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伯利亚打地鼠》 第1章 开局沙皇爸爸就死了 第1章开局沙皇爸爸就死了 乔治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看着白色纱幔上方中央的罗曼诺夫家族徽章发呆。 大约一个小时前，乔治在冬宫参观时遭遇车祸，等醒来之后，乔治就来到了冬宫内。 这里是1881年的圣彼得堡，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也叫乔治，他的父亲是俄罗斯帝国第16位沙皇亚历山大二世。 王子这个身份并没有为乔治带来太多荣耀，因为沙皇和乔治母亲叶卡捷琳娜的婚姻是不符合皇室传统的。 传统意义上，沙皇的王后只能是欧洲某个国家的皇室成员，亚历山大二世的王后玛丽亚，是来自普鲁士宫廷的玛丽公主。 王后之外，沙皇还有众多情人和私生子。 20年前，46岁的沙皇遇到了只有16岁的叶卡捷琳娜·多尔戈鲁科娃。 沙皇对叶卡捷琳娜一见钟情，他做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的选择，将叶卡捷琳娜安排在皇后玛丽亚身边当女官，以此增加和叶卡捷琳娜接触的机会。 叶卡捷琳娜并没有马上接受沙皇的示爱，直到两年后，叶卡捷琳娜才真正和沙皇在一起。 沙皇对叶卡捷琳娜的感情是真挚的，在认识叶卡捷琳娜之后，沙皇身边除了皇后和叶卡捷琳娜之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 去年玛丽亚因病去世，沙皇在玛丽亚去世28天后和叶卡捷琳娜完婚。 按照俄罗斯传统，普通贵族出身的叶卡捷琳娜和沙皇的身份并不匹配，王后去世后，沙皇如果要续弦，也应该在欧洲王室中选择续弦对象，而不是普通贵族出身的叶卡捷琳娜。 不过也有例外，通过《贵庶通婚法》，沙皇也可以和叶卡捷琳娜成婚，但是在婚后，叶卡捷琳娜不能被称为王后，她和亚历山大二世所生的子女，也不能成为大公，并且没有王位继承权。 沙皇对叶卡捷琳娜的宠爱是毋庸置疑的，在自己的众多头衔中，为叶卡捷琳娜选择了尤里耶夫斯卡娅特级公爵夫人这个头衔。 在被封为特级公爵夫人之后，叶卡捷琳娜就拥有了不受俄罗斯法律约束的特权。 乔治作为沙皇和特级公爵夫人的孩子，也同样拥有法外特权。 尤里耶夫斯卡娅的阳性词尤里耶夫斯基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别称，这是沙皇对叶卡捷琳娜无法成为王后的补偿。 也正因如此，沙皇和王后所生的孩子，也就是乔治的哥哥们，对叶卡捷琳娜的反感达到顶峰。 乔治有六个哥哥，年龄最小的哥哥生于1860年，比乔治大12岁。 同样是在一个小时前，亚历山大二世在巡视完军营回宫时，遭到民意党人炸弹的袭击，亚历山大二世的两条腿被炸断，其中一条腿被炸飞，整个人血肉模糊，他艰难的用手指着冬宫，告诉他的侍从将军：我要死在那里。 袭击发生时，乔治就在亚历山大二世后面的马车里，民意党人制作的炸弹威力巨大，乔治受到冲击，头撞在马车的车厢上，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冬宫。 亚二好像就死于这次刺杀。 想到这里，乔治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亚二在世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倍受宠爱，乔治兄妹三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乔治作为沙皇幼子，同样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亚二去世后，叶卡捷琳娜自身难保，乔治的处境也随之恶化。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很危险了，乔治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哪怕一天的王子生活，就可能面对命运的终结。 白绫还是毒酒？ 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 跟这两种比起来，去西伯利亚种土豆都是美差。 一念未完，窗外传来沉重的钟声。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钟声代表亚历山大二世已经离世。 乔治听到钟声，马上从床上跳起来，他现在失去了最大的保护伞，在这座危机重重的冬宫里，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砰—— 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进来的不是杀手，而是叶卡捷琳娜的贴身女官安娜夫人。 乔治表情平静，内心惊涛骇浪，他现在谁都不信任。 “糟透了，就在刚刚，帝国失去了伟大的沙皇陛下——”安娜一手抱着才三岁的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德罗夫娜，一手牵着八岁的奥丽加。 小叶和奥丽加都是乔治的妹妹，其实还有一个弟弟叫波利斯，可惜早早夭折。 “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乔治不想待在房间里，呆在这里等死吗？ “什么都不用做，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乱套了。”安娜表情异常难看，她和叶卡捷琳娜同龄，沙皇和叶卡捷琳娜在一起之后，安娜就来到叶卡捷琳娜身边，两人感情深厚。 乔治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王子，身份总比沙皇的私生子强一些。 沙皇的私生子都能长大成人，并且在未来绶封公爵，任海军元帅，乔治这个受《贵庶通婚法》承认的王子，在沙皇遇刺后，最多不受待见，不至于被白绫或者毒酒。 叶卡捷琳娜则不同。 乔治再不受待见，身体里流淌的是罗曼诺夫家族的血液，和叶卡捷琳娜一样，被封为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地位超然，有法外特权。 乔治和即将登基的沙皇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亚历山大即便再不喜欢乔治，考虑到俄罗斯王室的声望和荣誉，也不会对乔治太苛刻。 叶卡捷琳娜跟亚历山大没有血缘关系，沙皇的宠爱在亚历山大这里，是王后被冷落的主要原因，所以如果叶卡捷琳娜因为某种意外死亡，那么这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甚至叶卡捷琳娜今晚就死，俄罗斯王室也只会将叶卡捷琳娜的死因公布为殉情自杀。 王室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 “你们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现在外面很危险，乔治，你是哥哥，伱可以保护两个妹妹吗？”安娜笑容牵强，不知道面前的乔治已经换了人。 “当然，我可以的！”乔治以9岁孩子应有的态度回应安娜。 虽然只有9岁，乔治的身高却远超同龄人，已经达到一米六。 这要感谢罗曼诺夫家族的强大基因，亚二的身高就超过一米九，乔治还有成长空间。 第2章 妈差点也没 第2章妈差点也没 乔治保护两个妹妹的时候，叶卡捷琳娜正在哭泣。 叶卡捷琳娜16岁就被亚二弄到身边，之后就处于亚二的保护中，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亚二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现在天塌了，叶卡捷琳娜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想到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叶卡捷琳娜心如刀绞。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时候又有人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口上插一刀。 “马上离开这里，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王储亚历山大的妻子，即将成为王后的玛丽亚对叶卡捷琳娜的痛恨不加掩饰，她说话的时候昂着头，用眼角俯视叶卡捷琳娜，这个动作不是针对叶卡捷琳娜，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玛丽亚在面对绝大多数人的时候都是这样。 来自丹麦的玛丽亚公主本不应该这么刻薄，她就算再不喜欢叶卡捷琳娜，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这么露骨。 不过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就是这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加掩饰，因为在俄罗斯，所有人都是为罗曼诺夫家族服务的，所以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总是那么的“坦率”。 从另一个角度解释，“坦率”也可以理解成粗暴直接。 玛丽亚对叶卡捷琳娜的反感是有原因的。 玛丽亚和储君亚历山大的婚姻并不幸福，因为她爱的根本就不是亚历山大，而是亚历山大的哥哥，前王储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 玛丽亚的父亲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九世，和英国那位著名的“欧洲祖母”齐名，被称为“欧洲岳父”。 克里斯蒂安九世的长子，是未来的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八世。 长女亚历珊德拉嫁给了英国的阿尔伯特·爱德华王子，未来的爱德华七世。 次子在1863年成为希腊国王。 对最宠爱的次女，克里斯蒂安九世为玛丽亚精心挑选了当时的俄罗斯王储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 这是一桩美好姻缘，丹麦王室和俄罗斯王室的联姻备受关注，玛丽亚憧憬着嫁给尼古拉，两人鸿雁传书，互诉衷情。 1865年，就在玛丽亚和尼古拉婚礼的前一年，尼古拉意外坠马，因脑膜炎不幸去世。 尼古拉在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玛丽亚嫁给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玛丽亚现在的丈夫亚历山大。 和尼古拉相比，亚历山大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储。 尼古拉在世时，为避免祸起萧墙，沙皇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培养王储上，对其他儿子就不够关注，这就导致一些坏习惯，不可避免的出现在其他王子们身上。 亚历山大也不例外，他不爱学习，也不爱治理国政，喜欢喝酒、看歌舞剧，在舞会整夜跳舞，最喜欢的是钓鱼，后来英国报纸这样评价亚历山大：当沙皇钓鱼的时候，欧洲也得稍等。 如果没有更好地人选，喜欢钓鱼的王储也是可以让玛丽亚接受的。 可是有尼古拉这个合格的帝国继承人在前，玛丽亚对亚历山大无论如何也爱不起来。 王室联姻是不以个人喜好为转移的。 即便没有尼古拉的遗嘱，玛丽亚也必须嫁给俄罗斯王子。 这样的婚姻自然不可能幸福。 不幸福的婚姻让玛丽亚失去理智，所以对于备受沙皇宠爱的叶卡捷琳娜，玛丽亚深深嫉恨。 自从亚历山大二世被抬回冬宫，叶卡捷琳娜的心情就处于极度的悲痛中。 现在她又遭到玛丽亚的无礼对待，俄罗斯女人血脉中最彪悍的基因瞬间觉醒。 “除非死亡，没有人能让我和我的丈夫分开！”叶卡捷琳娜态度强硬，语气不容置疑。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玛丽亚彻底撕破脸，她才有资格成为冬宫的女主人，而不是面前这个诱惑国王，气死王后的妖艳贱货。 能让见惯风月的沙皇一见钟情，叶卡捷琳娜的个人条件无可挑剔，她是彼得堡大学的高材生，同时还是芭蕾舞爱好者，今年才刚满34岁，只比玛丽亚这个儿媳妇大12天。 关键在于生了四个孩子的叶卡捷琳娜保持了良好的个人状态，并没有像其他俄罗斯女人，包括玛丽亚在内那样，生了孩子就变大妈，现在依然保持着窈窕修长的身材。 “差点忘了告诉你，就算伱死了，你也没有资格埋葬在国王身边。”玛丽亚刻薄到恶毒，感觉随时会拿毒苹果出来。 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王后都是这样的。 现实远比童话更残酷，玛丽亚不仅仅是威胁，她真有能力做到。 叶卡捷琳娜不说话，目光投向大厅入口。 大厅入口处，即将登基的新沙皇亚历山大，和帝国外交大臣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陆军大臣米柳京，海军元帅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目瞪口呆。 米哈伊洛维奇是老沙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一手促成了三皇同盟，是和俾斯麦齐名的欧洲著名外交家。 米柳京担任陆军大臣的时间长达20年，他在任期内建立了现代俄罗斯兵役制度，将原本20年到25年的服役期限，缩短到陆军的6年现役和9年预备役，以及海军的7年现役和3年预备役。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是亚二的弟弟，他身兼数职，既是海军元帅，又兼任俄罗斯地理学会主席、海军总司令、波兰王国总督、国务会议主席，是著名的改革派领袖。 就在刚刚，几位帝国重臣一致决定，储君亚历山大将在亚二的葬礼之后立刻登基。 这倒是方便了其他各国王室成员，他们在参加了亚历山大二世的葬礼之后，可以马上见证亚历山大三世的登基。 所有人都知道玛丽亚不喜欢叶卡捷琳娜。 可是谁都没想到，玛丽亚会以这种近乎恶毒的态度对待叶卡捷琳娜。 无论如何，叶卡捷琳娜也是亚历山大二世明媒正娶的妻子，玛丽亚再讨厌叶卡捷琳娜，也应该给叶卡捷琳娜应有的尊重。 “如果你们也想让我离开这里的话，那么要让你们失望了，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和我的丈夫分开！”叶卡捷琳娜声音平静，谁都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强烈情绪。 玛丽亚根本不在乎在场的帝国重臣，冷笑一声对旁边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标准俄罗斯女人身材，就是丈夫喝多了扛起来就走毫不吃力那种，对付声娇体柔的叶卡捷琳娜简直不要太轻松。 “不要过来，我说到做到！”叶卡捷琳娜突然亮出一把餐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 “请别这样！” “住手！” 玛丽亚可以撕破脸，即将登基的新沙皇和帝国重臣们还是要脸的。 老沙皇尸骨未寒，妻子要是就被人逼死，这丑闻也太大了吧，传出去王室的脸面往哪搁？ “玛丽亚，退下！”亚历山大厉声呵斥，他现在烦心事够多了，不想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其他人或许很羡慕即将成为沙皇的亚历山大。 可只有亚历山大自己知道在俄罗斯当沙皇有多危险。 老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一生经历过上百次刺杀，这并不是个例，沙皇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包括亚历山大二世在内，俄罗斯帝国的16位沙皇，有6位死于非命。 1741年，第9位沙皇伊凡六世在宫廷政变中被推翻，1764年，伊凡六世在一次不成功的营救中被杀。 1762年，彼得三世登基刚半年就被废，不久后被杀。 1801年，巴维尔一世在他的儿子亚历山大一世的默许下，被侍从将军活活勒死。 1855年，俄罗斯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战败，沙皇尼古拉一世在绝望中自杀。 加上被囚禁至死的索菲亚，和刚刚遇刺的亚历山大二世，俄罗斯沙皇发生意外的几率确实比较高。 第3章 悲催的王子 第3章悲催的王子 亚历山大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在成为王储之后，亚历山大和玛丽亚，以及他们的孩子们一起居住在圣彼得堡郊外的加特契那宫中，亚历山大也因此被报纸戏称为“加特契那之囚”。 加特契那的条件，跟冬宫相比差远了，亚历山大一家人住在纳特契那的阁楼里，房间狭窄到连一架钢琴都放不下，阁楼外面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让玛利亚和她的孩子们，很羡慕冬宫的居住条件。 跟纳特契那宫的阁楼相比，乔治在冬宫的卧室宽大到可以摆十架钢琴。 乔治虽然是王子，可因为叶卡捷琳娜的身份，是没有王位继承权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亚二对乔治这个幼子格外宠爱，尤其在教育上，亚二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已经去世的王储尼古拉。 乔治也很聪明，在亚二遇刺之前，乔治已经学习了俄语、英语、法语、德语、以及希腊语，除了因为年龄原因，还没有来得及接受身体活动比较剧烈的课程之外，所有和语言相关类的课程，乔治都拿到了优秀成绩。 这并不是给乔治的特殊待遇，所有王子都是一样的。 老沙皇对王储之外的王子们虽然不够重视，基础教育还是很完备，王子们不仅要学语言，还要学习数学、法律，地理、财务，以及军事等等。 课余时间，王子们还要积极参加体育锻炼，骑术和拳击、击剑、射击、游泳等等都是必修课。 老沙皇的本意是希望王子们即便不能成为沙皇，也能成为合格的大公，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至于效果嘛，因人而异。 亚历山大在读书的时候就总是走神，或者是因为头天晚上彻夜跳舞补觉，又或者是因为宿醉打不起精神。 这样一来学习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你是帝国皇帝，应该去和帝国大臣们商议国事，后宫的事我来处理！”玛利亚不让步，这是她的权力。 叶卡捷琳娜从不这样。 亚历山大二世还没有跟叶卡捷琳娜完婚的时候，亚历山大的妹妹奥尔加曾担心叶卡捷琳娜会干涉内政，沙皇在给妹妹的信中说：多尔戈鲁科娃不问政事，也不社交，只专心照顾他和孩子们。 这真的很难得。 和不问政事的叶卡捷琳娜不同，玛利亚的偶像是另一个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大帝。 俄罗斯只有二位沙皇被称为“大帝”，分别是第四代沙皇彼得大帝，以及叶卡捷琳娜大帝。 叶卡捷琳娜大帝才华横溢，在任期间治国有方、功绩显赫，使当时的俄罗斯成为名副其实的欧洲第一强国。 “你现在还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所以——退下！”亚历山大对待玛丽亚的态度，和外界风传的一样简单粗暴。 和心有所属的玛丽亚一样，在和玛丽亚成婚之前，亚历山大也有自己的意中人。 这场政治联姻对于玛丽亚来说是悲剧，对亚历山大来说同样不幸福，亚历山大也因为政治联姻封闭了自己的感情。 感情虽然没多好，当着几位帝国重臣的面，玛丽亚还是要给未来沙皇面子的。 不过临走前，玛丽亚狠狠瞪了叶卡捷琳娜一眼，给了叶卡捷琳娜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然后玛丽亚昂着头离开，就像一只骄傲的大白鹅。 亚历山大回头再看一脸决绝的叶卡捷琳娜，头大如斗。 跟玛丽亚一样，亚历山大也不喜欢叶卡捷琳娜这个继母，不过亚历山大的情绪不会像玛丽亚那么直接。 面对亚历山大审视的眼神，叶卡捷琳娜没有退缩，她甚至没有把脖子上的餐刀拿下来。 亚历山大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充斥着血腥味道的房间，他需要和帝国重臣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 “毫无疑问，我们不能让尤里耶夫斯卡娅公爵受到伤害，要保证她的安全。”外交大臣第一个表态，俄罗斯的王公贵族多如牛毛，不多乔治他们这一家。 反正就爵位那点俸禄嘛，给谁不是给。 米柳京不说话，表情和眼神都意味深长。 怎么保护？ 这里可是冬宫。 亚历山大三世登基后，冬宫就是玛丽亚的天下，玛丽亚想让谁死就可以让谁死，想让谁什么时候死，就要什么时候死。 “对于公爵夫人来说，圣彼得堡是个伤心地方，或许公爵夫人想去其他地方散散心。”皇叔大公的话委婉，意思是把人送走。 办法可行，可还得叶卡捷琳娜愿意配合才行。 看刚才叶卡捷琳娜坚决的态度，想把她送走也不容易。 “如果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愿意帮忙的话，事情就会很容易解决——”大公一语中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指的是乔治。 大公人老成精，这不是让乔治帮忙劝说，而是用乔治兄妹三人威胁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或许心存死志，但是她绝不愿意看到乔治兄妹三人被伤害。 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叶卡捷琳娜这样的小女人。 找乔治还得亚历山大自己去，让玛丽亚去的话，搞不好玛丽亚会直接把乔治弄死。 叶卡捷琳娜接连遭到重大打击，乔治也一夜没睡。 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乔治想主动出击挣扎求活，可这时候乔治才发现，9岁的孩子太弱小了，连门口都走不出，主动出击就是个笑话。 安娜为了防止乔治乱跑，安排了几名五大三粗的侍女看住乔治，连乔治上厕所都有人跟着，乔治还不能反对，因为这并不是监视乔治，而是为了保护乔治的安全。 乔治也没有私人空间，三岁的小叶卡捷琳娜整个晚上都在哭闹，八岁的奥丽加因为没有见到母亲也在哭泣，乔治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手忙脚乱到连晚饭都没吃，也不太敢吃，因为受电视剧荼毒太多，担心饭里被人下毒。 好不容易哄睡了奥丽加和小叶卡捷琳娜，饿着肚子的乔治无语问苍天。 尼玛人家穿越都是左拥右抱，到了我这儿为什么就这么悲催！ 新书期每天保底两更，更新时间分别是早晨七点和晚上六点，加更视情况而定~ 第4章 太懂事了也不好 第4章太懂事了也不好 天刚蒙蒙亮，亚历山大就来堵门。 昨天晚上亚历山大和玛丽亚大吵一架，玛丽亚要求亚历山大将叶卡捷琳娜关进圣彼得堡郊区的皇庄里囚禁至死，乔治则剥夺封号，逐出俄罗斯。 亚历山大不同意。 把叶卡捷琳娜关起来没关系，反正叶卡捷琳娜不喜欢社交，亚二在世的时候，叶卡捷琳娜也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只需要把“囚禁至死”解读成自愿隐居就行了。 剥夺乔治封号不现实，乔治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亚二封的，现在亚二尸骨未寒，亚历山大就要剥夺乔治的封号，这让俄罗斯的臣民们怎么想，让即将来俄罗斯连续参加两场仪式的各国王室成员怎么看？ 是否讨厌乔治不重要，会不会影响到王室的声望和荣誉，才是亚历山大最担心的。 至于逐出俄罗斯更不可能。 1872年出生的乔治现在才9岁，要把才9岁的幼弟逐出俄罗斯，亚历山大除非疯了才会同意。 至少现在不行。 “乔治，我亲爱的弟弟，我很抱歉——”亚历山大满脸憔悴，眼睛里都是血丝，他这两天的压力太大了，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 沙皇是亚历山大的父亲，同时也是乔治的父亲，和已经成年的亚历山大相比，才9岁的乔治应该会更伤心。 这时候亚历山大让乔治去劝说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大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离开寝宫吗，好吧，我没问题。”乔治能理解，沙皇是遇刺身亡，遗体肯定惨不忍睹，没准还需要修修补补，才能给沙皇一个体面的葬礼。 这同时也是帝国的体面。 “谢谢你乔治——”亚历山大看乔治的眼神有些发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乔治交流，从未有过的清晰。 俄罗斯王室都已经传承十几代了，经过一代代王后的基因改良，王子们不说个个都长成精灵王子那样，可也没比精灵王子差多少。 叶卡捷琳娜能让亚二一见钟情，个人条件也毋庸置疑，乔治长得更像亚二一些，跟亚历山大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乔治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成熟，更让亚历山大惊讶。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么听话的吗？ 亚历山大1866年和玛丽亚完婚，长子尼古拉，也就是未来的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已经13岁了，比乔治还大四岁。 尼古拉出生的时候亚历山大已经是王储，所以尼古拉出生之后，就被当做未来王储培养。 和乔治相比，已经13岁的尼古拉正处于叛逆期，除了钓鱼之外，完美继承了亚历山大的爱好，不爱学习，喜欢跳舞，打猎，打台球，喝酒等等一切在亚历山大看来都是阻碍尼古拉成为帝国合格继承人的坏习惯，让亚历山大头疼不已。 有尼古拉那样的熊孩子作对比，成熟理智的乔治就太难得了。 乔治善解人意，不需要亚历山大多做解释。 沙皇遇刺后，叶卡捷琳娜一直陪在沙皇身边，无论谁劝说都不离开，同时滴水未进。 沙皇寝宫里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地上散落着染血的绷带和衣服，凌乱不堪，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叶卡捷琳娜不允许任何人动这里的东西，她的脸上和衣服上也到处都是血迹。 沙皇的两条腿都被炸断，左腿被直接炸飞，现在腿已经找回来，需要尽快缝上去，断掉的那条腿，和缝合的医师，就在隔壁房间。 叶卡捷琳娜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没有让乔治走进寝宫，而是主动来到寝宫外见乔治。 “你的妹妹们都还好吗？”看到乔治的时候，叶卡捷琳娜明显松了一口气，最关心的还是两个年幼的女儿。 乔治略失望。 女儿需要关心，九岁的儿子同样需要关心，虽然乔治的心理年龄很成熟，但叶卡捷琳娜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叶卡捷琳娜受到的打击太大，坚持到现在备受煎熬，还能记得两个女儿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好，不过她们都很想你。”就算亚历山大不来找乔治，乔治都希望叶卡捷琳娜能尽快从沙皇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无论如何，在乔治成年之前，叶卡捷琳娜都是乔治最大的依靠。 “去吧，回到伱妹妹身边，你不能留在这里。”叶卡捷琳娜不想让乔治太早了解王室的黑暗面，她也想给乔治一个幸福的童年。 “早上亚历山大来找我——”乔治刚开口，就被叶卡捷琳娜打断。 “他来找你干什么？威胁你吗？” “没有，他是担心你的身体，我听他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乔治的体贴让叶卡捷琳娜的眼泪再次崩溃，她并不是执意和玛丽亚作对，而是事发突然，无法接受这一切。 叶卡捷琳娜16岁就被沙皇带回冬宫，少有接触外界的机会，一切都由沙皇做主，叶卡捷琳娜已经习惯了服从。 不习惯也没办法，作为一个俄罗斯女人，面对沙皇的示爱，就算再不喜欢，又有几个人有能力反抗呢。 至于爱情—— 沙皇可是比叶卡捷琳娜大了30岁，所以和爱情相比，乔治更愿意相信，叶卡捷琳娜是无力反抗，所以才委曲求全，否则叶卡捷琳娜也不会在被带回冬宫两年之后，才接受沙皇的求爱。 “乔治，萨沙死了，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叶卡捷琳娜茫然无助，抱着乔治嚎啕大哭。 萨沙是亚历山大的昵称，俄罗斯叫亚历山大的人很多，但只有叶卡捷琳娜才能对沙皇使用，这是沙皇给叶卡捷琳娜的特权。 乔治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叶卡捷琳娜也不需要乔治回答，她现在需要时间才能接受这一切，人生总有很多意外，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和世界和解。 皇叔大公说的没错，乔治就是叶卡捷琳娜最好的解药，过了一会儿叶卡捷琳娜才平静下来，她回头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寝宫，流着眼泪默默拉着乔治离开。 第5章 传声筒 第5章传声筒 叶卡捷琳娜确实太累了，什么东西都没吃，喝了点水之后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可能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叶卡捷琳娜的精神有点恍惚，头疼欲裂，安娜叫来了叶卡捷琳娜的专职医生，医生诊断后，认为叶卡捷琳娜的精神受到巨大刺激，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需要至少一年的静养，才能恢复健康。 接下来这段时间冬宫又是葬礼又是登基大典，明显不适合修养身体，所以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去郊区的皇庄，那里更安静，更有利于身体恢复健康。 “我不会去皇庄，这里是我和萨沙的家，没有人能让我离开这里。”叶卡捷琳娜冷笑，看向医生的目光带着嘲讽。 医生仓皇败退，叶卡捷琳娜的目光攻击性太强，医生承受不住。 看着医生的背影，叶卡捷琳娜再次冷笑。 “其实他说的没错，你现在确实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乔治忍不住开口，白绫和毒酒太吓人了，虽然概率很低，可乔治不想赌。 赖在冬宫不走，玛丽亚迟早会忍无可忍，对乔治一家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借这个机会争取更多的利益才是王道。 乔治真正想要的不仅是离开冬宫，最好直接离开俄罗斯，因为现在不走，到1919年就走不掉了。 乔治上辈子对俄罗斯帝国的了解虽然不多，但也知道俄罗斯帝国是在1919年覆灭的，这是知识点。 俄罗斯帝国覆灭之后，王室成员下场凄惨，末代沙皇和家人一起在地下室被秘密处决，其他王室成员要么流亡，要么同样被处决，无一幸免。 乔治就算有超越时代的知识，也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 所以不管乔治愿不愿意，都必须在1919年之前离开俄罗斯，否则就算投身革命，自己造自己的反，乔治也大概率逃不过一轮又一轮的清洗。 “乔治，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帮我去看看你妹妹醒了没？”叶卡捷琳娜并没有因为乔治的理智，就将乔治当做成年人对待。 乔治也无奈，人微言轻是致命弱点，乔治现在无比痛恨自己的年龄硬伤。 9岁这个岁数太尴尬了，伱要么和小叶卡捷琳娜一样只有三岁什么都不懂，要么就直接成年至少能做自己的主，现在明明知道最佳选项，却不能泄露天机的感觉太让人痛苦了。 想让叶卡捷琳娜离开冬宫的，不止乔治一个人，亚历山大稍晚些时候又找乔治，这一次是在冬宫的书房。 “谢谢你乔治，你帮了我的大忙，但是我们现在又遇到了新的问题——”亚历山大也是挑柿子拣软的捏，谁让乔治好说话呢。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乔治一如既往的清醒理智。 普通人家9岁还是孩子。 可生在皇家，9岁已经没资格任性了，乔治现在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这个小家庭唯一的男人，必须以成年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当然乔治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成熟理智，在亚历山大眼里有多离谱。 没错，俄罗斯帝国除了王储之外，不需要其他出色的王子。 可乔治本身是没有王位继承权的，所以不管乔治有多出色，乔治都对王储没威胁，乔治的能力就算突破天际，也只会成为未来沙皇最得力的助手，乔治的能力越强，帝国就越稳固，越强大。 亚历山大即将成为沙皇，所以乔治表现的越出色，亚历山大对乔治的兴趣就越大。 “玛丽亚告诉我你母亲的身体不好，为了她的健康考虑，我认为你母亲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修养身体，你的意见呢？”亚历山大还不知道乔治已经劝过了，没用。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冬宫，乔治，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亚历山大欲言又止，让乔治劝说叶卡捷琳娜离开冬宫，这对乔治来说太残忍了。 叶卡捷琳娜如果离开的话，乔治也同样要离开。 叶卡捷琳娜把冬宫当成自己的家，乔治何尝不是？ 父亲刚死，自己和母亲就被扫地出门，这对一个9岁孩子来说，确实太残忍了。 “我知道，可是离开冬宫，我们能去哪里呢？”乔治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和年龄相符合的迷茫。 冬宫不能久居，可皇庄同样不安全，甚至比冬宫更危险，在冬宫至少备受瞩目，去皇庄没准就“郁郁而终”了。 “在这个问题上，我完全尊重你母亲的选择，毕竟这也是父亲希望看到的。”亚历山大看乔治的目光愈发欣赏，庆幸自己有个聪明的弟弟。 亚二临死前亚历山大就在身边，生命的弥留时刻，亚二留下遗嘱，希望亚历山大能善待叶卡捷琳娜。 乔治不知道亚二去世的时候曾留下遗嘱，这成为乔治劝说叶卡捷琳娜最好的理由。 在经历了最初两天的悲伤后，叶卡捷琳娜也冷静下来，她同意离开冬宫，但是不想留在俄罗斯，而是希望去法国。 法国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是个特殊的地方，亚二在世的时候，经常在出国访问时不带王后，而是带上叶卡捷琳娜，法国是亚二和叶卡捷琳娜最常去的国家，亚二甚至在巴黎和尼斯为叶卡捷琳娜购买了房产。 亚历山大没做太多考虑，就同意了叶卡捷琳娜的要求。 亚二虽然不带王后出门，王后却会在每年冬天去法国或者瑞士度假，以躲避俄罗斯的寒冬，所以叶卡捷琳娜去法国很正常，至少给外界的感觉，并不是被迫离开俄罗斯。 解决了这个问题，其他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为了解决叶卡捷琳娜在法国的生计问题，亚历山大提出每年由俄罗斯王室支付给叶卡捷琳娜4万卢布的抚养费，以供叶卡捷琳娜在法国的开销。 这笔钱不少了，1881年的卢布还是很坚挺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卢布可以兑换0.77克黄金。 时下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部长，每年年薪十万法郎，折合卢布也就4万。 第6章 美好未来正在招手 第6章美好未来正在招手 在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后，乔治忍不住开始幻想去法国之后的幸福生活，1881年的法国，乔治还是很期待的。 叶卡捷琳娜也期待，她16岁就被亚二带回冬宫，从此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处于亚二的重重保护中，鲜有接触外界的机会，虽然衣食用度都比照王后标准，可代价是失去了自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俄罗斯女人对于环境的适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叶卡捷琳娜比乔治想象中更坚强，在决定去法国之后，叶卡捷琳娜的精神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晚上甚至有心情让安娜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庆祝一家人从此得以远走高飞。 “巴黎比圣彼得堡的人更多，更大也更漂亮，在巴黎你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谁让巴黎是世界金融之都呢，法国高傲到坚持认为巴黎就是世界中心，和英国人心目中的伦敦一样。”叶卡捷琳娜兴致勃勃，主动为乔治介绍巴黎，毕竟叶卡捷琳娜虽然多次去过巴黎，乔治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也再次证实，乔治和两个妹妹，只是沙皇和叶卡捷琳娜爱情的附赠品。 “那一定很有趣。”乔治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笑容太灿烂会暴露自己的心情。 沙皇爸爸还没有下葬呢，这么开心真的合适吗？ “所以我们以后就要去巴黎了吗？”奥尔加天真无邪，她对死亡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也可以去尼斯，和巴黎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尼斯，巴黎太吵了，尼斯更适合生活，不过乔治你应该更喜欢巴黎，哪个男孩子会不喜欢巴黎那样的大都市呢——”叶卡捷琳娜眉飞色舞，表情生动到直接让乔治怀疑叶卡捷琳娜年龄的真实性。 亚二比叶卡捷琳娜大30岁，现在叶卡捷琳娜也才35岁而已。 皇室的35岁，跟普遍意义上的35岁不一样。 1881年的当下，生活水平和医疗水平还都处于比较原始的状态，普通人的话，35岁已经差不多是能当奶奶的年纪了。 身为沙皇宠妃，叶卡捷琳娜被照顾的很完美，表面上看上去，说叶卡捷琳娜只有25岁也不过分。 “我们在波尔多还有一座葡萄园，每年可以生产2万瓶香槟酒，以前冬宫的香槟酒就是我们的葡萄园提供的，夏天我们可以去葡萄园摘葡萄，冬天去尼斯的海边度假，地中海和波罗的海完全不同，那里景色优美，气候宜人——”叶卡捷琳娜陷入回忆，亚二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带叶卡捷琳娜去法国度假。 如果有机会出访，亚二就以出访的名义带叶卡捷琳娜去法国。 如果没机会，亚二就会让叶卡捷琳娜先去法国，自己随后秘密抵达，这时候亚二就会乔装打扮，和叶卡捷琳娜伪装成中产阶层去塞纳河边散步，去蒙帕纳斯大街喝咖啡，就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 乔治对风景没兴趣，对葡萄园倒是兴趣很大。 每年四万卢布的抚恤金听上去不少，足够让普通人衣食无忧。 可对于乔治这样的家庭来说就不太够了。 俄罗斯作为香槟的消耗大国，每年消费了全世界十分之一左右的香槟，收入丰厚的大公们是香槟的忠实爱好者，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在近卫军服役期间，曾经一晚上喝了125瓶香槟酒。 需要强调的是，俄罗斯消费的香槟，都是从法国进口的，所以售价昂贵，一瓶香槟在圣彼得堡的餐厅里售价在十卢布左右。 这样一算，四万卢布其实也没多少，全部用来购买香槟，只能购买4千瓶而已。 这就让乔治心存疑惑。 俄罗斯帝国的大公，年俸只有15万卢布的赡养费，婚后增加到20万，全部用来购买香槟，也只能买2万瓶。 俄罗斯王室以骄奢淫逸而著名，沙皇的国宴菜单有五十页之多，仅鱼子酱的种类就有72种，无所事事的大公们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是去舞会就是在去舞会的路上，香槟酒只是他们的众多奢侈消费项目之一，以大公的收入，能支持他们毫无节制的消费吗？ 这就要分析大公们的收入结构了。 来自大公的俸禄，只是大公的收入之一，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更多收入来自职业收入，以及封地和固定资产的利润。 沙皇是俄罗斯最大的地主，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王室拥有的土地达71.3万公顷之多。 大公们都有各自的领地，世界各地都有资产，类似亚二为叶卡捷琳娜购买的葡萄园，只是亚二无数资产里最不起眼的那部分。 “忘了告诉伱，这个葡萄园是萨沙为你准备的，不过只有在你成年之后才能交给你管理，因为我不想让你太早接触酒精。”叶卡捷琳娜对乔治要求高，乔治成年之前大概是别想喝酒了。 不喝也无所谓，乔治已经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到法国之后就会严格执行，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活的更好，乔治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里的强大，指的是全方位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健康。 上辈子乔治就因为对健康不够重视吃足了苦头，颈椎病、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高血压等等等等，每年至少有一半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挣得那点钱都给医院送去了，买房子的首付都攒不够。 现在有机会重新开始，乔治把健康的重要性提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单纯健康还不够，乔治必须比其他人更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叶卡捷琳娜和两个妹妹，保护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不受外部因素干扰。 幸运的是，乔治的底子还不错，在亚二去世之前，乔治已经可以熟练使用俄语、英语、法语、德语、以及希腊语，和亚二一样，是不折不扣的语言天才。 虽然因为年龄原因，乔治还没有开始接受和身体素质有关的相关训练，但乔治的自身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身高远超同龄人。 身高是够了，就是弱了点。 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乔治哀叹一声，努力对付盘子里的火腿和牛排。 现在瘦弱不要紧，适当补充营养，配合长期的科学训练，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第7章 过犹不及 第7章过犹不及 决定去法国之后，安娜就开始整理叶卡捷琳娜和乔治兄妹三人的行李。 一家人确实行李众多，叶卡捷琳娜仅衣服就整理了十几个大箱子，乔治的东西主要是玩具和各种礼物，其中很大部分都是使用黄金制作的，上面还镶嵌了各种价格昂贵的宝石，这可都是王室用品，个个都是有故事的，随便拿一个出去，估计都能卖一大笔钱。 乔治不关心玩具，他更关心书籍，冬宫有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书房，属于沙皇私人所有，如果可以的话，乔治很想把书房里的书全部带走。 “不不不，尊贵的公爵大人，您不能这样，陛下会杀了我的——”负责管理书房的安德烈被乔治吓到了，乔治要求安德烈将书房里的所有书籍全部打包，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亚历山大不是个爱学习的人，他只需要有鱼竿就够了，这些书留给亚历山大都是浪费，只能在书房里落灰，还不如让乔治带走，发挥真正的作用。 乔治的计划可不止是锻炼身体，学习也同样重要，这么多书就算不全部看一遍，放在书房里用来装那啥也不错。 上辈子乔治穷，想要一个自己的私人书房都不可得。 这辈子居然有机会拥有一个私人图书馆，这是截止到目前为止，穿越之后的最大福利。 “这里的书都是有备份的吧，别告诉我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就亲手给我抄一遍。”乔治蛮横的样子，符合一个9岁公爵应有的水平。 “天哪这怎么可能呢，累死我也抄不完。”安德烈都快要哭了，真的挤出两滴眼泪。 “只要你能做到，我不会亏待你的。”乔治出手大方，随手就是一块镶钻的纯金怀表。 安德烈顿时目瞪口呆，金表这玩意儿也不便宜，更何况还是镶了钻的。 这块金表，价值大概相当于安德烈的两年收入。 区区一块金表就能得到一个私人图书馆，乔治认为这笔交易很划算。 可没想到仅仅一个小时后，金表就出现在亚历山大的办公桌上。 “这块表我认识，是父亲去年定制的圣诞节礼物，来自瑞士的高档货，价格昂贵，伱这块是最漂亮的，比所有人的都贵，尼古拉本想要，父亲给了你，居然被你随手送人，你这行为——”亚历山大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最后只能苦涩一笑：“——很罗曼诺夫。” 亚历山大正在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沙皇，帝国需要他这样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亚历山大当了沙皇才知道沙皇的麻烦有多少。 1881年世界并不和平，俄罗斯的国际形势越来越严峻。 国内更不用说了，亚二的遇刺身亡，充分证明俄罗斯国内各阶级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亚历山大的登基堪称临危受命，风雨飘摇的俄罗斯帝国需要一个彼得大帝式的沙皇才能力挽狂澜，亚历山大并没有太大信心。 书到用时方恨少，想想自己在学习阶段浪费的那些时间，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亚历山大追悔莫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帝国的问题是沙皇的责任，跟其他大公们无关，所以亚历山大夜不能寐的时候，俄罗斯的大公们不但没有为亚历山大提供帮助，还在恣意玩乐声色犬马，这是对帝国最大的讽刺。 一年几十上百万卢布，却养了这么一帮蛀虫。 最悲催的是，这帮蛀虫还是自己的叔叔，兄弟，堂兄弟，以及各种熟悉不熟悉的亲戚，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以至于亚历山大想出手解决这些问题，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 一片狼藉中，乔治将沙皇的礼物随手送人，也就不那么过分了。 尤其乔治是用沙皇的礼物换取一个私人图书馆，这在时下的俄罗斯更殊为难得，简直人间清醒。 “我担心去法国之后，不再有圣彼得堡的学习环境，所以我想给自己准备一个书房。”乔治努力给自己的行为找合适的理由，希望亚历山大能通情达理。 无论如何，爱学习从不是错误。 乔治再怎么样也是亚历山大的弟弟，最起码不是敌人。 “像巴维尔那样成为一个合格的美食家难道不好吗？”亚历山大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趣，将乔治作为难得的交流对象。 沙皇是强大的，是高高在上的，可同时也是孤独的，没有人能理解沙皇的痛苦。 你都当沙皇了，还痛苦啥？ 只能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现在亚历山大终于理解亚二为什么一有空就跑到法国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巴维尔是亚二的第四个儿子，乔治的四哥，目前定居巴黎，出了名的舞迷，戏剧爱好者，美食家，身边的女人和身上的衣服一样，从不重复。 “我不想成为美食家，只想更好地学习，长大以后，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乔治在无数答案中，选择了自认为最合适的一个，正确的绝对不能再正确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虽然你姓尤里耶夫斯基，可你是罗曼诺夫家族的男人，就应该承担罗曼诺夫家族成员应有的责任，成为俄罗斯的保护神——”乔治的话确实说到了亚历山大的心坎上，亚历山大瞬间兴奋起来，拍着乔治的肩膀哈哈大笑，很有老怀大慰的感觉。 总算有人和朕一样国家至上了，不再孤单的感觉让亚历山大几乎热泪盈眶，乔治虽然人还小，但只要有这个志向，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再看乔治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你有这样的志向，我很高兴，别去法国了，留在圣彼得堡，我给你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只要尼古拉有的，你也都会有。”亚历山大这几天正发愁怎么督促尼古拉学习呢。 亚历山大登基后，尼古拉将正式成为王储，亚历山大对尼古拉的要求会更严格。 尼古拉现在13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小子，亚历山大忙于国政，玛丽亚一心效仿叶卡捷琳娜大帝，忽视了对尼古拉的教育，如果能把勤奋好学又有远大理想的乔治放在尼古拉身边，和尼古拉一起学习，那么或许会给尼古拉带来一些改变。 就算屡教不改，让乔治和尼古拉多接触，持续加深感情，再过几十年，等尼古拉成为沙皇，乔治就会成为尼古拉最好的助手。 面对现实深感无力的亚历山大未雨绸缪。 乔治就五雷轰顶，终于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 第8章 这下真的没爹没妈了 第8章这下真的没爹没妈了 王室在教育王子们的时候强干弱枝，是有其内在逻辑的，表现太出色会遭天谴，沙皇不出手上帝也会出手。 乔治还没有彻底融入这个时代，有些上辈子正确的东西，放在这个时代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 上辈子乔治习惯了政治正确，“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放在任何时代都不是错误的，可偏偏就是这句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话，将乔治的计划彻底打乱。 乔治都已经计划好了，去法国之后先苟起来，反正有王室的抚养费，还有亚二为叶卡捷琳娜置办的资产，短时间内生活无忧。 成年之前乔治会努力强大自己，锻炼身体的同时组建一个靠谱的团队，利用21世纪的知识赚取财富，这样在世界大战到来之前，乔治就能带着叶卡捷琳娜和两个妹妹一起去美国，彻底摆脱两次世界大战的威胁。 再长远的计划乔治就没有了，只要有钱有势，无论到哪乔治都不怕。 现在乔治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如果不能和叶卡捷琳娜一起去法国，那么乔治关于未来的一切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还好有叶卡捷琳娜。 乔治是叶卡捷琳娜唯一的儿子，所以乔治相信叶卡捷琳娜会坚决拒绝亚历山大的要求，带乔治一起去法国。 无论如何，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 让乔治万万没想到的是，也不知道亚历山大是怎么和叶卡捷琳娜说的，叶卡捷琳娜居然同意将乔治留在圣彼得堡，并且还反过来做乔治的工作。 “乔治，别恨我，我是为了你，才同意你留在俄罗斯。”叶卡捷琳娜是这样解释的。 在俄罗斯，乔治是王子，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可以享受法外特权，亚历山大出于亲情和舆论考虑，不会对乔治太苛刻，乔治依然能享受到应有的待遇。 去法国说是远走高飞，可在外人看来也等同于被流放，除了每年的四万卢布之外，乔治将失去俄罗斯王室的一切资源，这在叶卡捷琳娜看来，对乔治更残忍。 亚历山大对待乔治的态度，和对待叶卡捷琳娜完全不同。 亚历山大给叶卡捷琳娜的抚养费，只有每年区区四万卢布，和公爵夫人应有的俸禄差距很大。 亚二册封叶卡捷琳娜为尤里耶夫斯卡娅超级公爵的同时，爱屋及乌，也将乔治和两个妹妹一起封为尤里耶夫斯基、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所以乔治一家不是一个公爵，而是四个公爵。 前面刚说了，一个公爵每年的俸禄是15万卢布。 四个就是60万。 不对，应该是65万，因为叶卡捷琳娜已经结婚，每年应该是20万。 俄罗斯对于王室成员的待遇是很丰厚的，除了每年的15万之外，还有100万卢布的王府建设费，此后每年还有3.5万卢布的王府修缮费。 就算没有王府建设费和修缮费，每年60万卢布，也足够让乔治一家人在巴黎成为顶级富翁。 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总统，年薪60万法郎。 乔治一家人的俸禄，相当于两个半总统的年薪。 为了打消叶卡捷琳娜的疑虑，亚历山大承诺让乔治接受和王储尼古拉同样的教育，并且给与乔治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应有的待遇水平。 “卡佳，我不要俸禄，我不想离开你和奥莉佳——”乔治重生以来第一次进退失据，钱不钱的真无所谓，凭借超越时代的知识，想赚多少钱赚不来？ 给乔治一些时间，在乔治成年之前，乔治甚至有信心成为世界首富。 “乔治，我亲爱的孩子，等伱有了孩子，你就会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有多痛苦——”叶卡捷琳娜眼泛泪花，她也不舍得将乔治留在圣彼得堡，可是他无法改变沙皇的决定。 乔治的心逐渐冷却。 不管叶卡捷琳娜是出于什么理由将乔治留在圣彼得堡，乔治都认为这是残忍的抛弃。 以爱的名义给与最暴击的伤害，难道这就是爱的正确表达方式？ 叶卡捷琳娜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出发点可能真的是为了乔治考虑。 亚历山大要把乔治留在俄罗斯，目的也可能真的是不想让罗曼诺夫家族的血脉流失在外。 可是叶卡捷琳娜和亚历山大在做出这些决定时，有谁问过乔治的意见吗？ 没有，统统一个字都没有，他们在做出这些决定时，从来没有考虑过乔治的心情，给乔治的感觉是，自己就像一件商品一样任人摆布。 这下真的是没了爹又特么没了妈。 “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地相聚，你每年冬天可以去法国度假，我和妹妹们在巴黎和尼斯等你，你的葡萄园也肯定是你的，我会把所有的香槟酒都存起来，一瓶都不卖，等你成年之后会更值钱——”叶卡捷琳娜滔滔不绝，乔治就跟傻了一样，怔怔的看着叶卡捷琳娜一个字都不说。 让你特么还自作聪明，这下傻了吧！ 政治正确是那么好玩的？ 看看欧美那帮政治正确的红脖子和白左，家都快被偷了，还搁那叭叭叭叭呢，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贱不贱啊。 乔治也不傻，冷静下来之后再看这件事，暗藏玄机。 前面说了，叶卡捷琳娜现在才35岁，不说风韵犹存，也是风华正茂，看上去跟25岁差不多。 除了王室的抚养费，叶卡捷琳娜身上还有个沙皇遗孀的标签。 法国又素来以浪漫著称。 这些因素叠加到一起，叶卡捷琳娜到了法国之后，亚历山大最担心的恐怕不是叶卡捷琳娜被“殉情”，而是担心叶卡捷琳娜给已故沙皇整一片郁郁葱葱大草原。 俄罗斯王室成员的生活以糜烂闻名，所以出淤泥而不染的叶卡捷琳娜，才会这么受沙皇的宠爱。 在宽以律己严已律人这件事上，罗曼诺夫家族的男人是一致的。 所以叶卡捷琳娜将乔治留在圣彼得堡，可能确实是为乔治的前途考虑。 亚历山大将乔治留下，绝对有把乔治当人质的意思。 好吧，原来没爹没妈还不是最惨的。 第9章 虾仁猪心 第9章虾仁猪心 圣彼得堡的春天总是很短暂的，仿佛一转眼，冬天就变成夏天。 距离沙皇遇刺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亚二的遗体已经整理完毕，依旧放在冬宫，存放遗体的棺椁内布置了大量冰块防止遗体腐烂，参加葬礼的各国王室成员正在陆续抵达圣彼得堡。 乔治一家人已经搬离冬宫，回到之前的房子里，这是亚二为叶卡捷琳娜建造的一栋宫殿，规模虽然不如冬宫庞大，同样高大宏伟，坐落于风景秀丽的涅瓦河畔，乔治曾经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幼年时光。 叶卡捷琳娜先是被亚二安排在王后身边当女官，时间长达两年。 在这两年时间里，亚二为叶卡捷琳娜建造了这座宫殿，并以叶卡捷琳娜的名字命名。 这是一座混合了俄罗斯田园风格的英式宫殿，正面面对涅瓦河，有郡楼和高塔，拥有三个独立花园，一共有45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装修的美轮美奂，叶卡捷琳娜在和亚二正式成婚之前，一直居住在这里。 玛丽亚不想在亚历山大的登基仪式上看到叶卡捷琳娜，所以亚二的葬礼后，叶卡捷琳娜就要前往法国，这座宫殿也被叶卡捷琳娜当做最后的礼物送给乔治，属于乔治私人所有。 这样数一数，乔治的私人财产也不少，除了法国的葡萄园和这座宫殿外，乔治还在圣彼得堡郊外和莫斯科附近各有一个农庄，这都是亚二送给叶卡捷琳娜的礼物，又被叶卡捷琳娜转送给乔治。 对于将乔治留在圣彼得堡这件事，叶卡捷琳娜是充满愧疚的，所以她在竭尽所能给乔治补偿。 亚历山大确实是兑现了承诺，乔治每天都要去冬宫，和尼古拉一起学习。 对于这个安排，叶卡捷琳娜曾经担心过，因为尼古拉比乔治大四岁，课程进度肯定不一样，叶卡捷琳娜担心乔治跟不上尼古拉的学习进度，从而影响到乔治的成绩。 乔治并不太担心这个问题。 19世纪的知识系统，跟21世纪那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不能比。 乔治怎么着也是大学毕业，虽然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多半已经还给了老师，剩下的那部分也已经足够了。 学习这种事吧，你得看跟谁比。 跟圣彼得堡大学的教授们相比，乔治可能差点。 尼古拉么—— 乔治完全可以不谦虚的说，来来来，让你半个脑子。 和乔治他们这一代王子们一样，亚历山大为尼古拉安排的课程很紧密，语言、军事、经济、数学、法律等等科目繁杂，亚历山大没指望尼古拉成为全科天才，最起码得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王储总不能不学无术。 让亚历山大失望的是，对于学习这件事，尼古拉的天分并不高。 尼古拉又不是第一天才开始系统学习，和乔治一样早早接受教育很多年，可是尼古拉的学习进度不算快，课程和乔治相比也有很大缩水，在语言这方面，尼古拉才刚刚开始学习法语和德语。 乔治则是已经能熟练使用法语、德语和教授交流了。 亚历山大对尼古拉寄予厚望，为尼古拉邀请的老师都是高等学府的著名教授，教法语和德语的教授分别是迪博雷和朗松，这两个人乔治都很熟悉，因为乔治以前的法语和德语教授也是他们。 “很久不见乔治，你还好吗？”法语课的第一天，居斯塔夫·朗松看到乔治的时候很惊喜。 乔治的成绩总是很好，让教授们很有成就感，这样的学生谁不爱呢。 和乔治相比，尼古拉就很让教授们头疼了。 尼古拉在上课的时候总是注意力不够集中，左顾右盼，不耐烦的时候就会挖鼻子。 教授们对尼古拉的要求很宽松，设置课程时不会为难王储，考试更谈不上，所以尼古拉在学习期间从没有留下成绩记录。 “我很好，伱让我看的《悲惨世界》我已经看完了，接下来我应该看什么？”乔治很喜欢朗松，他是法兰西学院的文学教授。 “感觉如何？”朗松笑眯眯，怀里抱着一本维克多·雨果的诗集，试图用雨果激发尼古拉学习法语的兴趣。 “嗯，很有深度——”乔治充分吸取教训，言多必失。 就这两句话工夫，已经引来尼古拉的惊讶眼神，乔治现在有点后悔，刚才就不该提《悲惨世界》。 看完了就看完了呗，想继续看去书房找，当着尼古拉的面提《悲惨世界》，这不打脸么。 好在尼古拉并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对乔治这个叔叔还是很尊重的，并不介意乔治抢了他的风头，反而很感激乔治帮他吸引火力。 “乔治叔叔，《悲惨世界》是什么？”尼古拉的弟弟，另一个乔治充满好奇。 王室的孩子很多，常用的名字就那几个，男孩每家都有叫亚历山大和尼古拉的，女孩一大堆叶卡捷琳娜、玛丽亚，重名的几率很高。 “格奥吉，安静，我们要开始上课了——”朗松及时为乔治解围。 虽然已经越过初级学习阶段，乔治上课的时候还是很认真。 尼古拉貌似也认真，但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尼古拉的视线是直的，径直不动看向前方，根本没有跟着朗松的教鞭移动。 比乔治还大一岁的格奥吉倒是很聪明，表现欲也很强，每当朗松提出问题，格奥吉总是第一个抢答。 乔治总算学会藏拙了，除非朗松提问，乔治一言不发，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惜字如金，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终于捱到下课时间，尼古拉就像木乃伊复活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们去游戏吧！” 格奥吉这会儿不说话，用期待的眼神看乔治。 乔治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点头同意。 游戏室在二楼东侧，这里全部归尼古拉兄弟使用，有接待室、餐厅、卧室、健身房和游戏室。 游戏室里物品一应俱全，除玩具和木偶外，还有军用鼓和放置步枪的枪架。 这里的步枪肯定是没子弹的。 枪架上面还挂着一个带流苏的军号，旁边是秋千，吊环，摔跤用的沙堆，以及一个可以开动的小火车等等。 “乔治叔叔，你玩过这些吗？”格奥吉兴致勃勃的向乔治展示他的新玩具。 乔治笑容牵强。 这里原本是属于乔治的游戏室，这些玩具以前都是乔治的，你说乔治有没有玩过？ 这小破孩太坏了，虾仁猪心。 第10章 社恐 第10章社恐 中午亚历山大没有让乔治回去，留乔治在冬宫吃午饭。 刻薄王后玛丽亚也在场，当着亚历山大的面，玛丽亚并没有针对乔治，就像没看到一样，完全把乔治当成隐形人。 亚历山大对孩子们的学习进度很关心，兴致勃勃提问。 格奥吉确实很聪明，虽然有几处出现了错误，可还是把朗松今天讲过的雨果背诵下来。 尼古拉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吭哧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背下来。 乔治脸不红心不跳的理直气壮：“不会！” 这就对了。 乔治的出色表现，马上赢得末代沙皇的感激目光。 “教授说乔治叔叔已经看完了《悲惨世界》，乔治叔叔太厉害了——”小破孩又作妖，朗松确实是用乔治的优秀激励尼古拉和格奥吉来着。 亚历山大并不意外，王室成员就这么几个人，一点小破事半个小时就能传遍圣彼得堡，乔治的语言天分被亚二多次在不同场合表扬过，和亚二一样，是出了名的语言天才。 还好乔治没有王位继承权。 “法语太难了，我不喜欢学法语——”尼古拉没恶意，只是单纯的情绪表达，不过这更加坐实了乔治的天才之名。 “不学会法语，以后你去法国访问怎么办呢？”亚历山大耐心引导，看似不经意给乔治一个眼神让乔治自己体会。 乔治内心嘹亮，这就是家庭作业了。 王储可以不留家庭作业，乔治休想偷懒。 乔治可是亚历山大为尼古拉准备的伴读，你当公爵俸禄是那么好拿的？ “找翻译！”小破孩习惯性抢答，同样赢得尼古拉的感激目光。 未来沙皇的感激真不值钱。 亚历山大深深叹气，无力感席卷全身。 乔治不开口，认真将面前餐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还要控制着餐刀不要碰触到餐盘，避免发出刺耳的声音。 否则真要笑出声。 可同时也暗暗警醒。 小破孩莽归莽，可是并不傻，他虽然出了丑，可同样也给尼古拉解了围。 这下未来沙皇一左一右两大护法终于到齐了。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享用——”玛丽亚懒得看爷几个的拙劣表演，起身上楼换衣服，准备参加晚上的舞会。 别看现在天色还早，上楼洗个澡化化妆挑选衣服还要配上合适的首饰和鞋子，把这些全忙完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否则这么多无聊时间该如何打发呢。 乔治不无聊，他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凑，除了冬宫伴读之外，乔治已经开始进行身体方面的训练，为加入近卫军提前做准备。 俄罗斯帝国的每一位大公，成年前后都要进入近卫军实习一段时间，这是王室传统。 去近卫军实习是为了激发大公们的尚武精神，好处当然也有。 大公们加入近卫军肯定不会从大头兵开始，直接军官起步。 军官是有薪水的，虽然对于本来就收入丰厚的大公们来说，那点薪水微不足道，可谁又会嫌弃卢布烫手呢。 低级军官的薪水确实不高，但如果到了军区司令这个级别，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亚历山大登基之后，会自动成为俄罗斯的陆海军大元帅，年俸5万卢布。 大公们大多在成年之后担任军区司令，年俸大概4万卢布左右。 需要说明的是，大公们在担任军区司令之后，甚至都不需要到任，只需要挂个名，每年的薪水就会到点自动打到大公们的账户上。 所以军职对于王室成员们来说是大大的美差。 乔治作为公爵，未来也是要进入近卫军服役的。 对于大名鼎鼎的近卫军，乔治也是向往已久了。 近卫军又称为帝国卫队，始创于1700年，军官均由世袭贵族担任，由三个步兵师、三个骑兵师、三个炮兵旅，以及一个旅的狙击兵组成。 作为俄罗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近卫军在俄罗斯地位非常高，战斗力也很强，大部分近卫军的驻地都在圣彼得堡周围，只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布置在莫斯科。 以乔治的年龄来说，要过几年才能加入近卫军。 可乔治现在是尼古拉的伴读，尼古拉再过几天就要14岁了，加入近卫军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乔治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乔治可不想等成年之后再加入近卫军，最好是和尼古拉一起，这样乔治就可以拿尼古拉当掩体，天塌下来有王储顶着。 乔治虽然比尼古拉小四岁，可乔治的身高却跟尼古拉差不多。 两人的身材也差不多，以俄罗斯标准来衡量，不说瘦的跟小鸡仔一样，也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 乔治上辈子就吃够了身体不好的苦头，这辈子肯定要加强锻炼。 到1917那会儿，就算逃跑，乔治也能比其他人跑得快一点。 冬宫下午没课，尼古拉和格奥吉邀请乔治一起去彼得家玩，乔治果断拒绝，他不认识彼得，不熟。 这个彼得是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奥登堡亲王，和尼古拉同龄，1901年，尼古拉年龄最小的妹妹，亚三的六公主奥尔加嫁给了彼得。 六公主现在还没呢，明年才出生。 “伱是不是恐惧社交？”格奥吉终于找到乔治的弱点，小破孩蹬鼻子上脸，连叔叔都不叫了。 “对，我是有点社恐。”乔治果断认了，社恐很不错，乔治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谢绝无效社交。 身为公爵，乔治如果喜欢社交，那么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舞会和芭蕾舞剧等着他。 彼得这种亲王，度娘连名字都度不到，可以说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这种社交乔治没兴趣，不如把时间用来锻炼身体。 说到锻炼身体，乔治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有人说锻炼身体会上瘾了。 上辈子乔治为了锻炼身体，买了一大堆哑铃、平衡支撑板，仰卧起坐板、跑步机之类的东西。 哑铃只用了一次就丢到墙角，仰卧起坐板用了两次就放那落灰，跑步机最后成了晾衣架，平衡支撑板甚至连包装都没有打开。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差生文具多。 这辈子乔治终于体会到锻炼身体带来的成就感和快乐，那感觉就跟万年学渣突然考了双百一样爽。 第11章 安德烈 第11章安德烈 坐落在涅瓦河畔的叶卡捷琳宫气势恢宏，这是一座长方形的英式城堡建筑，乔治拥有独立的书房和健身房，还有一个面积宽敞的大厅，这个大厅原本是供叶卡捷琳娜在闲暇之余练习芭蕾舞的，现在成为乔治的拳馆。 如果亚二没有遇刺，乔治也差不多可以接受和身体相关的训练了。 皇室给王子们安排的训练课程很丰富，王子们可以自由选择，尼古拉选择的是网球、划船、骑术。 乔治不喜欢网球和划船这一类的体育运动。 骑术是要学的，四条腿肯定比两条腿跑得快。 1881年汽车还没有发明，火车时速大概30公里左右，马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乔治有两匹阿哈尔捷金马，养在圣彼得堡郊外的皇庄里，这两匹马是布拉哈汉国献给亚二的贡马，送过来的时候才一岁多，现在还没有成年。 布拉哈汉国就是土库曼斯坦，三年前沦为俄罗斯帝国的附庸。 阿哈尔捷金马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不用道歉，你已经尽到了你的责任，我不是来指责你的，而是来邀请你，担任乔治的拳击、骑术、以及射击教授。” 现在能重回近卫军，叶罗欣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叶罗欣住的地方离冬宫不远，乔治见到叶罗欣的时候，叶罗欣正在和他的儿子安德烈锯木头，木柴是俄罗斯人的主要燃料。 侍从将军，其实就是沙皇的御前带刀侍卫，俄罗斯的很多将军都担任过沙皇的侍从将军，这对于俄罗斯军人来说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荣誉。 乔治虽然没有跟亚二接触过，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乔治在脑海中也大致拼凑出了一个亚二的形象。 安德烈只比乔治大六岁，都已经开始长胡子了，他原本已经被列入近卫军预备役名单，等待近卫军的征召。 射击好办，优秀射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乔治将叶卡捷琳宫的地下室改造成了射击场，这个工作目前正在进行中，等射击场改造完毕，乔治就会开始进行相关训练。 “你好，我叫乔治，你叫什么？”叶卡捷琳娜面试叶罗欣的时候，乔治盯上了安德烈。 效忠沙皇，是哥萨克的最高荣耀。 昨天晚上下了场雨，叶罗欣家却很干净，没有积水，也没有泥泞。 成为乔治的家庭教师或许不如侍从将军显赫，但可以做自己最擅长的事，叶罗欣很高兴，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价值。 这也能证明叶卡捷琳娜对这件事的重视。 叶卡捷琳娜人尽其才，一次性将三个问题全部解决。 如果没有亚二遇刺这回事儿，安德烈估计再过几年就会进入近卫军服役。 亚二不顾叶罗欣的劝阻，没有直接离开现场返回冬宫，而是执意下车看望受伤的卫兵，并当面质问刺客为什么要刺杀他。 叶罗欣也一样，离开近卫军的这段时间，叶罗欣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活的跟行尸走肉一样，生不如死。 乔治不说话，更不恨叶罗欣，他跟亚二都没感情的，怎么可能恨得起来嘛。 现在很难了，叶罗欣在亚二遇刺这件事上背负了终生无法洗刷的污点，安德烈也受到牵连，已经从近卫军预备役名单上除名。 叶罗欣没想到叶卡捷琳娜会来找他，见到叶卡捷琳娜的时候，叶罗欣就红了眼圈。 拳击需要一个优秀教师，这方面的人才也不缺，亚二的侍从将军叶罗欣就是很优秀的拳击手。 亚二遇刺的过程充满戏剧性，当时民意党人的第一枚炸弹没有命中亚二乘坐的马车，只炸伤了卫兵和车夫。 俄罗斯帝国在亚历山大二世期间，重新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叶卡捷琳娜从不会像玛丽亚那样用鼻孔看人，常年练习芭蕾舞让叶卡捷琳娜身姿挺拔，她的仪态也无可挑剔，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真诚的目光直视叶罗欣。 亚二遇刺，叶罗欣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被迫离开近卫军。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亚二是个合格的沙皇，对俄罗斯帝国的功绩不说能和两位大帝比肩，跟接下来的亚三、尼二相比，那也是天壤之别了。 亚二对外领导了三皇联盟，对内废除了农奴制度，在遇刺前，亚二正准备颁布宪法，把俄罗斯帝国改造成类似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殿下，我很抱歉——” 俄罗斯的疆域在亚二执政期间扩张了450万平方公里，即便去掉卖给美国的阿拉斯加，还剩200多万呢。 如果这一切都能成功，那么未来世界的走向将完全不同。 可惜这一切都随着亚二的遇刺戛然而止。 这给了民意党人实施第二次刺杀的机会。 “抱歉的是，我无法让你重新成为沙皇的侍从将军，所以你只能是乔治的家庭教师。”叶卡捷琳娜入宫这么多年，还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真的很难得。 亚二遇刺的时候，叶罗欣就在亚二身边。 “你还记得叶罗欣将军吗？就是经常跟在你父亲身边的那个大胡子，他可不是一般的侍从将军，而是真正的将军，是个出色的哥萨克，在战争中亲手杀过很多人，你父亲遇刺并不是他的原因，该死的是那些民意党人，伱不要恨他。”叶卡捷琳娜平易近人，换成玛丽亚，根本不会屈尊去请，一句话的事。 除了骑术之外，乔治还给自己选择了拳击和射击。 哥萨克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为沙皇效忠的准备，他们中的很多人除了作战什么都不会。 乔治下午的任务，是和叶卡捷琳娜一起去找叶罗欣，请叶罗欣担任乔治的拳击老师。 叶罗欣曾在近卫军服役，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表现出色，之后来到亚二身边，担任亚二的侍从将军。 叶罗欣激动的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还能重新得到叶卡捷琳娜的信任。 “我叫安德烈——”安德烈身上穿着叶罗欣的旧军装，略有肥大，不太合体。 乔治身上穿的也是军装，不过却是定制的军装礼服，合体又帅气。 安德烈看向乔治的目光很平静，并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更没有受宠若惊，叶罗欣把他教育的很好。 第12章 哥萨克 第12章哥萨克 叶卡捷琳娜和乔治并没有进屋，因为走廊里站满了人，除了叶罗欣的家人之外，其余都是叶罗欣收养的伤残老兵，以及无人照料的近卫军遗孤。 四年前，俄罗斯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爆发了第十次俄土战争，双方大打出手，参战总兵力超过110万。 俄罗斯在这次战争中大获全胜，不仅夺回了在第九次俄土战争中失去的萨拉比亚西南部地区，而且还逼迫奥斯曼帝国承认门的内哥罗、塞尔维亚和罗马尼亚三国完全独立，使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获得自治权利，把保加利亚纳入俄罗斯势力范围。 通过这一仗，俄罗斯正式确立在东欧的领导地位。 这还不够，奥斯曼帝国被迫将卡尔斯、巴统统阿尔达汉和巴亚齐特割让给俄罗斯，同意俄罗斯军舰可以自由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又赔款2亿卢布，才平息了亚二的怒火。 这是亚二的最后一次重大胜利。 在第九次俄土战争中，奥斯曼帝国联手英法击败俄罗斯，沙皇尼古拉一世在绝望中自杀，将皇位传给亚二。 第九次俄土战争也是历次俄土战争中，奥斯曼帝国唯一一次获胜。 可就是这次战争使俄罗斯丧失了几乎历次对土战争的成果。 所以第十次俄土战争，对俄罗斯帝国和亚二来说，是有着双重意义的。 叶罗欣所在的近卫军也参加了第十次俄土战争，作为俄罗斯帝国最强大的军队，近卫军在战争中功勋卓著，一雪前耻，叶罗欣在战后主动承担了很多伤残老兵的生活费用，并且收养了很多无人抚养的近卫军遗孤。 近卫军有守望相助的传统，很多部队都有军官主动发起的互助金，这样就可以让一些花钱大手大脚的家伙顺利度过财务危机。 可从来没有人能做到叶罗欣这种程度。 叶罗欣作为沙皇的侍从将军，收入还是很丰厚的。 看到这些伤残老兵和大大小小的萝卜头，乔治才明白安德烈为什么会穿叶罗欣的旧衣服。 估计叶罗欣的大部分收入，都花在老兵和遗孤身上了。 小孩子没什么好说的，看什么的目光都很好奇。 老兵们的目光就很热切了。 俄罗斯帝国士兵的待遇，常年排名欧洲倒数前三，第九次俄土战争的时候，一名俄罗斯士兵每年的总开支只有可怜的32卢布，这其中包括士兵的薪水，给养，以及服装费用。 近卫军的待遇稍好一些，但是像叶罗欣这样的将军，也需要自备战马和军装，这样七七八八算下来，叶罗欣的薪水其实也剩不下多少。 第九次俄土战争的惨败，促使陆军大臣米柳京对俄罗斯军制进行改革。 改革之后俄罗斯士兵的待遇好了点，可依旧是欧洲倒数水平。 按照俄罗斯规定，战争中受伤的退伍老兵，每个月可以领取3卢布的退休金直到死亡。 这是改革之后的成果，之前退伍老兵只有在60岁之后才有退休金。 俄罗斯的物价虽然在欧洲国家中是比较低，但每个月3卢布是无法在圣彼得堡这样的大城市中维持生活的。 叶罗欣离开近卫军，失去了他这部分收入后，这些每个月受叶罗欣接济的老兵们，也失去了生计来源。 现在叶罗欣有机会重回乔治身边，老兵们都很高兴，当乔治的目光看向他们的时候，老兵们纷纷把帽子摘下来捂在胸口上向乔治鞠躬。 乔治微笑点头一一回应，一个年龄和乔治大小差不多的孩子壮着胆子过来，站在安德烈身边。 “这是我弟弟，他叫彼得——” “你好彼得，你今年几岁？” “九岁——” “那和我一样大，你上学了吗？” “是的，在波尔塔瓦士官武备学校。” “那里怎么样？” “不好，我总是吃不饱——” 彼得的身材跟乔治差不多，明显比乔治更瘦弱，这让乔治很不理解。 以叶罗欣的收入水平，没理由让彼得挨饿。 “士官武备学校的条件较差，提倡让学生吃苦耐劳，后勤供应水平并不好——”安德烈也是从士官武备学校毕业，对情况比较了解：“——现在情况比以前已经好多了，我上学的时候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只有12.5戈比，没有被饿死真是个奇迹。” 戈比—— 乔治略迷茫，他知道俄罗斯的通用货币是卢布，戈比真不知道。 戈比是帝俄最基础的货币单位，1卢布等于100戈比，类似元和分。 不过乔治的迷茫看在安德烈和彼得眼里，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了。 这并不稀奇，末代沙皇尼古拉也是个对金钱没概念的人。 有一次尼古拉的马受了惊，一名哥萨克侍卫制服了惊马，但这名侍卫差点被惊马拖死。 尼古拉当即指示：给他15卢布或者一块金表，让他自己选择。 乔治这边刚认识了两个新朋友，叶卡捷琳娜也已经完成了面试，叶罗欣正式成为乔治的家庭教师，等会儿就跟乔治一起走。 彼得兴高采烈，帮叶罗欣收拾东西。 安德烈看向叶罗欣的目光终于带了羡慕。 “能不能把安德烈也带上？”乔治主动要人。 “为什么？”叶卡捷琳娜好奇，乔治从来没有主动向叶卡捷琳娜讨要过什么，这可是第一次。 亚二在世的时候，乔治什么都不缺。 “伱们离开之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乔治低落，他身边的随从很多，但缺少可以交流的人。 这是合理要求，叶卡捷琳娜必须满足。 安德烈就很激动了，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感激。 叶罗欣更高兴，他不停的向叶卡捷琳娜和乔治推销自己的儿子：“安德烈是个棒小伙，他七岁开始练习骑术和刀术，为加入近卫军做准备，他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哥萨克。” 这并不是叶罗欣的特殊要求，而是大多数哥萨克的成长之路。 哥萨克不交税，不服劳役，不需要上缴战利品，拥有很多特权。 在沙皇需要的时候，哥萨克必须无条件响应沙皇的征召，而且除了武器之外，战马和服装以及其他装备，都需要哥萨克自己准备。 第13章 骑士板甲 第13章骑士板甲 尼古拉和格奥吉应该是在亲王家玩的很开心，第二天两个人都无精打采，呵欠连连。 朗松也不生气，不紧不慢讲完今天的课程，收起课本施施然离去。 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尼古拉在朗松转身的一瞬间就一头栽倒在面前的课桌上，看样子是打算睡死过去。 “糟透了，我都不知道老头今天讲了什么——”格奥吉大声哀嚎，对朗松毫无尊重。 尼古拉抬头，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样，一脸迷茫。 “乔治，你一定知道老头今天都讲了什么？”小破孩着急，依照惯例，亚历山大午饭前会提问的。 乔治不说话，平静的眼神看着格奥吉。 格奥吉慢慢低下头。 “乔治叔叔，我错了——” 这就对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今天老师讲了个故事——”乔治还得完成亚历山大布置的家庭作业呢。 “在卢塞夫战争结束后，米哈伊尔叔叔和奥斯曼苏丹谈判，休息时间两人无聊，就比谁的卫兵更勇敢。”乔治用法语讲述，格奥吉听得很认真，尼古拉听得很吃力。 “米哈伊尔叔叔打开窗户，让卫兵从窗户上跳下去，卫兵哭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元帅，我还有老婆和孩子。米哈伊尔叔叔被感动了，赦免了侍从。” “轮到苏丹的时候，苏丹的侍卫二话不说往下跳，米哈伊尔叔叔阻止了他：你疯了？伱跳下去会死的！” “苏丹的侍卫同样哭着说：我还有老婆和孩子呢——” 米哈伊尔是尼古拉一世的幼子，亚二的弟弟，尼古拉和格奥吉的堂爷爷，第十次俄土战争中俄方最高指挥官。 尼古拉确实是不太聪明的亚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格奥吉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苏联笑话确实是长在俄罗斯人的笑点上。 “我要把它记下来，讲给父亲听——”尼古拉反应过来之后也哈哈大笑，主动拿出纸和笔，让乔治把笑话写下来。 乔治用法语写的。 于是尼古拉又跟着乔治很用心的学习，直到把所有单词全部记住。 以尼古拉这几天上课的状态来说，这绝对是尼古拉最认真的一次。 认真是有回报的，中午在冬宫吃饭的时候，尼古拉就把笑话用法语讲给亚历山大听。 亚历山大听完之后笑着说：“这笑话一定不是朗松教授讲的，否则这件事应该发生在白金汉宫。” 这—— 英国人和法国人现在已经开始互相侮辱了吗？ 这几天亚历山大的压力很大，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这么轻松的大笑过了。 于是亚历山大就给了乔治一个满意眼神，鼓励乔治再接再厉。 乔治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的苏联笑话多着呢，一天一个的话，不说能讲到尼古拉成年，最起码也够让尼古拉学会法语了。 下午尼古拉和格奥吉继续出去玩。 乔治回叶卡捷琳宫接受拳击训练。 叶罗欣并没有亲自上手，而是让安德烈担任乔治的陪练。 “注意步伐和你的位置，不能被对手逼到死角——保持和对手之间的距离，确保攻击和躲闪都在一步范围内——保护自己的头部和腹部，这是你身体最脆弱的部位——通过拳套的缝隙观察敌人，瞅准时机出拳，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乔治在叶罗欣的指导下游走出拳，安德烈双手抱拳护住头部，只防御不进攻。 乔治的学习能力，严重超出叶罗欣的理解范围。 普通人学东西，都有一个由生疏到熟练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从一个没有接触过拳击的普通人，到成为一名熟练的专业拳击手，即便有天赋，这个过程也需要很多年的刻苦练习。 乔治这里不存在过程这回事，叶罗欣只讲解了一遍，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乔治从生疏到熟悉，继而在实战练习中熟练运用各种滑步交叉步。 在经过一个小时的练习之后，乔治除了出拳的力量还不够，熟练程度已经跟刻苦训练很多年的专业拳击手没什么差别了。 力量会随着年龄增长不断累积，乔治现在才九岁，未来还有大把时间可以锻炼—— 从乔治锻炼身体的成果来看，大概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叶罗欣虽然惊讶，但是还没有到震惊的程度，他之前是亚二的侍从将军，知道乔治从小就以“天才”著名。 安德烈刚接触乔治没几天，对乔治不够了解，乔治的学习速度在安德烈看来就太不可思议了。 安德烈和他的弟弟彼得都是七岁开始接受和身体相关的训练，叶罗欣是他们的第一任老师。 对自己的儿子，叶罗欣毫无保留，将自己从军多年的经验倾囊相授，对安德烈的要求很严格。 安德烈进步速度飞快，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出色的了。 在遇到乔治之前，安德烈还是很自信的。 然后安德烈就在乔治这里遭遇前所未有的打击。 什么叫天才？ 乔治正在秀给他看。 乔治的步伐现在已经运用非常熟练了，利用交叉步引诱安德烈露出破绽，一个滑步突进到安德烈身侧，左拳重重击打在安德烈小腹位置。 安德烈捂住肚子跪倒在地，好半天都没有站起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抱歉，我没有控制好力度——”乔治满心愧疚，连忙道歉。 “我没事——”安德烈疼的满脸是汗。 虽然人没事，乔治还是主动叫停，他和安德烈都需要一套护具。 拳击需要对抗才能积累经验，安德烈这样只防守不进攻，对乔治来说根本达不到训练的目的。 可要让安德烈跟乔治正常对练，安德烈又束手束脚，根本不敢进攻，即便出拳也不太敢发力。 挨打可以，但如果打伤了乔治，那安德烈的麻烦可就大了。 护具可以对双方都起到保护作用，虽然戴护具练习拳击在叶罗欣看来不够俄罗斯，转天，叶罗欣还是弄来了两套中世纪时期重甲骑士的那种全身板甲。 乔治傻眼，这玩意儿把面甲放下来，跟个铁罐头差不多。 保护效果确实好。 可穿上这玩意儿之后别说练习拳击，能不能抬起手都得两说。 第14章 总管 第14章总管 一身骑士板甲重30公斤左右。 乔治的体重现在才45公斤，比正常体重还偏瘦一点，穿一身30公斤重的板甲，干脆去做负重训练算了。 这一次乔治就很聪明了，直接把护具画出来，叶卡捷琳娜看到之后，让人连夜做了两套。 也没多麻烦，叶卡捷琳宫就有裁缝和擅长针线活的侍女，乔治和叶卡捷琳娜的衣服都是她们做的。 宫廷裁缝的技术确实好，跟21世纪的流水线工业品相比，宫廷裁缝做的护具工艺精湛，堪称艺术品。 乔治试了下，效果还不错，这下他和安德烈的练习终于有点像模像样了。 也只是看上去不错而已，安德烈肯定不会全力以赴，很少主动攻击，即使出拳，速度和力度也有限。 能达到这种程度，乔治已经很满意了，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 对于现在的乔治来说，目前这种程度刚刚好，他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也很惊讶，估计这是穿越者的福利。 毕竟没系统嘛，强化一下学习能力就当是补偿了。 身体素质应该也强化了。 乔治穿越的时候，瘦的跟小鸡仔一样，那小胳膊小腿，乔治自己看了都心寒。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乔治的身体素质有了大幅提升，虽然不像叶罗欣那样浑身都是肌肉疙瘩，胳膊上的肌肉也已经有了轮廓，力量正在不断增强。 乔治最开始锻炼的时候，20公斤的杠铃都举不起来，现在已经能举起40公斤了。 叶罗欣知道之后叫停了乔治的力量训练。 乔治的身体还在发育，练习杠铃的话，乔治就别想像亚二一样长到一米九了。 叶罗欣的身高跟亚二差不多。 体重估计也差不多。 亚二那是一身肥肉。 叶罗欣的是肌肉。 乔治一直想学的骑术也得等一等。 长年生活在马背上的哥萨克，都有点罗圈腿，这是不可避免的。 乔治如果只是想了解，那没问题。 如果想拥有哥萨克一样的骑术，那就需要长时间的刻苦练习。 两匹阿哈尔捷金马已经被乔治接到身边，养在叶卡捷琳宫的马厩里。 虽然现在还不能练习骑术，乔治每天还是会抽出时间去马厩，跟两匹马培养感情。 方法也简单，在叶罗欣的陪同下牵着马围着马场溜一圈就行了。 乔治本来还以为跟马培养感情要喂食梳毛洗澡什么的，没想到这么简单。 乔治和叶卡捷琳娜出门都要坐马车，所以叶卡捷琳宫仅车夫就有12个。 车夫只负责驾车，负责养马的马夫有六个。 乔治好奇，不知道叶卡捷琳宫到底有多少人。 问了安娜夫人之后才知道，要维护叶卡捷琳宫的正常运行，需要至少80人。 除了车夫和马夫之外，这80人还包括花匠，厨师，裁缝，粗实杂役，安保人员，乐队成员，以及一位铁匠。 这个部分并不包括叶卡捷琳娜和乔治兄妹三人身边的侍女，以及出行的随行人员。 所有人都加起来，整个叶卡捷琳宫超过150人。 安娜是叶卡捷琳娜的贴身女官，也是叶卡捷琳宫的总管。 乔治兄妹三人身边都有一位来自英国的护理长，这是亚二时代才有的习惯，据说和亚二青年时代的感情经历有关。 亚二的初恋情人不是王后玛丽亚，而是英国那位欧洲祖母。 1839年，尚未成为沙皇的亚历山大大公在周游欧洲时抵达英国，恰逢女王20岁生日，两人因此相识。 青年时代的亚历山大高大英俊，维多利亚被深深吸引，两人跳舞能跳到凌晨三点。 虽然两人互相吸引，他们的感情却遭到首相威廉·兰姆和英国议会的强烈反对。 沙皇尼古拉一世得知此事后，要求亚历山大立即返回俄罗斯。 这一别就是35年，直到1874年亚历山大访问英国，两人才再次见面。 那时候亚二身边的女人，已经换成了叶卡捷琳娜。 人老珠黄的女王和曾经的感情，也彻底成为一段封存的历史。 安娜早年就来到叶卡捷琳娜身边，和叶卡捷琳娜感情深厚。 叶卡捷琳娜也习惯了安娜的存在，离开安娜，叶卡捷琳娜估计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所以安娜要跟叶卡捷琳娜一起去法国，继续照顾叶卡捷琳娜和乔治两个妹妹的生活。 于是问题就来了。 安娜走后，谁来担任叶卡捷琳宫的总管呢？ 叶罗欣并不合适，他是乔治的家庭教师，最多可以担任叶卡捷琳宫的外总管。 叶卡捷琳宫至少还需要一位内总管。 叶卡捷琳娜之前考虑过，让乔治的护理长凯莉担任内总管。 凯莉却让叶卡捷琳娜失望，她不仅无法担任总管，反而要辞职回英国结婚，所以内总管的人选到现在还悬而未决。 “咱们去叶罗欣将军家里的时候，叶罗欣将军的家里很干净，孩子们也很有礼貌，能看得出，叶罗欣将军的夫人应该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她是否适合成为叶卡捷琳宫的总管？”叶卡捷琳娜积极，这件事必须在她前往法国之前解决。 “叶罗欣将军现在已经担任家庭教师，如果叶罗欣将军的夫人再担任总管——”安娜担心这样一来，叶卡捷琳宫将被叶罗欣夫妇把持，到时候乔治将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叶罗欣将军可以把自己的大部分薪水用来赡养伤残老兵和抚养孤儿，这件事一定是叶罗欣将军的夫人同意的，所以将军夫人的品德值得信赖。”叶卡捷琳娜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安娜不一样。 如果只是单纯的外在条件，叶卡捷琳娜估计不太可能让亚二神魂颠倒20年。 身为沙皇，亚二身边的漂亮女人多到数不清，在遇到叶卡捷琳娜之前，亚二就有很多情人和私生子。 能让亚二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叶卡捷琳娜的智慧也不能低估。 “我亲爱的儿子，你知道如何获得一个人的忠诚吗？”叶卡捷琳娜在总管的问题上肯定要征求乔治的意见，她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将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教给乔治。 乔治还真不知道如何获得一个人的忠诚。 穿越者也是有短板的。 如果是友谊，乔治没问题。 忠诚不应该是沙皇才考虑的东西吗？ 40公斤这个真的可以，身边一个小朋友，12岁，身高一米八，体重210—— 加拿大11岁女孩，挺举91公斤 第15章 超出预期 第15章超出预期 跟沙皇一起生活了20年，对于如何获得一个人的忠诚这种事，叶卡捷琳娜耳濡目染，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对于哥萨克来说尤为简单。 每一个哥萨克，都已经将“为沙皇效忠”这件事牢牢刻在自己的基因里，至死不渝。 有人说哥萨克唯利是图，可对于沙皇来说，哥萨克是最忠实的群体，因为哥萨克们很清楚，只有在俄罗斯，他们才能得到充足的生存空间，这是历史和现实决定的。 哥萨克最初是游民，跟欧洲另一个著名的流浪民族吉普赛人差不多。 沙皇为了收服哥萨克，给与哥萨克很多特权。 哥萨克给沙皇的回报也丰厚，沙皇并没有付出多大代价，就得到了哥萨克的忠诚。 哥萨克不种地，不经商，存在的唯一意义是为沙皇征战，所以也就不存在收税这回事儿了。 人头那点税微不足道，跟哥萨克的价值相比不值一提。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帝俄最大的税源不是农民那点口粮，而是伏特加专卖税。 战利品是哥萨克自己抢来的，不是沙皇赏赐的，是否上交都对沙皇没损失，沙皇要的是胜利。 除了武器之外，哥萨克连自己的战马和衣服都是自己准备的，不需要沙皇花一分钱。 所以在这场忠诚和特权的交易中，谁才是占便宜更大的一方？ 叶罗欣一家都是哥萨克。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需要开出一个让对方完全无法拒绝的条件就够了。”叶卡捷琳娜悉心教导，这是乔治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这里的“之前”指是两辈子。 这段时间不说了，21世纪谁敢把“无法拒绝”这种事挂在嘴边上啊。 真要有人能开出这种条件，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爸爸，这样你的就是我的了。 19世纪的资讯远不如21世纪那么发达，人们的眼界也不够开阔，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去过离家百里之外的地方，根本不知道百里之外是什么样的世界，于是“无法拒绝”的条件就满足了。 1881年的当下，普通人的极限都在衣食住行这个圈里，区别只是档次不同而已。 乔治拥有的资源，完全可以满足叶罗欣的所有需求。 这样一来就很简单了。 “叶罗欣将军可以成为叶卡捷琳宫的外总管，负责对外事务；他的夫人是贵族出身，虽然不是显赫的大贵族，也接受过正规的系统教育，不是目不识丁的愚昧农妇；他的两个儿子安德烈和彼得，可以成为你的侍从。”叶卡捷琳娜周到，根本不挑拣，直接连盘端。 这么算的话，叶罗欣家里养的猫，都可以弄过来担任叶卡捷琳宫的捕鼠官。 老鼠管够！ 宫里没老鼠就花钱从外面买。 反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会不会太多了——”乔治的担心和安娜一样。 “伱看待一件事，不能只看缺点，多想想这件事的好处有多少——”叶卡捷琳娜很高兴，乔治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表明他并不是没心没肺的烂好人。 “叶卡捷琳宫的待遇还是很丰厚的，叶罗欣所有的牵挂都在这里，他两个儿子未来的成就有多高，取决于你能走多远，他所有的牵挂都在这里了，别人想收买他，都无从下手。”叶卡捷琳娜出手大方，叶罗欣如果背叛乔治，那只能证明乔治给的不够多。 21世纪有句话流传的很广，叫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这话看上去很有深度，实际上只是借口而已。 如果所有男人的忠诚都可以用筹码买下来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了。 叶罗欣脸上有一个从眼角一直到嘴角的疤，是在民意党人实施刺杀的时候，为保护亚二，被炸弹炸的。 亚二一生遭遇过上百次刺杀，尤其这几年，因为改革造成的矛盾愈发尖锐，叶罗欣多次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对沙皇的忠诚。 沙皇身边确实有叛徒，否则出行路线也不会泄露。 可叛徒绝对不是叶罗欣。 否则沙皇遇刺的时候，叶罗欣就不会在沙皇身边。 这样的人，你给他再高的筹码，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灵魂。 所以，只有原本就不够忠诚的人，才会被收买。 而不是忠诚无所谓。 “叶罗欣家里的那些老兵和孤儿，是否也能弄过来？”乔治一点就透，他只是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并不是一无所知。 叶卡捷琳娜可能不了解那些老兵和孤儿的价值，乔治就太了解了。 叶罗欣是哥萨克，在近卫军服役。 所以叶罗欣家那些老兵，估计都是在近卫军服役的哥萨克，叶罗欣的朋友，或者是属下。 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之交。 四大铁之一。 孤儿的潜力更大，因为老兵们的人生已经定格，上限就这样了，不会再有太大的惊喜。 给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们一个有保障的生活环境，他们会把叶卡捷琳宫当成自己的家，会成为乔治最忠诚的伙伴。 好吧，伙伴是乔治的定义。 叶卡捷琳娜会定义为仆人。 请一个家庭教师也花不了多少钱，乔治花得起。 如果再对那些小可怜进行系统的精英教育，乔治多的不敢说，至少可以保证，他们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俄罗斯人的智商并不低。 1881年的俄罗斯虽然说不上多先进，可也诞生过普希金、列夫托尔斯泰这样的大文豪。 科学方面制订元素周期表的门捷列夫同样是俄罗斯人。 乔治还记得另一个时空，虽然是美国率先开启深空探索，可是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却是俄罗斯人，第一个空间站也是俄罗斯人建造的，美国人都干了啥？ 哦，第一个登上月球，又成功返回的人类是美国人。 好吧，有了这个遮羞布，美国至少没有输掉裤衩。 可至于这个遮羞布是不是透明的，那就不好说了。 “儿砸，你真是太聪明了！”叶卡捷琳娜喜出望外，乔治的表现，完全超出叶卡捷琳娜的预期。 第16章 挣钱的男人有底气 第16章挣钱的男人有底气 叶罗欣这段时间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叶罗欣是以真正的将军身份担任亚二的侍从将军，领取的薪水比正常的侍从将军多很多，每年2.4万卢布。 俄罗斯的物价很低，一根雪茄20戈比，一公斤牛肉50戈比，一公斤面包只需要12.5戈比，所以叶罗欣才能养那么多老兵和孤儿。 失去了来自将军的收入之后，叶罗欣家的生活水平断崖式下跌，别说维持一个将军的体面了，如果不是叶卡捷琳娜把叶罗欣请回来当乔治的家庭教师，叶罗欣家里都快要断顿了。 在此之前，叶罗欣甚至都已经准备带上安德烈和老兵们去远东当土匪了。 当土匪打家劫舍，才是哥萨克的老本行。 家庭教师的收入肯定不如将军丰厚，但肯定比当土匪好很多。 土匪再努力，最多从小土匪变成大土匪，能不能被收编还得看正规军的心情。 乔治就是正规军。 得，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留在乔治身边，叶罗欣有机会重新成为将军。 乔治就算不是大公，作为公爵，未来乔治也大概率会成为某个军区的司令，或者某个地区的总督。 之所以不够确定，是因为乔治成年过程中还可能夭折。 只要乔治平安成年，乔治肯定会成为司令或总督。 又或者两个职务，甚至更多职务一肩挑。 乔治三哥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成年之后的正式职务除彼得堡军区司令之外，同时还是国务会议成员，大臣会议成员，艺术学院院长，以及多个国家委员会成员。 上述职位，以及他的大公爵位，每年都会为弗拉基米尔提供常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收入。 成为乔治的家庭教师，不仅给了叶罗欣重新成为将军的希望，叶卡捷琳娜还顺手又给了安德烈一个前程，这个前程是乔治求来的，所以叶罗欣对乔治也充满感激。 让叶罗欣没想到的是，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呢。 叶罗欣其实并不是合格的家庭教师，他夫人达莉亚才是。 叶罗欣和达莉亚有四个孩子，除了安德烈和彼得之外还有两个女儿。 和安德烈、彼得一样，叶罗欣的两个女儿也有机会接受教育，她们都在斯莫尔尼女子学校读书。 斯莫尔尼女校创办于1764年，只招收贵族女孩，是一所寄宿制学校。 “你一定要重视这份工作，可千万不要再搞丢了——”达莉亚这段时间很艰难，既担心叶罗欣被追责，又担心未来的生活。 叶罗欣收养的老兵和孤儿加起来差不多30人。 他和达莉亚还有四个孩子要抚养呢。 如果叶罗欣长时间找不到工作，那达莉亚就要出去找工作了。 达莉亚小时候也是在斯莫尔尼女校读书，这所学校开设的课程包括外语、俄语、数学、美术、舞蹈、音乐、手工、地理、历史、建筑以及徽纹沿革史入门等等。 斯莫尔尼女校毕业的女孩，要么嫁入贵族家庭成为当家主母，要么像安娜一样去某位夫人身边担任女官，待遇还是挺不错的。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叶罗欣从不向达莉亚透露自己的工作内容，也不允许达莉亚过问。 叶罗欣是沙皇的侍从将军，所有的工作内容都和沙皇有关，只要沙皇离开冬宫，哪怕上厕所，叶罗欣也寸步不离。 所以叶罗欣养成了不将工作带回家的习惯，避免泄露一切和沙皇有关的信息。 “只要你按时把钱带回家，我才懒得管你。”达莉亚习惯了叶罗欣的恶劣态度，她的压力也很大。 叶罗欣的薪水虽然不错，可家里的开销也很大，叶罗欣原本是想把他收养的那些孤儿也送进学校读书呢，无奈费用太高才放弃，达莉亚在家亲自教导。 让人无语的是，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孩子不够聪明还是怎么回事，单纯学习成绩的话，在学校学习的四个孩子，成绩反而不如达莉亚的学生们。 如果不是因为没名没分，叶罗欣和达莉亚都想把两个女儿接回来自己教。 达莉亚的学生们虽然成绩好，但是没有成绩证明，学的再好，女孩们不是嫁给普通人，就是去豪门贵族家庭当侍女。 男孩反倒简单了。 男孩们也学习文化课，不过只学习和军事相关的文化课，骑术和刀术是由家里收养的老兵负责的。 叶罗欣天天跟着亚二没时间，他收养的老兵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经验丰富无比。 老兵因为身体有残疾，找工作都没人要，如果没有叶罗欣的接济，大多晚景凄凉，很多老兵熬不到六十岁拿退休金就离世了。 待在叶罗欣家里，老兵们也不是无所事事，他们会主动承担力所能及的工作，指导男孩子们练习骑术和刀术自然也没问题。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女孩们吃的少点，营养总要跟得上，叶罗欣失业这段时间，家里的早餐已经从面包和牛奶、香肠，改成酸红菜汤或者蔬菜汤。 叶罗欣要是再找不到工作，连汤都喝不上。 “我同时教王子殿下学习拳击和骑术、射击，干三个人的活，领三份薪水！”叶罗欣骄傲，能挣钱回家的男人就是有底气。 “将军，您能不能帮我也在叶卡捷琳宫找份工作？”叶罗欣的老伙计，在图尔诺沃战役中勇猛无敌，一个人杀死17名奥斯曼骑兵的马尔科，此刻脸上的谄媚笑容让叶罗欣心酸无比。 马尔科的意思是铁锤，他就像一个真正的铁锤一样，每一次战斗都冲锋在最前面，无坚不摧。 图尔诺沃是保加利亚古都，奥斯曼帝国重兵布防，在这次战役中，马尔科失去了自己的右手，无奈退役。 如果是伤在别的地方，马尔科或许还能找份工作谋生。 没了手就很让人绝望了，于是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马尔科，就变成了叶罗欣家的老废物。 老废物是马尔科用来自嘲的。 马尔科说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老兵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叶罗欣。 如果可以，谁愿意当老废物呢。 “伱能干啥？”叶罗欣也想让老伙计发挥余热，可实在想不到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伤残老兵能干什么。 叶卡捷琳宫的工作人员，对个人条件要求还是很高的，侍女不说个个身材好的都跟芭蕾舞演员一样，达莉亚这样的水桶腰，根本没机会得到叶卡捷琳宫的工作。 第17章 新生活 第17章新生活 达莉亚的身材也曾经窈窕过，可是在生育了四个子女之后，达莉亚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叶卡捷琳娜也生育了四个孩子，可身材并没有像达莉亚一样全面失控，依然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这就是地位和财富带来的好处。 “我能当花匠——”马尔科挥舞着他的手臂。 叶罗欣这时候才注意到，马尔科的手臂上绑着一个镰刀。 这—— 如果这样就可以当花匠的话，那就太小看花匠这个职业了。 花匠的任务不仅是修剪草坪，还负责照顾花园，得把花园里的绿植剪出造型才行。 现在去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花匠是来不及了。 不过如果有机会，叶罗欣倒是可以跟乔治提一提，看能不能让马尔科去叶卡捷琳宫当马夫，或者是夜班警卫。 哥萨克是天生的骑兵，同时也是熟练的马夫，对于马，哥萨克比对自己都熟悉。 叶卡捷琳宫需要的安保人员很多，夜晚也需要有人值班。 夜间值班对于战斗的要求并不高，最大的作用是示警，有没有手无所谓，有嘴能吹响哨子就行了。 “我也想找份工作，没有薪水都可以，只要给口饭吃就行，我不想成为大伙的拖累。”断了一只脚的尤里红了眼圈，如果可以，谁愿意浑浑噩噩的活着呢。 尤里的勇猛不亚于马尔科，在攻占希普卡山口的战斗中，尤里第一个登上城墙，杀死了六名奥斯曼武士，自己也断了一只脚。 这一仗一共打了四个月，俄罗斯这边损失了5500人，奥斯曼帝国损失1.3万人。 叶罗欣家这群老兵，其实都没有太严重的伤情，最起码生活可以自理。 伤势太重的老兵是活不下来的，要么伤重不治，要么自戕。 俄罗斯传统里，当兵相当于出家，或者是死亡，送子参军的风俗，跟葬礼差不多。 一旦收到征兵票，小伙子就会换上给死者穿的白色衣服，去和亲朋好友告别，亲友们在一起吃饭，然后抱头痛哭，这是活人的葬礼。 改制之前，俄罗斯陆军要服役25年。 这年头人们的平均寿命并不高，20岁从军，退伍的时候已经45岁了，当了一辈子兵也不会种地，父母已经去世，兄弟姐妹都已经成家，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所以俄罗斯士兵退伍，很多人不愿意回家，而是留在城市里找一份工作，了此残生。 跟正常退役的士兵相比，伤残军人如果家人不收留，根本活不下去，他们也不愿意拖累家人，自戕的概率非常高。 叶罗欣不说话，唯有沉默。 叶卡捷琳宫的职位很抢手的，连打扫卫生的杂役这种职位，都有人抢着做。 原因很复杂，有人是为了让自己的工作履历看上去更漂亮，有人是为了跟着乔治谋一个前程，也有人别有用心。 所以叶卡捷琳娜才这么谨慎，宁缺毋滥。 转天叶罗欣来到叶卡捷琳宫，就从乔治这里得到了这个好消息。 “让达莉亚当总管？”叶罗欣喜出望外。 “除非她无法胜任。”乔治端坐书房主位，这以前是亚二的位置。 叶卡捷琳娜坐在乔治旁边，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骄傲。 安娜站立在旁，看向乔治的目光有点恍惚，感觉就像看到了幼年沙皇。 “让彼得也进宫？” “我需要一个伴读，他和我一起长大，将来可以担任我的副官或者秘书。”乔治随口又许下一个前程。 乔治现在身边就有很多人，未来位高权重，身边需要的人会更多。 乔治并没有放弃在1919年之前逃离俄罗斯的计划，不过在那之前，乔治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万一能逆天改命呢！ 就算逆不了天，到时候再跑也来得及。 “马尔科没了手。” “装个铁钩，他就是我的铁钩船长。” 乔治说的是虎克，叶卡捷琳娜和叶罗欣想的是费德提克。 费德提克是一个传奇人物，虎克船长的原型。 “尤里没有腿——只是少了左脚。” 叶罗欣可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让老伙计失去机会。 “可以装假肢啊，宫里有裁缝有木匠，还有铁匠，咱们自己做，他可以当我的车夫——” 这个好，车夫总是坐着，不需要起身走动。 “尊贵的公爵，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我——我——”叶罗欣绕过桌子单膝跪地，低下头想亲吻乔治的脚面。 乔治被吓一跳，慌忙阻止。 叶卡捷琳娜和安娜却都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么大的恩情，用再造之恩来形容也不为过，亲吻脚面算什么，叶罗欣这会儿已经下定决心，他这辈子就卖给乔治了。 乔治现在让叶罗欣去死，叶罗欣都会毫不犹豫。 宫里添了这么多人，瞬间就热闹起来。 达莉亚很好学，时刻跟在安娜身边，熟悉叶卡捷琳宫的一切。 当管家其实也不难，叶罗欣家也几十号人，达莉亚管的井井有条，孩子们教育的也不错，迎来送往礼仪周到，得到老兵们的交口称赞。 老兵们更珍惜这个机会，尤里一天到晚都在给马洗澡，把马洗的比自己都干净。 马尔科和几个老兵仔细研究了叶卡捷琳宫的建筑结构，为叶卡捷琳宫制定了一份严密的安保计划。 在经过商量之后，马尔科和几个老兵决定扮成乞丐和流浪汉分布在叶卡捷琳宫周围，把自己当暗哨。 明面上的卫兵还是以前的近卫军。 马尔科和尤里观察了几次卫兵的训练后，一致认为这些卫兵都是花架子。 马尔科觉得如果他在战场上遇到的是这些人，那马尔科的战绩就不止17个了，最起码70个。 尤里的假肢正在制作中，这家伙现在只靠两根拐杖和一条腿，虽然跑得不怎么好看，却能奔跑如飞。 没有人因此嘲笑尤里，自强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很多身体健全的人，心理却不健康，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废物。 就在所有人都热火朝天迎接新生活的时候，亚二的葬礼终于到了，叶卡捷琳娜也即将离开圣彼得堡去法国。 乔治也将开启新的人生。 第18章 熊孩子 第18章熊孩子 亚历山大二世的葬礼是国葬，超过五百名政界要人和王室成员从欧洲各国赶来，参加沙皇的葬礼。 乔治和他的大公哥哥们一起，将沙皇的遗体从冬宫送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基大教堂，叶卡捷琳娜剪下自己地一缕头发，放在沙皇手中，作为他们相爱二十年的见证。 成千上万农民从全国各地赶来，为他们尊敬的沙皇送别，农民代表献的花被放在沙皇胸前，他们真心爱戴这位君主，讽刺的是，民意党人也正是打着农民的旗号，实施了对沙皇的刺杀。 在亚历山大二世废除农奴制度之前，俄罗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都是农奴。 亚二在位期间，俄罗斯的国力提升很快，农民在成为自由民之后，种地的积极性大增，很多佃农通过努力工作成为富农，生活水平有了极大提高，所以农民才是最支持沙皇的群体。 安德烈在士官武备学校上学的时候还经常挨饿呢。 到1881年，俄罗斯的农民已经吃得很好了，羊肉、猪肉和家禽频繁出现在农民的餐桌上，富裕的农民每天都能吃到肉，人们普遍喝茶，饮用啤酒，对白糖、烟、伏特加、皮鞋、尤其是好衣服的需求在不断增加。 跟农民相比，城市里的工人才是真正的穷人。 所以在俄罗斯走农村包围城市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工人才是困难的群体。 乔治乘坐马车为沙皇送行。 叶罗欣为乔治驾车，他不停的流泪，一路上眼泪就没干过，对于沙皇遇刺，叶罗欣非常自责，乔治经常看到叶罗欣一个人躲在叶卡捷琳宫的角落里喝酒。 送行的队伍规模庞大，马车一辆接一辆排成长龙，沿途执勤的近卫军换上了黑色制服，胸前戴着白花，臂上戴着黑纱，道路两旁挤满了为沙皇送行的俄罗斯人，没有人敢在这一天闹事。 亚二遇刺后，民意党人遭到全面追捕，这些天已经有数百人被枪决，上千人被流放。 亚二是个仁慈的君主，他在位期间，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行，在俄罗斯通常都是被流放，不会直接处死。 刺杀沙皇肯定是十恶不赦了，可如此大规模的处决和流放，亚二时期从未有过。 亚历山大被亚二遇刺吓住了，他叫停了已经实施的改革政策，不再推动立宪，一切又回到之前的老路上。 有人为此欢欣鼓舞，高呼亚历山大是明君，希望亚历山大恢复农奴制度，这样他们就可以继续压榨农奴，骑在农奴身上作威作福。 乔治无所谓，他只感到疲惫，亚二的葬礼比练拳累多了。 国葬仪式是有程序的，王子们的一举一动也必须符合要求，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都有规定，丝毫不能出错。 乔治跟大公哥哥们在一起，他身后是尼古拉和格奥吉这些王室下一代男性继承人。 叶卡捷琳娜和玛丽亚，以及其他贵妇们的位置更靠后，她们都穿着深色礼服，表情悲痛，气氛凝重。 叶卡捷琳娜伤心极了，刚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基大教堂，叶卡捷琳娜就伤心的昏过去了。 乔治送叶卡捷琳娜回叶卡捷琳宫，缺席了接下来的葬礼仪式。 没有人责怪乔治，除了尼古拉和格奥吉，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乔治中途离开。 乔治在叶卡捷琳宫陪了叶卡捷琳娜整整一夜，天亮后，叶卡捷琳娜就要离开圣彼得堡。 “你每个星期都要给我写信，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我，我已经失去萨沙，不能再失去你——”叶卡捷琳娜泪眼朦胧，紧紧拉着乔治的手，哭的很伤心。 叶卡捷琳娜和亚二的感情真的很好。 离开冬宫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带走了她和亚二之间的所有往来信件，一共4500封。 叶卡捷琳娜和亚二在一起20年，平均每年225封，这些信件充分证明了叶卡捷琳娜和亚二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叶卡捷琳娜还带走了亚二的血衣，这件衣服现在被封在一个玻璃柜里，放在叶卡捷琳娜的卧室。 叶卡捷琳宫还有另外一个书房，是叶卡捷琳娜亲手布置的，里面的布局和冬宫书房一模一样，大多数时间，叶卡捷琳娜都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我会的，你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最多十年，我就有能力保护伱了——”乔治不恨叶卡捷琳娜，她和乔治一样，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或者说生在王室，谁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以王室利益为前提。 国家利益都得靠后站。 亚二没有和初恋女王在一起，违心娶了玛丽亚。 亚三的婚姻同样是利益产物，他和王后都没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贵为沙皇尚且如此，乔治根本没资格矫情。 乔治现在还小，不需要考虑婚姻。 可等乔治长大之后，如果乔治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的婚姻也同样会成为利益结合的牺牲品。 乔治不想牺牲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所以乔治一定会努力奋斗，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表现的太出色，也不要特立独行，要让自己泯然众人，躲在人群中才是最安全的。”叶卡捷琳娜担心乔治操之过急，再过十年，乔治也才19岁，叶卡捷琳娜等得起。 乔治已经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他现在天天跟尼古拉和格奥吉在一起，这哥俩是最好的挡箭牌。 所以乔治不应该总是拒绝尼古拉的邀请，苦行僧一样的9岁公爵太不正常了。 这尼玛，难道还要学着当一个熊孩子？ 乔治心情无比复杂。 “你把自己逼的太狠了，这样不好，像一个真正的王子那样去享受生活吧，至少不要每天都待在拳击馆里，这样你在长大之后回忆这段时光，至少会有一些快乐的瞬间——”叶卡捷琳娜的手从乔治脸上抚过，目光紧紧盯着乔治，就像要把乔治的样子刻在自己心里一样。 “我不能给你来自母亲的亲情和温暖，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亲情是真正的奢侈品，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叶卡捷琳娜的话让乔治破防，他这一刻才真正接受了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上火车的时候，抱着乔治又哭了一鼻子，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投奔新生活去了。 第19章 和时代对话 第19章和时代对话 回到叶卡捷琳宫，乔治一个人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沙袋，累到精疲力竭才停止。 乔治没有叫安德烈陪练，他现在不想练习，而是在发泄。 来到这个时代，无论是和叶卡捷琳娜单独相处，还是在冬宫伴读，乔治都有种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感觉。 乔治知道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时代。 融入—— 说起来容易，做到太难了。 乔治不理解叶卡捷琳娜明明是被强迫入宫，为什么还会和亚二有这么深的感情。 乔治也不理解玛丽亚为什么那么急迫的要把乔治母子四人从冬宫赶走，冬宫迟早是他的。 乔治同样不理解为什么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叶罗欣一家人的忠诚。 更不理解叶卡捷琳娜和安娜都对此深信不疑。 现在乔治懂了。 19世纪，有19世纪的运行规则。 叶卡捷琳娜和叶罗欣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游戏里的npc，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感情生活，这个时代的感情付出，是可以得到及时回馈的。 21世纪科技发达，如果对于生活的要求标准不高，人们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维持生活。 19世纪对于社会协作的要求，比21世纪更严格。 21世纪人们吃饭不用自己种菜，远行不需要自己养马，娱乐社交有手机就行了，甚至连工作都不用出门，一切都高度商业化。 19世纪对于群体的依赖性更高，个人脱离群体是无法单独生存的。 认识到这一点，乔治就开始融入这个时代了。 “接下来你再和公爵练习，不需要保留实力了。”叶罗欣成就感十足，整整一个小时，叶罗欣感觉自己都做不到。 乔治的爆发力还不行，耐久度相当可以了，现在乔治每天早晨都要围着叶卡捷琳宫跑步，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长。 裁缝正在做绑在腿上的沙袋，因为单纯的跑步，已经不能让乔治满足了。 “公爵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达莉亚听着粗重的呼吸声，担心乔治的身体。 “公爵会出什么问题呢，这是男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叶罗欣不担心，乔治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出色。 至少叶罗欣从未见过9岁的孩子有这么强的自制力。 乔治是超级公爵，完全不需要这么努力的。 同样差不多的年龄，尼古拉已经开始抽烟喝酒了。 乔治滴酒不沾，对香烟同样敬而远之。 芭蕾舞很好看，女演员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棒，气质更佳，很受圣彼得堡上流社会欢迎，大公们是剧院常客，于是很多著名舞蹈演员成为大公们的红颜知己，很多时候还不止一个。 这里的“不止一个”是双向的，大公多半不止一个红颜知己。 女演员们也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乔治一次都没去过。 尼古拉和格奥吉热衷的舞会很热闹，有很多漂亮可爱的小姐姐，乔治从来没有参加过。 乔治对物质没多大追求，衣服每天都是达莉亚准备的，达莉亚准备什么，乔治就穿什么，从不挑剔。 乔治没有任何世俗意义上的不良爱好，除了去冬宫伴读，乔治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叶卡捷琳宫，要么看书，要么锻炼身体，生活枯燥的像个修道士。 为了乔治的身心健康，叶罗欣想尽一切办法给乔治找乐子。 “乔治，能不能在叶卡捷琳宫养只狗？”彼得现在是乔治的小跟班，只要乔治不去冬宫，大部分时间彼得都在乔治身边。 安德烈除了是乔治的陪练之外，正在跟叶罗欣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侍从，或者侍卫。 叶罗欣离开近卫军之后，安德烈被近卫军除名，想从军只能去地方部队，从最底层开始，这是一条漫长又艰辛的路。 跟在乔治身边好处多多，现在安德烈已经以乔治侍卫的身份，成为叶卡捷琳宫正式工作人员，这个起点比近卫军更高。 叶卡捷琳宫的工作人员，薪水都是由帝国承担的。 正常薪水之外，乔治还会给安德烈再发一份薪水，这是乔治给安德烈的私人补贴。 感情都是相互的，和叶罗欣一样，安德烈也决定把自己这辈子卖给乔治了，卖多少，取决于安德烈的能力。 如果安德烈的能力只能担任贴身近侍，那他就只能拿侍卫的薪水。 如果安德烈能胜任将军这个职位，那乔治也不会吝啬。 现在乔治还没能力任命将军。 可如果到乔治有能力的时候，安德烈却无法胜任，那就来悲剧了。 所以安德烈现在比乔治更努力，乔治是他一生最大的机遇。 “想养你就养，但是你要负责管教它，不能随地大小便。”乔治无所谓，他现在已经开始学着掩藏自己的感情。 乔治很喜欢那两匹马，但是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如果明显的表现出来，那么乔治的爱好，就会成为乔治的弱点。 所以乔治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 乔治也喜欢狗，跟人打交道多了，就会越来越喜欢狗。 乔治同样不会主动养，多一份感情，就多一份牵挂。 但如果是彼得养的狗，乔治闲暇之余还是可以撸一撸的。 叶卡捷琳娜人刚到法国，就给乔治写了信过来，字里行间能清楚的感觉到，叶卡捷琳娜对乔治的思念。 “叶卡捷琳宫一切正常，我每天的跑步距离已经增加到了6公里，我现在的身高已经1.65米了，叶罗欣说我已经可以练习骑术了——昨天射击场的改造终于完毕，我第一次开枪射击，并且和叶罗欣学习如何保养武器——安德烈也喜欢玩枪，不过他在射击上的天分，跟骑术和刀术差远了，我六发子弹打了40环，枪枪上靶，安德烈只打了七环，有两枪没上靶——” 乔治给叶卡捷琳娜回信，事无巨细，他正在尝试以这种方式和叶卡捷琳娜相处。 也不错，只是写信的话，就没有那么尴尬，乔治干脆就把叶卡捷琳娜当一个远方的笔友，以通信这种方式，和叶卡捷琳娜，和这个时代对话。 第20章 打电话，叫人 第20章打电话，叫人 能看得出，叶卡捷琳娜正在逐渐从丈夫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巴黎确实是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亚二对叶卡捷琳娜还是很不错的，为叶卡捷琳娜在巴黎购买的房产是一栋四层的花园洋房，一共有8个房间，六个卫生间，两个客厅，宴会厅，以及佣人房。 叶卡捷琳娜进入状态快，在了解到这样的洋房，每年的租金高达2.8万法郎之后，叶卡捷琳娜就决定将房子租出去。 尼斯的房产是一座庄园，虽然不像巴黎那样寸土寸金，胜在面积更大，更清净，叶卡捷琳娜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她不喜欢巴黎的繁华。 乔治自己的葡萄园，由于去年葡萄大丰收，一共酿了2.2万瓶香槟酒。 叶卡捷琳娜对葡萄园也有计划。 亚二在世的时候，乔治葡萄园出产的葡萄酒，全部自产自消，不对外出售。 现在亚二离世，乔治又不喝酒，每年那么多香槟酒，总不能都在酒窖里藏着，叶卡捷琳娜就决定将一部分香槟酒对外出售。 卖酒也是有说法的。 