尽公子一生,原来公子早已将生死看透。 他看了看文天祥,道:“大哥,小弟先行一步了。”说完,只手一招,一把宝剑自元军大营飞出,乃是元军所供龙泉宝剑。公子手握龙泉宝剑,两眼看向远方,道:“雪儿,馨儿,别了,黄泉路远,来生再见吧。”说完,便向自已脖颈抹去。 三十里外,一个女道士正往元军大营疾驰而来,她的速度,已看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忽然,她猛地感觉心中一阵绞痛,愈发感觉不安,运起天眼往前一看,顿时吓的魂飞天外。 “不…………”她撕心裂肺的吼着,速度再次加快,那水火不侵的道袍也已承不住这速度与空气的摩擦,下摆竟然冒起火来,她丝毫不曾在意。 八九个呼吸间,她已来到公子身前,看着地上躺着公子的僵硬尸体,显然已经气绝,她怒了。她看向伯颜,伯颜面不改色。她双拳紧握,朝着上天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发泄一通怒火,心中感觉好受了些。她把公子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双手按在公子胸口,浑然磅礴的道家真气源源不断的向公子身体里涌去。 半晌,公子还是毫无动静。她运起太极轮转大法,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循环。以命换命,她要以自已的命来换公子的命,不求别的,她只要公子活着。阴阳轮转大法,极其消耗生命力,这是道家禁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而如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运功不到片刻,只见她一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无边雪白,而公子也已悠悠转醒。 第三十四回 为救公子,以身化道 看到玉真满头白发,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伸起右手,抚摸着玉真那运功过度有些苍白的脸颊,有气无力的道:“玉……真,你……”玉真见公子醒来,欣喜若狂,她笑了,她竟然笑了,多少年来,从未见她如此的开心。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而今只为见到公子最后一面,她不惜以身死作为代价,终于如愿以偿。她掉下两行清泪,哭中带笑,我见犹怜。她看着公子的眼睛,道:“我思公子朝与暮,与君同闯轮回路。”公子心如刀割,原来玉真这么多年,一直都还在等自己,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一位又一位红颜为自己等待,为自己去死。他抚着玉真那如雪发丝,一字一顿的道:“吾…生…何…德…,与…君…相…知…”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她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反而更加用心,功法运转愈来愈快,她要逆转阴阳,扭转生死。片刻,公子好转许多,玉真轻笑道:“公子,我是不是变老了啊!”顿了顿,又道:“你先别说话,我为你疗伤。”公子口已不能言,为她擦了擦眼角清泪,断断续续的说道:“不…用…了…,生…死…由…命…,你…不…要…消…耗…功…力…,玉…真…,我…一…直…想…要…跟…你…说…一…句…话…,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这…辈…子…负…了…你…,下…辈…子…,一…定…娶…你…为…妻…”,说到最后,声音已不可闻,那举起的右手已颓然垂下,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玉真正在运功,好不容易为公子凝聚了一丝生命之力,忽然感觉公子心脉已断,生命力再次枯竭,再没了复生希望。她不断的摇晃着公子身体,大声吼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啊…!”说到最后竟然放声大哭,她抱着公子,就这么一直抱着,“既是万劫不复,那便生死同行。”忽然,二人身上冒出熊熊烈火,不一会儿,二人便化作斑斑光点,消散于茫茫天地之间。 以身化道。 她以无上道法焚化二人身躯,既然爱而不得,那便生死相随。 文天祥没有悲,也没有喜,只见他口中朗朗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这首《正气歌》也许是他为公子所作的送别诗吧。念完,刽子手的大刀已落了下来,文天祥就义。头颅落地一瞬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如临末日。大将军对伯颜丞相道:“丞相,素闻文天祥乃文曲星转世,我等何不设坛祭天祷告一番,以平怒火?”伯颜依他之计,设坛祭天,果如他言,方一祷告,云开雾散,雷息风止。至此,文曲星归位。 三日后,元军全力攻宋。各大州县纷纷失守,元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男的一概杀之,女的抓走沦为士兵玩物。 元军所向披靡,不出五日,已向洛阳进发。元军所作所为早已传入洛阳,洛阳城中,人人自危。 洛阳城上,雪儿馨儿和三个子女正在向远处眺望,公子之事,她们已然尽知,但她们都没有哭,公子倒下了,她们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馨儿望着远方浩浩荡荡的元军,道: “ 百万雄师压帝京,满朝文武尽沉吟。 洛阳城上夜吹角,无人知是亡国音。” 说罢,对左右侍卫道:“去请李公公上楼来。”左右二侍卫领命而去。 这李公公名叫李德安,乃是馨儿公主心腹,每有重要之事皆要他去办,从不会令人失望。 不多时,李公公上得楼来,见李公公走过来,馨儿对其行了一礼,吓得李公公匍匐在地,他战战兢兢道:“公主,这可是折杀老奴了,您若有事,但凭吩咐,德安定不负公主所望。”这也难怪李公公会吓成这样,古往今来,只有奴才向主子行礼,哪有主人向奴才行礼的?馨儿道:“你且起来说话。”李公站起身来,馨儿又道:“如今真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我修书一封,你将公子和二位小姐送至龙虎山,龙虎山当代天师是我幼时玩伴,他自会护佑公子小姐平安,之后你便自行逃命去吧”“老奴定不辱使命。”李公公道。 公主随即修书一封交与李公公,李公公领了三个孩子去了。 雪儿道:“妹妹,夫君已去,孩儿们也都安顿妥当,这一世,能遇到夫君,是我之幸,虽死,亦无憾矣。”说罢,走至城墙边上,一跃而下。 馨儿没有哭,连一丝伤心都没有,她默默的回到寝宫,坐在镜子前,好好的打扮着自己,虽然自己已不再年轻,但她也要公子看到自己最美的模样。良久,似是觉得差不多了,一抬手,打落梳妆台边柱上灯台。“夫君,我来了。”她喃喃道。大火瞬间弥漫整个寝宫。 多少年过去,此地一直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而公主与公子的爱情也是一直流传至今,经久不歇。 她说过:“公子生,我生,公子死,我死。” 而公子与玉真死后,魂魄并没有散去,而是向天外天飘去,忽然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卷去二人魂魄,消失不见。 . 等一卷,红尘劫结束。 第二卷,心魔生。本意是在修真界,当公子修到渡劫期时,发现几位逝去红颜皆已成了自己心魔,但他还未成仙,不具备穿越时空的能力,唯有借助仙界遗留至宝轮回宝鉴回到大宋所在位置,却发现早已几百年过去,如今已是现代2008.年,他通过轮回宝鉴中的因果感应篇,感应到小秋的转世,喜出望外,遂变出小秋生前所见之人,终于唤醒小秋前世记忆,以此方法,又找到另外几人转世,皆已唤醒。心魔已不在,携几位红颜一同踏上修行之路,遨游诸天。 可是有读者认为,本小说定义是女频小说,言情小说,如果写修真就跑题了,我正在纠结中,还请各位道友给个建议如何。 第三十五回 师太来历 白云观。 净慈师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颗土黄色珠子,陷入了沉思。 这并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道家至宝镇魂珠,是她师兄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净慈师太名为常静,是无极剑宗培养的核心弟子。她师兄名为白落轩,是无极剑宗宗主的亲生儿子,也是无极剑宗的少宗主。他与常静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早已在暗中私定了终生。 当年,阴阳剑宗的老祖带着宗门至高绝学无极剑典云游天下,说是要寻一个天生道体之人,以传衣钵,八百年过去,到如今也不见归来。 老祖失踪,宗门实力大打折扣,到如今,许多宗门都认为老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断断续续前来骚扰,剑宗势弱,有些时候也不得不作出选择。 宗门绝学失传,这导致弟子们在剑道上无法突破极致,而很多弟子转修了道法。如今无极剑宗已分为两大脉系,修剑一脉,问道一脉。 三十年前。 剑宗主峰,问剑山。 这天,主峰之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百花宫圣女,花无心。 翠亭华盖,九驹拉辇,好大的排场。 下的车来,众人皆是眼前一亮,丽质无双,容华绝艳,二十来岁年纪,又百花宫皆是女子,修木系功法,自带花香,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剑山众弟子夹道相迎,宗主白落轩亲自接见。 白清河哈哈一笑,算是打过招呼。道:“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把花圣女吹到我这偏远小山来了?” 花无心道:“白世伯请,侄女这厢有礼了。” 说完,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 白清河道:“侄女多礼了,里面请。” 喜笑颜开,溢于言表。白洛轩本来以为这百花宫圣女极难相处,恐又是居高临下之人,却未曾想这花无无心却是如此的懂礼数。 朝天殿上,分宾主落坐,而花无心带来的几名长老则是列于两旁,侍女在门外等候。 白清河道:“不知圣女千里迢迢来我剑宗所为何事啊?” 花无心道:“不知贵宗少宗主可在?” 白清河道:“少宗主此时恐在后山练剑,老夫这就差人叫他回来。” 大长老罗启遂叫了二人去请少宗主。 不一会儿,少宗主自门外进来。对着宗主拜了拜,道:“弟子拜见宗主,拜见诸位长老。” 随即,看向客座的这位佳人,愣了愣,好美的女子。 向女子行了一礼。 “不知姑娘是………?”白洛轩问道。 这花无心看了看少宗主,不觉也看的呆了,好俊俏的少年。幼时虽然见过面,但那时还是幼童,哪里有这般耐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白清河哈哈一笑,道:“轩儿,这是百花宫圣女,花无心姑娘,也是百花宫未来的宗主,你们幼年时是见过面的。” 百花宫圣女有三位,可这位圣女是百花宫宫主花百玉的亲生女儿,也是众长老内定的少宫主。 这百花宫有个规矩,寻常弟子不可成婚,违者当废除修为,驱逐师门,所以这许多年来也有不少弟子耐不住寂寞,与那心仪男子做了不可告人之事,一旦被宗门发现,若生下孽种的,全家处死,若未生者,废除修为,沦为凡人。 而整个百花宫能有伴侣者,只有圣女三人。男子在宫中不能出入,所以一般都会找一座山峰,将其“圈养”,以待私会。若生下男婴,则弃之偏远小镇,任其生灭。若生下女子,则留在宗门,所以百花宫这数万年来,也不曾见过任何男子。 第三十六回 宗门屈服 白洛轩道:“不知姑娘来我无极剑宗所为何事?” 花无心用手捋了捋秀发,道:“我本来是来与贵宗谈一桩合作,每年向我百花宫交纳五十万枚中品灵石,不过见到你,我改变主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洛轩怒道。 花无心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做我的道侣。” 白落轩道:“那不可能。你休想。” 花无心漫不经心,不急不躁的道:“你无极剑宗如今有三个选择,一,每年向百花宫上交五十万中品灵石,百花宫保贵宗安全。二,与百花宫联姻,百花宫亦会保贵宗安全。三,拒绝百花宫,无极剑宗覆灭。” 如今,剑宗攻伐一脉没落,道法一脉又没有老辈强者坐镇,若双方动起手来,恐怕还真有可能会覆灭。 宗主白清河思虑再三,面对如此情况情况,却也是无可奈何,于是便决定牺牲这个儿子。 白清河道:“好,老夫替轩儿答应你,记住你说的话。” 花无心:“自然。” “爹!” 白落轩急道。 白清河:“轩儿,宗门情况你也看到了,而且这花仙子你也见到了,你不要说看不上人家。” 白落轩:“可是静儿…” 白清河:“静儿那边,爹会跟她说清楚,以她的聪明才智,定能体谅宗门难处。” 白落轩纵然有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知大局已定,自己生为剑宗弟子,也应当维护剑宗安危。于是便不再多言。而他不知道的是,花无心看上的不只是他的样貌,而是他的体质,圣阳之体,这是天生的双休体质,绝佳的炉鼎,百花宫修炼木系功法,对生命气息感应无比敏感,初见白落轩,她便已感应到此人生命气息无比的旺盛,阳火之力亦是无比强大,因此猜测,他可能是传说中的圣阳之体,只可惜没有合适的功法,以致于体质之力没有开发出来。 花无心心中暗喜,本想敲诈剑宗一番,却不想得到这个宝贝,百花宫女子这许多年来,多少人前赴后继寻找伴侣,被宗门发现,身死道消,如今自已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双修之余还能提升功力,何乐不为? 花无心:“世伯既已决定,那侄女就告辞了。” 白清河:“侄女请!” 花无心带着白落轩,一行人驾车离去。 白清河:“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来人,招开宗门长老会议!” 不一会,大长老罗启,二长老宋亚轩,三长老朱志鑫,四长老贺源,五长老六长老都已到齐,分排而座。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火急火燎闯了进来。 常静急道:“宗主,落轩师兄呢?” 显然,她是听到风声,却来迟了一步。 白清河:“静儿,你听我说,牺牲轩儿我等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宗门式微,就连那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都敢来我宗门胡作非为,我们需要时间,你们也需要成长,今日的屈辱,不会白受,总有一日,我会百倍讨回。” 常静逐渐冷静下来,不再言语。 白清河:“诸位长老,你们都有何建议,不妨说说。” 大长老罗启:“老祖下落不明,我宗又没有高深的功法供弟子们修炼,以老夫之见,可以让一些内门弟子拜入那些一等宗门,以后若有所成,也可为宗门寻求一些庇护。” 第三十七回 宗门会议 二长老宋亚轩道:“很多宗主都忌惮带艺入门,如此让这些弟子去,怕是会为他们带来危险。” 三长老朱志鑫道:“二长老所言有理,不过修剑一脉倒是无妨,很多民间子弟都修剑法,而法术一门就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白清河道:“那不如这样,修剑一脉核心弟子全员出动,外出历练,为期三十年。告诉他们,机缘所至,可另投师门,可闭关清修,三十年之内不得返回宗门。内门法术一脉全力寻找老祖下落!不得有误!”“宗主,我也要外出历练。” 这时,常静开口了。 白清河无奈道:“刚才的会议你也听到了,你是核心法术一脉,应该留在宗门潜心修练才是。” 常静道:“那好,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剑宗弟子。” 说完,便要脱了宗门服饰。 白清河道:“也罢,你是老夫一手带大,与轩儿又是青梅竹马,今日之事,对不起你,退出宗门就不必了,你走吧!” 常静面无表情,道“多谢宗主成全。” 常静退出议事大殿。 几位长老也都下去传令各峰弟子,唯独大长老没有离去。 白清河道:“大长老,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大长老罗启道:“宗主这是要做最后的打算吗?但是眼下还不到那一步啊?” 白清河道:“大长老认为一个双修炉鼎就能满足百花宫的欲望了?那只是花无心的一人利益,并不能代表整个百花宫,所以以防万一,我得做两手准备,必要之时,可以鱼死网破。而那些被派出去的弟子,或会成为无极剑宗最后的火种。” 大长老罗启道:“宗主英明,没想到当年如此强大的无极剑宗,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二人闲聊一会儿,大长老退出了大殿。 思绪回转,净慈师太看着眼前的镇魂珠,看着里面的两个魂魄,一男一女,浑浑噩噩,在珠子里面飘来飘去。公子与玉真肉身被毁,意识陷入了沉寂,玉真修无上道法,应该很快便会醒来,只是这位公子… 想着想着,不禁又对此二人羡慕起来。自己与师兄青梅竹马,却最终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下场,而玉真和这位公子认识才几天啊,便可以做到为他去死,我不如她,我不如她啊! 随即,她一道念力射入镇魂珠中。 “玉真,还不醒来,更待何时。”师太猛地对着珠子大喝一声。 只见玉真缓缓睁开眼睛,定住身形,不再飘来飘去。 “师父。” 玉真叫了声。 玉真惊疑道:“我没死?不对,这是魂魄!” 瞬间便已发现了异常。 “自已与公子双双陨落,没想到魂魄还未散去,被师父所救,虽然没了肉身,但转世重修也无不可。” 玉真想道。 忽然一扭头,看到了公子,尚未醒来,便问师太, “师父,公子他……” 师太道“你放心。他没事,他本是一介凡人,灵魂比较虚弱,用镇魂珠温养个几十年也就可以了。” 玉真连连摇头,道:“几十年?几十年我转世都成老太婆了,这绝对不行,师父你可得想想办法。” 第三十八回 以胎养魂 师太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马上投胎,以人类先天胎气蕴养他的灵魂,人秉阴阳二气所生,以胎蕴魂,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 “只是什么?师父你倒是说呀。都急死徒儿了。”玉真急道。 师太道:“只是他会失去记忆,也有可能忘了你。” 玉真道:“那有没有唤醒记忆的方法?” 师太:“有,就是以前世遇到的人以熟悉感唤醒他的记忆碎片。” 玉真:“那我不就可以吗,转世之后我去找他不就行了。” 师太:“道家讲究缘法,你们此生缘分已尽,来世与否,全凭造化,修行在无为,而不是刻意,所以你投胎时,我会封了你的记忆。” 玉真笑了笑。不置可否。 “师父,我还知道,两个因果纠缠的人下辈子一定会再遇见的,这辈子他欠我太多,下辈子理应是他来找我,那时我们就能彼此想起对方,是吗?再说,情爱之事,我既未经历,又谈何放下。不放下,又如何得道?师父也不想看到我以后留下心魔吧?” 师太知道这个徒弟不好糊弄,本想断了这二人情缘,以待来世好好修行,这二人年纪轻轻便已渡过情劫,看破红尘,甚至悟透生死,这不就是道家讲究的道法自然?自然之道,即是生死之道,道不是刻意而修,而是感悟自然,他们可是天生的修道之人,或许将来可以解救宗门也未可知啊,却不想玉真如此执着,还想要再续前缘。 师太叹了口气,道: “罢了,一切全凭天意。如今为师的身份也应该告诉你了。” “身份?什么身份?师父难道不是这白云观观主么?” 玉真惊讶道。 只见师太身驱一阵抖动,已然变做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一头长发披在脑后,直达腰际,甚是飘逸。这么多年,师太一直都是四五十岁尼姑模样,整日里戴着帽子,是以玉真也不知道自己师父竟然还有这么长的头发,显然是呆住了。 玉真如今都已四十五岁,按两界正常时间来算,师父最少都有六十岁了,然而看起来却只有三十来岁,看来修道之人长生不老之说应该也是真的。 玉真:“师父,你真美。” 玉真调皮道。 “就你贫嘴。” 顿了顿,她继续道: “为师是白云观观主没错,但为师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为师那个世界叫做元灵大陆,离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么遥远,为师当年在外游历,无意间闯入一个古仙人遗迹,得到一本修炼功法,拿到功法的同时,触发了一座大型传送阵,传送三天三夜,出来时,就到了这个世界的昆仑山。” 以她的阅历,自是不难猜出,如此规模的传送阵法,绝对不是现在的修真界所建,不是那些远古大能,就是仙界或神界大佬的手笔。 而自己拿到功法被传走,应该是那位大能为了保证功法不造成天下哄抢,而带来的腥风血雨,所设下的保护。 第三十九回 离开 她想了一会儿,又道: “如今你二人皆已身死,待转世寻回记忆之后,便开始修炼此功法。” 说完手指一点,一道金光没入玉真灵魂之中,又一道金光没入公子灵魂。一挥手收了镇魂珠。 她方才所传,乃是神界顶极功法,《大道衍天录》,只是她只知道这部功法很厉害,却不知道的是,这部功法乃是神界遗留,凡人修炼,很可能会爆体而亡。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公子如今已经有了三部功法,《阴阳吐纳真决》、《无极剑典》、《大道衍天录》。这为以后公子修炼《大道衍天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白云观是她一手所创,弟子数百,她对门下弟子作了一番交待后,便往昆仑山而去。 如此规模的传送阵,消耗肯定不小,再则自已当年已是传送三天三夜,这距离恐怕已在数万个星球之外了。这许多年来,自已用了无数办法,皆是找不到原来的位置,那隐形传送阵也是不知如何激发。 昆仑山上,长年积雪,偶有几只乌鸦飞过,显得格外萧条。 师太全力往昆仑山赶去,驾轻就熟的找到了那个山洞,她只记得,这个传送阵地面乃是一个八阵图,日夜运转,她过来时落下的地方是在艮八宫生门方位,如今不知转向了何方,再则,阵法隐形,更是无从下手,八卦阵暗藏杀机,冒然闯入,恐怕又要费一番手脚。若要弄清其中奥妙,还得破去这座隐形阵法才行。经过她多年研究发现,无论如何攻击,都是直接打在了地面,而用火系法术,则会出现一些阵纹涟漪。 师太隔几年就来烧一次,隔几生就来烧一次。是阵法就得有阵眼,而这隐形阵法的阵眼应该是一件能够至幻的宝物,它也不是绝对的隐形,就是所谓的障眼法而已,你只要毁掉它的阵眼,阵法自破,可毁掉阵眼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这阵眼隐于阵法之中,看不见,摸不着,隐形阵法还带有一些空间奥义在里面。 如今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就是用三味真火烧它,火肯离是进不去的,就是用真火的热量来消耗那阵眼的能量。别看这办法是笨了点,还真是管用,烧了两天,那阵法便再也坚持不住,“嘭”的一声炸开了,露出里面的传送台,上面的八门阵还在运转,你道这阵法这么多年能量还没耗尽? 其实是这昆仑山灵气浓郁,八卦阵运转之时形成的气场直接把昆仑山的灵气吸了过来,所以现在传送阵应该也是可以启动的。 师太又想了想,如今隐形阵法已经毁去,传送阵完全暴露在眼前,若是以后随便来个人不都可以传送?这一界的凡人若是进入传送阵,只消一瞬间便会被那可怖的空间之力绞的粉碎,得毁去这个传送阵才行。 只见她往乾六宫开门踩去,果然,传送阵一道光华从阵中直冲上来,照在那坑坑洼洼的的石室顶上。 传送阵开始启动,在她脚离地一息时间后,她一掌拍在了八门阵的艮八宫生门之上。师太瞬间便失去踪迹,而再看那传送阵,已经被师太轰出一个大坑来,八卦阵也已破去。外面的灵气也不再往昆仑内部涌去。 第四十回 修真界 修真界。 一处古遗迹中。 一个漩涡缓缓浮现,一个三十余岁的道姑从漩涡中慢慢飘落,正是化作净慈师太的常静,如今也是道士打扮。 常静环视四周,呆住了,这不是自己去凡间界的那个传送阵,这是另外一个出口,难道?她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古迹迹以前可能自成一界,凡间界的修士飞升上来可能就是随机传送,然后被各大势力录取。 此地十分空旷,灰蒙蒙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她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到底往哪边走才能回到宗门? 不管了,随便找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吧! 反正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她就找了其中一个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三十多天后,她终于看见天上有一个漩涡浮现,于是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终于出来了,她感叹道,自已狂奔了三十多天,也不敢用真气,怕真气耗尽,力竭而死。完全就是靠肉体力量在那狂奔,现在想起来都是泪,忍不住都想哭出来发泄一番,多少年没有今天这么失态过。 这里是一片海岛,好在灵气还算浓郁,打算就在这里修炼一番,再出海不迟。 三天后,常静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她决定今日出海。在山上找来五棵枯木捆作木筏,置于水中,一道劲气打出,那木筏就如离弦之箭疾弛而去。只见她纵身一跃,已立于木筏之上,再以磅礴真气往后面水上一掌拍出,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如此,常静不急不缓的行了几日,有风之时,便打坐修炼,无风之时,便拍水催舟。 这一日,终于看见海上行船。那个船不是很大,乃是出海打渔的渔民。但她也知道,修真界也是有许多凡人,像猎户渔户之类,基本都是没有修炼过的,对方很显然还没有看见她,她是修炼之人,远非凡人可比。 她朝着渔船快速驶去,待百丈开外时,停了下来。 “郑叔,郑叔,那边有一个木筏,上面还站着一个人”。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朝着一个中年道。 显然这个孩子已经发现了常静。 那个叫郑叔的中年人出来一看,赶紧道:“这有可能是海外来的高人,咱们万万不能得罪。” 乃吩咐水手停船。 对着竹筏上的女子拱了拱手,学着江湖人的语气,道:“在下郑钰,不知道长有何吩咐?” 常静笑了笑,道:“施主客气了,贫道只想搭个便船。” 郑钰道:“道长请。” 只见常静轻飘飘离筏而起,径直朝着大船飞了过来,这姿势像极了仙人,叫那郑钰都看得呆了,心道,这是神仙么? 眨眼间,常静已来到郑钰面前,拱了拱手,道:“叨扰了。” 郑钰连连摆手,道:“不叨扰,不叨扰。” 常静又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郑钰道:“这里是新唐国,我们这叫郑家湾村。” “可是元灵大陆?”常静又道。 “元灵大陆,没听说过,我们这个世界叫凌云大陆。”郑钰回道。 第四十一回 公子投胎 又行了三日,船终于靠岸。方一下船,便有个小厮迎了上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夫人生了将近一天一夜,都痛晕好几次,稳婆说可能是难产。” “难产?”这个叫郑钰的渔夫吃了一惊,对着常静抱拳道:“道长,失陪了,在下家中出了事情,告罪,告罪。”说完便撒腿往家中跑去。 常静身形一闪,挡在郑钰身前,道:“兄台且慢,贫道幼时随一道医学过几年针灸之术,不妨陪你去看看尊夫人。” 郑钰大喜,拱手道:“有劳,有劳。” 常静随着郑钰到了一处村落,郑钰家的房子则是一排草层,以竹为墙,树皮覆于其上,依水而建,二人进了屋子,直奔内室而去,稳婆迎了上来,“郑老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尊夫人的情况,怕是不妙啊。” “先让这位道长看看。”郑钰道。 随即看向常静。 常静见这女子脸上已在渐渐变紫,这是憋气憋到极致的表现,这女子怕是不行了,还好遇上了自已,总算捡回一命。运起神通,往她腹内一瞧,是个男孩,心中大喜。 暗中摄出公子魂魄,往那妇人腹中轻轻一按,再以一股柔知之气导胎正位。 那女子瞬间脸上便不再痛苦,脸色也在慢慢的恢复正常。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郑钰感激涕零,只见他“噗嗵”往地上一跪:“谢谢道长救命之恩谢谢道长救命之恩。”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大男人竟然哭的像个孩子。 常静道:“一恩还一报,这是因果,如果你不载我上船,我便救不了你妻子,这是缘分使然,你不必谢我。” 顿了顿,又道:“我已为你妻子拨正胎盘,你妻子如今已没有一丝力气,方才又动了胎气,需养胎三日,再行生育。” 她口上说的虽然不错,但事实上她的目的就是让公子吸收这胎盘中的先天之气,以作养魂之用。 这种投胎方式无异于夺舍,以至于多少大能都会以这种方式重生。也不尽然是夺舍,因为尚未出生,三魂六魄还未形成,也就是说这个躯体尚是无主之物。谁先夺得就是谁的。无非就是说一个是系统化投胎,由黄泉地府安排的投胎,而这种就是半路截道的投胎。 真正的夺舍是说,这个身体里面有一个灵魂,你要夺了他身体,第一,你修为要比他高太多,第二,你要封印他的灵魂,或者驱散他的灵魂,以达到控制这具身体的目的。 所以公子这种情况只能算投胎,不能算夺舍。 郑钰站起身来,又是连连道谢。 常静道:“相遇即是缘分,想来是上天安排我与这个孩子结下这段因果,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常静的关门弟子。” “你们可以为他起名叫郑昊。”常静又道。 “郑昊,郑昊,好名字,多谢常道长赐名。” “尊夫人已然无恙,贫道也该告辞了,记住,这孩子不是一般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好生栽培,得益无穷。” 第四十二回 问路 郑钰急道:“道长不是说要收昊儿为徒,不知道长………” 他见常静要走,原本想问常静来历,想想不妥,于是拖个尾音待常静接话。 常静看了他一眼:“不该知道的你就不要问了,待这孩子长大,我自会前来教导于他。” “是,是,道长批评的是。”郑钰连连陪罪。 别了郑家夫妻,常静一路往前行去,公子之事已了,她也要为玉真找一个好去处才是。可是此地人生地不熟,往哪走才好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集市,集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她走到一个卦摊前,见这先生也是个道士,便来了兴趣。 “先生,帮我算上一卦。”常静道。 谁知那道士只看了常静一眼,神色便十分慌乱起来,“高人莫要为难小道,小道只是混口饭吃。” 看来只是一个神棍,也不尽然,能一眼看出自己来历,道行虽浅,但识人的本事倒是还不错。 常静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不为难你也可以,贫道方才自海外而来,对此地不甚了解,你且与我说一说。” 那道士这才放下心来,暗道:“原来只是问路的,吓死贫道了。” 他脸上神色装的诚惶诚恐,对常静道:“原来是海上来的仙人,小道失礼了,此地名为南山城,属故唐国管辖。” “你可知道这个世界的修真者都在什么地方?”常静直接了当的问道。她不问对方知不知道修真者,而是直接问他修真者在什么地方,想这老儿也是修道之人,理应知道一些。 那道士想了想,道:“这个小道倒是知道一些,这南山城就有一个二流势力,青阳门。” “说说那些一流势力。”常静打断他的话。 “这个世界分为四个大陆,凌云大陆,玄元大陆,元灵大陆,玄天大陆。我们这个大陆叫凌云大陆,说起这个凌云大陆,甚是古怪。”道士停了一下。 “有何古怪?”常静问道。 “这个大陆有八大修真门派,御剑宗,御灵宗,阴鬼宗,玄阴门,无影门,狂刀门,斗兽宗,神枪门。两个凡人帝国,新唐国,故宋国。从整体来看,就像是八大势力把凡人帝国团团围住,凡人帝国就像是被圈养了,或者是在防范着什么。”道士接着说道。 “如果是第一种说法,那是为了在凡人界吸纳人才,不足为奇,如果是第二种说法,那就比较恐怖了。”常静沉思道。 “道长也这么认为?”道士问道。 “此事不宜多论,还是少言为妙。”常静提醒道。 “是,是,道长教训的是。”道士连连点头,道。 常静心想,这片凡人世界恐怕真的不凡,怕是镇压着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需要这八大势力联手才能抵抗。 又问道:“此地到新唐国皇宫还有多远,往哪个方位?” “此地离皇宫还有三千里路程,若道长习有飞天遁地之术,往南直走,两日可达。” 这道士倒是聪明,知道在修真一界,飞天遁地乃是修士们必修功法,便直言了当的道。 第四十三回 玉真投胎 常静离了卦摊,向南走去,这毕竟是凡人世界,大白天飞天遁地,未免会引起骚动,有可能还会引起八大门派的联合镇压,一般修真者们不得干涉凡人世界,这是修真界一致达成的共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选择晚上赶路。 她要让玉真生在皇宫,玉真前世太苦了,从小被父母抛弃,后又被那小子偷了芳心,与之共死,今世就让她过一过她该过的生活。一个公主该过的生活。 四日后,她到了新唐皇城,摇身一变,变做一个二十来岁,风华绰约的绝色美人,顿时在皇城引起一片骚动。她与凡人女子不同,凡人女子有的只是魅惑,而她则是有道家仙蕴加身,一举一动似乎都能牵动天地元气。 她被当今圣上请进了宫,当今圣上年经不大,十七八岁,应是即位不久,妃嫔甚多,尚无子嗣。 常静被分了一处宅院,改其名曰“静妃宫。”她本意就是想混入后宫好了解众嫔妃情况,这下好了,自已也成了妃子了。 按后宫规定,新妃入宫,定要拜访各位姐姐,常静笑了笑,正合我意。 先去拜见了皇后,见皇后并无身孕,又去拜访了众位妃嫔,有些尚未怀上,有两人怀的是儿子,只有一人怀的是女儿,那就是萧妃,萧玉儿。就她了。常静想道。 准备晚上再去拜访。 她让御膳房做了一碗桂花莲子羹,天一黑,便带着两个丫鬟直奔萧妃居所而来。 “姐姐开门,是我,静妃。”你道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为何却叫十七岁的萧妃为姐姐,原来后宫规矩不是按年龄排大小,而是以入宫先后论大小。 萧妃开了门,常静接过丫鬟手中的桂花莲子羹,令丫鬟在外等候,关上门,道:“恭喜姐姐身怀龙种,妹妹特地做了桂花莲子羹来与姐姐分享。” 萧妃只道新妃入宫与自己拉关系的,却哪知这羹中是被常静做了手脚,一碗下肚,便沉沉睡去。 常静故伎重施,把玉真魂魄打入萧妃腹中,把萧妃在床上放好,便与二丫鬟回房。 玉真之事算是告一段落,该想想如何脱身才好,若是趁此夜色离去,圣上怪罪下来,恐坏了这二丫头性命,若是带这二丫头一起离去,又恐宫中派人寻找,害了她二人家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常静急的在宫中走来走去。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干脆明日与圣上讨个理由离去了吧! 次日,清晨。 丫鬟服侍常静已毕,常静问二丫鬟道:“烟儿,雨儿,你二人家住何处,家人几何?” 要知道,皇家选妃,上令下行,圣旨一出,地方官员全员出动,很多女子都是强抢而来,有些地方官员更是离谱,几岁小女孩都不放过,以致于有不少的妃子侍女都是自幼入宫,样貌出众的纳入后宫,自幼调教,谓之“养妃”,姿色稍次的,则为奴婢,侍女。 这二女方才十三四岁,是老圣上在位时,“养妃”所选之人,自幼入宫,对家没什么概念。只是当今圣上看不上二女,就把二女贬作侍女,以候调遣。 第四十四回 常静的安排 也并非圣上看不上二女,只是生的太美有时候就是一种罪,在宫中活不长久,二是二人年纪尚小,当今圣上应是明白这一点,对二女疏远就是对她们的保护。 恰巧常静到来,二女被分到静妃宫中。 二女闻得常静问话,皆面露悲伤之色,那个叫烟儿的丫鬟道:“回禀娘娘,我二人皆是幼时被人强抢入宫,对家人已丝毫没有印象了。” 常静道:“那便好,我明日与你二人安排个去处。” 二人诚惶诚恐,跪伏在地,“娘娘是要赶奴婢走么,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奴婢这就改,求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要知道被妃子赶出门的侍女,一般会被认为服侍不周,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重则殒命,轻则致残,所以二人才这般恐惧。 常静将二人扶起,安慰道:“你二人不要多虑,我并非是要你们走,而是我要走。” “娘娘要走,去哪里?”烟儿问道。 “我先进宫见过圣上,你们在此等候消息。”常静道。 “是,娘娘。”二人回道。 朝天殿,龙凤椅上,皇上与皇后各自端坐,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毕竟年少,血气方刚,春朝一刻值千金,赶紧办完朝上之事,再办房中之事,一刻也不想耽搁。 正在这时。 “静妃娘娘到。”喊门官大声喊道。 “是静妃呀,快快有请!”皇上龙颜大悦。 “狐狸精。”皇后小声嘀咕道。 这皇后乃是当今相国之女,陈风。属于政治婚姻,为了江山稳固,就算是太后,也不得不妥协,不过皇上与皇后看起来十分恩爱,皇后在皇上面前装的十分乖巧。太后这才放下心来。 常静行至殿下,躬身一礼,道:“皇上,臣妾有本要奏。” “爱妃但有要事,一切免奏。”皇上大手一挥,爽快的道。 常静道:“谢皇上,其实臣妾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想回家乡一趟,顺便给臣妾家人报个喜。” “顾念家人,人之常情,这是好事,你自行安排一下,明日便起程吧!”皇上道。 而皇后为了支开这个“狐狸精”,也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静妃妹妹既是挂念家人,自是越快越好,不如即刻启程,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有些躁热难耐,急切的道:“就依皇后所言,静妃即刻启程,赏银两千两,布匹三千尺,丝绸两百绢,刘总管,派四个一品带刀侍卫一路护送,速速安排,不得有误!退朝!” 说完便匆匆与皇后回房去了。 刘总管领命,自去安排。 常静回到房中,修书一封,藏于袖中,对二丫鬟道:“你二人速速收拾行装,我们马上启程。” 二丫鬟颇为机灵,不一会儿就收拾了一大堆,拎到堂中,已是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待收拾停当,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就停在了“静妃宫”门外。 “娘娘请上轿。”车夫喊道。 常静与烟儿雨儿两位侍女上了车轿,只见车夫马鞭轻轻一甩,那马便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四个侍卫各骑一匹快马,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而去。 第四十五回 出城 待出得城来,常静随便说了个地名,“到南山城。”四个侍卫头前引路。马车行了有两天路程,这天,刚好行至一处郊外,常静掀开轿帘,一缕劲风破空而去,分袭四人后脑,这四人皆是凡人,哪有抵抗之力? “有敌袭!”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跌下马来。 那轿夫也是好样身手,见此情形,脚底一蹬,便已腾空而起,然而,下场也好不了哪去,只听“扑通”一声,已栽落在地。晕死过去。 常静下手自有分寸,只将几人击晕,并未取其性命。 “没想到这车夫还有这等能耐。”常静笑道。 “娘娘你………”二侍女早已惊的目瞪口呆,讶然道。 “不必惊讶,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就是这片世界的修真者,也是凡人口中的修士。”常静道。 “修士?”二人茫然,显然是没有听说过。 “就是凡人眼中的修仙之人。”常静继续解释道。 “那娘娘你定是仙女喽!”烟儿调皮道。 “算是吧。”顿了顿,又道:“我这里有两万两银票,你二人可到附近集市改头换面,以免路上遇到危险。我写有书信一封,你们朝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有一片海域,名无量海,海边有个村落,叫郑家湾村。你找到一家叫郑钰的渔夫,他家小公子前几日降临,与我结缘,被我收作关门弟子,你二人只需服侍他成长,当然,你们也可以拿了这两万两银票随便找个地方安生。” 二人异口同声道:“奴婢愿意服侍那位小公子。” “好,你只要将此书信交由那郑钰,说明来意便可,另外,我再传你们一门剑法。”常静嘱咐道。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和一叠银票,递与烟儿,又在二人眉心一点,一门《灵犀剑法》瞬间出现在二人脑海。 二人闭上眼睛感悟了一番,然后双双跪地,“多谢娘娘栽培之恩,多谢娘娘栽培之恩。” “从今天起,你们便为我记名弟子吧,为师名叫常静,记住了?”常静道。 “徒儿记下了,多谢师尊。”二人喜出望外,被修真者收作弟子,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没想到,自己二人身份卑微,竟还有如此机缘,因此二人都十分激动。 “激动什么,修真界远没有你们想的那般美好。”自己师门如此强大,尚还有面对生死存亡的一天,莫说是自己,自己在这个世界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她,也要回家,她要寻找回家的路。元灵大陆与凌云大陆不知中间隔着什么,要如何才能过得去? 二女对望一眼,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羡慕,这可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啊,来无影,去无踪。而自己二人与修真者扯上关系,也就代表着自己二人终有一日也能达到那个境界。这让一介凡人的她们如何把持的住? 即刻启程,二人在就近集市兑了一百两银子,用五两银子在乞丐手中买得一身行头,换掉丫鬟装束,扮作两个小乞丐,用黑灰抹了一脸,头发乱七八糟散落双肩,蓬头垢面,邋里邋遢,任谁也想不到,她们身上竟有万两之资。 第四十六回 静妃失踪 郊外。 常静三人离去一个时辰后,路上五人陆续醒来。 杨武道:“我们遇袭了,对了,娘娘…” 众人这才向那马车看去,马车与马都毫发无伤,连四人所骑之马也都还在。 “娘娘,娘娘…”五人皆站在轿前,恭声呼道。 半晌,毫无回应。 车夫壮了壮胆,走前一步,挑开轿帘,只见轿中空空如也,却哪还有什么娘娘,就连两位婢女也都失了踪迹。 五人瞬间瘫倒在地。 丢了皇妃,这可是杀头大罪呀,弄不好,还会牵连家人。 杨武似是四侍卫中领头的,比较沉稳,不一会儿,便回过神来。只见他走入轿中,细看一番,道:“没有撕扯痕迹,这些御赐布帛都还在,想那贼人身手甚是了得,连我五人都能无声无息中了招数,料娘娘也无反抗之力。” 又把那一大卷布抱了起来,发现里面有一个箱子,打开箱子看时,五个竟是目瞪口呆,乃是一箱金银首饰,想是封妃之时,皇上亲赐。 五人瞬间有了想法。 杨武道:“此贼人只劫美色,却不动财帛,想来不是一般盗匪,应是山野高人。此等人物,我等招惹不起,然我等若是回去,免不了一死,如今有了这许多财物,我等五人何不分了,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也够后半生风流快活了。” “可是我们家人怎么办?”车夫问道。 “如今娘娘与二侍女皆被掳走,我等五人又全部失踪,这就成了无头公案,皇上或许会怀疑我等,但此处地处偏僻,山贼甚多。皇上也保不准会怀疑我等全部遇害。”杨武分析道。 “杨兄所言有理,就照杨兄意思去办。”四人附和道。 五人分了珠宝,各绑了一捆布帛,绸缎之类,缚于马背之上,砸了车轿,隐于暗处,天黑方行。 皇后寝宫。 “给我查,那个静妃什么来历,贱人,也配勾引皇上。”皇后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公公立于下位,道:“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顺便查一查此人近日行踪。”皇后叫住李公公,道。 “是,奴才告退。”李公公阴阳怪气的回道。 李公公乃皇后心腹,暗中培养的一枚棋子,专门为皇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 皇后寝宫。 “启禀皇后娘娘,这个静妃,无论是户部还是近日进出城记录,皆是查无此人,仿佛此人就是凭空出现。”李公公向皇后复命道。 李公公道:“自静妃入宫以来,先后见了皇上,皇后娘娘及各个妃嫔,唯独那个晚上她是第二次拜访了萧妃,还托御膳房做了一碗桂花莲子羹。” “拉关系么?听说那萧妃早已怀了皇上龙种,她若先生,其子便为大皇子,到时定将危乎我儿太子之位,传张太医。”皇后道。 不一会,张太医带到。 “张凤云,我要你无声无息做了萧妃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嫁祸给静妃,你可办的到?”皇后威胁道。 张凤云早已吓的战战兢兢,哪敢说半个不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微臣一定不负皇后所望。” 第四十七回 萧妃遭难 “只是这嫁祸……”张太医小心问道。 “前几日,静妃不是端了一碗桂花莲子羹给萧妃么?”皇后提醒道。 张凤云道:“微臣明白了。” 萧妃宫。 “娘娘,张太医到。”侍女向萧妃禀道。 “请他进来。”萧妃回了句。 “娘娘,老臣特地煎了一副安胎的汤剂,祝萧妃娘娘早生龙子。” 这萧妃也就十七八岁,哪里知道那许多心机,只当太医是为巴结自己而来。 张太医从食盒中端出一碗汤来。准备递到萧妃手上,可哪知脚下突然一滑,这碗汤药一下就泼在了地上,浇的地面“嗤嗤”作响。 “有毒!”萧妃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张太医一下跪在萧妃面前,不住的叩头,“娘娘,您快走吧,皇后要加害于您,若您执意留在宫中,您和您的孩子怕都要………”说到这儿,他不敢再说下去。 萧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张太医假意滑倒,是在给自己警示。可是自己要往哪逃呢,后宫都是皇后的势力范围。 张太医道:“娘娘,你可先伴作我的药童,待到天黑,我带你出去。”说罢,从食盒隔层取出一套下人衣物递与萧妃娘娘。 “麻烦张太医了。”随即换了这身行头,用粗布盘了头发。然后一把火烧了整个萧妃宫,命二侍女出去逃命,她们的目的只是自己,料想不会为难两个丫鬟。 张太医把萧妃藏于家中,连家人都不知这药童来历,只道是老爷新收的弟子。 安排好一切,便去向皇后复命。 他慌慌张张的跑到皇后寝宫,跪在皇后面前,颤颤巍巍的道:“皇后娘娘,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老臣本想用适量砒霜药杀萧妃腹中孩子,却不想砒霜用过了量,把萧妃也给毒死了,她死之前,一把火烧了整个宫殿,若是皇上追究下来………,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张太医不住的叩头,乞求道。 “萧妃死了?你杀了萧妃,干我何事?” 随即,向一旁的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会意,只见一把匕首自张太医身后,“噗”的一声,穿胸而过。透心凉,张太医,死。 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与虎谋皮,终有一死,他庆幸的是,萧妃还活着,自己手上并没有染上任何人的鲜血,这就够了。伴君如伴虎,这一日,无非早晚而已。 萧妃宫着火,各部人员忙的是不可开交。皇上震怒,巍巍皇城,竟还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行凶?随即召集文武百官,朝天殿议事。 皇上与皇后相继落坐,文武百官也都陆续到齐,一个个交头接耳,嘲咂一片。 皇上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一众臣子,也不说话。 渐渐的,有人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提醒各位臣工禁声。 “你们说,你们继续说。”皇上不急不缓的来了这么一句。 众位臣子大气都不敢出,各自低着头,不敢看皇上。 “谁干的?”皇上平静的问道,但谁都看得出,那平静的表情之下,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李长安,萧妃现在何处?” 李长安乃是刑部尚书,掌管刑罚机构,当然,还有消息渠道。比如刑部的“天网”,在新唐国各行各业都有眼线,他们都是皇上的眼睛。 第四十八回 脱身 李长安掌管刑部多年,老奸巨滑,知道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若是说错一句话,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边都不能得罪,所幸那两个丫鬟已经逃走,就拿她们当替死鬼吧。道:“启禀皇上,臣亦不知萧妃宫怎的突然起火,臣的眼线不见萧妃出来,只有两个丫鬟逃了出来。” “将那两个丫鬟带来。”皇上命令道。 不多时,丫鬟已带到。她俩见如此阵仗,已吓的跪倒在地。 半晌才回过神来。 “萧妃宫为何起火,萧妃人在何处?”皇上问二丫鬟道。 丫鬟小菊若有若无的看了皇后一眼,又猛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皇上见此情形,已然明了,此事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他看着皇后,面无表情,看她如何解释。 “皇上,你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放的火,定是静妃那个贱人伙同这两个丫鬟谋害了萧妃妹妹。”说罢,以袖遮面,强逼出两滴眼泪,作伤心状。 她“伤心”的道:“静妃进宫当晚,给萧妃送过一碗莲子羹,我怀疑她在碗里下毒。” 皇上不想再看她在这儿演戏,愤怒站起,一甩衣袖,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待走到问口,头也不回道:“这两个丫鬟宁妃夏妃各分一人。刘全,从今日起,你全权负责二妃周全,宁夏二妃及她们腹中之子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你都不用在活着了。” “奴才遵旨,奴才誓死保护二位娘娘周全。”刘公公信誓旦旦道。 他知道,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皇后的人,而皇上要自己去办此事,若是二妃出了差池,自己老命不保,若是把皇后牵扯进来…… “哈哈,皇上真是好算计,一石三鸟之计,既可以除掉皇后爪牙,又可能借此打压皇后势力,弄不好还可能直接对皇后之位下手,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得小心谨慎,二妃绝不能出事。”刘公公如此想到。 躲在张太医家中的萧妃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张太医回家,张家人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派人四处寻找,皆无消息。 张夫人晚上就寝时,发现枕头下边露出一点白边,翻过来看时,乃是一封遗书。“吾之死,休要过问,恐惹祸上身,趁此之变,远离京城。” 张夫人傻了,自己老爷原来早就作了打算,莫非与萧妃之事有关? 老夫老妻一场,她没有哭哭啼啼。迅速作出安排。 皇宫内斗,步步惊心,离得越远越好。 第二日,萧妃宫现场一片废墟,众人翻遍宫中各个角落,也不见萧妃尸体,刑部如实奏明皇上,皇上派人四处寻找,宫里宫外掘地三尺,找了三日也未曾找到。 第三日深夜,萧妃悄悄溜出张家,“张太医,你不会白死的。”用她那锋利的指甲在脸上抓出十几道血痕,用墙边黑土在脸上抹了又抹,把她穿的那身药童衣服,用尖石划的破破烂烂,把自己打拌成一个乞丐模样。 从今日起,城中便多了一个要饭乞丐。 “大哥。行行好,行行好。”她抱住一位公子的小腿,连连乞求道。 第四十九回 玉真降生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当他看清萧妃容貌,眼中满是厌恶之色,遂一脚把萧妃踢开。 旁边的一伙乞丐见萧妃被欺负,又见她如此惨状,都过来安慰她道,“妹子,新来的吧,这个公子我们都惹不起,所以我们一般都不缠他要钱。” “谢谢各位大哥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萧妃弱弱的道。 众乞丐给了她几个馒头,她连连道谢,站起身便往城外走去。 他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的越远越好。也不敢回家,怕连累了家人,就这么往出城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她白天就在有人的地方沿街乞讨,或是为人做些杂活,换些干粮,晚上就趁着月色一路走下去。不论晴天下雨,皆是如此,一双鞋子走的破破烂烂,衣物也是丝丝挂挂,泥垢沾满整个身子,原本吹弹可破的皮肤现在已变的面黄肌瘦,十分怜人。 她虽然身为女子,但为了腹中胎儿,她必须坚强,再苦再累,她也要走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面目全非的乞丐竟是一个倾世皇妃,也没有人知道,她究是遭遇了什么,受了多大的苦楚。 四个月后,萧妃终于在一间破庙中顺利的生产了,破庙别无长物,她拾了一些乱草,以乱草为床,横躺其上,静待临盆。 生产还算顺利,没有太大痛苦,孩子出生后,哭啼不止,似乎在为母亲的遭遇感到伤心,替她流泪。 萧妃看向身旁的孩子,她笑了,“为了你,娘死都值了。” 她用捡来的破布将孩子裹起,用手指轻轻逗弄起来。 不一会儿,孩子便不再啼哭,咯咯咯地直笑。 “为你取什么名字好呢?”她思索半晌,“娘叫萧玉儿,你叫萧玉真好不好。”她念了两遍,感觉十分满意。她为何要为女儿起这个名字?外人一听,这不是两姐妹吗?其实这是女儿家心思了,自己本就才十七岁,还没有当娘的准备,被外人当做姐妹也无妨。至于玉真不随父姓,那是因为萧妃不想再和皇室有任何的瓜葛。 再看那烟儿和雨儿两个侍女,在与常静分别之后,二人便化作乞丐一路往北,向那无量海方向走去,二人本也是柔弱姑娘,脚程不快,一日走个四五十里路,遇到好山好水时,就找个地方参悟剑法,二人相互切磋,相互磨练,进步倒也神速。虽还未练出剑气,但在这凡间世界,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三流高手了。 这下自保算是没有问题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二人也没有换下乞丐装束,依旧是邋里邋遢模样。 这日,二人进了一座山中城市,名为南山城。二人神采飞扬的在集市上走着。忽然,一道吆喝传了过来,“算命算命,不准不要钱。” 二人往发声处望去,乃是一个卦摊,吆喝的正是那位摊主,一位五十来岁道士。 二人自顾自往前走去,不矛理会。 “二位姑娘且慢走,我老道观二位中庭饱满,红光隐现,定是不久前遇到了贵人。” “你怎知道?”雨儿好奇的问,难道他真算得准? “二位姑娘真正的贵人不是前面那位,而是后面那位。前面那位只是你们的引路之人,后面那位可是能改变你们一生之人。” 第五十回 二丫鬟集市遇高人 听这道士说的头头是道,二女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停了下来,走到道士摊前,“你即能算到我二人造化,可知我二人前程如何?”烟儿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士故作高深道。 “切,还以为多厉害呢?你既不知,叫我二人作甚?”雨儿接过话头,道。 “与二位结个善缘。”随即从怀中掏出两本书来,二人定晴一看,乃是一本《望气术》和一本《天机命书》。她们不知道,这位老道正是修真八脉人人景仰的天机老人。天机老人一身修为无人知晓,但人人都知道他那一手以命易命之法,手段通天,玄之又玄。当世之人皆不敢惹他。比如说,你砍他一刀却掉了别人的脑袋,但也有极限,最多只能换取九条命,而且是修为比自己低的人,并且与阴阳属性相同之人。 听起来比较鸡肋,为什么呢?因为若是别人围攻过来,耗尽他九条命不就能杀了他?话是如此,但这是老道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他人如何能知,天机老人成名之时,单挑八大门派掌门后,潇洒离去。自此消失于世间。 至于上次见常静时故作害怕,那是因为老道刻意为之,不想暴露身份,天机老人现世,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天机老人可以消失在世间,可这命家传承不可断,这是自己九死一生才得到的东西。至于他把传承留于二女,也是要借二女之手传与那位公子,因为命家绝学只有男子才可修习。至于他为何能看到远在天边的公子,也是因为修了《命书》的缘故。天机牵引之下,便就认定了公子竟是那救世之人。 这《天机命书》修到极致,可洞测天机,可逆天改命,可知过去未来,可观前世今生。这么说,他从二女命中看到公子也就不奇怪了。 二人觉得这道士可能是个高人,越发恭敬起来,雨儿接过两本书,《望气术》给了烟儿,把《天机命书》藏于怀中。 “记住,只传男不传女。”老道面带微笑的看着二女。 “那不就是废书。”烟儿道。想了想便释然了。师父让自己二人去服侍那位刚刚出生的小师弟,莫非道长要传的人是他? 二人谢过道士,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十余步,再往回看时,哪有人在,连卦摊都收走了。二人越发相信遇见了高人。更是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公子好奇起来。 二人不知道的,百里之外,另一个小镇上,有一个道士正在慢条斯理的摆着卦摊。 “算命喽,算卦喽,不准不要钱。”他很大声的吆喝道。 若二女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道士正是刚才为自己二人批命那个道士。 穿梭空间,这是修真者大能才有的神通。 命数一说,真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人一生下来,他的命就是注定了的,为何有天选之子一说?天选之子,要么高调出场,出生时天生异象,百鸟来朝。要么低调出场,出生时默默无闻,或克死父母兄弟,或几十年多病多灾,受尽磨难,后一鸣惊人,修成正果。 第五十一回 容华绝艳俏佳人 萧玉儿一代皇妃,本应大富大贵,却因小人陷害,无家可归,沦落街头,终为乞丐。 而烟儿雨儿两个丫鬟,本该一世为奴,只因遇了高人,脱逃囹圄,有望仙途,成就大道。 这命运一说,真是变幻莫测,非人力可以为也。 便是有那大能逆天改命,也定要付出惨重代价。修道之人最忌因果,与天争命,是为天道所不容,当遭天遣,九天雷罚。 烟雨二女又走了三个月时间,终于打听到无量海的消息,半日路程,二人也不再赶路,遂找了一个市集,东看看西瞧瞧,好不惬意。 二人寻思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师弟,该给他带些吃的才是。便进了一个裁缝店,那店家见是两个乞丐,便要打发二人出去。谁知烟儿早就准备了一锭银子,在店家面前晃了晃,店家不再吭声,坐回柜台去了。 二人挑好两套衣裙,在隔间换了一身行头,立马变成两个富家小姐,容华绝艳,倾国倾城,出来时,店家眼睛都直了,真是小鸡变凤凰了,方才进来时一身乞丐装,虽见二人也是眉清目秀,但乞丐终究是乞丐,哪能把他们与绝色美人联系到一起?就连那正在裁布的长工都是直勾勾的看着二人。 二人赶紧结了帐出去,方走出店门,立即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好美的女子。 正在这时。 “二位小娘子,这是到哪里去呀?不如到公子我的府上做公子我的贴身侍女,如何?”一个满脸贱笑的富家公子色咪咪的看着二女,戏谑的道。 “滚!”烟儿喝了一声。 “呦,还有脾气,我喜欢。”随即便伸手要去拉扯烟儿,烟儿一脚把他蹬翻在地,踩在他的脸上,道:“就这么点本事,就想强抢民女?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那公子可怜兮兮的乞求道。 烟儿提起踩在那公子脸上的脚,二人正准备离去。 “给我拿下她们!”随着那公子一声大喝,一帮随从便向二女冲了过来。 烟儿一个横扫千军,便已放倒两个。起身之际,右肘顺势一带,只听“喀嚓”一声,后面冲来那人下巴已然脱臼,用手指着烟儿,眼中满是惊恐。“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第二个字来。 雨儿也没闲着,左一拳右一拳在这些纨绔身上招呼着。 二人自出世以来,这是生平第一次打架,虽然二人练剑之时,用的都是树枝,但在练剑法的同时,这身法也是被磨炼的炉火纯青。剑法多有杀招,不免要躲来躲去,时间一久,二人的身法已经快到看不清剑中招式了,若是再配合无上心法,那在世俗界,也算得上是顶间高手了,只可惜二人只有剑法,并无心法,更没有修炼功法。 那一伙纨绔公子直痛得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被两个小姑娘揍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 “此仇不报非君子。”几人想道。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有脸面找两个小姑娘报仇?八成会忍气吞声吧。 第五十二回 奇怪的梦 二女买了一些零食,便向郑家湾赶去。 寻了大半日,终于寻到那渔夫郑钰所在。郑钰今日未曾出海,在家陪伴妻子和孩子。 向郑钰说明来意,说是给小公子作十年丫鬟,并换导他修行。 郑钰连道不敢,道,“即是我儿同门,理应是我儿师姐,切莫以丫鬟自处。” 二女拗不过他,只得应了,叫郑钰夫妇郑叔郑婶。 烟儿从夫人手中接过小公子,轻轻逗弄起来,直逗的小公子咯咯直笑。“姐姐,亲亲。”小公子对着烟儿的脸蛋就啵了一口,然后双手张开,要雨儿抱抱。 “来,雨儿姐姐抱。”雨儿又接过公子,二人很快又亲热起来。 其乐融融。 郑钰找了个山头,请了一些工匠,为二女精心打造了几间竹屋,中间客厅乃是楼阁样式,正门有匾,曰:“烟雨楼”,十分雅致。二女欢喜异常,遂为此山取名双女山。 二女给了郑钰二百两银子,要郑钰帮忙寻一个手工精湛的铁匠,为自已二人打造两柄上好的宝剑。郑钰死活不肯收下这两百纹银,烟儿无奈,想想这郑钰应不是那般托大之人,家中料是不缺钱花,便由他去了。 此时,公子已是两岁有余,已能自己行走。烟儿雨儿时常下山来看望这位师弟。 三岁时,烟儿和雨儿把公子接上了山,教他读书,识字,练《灵犀剑法》。 修行要趁早,三四岁是最佳的年纪,灵智初开,记忆力无比强大,不知怎地,公子似对读书十分用心,大多都能过目不忘,二女直看的是目瞪口呆。 自己二人打小便被关在宫中学习诗书礼仪,深知读书的辛苦,读过就忘,哪能像公子这般随意?这简直就是神速啊!二人想想便释然了,这大概就是神人与凡人的不同之处吧! 二人也时常切磋灵犀剑法,此时已经练出一丝剑气,可隔空伤人,可见,凡剑修到极致,也有排山之威,倒海之能。 转眼已经五年了,公子也已七岁,在同龄人之中,就是带头大哥般的存在。每当有恶霸欺负村中小孩,都会有其他孩子来公子这里告状,公子也会为他们出气,治的那些恶霸服服贴贴。 近日,公子经常做着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女道士搂着一个将死之人,运转功法为他续命。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醒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玉真,我生何德,与君相知。”她笑了,笑的很开心,道,“我思公子朝与暮,与君同闯轮回路。”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没有活下来。她哭的撕心裂肺,“既是万劫不复,那便生死同行。”她搂着那个男人,双双殉道。 梦醒,公子已泪流满面,“心好痛啊。”他揉了揉自已的小胸口,“奇怪,我怎么还哭了呢?” 烟儿雨儿同睡一榻,把小公子挤在中间,此时听得公子动静,烟儿揉了揉眼睛,道:“小师弟,你又做噩梦了吗?来,姐姐搂着你睡。” “烟儿姐姐,那个梦好奇怪,而且我经常做那个梦,一醒来发现自己就在流泪,而且胸口很痛。” “师弟不要胡思乱想,来,姐姐给你揉揉。”她哄了公子一会儿,把公子搂入怀中,暗道,“看来公子真不是一般人,莫非是哪位神仙转世,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她不免也想入非非起来。 第五十三章 大道衍天录 此时,二十里外的桃园村,一个破破烂烂的城隍庙中,黑暗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对母女,地上铺些干草,身上盖着不知从哪里捡过来的烂巾烂吊的铺盖,尚带着一些污秽之气,这母女似是毫不在意。 正在这时,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突然“嗯”了一声,眉头深锁,显得十分痛苦,身旁的娘亲也被惊醒。 “玉真,你怎么啦,玉真…”她焦急的问着身旁的小女孩,道。 “娘亲,我刚才突然好心痛啊!现在好多了。”小女孩如实答道。 “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对不起你啊!”她搂着玉真,低声哭泣了起来,这七年来,没有人能想象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自己一个人走一路讨一路,还要养活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生病了没钱买药,就去山里挖些药草,胡乱砸些汁水,将就着把病治好,有几次高烧不退,都是同行的乞丐兄弟照顾自己,自己有时候真的只想一走了之,却又放心不下这个孩子。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自己如此这般模样,不知何日是个头,不如明日找个好人家把玉真送了,纵然是为奴为婢,也好过跟着自己一路受苦。 玉真睡着了。她做了和公子一模一样的梦。“即是万劫不复,那便生死相随。”熟睡中的她,眼角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我思公子朝与暮,与君同闯轮回路。”她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两句话。 突然,一股庞大的信息从玉真灵魂之中冲了出来,直接印在了玉真的记忆之中。玉真又被惊醒。她不知道的是,这股庞大的信息正是常静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修神功法《大道衍天录》。可惜的是,玉真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自己一出生就跟着母亲乞讨,母亲也没时间教自己识字。空有宝山,却不知其用。 而公子此时此刻,正在揣摩着一段文字: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 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 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此正是《大道衍天录》中所载文字。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是说观天地运行之道,要顺应天意而行,不得逆天行事。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也就是说自然之道是静止的,天地万物才得以生存,自然之道浸染了万物,才把万物分成了阴阳两个概念。”公子沉浸其中,似乎进入了一个天人两忘的境界。好在二位师姐都还在熟睡,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天方朦朦亮,公子才从那个天人合一的境界中醒了过来。 心道:“大道,就是自然之道,以自然之道衍化万物,以万物之道感悟自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可见大道不全,那遁去的一就是天道为芸芸众生留下的一线生机。” 第五十四回 桃花节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寻找这遁去的一,用这遁去的一去演化完整的大道。”公子如此想着,意识前所未有的空灵。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道衍天录却是反向推演,合万物归其三,合三归二,合二为一,以达到真正的覆生归一,合化于道,道之初,乃混沌。” 公子正在用心推演着,正在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小脸蛋被人捏了一下,又有一道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小懒虫,起床练功啦。” 觉察到自己像是被调戏了,公子坏坏一笑。 烟儿吓的赶紧穿好衣裳下了床榻,“看来小公子已经懂事了,以后得让他分房睡了。”烟儿如此想着,脸上不自然地涌上一朵绯红。 她如今刚好二十岁年纪,大好年华,虽是虚度,不过总好在那深宫之中为奴为婢要自由个千万倍了。若是十三岁生了孩子的,怕都和公子一样大了吧! 用完了早膳,公子嚷着要去桃园城看那万树桃花开,烟儿雨儿自是不会拒绝,每年花开时节,她们都会下山,约了郑夫人一起去观看桃园城举办的“桃花节迎花仙”典礼。 桃园城,因城中有百亩桃园而命名,闻名天下,桃园城主花长风和城主夫人白青雨每年都要在城中举办桃园盛会。 为了吸引来往才俊,他更是把“天香苑”的姑娘们全都派入场中,举办这场“桃花节迎花仙”的活动。 “花仙”,顾名思义,就是花魁,花魁作为最后压轴的重头戏,那定然生的是如花似玉,国色天香,因此,活动结束,都没人愿意离去。 二女梳了长发,用发冠高高束起,直垂腰间,换了男子翘头短靴,一人摇着一把折扇,好一对翩翩公子。而公子的长发则是被夫人用一条白玉丝带紧紧扎住,两条丝带飘飘逸逸,直垂后心,好一个风流少年。 烟儿雨儿都看呆了,这才叫天生丽质啊,虽然这个词是形容女子的,但形容公子一点都不违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稍作打扮,便要迷倒众生,连烟儿雨儿如此美貌都觉十分嫉妒,在等他长大几年,怕不是要迷倒万千少女?妖精啊!烟儿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不与他比,不与他比,她眼观鼻鼻观心,竟念起了“阿弥陀佛”。 四人雇了一辆马车,车夫不急不缓的往桃园城行去。 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座大城,巍巍而立,城门之上,郝然镌着“桃园”两个大字,这就是桃园城。 行人只进不出,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观看“桃园盛会”之人,看桃花只是其次,看美人才是真的,犹其是看那位花魁。 几人下车,步行入城,烟儿和雨儿各牵了公子一只小手,一甩一甩的往前走去。 “等等我娘,二位姐姐,等等我娘。”公子见二位姐姐牵着他直往前走,急道。 “知道啦。”烟儿道,随即放慢速度,等待夫人。 第五十五回 桃花盛会 众人鱼贯进入桃花园,这桃花树两丈一株,呈方格阵列其间,中间留有一大片空地,搭有一个戏台。 只见那花城主朗声道:“诸位,前半个时辰给诸位观赏这百亩桃花园,回来之时,便是众位姑娘登场之时,不过今年的桃花盛会有一项新活动,那就是‘以文会友’。以‘桃花美人’为题,或诗,或词,或长短句自由组合,拔得头筹者,可陪花魁姑娘游园一日,另送二株桃花树以为谢礼。。” 众人轰声雷动。其中不乏有些纨绔,赶紧吩咐自己的跟班快些想句子,好与那位花魁一亲芳泽。 花城主一言已尽,众人做鸟兽散,尽数钻入桃花园中,往深处走去。公子一行自也没有例外,这万树桃花,如梦如幻,自是不能白白浪费这半个时辰观花时间。 公子行走其间,香风拂面,娘亲在前,两位姐姐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他顿时有了灵感。 “款款东风御柳斜,美人三月胜桃花。 毋须粉黛妆颜色,自有轻香可到家。” 公子轻轻吟道。 “好美的诗啊,小师弟,姐姐太喜欢你了。”烟儿一脸深情的看着公子,促狭一笑,随即把公子抱起,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 “雨儿姐姐,小昊也要亲亲。”雨儿无奈,也在公子脸上印了一口。 郑夫人在前面走着,就当装做没看见,昊儿终究是要长大的。 半个时辰很快已经过去,众人陆续回到舞台前面。 只见花城主拍了拍手,道:“有请天香苑姑娘们登场!” 众人尽皆高呼,随着掌声响起,一群莺莺燕燕们袅袅婷婷的走上舞台,各自散开,其中二人各持一琴一箫,盘膝于舞台两厕,弹奏声响起,乃是一曲“阳春白雪”。其余众女则是用出她们的成名绝技,“流云飞袖”,以那曼妙的身姿,扭动着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尽情地为大家表演着,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不久,声停,舞歇。 那琴女行至台中,道:“诸位,献丑了,今歌舞已毕,下面就让我们玩玩这文字游戏,如何?” “好!好!” 众人齐声喊道。 “既如此,谁先来。”她继续问。 众人似乎都在卖力去想,正在这时, “我先来!”一道声音响起。 只见他清了清嗓门,道:“桃花开,燕子来,蜂飞蜂舞春动玉人怀。” “好”,众人齐声鼓掌,就连城主与城主夫人都不免多看了这位公子一眼。 “桃花飞,落满头,公子如玉美人无双陌上竟风流。”又一公子开口了。 “好!好!”观众又是一阵喝彩。 “桃花开,桃花落,落与佳人增颜色。佳人倾城又倾国,不知人间难再得。”第三位公子开口了。 又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接话。 城主开口了,“还有没有,没有的话,现在大家来评选第一名。” 公子对那位花魁没有意思,因此不曾开口,但是烟儿雨儿对那两株桃花却是喜爱的紧,赶紧催促公子接诗。你道她二人为何不自己去接?因为这争花魁的规矩,本就是对男子所设,只有男子才可参与。二人虽是公子模样,但这声音却是变不了,一开口怕是被人认出来。所以二人频频催促公子出诗。 第五十六回 花魁娘子 公子对这二位姐姐也是丝毫没有办法,正准备开口,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桃花飞,飞满天,飘与美人落双肩。自此人间有绝色,不羡鸳鸯不羡仙。” “好!”众人一致惊呼,看来花魁非他莫属了。 “还有没有?”城主询问道。 只见公子站了出来,他个子还小,不站出来,别人看不见,可是他一站出来,就有人调侃道,“小孩,你也来争花魁,毛长齐了没?”众人哄堂大笑。 公子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架不住两位姐姐的软磨硬泡,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只见他捋了捋发丝,装作一副大人模样,单手缚于背后,老生在在的说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圣人有言,食色,性也。也就是说贪图美色是人一生下来就会有的本性,这是天生之欲,是天性,则与年龄无关,与生俱来。” 那位公子哈哈一笑,道:“小公子言之有理,请!” 只见公子正视前方,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开,很有风度的扇了扇,不紧不慢的吟道: “款款东风御柳斜,美人三月胜桃花。 毋须粉黛妆颜色,自有轻香可到家。” 风骚至极。 于是又是赢得满堂喝彩。而前面接诗那位公子则是怒视着他,显然是不满公子的诗比他作的好。可公子只是一个七八岁小孩,他自是不会和公子计较,只得作罢。便和公子打起了商量。 “小公子,那两株桃花你可以带走,这个花魁娘子可不可以让与在下?在下愿出二百两纹银与你交换。” 小公子爽快的道:“纹银就不必了,这花魁让与你便是。”他本就是为了这桃花树而来,什么花魁不花魁,他才不在乎呢。 哪料,公子话刚落下,桃花园某处突然传来一个温婉动听的声音:“这花魁之选,可是能随便让来让去的?”听这声音,已有一丝愠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十七八岁妙龄少女,身着大红霓裳,脸披朦胧面纱,带着漫天桃花,从远处飘然而来,自半空缓缓落下,像极了传说中的天外飞仙。 公子见又是一位佳人,对着场中众人一拱手,道:“诸位兄台,你们慢慢消遣,我先溜了。”说罢,就要向人群中钻去。 那花魁娘子目光本就在公子身上,见他要逃,哪能让他如愿?只见娘子袖口一甩,两道红绫就如匹练一般向公子卷来,还不待公子作出反应,已被卷了个结结实实,红绫一收,公子便已朝台上飞去,雨儿正要出手,烟儿拦住她道:“料想她们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出手,且等他一天。” “放开我,放开我!”公子被那花魁娘子挟与腋下,不断挣扎。 “说,与本姑娘游园一日,委屈了你么?”娘子质问道。 “没有,没有,姐姐你先放开我。”公子道。 她放下公子,只见公子拉了她的小手,抬头看着她的脸,道:“花魁娘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美的人了,我都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你的美貌,能与美人同游,是我三生修得的福分,娘子玉质天成,倾世无双,我想,只有一首诗,才能形容娘子你的美貌。” “什么诗?”娘子问道。 “北国有佳人,倾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又倾国,佳人难再得。” “花言巧语。”娘子笑骂道,却是喜笑颜开。 第五十七回 相遇 这花魁娘子并不是天香苑姑娘,而是花城主花长风的亲生女儿,花月。她年龄已然不小,多有上门提亲之人与之说媒,皆被她一一打发,花城主也多次逼迫与她,催她嫁人,她也是烦不胜烦,于是才提出扮演天香苑花魁娘子,在桃园盛会上择婿。一来是为了活跃现场气氛,二是见识一番这方圆数百里的青年才俊。 没想到,这夺得花魁之人竟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有个交待,料老爹也无话可说。 “我要嫁给这小子!”她对她爹道。 “真是胡闹,今年不算,明年给我继续选。”花长风怒道。 “我不管,就是他了,明年也是他!”说完,她一手捏住公子后颈,道:“相公,走,我们去赏花去。” 公子后颈被她拿住,哪能说个不字,只得点点头,算是应了。说完二人便转身进了桃花林,可惜公子还小,要不然,这又得是一场花前月下。 傍晚时分,二人出得桃花园,花月这才放公子离去,公子找到娘亲及二位姐姐。原来花城主安排的两株桃花树竟是两个大型盆栽。直看那盆,竟有三尺方圆。二女都是欢喜异常,爱不释手。 可是这硕大盆栽,如何才能弄的回去? 看到公子出来,烟儿便去城中花了三十两银子找来两家车夫,一辆牛车,一辆轿车。牛车车夫又叫了几个人帮忙搬这桃花树,待桃花树装载完毕,众人便是启程往家中赶去。 及近城门,日已尽落,城中商贩已陆续离去,只有那三三两两还在那里叫卖,还有七零八散的一些乞丐,都未离去。公子拉开轿帘,望向窗外。 突然,他被路边一大一小两个乞丐吸引了目光。像是一对母女,大的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小的赤脚跣足,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十分可怜。 “停车!”公子喊道。 “小昊,怎么了?”夫人问道。 “娘亲,你能不能收留她们?”公子问道。 “娘听小昊的。”夫人答道。 “谢谢娘。”公子道。 说罢,下车,走到那对母女面前。 “公子,行行好…”萧玉儿作辑道。 “阿姨,你误会了。”说完他蹲在小女孩面前,抚着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觉又是一阵心痛传来。 那小女孩仰着头,看向公子,道:“公子,脏…” 公子没有理会,他抱了小女孩一下,算是安慰,对着那青年女子道:“阿姨,我要你们跟我回家。” 萧玉儿猛地把头一抬,吓了公子一跳,待公子看清她容貌时,不觉也是吓了一跳,只见那张脸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不知是谁如此狠心,竟伤她至此。” “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萧玉儿激动道。顿了顿,发觉自己惊吓了公子,连连摆手道:“公子好心,只求公子收下玉真,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子相貌粗陋,就不随公子去了。”说完,竟哭了起来。 第五十八回 收留玉真 “玉真,你叫玉真?”公子吃了一惊,因为自己经常梦见的那位女子,也叫玉真。 “阿姨你误会了,我并非嫌你样貌,我只是在想,是谁如此狠心,竟伤你如此。”公子安慰道。 萧妃惨然一笑,道:“是我自己。” “我明白了。”公子了然,定是为了躲避仇家,避祸而来,不过自己也不能见此不救。遂扶起萧玉儿,一手拉了玉真,就向马车走去。 公子把萧玉儿搀上了轿,自己则和玉真爬上了拉花的牛车之上。 萧玉儿上轿,见轿中坐有三人,连忙就要退出,却被烟儿一把拉住,“这位姐姐,不要害怕,这位是我们夫人,很好相处的。” 萧玉儿这才坐下,当她一抬头,看见烟儿雨儿,竟然是当年宫中的两位侍女,惊道:“是你们?” 烟儿道:“莫非姐姐认得我们?”她暗自揣摩,自己二人与静妃娘娘从皇宫逃出,辗转到了这个地方,若是被人认出,传到皇城,那可是死路一条,皇上要是逼问静妃娘娘下落,我等要如何交待?她思绪千转,总不能杀人灭口吧!待回到家,好好问她一番。 萧玉儿见烟儿反问,连连摇头,慌道:“不认识,不认识。”她越是紧张,烟儿越是认定她认识自己。 于是,烟儿打定主意,待回到家,好好的问她一下。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往郑家湾赶去,到天黑时分,终于回到了家,郑钰找了几个帮手,把两盆桃树抬到院中。两个车夫赶了车自行离去,烟儿和雨儿也没有回山,夫人安排萧玉儿和玉真沐浴,二人好生打扮一番,夫人便为四人安排了住处。 夜深人静,灯火尽息,到三更时分,烟儿偷偷溜进萧玉儿房中,随便弄出点动静,把萧玉儿母女惊醒。 “是谁?”萧玉儿惊道。 “姐姐别怕,是我,烟儿。”她料定萧玉儿认得自己,所以就报了自己名字。 说完,她把火折子一摇,顿时一点火苗燃起,把蜡烛点燃,萧玉儿和玉真也已经坐起,问道:“这么晚了,妹妹你来干什么?” 只见烟儿开门见山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认得我们?” 哪知,萧玉儿听了这话,竟抱头痛哭起来。 烟儿也是急了,道:“姐姐,你先不要哭,有话好好说,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谁知,萧玉儿一下把烟儿抱住,激动的道:“烟儿,我是萧妃,我是萧妃啊!” “萧妃?”烟儿愣了一下,扶好萧玉儿,仔细端详一番,还真是萧妃。 烟儿吓了一跳,道“娘娘,您贵为皇妃,如何落到这步田地?” 萧玉儿就把皇后如何加害,张太医如何搭救,以及张太医身死,自己毁容逃难一事细数与烟儿说了。 又道:“烟儿,你们不是随静妃回乡,如何到了此地?” 烟儿也把一切都告诉了萧玉儿。萧玉儿这才慌然大悟,她自是还不知道是静妃连累了她。 “没想到皇后竟是如此恶毒,幸好我们早脱离了皇宫。”烟儿恨恨道。 三人在房中细数家常,互吐心事。 “娘娘,不知您以后有何打算?”烟儿问道。 第五十九回 娃娃亲,私定终身 萧玉儿道:“承蒙郑家夫人收留,我母女二人就在此做两个下人就好,我的身份你们也不要与任何人说,会为你们带来灾难。” “我明白,那就先委屈娘娘了,小公主我会带上山去亲自调教,还请娘娘放心。” “好,那就谢谢二位妹妹了。”她也是感概,没想到烟儿与雨儿两个丫鬟竟有如此造化。 烟儿回房,各自睡去不题。 次日,烟儿向夫人讨了这两棵桃花树,夫人差人运回山上。便待安置萧玉儿母女。 烟儿道:“夫人,您让萧玉儿在家中做些家务,这玉真还小,我就带在身边与公子也好有个伴。” 因郑家常年打渔,杂活甚多,也不多她一个下人,便听了烟儿建议,“做如此安排,甚好。”夫人点头道。 待用完早饭,烟儿雨儿带了公子玉真回山,见那两株桃花已然落尽,甚是可惜,不仅桃花看不成了,连桃子都没得吃了,庆幸的是尚有一些花苞不曾凋落,过几日便会盛开。 竹屋只有两间卧室,本来是她和雨儿一人一间,这一直以来,她们三人都住在一间房中,还有一间空房。只能让公子和玉真住一间房了,还好,只是两个小孩。要不然还真不好安排。 “待有空去砍些竹子再搭一张床便是。”烟儿如此想道。 玉真自从上山以后,便与公子呆在一起,公子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公子每天都会教她读书,识字,以及练剑。玉真也是聪慧异常,进步神速,烟儿本来想亲自调教玉真,可这些事全都让公子做了,她也就不再过问。 不觉间过了三个多月,玉真那本来面黄肌瘦的皮肤也在渐渐变白起来,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年过去,玉真学了不少东西,也懂了不少道理,渐渐的变得害羞起来,公子知玉真已然懂事,便要与玉真分房而睡。 “公子,你在嫌弃我吗?”玉真弱弱的问道。 “玉真,你不要多想,我们都已经长大,不能再睡一起了。”公子抱了抱玉真,安慰道。 谁知玉真似是想起了从前和母亲颠沛流离的过往,竟抽泣了起来。 “可我不在乎!公子嫌弃我也好,可怜我也罢,但我知道,我配不上公子。”玉真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道。说罢,转身,欲离去。 公子拦在她的面前,一下把玉真抱住,道:“玉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一见你就感觉十分心痛,就好像是愧疚,是亏欠,可能是我前世对不起你,这辈子才能遇见你吧!你不要多想,等你十三岁时,我便会娶你。” “真的吗?”玉真破涕为笑。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生乞讨,没想到遇见了公子,更没有奢望能成为公子的妻子,这让她如何不激动?说罢眼框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怕被公子看见,转过身去,慢慢梳理自己的情绪。 这缘分啊,总是前生注定,常静本以为把二人隔开天渊地角,二人便永远不会碰面,可人算不如天算,种种变故下来,二人阴差阳错的竟成了一家人,且还许下终身大事,这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不曾亏欠,不会相见。 第六十回 练功 玉真如今也认识不少字,能完全理解记忆中《大道衍天录》这部功法,她白天就和公子一起练剑,晚上就偷跑出去揣摩功法。而公子也是如此。 因《大道衍天录》第一篇,《感应篇》有要求,要求练此功者,必先感应天地万物,与万物沟通,以万物之力修炼,为生之力。 这天夜里,公子正用心感应万物之力,那层层叠叠的生命气息正源源不断的向自己涌来,感觉清清凉凉,十分舒服。忽然他发现,有一小股气息正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他心下好奇,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他视力极好,《万物感应篇》又小有所成,很快便找到这个灵气旋窝。 “玉真?竟然会是她?”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带回来的女孩,修的竟是和自己一样的功法。以前可能是自己功力尚微,没有察觉,再加上玉真还没有入门,尚未感应到生命气息。现在玉真也修出一些门道,所以才被自己发现。公子悄悄的退去,没有惊动到她。他相信,总有一天,玉真会告诉自己。 第二日,烟儿和雨儿商量,把那道士所留《望气术》和《命书》交由公子。修行要趁早,现在公子八九岁年纪,记忆力也是超郡,学东西常常进步神速。 烟儿道,“小师弟,当年有一高人留下两本奇书,要我二人在你长大之时交托与你,要你好生修炼。” 公子接过两女递过来的书,《望气术》,《命书》,惊讶道,“命学?这是要我学算命啊!” 烟儿道:“万般功法皆有学问,那个高人既要你修习,又岂是普通的功法?不过,怀璧其罪,师弟千万保密,不可轻易示人。最好是熟记,然后找个地方把书埋了,还有就是此术传男不传女。。” “二位师姐言之有理,师弟记下了。”公子点头道。 接下来的日子,公子凌晨练功,白日就修这两本奇书,很快他便被这书中所说命运之力(也就是气运),因果之力,岁月之力所吸引,而一发不可收拾。 又半年过去,他的《大道衍天决》已经可以把万物之力转化为真元力,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一掌竟能打爆一座小山。公子自己都惊呆了。 而命学也是刚刚入门,对命运因果岁月三种虚无缥缈的功法大致也有了几分了解,其中望气术和因果学这两种就是算命用的,而岁月之力才具有攻击性,修到大成,可时光逆转,可让人瞬间老去,很是可怖。 这日,萧玉儿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便拎了菜篮到集市买菜。她因样貌丑陋,每次出行,都以黑纱蒙面,本就倾国倾城,这些年虽吃了不少苦,皮肤有些发黄,但身材却是上佳,又以黑纱遮面,不免又增添几分朦胧美感。 正行之间,忽有一人拦住去路,萧玉儿一个不察,竟撞入那人怀中。遂连连后退,陪罪不迭。便要离去。 “撞了人竟要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只见两个打手一左一右挡在萧玉儿身前。 此时,萧玉儿便才认真观察其样貌来,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此人二十来岁年纪,怕不又是哪家富家公子。 第六十一回 萧玉儿受辱 一般的纨绔子弟大多数都是日上三竿了才出来,那时候集市上常有一些大家小姐在此闲逛,他们正是为此而来。但也有一些势力稍差的纨绔,会在早上出门,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来集市的,多是一些下人,丫鬟之类。很多丫鬟都是生的倾国倾城,这是很多富家小姐所比不了的。遇得好还真能抱的美人归。 今日便是如此。 “你想怎样?”萧玉儿微怒。本就是这人突然出现挡住自己,才与他撞了满怀,如今还想留下自己,自己若是回去晚了,怕夫人担心,心里得是焦急。 集市本就人多,哪里一有事情,便会围的水泄不通,看热闹不怕事大,况且还有一个佳人呢? 那纨绔见人越来越多,越发嚣张起来,一般这种大家公子,平民百姓是惹不起的,所以也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此时,那纨绔开口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摘下脸上面纱,让我一睹芳容,我便让你离去。”萧玉儿心中焦急,赶紧事了,买菜回家。忙道:“此话当真?” “当真。”那纨绔道。 萧玉儿做了七年乞丐,早已不在乎脸上那些疤痕,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只见她把面纱一扯,露出那一张狰狞恐怖的脸来。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人围着,那位纨绔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大怒,道:“原来是个丑八怪,撞了人不说,还浪费本公子这么多时间,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两个打手上前直接薅住萧玉儿头发,对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更是下流的直接往萧玉儿胸前招呼。不一会儿,萧玉儿已经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却无人敢为其说一句话。 “我们走!”那纨绔叫了打手,扬长而去。 集市本就不远,这里发生的事情瞬间便已传遍各村的角角落落,都说一个丑女在集市被人打的昏迷不醒。 萧玉儿出门买菜已经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已是十分担心,又听说这个消息,便十分肯定,萧玉儿一定是出事了。如今老爷出海,不在家中,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出面为她讨回公道? 原来,沿海渔民都是本本分分,能不招惹谁就不招惹谁,像那些有势力牵扯的,他们也惹不起。可是自己既然已经收留了她,就要把她当家人看待,她被人打成这样,郑家也不好不闻不问,可此事一旦处理不好,会为郑家招来灭顶之灾。 “先把人弄回来再说吧。”郑夫人叫了两个下人,对其吩咐了一番,二人驾了夫人车轿,便去集市接人。 到得集市,萧玉儿已经醒来,脸上已是血迹斑斑,她颤颤巍巍的站起,便要往回走去, “萧玉儿。”只听马车上传来一个声音,萧玉儿抬头一看,见是夫人车轿,又走下来两人,乃是平常一起帮闲的下人,知是夫人派他们来接自己。道:“是我给夫人添麻烦了,我自己可以走,不要弄脏了夫人车轿。” 其中一人道:“你别这样说,我们虽然都是下人,但夫人却从来没有把我们当过外人,快上车吧。” 第六十二回 下山 萧玉儿也不再矫情,拨开轿帘就钻了进去。想到自己又给夫人添了麻烦,不免又低声啜泣了起来。 二人坐在车头,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有些时候,哭出来会更好。 不多时,已来到集市上的一家药铺,叫出萧玉儿,二人搀扶着走了进去,吩咐老郎中为萧玉儿治伤。 老郎中见萧玉儿这般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也不好多问,与萧玉儿把起脉来。片刻,对二位下人道:“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外伤,不甚打紧,此外,气血尚有些虚弱,我且与她开几副方子,调理数日,便可痊愈。” 二人千恩万谢,拿了药包,付了药钱,三人便往家中行去。 夫人见三人归来,又问了萧玉儿伤势,见其并无大碍,于是不再追究,让其在家静养。 这一日,公子与二位师姐说想念娘亲,要回家看望,征得二女同意,便与玉真下山去了。 好巧不巧,回家途中,遇到个幼时伙伴,他与公子说,公子家中一个疤脸女人前几日被人打了。公子也是一惊,疤脸女人?那不是玉真的娘亲?与玉真相视一眼,便匆匆忙忙往家中赶去。 回到家,果然没看到萧玉儿干活,原来,萧玉儿是负责郑钰和夫人的一日三餐,除开饭点,都是做些家务。 公子找到母亲,问道:“娘亲,萧姨呢?” 夫人见是公子,心中一喜,“昊儿,你回来了。” 公子拉着母亲的手,道:“娘亲,孩儿下山途中听说萧姨被人欺负了,她没事吧?” 玉真也是直直的望着夫人。 她叹了一口气,道:“她在房中,你们去找她吧!”这几天来,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家人被欺负,却不能为她讨个说法,她们这行做生意的,最怕得罪人,有些人更是得罪不起。现在这个社会,没钱没势的,一旦摊上大事,后半生恐怕只能在狱中度过了。 所以,她权衡在三,决定不再追究,直接给萧玉儿放了半个月假期,让她好好养伤。 二人来到萧玉儿房门前,公子敲了敲门,片刻功夫,门被打开,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萧姨。” “娘亲。” 二人各叫一声。 “你们怎么回来了,快进来。”萧玉儿溺爱的道。 玉真看看娘亲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又道:“萧姨,我们听说你前几日被人欺负了,到底是谁做的?我去向他讨个说法。” 萧玉儿心中一暖,却又叹了口气,看着身前这个九岁小孩,他能做些什么?道:“小昊,阿姨没事,你不要去招惹他们,给老爷夫人惹上一些麻烦。” 公子乃是聪明绝顶之人,料想萧姨为郑家着想,断然不会告诉自己。集市上人来人往,不妨去那里问些消息。随即道:“萧姨说的有理,可是我们不能让萧姨受委屈。” 萧玉儿看向远处,道:“小昊,相较于阿姨这七年的经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子温顺的点了点头,道:“小昊明白了。”说完,对玉真说道:“玉真,你在这里陪陪你娘亲,我也去陪陪我娘。吃饭的时候叫你。” 玉真应了一声,公子便离开了。 萧玉儿拉着玉真的手,道:“这位公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第六十三回 交谈 玉真调皮的说道:“娘亲,公子说,等我长大了,他就取我。” 萧玉儿不以为然。笑道:“公子是逗你开心呢,他自己都还是八九岁的小孩,懂得什么叫娶啊?” 玉真道:“公子说娶我就一定会娶我,公子好厉害呢,虽然他才九岁,但读过的书都堆了一间房子那么多,公子的武功也是好厉害,能一巴掌拍碎一个大石头呢。” 萧玉儿道:“公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其实玉真说公子会娶她,萧玉儿也是暗自高兴,但又听到公子竟然这么厉害,到时候自己女儿肯定是配不上他,不免又暗暗担忧起来。 她看着玉真的眼睛,表情严肃的问道:“那两个姐姐有没有教你些本事?” 玉真从来没有看见娘亲这么严肃的对自己说过话,于是,她也是很认真的道:“两位姐姐教了我一套剑法和一套步法,而公子平时就教我读书识字,玉真也是很厉害的呢。”玉真小有得意的说道,至于自己修炼《大道衍天录》的事情,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自己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套功法,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说完,她拉着娘亲来到院子里,看看四下无人,脚尖一点就来到了房檐之上,可能是轻功还没有练到家,只听咔嚓一声,两块瓦片应声而碎,玉真吓了一跳,赶紧跳了下来。尴尬的道:“娘亲,女儿功夫还没有练到家,踩碎了两片瓦,夫人不会骂我吧。”这也不能怪她,如果不是踩在瓦片上,是个斜坡,一时没站稳,又急于表现,乱了力道,在平时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萧玉儿很是开心,压根就没有听女儿说话,只是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女儿说公子每天教她读书识字,这不正是培养感情的最好时机吗,年少多情,这日子一久,就会慢慢的往那个方面发展,后面又听女儿说公子竟是如此的优秀,又担心女儿配不上他,现在见女儿也是这么厉害,这才放下心来。 “娘亲。” 见萧玉儿在那里发呆,玉真又叫了一声。 萧玉儿回过神来。 “娘亲想起了一些往事,走神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娘亲,我在房上踩碎了两片瓦。”玉真解释道。 萧玉儿道:“没事,我跟夫人说一下,她会叫人来换,你还说,你练了一套剑法,能不能让娘亲看看。” “可以啊。” 只见玉真在院子边上找来一根竹棍,就在院子里耍了起来。时而轻盈,时而厚重,点,刺,劈,扫,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娴熟,看着还真有那么回事。时而挽个剑花,时而翻个跟斗,就像一个仙女一般,在那翩翩起舞,果然是女师父教的,只是好看,却不知攻击力如何。 “好了,玉真好厉害,停下来吧。”萧玉儿唤道。 玉真来到萧玉儿面前,把竹棍扔了一边,萧玉儿就拉着她回房去了。 自己毕竟是个下人,教唆女儿接近公子,传出去影响不好,只能私下与玉真说说。玉真的身世,也不便与任何人讲,就算玉真长大,也不想要她知道,最好就是烂在肚子里。她能追求到自己喜欢的人,为娘的也很是为她高兴。至于自己,过半生平凡人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第六十四回 打听 正午,用完午膳,公子跟夫人说要回山练功,夫人见儿子这么上心,也就答应了,公子的剑法她是知道的,打几个大汉完全没有问题,根本不须担心他的安全,况且双女山此去不远,所以也就放心公子离去,并无下人相送。 公子牵了玉真就往山上走去,走了一段,发现娘亲真的没有派人跟来,于是放下心来。对玉真道:“玉真,你想不想为你娘亲出气?” 玉真愣了一下,没想到公子还惦记着这事,叹了一下,道:“公子,我也想为娘亲出气,但是…” 公子不等她说完,抢过话道:“想就对了,跟我走。” 他们没有往回走,而是找了一个方向,运起轻功,踩着草尖,疾驰而去。 这虽然是世俗界,但偶尔也有修真门派的人出来培养弟子,别说是凡间的轻功,就算是御剑飞行,腾云驾雾,别人都不会觉得奇怪,二人还是十分低调,上了官道,就不再疾驰,而是慢悠悠的往市集走去。 玉真突然拉住公子,道:“公子,我们不知道是谁欺负的娘亲,怎么报仇啊。” 公子想了想,“要不我们先去打听点消息。” 集上有一间茶馆,曰:天下茶楼。这个茶楼可不一般,不仅卖茶,还能买卖消息。他们的消息来源,并不是自已有眼线,而是在客人手中购买而来。什么天下奇闻,民间轶事,只要他们觉得值,就会买下,而客人也知道这个渠道,只要有什么值钱的消息,都会和茶楼做交易。而茶楼也是极讲信誉,绝不透露客人半点消息。公子之前来过几趟集市,所以知道一些内幕。 公子装做一副老生在在的模样,而玉真就装作一个跟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丫鬟。 二人径直走了进去,店小二赶紧迎了上来,“二位,喝点什么茶?本店有碧螺春,大红袍,白牡丹,白毫银针……”他知道这些富家公子不缺钱,很有耐心的为公子介绍着。 “喝茶就免了,跟你打听个消息。”公子说着,掏出一绽银子递与店小二,店小二接过银子,将公子引至柜台,像卖消息这种事,小二一般是做不了主的。又或者是掌柜怕小二卖了消息私吞银两,又或者是担心小二卖了不该卖的消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为店里招来灭顶之灾。 掌柜的看了看公子二人,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公子道:“前几日打伤萧玉儿的那个纨绔是谁?” 掌柜的已然猜到他们身份,道:“这件事这几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只要你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到,这银子就不要你的了,我直接告诉你便是。”说完就要把银子递于公子。 公子作推辞状,道:“掌柜的且慢,你把他家的具体资料写一份给我,他家中有哪些人,背后有哪些势力,都给写出来,我等一下回来拿。” 掌柜的见这两个小子要搞事,劝道:“小孩,量力而行啊!如今的世俗界,特别是一些家族势力,多多少少都会跟修真界或者皇城有着一些联系。” 公子摆了摆手道:“无妨,掌柜请。” 说完便拉了玉真出门去了。二人在集市左瞧瞧右看看,毕竟很久才下一次山,多逛一下也很正常。直到西山日落,二人进店取了资料找地方研究去了。 第六十五回 报复 “杨新,二十岁,尚未婚配,不学无术,纨绔已久,经常在外欺男霸女,一般小户人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乃是父亲第三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杨氏家族,当地的二流势力,由杨家老爷子杨震天掌管,家族有五十多个人,在这偏远的山村,这样的势力也算不小了,他们在皇城也有势力,乃是一些有本事的家庭成员在外打下的基业,就是不知有没有跟修真者扯上关系。” 公子看着资料,心里想着。又看了看杨新画像,打着主意。不管了,我们又不闯祸,暴揍他一顿算了。 因为二人尚是孩童,如果被人撞见,一下就会让人认出来,所以他们准备在夜间出手。 天色渐暗,二人找了个偏僻角落,脚尖一点,便已翻过墙头,潜伏下来。杨府大院,此时灯火通明,晚膳已毕,都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因为杨新父亲排行老三,是为三房,只要找到他们的院子就行了。虽然知道这些,但天黑看不真切,况且现在已各自回房,谁知道哪间是杨新的房间? 大户人家的房舍就像迷宫一样,想找个人还真不容易。 正在这时,郑府大门外,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又伴随着一声狐里狐气的女子声音:“开门,是我。” 那个值夜小厮知道这是杨新的姘头,遂开门放她进来,只见这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头发散乱披落双肩,走起路来风情万种,很显然这是一个久经情场的女子,才能养出这样的狐媚之气。 “真是个妖精。”那小厮吞了一阵口水,嘀咕道。 像这种大家族,最重名声,所以这些纨绔们行这种事也只能偷偷摸摸,被人撞见会授人以柄,显然守门小厮是得了不少好处,再说这些纨绔,他也得罪不起。 公子眼前一亮,“跟着她!” 只见那女子左一躲右一藏,显然是做贼模样,又走了盏茶时间,在一处院落停了下来,正在这时,从一旁角落跑出个人来,一把将她抱住,“芷淇,你可想死我了。”这叫芷淇的女子也不反抗,娇嗔道:“三哥,你还是那么猴急。” “三哥?”公子一喜,掏出那张画像,果然是他,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只是这个女的…… 不管了,先打晕在说!他和玉真各自蒙了面,公子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瞅准时机,屈指一弹,正中那女子后颈,瞬间瘫软下去,不醒人事。 “芷淇,你怎么啦?”杨新吓了一跳,轻轻唤道。 正在这时,一个麻袋从他头上直罩下来,公子和玉真拳头如雨点般往他身上招呼,直痛的他哭爹喊娘。公子力道控制的很好,他负责打头,让人吃痛还不会让人昏迷。 而玉真就不一样了,她为娘报仇,直接下狠手,虽然他力气比公子小,但在她含恨出手的情况下,也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承受的。 突然,只听“咔咔”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玉真才住手,那厮叫的是一个撕心裂肺,恐怕不久就会有人赶来。 “好了,我们走,等一下就走不了了。”公子道。 二人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啊!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只留下杨新在院中声厮力竭的怒吼。 第六十六回 打成了猪头 “给我查,到底是谁,三更半夜闯我杨府,把新儿打成这个样子!”一个妇人怒道,应该是杨新的母亲了。 此刻,这三房一家已全部到齐,杨新的父亲也在,名唤杨志,身材魁梧,不怒自威,十分粗犷。他见外面的人也在陆陆续续往这边赶来,家丑不可外扬,定然是这小子又在外面闯了祸,人家既然没有找上门来,而是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说明人家也是不想翻脸,要不然,这小子哪还有命在? 他看了看墙角的那个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不争气的东西。”随即对围观的几个儿子道:“都散了吧,我在教训老三,没想到惊动了大家,都回去吧。” “来人,把他弄到我书房去,这个女人,扔到院墙外,打断一条腿。” 说罢,两个下人走过来把杨新扶进书房,又痛的这厮呲牙咧嘴。转回来把女人抬起隐入了黑暗。 不一会,这边已经没有了声音,而那些赶过来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是哪里出事,便各自回去了。 那几个儿子只当是老三招妓被父亲发现,这本来也不是事,他们自然不会到处宣扬,更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书房,杨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哀嚎着,看着父亲怒气未消的模样,哪敢吭声? “说!”杨志平淡的开口,道。 “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这厮真的愚钝还是装聋作哑,哼唧道。 “这几天,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得罪了什么人?”杨志怒火中烧,要不是这个儿子已经被打成猪头,自己恨不得狠狠的抽他几个耳光。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我打了一个臭要饭的。”他故作委屈道。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省省心!”顿了顿,又道:“你把事情原委给我细细道来。” 这厮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待的清清楚楚。 而得知他是因为看美女而去殴打别人,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一脚把这个猪头踢到两丈开外,少说又断了两根肋骨。 这妇人吓了一跳,没想到丈夫会对儿子下这么狠的手。怒道:“夫君,你下手也太狠了点。” “都是你惯的!”说罢,摔门而去。 到底是母亲疼儿子,连夜差人去请大夫。 .而公子和玉真则是找了个山头打坐修炼,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方才回山。 烟雨二女也不疑有他,只道他俩是用完早膳方才回山。而郑夫人更是不知此事,还以为他二人昨日傍晚便已回去。 别看公子和玉真年纪小,他俩知识丰富,才华惊艳,想事情也总能预计后果。 自己二人揍了人家少爷,别人迟早会查到自己父母,所以当下只能拼命的提升修为,以防以后人家来找事。 这几日,公子和玉真就在山上切磋剑法,你来我往,剑吟阵阵,好不热闹。这两把宝剑是公子父母昔日托人以重金打造,送给烟儿雨儿的。如今却成了这两个小鬼的兵器。 原来玉真的剑法不甚娴熟,处处都是破绽,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愈加显得得心应手,这小妮子吃到甜头,天天都来缠着公子炼剑。公子也是不胜其烦的为她指出剑招的不足之处,烟雨两女在旁也是看的连连点头。 第六十七回 算计 半年后。杨府。 大厅中,只见一个年轻人跟一个妇人在交谈着什么。 “娘亲,那晚上打我的人你们查到没有?” “新儿,你父亲不让追查此事,但我也暗中遣人调查过,甚至在郑家周围都安排有人,这个疤脸妇人是郑家的下人,郑家除了郑钰夫妻和一个九岁孩子外,全是下人,没有打手护院之类,不会是他们做的,要真是跟他们有关系,应该是花钱请人做的这件事。” 想了想,又道:“别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我们院子,而且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房间守株待兔,一定是那晚上那个女人带进去的。这人身手很不简单,你呀,以后就少惹点事吧!我托人给你找门亲事,早日成家,免得你到处惹事生非。” “娘,不要,我不要成亲,我还没有玩够啊…”只见他抱着他娘的腿,苦苦哀求道。 “你看你都多大了,你大哥的孩子都八九岁了,你小妹的孩子也三岁了,你怎么还不上点心,你真想一辈子打光棍吗?”杨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来人!”随即向门外喊道。 “夫人有什么吩咐?”只见两个打手走进来,恭身问道。 “把三少爷给我关进房中,房门上锁,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杨夫人吩咐道。 “遵命。” 遂即二人扶了杨新,把他锁入房中。 只见杨夫人嘴角一扬,阴冷一笑,“郑钰么,打了我儿还想要好过,虽然我没查到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你也脱不了干系!一介渔夫,也敢与我世家作对,真是找死!” “没有突破口,那就从你下人下手吧。” 话说这郑家的水手当中,有一个叫余聪的人,常年跟在郑钰的船上做捕鱼,打捞,救人的工作,深受郑钰器重,郑钰给的报酬也是不低,家中生活也还过的去。他有一个女儿,名叫余婷婷,长的十分标致,不说倾国倾城,倒很是耐看。 也因经常与母亲到河边洗衣,杀鱼,皮肤相较于那些闺中女子倒是逊色不少,光看样貌,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姑娘今年一十六岁,早已待字闺中,闲来无事,就读一些文学典籍,聊以度日。只因少时上过几年私塾,读起书来也是废寝忘食,日子一久,便也学的矜持起来。 这一日,余梁氏(余聪之妻)正在院中杀鱼,忽然来了两个人,抬了一箱东西,放在院中,一人上前道:“我们乃是隔壁村杨家之人,听说贵女儿貌美如花,而我家三公子又是温润如玉,受夫人之托,前来说亲,叫你女儿做好准备,三日后,我们前来迎娶。” 还不等余梁氏说话,他们转身就走。一溜烟便没了影子。 金梁氏也是没了主意,把女儿叫出来商量对策。把刚才的事对女儿说了一遍。 “隔壁村杨家?就是那个杨震天的家族,三少爷,莫非就是半年前打伤萧姨的那个纨绔?这种人,我死也不嫁!”余婷婷愤然道。 随即望了望那口箱子,这么重的聘礼,果然是有钱人家。箱子并未上锁,余婷婷上前打开。 却哪曾想,偌大一个箱子,竟是空空如也。 “空的?”余梁氏低呼一声。 “不好,我们被算计了。”余婷婷瞬间瘫倒在地。 第六十八回 鸣冤 “这可怎么是好,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说我们收了聘礼,如果我说不嫁,他们就会要求我们退还这一箱财物,可我们到哪去找这一箱财物,难道我真要嫁给那个纨绔?”余婷婷恨恨的道。 “这样,照你父亲出海的时间来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会回来,让他拿个主意,我先去县衙告状,让大人帮忙做主。”余梁氏道。 余婷婷道:“也只能这样了。” 县衙中,后院,这是县令的私人场所,杨志和胡县令这两个老狐狸正在喝茶,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 可胡县令知道,这姓杨的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找自己,定然是有事相求。于是开门见山道:“杨老弟不妨明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哥效劳,如能做到,定不推辞。” “老哥爽快。”杨志一记马屁拍了过去,对一旁站着的跟班使了使眼色,那跟班会意,一个箱子直接放到胡县令面前。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胡老哥不要嫌少才好。”杨志满脸堆笑,道。 胡县令打开箱子,整整三百两黄金,五十两的金元宝,整整六锭。 “杨老弟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要老哥效劳的,吱一声就是了,怎么还送这么大礼呢?。”这狐狸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嘴里说着客气话,手上却不慢,眨眼功夫,这箱金元宝便已被他藏了起来。 开玩笑,收贿这种事,没人看见,这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如果被师爷撞见,不给点好处,怕是自己睡觉都不踏实。 见胡县令收了这箱元宝,杨志才说出来意:“我三儿子与一渔夫有些过节,这几日恐怕会有一场官司,到时候只要老哥帮忙说几句话就行。” 胡县令一听对方竟是渔夫,顿时放心,这还不是随意拿捏,三百两黄金不就跟捡的一样吗?又够自己到天香苑潇洒一阵子了。随即笑道:“还请老弟放心,愚兄自然省得。” 然而,话未说完,外面惊堂鼓已经响了起来,这是有人喊冤啊。 胡县令慢条斯理的往外面走去。 “胡老哥既有公事要办,兄弟我也该告辞了。”杨志与胡县令招呼道。 “请。”胡县令做了请的手势。 来到前厅,往中堂一坐,喝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只见余梁氏慌慌张张,来到堂中跪下,道:“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哇!” 只见胡县令惊堂木一拍,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从实道来!” 余梁氏喘了口气,道:“启禀大人,民妇乃是郑家湾村渔民余聪之妻余梁氏,就在今日,有两个自称是邻村杨家的人,说为他家三少爷来我家下聘,要在三日后来迎娶小女,还抬了一口箱子,他们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歇了口气,又道:“我们去开那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空空如也,这杨家是摆明了欺负民妇母女。” 胡县令有了计较,敢情杨志说的人就是她了,三百两黄金,本该是杨家的聘礼,现在这老狐狸却尽数贿赂于我,娶媳妇一分钱都不想花,这明摆着是强抢民女,但自己拿人手短,余梁氏,你只有自认倒霉了。 第六十九回 对簿公堂 胡县令故作沉吟一番,道:“也就是说,下聘的人走了之后,你才知道是空箱,是吗?” “是的。”余梁氏答道。 “现在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这让本官很难办,不如你先回去,明天辰时,带上箱子,我差人去传那杨氏父子及下聘之人,当堂对质,若真是如你所说,定要他重新下聘。”胡县令道。 余梁氏急了:“可是我女儿不想嫁给那个纨绔,他们这是强娶豪夺。” “如今你们收了聘礼,若想不嫁,便要归还聘礼,这聘礼的事情都还不明不白,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胡县令道。 余梁氏也是无可奈何,自己一介女流,又不胜雄辩,只有任这狗官拿捏。 她悻悻的回到家中,远远的便看见郑家的渔船正往这边缓缓而来,丈夫回来了。 渔船靠岸,众人开始卸货,卸完货,在郑家大吃大喝一顿,方才回家。已将近半夜,回到家,见夫人与女儿都还在等自己,便问道:“夫人,婷婷,你们怎地还不去睡?” 梁氏道:“夫君,出事了。” 余聪一个激灵,“出事,什么事?” 妇人便把杨家如何欺负她们母女,自已如何去报官被三言两语给打发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丈夫说了。 “真是欺人太甚!你们且去安歇,待明日再与他们理会。” 郑家。 灯火通明。 郑钰和夫人在房中依榻而坐。夫人道:“夫君,我有一事要与你说,半年之前,玉儿上集市买菜,被邻村的一个叫杨新的纨绔打了,受了一些皮外之伤,我见玉儿没什么事,也没有去找他们。” 郑钰道:“玉儿是我们家人,家人受辱,岂能无动于衷,明日我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哪知夫人道:“夫君,不是我不想出面,而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在那种世家面前,就像蝼蚁一般的存在,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给郑家带来灭顶之灾。” 郑钰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夫人又道:“还没过几天,就传出杨新被人打成猪头且断了四根肋骨的消息,虽然他们给的结果是杨新半夜招妓被父亲发现,被打成猪头了。” “可是外面的人都不会相信,父亲会把儿子打成这样。” 郑钰大致明白了:“夫人是说他们有可能会怀疑是我们做的。” 夫人道:“确是如此,我们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们要做好被他们报复的准备。” “我行走江湖多年,也认得一些江湖高手,明日便寻几个保镖回来,有高手保护,我才放心。”郑钰道。 次日,胡县令宣布审理余梁氏的案子,传双方上堂。 “升堂!”“威武!” 随着两个声音响起,双方人员到场,各站一旁。 余聪和妻子站左边。杨新与两个打手站右边。 胡县令开口了,“余梁氏,你说杨家娶你女儿聘礼是一个空箱子,有什么证明。” 余梁氏呈上那口箱子,跪倒在地,道:“大人,就是这口箱子。” 胡县令转向杨新问道:“杨新,你岳母指认你下聘乃是空箱子,你有什么话说。” 杨新也跪在地上,虽然已打过招呼,外面毕竟有那么多人围观,面子工作是要做的。道:“大人,她完全就是胡说八道,我的聘礼乃是一箱金银珠宝,钗花手饰之类,都是我精挑细选之后才让我的人去余家说亲的。” 第七十回 到郑家求救 随即转问两个打手,“我所言句句属实,这二位可以做证。” 那两位打手道:“是的,我家少爷装好一箱首饰差我们去定亲,今日他们竟然说箱子是空的,那里面的东西呢?是不是他们私藏了还来告我们,这样才能藏的心安理得?” 余聪怒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胡县令惊堂木猛地一拍:“肃静!也就是说这箱珠宝不翼而飞了,是吗?既然如此,本案暂且搁置,待本官查明珠宝去向,再重审此案。” 余聪道:“既是聘礼不翼而飞,那我女儿的婚事就等珠宝寻回之后再办吧!” 胡县令分析道:“聘礼既是在你家失踪,你女儿如期上轿不就没事了,事后都是一家人,这杨家定不会吝啬,若现在悔婚,你们得先赔上这一箱聘礼,你看如何?” 余聪算是明白了,这狗官已经被买通了,此案明面上办得是公公正正,实际上却处处都在为杨家说话。 他暴跳如雷,指着胡县令的鼻子骂道:“狗官,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杨家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欺压与我?” “放肆?你敢诽谤本官,来人,给我拿下!”胡县令喝道。 左右一轰而上,片刻间,已把余聪捆了个结结实实。 “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胡县令大手一挥,道。 “退堂!” 余梁氏在堂上不停的叩头,“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哪!” 那胡县令却是头也不回,直往后院去了。 余梁氏回到家,失魂落魄,瘫倒在椅子上,半晌不曾动弹。 女儿只是流泪,见父亲没有回来,大致猜到一些。 良久,余梁氏才缓过神来,道:“走,我们去找郑家老爷。” 余婷婷扶起娘亲就往郑家赶去。 到得郑家,郑夫人一人在,见是余家母女,赶忙招呼。 余梁氏与夫人打过招呼,说明来意,找郑老爷帮忙。 却没想到,郑老爷出门请保镖去了,没有个三五天回不来,可女儿明日就得上轿,哪里等得及。可如今却是乱了方寸,什么办法都没有。 夫人安慰道:“妹妹别急,我家还有两位高人,我差人去请他们下山。” 听夫人如此说,余婷婷顿时松了一口气,要自己嫁与那纨绔,除非我死。见还有希望,哪能不谢天谢地? 夫人当即休书一封,将事情始未写的清清楚楚,差人送到山上,等候回音。 烟儿雨儿收到来信,了解了个大概,“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这还了得!”雨儿怒道,只因二女也是从小便被人抢走,做那“养妃”。如若不是常静带她们出来,她们现在正过着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岂能有如今的逍遥自在? 如今又有人强抢民女,还跟郑家有些关系,郑家与自己二人有知遇之恩,此事也不能不管。 雨儿比较冲动,说完竟要下山活劈了此人,被烟儿拉住,“莫要冲动。” 然后对送信之人道:“你叫余姑娘明日正常上轿,其它的就交给我们。” 第七十一回 山中寻女 次日,用完午膳,余婷婷就穿上大红喜服,余梁氏为她精心打扮一番,就在家等待上轿。 过了有一个时辰,杨新骑着高头大马,锣鼓喧天,浩浩荡荡往这边而来。行至门前,停轿。只因此次大婚没有媒婆,余聪又关在大牢,余梁氏亲自背女儿上轿,已经哭的是稀里哗啦,与女儿告别后,婚队又是浩浩荡荡的离去。 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初时还算顺利,当车队行至一处山前宽道时,忽然,一阵狂风滚滚,烟尘弥漫,众人都已是睁不开眼。 不多时,风沙尽息,各自整理自己身上衣物。 杨新见众人都已无恙,下令赶路。 突然,一个轿夫大声喊道:“少爷,不好了,新娘不见了。” 杨新吃了一惊,也不在意,上前拉开轿帘,果然空空如也,新娘已不知去向。 杨新乐了,本就是父母逼自己成婚,现在新娘不见了,回去只说被山贼掳走,其它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杨新命一个丫鬟扮作新娘,盖了盖头,往家中抬去。 只因这婚服杨家为新娘准备了一套,而余梁氏也为女儿准备了一套,所以男方的这套婚服就多出来了。 席如流水,人来人往,酒过三巡,菜走五味,天黑,客散,该入洞房了。 杨新找到父母,道:“爹,娘,你们跟我来,有变故。” 然后便把路上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看父母反应。 ‘难道又是郑家?此次娶亲虽然是个幌子,只为打压郑家,却不曾想,又着了道,难道郑家真有高人?明日去见胡县令,听听他的意见,不然,这余聪问我要女儿可不好办哪。’杨志心里想道。 想了想,对儿子道:“你去写一纸休书,把人休了,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新娘失踪的事情,除了随行之人,外人一概不知,一夜相安无事。 双女山上。 “余姐姐,你好美啊!”公子拉着余婷婷的手,赞美道。 玉真也是附和道:“对,余姐姐真是太美了。” 烟儿走了过来,对余婷婷说道:“你先在此地避避风头,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送你回去。” 余婷婷千恩万谢。 翌日。 杨志早早的就来到县衙,把昨日发生之事与胡县令说了。胡县令知道杨家根本不在乎这个新娘,棘手的是这个人口失踪问题,不好查! 对方能在这百十号人的队伍中无声无息把人掳走,也能轻轻松松就要了自己小命!此案,不能接! 胡县令道:“找人,没有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是找不到的,这样吧,你写一封休书,我把余聪放出来,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遂差人放了余聪,带到二人面前。当余聪知道女儿失踪,又要破口大骂,胡县令道:“两家恩怨到此为止,你拿了休书就回去吧!女儿可以慢慢找,你妻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余聪一想,自己要再胡闹,恐怕又得进去吃牢饭,先回家,从长计议。 至此,余聪每日都要从女儿失踪之地上山寻找,日落方回。余婷婷也是听说父亲每天都在找自己,恳求二女让自己回去。烟儿让她再等半个月。 半个月后,余聪如往常般上山,走了约三十里地,忽然发现前方一个穿着大红婚服的人往自己跑来,近前一看,不是女儿又是谁? 第七十二回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余婷婷跑过来,一下将父亲抱住,哽咽道:“爹爹。” “走,回家,边走边说。”余聪见着女儿,也很开心,安慰道。 走了几步,又道:“女儿放心,你不用嫁给那浑蛋了。” “真的吗?”余婷婷一边说一边擦去眼泪。 余聪道:“是真的,你看爹都被放出来了,他们杨家真是欺人太甚。” “好了,把你的事情给爹爹说说。” 余婷婷把自己获救的经过说了一遍,还说郑家那两个姑娘很是厉害。 那两个姑娘余聪是知道的,但素未谋面,也不清楚她们身份,更不知道她们有什么手段,如今看来,这两位才是郑钰的底气所在。 余婷婷回家的事情,很快便传入杨府。 “我们被耍了,救走那娘们的和殴打新儿的有可能是同一人。”杨志愤怒道。本来想摆郑钰一道,结果却被别人耍的团团转,这口气不能忍! 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 郑钰,不简单。 这时坐在旁边的妻子开口道:“夫君有何打算?” 杨志道:“一般的人对付不了这种高手,此人功夫恐胜我太多,我先请几个一流高手去郑家探探情况。” 郑钰请回三个保镖,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物,穿云手李天学,裂空指罗志虎,九节鞭唐正,虽然他们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算什么,但在普通人眼中也算得上高手了。 真正的高手谁会替人看家护院?你出再多钱也不一定请得到,除非杀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这类人,干的是杀手的勾当,只要你出得起钱,他就帮你杀人。 郑钰还有一个心思,就是让儿子学这三人的本事,只要好吃好喝款待着,大家熟络之后,这就是水道渠成的事情。这多日来,公子和玉真就留在家中,把这几位师傅侍候的妥妥贴贴,只哄得三人是心花怒放。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郑家的三位保镖都找了有利的位置潜伏了起来。忽然,趴在房顶的裂空指罗志虎看到远处有五个黑衣人正往这边疾驰而来,学了一声猫叫,提醒其余二人。 随即运起指力,一阵阵破空之声向那五人激射而去。五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手中兵器抵挡,第一回合交手,却已震得几人虎口发麻。 其中一人道:“这种指法只适合远程攻击,我们再近一点,他的指法就形同鸡肋。” 几人一边抵抗裂空指的指劲,一边往前冲来。 九节鞭唐正早已按捺不住,长鞭一甩便向几人攻来。 “散开,捉对厮杀,其余三人往前冲,对方如果超过五人,就撤!”一人赶紧下达命令,说完,直接跳上房顶,与那裂空指厮杀在一起。 他说的没错,裂空指适合远攻,但近攻也是不容小觑,若是他那一指实实在在点在你的身上,少说也得脱层皮。 不过高手战斗,特别是双方实力棋鼓相当的情况下,哪有那么容易被别人伤到? 