前文说过，俄罗斯帝国最大的税源不是农民那点口粮，而是伏特加专卖税。 上辈子乔治公司要求，电话必须24小时开机，随时等待公司召唤。 尼古拉没敢往下想。 于是乔治终于骑上了他心爱的汗血宝马。 乔治之前从来没有接受过尼古拉和格奥吉的邀请，因为叶卡捷琳娜的提醒，乔治决定开始学着当一个熊孩子。 否则就是乔治、书呆子、以及喂。 尼古拉也很喜欢纵马飞驰的感觉，可惜从来没机会。 小破孩是标准的熊孩子。 罗曼诺夫家族是欧洲最显赫的王室。 公爵又怎么样，根本享受不到正常家庭应有的亲情和温暖。 所以如果将乔治葡萄园出产的香槟酒，打上王室专供的铭牌对外出售，那其他国家先不说，最起码在俄罗斯，乔治的香槟会供不应求。 尼古拉和格奥吉迫不及待，主动上门，因为乔治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彼得亲王的府邸在哪里。 “可以，我给彼得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尼古拉兴致勃勃，他对宴会情有独钟。 这几天亚历山大忙着登基，冬宫的课暂时停了，尼古拉和格奥吉每天都给乔治打电话，要么闲聊，要么是邀请乔治跟他们一起去某个亲戚家玩。 “喂，公爵不在，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公爵去哪儿了，也不能告诉你公爵什么时候回来，伱可以留下姓名——”彼得很喜欢接电话，经常在电话旁边一待就是大半天，期待电话铃声响起。 “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尼古拉后知后觉，他比乔治大四岁，还在坐马车呢。 是的，电话现在已经有了，磁石电话，打电话之前要先摇一摇，然后拿起话筒呼叫接线员：“喂喂喂，这里是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我要和冬宫通话——” “看书，锻炼身体，或者睡觉，不想出门——”乔治就像口是心非的学霸，在学校的时候拉着同学一起玩，回到家之后复习功课到12点。 “这样下去你会成为书呆子的！”小破孩又把乔治气得牙痒痒，这小家伙有种很神奇的能力，总能让乔治一秒破防。 俄罗斯人爱喝酒，穷人喝伏特加，富人喝香槟，乔治葡萄园出产的那点香槟，扔进俄罗斯市场，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尼古拉由己推人，如果把自己换成乔治—— 这辈子有人帮乔治接电话，乔治乐的清闲。 亚二的葬礼之后，就是亚三的登基典礼。 为了避免叶卡捷琳娜在法国无所事事，让叶卡捷琳娜学着经商也不错。 哪一个俄罗斯人，不想尝尝沙皇喝过的香槟是什么滋味呢？ 乔治家里没有长辈，尼古拉和格奥吉觉得乔治爽死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俄罗斯是欧洲最强大的国家。 通话质量很不好，听筒里经常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对外出售的话，那乔治就有说法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电话是个贼，会不知不觉偷走你的时间。 “我陪你们一起出去玩还不行吗！”乔治连一个熊孩子都忍不了，才不会让一群熊孩子把叶卡捷琳宫给霍霍了呢。 其他葡萄园梦寐以求的东西，乔治这里唾手可得。 乔治葡萄园出产的香槟酒，以前大部分都被亚二喝掉了。 亚二是沙皇。 外人看来乔治太惨了，父亲刚去世，母亲把乔治一个人扔在圣彼得堡自己去了法国。 乔治真的是太冤了，他不是不喜欢新生事物，只是不喜欢磁石电话而已。 往大了说这是和沙皇同样的享受！ 这样的香槟，不用卖太贵，比其他香槟的售价提高一倍，卖个20卢布一瓶够便宜了吧。 于是渐渐就有流言传出：尤里耶夫斯基公爵非常不喜欢新生事物。 法国葡萄园很多，其他葡萄园为了能和王室拉上关系想尽一切办法，随便什么王室都行，只要能和王室拉上关系，那即便最普通的葡萄酒，也能卖出极品香槟的价格。 1881年，俄罗斯单单卖酒的收入，就达到惊人的2.25亿卢布。 叶卡捷琳娜如果不想对外出售，乔治也不会反对。 “这玩意儿还需要学吗？”乔治终于没忍住，不经意间凡尔赛。 还经常莫名其妙断线。 乔治只用了一次就嫌弃不用了，尼古拉和格奥吉倒是乐此不疲，每天都有电话过来。 “这里的大厅很宽敞，我们可以在这里举办一场宴会，为乔治叔叔放松心情。”在需要的时候，乔治就会变回乔治叔叔。 “乔治叔叔，你是不是很伤心？”尼古拉是个厚道人，可乔治的心情却突然不好了。 所以乔治葡萄园出产的香槟酒，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室专供。 从1762年开始，俄罗斯开始推行伏特加专卖制度，对各省的伏特加经营权进行拍卖，这个收入一度占到俄罗斯帝国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乔治只负责出主意，叶卡捷琳娜负责执行。 尼古拉就表情纠结。 前王储就是因为从马背上跌下来，感染脑膜炎离世，亚三这才成为王储。 往小了说是猎奇。 到了尼古拉这里，亚三严防死守，尼古拉所谓的学习骑术，是在冬宫的马场里，骑着由马夫牵着的小马，以奇慢无比的速度慢慢走。 所以尼古拉很快就对骑马失去了兴趣。 乔治没人管，想怎么骑怎么骑，想骑多久骑多久，这在尼古拉看来太幸福了。 第21章 看赏 第21章看赏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人总是缺什么找什么。 乔治羡慕尼古拉一家人整整齐齐，尼古拉羡慕乔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格奥吉谁都不羡慕，他自己的状态才是最完美的。 尼古拉忍不住喃喃自语：“我要不是王储就好了——” “尼基，你在说什么呢？”格奥吉惊恐万状，你不当王储，那岂不是我来当？ 不行不行不行，这个坚决不行。 格奥吉再也不想回到加特契纳狭窄的阁楼了。 当沙皇有什么好，亚历山大这还没有登基呢，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 像乔治这样当个富贵闲人，找一个贤惠的老婆，弄一群漂亮的情人，生一堆可爱的孩子，这才是格奥吉最理想的人生。 世界争霸什么的，爱谁去谁去，格奥吉没兴趣，他只想享受人生。 “尼基，你不能这样想，伱是未来沙皇，这是你的责任。”乔治坚决纠正尼古拉的错误思想，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未来某一刻，都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决定乔治的命运。 “我只是想想而已啦，乔治叔叔你说得对，我可是沙皇，这是我的责任呢。”尼古拉嘴角带着苦笑，他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尼古拉的性格，就像朗松评价的那样：从来也没什么评论，从来也没什么勉为其难的事——乖乖的听话，也没什么脾气，这些都很出色。 看上去很正常，仔细品品，失望的感觉很明显。 除了出色的，剩下的自然就是不出色的了。 朗松的评价没有涉及尼古拉的学习成绩。 学习态度也没提。 皇太子是否聪明伶俐也不重要。 作为老师，他还真不怎么称职，至少教学能力，和他本身拥有的学识严重不相符。 朗松的雨果，并没有激发尼古拉对法语的学习热情。 效果还不如乔治的苏联笑话。 尼古拉在学习上没天分，在吃喝玩乐上倒是很精通。 奥登堡亲王家确实很热闹，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食物应有尽有，一大群打扮时髦的公子小姐们莺莺燕燕，乔治一个都不认识。 公子小姐们肯定认识乔治，看向乔治的目光带着好奇。 尼古拉和格奥吉的朋友圈，肯定是经过亚三严格筛选过的，在场的公子小姐们，说起来都是亲戚，乔治不认识他们，他们对乔治这个老沙皇最宠爱的幼子可不陌生。 乔治是“天才”嘛，老沙皇多次在不同场合称赞过，乔治的爵位虽然只是超级公爵，待遇跟地位，跟大公没什么两样。 俄罗斯的大公很多，200多年的传承下来，王室成员也是一大堆。 超级公爵也挺多，乔治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几十个肯定有。 地位显赫的大贵族虽然多，但一直处于权力中心，圣眷不衰的却没几个。 老沙皇如果还在世，乔治就算爵位只是男爵，也是帝国顶级贵族之一。 老沙皇离世，乔治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不说泯然众人，也和之前的地位天壤之别。 这样一想，公子小姐们再看乔治的目光，就多了怜悯和幸灾乐祸。 “彼蒂亚，你这一次又准备了什么好玩的？”尼古拉兴致勃勃，并没有留意其他人看乔治的目光有什么特殊含义。 乔治不生气，他都要学着当一个熊孩子了，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难堪的呢。 “先让戈尔布诺夫讲故事，然后我们跳舞，今天纵情欢乐——”彼得身材瘦小，长相还算英俊，可惜头发稀少。 这么小的年龄就脱发可不是什么好事。 戈尔布诺夫是著名的幽默故事作者和讲述着，乔治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就是19世纪的脱口秀。 戈尔布诺夫的讲述确实很有意思，尼古拉被逗得哈哈大笑，乔治却越来越无聊。 21世纪的脱口秀还不错。 19世纪的脱口秀就差多了，戈尔布诺夫的幽默故事，对乔治来说都干巴巴的没什么营养，还不如跟小姐姐们学跳舞呢。 真的是学，乔治发誓，绝对没有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各种交谊舞是贵族的必备技能之一。 看名字，交谊舞，不是蹦迪。 格奥吉看看笑得前仰后合的尼古拉，再看看敷衍了事鼓掌的乔治，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这讲的什么啊，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吗？我觉得很好笑啊。”尼古拉对格奥吉的反应很惊讶，以前格奥吉每一次听戈尔布诺夫的幽默故事，都和尼古拉一样被逗得很开心。 “一点也不好笑，还不如乔治叔叔的笑话好笑。”格奥吉声音很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可怜的戈尔布诺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可是他的饭碗。 “没错，乔治叔叔讲的笑话也很好笑。”尼古拉是个没心眼儿的，他觉得好笑，就是好笑。 至于这会不会影响到戈尔布诺夫的生计，尼古拉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乔治叔叔，你来讲一个吧。”格奥吉前所未有的热情，公子小姐们也被格奥吉的提议吸引了。 “我是来玩的，不是来给你们讲笑话的！”乔治马上就翻狗脸，熊孩子怎么能任人摆布呢。 格奥吉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乔治生气的样子。 “乔治叔叔，格奥吉没恶意，他只是想让大家更开心。”尼古拉也惊讶，乔治熊起来，可比格奥吉熊多了。 “乔治，你不喜欢戈尔布诺夫的表演吗？”彼得紧张，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从亚二这里算，彼得跟乔治还有亲戚呢，他们的祖先都是保罗一世。 保罗一世1796至1801年间在位，只过去了七八十年。 这样算的话，乔治和彼得还没出五服呢。 当然了，到乔治和彼得这一代，乔治他们这一系，和彼得他们那一系的关系已经比较疏远了。 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才是真正的王室成员。 彼得是皇亲国戚。 “挺好的啊，你应该赏给他一百个卢布！”乔治慷他人之慨是一点也不心疼。 乔治拿超级公爵的俸禄，每年15万卢布，100个卢布毛毛雨啦。 彼得现在还没有继承奥登堡亲王的爵位，零花钱有限，100个卢布对于彼得来说已经很多了。 戈尔布诺夫就要开心死了。 100个卢布，他讲十场脱口秀都挣不来。 第22章 仪式感 第22章仪式感 老兵退休金一年才36卢布的年代，100卢布很多了。 乔治可不是说说而已，他言出必行，亲眼看着不情不愿的彼得将100卢布给了千恩万谢的戈尔布诺夫才罢休。 “你不会回头找他要回来吧？”乔治突然感觉，当个熊孩子貌似也挺不错的。 熊孩子的行为让周围的人不爽。 熊孩子自己爽死了。 “我不会的！”彼得现在就很不爽，连带着对尼古拉和格奥吉也有点埋怨。 你们来就来了，带这个让人闹心的家伙干什么？ 乔治以前在圣彼得堡贵族圈也算是素有“贤”名，这下以前积累的好名声全没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小姐姐们就更失望。 前面说过，乔治的个人条件是很优秀的，爵位高个子高，成绩好，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除了出身有点瑕疵，其他各方面都是顶级贵族圈子里的上上之选。 出身那点事其实根本不叫事，贵族圈子里的龌龊事多了，比如乔治面前的彼得，这家伙后来娶了亚三的六公主，一起生活了15年，却没有孩子，因为彼得根本不喜欢女人，从来没有碰过六公主。 乔治的叔叔堂叔哥哥堂哥们，私生活比遇到叶卡捷琳娜之前的亚二更放荡。 圣彼得堡正在热映的法国戏剧《球》，女主角引发了两位不具名大公的争抢。 两位大公最终达成协议，共享同一个情人，互不干扰。 对叶卡捷琳娜敌意最大的是储妃玛丽亚，她们之间也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只是单纯的因嫉生恨罢了。 现在亚二离世，亚卡捷琳娜远走法兰西，玛丽亚即将成为王后，她对叶卡捷琳娜的恨意也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消退。 乔治虽然不是大公，超级公爵对于普通贵族来说也是高不可攀了。 乔治不仅爵位高个子高，人长的也很帅，继承了亚二和叶卡捷琳娜的几乎所有优点。 所以对于贵族圈里的女孩们来说，乔治几乎完美符合她们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现在理想终于照进现实。 对于尼古拉和格奥吉来说，舞会只是游戏。 普遍早熟的女孩们，通常会通过舞会寻找合适的婚姻对象。 乔治现在的表现，还不至于被彻底排除，只是略失望而已。 这也没关系，又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呢？ 尼古拉身为王储，未来沙皇，却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格奥吉是正牌王子，一肚子坏水整天捉弄人永远长不大。 彼得看上去最正常，却和女士们鲜少交流，反倒是和男孩们打成一片。 好吧，这又是个没长大的。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小破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舞会开始之前，总要先把肚子填饱。 彼得准备的食物很丰富，仅酒的种类就有十余种之多。 莺莺燕燕们不知道乔治不喝酒，尼古拉和格奥吉肯定是知道的。 乔治注意到，格奥吉在跟彼得窃窃私语，然后彼得就主动端起一杯酒。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都已经即将成年，应该尝试做一些成年人才会做的事了。”彼得装模作样的样子引人发噱，公子小姐们都听得很认真。 贵族圈子层级分明，奥登堡亲王这种皇亲国戚，只有王室成员才有资格不当回事儿。 所以乔治在逼着彼得给戈尔布诺夫钱的时候，只要尼古拉和格奥吉不说话，其他人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现在也一样。 “我们先共饮一杯，祝贺俄罗斯帝国，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沙皇——”格奥吉找了一个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一杯不喝的话，是对格奥吉的提议不满，还是对沙皇有意见？ 所以公子小姐们都很听话的端起酒。 尼古拉也端起酒杯，然后才想起乔治从不喝酒。 “需要换成水吗？”尼古拉还是很照顾乔治的，乔治虽然是叔叔，但是尼古拉比乔治大四岁。 乔治摇头表示拒绝，也把酒杯端起来。 想要融入俄罗斯，不会喝酒可不行。 一般会喝都不行，乔治如果想真正了解俄罗斯，得千杯不倒才行。 千杯不倒肯定是夸张了，不过香槟酒一般也就十二三度，对乔治来说，也就跟啤酒差不多。 俄罗斯人以嗜酒如命著称，可实际上绝大多数伏特加只有40度。 有些伏特加的度数确实很高，但是俄罗斯帝国专卖的伏特加一直都是40度，一百多年都没变过。 伏特加是穷人喝的酒，有钱人肯定是要喝香槟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气泡沿着美妙的弧线优雅舞动，乔治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从侧面欣赏气泡柱，而是从上往下看。 “你在看啥？”小破孩格外关注乔治的一举一动。 “看酒花啊——” “酒花是啥？”格奥吉还是很好学的。 乔治笑笑不解释。 老外总喜欢折腾仪式感提升逼格，其实就是少见多怪。 香槟酒是发酵的水果酒，有气泡很正常。 这东西在东方叫酒花。 气泡和酒花这两个词，哪个高雅？ 喝香槟那一套所谓的程序，就是仪式感的代表，这玩意儿应该是法国人为了把香槟卖出更高的价格折腾出来的。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伏特加才是真爱。 乔治无所谓，他对香槟和伏特加都没什么感觉，主打一个体验。 说实话，香槟微酸的口感，对乔治来说真不是多愉快的体验。 不过味道倒是挺香的，气泡在舌头上跳跃的感觉也不错。 “感觉怎么样？”尼古拉关心乔治的感受，看上去乔治也没有一杯就倒。 “还不错。”乔治无感。 香槟不是啤酒，一杯最多半两的样子，口大点都不够一口喝的，这点酒能醉倒？ 太看不起乔治了。 乔治现在差不多能理解，尼古拉为什么一晚上喝125瓶香槟了。 除了度数低之外，参与的人比较多估计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乔治叔叔，伱太厉害了——”格奥吉一脸惊叹，随手又给乔治满上。 尼古拉就皱眉。 俄罗斯习惯是，只要杯子里有酒就要喝掉。 乔治第一次喝酒，依格奥吉的倒法，乔治待会儿怕是就要躺着回去了。 第23章 旺财(求票票) 第23章旺财（求票票） 有个笑话是关于华人和俄罗斯人喝酒的。 俄罗斯人是酒到杯干，华人是不能让客人的杯子空着。 所以华人在跟俄罗斯人喝酒的时候，华人是看到俄罗斯人的杯子空了，就给满上。 俄罗斯人是看到杯子里有酒，必须喝掉。 于是通常等不到热菜上桌，人就醉倒了。 乔治不知道这个身体对于酒精的承受能力，从年龄上来说，乔治是不能喝酒的，因为酒精会影响乔治的身体发育。 亚二身高一米九。 亚三身高一米九三。 到了尼古拉这里，好像就只有一米七。 这跟尼古拉太早接触酒精有很大关系，否则尼古拉不说长到一米九以上，一米八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基因在这儿摆着呢。 乔治很想试试自己到底能喝多少，但是在这里不合适，就算试，也要回到叶卡捷琳宫再试。 大概是注意到乔治的迟疑，小破孩开始挑衅。 “乔治叔叔，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小破孩居然还会激将法，聪明劲都用在不正经的地方了。 “慢点喝，别着急——”尼古拉一如既往的厚道。 “罗曼诺夫家的男人怎么能一杯就倒呢！”彼得添油加醋，多半是想看乔治喝多了出丑。 “少喝点吧，为了你的头发着想——”乔治跟格奥吉不一般计较，你彼得又算哪根葱，少在这儿充大瓣蒜。 彼得被乔治伤到痛处，顿时满脸通红。 这人太不地道了，哪疼戳哪，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么。 彼得倒是想反击来着，可惜不敢。 他要是敢拿叶卡捷琳娜的身份说事，乔治就敢把酒瓶子往彼得脑袋上砸。 皇家隐私岂是能说三道四的？ 皇亲国戚也不行！ “乔治——”彼得还是有几个狐朋狗友的，一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家伙主动跳出来为彼得解围。 “乔治也是伱叫的？”乔治不知道这是谁，知道也不怕，熊孩子怕过谁！ 格奥吉一脸古怪。 尼古拉满脸尴尬：“这是康斯坦丁·巴浦洛维奇大公，你应该叫叔叔——” 居然是叔叔，那还真有资格直接叫乔治的名字。 不过这巴浦洛维奇又是那一支，乔治真不清楚。 巴浦洛维奇这一支往上倒，要倒到保罗一世，才和乔治这边有亲戚。 又一个没出五服的。 “叔叔啊——”乔治满脸桀骜，不耐烦的翻白眼，靠在椅背上大咧咧：“——既然是第一次见面，见面礼有没有？” 格奥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乔治平日里一本正经，不正经起来居然这么不正经。 尼古拉就捂脸长叹。 一个熊孩子就够尼古拉头疼了。 现在又来一个。 这是造了什么孽！ 公子小姐们窃窃私语。 这家里没个长辈就是不靠谱，太没教养了。 尤里耶夫斯卡娅超级女公爵多规矩一个人，这教出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康斯坦丁倒是习以为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笑容依然让人如沐春风。 乔治的表现和传闻中太不相符，落差太大，让人失望。 但还没有到离谱的程度。 普通人家的熊孩子，最多让人讨厌而已。 贵族家的熊孩子，一不小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乔治这才哪到哪啊，不喜欢最多不接触就是了，敬而远之，敢当面让乔治下不来台，那可就结了死仇。 顺便连尼古拉和格奥吉都得罪了。 别看格奥吉没事就捉弄乔治，别人要是敢捉弄，格奥吉会第一个翻脸。 “尤里耶夫斯基公爵喝醉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尼古拉主动叫停，给乔治再多一些时间，别说乔治的名声，王室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 那就散，宴会草草结束，尼古拉和格奥吉把乔治送回叶卡捷琳宫，乔治一路上都很安静，这让尼古拉稍稍放心。 还行，至少乔治的酒品不错。 叶卡捷琳宫一切正常，乔治身边多了一只活泼好动的高加索牧羊犬，是叶罗欣给乔治弄来的。 高加索犬是全世界体型最大的犬种，有“犬中之王”的美誉，成年高加索犬的体重可以达到70公斤以上，属于超大型犬。 高加索牧羊犬性格忠诚，身体强壮，抗病力强，性情勇猛，沉着稳定，警觉性高，有灵敏的直觉，个性意志坚强充满自信，冷战时期被苏军作为军犬使用，这才被外界所知，被誉为俄罗斯的“国宝”。 成年高加索犬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护卫犬种之一，幼年的高加索犬蠢萌可爱，跟一般犬种差不多。 彼得说要养狗的时候，乔治还以为彼得会养只法国斗牛之类的宠物狗。 没想到叶罗欣直接给乔治弄来了这个大宝贝。 乔治见到小狗狗的时候，瞬间就把克制感情这回事抛到九霄云外，不仅亲自给小狗洗澡，而且给小狗取了一个很国风的名字：旺财。 “旺财——这是什么意思？”叶罗欣不懂汉语，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汉语，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语言呢。 乔治会的语言很多，叶罗欣只会俄语和法语，法语还不太熟练，只能进行简单对话。 “是一种美好祝愿。”乔治正在教旺财握手。 小家伙可爱是可爱，理解能力有点问题，乔治教了十几遍，可还是一伸手，旺财就把脑袋凑过来，放在乔治手心里。 还没有进入盛夏，叶卡捷琳宫很凉爽，旺财一直吐着舌头，口水滴滴答答，蹦蹦跳跳跟在乔治身边，寸步不离。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跟旺财培养感情，就要跟着大部队去莫斯科，亚三的登基仪式是在莫斯科举行。 1712年彼得大帝迁都圣彼得堡，但莫斯科仍是俄罗斯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发挥着帝国第二都城的作用。 沙皇大多数时间都在圣彼得堡，但是登基仪式还是要在莫斯科举行的，这是王室传统。 乔治在莫斯科就没有宫殿了，只能住在莫斯科郊外的皇庄里。 这还是乔治第一次来皇庄。 皇庄是由皇室直接管理的村庄，乔治之前认为皇庄应该跟21世纪的村庄差不多，实际上完全不一样。 前文说过，沙皇是全世界最大的地主，拥有俄罗斯最肥沃的土地。 叶卡捷琳娜送给乔治的这个皇庄是亚二赏赐的，面积非常大，有2100俄亩之多。 乔治之前并不知道俄亩有多大，问了叶罗欣之后才知道，一俄亩差不多就是一公顷。 一公顷是15亩，所以乔治的这个皇庄，实际面积是31500亩。 这个面积很大了，莫斯科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 作为对比，乔治五哥谢尔盖·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未来莫斯科总督兼军区司令，在莫斯科郊外的农庄也只有970俄亩。 面积大小还不是关键，乔治的农庄，距离莫斯科只有10公里。 谢尔盖的农庄距离莫斯科足足有65公里。 求一波追读和票票，看在每天都稳定更新的份上，老爷们发发慈悲吧—— 第24章 皇庄(加更求追读) 第24章皇庄（加更求追读） 俄罗斯的达官贵人有购置农庄的习惯。 在俄罗斯三万个拥有500俄亩以上土地的大地主，拥有7000万俄亩的土地，每个大地主平均2200俄亩。 距离城市越近，风景越优美的地区，土地价格就越昂贵。 莫斯科是俄罗斯帝国的第二首都，土地价格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也不过分。 关键有钱你都买不到，根本没有人会转让莫斯科近郊的农庄。 由于农业机械还没有出现，现在的耕种效率很低的，三万多亩的农庄，乔治以为怎么着都得有一两千人，才能将农庄的土地充分利用起来。 结果让乔治大失所望，包括农庄的管理人员在内，整个农庄只有13户佃农，全部人口加起来只有101人。 乔治算是充分理解了，什么才叫特么的地广人稀。 13户佃农，就算有大牲口，可以开发的土地也有限。 所以到处都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荒地，已经耕种了的，因为人手不足也不可能精耕细作，产量很低。 收益还是不错的。 100多人种三万多亩地，粮食随便种种就够吃了。 粮食不值钱，于是就干脆用来养殖，农庄只有101人，牛和马之类的大牲口倒是有500多头，猪的数量超过1000，鸡鸭鹅之类的家禽就更多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俄罗斯农民的生活水平，远超城里的工人。 俄罗斯不是没粮食，而是落后的交通状况导致农村的粮食，无法及时运送到城市里，所以俄罗斯的工人才那么容易被动员。 没吃的都快要饿死了，为了填饱肚子，那可不就只能造反呗。 皇庄的时间是异常缓慢的，房子都是用橡木建造，方方正正，虽然没有叶卡捷琳宫那样高大雄伟，内部的装饰依然尽善尽美。 亚二在世的时候，会在夏天带叶卡捷琳娜来这里度假。 后来度假的地方变成法国，这里就被遗忘了。 虽然亚二不再来皇庄，房子还是维护的很好，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定期通风，损坏的物品及时更换，窗帘和床上用品也都是崭新的，叶罗欣和达莉亚分别进行过两轮检查之后，乔治才被允许下车。 民意党虽然被剿灭了，反抗沙皇统治的人还有无数，就在前几天，有人声称会在亚历山大的登基仪式上，对亚历山大实施刺杀，所以这几天，莫斯科的安保，提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乔治作为已故沙皇最宠爱的儿子，自然也在刺客的行刺名单上，排名还很靠前，所以叶罗欣很谨慎，必须确定这里的安全的，乔治才能下车。 这是乔治第一次来到皇庄，皇庄里的佃农在路口排成两列欢迎乔治的到来，最前面几个人都已经须发皆白，包着头巾，布拉吉外面还围着围裙的妇人膀大腰圆，她们才是劳动的主力。 正常意义上的青壮年几乎没有，和乔治年龄差不多的倒是有十几个。 小孩子的数量最多，足足有三四十个，营养看上去还可以，衣服也还算整齐。 达莉亚很会做事，在圣彼得堡准备了很多礼物，乔治下车后挨个分发。 给老人的礼物是烟斗和伏特加，女人们的礼物是布料和衣服，和乔治年龄差不多的少年，礼物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双小牛皮靴。 给小孩们准备的礼物是花花绿绿的糖果，由于糖果的数量不太够，最后几个孩子得到的糖果就少了一些，达莉亚又回到车上拿了一些糕点，孩子们都很高兴。 每一个得到礼物的人，都会向乔治鞠躬，感谢乔治的馈赠，小孩们也学着大人装模作样：“上帝会保佑你的，尊贵的公爵。”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乔治才进门。 一进门就看到亚二和叶卡捷琳娜的巨幅画像，叶卡捷琳娜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亚二身边，亚二抬头挺胸，身体笔直，目光看向远方，背景虚化了，好像是叶卡捷琳宫 “帝国连年征战，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走上战场，埋骨他乡，他们退役了之后也会留在城市里，不会返回家乡。”叶罗欣向乔治解释，为什么村子里的成年人这么少。 农奴制度没有废除之前，俄罗斯帝国对农奴的控制很严格，想摆脱自己的农奴身份，唯一的办法是参军。 参军就会成为自由民，服役的时间长达25年，如果有后代，后代也可以成为自由民，如果没有，那这个人基本上就绝后了。 废除农奴制度之后，所有农奴都成为自由民，可他们依然无法摆脱对土地的依赖，只不过身份从农奴，变成佃农而已。 “他们没有自己的土地吗？”乔治不太清楚废除农奴制度的细节。 “佃农想要拥有土地，就要从地主手中购买，可他们哪有钱呢，帝国银行可不会贷款给没有财产的人。”叶罗欣一声长叹，这是连亚二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亚二的法令可以让农奴变成自由民，但是没办法让他们富起来，亚二葬礼上为亚二献花的，名义上是农民代表，其实是地主代表团。 纵然如此，佃农的生活水平，和以前相比也有了很大提高。 俄罗斯的土地太多了，多到让人羡慕嫉妒恨，所以在第九次俄土战争中，俄罗斯才会遭到整个欧洲的孤立。 既然来到皇庄，晚饭自然就是皇庄自产的土特产。 乔治终于知道为什么俄罗斯火腿里肉的含量这么高了，因为在俄罗斯淀粉比肉贵。 牛奶也是最新鲜的，庄园里养的牛是从荷兰引进的荷斯坦奶牛，一头牛平均每年产奶超过9000公斤，怪不得庄园里的小孩营养都这么好，每天喝牛奶吃火腿，身体能不好吗。 由于长途跋涉，今天就不锻炼身体了，晚上乔治早早休息，第二天在鸟儿清脆悦耳的叫声中醒来。 皇庄的早晨宁静恬然，不远处的村庄里，勤快的妇人们已经起床做饭，炊烟萦绕在小村周围。 薄雾被阳光驱散，主屋不远处有一个美丽的小湖，乔治围着湖慢跑，身边叶罗欣和安德烈一脸警惕，他们都带着枪，这里不仅要防范刺客，野生动物同样危险。 今天第一次上推荐，成绩关系到后期的推荐位，老爷们看在鱼头这几天这么勤快的份上，给张票票吧~~ 第25章 加特契那囚徒(求追读) 第25章加特契那囚徒（求追读） 悠闲的时间总是很短，乔治吃过早饭就要进城，克里姆林宫有一个午宴，乔治必须出现。 经过这么多年的联姻，罗曼诺夫家族的亲戚多到数不清，乔治于情于理都得在午宴上露一面，证明他还活着。 达莉亚早早为乔治准备好了礼服，白色的军礼服英俊帅气，黑色长靴亮的能照出人影，皮盔上镶嵌着金色饰纹，军刀的刀鞘上镶满宝石。 乔治把刀拔出来看一眼又插回去，真刀，开了刃的，并不是样子货。 出于安全考虑，乔治还是坐马车，安德烈和乔治一起坐在马车里，叶罗欣骑马跟在马车旁边，在圣彼得堡，乔治出行的时候护卫只有12人，被刺客警告后，护卫的人数整整增加了一倍。 克里姆林宫戒备森严，卫兵一个挨一个，叶罗欣和安德烈只能将乔治送到门口，他们的身份还不足以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 宫内热闹异常，到处是一堆一堆的人，乔治放眼望过去，还是很尴尬的一个都不认识。 也不能说一个都不认识，陆军大臣米柳京和一群军方高级将领正在大门口附近闲聊，乔治走进大厅，米柳京主动迎上来。 “日安，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米柳京笑眯眯，就像一个和蔼的普通小老头，他身上的元帅制服，时刻提醒旁人，他就是如今的俄罗斯军方第一人。 米柳京的军事改革对俄罗斯影响深远，俄罗斯的现代军队可以说就是米柳京一手缔造的。 没有米柳京，就没有第十次俄土战争的胜利。 “日安，元帅，您看上去可真精神——”乔治随手就是一记马屁送上。 “哈哈哈哈——尊贵的公爵，尤里耶夫斯卡娅公爵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评价一个人吗——”米柳京并不是指责乔治没家教，而是在跟乔治开玩笑。 如果亚二还在世的话，米柳京可能就是乔治的军事老师了。 亚二在世的时候，曾希望米柳京成为乔治的军事教师，教导乔治有关军事方面的知识。 米柳京身上职务众多，除了陆军大臣之外，还是国务会议成员，帝国尼古拉军事学院和亚历山大法学院名誉院长，科学院、炮兵学院、工程学院、外科医学院名誉院士等等，他工作很繁忙，每天从早到晚。 米柳京并没有拒绝亚二的邀请，虽然乔治还没有开始学习和军事相关的课程，米柳京对于乔治还是很关注的。 “听说你最近收养了一批伤残老兵——”米柳京脸上的笑容转淡，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你做得很好，这本来是我的责任，可惜我没有做到。” 身为陆军大臣，米柳京应该对帝国所有退役老兵负责。 俄罗斯的情况很复杂，米柳京竭尽全力，也没办法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在来莫斯科之前，米柳京向亚历山大递交了辞呈，等亚历山大登基后，米柳京将正式辞去陆军大臣职位。 这也正常，米柳京是亚二的老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亚三登基后，陆军大臣肯定要换成亚三信任的人，米柳京与其赖在陆军大臣位置上等着被赶走，还不如直接辞职，保留一份体面。 “只是恰逢其会，他们并不是我收养的，我只是为他们提供一份工作。”乔治警铃大作，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收养老兵并不是豢养死士，可如果有人非要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米柳京既然当面提起这件事，那就说明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这件事了，乔治如果不提起足够的重视，那后果难料。 如果乔治圣眷不衰，收养老兵这件事肯定没任何问题，谁都不会说三道四。 现在乔治的情况挺复杂的，如果上纲上线，那就很危险了。 “您真是个仁慈的人，祝您玩得开心——”米柳京扔下一句话，施施然回到将军们中间。 乔治很感激米柳京的提醒，他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有点飘，熊的过了头。 俄罗斯每年退伍老兵那么多，别人都不管不问，就伱乔治有良心是吗？ 叶罗欣收养老兵是是哥萨克传统，他地位低能力小，收养几个老兵没关系。 乔治不一样，他这个公爵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一丁点错误都会被无限度放大。 乔治越想，心情就越沉重，终究还是年龄太小经验太少。 小—— 这是乔治最大的依仗。 如果乔治是成年人，那确实后果难料。 可乔治一个九岁孩子，就算有什么出格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又能有多少坏心眼呢？ 叶罗欣是叶卡捷琳娜请来的，出于母亲对儿子安全的担心，叶卡捷莲娜加强叶卡捷琳宫的安保等级也能说得过去，毕竟现在人人自危，连沙皇都决定要搬回加特契那宫了，乔治这点小动作，小儿科罢了。 有亚二遇刺的悲剧在前，亚三对安全的重视，提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冬宫位于圣彼得堡市中心，环境复杂，刺客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加特契那宫在圣彼得堡郊外，旁边就是军营，安全上更有保证，所以尼古拉和格奥吉还没有享受几天圣彼得堡的繁华，就要回到加特契那宫狭窄的阁楼里了。 乔治就略头疼。 冬宫距离叶卡捷琳宫并不远，乔治去冬宫伴读，坐马车一会儿就到。 尼古拉搬回加特契那宫之后，乔治去加特契那宫坐马车最少要两个小时，这样一天至少就有四个小时要浪费在通勤上。 上辈子乔治在魔都工作，从住的地方到公司，最少要两个小时，漫长的通勤时间让乔治生不如死。 尼玛回到19世纪，居然还要把大量时间浪费在通勤上，乔治满脸绝望。 “乔治叔叔，你咋了？”始作俑者毫无自觉，看乔治的脸色难看，还以为乔治生病了。 “我没事，你要搬回加特契那宫了吗？”乔治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是的，我和格奥吉要搬回加特契那宫了，那里一点也不好玩，格奥吉跟父亲说，能不能去你的叶卡捷琳宫，被父亲骂了一顿。”尼古拉很伤心，他刚自由了没几天，就要继续回去当他的加特契那囚徒。 今天三更啦，感谢收藏、投票、打赏的兄弟们，我努力写，让兄弟们看的更开心—— 第26章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继续求票) 第26章我家的表叔数不清（继续求票） 听了尼古拉的话，乔治心情更糟了。 小破孩不当人，这时候还要给乔治上眼药，这孩子不打不行了。 小破孩这会儿正在一群贵妇中间装乖孩子呢，他本来就聪明，外表乖巧可爱，人畜无害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逗得一群贵妇哈哈大笑。 即将成为皇后的玛丽亚浑身上下戴满了珠宝，闪闪发光就跟圣诞树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玛丽亚虽然生于丹麦皇宫，但由于父亲克里斯蒂安只是奥登堡王室丹麦分支的王子，并非丹麦王室的直接继承人，所以玛丽亚小时候家庭并不富裕，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克里斯蒂安微薄的军队俸禄。 这也就能解释尼古拉和亲王彼得为什么关系那么好了。 彼得亲王是奥登堡王室的另一个分支。 玛丽亚小时候，和姐姐亚历山德拉挤在一个房间，生活也仅仅是温饱水平，比平民百姓强不了多少。 1853年，丹麦王室绝嗣，克里斯蒂安被选为丹麦王室的继承人，玛丽亚一家的生活水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意思的是，克里斯蒂安之所以被选为丹麦王室的继承人，并不是因为克里斯蒂安和王室的血缘更亲密，而是因为克里斯蒂安的妻子路易丝公主是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八世的外甥女，所以克里斯蒂安是夫凭妻贵。 说到家庭，克里斯蒂安跟亚二还有神秘联系。 克里斯蒂安曾经向亚二的初恋情人维多利亚女王求婚，女王没看上他—— 丹麦小国寡民，玛丽亚虽然成为公主，但是和英国、俄罗斯这样强大国家的公主相比，生活水平还是有差距。 成为俄罗斯帝国王后，对玛丽亚来说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家庭比较贫困，玛丽亚对珠宝首饰的喜爱超乎寻常，她现在戴着的那顶王冠，由2052颗钻石镶嵌而成，极尽奢华。 这顶王冠制作于1856年，原本属于亚二的王后玛丽亚，王后去世后传给了这个玛丽亚—— 俄罗斯的名字实在让人无力吐槽，爷俩都叫亚历山大，他们的王后也同样都叫玛丽亚。 玛丽亚的项链是由21颗椭圆形钻石组成，下方缀有15颗梨形钻石，并用小颗钻石加以连接，这些钻石总重475克拉。 她还戴着一套镶满了宝石和珍珠的手链和胸针，其中一枚胸针中间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四周环绕钻石，在胸针的底端坠有一颗水滴形的珍珠。 这枚胸针是英国储妃亚历珊德拉送给玛丽亚的结婚礼物。 这枚胸针后来又被英国的玛丽王后买走，玛丽王后去世后把包括这枚胸针在内的大部分珠宝首饰都留给了伊丽莎白女王。 这枚胸针戴安娜王妃戴过。 哈里王子结婚时，梅根最想戴的王冠，同样来自玛丽亚的珠宝库。 看到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玛丽亚，乔治才明白玛丽亚为什么那么嫉妒叶卡捷琳娜。 如果叶卡捷琳娜是高门大户出身，估计玛丽亚就不会嫉妒叶卡捷琳娜了。 乔治不想主动往贵妇堆里凑，径直去找亚历山大，准备在亚历山大身边晃一圈就走。 亚历山大周围同样围满了各国元首和王室继承人，乔治根本挤不进去。 回身找尼古拉，却发现尼古拉被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公主团团围住。 尼古拉用眼神向乔治求救。 乔治恍若未见，转身就走。 作为亚二时代最受宠的王子，理论上乔治也是宴会的主人之一，可是却没有人来找乔治。 乔治不尴尬，他乐得清闲，刚端起一杯香槟准备找个地方躲清静，就看到亚历山大在向他招手。 躲是躲不过去了，乔治硬着头皮走过去，脸上带了成熟的职业笑容。 王室的职业笑容主打一个矜持，笑不露齿，要释放足够的亲和力，还要拒人千里之外，个中微妙，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拿捏住气质。 “乔治，这是你维多利亚姐姐的长子弗雷德里希——这是你米哈伊尔叔叔——这是你康斯坦丁哥哥——”亚历山大为乔治挨个介绍，乔治一会儿功夫就认了一大堆哥哥叔叔，亲戚是真特么多。 亲戚里最有分量的，是来自英国的阿尔伯特王子，他是玛丽亚的姐夫，未来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 所以亚三和爱德华七世是连襟。 来自希腊的国王乔治一世，是玛丽亚的二哥，亚历山大的大舅哥。 女婿登基，老丈人克里斯蒂安九世自然要亲自到场祝贺，同名王储克里斯蒂安同样在场。 这一堆，都是玛丽亚那边的亲戚。 来自德国的威廉王储从保罗一世那边算，是乔治的表侄。 可威廉同时又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跟玛丽亚也是亲戚。 连乔治都忍不住暗自咋舌。 难怪亚历山大要把叶卡捷琳娜送到法国。 这要换成别的国家，没准叶卡捷琳娜已经殉情了。 王子、王储，国王们，对乔治的态度都挺友好，他们的教养不允许他们对乔治当面恶语相向。 乔治这会儿跟格奥吉一样被迫扮演乖孩子，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乔治决定放格奥吉一马，不跟他一般见识。 “伱如果不说，我还以为乔治已经16岁了呢，他看上去比尼基都高——”欧洲岳父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欣赏，乔治又警铃大作。 克里斯蒂安九世最小的女儿提拉公主，三年前已经嫁给了汉诺威王国的王储恩斯特·奥古斯特。 还好，克里斯蒂安九世没有年龄合适的女儿了，否则乔治还真担心，自己也成为欧洲岳父的女婿。 这种事儿吧，也不稀罕。 尼古拉的王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是黑森和莱茵大公国的阿历克丝郡主，她亲姐姐伊丽莎白嫁给了尼古拉的叔叔谢尔盖。 所以尼古拉和他叔叔谢尔盖也是连襟。 亚历珊德拉还有个绰号叫“国民表妹”，爱德华七世和亚历山大三世都是她教父，英王乔治五世和德皇威廉二世是她表哥，她老公是沙皇，可是这么多亲戚也没能让她逃脱在地下室被枪决的命运。 “乔治已经开始学习骑术和射击了，他会成为罗曼诺夫家族最伟大的将军，成为我们的骄傲。”亚历山大的话，让乔治不寒而栗。 兄弟们，你们的每一张票票，都关系到这本书的后续推荐，收藏的兄弟们别养了，追读也同样重要啊，只要票票和收藏给力，鱼头的更新也会很给力的—— 第27章 亚三登基(继续加更求收藏) 第27章亚三登基（继续加更求收藏） 乔治会骑马这件事，亚历山大知道不稀奇，尼古拉和格奥吉都见过。 乔治开始练习射击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乔治知道叶卡捷琳宫肯定有沙皇的眼线。 可确认这一点的时候，乔治还是不寒而栗。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虽然有点出格，好像也并没有大逆不道，乔治才算稍稍放心。 让叶卡捷琳娜以王室专供的名义卖香槟，应该不算大逆不道吧—— 这样的话，以后乔治给叶卡捷琳娜写信的时候也要小心了，稍不留神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尼基的身体太弱了，应该加强锻炼。”克里斯蒂安九世希望外孙能有个好身体。 “等他们再大一点，我就安排他们去近卫军。”亚历山大这里的“他们”，应该也包括乔治的。 “会不会太早？”阿尔伯特王子也穿军装，欧洲王室成员从军是传统。 乔治虽然相对同龄人长得人高马大，可毕竟才九岁—— 下个月就十岁了。 “乔治，你愿意提前加入近卫军吗？”亚历山大的考验随时随地。 加入近卫军这件事，得看怎么理解，主动加入和被动加入肯定不一样。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以。”乔治不犹豫，这是他身为公爵的责任，也是义务。 如果从家庭角度出发，乔治因为是唯一的儿子，是可以免兵役的。 米柳京军事改革前，俄罗斯贵族都是免征兵役的，改制后，贵族子弟也必须服役。 当然如果实在不想当兵的话，办法还是很多的。 比如花钱从医生那里买一个不适合参军的疾病证明，这个办法到21世纪也依然有效。 乔治没病，更不想逃避兵役，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是离圣彼得堡越远越好，距离权力中心越近，就越危险。 “好孩子，我希望有一天，你胸前能挂满勋章。”从亚历山大这里算，克里斯蒂安九世是乔治的长辈，有资格说这话。 勋章这东西，普通士兵想要得拿命去博，上位者想要还是很简单的。 俄罗斯著名的“勋宗”，一人独揽104枚勋章，前无古人，更后无来者。 一场宴会下来，乔治身心皆疲，回到皇庄倒头就睡。 转天就是亚历山大的登基仪式。 登基仪式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乔治早早来到克里姆林宫，和大公哥哥，以及来自欧洲王室的表哥侄子们，一起担任亚历山大的王室仪仗队。 乔治分配到的任务是为沙皇举华盖，这是特殊荣耀，只有王室成员才有资格承担。 沙皇的华盖是由几十个人一起举，距离沙皇最近的都是罗曼诺夫家族成员，外圈是皇亲国戚，他们没资格举杆子，每人只分到一根象征性的链子。 亚历山大和玛丽亚走在华盖下面，在一众大公的簇拥下，从克里姆林宫去圣母升天大教堂接受大牧首的祝福，大牧首是俄罗斯国教东正教的最高领袖，现任大牧首是约阿基姆一世。 沙皇华丽的华盖后面，是浩浩荡荡的观礼人群，大约有8000人参加亚历山大的登基仪式。 这么多人治安是个大难题，前段时间又有刺客声称要在亚历山大的登基仪式上行刺沙皇，所以克里姆林宫这一天的警备级别前所未有的高，只有得到邀请的宾客，才有资格进入克里姆林宫观礼。 大牧首的胡子长到可以编辫子，他是俄罗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亚历山大需要得到他的祝福，才能成为真正的沙皇。 和亚二的葬礼一样，登基仪式的程序繁琐无比，每个见证的人却都是一脸的与有荣焉，能见证沙皇登基，确实是他们的荣耀，乔治却只觉得疲惫。 尼古拉和格奥吉穿着和乔治同样的军礼服，跟在乔治身边。 尼古拉大概是已经知道亚历山大会提前将他送入近卫军，所以今天一整天都很兴奋，他和格奥吉一样，都不想再回加特契那。 “为什么你们都能去近卫军，扔下我一个人。”格奥吉很伤心，他明明比乔治还大一岁，却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留在加特契那继续当小孩。 “闭嘴，不要说话——”乔治目不斜视，凝字成线。 沙皇正在接受大牧首的祝福呢，这时候交头接耳，还要不要命了? 哦，正在接受祝福的是他爸爸，那没事了。 乔治的沙皇爸爸已经无了，不得不谨小慎微。 大牧首祝福亚历山大后，亚历山大就成为亚历山大三世了。 同样接受祝福的还有玛丽亚，当初叶卡捷琳娜就是因为少了这一道程序，所以才不能成为王后。 接受完大牧首的祝福，沙皇和王后要返回克里姆林宫，接受各国领导人和王室成员的祝贺，同时接受各地总督、司令的效忠。 乔治排在谢尔盖之后，向沙皇献上他的忠诚，得到沙皇的一个微笑作为赏赐。 玛丽亚没有任何表示。 乔治本来就没有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效忠仪式之后又是宴会，乔治这一次不需要露面了，他今天的存在感已经够多了。 亚三的登基仪式，乔治是沙皇和王储尼古拉之外，最受瞩目的王室成员。 外界风传亚二离世后，乔治就被打入冷宫，搞不好连超级公爵的爵位都保不住。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乔治在亚三的登基仪式上，地位和他的大公哥哥们没什么两样。 最关键的是，乔治和王储尼古拉的关系相当好。 这意味着乔治即使在亚三时代不被重视，等尼古拉登基后，乔治依然能东山再起。 王室不缺舔狗。 也不缺烧冷灶的。 乔治自家知自家事，亚三对他的态度，取决于尼古拉的学习成绩。 尼古拉并不是不聪明，而是对学习没兴趣，所以才成绩不好。 尼古拉的英语老师叫查尔斯·希斯，他有效的激发了尼古拉学习英语的兴趣，不久后，尼古拉就可以熟练使用英语和希斯交流了。 朗松的教学方式不太好，雨果的诗或许对大学生很有用，对尼古拉来说太深奥了，效果远不如乔治的苏联笑话。 现在尼古拉的法语虽然还没有达到可以和人流畅交流的程度，比之前已经好多了，亚三对乔治的工作很满意。 第28章 风水轮流转 第28章风水轮流转 登基仪式之后，一切回归正常，除了沙皇从亚二换成亚三之外，帝国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小的变化肯定有。 以米柳京为代表的亚二时期帝国重臣，纷纷离开权力中心，亚三宠信的大臣粉墨登场。 和老臣们相比，亚三宠信的大臣们都很年轻，他们的思想却比老臣们更保守，亚二的改革措施大多被废弃，新的矛盾正在酝酿。 国家大事轮不到乔治操心，乔治最头疼的是加特契那宫距离叶卡捷琳宫太远了，为了不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通勤上，乔治干脆搬到圣彼得堡郊外的皇庄，这里距离加特契那宫非常近，只有大约五公里左右。 乔治现在的骑术已经相当精湛了，他练习的很刻苦，每天都被颠簸到浑身又酸又疼，大腿内侧的皮肤都被磨破，叶罗欣和达莉亚都看不下去，劝乔治要循序渐进，别想着一蹴而就。 哥萨克通常要通过长达十余年的练习，才能练就一身精湛的骑术。 乔治想在短时间内拥有精湛骑术，在叶罗欣和达莉亚看来完全是不可能的。 乔治的要求不是像尼古拉那样，不会从缓慢行走的马背上掉下来就行。 而是要像哥萨克一样能站在奔跑的马背上开枪，并且命中目标。 眼看自己苦劝无果，达莉亚甚至主动给叶卡捷琳娜写信，希望叶卡捷琳娜能让乔治冷静下来。 叶卡捷琳娜很担心，在给乔治的信中，表示如果乔治不听话，叶卡捷琳娜就会给亚三写信，让亚三来管教乔治。 乔治不废话，在给叶卡捷琳娜的回信中，随信附上一张乔治身着戎装，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的照片。 以及一张乔治的骑射成绩单。 叶卡捷琳娜终于不废话了，彻底接受了儿子是天才这个事实。 乔治也就开始练习骑术的第一天很狼狈，第二天乔治就惊讶的发现，前一天晚上还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大腿，居然已经止血结痂。 再过一天之后，血痂脱落，皮肤光滑如昔，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接下来乔治再练习，皮肤就再也没有被磨破，身体的适应能力也越来越好。 乔治现在的骑术跟叶罗欣相比还有差距。 跟安德烈相比毫不逊色，甚至乔治的骑射成绩比安德烈好很多。 乔治开始练习骑术的时间比安德烈晚很多，几乎是和安德烈同时接受射击训练。 事实证明，在成为一名哥萨克这件事上，乔治比安德烈更有天分。 安德烈就很郁闷了，他拼命练习，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在训练上，却还是赶不上乔治的进度。 乔治刚和安德烈练习拳击的时候，叶罗欣还担心安德烈误伤乔治，要求安德烈只防守不进攻。 乔治为练习拳击做的护具，只用过几次之后就被扔到墙角，因为乔治已经能在训练中利用熟练的脚步戏耍安德烈。 现在叶罗欣完全不再担心安德烈误伤乔治。 反而要担心安德烈受到的刺激太大，心理会受到影响。 现在乔治和安德烈练习拳击的时候，乔治不戴护具，安德烈反而更需要护具的保护。 乔治不仅步伐熟练，出拳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沙袋都已经打烂了好几个。 单纯从力度上看，乔治已经不亚于安德烈。 神奇的是，乔治并没有像叶罗欣那样练出一身疙瘩肉，而是线条分明，身材修长，标准的穿衣显瘦脱了有肉，尤其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让叶罗欣和安德烈羡慕不已。 安德烈也有腹肌，可惜只有六块。 叶罗欣应该也有，但是因为脂肪太厚，根本看不出来。 随着骑术愈发精湛，乔治现在也愈发低调，出门的时候不再坐马车，而是和护卫一样都骑马。 乔治也不再穿那些华丽的军礼服，和护卫一样穿普通近卫军制服，腰间佩戴马刀，马鞍两侧分别挂着步枪和手枪。 背是不可能背的。 近卫军装备的伯丹二型步枪是俄罗斯最先进的步枪，这种枪全重接近十斤，骑马的时候背身上，谁背谁知道。 手枪是美国枪械制造商史密斯维森公司特别为俄罗斯研制的3号转轮手枪，俄罗斯在1871年购买了4.4万支。 3号虽然使用定装子弹，外型也还算流畅，可缺点依然很明显，装填速度慢，结构复杂，而且由于使用黑火药，容易受到潮湿天气的影响。 伯丹二型子弹用的也是黑火药。 其他还好，容易受潮湿天气影响这一点太克俄罗斯了，不过乔治也没什么可挑剔的，3号已经是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手枪了。 最先进—— 最先进的才这水平，也实在没有先进到哪儿去。 无论如何，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乔治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哥萨克了，这让尼古拉和格奥吉羡慕不已。 过完生日之后，乔治年满十岁。 生日当天测量身高，乔治惊喜发现自己的身高已经突破一米七。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等乔治成年，最起码能和亚二一样达到一米九。 不能再高了，再高的话尼古拉就要疯了。 乔治见风就长，尼古拉这段时间好像也长了点。 可依然是一米六。 格奥吉都比尼古拉高一点，这让尼古拉每一次看乔治和格奥吉的时候，目光都带着怨念。 乔治履行伴读职责，每天都要去加特契那宫给尼古拉和格奥吉讲笑话。 现在乔治的笑话已经不再局限于奥斯曼帝国了，反正只要把名字和背景一换，随便以哪个国家为背景都可以。 所以尼古拉的语言学习，也顺利从法语过渡到德语。 亚三很满意，却没有给乔治更多的赏赐。 乔治不失望，依然兢兢业业讲笑话，目前这种局面，能维持下去乔治就很满意了。 隐患当然也有。 眼看乔治越来越强壮，尼古拉就羡慕异常，希望能跟乔治一样，开始接受拳击训练。 亚三就很高兴了，因为乔治的教学效果不错，亚三就把尼古拉练习拳击这件事，同样交给乔治负责。 这就苦了乔治。 安德烈和乔治练拳击，都让叶罗欣提心吊胆。 谁敢向尼古拉出拳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乔治终于体会到安德烈的痛苦。 第29章 格奥吉一思考，乔治就发笑(忘记定时 第29章格奥吉一思考，乔治就发笑（忘记定时了） 加特契那宫以独具特色的宫廷园林建筑群而著名。 加特契那的皇家园林建于叶卡杰琳娜二世时期，为女皇的她的宠臣格里高里·奥尔洛夫伯爵建造的。 这是一座当时流行的英式风格宫殿，外表看上去像有些阴沉，但内部庄严的骑士城堡。 宫殿占地庞大，拥有十座塔楼和通向湖边的地下出入口，这一切都是加特契纳宫和其他城外宫殿的区别之处。 加特契那宫有两座郡楼和宽敞的广场，奥尔洛夫去世后，女皇将加特契那给了自己的儿子保罗一世，保罗一世在登基前，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操练一队模仿普鲁士军队的士兵。 主楼的二楼东侧，完全属于尼古拉和格奥吉，这里同样有一个宽敞的训练大厅，是亚三特意为尼古拉和格奥吉练习拳击准备的。 和乔治不同，尼古拉练拳击是为了长个子。 格奥吉练拳击，更多是为了以光明正大的名义，揍他的乔治叔叔。 “这拳不行，力度太轻，你需要加强力量方面的练习——”乔治以轻松的步伐，熟练摆脱格奥吉的进攻，嘴上还不停地刺激格奥吉。 小破孩追着乔治打王八拳，没有任何章法，漏洞百出。 “注意你的脚步，不能被对手逼到死角——保持和对手之间的距离，确保攻击和躲闪都在一步范围内——”乔治也不全是戏弄，他声音洪亮，整个二楼都是他的声音。 三楼书房里，正在处理政务的亚三就满意极了。 如果乔治只是戏弄格奥吉，那亚三就要动用沙皇和哥哥的权利，教训一下乔治了。 乔治虽然是在刺激格奥吉，可拳击本来就是一项对抗运动，不能温情脉脉。 乔治说的都是正确的，如果格奥吉能纠正这些缺点，那么格奥吉也会成为和乔治一样的优秀拳击手。 在这一点上，亚三实在无可挑剔。 格奥吉的感受就很不愉快了。 所有和身体对抗有关的运动，都是很吃天赋的。 有句话叫不要用你的爱好，挑战别人的饭碗。 对于拳击这项运动来说，格奥吉现在连入门都不算。 乔治差不多可以算是半职业了。 半职业选手打业余选手有多轻松？ 如果真正站到拳台上，按照拳击规则来真的，格奥吉最多十秒，就能让乔治跪下，为他做人工呼吸。 格奥吉跟乔治的差距是全方位的，乔治只躲闪不进攻，格奥吉没一会儿功夫就气喘吁吁，站都站不稳。 乔治甚至练汗都没出。 “乔治，伱是怎么做到的？”尼古拉现在也不叫乔治叔叔了，这代表两人的亲密程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练习，长期而刻苦的练习——”乔治云淡风轻，一派高手风范。 尼古拉看向乔治的目光就充满了不可思议。 尼古拉知道乔治在练习拳击。 在尼古拉的概念中，乔治练习拳击的刻苦程度，多半跟自己练习骑术差不多。 就算再勤奋一些，应该也不会到刻苦的程度。 尼古拉在拳击这项运动上，虽然也没入门，不代表他不了解拳击这项运动。 近卫军中多的是拳击高手，乔治的表现，已经跟近卫军那些所谓的高手没什么区别。 也不对，区别还是有的。 尼古拉和格奥吉跟近卫军中的拳击高手练习，高手们虽然同样不进攻，防守也不努力，尼古拉和格奥吉的拳头总是能击中高手们，效果好不好先不说，至少挺过瘾的。 乔治这里，尼古拉和格奥吉轮番上阵，一个有效击中都没有。 接触肯定是有的。 格奥吉刚才有一拳差点就击中乔治了，被乔治一巴掌扇开，现在格奥吉还在墙角揉胳膊呢。 这肯定不算有效击中。 更像是乔治在以练习的名义，让格奥吉小小吃点苦头。 尼古拉刚才在旁边看的很清楚，如果不是乔治脚步慢了一拍，格奥吉那一拳根本就没有击中乔治的可能。 所以—— 不行，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就要影响罗曼诺夫家族的团结了。 “乔治，你就是个变态，你可是叔叔，就不能让着我点？”格奥吉终于承认天赋被彻底碾压，可依然不认输。 拳击打不过，那就从关系上入手，示敌以弱也是策略。 “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弱小就让着你——”乔治义正严词，格奥吉无法克可说。 这事就算亚三知道了，亚三也不会责怪乔治。 格奥吉是尼古拉的亲弟弟，帝国正牌大公。 未来格奥吉的职位，肯定比乔治更重要，面对的挑战，也会比乔治更严峻。 乔治如果放水，那不仅辜负了亚三的信赖，同样是对帝国的伤害。 同样一件事，关键看怎么解读。 “格奥吉，乔治说得对，我们再来——”尼古拉再接再厉，罗曼诺夫家的男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认输。 那就再来。 乔治对尼古拉的态度，跟对待格奥吉完全不同。 对格奥吉，乔治是借练习的名义略施惩戒。 对尼古拉，乔治态度就很端正了，及时指出尼古拉在练习中暴露的问题，矫正不正确的习惯，在尼古拉没能及时理解的时候，乔治还会把格奥吉叫过来当道具，为尼古拉亲自示范。 尼古拉学习的很高兴。 格奥吉就越来越不开心。 打着练习的旗号打我也就算了，拿我当道具过分了啊！ 加特契那宫卫兵中那么多拳击高手，为什么不拿他们当道具？ 不过想到近卫军中的高手—— 格奥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乔治看着格奥吉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小破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尼古拉就很无奈。 尼古拉之前也不清楚，格奥吉为什么看乔治不顺眼，处处找茬。 哥俩年龄相仿，无话不说。 尼古拉又是个坦率的人，有不解就直接问。 格奥吉看乔治不顺眼的理由很多，比如乔治学习成绩好。 又比如乔治一个人住叶卡捷琳宫，拥有格奥吉难以企及的自由。 又比如乔治个子长得高—— 前面两个理由，尼古拉还不以为然。 个子高这一点太正确了，格奥吉说完，连尼古拉再看乔治，都觉得过分。 不过格奥吉的挑衅，从来没占过便宜。 这孩子也算执着，不仅不接受教训，反而再接再厉。 现在又来—— 这算什么？ 格奥吉一思考，乔治就发笑？ 第30章 打输了呵呵 第30章打输了呵呵 格奥吉虽然执着，自己并不傻，知道打不过乔治，格奥吉转天就从近卫军找了两个身材堪比门板的壮汉，让他们当乔治的陪练。 “你们俩拿出真本事来，让乔治叔叔看看你们的实力。”格奥吉忘乎所以，乔治和两块门板从身体上看，差距确实有点大。 罗曼诺夫家的男人普遍身材高大，亚三身高一米九三，侍卫在危急关头，是要给亚三挡子弹的，所以加特契那宫的侍卫，个顶个的身体强壮。 这俩侍卫的身高都超过一米九，脖子比头都粗，这证明他们有充分的抗击打能力，格奥吉这样的小身板，拳头打这俩人身上，估计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乔治的身材看上去并不强壮，身高也不够，站在两块门板旁边，就跟猎豹站在两头大象中间差不多，差距明显。 尼古拉就眉头紧皱，用不满的眼神瞪格奥吉。 俩侍卫就快要哭出来了，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把自己打晕。 对于格奥吉来说，练习拳击只是一个比较好玩的游戏。 对于俩侍卫来说，他们要是一着不慎打伤了乔治，尼古拉肯定不会饶了他们的。 整个加特契那宫都知道，乔治跟尼古拉感情深厚，格奥吉还是个孩子，乔治和尼古拉的跟屁虫而已。 这就是王室的恐怖之处了。 小孩的游戏也能逼死人。 “乔治叔叔，加油，干掉他们！”格奥吉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他看来俩侍卫绝对胜券在握。 “格奥吉，别胡闹！”尼古拉叫停，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伤。 “尼基，难道你不想看看真正的拳击是什么样吗？”格奥吉什么都懂，歪理多得很：“——乔治叔叔在和我们练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全力以赴，这都怪我们的实力太差了，乔治叔叔应该让我们看一看，真正的拳击是什么样。” 尼玛—— 乔治想把小破孩一拳打到太阳里。 走廊里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王后玛丽亚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对尼古拉和格奥吉的学习感兴趣。 自从亚三登基后，玛丽亚变本加厉，时间被无穷无尽的舞会彻底占据，对尼古拉和格奥吉的学习不管不问，对亚三的起居也不再过问。 外界风传，玛丽亚因为面容姣好，是俄罗斯人最爱戴的王后。 都特么瞎扯，什么时候长得是否漂亮成为衡量王后是否被爱戴的标准了？ 沙皇的历代王后，哪个不漂亮？哪个不是出身名门？哪个不是金枝玉叶？ 哦，玛丽亚还真不是。 至少小时候不是。 只要不瞎，就不会爱戴玛丽亚这样的王后。 爱打扮好热闹也就算了，穷人乍富最喜欢报复性消费，可以理解。 毫无节制的铺张浪费就过分了。 俄罗斯帝国灭亡后，玛丽亚在丹麦度过余生。 在丹麦，玛丽亚的高消费让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都受不了。 因为玛丽亚的电费太高，国王希望玛丽亚节约用电，于是玛丽亚下令将所有的灯全部都打开，昼夜不息。 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玛丽亚的账单，全部是克里斯蒂安十世支付的。 因为需要支付的账单费用太高，居然导致国王出现了财务问题。 连一国国王都养不起，这样的王后会受国民拥戴？ 别特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亚三也不喜欢玛丽亚的铺张浪费。 可是亚三没办法。 亚三跟玛丽亚有五个孩子，四子一女。 就因为玛丽亚铺张浪费，还能把孩他娘踹了，让孩子没了娘不成？ 俄罗斯国力强大，玛丽亚的高消费丹麦国王养不起，亚三还是能养得起的。 所以还能离咋地，凑合过吧。 亚三管不住玛丽亚，管其他人没问题。 加特契那宫有专为王室服务的乐队，于是亚三就将乐队解散，并将玛丽亚用于举办舞会的大厅移作他用。 对于那些围绕在玛丽亚周围的豪门贵妇，亚三虽然管不着她们，但是可以警告她们的丈夫。 没乐队的舞会是不体面的。 没了豪门贵妇在身边，玛丽亚的首饰再豪奢，戴给谁看？ 给男人看？ 别逗了。 沙皇可以容忍玛丽亚铺张浪费。 但如果玛丽亚敢给沙皇戴帽子，沙皇就敢换王后。 没了热闹的舞会，玛丽亚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今天也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居然有好戏看。 “妈~妈~~您怎么来了~~~”格奥吉天真无邪，一声“妈妈”叫的九曲回肠。 乔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格奥吉眼前一亮，他终于找到了恶心乔治的正确方式。 尼古拉规规矩矩向玛丽亚问好。 玛丽亚一边搂着格奥吉，一边搂着尼古拉，其乐融融。 乔治一边是门板，另一边也是门板。 “伱们好好打，打好了有赏，打输了——呵呵——”玛丽亚根本没把乔治放在心上，格奥吉的眼神却变了。 格奥吉只是想戏弄乔治，没想要乔治的命。 玛丽亚这话一出，两个门板要是不能让玛丽亚满意，那不仅是前途尽毁，家人搞不好也会受到牵连。 尼古拉这时候终于做了一件让乔治很欣慰的事，他给了一直守候在旁的近侍一个眼神，近侍心领神会，匆匆离去。 玛丽亚注意到了尼古拉的小动作，看向尼古拉的眼神就带了不满。 这孩子，跟娘不一心啊。 “开始吧，还在等什么呢！”玛丽亚疾声厉色，两名侍卫摩拳擦掌。 “你们一个一个来，不能一起上。”尼古拉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格奥吉嘴角动了动，看看尼古拉铁青的脸色，再看看一脸寒霜的玛丽亚，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名侍卫很听话的退开了，另一名侍卫开始活动身体，胳膊上的肌肉就跟健美先生一样壮观，看上去比乔治的大腿都粗。 乔治慢条斯理戴好拳套，原地舒展身体，筋骨关节咔咔作响，对面侍卫的眼神，瞬间变得惊讶。 “乔治叔叔加油！”格奥吉声音都紧张的破了音，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现场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第31章 蝴蝶舞步 第31章蝴蝶舞步 宽敞的训练场里，一场不公平的较量正在上演。 一方是年仅十岁，身高只有一米七的超级大公爵。 另一方是已经成年，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宫廷侍卫。 观战的尼古拉双拳紧握，比场上的乔治更紧张。 格奥吉终于意识到自己玩大了，满头大汗六神无主，他真没想伤害乔治，可是随着玛丽亚的出现，事情的发展已经彻底失控。 玛丽亚面带寒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如果说最开始，玛丽亚只是想让乔治出丑。 在尼古拉和格奥吉表现出对乔治的关心之后，玛丽亚对乔治的厌恶，已经悄然升级为仇恨。 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种！ 娘讨厌，儿子更讨厌。 成绩好也就算了，个子还比自己的儿子高，身材居然还这么好—— 乔治身上的优点，在玛丽亚的眼里，车里亚宾斯克都是乔治的原罪。 处于风暴中心的乔治没有急于进攻，他运用熟练的脚步不停游走，希望能让对手露出破绽。 对手明显也是经验丰富，脚步很扎实，防御的姿势也到位，身体随着脚步移动不停晃动，逐渐向乔治逼近。 乔治滑步退开，远离对手的攻击范围，双拳从面前放下来，挥动几下缓和下僵硬的肌肉，眼神轻蔑。 对面的侍卫马上就热血上头，眼睛都红了。 乔治这动作，放在拳击里，就是红果果的蔑视对手，根本没有把对手放在心上。 玛丽亚如果不在场，乔治就算再挑衅，侍卫也不敢放手进攻。 现在有王后的命令，本来体型就占尽优势的侍卫，如果还不主动进攻，那就说不过去了。 呼—— 侍卫试探性出拳。 乔治没有躲闪，挥拳迎上去。 呯—— 拳套相击发出沉闷声音，双方的力量都不错。 侍卫的力量在乔治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乔治心情却没有放松，他不能确定侍卫有没有保留实力。 “你们是在跳舞吗？该死的给我认真起来！”玛丽亚很不满，乔治刚才的挑衅动作，玛丽亚受到的刺激更大。 这是在挑衅对手吗？ 不全是。 对玛丽亚来说同样是挑衅，对王权的挑衅。 被逼无奈的侍卫逼近乔治组合拳进攻，乔治再次滑步退开。 侍卫努力降低重心，姿势更谨慎，不太敢主动进攻。 乔治的步法，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蝴蝶舞步。 蝴蝶舞步是拳王阿里的成名绝技，像蝴蝶一样移动，蜜蜂似的出击，指哪打哪，你逮不到我—— 蝴蝶舞步以潇洒飘逸的侧滑和倒滑为主，以行云流水般的滑步为基础，加上移动中出其不意的闪电刺拳攻击，令速度稍慢的对手相形见绌。 敏捷和巧妙的移动是蝴蝶舞步的精髓，同时也是拳击这项运动最重要，也最具欣赏性的技术代表。 阿里1964年首夺拳王，蝴蝶舞步也随之风靡世界。 很多人刻苦练习蝴蝶舞步，但是却学不到其中的精髓，似是而非，形似而神不似。 乔治的步伐可能没有阿里那么精妙。 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绝无仅有的。 对于场边观战的人们来说，乔治的步伐只是好看而已，看上去就跟跳舞一样，节奏性很强，观赏性极高。 对于场上的对手来说，蝴蝶舞步的迷惑性就太大了，根本无法预判乔治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拳击和前进和后退，以及出拳和躲闪都是有规律的，如果能预判乔治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那么就可以针对性进攻或者防守。 乔治的步伐如同穿花蝴蝶，轻盈又灵动，节奏忽快忽慢，让对手无法琢磨。 呼—— 乔治尝试进攻，同样被对手格挡。 一击不中马上退开，躲开对手的后手拳。 侍卫也主动进攻，乔治这一次却没有退让，因为侍卫的出拳速度，对于乔治来说太慢了。 拳击最好看的不仅是步伐，恰到毫厘的躲闪同样极具观赏性。 熟练拳击手都很擅长复杂的组合拳，在密集的拳影中从容不迫，闪躲对手的所有进攻，抓住对手进攻的间歇有效反击，才是拳击最令人热血沸腾的部分。 块头大，弱点也多，出拳速度就会很慢，远不如乔治的敏捷和灵活。 乔治脚步不动，身体后仰躲过对手的前手拳，不等对手出后手拳，突然极快的一拳，重重打在对手的鼻子上。 鼻子是人面部最脆弱的部位，正常人打架都很容易造成鼻梁骨骨折，训练有素的拳击手一拳打上去，严重了可能要命。 鼻梁骨折虽然死不了人，鼻子周围的三角区却是致命区域。 乔治的拳很重，叶卡捷琳宫破碎的沙袋可以证明。 侍卫被乔治一拳打在脸上，顿时鼻血横流，一时间头晕脑胀，脚下也乱了章法，踉踉跄跄。 乔治趁人病要人命，脚步快速移动，紧跟踉跄后退的侍卫，重拳一记接一记攻出。 侍卫节节败退，双手紧紧抱头，庞大的躯体彻底失去保护。 乔治使用组合拳，连续击打在侍卫保护头部的拳套上。 侍卫的防守终于露出破绽，乔治抓住机会，侧身一记上勾拳击中侍卫下巴，ko! 乔治开始反击的时候，尼古拉和格奥吉就开始为乔治加油。 等乔治ko对手，尼古拉和格奥吉振臂欢呼，这是属于男人的荣耀。 王后的脸色，就跟锅底一样黑了。 珠光宝气的首饰都黯然失色。 侍从们看乔治的目光很复杂。 玛丽亚和尼古拉、格奥吉的侍从，也都是见多识广，自然能看出，侍卫并没有留手，而是真打不过乔治。 这就太让人惊讶了。 如果是畏惧乔治的身份束手束脚，输给乔治很正常。 在王后督战的情况下还是打不过，纯粹就是技不如人。 关键乔治打得还很好看，摇摇晃晃看似摇摇欲坠，可是跟不倒翁一样怎么晃都不倒，对手甚至都没找到合适的进攻机会，就被乔治一套带走。 “啪——啪——啪——” 门口传来清脆的掌声。 玛丽亚勃然大怒，回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亚历山大三世已经抵达现场。 乔治给沙皇的震撼，比给玛丽亚的一点也不少。 第32章 摊牌，不装了 第32章摊牌，不装了 亚历山大三世进门的时候，恰逢乔治开始反击，亚历山大三世也就没有叫停。 十岁的孩子在正面较量中，击败一个成年人，这本身就已经够让人惊讶了。 如果这个较量是拳击这种对抗性极强的运动，再叠加体型的巨大差距，给人的震撼就不再是一加一再加一，而是一乘一—— 这也不对哈。 应该是一加十，十加百，百加千千万。 “爸爸~乔治叔叔刚刚击败了瓦列里，他太厉害了，我要跟乔治叔叔学拳击——”格奥吉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一句话破了三四个音。 尼古拉很担心的跑到乔治身边：“你没事吧？” 亚三就很吃味了。 你沙皇爸爸来了，不来跟沙皇爸爸打招呼，去关心你的乔治叔叔—— 不当人子！ 乔治能有什么事？ 瓦列里的攻击根本就没有击中乔治，乔治只是胳膊有点红而已，连肿都没肿。 瓦列里就很惨了，他鼻子被打破，也不知道鼻梁骨断没断。 下巴挨了重重一拳，同样不知道有没有造成严重伤害。 下颌骨也是很容易骨折的。 瓦列里倒地的时候，后脑勺重重撞在地板上，搞不好还会有颅内损伤。 所以拳击真的是项很危险的运动。 “我没事，他不好说——”乔治用下巴示意瓦列里，目光带着歉意：“给他找个医生来看看吧，费用我来负责——” 这，这是该谁来负责医药费的问题吗？ “乔治，看来伱的拳击训练卓有成效，接下来就由你来负责尼基和格奥吉的拳击教学吧——”亚三人尽其用，瓦列里并不是近卫军最出色的拳击手，可毕竟年龄和身体优势在这儿摆着呢。 别忘了乔治才十岁。 乔治眼睛一亮：“有报酬吗？” 跟不同的人相处，得采取不同的方式。 跟亚三偶尔皮一下，亚三不会生气的，在成为沙皇之后，很少有人敢在沙皇面前放肆了。 沙皇也是人，也有感情需求。 跟玛丽亚—— 王后还是算了，乔治根本没打算跟王后相处，能离王后有多远就离多远。 “没有！”亚三没好气儿。 乔治眼镜一暗。 “作为叔叔，辅导你的侄子，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这个理由乔治无法拒绝。 辅导侄子的功课吗？ 好吧，乔治终于在亚三这里，感受到一丝属于正常家庭的温暖。 那就把未来沙皇当成自己的侄子来辅导吧。 对于亚三的安排，尼古拉很高兴，通过学习法语这件事，尼古拉知道乔治是个好老师，也愿意跟乔治学拳击。 格奥吉却苦着脸。 还在地上躺着的瓦列里是格奥吉找来的，格奥吉担心乔治会以指导的名义，光明正大揍他。 以己推人，换成格奥吉拥有这样的机会，格奥吉肯定会这样做。 而且会变本加厉。 乔治击败瓦列里这件事，沙皇只当成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玛丽亚虽然很生气，却能明显感觉到沙皇对乔治的态度在发生变化。 以前对于亚三来说，乔治可有可无。 现在乔治跟尼古拉的感情越来越好，已经不是单纯的伴读，亚三对乔治也越来越重视。 看在乔治要教两个儿子学拳击的份上，玛丽亚也暂时忍了，先看看儿子的学习效果再说。 玛丽亚没奢望尼古拉和格奥吉能像乔治一样厉害，自己的儿子什么样，玛丽亚自己最了解。 如果能通过练习拳击，让尼古拉和格奥吉都拥有一个好身体，那看在这个份上，玛丽亚也不会对乔治太苛刻。 只要乔治能成为对尼古拉有用的人，玛丽亚还是可以容忍的。 回皇庄的路上—— 现在已经不是皇庄了，只是乔治的私人庄园。 回庄园的路上，乔治复盘，今天算是有失有得，不赔不赚。 玛丽亚督战，逼着乔治只能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以后再想低调就不容易了。 这也不全是坏事。 乔治表现出来的价值越高，受到的关注就越大，安全就更能得到保障。 从最开始的伴读，到现在的家庭教师，乔治对尼古拉来说，目前的作用主打一个陪伴。 尼古拉总有一天会成为沙皇的，到时候乔治的作用可就不止陪伴了。 沙皇考虑问题，不会单纯从好恶角度出发，叶卡捷琳娜和亚二王后玛丽亚之间的那些爱恨纠葛，已经随叶卡捷琳娜远走法兰西告一段落，亚三不仅是沙皇，同时还是乔治的哥哥，是尼古拉和格奥吉的父亲。 乔治并不知道，亚三登基之后，尼古拉曾经请求亚三将乔治的超级公爵爵位，提升为大公。 亚三没有同意，把这个机会留给了尼古拉。 乔治起点高，超级公爵这个爵位基本上已经封无可封了，尼古拉成为沙皇，肯定要大赦天下的，把这个机会留给尼古拉，更有利于增进尼古拉和乔治之间的感情。 这当然也得看乔治值不值得一个大公。 圣彼得堡郊区的庄园跟莫斯科郊区的庄园差不多，共同特点是都很大。 莫斯科的庄园是2100俄亩，圣彼得堡这边是1900亩。 和莫斯科那边一样，圣彼得堡这边的人也不多，青壮年的比例倒是高一些。 亚三的登基仪式上，米柳京提醒乔治不要太招摇。 乔治从善如流，不仅自己住进庄园，还把老兵们都带来，安家落户。 老兵生活困难是因为没有收入，想让他们生活安定下来也容易，让他们有收入就可以了。 庄园什么都没有，有的是土地。 1900俄亩折合28500亩，一人100亩，足够老兵生活下去了。 不是白给，而是租种。 给也不是给不起，但同样有邀名射利的嫌疑。 租就好听多了，租金想怎么收怎么收，想收多少收多少，反正如果有骂名传出，都是叶罗欣的。 乔治也不知道俄罗斯其他地主，把地租给佃户收多少租子。 乔治赏讲故事的，一给就是100卢布，明显对金钱没有概念。 所以在租金上如果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那就都是叶罗欣这狗东西欺上瞒下造成的。 说到讲故事的。 离开彼得亲王家之后，乔治就把随手赏人100卢布这件事抛之脑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连那个讲故事的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 戈尔布诺夫却好像赖上乔治一样，天天在乔治庄园外徘徊，希望能和乔治见面。 乔治不见，他赏戈尔布诺夫100卢布，是为了恶心彼得，跟戈尔布诺夫没关系。 第33章 私房钱(求收藏，求推荐) 第33章私房钱（求收藏，求推荐） 想往乔治身边凑的人多了，乔治要是什么人都见，所有时间都得浪费在应酬上面。 乔治也不了解戈尔布诺夫，只知道他是个讲故事的，其他一概不知。 虽然戈尔布诺夫故事讲得很有意思，好到可以进入奥登堡亲王家给王储讲故事，可终究也就只是个讲故事的。 更何况乔治还不喜欢他的故事。 乔治回到庄园的时候，戈尔布诺夫正在庄园入口的路边等待。 乔治的庄园是私人庄园，戈尔布诺夫如果硬闯，或者偷偷潜入，一旦被卫兵发现，卫兵是可以直接开枪将戈尔布诺夫击毙的。 戈尔布诺夫见过乔治，所以一眼就认出穿着近卫军军装，混在一大群近卫军中间的乔治。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能不能占用您一点宝贵的时间——”戈尔布诺夫规规矩矩向乔治施礼，并没有直接拦在路中间。 两名卫兵高坐在马背上，手按着鞍旁的枪柄，用警惕又冷漠的眼神俯视戈尔布诺夫，不让戈尔布诺夫接近乔治。 乔治就有点头疼。 这人实在太锲而不舍了，乔治已经拒绝见他，他还是赖着不走。 关键他态度并不恶劣，很有礼貌，不拦路也不硬闯，乔治虽然不喜欢，可也没有理由以强硬手段让他离开。 硬闯好办，直接击毙。 拦路的话也好办，给圣彼得堡警察局打个电话，警察局就会来人把戈尔布诺夫带走。 现在人家不吵不闹的，就像牛皮糖，这要是丝毫不给人机会，传出去也不好听。 戈尔布诺夫的职业虽然不高贵，但是不缺接触上流社会的机会，能被奥登堡亲王邀请，在圣彼得堡也算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对乔治来说，戈尔布诺夫肯定是“小”的。 但是对普通人来说，能进出亲王府邸的，都是有本事的人。 “你有什么事？如果是感谢我的话，那就不必了。”乔治想知道戈尔布诺夫到底想干什么。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我这里有一本书，您可能会有兴趣——”戈尔布诺夫很高兴，举起手里的书，向乔治的方向走了两步。 “站在那儿别动！”叶罗欣爆喝，卫兵有举枪的，有抽刀的，乱糟糟的让乔治只想捂脸。 实在没眼看。 “好的，好的——”戈尔布诺夫被卫兵们的反应吓了一跳，主动把书递给旁边的卫兵。 虽然亚三的登基仪式上并没有刺客出现，可是刺客的威胁并没有消失，罗曼诺夫家族人人自危，纷纷提高安保级别。 连沙皇都被刺杀了，就说这些刺客有多神通广大吧。 尼古拉和格奥吉都被关在加特契那宫无法外出了，其他大公们也鲜少露面，尽量不给刺客出手的机会。 乔治是因为要陪读，所以才不得不往返加特契那宫和庄园之间。 否则乔治根本不会离开叶卡捷琳宫。 卫兵用警告的眼神瞪一眼戈尔布诺夫，才把书接过来，一个接一个往后传。 传递到叶罗欣这里，叶罗欣直接把书收起来，并没有递给乔治。 书要经过检查之后，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能交到乔治手里。 在书页上下毒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舔唾沫翻书页真不是个好习惯，即使不中毒也不卫生。 “谢谢你的书，有时间我会看的。”乔治说完就走。 面也见了，书也献了，这下总该满足了吧！ 进入庄园的路不太好，路面没有经过硬化，雨雪天气遍地泥泞，晴天骑马漫天尘土。 其他人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习惯21世纪便捷交通的乔治就无法忍受。 只是硬化路面而已，能有多难。 放在21世纪当然很容易了。 在1881年的当下，还是挺有难度的。 乔治最熟悉路面硬化材料，是水泥和沥青。 水泥别想了，产量太低，就算有，也不能用于路面硬化，太浪费。 沥青是石化产品，俄罗斯肯定有，因为俄罗斯的石油储量很丰富。 不过俄罗斯的石油开发，目前还处于比较原始的水平，石油只被用于照明和军事，其他用途尚待开发。 排除了水泥和沥青，能被用于路面硬化的，在乔治的印象中只剩下石子了。 石头倒是有，随便找个山就能挖，但是没有碎石机，想把石头变成石子还是有难度的。 乔治这时候才体会到19世纪人们对于群体的依赖性有多大。 只是想修个路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叶罗欣有办法。 没有石子，可以用其他材料代替，只要乔治愿意花钱，想要一条不积水不扬尘的路，还是有办法的。 “最好的材料当然是石头了，圣彼得堡最坚固的建筑都是使用石头制作的，有些用石头铺设的道路，历经数百年依然坚固耐用。”叶罗欣的铺张浪费，不亚于玛丽亚。 乔治上辈子在某论坛曾经和网友讨论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欧洲那么的古老建筑可以完整无损的保存到现在。 原因很简单，因为欧洲人盖房子多用石头，亚洲盖房子更多用木头，石头的寿命，可不比木头的长嘛。 以木材作为建筑材料的巴黎圣母院，还不是一把火就给烧光了。 用石头铺路确实坚固耐用，可是需要的时间也很长，欧洲那些个著名大教堂，建筑周期动不动就几百年，真要用石头铺的话，等路铺好，恐怕乔治也差不多走不动了。 “米浆混合砂石，也可以作为建筑材料。”叶罗欣办法多，不过都不大现实。 米浆混合砂石确实可以当做建筑材料，可是俄罗斯不产米—— 粘土倒是随处可见，但是要把粘土变成砖，需要一定的专业技术，乔治身边没人会。 想了一圈，乔治也没想到太好的办法，只能暂时搁置。 路可以先不修，老兵们想在庄园安家落户总得有房子住。 跟修路相比，盖房子就很简单了，木材只要愿意花钱，要多少有多少。 乔治不吝啬，叶卡捷琳娜走之前给乔治留下了一笔钱，足足五十万卢布。 这是叶卡捷琳娜的私房钱。 第34章 心魔 第34章心魔 玛丽亚刚刚成为王后就有无数奇珍异宝，叶卡捷琳娜被亚二宠爱了二十年，这一类的东西应该有多少？ 叶卡捷琳娜有多少私房钱，连乔治都不知道。 乔治知道的是，亚三登基仪式上玛丽亚戴的那个王冠，叶卡捷琳娜也有，而且不止一个。 叶卡捷琳娜去法国的时候，自己的行李装满了整整一节车厢。 叶卡捷琳娜并不是对金钱没概念，但也绝对不多。 这50万卢布，是叶卡捷琳娜给乔治的零花钱。 超级公爵一年的俸禄是15万。 退伍老兵一年的退休金才36卢布。 叶卡捷琳娜给的零花钱，让乔治充分认识到俄罗斯王室到底有多壕。 有钱就有底气，乔治对老兵们出手大方，每人一套四四方方的三室一厅，面积大约120平，加上阁楼，娶个老婆，再生上三五个孩子也够住了。 老兵们没拒绝，接受的心安理得。 乔治的东西不好拿，拿了的话，这辈子就得卖给乔治。 敢出尔反尔，不需要乔治动手，叶罗欣也饶不了他们。 庄园里突然多了百十号人，马上就热闹起来。 既然都要给老兵盖房子了，乔治也顺手给卫兵们建造专属的营房，这又收获了一波卫兵们的忠诚。 俄罗斯军队是没有固定营房的，除了用于训练的营地之外，平时俄罗斯士兵要去农民家里借宿。 所以乔治为卫兵建营房这个无心之举，放在这个背景下，殊为难得。 给老兵们盖房子，叶罗欣不反对，谁家超级公爵没几个心腹下人啊，帝国虽然废除了农奴制度，几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改变。 再说的诛心点，豪门贵族谁家还不养几个死士啊，乔治也就年龄小没公职，未来如果乔治担任总督或者军区司令，那乔治的私人卫队都有好几百人，这些人都是乔治的心腹死士。 卫兵—— 乔治的卫兵是帝国派出的，就算没有拳击这档子事，乔治和叶罗欣也知道，乔治身边肯定有亚三的眼线。 所以乔治给卫兵盖房子，传到亚三耳朵里，还不知道亚三会怎么想。 “士兵去农民家里借宿，将军们是怎么想的？”乔治无语，这种事估计只有在俄罗斯才会发生，难怪俄罗斯军队出了名的纪律涣散。 “把几百名年轻力壮的士兵关一起，岂不是更危险？”叶罗欣从未怀疑过这件事是否正确。 “那就对他们进行更严格的训练，让他们没时间胡思乱想。”乔治也知道很多事都是闲出来的。 那就让他们忙起来不就行了。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到也很难。 对于叶罗欣来说很难，对于乔治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利益和荣誉，是士兵最好的动力。”乔治掰开揉碎了讲，叶罗欣的时代局限性太严重了，做不到举一反三。 一点好处都不给，士兵们肯定不愿意训练。 给好处就不同了。 比如内务整理，别小看那个流动小红旗，军队里哪怕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也是千锤百炼之后的血泪经验。 只是流动小红旗的话还不够，如果晚饭加鸡腿呢？ 如果再加一瓶伏特加呢？ 鸡腿的话叶罗欣无所谓。 但乔治说到伏特加，叶罗欣马上就捂住胸口，仿佛已经看到往日趾高气昂的近卫军们，为了那面小红旗，是怎么拼命打扫卫生的了。 这还只是整理内务呢。 士兵训练是要实弹射击的，近卫军的规矩是成绩优秀的没奖励，成绩不合格的肯定会受到惩罚。 米柳京改制之前，俄罗斯军队最残酷的惩罚方式是“检阅部队”，近卫军也不例外。 “检阅部队”要求接受惩罚的士兵光着上身，从两排最少100，最多1000名拿藤条的士兵中走过，接受每个士兵的抽打。 藤条是在盐水里浸泡过的，因为盐水会刺激伤口，所以跟普通藤条相比更疼。 拿藤条的士兵必须用力抽打，不用力的话，他们就要检阅部队了。 帝俄的军官把检阅部队玩出花，把犯错的士兵绑在雪橇或者马车上穿越藤条大阵叫“开车检阅部队”。 检阅一次还不够，要多次检阅的，叫“无休检阅部队”。 尼古拉一世时期，有两个犯错的士兵被判检阅部队6次，然后还要服苦役。 总督觉得不够严厉，改为无休检阅部队9次，然后绞死。 内务部觉得惩罚超过了法规上限，上报沙皇御前裁定。 尼古拉一世批示：不用绞刑，无休检阅部队就够了。 结果其中一名士兵被当场打死，另一个检阅完部队之后，又活了几小时才咽气。 他们的尸体最后被挂起来示众。 在被惩罚过程中，军医只负责让他们保持清醒。 亚二时代，“检阅部队”才被废除。 乔治不会用酷刑，但是可以用奖励激发士兵们的训练积极性。 比如射击成绩最好的士兵，每人奖励一瓶伏特加—— 别问为什么都是伏特加，问就是对俄罗斯人来说，伏特加是最有效的激励。 比直接奖励卢布都好使。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那就引入竞争制度。 比如将卫兵分成几个组互相竞争，成绩最差的，要为成绩最好的洗一周袜子。 “够了够了，公爵，这些已经够了——”叶罗欣看乔治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魔鬼。 不是吃人的魔鬼，是心魔。 “那就先这样，如果不够就来找我。”乔治好为人师，更不怕被亚三知道。 知道了才好呢。 乔治要是只会吃喝玩乐，那最终只会成为尼古拉的宠臣，亚三不仅不高兴，而且会禁止乔治接近尼古拉。 乔治表现出来的能力越出色，亚三就会越重视，尼古拉跟乔治的关系也就越亲密。 尤其军事这方面。 亚三登基仪式上，来自欧洲王室的继承人们，大多都是一身戎装，个个身上都有军职。 俄罗斯的大公们也都有军职，拱卫帝国是他们的责任，乔治的能力越强，对帝国的贡献就会越大，帝国就会越强大。 至于功高震主，这一点真不用担心。 乔治都没有王位继承权的，就算沙皇被推翻，也轮不到乔治当沙皇。 第35章 作茧自缚 第35章作茧自缚 早晨乔治醒来的时候，旺财已经在床边摇尾巴很久了。 旺财才是真的见风就长。 叶罗欣把旺财抱来的时候，旺财还是小奶狗，跌跌撞撞的路都走不稳。 这才不到两个月，旺财的体重已经超过30斤，它每天要吃300克牛肉，等量的蔬菜，一顿还要加上两个鸡蛋一盆奶，每天喂四顿。 乔治每天早晨都要晨跑，旺财天天都要跟着。 最开始旺财跟不上，看乔治跑远就坐在地上拼命哀嚎，好像被抛弃了一样。 现在旺财已经能跟上乔治的速度，跑完步之后，乔治和旺财会到旁边的小河里洗个澡。 早饭之后，乔治去加特契那宫，旺财在家睡大觉，顺便帮乔治看家。 有旺财在家里，乔治的房子除了达莉亚，谁都进不去。 尼古拉和格奥吉除了拳击之外，还要接受射击训练。 第一次练习射击的时候，乔治六枪打了60环，格奥吉16环，尼古拉最惨，只打了6环，其中4枪没上靶。 加特契那宫用的靶子，跟乔治常用的靶子还不一样。 乔治用的靶子是10米圆形靶，靶子的直径很小，只比碗口大一点，叶罗欣的要求是三秒内要把六发子弹全部打光，成绩无所谓，但是不能脱靶。 加特契那宫用的半身靶，差不多一平方米那么大，就这尼古拉还能脱靶，乔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太笨了，这么近都打不中。”尼古拉很沮丧，他在体育上的天分确实不高。 格奥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尼古拉。 乔治擅长找理由：“不是你的原因，这枪太笨重了，又太长，重心不稳，不利握持，后坐力太大，子弹也有问题，烟太大影响视线，这里还有风——” 格奥吉瞪大双眼，看乔治的眼神充满敬佩。 为了给尼古拉找台阶，乔治居然找了这么多理由，格奥吉都要怀疑自己用的枪，跟乔治用的是不是同一个型号了。 枪肯定都是三号左轮。 格奥吉并没有觉得，三号左轮真的就有这么多缺点。 “这枪问题真的有这么大吗？”尼古拉就信以为真。 “当然有，这破玩意儿绝对是美国人用来骗我们钱的！”乔治斩钉截铁。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格奥吉开始动摇，时下美国和俄罗斯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第九次俄土战争中，奥斯曼帝国联手英法将俄罗斯击败。 为避免阿拉斯加被英国夺走，俄罗斯将阿拉斯加以72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美国。 这段时间俄罗斯和美国正处于蜜月期，阿拉斯加还有亚二和林肯握手的雕像，美国为支持俄罗斯，曾计划攻打加拿大。 前文说过，3号左轮手枪是史密斯维森特意为俄罗斯研制的，俄罗斯订购4.1万支，随后引进图纸，在图拉兵工厂自行生产。 目前俄罗斯军队的制式手枪就是3号。 在乔治这里，3号的评价如此不堪。 这就让尼古拉和格奥吉很难接受了。 “这枪的枪管太长了，截短一些会更好。”3号的枪管长达165毫米，全枪长度为305毫米，乔治实在爱不起来。 “这枪也太重，1.3公斤用来砸人都够了，应该尽可能减轻重量，让你随身携带这样一个铁疙瘩，伱愿意吗？”乔治说的是事实，尼古拉和格奥吉纷纷摇头。 “最大的问题是子弹发射药，难道就不能使用无烟火药作为发射药吗——”乔治对子弹的不满最大。 “无烟火药不稳定，不能用于军事用途。”尼古拉的知识也很丰富，正常王室操作啦。 “谁说的！”乔治想起21世纪的火药，很稳定啊，不使用特殊方式引爆的话，用火烧都不炸。 “你见过？”格奥吉不服气。 “我在一本书里见过！”乔治随口吹牛逼，不稳定太好了，貌似当一个发明家也不错。 不会化学没关系，俄罗斯的科研能力并不弱，圣彼得堡大学有的是教授，只要乔治愿意掏钱资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庄园里盖一大堆房子，只花了乔治3万卢布而已，乔治的私人金库里还躺着47万卢布呢。 不对，是62万卢布。 亚三登基后，奖励乔治他们这群高级贵族每人一年年俸，乔治的15万已经到账。 叶卡捷琳娜已经开始将乔治葡萄园生产的香槟，打上王室专供的铭牌对外出售。 为了提高售价，叶卡捷琳娜请高手匠人设计了全新的包装瓶，瓶身采用金属材质，因为加入了昂贵的铝，所以每一瓶香槟的售价高达90法郎，折合36卢布。 老兵的退休年金才36卢布。 一瓶香槟的售价居然跟一名老兵的退休年金相当，乔治都觉得叶卡捷琳娜太狠了。 叶卡捷琳娜一点不都狠，只能说乔治不了解奢侈品这个行业，用安娜的话来说，90法郎的价格都太低了，应该卖90卢布，才能对得起大公们的身价。 好吧，乔治只能说，自己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叶卡捷琳娜的香槟还没有对外出售，第一批灌装的1000瓶，叶卡捷琳娜全部给乔治送了过来，说是给乔治的生日礼物，让乔治尝尝鲜。 乔治都怀疑，这是亲妈吗？ 亲妈难道不知道乔治成年之前不能喝酒吗？ 1000瓶只是尝尝鲜，估计叶卡捷琳娜把乔治当亚二了。 好在尼古拉很擅长喝香槟。 所以过几天，乔治准备在庄园里举行一个宴会，邀请尼古拉和格奥吉，以及彼得亲王和他那群莺莺燕燕都过来一起品鉴。 这也算是帮忙打开销路了。 “书名叫什么？”亚三再次神出鬼没，乔治都怀疑亚三会分身术。 乔治如遭雷击，真是不长记性啊，让你特么还装逼。 “在哪里看到的？”亚三追问。 “书房，冬宫的书房——”乔治绞尽脑汁，冬宫书房有上万本书，慢慢找去吧。 “阿尔弗雷德——”亚三叫来自己的副官，他才不会自己亲自去一本一本翻呢：“去冬宫书房，把尤里耶夫斯基公爵说的那本书找出来！” “是的陛下，我马上安排人去找。”阿尔弗雷德伯爵是亚三在近卫军服役时的好友，也是亚三的侍卫长。 “不，你亲自去。”亚三没忘记乔治，谁污染谁治理：“尤里耶夫斯基公爵会和你一起去！” 乔治傻眼，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第36章 扯虎皮唱大戏 第36章扯虎皮唱大戏 乔治虽然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时代。 或者说不够了解皇权的威严。 当着沙皇的面吹牛逼，后果是很严重的。 能找到还好。 找不到的话，乔治就等着接受欺君的惩罚吧。 阿尔弗雷德忠于职守，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乔治的庄园，准备和乔治一起去冬宫翻书。 乔治还是穿着近卫军制服，混在一大群卫兵中间。 阿尔弗雷德的爵位是伯爵，还是亚三的侍卫长，对乔治的态度就比较随意。 “如果你想混淆刺客的视线，那最好给自己弄一副军衔。”阿尔弗雷德似笑非笑，估计是没见过这么怕死的公爵。 “可以吗？”乔治大喜过望，还能这样呢？ 能！ 俄罗斯贵族的特权，超乎乔治的想象。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找几个懂行的过来，没准就有办法了呢。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去军部备案——”阿尔弗雷德根本没放在心上，就一个身份而已：“——不过那样一来，伱就要列入军籍了，一旦爆发战争，你就要上战场。” 阿尔弗雷德愕然，难道是自己没有解释清楚？ 乔治才不管阿尔弗雷德怎么想呢，俄罗斯刚打过第十次俄土战争，十年之内不会有战争了，这段时间很安全。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啊哈哈哈哈——”阿尔弗雷德喜出望外，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慷慨大方。 而是特么看不懂！ 乔治和阿尔弗雷德都不是专业人士，王室根本没有开设化学这门课程，阿尔弗雷德更没学过。 “去彼得堡大学找几个化学教授过来，一起想办法。”乔治不想浪费时间，他本来就是瞎扯的，根本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和无烟火药相关的书。 “啥？”阿尔弗雷德一脸蠢萌。 圣路易的瓶身设计，其实是有点粗犷的。 阿尔弗雷德那本还停留在第一页。 如果可以的话，叶卡捷琳娜更愿意命名为亚历山大二世。 不过这恰好完美符合俄罗斯人的气质，和长在俄罗斯笑点上的苏联笑话一样，长在俄罗斯人的审美上。 “确实好看——”阿尔弗雷德不跟乔治客气，直接打开就喝：“——味道也不错，哪来的？” “这就行了？”乔治惊讶。 圣路易是法国历史上著名的贤君和仁君，被全欧洲君主奉为楷模，他具备完美的人格魅力，所以人送绰号“完美怪物”。 阿尔弗雷德是在亚三登基后，才成为亚三的侍卫长，所以军衔是上尉很正常，这是高级贵族从军的起点。 “这啥？”阿尔弗雷德看到圣路易之后就两眼放光，其他国家的人可能会用圣路易的瓶子当水壶，俄罗斯人看到这种瓶子，只会和酒联系到一起。 冬宫书房里的书比以前更多了，管理书房的还是安德烈，看到乔治，安德烈还以为乔治是来要债的呢，满脸惶恐。 国虽大，好战必亡。 能上战场？ “别人送的。”乔治真不是饥饿销售，圣路易现在还没有正式上市呢。 除非亚三想学尼一战败自杀。 冬宫藏书驳杂，和化学有关的书有数百本之多。 “你还在等什么？”乔治等了半天也没见阿尔弗雷德下命令。 关系虽然搞好了，活还是要干的。 乔治无语，招手让安德烈给阿尔弗雷德搬一箱过来。 用这个名字并不是为了纪念圣路易，只是为了和王权产生神秘联系。 水壶—— 这么多，得看到什么时候？ 关键还不是多少。 以俄罗斯的体量，也无力在短时间内连续发动两次战争。 “谢谢，我有这个——”阿尔弗雷德举起手里的水壶示意。 阿尔弗雷德仰着头张着嘴还在等，最后一滴在壶口摇摇欲坠，就是掉不下来。 “这样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阿尔弗雷德扔掉手里的书，躺在地板上把自己摊成太。 喜欢就好，阿尔弗雷德是亚三的侍卫长，值得乔治投资。 乔治不着急，直奔书柜角落找出一包茶叶，又从壁炉旁的角柜里翻出一套茶具，感觉就跟自己的书房一样熟。 乔治抬手把叶罗欣家的安德烈叫过来，让他回庄园弄几瓶圣路易过来。 其他国家也不允许俄罗斯持续扩张。 “谁送的？”阿尔弗雷德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这两句话工夫，一公斤香槟已经喝完了。 “太棒了，我明天就去！”乔治大喜过望。 “把所有和化学有关的书全部拿过来。”阿尔弗雷德时间紧任务重，刚到书房就开始工作。 大概是注意到阿尔弗雷德的惊讶目光，乔治略心虚：“喝茶吗？” 可惜情况不允许。 “好主意！”阿尔弗雷德赞成。 和其他香槟酒圆形的瓶子不同，圣路易的瓶子是扁平状的，由于采用金属材质，香槟喝完了之后，这瓶子还有价值，可以当做水壶使用。 为了更便于携带，叶卡捷琳娜还给每一瓶圣路易都配了一个牛皮挎包，这些费用都包括在90法郎的售价内。 安德烈还在指挥人一摞一摞搬过来，乔治和阿尔弗雷德都有点傻眼。 别嫌弃，阿尔弗雷德的军衔也是上尉。 “一种来自法国的香槟酒，这瓶子挺好看的——”乔治故意不说圣路易和自己的关系，这酒背后的故事，留给酒鬼们自己去发掘。 然后阿尔弗雷德就和乔治大眼瞪小眼。 乔治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页，里面每个字母乔治都认识，但是组合到一起，乔治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阿尔弗雷德更惨，眼神都是呆滞的，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看傻了。 “尤里耶夫斯卡娅超级女公爵！”乔治没好气儿，好东西给阿尔弗雷德都糟蹋了，牛嚼牡丹啊。 乔治葡萄园出产的葡萄酒，正式名字就叫圣路易。 整整半个小时，乔治一本书只翻了几十页，毫无头绪。 用不了多长时间，阿尔弗雷德就不是上尉了。 阿尔弗雷德伸出舌头，将最后一滴香槟舔下来才心满意足。 阿尔弗雷德随手从旁边的近卫军军官身上摘下一副上尉军衔递给乔治，态度随意的就跟两个熟人见面让支烟一样。 “啥什么啥，去找人啊——”乔治催促。 “这是你的提议，难道不应该是你去找吗？”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 “谁特么认识我是谁啊，你派人去，以陛下的名义。”乔治是懂扯虎皮唱大戏的。 第37章 呼吸急促 第37章呼吸急促 亚三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乔治和阿尔弗雷德能把书找到还好。 找不到的话，两人一起倒霉。 圣彼得堡大学和彼得堡科学院是彼得大帝成立的，创建于1724年。 彼得堡科学院是俄罗斯第一所科研机构，俄罗斯的第一个化学实验室就在彼得堡科学院，是由俄罗斯化学的奠基人罗蒙诺索夫建立的。 罗蒙诺索夫是百科全书式的全能型人才，他提出了“质量守恒定律”的雏形，首次提出“物理化学”这一术语。 单纯在化学这个学科上，彼得堡科学院当下的实力，不亚于全世界任何一个科研机构。 俄罗斯对科技人才还是很重视的，科技人才在俄罗斯属于特权阶层中的特权阶层，社会地位很高，福利待遇也同样很好。 沙皇的名义确实很好使，如果是乔治以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名义去请这帮教授，估计教授们理都不会理乔治。 以沙皇的名义去请，很快就有好几位院士抵达。 别怀疑1881年的俄罗斯有没有院士，罗蒙诺索夫就是俄罗斯科学院的第一位院士，那都已经是1745年的事了。 让乔治和阿尔弗雷德看化学书，这俩都是门外汉。 让他们伺候这些须发皆白的院士们，乔治和阿尔弗雷德就太擅长了。 在书房里接待院士们太不尊重了，乔治就让人收拾出来一个会客室，又弄了点水果点心香槟什么的，搞个简约而不简单的茶话会。 院士们年纪都已经很大了，人均拐杖一根，有一位甚至需要有人搀扶。 乔治和阿尔弗雷德几乎同时动起来—— 然后又几乎同时停下脚步。 再看彼此的眼神，就多了鄙视——以及惺惺相惜。 “先生们，陛下和帝国需要一款无烟火药，你们谁有？”阿尔弗雷德的开场白确实很白。 院士们面面相觑，多少都有点皱眉。 “无烟火药已经有了啊——”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的院士说话有点漏风，真不会生活，也不知道去镶个金牙啥的。 黑火药发明已经一千多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人在改进。 无烟火药也已经发明出来了，但是不够稳定，无法用于军事用途。 不稳定的火药是非常危险的，放那不动都有可能爆炸，多次发生过火药库爆炸事故，谁敢用？ “哪呢？”阿尔弗雷德问的问题连乔治都挠头，这家伙的沟通能力绝对有问题。 “如果你想要，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做出来，如果你不想把冬宫炸掉的话！”老头说话不客气，并没有因为乔治和阿尔弗雷德的身份有所顾忌，多半也是贵族阶层成员。 院士值得一个爵位。 乔治不能让阿尔弗雷德再继续下去了，否则非得吵起来不行。 “先生们，我们今的所有话，希望诸位都能保守秘密。”乔治先上纲上线，一句话就把气氛提上来。 院士们不动如山，他们日常接触的东西都是机密，保密意识强的很。 “无烟火药对于帝国的意义，我想诸位都很清楚，帝国现在面临的国际形势越来越严峻，国内外矛盾越来越尖锐——”乔治直接上价值，院士们的政治觉悟不需要怀疑，这是对症下药。 果然，乔治话还没说完，就有院士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就有效果了？！！！ 乔治还没来得及骄傲呢，一群医生和护士呼啦啦冲进来—— 这—— 这是上价值太多，上头了吗？ 乔治满头大汗，可千万别把人刺激出好歹。 还好没太大问题，院士的身体还是挺硬朗的。 乔治酝酿了好半天才重新开始：“陛下找伱们来，是希望你们能找到让无烟火药变稳定的方法，这样帝国的军力就将有质的提高——” 乔治原本想说只要能让无烟火药变稳定，俄罗斯就能挥师南下踏平欧洲呢。 为了院士们的健康考虑，乔治决定低调点。 院士们才不需要低调呢，他们没有丝毫避讳，当着乔治和阿尔弗雷德的面就开始讨论起来。 “舍恩拜发明的硝化纤维并不稳定，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想办法让硝化纤维变稳定。”刚刚摆脱了生命危险的病人第一个发言，乔治很担心他的身体。 刚才病人服药的时候没有用水，而是用香槟服了药，乔治看的心惊胆颤。 这不是医生不负责任，而是病人自己强烈要求的。 其他院士们也并没有劝说的意思，甚至在病人转危为安后，院士们为了庆祝还集体干了一杯。 乔治现在越来越能理解，俄罗斯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了。 “那就使用稳定剂让硝化纤维变稳定。”需要人搀扶的院士经验丰富。 “先把硝化纤维溶解，然后再添加稳定剂，效果会更好——” “前几年瑞典科学院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途停止，我认识其中一个老朋友，或许能找他要点资料。” “法兰西学院也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奥古斯特教授正在法兰西学院进行学术交流，可以让他打听一下法兰西学院的进度。” 院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事情的轮廓拼凑出来。 乔治在旁边都快看傻眼了。 你们搞科研，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真不是。 科学研究是很严肃的，不过无烟火药又不是什么秘密，1845年就已经问世了，各国都在对无烟火药进行研究，多少都有一些心得。 乔治并不知道，另一个时空也就是在两年后，法国人维埃里发明了全世界第一种稳定的无烟火药。 然后在短短的五年之内，全世界主要国家都已经开始使用无烟火药作为子弹发射药了。 以俄罗斯的科研能力，只要有足够多的经费，抢在法国人之前发明稳定的无烟火药，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为什么没人去做呢？ 因为没需求。 俄罗斯有实力，但是缺乏动力。 法国是因为面临普鲁士的威胁，所以才有动力研究无烟火药。 俄罗斯已经完成了复仇，短期内没有动力，沙皇不提供资金的话，难道让院士们自掏腰包去研究？ 院士们可都是很忙的。 “谁能第一个完成这项研究，我这里私人奖励10万卢布。”乔治财大气粗，这下真有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第38章 太子监国 第38章太子监国 院士虽然地位高福利好，可他们不像大公们那样可以到处兼职，来自职位和封地的收入一大堆，收入终究有限。 院士也是俗人，也得吃喝拉撒，有亲人要照顾，有朋友要走动，银光闪闪的卢布谁不爱呢。 10万卢布也不是个小数字，这还只是乔治的个人奖励。 一旦稳定的无烟火药研发成功，亚三也会有奖励的。 这同时还意味着巨大的社会荣誉和个人荣誉，于公于私，院士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乔治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只要有人愿意承担这个任务，乔治会提前支付一万卢布的研究经费，无论成功与否，这笔费用都不需要返还。 乔治甚至没有限制任务名额，更不会派人对经费的使用进行监管。 这些条件太诱人了，阿尔弗雷德都有点动心。 “乔治，我能参与吗？”阿尔弗雷德也想赚这一万卢布。 乔治冷笑不回答，你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阿尔弗雷德可不仅仅是只想赚一万。 “我虽然不会，但是我能找到会的人——”阿尔弗雷德眼睛就像抽风了一样疯狂眨巴。 乔治多聪明的，马上就领会了阿尔弗雷德的意思。 “说下去——”乔治很期待，这货能吐出什么样的牙。 “我知道法国一些人，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他们生活的很艰难，我会把这件事委托给他们，只给他们5000卢布就够了——”阿尔弗雷德得意洋洋，根本没提奖励的事。 连研究经费都只给一半，奖励什么的，跟法国人根本没关系。 法国对于人才的重视程度，确实远不及俄罗斯。 俄罗斯重视人才的传统，源于彼得大帝时期。 彼得大帝之前的俄罗斯，可以用积贫积弱来形容，当时连波兰都能把俄罗斯摁在地上摩擦。 彼得大帝登基后锐意改革，提高对军事人员和科研人员的福利待遇，从欧洲网罗了一大批高素质人才，国力有了质的飞跃，这才有了今天的俄罗斯。 法国大革命之后，自由确实是自由了，可整个国家也变成一盘散沙。 失去了国家的扶持，法国高级人才的生存环境很恶劣，连法兰西学院的教授都到冬宫当家庭教师了，情况可见一斑。 乔治还没来得及配合，一根拐杖就突然飞过来。 阿尔弗雷德经典国骂脱口而出，这货居然往乔治身后躲。 乔治反应快，将拐杖凌空抄在手里，借助惯性，狠狠一拐杖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嗷~~~”阿尔弗雷德的惨叫声，比伤心的旺财惨多了。 “混蛋！如果法国人成功了，你以为法国人还会把他们的研究成果老老实实告诉你吗？真是活见鬼，伱怎么也不害臊？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的东西——”老院士骂起人来滔滔不绝，阿尔弗雷德矂眉耷眼，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乔治满脸堆笑，主动把拐杖给老院士送回去。 阿尔弗雷德以惊恐的表情怒视乔治。 好人都特么让你当了！ “尊贵的——”老院士看乔治的目光，就像是看善财童子。 “还是叫我乔治吧，您也别太生气，这家伙从小脑子就有问题，白瞎了这大个子——”乔治的话让阿尔弗雷德火冒三丈，想反驳又怕挨揍，无能狂怒。 “乔治，不要相信这混蛋的话，这个活我们科学院接了，也不需要你奖励——”老院士大包大揽，旁边几名院士就变了颜色。 你不要，我们还想要呐。 那可是十万！十万！！！ “奖励还是要给的，付出就应该有回报，帝国从不辜负每一个做出贡献的人——”乔治这话不是说给院士听的，而是说给沙皇听的。 院士就很满意乔治的态度了，他拍着乔治的手笑容欣慰：“你也会有回报的。” 院士们还是很厚道的，没有像乔治想象中那样，一人组一个团队，从乔治这里先套一份启动资金。 真要那样做的话，乔治也会给钱，但是对院士们的尊重，就要降低一个档次了。 老院士牵头，决定成立攻关小组联合攻关。 这才是乔治最熟悉的模式。 回加特契那宫的路上，阿尔弗雷德怨念深重。 “我的意思是帮你省钱，让院士们产生危机意识，你这个蠢货完全没理解我的意图，还用拐杖打我——如果没有一箱，不，十箱圣路易，这事儿没完——” 俄罗斯人就是这样了，如果什么事是一箱香槟摆不平的，那就十箱。 “想都别想，你知道一瓶圣路易要卖多少钱吗？别太过分——”乔治真不是心疼那几个钱，而是物以稀为贵。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了。 圣路易是这样。 友谊也是这样。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有人一见如故，有人冤家路窄。 乔治和阿尔弗雷德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可以用一见如故来形容了，双向奔赴。 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向亚三回复的，亚三对目前的进展还算满意，他把这件事交给乔治负责，然后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丹麦度假去了。 丹麦是玛丽亚的娘家，每年夏天，亚三一家人都会去丹麦度假。 尼古拉没去，他是王储，不能和沙皇同时离开俄罗斯，如果亚三在丹麦发生什么意外，那么尼古拉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主。 格奥吉伤心极了，他不想去丹麦，想和尼古拉一起留在圣彼得堡。 亚三离开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尼古拉就来到乔治的庄园，邀请乔治去加特契那宫跟尼古拉一起住。 “别开玩笑了，你想让我被你爸爸砍头吗？”乔治坚决拒绝，王宫对他来说就是龙潭虎穴。 “那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尼古拉对乔治的信赖，已经达到依赖的程度了。 “不行，你还得参加国务会议呢——”乔治同样拒绝，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庄园变成加特契那宫。 成为王储后，尼古拉就必须参加国务会议，开始接触政务。 亚三去丹麦度假，尼古拉甚至要主持国务会议，他现在就相当于是太子监国，是整个帝国身份最尊贵的人。 “那你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会无聊的。”尼古拉一退再退，乔治如果再拒绝的话，尼古拉可就要伤心了。 第39章 跟太子一起做生意(祝所有兄弟们双节 第39章跟太子一起做生意（祝所有兄弟们双节愉快） 亚二在世的时候，乔治作为亚二最宠爱的王子，从来没有接触过国务会议，当时跟亚二一起参加国务会议的是亚历山大。 尼古拉只是想有个伴，不至于太孤单。 可他从未想过乔治参加国务会议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只有王储才有资格跟着沙皇参加国务会议。 尼古拉现在还没结婚呢，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是准备把皇位传给乔治吗？ 乔治把这件事掰开揉碎，尼古拉终于沉默。 王储也不是好当的啊。 看着尼古拉难过的样子，乔治必须想办法让尼古拉开心起来。 沙皇虽然度假去了，对尼古拉的教育却没有放松，于是乔治的任务就更重了。 尼古拉是幼龙，离彻底成形至少还有十几年。 让乔治意外的是，尼古拉对他的投资不管不问，对圣路易倒是很感兴趣。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乔治注意到好几位院士的身体都不太好，所以给院士们的礼物都是补品。 1881年的俄罗斯，总人口已经接近一亿，这个数字是不包括芬兰在内的，因为芬兰和俄罗斯是两个国家。 “好啊——”幼龙果然单纯，连是什么生意都没问就应下来。 这是对乔治的信任，同时也是自信。 好不容易捱到国务会议结束，尼古拉终于可以放飞自我，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是属于尼古拉自己的。 来到科学院，难道不应该关心下白发苍苍的院士们的身体健康吗？ 圣路易是给院士们准备的，一人一箱。 作为对比，超过30%的财政预算投入到了国防军事领域。 乔治其实也是刚刚知道科学院的存在。 1745年我大清是乾隆十年。 沙皇是头恶龙，跟他合伙做生意是愚蠢的。 尼古拉并不知道，跑步是会上瘾的。 次有分量的就是尼古拉了。 无烟火药太重要了，乔治不可能一个人独吞，如果没有足够有分量的人参与进来，乔治恐怕连本钱都保不住。 乔治带尼古拉来科学院，还想让尼古拉了解俄罗斯帝国教育的现状。 这样一来，教育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安德烈作为贵族子弟，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尚且会饿肚子，俄罗斯教育的落后可见一斑。 “科学院是干什么的？”尼古拉居然连彼得堡科学院都不知道，还不如乔治呢。 晨跑之后，尼古拉每天的早饭都要多喝一杯牛奶，多吃一个鸡蛋。 只要能搭上尼古拉这条线，很多人白忙活都愿意，就这还提着猪头找不着庙呢。 迎着清晨的朝霞，伴着微风和清脆悦耳的鸟鸣，呼吸带着泥土青草鲜花味道的新鲜空气，在阳光下自由奔跑，感受身体带来的正向回馈，不需要太长时间，就会爱上这项运动。 这不能怪尼古拉，沙皇和玛丽亚把尼古拉保护的太好了，尼古拉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加特契那宫，也就亚二遇刺后，尼古拉才逐渐扩大自己的社交圈。 就算院士们都没几天好活了，难道不应该慰问下奋战在一线的科研狗们吗，他们可是在帮伱赚钱。 “科学院是帝国最高科研单位，我在科学院有个投资，要不要算你一份？”乔治要想赚大钱，最好是拉着皇太子一起做生意。 也不对，尼古拉的时间是乔治来安排的，乔治最多会根据尼古拉的要求进行一些调整，该学的东西还得学，该见识的还得见识。 科学研究真没多神秘，大多数时候都是枯燥的重复试验。 无烟火药是否稳定，关键取决于稳定剂的配比，这个工作没有捷径可走，只能靠大量的试验寻找最佳配比。 乔治懂事，虽然有沙皇和王储当靠山，也没有空着手，礼物拉了整整一车。 乔治更不会欺骗尼古拉。 在认识那帮院士之前，乔治真不知道俄罗斯在1745年就已经有院士了。 神像都比尼古拉要重要一些，因为神像是俄罗斯人的精神寄托。 每天早晨，乔治一大早就要前往加特契那宫，把尼古拉从床上拽起来，拉着尼古拉一起晨练。 说是主持，其实只是列席，他根本听不懂，也没人向他解释，帝国重臣们在讨论政务的时候，更不会询问尼古拉的意见，尼古拉就像会议室里的神像，只是个吉祥物而已。 “这就是你的投资吗？”尼古拉看圣路易的眼神让乔治略失望，你的关注点错了呀。 赚个十几年也就够了，之后都送给尼古拉也无所谓，到时候乔治肯定又会有新的财源。 俄罗斯对高级人才很重视，对基础教育就不够重视了。 在俄罗斯，又有谁敢欺骗王储呢？ 上午尼古拉要去主持国务会议，这是尼古拉一天中最煎熬的时刻。 在乔治的印象中，帝俄是腐朽的，是陈旧不堪的，是封建愚昧的，所有形容词都和野蛮落后有关。 一亿人口中，接受过教育的人口不超过百分之五，其余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一线研究人员也需要进补，乔治为他们准备的就是雪茄和伏特加了。 叶卡捷琳娜大帝时代，成立了各种教育委员会，但是叶卡捷琳娜从来不向教育委员会拨款，于是委员会名存实亡，工作难以开展。 尼古拉没有晨练的习惯，对于晨跑这项运动也比较抗拒，乔治就承诺在晨跑之后会陪尼古拉一起玩，尼古拉这才不情不愿从床上爬起来。 科学院有的是科研狗，院士们只确定方向，接下来的工作，就由科学院的学生，以及院士的助手们负责。 俄罗斯各地的教育费用，是由地方政府承担的，帝国承担的教育经费大约相当于财政总预算的1.5%。 跟尼古拉的信任相比，这点东西才哪到哪啊。 亚二时代废除了农奴制度，加强对普通人的教育，取得了一定效果。 院士们还是很靠谱的，他们的进展很快，已经开始进行试验了。 帝国最有分量的人肯定是沙皇。 亚三还不如亚二呢，纯纯开历史倒车。 乔治现在只希望尼古拉能提高对教育的重视，这样帝国在三十年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新的一月开始了，求收藏，求票票，求追读，改邪归正的鱼头迫切需要诸位大爷的支持—— 第40章 散财童子 第40章散财童子 乔治能发现问题，可人微言轻，没能力改变现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尼古拉身上。 如果尼古拉能像彼得大帝那样发愤图强，那么未来或许还有转机，最起码尼古拉的下场，不会像另一个时空那样悲惨。 虽然尼古拉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乔治也能理解。 尼古拉现在也才15岁，还在继续成长，没准哪天就开窍了呢。 老院士叫亚历山大·布特列洛夫，彼得堡大学教授、彼得堡科学院院长，他是化学结构理论的创立者之一。 对于王储的到来，布特列洛夫很高兴，他亲自陪同尼古拉参观，并向尼古拉介绍彼得堡科学院。 “彼得堡科学院成立于1724年，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最伟大的科学研究机构之一，这里诞生了很多世界著名的学者，罗蒙诺索夫是最出色的一个，在全世界都享有盛名——”布特列洛夫精神焕发，走路根本不需要用拐杖。 布特列洛夫其实也不算老，他是1828年生人，现在才五十多岁。 长期接触有机化学，还是对布特列洛夫的身体健康造成了一定影响，所以布特列洛夫看上去，就比他的实际年龄老很多。 彼得堡科学院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主体建筑是一栋充满俄罗斯风格的三层教学楼，规模虽然宏伟，外表和内部设施却已经相当陈旧。 能看得出，彼得堡科学院的日子并不好过。 图书馆建成的时间也已经很久了，资料却因为资金原因，无法及时更新，布特列洛夫和其他院士们，不得不自掏腰包为图书馆更新资料。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十万卢布，就能让院士们这么激动了。 十万卢布，可以建造一个崭新的图书馆。 可以建造一栋教学楼再加一栋宿舍楼。 可以为化学实验室更换最新实验设备。 可以邀请更多国内外著名学者，使彼得堡科学院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尼古拉应该是也意识到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教授，你们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殿下为感谢你们为帝国做出的贡献，向科学院捐赠一万卢布。”乔治替尼古拉做决定，来都来了，总得表示一下。 “殿下，您的慷慨会让我们所有人铭记于心，上帝会保佑你的——”布特列洛夫很高兴，但也有点失望。 乔治知道布特列洛夫为什么失望，但那就不是乔治能解决的了。 尼古拉也不行。 只有沙皇，才能彻底解决彼得堡科学院的困境。 尼古拉才是真正的散财童子，也能举一反三。 甚至还能举一反十呢！ “一万够干什么的，十万！”尼古拉确实是个慷慨的人，可是慷慨的过了头。 乔治花十万，可以买到稳定的无烟火药。 尼古拉花十万买到了什么？ 呸！ 尼古拉一分钱都没有，这钱还得乔治出。 所以尼古拉一分钱都没出，平白得了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 果然是特么傻人有傻福。 布特列洛夫多聪明的，立即表示会在彼得堡科学院教学楼前，为尼古拉立一个雕像。 乔治赶进拉着尼古拉跑了。 看布特列洛夫的意思，不把乔治掏破产，布特列洛夫多半是不肯罢休的。 这老头有点为老不尊啊！ 回加特契那宫的路上，尼古拉很高兴，他今天收获了无数祝福，人格得到了升华，精神大满足。 乔治愁眉苦脸算账。 无烟火药的启动资金一万。 给老兵盖房子三万。 悬赏十万。 捐赠彼得堡科学院又十万。 就这两三天工夫，乔治就花了整整24万卢布。 果然不愧为对金钱没概念的人啊。 这样算的话，叶卡捷琳娜给乔治的私房钱，乔治也花不了几天。 真就零花钱了呗。 “伱怎么了乔治，不高兴吗？”尼古拉还是懂察言观色的。 “我本来只想捐一万，你一句话让我多花了九万，我应该开心吗？”乔治很不开心，布特列洛夫太不地道了，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乔治这一只羊薅。 其实也没关系，羊毛出在羊身上，乔治为尼古拉花的每一分钱，都能通过尼古拉，翻很多倍赚回来。 但是该委屈的时候还是得委屈，得让尼古拉心生愧疚，那乔治才能得到更多。 这并不是乔治算计尼古拉，而是实现利益最大化。 乔治得到了利益，尼古拉得到了好名声，双赢。 等尼古拉当了沙皇，整个帝国都是他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尼古拉花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得不到应有的效果不说，搞不好还起反作用，所以乔治得让尼古拉学会怎么花钱。 这比教尼古拉学法语重要多了。 “抱歉乔治，我看他们过的太惨了，没想那么多——”尼古拉这时候才想起来，乔治一年的俸禄好像也才15万卢布。 所以今天随便一冲动，尼古拉就帮乔治花了整整八个月的俸禄！！！ 这—— 可怜的乔治接下来这一年可怎么过日子啊。 “等等，你觉得科学院的院士们过的很惨？”乔治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特么的任重道远。 “是啊，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可还是不得不工作，我看有几个人都已经老的走不动了，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尼古拉确实是个善良的人，可对于沙皇来说，善良并不是优点。 炸药文学获得者索尔仁尼琴在他在著作《古拉格群岛》中，引用俄国刑法专家的统计：从1876年到1905年这30年内，俄罗斯帝国共处死了486人，平均每年不到17人。 《古拉格群岛》中有很多内容很有意思，比如：在第一次革命及其遭到镇压的4年内，死刑数字陡然上升，震惊了俄国人的想象力，使托尔斯泰为之泪下，使许许多多的人义愤填膺。 那这段时间有多少人被判处死刑呢？ 答案是2200人。 平均一个月45。 以上数据，不知道是否包括因其他原因被判处死刑的人。 即便不包括，这些数字也太低了。 作为对比—— 算了，不对比了。 “跟我走，我有必要让你认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惨——”乔治作为尼古拉的家庭教师，有义务纠正尼古拉的一些错误思想。 第41章 锃光瓦亮 第41章锃光瓦亮 科学院的院士们有薪水，还有补贴，如果有兼职的话也同样有收入。 布特列洛夫在担任科学院院长之前，在喀山大学工作了18年，同时还兼任彼得堡大学的化学教授，是喀山学派的领导人和学术带头人，这个学派荟萃了一大批俄罗斯化学界的精英，对世界化学有着深远影响。 布特列洛夫出生在一个地主和退伍军官家庭，他的父辈曾参加过1812年抵抗拿破仑入侵的卫国战争。 布特列洛夫从小过着比较富有的生活，受到良好教育，即便没有上述成就，布特列洛夫的生活，也绝对跟悲惨扯不上关系。 转天，乔治就带尼古拉来到自家庄园。 庄园的大建设热火朝天，乔治本意是从圣彼得堡雇佣建筑工人，老兵们知道后纷纷表示，自己的家要靠自己的双手建设，那帮建筑工人的活太糙，老兵们看不上，要自己亲自动手。 乔治却知道，老兵们也不全是看不上，更多是不想浪费自己的钱。 老兵们也鬼着呢。 乔治庄园里，人手是不缺的，除了一百多佃农外，卫队还有近一百名近卫军的小伙子呢。 乔治盖的房子，有一部分是给近卫军盖的。 所以近卫军的小伙子们也要动起来搭把手，有雇佣建筑工人的钱，买伏特加加餐不好吗？ 如果没好处，让近卫军的小伙子们盖房子，他们多半是不会乐意的。 可如果有伏特加—— 别说了，咱俄罗斯爷们，全能！ 所以整个庄园，除了正在执勤的卫兵之外，全部都在干活。 近卫军的小伙子和庄园里的青壮年是盖房子的主力，大部分工作都是他们负责。 老兵们负责后勤保障，加餐的伏特加就是他们弄来的，而且还很神奇的居然没有花钱，乔治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不止是伏特加，庄园这些天，每天晚上都有篝火晚宴，晚宴上的烤鱼和烤肉，同样也是老兵们弄来的，也同样不花钱。 庄园里的青壮年们也没闲着，他们耕作之余，也会承担力所能及的工作。 乔治想要的柏油路，暂时无法实现，只是简单的硬化还是可以做到的。 抗战期间，山城居民为了让运输机可以顺利起降，在没有工程机械的情况下，仅靠人力完成了机场跑道的建设，美方工作人员检查后，完全合格。 庄园里虽然没有工程机械，大牲口是不缺的，叶罗欣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直径1.5米，长约1.8米的石碾子，用十头牛拉着来回碾，效果堪比压路机。 所以尼古拉和乔治来到庄园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可能是整个圣彼得堡——不，可能是整个俄罗斯最好的乡间小路。 六米宽的路，用“小路”来形容不太合适了。 这条路的标准很高，鹅卵石铺就的地基，就有整整三层。 最底层是十公分以上的大石头，中层是三至五公分的小石头，上层碎石厚达10公分，这些石头都是庄园里的小孩，用马车从两公里外的河道里拉回来的。 不白拉啊，一车20戈比呢。 有了路，自然也少不了行道树。 叶卡捷琳宫自有花匠，种树是行家里手，俄罗斯啥都没有，就是树多，所以道路两侧每隔十米，就有一颗从附近移植过来的橡树。 “以后这里就叫橡树山庄！”乔治志得意满，橡树山庄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印记。 “山呢？”尼古拉实在人，圣彼得堡有山，但是距离橡树山庄都有点远。 乔治无语，这人没一点情趣，活的太没意思了。 除了没有山，橡树山庄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道路两旁是连绵不绝的田地，小麦已经长了半人高，土豆的长势也喜人，这两种是俄罗斯的主要食物。 小麦是人吃的。 土豆多到吃不完，只好用来喂牲口。 土豆还可以用来酿造伏特加，但亚二改制前，伏特加是帝国专卖，私人不允许酿造。 再往前就是建筑工地了。 俄罗斯盖房子很简单，建筑材料商人提供各式各样的建筑样式，材料都是半成品，买回来就跟搭积木差不多，十几个人一起动手，两三天就能完成一栋。 近卫军的小伙子们言出必行，他们最开始确实是有点生疏，现在都已经是熟练的建筑工人了，老兵们的房子已经建造完毕，正在为近卫军建造集体宿舍。 集体宿舍的条件也很好，反正地方有的是，一个人一间太奢侈了，不大现实，两个人一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共也就五十多间而已，连叶罗欣的办公室都有了。 集体宿舍旁边是临时伙房，几位身材壮硕的大妈正在炖肉汤。 肉是牛肉和鸡肉，配料是土豆，肉的比例明显比土豆多，尼古拉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疑惑。 这——很惨吗？ 土豆炖牛肉是俄罗斯国菜，偶尔也会出现在王室的餐桌上。 这都跟沙皇吃的一样好了，哪里惨了？ 乔治不急，带尼古拉去找尤里。 尤里的房子已经盖好了，近卫军的小伙子只帮忙盖房子，内部装饰就需要尤里亲自动手。 尤里也不假手他人，家具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前天在刷漆的时候，尤里不小心扭伤了脚，这两天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尤里目前借宿在佃农家，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到简陋，连床都没有，尤里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仅有的几件衣服在床头堆成一团，墙角胡乱扔着几个酒瓶子，其中一个还破了。 尼古拉刚一进门就捂着鼻子退出来，房间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尤里，你特么是拉在被窝里了吗？”乔治也受不了，拉被窝里估计不太可能，不过床边的一个瓶子里，确实是装着一些不明液体。 “尊，尊贵的，公公，公爵大人，我没有——”尤里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假肢往腿上套，却哆哆嗦嗦怎么都对不上。 尼古拉站在门外，看着墙上的勋章，表情复杂。 这是俄罗斯帝国为纪念第十次俄土战争颁发的勋章，只有在战场上有突出贡献的士兵才能获得。 尤里的房间凌乱不堪，衣服上甚至有破洞，唯独这枚勋章，被擦拭的锃光瓦亮。 第42章 报告(求收藏，求推荐) 第42章报告（求收藏，求推荐） 尤里做梦都没想到，帝国王储居然会来看望他。 更没想到，王储和公爵，居然会因为他吵架。 “这是帝国的功臣，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吗？”尼古拉很生气，第一次跟乔治瞪眼。 乔治才不在乎幼龙的咆哮呢，不仅不怕，反而感觉有点萌。 “他的假肢是我掏钱给他做的，他的房子是我掏钱给他盖的，他的地是我给的，他为帝国戎边25年，还为帝国断了一条腿，帝国给了他什么？每年36卢布退休金！”乔治看向尼古拉的眼神伤心又失望。 尼古拉马上就萎了。 “乔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我——”尼古拉难过的低下头，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悲惨了，可是却高兴不起来。 乔治一声长叹，揽着尼古拉的肩膀往外走，就像叔叔揽着侄子那样，亲密无间。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我只希望有一天，当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伱还能记住今天的愤怒。”乔治语重心长，幼龙终有一天会成为巨龙的。 只是到时候会成为恶龙，还是神龙，乔治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尼古拉喃喃自语，努力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殿，殿下——”尤里嗫嚅，欲言又止。 乔治和尼古拉回头，尤里眼里有泪，脸上带笑。 “殿下，和其他人相比，我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我活着从战场上走下来，又得到公爵的照顾，我——我很高兴！” 尤里脸上的笑容是假的，感情却是真挚的。 “谢谢，谢谢你为帝国做出的贡献。”尼古拉摸兜——没有。 不是没钱，而是尼古拉的衣服根本就没兜。 还好手上有戒指，而且是镶嵌了一枚巨大蓝宝石的金戒指。 尼古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戒指撸下来递给尤里。 尤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根本不敢接。 乔治又开始挠头，也不知道是应该表扬，还是应该劝阻。 善良有同情心是优点，可就算做好事，也要注意方法。 乔治遇到乞丐时，如果是要饭的乞丐，乔治就给他钱，让他自己去买。 如果是要钱的，乔治转身就走。 或者直接划走。 只是一个戒指，就算再值钱，又能帮助到多少人？ 尼古拉完全有能力做更多。 看样子尼古拉确实是不喜欢加特契那宫，他没急着回去，留在庄园里，参加晚上的篝火晚宴。 晚宴很热闹，近卫军的小伙子们和庄园里的佃户全体出动，小伙子们和姑娘们围着火堆跳舞，小孩子们大快朵颐，尼古拉让人回加特契那，弄来了很多好吃的。 圣路易因为乔治到处送人已经不多了，伏特加肯定管够，叶罗欣去市里买了一车回来。 王室成员多才多艺，尼古拉居然会弹巴拉莱卡，这是俄罗斯传统民间乐器，从冬不拉琴演变而来的。 乔治也是王室成员，所以尼古拉在赢得满堂喝彩后，就把巴拉莱卡递给了乔治。 乔治真不会，这甚至是他第一次接触巴拉莱卡。 不过乔治会弹吉他，弹得还不错，上辈子靠着一首《加州旅馆》，曾经混过几顿饭。 不是软饭啊，别想歪了。 巴拉莱卡和吉他都是弦乐器，原理都是一样的，对于乔治来说并不难。 乔治试了几下就开始弹《喀秋莎》。 提起俄罗斯音乐，很多乔治他们这一代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喀秋莎》。 《喀秋莎》创作于1938年，最初是一首爱情歌曲，卫国战争赋予了《喀秋莎》特殊意义，无数俄罗斯士兵在《喀秋莎》的鼓舞下，向德军发起决死冲锋，为表彰《喀秋莎》的巨大鼓舞作用，俄罗斯甚至为《喀秋莎》修建了一座纪念馆。 这首歌的旋律不用说，完全长在俄罗斯人的审美上。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乔治的声音肯定比不上舞台上的歌唱家了，可篝火晚会的环境对声线的要求也不高，感情只要到位，情绪自然就到位。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第十次俄土战争刚过去三年，在场又大多是近卫军军人和退伍老兵，《喀秋莎》这首歌太应景了，乔治刚唱完第一遍，马上就有人跟上。 那就唱起来，舞起来，把酒杯举起，今晚不醉不归。 乔治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喝多少。 因为乔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尼古拉是被马车拉走的，晚会进行到一半尼古拉就醉倒了，乔治还能骑着马，把尼古拉送回加特契那宫。 橡树山庄之行给尼古拉带来了很多收获，尼古拉在给亚三的信中写到：我和乔治一起去了彼得堡科学院，乔治以我的名义，给彼得堡科学院捐了一万卢布，我觉得一万卢布不够多，于是乔治就捐了十万—— 我以为彼得堡科学院的院士们过着悲惨的生活，乔治告诉我并不是，我们一起去了乔治的橡树山庄，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乔治在晚会上唱了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那首歌好听极了，很多老兵激动落泪—— 乔治在他的庄园里为老兵建造新房子，我认识了其中一个老兵，他过得不好，唯独勋章在黑暗的房间里闪闪发光，照亮了他的生活。 所以我请求你，给与那些为帝国做出过贡献的人更好地照顾，他们每个月的退休金才3卢布，对比上面的十万卢布是多么讽刺啊，我根本不知道十万卢布是多少钱。 随尼古拉的信一起抵达丹麦的，还有警务督查格里戈里·苏杰伊金的报告。 苏杰伊金的报告也是关于乔治的，详细记录了乔治都是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在报告结尾，苏杰伊金以不确定的口吻写到：一名民意党人供认，尤里耶夫斯基公爵和民意党人有过接触，具体情况正在调查核实中。 民意党—— 亚历山大三世放下手里的报告，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第43章 相信爱情 第43章相信爱情 亚二就是被民意党人刺杀的，所以乔治不大可能和民意党人有接触。 不过既然苏杰伊金将这件事郑重其事写进报告，那么就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尼古拉给乔治的信里满篇都是乔治。 再想想被发配到法国的叶卡捷琳娜。 亚三在报告上批示：详细调查！ 乔治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民意党人扯上关系的，他在督促尼古拉学习的同时，自己的训练也没有落下。 安德烈就难过极了，他和乔治的差距越来越大。 “别难过儿子，你得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天才，不巧的是，公爵就是这样的人。”叶罗欣用心开导，安德烈为了跟上乔治的进度刻苦训练，差点在训练场上弄伤了自己。 “父亲，我已经很努力了——”安德烈很难过，他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可现实让他越来越绝望。 “儿子，换成你，如果贵为公爵，你会和公爵一样努力吗？”叶罗欣感慨万千，很多人都在努力活着，可像乔治一样身居高位，还能如此努力的，仅此一个。 叶罗欣曾跟亚二多次出访，认识很多王室成员，也认识很多自认为很努力的年轻人，但能让叶罗欣心悦诚服的，还是仅此一个。 “应该——不会吧——”安德烈诚实，他要和乔治一样年入15万，肯定也和其他大公们一样，享受生活去了。 尼古拉这种，在王室圈里，已经算是很努力了。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公爵比伱更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叶罗欣已经躺平了，只想当好乔治的管家。 安德烈的未来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所以叶罗欣不想看到安德烈一蹶不振。 “哥哥，公爵要出发了——”彼得看向安德烈的眼神充满羡慕，他年龄还小，不能随乔治出行。 “我马上来！”安德烈收拾心情，重新出发。 “儿子，好好干，别辜负了命运女神给你的机会——”叶罗欣看向安德烈的目光充满期待。 回头再看同样满脸期待的彼得，叶罗欣发号施令：“去集合你的士兵吧中士，我们的训练也要开始了。” “是的将军！”彼得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转身向操场跑去。 操场上四十多个孩子正在列队，他们是叶罗欣收养的孤儿，以及佃户们的孩子。 这些孩子有男有女，他们跟达莉亚学习文化知识，随叶罗欣接受军事训练，老兵们也是他们的教官。 这就是叶罗欣为乔治准备的班底了。 乔治迟早是要从军的，叶罗欣希望到那时候，乔治能有一批可以信赖的人。 叶罗欣一家的前途，现在已经紧紧和乔治捆绑在一起，乔治飞得越高，安德烈和彼得的前途就越远大。 乔治是来接尼古拉去庄园参加宴会的。 尼古拉很兴奋，他对那天晚上的篝火晚会念念不忘。 可惜乔治在篝火晚会之后，就禁止尼古拉再喝酒了，也禁止尼古拉抽烟。 乔治甚至威胁尼古拉，如果尼古拉违背了乔治的禁令，乔治就不再带尼古拉出去玩了。 尼古拉虽然不太高兴，还是接受了乔治的要求。 因为乔治告诉他，他之所以长不高，跟抽烟喝酒有很大关系。 身高现在已经成为尼古拉的执念，为了能和亚三一样长个大个子，尼古拉开始主动远离这些不良习惯。 乔治也不是不讲丝毫情面，比如今天的宴会，尼古拉就可以喝一杯。 虽然只有一杯，尼古拉已经很高兴了。 “你都邀请了谁？”尼古拉没有参与名单拟定。 “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彼得，名单是他拟定的——”乔治很会偷懒，也会充分利用资源。 这个彼得是亲王彼得。 “那就没问题了，彼得是个很会玩的人。”尼古拉很期待，自从刺客发出警告后，尼古拉就再也没有参加过类似活动。 现在尼古拉和乔治一样，都穿着近卫军制服，挂上尉军衔。 让尼古拉略尴尬的是，他的身材混在一大群身体强壮的近卫军中间太显眼了。 近卫军对身高是有底线的，尼古拉现在的身高，不符合近卫军的要求。 乔治其实也不太像成年人，因为乔治没胡子。 时下俄罗斯人以蓄须为美，几乎所有人都留胡子，有些人的胡子几乎能遮住整张脸，看上去跟野人一样。 乔治的身材，已经跟大多数成年人无异了，唯独胡须，乔治脸上干干净净。 尼古拉都开始长胡子了。 橡树山庄距离加特契那并不远，这一大片都属于私家庄园，行人罕至，有时候好半天一个人都遇不到。 今天路上人倒是不少，尼古拉很好奇，问了安德烈之后才知道，附近今天有集市，这些人都是去赶集的。 “什么是集市？”尼古拉不懂就问，对一切都很好奇。 “别想了，你不能去。”乔治掐断尼古拉的所有幻想。 去彼得科学院可以，院士们都已经老态龙钟，没多大威胁。 集市人多，不可控因素也多，尼古拉万一出了什么事，都是乔治的责任。 “只是看看也不行吗？”尼古拉怨念十足。 “不行！”乔治很想说想去让你爹带你去，想想还是算了。 蛊惑王储也是罪过。 回到橡树山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宴会的地点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是茂密的橡树和桦树，达莉亚和几个女孩正在布置鲜花，其中两个是叶罗欣和达莉亚的女儿。 叶罗欣和达莉亚终于把女儿从女校接回来了。 女校的条件并不好，两个女儿在学校总是吃不饱，成绩还不如达莉亚在家教导的那些孤儿。 叶罗欣的大女儿尼娜今年15岁，比安德烈小一岁，本来就是今年毕业。 小女儿罗莎14岁，这在俄罗斯，也已经差不多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俄罗斯人普遍早婚，女孩十几岁就嫁人很正常，男人反倒结婚晚一些。 乔治的大公哥哥们，都是玩到差不多再不留下后代就留不下的年龄，才在舆论或者家人的逼迫下成家。 乔治大概率不会那么晚，可也不会太早，对于爱情，乔治还是愿意相信的。 第44章 娘亲舅大 第44章娘亲舅大 宴会虽然是乔治举办的，但因为尼古拉会参与，所以没有人敢怠慢。 彼得亲王和便宜叔叔康斯坦丁来得早，还带了一个乔治不认识的人，估计也是亲戚。 乔治不认识的人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彼得主动为乔治介绍：“这是米哈伊尔·多尔戈鲁科夫上校，你肯定认识吧——” 乔治认识个嘚儿啊，他亲戚那么多，根本记不过来。 不过多尔戈鲁科夫这个姓氏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儿听过—— 米哈伊尔四十岁左右，他穿着龙骑兵的军礼服，两撇精致的小胡子，相貌英俊。 龙骑兵不骑龙，而是骑马步兵，抵达目的地之后下马作战。 “格格——”米哈伊尔看着乔治不自觉就红了眼圈，声音都在颤抖。 乔治被吓一跳，他知道沙皇和卡佳感情好，但是不知道居然好到这个份上。 乔治终于迟疑，去法国固然好，但是就像叶卡捷琳娜之前担心的那样，一旦去法国，乔治将失去在俄罗斯帝国的所有资源。 “乔治，快过来，看我把旺财打扮的怎么样？”远处传来尼古拉的大呼小叫声。 这个时代的人只是无法摆脱时代局限性，又不是弱智，单纯论智商，这天下聪明人多的是。 “我是伱母亲的大哥，我们兄妹六个，除了四个哥哥之外，你母亲还有一个妹妹——”米哈伊尔娓娓道来。 叶卡捷琳娜在被亚二赐姓之前，本姓就是多尔戈鲁科娃。 旺财猛然挣脱尼古拉手里的绳子，甩着舌头向乔治飞奔过来。 这套路分明就是渣男啊。 这也就难怪，玛丽亚处处针对乔治。 想想王后玛丽亚那一大堆亲戚，乔治马上就打消了去法国的念头。 这样下去，乔治如果某天离开俄罗斯，可能会辜负很多人的期待。 我生活的不幸福—— 酒商—— 难怪叶卡捷琳娜要收购贴牌，否则乔治葡萄园生产的香槟还真不够卖。 叶罗欣和民意党有勾结？ “卡佳正从其他葡萄园里收购年份比较久的香槟酒，包装之后以圣路易的名义对外出售，事实上圣路易已经在法国上市，很受欢迎，上个月一共卖出了1.3万瓶。” 这里的法国皇帝应该是拿破仑三世，那大概是186几年的事。 “沙皇和卡佳是真心相爱的，他甚至准备册封卡佳为皇后，然后把皇位传给王储，和卡佳一起去法国隐居。” 这是什么鬼称呼！ “——我们一开始并不同意，为了让卡佳和沙皇分开，我们把卡佳带到法国，后来巴黎举行世界博览会，沙皇接受法国皇帝的邀请去法国，他们于是重新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 乔治被这个数字吓一跳，1.3万瓶，差不多是两个大公的俸禄了。 “卡佳担心的就是这个，你可是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我和你三个舅舅都已经退役了，以后商业上的事我们来做，你就安心当你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米哈伊尔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期待，现在乔治也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唯一的希望了。 这—— 乔治目瞪口呆，他听说过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 舅舅—— 乔治不说话，他现在肩上的担子是越来越重了。 格格？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成为帝国继承人，沙皇迎娶卡佳之前，王储声称要带着家人一起去丹麦，沙皇火冒三丈，威胁王储说如果王储敢去丹麦，就把你立为王储。” “父亲和沙皇（亚二）很早就认识，他们是老朋友，后来父亲因为赌博破产，是沙皇为我们家还清了债务，他送卡佳去读书，又把我们兄弟四人送入军队——现在想想，沙皇那时候应该就已经对卡佳情根深种。” 没准还是动用了国库的钱呢。 好吧，叶卡捷琳娜终于想把香槟酒的生意做大做强了。 “格格”则是乔治的昵称。 乔治向旺财招招手。 “怎么了？”乔治有不好的预感。 是了，多尔戈鲁科娃的阳性词是多尔戈鲁科夫。 “公爵，公爵，不好了——”彼得大呼小叫狂奔过来。 宴会虽然是在乔治的庄园里举行，不过主角却是尼古拉，乔治借着遛旺财的名义，和米哈伊尔去河边散步。 亲王被吓一跳，高加索犬可不是宠物犬，标准烈性犬。 “有警察要带走我爸爸，说他和民意党人有勾结。”彼得声音带着哭腔。 仔细想想，去法国难道就真的好吗？ 未必。 “我本来想借今天的宴会打开销路呢——”乔治很欣慰，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 “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米哈伊尔看向乔治的目光亲切又惊讶，乔治这段时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卡佳很担心你，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是多尔戈鲁科夫上校了，而是酒商米哈伊尔。” 我过的不快乐—— 只有你是我生命中的光！ 法国也不安全。 “我来之前卡佳告诉我，如果你过得不好，就想办法把你带到法国去，现在看到你过得还不错，卡佳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婚姻不和睦—— 乔治真不知道叶卡捷琳娜娘家的事，叶卡捷琳娜从来没跟乔治提起过。 这事儿叶卡捷琳娜倒是说过，叶卡捷琳娜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亚二买的。 “卡佳一开始并没有接受沙皇，那年王储意外去世，沙皇遭到刺杀，沙皇在卡佳面前痛哭流涕，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卡佳被感动了，于是就同意和沙皇在一起。” 乔治一愣神工夫，米哈伊尔的眼泪就掉下来：“格格，我是你米哈伊尔舅舅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们现在还好吗？”乔治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看到米哈伊尔的时候，会有特殊的亲切感。 原来乔治还真的曾经对亚三的王位产生过威胁。 旺财尾巴摇的跟风车一样，眼睛里只有乔治，它脖子上扎了一个领结，头上还戴着一枝花，不伦不类。 娘亲舅大！ 乔治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叶罗欣跟亚二的感情，比乔治跟亚二的感情都深。 乔治宁愿相信亚三跟民意党人有勾结，都不信叶罗欣是民意党人。 第45章 西伯利亚寒流 第45章西伯利亚寒流 亚二遇刺，亚三登基。 从阴谋论的角度上说，亚二遇刺这件事，亚三的嫌疑最大。 叶罗欣绝不可能，他对民意党人只有痛恨，跟亚二的感情也不是伪装的。 来的人是警务督察舍别科，他还有个身份是神圣兄弟联盟发起人。 神圣兄弟联盟是亚二遇刺之后成立的组织，成员大多是贵族、大臣、以及警察，这个组织成立的目的是保卫沙皇。 神圣兄弟联盟的发展速度很快，目前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都有分支，成员超过一万人。 “殿下，我们需要叶罗欣将军配合我们调查一件事，并不是逮捕。”舍别科万万没想到，会在乔治的庄园里遇到尼古拉。 神圣兄弟联盟是保皇党，尼古拉是王储，神圣兄弟联盟的效忠对象。 “什么事？”尼古拉表情很难看，这是他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参加宴会。 舍别科跟前文提到的苏杰伊金虽然都是警务督察，工作内容不一样，苏杰伊金是国家警察，舍别科是秘密警察。 这种事如果不禁止，警察今天能来乔治这里抓叶罗欣，明天就可以去奥登堡亲王家，把奥登堡亲王家翻个底朝天。 “是戈尔布诺夫——”叶罗欣咬牙切齿，这会儿戈尔布诺夫要是在叶罗欣面前，叶罗欣会把戈尔布诺夫直接撕碎。 “我在这里，这件事就和我有关！”尼古拉尊严不容侵犯，乔治也是王室成员，还是尼古拉的叔叔，这事儿怎么能和尼古拉无关呢。 乔治这里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好说。 乔治表情比冰川都冷，脸上能刮下霜来，前所未有的愤怒。 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尼古拉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跟乔治在一起的时候，尼古拉表现的很懂事，对乔治多有照顾。 舍别科的做法是对的，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要是知道，那麻烦就大了。 再旁边还有一大群公子小姐们看热闹呢。 “戈尔布诺夫怎么了？”尼古拉好奇，他对戈尔布诺夫的印象很深刻。 尼古拉肯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这对王室的尊严同样是损害。 这尼玛一次性把俄罗斯的贵族阶层得罪完了。 警务督察还没资格成为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座上客，所以彼得亲王可没有给舍别科发请帖。 可是尼古拉—— “马上离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出现在这里。”尼古拉对乔治是真的亲近，完全把乔治的事当成自己的事。 宪兵最多给叶卡捷琳宫发一个协助调查函，至于叶卡捷琳宫是否理会，宪兵就管不着了。 根据这项法令，警察有权对任何涉嫌国家犯罪的人进行调查，拘捕，将原本只属于宪兵的权利扩展到国家警察和秘密警察。 “我只是来请叶罗欣将军协助调查——”舍别科满头大汗，一个王储，一个超级公爵，再加一个亲王，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前几天我回来的时候，戈尔布诺夫送给我一本书——”乔治这才想起来。 “尤里耶夫斯基公爵——”舍别科终于看到乔治姗姗来迟。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我有正式的搜查令。”舍别科这会儿也意识到了不妥。 可未来总有一天，尼古拉是会成为沙皇的。 “滚！”尼古拉忍无可忍。 奥登堡亲王家里见不得人的东西可多了，全部翻出来大白天下，彼得就能和家人一起去西伯利亚种土豆了。 抓人也得看抓谁，乔治是王室成员，自己反自己？ 搞笑的吧！ 这还是跟内务部刚刚公布了安全法有关。 上门抓人是不可能的。 上个月，亚三任命伊格纳耶夫为内务部长，伊格纳耶夫上任之后，公布了用于保护国家安全和维护公共秩序的《1881年安全法》。 舍别科也是昏了头，自以为有搜查令就有恃无恐，他也不想想，这种事如果换成是宪兵，宪兵会怎么处理？ 尼古拉没走，跟乔治一起了解情况。 你一个警务督察，关注王储的日常出行干什么？ 王储的安全不需要警察操心，当近卫军是吃白饭的呢。 舍别科来前，并不知道乔治庄园里有宴会，更不知道尼古拉在这里。 如果今天叶罗欣被舍别科以这样的方式带走，那不管是什么原因，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圣彼得堡，成为人们的谈资。 叶罗欣是乔治的家庭教师，是叶卡捷琳宫的管家，如果被舍别科以这样的理由带走，那乔治在圣彼得堡，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舍别科落荒而逃。 得罪了未来沙皇，他这个警务督察还能干几天？ 权力是个好东西，可也很危险。 尼古拉倒吸一口西伯利亚寒流。 “殿下，这件事和您无关——”舍别科纠结，他不想放弃。 哦，旁边还有个大公没说话呢。 爵位越高，丢的人就越大。 “谁允许他进来的？”乔治根本不搭理舍别科。 这会儿参加宴会的公子小姐们都已经到场，大庭广众之下公开问这种问题，舍别科要是敢公开他的工作内容，那他这个秘密警察头子就不用干了。 这不仅是对乔治的冒犯，同时也是对俄罗斯帝国所有贵族阶层的冒犯。 这个问题问的也不合适。 “搜查令让你搜查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府邸？”彼得亲王阴恻恻，故意把搜查叶罗欣家，和搜查乔治府邸这两件事混淆在一起。 在俄罗斯，国家警察是正式的警察机构，秘密警察更倾向于情报机构，主要负责制度审查和控制人们的思想交流。 现在尼古拉只是王储。 尼古拉是小孩子，正是好面子的时候。 连自己的管家都保不住，还有谁在乎乔治这个公爵呢？ 超级公爵也不行啊！ “抱歉殿下，我的工作只对陛下负责。”舍别科还是很勇敢的，没有正面回答尼古拉的问题。 “书呢？”乔治问叶罗欣要书，他还没看呢。 “我把书给了达莉亚，总要确定书没有问题，才能给您。”叶罗欣也不知道书的内容，他根本不爱看书，多半也看不懂。 尼古拉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寒流吐出来。 第46章 兄友弟恭 第46章兄友弟恭 舍别科虽然被撵走了，这件事却没完。 乔治还是让叶罗欣带着那本书，去了丰坦卡大街16号一趟，主动说明情况。 丰坦卡大街16号是警察局所在地，苏杰伊金很懂事，并没有为难叶罗欣，叶罗欣说明完情况之后就回来了。 按照安全法规定，警察局有权对嫌疑人实施不超过七天的拘留，以详细调查。 这事儿本来就是乌龙。 亚二在世的时候，苏杰伊金就是警务督察，经常去冬宫向亚二汇报工作，这事儿如果是苏杰伊金负责的，苏杰伊金看到叶罗欣的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神圣兄弟联盟是亚二遇刺后才成立的，那时候叶罗欣已经被近卫军除名，所以舍别科并不认识叶罗欣，也不知道叶罗欣的背景。 这人也是糊涂，不知道叶罗欣的背景，居然也不调查一下，就贸然前往橡树庄园抓人，真当乔治是泥人了。 乔治在问过尼古拉之后才知道，这事背后还另有隐情。 关于秘密警察的归属问题，警察局和内务部之间一直有分歧。 考虑到秘密警察的工作内容，内务部认为应该将秘密警察划归内务部管辖。 苏杰伊金不同意，他坚持俄罗斯所有的警务人员，都应该归警务系统管理，其他任何部门都不该，也不能伸手。 因为这事儿，苏杰伊金和亚三刚刚提拔的内务部长伊格纳耶夫，还曾在大臣会议上爆发过冲突，苏杰伊金破口大骂，称伊格纳耶夫是暴徒。 舍别科在负责秘密警察之前，是内务部官员。 乔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和舍别科，好像都有被利用的嫌疑。 不管有没有嫌疑吧，乔治决定以后再有人搞拦路献书这种事，乔治都会直接把人和书都交给警察局处理。 就算是天书，乔治也坚决不看。 亚三和格奥吉一直到八月份，才从丹麦返回圣彼得堡。 尼古拉给了亚三一个惊喜，因为这段时间，尼古拉的身高从一米六，长到了一米六五。 虽然只长高了五公分，亚三还是很高兴，连带着玛丽亚看乔治都顺眼了很多，破天荒赏赐给乔治一些从丹麦带回来的土特产。 这并不是对乔治另眼相看，其他王室成员，以及亚三的近臣都有。 尼古拉给亚三也有礼物，圣路易现在已经被列入皇室采购名单，堂堂正正进入加特契那宫。 和亚二一样，亚三也嗜酒如命。 亚二不抽烟，而且很讨厌别人抽烟，亚三却是出了名的烟鬼。 尼古拉小小年纪就抽烟喝酒，和亚三的影响有很大关系。 “乔治说了，这酒每卖掉一瓶，我就可以得到十个卢布。”尼古拉很高兴，感觉自己很有经商天赋。 王室对香槟的需求量很高，仅加特契那宫一地，一次性就订购一万瓶。 亚三就就感觉牙有点痒。 跟外人合伙赚你老子的钱，真是出息了呀。 “乔治一瓶赚多少钱？”亚三其实也没多生气，就是心情不太好。 王室日常购买的香槟酒，差不多也就这价。 亚三的日常生活，其实还是很简朴的，要求标准不高。 可亚三还有个爱举行舞会的王后，于是对香槟的需求就很大了。 王室虽然没到一个鸡蛋十两银子的程度，可也差别不大，香槟贵一些也是应该的。 香槟需要发酵才能有更好口感，无年份的香槟，最少需要15个月发酵才能上市。 年份香槟最少需要三年。 圣路易供应王室的香槟全部都是年份香槟，瓶子是特殊制作的，每一瓶都有编号，瓶身上有象征俄罗斯帝国的双头鹰标识，瓶颈饰以20k黄金，瓶塞上有罗曼诺夫家族的家徽。 这样一瓶香槟卖36卢布很贵吗？ 一点也不贵！ 这份心意都不止36卢布。 “乔治一戈比都不赚，他赚的钱都被尤里耶夫斯卡娅公爵收走啦——”尼古拉哈哈大笑，难得看到乔治吃瘪。 “呵——”玛丽亚对乔治的态度趋于正常，对叶卡捷琳娜依然耿耿于怀。 对于俄罗斯贵族来说，经商是一个不够体面的行为，贵族主要的收入来源是爵位和职务收入，以及封地收入。 不过这并不代表俄罗斯贵族不经商。 伏特加专卖时代，俄罗斯全国两百多个伏特加专卖商人，几乎都和贵族阶层有着密切联系，这是公开的秘密。 反倒王室，因为舆论压力，不方便经商。 整个帝国都是沙皇的，沙皇是最终裁判员，如果又是运动员，那谁还能和沙皇竞争呢？ 所以沙皇不能与民争利，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公贵族们吃的满嘴流油。 “我要去找乔治，我也要和乔治一起赚钱。”格奥吉也吃味儿，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格奥吉不是王储，成年之后也要开府立衙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对于金钱的意义，格奥吉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那不行，你也去找乔治的话，钱就不够分了！”尼古拉大惊失色，一共就36卢布，格奥吉再来分一份，乔治还能剩多少？ “可是我也想赚钱~~”格奥吉惨兮兮，有种被乔治和尼古拉抛弃的感觉。 “没关系，我赚的钱分给你一半。”尼古拉拍着格奥吉的肩膀安慰。 “哥哥伱太好了~~”格奥吉破涕为笑，重新成为团队一部分的感觉真好。 看着眼前兄友弟恭的友爱场面，亚三就很欣慰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乔治拿大头是应该的，毕竟成本和渠道都要钱，虽然这生意有尼古拉的份子，乔治该花的钱还得花，一分也少不了。 俄罗斯又不是第一天从法国进口香槟，在进口香槟这件事上，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不知道有多少人趴在这个利益链上吸血呢。 乔治现在强势介入，直接将王室这一块的业务全部拿走，这肯定影响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所以乔治必须将一部分利润拿出来，安抚那些人，这门生意才能做下去。 否则麻烦就将无穷无尽。 这样一算，乔治其实也赚不了多少。 亚三不在乎乔治赚多少，这钱乔治不赚也有人赚，给其他人赚了，也没见分给尼古拉一份。 这么一想，乔治为了无烟火药花的那十几万卢布，亚三也就心安理得。 第47章 改着玩 第47章改着玩 供应王室的香槟，因为包装的成本更高，乔治赚得确实不多，跟尼古拉差不多。 但是对外出售的香槟就赚大发了。 叶卡捷琳娜在法国卖的香槟，不用跟尼古拉分钱。 有了王室专供的名义，圣路易在法国就供不应求，谁不想沾沾王室的仙气儿呢。 尼古拉的钱也不是白给的，米哈伊尔拿着带有尼古拉私人签章的“太子教”，在圣彼得堡畅通无阻，很快就成为圣彼得堡最受欢迎的人。 身为王储，尼古拉受到严密保护，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想拍尼古拉的马屁都没机会。 拍不到王储的马屁不要紧，但如果影响了王储的生意，那麻烦可就大了。 帝国传承几百年，各行各业都有完整的利益链，酒这部分尤为重要。 好在米哈伊尔只做香槟，不涉及伏特加。 只做香槟，是从香槟这条线上的即得利益获得者手中抢钱。 涉及到伏特加，那就是从国库里抢钱了。 所以谨守本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如果米哈伊尔自以为有了尼古拉的撑腰就到处伸手，那米哈伊尔就离死不远了， 只是香槟的话，还是可以让某些人勉强接受的。 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希望通过米哈伊尔，能拉上尼古拉这条线。 被秘密警察找上门之后，乔治愈发谨慎，每天的生活变成橡树山庄和加特契那宫两点一线，连彼得堡科学院都不去了。 老兵们的房子盖好了，道路也整修完毕，庄园内外焕然一新。 乔治在山庄内修了马场和射击场，几个年龄较大的孩子已经和彼得一起练习骑术，乔治的射术也愈发精湛，于是乔治对3号左轮和伯丹二型步枪也越来越不满。 3号左轮和伯丹二型，其实都是美国企业特意为俄罗斯研制的。 这里面还有故事。 俄罗斯跟欧洲国家的关系不好，第九次俄土战争，俄罗斯遭到奥斯曼帝国和英国、法国的联手进攻，作为俄罗斯盟友的普鲁士和奥匈帝国却袖手旁观，俄罗斯于是被孤立。 由于欧洲国家对俄罗斯的惧怕，所以俄罗斯无法从欧洲国家获得先进武器。 俄罗斯本身的工业水平也不高，造不出合格的武器钢，于是美国企业就根据俄罗斯工业的水平，为俄罗斯设计了三号左轮和伯丹二型步枪。 3号左轮的问题前面已经说过了。 伯丹二型步枪的问题同样很严重。 伯丹二型射程近，精度低，其锥形枪刺居然是固定在枪口上无法取下来的，这就让乔治很难受。 锥形枪刺除了在刺杀的时候有用，其他时间根本用不到。 剑式枪刺平时装在刀鞘里，需要拼刺刀的时候才装上，日常生活中还可以当做匕首使用，更美观也更实用。 乔治尝试把伯丹二型的枪刺弄下来，遭到叶罗欣的阻止。 “公爵，不能这样做。”叶罗欣好像达莉亚被人抢走了一样。 “为啥不能？”乔治对四棱枪刺深恶痛绝。 其实四棱已经是改进后的型号了，伯丹一号的枪刺是三棱。 欧洲国家都已经开始大面积换装更实用的剑型刺刀，俄罗斯却在枪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俄罗斯不是不想换，而是换不了。 俄罗斯落后的冶金水平，导致俄罗斯生产的剑型刺刀的韧度不够，在寒冷的冬季，剑型刺刀在使用过程中频频折断，所以只能用枪刺。 可沙皇又要改。 那怎么办？ 于是就三棱变四棱。 改了吗？ 确实改了。 改进了吗？ 没有。 所以之所以坚持用三棱枪刺，不是什么淬毒，也不是什么伤口不好愈合，根本原因就是冶金水平不过关。 不过俄罗斯对刺刀情有独钟也是真的。 俄罗斯帝国最著名的军事家苏沃洛夫，在他的著作《制胜的科学》中曾经说过：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 这话放在苏沃洛夫那个年代没错，毕竟苏沃洛夫那个年代用的还是前膛枪呢。 前膛枪时代，欧洲战场上很少有军队能和俄军在白刃战中占到便宜。 第6次俄土战争期间的雷姆尼克战役中，7000俄军和1.8万奥匈军队趁夜冒雨突袭10万土军，在武器装备相对落后的情况下，正是苏沃洛夫指挥俄奥联军，以大炮加刺刀的方式打了个漂亮仗。 那一仗俄军只有44人阵亡，300余人受伤。 土军溺毙逾万，逃散者不知其数，重新集结后，十万大军只剩下1.5万人。 也就是这一仗，让奥斯曼帝国坐实了“欧洲病夫”这个绰号。 到了19世纪中后期，伴随着热武器的长足进步，白刃战爆发的概率越来越少，因此欧洲主流国家都将专门用于刺击的锥式刺刀，改为多用途的剑型刺刀。 只有俄罗斯还在坚持。 “因为——”叶罗欣支支吾吾半不出个所以然。 “偌大的俄罗斯，连个合格的刺刀都生产不出来吗？”乔治也是无语，多半也不是没技术，而是尾大难掉。 有彼得堡科学院那帮科学狂人打底，俄罗斯的技术真不是不行。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成本了。 想生产更好的武器钢，就要对钢铁厂的设备进行更新，更新完之后还要对数量多达百万计的武器装备进行回炉改造，这可不是小费用，乔治这点年俸，全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乔治也没想着大规模改造，这不是他的事，是沙皇的事，乔治不会越俎代庖。 给自己改造一支好用的，乔治还是可以做到的。 乔治要求也不高，把锥形枪刺去掉就行。 乔治只是用来练手，更没有跟人拼刺刀的机会，要刺刀干什么？ 那就去吧，叶卡捷琳宫有铁匠，这点事也不用麻烦别人。 既然刺刀去掉了，乔治又有了新想法，为什么不能把3号左轮的枪管也锯掉一截呢。 3号的枪管太长了，严重影响乔治拔枪的速度，乔治希望得到一把更趁手的手枪。 至于精度和威力，通通不重要。 都已经到了要用手枪的距离，开枪速度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改吧，反正冬天就要到了，天寒地冻的，闲着也没什么事，改着玩呗。 第48章 西伯利亚总督 第48章西伯利亚总督 圣彼得堡的夏天太短了，感觉汗都还没出，冬天就来了。 进入十月，温度一天比一天低，下降的速度很快，十月初平均温度还十度左右呢，十月底最低气温就零下十度了。 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一月份的圣彼得堡是最冷的，平均温度差不多零下十度左右。 11月初，圣彼得堡下了第一场雪，开始进入漫长的积雪期，时间通常接近五个月左右。 雪下的很大，第一场雪就下了差不多半米厚，乔治很惊讶，其他人都习以为常。 这才哪到哪，俄罗斯冬天，野外积雪最厚的时候可达20米以上，差不多七层楼那么高。 乔治总算知道，达莉亚为什么要囤积那么多食物了。 几乎整个夏天，达莉亚都在囤积食物。 达莉亚囤积的食物是用房间计算的。 熏肉，堆满了整整一个房间。 肉肠，同样是一屋子。 风干的鸡鸭鹅，各一屋子。 大块的牛肉，和风干的鱼类各两屋子，土豆装满了两个地窖，洋葱和蘑菇、甜菜各一地窖，白菜和萝卜同样是一窖，米哈伊尔入冬前又送了一千瓶香槟过来，叶罗欣还从外面拉了整整十车伏特加回来。 达莉亚准备的食物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让乔治怀疑一个冬天能不能吃的完。 然后乔治就知道了俄罗斯人的饭量有多大。 彼得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一顿能吃整整一盆土豆炖牛肉，还要喝一碗红菜汤，那碗几乎和彼得的脸一样大。 叶罗欣最喜欢吃烤肉，半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烤肉，叶罗欣一口气能吃十块，乔治估计都得有三四斤了。 吃烤肉怎么能不配伏特加呢。 叶罗欣一顿一瓶伏特加，对于他来说只是漱漱口而已。 这么多高热量的食物，也难怪俄罗斯人肥胖的比例有点高。 不胖不行，身上没点膘的话，真扛不住俄罗斯的冬天。 吃饱喝足，近卫军的固定节目是摔跤。 天上还飘着雪花呢，叶罗欣和近卫军的小伙子们光着膀子也不怕冷，就在庄园的空地上开摔。 扫地是不可能扫地的，必须等雪停了才能扫。 道路上的积雪没人管，进入冬季之后，马车就不好使了，人们开始使用马拉雪橇，速度反而比马车更快一些。 乔治给旺财也弄了个雪橇，看看旺财会不会拉车。 旺财很听话，虽然明显能看得出，旺财不太情愿，可乔治坐上雪橇之后，旺财还是拉着雪橇跑起来。 于是乔治就坐着狗拉雪橇去了加特契那宫。 加特契那宫也有雪橇，拉雪橇的不是狗也不是马，而是驯鹿。 鹿是俄罗斯很常见的动物，广泛分布于环北极圈地带，远古时期鹿就被人类驯化，成为当地人的主要生产和交通工具，享有“山林之舟”的美誉。 尼古拉和格奥吉正在滑冰，这是他们冬季最喜欢的运动。 能看得出，格奥吉的技术很好，可以轻松在冰面上完成旋转跳跃。 尼古拉的花样少一些，他双手背在身后，轻松惬意的在冰面上滑行。 看到乔治，尼古拉热情邀请乔治也上来玩一会。 乔治摆手拒绝，他没有带冰刀过来。 格奥吉盯上了旺财。 “太神奇了，这狗居然会拉车！”格奥吉知道狗可以拉雪橇，但是高加索犬并不是雪橇犬。 旺财看尼古拉的表情还算热情，尾巴也摇着。 看到格奥吉时，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目光也开始警惕。 “旺财不喜欢你——”尼古拉还是很有语言天分的，“旺财”这两个字的发音很标准。 “旺——财——这是什么鬼名字。”格奥吉也不懂汉语。 “清帝国汉民族的语言。”尼古拉随口解释，乔治都已经麻木了。 他在亚三这里还真没什么秘密呢。 “你喜欢清帝国？”格奥吉并不奇怪，清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一样，是俄罗斯的另一个大冤种。 所有俄罗斯人都应该喜欢清帝国，因为俄罗斯总能从清帝国占到各种各样的便宜。 “谈不上喜欢，只是好奇。”乔治得给自己会汉语找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很正常，王室成员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 乔治这样的贵族，不需要赚钱谋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总得给自己找一个爱好，让自己忙起来。 至少看上去忙起来。 “等我成为沙皇之后，就封你当西伯利亚总督。”尼古拉连西伯利亚的行政区划都还没有搞清楚呢，就开始封官许愿了。 1819年，西伯利亚被分为两个行政区域，在西部的托博尔斯克以及东部的伊尔库茨克分别设置总督府。 西伯利亚总督么—— 好像也不错。 至少离圣彼得堡足够远。 天高皇帝远嘛，西伯利亚总督在远东就是土皇帝。 这年头西伯利亚铁路还没有开始修，圣彼得堡到海参崴直线距离9288公里，实际上肯定超过一万公里了，骑马的话，差不多要整整一年。 别看四条腿比两条腿跑得快，实际上马的速度不可能持久，如果是长距离行军，正常情况下骑兵一天的行军距离，也就30至40公里左右。 这是平原，如果是山区，骑兵的行军速度还不如步兵呢。 “也不行，西伯利亚太远了，我不想让伱去那么远的地方。”尼古拉自说自话，乔治却被勾起了心思。 1881年的清帝国很糟糕。 但是跟未来几十年相比，现在却还算不错，因为未来更糟。 乔治印象中，好像再过十几年就会爆发甲午清日战争，然后是八国联军侵华，再然后是日俄战争，再再然后是抗日。 乔治虽然顶着超级公爵的名头，骨子里还是传统华人。 那乔治能为这个时代的华人做点什么？ “我去，我要为帝国征服远东！”格奥吉有理想，这也是很多俄罗斯人的梦想。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再大的领土也不嫌大，再多的财富也不嫌多。 俄罗斯在远东的野心，乔治知道的不多。 不过乔治知道俄罗斯有个黄俄罗斯计划—— 这计划好像就是尼古拉提出的。 尼古拉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乔治看他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锋利了。 “你还是算了吧，符拉迪沃斯托科可不是圣彼得堡。”乔治不会再犯和“旺财”类似的错误了，符拉迪沃斯托科就是海参崴。 别说海参崴，整个东西伯利亚，现在都是穷乡僻壤。 1881年的当下，总面积为412.28万平方公里的东西伯利亚，总人口只有可怜的11.7万人。 第49章 西伯利亚大铁路 第49章西伯利亚大铁路 第49章西伯利亚大铁路 别看不起这11.7万人，这已经是俄罗斯努力移民300年的成果了。 1598年，沙皇鲍里斯·戈杜诺夫时代，俄罗斯将西伯利亚定义为流放之地，从此西伯利亚成为“罪孽的袋子”。 1760年，俄罗斯颁布行政流放法，以法律形式赋予村社、地主、贵族不经审判，即可将犯错的农奴流放西伯利亚的权力。 这些方式并没有有效增加西伯利亚的人口，到1850年，整个西伯利亚的人口只有217万，具体到东西伯利亚，人口只有可怜的1.56万。 为了吸引俄罗斯人主动移民西伯利亚，俄罗斯帝国制定了优惠的移民政策，不仅为新移民提供100俄亩土地，而且设置了20年的免税期，后来这一期限又增加到30年。 新移民分到的土地，还可以以3卢布每俄亩的价格将土地买下来，成为新移民的私产。 土地的诱惑远不如战争有效，1860年，俄罗斯逼迫清帝国签订《续增条约》，强行割占乌苏里江以东约40万平方公里领土，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也成为俄罗斯人，东西伯利亚人口因此大爆发，达到7万人。 这一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到1869年，东西伯利亚人口不增反降，从7万人下降到只有6.79万人。 当时的俄罗斯已经进入亚二时代，亚二为了增加西伯利亚的人口费尽心机，将所有犯人全部流放西伯利亚，包括刺杀沙皇的刺客同党在内。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俄罗斯平均每年只处死十几个人。 因为绝大部分犯人都被流放西伯利亚了。 了解到西伯利亚的情况后，乔治彻底心动。 乔治原本打算成年之后去欧洲。 可在充分了解到欧洲岳父的实力后，乔治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就只能去美国。 虽然现在美国跟俄罗斯的关系还不错，可乔治发自内心讨厌美国这个国家，让乔治去美国的话，乔治会很不开心。 这样一看，西伯利亚居然还不错。 人少有少的好，地盘大啊，东西伯利亚的总面积为412.28万平方公里，足足7.5个法国那么大。 跟英伦三岛相比就更大了，大约相当于17个英国。 未来几十年，清帝国动荡不安，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乔治都不说在西伯利亚给华人创造一片乐土，哪怕只给一点点生存空间，都不知道能挽救多少人的生命。 想到这里，乔治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穿越到这个时代，穿越到俄罗斯了。 这就是命运的车轮。 有了目的，也就有了动力，乔治来到加特契那宫，没有急着给尼古拉讲笑话，而是去书房寻找有关西伯利亚的资料。 “你真的想去西伯利亚当总督啊？”尼古拉傻眼，他真不舍得让乔治去那么远。 等尼古拉当沙皇的时候，乔治的兄弟们都已经老了，到时候什么莫斯科总督，华沙总督、基辅总督之类的职位，乔治可以随便挑。 西伯利亚距离圣彼得堡太远了，一个在俄罗斯的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 乔治如果去了西伯利亚，尼古拉会想他的。 “别胡说，西伯利亚可不是一个总督，二个呢——”乔治习惯性纠正，整个西伯利亚的面积为1322万平方公里。 “是啊，很快就要有第三个了——”尼古拉又剧透。 另一个时空的1884年，俄罗斯在西伯利亚增设沿阿穆尔总督区，将通过历次战争从清帝国夺取的所有土地全部包括在内。 这一议程目前国务会议正在讨论中，亚三度假回来后，尼古拉要随亚三参加国务会议，这方面的消息很灵通。 乔治再一次痛恨自己的年龄。 如果乔治现在不是十岁，而是二十岁，那么乔治就可以申请去远东服役。 亚三是否同意先不说，玛丽亚应该会很高兴的。 当然十岁有十岁的好。 跟尼古拉一起长大，等尼古拉掌权的时候，乔治就会得到更大的自由度。 现在去远东，乔治能做的也很有限，最起码亚三不会把总督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乔治这样的年轻人。 尼古拉就不一样了。 尼古拉自己都是小屁孩，有什么资格嫌弃乔治？ “开发西伯利亚最关键的不是移民，而是交通。”乔治不知道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什么开始修建的，现在肯定没有。 俄罗斯的交通状况很糟糕，铁路向东只延伸到车里亚宾斯克。 这种情况下向西伯利亚移民效果能好才怪呢。 移民不是流放，流放怎么都好说，移民可是拖家带口，交通不便的话，真没几个人去西伯利亚。 “有人提议修建一条从圣彼得堡到符拉迪沃斯托科的铁路，但是不现实，反对的人很多。”尼古拉对乔治知无不言，毫无防范之心。 也没什么好防的，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子，都是王室成员，命运紧紧和帝国联系在一起，乔治还能自己反自己不成？ 自己反自己肯定不至于。 但如果俄罗斯帝国被推翻了呢—— 未来的事啊，谁都说不好。 “谁提的建议？”乔治好奇，这人有点眼光啊。 “西南铁路局的一个官员，好像叫谢尔盖还是什么，对的，就是谢尔盖，谢尔盖·维特。” 这是乔治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谢尔盖·维特是亚三和尼二时代最有权利的人之一，尼二时代曾担任总理大臣。 曾经找过乔治麻烦的神圣兄弟联盟，就是维特提议创立的。 西南铁路局不是政府机构，而是私人铁路公司，所以谢尔盖·维特现在并不是官员，而是私人铁路公司的雇员。 “他说的对，是应该修一条这样的铁路。”乔治不反对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有了铁路的话，从圣彼得堡到海参崴只需要13天。 除了陆路之外，从圣彼得堡去海参崴还可以坐船。 不过坐船就很慢长了，时间长达两个月。 即便从距离海参崴最近的敖德萨，到海参崴也需要整整40天。 “所有人都知道应该修，但是钱从哪里来呢？”尼古拉也知道应该修，可惜做不到。 乔治就挑眉。 让乔治修铁路，乔治不知道该怎么修。 让乔治去搞钱，乔治就很有办法了。 第50章 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第50章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知道美国人是怎么修建太平洋铁路的吗？”乔治试图启发尼古拉。 尼古拉摇头，他的课程还没有涉及到美国。 “美国在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时候也没钱，于是美国政府就引入私人资本，以铁路两侧土地的经营权吸引私人投资，于是美国政府几乎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太平洋铁路。”生活在21世纪那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乔治的知识面足够广，虽然谈不上精通，用来聊天吹牛皮足够了。 难怪维特会提议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估计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这主意太棒了！”尼古拉很兴奋，拉着乔治就要去找亚三。 “别别别，你自己去就行了，也别跟陛下说是我说的。”乔治再也不想出风头了，老老实实当他的公爵。 等尼古拉掌权后，乔治再跳出来也不晚。 现在乔治表现的太出色，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尼古拉满脸不解。 乔治不说话，看向尼古拉的眼神平静深邃。 尼古拉给了乔治一个大大的拥抱：“乔治，你太苦了——” 乔治啼笑皆非。 上一次尼古拉认为科学院的院士们过的很悲惨，于是乔治就让尼古拉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悲惨。 现在尼古拉居然认为乔治这个超级公爵过得苦—— 看样子尼古拉对于苦日子也没什么概念。 当然这也因人而异。 对于乔治来说，现在的生活还能过得去。 可是在尼古拉看来，乔治现在不说爹死娘嫁人也差不多了。 这尼玛如果不叫苦，啥叫苦？ 但是无论如何，乔治都不能在尼古拉面前叫苦。 所以乔治就笑得没心没肺：“看样子我有必要让你认识下什么才叫苦。” “伱自己去吧，我才不去呢——”尼古拉一溜烟就跑了，迫不及待跟亚三分享他的好办法。 乔治无所谓，施施然溜达着走出加特契那宫，发现安德烈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殿下要坐狗拉雪橇，带走了旺财——”隆冬季节，安德烈却满头大汗，他阻止不了小破孩，也不敢闯进加特契那宫找乔治，只能眼睁睁看着格奥吉带走旺财。 “人呢？”乔治一秒破防。 “不知道，殿下不允许我们跟着。”安德烈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候乔治才注意到旁边一脸无所谓的阿尔弗雷德。 “咱们的生意怎么样了？”阿尔弗雷德已经将无烟火药当成了他和乔治的生意。 “呵——”乔治冷笑，你特么在想屁吃。 乔治不管是去美国，还是去西伯利亚，都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 无烟火药是乔治为自己准备的第一桶金，有尼古拉做护身符就够了，要阿尔弗雷德干什么？ 不干活只分钱吗？ 有这种生意乔治还想做呢。 “格奥吉去哪儿了？”乔治知道格奥吉不管去哪儿，身边一定有近卫军护卫。 “你先告诉我咱们的生意怎么样了。”阿尔弗雷德看向乔治的目光很不满，估计还以为乔治要吃独食呢。 “谁告诉你那是咱们的生意了？那特么是陛下的生意！”乔治劈头盖脸一盆冷水，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比吃了翔都难受。 “告诉我，格奥吉去哪儿了？”乔治揪着阿尔弗雷德的衣领，双眼通红。 “咳——咳——殿下去了河边，快放手，你要勒死我了——”阿尔弗雷德的手拼命拽，乔治的手纹丝不动。 这又是个被酒和色掏空了身体的家伙。 乔治不跟阿尔弗雷德纠缠，随便拽了一匹马，骑上就往河边狂奔。 圣彼得堡水系发达，河道纵横，被称为“北方威尼斯”，加特契那宫周围有好几条河，乔治先去距离最近的一个。 没走多远，乔治就看到格奥吉骑着马，在一大群近卫军的簇拥下怏怏而返。 “旺财呢？”乔治预感到不妙。 “你的狗就是疯子，我赶它它根本就不动，我刚要用鞭子抽它，它居然把我从雪橇上甩下来自己跑了，我一定要找到它，把它炖了——”格奥吉一脸暴虐，这才是他的真实性格。 格奥吉人前的乖巧，大多数时候都是装出来的。 连乔治这个叔叔格奥吉都敢捉弄，对其他人格奥吉就更没什么耐心了。 别以为沙皇一年只处死十几个人，沙皇就是仁慈的。 这只是俄罗斯帝国司法部的数据，很多未经审判就被处死的人，根本没有被统计在内。 比如那些被藤条大阵活活打死的逃兵。 对俄罗斯的既得利益阶层来说，沙皇是慈父。 对那些被俄罗斯入侵的国家的人们来说，沙皇是凯撒。 沙皇这个词，本来就是俄语凯撒的音译。 “给我找，分头去找！”乔治顾不上跟格奥吉计较，先把旺财找到再说。 高加索犬的抗寒能力虽然比较强，但是也有限。 圣彼得堡夜晚的最低温度已经突破零下20度，旺财在野外也受不了。 格奥吉身边的护卫，乔治肯定使唤不动。 乔治身边的护卫，包括安德烈在内，在乔治下令之后，也没有四下散开去找旺财。 “还愣着干什么？”乔治火冒三丈。 “我们不如先回家，看看旺财是不是自己回家了——”安德烈为难，旺财很重要，乔治更重要。 安德烈和卫兵们的任务是保护乔治，不可能因为旺财，就忽略了乔治的安全。 “只是一条狗而已，至于吗？”格奥吉没想到乔治的反应会这么大。 乔治在格奥吉和尼古拉面前，一直都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视金钱为粪土。 在听到格奥吉被旺财甩下雪橇之后，乔治居然问都没问一句，关注点都在寻找旺财上，这让格奥吉很受伤。 乔治不理格奥吉，拨马回庄园，发动更多人去找旺财。 “乔治——”格奥吉叫了乔治几声，看乔治头也没回，气鼓鼓的回加特契那宫。 “乔治呢？”尼古拉估计是得到了亚三的表扬，笑得很开心。 格奥吉心虚，没敢回答。 “你又干了什么蠢事？”尼古拉对这个弟弟毫无办法。 第51章 民意党同伙 第51章民意党同伙 格奥吉这个蠢货，迟早会把自己活活蠢死。 尼古拉是长子，照顾弟弟是他的责任。 俄罗斯帝国早期，为了争夺王位，也曾出现过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悲剧。 后来王室吸取教训，制定了严格的继承法，类似惨剧才逐渐减少。 到了亚三这一代，情况有了更大改善。 尼古拉登基后，连亚二的私生子都可以成为海军上将，王室成员内部还是很和睦的。 格奥吉虽然性情顽劣，但是在尼古拉看来，对于格奥吉这样的年龄来说，调皮捣蛋是很正常的事。 尼古拉这段时间去橡树庄园比较多，知道乔治有多喜欢旺财。 对于其他人来说，旺财只是一只狗。 乔治刚才就根本没想起报警。 丢狗这种事儿吧，报警还算正常，旺财是乔治的私人财产，不管乔治是不是公爵，乔治的香槟酒每年交这么多税，警察局都有义务帮乔治把旺财找回来，这根乔治的身份无关。 跟格奥吉相比，乔治在圣彼得堡是孤独的，不说举目无亲，也是孑然一身了，尼古拉和格奥吉都能感觉到，自从旺财来到乔治身边，乔治快乐很多。 身为警务督察，苏杰伊金工作繁忙，圣彼得堡一天这么多事，苏杰伊金哪有心思抓狗啊。 沙皇也是人，也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原谅我吧乔治，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警察局了，让圣彼得堡所有警察都来帮你找。”格奥吉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一队巡逻的近卫军，在旺财丢失那段时间前后，看到一只狗被一群秘密警察带走。 乔治看格奥吉一眼没说话。 尼古拉和格奥吉见到乔治的时候，乔治坐在客厅面无表情，叶罗欣亲自守在门口。 “你的手下今天下午，带走了尤里耶夫斯基公爵的狗，现在狗在哪里？”尼古拉知道轻重，先把旺财找到再说别的。 尼古拉瞪。 但是旺财只有一个。 就为了一只狗，至于这么大阵仗？ 苏杰伊金就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杰伊金已经休息，但听到王储和一个王子，一个超级公爵找上门，还是马上就从被窝里爬起来。 所以乔治只能留在庄园里等消息。 发动圣彼得堡所有警察，大半夜的离开温暖的被窝出来找一只狗。 圣彼得堡警察局在丰坦卡大街16号，离庄园有点远，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抵达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戈梅利斯基是驻扎在加特契那宫附近那支近卫军的将领。 那就一起去。 “乔治，这是个意外，格奥吉并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让我和格奥吉的卫兵都去找旺财了，别担心，会找到的。”尼古拉主动坐到乔治身边，他在努力弥补。 “对不起乔治，我会赔你一只，不，我赔你十只最好的猎犬还不行吗——”格奥吉还是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的手下不是抓人的吗？怎么连狗都抓！”格奥吉不给警务督察留面子，除了家人之外，格奥吉对谁都这样。 乔治发动所有人，找遍了庄园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找到旺财。 其实时间还很早。 “谁把旺财带走的？”格奥吉不是来找狗的，是来找人的。 所以俄罗斯人的性格，就比低纬度的人更狂躁。 “抱歉殿下，我不清楚这件事，给我点时间——”苏杰伊金的表情和心情都是崩溃的。 乔治还是不搭理格奥吉。 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加特契那宫周边驻扎的军队，跟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身边的护卫一样，都是近卫军。 “对哦，我让人去通知戈梅利斯基将军，让戈梅利斯基将军也派人去找。”尼古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对于乔治来说，旺财却是乔治的感情寄托。 通知近卫军就过分了，近卫军是保卫国家的，就算尼古拉出面，亚三知道了也会找乔治的麻烦。 如果乔治也去找的话，那反而会因为安全问题，让更多人聚集在乔治身边，效率更低。 “带上你的人跟我走。”尼古拉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乔治和格奥吉之间的感情。 眼看天色渐暗，乔治心急如焚。 世界上狗多了。 受影响最大的是人的心情。 虽然一天中能见到太阳的时间很少，但因为遍地的积雪，光线反倒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失败了。 “公爵，有旺财的消息了——”安德烈带回的消息，让乔治又惊又喜。 乔治不想跟格奥吉说话。 乔治也努力，努力想挤出个笑容—— 乔治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尼古拉和格奥吉给苏杰伊金的压力够大了。 叶罗欣态度坚决，不允许乔治出门。 这种事估计只有格奥吉能干得出来。 “别，还是别麻烦戈梅利斯基将军了——”乔治头大，真不是人越多越好。 “不全是这样，父亲还说过，更好地休息，才能更有效的工作。”尼古拉唱反调，这也不奇怪，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矛盾的。 “乔治，伱这样是不对的，我爸说过，不能玩物丧志！”格奥吉这个年纪，正是对父亲最崇拜的时候。 乔治是想自己也去找旺财，多个人多份力。 喜的是旺财终于有消息了。 亚三自己钓鱼的时候，连欧洲都得稍等，他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又一个严已律人，宽以待己。 格奥吉路上就开始打哈欠了，心里憋着火，进门就找苏杰伊金。 有主了就好办，格奥吉随口吩咐让人把旺财送回来，想回加特契那宫睡觉。 圣彼得堡现在夜晚的最低温度已经降到零下十度以下，乔治担心旺财在野外会冻伤，命令扩大搜索范围。 因为在任何情况下，旺财都不会背叛乔治。 圣彼得堡维度高，夏天有极昼现象，冬天有极夜，上午11点太阳才出来，下午三四点太阳就落山了。 格奥吉有家人，有朋友，有亲戚，生活不需要宠物调剂，从来不会无聊。 “这不可能——”苏杰伊金下意识否认，他的手下训练有素，不可能跑到乔治家里去抓一只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可能你的人认为，旺财是民意党同伙——”乔治给苏杰伊金下烂药，上次那件事，乔治还没忘呢。 求收藏，求推荐，数据对于新书真的很重要~~ 第52章 旺财是只狗 第52章旺财是只狗 乔治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可也不是烂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连格奥吉的恶作剧，乔治都会以教学的名义略施惩戒，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乔治在王室的定位主打一个陪伴，在圣彼得堡的人设可是熊孩子。 上一次舍别科去橡树庄园抓叶罗欣乔治忍了，因为确实有乔治这边的原因，舍别科有正当理由，就算闹到亚三那里，舍别科最多是个处事不当。 这一次乔治不能忍，也无须再忍，再忍下去都特么要成忍者神龟了。 “简直荒谬！”尼古拉很生气，旺财怎么会是民意党人的同伙呢？ 格奥吉一脸愕然，然后就哈哈大笑，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苏杰伊金哭笑不得，打电话找人去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问就是半个小时。 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没走，待在苏杰伊金的办公室里等消息。 苏杰伊金坐立不安。 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如此煞有其事，那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如果是误会还好说。 如果真的是苏杰伊金的手下带走了乔治的狗，那这事儿是大是小还真不好说。 如果这事儿真的发生了，苏杰伊金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乔治不再追究。 还得想办法挽回自己在亚三心中的形象。 苏杰伊金是亚二时代的老臣，在亚三心目中的地位本来就不够巩固。 都不用乔治去告状，尼古拉和格奥吉随口在亚三那里提一句，都会对苏杰伊金的前途构成影响。 你一警务督察，不去追缉民意党人，天天盯着尤里耶夫斯基公爵的家庭教师，和公爵养的狗，警务督察的工作这么闲的吗？ 难怪圣彼得堡刺客这么猖獗。 难怪伊格纳耶夫想把秘密警察从警察系统剥离出来，纳入内务部的管辖范围内。 难怪—— 不能再难怪了，再难怪下去，苏杰伊金自己就要去西伯利亚种土豆了。 苏杰伊金的手下只要用心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查的一清二楚。 原因也不复杂。 今天下午，有几名秘密警察去加特契那宫附近的农庄执行公务，回程路上意外偶遇正自己回庄园的旺财。 由于旺财身上没有任何标识，那几名秘密警察就将旺财当做无主野狗带回自己的住所。 旺财平日里吃的那么好，膘肥体壮还是挺诱人的。 也幸亏乔治知道了消息之后没耽搁，否则旺财估计就要变成狗肉火锅了。 谁特么说欧洲不吃狗肉的？ 即便严格立法对动物进行保护的21世纪，在德国的萨克斯州，以及瑞士东部圣加仑州、格劳宾登州和阿彭策尔州的一些村镇，依然保留着吃狗肉的习俗。 普法战争时期巴黎狗肉1.5法郎一公斤，跟牛肉一个价。 所以真不是欧洲人多有爱心，道德标准有多高，而是特么远程养殖技术发达。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公爵，旺财是一只很厉害的狗，抓它的时候，有三个人被咬伤，他们以为旺财没有主人，想把旺财带回来当警犬——”苏杰伊金眼睛里带着恳求，希望乔治能不追究这件事。 这时候说对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苏杰伊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乔治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慷慨仁慈上。 帝国王室成员就那么几个人，乔治因为身份特殊，在圣彼得堡传言还是挺多的。 比如尼古拉给彼得堡科学院的捐款。 那笔钱虽然是以尼古拉的名义捐赠的，但是彼得堡科学院在宣传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忘记乔治，因为彼得堡科学院需要更多捐款，所以这事儿的影响力越大越好。 王储和公爵都向彼得堡科学院捐款了，那其他身份差不多的人，不得多少意思一下啊。 乔治逼着彼得亲王赏给戈尔布诺夫100卢布这件事，虽然有点荒唐，可从另一个角度解读，最起码戈尔布诺夫真的得到了100卢布。 乔治虽然有点胡闹，但是和格奥吉的顽劣相比，乔治已经很符合慷慨仁慈的标准了。 “呵，怕是想吃狗肉吧——”乔治不飘，继续上眼药。 乔治不需要苏杰伊金的感激，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前王子，要警务督察的感激干什么？ 乔治也不需要好名声，彼得堡科学院宣传乔治捐款是自作主张，乔治回头得跟布特列洛夫好好聊一聊。 这事跟苏杰伊金没多大关系，苏杰伊金还不至于天天盯着乔治。 但是把旺财抓走的人，乔治必须追究到底。 “肯定是！”格奥吉这时候已经忘记他下午见到乔治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的人真应该好好整顿了。”尼古拉余怒未消，乔治和格奥吉都可以是情绪发泄，尼古拉不是。 乔治和格奥吉都是富贵闲人，尼古拉是帝国继承人。 所以圣彼得堡警察是否称职，跟乔治和格奥吉都没什么关系，跟尼古拉却是有密切关系的。 尼古拉可不想自己成为沙皇的时候，圣彼得堡的警察只会抓狗。 也不对，连狗都不会抓。 抓只狗都有三个人被咬伤，还能指望他们干点啥？ “是的殿下，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我的部下。”苏杰伊金可以不在乎乔治和格奥吉的冷嘲热讽，但必须重视尼古拉的态度。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几个人？”就算乔治不追究，格奥吉也不会饶了那几个打扰了自己休息的家伙。 “停职检讨加罚款，并且向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道歉。”苏杰伊金表面严厉，实际上却又是拿乔治当小孩子糊弄。 “就这？”格奥吉不满，这也太敷衍了。 乔治不说话，给苏杰伊金一个眼神，让苏杰伊金自己体会。 苏杰伊金位高权重，乔治奈何不得。 偷旺财的那几个人就只是停职检查罚款道歉？ 尼古拉同样用不满的眼神瞪苏杰伊金。 “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到圣彼得堡警察局的声誉，所以必须严肃处理，革职，并且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处理。”苏杰伊金暗暗叫苦，左右为难。 苏杰伊金既要让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都满意，又不能处理的太严重。 否则同样会引发手下的不满。 第53章 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第53章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作为高级官员来说，苏杰伊金还很年轻，他并不想和米柳京一样淡出权力中心。 苏杰伊金的工作也比较特殊，除非必要，亚三是不会动苏杰伊金的。 亚三登基后，陆军部长和财政部长、内务部长、外交部长已经换了一遍，苏杰伊金的位置虽然没动，隐患却不少。 前段时间内务部和警务系统之间关于秘密警察的争夺，就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旺财又是被秘密警察带走的，所以这件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还不好说。 旺财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标志物，舍别科在乔治的庄园里却是见过旺财的。 “敢盗窃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财产，应该将他们统统吊死！”格奥吉已经开始有草菅人命的倾向。 乔治被吓一跳，吊死就太过了。 尼古拉也皱眉，他不是个暴虐的人。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么可能会对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声誉造成影响。”苏杰伊金委婉，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罚款？呵呵——”格奥吉得理不饶人，王权不容冒犯。 “格奥吉，时间已经太晚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乔治不逼苏杰伊金，让苏杰伊金自己处理。 让格奥吉继续纠缠下去，乔治有理都要变成没理了。 如果苏杰伊金的处理结果不能让乔治满意，那乔治有的是办法让苏杰伊金难受。 都不用乔治做太多，只需要收集一些彼得堡警察局的丑闻，每天当笑话讲给尼古拉和格奥吉。 尼古拉和格奥吉，自然会转述给亚三的。 苏杰伊金也知道情况不妙，转天，米哈伊尔就来到乔治的庄园。 “乔治，我们可能要扩大我们的经营范围了——”米哈伊尔很高兴，他一直想把经营种类扩展到伏特加领域，但是却没有机会。 第九次俄土战争期间，为抗议奸商以次充好，俄罗斯人发起“罢喝”运动，打砸出售伏特加的商店，最终发展为暴乱，俄罗斯不得不在八个省份出兵镇压，并且不得不取消实施了一百多年的伏特加专卖制度。 专卖制度取消后，出售伏特加的利润全部收归国有，帝国每年的收入不降反增，1881年达2.25亿银卢布。 包税制度虽然取消了，包税商人却没有消失，依然存在。 帝国最多的时候，有220多个包税人，每一个背后都有权贵阶层的支持。 看上去虽然不少，可帝国仅世袭贵族就有30多万，200多个真不够分。 贵族爵位有大有小，日子过的有好有坏，尼古拉一世时期俄罗斯帝国进行过统计，超过30万个世袭贵族中，没有封地沦为自由民的贵族已经占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如果没有领地和职位收入，贵族的日子也不好过，提议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维特，家里爵位还是伯爵呢，上大学的时候，维特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50卢布。 对于普通人来说，每个月50卢布肯定不算少。 可对于伯爵的继承人来说，50卢布真不多。 包税制度取消后，包税人却没有消失，他们的身份从私人酒商，摇身一变成为国家商人，对贵族阶层的依赖性大大减少，对官员的依赖更严重。 苏杰伊金身为警务督察，标准实权派。 米哈伊尔所说的扩大经营范围，并不是出售伏特加，而是生产。 包税制度取消后，伏特加的生产也逐渐放开，以前这部分全部是由帝国经营的，现在也扩展到私人领域。 “基辅有一个即将破产的伏特加酒厂，我们只需要出一千卢布，就可以得到它。”米哈伊尔跃跃欲试，跟香槟酒相比，伏特加的市场更广阔，利润也更高。 “你有管理伏特加酒厂的经验吗？”乔治不激动，前段时间还看米哈伊尔挺稳重呢，现在看来也不太行。 米哈伊尔前段时间恪守本分，不是本性如此，而是因为初涉香槟酒行业，还不够了解，所以才谨小慎微。 这段时间米哈伊尔有了尼古拉撑腰，可能是有点飘，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不懂，但是我们可以聘请懂的人管理——”米哈伊尔有办法，叶卡捷琳娜也不会酿酒，圣路易不还是供不应求。 “如果你实在闲的话，帮我找几个擅长修理枪械的人吧。”乔治放弃引导，要改变一个人太难了。 米哈伊尔既然没事干，乔治就给米哈伊尔找点事做，别把心思都放在歪门邪道上。 苏杰伊金就算送给乔治一个金矿，乔治也不会搭理他，否则就会成为乔治的把柄。 这事儿吧，背后多半有隐情。 看米哈伊尔急切的样子，这个即将破产的酒厂，价值肯定不止一千卢布。 更不会是即将破产，应该是接手即可盈利，并且盈利丰厚才对。 乔治就算花钱买下来，这事儿也是利益输送，如果让亚三知道了是什么后果？ 乔治才不会因小失大。 说白了乔治就算想玩利益输送，苏杰伊金也没有跟乔治玩的资格。 乔治跟尼古拉合伙做生意也是利益输送。 可尼古拉是什么人？ 苏杰伊金又是什么人？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乔治还要花一千卢布买，就算苏杰伊金给乔治一万卢布，再把酒厂双手奉上，乔治都不会要。 “为什么？”米哈伊尔想不通，为什么送上门的钱都不赚。 “我最近在改造伯丹二型步枪和三号左轮，遇到一些我个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能有这方面的专家，我想会对我有一些帮助。”乔治答非所问。 在武器方面，乔治有思路，但是没有动手能力，需要有人帮助乔治实现。 铁匠的能力终究有限，已经帮乔治锯掉了三号左轮的枪管，同时对三号左轮进行了一些轻量化处理，但如果想更进一步，那就需要专业人士帮忙。 伯丹二型步枪也一样。 乔治已经去掉了伯丹二型步枪的刺刀，但还是不满意，乔治希望能把伯丹二型改造成弹仓式步枪，最好是像m1加兰德那样改造成半自动步枪，这同样是个复杂的工程，依靠乔治目前的能力无法实现。 “这没问题，我认识炮兵委员会军械科的伊万诺夫，他是这这方面的专家。”米哈伊尔这段时间确实是认识了不少人，俄罗斯的轻武器研发，是由炮兵负责的。 “在职的吗？”乔治不想找在职的，这又有公器私用的嫌疑。 乔治只是想找几个经验丰富的维修工，帮自己处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不涉及武器研发。 就算要研发，也得等无烟火药稳定后，在无烟火药的基础上进行研发。 底子不行，再好的枪也没用。 “是——”米哈伊尔不知道乔治的需求。 “找几个退休的就行，不要在职的。”乔治不想在这件事上大张旗鼓。 找几个退休维修工帮忙，这是个人爱好。 找在职专家是什么性质？ 乔治在这一类的问题上从来都不逾矩。 第54章 抽耳光 第54章抽耳光 第54章抽耳光 乔治担心米哈伊尔纠结酒厂，在米哈伊尔临走时，乔治再次提醒米哈伊尔，不要掺和这一类的项目。 “为什么？”米哈伊尔想不通，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为什么要酒厂？我们很缺钱吗？”乔治不贪，太多人死在这个字上了。 即便没有其他收入，凭借公爵的年俸，乔治的收入也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 这还折腾个啥呢，乔治现在要做的不是积累财富，而是财富之外的东西。 “可谁会嫌钱多——”米哈伊尔不知道乔治想要的是什么。 “我亲爱的舅舅，请你永远记住，我们的权利和地位来自沙皇，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乔治不解释太多，让米哈伊尔自己悟。 如果悟不出来，那乔治只能给叶卡捷琳娜写信，让她换个人过来。 米哈伊尔还是很有效率的，没过几天就给乔治送来了一位图拉兵工厂的退休工程师，以及两位枪械管理局的维修工。 退休工程师叫约瑟夫，今年还不到50岁，他之所以退休，是因为他儿子需要这份工作。 两个维修工一个叫伊戈尔，一个叫卡尔波夫，他们是一对师徒，现在的职业是铁路扳道工。 “为什么做这个？”乔治没有看不起扳道工的意思，单纯从专业技能上，这两者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能填饱肚子。”伊戈尔的回答让人心酸，他和卡尔波夫都瘦的可怜。 那就先吃饱再说。 中午还是红菜汤和土豆炖牛肉，乔治已经吃腻了，等明年开春，乔治说什么也要在庄园里开一片菜地，全部种上各种青菜。 伊戈尔吃的并不快，一口肉一口酒，看样子能吃很久。 卡尔波夫就狼吞虎咽，吃的不比叶罗欣少，伊戈尔不允许卡尔波夫喝酒，乔治就让达莉亚给卡尔波夫拿来牛奶，一公斤的大杯子，卡尔波夫一饮而尽。 乔治担心这师徒俩会把自己活活撑死。 看样子俄罗斯城市工人的生活水准，确实是差农民太多。 乔治和约瑟夫聊过之后才知道，约瑟夫居然还是男爵，所以约瑟夫就有资格和乔治一起吃饭。 乔治和约瑟夫吃的是火锅，叶罗欣有一手好刀法，牛肉切得薄如蝉翼，对着灯可以透光。 新鲜的海鲜还是有，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渔民是怎么捞上来的，他俩喝的肯定就是圣路易了。 能看得出，约瑟夫在图拉兵工厂混的并不得志，否则也不至于为了给儿子腾地方，早早退休。 “图拉糟透了，管理人员忙着捞钱，生产效率低下，机器设备严重落后，工人薪水太低，无法养家糊口，有经验的技术工人只能离开，难以置信，这居然是帝国最大的兵工厂——”约瑟夫痛心疾首，俄罗斯的军工行业确实是不行。 俄罗斯有资源，也有技术，政策同样也有，但就是无法生产出一流的武器装备。 多喝了几杯之后，乔治知道了更多密辛。 俄罗斯在尝试对伯丹一型步枪进行改进的时候，曾经尝试将锥形枪刺换成匕首型枪刺。 匕首本身材质是一个问题。 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因为俄罗斯的制造水平同样不合格，枪管和枪刺套筒之间的公差太大，结合不够紧密，每一次射击，枪刺都会对枪管产生撞击，这就导致一些安装了匕首型枪刺的步枪，在射击20发子弹之后，精度就严重下降。 俄罗斯的设计人员在改进的时候，所做的工作并不仅仅是三棱改四棱。 约瑟夫就和他的同事设计了一种采用弹仓式供弹的新式步枪。 炮兵委员会军械科的工程师模仿美国温彻斯特1866式步枪，设计了一种管式弹仓供弹的步枪，弹容量达到9发之多。 这两款枪都没被俄军采用，因为大规模更换武器的成本太高。 “有样枪吗？”乔治好奇，他对俄罗斯武器的唯一印象，就是大名鼎鼎的ak47. ak47是卡拉什尼科夫在1947年设计的。 但是卡拉什尼科夫并不是俄罗斯的自动武器之父，早在1913年，费德洛夫就设计出了俄罗斯的第一款半自动步枪。 乔治印象中全世界第一款半自动步枪是美国的m1加兰德。 m1加兰德20年代开始设计，1936年才开始装备部队。 如果费德洛夫在设计了半自动步枪之后，俄罗斯帝国就开始大规模换装，那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这只能是痴心妄想。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俄罗斯军队别说先进的半自动步枪，连1891年开始列装部队的莫辛纳甘都无法保证人手一枪，前线部队甚至出现几名士兵共用一支步枪的混乱现象。 “没有，我们没有经费，图拉也不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甚至连购买图纸的钱都没有。”约瑟夫脸上写满了遗憾和悲伤，这件事之后，他就从图拉退休了。 “我这里有很多图纸，你帮我把图纸全部画出来——”乔治未雨绸缪，现在用不上没关系，先攒着。 无烟火药是一个重大契机，一战乃至二战期间的那些著名步枪，都是在无烟火药的性能稳定之后才出现的。 俄罗斯军队现在列装的伯丹一型、二型步枪，在无烟火药稳定之后，统统都会被莫辛纳甘取代。 乔治不要酒厂，摆明了是不肯罢休。 苏杰伊金没给乔治主动发难的机会，在乔治拒绝购买酒厂之后，那几名带走旺财的秘密警察被发配西伯利亚。 这件事还没完，余波犹在。 自从那几名秘密警察被发配西伯利亚之后，橡树庄园周围总算清净了。 乔治的名声也终于跌入谷底，彼得堡到处都是乔治刻薄寡恩的传说，给彼得堡科学院再多捐款也无法挽回乔治的形象。 乔治无所谓，这就是乔治想要的。 除了尼古拉，乔治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进入十二月，雪越下越大，橡树庄园和加特契那宫的交通一度中断，乔治终于有了偷懒的借口。 不去加特契那宫，乔治就窝在橡树庄园老老实实猫冬。 庄园这段时间热闹极了，近卫军的小伙子们每天沉溺于各种刺激的游戏中，摔跤已经没人玩了，现在最流行的是抽耳光。 连历史类的新书榜都上不去，想死~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鱼头码字 第55章 情窦初开 第55章情窦初开 最能代表俄罗斯人性格的体育运动不是摔跤，也不是拳击，而是抽耳光。 对于大多数国家的人们来说，抽耳光根本不算是体育运动。 可正是这项源于俄罗斯民间的游戏，能最大程度激发近卫军小伙子们的热情。 抽耳光大赛也确实挺残酷的，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来形容都不够。 得用同归于尽才行。 但是对于近卫军的小伙子们来说，抽耳光比赛就是最刺激的游戏。 最刺激？ 呵呵，乔治很想拿出俄罗斯轮盘赌。 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玩意儿比决斗都残酷，打打耳光娱乐一下就行了。 跟俄罗斯轮盘赌相比，抽耳光就真的只是娱乐。 亚历克斯出身贵族家庭，本身是不需要服兵役的。 近卫军喝酒的花样繁多，把酒杯排成肘关节到中指尖那么长，然后一口气喝干，叫喝一肘子。 来自克里米亚的雷布罗夫是抽耳光大赛的常客，他和来自乌拉尔的谢尔盖制霸了这项娱乐，轮流从乔治这里赢得作为锦标的圣路易。 在雷布罗夫第四次赢得抽耳光大赛的冠军后，乔治决定更换比赛项目。 酗酒也不是近卫军才有的陋习。 “你们可以来争夺第二名——”乔治这段时间，已经和近卫军打成一片，除了脸上还是没有胡子，乔治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哥萨克。 这意思就是在俄罗斯帝国，只要成为官员，就自动成为贵族阶层成员，获得阶级跃升。 乔治看破不说破，格奥吉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尼古拉对马琳卡发起追求。 如果一样的话，未来—— “吁——” 尼古拉已经15岁，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看芭蕾舞的目的并不单纯，目光经常停留在那些舞蹈演员的曼妙身材上。 圣诞节前后的这段时间，圣彼得堡各大剧院场场爆满，只要有新剧上演，尼古拉和格奥吉一场不落。 周围马上就嘘声四起，乔治要参加的话，那就别比了。 既然亚历克斯都这样说，乔治也就不再废话。 难怪俄罗斯面积这么大，人却这么少。 格奥吉的兴趣本来就不高，他和尼古拉的爱好，已经从拳击转移到了芭蕾舞上。 至于尤里的身体，那根本不是问题，俄罗斯女人根本就没指望俄罗斯男人干活。 这些都跟乔治无关，乔治只能保证，自己的庄园里不会冻死人。 连续三天，尼古拉都让格奥吉和乔治陪他去看《吉赛尔》，还让乔治买花送给马琳卡。 只是骗酒喝就算了，关键是经常有人在互抽耳光中受伤，这才是乔治叫停这项比赛的真正原因。 雪下的太大，将一户佃户家的房子压垮。 乔治的任务现在已经从陪练，改为陪看。 在楼梯的每一个台阶上都摆一杯酒，上一级台阶就喝一杯，酒量差的人，通常没等爬完楼梯就醉倒了。 很多没有继承权，或者是继承权排位比较靠后的贵族家庭成员，就把从军当成最好的晋身之资。 谢尔盖和雷布罗夫这俩估计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俩人轮流赢得冠军，给乔治的感觉是，这俩货在合伙从乔治这里骗酒喝。 让乔治遗憾的是，尼古拉对拳击的兴趣和他的其他爱好一样，并没有持续太久。 没有未来。 叶罗欣说冬天最冷的时候，圣彼得堡每天都要使用马车向城外拉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喝多了之后醉倒街头，没有及时被人发现，活活冻死的。 乔治让叶罗欣送去一百卢布当贺礼，自己并没有参加，因为雪晴之后，乔治又要继续前往加特契那宫。 1724年彼得一世颁布《官秩表》，依据出身和功绩正式把俄罗斯贵族划分为世袭贵族和终身贵族，规定十四品军官和八品文官以上可获得世袭贵族的称号。 乔治不知道对于专业技能要求比较高的炮兵，是不是也和骑兵一样。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他们前一天晚上喝多少，只要第二天还能骑上马就行。”亚历克斯少校不以为然，这些哥萨克也确实是骑术精良。 冬季不适合室外活动，大部分活动都改到室内。 乔治就很头疼。 “明天我们比射击，我也参加——”乔治的目的真不是娱乐，而是为了激发近卫军的积极性。 乔治之前练习拳击的室内训练场，就成为抽耳光大赛的举办场地。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刺客一直没有动手，亚三和王后并没有约束尼古拉和格奥吉。 在观看了芭蕾舞剧《吉赛尔》之后，尼古拉认识了来自波兰的舞蹈演员马琳卡·斯拉戈夫斯卡。 最多的时候，一夜会有上百人冻死。 近卫军强调的是勇气和忠诚，对于纪律和技能方面的要求并不严格。 尤里现在的职业依然是乔治的车夫，有收入，有退休金，有房子，有土地，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不错的结婚对象。 想和近卫军搞好关系很容易，能喝酒的话，就解决了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说了也没用，近卫军用几百年养成的习惯，沙皇都无法改变，更不用说乔治了。 乔治和亚历克斯少校沟通过这个问题，希望亚历克斯少校能约束手下，至少不要在执勤的时候喝酒。 马琳卡毕业于皇家舞蹈学院，她年轻漂亮，充满魅力，尼古拉被深深吸引。 “我赌公爵最终获胜，有人要参与吗？”来自莫斯科的亚历克斯少校，是乔治卫队的负责人，官秩贵族。 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发明了一种喝香槟的方法，是在寒冬季节赤身果体站在户外，将一盆香槟酒全部喝光，喝的时候还要发出类似狼一样的嚎叫声。 乔治不反对喝酒，但是反对酗酒，近卫军不是只有重大节日才喝，而是每天都喝，每一次都要喝醉为止。 如果赶上重大节日，那冻死的人更多。 叶罗欣带人去帮忙，将佃户一家安置在尤里的房子里，没过多久，佃户就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尤里。 乔治也是现在才知道，近卫军对于射击的要求并不高，训练强度非常低，士兵每个月连子弹都打不了几发，强度甚至还不如拼刺刀。 这种事很正常，罗曼诺夫家的男人们，对女人的认识几乎都是从剧场开始的。 乔治就左右为难。 这事儿，要不要向沙皇汇报呢。 第56章 大白腿 第56章大白腿 向沙皇汇报，会影响乔治和尼古拉之间的感情。 不向沙皇汇报的后果更严重，沙皇或许不会惩罚尼古拉，乔治一定会被当成替罪羊。 好在尼古拉还不像他的叔叔们那么过分，只是朦胧的好感，并没有进一步的接触。 “别想太多，你和她是没有未来的。”乔治连马琳卡的名字都不想提，路人甲不配有名字。 马琳卡的身份先不说，她是波兰人，这就注定和尼古拉有缘无分。 亚三的王后玛丽亚是丹麦公主，尼古拉的身份本来就有瑕疵，和丹麦人相比，俄罗斯贵族更喜欢从德国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 罗曼诺夫家族并不是源于俄罗斯，而是源于普鲁士地区的柯布伊拉家族。 罗曼诺夫家族的第一代祖先叫罗曼·尤里耶夫，他把自己的姓氏改为罗曼诺夫，这就是罗曼诺夫家族和尤里耶夫这个姓氏的渊源。 尼古拉本身具有丹麦血统，如果再娶一个波兰王后，那会引发灾难性后果。 “乔治，你的思想比老古董更古板。”格奥吉哈哈大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也对，没谁说对一个女人好，就必须对她负责。 但是总得对自己负责。 尤其对于尼古拉来说，他的感情并不属于他个人，而是属于帝国。 “如果是你的话，我才懒得废话呢，可是尼基不同，他和我们不一样。”乔治希望尼古拉是个有恒心的人，而不是像学习拳击和骑术一样，浅尝辄止，半途而废。 乔治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在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身后不远处。 乔治能确定，他的话阿尔弗雷德肯定听到了。 这样的话，就算沙皇知道尼古拉初涉情事，那乔治的责任也会小一些。 “什么地方不一样？”格奥吉不服，他处处向尼古拉看齐。 这倒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好胜心。 “乔治，我只是想和马琳卡聊聊天。”尼古拉知道他和格奥吉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不让乔治说下去。 乔治也就不再废话，起身安排安德烈去送花。 亚历山大剧院的面积挺大的，观众也很多，是圣彼得堡最古老的剧院之一，皇室常年有包厢。 马琳卡很年轻，看上去大概20岁左右，脸上的妆容却很成熟，舞蹈演员的身材都很好，马琳卡这种御姐风对尼古拉这样的男孩杀伤力太大了，难怪尼古拉会如此着迷。 能看得出，马琳卡还是很受欢迎的，收到的鲜花很多，送花的不乏皇亲国戚。 乔治多善解人意的，安德烈送花的时候，特意去后台找马琳卡，告诉马琳卡花是谁送的，于是马琳卡很快就出现在皇室专用的包厢门前，特意向王储道谢。 尼古拉终于如愿以偿，待马琳卡表演结束后，尼古拉约马琳卡一起吃晚饭。 尼古拉和马琳卡聊天的时候，乔治给阿尔弗雷德一个眼神，把阿尔弗雷德叫出包厢。 “乔治伱完了，如果殿下看上这个女人，你猜陛下会向谁撒气——”阿尔弗雷德居然还有心情嘲笑乔治，浑然没觉得他跟乔治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陛下最多让我远离殿下，我无所谓，你呢？”乔治一句话让阿尔弗雷德脸色苍白。 这也对。 乔治再怎么着也是尼古拉的叔叔，沙皇的弟弟。 亚三就算再生气，还能把乔治的爵位收回不成？ 阿尔弗雷德的可替代性就太高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殿下？”阿尔弗雷德也不傻，马上就推卸责任。 “只有陛下才能阻止殿下。”乔治也在给阿尔弗雷德挖坑。 “那你必须尽快向陛下汇报——”阿尔弗雷德不上当。 “陛下让你跟过来，是让你来看大白腿的吗？”乔治冷笑，刚才阿尔弗雷德看的可专心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来保护你们的。”阿尔弗雷德道貌岸然。 “反正这一切都是在你眼前发生的，随便你怎么办。”乔治耍赖，我还是小孩，啥都不懂呢。 对哦，十岁的小孩，男女之事太遥远了。 十五岁就不是小孩了，在俄罗斯帝国，很多人十五岁都已经为人父母。 阿尔弗雷德正想开口，包厢门突然打开，格奥吉走出来，很体贴的回身又把门关上。 “你们在聊什么？”格奥吉主动攀谈。 乔治给阿尔弗雷德使眼色。 阿尔弗雷德也挤眉弄眼，想让乔治进去当电灯泡。 “呵——”乔治有杀手锏，转头对格奥吉笑眯眯：“阿尔弗雷德说有个来自普鲁士的马戏团，有狮子和大象。” “真的吗乔治，在哪？”格奥吉对狮子和大象的兴趣，比大白腿大多了。 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硬着头皮推开包厢门。 包厢内传来马琳卡荡气回肠的娇笑声，听上去两人聊得很高兴。 “乔治你完了，你居然打着尼基的名义给女人送花，如果你把旺财送给我，我就可以忘记这件事。”格奥吉恶形恶状，谁说小孩子单纯来着？ 单纯不单纯的那得看谁，乱七八糟的事王室圈里太多，尼古拉15岁还未尝人事，已经是难得的清流了。 “加特契那宫没狗吗？你老是惦记旺财干什么！”乔治心情烦躁，小破孩也不是喜欢旺财，就是小孩子的占有欲。 加特契那宫其实也是有狗场的，养的狗也不少，大部分都是猎犬。 亚三除了钓鱼之外，还很喜欢打猎。 尼古拉和格奥吉都不喜欢，因为王后禁止尼古拉和格奥吉去打猎，危险性太大。 “旺财会拉车！”格奥吉还惦记着狗拉雪橇。 “回头我送你几只专业拉车的狗。”乔治只希望雪橇三傻，能让格奥吉放过旺财。 尼古拉的爱情是短暂的。 第二天下午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再来到亚历山大剧院，剧院上演的剧目已经换成了柴可夫斯基的《叶甫盖尼·奥涅金》。 柴可夫斯基是俄罗斯最伟大的作曲家，尼古拉却不喜欢他。 因为柴可夫斯基赶走了尼古拉的马琳卡。 第57章 终于要开近卫军的副本了 第57章终于要开近卫军的副本了 马琳卡不是柴可夫斯基赶走的，而是苏杰伊金赶走的。 昨天晚上，苏杰伊金派人将马琳卡和她所在的剧组连夜送走，不知所踪，尼古拉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马琳卡去了哪里。 “又是苏杰伊金，咱们找他去。”格奥吉很勇敢，每一次都冲锋在前。 “算了吧格奥吉，这和苏杰伊金没关系。”尼古拉情绪低落，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迁怒苏杰伊金。 人虽然是苏杰伊金送走的，但肯定是沙皇下的命令，苏杰伊金能怎么办？ 尼古拉就算去把苏杰伊金打一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非尼古拉成为沙皇，他才会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乔治和阿尔弗雷德不说话，俩人视线高度一致，完全被高大宏伟的亚历山大剧院吸引。 伊丽莎白女王时期，亚历山大剧院叫“俄罗斯悲喜大剧院”。 1832年，沙皇尼古拉一世聘请意大利建筑师罗西重新设计了这座剧院，并以他的皇后亚历山德里娜命名，剧院的外墙也漆成了皇后最喜爱的矢车菊的颜色。 “乔治，是不是你打了小报告？”格奥吉气势汹汹，一幅要为尼古拉出气的样子。 “不是，是阿尔弗雷德。”乔治马上就卖队友。 阿尔弗雷德慢了一步，心里一着急嘴上都结巴了：“胡——胡说，我——我没有！” “你看他这心虚的样子，肯定是他！”乔治彻底坐实。 格奥吉马上就用愤怒的眼神看阿尔弗雷德。 尼古拉看阿尔弗雷德的眼神也带了不满。 “我真没有——”可怜的阿尔弗雷德都快哭了，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 “算了，就算是你，我也不怪伱——”尼古拉怅然若失，他的爱情就这样被拆散了。 乔治低头不看尼古拉的眼睛，这事儿不怪苏杰伊金，马琳卡和尼古拉也没错，阿尔弗雷德是忠于职守。 所有人都没错，那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乔治的任务是让尼古拉开心起来。 既然找不回马琳卡，那就化悲痛为食量，找个地方吃饭去。 圣彼得堡能吃饭的地方很多，尼古拉能去的却没几个，彼得亲王家是尼古拉最熟悉的地方。 彼得亲王可能每天都在家里举行各种集会，乔治每一次来到彼得亲王家，彼得亲王家里总是一群一群的莺莺燕燕，乔治感觉彼得亲王家跟某种高级会所差不多。 今天还是一样，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刚进门不久，伏龙佐夫家的3位伯爵小姐们就联袂而至，现场很快就热闹起来。 彼得多懂事的，知道尼古拉最近喜欢看芭蕾舞，于是就邀请了一支芭蕾舞团来到亲王家，现场为尼古拉表演。 今天表演的是《天鹅湖》里的片段，四只小天鹅在大厅中心翩翩起舞，大白腿上下翻飞，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又看直了。 “咳——”乔治清清嗓子，提醒阿尔弗雷德注意点形象，别特么跟没见过女人一样。 可能是乐队的音乐太大，阿尔弗雷德根本没注意。 旁边一位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倒是对乔治很关心：“乔治你不舒服吗？” 能直接叫名字的，肯定跟乔治身份差不多，乔治却不认识对方是谁。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热。”乔治随口敷衍。 彼得家的暖气足，现场确实有点热。 乔治在外面要穿大衣，房间里面只穿近卫军常服都感觉有点热。 女士们就更热了，她们穿的是用铁丝内衬撑起来的长裙，样式极为夸张，有几位女士大冬天的居然还露着胳膊，一位女士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扇子。 乔治只能说，俄罗斯人真扛冻。 “那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女孩热情建议，外面确实挺凉快的。 乔治就忍无可忍。 乔治虽然看上去挺成熟，跟成年人没多大区别，可乔治现在才十岁。 大姐，十岁的孩子您也能下的去口，您可真不挑食！ 还是阿尔弗雷德够意思，轻轻在旁边捅乔治。 乔治顺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神看过去，惊讶发现尼古拉的眼睛紧紧盯着一只“小天鹅”，眼神迷醉。 乔治绝倒。 刚才还因为马琳卡不见了黯然神伤呢，这会儿就移情别恋了？ 阿尔弗雷德用眼神问乔治怎么办。 乔治摊手，凉拌！ 摊上这么一位王储，乔治真的很为帝国未来感到悲哀。 是，尼古拉是好人，他对乔治很照顾，有同情心，也愿意接触不同阶层的人，同时也很慷慨，乐于助人。 可帝国真的需要这样的王储吗？ 很多人可能都想不到，21世纪俄罗斯人最怀念的不是彼得大帝，也不是叶卡捷琳娜大帝，而是大林子。 大林子缺点很多，但他在短短二十年内，将俄罗斯变成一个堪比美国的强大国家，仅此一点，大林子就超越了历代沙皇，真正做到了给我20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 俄罗斯人可以接受暴虐的沙皇，可以接受铺张浪费的沙皇，可以接受私生活糜烂的沙皇，对沙皇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带领俄罗斯成为最强大的国家。 亚二没做到，所以他被刺杀了。 亚三还不如亚二呢，黄鼠狼生老鼠，一代不如一代。 尼古拉未来什么样，虽然现在还不太明朗，但就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尼古拉也不是什么明君，这特么分明是亡国之兆啊。 乔治又能怎么办呢，他现在感觉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想想办法啊——”阿尔弗雷德拉着乔治不让走。 乔治给满脸期待的大姐一个敷衍笑容，拉着阿尔弗雷德走到旁边说悄悄话。 “去找彼得，让他赶紧把人弄走。” “你为啥不去？”阿尔弗雷德再也不愿意被乔治当枪使。 “随便你！”乔治整整衣领，回身向满脸失望的小姐姐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以身伺虎。 阿尔弗雷德满心纠结，他真不想掺和太子的这些破事儿，可是又无法逃避。 乔治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是怎么跟亚三汇报的，圣诞节当天，乔治去加特契那宫得到一个惊人消息。 开春之后，尼古拉就将进入近卫军服役。 求收藏，求票票，兄弟们别嫌我烦，这些 第58章 帝国最锋利的剑 第58章帝国最锋利的剑 王室成员服役是传统，不过一般要在成年之后才服役。 尼古拉现在才15岁，亚三居然舍得让尼古拉进军队，这也是个狼爸。 圣诞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一年中最欢乐的时刻，加特契那宫被装饰的喜气洋洋，到处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亚三对乔治还是挺不错的，知道乔治一个人在圣彼得堡，把乔治叫到加特契那宫一起过圣诞节，并且还为乔治准备了圣诞节礼物。 亚三准备的礼物很多，摆满了整整一个长桌，大大小小的礼盒上都写着名字，乔治和尼古拉、格奥吉，以及亚三的长女谢妮娅人人有份。 谢妮娅今年才六岁，她后来嫁给了她的堂叔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大公。 谢妮娅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看到礼物的第一刻就欢呼起来。 尼古拉紧紧拽着谢妮娅，否则谢妮娅就要扑过去了。 “来吧孩子们，这些统统都是属于你们的——”沙皇今天看上去很高兴，她和玛丽亚盛装出席，待会儿还要参加宴会。 玛丽亚身边的女官抱着才三岁的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他才是俄罗斯帝国的末代沙皇。 1917年尼古拉退位，将帝位传给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却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于是传承三百年的罗曼诺夫王朝就此覆灭。 亚三准备的礼物还是很用心的，为尼古拉准备的礼物是一根镶满了宝石的权杖，为格奥吉准备的礼物是一艘军舰模型，为乔治准备的礼物是一把哥萨克军刀。 一般情况下当着主人的面拆礼物是不礼貌的，王室没这个规矩，乔治也跟着尼古拉和格奥吉一起拆。 沙皇御赐的军刀，肯定就不是军中制式了，跟尼古拉的权杖一样，刀鞘上同样镶满了宝石，刀柄上还有一个鸽子蛋。 鸽子蛋的大小比尼古拉权杖上最大的那颗小一些。 乔治知道亚三的意思，对这份礼物还是很喜欢的。 谢妮娅得到了一个八音盒，打开之后就有悠扬的音乐传出来。 谢妮娅很高兴，抱着亚三姆啊就是一口：“谢谢你，爸爸——” 尼古拉和格奥吉也很高兴，格奥吉的模型主炮居然是可以转动的，尼古拉和格奥吉兴致勃勃玩起来。 亚三看向尼古拉的眼神就带了失望。 乔治拿着军刀，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挂上。 亚三过来把军刀接过去，亲自为乔治佩戴在腰间。 “新年之后，尼基就将进入近卫军服役。”亚三的身高，近距离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乔治点头不说话，亚三在登基仪式上就说过类似的话，乔治早有心理准备。 不过尼古拉去近卫军服役的话，那乔治就不用当尼古拉的家庭教师了吧。 “你也一样，要和尼基一起加入近卫军。”亚三的话让乔治措手不及。 乔治也已经做好了成年后加入军队的准备。 不说成年，最起码总得再过几年。 十岁的年龄加入近卫军，感觉跟童子军差不多。 “我知道伱今年以来，一直在练习骑术和射击，这很好，我希望未来，你能成为帝国最锋利的剑！”亚三对乔治寄予厚望，希望乔治这个叔叔，能为侄子保驾护航。 乔治挺胸抬头，身上穿的还是近卫军制服，质地是羊毛的。 尼古拉受乔治影响，穿的也是近卫军制服，但是尼古拉的制服是用鹿绒做的 从保暖性能上来说，鹿绒肯定比羊毛好很多了。 可是价格也更贵，一套鹿绒制服，价格在羊毛制服的五倍以上。 亚三拍拍乔治的肩膀没说话，眼神和表情还是很满意的。 乔治肯定用得起鹿绒。 亚三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是亚三也希望尼古拉和格奥吉，不要像王后那样铺张浪费。 勤俭节约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美德。 “你和尼基本来要先接受一两年的军事训练，然后再加入近卫军——”亚三担心乔治会有抵触心理，主动向乔治解释：“——你也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让尼基过早沉溺于女色中，所以你和尼基要提前加入近卫军。” 乔治远比亚三认为的更成熟，他对加入近卫军这件事不仅不抗拒，相反还很期待。 近卫军是俄罗斯最强大部队，既然迟早都要加入近卫军服役，那么早一点没什么不好。 乔治最少还要八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在这期间乔治离开圣彼得堡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无法离开，那乔治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近卫军是个不错的选择，乔治也很想知道，3年前才凭借击败奥斯曼帝国，震惊整个欧洲的俄罗斯，为什么会在短短20年后，在日俄战争中输到一败涂地。 在输掉第九次俄土战争后，大部分欧洲国家都认为俄罗斯将一蹶不振。 所以在第十次俄土战争爆发后，英国和法国并没有第一时间向第九次俄土战争中那样，和奥斯曼帝国联手对付俄罗斯。 德意志和奥匈帝国这两个俄罗斯的盟友，也和上一次那样，没有向俄罗斯派出援军。 都等着看俄罗斯的笑话呢。 “你们将加入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军团，这是一支历史悠久的光荣部队，战功卓著，普什雷夫斯基将军和利尔上校将负责你们的军事课程，我希望你们能成为合格的近卫军官。”亚三对尼古拉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合格的近卫军官而已。 乔治不是关键，关键是尼古拉。 如果尼古拉能表现的很出色，亚三肯定更高兴。 如果表现不好，亚三也不会太失望，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亚三还是很清楚的。 乔治只是尼古拉的添头。 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军团确实是历史悠久，这支部队是彼得大帝亲自成立的，名字源于莫斯科近郊的普列奥布拉任斯基村。 这支部队最初只是彼得大帝的消遣之作，但随着彼得大帝的成长，这支部队跟随彼得大帝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勋，是近卫军资历最老的部队之一。 “父亲，我也想加入近卫军——”格奥吉眼巴巴，乔治和尼古拉去近卫军之后，加特契那宫就剩格奥吉一个男孩了。 “你不行，你太小了，等再过几年——”亚三话语温柔，这时候他肯定忘记了，乔治其实和格奥吉一样大。 第59章 大尉乔治 第59章大尉乔治 第59章普团和谢团 亚三的旨意不可违背，新年之后，乔治就和尼古拉一起来到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 让乔治失望的是，普团的驻地就在加特契那宫旁边，距离加特契那宫比橡树庄园更近，尼古拉完全可以白天待在军营里，晚上回加特契那宫睡觉，两头不耽误。 乔治就别想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尼古拉的副手，以大尉军衔担任4连副连长。 连长由尼古拉担任，军衔同样是大尉。 1722年彼得一世颁布的《官级表》中，大尉排序第9位，是尉官中的最高级别，所有正规军的连长都是大尉。 在这里，乔治遇到不少熟人，普团的军团长是乔治堂哥小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另一个哥哥谢尔盖·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是和普团齐名的谢苗诺夫斯基军团的团长。 谢团和普团一样，都是彼得大帝创立的，这两个名字同样都来自莫斯科近郊的村庄。 对于乔治来说，普团和谢团的意思，大概就和靠山屯团差不多。 谢尔盖是亚三亲弟弟，乔治五哥。 小尼古拉是乔治三叔大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儿子，这爷俩的名字一模一样。 另一个时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小尼古拉曾担任俄军总司令。 谢尔盖是未来的莫斯科总督，兼莫斯科军区司令。 军团长堂哥对乔治和尼古拉还是很照顾的，将乔治和尼古拉安置在普团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并且为乔治和尼古拉准备了欢迎仪式。 当然了，主要是为了欢迎尼古拉。 虽然乔治和小尼古拉是一个爷爷的兄弟，小尼古拉跟乔治却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对乔治的关注也不够，注意力都集中在尼古拉身上。 谢尔盖倒是挺关注乔治这个堂弟的，见到乔治之后，就主动和乔治攀谈。 “乔治，听说你的拳击很不错，侍从将军都打不过你，你是怎么练习的？”谢尔盖人长的很帅，他已经和黑森·达姆施塔特的伊丽莎白公主订婚。 伊丽莎白的妹妹亚历珊德拉，是尼基的未来王后。 所以，尼基和谢尔盖未来是连襟。 “不是侍从将军，只是近卫军士兵而已。”乔治也很无奈，再传下去乔治都要成拳王了。 都是以讹传讹，圣彼得堡每天都有无数新鲜事，传来传去就变了样，乔治已经习惯了。 “那也很了不起，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伱现在才十岁吧！”谢尔盖的话引来周围军官们的诧异眼神。 乔治还能说什么呢，年龄是硬伤。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利尔上校也在乔治所在的普团任职，另一位军事老师普什雷夫斯基将军是普团副团长。 “上校先生，叫我乔治就行。”乔治不托大，利尔上校的评价，对乔治很重要。 亚三虽然嘴上没说，乔治自己是很清楚的，他在近卫军的表现，直接关系到乔治未来的前途。 乔治如果表现好，凭借他和尼古拉的关系，乔治未来无可限量。 表现不好就惨了，赋闲在家的大公也不是没有，乔治可不想当弄臣。 “很好乔治大尉，我期待你的表现！”利尔上校对乔治的回答很满意，最起码态度无可挑剔。 “利尔，照顾好我的弟弟和侄子，否则我饶不了你。”谢尔盖幸灾乐祸的态度很明显。 “这是我们普团的事，用不着亲王殿下操心。”利尔上校语气生硬，看上去普团和谢团的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也对，普团和谢团是近卫军最精锐的两个团，两个团的团长都是大公，近卫军内部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先生们，让我们热烈欢迎我们亲爱的尼古拉大尉从今天开始加入近卫军的行列，成为我们中的一部分，敬帝国！”小尼古拉致欢迎词，根本没提乔治。 “乌拉！” 在场的所有近卫军官轰然响应，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 “乔治，能喝吗？”谢尔盖看上去很关心乔治。 乔治笑笑不回话，这点香槟还难不住乔治。 两位大公和王储都在，酒肯定是香槟了。 可惜不是圣路易，米哈伊尔任重道远。 杯子也很大，跟常见的红酒杯不一样，而是用来喝伏特加的方杯。 一般情况下，香槟并不会倒太多，堪堪压住杯底，就一口的量。 近卫军这里香槟就跟不要钱一样，杯子满满的差点溢出来，几位大腹便便的军官大概是怕香槟撒出来，根本没有把杯子端起来，直接用嘴把杯子叼起来，一饮而尽。 尼古拉也一饮而尽，赢得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欢呼声。 乔治这边除了谢尔盖和利尔上校，就无人关注。 是啊，团长大人的欢迎词只对王储一个人，乔治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军官们又不傻，闻弦知雅意。 谢尔盖还煽风点火：“如果在普团待的不开心，可以来我的谢团，我把团部警卫连连长的职位留给你。” 警卫连连长的重要性，肯定比骑兵连副连长重要了。 乔治丝毫不动心，意志坚定得很。 “谢谢，尼基需要我——”乔治不生气，王储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亚三时代，谢尔盖可以当莫斯科总督。 到尼古拉时代，谢尔盖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哦，也没来得及下降，谢尔盖在1905年死于刺客的炸弹，他的妻子1918年被活埋。 “尼基，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说点什么——”团长热情洋溢，气氛热烈的很。 尼古拉就找乔治。 乔治不动声色，向谢尔盖和上校微笑点头告别，来到尼古拉的身边。 尼古拉马上就有了底气。 “我叫尼古拉，你们可以叫我尼基，很高兴认识诸位，你们都是帝国的勇士，是我的前辈，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能相处的愉快。”尼古拉的致辞引发全场欢呼和热烈掌声。 “乌拉！” 又是满满一杯。 “乔治，说点什么——”尼古拉没忘记把乔治介绍给诸位同僚。 全场目光瞬间聚集在乔治身上，无人鼓掌。 “我叫乔治，你们可以叫我乔治，很高兴认识诸位，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乔治不搞事，已经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 王储在近卫军服役只是例行公事，干得好干的坏没人在乎。 乔治不一样，近卫军对乔治来说只是开始。 第60章 近卫军 第60章近卫军 尼古拉从军，对于俄罗斯所有贵族来说都是一个重大契机。 近卫军是皇家卫队，所有军官都是由贵族担任。 乔治和尼古拉所在的普团，正在服役的除四位大公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外，还有未来芬兰总督尼古拉·伊万诺维奇，以及来自圣彼得堡的菲利克斯·埃尔斯顿伯爵，剩余军官也全部都是贵族。 伊万诺维奇出生于圣彼得堡的一个贵族家庭，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表现出色。 艾尔斯顿伯爵的军衔只是中尉，但他的未婚妻是尤苏波夫公爵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齐娜伊达·尤苏波娃女公爵。 尤苏波夫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金帐汗国时代，在俄罗斯的权势不亚于罗曼诺夫家族。 1831年，尤苏波夫家族拥有40万农奴，当时俄罗斯的总人口才五千万。 仅在圣彼得堡，尤苏波夫家族就拥有四座宫殿，同时还拥有里海油田、西伯利亚的煤矿、以及遍布在俄罗斯境内的无数的面粉厂和制糖厂。 不完全统计，尤苏波夫家族的产业估值折合大约5.25亿卢布。 这里还没将尤苏波夫家族历代收藏的艺术品计算在内。 尤苏波娃最著名的话是：俄罗斯可以买下全世界，而我可以买下俄罗斯。 身为俄罗斯第一贵女，齐娜伊达·尤苏波娃拥有无数追求者，保加利亚王储就曾向尤苏波娃求婚，惨遭尤苏波娃拒绝。 在无数追求者中，尤苏波娃选择了看似平平无奇的艾尔斯顿中尉，这足以证明，这人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平凡。 欢迎会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才结束，所有人都喝到烂醉如泥，乔治和沃尔科夫一起把尼古拉送回宿舍。 沃尔科夫也是一位侍从将军，他是尼古拉的副官，负责照顾尼古拉的生活。 乔治的副官是安德烈，为了便于安德烈工作，乔治帮安德烈弄了个准尉军衔，这意味着安德烈已经跻身军官行列。 前文说过，在俄罗斯只要成为军官，就自动进入贵族集团，安德烈的起步，相对于他的出身来说已经非常高了，叶罗欣和达莉亚都很高兴。 乔治入住的军官宿舍是套间，外间是客厅，里面是卧室，附带卫生间和厨房，所有房间都挺宽敞的，乔治很满意。 “需要吃东西吗？”安德烈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不仅是乔治的副官，同时还兼任乔治的贴身管家。 只不过他这个贴身管家有点惨，手下一个人都没有，乔治的衣食住行，安德烈要全面负责。 “不用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乔治去参加欢迎会的时候，安德烈一直在忙碌。 乔治没有带仆人过来，所以安德烈只能自己动手打扫卫生。 乔治的行李也有点多，衣服就有几十套，安德烈要把所有衣物分门别类挂起来，再把乔治的书架整理好，更换新的窗帘和床上用品。 乔治休息之后，安德烈还要把乔治当天换下的衣服全部洗了之后才能睡。 所以乔治第二天醒来，看到安德烈昨天夜里洗干净的衣服后，就知道自己要想想办法。 尼古拉身边，有一个十余人的团队，为尼古拉一个人服务。 乔治不想大张旗鼓，可是看到安德烈在忙碌了一天后，还要帮乔治洗衣服，乔治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不仅他需要仆人，安德烈同样需要。 毕竟安德烈现在也已经跻身贵族阶层，就算乔治想生活简朴，也得顾及安德烈的体面。 那就通知叶罗欣加人，庄园里闲人多得很，叶罗欣转天就带了六个人过来，其中一个是米哈伊尔的大儿子马里奥，乔治的大表哥。 马里奥是叶卡捷琳娜安排过来，全面负责乔治的日常生活。 乔治早晨还是按照在加特契那宫的习惯，叫尼古拉起床锻炼身体。 “殿下还在睡，他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今天的晨练就算了吧。”沃尔科夫不想让乔治打扰尼古拉的休息。 乔治不强迫，昨天是第一天到营地，尼古拉兴奋的过了头，放松一天也可以理解。 乔治和安德烈开始晨跑的时候，除了卫兵之外，营地里一个人都看不到。 卫兵看乔治的目光充满好奇，多半是没见过这么早起的军官。 乔治不以为意，和安德烈围着军营跑了三圈才结束晨练，回到宿舍的时候才知道叶罗欣已经到了。 “殿下，要洗澡吗？水已经放好了——”马里奥今年25岁，毕业于皇家骑兵学校，亚二在世的时候，马里奥随米哈伊尔一起在高加索军区服役，少校军衔。 “叫我乔治就行，看样子我要努力了，总不能军衔还不如大表哥。”乔治打趣，马里奥还不算太显眼，叶罗欣之前的军衔可是少将。 跟马里奥相比，叶罗欣就很聪明，他穿的是没有佩戴军衔的军装，但是胸前佩戴了一枚一级弗拉基米尔勋章，这枚勋章是叶罗欣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获得的，只有指挥官才有此殊荣。 跟叶罗欣相比，乔治胸前就很寒酸，一枚勋章也没有。 不过这也不用急，从现在开始，只要乔治符合授勋的条件，那么乔治就可以获得勋章奖励，优先等级肯定是最高的。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昨天晚上还感觉挺宽敞的宿舍，突然就变得拥挤起来。 叶罗欣带来的六个人各司其职，马里奥担任乔治的贴身管家，安德烈得以从繁琐的日常琐事中脱身，把更多精力集中在辅助乔治的日常工作上。 专业的事就得专业的人来做，安德烈昨天就忘记了乔治的长靴。 现在长靴擦的干干净净，连鞋底都一尘不染。 乔治没拒绝叶罗欣的安排，他觉得这是封建余孽，可是对马里奥和叶罗欣带来的人来说，这却是难得的机会。 在乔治身边工作，薪水还是挺高的，一个人的收入养活一家老小没问题。 叶罗欣安排的仆人都是男仆，个个身强体壮不说，还都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必要的时候，他们同样是乔治的护卫。 乔治冲了澡，换了衣服又去找尼古拉，近卫军的生活开始了。 第61章 见鬼 第61章见鬼 尼古拉还是没起床，乔治也不着急，在客厅看他带来的《致胜的科学》。 《致胜的科学》是俄罗斯杰出军事家苏沃洛夫的著作，他一生从无败绩，分别被俄罗斯和意大利封为公爵，曾任俄罗斯大元帅。 