对方的五人个人实力都在这边三人之上,单打独斗只能拖住一时,之前趁对方没防备,被裂空指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哪有那么好的机会? 第七十三回 交手 对方又一个人迎上了九节鞭,二人已经战的难舍难分。 剩余三人直接朝前面冲去,穿云手李天学本就躲在一个墙角,天黑外面看不见,直瞅准时机一掌向那最后一个男子后心拍去,准备偷袭击伤一人,却不想那人听到动静就已经做出了反应,顺势往前一滚,就已躲了过去。二人又纠缠在一起。院子中,众人也都被这动静惊醒,都已起来,夫人对这些下人道:“你们都各自找地方躲起来,如果我们出事,你们就各自回家去吧。” 然后看了看公子和玉真:“你俩赶紧回山去找你们师姐下来帮忙。” 谁知公子调皮的道:“娘亲,你忘了我也很厉害的呢?” “别闹,赶紧回山,这些人应该是杀手,杀人不眨眼,晚了就一个都走不了了。”夫人微怒道。 郑钰也连忙催促大家离开,结果没有一个人肯走。 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人持刀冲了过来。 被公子和玉真拦住,公子问玉真:“你怕吗?” 这毕竟是二人第一次生死博杀,与打架不同,这要是打输了,估计连小命都保不住。 谁知玉真怯怯的说道:“公子不怕,我也不怕。” 公子明显能听到她声音里的恐惧。毕竟是女孩子,对打打杀杀还是没有男孩子承受能力强。 “好,我先上,你在一旁看着。”公子说道。 说完提着剑就朝其中一人砍了过来,见一个小孩竟要单挑自己二人,另外一人轻蔑一笑,识趣的往边上挪了一段距离。 开玩笑,一个成年人对上一个孩子,就算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自己怎么可能以二打一?况且自己还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看来他们虽然杀人不眨眼,却还有自己的底线,杀手也是要面子的。 见公子举剑砍来,那人一刀斜劈而上,准备和公子硬碰硬,顺便震飞公子的宝剑。可下一刻,他后悔了,自己被对方震的虎口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他吃了一惊,问道:“你师父是谁?”他想问清楚再打不迟,别到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麻烦大了。 公子调侃道:“杀手杀人还问对手来历吗?不用害怕,我师父云游天下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他说的也没错,常静的确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只见那杀手把刀斜拖在地,道:“刚才见你是个小孩,一时大意,用了两层力道,你若现在退去,我决不为难你。” 公子一点都不领情,嘲讽道:“你废话太多了。”开玩笑,你们要来伤我父母,还要我退去? “你找死!” 那人恼羞成怒,举刀便向公子劈来。别看公子才十岁,他个子却是不矮,只见他身子一扭,顺势一剑砍在那人的刀背之上,那人的大刀直接砍进了地面,公子左手运起磅礴掌力,一掌向那人胸口轰去。哪料此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只见他身子朝前一趴一滚,便已化解了公子的攻势,那一掌直接打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只听“轰”的一声,半间房屋应声而塌。. 才一交手,便吃了两个大亏,男子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小孩重视起来。 第七十四回 夫人受伤 一旁观战的玉真,见公子这么轻松就能打败一个,瞬间信心满满,不再恐惧。自己虽然和公子差了一大截,但杀不了对方,缠住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随即,她提了宝剑就往观战的那一人砍去,那人见公子如此霸道,想必这小姑娘也差不到哪去,一上来就用全力,想一招击伤玉真。 与他想的差不多,玉真和他对拼一剑,直震的手臂发麻,连退十数步才停住身形,夫人一把将她扶住。 “玉真,不要逞强。”夫人关切道。 玉真咧嘴一笑,道:“夫人,我还行,不用担心。” 她也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接用了全力,吃了个大亏,缓过神来,又朝对方攻去,这次退了五六步,没有那么难堪。她本就缺乏战斗经验,如此正好,拿对方练手也还不错,玉真越打越是娴熟,没有之前的手忙脚乱,反而能和那人打的难舍难分。 反观对面那人,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翻起滔天巨浪。两个孩子自己都拿不下,等一下别人师父前来,我们可都走不了了,不如先砍伤一人,回去交差。 想着,他用尽全力,一刀拍飞玉真,迅速向郑钰夫妻冲来。他接到的任务不是杀人,只是给对方一个教训,对方底牌未出,杨家也不想与对方结下死仇。 他一刀向郑钰肩膀砍来,公子见此吓的魂飞天外,一掌拍飞对手,向那人冲了过来,却也是来不及了,正在这时,夫人一把将郑钰推开,却因那人身法在普通人眼中,实在太快,还不等做出反应,这一刀便已砍在夫人的手臂之上,夫人手臂应声而落,血流如柱。 “夫人!” “娘亲!” 几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那人砍伤夫人之后,瞬息后撤,对几个同伴招呼道:“我们走。” 反观那几个保镖,早已被人打的遍体鳞伤。对手一撤走,便瞬间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快,将娘亲扶进屋!”公子在夫人肩上连点数穴,不多时,血已被止住,对郑钰催促道。 房中就郑钰夫妻,公子,玉真四人,公子将夫人衣袖拉至肩头,将断臂两头对在一起,运起《大道衍天录》的“感应篇”,只见虚空中一丝丝的生之灵气尽数往公子双手涌了过来,一个时辰过去,夫人手臂上的皮肉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在了一起,只是尚未有知觉。 他也是第一次用功法治伤,不知道效果如何,谁知道这么慢。索性就停了下来,将自己丹田中的元气源源不断的向伤口汇去,夫人只感觉一阵酥酥麻麻,想要呻吟出声,还是被她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直到公子元气耗尽,她手指方才动了动,可手臂依然抬不起来。 骨头还没接上!这是公子第一想法!绝不能前功尽弃。他拼命的运转《大道衍天录》,可吸过来的生之元气尽数汇入丹田,却不流向伤口,他急了,连连封住丹田几大要穴,一口鲜血喷出,继续运转功法。 “昊儿!”“公子!” 三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第七十五回 修炼 “公子,让我来吧!”只见玉真走向前,右手搭在夫人断臂处,元力源源不断的向伤口汇去,直到玉真筋疲力尽,夫人的手已经完好无损的呈现在大家眼前。 不仅是夫人自己不相信,就连郑钰都不相信,这不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吗,接筋续脉,断肢重生?自己儿子怎么会?只记得昊儿出生之时,来过一个女道士,可女道士对昊儿什么也没做啊?那他这一身功力是谁教的?烟雨二女修的是剑法,像此等神通她们也不会吧! 郑钰严肃的对公子和玉真道:“你们的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为你娘疗伤的事尽量隐瞒,一旦传出去,会为你们招来杀身之祸。另外,夫人,三年之内,你不要用这只胳膊,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已经接上,要养伤三年。” 公子和玉真退出房间,要找一处修炼之地补充元气。二人走在小路上,都不言语。 这时玉真开口了:“公子,我…”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公子解释。 玉真的修炼功法,公子早已知晓,所以也并未惊讶。道:“玉真,你不用解释,我理解。可以告诉我你的功法是怎么来的吗?” 玉真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我记事起,脑海中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文字。可是那时我还不认得字,不明白那些是什么,自从在公子这里学了很多东西之后,才知道那是一部修炼功法。” “后来我就每天凌晨偷偷出去修炼,我也知道,脑海中莫名其妙多出一部功法,要是传出去,会为我和我娘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我就一直隐瞒着。” “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再过几天,我会把你娘脸上的疤痕治好。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自保之力,不管我们有什么样的来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来的终究会来。”公子安慰道。 “嗯。”玉真感动的热泪盈眶,一下扑到公子怀里,将公子牢牢抱住。“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吗?” “好,我答应你。” 原来二人都已十岁,也都有了感情的概念,再则公子隐隐觉得自己二人身份可能非比寻常,说不定哪时哪刻就会被人拆散,所以他也十分珍惜眼下的每分每秒。 二人相拥了一会儿,就各找了一块大石,盘膝而坐,运起功法,补充元力。 只见周围的生命元气源源不断的向二人涌来,在二人中间的位置,直接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 因为公子的功力比玉真要强上不少,吸收元气的速度也是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境界又上了一层楼,功力耗尽,再重新补充,这种方法提升很快,不仅经脉扩宽了不少,也坚韧了不少,就连丹田都大了一圈。 运功将近两个时辰,才把丹田填满,而玉真早已收功,站在远处没有打扰。正当公子准备收功的时候,他骇然发现,竟然停不来了,这可把他吓的不轻。 第七十六回 忆前世,悟生死 漩涡越来越大,吸收生命之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周围百丈方圆的花草树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公子眼晴正在变青,全身上下正在变绿,玉真也查觉到不对,自己刚刚吸收的生命之力,正不受控制的向体外冲去,再看看公子如此模样,已经吓的花容失色。 “公子,你怎么啦!”玉真急切的道。 “我好像走火入魔,停不下来了,感觉身体要被撑爆了。”公子面庞已经扭曲,痛苦的道。 “这个功法有问题,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走火入魔,要我做那十恶不赦的魔头而牺牲万千生灵,我宁愿死。” 停了停,又道:“玉真,你功力尚浅,以后就不要再修炼这个功法了。” 吸入的元气已经开始溢出公子体外,随时都可能爆炸。 玉真已经急哭了,一把将公子抱在怀中:“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你说过等我十三岁就娶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公子脑袋已经是一片浆糊,微微的道:“玉真,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娶你!快松手,我快压不住了!” “要死一起死,我陪你!你可别想再丢下我。” 口中轻念道:“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公子瞬间清醒,喃喃道:“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那个梦……难道……” 玉真道:“公子也做了那个梦吗?你就是那个公子,我还是那个玉真,莫非那就是我们的前世?” 此时画面是何等的熟悉,这和那个梦境又是如此的相似。二人瞬间沉入在那个世界里,此刻,是如此的温馨,就连公子身上那狂暴的力量也已安静了下来。 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公子脑海,“小秋,芊芊,雪儿,玉真,馨儿,我对不起你们啊!我对不起你们啊!”公子泪流满面,心中有着一种莫大的愧疚,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玉真也是哭的稀里哗啦,“原来这都是真的,原来这都是真的……!” 自己真的等公子等到了来世,而且这么快就又能在一起了,前世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 回忆还在继续,当回忆到洛青山送给自己的那两部修炼功法,《阴阳吐纳真决》和《无极剑典》时,那本来要把自己撑爆的生命元气,正在以《阴阳吐纳真决》的运行路线进行运转,在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一阴一阳,呈太极图形状。而《大道衍天录》也在这时停止了运转。公子陷入顿悟当中。 “一阴一阳,一生一死,大道衍天,以自身感应天地万物,万物不离其根,轮回不改其质,生之道,死之道,火之道,水之道,三千大道,就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最根本的元素,何为生,缘起而生,何为死,缘灭而死,有凤凰涅盘浴火而重生,何也?生死本是循环也!死亦生,生亦死,生生不息,大道成。生死之道,立!” 只见那方圆百丈,从那枯萎的花草之中升起一股灰色元气,尽数进入公子体内,被太极图吸收,转化。这便是死之气。 只见公子袖袍一挥,一股淡青色能量往那片枯萎之地覆盖而去。 本已枯死的树木花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嫩芽,生长,开花,落叶,又发芽,生长……经过几个轮回之后,这片能量已经消耗殆尽,停在了郁郁葱葱的阶段。 第七十七回 天生道体 连公子自已都没想到,本来是个死局,却因玉真的加入,机缘巧合间竟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洛大侠送给自己的两本功法,竟然救了自己一命,不仅化解了《大道衍天录》的修炼弊端,还使自己一举踏入衍天录功法第二篇,《悟道篇》,竟在这生死悠关之际,悟得生死大道。 十岁悟道,就算天生的圣人也没有这么恐怖啊,哪怕是寻遍诸天万界,也不见得能找到第二个人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公子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天生道体的恐怖之处,修炼可百倍于人,受天道庇护,是名符其实的上天宠儿。 他不需要加入任何门派,也不需要任何修炼资源,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可以修炼。 修炼的弊端就是,前期需要靠掠夺天地万物的生机来提升修为,当修为达到《感应篇》瓶颈之时,受天道反噬,若无悬念,下场就是身死道消。 这便是凡人修炼神级功法的代价。 他扶起玉真,将《阴阳吐纳真决》和《无极剑典》的修炼功法以真气化形的手段写在空中,玉真以极快的速度记熟,小手一挥,本来悬浮在面前的文字瞬间消散。 公子对玉真道:“道,要靠自己悟,我就不给你说了,这两部功法在关键时候,能救命。” 玉真知道公子说的就是刚才之事,定然是这两部功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才能让公子化险为夷。 公子把玉真扶起,一下把玉真搂入怀中,温柔道:“今生今世,绝不会再负你。” 玉真擦了擦眼泪,娇嗔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公子放开玉真,拉了她的小手,道:“我们回去吧。” 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熟睡,郑钰见了儿子本事,也放心不少,于是不再等他们,安排好众人住处,也早早的睡了,已经三个时辰过去,此时已到了凌晨时分,二人各自回房,自去睡下。 次日,用完早膳,郑钰问侯了那三位师傅。原来三位师傅昨晚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经过两个时辰的疗伤,内伤已经平复了一些,外伤也已用了金创药,只需几日休息,便可痊愈。 哪知,这三位却动了辞行的念头。 穿云手李天学道:“在下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只因在下武功低微,不足以担当这看家护院的重任,还请郑老爷谅解。”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排浪穿云》,乃是拓本,是一本掌法,他自己叫穿云掌法,江湖上却叫他穿云手李天学。 他将秘笈递给郑钰,道:“以贵公子的实力,已然看不上我这拙劣的武功秘笈,但俗语说技多不压身,还望郑老爷收下。” 他嘴上说的不是贪生怕死,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已经被对方打出了恐惧,才第一次交手,就被别人打成重伤,要是多来几次,怕自己等人性命恐怕都要受到威胁。 郑钰接过李天学递来的掌法秘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而裂空指罗志虎和九节鞭唐正也是纷纷表明态度,贡献出自己的独门绝学,虽然都是拓本,却也是别人的一心意。 郑钰没有推辞,一一收下。吩咐下人叫账房取六百两白银过来。 第七十八回 为萧玉儿治伤 几位也没有推辞。至于为什么要送白银而不是直接给银票,其实大家都懂,人情事故。 前几日,郑钰把公子和玉真安排在他们身旁,他们就已经猜到个大概,其实那个时候,郑钰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这么厉害,他们三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现在他们愿意把自家独门绝学拿出来送人,不过是卖个人情罢了。武功秘籍给了不如自己的人,叫传授,可人家高过自己太多,只能算锦上添花了。或许人家看都不会看呢?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有丝毫犹豫。 郑钰也是哭笑不得,请几个护院还没呆上五天,就被别人打走了,自己不是又要重新请人? 邻村杨家,杨志请来对付郑钰的五个人,也提出了辞别,什么原因,没说,报酬也没要,跟杨志通了个气,就直接离开了。 对于五人而言,自己五个人搞偷袭尚且占不到半分便宜,一对一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若是别人师父今日打上门来,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如离去!很果断,没有任何犹豫。 杨志愈发觉得,郑钰不简单!本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渔夫,现在看来,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几次交锋,皆已败北! 他告诫几个儿子,以后决对不能再去招惹郑家,特别是杨新,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几日,两家都相安无事,公子每日都在巩固修为。境界提升,需要时间适应。 闲暇之余,就把《裂空指》的武功秘笈拿出来研究。运起指力,顺着运功脉路,就往外弹去。一会儿在墙上射个窟窿,一会儿在树上射个洞,只听“嗖嗖嗖”的声音,一直在院中射来射去,直听的人头皮发麻。 “玉真,一起玩啊!”公子大声喊道。 玉真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慢慢玩,我找我娘亲去了。” 公子讪讪一笑,又开始射来射去,玩的不亦乐乎。 甚至他觉得这门功夫就是用来耍酷的!自带远程攻击和魔法伤害。你想想,两人交战,他时不时在你身上戳上几个窟窿,就问你怕不怕? 至于穿云手和九节鞭,自己没有一点兴趣,不过这两门功夫不需要内力配合,他想要她老爹修炼。 可郑钰说自己年岁大了,筋骨经不起折腾了。 没办法,公子只好将《阴阳吐纳真决》的功法写了一份,让父母修炼。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这日,他叫了玉真,说要为她娘治疗疤痕。 三人来到萧玉儿房中,公子把房门关上,让萧玉儿平躺在床上,自已双手则聚满真元,在萧玉儿脸上揉搓着。萧玉儿直感觉脸上酥酥麻麻,似有万千蚂蚁爬过,便要用手去抓。 “别动!”公子喊道。“忍一下就好了。” 萧玉儿果然没有再动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公子才放开手。 “萧姨,你真美。”公子调侃道。 只见萧玉儿一下站起来,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左捏捏,右捏捏,爱不释手,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张脸是自己做梦都想看到的脸啊,本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没想到还有恢复容貌的这一天。萧玉儿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虽然已是徐娘半老,却也遮不住她的容华绝艳。 想着想着,她抱头啜泣了起来,自己的辛酸只有自己才会明白。 公子拉了拉玉真,小声道:“我们出去。” 二人打开门,正要迈步的时候,萧玉儿开口了:“小昊,谢谢你。” 公子听的出来,萧玉儿是真心的感谢自己,毕竟,谢愿意顶着那张丑脸一辈子呢。 萧玉儿发泄了一会儿,找了一张全新的粉红色面纱蒙在脸上。如今,虽然已恢复昔日容貌,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玉真看到娘亲容貌,也是惊讶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原来娘亲年轻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美艳动人啊!不知道自己长大后是不是这个样子呢?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欢呢?想着想着,那张小脸竟然发起烫来。 虽然二人脑海都有前世的记忆,但今生毕竟都还是小孩,都还有小孩心性,稚气未脱。 第七十九回 萧玉儿身份暴露 俗语说,有一福,必有一祸。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个世界看起来很大,但有些时候却又很小。 这日,萧玉儿和往常一样,去集市买菜。正行之间,却被边上一个做义诊的郎中叫住。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萧玉儿虽是蒙了面纱,但不得不说,在容貌恢复后,的确又为她增添了不少美感。虽然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大致轮廓还是可以看到的。 旁边一个病人提醒他道:“张神医,此女是隔壁村郑渔夫家的下人,奇丑无比,不要招惹。” “多谢告知,我省得。”郎中道。 萧玉儿将这郎中仔细瞅了几遍,似是有些印象,惊讶道:“你是………” 姓张的郎中一下打断他的话,“借一步说话。” 遂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对不住了,在下家中忽然有些急事,今日义诊就到此结束吧!抱歉,抱歉。”说完就收了药厢,准备离去。 二人进入“天下茶楼”,开了一间包厢。 萧玉儿这才问起郎中来历,“阁下莫非就是张凤云张太医的小儿子?” 原来此人正是张太医第三子,张传志,当年经常与父亲出入皇宫,因此认得萧玉儿。 “张传志拜见萧妃娘娘。”只见郎中单膝下跪,拱手道。 萧玉儿扶起郎中,“你不要这样,我早已不是什么萧妃,况且我的身份不能泄露,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郎中道。 当年萧妃受皇后迫害,在父亲掩护之下,脱逃皇宫,还因此害了父亲性命,后来皇后知萧妃根本没死,还多次派人打探,因此民间有不少都是皇后眼线。她的身份是忌讳,不可乱提! 萧玉儿继续问道:“你们不是在皇城,如何到了这偏远之地?” 张传志道:“当年家父临终之前,曾留有一封遗书,交待自己被害之后,要我们远离皇城。父亲一死,我们就向圣上辞去太医院的职务,一路出城而来,现在正在南山城落脚。” 萧玉儿默哀一会儿,悲伤之情溢于言表,“是我害了张太医,是我害了你们啊。” “娘娘不要这么说。”张传志安慰道。 他们却不知道,隔墙有耳,隔壁包厢坐着两个人,皆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皇城来的,刚才二人对话分明被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哥,萧妃,萧玉儿。没想到皇后姐姐找了她这么久都找不到,竟然藏在这里。” 这二人一人是皇后的大哥,一人是皇后三弟,二人在皇城呆的实在无聊,于是相约到外面游山玩水一番,此次正要去看看大名鼎鼎的无量海,传说海上有仙山,山上有神仙,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如今碰上这事,定然要与皇后姐姐通个信的。 于是二人找到当地驿站,写信一封,飞鹆传书,火速报于李公公。 而自己两人就在此打听消息。 皇后收到大哥传来的消息,欣喜不已,派李公公立马去办,务必要除掉萧玉儿,永绝后患! 第八十回 商议 萧玉儿不知道的是,有两个人尾随其后,一直见她进了郑钰家的院子,方才退去。 她将集市遇故人,茶楼交谈之事与夫人说了。 夫人认真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一直都觉得你身份不简单,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萧玉儿面露愧色,道:“夫人误会了,不是我有意隐瞒大家,而是我的身份比较敏感,说出来恐怕连累了大家。”顿了顿,又道:“如今身份可能已经泄露,隐瞒不了多久了,你让大家都过来,我把我的事情跟你们说说。” 房中,五人皆已到齐,郑钰夫妻,公子,玉真,萧玉儿。其余四人都看着萧玉儿。萧玉儿站起来,对郑钰夫妻鞠了一躬,道:“多谢这几年大家对我以及玉真的照顾,我其实是从新唐皇宫逃命而来的,我的身份就是新唐皇帝的皇妃。当年……” 她恨恨的讲述着当年的故事,自己怎么成了皇妃,又怎么被皇后迫害,又怎么逃出皇宫,又怎么害了张太医,又怎么利甲毁容一路乞讨到了这里,尽数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憋在心里,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而今天,她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全都吐露出来。 她需要发泄,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而玉真哭的最是大声,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娘亲为了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还有那个毒妇,终有一日,我母亲所经历的,我会一一讨回来!玉真心中怒吼。 她扑进母亲的怀中,号啕大哭。 现场除了郑钰外,都已成了泪人。 夫人拉着萧玉儿的手,道:“妹妹原来竟有如此经历,不过好在都挺过来了,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扛,好吗?” 萧玉儿发泄了一阵,心里已是无比的轻松,就像心头的一个大石,终于落地。 她点点头,“好,一起扛。” 从那天起,夫人与萧玉儿就以姐妹相称。 公子上山把烟雨二女请了下来,说是有架要打,二女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下山之后才知道,萧玉儿身份暴露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皇城来人,要么就是绝顶高手,要么就是千军万马,一个处理不好,这里将会血流成河。 公子书读的比较多,兵法也研究了不少,再则这里他武功最高,恐怕连烟儿雨儿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所以调兵遣将的事就由公子担了,其实哪有什么兵将?能打的就这四个人。 他让父亲遣散家中所有下人、只留下几个水手,说这段时间不太平,让大家暂且回去等候消息。另外找到打铁师傅,说要打两柄趁手的宝剑,一男一女。师傅知郑家有钱,立即开始动工,公子付了订金就回去了。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张传志会不会出卖他们,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 三艘大船已准备就续,随时都可以登船出海,随便找个小岛,也能安生。 就以今天开始算,这里到皇城四千里地,用最快的飞鹆传书,消息传到皇城也得三天时间,再以千里马飞速赶来,一来一去,最少也得七天,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第八十一回 第一次杀人 这几日,公子都在官道上,海边巡视,看哪里可以设伏,哪里容易撤退,用了两天时间,终于摸清楚了。埋伏的地方就设在余婷婷失踪的那条大路,这天时地利皆有,这一段非常宽,路里面是一片断山,这条路应该是开山而建,一旦遇上好天气,路上全是灰尘,若有人纵马而过,那才叫真正的一骑绝尘。 公子算好时间,第七日来此埋伏,叫玉真守在村口。结果,这一天他们没有来。 第八日,用完早膳,公子又来守株待兔。 直到快正午时分,才来了一队人马。 “三个人?”公子自言自语道。 “不好,他们想无声无息解决萧姨,以后萧姨怕是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公子分析道。 于是不再犹豫,从山上跳到路中间,两柄剑都已还给烟雨二女,所以此时的公子赤手双拳,没有携带任何兵器。 “吁……”来人见路上站着个小孩,立刻勒住缰绳,刹住正在疾驰的快马,在路上扬起一阵烟尘,直来到公子身前方才停下。 “小子,你不要命了么?”其中一人喝斥道。 公子不急不缓,整了整衣襟,道:“各位是不是来杀萧玉儿,小子受人之托,在此引路,那人说,你们会有报酬给我。” 那人开始心中一紧,只道自己身份暴露,听到公子后面的话,才放下心来,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银来,抛给公子,公子伸手接过。 “是国舅爷,是国舅爷派你来的,快带我们去找他。”那人催促道。 “国舅爷?”只见公子袖袍一挥,顿时地上烟尘滚滚,向几人袭卷而去,同时运起裂空指,那犀利的指风发出“嗖嗖嗖”的破空之声,向几人激射而去。 几人促不及防之下,已将大量烟尘吸入腹中,咳嗽不止。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胸口皆已洞穿,摔落在地。几匹马受此惊吓,却各自夺路而去,有一匹马直接撞死在山前,声息全无。 那几人却还未死,各自封了胸前穴道,“你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功力?”一人惊慌道。 三人此前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心上,却不想人家挥手之间便拿下自己三人,这等实力,怕是李公公也办不到啊!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着了这小鬼的道。 “说,国舅是谁?他在哪儿?”公子冷冷的问道。 对方才知自己上了当,别人根本就不认识国舅,之前都是在诓自己呢。出卖国舅,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死在这里吧。 几人牙关一咬,已没了动静,气息全无。 “服毒自尽了么,原来是死士。”此次行动要绝对机密,一旦泄露,皇后之位恐将不保,所以皇后交待李公公,所有暗杀者,皆用死士。公子也知道他们有可能会自杀,但是要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东西,必要他们开口,只要他们开口,就会有自杀的机会。 “哎,头疼。” 遂将几人尸体往路外山沟一踢,皆隐入杂草丛中。不出三日,便会被山中野兽啃食殆尽。 公子也是第一次杀人,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以后要行走江湖,免不了一些打打杀杀,便释然了。 “罪过,罪过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罪过,罪过呀。”公子默念道。 第八十二回 二进茶楼 他将那匹马拖至路外,一手抓前蹄,一手抓后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马给举了起来,稍一用力,这匹马就像一枚炮弹一般,向一处茂密的丛林砸去,只听“轰”的一声,便已失去了踪迹。 回到原地,一股劲风打出,尘烟滚滚,瞬间将地上三人血迹尽数覆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公子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这只是第一拨敌人,一般来说,第一拨敌人只是为了试探,多半都是炮灰的存在。如果第一拨人被杀,后面来的人会越来越厉害,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公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往回走去。到村口时,玉真见公子回来,猛的跳到公子面前,道:“公子,他们今天来了没?” 公子不想告诉她自己杀人的事情,只得编道:“来是来了,不过被我打跑了。” “公子好厉害!”玉真调皮道。 “走,回去,我要赶紧见你娘。”公子催促道。 回到家,公子找到萧玉儿,“萧姨,你认识当今的国舅吗?而且还是两位?” 萧玉儿想了想,道:“当年皇后立后之时,她的兄弟们都还没有进宫,不多久我便出宫了,所以我对他们没有印象,不过,皇后叫陈风,我只知道他们姓陈,之外便一无所知了。” “好,我们自己去找他们。” 公子艺高人胆大,才不会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呢?既然仇恨已经结下,那再结深一些又有何妨? 匆匆用完午膳,便出门去了。 这一次,他没有带玉真,毕竟对方只有两个人,自己随便就能拿下他们,玉真便留下来和二位师姐保护众人安全。 打听消息,自然还是得在集市。张传志的义诊桌还在,应该是哪家店铺提供的。自从上次萧玉儿与他交谈过之后,就没再见过他,要不然倒是可以找他问问。显然萧玉儿把遇见张传志的事都告诉了众人,公子起初也是怀疑这人出卖了萧玉儿,毕竟是萧玉儿害死了他爹,后来才知道,与皇城通风报信的人,竟然是两个国舅! 而集市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自然就是天下茶楼。也不是说外面消息不够灵通,而是在外面打听消息容易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公子走到柜台前,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帮我查一个人?” 掌柜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又瞅了一遍,没错,就是一百两!要知道,平时一个小消息二两三两,稍大点的五两十两,二十两的消息都可以查朝廷命官了。一个小孩拿一百两只是为了买个消息,真是败家啊。 “说吧,查什么人?”他没有接公子手中的银票,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公子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当今国舅!” 掌柜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这不行,本店没有此人消息。” 这几天,这两个华服青年一直住在店中,自己虽然没有打听他们来历,但一看便知是皇城来人,自己这个小店恐怕得罪不起。虽然东家可能也有后台,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第八十三回 请国舅入瓮 别人不肯帮忙,公子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他正准备离去之时,楼上包厢走出两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公子机灵,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见,直接出了茶楼。 两个中年人出门之后,就在集市上东逛逛西瞧瞧。公子隐在人群中,见这二人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难道自己要陪他们逛到天黑?这集市人多,也不好出手啊? 得想个办法引他们出来才行! 他向路旁小店借来纸笔,写下一张纸条,卷成一个小筒,用细绳绑了,走到二人面前,道:“二位公子,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见是一个小孩,二人并不十分防备,再则自己与皇城有联系,皇城来人也不足为奇。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接过,公子立即将手缩到身后,将另一手伸出来,直直的伸在二人面前。 陈之龙哈哈一笑,“滑头。”随即在怀中摸了二两碎银递于公子。公子这才把纸筒递于他,随即便没入人群,不知踪迹。 二人寻了一处人少之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驿馆见。” 至于公子为何要写驿馆见,就是因为驿馆可能有皇后的线人,这个理由,他们百分百会上当。 果不其然,二人出了集市,往驿馆赶去,公子正在这里守株待兔。他拦住二人去路,道:“二位公子,计划有变,那位大哥说到郑家有点事,特地要我在此等候,他还给了我十两银子呢。” 陈之龙不免有些怀疑,自己堂堂国舅爷,不管别人什么身份,也不敢如此戏耍自己,他感觉自己二人好像上当了,没有搭理公子,招呼陈之虎一声,二人就要离去。 “已经晚啦!”公子笑道。 只见他屈指连弹,已封了二人穴道,扒了他们这身衣服,搜了他们身上的银票,只留下里面的白色亵衣。 二人很是富裕,一千两的银票,足足四十万两,百两银票只有三张,还带有一些碎银,以作路上买卖之资。至于茶楼,放的应该是随身所带衣物,公子并不惦记。 将二人推倒路边,直到天黑时分,才有一辆牛车经过,公子将二人身上所搜碎银全给了这个车夫,将国舅两人一直送到郑家院子里,方才离去。 公子解开二人穴道,陈之虎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抓我们有何目的?” 公子将萧玉儿叫来,道:“萧姨,他们就是国舅。” 谁知那国舅二人并不认识萧玉儿,陈之龙道:“原来你就是萧妃,我妹妹一直在找的人?” 萧玉儿道:“老天有眼,让我萧玉儿还活着,你们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国舅身为宰相之子,皇后之兄弟,幼时宰相势大,怕日后家人受其牵连,将年幼的两个儿子寄养在下属下里,直到女儿封后三年,根基坐稳,才将其接回。所以二人并没有一般的世家子弟那么娇贵,倒是显得有些彬彬有礼。 陈之龙道:“当年你们的恩怨我二人确实不知,至于给妹妹送信,是她有过交待,她找你做什么,我们也是不知。” “小昊,这二人你自己处理吧。”萧玉儿不想再听他们辩解,心烦意乱道。 第八十四回 李公公的安排 公子将二人关进柴房,因下人已在昨日全部遣散,所以并没有人看守,,只把柴房上了锁,三餐各送两碗饭。 皇城。 皇后寝宫。 “李德全,你不说派去三个死士,连一个普通女子都杀不了,真是一群废物。”皇后大发雷霆,道。 李公公匍匐在地,吓的战战兢兢,也不敢反驳。 这也不能怪皇后如此生气,死士派出去已半月有余,两个国舅也还在那边蹲点,然而,这半个月来,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难道全部都出事了?死士死了也就死了,可自己两个兄弟他们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他们要是出事,自己怎么跟父亲交待啊? “李德全,你亲自去一趟,多带些人手,这次务必要杀了萧玉儿,还有,把二位国舅带回来。”皇后命令道。 “娘娘,老臣每日还要早朝,您看…?” “你不会装病告假吗?这也要我教你?”皇后简直要气炸了,怒斥道。 李公公领命离去。 次日早朝。 李公公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边走一边咳血。众臣工皆上来问候。不多时圣上临朝,见李德全模样,甚是诧异,道:“爱卿何故如此?” “咳咳。” 李公公重咳两声,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这演戏演的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只见他“虚弱不堪”的抬起头,拱手道:“启禀圣上,老奴昨夜偶感风寒,湿邪入体,今早便成了这副模样。” 圣上不免要关心一番,道:“淳于太医,你去帮李爱卿瞧瞧!” 李公公很是配合,伸出右手让其把脉。淳于太医不免疑惑,公公体内血气翻腾,哪有半分虚弱的样子,至于风邪入侵,更是没有的事,他不免看了李公公一眼。 李公公老奸巨猾,知道瞒不了淳于太医,干脆眼观鼻,鼻观心。淳于太医见他如此做作,很是为难,知道他是皇后的人,如果说真话,就会得罪了他,如果说假话,就是欺君之罪。 权衡再三,向圣上拱手道:“启禀圣上,李公公确是受了风寒,老臣开个方子,连服半月,便可痊愈。” 圣上道:“既如此,李爱卿,一月之内你就不用上朝了,在家好好养病吧!” 李公公匍匐在地,老泪纵横,“老奴谢过皇上。”拿了淳于太医开的药方,出宫去了。 暗杀之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自己还是“重病”之身。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有陆陆续续的人提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来“探望”李公公,说是探望,实是巴结。直过了三日,府上才消停下来。 公公着手安排出宫之事,这次他安排了四队人马,呈梯队前进,每队五人,一个时辰出发一队,也都还是死士。他让死士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而他自己也在当天晚上翻墙而去,大白天出城,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行踪。像李公公这类的绝顶高手,城墙也不过形同虚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至于这样的绝顶高手为什么甘心作一个奴才,那是因为皇宫最厉害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供奉,皇家供奉,那都是修真者,而李公公充其量就是凡人界的巅峰罢了,与修真者比,便是最低级的外门弟子,都能压他一头。 第八十五回 淳于越的怀疑 郑家湾村。 郑钰家。 公子召集所有人商议对策。他对父亲郑钰道:“如今已过去将近二十天,他们还没有派人过来,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安。” 郑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昊儿,你压力不要太大,大不了大家一起撤回海上。” 公子道:“撤回海上也未必能躲得掉。这样,这里就我们四个人会武功,其它人一律出海。” 夫人急了:“可对方人多,你们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的。” 玉真道:“阿姨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厉害的,打不过,我们可以跑嘛。” 因为夫人与萧玉儿已经以姐妹相称,所以玉真叫夫人阿姨。 公子接过话,道:“玉真说的没错,打不过可以跑,就这么决定了,立即乘船出海。” 村外,李公公带二十名死士全部到齐。 李公公道:“你们各自找地方隐藏起来,对方可能有高手,不要打草惊蛇,我去查一查国舅爷的行踪,等我回来。” 在乡村,最热闹的地方无非就是集市,毫无意外,公公也去了集市。给他留下第一印象的,应该就是那座恢宏大气的两层阁楼,天下茶楼。 他径直走了进去,来到柜台。 “我问你,前段时间有没有两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来过这里。” “这……”掌柜的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不该说。 谁知那人竟一把掐住掌柜的咽喉,“说!”他冷冷的道。 “咳咳咳,我说…我说…”他被掐的已经喘不过气来,赶紧服软。把两位锦衣公子什么时候住店,什么时候出去再未回来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一遍,还把李公公带到那个包厢,包厢只有两个包袱,李公公打开一看,果然是国舅爷。 “他们人呢?”李公公问道。 掌柜的连连答道:“小人确实不知啊,小人只知半月前他们出了一趟店就再也没有回来。” “你可知他们是谁?他们可是当朝国舅,在你店里失踪了,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李公公威胁道。 掌柜吓的一下跪伏在地,“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大人,曾经有一个小孩打听过国舅的消息,那个小孩就是郑家湾村民郑钰之子。” “就是窝藏萧玉儿的那一家吗?好,我知道了。”说完便出门而去。 掌柜瞬间瘫倒在地,半天还未回过神来。 皇城。 淳于太医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这李公公要搞事情,那到时候自己就是帮凶,就犯了欺君之罪。 见前三日李公公府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便没有去叨扰。 直到第四天,早朝已毕,他拎了自己药箱,说是来查看李公公病情。结果被家奴拦在门外,坚决不让进去。 淳于太医已十分确定,李公公不在府中,而是搞事去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进宫去见皇上。 书房中,皇上正在批着奏折,忽然淳于太医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 “皇上,老臣淳于越该死!请皇上降罪!”淳于太医诚惶诚恐,叩头不迭,道。 “淳于爱卿,你何罪之有啊,起来说话。”皇上问道。 第八十六四 皇上的推测 “皇上不治罪,老臣不敢起来。”淳于越以头伏地,道。 皇上乐了,这个淳于越医术精湛,人缘也还不错,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又不挣黑心钱,是个良心医者。 “赦你无罪,起来说话。” “谢皇上。”淳于越站起身来。 遂将李德全装病一事与皇上说了。 “他好大胆!来人!传刑部!”皇上龙颜大怒,向门外喊道。 不一会儿,刑部尚书李长安来御书房领旨。 “李长安,你亲自去一趟李公公府上,他若在家,则不必过问,若不再家,给我查他去了哪里。”皇上交待道。 “臣领旨!”李长安躬身道。 他去了李公公府上,果不其然,不在家中,遂联系属下各部,启动刑部天眼系统,查李公公去向。 他先去了皇城驿站,查来住信件有没有可疑之人,驿站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二十天前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是国舅爷从无量海一个叫郑家湾村的地方寄给皇后的。 又是皇后! 李长安甚是头疼。 又去查出城记录。 不大功夫,已查到二十个可疑人员前后出城,和李公公天黑跳城离去的证据。 他知道李公公是皇后的人,既偷偷摸摸的出城,定然是给皇后办事,这事还得皇上出面才行。 于是他找到皇上,说出自己的想法。 皇上沉吟了一番,道:“朕会邀皇后去御花园赏花,你带人去搜查皇后寝宫,最好能找到那封书信。”他不知道的是,那封书信,早已被皇后烧成了灰烬。 “查皇后寝宫,这┉”李长安犹豫道。 “这是朕的旨意,你想抗命吗?”皇上微怒道。 “臣不敢,臣马上去办。”李长安领命而去。 皇上自忖道,“能让皇后动心思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妃子…” “妃子?”皇上一个激灵。 “莫非是萧妃,还是静妃?”他吃了一惊,显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御花园中,皇上和皇后看着满园的大红牡丹,竟聊起了家常。突然,皇上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萧妃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皇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个贱人啊,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说完,十分的得意。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我错了,我错了,您就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哼!”皇上摔袖而去,头也不回。 皇后瘫倒在地,完了,这一次是真完了。 不多时,她已接到自己被打入冷宫的圣旨。 就算父亲是当朝宰相,儿子是当朝太子,也没有人敢为她在这件事上求情。 “李长安,即刻到无量海,传我圣旨,命李德全将萧妃毫发无损的带回来,朕可准他告老还乡。”皇上命令道。 李长安领旨,快马加鞭的往无量海而去。 郑家大院。 李公公带着二十个人将公子四人团团围住。 父母等人已经出海,相隔此地二十余里,安全已经不用担心。公子亦可全心对敌。 李公公见院中就这四人,问道:“萧玉儿呢?” 公子道:“萧玉儿是谁,本公子不认识。”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已经出海了吧,还有你的父母。”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望向烟雨二女:“你们两个就是当年侍候静妃的丫头吧,告诉我,静妃在哪,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第八十七回 交战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烟儿直接怼道。 “一起上,给我杀了他们!”李德全气极,命令道。 对方在李德全不出手的情况下,有二十个人,公子这边只有四个,也就是说每个人要打五个。形势十分不利。 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五个人,公子毫不惊慌,剑指大地,目视苍穹,只见他运起《无极剑典》的功法,体内生死二气瞬间转化。阴阳剑气,一阴一阳,一死一生,向那五人绞杀而去。那五人岂敢大意,竟不敢硬接,纷纷后撤,剑气横扫,直接把自家的几间房屋拦腰斩断。 转身,裂空指运起,只听“嗖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玉真以一打五十分吃力,再则《无极剑典》她才刚刚入门,也没有公子那么浓厚的功力,五人持刀正往她砍去,她正想从一方突出,横起宝剑就来了个横扫千军,却不想她的剑气与公子的剑气相差甚远,只因,她修炼的元气只有生之力,所以她的剑气便没有公子的绞杀之力。剑气纵横,却也逼的五人连连后退。 可能是五人一开始只是觉得一个小姑娘哪有多高的内力,只是纯粹的想与她过过招,没想到,还是大意了,这剑气要是被砍中,还不得连腰斩断。 还没等他们停下脚步,裂空指眨眼即至,五人眉心皆被洞穿。死! “好厉害。”玉真不免感叹道。 “玉真,用他们来磨炼你的剑法。” 现在公子对五人,其余三人,对十人。 然而,李德全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拦在公子面前,说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夫,那便留你不得。” 随即望向那五个被公子惊退的人,“你们过去帮忙。” 十五个打三个,还是没有变化。公子大声喊道:“师姐,这里不能毁掉,把他们引开打。” 话刚说完,烟雨二女和玉真身形一闪便来到一处沙滩之上。 公子和李德全则来到一处海面之上,迎风而立。先下手为强,公子一道剑气向李德全劈了下去,只见李德全拂尘轻轻一挥,公子的剑气便消散于无形。 “高手!”公子赞叹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公子又岂是简单之人? 高手过招,最开始都是试探,后面才会打出真火。显然公子和李德全旗鼓相当。他很想抽身去帮玉真他们,可李德全一直缠着不放,二人交战有一柱香时间,不分胜负。 而玉真她们三人皆已是伤痕累累,对方十五人如今还剩十三人。照这样下去,三人恐怕凶多吉少。 “住手!”公子大声喊道。“师姐,你们去把那两个国舅弄到这来。” 李德全听到是国舅,立刻叫那十五人停手。说罢,玉真三人就要离去。 “等等,留下一人。”李公公怕她三人逃走,而自己又留不下眼前这个小孩,所以提出要求。 “玉真,你留下吧!”公子道,对方毕竟是两个中年人,玉真个子还小,轻功不便带人。 第八十八回 萧玉儿被抓 烟儿雨儿飞身离去。来到院中,一剑劈开柴门,将二位国舅提溜了出来,不知道这二人是不是每天都没有吃饭,显得有些萎靡。 二人各拎一人,来到沙滩,把两人往地上一扔,一人一剑横在其脖颈。 正在这时。 “住手!”一个声音从远处而来,眨眼功夫已经来到近前。 “李长安。”李德全眼皮一跳,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德全接旨!”只见李长安来到李公公面前,拿出圣旨,道。 李公公跪倒在地,等待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月,今皇后一党胡作非为,暗杀妃嫔,其罪当诛,李德全身为两朝元老,助纣为虐,但朕念其年长,若将萧妃安然带回,可准其告老还乡,颐养天年。钦此。”李长安宣旨已毕。 “老奴接旨,叩谢隆恩。”李公公双手接过圣旨,颤颤巍巍站起。看向公子。 “萧姨她们已经出海,我们再来过两招!”公子说完,拔剑就要向李公公砍去。 哪知李公公竟不理睬公子,四下望了望,见一处沙滩上有一块废弃船板,身形一晃,竟把船板抄在手中。 只见他把船板用力向水上一扔,这块船板就像闪电一般向前方激射而去。而李公公就如蜻蜓点水般,几个起落,便已站在了船板之上。 公子大惊,此时追却哪里还来得及? 这时,李长安开口了:“小兄弟暂且放心,李公公只是奉命请萧娘娘回宫,不会伤及小兄弟家人。” 公子这才放心。随即转向那十三个死士,道:“你们一起上吧!” 说完,运起阴阳剑决,这阴阳剑气在公子剑上相互纠缠,绞杀一切,不一会儿功夫,十三人尽已伏诛。直看的李长安是目瞪口呆,心想,这又是哪个修真者的弟子么? 《阴阳剑决》来自于《无极剑典》,当年,公子岳父洛青山得到《无极剑典》却因年龄天赋不能修炼,而从中悟中《阴阳剑诀》。 这《阴阳剑诀》也不是谁都可以修炼,经脉若是不够坚韧,不够宽,那阴阳二气瞬间就会把肉身绞个粉碎。公子的经脉堪称铜墙铁壁,自小修炼大道衍天录,受生之力的滋润,后又以修阴阳吐纳真决逆转生死,以阴阳二气淬炼,公子此刻已然达到修真者级别。 约一柱香时间,李公公胁持着萧妃来到李长安身旁。 “娘!”玉真大喊道。 此时萧玉儿周身穴道已被封住,丝毫动弹不得。 “玉真,你以后要听公子的话,千万不要来皇城。” 玉真哭喊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萧玉儿在李公公手中,公子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毫无办法。 此时,李公公见自已二十个死士全部躺尸,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公子道:“你,你,你……!”忽然,他一口老血喷出,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啊,以后告老还乡,自己莫不成又要做那孤家寡人? 第八十九回 小岛安身 李长安随即看向两个国舅,道:“二位国舅,皇后已被打入冷宫,其外戚一党皆被贬为庶人,不出意外太子已废,宰相也应该告老还乡了,二位好自为之吧。” “我们走!”他解开萧妃身上穴道,“先委屈娘娘一阵,待老臣入城置办车马。” 萧玉儿被抓,郑钰夫妇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他们把船开了回来。 公子看着玉真,面露愧疚,道:“玉真,我没有保护好你娘,对不起。” 玉真扑进公子怀里,“公子,这不能怪你,只怪我太没用,保护不了娘亲,娘亲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而我只能眼睁睁看娘被抓走,却无能为力,我真没用啊!”她眼泪把公子的胸口都打湿了。 公子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要努力修炼,到时候去找你娘好不好?” “好。”玉真不再啼哭,与公子上船。 “爹爹,娘亲,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萧姨如今还是嫔妃,而如果圣上知道萧姨还有个女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请玉真回去。玉真现在是新唐公主,他们绝不会让一个公主流落在外的。”公子分析道。 谁知玉真听了公子的话,又哭了起来:“公子,我不要离开你,我也不要和他们回去。我们远走高飞,好吗? 郑钰这时开口道:“三百里外,有一座小岛,名玉龙岛,不如我们到那安身。”又对船上随行水手道:“我们郑家遭此变故,恐以后鸡犬不宁,各位,对不住了。” 说完,搬来一箱元宝,与大家结了工钱。 众人干活更加卖力了,将公子家中所用之物全都搬上船,直送到岛上,还为其打造了一排木屋。为郑家留下两艘船,方才离去。 岛上,烟儿,雨儿,公子,玉真,郑钰夫妻,各坐在一个石凳上。 公子道:“爹,娘,二位师姐,玉真,我感觉以后的敌人会越来越强大,而我有可能会无暇顾及你们,所以,我现在安排一下。” “烟姐,雨姐,你们先到皇城找个地方潜伏起来,如果有合适的时机,可以拜入那些修真门派。”公子也很是无奈,他也不想二位师姐走,可是师姐除了一门剑法和一门身法什么都不会,而自己的修炼功法,她们又修炼不了,不能让她们就这样耽误了。 烟儿道:“师父说等你长大时她自会回来收你为徒,也就是最多两年后她就会回来,我们还是哪也不去了吧!两年之后再说。”公子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师父常静是回不来了。 当年常静走遍整个玄天大陆,才打听到去无灵大陆唯一的办法,就是断魂渊! 断魂渊,顾名思义,九死一生,下面白骨垒垒,阴气森森,深不知几千丈也,大不知几万里也。 当时,她看了断魂渊一眼,便知事不可为,但为了宗门,她又不得不赌上一把。 她把长剑横在手中,身上布满真气,往断魂渊一跃而下。 阴风阵阵,浓雾滚滚,若不是身为修真者,在这下面,面对面都看不清楚。就连神识也只能感应到十丈方圆。 第九十回 断魂渊 常静跳下有百余丈时,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已全部消失,她的身体呈直线下坠,这可把她吓的不轻,没有了灵力,自已肉身再怎么强,这摔下去不死也得散架。危急之时,她拔出随身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往石壁上插去。 只因下降的速度,长剑很快被带出,在石壁上划出一串火花,继续往下坠去,初时还能贴着石壁下坠,后面离石壁越来越远,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常静发觉真元力又回来了,她瞬间明白,上面是一层结界加一层禁制,组成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将断魂渊彻底封印。 她控制着身形缓缓的往下落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发现不对劲,断魂渊不知道有多深,而到处都是黑雾滚滚,吸不到一点点灵气。照这样下去,自已落地之时,又灵力耗尽,那不是死路一条? 于是她想出一个办法,收了灵力,让身体直线下降,到极限时,再控制身形,再下降,再控制,如此,灵力消耗果然降低了许多。 又不知下降了多久,突然,常静听到一阵“嘶嘶”声,一个硕大蛇头从石壁上猛的伸出,向常静直咬过来,常静身形一提,挥手一剑,便向蛇头砍将下来,那蛇头却是坚韧异常,直砍的火星直冒,却没留下一点痕迹。 打蛇打七寸,只见常静飞到蛇身上空,这次没有用砍的,而是一剑往七寸插了下来,那蛇直痛的连连嘶吼。一阵火花冒出,有两片黑漆漆的鳞片直接被崩飞,常静伸手一探,抓入手中,入手冰凉,这可是难得的宝贝,放入储物袋中,继续攻击。 她没想到的是,这蛇不仅有洞府,还会飞!显然已是五阶妖兽的级别。又用了盏茶时间,这条蛇方才被常静刺了个透心凉,直往下方坠去,常静暗道可惜。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里既然有妖兽出现,那离地面还会远吗?她走入那个山洞,山洞很深,很显然是修真者开辟的洞府。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突然,她一个激灵,拼命的往里面跑去,一个修真者,怎么会将洞府开辟在这暗无天日的渊底?只有一个可能,对方要么就是逃难者,要么就是探险者。 果不其然,她在山洞尽头看见一个人,一个死人!显然已经坐化已久。她走过去想要触摸,却发现怎么也摸不到,明明就在眼睛的人,看得到却摸不到,这是什么道理?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空间阵法!有些阵法可以扭曲空间,甚至可以扭转时间。 她想不到的是,这个洞没有任何光源,去明亮如白昼。修真者的手段,真是包罗万象啊。 于是她在洞内墙壁上左敲敲右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门。可是,她失望了,转了几圈也没发现机关所在。 她突然一想,这既是空间阵法,那这个影像就是本尊投影过来。只要找出这个投影的光源,一切便可明了。 第九十一回 皇上的关怀 她围着那个投影走了起走,果然,在走到一处石壁的时候,投影瞬间消失,就连洞里面的光都暗淡了。 “就是这里!”她欢喜道,运起浑厚的灵力往右壁上推去,只见石壁一阵响动,一个石门慢慢打开。 她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这是一个石室,一个三丈见方的石室。地上刻有一个阵盘,早已停止运转,一个道人盘坐其上,已无气息。石室正中,嵌着四颗鹅卵般大小明珠白玉,散发着耀眼辉光。 “道友,打扰了。”常静向道人走去,方近得道人身前,只见那道人身驱正一点点风化,不多时,已全部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从道人躯体之上,掉落一本书和一个储物袋,常静收了储物袋,把那本书捡起来一看,是一本《阵道真解》。难道他是一个阵法师?连阵法师都走不出去么? 翻了几页,见里面夹了一张纸,上面写道: 昔年,老夫游历玄天大陆之时,在一处海底发现了一处古仙人遗迹,得到这本《阵道真解》,老夫研究数年,终有所成,人称阵法天师江应天。后来在回宗之后,老夫的阵道造诣已经超越了一些长老,以致于他们怀疑老夫得到了什么奇遇,更有人造谣说老夫受了仙人传承,要老夫把传承交与宗门,人心不足,倘若老夫真的交了,他们必会杀人灭口,所以老夫拒绝了。 几大长老同时出手,对老夫进行了不休不眠的追杀,老夫心灰意冷之下,就跳入这深不见底的断魂渊。这渊底处处危机,凶兽横行,纵横八百万里,却没有丝毫灵气,老夫一路杀过来,凭借老夫的隐形阵法和所带大量灵石,杀了三百余年,才到达这里,令老夫痛心的是,上面那个结界,无论老夫用什么办法,在那里都用不出一点点灵力,一次一次的上去,又一次一次的下来。 老夫这辈子,落魄过,也风光过,生死由命,老夫也不再执着。 于是在这山壁开辟洞府,留下传承,坐化于此。 常静呆住了,出不去,难道要在这里等死?自已所带灵石并不多,在地球那几年,自己尽管省吃俭用,也耗尽全部家底,这老道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她将道人的储物袋取出来一看,三百颗下品灵石,她欲哭无泪,塞牙缝都不够啊。不如就在这里研究阵法,也好比等死强啊! 断魂渊底没有白天黑夜,整个空间灰蒙蒙的一片,常静都怀疑,这是不是地底空间,这和之前进入的那个秘境何其相似。难道?断魂渊才是连接四个修真大陆的中心,而那几个遗迹就是边缘? 出不去,想太多也没有用啊,就在洞中潜心钻研阵法之道,无聊了就出去杀凶兽。 所以这么多年,她没有去找玉真,也没有去找公子,然而,公子他们是不知道的。 新唐皇宫。 御花园。 “玉儿,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一个中年男子对一个中年女子问道。 “有劳皇上挂心,民女萧玉儿受宠若惊了。”中年女子道。 二人便是皇上与萧妃娘娘。 第九十二回 供奉出手 皇上知道玉儿还在怪自己,得给她时间接受。道:“玉儿,是朕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在派人找寻你的下落,可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萧玉儿只是不说话。 又过了半晌,皇上又道:“你能原谅朕吗?” 萧玉儿还是不说话。 皇上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他知道萧玉儿没有恨自己,只是还无法面对自己罢了。 他回到御书房。 “传李长安。”他随意道。 不多时,李长安来到御书房。 “臣李长安叩见皇上。” “起来吧,朕找你问点事情。”皇上道。 李长安起身,道:“皇上请问。” 皇上似是回忆,似是疑惑,“当年,萧妃出事之时,可是身怀六甲,现在萧妃已然找到,莫非龙儿已经……”显然,他已经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皇上,不是您想的那样,萧妃娘娘生了一个公主,如今也有十一岁了,在无量海的一个渔民家中,那渔民有个公子叫郑昊,二人青梅竹马,不知在何地学了一身本事。”李长安禀道。 “你既知公主在,为何不一起带回来?”皇上责问道。 李长安尴尬的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很是局促,道:“皇上,不是老臣不带公主回来,而是老臣也打不过那个小子啊!当时李公公到海上请萧妃的那一片刻,这小子突然发难,就杀了李公公带去的十三个死士,而且之前还跟李公公打的不分胜负。” “哦,这么厉害?那朕就派一个供奉出手,你有没有把握把公主带回?”皇上又问道。 其实这供奉就是八大修真门派留在世俗界的眼线,第同于内门弟子。 李长安是知道修真者的本事的,上天入地,移山填海,抓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长安胸有成竹的答道:“有供奉出手,臣一定把公主带回来。” “好,明日便出发吧!”皇上命令道。 “臣领旨。” 次日,供奉江晶鸿来到刑部,抓起李长安,纵身一跃,便来到千丈高空之上,祭出飞剑,稳稳的将二人托住。李长安虽然没有这种本事,但早已达到凡人境巅峰,所以也并不恐惧。 二人飞了有四个时辰,终干到达无量海岸。当李长安找到郑家大院时,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 “找个人问问。”江晶鸿道。 他们来到半空往下看时,正好看到海边有人系船,一闪身来到那人身边。 话不多说,伸手一招,那人便直直的往这边飞了过来,江晶鸿两指一勾,便锁住此人咽喉。 “江供奉,你………”李长安道,很显然,他对江供奉的做法很是不满,但人家是修真者,自己只是个凡人, “你来问他。”江供奉命令道。 李长安问道:“郑钰一家搬到哪里去了?” 渔夫只好实话实说,道:“小人昨日见他们一行人出海,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刚说完,感觉自己脖子一紧,连忙又继续说道:“他家的水手们应该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第九十三回 请公主回城 这个渔民知道余聪和郑钰很熟,就带着二人找到了余聪家里,当余聪听到他们打听郑钰的下落,连忙就要闭门谢客,江晶鸿又是伸手一招,眨眼间便锁住余聪咽喉。 “说!”他冷冷道。 “你们休想,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兄弟!”余聪视死如归,道。 “啊!”只听惨叫一声,江晶鸿一抬手便扭断余聪一只胳膊,只痛的余聪倒抽一口凉气。 李长安身为刑部尚书,掌管天下刑罚,此时再也忍不下去,道:“江供奉,修真界不得随意残杀凡人子弟,难道你想违反修真八脉的约定吗?” “他不是还没死吗?”江晶鸿冷冷的道。又一抬手,只听“喀嚓”一声,余聪另一只手臂又被废掉,废掉两只手还不肯罢手,抬起脚直接往余聪膝盖踢了过去,余聪一个踉跄趴倒在地,痛的他呲牙咧嘴,道:“你们杀了老子好了,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妈养的。” 可见凡人在修真者眼里,真是蝼蚁都不如。 江晶鸿正要动手,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我可以带你们去。” “婷婷,你?” 余聪扭头,愤怒的看着女儿,道。 余婷婷显得很是平静,同时也很无助,她走向父亲,道:“爹爹,我知道郑伯父对我家很好,甚至还救过我的性命,但我更不想你受到伤害。” 余聪了解这个女儿,也理解她的作法,于是不再言语。 余婷婷带着众人朝自家船走去,江晶鸿对李长安道:“把他带上。”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余聪。 李长安转过身,将余聪扛在肩上上了余家的船,把余聪放在甲板之上。 余婷婷俯下身,看着父亲,道:“爹,你还坚持的住吗?” 余聪咧嘴一笑,道:“放心,爹没事。 余婷婷又对江晶鸿道:“此去玉龙岛三百余里,以我们的船速,过去恐怕都天黑了。”” “这你不用操心,你们管好自己就行。”只见他拿出一根绳子,将船绑在飞剑的剑柄之上,而自己踏上飞剑,御剑而行,反观那船,起步虽然缓慢,但越行越快,那呼啸的海风直刮的众人脸颊生疼,而余聪睡在船板之上,受到的冲击最小,反应倒没有那么大。 半个时辰后,余婷婷告诉他们,快到了。江晶鸿确是看到前面有一座岛,于是慢慢的减速。 公子和玉真他们随时都在观察这个方向,见远方有船来,便在岸边等候。待近前一看,才知是余家的船,余聪躺在船板之上,余婷婷和李长安则是稳稳的扶着船舱。 江晶鸿身形一闪便来到公子面前,李长安也是纵身一跃,与江晶鸿并排而立。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玉真面前,道:“老臣奉圣上之命接公主回家。” 谁知,他话刚说完,公子反手一剑就朝他头上劈了过来。他刚想闪躲,江晶鸿出手了,只见他袖袍一挥,一股力道直接朝公子轰了过去。公子来不及撤剑,硬扛了这股力道,后退了两步。 “咦?”江晶鸿惊讶道,“一个凡人竟能硬扛老夫一掌?”随即又是一掌轰来,公子举剑便砍,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起,直将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毁去一半。 而玉真烟儿雨儿三人也是对李长安发起了攻击,奈何李长安已达到凡人境的巅峰,三人合力也勉强与之打成平手。 第九十四回,公子受伤,玉真被抓 此时,公子已是伤痕累累,血流如柱,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只要不是伤及内腑,但凡还有一口气在,自己的生之元气都能慢慢修复。。 “该结束了。”江晶鸿淡漠的道。只见他抽出宝剑,用了七分力道,一剑向公子砍去,公子不甘示弱,运起阴阳剑诀,阴阳剑气如一条游龙般向江晶鸿绞杀而去,江晶鸿不敢大意,瞬间加了两成力道,与公子的剑硬碰硬砍在了一起。 只听“喀嚓”一声,公子的剑已断成两半。凡剑终究还是比不了修真者的法宝。 阴阳剑诀是公子的一大杀器,本想用在最后给对方致命一击,却没想到还是挡不住别人一剑。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炼一把法宝级飞剑才行。 江晶鸿不打算放过公子,他收剑入鞘,一手擎天,缓缓按下,只见天空出现一只十丈大手,直接向公子压了下来,公子感觉到一股非常大的“气”笼罩在自己身上,有如一座大山,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他死死支撑,鲜血从公子鼻中口中流了出来,他,被压弯了腰!被压弯了脊梁! “我不能倒下,更不能死!我要保护玉真!”突然,他丹田内的阴阳二气疯狂运转,在他体内形成一股很霸道的飓风,正在吞噬着外面的那股“势”!公子,站起来了! 江晶鸿终于发现不对,自己的“势”在被吸收,此子绝不能留! 他刚一变招,公子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江晶鸿拔出宝剑,一剑向公子头颅斩下。 “不!”玉真声嘶力竭的吼道。她舍弃了李长安,身形一闪便挡在公子身前。江晶鸿的剑停在她额头半寸。 “放了他,我跟你们走。”玉真坚定的道。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江晶鸿看着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公主,道。公子的成长已经威胁到了他,既然已经得罪了,绝不能放虎归山,可是这个公主自己绝对是不能动的,自己动了她,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他缓缓收剑,转身。 玉真赌他不敢动自己,果然赌对了。她蹲下,与公子四目相对,道:“公子,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公子缓缓的道。 “等我。”说罢,她走向江晶鸿,“走吧!” 只见江晶鸿取出那柄飞剑,在空中越长越大,长到能容纳三个人的时候,缓缓落在了地上,江晶鸿第一个走了上去。 “公主请。”李长安道。 玉真看也没看他,直接走了上去,李长安随后跟上。 江晶鸿一掐法诀,那飞剑顿时缓缓升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余婷婷走过来扶起公子,道:“对不起。” 公子安慰她道:“这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们。你先不要动你爹爹,待我疗完伤再给他医治。” 随即,他盘膝而坐,《大道衍天录》运起,虚空中的阴阳二气正缓缓的游离过来,向公子丹田聚拢。自从公子进入《大道衍天录》第二篇《悟道篇》时,以生死之力无意间融合阴阳二气,从此,阴主死,阳主生,阴阳即生死。 第九十五回 公子的打算 约莫半个时辰,公子疗伤已毕,他走到船板之上,看了看余聪的伤势,两只手臂一条腿皆已骨折,公子按住他的腿,生之元气源源不断的往他伤口涌去,余聪正感觉到自己的腿渐渐有了知觉,公子用同样的办法治好了他的手臂,只因公子的元气是生之力,取之万物,而生万物,所以有很强的自愈效果。 做完这些,天色已黑,余聪坚持要离去,公子强留不得,只好由他去了。 郑钰跟这余聪关系最好,对余聪道:“这个岛这么大,就我们一家人也太孤单了些,不如你们也搬过来,如何?” “这可以吗?”余聪问道。 “当然可以啦,随时欢迎。”公子也附和道。 这余聪也是个实在人,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郑钰是认真的还是客套话,反正第二天拖家带口就搬来了。 郑钰又是忙的不可开交,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帮忙搭建木屋。 午膳之时,公子对父母及二位师姐道:“我准备出海游历,到海外寻一些机缘,现如今,我除了一套剑法和一套指法,其它的什么都不会,对起敌来太过于单调,再则我实力还是太低,要想救出玉真,必须要有修真界上乘的实力。” 他刚说完,烟儿接着道:“我们跟你一起吧,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人也只会一套剑法,其它的什么都不会,现在都被你甩开那么远了。” 公子道:“不管我走到哪里,达到何种高度,你们始终都是我师姐,这次,就一起走。” 烟儿雨儿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年纪,听到公子说自己永远都是他师姐时,泪水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那个道士说的没错,公子就是自己二人的贵人,这样的品行,就算为他死,也值得了。 公子将余聪一家也叫了过来,道:“余伯父,爹,娘,我准备明日出海,我走之后,你们一定要互帮互助,我家有几本中乘的武功和一部上乘内功心法供你们修炼,希望你们有朝一日也能踏足长生之路。。” 说完,便拿出了四本秘笈,《阴阳吐纳真决》,《穿云掌》《裂空指》《九节鞭》,递与余聪。这四本秘笈一直都是父母保管,也不知道他们修炼的如何了。 那三本武功流出去倒是无妨,只是《阴阳吐纳真决》是修真功法,在修真界虽然不算什么,但流落凡间界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于是,他对父母问道,“爹,娘,我让你们修炼的阴阳吐纳真决如何了?” 郑钰道:“我们也是刚刚修出了气感,不过,功法我们已全部记熟,什么时候修炼都可以。” 公子又对余聪道:“余伯父,这个阴阳吐纳真决决不能外传,否则你们会遭来杀身之祸,所以记熟之后立即销毁。” “伯父省得。”余聪回答道。 公子知道,远程出海行船,若遇大风大浪,船体基本是要毁了的,还不如一片木筏来的轻便,再说他是去寻仙访道,又不是去游玩,若真遇上神仙,乘坐木筏倒显得自己更有诚意,更有求仙访道的决心。 第九十六回 孤海远航,深海结交 公子做了一个十分大的木排,又在中间做了一个简易船舱,毕竟二位师姐还没有辟谷,还需要吃食人间烟火,装了一些东西后,就出发了。 长帆扬起,一阵风吹来,木筏缓缓的向前行去。 他看向小岛,父母站在岸边为其送行,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何日才能相见,这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但他们知道,儿子不是一般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做父母的除了支持他,别无选择。他们不知道的是,公子二世为人,虽身是小孩,但他的心智已非常人能比。经历生死劫的人,又岂会在意这些小小离别。 公子三人就像沧海一粟般,在茫茫大海中缓缓往前行去。 不知过了几日,终于见到了其他人。只见一艘大船从左前方疾驰而来,公子的木筏靠风力行驶,躲避不及已被大船撞了个四分五裂,公子和师姐三人腾空而起,避开大船,又轻飘飘落下,站在一根木头之上。 其实不是公子不躲,而是他故意为之,那么远就已经看到对方,又怎么会被对方撞到呢?这都是公子算计好的。自己三人在茫茫大海航行,不知道方位,又不知道到哪去,恰好来了一艘大船,这不刚好能搭个便船么? 大船见撞了人,也赶紧停下,准备赔礼道歉。 这时出来了一个中年人,见对方是两个美貌女子和一个小孩,立即来了好感,他对着公子他们说道:“三位,真是对不住了,毁了三位的小船,你们看?”想了想,又道:“在下一行要前往海外蓬莱岛,不知几位何去何从?” 公子还未等他说完,抢过话头道:“这正好,我们也是要去蓬莱岛。” 中年人道:“原来也是同路,若是各位不嫌弃,可否与在下同行?” 公子道:“不嫌弃,不嫌弃。”说完,纵身一跃,已来到船板之上,二女紧随其后。 “不知三位如何称呼?”中年人道。 公子也不隐瞒,“在下郑昊,这位是我烟儿姐姐,这位是我雨儿姐姐。”公子介绍完自己又介绍了烟雨二女。 中年人道:“幸会,幸会,在下杨金城,这是犬子杨旭。”说完便把身旁那个少年拉了过来。 那少年看起来有十五六岁,他看了看公子,很是不屑,仿佛是公子高攀了一般,但这是父亲的意思,又不便反驳,道:“郑昊是吧!我叫杨旭,你以后就叫我杨大哥。” “杨大哥好!”说完公子就伸出右手直接就握住了杨旭的左手,然后缓缓使力,杨旭见对方一个小孩竟想要和自己掰掰手腕,真是不自量力,干是手上也缓缓使力,想要给公子一个下马威。 二人谁也不让谁,过了半晌,杨旭发现不对劲了,自已力道已到极限,可对方还在用力,他想将手抽回,却哪里抽的回去?渐渐的,他已痛的浑身冒汗,脸部肌肉也扭曲了起来。 公子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他轻笑道:“以后咱俩谁是大哥?” “你想做我的大哥,门都没有!”杨旭怒吼道。 第九十七回 搭个便船 他说刚落下,公子又加了两分力道。 “现在呢?”公子戏谑道。 “你是大哥,你是大哥,快放了我。”杨旭连连求饶。 杨金城在旁边看着,也不劝阻,他早已看出这位公子来历不凡,那两个姑娘倒像是下人,唯这公子马首是瞻。 杨旭满脸怒气的盯着他老爹,杨金城打了个哈哈,道:“年轻人的事情老夫就不掺和了,哈哈!小兄弟应该还没吃饭吧,看来老夫今日要露一手了。” 只见他拿出来一根链子,链子那头有一个五爪勾爪。然后闭着眼睛感应了一番,突然,他将手中勾爪往水中一个地方激射而去,“哗啦啦”,一阵大浪翻滚,一条百十斤大鱼就被抓了上来,他攒紧绳索,一用力,那条大鱼直接就摔在了船板之上,还在动弹。 这杨旭倒是机灵,抡起拳头对着鱼头就是一顿猛砸,不多时,大鱼已没了动弹。 杨金城动作也是利索,三下五去二就把大鱼收拾的干干净净,直接就在船板上支起了烤架。 公子疑惑了,要是在这里烤,不是把船都烧燃了吗?于是他向杨金城问出了心中疑惑。 杨金城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此次出行宗门甚是重视,将宗门各个堂口的弟子都派了一些,其中就有炼器堂的弟子,他们的控火能力炼一把剑不行,但烤一条鱼还是行的。” 原来他们竟是玄剑宗的人,而这个杨金城正是玄剑宗的外门长老,负责招收弟子考核。其实外门长老的实力相当于一个核心弟子,但地位却是不能与核心弟子相比的。 他将那两个控火弟子叫了出来,其实这船非常大,中间有两层阁楼,可容纳百余人,因长时间赶路,其它人都在船楼上休息,就连方才抓鱼如此大动静,也没人发觉异常,毕竟海上大风大浪这几天经历的太多了。 只见那二位从楼上下来,简直就惊呆了,似乎明白长老要自己来干什么了。 他二人各站一边,一人拿出三张火灵符,贴在鱼身上,双手立刻结印,控火决打出,鱼身上就冒出了淡黄色的火焰,温度控制的刚刚好,温火慢炙。半个时辰后,鱼皮渐渐变黄,变焦,一股极其诱人的香味向四面八方飘去。 船楼上的人也经不起这种诱惑,馋的直流口水,纷纷下楼观望,足足有五六十人,轻一色的内门服侍。 “都有份,大家都有份。”杨金城客气的道。 长老给弟子烤鱼吃,这在玄剑宗史上都还是破天荒第一回。只为结交眼前这个少年。 外门长老看似风光无限,实在是前途堪忧,这一生若是没个关系,就一辈子也别想再进一步。 而这个少年,年轻轻轻就有如此能耐,就凭他那轻飘飘的上天,又轻飘飘的落下,这份功夫,也不是一般的修真者可以做到的。这个少年,值得结交。 而这一船弟子,都是内门中的佼佼者,未来要么就是核心弟子,要么就是宗门长老,这都是自己比不了的,更值得结交。 第九十八回 深海蛟龙 众人一哄而上,将这条大鱼分而食之,有的直接用手撕,有的用剑割,而公子本就是个小孩,他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直接用手抓着吃,这鱼本就烤的软软糯糯,焦焦嫩嫩,公子谗的不行,住海边这么多年,也没吃过这么大的鱼啊!他狼吞虎咽的模样,不免又引起一阵鄙视。 公子打了个饱嗝,拍拍肚皮,表示自己吃饱了。 正在这时,一阵巨浪翻滚,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下冲天而起,直接朝船上烤鱼扑了过来。 “深海黑蛟!”杨金城大吃一惊,传说此蛟久居深海,百年也难得出海一次,这就怎么让自己碰上了。此鲛性情暴躁,动不动就在海上翻云覆雨。最要命的是,这货一身鳞甲刀枪不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杨金城一剑砍出,凌厉的剑气霸道无比的砍在蛟龙的头上,鲛龙晃了晃脑袋,直接向杨金城咬了过来。 杨金城纵身一跃,跃到蛟龙头顶,一剑往蛟龙背上刺了下去,直刺的火花直冒,然而,蛇龙什么事都没有。那蛟龙一个神龙摆尾,朝船上众人扫了过去。 众人纷纷拔剑,一人一剑全都砍在蛟龙身上,然而也没有阻止蛟龙的速度,一阵风卷残云,六十多名弟子全都被扫落水中,百斤烤鱼如今还剩下不少,也直接被龙尾扫飞。 蛟龙眼疾口快,大嘴一张,烤鱼便尽数没入它的腹中。公子三人并没有落水,只因他吃饱之后与二位师姐站在一旁,蛟龙来时,他们纵身一跃,便上了楼顶。 落水弟子也全部飞身上船,准备第二次攻击。杨金城也是恼羞成怒,与这厮缠斗这么久,连它的鳞片都没划出一点痕迹。 “万剑诀!”杨金城大吼一声,把自己的飞剑抛入空中,只见那六十名弟子的飞剑全都朝那柄飞剑聚拢,片刻攻夫,便形成了一柄两丈高半丈宽的巨剑。 杨金城一掐剑决,往蛟龙方向凌空一指,“去!”只见那柄大剑直接朝蛟龙身躯插了过去。 “嗷!”蛟龙痛的一阵嘶吼,不出所料,这柄大剑果然起了作用,直接在蛟龙身上留下了一个盆大窟窿。蛟龙吃痛,瞬间潜入水下。 突然大船一阵剧烈颤动,左摇右摆,摇的人都站不稳了。 “不好,它要翻船!”话刚说完,蛟龙便从水中冲天而起,朝杨金城咬了过来,杨金城指挥巨剑朝蛟龙猛插过去,这次蛟龙聪明了,不和巨剑硬碰硬,躲开巨剑又朝杨金城攻来,几个回合下来,杨金城似乎明白了什么,它在消遣自己! 控制巨剑十分耗费灵力,估计自己再撑个一柱香时间,灵力也将耗尽。 蛟龙也是没了耐心,不攻杨金城了,直接绕过杨金城往船上众弟子咬去,众弟子尽皆避开,唯独杨旭站在最外边,还没反应过来,龙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一紧张,直接跳海,方才躲过一劫。 然而,蛟龙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冲入水中,向杨旭追去,越来越近了,本就一丈来远的距离,杨旭也不敢往上飞,直拼命的往前游着。 第九十九回 深海蛟龙 蛟龙离杨旭越来越近,甚至都已经碰到他的脚了,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向杨旭咬去。 “畜牲,你敢!”杨金城大怒道。时间看似很长,其实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杨金城救援哪里还来得及? 正在这时,一个少年冲天而起,如万斤巨石砸下,轰的一声便踩在那颗巨大的龙头上,水花四溅。 这个少年,便是公子。既是搭了别人便船,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才行。 片刻功夫,杨旭已游出很远,飞身上船。 “旭儿,你没事吧?”杨金城关心道。 杨旭惊魂未定,带着哭腔道:“快救我大哥,快救我大哥呀!” 这蛟龙在水中翻来覆去,做最后的挣扎,它身上血流不止,如果引来大型海洋生物,自已不死也得残。 公子死死的抓住两个龙角,任它怎么翻腾,就是不松手。蛟龙无奈,带着公子往远方逃去。 “师弟!” “大哥!” 烟儿雨儿大喊道,杨旭也急的大叫起来。 杨金城命令开船之人往蛟龙追去,这大船启动靠的是阵法,烧的是灵石,只要灵石管够,速度就能达到极限。 驾驶舱的灵石不要钱的往阵法里面堆,船也如离弦之箭一般,往蛟龙疾驰而去。 公子似乎明白了蛟龙的担忧,他也不知道蛟龙听不听得懂自己说话,道:“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为你疗伤,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见那蛟龙停了片刻,又剧烈翻滚起来。 公子又道:“我不是要你臣服与我,我只要你送我去蓬莱岛。” 蛟龙瞬间温和了许多,公子运起生之力,一股股青色元气正缓缓的注入蛟龙伤口之中,一阵酥酥麻麻,蛟龙不免欢快的叫了两声。 “你的伤口太大,而我功力又有限,一时半会儿也愈合不了,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你可以放心。” 那蛟龙点了点头,从口中吐出一个东西来,公子直接抓住手中,原来是个戒指。 莫非?是储物戒指?是它吞掉那些修真者后消化不了的东西? 他把戒掉戴在左手食指上,右手双指并拢往里面注入灵气,戒指丝毫不为所动。 公子纳闷了,莫非方法不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自己并没有修炼神识,打开储物戒要神识探进去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公子不知道的是,修真者一旦筑基就会有神识产生,就能看到自己的识海,而公子修炼的不是修真界的功法,自也不懂修真界的境界划分。自己的功法就三个阶段,感应篇,悟道篇,归一篇。 想明白这些,他就释然了,只见他聚精会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注入天庭穴,然后从天庭穴凝成一条线往储物戒指里面看去。 果然有效,他看到里面竟有百丈大小空间,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忽然,他被一杆枪吸引了过去,只见这杆枪通体幽黑,乌光发亮,竟还有丝丝灵力波动。 莫非已诞生了灵智?手一招,那枪竟直接飞了过来,立在公子面前。 还真有灵智。 第一百回 蓬莱岛 “可惜了,我不是使枪的,要不然你就跟着我好了。”公子惋惜道。 只见那杆枪竟左右摆动起来,似乎非常的生气。 “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趁手的兵器,你就先跟着我吧,到时候我再与你寻找一个威武霸气的主人。” 那枪竟在空中飞来飞去,似乎很是高兴。 沉寂这无数岁月,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杨金城一行人跟在蛟龙身后,他也纳闷了,怎么蛟龙也走的蓬莱岛那条路呢?蛟龙一向心高气傲,绝不会轻易臣服与人,看来那个公子还真是不简单呢。 又行了两日,终于到达蓬莱岛,蛟龙自行离去,而公子也和杨金城他们会合。 杨旭这个小子很是好奇,问道:“大哥,为什么那条蛟龙会带你来蓬莱岛,而不是选择离开?” 公子笑了笑,道:“因为它不敢。我与它做了一笔交易,我为它治伤,它带我来蓬莱岛。” “大哥真厉害,连蛟龙都可以搞定。”杨旭赶紧奉承道。 公子发现蓬莱岛外竟停满了大船,人影闪动,十分热闹,便问了缘由。 杨金城道:“三年前,天机门的掌门神算子算到三年后有一件上古异宝会在蓬莱岛出世,于是就发出了这个消息,新唐国这边的四大门派基本上都到了。而故宋国的四大门派一是因为路远,二是就算抢到了也有可能带不回去,所以两边有约定,各不相犯。” 最重要的是,那位天机掌门在算到这件宝贝时,卦象显示,此物受伤严重,可能已经跌到上品灵器级别。 上品灵器,一般的核心弟子都看不上,所以四大掌门决定,让内门弟子去争夺,也算是一场历练。 上品灵器对内门弟子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这片大陆,就算是器灵宗如今的宗主,一年能炼出一件极品灵器那都要失败很多次,而上品灵器一年的数量也是供不应求,基本都在核心弟子手上,内门弟子很少有分到的。再说这是上古异宝,虽然受损严重,但要修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玄剑宗,器灵宗,丹王宗,天机门,四大宗门,各有五六十人,皆已上岛。天机门的弟子每人都拿着罗盘确定宝物出土方位。 “在这里!”约莫找了一个时辰,天机门的弟子发现有个山丘上罗盘摆动的幅度最小。于是他大叫道。 众人都走了过去,将这个山丘围了起来。 过了有一柱香时间,突然,静止的罗盘剧烈的转动了起来。 “要出来了。”一位天机门弟子道。 “轰隆隆!” 只见一阵地动山摇,一道金光从地下冲天而起,原来竟是一把宝剑,众人纷纷向那把剑追去。而那把剑在飞了一段距离后竟直直的向下方掉落下来,像是力气用尽一般。 蓬莱岛是上古仙岛,传闻上古时期,枪神和剑神是在这片大陆开宗立派最早的人,彼时天道不全,没有天劫,也不能飞升。 二人为了探索武学极限,经常拼的你死我活,都想杀掉对方,以窥大道。 本就是棋鼓相当的二人,其大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为此还毁掉大片大片的土地。 第一百零一回 夺宝 于是二人约定到海上一战,此战,历时七天七夜,一直打到了蓬莱岛,后来二人双双陨落,二人兵器戮神枪与弑神剑的器灵也是灵力耗尽,双双沉睡。枪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戮神枪扔了出去,让它重新择主。 却没想到最后却被海上的一位修真者得到,后来在与黑蛟大战中,陨落了,而剑神选择让自己的剑与自己长眠蓬莱。 经过漫长的岁月,弑神剑的器灵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灵智,不甘就此长埋地底,于是选择出世,才有了四大门派前来夺宝的壮景。 天机门的一个弟子在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个小型的缩地阵法,一把就将那个宝贝握在手中,这时才仔细看了一看,顿时无比嫌弃,只见这是一个三尺来长的铁疙瘩,锈迹斑斑,沉重无比。正在此时,一柄剑朝他砍了过来,是一个玄剑宗弟子,那个天机门弟子把铁疙瘩横起一挡,只震的手臂一麻,而上面的锈迹连个痕迹都没留下,这他不干了,自己拼命抢的东西竟然是这副模样。 他把铁疙瘩往对方手中一扔,“你想要就送你了。”玄剑宗弟子伸手接过,器灵宗与丹道宗的人又砍了过来,大家混战在了一起。对于玄剑宗来说,这是祖师宝物,必须要得到,对于器灵宗来说,可以将这柄剑复原,以窥上古炼器之法。而对丹道宗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虽然丹道宗也可以用六丁神火锻烧,去除此剑杂质,但实在是没有必要。 剑宗弟子杀的最是激烈,伤亡也最是惨重。 公子突然感觉到储物戒指里面的那杆枪暴躁不安起来。 “莫非与它有关?” 就在这时,那柄锈剑到了器灵宗的弟子手里,还没捂热呢,两柄剑就朝他砍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锈剑,满脸嫌弃,把剑猛地往天上一抛,道:“这么破烂,你们谁要谁拿去,老子是不要了。” 那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竟直接朝公子飞了过来,公子一把抓在手中,连转两圈才卸去那分力道。 众人哪管其它?谁拿到剑就砍谁! 公子将锈剑横在胸前,以排山倒海之势推了出去,领头的那几个人瞬间被撞倒在地,吐血连连。 这波操作,瞬间震慑了后面的人,纷纷伫足原地,不敢向前。 公子发言道:“大家听我说,现在形势很明显,谁拿到剑你们就砍谁,这得砍死最后一个人才会决定此剑归属。不如这样,打擂台如何?最后最是赢家,谁就得这把废剑,如何?” 大家交头接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玄剑宗有人站出来了,“我弃权,我打不过他!”说话的是杨旭。 其它弟子也纷纷附和。 就此,玄剑宗所有人全部退出。 其它人很显然已经见识了公子的实力,但又不甘心,有两个人站出来道:“我们跟你打,你赢了,剑就是你的。” “来吧!”公子云淡风轻的道。 很显然,此人应该是器灵宗的外门大师兄和天机门的外门大师兄。 第一百零二回 蓬莱岛主 公子也不客气,“你们一起上吧!” 器灵宗的弟子不善剑法,因为常年打铁的缘故,他们的招式都是势大力沉,一力降十会,而此时,器灵宗大师兄用的乃是重剑,丹道宗的大师兄乃是长剑。 “在下罗鹏。” “在下吴鼎。” 二人通过姓名,公子也不能怠慢。 “在下郑昊,请。” 话刚说完,二人就已经动手了,一个横扫,一个重砸。 公子故做惊慌,后退道:“二位,我说着玩的,不要当真,还是老规矩,单挑。” 罗鹏与吴鼎充耳不闻,只是攻击,交战二十余回合,二人败下阵来,垂头丧气。 公子回到玄剑宗队列,众人都以为他是玄剑宗的人,也就不再介怀,毕竟弑神剑本就是他们祖师的东西。 公子直接把那把锈迹斑斑的弑神剑丢入储物戒指之中,进去还不到一息时间,便“嗖”的一下朝戮神枪砸去,戮神枪也不甘示弱,一枪横扫,轰击过来,只听“嘭”的一声,那原本附在弑神剑上面的铁锈便直接被打爆,四散开来。 不过几个回合,这弑神剑已经脱胎换骨,变的锋芒,锐利。哪还有一丝之前的颓废模样? 当然储物戒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是不知道的。 杨金城若有所思的看着其他三派长老,道:“诸位,咱们来这蓬莱岛上,因时间紧迫,并没有第一时间拜候蓬莱岛主,这位蓬莱岛主也并未派人为难咱们,为什么?” 一位长老道:“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稀罕那把破剑。” “谁说我们不稀罕了?”正在这时,两名童子从天而降,,又道:“诸位远道而来,师父有请诸位到寒舍做客。 “你师父就是蓬莱岛主?”杨金城问道。 “正是。”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被请到了一个大殿,殿上有很多桌椅,大家分宾落座,不一会下人们端来一盘盘的奇花异果,还有许多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 “各位慢慢享用,待客不周,还请见谅。”这名童子道。 “这是蕴灵果!吃一颗抵十年苦修。” “这是冰霜果,常人食用犹如置身冰窟之中,将药力炼化,可增十年功力,寒性体质食用,可事半功倍。” “这是……这是……”大家不免议论了起来。 然而,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待众人食用完毕,来了一个中年道士,他环视一周,道:“我乃蓬莱岛主大弟子姜升云,蓬莱岛今日提升各位修为,是希望各位能参加我师尊的收徒考核。” “收徒?”一些人开始议论起来。 “我要加入蓬莱岛!” “我也要加入蓬莱岛!” 有人开始动心了,毕竟一颗果子都能抵十年苦修,谁还愿意用生命去指资源呢? 姜升云道:“请跟我来!” 众人来到一处阶梯,共三层,每层百阶左右。 姜升云又道:“师尊的考核极其简单,就是能走上山顶,算通过。” 第一人开始上去,走了十步左右,突然感觉一股非常大的势作用在自己身上,一下就将他压跪在地,直接弃权,奇怪的是,弃权之后,这股势瞬间消失。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相继登阶。 第一百零三回 神识修炼法 到公子上场了,只见他缓缓登阶,走了十步左右压力倍增,不过对于他来说,也就如闲庭信步般。很容易就登上了第二层,压力又是一增,他使出五分功力,更是直接抵消了那股压力。 山顶,小亭内,一个白发苍苍的道人,正用神识注视着下面的一切,“不错,不错,根骨俱佳,天赋上乘,十一二岁,这正是老夫最佳的宿体啊!”顿了顿,惊咦道:“大道之体?” “哈哈,老夫真是捡到宝了。”道人心中狂笑。他伸手往下一按,公子促不及防之下,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他妈不讲武德啊!”公子也怒了,运起丹田所有灵力,瞬间站起,竟飞一般往山顶冲去。下面的人都惊呆了。第三层的压力有多大,他们比谁都清楚,很多人连一步都迈不出就直接放弃,而这个少年公子竟能健步如飞。 连蓬莱岛主都惊呆了,“好,好,不愧是老夫看中的身体。”顿了顿又道:“可惜,他的识海太弱,恐怕承受不住老夫的灵魂,先让他们修灵魂之力,拓宽识海。”蓬莱岛主决定道。 结果,选了五个人,包括公子在内,蓬莱岛主让他们五人与各自队伍告别。 公子走向烟雨二女,道:“二位师姐,你们不如就此加入玄剑宗,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的。” “师弟,你自己多保重。”烟儿雨儿异口同声道。 公子转向杨金城,道:“杨长老,帮我照顾我二位师姐。” 杨金城满口答应,然后又道:“这位小哥,那弑神剑乃是我玄剑宗祖师之物,你看能不能……” 公子明白了,他这是想要剑。 然后又对烟雨二女道,“二位师姐,这玄剑宗咱就不要加入了,再选一个吧。” 杨金城急了,“别,别,弑神剑我看还是由公子保管的好。” “长老大度。”公子奉承道。 五人别过师门,来见蓬莱岛主。见蓬莱岛主竟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可能陨落,不禁唏嘘。 只见蓬莱岛主捋了捋胡须道:“老夫寿元已尽,命不多时,急须寻一关门弟子传我衣钵,蓬莱一脉主修神识,蓬莱的神识修炼功法,修至大成,神识可覆盖方圆千万里,可直接神游物外,弃肉身而遨苍穹。” “这么厉害?”一名弟子道。 只见蓬莱岛主拿出一本金书来,手指往上一点,那书上内容顿时显化虚空,不断放大。名曰《神游诸天》。 “能记多少,看你们造化,两个月时间,修炼最前者,传我衣钵。 约莫一柱香时间,岛主合上金书。让姜升云给大家分配住处。 公子和一个叫刘坤的弟子分在了一个院。二人当天便开始修炼,因为修真者本来就有神识,只不过没有刻意去修炼罢了,如今重修也是得心应手。 姜升云给几人每人分了五个飞镖,锻炼神识用。只修炼了五天时间,二人便有些成效,只见他们控制着飞镖在院中飞来飞去。 公子觉得修炼不急在一时,要出去找些灵果灵药,以作消遣。哪知公子刚要出门,便被拦了回来。 姜升云道:“两个月内,你们只管修炼,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第一百零四回 夺舍 “不好,我们被监视了!”公子终于发觉了问题所在。他找到刘坤,悄悄告诉他这个事情。 刘坤反而觉得他疑神疑鬼,人家给我们服食灵浆灵果,提升我们功力,还让我们修行上乘功法,当然得看着你了,如果不看着你,你跑了怎么办? 从此公子便留了个心眼,你们不是要我一心修炼吗?我偏要慢吞吞的修炼。半个月下来,公子进步缓慢,而刘坤却进步神速,甩公子一大截。 姜升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蓬莱岛主。 蓬莱岛主很不耐烦的说道:“你告诉他,要么排到最前面,传我衣钵,要么,死。蓬莱岛决不允许有人活着离开,蓬莱岛的绝学不可以外传。” 姜升云把蓬莱岛主的话传与公子。 “果然有猫腻,也罢,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命手段。”公子心想道。 从此,公子拼命的练着灵魂之法,不断的壮大自己的神识。他控制的那五柄飞镖,已经可以飞上千丈高空,每天就在虚空之中穿来梭去。而刘坤的镖最远也只能在八百丈范围,这让他对公子产生了十分的嫉妒。 排不到第一就传不了师父衣钵,这个人后来居上竟然超过了自己,这是刘坤所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屡次向蓬莱岛主讨要那本《神游诸天》,看看是不是自己哪里记的不对。 蓬莱岛主安慰他道:“这位公子天赋在你之上,修炼速度超过你也很正常,你不必介意,俗话说勤能补拙,只要你有毅力有耐心,相信你可以超越他。” 刘坤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两月时间眨眼即到,不出意外,公子成了蓬莱岛主的关门弟子。 这日,蓬莱岛主准备亲授衣钵,将毕生功力传于公子。 姜升云将公子带到蓬莱岛主的床前,随即就退了出去。 “慢着。”蓬莱岛主叫住姜升云。 只见蓬莱岛主大手一挥,一股大力瞬间笼罩公子全身,公子已是动弹不得,显然已被禁锢。 “你!”公子惊骇,只发出了一个字,便再也没了声音。 蓬莱岛主对姜升云吩咐道:“升云,为师已写下遗书,你去告诉你的师弟们,师父已经仙逝,从今往后,你们的小师弟郑昊就是新的蓬莱之主。” 姜升云知道师父要夺舍这个小师弟,小师弟以后就是师父,他自然就去传话了。 蓬莱岛主围着公子转了两圈,邪魅的笑道:“多好的躯体啊,老夫活了八千年,也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身体,给老夫做宿体,是你的造化了。” 公子肉身被禁锢,识海被封,公子的灵魂在识海里面急的团团转。突然,他灵机一动,自己不是修了生死两种大道吗?那不是意味着自已有两个灵魂?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应,果然,一个身穿黑袍的灵魂被分离出来。 “道友请了。”白袍郑昊拱手道。 随即两个郑昊商议,就黑袍郑昊做诱饵,白袍郑昊先躲入识海深处。 公子不知道的是,他悟透生死大道时,就已经到了结丹期,如今修炼蓬莱岛绝学《神游诸天》,使自己一举踏入分神期,蓬莱岛主功不可没。 第一百零五回 新的蓬莱岛主 蓬莱岛主交待完一切后,元神瞬间出窍,化作一缕清烟钻进了公子的识海,白衣郑昊已经不见,黑衣郑昊见蓬莱岛主进来,转身就跑,蓬莱岛主哪能放过他,几个呼吸就已追上,大嘴一张,就将黑衣郑昊吸入腹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正准备控制公子的身体,突然一股死气瞬间将他笼罩。 “死之元神!”怎么可能?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修炼死之元神? “啊!”只见那股黑气正一点点吞噬着蓬莱岛主的元神,片刻之间,黑衣郑昊再次显现,黑白郑昊合二为一。死之元神绝不能暴露,死亡之气也绝不能暴露,否则天下群起而诛之。 公子恢复正常,所有禁锢也全部消失。没想到蓬莱岛主想夺舍自己却成了自已的补品,或许一来就夺舍,那时候自己的元神是无法反抗的吧!这难道就是天意?大道之体真的受天道廦佑? 他传音与姜升云,让姜升云来见。 “师尊,你成功了?恭喜师尊!贺喜师尊!”姜升云对着公子道。 公子道:“走,为师去见见那些徒弟们。” 来到大堂,姜升云召集所有人来见。要全部人参拜新的蓬莱岛主。 所有人到齐之后,姜升云道:“师尊遗嘱,要小师弟做下一任蓬莱岛主,你们还不拜见!” 说完,便单膝跪地,道“属下姜升云拜见岛主!” 正在这时,“我不服!”一人大吼道,“我们同时拜入蓬莱岛,况且还有许多师兄在,凭什么他是岛主?”原来喊话的是刘坤。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只有姜升云知道,这个小孩就是师尊,他大怒道,“刘坤!你想造反吗?” 刘坤见大师兄也帮新岛主说话,大袖一甩就往外面跑去。 “除姜升云外,其余所有人全力追杀此子!违令者死!”公子平静道。 几息时间后,竟无一人行动,公子双眼各射一道精光,近乎实质,直接朝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射去!灵魂攻击!虽然所有人都修神识,但他们的神识与公子相差甚远。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轰然倒地,二人,死! 这一手直接镇住了所有人,有一个弟子,颇为机灵,他向公子拱手道:“弟子这就去捉拿逃犯刘坤。” 有一人带头,后面就全部跟风,眨眼时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子看了看姜升云,道:“升云啊,你跟了为师多久了啊?” 姜升云不明所以,只得答道:“升云随师尊已经五十年有余了。” “嗯,你知道为师的太多事情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以让外面的人知道,所以…”公子道。 姜升云平静的道:“所以我得死。” 公子叹了口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我毕竟师徒一场,我又岂能忍心杀你?姜升云这个人从今天起已经死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姜升云没有想到,师尊竟然不杀自己,还放自己走,感激涕零,道:“升云感谢师尊不杀之恩。”说完,便朝外面走去,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茫茫大海。 他知道,师尊此人,反复无常,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改变主意,所以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第一百零六回 好多宝贝 公子威胁姜升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他更加相信自己就是他师尊夺舍而来,要不然,还真得杀了他。 公子来到蓬莱岛主的房间,取下蓬莱岛主的储物戒指,神识往里一看,简直就惊呆了,活生生一个宝藏啊!下品灵石无数,中品灵石数百万颗,上品灵石也有几百颗。还有数不清的灵草灵药,十来个书架并列其间,上面摆满了武学典籍,修行功法,怪志奇谈等。最重要的是在他怀中,搜出了那本炼魂大法,《神游诸天》。 “怎么说你也算帮了我,那便让你入土为安吧!”公子说道。 公子找了块风水宝地将蓬莱岛主埋了,然后又搬来一个巨石,运起指力,上刻“蓬莱岛主之位”。 做完这些,他召集所有弟子,有事情交待。 一名弟子最先赶来,对公子道:“岛主,那刘坤跳水遁走,我等实在找不出他的行踪。” 公子见这人是和自己一起入门的,名叫王磊,对他道:“人找不到就不用找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们交待。” 见众人到齐,公子道:“从今天起,本座要外出历练,岛上事物就交给王磊和尚超二人打理,另外,蓬莱岛的资源你们合理分配,让弟子们加快修炼速度。” 这尚超乃是蓬莱岛二师兄,姜升云走了之后,就他最大,最有威势,公子让他俩打理蓬莱岛,最合适不过。至于蓬莱岛能发展到哪一步,就不是公子考虑的事情了。 交待完一切,公子准备离开了。蓬莱岛没有船只,是岛主不允许弟子们离岛,而不准造船,公子还是和来时一样,弄了个木筏,相比于两个多月前,公子实力又进步了一大截,灵魂之力更是强大到一个不可想象的境界。 “先回家。”公子决定道。 他一掌向木筏拍去,木筏就像离弦之箭般从水面激射而去,他跳上木筏,就在木筏上滑行着。 公子约莫滑行了三里路程,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出水面,“黑蛟?”公子唤道。 只见那黑蛟来到公子面前,身子在那儿左摇右摆。 “你说你带我走?”公子试问道。 黑蛟点了点头。 公子拿出三颗冰霜果,抛给黑蛟,黑蛟一口吞入腹中,一股凉意瞬间遍布全身,黑蛟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两息之后,寒意散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磅礴无比的灵气,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那黑蛟直兴奋的在水里翻来滚去,口中发出阵阵龙吟。 “带我去玉龙岛,再给你五颗冰霜果。”公子与黑蛟商量道。 黑蛟连连点头。 虽然冰霜果吃一颗能抵十年苦修,然而像这种夺天地造化而生的天地灵物,吃多了也没用,每个人最多只能吃两颗,因为只有这两颗才会发辉作用。 黑蛟游了四天时间,终于到了玉龙岛,公子也不食言,丢了五颗冰霜果给黑蛟。 “爹,娘,我回来了!”公子喊道。 其实刚才郑钰正在海边钓鱼,见一条黑龙从水上缓缓游来,赶紧回去通知夫人,二人再来看时,刚好见到儿子从龙身上下来。 第一百零七回 回家 “昊儿,你竟然降伏了一条龙?”郑钰道。 公子解释道:“那不是龙,是蛟。它带我回来,是因为我与它做了一笔交易。” “昊儿,几天没吃饭了吧?娘去做饭给你吃。”夫人道。 公子道:“好的,娘。” 公子虽然早就辟谷,不用吃这人间食粮了,但娘亲做的饭,他一辈子也吃不腻,关键就是吃的开心。家,是一种情怀。大道虽然无情,但无论你走到哪儿,家,都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夫人走后,公子对郑钰道:“爹,你去把余伯父一家叫来,我有事要给你们说。” 桌上,夫人做的山珍海味很是丰盛,玉龙岛上野味很多,郑钰每天修行枯躁,不是打猎就是钓鱼。 午膳已毕,公子问道:“爹,娘,余伯父伯母,余姐姐,你们的内力修炼的如何了?”因为几人都还是凡人,力量只能以凡人的叫法。 郑钰道:“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内力外放了,可以隔空伤人了。”公子看了看其他几人,几人点了点头,表示都是如此。 公子拿出十颗蕴灵果,每人两颗,又拿出两颗冰霜果分给大家。 道:“这四颗果子,可以长你们五十年内力,每日一颗,后面那两颗放后面吃。”公子因考虑到冰霜果有很大的冰寒属性,只有用前两颗把他们内力提升上来,也有功力去炼化。 这几日,几人吞了果子之后,内力大增,都跑到山里面切磋去了。几人的功力已经可以一掌碎石,一指断木。几人的拳劲掌风把个山林轰的七零八落。 公子为他们都选好了要修炼的功法。夫人,余梁氏,余婷婷,主修剑法,公子把《灵犀剑法》传给了她们,还告诉余婷婷,剑法练至大成,可以拜入玄剑门,二位师姐都在那里。 而郑钰和余聪,郑钰修了裂空指,余聪修了穿云手。 公子在家中陪了家人三个月,也是该到皇宫走走了。 玄剑宗。 烟儿和雨儿通过了玄剑宗的种种入门考核,拜在了第三峰玉剑峰云青衣门下。这云青衣专收女弟子,只要是入门的女弟子,基本上都会被她选走,而她传给弟子们的就是她的独门剑法《云霄剑法》。 公子又在家呆了两个月,给五人各留了十万颗下品灵石,便辞别父母,前往京城。他,想玉真了。 他将弑神剑取出,两指一伸,真元力向着剑身就输了进去,双指一引,剑就向天上飞去,他腾空而起,稳稳的站在剑身上,然后两指一收,这剑便直直的往下方落去。 “这不对呀,难道御剑的方法不对?”“对了,上次江晶鸿御剑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他想了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这弑神剑是法宝,有剑灵,得与它签订灵魂契约,以精神力驾驭它。”想通就释然了,他咬破中指,滴了一滴血在剑身上,方一接触,这滴血立马消失不见,但他脑海中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联系,这柄剑十分亲切,就好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心随意动,公子心中念道:“起!”果然,那剑就飞起来了。 “原来,御剑竟是这么简单。”公子得意道。 第一百零八回 进城 不过,公子不准备御剑,人多嘴杂,太过高调,弄不好会被当成修真者给打压了。 公子还是买了一匹快马,驭马疾驰,好不惬意。 四天之后,终于来到了皇城。 守门官见公子是个小孩,应该是奉大人之命进城办事,准备敲诈敲诈他。 “进城费,十两银子。”守门官道。 公子见这厮想搞事,想了想,道:“小的没有银子,待我出城之时才有。” 守门官道:“那可不行,没有进城费一概不准进城。” 公子指了指边上那辆马车,道:“他们不是也没交,为何就进去了?” 守门官:“他们都是一次性交的,当然,你也可以一次性交一年,一百两。” “好吧,我刚好有一百两银票。”公子说完,就朝怀中摸去,守门官眼巴巴的看着。 突然,公子出拳如风,一拳轰在对方脸上,鼻骨塌陷,口中带血。 他大喊道:“不好了,有人闯城!” 这一吼,旁边的士兵都朝公子围了过来,连城上的守城士兵也朝城下蜂涌而去。 公子不紧不慢,牵着马直接往前行去。 走了没多远,守城将军带着几队士兵将公子团团围住,见公子只有十二三岁年纪,便能打伤守门官,怕是对方有来历,道:“这位公子,小小年纪,便能出手伤人,长大了还得了。” 公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风轻云淡,道:“我便伤人了,你能如何?” 将军道:“如何?好一个如何!” 说完便使出一记鹰爪手要锁公子肩膀。 公子只是随手一拨,那将军手臂顿时脱臼,知眼前小孩不是善类,抽出腰中宝剑,就要砍向公子。公子就如猫戏老鼠一般,左突又躲,砍了将近半柱香时间,连公子的衣角都没碰到。 公子也不再戏耍他,一指点出,将军宝剑顺手脱出,掉在地上,铮铮作响。 众士兵全都拔出配剑,就要围攻公子,被将军拦住,“你们拦不住他,发信号,通知内城。” 说完一群人便随在公子身后,往内城而去。 公子上马疾驰,半柱香时间,终于来到了皇家内城,进了这个城,里面的那些人可都是皇亲国戚。 公子没想到的是,他们速度会如此之快,内城门口已被军队团团守住,非皇亲国戚不能入城。 见公子牵马走来,守城将军杨守贵拦住去路,道:请公子出示令牌。 公子道:“什么令牌?” 杨守贵道:“有贼人闯城,上头来旨,非皇亲国戚不可入城。” “皇亲国戚,我就是啊!我是你们附马爷啊!”公子调侃道。 杨守贵疑惑道:“附马爷,哪个附马爷?” “就是你们长公主萧玉真。”公子道。 谁知这杨将军顿时恼羞成怒,“玉真公主早已许配于枪神宗少主徐正阳为妻,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够高攀的?” “你说什么?”公子顿时怒发冲冠,丹田真气暴动,他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对杀一个人竟是如此的迫切。 第一百零九回 闯城 只见公子真元运于双掌,直接向士兵身后的城墙打去,“轰”的一声,乱石纷飞,无数石块激射而来,城墙下的士兵躲避不及,已是伤亡惨重。 “住手!”正在这时,两个人影出现在城墙之上,叫停公子后,便朝城下飞落下来。此二人正是刑部尚书李长安及皇家供奉江晶鸿。 公子对李长安道:“你终于肯出来了么?” 李长安自嘲一笑:“我要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拆了这城墙。” 公子也不与他废话,直接问道:“听说,玉真被许了人是不是真的?” 李长安犹豫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告诉我!”公子突然大喝一声。 “是的。”李长安心虚道。他知道公子和公主的关系,而自己又生生拆散了他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公子。 “好,很好,非常好。”公子倒显得异常平静。 李长安知道,一个人在被怒火冲昏大脑的时候,这时候,越是平静,显得这个人越是可怕。 如他所想,公子心念一动,弑神剑出现在手中,阴阳剑气运起,往二人绞杀而去,二人不敢怠慢,躲过阴阳剑气,直接贴地而行,向公子双腿砍来,公子空中一个旋转,一指点出,正击中李长安命门,李长安顿时动弹不得。 公子出手很有分寸,并未杀李长安,毕竟李长安只是奉命行事,在多次接触中,公子发现此人并不坏。 江晶鸿单手一拍地面,拉开距离,道:“你手中所持可是玄剑宗祖师配剑弑神剑?” “是又如何?”公子道。 江晶鸿道:“是就把它交给我,待我禀明掌门师兄,可以破例收你为核心弟子,你看如何?” “你想要啊,自己来拿。”公子冷漠道。 “你找死!”江晶鸿双脚猛地一蹬,一剑向公子飞刺而来,公子也不再隐藏实力,身形一转,一剑砍在江晶鸿剑身之上,江晶鸿的剑瞬时脱手而出,直插入城墙之内,没至剑柄。 打飞江晶鸿的剑后,公子也把剑收入储物戒中,抡起拳头就对江晶鸿来了一波狂轰滥炸。 江晶鸿痛的直在地上打滚,周身多半骨头皆被打碎,整个人像面页一样瘫软在地,生死不知。他做梦也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这个小孩就已经可以吊打自己,而且还能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直把旁边动弹不得的李长安看的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他对自己很是留情了。 公子解开李长安命门穴道,问道:“玉真在哪里?” 李长安已不敢撒谎,只得道:“进城往西一直走,走到天华门,你再找个人问问就行了,公主就在西城。” 公子纵身一跃,上城而去。 李长安右手一招,自已的长剑“咻”的一声直飞过来,插入腹中,当然。是避开了要害。然后一掌拍向后脑,顿时昏迷过去。 然而,公子却不知道,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其他的七位供奉,他们已经在公主府埋下天罗地网,只要公子敢来,定要他插翅难逃。 第一百一十回 战七大供奉 公子来到天华门,问清了公主府的所在,直接往里面走去。 在靠近公主府两百丈左右,突然,七名修真者飞身而至,拦住公子去路。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公主府?”其中一人道。 公子知道这几个和那江晶鸿一样,是皇家供奉,实力也就差不多。也不与他们废话,“那个拿拂尘的像是一个丹师,先弄他!”公子如此想道。只见公子右手屈指一弹,裂空指力“嗖”的一声激射而出,点在这位炼丹师的大腿之上。血洞对穿,鲜血四溅。 “你…你…你…”他气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位炼丹师名叫丹辰子,本来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毕竟江晶鸿的事摆在那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没想到公子不讲武德,竟然搞偷袭。七个人已经变成了六个人。 公子弑神剑运起,左冲右突,十分霸道,无人敢撼其锋芒,一人硬是与对方六人打了个不上不下。 半个时辰前。 皇宫。 “不好啦,不好啦,打上门来啦。” 一位公公火急火燎的冲进大殿,气喘吁吁的对皇上禀报。 “齐公公,什么事,慌慌张张。”皇上道。 齐公公道:“启禀皇上,那个小子打上门来啦,就是和公主一起长大的那个小子,他打伤了李尚书,还打残了江供奉,说要见公主。” “连江供奉都不是其对手么,为了心爱之人,敢只身一人独闯皇宫,这样的人,朕也是十分佩服,若不是玉真已许了人,招他为附马也无不可。” 顿了顿,又道:“通知其它七位供奉,拦住他,不要伤其性命。” 齐公公领命退去。 皇上去了萧妃宫。 “玉儿,我们出去走走。” “不去!”萧玉儿回答的很干脆,她还在为皇上把公主许给别人而生气。 皇上无奈道:“玉儿,朕虽然贵为皇上,但终究还是凡人,在那些修真者眼中,亦同蝼蚁,你明白吗?” 萧玉儿毕竟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此事皇上也是做不了主,也不再怪他,与皇上一同向御花园走去。 “玉儿,跟我说说那个小子是什么来历。”皇上道。 “哪个小子?”萧玉儿道。 皇上答道:“就是郑昊,那个与公主一起长大的那个小子。” 萧玉儿心中一紧,道:“郑昊,昊儿他怎么啦?” 皇上:“没事,他一人独闯皇城,要见玉真,就连刑部尚书李长安与江供奉都被他打伤,朕想问你他的来历。” 萧妃:“他有什么来历,臣妾也是不知,玉真七岁之时,我们乞讨乞到了那个地方,然后被老爷夫人收留,在他家做下人,昊儿和玉真感情非常好,不仅教她读书,识字,还教了她一身功夫。至于教她功夫之人,臣妾也是不知。” 皇上:“此子不简单,十二三岁的年纪,都可匹敌修真界长老,他师父恐怕也是一位宗师级人物。” 萧玉儿:“皇上准备如何?” 皇上:“坐山观虎斗,修真者的争斗,朕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了啊!” 说罢,叹了一口气。 萧玉儿:“那你就忍心让玉真做牺牲品?” 皇上:“你去见一见玉真,告诉他,朕允许他们见面,但决不能离开。” 第一百一十一回 和玉真见面 公子与六人打的难解难分,颇显有些吃力,弑神剑配合裂空指,虽然也能让对方手忙脚乱之阵,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公子想赢也没那么容易。 “萧妃娘娘到。”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喊话道,只见萧妃的轿子停在路中间,萧妃从里面出来,真的是雍容华贵,自从皇后被打入冷宫,后宫各妃相处也是比较融洽,皇上也有纳萧妃为后的心思,可萧妃不同意。 “住手!”萧妃对着交战几人喊道。 几人不再交战,公子来到萧妃面前。 萧妃对七人说道:“圣上有旨,允许这位公子和长公主见面,尔等退下。” 这几人虽是修真者,但有使命在身,明面上还是要服从凡间皇上的安排,几人各自隐退。 “萧姨。”公子呼道。 萧玉儿打量着公子,又长大了一些,愈发觉得英气逼人了。 “昊儿,你怎么来了。” “萧姨,我来是要带玉真走的。”公子坦白道。 萧玉儿叹了一口气,道:“玉真自回来之后,就一直被人监视,封了全身武功,哪也不能去。” “我去见见她。”公子道。 萧妃:“好,你去吧,记住,要救她,须在三年之内!” “好!我会的。”公子答道。 公子走上台阶,那两个守门侍卫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玉真!”公子一边开门一边呼喊道。 门方一打开,就见一个倩影直接扑入公子怀中。 “公子,我好想你啊!”玉真悠悠的道。 “玉真,你听我说。”公子神识探入玉真身体,发现玉真丹田已被封印,一身力量完全使不出来。公子拿了两颗蕴灵果让玉真服下,又拿了两颗冰霜果,让玉真三日后再服。 玉真服下蕴灵果不到半柱香时间,那两颗蕴灵果所产生的磅礴的灵力几乎要将整个丹田撑爆,玉真将这些灵力全部散发出来,只听“嘭”的一声,有气球破裂的声音传来,封印壁障已被撑破,封印已然完全解除。 “玉真,运转《大道衍天录》。”公子道。 玉真将《天道衍天录》中的《感应篇》运起,只见方圆十里的生之元气源源不绝的向公主涌去。待得饱和之时,公主欲停止运转,结果发现根本停不下来。 她出现了和公子一模一样的情况,《感应篇》瓶颈到了。 公子越过瓶颈时,玉真就在边上,所以这次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公子为何会让玉真在这个时候突破?因为玉真已经很久没有修炼了,公子又让她服下两颗蕴灵果,厚积薄发之下,一举突破《大道衍天录》第二篇《悟道篇》。然而玉真和公子修的同一种功法,悟的自然也是生死之道。 “玉真,我们杀出去。”公子拉着公主的手,杀气懔然的说道。 刚出门口,两个侍卫便要来阻拦,公子也不客气,一个巴掌随意一挥,这二人就直接凌空飞起,撞在十丈开外的一个屋檐上,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下手重了。”公子讪讪一笑,但他知道,这一巴掌根本就没有用力,这两个侍卫应该死不了。 第一百一十二回 玄剑宗太上长老 还没走几步,那七大供奉已经拦了上来,丹辰子腿上的伤应该服了丹药,看起来已经没事了, “你可以走,公主不能走。”那个枪神宗的供奉怒道,因为公主已经许配与枪神宗少主为妻。 话刚落下,公子就一剑从他头顶劈了下来,那人慌忙闪躲,要不是这是凡间界,公子一招横扫千军,少说也得躺下两个,修真者的剑气十分恐怖,动不动就毁天灭地,所以在地面打架,还是一招一式的打。不然会被对手抓住把柄。 “玉真,你打两个,我打四个,如何?”公子对玉真道。 玉真爽快答应:“好。” 不出意料,这四个人根本就不是公子对手,片刻之间,已被放倒在地。 玉真也不含糊,虽然招式没有公子那么凌厉,却也与二人拼了个不分上下。公子也不磨唧,“嗖嗖”两指点倒二人,拉起玉真就御剑而去。 突然,一股大势从天而降,公子和玉真被瞬间禁锢,直接从天上压到了地面,动弹不得。 “够了!”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连我枪王徐天的重孙媳妇也敢抢,你是嫌活的太长了吗?” 突然,一支枪从天际疾射而来,直刺公子。公子奋起反抗,却只能挪动一点点距离。“难道我郑昊今日要陨身在此?” 就在这时,另外一方,遥远的天际也是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倘若你今天杀了这个孩子,你就不怕你的道心就此蒙尘吗?”同时,一柄剑也是从天际疾射而来,准备截下那杆枪。 话刚说完,那杆枪已经来到公子眼前,死死的停在胸前三寸之处。 看来,对方并没有真的要杀自己,而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公子身上的压力如潮水般退去,那杆枪光芒一闪,便已消失不见。 公子一愣,这么强的精神力,这神识得有多强大,才能覆盖这么大的范围? 只听后面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老夫欧阳复,乃玄剑宗太上长老,你可以直接去玄剑宗拜山门,老夫保你一年内成为核心弟子甚至亲传弟子。” 公子乐了,这是看上自己了吗?我能不答应吗,不答应没有后台对方那个老鬼会弄死自己。毕竟自己成长太快,对他们也是一个威胁。 公子朝那个方向拱了拱手,道:“我也想拜入贵山门,可是我打残了贵宗的一个皇家供奉江晶鸿,我怕去了贵宗会被打死。” “你们的恩怨,老夫尽知,此子跋扈已久,命中当有此劫,你不必担忧。”玄剑宗太上长老欧阳复道。 公子答道:“如此,弟子领命。” 只见从天外飞来一物,公子伸手抓在手中,乃是一个令牌,太上长老令。 “此是吾之令牌,见物如见人。你去吧!”太上长老道。 公子将玉真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除了我,你谁也不可以嫁。” 玉真眼眶泛红,把头埋入公子胸口,轻声道:“我相信你。” 第一百一十三回 马匪 公子松开玉真,道:“等我。” 说罢,转身离去。 在外城门口,牵了自己马匹,往玄剑宗疾驰而去。 公子并不知道玄剑宗在哪个地方,只是朝着太上长老发声的方向行去。 这一日,一人一马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公子不知往哪条路走才好,在原地徘徊良久。想着找个人问问,于是神识散开,在三条路上搜寻着。 果然,他发现,在中间那条路上,两三里外,有一家酒肆,一男一女两小夫妻,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十分乖巧可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非常喜人。 “小秋?”公子突然感觉一阵心痛传来,撕心裂肺的感觉,竟是如此强烈。他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奇怪,我怎么突然就想起小秋了?” 公子本以为前世的事情经过时间的沉淀,自己就会忘了她们,没想到,却是怎么都忘不了。 他也修过几天命学,知道这就是因果循环,躲避不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索性不再去想。 他驭马来到摊前,环顾一周,两间亭子,几张桌子,就如此简单。 “东家,来二两酒,炒两个小菜。”公子吩咐道。 东家倒也爽快:“好咧。” 二两酒,两盘素菜,放在公子面前。 东家赔礼道:“小哥莫怪,鄙店就只有在下一家三口,平日里就种一些瓜果菜疏,所以鄙店只有素食,并无肉类。” “无妨。”公子道。 公子本想在这里吃顿饭好向东家打听玄剑宗的去处,并不在意有肉无肉。 就这么自斟自饮了起来。 突然,尘土飞扬,几十匹快马奔腾而来,见这里有个酒肆,就准备在这里吃点东西。 一个粗犷大汉来到桌前,大手往桌上一拍,道:“掌柜的,你家桌子不够我兄弟坐啊!” 东家连连陪礼,道:“客官勿怪,荒野小店,就只有这么多东西,不如分两批吃饭如何?。” 谁知,那大汉又道:“我们兄弟尚且不够坐,让他小子赶紧滚。” 东家与他理论了起来,道:“那位小哥和你们一样,都是在下的客人,在下生意诚信经营岂有驱客之理。” 那个大汉见东家竟敢顶撞于他,大怒:“你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吗?”说完竟一巴掌向东家扇了过来。谁曾想,这东家竟是个练家子,左手一挡,右手直接一巴掌拍在那厮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五个手指印格外显眼。 现场落针可闻。 半晌,大汉方才反应过来,“动手,砍死他。” 二十多人纷纷拿着兵器向东家攻来。 东家也不与他们正面交锋,脚下走位,忽左忽右,一套掌法使的是行云流水。 “穿云掌?”公子看出这掌法来历。 对方二十五人,眨眼间便已倒下五个,那大汉心知遇上高人,恐怕不好善了。对手下道:“分几个人去抓那个女人和那小女孩。” 东家大惊,忙喊道:“湘儿,和你娘快跑,我等一下就去找你们。那位小兄弟,你也赶紧跑吧!” 第一百一十四回 李湘 公子似是没听到般,只顾低头吃着酒菜。而那母女正要向外面跑去,却有五个人过来拦住了他们,且步步逼近。显然这母女没有功夫,而是一般的普通人。 一个喽啰伸手便要去抓那女人肩膀,突然,一缕劲风呼啸而过,那厮手臂竟直接被洞穿。而另外一人去抓那小女孩,同样也没躲过血淋淋的事实。 “是谁?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给老子出来。” 抓女人肩膀的那个喽啰直接抽出腰间大刀,便向女人砍去。 又是一缕劲风袭来,直接洞穿其后脑。死! 另外三人也是被吓到,再也不敢去抓这二人。 东家虽然在与众人打斗,也看清是公子出的手。他对公子道:“小生李志,多谢公子拔刀相助。” 公子呡了一口酒,摆了摆手,道:“这里有我,你放心一战。” 那三人哪还不明白是公子动的手,吓的腿都软了,直接跪倒在地,连连叩头,乞求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之前那个抓小女孩直接被洞穿手臂的那厮更是一绝,直接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公子没有理会他们,对小女孩道:“小妹妹,你叫湘儿是吗,来,到哥哥这里来。” 那小女孩叫李湘,听见公子叫她,十分开心,欢快的来到公子面前。公子眨眼的功夫,已用神识探察了她的体质,真乃武学奇才也,五六岁的年纪,再不学武,就耽误了。 公子拿出两颗蕴灵果,递给小女孩一颗,自己一颗,道:“吃吧,很好吃的。”说完把自己那一颗直接吞了下去,蕴灵果本就不大,核又小,其中果核蕴含的灵力也不容小觑,索性就直接吞了。 小李湘见公子直接吞,就问道:“哥哥,你不用嚼吗。” 公子笑道:“哥哥嘴大,你慢慢嚼,不过连果核一起吞。” 小李湘听了公子的话,果然照做,吃下不过片刻,她便感觉腹内已在慢慢膨胀,十分难受。 “哥哥,我肚子好胀啊!”小李湘叫道。 公子一手抵住她的后心,引导丹田药力不断的冲刷着她的奇经八脉。待全身经脉全部冲刷一遍之后,再引导那些真气归入丹田。 蕴灵果,一般修真者服用后,也可平添十年功力,而凡人服用,若无高人引导,经脉不通,多半会爆体而亡。这小姑娘也是幸运,遇上了公子。 “哥哥,我感觉我体内充满了力量,好想打架呀!”李湘天真的道。 公子在地上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板,放在小李湘面前,道:“你用尽全力,打这块石头。” 只见李湘捏紧她的小拳头,用力的向石板砸去,只只“呯”的一声,石板已被砸的四分五裂。 此时,李志也与对方拼了个两败俱伤,不过,对方伤亡惨重,而李志则是轻伤。 此时,他已注意到女儿的动静,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拳砸碎一个石头,五六岁的孩子? 他不知道的是,同样一枚蕴灵果,小孩服用比大人服用效果更好,因为大人经脉比小孩宽的多,也长的多,所以药力也就分散的多。 第一百一十五回 收徒 李志与妻子都来到公子面前,李志向公子拱了拱手,道:“原来公子才是高人。” 公子摆了摆手,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二人客气了一番,便闲聊起来。 公子疑惑道:“李兄年纪轻轻,为何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做生意呢?” 李志道:“公子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生意才好做啊,当年,我们住在无量海边的一个镇上,父亲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气,人称穿云手。后来他给别人做保镖的时候,却卷入了两股势力争斗,被打成重伤,对面请的是杀手,不知道身份,而我爹身份是透明的,一怕对方杀手报复,再者我爹已无颜面对雇主,所以我爹就带着我们一家人到了这里,过去不远就是玄剑宗,我们来时发现这条路很长一段都没有店家,过往客商甚是难熬,于是才想到在这里开店。” 公子听完,不免愕然,原来竟是穿云手李天学的儿子及孙女,说起来还是自家连累了他们。 所以公子决定帮他们一下。 公子拿出两颗蕴灵果递给李志,“一天一颗,现在服用。” 又拿出一颗递给李志的妻子,叫她立马服下,用同样的方法冲开她的经脉。李志有内功基础,自己炼化,自不必管他。 做完这一切,公子准备给湘儿挑一部功法修炼。 可找来找去,也没有适合的,女孩子最好就是练剑,可自己的剑法只有《阴阳剑决》和《灵犀剑法》,《阴阳剑决》是配套功法,麻烦,而《灵犀剑法》是常静传给烟雨两女的普通剑法,连凡人境巅峰都达不到,太过低级。 忽然,他灵机一动,蓬莱岛不也是修的剑法吗? 他将神识探入储物戒中,找到蓬莱岛主的遗物,在书架上飞快的扫视着。 突然,一本书印入他的眼帘,《逍遥剑经》。 用神识翻开看了看,顿时爱不释手,这部剑法,一招一式,极尽飘逸,就如一个仙子在那翩翩起舞,十分悠然,关键是,《逍遥剑经》可自引天地灵气,修至大成,甚至可引九天雷劫,既温柔且霸道。不多时,他已将这部剑经全部印入脑海。 外面看时,还以为他在等李志,皆不以为然。 李志缓缓的睁开眼睛,道:“多谢公子再造之恩。” 他知道,公子改造自己一家三口,便已欠下天大人情,心中十分不安。 公子也不知他想法,将《逍遥剑经》用神识凝成一条线,从李湘额头进入她的识海。又将《阴阳吐纳真诀》传给了李湘的父母。 所谓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至于她们以后能走到哪一步,那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了。 “玄剑宗在哪个方位?”公子问李志道。 李志想了想,道:“这条路往前再行一千里,是灵剑山,上山再行八百里,就是玄剑宗的山门了。”他以前也想拜入灵剑山,可惜,没有仙根,修不了仙,只得练那凡间的功夫,这次往这边走,也是想着有一天能把女儿送去玄剑宗。 第一百一十六回 玄剑宗 公子问完,一跃上马,就要离去。 “等等。”李志赶忙叫住。 “敢问公子,为何对我家如此照顾。” 公子想了想,道:“你父亲就是穿云手李天学对吧!我爹就是那个雇主。” 说完,疾驰而去。 李湘见公子头也不回的走了,竟放声大哭了起来,向公子的背影喊道:“哥哥,能不能带上湘儿!湘儿想和你一起走啊!” 公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湘儿,好好修炼,你将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弟子。” 湘儿瞬间瘫倒在地,她很伤心,喃喃道:“湘儿不要哥哥做师父,湘儿只要哥哥。” 湘儿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公子为她做一切,已经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她知道公子不是一般人,公子也不可能为她停留,所以要求公子带她走。而公子最怕感情纠缠,所以她只能做徒弟。 李湘不明白,但李志可能会想到这一点。他扶起女儿,道:“湘儿,公子不是说去玄剑宗吗?你好好修炼,等你修炼有成,就去找他好不好?” 李湘擦干眼泪,道:“好。” 李志看了瘫倒在地的众多马匪,拱了拱手,道:“你我本无仇怨,就此揭过如何?这店里尚有一些吃食酒菜,各位可自行料理,我等一家三口就此离去,绝不为难诸位。” 那粗犷大汉只得拱手道谢,本来就是自己找事,结果还被别人全部放倒,人家不计较就算了,还要把店送于自己一伙人,自己若再胡闹,岂非畜牲不如? 李志带了妻女向深山走去,找个山清水秀之地,在此修炼。 公子纵马疾驰,一日时间,便已来到灵剑山,灵剑山山路颇长,只得弃马登山。不多时,已来到玄剑宗山门所在。 “来者何人?”两个守门弟子喝斥道。 公子道:“我来是要加入玄剑宗,麻烦通报一声。” “可有引荐之人?”守门弟子问道。 公子:“外门长老杨金城。” 守门弟子:“原来是那废物长老,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郑昊!” 守门弟子:“等着。” 公子心道,原来外门长老也是如此不受待见,连守门弟子都敢称其为废物。 去没多久,就见杨金城父子御剑而来。 “郑老弟,别来无恙啊!”杨金城老远就开口喊道。 “还好,一切都好。”公子应道。 “大哥!”杨旭也叫道。 公子调侃道:“原来你小子也来了,功夫有没有长进啊!” “大哥试试不就行了!”杨旭得意道。 原来,杨金城虽然受其它长老排挤,不受待见,让他负责招生事宜,却不想招生油水也不少,除了日常修炼之外,还有不少存货,所以杨旭的修炼资源最起码在现在这个境界是绰绰有余的。 公子见他也还在筑基期境界,而自己就已经是分神期的修士了,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只见公子随手一挥,那杨旭直接被这股劲道打飞,向着远方的一座大山撞了过去,一颗脑袋直接插入石中。 “你搞偷袭!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第一百一十七回 拜师 杨金城哈哈一笑,道:“我们走。” 不多时,杨旭飞了过来,怨恨的瞪着公子,“你不讲武德。” 公子不再理他,与杨金城有说有笑的往里面走去。 走到广场,就听见一些弟子在那指指点点,有说是杨长老私生子的,有说是杨长老亲戚的,对于这些冷潮热讽,杨金城早已习惯了,他对公子说:“这些疯言疯语,郑老弟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杨金城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就已达到核心弟子的标准,只因无权无势,没有背景,不给名额,所以最后给了一个外门长老的名份,让他负责招生,他也只能屈服。 公子问了烟儿雨儿的情况,知道她们已被第三峰选作弟子,放心不少。 杨金城带公子来到宗主大殿,对宗主说道:“宗主,这就是我为宗门引荐的弟子,郑昊。” 宗主直直的看着公子,公子不卑不亢,与其对视半晌,宗主哈哈一笑,道:“果然胆识非凡,后生可畏。”“老夫南宫烨,你可以叫我南宫宗主。” 公子拱了拱手,道:“南宫宗主好。” 南宫烨接着道:“听说我宗弑神剑在你手中,可以借我看看吗?” 公子也不犹豫,心念一动,弑神剑出现在手中,向南宫烨飘了过去。 南宫烨左摸摸,右摸摸,上看看,下看看,爱不释手。抚摸了一阵,他将剑还于公子,道:“这是我玄剑宗祖师之物,你想要什么,老夫都可以给你,以为交换,如何?” 公子一笑,道:“宗主可以强抢,弟子不会还手。” 南宫烨哈哈一笑,道:“也罢,此事以后再议。杨长老,你通知各峰峰主,让他们来挑选弟子。” 杨金城领命而去。 不多时,七峰峰主皆已来到。 大家都对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充满了好奇,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玄剑宗来学艺,这份心智,这份毅力,也非常人能及。又观他根骨俱佳,天赋异禀,都想收其为弟子。整个大殿,争论不休,甚至想要大打出手。 宗主甚觉头大,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香饽饽啊,七大峰主抢一个弟子,几千年也没有出现这种事吧。 “各位,不要吵啦,既然你们争抢不休,不如让他自己选,如何?” 南宫烨话刚说完,就又有人接话了。“选我,选我,选我,选我………” 欸,真是无语了。 “郑昊,你自己看,你想拜哪位峰主为师?”南宫烨询问道。 只见公子指了指云青衣,“我要拜她为师。” 因为自己两个师姐的缘故,再则自己师父常静不也是女的?所以他选了七人之中唯一一个女子为师。 众人哄堂大笑,一人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云峰主门下都是一些娘子军啊,她的实力在我们七人中可是最弱的啊!”又是引得一阵大笑。 云青衣怒了,拔出宝剑指向那个刚才开口之人,“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那位峰主顿觉脊背发凉,赶紧陪罪,道:“云师妹不要动怒,师兄只是开个玩笑。” 云青衣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第一百一十八回 外门弟子 宗主捋了捋胡须,对公子道:“你以后就是云师妹的弟子,不过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你去外门报到,一个月一考核,内门,核心,你考过核心弟子后,自己去玉剑山报到,杨长老,带他去外门领身份令牌及宗门服饰。” “是!”杨金城领命。 杨金城带公子领了身份后到外门弟子居所,给他分房屋。 原来外门都是一个院子住四个人,一个人一间房。 这个院子有三个人,见长老带了一个小孩过来,都围过来看,有个弟子嬉皮笑脸的对长老说道:“长老,你分个小孩过来就不怕我们欺负他吗?” 杨金城心中暗笑,“欺负他,你们不被欺负就烧高香吧!” 嘴上却说道:“师兄弟切磋是很正常的,但你们也不要太过分。” 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几个小子成天不好好修炼,总是喜欢欺负其他师兄弟,这回给你们找个刺头,让你们也知道被欺负的滋味。 杨金城走了后,这三人便将公子国了起来,“热情”的介绍着自己。 “我叫刘海。” “我叫宋乃文。” “我叫付雪城。” 公子抱拳道:“几位师兄好,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几位师兄多多关照。” 付雪城眼尖,看到公子手上的储物戒指,眼馋不已,自己几人修行了这么多年,连个储物袋都不给发,而人家连储物戒指都有。应该是家势不错。但又一想,任凭你家势如何,进了宗门,都得低调做人。 随即说道:“想要关照啊……”手指在公子眼前捻了捻。 公子故作糊涂,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乃文凑了上来,道:“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公子对付雪城道:“手伸过来。” 付雪城很听话的把手但过来。 “掰个手腕。你掰赢了就给你。”公子道。 两人手捏在了一起,各自使力,不一会儿功夫,付雪城就被捏的哭爹喊娘起来。赶紧对两个同伴吼道:“还不出手!” 宋乃文和刘海听到不对,一人一拳向公子脑袋砸来。 公子抓住付雪城手臂,顺手一抡,就将宋乃文砸翻在地,二人滚在一起,又一把捏住刘海砸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推,借力使力,刘海直接往前冲去,经二人一绊,就这么压在了二人自上,公子纵身一跃,一屁股就坐在刘海背上,竟玩起了叠罗汉,下面二人直被压的是口吐白沫。 三人连连求饶,“大哥,我们错了,饶过我们吧!”此时三人方才发觉,实力太过悬殊,自己三人合力都打不过别人。 公子这才放过他们。 进入自己房间,一床,一桌,一凳,别无他物。毕竟修行之人,吸食天地灵气,有无居所都无所谓。 公子就这么盘膝坐在床上养起神来。 外面三人也不敢进来打扰。 公子坐了半个时辰,方才出门。 那三个货见公子出来,便来献殷勤了,“大哥,先前是我等不对,小弟特地上山打了一只麋鹿,为大哥赔礼。” 公子一瞧,那麋鹿正架在火堆上烤呢! 自从上次吃了杨金城的烤鱼,真的是越想越欠啊。 嘿嘿,又有口福了。 第一百一十九回 吃烤肉,喝灵酒 刘海摘了几片很大的树叶,一人一片,就这么撕着烤肉吃了起来,还有一坛灵酒,这是在杂役弟子那里买来的,公子也不吝啬,直接每人两颗果子,蕴灵果和冰霜果一样一颗,还告诉他们,果核可以拿去培育。 管理药园的杂疫弟子,除了每月给宗门上交一些有年份的灵药外,自己还私下在边边角角种一些,用来酿酒。 关键就是酿酒,有些弟子还真练出一身酿酒的本事来,酿出来的酒灵气浓郁味道甘美,既好喝又来劲,宗门知道这事,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管理药园,就成了肥差,很多人都是靠关系才进来的。灵酒市场供不应求,很多时候都是有钱却买不到。 今天这酒来的可不容易了,刘海去买酒时,人家却说没有了,他就进人家屋里搜,结果就搜出来一坛,那人死活不卖,说是给别人留的。二人拉拉扯扯好几回,这刘海是个暴脾气,这还得了,给别人留?老子又不是不给钱?这酒今天我要定了。 于是他将酒夺过来之后,还把别人打翻在地,扔了五十颗下品灵石,就走了。 话说这酿酒之人叫做许波,他有个哥哥叫许刚,是内门弟子,混的也还不错,就是他混进内门之后,才介绍他弟弟来的玄剑宗,结果因为许波资质不行,只能做杂役,许刚贿赂执事堂长老,才将许波分在了灵植园。 许波被打,其它同伙自然是去通知许刚了。 许刚火冒三丈,那坛酒本来就是自己让弟弟给留的,却让弟弟受了欺负,这还得了,随即就叫了一帮人要来给弟弟出口恶气。 公子几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就在这时。 “刘海,滚出来受死。”一声大喝从院外传来。随即就看到一帮内门弟子,出现在院中。 公子三人齐齐看向刘海,等待着他的解释。刘海将白日发生之事说了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酒原来还是抢来的。可酒都进了几人腹中,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刘海见对方那么多人,吓的直哆嗦,对公子低声道:“大哥,你得救我呀!”公子的功夫可是摆在那里,他们三人不自觉就将公子当成了领头的。 “下不为例。”公子道。 刘海见公子同意,心中一喜,道:“谢谢大哥。” 公子走到那帮人身前,问许刚道:“找刘海有什么事吗?” 那许波指向刘海,对许刚道:“大哥,就是他白天打的我。” 许刚怒不可遏,对带来的那帮小弟道:“给我打!” 众人一窝蜂的冲了过来。也没拔剑,想用拳头群殴这几人。 只见公子双掌猛地一推,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瞬间将众人掀翻在地。本就是往前冲的姿势,前面一倒,后面就跟着倒了。许刚心想,碰上硬茬了,拔出宝剑,就往公子飞刺过来。 公子不慌不忙,待剑近得身前,双指一夹一弹,只听“嗡”的一声,许刚只感觉虎口被震的发麻,长剑几乎脱手。 第一百二十回 执法堂长老 “今日是我们不对,我们愿赔一百两下品灵石,此事就此揭过,如何?”公子商量的问道。 许刚在弟弟面前丢了面子,很是恼火,本来想为弟弟出气,却打不过别人,指着公子,怒问道:“以你的功力,绝不可能只是外门弟子,说,你到底是谁?” 公子云淡风轻,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可我如今就是外门弟子。” 许刚气极,火冒三丈,大吼道:“拔剑,一起上!” 众人纷纷拔出宝剑,往公子几人砍来,对方可有二十多人,先把许刚放倒。 他又一指点飞许刚长剑,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抡,这许刚就如一个炮弹般向远处砸去。 打发了许刚,这才开始收拾这些喽啰们,只见公子身形左冲右突,左一拳右一脚,将这些弟子打的是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打完,收工,继续吃肉。”公子拍了拍手,道。 刘海担心的问道:“那他们?” 公子轻笑道:“不用担心,有人来领。” 公子神识何其强大,若非宗内有一些老怪物在,他的神识恐怕都能覆盖半个玄剑宗。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是不用神识的。 他正感应到远方有几个人往这边御剑而来。 话刚说完,几个人就来到公子面前。 两个老者,还有一个就是被公子抡飞的许刚。 许刚指着公子,对老者道:“启禀长老,就是此人寻衅滋事。” 那两个长老看了一眼躺了一地的人,也是有些诧异,一帮内门弟子被一个外门弟子打成这样,打不赢就算了,还有脸来告状。 但来都来了,也不能不管,其中一人对公子说道:“我们乃是执法堂执法长老,听说你寻衅滋事,打伤同门,请跟我回执法堂,接受宗门处置。” 公子摊了摊手,道:“我跟你们走。” “大哥!” 刘海几人齐声叫道。 公子回道:“我没事。” 那长老对着躺了一地的内门弟子吼道:“还不滚,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众人也不敢再装死,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二位长老带着公子与许刚来到了执法堂。 其中一位长老叫赵凌,另一位叫钱武。他们都只是表面严厉,却都禀公执法。 赵长老对公子道:“鉴于你们有错在先,还聚众斗殴打伤同门,本长老现在对你做出以下处罚,你有两个选择。” “长老请说。”公子满不在乎,道。 赵长老捋了捋胡须,道:“扣一年俸禄,到麟麟壁面壁三年。” “另一个处罚呢?”公子接着问道。 “另一个处罚就是到玄剑宗西边两万里外的妖兽森林猎杀一只魂妖将,将它的妖丹带回来。”赵长老道。 公子:“敢问长老,这魂妖王是几阶妖兽,那魂妖丹又有什么作用?” 赵长老:“魂妖王是六阶妖兽,而它的内丹有修复灵魂,滋养灵魂的作用,你若杀了普通魂妖,若得到妖丹,你可以自己存着。” 公子故作严肃,道:“长老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让我一个外门弟子去猎杀六阶妖兽,确定不是去送死?” 赵长老:“你可以选第一种。” 公子:“我接受第二种惩罚。” 第一百二十一回 救了一个小女孩 “好,即刻出发。”赵长老催促道。 对于赵长老的处罚决定,许刚也不觉得有何偏颇,没有异议。还想着等公子走后,再去收拾刘海一伙人。 公子御剑往西边行去。这一路行来,全是大山,应该都是修真界的地盘,途中也遇到不少修真者,他顺便打听了一下妖兽森林的具体情况。 原来,妖兽森林是修真界的试炼之地,里面灵药甚多,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像妖兽的血肉都是修士们最好的补品。要想更快的提升实力,要么就是与妖兽死战,要么就是获取妖兽内丹或灵草灵药,有利就有弊,其中危险也很多,许多人都是有去无回。 那里最大的妖就是天妖皇,下面是天妖王,再下面是妖将,妖兵,而天妖皇上面的妖帝,那只是个传说。 当年妖族与人类势同水火,年年征战,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妖帝最后妥协,与修真界达成协议,妖兽森林可以作为人类的试炼之地,但生死由命,三十岁以上的修士不得踏入,也就是说,只能是弟子们的修炼之所。妖兽森林还有一层规则之力,就是妖兽森林上空除妖兽外,人类一律不得御空飞行,否则就会被规则之力绞杀。 越往里走,妖兽越是强大。 公子御剑飞了三天之后,终于在一座山谷看见一处凡人村落。此地山清水秀,鸡犬相闻,十分详和。 突然,他发现远处一座高山上,有一个小女孩正在山顶上采药。那株药却是生在悬崖边上,小女孩用藤蔓编了很长一段绳子,一端绑在山顶树根之上,一端绑在自己脚间。就这么悠着下去,悬空取药。却不想,那悬崖外长满了青苔,小女孩方一踩上,双脚就直接溜了下去,就这一坠之力,上面原本绑在树根上的那一段顿时松开,小女孩竟直直的往悬崖下面坠去。 公子驾着飞剑,身形一闪,便把小姑娘接人怀中,解了她腰中藤蔓,往山顶飞去,顺便摘了那棵养心草。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此时惊魂未定,见是一个人救了自己,还是一个帅气逼人的小哥哥,连忙就要跪下拜谢救命之恩。 公子手一挥,小女孩便跪不下去,公子将她扶到一块石头上坐定,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到这么危险的地方采药呢?你父母呢?” 小姑娘听了公子的话,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她擦干眼泪,道:“我爹娘在前几年被凶兽给咬死了,就我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也快死了,我听说这大山里面有一种神药叫“养心草”,可延续十年寿命,我每天都在山里面找,终于在这个地方找到了。没想到……”她抽泣了一声,又道:“谢谢哥哥救了我,要不然,我就见不到爷爷了。” 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原来,这大山里面也有不少妖兽,只是等级太低,还没有攻击手段,完全靠本能攻击人类,跟凡间的猛兽差不多。所以这个村子就成立了一个狩猎组织,“狩猎队”。 而人们长期的狩猎,那些猛兽们竟然开始了反击,不停的有妖兽袭击村民。而小女孩的父母就是被凶兽咬死。 第一百二十二回 垂死的老人 公子没有御剑,而是跟在小女孩后面一直走,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到家。虽然看着村庄就在眼前,但小女孩翻过了几座山峰才到了这里,山路崎岖难行,小女孩手脚皆已被乱草杂树划破,就是为了给爷爷求一颗仙药。 而她不知道的是,养心草对于强健之人的确可以延缓衰老,而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也只不过多活几天而已。 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下,一张破破烂烂的大床印入公子眼中,家中别无长物,几张打猎用的弓箭格外显眼。 “爷爷!”小女孩赶紧跑到老人床前。 “爷爷,您有救了,我找到养心草了。” 老人艰难的支起身来,猛烈的咳嗽几声,道:“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实然看到从门外进来的公子,对小女孩道:“月月,来客人了。” 小女孩看了一眼公子,转头对老人说道:“爷爷,是这个哥哥救了我呢,要不然我就掉下悬崖了。” 老人听见这话,老泪纵横,摸了摸孙女的秀发,哽咽道:“是爷爷对不起你……,是爷爷对不起你呀!” 公子把养心草递给小女孩,让她去捣碎。而自己就扶老人坐起来,他运起浑厚的生之元气,一只手扶着老人胳膊,一只手抵住老人命门,生之元气源源不断的向老人体内涌去。 老人只感觉一股热流在自己体内流淌着,此时他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不免扭头看了公子一眼,这位公子不简卑。 公子对老人说道:“老人家,出去走走。” 老人家没有拒绝,在公子的搀扶之下,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公子不免疑惑,这里为何会有一个凡人村落,而且没有丝毫的修炼痕迹。 于是他问道:“老人家,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凡人村落呢?” 老人家活动了一下筋骨,道:“这具体原因老朽也不知道,只是传说五百年前,一个玄剑宗女弟子和一个神枪宗弟子好上了,可这两个宗门自创派以来就是死敌,两个宗主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于是二人私奔了,为免女弟子思乡之情,二人就选择在此处隐居,生儿育女,待儿女成人后,他二人回了玄剑宗,与宗门说了这事,求宗主放过他的孩子们,然后二人双双自绝。宗主宣布将女弟子逐出师门,并将二人尸体回村安葬。” 公子又问道:“为什么他的后人们都不习功夫呢?” 老人道:“二人修习的是两大宗门的功法,为了避免后人有杀身之祸,修炼功法就没有传下来,而是传了一些拳脚功夫,二人又将枪法剑法融会贯通,创出了一套棍法。这才让我们在这里能够生存下来。后来不少修真者从妖兽森林受过重伤的,在村中疗养后,没有离去的,就在此地娶妻生子,所以这个村子就日渐壮大了。” 公子又问道:“村中现在还有多少修真者?” 老人道:“我们村长现在就是,已经有筑基期的修为了,至于其它人,都还没到,来这里的修真者都不敢私传功法,只能借鉴原有功法而创出新的功法,以我看,筑基期就已经顶天了。” 公子哑然失笑,这唯一一个修真者,还是刚刚入门。 第一百二十三回 授艺 公子又问:“那这里的妖兽有多强?” 老人道:“这里的妖兽本不强,凡人亦可对付,怕就怕从妖兽森林逃出来的妖兽,凶残成性,隔几年就会袭击一回村子的。”说着又似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口气,“哎,月月父母当年就是被一只巽风狼咬死的。那只巽风狼当时是被两个修真者追杀到此,这狼速度极快,在树顶之上也能如履平地。当时我儿夫妻也在山中狩猎,遂拦了此狼去路,双双被咬死,而巽风狼也被两个修真者击毙。” 公子又道:“老人家,还未请教?” 老人摆了摆手,道:“老朽都快入土的人了,不敢与公子相攀,老朽姓郑。 公子道:“老人家,言重了,小子也姓郑。” “原来,小女孩叫郑月月。”公子如此想道。 此时,郑月月将捣碎的养心草用碗盛了,端出来,递给老人。 “爷爷,吃药了。” 突然她发觉爷爷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看了看公子。 公子道:“你爷爷睡时间久了,出来晒晒太阳就会好很多。” 郑月月恍然大悟。 老人将药汁一口喝下,连草渣都一并吃了,这是孙女的一片孝心,可不能浪费了。 老人吃完药,对小女孩道:“月月,你陪这位公子到处走走,爷爷去做饭了。” “好的,爷爷。”郑月月答道。 公子和小女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公子问道:“小妹妹,你每天都那么辛苦,你抱怨过吗?” 郑月月认真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爷爷养了我,爷爷开心,我就开心,爷爷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好。”公子赞赏道。 他拿出一颗蕴灵果让小女孩服下,与李湘一样,为她通经活脉,待果中灵气消耗完毕,郑月月直感觉浑身都是劲。 公子对郑月月说道:“你对那棵树打一拳。” 郑月月闻言,捏起小拳头,一拳打在树干之上,落叶纷飞,树枝乱颤。 “这么厉害?”郑月月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厉害。 公子又将《逍遥剑经》以精神力传入郑月月的识海。对郑月月道:“这部功法,谁都不能知道,包括你爷爷,明白吗?” 郑月月乖巧的道:“月月明白。” 公子为何要告诫郑月月?因为她爷爷已经是将死之人,护不了她,又定居在这里,如果功法泄露,很可能会遭到不测。而李湘就不同,李志有功夫在身,可以护她周全,再则他们一家人隐居深山,风险会小很多。 公子和小女孩回到屋中,老人饭已做好,三碗白米饭,四菜一汤,都是青菜,一个蛋汤,老人卧床已久,家中也无甚吃食,更无肉类。 “公子不要嫌弃。”老人道。 “不会不会。”公子夹了几筷菜,便狼吞虎咽起来。 老人见他如此,开心的笑了。也各自吃起饭来。 饭毕,公子对老人道:“我与月月一见如故,我又颇懂一些武学,今日就传她几式剑法,您看如何?” 老人求之不得,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郑月月也俏声道:“谢谢哥哥。” 公子就将《逍遥剑经》演练了一遍。那飘逸的身法,那凌厉的剑招,只把郑月月都看呆了,“哥哥好帅啊!” 第一百二十四回 妖兽森林 公子一套剑法舞毕,收招。 对郑月月道:“月月,好好练,哥哥走了。”说完,弑神剑出现在脚下,凌空而去。 老人感叹道:“月月,这是你的造化啊!” 公子又飞了半日时间,已到达妖兽森林外围,落地,收剑。 正要往森林里面走去,,忽然后面有人叫住了他,他转身一看,乃是四个丹门弟子,二十上下年纪,两男,两女。 “小兄弟,你一个人吗,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妖兽森林凶险未知,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其中一人道。 “好,理应如此。”公子也客气道。 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明知道公子穿的是玄剑宗外门服饰,也敢邀之同行,就不怕拖了他们后腿吗? 双方各自介绍了姓名,对方两男分别叫任涛,张越,两女分别叫吴兰,刘玉。 五人一同进入妖兽森林,外围都是一些不入眼的妖兽,一巴掌都能拍死好几个,几人连杀死它们的兴趣都没有。又往里走了一段时间,开始有三阶妖兽四阶妖兽出没,巽风狼,剑齿虎。吴兰把公子拉到身后,道:“你站在我们后面,我们保护你。”她可能想到,公子既然是外门弟子,战斗力可能不高,很可能就是来挖些灵草灵药之类的任务。 公子也不辩驳,任由他们将自已挡在身后。 两个巽风狼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几人,任涛张越作为两个男人,自然是要出手的,只见任涛一个勾拳将其中一只巽风狼打飞五六丈远,张越则是凌空飞起,然后又猛地一拳砸下,另外一只巽风狼则是直接脑浆迸裂而死。 “嗷!”只见被任涛打飞的那只巽风狼仰天长啸一声,又朝任涛扑了过来。任涛这次没有留手,直接一拳砸爆它的脑袋,直接身死。 “不好,它在呼唤同伴。” “快走!”张越催促道。 五人在密林之中狂奔,奔了约十息时间,三只剑齿虎拦住去路。 吴兰道:“师妹,我们合力打一只,两位师兄一人一只,师兄,你看如何?” 那任涛见吴兰对公子如此照顾,心中不悦,道:“师妹,这小白脸什么都不用做吗?”刘玉也附和道:“拖油瓶,不如就让他回去好了。” 吴兰急道:“外面可能已经被巽风狼包围了。” 话刚说完,一阵狼嚎之声传了过来。 “速战速决。”张越催促道。 四人合力,十几息时间,三只剑齿虎已全部被斩杀,四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还不等喘口气,后面狼群皆已围了上来,“快走。”张越催促道。 巽风狼又追了一阵,突然尽皆伏地咆哮了起来,似是很恐惧,咆哮了一阵,全部往后退去。 几人诧异,莫非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嗖,嗖…”“嘶…嘶…”忽然,远处草丛剧烈动了起来,正往这边快速移动,几人凝神一看,顿时汗毛乍树,一根比水桶还要粗的黑鳞巨蟒正往这边快速游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五回 魂妖将 所过之处,其间草木尽被夷为平地。 “散开!对其发动攻击!”张越吼道。 几人散开,用长剑向巨蟒身上刺去,“叮叮叮叮,”几声金戈交击之声响起,巨蟒那厚重的鳞甲,刀剑根本就砍不动。虽然四人力道不小,但在巨蟒眼中,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攻它眼睛。”任涛道。 几人合力往巨蟒眼睛刺去,结果,巨蟒直接双眼一闭,又是一阵金戈交击之声。 这巨蟒似是被激怒,巨尾一甩就将五人圈在中间,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公子咬去,公子双臂一张,就掰住了它的双腭。 这时任涛道:“我们走!” 三人顿时跳出巨蟒包围圈,而吴兰很是犹豫,道:“你们?” 任涛道:“我们再不走,都会死在这里,这小子只能是对不住他了。”然后拉了吴兰,四人往后退去。 公子也没有埋怨他们,毕竟大家都不熟,只是,他们牺牲公子而自己跑路就有些不人道了。 公子毕竟隐藏了实力,对付一条蛇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公子并不想杀它,而且还要利用它拦住后面那四人。 他放开蛇头,心念一动,戮神枪出现在手中,狠狠的往蛇身上砸去,一枪又一枪。蛇痛的直在林中翻来滚去,一溜烟便已没了踪影,公子跟上去,发现它钻入一处潭中,便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一声鹰啸传来,公子抬头一看,一只大鹰就如利剑一般往林中直扎下来,公子跟上看时,一只白狐正被大鹰按在脚下拔毛。见有人类,抓起白狐就往远方飞去,公子御剑而行,几个呼吸间便拦住大鹰去路。大鹰怒极,扔下白狐就往公子抓去,公子手持宝剑就往它的双爪砍去。 只听“叮”的一声,火花四冒,大鹰被砍飞三丈开外,也不与公子纠缠,向远方遁走。 公子一闪身来到地下,将白狐接入怀中,放它离去,可这白狐死活都不肯走。 公子无辙,问白狐道:“你想跟我走?” 白狐点了点头。 公子道:“我来到这里是有任务的,你知道魂妖将在哪里吗?” 白狐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 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中间击杀妖兽无数,突然,白狐一动不动,本是向前跑的身躯,一下栽倒在地。公子乍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向自己袭来。 “精神力?这就是魂妖?”公子如此想道。 对面却出现了一个头顶三角,状似麋鹿的怪物,它全身有着一层一层的光环,这光环可以对敌人形成精神干扰,你只要看它一眼,就会着了它的道。公子精神力何其强大,只见他双眼射出两道精光,直冲魂妖识海,手中戮神枪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接插入魂妖身体,光环尽散。 没有内丹?公子懵了,难道,这只是魂妖兵?那魂妖将到哪找? 就在这时,一个魂妖带着二十几头魂妖将公子围了起来,口中叽哩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个领头的魂妖显然要比其它魂妖更加高大,魂环更多。 这就是魂妖将。 第一百二十六回 大战巨蟒 公子提着枪,一枪砸一个,精神力开到极限,那些魂兵们很多都是毫无反抗之力就直接晕死过去。 公子提枪直刺魂妖将,魂妖将也不是省油的灯,它身上光环一波一波的向公子轰来,公子不敢大意,躲开攻击,又是一枪砸下,那魂妖将见公子来势汹汹,竟有了逃跑的打算。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枪向魂妖将脑袋刺来。魂妖将怒吼一声,那庞大的身躯直接朝公子扑了过来。 来的正好,公子暗中唤出弑神剑,用闪电般的速度“噗”的一声插入魂妖将体内,而手中长枪则是一枪砸爆其脑袋,一个带着黄色光环的内丹飘了出来,公子手一挥,将其收入储物戒中。 公子发现,与魂妖战斗,长时间运用精神力,精神力增长速度非常快,战斗一次,可抵五年苦修。可想而知,为什么很多修真者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这里战斗了,战斗能让人迅速成长起来。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不好,快走。”魂妖将被杀,妖兵们近乎发狂,几十头妖兵正往这边奔袭而来。 公子抓起白狐就往外面冲去,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撤了。 来到那个水潭边,见大蛇正在和四人战斗,四人皆已负伤,再持续下去,必死无疑。 公子把小狐狸放在地上,用精神力将其唤醒,让它到远处等一下。 突然,大蛇好像发现了什么,一尾巴将四人抽飞,一口咬住任涛的胳膊,欲将其吞下,吴兰虽被吓的面容失色,却也不得不营救于他,只见吴兰双手持剑,直接朝大蛇眼睛插去。大蛇怒极,放了任涛,一口往吴兰咬来,吴兰收势不及,正往大蛇口里冲去。 正在这时,公子挺身而出,身形一闪,抱住吴兰,飞身落地。这动作十分的飘逸。 那大蛇见公子回来,一溜烟扎入水潭,消失不见。 吴兰对公子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公子疑惑道:“你们不是走了,怎么又和大蛇杠上了?” 吴兰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此次任务,就是取得碧水金花草,此草应该就在那个小潭之中,只是我们一靠近小潭,那个大蛇就会出来攻击我们,我想,它应该就是守护碧水金花草的神兽了。” 公子:“不知这碧水金花草有何功效?” 吴兰犹豫道:“这个?” 公子:“不方便说吗,那就算了。” 吴兰:“也不是。我们宗一位长老寿元将尽,还未突破,所以急需这碧水金花草炼丹续命,这是炼制增寿丹必不可少的材料。” 公子:“原来如此。” 公子来到水潭边,一头就扎了下去,下潜了五十来丈,果然见到一处石头上长着一棵碧绿色的灵药,开着一朵黄色的花,很似兰花形状。 那条蛇果然就趴在旁边。见公子下来,直接就一口咬了过来,想在水中制伏公子,公子与大蛇在水下展开激烈的搏斗,水面上翻起一阵阵滔天巨浪, 吴兰道:“他不会有事吧,要不要下去帮他?” 第一百二十八回 烤蛇肉 一个时辰后,刘玉二人从水下上来,蛇肉也烤的软糯焦黄,油花四溅,发出诱人的香味, 张越和刘玉回到吴兰身边,张越对吴兰道:“师妹,下面很是广阔,我们游了几十公里都没发现碧水金花草的踪迹,肯定是这小子拔了。”遂望向公子,质问道:“小子,肯定是你拔了碧水金花草,却又叫我们下去寻找,你这是欲盖弥彰吧!” 公子哈哈一笑,道:“你们是游了几十公里,游的可还舒服?可还销魂么?” 刘玉和张越大惊失色,此时吴兰也看向他们,面带绯红,二人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二女一向要好,吴兰也没想到刘玉竟会作出如此下贱之事。 刘玉拉住吴兰的手,赶紧解释道:“师妹,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碰我,脏。”吴兰甩开她的手,淡淡的道。 张越见气氛越来越紧张,忙道:“任师弟,吴师妹,回去再跟你们解释,我们先走一步了。”说罢,二人落荒而逃。 吴兰稍不自然的看了看公子,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了。” 公子哈哈一笑,道:“没有没有。” 见吴兰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疑惑道:“吴姑娘,你老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吴兰开口问道:“碧水金花草,在你身上吧!”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公子撒谎道。 吴兰是个鬼精灵,坚定的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好吧!”公子将玉瓶取出,掰下一片叶子,递与吴兰,然后就收了起来。 “一片叶子可以炼很多丹了。”公子道。 吴兰心中很不是滋味,几人本是一同上山,却因师兄们的一意孤行,让这位公子险些葬身巨蛇之口,而为自己等人赢得逃脱时间。人家斩杀巨蛇,得了碧水金花草,自己又厚着脸皮讨要,自己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吴兰委屈的道,如果不是自己师兄师姐,自己和这位公子一定可以有个好的结果。可惜。 “今日的事,谢谢你,后会有期。”说完御剑而起,贴地飞行,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这片丛林。徒留任涛在风中凌乱。 “那个,郑师弟,我的那一份呢?”任涛支支吾吾的道。 只见公子拔出弑神剑,斜指大地,正等他说下一句话。 “告辞,后会有期。”丢下这句话,便向外围跑去,毕竟外围还有三阶妖兽,四阶妖兽,自己又是一只胳膊,必须与师兄弟们汇合。 公子叹了口气,又剩自己一个人了,还好还有一只小狐狸。他抚摸着小狐狸的头,温柔的道:“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不好?” 小狐狸亲昵的舔着公子脸庞,表示同意。 公子见小狐狸头上一大块毛被那个大鹰抓掉,很是别扭,道:“小白,你不要动,我为你疗伤。” 公子运起生之元气,凌空按在白狐头顶。源源源不断的向伤口涌去。不一会功夫,那原本秃了一块的头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了毛发,待到完全复原,方才收手。 “小白好漂亮啊!”公子称赞道。 小白见头上的伤已经全好了,高兴的在树林中上窜下跳。一会儿跳到公子肩膀上,一会跳到公子背上,很是兴奋。 第一百二十九回 回宗 “别闹,来,吃肉。”公子对小白说道。 他用剑将蛇肉割了很大一块,放在一个大石头上,小白吃的津津有味。 突然,它看向远方,瑟瑟发抖,对公子叫了两声。 公子看向外面,那本已退去的巽风狼此时尽已围了上来,哈喇子流了一地。 公子见带头那只又高又大,应该是个狼王,遂割了一块,向它抛去。它一个跃起,含在口中,其它狼也不敢来抢。公子自己也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运功,将灵力尽数吸收。 公子向狼王招了招手,狼王甚是恐惧,不敢向前。 公子将那条大蛇砍了两截扔进储物戒中,指着剩下的蛇肉道:“这些是你们的了。” 狼王小心翼翼的靠近蛇肉,发现公子并没有理会他,就对蛇撕咬起来。 待它吃饱,长啸一声,那一伙狼群便一哄而上,而狼王则乖巧的趴在公子身边,它臣服了。 这条蛇在这一带就是霸主,无论是巽风狼还是剑齿虎,都不敢惹它,这东西发起怒来,就像是一部轧路机,一路碾压,又有一身铜筋铁骨,啃不动,咬不烂,今日公子除掉了它,对狼群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既然它选择臣服,公子也不小气,只见他掏出两颗蕴灵果扔给狼王,狼王一口将其吞下。当然,也给了小狐狸两颗。 做完这些,他拍拍肚皮,准备离开了。 一人一狐向妖兽森林外围走去。 途中遇到的小妖兽们,皆是退避三舍,对公子身上的血气恐惧不已。 这次收获不小,虽然魂妖丹要上交,但自己也突破了半层境界,还得了一株碧水金花草,还吃了一顿蛇肉,值了!公子嘿嘿想道。 出了妖兽森林,也没看到那四人,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被狼群吃了。 一人一狐,御剑而行,公子本想用碧水金花草为那老人再续二十年寿命,想想还是算了,如果这样做,可能会误了那小女孩修行。 他却不知道,这小女孩并没有专心修炼,每日都望着天空发呆。 “哥哥,你在哪里?” “哥哥,你还会回来看月月吗?” “哥哥,月月好想跟你在一起啊!” “哎!”老人叹了叹气,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一日,一道长虹从天际疾射而来。 小女孩联想到公子离去的背影,就是这个颜色。 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是哥哥,是哥哥!” “爷爷,是哥哥,哥哥来看我啦!” 而在高空御剑飞行的公子,丝毫没有停留,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然而,此刻,他不得不绝情。或许,绝情对她来说,才是动力吧! 见公子竟无视自己,她很伤心,喃喃道:“哥哥,你不要月月了吗?月月好想你呀!” 直到公子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她坚定的道:“哥哥,月月一定会好好修炼,月月一定要找到哥哥。” 多年以后,郑月月这个名字不仅是这个村庄的守护神,更是这片大陆的神话,她的信念,就是找哥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一百三十回 英雄救美 话说公子御剑飞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说公子目力何其敏锐?这一日,正飞行间,突然听到下方树林有金戈交击之声,乃凝神往下面看去,这一看不打紧,正是前面离开的丹门四人在此拼杀,任涛已倒在血泊之中,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玉和张越二人正在对吴兰疯狂的进攻着,吴兰本是小师妹,战力不如她们,如今已是遍体鳞伤,衣服破破烂烂,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看的人又是意动又是怜惜。 张越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淫笑道:“师妹,你这么美的身体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不如让师兄好好享受享受,如何?” 说罢,就要扒吴兰胸前的衣服。 吴兰放弃了抵抗,她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于是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你们得死。”边说边在吴兰身上蹂躏起来,此时吴兰身上只剩一件亵衣,为了清白,她准备咬舌自尽。 “爹,娘,弟弟,兰儿对不起你们,只有来生再见了。”她眼中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她悔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公子的话,非要下去,如果不下去,也就不会看到那一幕,更不会有今日的杀身之祸,她不甘,自己千辛万苦才踏上修行之路,自己还这么年轻啊! 她的意识在慢慢消散,她的身体在渐渐变冷。她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一柄剑从天际飞来,直接插入张越后背。透心凉!张越,死! 公子拔出弑神剑,手轻轻一抖,发出“嗡”的一声,似是回应,上面滴血不沾,杀人不见血! 公子将张越尸体往边上一扔,将吴兰揽入自己怀中,取出碧水金花草,以手捻碎,以口度之。 又运起《大道衍天决》,天地间无数的生之元气源源不断的朝吴兰口中汇去!她原本被咬断的舌头正在慢慢愈合,直至完好如初。 吴兰悠悠转醒,她慢慢的睁开眼睛,见自己没死,连一丝伤痕都没有。这不可能,莫非,自己已在阴曹地府? 他动了动,发现竟在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见是公子,不免疑惑道:“莫非公子也死了么?” 公子雅然失笑,道:“拜你所赐,为了救你,被张越所杀。” 吴兰一下失控,抱着公子就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公子将她松开,她突然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胸前白花花一片,只剩个亵衣,羞怒道:“公子你·········?” 公子脱下外衫与她披上,安慰她道:“我们还没死呢?” 吴兰这才想起自己被张越糟蹋的那一幕,自己一身清白,没想到竟毁在这种败类手里,不免又低声哭泣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只见她走向刘玉,拔出刘玉的剑就往自己脖子抹去。 公子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吴兰有什么话要跟刘玉说,没想到她却是要自寻短见。 只见公子身形一闪,便夺了她手中之剑,怒吼道:“你干什么!你可知道我为了救你花了多大的代价?” 第一百二十七回 斩巨蛇,吞蛇胆 任涛道:“我们最好坐山观虎斗,如果他们两败俱伤,那碧水金花草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张越和刘玉也表示同意。 公子在水下多少受些影响,有了水的阻力,只能和大蛇拼的不分上下,因此,公子决定,用损招。 公子一枪向大蛇脑袋砸去,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向公子咬来,就在这时,公子的剑携带着无比强大的阴阳剑气向大蛇口中直冲进去。 “嗷!”一阵惨叫直冲云霄,弑神剑从大蛇口中长驱直入,直接绞碎它的五脏六腑,从蛇身冲了出来。 公子心道,从外面砍不动,那就从里面剥了它。 他将碧水金花草连根拔起,用玉瓶装了,又一掌毁了这个地方,将大蛇尸体直接拖出水面。 “出来了!”吴兰喜道。 张越上前问道:“碧水金花草你见到没有。” 公子将大蛇尸体摆到树林中,足足六七丈长。放好了大蛇,他回答道:“我一下去就遭到了大蛇的攻击,一直在与它交战,待我处理好大蛇尸体,再下去找找。” 刘玉直接接过话,道:“不劳公子费心了,我们自己下去寻找。” 因任涛被咬断一只胳膊,有伤在身,吴兰就在上面照看着。刘玉和张越二人就下去了。 公子的剑可是上古神兵,虽然受损严重,却也是削铁如泥。那大蛇的蛇皮虽然从外面砍不动,公子就从伤口开始动手,不一会儿,一张蛇皮已全部剥下,除了伤口处有个大洞外,其它的都是完好的,制作十副宝甲完全没有问题。 公子将蛇胆挑出,一口吞下。就开始打坐炼化起来。 这大蛇最起码有千年修为,它的蛇胆更是大补之物,直接让公子突破分神中期,识海内的元神,已不再虚幻,将近实质化。 这个潭,看起来很小,其实下面很是广阔,就像是一个地下海。刘玉二人找到公子大战的地方,此地已被毁的不成样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碧水金花草,然后又继续下潜,只是这海像是无边无际,使得二人心中烦躁,乱了方寸,就在下面苟且起来。 公子对吴兰说道:“这蛇肉也是大补之物,我们何不将它烤来吃了?” 吴兰欣然答应。 公子将大蛇斩了一丈来长,架了两个大叉,就将蛇肉横在上面,寻了一些枯木以作柴火。 公子却为难了,自己虽然功夫不错,却没炼过道家真火。他看向吴兰二人,这二人是丹门弟子,应该修的是火系法术吧! 看来以后有时间一定要让玉真教自己道家真火。 那吴兰也不矫情,只见她手指一点,一缕火焰直接向柴堆射去。 半个时辰过去,刘玉和张越还没上来,吴兰有些焦急,问公子道:“这位公子,我张师兄和刘师姐下去这么久还没上来,不会出事吧!要不我下去看看他们?” 公子闻言,放出一缕神识往水下探去,只见二人尺深罗体正在卖力耕耘呢。遂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他们好的很呢。” 吴兰不信,非要下去探个究竟,结果就看到了这尴尬的一幕。二人还不知道,吴兰将二人之事尽收眼底。 吴兰满面绯红,飞一般逃出水面。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公子。公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第一百三十一回 刘海三人被打 吴兰一愣,然后一下投入公子怀中,哽咽道:“我脏了,我不干净了,欠你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公子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道:“谁说你脏了,你贞节还在,他没有碰过你。” “真的吗?”吴兰哭中带笑,我见犹怜。 “真的。不信,你问她。”公子指了指旁边的刘玉。 刘玉一直都没有逃跑,她怕公子会向杀张越那样杀了她。 “他说的没错,张越没有碰过你。”刘玉淡淡的道。 吴兰看向刘玉,道:“你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刘玉对吴兰鞠了一躬,道:“谢谢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 “你以后有何打算?”公子问吴兰道。 吴兰沉默不语,回丹宗吧,又怕刘玉加害与她,回家吧,太丢人了。 “不如你来我们玄剑宗,如何?”公子试探性的问道。 吴兰有些忐忑,轻声道:“我可以吗?” 公子道:“可以的,你改名换姓,以新弟子的身份加入玄剑宗。” “好,我听你的,我先回家一趟,下一次玄剑宗招生,我去面试。” “好,后会有期。”二人分道而行。 公子御剑回到玄剑宗,交了魂妖丹,便回住处了。 “刘海,宋乃文,付雪城,老子回来了,快快出来迎接!” 喊了半天,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公子心中疑惑,走进院子,见三人房门紧锁,便去打听三人去向。 “小白,你自己去玩吧,大哥去办点事,记得回来。”公子吩咐小狐狸道。 小狐狸一下跳上房顶,自去玩去了。 “我问一下,刘海他们三人去哪了?”公子找到隔壁的一个弟子问道。 那弟子见是公子,不敢怠慢。开玩笑,他之前可是把一帮内门弟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呀!他的名声在整个内门都传得沸沸扬扬。赶紧答道:“他们几个在你走后不久,就被许刚带了一帮人打成重伤,现在正在天医堂养伤呢。” “天医堂。”公子记下了。 公子虽然与这三人没有什么交情,更没有什么交际,但此事也算是与自己有关,那自己就得管到底。 天医堂,一个专门为弟子治伤的堂口,修行之人,很少得病,但免不了伤亡。八派弟子,相互争斗,有争斗就会有伤亡,这很正常,一般的伤,修炼之人可以自行治疗,但是伤筋断骨,接经续脉的伤,就需要一些丹药辅助治疗,所以,天医堂不仅治伤,还会炼丹,不过所炼之丹都是寻常可见的,与丹门高深的炼丹手法却是没法比较的。 公子找到了天医堂,并且见到了三人,三人就像捆棕子般结结实实的缠了一圈又一圈,只露个头在外面,看来脑袋没事。 三人见到公子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哥,你可来啦,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哇。” 公子道:“你们伤势如何,那许刚呢?” 刘海道:“我们全身骨头皆被打断,好在这里的丹药效果逆天,我估计两三天都可以回去了。”说完便下地走给公子看。回到床上,又道:“那许刚本就是内门弟子,他还有个大伯是内门长老,所以戒律堂的刘长老选择重判轻罚,罚他负责我们的治疗费用,可这对我们来说,等于没罚。把一个人打成残废,再给人看好,这叫什么处罚?可我们外门弟子,始终是斗不过人家的。” 第一百三十二回 我便欺你又如何 “你们好好养伤,其它的就交给我。”公子安慰道。 公子来到内门。 “叫许刚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公子的声音形成了一道音波,不停的在内门回荡,传出很远。 “许大哥,不好啦,那郑昊点名找你。”一个喽啰向许刚汇报道。 “找我?好,我正要会会他,上次戒律堂给他安排了任务,让他远行,躲过一劫,我看他这一次自己找上门来,该如何躲?” “召集兄弟,跟我走!一会儿你去通知我叔叔,就说有人来内门捣乱。”许刚安排道。 “哼!来内门捣乱,就算把你打死,我看戒律堂如何袒护于你。”许刚如此想道。 他带了一帮人,拦在公子面前。“哪来的阿猫阿狗也敢来内门放肆?”他嘲笑道。 公子没有理会,直接问道:“就是你打伤了刘海三人?” 许刚趾高气扬,道:“是我又如何,你打我呀!” 谁知话刚说完,公子一个勾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许刚直接被打飞,公子欺身而上,一个抬腿将许刚踩落地面,随即对他展开了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直到许刚成了一瘫烂泥,这才放过他。 那帮弟子面面相觑,都还没反应过来,大哥已经被收拾的妥妥贴贴。有人就准备要跑路了。 “每人自扇十个耳光,可以走了。”公子冷冷的道。 “啪啪,啪啪!”打脸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这就是世间最美妙的交响曲,确切的说,是打脸进行曲。 众人打完脸先后离去,没有一个人停留。 公子走到许刚面前,问道:“你叫的帮手呢?就这些人?” “住手!”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 伴随着一记剑芒向公子袭来,公子横移数丈。 来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道。 他看了看地上的猪头,表示不认识,又看向公子,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我内门撒野,当真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 公子道:“我便欺你内门无人又如何?” 这时,躺在地上的许刚开口了,“大伯,我是小刚,我是小刚啊!” 这个老道便是许刚的大伯,许春远。来时,见地上躺着一个猪头,看了看不认识,听到许刚的叫唤,这才向他看去,脸被打肿完全变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却也没有一处完整,多处骨头断裂,经脉受损,若不尽快治疗,恐有后遗之症。 他愤怒道:“就是这小子把你伤成这样的?” “就是他。”许刚恨恨道。 “废物!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被一个孩子打成残废,你怎么不去死!”许春远怒吼道。 随即取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 “来人,把他送去天医堂!” 两个弟子将许刚抬起,一个抬双脚,一个抬双肩,路上左摇右摆,直痛的许刚眼泪直流。 “慢点,慢点。”“轻点,轻点。”许刚恳求道。 “你真是我们内门的败类,内门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一位弟子嘲讽道。 许刚也没想到,一个小弟都敢嘲讽自己,平时哪个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如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敢顶嘴,只得装作没听见。 第一百三十三回 战内门长老 许春远被公子的话气到了,怒不可遏,举手一掌就向公子拍来,公子也想看看自己与内门长老到底有多少差距,遂用了三分力道,结果被震退两步。许春远稍微诧异了一下,不敢大意,自己是个长老,别连个外门弟子都打不过,到时候丢人可丢大了。 遂用了九分力道,二人都没有使用兵器,你一拳我一掌,打的难分难解,却就是分不出个胜负。 公子的功力远在许春远之上,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是懂得。所以隐藏了实力。 二人又对轰一掌,各退三步,公子连连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长老功力深厚,弟子认输。” 许春远也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再战下去,自己必输无疑,况且弑神剑还在这小子手中,长老们都是知道的。 于是哈哈一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感叹了一下,又道:“若不是今天老夫身体不适,定拿你小子到戒律堂问罪。”随即,他大手一挥,一个瓷瓶扔向公子,“里面有三颗归元丹,是宗门疗伤圣药,拿去给你那三位兄弟治伤吧。”说完便没了踪影。 周围围满了人。都是内门弟子,对公子的做法很是愤怒,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连内门长老都不放在眼里。 “请大师兄出战!”“请大师兄出战!” 众人齐声喊道。 内门大师兄,欧阳克歌,年纪轻轻便已到了结丹后期,一身功力深不可测。 结果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公子就准备离开了。 正在这时,一个弟子前来传话:“大师兄如今正在闭关,叫我前来传话,三日之后在演武场一较高下。” 传完话,众人一哄而散。 公子也向天医堂走去。 天医堂,二人终于将许刚抬到,许刚被二人折磨的就要昏厥过去,怒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给老子等着!” 