在《致胜的科学》中，苏沃洛夫提出一系列新的作战和训练方法，主张果断进攻和野战歼敌战略，以及与散兵队形相结合的纵队战术，对后世影响深远。 主动进攻和在野战中歼敌的思想是正确的。 纵队战术却已经落后了。 美国南北战争中，加特林机枪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争的形态。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军事理论也应该随着时代的发展与时俱进，否则就要被动挨打。 不能说苏沃洛夫的军事思想是错误的，苏沃洛夫生活在前膛枪时代，他的军事理论是基于那个年代的科技水平形成的。 如果苏沃洛夫生活在这个时代，他依然会是杰出的军事家。 上午九点，尼古拉还是没有起床。 沃尔科夫也不叫，他弄了个小炉子煮奶茶，还热情邀请乔治一起品尝。 乔治跟什么样的人都能相处，不仅和沃尔科夫认真讨论英式奶茶和俄式奶茶的不同之处，而且还向沃尔科夫郑重推荐对身体更好的普洱。 俄罗斯人吃的太腻了，很适合喝点普洱刮刮油，冬天才过了一半，尼古拉已经有变胖子的趋势。 “胖了才好，胖了才能强壮，才能抵御俄罗斯的寒冬。”沃尔科夫说的很对，但是对尼古拉不适用。 普通俄罗斯人确实是需要积累脂肪，才能更好地对抗寒冬。 尼古拉的外套是用鹿绒制成的，军大衣的材料是貂皮，他这套衣服零下二三十度都能扛得住，脂肪多少对尼古拉来说基本没意义。 乔治对服装的要求不高，羊毛对乔治来说足够了，他和安德烈的身材差不多，同样的制服，达莉亚一共准备了20套，大部分都是乔治的。 安德烈无所谓，乔治的制服，每天都要更换的，有时候一天要换两三套，不多准备几套的话，真替换不过来。 “胖瘦无所谓，关键是健康。”乔治不跟沃尔科夫抬杠，政治正确用在这里最合适。 沃尔科夫就强烈赞同，再看乔治的眼神，就带了几分亲热。 尼古拉一口气睡到十点半才起床，他昨天晚上太兴奋了，回宿舍之后，又和沃尔科夫聊到凌晨三点才睡觉。 乔治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不过尼古拉对身边的人都很好，乔治已经习惯了。 等尼古拉洗漱完毕，时间已经来到11点半，军事课是别想了，直接吃午饭吧。 午饭也不用去军官餐厅，安德烈把几个人的午餐全部带回来，尼古拉邀请沃尔科夫和安德烈一起用餐，在得到乔治的允许后，安德烈也坐下来。 虽然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沃尔科夫还是又开了一瓶圣路易。 午餐的种类不算丰盛，突出一个量大管饱。 尼古拉有点挑食，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乔治和安德烈、沃尔科夫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一顿饭边吃边聊，吃完已经一点半，差不多是睡午觉的时候了。 “晚上是谢尔盖叔叔为我们准备的欢迎会，乔治记得提醒我，不能再和昨天晚上一样了。”尼古拉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勉强支撑。 “好的，你多休息一会儿。”乔治也无奈，谢尔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回宿舍的路上，安德烈欲言又止。 乔治也不问，回到宿舍继续看《制胜的科学》，一边看一边做笔记，去芜存菁。 安德烈也在旁边看书，不过他就没有乔治这么气定神闲了，屁股下面就像长了钉子，坐立不安。 “有话就说——”乔治没好气儿，心情略烦躁。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安德烈惶恐，感觉军营里的生活，比在橡树庄园更悠闲。 “我们总得给将军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表现一下对王储的忠诚。”乔治不奇怪，看看再说。 叶罗欣服役的时候，俄罗斯军队为了洗刷第九次俄土战争战败的耻辱，卧薪尝胆，枕戈待旦。 叠加米柳京进行的军事改革，俄罗斯军队不管是从制度上，还是从战斗力上，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士气这东西就像过山车，经过第十次俄土战争的胜利后，俄罗斯军方又开始懈怠了。 这时候亚二又遇刺，亚三为了缓和尖锐的社会矛盾，将亚二时代的革新逐步废除，近卫军又逐渐回到之前那副老样子。 乔治现在只希望尼古拉能改变这一切。 如果不能，那乔治还是得提前跑路。 晚上的欢迎宴会不仅是为尼古拉和乔治准备的，彼得亲王和康斯坦丁大公加入谢团，近卫军含大公量进一步提升。 “你们俩太不仗义了，来近卫军服役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们呢——”彼得亲王很开心，他等待今天已经很长时间了。 彼得亲王和康斯坦丁是为了等待尼古拉，才推迟了加入近卫军服役的时间。 他们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希望能通过这段经历，加深和王储之间的感情。 “有你们在简直太好了，我之前还跟乔治说，担心近卫军没有熟人——”尼古拉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 这么多狐朋狗友齐聚近卫军，真特么见鬼了。 乔治不反对贵族阶层进入军队，这对于提高整个贵族集团的尚武精神是有帮助的。 但是这么大规模的进入军队，真的不会影响到近卫军的战斗力吗？ 其他人乔治不清楚，尼古拉是大概率无法成为一名合格军官的。 乔治自己的计划也受到影响，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普什雷夫斯基将军呢，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不能怪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尼古拉是来镀金的，如果真按照军人的标准来要求尼古拉，那就太不识趣了。 可乔治不是啊，乔治是真想在这里学到东西，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变局。 第62章 见面礼 第62章见面礼 有彼得这个气氛小能手在场，欢迎会的气氛好到不能再好。 彼得也算神通广大，欢迎会的服务人员居然全部都是侍女，于是包括大公们情绪高涨，估计今天晚上的香槟消费，会比昨天晚上多很多。 乔治也终于见到了普什雷夫斯基将军。 普什雷夫斯基将军经验丰富，完整经历了亚二时代的所有战争，他率领的部队以纪律严明而著称，无论条件多么苛刻，普什雷夫斯基将军的部队总是能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这一点他胸前的一级圣乔治勋章可以证明。 圣乔治勋章只授予有军功的军官和将军，拥有25年以上完美服役经历，或者是参加过18到20次海战的军官也可以获得。 斯基将军已经快要退休了，他的精神不太好，只在欢迎宴会上露了个面就退场。 并没有人在乎这位老将军，欢迎宴会的气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虽然是谢团举行的欢迎宴会，来参加的普团军官也挺多，于是军官们就开始拼酒，希望能把对方放到。 拼酒也得讲究个身份对等，有资格来找乔治的人不多。 谢尔盖自持身份肯定不会下场，不过谢团的军官们并没有放过乔治，于是康斯坦丁就主动找上乔治。 “乔治，我一直想和你好好喝一杯，在彼得家没机会，现在你总不会拒绝吧——”康斯坦丁身边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军官，全部都是谢团的人。 乔治是普团成员，看谢团的人找上门，普团的军官马上就聚拢过来，为乔治加油助威。 “公猫，不要欺负小孩子，你的对手是我！”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大公是乔治的另一个堂哥。 米哈伊洛维奇的父亲是亚二幼弟米哈伊尔，这个尼古拉是米哈伊尔的长子。 俄罗斯人的名字，确实是很容易让人混淆。 仅在普团，现在已经出场的就已经三个尼古拉了。 “乔治，伱不会不敢应战吧——”彼得煽风点火，瞬间取代小破孩，成为乔治最讨厌的对象。 “康斯坦丁，我来跟你喝！”尼基也主动为乔治出头。 两位大公军团长都不说话，一人一杯酒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热闹。 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乔治身上。 虽然乔治已经以正式军人身份加入近卫军，但是很明显，这帮亲戚并没有把乔治当成成年人对待。 或许他们还有不满。 尼古拉提前加入近卫军也就算了，15岁也不是不能接受。 才10岁的乔治就太过分了，将近卫军当成托儿所了吗？ 对亚三的安排，军官们不敢反对。 乔治就要被迫承受一部分来自军官们的迁怒。 “乔治，你怎么说？”康斯坦丁看上去胜券在握，得意洋洋。 所有人都在等待乔治的回应。 尼基还想说话，被乔治抢先。 “你想怎么喝？”乔治不仅要应战，而且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香槟，没问题吧？”康斯坦丁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挑衅的同时还夹带私货：“哦哦哦，我差点忘记了，我从你舅舅那里买了不少圣路易，不得不说，圣路易确实不错。” 只是喝酒的话，问题不大。 扯其他的就过分了。 前面说过，真正的俄罗斯贵族是不经商的，只从封地和职务中获得收入。 私下里怎么操作先不说，至少表面上，大张旗鼓做生意的只有第一贵女一家。 乔治卖酒这事儿也能说得过去，因为乔治是没有封地的，也没有职务，仅凭超级公爵的俸禄，确实是无法撑起超级公爵应有的体面。 “公猫，你们喝酒就喝酒，别扯别的。”堂哥不满，康斯坦丁的话说完，其他人看乔治的眼神都变了。 这事儿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在这个场合公开说，就跟当面打脸差不多。 “唉——”乔治一声长叹，看向康斯坦丁的目光鄙视奚落：“我只是在彼得家没有给你面子，没想到你却这么小气——” 乔治并没有跟康斯坦丁对喷，直接人身攻击。 康斯坦丁家的糟心事也不少，乔治如果对喷回去，瘾固然过了，可是传到沙皇那里，对乔治的评价就要下降一个档次。 尤里耶夫和巴浦洛维奇，一个超级公爵一个大公，公开场合互相拿隐私攻击对方，无论是胜是败，都落了下乘。 乔治倒是想顾全大局来着。 可凭什么总是老实人吃亏呢！ 都被人摁着脑袋喂翔了，乔治如果不反击，那不仅在近卫军这段时间抬不起头来，这件事将会成为乔治终生的污点。 “咱们是军人，就以军人的方式说话，9月份的罗夫诺演习，我正式以军人的身份向你发出挑战，敢接吗？”乔治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军乐团的音乐都被压制。 康斯坦丁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根本不知道罗夫诺演习是怎么回事。 康斯坦丁和彼得来近卫军都不是镀金的，而是来跟未来沙皇加深感情的。 所以乔治吼完，冷笑看康斯坦丁，又给了一个“煞笔”的口型。 这个“煞笔”虽然没有骂出声，但是比骂出声效果更佳。 康斯坦丁的脸色彻底变白。 尼古拉跟乔治的感情这么好，得罪了乔治，还想抱尼古拉的大腿？ 尼古拉这会儿虽然没说话，看向康斯坦丁的眼神已经非常不满，这对尼古拉来说已经是很严厉的谴责了。 尼古拉是个好脾气的，乔治认识尼古拉这么长时间，尼古拉只向两位警务督察发过火。 “怎么样，敢不敢？”乔治不会放过康斯坦丁，想踩乔治挣面子，就要做好被乔治踩的准备。 否则乔治在近卫军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当然，咱们罗夫诺见~~”康斯坦丁的声音都发颤。 康斯坦丁只想做他最擅长的事，演习这种事，康斯坦丁真不擅长。 近卫军每年九月要在罗夫诺例行演习，沙皇也会到场，这是近卫军每年最重要的演习，地方部队也会参加，多兵种合练，接近实战，有伤亡名额的。 乔治准备在罗夫诺的演习中拿个好成绩，作为自己给近卫军的见面礼。 第63章 拯救尼古拉 第63章拯救尼古拉 乔治的挑战，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近卫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大家身份地位又都差不多，有矛盾很正常，只要不发展到决斗的程度，两位大公团长是不会干涉的。 乔治话说的虽然强硬，能不能做到还得走着瞧。 亚三也不会因为乔治放狠话，就立马提乔治当团长，尼古拉经常放狠话说要学好拳击学好骑术，一样都没学好。 乔治可不是说说而已，第二天还是照例去叫尼古拉起床。 “殿下还在睡，他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今天的晨练就算了吧——” 尼古拉还是没起床，沃尔科夫的话一模一样。 乔治不意外，昨天尼古拉又是乔治和沃尔科夫架回来的。 只是不知道尼古拉在回来之后，是否又和沃尔科夫聊到凌晨三点。 冲澡换衣服吃早饭，乔治还没出门，就被利尔上校叫到普什雷夫斯基将军的办公室，军事课终于要开始了。 “早上好，将军。”乔治主动跟将军打招呼。 “早上好，大尉。”老将军日理万机，桌上文件堆老高，头都没抬。 乔治不着急，安静坐下来等尼古拉。 一个小时后尼古拉才姗姗来迟。 能看得出，尼古拉还没有从宿醉中恢复过来，他的表情和目光都是麻木的，和将军打过招呼后，就在乔治身边坐下一动不动。 不仅是身体不动，眼睛也不动，两眼发直。 “殿下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老将军确实是见多识广。 尼古拉这样的，才是贵族阶层的常态。 乔治这样的就太另类了。 勤奋的令人诧异。 “听说你每天起床都跑步？”利尔上校把乔治带过来，还要负责把乔治送回去。 “习惯了——”乔治闷闷不乐，对尼古拉很失望。 本以为换个环境，会让尼古拉快速成长，这也是亚三期待的。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尼古拉的样子让子见了，都得感叹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既然尼古拉不靠谱，乔治只能自力更生。 “我什么时候能和4连的士兵见面？”乔治主动，靠尼古拉，大概率赢不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和尼古拉一样，也是在连队当主官，副手另有其人。 之前的副手是谁不重要，乔治下战书之后，康斯坦丁如果想赢乔治，那就会给自己选择一个合格的副手。 所以乔治的对手不是康斯坦丁，而是某位经验丰富的优秀军官。 “随时都可以。”利尔上校声音里带着惊讶，估计没想到乔治是认真的。 近卫军骑兵师的编制，比步兵师稍小一些，步兵师的连队大约200人左右，骑兵师只有150人。 连队是骑兵团的基本单位，每个骑兵团由四到六个连队组成。 团以上的单位是师，每个师由四到六个骑兵团，再加一个骑炮团组成。 乔治问过利尔上校之后才知道，目前俄罗斯军方还没有装备重机枪之类的自动武器。 “为什么不装备重机枪呢？”乔治不懂就问。 “你是指戈洛夫吗？那是属于笨蛋的玩意儿，我们的军刀才是好汉！”利尔上校所说的戈洛夫，指的是加特林。 1861年美国内战爆发，当时还是医生的加特林，为减少士兵的伤亡，发明了加特林机枪。 彼得斯堡战役中，加特林大放异彩，联邦军大获全胜，加特林机枪也开始得到欧洲国家的关注。 英国最先出手，不仅采购了加特林，而且在英国设厂生产。 俄罗斯帝国也采购了加特林，并且更名为戈洛夫机枪，但是仅仅采购了12挺就没有了后续。 早期的加特林缺陷很明显，俄罗斯军方在试用了加特林之后，给出了一份并不乐观的报告，于是军方就停止了采购。 乔治眉头紧皱，苏沃洛夫确实很伟大，对俄罗斯军方的影响也够深远。 可惜苏沃洛夫的影响，并不全是正面的，比如“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这种，后果就是灾难性的。 “那些戈洛夫现在在哪里？”乔治没打算改变利尔上校，利尔上校才是老师。 “那些戈洛夫被配备给守备部队了，它们用来防守还是挺好用的。”利尔上校是典型俄罗斯式思维。 俄罗斯军方历来不重视防守，近卫军更是为进攻而生，所以看不上戈洛夫机枪也很正常。 乔治却有些想法。 戈洛夫虽然笨重，结构复杂，运输不便，但优点也很明显，如果能对戈洛夫进行适当改造，完全可以装备近卫军。 近卫军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重机枪都可以发挥巨大作用。 不过这个问题不适合和利尔上校讨论，乔治需要尼古拉的帮助。 睡了一个回笼觉之后，尼古拉终于精神起来，乔治感觉尼古拉的生物钟已经有问题了，他的一天是从下午开始的。 “9月份的演习，有没有什么想法？”乔治得想办法调动尼古拉的积极性，这个任务只有乔治才能完成。 指望彼得、康斯坦丁那些狐朋狗友，尼古拉的近卫军之旅会彻底变成一场灾难。 亚三对乔治的评价，和尼古拉的表现密切相关，乔治还是尼古拉的叔叔呢，不能眼睁睁看着尼古拉沉溺于舞会中。 “不用担心，回头我找彼得，让公猫主动取消——”尼古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一点都不上心：“——话说康斯坦丁为什么叫公猫？” 乔治才不管康斯坦丁为什么叫公猫呢，如果通过彼得让康斯坦丁取消，那比乔治认输更难堪。 “尼基，你总不希望伱的近卫军之旅，在碌碌无为中结束吧。”乔治很想给尼古拉背一段保尔·柯察金的名言，想想还是算了，水字数不是这么水的。 “当然不！”尼古拉年少轻狂，受不得任何刺激：“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纵观尼古拉的少年时代，亚三对尼古拉的教育方式有很大问题。 毫无疑问，朗松是个好教授，但是朗松在教育尼古拉的时候，真的会尽职尽责吗？ 别搞笑了，朗松可是法国人。 感谢辛苦捉虫的兄弟们，爱你们，你们是我继续往前走的动力 第64章 分工明确 第64章分工明确 尼古拉的老师里，有英国人，有法国人，这两个国家二十年前才和俄罗斯帝国打过仗，如果他们为俄罗斯培养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太子，那他们就会成为英国和法国的罪人。 所以朗松在他的回忆录里，直言不讳的点出尼古拉在学习中存在的问题，却没有想办法解决。 乔治是真心希望尼古拉能健康成长。 这也是沙皇给予乔治有限信任的基础和前提。 “咱们俩得分工明确，各自做自己最擅长的事。”乔治不要求尼古拉跟近卫军骑兵一起卧冰爬雪，尼古拉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擅长什么？”尼古拉一脸茫然，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 “作为帝国王储，你要学会的是，最大程度整合你拥有的一切资源。”乔治按照自己的理解引导尼古拉。 尼古拉不需要会打仗，他只要知道谁会打仗就行了。 尼古拉也不需要赚钱，他只要知道谁会赚钱就行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尼古拉最需要的是知人善任，把技术上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怎么整合？”尼古拉需要乔治耐心引导。 “康斯坦丁不学无术，他如果想赢得咱们之间的竞赛，必须选择一个优秀的副手，你去打听下，康斯坦丁的副手是谁——”乔治手把手教。 “没问题！”尼古拉信心十足，他的消息最灵通不过，这确实是他擅长的。 “部队的训练工作我来负责，伱来负责提升部队的士气——”乔治也是在整合资源。 “怎么提高？”尼古拉精神大振，这活我也能干吗？ “有事没事去士兵们面前晃一圈，哪怕你刚睡醒，也要装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望他们的样子——找擅长写文章的人帮你写演讲稿，背会了之后在士兵们面前演讲——如果看到谁的衣服破了，就送给他一套新衣服——隔三差五给部队加餐，如果部队取得好成绩，那么就允许他们喝一杯——”乔治越说，尼古拉的眼睛就越亮。 一直以来尼古拉其实都不太自信，他的老师们很少表扬他。 亚三公务繁忙，没时间陪伴尼古拉。 王后忙着炫富，儿子实在拿不出手。 只有在乔治这里，尼古拉才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表扬。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需要绝对的权力，和最优秀的士兵——”乔治也会主动给自己创造有利条件，他和尼古拉赢了，也能给普团带来荣誉。 “这个问题交给我，我去找军团长，给你想要的一切支持！”尼古拉的信心彻底被激发，没有谁甘于平淡。 哪怕是王储，尼古拉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王储。 那就各负其责。 尼古拉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乔治这样的人时刻提醒，当天晚上，尼古拉就拒绝了彼得的邀请。 彼得也在做他最擅长的事。 彼得是气氛小能手嘛，初来乍到近卫军，总得给近卫军的同事们准备个见面礼什么的。 于是彼得就准备了尼古拉最喜欢的舞会。 “这家伙肯定是准备借舞会，打听我们的消息，我才不给他机会呢！”尼古拉的执行力还不错，刚刚去找了军团长叔叔，希望能在普团内部挑选一些优秀士兵。 这里的优秀标准，肯定就不是谁个子高，谁长得帅了。 尼古拉需要射击成绩最好，骑术最优秀，体力最好，最勇敢，最能吃苦耐劳的士兵。 军团长叔叔全盘接受，不设任何障碍，尼古拉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尼古拉不白要，他建议在普团内部举行一次比赛，选出成绩最优秀的士兵，由尼古拉私人出资进行奖励，然后把最优秀的士兵招入4连。 “我算了一下，全部奖励加起来，大概需要10000卢布左右。”尼古拉有底气，他现在也是有收入的人。 乔治有俸禄，尼古拉这个王储什么都没有，因为整个帝国都是尼古拉的。 尼古拉以前花钱，得找沙皇或者王后要，所以亚三和玛丽亚，才会对尼古拉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现在尼古拉和乔治一起做生意，仅圣诞节前后，尼古拉就赚了大约30万卢布。 王室的钱真的是太好赚了，一瓶香槟十个卢布，这钱就跟白捡的一样。 尼古拉赚的钱，要分给格奥吉一半。 这钱格奥吉也不白拿，圣诞节前后，格奥吉去各个大公家转了一圈，就为乔治带来了超过五万瓶圣路易的订单。 康斯坦丁这个冤大头，他被格奥吉逼着买了五千瓶圣路易，所以才口不择言。 同样是被逼下单，彼得就不说话。 要不人家能把亚三的六公主拐走呢。 “这笔钱我来出。”乔治的私房钱还多着呢，花在尼古拉身上不心疼。 反正无论花多少，尼古拉和格奥吉，都能帮乔治翻倍赚回来。 “不用，我来！”尼古拉没忘他一句话让乔治多花了9万卢布那件事。 话说这件事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有个眉目了吧。 乔治决定有时间还是要去催一催，无烟火药早一天稳定下来，乔治就能赚更多钱。 乔治和尼古拉琢磨着花钱的时候，小尼古拉正在加特契那宫做客。 “尼基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军。”小尼古拉赞不绝口，好话一箩筐。 “近卫军对帝国很重要，我们需要一支更强大的近卫军。”亚三更担心近卫军的战斗力。 亚三知道近卫军的情况，但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贵族阶层大量进入近卫军镀金，本来就是从王室开始的，亚三虽然是沙皇，也无力改变。 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担任总指挥的亚二为了将“荣誉”归于王室一家，任命自己的两个弟弟尼古拉和米哈伊尔，分别担任多瑙河集团军总司令，和高加索集团军总司令。 这个尼古拉，就是小尼古拉的父亲。 亚二为了荣誉可以将弟弟强行塞入远征军，其他贵族也有样学样，于是贵族集团大量把持俄军高级职位，真正有能力的人晋升无门。 这种情况长期持续下去，对俄罗斯是非常不利的。 第65章 竞争对手 第65章竞争对手 贵族集团成员都是什么德性，亚三再清楚不过。 让他们吃喝玩乐，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让他们打仗，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所以亚三对尼古拉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尼古拉能平平安安度过近卫军这个阶段，亚三虽然没有惊喜，也能接受。 怕就怕能力平庸还没有自知之明，大权独揽，不给真正有能力的人机会，这样的人统统都该发配西伯利亚。 所以对于乔治和康斯坦丁的竞争，亚三并不干涉，任由他们自由发挥。 有没有能力，总得通过成绩才能证明。 9月份的罗夫诺演习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大半年时间足够一个人证明自己了。 尼古拉和乔治动作快，康斯坦丁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呢，普团这边已经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练兵。 这可不是尼古拉和乔治要求的，而是普团官兵自发进行的。 普团会在四月底五月初分别在射击、十公里越野跑、拳击、拼刺等四个项目上进行比赛。 每一个项目的优胜者可以获得500卢布奖金，第十名到第二名可以分别获得50到200卢布的奖金。 除了单项之外，总成绩获得前十名的，可以分别获得100到1000卢布的奖励。 消息公布，整个冬天里都无所事事的近卫军小伙子们立马就疯了。 单项500，总成绩1000，理论上一个参赛者如果拿到所有第一名，最高可以获得3000卢布的奖金。 这个比赛不限身份，军官和士兵都可以参与，军团长小尼古拉担任裁判长，王储和四位大公、以及一个超级公爵组成裁判团，比赛只在普团内部进行。 1881年的当下，近卫军一名士兵每年的收入，将薪水和所有补贴全部包括在内，只有可怜的120卢布。 （这个数据实在没查到，瞎编的，参考了同时代俄罗斯教师的收入。） （另：1901年，俄罗斯工人的平均收入仅为100卢布。） 只是参加一个比赛，就可以拿到接近30年的收入，这对于收入微薄的士兵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当尼古拉知道一名士兵的年收入只有120卢布的时候，尼古拉惊呆了，他无法想象每年只有120卢布的生活。 退伍老兵的退休金低还能说得过去，毕竟还可以工作，有其他收入。 现役士兵的薪水这么低，如何激发士兵的积极性呢？ “不少了，近卫军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理应拿到帝国最高的薪水——”军团长不以为然，近卫军之外的部队情况更糟。 这也对，哥萨克更省钱，军饷都得自己挣。 “安德烈，你的薪水是多少？”尼古拉好奇军官收入。 “我的还算可以啦，公爵私人给我有补贴。”安德烈准尉表示对自己的收入很满意。 帝国对待士兵苛刻，对待军官还是不错的，除了薪水之外，还有餐补和房补。 这主要是因为大部分军官都是贵族成员，给的少了实在不像话。 将军的收入就更高了，餐补和房补加起来，跟薪水差不多。 “乔治，咱俩的收入是多少？”尼古拉的好奇心泛滥成灾。 “你不会想知道的。”乔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尼古拉和乔治的军衔都是大尉，这个级别的收入相对于大公来说不值一提。 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来自超级公爵的俸禄，乔治都想参赛。 “乔治，你得小心了，伱的对手可不是康斯坦丁那个蠢货。”军团长对乔治有所改观。 乔治刚到普团的时候，军团长对乔治的态度是不管不问。 用奖励提高士兵积极性这个办法，在军团长看来虽然蠢了点，但看在效果还不错的份上，军团长对乔治的期待在提高。 站在军团长的角度上，想赢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拿不到第一就直接阅兵，一个戈比都不用花。 乔治花钱虽然大手大脚，但是又没花军团长的钱，军团长不会替乔治心疼。 “是啊，尼基叔叔，你能不能想办法把瓦西里弄到咱们普团来，让他当我的副官。”尼古拉替乔治担心。 这个瓦西里的来头不小，他是苏沃洛夫的曾孙，父亲亚历山大是俄罗斯陆军上将，现任步兵总监。 乔治正在看的《制胜的科学》就是苏沃洛夫的著作。 “不用担心，如果瓦西里全盘照搬苏沃洛夫元帅的思路，那我们赢定了。”乔治信心十足，苏沃洛夫确实很厉害，他的后代不一定。 苏沃洛夫的军事思维，有明显的时代局限性，前膛枪时代苏沃洛夫战无不胜，现在这个时代，瓦西里如果不知道与时俱进，那他就输定了。 根据乔治的观察，俄罗斯这帮贵族集团的继承人，是最顽固最保守的。 不保守不行啊，亚二的改革之所以遭到那么大的阻力，主要就来自贵族集团的反对。 亚二想把帝国改造成君主立宪制国家，这样一来贵族集团的权利就会遭到巨大削弱，所以亚二遇刺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很复杂。 复杂到亚三都不敢深入调查，只能拿民意党人撒气。 “瓦西里可是苏沃洛夫元帅的曾孙，这么有信心？”军团长对乔治的信心很惊讶。 “如果是苏沃洛夫元帅本人，我可能会紧张一下。”乔治的嚣张直冲天际。 这才对嘛，年少就应该轻狂，整天活的跟个苦行僧一样，太不贵族了。 “乔治，我永远相信你！”尼基的话让乔治的重要性再次提升。 沙皇是否喜欢乔治不重要，王后是否讨厌乔治也不重要，尼古拉是王储，未来会成为沙皇，所以乔治就是未来。 亚二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让自己的两个弟弟分别担任方面军司令。 亚三时代如果爆发战争，那小尼古拉和谢尔盖的机会就来了。 乔治虽然比尼基大一辈，年龄小四岁，等尼基当沙皇的时候，乔治在尼古拉时代的地位，会比小尼古拉和谢尔盖的地位更高。 这是正常情况下。 如果乔治真能向他说的那样，在演习中击败瓦西里，那乔治就将成为俄罗斯下一代最耀眼的将星。 这么算的话，乔治对小尼古拉，已经上升到竞争对手的程度。 第66章 维护你该维护的 第66章维护你该维护的 小尼古拉生于1856年，今年25岁。 谢尔盖生于1857年，今年24岁。 如果没有大公身份加持，他们这个年龄根本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尼古拉和乔治的军事老师普什雷夫斯基将军，在普团当副团长了。 团长是样子货，副团长总得找个有能力的人。 所以近卫军最有能力的军官，不是各个单位的军事主官，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副手。 瓦西里可能没有苏沃洛夫那么神奇，可也比康斯坦丁强多了，他和康斯坦丁所在的连队已经开始训练，进度比乔治这边快很多。 乔治这边连参赛人员还没有确定呢。 马倒是已经确定了。 骑兵最关键的要素是机动力，一匹好马，是骑兵最重要的武器。 尼古拉在这里又发挥了关键作用，在他的要求下，普团最好的军马都已经集中到4连。 这还不够，尼古拉甚至从加特契那宫的守备部队中借了60匹军马，补充4连的不足。 所以乔治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因为从一开始，乔治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乔治的对手是瓦西里。 康斯坦丁的对手却不是乔治，而是尼古拉。 因为尼古拉才是4连的主官，乔治只是尼古拉的副手。 康斯坦丁要是敢赢了乔治，那他就等着倒霉吧。 他爹都不会放过他。 尼古拉为了赢，调动了自己的所有资源。 乔治也没闲着，他拥有的资源也是瓦西里望尘莫及的。 尼古拉有沙皇爸爸，乔治有总管表哥。 表哥是用来传话的，真正做事的是米哈伊尔舅舅和叶罗欣。 叶罗欣是真正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将军，经验丰富无比。 叶罗欣被逐出近卫军，在尼古拉这儿根本就不是事，只用一纸调令，就让叶罗欣重返近卫军。 这也不是违规操作，因为俄罗斯军人本来就可以多次服役，如有需要，已经退役的官兵，都要响应帝国征招，重新加入部队。 当然回近卫军可以，官复原职就别想了，叶罗欣和他儿子安德烈一样，需要从准尉开始。 只要能回近卫军，让叶罗欣从列兵开始，叶罗欣都心甘情愿。 接到征兵票的那一刻，叶罗欣情绪失控，几十岁的人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完就翻出一直珍藏的军装，骑上马来普团报道。 米哈伊尔舅舅的作用更大。 尼古拉可以协调乔治不具备的资源，乔治能做的事也很多。 前文说过，近卫军军官的服装，都是自己准备的。 士兵的服装由军部提供，质量参差不齐，在保暖性上，跟军官的制服有着巨大差距。 乔治多会花钱的，士兵制服的保暖性不行，那就从圣彼得堡的服装厂定制。 不仅服装，士兵所需的装具，也全部都要最好的。 米哈伊尔知道9月演习对乔治的重要性，就算乔治不强调，米哈伊尔也会给乔治准备最好的。 瓦西里那边在加班加点训练，却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多变态的对手。 “乔治，要不要我从加特契那宫调人过来？”尼古拉彻底上头，最近这段时间连舞会都不去了，天天跟乔治一起，琢磨着怎么提高4连的实力。 “你先看看你自己吧，到时候手下都是狮子，你这个连长却是绵羊，伱好意思领勋章？”乔治还是迂回战术，尼古拉这样的性格，就得旁敲侧击才好使。 尼古拉就满心纠结。 他真不愿意大冬天的跟乔治一起去跑步。 只是跑步的话，问题不大。 关键冬天早晨被窝的诱惑，对尼古拉来说比舞会的诱惑都大。 可是想想乔治所说的那种情况，一只绵羊领一群狮子，尼古拉决定等天气转暖，就和乔治一起恢复锻炼。 建筑工人一年还只干半年活呢，尼古拉这个王储也可以干半年歇半年。 圣彼得堡每年有半年的积雪期，这半年工地不开工。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是刚睡醒的样子，万物复苏。 临近比赛，普团官兵的训练热情愈发高涨，有几个发誓要拿下奖励的士兵，居然在训练中把自己弄伤。 乔治这时候才惊讶的发现，整个普团只有一名军医。 近卫军的骑兵团是六个连的大连队，全团战斗人员900人，加上后勤辅助人员一共1200，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军医，确实有点可怜。 更可怜的还有呢。 近卫军是俄罗斯最强大的部队，一切配备已经是最顶尖的，整个俄罗斯，军队中军医的比例，大概是一万比一。 一万名士兵才配备一个军医。 这就能解释，俄罗斯为什么历次战争，伤亡比例那么高了。 军医在处理伤员的时候，肯定优先处理军官，于是士兵在受伤之后只能祈祷。 这可不是抹黑，米柳京进行的军事改革，明确规定每一支部队，都必须配备一定数量的牧师。 不对，是神父，牧师只有基督教和游戏里才有，俄罗斯是东正教。 “士兵都接受过紧急训练，在战场上每个人都是医生。”叶罗欣习以为常，这就是传统的作用。 “如果只是手指破了个小口，那确实自己就可以处理，但如果需要截肢呢？”乔治严重不同意，远古时代人们还赤身果体呢。 “尤里的腿就是我亲手锯掉的。”叶罗欣古井不波，哥萨克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如果是真正的医生，说不定尤里可以保住他的腿。”乔治不怕刺激叶罗欣。 对尼古拉，乔治有耐心可以慢慢改变。 对叶罗欣就无所谓了，直接下令就行。 叶罗欣无言以对，乔治说的是事实。 士兵的服装问题，乔治可以解决。 为普团配备军医，就超出乔治的能力范围了。 乔治去找军团长堂哥。 小尼古拉直接拒绝：“乔治，事情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培养一个军医需要很长时间，帝国百万大军，不可能为每一个士兵都配备一名军医。” 乔治无语。 乔治也没要求为每一个士兵都配备一名军医，只希望能提高军队的医疗水平，这对俄罗斯军队来说绝对是好事。 “做你自己该做的事，这件事不是你该考虑的。”小尼古拉维护传统，希望乔治也成为这样的人。 第67章 尼古拉的回报 第67章尼古拉的回报 上帝的归上帝，沙皇的归沙皇。 小尼古拉的所有荣耀都来自帝国，他发自内心的全力维护帝国这个庞大又复杂的系统，希望俄罗斯帝国千秋万代。 乔治是知道帝国未来的。 如果不主动做点什么，小尼古拉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最多只剩下30年。 小尼古拉在帝国灭亡后出逃，最终死于法国。 对于俄罗斯贵族阶层的冥顽不灵，乔治现在总算是深有体会。 一件事别管对帝国有没有好处，只要没有遵循传统，那就是不对的。 德国人可不会因为俄罗斯的贵族守规矩，就不向俄罗斯发动战争。 说起来乔治其实也很好奇。 德国跟俄罗斯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关系都很不错，德国是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德国从俄罗斯进口的商品，占德国总进口额的超过百分之四十。 同时期对法国的出口，只占俄罗斯出口额的百分之四。 所以乔治好奇的是，为什么第一次世界大战，俄罗斯和法国是盟友，而不是德国。 德国和俄罗斯，以及奥匈帝国，共同组成三皇联盟。 这个问题现在还没有答案，需要乔治继续观察。 军医的问题有答案了，小尼古拉根本没把乔治的建议放在心上，更不会上报沙皇。 乔治通过尼基，也可以联系到沙皇。 不过乔治并没有这么做，理由就像小尼古拉说的那样，乔治现在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 那就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尼古拉兑现承诺，开春之后就和乔治一起恢复身体锻炼。 乔治和尼古拉的军事课程也已经开始，尼古拉一如既往的不感兴趣，乔治则是深深失望。 乔治本以为将军的军事课，能传授给乔治多少神机妙策呢。 结果将军的课程，总结就两个词：勇气和忠诚。 是的，勇气和忠诚和很重要，但不是全部，勇敢的战死，和活着保卫国家是两码事。 将军授课的核心就是勇敢的战死。 乔治知道人终有一死，但是和勇敢的战死相比，乔治更希望活着保卫国家，成为国家的一部分。 让乔治感觉讽刺的是，将军的方式，并不是让自己勇敢的战死，而是让士兵们勇敢赴死，自己活着保卫国家。 这—— 也不能说这是错的吧，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乔治希望近卫军的士兵们都能好好活下去，所以乔治在做衣服的时候就多做了一些，普团所有士兵，不管是否在4连服役，人手两套。 这衣服肯定不能以乔治的名义发下去，而是以尼古拉的名义下发。 “乔治，你不必这样。”尼古拉很过意不去，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乔治出的钱，尼古拉又是一分钱没花。 “不，很有必要，咱们俩是一个整体，所有的荣耀都是你的。”乔治不心疼，帝国能多维持几年，乔治就能多领几年俸禄，多做几年香槟生意，多享受几年作为超级公爵的特权。 所以就算乔治花太多钱，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乔治在维护整个贵族集团的利益。 你不爱帝国，还能不让我爱~~ “乔治伱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尼古拉被彻底感动了，他爹对他都不如乔治对他好。 沙皇也是需要荣誉的。 “想回报我的话，等你当了沙皇，就让我去西伯利亚当总督。”乔治用开玩笑的口吻在尼古拉心里种草。 谎言重复一千次都会变成真理，乔治整天在尼古拉耳朵边念叨西伯利亚总督，等尼古拉当上沙皇，那西伯利亚总督就是乔治的，谁都抢不走。 “等我当了沙皇，西伯利亚总督肯定是你的，但我是不会让你去西伯利亚的。”尼古拉如果有能力，现在就愿意让乔治担任西伯利亚总督，甚至把西伯利亚封给乔治作为私人领地都可以。 反正乔治现在也没封地—— 说到封地，尼古拉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亚二在世的时候，都准备把皇位传给亚三，自己带着叶卡捷琳娜和乔治去法国隐居了，自然不会给乔治准备封地。 现在亚二离世，乔治在圣彼得堡孤零零一个人，连个封地都没有，跟其他大公们相比，尼古拉就觉得乔治太可怜了。 大公的俸禄，在大公的收入中占比并不高，封地的收入才是大头。 乔治没封地，花钱又大手大脚，自己有事没事还帮乔治花钱，尼古拉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乔治弄一块封地，多少是个弥补。 这时候尼古拉就主动忘记乔治还有香槟这一块的收入了。 要不说尼古拉心大呢。 乔治自从服役之后就很少回庄园，尼古拉经常回加特契那宫，这也是乔治建议的。 乔治不回庄园是因为庄园里没亲人，连旺财都被乔治弄到近卫军当军犬，乔治在庄园了无牵挂。 当娘的最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当爹的也不希望儿子翅膀硬了离开家。 乔治建议尼古拉无论多忙，每个星期都要最少抽出一天时间回到加特契那宫和家人在一起，最好每天都回加特契那宫和沙皇王后一起吃顿饭，这样尼古拉才能简在帝心。 尼古拉对乔治的建议还是很重视的，于是转天，尼古拉就回加特契那宫和亚三一起吃早饭。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亚三在餐桌上随口问。 “比赛下个星期就回开始，优胜者全部加入我的连队，康斯坦丁输定了！”尼古拉神采飞扬，表现出来的自信让亚三惊喜。 王室出混子的概率太高了，尼古拉即便不能算混日子，可也庸庸碌碌，资质平淡无奇。 对于沙皇来说，资质平淡也算不上太严重的问题。 没有自信才致命。 俄罗斯是全世界疆域最辽阔的国家，拥有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常备军，拥有全世界最多的国民，沙皇理应是全世界最自信的人。 在人口这个问题上，沙皇对印度和清帝国的看法差不多，都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殖民。 沙皇已经废除了农奴制度，所有农奴转为自由民，所以在亚三看来，俄罗斯帝国才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 在统计人口的时候，奴隶通常是不计算在内的。 第68章 海参崴 第68章海参崴 “你们的奖金准备如何支付？”亚三关心尼古拉的经济状况。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亚三在这一点上有切身体会。 不止是男人，女人其实也一样，储妃时代的玛丽亚，和成为王后之后的玛丽亚完全就是两个人。 “我跟乔治说好了，一人付一半。”尼古拉的回答让亚三很满意。 这钱如果是尼古拉一个人出，那亚三对乔治就有看法了。 你个当叔叔的，不知道帮侄子省钱，处处坑侄子，要你这叔叔何用？ 如果都是乔治出钱也不行，王储又不是穷光蛋，更不是小气鬼。 所以一人一半很好，深得朕心。 “唉，乔治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他那点收入根本就不够。”尼古拉的爱心随时会泛滥。 亚三终于皱眉。 “别担心，乔治不缺钱。”亚三意味深长。 亚三都不确定，到乔治成年那会儿，自己还在不在。 亚三大皱眉，感觉自己掉进自己亲手挖的坑里。 叶卡捷琳娜虽然人在法国，身边有亚三的眼线，所以乔治的生意有多大，亚三一清二楚。 沙皇不追求财富，不追求官职，不追究地位，在俄罗斯至高无上，所以一个奖惩分明的沙皇，对于俄罗斯来说就太重要了。 想到这里，亚三的眼睛逐渐亮起来。 亚三在教育尼古拉的时候，经常强调要奖惩分明。 等乔治就封的时候，尼古拉已经成年，到时候正好一脚将乔治踢到天涯海角，将乔治对尼古拉的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 “你觉得应该把什么地方封给乔治？”亚三试探乔治在尼古拉心中的重要程度。 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这有什么好想的，把最偏远的地方分给他，最好让他永远不要回圣彼得堡。”玛丽亚一如既往的刻薄。 亚三这才想起来，乔治好像真没有封地。 尼古拉不知道乔治有多少私房钱，亚三肯定知道，因为叶卡捷琳娜给乔治留的私房钱根本没瞒着亚三，直接就存在帝国银行里。 不过俄罗斯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夺取的，都是黑海沿岸的膏肓之地，亚三还真不太舍得。 这事听上去好像不大可能，可亚二是怎么没的？ 既然多瑙河三角洲不行，亚三盯着地图苦苦思索，不知道还有哪里更合适。 否则等尼古拉掌权，没准就把圣彼得堡封给乔治啦！！！ 多瑙河三角洲不仅风景优美，地理位置也非常重要。 带着这个问题，亚三回到寝宫心事重重。 手指沿着地图一路往东，越过乌拉尔山，越过贝加尔湖，越过阿穆尔河，亚三终于在地图上找到合适的地方——符拉迪沃斯托科。 圣彼得堡在俄罗斯的最西部，波罗的海旁边。 亚三的哥哥，并没有像尼古拉那样，把自己的钱，分给弟弟一半。 能封给乔治的地方也确实不多，亚三盘算家底，发现只有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夺取的领土，还没来得及封出去。 “正因为乔治没有抱怨，所以我才会难过，因为我让乔治损失了很多钱。”尼古拉现在对金钱也开始有概念了，亚三老怀大慰。 乔治在尼古拉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从其他人名下抢封地封给乔治的程度，这要等尼古拉掌权之后还了得！ 不过亚三也没办法，他国务繁忙，没时间陪伴尼古拉成长。 “乔治的钱是他自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尼古拉放下手里的餐具，以正式的态度和亚三讨论这个问题：“——你经常告诉我要奖惩分明，做对了事情就要有奖励，乔治做的事，难道不值得奖励吗？” 尼古拉现在跟乔治的关系，比跟亚三这个亲爹都好，亚三自己都吃味。 亚三登基不到一年，意气风发，玛丽亚真不知道什么事能难倒沙皇。 “乔治连封地都没有，应该给他一块封地，和其他大公们一样。”尼古拉说到这里一脸嫌弃：“连康斯坦丁那个家伙都有封地，乔治为什么没有！” 北极圈内就算了，俄罗斯贵族一到冬天就往温暖的地方跑，如果把乔治的封地封到北极圈内，心疼确实是不心疼，可乔治未必就封，到时候整天待在圣彼得堡，对尼古拉的影响力不仅不会减少，反而会让尼古拉愧疚，对乔治加倍补偿。 虽然乔治通过香槟赚的钱都让叶卡捷琳娜拿走了，可叶卡捷琳娜就乔治这一个儿子，叶卡捷琳娜的，迟早都是乔治的。 格奥吉现在也没封地，王室成员正常情况下要到成年之后才会有封地。 “多瑙河三角洲？绝对不行，多瑙河三角洲要留给格奥吉！”玛丽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大儿子当沙皇，小儿子在多瑙河三角洲当土皇帝也不错。 还好有乔治在，尼古拉不仅没长歪，还逐渐茁壮。 玛丽亚好奇。 那就往远了找。 亚三小时候不是王储，王储是他哥。 “乔治跟伱抱怨了？”亚三看似不经意，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所以亚三小时候在王室的地位，跟格奥吉一样。 符拉迪沃斯托科又名海参崴，1860年，俄罗斯帝国通过《增续条约》从清帝国割占包括海参崴在内的60万平方公里领土，从此海参崴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 嫉妒不至于，羡慕是肯定的。 帝国刚刚击败奥斯曼帝国，前所未有的强大。 亚三在乔治这个年龄，可没有几十万卢布在手边随时供亚三花销。 “乔治才多大，能经营好封地吗？”玛丽亚说的也是事实。 多瑙河三角洲是多瑙河在黑海的入海口，把这个地方封给格奥吉，格奥吉收过路税都能收到手软。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好地方，都已经分给其他人了，如果能从其他人那里把封地要过来给乔治就好了。”亚三眉毛疯狂跳动，这件事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程度。 帝国传承三百年，物产丰富的好地方，要么已经封出去了，要么是沙皇的私人财产。 “你觉得应该怎么奖励乔治？”亚三也认真起来，对乔治的奖励，现在已经提高到尼古拉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沙皇的程度。 1871年，俄罗斯在海参崴修建军港，将太平洋舰队驻地从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迁至海参崴。 1875年，海参崴设镇。 去年升格为市。 第69章 火种 第69章火种 海参崴有西伯利亚舰队驻扎，所以亚三就不用担心将乔治封到海参崴会引发什么变故。 即便乔治心生不满，有西伯利亚舰队在，乔治也不敢犯上作乱。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亚三越想越靠谱，转天就上国务会议讨论。 大臣们更没意见。 一直到21世纪，海参崴对俄罗斯来说都没有太大价值，俄罗斯的重心一直都在欧洲。 海参崴20年前才被俄罗斯占据，俄罗斯内务部去年的统计数据表明，412万平方公里的东西伯利亚，截止到去年为止，只有11.7万人。 面积仅为1439平方公里的圣彼得堡，去年人口刚好达到100万。 那么问题只剩下一个，乔治是否愿意接受。 亚三还要担心尼古拉能不能接受。 这事儿关键还是看乔治的态度，于是乔治再一次来到加特契那宫。 “符拉迪沃斯托科——”乔治一脸茫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更熟悉海参崴这个名字。 “乔治，我知道你一直都对西伯利亚很感兴趣，符拉迪沃斯托科拥有西伯利亚地区唯一的天然不冻港，而且是太平洋舰队的驻地，至少安全上有保证——”亚三谆谆善诱，希望乔治能欣然接受。 “听上去不错——”乔治得很辛苦，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对于乔治来说，再没有比海参崴更合适作为封地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亚三在面前，乔治恨不得放声大笑，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于是乔治的控制，在亚三看来，就充分反映了乔治的沮丧心情。 亚二在夺取了海参崴之后，曾尝试将海参崴作为封地封出去。 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极力推辞，根本没人愿意去海参崴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天高皇帝远又怎样，小猫小狗都没几只，北极熊东北虎倒是不少，物产再丰富，也得有人才能开发。 “远东对于帝国很重要，符拉迪沃斯托科是帝国向南扩张的桥头堡，帝国正在讨论修筑西伯利亚大铁路，一旦铁路修建完成，符拉迪沃斯托科的人口就会快速增加，未来符拉迪沃斯托科会成为和圣彼得堡同样繁华的大城市。”亚三的话，自己听了都脸红。 海参崴确实不错，但是如果按照这个节奏开发，那再过一百年也成不了下一个圣彼得堡。 西伯利亚大铁路确实是在讨论了，但距离开工最少还需要十年，距离通车最少需要20年。 想让海参崴成为下一个圣彼得堡，除非迁都才有可能。 当然了，这是对亚三来说。 如果放手让乔治开发，乔治还是有办法的。 制约西伯利亚发展的最大瓶颈是人口，俄罗斯已经在很努力的移民了，可惜效果不大。 俄罗斯的疆域太大了，去掉西伯利亚还有9百多万平方公里呢，俄罗斯现在这点人口，欧洲部分还没有充分开发呢，除了流放，根本没人愿意去远东。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大部分流放西伯利亚的犯人，刑期都是有期限的，一般都是五年左右。 而且流放期间是有补助的。 所以现在知道俄罗斯的刺客为什么层出不穷了吧。 很多刺客甚至把流放西伯利亚，当做一次历时五年的旅行。 单纯移民的话，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地方是印度和清帝国。 印度是英国的殖民地，乔治不选。 乔治选择清帝国。 这和其他因素没关系，单纯就是因为近。 只要从清帝国大量引进人口，那远东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取得长足进步。 “你现在的年龄还太小，不能去西伯利亚，等成年之后，我会安排你和尼基去环球旅行，到时候伱可以和尼基一起去符拉迪沃斯托科，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它。”亚三继续给乔治画饼。 “所以，你愿意去符拉迪沃斯托科吗？”亚三内心忐忑，不知道乔治吃不吃。 “是的，我愿意！”乔治吃的心甘情愿。 亚三长出一口气，越看乔治越顺眼。 乔治是一个人去见沙皇的，尼古拉在加特契那宫门口等待乔治。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尼古拉并不知道乔治的封地在哪儿，亚三先做乔治的工作，搞定了乔治再去搞定尼古拉。 “当然是好消息，我有封地了！”乔治看上去很高兴。 “在哪儿？”尼古拉也替乔治高兴。 “符拉迪沃斯托科——”乔治脱口而出。 “那确实不错——”尼古拉的笑容逐渐变僵硬，他突然向加特契那宫冲过去。 乔治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尼古拉。 “你去哪儿？”乔治可不想节外生枝。 “我去找父亲，我去求他，不能让你去那个该死的地方，把克里米亚封给你，我们每年夏天可以去克里米亚度假——”尼古拉拼命挣扎，他是真心实意为乔治着想。 “可是我想去的地方就是符拉迪沃斯托科啊！”乔治一句话就让尼古拉愣住。 “我们说好的，等你当了沙皇，我去西伯利亚当总督，为帝国开疆拓土。”乔治拉着尼古拉在宫门前坐下来。 “乔治，我不想让你去那么远~~”尼古拉酸涩莫名，感觉自己又帮了倒忙。 “没关系，到时候有铁路，我想你了随时会回来看你。”乔治给尼古拉画饼。 “嗯——我如果想你了，我也坐火车去看你。”尼古拉郑重承诺，四月份的圣彼得堡冰雪开始融化，感觉反而比下雪更冷，尼古拉这会儿却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烧。 “我会把符拉迪沃斯托科建设的和圣彼得堡一样好，到时候请你到我的封地做客，我们可以一起去钓鱼，一起捕猎，玩够了就跳舞，躺在干爽的麦草垛上数星星——”乔治感觉喉咙有点发堵，这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那简直太棒了，我们还要叫上格奥吉，叫上彼得，不叫康斯坦丁，我讨厌他——”尼古拉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二楼书房阳台上的亚三有点听不太清楚。 站在亚三的角度上，只看到两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在雪地上相互依偎，就像两团寒风中的微弱火苗。 第70章 寡妇制造机 第70章寡妇制造机 早晨乔治还是早早起床叫尼古拉一起晨练。 这时候早起晨练的人已经很多了，距离比赛只剩三天，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的折磨自己。 普团的战斗人员一共900人，四个单项加一个综合，理论上有50个人可以拿到奖励，这个概率不低了。 除了射击的成绩可以量化之外，其余几个比赛项目都是有悬念的，有资格拿到奖励的人很多。 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打架赛跑这种事谁怕谁啊，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算打不过你，也得撕你两口肉，想让老子主动认输绝对不可能。 就算射击，也得看临场发挥的，都是两个肩膀一个头，谁也没比谁少点什么，谁是好汉咱场上见。 折磨自己这种事，只要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这牵扯到沉没成本，都已经折磨自己这么久了，没点成绩连自己都对不起。 眼看普团的小伙子们发了疯，尼古拉和乔治就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尼古拉大笔一挥，晚上每人加一个鸡腿—— 让乔治郁闷的是，整个普团居然连一个维修工都没有。 海参崴除了西伯利亚舰队—— 发展经济离不开钢铁和石油。 于是乔治只能亲自把加特林送回庄园。 所以有了新式步枪，子弹也需要更换金属弹壳。 “重型机关枪，可以连续发射子弹，寡妇制造机——”乔治有点失望，两挺加特林都是用马车拉过来的，有一挺的轮子都掉了，表面落满了灰尘，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乔治于是就得到了两挺加特林机关枪。 乔治庄园里虽然没大型机器，伊戈尔师徒的手艺却让乔治惊讶。 看上去似乎不少，但是和全世界最强的工业国英国相比就差远了。 英国1881年生产了827万吨生铁，180万吨原钢，煤炭产量是1.57亿吨。 跟欧洲这边的俄罗斯相比，远东就像一张白纸，别说既得利益阶层，连人都特么没几个，工业基础几乎为零。 伯丹二型步枪使用的子弹是纸弹壳，底火是黑火药，子弹在射击之后，会在枪膛内遗留火药残渣和弹壳碎屑，如果不及时清理就会影响射击精度，情况严重时甚至会炸膛。 现在约瑟夫和伊戈尔师徒都已经搬到庄园定居，伊戈尔的妻子闲着没事干，还开垦了几亩荒地准备种点蔬菜粮食什么的。 用约瑟夫的话说，伯丹二型步枪的槽点太多，只在伯丹二型步枪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的话，性能提升有限，还不如重新造一支。 呃，钢铁厂还是要的，不过圣彼得堡就算了，乔治想在海参崴设一个钢铁厂，将来有大用处。 达莉亚托叶罗欣给乔治带话，询问乔治要不要收税。 钢铁厂的事先不说，乔治现在首先要修复这两挺加特林机枪。 乔治如果在海参崴弄一个钢铁厂，其他人先不说，最起码能得到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持。 去年夏天修的路，经过一个冬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真没了！ 连海参崴的市长，都是西伯利亚舰队司令兼任的。 这两样俄罗斯都不缺，技术说实话也有，关键是没人愿意投资。 伊戈尔师徒正在乔治的安排下，和约瑟夫联手对伯丹二型步枪进行改进。 没了！ 俄罗斯生产不出合格的军用武器钢。 “这玩意儿干啥用的？”尼古拉此前根本没见过加特林。 雪融之后的道路异常难行，雪水和土壤混在一起变雪泥，化了冻冻了化，乔治的心就像这路一样烦躁。 这和卖香槟是一个道理。 伊戈尔师徒也高兴，他俩的奖金同样是1000卢布。 乔治想进入这个行业，只能另辟蹊径。 然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谁会修理这玩意儿？”乔治希望还能用，实在不行就拖回庄园让伊戈尔师徒练手。 约瑟夫和伊戈尔师徒的样枪已经造出来了，和乔治要求的一样，可以容纳五发子弹的弹仓式步枪。 尼古拉在协调物资上的能力无人能及，需要什么跟军团长堂哥说一声就行了，手续什么的回头去加特契那宫再补，普团如果没有就从近卫军调，实在不行就去军部协调。 加特林使用的也是黑火药，同样会经常出现子弹卡壳。 “没问题，您就是想要一门大炮，我们也能造出来！”约瑟夫很高兴，他刚刚得到1000卢布的奖励。 好在进入庄园之后，道路终于通畅。 发射药也要换成无烟火药。 俄罗斯的囚犯都能用牛奶当墨水，士兵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肉比菜多，量大管饱。 刚刚过去的1881年，俄罗斯生产了47万吨生铁，30万吨原钢，煤炭的产量是350万吨。 约瑟夫要的图纸。 有潜力，但是发展缓慢，这就是俄罗斯工业的现状。 “哇喔，这名字真酷！”尼古拉喜欢“寡妇制造机”这个名字。 远东需要的所有工业品，要从欧洲通过海路万里迢迢运到远东，由于规模小，利润低，挣不到多少钱，所以俄罗斯的商人没兴趣，于是远东就只能自力更生。 而且每天晚上都加。 “子弹的事以后再说，我有了一个新思路，我们要制造一挺新式机枪。”乔治不急，无烟火药会有的，金属弹壳也会有的，这些困难都会一一攻克。 俄罗斯能生产钢铁，拥有全球第一的钢铁资源储备，和全球第二的煤炭资源。 在伊戈尔只用一台钻床，就手工拉了一根带膛线的枪管出来之后，乔治就让约瑟夫和伊戈尔师徒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买，叶卡捷琳娜人就在法国，乔治需要什么，叶卡捷琳娜就买什么，乔治如果开口，叶卡捷琳娜能给乔治直接买一个钢铁厂搬过来。 和香槟行业一样，俄罗斯的钢铁生产，也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利益链，任何人想进入这个行业，都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蛋糕，遭到既得利益者的集体围攻。 买，先买一车，画错了不用擦，直接换新的，用完了再买。 不开玩笑，真的加鸡腿。 乔治大笔一挥给免了。 收什么税啊，仨瓜俩枣的没多少钱，反而会打击开荒的积极性。 不仅不收税，乔治还大开方便之门，庄园里的大牲口随便用，开多少种多少，收了粮食都是自己的。 第71章 老贼住口 第71章老贼住口 没错，乔治盯上的就是马克沁。 跟加特林相比，马克沁才是王道。 马克沁出生于美国缅因州，最开始在一家马车作坊当工人，南北战争后期受聘于专门从事机械生产的奥林福公司。 马克沁人很聪明，他对气体照明灯进行改进，引出了许多重要的发明，其中最重要的发明之一是自动灭火器，并且取得了灭火器的发明专利。 21世纪的灭火器，仍然是基于马克沁的基本原理。 1880年波士顿市政照明投标，马克沁的公司参与投标，遭到爱迪生的疯狂排挤，马克沁因此被迫卖掉公司，离开美国去了英国。 现在马克沁应该还没有开始对重机枪的研究，乔治希望能抢在马克沁之前，拿到马克沁重机枪的专利。 马克沁机枪的原理并不复杂，利用火药燃气驱动枪机后坐，压缩枪托底板和步枪自身之间的弹簧，推动连杆作用于扳机护圈杠杆，使枪机开锁并抽壳，被压缩的弹簧推动枪机复进，将下一发弹推入弹膛并使枪机闭锁，即可击发下一发弹，从而使武器实现全自动射击。 好吧，老鱼坦白以上都是度娘抄的，乔治没有随身携带度娘穿越，所以只能说人话。 “简单说就是利用子弹发射药形成的能量，实现武器的全自动射击，原理就是这个原理，你们需要解决如何实现这个问题。”乔治深感语言的苍白无力，可他也没办法，他上辈子又不是枪械专家，只玩过火柴枪。 约瑟夫是专家，在武器设计上有着丰富经验。 伊戈尔师徒不会设计，动手能力无人能及，不管约瑟夫要求的条件有多苛刻，伊戈尔师徒都能用手搓出来。 “子弹发射药的能量，是的，就像瓦特发明的蒸汽机那样，理论上确实是可以实现的，让我想想——”约瑟夫进入状态很快，乔治刚说完，约瑟夫就已经开始找图纸。 乔治只要结果不问过程，既然所有的问题都指向无烟火药，那乔治离开庄园就直奔彼得堡科学院。 布特列洛夫说话算话，雕像已经立起来了，不仅有尼古拉的，乔治也有份。 不过让乔治生气的是，尼古拉的雕像身材高大，神采飞扬，挺胸抬头面向远方，一看就是志向远大的样子。 乔治的雕像比尼古拉小很多，而且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冷清，拒人千里之外，头略略抬起，一副很看不起人的样子。 “这特么是谁干的？”乔治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雕像砸了。 “殿下，让我来！”安德烈四下找砖头。 乔治就绝倒，表现忠诚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啊！ “尊贵的尤里——”布特列洛夫终于出现，远远就和乔治主动打招呼。 “别尊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乔治的手指气的都哆嗦。 “您说这个啊，弗拉基米尔是我们彼得堡科学院最优秀的雕塑家，您对他的这个作品满意吗？”布特列洛夫看样子是很满意，这组雕塑将王储的伟大塑造的淋漓尽致。 “当然太满意了，我能不能把我这个弄走，放在我家的客厅里。”乔治满脸堆笑，该说不说，弗拉基米尔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这不太好吧，把您这个弄走的话，就破坏了这组雕塑的整体性。”布特列洛夫直钩钓鱼。 “老贼住口！”乔治语言多的好处终于出现。 布特列洛夫一脸迷茫，整个俄罗斯就没几个懂汉语的。 “说吧，要多少？”乔治切换回俄语。 “艺术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布特列洛夫义正词严，他要是懂汉语，高低得整两句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一千卢布！”乔治抢在布特列洛夫之前竖起一根手指：“不要太过分，否则一个戈比都没有。” 布特列洛夫马上就投：“再次感谢您的慷慨，您真是个仁慈的人，上帝一定会保佑您的——” 乔治这次没阻止布特列洛夫滔滔不绝，花了这么多钱，总要听几句好听的。 “我正要去找您，您需要的稳定的无烟火药已经成功了，但是我不能把稳定剂的配方给你，它应该属于沙皇，属于帝国。”布特列洛夫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呵，那很好，奖金还要不要了？”乔治不见货不给钱。 “您那么仁慈，一定会兑现承诺的——”布特列洛夫没想到乔治这么点个人，说翻脸就翻脸。 “不，我不会。”乔治冷笑，这会儿知道怕了？ 晚了！ “行，咱们让陛下裁决。”布特列洛夫也有杀手锏。 这老贼！ 乔治这一次没敢骂出声。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伱在骂我，‘老贼’是吗？很好，我记住了，我会找人帮我翻译的。”布特列洛夫老奸巨猾。 呵，狗贼！ 乔治不上当，十万就十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口吐沫一个钉，看在海参崴的份上乔治认了。 东西到了沙皇的手里，就等于到了尼古拉的手里，绕一圈还是乔治的。 乔治只希望能尽快拿到使用无烟火药作为发射药的子弹。 可就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满足。 “问题太多了，如果使用无烟火药作为子弹发射药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有的火药工厂就要全部废弃，已经生产出来的子弹也要全部丢弃，部队全面换装的话，需要的费用或将达到十亿卢布，这是帝国无法承受的。”尼古拉给出的理由，乔治并不认可。 “哈，这是谁跟你说的？”乔治冷笑，找了这么多理由，无非就是怕花钱。 “所有人都这么说。”尼古拉被信息茧房层层包裹，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 “将军和元帅们也是这么说吗？”乔治在这个问题上有天然盟友。 如果俄罗斯的将军和元帅们也是这么认为，那乔治就可以彻底撒手不管了。 最多到大厦将覆，乔治带着尼古拉一家一起跑。 “这倒没有，将军和元帅们并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讨论。”尼古拉的答案让乔治稍感安慰。 还好，还没彻底没救。 第72章 笑出声 第72章笑出声 无烟火药的价值不需要强调了，另一个时空，法国最先得到了稳定的无烟火药，然后法国就秘密换装新式步枪，在随后的短短两年内，欧洲主要国家全面装备新式步枪，俄罗斯也不例外。 技术的发展是不以某些守旧官僚的意志为转移的，以维护传统为借口抵抗社会进步的滚滚车轮，最终会被车轮碾压成泥。 “尼基，要不要赌一把，我们自己造一座无烟火药工厂。”乔治被迫转型军火商，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没用的乔治，除非你愿意把工厂无偿交给内务部管理。”尼古拉不想当天使。 狗日的内务部！ 乔治嘴角疯狂抽搐，肚子里装满了不能写的话。 行吧，这帮帝国重臣迟早会为今天的保守付出代价。 乔治也没时间纠结，普团的比赛即将开始，这才是乔治最重视的。 乔治只有赢得竞赛，才能正式进入沙皇的法眼。 尼古拉为了胜利几乎动用一切资源，乔治要是这还赢不了，那就老老实实去海参崴享受生活吧。 内部竞赛这种事在近卫军还是第一次，吸引无数闲人围观，乔治也终于见到了他的对手瓦西里。 瓦西里和乔治一样都是上尉，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近卫军没有朋友，遭到同僚的耻笑和排挤。 苏沃洛夫在军事上的天份无人能及，生活中却一团糟，他晚年时妻子出轨，于是苏沃洛夫就觉得他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拒绝让他的孩子继承自己的爵位。 在叶帝的调解下，苏沃洛夫和妻子和解，他们的儿子虽然继承了苏沃洛夫的爵位，却沦为俄罗斯贵族阶层的笑柄。 瓦西里作为苏沃洛夫的曾孙，自然也就成为近卫军的排挤对象。 苏沃洛夫差不多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圣彼得堡现在还流传着苏沃洛夫的传说，由此可见苏沃洛夫对俄罗斯军方的影响有多大。 影响越大，瓦西里受到的嘲笑也就越多。 “乔治，你真的为这次比赛准备了一万卢布的奖金？”彼得亲王难以置信，他可以拿出一万卢布买香槟，给部队发奖金是万万不能的。 “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康斯坦丁叔叔，伱就等着认输吧！”乔治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在沙皇那里受得气，要全部发泄在康斯坦丁身上。 “就算你赢了，我也没有输给你，而是输给尼基。”康斯坦丁风度翩翩，输给王储不丢人，谁又敢赢呢。 “承认吧，你输定了！”乔治没把康斯坦丁放在眼里，也没把军神的继承人太当回事儿。 “瓦西里，你说咱们要认输吗？”康斯坦丁也没太把乔治的挑战放在心上。 瓦西里表情严肃，态度认真。 “绝不！” 基于字越少事越大的原理。 所以这应该是个狠人。 乔治可不想在瓦西里这里翻车。 瓦西里想赢，证明自己能继承军神的衣钵。 乔治更想赢，还要赢得漂亮，成为帝国最锋利的剑。 高额奖金的刺激下，普团的小伙子们表现还是很出色的，全部打完，居然出现了20个满分。 这—— 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全部并列第一，那样的话，乔治和尼古拉准备的奖金，第一天就发完了。 “乔治，看来你得准备花更多钱。”康斯坦丁终于找到机会说风凉话。 瓦西里的表情更严肃，普团的射击成绩，远远超出瓦西里的预计。 瓦西里和他太爷爷一样崇尚刺刀，认为子弹是笨蛋。 勇气和忠诚是俄罗斯军人的最高信仰，子弹打得准不准不重要，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反正都是排队枪毙。 排队枪毙时代，要求部队接近到20米左右再开枪，目的就是提高命中率。 普团士兵的射击位，距离靶子是一百米。 这也就意味着普团的士兵，可以在敌人的射击距离之外开枪，理论上只要子弹没打光，敌人就毫无胜算。 所以子弹真的是笨蛋？ 瓦西里第一次怀疑太爷爷的理论。 就算刺刀是好汉，没机会接近敌人那也用不上。 “乔治，这笔钱我来出。”尼古拉是个死心眼儿，根本不懂什么叫战略迂回。 “士兵们，你们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吗？”乔治浑身冒坏水，当着这么多外人内人这么问，这让血气方刚的士兵们怎么回答嘛。 “当然不，我们必须决一胜负！” 乔治成功了，马上就有人响应。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这么多满分，那说明难度不够高，再比一轮不就行了么。 为了避免再出现这么多满分，那就加大难度，100米变150米，这一次依然有六个满分。 六个满分还是不行，都不用乔治提出，六位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射手都纷纷要求再比一轮。 那就继续加大难度，150米不变，半身靶变头靶。 150米的距离上，半身靶都快被准星挡住了，头靶在缺口里根本看不见，这还怎么打？ “乔治，你要是怕花钱，我可以帮你出。”彼得亲王不甘寂寞，一句话既嘲笑了乔治，也引发了射手们的不满。 这都不是加大难度了，而是故意刁难。 “呵——”乔治冷笑。 尼古拉笑而不语。 万众瞩目下，乔治起身，拿起自己改造过的伯丹二型步枪，随便找了个射击位，装弹的动作娴熟，站立的姿势标准，随手举起枪，都没怎么瞄准就扣动扳机。 呯！ 射击场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清脆的枪声格外摄人心魄。 彼得拿着望远镜都没看清楚子弹到底有没有击中150米外的头靶。 报靶员的牌子还是看的很清楚的，红白两色的牌子来回转动，这是个好十环。 十环也分好坏，好十环就是正中靶心。 “这不可能！”康斯坦丁脱口而出。 彼得亲王目瞪口呆，如果这件事不是在他眼前发生的，彼得都要怀疑乔治和报靶员串通了。 瓦西里更惊讶，你一个超级公爵把枪法练这么好干什么？ 总得给其他人留口饭吃。 射手们就无话可说，乔治能做到，他们也应该能做到。 看台上的大公们议论纷纷。 这一枪。 打的有点准啊！ “呵——”尼古拉这时候才笑出声。 第73章 不浪费 第73章不浪费 乔治练习射击用的靶子，一直都是150米头靶，这件事在近卫军只有尼古拉才知道。 所以乔治举起枪的时候，尼古拉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装那啥了。 乔治也确实装的一手好那啥，这一枪不仅赢得了所有近卫军士兵的敬意，更击碎了所有对乔治的质疑。 你说你不是故意刁难，来来来，枪给你，伱来打！ 乔治真打了，效果自然好到出奇。 150米头靶对于近卫军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由于以前从来没打过，刚才还弹无虚发的射手，居然有人脱靶，这给射击场增加了一些快活的气息。 彼得和康斯坦丁就跟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悠悠的鼓掌吹口哨。 脱靶的士兵满脸通红。 “别沮丧，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射手，所以我决定，你们全部都是第一！”乔治从来就不怕花钱，关键看花的值不值。 “苏沃洛夫元帅应该告诉你——”乔治对瓦西里有点失望，碎念念的怎么跟个怨妇一样。 乔治知道，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些规则。 尼古拉不赞成，他认为军官应该和士兵保持距离，这样可以增加神秘感，让士兵对军官更敬畏。 “你总看过苏沃洛夫元帅的著作吧？”乔治开始不耐烦。 “呵——”乔治连战连捷。 跟彼得和康斯坦丁这两个蠢货相比，乔治绝对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瓦西里就像野外的刺猬一样充满攻击性：“如果你是想来发表获胜宣言的，那你就失望了，我不会认输的。” 第二天比赛继续，吸引了更多人来围观，已经退役的前陆军大臣米柳京亲自到场。 兵法讲什么科学啊，孙子才是王道！ “可我们这是演习。”瓦西里的气势明显被压倒。 “呵，你的年龄太小了，我还不能跟你说这些。”尼古拉也怕教坏小孩。 瓦西里点头，他不仅看过，还倒背如流。 乔治很满意瓦西里的状态，一笑而过的不屑表情，让瓦西里彻底燃起来。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输定了么——很好！”乔治风轻云淡的样子，让瓦西里感觉到巨大压力。 乔治主动走过去。 500卢布可以买到一大堆近卫军优秀射手的感激和忠诚。 “那你总该知道，即便对付最弱小的敌人，也应该全力以赴。”乔治决定回头就把《制胜的科学》扔了。 瓦西里没有凑热闹，端着一杯酒待在角落里皱着眉头满腹心事，思考赢得胜利的办法。 乔治是想趁热打铁，来到士兵们中间演一出与民同乐的。 这个姿势让瓦西里更僵硬了。 “这场对决并不公平，你拥有军团长的支持，拥有王储的帮助，拥有陛下的宠爱——”瓦西里绝逼是故意的，沙皇对乔治那是宠爱吗？ 那就只能接受。 米柳京在亚三的登基仪式后正式退休，居住在彼得堡郊外的庄园里，距离普团驻地不远。 第一天的比赛顺利结束，小尼古拉军团长大笔一挥，晚上士兵全部加餐，团部举行宴会，款待远道而来的兄弟部队军官们。 “苏沃洛夫元帅的妻子，出轨苏沃洛夫元帅的侄子，我的天哪，这太混乱了——”尼古拉自己也是没点数，说到混乱，罗曼诺夫家族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说的没错，继续~”乔治笑眯眯在瓦西里对面坐下来，还挪了挪屁股调整了一下，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瘫靠在椅背上。 “就算输，我也没有输给你。”瓦西里的反击很勉强。 “如果你只会抱怨，那就老老实实认输，别让你的手下跟着你白忙活一场。”乔治确实是来刺激瓦西里的，人生如果没有对手，寂寞如雪啊。 “我们说好的，各自做自己最擅长的事。”乔治真不想在那群贵族军官身上浪费时间。 米柳京在职期间锐意改革，俄罗斯才得以一雪前耻，他虽然已经退休了，对近卫军还是很关注的。 “演习的目的是什么？”乔治步步紧逼。 等乔治有能力的时候，就得别人主动适应乔治了。 如果是老沙皇—— 六个并列第一虽然多花了几千卢布，但是这几千卢布，却是乔治来到这个时代最划算的一笔开销。 乔治让安德烈将前50名的名字全部记下来，他们将成为4连的第一批士兵。 “真的吗，西索——”乔治该哄孩子的时候也哄。 “你跟那家伙有什么好聊的——”尼古拉看样子不太喜欢瓦西里。 19世纪80年代的圣彼得堡，50戈比就能买到一双好靴子，一套近卫军的体面制服价值12卢布，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里，索菲亚将自己的初夜只卖了30卢布。 那倒是能说得过去。 米柳京没有穿他的元帅大礼服，燕尾服高顶礼帽绅士打扮，看到乔治的时候笑眯眯向乔治招手，让乔治坐在自己身边。 “你胡说！我没有！”尼古拉否认两连。 “我没有见过苏沃洛夫元帅。”瓦西里的领悟能力也有点差。 “那家伙怎么了？”乔治随意八卦。 晚上的宴会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两位军团长大公主动拼酒，大大小小的军官们纷纷为自己的军团长加油。 “10岁就追求舞女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尼古拉的年龄，在乔治这里就是薛定谔的猫，需要几岁就几岁。 这里可是乔治的主场。 “乔治，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你也是这个团体的一部分，你得接受，并习惯这些规则。”尼古拉也在成长，乔治很欣慰，于是乔治就决定给王储一个面子。 “我不会认输的！”瓦西里低吼，有点血脉喷张的意思了。 尼基给军团长加油的时候，并没有忽略乔治。 乔治虽然是裁判，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能有机会和米柳京交流，乔治还是很愿意的。 “花了这么多钱，只为了赢得一场竞赛，太浪费了呀——”米柳京笑眯眯的样子，跟街头遛弯下棋的退休老头没什么区别。 “没关系，这些优胜者，以后就是尼基的贴身卫队成员了。”乔治才不浪费呢，每一个戈比都要花在刀刃上。 感谢罗德里高兄弟的注释，其实我这里还有图片的，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上传 第74章 小老头 第74章小老头 乔治的钱也是乔治辛辛苦苦当公爵赚的—— 这话说了有讨揍的嫌疑。 那就改成乔治的钱也是格奥吉辛辛苦苦卖酒挣的。 这味儿就对了。 既然挣钱那么辛苦，乔治肯定不会浪费，花了这么多钱，好不容易选拔出一批优秀士兵，如果演习获胜之后就地解散，那乔治就不是乔治了。 甚至这比赛，乔治也准备明年继续下去。 为了让尼古拉有更多表现机会，乔治让尼古拉向沙皇提出，将比赛规模扩大到整个近卫军。 米柳京在知道这些情况后，表情更开心。 “你的表现真的出乎我的预料，如果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不好玩，有时间到我家坐坐，喝喝茶什么的——”米柳京主动邀请乔治。 “好啊，你别嫌我烦就行。”乔治不给米柳京反悔的机会。 别人大公封地收入一年超百万卢布。 也正因为米柳京对俄罗斯军方的影响力太大，所以在亚三登基后，米柳京必须离开。 晚上的宴会乔治没有参加，他送米柳京回家，留在米柳京家吃晚饭。 这，有这么高兴吗？ “近卫军强调勇气和忠诚，这本身没错，但如果只有勇气和忠诚，那就失去了近卫军存在的意义——世界在发展，技术在进步，美国人在南北战争中已经开始使用自动武器，我们已经有了稳定的无烟火药，却连一颗子弹都造不出来。”乔治也迷茫，他真的能拯救帝国吗？ 一个无烟火药，就让乔治充分认识到，要改变俄罗斯这些封建余孽老顽固到底有多难。 “不，您错了，帝国的未来在远东，这一点我无比确定。”乔治一秒变脸，他的喜悦真不是装出来的。 这回答未免太自信了。 苏沃洛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对于米柳京这个俄罗斯现代军事的改革者，乔治还是很有兴趣的。 “如果把帝国未来交到这帮人手上，那帝国未来还真堪忧呢——”米柳京看向彼得和康斯坦丁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声音低到只有乔治能听见。 遗憾的是，和历史上的大多数改革者一样，米柳京也是人走政熄。 “那么我应该很开心吗——”乔治苦笑，历经沧桑的模样，就像小一号的米柳京：“——不，我应该开心的，我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未来沙皇最好的朋友，我有四个舅舅帮我赚钱，我甚至都有封地了——哈哈哈哈！” 彼得和康斯坦丁这俩大聪明居然现场开盘，从者甚众。 “我有挑挑拣拣的资格吗？”乔治开心的笑容，让米柳京彻底迷惑。 乔治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代奥运会1896年才举行第一届，顾拜旦这会儿还在诺曼底玩泥巴呢。 自信的都有点自大。 “你的封地——听说是你主动要求的？”米柳京虽然淡出权力中心，信息还是很灵通的。 “为什么？”米柳京对远东的了解并不多，他担任陆军大臣的时候，俄罗斯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黑海方向。 “伱才十岁吧，为什么感觉比我这个老头子都绝望？”米柳京不跟乔治谈技术，跟乔治聊人生。 米柳京当年是怎么推动军事改革的？ 米柳京要面对的可是更保守的将军元帅，这个团体比文官集团更顽固，更难对付。 “因为我在那里！”乔治的回答让米柳京有点皱眉。 米柳京拥有亚二的绝对信任，所以米柳京才能推行他的改革。 这—— 乔治不接茬。 小尼古拉笑得跟菊花一样。 毕竟海参崴在所有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整个冬天，普团的士兵们都无所事事，酗酒、赌博、打架斗殴，这怎么能行呢，应该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忙起来。”米柳京这里居然有茶叶，乔治主动泡茶，动作娴熟的就像茶艺师。 怎么可能—— 乔治摇头苦笑，他就算拥有再多来自未来的知识，也得有发挥的空间才行。 小尼古拉很高兴，奖励给特里克一块怀表，这家伙一步登天，尼古拉登基后，特里克肯定会成为侍从将军。 这话乔治就没法接。 这大概是亚三主动放出的消息。 乔治也高兴，但是并没有私人奖励，他不需要拉拢尼古拉的护卫，拉拢尼古拉本人。 “我刚刚担任陆军大臣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充满自信，后来我终于明白，个人的努力相对于帝国来说太渺小，渺小到不值一提。”米柳京也跳不出时代的局限性。 难道符拉迪沃斯托科地底下有金矿？ 不不不，不可能，如果真有金矿，那就轮不到乔治了。 拳击比赛的节奏更快，拳拳到肉更刺激，吃瓜群众情绪高涨，掌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近卫军之耻！ 近卫军的拳击比赛没有时间限制，两个人上来就开打，必定要有一个人倒下，比赛才会结束。 是啊，对于一个改革者来说，再没什么比自由更重要了。 尼古拉当场就把特里克要过来，当自己的贴身护卫。 有乔治在，这俩货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 “和圣彼得堡相比，远东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自由挥洒，您明白我的心情吗？”乔治的解释让米柳京释怀。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米柳京只能把乔治的开心理解成自嘲。 老人家的晚饭吃得少，乔治也没吃几口，俩人吃完就去书房，秉烛夜谈。 谢尔盖脸色黑如锅底。 没能力真正为帝国带来改变，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个人的能力不够强，苏沃洛夫已经死了一百年，他的影响力余威犹在。 乔治的封地一年到头不赔钱就不错了。 圣彼得堡的保守，让乔治窒息。 “你怎么想到举行这场比赛的？”米柳京对乔治很好奇，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乔治干巴巴的笑声，在米柳京听来比哭泣更难受。 来自2连的特里克身高两米，体重180公斤，这家伙所向披靡，所有对手都没能撑过三分钟，顺利拿到冠军。 米柳京成也亚二，败也亚二。 第十次俄土战争，俄罗斯这边实际上是米柳京指挥的。 名义上担任总指挥的却是沙皇，是沙皇抢走了原本属于米柳京的荣誉。 第75章 葫芦娃救爷爷 第75章葫芦娃救爷爷 格奥吉来普团找尼古拉和乔治，让尼古拉和乔治陪他一起去滑冰，理由是再不滑河里的冰就要化完了。 “不行，河道已经开始解冻，现在去河面滑冰太危险，不能去。”乔治果断拒绝，今天要比十公里越野跑，乔治和尼古拉要当裁判。 “尼基，你带我去吧，自从你走后，加特契那宫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滑冰了——”格奥吉惨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无家可归的小奶狗。 “乔治——”尼古拉看乔治的目光就带了请求。 “乔治叔叔，看在我帮你赚了那么多钱的份上，我一定会继续努力帮伱赚钱的~~”格奥吉这段时间又帮乔治赚了很多钱，很多很多。 那行吧。 乔治同意绝对不是因为钱，而是基于他和格奥吉的深厚感情。 北方威尼斯河流确实多，普团驻地旁边就有一条。 尼古拉和格奥吉换鞋子的时候，乔治让人骑着马上冰面跑一圈，看看冰层的坚固程度。 还可以，既然能骑马，那么滑冰应该也没问题。 “如果有危险，就马上停止——”乔治小心谨慎，自己又亲自上冰面走了一圈。 “乔治，你跟老娘们一样爱念叨——”小破孩故态复萌，果然乖巧可爱都是装出来的。 乔治还没来得及生气，格奥吉一下子就滑远了，他的滑冰技术确实好。 “乔治，你不来吗？”尼古拉也兴致勃勃，他这几天的勤奋，以至于让乔治都忘记了，尼古拉本来也是个很爱玩的人。 “你们去吧，别滑太远——别做太剧烈的动作——”乔治安排卫兵们上冰，一旦有意外发生，随时救援。 乔治话音还没落，格奥吉从冰面上跳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才落地。 锋利的冰刀重重砸在冰面上，冰屑散飞。 乔治的眼角狂跳，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格奥吉，等等我——”格奥吉越滑越远，尼古拉奋力向格奥吉追过去。 “尼基，别跑太远——”乔治向尼古拉追过去。 “哈哈哈，你们都追不上我！”格奥吉的笑声还没有消失，脚下的冰面突然开裂。 “格奥吉！”尼古拉的声音撕心裂肺。 “尼基，不要过去！”乔治把鞋子甩掉，拔足狂奔。 卫兵们穿着军靴在冰面上奔跑，没跑几步就纷纷滑倒。 “尼基，救我——”格奥吉整个人爬在冰面上瑟瑟发抖。 尼古拉的速度太快，没有收住脚。 冰面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终于裂开，尼古拉和格奥吉一起掉进冰窟。 “乔治——”x2 乔治边跑边脱衣服，来到冰窟附近趴在冰面上手脚并用快速爬，嘴里大吼：“扒住冰面，别放手——” 尼古拉和格奥吉身上穿的衣服厚，沾了水之后衣服的重量增加，而且还影响行动。 尼古拉还算冷静，扒住冰面等待乔治救援。 格奥吉有点慌，冰面上湿了水更加湿滑，格奥吉就抓住尼古拉的衣服。 人在溺水的时候，不管抓住什么东西，都会向救命稻草一样，死不撒手。 救溺水的人不能从正面去救，因为溺水的人会死死抓住他能抓到的任何东西往下踩，最终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沉入水底。 格奥吉和尼古拉都不太会游泳，尼古拉勉强能自救，格奥吉就只剩惊慌失措大喊大叫。 乔治终于爬到尼古拉旁边，伸手去拉尼古拉。 尼古拉抓住乔治的手。 乔治用力，没拉动。 尼古拉身上还挂着格奥吉呢。 “格奥吉，把手放开！”乔治大吼。 “我不——救我——”格奥吉已经失去理智。 “先救格奥吉——”尼古拉对格奥吉是真的好。 乔治向格奥吉伸出手。 格奥吉的手还没有伸出来，冰面承受不住压力，再次开裂，乔治也掉进冰窟。 都已经五月份了，河水还特么冰冷刺骨。 乔治一脚将一块碎冰踹开，绕到格奥吉身后，勒住格奥吉的脖子往水下拖。 格奥吉终于松开抓住尼古拉的手，抓住乔治的手臂拼命挣扎。 乔治吸口气往下潜，脚没有探到河底。 尼古拉的体力在快速流失，人在慢慢往下沉。 乔治一手勒住格奥吉，一手抓着尼古拉，脖子死死抵住冰面。 冰面下的河水是在流动的，尼古拉如果被水冲走就死定了。 终于有卫兵学着乔治爬过来。 “别过来，用绳子或者腰带——”乔治担心冰面再次破裂。 这尼玛再破就成葫芦娃救爷爷了。 “尼基，你先上去——”乔治用力把尼古拉往冰面上推。 尼古拉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已经说不出话。 扑通！ 聪明的卫兵从另一侧跳进冰窟，四个人一起用力，总算把尼古拉推上冰面。 几名卫兵连拖带抱，把尼古拉带走。 乔治的肌肉也开始僵硬，但他还是先把格奥吉推上冰面，这才抓住卫兵扔过来的绳子。 尼古拉换了卫兵的干燥衣服，坐在河岸上瑟瑟发抖。 格奥吉的嘴唇青紫，呼吸微弱。 卫兵赶来马车，把乔治三人都塞进马车，一溜烟直奔加特契那宫。 “格奥吉，格奥吉——”尼古拉带着哭腔连声呼唤。 乔治摸格奥吉的脖子，脉搏微弱。 乔治知道一些有关急救的知识，但是格奥吉又不是没有呼吸和心跳，乔治那点知识就用不上了。 格奥吉是掉进冰窟，那帮格奥吉活动下身体肯定没错。 加特契那宫门前，玛丽亚和宫廷医生正在等候。 马车还没停稳，玛丽亚就扑上来，看到格奥吉的惨状，玛丽亚看乔治的眼神，就像要把乔治生吃了一样。 “妈妈，不要怪乔治，是乔治刚才救了我和格奥吉，如果没有乔治，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尼古拉终于哭出来。 卫兵和宫廷医生把格奥吉从马车上抬下来的时候，格奥吉已经回复清醒。 正在主持御前会议的亚三姗姗来迟。 “尼基，我的孩子，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把你还给我。”亚三抱着尼古拉疯狂亲吻。 乔治坐在车厢口，不悲不喜。 “谢谢你乔治，你拯救了我的家庭，也救了我的命。”亚三终于想起来这边还有一个人呢。 第76章 三支枪 第76章三支枪 前面就说了，格奥吉这小破孩，迟早得把自己活活蠢死。 乔治没事，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出现在赛场边当裁判。 尼古拉也没多大问题，他这段时间跟着乔治锻炼身体还是有用的。 格奥吉情况很糟糕，他持续高烧不退，感染肺炎，医生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稳住病情。 乔治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也不奢望，现在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当天格奥吉身边所有的卫兵，都被发配西伯利亚。 这就是犯蠢的后果，不仅自己受罪，还会牵累身边人。 格奥吉一病不起，尼古拉很内疚，留在加特契那宫照顾格奥吉。 乔治和尼古拉通过选拔赛挑选了150人，全部补充进4连，尼古拉没时间也没心情，乔治全面负责。 圣彼得堡的春天和秋天一样短，刚换下冬装没多久，部队就更换夏装。 乔治为4连订制的作训服倒是灰色的，因为灰色耐脏。 德米特准备不够充分，他还以为军官只需要下达命令，不需要随队完成，所以还穿着军官配发的长靴，指望这个跑十公里可不行。 别人家贵族成员从军都是来镀金的，偏偏到了普团要跟这些灰色牲口一起训练，简直毫无人性。 “出发！”乔治一声令下，三个排依次出发。 普团虽然有好几位大公直系继承人，可真正的大公还在，包括军团长小尼古拉在内，全都没有承袭爵位，身上真正有爵位的只有乔治。 乔治也不仅是叠被子，他在训练中同样和士兵一样，每一个训练项目，乔治都全程参与，丝毫不打折扣。 乔治见过尼古拉练习击剑。 尼古拉学的击剑，跟乔治印象中的剑术差距巨大，倒是更像剑舞。 德米特也没想到自己的近卫军生涯，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哦，其他团的士兵也不跑。 夏装还是特别定制的，人手四套，和冬装相比，夏天因为出汗多，衣服换的更频繁。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德米特有不太好的预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正式开始训练后，竞争就无处不在，从仪容仪表到内务整理，再到训练成绩，乔治连被子都不放过。 米柳京在和乔治聊过之后不久，就把德米特送到普团，点名加入四连。 头靶脱靶的杨科夫体能就不太好，跑到7公里处，杨科夫慢慢掉队。 “德米特，需不需要帮忙？”德米特的副官奥列格也和德米特一样，穿着军官长靴。 “不用，我可以——”杨科夫不让乔治帮忙，爬也要爬到终点。 “怎么样上尉，还能坚持下去吗？”乔治对德米特还需要观察。 “坚持住，调整你的呼吸，拿出你在射击场上的表现来——”乔治鼓励，杨科夫在射击比赛结束后主动加练，上一次考核中150米头靶10发子弹打出95环。 军官在近卫军中是有特权的。 这也没关系，离演习还有四个月，还有时间。 “今天的十公里，第一个完成的排，每人一瓶伏特加，第二名加鸡腿，第三名要帮第一名洗衣服，有没有问题？”乔治变着花样折磨4连官兵。 这是个有天赋的，同时也有毅力。 奥列格更惨，脚步都已经开始踉踉跄跄，脸色苍白的就跟白纸人一样，看向乔治的目光也带了怨愤。 乔治并不是严已律人宽以待己，他对自己也是这么要求的，当叶罗欣和德米特参观了乔治的卧室后，所有的争议都消失了。 “没问题！”德米特咬牙坚持，浑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 奥列格比德米特更早上马车，他脚上的水泡倒是没破。 乔治的被子还不是安德烈帮忙叠的，是他自己亲自动手。 德米特躺在马车上剧烈喘息，脚底的水泡磨破了之后血肉模糊，医生正在帮他处理。 “没问题！”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爱死了这种竞争。 十公里也一样，乔治今天没有骑他的汗血宝马，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全副武装。 德米特虽然不想上马车，实力终究有差距。 米柳京对德米特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但仅限于正式课程，和身体素质相关的课程大多都是游戏。 超级公爵都可以以身作则，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除非你来大姨妈——”叶罗欣和乔治一样全副武装。 而且如果能在训练中拿到第一，就不需要自己洗衣服了。 单纯就爵位来说，乔治在普团仅次于尼古拉。 其他团的军官需要和士兵一样跑十公里吗？ 选拔赛之后，十公里武装越野就成为4连的固定训练项目，每天一个。 元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德米特就成为4连军官。 乔治将150人分为三个排，他自己带一个，叶罗欣带一个，米柳京的孙子德米特上尉带一个。 德米特虽然是米柳京的孙子，但如果表现不好，那也不会得到乔治的信任。 超级公爵的爵位比大公低，比公爵高。 杨科夫不说话，跟着乔治的节奏调整呼吸， “把枪给我。”乔治不抛弃不放弃。 “我们也要这样吗？”德米特难以置信，他对乔治还不够了解。 那没事了。 所以在德米特开始感觉到疲惫的时候，乔治很轻松的来到德米特身边。 豆腐块还不至于，但也得叠得整整齐齐，不能胡乱堆放在床上。 “坚持不住别勉强，伱是第一天参加训练，我允许你退出。”乔治中气十足，看上去非常轻松。 是不是真正的狠人尚需观察 十公里越野跑是普团选拔赛的项目之一，4连士兵已经练了几个月，基本上都可以完成。 其实灰色牲口这个词并不对，因为俄罗斯士兵的服装是靛蓝色的，应该是蓝色牲口才对。 十公里对于乔治来说很轻松。 行，字够少。 德米特剧烈喘息，牙缝里咬出两个字：“绝不！” 速度是关键，射击比赛中拿到名次的士兵，十公里的成绩就不太好。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奥列格不是抱怨，只是沮丧。 “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你可以离开。”德米特看着乔治的背影出神。 乔治身上背着三支步枪。 第77章 一窝小崽子 第77章一窝小崽子 德米特记得很清楚，乔治在出发的时候，身上只背了一支步枪。 伯丹二型步枪重达五公斤，三支步枪加上乔治自身的装具，重量已经超过40公斤。 这样的超级公爵，德米特从未见过。 4连和其他近卫军连队真不一样。 乔治自己都能帮士兵背枪，其他军官和体能比较好的士兵有样学样，安德烈和乔治一样，身上也背了三支步枪。 “我们是一个整体，是团队，是在战场上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彼此守护的兄弟，只有最后一个人抵达终点才能计算成绩，坚持，胜利在望，还剩最后一公里。”乔治是鼓励，也是洗脑。 军事课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能增加对俄罗斯军队的了解。 第九次俄土战争中，俄罗斯的指挥体系非常混乱，将军们之间矛盾重重，正在作战的军队需要支援的时候，友军多次袖手旁观，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战争的结果。 乔治希望在9月份的演习中，没有任何瑕疵的将康斯坦丁击败，这就需要4连各排之间密切配合，拿出更好表现。 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理。 乔治天天强调要团结，要坚持，不抛弃不放弃，总有一天就产生质变。 都是年轻人，又没有什么无法化解的矛盾，方式只要对了，效果立竿见影。 乔治带领的一排，毫无争议获得第一。 叶罗欣带领的排第二个全部通过终点。 德米特带领的三排成绩最差，不过德米特却得到了三排士兵们的承认。 德米特那双血肉模糊的脚，发挥了巨大作用。 作用更大的是伏特加和鸡腿。 乔治都知道花钱提升士气，在米柳京身边长大的德米特也不傻。 米柳京是贵族，以元帅军衔退休，身上职务众多，兼职一大堆。 这些兼职都可以为米柳京提供收入，所以德米特也不怕花钱。 不就伏特加和鸡腿吗。 买！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瓦西里也想买，可是他没钱。 瓦西里虽然也是公爵继承人，可爵位是他爹的，瓦西里那点零花钱，他自己都不太够花。 普团和谢团的驻地没离多远，前段时间普团的选拔赛，已经让瓦西里感觉到巨大压力。 4连开始合练后，瓦西里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他希望康斯坦丁能给他更多支持。 “别傻了，我们不能赢，必须输。”康斯坦丁很有大局观。 你这么有大局观，当初为什么要接受乔治的约战？ 为了给王储枯燥乏味的生活增加一些乐趣？ 瓦西里想骂娘。 “你尽力就好，至少不要输的那么难看。”康斯坦丁还是要脸的。 也不对，更多是为了让尼古拉更有成就感，所以才不能表现的太差。 脸不脸的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让王储高兴，脸要不要都行。 康斯坦丁可以不要脸。 瓦西里得维护军神的尊严。 如果真是尼古拉出面，瓦西里输就输了，传出去也不丢人，都能理解。 尼古拉现在天天待在加特契那宫，连普团都不回，瓦西里要是赢不了乔治，那还真有点丢人。 其他人可不会关心乔治的优势有多大。 如果瓦西里输掉演习，以后再提起这件事，人们只会记得瓦西里这个军神传人，连个十岁的孩子都赢不了。 康斯坦丁才不会在乎这个呢，他来近卫军是镀金的。 瓦西里却想通过这次竞争，为自己正名。 证明苏沃洛夫家族到瓦西里这一代，并没有没落。 既然无法用物资刺激，瓦西里就只能以更严格的要求提升成绩。 4连士气高昂是因为前途光明，尼古拉已经承诺，只要在9月份的演习中获得胜利，那么4连就将成为尼古拉的私人卫队。 尼古拉是王储，未来沙皇。 尼古拉的私人卫队，就是未来的御林军，人均侍从将军。 所以就算乔治不设奖励，4连士兵也会拼了命的练。 瓦西里没能力给他的士兵任何承诺，连加餐的鸡腿都没有，于是随着训练强度的增加，瓦西里的部下就开始怨声载道，谢团的军官们也开始看瓦西里的笑话。 军神后代就这？ 这话都不用说出来，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表情就足够了。 尼古拉不知道这些事，他所有精力都在格奥吉身上。 格奥吉的情况很糟糕，大多数时间昏睡不醒，偶尔醒过来，也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 玛丽亚也不去参加舞会了，每天以泪洗面。 看到昏睡不醒的格奥吉，玛丽亚又开始咒骂。 不骂乔治还能骂谁呢，总不能骂格奥吉和尼古拉。 “妈妈，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只是个意外，不是乔治的责任，相反乔治救了我和格奥吉。”尼古拉这段时间的消瘦肉眼可见，这让玛丽亚更心疼。 “就是那个贱人的小崽子——”玛丽亚口不择言。 “妈妈！”尼古拉头大如斗。 骂叶卡捷琳娜就算了，骂乔治可不行。 乔治是尼古拉的叔叔，他要是小崽子，尼古拉和格奥吉算啥—— 一窝小崽子？ 玛丽亚并未收敛，当着沙皇的面她也要骂。 “如果不是他搞的这些事，格奥吉就不会因为好奇去找你，更不会去滑冰，为什么生病的是格奥吉不是他——” “妈妈，乔治——” “闭嘴，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尼古拉就无奈。 “妈妈，伱不爱我了吗？”刚睡醒只听到这两句的格奥吉如遭雷击。 格奥吉的名字和乔治一样，写作乔治，读作格奥吉。 “格奥吉，我亲爱的孩子，妈妈当然爱你，妈妈永远爱你——”玛丽亚对格奥吉的爱不加掩饰。 尼古拉也不知道这样的爱，对格奥吉是好是坏。 慈母出败儿，王室这种教育方式，成才的比例固然不低，养出废物的概率更高。 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罗曼诺夫王朝14位沙皇，在位期间表现比较出色的有五个，分别是两位大帝，聪明且善良的女皇伊丽莎白一世，击败拿破仑被欧洲称为“神圣王”的亚一，以及废除了农奴制度的亚二。 表现过得去的也有四个。 亚三和尼古拉，算是过得去的。 第78章 为刺客备车 第78章为刺客备车 随着夏天的到来，庄园里的人们又开始忙碌。 乔治吃住都在普团，不需要马车，尤里这个新郎官不需要工作还能白拿一份车夫薪水，羡煞旁人。 老兵们一人一百亩地，足够他们生活，庄园里的大牲口随便用，只要愿意劳动，肯定饿不死。 尤里雇了两个波兰人帮他种地，自己每天和其他老兵一起，操练小彼得和叶罗欣收养的那些孤儿，以及庄园佃户的孩子们。 “快点长大，小伙子们，否则你们就要错过这个伟大的时代了。”尤里总是这样说，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邋遢的尤里了。 结了婚的尤里焕然一新，他用乔治给的钱做了一套体面的衣服，将勋章从墙上摘下来佩戴在胸前，还学着那些贵族老爷的样子，将自己的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 尤里的妻子已经怀孕了，他必须给孩子做出表率。 “你知道什么叫伟大？”退休工程师约瑟夫总是调笑。 “我当然知道，公爵一定会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尤里不知道，乔治一定知道。 尤里作战经验丰富，对武器装备很了解，约瑟夫和伊戈尔师徒在设计重机枪的时候，偶尔会询问尤里的意见。 于是一来二去，尤里就跟约瑟夫混熟了，经常一起烤个肉喝个酒什么的。 “咱们的小公爵还真不甘寂寞呢，我见过的所有公爵，就没有这样的。”约瑟夫在庄园里过的很开心，乔治给他开出两倍于图拉兵工厂的薪水，比他儿子的薪水高很多。 约瑟夫的儿子可以接约瑟夫的班，但是不能继承约瑟夫的薪水，在图拉要重头再来。 约瑟夫在图拉干了一辈子，职务没有混上去，薪水还是不错的，所以约瑟夫对现在的薪水很满意。 约瑟夫的儿子更羡慕。 “你又见过几个公爵？”尤里不给面子，约瑟夫这辈子见过的公爵，估计还没有尤里多。 车夫就跟司机一样，见多识广。 “我有几个老伙计，也想找一份工作。”约瑟夫作为工程师，不跟连字都不认识的尤里一般见识， “如果他们愿意种地，那我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份工作。”尤里大包大揽，庄园有的是荒地。 约瑟夫就瞪眼，他的老朋友都是工程师，种地是不可能的。 约瑟夫都知道给自己的儿子腾位置，他的朋友们也没好到哪儿去，还不到退休年龄就被迫退休，赋闲在家。 工程师在俄罗斯的待遇虽然不好，地位却不低，约瑟夫的朋友们自持身份，自然也就不太可能像伊戈尔师徒那样当扳道工补贴家用。 当扳道工也挣不到几个钱，养家糊口都不够。 约瑟夫命好，乔治给出的待遇别说他的老朋友，如果乔治这里还要人，他儿子都想辞去图拉的工作，来乔治这边混日子了。 说反了。 在图拉才是混日子。 “瞪什么眼，我有说错吗？”尤里趾高气昂，看不起约瑟夫这个画画的。 “他们可都是图拉的高级工程师！”约瑟夫为老朋友辩护，同样也是为自己辩护。 “图拉的高级工程师又怎样？如果不是公爵大发善心，伱这个老家伙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吗！”尤里暴击，约瑟夫哑口无言。 约瑟夫现在的生活，确实是很让他的老朋友们羡慕。 约瑟夫在乔治这里领取相当于图拉两倍的薪水，他可以随心所欲画图，有用不完的图纸。 约瑟夫的老婆也已经搬过来，照顾约瑟夫的生活，他们的房子和尤里的一样都是三室一厅，约瑟夫的老婆还在庄园里开了一块地种菜，乔治甚至送了一头奶牛给约瑟夫。 呃，不是直接赠送奶牛，而是奶牛产的奶。 橡树庄园养的牛也是从荷兰引进的荷斯坦奶牛，平均每年产奶超过9000公斤，约瑟夫和他老婆两个人，把牛奶当水喝都喝不完，都可以用来洗澡了。 “我为公爵工作，能为公爵创造价值！”约瑟夫认为自己的价值，配得上乔治给的待遇。 他倒是没质疑尤里他们这些老兵，配不配得上乔治给的待遇。 老兵们一人有一百亩地，约瑟夫没有。 “能为公爵创造价值的人多了，我可以随时为公爵献出生命——”尤里一击必杀，约瑟夫大溃败。 乔治不知道尤里是如何pua约瑟夫的，他正和尼古拉一起前往彼得堡科学院。 布特列洛夫将无烟火药的稳定剂配方献给了亚三，亚三肯定要有所表示。 乔治和尼古拉是去代表亚三奖励科学院的。 顺便兑现乔治承诺的奖励。 “我很抱歉，乔治——”尼古拉还在为自己一句话让乔治多花了大半年俸禄感到愧疚。 “没关系尼基，我现在也是有封地的人了，不需要那点可怜的俸禄维持生活——”乔治看似安慰的话，让尼古拉更愧疚。 别人家大公的封地，每年能为大公提供上百万卢布的收入。 乔治的封地不仅不能为乔治提供收入，乔治还得倒贴钱。 封地跟私产还不一样，橡树庄园是乔治的私人财产，经营的好不好无所谓，地荒着只要乔治不心疼，谁都管不着。 封地经营不好，沙皇就要将封地收回，交给有能力经营的人管理。 尼古拉这段时间在加特契那，增加了一些对符拉迪沃斯托科的了解，然后尼古拉就愈发愧疚。 符拉迪沃斯托科无论怎么看都是赔钱货。 沙皇将符拉迪沃斯托科封给乔治，成为乔治目前尴尬处境的最佳证明。 “等我当了沙皇，我会补偿你的。”尼古拉浑然没注意他这话对沙皇是大不敬。 咋的，你就这么想让你爹驾崩啊。 “尼基，这样的话以后千万别说。”乔治提醒尼古拉当个安分守己的王储。 “为啥？”尼古拉对乔治的补偿心理是真的。 乔治不解释，他和尼古拉先到普团，让尼古拉换下光鲜耀人的王储大礼服，换上近卫军的普通制服，然后又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我们要坐车去吗？”尼古拉惊讶，乔治从来不坐车，那这车肯定是为尼古拉准备的。 “不，这车是为刺客准备的。”乔治这辈子都不会坐车。 第79章 要你何用 第79章要你何用 乔治对自己的反应能力和运动能力有信心，马车狭窄的环境，不仅不会为乔治提供足够的保护，反而会成为乔治的牢笼。 亚二就是坐在马车上被刺客炸死的，这让乔治有充分拒绝马车的理由。 王储出行声势浩大，上百名侍卫前呼后拥，唯一的马车处于卫兵的重重保护中。 乔治和尼古拉骑马，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方。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尼古拉脸上写满了兴奋。 乔治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如果可以的话，乔治宁愿自己去，让尼古拉留在加特契那宫照顾格奥吉。 尼古拉和格奥吉失足落水这件事给乔治敲响警钟，如果尼古拉出了问题，那不管乔治有没有责任，乔治都会被迁怒。 格奥吉还在床上躺着呢，尼古拉要是再出了什么问题，亚三和玛丽亚会发疯的。 “把这个戴上——”乔治递给尼古拉一个口罩。 “这啥？”尼古拉没见过口罩。 “戴在脸上阻止灰尘——”乔治帮尼古拉把口罩戴好。 “有这个必要吗——”沃尔科夫小声嘀咕，乔治没有准备他的。 尼古拉乐呵呵，乔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沃尔科夫，到前面去。”乔治让沃尔科夫走远点，这家伙居然还穿着礼服，花枝招展跟大公鸡一样。 “公爵，我必须留在王储身边。”沃尔科夫看着马车的眼神带着畏惧。 这会儿就算再不聪明，也知道马车是诱饵，离马车越近越危险。 “去吧沃尔科夫，别离马车太近。”尼古拉还是心善，不想让身边任何人处于危险中。 沃尔科夫用愤恨的眼神看乔治，纵马前行。 “乔治，你不要对沃尔科夫太苛刻，他是个很好的人。”尼古拉的世界里都是好人。 这是大实话，敢对尼古拉不恭敬的人，都被沙皇发配西伯利亚了。 “很好，但没用。”乔治绝对的实用主义者。 尼古拉沉默，他对有用和没用的理解，跟乔治不太一样。 在尼古拉看来，旺财也没用。 沃尔科夫对尼古拉的作用，跟旺财对乔治的作用差不多。 乔治自己也戴上口罩，这下大家看上去都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乔治的突发奇想，口罩要到1897年才发明。 现在口罩自然就成为乔治的发明，原因是道路交通条件不好，尘土太多。 乔治和尼古拉在整个队伍的最后方，前面的骑兵纵马驰过，激起的尘土就像一条土龙，口罩还是很有必要的。 圣彼得堡郊外人烟稀少，近卫军的速度也很快，路上没有意外发生。 进入圣彼得堡，街道愈发狭窄，路上行人增多，队伍的速度开始慢下来。 乔治一手控缰，一只手放在腰间的三号枪柄上。 这支三号经过乔治的改造，枪管缩短，枪柄增加了护木，枪套也是达莉亚精心缝制的，可以让乔治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来。 马车上有皇室徽章，路上的行人纷纷向马车脱帽鞠躬，近卫军的骑士们也挺胸抬头，对这种场景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尼古拉的手动了下，估计是想向路边的行人挥手致意。 “不要做任何动作。”乔治及时制止，他和尼古拉现在只是马车的卫兵。 随着队伍距离彼得堡科学院越来越近，路边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尼古拉为彼得堡科学院捐款十万卢布这件事，经过布特列洛夫的大力宣传，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交口称赞。 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和学生们，对尼古拉就更感激，他们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工作学习环境和生活水平都有了巨大提高。 尼古拉和乔治来科学院没有通知任何人，可马车车厢上的双头鹰徽章是如此醒目，很快就有学生向马车挥手欢呼。 尼古拉又激动起来，乔治的情绪愈发紧张。 科学院的学生们穿的是长袍，谁都不知道长袍底下藏的到底是什么。 学生们热情高涨，欢呼声和掌声一浪高过一浪，有热情的女孩将鲜花掷向马车，向尼古拉示爱。 俄罗斯的女孩真是热情如火。 就在这一片乱哄哄的热闹中，一枚带着青烟的炸弹突然飞向队伍中间的马车。 轰—— 炸弹的威力巨大，马车四分五裂，赶车的车夫被直接炸死，距离马车最近的几名卫兵也倒在血泊中。 拉车的马受到惊吓，拉着残破不堪的马车一路狂奔。 其他近卫军的战马也受到影响，卫兵们极力控制战马，沃尔科夫抽出马刀一脸惊慌大喊大叫，谁都听不清他在喊什么。 事发突然，道路两旁的行人和学生也受到巨大惊吓，有几个路人慌不择路，向乔治和尼古拉的方向冲过来。 “回去，回加特契那——”沃尔科夫终于来到尼古拉身边。 尼古拉六神无主，下意识看向乔治。 乔治没时间废话，拉着尼古拉的马缰，将一个冲过来的家伙一脚踹开，纵马奔向科学院。 理论上回加特契那宫肯定是最安全的。 可这里距离加特契那宫太远，反倒是近在咫尺的科学院更安全。 乔治就不信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和学生都是刺客。 即便还有刺客，只要让尼古拉处在安全的环境里，乔治也有信心保证尼古拉的安全。 “乔治，你干什么？”沃尔科夫大惊失色。 “闭嘴！让开路！”乔治直接向沃尔科夫撞过去。 平日里看上去人模狗样，遇到事就惊慌失措，要你何用！ 刺客层出不穷，尼古拉的卫队对刺杀行动有各种预案，关键是指挥官要冷静。 乔治此时就是卫队的主心骨。 沃尔科夫没想到乔治真的撞过来，手忙脚乱控制着战马躲到一旁。 又有炸弹飞过来。 乔治把马缰扔给旁边的安德烈，反手从鞍袋里抽出伯丹二型步枪，扔到空中还有时间挽了个枪花，顺手抓住枪管，就像打棒球一样，将炸弹狠狠抽回去。 趴！ 这枪肯定是图拉制造的，枪托的质量不太好，居然被乔治一下子抽碎了。 好在炸弹也被抽回去。 轰—— 剧烈的爆炸让现场更加混乱，一片惊呼和痛苦的哀嚎中，居然还夹杂着零星的欢呼和掌声。 乔治顺着声音看过去，欢呼和鼓掌的是几个躲在远处看热闹的女学生。 伱们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第80章 关键人物 第80章关键人物 将尼古拉和格奥吉从冰窟中救出，并没有为乔治带来任何好处。 乔治也不生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要亚三没有取消乔治的封地，乔治就谢天谢地。 这一次乔治同样没奖励， 行吧，只要有尼古拉的感激就够了。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乔治，你又救了我一次。”尼古拉没忘记乔治是怎么带着他一路狂奔的。 “那你不得请我喝一杯！”乔治举重若轻。 “哈哈哈哈，乔治，从今往后，你的香槟我包了——”尼古拉很高兴，这是他现在就可以做到的。 酒不酒的小意思啦，乔治自己就是卖酒的，怎么可能缺酒喝。 尼古拉却很认真，第二天就给乔治送来了整整一车圣路易。 乔治无语，这算出口转内销么。 乔治大方，尼古拉送来的圣路易，乔治转手就以尼古拉的名义，跟普团的大公继承人们平分，人人有份。 乔治自己的那份，留在4连给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的士兵作为奖励。 于是4连的士气愈发高涨。 之前还只是伏特加和鸡腿，现在只要在训练中表现出色，连皇室专供都有机会享受，那还说什么，只能肝脑涂地报答王储的知遇之恩。 乔治自己做不到的事，尼古拉轻而易举就能完成。 德米特开始记笔记，他在普团的收获越来越多，乔治做的这些事，是米柳京没有传授给他的。 受4连感染，普团的其他连队也开始提高训练标准。 都是两个肩膀一个头，谁都不比谁少什么，4连能做到的事，其他连队也应该能够做到。 都是大公继承人，乔治没有来普团的时候，大家都在混日子，烂的均衡。 现在4连的训练越来越突出，军团长小尼古拉第一个看不过去，要求普团其他连队也要像4连看齐。 9月份的演习，不止普团和谢团，近卫军其他部队也会参与，如果到时候普团表现突出，小尼古拉作为军团长是最大受益人。 这个决定引发了大公继承人们的不满。 4连拼命训练是因为有乔治和康斯坦丁的赌约，他们跟着练图啥？ 他们是来镀金的，可不是来自虐的。 乔治会做人，尼古拉不在普团，乔治这个连副也得支棱起来，于是乔治就组织了来普团之后的第一次宴会。 普团的宴会很多，每逢重大节日，或者是大公继承人们生日，又或者是亚三生日，沙皇登基纪念日，沙皇和皇后的婚礼纪念日，甚至军团长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崽等等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日子，都会成为普团举行宴会的理由。 乔治作为普团军官也不能免俗，虽然每一次都参加，但是从来没有主动组织过。 “乔治，伱可把我们都害苦了——”米哈伊洛维奇堂哥当着军团长的面抱怨，都是堂兄弟，私下里关系都挺好：“4连的士兵是从整个军团挑出来的，我们怎么可能和4连一样呢？” 米哈说出了军官们的心声，他们真不愿意跟着乔治一起折腾。 “这是害你们吗？”乔治舌战群儒，斗嘴谁都不怕：“这是给你们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别不识好歹！” “是~乔治你可真是我们的天使~~”谢团的彼得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都是兄弟部队，普团和谢团离得这么近，军官们都快处成儿女亲家了，乔治的宴会自然也会邀请谢团的军官。 “彼得，你要是怕了可以申请调到我们普团来，我们不会嫌弃你这个败军之将的！”乔治随口将气氛提上来。 “没错彼得，去申请吧，我替你们军团长同意了。” “嘻嘻，彼得你怕了！” “哈哈，认输吧！” 普团军官们热情高涨，他们可以抱怨乔治，但面对彼得这个外人，普团军官们齐心协力。 “我同意！”谢团团长谢尔盖顺水推舟，早就看这货不顺眼了。 “我不同意接收，普团只要最好的军官。”小尼古拉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真心话。 乔治虽然做事高调，做人是很低调的，这样的军官越多越好。 彼得虽然也是亲王继承人，可跟乔治一比连样子货都算不上，小尼古拉和谢尔盖都不想要。 “你们别太过分，我可是你们的兄弟——”彼得貌似气急败坏，这家伙也是个擅长调节气氛的。 “哈哈哈——” “呵呵呵——” “哼哼哼——” 兄弟跟兄弟也不一样，有人为兄弟两肋插刀，有人插兄弟两刀。 “距离演习只剩两个月，我希望我们都行动起来，为了帝国，也为我们自己。”乔治两手都要抓，两手都硬。 9月演习不仅有近卫军，还有地方部队和哥萨克参与，谁不希望自己的履历更辉煌呢。 “为了帝国！” “乌拉！” 不管是普团军官还是谢团军官都举杯响应，乔治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同样都是镀金，只镀一层金粉，和镀一层黄铜肯定是两码事。 可如果是重塑金身呢？ 现在的大公们，都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老去，继承人们迟早会成为新大公。 帝国这么多世袭贵族，每年都有贵族沦为自由民，或者被逐渐边缘化，淡出权力中心。 如果能通过演习一鸣惊人，这或将成为他们近卫军之旅的最大收获。 乔治没有在宴会上见到瓦西里，彼得通风报信。 “乔治你得小心了，瓦西里这段时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他动用了他那个步兵总监父亲的一些资源，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彼得主动向乔治示好。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知道谁才是关键人物。 尼古拉的两次遇险，并没有对外公开，只在小范围传播，彼得恰恰是了解内情的人之一。 东宫伴读并不会提高乔治的爵位，帮尼古拉给舞女送花更是只能让乔治成为弄臣，跟尼古拉合伙做生意只是游戏，真正能在危险到来时，将尼古拉从危险中拯救出来，才是彼得主动向乔治示好的原因。 不管亚三和玛丽亚怎么想，给不给乔治奖励。 在尼古拉心中，乔治的地位已经无可替代。 第81章 上强度 第81章上强度 尼古拉不来近卫军，彼得就还是那个整天忙着张罗舞会的机头。 现在尼古拉每天都待在加特契那宫，根本不出现。 讨好乔治，就等于讨好尼古拉。 乔治不管瓦西里从他那个步兵总监父亲那里得到多少帮助，专心做自己该做的事。 日子像河水一样缓慢流逝，整个六月都天下太平，沙皇又带着家人去哥本哈根度假。 七月更风平浪静，随着八月的到来，演习即将开始。 罗夫诺位于俄罗斯南部，基辅和华沙之间，距离基辅和华沙分别为325公里和375公里。 由于圣彼得堡十月就开始进入积雪期，演习从9月1号开始，至9月30号结束，为期一个月。 “圣彼得堡距离罗夫诺超过1000公里，我们要提前半个月出发，才能在9月1号之前抵达罗夫诺。”久未出场的副团长普什雷夫斯基将军提前规划行军路线，这一次的演习是实战演习，普团要携带辎重，所以行军速度不可能太快。 距离超过1000公里，火车更快。 为了更贴近实战，沙皇要求参演部队自行前往罗夫诺，所以行军也是演习的一部分。 “我们10号就出发，要提前抵达罗夫诺。”乔治不怕累，要赢的毫无争议。 完全从实战出发本来就是乔治通过尼古拉向亚三提议的，普团的强大不仅体现在官兵的技战术水平上，综合战斗力同样无可匹敌。 既然这样，普团就要从一开始就建立优势。 同样都乘坐火车去罗夫诺，普团就少了一些表现机会。 如果普团能提前抵达罗夫诺，并且抵达的时候军容严整。 那么对比其他狼狈不堪的部队，普团就占得先机。 “尼基，你和乔治的4连是前锋。”小尼古拉也想看看，乔治到底是不是真金。 “没问题！”尼古拉当仁不让。 回到连队，乔治安排马里奥表哥提前出发，为4连做好准备工作。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沿途军方也有安排，但肯定不如自己安排的贴心。 “乔治，我能不能——”马里奥看着安德烈，满脸羡慕。 安德烈现在已经是少尉了。 安德烈随乔治加入近卫军的时候是准尉，这才不到一年就被提升为少尉，速度不说堪比火箭，肯定比正常情况下快很多。 亚二在世的时候，马里奥随米哈伊尔从军，少校军衔。 现在聪明人都知道，待在乔治身边晋升机会多多，马里奥也想回到近卫军，不想一辈子当管家。 乔治就看尼古拉，这事他说了不算。 尼古拉多大方的，马上就让特里克给马里奥找一副上尉肩章过来。 特里克就是那个身高两米的拳击比赛第一名，尼古拉的贴身侍卫。 沃尔科夫因为在尼古拉遇刺时表现欠佳，从尼古拉身边调离，前往太平洋舰队服役。 在王储身边机会确实多，可是危险也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总有人认为，自己会成为最特殊的那个。 临行之前，乔治还要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达莉亚很能干，把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除了开荒种地之外，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庄园里又多了一个卫生室和一位擅长接生的妇产科医生。 去年冬天，庄园里多了整整15位孕妇，超过一半的预产期是在年底。 这也很正常，圣彼得堡一年中有半年的积雪期，两口子冬天里在家连门都出不了，不造孩子干什么？ 1897年，俄罗斯妇女的平均生育率为7.1，这表明每一个俄罗斯女人，平均要生育7个以上的孩子。 同时代法国的生育率已经降到2.5以下。 所以俄罗斯的人口增长是很快的，1800年俄罗斯只有3500万人，到1881年，俄罗斯人口差不多一亿。 欧洲1800年共1.9亿人，到1900年才4.2亿。 这个数字包括俄罗斯在内。 1900年俄罗斯人口为1.32亿。 这也就能解释，欧洲国家为什么对俄罗斯充满恐惧了。 如果让俄罗斯人都过上和欧洲人同样的生活，那对欧洲来说就是—— 是个屁，工人不好说，单论农民的话，俄罗斯农民的生活水平，在1917年之前肯定比欧洲农民的生活水平好很多。 和高出生率相对应的，是俄罗斯婴儿的高夭折率。 1910年，法国一岁以下的婴儿死亡率为12%，俄罗斯为25%，更早的没找到。 为了庄园的未来，乔治也要照顾好庄园里的孕妇和婴儿，于是庄园就有了卫生室和医生。 “殿下，带上我这个老东西吧，我能为你赶车。”尤里主动请缨，其他老兵们也跃跃欲试。 “都走了谁来看家！指望旺财吗？”乔治满不在乎的口吻，深得老兵们的喜爱。 对尤里就得粗鲁点，不用跟他讲道理。 “殿下您放心，我一定看好家。”尤里紧了紧肩上的步枪，满腔自豪。 尤里不在乎乔治将他和旺财放一起，他对自己的定位跟旺财差不多，乔治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也想去罗夫诺——”叶罗欣小儿子彼得眼巴巴的小眼神，就跟旺财差不多。 “你不行，伱还太小，过几年再说。”叶罗欣安慰彼得。 彼得年龄跟乔治一样大，看上去差很多，他现在还不到一米五，乔治的身高已经一米七五，跟年初相比又长了一截。 约瑟夫和伊戈尔师徒终于将两挺加特林机枪修好，乔治决定将它们带上，这是乔治的秘密武器，乔治希望能给亚三和军中那些傲慢的将军们一个惊喜。 考虑到这两挺机枪还可能出问题，乔治决定将伊戈尔师徒一起带上。 约瑟夫就很遗憾，他也想去罗夫诺，却找不到理由。 8月10号，普团拔营，前往一千公里之外的罗夫诺。 尼古拉和乔治率领的四连是普团的前锋，全连上下一人双马，加上拉车的挽马，连队配备的军马超过400匹。 “出发，天黑之前，我们要抵达诺夫哥罗德。”尼古拉意气风发，诺夫哥罗德距离圣彼得堡大概100公里。 正常情况下，骑兵长距离奔袭，每天的距离不会超过60公里。 