抬人的其中一人说道:“你我修为本就半斤八两,不是因为你伯父是内门长老,老子才懒得搭理你,现如今,你已经被你大伯抛弃,我看以后谁还给你撑腰。” 许刚想了想,委屈的不行,就要流出泪来。 二人将他往地上一放,对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许刚?”刘海见外面抬进一个人来,还是个猪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许刚,不免又要冷嘲热讽一番。 “这不许刚吗,你怎么也进来了?你不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吗,谁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宋乃文一惊,道:“不好,大哥有麻烦了!” 付雪城也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是大哥把他打成这样的?” 宋乃文道:“这回大哥真麻烦了,许刚打了我们,但他有后台,所以才会没事,但大哥初来乍到,我怕他们会把大哥往死里整啊。” “把谁往死里整啊?”正在这时,公子的声音传了进来,人也走了进来。 “大哥。” “大哥。” 三人齐声喊道。 公子拿出玉瓶,倒出三颗药丸,递于三人。 “这是归元丹!宗门的疗伤圣药,大哥你在哪弄的?”刘海问道。 公子指了指已被抬走的许刚,道:“是他大伯给的,他大伯说我替他管教这个不争气的侄子,作为报酬,就给了我三颗丹药,赶紧服下。” 本躺在病床上的许刚,顿时一口老血喷出,晕厥过去。 第一百三十四回 酒,自然有人送来 刘海道:“大哥,这丹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天医堂的师兄说,我们的伤已恢复的七七八八,还得多亏了许刚那王八蛋,天医堂把我们的账全算在这货身上,用的都是上好的丹药,如今他自己也躺在这里,这回还真得大放血呀。” 公子笑了笑:“丹药给你们了,你们不吃就自己收着,以后用得着。你们去把绷带拆了,我们回去。” 几人回去后,公子又准备烤肉了。 三个小弟忙的热火朝天,不一会,烤架已经支好,公子取出一截一丈来长蛇肉,架于火上。刘海拿来一大堆调料,往蛇肉上面洒着。 小狐狸闻到蛇肉香味,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三蹦两跳来到公子的肩膀上。 “大哥,这小东西好漂亮啊,你在哪弄的?能不能让我抱抱!”刘海嚷嚷道。 说完就要伸手来抱小狐狸,小狐狸瞬间变脸,对着刘海呲牙咧嘴。 公子道:“小白,别闹,自己人。”小白这才安静下来。 刘海抱着小白亲了又亲,小白是一脸的嫌弃。 “让我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刘海突发奇想,道。 小狐狸瞬间炸毛,一爪向刘海脸上拍去。 “呦,脾气还挺大,不就看了一下你是公是母嘛。”“嘿嘿,原来是只母的。”刘海赶紧放下小狐狸,调侃道。 小狐狸对着他呲牙咧嘴,宋乃文满是怨气的抱怨刘海:“都是你,我都不敢抱它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刘海讪讪道。 蛇肉渐渐的变黄,变焦,香味传出很远很远,关键是这蛇肉蕴含大量的灵气,修行之人对灵气最是敏感,不一会儿,房顶就围满了人。 个个都是垂涎欲滴。 “大哥,这么好的美味,没有酒怎么行啊,要不,我再去弄两坛回来。”刘海自告奋勇,道。 “你去?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你这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吗?”公子挖苦道。 “大哥,我会跟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刘海辩驳道。 公子看了看四周,道:“好啦,酒,自会有人送来,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刘海疑惑,道:“有人送来,谁?“ 公子指了指房上众人,道:“他们!” 房上众人身形疾闪,眨眼功夫,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三人目瞪口呆。 半柱香时间过去。 “内门弟子邓发明奉灵酒一坛。” “内门弟子谢登雨奉灵酒一坛。” “内门弟子杨金昀奉灵酒一坛。” ………… 不一会儿,十二坛酒整整齐齐摆于地上,因多出四人,所以有四个人还算机灵。表示自己只吃肉不喝酒。 众人各自从储物袋里拿了椅子出来,刘海这厮直接把床搬了出来,以供大家娱乐。小狐狸乐的上窜下跳,在众人肩膀上跳来跳去,众人也是非常喜爱,不停的拿出灵果投喂。 蛇肉入口即化,化作丝丝灵气,千年的蛇肉,可比那些几年生的灵果灵草酿的酒要好上千倍万倍了,可以说,他们虽然每人贡献了一坛酒,但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他们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打心底里感谢公子,不停的与公子攀着交情。 这是一群饿狼,正对着眼前的食物大快朵颐,风卷残云。 公子给小白割了很大一块,小白吃的津津有味。院中还围了一伙人,他们看到座中弟子是如此的享受,是如此的陶醉,只能干流口水,不一会,人皆散去。吃肉喝酒还在继续。 第一百三十五回 欧阳克歌的约战 “你们谁有传讯符?”公子突然想起杨金城和杨旭二人,自从入门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于是对众人问道。 “我有!”其中一人道。 “帮我传讯杨金城长老和他儿子杨旭,就说郑昊请他们吃烤肉。”公子交待道。 只见那位兄弟掏出一枚玉符,灵气灌个其中,一道白光闪出,他开始说话。说完话往空中一扔,传讯符瞬间化作碎片,那道白光遁入空间,消失不见。 “还真是神奇的东西。”公子感叹道。 杨金城和杨旭是直接御剑而来,落在院中,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这位长老虽然地位不咋地,但人家管宗门招生啊,难保哪一天不会求他办事,所以大家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小子,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这老头子。”杨金城调侃道。忽然发觉,好像一直都是这小子在帮自己啊!而自己就是带他进门而已。 说完,也不等公子招呼,拿出两把椅子坐下。又有两人提着自己没喝完的酒,递给杨金城。杨金城连连道谢。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魅力,而是这小子的魅力。 蛇肉份量很足,几人一直吃到子夜时分方才离去。公子直接找了个地方打坐修炼去了。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公子与欧阳克歌约战的时间也已来到。这天,演武场围满了人,等待着二人大战。 宗门大殿。 宗主南宫烨看着堂上的诸位长老,问道:“各位长老,你们以为如何?” 许春远道:“启禀掌门师兄,这小子不简单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能耐,怕再过几日,连我都不是其对手了。” 一位长老冷嘲热讽道:“堂堂内门长老连个弟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出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许春远气的直咬呀,“哼!以后你会知道的。” 南宫烨开口道:“许长老,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许春远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烨哈哈大笑起来。 “宗主你…” 南宫烨止住笑声,道:“今日是他与欧阳克歌约战的日子,如果他赢,本宗门会让他直接进入核心,他同时又是云师妹的徒弟,到时候参加八脉大比,为宗门争光说不得可就靠他了。” 门派会盟,八脉切磋,其中就集中了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一上擂台,生死自负。只要你认输之前,别人可以毫无顾忌把你打死,可去的都是精英,哪能随便认输,所以很多人选择死也不肯认输。这几届大比,宗门损失惨重,连连挫败,连精英也不断的流失,不断的培养,让宗主南宫烨深深的感到一阵无力之感。 所以,他从公子身上看到了希望,一雪前耻的希望。 “众长老没异议吧,没异议就这么定了。”南宫烨道。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都来看这外门第一人与内门第一人的较量,二人实力皆已超过一般长老,所以,很多人都很想看看这两个旷世少年,到底谁强谁弱。 第一百三十六回 败欧阳克歌 不多时,欧阳克歌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来到演武场。 他身材魁梧,肌肉健实,龙行虎步,英武不凡,他纵身一跃来到演武场中间,对围观众人拱手示意,打完招呼,对着场外大喊道:“郑昊,可敢上来与我一战!” 然而,没有反应,丝毫没有人有上台的意思,他又喊道:“郑昊,可敢上台与我一战!” 半柱香时间过去,还是没有反应,这欧阳克歌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自己堂堂内门第一人,本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主动与他约战,结果却被人放了鸽子,而自己就像小丑一样在台上表演。 为了找回面子,他对四面围观的人道:“这郑昊怕死,做起了缩头乌龟,要不改天,如何?”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缩头乌龟…………”这时喊声雷动,大骂公子是缩头乌龟。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谁说我不敢来?是你吗?”音落,公子已经站在欧阳克歌的面前。 欧阳克歌见公子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不屑一顾,轻篾道:“你不是我对手,叫你家大人来。” 公子笑了,云淡风轻,只见他身形一晃,一脚就踹在了欧阳克歌的小腹之上,力道之大,使得欧阳克歌直接倒飞出去,贴地而行,一直滑到演武场边缘,方才停下。 欧阳克歌双手猛地一拍地面,飞到公子面前,这次保持了距离。他没想到公子会直接动手,怒道:“你不讲武德。” 公子摊了摊手,笑道:“不会是你还没反应过来吧!” 事实上就是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踹飞,如今又被对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说,顿时气的双眼通红,怒冲百会。 “你找死!” 举剑就往公子砍了过来。 公子侧身躲过,欧阳克歌又是一个横扫千军,只见公子轻轻一跳,又是躲了过去, 欧阳克歌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快如闪电,猛如巽风,令他恼火的是,二人交战了千余回合,自己连对方的衣脚都没碰到,而且自己令对方拔剑的兴趣都没有,这是赤裸裸的侮辱,赤裸裸的打脸。 他停下来,怒吼道:“你只会躲吗,你的剑呢!” “我没有剑。”公子摊了摊手道。 正在这时,一把剑从天际飞来,立在公子面前。 “老狐狸。”公子暗骂一声,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欧阳克歌也是一愣,随即喊道:“现在你有剑了,拔剑!” 公子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轻飘飘的几个字从他口中飞出:“你确定?” 公子看了看手中的剑,上刻“青冥”两个大字,神识往里一探,它的剑灵乃是一只青龙,竟然是上品灵器,比弑神剑都还高了一个档次。只不过,弑神剑是神器,虽然受损,但可以修复,也就是说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而青冥剑虽然也有上升空间,比起弑神剑却是远远不如的。 只见公子举剑猛地往下一划,一道龙形剑气直接朝欧阳克歌当头砍来,欧阳克歌也是一道剑气迎了上去。 “喀嚓。”欧阳克歌的剑直接断成两截,剑尖“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第一百三十七回 宗主的剑 欧阳克歌简直不敢相信,陪了自己这么久的中品飞剑。就这么没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发起狂来,“这不可能,这是掌门的剑,为什么?为什么!” 他仰天怒吼,不明白为什么掌门要把剑借给一个外门弟子。 他近乎癫狂,一路疯疯癫癫,一群内门弟子围了上来,纷纷关心道。 “给我滚!”那欧阳克歌彻底爆发,一阵灵力风暴凭空生成,将围观之人尽数掀翻在地。 “从今天起,我会闭关修炼,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我。”欧阳克歌冷冷的道。 一处高山之上,宗主南宫烨和大长老卫青阳正看着下方的一切。 南宫烨道:“欧阳克歌此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受到的打击实在不小,哈哈,这下该收敛收敛了吧!” 大长老卫青阳疑惑道:“宗主把青冥剑给那小子又是什么意思呢?” 南宫烨笑道:“欧阳克歌已然败在这小子之手,我怕他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将配剑借给那小子,在外人看来这欧阳克歌是拜在宗主剑下,而不是败在郑昊之手。” “哈哈…” 卫青阳笑了笑,道:“如此既维护了他的面子,又磨炼了他的意志,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南宫烨摇了摇头,道:“不,还有一鸟。” “还有一鸟?”卫青阳不解。 南宫烨反问道:“大长老可知我为何明知这小子有祖师佩剑,还要将我的佩剑借给他?” 卫青阳恍然大悟,道:“宗主难道是想…?” “不错!”南宫烨道。 卫青阳不以为然,道:“那小子未必理解宗主的意思。” 南宫烨笑了笑,道:“大长老,我们打个赌,如何?” 卫青阳道:“赌什么?” 南宫烨老谋深算,贱兮兮的道:“如果谁输了,谁就给欧阳克歌送一千两中品灵石,如何?” 卫青阳:“那小子恐怕现在还在怨恨宗主呢,哈哈…!”随即掷地有声道:“成交!” 南宫烨意味深长的道:“他会明白的。” 公子自走入演武场,就发现有两道若有若无的神识在场中扫来扫去。 自那把剑从远方飞来,公子就已经猜到对方的用意,而在听说还是宗主的剑,这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欧阳克歌走后,公子探出神识向剑来之处延伸而去,眨眼间便已发现了站在山顶的宗主和大长老。 “被发现了,这小子………”大长老赞赏道。 宗主南宫烨摆了摆手,道:“无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 公子御剑而起,一息不到,便已来到二人面前。 他取出弑神剑,双手举过头顶,道:“弟子郑昊,多谢宗主援手之恩,特来还剑。” 南宫烨故作不知,道:“本宗主何时援手于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这时,大长老卫青阳赶忙问道:“郑昊,老夫记得宗主借你的不是这把剑吧?” 公子狡狯一笑,道:“是弟子记错了,记错了,应该是另外一把。”说完便要换一把。 第一百三十八回 见云青衣 只见南宫烨伸手一抓,便将弑神剑抓在手中,道:“你没记错,老夫借你的就是这柄剑。”顿了顿,又道:“从今天起,你正式升为核心弟子,你既是被玉剑峰选中,明日便到玉剑峰报道,好生修炼,一个月后,宗门大比,你若赢得第一名,老夫可以安排你到剑冢修炼。” “多谢宗主,弟子告退。”公子道。 “去吧!”南宫烨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公子走后,南宫宗主放声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大长老输了赌注,很是郁闷,道:“不就赢了打赌吗,有什么好高兴的,再说那一千两灵石又不是给你。” 南宫烨擦了一把眼泪,道:“我不是高兴的这个,而是这把剑,几千年了,这把剑终于又回到玄剑宗,而且还是在我手中,我能不高兴吗。” 大长老叹了口气,道:“是啊,相信祖师泉下有知,也该冥目了。 郑昊打败欧阳克歌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宗门,无人不知郑昊之名,无人不敬郑昊之威。 次日,公子领了核心弟子服饰,打扮的整整齐齐,来到玉剑峰报到。 玉剑峰很高,很大,有很多个山峰组成,中间那座大峰更是奇立,雄伟,气势磅礴,直插云霄,半山腰间,更是被大能用神兵劈出一个直角切面,直达山顶,远远看去,这山只有一半,这就是第三峰峰主云青衣的道场,而周围的小山则是弟子们的修行之地。 玉剑峰主峰之上,有一座大殿,十分宏伟,广场很大,因道场建在半山腰上,所以广场外围是个悬崖,并无路径,上下只能御剑而行,或者御空而行。 公子来到玉剑峰下,并没有急着登峰,而是大声喊道:“弟子郑昊来玉剑峰报到。”声波一浪接一浪,传出老远。 “上来吧!”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公子白衣飘飘,腾空而起。 落入广场,看了看周围环境,便朝大殿走去。 云青衣坐在大殿之上,大殿之中整整齐齐排列四十多位女弟子,其中烟儿雨儿也在其中,但公子也要装作不认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都是师姐。”公子看了看,笑了笑,对云青衣拱手道:“师父好啊!”又对着两边女弟子拱了拱手,“师姐们好啊!” 云青衣对弟子们喊道:“既然都见过了,你们都各自去修炼吧!郑昊,你跟我来。” 公子随云青衣转身进了内厅。云青衣突然回头扣住了公子肩膀,使出八分力道,想将公子按跪在地,公子纹丝不动,惊道:“师父,你…?” 云青衣收了力道,道:“不要叫我师父,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说,你有什么来历,混进玄剑宗有什么目的?” “来历?目的?”公子愣了愣,这两样一样都不能说,得编个理由才行。 他想了想,道:“来历就是我出自蓬莱岛,也是现任的蓬莱岛主。目的就是来玄剑宗学习更高深的剑法。” 第一百三十九回 各位师姐好啊 “蓬莱岛主?你?”云青衣讶然道。 公子十分肯定的点头,道:“对,就是我。我还修炼有蓬莱岛独门剑法《逍遥剑经》。” 公子说完便将青冥宝剑拿了出来,准备露两手给云青衣瞧瞧。却谁想云青衣竟然吓了一跳,惊讶道:“青冥剑?这不是宗主的配剑么,怎么会在你身上?” 公子摊了摊手,道:“其实是我从宗主手中抢过来的,当时……” “够了,既然宗主信得过你,我自然不会怀疑,以你的实力,我也拿你没有办法,更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蓬莱岛一向神秘,他们的修行功法想来也比玄剑宗高明不少,以后你就不要叫我师父,叫我姑姑吧!” “好的,师父。”公子调皮道。 “随你吧,至于你的居所,那就要你自己去开辟了。”云青衣道。 公子退出大殿,见众师姐都在练剑,遂走到悬崖边上,对着山下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踩着树梢就上来了。 自从小白跟公子回来后,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到处乱跑,却又能随叫随到,它对公子的气味已经十分熟悉,公子到哪儿它总是能找到。 众弟子正修炼入神,突然见一只白狐从山下上来,再也控制不住女性的萌宠欲,纷纷向白狐扑来,白狐动作十分灵巧,左一闪,右一躲,众师姐每每都是扑空。 公子走到烟儿雨儿面前,将二女抱了抱,道:“烟儿姐姐,雨儿姐姐,好久不见,我都想死你们啦。” “臭小子,你的名气可是响亮的很哪,一个外门弟子,能把内门长老都打败的,听说,玄剑宗史上都没几个。”烟儿打趣道。 “那不就是有嘛。”随即掏出四枚冰霜果递给二女,道:“这可是蓬莱岛的宝贝,一颗可抵十年苦修。” 二女听说有这功效,赶紧服下,盘膝而坐,运功炼化。 其它女弟子已经被小白折磨的精疲力尽,个个都是无精打采,一脸颓废。 小白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直接站立行走,昂首挺胸,两只前爪又舞又蹈,还发出一阵狐媚的笑声。总之十分得意。 那群女弟子气的不轻。 “小白,别闹了。”公子唤道。小白跳到公子肩头,还是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众人。 有三个女弟子受不了小白的眼神,直接冲过来给公子理论。 “师弟,这小狐狸是你养的吧,能不能给我啊,我要教训它一顿,气死我了。”其中一位女子道。 谁知,另外一个女子浅浅一笑,颠倒众生,她的声音已经媚到了骨子里,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抗不了,只听她软绵绵的声音飘了出来,“师弟,你把小狐狸送给师姐嘛,师姐可以用任何东西与你交换,包括我自己哦!”说完,香舌往外一伸,极尽勾引。 “师姐,小师弟还小,定力不够,你就不要勾引他了吧!”另外一个女子调侃道。 小狐狸也对那个女子呲牙咧嘴。 公子暗道:“真是个妖精。” 遂咬破舌尖,保持灵台清明。 第一百四十回 王杰灵戏弄公子 但公子又不甘心被如此戏弄,心道,我何不将计就计,也戏弄一下这个师姐,何乐不为呢? 只见公子瞬间便目光呆滞,沦陷其中,慢慢的朝那位师姐走去,这位师姐名叫王杰灵,在众弟子中排行老三,生的是国色天香,容华绝艳。走到王杰灵面前,公子突然抱住了她,在她脸上吻过来吻过去。 王杰灵被公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不知所措,公子双手竟不老实的摸上了玉杰灵的两只白兔,只听王杰灵“嘤咛”一声,已瘫倒在地。 公子故作半梦半醒之间,惊讶道:“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王杰灵见公子装蒜,委屈的放声哭了起来,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碰过自己那里,今日却被一个臭小子给碰了,不行,得让她负责。 只见王杰灵坐于地上,一下抱住公子双腿,嚎啕大哭起来。 另一位师姐名叫杨玉玲,排行老四调侃道:“师弟,你艳福不浅啊,这下师姐赖上你了,我看你怎么办?”随即揶揄一笑。 “师姐救命啊!”公子乞求道。 只见这杨玉玲似是有意看自己笑话,火上浇油起来:“师弟,这个师姐可帮不了你,你也知道,玉剑峰四十多名女弟子,就师弟一个男弟子,你在众师姐眼中可是实打实的小羊羔啊,看来,以后只能由三师姐保护你,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王杰灵听了杨玉玲的话,哭的更加大声了,也更加伤心了,公子大急,俯下身抱了抱王杰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快起来,好不好。” “我没听见,你大声点。”王杰灵道。 只见公子润了润噪子,大声喊道:“师姐,我会为你负责的。” “真的吗?”王杰灵瞬间变脸,破涕为笑,如沐春风。 公子简直看呆了,有这么美的红颜知己,多看几眼也会增寿啊! 就在这时,烟雨二女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化作层层气浪,向四面八方涌了过去。 “这是结丹期?”杨玉玲已经惊的合不拢嘴,别人从筑基期踏入结丹期,哪个不要十多年苦修?而这两位师妹,入门还是个凡人,这才短短一年,就已越过筑基期,踏入结丹期,这怎么可能? 突然又想到之前这位师弟好像给她们吃了什么东西,于是看了看公子,等他回话。 公子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给她们吃了两颗冰霜果。” “冰霜果?”这时,轮到大家惊讶了,听说这东西只有海外才有,但大多都在蓬莱岛手中,一颗也只能抵十年修为,所以作用也不是太大,偏偏就是对凡人和筑基期修真者才有诱惑力,在蓬莱岛,人家都是当零食吃的。 “我也要,我也要。”王杰玲抢先道。 “我也要。” “我也要。” 众弟子都开口了。 公子笑了笑,道:“要冰霜果可以,只是,师弟我还没有地方住。” “住我那儿,住我那儿。”王杰灵又开口了。 “住她那儿。”众人齐口同心,指着王杰灵道。 第一百四十一回 建造房屋 公子非常满意,孺子可教也!他心中可是乐开了花。 公子摇了摇头,道:“男女授受不亲,恐惹人非议,所以我决定自己修一座府邸。” “我们帮你一起修。”众人异口同声道。 “成交!”公子一挥手。八十颗冰霜果如流星般来到每个人的面前,悬浮半空。 众人又是一惊,这份控制能力,怕是峰主云青衣也不及呀! “你们先炼化吸收,我去找个山头选址,你们等一下过来。”公子安排道。 公子找了一座稍大的山头,用阴阳剑气在上面一顿狂轰滥炸,不一会就炸出一片很大地面来。 这时一群师姐们也已赶到,她们去砍树,选材,不过都是有法力的人,不用亲力亲为。不到两个时辰,木材就已堆成两座大山。 公子找到杨金城,让他帮忙请几个工匠,说自己要建房子,杨金城自然应允。宗内便有工匠,负责门内弟子们的楼阁建造工作,不过得给钱,每人每天十颗中品灵石。 公子在外门放出话来,要请二十个帮手,在玉剑山建房,好处就是可以吃烤肉,看美人。 不到片刻,就有几十个弟子来报名了,公子挑选了一些建造方面的人才,就一起回了玉剑山。 次日,动工动土,开始修房,公子也开始他的表演了,还有一截蛇肉,虽说储物空间有储存功能,也难保时间久了,不会坏啊!小白见公子又要烤蛇,不免又是垂涎三尺,对公子又是舔又是亲。 众弟子见公子又要烤蛇,干活越发带劲了,特别是上次没吃到的。 蛇肉烤好,焦黄鲜嫩。整座山都充斥着蛇肉的香味。 公子看了看师姐们和一众工匠们,问道:“蛇肉已烤好,女士优先,我们让她们先吃,好不好?” 大家自是没有异议。 很多女弟子怕蛇,不敢吃蛇肉,公子叫大师姐尚荣荣作个表率,尚荣荣也是不肯。公子找了一片树叶,用竹片剜下一大块,走到王杰灵面前,说道:“三师姐,你把眼睛闭上。” 王杰灵乖乖的闭上眼睛。 “张嘴。”公子命令道。 “我不敢。”王杰灵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公子狡黠一笑,道:“三师姐,你要是不吃,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可就不承认啦,哈哈。” “他们之间的事?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众男弟子议论纷纷。 整个玄剑宗的人都知道,王杰灵是宗门第一大美人,而且是核心弟子付传君追了很久都追不到的人,公子一来就抱得美人归,这让人不可谓不嫉妒,总之,公子有麻烦了。当然,公子是不知道的。 王杰灵听到公子说不吃肉就不承认之前的事情,赶紧张开嘴巴,公子挑了一小坨轻轻的塞了进去,入口即化,口感顺滑,关键是那丝丝灵气顺着王杰灵的奇经八脉直达全身,王杰灵顿时露出了一个享受的表情。众女弟子皆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她。 只见她猛地睁开眼睛,抢过公子手中的肉,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顾忌淑女形象。 第一百四十二回 付传君因爱生恨 其它女弟子见王杰灵如此表情,皆是不敢置信,纷纷用竹片剜了一点放入口中,众人先是享受,再是震惊,最后就像土匪一般。风卷残云。好歹这蛇肉有一丈来长,要不然都不够她们消化了。众多男弟子都惊呆了,原来女弟子吃饭也是这样的,一开始在他们心中留下的美好形象瞬间崩塌。 好不容易等女弟子们吃完,男弟子们才开始上场,加十位工匠师傅,总共三十人。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山下飞了上来。 “臭小子,你烤肉也不叫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座山头,没来晚吧,哈哈。”杨金城远远的喊道。 公子讪讪一笑,拱手道:“原来是杨长老,失礼失礼,不是晚辈忘记,您看……”公子指了指场中的七十多个人,笑着道。 “这不能怪你。”杨金城看着烤架上还剩不少的蛇肉,赶紧抄起家伙就动起手来。还好来得不算晚,再晚一会几恐怕只能啃那根蛇骨了。 吃完蛇肉,干活的干活,回府的回府。 经过十日赶工,公子的阁楼终于是建起了。公子为其取名“文华阁”,而此山命名文华山。 建成这天,四十二名女弟子皆来观望,皆是羡慕不已。没想到公子竟还是个富豪呢,一般的女弟子都是两间到三间,再好的也只是两层小楼,而公子的楼阁都抵得上他们几十个了。 这天,公子正在院中练着《逍遥剑经》,突然,玉剑峰下传来一声怒吼:“郑昊!滚出来受死!滚出来受死!” 声音虚无缥缈,在山谷中回荡,传出老远。 公子也不知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叫自己受死,神识探出,见山下有个青年,着核心弟子服饰,向自己叫板呢!公子将精神力凝成一条线不知不觉冲向对方脑海,同时伴随一道声音发出:“想要我死,来文华山。”他的声音传遍整个玉剑山,山下那人忽然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又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回荡,“来文华山……,来文华山……” “文华山?”他喃喃道。“文华山在哪儿?” 他御剑而起,向玉剑峰飞去。 女弟子们正盘膝而坐,感悟剑道。 忽见山下飞来一人,众女怒目而视。 “付传君,你来作甚?”王杰灵冷冷道。 那个叫付传君的男子眼中露出一丝狠戾之色,道:“灵儿,我来看一看你也不行吗?” “谁是你的灵儿?告诉你,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男人才能称我为灵儿。”王杰灵冷冷道。 付传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道:“是那个叫郑昊的小子吗?” “这不关你事!”王杰灵怒道。 “不关我事?”付传君冷冷的看着王杰灵,又是欲望,又是欣赏,又是心疼,最后闪过一丝狠毒之色。只见他面目瞬间狰狞,仿佛地狱来的魔鬼,他仰天狂笑,自言自语道:“这么美的女人,我付传君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只见他手中一闪,凭空多出一把剑来。 “快走!”大师姐尚荣荣催促王杰灵道。 这里许多弟子都是入门便被选过来了,大多都是刚刚踏入结丹期,哪能是作为核心弟子的付传君的对手? 第一百四十三回 王杰灵出事 王杰灵虽然是三师姐,也不过十七八岁,修为只在结丹后期,而付传君已经达到恐怖的分神中期。 毫无悬念,付传君含恨出手的一剑,已完全刺入王杰灵胸口。他怒而拔剑,血喷如注。 “快去请师父!”尚荣荣对杨玉玲吼道。 杨玉玲道:“师父去宗门大殿开会去了,说是商讨一个月后的宗门大比,等师父来,杰灵恐怕尸体都凉了。” “为她灌输真气,一起来。”尚荣荣道。 文华山,公子盘膝而坐,正在院中等候那个叫自己受死的人。等了许久也不见过来,不免起疑,神识放出,这就见到众人抢救王杰灵这一幕。 “怎么回事?”公子御剑而起,往玉剑峰赶来。 “怎么回事?”公子问众弟子。 杨玉玲道:“师弟,你来的正好,你修为最高,快点与杰灵灌输真气为她续命,我去宗门大殿叫师父及宗主过来。” “好,你快去!”公子应道。 他将神识探出,游走于王杰灵身体之内,整个心脏已被捅破,体内全是血,现在正由那点微不足道的真气护住心脉。 “杰灵,你不能死,我不叫你死啊!”公子大声喊道。体内生之元气疯狂的往王杰灵伤口涌去。 过了半柱香时间,王杰灵缓缓睁开眼睛,见公子正在为自已疗伤,感动不已,她缓缓地抬起双手,捧着公子脸颊,道:“小师弟,你能不能抱着姐姐啊,姐姐只想死在你的怀里。” 公子没有犹豫,将王杰灵靠在自己怀中。 “你能带我去文华阁吗,那样的话,姐姐就能天天陪着你了。”王杰灵虚弱的说道。 “好,师弟带你去文华阁。”公子将王杰灵拦腰抱起,青冥剑无声无息出现在脚下,御剑而去。 “烟儿师姐,雨儿师姐,你们过来帮我。”公子的声音飘了过来。 烟儿雨儿随后跟上。 公子将王杰灵放在床榻之上,褪去她的衣裙,上半身一丝不挂,不过此时她的身体已不再诱人,因为早被血染了通透。 公子对烟儿道:“烟儿姐姐,你帮我把她伤口清洗干净。” 因为公子的输出,她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公子运转《大道衍天决》,无数生命之力向公子丹田汇聚而来,再经过公子双手传向王杰灵伤口。 烟儿将王杰灵胸口擦的一尘不染,公子一阵悸动,不敢直视,偏向一旁。 这时王杰灵猛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师弟,姐姐好看吗?放心,姐姐不会让你负责的。”她见公子不敢看她,调侃道。 “师姐,你先别说话,我先为你治伤。”公子安慰道。 王杰灵最后一口气像是用完,断断续续道:“不…用…了,师…弟,师…姐…要…走…了,在…走…之…前…,你…能…叫…我…一…声…娘…子…吗?” “娘子,相公求求你,不要走!”公子也哭的稀里哗啦。 玉杰灵的双臂突然垂下,眼睛缓缓合上,流下两行幸福的泪水。 “不!”公子探了探王杰灵的鼻息,猛地慌乱起来,大声吼道! 第一百四十四回 公子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给我换!”公子周身突然出现一股很诡异的力量,因果之力,岁月之力,连烟儿雨儿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福祸因果。 “师弟,你不要命了,你这样做会死的!”烟儿突然想起这是《命书》中的内容,以命换命,她虽然没有修炼过《命书》,但也大致看了一下,所以知道一些。 “师姐,不会的,我们实力悬殊,她换不了我一条命。”公子答道。 只见王杰灵在岁月之力的修复下,伤口竟在慢慢愈合,在因果之力的环绕下,心脏也渐渐恢复,而公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着,一头青丝眨眼间已变的雪白雪白。终于,公子身体被岁月之力掏空,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 “师弟!”烟儿雨儿大声唤道。 王杰灵眼中不自觉流出两行泪水,虽然她在昏迷当中,但公子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能为自己死的男人,这样的人,值得托付。 她缓缓睁开眼睛,穿好衣服,对烟儿雨儿二女道:“二位师妹,你们出去吧,我们想单独呆一会儿。” 烟儿雨儿很识趣的退出房间,见众位师姐都在外面等候,道:“三师姐已经没事,需要静养,大家都回去吧。” 玉杰灵看着公子的满头白发,不勉有些心疼,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啊! 她将公子扶起,靠在自己怀中,她只想这样抱着公子到地老天荒。 终于,她吻上了他,她以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度了过去。 不知何时,公子苏醒过来,二人极尽缠绵,进入了那种天人合一的忘我之境。 疯狂过后,公子脑袋一沉,便昏在了床榻之上。 王杰灵流下了两行幸福的泪水,喃喃道:“山一程,水一程,此生无你不独行。” 宗主南宫烨和峰主云青衣早已来到门外,神识时不时扫过房中,见二人正在做那不可****之事,二人都是老脸一红。 南宫烨道:“师妹,既然你的两个弟子已经没事,那我们就回大殿商讨一下付传君的处罚事宜。” “也好。”云青衣答道。 二人离去,众弟子却不肯走,王杰灵与她们朝夕相处,感情甚深,若不确定她安然无恙,她们是不会走的。 王杰灵给公子宽衣解带,脱去鞋袜后,让公子平躺睡好,出了房门,见师姐师妹们一个不少,全在这儿了,十分感动,道:“谢谢师姐师妹们的关心,我和相公都已经没事了,大家可以回去了,有时间我请大家吃肉。” “相公?”一个女弟子疑惑道。 “这你都不知道,师姐肯定是以身相许了啊!”另一个女弟子鄙夷的看着之前发声的那个女弟子道。 王杰灵笑了笑,道:“以后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若不想回去,就都搬过来一起住吧,现在各自去挑房间。” 所有弟子全部冲进了文华阁,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又全部出来,往自己的住所而去,这是搬东西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回 公子垂死 宗门大殿。 宗主和长老们正在商议对付传君的处罚工作。 宗主南宫烨对戒律堂赵长老道:“赵长老,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赵长老道:“无故闯山,杀害同门,论罪当诛。” 南宫烨又对众长老问道:“大家以为呢?” 二长老付必书道:“付传君是我的孙子,我也不好袒护与他,但是我听说那女娃没死,既然没死,那我孙儿就不用偿命,还望宗主从轻处罚。” “那女娃虽然没事,是那小子用命换回来的,你可知道,我是将宗门希望寄托在那小子身上的,如今,那小子已苍老如斯,你说该怎么办。”宗主反问道。 付必书道:“请宗主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出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回春草,若能寻到,定能让那小子回到从前。” 南宫烨沉默一会儿,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孙儿的处罚还是要的,将他锁入一线天,日日受那巽风切割,你什么时候寻回回春草,那就什么时候放他。” “宗主!”付必书知道一线天的恐怖,急道, “就这么定了,散会!”南宫烨袖袍一挥,大步离去。 公子睡了三天,悠悠转醒,王杰灵每天都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就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见公子醒来,她也不躲闪,道:“相公,你醒了。” 公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道“王师姐。” 王杰灵意味深长的看着公子,调侃道:“还叫师姐呢,你应该叫娘子了。”想了想,又道:“不过以后在人多时,你就叫我灵儿好了。” 公子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二人确是有了夫妻之实,这个总赖不掉,以后再跟玉真解释吧。只得应道:“好的,灵儿。” 公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衰老的十分严重,体内一丝灵力都没有,丹田那个太极图也没有了活力,停止了运转。他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将死之象吗? 王杰灵将公子靠在自己怀中,道:“如果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该多好啊。”说完不自觉留下两行泪来。 公子伸手擦了擦灵儿脸上的泪水,道:“灵儿,我要是死了,你不要伤心,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王杰灵大惊,道:“相公,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死呢?”随即一丝灵力探入公子身体,这让她促不及防,只见公子体内毫无生机,已有不少死气,这分明就是油尽灯枯的迹象啊。 她顿时手足无措,抽泣起来:“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要你死!” 说完将公子抱的更紧了。 她的香唇印在公子那干瘪的唇上,灵力如潮水般向公子体内涌去,然而,公子丹田一片死寂,传过来的灵气在溜达一圈后,就散入了虚空之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杰灵哭的像是一个孩子,此时,她是如此的无助,她多么希望死去的会是自己,这样她就不会如此难受,就不会欠下这一份情,更不会如此的伤心。 第一百四十六回 返老还童 “灵儿,扶我起来,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自救。”公子虚弱的道。 “真的吗。”王杰灵喜极而泣。 “真的。”公子答道。 王杰灵将公子靠在床头,看着他。 公子说道:“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修炼一种秘法,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否则我会魂消魄散。” “好的,我出去了,有事情叫我。”王杰灵道。 公子盘膝而坐,口中缓缓默念着《命书》的内容,回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人为什么会死?死了为什么又会出现?人为什么会变老,而不会变年轻?老了会死,死而复生,难道就不能算是变年轻?对,岁月!这就是岁月之力! 自己虽然掌握生死之力,但那是轮回,只能往后,不能向前!也就是说,他可以让种子发芽,生长,开花,落叶,枯萎,但不能逆向轮回,也就是说,他不能让一个树往前轮回,而变成一颗种子。 但岁月之力,可以,他悟了!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自已变成了一颗种子,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终于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突然,乾坤倒转,时光逆流,那时间长河中,无数死去很久的魂魄,都已寻到自己肉身,返回人间,变年轻,变孩童,直到变成一颗种子,经过无尽岁月的逆流,这片疆域变的一片死寂。而这棵参天大树,也正在慢慢变小,变成了小树,变成了嫩芽,变成了种子。覆生归一,覆灭所有生命,达到最初的形态,本源。 此时,公子周身被一层层光波所笼罩,房间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充斥,而住在文华楼的那些女弟子,感觉自己正在变年轻,变小! “怎么回事?”众弟子惊慌道。 “快走,再不走,我们就要变成小孩啦!”众弟子纷纷叫攘道。 王杰灵担心公子安危,不肯离去,又不敢打开房间,扰了公子修炼。 新唐国,南山城。 正在路边支摊算命的天机老人,突然心有所感,放下手中事物,神识穿过茫茫虚空,向玄剑宗看来。 他抚了抚胡须,自言自语道:“好小子,年纪轻轻便已悟透生死之力,岁月之力,不愧是我天机老人选中的弟子。”随手一挥,便打断了公子的修炼,若让他再这样悟下去,凭他的悟性,玄剑宗最起码能回到三百年前。 “天机老儿,你来我玄剑宗作甚?”只见一个声音从玄剑宗深处传来。 “欧阳匹夫,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死?老夫弟子在此悟道,老夫再不来,你个老东西恐怕都要返老还童了!”天机老人调侃道。 “什么?难道他修炼的是你的岁月之力,轮回之力?”随即又猛地想到了什么:“老儿,你敢阻止老夫返老还童?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二人开着玩笑,天机老人道:“这小娃是老夫看上的弟子,为何会在你玄剑宗?” 欧阳复乐了:“嘿嘿,这娃是老夫坑蒙拐骗拐来的,你说你气不?” 第一百四十七回 岁月之力 天机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道:“这小子可是老夫的宝贝,他若有个好歹,老夫扒了你的皮。” 这欧阳老儿便是玄剑宗太上长老,欧阳复,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上不会出来。只见他一本正经道:“天机老儿,老夫有一事不解,素闻你眼高于顶,几百年都不曾寻找传人,为何会看上这小子?” 天机老人道:“你难道忘了下面的那个东西了吗?” 欧阳复大吃一惊,道:“难道,你是说,这个孩子能够拯救这片天地?” 天地老人专修命运,因果,轮回,岁月之力,这些东西虽然虚无飘缈,看不见,摸不着,影响却是巨大,所以天机老人说的话,欧阳复没有一丝的怀疑。 “好啦,好夫去也,大劫将至,到时候你我会有见面之时。”天机老人道。 说完,他的神识如潮水退去。 “这个老东西!”欧阳复暗骂道。 文华楼,公子顿悟被打断,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恢复了之前模样,又检查了一遍身体,丹田正常运转,奇经八脉坚韧异常。又看了看识海,三个元神端坐其中,皆已实质化,难道?这个是岁月元神?又仔细看了看丹田的太极图,果然又多出一种颜色,占了五分之一的位置。 他试了试将神识探出门外,却不想三个元神皆已跑了出来,虽然还有些虚幻,却和真人一般无异。 “这是出窍期?”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只要元神实质化,便可修炼元神分身,到时候办许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他打开房门,见一个婴儿光溜溜的在外面爬来爬去,边上放着一套衣裙,小衣,亵裤,就连肚兜都在。。 “等等,这是灵儿的衣裙,那灵儿呢?” 他用衣裙包了婴儿,到楼上找众位师姐。 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原来她们都回玉剑峰找师父云青衣去了。 云青衣让她们在大殿等候,而她自己去通知宗主了。 公子抱着婴儿不停的哄着,正要去为她找些奶喝,突然一个老头出现在院中。 “太上长老,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太上长老瞥了瞥公子手中婴儿,心道:“岁月之力竟恐怖如斯。”自已也很想让他帮自己返老还童,又不好开口,再说,返老还童后自己功力也会跟着倒退,那时候玄剑宗可就危险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上长老嘴角一抽,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你那个岁月之力,以后不要轻易使用,否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想了想,没想到自己练个功连太上长老都惊动了,于是点点头,道:“弟子明白。” 说完,看了看怀中婴儿,问太上长老道:“太上长老,我在院中捡了个女婴,您看能不能带回去当孙女啊?” 太上长老一愣,道:“小子,你皮痒是不是啊?”随即一想,又道:“好!此女以后就是老夫孙女,你敢欺负她,看老夫不扒了你的皮。她叫王杰灵是吗?老夫正好有一对玉镯,内刻防御阵法,就送给她防身吧!” 第一百四十八回 本公子的后宫 “玉镯?老头,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这不是女人的玩意吗?”公子调侃道。 “咳,咳。”太上长老轻咳两声,道:“老夫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做完,走了。”说完将玉镯向公子一抛,便没了踪影。 而他却是有事要做,就是封锁消息。 “等等,老头说她叫王杰灵?灵儿怎么会变成婴儿?难道是自己造成的?”他如此想道。 他转身回了房间,将王杰灵在床上放好,运起岁月之力,将王杰灵全身笼罩,变大,再变大,不一会,王杰灵便从一个婴儿变成了十二三岁模样。玉体横陈,完美如瑕,直让公子看的是血脉喷张。 王杰灵睁开双眼,见自已赤条**地躺在公子面前,嫣然一笑,道:“夫君,奴家好不好看啊?”声音直酥到骨子里。 “不要挑逗我,不然办了你。”公子威胁道。 就这样,二人又进行了一次天人两忘的交流。 王杰灵的实力更是直接达到了结丹后期。 公子将太上长老送的一双玉镯为王杰灵戴上,此镯入手冰凉,王杰灵戴上之后,一片若隐若现的白光瞬间将她笼罩,此时的王杰灵,是如此的圣洁,就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公子一时走神,道:“好美。” 玉杰灵脸上洋溢着十分甜蜜,满怀得意,得夫如此,虽死何憾。 “宗主有令,玉剑山封山五年,所有弟子不得外出,若要外出,须云峰主同意。”一位弟子前来传令。 很显然,宗门要让玉剑宗与外面隔绝一段时间。 事情过后,所有女弟子全部回到文华楼,公子大吃一惊,因为她们除了烟儿雨儿外,所有人都变死了十二三岁模样,这简直就是本公子的后宫啊! 众女见公子也是恢复了正常,问其缘由,公子说是服了宗主送来的灵丹妙药。 他将烟儿雨儿叫到房间,烟儿雨儿如今还是二十一二岁模样,公子问道:“二位姐姐,你们当时要我修炼的命书,竟然能有这等威力,我想把你们也变年轻。” “真的可以吗?”烟儿雨儿同时问道。本来她们以为这一辈子只能做公子的丫鬟,谁曾想还能变的和公子一样大,那样的话,自己和公子还是有可能的。二人都没有犹豫,待公子让自己返老还童。 公子运起岁月之力,将二女逆转到十三岁模样,方才收手。 二人从后窗跳了出去,来到前院,大声喊道:“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众女问道。突然见烟儿雨儿变成小女孩模样,尚荣荣惊疑道:“莫非那股神秘力量还没消失?” “这可怎么办,宗门很显然要封锁这个消息,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议论了,这股力量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伤害,只是功力也跟着降到了十三岁,怕是又要从五年前开始了。总之这股力量不可能一直存在,再说那也不是我们弟子们该操心的事情。”杨玉玲分析道。 此时,云青衣来到文华山,收了飞剑,落入场中。 “师父!”众人齐声喊道。 只见云青衣润了润嗓子,道:“掌门下令封锁玉剑山五年,就是要你们恢复正常后才会让你们出去,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你们的安全,以后就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 “既然你们如今年纪相当,那我再重新更新一下排名。” “郑昊,从今天起,你就是玉剑山大师兄。” “尚荣荣,你为二师姐。” “王杰灵,你为老三。” “杨玉玲,你为老四。” “其它人,名次不变。至于你们的二师姐白无瑕,已被派去新唐国做凡间供奉,顺带招纳优秀弟子入门,以后她就不是玉剑山的人了。” 说完,飘然而起,御剑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回 宗门大比 三天后,宗门大比。 玉剑峰仅派公子一人出战。 第一名分外门第一,内门第一,核心第一,亲传第一,而公子就是云峰主的亲传弟子,所以公子代表亲传弟子出战。 整个演武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而公子的小狐狸也跟着公子来到观众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除亲传弟子外,所有弟子第一场皆以混战形式晋级。外门弟子两千余人,战至最后三十人,进入第二轮比赛,受伤者或倒地者,直接淘汰,这种晋级方式太过残酷,全世界都是敌人,所以一个人都要对付好多人,基本上都是见人就砍,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混战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留下了最后三十人。 中场休息,换内门上场。 内门弟子五百人,也是混战形式,战至最后十人,内门弟子基本上都是有些低级法宝,剑法中也稍带一些技能,打的是热火朝天,眼花缭乱。法宝满天飞,剑技各自炫。也是用了半个时辰,选出了最后的十人。 到第三场,核心弟子出战,五十名核心弟子,混战,留前五名。果然,欧阳克歌也在其列。应该是上一次被宗主升到了核心弟子,他本来就是内门弟子第一人,升核心应该没人反对。欧阳克歌扫视众人,见没有郑昊,转头问向宗主拱了拱手,道:“宗主,那郑昊为何没来?” 宗主南宫烨笑了笑,道:“郑昊代表的是亲传弟子,按理,核心弟子第一人才可以向他挑战。” 欧阳克歌道:“宗主,具我所知,玄剑七峰皆有二十名亲传弟子,而这玉剑峰却有四十多位,也不尽然全是亲传,恐怕她们连内门弟子都不如吧,我要挑战郑昊。”显然他对上次败于公子之手还是耿耿于怀。 宗主南宫烨摇了摇头,十分无语,暗道:“你跟他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老夫刁难于你也就是让你知难而退,没想到你这么固执。”随即问道:“你真要挑战郑昊?” “宗主,我要挑战他。”欧阳克歌坚定的道。 “好,郑昊,你出来吧!记得,要点到为止。”南宫烨向公子所坐之处喊了一声。 公子双脚一点,便来到欧阳克歌面前。 欧阳克歌将剑提在手中,斜指地面,冷冷的道:“拔出你的剑!” 公子懒洋洋地将青冥宝剑唤出来,拄在身前。 却不想,欧阳克歌倒退一步,指着公子道:“怎么又是宗主的剑,宗主怎么可能把宝剑送给你?” 公子无聊道:“要动手便动手,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欧阳克歌怒极,道:“你不能用那把剑,我想和你公平一战。”他这把剑好不容易搞到的,不能再被砍断了。 公子欣赏道:“没问题。”只见他将青冥剑往储物戒指一收,双指并拢往远处一指,喝道:“剑来!”只见一个杂役弟子的剑直直的向公子飞来,公子稳稳的握在手中。 “你敢用杂役弟子的剑羞辱我,给我死来!”欧阳克歌气极,举手一剑便向公子砍来。 公子聚气于剑,自下而上,一剑迎之。只听“咣当”一声,一截断剑掉落在地,公子飞出一脚,将欧阳克歌踢出场外,滑行数丈,才停下来。 第一百五十回 南宫无天 公子摊了摊手,无奈道:“用宝剑你也有意见,用普通的剑你也有意见,真的叫我很难做啊。”随即大手一挥,他手中的剑直接朝那名杂役弟子飞去,稳稳的插入鞘中。 那位杂役弟子半天才回过神来,疯狂大笑道:“哈哈,老子的剑能斩宝剑了,哈哈,哈哈……” “我出五十颗中品灵石买你的剑。” “我六十。” “我八十。” “我一百。” “一百五。” “成交!”那名弟子欣喜若狂,自己的剑属于杂役标配,杂役弟子人手一柄,市场价就两百颗下品灵石,也就是二十颗中品灵石,这次因为公子用它砍断了内门第一人欧阳克歌的宝剑,直接身价翻了几倍,这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反观欧阳克歌,他的剑被公子砍断,又被一脚踹入人群,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状若疯癫,怒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捡起断剑便往脖子抹去。宗主出手,瞬间夺了他的断剑,狠狠的扔在地上。怒道:“混账东西,宗门培养了你,是让你自杀的吗?连一点点失败都不敢面对,以后怎么去面对那些强大无比的敌人?” 欧阳克歌艰难的爬起,对南宫烨拱了拱手,道:“宗主教诲的是,是弟子愚昧了。” “好了,你去剑器堂再领一柄剑,好好修炼,八脉会盟给我好好表现。”南宫烨道。 “弟子告退。”欧阳克歌退走。 宗主传音与公子,道:“你呀…” 公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 比赛继续。核心弟子还剩四十九人,混战开始。经过一系列的角逐,最后剩下五人,惊雷剑段飞,寒冰剑白秋雪,离火剑唐羽,巽风剑胡青松,君子剑杨叶。 公子问宗主道:“为什么没有付传君,我要挑战付传君。” 宗主道:“你这是报私仇,宗门绝对不允许。况且付传君还在一线天受罚,他来不了。” “我可以去一线天看看吗?”公子道。 “可以,但你保证不闹事,你若闹事,本宗主也会将你关入一线天。”南宫烨威胁道。 公子无所谓道:“宗主放心,我保证不会闹事。” “好,等宗门大比结束,本宗主安排你去见他。”南宫烨道。 最后亲传弟子,双双对战,七脉各出一人,宗主之子南宫无天,总共是八个人。 公子神识一扫,这七人修为一览无余,皆是分神初期,而南宫无天却达到了分神中期。毫无疑问,这就是下一任宗主继承人。不过此时,他对公子充满了敌意,公子的实力已经狠狠的威胁到了他,他发誓一定要把公子踩在脚下。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把剑送给他,但那又如何?我南宫无天要踩的人,他怎么可以不低头? 公子感觉到南宫无天的敌意,对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表示你尽管放马过来,眼中满是挑衅之意。 “你最好祈祷不要抽中我。”南宫无天狠狠的道。 第一百五十一回 玄剑宗少主 八人分成两组,一边四人,赵长老将另外四人的名字写好揉成纸团,放在这边四人面前,让四人抓阄。 公子神识一扫,果断拿了南宫无天那个纸团,打开给赵长老看。 “玉剑峰郑昊对少宗主南宫无天。”赵长老大声喊道。 其余几人也都选了自己对手。 公子对宗主传音道:“宗主,我要是打了你儿子,你不会打我吧?” 南宫烨脸色一黑,传音道:“本宗主是那样的人吗?只要你有本事,少宗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当真?”公子问道。 “你的性格老夫非常喜欢,而无天此人刚愎自用,小肚鸡肠,宗主之位绝对不能交到他的手上,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对你产生了敌意吧。”南宫烨道。开玩笑,这小子可是太上长老看上的人,把玄剑宗交到他手上,相信他一定会带玄剑宗再创辉煌。 “好,那我就放心了。”公子道。 公子与南宫无天同时飞向演武场正中间。各自亮出兵器,而公子又将青冥剑拔了出来。 南宫无天大怒道:“我爹为什么要把剑送给你?” 公子淡淡的一笑,道:“因为你爹说我就是下一任宗主啊!” 南宫烨无语,老夫何时说你是下一任宗主了,真是会给老夫找事。 “这不可能!”南宫无天看向南宫烨,南宫烨把头扭向一边,对众宣布道:“此次亲传弟子比赛,谁能拿到第一名,谁就是玄剑宗少宗主。” 南宫无天放下心来,但又非常忌惮那把青冥剑,传说此剑可断青冥,斩苍穹,乃是玄剑宗第十代祖师叶青冥的佩剑,虽然如今玄剑宗一代不如一代,青冥剑也发挥不了它真正的威力,但砍断自己的剑还是绰绰有余的。 南宫无天想了想,道:“你那把剑是宗主的剑,太过霸道,这不公平,不如我们都不用兵器,就以拳脚定胜负,如何?” “你确定?”公子反问道。 “好久没使用裂空指了,都生疏了。”公子自言自语道。 南宫无天身形一晃,捏起拳头就向公子砸了过来,公子侧声一闪,一个脚蹬拦在南宫无天脚下,南宫无天也不想摔个狗啃屎,顺势往前一滚,瞬间站起,又向公子攻来。正在这时,“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公子屈指连弹,一道接一道的指风在空中纵横交错,带着呼啸的风声疾射而去。南宫无天左躲右闪,而在硬扛了两指之后,腿上顿时出现两个血洞,公子欺身而上,对着南宫无天就来了一个全身按摩,还特别招呼了他的那张脸。南宫无天那张帅气的脸顿时肿成了一个猪头。 “你敢打我的脸,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说完就要拔剑,这时南宫烨出现在二人面前,道:“天儿,你已经输了,下去吧!” 然而,另外七人见到南宫无天的惨状,纷纷表示弃权。 “我弃权!” “我也弃权。” 南宫烨笑着道:“既然如此,我宣布,从今以后,郑昊就是玄剑宗的少主。” 第一百五十二回 吴兰受伤 “我不服!我不服啊!爹,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才是玄剑宗的少主啊!”南宫无天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宗主大怒,对南宫无天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南宫无天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亲传弟子也已比赛完毕。而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还得继续。 外门弟子两千晋三十,三十人已全部上场,而此时,公子从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吴兰。她身材娇小,孤立无援,周围全是男弟子,她一个女弟子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特别惹人注意。 第二场还是混战,不过规则有了变化,分六场,六晋一,可以一直打到别人站不起来,或者投降为止,取最后五人晋级内门。 混战开始。 各自挥着长剑向队友砍去,而吴兰也不例外,她举着剑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弟子砍去,那个弟子念她是个女孩,直接躲开,并没有还击,她虽然伤过几个师兄,但师兄们都还护着她,没有下重手,不过吴兰几处衣服都被划破,露出雪白的肌肤。众人都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生怕伤了这个师妹。一柱香时间,其它五组皆只剩下一人,而吴兰这组还有两人。 吴兰和一名叫做万能武的弟子。 万能武看着吴兰的几处伤口。劝道:“师妹,你投降吧,你打不过我的!” 吴兰倔强的道:“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除非你能打到我不能动弹为止。” “好,那师兄就不客气了。”万能武持剑攻来,因吴兰与他相差太多,不一会儿,吴兰已是遍体鳞伤,浑身带血,但她并未屈服,还是挥剑向万能武攻去。她知道,公子肯定在看着自己,自己宁愿死,也不会认输。万能武一剑撩向吴兰的小腿,又是一道伤口,触目惊心。 “师妹,算师兄求求你了,你投降啊。”万能武扶住吴兰,央求道。 “我还没输呢,再来。”说完,吴兰瘸着一条腿又举剑向万能武砍来,万能武向后一倒,一剑刺入吴兰另一条腿,吴兰闷哼一声,趴倒在地。又挣扎着想要站起。 万能武实在是不忍,跪在吴兰面前,乞求道:“师妹,师兄求求你,不要再起来了,赶紧认输啊!” 然而,吴兰没有听他的话,还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万能武无奈,只得向宗主拱了拱手,道:“弟子认输。” 吴兰见对方认输,身子一下没了支撑,向后倒去。 公子见状,身形一闪,就将吴兰搂入怀中,道:“你怎么这么傻。” 吴兰气若游丝,开心一笑,道:“你来了。” 便昏迷过去。 公子取了两颗蕴灵丹,向万能武一丢,便抱着吴兰闪身离去。 最后,内门弟子十晋五,公子就没有来看。 外门五人晋级内门,内门五人晋级核心,核心五人晋级亲传。 公子直接抱着吴兰飞到文华山,运起功力,为她疗伤。王杰灵也不吃醋,她知道像公子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实属正常,修行无岁月,枯燥而漫长,公子也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第一百五十三回 白秋雪 今日,玉剑山又来了一位新成员,寒冰剑白秋雪。众女都来到玉剑峰参加新人入峰仪式。 有五位核心弟子晋级亲传,而白秋雪作为唯一的女性,自然是被云青衣选中,虽然资质平平,但修行也算刻苦,二十岁踏入金丹中期,也算不错了。 云青衣向众弟子介绍着。 “欢迎师妹入峰。” 众女弟子齐声呼道。 “师妹?”她惊疑道,因为站在两旁的这些女弟子。都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叫她十分别扭。 云青衣知道她的想法,指了指尚荣荣,道:“你打败她,我就叫你做大师姐,若打不败,就排老二吧。” 白秋雪也不想一来就得罪师姐师妹,于是道:“我还是做老二好了。” 云青衣道:“既然如此,好,我宣布,郑昊为玉剑峰大师兄,尚荣荣为玉剑峰大师姐,白秋雪老二,王杰灵老三,杨玉玲老四,其它的你们自己跟她说。” “二师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王杰灵开口问道。 “不用了,我喜欢独来独往。”白秋雪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练的应该是冰系功法,出剑成冰。玄剑宗传承百万年,功法无数,各种各样的功法,数不胜数,但玄剑宗有规定,不论你修什么功法,皆得以剑法为主。所以有很多弟子修了雷系剑法,冰系剑法,火系剑法,等等,都是功法与剑法融合而来。 王杰灵听了她冷冰冰的话语,也不生气,道:“我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保证你会满意。” 白秋雪道了一声谢后,与王杰灵御剑而去。 来到王杰灵的居所,山顶一个平台,上筑两层阁楼,还从另外一座山间,引下一条小溪来,十分清幽。 白秋雪看到那个小溪,眼睛一亮,这不正是练习冰系功法的最佳之地么?十分喜欢,道:“谢谢师妹,我很喜欢。” 王杰灵道:“不用客气,我们大家都住在大师兄的文华阁,你若有事找我们,可以去那里。” “好的,谢谢师妹。”白秋雪客气道。 王杰灵御剑而回。 其实很多人来到七峰,并不是为了七峰绝学,而是为了一个舒适的修炼环境。不像外门弟子那样,一大堆人一个院子,也不像内门弟子那样,出门就见人,闭门就修炼。在这山中,是绝对的自由,这才属于真正的放养! 宗主找到戒律堂赵长老,叫赵长老带公子去一线天。 “这小子,还怕宗主包庇那付传君不成,这还要亲自去看看吗?”赵长老道。 南宫烨哈哈一笑,道:“付传君将他心爱之人差些刺死,又差点赔上自己的小命,以我看,他不会轻易放过付传君。” 赵长老道:“宗主是说,这小子很有可能是去报复的吧!” 南宫烨道:“没错。总之,他要是敢动付传君一根汗毛,那就将他也锁入一线天,让他也尝尝一线天的滋味。” “好,我明白了,这小子也太猖狂了,得让他吃些苦头才好。”赵长老笑道。 第一百五十四回 一线天 吴兰伤已养好,准备去内门报到,公子送她到道场边上,她双脚一踮,亲了一下公子,转身,向山下飞去。 “大师兄好福气,我也要。” “我也要。” 此时,公子不知不觉,身后已站满了人,全是玉剑峰的师妹们。 “别闹。”公子说道。随即吹了一声口哨,小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跳到公子肩膀上。公子将小白抱了下来,道:“小白,你陪她们玩玩。” 众女弟子见是小白,皆怒目而视,要报上次戏弄之仇。 “啊!我要掐死你呀!”几个师妹带头向小白扑去,小白动作太快,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又去戏弄另外几人,一会拔了女孩的玉簪,一会儿又将女孩绊倒在地,不一会功夫,这群师妹们尽已是披头散发,躺在地上,精疲力尽。 赵长老来到文华山,不知何时已站在文华阁的楼顶,欣赏着这场前所未有的视觉盛宴,见公子已发现了他,传音道:“请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线天,两座大山绵延数百里,唯独中间一条缝隙深不见底,阴风怒号,刮骨如刀。一丈来宽,两边悬崖下五丈之处,钉有二十来条铁链,想来应是处罚弟子所用。 公子神识往下一探,果然见到付传君双手双脚皆被缚住,吊在十丈之下的半空,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血迹斑斑。 他没有犹豫,纵身往下一跃,抓住一根铁链便滑了下去。 他来到付传君面前,付传君本是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 “你是谁,你来找我干什么?”他对公子质问道。 “我是谁?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只见公子一拳就砸在付传君小腹之上,付传君一口苦水喷出,公子侧身一躲,又是一拳砸去。 这次他没有喷水,而是忍着巨痛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杀我心爱之人,你不会忘了吧!”公子反问道。 “是王杰灵那个贱人!她该死,你更该死。”说完便握紧铁链向公子打去。公子不待他出招,又是一拳轰在其小腹之上。 “王八旦,你有种杀了我!”付传君大声吼道。 上面的赵长老起初故作不知,但听到付传君的嚎叫,他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了,他飞身来到公子面前,道:“郑昊,违反宗规,私自对受刑弟子出手,罚一线天受刑三个月。” “长老,我们这是互殴,你看看,他也打了我。”说着还指了指付传君手中握紧的铁链。 “我没有还手,全程都是他在打我。”付传君辩解道。 “好啦,郑昊,乖乖受刑吧。”只见他双指一引,那铁链就像活了一般向公子双手双脚缠来,公子知道,这铁链上附有赵长老神识,所以不足为奇。 不一会功夫,公子便被吊在半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付传君仰天大笑,道:“郑昊,你也有今天,落入我的手里,看你这次还不死!” 公子风清云淡,带着调侃,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与王师姐已经做了两次夫妻了。” “噗!”付传君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老远,瞬间萎靡。 杀人诛心啊,公子这一招实在是太绝了。 “你……”他指着公子,愤怒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哎,打架斗殴本是消遣作乐,却不想传君兄竟然喷出几十两血,真所谓是空前绝后,佩服佩服。”说着真还双手抱拳,挣的铁链铮铮作响。 第一百五十五回 折磨付传君 赵长老拿出一颗归元丹,屈指一弹,便进入付传君口中。付传君知道,自己已是遍体鳞伤,恐怕赵长老走后,那小子还不知道如何折磨自己,所以尽快疗伤。 赵长老对二人交待道:“你们小打小闹可以,不可以互伤性命。” 公子笑了笑,道:“请长老放心。” 赵长老在公子身上连点数下,已封住他全身功力。 正在这时,远处一阵阴风吹来,如鬼哭狼嚎,赵长老倒幸灾乐祸起来:“好啦,你们慢慢享受吧,老夫可是要走啦。”说完身形一闪,便离去了。 无数风刃向二人吹来,付传君慌忙躲闪,但活动范围受限,还是被风刃划伤,又是一声闷哼,尼玛的,刚疗完伤,又割出几个伤口,鲜血直往下滴。 反观公子,他也没有闪躲,除了头部躲一下,其实他是想试试这巽风的威力。结果,愣是连一丝痕迹都没划出来。 “太弱了!”公子抱怨道。 “你为什么没事?”付传君怒吼道。 公子不解,道:“我为什么要有事呢,就凭这风,给我挠痒痒都不够啊。” “你……”付传君气极,不再理他。 公子经脉被锁,其实他是震得开的,只不过他不想这么做。 他试着用精神力驱动铁链,结果铁链仅仅是动了一下,公子心道:“既然精神力可以驱使东西,那为什么不可以驱使人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先驱动这根铁链再说。于是,他每天都要动用精神力驱动铁链,三个月很快过去,公子已经能够驱动四根铁链,而付传君每天就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一天,公子又驱使着四根铁链向付传君攻来,就像四根毒蛇锁定猎物般。付传君左躲右闪,但公子又岂能如此容易放过他,其中一根铁链猛地加速,轰的一声砸在付传君胸骨之上,他的胸腔顿时塌陷,喷出一口血来。 “你有种就杀了我!”付传君怒吼道。 “谁要杀我孙儿?”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上面传来,两个人影一跃而下,来到公子和付传君边上。 “爷爷,您可来了,您再不来,孙儿可就要死在这里了啊。”付传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付必书检查了一下付传君的身体,怒不可遏,胸骨塌陷,浑身上下布满伤口。他看向公子,发现公子也是受刑之人。问付传君道:“孙儿,到底是谁伤你如此,爷爷定叫他千刀万剐。” 公子接口道:“这位前辈,伤你孙儿的人叫郑昊,就在刚才,他好像听到什么动静,从这缝隙中跑了,就是那边。”说完,往付传君身后指了一下。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只见付必书身形一闪,就往上面追去。 赵长老放了二人,将回春草递给公子,道:“这是回春草,是上面那个老东西为了给他孙子减刑,特意为你寻来的,他却不知,你早已恢复了。” 此时的公子,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衣物却是被风刃割的破破烂烂,再加上付必书本来就不认识他,所以也没想到是他。 付传君就比较惨了,身上破破烂烂,邋邋遢遢,血迹斑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花子。 第一百五十六回 暴揍二长老 公子一把抢过赵长老手中的回春草,抱拳道:“告辞了。” 说罢,飞速向自己的文华山赶去。 有一个师妹见公子回来,大声喊道:“姐妹们,师兄回来了。” 众女飞速冲出房间,公子赶紧回房换了一身衣服,方才出来,一个倩影扑入怀中,王杰灵哭着道:“师兄,我们都很想你,我们知道你去了一线天,但师父不让我们出山,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 公子抚摸了一下他的秀发,将她放开。道:“师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二人有过约定,在宗门内,还是以师兄师妹相称。 这三个月来,收获还是不小的。精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驱使万斤之物。 反观一线天那边,付必书追了一圈也没见半个人影,飞回来,怒斥付传君:“到底是谁!” 付传君道:“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受刑那个小子。” “是他?他竟敢如此戏弄老夫?说,他住在哪儿?”付必书质问道。 若是他知道公子就是少宗主,不知他有何想法。 宗门大比之时,付必书爷孙两个,一个外出寻药,一个在一线天受刑,皆是不知道公子就是少宗主。 付传君道:“爷爷,他是玉剑峰云青衣的弟子,还是云青衣唯一的男弟子。” “好,我知道了。”付必书道。 玉剑峰,大殿。 “二师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不是在为我弟子寻药吗?”云青衣打趣道。 付必书气极,道:“师妹,你是有所不知,那小子早已恢复,可师兄我却是不知,他还将我孙儿折磨的死去活来,还把师兄我戏耍了一顿,今天师妹一定要给个说法。” 谁知云青衣嫣然一笑,道:“不就是要个说法吗,那不如,师妹那个弟子任凭师兄处置,如何?” “一言为定!”付必书赶紧道。 云青衣给他指明了方向,付必书一路向文华山赶来。 公子御空而起,拦住去路。 “二长老这是要去哪儿啊?”公子问道。 “去哪?”“纳命来!”付必书一掌向公子拍来,公子以掌相迎,结果,公子纹丝不动,而付必书却是连退五步。还不等他站稳,一杆长松携带万钧之力向他刺来,付必书挥剑便砍,却震的虎口发麻,公子欺身而上,一顿连环脚,将付必书踹的倒飞出去,还没等付必书稳住身形,公子抡起抢自上而下狠狠的向付必书胸口砸去。 “轰”的一声,付必书的身体已砸向下方的山峰,烟尘弥漫,鸟兽惊飞。 “太弱了!”公子感慨道。 远方,云青衣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 公子来到云青衣面前,道:“师父。” 云青衣叹了叹气,道:“你虽叫我师父,我却什么都没教你,你的实力恐怕都已经在师父之上了。你有这份能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加入玄剑宗。” 公子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管我加入玄剑宗出于什么目的,这里都是我的家。” “好,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云青衣道。 公子想了想,道:“师父,我凡间的未婚妻被枪神宗抢走,我想现在应该有这个实力去营救她,在去之前,我想把我的父母家人接上玄剑宗,您看…?” 第一百五十七回 物是人非,重回故里 “去吧,你父母家人我自会护他们周全。”云青衣道。 公子对云青衣深深的一拜。 叫了烟儿,雨儿,就下山去了。 “师弟,没想到你成长这么快,把师姐都甩这么远了。”烟儿道。 公子一愣,没想到烟儿雨儿还在乎这个。道:“师姐你们不要气馁,终有一天会追上我的,我这里有一部剑法,叫《逍遥剑经》,是蓬莱岛的绝学,现在我把它传给你们。”说完,手指向烟儿雨儿额头一点,一部功法就传了进去。二女目瞪口呆,这是多么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改变别人的意识,能把自己的记忆强加到别人识海中。 惊讶归惊讶,还是将《逍遥剑经》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凡间界不让御剑,三人纵马而行,疾弛五六日,方才来到郑家湾村。公子和烟雨二女来到曾经住的院子里,一片破败,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满眼萧瑟。 “物是人非,徒增伤感。”公子道。 二女深以为然,烟儿道:“能够留在记忆里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忘不掉的东西,才值得我们去怀念。” 雨儿道:“我们去山上看看我们的竹屋怎么样了。” “也好,一起去。”烟儿道。 三人踏草而行,不多时,便来到曾经住过的竹屋。 竹屋依旧,风景依然,连那个小院都整理的干干净净,一丝杂草也无。 “有人。”三人第一反应就是有人。 烟儿上前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在吗?”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乃推门而入。只见屋中桌子椅子摆的整整齐齐,还有一些书籍之类,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桌上那一瓶插花,那是一束兰花,花瓣上还有些许露水,娇艳欲滴,整个屋子都飘散着一股兰花香味。室雅兰香,十分别致。 “主人回来了。”公子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神识探出,欲要看个究竟。 “是她?”你道是谁?原来竟然是余聪之女余婷婷。 公子三人赶紧退出,将门关上。 “是谁?”因二女还没有修炼神识,所以在屋内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的,而余婷婷现在正在上山,视野被挡住,于是问道。 “是余婷婷。”“你们两个谁去试一试她的功夫。”公子道。 “我去。”雨儿将她的手绢拿出来,把脸一蒙,躲在一角埋伏起来。公子二人也隐藏起来。 余婷婷上得山来,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只见她端着一个木盆,盆中装着她的衣裙。原来是洗衣服去了。 正当她将木盆放下,屋后突然窜出一个蒙面人来,余婷婷反应也不慢,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已纠缠在一起,余婷婷没有用内力,烟儿也没有用真气,二人就用拳脚上的功夫,一招一式看的公子十分享受。女子打架,就像舞蹈一般,轻飘飘来,轻飘飘去,那手如葇荑般嫩滑,那衣袂像仙人般飘逸。可以看出,余婷婷平时没少行侠仗义,这反应,这招式,经验十足。 第一百五十八回 试探余婷婷 余婷婷渐渐打出了真火,她也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孩,自己连小孩都打不过! 她用上了内力,可她的内力打在烟儿身上,就跟石沉大海一般,没有翻起一点波浪。 “你到底是谁?”余婷婷停止了攻击,问道。 “我是谁?你得罪过谁你不知道吗?我大哥让我来抓你回去做压寨夫人。”雨儿胡诌道。 “你休想。”说完双臂张开,倒飞而去,将房中剑取出,又要与烟儿一决雌雄。 雨儿也将剑拔出,试着用《逍遥剑经》上的第一式剑法,剑影随形,烟儿就像喝醉酒般,脚下踏着凌波微步,剑影层层叠叠,虚无缥缈,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余婷婷根本就看不清雨儿的剑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不知道从何处出手,只见她握着剑胡乱劈砍一通,雨儿又怕自己的剑砍断了余婷婷的剑,所以一味的闪躲,在公子二人看来,她又在那里翩翩起舞。任凭余婷婷怎么劈怎么砍,连烟儿的衣角都没碰到。 或许,这就是凡人与修真者的差别。 一个时辰之后,余婷婷精疲力尽,她知道对方要活捉她,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道:“你是修真者!”顿了顿,又道:“就算你是修真者,你也只能得到我的尸体!”说完手中剑就要向脖子抹去。 雨儿吓了一跳,大喊道:“不要!” 可令余婷婷惊慌的是,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了,连说话都发不出声音了,怎么回事? 雨儿向公子藏身的地方瞄了一眼,随即扯下自己的面纱,将余婷婷的剑夺了下来。 余婷婷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十分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雨儿来到她面前,仰起头看着她,道:“余婷婷,你可好生看看我是谁?我还救过你呢?” “你是雨儿姐姐的妹妹吗?”余婷婷试探性的问道。 这时烟儿走了出来,来到她面前,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你是烟儿姐姐的……”她简直不敢相信,烟儿如今也应该三十岁了,可眼前这女孩分明才十二三岁,莫非是她的女儿? 随即问道:“小姑娘,你娘是不是叫烟儿?” 这时,公子走了过来。 余婷婷愣了愣神,唤道: “公子,是你吗?”又揉了揉眼睛,忽然,她一下将公子抱住,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说着说着,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多少修行之人,一别父母,至死不回,因为宗门弟子是不可以随便下山的,再说没有混出个名堂,也是不好意思回家的,多少人混到五六十岁,甚至一百来岁,才混出个样来,这时回家,父母早已不再,物是人非,徒留一地伤悲罢了。 公子也很心疼她,将她放开,问道:“你怎么一个人住这里,为什么不和你爹娘住一起呢?” 余婷婷“噗嗤”一笑,道:“你见过哪个女儿这么大还跟父母住一起的?” 公子讪讪一笑,又道:“那你的终身大事?” “我不理你了。” 余婷婷不再理她,独自跑开了。 烟儿走过来道:“师弟,你真是个呆子,人家姑娘八成就是在等你。” 第一百五十九回 重上蓬莱岛 公子无语,这么多姑娘都在等自己,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呢? 哎,头疼,不想了,随缘吧! 几人驾着飞剑往玉龙岛飞去,公子带了余婷婷,余婷婷初时怕高,将公子死死抱住,直到降落,方才松手。 几人落地,突然从水下窜出一头蛟来,朝公子几人冲了过来。 公子见是那头黑蛟,打了个招呼,道:“大黑你好呀!” 黑蛟见是公子,一下将脑袋伸了过来,亲昵的磨蹭着公子的手臂,公子知道,黑蛟一直都没走,而是在守候自己的父母,十分感动,随手一把蕴灵果丢给了它。 “爹,娘,孩儿回来了。”公子远远的喊道。 郑钰夫妻和余聪夫妻都已走了过来。 夫人高兴的道:“是昊儿回来了啊,快快回家。” 余聪夫妻先和公子打了招呼,又招呼了余婷婷,几人一同往郑钰家走去。 “夫人,昊儿难得回来一趟,你们多聊聊,我去做饭了。”余梁氏道。 公子发现自己娘亲和余婶婶都已有了内功功底,走路稳重,并不轻浮,十分高兴。 他说道:“娘,我这次下山是要接你们回山的。” “好好,儿子出息了。”夫人擦了擦眼泪,道。 她本以为儿子踏上修行之路,自己母子再无相见之日,却不想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夫人,少爷可是玄剑宗的少宗主。”雨儿插话道。 “真的?”夫人半信半疑,看了看公子。 “是真的,明日便接你们回山。” 公子陪父母呆了一天时间,第二日,便送父母几人回到郑家湾,捡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装满两个储物袋,叫烟儿雨儿送他们回山,又将《逍遥剑经》传给余婷婷。便向蓬莱岛飞去,那头黑蛟竟然在水中拼命的追赶,却是越追越远,急得它怒吼连连。 “大黑,去蓬莱岛。”公子对黑蛟道。 黑蛟听说公子是去蓬莱岛,便不再死追,慢悠悠的往前游去。 自已毕竟还是蓬莱岛主,虽然做了甩手掌柜,但也不能不闻不问不是?也不知道蓬莱岛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刚靠近蓬莱岛,公子发现岛上竟有喊杀之声,伴随着金铁交戈。 “怎么回事?”海上停有几艘大船,有一面旗帜,乃是一杆神枪。 “枪神宗。”“来的正好。”公子面无表情,冷冷的道。 此时,枪神宗众人已将蓬莱岛弟子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长老,而蓬莱岛领头的还是尚超。 尚超对那长老拱了拱手,道:“长老,我蓬莱岛与枪神宗素无恩怨,不知枪神宗为何要来攻我蓬莱岛?” 那长老道:“恩怨是没有恩怨,但瓜葛还是有的。世人都知我枪神宗戮神枪与玄剑宗弑神剑皆已埋没蓬莱岛,而弑神剑出世已久,戮神枪为何久无动静?老夫找神算子算了一下,说这戮神枪早已出世,就在蓬莱岛主手中,还望蓬莱岛交出此枪。” “既在岛主手中,你找我们作甚?”尚超怒道。 第一百六十回章士元之死 很显然,之前应该是交手了一阵,蓬莱岛的精神攻击确实给他们制造了一些麻烦,这使得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讲道理。 “叫你们岛主出来。”那长老很不耐烦,道。 那长老名叫章士元,旦枪神宗三长老,他自以为蓬莱岛不过就是一个小势力,翻手可灭,却没想到蓬莱岛修的却是精神力,促不及防让弟子们吃了个大亏,现在不少弟子脑壳还是晕灿灿的,也就是说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是拿不下这帮蓬莱岛弟子,但蓬莱岛主尚未出现,自己不要冒然出手。 “老岛主已在三年前故去,少岛主外出游历未归,你有什么事还是找我吧!”尚超道。 章士元大笑一声,道:“都不在,那敢情好,给我杀!” 一马当先,朝尚超攻去,尚超凝起精神力便袭向章士元识海。 “不自量力。”章士元轻篾一笑。原来尚超与章士元修为相差太远,而精神力也不如章士元强大,竟直接被反杀过来,尚超直感觉头痛欲裂,睡在地上连连打滚。而章士元一枪刺来,欲将尚超击杀在此。 正在这时,一柄剑从天而降,直向章士元插了下来,章士元赶紧收招,后退。 “岛主!”尚超惊呼道。 “岛主!”蓬莱岛众弟子齐声喊道。 本来正在与枪宗弟子厮杀的蓬莱弟子,此时也放弃了攻击,全部跑过来跪倒在地。 “你就是蓬莱岛主?”章士元看着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问道。 “没错,你说的应该就是我。”公子懒洋洋的道。 “小子猖狂。”章士元轻篾一笑,道:“老夫章士元,奉宗主之命,前来讨枪,既然你已出现,还请将我枪神宗戮神枪交还与我。” 公子手腕一抖,一柄漆黑长枪出现在手中,道:“你是在说它吗?那你问问他同不同意?” “戮神枪!”章士元惊呼道,随即大怒,无比狰狞,“你找死!” 提枪就攻了上来,公子眼神一凝,寒光一闪,两眼各自迸射出一道精光,直冲章士元脑海。 “啊!”章士元瞬间头痛欲裂,抓住头发不停的往地上撞去。 “蓬莱岛弟子退下!”公子喝道。 “长老!”枪神宗弟子将章士元团团围住,不停的呼喊他。 公子将精神力全部散出,发挥到极致,那无形的浪一波接一波。 “杀了章士元…杀了章士元…杀了章士元…”枪宗弟子突然感到头痛欲裂,纷纷睡在地上打起滚来,同时还有一个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杀了章士元…杀了章士元…!”不少枪宗弟子已举起手中的枪向章士元刺去,公子收了精神力,枪宗众人恢复正常,看了看面前被自己等人插成肉泥的长老,惶恐不安,瑟瑟发抖。 “我们杀了三长老?”随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后退三步,指着公子,大声道:“是他!一定是他!” 公子笑了笑,玩味的道:“本岛主可是亲眼看见你们将章长老插成了肉酱,这下恐怕天涯海角也没你们容身之地了。章长老尸体暂时保留,本岛主还要等你们枪神宗来调查真相,免得平平受了冤枉,说章长老是蓬莱岛杀的。” 第一百六十一回 入南山城 “岛主救命啊!”一个机灵的弟子一下跪倒在地,乞求道。 “岛主救命。”见一人跪下,所有人都跪下了。 公子非常满意,点了点头道:“你们有两条路,要么投降,成为蓬莱岛弟子,要么死。” “我们愿意投降。”枪宗弟子全部服软,齐声道。 自此,蓬莱岛已经扩充到三百余人,枪宗二百人被收编,着蓬莱岛服饰。 公子打算要好好利用这股力量,让他们快速成长,蓬莱岛弟子大多都还是筑基期,结丹期不足十人,这让公子很是头疼,以前的蓬莱岛主目的不纯,除了亲传弟子,其它人一概不问,传下一些下乘功法,让他们自己成长。 “尚超,如今蓬莱岛势力再次壮大,我怕你管不过来,你再推荐一人,二人一同管理蓬莱岛。”公子道。 “岛主,你这次回来,不打算留在蓬莱岛吗?”尚超问道。 公子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蓬莱岛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这样吧,你选一人,我传你们一门功法。” 尚超想了想,道:“蓬莱众弟子有十人达到结丹期,我就从他们中间选一个。”说完就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尚超带了一人来到公子面前。 “岛主,他叫楚南歌,已达到结丹中期,实力仅次于我,在管理方面,也可以让弟子们信服。”尚超道。 “好,我信的过你,今将《逍遥剑经》与《神游诸天》传与你们,你们务必要让每个弟子都能修炼,将来,蓬莱岛要想在八大势力中站稳脚跟,必须要有抗衡八大势力的实力。” 说完,用精神力将这两门功法传入二人识海。 做完这些,他将所有人召集起来,讲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那几艘大船皆被摧毁,蓬莱岛人不可离岛,不可背叛,背叛者死。 如今岛主传下上乘功法,众弟子也都安心修炼,就连枪宗那些投降的弟子也没有被区别对待,蓬莱岛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到现在才有了一脉同气的概念。 回到郑家湾,自己骑过来的马已经不在,应该是烟儿她们骑走了。又得买马!他在储物戒翻了半天,也没发现一张银票,更无一两碎银。这下尴尬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难道,就这样走过去?想了想,白天走路,晚上御剑也无不可。 就这样,公子开始赶路。他越走越快,起初在路上还能看见一些残影,到后来直接连残影都没有了,甚至于对面过来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两个时辰,赶了一千里路,来到一座城下,名曰“南山城。” 此城,十分的繁华,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金璧辉煌,直看的人眼花缭乱。叫卖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公子只能慢行,边行走边欣赏,时而点头时而羡慕。 正走之间,一个声音大声喊道:“算命,算命,不准不要钱。” 公子并未理会,径直前行。 “公子请留步。”只见边上一个卦摊,摊上一个签筒,摊主是一个道人。道人叫住公子,道:“公子此行,甚多阻碍,须步步为营,切勿急功近利。” 公子习得望气之术,然看了道人半天,竟然是看他不透。 第一百六十二回 营救玉真 公子大惊,抱了抱拳,道:“还请老神仙指教。” 道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抽支签吧!” 公子见签筒中装的是六十四卦,拿起签筒摇了摇,结果掉出一支签来,道人捡起放在桌上。 “上兑下坎,受困于人,泽上无水,万物不生。”道人说道。 公子也看见掉出来是个困卦,想了想,便释然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只是困卦,又没有性命之忧。 他处之泰然,道:“多谢道长提醒,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说完,拱了拱手,便离城而去。 “好小子,老夫喜欢。”道人捋了捋胡须,道。 入夜,公子御剑而行,如一颗流星般,向皇城飞去。来到皇城上空,天已大亮,公子救人心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神识往下一探,见玉真还在洗漱,传音道:“玉真,我来救你了。”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来者何人!” 一道身影凌空而起,接着又是一道,直到八个人全部出现,公子笑了笑:“不错,警觉性还挺高。” 随即对玄剑宗的白无瑕拱了拱手,道:“白师姐,别来无恙啊?” 事实上公子都没见过白无瑕,只因为她穿的是玄剑宗服饰,所以公子一眼便认出了她。 “不知师弟是?”白无瑕问道。 “这个以后再说,你能不能先让一下,我今天来,是要带玉真走的。”公子道。 白无瑕故作为难,道:“师弟,我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城安全,保卫皇室安全。” 公子直接将青冥剑取出,剑指苍穹,怒道:“见剑如见人,退下!” “宗…宗主的剑。”白无瑕愣了愣神,拱了拱手,退至一旁。 “你们七个一起上吧!”公子冷冷道。 七人没有一个人敢上,毕竟上次公子一个人打残一个供奉,都在他们眼中留下了阴影,何况又过去这么久。 “你们不上,我可要动手了。”只见公子一个横扫千军,百余丈的剑气似乎要将整个天空都切割开来。还好在虚空之上,要在地面来这么一下,整个皇城就会被毁掉。 “向宗门求救!”七人瞬间做出决定,各自向宗门发了一枚传讯符。他们作为凡间的监视者,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七人退的老远,公子一闪身来到玉真门前,准备推门而入,忽地,一个光幕亮起,将公主府罩在里面。 “哈哈,这是天机门的天机子专门为我们少宗主夫人布下的阵法,你破不了的,哈哈…”枪神宗的那个供奉道。 公子没有理会他,举剑便向光幕砍去,“啵”,光幕只是凹陷了一些,瞬间又弹了回来。 “防御阵法?”公子对阵法偏偏一窍不通,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以蛮力破之。他不停的砍着阵法,砍了一阵将戮神枪拿了出来,对着光幕就是一顿猛砸。 正在此时,一声洪钟大喝从天际传来, “是谁竟敢擅闯凡人世界!扰凡人清宁者,修真八脉,共诛之。” 话落,七人已来到公子上空,将他团团围住,乃是七脉长老。 第一百六十三回 阵法 “废话什么,一起上吧!”公子喝道。 这七人男的须发皆白,女的容貌清冷,一看就是长老级人物,他们分别是,器灵宗沈千斤,法器是一柄重锤,迎风而涨,当头砸下,有万钧之力。 丹王宗萧北离,法器是一柄拂尘,材质乃千年全蚕丝,锋利非常,且异常坚韧,不惧水火。 天机门傅玄真,使的是一个阵盘,阵盘上刻有千百种阵法。有困阵,有杀阵,有伏魔阵,有迷幻阵。 无影门,暗杀之神血无痕,使一对回旋刀,成名绝技鬼影迷踪,来无形,去无影,神出鬼没。 狂刀门,刀神罗清寒,法器饮血狂刀,见血生狂,越杀越狂。 玄女宗,冷寒幽,法器寒冰剑,其人冷若冰霜,修冰系法术,万里冰封。 枪神宗,徐绝,一手枪法出神入化,一枪刺出,万夫莫当。 公子神识一扫,大吃一惊,因为七人都是出窍后期,而自己只是出窍初期。 难道?是七宗大长老? 以玄剑宗的实力,自己都可以将二长老拿来暴打,大长老在宗门是有绝对的话语权,可以说二长老可以随时更换,但大长老可以长做数百年。甚至比宗主的时间更长。 公子知道,剑宗有内奸,七门的内奸。 不管那么多了,就算境界相同,以自己的修炼功法,不知道比他们高了多少倍,况且,自己还修炼神识攻击。 “小友请!”其中一个长老客气道。 公子想了想,阵法此道自己并不熟悉,得先解决阵法的威胁。他手持青冥剑,将身法运到极致,眨眼间,便已没了踪迹,下一秒已来到傅玄真身前,一剑刺来。傅玄真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柄剑刺了过来,只见他不慌不忙,将阵盘往空中一扔,一指点去,一个光罩便向二人罩来。 而公子刺入傅玄真的那一剑,也是被傅玄真身上散出的一道白光挡住,火速后退。 然而,公子惊骇的发现,无论怎么退,这个老道一直都在自己身前。 自己已经陷入阵中。 而阵中的世界已完全与外界隔绝。外界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公子仿佛已置身于一个虚无的世界。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心态,道:“天机门的阵法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派这么强的阵仗来对付我一个小子。” 傅玄真道:“小友误会了,小友在玄剑宗宗门大比之后,你的名字就已传遍整个修真界,可以说,年纪轻轻便达到这个境界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你太优秀,所以才会被针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而南宫烨竟然让你做了少宗主,若是以后要你统治玄剑宗,我七门哪还有出头之日?听说你轻轻松松就能吊打长老,七门也是不得不重视啊!哈哈!” 公子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因为自己太优秀,所以成了众矢之的。 难怪来的如此之快,原来是是有预谋。不过他也不在乎,自己还是有底牌的。 只见他又是一个闪身,一剑向傅玄真的头部砍来。傅玄真身上白光一闪,又挡住了这次攻击。 “以身为阵?”公子疑惑道。 第一百六十四回 阵法 傅玄真笑了笑,道:“公子抬举老道了,以身为阵,那是我们阵法师梦寐以求的境界,老道不过就是将阵法刻画在身上罢了。贫道身上至少刻了上千种防御阵纹,公子随便砍,随便砍,哈哈!” 公子气极,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灵魂防御?” 说完,双眼射出两道精光,直冲傅玄真识海。 傅玄真脸色大变,他也没有主修神识,更是没有神识这方面的资料,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防御。 慌乱之间,他往阵盘一点,大声喝道:“梦幻无极!” 便抱着头部痛苦的呻吟起来。 而此时,公子眼前景色一变,他来到当年与小秋相识的地方。 郑府大院。 “小秋,你叫小秋,好好听的名字啊!”公子开心的道。 “我姓刘,叫刘小秋,从今天起,小秋就是公子的贴身丫鬟,以后就让小秋侍奉公子。”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道。 不多时,小秋被打扮成书童,陪着公子进了一家私塾,先生叫做谢义,而他有一个女儿,谢湘凝。 “你几岁了?”谢家小姐问公子道。 公子回道:“我七岁。” 湘凝调皮道:“我九岁,快叫姐姐,姐姐给糖吃。”说完还拿出一串冰糖葫芦。 “姐姐。”公子叫道。 “弟弟乖。”湘凝将糖葫芦给了公子,道。 不知不觉,公子到了十二岁,退了私塾,在家读书。 这一日,公子刚读完一本《庄子》,只觉坐的久了,两肩生疼,前:“小秋,帮公子捏捏肩膀。” 小秋为公子捏了一会肩膀,渐觉手上无力,道:“我为公子梳妆罢。” 公子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秋把弄着自己的三千青丝,小秋从镜中看着公子那精致的面庞,一时竟有些呆了。 公子虽然身子有些孱弱,还有些木讷,但光看外在的话,也是玉树临风,人才一表。真是越看越想看,“呸呸,我在想什么呢?”不禁小脸一红,轻啐道。 公子见小秋发呆,笑道,“小秋,你在看什么呢?” 小秋目光有些闪躲,一时竟慌乱起来,道:“没,没什么。” 公子自觉好笑,看来小秋已经长大了,都开始害羞了。 他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小秋,早已爱上了自己。 而公子,却爱上了湘凝,小秋只能默默祝福。 “哎,终究只是个丫鬟啊。”她是多么希望和公子在一起啊!只可惜,造化弄人,主仆有别。 终于,公子向谢府提了亲,谢府死活不同意。因为,公子是个病殃子,很有可能会夭折,谢义绝不允许自家女儿嫁给一个病殃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家女儿早已与公子私订了终身。棒打鸳鸯也成了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果不其然,湘凝的美貌得到了县衙公子的垂涎,被锁入闺中,择日迎娶。还给谢义安了一个误人子弟的罪名,锒铛入狱。 公子闻讯赶来,还是来迟一步,学子下人逃的逃散的散,生怕自己受到牵连。公子匆匆往楼上跑去,见二个狗腿子守住小姐房门,问道:“我要见湘凝。” 那两个狗腿哪里肯让,公子就直接往他二人撞了过去,二人对着公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站起来被打倒,被打倒又站起来,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公子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瘫倒在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一百六十五回 湘凝之死 小姐在房中听了,甚是不忍,打开房门,对二衙役道:“二位差官,你们且避一避,我与这位公子有话要说,叫你们公子三日后来谢府娶我。” 两个衙役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下楼去了。 小姐走至公子面前,蹲下,捧着公子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凄然一笑,她笑的是如此的凄美,如此的无助,公子直觉一股无尽的悲凉之意直冲脑际,大惊失色,抓住湘凝的小手,急道:“凝儿,不要……”四目相对,湘凝道:“郑郎,你走吧,此生无缘,我们来世,再做夫妻。”说罢,转身,只听“吱”的一声,门已然关上。 公子自责不已,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太迟,湘凝死志如此坚决,这份情,叫公子如何去还,如何去还…… 公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去。小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对丫鬟小霜道:“霜儿,你远远的跟着公子,至公子归府,你方可回返。”丫鬟领命而去。 以往热闹的大街,今日竟空无一人,公子独自走在这空荡荡的道上,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落寞。 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似是走不动了,坐地上抽泣了来。“都是权利,都是权利,可是国破家亡在即,要权利又有什么用!”公子怒吼道。 公子抽泣了一会,站起来,继续缓慢的往前走。只听得一阙《钗头凤》从公子口中飘了出来, “芳华歇,前尘灭,雨打春红花易谢。 病身残,影形单,一朝心事,百岁难安。瞒,瞒,瞒! 离魂缺,断肠结,琵琶碎语千千阙。 曲风寒,泪痕乾。玉楼声里,有女忘川。 难!难!难!” 他念得很慢,真是让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小霜远远的跟着公子,早已哭的是梨花带雨。直至公子归府,小霜方才离去。 三日后,湘凝上了郡城的花轿,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显得很是平静。三礼已毕,送入洞房。郡守府大讲排场,筵席如流水般,直从申时吃到了半夜。 谁也没有想到,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 房中,她理了理发丝,不舍的看了看窗外的世界。喃喃道:“郑郎,别了,此生,与君相识,足矣。” 说罢,留下一封绝命书,便以那三尺白绫匆匆的结束了自已的生命。 自已最宝贵的东西,郑郎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烈女守节,以命相护,岂是一个郡守公子说强抢就能强抢的? 次日,谢家小姐房中缢死的消息不径而走,她留下的那封绝命书更是口语相传,自是传到了公子耳中。乃是一阙钗头凤。 “情缘薄,姻缘恶,谁念明珠空自落? 晚风凉,漏声长,烛花摇影,对诉衷肠。惶!惶!惶! 行踪各,相逢陌,离魂恰被东风索。 小轩窗,泪成双,玉阑干里,瘦尽容光。怏!怏!怏!” “谁念明珠空自落…谁念明珠空自落…”公子不停的重复着,突然,他放声狂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湘凝…湘凝…”他哽咽道。 第一百六十六回 薛芊芊身世 丁香楼。 郡城最大的青楼。 今日却迎来了一位稀客,郑家大公子,郑昊。 “哟,什么风把郑大公子给吹来啦?”鸨儿摇着个舞扇,左一扭右一扭的迎了上来,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妈妈,来两坛女儿红。”公子轻声道。 那鸨儿眼光何其毒辣,何况自已阅人无数。准是这位公子受了什么刺激,来此地买醉的。随即便失了兴趣,吩咐姑娘拿两坛酒,便离开了。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小娘子端着个托盘,袅娜娉婷的走了过来。盘中放有两坛泥封陈酒,两个青花瓷碗。 姑娘倒满两碗酒,在公子对面坐下。公子见这姑娘有些与众不同,便多看了两眼,只见这姑娘眼神清澈,明眸如水,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哀伤。浑不似风尘女子模样,不免叹了口气,这准是哪家富家小姐,因家人犯事,被充了官妓。摇了摇头,轻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姑娘开始慌乱,只道公子已然看穿她来历,便已告罪回房去了。 叮嘱丫鬟,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对着镜子,低声哭泣了起来。自己每日在这倚门卖笑,迎来送往,早已厌倦了这种无羞无耻的生活。只希望哪日被哪家公子看上,为自已赎了身,过一过平凡的生活。但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也是那么的奢望,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本是富家小姐,父亲乃是邻县竹山县令薛支山。为官清正,大公无私。为百姓铺桥修路,凿渠引水,百姓皆颂其功德。后来,一帮死刑犯越狱逃走,烧了官府粮仓,薛支山被定了死罪,薛芊芊被充了官妓。 芊芊虽是年幼,却也明白此时处境。既无力抗争,那就只能认命,纵然是做妓,那就做众星拱月人人追捧的艺妓,绝不做那下贱苟淫任人蹂躏的娼妓。 自此,芊芊每日都是不遗余力的学些本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笙箫舞乐,样样精通。慕名之客,不计其数,俨然成了丁香楼的镇楼之宝,活脱脱的摇钱树。 鼎盛之时,一日竟有千两之资。除却一些私房之外,全部归公。 直至有一日,鸨儿逼芊芊接客,芊芊死活不允。两个打手也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手中皮鞭无情的朝芊芊抽打着。任其打的皮开肉绽,芊芊也从来未曾吭过一声。鸨儿也怕打坏了她,跌了身价,就由她去了。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出份,自也不去管她。每日只是陪些公子老爷游山玩水,如有看着顺眼的,方会留其过夜。 芊芊存有不少私房,金银首饰,珍珠玛瑙,琳琅满目。她自不会藏在丁香楼,而是存在信的过的公子老爷家中,以备将来赎身之用。 公子从未沾过酒,方始呡了一口,便剧烈咳嗽起来,直咳的眼泪直流。没有人前来安慰他,正如公子所言,无人伴我以斟酌,无人伴我以长歌。 他醉倒在桌上,酒水洒了一地。芊芊自房中取了绣有鸳鸯戏水的毛毯,给公子披上。依着公子而坐,呆呆的看着他。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公子只是喝酒,却并不行乐,待到酒醒,已是日落时分。他与芊芊道别,小秋每日都在门外等他,他不知道公子在里面做了什么,更不会去抱怨公子。 芊芊这几日与公子朝夕相伴,越发对公子爱慕的紧。公子的才华令她情根深种,公子的柔情让她无法自拔。可公子情人新丧,料公子断然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可一旦错过,恐会抱憾终身,真是左右为难。 第一百六十七回 红颜薄命 一日,丁香楼门面修饰,无甚客人。公子一如既往来此喝酒,姐妹们闲来无事,就围着公子谈天说地起来。一个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煞是水灵,她调侃道:“公子日日在丁香楼买醉,却并不行乐,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才是丁香楼的主人呢,公子不如叫风月主人,如何?” “风月主人……”公子轻念了两遍,面露悲伤之色,自嘲一笑,芊芊见玩笑似乎开的过了,打了个哈哈,道:“妹妹说错了话,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才好。”随即对众姑娘道:“姐妹们,都散了吧。”公子脸色好转,对芊芊道:“风月主人…,好,我以后就叫风月主人。” 芊芊莞尔。俩人就在桌上联起诗来,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痛快。聊至半酣,芊芊见时机成熟,准备暗示一下公子,道: “采薇采薇,执子与归。 春心欲动,蝴蝶双飞。 采薇采薇,红山白海。 有薇在侧,君何不采。 ”这是赤裸裸的表白,不加掩饰,不加转折。公子如何不知?芊芊心意,他早已明了,本想与芊芊二人都不捅破,作对红颜知已,好聚好散,可此时此刻,他必须做出选择。 只见他思索一阵,道:“家国灭,美人劫。奈何红颜多如月,一夕成环夜夜缺。” 被嫌弃了么,芊芊愣了半晌,公子这首诗,不正是写的自已么?自已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自已终究还是配不上他。 薛芊芊心中怦怦直跳,她向公子表明心迹,已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而今惨遭公子拒绝,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自已的委屈,别人不知道,公子是知道的。一个大家闺秀,沦落风尘,这是何其的悲哀。她的委屈,非为亲历,不能体会。 她飞快的逃离,把自已关入房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啊,良久,似是作了一个决定。 她浅浅一笑,笑的是那么的真,那么的一尘不染。 “公子,此生,不能伴在你的身旁,那我便住进你的心上。”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砒霜,和着半碗清水,一饮而尽。 一代花魁,就此落幕。 或许,对她来说,唯有一死,才能真正的解脱吧。 芊芊下葬那天,公子哭的稀里哗啦,丁香楼所有姑娘都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芊芊在时,对各位姐妹都是照顾有加,如今芊芊因公子而死,公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然而,这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公子不肯离去,他靠在芊芊碑旁,与芊芊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自己当初对芊芊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时,把芊芊吓的落荒而逃。都是苦命之人,公子理解她,也只有同病相怜之人才会理解她。 第一百六十八回 小秋绝笔 自芊芊走后,公子整日借酒浇愁,每次都喝的烂醉如泥。 这一日,公子又是半坛酒下肚,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小秋实是不忍,公子伤心她也伤心,公子落泪,她也落泪。 只见她猛起抢过公子的酒坛,带着哭腔道:“公子,你不要再喝了,求求你不要再喝了。”公子显得有些挣扎,悲伤的道:“可是,她们,她们…都不在了。”小秋愈发伤心,哭道:“公子,你还有小秋,你还有小秋啊!”公子呢喃道:“小秋…”只见他看向小秋,小秋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在这个少女怀春的年岁,别有一翻魅力。只见公子猛地吻住了小秋那两瓣红唇,尽情的吮吸着。良久,方才松开。他抚了抚小秋的秀发,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肆无忌惮的怜惜着。 她笑了,笑的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满足。 眼中不自觉流下了两行泪水,滚烫,滚烫。 这一刻,她觉得,自已才是这世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子。 不管他是把自己当成谢湘凝,还是薛芊芊,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了公子的女人,这就够了。 后来,一帮土匪想要请个军师,掳走了公子。自此,与小秋再见已是阴阳相隔。 而公子跳河逃生,一个女子救起了他,就是她的妻子洛雪。 与谢湘凝薛芊芊不同,谢湘凝温柔中带些刚烈,薛芊芊则是极尽温柔,而这位姑娘给人一种清新素雅,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薛芊芊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是青楼女子最后的矜持,而这位姑娘的气质,与生俱来。 公子问道:“是姑娘救了小生吗,不知姑娘贵姓芳名?”那姑娘道了个万福,回道:“奴家洛雪,不知公子…”“小生郑昊。”公子答道。“原来是郑公子。”姑娘与公子攀谈起来,又道:“昨日奴家与爹爹在河中捕鱼,见公子倒在河边,尚有气在,便将公子带回。”“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公子道。看来这姑娘见公子长相俊美,气度不凡,已对公子产生了好感。 洛雪以身相许,二人如胶似漆。 后来,公子岳父洛青山犯事,公子与妻子洛雪受了诛连。洛青山死,公子与洛雪被小公主赵馨儿所救。公子被打入大牢,洛雪被收作侍女。小公主对公子颇有好感,每日到牢房送饭,日久生情,向公子表白一直没有等到答案。 公主回到了公主府,每日只看着窗外发呆。她找人在窗前栽下一棵梧桐树,看着梧桐树一天天长大,她也很开心。她喃喃自语道:“听说凤凰非梧桐不栖,不知道这棵梧桐树能不能引来传说中的凤凰呢,传说只有凤求凰,而我这个凰什么时候才能求到我的那只凤呢?” 十一年后,皇上驾崩,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刑部所有犯人皆被放出,雪儿自是不敢抗命,亲自来刑部迎接公子。公子得知公主一直在等自己,等了整整十一年。当年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已经不复往日灵动,变得有些成熟稳重,他十分感动,又有些愧疚。他把公主搂入怀中,温柔的道:“公主,我还有些事情放不下,给我一个月时间,待我办完这些事情,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公主也不推辞,任由他搂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压制不住,如洪水决堤般爆发开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自己这十一年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她放声大哭,把公子的半边衣襟都打湿了,公子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需要发泄,也不打断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哭了一会儿,似是累了,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望向公子,道:“我叫赵馨儿,你以后可不可以叫我馨儿。”公子点了点头,“以后我都叫你馨儿。”公主笑了,十一年来,她都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公子放开公主,又把雪儿和孩子搂入怀中,似有万千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等我。” 他要去见小秋。 望着公子渐行渐远的马车,她喃喃道: “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公子不知道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那遥远的故乡,有一个女子,一直都在等他。她说:“此生,只为公子。”自公子失踪后,她每日以泪洗面,早早的起床草草的梳妆一番后,就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等到她的那个公子。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的花开花又谢,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她决定,不再等。两年前的七夕之夜,她穿上为自己准备的嫁衣,步履艰难的向远处行去。 小秋,出家了。 公子此行,没有见到小秋,却见到了小秋的遗书。 他伤心欲绝。 “ 画眉声悲,烟阁独上。佳人隔窗遥相望。 清辉不解长相思,红烛泪冷湿罗帐。 公子公子在何方, 小秋发丝已生霜。 绣花鞋纳了一双又一双, 却始终不见我的公子归故乡。 哭断肠,哭断肠, 那相思的泪,已卸去我满脸的妆。 再好的胭脂,也抹不掉岁月留下的伤。 如果公子回来见不到我,就看看那些绣花鞋, 只希望公子不要忘了小秋模样。 小秋只要陪伴公子身旁。 倘若真有来世,就让小秋作一回公子的新娘。 ” 公子读完信,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第一百六十九回 玉真动情 公子来到小秋埋身之地,双目无神,就这么一直坐在小秋墓旁,直至傍晚时分,似是回过神来,他扶着墓碑站起身,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在碑顶抚摸着,就像当年抚摸着小秋的脑袋那般。 忽然,他一低头,发现小秋的碑上空无一字,自言自语道:“小秋,还在怪公子吗?” “小秋从未怪过公子。”只见那碑后忽然转出一个人来,身着大红嫁衣,脚穿三寸金莲绣花鞋,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不是刘小秋又是谁?只是此时的刘小秋,看上去非常的妖艳,一张脸惨白如纸,配上那大红嫁衣,是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公子疑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发现真是小秋,激动的道:“小秋,是你吗?”说完,便一抱向小秋抱了过去。见小秋直接从自己身体一穿而过,惊骇的道:“小秋,你……”“公子勿惊,小秋虽站在公子身前,但小秋与公子早已是阴阳相隔,因小秋心中始终放不下公子,留下一缕执念,特来见公子最后一面。”小秋温柔的说道,公子想去摸小秋的脸,结果什么也没摸到,苦笑道:“世上已无刘小秋,无人再叫我公子。”远处,站在师太身旁那个小姑娘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想道:“无人再叫你公子么,那以后我就叫你公子。”小秋冲着公子笑了笑,这笑容不似十年前那般纯真,倒透着一丝妩媚。她看向公子,浅笑道:“公子,小秋走了,如果有来世,记得娶我哦!”说完,瞬间便已消散在茫茫天地之间。 “不………”公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随即,他仰天长笑,道:“我本不欲负天下人,怎奈何,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小秋,我欠你的,这就还你,雪儿,馨儿,对不起,欠你们的,只能来世再还了。”说完抽出腰间短剑,只听“噗”的一声,已插入腹中。 公子没有死,被净慈师太和她的徒弟玉真所救。 玉真一脸好奇的问道:“师父,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情?它真能让两个人生死相许?”师太道:“你还小,不明白,师父让你千万不要动情是为你好。”“那师父,情是什么滋味?”小姑娘又好奇道。师太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她幽怨的说道:“情啊,它能让人痛彻心扉,让人撕心裂肺。”“原来情的感觉就是撕心裂肺啊,那我还是不要动情的好。”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道。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情之一字,因缘而生,因缘而灭,说不尽,道不完,却为这五彩斑斓的人间留下了一段又一段感人的故事。让人唏嘘,让人嗟叹。 玉真日日服饰公子,暗生情愫。但仙凡两别,她只能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第一百七十回 公子之死 后来元军灭宋,大举入侵,文天祥被抓,誓死不降,行刑在即。 洛阳城上,雪儿馨儿正在向远处眺望,公子之事,她们已然尽知,但她们都没有哭,公子倒下了,她们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馨儿望着远方浩浩荡荡的元军,道: “ 百万雄师压帝京,满朝文武尽沉吟。 洛阳城上夜吹角,无人知是亡国音。” 雪儿道:“妹妹,夫君已去,孩子们也都安排妥当,这一世,能遇到夫君,是我之幸,虽死,亦无憾矣。”说罢,走至城墙边上,一跃而下。 馨儿没有哭,连一丝伤心都没有,她默默的回到寝宫,坐在镜子前,好好的打扮着自己,虽然自己已不再年轻,但她也要公子看到自己最美的模样。良久,似是觉得差不多了,一抬手,打落梳妆台边柱上灯台。“夫君,我来了。”她喃喃道。大火瞬间弥漫整个寝宫。 “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白云观中,玉真每日站在房顶往山下看,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她心中的那个人。春去秋来,花落花开,日复一日皆是如此。这一日,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摸着胸口,喃喃道:“还真是撕心裂肺呢。”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忽然,她心中一痛,莫名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她吃了一惊,道:“不好,他有难!”随即,准备下山,这时,白云观主净慈师太出现在她的院中。玉真道:“师父,你这是要阻止我吗?”师太道:“这是你的劫,也是他的劫,你执意下山,会死。”玉真无所谓的道:“为了他,我不在乎,师父常说,修道之人,随心,随性,这许多年来,我一直跟随师父在这山上修行,却始终不知自己的心在何处,自己的道在何方,直到我遇上了他,他就是我的心。”心念一人,生死相随,这就是她的心,这就是她的道,守护之道。 在公子身旁,她默默的退出,在红尘路上,她默默的守护。这是他二人的劫,红尘劫。 她下山了,为了公子,她宁愿放弃一切。师太不可阻,白云观亦不可阻。“虽不知他现在何处,那就先去洛阳吧。”她心中决定道。 法场上,公子已然抱了必死之心,生不能为国分忧,死亦当为百姓谋划一番,他大笑三声,对伯颜说道:“伯颜丞相,今日,我可以自裁于此,只要丞相一句话。”伯颜愣了愣,“何话,壮士请说?”公子道:“大宋如今已是贵国囊中之物,我死之后,丞相可否善待我大宋百姓?” 伯颜心知,若不答应,恐怕要拿下眼前此人,恐怕还得费些功夫,说不好还会来一场厮杀,损兵折将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不若假意应承,待他死后,反不反诲也由不得他了。嘴角毫不察觉的扬了扬,道:“壮士所言,伯颜理应遵守,请壮士上路。”“请壮士上路!”数十万兵士一齐喊道。三军齐动,这是何等声势,这是迫不及待请自己上路啊。公子见他反应,已知他心中所想,然自己又毫无办法。 他看了看文天祥,道:“大哥,小弟先行一步了。”说完,只手一招,一把宝剑自元军大营飞出,乃是元军所供龙泉宝剑。公子手握龙泉宝剑,两眼看向远方,道:“雪儿,馨儿,别了,黄泉路远,来生再见吧。”说完,便向自已脖颈抹去。 三十里外,一个女道士正往元军大营疾驰而来,她的速度,已看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忽然,她猛地感觉心中一阵绞痛,愈发感觉不安,运起天眼往前一看,顿时吓的魂飞天外。 “不…………”她撕心裂肺的吼着,速度再次加快,那水火不侵的道袍也已承不住这速度与空气的摩擦,下摆竟然冒起火来,她丝毫不曾在意。 第一百七十一回 以身殉道 八九个呼吸间,她已来到公子身前,看着地上躺着公子的僵硬尸体,显然已经气绝,她怒了。她看向伯颜,伯颜面不改色。她双拳紧握,朝着上天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发泄一通怒火,心中感觉好受了些。她把公子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双手按在公子胸口,浑然磅礴的道家真气源源不断的向公子身体里涌去。 半晌,公子还是毫无动静。她运起太极轮转大法,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循环。以命换命,她要以自已的命来换公子的命,不求别的,她只要公子活着。阴阳轮转大法,极其消耗生命力,这是道家禁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而如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运功不到片刻,只见她一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无边雪白,而公子也已悠悠转醒。 看到玉真满头白发,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伸起右手,抚摸着玉真那运功过度有些苍白的脸颊,有气无力的道:“玉……真,你……”玉真见公子醒来,欣喜若狂,她笑了,她竟然笑了,多少年来,从未见她如此的开心。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而今只为见到公子最后一面,她不惜以身死作为代价,终于如愿以偿。她掉下两行清泪,哭中带笑,我见犹怜。她看着公子的眼睛,道:“我思公子朝与暮,与君同闯轮回路。”公子心如刀割,原来玉真这么多年,一直都还在等自己,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一位又一位红颜为自己等待,为自己去死。他抚着玉真那如雪发丝,一字一顿的道:“吾…生…何…德…,与…君…相…知…”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她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反而更加用心,功法运转愈来愈快,她要逆转阴阳,扭转生死。片刻,公子好转许多。见公子抚摸自己发丝,笑道:“我是不是变老了啊!”又道:“你先别说话,我为你疗伤。”公子口已不能言,为她擦了擦眼角清泪,断断续续的说道:“不…用…了…,生…死…由…命…,你…不…要…消…耗…功…力…,玉…真…,我…一…直…想…要…跟…你…说…一…句…话…,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这…辈…子…负…了…你…,下…辈…子…,一…定…娶…你…为…妻…”,说到最后,声音已不可闻,那举起的右手已颓然垂下,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玉真正在运功,好不容易为公子凝聚了一丝生命力,忽然感觉公子心脉已断,生命力再次枯竭,再没了复生希望。她不断的摇晃着公子身体,大声吼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啊…!”说到最后竟然放声大哭,她抱着公子,就这么一直抱着,“既是万劫不复,那便生死同行。”忽然,二人身上冒出熊熊烈火,不一会儿,便化作斑斑光点,消散于茫茫天地之间。 以身化道。 她以无上道法焚化二人身躯,既然爱而不得,那便生死相随。 第一百七十二回 大战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公子悠然转醒,他万念俱灰,满是愧疚。 