尼古拉第一天就上强度，他要好检验一下，4连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第82章 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 第82章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 一天100公里乔治肯定没问题，4连的绝大部分官兵也没问题。 尼古拉有问题。 尼古拉高估了他的能力，离开圣彼得堡不久，尼古拉就被迫上了马车，他的屁股快要被磨烂了。 “让你不好好练习骑术，活该——”乔治不给尼古拉留面子，该嘲笑就嘲笑。 “我已经很努力了。”尼古拉委屈，他觉得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某人，才使自己看上去有点弱。 “是是是，你的骑术很好，只是你的马不太配合。”乔治揶揄。 尼古拉皱眉，连马都不忍苛责：“那倒也不是——” 乔治不生气，有个心地善良的王储其实也不错，关键是要保持下去。 乔治对尼古拉已经很照顾了，尼古拉上马车之后，部队再次提速，10公里后才休息。 一口气狂奔10公里，就算乔治还能坚持，马也需要休息。 尼古拉满血复活，按照乔治的提醒，走到士兵们中间和士兵们互动。 “累不累？” “不累！” “还能不能走？” “可以！” “伱们辛苦了！” “乌拉！” 尼古拉对士气很满意，特里克扛来整桶的伏特加，将士兵们的水壶全部灌满。 乔治没阻止，伏特加是俄罗斯人最好的振奋剂。 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天黑之前，部队顺利抵达诺夫哥罗德。 提前出发的马里奥已经为部队找好了适合扎营的地方，乔治没让安德烈和特里克帮忙，自己和尼古拉亲手把帐篷搭起来。 “难道就不能睡在马车上吗？”尼古拉只负责帮乔治递东西，主要是乔治动手。 指望尼古拉的话，那就只能睡在马车上了。 乔治脱去外套，手持一把铁锤，将固定帐篷的钉子深深砸入地面，强壮的肱二头肌让尼古拉很羡慕。 尼古拉学着乔治把胳膊抬起，也想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然后就把胳膊放下，四十五度角看天，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乔治没注意到尼古拉的小动作，马里奥找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周围地势平坦，这里是唯一的高地，难得的是，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 “要不要去洗个澡？”乔治肯定要洗的。 “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待会儿擦一擦就行了。”尼古拉还没有摆脱对冰窟的恐惧。 小河里已经有不少官兵在洗澡，都脱得精光，反正都是男人，无所谓。 有所谓的。 乔治的皮肤不是那种苍白的白，更接近健康的小麦色，难得的是后背连个疤啊痣啊什么的都没有，干净的让灰色牲口们想吹口哨。 乔治转过身，全场目光都下意识集中。 真不是近卫军们猥琐，这是几乎所有男人的习惯，都想下意识比较一下。 然后还站着的牲口就不约而同往下蹲。 本来就蹲在水里的想躲到水下面。 这—— 乔治真没想打击谁，可是在场的近卫军官兵都感觉有点自卑。 爵位这么高，人这么帅，训练这么努力，连牛子都这么—— 给留条活路行不行！！！ “安德烈，来点音乐！”乔治追求完美，泡澡怎么能没有音乐呢。 也准备好好泡个澡的安德烈叹气认命，不知道从哪踅摸出来个巴拉莱卡，一首《喀秋莎》送给大家。 “安德烈，换一个。”乔治感觉水有点热，真不是脸红的原因。 安德烈听话，马上就换《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 乔治还没进入近卫军服役的时候，庄园每天晚上都有篝火晚会，于是安德烈就学了很多经典歌曲。 “再换！”乔治更不满。 “别换，这是什么歌，居然如此悦耳动听！”德米特是第一次听《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 “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安德烈充满自豪，这么好听的歌，就应该让更多人听到。 “完整来一遍，让我好好听听。”德米特家学渊源，对音乐很有研究。 乔治没研究，他只会抄。 可乔治抄的都是流传百年久经不衰的传世名曲。 名曲之所以传世，旋律优美是基础，还得长在俄罗斯人的审美上才行。 让俄罗斯人听京剧，有礼貌的俄罗斯人会礼貌鼓掌，但你要问他们好在哪儿，多半说不出来。 乔治看芭蕾舞—— 这个例子不合适，换一个。 你要问乔治歌剧好在哪，乔治也不喜欢。 《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和《喀秋莎》一样，完美长在俄罗斯人的审美上，德米特听的如痴如醉，情不自禁。 “乔治，你应该加入彼得堡音乐协会——不，应该让你来当彼得堡音乐协会的会长。”德米特惊为天人，和安德烈一样成为乔治的俘虏。 乔治把头缩水里，疯狂咒骂安德烈，咕噜咕噜冒泡。 有了这么好听的歌，自然就应该有篝火晚会和烤肉伏特加。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有马里奥的人负责就够了。 除非疯了，刺客才会主动向军队发起进攻。 “太棒了！” “再来一个！” “乌拉！” 名曲确实有顽强的生命力，近卫军们百听不厌，所有声音最后都汇成整齐的呼唤：“乔治——乔治——乔治——” 这时候谁要是敢叫一声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会被疯狂的近卫军们活活打死。 乔治盛情难却，把巴拉莱卡接过来，张口就是：“天杀的敌军他又上这来——” 这一次不是俄语了，直接上中文。 真的是中文，这首美国人用来抹黑俄罗斯的红警三主题曲，俄语的中文直译就是这个。 古龙在《七种武器》里写道：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在很长时间内，美国人都将俄罗斯视为最大的对手。 所以，通过这首歌就能看出来，美国人真的很了解俄罗斯。 跟《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和《喀秋莎》这些慢节奏的爱情歌曲不同，这歌节奏明快，气势恢宏，虽然只是游戏之作，但让人听了之后血脉喷张，热血沸腾，单纯从音乐角度来说，是难得的精品。 所以“天杀的敌军”一开口，马上就得到全体近卫军的喜爱。 这歌的歌词内容也完美符合俄罗斯帝国的野心，当乔治唱到“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的时候，场面彻底失控，所有人都纵声嘶吼。 第83章 偷袭 第83章偷袭 由于第一天跑了100公里，第二天尼古拉的要求就不高，30公里就跟郊游差不多。 乔治暗戳戳准备搞事情，抵达营地顺利扎营之后，乔治要求部队集合，进行射击考核。 “士兵们走了一天路，这时候进行射击考核不合适吧？”德米特跟乔治一起泡过澡之后，亲密度更上一个台阶。 “敌人可不会因为你走了30公里，就不主动进攻。”乔治严苛，啥叫贴近实战！ 俄罗斯所谓的贴近实战就是把参演部队集中到罗夫诺，骑兵短途冲刺，步兵排队枪毙，炮兵火力压制，因为演习中使用的炮弹和子弹，以及马刀都是真的，所以就叫实战演习。 这种演习不说一点用也没有吧，但也和实战没有一毛钱关系。 乔治需要一支来即能战，战即能胜的部队，排队枪毙什么的已经彻底落伍，要用最擅长的方式击败敌人。 “咱们可是轻骑兵——”德米特还是没跳出思维局限性。 轻骑兵的作用是突袭或者长途奔袭。 在德米特看来，乔治完全是拿轻骑兵当龙骑兵用，估计近卫军的士兵们不一定接受。 龙骑兵是使用战马代步的步兵，跟轻骑兵完全不同，在俄罗斯的战术体系内，轻骑兵的地位比龙骑兵更高。 “德米特，看到那两个大家伙了吗？”乔治提醒德米特注意加特林。 两挺加特林一直被放在马车上，用苫布包的结结实实，这是乔治的秘密武器。 “对于咱们轻骑兵来说，这两个大家伙太笨重了。”德米特知道加特林，但是认识不够充分。 “想象一下，如果你率领轻骑兵部队，进攻这两个大家伙防守的阵地，会是什么后果？”乔治善于引导，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德米特还执迷不悟，那这也是块朽木。 “你是指拥有要塞炮防御的堡垒吗？我会选择长期围困。”德米特不太理解“阵地”这个概念。 这并不奇怪。 乔治刚上军事课的时候，还以为跟神剧一样，地上挖个坑就是阵地了呢。 被老将军和利尔上校教育了之后乔治才知道，野外阵地这东西，至少在目前的俄罗斯是不存在的。 19世纪这会儿，军队在野外遭遇就是正面对抗，大炮对轰，步兵排队枪毙，骑兵短途突袭，堑壕战这种东西，要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才发展到登峰造极。 那土木作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答案是日俄战争时期。 “不不，我是指野外，就是目前这种，如果让伱率领轻骑兵攻击。”乔治要给德米特上一课。 “那我会首先使用炮兵攻击——”德米特的应对理论上可行。 “如果我把这两个大家伙布置在坚固的碉堡内呢？”乔治更不傻，不会把重机枪布置在露天阵地内。 重机枪是寡妇制造机，不仅对机枪阵地的要求很严格，而且还要布置转移的备用阵地。 伊戈尔师徒终于派上用场。 伊戈尔师徒是4连除乔治之外，对加特林最了解的人。 在修理加特林的过程中，卡尔波夫意外成为熟练的机枪手，他正和伊戈尔一起，让乔治的仆人熟悉加特林的操作。 加特林不是普团的正式装备，自然也就没有机枪手这个编制，乔治的仆人都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们对于成为机枪手这件事没有任何抵触。 “我也不会让轻骑兵去对付坚固的堡垒啊！”德米特看乔治的目光，好像乔治是傻子一样。 “呵——”乔治不生气，德米特还需要好好调教，才能成为一名合格军官。 长距离行军之后马上进行射击训练，对于4连官兵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成绩很糟糕，包括那些赢得过奖励的神枪手在内，没一个成绩合格的。 尼古拉心情不太好，他也不理解乔治为什么这样做。 不过尼古拉和德米特最大的不同在于，尼古拉虽然不理解，但是也不质疑。 对乔治，尼古拉给与绝对的信任。 “你们的表现让我太失望了，今天的行军很轻松，所以你们就有理解懈怠了吗？不，我们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近卫军，是帝国最强大的部队，是帝国王储亲自率领的部队，你们本应以更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可是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如果现在有一支敌军突然出现，你们会像遭遇狼群的绵羊一样惨遭屠杀——”乔治滔滔不绝骂了半个小时，最后还余怒未消：“你们今天晚上的鸡腿没了！” 垂头丧气的4连官兵满腔悲愤，却无人反驳。 乔治也参加了射击，拿到满分。 乔治这个未成年的超级公爵都能做到的事，近卫军为什么做不到？ 就这还能指望近卫军保护尼基吗？ 没鸡腿就没鸡腿吧，反正牛肉也不难吃。 不过香喷喷的牛肉，吃到嘴里却有点没滋没味。 “不要气馁小伙子们，只要你们努力训练，你们迟早可以达到公爵的标准，成为一名合格的近卫军。”叶罗欣大声鼓励，他的成绩也不合格。 “没错，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近卫军都是帝国最强大的部队，我们要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德米特配合输出，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考核，成绩不理想很正常。 “下一次我一定要拿满分！”杨科夫准尉从不认输。 在考核中不慎脱靶的杨科夫知耻后勇，重新夺回第一后，被任命为4连的射击教官。 “公爵不应该偷袭——”有人小声嘀咕。 “该死的你在说什么，你想挨揍吗！”杨科夫勃然大怒，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乔治的坏话。 “你应该感到羞耻——” “懦夫，滚出近卫军！”更多人纷纷声讨。 乔治如果在场应该很欣慰，他都不知道近卫军对他的拥护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士兵们，你们还好吗？”尼古拉又来收拾残局，他身后的特里克还扛着伏特加。 “你们今天辛苦了，我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你们是近卫军的表率，最强大的部队——”尼古拉真不是扫乔治的面子，他跟乔治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士兵们就兴奋极了，虽然没了鸡腿，但是只要有伏特加，其他都无所谓。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乌拉！ 第84章 完美合作 第84章完美合作 由于昨天的射击成绩不好，乔治决定第二天的行军不能骑马，只能步行。 骑兵没了马还叫骑兵吗？ 连尼古拉都觉得乔治有点不近人情。 “我和他们同样步行。”乔治以身作则，要求别人做到的事，自己首先做到。 步行对于4连来说也不是难以接受，在圣彼得堡时，4连隔天一个十公里，从最开始的怨声载道，到最后所有人都能顺利完成，这个过程中4连官兵身体素质的提升肉眼可见。 尼古拉跟着乔治锻炼身体，同样受益良多。 “我是担心你对他们的要求太苛刻。”尼古拉也想以身作则，可是他做不到。 尼古拉跟乔治说过，和士兵们保持距离，有利于维持军官的神秘感。 乔治可以理解，沙皇确实是需要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否则沙皇就将失去敬畏。 乔治不需要神秘感，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一线军事主官，虽然不可能做到亲自帮士兵吸脓血的程度，同甘共苦还是可以的。 “不逼自己一把，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乔治也想看看近卫军的极限在哪里。 俄罗斯士兵是公认的灰色牲口，廉价，耐操，悍不畏死，人口众多，男人死光了女人顶上。 乔治不玩人海战术，灰色牲口虽然多，为什么要浪费在战场上，让他们活着创造财富不好吗？ “好吧，你说了算——”尼古拉不干涉乔治的工作，这是他们商量好的。 在4连，尼古拉负责后勤协调，乔治负责冲锋陷阵，两人分工明确。 乔治希望能将这个模式长期维持下去，这样尼古拉成为沙皇之后，乔治就将拥有最大的自由度。 常凯申为什么打不过教员，不是三军不用命，而是常凯申手太长，管太多，小诸葛们不能根据战场形态及时调整，处处被动挨打，被教员牵着鼻子走，他不输谁输。 俄罗斯帝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表现很差吗？ 不差的，1916年底俄罗斯帝国覆灭前夕，俄罗斯还在东线击败德奥联军，再一次拯救英法联军，否则英法联军绝对顶不住德国人在索姆河的疯狂进攻。 这一次战役俄罗斯帝国消灭了110万奥匈帝国部队，德军伤亡也达到35万人。 俄罗斯自身的损失只有50万。 整个一战，俄罗斯帝国至少有两次拯救了英法联军，没有俄罗斯的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在1914年就结束了。 尼古拉虽然没有跑全程，但是也没有坐在马车上睡大觉。 部队刚出发不久，就有一名士兵扭伤了脚。 尼古拉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了扭伤了脚的士兵。 尼古拉的马车是皇室专用马车，别说士兵，非王室成员都没资格坐。 “士兵，我命令伱，坐上去！”尼古拉这时候就像一个真正的沙皇那样充满自信。 士兵感动得满脸是泪，走路都顺拐了，哆哆嗦嗦上不去。 没有人嘲笑他，所有士兵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这一幕，乔治相信这时候就算前面是地雷阵，只要尼古拉下令，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发起冲锋。 “这样的王储，难道不值得为他而战吗！”乔治火上浇油。 “为王储而战！” “为沙皇而战！” “为帝国而战！” “乌拉！” 官兵们士气高涨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乔治开始担心伤亡指标。 这样下去的话，不会有人想不开，把自己活活累死吧—— 那就加强保障。 第一个十公里，所有人都完成的很轻松。 第二个十公里，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 第三个十公里越来越多人达到极限，很多士兵跑到呕吐，有士兵跑到晕倒，乔治命令放慢速度，走也要把最后十公里走完。 最后一名士兵抵达营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很多士兵连晚饭都没吃，疲惫到了极点，几乎头一沾枕头就睡着，秒睡。 乔治和尼古拉一起吃饭。 “你不累吗？”尼古拉惊讶，乔治的身体素质未免太好了点。 “这才哪到哪，马拉松可是要跑42公里。”乔治还行，他一会儿还要检查岗哨呢。 “马拉松是啥？”尼古拉迷茫。 公元前490年，希腊人击败波斯人赢得马拉松战役胜利，希腊士兵菲迪波德斯从马拉松跑回雅典，宣布完胜利消息后倒地死去。 为了纪念菲迪波德斯的英勇事迹，1896年的第一届奥运会，将马拉松规定为正式比赛项目，起点设在战斗发生的马拉松平原，终点设在雅典市中心。 “他们为什么不打电话？”尼古拉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乔治无语，那可是公元前，哪来的电话？ “真的有人会为了胜利消息，把自己活活累死吗？”尼古拉难以置信，不确定这事儿，是不是乔治编出来的。 好吧，乔治给尼古拉讲了太多笑话，这是后遗症。 “会的——”乔治本想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想想还是闭嘴。 尼古拉本来就不是多坚决果断的人，乔治说太多，万一让尼古拉更加优柔寡断，那还不如不说。 “明天你打算怎么折腾他们？”尼古拉好奇乔治还有什么新花样。 对于尼古拉来说，乔治就是个宝藏，花样层出不穷。 从最开始的奥斯曼帝国笑话，到近卫期间的出色表现，尼古拉感觉他一刻也离不开乔治。 “今天跑了一天，明天休息，后天继续。”乔治张弛有度，不能好人全让尼古拉当了。 乔治可不想将来上了战场，有人在背后打乔治的黑枪。 4连以后是尼古拉的卫队，现在乔治当这个恶人没问题。 等乔治独当一面的时候，乔治也得找个人来当恶人，他来当好人。 乔治的决定是正确的。 第二天乔治宣布今天休息的时候，4连官兵用前所未有的声音喊出“乌拉”，乔治相信他们这一次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既然是休息，那就彻底放松。 乔治早有准备，让马里奥找了个歌舞团，请4连官兵看大白腿。 大白腿的效果好极了，乔治得到了很多个“乌拉”。 尼古拉得到的更多，因为特里克扛来的不再是伏特加，而是换成了圣路易。 乔治很高兴，他又挣了很多钱。 第85章 乱花钱 第85章乱花钱 8月21号，尼古拉和乔治率领4连顺利抵达罗夫诺，是所有参演部队中最先抵达的。 23号，小尼古拉军团长率领普团主力部队抵达罗夫诺。 这几天乔治没闲着，领着叶罗欣和德米特、安德烈，将罗夫诺转了个遍，熟悉罗夫诺的地形。 演习分三个部分进行，第一阶段是综合表现，第二阶段是对抗，第三阶段是阅兵。 对抗部分是演习的重点，普团和谢团的对抗是重头戏，沙皇为了给对抗增加更多看点，分别为普团和谢团补充了炮兵部队，所以接下来这一个星期，乔治希望将步炮协同作为普团训练的重点。 乔治不记得步炮协同战术是谁发明的了，苏沃洛夫的《致胜的科学》里也没说，步炮协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德国将领胡蒂尔发扬光大，直到二战期间还被广泛使用。 步炮协同主要是克服士兵对炮弹的恐惧，对步兵和炮兵的配合提出更高要求，这对于近卫军来说是一个全新科目。 近卫军的步兵、骑兵和炮兵是分开的，步兵师和骑兵师中不配备炮兵部队，有三个单列的炮兵旅协助步兵师和骑兵师作战。 这也是没办法。 炮兵被誉为“科学家部队”，对士兵素质的要求较高。 俄罗斯的教育基础不佳，认字儿的人都没几个，愿意当兵的更少，有限几个认字儿的都集中在炮兵部队，给普团火炮，普团的骑兵也不会用。 “有这个必要吗？”军团长小尼古拉对步炮协同不重视，认为根本没必要。 “步炮协同会增加部队的无谓伤亡，士兵应该在战场上光荣战死，而不是被自己的炮弹炸死。”米哈伊洛维奇堂哥也认为没必要。 “使用火炮的目的是为了摧毁敌方阵地，可是在实战中，往往效果不佳，所以火力准备的时间越来越长，浪费的炮弹越来越多，如果可以用较少的炮弹达到同样的效果，为什么我们不这样做呢？”乔治努力沟通，不明白尼古拉们为什么都这么顽固。 米哈伊洛维奇的名字也叫尼古拉。 “乔治，有没有考虑过火炮的精度？”未来芬兰总督伊万诺维奇稍微正常点，他的名字还是叫尼古拉。 乔治皱眉，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就对喽。 苏沃洛夫难道就不知道火炮的作用吗？ 肯定知道，战术的创新基于技术进步的基础上，以俄罗斯炮兵的素质，和俄罗斯火炮的精度，步炮协同还真玩不了。 至少一个星期，无法让普团官兵熟练的进行步炮协同。 直白说就是灰色牲口吃不来细糠。 好在普团是轻骑兵，否则就老老实实玩排队枪毙吧。 “别生气乔治，我支持你！”尼古拉在会议之后安慰乔治。 “别担心我尼基，我确实是没考虑到精度的问题。”乔治也在反省，无烟火药的悲剧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尼古拉们越固执越好，这样乔治才有更多表现机会。 “我知道你是正确的，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尼古拉对乔治的信任，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不着急尼基，咱们最大的优势是时间。”乔治有耐心，离世界大战还有几十年呢。 回到4连营地，米哈伊尔舅舅来找乔治告别。 米哈伊尔要去海参崴，协助乔治经营封地。 赔钱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赔太多，乔治很可能等不到成年就去海参崴，米哈伊尔的任务是帮乔治打好基础。 “要发展经济，最关键的是人，有人才有希望，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增加符拉迪沃斯托科的人口。”乔治对米哈伊尔寄予厚望，他现在能用的人没几个，米哈伊尔已经算是比较出色的了。 虽然在酒厂的问题上，米哈伊尔表现的有些贪婪，可是米哈伊尔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并没有自作主张，在乔治提醒后，米哈伊尔坚决拒绝诱惑，这让米哈伊尔重新得到乔治的信任。 “帝国倾尽国力都没有做到的事，我们该怎么做到呢？”米哈伊尔一筹莫展。 俄罗斯恨不得将所有犯人都发配西伯利亚，到现在也就这点人，整个东西伯利亚的人口还没有圣彼得堡多。 具体到海参崴有多少人，乔治根本不知道，因为俄罗斯官方在此前从未进行过相关统计。 “从高丽，日本，以及清帝国招募工人——”乔治夹带私货，得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 “符拉迪沃斯托科没有那么多工厂。”米哈伊尔不懂什么叫开发。 “没工厂就去开工厂，开伐木场，设置农庄，招募建筑工人，开矿，造船，捕鱼——”乔治恨不得一步到位，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封地好不好，关键在经营，乔治这个领主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 “等等等等，我要记下来——”米哈伊尔满头大汗，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刚开始不要想太多，把人留住最重要，所以不要急着征税，咱们不缺钱，想分到更多蛋糕，先想办法把蛋糕做大。”乔治不涸泽而渔，收税能收多少钱，想办法把更多的圣路易卖给俄罗斯的王公贵族才是王道。 “可是这样我们要花很多钱。”米哈伊尔为难，叶卡捷琳娜让他去海参崴，是让他帮乔治赚钱的。 “卡佳在法国还好吗？”乔治迂回。 “好极了，尼斯风景优美，气候温和，人们都很友好，卡佳受到尊重，因为她给尼斯的孤老院捐了很多钱，卡佳还在巴黎和伦敦给伱买了豪华的大房子，如果你在圣彼得堡不开心，可以搬到巴黎或者伦敦居住。”米哈伊尔提起叶卡捷琳娜滔滔不绝。 乔治就皱眉，嫌弃叶卡捷琳娜乱花钱。 “告诉卡佳，不要再买房子了，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符拉迪沃斯托科的建设中。”乔治不想在法国和英国买房子，等着让法国人和英国人没收吗？ “所有？”米哈伊尔惊疑不定。 “是的，所有，我会给卡佳写信的。”乔治不是不信任米哈伊尔，他想发展封地，离不开叶卡捷琳娜的配合。 第86章 和财相的初见 第86章和财相的初见 俄罗斯和欧洲国家的关系不算好，正常情况下，乔治很难得到欧洲国家的帮助。 叶卡捷琳娜在法国，拥有比俄罗斯更大的自由度。 即便尼古拉成为沙皇，尼古拉也不可能给与乔治太大力度的支持，因为俄罗斯的重心在欧洲。 乔治发展海参崴，没准还能从法国和英国得到一定帮助呢。 外人看来，叶卡捷琳娜是被贬斥的沙皇遗孀，乔治是被迫留在圣彼得堡的人质，所以符拉迪沃斯托科如果得到快速发展，那么这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不仅不是好事，搞不好会祸起萧墙。 乔治希望叶卡捷琳娜能尽可能将欧洲的先进技术带到远东，为乔治打好基础，这样乔治成年后就可以大展拳脚。 26号，参演部队陆续抵达罗夫诺。 参加演习的部队不仅有近卫军，还有地方部队和哥萨克，乔治也终于知道了近卫军之外的部队都是什么样。 米柳京的军事改革，将俄罗斯军队体系分为野战部队和地方部队，以及预备军和辅助部队组成。 野战部队一共有47个师，加47个炮兵旅。 地方部队由要塞守备队、地方部队，以及后备队组成。 预备军只在战时组建，辅助部队由宪兵和教导队、医院等组成，哥萨克和各附属国仆从军，都被归入预备军范畴。 除上述部分之外，俄罗斯还有规模庞大的国家民团，作为野战部队和地方部队的补充。 罗夫诺演习的目的是考察各部队之间的协调于配合，野战部队是主要考察对象。 近卫军作为俄罗斯军方最强大的部队，以往的历次演习中，近卫军只在演习最后阶段的阅兵仪式中作为压轴出场。 今年因为乔治和康斯坦丁的赌约，普团和谢团将在演习第二部分的对抗阶段就将出场，普团和谢团的对抗也成为本次演习的最大看点。 作为本年度内规模最大的演习，参加罗夫诺演习的部队有五万人之多。 这么多部队在罗夫诺集结，马上就引起奥匈帝国的注意。 就在参演部队开始向罗夫诺集结的同时，奥匈帝国的部队也开始向奥匈帝国境内的伦贝格开始集结。 伦贝格就是未来的利沃夫，距离罗夫诺150公里，目前处于奥匈帝国控制中。 1873年，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分别签订密约，第一次三皇同盟形成。 第一次三皇同盟为期三年，到1875年中止。 德国首相俾斯麦是推动三皇同盟的关键人物。 刚刚登基的沙皇亚三为了稳定俄罗斯国内的情况，对外摆脱被孤立的危险局面，三国于去年6月份重新结盟，期限还是三年。 三皇同盟并不是全面结盟，第二次三皇同盟约定：缔约国之一与第四国作战时，其他两国应遵守善意的中立原则，并尽力使冲突局部化；对土耳其欧洲领土的任何改变须经三国共同协议；三国承认封闭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海峡的原则，务使土耳其不得将海峡供任何交战国作军事活动之用。 以上条款不难看出，三皇同盟与其说是结盟，倒不如说是彼此防范。 第一次三皇同盟缔结时，还规定一国遭遇敌方入侵时，盟友要派出20万军队支援呢。 第二次三皇同盟根本没涉及这个部分。 此外这些盟约都是秘密签订的，并没有对外公布，所以三皇同盟对欧洲做出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从此各国之间的秘密约定不断出现，祸乱无穷。 乔治希望通过罗夫诺演习，增加对俄罗斯军队的了解。 于是从参演部队陆续抵达罗夫诺开始，乔治就拉着尼古拉每天去火车站观察。 近卫军是轻骑兵，可以自行前往罗夫诺。 炮兵却只能坐火车，否则能炮兵把火炮拖到罗夫诺，演习只好改为明年举行。 在火车站，乔治认识了西南铁路公司的总经理谢尔盖·维特。 维特今年33岁，他和乔治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乔治对维特却闻名已久。 前文出现过的神圣兄弟联盟，就是维特提议成立的。 维特之前还建议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给乔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让乔治惊讶的是，维特任职的西南铁路公司，并不是俄罗斯帝国组建的，而是一家私人企业。 “铁路怎么能允许私人控制呢？”乔治实在想不通，尼古拉一世和亚历山大二世都不是昏君，不知道为什么在铁路上犯这么大的错误。 “私人出资修建铁路，得到铁路经营权，这有什么问题吗？”维特为自己的雇主辩护，否则他就要失业了。 “当然有问题，应该对铁路经营权设定一个期限，铁路作为国家最重要的交通命脉，不能长期被私人控制。”乔治从帝国立场出发，对维特予以驳斥。 尼古拉从未见过乔治跟人辩论，他很好奇谁赢谁输。 “那么多少年合适呢？五十年，还是一百年？”维特给乔治下套。 “呵，最多十年。”乔治不上当。 “那就没有人愿意投资修建铁路了。”维特哈哈大笑，看样子很为自己的雇主感到骄傲。 “如果让你当西南地区的交通局长，你会怎么做？”乔治对维特这个尼二时期的财政大臣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可不想当交通局长，交通局长的薪水太低了——”维特对金钱很看重，难怪能当财相。 “乔治，交通局长的薪水是多少？”尼古拉没想到维特这个私人雇员，居然有资格嫌弃国家官员。 乔治也不知道。 1888年，亚三希望维特担任西南地区交通局长。 维特婉拒沙皇的征召，理由是西南交通局长的薪水只有8000卢布，不够花。 当时维特的年薪是五万卢布。 沙皇无奈，在局长薪水的基础上，私人每年给维特8000卢布的补贴，维特这才勉强接受沙皇的征召。 乔治对这个故事印象最深刻的点，不在于维特的年俸有多少，而在于沙皇居然愿意以私人补贴这种方式征召维特，而不是强制下令。 如果沙皇强制下令，维特也只能应召。 但是沙皇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充分考虑到维特的情况，这确实殊为难得。 第87章 预定 第87章预定 跟其他正规军部队相比，近卫军的待遇确实好。 除了近卫军之外，其他骑兵部队，很难做到一人双马，配备的武器也不够先进，型号很驳杂，有些型号乔治都没见过。 这让乔治再看伯丹二型步枪的眼神，都柔和了一点。 罗夫诺火车站的建筑不算多，连候车大厅都没有，售票窗口虽然有两个，大多数时候却根本无人售票，站台没有硬化，地上到处是泥泞和马粪，士兵们将弹药箱从火车上搬下来，没有做任何保护，直接放在地上，乔治看的眼角狂跳。 俄罗斯军队使用的子弹是纸壳弹，很容易受潮。 俄罗斯的天气本来就潮湿阴冷，就这样将子弹放地上，难道就不怕哑火吗？ 炮兵的问题也不少，几名士兵在将一门火炮从车厢内拽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将火炮的轮子卡在车厢和站台的缝隙内，几十名炮兵忙活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把轮子弄出来，于是火车就无法离开站台，后面排队等待进站的火车疯狂鸣笛，站台上人嘶马啸，场面热闹极了。 乔治不说话，尼古拉的表情很难看，维特倒是习以为常，这样的场景，维特每天都会看到。 “把地面硬化一下，雇几个人打扫卫生，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乔治对维特的工作不太满意，难怪俄罗斯军队的后勤出了名的糟糕。 “这并不是必须的，罗夫诺并不是大站，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罗夫诺才会这么热闹。”维特要保证利润，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开支。 “这要是战争时期，你会被砍头的！”乔治看维特越来越不顺眼，利润固然重要，请几个临时工又能花多少钱？ 也对，8000卢布的收入也不是过不下去，最多生活质量会降低一些。 因为生活质量下降就拒绝帝国征召，这充分证明维特的精致利己主义本质。 这人也不太聪明。 地区交通局长的薪水虽然不高，交通大臣的薪水还是可以的。 长远来看，帝国官员的前途，肯定比私人雇员更光明。 这么一想，乔治都不知道维特这种只顾眼前利益的性格，是怎么当上财政部长的。 “不至于，最多被发配西伯利亚——”维特的表情没有丝毫恐惧，俄罗斯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发配西伯利亚就是公费旅游。 “你怎么能这样认为呢？”尼古拉对维特的态度很不满。 “殿下，是我的错。”维特马上就认错，不过乔治认为维特并不会改正。 维特就是那种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就是不改的典型。 尼古拉对维特的态度还是很受用的，主要关注点还是在乔治身上。 “乔治，我现在对我们的信心越来越大了。”尼古拉很高兴，感觉这一次赢定了。 乔治就无奈。 来一趟火车站，看到这么多乱象，身为王储，难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铁路交通，和野战部队的现状上吗？ 这还是正规军。 乔治都不知道如果换成地方部队或者民团，或者哥萨克，情况会糟糕成什么样。 返回营地的路上，乔治没有说话的心情。 尼古拉滔滔不绝：“维特看上去是个很聪明的家伙，比圣彼得堡的很多官员强多了——等我成为沙皇，我一定会把所有铁路都收归国有，然后让伱当交通大臣。” 乔治心说您可别，我还是去当我的西伯利亚总管吧。 对帝国来说是总督。 对沙皇来说是总管。 营地内4连正在进行考前突击，安德烈和叶罗欣、德米特各率领一个排正在训练，卡尔波夫正在训练机枪手，伊戈尔将一支伯丹二型步枪拆开，对着一大堆零件默默思考。 亚三率领一大群军官来4连视察，尼古拉去迎接，乔治集合部队，等待沙皇的检阅。 小尼古拉和谢尔盖团长都在沙皇身边，还有几个是来自德意志和奥匈帝国的军事观察员，他们同时也负责收集情报，俗称间谍。 乔治不动声色，让卡尔波夫把加特林收起来。 乔治希望亚三重视自动武器。 但是不想在德国人面前展示加特林的威力，德国和俄罗斯虽然是盟友，终有一战。 1795年最后一次瓜分波兰后，德国和俄罗斯领土接壤，两国之间失去缓冲区。 德国最大的对手是法国，俄罗斯的对手是奥斯曼帝国，所以德国和俄罗斯才能成为盟友。 1871年，德国击败法国，赢得普法战争的胜利。 1878年，俄罗斯击败奥斯曼帝国，赢得第十次俄土战争，两国都暂时取得了对主要竞争对手的胜利。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除了某人，谁都不知道。 4连的营地还是很整洁的，帐篷排列的整整齐齐，营地内很干净，没有难闻的气味，也没有让人难堪的不明物体，甚至连马粪都没有，这对于一支骑兵部队来说太难得了。 4连官兵的士气高昂，近卫军对于个人条件的要求本来就比较高，个个都是帅小伙，他们穿着华丽的礼服，端坐在马背上，将军刀握在手中，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令人侧目。 “尼基，你干的很不错，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近卫军官了！”亚三对尼古拉很满意，周围的军官和军事观察员们纷纷随声附和，没有人在这时候触沙皇的霉头。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大部分工作都是乔治在做，我只是坐享其成。”尼古拉谦虚，亚三终于注意到乔治。 “乔治，你干的也不错，如果你能赢得和康斯坦丁的对抗，我将亲手为你颁发勋章。”亚三对乔治也很满意，无可挑剔。 乔治虽然很少去加特契那宫，但他在近卫军的一言一行，都在沙皇的监控中。 乔治在近卫军的表现完全超出亚三的预料，给了亚三一个大大的惊喜，亚三已经决定将普团的选拔赛，扩大到全体近卫军，优胜者将成为沙皇的侍从将军。 乔治希望的全军大比武别想了，近卫军是俄罗斯军队的门面，如果近卫军拿不到第一名，那沙皇的面子往哪搁？ 可总让近卫军拿第一名也不行，对其他部队的士气会造成一定伤害。 所以将比赛的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才是最明智的。 第88章 决斗 第88章决斗 亚三对尼古拉确实很满意，自从视察4连之后，就把尼古拉天天带在身边。 乔治无人问津，他也乐得清闲，每天去演习现场跟一帮大公看热闹。 第一阶段的演习没有近卫军什么事，普团和谢团要到第二阶段才出场，大公们的心态都很平和，没人闹事，也没人想当出头鸟，连每天晚上的固定宴会，气氛都无比和谐。 “乔治，过几天记得手下留情，不要让我输的太难堪。”康斯坦丁识时务，主动求饶。 “瓦西里同意吗？”乔治对瓦西里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不能说瓦西里不努力，怎奈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瓦西里这边，他不可能赢过乔治和尼古拉这对组合。 瓦西里的对手不止是乔治和尼古拉，还有康斯坦丁这个内鬼呢。 连主官都毫无战意，就算苏沃洛夫重生，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瓦西里上尉因为他的出色表现，已经被调往华沙军区。”康斯坦丁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乔治压力大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乔治一点也不高兴。 瓦西里天分如何先不说，他至少是个很努力的人，不该连表现机会都得不到。 康斯坦丁大概也是怕瓦西里突然爆发，一不小心赢了乔治，为求万无一失，所以才在演习即将开始的时候将瓦西里调走。 这就合理了。 人人都知道乔治的对手不是康斯坦丁，而是瓦西里。 现在康斯坦丁这边临阵换将，输掉演习也在情理之中。 “公猫，你把帝国的军事演习当游戏了吗？”乔治蓄力已久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康斯坦丁的行为不仅是对瓦西里的侮辱，连乔治也被康斯坦丁戏弄。 “乔治，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可从未把演习当游戏。”康斯坦丁做作惊讶的表情让乔治深恶痛绝。 如果康斯坦丁认认真真准备，但最终因为实力不济输掉演习，乔治对康斯坦丁还能高看一眼。 现在嘛—— 果然不愧为近卫军之耻！ “乔治，别生气，康斯坦丁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还想请你当伴郎呢——”彼得主动做和事佬，希望能缓和乔治的情绪。 “伴伱妹！”乔治破口大骂。 “我妹妹年龄还小——”彼得看眼乔治，大喜过望：“不过和你的年龄正合适！” 乔治差点被气死，这是年龄合适不合适的事吗？ 宴会气氛多和谐的，乔治这边和康斯坦丁的冲突，马上就引起旁人的注意。 “乔治，怎么了？”尼古拉第一个过来。 “尼基，公猫要投降，乔治不允许——”彼得抢先告黑状，话里话外意思是乔治小心眼儿。 “哈，康斯坦丁，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尼古拉很高兴，他总是很宽容，对谁都很宽容，在任何事上都很宽容。 “殿下，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来玩啊——”康斯坦丁当着乔治的面邀请尼古拉。 “好的，我一定去。”尼古拉并不认为康斯坦丁的退出有什么不妥。 或者说，人家都已经认输了，你还想要人家怎么样呢？ 要注意风度。 “公猫，既然你输了，那就应该赔偿乔治的损失。”彼得八面玲珑，不给乔治借题发作的机会。 贵族之间的游戏，有点彩头很正常。 “我认输，我求饶，回头我就去买圣路易，买一万瓶。”康斯坦丁脸上笑嘻嘻，心里是否mmp只有他自己知道。 乔治要是依依不饶，那就成了是乔治没有风度，或者是对一万瓶这个数量不够满意。 一万瓶圣路易要36万卢布，这笔用来赔罪的钱不少了。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正好你的婚礼需要。”尼古拉更高兴，他和格奥吉又赚了10万卢布。 “乔治，我正在找你，我的婚礼也需要香槟，你有多少？”第一贵婿关键时刻来解围，有多少要多少的样子。 去年沙皇遇刺，圣彼得堡的贵族都很低调，很多人的婚礼都推迟到今年举行。 圣彼得堡十月份就入冬，正是举行婚礼的好日子，年前抓点紧，明年夏天孩子出生，老婆和孩子都不受罪。 “菲利克斯，恭喜你——”尼古拉第一个送上祝福。 “非常感谢您殿下，如果您到时候有时间——”第一贵婿主动邀请。 “我一定去。”尼古拉喜欢凑热闹，因为不管是什么场合，尼古拉总是全场焦点。 “恭喜你菲力，需要伴郎吗？”彼得主动推销自己。 “菲力，我们比一比，看谁先生儿子。”康斯坦丁热情投入下一个话题，好像他和乔治之间的竞争根本不存在一样。 乔治冷眼旁观，他不想卖酒，也不想当伴郎，只想痛痛快快赢一次。 “乔治，你不高兴？”米柳京作为前陆军大臣，也得到观礼邀请。 “没有，我很好。”乔治努力微笑，要保持风度其实也不难，难的是要跟这帮家伙虚与委蛇。 “真是个要强的孩子——”米柳京风轻云淡，不说看破红尘也差不多。 “乔治，其实你不必太担心，俄罗斯民族有一个特质，总是能在最危急的关头团结起来，反败为胜。”米柳京通过德米特，知道乔治这段时间都是做了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到最危急的关头才团结起来呢？就不能防患于未然，御敌于千里之外吗？”乔治不赞成，俄罗斯有御敌于千里之外的实力。 “这就是你们这代人的责任了~~”米柳京慢悠悠，他对乔治确实充满期待。 “我和这帮家伙们的责任吗？”乔治嘲讽，他可不想跟彼得和康斯坦丁为伍。 “年轻人总会成熟起来的。”米柳京把康斯坦丁的认输归结为不成熟。 “有人会长成参天大树，有些果树只能结出歪瓜烂枣。”乔治不认为是不成熟，三岁看老。 “所以幼苗才需要参天大树的庇护——”康斯坦丁意味深长。 这话乔治没法反驳，作为贵族集团成员，他也要维护贵族集团的整体利益。 退一万步说，乔治也在接受圣彼得堡贵族集团的庇护。 乔治回到4连，在营地门口遇到了烂醉如泥的瓦西里。 “乔治，我要和你决斗！”瓦西里的话把安德烈吓一跳，马上掏出枪。 “好啊——”乔治满肚子邪火正无处发泄，狠狠一拳把瓦西里撂倒。 第89章 三皇同盟 第89章三皇同盟 决斗在俄罗斯已经被禁止，但私人决斗屡禁不止。 乔治还未成年，别人就算想找乔治决斗，也要等乔治成年后。 不过以现在乔治的实力，彼得和康斯坦丁之流，除非是活腻了才会找乔治决斗。 瓦西里找乔治决斗是酒后失德，康斯坦丁主动认输，受伤害最大的不是乔治，而是瓦西里。 瓦西里为了赢历经艰辛，付出所有，却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还被发配华沙军区，这对瓦西里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近卫军军官除非退役，很少被调离。 通常只有出现类似叶罗欣的重大过失，近卫军军官才会退役或调离。 瓦西里一心想证明自己，却被康斯坦丁玩弄于股掌之中，绝望之下才把自己灌醉。 “你找错了人，你应该去找康斯坦丁决斗。”乔治第二天见到瓦西里的时候，瓦西里已经清醒。 “决斗难道就是公平的吗~~”瓦西里整个人都颓废，充分证明站队的重要性。 “人生本来就不公平。”乔治一脸冷漠，只有弱者才处处强调公平，强者会不断强化自己的优势。 这就像未来的俄罗斯足球，整天喊公平竞赛没什么卵用，纠结裁判更没用，有本事每一场比赛都踢对手十比零，随便裁判怎么作妖，他也不可能将十个球全吹掉。 “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这话！”瓦西里忿忿不平，将失利更多归咎于乔治的优势上。 “敢不敢跟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家伙打一架？”乔治想打人。 “有何不敢！”瓦西里精神大振。 乔治没吹牛，只用了十秒，乔治就让瓦西里跪倒在地。 “带兵伱不行，打架你更不行——”乔治冷漠摘下拳套，安德烈看向瓦西里的目光满满都是怜悯。 这家伙真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瓦西里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痛的。 “如果不想去华沙，可以去圣彼得堡找我。”乔治愿意给瓦西里机会，但也得瓦西里主动争取。 乔治想得到更高地位，需要很多人的帮助。 瓦西里是军神后代，还有个当步兵总监的父亲，不幸的是遇到了康斯坦丁。 即便康斯坦丁，也不是一无是处。 康斯坦丁知道自己赢不了就主动退出，这其实还不错。 最起码有自知之明。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狂妄自大上。 “我已经废了，我完了——”瓦西里躺在地上喃喃自语。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乔治希望普希金能让瓦西里振作起来：“——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普希金就是死于一场决斗。 不过普希金的那场决斗更像是谋杀。 瓦西里不说话，除了还有呼吸，就跟死了一样。 乔治也不废话，如果瓦西里一蹶不振，乔治就当瓦西里从未出现过。 康斯坦丁的退出让很多人都失望。 亚三没心情失望，他更多是愤怒。 “昨天鄂木斯克军区的炮兵进行火炮射击，炮弹不慎击中友军阵地，造成15人死亡，几十人受伤——”尼古拉情绪低落，不过这对俄罗斯军队来说也属正常操作。 俄罗斯军队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正常起来，日常表现各种拉胯，乔治和尼古拉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 前几天骑兵进行短途冲锋，因为马匹意外摔倒，居然造成十余人受伤。 步兵在进行队列表演的时候，一名士兵的步枪不慎走火，打死了另外一名士兵。 大前天的一次长途奔袭，有十余名士兵失踪，现在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了。 这还只是已经暴露出来的。 有些没有暴露出来的问题，更令人触目惊心。 乔治这几了不少吃空饷、杀良冒功、将士兵当农奴用之类的事情。 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沙皇肯定也知道。 既然沙皇都不追究，乔治也不多事。 大概是担心会有更严重的事件发生，亚三下令在接下来的演习中不准使用实弹，这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意外频发，让各国观察员看了不少笑话。 普团和谢团的对抗被沙皇下令取消，近卫军是俄罗斯帝国的脸面，如果普团和谢团在对抗演习中发生更大的事故，导致更多人伤亡，那帝国最后的脸面也没了。 乔治没时间生气，普团接到命令，离开罗夫诺，向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边境移动。 俄罗斯在罗夫诺集结了5万大军，奥匈帝国紧张万分，担心俄罗斯借题发挥，所以奥匈帝国在伦贝格集结了近4万人，理由同样是演习。 罗夫诺距离伦贝格只有150公里，这么大点地方集中了近10万大军，整个欧洲都开始紧张起来。 俄罗斯跟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第6次俄土战争中，苏沃洛夫就是率领俄奥联军击败奥斯曼帝国，一战成名。 1848年欧洲革命，奥匈帝国的前身奥地利帝国陷入内战，当时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出兵14万帮助奥地利平定内乱，俄罗斯因此成为欧洲宪兵。 1853年，第9次俄土战争爆发。 尼古拉一世本以为奥地利会和之前一样，出兵协助俄罗斯作战。 没想到奥地利袖手旁观，俄罗斯战败，沙皇在绝望中自杀，两国关系降到冰点。 俄罗斯和奥地利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巴尔干半岛，俄罗斯多年来一直打着大斯拉夫主义的旗号，向巴尔干半岛南部的斯拉夫人居住区扩张。 奥地利对巴尔干半岛也有野心，1867年奥地利改组为奥匈帝国，对匈牙利的控制力大幅下降，维也纳担心奥匈帝国的斯拉夫人脱离奥匈帝国，对俄罗斯的防范心理愈发强烈。 “我们和维也纳之间终有一战！”尼古拉发誓复仇。 1881年三皇同盟虽然第二次形成，但那是刚刚登基的亚三，为了稳定俄罗斯国内局势的权宜之计。 现在俄罗斯国内的情况逐渐稳定，三皇同盟将于明年到期，如果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都不再续约，那么三皇同盟就将彻底破裂。 第90章 逃兵 第90章逃兵 三皇同盟之所以成立，德意志是润滑油。 德意志和俄罗斯的友谊也是有限度的，今年初，德意志和奥匈帝国、意大利签订“三国同盟”，俄罗斯被排除在外。 明年德意志还将和奥匈帝国、罗马尼亚组成第二个三国同盟，俾斯麦确实是长袖善舞。 俾斯麦再能干，也无法调和圣彼得堡和维也纳之间的矛盾，所以三皇同盟只能是暂时的。 和前往罗夫诺时一样，4连依旧是普团先锋。 这一次虽然没有大表哥打前站，4连的速度同样快，乔治下令在距离边境五公里处宿营。 尼古拉希望继续靠近边境，给奥地利人更大的威慑。 “别担心乔治，把北极熊的胆子给奥地利人，奥地利人也不敢主动向俄罗斯发动进攻。”尼古拉丝毫不担心，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次武装游行。 “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乔治不嬉皮笑脸，尼古拉万一有个好歹，乔治担待不起。 “好吧，你个子高，听你的。”尼古拉忿忿不平，在军事上，尼古拉要听乔治的安排。 跟着帮好战分子在一起，没事也能挑点事。 总督很遗憾，他没有遇到奥地利人，没能给奥地利人一个教训。 “不说也没关系，对面就是奥匈帝国，这家伙一定是想逃往奥匈帝国，说不定身上还有帝国机密。”叶罗欣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知道俄罗斯和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有多恶劣。 转天一早，堂哥和总督率领骑兵去边境巡逻，四连没有任务，无所事事。 乔治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在4连。 俄罗斯纬度高，冬天土壤冻的跟钢板一样，十字镐砸下去只有一个白点，所以俄罗斯才崇尚进攻。 军人因为经常握枪，手上一般都有老茧，而且位置和普通人的还不一样，当没当过兵看手就知道，4连的优秀射手，个个都有一手老茧。 “能开枪吗？”米哈伊洛维奇堂哥跃跃欲试。 夏天挖战壕还好点，冬天才要人命。 在俄罗斯，刺杀沙皇只要没得手，多半发配西伯利亚。 乔治觉得亚三派普团过来绝对是个错误。 “胡说，我手上还有老茧呢，你有吗？”尼古拉反击犀利。 去农户家借宿确实是很方便，罗夫诺五万大军自己扎营的部队没几个。 “当然！”小尼古拉不犹豫。 乔治并不意外，小尼古拉就算再热血上头，也不会让尼基去巡逻。 “老师在上军事课时你都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营地不能距离边境线太近吗？”乔治希望尼古拉对军事纵然不精通，但也别一窍不通。 前几天谢团爆出丑闻，一名军官强暴了借宿农户的女儿，虽然军官辩称是交易，还是被发配西伯利亚。 “奥地利人都是胆小鬼，远远看到我们转身就跑，根本不敢和我们照面，如果不是纳瓦斯拦着我，我肯定追上去将那些懦夫狠狠揍一顿——” 有尼古拉在，乔治别想得到表现机会。 上面说了，军人的手跟普通人不一样，看老茧的位置就知道是不是军人。 “我如果也在场就好了！”尼古拉还嫌不够热闹。 “那就狠狠的追击，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奥地利人全部干掉！” 乔治是奇葩，手上一个老茧都没有，比女孩的手都嫩，尼古拉因此经常嘲笑乔治。 “这家伙被我揭穿了之后，才说是自己迷路，可他没有穿军装，看方向是直奔边境去的，从他身上搜出来50卢布，这家伙一定是把自己的枪卖了。”叶罗欣经验丰富，俄罗斯士兵一年才一百多卢布薪水，普通士兵身上不可能有50卢布。 乔治一言不发，冷静的让人惊讶。 尼古拉坐在地上愁眉苦脸，他的手被磨破了。 “老实交代，否则请你过藤条大阵。”德米特心狠手辣，打死了事。 “乔治，难道你不开心吗？”小尼古拉好奇，乔治这个年纪，应该比尼古拉更冲动。 不便的地方更多，乔治对部队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可能不骚扰地方。 “乌拉！” “你们俩是我们普团的坚实后盾——”第一贵婿会说话，不得罪任何人。 “为了给小伙子们找点事儿干，不能让他们闲下来。”乔治要求高，除了散兵坑之外，乔治还要求部队挖战壕。 关键这帮大公，都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你如果能把尼基送回罗夫诺，我会更开心。”乔治真的开心不起来。 晚上照例去团部开会，堂哥眉飞色舞。 边境线附近虽然不繁华，村庄还是有的。 乔治无语，他手上真的没老茧。 逃兵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尼古拉希望在村庄内宿营，这样4连士兵就可以到农户家里借宿，不用在野外露营。 开完会回到4连，叶罗欣率领巡逻队抓到一名疑似逃兵。 逃兵如果被抓回来，肯定会被处死，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最残忍的方式处死。 当天稍晚些时候，普团主力部队抵达，乔治和尼古拉去团部开会，小尼古拉希望普团争取更多表现机会。 乔治不废话，脱掉衣服拎起铁锤砸钉子。 “如果奥地利人逃跑呢？”未来总督同样是好战分子。 乔治不闲着，命令部队布置防御阵地。 “我们也要挖吗？”卡尔波夫苦兮兮，重机枪阵地比散兵坑的要求更高。 “当然要，所有人都不例外。”乔治手里也拎着一把十字镐，好在现在还没入冬。 “你也太娇嫩了——”乔治嫌弃。 “如果该死的奥地利人敢挑衅，我希望伱们毫不犹豫的进行还击，狠狠给奥地利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乔治的身体素质好，很快就把散兵坑挖好。 “哇哇哇，乔治，我可不是你的拖累！”尼古拉气得哇哇大叫，大公们一团哄笑。 “我们是骑兵，为什么要防御？”尼古拉想不通。 在俄罗斯境内，逃兵只要被抓，难逃一死。 如果逃往奥匈帝国，不仅不会受到惩罚，反而还会得到奥匈帝国的奖励。 这事儿吧，也正常，因为奥匈帝国的逃兵如果逃到俄罗斯，也会受到俄罗斯的奖励。 第91章 对等报复 第91章对等报复 俄罗斯和奥匈帝国是盟友，奖励逃兵这种事还是要忌讳一些，官方肯定不提倡。 但如果哪位好心的王公贵族突发善心，私人奖励给逃兵个几百卢布，或者百十亩地啥的很正常。 这就能理解俄罗斯为什么对逃兵下手这么狠了。 乔治不会让尼古拉的名誉受到任何损失，所以乔治让德米特把逃兵送交团部处理，这样不管是藤条大阵还是阅兵，都跟尼古拉没关系。 小尼古拉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逃兵被绞死的同时，小尼古拉还借题发挥，要求奥匈帝国方面交出更多逃兵。 “之前失踪的士兵，肯定都是逃到奥匈帝国去了！”维奇堂哥不怕把事闹大，罗夫诺有五万大军，用来发动一场战争都够了。 “不如我们派人去伦贝格搜查。”未来总督更激进，乔治认识的几乎所有俄罗斯人，都将俄罗斯输掉第九次俄土战争这件事，归咎于奥匈帝国。 奥匈帝国自身的麻烦，比俄罗斯更多。 奥匈帝国是两元制君主立宪国家，版图地跨东欧、中欧和南欧，面积为欧洲第二，仅次于俄罗斯帝国；人口稍逊于俄罗斯和德意志，位于欧洲第三。 从硬实力上说，奥匈帝国并不差。 软实力就差多了。 奥匈帝国有三个政府，匈牙利政府、奥地利政府和一个位于皇帝之下的中央政府，匈牙利和奥地利各有各自的议会和首相。 三个政府之下，还有大量的王国和公国，仅奥地利部分就包括3个王国、7个公国、1个侯国、1个地区和1个省份。 奥匈帝国的民族复杂，日耳曼人和匈牙利人分别是奥地利和匈牙利的主要民族，但是这两个民族的总人口却没有绝对优势，人口最多的日耳曼人，在奥匈帝国的人口占比尚且不到四分之一，匈牙利人只占总人口的20%—— 除日耳曼人和匈牙利人之外，奥匈帝国境内还生活着大量捷克人、波兰人、乌克兰人、斯洛文尼亚人和意大利人，以及罗马尼亚人、斯洛伐克人、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 这个国家就像缝合怪一样臃肿，丑陋。 这些民族聚集在不同的区域，他们的语言文字、生活习俗，经济发展水平各不相同，军队成员也来自不同民族，很难将他们捏合在一起。 一战时期的奥匈帝国参谋总长康拉德算是语言天才了，懂得七种语言。 可即便康拉德也无法有效指挥所有军队，因为奥匈帝国有十五种语言。 “乔治，你怎么认为？”小尼古拉不习惯乔治的沉默。 在普团的这一年，大多数时候，乔治都是很活跃的。 俄罗斯的大公有很多面，争强好胜的，凶残暴虐的，酒池肉林的，与世无争的，等等等等，充分证明了人种的多样性。 乔治身上也有一些不好的标签，比如没有金钱概念，花钱大手大脚；又比如保守顽固，冲动好胜；再比如财迷心窍，与民争利，等等等等，充分证明了人性的复杂。 综合来说，和其他大公相比，乔治并不另类，他的缺点虽然多，优点也同样很明显。 比如和王储关系好—— 和王储关系好！ 和王储关系好！！！ “如果我们不想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我们最好收敛一些。”乔治不冲动，俄罗斯还没有做好发起灭国之战的准备。 堂哥角度清奇：“乔治，你该不是嫉妒我们吧。” “哈哈哈哈——” 尼古拉们纷纷爆笑。 “军团长，我要求4连也承担巡逻任务。”尼基也不想置身事外，4连挑走了普团最优秀的士兵，却只能远离边境作壁上观，这让尼基有负罪感。 “尼基，你知道那不可能。”小尼古拉不同意，尼基如果出什么问题，他也承担不起责任。 那就老老实实在大后方待着吧。 “乔治，我是不是真的拖累了伱？”回4连的路上，尼基情绪低落。 “别傻了尼基，没有你的话，我还要等至少6年，才有资格加入近卫军。”乔治偷懒的理直气壮：“咱们都还没有成年呢，除非俄罗斯的成年男人死光了，才轮到咱们为帝国冲锋陷阵。” 尼古拉马上就开心起来，他现在也才15岁而已。 “真想快一点长大呀——”尼古拉迫不及待。 乔治笑而不语。 现在尼古拉多少还有点自由。 等尼古拉再大一点，连现在这点自由，也会被无穷无尽的烦心事吞没。 维奇堂哥确实猛，他在巡逻的时候遭遇奥匈帝国巡逻队，虽然奥匈帝国巡逻队主动避让避免冲突，维奇堂哥还是追人奥匈帝国境内，将人打了一顿不说，还把对方的装备和军马带了回来。 “奥匈帝国的男人都是软蛋，懦夫，根本不敢反抗，我们将他们团团围住，命令他们下马，脱掉自己的所有装备，让他们徒步返回军营，这就是和我们俄罗斯作对的下场！”维奇堂哥很高兴，他带回来的战利品，包括对方的贴身衣物。 这—— 这是把人扒光了么？ “我们要狠狠的羞辱奥地利人，让奥地利人在我们面前无地自容，奥地利人必须为他们的无耻背叛付出代价，没有人能逃脱俄罗斯的惩罚。”堂哥口沫四溅，根本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我们迟早会占领维也纳！”军团长同样信心爆棚。 “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未来总督疯狂嚎叫，这首歌已经传遍近卫军，人人都会唱。 乔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样对待盟友，未免太过分。 俄罗斯人看不上奥地利。 奥地利人也同样看不起俄罗斯，都是烂泥塘里的王八，谁都不比谁高贵。 普团是俄罗斯最精锐的近卫军，对面的奥匈帝国部队，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近卫军大公多如狗，公爵遍地走，奥匈帝国那么多王国、公国，同样都是贵族担任军官，这样肆无忌惮的侮辱奥地利人，真的不会导致冲突升级吗？ 升不升级不好说，奥地利人肯定会报复的。 转天，这个担心成为事实，一支地方部队的巡逻队遭到奥地利人的袭击。 奥地利人对巡逻队采取了对等报复，将所有人的装备和服装全部扒光，逼迫他们徒步返回营地。 第92章 和事佬 第92章和事佬 同样被紧急抽调，派来支援的特维尔龙骑兵团团长阿列克谢·布鲁西诺夫在袭击事件发生后，来普团参加联席会议，遇袭部队的带队军官也被叫来说明情况。 特维尔龙骑兵团隶属于高加索军区，这支部队在布鲁西诺夫的率领下，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表现出色。 “奥地利人装备精良，人数众多，他们布置好了包围圈，等我们踏入包围圈之后一拥而出，我们寡不敌众——”来自梁赞省的骑兵大尉雅科夫·日林斯基满脸羞愧。 日林斯基所在的部队是地方部队，装备确实不太好。 “你也被奥地利人扒光了？”小尼古拉军团长怒不可遏。 “没有，我当时返回营地请求支援，并没有被奥地利人俘虏。”日林斯基还挺傲娇，两位军团长的脸色都好看了点。 “我们一定会打回来的！”维奇堂哥毫无始作俑者的自觉。 “我们也给奥地利人准备一个计划，给与奥地利人更大的羞辱。”未来总督火上浇油。 乔治却抓住日林斯基的漏洞，小声跟堂哥嘀咕：“所以——这家伙在他的部下被包围的时候，抛弃了他们。” 所以在将海参崴封给乔治之后，俄罗斯就将更多囚犯送往海参崴，补充海参崴的人口。 “我们的行动可能会破坏和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需要向陛下汇报。”布鲁西诺夫顾全大局，不像大公们一样肆意妄为。 日俄战争期间，日林斯基担任远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的参谋长，在他的辅佐下，俄罗斯帝国输掉了日俄战争。 俄罗斯军队的问题很多，勇气绝对不是问题，就算奥地利人多一些，也并非没有抵抗能力。 就算不平级，日林斯基犯错，也轮不到近卫军出手惩戒，近卫军和地方部队是两个系统，互不统属。 布鲁西诺夫1853年出生于第比利斯，父亲是帝国陆军中将，母亲是波兰人。 “4连可以打头阵！”尼古拉努力为乔治争取机会。 亚三也知道海参崴的油水少，就算地底下矿产资源再丰富，没有人也采不出来，采出来能不能运出去同样是问题。 布鲁西诺夫不接茬，他可没有这帮大公的深厚背景。 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人。 “不行，符拉迪沃斯托克是粪坑吗！”乔治强烈反对，别特么什么样的家伙都发配海参崴。 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日林斯基担任俄军总参谋长，指挥俄军连续输掉坦能堡格战役和马祖里湖战役，日林斯基因此被解职。 即便4连得到机会，尼古拉这个连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安全的地方，他这辈子都别想冲锋陷阵了。 海参崴的人口是一定要补充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乔治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忍不住幻想，万一有机会呢~~ 于是也就没有注意到偷偷溜走的日林斯基。 “我们还是讨论下如何对付奥地利人吧——”布鲁西诺夫不想在无谓的人和事上浪费精力。 “没问题——”尼古拉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大脑还没有开始思考，嘴巴就顺口答应下来。 发配跟发配也不一样，农奴发配到西伯利亚是当苦力，日林斯基是贵族军官，他发配到西伯利亚之后，多半还是军官，这就是贵族的特权。 “我没有，我第一时间命令他们撤退，但是奥地利人太多了，他们人多势众——”日林斯基满脸惊恐，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看向堂哥的目光，多少就带了些怨恨。 乔治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不知道他的丰功伟绩。 “让这种人看大门，那还不如养条狗，哈哈哈哈——”堂哥纵声大笑，全然没有注意到日林斯基的怨毒眼神。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直接打回去，让奥地利人知道我们的厉害！”堂哥简单粗暴，希望得到更多表现机会。 “对方人多势众就是你逃走的理由了吗？”堂哥皮带上下翻飞，将日林斯基打倒在地，两位军团长都沉默不语。 海参崴什么样所有人都知道，人都没几个，标准蛮荒之地。 俄罗斯之前将囚犯发配西伯利亚，并不是一定要发配到海参崴，而是西西伯利亚平原，那里的土地同样很肥沃，关键是可以开发的土地很多。 1917年，日林斯基以免去养老金的耻辱方式退役，彼得格勒武装起义后，日林斯基试图出逃，被逮捕枪决。 “苏卡不列，你当了逃兵！”堂哥国骂脱口而出，起身就要抽皮带。 乔治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地方部队的巡逻队，就算人少一些，几十号人总是有的。 “哈哈哈哈，乔治，军团长这是在帮伱。”堂哥笑得恶形恶状，丝毫不见刚才的凶狠暴虐。 日林斯基1853年生人，1873年进入尼古拉骑兵学校学习，1876年毕业，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日林斯基所在的部队没有参战。 这算是好事，乔治却不想要。 堂哥和乔治一样，军衔都是大尉，和日林斯基平级。 乔治再怎么样也是王弟，不给欧洲这边的膏腴之地也就算了，一杆子给支到海参崴，不说是发配吧，多少也有点糊弄，欺负乔治年纪小不懂事的意思。 可乔治总会长大的。 “乔治，你可以让他去给你看大门。”未来总督乐呵呵，根本没把日林斯基当回事儿。 中西伯利亚是高原，东西伯利亚是山地，这两个地区可以开发的土地都很少。 乔治惊讶，对俄罗斯军队的私刑，以及自己的权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该死的家伙，应该把他发配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小尼古拉也痛恨懦夫。 “尼基，那就辛苦你了。”军团长后知后觉，看向布鲁西诺夫的目光非常满意。 乔治可以接受力战被俘，临阵脱逃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乔治就无奈，这群人对付奥地利人的本领大不大先不说，糊弄尼古拉的能力强得很。 “这个任务交给我！~”尼古拉习惯性自告奋勇，乔治捂脸。 “如果是殿下的话，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布鲁西诺夫脸上的笑容跟米柳京一样，就像偷鸡得手的狐狸。 不过也确实是要回罗夫诺了。 奥匈帝国和俄罗斯帝国在边境的对峙，影响越来越大，引发广泛关注。 作为三皇同盟的缔造者，俾斯麦昨天晚上乘坐火车连夜抵达罗夫诺，希望双方都能保持克制。 第93章 偷家 第93章偷家 乔治对俾斯麦还是很感兴趣的，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俾斯麦是最危险的人。 甚至没有之一。 俾斯麦在担任普鲁士首相期间，发动普丹战争击败丹麦，得到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公国的控制权。 继而又通过普奥战争击败奥地利帝国，获得德意志的领导权，为德意志的统一奠定基础。 在普法战争中，德国人击败法国这个老对手，完成德意志的统一，取代法国成为欧洲霸主。 在通过战争方式获得想要的利益之后，俾斯麦又组建了三皇同盟，为德国营造健康的外部生存环境。 翻开19世纪下半业的欧洲历史，每一页都写着俾斯麦的名字，他是“德国的建筑师”，同时还是“德国的领航员”，对整个欧洲的近代历史，都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今年五月，俾斯麦代表德意志，和奥匈帝国、意大利王国在维也纳签订了同盟和约。 一个月前，俾斯麦出访罗马尼亚王国，得到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的热情招待。 没有意外的话，罗马尼亚王国将在明年加入德国主导的三国同盟。 德奥意三国同盟，针对的是法国和俄罗斯。 德奥罗三国同盟，俄罗斯是唯一目标。 乔治不能任由俄罗斯被孤立，在返回罗夫诺的路上，乔治和尼古拉谈起四个月前德奥意在维也纳的会议。 “意大利和德意志、奥地利结盟？这怎么可能呢？”尼古拉震惊，俄罗斯完全不知道三国结盟。 和三皇同盟一样，三国同盟也是秘密的，甚至德国和奥匈帝国之间的盟约，也不为外界所知。 尼古拉旁听了这么久的御前会议，对于欧洲局势增加了很多了解，德奥意三国结盟，俄罗斯被排除在外，这明显对俄罗斯很不利。 “别问我，我也只是怀疑。”乔治知道三国已经结盟，可是手上没证据。 “乔治，这种话可不敢乱说——”尼古拉忧心忡忡的松了一口气。 柏林会议中，俾斯麦以“诚实的经纪人”自居，联手奥匈帝国和英国，迫使俄罗斯几乎失去了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获得的一切成果，俄罗斯和德意志的关系因此走向破裂。 如果亚二没有遇刺，第二次三皇同盟根本没机会形成，俄罗斯和奥匈帝国说不定已经兵戎相见，这也是亚三同意第二次结盟的原因。 德意志和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俄罗斯如果和奥匈帝国之间爆发战争，德意志肯定会选择帮助奥匈帝国，共同对付俄罗斯。 如果再加上意大利和罗马尼亚—— 尼古拉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罗夫诺。 “你为什么不早说？”尼古拉软绵绵的责备口吻。 从感情上，尼古拉无法接受德奥意三国同盟。 但是理智告诉尼古拉，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即便现在没有发生，未来也肯定会发生。 至于罗马尼亚—— 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生于德国南部的西格马林根，是霍亨索伦亲王卡尔·安东的次子，1864年，卡尔王子作为陆军中尉，参加了德国和丹麦的战争。 1866年，尚处于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罗马尼亚公国爆发政变，原罗马尼亚大公亚历山德鲁·库扎被推翻，费利佩·弗兰德拉拒绝继任，卡尔王子被推举为罗马尼亚大公。 第十次俄土战争中，罗马尼亚加入俄罗斯一方，卡罗尔大公在普列文战役中表现出色。 去年3月26日，就在亚二遇刺13天后，卡罗尔一世宣布脱离奥斯曼帝国彻底独立，加冕成为罗马尼亚王国首任国王。 也正是因为罗马尼亚的独立，俄罗斯才不得不返回三皇同盟。 “米哈伊尔的一个朋友，在维也纳听说了一些消息，但是他无法证实——”乔治把消息来源推到舅舅身上。 “这消息太糟糕的，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尼古拉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罗夫诺演习还在继续，尼古拉一回到罗夫诺，就拉着乔治去找沙皇，沙皇也难以置信。 “我也知道这让人很难接受，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德意志和奥匈帝国，已经和意大利结盟——直到我听尼基说，俾斯麦刚刚去过布加勒斯特——”乔治知道俾斯麦的威胁有多大，沙皇也知道。 “我们不能任由德国人肆无忌惮的拉拢欧洲国家，如果罗马尼亚也成为德国人的盟友——”乔治留白，让亚三自己发挥。 亚三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快速敲击椅子扶手，如果罗马尼亚也和德国结盟，那么俄罗斯就将被彻底孤立。 俄罗斯旁边，从波罗的海到黑海，德国和奥匈帝国、罗马尼亚一字排开，这仨如果结盟，俄罗斯将面临空前巨大的国防压力。 “德国和奥地利的关系牢不可破，至少我们要将罗马尼亚拉拢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两个方向威胁奥匈帝国。”乔治不知道俄罗斯和罗马尼亚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但从第十次俄土战争中，罗马尼亚曾和俄罗斯联手，乔治认为俄罗斯同样有机会把罗马尼亚拉拢过来。 “难道你不知道卡罗尔是德国人？”亚三怒气冲冲，满肚子邪火没地方撒。 “我们要拉拢的不仅仅是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以及门的内哥罗（黑山）对我们同样重要，如果我们不行动起来，那么他们就会成为德国的盟友。”乔治有的放矢，这几个国家都是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赢得了独立地位，他们理应对俄罗斯充满感激。 乔治相信如果亚二还活着，那么俄罗斯早就已经行动起来了，根本不会给俾斯麦偷家的机会。 亚二突然遇刺，亚三匆忙登基，并没有做好全面接收帝国的准备，稳定为第一要务。 现在亚三已经登基一年半，俄罗斯国内的局势逐渐稳定，是时候将目光重新聚焦到巴尔干了。 “德国人怎么敢？”尼古拉激动到破音。 “他们没什么不敢的——”亚三攥起拳头，目光投向遥远的巴尔干，危险又凌厉。 第94章 铁血宰相 第94章铁血宰相 1875年，德国曾经有机会彻底击败法国。 法国虽然输掉了普法战争，但是凭借着庞大的海外殖民地，法国在普法战争后，实力快速恢复，这引发德国的担心。 德国担心遭到法国的报复，希望继续发动战争，彻底消除法国的威胁。 但是在那之前，德国要试探英国，以及俄罗斯的态度。 1875年2月，德国代表团访问俄罗斯，试探俄罗斯对法国战争的态度。 此时的俄罗斯因为德国通过三次战争彻底统一，提高了对德国的警惕，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因此坚决反对德国进攻法国，德国错过了战胜宿敌的最佳时机。 这也是德国在柏林会议中针对俄罗斯的诱因。 1879年10月，德国和奥匈帝国签订盟约，双方约定：两国中任何一国一旦遭受俄国进攻，对方有义务“竭尽本帝国的全部军事力量”，给予军事援助。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盟约跟第二次三皇同盟并不冲突，在第二次三皇同盟到期后，德国和奥匈帝国的盟约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两国分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灭亡。 俾斯麦很清楚，俄罗斯重回第二次三皇同盟是权宜之计。 所以俾斯麦抓住俄罗斯国内政局动荡，无暇关注巴尔干这个短暂的空窗期，加快对巴尔干国家的拉拢速度。 1815年出生的俾斯麦已经67岁，比米柳京大一岁，这是个精力旺盛的铁血强人，拥有德皇威廉一世的绝对信任，1862年，成为首相的俾斯麦在德国下院的首次演讲中坚定的说道：当代的重大问题并非通过演说和多数派决议就能解决的，而是要用铁和血来解决。 现在的俄罗斯，唯一能和俾斯麦齐名的，只剩米柳京了。 和米柳京一样，俾斯麦看上去和蔼可亲，大多数时候都笑眯眯的没有任何威胁，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俾斯麦才会锋芒毕露，成为那个在欧洲人尽皆知的“铁血宰相”。 “早上好，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俾斯麦笑眯眯跟乔治打招呼，然后向身边的米柳京赞叹不已：“——真是个好小伙，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他父亲一样。”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确实很出色，他会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出色的将军。”米柳京毫不掩饰自己对乔治的欣赏，这让俾斯麦的眼睛越眯越小。 “早上好，首相阁下。”乔治礼貌回应，俾斯麦的爵位是侯爵。 “你的年龄还没有到服役的阶段吧？”俾斯麦表现出对俄罗斯王室超乎寻常的熟悉。 常人关注俄罗斯王室，只关注亚二和王后玛丽亚的孩子们，很少有人关注亚二和叶卡捷琳娜的家庭成员。 乔治在圣彼得堡也很低调，认识乔治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乔治年龄的人更少。 “乔治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近卫军官了。”米柳京不在乎乔治的年龄，有志不在年高。 “那可真是难得。”俾斯麦并没有给与乔治太多的关注，他并不是为乔治而来。 沙皇为俾斯麦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宴会，乔治因为尼古拉，得到了近距离接触俾斯麦的机会。 宴会上，亚三对俾斯麦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俾斯麦和米柳京一起，接受俄罗斯军方将领，以及来自各国的军事观察员们的朝拜。 宴会结束后，沙皇和俾斯麦的会面剑拔弩张。 “我们在罗夫诺的演习不针对任何人，为何会引起维也纳的担心？”沙皇对俾斯麦缺乏尊敬，俄罗斯和德意志的关系在1879年就已经破裂。 1879年，沙皇亚二在给德皇威廉一世的信中说：德国这样对待老友，两国恐难免一战。 德奥意三国结盟后，俾斯麦在国会演讲中嚣张的说：我劝告别的国家要停止它们的威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上帝，我们什么都不怕。 “奥匈帝国的演习也并非针对俄罗斯帝国，维也纳选择伦贝格，是因为匈牙利地区的不安定因素。”俾斯麦听上去是为奥匈帝国辩护，威胁的意味却更大一些。 奥匈帝国的不安定因素，除了奥匈帝国自身的原因外，俄罗斯的推波助澜同样起到了关键作用。 “你们一定要帮助该死的奥地利人吗？”亚三没耐心跟俾斯麦兜圈子。 “我们只关心欧洲大陆的和平，德意志只和上帝在一起。”老谋深算的俾斯麦，对付愤怒的亚三游刃有余。 “冬天又要到了，我这把老骨头每到冬天就浑身酸疼，圣彼得堡对我这样的老家伙太不友好了，我已经开始想念地中海的阳光。”米柳京的辅助，比亚三这个主坦打出更高输出。 德国拉拢俄罗斯是为了孤立法国，摆脱被法国和俄罗斯两面夹击的不利局面。 所以没有得到俄罗斯的承诺，德国被迫放弃对法国的进攻。 俾斯麦将俄罗斯拉进三皇同盟，同时又联手奥匈帝国孤立俄罗斯，要改变目前的不利局面，和法国的关系是唯一的转机。 “我推荐你去亚平宁，伱一定会爱上它。”俾斯麦有恃无恐，乔治的猜测进一步被证实。 “黑海的阳光同样有利于修养身体，你可以住在我的行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亚三对法国不抱太大希望，巴尔干国家更值得拉拢。 时下的欧洲，法国是唯一的资本主义国家，和俄罗斯的帝制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可是连法国国王都送上来断头台。 亚二尸骨未寒，亚三发自内心抵触和法国的接触。 “黑海的话，一定要小心奥斯曼人。”俾斯麦东拉西扯，乔治都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德国跟奥斯曼帝国也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不成？ 这个，不好说呀。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奥斯曼帝国可是加入了德国一方。 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后，德国就和奥斯曼帝国眉来眼去，柏林会议中，德国人帮了奥斯曼人的大忙。 “奥斯曼人不足为虑，我们可以击败奥斯曼人一次，就可以击败奥斯曼人一百次。”亚三哈哈大笑，俄罗斯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彻底打出了信心。 俾斯麦不笑，表情无比严肃。 乔治终于体会到了尼古拉参加御前会议的感觉。 第95章 宝藏 第95章宝藏 俾斯麦并没有在罗夫诺停留太久，在确定俄罗斯并没有进攻奥匈帝国的计划后，俾斯麦就离开罗夫诺。 停止使用实弹之后，接下来的演习都很顺利。 亚三很高兴，阅兵仪式结束后大笔一挥，普团所有军官都官升一级，同时兑现诺言，亲手为乔治佩戴上一枚二级圣乔治勋章。 这枚勋章多多少少和乔治的名字有点关系。 圣乔治勋章的全名是伟大殉教者和所向无敌者圣乔治勋章，1769年由叶卡捷琳娜二世设立，勋章上为金质、表面覆盖白珐琅的十字章，上面有“服役与勇敢”字样，只授予有军功的军官和将军。 “乔治，做的不错，这是你应得的。”亚三对乔治确实大改观，乔治晋一级军衔后，大尉提升为少校，考虑到乔治的年龄，一颗崭新的将星，正在冉冉升起。 和乔治一样，尼古拉的军衔也被提升为少校，同时尼古拉获得了一枚一级圣乔治勋章，这让尼古拉欣喜若狂。 一级圣乔治勋章是斜跨的大绶带，二级圣乔治是颈章，挂在脖子上的，胸前还有星章，没有一级圣乔治那么夸张，更符合乔治对勋章的定义。 阅兵之后，参演部队乘坐火车返回驻地，普团也一样坐。 尼古拉没有乘坐皇室专用的皇家专列回圣彼得堡，而是跟乔治一起乘坐普通列车。 普通列车的设施跟皇家专列差远了，车厢内连座位都没有，乔治和尼古拉只能坐在子弹箱上。 有箱子坐不错了，安德烈和尼古拉的侍卫只能坐地板。 后面车厢里的骑兵们更惨，他们得和军马共处同一车厢。 时下火车的速度并不快，30公里左右。 火车的运力也不高，一列火车最多十节车厢，车厢内空间狭小，一列火车只能运送一个连队。 “骑兵战马太多，步兵好一些，这样一列火车，挤一挤可以拉一个团。”乔治希望尼古拉能认识到铁路的重要性。 圣彼得堡到罗夫诺一千公里，去的时候4连走了12天，回程坐火车只需要1天多就够了。 所以在进入蒸汽时代之后，骑兵的重要性大大降低，铁路可以让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抵达帝国任意角落。 俄罗斯的交通状况很糟糕，要提高铁路运力，除了期待技术提高之外，还需要帝国加大投入。 指望私人企业提高运力不太现实，因为私人企业更多考虑的是成本和利益。 “伊格纳耶夫部长（内务部）曾建议收回铁路经营权，但是铁路公司的要价太高，财政无力承担。”尼古拉的话太软弱，完全不像凯撒。 “波西耶特（交通大臣）希望修建新的铁路，康斯坦丁大公担心造成重复建设，基于几乎同样的原因，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讨论了整整一年，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尼古拉透露更多秘辛，沙皇的麻烦跟乔治相比一点都不少。 波西耶特是个蠢货，维特在他的自传里说：波西耶特担任交通大臣期间视察工作时，只检查盥洗室，如果盥洗室不干净，波西耶特就会大发雷霆；如果盥洗室是干净的，波西耶特就会很满意，不再视察其他地方。 康斯坦丁是乔治二叔，国务会议成员，和多位俄罗斯铁路大亨关系密切。 修铁路就会产生新的利益，同时也会影响既得利益。 所以铁路该不该修，什么时候修，都是学问。 “你可是凯撒，该强硬的时候，应该强硬一些。”乔治希望尼古拉能强硬一些，不能任由老家伙们摆布。 “他们每天都在吵架，谁在乎我的意见呢。”尼古拉和乔治一样，现在也是人微言轻。 那就继续猥琐发育。 圣彼得堡一切如常，前几天开始下雪，一直到现在都没停。 尼古拉要回加特契那看望格奥吉，叶罗欣和德米特领着士兵打扫卫生，乔治看没什么事，就和安德烈一起回庄园。 庄园添丁进口，乔治在罗夫诺这一个月，庄园里多了三个婴儿，因为有卫生室和医生，孩子和母亲都平安无事。 约瑟夫的两个朋友以看望朋友为名住进约瑟夫的家里，这俩都是图拉兵工厂的中层管理人员，纳瓦斯和约瑟夫一样都是高级工程师，扎纳耶夫当过车间主管，负责一线生产。 乔治把伊戈尔和约瑟夫叫过来，问他们是否愿意去符拉迪沃斯托科。 伊戈尔无所谓，约瑟夫有疑问：“我们去了之后能干什么？” “符拉迪沃斯托科是西伯利亚舰队的司令部所在地，同时也是西伯利亚舰队的驻地，我准备在符拉迪沃斯托科开设一间维修工厂，专门承接西伯利亚舰队的业务。”乔治暗度陈仓。 刚开始肯定只是维修工厂。 未来不好说。 通过无烟火药，乔治彻底对圣彼得堡失望，接下来就算完成重机枪的设计，乔治也不认为重机枪就能顺利列装部队。 海参崴距离圣彼得堡一万公里，路途遥远，物资交流极不方便，西伯利亚舰队的业务会有很多。 “这是伊戈尔的工作。”约瑟夫不太想去。 这也正常，对于圣彼得堡人来说，整个西伯利亚都是流放之地，海参崴又位于西伯利亚的最东部，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说。 乔治看伊戈尔。 伊戈尔犹豫。 “符拉迪沃斯托科是我的封地，你和卡尔波夫去了之后，我给伱们一人二百亩地，一人一栋房子，薪水比现在高两倍——”乔治还没有说完，伊戈尔就忙不迭点头，约瑟夫也眼角狂跳。 这里的二百亩，是指二百俄亩，约等于3200亩。 有了这三千多亩地，就算没有薪水，伊戈尔和卡尔波夫也能在海参崴当地主。 “我已经让我舅舅去了符拉迪沃斯托科，接下来符拉迪沃斯托克会有医院，有学校，有繁华商业街，有绿地公园，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你们不用担心被人欺负，当然也不能打着我的旗号欺负别人——”乔治继续下药，就不信不上钩：“——你们也可以带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起，只要他们有能力，有才华，愿意埋头苦干，他们就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得到充分的施展空间，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当地主，总比在圣彼得堡当扳道工好一些。” 这哪里是好一些，分明就是天上掉馅饼。 “公——公爵——”约瑟夫眼巴巴。 “你如果愿意去，我给你300亩。”乔治对高级工程师还是大方一些的。 “就这么定了！”约瑟夫生怕乔治反悔。 乔治不着急，他希望约瑟夫和伊戈尔，能带动更多人去海参崴。 约瑟夫和伊戈尔，在圣彼得堡绝不是个例。 帝国传承数百年，各阶层都已经彻底稳固，上升渠道被锁死，怀才不遇的人多了。 约瑟夫50岁不到就被迫退休，伊戈尔用搓枪管的手去当扳道工，这是极大的浪费。 这还只是圣彼得堡，整个俄罗斯，有多少个约瑟夫和伊戈尔？ 这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宝藏！ 第96章 we r 伐木累 第96章wer伐木累 整个十月，不包括公猫的婚礼在内，乔治参加了四个婚礼。 罗夫诺演习后，4连正式成为尼古拉的卫队，来自尼古拉骑兵学校的奥罗嘉成为尼古拉的新副官。 奥罗嘉是尼古拉家庭教师奥连格兰的儿子，尼古拉的童年玩伴之一，1879年，奥连格兰不再担任尼古拉的家庭教师，奥罗嘉随奥连格兰一起离开尼古拉的生活。 4连成为尼古拉的卫队后，乔治惊讶的发现自己成为孤家寡人，手下只剩下叶罗欣和德米特、安德烈三个军官。 德米特因为在演习中表现出色，军衔从上尉提升为大尉，叶罗欣和安德烈的军衔也从少尉提升为中尉。 4连被调往加特契那之后，偌大军营变得空空荡荡，乔治也不着急，他已经接到军部调令，待圣诞节之后，乔治就将前往圣彼得堡军区报到。 “回家吧，回家吧，圣诞节后见。”乔治给德米特放假，他也要和叶罗欣、安德烈回橡树庄园。 “记得有时间来我家陪我爷爷下棋——”德米特很高兴，他这一年收获很多。 乔治的收获也不少。 “为什么要去圣彼得堡军区呢？”叶罗欣不高兴，他不想离开近卫军。 “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可以去找军团长。”乔治不勉强。 “公爵，无论你到哪里，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叶罗欣马上就表忠心。 回到庄园，乔治终于收到米哈伊尔的电报。 米哈伊尔8月底从敖德萨出发，历经40天抵达海参崴。 在米哈伊尔看来，海参崴的情况糟透了。 1875年海参崴设镇，1880年升格为市，到1882年，海参崴的人口仅有1.1万人。 对于乔治来说就很惊喜了，因为这1.1万人中，有超过4000是华人。 剩下的7000人也不全是俄罗斯人，除被发配的囚犯之外，还有来自东欧和中亚，以及来自高丽和日本的移民。 除了固定居民之外，海参崴还有总人数超过1万的雇佣工人，这些雇佣工人主要来自清帝国和高丽。 “——情况糟透了，这里几乎毫无商业可言，全市——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是市！因为海参崴太小了，这里最大，也是唯一的商业企业是一个面积狭小的百货商店——用百货商店这个词也不太准确，因为这个商店里销售的商品绝对没有一百种，只有一些质量低劣的日常生活用品。” 米哈伊尔的倾诉欲很强烈，居然用写信的方式发电报，也不知道这封电报要花多少钱。 “这里的人要么是罪犯，要么是哥萨克，治安非常混乱，昨天我亲眼看到一个人，在街上杀死了另外一个人，让我惊讶的是，除了我和亨利之外，所有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亨利是米哈伊尔的随从，一个年轻的法国小伙子，人长得帅，又很能干。 “这里没有市政府，没有警察局，伱能看到所有穿制服的人都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农奴制度废除前的偏远农村——我向斯塔克将军表明身份，斯塔克将军对我表示欢迎，却给不了我太多帮助，我住在水兵的营房内，因为这个该死的地方连旅馆都没有，上帝保佑，希望冬天营房不会被积雪压垮。” 爱德华多是西伯利亚舰队的军官，“将军”是敬称，并不是军衔，乔治为了得到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持，去找了担任海军元帅的四叔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之前当了20年的高加索总督，今年刚前往海军部任职，他是个幸运的人，一生经历了四位沙皇。 能看得出，大舅心情很糟糕。 乔治却很高兴，对他来说，海参崴越落后越好。 乔治没有给米哈伊尔回电报，该说的话，乔治在罗夫诺已经跟米哈伊尔说的很清楚了。 该给的支持还是要给。 米哈伊尔去远东之后，负责香槟生意的人换成了乔治二舅朱利安。 朱利安和叶卡捷琳娜，正分别在敖德萨和尼斯采购食品和生活用品。 这些食品和生活用品将陆续送往远东，为明年春季开始的建设做准备。 1861年，俄罗斯颁布了《俄人与外国人在阿穆尔省和滨海省定居条件》的移民法，利用各种优惠政策吸引外国人移民远东地区，参与开发。 根据这个法律，所有外国人都可以合法在远东的阿穆尔省和滨海省定居。 海参崴是滨海省的一部分。 俄罗斯虽然为移民颁布了法律，政策却并不完善，给与移民的保障远远不够，新移民到远东之后没有房子，没有食物，只有光秃秃尚未开发的100俄亩土地，如果没有其他保障的话，等冬天到来不被冻死也会饿死。 这就是没人愿意前往西伯利亚的原因。 乔治给米哈伊尔的回电不提移民，一百俄亩相当于1600多亩，乔治没那么大方，新移民想获得土地，得从乔治手里花钱买。 乔治的俸禄虽然不高，卖酒的利润还是很可观，保守估计，乔治去年仅在俄罗斯卖香槟，就挣了超过一百万卢布。 1882年的当下，在圣彼得堡雇佣一个熟练技术工人，每天的工钱仅需100戈比，恰好一个卢布。 如果是杂工的话，那就只需要70戈比。 不同地区之间的薪水差距巨大，偏远地区和圣彼得堡相比要低百分之二十左右。 海参崴的工人薪水更低，如果是外籍工人的话，还要再低三分之二。 这样算的话，移民远不如雇佣。 俄罗斯的情况特殊，农民一年只干半年农活，整个冬天都要在家猫冬。 乔治不会让人干半年歇半年，农庄里的雇工，冬天可以去工厂里当工人。 建筑工人一年四季都有活干，海参崴绝大部分房屋都是木头搭建的，只要材料足够，冬季一样可以施工。 由于木材的需求量比较大，所以米哈伊尔今年的任务是成立一个伐木场。 整个西伯利亚的木材资源都丰富无比，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来形容都不过分，不管是盖房子还是修路都需要大量木材，所以伐木是米哈伊尔今年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第97章 要卷大家一起卷 第97章要卷大家一起卷 整整大半年，格奥吉的病情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圣彼得堡的冬天对格奥吉的病情不太友好，医生建议格奥吉去温暖地区休养，地中海沿岸是最佳选择。 相对于圣彼得堡，地中海冬日温暖的阳光和晴朗的天气就像金子一样宝贵，清新的空气也更有利于格奥吉的身体恢复健康。 尼古拉很失望，他也想一起去，但身为王储，尼古拉不能轻易离开俄罗斯，所以王后就以照顾格奥吉为由，和格奥吉一起去法国。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我可以一起去的话，说不定你就有机会去法国了，那样你就有机会见到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尼古拉说的“公主”，指的是叶卡捷琳娜。 “格奥吉的情况很糟吗？”乔治不想和尼古拉聊卡佳，卡佳经常给乔治写信，有时候一天一封。 卡佳很喜欢写信，他跟亚二之间的信件多达4000多封，有时候邮差会一次送过来好几封信，都是卡佳写来的。 乔治给卡佳的回信就没有那么频繁，而且乔治担心信件的内容会被检查，很多话不能说的太直白，于是内容就多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比较重要的事，乔治会通过马里奥，或者朱利安传达。 “糟透了，医生说，格奥吉的病，可能会发展成为肺痨——”尼古拉很伤心，他跟格奥吉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乔治也难过，格奥吉很顽皮，但并没有做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长大。 “怎么会这样？” 肺痨就是肺结核，在这个年代基本上是不治之症。 “希望法国的医生比圣彼得堡的医生好一些。”尼古拉真心为格奥吉祈祷。 “圣彼得堡军区有什么安排？”乔治分散尼古拉的注意力。 “沃利亚公爵要组建一支新的军队，我们将去新军任职，这一次我们要组建一个军团，我来当军团长，你当副军团长——”尼古拉的性格还是活跃，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沃利亚也是亚二的儿子，他的全名叫阿列克谢伊·亚历山德罗维奇公爵，今年32岁，刚刚被任命为圣彼得堡军区司令。 亚二遇刺这两年，俄罗斯帝国人事变动很大，亚二时期的老臣，和亚二的兄弟们逐渐退居二线，以新任内务部长伊格纳耶夫为首的年轻人，和亚三的兄弟们粉墨登场。 沃利亚并不是亚二和王后玛丽亚的儿子，而是亚二的私生子。 沃利亚跟乔治还不一样，乔治的身份在亚二和卡佳结婚之后，已经被扶正。 沃利亚的身份却很含糊，他和日俄战争期间担任远东督办和太平洋舰队司令的阿列克谢耶夫不是同一个人，两个人的名字不一样，年龄也不一样。 阿列克谢伊的名字是alexey。 阿列克谢耶夫是alexeyev。 阿列克谢耶夫曾在阿列克谢伊麾下服役，有一次两人在马赛，阿列克谢伊因为行为粗暴被警察传讯。 阿列克谢耶夫将所有罪行揽在自己身上，并为阿列克谢伊缴纳了罚款，从此赢得阿列克谢伊的信任，一步登天。 圣彼得堡军区司令的位置非常重要，亚三能让阿列克谢伊担任圣彼得堡军区司令，充分证明亚三对于他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挺重视的。 “军团的名字叫什么？”乔治很高兴，沙皇总算英明了一次。 “这是我们的军团，名字当然要我们来决定。”尼古拉很享受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那就伱来决定好了。”乔治把命名权让给尼古拉。 “叫加特契那团怎么样？”尼古拉兴致勃勃。 乔治黑脸。 加特契那是沙皇的宫殿，尼古拉还不是沙皇呢，不能叫这个名字。 “那就叫橡树，橡树军团也不错。”尼古拉对名字叫什么其实无所谓，他享受的是一言而决的畅快。 “骑兵还是步兵？”乔治更无所谓，他只关心新军的情况。 如果新军还是跟近卫军一样遍地大公，那这新军也没什么组建的必要。 “呵呵——”尼古拉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咱们说了算，确切点说，你说了算！” 这！ 这真特么太惊喜了！！！ “那就不要骑兵，也不要步兵，我们组建一支龙骑兵，配备火炮和自动武器的龙骑兵。”乔治早就在内心推演的无数次，这支部队本来是他为海参崴准备的。 骑兵虽然即将淘汰，但是骑兵的机动力是乔治所需要的。 近卫军泾渭分明，骑兵就是单纯的骑兵，步兵只是步兵，炮兵单独成立，只在战时配合骑兵或者步兵作战。 这就引发很多协调和指挥上的问题。 乔治在罗夫诺时，建议普团演练步炮协同，几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原因就是骑兵和炮兵之间不熟悉，风险太大。 龙骑兵是骑马步兵，作战时需要和炮兵密切配合，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战斗力就可以成倍提升。 “你开个清单出来，我去找沃利亚。”尼古拉进入状态，还是熟悉的合作模式。 乔治动作快，当天就把清单整理出来交给尼古拉。 乔治之前所在的普团，没有营这个单位，团部直属骑兵连。 橡树团三个龙骑兵营，每个营下属三个连队，不同于近卫步兵200人的大连队，也不同于近卫骑兵150人的连队，橡树团一个连队120人左右，标准三三制，全团官兵1800余人。 “这未免太多了吧。”尼古拉傻眼，普团官兵加起来才1200人左右。 而且尼古拉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团和连之间，增加营这个单位。 “科学研究证明，一个人管理三个人是最佳状态，超过这个数字，效率就会降低。”乔治将一切推给科学。 普团那种一个团下辖6个连队的模式是不科学的，全部由贵族担任军官更是扯淡。 乔治不反对贵族阶层从军。 关键是要一视同仁，要卷大家一起卷，不能厚此薄彼。 罗夫诺演习结束后，绝大部分获得勋章的军官都是贵族成员，真正平民出身的军官只有可怜巴巴的3个。 士兵别想了，根本没有获得勋章的资格。 第98章 你们是谁 第98章你们是谁 阿列克谢伊很给面子，对王储大开绿灯，要什么给什么。 即便如此，乔治还是很不满意，因为阿列克谢伊送过来的火炮全部都是4磅铜炮。 “难道你想要9磅炮吗？那是战役级别的重火力，咱们团太小了。”尼古拉很满意，4磅炮的口径为87毫米，连炮架重800公斤，最大射程3400米，是俄罗斯目前最先进的火炮。 和单兵武器一样，俄罗斯在重武器上同样落后于欧洲国家。 俄军目前的火炮全部都是铜制火炮，没有钢质炮，即便这样，这些火炮也全部都是进口的，俄罗斯国内无法生产。 “怎么可能？我们的火炮全部都是进口的？”乔治惊讶，原来俄罗斯的重工业并不发达。 乔治对俄罗斯的印象一直是头重脚轻，重工业发达，轻工业落后。 没想到俄罗斯帝国正好倒过来，轻工业还过得去，反倒重工业严重落后。 “滑膛炮还是可以生产一些的。”尼古拉也感觉不太好意思。 乔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滑膛炮是苏沃洛夫那个时代的技术。 想调查也很容易，圣彼得堡北部的拉多加湖畔就有一些哥萨克村庄。 “一个哥萨克家庭至少有六七个孩子，兄弟姐妹众多，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都和作战有关，每一个哥萨克都是一部战争机器，可是在和平年代，绝大多数哥萨克甚至连抚养孩子的能力都没有，参军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叶罗欣哥萨克出身，对哥萨克这个群体很了解。 现在早就是线膛炮的时代了。 既然装备上无法获得优势，那就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俄罗斯最好的兵源不是农奴，也不是自由民，而是哥萨克。 两三只瓦罐，里面装着一些散发着恶臭的不明液体。 也就是说俄罗斯炮兵开一炮，法国炮兵可以打60炮。 “你们是谁？”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很破旧，手里握着一把更破旧，但雪亮的匕首，这是哥萨克最后的武器。 1870年，俄罗斯决定列装伯丹二型步枪。 “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乔治很失望。 到现在俄罗斯还有相当一部分军队，装备的是伯丹一型，或者型号更老旧的步枪。 法国在1897年列装部队的75毫米野战炮，极限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30发。 “你的长辈呢？”身材高大的叶罗欣得低着头才能进来。 乔治不知道其他国家的火炮都是什么样。 连步枪的换代都如此艰难，火炮更慢。 铜炮的操作很复杂，12名炮兵通力合作，从装弹到开火整整需要两分钟。 乔治都不想说无烟火药普及后，俄罗斯还得继续换装，因为伯丹二型步枪也即将淘汰。 墙上没有贴纸，四堵墙和屋顶都被烟熏得漆黑，地板尽是裂缝，上面积了厚厚的污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俄罗斯军队的规模是全欧洲，也可以说是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 “图拉都在干什么？”乔治只知道图拉兵工厂。 桌子是用斧子砍成的，做工粗糙，每到盛大节日才用小刀刮一刮上面的污垢。 只听叶罗欣的一面之词，未免太过片面，乔治还要实地调查，才知道哥萨克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这也太特么快了！ “为啥？”尼古拉不知道乔治的震撼有多大。 为了更好地保暖，炉子没有烟囱，这导致房间里都是烟，蒙着猪尿泡的小窗户，正午才能透入一点微弱的光线。 乔治没想到哥萨克居然这么可怜。 “没什么，我们还有时间。”乔治庆幸，法国人的七五小姐，要到1897年才列装部队。 乔治和尼古拉从房间里退出来，相顾无言。 “他们去砍柴——”小男孩的声音在颤抖，叶罗欣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拉多加湖是世界第15大湖泊，面积1.8万平方公里，这个湖的鱼类资源很丰富，哥萨克居住在这里，至少饿不死。 圣彼得堡的谢斯特罗列茨克兵工厂、莫斯科的图拉兵工厂，以及萨拉普尔的伊热夫斯克兵工厂是俄罗斯的三大轻武器生产基地。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俄罗斯不打仗，那么哥萨克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 “哥萨克人不擅长种地，帝国不需要哥萨克征战的时候，哥萨克就以打猎为生——能让哥萨克打猎的地方越来越少，猎物最丰富的地方成为贵族的私人猎场，哥萨克只能前往最偏僻的地区。” 没想到真正的底层居然这么惨。 乔治和尼古拉，跟着叶罗欣来到一个叫沃尔科沃的哥萨克村庄，这个村子有大约400人。 这就导致俄罗斯军队的装备升级换代非常慢，即便是刺刀，都要拿到国务会议上多次讨论，更遑论步枪和火炮。 哥萨克不事生产，不交税，唯一的使命是为沙皇征战，以军功换取酬劳。 尼古拉原本以为橡树庄园里的雇农，生活条件就够差了。 “兵工厂这几年一直在生产伯丹步枪，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这种。”尼古拉也没办法，图拉的生产能力有限，俄罗斯三大兵工厂都在全力生产伯丹步枪。 叶罗欣在加入近卫军之前就是一名哥萨克，乔治跟叶罗欣聊过才知道，哥萨克的生活并不富裕，很多哥萨克的生活甚至很困难。 和圣彼得堡那些高大恢弘的宫殿不同，这里的房子普遍都很矮小，乔治和尼古拉随意走进一户人家，尼古拉被房间内的样子惊呆了。 三大兵工厂全力以赴，到第十次俄土战争前夕，也只有近卫军和其他9个师装备了新式步枪。 “我们这些年都是做了什么？真该让那些大臣来这里看看。”尼古拉很生气，他认为大臣们并没有尽到责任。 尼古拉的表情居然还很骄傲。 桌上一只木碗里有一些黑乎乎的剩饭，几个用过的木碟子还没有来得及刷洗，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个木质的动物食槽，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尼古拉和乔治，他身后的床上，躺在两个哇哇大哭的婴儿。 乔治不说话。 帝国目前这种情况，罗曼诺夫家族的责任最大。 乔治这个尤里耶夫斯基公爵也有责任。 第99章 沙皇之鞭 第99章沙皇之鞭 村长伊万是个参加过第九次俄土战争的老兵，他对尼古拉和乔治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叶罗欣虽然没有介绍尼古拉和乔治的身份，伊万还是有眼力的，他对近卫军的服侍很熟悉，第九次俄土战争中，伊万所在的部队，曾和近卫军并肩作战。 “老爷，您是来征兵的吗？”伊万问的是叶罗欣，看的却是乔治和尼古拉。 侍卫不允许伊万靠近乔治和尼古拉。 “这要看情况。”叶罗欣没有决定权。 伊万大喜，马上让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孩去叫人。 征兵对于哥萨克来说是大喜事，村庄里的年轻人很快聚集在乔治和尼古拉面前，都不需要有人指挥，就自动按照身高排成方阵队形。 乔治信心大增。 别小看排队这点小事，如果从来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就排队这点事，至少得练一个星期，才能让每一个人知道列队的时候自己应该站在哪。 小伙子们衣衫褴褛，精神状态很好，争取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贵人面前。 他们身体素质都不错，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的，根本没机会长大成人。 400人的村庄，符合征兵标准的超过200人。 叶罗欣要求不满18岁，和超过30岁的人主动退出，伊万苦苦哀求。 “别过分，你知道规矩，每家只能有一人符合标准。”叶罗欣不通融，规矩就是规矩。 “为什么？”尼古拉不理解，在他看来，这个村庄的小伙子稍加训练，都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忠诚，以及勇敢。”乔治心情复杂，哥萨克的“忠诚”和“勇敢”就是这么来的。 一家只能有一人参军，家人就是人质。 如果将要求标准放宽，乔治相信伊万也会要求参军。 除了打仗，他们什么都不会。 “不能破例吗？”尼古拉于心不忍，想把这些小伙子们全部带走。 “总得给其他地方的哥萨克一个机会。”乔治也不通融，规则之所以成为规则，都是有原因的。 哥萨克最初就是强盗，拦路抢劫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拿破仑关于哥萨克的名言是：如果我的部队里有哥萨克骑兵，我会用他们席卷整个世界！ 不过拿破仑还说过：一个哥萨克骑兵可以战胜两个法国骑兵，两个哥萨克骑兵可以战胜三个法国骑兵，50个哥萨克骑兵可以和50个法国骑兵打成平手，100个法国骑兵就可以战胜150个哥萨克骑兵，甚至更多。 这就是让人又爱又恨的沙皇之鞭，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轻骑兵的巅峰，同时也以糟糕的纪律臭名昭著。 拿破仑的话并不矛盾，因为拿破仑有办法让哥萨克遵守纪律。 乔治也有。 这个拥有200名合格兵源的村庄，最终只有12个人加入橡树团。 毫无疑问，这12个人是整个村庄综合素质最好的哥萨克，他们对此早有准备，在得到叶罗欣的允许后，他们就在叶罗欣身后排成一排，其他没被选中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 12个人，行吧，正好是一个班。 他们都来自同一个村庄，至少在团结上不成问题。 “给他们每个人留下50卢布的安家费，一个月后，让他们到橡树团报到。”乔治吩咐叶罗欣，被选中的小伙子们瞬间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你们应该感激公爵的仁慈。”叶罗欣现在就开始pua。 乔治留出一个月时间是有原因的。 米柳京改制之前，哥萨克服役时间长达25年，于是很多哥萨克就将从军当葬礼办。 人都要死了，总要留个后。 这一个月就是让这些哥萨克成婚的。 米柳京的改制并不彻底，尤其是在哥萨克这一块，虽然哥萨克的服役时间已经大大缩短，不过哥萨克还需要时间，才能接受现在的制度。 回加特契那的路上，尼古拉情绪低落。 乔治不劝，他希望尼古拉能了解俄罗斯的真实情况，这样尼古拉成为沙皇之后，帝国才能有一线生机。 “乔治，我很难过。”尼古拉主动向乔治倾诉。 “尼基，这不是你的原因——”乔治知道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俄罗斯目前的状况，所有人都有责任，指望某一个人改变帝国的未来，会很艰难。 可有些事不能因为难就不做，乔治希望尼古拉是迎难而上的人，而不是随波逐流。 “哥萨克的现状有历史原因，也有哥萨克自身的原因，我们能做的，是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乔治声音温柔，尼古拉振聋发聩：“——当我们只是一个军官的时候，我们就当一个合格的军官，当伱成为沙皇的时候，我希望你成为伟大的沙皇。” “我一定会成为伟大的沙皇！”尼古拉有信心，不过也是有条件的：“只要有你帮我，我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沙皇。” 乔治深感欣慰。 压力也更大。 最初乔治真的是只想润，努力表现都是混日子。 可怎么混到现在，任务目标居然变成了辅佐尼古拉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沙皇~~ 这个任务有点难，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系列。 可行不行的，总得试试。 每年的圣诞节和元旦，加特契那宫总是很热闹。 今年因为格奥吉和玛丽亚去了法国，加特契那宫冷清了一些，平安夜当晚，乔治接到尼古拉的邀请，来加特契那和沙皇一起吃晚饭。 沙皇表情很憔悴，应该是思念远方的妻子和孩子。 尼古拉努力在餐桌上找话题，沙皇的兴致不太高，饭吃的很少，酒喝了很多。 尼古拉看乔治，希望乔治想办法让沙皇开心一点。 乔治又不能变成玛丽亚或者格奥吉让亚三开心下。 于是乔治就把自己的杯子倒满，这时候亚三跟需要的是有人能陪他喝一杯。 啥都不说，都在酒里了。 亚三也不说话，一杯接一杯，很快就把自己灌醉。 尼古拉和乔治一起拆礼物，亚三为乔治准备的礼物是一张海参崴周边的地图，地图上包括海参崴和库页岛在内的一大片地方，都被涂成红色。 这一大片，就是乔治的封地。 第100章 希望你们到时候笑得出来 第100章希望你们到时候笑得出来 乔治一直以为自己的封地只是海参崴，没想到居然是包括库页岛在内的这么一大片地方。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荒凉了，只能在面积上给你一些补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西伯利亚大铁路最多五年内就会开工，到时候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将不再遥远。”尼古拉拉着乔治去书房，书房里有大地图和沙盘。 库页岛又称萨哈林岛，是俄罗斯帝国面积最大的岛屿，面积为7.64万平方公里。 符拉迪沃斯托克在俄语中的意思是“统治东方”，沙皇将库页岛和海参崴封给乔治，对乔治的期待跃然纸上。 乔治看着沙盘上的海参崴，眉头紧皱。 海参崴只是一个面积很小的港口，周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适合耕种的土地非常少，森林资源倒是很丰富。 食物应该是不缺的，海参崴的渔业资源很丰富。 但是缺少可耕地，也就失去了吸引移民的资本，总不能新移民来了，一人赏一百俄亩山林，那乔治这点封地，很快就剩不下什么了。 所以要坚持开发森林和渔业资源不动摇，以海参崴为中心逐渐向周边辐射。 “米哈伊尔已经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哪里的情况不太好，全市唯一的商业企业是百货商店——”乔治一言难尽，欲言又止。 “别着急乔治，等我成为沙皇，我就把你的封地换成克里米亚。”尼古拉还以为乔治是嫌弃海参崴。 “没关系，符拉迪沃斯托克也挺好的，我要为伱统治东方。”乔治勇担大任，为沙皇分忧。 海参崴的地盘虽然小，库页岛的面积非常大，而且同样资源丰富，石油天然气煤炭什么都不缺，只要乔治愿意投资，开发起来并不难。 不过库页岛距离海参崴有点远，乔治如果想把两地连城一片，那么造船也要尽快提上日程，军舰什么的太遥远，最起码得能造渔船。 圣诞节前后这段时间，叶罗欣跑遍了圣彼得堡附近的哥萨克村庄，为橡树军团带来了450名新兵。 乔治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叶罗欣于是去了趟哥萨克的老家克里米亚，一次性为乔治带回来1400人。 这一次足够了。 橡树团的营地在橡树庄园和加特契那之间，营房都是新建的，乔治如果愿意，晚上完全可以回庄园休息。 乔治还是保留了在普团的习惯，吃住都在营里， 尼古拉这段时间很忙，应酬不断，橡树军团刚成立，就有很多人找尼古拉，希望能加入橡树军团。 尼古拉将选择军官的权利交给乔治全权负责，和大公们相比，乔治更相信自己人。 三个龙骑兵营，叶罗欣和德米特、安德烈各带一个，他们在普团期间积累的经验，用来训练部队足够了。 军衔是个大问题，军衔最高的德米特，现在军衔是大尉，在近卫军只适合当连长，叶罗欣和安德烈都是中尉，担任连长都不够格。 这个问题对于尼古拉来说轻而易举，他去了趟圣彼得堡军区司令部，德米特和叶罗欣、安德烈就衔升一级。 直接升校官也不是不行，可是距离上一次晋级才刚刚几个月，连续跳级太离谱，乔治和尼古拉都是要脸的人。 那就慢慢来，有尼古拉这个团长在，只要有机会，橡团军官都不会错过。 营长的问题虽然解决，基层军官还存在大量空缺。 哥萨克有自己的运行规则，其他由哥萨克组成的部队，相当于连长的百夫长，是哥萨克自行推荐的。 这些百夫长可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官培训，但是他们的作战经验都丰富无比，实战中的表现往往比军校生更出色。 乔治不需要经验，他更强调服从。 “军人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下达的命令，理解要接受，不理解也要接受，没有条件可讲。”乔治给德米特和叶罗欣、安德烈开小会，现在乔治最头疼的是，橡树团缺少一个合格的炮兵营长。 炮兵需要更专业的技术，指挥官需要长时间培训才能胜任，乔治这边最缺的就是专业技术人才。 “所以这段时间的训练，以基础的队形队列为主，培养士兵们的服从意识，让他们习惯遵守命令，这方面你们可以好好学学苏沃洛夫。”乔治给德叶安三人的礼物是，每人一本《制胜的科学》。 苏沃洛夫的一部分军事思想虽然过时，基础这部分还是很有用的，《致胜的科学》中有大量关于部队训练的方式，目的和乔治一样，把每一个士兵都打造成一部没有思维的军事机器。 “你不是不喜欢苏沃洛夫吗？”尼古拉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这对他来说是全新体验。 “不是不喜欢，而是应该与时俱进，如果苏沃洛夫出生在我们这个年代，他也会与时俱进。”乔治真不是传统破坏者，相反是坚定的传统维护者。 只不过乔治维护传统的方式，跟大公们不太一样。 大公们维护传统的方式是循规蹈矩，拒绝任何主动或被动的改变，最好就这样维持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乔治的方式看似叛逆，实质上同样是在努力维护帝国体系，这也是亚三对乔治的宽容度越来越大的原因。 “奥罗嘉，好好学，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成为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同样优秀的将军。”尼古拉对身边的人一直都挺好。 “是的殿下，我会向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好好学习。”奥罗嘉看乔治的目光带着惊讶。 元旦过后，按照俄罗斯计算年龄的方法，乔治的年龄满打满算也才11岁。 别人家11岁的孩子都在干啥？ 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家庭教师的教导下，接受基础教育。 穷人家的孩子已经可以工作，帮助家里挣钱了。 乔治这里11岁的军团长—— 虽然奥罗嘉已经听说了很多关于乔治的情况。 可每一次看到乔治，奥罗嘉还是会感觉离谱。 这也是亚三想要的。 你们尽管嘲笑吧，但如果因为乔治的年龄，就忽略了乔治的能力，那么希望有一天你们在战场上遇到乔治，还能笑得出来。 第101章 理解凯撒，成为凯撒 第101章理解凯撒，成为凯撒 2月10号是个特殊的日子，橡树军团在这一天正式成立，沙皇亲至，参加了橡树军团的成立仪式。 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事。 法国传来消息，有证据表明，法国人已经攻克了无烟火药的稳定问题，目前正在秘密装备基于无烟火药的弹仓式步枪。 这对亚三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乔治却不意外。 和俄罗斯一样，法国人也一直在研究如何让无烟火药稳定下来，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进度才落后于俄罗斯。 不仅法国人，乔治相信英国人和德国人也在研究无烟火药，并且进度都不慢。 俄罗斯几乎提前一年完成了无烟火药的研究，却没有付诸行动，白白浪费了这一年时间。 乔治不知道亚三会不会后悔，希望以后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昨天父亲在国务会议上发了脾气，将当初反对生产无烟火药的那几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刚上任不久的军需部长被革职，负责军工生产的官员发配西伯利亚，苏杰伊金正在调查这件事，有人怀疑是法国人偷走了我们的稳定剂配方。”尼古拉带来了坏消息，沙皇一怒，伏尸千里。 乔治不太关心这个问题，现在关键不是追责，而是如何纠正错误。 “那么现在可以生产无烟火药了吗？”乔治很想知道，现在那帮反对的家伙还有什么借口。 再不行动起来，等装备了弹仓式步枪的敌人打上门就晚了。 “这个问题还在讨论——”尼古拉一声长叹，追责并不能解决问题，问题依然存在。 “呵——”乔治实在不理解那帮帝国重臣都在想什么。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帮帝国重臣的思维，大概跟明朝末年那些不愿意把银子捐给朝廷，而是留给李闯的大聪明们一样。 帝国兴亡关我什么事，就算帝国亡了，帝国这些大臣和王公贵族，只要手里还有钱，流亡国外一样是上流社会成员。 他们估计没想到，灭亡俄罗斯的，不是奥斯曼，也不是德意志，而是俄罗斯的工人和灰色牲口们。 王后玛丽亚那么多珍贵珠宝，流亡国外的时候一件都没带走，最终落魄到要靠救济度日。 尼古拉退位后不愿意离开俄罗斯，坚持认为罗曼诺夫家族依然拥有俄罗斯人的拥戴，最终全家死在西伯利亚的地下室。 那些反对沙皇的资产阶级，之后纷纷被清算，妻离子散，家财散尽。 甚至那些亲手推翻帝国的人，也没有逃过之后几年的大清洁。 太阳底下真的没什么新鲜事。 大臣们可以不在乎帝国兴衰，沙皇必须在乎。 晚上乔治再次来到加特契那，这一次是亚三主动邀请的。 “乔治，你是对的。”亚三精神不佳，他的资质，不足以应付目前俄罗斯的复杂局面。 “我们还有机会。”乔治没时间消沉，法国也才刚刚起步，俄罗斯并没有落后太多。 “我常常在想，如果父亲还在世，他会怎么做。”亚三眼睛里都是血丝，衣服褶皱明显，浑身散发着酒味，整个人就跟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 乔治闭嘴，他没资格评价亚二。 “爸爸，我有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钱给你。”尼古拉自告奋勇。 亚三摸着尼古拉的头，笑容温柔。 “乔治，听说伱在研究重机枪和弹仓式步枪？”亚三在乔治身边有眼线，这件事乔治早就知道。 “是啊，我准备用重机枪大赚一笔。”乔治不隐瞒，俄罗斯不喜欢重机枪，有人喜欢。 马克沁机枪成功后，马克沁带着他的机枪周游列国，向各国推销，也没见英国政府将马克沁当叛徒抓起来。 美国史密斯维森公司帮俄罗斯设计了三号左轮手枪，俄罗斯只购买了6000把，然后就在图拉进行生产，因为这件事，史密斯维森还在跟图拉打官司呢，美国政府和俄罗斯政府都没干涉。 朗松法兰西文学院的教授，跑到俄罗斯宫廷当家庭教师；马克沁一个美国人，在美国混不下去跑到英国发明了马克沁机枪。 这一时期欧洲的人才交流是非常频繁的，不要拿冷战时期的情况套用这个时代。 乔治的重机枪已经快要成功了，最大的问题还是因为子弹不合适经常卡壳，不过这个问题在使用无烟火药后就会解决，乔治有充足的信心抢走马克沁的专利。 “在无烟火药上，我没有采纳你的建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亚三大概是想问，乔治有没有怨恨。 “我只为错过这个机会感到遗憾——”乔治的话让亚三欣慰，不过乔治接下来的话，又让亚三皱眉：“——不过我不得不说，有些老家伙，尸位素餐的时间太久了，他们只想趴在帝国的身躯上吸血，自身不能为帝国创造任何利益，这样的蛀虫都该发配西伯利亚。” 乔治难得锋芒毕露，怨恨自然有，但不是针对沙皇，而是针对那些为了自身利益，罔顾帝国利益的家伙。 “我很高兴，你终于学会站在王室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亚三的话让乔治警醒，难道他以前就从来没有站在王室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有。 大部分时候，乔治考虑问题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如果有考虑帝国，那也是附带的。 不过这也不是原则问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乔治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并没有损害帝国利益，这就和那些蛀虫有着根本性区别。 “把你的步枪带过来让我看看，如果有价值，我买了。”亚三不介意乔治赚钱，给谁赚都是赚。 转天，乔治就带着约瑟夫和他设计的弹仓式步枪一起来到加特契那。 走进加特契那宫的时候，约瑟夫心情惶恐，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走进加特契那。 而且还是沙皇亲自邀请的。 约瑟夫设计的弹仓式步枪经过多次改进，性能越来越完善。 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材料上，以目前俄罗斯的冶金水平，很难生产出适合制造弹仓式步枪的钢材。 第102章 我们终将战无不胜 第102章我们终将战无不胜 弹仓式步枪和单发步枪相比，子弹消耗的速度更快，枪管的磨损也更严重，对于材料的要求就很高。 乔治不知道伯丹二型步枪的寿命是多少发子弹，俄罗斯军方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统计，但是从更换匕首型刺刀就能影响射击精度推算，伯丹二型步枪的枪管寿命并不高。 乔治带来的步枪采用旋转后拉式枪机，弹匣是可拆卸式的，这样可以提高装填子弹的速度，弹容量五发。 这款步枪拥有多种衍生型号，短枪管适合骑兵使用，重量更轻，携带更方便。 长枪管的射程更远，精度更高，加装刺刀之后全枪长度达到1.7米，更有利于拼刺，适合步兵使用。 还有一种是重枪管的狙击型，这个型号对于零部件精度的要求很高，无法大批量工业生产，乔治准备作为狙击枪使用。 “狙击枪，那是什么？狙击兵的专用装备吗？”亚三不太理解狙击这个概念。 近卫军有一个旅的狙击兵，这里的“狙击”并不是狙击手，而是重装步兵。 “可以把狙击手理解为精确射手，他们拥有最精确的射击，在战场上重点照顾敌方军官。”乔治解释的略含糊，不过并不影响亚三理解“狙击手”这个概念。 狙击手这个概念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在战场上精确狙击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美国南北战争期间，北军将领约翰·塞奇威克在视察前线时，训斥寻找掩体的士兵：“在这个距离上，他们连一头大象都打不中。” 当时双方战线相距900米。 话音未落，塞奇威克被南军狙击手一枪致命，成为南北战争期间战死的级别最高的军官。 “这枪的成本是多少？”亚三关心的还是成本。 “那得看是对外采购，还是我们自己生产。”乔治没办法核算成本，他带来的这几支枪，平均每一支的成本，都在1500卢布以上。 如果是俄罗斯自己的兵工厂批量生产，那么成本就会低很多。 低到什么程度，得看需要的总数是多少，一般来说，生产 的数量越多，成本就越低。 亚三核算了一下，感觉有点用不起。 时下俄罗斯正规军加地方部队，总兵力大约130万。 如果按照一人100卢布的话，这部分的费用就超过1.3亿卢布。 这还没算改造工厂的费用。 全部算下来的话，为所有部队更换步枪，成本至少在2亿卢布以上。 第十次俄土战争，奥斯曼帝国的赔款总额也才3亿卢布。 “我们可以分阶段装备部队，优先更换近卫军，近卫军淘汰的装备移交野战军，野战军淘汰的武器移交地方部队——三大兵工厂必须改制，实力最雄厚的图拉全力生产新式步枪，伊厂生产无烟火药，谢厂将重点转移到火炮和重机枪上，我们的火炮居然全部需要进口，这太不正常了，帝国拥有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军队，怎么能把火炮这么重要的武器，全部依赖进口呢！”乔治想法多，亚三要是完全采纳的话，对俄罗斯军方无疑是一次大地震。 好处当然也很明显。 现在的俄罗斯，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修修补补，根本无济于事。 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能改变俄罗斯军工的落后局面。 亚三就沉默不语。 改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加难。 强势如亚二，取消农奴制尚且闹到怨天尤人，最终惨遭刺杀。 亚三如果动军工这块蛋糕，那么引发的反噬会有多强烈？ “乔治，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亚三长吁短叹，他从来就不是果断的人。 乔治并不意外，因为亚三并不知道，他的犹豫不决会引发什么样的糟糕后果。 如果亚三知道俄罗斯再不行动起来，30年后帝国就会灰飞烟灭，那亚三会毫不犹豫把所有阻碍改革的人杀个精光，哪怕那个人是亚三的兄弟。 现在情况明显没有紧迫到那种程度，俄罗斯刚刚赢得第十次俄土战争，德意志和奥匈帝国是俄罗斯的盟友，美国是俄罗斯的供应商，英国是俄罗斯的大表哥，法国在输掉普法战争之后一蹶不振，亚三放眼看世界，俄罗斯根本就没有对手。 无敌！ 寂寞如雪啊~~ “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乔治知道亚三很难做出决定，这时候需要有人推亚三一把：“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把我卖香槟赚的钱都拿出来，投资到对军工体系的改造上。” 军工跟修铁路还不一样。 俄罗斯的铁路系统，私人公司占据的分量很大，沙皇要动这一块，也得考虑各方面的利益。 军工相对比较单纯，私人资本来没来得及涉足，这是亚二给亚三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 “我的荣耀和地位，全部来自帝国，我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帝国继续强大下去，你是我的哥哥，尼基是我最亲爱的侄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全力辅佐他，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沙皇。”乔治动情，如果这样沙皇还不感动，乔治就只能执行b计划。 “乔治，伱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尼基被感动了，给乔治一个大大的拥抱。 亚三看乔治的目光就更复杂。 乔治卖香槟确实赚了很多钱。 赚钱的不止乔治一个，其他王公贵族虽然不卖香槟，他们赚的钱也不少。 可也没见大公们愿意把自己的钱拿出来投资到看不到回报的行业上。 亚三倒也没有愚蠢到，认为乔治投资军工，是企图控制俄罗斯帝国的军工行业。 这是不可能的，第一贵女就算叫嚣着能买下整个俄罗斯，投资的行业也集中在制糖和面粉上，钢铁和石油占据的比例都不高。 现在内燃机还没有出现，石油更多的用处是照明。 第一贵女的钢铁厂，只供应民用企业，真正关乎到帝国命脉的行业，第一贵女从不涉足。 尼古拉为天秤落下分量最重的砝码。 “爸爸，我也愿意把我的钱拿出来投资军工，帝国需要最先进的武器，我们终将战无不胜！” 第103章 军地共建 第103章军地共建 乔治和尼古拉这点钱，投入到军工改造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关键是心意难得，帝国30多万世袭贵族，愿意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让亚三随便花的又有几个？ 圣经里说：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这就是欧洲人的思维方式，站在这个角度上理解欧洲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是不是就很合理了。 亚三没有要乔治和尼古拉的钱，乔治带来的几支枪被亚三以一万卢布一支的价格全部买下，约瑟夫也被亚三重新任命为高级工程师前往圣彼得堡的谢厂任职，乔治失去了一位枪械设计师，帝国得到了一个机会。 乔治无所谓，他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开春之后海参崴会有大动作，乔治和米哈伊尔每隔一天通一次电报，为此橡团设置了一个电报房。 这不算公器私用，电报房是乔治花钱购置的，尼古拉也给橡团装了电话，俩人都有钱任性。 安德烈下放之后，大表哥马里奥成为乔治的副官，彼得也来到橡团，担任乔治的传令兵，提前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也不算提前吧，橡团招募的哥萨克，年龄最小的才16岁，人长的满脸大胡子，看上去却跟30岁一样。 这很正常，俄罗斯提倡早婚，很多人15、6岁就当爹，圣彼得堡的工厂里，十二、三岁的工人随处可见，有些餐馆里，甚至有八、九岁的童工。 不要拿21世纪的道德标准套用19世纪。 米哈伊尔效率还是挺高的，刚刚过去的冬天，米哈伊尔没闲着，他隔三差五举行宴会，跟很多西伯利亚舰队的军官成为朋友。 跟军官交朋友好处多多，除了可以得到军队的保护外，米哈伊尔还顺利拿到海参崴的管理权，于是那些被发配海参崴的囚犯，就成为米哈伊尔的免费劳动力。 “这里的人们都很特殊，他们中的有些人很有本事，我认识了几位来自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教授，其中还有一位来自圣彼得堡科学院，他们现在的身份，都是我手下的伐木工人——” 这也正常，刺杀亚二的刺客中，就有来自彼得堡科学院的学生。 亚二遇刺后被连根拔起的民意党，很多成员都是学生，他们希望改变帝国现状，却不知道从何入手，于是沙皇就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除掉沙皇，帝国就能浴火重生。 米哈伊尔肯定不会让教授去伐木，真正的伐木工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这是将军们允许的，代价是每人每天一个卢布。 圣彼得堡的熟练技术工人，每天的薪水才一个卢布。 正常情况下，海参崴的熟练技术工人，每天的薪水大概50戈比左右。 米哈伊尔只负责掏钱，水兵们能拿到多少，米哈伊尔就管不着了。 这种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等开春之后外籍工人返回，米哈伊尔就可以大展拳脚。 “这里的工人划算极了，以卢布计算，每人每天仅需要10个戈比，如果我们将这些工人送到圣彼得堡，我们就能赚一大笔钱，斯塔克将军提醒我，可以用更少的钱雇佣这些东方人，我觉得完全不必，我们都是慷慨的人，不应该斤斤计较。” 乔治对米哈伊尔的决定表示赞赏，降低工资看似省了钱，长远看并不明智，只有让那些外籍工人赚到更多钱，他们才能带来更多的外籍工人。 “这里适合耕种的土地很少，到处是沼泽和山脉，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改变计划，在这里种地没多大前途，如果我们想要获取食物，我们完全可以以鱼类代替，可惜我们没有渔船。” 米哈伊尔错了，在海参崴种地不是没前途，而是他不会种。 乔治给米哈伊尔的回电，一般是分两部分。 一部分从橡团的电报房直接发出，这部分以鼓励为主。 另一部分交给二舅朱利安，从法国以秘密渠道发出，这样就可以绕过亚三的监控。 米哈伊尔的胆子还是太小，他手里没船，西伯利亚舰队有。 俄罗斯三大舰队，西伯利亚舰队成立的时间最晚，实力也最弱，说是舰队，真正的军舰没几艘，大部分都是渔船。 俄罗斯的实力虽然强，维持庞大陆军的同时还要建设海军就力不从心，海军建设重点是拱卫圣彼得堡的波罗的海舰队，以及黑海方向的黑海舰队，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连清帝国都不如。 乔治也没怂恿米哈伊尔拉拢腐蚀西伯利亚舰队的将领，这是亚三的逆鳞，不可触及。 和他们搞好关系就够了，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舅舅借几条渔船那叫利益输送吗？ 不，这叫军地共建。 西伯利亚舰队的驻地海参崴，同时还是乔治的封地，乔治如果能让海参崴繁荣起来，西伯利亚舰队也会受益，沙皇更乐见其成。 四月初，乔治将伊戈尔师徒和其他数十名技术工人送上船，前往海参崴。 从圣彼得堡出发，走水路抵达海参崴要两个月，这两个月之内，米哈伊尔要完成接待的准备工作。 这些技术工人在圣彼得堡的贵人眼中，都是已经行将就木的老骨头。 在乔治手里是宝贝，海参崴想发展起来，这些技术工人是开拓者，乔治给他们开出相当于圣彼得堡两倍的薪水，并且承诺来去自由，就这还是有近一半工人放弃了这个机会。 圣彼得堡人连西伯利亚都不去，更不用说位于俄罗斯最东端的海参崴了。 乔治不强求，迟早他们会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 关注海参崴的同时，橡团这边的工作乔治也没放下。 尼古拉要经常回加特契那参加御前会议，橡团的工作由乔治全权负责，乔治这段时间盯上了橡团的后勤，希望能将之制度化和规范化。 在普团时，乔治就发现普团的后勤完全没有制度可言，军官可以开小灶，士兵一日三餐有什么吃什么，大鱼大肉虽然不缺，质量上得不到保证，有时候肉都是臭的，令人难以下咽。 乔治把这个工作交给大表哥马里奥负责，这也是一门生意，而且是市场前景无比广阔的生意。 第104章 那就证明给我看 第104章那就证明给我看 俄罗斯百万大军，哪怕是针头线脑，乘以这个基数，前景都会无比广阔。 马里奥按照乔治的要求，开始研究士兵一天到底要吃多少东西。 这个量是不固定的，跟士兵一天消耗多少能量有密切关系，训练量较大的时候，消耗的食物就会多一些，反之则减少。 乔治要求士兵能吃饱，营养要均衡，不至于营养过剩，更不能营养不足，同时还要尽可能降低成本，便于保存和运输，这样综合起来，罐头就成为最佳选择。 俄罗斯有罐头工厂，第一贵女家就有，不过罐头因为价格昂贵，并不在军部的采购清单内，乔治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随着春天到来，格奥吉和玛丽亚从法国返回圣彼得堡。 乔治去加特契那看望格奥吉，格奥吉的身体比去年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好很多，脸上多了红润，身体也强壮了一些。 亚三很高兴，法国的阳光对格奥吉的身体有作用，这是最好的消息。 格奥吉给乔治和尼古拉分别带了礼物，兴致勃勃的谈论他的法国之行，他在法国还见到了叶卡捷琳娜。 虽然叶卡捷琳娜和玛丽亚的关系不好，格奥吉去法国养病，叶卡捷琳娜还是去看望了格奥吉，并且为格奥吉帮忙介绍医生。 格奥吉和玛丽亚在法国住在马赛，距离叶卡捷琳娜居住的尼斯没多远，玛丽亚虽然不想看到叶卡捷琳娜，但是在法国，玛丽亚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甚至连合适的交流对象都没有。 于是一来二往，玛丽亚和叶卡捷琳娜的关系反倒有所缓和。 格奥吉和玛丽亚返回圣彼得堡之前，叶卡捷琳娜还为玛丽亚和格奥吉设宴送行。 “女公爵一切都好，我还见到了卡佳和奥莉佳，她们都很好，女公爵为卡佳和奥莉佳请了家庭教师，她们很有礼貌，身体健康，和女公爵一样漂亮。”格奥吉这段时间成熟很多，像大人一样侃侃而谈。 是啊，大家都会长大，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格奥吉只是像而已，乔治和尼古拉已经是合格的军人。 尼古拉的胡须很旺盛，他每天都刮，于是越刮越多。 乔治还没有长胡须，不过乔治的身材比尼古拉更高大强壮，光鲜耀人的军礼服，穿在乔治身上更合适，尼古拉的礼服，总感觉跟偷来的一样。 乔治现在每天笑的时候越来越少，用安德烈的话来说，乔治的眼神总是令人心悸，不怒自威，连尼古拉都很少跟乔治开玩笑。 格奥吉的感受还不够明显，巴黎和马赛的繁华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跟漂亮的法国城市相比，俄罗斯的城市就像墓地一样了无生气。 “真希望冬天快点到来，那样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马赛了。”尼古拉憧憬。 “我们可以一起去沙滩晒太阳，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格奥吉挤眉弄眼，乔治感觉格奥吉在开车，但是没证据。 晚上乔治留在加特契那吃晚饭，饭后一起去书房，乔治向亚三提出后勤制度化。 “我们的后勤没有制度吗？”亚三真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有，但是比较混乱，不够详细，执行的也不严格，近卫军和野战军，以及地方部队的后勤标准并不统一，帝国花了钱，部队却没有得到有效保障，去年普团一共发生过四次食物中毒事件，其中一次是在罗夫诺。”乔治做了很多调查，近卫军都会食物中毒，地方部队只会更不堪。 “混蛋的蛀虫，应该将他们统统吊死！”亚三怒气勃发，这段时间他的糟心事也不少。 就在前天，乔治曾经打过交道的警务督察苏杰伊金，遭到刺客刺杀，被刺客当街炸死。 这件事还在调查中，乔治现在最担心的是，苏杰伊金的死，和无烟火药有关。 法国攻克无烟火药后，亚三命令苏杰伊金进行调查，怀疑是法国人偷走了俄罗斯的稳定剂配方。 现在调查还没有结束，苏杰伊金就被刺杀，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罐头的价格虽然比较高，但是我有信心将罐头的价格打下来，帝国不需要花一个戈比，就可以使军队后勤制度化。”乔治为沙皇分忧解难。 “不花一戈比？”亚三怀疑乔治能否做到。 “不花一戈比！”乔治再次确认。 “那就证明给我看。”亚三很高兴，如果乔治能做到，那又是大功一件。 离开加特契那，乔治去了尤苏波夫宫。 尤苏波夫宫是尤苏波夫家族在圣彼得堡的三座宫殿之一，菲利克斯·埃尔斯顿和齐娜伊达·尤苏波娃女公爵婚后就住在这里。 菲利克斯结婚的时候，乔治作为伴郎参加菲利克斯的婚礼，和菲利克斯的关系突飞猛进。 女公爵已经怀孕，菲利克斯在书房接待乔治。 “菲力，你效率真高！”乔治感叹，菲利克斯枪法惊人，当然也可能是先上车后补票。 菲利克斯很得意，尤苏波娃是俄罗斯最有钱的女人，又是女公爵，人长的又漂亮，身材好，通晓多国语言，完美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恭喜伱乔治，你升的也很快！”菲利克斯商业互吹，他在罗夫诺军演后也升了一级，现在的军衔是上尉，乔治却已经是中校。 “如果你的搭档是王储，你也可以升的很快。”乔治不骄傲，无论他如何解释，别人都会认为他之所以升的这么快，关键在尼古拉。 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乔治把“王储”两个字明晃晃的顶在脑门上，这样反倒少了很多非议。 “近卫军有意对后勤进行竞标，有没有想法？”乔治不兜圈子，大家都挺忙，时间宝贵。 “没听说啊~~”菲利克斯也在近卫军服役，完全没有听到风声。 “昨天晚上刚刚决定，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乔治的话让菲利克斯受宠若惊，另外两个人不用说，肯定是沙皇和王储。 “我得考虑考虑——”菲利克斯没有决定权，这事儿他得跟女公爵商量，决定权在女公爵那里。 第一贵婿的日子也不好过。 第105章 帝国的俾斯麦 第105章帝国的俾斯麦 第一贵女之所以选择菲利克斯，绝不仅仅是因为枪法好，老实本分知进退是更重要的原因。 乔治没把绳子吊死在女公爵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圣彼得堡这么多大公，潜在机会多多。 大公也分远近，有些个旁支的王室，乔治都不熟悉，肯定不会主动去找。 乔治把重点放在他的哥哥们身上。 乔治三个叔叔，第一个康斯坦丁远离宫廷，和一个芭蕾舞演员常住克里米亚；第二个是小尼古拉军团长的父亲尼古拉，现任帝国骑兵总监；最后一个叔叔就是刚从高加索调回圣彼得堡的米哈伊尔。 除了沙皇之外，乔治的四个哥哥，大哥弗拉基米尔酷爱艺术，是芭蕾舞剧常客，常年在圣彼得堡举行豪华宴会，一掷千金。 二哥阿列克赛是公认的美食家，只知道吃喝玩乐，在圣彼得堡所有豪华饭店都拥有vip包厢。 三哥谢尔盖之前是谢团团长，罗夫诺演习后被晋为骑兵中将，担任莫斯科军区司令。 四哥巴维尔是近卫军将军，统领皇家骑兵卫队，今年刚刚22岁。 乔治先去找阿列克赛，认为他应该在这方面，和乔治一样有共同语言。 阿列克赛没在圣彼得堡，他去赫尔辛基寻找一种奇怪的美食，据说可以强健身体。 于是乔治去找谢尔盖，因为他和弗拉基米尔以及巴维尔都不熟。 “后勤制度化，听上去很有意思，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谢尔盖没有去莫斯科上任，依然留在圣彼得堡。 这也正常，俄罗斯的大公们通常身兼数职，但是很少赴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间有铁路，又有电报，沟通很方便。 “太有关系了，如果我们能使后勤规范化，那么就可以使军队拥有更强大的战斗力，以更少的成本完善部队的后勤，减少意外事故发生的可能。”乔治有耐心，不能说大公们麻木不仁，他们只是在舒适区的时间太久，丧失了危机感。 “乔治，这是战争部和内务部的职责，我们不该插手。”谢尔盖不太耐烦的样子，他这段时间的工作确实很多。 罗夫诺演习暴露出很多问题，亚三在演习结束后，要求各军区严格训练，强化管理，不能任由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莫斯科军区在帝国的地位仅次于圣彼得堡军区，谢尔盖军务繁忙，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乔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可是战争部和内务部并没有完成他们的任务，我的设想是，由你和小尼古拉哥哥，尼基和我，我们四人共同创办一个企业，对后勤供应展开竞争，这是一个涉及到上亿卢布的生意，没有谁能一口吞掉。”乔治懂得利益均沾，小尼古拉在罗夫诺演习后，以骑兵少将军衔，担任尼古拉骑兵学校校长。 以乔治一个人的分量，不足以说服谢尔盖。 加上小尼古拉和尼基就完全不同了。 “上亿卢布，你在跟我开玩笑——”谢尔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生意有多大。 “帝国70万常备陆军，20万海军，近百万地方部队和辅助部队，每年一亿卢布很多吗？”乔治真没开玩笑。 1882年的当下，英、法、德、意、奥、美等国的常备陆军都在25万至40余万之间，俄罗斯陆军常备军，超过了其他任意两个国家的陆军总额之和。 所有军队加起来200万人，每人每年仅消耗在后勤上的费用就达到50卢布，这个标准不低，也不高。 “有这么多吗？”谢尔盖还真不知道俄罗斯每年用于后勤的费用是多少。 “有的。”乔治认真，每年不到一亿卢布，也不值得乔治出手。 “尼基怎么说？”谢尔盖要确认尼基会不会参与其中。 “尼基把他所有的钱都给了我，我事先声明，不管尼基出多少，他至少要拥有25%的份额。”乔治积极为尼基争取权益。 “这没问题，就算尼基一分也不出，他也会有25%——”谢尔盖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尼古拉是王储，这个身份值20%—— 搞定了谢尔盖，小尼古拉那边更没有任何问题。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尼基这个好消息，就接到命令，要陪同米柳京出访巴尔干四国。 “我要负责橡团的训练工作，要负责后勤规范化，我还在研究重机枪，哪有时间去罗马尼亚？”乔治恨不得一个人掰八瓣，罗马尼亚是巴尔干四国的第一站。 “拉拢巴尔干国家，是你的提议。”米柳京看向乔治的目光愈发热烈，他是这次巴尔干之行的正使。 乔治在罗夫诺向亚三建议拉拢巴尔干国家，这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乔治还以为亚三已经忘记了呢。 不过这也正常，重启巴尔干攻略，对俄罗斯来说是大事，需要长时间的论证调查。 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做出这个决定，以乔治对俄罗斯的了解，这效率已经很高了。 “是的，可是——”乔治只是建议，真没想给自己挖坑。 十几岁担任中校副团长已经够离谱，现在居然要陪同米柳京出访罗马尼亚，俄罗斯成年男人都死光了吗。 “这是我提议的。”米柳京对乔治的期待，绝不仅仅是一个出色的将军。 帝国现在需要的不是将军，而是一个类似俾斯麦的铁腕人物。 从拉拢巴尔干国家的建议上，米柳京惊喜的发现，乔治拥有出色的政治眼光，这对于俄罗斯来说太重要了，将乔治局限在近卫军是严重的浪费。 米柳京希望乔治未来能成为俄罗斯的“俾斯麦”，这样米柳京才能安心退休颐养天年。 “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乔治需要时间做准备，最起码要增加对巴尔干四国的了解，不能到时候一无所知。 “一个星期后。”米柳京没给乔治留太多时间，俄罗斯帝国的时间本就不多。 乔治知道轻重缓急，橡团的训练有叶罗欣，乔治不需要太担心。 后勤制度化有小尼古拉和谢尔盖加尼基，乔治不认为俄罗斯国内有人能和这个组合竞争。 乔治都没有来得及详细了解罗马尼亚，就被米柳京拉上火车。 第106章 上架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7章 你好像在指责我 第107章你好像在指责我 罗马尼亚是典型农业国，工业生产总值在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极低，粮食的产量虽然不低，但是和俄罗斯相比又远远不如，这个国家所有的优势项目，都和俄罗斯帝国高度重叠。 难怪罗马尼亚作为俄罗斯的邻国，俄罗斯却从不重视，对俄罗斯来说，罗马尼亚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拉拢的价值。 乔治不这么认为。 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卡尔大公率3.8万罗马尼亚军队参战，为俄军赢得普列文战役做出重大贡献。 罗马尼亚参战的时候，甚至都不是一个独立国家，普列文战役也为罗马尼亚取得欧洲国家承认，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可惜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的友好关系只是昙花一现，罗马尼亚独立后，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的关系就日趋紧张。 这又是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 第十次俄土战争前，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塞尔维亚、门的内哥罗一样，受奥斯曼帝国统治。 要摆脱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俄土战争是最好的契机。 卡尔大公抓住了机会，罗马尼亚也成功赢得独立地位，于是罗马尼亚最大的威胁，就从奥斯曼帝国变成俄罗斯。 罗马尼亚和奥斯曼帝国并不接壤，如果第十一次俄土战争爆发，保加利亚人会首先承受奥斯曼人的怒火。 俄罗斯的威胁反倒近在咫尺。 “抵达布加勒斯特之后再慢慢了解也不迟，要真正了解罗马尼亚，需要你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而不是完全相信这些文字报告。”米柳京虽然没有成为乔治的军事老师，却是真的将乔治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培养。 乔治也有人要培养，所以乔治带上了安德烈，德米特也作为米柳京的副官，出现在访问队伍中。 橡团的工作就只能全部委托给叶罗欣。 这也没问题，叶罗欣当过将军，管理区区一个团的工作绰绰有余。 “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乔治临阵磨刀。 两国结盟是一个复杂的工作，乔治并不认为这一次能解决所有问题。 “别想太多，我们这一次是去度假的，顺便邀请巴尔干国家的国王们，参加陛下的登基二周年庆典。”米柳京手边有一部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阅读是米柳京的一大爱好。 这很难得，乔治认识的几乎所有俄罗斯人，就没几个喜欢读书的。 乔治也很喜欢读书，不过他用在读书上时间越来越少。 “时间过得真快！”乔治随口感叹。 “哈哈哈哈——”米柳京大笑，连连摇头：“你们这些小家伙总是嫌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一夜之间长大，怀念过去是属于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专利。” “不管是太慢还是太快，我们都得活在当下。”乔治一心二用，一边和米柳京聊天，一边给尼古拉写信。 尼古拉很羡慕乔治能跟米柳京一起去巴尔干，他是王储，不能轻易离开俄罗斯，所以尼古拉就要求乔治给他写信，聊解相思。 “这还没到布加勒斯特呢，你在写什么？”米柳京好奇。 “关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一些构想。”乔治不隐瞒。 开发海参崴离不开帝国的帮助，乔治不仅需要政策和经济上的倾斜，同时还需要改变尼古拉的一些观念。 俄罗斯是一个对领土极其顽固的国家，从当初莫斯科大公国的弹丸之地，发展到现在拥有2200万平方公里疆域的庞大帝国，俄罗斯对土地的执着可见一斑。 和丘吉尔口中的意大利一样，俄罗斯也是白长一嘴利牙，却没有一个好胃口，如此庞大的疆域，俄罗斯并没有治理的很好，除圣彼得堡、莫斯科等几个有限的大城市之外，到处都破破烂烂，发展极其落后。 就这，尼古拉即位后，俄罗斯还提出了黄俄罗斯计划呢，也不怕把自己活活撑死。 乔治希望尼古拉能将视线从对外扩张，转移到俄罗斯国内的发展上。 玩过p社游戏的都知道，占领一个地区之后，需要长时间消化，才能真正据为己有。 西伯利亚那么大地盘，人都没几个，继续扩张哪来的人口填充，俄罗斯的女人已经在拼命生孩子了，可孩子长大也需要时间。 “伱为什么会接受符拉迪沃斯托克那种地方呢？”米柳京希望能增进对乔治的了解。 “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好吗？”乔治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小心思和盘托出。 “不是说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好，而是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波兰，或者是黑海某处地方。”米柳京希望乔治能将更多时间留在欧洲，而不是远东。 符拉迪沃斯托克很好，唯一的缺点是距离圣彼得堡太远，一来一回要好几个月，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近卫军这一年，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乔治没有正面回答米柳京的问题：“——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发动战争，夺得荣耀，占领敌人的城市，掠夺敌人的财富——” 米柳京不插嘴，他对俄罗斯军方比乔治更了解，知道军方那帮狂人整天都在想什么。 “有谁想过占领敌人的城市之后应该怎么办么？1855年，帝国内部的骚乱才只有50次，去年的骚乱已经多达230次，帝国因此必须维持规模庞大的地方部队和预备役部队，维持这些部队的费用占据全部军费的一半以上，有谁想过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乔治抓住一切机会影响身边的人，米柳京是关键人物。 亚三上台后，米柳京虽然辞去陆军大臣职务，并没有淡出权力中心，作为亚二时代最重要的大臣，他的建议对于沙皇来说很重要。 “听上去你好像是在指责我——”米柳京的表情有些沮丧。 1856年，米柳京开始担任军事工作改进委员会委员，1861年至1881年期间担任陆军大臣，乔治说的这些情况，米柳京很清楚，但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虽然你没有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但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对此负有责任。”乔治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忘记定时啦 第108章 帝国的俾斯麦 第108章帝国的俾斯麦 乔治一番话，直接把米柳京聊自闭了。 米柳京先后毕业于莫斯科大学附属贵族中学和军事学院，在军事学院就读期间列入军籍直到退休从未离开军队，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俄罗斯军队。 跟米柳京聊治理国家，属实有点强人所难，人家不擅长这个，又不像乔治一样，一知半解就敢大放厥词，对于米柳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任何言论都是要负责任的，不能信口雌黄。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米柳京不耻下问，这才是讨论的正确态度。 “发展经济，注重民生，缓解阶层矛盾，把国家的主要方向从对外扩张上，转移到发展经济上——”乔治张口就来，米柳京如果愿意听，乔治能一口气说到明天早上。 “具体点。”米柳京不满，套话人人都会说。 “我们就拿这一次部队换装来说，能否借助这个机会，对帝国的军工体系进行现代化改造，不说生产最先进的武器，至少不能连刺刀和火炮都不能生产吧？”乔治还真有细节，关键是决心。 俄罗斯就像21世纪的网络写手，什么都会点，什么都不精，说好听点是万金油，说难听点就是油腻。 俄罗斯的军工体系并非不堪一击，步枪、火炮、军舰什么都能造，关键是造不好。 俄罗斯也不缺人才，科学院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完成无烟火药攻关，充分证明了俄罗斯的底蕴。 匕首钢不过关那点事对于俄罗斯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关键看想不想做，有没有动力。 俄罗斯不缺市场，常备军、预备役加起来近200万，当世所有国家首屈一指，这还没算战时临时征招的哥萨克，凭借俄罗斯国内市场，再养三个图拉也没问题。 “说的轻松，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米柳京当了20年陆军大臣，怎么可能不知道军工体系的弊端呢。 “有个问题，军队换装之后，那些替换下来的伯丹步枪怎么处理？”乔治最擅长的不是训练军队，而是赚钱。 “还能怎么处理呢，逐步淘汰给地方部队，用不完的封存。”米柳京没好气儿，俄罗斯1870年才开始换装波丹步枪，这还没换完呢，波丹步枪就即将淘汰。 换装波丹步枪，是米柳京任内发生的。 “罗马尼亚刚独立，难道不需要先进武器吗？”乔治提醒米柳京，自己用不着可以卖给罗马尼亚人啊。 罗马尼亚！ 对啊，米柳京激动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乔治被吓一跳。 米柳京1816年生人，现在已经是小七十岁的人了，不能受太大刺激。 不过米柳京很长寿的，另一个时空，米柳京活了96岁，一直活到世界大战爆发前一年。 “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塞尔维亚，相信都有类似需求，他们的军队需要装备，自身又没有生产能力，如果帝国帮他们把军队武装起来，这更有利于提高帝国在巴尔干的影响。”乔治多管齐下，把用不着波丹步枪卖给巴尔干国家只是第一步。 巴尔干这几个国家不仅没有生产步枪的能力，连生产子弹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这几个国家装备了波丹步枪，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将长时间依赖俄罗斯，除非他们能自己建立军工体系。 自建军工体系的难度，可比独立大多了。 “把注定要淘汰的武器卖出去，帝国也就有了升级兵工厂的钱，而且我建议不再升级三大兵工厂的设备，而是成立新的兵工厂，彻底打破旧有格局，将竞争引入军工体系。”乔治下手狠，一出手就要砸破一堆人的饭碗。 俄罗斯三大兵工厂，图拉成立于1712年，谢厂成立于1721年，伊厂成立于1760年，加起来456岁。 成立时间最短的伊厂，建厂时间超过120年。 虽然乔治不知道三大的具体情况，但是从约瑟夫和伊戈尔师徒的经历不难看出，三大的情况有多复杂，势力有多盘根错节，牵扯到的各方利益到底有多少。 绝对的牵一发动全身。 所以乔治不动三大，而是另组新厂，重打锣另开张，三大也不关，继续生产纸壳弹和铜炮外销，有订单就做，没订单就混日子呗。 反正以前订单做不完的时候，他们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混日子。 “这会得罪很多人，很危险——”米柳京最担心的还是来自旧势力的反扑，亚二遇刺遗患无穷。 “没关系，以后帝国的罪犯，可以都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乔治可不会搞什么西伯利亚五年游。 俄罗斯的叛乱为什么层不出穷？ 贵族阶层作威作福固然是最主要原因，“流放西伯利亚”同样是重要原因之一。 人家流放是发配与披甲人为奴，九死一生，遇赦不赦。 俄罗斯不仅有刑期，还有薪水可拿，罪犯在监狱里还可以用牛奶写信，难怪那帮人不拿沙皇爸爸当爸爸。 “乔治，你就不担心——”米柳京欲言又止。 乔治知道米柳京想说什么，他还真不怕。 乔治平时要么在橡团，要么在加特契那，不去饭店吃饭，不看芭蕾舞，不参加乱七八糟的贵族活动，刺客想刺杀乔治，也得有机会才行。 乔治也不会当面质问刺客为什么要刺杀他，生于王室就是原罪，罪无可恕。 “我也会恐惧，有时候我会梦到我被刺客炸到浑身血肉模糊，梦到卡佳被活埋，梦到奥莉佳在地下室被乱枪打死，梦到波罗的海被染红，梦到西伯利亚荒原铺满白骨——”乔治语气的冷漠让米柳京忍不住怀疑，这些事真的曾经发生过。 “从我进近卫军的第一天，普什雷夫斯基将军就告诉我，勇气和忠诚，是俄罗斯军人最宝贵的品质——我不会因为恐惧就什么都不做，那样我就无须在大厦倾覆之后再后悔，到时候我可以骄傲的告诉我的孩子，我和命运努力抗争过，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乔治连后路都给自己找好了。 米柳京呼吸急促，看向乔治的目光热情如火，现在的他无比确定，乔治就是他要找的“俾斯麦”。 ~~~ 位于登博维察河畔的布加勒斯特素有“小巴黎”之称，是东南欧仅次于君士坦丁堡的第二大城市。 罗马尼亚大公国时期，布加勒斯特是一座要塞。 1477年罗马尼亚人击退了奥斯曼人的入侵，于是就将这座要塞命名为布加勒斯特，意为“欢乐之城”。 布加勒斯特市内有多个湖泊，登博维察河穿城而过，将整个城市分为均匀的两部分，罗马尼亚首相扬·布勒蒂亚努在火车站欢迎米柳京的到来。 乔治身着华丽的宫廷大礼服，陪同米柳京走下火车，现场执勤的罗马尼亚王宫卫兵向乔治行持枪礼，赶来欢迎米柳京的罗马尼亚人热情欢呼。 虽然罗马尼亚独立后，在罗马尼亚国内，关于沦为俄罗斯附属国的担忧与日俱增，但是和奥斯曼人相比，俄罗斯人还是可爱的。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欢迎来到罗马尼亚——”首相并没有因为乔治的年龄忽略乔治，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兴趣。 乔治的微笑带着歉意，大礼服帽子的帽绳是皮绳，勒在下巴上，有点紧，乔治不太舒服，不方便说话。 除了出席宫廷宴会或者重大节日，乔治几乎从不穿大礼服，感觉穿上大礼服之后，就像花枝招展的大公鸡。 大礼服的底色是白色，配红色胸甲，衣服上所有用到的线都是金线，看上去确实很漂亮，但是不符合乔治的审美，尤其以金徽装饰，带帽缨和盔枪的白色皮盔，乔治感觉放在博物馆更合适。 “康斯坦丁，伱看上去精神不错。”米柳京跟首相很熟悉，康斯坦丁是首相的中间名。 布勒蒂亚努家族是罗马尼亚最显赫的家族，他们家一共出了四个首相，罗马尼亚的上一代大公和现任国王，都是在布勒蒂亚努家族的支持下成功上位。 “比不上你，我的老伙计，你看上去就跟四十岁一样。”首相和米柳京商业互吹。 首相1821年生人，比米柳京小五岁，看上去却比米柳京更苍老。 这就是在弱小国家当首相，和在强大国家当陆相的差别。 罗马尼亚王宫位于著名的宫殿广场旁，宫殿广场就是未来的革命广场，站在王宫门前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凯旋门，这是罗马尼亚在去年为庆祝独立建造的。 布加勒斯特的凯旋门和王宫一样命运多戕，现在的凯旋门还是木质的，没过多久就倒塌，1922年为庆祝一战胜利修了个石头的，35年被拆除，又建了第三个。 卡罗尔一世的王宫同样被多次焚毁，又多次重建，就像罗马尼亚人的性格一样，百折不挠。 出生在德国的卡罗尔一世今年44岁，他是个很善于审时度势的人，站队技术一流，比意大利人更聪明。 跟聪明人打交道会更省力，乔治相信卡罗尔一世会在德国和俄罗斯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俄罗斯对罗马尼亚的威胁固然大，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对罗马尼亚的威胁也没有小到哪儿去，德国人的承诺可以保护罗马尼亚不受俄罗斯帝国的入侵，可万一有一天，奥匈帝国和罗马尼亚之间爆发战争，德国人会帮谁？ 这根本不用考虑，德国人肯定会帮助奥匈帝国。 所以卡罗尔一世也需要俄罗斯的承诺。 “陛下真诚邀请你前往圣彼得堡，参加陛下的登基周年庆典，我也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和老朋友们叙叙旧，怀念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米柳京有资格这样说，他跟卡罗尔一世确实是曾并肩作战。 第十次俄土战争的计划就是米柳京制定的，罗马尼亚加入战争后，卡罗尔一世担任西路军总司令，俄罗斯在西路的军队也要接受卡罗尔一世的指挥。 “感谢陛下的邀请，我会当面向陛下祝贺。”卡罗尔一世不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 俾斯麦的承诺不说虚无缥缈，绝大部分都是画饼。 俄罗斯和德国也是盟友，沙皇和德皇还是亲戚，俄罗斯和罗马尼亚之间爆发战争，德国人的帮助能到什么程度？ 即便俄罗斯不出手，万一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之间爆发战争，德国人是否还能出手相助？ 卡罗尔一世出生在德国，曾加入普鲁士军队作战。 保加利亚公国现在的大公亚历山大一世是来自德国的巴滕贝格亲王，他青年时代曾在普鲁士军队服役，后来在俄军服役，作为俄军成员参加了第十次俄土战争，和俄罗斯的羁绊不亚于罗马尼亚。 罗马尼亚位于俄罗斯和保加利亚之间。 这样一来就尴尬了，用群狼环伺来形容罗马尼亚现在的周边环境也并不过分。 所以这时候如果亚三愿意给卡罗尔一世一个承诺，卡罗尔绝对不会拒绝。 乔治不知道另一个时空，俄罗斯是否注意到德国和罗马尼亚之间的联系。 第一次世界大战，罗马尼亚最终选择加入俄罗斯所在的协约国。 老年人之间的交流，轮不到乔治插嘴。 陪伴乔治的是罗马尼亚王储，斐迪南·迈因德拉王子。 斐迪南的父亲是霍亨索伦亲王利奥波德，卡罗尔一世是他的伯父，因为卡罗尔一世没有孩子，所以斐迪南被选为卡罗尔一世的假定继承人。 卡罗尔一世夫妇1870年生下玛丽亚公主，可惜玛丽亚公主在四岁的时候不幸夭折，直到现在，卡罗尔夫妇都没有再生育孩子。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 如果未来卡罗尔一世夫妇有了孩子，那斐迪南就将失去王位继承权，这就是“假定”的原因。 卡罗尔选择斐迪南作为自己的继承人，除了血缘关系之外，还因为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是斐迪南母亲的表哥。 已知斐迪南来自德国的霍亨索伦家族，所以斐迪南跟德皇也是亲戚。 1914年10月10日，卡罗尔一世去世，斐迪南登基。 1916年8月27日，罗马尼亚加入协约国参战，兑现了他在宣誓就职时所许下的“我将会作为一名优秀的罗马尼亚人来统治这个国家”的誓言。 但由于斐迪南对霍亨索伦家族的“背叛”，愤怒的威廉二世将斐迪南的名字，从霍亨索伦家族的族谱上抹去。 这也算是大义灭亲了。 第109章 降维打击 第109章降维打击 1865年出生的斐迪南今年刚满18岁，他还在德国继续他的学业，平时居住在德国。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斐迪南俄语不太好，感觉好像是临时抱佛脚就学了个打招呼，说的磕磕巴巴。 “殿下，你可以直接说德语。”乔治德语流利。 斐迪南的惊讶表情，就像是进了城的乡巴佬，然后就满脸羞愧。 “我刚刚才开始学习俄语，还不够熟练。”斐迪南如果想继承罗马尼亚王位，俄语是必修课程。 “没关系，我开始学习德语的时候也一样，对于我来说德语实在是太难了——”乔治吐槽德语难学，斐迪南连连点头，感同身受，俄语对费迪南来说也很难。 德语其实并不难，全球十大最难语言排名，德语仅排名第七。 排名第一的是汉语。 乔治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斐迪南好受一些。 “不过你的德语说的很好，很标准，比很多德国人都标准。”斐迪南羡慕，语言天分学不来。 语言就跟数学一样，难不难看对谁来说。 乔治这方面还是很幸运的，他的记忆力好到出奇，不管什么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 俄罗斯宫廷也不缺少德语老师，对于很多人来说难到口吃的发音问题，在乔治这里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谁让我有那么多德国亲戚呢——”乔治突然想起来，从德国皇帝那边算，他跟斐迪南也是亲戚。 斐迪南欲言又止，明显也想到这层关系，不过他没好意思说，如果说了的话，多少有些攀亲戚的嫌疑，这是不体面的。 “所以我们也是亲戚。”乔治才不在乎体面不体面呢，只在乎能不能和王储搞好关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1893年，斐迪南和来自爱丁堡的玛丽·维多利亚公主结婚，玛丽的母亲是亚二和王后唯一的女儿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 所以，乔治是斐迪南的舅舅。 1893年的事，现在还没有发生，乔治也不知道他和斐迪南未来会成为真正的亲戚，就算知道，乔治也不在乎。 尼古拉和威廉二世还是表兄弟呢，也没耽误俄罗斯和德国在世界大战中打出脑浆子。 “布加勒斯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答应尼基，要给他带礼物。”乔治需要一个向导，斐迪南是最佳人选。 乔治的身份虽然在圣彼得堡很尴尬，在罗马尼亚，乔治却是来自俄罗斯帝国的超级公爵，完全有资格让斐迪南当向导。 或者说，除了斐迪南，别人都没有资格给乔治当向导。 “有一些，但是我不确定殿下是否喜欢。”斐迪南很小心，对于罗马尼亚来说，俄罗斯太强大了。 这就是小国寡民的悲哀。 罗马尼亚跟德国结盟，真不一定是罗马尼亚多喜欢德国，而是罗马尼亚根本就没有拒绝德国的资格。 罗马尼亚跟德奥的盟约只涉及防御，不涉及进攻。 意思是如果德奥和俄罗斯之间爆发战争，罗马尼亚并没有帮助德国和奥匈帝国的义务。 相反，罗马尼亚和俄罗斯之间的合作则没有上限。 第十次俄土战争中，罗马尼亚和俄罗斯并肩作战，为罗马尼亚赢得了独立地位。 有这个前提在，亚三只需要在圣彼得堡勾勾手，卡罗尔一世就会—— 这个比喻不太合适。 换成亚三只需要打个电话，卡罗尔一世就会高高兴兴赴约。 还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没关系，尼基很好说话的，他是个好人，对待任何人都很好，奥登堡的彼得有一次犯蠢，弄脏了尼基的衣服，尼基并没有把他发配西伯利亚，只是让他赔了一件新的。”乔治的话让斐迪南心惊肉跳，俄罗斯的王储是这么野蛮的么？ 听乔治的意思，应该将那什么倒霉的彼得发配西伯利亚才对。 “听出来了吗，这是俄罗斯式幽默。”乔治的解释让斐迪南稍稍放松了一些。 也没有放松太多。 欧洲顶级贵族圈并不大，斐迪南知道乔治口中的彼得，是奥登堡亲王的第一继承人。 彼得是尼古拉的童年玩伴，尼古拉对彼得宽容很正常。 如果是其他人弄脏了尼古拉的衣服呢？ 那“发配西伯利亚”就不一定是幽默了。 “是的，确实很好笑。”不管是否理解这种幽默，斐迪南都得陪笑。 “那我们待会儿就出去逛逛。”乔治主动发出邀请，斐迪南表示同意。 有人不同意。 参加欢迎宴会的人很多，其中还有一些特殊客人，比如来自奥匈帝国的奥托·弗朗茨大公。 奥托·弗朗茨的父亲是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弟弟，他的哥哥就是因为遇刺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斐迪南大公。 奥托·弗朗茨今年刚满18岁，正在进行环球旅行，布加勒斯特是他环球旅行的第一站。 “这里有什么好逛的，如果你想购物，应该去维也纳那样的大城市才对。”奥托·弗朗茨很为维也纳骄傲，维也纳也确实是大城市。 但是当着罗马尼亚王储的面，这么直言不讳的嫌弃罗马尼亚首都，似乎这位大公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聪明就对了。 俄罗斯王室盛产蠢货。 奥匈帝国王室也没好到哪儿去。 奥匈帝国现在的王储还不是斐迪南大公，而是皇帝约瑟夫和茜茜公主唯一的儿子鲁道夫。 1889年，鲁道夫和他的情妇在梅耶林狩猎小屋殉情自杀，斐迪南才成为奥匈帝国王储。 斐迪南大公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他嫌弃奥匈帝国是两元帝国还不够乱，希望塞尔维亚也加入进来，组成一个奥地利-匈牙利-塞尔维亚——超级三元帝国。 这句话看上去就很复杂。 “伱怎么能这样艘鹩医爬愣嶝，这是对罗马尼亚的不尊重。”乔治喜出望外，这人出现的太及时了。 “只有实力才配得到尊重——”奥托·弗朗茨前后矛盾，对乔治也不够尊重：“——只有坦率的承认这一点，才能让罗马尼亚人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 毫无疑问，奥托·弗朗茨是个坦率的人。 坦率到令人厌恶。 美好的品质之所以珍贵，根本原因是稀缺。 坦率并不受欢迎，因为真话总是很伤人。 跟奥匈帝国相比，罗马尼亚确实弱小。 但这并不能成为奥托·弗朗茨出口伤人的理由，弱小和无知从来都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既然有这么一个蠢货主动送上门，乔治肯定不会放过。 所以乔治火上浇油：“请问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出现在王室的宴会上，凭借的是自己的实力，还是家族的荣耀？” “你不也是一样吗？”奥托·弗朗茨的反击也很犀利。 “是的，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从来不说蠢话。”乔治很高兴，这样的蠢货越多越好。 不过乔治也很遗憾，如果这个蠢货是奥匈帝国的王储，那对俄罗斯将更完美。 这样一想，乔治倒是开始理解尼古拉口中的“风度”是什么意思了。 这样的蠢货，为什么要打击他，让他知道真实世界的残酷呢。 让他沉迷在自己愚蠢的世界里，才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所以乔治决定也让自己看上去，更有风度一些。 “不如我们去外面走一走，那里的空气会更好一些。”乔治想离蠢货远一点，避免被传染。 “该死的，你才是蠢货！”奥托·弗朗茨纠缠不休。 蠢货之所以愚蠢，是因为在同样的问题上，犯同样的错误。 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从不接受教训。 聪明人也会犯错，但是在同样的问题上，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跟聪明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因为聪明人不会给犯错的人第三次机会。 “知道为什么奥匈帝国被称为欧洲病夫吗？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蠢货太多。”乔治不介意奥托·弗朗茨继续展示他的愚蠢。 奥匈帝国跟奥斯曼帝国一样，都被称为“欧洲病夫”，维也纳的报纸都忍不住抱怨：“奥地利是欧洲的窝囊废！” “你才是蠢货！你们俄罗斯才是欧洲病夫！”奥托·弗朗茨不太会吵架，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 “奥斯曼人肯定不同意你的话。”乔治的表情就像看手机的地铁老人。 俄罗斯如果是欧洲病夫，那刚刚被击败的奥斯曼帝国算什么？ 欧洲尸体？ “是，你们确实击败了奥斯曼人，可你们得到了什么？”奥托·弗朗茨情绪变得快，上一句话还恼羞成怒，这一句就得意洋洋。 俄罗斯确实没得到好处，只是拿回了第九次俄土战争失去的东西。 奥匈帝国反倒是在德国的帮助下，通过柏林会议得到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更神奇的是，跟这场战争几乎没什么关系的英国，得到了塞浦路斯。 要说趁火打劫，还得是盎格鲁撒克逊。 “我们让生活在巴尔干的斯拉夫人，得到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乔治的话让斐迪南肃然起敬。 跟只懂趁火打劫的奥地利相比，俄罗斯才是巴尔干斯拉夫人的拯救者。 适当展示风度还是很有作用的。 转天，斐迪南早早来到乔治和米柳京居住的宫殿。 斐迪南感觉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正好遇到跑步回来的乔治。 即便在布加勒斯特，乔治也没有改变晨练的习惯。 斐迪南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乔治通过两座桥，围着登博维察河跑了一圈，距离大概十公里。 早晨跑个步而已，需要十公里那么远吗？ 而且乔治看上去并不像是跑了十公里的样子，他步履轻松，呼吸平稳，大部分衣服都还是干燥的。 “殿下，请允许我稍微整理一下。”乔治将风度贯彻到底，恶魔一面留给奥匈帝国。 “殿下总是这样吗？”斐迪南主动跟德米特闲聊。 “公爵的自律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除非天上下刀子，或许可以让公爵睡个懒觉。”德米特也习惯晨练，不过不像乔治那么变态。 “殿下真的才12岁吗？”扬·布勒蒂亚努的小儿子温蒂勒对乔治同样充满兴趣。 温蒂勒刚刚成年，和他的两个哥哥一样在扬·布勒蒂亚努身边工作，未来温蒂勒也担任过罗马尼亚首相。 “公爵不喜欢别人讨论他的年龄。”德米特才是真正有风度的人，不需要伪装。 “公爵长得真高，身体也很强壮，看上去就像一名真正的将军。”温蒂勒羡慕不已，乔治的身材，完美符合欧洲对俄罗斯的定义。 俄罗斯在大多数欧洲人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个身体强壮的野蛮人。 这和俄罗斯信奉东正教有很大关系。 罗马尼亚的国教也是东正教。 乔治速度快，简单冲个凉换套衣服就出发，这一次不是光鲜耀人大礼服，而是普通近卫军军官制服。 “可以出发了——”乔治招呼一脸呆滞的斐迪南。 俄罗斯不仅以“野蛮”著称，同时还以穷奢极侈闻名，传言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个个都过着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生活。 这就能理解斐迪南为什么这么惊讶了。 斐迪南作为罗马尼亚王储，虽然不至于和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一样挥霍无度，但也没有低调到这个份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乔治的军官制服后，再看自己身上的礼服，斐迪南就感觉有点刺眼。 斐迪南是坐马车来的，考虑到乔治的身份，斐迪南也给乔治准备了一辆华丽程度不亚于俄罗斯王室的马车。 乔治不习惯马车，直接骑马，而且和圣彼得堡的习惯一样，马鞍左边是军刀，右边是步枪，腰间佩戴的手枪是伊戈尔精心改造过的。 “其实弗朗茨大公说的没错，布加勒斯特不像圣彼得堡、柏林那样的大城市，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斐迪南苦涩，承认这一点并不容易。 乔治注意到，斐迪南举例用的分别是俄罗斯和德国的首都，而不是奥匈帝国的首都维也纳。 这表明斐迪南并不认可弗朗茨的话。 “不要让那个愚蠢的家伙影响了我们的兴致，圣彼得堡和柏林确实是大城市，不过布加勒斯特也有自己的特色，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有独属于罗马尼亚的荣耀，值得每个人的尊重。”乔治信手拈来，21世纪的政治正确，放在这个时代就是降维打击。 第110章 公爵实在是太体贴了(盟主teng1861 第110章公爵实在是太体贴了（盟主teng1861兄弟的加更） 欧洲人为了维护殖民全世界的合法性，折腾出来一套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核心的理论体系，为自己在全世界的掠夺行为进行辩护。 等着瞧吧，用不了多少年，由盛而衰的欧洲就不会再提《进化论》了。 《进化论》在罗马尼亚肯定不受欢迎，因为罗马尼亚就是《进化论》这个体系内，没资格生存下去的国家。 “您说的太对了，罗马尼亚不想成为任何国家的威胁，我们只想自由生活在罗马尼亚的土地上——”斐迪南抓住机会袒露心声。 乔治努力拉拢斐迪南这个王储，斐迪南也同样希望和俄罗斯帝国的权贵交好。 “这很容易，保护所有斯拉夫人拥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是俄罗斯的义务和责任！”乔治的话让斐迪南心情激荡。 公爵实在是太体贴了，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像某个只知道耀武扬威的家伙。 乔治也并不是伪装，他只需要将上辈子的一些习惯带入进来，就足够让斐迪南和温蒂勒刮目相看了。 布加勒斯特确实没有什么好逛的，整个城市的商业氛围并不浓郁，有特色的商品也不多。 斐迪南和乔治走进登博维察河的一个商店，乔治随口对店门口欢迎的店老板说了声“谢谢”，店老板激动的满面红光的同时，斐迪南脸也有点红。 “真是个聪明的生意人，你一定会发财的！”乔治随手又拿了一个手工编织的草帽，并且当场戴在头上，在店主的千恩万谢中离开。 乔治很抱歉，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有提前准备礼物，于是乔治将随身佩戴的手枪送给斐迪南，作为他们友谊的见证。 就在昨天晚上，米柳京收到圣彼得堡发来的电报，亚历山大正在与自由主义者接触，准备成立联合政府，一旦成为事实，将对俄罗斯非常不利。 “应该没有——”乔治不太清楚斐迪南有没有婚约，斐迪南今年才18岁。 1881年5月，亚历山大发动政变推翻自由主义政府，废除《特维尔诺沃宪法》，解散国民议会。 白兰地和葡萄酒是罗马尼亚的著名特产，乔治已经给朱利安写信，如果法国的香槟不够卖，可以考虑罗马尼亚的白兰地。 这种场合是长辈交流的舞台，乔治和斐迪南两人窃窃私语。 人才也不是没有，刚刚被亚三解除了内务部长职务的伊格那耶夫就是一位优秀的外交人才。 跟香槟相比，罗马尼亚的白兰地价格便宜很多，口感也不错，市场更大。 罗马尼亚长期受奥斯曼帝国统治，饮食上受奥斯曼影响很大，斐迪南热情推荐的熏肉，更近似乔治记忆中的土耳其烤肉。 这并不是坏事，贵族守则的第一条是保持谦虚态度，杀死别人之前要记得说对不起。 为了平衡国内势力，亚历山大开始谋求英国的支持，并欢迎德奥势力进入本国。 “你还会设计武器吗？”乔治给斐迪南的惊喜越来越多。 两个月前，伊格那耶夫提议重建议会，沙皇的权力被削弱，伊格那耶夫失去亚三的信任，遂辞去内政部长职务。 拉拢巴尔干国家，对俄罗斯帝国来说是全新的尝试。 午宴是长桌，卡罗尔一世坐主位，左手边米柳京，右边扬·布勒蒂亚努，乔治和斐迪南坐对面。 斐迪南接触到的俄罗斯王室成员并不多，乔治给斐迪南留下的印象非常好，反倒是来自奥匈帝国的奥托·弗朗茨大公，让人一言难尽。 亚历山大青年时代在普鲁士军队服役，1877年第十次俄土战争爆发后，亚历山大才开始在俄军服役。 罗马尼亚的通用货币是列伊，不过黄金全世界都通用。 这样一对比，乔治所说的尊重和保护，还就真不是伪装。 1879年，在帝国专员德昂杜科夫·科尔萨科夫的推动下，保加利亚通过《特维尔诺沃宪法》，建立俄罗斯式君主立宪制，根据柏林会议创建的保加利亚第一次国民议会，推举德国巴滕贝格亲王亚历山大成为保加利亚大公。 现在知道奥匈帝国为什么是欧洲病夫了吧。 通过《圣斯特凡诺条约》，保加利亚获得了独立地位，其版图北起多瑙河，南至爱琴海；东起黑海、西至奥赫里德湖，并包括几乎全部的马其顿。 卡罗尔一世和扬·布勒蒂亚努先不说，米柳京肯定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斐迪南今天的惊讶越来越多。 斐迪南也懂礼貌，不过他的礼貌只针对身份地位相近的人，对于平民，斐迪南和尼古拉一样，会刻意拉开距离以保持神秘感。 “这支枪是我自己亲手改造的，全世界仅此一支，希望你会喜欢。”乔治也不算夸大其词，伊戈尔师徒完全按照乔治的要求制作了这支枪，确实独一无二。 这里的控制不是指将王室架空，而是迫使罗马尼亚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和俄罗斯保持一致。 柏林会议中，保加利亚大公的人选引发各方争议，各国都希望能寻找一个和本国关系密切的人担任保加利亚大公。 绝妙的是，白兰地同样不会和伏特加产生冲突。 “看来我需要一位罗马尼亚厨师。”乔治大呼过瘾，这玩意儿就跟羊肉串差不多。 基于这个认识，中午的午宴上，斐迪南就和乔治坐在一起。 别看斐迪南在乔治面前小心翼翼，对于罗马尼亚人来说，斐迪南是高高在上的王储，他已经习惯了周围的恭敬和奉承，理所当然。 那一年的伊格那耶夫才28岁。 如果费迪南是奥匈帝国王储，那乔治巴不得斐迪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酒这东西，人们的口味不同，喜好也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费得起价格昂贵的香槟。 伊格那耶夫在1856年爆发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一战成名。 这一幕看在斐迪南眼里，又若有所思。 以前的俄罗斯帝国从来不进行这么复杂的操作，看上什么直接索要，不给就抢，不服就干，战斗民族名不虚传。 现在俄罗斯也开始玩合纵连横，这就需要大量熟练的优秀外交人才。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亚历山大在各国之间摇摆不定。 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在奥托·弗朗茨的房间内发现了呕吐物和排泄物，房间内的很多物品损毁，更衣室里的镜子被砸坏，床单上有鞋油的痕迹，卧室的门上有一个骇人的破洞，工作人员清点后还发现丢了一套餐具。 “那我给你我在德国的地址。”斐迪南现在还在德国读书。 奥匈帝国就是通过政治联姻，才有了现在欧洲第二大的疆域，哈布斯堡家族的格言是：让别人去打仗吧，你，幸福的奥地利，结婚去吧！战神马尔斯给别人的东西，爱神维纳斯会赐给你。 “卡罗尔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才对罗马尼亚更有利，我现在可以确认，卡罗尔还没有彻底倒向德奥联盟，我们仍有机会。”米柳京很高兴，最糟糕的情况还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上，乔治在斐迪南依依不舍的告别声中，和米柳京登上火车前往保加利亚。 “你父亲没错，跟一个出色的军人相比，罗马尼亚更需要一位合格的君主。”乔治希望得到斐迪南的信任，完全站在罗马尼亚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斐迪南不知道米柳京和乔治这一老一少，连他的婚姻都要算计。 柏林会议中，大保加利亚一分为三，其南部的东鲁米利亚和马其顿依旧是奥斯曼帝国的自治省，只有北部的保加利亚公国成为自治国家，名义上依然接受奥斯曼帝国的统治。 乔治和斐迪南交流的频率，明显超出正常社交水准。 “你能喝酒吗？”斐迪南不知道该不该举杯。 斐迪南在成为王储之前，是霍亨索伦-锡格马林根的王子，和乔治一样，接受传统贵族教育。 保加利亚公国自治的前两年，由俄罗斯帝国驻军管理。 但由于伊格那耶夫并没有在柏林会议中为俄罗斯争取到更有利的条件，柏林会议后，伊格那耶夫辞职，结束了他的外交生涯。 乔治在努力融入这个时代，但是上辈子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对乔治的影响依然很大。 只要不是弗朗茨那样的蠢货，乔治对待任何人都很宽容，尤其是在这种需要收割罗马尼亚人好感的场合，乔治根本不需要伪装，只需要展示一个最真实的自己，就能成为这个时代的绅士楷模。 “斐迪南有婚约吗？”米柳京更老辣，没什么比联姻效果更好了。 亚历山大之所以被选中，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出色，而是因为他和英德俄奥都有点关系，在政治上并不明显倾向于任何一方。 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参与第二次鸦片战争，伊格那耶夫却打着“调解”的旗号，逼迫清帝国签订《瑷珲条约》，成为第二次鸦片战争受益最大的国家。 “会一些，你知道的，我已经开始服役。”乔治的谦虚恰到好处。 正常情况下，欧洲王室男性成员，要到20岁以后才会考虑婚姻。 “太棒了，这是一个机会！”米柳京很高兴，信心又多了一层。 乔治买东西也有选择，不挑价格昂贵的，也不要华而不实的，只选了几件很有罗马尼亚特色的手工艺品，马里奥用金卢布付了钱。 跟来自维也纳的弗朗茨大公相比，来自圣彼得堡的乔治简直就是天使。 今天早晨，奥托·弗朗茨离开布加勒斯特前往环球旅行第二站保加利亚。 这是保加利亚历史上的最大疆域。 “我也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但是我的父亲不允许。”斐迪南很遗憾，每个男孩都有英雄梦。 奥托·弗朗茨离开布加勒斯特后，接待奥托·弗朗茨的官员，将奥托·弗朗茨离开后的房间形容为遭遇了一场飓风。 马里奥估计给了很多小费，店主非常感激，希望乔治能多拿几个，并且允许店主以此作为宣传。 和罗马尼亚相比，保加利亚的情况更复杂。 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后，伊格那耶夫逼迫奥斯曼帝国签订了对俄罗斯帝国极为有利的《圣斯特凡诺条约》。 稍晚些时候，斐迪南给乔治送来了很多礼物，大部分是充满罗马尼亚特色的手工织品和木雕。 “可以喝一点。”乔治主动举杯，葡萄酒，洒洒水啦。 “这种熏肉也不错，在熏制之前需要用香料腌制十天，使用苹果木和荔枝木熏烤，最绝妙的搭配是芥末酱。”斐迪南热情，脸上的笑容绝对发自内心。 回到临时住所，乔治和米柳京谈及罗马尼亚，两人都对帝国和罗马尼亚结盟的前景比较乐观。 外界对俄罗斯王室的评价，就像远古时代的巨龙，贪婪又好色，最喜欢亮晶晶的金币和漂亮的女人。 罗马尼亚是俄罗斯拉拢的对象，乔治不希望未来己方阵营里，也有一个意大利这样的货色。 “斐迪南没什么野心，同样是聪明人，我会努力和他保持良好关系，但是这样还不够，我们需要动用国家层面上的力量，让罗马尼亚对帝国产生全方位的依赖。”乔治有野心，希望全面控制罗马尼亚。 “等我回圣彼得堡，我会给伱写信的，你也可以写信给我。”乔治希望能和斐迪南长期联系。 “这很容易，我帮你找。”斐迪南很高兴，乔治的开心也不是伪装。 这一幕看在对面三个人眼里，心情都有点复杂。 乔治在布加勒斯特的表现，让米柳京更确认，不能将乔治局限于军事领域。 贵族教育别管核心内容是优胜劣汰，还是适者生存，表面上都是温情脉脉，和平共处，世界人民大联欢。 巧了，乔治和米柳京，明天也将结束对罗马尼亚的访问，巴尔干之行的第二站同样是保加利亚王国首都索菲亚。 亚历山大的背景很复杂，他是德国人，但同时还是亚二皇后玛丽亚的侄子，跟英国王室同样有亲戚。 “做好面对困难的准备了吗？这将是一个艰难的旅程。”米柳京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这对乔治来说同样是考验。 “没关系，如果有人成为帝国前进的绊脚石，那就砸碎它！”乔治冷漠，背叛者必须付出代价。 突然发现多了位盟主 teng1861兄弟，别指望我能像以前那样一加更就是十章了，鱼头年老体衰，真的加不起 第111章 世界那么大，你得去看看 第111章世界那么大，你得去看看 对于柏林会议的结果，保加利亚人非常不满，从全盛时期的大保加利亚，到现在的保加利亚公国，乔治能理解保加利亚人从天堂到凡间的心路历程。 但这绝不应该成为保加利亚疏远俄罗斯的理由。 没有第十次俄土战争，保加利亚还要接受奥斯曼帝国的统治，根本没机会自治。 失去东鲁米利亚和马其顿也不是俄罗斯的责任，而是因为英国联手德国和奥匈帝国从中作梗，从这个角度上说，保加利亚人应该恨英德奥才对。 “平衡！”米柳京详细为乔治解释，为什么保加利亚疏远俄罗斯：“——亚历山大需要英国和德国，来平衡保加利亚国内的势力；保加利亚的自由主义者，则希望所有外国势力退出保加利亚。” 在保加利亚，俄罗斯仍然是影响力最大的国家，保加利亚目前的首相列昂尼德·索伯列夫就是俄罗斯人。 在亚三的登基仪式上，亚历山大请求亚三派人协助亚历山大治理国政。 这充分证明亚三登基的时候，保加利亚和俄罗斯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沙皇先后派出约翰·厄恩鲁斯和列昂尼德·索伯列夫前往保加利亚。 厄恩鲁斯和索伯列夫都是军人，并不擅长治理国政，真正擅长治理国政的人才，亚三也舍不得派往保加利亚，俄罗斯自己还不够用呢。 厄恩鲁斯1881年5月担任保加利亚首相，注意这个时间。 短短两个月后，厄恩鲁斯被迫辞职。 去年7月，索伯列夫开始担任保加利亚首相，兼内政部长。 另一位俄罗斯将军亚历山大·考尔巴斯担任保加利亚军事大臣。 这两位都生于1844年，现在还不到40岁。 考尔巴斯也不是合格的政客，他的前半生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军人，多次前往中亚和东亚从事情报工作，总体来说，俄罗斯的这几位将军，都不擅长政务，也不是合格的外交人员。 和卡罗尔一世一样，亚历山大大公也没有在车站迎接米柳京，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双双亲至。 “感谢上帝，你们总算来了——”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都很欢迎米柳京的到来。 米柳京当了20年的陆军大臣，和两位将军都很熟悉。 站台上人多眼杂，米柳京没和两位将军多寒暄，直接上马车先回使馆。 “乔治中校，欢迎来到索菲亚。”索伯列夫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兴趣，称呼军职是乔治的要求。 “谢谢。”乔治简洁，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克服对马车的恐惧。 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是著名的避暑胜地，这里的人们酷爱鲜花，郁金香和红玫瑰是他们的最爱，马车离开火车站不到2公里，乔治已经看到三个公园。 索菲亚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巴尔干的交通中心。 “城市还不错，可惜这里的人们不知道感恩，他们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关键他们还没什么能力，整个国家都被他们搞得一团糟。”索伯列夫骂错了对象，他才是保加利亚首相。 乔治在来到索菲亚之前，还以为俄罗斯势力已经被逐出保加利亚。 现在看来情况明显不是这样，首相和军事大臣都是俄罗斯人，一切都在控制中。 至于国家被搞得一团糟，似乎首相应该负最大责任。 “现在抱怨这些已经没意义了，索菲亚还有多少人支持我们？”米柳京不纠结是谁的责任，关键是如何挽回。 “军方大部分军官都支持我们，该死的是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和他周围的那些自由派成员，亚历山大是个懦夫，胆小鬼，任由斯塔姆博洛夫摆布，保加利亚目前的现状，斯塔姆博洛夫要负全部责任。”考尔巴斯目标明确。 保加利亚军中有很多军官都曾在俄罗斯军中服役，1876年保加利亚反抗组织动员在俄罗斯军中服役的保加利亚军官，返回保加利亚参加反抗奥斯曼帝国殖民统治的四月起义。 这次起义虽然失败，却引起俄罗斯帝国的重视，于是更多人抵达保加利亚。 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后，保加利亚在俄罗斯的帮助下组建了国防军，目前保加利亚军中，有很多军官原本就是俄罗斯人。 就连斯塔姆博洛夫本人，都是在俄罗斯读的大学。 “有没有可能将斯塔姆博洛夫争取过来？”米柳京希望以和平方式结束混乱。 “很难。”基于对米柳京的信任，考尔巴斯没有把话说死。 米柳京看乔治。 乔治不着急，能不能把斯塔姆博洛夫拉拢过来，得接触之后才知道。 斯塔姆博洛夫是自由派领导人，乔治现在连自由派的诉求是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判断。 如果只是经济上的自由还好说。 如果是政治上的自由，那就超出了乔治和米柳京的能力范围—— 也不能说超出吧。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句话放在这里合适无比。 俄罗斯在保加利亚地位超然，使馆所在的建筑，居然是殖民时代奥斯曼苏丹的宫殿。 宫殿位于风景优美的伊斯克尔河畔，有专用的小码头，正面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广场，两侧是花园，俄罗斯虽然名义上已经撤军，不过在索菲亚还是驻有四个龙骑兵团。 “尽快安排我和大公见面——”米柳京还不知道乔治的计划，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反对。 作为第十次俄土战争的实际策划人，米柳京可不是什么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在米柳京身上也很合适。 沙皇同样是这样，沙皇的仁慈只属于俄罗斯人。 乔治更不会心慈手软，对待敌人的软弱，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里有没有电报？”乔治要和圣彼得堡联系，汇报这里的情况，顺便确认自己的权力范围。 “有的，不过可能会被监听。”考尔巴斯提醒乔治不要用明码。 乔治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他不仅会使用密码，而且是只有乔治和尼古拉才能破译的密码。 乔治在离开圣彼得堡之前，在加特契那宫的书房里随便选了十本书作为密码本。 如果有人监听乔治发的电报，只会得到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只有尼古拉才知道应该对照哪本书翻译。 1844年，美国人摩尔斯发明有线电报，人类由此进入电讯时代。 1851年11月，英国铺设了第一条海底电缆，此后30年间，全世界铺设的海底电缆长度达到156万公里，几乎都属英国所有。 利用遍布全世界的通讯网络，英国人获取情报变得越来越容易，通讯加密也越来越重要。 乔治不知道巴尔干半岛的通讯电缆，是否也处于英国控制中。 为了安全起见，乔治和尼古拉约定以密码形式联系，这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例加密通讯。 索菲亚距离圣彼得堡2000公里，电报的速度虽然快，尼古拉却不能第一时间回复乔治，他只是乔治和沙皇之间的联络人。 “看上去，情况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严重。”米柳京的政治嗅觉也不太敏感。 “的确，这里看上去还没有滑入深渊，不过已经在失控边缘。”乔治敏感，索伯列夫和米柳京都忽视了自由派的威胁。 保加利亚人为了摆脱奥斯曼人的殖民统治，付出了巨大代价，四月起义的领导人几乎被奥斯曼帝国杀光。 好不容易摆脱了奥斯曼人，俄罗斯帝国却又成为保加利亚的统治者，这肯定会引发保加利亚精英人士的反感。 如果沙皇派来辅佐亚历山大的将军们表现好，或许可以赢得保加利亚人的信任和拥戴。 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明显不是。 乔治虽然还不确定，但也隐约感觉到，保加利亚目前的情况，沙皇派出的这几位将军应该负主要责任。 “为什么这样说？”米柳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俄罗斯这边。 “厄恩鲁斯为什么辞职？”乔治直言不讳。 前首相厄恩鲁斯是因为支持亚历山大发动政变，废除宪法，解散国会，招致英德奥的强烈反对，才被迫辞职离开保加利亚。 厄恩鲁斯够狂妄，他刚刚成为保加利亚首相，还不够了解保加利亚的情况，就支持亚历山大发动政变，自绝前程。 索伯列夫接受了厄恩鲁斯被迫辞职的教训，所以亚历山大又开始和自由派接触，试图组建联合政府。 这是自掘坟墓。 为政者最忌朝令夕改。 亚历山大解散的国会是以保守党为主。 保守党是亲俄的。 自由派亲英，其领导人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甚至是一个强烈的反俄主义者。 放着亲俄的保守派不合作，反而选择亲英的自由派—— 用自掘坟墓都不足以形容有多蠢！ “保加利亚的情况比较复杂——”米柳京似乎是在帮索伯列夫和厄恩鲁斯开脱。 “这并不能成为亲近自由派的理由，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组建联合政府，自由派也不会因此感激我们，相反会让他们失去对帝国的敬畏之心。”乔治想起考尔巴斯对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的评价，更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做。 考尔巴斯是怎么说的？ 该死的是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和他周围的那些自由派成员——保加利亚目前的现状，斯塔姆博洛夫要负全部责任！ 既然知道自由派亲英，那为什么允许亚历山大和自由派接触？ 允许！ 乔治融入这个时代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保守派也不感激，他们希望拥有更多权利，甚至试图争夺龙骑兵的控制权，所以议会才必须解散。”米柳京了解更多内情。 保加利亚的龙骑兵，是在俄罗斯帝国的帮助下建立的，很多军官本身就是俄罗斯人。 保加利亚的保守派虽然亲近俄罗斯，对权力的欲望同样强烈，他们渴望掌控国家，获得真正的权力，于是就和圣彼得堡有了矛盾。 “那对他们略施惩戒就够了，让他们知道什么不该碰，他们刚开始接触权力，还不够了解它，应该给他们学习的机会。”乔治有耐心，保加利亚这些保守派也是政坛新人。 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保加利亚人得不到进入权力中心的机会。 对保加利亚影响力比较大的那些人，已经在四月起义后，被奥斯曼人屠戮一空，现在的保加利亚，从大公到首相，全部都是新手。 这种时候亚三就不该派年轻将军来辅佐亚历山大，应该派米柳京，或者伊格那耶夫这样老成持重的人才对。 遗憾的是，俄罗斯只有一个米柳京，也只有一个伊格那耶夫。 “乔治，你得知道，一个稳定的巴尔干，并不是帝国所希望的——”米柳京的话，让乔治对俄罗斯有了新的认识。 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后，保加利亚成为对抗奥斯曼帝国的桥头堡，罗马尼亚都成了大后方。 俄罗斯并没有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达到控制黑海出海口的最终目的，所以对奥斯曼帝国的战争还将继续下去。 如果保加利亚人人安居乐业，那么谁还愿意为沙皇出征呢。 这才是正确的俄罗斯逻辑。 难怪保加利亚的将军，看上去个个都像白痴。 可仔细想想就知道，能被沙皇派来辅佐亚历山大的，怎么可能会是白痴。 “混乱无序的巴尔干，难道就是帝国所需要的？”乔治不同意米柳京的看法。 让保加利亚处于危机中，确实有利于帝国对奥斯曼帝国的战略。 可这需要高超的操作，一着不慎，就会将保加利亚逼向英德阵营。 俄罗斯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保加利亚的精英人士不是提线木偶，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有感情，有利益诉求，如果他们无法从俄罗斯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们就会尝试英国或者德国。 甚至奥斯曼帝国。 “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要让陛下了解一个真实的巴尔干。”米柳京不固执，这同样是他带乔治来巴尔干的目的。 俄罗斯的俾斯麦，不能整天局限于圣彼得堡郊区的军营里，米柳京想让乔治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第112章 恶意满满 第112章恶意满满 保加利亚对于俄罗斯来说并不重要，就算玩坏了也无所谓。 严格意义上讲，现在的保加利亚，就像俄罗斯的殖民地。 遗憾的是，在殖民方面，俄罗斯也是新手，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英国人，俄罗斯更擅长吞并。 和卡罗尔一世一样，亚历山大在乔治和米柳京抵达索菲亚的当天，为乔治和米柳京举行欢迎晚宴。 乔治盛装出席，在索菲亚，他不仅是帝国使团的副使，同时还是亚历山大的表弟。 亚历山大是亚二王后的侄子，从亚二这里算，乔治和亚历山大是姑表兄弟。 虽然亚历山大和乔治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到国家这个层面，血缘并不重要，就算来的不是乔治，而是其他大公，亚历山大也会奉若上宾。 索菲亚和资料上显示的一样实力错综复杂，参加宴会的人很多，保加利亚国内保守党和自由党的头面人物全部出席，各国驻保加利亚使节倾巢出动，英国和德国除大使之外，还向索菲亚派出了国王特使，这充分证明英国和德国对保加利亚的重视。 宴会是米柳京的舞台，乔治的任务是观察。 考尔巴斯提到的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是乔治的重点观察对象。 保加利亚的政治撕裂严重，亲俄的保守党，内部分为激进保守党和进步保守党；自由派同样分歧严重，斯塔姆博洛夫亲英，另一位自由派领导人德拉甘·詹科夫亲俄。 正在和亚历山大商议重组联合政府的就是詹科夫。 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1854年生人，客栈主之子，青年时代在敖德萨神学院学习，四月起义失败后出逃，保加利亚获得自治后，斯塔姆博洛夫入选议会。 斯塔姆博洛夫并不活跃，他大部分时间和一些自由派成员待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没有主动向乔治和米柳京问好。 乔治也没有主动去找斯塔姆，俄罗斯帝国超级公爵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 乔治就像鲜艳的大公鸡，和同样鲜艳的亚历山大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近卫军好玩吗？”亚历山大跟乔治在亚三的登基仪式上就见过，不过当时的亲戚太多，保加利亚实力弱小，亚历山大的身份在一帮国王王储中并不显眼，乔治对亚历山大没什么印象。 “挺好的，我喜欢军人这个职业。”乔治就当没听出亚历山大的调侃。 任谁看来，乔治这个年龄加入近卫军都有点儿戏。 亚历山大本应不该如此肤浅，他一岁就被封为巴滕贝格亲王，这难道就不是闹着玩？ 考虑到前王后和叶卡捷琳娜的关系，不管亚历山大以什么态度对待乔治，乔治都可以理解。 “可以喝酒吗？”亚历山大对乔治确实没什么恶意，根源在沙皇，亚历山大就算有不满，也不会无谓树敌。 乔治主动向亚历山大举杯，保加利亚的玫瑰酒还是挺不错的。 玫瑰酒是用玫瑰酿的酒，保加利亚人还把玫瑰做成香水，这两者都在乔治的采购清单上。 “这酒怎么样？”亚历山大重视乔治的评价，他知道乔治的副业是卖酒。 乔治还能怎么样呢，听我给你吹~ “还不错，很有特色。”乔治的吹捧有节操。 “你觉得在俄罗斯是否有市场？”亚历山大往乔治感兴趣的方向引导。 “我让马里奥买了一些玫瑰酒和玫瑰油，作为给尼古拉的礼物。”乔治无所谓，闲着也是闲着，玫瑰油确实是很有保加利亚特色的商品。 玫瑰油就是玫瑰做的香水。 白人和黑人一样，因为汗腺比较发达，体味都比较重。 香水在俄罗斯的销量很高，使用香水遮掩体味已经演化成社交礼仪，乔治也不能免俗。 乔治不用香水，他不抽烟，很少饮酒，也不吃太刺激的食物，爱运动爱洗澡，体味本来就很小，跟其他俄罗斯人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乔治的衣物是马里奥打理的，马里奥会使用香料熏蒸乔治的衣物，这样衣服上就会残留淡淡的清香，跟使用香水的效果差不多。 “市场上能买到的东西怎么能作为送给尼基的礼物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些真正的好东西。”亚历山大懂事，给普通人用的东西，配不上王储的档次。 乔治礼貌致谢，王室用品的档次确实是比大路货好很多。 亚历山大还是有节操的，他向乔治有限度示好，而不是无底线吹捧。 乔治虽然不想高调，可还是有人主动找上门。 “晚上好，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德皇特使赫伯特·俾斯麦主动过来向乔治问好。 赫伯特·俾斯麦是俾斯麦的长子，俾斯麦对他寄予厚望，可是赫伯特资质平平，根本无法继承俾斯麦的衣钵。 俾斯麦的后代，再也没有达到类似俾斯麦的高度。 这一方面和个人资质有关，另一方面也和德国国情有关系。 德国的精英阶层，应该不太希望德国再出现一个类似俾斯麦的强势人物。 所以俾斯麦的后代，注定泯然众人。 就像苏沃洛夫的曾孙瓦西里一样。 “晚上好，伱父亲身体还好吗？”乔治一上来就气势拿捏。 不过这也正常，乔治是俄罗斯帝国的超级公爵，俾斯麦是侯爵，下台之后才被威廉二世封为公爵，从身份上说，乔治跟俾斯麦是一辈的。 赫伯特没想到乔治居然这么老气横秋。 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乔治真的认识俾斯麦，并不是强行拉关系。 赫伯特确实没有他父亲长袖善舞，吭叽半天才挤出一句“还好”，然后就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乔治愕然，这家伙主动送上门，只是想来打个招呼？ 亚历山大不动声色，估计对这位的不着调也已经习以为常。 大概是赫伯特的窘迫，让其他人望而却步，接下来乔治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无人问津。 行吧，保持距离。 晚上回到使馆，乔治和米柳京盘点今天的收获。 “索菲亚的情况很复杂，不管是保守党还是自由派，都希望得到更大的自主权，这和帝国利益相违背。”米柳京对索菲亚的复杂终于有了切身感受。 所谓自主权，就是权力。 好不容易赶走了奥斯曼这个养父，保加利亚人肯定不希望继续供养俄罗斯这个活爹。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堆野爹蠢蠢欲动，保加利亚人心思动很正常。 “亚历山大怎么样？”米柳京询问乔治对亚历山大的看法，几乎整个晚上，乔治都和亚历山大在一起。 “信息太少，无法判断。”乔治跟亚历山大接触，满打满算不到两个小时，得不出结论。 亚历山大是个谨慎的人，即便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在乔治面前暴露出来。 不过从亚历山大的行为判断，他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保加利亚的现状，亚历山大同样有责任。 面对保守党和自由派的相互倾轧，亚历山大确实是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可是不作为本身就是放任。 结合米柳京的判断。 难道亚历山大对权力就没有欲望？ 不，不可能，除非亚历山大没有品尝过权力的甜美。 “巩固军权，控制经济，扶持保守派全力打压自由派。”乔治以力破局，只要军权在手，任由宵小之辈如何折腾，也变不了天。 “保守党的要求也很多。”米柳京挠头，感觉无从下手。 “只要不触及帝国的底线，适当妥协是可以接受的。”乔治的思路正在逐渐完善。 对待巴尔干，单纯的强硬或者妥协都不合适，打一棒子就得给颗枣，总不能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得让人尝到甜头才行。 英国人最擅长分化瓦解，居中调和。 俄罗斯虽然没经验，但是可以抄英国人的作业，巴尔干是俄罗斯的主场，俄罗斯占据有利地位。 “保加利亚需要一个精明人才能取得成功——”米柳京看眼乔治，满脸遗憾。 在米柳京看来，乔治是处理巴尔干问题的最佳人选。 即便乔治搞砸了，那只要乔治能在这个过程中吸取足够的经验，那也值得。 可惜沙皇不会把乔治派到巴尔干。 乔治是沙皇留给尼古拉的远东总督。 至于乔治能否成为俄罗斯的俾斯麦，那还得看乔治的造化。 抵达索菲亚的第二天，米柳京开始频繁接见保加利亚的各路诸侯。 作为俄罗斯近代陆军的奠基人，米柳京在巴尔干地区威望很高，此时的保加利亚，不管是谁想上台，都必须首先得到圣彼得堡的同意，米柳京的态度至关重要。 乔治也没闲着，他在考尔巴斯的陪同下参观保加利亚军营，强化俄罗斯对保加利亚军权的控制力。 目前的保加利亚军队，绝大部分军官都是俄罗斯人，军队控制力尚不明显。 这些军官现在都已经加入保加利亚国籍，那么他们对俄罗斯的忠诚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是乔治最担心的。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保加利亚人绝不敢背叛，如果他们真的那样做了，我们会像摧毁奥斯曼人一样，将他们彻底毁灭。”跟保加利亚军官的忠诚相比，考尔巴斯的盲目乐观更危险。 表面上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保加利亚没有军工能力，军队装备的武器一部分是俄罗斯支援的，一部分是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从奥斯曼帝国缴获的，后勤完全依赖俄罗斯提供。 这一点并不绝对，如果保加利亚需要，英国或者奥匈帝国，同样可以取代俄罗斯的作用。 保加利亚军队的人数并不多，全军加起来只有五万人左右，这相对于保加利亚200万人口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但这远远不是保加利亚的极限。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人口仅400万的保加利亚，一共动员了85万人参战，是所有参战国家中动员比例最高的。 “士兵的待遇怎么样？”乔治很少提问，但是每一个都很关键。 “待遇还行，但是拖欠严重，保加利亚没钱，列昂上个月希望能从帝国获得贷款，杳无音信。”考尔巴斯的回答不是乔治想要的。 保加利亚政府怎么可能没钱呢？ 通常意义上，刚刚成立的保加利亚公国百废待兴，没钱也正常。 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权利更迭会造成新一轮财富分配，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保加利亚的食利阶层以奥斯曼人为主，这部分人500年来积累的财富，是奥斯曼人留给保加利亚最重要的遗产。 如果保加利亚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有所作为，不说一飞冲天，最起码不至于连军饷都得贷款。 俄罗斯还恨不得从保加利亚吸血呢，又能帮助保加利亚多少？ 乔治虽然意识到不对劲，但也没追问下去，这个问题等回到圣彼得堡再说，到时候乔治会建议沙皇，调查俄罗斯这几位将军，在保加利亚的私人财产状况。 考尔巴斯作为资深军官，管理军队的水平也不高。 军营是奥斯曼帝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军营，军营外的标识牌，使用的居然还是奥斯曼官方的文字，并没有及时更换。 营地内到处都破破烂烂，一些士兵还穿着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军服，上面那些显眼的标识，也没有进行遮掩。 卫生状况也不好，马粪没有及时清理，道路被车辙轧的不成样子，也没有及时修补，中午的午餐虽然是土豆炖牛肉，牛肉却几乎找不到。 保加利亚可是个纯粹的农业国。 参观完军营，乔治的担心越来越多。 保加利亚的军权现在还牢牢控制在俄罗斯将军手中，可目前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未来会怎样很不好说。 保守派议会就是因为争夺军队控制权，所以议会才被解散。 亚历山大难道不知道保加利亚军队的状况？ 肯定知道。 之所以放任不管，多半也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在贷款上隐患更大。 俄罗斯没有余力帮助保加利亚，英国有，而且英国会很乐意帮忙。 如果英国能给保加利亚提供足够的贷款，那么俄罗斯在保加利亚的优势，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第113章 权力的甜美 第113章权力的甜美 乔治能发现问题，但是他没有办法解决，或者说没有权力解决。 乔治此次巴尔干之行的任务是观察，将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形成报告向沙皇汇报，后续如何处理是沙皇的事。 乔治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 乔治给朱利安发电报，让朱利安派人来保加利亚采购玫瑰酒和玫瑰油，在俄罗斯境内销售。 这个生意不需要尼古拉出面，乔治自己就能做。 分红当然还是要给的，朱利安已经在圣彼得堡注册了一个叫尤里耶夫的公司，尼古拉和格奥吉都有股份。 尤里耶夫公司目前主要经营的产品是香槟酒，客户是俄罗斯的顶级贵族。 玫瑰酒和玫瑰油是新的尝试，这两种产品是为俄罗斯的富人准备的。 同为奢侈品，乔治还让叶卡捷琳娜派人去古巴，寻找品质最佳的雪茄，作为尤里耶夫公司的下一个利润增长点。 既然涉足烟草行业，乔治同样不会忽视卷烟的利润。 价格昂贵的雪茄，是为俄罗斯的有钱人准备的。 有钱人的数量有限，整天烟不离手又能抽多少，卷烟的利润虽然比不上雪茄，胜在市场更加广阔，以量取胜。 乔治没忘记21世纪全世界利润最高的公司是哪个—— 最妙的是，时下市场上盛行的烟草，主要是斗烟和鼻烟，卷烟尚未流行，这是个潜力无限的空白市场，跟这个市场相比，重机枪真的就只是玩具。 乔治的法宝不仅是卷烟，还包括过滤嘴。 1925年，匈牙利人埃瓦斯发明了过滤嘴，以及生产过滤嘴的机器。 乔治不知道过滤嘴的材料是什么，也不知道过滤嘴是怎么生产的，但是有彼得堡科学院那群科技狂人在，乔治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 卷烟和过滤嘴加起来，至少可以让尤里耶夫公司垄断未来30年内的卷烟市场。 米柳京一天之内见了超过20个人，他心力交瘁，步履蹒跚，抹着眼睛揉着腰，从书房一步一步挪出来。 “尽快把电报发出去——”乔治吩咐马里奥给米哈伊尔发电报，对海参崴的改造已经开始。 开春之后，米哈伊尔按照乔治的吩咐，在海参崴进行轰轰烈烈的大建设。 刚刚过去的冬天里，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们砍掉了超过十万棵树，得到了足够的木材。 这些木材还需要进一步处理，才能用作建筑材料。 包括西伯利亚的水兵在内，米哈伊尔手下可以调动的人手超过一万人，他组织科学院的教授和学生，组成探测队开始对海参崴周边的矿藏进行探测，同时将海参崴的建筑进行大面积拆除，按照乔治的意志，对海参崴进行改造。 海参崴1880年建市，几乎没有规划可言，这是乔治无法接受的。 西伯利亚舰队也是人才济济，其中有一位曾在莫斯科大学学习的军官对城市建筑颇有造诣，于是这位叫布拉克的年轻人，就成为新海参崴的设计师。 昨天晚上，乔治刚刚接到米哈伊尔的电报。 这封电报辗转流离，先是从海参崴发到圣彼得堡，又从圣彼得堡送到布加勒斯特，再从布加勒斯特追到索菲亚，行程超过1.5万公里。 米哈伊尔在电报中详细阐述了新海参崴的设计思路。 乔治不太满意，因为布拉克没有规划足够的公园和绿地，也没有考虑到医院和学校，教堂倒是挺多，大约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教堂足足有17个。 乔治不反对建教堂，教堂对于俄罗斯人的意义不仅仅是精神寄托，同时还是沙皇统治俄罗斯的重要方式。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礼拜天都要去教堂守礼拜，几乎每个月都有和宗教相关的节日，橡团军营和乔治的庄园里都有教堂。 人们要拿出收入的十分之一捐给教堂，婴儿出生的时候要在教堂接受洗礼，婚礼要接受神父的祝福，葬礼同样是在教堂内举行，一个人丛生到死，教堂全程包办。 去年冬天亚三下令，在亚二遇刺的地方建一座教堂，这座教堂就是著名的滴血大教堂。 海参崴是俄罗斯领土，东正教地位超然，乔治可以接受。 但是医院和学校也同样重要，这关系到海参崴能否留住人，以及海参崴的未来。 俄罗斯人之所以不愿意去西伯利亚，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西伯利亚的基础设施不够完善，没吃的可以自己种，没穿的可以自己织，生病了没医没药只能等死。 乔治不要求海参崴在短时间内达到理想程度，最起码要先把基础打好，为未来城市设施升级留下足够的空间。 海参崴什么都不行，唯一的好处就是地方足够大，乔治的权力也足够大。 沙皇是俄罗斯地位最高的人，可是沙皇也不能为所欲为，他的权力受到俄罗斯政府，和帝国整个贵族阶层的制约。 乔治在海参崴不说为所欲为，也是无法无天了。 因为海参崴连最基础的权利架构都没有，乔治的权力基本不受任何约束。 只要乔治不造反，他在海参崴的权力近乎无限。 乔治在给米哈伊尔的回电中，详细阐述了对新海参崴的要求。 乔治要求新海参崴的街道宽度不能低于20米，主街道的宽度必须在30米以上。 每一个街道必须留出足够的预留空间，学校和医院不需要太多，但是面积一定要足够大。 海参崴的市民必须详细登记，尤其是东亚三国的移民，必须将其原籍登记的清清楚楚，要搞清楚哪些是高丽人，哪些是日本人，哪些是华人。 来自欧洲的移民也要详细登记，尤其是那些被发配到海参崴的罪犯，他们将不再享有特权，将最艰苦，最繁重的工作分配给他们，如果他们承受不住意外死亡，那将是上帝的旨意。 “这会不会太残酷？”米柳京惊讶，乔治并不是暴虐之人。 “我只觉得不够。”乔治比米柳京想象中的更冷酷。 那些被发配西伯利亚的罪犯，有人是沙皇刺客的同党。 都特么密谋刺杀沙皇了，只让他们服劳役而已，对他们太残酷？ 没有诛他们九族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好吧！ 俄罗斯的贵族们在对外征战的时候，从来没有怜悯过俄罗斯士兵的生命。 为帝国战死的灰色牲口不值一文。 反对帝国的叛乱分子，为什么能网开一面，就因为他们接受过更多教育？ 不好意思，在乔治这里，文化水平越高越那啥。 乔治希望充实西伯利亚人口，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这样做，还有谁愿意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呢？”米柳京也知道不妥，但是没办法。 帝国为了开发西伯利亚想尽了一切办法，成果极其有限，到现在整个西伯利亚的人口都不超过300万。 不使用强制发配这种方式，根本没有人愿意去西伯利亚，俄罗斯的农民，宁愿在繁华地区当农奴，都不愿意去西伯利亚当地主。 “帝国开发西伯利亚300年，效果如何？”乔治只问结果。 “不太好——”米柳京委婉。 何止是不太好。 直接说彻头彻尾的失败也不过分。 乔治想不通的是，俄罗斯在某些问题上，顽固到让人无法理解。 以发配方式增加西伯利亚人口，整整300年都无济于事，俄罗斯人居然没尝试其他办法，这太不正常了，难道西伯利亚寒流，将俄罗斯人的脑袋也冰封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米柳京希望能在乔治这里，看到新的希望。 “我准备成立一家农业公司，从东亚雇佣工人，对西伯利亚的土地进行开发。”乔治以商业破局，主打就是一个有钱任性。 米柳京皱眉，他还没有充分了解乔治的思路。 “米哈伊尔告诉我，东亚的工人很便宜，雇佣成本只有圣彼得堡的十分之一左右。”乔治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唯利是图，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乔治的动机。 米柳京的眉头没有舒展：“然后呢——” “帝国的《移民令》规定，每一户居民无偿分配100亩土地，免税期先是20年，后来增加到30年，每亩土地还可以以3卢布的价格买下来，跟免费几乎没什么区别。”乔治对《移民令》不太满意，这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米柳京不说话，只点头。 “知道养活一个人，需要多少土地吗？”乔治问到米柳京的知识盲区。 米柳京努力思考—— 米柳京放弃思考。 “0.3~~”乔治的答案让米柳京目瞪口呆。 0.3俄亩，折合大概5公亩，这里都没有考虑肥料因素。 如果适当施肥，5亩地的产出，足够一家五口食用。 只是食用而已，如果想有所积累，那就要想办法增加收入。 “远东有足够多的劳动力，我们完全可以从远东雇佣工人，开发西伯利亚，3卢布一亩地是么？我买了——”乔治先把话撂出去，至于到时候给不给，给多少，尼古拉说了算。 乔治不知道尼古拉是什么时候登基的，一战爆发时，俄罗斯沙皇肯定是尼古拉。 现在是1883年，一战爆发于1914年—— 很好，现在去西伯利亚种地的话，到世界大战爆发前一年，帝国就可以收税了。 “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人口结构？”米柳京终于找到乔治计划的漏洞。 “什么人口结构？”乔治装傻。 “人口！远东的人口，你从远东雇佣无数工人，开发西伯利亚，到时候西伯利亚是我们俄罗斯的，还是远东的？”米柳京暴怒，伱可是未来俄罗斯的俾斯麦，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 “你都说了，那是工人，雇佣的工人，他们根本不是西伯利亚人，你说西伯利亚是谁的？”乔治微笑，这个bug他早就考虑到了。 米柳京哑口无言。 对呀，那不是移民，而是雇佣工人~~ 话虽然这样说，米柳京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开发西伯利亚需要漫长的时间，可能会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乔治没说谎，一直到21世纪，西伯利亚还是荒无人烟。 21世纪，海参崴是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和经济、文化中心，人口却只有60万。 俄罗斯历代沙皇拼命扩张，终于让俄罗斯拥有了全世界最大的疆域。 可到头来有什么用，没有足够的人手开发，西伯利亚不仅价值得不到充分体现，而且还会成为帝国的负担。 仅在1891年至1901年之间，俄罗斯为了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足足花费了14.6亿卢布，远超同期军费。 如果把这14.6亿卢布花在军费上，俄罗斯将拥有一支能平推欧洲的强大军队。 所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不仅是帝国的需求，也是所有欧洲国家都乐意看到的。 米柳京没有再争辩，他需要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一直到离开索菲亚都忧心忡忡。 这几天通过和不同人的接触，米柳京确实是了解到了索菲亚的真实情况。 这不仅没让米柳京放松下来，反而更担心。 一个强大的保加利亚对俄罗斯是不利的。 可一个四分五裂的保加利亚，同样不符合俄罗斯的利益。 俄罗斯希望保加利亚拥有一定程度的军事实力，所以帮助保加利亚建立国防军。 可如果保加利亚的军事实力太过强大，又会对俄罗斯在巴尔干地区的影响力构成威胁。 保加利亚从上到下，都对权力充满渴望。 沙皇派来的将军们稀里糊涂，连自己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英国人和德国人在索菲亚无孔不入，俄罗斯对保加利亚的控制力正在动摇。 保加利亚的情况是如此严重，以至于米柳京取消了接下来的行程，直接返回圣彼得堡，向沙皇当面汇报。 亚三最近很头疼，俄罗斯要求重开议会的呼声越来越高，亚三已经因为这个原因解除了伊格那耶夫的职务，但并没有平息争议。 这个议会并不是国家议会，而是地方自治议会，是亚二在1864年推行的地方自治改革的一部分。 亚三登基后，地方自治议会被地方法院取代，司法系统除原有的司法权之外，又拥有了行政权，这引发了越来越广泛的担忧。 重开议会其实也不是不行。 真正让亚三担心的是，即便同意重开议会，俄罗斯的权贵们也不会满足，接下来他们会要求制定宪法，进一步限制沙皇的权力。 议会，立宪，改制—— 亚二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第114章 女人的钱更好赚 第114章女人的钱更好赚 跟巴尔干相比，帝国内部的稳定明显更重要。 亚三采纳了米柳京的建议，将刚刚被革职的伊格那耶夫，以沙皇特使的名义派往巴尔干，全权负责巴尔干问题。 乔治终于又回到橡团。 橡团炮兵营有了合适的军官，瓦西里不甘心就此沉沦，主动投奔橡团。 乔治很高兴，瓦西里在谢团的表现，给乔治留下了深刻印象。 整个谢团的军官，就没几个合格的。 瓦西里其实也不太符合乔治对军官的要求，不过他还年轻，还有时间学习。 “和谢团相比，橡团太棒了，我可以得到所有想要的支持，如果在谢团时，我也拥有这样的条件，我未必会输给你。”树挪死人挪活，换个环境的瓦西里，就像换了个人。 谢团时期的瓦西里，给乔治的印象除了努力之外，更多是内向孤僻，沉默寡言。 目前来看，尼古拉做到了一半，他对农民还不错，工人这个群体，尚未进入尼古拉的视线。 在谢团和乔治竞赛时，瓦西里也曾利用他父亲的身份，得到了场外支持。 有些贵妇，会自制一些化妆品。 “不太好，母亲担心我被传染，不允许我亲自照顾格奥吉。”尼古拉很难过。 俄罗斯是巴尔干的守护者和解放者，巴尔干理应成为俄罗斯的势力范围。 海参崴的物产很丰富，真的就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铁锅里。 不偷税漏税就已经很难得了，俄罗斯市场上的香槟，难道每一瓶都是通过正规途径进口的吗？ 和去年相比，庄园里的人几乎翻了一倍，除了自然增长的之外，老兵们雇佣了很多工人帮忙种地，尤里家雇了六个波兰人，没日没夜开垦荒地。 乔治虽然赚钱的门路多，花的也多，海参崴是吞金巨兽，每个月需要的费用都在20万卢布以上，如果没有香槟生意撑着，乔治还真供不起。 “每天早晚各用一次，使用之前要确保皮肤清洁，半个月后我要看效果，如果效果好的话，这玩意儿能赚很多钱。”乔治也不心黑，圣水的价格，跟珍珠的价格差不多就行。 可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女人的钱更好赚。 得嘞，珍珠霜的名字有了。 不管香槟还是雪茄，都是赚男人的钱。 瓦西里就被乔治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也快了。 “当然！”乔治太想要了，他现在需要很多钱。 乔治希望海参崴能在五年内自给自足，不能像现在这样，连粮食都要从欧洲输入。 整个俄罗斯，综合实力高于瓦西里的人，不超过一百。 说出来能把达莉亚吓死。 亚三对金钱也没多少概念，直到尼古拉向亚三透露，乔治这段时间靠卖香槟赚了多少钱之后，亚三才知道香槟生意有多赚钱。 乔治并不是第一个做香槟生意的人，既然香槟生意这么赚钱，那么帝国从香槟上又得到了多少收入？ 珍珠都是论克卖的。 所以俄罗斯的王公贵族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拼命喝香槟，钱却都被酒商和他们背后的靠山赚走了，帝国只能吃点残渣剩饭。 时下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商业化的化妆品，别说珍珠霜，连胭脂和口红都没有。 乔治现在想的是，要不要把达莉亚送到海参崴，协助米哈伊尔管理农庄。 乔治希望能通过曾记泽，从清帝国获得大量雇佣工人的权力。 橡团都是爷们，连军马和军犬都是公的，没人用这玩意儿。 这个工作目前正在进行中。 这年头的底层草根没人权的，一个房间上下铺住几十上百个人很正常，海参崴的一些永久建筑，比如教堂、医院之类的，对于建筑物的坚固程度也有更高要求。 乔治在生意上没坑尼古拉，该分给尼古拉的钱一分不少。 “给我的？”达莉亚抱紧碗的样子，谁跟她要，她就跟谁拼命。 “庄园内已经开垦的土地达到1100亩，我们现在有150匹马，60头牛，25头驯鹿，还有100头猪，400只羊，包括农户在内，庄园内的家禽数量超过10000只，今年我们就有吃不完的鸡蛋了——”达莉亚很高兴，这都是她的成绩。 “挺好的，比圣彼得堡刺激多了。”乔治希望能提高尼古拉对巴尔干的重视。 估计叶罗欣多半没什么意见。 “小心点，这玩意儿可贵了，是用奶油、玫瑰油、珍珠粉做的。”乔治每说一样，达莉亚的脸色就黑一分。 珍珠不仅是用来戴的，同时还可以用来制作化妆品。 乔治这款珍珠霜，成分包括黄瓜水和奶油，以及玫瑰油，都是可以吃的，珍珠也能吃，而且还是药材，功效显著。 肯定不是。 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军衔只比乔治低一级，这又是尼古拉的功劳。 珍珠粉、黄瓜水、奶油、以及从保加利亚弄来的玫瑰油，把这几种东西弄到一起搅拌均匀，乔治就得到了一碗珍珠霜。 如果数量不多，乔治完全不用通过任何人，找清帝国的买办，就能轻松做到。 乔治上辈子陪女朋友买过珍珠霜，珍珠粉。 另一个时空的巴尔干，是欧洲火药桶，只需要一颗火星，boom！四大帝国一起玩完。 海参崴的房子不能全部用木头的，砖石结构更坚固，冬天更有利于集中供暖，从建筑角度上说，砖石结构也更节约成本。 伏特加的销量远超香槟，香槟赚的钱肯定没有伏特加多，但是也到了让沙皇都眼馋的地步。 乔治带上彼得回庄园。 瓦西里的太爷爷是苏沃洛夫，父亲是帝国陆军上将，步兵总监，他本人是苏沃洛夫公爵的第一继承人。 海参崴的雇佣工人，总不能每人一栋木屋，筒子楼大通铺才更符合乔治的要求。 需要怼人的时候，乔治也不嘴软。 沙皇那点风流韵事，在俄罗斯也没有人敢讨论。 “这，这难道是圣水？”达莉亚惊呼，从来没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这下齐活了。 虽然乔治不知道珍珠霜和珍珠粉的具体成分是什么，但是主要成分肯定是珍珠。 乔治去巴尔干这段时间，橡团的工作由叶罗欣全面负责。 沙皇要派人调查后勤规范化的必要性，然后再决定是否施行。 “这是什么？”看达莉亚的样子，多半很想尝一尝。 奶油和玫瑰油就算了，把珍珠碾成粉搅拌成泥，这也是人干的事？！！！ “这是用来美白皮肤的，可以使老化、粗糙的皮肤得到修复，达到使肌肤柔细润滑，白里透红的效果，从而焕发青春活力，让人年轻美丽。”乔治每说一句，达莉亚的眼睛就亮一号。 一万俄亩就是15万亩。 没有大型农业机械的时代，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容易。 少校营长听上去，就比大尉营长好多了。 这是牧师祝福过的圣水。 曾记泽是曾国藩次子，清帝国派驻英、法、俄三国的全权大使，1881年，曾记泽通过谈判，代表清帝国和俄罗斯签订《伊犁条约》，成功挽回伊犁以南特克斯河流域等处领土。 开春之后，那些冬季离开海参崴的雇工，带回了更多雇佣工人。 乔治走的时候，叶罗欣的军衔还是大尉。 亚三虽然不知道通过非法途径流入俄罗斯的香槟具体有多少，但是帝国应该受到的税款，肯定比60万卢布多很多。 而且乔治的香槟按照帝国的税率依法纳税，从未有偷税漏税，以及其他违法行为。 “做生意就得赚有钱人的钱，穷人无钱可赚。”乔治抓住一切机会向尼古拉施加影响。 乔治想尽一切办法为米哈伊尔提供支持，上个月给米哈伊尔送过去150匹马，这个月又给米哈伊尔送过去200头牛。 米哈伊尔从西伯利亚舰队弄到了几艘拖网渔船，开春之后就天天捕鱼，捕的鱼吃不完就晒成鱼干，更有利于长期保存，估计接下来几年内，鱼干会成为海参崴居民的主要食物。 这也正常，换成乔治，如果顶着“军神后人”的光环，天天被人拿军神的那点私生活诋毁嘲讽，乔治也开心不起来。 “格奥吉的身体还好吗？”乔治也关心自己的小伙伴，虽然这个小伙伴有点恶劣。 还特么是不知道剩了多久的。 就这，伱猜一克珍珠，可以用来制作多少克珍珠霜？ 尼古拉对乔治带回来的礼物很满意，格奥吉生病后，香槟酒的销量开始下跌，厚脸皮对做生意还是有作用的。 这是俄罗斯帝国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 在此之前，乔治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 沙皇的基本盘不是贵族群体，也不是官僚集团，而是俄罗斯的工人和农民。 “上帝保佑，希望格奥吉能尽快好起来。”乔治决定把自己带回来的礼物分给格奥吉一半。 “你拥有的资本还少吗？”乔治提醒瓦西里不要得意忘形。 乔治见过的伯爵小姐，和芭蕾舞演员们，也没有化妆的习惯，素面朝天。 坏消息有，好消息也很多。 好在海参崴还能从清帝国采购。 英国驻俄公使称赞曾记泽为：凭外交之力从俄国将已被占领的土地取回来，曾侯委实还是第一个做到这件事的人。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看效果，亚三的登基周年庆典就来了。 比如乔治四哥谢尔盖的妻子伊丽莎白公主，就会用黄瓜水和酸奶油混合起来做成面霜，用来美白和防晒。 乔治离开圣彼得堡之前，向沙皇建议军队后勤规范化。 如果要大量雇佣，那就离不开清帝国官方的配合。 乔治知道后勤规范化的重要性，所以不管沙皇是否采纳乔治的建议，乔治都要和尼古拉一起做更大的生意。 乔治希望尼古拉继位后，能善待俄罗斯的工人和农民。 其他东西乔治都不太看重，珍珠让乔治眼前一亮。 “想不想要俄罗斯的香槟酒专卖权？”尼古拉送上真正的大礼包。 于是问题就来了。 老实人应该得到奖励。 格奥吉现在的病情已经发展为肺结核，传染性非常强，不光是尼古拉，除了医护人员之外，所有人都严禁接触格奥吉，尼古拉去看望格奥吉的时候，只能隔着层层保护的玻璃窗看一眼。 达莉亚也没闲着，她现在是庄园总管，全面负责庄园管理。 “先把你的鸡蛋放一边，看看这个。”乔治想让达莉亚测试珍珠霜的效果。 知道主要成分是珍珠就好办了。 帝国的伏特加专卖权，1881年为俄罗斯赚了2.25亿银卢布。 牛马这些大牲口，全部从欧洲采购不现实。 乔治要见的是清帝国驻俄罗斯大使曾记泽。 乔治生于王室，别人只会拿其他大公跟乔治对比。 这个圣水不是西游记里那个圣水啊，别误会。 米哈伊尔给乔治送来了一些海参崴的土特产，貂皮，人参，珍珠，以及海参。 “巴尔干好玩吗？”尼古拉第一时间来找乔治。 化妆品也差不多。 别的乔治不知道，黄瓜可以美容乔治是知道的，电视上美女洗牛奶浴的时候，通常还会在浴缸里撒一些玫瑰花瓣。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时代的女性，尤其豪门贵妇，就不希望自己能变得更美。 东西虽然有了，效果好不好乔治还不知道，得找人测试。 米哈伊尔的任务繁重，要开山采石，要开窑烧砖，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们还在伐木，米哈伊尔在海参崴一口气上了四个集体农庄，今年的目标是开垦一万俄亩荒地。 尼古拉是个对金钱没多少概念的人。 只不过化妆品里用的珍珠，不是大个圆润的极品珍珠，而是质量不够好，不能用来制作首饰的残次品。 乔治就哈哈大笑：“没错，这就是圣水。” 乔治也终于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亚三问过财政大臣尼古拉·邦吉之后才知道，俄罗斯帝国去年从香槟上得到的税收，居然只有区区60万卢布，还没有尼古拉赚得多。 尼古拉卖香槟赚的钱，要分给格奥吉一半。 这就是香槟专卖出现的原因。 这种事也有先例，美国在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时候，就曾从清帝国大量雇佣工人。 1879年巴西希望同清帝国建交，目的同样是雇佣华工。 清帝国同意和巴西建交，但是拒绝了巴西雇佣工人的要求，理由是华工在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时候，遭到美国人的虐待。 第115章 罗刹鬼 第115章罗刹鬼 太平洋铁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都埋着一具华工的尸体。 俄罗斯在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时候，同样从清帝国大量雇佣华工，否则西伯利亚大铁路根本没可能在十年内完成。 乔治开发海参崴需要大量工人，仅靠自然吸引，无法达到乔治的目的，只有通过清帝国官方，才能以最快速度获得足够的工人。 曾记泽1839年生人，今年44岁，他是清帝国最杰出的外交家，与郭嵩焘并称“郭曾”，是清国历史上第二位驻外公使。 乔治派人将曾记泽请到叶卡捷琳宫，设宴款待。 曾记泽不知道乔治为什么邀请他，在来到叶卡捷琳宫的时候，曾记泽心情颇为忐忑。 这很正常，俄罗斯在清帝国被称为罗刹国，罗刹在佛教中的意思是恶鬼。 俄罗斯是近代历史上，侵占清帝国领土最多的国家，曾记泽对俄罗斯人怎么可能有好感呢。 作为清帝国驻俄罗斯大使，曾记泽对俄罗斯的王公贵族们也很了解。 乔治这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虽然现在除了军职之外，并没有担任任何职务。 但因为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所有人都清楚，尼古拉登基之日，就是乔治飞黄腾达之时。 曾记泽是乔治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华人。 乔治懂礼貌，在叶卡捷琳宫门口迎接曾记泽。 “曾候，日安——”乔治差点把曾记泽和翻译吓一跟头。 这人居然会汉语，而且还这么标准，这么流利，这，这，这特么真是见鬼了！ 罗刹鬼，可不就是见鬼了么。 曾记泽会英语，而且对自己的英语水平颇为自负，他在和西方人打交道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是把自己写的诗翻译成英语写在扇子上送给西方人。 在担任驻俄公使之后，曾记泽也开始学习俄语，不过他的俄语水平还没有到可以和俄罗斯人自由交流的程度，所以曾记泽就带了翻译过来。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曾记泽的俄语比斐迪南的更不堪。 “直接说汉语吧，或者英语、法语、德语都可以。”乔治不经意间凡尔赛，将曾记泽闹了个大红脸。 时下清帝国会英语的人并不多，曾记泽的英语是自学成才，这也是他最骄傲的事。 现在曾记泽终于遇到了真正的语言天才，会英语不算本事，乔治的汉语，比曾记泽的汉语都溜。 “您居然会汉语——”曾记泽震惊，乔治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会说汉语的俄罗斯大公。 “学法语的时候，闲着没事干就顺手学了，很容易不是吗？”乔治将原因归结为自己的多才多艺。 “居然还这么流利——”曾记泽的震惊还没有消失，汉语可是公认最难学的语言，曾记泽认识的所有西方人，几乎没有人会汉语。 更不用说乔治这样的超级公爵。 俄罗斯的超级公爵都是这么闲的吗？ 乔治对东方文化的了解，更让曽记泽吃惊。 两人在客厅落座，侍女给曽记泽上的是清茶，用的杯子是青花茶盏，乔治喝茶的时候，居然和曾记泽一样，很熟练的用茶盖将杯子里的茶叶拨开。 所以当看到红烧鱼翅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曾记泽人都麻了。 饭桌也不是西式的长桌，而是东方更常见的圆桌。 红烧鱼翅是曾氏一门宴客时的必备菜品。 跟东方人打交道，还是要含蓄一些。 乔治没有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既然曾记泽喜欢写诗，乔治就从诗词上找话题。 乔治滔滔不绝的背诵《将进酒》。 曾记泽将准备送给乔治的“中西合璧诗”又塞回袖子里。 曾记泽会写诗，可他的诗词水平，跟李白这样的千古名家还是有差距。 既然乔治如此了解东方文化，曾记泽也就不献丑了。 “我之所以请求陛下将海参崴作为我的封地，原因就是我对东方文化的喜爱——”乔治很自然的将话题引导到海参崴。 曾记泽不说话，海参崴——也曾是我大清的领土。 对于外交官来说，乔治在曾记泽面前直接提起海参崴，很不礼貌。 但是考虑到乔治的身份，曾记泽决定原谅乔治。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呢。 曾记泽一介文人，看乔治强壮的身体，大概率是打不过乔治的。 清帝国也打不过俄罗斯。 看曾记泽不上钩，乔治终于忍不住。 “海参崴地地处偏僻，物产不丰，陛下将海参崴封给我，希望我能将海参崴变成一座繁华的城市，我希望能从清帝国雇佣一些工人，为此我会支付报酬。”乔治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还是有诱惑力的。 西伯利亚是地广人稀，清帝国是人多地少，土地兼并极其严重，一边是旱的旱死，一边是涝的涝死。 如果能将清帝国的剩余劳动力雇佣到海参崴，那么海参崴可以得到劳动力，工人可以得到收入，清帝国得到税收，而且缓解了内部矛盾，完美。 乔治也不介意通过这件事，给清帝国更多好处。 1894年，清帝国和日本之间就将爆发清日甲午战争。 如果清帝国愿意配合，乔治不介意帮助清帝国提高一下工业能力，顺便卖给清帝国一些俄罗斯军方淘汰的现代武器。 伯丹二型步枪虽然在俄罗斯即将面临淘汰，可是在清帝国，波丹步枪还可以继续使用。 和俄罗斯一样，清帝国同样有庞大的常备军。 清帝国的工业能力连俄罗斯都不如，曾记泽他们这些外交官，一个最重要的任务，是为清帝国在欧洲采购武器装备。 曾记泽沉吟良久，斟酌开口：“我国人口虽多，但民智未开，无知愚昧，也听不懂罗刹语，万一误了公爵的大事，实则不美。” 曾记泽不习惯用汉语和老外交流，一番话说的半文半白，也不知道乔治能不能理解。 乔治理解，曾记泽的意思是不给。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他们配备通译，并且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如果他们在工作期间发生意外，我会给与经济上的补偿，华工在美国受到的虐待，绝不会发生在海参崴。”乔治犯了个错误，他给出的条件越好，曾记泽就越担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站在清帝国的立场上，远东出现一座繁华的城市，并不符合清帝国的利益。 俄罗斯从未掩饰过对清帝国领土的野心，只要有机会，俄罗斯就会从清帝国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西伯利亚荒无人烟，不经开发就无法产生利益。 就这俄罗斯还天天念叨着统治东方呢，如果海参崴变成一座繁华的大都市，那还了得！ 海参崴距离圣彼得堡上万公里，俄罗斯投送能力严重不足，没有能力南下，侵占清帝国更多领土。 海参崴都不说成为繁华大都市，即便成为俄罗斯的前进基地，俄罗斯就可以在远东囤积更多军事力量。 这么一想，乔治果然是面目可憎的罗刹鬼，居心叵测，曾记泽能同意才怪呢。 “为什么？”乔治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即便海参崴拥有强大的军事能力，乔治也不会入侵清帝国，乔治去海参崴是为了打鬼子。 现在已经是1883年，距离清日甲午战争还剩11年，留给乔治的时间并不多。 乔治也不是只索取不付出，有什么条件可以提，你不是外交官么，拿出你外交官的勇气来，杀我。 曾记泽不想宰乔治，他根本不想跟乔治做生意。 俄罗斯是个很保守的国家。 清帝国更保守。 华人传统安土重迁，只有迫不得已才会背井离乡。 海参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冬天真的能冻死人，乔治给华工开出的薪水也不高，每个月10个戈比，真不值得去海参崴搏命。 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清帝国一向将和海参崴只有一河之隔的清国东北地区，视为龙兴之地，严禁汉人迁入，直到1905年之后，清帝国才逐渐放开对东北地区的禁入令。 这也不是因为清帝国想开了，而是因为1905年日本打赢了日俄战争，开始向清国大量移民，使清国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所以清国才被迫开放边禁。 于是就有了走西口和闯关东。 至于民智未开什么的，只是曾记泽的借口。 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从清帝国雇佣了1.4万华工。 西方的黑奴贸易逐渐废除后，华工成为黑奴的替代品，仅1876年至1898年的22年间，从汕头被当做“猪仔”贩卖往荷属东印度和英属马来亚的华工就有151万人。 乔治也就是不想以非法方式从清帝国引进华工。 否则乔治让米哈伊尔去东南沿海找人贩子，可以轻易解决海参崴的用工荒。 “公爵阁下，请恕我不能同意伱的要求，我是清帝国的臣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姐妹被奴役——”曾记泽不是一吓唬就腿软的软骨头。 “你的意思是，你的兄弟姐妹，在清帝国不是被奴役？”既然撕破脸，乔治也不介意揭伤疤。 曾记泽勃然变色，起身拱手告辞。 乔治真的头疼。 我本来想做个好人的，是这该死的时代，硬生生把我逼成犯罪分子。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从人贩子手里买人，虽然传出去不好听，乔治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没有时间跟曾记泽慢慢磨。 海参崴耗不起。 可笑，没了张屠夫，难道还要吃带毛猪？ 乔治给米哈伊尔发电报，让他执行b计划，无论如何，海参崴要得到足够多的劳动力。 乔治很少主动邀请客人，在叶卡捷琳宫宴客更是前所未有。 曾记泽在圣彼得堡颇受关注，清帝国是人尽可欺的亚洲病夫，谁都想从清帝国身上捞一把。 曾记泽怒气冲冲走出叶卡捷琳宫的样子，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转天圣彼得堡就有流言传出：和王储交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在清国人身上吃了瘪。 其他人提起这件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尼古拉感同身受，主动提出要帮乔治出气。 “那个该死的清国人居然敢拒绝你，看样子我们给清国人的教训还不够，我这就给西伯利亚舰队发电报，炮击清国人的都城。”尼古拉恶狠狠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罗刹鬼。 亚三其实并不是好战之人，他在任内并没有挑起过对外战争，俄罗斯的情况总体上还算稳定，亚三因此被称为“和平缔造者”。 尼古拉是小恶魔，日俄战争是最大的败笔，如果不是俄罗斯输掉这场战争，被迫放弃黄俄罗斯计划，俄罗斯在远东的扩张会愈演愈烈。 尼古拉在世界大战中表现更堪称灾难，每一次需要选择的时候，尼古拉都很神奇的选中最糟糕的选项，帝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亡了。 “你疯了么，我们在远东，不是清帝国的对手。”乔治清醒，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 “你才是疯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是清帝国的对手？”尼古拉又惊又怒，他还真不知道俄罗斯在远东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1858年5月，俄罗斯逼迫清帝国签订《瑷珲条约》从清帝国割占60多万平方公里。 此后七年间，俄罗斯没有出动一兵一卒，只凭威胁，就从清帝国割占144万平方公里。 到目前为止，俄罗斯和清帝国之间爆发的战争，仅有尼布楚一次。 尼布楚之战中，俄罗斯一方仅出动了450人。 这也就能解释尼古拉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在绝大多数俄罗斯人眼中，清帝国连奥斯曼帝国都不如。 奥斯曼帝国至少和俄罗斯打得有来有回，清帝国只需要恐吓，就会乖乖同意俄罗斯的所有要求。 “尼基，了解一下我们在远东一共部署了多少兵力吧，你可以高调，我必须低调，因为你在圣彼得堡，我在海参崴。”乔治不喜欢冲动好战的尼古拉，轻轻松松做生意赚钱不好吗。 乔治的话，尼古拉还是能听进去的。 他沉默了一会，毅然决然：“明天的国务会议，我会郑重提议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谁敢反对我，我就把他发配西伯利亚！” 