忽然,他举起手中的青冥剑就往自己脖子抹去。 “小秋,芊芊,雪儿,馨儿,你们等我,我这就去找你们。” 傅玄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公子还有这些故事,更没想到公子的心魔竟如此之重。他举起阵盘猛地向公子手臂砸去,只听“哐当”一声,青冥剑掉落在地,他大手一挥,便解除了幻阵。大喝道:“年纪轻轻,却怎么都是想着死?” 公子这才醒悟过来,不禁有些后怕。他擦了擦眼泪,道:“多谢道长手下留情。”想了想,又问道:“道长,我们不是敌对吗?你怎么还救我呢?” 傅玄真笑了笑,道:“你的梦境,贫道全部看在眼里,那应该是你前世所经历的事情,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且心有大爱之人,就凭这一点,老夫便不会让你死。再则,你是玄剑宗的少宗主,老夫若是动了你,怕两派关系会不死不休,所以贫道自是不可能对你出手,只是迫于压力,有时候不得不为之。” “什么压力,难道?七脉要对玄剑宗动手了?”公子猜测道。 傅玄真点了点头,道:“短期内不会翻脸,那也要看你的态度,毕竟你的成长速度还是太快,引来了大部分人的忌妒。” “你要我束手就擒?”公子道。 “那也未必,只要你能打败外面那些人,老道可以为了救他们将你困入这座公主府,十年之内不要出来。”傅玄真道。 “好,我试试!”公子道。 只见他举剑猛地跃起,向头顶的光幕刺去,光幕应声而破,而傅玄真猛地迭了出来,口吐鲜血,萎靡不振。 “什么狗屁阵法师,简直弱爆了,到你们了!”公子叫嚣着向其余六人攻去。 刀神罗清寒脾气最是火爆,他哪受得了有人如此嚣张?提刀就向公子砍了过来。 “我劈了你!”他怒吼道。 公子准备戏弄戏弄这个老顽童,身子猛地往后一倒,一倒伸出,那老顽童顿时被绊的一个踉跄,公子翻身而起,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背之上,罗清寒顿时趴倒在地。 他吹胡子瞪眼睛,道:“你怎么绊人脚呢?” “打赢你就行。”公子道。 罗清寒认真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对攻数百招,不分胜负,其实是公子还没动用全力,他知道几大宗门很有可能是受了枪宗的挑唆,自然不会下死手。 这时器灵宗的沈千斤坐不住了,举起大锤就向公子砸来。公子收了剑,拿出戮神枪,往上一顶,“轰!”一层气浪层层涌出,向四面八方扩散。 这力量,直接震的公子虎口发麻,正在这时,枪神宗徐绝开口了:“他手中所拿是我枪神宗戮神枪,无痕兄,我们一起出手杀了他,帮我夺回戮神枪,我以一颗破境丹相赠。” 这些长老停留在出窍期太久时间了,一直找不到突破契机,急需破境丹冲开瓶颈,但丹门几百年才能炼制一颗,自己都不够用,更不可能流落在外。 第一百七十三回 血无痕,死 “你真有破境丹?”血无痕将信将疑,道。 “这个不骗你,丹王宗萧兄可以作证。”徐绝道。 萧北离自然知道徐绝在诓血无痕,拉他下水呢!这无影门是这个大陆唯一的杀手组织,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这次拉上无影门得罪玄剑宗,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于是道:“徐兄说的不错,他的确有一颗破境丹。” “好,我答应你!”血无痕做了决定。 公子见这二人也要出手,趁沈千斤的巨锤砸下之时,一枪向他胸口刺来,沈千斤不得不弃锤保命。公子一下就夺了他的巨锤,往徐绝砸去,徐绝不敢硬接,慌忙躲过。 “鬼影迷踪!”只见血无痕身形一动,围着公子转起圈来,其黑影重重叠叠,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好像全部都是真的。 “雕虫小技!”公子不屑道。 只见他将大锤中沈千斤的神识抹去,那大锤瞬间变作巴掌大小,收入储物戒中后,将神识散出,精神力运于双目,一枪刺入其中一个黑影。 “怎么可能!你………”枪尖直接从后背穿出。那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至虚空落下。 其余几人吓傻了,原来,面前这个小孩,真会杀人!连枪宗徐绝一时也不敢动了。 正在这时。 本来萎靡不振的傅玄真猛地睁开双眼,大声喊道:“大家让开,让我来!” 其它几人纷纷散开,只见他将阵盘往空中一抛,大喝道:“九绝杀阵,起!” 一个光幕向公子罩了过来,里面烈焰滚滚,炽火熏天。瞬间便将公子笼罩。 他将九绝杀阵慢慢的压向地面,在降至公主府上空时,手指一点,防御阵法解除,将九绝杀阵放入公主府院中,再重新启动防御阵法。 “双阵合一!”傅玄真喝道。 “哈哈,小子,你慢慢享受烈火焚身的滋味吧!哈哈。” 徐绝道:“玄真道友,这两个阵法真的能困住他?” 傅玄真道:“玄剑宗的底蕴不可想象,老夫也不能真的杀了他,但这个九绝杀阵让他吃些苦头甚至掉落境界都是有可能的。想要破阵,没有十年八年,境界比我低的都做不到。” “也好,困他十年,老夫的徒孙们都可以吊打他了。”徐绝道。看了看血无极的尸体,又道:“这无影门却是难缠的紧,血无痕的尸体该怎么办呢?” 这时,玄女宗冷寒幽出声了,“可以将血无痕的尸体送回无影门,祸水东引。” 只因她相隔玄剑最是遥远,也不怕得罪玄剑宗,倒是对这枪神宗甚是忌惮,她还巴不得几宗互拼。 徐绝看傻子般看了她一眼,道:“血无痕可是死在枪下,将他送回无影门,不是砸自己的脚吗?” 冷寒幽道:“我们都是长老,在宗门都有魂灯,相信无影门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 正在此时,躲在角落暗中观察的白无瑕悄悄退去。她要回宗,这里太危险,随时就会被人灭口,还有,她要将这一消息传回宗门。 徐绝想了想,对丹王宗萧北离道:“还请萧兄帮忙烧了血无痕的尸体。” 萧北离没有犹豫,指尖一点,一团火焰顿时落在血无痕身上,一会功夫,已化为灰烬。 徐绝大袖一挥,一阵风凭空吹起,骨灰随风而散。 第一百七十四回 报信 “这下好了,玄剑宗是坐实了杀害血无痕的事实了,以后玄剑宗怕是睡觉都睡不安稳喽。”徐绝得意的道。 随即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傅玄真道:“玄真道友将他与公主关在一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吧!我家少主明年就要迎娶公主了。” 傅玄真哈哈一笑,道:道友多虑了,公主出不了房门,郑昊出不了阵法,一个在房内,一个在院内,道友若不放心,可以在这里守上一年。 徐绝道:“我信的过道友。” 说完,几人商议先去无影门,将血无痕之死给他们解释解释。血无痕之死,无影门门主定会大怒,照他们的一贯作风,定会在玄剑宗大开杀戒。 而公子这里,还是被七大供奉监视着,他想行动,只能等到晚上。 九绝杀阵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只不过是傅玄真做的障眼法罢了。公子在阵内没有看到任何的杀机。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公子将手往外伸了伸,发现还真伸出去了。 他来到楼上,敲了敲门,发现又是敲在空气上,又是阵法。 他将戮神枪取出,用力一桶,阵法被破,封住房门的这个阵法就是一个小型阵法。 他估计玉真的修为又是被封住了。得赶紧提升她的修为才行。 他打开房门。 “玉真,我来接你了。”公子道。 “公子。”玉真一下扑进公子的怀里,诉说着她这些年受过的委屈。 “这帮杂碎,我早晚找他们算帐。” 公子破了玉真的丹田封印,检查了玉真的修为,还停留在结丹后期。丹田中的太极图一黑一白两个鱼眼十分耀眼。 他试着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发现阵法外的灵气根本就进不来。 公子将储物戒中所有的灵石全部倒出来,让玉真赶紧突破境界。 “玉真,抓紧时间突破,我带你杀出去。”想了想,又道:“玉真,你将那道家三味真火的修炼方法传给我。” 玉真将前世所修《清徽道法》传给公子,公子将蓬莱秘法《神游诸天》也传给了玉真。 公子盘膝而坐,他在悟,悟玉真所传《清徽道法》中所讲的道。 二人就在这公主府没日没夜的修炼。 玄剑宗,宗门大殿。 白无瑕火急火燎的赶回宗门。 “禀宗主,大事不好了,” “有事慢慢说。”南宫烨道。 “是,宗主,前几日,一个少年去了皇城,说要带玉真公主走,结果跟七大供奉起了冲突,七脉大长老相继赶到,将这位少年以九绝杀阵镇压在公主府。” 顿了顿,又道:“这位少年拿的是宗主的剑,用的是枪神宗的戮神枪。” 南宫烨惊讶道:“原来是这小子,戮神枪也在他手中么,真是感到意外啊,哈哈。” “宗主,此人是什么人?”白无瑕问道。 南宫烨哈哈一笑,道:“他就是玄剑宗的少宗主,未来的宗主继承人。” 白无瑕一愣,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宗主为何会将宗门交与一个外人手中。道:“宗主,你不派人去救他么?” 南宫烨道:“这小子是困不住的,他的实力已经跟大长老不相上下,虽然对阵法不甚了解,但想要抹杀他也是不容易的。” 白无瑕随即将血无痕之死及枪宗阴谋说了出来。 “无影门的报复么,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五回 李湘父母被杀 “传令下去,将在外历练的弟子全部召回,在凡间对接的弟子立即改头换面!立刻去办!南宫烨下令道。” “是!”玉无瑕立即将传讯符传到凡间各大据点。 “报!”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启禀宗主,方才接到消息,我们安插在故宋国的多处据点被连根拔除,那里的接头人员都被清洗一空。” “报!” “启禀宗主,方才接到消息,新唐国的几十个据点已被洗劫,弟子们也都被屠戮殆尽。很多在外历练的弟子也相继被暗杀。” 又是一个弟子进来禀报。南宫烨沉默了一会儿,道。 “动作这么快吗,无影门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修真界了吗?传令下去,让他们改头换面,潜藏起来,本宗主会找人去迎救他们。” “是!” “召开长老会!” 南宫烨下令。 八大长老全部到齐,南宫烨将事情的严重性给他们说了。 “他无影门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屠杀我宗门弟子。”大长老卫青阳愤怒道。 二长老付必书道:“我玄剑宗又岂是好欺负的,派出五十名核心弟子,肃清这凡间无影门的杀手。” “好,就这么办!”宗主安排道。 在玄剑宗一千里外的一个大山,住着一户人家,种地为生,一夫一妻,一个女儿。 那男的道:“这世间怕是要变天了。” 这几日他经常看到有修真者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有一些黑衣人。断定有大事发生。 他就是李志,另外两人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李湘。 “湘儿,天下将乱,你可要抓紧时间修炼哦。”李志对女儿说道。 李湘撒娇道:“知道啦,爹爹。女儿现在可厉害了呢!” 李志知道,女儿已经踏入修真界的大门,而自己两人终究只是凡人。 长叹一口气,道:“是的,湘儿可厉害了。” 三年时间,从一个凡人达到筑基期,这修炼速度不可谓不快。 父女交谈间,突然从林中窜出两个人来,一逃一追。 “玄剑宗弟子?”李志疑惑道。 “壮士救命啊!”那人满身是血,随时都可能倒下。后面那个黑衣人紧追不舍,李志猛地挡在二人中间,一掌向黑衣人拍去。 黑衣人促不及防,吃了一掌。 “凡人?哈哈,我无影门想杀的人,就凭一个凡人,也想阻止?” 两柄环形刀猛地扔出,角度习钻,躲无可躲,李志还没作出反应,就已经被割了脑袋。 环形刀转了一圈又回到黑衣人手中。 “孩他爹!” “爹爹!” 李妻见丈夫被杀,猛地朝丈夫跑了过来,大声呼喊道。 那黑衣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将两柄环形刀一前一后扔出,分袭李湘与其母亲。李湘身法也是奇快,往右一移便躲开环形刀的攻击,而李妻却是个凡人,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脖颈已被割断,没了生机。 “娘!”李湘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跑到娘的尸体前,抱头痛哭。 突然,她放下母亲,双眼通红,“我杀了你!” 夺了那玄剑宗弟子的剑就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也是个修真者。再加上之前与玄剑宗弟子交战又追赶了这么远的路,灵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被李湘这状似疯狂的砍杀,不一会,便已遍体鳞伤,终因灵力耗尽,被李湘一剑刺入胸口。 第一次杀人,李湘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反倒还有一丝快感。 他将剑扔给那个弟子,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第一百七十六回 公子悟道 那个玄剑宗弟子满脸愧疚,对小女孩躬身道:“对不起。” “我想将你父母埋了,然后回宗门请罪。”他接着道。 李湘没有理他,她把父母的尸体放在一起,将他们的手紧紧握住。道:“爹,娘,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光这些黑衣人,给你们报仇雪恨!” 李湘与那名弟子将父母的遗体埋了,找了一个丈高大石,与父母立了碑。 “你今后有何打算?”玄剑宗弟子问。 李湘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墓碑发呆,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少年,他现在应该也在玄剑宗,只是我不知道他名字。” “什么样的少年。”那个弟子问道。 “三年前,他应该十一二岁,他从我家离去,说是要加入玄剑宗。”李湘道。 那弟子想了想:“三年前加入的符合你说的条件的,那只有一人,就是郑昊,他现在是玄剑宗的少宗主。我们这次受人追杀,就是因为他闯了祸。” “他现在人在哪儿。”李湘问道。 那弟子道:“皇城,公主府。” “你走吧!”李湘道。 玄剑宗。 这名弟子回到大殿,跪在大殿中央,向宗主道:“宗主,内门弟子何鹏,犯下死罪,特来领死。” 南宫烨问道,“你所犯何罪?” 何鹏道:“弟子在千里外受无影门追杀,打斗一阵,逃入一座大山,谁知这山中有一户人家,两夫妻为了救我,皆已遭了毒手,而他们有个八岁女儿,却是个修真者,最后将杀手击毙。弟子连累凡人身死,弟子有罪。” “既是事出有因,本宗主不再责怪于你,那小女孩现在何处?”南宫烨道。 何鹏:“弟子走时,她尚在父母碑前,如今方过去两个时辰,应该还在家,不过,他还向我打听了一个人。” “谁?”南宫烨道。 “少宗主,郑昊。”何鹏道。 “好,你去吧,本宗主赦你无罪。”南宫烨道。 何鹏:“弟子心生愧疚,已无生念,求宗主赐死。” 南宫烨道:“糊涂,修行不易,怎可轻言生死,这样吧,你去为那对夫妇守墓百年,以减轻你罪恶之感。” “好的,宗主。”何鹏道。 李湘拜别父母,便往皇城赶去。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来,天上地下都是修真者,弄的凡人们人心惶惶,两派争斗,不知有多少凡人遭殃了。 公子悟道一年都没有醒来,玉真也没有打扰他。 他悟道也到了紧要关头。 “什么是道?道是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不是演化么,这与大道衍天决有什么不同?混沌之初,是为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八卦代表天地万物。”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兑为泽,巽为风,艮为山,离为火,坎为水,万物不离五行,万物不悖阴阳,以阴阳衍化万物。 自己修的不就是阴阳之力吗?太阳为火,少阳为木,太阴为金,少阴为水,阴阳相济则为土。 他将丹田中太极图上阳之力全部调出,聚于指尖,他只感觉手指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忽然,“噗”的一声,一团火苗出现在指尖之上,那种灼热感渐渐消失。 第一百七十七回 精神攻击,大开杀戒 “玉真,我们走!” 公子猛地睁开眼睛,将地上没用完的灵石收了起来。对玉真说道。 他的神识探进皇城,发现皇城很多枪宗弟子,如果他记得没错,今天就是那个枪宗少宗主迎娶玉真的日子了。 戮神枪出手,公子用尽全身力量向防御阵法插去,毫无阻碍,阵法瞬间被破,一个小型罗盘掉了出来。 “这就是阵眼吗?” 防御阵法从外面攻很难攻破,从里面攻却很容易。 公子拉了玉真就要走。 负责看守公主府的七大供奉,瞬间就拦在他的身前。 “你们想死吗?”公子问道。 “郑昊,你休要猖狂,我们大长老马上就到。”枪宗供奉道。 说完就准备发传讯符,而另外六人也是准备发传讯符,公子也不与他们废话,一枪就将枪宗的这个供奉插了个透心凉。 儿人顿时不敢再动。 “还有谁!”公子冷冷道。 这时,无影门的那个供奉暴退而去,想要逃走,公子将枪一扔,一枪插入其后背,穿胸而过。 公子冷冷看着其它五人,道:“滚吧。” 公子对玉真道:“玉真,你赶紧改头换面,到玄剑宗,他们会保护你的,将我的消息传给他们。” “我走了,你怎么办?”玉真道。 “傻丫头,他们长老我都能吊打,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赶紧走。”公子催促道。 “好,你自己小心。”玉真抓了一把土将脸弄脏,直接出城混入人群之中。 “娘子,我来娶你啦!”枪神宗少主徐正阳正骑着高头大马,由大长老徐绝护送,一大队人马正朝公主府而去。 行至南华门,徐绝远远望见公主府上空阵法被破,暗道不好。 一个闪身就进了公主府,那个火球障眼法早已消散,防御阵法也被破,他打开房门,早已人去楼空。 “七大供奉,出来见我!” 他大声喝道。 如今还剩五个供奉,不敢违逆于他,纷纷出来相见。 “怎么才五个?还有两个人呢?”徐绝道。 “回徐长老,贵宗与无影门的供奉都被郑昊斩杀。”天机门的供奉道。 “既然他们都死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徐绝怒火冲天道。 “是郑昊威胁我们,说谁传讯就杀谁…” “你怎么不去死!”徐绝气的直要冒火,一掌拍在那个阵法师的头上,阵法师身上白光一闪,挡住了这一击,就要逃命。 “想逃?老夫要杀的人,也逃得了?” 他接连数掌拍去,天机门的阵法师身上所带阵法一阵接一阵亮起,直到消耗完毕,被徐绝拍成了一摊肉泥。 就在徐绝离开的那一瞬间。 隐藏在暗中的公子抓准时机,“就是此时!”公子轻喝道。 他将精神力全部释放,层层叠叠,一波接一波的向迎亲队伍涌去。 “杀光枪神宗所有弟子…杀光枪神宗所有弟子…杀光枪神宗所有弟子…” 这时,所有人都变的浑浑噩噩,目光呆滞,并且听到了一个声音,“杀光枪神宗所有弟子。” 只见那些准备迎亲的人,纷纷唤出储物袋中长枪,向队友刺去。 第一百七十八回 枪神宗的卑鄙行径 待徐绝杀了那个天机门供奉归来之时,简直就傻眼了,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自己所带迎亲之人已全军覆没。 自己人杀自己人。 “对,还有阳儿!” “阳儿,你在哪儿!”徐绝喊道。 “我在这儿!”只见一个角落,徐正阳颤颤巍巍的站起,眼中充满了恐惧。 “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爷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杀光枪神宗所有人’,然后我们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朝自己人捅去。” 事实上是徐正阳修为最高,杀的人也是最多,他不敢说出来。 “迷惑心智,控人思想。难道,是魔族复苏了?”他往四周看了看,又道:“没有一丝的魔气,难道是精神攻击?” “可这神识修炼法已失传近万年之久,难道又重新出世了?” “阳儿,这个人很可能就在城中,与枪宗为敌,要么是玄剑宗,要么就是嫁祸于人。” 徐正阳想了想,道:“救走公主,杀光迎亲之人,很可能就是郑昊所为,如果是他,就好办了!” “说来听听!”徐绝道。 徐正阳一本正经的分析道:“郑昊此行就是要救公主,而公主父母就是皇上和皇妃,我们只要以皇宫所有人的性命及皇城的安危威胁于他,不怕他不就犯。” “好主意。”徐绝道。 皇宫。 萧玉儿匆匆跑进御书房找皇上,一见面就急切的问道:“皇上,玉真是不是被救走了?” 皇上正在批阅公文,见萧玉儿闯了进来,也没有一丝不悦,道:“据刑部传来的消息,应该是他们去年困住的那个小子破阵而出,带走了公主。” “是昊儿,是昊儿,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萧玉儿默念道。 “你们还是保佑保佑自己吧!”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徐正阳从外面走入。 “附马爷,你什么意思?”皇上怒道。 “附马爷,哈哈,好一个附马爷,连公主都不见了,我算是哪门子的附马爷?你现在传令,让文武百官到广场集合!”徐正阳道。 “你敢命令朕?“皇上怒道。 “什么狗屁皇帝,你只是一介凡人,我当你是皇帝你就是皇帝,我不当你是你就不是,赶紧的。”说完将一杆枪架在皇上肩膀上。 “你们真要对凡人出手?就不怕修真界群起而攻?”皇上道。 “修真界还没有我枪宗不敢做的事情,别说杀个皇帝,就是屠几座城,谁又能与你们主持公道?” “来人!传令。”皇上对门外喊道。 皇宫众人文武百官,宫女丫鬟全部都被赶到殿外广场。 他将一个宫女掐住脖子,举的老高,大声喊道:“郑昊,我知道你就在城中,如果你不出来,我叫一个数就杀一个人。” “一。” 没人出现。 徐正阳手上一用力,这个宫女脖子瞬间被捏爆,鲜血喷的老高。 他将宫女的头扔向一边,又提起一个宫女。 “二。” 还是没有出现。 “爆!”徐正阳就如地狱的魔鬼,邪恶的舔了舔嘴唇,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道。 这时,从天边传来一道声音:“枪宗的小子们,差不多行了。” 而这时,枪神宗的方向也传来一个声音,道:“欧阳老鬼,别来无恙啊!” “哼!”那个叫欧阳老鬼的老者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第一百七十九回 公子现身 “杀凡人显什么本事,有本事来杀小爷我呀!”公子从远方飞身而至,怒道。 “郑昊,你终究还是出现了,是条汉子,太爷爷,用玄铁链绑了他!”徐正阳道。 徐绝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一根铁链,将公子死死捆住,公子并未反抗,他知,徐正阳以整个皇城作要挟,就不怕自己不就犯。 “昊儿!”萧玉儿呼喊道。 公子对萧玉儿笑了笑,道:“萧姨,不用担心我,本来就是剑宗与枪宗的恩怨,却连累了凡人世界,相信我,那两个丫鬟不会白死。” 萧玉儿哽咽着道:“萧姨相信昊儿,萧姨相信昊儿。” 在皇城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探出脑袋,恨恨道:“师父,湘儿一定会救你出来。 玄剑宗,太上长老给宗主下令:“剑宗弟子全部出动,营救郑昊。” 这时,天际传来一道声音,“欧阳老鬼,不必了,这是那小子的劫,那小子成长太快,受点磨难也非坏事啊!哈哈!” “好,听你的!”欧阳复哈哈一笑,道。 宗主南宫烨纳闷了,问道:“太上长老,您在跟谁说话?” 欧阳复道:“这个小子不简单,剑宗存亡,全在他身上了。如今枪宗联合其它七脉算计我剑宗,总之,剑宗可亡,这小子不能死!他在,剑宗在!” 南宫烨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知道剑宗如今的处境。其它七宗联合,什么概念?有兵器,有丹药,有阵法,有杀手,自己这边毫无胜算,若是等到枪宗将其它六宗全部整合,这将是多么庞大的力量?只不过现在很多宗门对枪宗都是阳奉阴违罢了。 公子被带回了枪宗,关进了大牢,徐绝用玄铁链将公子绑在铁柱之上,抢了他的储物戒指,神识探进去,想抹去公子留在储物戒中的神识,却差点被公子神识反杀。 “技不如人,还学土匪抢人法宝。”公子嘲讽道。 只见徐绝拿出一根鞭子来,只见这鞭子更像是一根索链,每一截索链都带有很粗的倒刺。这要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夫劝你打开储物戒,老夫只要枪神宗的戮神枪。”徐绝道。 “此话当真?”公子将信将疑。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老夫劝你还是归还的好。”徐绝道。 “好吧!”公子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他心念一动,戮神枪与青冥剑飞了出来,徐绝直接向戮神枪抓去。 哪料戮神枪与弑神剑皆是地矛头指向徐绝。 “徐老头,看来枪宗祖师的枪不认你呀。” “守是你以神识控制了。” “回来!”公子喝道。 一枪一剑顿时飞回到公子身旁,公子逼出两滴心血,一枪一剑皆受一滴。 这一枪一剑吸食公子心头之血,顿时变小,又变小,最后化作一道光隐入公子体内。 灵器认主。 “给我打,狠狠的打,直到他交出弑神枪为止。”徐绝恨声道。 “郑昊,看见了吧!这叫阎罗索魂鞭,一鞭见血肉,两鞭露白骨,三鞭起阳魂,四鞭入地府。”徐正阳阴恻恻的介绍着鞭子。 “不就是一根鞭子吗?来吧!”公子淡然道。 。 第一百八十回 郑月月 “啪”的一声,索魂鞭重重的抽在公子背上,留下一条血痕,公子疼的咬牙切齿。 “来吧,继续,我抗的住。”公子道。 “啪!”又是一鞭抽下。 公子默运功法快速恢复着伤痕。 徐正阳每天都在折磨公子,当他发现公子每天都完好如初时,命令两个手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抽。 他们不停的抽,公子不停的恢复。 公子发现,如此这般不间断的运功,功力好像也在增长,肉体强度也在不停的变强。 十年后,他们的索魂鞭在公子身上已留不下半分痕迹。 在妖兽森林外约千里处的一个村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和一群六阶妖兽虎妖将大战,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这个少女便是郑月月。 郑月月怒斥虎妖将,道:“妖兽森林与人类早有约定,你们为何屡屡骚扰凡人。” 其中一个虎妖将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妖族感应能力超强,天妖王预测,大魔即将重生,天地间的灵气正在慢慢减少,届时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都会沦为魔族的奴隶。如今好的地盘都被妖王们占领,我们只得出来侵犯人类。” “好,你们且回去吧,我会把这件事情告知人类修士,让他们出面解决你们的问题及魔族复苏的问题。”郑月月道。 “好的,那就麻烦姑娘了。”虎妖将说完,带领其它妖将们离去了。 此时,郑月月已经十八岁,而爷爷也在两年前离世,她经常在村里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村里的人都将她视为守护神,因此皆称之为圣女。 这一日,她找到村长,与大家商讨离去事宜。 村长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筑基后期修为,他听说郑月月要离村,震惊不已,道:“月月姑娘,你为什么突然间想要离去呢?” 郑月月道:“人间将要发生一件大事,我得去告知人间修士,再则,我也是时候去寻找哥哥了。” “哥哥?”村长诧异道,“月月姑娘,你自小在村里长大,老朽也不曾听说你有个哥哥啊?” 月月双眼迷离,思绪悠长,幽怨的道:“我虽然不知道哥哥当时为什么不来看我,但我知道,没有哥哥,就没有月月的今天。” 村长瞬间明悟,道:“你是说,你这一身本事都是你哥哥所传?” “是的,所以我要去找他了,以后村里的事就拜托村长了。”月月道。 村长抚了抚胡须,道:“年轻人志在四方,也是时候出去闯一闯了,你放心,村里的事我会照料的。” 郑月月又在各街坊邻居家走了一遍,留个念想。毕竟,这一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走之时,所有村民皆来送行,不管老人还是小孩,互相搀扶着,来到村口。 郑月月两眼含泪,满是不舍,别过头去,御剑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孩子,你可要平安归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啊。”村长老泪纵横,喃喃道。 村民们也各自祈祷。 第一百八十一回 你摊上事儿了 皇城。 一个破败的酒馆内。 其实也不是破败,只是年久失修,略显陈旧而已。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在为客人倒酒。这时另外一桌有两个修士正在议论着什么。 “你听说了吗,那十年前被枪神宗抓走的玄剑宗少宗主郑昊,每天都要受那索魂鞭魔鬼般的抽打,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等郑昊一死,估计玄剑宗与枪神宗就会正面开战,届时将再无宁日。”其中一个修士说道。 另外一个弟子叹了口气,道:“似我们这般实力低微又毫无后台的弟子,多半只有当炮灰的命了。” 而这位倒酒的姑娘就是李湘,她眼神直直的盯着那两位发话之人,丝毫不掩饰眼中杀气。连酒溢了满桌也未曾察觉。 “啪!” 一个巴掌猛地拍在酒桌之上。 “你怎么倒酒的!”“掌柜的!” 只见掌柜走过来连连赔礼,“失礼失礼,客官勿怒,今日客官一切消费,本店全部免单,您看如何?” 随即呵斥了李湘几句。 这个客人本想答应下来,忽然看见李湘竟如此貌美,遂改变主意。 “免单就不必了,我看这位姑娘生的还不错,就让她陪本公子一宿,如何?” 谁知他话刚说完,李湘手中的酒坛就直接朝他头上砸去。 瞬间,头破血流,酒水直从他头上流到脚下。 “你敢砸我?”他怒斥一声,一把向李湘肩膀抓来。李湘飞起一脚,直将他踹飞三四丈远,带着一排桌椅,摔在门外。 而同桌的另一人,怒指李湘,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当朝宰相许进忠的孙子许博文。你摊上大事了,他师傅可是皇家供奉,有枪神宗撑腰,你们死定了。”说完就跑出去察看许博文伤势。还好,除了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他将许博文扶起,一瘸一拐的离去。这里人多眼杂,自己如此窘态若是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反正他的酒馆跑不了,可以慢慢跟他算账。 “湘儿,你惹上大事了,赶紧离开皇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掌柜的把厚厚一叠银票塞给李湘,道。 “齐伯,我若走了,你们一家人该怎么办呢?”李湘又十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忘了还有齐伯一家三口。 齐伯名叫齐修筠,夫妻俩还有一个儿子,叫齐心,老来得子,尚在学堂读书。 齐伯道:“湘儿,你去接了心儿一起走,我与你齐婶就在这儿等他们,他们的目标是你,店中找不到你,想必也不会为难与我,最多就是吃些苦头,性命应是无忧。” 李湘想了想,道:“好,我走。”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齐伯叫住了她,将手中的一叠银票交给李湘,道:“这些东西,包括这个店,以后就再也不属于咱们了,能带走就尽量带走吧。” 李湘向齐伯夫妻拜了拜,离去了。 她往学堂接了齐心,就往郊外赶去,因为那里,有她的一处秘地,很大的一座庄园。 她平时练剑就会来到这里,如今已是结丹后期修为,此去酒馆,往来不过数息时间。为免惊世骇俗,她也很是低调,从未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 第一百八十二回 美人出浴 她对齐心嘱咐道:“小弟,你在这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齐心尚不知发生何事,听话的点了点头,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李湘快速回到酒馆,酒馆已被官兵团团围住,齐伯夫妻被抓,二人皆是跪在一个将军身前。 那位将军将刀架在齐伯脖子上,道:“交出那个女子,让她乖乖的与我们公子做妾,不然,你们都得死。” 齐伯战战兢兢,道:“官老爷,湘儿只是我们店的一个伙计,她在贵公子走后就逃走了,我们也不知她去往了何处。” “将这两个刁民押至府衙严办,另外,封城,全力搜寻此女子下落。”将军下令道。 “慢着!”就在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将军看清来人,正是公子随行所描述的女子,就是她让公子丢尽了颜面。 “好,有胆色,放了他们。” 他轻喝道。 齐伯见李湘折返,惊讶不已,道:“湘儿,你…” 李湘对将军说道:“我与齐伯说几句话就随你们去。” “可以。”将军答道。 三人一同进屋,李湘与齐伯二人说了齐心的藏身之地,并告诉他们,自己是修真者,让他们不要为自己担心,又交待了一下事情,就出去了。 二个官兵一左一右押着她往宰相府而去。 她要为二人拖延时间,所以并没有对这帮人动手。 到了宰相府,李湘直接被引至许博文院中。 两个侍女迎了上来,恭敬道:“请小姐沐浴更衣。” 李湘也不推辞,随二女进人浴房,一个浴桶半人多高,热气腾腾,上有花瓣,漂浮其中,氤氲香气,扑鼻而来。 一层纱缦将房间一分为二,随风飘扬,如梦如幻。 几面屏风将浴房格成一间。 “没想到这贵公子还是懂得享受的。”李湘笑了笑,道。 二位侍女正要与李湘宽衣,李湘衣袖一摆,道:“你们出去吧!” “这…”二位侍女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李湘知道她们苦衷,道:“你们站在纱缦外便可,你们公子不会怪罪与你们。” 二位侍女只得退出浴房,立在纱缦外。 李湘开始宽衣解带,她看着自己那个曼妙无比的身体,十分满意,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师父喜不喜欢呢。” 她脚尖一点,轻飘飘的落入浴桶之中。 她看着自己那宛若白雪的肌肤,滑似凝脂的玉臂,用那不染尘俗的纤纤玉指撩着些许花瓣往肩上洒去,这动作,极尽温柔,极尽洒脱。亦或是练了《逍遥剑经》的缘故,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飘逸,那么的优雅。 整个房间都是撩拨水花的声音。 这是世间第一等美景,可惜没有哪个男子看得到,当然,除了公子。 良久,她缓缓站起,甩了甩如墨长发,身体缓缓飘起,落入地面之上。 美人出浴,莫过如此。 暗运功力,一阵热气蒸腾而起,整个身体变的愈发朦胧,如梦似幻。 她穿好两位侍女事先准备的衣裙,走了出来。 两侍女见李湘如此美貌,惊为天人,不食人间烟火,更无需庸脂妆扮,美不可方物,美纯属天然。 坐在梳妆台前,李湘看着镜中自己,多美的一张脸啊! 可惜,他是我师父啊! 惆怅涌上心头,后悔不及当初。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闹相府 二位侍女为李湘梳妆完毕,便带着她向许博文的院内走去。 “哈哈,姑娘,你终于肯来见我啦!” 刚进院中,李湘就听见许博文的声音传了出来,很显然,他正在等李湘,不过,李湘并不在意。 此时离齐伯逃走也有半个时辰了,恐怕早已出城而去。 没了后顾之忧,李湘也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的事情。 “怎么?打的还不够痛吗?这么快就恢复了?”李湘见这许博文就像没事人一样,挖苦道。 许博文恼羞成怒,“贱人!你是找死!”“弓箭手,准备!杀了她!” 四周房顶埋伏着一群穿着暗黑的弓箭手。 李湘来时早已发现,只是未将他们放在眼里罢了。区区筑基期,来得再多,也是枉然。 “放!”随着许博文一声令下,百箭齐发,向李湘射来。 李湘心念一动,储物戒中长剑眨眼间便到了她的手上,只见她单脚一跺,地面纷纷炸裂,化作飞沙走石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而她本身长身而起,现于空中,力贯长剑,凭空一抖,只见万朵剑芒如闪电般向那些弓箭手呼啸而去。 “啊!” “啊!” 伴随着阵阵惨叫,无数弓箭手从房上跌落下来,再看时,已死伤大半。 李湘不屑的笑了笑,对许博文道:“就这?” “休要猖狂,我来会你!”一个声音传来,伴随着一枪刺出,李湘手中长剑自下而上轻轻一划,一道剑气如匹练般向那人斩杀而去,那人连施几个空翻,踉跄落地。 “你是谁!哪门哪派?为何与宰相府作对?”那人问道。 “与宰相府作对?就凭他们那些凡夫俗子?听说整个皇城都是你枪宗囊中之物,不好意思,本姑娘打的就是枪宗那些废物。” 说完,又是一剑劈出。 那人慌忙闪躲,喝道:“你到底是谁?在下枪神宗徐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湘气定神闲,呵呵一笑,道:“十年前,你们抓了我师父,你说我是谁?” “郑昊的徒弟?不可能,十年前你不过才五六岁年纪,就算天赋逆天,没有名师指点,绝对达不到如今的成就。”徐兴道。 只见他暗中招出一枚传讯符,用传音之法将声音封于其中,玉符炸裂,一道光向空间遁去。 “叫帮手吗?那就先解决了你。”李湘明白,刚才就是徐兴在拖延时间,现在传讯符已经发出去,对面帮手很快就能赶到,必须速战速决。 她将剑法用到极极,就像仙女般在空中翩翩起舞,几息时间,便将徐兴斩于剑下。 她杀完人,御剑而去。 飞了有三日时间,竟然迷路了,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刚飞进一片森林上空,一阵大鸟从林中冲击而来。李湘没有理会,一直往前飞去,心想,出了森林找个人问问枪神宗在哪个位置。 忽然,前方有一个飞船往这边疾射而来。船上是一个老者,手握长枪,迎风而立,船上还有十数个弟子,皆是枪神宗弟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湘暗暗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李湘受伤 她凌空而立,手举长剑,狠狠往下一划,一道剑光就朝飞船斩去。 那老者也非等闲之辈,长枪一挥,一道寒芒闪现,李湘的剑气瞬间溃散。 “放肆!”那老者道。 “你是何人,敢挡我去路!”他怒斥李湘,道。 李湘不紧不慢,调侃道:“你们留在皇城的那个废物弟子已经被我杀了,你是去给他收尸的吗?” “大胆!我枪宗弟子岂是你想杀就杀,给我死来!”老者大怒,道。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枪宗三长老杨再远,宗门接到皇城传讯,说有人在皇城闹事,并杀了枪宗在凡间的供奉及一干弟子,宗门料想又是剑宗搞事,于是就派了三长老出去解决事情。 如今听说闹事之人竟是眼前这个女子,何不拿下她,直接回宗,严加审问? 想罢,飞身而起,一枪向李湘刺来,瞬间便来到胸前,李湘不及阻挡,飞速后退,杨再远岂能轻易放过她,如影随形,他的速度比李湘不知快了多少,李湘无奈,只得后仰飞退,躲过要害,乍听李湘闷哼一声,杨再远的枪已刺入李湘肩膀。 鲜血飞溅,顺着枪尖流出。 “来人,给我绑了,带回宗门。”他猛地抽枪,对弟子们说道。 鲜血喷涌而出,李湘一个趔趄,差些虚脱,就要从天上掉落下来。 她猛地出手封住伤口几大要穴,勉强稳住身形,却被枪宗弟子以玄铁索链绑了个结结实实。 杨再远押了李湘便往宗门飞去。又飞了五日时间,终于到达枪神宗。 他叫了几个弟子,对其嘱咐道:“这个女子暂且打入大牢,我先去向宗主复命。” 几个弟子领命,押着李湘就往枪宗地牢走去。 而公子此时正在受着鞭刑,这鞭比之前的鞭粗大了许多,倒刺也都锋利了许多,关键是里面还加入了一些阵法,对公子的伤害加大了许多,直击灵魂,使公子的恢复速度也都慢了许多。 这一日,他正运功抵抗鞭刑,忽然,他耳朵一动,听见大牢又送人进来,神识探出,便发现一个姑娘被五花大绑送进牢房,精神萎靡不振,已经虚脱。肩上还有一个伤口,触目惊心。 李湘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朝左右望了望,精神一振,惊呼道:“师父,是你吗?” 几个枪宗弟子愣了一愣,问道:“你在与谁说话?” 李湘并未回答,重新低下头去,任凭几人架着自己往牢房走去。 “湘儿?”“湘儿都长这么大了?难道,已经过去十年了?”公子一惊,自言自语道。 因长年被关在此,不知时日,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十年了。 他身体虽然被绑住,但是功力还在,原来枪神宗也没有打算杀他,只是为了折磨他,让他停滞不前,以削弱玄剑宗的后继实力。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子借助他们神鞭之力,日日运功抵挡,修复,如今实力已更上一层楼,怕对上那太上长老,也能与他掰掰手腕了。 第一百八十五回 湘儿动情 公子本想再借助这新的打魂鞭煅炼肉身和灵魂之力,此时见徒弟被关进来,很可能就是为了救自己。 于是,他决定不再隐忍,岁月之力层层涌出,身上原本捆着的玄铁索链,此时正在被岁月之力慢慢侵蚀,生锈、腐化,不一会便成了一推废铁,他身躯一震,这些废铁便纷纷掉落在地。 而那两个鞭打他的筑基期弟子,也在发现异常时,想要逃走,被公子一手一个吸了回来,此时受岁月之力侵蚀,已变成两堆白骨。然后慢慢风化,尽成齑粉,公子袖袍一挥,这些齑粉便随风飘散。 做完这些,便出了牢房,向押解李湘的那一帮人尾随而去。 他们将李湘带进一间不大不小的牢房后,留两人看守,其余人就要离去。 正在这时,一个人挡在他们面前,衣着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几人皆是大惊失色。 “什么人!”几人几乎同时出声,对公子喝道。 “要你们命的人。”只见公子“嗖嗖”几声,屈指连弹,裂空指力呼啸而出,这几个结丹期弟子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皆是头部洞穿,栽倒在地,全灭! 李湘躺在一堆干草上,静静等死,听到公子的话,艰难的睁开眼睛。 公子身形一闪,将李湘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师父!”李湘轻唤了一声,便昏迷过去。 公子将李湘靠在左肩之上,右掌运转功力,一股青色元气隔空输出,向李湘伤口源源不断的涌了进去。 几息时间,李湘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她的脸色也慢慢的由苍白变的红润起来。 “嘤咛…”李湘动了动,双手一下环住公子脖子,似梦呓般,饱含万种柔情,喃喃道:“师父,你可知湘儿有多喜欢你吗?湘儿每日每夜不停的修炼,只希望有一天能够追上师父,能够陪伴在师父身旁,湘儿不要做师父的徒弟,湘儿只要做师父的情人……” 说完这些,湘儿双手便垂了下来,她的眼中,两行泪水滑落,有不甘,有不舍,有委屈,有自卑。 公子愣了愣,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当年为了避免这些感情纠缠,他没有将李湘认作妹妹,而是直接收作徒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徒弟对自己还是念念不忘,而且还暗生了情愫。 他哪里会知,李湘父母早已被杀,而他这个师父就成了李湘最亲的人,渐渐的便从敬意变成了爱意。 他更不知,李湘已在皇城潜伏多年,时刻都在关注他的动向。公子被抓,最着急的就是李湘,她恨,恨自己实力低微,眼睁睁看着师父被抓走而无能为力。 公子叹了口气,抚着湘儿长发,问道:“湘儿,你可知你还有一位师娘。” 湘儿动了动,睁开眼睛,道:“我不要叫她师娘,我要和她做姐妹。” 公子无语,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湘儿俏皮一笑,道:“师父,这辈子我可就赖上你了,你可不能再丢下我。” 第一百八十六回 枪宗宗主的决定 公子无奈,道:“也罢,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 湘儿笑了,很是开心,道:“是的,师父。” 湘儿知道,师父吃软不吃硬,何况还是自己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最起码没有了身份这个隔阂。 “我一定要让师父爱上我。”她暗暗决定道。 “湘儿,你还能走吗?”公子问道。 李湘道:“师父,我与他们大战许久,受了重伤,灵力几乎耗尽,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背你吧!”公子道。 公子蹲在李湘身前,李湘看着公子背上那一条条血痕,感同身受,她伸出玉手抚摸着公子的伤痕,温柔道:“师父,疼吗?” 公子尚未发觉自己背上衣服已经被打没了,直到湘儿抚摸,方才想起。 他从那死去的弟子身上扒了两套衣服,与湘儿各换一套。俯下身,背起湘儿就往外面走去。 那守门的二人见公子出来,面面相觑,见公子走远,其中一人方才反应过来,“站住!” 回应他们的是两颗冰冷的石子,他们到死都没有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 或许他们已经认出来了,或许还没有认出来只是想确认一下身份,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抓公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郑昊,不是想抓就抓的。 枪神宗大殿,杨再远将所发生之事全部告诉了宗主。 宗主徐半山当即做出决定,见一见这个女子。 “来人,去将那女子带来!”杨再远对几个弟子命令道。 “报,启禀宗主,不好了!”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禀道。 徐半山心中一紧,道:“何事,快说。” 那名弟子道:“方才新唐国的探子传回消息,说妖兽森林有魔气出现,并且凡间已有不少凡人被魔化。” “天下将乱,天下将乱啊!来人,传我命令,紧急召开长老会。” 不一会功夫,十二位长老皆已到齐。 徐半山看了看众长老,道:“魔族重现人间,众位长老有何看法。” 大长老徐绝道:“魔族功法甚为诡异,只要被它沾上,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同化,能治他们的,只有天地间的几种异火。” “说来听听。”徐半山道。 徐绝沉思一阵,道:“魔,至阴至邪,火,至刚至阳,能治他们的火,有三种,太阳真火,涅盘之火,南明离火。” “可这三种火又到哪里去找呢?”徐半山问道。 “这个只存在传说之中,传说太古时期,混沌初开,日升月落,那太阳星上有扶桑木,太阴星上有桂花树,太阳星初成之时,极不稳定,风暴频频,有一段扶桑树枝被折断,落入人间,插进地底,就是后来的不死火山,为了阻止太阳真火作乱,神兽凤凰从天界下凡,用她的涅盘之火封印了扶桑木,并一直镇守不死火山。因时间久远,已不知不死火山在何处。” “那南明离火呢?”徐半山继续问道。 徐绝道:“南明离火应是在这片大陆的最南边,很可能就在元灵大陆。” 第一百八十七回 逃命 徐半山揉了揉太阳穴,道:“这太过于虚无缥缈,关键是眼下如何处理与玄剑宗的矛盾,如果我们两脉两败俱伤,导致将来抗魔实力不足,对于这片大陆来说,那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啊。” 二长老发话了:“宗主,我看这样如何,那郑昊我们也关了十年,不如就放他离去,以示我枪神宗诚意,再则无影门这么多年对玄剑宗的骚扰,以那郑昊的性格,回宗第一件事,便是报复无影门。这无影门实在是一个毒瘤,不除不快,就让玄剑宗与他们较量较量,如何?” 徐半山爽快答道:“此计甚妙!你们谁去放了郑昊?” “老夫愿往!”二长老道。 徐半山想了想,道:“也好,二长老与那郑昊并无冲突,不至于激怒于他。” 正在这时。 “报!” “回禀宗主,那郑昊已经逃走,多名弟子被杀,如今怕是已经出了枪神宗了。” 二长老对宗主徐半山说道:“岂有此理,老夫愿去截下他。” 徐半山看了二长老一眼,道:“二长老,说句实话,不是我要泼你凉水,你根本就不是那小子对手。” “宗主…”二长老急道。 徐半山接着道:“十年前,这郑昊就能与大长老分高下,如不是用了一些手段,根本就拿不住他,而今,虽然我们误了他十年修炼,也不是二长老可以对付的。” “哎!”二长老叹了口气,默认了这个事实。 “也罢,不要让任何人去追,这郑昊已经成了气候,以后尽量不要得罪于他。”徐半山吩咐道。 公子背着李湘朝故宋国凡人世界飞去,只有在那里才会安全,李湘趴在公子背上,双臂环住公子脖颈,呼吸清晰可闻,淡淡香气不时飘入公子口鼻,难免使人心神荡漾。 公子抱守心神,不再多想,一心御剑。 “快到了,就快到了。”他远远的便已看见熙熙攘攘的凡人世界,到时候往人群一钻,谁还知道郑昊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一阵压迫力从身后传来,公子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百余丈大小的拳头朝自己轰了过来。 “又是这个老东西。”公子恨恨道,这个老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与自己作对了。 “师父,他是谁呀?”湘儿听到公子的话,疑惑道。 公子淡淡一笑,道:“他就是枪神宗的太上长老,枪王徐天,很恐怖的一个对手。” 说完,他赶紧将李湘放了下来,对李湘道:“赶紧走,躲入人群之中,他们奈何不了你。” 只因这故宋国乃是枪神宗势力范围,许多产业都在这凡人世界,所以他们不会在这里乱杀无辜。 “不,我不走,我要跟着师父。”李湘固执道。 不是她任性,而是她知道,一旦分开,公子为了逃命,必然是天南地北的乱飞,不知道自己又要等多久才能见到师父,为免相思之苦,她决定,不走。 “你真不走?”公子又问一次。 “嗯,打死也不走。”李湘答道。 公子无奈,只得又将她背起,心念一动,青冥剑出现在手中,目光渐渐冰冷,道:“无极剑决,绞杀!” 第一百八十八回 疗伤 他全力运转体内的阴阳二气,双手握剑,猛的劈了出去,一阵剑气风暴磅礴而出,无极旋转,向那虚空大手狠狠的绞杀而去。 不多时,剑气被消耗殆尽,对方的拳劲势不可挡,轰在公子胸膛之上,公子受这一拳,整个人就像炮弹般向地面砸去。 若是自己倒也无所谓,可是背上还背了个佳人,可不能摔着她,他猛地一转,与李湘翻转过来。 只听“轰”的一声,二人砸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十几丈远,方才停住。 这一下,公子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拳直接轰断他几根胸骨,又受这一摔,整个胸部都已凹陷,生死不知。 “师父!”湘儿几乎是爬着来到公子身边,大呼一声。 伸手探了探公子鼻息,已气息全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父,你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可叫湘儿怎么活啊?”她一边说,一边大哭了起来。 脱了公子外衣,见公子胸膛一片狼藉,哭的更伤心了,她将公子搂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体内灵力就要向公子传去。 谁知,公子一声闷哼,吐出一口血来。 “啊,终于舒服了。”公子虚弱道。 “师父,你没死啊?”湘儿喜极而泣,抱住公子脸庞就亲了两口。 随即,便脸红起来。 “师父,刚才你怎么没气了呢?”湘儿问道。 公子坐了起来,道:“师父胸骨尽数断裂,刚才是疼的闭过气去了,你修的是剑元力,不能疗伤,如果不是剑修,你这样做会直接杀了他。” “啊,这么严重啊?”湘儿挠了挠头,委屈道。 公子转移话题,道:“你去找一隐蔽的地方,师父要闭关疗伤。” “好,徒儿遵命。”李湘伏下身,将公子背起,向山中走去。 公子在想,为何那老鬼将自己打伤就不再出手?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难道他们就不想杀了我吗?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对方打伤他只是给他一个警告,只因公子身份特殊,不可伤他性命,死几个弟子,在太上长老眼中,根本就起不了一点波澜。 进入大山,李湘找了一处绝壁,让公子靠在俏壁之上,公子盘膝而坐,《大道衍天决》运起,天地间的生命之力便缓缓的向公子涌来,连站在远处为公子护法的李湘都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正在慢慢恢复。 这几天来,李湘一直站在原处,丝毫不敢打扰公子,也不曾合眼调息。公子的生之力让李湘一直神清气爽,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三天过去,公子的伤早已恢复,他感觉功力又上了一层楼。他将神识沉入识海想检查一下自己的元神,突然发现,又有一个火红火红的虚幻元神飘在识海之中。 “火之元神?”公子疑惑道。 他记得自己得了玉真传的无上道法,修出一丝火种,没想到这丝火种竟然衍生出一个元神。看来,在火这片领域,还得加快进度啊。 于是他继续沉浸其中,参悟那无上道法。阴阳,五行,八卦,九宫等等。 第一百八十九回 救狼崽 苦修十数日,他终于睁开眼睛,心念一动,一团巴掌大的火苗现于掌心,闪烁跳跃。再看那元神时,已不似几天前那般虚幻,实了许多。 他见李湘一直都在为自己护法,甚是过意不去。 于是他神识放出,见这山中有许多野味,兔子,山鸡山羊之类,尽在这山中上窜下跳。 “湘儿,你且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弄点野味来烤了吃。”公子对湘儿说道。 只因湘儿也是在山中长大,野味也是吃了不少,但师父烤的野味,对李湘来说,意义非常。 “真的吗,师父?”湘儿问道。 只见公子人也没动,只手一伸,那百丈外的一只山羊竟直接向公子飞了过来。 二人出林,找了一处溪水,将山羊处理干净,便上架烤了起来。 心念一动,一团火苗便向柴堆烧去。 不大功夫,肉已飘香,焦嫩欲滴,若不是湘儿在此,只怕他早已狼吞虎咽起来。 湘儿在山中长大,平时亦不讲究,但在师父面前,还是要淑女一点。她找了几片大树叶,又做了两双筷子,二人就这么大快朵颐起来。 “嗷!”就在这时,一阵狼嚎传来,公子神识散开,见一个狼王带领一帮手下向这边围了过来。 狼王在三丈外站定,双手作揖,眼含哀求之色。 公子心中一动,莫非它有事相求。撕了一只羊腿便朝它抛去。哪知,狼王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径直转身离去。公子顿觉蹊跷,于是跟在狼王后面。 一直到了山顶,见此地是一座悬崖,公子甚是疑惑,此时,狼王朝悬崖叫了几声,音含悲声。 公子神识散开,朝悬崖下边探去。只见悬崖下不远处,有两只狼崽咬着一根藤蔓在那晃晃悠悠。这便明了,狼通人性,虽然人类对它们大肆残杀,但有时候它们也不得不向人类低头。 公子不再犹豫,纵身一跃,跳入崖下,将两个狼崽一手一个给抱了上来。 狼王跑过来舔着两个崽子,对公子叫了一声,以示感谢。 公子摆了摆手,与李湘下山去了。 到得溪旁,见自已的烤肉已被一帮猎户团团围住,吃了个一点不剩。 几位猎户见公子二人走来,纷纷起身见礼。 “二位,失礼了,这烤肉莫非是二位手笔,只因这味道太香,我等控制不住食欲,愿以等价付钱。”一位猎户道。 公子见这几人也还懂礼,也没有计较,道:“无妨,一只山羊罢了。”说完,便要离去。 “公子且慢。”又一位猎户开口。 “公子,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用的什么火,却怎么扑都扑不灭。染上即烧。” 公子愣了愣,他自己对火也不甚了解,方才入门,听了猎户之言,更加疑惑,原来还有扑不灭的火。 只见他双指一伸一引,一道水龙冲天而起,浇在这团火上。待水流尽,火亦未灭。 他心中细想,这火是我放出去的,既然扑不灭,难道就不能收它回来? 第一百九十回 路见不平 只见他心念一动,太阳之力运于指尖,猛地一引,那团火便已来到双指之上。 “收!”他大喝一声,功法停止运转,阳火之力尽数归于丹田,那团火也消失不见。 此时,他才真正意义上学会了控火之术,而且是道家三昧真火。 “修真者!”几个猎户纷纷跪地膜拜,以示敬畏。 “不得长生,终为蝼蚁,可惜了这些凡人啊。”公子感慨道。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湘儿问道。 “进城。”公子答道。 城中,熙熙攘攘,往来人群,络绎不绝。 正行走间,一阵骚动自前方传来。 “官老爷,别打,求求你们,别打了。”一个老妪抱着官兵的腿,苦苦哀求道。 公子近前看时,原来这是一家农户,贫穷无比,不知因了何事与官兵起了冲突。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小男孩抡起一柄铁锹就往那官兵脑袋砍了过去。“你敢打我爷爷,我跟你拼了!”小男孩怒吼道。 官兵不慌不忙,一鞭子抽飞男孩手中铁锹,又一鞭甩在男孩脸上,血肉模糊,一道血痕狰狞无比。 这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指责官兵的不是。 “都给我闭嘴!这就是逃税的下场。这个老头杀鸡不交税,旨在挑战官府威严,杀一儆百,以警效尤。”说完又是一鞭向老人抽去。 公子一指点出,那人握鞭的右手便已出现一个血洞。 “啊!”一声惨叫传出,官兵大怒道:“你是何人!你可知这是枪神宗的地盘?” 公子也不废话,又是一指点出,此人眉心已被洞穿,死的不能再死。 “杀人啦!杀人啦!”众人见出了人命,又惧怕官府问罪,纷纷逃去,作鸟兽散。 公子抚起老人,问道:“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老人家轻咳一声,道:“乱治之下,鬼神挡道,恶魔横行,老百姓已经没有了活路,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呀!” 他咽了咽口水,道:“如今世界,干什么都要交税,养鸡有养鸡税,杀鸡有杀鸡税,养猪不能养母猪,非得买官方的猪崽,杀猪有杀猪税,种地有占地税,收粮有收成税,就连吃水也要交矿源税,今早老朽杀了一只鸡,官府的人就找上门来,将老朽所养二十只鸡全部抢走,还对老朽一家随意打骂。” 他将公子二人请至屋内,吩咐老伴备些酒菜,留公子用些膳食。 小男孩十分懂事,为二人倒了两碗白水,递给公子二人,道:“哥哥,姐姐,我家没有茶叶,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公子自然不在乎这些。将那碗白水一饮而尽。看着男孩脸上的鞭痕,道:“疼吗?” 男孩下意思的摸了摸,道:“很疼!” 公子又问道:“你为什么敢跟他们对抗?” 小男孩坚定的道:“因为他们打我爷爷,爷爷奶奶是我在这个世上惟一的亲人了。” 公子点了点了,很是赞赏。道:“只有你强大了,你爷爷奶奶才不会受人欺负,明白吗?” 小男孩似是听出了什么,“扑通”一声就跪在公子身前,连叩三个响头,道:“弟子赵凌云拜见师父!” 第一百九十一回 暴揍枪宗大长老 “起来吧!”公子受了这拜师礼,令赵凌云起来。心念一动,下意识的就要打开储物戒,却猛然想起,储物戒还在那徐绝手中。 ‘这储物戒里面还有好多宝贝,有时间定将它拿回来。’公子如此想道。 不远处的一座山中,徐绝正在打坐修炼,突然,他戴在手上的一颗储物戒指剧烈颤抖了一下。 “嗯,竟然自己会动?”徐绝疑惑了,这十年来,自己用了很多方法就是打不开这储物戒。 “这怎么可能,储物戒中不过就是他留下的一道神识,老夫都打不过么?老夫真的老了吗?”他感叹道。 随即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储物戒,与公子的神识大战起来,不出两息,便已溃散。 公子似是感觉到什么,对湘儿道:“我去办点事情,在这等我。” 他走到屋外,凭空消失。神识放开,很快便找到徐绝藏身的山头。 “谁!”徐绝突然发现有神识扫过,立马飞起,立于天上。 呼吸间便已来到徐绝面前。 “是你!”徐绝惊疑道,令他没想到的是,公子胸骨尽碎,竟然这么快就能痊愈,这对枪宗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啊。 “你是来监视我的么?还好你没有趁人之威,否则定要你葬身于此。”公子道。 “就凭你?”徐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对!就凭我!”公子淡淡一笑,举起青冥剑,阴阳剑气灌注其中,一剑狠狠的向徐绝劈了过去。 “无极绞杀!” 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阴阳二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向徐绝绞杀过去,一路摧枯拉朽,披荆斩棘。 徐绝不敢大意,抡起长枪便向公子的剑气风暴砸了下去。他的枪劲与空气磨擦,啪啪作响,也是形成一股风暴,与公子的剑气风暴对峙着。 不多时,徐绝的枪劲被消耗殆尽,公子的剑气风暴一股脑的朝徐绝绞杀过去。徐绝见事不可为,用他那浑厚的真元在周身布下一个防护罩。 剑气风暴很快便将他淹没,防护罩也被绞破。 风暴过后,只见徐绝全身丝丝缕缕,像极了要饭的花子。 “郑昊,没想到,折磨你十年,你竟然还能强大如斯。”他简直是不可置信,苦笑道。 公子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冷冷道:“徐绝,当年你处处与我作对,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绝将眼睛闭上,半晌,他缓缓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公子心念一动,徐绝戴在手上的储物戒便凌空飞起,来到公子手中。 “终于物归原主,你走吧!”公子对徐绝道。 “你不杀我?”徐绝疑惑。 公子乐了,还有人求别人杀的?整理了一下情绪,淡淡道:“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各为其主罢了,修行不易,好好珍惜。”说完,凌空飞起,御剑而去。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这片大陆的安危说不得要落在此子身上了。”徐绝感叹道。 第一百九十二回 收赵凌云 回到农家,官府来人已将小院团团围住。被湘儿打伤了几个,还在哀嚎。 公子取出两颗蕴灵果,让赵凌云服下。 走到那个带头的官兵身前,喝道:“带上你的人,赶紧滚,以后若再敢骚扰这家人,想想你的后果。” “你算…”那人本想骂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了,不知何时,他的喉咙已经出现一个血洞,鲜血直往外冒。 “带上你们的人,赶紧滚!”公子命令道。 “是,是!”剩下的人都被震在当场,目瞪口呆。活生生的一条命,说杀就杀了。 公子对湘儿和赵凌云解释道:“这种人,活在世上,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百姓,有些时候,心软就是放虎归山,会留下无穷隐患。” “师父,湘儿知道啦!”李湘撒娇道。 公子为赵凌云梳理经脉,并将《逍遥剑经》与《神游诸天》传授与他。 赵凌云此时只感觉有无穷的力量,需要发泄,太神奇了。对公子和李湘道:“师父,师姐,我出去片刻。” 李湘听到师姐二字,瞬间变脸,一巴掌将赵凌云扇飞数丈,落入院中。 “师姐,你…”赵凌云不解道。 “不准叫我师姐!”湘儿怒道。 赵凌云疑惑道:“这…,那我以后要如何称呼你?” 李湘想了想,道:“你师父是我哥哥,我的一身本事也是他教的,所以我也叫他师父,所以他对我来说,又是师父又是哥哥,你说你该怎么叫?” “那我叫师姑,行吧!”赵凌云问道。 湘儿手托香腮,沉思片刻,道:“好,就叫师姑。” 赵凌云走到院子边上那棵大枣树前面,单手握拳,一拳向树干轰去。 枝头乱颤,一个拳印直接嵌入树中,十分震撼。 赵凌云自己都惊呆了,没想到吃了两颗仙果,竟有如此威力。 他跑到公子面前,“扑通”往地上一跪,叩头道:“多谢师父再造之恩。” “起来吧,我们要走了,你好好修炼为师给你的功法,不要让其它人知道。”公子嘱咐道。 “弟子明白。”赵凌云站起,目送二人离去。 玄剑宗。 这几年一直被无影门骚扰,玄剑宗的山门早已加强了防御。今日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姑娘,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正是无名村的郑月月。 “来者何人!”守门弟子喝道。 “我来贵宗找人。”郑月月道。 二人拔出长剑与郑月月对峙,心想,这姑娘准是来找事的。 郑月月也不跟他们讲道理,一巴掌一个,便将二人打翻在地。 “放肆!”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待走至近前,见是一个漂亮姑娘,马上就变的嬉皮笑脸,“这位师妹,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要加入玄剑宗我也是能够帮上忙的。” 如果公子在此,又要吐嘈他一翻了,因为此人不是别人,而是外门长老杨金城的儿子,杨旭。 人家往里面混,他父子俩倒是往外面混。 老的负责新生考核,小的却是直接看起了大门。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诺大的一个宗门,没有一点关系是很难混得下去的,这两个差事自由而且不用受气,又不耽误修行。 只要不是大型招生现场,最多就三个长老到场就行。如果是门内介绍而来,杨金城会直接带他办入门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