乔治老怀大慰，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尼古拉。 第116章 新生 第116章新生 有了西伯利亚大铁路，乔治就可以自由往返于海参崴和圣彼得堡之间。 现在其实也可以，只不过路程远一些，乔治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路途上。 离开叶卡捷琳宫之后，曾记泽才开始后悔，担心遭到乔治的报复，俄罗斯人的性格中不存在宽宏大量这一项。 乔治的报复却迟迟没有到来，即便在沙皇的登基周年庆典上，乔治也没有让曾记泽难堪，倒是王储尼古拉看曾记泽的眼神，让曾记泽暗暗心惊。 圣彼得堡人都知道乔治和王储关系好。 但是好到什么份上，众口纷纭莫衷一是。 在曾记泽看来，王室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再深厚的感情，都要为国家利益让步。 尼古拉的眼神让曾记泽开始动摇。 拒绝乔治的后果，可能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 乔治倒没有针对曾记泽，斐迪南随卡罗尔一世来来到圣彼得堡，乔治介绍尼古拉和斐迪南认识，斐迪南磕磕巴巴的俄语，再次遭到尼古拉的嘲笑。 尼古拉就很骄傲了，他的德语比斐迪南的俄语更流利，这都是德国笑话的功劳。 “乔治是个天才，他无所不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是我的语言老师。”尼古拉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又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 是啊，无忧无虑的童年，确实是很让人怀念。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更精彩。 作为俄罗斯的盟友，奥匈帝国王储鲁道夫也参加了沙皇登基周年庆典，代表奥匈帝国向沙皇表示祝贺。 乔治不认识鲁道夫，也不太了解奥匈帝国。 不过乔治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导火索是奥匈帝国王储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 所以奥匈帝国的王储，在这之间换人了。 乔治很好奇，不知道鲁道夫为什么失去了王储资格。 鲁道夫对乔治也好奇，向尼古拉问好之后，主动和乔治交流。 “乔治，我知道你，你的士兵在伦贝格，可是让我的人出了不少洋相——”鲁道夫没多少恶意，开玩笑的口吻居多。 也对，士兵们之间的互相羞辱，对于王储来说，也就是个洋相而已。 乔治在返回罗夫诺之后，听说奥匈帝国方面，有军官不堪受辱自杀身亡。 随后双方就开始主动脱离，降低热度。 “你误会了，我在罗夫诺，除了挖沟，什么都没做。”乔治是真冤枉，他连巡逻的机会都没捞到。 “哈哈哈哈，超级公爵去挖沟，这太好笑了——”鲁道夫笑点低，没有接受过奥匈帝国笑话的密集轰炸。 尼古拉就笑得有些诡异，乔治的奥匈帝国笑话里，奥匈帝国王室是主要调侃对象。 既然鲁道夫这么喜欢挖坑，乔治就不介意给鲁道夫再挖一个：“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来自锡格马林根的斐迪南——” 乔治故意没有介绍斐迪南的另一个身份。 鲁道夫果然没有放在心上，不咸不淡的说了个“幸会”，就将斐迪南抛之脑后。 斐迪南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硬。 “要尝尝我的葡萄园里生产的香槟吗？”乔治重点关照斐迪南，罗马尼亚虽然不如奥匈帝国强大，打架的时候真上，这人能处。 “伱的葡萄园？”斐迪南阴转晴。 “在法国的葡萄园，我把这些香槟酒卖给俄罗斯的大公，每一瓶售价36卢布，供不应求，我就从其他葡萄园收购葡萄酒，贴上我的牌子继续卖——”乔治真没拿斐迪南当外人，这么恶劣的事都和斐迪南分享。 跟乔治相比，斐迪南就是乖孩子，这么刺激的事，斐迪南从未做过。 “你太坏了，难怪尼基喜欢你。”斐迪南这话有歧义，乔治不得不强调。 “友情，我和尼基之间是友情——”乔治不动声色，把斐迪南拉进自己的小圈子：“就和我们之间的友情一样！” 斐迪南更激动，乔治的认可，比鲁道夫的认可更重要。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周年庆典其实挺无聊的，真正重要的是不会在周年庆典上发生。 亚三在宴会上郑重宣布，俄罗斯和罗马尼亚正式结盟。 这让鲁道夫很不开心，宴会还没有结束就匆匆离开，当天下午就乘坐火车返回维也纳。 斐迪南在圣彼得堡待了足足一个星期，和乔治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乔治和尼古拉、斐迪南一起在橡树庄园烧烤，去酒窖寻找口感最醇厚的美酒，乔治和斐迪南比赛射击，轻松赢得胜利，赌注是一口气喝光一升水，斐迪南被撑坏了，跟乔治一起遛旺财的时候，做了平生最出格的事，往橡树庄园旁边的小河里撒了一泡尿。 旺财已经成年，在橡树庄园无法无天，到处留情，妻妾无数。 斐迪南在圣彼得堡期间，恰逢旺财的不知道第几位宠妃生了一窝小狗，乔治挑选了一个看上去最强壮的，作为礼物送给斐迪南，作为他们友情的见证。 “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斐迪南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一直想养一只小狗，卡罗尔一世不允许，担心斐迪南受伤。 高加索犬未来被俄罗斯当做国宝，限制出口。 用来作为礼物送给斐迪南很合适。 斐迪南送给乔治两匹通体乌黑的罗马尼亚挽马，帮乔治拉车。 罗马尼亚挽马以力气大、耐力久、生命力顽强著称，恰好是海参崴所需要的。 乔治希望从罗马尼亚购买挽马，送往海参崴，缓解海参崴缺乏大牲口的窘境。 斐迪南很高兴，他这也算是为国创收了。 斐迪南陪着乔治和尼古拉游山玩水的时候，卡罗尔一世在亚三的陪同下，视察了圣彼得堡近郊的谢厂，卡罗尔一世希望俄罗斯能帮助罗马尼亚建立一个兵工厂，使罗马尼亚具备初级军工能力。 罗马尼亚再怎么弱小，也是一个国家，总不能连子弹都得进口。 对待自己的小兄弟，亚三还是很慷慨的，在视察了谢厂之后，卡罗尔一世心情不太好。 工业这玩意儿，真不是小国家能玩的。 只有机器是不够的，还得有原料才行，有机器没原料，还是得被卡脖子。 有了机器有了原料，还得有市场，否则建立起一个产业链，每年开工一个月，剩下的时间就放着落灰，再大的家业也经不住这么败。 亚三知道罗马尼亚的情况，他陪同卡罗尔一世视察谢厂，本意就是让卡罗尔一世知难而退。 不能自产也不要紧，亚三承诺会坚决保障罗马尼亚军队的后勤供应，并且决定向罗马尼亚赠送一批最新式的伯丹二型步枪。 卡罗尔一世转忧为喜，这个大哥认得不亏。 随着登基周年庆典的结束，圣彼得堡又恢复平静。 珍珠霜的作用很明显，叶罗欣最近回庄园的次数，明显频繁很多，没准过一段时间，安德烈和彼得就会再多一个弟弟。 既然有了好东西，那肯定要孝敬老娘一份。 乔治让朱利安将珍珠霜送往法国，如果珍珠霜对叶卡捷琳娜也作用明显，那么乔治就可以组织生产。 达莉亚常年劳作，皮肤状况很不好，效果显著正常。 叶卡捷琳娜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如果珍珠霜对她也有用，才能真正赚到有钱人的钱。 囊中羞涩的话，有需求也买不起，消费能力有限。 豪门贵妇这方面的需求更大，有消费能力，更有消费欲望，小小一个化妆品，能建立一个商业帝国。 21世纪的化妆品种类繁多，19世纪的女性，对化妆品的需求，不亚于21世纪。 既然有了珍珠霜，眉笔、口红、胭脂什么的也可以提上日程。 乔治堂堂帝国超级公爵，不可能整天围着这些胭脂水粉打转，于是乔治又去了科学院。 科学院自从上次一波暴富后，从上到下都无比期盼乔治的到来。 布列特洛夫很失望，因为乔治没有带王储。 布列特洛夫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亚三登基后，鉴于大学是自由主义的发源地，亚三取消了俄罗斯大学的自治权，加强对教育机构的控制。 科学院作为俄罗斯的最高学术机构也不例外，亚三任命自己的弟弟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担任彼得堡科学院院长，虽然大公身上已经有很多职务了，根本顾不上整顿科学院，布列特洛夫还是很不高兴。 “你应该反思，为什么你的学生会成为刺客。”乔治也认为，应该加强对大学的管理。 19世纪的俄罗斯，有机会接受教育的人，占总人口比例不超过百分之二，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更少。 学生在学校里不好好读书，热衷于参与政治活动，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年轻爱冲动，容易被利用。 乔治能理解学生们希望俄罗斯变更好的心情，但是不能接受刺杀沙皇这种方式，亚二遇刺的恶果还在不断发酵，对俄罗斯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 如果亚二没有遇刺，现在俄罗斯应该已经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了。 亚三也不至于取消亚二的改革措施，开历史倒车。 那些刺客们可能没想到，他们刺杀沙皇的后果，需要全体俄罗斯人来承受。 也行吧，再大的痛苦除以一亿，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他们还年轻，思维活跃，拥有近乎无限的未来，他们的思想不该被禁锢。”布列特洛夫希望乔治能帮忙。 “所以沙皇就该死？”乔治不想和布列特洛夫讨论这个问题，不过谁让他有求于科学院呢。 “没有人想看到悲剧发生，沙皇遇刺是意外。”布列特洛夫面红耳赤，很难为刺客辩解。 “陛下并没有因此迁怒他人，这已经很宽容了。”乔治希望布列特洛夫能接受，时光不能倒流。 实在接受不了，布列特洛夫可以去找沙皇，纠缠乔治没用，乔治说了又不算。 “您这次来有什么事？”布列特洛夫不再想那些烦心事，活在当下最重要。 乔治阐明意图，布列特洛夫果断拒绝。 “科学院需要尊重，我可不做这种事！”布列特洛夫帮乔治研究无烟火药，是因为无烟火药对帝国很重要。 眉笔口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堂堂科学院院士，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们的目的是星辰大海—— 错了，布列特洛夫目前的研究对象是上帝和灵魂。 科学家也会犯错误，作为一个坚定的信徒，布列特洛夫坚信人是有灵魂的，灵魂和上帝同在。 既然人是有灵魂的，那么灵魂的化学组成和化学结构是什么？ 布列特洛夫想研究灵魂，可是他连样本都找不到，这让他很困惑。 “每完成一项研究，我会支付1000卢布——”乔治慢悠悠抛饵，布列特洛夫不上钩，有的是人心甘情愿上钩。 布列特洛夫就食指大动。 布列特洛夫又不是圣人，也得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五斗米折腰。 1000卢布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乔治已经不是那个一上来就一掷万金的傻小子了，而是进化成为一个合格的奸商。 这都是被布列特洛夫逼的！ “要求只有一个，不能对人体有害，这个工作是长期的，因为要不断对配方进行调整研究，所以接受这个工作的人，必须签署保密协议，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他的工作内容，睡觉的时候都要闭上嘴。”乔治深知技术的重要性，这可是个上亿卢布的大生意，值得建造一个研究所。 乔治也正准备这样做，从科学院或者彼得堡大学，雇佣一些研究人员，专门研究化妆品。 化妆品的化学成分很多，化学恰好是彼得堡科学院的强项，这是产学研深度融合的完美表现，又一条前途无量的学术之路。 “考虑到这个工作的特殊性，女性可能更适合这个工作，如果科学院没有合适的人，我就去彼得堡大学试试。”乔治这句话，成功打动布列特洛夫。 彼得堡科学院的教授们也带学生，其中也有女学生，但是适合她们的工作却不多，即便极有天分，她们中的大多数，最终还是不得不和那些没有读过书的女孩一样嫁人生子，这让布列特洛夫痛心疾首。 乔治带来的项目，给了她们新的人生。 第117章 群雌粥粥 第117章群雌粥粥 乔治知道科学院有惊喜，可是万万没想到，惊喜居然来的这么快。 去科学院的第二天，乔治接到布列特洛夫的电话，眉笔已经攻克了。 布列特洛夫还在电话里询问乔治，是否需要眼影。 这—— 这特么太需要了呀！ 到了科学院才知道，也不是科学院的院士们多么天纵奇才，而是乔治孤陋寡闻。 人类使用化妆品的历史悠久，古埃及时期，人们就将铅、铜、灰、和焦杏仁混合在一起做成眼影，其效果在埃及的大量壁画中有生动体现。 眉笔更简单，直接从矿石取材，石墨和石青，都可以用来做眉笔。 布列特洛夫带的学生里就有女生，女孩子天性爱美，科学院里矿石原材料应有尽有，弄点石墨做个眉笔，对于这帮有大把空闲时间的学生们来说，轻而易举。 “乔治，一共两千卢布，感谢惠顾。”布列特洛夫很高兴，这2000卢布赚的真容易。 “呵——”奸商乔才不会让布列特洛夫轻易得手呢：“还记得我昨什么了吗，必须保证安全无害。” 化妆品是往脸上抹的东西，这尼玛又是铅，又是石墨的，听上去就不健康。 眼看乔治想赖账，叫马卡洛娃的女孩着了急。 “我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你看看我，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俄罗斯女孩真彪悍，大大方方仰着脸随便看的样子，就算乔治伸手摸一摸，估计马卡洛娃也不会生气。 呵，十几岁的小屁孩，毛都还没长齐，跟你生什么气啊。 “对你安全无害，不代表对别人同样安全无害。”乔治不伸手，马卡洛娃长得还没有叶罗欣两个女儿好看呢。 这也正常。 女孩长得好看，烦心事就会增多，多半坚持不到科学院就嫁人了。 马卡洛娃这样的女中豪杰，选择嫁给科学。 “什么意思？”马卡洛娃别看是女生，对于化妆品的了解还真不如乔治。 乔治虽然不是化妆品专家，后世耳濡目染，挂两耳朵所谓常识，轻松完爆这个时代。 于是乔治就给马卡洛娃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油性皮肤和干性皮肤。 “还有呢？”马卡洛娃兴奋异常，拿个小本子认真记录。 乔治无语。 没了，真没了，乔治连草莓红和橘红都分不清，让他展开了细说，太强人所难。 这也是术业有专攻。 伱要味ブ弥卸岽止πすΦ厍治红柚和青柚有什么区别，乔治保证能给你讲的头头是道。 “化妆品是一门很深奥的科学，值得研究——”乔治看一眼布列特洛夫拿来的石墨，满脸嫌弃：“——你这弄得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乌漆嘛黑的，能让人心甘情愿掏钱购买吗？” 马卡洛娃脸色比涂了胭脂都好看：“教授不允许我研究化妆品，说我是不务正业。” 乔治用愤怒的眼神瞪布列特洛夫。 布列特洛夫很想瞪回去，可又底气不足。 看着马卡洛娃伤心委屈的样子，布列特洛夫忍不住怀疑，难道我真的错了？ “来我的研究所，我给你一份工作，可以让你安心研究你喜欢的化妆品。”乔治大包大揽，研究所影都还没呢，先把人留下再说。 “2000——”布列特洛夫努力为自己的学生争取利益。 “给，现在就给！”乔治对自己人一向大方。 研究所也不用建，乔治掏钱将一间科学院的教室买下来，门上挂个牌子，研究所就正式开门营业。 马卡洛娃高兴极了，乔治给她开出每个月100卢布的薪水，这比圣彼得堡大学的很多新晋讲师高很多。 跟院士们肯定不能比，可是院士又才有几个，时下的圣彼得堡，有些中学教师，每年的薪水才100卢布。 如果没有乔治这份工作，马卡洛娃毕业后，多半去某所女子中学教化学。 跟化学老师相比，这份工作才是她喜爱的。 研究所挂牌当天，真的是群雌粥粥，感觉整个圣彼得堡的女学生都集中到这里，连走廊里都是人。 有女孩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沸羊羊。 很多男学生就以帮忙为借口，有没有机会的，先凑个热闹再说。 乔治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呢，悄悄让彼得回庄园，把剩下的珍珠霜拿过来。 这是改良之后的珍珠霜，里面确实有珍珠，不过乔治无论如何都不会注明含量的。 庄园厨房那种装油的大罐子，一罐子大概五十斤左右。 乔治让尤里帮忙调了一罐子，用了一颗不太饱满的珍珠。 就这尤里还被达莉亚追着骂呢。 让你用珍珠，适当用点意思意思得了，谁让你把一颗珍珠用完的，不能帮公爵挣钱，难道还不知道帮公爵省钱吗—— 乔治很高兴，决定让达莉亚把研究所的事也管起来。 乔治现在事儿越来越多，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橡团的训练工作都交给叶罗欣负责了，达莉亚的能力，完全可以承担更大的责任，乔治这里没有性别歧视。 只有价格歧视。 给叶卡捷琳娜用的，乔治肯定不打折，价格当然也要对得起珍珠霜的价值。 给叶卡捷琳娜用的珍珠霜不赚钱。 真正赚钱的反而要严格强调成本，奶油黄瓜水不值钱，多放点，珍珠粉的意义是让珍珠霜这个名字不至于假冒伪劣。 玫瑰油也可以少放点，有个味就行了。 尤里调好之后，乔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于是乔治又扔了根人参进去。 这下终于齐活。 这可是人参珍珠霜，听听这名字，多霸气！ 研究所女孩很多，乔治没有准备足够的容器。 这也没关系，试用装嘛，总不能一人一大碗，只能在研究所试用，不能带走。 于是很多女孩就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洗脸了。 “这可不行，睡觉前一定要洗脸，这是保养皮肤的重要步骤，不过你们明天还可以过来，也便于马卡洛娃确认效果。”乔治一席话，让女孩们心花怒放。 马卡洛娃忙着教女孩们画眼影，描眉。 她这个研究员，多半还要兼职化妆师。 也行吧，一兼两职很正常。 乔治也要兼职了。 大概是乔治给科学院送的钱太多，让布列特洛夫过意不去，所以布列特洛夫提议，让乔治加入彼得堡科学委员会。 俄罗斯有很多委员会，画画的，码字的，唱歌的—— 说到唱歌，乔治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多首名曲传遍圣彼得堡，亚三的登基周年庆典上，现场的乐队就演奏了乔治的《天杀的敌人他—— 不对，是《俄罗斯进行曲》。 现在圣彼得堡的舞会，《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是最受欢迎的曲目。 加入科学委员会是身份的象征，同时还有薪水可拿，虽然没有乔治的爵位俸禄那么高，可2000卢布一年其实也不少。 布列特洛夫的理由也很充分。 乔治出资完成的无烟火药的稳定，同时还牵头为帝国设计了新式弹仓式步枪，其他人不知道，布列特洛夫知道乔治一直在研究重机枪，因为乔治领着约瑟夫，向科学院的教授们请教过一些机械方面的问题。 现在眼看乔治又有一大堆发明问世，考虑到乔治的年龄—— 所以乔治加入彼得堡科学委员会，谁是谁的荣耀还不好说呢。 “委员会没有义务，不会给你任何约束，你只需要在委员会需要的时候，为委员会发出声音就行了。”布列特洛夫就差手里拿根棒棒糖。 乔治总算明白彼得堡的大公们，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头衔了。 也行吧。 既然要融入这个时代，乔治也就不能免俗。 那么多不学无术的大公都能加入这个那个协会，乔治好歹真的有拿得出手的发明。 介绍别的大公的时候，各种头衔叽里咕噜能说一分钟。 介绍乔治的时候，只有一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头衔，也确实是单调了点。 那就加，砸了这么多钱，多少也算见到了点回头本。 让乔治意外的是，乔治加入彼得堡科学委员会之后才知道，尼古拉居然也是科学委员会的成员，而且还是委员。 于是乔治又杀到加特契那宫，当面嘲笑——祝贺尼古拉。 “什么？我不知道啊——”尼古拉根本不知道这事。 乔治只能感叹，委员会实在是太特么神奇了！ 不过这也正常。 单纯游说能力，圣彼得堡没人比尼古拉更强。 尼古拉也有事找乔治。 乔治的珍珠霜，都知道给叶卡捷琳娜送一份，王后玛丽亚却没有收到自己儿子的孝敬，这让玛丽亚很生气。 尼古拉也不高兴，因为乔治没有带他一起玩。 乔治拿出完整版本的人参珍珠霜，认真解释。 “送法国的是第一个版本，只含珍珠，现在这个经过科学院的改良，在珍珠的基础上添加了人参，效果更好。” 乔治不喜欢玛丽亚，但如果玛丽亚能成为人参珍珠霜的代言人，乔治也不拒绝。 皇室的代言还是很有威力的。 高跟鞋和丝袜最初都是为男人发明的，路易十四改良之后，再看那个时代的肖像画，男人个个都是紧身裤，高跟鞋，实在是辣眼睛。 玛丽亚身为王后，在俄罗斯贵妇圈的地位无人能及，她本来就是个很爱表现自己的人，有玛丽亚带货，乔治就不用担心珍珠霜的销路了。 不过这也给乔治敲响了警钟。 米哈伊尔送来的珍珠个个又大又圆，都是极品，用来做珍珠霜未免太浪费。 乔治给米哈伊尔发电报，让米哈伊尔大量收购廉价珍珠，用来作为珍珠粉的原料。 廉价珍珠其实就是残次品，要么不够圆，要么不够大，要么光泽度不够，总之是不能用来制作首饰。 可残次品也是珍珠，成分并没有区别。 价格就天壤之别。 同时乔治也给科学院送去新任务，希望科学院的院士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研究下珍珠的养殖技术。 这个技术吧，其实也不复杂，宋代庞元英在《文昌杂记》中就有记载。 布列特洛夫就痛并快乐着。 帝国科学院的研究员，帮乔治研究化妆品已经够不务正业。 现在又要帮乔治研究珍珠养殖。 布列特洛夫很担心，总有一天，科学院要帮乔治研究母猪产后护理。 这并非不可能。 母猪产后确实是需要科学护理。 帝国一切和“科学”沾边的东西，都能和科学院产生联系。 布列特洛夫觉得自从认识乔治之后，科学院的风气就坏了，院士们还好，地位高收入高不动如山，下面的研究员和院士们的学生，画风就开始奇怪起来。 乔治都没想到，化妆品研究所的第二位正式研究员居然是个男的。 乔治是钢铁直男，根本没有意识到，男性对化妆品也有需求。 沙德林理由很充分：难道男人的皮肤就不需要保养吗？ 这—— 乔治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很有道理。 男人连高跟鞋和丝袜、热裤（拿皇最爱）都能穿，化妆品也不是不可接受。 圣彼得堡的很多大公，每天都会精心修剪他们的胡子，仔细打理他们的头发，那头油抹的，比达莉亚做饭放的油都多。 乔治不需要化妆品，不代表其他人也不需要，研究所也确实需要一位男性研究员。 这不是基于阴阳调和，而是从研究角度出发。 女人化妆是给谁看的。 归根结底还是要给男人看。 所以男人的意见很重要。 沙德林的能力也不错，他是布列特洛夫的得意门生，20岁就开始协助布列特洛夫做实验。 近年布列特洛夫开始研究灵魂和上帝，沙德林基本处于失业状态。 研究所的发展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有了第三名成员，叶罗欣的大女儿尼娜。 尼娜毕业之后就在达莉亚身边帮忙，正式身份是叶卡捷琳宫女官。 女官说白了就是高级服务员，前途有限。 尼娜今年已经18岁，按照俄罗斯传统，差不多该嫁人了。 和某个贵族破落户，或者是商人相比，达莉亚更希望尼娜能在科学院找一个青年才俊当老公。 有乔治在，只要尼娜的老公有能力，不用担心被埋没。 第118章 精兵路线 第118章精兵路线 乔治在商业上发力的同时，并没有忽视他的本职工作，橡团才是他的基本盘。 亚三采纳乔治的建议，在图拉设立新的兵工厂生产无烟火药。 新厂的名字就叫图拉二厂，工人一半是从三大抽调，一半是今年退伍的退伍兵。 米柳京改制后，俄罗斯士兵的服役年限大大缩短，可是俄罗斯民间的传统习惯并没有改变，士兵在退役之后，多半不会返回原籍，而是留在城市里找个工作，成为一个城里人。 城市生活外表光鲜，可如果连自己的小窝都没有，生活就会很艰难。 亚二废除农奴制之前，俄罗斯经常发生农民暴动。 在废除农奴制之后，工人就成为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 乔治和尼古拉讨论过这个问题。 乔治给出的对策是提高工人待遇，学美国，将俄罗斯的工人改造成中产阶级，工人就会从最不稳定的群体，成为稳定社会的中坚力量。 无产阶级的标志是无产，无恒产无恒心。 所以想办法把俄罗斯的工人变成有产阶级，哪怕只是一间小破屋，也就有了牵挂。 尼古拉认为乔治说得对。 可是很难做到。 指望第一贵女这样的资本家，主动提高工人待遇是不可能的，第一贵女家的工人就算造反，恶果也是由帝国承担，第一贵女和她老公在克里米亚度假呢，圣彼得堡的事跟人家毫无关系。 帝国直接经营的工厂，也不可能提高工人待遇，因为帝国直接经营的工厂，成本已经压缩到极限，根本没有多余的利润用来提高工人待遇。 所以这又是个死结。 让乔治失望的不是资本家的麻木不仁，而是尼古拉甚至都没有尝试，就否定的乔治的建议。 好吧，随着年龄的增长，尼古拉也长大了。 不过尼古拉并没有向乔治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伟大的沙皇，而是开始有独断专行的苗头。 这不好，很不好。 乔治也没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尼古拉身上，乔治会用事实证明尼古拉说的那些困难都是借口，乔治才是对的。 帝国从官方层面推动某些事的时候，效率还是很高的。 图拉二厂已经投产，第一批采用无烟火药的子弹已经送到橡团，交由橡团进行测试。 虽然多次试验已经证明，无烟火药的稳定问题已经彻底解决。 可是在实际使用过程中，谁都不知道无烟火药会不会发生意外。 这也是最近尼古拉很少来橡团的原因。 乔治也担心发生意外。 所以橡团不仅要测试子弹的威力，还要测试无烟火药的稳定性。 以前的无烟火药，堆放在仓库里，无缘无故都会爆，所以才无法普及。 科学院确实解决了无烟火药的稳定性问题，图拉二厂将子弹送过来的时候没有用火车，而是用马车一路颠簸送过来的。 图拉距离圣彼得堡一千多公里，这一路上都没爆，基本可以确定无烟火药是安全的。 在使用了无烟火药之后，子弹的威力令人满意，在一千米的距离上仍然有杀伤力。 “我们真的需要一千米的射程吗？”瓦西里不懂就问，他已经彻底融入橡团，成为橡团的一部分。 “大多数时候不需要，但是在某些特殊时刻，一千米的射程甚至都不够。”乔治犹豫着，要不要将狙击枪的概念提出来。 狙击枪的作用毋庸置疑。 可是区区一个无烟火药，上马就这么困难，乔治觉得提了也没用。 “比如说？”瓦西里是可以信任的，他对俄罗斯的忠诚不容置疑。 “比如远距离精确射击。”乔治愿意和瓦西里交流，可是在圣彼得堡，乔治大多数时候，找不到可以交流的人。 尼古拉只在某些事上可以和乔治交流，对于军事领域，尼古拉并不感兴趣。 或者说尼古拉只热衷于发动战争，并不太关注技术上的提升。 瓦西里是纯粹的军人，提高自己的愿望也很强烈，他最大的梦想，是超越他的曾祖苏沃洛夫。 “一千米那么远？”瓦西里惊讶，只有火炮才能打那么远。 乔治点头，他刚说了，一千米甚至都不够。 “这么远的距离上，谁能打得准呢——”瓦西里觉得乔治也和苏沃洛夫一样，玩排队枪毙。 排队枪毙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弥补射程和精准度不足等方面的缺陷。 乔治不废话，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递给瓦西里。 瓦西里没明白乔治的意思，拿着望远镜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确实很好看啊。 这个单筒望远镜是乔治的私人收藏，多半是亚三送给乔治的，通体纯铜铸造，合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大约十厘米长，用的时候再拉开，视野清晰。 “把望远镜和步枪结合在一起，你觉得能不能打一千米？”乔治提醒瓦西里，看够了记得还回来。 苏沃洛夫大公爵家里难道连个望远镜都没有？ 瓦西里呆滞，心情无比激荡。 将望远镜和步枪结合在一起，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也不是没有，南北战争时期就有了，只是瓦西里不知道而已。 以前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伯丹二型步枪的射程只有400米，装上望远镜也没意义。 在采用无烟火药作为发射药之后，波丹步枪的射程已经超过一千米。 如果像乔治所说，将望远镜和步枪结合起来—— 瓦西里越想越激动，他终于看到超越曾祖的希望。 如果建立一支能在一千米距离上精确打击敌人的部队，那特么别说超越苏沃洛夫，瓦西里甚至有信心平推欧洲。 于是问题就来了。 上哪儿去弄这么多望远镜呢。 瓦西里家里也有望远镜，知道这玩意儿有多贵。 如果大规模装备部队的话—— 这难度跟人手一门火炮差不多。 “别失望，这玩意儿确实不可能大规模装备部队，但如果只装备精英射手，还是可以的。”乔治耐心引导，他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橡团，必须培养得力助手。 乔治身边就叶罗欣、安德烈、德米特、瓦西里这几个人。 大表哥只能负责后勤，军事上的天分并不高。 叶罗欣忠诚上没问题，年龄有点大，帮不了乔治多少年。 德米特是米柳京的孙子，人家是来橡团刷经验的，迟早会离开橡团，独当一面。 乔治以前最重视的是安德烈，去巴尔干的时候，都把安德烈带在身边。 瓦西里在乔治这里，地位和安德烈是一样的。 “我把家里的望远镜拿过来，咱们试试看——”瓦西里的执行力，比尼古拉强多了。 那就试试看。 瓦西里来到橡团之后，感叹橡团拥有全俄罗斯最充足的资源。 现在瓦西里终于知道充足到什么程度。 乔治给尼古拉打了个电话，隔天，尼古拉就让人送来两个工程师和一堆工人，以及一箱单筒望远镜。 两位工程师都是谢厂高级工程师，工人里钳工、车工、铣工，连木工都有，满满一箱单筒望远镜，连包装纸都没有打开。 工程师和工人也就罢了。 看着满满一箱崭新的单筒望远镜，瓦西里感慨万千。 望远镜并不便宜，俄罗斯虽然有企业能生产，但是产量并不高，橡团已经是俄罗斯资源最充足的军团了，望远镜的数量依然不足。 望远镜在军事领域的应用非常广阔，尤其对于侦察部队和炮兵来说。 瓦西里率领的炮兵营，包括他这个营长在内，一共只有4个望远镜。 虽然4个还是不够用，瓦西里已经很满足了。 这也就是橡团，有些地方军区的炮兵部队，整个炮兵团连一个望远镜都没有。 乔治一个电话，尼古拉就给乔治送过来20个，突出一个量大管饱。 就这乔治还不满意呢。 乔治对于尼古拉的态度很满意，不满意是因为望远镜的性能不太好，不能满足乔治的要求。 乔治给尼古拉打电话，询问生产望远镜的厂家联系方式。 尼古拉给了乔治一个位于莫斯科的地址。 1837年，德国人费奥多尔施瓦贝在莫斯科开设了一家眼镜店，从此俄罗斯帝国有了自己的光学企业。 1850年，施瓦贝在莫斯科开办了生产和销售光学仪器设备的工厂，可以生产所有已知的光学仪器。 莫斯科距离圣彼得堡太远，两地之间的电话还没有连接，乔治给施瓦贝发电报，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施瓦贝能生产距离更远，更清晰的望远镜，随后乔治又去了科学院。 布列特洛夫热泪盈眶，研究员们终于有正经工作可做了，不用再每天围着花花草草打转。 乔治要求化妆品的成分天然无污染，植物就成为最佳原料。 马卡洛娃效率高，她正在研究芦荟的作用，希望能有新发现。 芦荟可以美容很多人都知道，关键是为什么能美容，这才是马卡洛娃要研究的，这决定能否进行工业生产。 虽然望远镜的性能还不够好，可是将望远镜和波丹步枪结合在一起，还是表现出巨大潜力。 当乔治使用安装了望远镜的步枪，精确击中600米外的目标后，一个崭新的时代终于到来。 “战争是技术进步的原动力，随着步枪的射程越来越远，自动武器的数量越来越多，线性战术即将淘汰，我们也要研究更先进的战术，适应未来战场。”乔治经常给橡团军官开小灶，提高他们的军事能力。 俄罗斯军校教的东西，基本上还是苏沃洛夫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知识点，米柳京改革的是制度，并不是战术。 俄罗斯知识更新的速度，慢的令人难以忍受。 军校的教师要么年龄大了，知识和现在的技术发展严重脱节，根本不知道未来战争是什么样。 要么是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年轻人，他们的知识是从老一辈军事教师那里传承下来的，即便想改进，也无从下手。 橡团之所以拥有如此力度的支持，和亚三的关注也有很大关系。 沙皇在很多事情上都会瞻前顾后，唯独在军事上，沙皇从不吝啬。 乔治从不让人失望，既然拥有如此力度的支持，乔治就会给沙皇足够多的回报。 今年九月，近卫军还是会前往罗夫诺例行演习。 这一次的演习没有邀请各国观察员，全部都是自己人，橡团虽然刚成立不久，也要参加这一次演习，乔治希望橡团能在演习中拿出最好的表现，一鸣惊人。 “接下来堑壕战即将成为主要作战方式，我们现在要研究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建立最坚固的阵地；如何更好地配置火力，将敌人消灭在进攻途中。”乔治崇尚进攻，但是在堑壕战即将盛行的当下，乔治也要压制自己的进攻欲望。 也行吧，防御其实也是最好的进攻。 “如果敌人不主动进攻呢？”瓦西里有思考，主动提出问题。 “那就用大炮狠狠的轰它！”乔治不得不承认，火炮是永远的战争之神。 俄罗斯现在只能生产铜质火炮，钢制火炮需要进口。 这样一想，还是特么的任重道远。 “可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现实——”叶罗欣也有思考。 俄罗斯的将军们不是傻子，谁都知道火炮是战争之神，如果有坦克，谁会让士兵发起决死冲锋呢。 俄罗斯的将军们也不想玩人海战术，可是俄罗斯的实际情况逼着他们只能这么干。 一战期间，东线后勤最紧张的时候，三名士兵共用一支步枪，让俄罗斯玩技术，玩得起吗？ 叶罗欣也知道火炮有用，可是俄罗斯连钢质火炮都无法自产，火炮的数量严重不足，射程和威力都不够，前线的将军们又能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对于俄罗斯来说，士兵的成本是最低的，所以只能玩人海战术。 “所以我们要走精兵路线，集中更多的资源，打造一支人数虽然少，但是战斗力强大无比的部队。”乔治针对俄罗斯的现实也有对策。 俄罗斯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每年有限的军费还要被海军分走一大半，留给陆军的少的可怜。 乔治希望能通过橡团，向亚三展示精兵路线的价值。 第119章 老朋友 第119章老朋友 俄罗斯是传统陆权国家，拥有全世界陆地面积的17%，以及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常备陆军，仅正规野战军就多达77万人。 亚三被誉为“和平缔造者”，在接下来的20年内，俄罗斯都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所以根本没必要维持如此规模的常备陆军。 无烟火药使用后，俄罗斯军队列装的常规武器即将全面更新换代，这又是一笔巨大的费用。 同时也是一个契机。 更换装备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以俄罗斯的行政效率和工业实力，这个过程10年起步。 乔治希望亚三能认清现实，集中全国之力打造一支精兵。 仅仅把橡团打造成精兵是不够的。 最起码得把规模扩大到整个近卫军，这样既节省军费，又能满足俄罗斯国防的要求。 俄罗斯拥有全世界最具威胁的战略纵深，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将俄罗斯一波推死，所以俄罗斯完全可以只在边境地区部署少量警戒部队，将战斗力最强的近卫军部署在圣彼得堡附近，这样一旦战争爆发，近卫军就可以凭借铁路快速抵达战场。 精兵政策的另一个好处是减少城市隐患。 每年退役的士兵，是俄罗斯的最大隐患。 实行精兵政策，甚至在全国推行职业军人制度，退役的士兵就会大大减少，城市工人的数量也会随之减少，这样一来社会矛盾就会得到极大缓解。 已知农民是沙皇的基本盘。 如果再解决了工人的威胁，乔治都不知道达瓦里希的基本盘在哪里。 有了针对性的布置，橡团的训练工作就可以有序进行。 堑壕战的核心在于阵地的布置，这就对土木作业提出更高要求。 俄罗斯军队没有进行土木作业的习惯，乔治已经在罗夫诺切身感受过挖战壕有多难。 虽然现在没有机械辅助，办法还是有的。 轰—— 剧烈的爆炸过后，地上出现一道浅坑，手持铁锹的士兵们欢呼着一拥而上，很快一条简陋的战壕就修筑完毕。 安德烈对乔治的各种奇思妙想习以为常。 瓦西里和德米特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火药还能这么用。 叶罗欣表情无比难看，挖战壕都要用炸药，这特么打一仗要花多少钱？ 用炸药炸战壕虽然浪费，可是和真正的作战相比，又是九牛一毛。 乔治设计的弹仓式步枪，采用后端闭锁的旋转后拉式枪机，子弹通过顶部安装，同时弹匣是可以拆卸的，这就大大加快了装弹速度。 栓动步枪强调射速是没有意义的，反而会增加子弹的消耗，对俄罗斯军队原本就极为糟糕的后勤能力来说是雪上加霜。 重机枪更是子弹消耗大户，每分钟射速超过600发，这对于俄罗斯脆弱的军工能力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这还没算火炮的成本呢，叶罗欣就已经想死了。 “机枪阵地一定要精心布置，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要注意形成交叉火力，注重对正面的防护，这可以有效降低机枪手被敌方精确射手重点狙击的概率。”乔治突然想起来，还有个最重要的东西没装备呢。 步兵随身三大法宝，步枪、刺刀、手榴弹。 这里就不分进攻手雷和防御手雷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榴弹一定要有。 手榴弹的结构也很简单，只有弹体和引信，把这个工作交给布列特洛夫，用脚都能完成设计。 对于俄罗斯来说，完成设计是最简单的，如果组织生产是大难题。 乔治再次确定，得有一个炼钢厂，才能满足他的需要。 而且还不能是第一贵女家那种年产量只有一两万吨的小炼钢厂，得产量很高才行。 去年全俄罗斯的钢产量只有可怜的31万吨。 如果乔治的计划得以实施，俄罗斯这点钢产量，不够乔治一个人造的。 好在手榴弹对于材料的要求不高，关键是引信，爆炸部用什么材料都行，外壳甚至可以用木材。 乔治还得给叶卡捷琳娜发电报，督促叶卡捷琳娜尽快解决钢铁厂的问题。 叶卡捷琳娜已经很努力了，她正在欧洲积极寻找要出售的钢铁厂，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从美国定制。 定制的好处是可以得到最先进的技术，但是需要时间。 如果有要出售的钢铁厂，那就可以直接搬到海参崴，哪怕技术落后一些也无所谓，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技术和设备可以逐步提升。 机枪手的培养也是重点问题，橡团一共装备了6挺机枪，其中两挺是从美国购买的加特林，另外4挺是橡树庄园自产的1883。 1883就是约瑟夫主持设计的重机枪，外型和乔治印象中的马克沁有很大不同，其枪管外围的水箱是方的，使用的不是三脚架，而是带轮子的枪架。 方型水箱是因为造不出圆的，只能用方的凑活。 轮架是为了更方便的移动，重机枪要频繁转移阵地，这就对机动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这两挺机枪，是伊戈尔师徒一点一点手搓出来的。 那些不愿意去海参崴的机械工人，继续留在橡树庄园搓机枪，效率极其感人，每月只能搓出来1挺。 上个月总算能搓出来两挺了。 可搓出来的两挺重机枪却没有装备橡团，而是被亚三派人拉走，交给谢厂测试。 这是好事，如果通过测试，谢厂就会组织生产，到时候橡团就能第一时间装备更多机枪。 乔治理想中，重机枪至少要装备到连队一级。 这样一来，包括团部直属火力在内，橡团至少需要40挺重机枪。 乔治忙于训练工作的同时，尼古拉也没闲着。 进入夏季，沙皇和王后又去王后娘家避暑。 圣彼得堡夏天最高温度不超过30度，乔治都不知道圣彼得堡的“暑”，有什么好避的。 尼古拉在国务会议中终于有了发言权，他的第一个提议是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亚二执政时期，俄罗斯就有人提议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终因实力不足被迫放弃。 击败奥斯曼帝国之后，俄罗斯短时间内没有了对外扩张的动力，是时候将西伯利亚大铁路提上日程了。 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对俄罗斯来说也并非轻而易举，俄罗斯内政部前几年就对西伯利亚大铁路进行过评估，伊格那耶夫派人调查后认为，俄罗斯至少需要20年，才能完成这个工作。 西伯利亚大铁路成本高昂，需要集全国之力才能完成。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将会给帝国财政造成沉重负担，俄罗斯将在20年内，没有余力关注其他方向，包括军费，也必将大幅压缩。 以帝国20年的发展，换一条西伯利亚大铁路是否值得，在圣彼得堡引发广泛讨论。 大多数人认为西伯利亚大铁路根本不值得修建，俄罗斯人连东西伯利亚平原都不愿意去，更不用提一万公里以外的符拉迪沃斯托克。 希望开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人也不少，交通大臣波西耶特是最积极的人之一。 不过波西耶特的动机又遭到广泛质疑，很多人质疑波西耶特是出于私人利益考虑，才同意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这也可以理解。 俄罗斯不修路的话，交通大臣怎么赚钱呢。 沙皇八月份返回圣彼得堡的时候，争议还没有平息，圣彼得堡的多家报纸互相攻讦，关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报纸的销量一涨再涨。 乔治不参与讨论，罗夫诺演习将于九月份开始，尼古拉担任军团长的橡团，是此次罗夫诺演习的主角。 橡团拥有的资源，早就在俄罗斯军方引起广泛争议。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橡团的笑话。 如果橡团能在罗夫诺拿出优异表现，就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 如果不能，尼古拉或许还能置身事外，乔治就等着迎接舆论风暴吧。 八月中，谢尔盖和乔治合伙的食品加工厂，将一批用于测试性质的军用食品送到橡团。 这批食品得来不易，仅仅食品的包装，就将谢尔盖折磨的几乎要放弃。 军用食品需要长期保存，最理想的包装材质是薄铁盒。 俄罗斯每年的钢铁产量就这么点，如果使用铁皮作为包装的话，成本就会大幅飙升。 谢尔盖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才从奥布霍夫钢铁厂得到了可以用于食品外包装的铁皮。 奥布霍夫钢铁厂是俄罗斯海军供应商，主要任务是为俄罗斯海军生产305毫米大口径舰炮，它在全球范围只有两个对手，一个是德国的克虏伯，另一个是英国的阿姆斯特朗。 这足以证明俄罗斯的军工实力其实并不弱，完全有能力生产最先进的武器，关键还是效率和规模。 定装食品的意义重大，使用铁盒包装的军用食品，保质期长达两年，用于包装的成本虽然高，食物本身的价格是极为便宜的，这多少有点买椟还珠的意思，不过这也是俄罗斯的现实情况决定的。 8月20号，橡团从圣彼得堡出发前往罗夫诺。 尼古拉并没有随队出发，他要和沙皇一起，这次演习后，尼古拉也将正式离开橡团，团长职务由乔治接手。 橡团由于配备了炮兵，这一次就不能自行前往罗夫诺了，必须乘坐火车。 罗夫诺火车站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无序，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乔治去年给维特提了一些建议，什么用都没有，维特连沙皇的征召都敢拒绝，乔治这个超级公爵，维特根本没放在眼里。 乔治不生气，维特在私人企业工作，理应对老板的利润负责。 等以后维特成为财政大臣的时候，如果维特没能更好地维护尼古拉，以及帝国的利益，乔治才会跟维特算总账。 帝国又不是乔治一个人的，乔治也不是独裁者，理应允许不一样的声音。 橡团并不是最早抵达罗夫诺的参演部队，高加索军区的特维尔龙骑兵团比橡团更早抵达。 特维尔龙骑兵团的团长阿列克谢·布鲁西诺夫，和乔治在伦贝格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乔治的军衔只是大尉，四连副连长。 时隔一年，乔治的军衔已经是中校，橡团副团长，这个晋升速度，是布鲁西诺夫羡慕不来的。 布鲁西诺夫并不是白身，对俄罗斯军中的一些潜规则习以为常，他这一年听说了不少关于橡团的故事，橡团抵达罗夫诺之后，布鲁西诺夫主动拜访乔治。 其实布鲁西诺夫也不错，他在去年演习后晋衔一级，现在军衔是上校，距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只有一步，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卡在上校军衔上直至退役。 尉官其实也一样，俄罗斯军中有很多老头子，这部分人指的是挂大尉军衔十年以上者。 整整十年都无法晋级，放在近卫军中是不可想象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俄罗斯军队严重缺乏军官，很多连队只有一名军官，这些“老头子”都是混日子的，一旦战争爆发，这些老头子们就会因为健康原因退出战斗。 至于少了唯一的军官之后，连队该怎么作战？ 那是上级的问题。 贵族军官的问题也不少。 去年康斯坦丁退役后，才逐渐有流言传出。 这位大公爵的继承人，居然连步枪都不会使用，他的文化水平大概只相当于四年制小学毕业，贴身仆人居然是个女孩，这些事连瓦西里都不知道。 布鲁西诺夫主动向乔治表示祝贺，他很羡慕橡团的待遇，同样都是龙骑兵，橡团和其他龙骑兵团天壤之别。 橡团士兵在完成新兵训练，并且考核合格之后就会授衔，等级最低的列兵，每年薪水大概50卢布。 别嫌低。 和布鲁西诺夫交流之后乔治才知道，在某些偏远地区，俄罗斯士兵每年的薪水只有可怜的2卢布零10戈比，士兵的处境和乞丐无异，毫无斗志，只好把军队配发的内衣和皮鞋卖掉，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终于查到了，引自罗曼诺夫所著的《日俄战争外交史纲》，2卢布10戈比说的是原本就没有薪水的哥萨克，近卫军的待遇比地方部队好，所以前文也就不再修改。） 第120章 见谁灭谁 第120章见谁灭谁 和待遇相比，橡团的装备更让布鲁西诺夫眼馋。 同为龙骑兵，特维尔团没有配备炮兵，更没有重机枪，布鲁西诺夫此前根本没见过乔治庄园里手搓的1883，更不知道该如何跟配备了重机枪的部队作战。 “拥有重机枪防御的话，要进攻一个连防御的阵地，至少需要一个团，而且还不能正面进攻，必须从侧面迂回，并且在炮兵的帮助下才有可能。”乔治的话让布鲁西诺夫大惊失色，在保守主义横行的俄罗斯，乔治的话近乎大逆不道。 米柳京退役后，对俄罗斯军方影响力最大的人是米哈伊尔·德拉戈米罗夫。 德拉戈米罗夫目前担任总参学院院长，俄罗斯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有在总参学院的学习经历。 乔治如果将来当将军，也要去总参学院进修。 德拉戈米罗夫强调刺刀主义，贬低火力的作用，他参加过俄土战争，还多次前往德国和法国考察，然而这些经历并没有为他带来什么改变。 德拉戈米罗夫坚持认为士兵在进攻的时候必须挺起胸膛，任何战术动作都是贪生怕死的表现，士兵应该昂首挺胸，以大无畏的战斗姿态冲入敌人阵中，左一刀，右一刀，将敌人剁成碎块。 德拉戈米罗夫在教学中甚至规定步兵在正面进攻时，营级别的进攻，战线宽度不得超过400步。 这样的敌人，乔治最喜欢了。 “重机枪每分钟的射速超过600发，你的部队从1000米外以密集阵形发动进攻，那你觉得，你的部队需要付出多大代价，刺刀才能对我的部队构成威胁？”乔治真不是看不起谁，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渣。 1000米同样是总参学院教材的规定。 “可是伱哪来那么多的子弹呢？”布鲁西诺夫质疑橡团的后勤能力。 “我也不需要无限子弹，只需要足够把你的部队消灭的子弹就够了。”乔治打破幻想，演习的目的就在于发现问题。 橡团有多少子弹不重要，关键在于随着新式武器的出现，战场的形态已经彻底改变，俄罗斯要不要与时俱进？ “这不可能，没有推广的价值，如果俄罗斯所有军队都装备上数量足够多的重机枪，那帝国财政将破产。”布鲁西诺夫有兴趣跟乔治讨论这个问题。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还需要这么多的部队吗？”乔治的核心还是精兵路线。 乔治给布鲁西诺夫的震撼太大，布鲁西诺夫连晚饭都没心情吃，急匆匆回驻地思考对策。 沙皇把橡团作为乔治和俄罗斯军队的试金石，橡团将在演习中，接受来自近卫军，以及地方部队的轮番挑战。 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特维尔龙骑兵团，也是乔治的对手之一。 随着参演部队陆续抵达罗夫诺，来橡团参观的各级军官络绎不绝。 其他人都还好，和沙皇一起抵达罗夫诺的德拉戈米罗夫，看乔治的眼神就像看异端。 还好不是中世纪。 中世纪的异端统统都得烧死。 乔治崇尚火力，重视土木工程，不提倡正面进攻，强调侧面迂回，以及步兵和火炮的协同。 所有这些点，个个都长在德拉戈米罗夫的黑点上。 在参观完橡团之后，德拉戈米罗夫轻蔑的甩下一句“哗众取宠”，率领一群将军们杨长而去。 乔治很不高兴，这老头是谁啊？ “总参学院院长——”德米特知道这是谁。 “总参学院干啥的？”乔治知道尼古拉骑兵学校，总参学院真不知道。 尼古拉骑兵学校培养的是低级军官，德米特就曾在尼古拉骑兵学校学习。 总参学院是培养高级军官的地方，乔治认识的将军还是太少。 “别管他干啥的，咱们这次的麻烦大了。”叶罗欣忧心忡忡，德拉戈米罗夫代表着俄罗斯军中的传统守旧势力。 “为什么？”乔治不担心，这种思想极端保守的老废物，迟早会被重机枪彻底击碎。 德拉戈米罗夫在他所著的《战术教科书》中强调，火力的作用是“破坏敌方士气”。 而《战术教科书》是总参学院的基本教材。 演习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沙皇在罗夫诺行宫举行宴会，为参加演习的部队鼓舞士气。 橡团是这次演习的主角，乔治自然不可能缺席。 橡团的表现确实引发了广泛关注，米柳京同样来到罗夫诺，为乔治加油打气。 卡罗尔一世和斐迪南王储也来到罗夫诺，罗马尼亚和俄罗斯签订的盟约不限防御和进攻，只要一方陷入战争，另一方必须无条件参战，对外公布却只说是防御型盟约。 “紧张吗？”米柳京期待着乔治一鸣惊人。 “该紧张的是我的对手！”乔治有信心，他的对手都聚拢在德拉戈米罗夫周围，听德拉戈米罗夫大放厥词。 “刺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躲在掩体后射击是懦夫行为，会使部队丧失勇敢，勇气是军队最重要的气质，刺刀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俄罗斯只有两个盟友，一个是俄罗斯的陆军，一个是俄罗斯的海军！”德拉戈米罗夫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沙皇听的，这是亚三的名言。 将军们还是很给面子的，德拉戈米罗夫的话赢得阵阵欢呼，将军们嚎叫着“乌拉”举杯庆祝，恨不得把敌人喝死。 亚三和卡罗尔一世坐在一起，笑吟吟的看着热闹场面。 斐迪南坐立不安，卡罗尔一世笑道：“去吧，去吧，去找你的好朋友。” 斐迪南开开心心的去了。 亚三也撵尼古拉：“看着乔治，让他少喝点。” 这话说的，就跟乔治是无酒不欢的醉鬼似的。 不过这话多多少少也有点显摆的嫌疑。 乔治现在还没成年，理论上不能饮酒。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真的要挑战这群将军？”卡罗尔一世担心乔治打不过。 亚三给橡团安排的对手很苛刻，近卫军和地方部队轮番上阵，步兵，轻骑兵，龙骑兵一个不少。 为了限制橡团的火力优势，亚三甚至安排了一个炮兵团，对抗橡团的炮兵营。 炮兵团装备的火炮，数量比炮兵营更多。 好在橡团装备的火炮，都是从德国进口的钢质火炮，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占据优势。 奥布霍夫钢铁厂生产的火炮也是钢炮，只供应俄罗斯海军。 “这是乔治主动要求的，尼基和乔治都很有信心。”亚三爱好和平，也是有前提的。 第十次俄土战争中，俄罗斯并没有获得实质上的收益，国力提升有限。 俄罗斯即将面临全面换装，这个过程或将长达十年之久。 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呼声越来越高，这个工程一旦启动，帝国将无力发动对外战争。 所以不管亚三是否愿意，他都只能爱好和平。 乔治的精兵路线，通过尼古拉，亚三已经知悉。 亚三之所以还没有召见乔治，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太广，亚三身为沙皇，也不敢轻举妄动。 走精兵路线，就要裁减大量军队，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 帝国15个军区，2百万军队，不算那些凑数的高级贵族军官，将军这个群体近千人，可以编成一个军团。 乔治的精兵路线，帝国只需要20万近卫军，加20万辅助部队，就足够保护帝国的安全。 一旦战争爆发，帝国还可以随时征招规模多达上百万的预备役，不用担心无人可用。 不算海军，陆军编制如果裁减到40万人，相当于规模缩减百分之70，那还需要这么多将军吗？ 一着不慎，万一引起军官团的哗变，亚三自己都自身难保。 乔治没有沙皇这么多顾虑，沙皇能给他多大力度的支持，他就给沙皇多大的回报。 “乔治，我已经向父亲提出，等我毕业后，我就到你的部队服役。”斐迪南希望能从乔治这里学到一些东西，这应该也是卡罗尔一世所希望的。 俄罗斯和罗马尼亚已经结盟，两国未来不管面对任何对手，都将并肩作战，增进对彼此的了解很重要。 “你什么时候毕业？”乔治欢迎，俄罗斯帝国尾大难掉，罗马尼亚可是百废待兴，很适合走精兵路线。 唯一的遗憾是，罗马尼亚没有军工能力，就算卡罗尔一世有决心，罗马尼亚也养不起。 “最多五年！”斐迪南很兴奋，五年而已，弹指而过。 “哦~~”乔治和尼古拉都意味深长。 一年前的乔治还大尉呢。 现在乔治已经是中校了。 再过五年，乔治多半都已经是将军了，斐迪南就算大学毕业，进入军队服役，还是要从大尉起步。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斐迪南很生气，看不起大学生么。 乔治和尼古拉别说大学，小学都没上过。 “我们为你感到高兴！”尼古拉还是挺遗憾的，俄罗斯的高校并不太平，尼古拉不能上大学。 乔治不遗憾，尼古拉的家庭教师个个都是大学教授，也没见尼古拉学到多少东西，还不如听乔治讲笑话呢。 三个人这才刚碰头，还没聊几句，小尼古拉过来幸灾乐祸。 “乔治，你要小心了，有人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去年罗夫诺演习后，小尼古拉官升一级，担任近卫军骑兵师师长。 罐头生意也有小尼古拉的份额。 “谁！谁敢这样做！”尼古拉暴怒的样子，已经有了点沙皇的威势。 “尼基，别担心——让他们放马过来，我会将他们统统撕碎！”乔治誓将反派进行到底。 沙皇重用乔治，是希望乔治能成为鲶鱼，将俄罗斯军队这潭死水搅活。 乔治也不想当反派。 可是不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将俄罗斯的将军们从欧洲宪兵的美梦中叫醒。 乔治就算玩砸了，还能去海参崴当土皇帝。 俄罗斯如果就这样傲慢下去，乔治想当土皇帝都当不成。 转天，演习正式开始。 由于没有各国观察员在场，这一次演习也就不再搞表面工作，从第一天开始就进入对抗环节。 乔治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特维尔龙骑兵团。 布鲁西诺夫这几天苦苦思索如何对付乔治率领的橡团，连昨天晚上的宴会都没有参加。 为了减少部队暴露在橡团交叉火力的时间，布鲁西诺夫将出发阵地，设置在距离橡团阵地仅300米的地方。 “你的出发阵地怎么可能距离我们这么近呢？当我们的炮兵是死的吗？”尼古拉现在还是橡团团长，据理力争。 “我们也有炮兵——”布鲁西诺夫都不顾不上尼古拉的身份了，和尼古拉当面抗争。 “你们的火炮射程近，威力小，不便移动，还没有进入攻击范围，就被我们的炮兵彻底摧毁了。”尼古拉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毫无保留。 这一次演习后，尼古拉就将离开橡团，这是尼古拉最后一次和乔治并肩作战。 尼古拉是王储，在离开橡团之后，尼古拉就要站在帝国的立场上，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的支持乔治。 所以尼古拉不管对面是谁，这一次见谁灭谁。 “殿下，您不能这样，这是陛下允许的。”布鲁西诺夫抬出沙皇。 “你等着！”尼古拉去找沙皇。 沙皇正在指挥部里，和卡罗尔一世通过望远镜观察橡团阵地。 橡团抵达罗夫诺之后就开始挖战壕，不仅重机枪，就连火炮都布置在掩体内，重重保护。 俄罗斯不缺木材，橡团的重机枪阵地用原木加固，四周和顶部又使用厚达两米的沙袋覆盖，只能通过底部的地下通道进入。 机枪阵地前方是步兵战壕，散兵战位通过交通坑连接，每个排都有单独的藏兵洞，交通坑并不是直线，而是蜿蜒曲折的，复杂的就像迷宫一样。 “这就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土木工程作业吗！”卡罗尔一世不是军事小白，亲自指挥过大型战役，他指挥的普列文战役，也挖过战壕。 普列文战役期间，俄罗联军对奥斯曼军队实施长达两个月的包围战，最终迫使奥斯曼军队投降。 普列文战役期间的堑壕，还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 跟橡团构筑的阵地相比，如果说橡团是装甲巡洋舰，那么普列文战役时期的堑壕，只能算是小木船。 第121章 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121章这可是你自找的 卡罗尔一世评估进攻橡团阵地，需要付出多大代价的时候，米柳京和德拉戈米罗夫也在观察橡团阵地。 德拉戈米罗夫跟米柳京相比，唯一的优势在于他的著作很多。 把自己写的书弄进总参学院当教材，这种事米柳京可干不出。 否则米柳京作为陆军大臣，应该著作等身。 “可耻的行为，帝国的耻辱，懦夫，胆小鬼，这种事绝不应该发生在俄罗斯的军队中，这将导致军队丧失最重要的品质——”德拉戈米罗夫情绪激动，就像老婆跟人跑了一样。 周围的将军们多半表情凝重，没几个人附和。 说得再好听，最终还是要在战场上解决问题。 演习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只凭观察，几乎就能得出结论。 要正面进攻这样的阵地，只凭一个龙骑兵团，大概不够。 如果是轻骑兵，或许还能凭借速度找到突破阵地的机会。 乔治只能说，在重机枪没有开火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步兵的目标还小一些。 轻骑兵的目标更大，重机枪更容易发挥威力。 而且轻骑兵在战场上受到环境的限制也更大。 在坦克出现之前，反坦克战壕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不是用来反坦克的，而是用来限制骑兵的，作用跟护城河差不多。 “单纯的情绪发泄，并不会赢得胜利，不如让你来指挥，这一仗应该怎么打？”米柳京不客气，也不给德拉戈米罗夫留面子。 米柳京是第十次俄土战争的策划者，俄军的作战计划，是米柳京制订的。 德拉戈米罗夫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担任步兵第14师师长，该师参加了希普卡战役。 “我会让士兵发起冲锋，将敌人消灭在刺刀丛林中！”德拉戈米罗夫全力维护院长的尊严。 布鲁西诺夫也是这么决定的，而且获得了沙皇的支持。 “是的，将出发阵地布置在那里，是我的命令。”亚三作弊，否则其他参演部队根本没机会。 乔治庄园手搓的重机枪，顺利通过谢厂评估，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结果震惊。 重机枪的威力超出所有人想象。 在500米范围内，重机枪可以撕碎一切物体，不管是10毫米厚的钢板，还是50公分厚的土墙，又或者是一米粗的大树，都在重机枪的连续射击中化为糜粉，用于测试的牛，甚至连一枪都扛不住，直接被打成碎块。 重机枪的子弹在1000米的距离上仍然有较强的杀伤力，再远就无法测试了，因为射手根本看不到目标，也没必要。 最为关键的是，重机枪的恐怖之处还不是杀伤力，而是压制力。 如果按照《战术教科书》的要求，将攻击部队的出发阵地布置在1000米之外，那攻击部队将没有任何机会。 “这不公平！”尼古拉连沙皇的面子都不给。 “让进攻部队攻击布置完善的防御阵地，难道就是公平的吗？”沙皇对待王储有耐心。 尼古拉和乔治关系好，这很好，但是也有隐患，尤其是对于乔治来说。 橡团现在拥有的支持力度，在俄罗斯军方本来就已经引起争议，不管是近卫军还是地方部队，其他军团长会很自然的认为，我上我也行。 尼古拉是王储，他必须站在更高的层面上，以公平的态度对待所有俄罗斯军团。 最起码也得相对公平。 不能像现在这样，完全无条件站在乔治的立场上。 乔治能力再强，一个人也无法保卫帝国。 思想老派的军团长们，即便他们的能力远远不如乔治，他们的存在对于帝国也有价值。 尼古拉败退，姜还是老的辣。 乔治无所谓，怎样都行，放马过来。 布鲁西诺夫严格按照《战术教科书》的规定，只投入一半部队进攻，将另一半部队作为预备队使用。 攻击部队士兵和士兵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士兵在攻击的时候要昂首挺胸，甚至不能开枪，因为开枪的话，就会影响到队伍的整齐性。 布鲁西诺夫身先士卒，抽出自己的指挥刀，准备带队发起冲锋。 然后就结束了。 特维尔龙骑兵团的攻击部队还在整队，出发命令还没有下达，传令兵就送来指挥部的命令，特维尔龙骑兵团的军官全部阵亡，演习结束。 这，这特么部队还没有出发呢，这就完了？ 布鲁西诺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乔治的解释让布鲁西诺夫无话可说。 橡团的精确射手，甚至都不需要使用安装了瞄准镜的狙击枪，果眼机瞄，就能准确命中300米外的目标。 瞄准镜是啥？ 狙击枪又是啥？ 还有还有，果眼机瞄准确命中300米外的目标，橡团士兵装备的是步枪还是大炮？ 特么大炮都打不了这么准吧！ 布鲁西诺夫就像刚从军的新兵一样，满头雾水。 “橡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精确射手呢？”布鲁西诺夫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布鲁西诺夫可以接受在一场血战之后，轰轰烈烈战死。 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不是亚三在演习开始前主动为特维尔团开挂，布鲁西诺夫都开始忍不住怀疑，亚三也为乔治作弊了。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有这么多！”尼古拉哈哈大笑，终于理解乔治经常说的降维打击是什么意思。 橡团的士兵是从小就开始接受军事训练的哥萨克，本来基础就很好，甚至不需要训练，就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橡团的子弹不限量，士兵每天都要进行实弹射击，各营内部每周都有考核，营和营之间每月都有对抗，这种情况下精确射手的比例确实高。 乔治的警卫排，不仅个个都是精确射手，而且还精通搏击、骑术、游泳、爆破，以及简单的战地医疗。 以21世纪的标准衡量，乔治的警卫排人均特种兵。 “阿列克谢，正面进攻，是无法攻破橡团阵地的。”米柳京主动为布鲁西诺夫支招，否则特团根本无法和橡团对抗，演习也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也不能这么说。 站在布鲁西诺夫的角度上，他确实是输的不明不白。 可是站在沙皇和米柳京的角度上，特团和橡团之间的对抗，就像写好的剧本一样，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特团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所以这场演习的意义就在于，特团的问题彻底暴露。 这只是演习。 如果是在战场上，特团遭遇橡团这样的对手。 结果让很多人不寒而栗。 “关键是阵地，不能给橡团足够的时间布置阵地。”布鲁西诺夫希望能尽量削减橡团的优势。 橡团的阵地就像乌龟和刺猬的结合体，让布鲁西诺夫根本无从下手。 布鲁西诺夫也不傻，如果真的在战场上遭遇橡团这样的对手，布鲁西诺夫根本不会主动进攻，等待援军抵达，将橡团包围，逼迫橡团投降才是王道。 演习一共就一个月，不可能给布鲁西诺夫太多时间，其他参演部队还等着排队挨耳光呢。 米柳京也想看看橡团的极限在哪里，于是就带布鲁西诺夫去见沙皇。 “公平是吗，好的，那我就给你公平，我们先进行十公里急行军，然后再对抗。”乔治主动上强度。 “你们的马多——”布鲁西诺夫绞尽脑汁。 橡团的马不仅多，而且体力好、速度快、能轮换，橡团士兵又是自幼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哥萨克，所以橡团根本不是什么龙骑兵，完全可以当轻骑兵使用。 “那我们就不骑马，全部步行。”乔治主动放弃橡团最大的优势。 橡团有炮兵，没有马的话，炮兵就无法参战。 “一言为定！”布鲁西诺夫大喜，这可是伱自找的。 米柳京叹气。 这倒霉孩子，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这么兴高采烈，愚蠢的小孩啊—— 修改后的演习方案要上报沙皇，沙皇同意后，也得等到明天才能进行。 这个晚上的罗夫诺很热闹，沙皇和卡罗尔一世主动来到橡团，为乔治加油打气。 德拉戈米罗夫则是去了特团，向布鲁西诺夫面授机宜。 “好吧，我会尽量让布鲁西诺夫输的体面一些。”乔治的话让沙皇笑逐颜开，卡罗尔暗暗心惊。 俄罗斯新一代的军人，都是这么自信的么？ 橡团军官除了叶罗欣，年龄都不大。 和乔治一样，在得知第二天的演习内容后，橡团军官平静如常，只有瓦西里很不满，因为炮营无法跟随大部队行动。 “如果你们能拖动火炮跟上的话，你们也可以参加——”德米特跟瓦西里关系好，经常相互开玩笑。 德米特跟瓦西里年龄相似，背景相似，教育水平也差不多，相对来说安德烈就差一些，跟德米特和瓦西里玩不到一块去。 安德烈也不孤单，他和负责后勤的马里奥关系不错，他们俩才是乔治真正的心腹，永远不会背叛乔治那种。 “连挽马都没有，怎么拖动火炮？”瓦西里满腹委屈，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明天将火炮留在营地里，你们作为步兵参战。”乔治愿意给瓦西里机会。 瓦西里来到橡团之后兢兢业业，已经彻底融入橡团，在他的带领下，橡团炮兵即便没有火炮，表现也不会比其他部队逊色。 炮兵是科学家兵种，对于文化水平的要求比较高。 橡团士兵都是哥萨克，几乎从未接受过文化教育，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将一群连数字都不认识的哥萨克训练成合格的炮兵，瓦西里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努力的人应该得到回报。 “哈哈哈哈，非常感谢，公爵你放心吧，瓦西里从不让信任我的人失望。”瓦西里仰天大笑出门去，很有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气势。 “乔治，明天好好表现，我会盯着你的。”亚三对橡团的士气非常满意。 对乔治更满意。 俄罗斯军队的问题很多，军官团的素质饱受诟病。 尼古拉在橡团只是挂个名，真正主持橡团工作的是乔治，橡团就在沙皇眼皮子底下，乔治的一举一动沙皇都很清楚。 很多人都不知道，橡团虽然拥有俄罗斯军方最高的支持力度，但是橡团的军费，却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高到突破天际，而是只比近卫军中的龙骑兵团高一线而已。 究其原因，关键在于乔治把每一个戈比的军费，都实实在在落实到橡团的工作上，没有拿去买香槟，没有倒卖物资，没有任凭纸壳子弹在仓库发霉烂掉，更没有喝兵血，吃空饷。 橡团军官也确实很优秀。 明天的演习内容确定后，橡团所有军官都在积极备战，就连负责后勤工作的马里奥都准备好了绑腿和步枪，他明天也要随部队一起行动。 俄罗斯军队的后勤—— 这个不能细说，因为只是把俄罗斯负责后勤的军官们干的那些事如实说出来，都会让人感觉是在抹黑。 “急行军10公里后，是否需要休息？”卡罗尔一世担心乔治的部队体力不支。 乔治的部队急行军10公里之后还要构筑阵地。 特团急行军10公里后，马上展开攻击。 这样算起来，作为防守方，橡团是很不利的。 “应该不用吧——”亚三不确定。 亚三知道橡团官兵每天都要完成一个10公里。 有时候夜间还会紧急集合之后再来一个10公里。 所以对于橡团官兵来说，10公里虽然不像伏特加那样令人愉悦，也可以说是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不过有一个如此坚定维护乔治的王储在场，亚三也不确定，尼古拉会不会提出特别要求。 “不用！”尼古拉给出确定答案。 尼古拉现在都可以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单独完成10公里。 所以尼古拉现在的身高也已经达到一米七，看样子还能再长高一些。 乔治就更无所谓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明天的演习能否顺利完成。 这主要取决于特团能否顺利完成10公里。 乔治当初在谢团带队进行第一个10公里的时候，谢团官兵狼狈的样子，乔治记忆犹新。 布鲁西诺夫嘛—— 乔治就只能祝他好运了。 第122章 望之不似人类 第122章望之不似人类 布鲁西诺夫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明知必输，还是决定堂堂正正和乔治比一场。 布鲁西诺夫在高加索军区服役，对橡团的训练内容和强度并不了解。 德拉戈米罗夫知道橡团日常训练的强度有多大，10公里对于橡团之外的任何一支俄罗斯军队，都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不是能力不足。 而是根本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即便身体素质优秀，也无法跟橡团那帮拿10公里当热身的变态相比。 布鲁西诺夫也不太理解，龙骑兵行军的时候有军马代步，有练习10公里的必要吗？ 这个问题德拉戈米罗夫无法给出答案，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乔治一觉美美睡到天亮，彼得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他也要随部队一起行动。 彼得现在也还没有成年，他的军衔是准尉，已经迈入军官行列，会在乔治身边待很多年。 乔治洗漱的时候，彼得帮乔治整理装具。 橡团官兵的装具种类繁杂，最重要的子弹，每人需要携带50发，分开装在两个牛皮子弹盒里，扣在腰带上。 每人一个挎包，里面装的是针线包和医疗包、食物，以及其他一些随身物品。 牛皮缝制的水袋在身体的另一侧。 被褥和毛毯用背带捆扎好背在背上，一侧挂防毒面具，另一侧挂军锹。 乔治的装备和士兵们比起来还多了手枪和备用子弹，一套下来重量接近20公斤。 早晨七点，橡团和特团分别从驻地出发，徒步前往10公里外的演习点。 10公里对橡团官兵来说是家常便饭，乔治也没有搞出发仪式，一声令下各营陆续出发，井然有序。 橡团团部排在三个龙骑兵营之后出发，乔治的警卫排长杨科夫是原谢团射击教官，橡团成立后，杨科夫主动申请调往橡团，被乔治任命为警卫排长。 警卫排长并不是橡团编制，而是隶属于叶卡捷琳宫，是乔治的私人卫队。 橡团团部的警卫排一共36人，由一位准尉率领，整个团部包括军官在内一共107名成员，其中军官21人，这些军官全部都是尼古拉和乔治从今年各大军校的毕业生中挑选的。 整个橡团，一共85名军官，贵族家庭出身的超过一半。 这只是低级军官。 高级军官中，贵族占据的比例更高，到军区司令这个级别，全部是由高级贵族成员担任。 这并不是出身决定命运，而是在成为军官之后，自动晋身贵族行列，所以军官和士兵，完全是两个阶层。 橡团刚成立的时候，很多人找尼古拉和乔治说情，希望家族子弟能加入橡团服役。 尼古拉和乔治来者不拒，橡团军官人数最多的时候，一度超过200人。 随着训练工作的开展，很多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无法承受橡团的训练强度，主动离开。 现在留下的这85名军官，全部都是大浪淘沙后的，他们代表着俄罗斯军方的未来。 部队刚出发不久，沙皇的马车追上橡团，亚三和卡罗尔一世看着整齐的队列，心情各异。 亚三内心充满骄傲，演习虽然才刚刚进行到第二天，亚三已经决定在演习结束后，授予乔治一枚安德烈·佩尔沃兹万内勋章。 安德烈·佩尔沃兹万内勋章又被称为“圣安德烈”勋章，设立于1698年，是俄罗斯帝国的最高荣誉，亚三登基后只授出一枚，给了光荣退休的米柳京。 卡罗尔一世沉默不语。 10公里越野并不难，只要加强训练，所有军队都能完成。 但是在急行军的过程中还要保持整齐队形，难如登天。 尤其是对以纪律散漫而著称的哥萨克来说。 卡罗尔一世很好奇，从来没有人能让哥萨克拥有纪律性，否则同样也以战斗力强大而著称的哥萨克，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哥萨克是雇佣兵，谁给钱，就为谁卖命。 俄罗斯之外的其他欧洲国家并非没有打过哥萨克的主意，最终都因为哥萨克纪律散漫，不得不放弃。 罗马尼亚境内也有哥萨克。 如果罗马尼亚的哥萨克也能像橡团的哥萨克一样听话~~ 卡罗尔一世忍不住浮想联翩。 马车的速度比步兵的速度快，很快超过橡团，抵达预定演习区域。 亚三临时对演习内容有调整，在预定演习点竖起一面俄罗斯国旗，橡团和特团谁先抵达国旗，谁就是防御方，另一方是进攻方。 布鲁西诺夫要求部队全速前进，希望能首先抵达国旗，成为防御方。 因为布鲁西诺夫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攻破橡团的阵地。 乔治不着急，命令部队匀速前进，防御方和进攻方确定后，双方只有十分钟准备时间，然后演习立即开始。 布鲁西诺夫的人就算第一个抵达国旗，如果大部队不能在十分钟之内抵达，那橡团依旧可以轻松获得胜利。 演习指挥部设在演习点附近的一个山坡上，整个演习点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 橡团的速度很快，出发半个小时后，行程过半。 特团就差多了，离开营地不久就有人开始体力不支。 布鲁西诺夫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为了尽可能提前抵达演习点，布鲁西诺夫放弃了那些体能不支的军官和士兵，带领体能较好的士兵一路狂奔。 虽然有心理准备，布鲁西诺夫还是低估了10公里武装越野的难度。 为了防止橡团和特团走错路，一路上每隔一公里都有路标。 抵达第四个路标的时候，布鲁西诺夫的体能也开始出现问题，他咬牙苦撑，这时候他身边的军官和士兵，加起来只剩下不到100人。 乔治这边则是在休息。 10公里武装越野，一口气完成也不是不行，考虑到接下来就要进行对抗演习，橡团官兵要保存一部分体力，所以在抵达五公里处时，乔治下令休息15分钟。 “谁知道特团的情况怎么样？”乔治的水袋到现在还没有打开过，和郊游一样轻松。 长期严格训练的优点终于得到体现，绝大部分橡团官兵的情况都很好。 表现不佳的士兵正在被军官训斥，有几名士兵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刚才在行军的时候，一名士兵居然跑着跑着睡着了掉进沟里，这个倒霉的家伙现在正在遭到所有人的疯狂嘲笑。 不远处的水沟旁，几名士兵正结伴到此一游，一名狂妄的士兵炫耀他的家伙比较大，同样遭到同伴们的嘲笑。 除尼古拉之外，橡团最大的是乔治。 各种意义上。 尼古拉毕竟身份特殊，一般情况下，不参与任何评比。 “我敢打赌，他们绝对没有我们速度快。”叶罗欣稳重的近乎保守。 “能战胜我们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德米特的狂妄跟炫耀家伙大的家伙有一拼。 “为什么火炮不能拆解呢——”瓦西里开始想念他的老伙计们。 拆解火炮—— 也不是不行唉。 橡团装备的火炮是四磅炮，口径为87毫米，包括炮架在内，重量为800公斤，射程3400米。 乔治所在的那个年代，这一类的小口径火炮都已经被彻底淘汰，取而代之的各种口径的迫击炮，以及火箭筒。 乔治不知道迫击炮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玩意儿的工作原理也很简单，跟大号榴弹差不多，交给科学院的话，应该也不难。 和野战炮相比，迫击炮最大的优势是重量轻，移动方便，可以伴随部队行动。 尤其是在复杂环境中，这一点太重要了。 行吧，乔治的待发明名单上，又多了一项。 15分钟后，部队继续出发，依旧秩序井然。 橡团十公里武装越野的最好成绩是35分钟，乔治本人创造的。 （我军十公里武装越野最好成绩33分24秒） 乔治的成绩，不能作为橡团的考核成绩，在橡团，作战部队的十公里越野的考核标准是70分钟，后勤人员的要求低一些，但是也必须在75分钟之内完成。 70分钟是考核。 橡团上下都知道沙皇在看着他们，所有人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力，后半程的速度明显比前半程更快，似乎要把休息的15分钟抢回来。 毫无疑问，橡团首先抵达国旗，炸药包又派上了用场。 工兵主任索罗金带领工兵挖战壕的时候，叶罗欣率领的一营在防线外布置简易阵地，团部工作人员在马里奥的带领下以最快速度搭建指挥部，这里用到的就全部都是帐篷了。 只有帐篷还不够，还要拉上带树枝的伪装网，高级军医纳西莫夫也在领着人搭帐篷，他手下有一支24人组成的担架队。 乔治的私人卫队，只为乔治服务。 彼得打开可以折叠的椅子和茶几，点上油炉烧上水，很快就泡好茶。 乔治坐下后，彼得又从挎包里掏出来一个折扇。 乔治好奇，不知道彼得的挎包里装的都是什么。 彼得继续往外掏—— 提前洗好的葡萄拿起来就能吃，装干果和点心的铁盒有四个，甚至还有一个包着油纸的烧鸡。 彼得的准备工作做的是如此完善，以至于当彼得从毛毯里掏出来一瓶香槟的时候，周围的卫队成员们发出整齐的赞美声。 乔治无语，这特么打仗呢，又不是郊游。 让彼得继续表演下去，乔治很怀疑彼得待会，会不会从他的百宝囊里掏出来一个烧烤炉子。 乔治让彼得把香槟，给卫队的士兵们分一份。 杨科夫没好意思要，他带着两个水囊。 好吧，卫队士兵们都带着两个水囊，也不嫌沉。 鉴于所有人都刚跑完了一个十公里，乔治就不问水囊里装的都是什么了。 工兵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战壕很快就挖好，特团还是影都看不到，德米特过来请示，是否有必要对战壕进行加固。 加什么加！ 如果不是国旗就在头上高高飘扬，乔治都要怀疑橡团是不是来对了地方。 亚三的马车比特团更早抵达。 当看到烧鸡和油炉的时候，亚三忍不住怀疑，尼古拉是不是又帮乔治作弊了。 尼古拉习以为常，他今天没有和橡团一起行动，一直和斐迪南一起，陪伴在尼古拉和卡罗尔一世身边。 卡罗尔一世也习以为常。 俄罗斯的大公们即便在前线，身边也离不开美女和美酒，这才哪到哪。 “还有没有椅子？”亚三没好气，感觉演习还是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彼得终于傻眼，他百密终有一疏，只带了一个折叠椅。 尼古拉不高兴，我还没离开橡团呢，连坐下的资格都没了？ 好在马车上有椅子，亚三的侍卫长阿尔弗雷德叫人多搬几个，总不能让王储站着。 唯一的折叠椅归亚三，亚三坐下后还挑剔。 “这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亚三问的是核桃酥。 乔治虽然不像尼古拉那样挑食，对于饮食还是有点基本要求的，米哈伊尔到海参崴之后，第一时间为乔治送来了一个清国厨子。 据说还是从某个王府请来的。 彼得带的点心，都是那位清国厨子制作的。 “能，还挺好吃的。”尼古拉运气，他尝过那位清国厨子的手艺后，曾找乔治要人，乔治没给。 亚三拿起一块送嘴里，眼睛顿时一亮。 卡罗尔一世也不客气，两个眼睛同时亮。 亚三看似不经意看乔治一眼。 乔治不太情愿，他还没吃够呢。 不过沙皇想要的东西，乔治还没资格拒绝。 所以乔治待会儿还要私下里问问尼古拉，有没有什么忌讳。 如果有忌讳的话，那乔治只能让米哈伊尔找个女厨子过来。 这好像也有隐患，不知道沙皇是否忌口。 哎呀太烦了，乔治决定装傻。 布鲁西诺夫是彻底傻了。 布鲁西诺夫严重低估了10公里越野的强度，特团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坚持到最后，布鲁西诺夫跌跌撞撞看到国旗的时候，体力终于耗尽，一头栽倒在地上，还是叶罗欣的手下把布鲁西诺夫抬过来的。 于是布鲁西诺夫就看到亚三和乔治一群人正在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 我特么都快要跑断气了，你们在这里吃着点心唱着歌，望之不似人类！ 布鲁西诺夫满腔悲愤。 第123章 踏平罗夫诺，活捉格格乔 第123章踏平罗夫诺，活捉格格乔 人类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 在场的除了亚三和卡罗尔一世之外，还有米柳京和德拉戈米罗夫，以及其他面如土色的俄罗斯将军们。 布鲁西诺夫看眼德拉戈米罗夫。 德拉戈米罗夫没有任何表情。 于是布鲁西诺夫确认，亚三并没有帮乔治作弊。 “除了这几个椅子之外，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乔治和他的手下背来的。”阿尔弗雷德的解释让布鲁西诺夫彻底绝望。 布鲁西诺夫出发的时候，为了减轻负重，除了手枪和指挥刀之外，只带了一个水袋。 乔治这边恨不得把火炮都拆了背过来。 两边一比较，高下立判。 “伙计，你输得不怨——”敖德萨代理总督约瑟夫·古尔科安慰布鲁西诺夫，他率领先遣队参加了第十次俄土战争，是俄军先锋。 布鲁西诺夫的体力已经耗尽，站都站不起来，他躺在担架上满眼含泪，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乔治终于感觉自己下手有点太狠了。 那么就在接下来的演习中适当保留，不能树敌过多。 “你们谁有信心击败橡团？”亚三询问在场的将军们。 亚三没有宣布演习结果，没必要了。 将军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主动站出来。 亚三的表情逐渐严肃。 亚三可以接受失败，但是不能连最基本的勇气都没有。 乔治瞟一眼小尼古拉。 小尼古拉大喜，马上举手。 “尼基！太棒了，我就知道，我们俄罗斯没有懦夫！”亚三的表扬，比骂人更难听。 “我要求我率领部队防守，橡团进攻。”小尼古拉也是狡猾狡猾的，不会和布鲁西诺夫犯同样的错误。 布鲁西诺夫低估了橡团的实力，徒步固然使橡团失去了一些优势，但却也放大了特团的缺陷。 布鲁西诺夫表现的也不错，特团虽然只有布鲁西诺夫一个人抵达终点，但是这并不是布鲁西诺夫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的对手太变态。 布鲁西诺夫今天表现出来的坚韧不拔，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乔治，可以吗？”亚三直接问乔治。 “可以。”乔治无所谓，把橡团之前构筑的阵地让给小尼古拉都行。 小尼古拉也正是这样计划的，他可修不出橡团那样复杂的阵地。 整整两天的演习，虽然一枪没开，可以总结的东西却有很多。 伤亡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一名特团的士兵在行军过程中突然倒地，军医虽然努力抢救，士兵还是很快死亡。 亚三下令演习暂停一天，橡团官兵也需要休息。 乔治在回到营地之后还是开会，讨论如何攻破橡团不久前，自己亲手构筑的阵地。 这特么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难道真的要开炮？”瓦西里不知道该怎么打。 演习虽然有死亡指标，毕竟不是真正的作战，一旦开炮，那么伤亡率将飙升到无法接受的程度。 “当然不，我们逼对方主动放弃阵地。”乔治办法多，小尼古拉自以为有阵地就高枕无忧，想得美。 “公爵，尼古拉耶维奇将军来了——”彼得急匆匆闯进会议室。 乔治只得暂停会议。 小尼古拉是来找乔治喝酒的。 小尼古拉知道乔治鬼主意多，就算有阵地保护，小尼古拉还是毫无安全感。 所以小尼古拉要求，乔治必须手下留情，让小尼古拉输的体面一些。 “是你让我站出来的，伱必须对此负责，不能让我输太惨，咱们总不能让罗马尼亚人看笑话。”小尼古拉的理由很充分，给乔治带来的礼物也很有分量。 小尼古拉给乔治带来了一万瓶香槟酒的订单，自从格奥吉生病后，这样的大单已经很少了。 36万卢布买一个体面。 这生意能做！ 小尼古拉买的不是体面，是前程。 俄罗斯帝国的王室成员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8个总督区加15个军区肯定不够分。 大公们下军区，总不能一个师长就打发了，最起码得是军区司令，才能配得上大公的身份。 像谢尔盖那种，总督和军区司令一肩挑最好。 小尼古拉的父亲老尼古拉，是亚二的弟弟。 亚二不算乔治，还有四个儿子，亚三继位沙皇，剩下三个，谢尔盖去了莫斯科，留给小尼古拉的好位置还有几个？ 把眼光再放长远一些，尼古拉继位后，小尼古拉和沙皇的关系就又远一层，到时候小尼古拉这一支，在沙皇面前还能有几分体面呢？ 所以乔治给小尼古拉使眼色的时候，小尼古拉马上就主动站出来，抓住这个机会。 其实就算乔治不给信号，小尼古拉也会主动站出来的。 当着卡罗尔一世的面，如果俄罗斯连个敢主动站出来的将军都没有，这让卡罗尔一世怎么想？ 让沙皇的面子往哪搁？ 沙皇的面子不能撂地上。 “你想怎样？”乔治不知道怎么才算体面。 “你让橡团攻几次，我防守不动如山，然后我突围，如何？”小尼古拉想得美。 “呵~~”乔治都被气笑了。 神特么不动如山。 神特么突围！ 还有脸如何，你的脸为何这么大呢。 “那你说怎么样嘛——”小尼古拉漫天要价，等乔治落地还钱。 “你是个什么货色，难道陛下不知道吗？”乔治直接开怼，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支票还我！”小尼古拉马上就翻脸。 乔治冷笑，随手把支票扔桌上。 拿呀~ 只要你敢拿，我就承认你是条汉子。 小尼古拉还真不敢伸手，怕跟布鲁西诺夫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格格，我可是你哥哥，想想在普团我对你多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小尼古拉打感情牌。 “呵，你那是给我的吗？”乔治不上当。 “我不管，你要是把我打的太惨，我就去法国找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小尼古拉嘴硬。 乔治万万想不到，叶卡捷琳娜跑到法国，还能被人拿来威胁乔治。 不过这样的威胁，对于乔治来说并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放心吧，我怎么会把你打的太惨呢——”乔治冷笑，小尼古拉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乔治不喜欢“格格”这个昵称。 “那太好了——”小尼古拉只开心了一秒，就发觉不对。 “格——” “再敢用格格叫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乔治厉喝，两胳膊鸡皮疙瘩。 “原来你不喜欢这个，很好，你如果敢把我打的太惨，我就雇一百个人跟着你，不停的喊。”小尼古拉终于找到了威胁乔治的正确方式。 乔治是真的怕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这人完全不要自尊的。 也是，跟家族的前途相比，自尊算个嘚。 既然不能把小尼古拉打太惨，乔治就要改变计划。 橡团构筑的阵地确实很完善，乔治这个始作俑者，整整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 所以第二天去罗夫诺行宫参加宴会时，乔治就愁眉不展。 “咋了？”尼古拉关心乔治。 “我在想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把我自己捶死——”乔治的话直接让斐迪南笑出声。 “乔治，你是作茧自缚。”米柳京陪乔治发愁。 “子弹是笨蛋，刺刀——”德拉戈米罗夫很高兴，终于看到乔治吃瘪的样子。 “滚！”乔治暴怒，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这种货色来嘲笑老子。 总参学院院长又怎样，大不过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乔治如果不想去进修，沙皇一句话的事。 德拉戈米罗夫没想到乔治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脸色铁青，眼神充满愤怒，手哆嗦的连杯子都端不稳。 “公爵，陛下让您过去一下。”阿尔弗雷德及时为院长解围。 亚三关心的是，乔治能否继续有出色表现。 “我还没有想到办法——”乔治的话终于让亚三把心放进肚子。 亚三很矛盾。 乔治如果表现的不够好，那就辜负了亚三的期待。 可乔治如果表现的太逆天，会更让亚三担心。 尼古拉是个资质平庸的人。 乔治如果太逆天，那么等尼古拉继位后，乔治还愿意老老实实当他的远东总督吗？ 愿意固然好。 万一不愿意—— 到时候俄罗斯还有谁能击败乔治？ 所以那些小说里面的龙傲天们，该藏拙的时候就适当藏拙，逆天会遭天谴的。 “如果找不到好办法，那就将敌人团团围困。”卡罗尔一世很喜欢乔治，主动帮乔治出主意。 普列文战役中，卡罗尔一世就是这样做的。 “好办法！”乔治表现得恍然大悟。 “不行，你不能帮乔治，这个不算。”亚三直接下令，别想偷懒。 “呵呵呵，我的错——”卡罗尔一世才是高手。 “为什么要设定规则呢，我们不如来一场无规则对抗吧。”乔治突然意识到，未来可能某天，俄罗斯军中也会传出踏平罗夫诺，活捉格格乔的口号。 滚啊~~~~ “无规则——”亚三茅塞顿开，对啊，为什么要设定规则呢。 战场上瞬息万变，本来就是没有规则的。 在规则下进行演习，演习也就失去了意义。 可是无规则的话，俄罗斯军中又有哪个团，可以击败橡团呢。 谢团估计不行，普团也不行。 可普团已经是俄罗斯除橡团之外，实力最强大的军团了。 可恶的是，普团之所以脱颖而出，也和乔治有密切关系。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乔治，敢不敢以一个团对抗一个师？”卡罗尔一世提高难度，亚三大喜，终于找到折磨乔治的方式了。 “可以。”乔治同意，土鸡瓦狗再多，也无法对雄狮构成威胁。 那就一个师，小尼古拉恰好是近卫军骑兵师师长，很适合作为橡团的对手。 对于俄罗斯来说，无规则演习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也不能一点规则都没有。 正好很多俄罗斯将军就在罗夫诺，沙皇授命米柳京和德拉戈米罗夫研究无规则演习的规则，近卫军奉命扩大演习区域，将罗夫诺周围的居民整体迁走。 规则好办，将罗夫诺周围的居民迁走这个工作，却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 等待演习开始的这段时间，乔治并没有放松，带领橡团和圣彼得堡一样，坚持训练。 圣彼得堡传来好消息，乔治设计的弹仓式步枪，已经通过了陆军部的考核，谢厂正在组织生产。 毫无疑问，橡团是第一支换装的部队，俄罗斯没有其他军团能和橡团竞争。 重机枪也已经通过了谢厂的考核，接下来要送交陆军部，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会放在图拉兵工厂组织生产。 这里还有一个变数。 俄罗斯陆军的重机枪，是面对全世界进行招标，马克沁也带着他新研发的重机枪，参加俄罗斯军方的招标。 所以接下来关于重机枪的选择，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别担心，我会全力帮助你。”尼古拉力挺乔治。 “我有一个新思路——”乔治希望借助这股东风，上马手榴弹。 全面更换装备是一个契机，俄罗斯军方既然都可以全面更换步枪了，上马手榴弹似乎也不难，毕竟手榴弹的成本，比步枪低很多。 乔治回到圣彼得堡之后，还得去找第一贵女，如果能得到尤苏波娃的帮助，阻力会减少很多。 第一贵婿不行，他就是个传声筒，真正做决定的人是他老婆。 “这玩意儿不就是掷弹兵么——”尼古拉对手榴弹不陌生，手榴弹自从诞生以来，从未被淘汰。 手榴弹可以追溯到唐代中晚期，14世纪末15世纪初，火药随成吉思汗传到欧洲，欧洲国家于是就出现了专业的“掷弹兵”。 后装步枪普及后，掷弹兵一度受冷遇，但是并未被淘汰，俄罗斯目前还有掷弹兵部队，大多隶属于堡垒防御部队。 “跟掷弹兵不完全一样，我们的目标是，让手榴弹成为步兵的基础装备之一。”乔治知道手榴弹的作用，这玩意儿的衍生品也很多，枪榴弹就是。 “叶卡捷琳堡好像有一个工厂，专门生产掷弹兵使用的炸弹，这个工厂前几年已经停止运行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要过来——”尼古拉给乔治的帮助，还可以更多。 第124章 等明年再活捉吧 第124章等明年再活捉吧 叶卡捷琳堡是俄罗斯最重要的冶炼中心，俄罗斯第一个冶炼厂就在这里。 尼古拉所说的炸弹工厂，并不只是单纯的组装炸弹，而是集冶炼、铸造、生产于一身的超级工厂，甚至连需要的火药都是自己生产的。 这样一座超级工厂，就因为生产的产品军方不再需要，居然说废弃就废弃了，乔治对俄罗斯帝国的工业又有了新的理解。 俄罗斯真不是不行，而是太能作，帝国类似的事情到底有多少，谁都说不清。 乔治还能怎么办呢，既然工厂都已经废弃，那乔治就勉为其难接收过来好了。 工厂毕竟是帝国财产，也不能白拿。 尼古拉给财政大臣邦吉打了个招呼，乔治就以1000卢布的价格，得到了这个面积为11.5平方公里的废弃工厂。 确切点说，应该是在11.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一共8家工厂。 这个工厂不仅能生产炸弹，连装炸弹的木箱都是自己生产的。 厂区内甚至还有铁路，通过叶卡捷琳堡接入俄罗斯帝国铁路网。 跟炸弹相比，乔治更重视的是冶炼和铸造。 如果不是演习还在进行，乔治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到叶卡捷琳堡组织恢复生产。 演习也快要进行不下去了。 清场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冬天即将来临，如果不能在入冬之前清场，那么演习就要等到明年才能继续。 近卫军在清场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这个情况引起沙皇的重视，沙皇下令警务督察舍别科对这些人进行调查，如果他们是为外国工作，就将他们全部发配西伯利亚。 乔治不欢迎贵族军官去西伯利亚。 罪犯还是很欢迎的。 米哈伊尔在远东的移民工作不太顺利，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清帝国，而是来自英国和荷兰的同行。 英国和荷兰在东南亚的殖民地，同样大量需要劳动力。 英国和荷兰人口较少，无法向殖民地提供足够的劳动力，于是就将主意同样打到清帝国身上。 英国和荷兰从清国雇佣劳动力的由来已久，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前即有记载。 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清帝国被迫承认华工出国合法化，所以乔治即便不找曾记泽，也能通过正规途径从清国获得劳动力。 途径虽然是正规的，过程却惨无人道。 从清帝国非法雇佣劳动力的暴行，英、荷、美、葡等国均有参与，他们伙同清国的“招工局”，采用绑架、欺骗、威胁等手段掳掠人口，情况之严重，连当时的港督包令也不得不承认：为搜罗猪仔苦力并将他们贩运出洋而产生的的无法无天的暴行，已达不可想象的地步。 清国人安土重迁，不使用这些非法手段，就无法从清国得到足够多的劳动力。 即便如此，招工局每年“招”到的工人，依然无法满足殖民地的需求。 俄罗斯这时候再来分一杯羹，马上招致英荷等国“商人”的反对。 米哈伊尔初来乍到，不和英荷葡美商人在东南竞争，而是将海参崴的招工局，设到德国在清国的势力范围内。 俾斯麦再心怀鬼胎，俄罗斯和德国也是名义上的盟友。 盟友要到德国的势力范围内开设招工局，德国人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米哈伊尔通过招工局，每招到一个人，都会向德国殖民当局支付相应报酬。 这个方式大获成功，今年海参崴通过这种方式，从清帝国得到了大约3000工人。 这3000人的年龄都不超过30岁，普遍营养不良，但是没有严重疾病，只要为他们补充足够的营养，都是健康劳动力。 米哈伊尔给他们开出的薪水是每天10个戈比。 10戈比虽然不多，每个月就是3卢布。 在西伯利亚，赎买土地的价格，一俄亩也就3卢布。 所以这个薪水对于圣彼得堡的工人来说确实并不多。 但是对于西伯利亚的工人来说已经很高了。 关键米哈伊尔真给，并不会无故克扣，更不会想方设法再把工人这点可怜的薪水赚回来。 英国人在东南亚的种植园，会种植不能写的植物卖给工人，把工人工资赚回来的同时，使工人产生依赖性，这样就终身无法离开。 米哈伊尔还是有底线的，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清国工人在海参崴的生活条件说不上优越，但是和他们在清国的生活也有天壤之别。 最起码肚子能吃得饱。 除了招工，米哈伊尔今年的工作进展顺利。 一万俄亩土地已经开垦完毕，明年开春就可以全部耕种。 华人在耕种上的天赋无人能及，一部分开垦比较早的土地，今年已经有了收成，收获喜人。 俄罗斯的耕种水平并不高，即便跟同纬度国家相比，产量也比同纬度国家低一半左右。 在所有欧洲国家中，俄罗斯土地的小麦收货量，排名倒数第一。 丹麦每俄亩小麦可以收获193.6普特（一普特即16.38公斤），德国127.4，俄罗斯只有42.6—— 海参崴今年耕种的小麦，以俄亩计算，每俄亩可以收获90普特，这还是在几乎没有管理的情况下，因为海参崴的工人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开荒，根本没时间管理，完全看天吃饭。 米哈伊尔在统计完今年的粮食产量之后，很高兴的告诉乔治，明年海参崴就可以在粮食上面自给自足，不再依赖从欧洲调运。 乔治对米哈伊尔提出更高要求。 只有小麦自给自足怎么能行呢，海参崴的工人也不能只吃小麦，营养必须均衡，重点是要有肉，不说像东欧这边的农民一样顿顿有肉，最起码也得有荤腥。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也不难。 今年招工刚刚起步，人手还不够多。 明年会有更多工人抵达，到时候四个集体农庄，就可以开始大规模饲养家禽家畜。 整个夏天，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都在伐木，伐木场内的木材堆积如山，用来盖房子足够了。 水兵去年砍伐的木材，经过一年的晾晒已经可以使用，米哈伊尔命人建了一座轮窑，一次可以烧二十万块砖，需要15天。 城市建设对建筑材料的需求量极大，砖的作用很多，不仅能用来盖房子，还能用来铺路，西伯利亚舰队对砖的需求更大。 1871年海参崴建港，港口周边的炮台和军营同步开始建设，目前这个工作还在进行中，至少还需要十年才能完成。 在此之前，西伯利亚舰队修建炮台，用的建筑材料都是石头。 没有大型机械的年代，采石是一个很艰难的工作，因此炮台的进度缓慢，达不到军部的要求。 有了砖，建筑速度就能大大加快。 最妙的是，烧窑这个工作冬天也能做，受天气状况的影响比较小。 而且轮窑不挑食，不管用什么材料，只要能燃烧就可以。 整个夏天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都在伐木，所以海参崴可以烧的东西多得很，再建十座轮窑也够用。 米哈伊尔不用木料烧窑，用煤。 还不是普通的劣质煤，而是可以供军舰锅炉使用的优质无烟煤。 军舰锅炉其实也不挑，什么煤都能用，但是劣质煤炭由于燃烧不充分，对设备的损害极大，所以军舰要用最好的无烟煤。 用无烟煤还有一个好处是不会产生浓重的烟雾，这对于军舰的生存更有利。 勘测队在距离海参崴不到5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出产无烟煤的优质煤矿。 于是米哈伊尔就用无烟煤烧窑。 这引发西伯利亚舰队的极大愤慨。 西伯利亚舰队烧的无烟煤，一部分是从清国进口，一部分是从欧洲万里迢迢运到海参崴。 清国优质无烟煤的产量不足，除清国自己的海军之外，日本海军也大量采购，供日本联合舰队使用。 这里不得不表扬东方俾斯麦的商业精神。 甲午清日战争爆发前，日本从清帝国订购3万吨优质煤炭。 当时清帝国海军自用的是劣质煤炭，优质煤炭全部用来出口。 清日战争爆发后，有人建议停止向日本出口这批煤炭。 李大人认为堂堂我大清岂能失信于人，于是这批煤炭正常出口到日本，供应日本海军。 米哈伊尔倒是不至于资敌。 可是用优质无烟煤烧窑，效率确实是挺好，败家也是真败家。 米哈伊尔在得知无烟煤的重要性之后，马上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不仅将无烟煤供应给西伯利亚舰队，而且将无烟煤出口到日本。 今年无烟煤给海参崴带来的利润只有1.5万卢布。 不过这不用担心，随着产量的逐步提高，无烟煤带来的利润会越来越多。 乔治是个黑了心的家伙，在得知海参崴可以生产无烟煤之后，乔治就让米哈伊尔前往清国采购优质无烟煤，哄抬煤价。 清国的无烟煤价格上去了，日本就不得不加大在海参崴的采购量，清国和海参崴都有钱赚，日本要维持联合舰队，就要付出更大成本。 乔治这真不是帮清国，而是为了俄罗斯。 俄罗斯和日本之间也终有一战。 舍别科还是很有效率的，调查结果表明，确实有人接受外国人雇佣，观察罗夫诺演习的具体过程。 这个情况马上引起沙皇重视。 往年罗夫诺演习，都会邀请各国观察员参加，罗夫诺演习具备一定威慑性质。 今年罗夫诺演习没有邀请各国观察员，于是就有人好奇罗夫诺演习的内容，这很正常。 沙皇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下令将罗夫诺周围一百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居民全部迁走，这个工作必须在明年罗夫诺演习开始前完成。 明年罗夫诺演习开始后，参演部队如果在演习过程中发现闲杂人等，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9月30号，沙皇在罗夫诺演习的总结会议上，授予乔治一枚“圣安德烈”一级勋章，乔治因此成为俄罗斯历史上，“圣安德烈”勋章年龄最小的获得者。 尼古拉是第二小，他同样获得了一枚“圣安德烈”一级勋章。 布鲁西诺夫也有收获，他获得了一枚二级“圣乔治”勋章，同时被任命为第3骑兵师师长。 第3骑兵师是近卫军，布鲁西诺夫也算一步登天，得到沙皇关注。 乔治本来也有机会成为师长。 考虑到明年的演习中，乔治是以一个团对抗一个师，乔治还是只能留在橡团。 尼古拉在罗夫诺演习后离开橡团，乔治正式成为橡团团长。 同时也是帝国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军团长。 尼古拉同样是第二小。 乔治并没有随部队一起返回圣彼得堡，而是乘坐火车去了叶卡捷琳堡，他要视察自己的产业，理由充分无比。 叶卡捷琳堡距离罗夫诺2300俄里（一俄里即1.0668公里），坐火车要7天。 乔治这一次没有乘坐军用火车，而是乘坐民用火车。 民用火车也分等级，乔治单独包下两节车厢，一节乔治自用，一节由卫队成员使用 这时候乔治才知道，俄罗斯的运输费用有多高昂。 乔治一直都知道，俄罗斯的交通状况落后。 但是落后到什么程度，乔治并没有切身感受。 乔治之前坐火车，要么是军用火车，要么是和尼古拉一起坐王室专列，一路畅通。 民用火车就没有资格搞特殊了，火车走走停停，2300俄里要走7天，这还没算费用呢。 俄罗斯的铁路大多是由私人控制，铁路收费极为高昂，通过铁路运输小麦，每走30俄里，成本就会上涨百分之一，从叶卡捷琳堡运小麦到罗夫诺，小麦的价格，会比叶卡捷琳堡增加76%。 这也就能解释，俄罗斯境内的物资流通，为什么这么困难了。 对于乔治来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圣彼得堡距离海参崴一万公里，铁路蜿蜒曲折，最终长度肯定在一万公里以上。 即便只算一万公里，按照俄罗斯境内的物资流通成本，从海参崴将物资运到圣彼得堡，成本将增加333%—— 这还做什么生意啊，海参崴的小麦送到圣彼得堡，比圣彼得堡本地的牛肉卖的都贵，傻瓜才会买。 要改变这个局面，只有一个办法，努力使铁路国有化，将铁路牢牢控制在帝国手中。 第125章 全面发力 第125章全面发力 叶卡捷琳堡是彼得大帝下令修建的，以叶卡捷琳娜一世的名字命名，是乌拉尔地区的经济、财政、文化中心，同时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尼古拉和他的家人，就死在叶卡捷琳堡。 叶卡捷琳堡是俄罗斯第三大城市，仅次于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乔治来到叶卡捷琳堡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 乔治来叶卡捷琳堡途中，铁路因为大雪，一度交通中断，一个星期之后才恢复。 乔治也终于知道俄罗斯的运费为什么这么贵了，不全是因为私人铁路公司老板的贪婪，俄罗斯的特殊情况同样是重要原因之一。 乔治买下的工厂位于叶卡捷琳堡和车里雅宾斯克之间，附近有煤矿和铁矿，可以就地取材，原料获取很方便。 工厂废弃的时间已有十年之久，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曾一度复工，战后彻底废弃，工厂管理层分散调往三大任职，工人被遣散。 乔治抵达叶卡捷琳堡的前一天，炼钢工厂最大的车间被大雪压垮，钢厂内的积雪有两米厚，乔治不得不放弃，这种情况别说复工，连工厂都进不去。 乔治也不失望，叶卡捷琳堡不仅有冶炼厂，同时还是俄罗斯重要的制造中心。 乔治需要的炼钢设备，叶卡捷琳堡就可以制造。 乔治以恢复生产为由，希望能从乌拉尔机械厂订购炼钢设备。 乌拉尔机械厂的订单量已经排到两年后，除非乔治愿意等。 乔治还能怎么办呢，等吧。 钢铁厂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建成的，乔治早有心理准备。 乔治也不准备恢复炸弹厂的生产，这些设备造出来之后，乔治会直接送往海参崴。 叶卡捷琳娜在法国没有找到要出售的钢铁厂，不得不前往美国寻找。 要从美国订购钢铁设备，同样需要等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19世纪下半叶，各国都在疯狂提高钢铁产能，乔治想买旧设备都买不到。 回到圣彼得堡，已经是11月。 尼古拉知道工厂的情况后，第一时间向乔治表达歉意，他并不知道工厂的具体情况。 乔治不生气，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事，运气不好，乔治也不怪尼古拉。 弹仓式步枪的推进工作并不顺利，三大兵工厂如果要生产弹仓式步枪，需要对现有设备进行改造。 最好的办法是新建一座兵工厂，可是新建一座兵工厂同样需要设备和工人。 军部把注意打到主要为海军生产设备的奥布霍夫钢铁厂身上。 乔治此前并不知道，为海军生产305毫米大口径舰炮的奥布霍夫钢铁厂，居然是私人所有。 生产舰炮的工厂都可以是私人所有，乔治建一座兵工厂，似乎也不算离谱。 尼古拉支持乔治“创业”，他也想看看，乔治所说的中产阶级，在俄罗斯能否实现。 近年俄罗斯的城市骚乱越来越多，工人是主力。 提高工人待遇，是缓和阶级矛盾的主要方式，但是沙皇不能以行政命令这种方式，勒令工厂主提高工人待遇，主要阻力来自王室内部。 乔治都知道拉上尼古拉和格奥吉一起卖香槟，俄罗斯的商人们也不傻。 王室大公是俄罗斯帝国最有权势的群体，于是大公们就纷纷成为俄罗斯企业的股东。 工厂提高工人待遇，就会影响到工厂的利润，继而影响到大公们的收入。 所以工厂主是否反对倒不重要，大公们的利益必须得到保护。 这也是沙皇不敢动三大的原因，牵扯到的利益太多。 乔治并不认为提高工人收入，就会影响到工厂的利润。 增加利润的方式很多，压榨工人是最愚蠢的。 相反提高工人待遇，会更大程度激发工人的积极性，提高劳动效率，为工厂提供更多利润，这么简单的道理，并不复杂。 乔治要建钢铁厂很困难，建一座兵工厂反倒很简单。 1883年的当下，俄罗斯每年的钢铁产量为60万吨。 实际生产中，俄罗斯的钢铁产量，从未超过最大产能的75%。 究其原因，关键还是效率不高。 三大兵工厂也一样。 七十年代俄罗斯开始换装，整整十年，这个工作还没有完成，三大兵工厂的产量，同样没有达到理想状态。 乔治给米哈伊尔发电报，让米哈伊尔把今年雇佣的3000华工，送500到圣彼得堡来。 乔治要让尼古拉和沙皇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工业生产。 “华工会使用机器？”尼古拉怀疑华工能不能完成任务。 “应该不会——”乔治委婉。 不是应该，是肯定不会。 乔治不知道清帝国的识字率是多少，不过在清帝国，民间开办私塾犯法，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会也没用。 俄罗斯机器上没汉字，全是俄文，俄罗斯的工人也不懂。 能看懂的话，也不会去当工人了。 “那要他们干什么？”尼古拉不知道华工有多努力。 “不会用可以教，他们未必是最好的工人，但一定是最好的学生。”乔治对华人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 “不可能，伊格那耶夫说过，清国人愚昧无比，不可调教，而且他们不讲卫生，不可接触。”尼古拉对华人成见深。 伊格那耶夫当过俄罗斯驻清国大使，对清国并不陌生，但远远称不上了解。 “伊格那耶夫是胡说，清国的愚昧，不是华人造成的。”乔治冤有头，债有主。 《明史·杨继宗传》中记载：“成化初，用王翱荐，擢嘉兴知府——大兴社学，民间子弟八岁不就学者，罚其父兄。 意思就是在嘉兴办公学，嘉兴人到八岁不读书，就惩罚其监护人。 嘉兴一地的情况，不能代表整个明帝国。 但是也能充分证明明帝国官方层面，对于教育的态度。 乔治也不跟尼古拉抬杠，等500华工抵达圣彼得堡，尼古拉自然会明白，清帝国的现状是哪些人造成的。 从海参崴坐船到圣彼得堡，需要两个月。 橡团在圣诞节前，得到了第一批弹仓式步枪。 和弹仓式步枪一起抵达橡团的，还有一万发新式子弹。 乔治那点可怜的军事知识，放在这个时代就是专家。 新式子弹采用乔治的建议，中间装药，尖头弹，既能保证射程和精度，又能拥有较强的杀伤力。 通常来说，圆头弹的子弹杀伤力，比尖头弹大一些。 不过圆头弹在飞行过程中，弹道并不稳定，速度也更慢，对精度影响较大。 俄罗斯军方采用的新型子弹，其弹头前轻后重、头轻脚重。 当尖型弹头击中人体时，很容易失去稳定，发生剧烈翻滚，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将成倍增加，“空腔效应”更明显，杀伤力更大。 测试中表明，这种子弹击中人体躯干时，会对人体内部器官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并不会一枪俩眼。 由于采用了无烟火药，新子弹比采用黑火药的子弹小很多，弹仓也随之减小，弹容量还是五发，步枪的重量和成本却降低了。 第一批送往橡团的步枪一共一百支，乔治全部配发给精确射手使用。 莫斯科传来好消息，施瓦贝公司为橡团生产的一百个望远镜镜片到货，乔治继续在庄园里手搓瞄准镜，并且筹备自己的镜片工厂。 光学仪器不仅在军事上，在科研领域和民生领域，同样都有广泛应用。 俄罗斯目前只有施瓦贝一家光学企业，完全无法满足俄罗斯的需要。 事实上乔治的第一家工厂已经在筹备中，不是食品加工，也不是军火，而是玻璃。 作为穿越人士的必备法宝，玻璃的作用极为重要，乔治不仅需要光学仪器，化妆品也需要各种各样的玻璃瓶包装。 乔治更重视的是墨镜。 乔治需要墨镜不是要装那啥，而是因为俄罗斯每年有半年是冬季，漫长的雪季导致雪盲症频繁发生，所以墨镜对于俄罗斯来说不仅是装饰，同时还是必需品。 更妙的是，玻璃在俄罗斯并不受重视，俄罗斯根本没有大型玻璃工厂，乔治生产玻璃，不会和大公们的利益产生冲突。 有冲突其实也没事，乔治加尼古拉这个组合，在俄罗斯无敌。 俄罗斯的冬季虽然很难熬，但并不是足不出户，西伯利亚野外的积雪，最厚的时候可以达到20米，圣彼得堡市内的积雪每天都有人打扫，交通还是很通畅的。 橡团距离加特契那宫不远，因此橡团和加特契那宫之间的积雪，乔治就让橡团士兵顺手给扫了，晚上回来加鸡腿。 亚三看到了之后还有意外收获，晚上让人送来一车伏特加。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篝火燃起来，舞跳起来，歌唱起来，漫天的飞雪也无法阻挡人们的热情。 在这漫天大雪中，1884年悄然来临。 去年年底，清帝国和法国之间爆发战争，引发普遍关注。 俄罗斯同样关注这场战争，米柳京在清法战争爆发的第一时间，希望乔治去远东担任军事观察员，被乔治拒绝。 清法战争没什么好看的，菜鸡互啄，一地鸡毛，乔治今年的任务繁重，没时间去远东。 圣诞节前后，化妆品工厂也开始进入筹备阶段，朱利安忙到脚后跟打后脑勺。 在尼古拉的帮助下，尤里耶夫公司获得了圣彼得堡的香槟专卖权，乔治为此每年要支付200万卢布。 尼古拉这头幼龙，终于露出他的獠牙，根本没有人和乔治竞争。 尼古拉对外放话，不管哪个公司得到圣彼得堡的香槟专卖权，王室都只从尤里耶夫公司购买香槟。 亚三也对外吹风，俄罗斯将加强对香槟行业的管理，偷税漏税和走私行为一经发现，将按照相关规定严肃处理，一时间整个圣彼得堡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如果只是香槟还好说。 如果将打击偷税漏税扩大到其他行业，那俄罗斯很多人就要哭了。 不是说俄罗斯之前就不打击偷税漏税，而是帝国很多法律并没有严格执行，有很多漏洞可钻。 同样是进口香槟，海关报税的时候，15卢布一瓶，和36卢布一瓶，海关征收的关税差出一倍多。 俄罗斯的关税是累进制，进口商品的价格越高，需要缴纳的税率就越高。 香槟专卖之前，圣彼得堡市场上销售的很多香槟，是以普通葡萄酒的名义进口的，这就导致帝国损失大量税收，钱都被酒商和他的保护伞赚走了。 尤里耶夫公司香槟虽然卖的贵，可一直都照章纳税，一分不少。 此前圣彼得堡的酒商，还嘲笑尤里耶夫公司有钱都不会赚。 现在他们彻底傻眼，诚实的人理应得到奖励。 第一批华工2月15号抵达圣彼得堡，500人从海参崴出发，495人抵达圣彼得堡，其余5人在途中因为疾病，或者是意外死亡。 让乔治尤为不可接受的是，有两个人居然是跳海死亡，乔治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跳海。 工人抵达圣彼得堡后，直接被送往橡树庄园，安置在橡园此前为近卫军卫兵修建的房子里。 乔治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橡团，卫兵也跟着乔治住橡团，橡园的房子空置，正好用来安置这批工人。 工人对于生活标准的要求不高，橡园的士兵是两人一间，工人可以多住几个，没有床就直接睡在地板上，反正是冬天，挤一挤暖和。 这些工人在来到圣彼得堡之前，已经在海参崴工作了超过三个月，他们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两个月的海上航行，给他们的健康带来一定影响，对罗刹国的恐惧，更让他们对未来充满担忧。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他也没有跑到工人们中间人前显圣。 抵达橡园后的第一顿晚餐很丰盛，一人一碗伏特加，一碗土豆炖牛肉，伏特加只有一碗，土豆炖牛肉吃完了还可以添。 对于很多人来说，年夜饭都没有这么丰盛过。 一套新衣服，一双新皮鞋，一顶羊皮帽子，工人们的情绪马上就稳定很多。 好吃好喝供着，还有新衣服穿，总不至于是弄过来当猪崽。 圣彼得堡的冬天很冷，衣服的保暖性很好，每人还有一件羊皮袄，很多人抱着就不舍得松手，更不舍得穿，他们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第126章 重返罗夫诺 第126章重返罗夫诺 19世纪末的清帝国，会外语的都是稀缺人才，整个清国都找不到几个会俄语的。 清帝国却有不少会汉语的外国人，其中大部分人是传教士。 随华工抵达圣彼得堡的通译叫阿德莱德，他是法国人，在清国传教20年，发展的信徒虽然没几个，却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汉语，米哈伊尔开出一个月100卢布的高薪，阿德莱德就背叛了上帝。 工人们只在橡园停留三天，然后就前往正在建设中的玻璃厂帮忙。 乔治则前往科学院，视察化妆品，以及玻璃生产技术的研发进度。 1884年的当下，要把玻璃变成玻璃瓶，需要有经验的老师傅，全程手工操作。 乔治手下没有老师傅，只能求助于科学院，希望科学院能帮助乔治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玻璃的生产工艺，这个乔治不用担心，现在已经不是威尼斯人垄断玻璃技术的年代了，1851年，在伦敦举行的第一届万国博览会上，英国人帕克斯顿以玻璃为主材料，建了一座美轮美奂的水晶宫，玻璃的用途越来越广。 乔治为玻璃技术开出5000卢布的悬赏，这个价格虽然打不动院士，却引发好几位研究员的哄抢。 一位叫卡努尼科夫的研究员从竞争中脱颖而出，他是莫斯科人，家中有亲人在施瓦贝的工厂工作。 卡努尼科夫在亲戚的帮助下，亲自前往施瓦贝的工厂考察，在经过多次改进之后，卡努尼科夫设计了一台每小时可以生产200个玻璃瓶的半自动机器，可以用于规模化工业生产。 乔治很高兴，他这一次过来，是给卡努尼科夫发奖金的。 乔治同时还希望卡努尼科夫能到乔治设立的光学研究所工作，薪水比马卡洛娃高一倍，每月200卢布。 马卡洛娃的进展也很顺利，她将眼影的材料碾碎，加入酒精后装在盒子里压实，等待酒精干燥后，眼影就制作完毕。 盒子是乔治特别定做的，采用珐琅工艺，设计精美，便于携带，可以装进女士的手袋里。 眉笔的进展同样顺利。 乔治要求所有化妆品的原料必须安全无害，不能危害到人们的身体健康。 所以马卡洛娃舍弃了矿物质，采用蜂蜡和植物染料，将它们掺水搅拌均匀，直到所有成分都混合到一起，然后将原料倒入准备好的容器内进行冷藏凝固，最后就像制作铅笔一样，完成眉笔的制作。 沙德林也有成绩，他以乔治从罗马尼亚带回来的玫瑰油为主要原料，调配出一种女士香水，遭到马卡洛娃和尼娜的质疑。 从马卡洛娃和尼娜的角度出发，这款香水的味道并不美妙，用马卡洛娃的话来说，在加入其他原料后，反而破坏了玫瑰油的纯洁，让人心生杂念。 心生杂念就对了。 沙德林的态度很坚决，女士使用香水是为了取悦男人，所以一款香水是否优秀，女士的意见并不重要。 在经过好几位院士的评估之后，马卡洛娃和尼娜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沙德林是对的。 不用怀疑，院士们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人类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不分高低贵贱。 尼娜正在马卡洛娃的协助下，研究指甲油。 指甲油是尼娜和马卡洛娃共同合作的项目，乔治只负责提供创意，剩下的就撒手不管，每完成一项研究，参与的人可以得到200卢布作为奖励，尼娜为了200卢布废寝忘食，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回家。 “再不回家，小心你爸把你抓回去。”乔治恐吓尼娜。 “我跟达莉亚说过了，达莉亚同意的。”尼娜的声音小，但的确是反抗。 乔治没义务帮叶罗欣管教孩子，带上卡努尼科夫发明的机器回橡园。 卡努尼科夫已经同意到乔治的研究所里工作，他的第一个任务是研发墨镜所需要的镜片。 橡团对于瞄准镜的需求量其实并不大，养不起一座工厂。 墨镜，或者说太阳镜的市场就很大了，为了预防雪盲症，俄罗斯每个人都有需求。 仅俄罗斯就有近一亿人。 那些在地中海沿岸沙滩上晒太阳的男男女女们，同样对太阳镜有需求。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市场。 最关键的是，乔治甚至连竞争对手都没有。 不仅仅是在俄罗斯国内。 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乔治都没有竞争对手。 有了华工的加入，玻璃厂的进度陡然加快，阿德莱德不会俄语，朱利安不会法语，所以他们之间还需要一个翻译，才能正常交流。 乔治并没有表现出对华工的特殊照顾，新式子弹定型后，机枪也要根据子弹的大小进行调整，俄罗斯军方已经通知各国军火公司，将对重机枪进行招标，加特林和马克沁都已经确定参加。 乔治的1883肯定要参加，尼古拉来橡团为乔治加油打气，希望乔治能战胜外国公司。 “如果1883中标，军部至少要采购1000挺，如果是外国公司，采购量不会超过100挺，不过如果你的重机枪中标的话，恐怕需要伱将技术转让给军方，军方会支付一笔技术转让费，并且在每生产一挺之后，再支付给你一笔专利费用。”尼古拉努力为乔治争取利益，弹仓式步枪被俄罗斯军方采用后，乔治已经得到了一笔技术转让费。 亚三当初以一万卢布一支的价格，将乔治的样枪买走，走的是亚三的私人账户，跟军方没关系。 弹仓式步枪被军方采用后，军方一次性支付给乔治10万卢布的技术转让费，除此之外，俄罗斯每生产一支弹仓式步枪装备部队，乔治还可以得到0.5卢布。 如果俄罗斯将弹仓式步枪用于出口的话，乔治可以得到更多。 乔治设计的弹仓式步枪，在俄罗斯军方的正式名字就叫尤里耶夫。 也行吧，这名字跟莫辛纳甘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重机枪的装备数量，肯定没有尤里耶夫多。 不过重机枪的单价更高，给乔治带来的利益也更大，乔治的工厂，就是为生产重机枪准备的。 生产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能通过生产1883，积累一批熟练技术工人，以及一个有经验的设计团队，这才是乔治最重视的。 奥布霍夫钢铁厂可以生产305毫米大口径舰炮。 乔治没有这么大的野心，生产一些80、9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总可以吧。 有了迫击炮，就不能没炮弹，那么炮弹工厂也可以排上日程了。 同样都是炸弹，既然能生产迫击炮弹，手榴弹自然也是可以的—— 可以了，先就这些，再上项目的话，乔治担心会遭天谴。 “放心吧，加特林和马克沁绝对赢不了，我们赢定了。”乔治有信心。 就凭加特林和马克沁使用的子弹还是黑火药子弹，它们就不可能战胜1883. 四月份，第二批尤里耶夫步枪抵达橡团，这一次终于不是100支了，而是200支。 距离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整整四个月，全力以赴的谢厂，只生产了200支新式步枪。 乔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亚三并没有从中作梗，加特契那宫卫队甚至都还没有换装新式步枪，所有新式步枪都被送到橡团，乔治得到的支持令人嫉妒。 乔治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他这段时间用在商业上的时间确实有点多，不过橡团的工作也没有受到影响。 在装备了新式步枪之后，橡团的战斗力更上一个台阶。 有些时候，俄罗斯顽固的令人可笑。 新式步枪依然固执的采用四棱军刺，改进之处在于军刺终于可以拆卸，需要的时候再装上，乔治希望的匕首型枪刺还是遥遥无期。 没有就没有吧，至少在野外生火的时候，四棱军刺还是挺好用的，比烧火棍好用很多。 子弹的体积减小后，士兵的子弹携带量从50发增加到100发，乔治希望得到更多子弹用于训练工作，和第二批新式步枪同时抵达橡团的新式子弹是20000发。 一支步枪100发子弹，没毛病。 可是用于训练的子弹就没有了。 新式步枪对子弹的消耗量，比伯丹二型步枪高很多。 接下来还要装备子弹消耗更大的重机枪，新兵工厂迫在眉睫。 “乔治别着急，再等等——”尼古拉安慰乔治，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瓦西里来找乔治，他自从去年罗夫诺演习后，就开始琢磨如何将火炮拆开，现在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 “如果我们能把火炮分拆为炮筒、底座、轮架等几部分，我们就可以把这些零部件绑在马背上，抵达目的地之后再组装；还有，我们的火炮完全没必要做的这么笨重，这些火炮是钢质，不是铜质，它们的重量却和铜炮一样，这不合理，钢材的强度比铜炮高很多，完全可以做的更轻便。”瓦西里善于思考，他的思路是对的。 瓦西里和乔治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考虑俄罗斯的实际情况。 橡团的火炮是从德国进口的，德国会把最先进的火炮卖给俄罗斯吗？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不可能，克虏伯即便将新式技术应用到出口俄罗斯的火炮上，根本目的恐怕也不是为了提高俄罗斯军队的战斗力，而是为了验证技术的正确性，将俄罗斯炮兵当小白鼠。 俄罗斯陆军使用的9磅炮和4磅炮都需要从德国进口。 军部之所以和奥布霍夫钢铁厂谈收购，根本目的也是为了改变目前的困境。 “好主意，但是无法实现，最起码现在不行。”乔治请瓦西里喝酒，把德米特叫来作陪。 下酒菜是乔治最喜欢的油炸花生米，德米特还在找餐具的时候，乔治和瓦西里同时伸手。 德米特大惊，你们吃东西都不用餐具的么？ 乔治也想用。 可是餐刀和餐叉对油炸花生米无能为力，用勺子跟直接下手抓效率差不多，直接用手还不用清洗餐具了呢。 至于手要不要洗。 吃完再说。 “为什么？”瓦西里和当初的乔治一样单纯。 “因为将军们总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胜利。”乔治没把责任简单归咎于沙皇身上，这还真不怪沙皇。 沙皇如果和传说中一样独断专行，俄罗斯就没有这么多困难了。 “今年的演习，我们怎么打？”德米特岔开话题，这个话题太沉重，酒下的太快。 “既然是无规则，那就没有任何规则，无所不用其极，把敌人全部杀死，我们就赢了。”乔治希望充分发挥官兵们的主观能动性。 距离演习开始还有5个月，乔治希望在这五个月内，橡团的战斗力能更上一个台阶。 为此，乔治给橡团官兵准备了一些新科目。 一个星期之后，橡团拔营前往罗夫诺，进行长途拉练。 1000公里用来长途拉练正合适，橡团速度飞快，以平均每天100公里的速度抵达罗夫诺，只有火炮是用火车运过来的。 部队抵达罗夫诺之后休息三天，乔治又去找维特，要求对罗夫诺火车站进行维修。 “修不了，不仅修不了，我们还准备废弃罗夫诺火车站，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从罗夫诺乘车了。”维特怨念深重，去年罗夫诺演习后，近卫军疯狂出动，将罗夫诺周边的居民全部迁走，现在罗夫诺周边已经成为无人区。 “那正好，你们撤离，我来接手。”乔治不嫌弃，没人更好。 真不是乔治故意黑俄罗斯这些官员，包括有些个帝国重臣在内，他们的能力，在乔治看来，连21世纪的村长都不如。 随便找个乡长过来，在俄罗斯帝国就能当内政部长。 伊格那耶夫被迫辞职是因为联席议会，他在提出建议之前，做的工作太少了，没有充分考虑各方面的利益，把希望单纯寄托在沙皇身上。 这就犯了没谋定就先动的大忌，在沙皇看来就是能力不足的表现。 “那不行，火车站是我们公司的财产。”维特坚决维护雇主利益。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了？”阿尔弗雷德恶形恶状，一幅要吃霸王餐的样子。 乔治在来罗夫诺之前，提前向沙皇报备，阿尔弗雷德是沙皇的监军。 阿尔弗雷德跟乔治也是老朋友了，乔治正在筹建的兵工厂，阿尔弗雷德也有股份。 第127章 父子局 第127章父子局 从小尼古拉到阿尔弗雷德，乔治将越来越多利益相关方拉进来，一步步构建他的商业帝国。 钱是赚不完的，饭也要一口一口吃，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给别人留，最终只会变成肥皂。 尼古拉的信任是乔治最大的依仗。 但只有尼古拉的信任，还不足以让乔治在俄罗斯畅通无阻，任何感情都会随着时间推移发生变化，只有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 “我只是说废弃，并没有说送人。”维特连乔治都不怕，更不怕阿尔弗雷德这个沙皇侍卫长。 “即便是送给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也不行么？”阿尔弗雷德这个老银币，又开始煽风点火。 “开个价吧——”乔治以力破局。 不就一个火车站么，就算狮子大开口，又能要多少？ 乔治还是低估的商人的贪婪。 “10000卢布。”维特不是狮子，是特么河马。 “这家伙疯了吧！”阿尔弗雷德哈哈大笑，100卢布他都觉得太多。 “1000——”乔治还价，1000这个价格不多不少。 一个火车站还是值点钱的，1000卢布肯定不止。 但是也没到10000卢布那么多。 上一次来到罗夫诺，乔治已经给过维特一次机会了。 这是第二次。 维特没有马上同意，他的笔在手指间疯狂转动，看向乔治的目光略复杂。 “能否问一句，为什么您要买这个火车站呢？”维特不知道乔治再打什么主意。 “想买！”乔治突出一个人傻钱多。 “成交！”维特不犹豫，他感觉到有未知危险正在逼近。 维特办事还是很利索的，罗夫诺火车站确实也跟废弃差不多，工作人员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乔治在火车站待了整整一个上午，除了一群老鼠，乔治再没见到任何生物。 “你买火车站干吗？”阿尔弗雷德到现在都不知道乔治为什么要买。 如果是圣彼得堡那样的大城市，火车站确实很赚钱。 罗夫诺现在连居民都没了，除了每年的演习，根本没人来罗夫诺，要着鬼地方干什么？ “不想看到他。”乔治随口敷衍，什么叫无规则？ 意思是从参演部队抵达罗夫诺那一刻起，演习就已经开始了。 乔治要给参演部队一个无比深刻的印象。 而且罗夫诺这地方，废弃了确实挺可惜的，这里是全球三大黑土带之一，土地肥沃无比，种出来的粮食从敖德萨上船，只需要40天就可以抵达海参崴。 最关键的是，通过叶卡捷琳堡之行，乔治已经认识到俄罗斯的物流费用有多高昂。 既然乔治想发展工业，那么乔治就必须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议价权。 所以罗夫诺只是开始，乔治接下来还会购买更多火车站，直到乔治成为俄罗斯的铁路大亨之一。 火车站不能在乔治手里废弃，需要工作人员维护，乔治给叶罗欣打电话，让叶罗欣给圣彼得堡发电报，问问拉多加湖的伊万，是否愿意来罗夫诺火车站工作。 拉多加湖是橡团成立时，乔治和尼古拉征兵的第一站，乔治对那个哥萨克村落的贫困印象深刻，一直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哥萨克不事生产，只会打仗，乔治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罗夫诺在边境附近，哥萨克们也不至于没有用武之地，在罗夫诺打猎，总比在拉多加湖捕鱼好一些。 伊万以行动证明他有多愿意。 叶罗欣发出电报的第二天，伊万就带着沃尔科沃村的所有成员抵达罗夫诺，男女老少一共407人。 当沃尔科沃村的村民抵达罗夫诺的时候，他们浑身上下只剩下最后一套衣服，几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典卖，才凑够来罗夫诺的路费。 看着一双双渴盼的眼神，乔治感觉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 四百人有点多，不过也不是没地方安置。 大多数时候，俄罗斯人都是有点死心眼的。 沙皇下令将罗夫诺周边清空，近卫军就疯狂出动，将包括罗夫诺小镇在内的所有居民全部迁走，直接制造了一个方圆100平方公里左右的无人区。 乔治其实能不是不能理解。 拆迁这种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很有油水的。 人可以迁走，房子搬不走。 所以罗夫诺现在有的是房子，再来400人也能安置。 “这里有全世界最肥沃的土地，随便种点什么东西就饿不死，会种地吗？”乔治还是不够了解哥萨克这个群体。 “会，会的——”伊万老泪纵横，哥萨克不是不种地，而是没有地让他们种。 帝国传承300年，土地兼并非常严重，乔治在圣彼得堡的庄园有很多荒地，但只要乔治不允许，就没人敢去乔治的庄园里开荒。 西伯利亚的荒地倒是很多，可是那里人烟稀少，帝国给与的保障不足，哥萨克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就算西伯利亚的荒地随便他们开垦，他们也得先度过第一个最寒冷的冬天才行。 哥萨克的困境，真不是哥萨克不努力，而是帝国上下齐心协力造成的。 沙皇需要廉价士兵，工厂主需要廉价劳动力，拥有土地最多的大贵族，宁愿放着土地白白荒芜，不产生任何利益，也不会主动开发，美其名曰田园风光。 他们从未想过，生活得不到保障的哥萨克，和工人一样，同样都是帝国内部最不稳定的群体。 1917年，圣彼得堡工人起义，奉命前往镇压的近卫军拒绝开枪，沙皇失去了最后一道保障。 绝大部分近卫军士兵，和那些起义的工人一样，都是哥萨克。 乔治希望能给哥萨克找到一条出路，让愿意打仗的人去打仗，愿意种地的人去种地，让反贼—— 让反贼去西伯利亚，乔治欢迎。 “那就去吧，这里的房子随意你们挑选，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你们必须遵守帝国法律。”乔治不会放任自流，他将这些哥萨克从拉多加湖带到罗夫诺来，就要负起责任。 这也是对帝国的责任。 伊万离开后，乔治发现他的贴身卫兵伊万同样泪流满面。 “伱怎么了？”乔治和尼古拉一样，关心自己身边人，他可不想在睡梦中挨一刀。 “公爵，谢谢你——”伊万的眼泪越流越多，在乔治的印象中，他是个从不流泪的人。 “伊万是我的父亲。”伊万的话让乔治大吃一惊，他刚才甚至没有和他的父亲打招呼。 乔治很不理解。 “我现在不再是他的儿子了，而是你的卫兵。”伊万的话让乔治震惊，哥萨克都是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真不是。 哥萨克不是不重视亲情，而是传统意义上，从军就是出家，忠孝不能两全，既然选择忠诚于沙皇，那就斩断和原生家庭的关系。 这就是很多退伍老兵宁愿在城市流浪，也不返回家乡的原因。 “你在说什么疯话，如果你连你父亲都可以不要，我还敢把你留在身边吗？”乔治从不违背天理人伦，俄罗斯不知道对哥萨克多苛刻，才会形成这样扭曲的传统。 橡团第一批士兵就来自沃尔科沃村，这批士兵现在都在橡团服役，乔治当天就为这些士兵批准3天的探亲假，并且每人发放50卢布，允许他们回家探亲。 命令发出后，乔治不得不在站长办公室门口，接受沃尔科沃士兵的列队效忠。 哥萨克人命贱如蝼蚁，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战场上战死的哥萨克，连个墓碑都没有，死在哪儿，就葬在哪儿。 重伤的哥萨克只能得到少到可怜的抚恤金，根本无法维持生活，很多人无奈自杀。 像叶罗欣这样有能力接济袍泽的哥萨克毕竟是少数。 米柳京改制的一大恶果是，导致大量年轻力壮的哥萨克流落在城市里，他们一无所有，了无牵挂，就像孤魂野鬼，对帝国只有仇恨。 乔治不能眼睁睁看着情况继续恶化，离开圣彼得堡之前，乔治向军部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将今年退伍的士兵送往海参崴，乔治承诺会给他们优厚的待遇，不会让他们流落街头。 乔治的本意是减少隐患。 军部却直接拒绝。 俄罗斯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每年的退伍老兵呢，他们是最好的工人，刚刚离开军队，思想比较单纯，最容易管理，最容易满足。 圣彼得堡一些工厂，甚至会在退伍季到来前，将工厂里的一部分工人遣散，为迎接退伍军人做准备。 至于那些被遣散的工人如何生活，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 伊万——老伊万效率高，抵达罗夫诺的第二天，就挑选出来50名年轻人供乔治驱使。 这50人年龄都不超过30岁，男女各半，乔治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打扫卫生。 罗夫诺火车站的底子还是挺不错的，候车厅的墙壁是用石头筑成的，屋顶使用的琉璃瓦，门上的玻璃偶有破损，更换后，并不影响继续使用。 站台上的积雪清理完毕之后，乔治才注意到，站台居然是使用条石铺就的，只是因为长期无人打扫，所以才遍地泥泞。 小伙子们都很勤快，这里将是他们未来工作的地方，乔治给他们开出的薪水是每人每月10卢布，这个标准比近卫军的薪水都高。 姑娘们的薪水是6卢布，她们是售票员和服务员，候车大厅和售票大厅的卫生工作就由她们负责。 虽然薪水并不一样，姑娘们都不以为意，乔治为她们准备了崭新的制服，售票大厅和候车大厅的卫生打扫完毕后，环境整洁，光线明亮，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不拿钱都很开心。 小伙子们要负责站台部分的工作，他们都接受过军事训练，个个都是合格的安保人员，乔治要求他们提高警惕，尤其注意陌生人。 维特本来想把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撤走，乔治要求维特至少要留下一名站长，一名电报员，和一名扳道工，以维持火车站的正常运行。 维特没有故意找麻烦，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乔治的底线在哪里，继续惹怒乔治的话，维特就要倒霉了。 维特留下的站长叫纳西莫夫，49岁，从14岁开始就在铁路部门工作。 俄罗斯的铁路，起步也才没有多少年，算算时间，纳西莫夫差不多是从俄罗斯开始修铁路的时候，就已经在铁路部门工作。 乔治给纳西莫夫开出相当于西南铁路局两倍的薪水，纳西莫夫很高兴的跳槽到乔治的铁路公司。 乔治的铁路公司就叫罗夫诺公司。 安排好火车站的工作，乔治和橡团汇合，正式开始在罗夫诺的训练。 第一项训练内容就是营和营之间的对抗。 叶罗欣和安德烈不幸抽中父子局，他们要在半个月内决出胜负。 演习不设规则，参演双方在大约5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角逐，乔治担任演习总指挥，阿尔弗雷德是观察员，德米特和瓦西里全程旁观，为接下来的演习做准备。 为了避免无谓伤亡，叶罗欣和安德烈需要提前两天把作战计划上报指挥部。 乔治拿到双方计划的第一时间，召集军官团队进行兵棋推演。 叶罗欣老成持重，他的计划偏传统，老老实实从出发点向中心位置推进，寻找安德烈决战。 安德烈兵行险著，他第一天派出一个连作为侦察兵，首先确定叶罗欣的位置，准备对叶罗欣设伏。 “这怎么打，难道真的要开枪吗？”阿尔弗雷德傻眼，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对抗模式。 “德米特，告诉他怎么打——”乔治不回答这种简单的问题。 “不用开枪，只要叶罗欣的部队踏入安德烈的伏击圈，那就基本可以判定叶罗欣全军覆没。”德米特轻车熟路，橡团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对抗演习了。 “这怎么可能呢？”阿尔弗雷德不认为叶罗欣的部队毫无还手之力。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的我的部队遭遇伏击，我的部队也会全军覆没。”德米特吃过亏，橡团现在真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同等数量的敌人消灭。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这是冷兵器时代的经验，热兵器时代如果不与时俱进，那就等死吧。 第128章 期待已久 第128章期待已久 阿尔弗雷德太好奇了，橡团为他打开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阿尔弗雷德从来不知道，战争居然可以玩出来这么多花样。 排队枪毙时代的战争，毫无乐趣可言。 两支军队在野外相遇，按部就班的整理队伍，在军官的率领下以整齐的队形匀速进攻。 没有试探，也没有迂回，更没有任何战术动作，参战双方比拼的除了勇气，就是数量。 这种情况下，人口众多的俄罗斯肯定占便宜，一个师打光了，再上一个就是了。 橡团对于士兵的重视，到了让阿尔弗雷德惊讶的程度。 近卫军其他军团，大多数只有一名军医，只为军官服务。 橡团每个营都有军医，每个连队都有医护兵，团部直属医院有四名军事医学院毕业的正规医生。 橡团抵达罗夫诺的当天，一名士兵在搬运弹药箱的时候发生意外，腿被弹药箱砸断。 橡团的医生并没有直接将士兵的断腿锯掉，而是为这名士兵进行了外科手术，将断腿接好，又把人送回圣彼得堡休养。 这完全颠覆了阿尔弗雷德的认识，阿尔弗雷德问乔治，让4名医生和近20个助理医生花费4个小时为一名下士接腿，值得吗？ 乔治只问了一句话，就让阿尔弗雷德哑口无言。 “如果那个断腿的士兵是你呢？” 至于为什么派4名医生和20个助理医生。 那是因为这种事在橡团极少发生，医生们希望通过那个倒霉的士兵，为助理医生们积累更多经验。 在橡团，一名正规军医，要负责培养四名助理医生，如果助理医生能通过考核，成为正规军医，那么培养这名助理医生的军医，就可以得到100卢布的奖励。 考核是由橡团自己组织的，团部四名军医加各营军医组成评审团，对接受考试的助理医生进行考核，超过一半军医认为该助理医生已经达到军医标准，即为通过考核。 乔治的目标是为橡团每个连队，都配备一名合格军医。 乔治对士兵的生活也很重视，橡团抵达罗夫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盖房子。 以前罗夫诺演习，每年只进行一个月，橡团不需要固定营房，住帐篷也可以。 以后罗夫诺演习可能会成为常态，橡团没准会常驻罗夫诺，这就需要有更完善的保障。 橡团修建营房，同样让阿尔弗雷德大开眼界。 阿尔弗雷德不太清楚地方部队的营房都是什么样。 大部分近卫军军团的营地，在阿尔弗雷德看来就跟农贸市场一样混乱，根本没有秩序可言。 橡团为士兵修建的，是那种一间屋可以住十到十二个人的大房间，一个班一间屋。 考虑到俄罗斯的冬季，保暖是个大问题。 橡团修建的营房是联排木屋，木屋下方预先布置管道，用于冬季取暖。 俄罗斯的钢铁产量并不高，所有管道都是使用钢管连接，加特契那宫都没有这么奢侈。 现在这些营房正在建设，冬季到来之前应该可以完工，不影响橡团使用。 橡团士兵的表现，也确实值得这样的待遇。 评审作战计划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质疑，安德烈的部队，能否在短时间内消灭叶罗欣的部队。 乔治也不废话，让阿尔弗雷德从德米特率领的部队里，随便挑一个连，为阿尔弗雷德表演一把，什么叫伏击。 阿尔弗雷德被带到一片树林外。 乔治告诉阿尔弗雷德，他挑选的那个连队，就藏在这个树林内，让阿尔弗雷德自己去找。 阿尔弗雷德在树林内转了一圈，别说士兵，连只兔子都没看到。 “你骗我，树林内根本没有人。”阿尔弗雷德很生气，乔治这是把他当傻子了。 乔治放声狂笑，回头对德米特和瓦西里趾高气昂。 “拿钱，拿钱，你们都输了！” 阿尔弗雷德更生气，他不仅被当傻子愚弄，还被当做赌注。 “阿尔弗雷德，伱就不能仔细找找吗？”德米特掏钱包，骂骂咧咧数钱。 “你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么？”瓦西里对阿尔弗雷德也没好气儿，沙皇的侍卫长又怎样，瓦西里还公爵继承人呢。 “乔治，你在干什么？”阿尔弗雷德难以置信，不相信乔治会干这种事。 设局这种事，不应该是彼得或者康斯坦丁那种蠢货才擅长的么。 乔治啊乔治，你堕落了—— “别闹，待会儿分你一半。”乔治很高兴，他赢了200卢布。 自己赚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知不觉，乔治现在的收入也已经很丰厚了，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俸禄每年按时到账，叶卡捷琳娜给的零花钱比俸禄更多，除了科学委员会之外，乔治现在还是俄罗斯帝国音乐委员会的委员。 俄罗斯军方年初提议，将《俄罗斯进行曲》，正式确定为俄罗斯军歌。 俄罗斯军歌很多，陆军、海军，甚至近卫军都有自己的军歌，但是从来没有一首军歌，能够代表所有俄罗斯军队。 前年罗夫诺演习后，《俄罗斯进行曲》出现，一经面世即广为传播，深受俄罗斯人喜爱。 沙皇很愉快的同意了俄罗斯军部的请求，乔治这个《俄罗斯进行曲》的创作人，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俄罗斯帝国音乐委员会委员。 俄罗斯帝国音乐委员会一共只有11名委员。 所有收入加起来，乔治现在也是年入百万卢布。 但是他的心情，却没有现在这么高兴。 乔治终于知道彼得和康斯坦丁为什么那么爱开盘了—— 乔治大方，数了一百卢布给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现在已经习惯了乔治的pua，很自然的接过来，没有丝毫心里抵触。 乔治让德米特集合部队，陆陆续续有士兵从树林内走出来。 阿尔弗雷德一把揪住大尉连长：“你刚才在树林里？” 大尉连长头上戴着草环，脸上涂了伪装油彩，身上披着树叶编织的伪装网，看向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充满鄙夷。 “你刚才就从我的鼻子前面走过，还差点踩到我，幸好你没踩到，否则你就完了！” 这—— 阿尔弗雷德大小也是沙皇的侍卫长。 你个小小大尉，这么豪横的吗！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还没有瞪圆，大尉就鼻孔朝天。 这下阿尔弗雷德终于看清楚了。 这位是沙皇的堂弟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他父亲是亚二幼弟，曾经担任过外交大臣的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大公。 普团那个米哈伊洛维奇，是谢尔盖的哥哥。 阿尔弗雷德再次痛恨俄罗斯这些大公们的恶习。 是芭蕾舞台上的大白腿不好看？ 还是舞会上伯爵小姐们的蛮腰不好搂？ 阿尔弗雷德实在是想不明白，俄罗斯的大公们为什么扎堆往近卫军里冲。 橡团虽然不是近卫军，含公量也不低。 沙皇的堂弟都能藏得让阿尔弗雷德找不到，阿尔弗雷德终于相信，至少在伪装这一项上，橡团已经超越其他俄罗斯军团。 超越的可不仅仅是伪装。 阿尔弗雷德知道橡团官兵的射击成绩都很出色。 但是出色到什么程度，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切身体会。 乔治让瓦西里带人去一百米外布置身靶，回头又给阿尔弗雷德挖坑：“要不要赌一把？” “不！”阿尔弗雷德倔强。 乔治遗憾，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快乐没了，这人越来越不好玩。 瓦西里很专业，身靶居然还是移动的。 阿尔弗雷德终于知道，原来橡团也玩排队枪毙。 只不过橡团的排队枪毙，和阿尔弗雷德了解的排队枪毙不太一样。 一百米的距离上打身靶，就连橡团军医，都能做到弹无虚发。 一阵排枪过后，一百个身靶，有79个被击中，中弹最多的是军官，头部都被打碎了，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枪。 橡团普通士兵使用的子弹是中间装药。 精确射手和重机枪，使用的子弹却是全装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精度更高。 返回罗夫诺的路上，阿尔弗雷德一路都很沉默。 晚饭后阿尔弗雷德才来找乔治。 “有没有可能，让所有帝国部队，都和橡团一样强大？”阿尔弗雷德监军，还有特殊任务。 “不太可能，橡团对于后勤的要求非常高，如果将橡团的标准推广全军，帝国无法承受。”乔治话没说完。 士兵的素质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俄罗斯的军官团队。 近卫军的后勤标准也不低，可是近卫军的将军们，宁愿把子弹堆在仓库里发霉，也不用于训练部队，乔治又能怎么办？ 布鲁西诺夫告诉乔治，俄罗斯偏远地区的士兵，每年的薪水只有可怜的2卢布零10戈比。 军部给的薪水真的这么低吗？ 不是的，军部给的薪水不低，而是被军官以各种理由克扣，士兵拿到手的就只有这么点。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乔治给探亲的士兵每人发50卢布，能得到士兵的集体效忠了。 “乔治，如果只按照普通标准，能到什么程度？”阿尔弗雷德代表沙皇发问。 “足够用来拱卫帝国！”乔治内心，并不像他的语气这样坚定。 橡团的特殊性，不仅在于最高力度的后勤保障。 橡团军官的廉洁，比后勤保障起到的作用更大。 乔治这个军团长不伸手，叶罗欣和德米特、瓦西里、安德烈就不敢伸手。 营长严格要求自己，下面的连长、排长更不敢放肆。 这样倒推的话—— 不能推。 叶罗欣很谨慎，部队在移动的时候同样广撒游骑。 安德烈的部队善于伪装。 叶罗欣的部队也不差。 阿尔弗雷德找不到藏起来的士兵，安德烈的伏兵，却逃不过叶罗欣的眼睛。 都是老猎手，谁都别跟谁玩花样。 两军在经过最初的试探之后，要赢得胜利，还是不得不正面强攻。 安德烈还是沉不住气，部队“伤亡”最先达到百分之五十，不得不退出战斗。 百分之五十的标准比较苛刻，一般情况下，部队伤亡达到百分之三十，就已经全线崩溃了。 对于俄罗斯来说却正常。 历次俄土战役中，俄罗斯都有部队在伤亡达到百分之七十的情况下，依旧坚持作战，真正做到了死战不退。 全军从上到下全部战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阿尔弗雷德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是整个过程，给阿尔弗雷德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是橡团的内部对抗。 如果橡团的对手是近卫军，是俄罗斯地方部队呢？ 阿尔弗雷德能想象得到，对方会被橡团玩的有多惨。 整个夏天，橡团都在罗夫诺进行对抗训练，乔治中间只在尼古拉过生日的时候回了一趟圣彼得堡。 七月底，玻璃厂终于建成，开始生产由彼得·卡尔·法贝热设计的化妆品包装瓶。 法贝热是俄罗斯珠宝首饰工匠，他最著名的作品是复活节彩蛋。 化妆品的目标客户是贵族女性，想把酸奶油卖出珍珠的价格，就得花更多心思。 普通玻璃瓶是为针对大众的珍珠霜设计的。 卖给大公夫人们的化妆品要求尽善尽美，包装上也不能有丝毫瑕疵。 乔治于是就让朱利安去找法贝热，委托法贝热帮助设计包装瓶。 法贝热的设计可能不受所有人喜欢，但绝对符合俄罗斯人的审美，有了法贝热的加持，一瓶人参珍珠霜，卖个一百卢布不算贵。 毕竟一瓶能用很久呢。 乔治在看过法贝热的设计图之后，要求法贝热进行修改，减少包装瓶的容量。 尼玛一瓶装一斤，这得用到什么时候才能用完？ 人参珍珠霜的珍贵又如何才能得到体现呢？ 当然是物以稀为贵。 于是法贝热的第二版设计，人参珍珠霜的容量，就只剩下可怜巴巴的50毫升。 达莉亚在了解到新版人参珍珠霜的容量之后，将法贝热大骂一顿，然后就开开心心的交给朱利安组织生产。 这个情绪转换的有点快，但是充分体现了达莉亚的心情。 乔治更开心，他的商业帝国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香槟酒不能算。 大公们买香槟，并非心甘情愿。 大公夫人们对人参珍珠霜，可是期盼已久了。 第129章 我不 第129章我不 从去年冬天开始，圣彼得堡贵妇圈就开始流传有关“圣水”的传说。 起因是在一次宫廷舞会上，王后玛丽亚艳冠全场，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夫人询问了王后的贴身女官之后才知道，王后使用了一种叫做“圣水”的护肤品，效果显著。 今年年初，加特契那宫传出好消息，王后有喜。 圣彼得堡的大公夫人们顿时全疯了，尤其是那些已经年老色衰的大公夫人。 英雄落幕，美人迟暮，最是人间留不住。 大公夫人们年老色衰，大公们就把感情转移到年轻女孩们身上，大公夫人们白首孤灯，独守冷宫，怎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可以形容。 王后上一次有喜，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不说老蚌含珠，可在俄罗斯也不多见。 谁不想夺回丈夫的宠爱呢。 所以自从王后有喜的消息传出后，整个俄罗斯的大公夫人们，都在疯狂寻找这个叫“圣水”的东西。 俄罗斯王室没有秘密，大公们有几个私生子，人们一清二楚。 乔治委托法贝热设计包装也不是什么秘密。 乔治人在罗夫诺，大公夫人们找不到乔治，于是每天通过各种关系求到尼古拉这儿的，就犹如过江之卿。 连小尼古拉都为求家庭和睦给乔治发电报，让乔治给他弄点“圣水”。 乔治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圣水”的产量太低，无法满足大公夫人们的需求。 “圣水”的产量高不高，取决于包装瓶的生产速度。 法贝热设计的包装瓶，对于工艺的要求很高，无法进行大批量工业生产，只能手工打磨。 乔治不嫌慢，大公夫人们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去买祝福水—— 祝福水已经在法国正式销售，供不应求。 叶卡捷琳娜得到珍珠霜的时间，比王后更早。 身为女性，叶卡捷琳娜对于化妆品的市场需求，比乔治更敏感。 所以乔治还在辛辛苦苦招人设计包装的时候，祝福水已经在法国开始销售。 1884年的当下，巴黎牛肉2法郎一公斤。 叶卡捷琳娜的祝福水，1法郎1克。 你还别嫌贵，这价格还经常买不到，毕竟这可是俄罗斯王室用品，传说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就是凭借祝福水，才备受沙皇宠爱。 叶卡捷琳娜本来就保养的很好，于是所有见过叶卡捷琳娜的人，都对祝福水的作用深信不疑。 截止到去年底，从祝福水中获得的利润，已经超过香槟酒的三倍。 所以叶卡捷琳娜才有底气去美国订购机器。 叶卡捷琳娜在得知乔治在圣彼得堡科学院组建研究所之后，极力要求乔治将研究所转移到巴黎，和俄罗斯相比，巴黎的市场更广阔。 别看法国输掉了普法战争，巴黎依然是毫无争议的世界金融中心，全世界的有钱人趋之若鹜，俄罗斯很多贵族，每到冬天就要去法国度假，王室也不例外。 母上大人的话，乔治不敢违背。 马卡洛娃和沙德林对去巴黎也不抵触。 尼娜更雀跃，她对巴黎向往已久。 乔治不向往，罗夫诺就是乔治的天堂。 在圣彼得堡时，乔治的一言一行，都受到沙皇的密切监视。 乔治的所作所为，要考虑王室的荣誉，以及舆论风评。 乔治还每天都担心刺客的炸弹，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橡团，或者是橡园。 罗夫诺方圆百里，现在已经成为无人区，除了橡团官兵，就是来自拉多加湖的哥萨克。 说到哥萨克。 自从拉多加湖哥萨克抵达罗夫诺之后，叶罗欣和德米特、瓦西里，每天都追着乔治问，能不能让更多哥萨克定居罗夫诺。 乔治是怎么对待哥萨克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拉多加湖哥萨克抵达罗夫诺的时候，除了一身衣服之外一无所有。 乔治从罗马尼亚为他们买来马和牛，从圣彼得堡为他们订做新衣服，乔治甚至成立了一所学校，和一家医院，这在整个俄罗斯都绝无仅有。 俄罗斯的教育还好，虽然说不上完善，俄罗斯人有机会接受教育，成绩出色的还可以接受高等教育。 俄罗斯一直到1707年，才有第一所正式医院，在那之前，俄罗斯的医院大多是修道院，俄罗斯的医生被人认为是魔法师，真正的医生只为贵族阶层服务，平民患病，根本没机会得到治疗。 罗夫诺每年都要举行演习，意外伤亡少不了，在罗夫诺建一所医院，符合演习需求。 可以说整个俄罗斯，同时拥有医院和学校的小镇，仅罗夫诺一个。 哥萨克们也争气，他们面对新生活，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 男人们没日没夜耕种，罗夫诺居民虽然搬走，土地还在，根本不需要开荒，可以直接播种。 女人负责照顾家庭，孩子们去读书，在火车站工作的女孩们，每天都把候车厅和售票厅的地板拖到一尘不染，即便这么多天下来，一个乘客都没有。 小伙子们尽职尽责，恨不得给罗夫诺的老鼠都编上号，他们的工作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小镇，进出小镇的两个路口，每天都有人值守。 哥萨克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士兵请求，让他们的家人也来罗夫诺。 橡团上下两千多人，背后至少两千个家庭。 时下的俄罗斯，一个家庭十几口人都属正常，乔治如果放开的话，罗夫诺旬日之间，就能发展为拥有人口上万人的小城。 人口上万，就不再是小镇了。 乔治不敢放开这个口。 只有几百人的小镇，内务部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上万人的城市，内务部不可能不管不问，到时候乔治就将失去对罗夫诺的控制权。 士兵们的合理要求也不能不管不问，那会打击士兵们的积极性。 于是在7月份的橡团内部考核中，乔治决定各项考核前十名的家庭成员，可以获得定居罗夫诺的资格。 7月份的这次考核，也成为橡团历次考核中，成绩最好的一次。 仅200米固定靶，橡团拿到满分的士兵，就有350人之多。 阿尔弗雷德终于知道橡团有多少精确射手了。 “乔治，这不行——”阿尔弗雷德希望乔治能将一部分精确射手上交军部，由军部分配给各军团，担任射击教官。 老子辛辛苦苦，用无数子弹喂出来的精确射手，你一句话就想要走，好大的脸面！ 乔治不会说的这么直白，让阿尔弗雷德去征求精确射手们的意见。 如果精确射手愿意调走，乔治愿意放人。 阿尔弗雷德高高兴兴的就去了。 射击教官也是军官，一般少尉起步，优秀射击教官甚至可以是大尉。 在俄罗斯成为军官，就迈入贵族行列。 阿尔弗雷德觉得精确射手们，不可能拒绝成为军官的诱惑 事实和阿尔弗雷德的想象大相径庭。 阿尔弗雷德说破了嘴，也只有十几名精确射手愿意离开橡团，这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阿尔弗雷德此前信心满满，只要他把承诺给出去，不说橡团精确射手全部跟他走，最起码也得乔治求着他，给橡团留几个才对。 没想到只有十几个人愿意离开橡团。 难道橡团的吸引力就这么大？ “跟着军团长，有肉吃——”杨科夫是橡团射击教官，阿尔弗雷德的第一个攻略对象。 杨科夫已经是军官了，还是乔治的侍卫长，前途一片光明。 阿尔弗雷德就算真的把嘴说破，杨科夫也不会离开橡团。 “难道在加特契那宫就吃不到肉？”阿尔弗雷德不理解，他给杨科夫开出的职位是，加特契那宫卫队射击教官，军衔中校。 乔治现在的军衔是上校，一年一级，有时候还跳级。 杨科夫不说话，任凭阿尔弗雷德说的天花乱坠，眼皮子都不抬。 “你迟早会后悔的！”阿尔弗雷德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转身去找7月考核的第一名拉尔森。 拉尔森话更少，翻来覆去就一句：“我不！” “去近卫军其他部队，伱可以成为军官。”阿尔弗雷德努力让自己和蔼可亲。 “我不——”拉尔森惜字如金。 “到时候你的家人也可以去圣彼得堡生活——”阿尔弗雷德换个策略。 “我不——”拉尔森油盐不进。 “难道你就不想让你的家人过上更好地生活吗？”阿尔弗雷德逐渐气急败坏。 “我不——” “该死的你能不能换句话？” “休想——” 换了吗？ 换了。 也没换。 跟俄罗斯的刺刀一样，冥顽不灵。 阿尔弗雷德大受打击，来找乔治喝酒。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你迟早要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吗？”阿尔弗雷德很为这些哥萨克们惋惜，他们终究还是所托非人。 “你忽略了一件事，他们等不到我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就要退役了——”乔治话说一半，就算他去了海参崴，这些哥萨克还是能带走。 前文说过很多次俄罗斯人不愿意去西伯利亚的原因。 如果俄罗斯官方能给新移民完善的保障，解除新移民的后顾之忧，俄罗斯人难道不愿意去西伯利亚吗？ 不可能的，到时候恐怕俄罗斯的贫农和哥萨克，会把开往西伯利亚的火车挤爆。 想想看，30年免税，免税期限结束后，还可以以3卢布一俄亩的价格将地买下来。 也就乔治有爵位，否则乔治都愿意去西伯利亚开荒。 “这么优秀的士兵，怎么能让他们退役呢？”阿尔弗雷德愤怒，这特么是浪费。 “那你要把他们安置到什么地方？”乔治不理解俄罗斯这帮军官都是怎么想的。 精确射手是很难得。 可是橡团已经用事实证明，精确射手是可以批量培养的。 所以为什么不去培养新的精确射手，非得盯着乔治手里这仨瓜俩枣呢。 俄罗斯当军团长的公爵又不是乔治一个。 小尼古拉和谢尔盖，他们的庄园里难道就没有可以开荒的土地？ 橡园虽然不收税，橡园的佃农和老兵们，在收获季结束后，主动将达莉亚准备的库房塞的满满当当，每天的新鲜鸡蛋吃不完，达莉亚只能腌起来，一米高的大缸，达莉亚一次要买20个。 今年春天，达莉亚无奈地发现，去年冬天准备的食物，连一半都没吃完。 哥萨克来到罗夫诺吃的食物，有一部分就来自橡园。 这也就是能用军列，否则鸡蛋的运输成本，比鸡蛋本身的价格都高。 “安置到近卫军、地方部队、海军——”阿尔弗雷德说着说着就闭了嘴，他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是可能，只要愿意，是肯定！ “为什么会这样——”阿尔弗雷德苦笑，没道理啊。 乔治笑笑不解释，俄罗斯没道理的事多了，问题谁都能发现，但是谁都没办法解决。 上帝来了都不行。 除非沙皇来一场自上而下的大清洁。 而且还不是一劳永逸，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这么来一次。 “乔治，我会将我在这里看到的，形成报告上交加特契那。”阿尔弗雷德直言不讳，他相信乔治能理解。 “最好把重点放在哥萨克上。”乔治不仅能理解，还愿意帮阿尔弗雷德修改报告。 乔治在罗夫诺并没有付出太大代价，橡团士兵就争先恐后把家人移民罗夫诺。 帝国如果在西伯利亚也能这样做，那么相信开发西伯利亚就不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代价其实也不大。 俄罗斯每年虽然有半年积雪期，用来盖房子和囤积食物足够了。 乔治在盖房子这方面很有经验，只要把材料提前准备好，一栋能供五口之家居住的房屋，只需要十个人，一个星期就能建好。 这样计算的话，只需要一个一百人的建筑队，在六个月之内，完全可以建成一座可以容纳一千人的小镇。 “乔治，报告还是你来写吧。”阿尔弗雷德又习惯性偷懒，乔治把功劳送到他嘴边上，他都懒得张嘴。 “别犯傻，难道你想当一辈子的侍卫长吗？”乔治恨铁不成钢，沙皇的侍卫长外放，怎么着也得弄个师长干干吧。 这份报告写好了，没准就是总督。 第130章 独家渠道 第130章独家渠道 往年的罗夫诺演习都是9月份开始，今年提前到了8月份。 今年的演习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对抗，第二部分是例行表演。 对抗部分不对外公开，连卡罗尔一世都没有邀请，例行表演阶段会邀请各国观察员，向各国观察员展示俄罗斯军队的雄姿。 去年罗夫诺演习结束后，近卫军对高级军官进行调整，小尼古拉担任第一骑兵师师长，布鲁西诺夫担任第3步兵师师长，这两个师就是橡团这次演习的对手。 乔治当初在普团举行的选拔赛，现在已经扩大到整个近卫军，小尼古拉和布鲁西诺夫的部队，集中了近卫军最出色的军官和士兵，小尼古拉发誓要击败乔治，布鲁西诺夫则是要一雪前耻。 如果一个师打一个团都打不过，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布鲁西诺夫是步兵，从圣彼得堡乘坐火车，比小尼古拉的骑兵更早抵达罗夫诺。 乔治在火车站迎接这位老对手。 “乔治，准备好了吗？我今年一定会击败你！”布鲁西诺夫的部队还没有换装，装备的还是波丹步枪。 乔治的部队也没有全面换装，在抵达罗夫诺之后，橡团只得到了两批步枪，数量一共600支。 重机枪倒是来了十挺，乔治的1883在俄罗斯军部组织的考核中顺利击败加特林和马克沁，成为俄罗斯军方制式武器。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因为装备不统一，给橡团的后勤工作带来更多压力，马里奥为此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整夜整夜睡不着。 乔治安慰马里奥，这才刚刚开始呢。 橡团现在的装备只是步枪和火炮，马里奥就已经开始力不从心。 未来橡团的武器装备会更复杂，对后勤的要求更高，马里奥的工作将更繁琐。 “在近卫军过的怎么样？”乔治不放狠话，布鲁西诺夫确实挺有能力的。 布鲁西诺夫是乔治认识的，最出色的俄罗斯军官。 他治军严整，对部队要求很严格，吃住都在军营，和士兵们一起训练，简直就是乔治的翻版。 “近卫军太棒了，如果我在特团得到的支持和近卫军一样，你不可能击败我。”布鲁西诺夫认为他已经看透了乔治，或者说得到了乔治的真传。 抵达罗夫诺的当晚，布鲁西诺夫就希望参观橡团。 “橡团所有人都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没时间陪你玩。”乔治提醒布鲁西诺夫，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俄罗斯军队对后勤的依赖非常严重，离开后勤支持就无法单独作战。 可俄罗斯后勤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提高部队的独立作战能力就尤为重要。 乔治希望橡团官兵能吃土豆炖牛肉，也能吃野兔，而且还得能生吃。 作战期间，很多时候不能生火做饭，俄罗斯没有自加热食品，生吃是必备技能之一。 如果还是以前的大兵团作战，倒也不用这么苛刻。 可接下来的演习橡团要以一个团对抗一个师，对于橡团官兵的素质就提出更高要求。 小尼古拉先不说。 布鲁西诺夫能得到足够支持的话，真能批量培养精确射手。 布鲁西诺夫麾下的士兵也是哥萨克。 “什么是野外生存训练？”布鲁西诺夫气焰顿消，野外生存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你不会想知道的——”阿尔弗雷德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他第一次知道野外生存训练的内容时真吐了。 布鲁西诺夫是打过仗的人，他觉得阿尔弗雷德的反应太夸张了。 “为什么？”布鲁西诺夫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带食物。 “因为要尽可能多带子弹。”乔治耐心解释，食物可以就地取材，子弹可搓不出来。 滑膛枪时代，子弹确实是可以搓出来。 定装子弹的结构更复杂，更精密，科技含量更高，完全依赖后勤，想从敌人手里缴获都不行，除非连敌人的步枪一起抢过来。 伯丹步枪时代，俄罗斯士兵随身携带的子弹只有50发，随用随补。 弹仓式步枪的子弹消耗量更大，士兵每人随身携带100发，后勤如果跟不上，子弹用完了，步枪就是烧火棍。 橡团要求士兵在作战期间，至少要随身携带200发子弹。 尤里耶夫步枪使用的子弹重量为22克，200发子弹就已经4.4公斤。 加上其他随身携带的物资，橡团士兵的随身物资重量已经超过20公斤。 对于其他部队来说，20公斤的重量可能有点高。 对于橡团来说真不高。 橡团四个营之间的内卷，已经卷到连子弹也要卷的程度，叶罗欣率领的一营，平均随身携带的子弹量已经达到350发之多。 这还没有装备手榴弹呢。 “50发子弹足够了吧？”布鲁西诺夫从未尝试过在脱离后勤的状态下作战。 不过单发步枪也可以理解，俄罗斯还尤为强调刺刀的作用，没有子弹还能拼刺刀。 橡团也练习拼刺，但是乔治不提倡拼刺刀，除非子弹打光。 小尼古拉的部队在三天后抵达，罗夫诺逐渐热闹起来，有士兵去哥萨克家里借宿，被哥萨克拒绝。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人也就算了，一间房子也不是腾不出来。 整整一个排都要住进去，实在强人所难，客厅里都打上地铺也不够。 乔治要求小尼古拉和布鲁西诺夫约束部队，不准随意骚扰罗夫诺居民。 布鲁西诺夫还好。 小尼古拉就很生气。 橡团提前抵达罗夫诺，营房已经建设完毕，橡团士兵住在干净整洁的营房里。 近卫军难道就活该睡大街？ “没谁让你们睡大街，你们难道没有帐篷吗？”乔治希望建立一种更和谐的军地关系，哥萨克何苦为难哥萨克。 “乔治，橡团士兵住在干净整洁的军营里，我的士兵住帐篷，这让我的士兵们怎么想？”小尼古拉也不想找乔治的麻烦，可是不找不行。 “那好，我们都住帐篷可以了吧！”乔治哭笑不得，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实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沙皇在8月三号抵达罗夫诺。 随着罗夫诺演习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俄罗斯几乎所有总督和各大军区司令都齐至罗夫诺，罗夫诺一时将星云集。 沙皇在罗夫诺有行宫，总督和军区司令们没有。 士兵可以住帐篷，让总督和军区司令住帐篷就太不像话了。 幸好还有橡团军营。 乔治的办公室被谢尔盖抢走，他是莫斯科总督兼军区司令，谁都抢不过他。 小尼古拉还想抢乔治的宿舍，差点被乔治扔出去，近卫军师长这个级别的，在现在的罗夫诺一抓一大把，没资格搞特殊。 现在的橡团营地，尉官根本没资格住进去，将军才有资格拥有单间。 米柳京肯定有，他刚从远东回来。 清法战争爆发的时候，米柳京就希望乔治去远东担任军事观察员，近距离感受战争的残酷。 乔治和俄罗斯的这些将军们相比，最缺乏的是实战经验。 将军们就算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毕竟有资历。 乔治什么都没有。 你说橡团战斗力强大，橡团在战场上消灭了多少敌人？ 训练场上表现的再好都没用，都是纸上谈兵，除非乔治能证明子弹是好汉，刺刀才是笨蛋，否则乔治的话就缺乏说服力。 俄罗斯短期内不会主动挑起对外战争，乔治根本就没有机会证明。 “清帝国的将军们毫无斗志，部队军纪废弛，装备落后，他们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刚刚被征招的农夫没什么区别——”米柳京终于知道乔治为什么说清帝国和法国是菜鸡互啄，这场战争毫无看点。 乔治不同意米柳京的话。 近卫军征招的士兵都是哥萨克，自幼接受军事训练，他们可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农夫。 “法军自从普法战争后彻底堕落了，孤拔是个蠢货，他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清帝国的恐吓上，希望清帝国接受法国的讹诈，法国完全没有做好征服清帝国的准备，也缺乏征服清帝国的实力。”米柳京同样不看好法国，法国确实在这场战争中表现的很业余。 “谁赢了？”乔治不知道清法战争的具体过程，但是知道结果是清国不败而败，法国不胜而胜。 “我离开的时候，法军虽然没有赢得胜利，但是清国更没有赢得胜利的可能。”米柳京还是倾向于法军赢得胜利。 “未必——”乔治希望清帝国能争口气，给法国人点颜色看看。 法国人劳师远征，不可能派出太多军队，后勤是个大问题，清帝国只要坚持过最艰难的阶段，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清帝国的。 不过清帝国的情况，比俄罗斯更复杂，能坚持多久是个大问题。 “你呢，有没有信心击败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米柳京就是为了演习，才从远东回到罗夫诺。 阿列克谢是布鲁西诺夫的名字。 “就算他们一起上，我也有信心赢得最后的胜利。”乔治并不是针对谁，俄罗斯这些将军，比孤拔也没好到哪儿去。 米柳京很满意，俄罗斯的俾斯麦，就应该这么自信。 演习开始之前，沙皇照例在行宫举行宴会，为将军们加油打气。 这是乔治第一次成为主角。 让乔治意外的是，总督和司令们对演习内容并不太感兴趣，他们更想让乔治给他们开后门，卖给他们圣水。 “你嫂子说了，如果我不能带一马车圣水回去，就不准我进卧室，你看着办——”谢尔盖不怕自曝家丑，他老婆确实是有点彪悍。 谢尔盖的老婆就是被活埋那位。 “我在敖德萨都听说了圣水的事，你必须得帮我，为了帝国的安全，否则我就不能将精力集中在公务上——”敖德萨总督约瑟夫·古尔科夸张，去年他还是代理总督呢。 “圣水是啥？”新任阿穆尔总督科尔夫好奇。 今年俄罗斯将包括勘察加半岛在内的一部分领土从西伯利亚总督区分拆出来，成立了阿穆尔总督区。 科尔夫是阿穆尔总督区第一任总督。 在参加完罗夫诺演习之后，科尔夫就将前往远东。 海参崴也在阿穆尔总督的管辖范围内。 有这一层关系在，乔治对科尔夫另眼相看，也就不奇怪了。 “科尔夫，咱俩一样可怜——”乔治的爵位比科尔夫高很多，科尔夫只是男爵。 “尊敬的——” “叫我乔治就好，我还指望你多给符拉迪沃斯托克一些拨款呢——”乔治主动向科尔夫示好。 “这你可太为难我了，阿穆尔总督区总共也没多少拨款。”科尔夫很配合，乔治并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好打交道。 如果可以的话，科尔夫也不愿意去远东。 可总得有人为帝国开疆拓土。 海参崴虽然只是个小城，有乔治的疯狂投资，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海参崴就能成为阿穆尔总督区最大的城市。 “科尔夫，没钱就去找乔治，乔治可是圣彼得堡最会赚钱的人。”谢尔盖幸灾乐祸，乔治的封地确实不咋地。 “待会儿咱俩好好聊聊——”乔治主动约科尔夫。 “那我静候佳音。”科尔夫懂事，乔治如果不配合，他这个总督也不好当。 宫廷宴会总是吃不饱，为了避免上厕所，参加宴会的客人在宴会前不会吃太多食物，宴会结束后再吃。 乔治和科尔夫边吃边聊。 “我们已经击败了奥斯曼帝国，接下来帝国的扩张方向，会从欧洲转向东亚，这是我们的机会。”科尔夫很兴奋，去远东当总督或许不是肥差，但绝对是美差。 这几十年，俄罗斯帝国从清帝国割占的领土已经超过百万平方公里。 如果科尔夫也能签下一个类似《瑷珲条约》之类的东西，那么科尔夫最少能升伯爵。 “没那么容易，清帝国正在和法国作战，清帝国的表现并不差。”乔治现学现卖，希望米柳京的观察，能让科尔夫谨慎一些。 “法国不是打赢了么？”科尔夫并不知道清法战争的进展。 “什么时候的事？”乔治其实也不知道，还以为科尔夫有独家渠道。 第131章 伙计，你输得不怨 第131章伙计，你输得不怨 虽然法国人费拉不堪，人们似乎都已经认定，清帝国将输掉这场战争。 在俄罗斯人看来，和清帝国相比，俄罗斯武德充沛，南下自然是唾手可得。 乔治知道清帝国问题很多，可是俄罗斯也没有俄罗斯人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修通之前，科尔夫无法得到太多援助，南下只是奢望。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 在被任命为阿穆尔总督之前，科尔夫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问题上摇摆不定，修与不修都无所谓。 在被任命为阿木尔总督之后，科尔夫的态度截然不同，成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坚定支持者。 乔治也是，但是乔治和俄罗斯这些军事狂人们不同，乔治必须把自己的目的隐藏在俄罗斯的整体战略中，以发展代替扩张，转移帝国的注意力。 所以在第二天沙皇召见乔治的时候，乔治就表现的极为谨慎。 谨慎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解读成老成持重。 阿尔弗雷德的报告起到了作用，使沙皇看到了开发西伯利亚的可能性。 历代沙皇都希望开发西伯利亚，可西伯利亚的苦寒之地对于俄罗斯人没什么吸引力，所以俄罗斯才做梦都想南下。 “我们可以把开发西伯利亚，和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联系到一起，移民到哪里，铁路就修到哪里，这样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修建完成后，我们不仅得到了铁路，还得到了铁路沿线的无数居民点。”乔治不说西伯利亚的优势，也不说西伯利亚的困难，这些沙皇都很清楚。 “类似罗夫诺这样的小镇，一个居民点可能只有几百人，也可以有上千人，他们不仅能开发铁路沿线的土地，而且还能为修筑铁路提供劳动力，短时间内，帝国并没有战争威胁，我们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一部分地方部队改造成工兵部队，让他们去修铁路，他们也将是铁路沿线这些居民点的第一批居民。”乔治关于西伯利亚大铁路，也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 西伯利亚大铁路迟早要修，这不仅关系到俄罗斯的利益，同样关系到乔治的计划。 乔治希望俄罗斯能将重点从对外扩张，转移到对内发展经济上，俄罗斯已经拥有全世界最大的疆域了，要那么多土地干吗？ 留给后人当遗产吗？ 经济得到发展，矛盾就能得到缓和，彼得堡的大公们，也不用把目光聚集到彼得堡那一小块争权夺利，俄罗斯大着呢。 “乔治，你有没有去过清帝国——哦，你没去过——”沙皇没有动摇。 乔治希望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是希望通过铁路，带动铁路沿线地区的经济发展。 沙皇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目的是将西伯利亚和帝国更紧密的联系到一起，更便于向远东地区增兵。 目的还是南下。 也行吧，这也算是殊途同归。 “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去看看——”沙皇希望能激发乔治对扩张这件事的兴趣。 乔治现在做的这些事，不管是化妆品，还是演习，在沙皇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于帝国并没有根本上的利益。 和米柳京对乔治的期待不同。 沙皇希望乔治能成为俄罗斯的第二个穆拉维约夫，为帝国开疆拓土。 穆拉维约夫是尼古拉一世时期的名臣，他最大的功绩是为俄罗斯夺得包括海参崴在内的大约100万平方公里领土。 1861年穆拉维约夫退休，被亚二封为阿穆尔斯基伯爵，1881年，穆拉维约夫在巴黎病逝。 “米帅多次希望我去远东担任军事观察员，我正准备今年的演习结束后去看看。”乔治夹带私货，军事观察员是幌子，海参崴才是目的。 “去吧，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俄罗斯不该被束缚在北极圈内，我们应该拥有更好的土地，拥有更高的地位，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沙皇气吞万里，全世界最大的疆域，也不能满足俄罗斯的野心。 乔治终于理解，为什么他三番五次建议裁军，沙皇都置之不理。 把军队都裁了，谁为沙皇征战四方？ 40万军队确实是足够保障俄罗斯的安全，可是用于开拓的兵力就没有了，沙皇难道不知道俄罗斯是个陆权国家吗？ 知道，沙皇比谁都清楚。 可是沙皇依然在财政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每年拿出军费的五分之一投入海军，目的就是为了对外扩张。 这—— 也行吧。 伱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沙皇也不是一味扩张，至少乔治关于西伯利亚这部分的建议，沙皇还是很有兴趣的。 试一试又不会掉块肉。 沙皇虽然不会裁军，俄罗斯每年都有士兵退役，与其任由那些士兵成为工人，还真不如像乔治说的那样，去开发西伯利亚。 8月15号，对抗演习正式开始，近卫军首先出场的是布鲁西诺夫率领的近卫步兵第三师。 橡团官兵2100人。 近卫步兵第三师全军一共14000人，双方兵力差距巨大。 橡团虽然是龙骑兵，哥萨克的骑术不在轻骑兵之下，完全可以当做轻骑兵使用。 乔治将袭扰战术发挥到极致，步三师在演习开始的第一天，就损失了350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布鲁西诺夫不同意指挥部的判断，350人都已经两个步兵连了，这意味着已经有一个营失去战斗力。 演习虽然没有规则，但有时间限制。 这才第一天就损失了一个营，接下来还有半个月呢。 “阿列克谢，指挥部并没有偏袒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如果你非得说不公平，那么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才是受害者。”草原总督伊凡·巴布科夫是演习观察团成员，这个观察团是由俄罗斯总督和军区司令组成的。 步三师使用的还是波丹步枪，在射程和威力上，均和橡团装备的尤里耶夫步枪有较大差距。 使用尤里耶夫步枪的橡团精确射手，可以在步三师的攻击范围外，从容对步三师进行精确的点名式射击。 橡团射手口味刁钻，普通士兵不值得他们浪费子弹，橡团官兵点名的对象，基本上都是步三师军官。 在第二天的报告中，橡团一共向步三师发起了21次攻击，如果按照乔治的要求，步三师至少损失了40名军官，其中包括11名校官。 这样算的话，步三师丧失战斗力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营。 “不可能，橡团是怎么做到的？”布鲁西诺夫不想跟上一次一样，输的不明不白。 “昨天上午，你的指挥部是不是在姆利尼夫河短暂停留？”巴布科夫让布鲁西诺夫求仁得仁。 “是的，我当时就在哪里。”布鲁西诺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知不知道，河对岸的树林里，有一队橡团的哥萨克骑兵？”巴布科夫的眼神充满怜悯，可怜的孩子。 布鲁西诺夫脸色惨白，他真不知道。 “公平起见，你的参谋长已经死了。”巴布科夫的话，将布鲁西诺夫打入深渊。 “你的前锋部队现在在哪里？”谢尔盖的话，让布鲁西诺夫陷入更大的恐惧。 “在你前锋部队一公里外，是橡团炮兵阵地，公平的话，你的前锋部队已经全部被歼灭。”古尔科雪上加霜。 “我的部队可以反击——”布鲁西诺夫努力挽回。 “那你将面临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密集火力，橡团的所有重机枪都在那里。”几位总督你一言我一语，将布鲁西诺夫彻底埋葬。 这仗没法打。 步三师连橡团士兵的面还没见着呢，就已经损失过半。 演习进行到第五天，纵然指挥部已经尽可能降低橡团的杀伤力，给步三师士兵每人都穿上盔甲，步三师还是因为兵力损失过多，不得不退出演习。 布鲁西诺夫要求复盘，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了。 橡团在演习开始的第一天，就确定了步三师主力部队所在的位置。 然后橡团的哥萨克骑兵小队，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橡团的哥萨克没有和步三师正面作战，他们一人双马，奔驰如飞，一击得手就迅速撤离，步三师的步兵就算想反击，也追不上橡团的骑兵。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的袭扰式攻击，晚上宿营的时候，橡团也没有放过步三师，布鲁西诺夫终于知道失踪的士兵都是怎么回事了。 橡团哥萨克艺高人胆大，居然在步三师宿营的时候，派人摸掉了步三师的哨兵。 布鲁西诺夫根本不知情，还以为哨兵拖枪逃跑了呢—— “伙计，你输得不怨——”巴布科夫杀人诛心，这话布鲁西诺夫似有耳闻。 “乔治，你不能这样对我！”小尼古拉被布鲁西诺夫的惨状吓住了，这倒霉孩子现在精神恍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精神受到巨大打击。 近卫军的后勤标准，确实是比高加索军区高很多。 布鲁西诺夫本以为有机会复仇，没想到输的更惨。 上一次输给乔治，布鲁西诺夫并没有丧失信心，并不认为是自己技不如人。 这一次还有什么理由？ 今天要回老家上坟，下午如果回来得早，就有第二章 第132章 全军公敌 第132章全军公敌 1853年出生的布鲁西诺夫今年31岁。 1872年出生的乔治—— 算了，乔治不喜欢别人讨论他的年龄。 乔治出生那一年，布鲁西诺夫毕业于贵胄军官学校，随后进入高加索军区服役。 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布鲁西诺夫以勇敢和大胆的战术崭露头角，被认为是俄罗斯军方的明日之星。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是谁都想不到，俄罗斯的后浪居然来的这么快。 橡团和步三师的演习，预计时间是半个月。 这才过了短短五天，步三师就被橡团击败，整个过程值得总督和将军们反复复盘。 “乔治，如果率领的是步兵，如何击败橡团？”米柳京代布鲁西诺夫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也同样是所有总督和将军们最关心的问题。 “步兵面对骑兵，本来就不公平，如果是我，我根本不会主动进攻。”乔治是属乌龟的，橡团构建的防御阵地，所有人都见过。 步兵面对骑兵，如果跟着对方的节奏走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骑兵活活拖死。 所以布鲁西诺夫应该在进入战场上，就老老实实构筑防御阵地，逼橡团和步三师打攻防战，那么布鲁西诺夫最起码也能拿个平局。 跟乔治打对攻，下场就是这样了。 “我该怎么办？”乔治的建议，对同样率领骑兵的小尼古拉没有作用。 “乔治是怎么击败阿列克谢的，你已经看到了，难道还要乔治教你怎么做吗？”老尼古拉恨铁不成钢，同样都是王室成员，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乔治的部队装备了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射程比波丹步枪更远，他部队里还有数量众多的精确射手，如果我也像乔治那么打，下场会比阿列克谢更惨。”小尼古拉现在就开始找借口。 不过这也确实是个问题，不限射程的话，任何部队跟橡团对抗，都会被橡团放风筝。 “乔治，从现在开始，你的部队射程，和其他部队一样只有300米，不，200米。”亚三查漏补缺。 橡团精确射手的步枪上，是有瞄准镜的。 不加以限制的话，其他部队同样会被橡团放风筝。 别小看这区区100米，放在战场上，就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生死天堑。 “可以——”乔治同意，他已经展示了新式武器的威力，希望能提高沙皇，和俄罗斯这帮将军们的重视。 “哈哈哈哈，乔治，这次伱完了——”小尼古拉很高兴，好像已经赢得对抗。 削弱了武器装备带来的优势后，橡团好像变得不会打仗了一样，整整两天都没有像骑一师发动任何攻击。 小尼古拉得意洋洋，他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四个打一个，想不出乔治应该怎么击败他。 乔治虽然没有攻击，但是并没有什么都不做，他已经为小尼古拉准备好了墓地，只待小尼古拉主动跳进来。 小尼古拉的军事素养虽然不怎么样，他却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参谋长——原总参学院教授奥布鲁切夫。 奥布鲁切夫是米柳京的老朋友，和米柳京一起创办了《军事文集》杂志，并且亲自担任过这个杂志的主编，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他参与制定俄军计划，是米柳京最重要的助手。 米柳京退休后，奥布鲁切夫任总司令部参谋长，兼军事学术委员会主席，主持制订对德、奥作战的战略计划。 布鲁西诺夫的惨败吓到了小尼古拉，也震惊了俄罗斯的将军们。 为了提高骑一师的战斗力，沙皇临时任命奥布鲁切夫为骑一师参谋长，希望骑一师能在乔治手下坚持更长时间。 乔治并不知道他的对手换了人，他发现小尼古拉突然聪明起来，没有给乔治什么机会，仅有的一次破绽，看上去还更像是陷阱，乔治并没有上当。 骑一师和橡团一样，也是一人双马。 这意味着骑一师的机动力不亚于橡团，如果橡团一击不中，就会被骑一师死死缠住，到时候骑一师就可以凭借优势兵力，将橡团活活耗死。 “骑一师的后勤运输线已经拉长到40公里，我们可以袭扰骑一师的运输线——”瓦西里在战术会议上提议，他现在也跟着乔治学坏了，为求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曾经瓦西里是个多么正直的年轻人啊，从来不会，也不屑于用这种阴谋诡计。 “我们不如在水里下毒，把他们毒死！”德米特恶毒，不过这并不能彻底击败骑一师，只能恶心他们。 “我去当诱饵，把骑一师诱入包围圈。”叶罗欣率领部队在姆利尼夫河畔挖了整整三天战壕，构建伏击阵地。 “还是我来吧，小尼古拉只有看到我，才会丧失理智。”乔治出动出击。 小尼古拉很高兴，骑一师已经占领演习场中心位置，接下来只要找到橡团，就是橡团末日。 奥布鲁切夫很谨慎，没有因为乔治的年龄轻视乔治。 奥布鲁切夫1830年生人，总参学院毕业后，留校担任军事地理教研室教授、主任，在担任军事学术委员会主席之前，奥布鲁切夫担任总司令部军事学术委员会委员兼办公室主任，研究了一辈子战术，经验丰富无比。 奥布鲁切夫是演习观察团成员，布鲁西诺夫是怎么输掉演习的，奥布鲁切夫都看在眼里。 骑一师虽然拥有绝对优势兵力，奥布鲁切夫并没有轻装冒进，他在确认行军路线之前会广布游骑，不给橡团伏击的机会。 骑一师被奥布鲁切夫分为两部分，之间相隔大约10公里，这样既能保证搜索面积，也不至于互相脱节，任何一方遭到橡团袭击，另一方都能快速支援。 第四天，橡团的袭击终于到来，一支骑兵分队遭到橡团伏击，大约40人阵亡，20人被俘。 “这不公平，哥萨克从不投降，他们只会血战到底。”小尼古拉喋喋不休，认为乔治得到演习指挥部的偏袒。 “我们的兵力比橡团多四倍，这难道公平吗？”奥布鲁切夫希望俄罗斯的将军们不要只会抱怨，打仗不是决斗，从不可能公平。 苏沃洛夫之所以成为军神，最擅长的事，是集中优势兵力，在短时间内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快速消灭敌人，赢得战争胜利。 在之前的演习中，橡团兵力比步三师少很多，乔治甚至都没有集中兵力，就将步三师打到退出演习。 乔治每天的作战计划都要上报指挥部，奥布鲁切夫很清楚，乔治在对步三师的演习中，只动用了两个骑兵营，还有一个骑兵营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出动。 这个结论并不正确，因为橡团没有动用的兵力还不是一个营，而是两个营。 橡团的炮兵营，士兵也是由哥萨克组成，同样是可以作为龙骑兵，甚至轻骑兵使用的。 “该死的乔治，等我找到他，我一定要狠狠踢他的屁股。”小尼古拉发狠，他要替布鲁西诺夫报仇。 不不不，小尼古拉才不是为了替布鲁西诺夫复仇呢，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军团长，普团遭到攻击，对方用火炮对我们实施密集打击。”副官匆匆来报，橡团又故技重施，在骑一师休息的时候发起袭扰战术。 虽然乔治还没有任何军事著作，奥布鲁切夫已经开始研究乔治的袭扰战术了。 表面上看上去，乔治的袭扰战术似乎没什么规律，总结下来就是瞎几把打。 奥布鲁切夫对战术异常敏感，能发现一些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 橡团恢复袭扰战术后，会在夜间对骑一师实施突然袭击。 俄罗斯军队没有夜间作战的习惯，也不具备夜间作战的能力，在遭到第一次袭击之后，小尼古拉曾派出军队反击，但是又遭到橡团的伏击，损失惨重。 在小尼古拉派出更多兵力后，橡团的炮兵就消失了。 小尼古拉质疑橡团炮兵的机动能力，被奥布鲁切夫看穿。 罗夫诺周边河道密集，橡团炮兵利用河道快速转移，缺少渡河方式的骑一师根本追不上。 于是接下来在宿营时，小尼古拉就会选择远离河道的地方，尽可能避免遭到橡团炮兵的攻击。 “难道我们就不能利用这一点给乔治一个教训吗？”小尼古拉居然也开始玩战术，真是奇迹。 “你怎么知道乔治毫无防备呢？”奥布鲁切夫有耐心，将乌龟战术进行到底，看看乔治还有多少花样。 乔治的花样多着呢。 演习进行到第十天，乔治终于隔着一条河，出现在小尼古拉面前。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乔治精神奕奕，和小尼古拉的精神萎靡形成鲜明对比。 橡团炮兵打了就跑，骑一师的官兵却不能倒头就睡，万一橡团炮兵去而复返呢？ 橡团炮兵不能真的开炮，指挥部判定，橡团每一次成功实施袭击，骑一师就要处于四个小时的等待状态，在这段时间内，骑一师的官兵不能睡觉，不能走动，连战马都不能休息。 昨天晚上，橡团一共实施了两次袭击，骑一师刚休息的时候一次，凌晨三点又来了一次。 骑一师的官兵就愤怒无比，他们刚刚休息就被宪兵叫起来，被宪兵盯着坐了四个小时。 好不容易凌晨刚入睡，又被宪兵叫起来，整整一夜，骑一师的官兵和宪兵一样，眼睛都熬成兔子，乔治因此成为骑一师官兵和宪兵最痛恨的人。 今天恢复正常更新 第133章 我保证不了 第133章我保证不了 乔治将教员的16字箴言发挥到淋漓尽致，小尼古拉已经到崩溃边缘。 奥布鲁切夫看穿了乔治的战术，但是却无法阻止，因为奥布鲁切夫不能确定，乔治的袭扰战术，是否会转变成突然袭击。 真实战场上，一通炮火砸过去之后，轻骑兵就开始突击了，如果没有防备，部队瞬间就会崩溃。 奥布鲁切夫虽然担任过军事地理教研室主任，也不可能对罗夫诺周边的地形了如指掌。 橡团连续三年都在罗夫诺演习，这一次又提前两个月抵达罗夫诺，乔治的办公室里甚至有一个罗夫诺周边的沙盘，精确到每一条小路，每一条小河，连河水深度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乔治和小尼古拉之间的这条河虽然不宽，但也必须使用渡船才能渡过。 泅渡想都别想，骑一师使用的子弹还是纸壳弹，沾水之后会受潮，小尼古拉就算再愚蠢，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 “乔治，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宰了你！”小尼古拉暴跳如雷，他从未如此痛恨一个人。 大公们即便从军，也养尊处优，从不亲身涉险。 “那就给骑一师也装备新式步枪，我要堂堂正正击败你！”小尼古拉到现在还坚持认为自己输掉演习，非战之罪。 二战结束后日本那位，不仅逃脱了战后审判，而且还能继续当国王，简直滑稽。 “乔治，你得保证，这玩意儿不能流落在外。”谢尔盖对乔治提出无理要求。 200米距离上，准星就已经比目标大了，从缺口里几乎看不到目标。 大多数时候，步兵在战场上对射的时候，距离都不超过100米。 安装了瞄准镜的步枪，对于所有俄罗斯王公大臣来说都是威慑。 做梦！ 在刺客眼里，乔治明显比小尼古拉更重要。 只装一半发射药的话，子弹的射程和威力都会受到影响。 乔治不敢责怪沙皇，只能说演习指挥部太狗了，这样搞的话，还不如干脆每人发一把刺刀，上来就打白刃战。 新式子弹使用半装药，有效射程只有600米，全装药的话，在1000米的距离上依然有较大杀伤力。 俄罗斯的工业并不发达，能省则省。 这一次的演习依然有很多值得总结的地方。 很多人都知道，圣彼得堡流传着一份刺客必杀名单，俄罗斯所有王室成员都名列其中。 “把你的瞄准镜分给我几个？”小尼古拉异想天开。 “这玩意儿很危险，必须严格控制。”老尼古拉不喜欢新式武器是有原因的。 “多少钱？”沙皇有钱，不嫌贵。 于是两个小时后，小尼古拉就成为乔治的俘虏。 俄罗斯不可能给每一支步枪，都配备一个瞄准镜。 “这玩意儿做起来很麻烦，镜片全部都要手工磨制，稍微有一点误差就作废，我的玻璃厂和施瓦贝公司合作，每个月只能生产两个。”乔治先说价格昂贵的原因。 “所以？”沙皇知道乔治的性格。 子弹的消耗量巨大，别小看少装一半发射药，一年上亿颗子弹的消耗量，累计起来能省不少钱呢。 小尼古拉在刺杀名单上的排名没有进入前十。 “乔治，敢不敢给我一个机会，来一场公平的决战！”小尼古拉当着沙皇的面，总算有所收敛。 俄罗斯王室已经卷到，连刺杀名单排名也要卷的地步。 大部分情况下，在超过600米的距离上，普通人确实是和约翰·塞奇威克说的那样：连一头大象都打不中。 “公平的话，就不该对橡团有任何限制。”乔治态度更嚣张，说好的无规则呢？ 在给橡团增加了无数限制后，无规则演习硬生生被搞成滑膛枪时代的排队枪毙。 圣彼得堡的刺客就算不从乔治这里，也可以从国外得到类似装备。 “让你那该死的乌龟战术见鬼去吧，我要和那个该死的家伙一决胜负！”小尼古拉再也无法忍受乔治的袭扰战术了，他已经在乔治手下坚持了整整十天，仅凭这一点，小尼古拉就超越了布鲁西诺夫。 “2000卢布一个。”乔治开价狠，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沙皇之所以热衷于发动对外战争，根本原因在于沙皇不会在失败后受到惩罚，尼古拉一世自杀是他自己的原因，亚二在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不久后被刺杀，于是亚三在任期间，俄罗斯就没有再发动对外战争。 尼古拉一世在输掉第九次俄土战争后，绝望自杀。 “渡河，渡河，找到这个该死的家伙！”小尼古拉终于失去理智。 乔治在庄园里手搓子弹的时候，约瑟夫曾质疑子弹为什么只装一半发射药，不全部装满。 大公们都心情沉重，圣彼得堡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宛若实质。 “那你来啊，我等伱哦——”乔治只露了一面就消失，小尼古拉能听到乔治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乔治的人。 乔治很荣幸的名列第十，他上面是海军元帅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以及小尼古拉的父亲老尼古拉。 “想得美，你知道这玩意儿一个要多少钱吗？”只要和钱挂钩，乔治都会锱铢必较。 “军团长，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奥布鲁切夫及时阻止。 但小规模采购，装备近卫军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尼古拉很生气，他认为这是刺客对他的侮辱。 乔治人在指挥部，不给小尼古拉私报公仇的机会。 小尼古拉没有乔治的坚韧，这段时间也跟骑一师的士兵一样，只要遭到袭击就要静坐四个小时，小尼古拉的生物钟从来没有这么紊乱过。 德国和日本这两位，不仅没有自杀，还有脸苟活于世，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但这已经足以证明威慑的重要性。 橡团精确射手的步枪，由于安装了瞄准镜，在600米的距离上依然可以进行较为精确的射击，距离再拉大的话，对天赋的要求极高，只有少部分天赋极其出色的射手，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俄罗斯王室成员和俄罗斯的将军们，都面临被刺客刺杀的风险，每年都有人死于刺客的炸弹。 排名第一的肯定是沙皇，排名第二的王储尼古拉，排名第三的是莫斯科总督兼军区司令谢尔盖。 如果让刺客得到瞄准镜这玩意儿，刺客就可以从很远的距离上，对目标实施刺杀，这太恐怖了。 乔治这样做自然是有理由的。 乔治到不介意刺客将小尼古拉排在乔治之前，可惜刺客并没有这样做。 “乔治，你现在也在刺客的必杀名单上。”小尼古拉幸灾乐祸，同时还隐约不满。 “没关系，让他们来吧，我会送他们去见上帝。”乔治对刺客不会手软，你都特么要干掉我了，我送你去西伯利亚五年游？ “什么不危险呢，我们应该庆幸，刺客只会用炸弹。”乔治直言不讳，要是他的话，他就在路边埋炸药包，保证尸骨无存。 1848年，美国纽约州的摩根·詹姆斯设计了一种与枪管同样长度的管形瞄准装置，该装置的后半部安装了玻璃透镜，并有2条用于瞄准的十字线。 核弹出现之前，世界上之所以出现那么多的战争狂人，和战争的方式有很大关系。 “新式步枪的有效射程为600米，你确定骑一师的士兵，能在600米的距离上精确射击？”乔治不客气，给骑一师也装备新式步枪，只会进一步放大橡团的优势。 关键是射程，对于普通步枪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橡团精确射手和重机枪使用的子弹是全装药，这样的射程才具有意义。 这样的射程，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沙皇眉头紧皱，2000卢布一个也太贵了。 小尼古拉和谢尔盖这些大公，要么在参加宴会，要么去剧院看大白腿，人多眼杂，被刺杀的概率，比乔治大很多。 这一切都是乔治造成的。 “我保证不了，这玩意儿又不是我发明的，美国人在内战中已经将安装了瞄准镜的步枪应用于实战。”乔治打破幻想，技术的发展，是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 乔治深居简出，要么在军营里，要么在橡园，相对比较安全。 “我们要对武器进行更严格的管控。”老尼古拉希望从根源上解除威胁。 约翰·塞奇威克就是被一支安装了瞄准镜的步枪干掉的。 小尼古拉是王室成员，在成为俘虏之后，态度依然很嚣张，叫嚣着要狠狠教训乔治一顿。 这个推理过程并非这么简单，决定亚三没有发动对外战争的原因很多，亚二遇刺只是一部分， 威廉二世挑起一战，德国战败后威廉二世逃往荷兰，得到荷兰女王的庇护，得以善终。 俄罗斯的疆域太大了，民间散落无数武器，哥萨克这个群体先不说，前往西伯利亚的移民，也需要武器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俄罗斯一直到21世纪，还时不时传出熊吃人的新闻呢，现在可是19世纪，野生动物对人类的威胁，丝毫不亚于西伯利亚寒流。 哥萨克是俄罗斯最大的拥枪群体，男女老幼都自幼接受军事训练，如果将哥萨克群体拥有的武器全部没收，俄罗斯军队将失去最重要的兵源。 第134章 多尔戈鲁科夫号 第134章多尔戈鲁科夫号 21世纪都做不到的事，在19世纪就是做梦。 全世界所有国家，大大小小全部包括在内，没有一个控枪的，相反都在通过各种方式培养国民的尚武精神。 乔治也不赞成控枪，因为担心遭到刺杀就控枪，是因噎废食。 演习后半部分的表演，橡团并没有参与，乔治也没有和橡团一起返回圣彼得堡，而是和科尔夫一起乘坐法国籍邮轮“多尔戈鲁科夫”号前往远东。 “多尔戈鲁科夫”号是一艘新船，满载排水量6000吨，看名字就知道，这艘船多半是属于乔治的某位舅舅的。 “这船是你的？”科尔夫很惊讶，他知道乔治和这个姓氏的关系。 “不知道——”乔治的回答让科尔夫更惊讶。 外界只知道亚二离世后，乔治在王室的地位急剧滑落，但具体滑落到什么程度，外界并不太清楚。 现在看来外界关于乔治的流言并不真实，乔治连自己名下的资产有多少都不清楚，私人资产已经多到这地步了吗？ 邮轮并不贵，叶卡捷琳娜这两年赚了很多钱，一艘船还是买得起的。 沙皇将海参崴封给乔治后，乔治每年要从欧洲运送很多物资去海参崴，于是一来二去，叶卡捷琳娜就决定买船。 如果只送一次也就罢了。 海参崴是乔治的封地，转运物资非常频繁，远洋运输成本高昂，租用商船跑上几趟，运输费差不多就够买一艘新船了。 叶卡捷琳娜对乔治的支持力度没有上限。 既然海参崴需要船，叶卡捷琳娜就全力以赴，所以在欧洲和海参崴这条航线上，现在已经有一艘远洋货轮和一艘邮轮是属于乔治的。 货轮用来拉货，邮轮用来移民。 在法国的船厂里，还有两艘属于乔治的远洋货轮在加班加点。 “多尔戈鲁科夫”号长121米，宽15.1米，最快速度14节，可以搭载大约850名乘客。 这850人并不全是前往海参崴的，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会在途中下船，去海参崴的乘客，除乔治和科尔夫之外，只有121人。 这121人，全部都是乔治和科尔夫的随从。 也就是说，真正前往海参崴的移民，一个都没有。 “该死的，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我要接受这个任命呢，如果我去求陛下，能否让陛下收回成命？”科尔夫很沮丧，他知道海参崴不好，但是不知道居然差到这种程度。 “大概不能。”乔治没资格同情科尔夫，他和科尔夫同病相怜。 俄罗斯八个总督区，沙皇为什么让科尔夫担任阿穆尔总督，难道科尔夫心里就没点ac数吗？ 真正的好地方，也轮不到科尔夫这个男爵。 “多尔戈鲁科夫”出达达尼尔海峡，沿苏伊士运河一路向东。 在狮城有近400人下船，在西贡又下了一百多，经过马交之后，船上就只剩乔治一行人，和新任俄罗斯驻长崎总领事科斯特列夫了。 科斯特列夫1875年去日本留学，主要学习日语，留学期间就在俄罗斯驻长崎领事馆工作，不久前刚刚被任命为驻长崎总领事。 海参崴并不是真正的不冻港，冬季只有港口内不会冰冻，船只需要破冰船才能进出。 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冬天会前往长崎越冬，俄罗斯在长崎有租界，建有军人疗养院和船舶修缮所，长崎有专门为俄罗斯海军官兵提供服务的娱乐街。 “我们和日本在大约十年前签订了《圣彼得堡条约》，部分平息了关于领土的争议，不过这份条约引发的争议同样很大，矛盾并没有彻底得到解决。”科斯特列夫很了解俄罗斯和日本的关系。 1875年，俄罗斯和日本在圣彼得堡就萨哈林岛和千岛群岛的争议签署条约，双方确认千岛群岛属日本所有，萨哈林岛则属俄罗斯所有。 条约的签署，使两国关系有所缓和，在民间在引发巨大争议，俄罗斯人和日本人，对这两个条约都不太满意。 萨哈林岛比千岛群岛大很多，所以日本国内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有学者认为日本政府出卖了日本的利益，以换取俄罗斯的原谅。 俄罗斯国内的学者，则是一寸土地都不愿意放弃，他们不仅要求得到萨哈林岛，还要求日本放弃对千岛群岛的诉求。 “萨哈林岛好像也是你的封地？”科尔夫关心乔治的态度。 “日本凭什么得到千岛群岛呢？千岛群岛和萨哈林岛都应该属于俄罗斯！”乔治的表现，和沙皇对他的期待一样。 科尔夫就很满意。 俄罗斯的超级公爵，理应充满进取精神。 “能得到萨哈林岛，已经是我们所有人努力的结果了——”科斯特列夫也很无奈。 俄罗斯的整体实力，肯定比日本更强大。 但是具体到远东，俄罗斯真不如日本，7.6万平方公里的萨哈林岛都没几个人，就算控制了千岛群岛，俄罗斯也根本没有能力进行开发。 所以圣彼得堡学者们叫嚷的所谓“巨大利益”，根本就不存在。 不开发，就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面对这种情况，俄罗斯的外交官们确实是很无奈。 并不是每一个俄罗斯外交官，都和伊格那耶夫一样，能在谈判桌上，通过讹诈为俄罗斯获得原本就不存在的利益。 “没关系，你们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看我的。”乔治当仁不让，千岛群岛就在萨哈林岛旁边。 “殿下，您要干吗？”科斯特列夫心惊担颤。 俄罗斯在远东没多少实力，西伯利亚舰队虽然名义上是舰队，军舰却只有炮艇和用于布雷的拖网渔船，没有战列舰和巡洋舰。 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们天天伐木，他们也没什么别的工作可干，例行训练近乎废弃，水兵一年都打不了十发子弹。 这种情况下海参崴迎来一位超级暴躁的超级公爵，对俄罗斯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希望我们能达成一致，西伯利亚大铁路必须尽早开工。”乔治希望能达成统一阵线，这是帝国所有在远东的官员所希望的。 “是的，修建铁路势在必行——”科尔夫全力支持乔治。 支持乔治，就是支持他自己。 “一旦铁路开工，我们和日本的关系就会恶化。”科斯特列夫担心西伯利亚大铁路，会影响俄罗斯和日本的关系。 这是肯定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一旦开工，就意味着俄罗斯帝国的重心，开始从欧洲转向东亚，日本压力倍增。 日本之所以敢向俄罗斯提要求，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俄罗斯在远东的实力太弱，一旦打起来，俄罗斯不占优势。 没有西伯利亚大铁路，俄罗斯向海参崴输送任何人员和物资，都要通过日本海。 西伯利亚大铁路完成后，俄罗斯和海参崴之间的联系，就将不受日本的钳制。 “为什么会恶化？那是因为西伯利亚大铁路不符合日本的利益！”乔治慧眼如炬，和传说中一样杀伐果断：“凡是敌人所反对的，就是我们要坚持的。” 清帝国费拉不堪。 英国、法国已经在全世界拥有无数殖民地，无力占领东亚。 美国人还没有提出门户开放政策。 日本这个蕞尔小国，居然成为俄罗斯在远东的主要竞争对手。 所有俄罗斯人都没把日本放在眼里。 只有乔治知道日本对俄罗斯的威胁有多大。 乔治的话无可辩驳，科斯特列夫无话可说。 从1803年开始，陆续有来自美国、俄罗斯、英国等国家的船只进入长崎要求通商。 1869年长崎建城，美国和俄罗斯、英国等国，都在长崎拥有租界。 俄罗斯在长崎的租界并不大，只有大约3.7平方公里，这个租界并不是长期的，时限只有10年。 租约也不是和日本政府签订的，而是和长崎本地的志贺家签订的，租用的是志贺家的民用地。 志贺家的家主粗通俄语，是俄语翻译。 乔治和科尔夫并没有表明身份，甚至都没有下船，也没有拜访西伯利亚舰队的军官。 科斯特列夫下船后，“多尔戈鲁科夫”号继续向北，终于在10月6号抵达海参崴，沿途用时恰好40天。 随着“多尔戈鲁科夫”号距离海参崴越来越近，乔治的心情还是挺激动的。 然而所有的激动，都在抵达海参崴后化为乌有。 今年是米哈伊尔抵达海参崴的第三年，经过三年的开发，在乔治的想象中，海参崴不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最起码不能破破烂烂的像个小渔村。 去年乔治在罗夫诺，接到关于新海参崴的设计方案。 乔治对设计方案进行大量修改，要求米哈伊尔按照新方案执行，对海参崴进行彻底改造。 这个工作应该是已经开始了，但是执行状况并不好，因为呈现在乔治面前的，只有属于西伯利亚舰队的炮台和堡垒，以及混乱无章的水兵营地。 “这里就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科尔夫也是第一次来海参崴。 “应该是了吧——”乔治很失望，他没有看到热火朝天的工地，也没有看到井然有序的城市，他面前什么都没有，连米哈伊尔在电报中所说的杂货店都没有。 第135章 归属感 第135章归属感 乔治走上码头的时候，米哈伊尔正在码头上等待，自从接到乔治的电报后，米哈伊尔每天都翘首以盼，期待乔治的到来。 “格格，你终于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该死的，你好像又长高了——”米哈伊尔和尼古拉一样嫉妒乔治的身高。 乔治的身高现在已经来到180公分，还在继续长。 “我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呢？”乔治的语气，就像米哈伊尔将海参崴藏起来了一样。 “伱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问候我，而是关心你的符拉迪沃斯托克，上帝啊，我太伤心了，我的格格不爱我——”米哈伊尔绝对是表演型人格，在圣彼得堡时，米哈伊尔可不是这样。 “爱你爱你最爱你，你现在怎么这样，像个老娘们。”乔治的话让米哈伊尔更伤心。 米哈伊尔并没有把海参崴藏起来。 确切点说，是海参崴还没有开工，米哈伊尔这两年的重点是农庄，暂时顾不上海参崴。 海参崴人口稀少，包括清帝国的雇工在内，总人口不到四万，米哈伊尔无法兼顾，只能以农庄为主。 难怪米哈伊尔这两年，都顾不上海参崴，估计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修建尤里耶夫宫上了。 这就是海参崴排华的由来。 晚饭过后，一家人在客厅闲聊。 小卡佳才六岁，她站在奥莉佳身旁，拉着奥莉佳的手，看向乔治的眼神陌生又好奇。 “很多，但是选择留下来的人更多，有些华工主动要求到矿场工作，只因为矿场的薪水比较高。”米哈伊尔唏嘘不已，和赚钱相比，是否危险都不再重要。 乔治已经抵达自己的封地，科尔夫还要继续旅行，他的目的地是哈巴罗夫斯克（伯力）。 尤里耶夫宫所在的山脚下，有一片庄园，这里是米哈伊尔的住所，叶卡捷琳娜在门口等待乔治。 不过这种情况到明年就会有好转，乔治的农庄已经开始产出，明年就可以把精力转移到城建上。 清日战争爆发前，来自日本的情报人员，将清帝国渗透到千疮百孔，他们不仅熟悉清帝国的军事实力，甚至制作了比清帝国官方更详细的军事地图。 如果西伯利亚舰队能更好地约束水兵，那么乔治也不介意西伯利亚舰队留在海参崴。 海参崴是西伯利亚舰队的司令部所在地，西伯利亚舰队在一定程度上，会对乔治的权力形成约束，乔治对西伯利亚舰队没有管辖权，矛盾迟早会爆发。 奥莉佳拥抱乔治的动作略陌生。 小卡佳亲吻了乔治的脸颊，用法语叫乔治“哥哥”。 “我们和日本人之间迟早必有一战，现在这些日本人，到时候都是潜在威胁对象，所以我们必须加强对日本人的管理，尽可能减少他们和日本国内的联系，对日本彻底封锁来自海参崴的信息。”乔治知道日本人的威胁有多大。 现在离1905年还有几十年呢。 尤里耶夫宫是一个巨大的宫殿群，就像冬宫一样规模宏伟。 “华工怎么样？”乔治问的宽泛。 反倒是乔治对叶卡捷琳娜了解不多，只知道叶卡捷琳娜每天都在赚钱，赚钱，赚很多钱。 70万普特是大约1.15万吨，这个产量虽然并不高，考虑到海参崴只有4万人，足够食用。 和整天满世界宣传“最勤劳”的某族不同，华人才是全世界最勤劳的民族。 鱼干虽然不好吃，可以补充人体必需的营养和盐分，现在还不到能不能吃好的阶段，先解决能不能吃饱的问题。 来年这些工人，会带更多华工来到海参崴，就像候鸟一样。 海参崴的日本人，如果想向日本国内传递消息，那就请先活到1905年再说吧。 在俄罗斯人眼中，东亚人都长得差不多，分不清那些是华人，那些是日本人。 “格格，我亲爱的儿子，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让我看看你，你还好吗？你还记得我吗——”叶卡捷琳娜泪流满面，抱着乔治疯狂亲吻，语无伦次。 乔治见惯不怪，圣彼得堡的大公们，比米哈伊尔更过分，玩的更花。 “我很好——我也想你——”乔治也红了眼圈，他能感受到叶卡捷琳娜对他的感情。 乔治顺着米哈伊尔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一栋白色的房子若隐若现。 虽然再没有见过面，乔治和叶卡捷琳娜却不陌生。 一行人来到客厅，米哈伊尔婶婶对乔治也很热情，对米哈伊尔倒是有点爱答不理。 “今年离开海参崴的工人多吗？”乔治知道，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多华工离开海参崴。 “米哈伊尔最近找了个日本情妇，你可千万别学他。”叶卡捷琳娜毫不留情的嘲笑，让米哈伊尔红了脸。 黄海之战前夕，来自日本情报人员的情报，使日军准确推断出清军抵达战场的时间，为清军的战败埋下祸根。 这三年内，乔治和叶卡捷琳娜之间的通信超过1000封，叶卡捷琳娜和达莉亚之间也有通信，乔治经历了什么，叶卡捷琳娜一清二楚。 俄罗斯也注意到了日本的情报能力，在日俄战争前夕，俄罗斯为了限制日本情报人员的活动，对海参崴地区的东亚人加强管理，清国人和高丽人遭遇池鱼之灾，连同日本人一起被清理。 “我们今年开垦了更多荒地，雇佣更多工人，今年我们收获了70万普特的粮食，明年我们可以饲养更多牲畜，我们还积攒了100万公斤的鱼干，这玩意儿快要把我吃吐了——”米哈伊尔成绩喜人，乔治可以骄傲的宣布，海参崴已经解决了粮荒，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闭嘴！脏东西——”米哈伊尔婶婶没给米哈伊尔在乔治面前留面子。 “我都已经说了很多次了，那只是逢场作戏，我和西伯利亚舰队的将军们在一起，我无法拒绝——”米哈伊尔努力辩解。 乔治和科尔夫礼貌告别，约好过一段时间再见面，然后和米哈伊尔上马车，一起回家。 事实上明显不能，西伯利亚舰队的纪律很糟糕，水兵们缺乏约束，海参崴的暴力事件，绝大多数都和西伯利亚舰队有关。 乔治向奥莉佳和小卡佳伸出手。 自圣彼得堡一别，乔治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过叶卡捷琳娜，他都已经快要忘记叶卡捷琳娜长什么样子了。 8年—— 行吧，八年后，乔治就已经成年了，估计能赶上乔治的婚礼。 “西伯利亚舰队的将军们，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并不满意，这里冬天需要破冰船，才能顺利进出，西伯利亚舰队的将军们，更希望在更温暖的位置得到一个军港，如果西伯利亚舰队搬走，海参崴就将彻底成为我们的世界。”米哈伊尔在努力推动西伯利亚舰队南下，这符合乔治的利益。 “看到那座山了吗？我在山上为你建了一座行宫，名字叫尤里耶夫宫。”米哈伊尔向乔治示意。 “我把清国的雇工分散安置到四个庄园内，最大的庄园现在已经有四千人，明年庄园的数量会增加到10个，我们同时还有近6000工人在伐木和挖矿，按照你的吩咐，挖矿的都是高丽人和日本人。”米哈伊尔不太理解乔治为什么这么做。 整栋宫殿通体使用花岗岩建造，工程还在进行中，预计还需要至少8年才能完工。 勤劳还是其次，关键华人从不抱怨，对正治不热衷，他们只是默默赚钱寄回故乡，年老体衰无力工作时叶落归根，这简直就是工人的典范。 在1905年之前，俄罗斯不仅没有限制华人在海参崴地区的活动，反而因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大量从清帝国雇佣工人，当时在海参崴的华人，是俄罗斯人的数倍之多。 “咱们回家吧，卡佳在等你呢——”米哈伊尔给了乔治一个大惊喜，叶卡捷琳娜已经提前抵达海参崴。 “华工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人，他们任劳任怨，努力工作，只要按时发放薪水，他们从不抱怨——”米哈伊尔滔滔不绝，东亚三大群体，米哈伊尔对华工最满意。 奥莉佳只比乔治小一岁，现在已经亭亭玉立，和叶卡捷琳娜一样容貌姣好。 乔治能分得清，从现在开始就对日本移民加强管理，让他们和那些发配西伯利亚的犯人一样，去最艰难的地区，承担最辛苦的工作，干最累的活，挨最毒的打。 乔治的两个妹妹奥莉佳和小卡佳也在。 “符拉迪沃斯托克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这里远离纷争，没有圣彼得堡那么复杂，只要我们能把这里经营好，这里就能成为我们的天堂。”米哈伊尔在占正事上，还是靠谱的。 “要想办法让更多的工人主动留下来，最好让他们移民，和家人一起移民，这样才能有效增加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人口。”乔治的根本目的还是移民，得让那些华工对海参崴有归属感，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海参崴人。 “我正在想办法，努力从清帝国雇佣更多女孩，让她们和华工组建家庭，这样他们就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米哈伊尔的方法是正确的，不过方式嘛—— 不好说。 第136章 文明 第136章文明 乔治知道米哈伊尔是如何从清帝国“雇佣”工人的，用坑蒙拐骗来描述并不过分。 把人骗来只是第一步，如果让人心甘情愿留下来是更重要的问题，这方面米哈伊尔做的还不错。 1884年的清帝国，不说饿殍遍野，也能用民不聊生来形容。 清帝国的土地兼并比俄罗斯更严重。 俄罗斯平民无路可走，最起码还能移民西伯利亚开荒。 清帝国的华人才是真的无路可走，白毛女的故事也真不是艺术加工，背井离乡来到海参崴工作，至少可以活下去，不被饿死，这对于很多华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海参崴冬季天寒地冻，夏天还是很舒服的，不冷不热。 米哈伊尔敞开库房，允许华工用赚来的钱买东西带回去。 被米哈伊尔深恶痛绝的鱼干，成为最受欢迎的海参崴特产，一个戈比一公斤，和清帝国的米价差不多。 （这里的米价，以清国京城为准，清国地域辽阔，各地米价并不一样，京城米价23文一斤，这个价格从1870年一直维持到八国联军侵华，整整30年没变过） 鱼肯定比大米有营养，这一年来所有华工都深有体会。 几乎所有华工在离开海参崴的时候，都会购买几十，乃至上百公斤鱼干带回家乡。 为了吸引华工移民海参崴，米哈伊尔也花了不少力气。 海参崴华工，每天的薪水只有10戈比。 如果选择加入俄罗斯国籍，薪水就可以增加到20戈比。 如果拥有其他技术，比如木工、瓦工、会做饭、或者会剃头，薪水都会相应提高。 如果拥有特殊技术，比如懂医术，能教书，薪水会更高，达到每天50戈比。 卢布的购买力，和大洋差不多。 1880年前后，清国一个翰林，去中堂尚书家当家庭教师，每个月的收费不超过8两银子，大概折合11卢布。 已知比伯利亚的土地赎买价格，是3卢布15亩。 这意味着海参崴的医生，每个月的收入，至少可以在西伯利亚购买75亩土地。 海参崴也卖地，价格却不是3卢布15亩，而是30卢布一亩。 这个价格贵了点，但如果买地的目的并不是耕种，而是建宅，那就很合算了。 遗憾的是，米哈伊尔纵然给出这么高的薪水，却连一个医生和教师都雇不到。 相对于穷苦大众来说，医生和教师，在清帝国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至少生活还能维持，自然不用背井离乡。 这也不急，等庚子年之后，一切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真正的悲剧拉开大幕。 乔治在海参崴，度过了重生以来最温暖的一个星期。 叶卡捷琳娜恨不得将乔治这三年缺失的爱，在这一个星期内统统补偿给乔治。 叶卡捷琳娜亲手为乔治做早餐，帮乔治准备洗漱用品，为乔治整理衣物，叶卡捷琳娜甚至相为乔治洗衣服，被乔治坚决阻止。 您就别糟蹋您那人参珍珠霜泡过的手了。 真泡过。 外面人参珍珠霜论克卖。 叶卡捷琳娜不仅用人参珍珠霜泡过手，甚至用人参珍珠霜泡过澡。 乔治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很想问问叶卡捷琳娜，您泡过澡之后的那些人参珍珠霜，是怎么处理的？ 乔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相信叶卡捷林娜也不至于重新装瓶出售。 钱不钱的无所谓，这玩意儿的成本真的没多贵。 海参崴盛产各种皮草，叶卡捷琳娜亲手为乔治缝制了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 披风很漂亮，手艺虽然不怎么样，乔治还是从落雪后，每天都穿在身上。 西伯利亚的冬季是残酷的，大多数时间人们足不出户，躲在温暖的房子里。 海参崴的庄园里，到处堆满了取暖需要的木柴。 煤炭能卖钱，不能用来取暖，米哈伊尔正在进化成葛朗台。 乔治前往农庄视察，谷仓里堆满了粮食，大牲口和家禽家畜的牲口棚也通了暖气，确保顺利越冬。 几乎所有华裔雇工，都在冬天来临之前选择离开海参崴返回家乡，乔治吩咐米哈伊尔不要阻拦，并且叮嘱米哈伊尔要和德国人搞好关系，确保华工能把他们赚的钱，和买的东西，安全带回家乡。 虽然乔治尽可能为华工提供保障，去年还是有近百名华工，在海参崴因为疾病，或者是意外死亡。 这部分米哈伊尔支付了足够的抚恤金，派专人带上礼物，在华工代表的陪同下，按照华工留的地址，送到华工家乡，亲手交到华工家属的手里。 仅仅这一个举动，就为海参崴带来了1000名工人，他们都和米哈伊尔签订了时限为五年的正规劳务合同，其中一位叫刘四的年轻人，成为第一个加入俄罗斯籍的清国华工。 刘四今年29岁，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在刘四家乡，刘四是出了名的流浪汉，居无定所。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嫁给他。 今年八月，刘四来到海参崴。 九月初发薪水的时候，虽然刘四的工作时间还没有达到一个月，刘四还是得到了一个月的足额薪水，整整3个卢布。 刘四拿着钱去西伯利亚舰队总部旁边的娱乐街买了一瓶酒，把自己灌到酩酊大醉，躺在街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醒来之后就剪了辫子，加入俄罗斯国籍。 海参崴的四个庄园，分别以“福、禄、寿、喜”命名。 刘四住在喜庄，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米哈伊尔安排刘四担任喜庄的管事，并且给刘四安排了一个日本老婆，刘四感激涕零，差点认米哈伊尔为义父。 刘四的日本老婆还是挺不错的，只有18岁，娇娇弱弱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 “花子是艺伎，我从长崎花钱买的，一次买了很多，用来招待西伯利亚舰队的将军。”米哈伊尔用法语向乔治解释，刘四正在努力学习俄语，法语完全听不懂。 乔治知道日本明治维新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看起来，日本底层民众的生活也艰难，难怪小日本那么爱冒险。 日本发动清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都是在冒险，任何一次失败，都会给日本带来灭顶之灾。 幸运的是，日本两次都赢了。 这也让日本在冒险的道路上彻底失控，直到二战彻底失败。 清帝国每逢灾年，同样有很多人卖儿卖女，易子而食。 乔治宁愿花钱去清帝国买人，都不去日本买艺伎。 “为什么不去找找清国的传教士呢？”乔治鬼主意多，传教士在清国的风评，总比人贩子好很多。 《马可·波罗游记》首次神秘的东方帝国介绍给欧洲，引发轰动。 万历年间，利玛窦来到远东传教，他干的最重要的是却是翻译。 而且不是将西方的著作翻译到东方，而是将东方的著作翻译到西方。 利玛窦抵达明帝国的时间，和欧洲启蒙运动的时间差不多。 剑桥大学出版社在2004年出版的《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一书中坦诚：在18世纪，没有一个欧洲人认为欧洲文明是其自身创造出来的——英国工业化，只是更早的东方原创发明与向外传播的最后阶段。 18世纪的欧洲，甚至连“文明”这个词都没有。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剑桥大学说的。 “找传教士干什么？他们是清帝国最苦逼的一群人。”米哈伊尔哈哈大笑，在清国传教就是笑话。 来自西方的传教士在东方忙活了几百年，发展的信徒没几个，鸡蛋倒是发出去不少。 为了将华人吸引到教堂，传教士就给来教堂参加宗教活动的人发鸡蛋。 最初是华人拿到鸡蛋转身就走。 于是传教士就将发鸡蛋的时间，改为宗教活动结束后再发。 在斗智斗勇这件事上，华人从不输人。 于是华人就算着时间，掐着点等快要发鸡蛋的时候再去教堂。 传教士传教不行，但是要让他们帮忙在灾年买人，他们效率还是很高的。 只要支付报酬。 这同样也是积德行善。 “我在清国找到了一些玻璃工人，他们的技术很高超，可以制作望远镜。”米哈伊尔若有所思，对于乔治来说，清帝国是一个更待开发的巨大宝藏。 欧洲的玻璃技术起源于威尼斯人。 威尼斯人的玻璃技术是哪来的？ 总不能是凭空掉下来的吧。 这个问题偏题了，这里不做讨论，避免引战。 乔治对这个信息还是很感兴趣的。 乔治的玻璃厂，需要大量有经验的熟练工人。 玻璃厂不仅要生产墨镜，还要生产各种仪器，望远镜的市场同样重要，军用望远镜这一块的需求量很大。 “太棒了，把他们弄过来，不管用什么方式。”乔治第一次对清国文化产生浓重兴趣。 21世纪的东方文化，经过上百年的涂炭，已经支离破碎，早已不是历史上的真实面目。 18世纪之前的欧洲，连文明的概念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启蒙运动了？ 西方历史上那么多所谓的伟大哲学家，他们难道就没有对欧洲的状况进行过思考吗？ 乔治不是翻案，只是希望了解真实的历史。 第137章 格林快炮 第137章格林快炮 话语权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对历史进行改造。 乔治保护汉文化的目的，是为了研究俄罗斯的历史。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俄语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一直到18世纪，俄罗斯贵族的通用语言还是法语。 普希金在俄罗斯地位之所以这么高，根源就在于普希金规范了俄语的使用，他被誉为现代俄罗斯语言文字的创始人，所以普希金才是“俄罗斯文学之父”。 普希金1799年生人，1837年去世，刚过去没几十年的事。 所以俄罗斯的漫长历史，严重缺乏文字记载，要研究俄罗斯的历史，就得参考其他民族的文字。 让乔治无奈的是，不仅俄罗斯的历史缺乏文字记载，整个欧洲所有国家的历史，都缺乏文字记载。 就连欧洲有些个博物馆里的藏品，都是伪造的。 法国卢浮宫馆长在一个记录片中亲口承认：卢浮宫内的很多希腊雕塑，只是技术精湛的仿制品，真品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这样问题就很严重了。 “1000栋？白给？”米哈伊尔尖叫，无法理解乔治的大手笔。 亨利很快就回电。 乔治不知道这算不算资敌。 这很好，迁吧，最好迁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海参崴。 谢尔盖和小尼古拉就不用说了，他们和乔治是亲戚，是商业合作伙伴，和俄罗斯帝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生利益同盟。 乔治也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有十万哥萨克抵达海参崴，乔治就能组建一支足够保护海参崴的军队。 然后乔治就可以安心种地、屯粮、挖矿、伐木，捕鱼、养珍珠—— 布鲁西诺夫虽然多次败于乔治手中，但是布鲁西诺夫对乔治并没有恨，反而视乔治为良师益友，和乔治私交甚笃。 于是从今年夏天开始，日本成为海参崴最重要的客户。 进入冬季，虽然交通断绝，电报还是可以发。 米哈伊尔给在清国的亨利发电报，让亨利试探下清帝国的态度，看看俄罗斯的武器，在清帝国有没有销路。 联想埋葬万年被挖出来细节还栩栩如生的编织篮，以及埃及所谓的为保护文物，停止对文物进行年代鉴定—— 谢尔盖已经同意，待明年春季老兵退役的时候，会协助乔治，尽可能忽悠莫斯科军区的退伍老兵来海参崴—— 米哈伊尔说西伯利亚舰队的将军们，处心积虑将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继续往南迁。 想想欧洲人是怎么对待俄罗斯的？ 沙皇给不了乔治的东西，谢尔盖和布鲁西诺夫能给。 1862年，美国人斯宾塞发明了一种弹管供弹的连发式步枪，弹容量达到10-13发，打完之后不需要一发一发装填，只需要更换供弹管，就可以继续射击。 去年出访巴尔干四国时，乔治在路上和米柳京讨论起换装，乔治当时提议，可以把俄罗斯军队淘汰下来的这些装备，卖给其他有需要的国家。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只要能赚钱，米哈伊尔就有兴趣。 前文多次说过，俄罗斯人之所以不愿意来西伯利亚，不是西伯利亚对俄罗斯人没有吸引力，而是帝国提供的保障不够完善。 乔治这个冬天最重要的任务，是督促米哈伊尔盖房子，为迎接退伍老兵做准备。 真正让米哈伊尔下定决心的，还是乔治的下一句话：“无数倍！” 这怎么能行呢？ 海参崴是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所在地，西伯利亚舰队有几艘船，停在港口里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会的，明年春天，就会有大量移民，批量抵达海参崴。”乔治不是不要欧洲人，而是只要高素质欧洲人。 甚至连炮台上的火炮口径，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个所谓的冒险家、淘金客、投机者，该死哪儿死哪儿去，乔治不需要他们帮忙发展海参崴，海参崴不是粪坑，不是什么人都要。 整整三年，米哈伊尔积攒的木材，堆满了整整十个木料场。 海参崴什么都没有，就是资源多。 “如果不这样，如何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呢？”乔治不惜代价，没有梧桐树，如何引得凤凰来呢？ 英国法国对清帝国贼心不死，和清帝国有爆发战争的风险，清帝国很难从欧洲得到最先进的装备。 高丽人的行动同样受到严格限制。 谢尔盖是莫斯科总督兼军区司令。 莫斯科是俄罗斯除圣彼得堡之外，最重要的军区。 2020年，华盛顿圣经博物馆中的16张死海古卷碎片，均被证实为赝品。 米哈伊尔卖酒给大公，还得给负责采买的经手人回扣呢。 日本本身国土狭小，没有那么多木材用于盖房子，于是日本就需要大量进口木材，以满足国内需求。 乔治的要求也简单。 不仅木材，海参崴出产的优质煤炭，同样受到日本的欢迎。 “有个新生意，我不确定能不能做？”乔治想起去年在罗夫诺，给米柳京的建议。 不仅乔治需要木材，日本对木材的需求量更大。 应该不算吧，日本现在跟俄罗斯的关系虽然不是蜜月期，但是也不是交战状态。 于是清帝国就找上美国。 乔治不讨厌哥萨克，也不讨厌高丽人，甚至不讨厌日本人，乔治讨厌的，是那些处心积虑的野心家。 连发步枪？ 最起码也得是老实本分的欧洲人，不是现在这些该死的罪犯。 帝国重臣们每天都为开发西伯利亚绞尽脑汁，殊不知俄罗斯国内有数以百万计的哥萨克正嗷嗷待哺，苦于没有出路呢。 清帝国的装备自产率不高，大多数装备都是对外采购。 怎么着，俄罗斯的官员对外采购的时候，不收回扣是吧？ 清帝国对于武器的需求量不亚于俄罗斯，俄罗斯淘汰的波丹步枪，想必应该在清帝国很受欢迎吧。 今年夏天，这些木料已经开始帮乔治赚钱了。 木材砍下来之后，并不能马上使用，需要阴干之后，才能保证木料不变形。 不仅没有人知道真品在哪里，甚至连真品到底是否存在都没有人能确定。 “1000栋只是开始，别心疼，我保证，我们现在花的钱，最终都能翻倍赚回来。”乔治给米哈伊尔吃定心丸。 米哈伊尔选择信任乔治。 在此之前，不管是来自欧洲的移民，还是来自东亚的移民，在海参崴都可以自由行动，不受任何限制。 日本四岛处于地震带上，大大小小地震不断，为了尽可能减少地震对于建筑物的损坏，日本房屋大多都是使用木材建造的。 “那我们也没必要这样做，就像现在的华工一样，一栋房子住十个人，难道不行吗？”米哈伊尔心在痛，他和朱利安辛辛苦苦卖酒赚的这点钱，都被乔治糟蹋了。 每一个哥萨克家庭，又只有一名哥萨克能从军。 雇工既然来到海参崴，那就老老实实，该种地的种地，该挖矿的挖矿，海参崴官方会支付报酬，一分不少。 作为一个俄罗斯人，乔治非常愤慨。 乔治惊讶，这似乎不太符合他对清帝国的了解。 “这样下去，我们很难从欧洲获得移民。”米哈伊尔对海参崴的前途深表忧虑。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连清帝国都跑来海参崴买煤。 乔治管不了西伯利亚，在海参崴，乔治还是可以一言而决的。 指望西伯利亚舰队，大概率是无法为海参崴提供保护的。 米哈伊尔用奇怪的眼神看乔治。 乔治两年前就吩咐，让米哈伊尔对海参崴移民进行详细造册，尤其是籍贯，必须登记的清清楚楚。 “日本人买煤也要回扣吗？”乔治好奇。 每一个哥萨克士兵，背后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兄弟姐妹。 于是海参崴的日裔移民就倒了霉。 连米哈伊尔都不知道这十个料场里，一共有多少方木材。 乔治通过罗夫诺演习最大的收获，不是来自沙皇的信任，而是来自以谢尔盖、小尼古拉、布鲁西诺夫等俄罗斯军方将领的认同。 行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乔治没有犯过错。 清帝国的军队虽然在战争中费拉不堪，但是清帝国的实力并不弱，清军装备的步枪不仅使用定装子弹，而且还是连发步枪。 还真是连发步枪。 现在这些记录终于起到作用了，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们按图索骥，上门抓人，全部送到矿山里挖矿。 我可去特么的吧！ 米哈伊尔没有乔治这么多愤慨，他只知道乔治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难道西方历史的权威性，已经到了连质疑一下，都不行的程度了吗？ 错了，不是忽悠，而是真正的海参崴五日游。 “这有什么稀奇的呢，清帝国的官员来买煤，我给他们的回扣是最高的。”米哈伊尔会做生意，主打一个玩弄人心。 这要将来跟日本人打起来，那还不被日本人一锅端了啊。 斯宾塞的步枪，射速可以达到21发每分。 乔治最重视的重机枪，清帝国居然也有。 1874年，清帝国从美国购买了数十挺加特林机枪装备清军，由于翻译的关系，加特林被清帝国称为格林快炮。 第138章 多事之冬 第138章多事之冬 弹仓式步枪也就算了，你大清居然连重机枪都有，乔治感觉三观被颠覆。 既然拥有这么先进的武器，那清帝国为什么输掉了清日战争？ 在清法战争中，清帝国表现的可不差。 孤拔担任法军总司令之后，法军改变策略，利用优势海军对清帝国沿海地区进行袭扰。 8月5日，法军在鸡笼强行登陆被击退。 8月22日，法国海军和清国海军在马江激战，马尾水师全军覆没，马尾军港被焚毁。 法国政府在马江海战后，再次向清帝国进行勒索，要求清帝国赔款8千万法郎，10年付清。 6月份，法国要求的赔款数额还高达2.5亿法郎呢。 清帝国再次拒绝法国的要求，重新整军备战，这仗还有得打。 科尔夫的哈巴罗夫斯克之行并不顺利，他在哈巴罗夫斯克只待了半个月就跑到海参崴。 现在科尔夫对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态度坚决无比。 “我们必须要尽快开始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否则阿穆尔总督区就是死亡之地，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科尔夫本以为是来远东当总督的，没想到到了伯力之后科尔夫才发现，所谓的阿穆尔总督区就是个空架子，难怪大公们没兴趣。 “先吃饭再说——”乔治用火锅招待科尔夫。 既然来到海参崴，红菜汤就不要喝了，火锅才是王道。 米哈伊尔庄园内有清国厨师，制作火锅不成问题。 科尔夫一手叉子，一手勺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不会用筷子。 乔治用筷子帮科尔夫捞羊肉，羊是从喀尔喀弄来的，鲜嫩无比。 “这玩意儿能吃吗？”科尔夫看着红彤彤的锅底，怀疑这是魔法。 乔治主动示范，一口羊肉一口韭菜花，大快朵颐。 米哈伊尔给科尔夫倒酒，酒是来自清帝国的二锅头。 “其实日本的清酒也不错——”米哈伊尔口味独特。 “那玩意儿是娘们喝的。”乔治不喜欢，叶卡捷琳娜倒是挺喜欢清酒的。 “你难道不喝香槟？”米哈伊尔不认可，清酒的酒精度，还是比香槟高一些。 当然高的也有限，一个是12、13度，一个是15、16度。 “少废话，干！”乔治对大舅没礼貌，抬手就是一杯。 米哈伊尔也抬手一杯，居然还向乔治亮杯底。 科尔夫皱着眉头端起酒杯，被浓重的酒精味道熏得愁眉苦脸。 乔治哈哈大笑，让人给科尔夫换香槟。 喝不惯就别喝，乔治从不强人所难。 “不用，我要尝试。”科尔夫勇于尝试新鲜事物，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一醉解千愁。 于是科尔夫就很痛快的喝醉了。 转天乔治去视察建设进度的时候，科尔夫就一起跟着去。 二锅头还是不错的，不头疼。 新城不是没建，而是没有围绕着军港修建，建在距离军港较远的地方，这样更有利于管理。 乔治对西伯利亚舰队没有管辖权，指望西伯利亚舰队的将军们约束水兵纪律不太现实。 围绕着军港修建新城，方便确实是方便，但是管理起来也很麻烦，俄罗斯的军民关系并不和谐。 乔治来年要吸引哥萨克移民海参崴，将哥萨克的居住区建在军港旁边倒是无所谓，毕竟都是俄罗斯人，生活习惯的传统习俗都一样，谁也不会影响谁。 海参崴的冬季并不是不能施工，关键还是能不能硬下心来。 正在施工的，是发配西伯利亚的罪犯，以及日裔移民和高丽移民。 雇工可以学候鸟，在冬季到来之前离开。 移民哪儿都去不了，必须接受海参崴市政府的安排。 米哈伊尔是海参崴的市长。 “我该从哪儿弄人呢？”科尔夫发愁。 乔治能从清帝国雇佣工人，还能得到哥萨克退伍老兵，科尔夫可没有乔治这样的资源。 就算有，科尔夫也未必会做。 乔治的封地是无期限的。 科尔夫的总督任期有期限。 就算科尔夫想尽一切办法为阿穆尔总督区增加人口，真正见到成效，恐怕也得到十几二十年后了，只能是为继任的阿木尔总督做嫁衣。 到时候乔治多半已经成年，所以八成是由乔治兼任阿穆尔总督。 换别人过来当总督，如果乔治不愿意配合，那谁都干不了。 “不用着急，等我把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事情搞定，我就去哈巴罗夫斯克帮你。”乔治大包大揽，事情要一点一点做。 科尔夫绝倒，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机会总是有的，关键是能不能抓住。 稍晚些时候，亨利来电，高丽开化党正密谋发动政变。 这个冬天对于清帝国来说格外难熬，南边正在和法国激战，高丽却又蠢蠢欲动。 鸦片战争爆发后，清帝国的藩国体系逐渐瓦解，到19世纪中期，清帝国的藩国只剩下高丽、琉球、以及安南。 法国人发动战争是为了吞并安南。 琉球已经被日本事实吞并，清帝国虽然不承认，但是也没有能力改变现实。 两年前，高丽爆发壬午兵变，开化党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所谓开化党，就是受日本支持的改革派，他们的目的是摆脱清帝国的藩属地位，使高丽成为东亚的法兰西。 英吉利，自然就是日本了。 壬午兵变后，把持高丽政权的闵妃集团宣称开化改革，学习日本明治维新。 日本明治维新的第一桶金，是靠日本女性集体卖那啥得到的。 高丽人连那啥都不愿意买，而是将希望寄托到日本的借款上。 日本政府此前多次承诺，只要高丽愿意改革，日本政府就愿意提供资金支持。 于是开化党的领袖之一金玉均就前往日本借款。 让开化党人没想到的是，之前信誓旦旦的日本政府，居然回绝了开化党的借款要求，对待金玉均的态度还非常冷淡。 金玉均在日本待了十个月，一无所获。 清法战争爆发后，日本政府的态度发生转变，承诺如果开化党掌权，日本政府就会全力给与支持。 连乔治都能看得出，日本的目的不是帮助高丽争取独立地位，而是为了驱逐清帝国在高丽的势力。 以金玉均为首的开化党人却信以为真。 9月底，金玉均对美国驻朝公使福特说：清佛方争，我国独立机会盍在此时？ 这意思就是，清帝国和法国之间爆发战争，我们的机会来了。 俄罗斯在高丽也有广泛利益，开化党人同样希望得到俄罗斯的支持。 “这帮高丽人真可怜，他们难道就不担心，脱离清帝国的控制后，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吗？”科尔夫心情突然好起来，和高丽相比，似乎俄罗斯还不错。 “清帝国一败再败，日本蒸蒸日上，既然一定要当狗，为什么不找个强大的主人呢。”乔治是懂高丽的。 狗跟狗也是不一样的。 当清帝国的狗，主政高丽的还是高丽人，清帝国的藩国体系已经运行了上千年，在对待藩国的问题上，清帝国很有经验。 给日本人当狗，高丽王室的下场是血脉断绝，整个国家都被彻底吞并，差点亡国灭种，日本殖民时期培养的精神日本人，一直到21世纪还源源不绝。 “我们不能任由日本人控制高丽，这不符合我们俄罗斯的利益。”科尔夫开始进入状态，既然内部没有潜力可挖，那就从外部入手。 乔治对海参崴只有管辖权，并没有对外发动战争的权力。 科尔夫有。 “日本人赢不了，关键是我们能得到什么。”乔治不知道开化党的政变能不能成功，但是知道一直到甲午清日战争前，高丽都是清帝国的藩国。 高丽上一次壬午兵变，就是清帝国出兵，帮助高丽平息叛乱。 高丽王室也是头铁，有了上一次兵变的教训，居然还试图通过日本的帮助摆脱清国的控制，血脉断绝也是活该。 现在清帝国的高丽总督，好像是大头。 好吧，没有高丽总督这个职位，大头的身份是帮办高丽军务。 壬午兵变爆发后，大头随吴长庆入高平乱，在平乱过程中表现英勇，战后协助高丽训练新军。 这一时期的大头，真不像后期那样不堪，他有勇有谋，坚毅勇敢。 就在上个月，开化党设宴招待清帝国在高丽的将领，大头明知有危险，还是孤身赴约。 密谋诛杀清国将领的开化党人没敢动手，大头全身而退。 就开化党人那几块废料，他们还真干不过大头。 “必须通知西伯利亚舰队，我们的机会来了。”科尔夫火中取栗，俄罗斯最擅长这种事。 俄罗斯在东亚极少用兵，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威逼、恐吓、勒索等方式获益。 对清帝国，俄罗斯都予取予求。 对高丽就更不用说了。 西伯利亚舰队不是一直都想南下吗，现在他们的机会来了，高丽有很多地方都适合修建军港，如果能在高丽得到一个港口，那么西伯利亚舰队就不需要在冬季前往长崎越冬。 西伯利亚舰队能把司令部迁走，是乔治最盼望的事。 乔治虽然手还伸不到高丽，但是能给圣彼得堡发电报。 日本人都能打着帮助高丽获得独立地位的旗号煽动开化党起事，俄罗斯也可以。 忘记定时了—— 第139章 没有乔治的日子 第139章没有乔治的日子 尼古拉已经16岁，依旧不习惯圣彼得堡的冬天。 今年冬天实在太冷了，因为圣彼得堡没有乔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尼古拉已经习惯了乔治的陪伴，哪怕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形影不离，可只要乔治还在圣彼得堡，尼古拉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乔治还没有来信吗？”尼古拉在一个小时内，第二次询问奥罗嘉。 “殿下，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昨天刚来过信——”奥罗嘉心情复杂，尼古拉对乔治的感情，让所有人都嫉妒。 “哦——”尼古拉的手抚过电话，又无奈放下，圣彼得堡和海参崴之间的电话线路还没有接通，无法直接通话。 “走吧，我们去橡团看看。”乔治不在橡团，尼古拉要替乔治看好家。 乔治不在圣彼得堡的日子里，叶罗欣担任橡团代团长，代替乔治主持工作。 现在叶罗欣的军衔已经是上校了，和乔治平级，这是尼古拉给乔治准备的惊喜，可惜乔治要等到明年才能看到。 橡团的管理越来越严格，尼古拉的马车也要经过严格检查，才能进入橡团营地。 橡团营地的占地面积很大，包括营房、训练场，射击场、马场、仓库等部分。 尼古拉是临时起意，叶罗欣没有提前接到通知，没有在营地门口迎接尼古拉。 马车前往办公区的路上，叶罗欣和一群橡团军官匆匆迎上来，尼古拉把叶罗欣叫上马车。 “乔治有信件过来吗？”尼古拉的心思写在脸上。 “没有——”叶罗欣老老实实，乔治对叶罗欣，有事会发电报。 “电报呢？”尼古拉追问。 “公爵三天前来过一封电报，是关于玻璃厂的。”叶罗欣跟尼古拉也很熟悉，并没有拘束。 “玻璃厂怎么了？”尼古拉随口问。 “有人闯入玻璃厂工人居住区闹事，有工人遭到殴打，好像还丢了东西。”叶罗欣冷笑，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 随着化妆品的生意铺开，圣彼得堡嫉妒乔治的人越来越多。 化妆品的利润太大了，人参珍珠霜的配方也不复杂，俄罗斯聪明人很多，很快就有类似的产品上市。 有产品，却不一定有销量。 俄罗斯的贵妇们中了邪一样，只认乔治生产的人参珍珠霜，其他类似产品一概不认，这就让人更嫉妒。 其实也不奇怪。 如果其他类似产品也能找到王后做代言，那么销量也不会差。 乔治人在海参崴，于是就有人打乔治工厂的主意，看是否有机可趁。 玻璃工厂的工人都是华人，他们在圣彼得堡语言不通，平日里从来不出厂门，任何需求工厂都可以帮忙解决。 包括生理需求在内。 “让舍别科来见我。”尼古拉吩咐奥罗嘉。 苏杰伊金遇刺后，舍别科成为圣彼得堡警察的负责人。 “殿下，这不好吧——”奥罗嘉想提醒尼古拉，因为这点事就把警界一哥叫过来，貌似不太好。 “让你叫你就叫。”尼古拉是否听劝也分人。 只要是和乔治有关的事，在尼古拉这里就没小事。 舍别科人在圣彼得堡，赶到橡团需要时间，尼古拉还去他原来的办公室。 尼古拉虽然已经不在橡团任职，他的办公室还依然保留，和以前一模一样。 “乔治最近又弄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尼古拉已经习惯了乔治给他的惊喜。 “公爵从远东送回来一些清帝国的酒，说是让我们尝尝鲜。”叶罗欣机灵，马上让安德烈送一些过来。 尼古拉不太喜欢二锅头，反倒觉得清酒比较合胃口。 既然有酒，那就再弄点下酒菜，也不用太复杂，有花生米和牛肉就可以，这是乔治的习惯。 所以舍别科到橡团的时候，尼古拉和叶罗欣就都有点醉意盎然。 舍别科最近忙得很，圣彼得堡警察局又阻止了一起针对沙皇的刺杀案件，近百人被牵连，全部发配西伯利亚。 遵照乔治的要求，这些刺客都将直接送到海参崴，乔治会好好照顾他们。 圣彼得堡人口上百万，舍别科作为警界一哥，工作之繁忙可想而知。 尼古拉就因为这点事把舍别科交到橡团，舍别科却不敢不来，更不敢抱怨。 “那几个家伙是喝醉了，才会闯入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工厂，被打的工人情况也不严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所有治疗费用都有肇事者负责，肇事者还需要赔偿被打工人因为误工出现的损失。”舍别科自认为这个结果已经很圆满，就算乔治在，也提不出更多要求。 “这就完了？”尼古拉可以提，不管多过分的要求都可以。 “他们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遵照帝国法律——”舍别科斟酌开口，他知道尼古拉和乔治的感情有多深。 舍别科第一次去橡团抓人的时候，尼古拉就在场。 虽然尼古拉事后并没有追究舍别科的责任，舍别科可是足足担心了好几个月呢。 “敢去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工厂闹事，你跟我说帝国法律——伱的职责是什么？难道不是维护圣彼得堡的安全吗？为什么有人能闯入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工厂闹事？你就不能增派巡逻警察吗？”舍别科算是听明白了，王储只是借题发作，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老老实实挨骂，顺便祈祷王储就尽早消气。 不过确实是必须加强玻璃厂的安保工作了。 舍别科决定增派巡逻警察，并且在玻璃厂门口安排警察守卫，为了自己不挨骂，巡逻警察就辛苦一些吧。 尼古拉骂痛快之后，挥挥手让舍别科离开，这才有了点精神，返回加特契那。 加特契那院内停着好几辆马车，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徽章无比醒目，尼古拉很高兴，乔治又送东西过来了。 乔治人在海参崴，书信隔一天一封，东西隔一天一送，前两天刚送了几车毛皮过来，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好东西。 今天送的是海参，还有一大块狗头金，和一筐动力煤。 海参和狗头金就算了，远东有金矿，这玩意儿不稀罕。 动力煤更常见，尼古拉也不知道乔治送这玩意儿干什么，俄罗斯并不缺煤。 “符拉迪沃斯托克发现了一个煤矿，生产的煤已经开始销往日本和清帝国，这一筐是铁矿石，现在只要有设备，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可以就地炼钢。”朱利安为尼古拉一一介绍。 钢材的意义不仅在于满足西伯利亚舰队的需求，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也需要大量钢轨。 乔治计划中还要修建水泥厂，明年一开春就开始动工，争取到后年，海参崴就可以有水泥用。 有了钢，再有了水泥，海参崴的建设就将进入快车道。 用木材盖房子，隐患还是多，毕竟这一时期取暖，基本都是明火。 用钢筋水泥就好多了，不仅减少隐患，而且效率更高。 俄罗斯人盖房子注重实效，方方正正四面围着盖，外表看上去无甚出奇之处，实际上一栋房子就是一座军事堡垒，一旦发生战争，整个城市就是一座坚固无比的立体阵地—— 也不对，这是后来的苏式风格，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未来多半苏式风格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海式风格，或者符式风格。 “乔治需要我做什么？”尼古拉乐意帮忙。 这也就是对乔治，换个人，尼古拉连听这些的兴趣都没有。 “公爵去年从乌拉尔机械厂订购了一套炼钢设备，但是因为乌拉尔机械厂的订单已经排满，需要两年后才能生产。”朱利安小心翼翼，不知道这个要求是否过分。 “奥罗嘉，给乌拉尔机械厂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把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需要的设备发过去。”尼古拉想了想，感觉乔治需要的炼钢设备应该是不止一套，因为乔治这两年没少在尼古拉面前念叨：“多发几套，把其他订单都停了，优先满足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需要。” 尼古拉都不知道，他这个电话给乌拉尔机械厂带来了多少困扰。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订单固然重要，其他人的订单也同样重要。 乌拉尔机械厂是俄罗斯最大的机器工厂，承担着为俄罗斯所有工厂生产配套设备的任务。 排在乔治前面的，分别是奥布霍夫钢铁厂，以及尤苏波夫钢铁厂的订单。 俄罗斯帝国已经和奥布霍夫钢铁厂达成协议，将奥布霍夫钢铁厂收归国有。 尤苏波夫钢铁厂则是第一贵女家的产业，目前承担着为俄罗斯帝国生产石油开采设备的任务。 乔治的需求重要。 难道这两位的需求就不重要？ 乔治的面子还是不够大，他给乌拉尔机械厂送钱，还得看乌拉尔机械厂的脸色，乌拉尔机械厂让乔治等多久，乔治就得等多久。 尼古拉的面子就好使多了，一个电话过去，乌拉尔机械厂马上就将一套炼钢设备装车发往敖德萨，圣诞节前就能抵达海参崴。 乔治这边连厂房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第140章 野蛮人 第140章野蛮人 乔治并不知道尼古拉为他准备了大礼包，海参崴的排日行为，终于引发日本政府的关注。 海参崴的日裔移民和日本劳工并不多，在东亚三国里是最少的。 日本劳工和华工一样，都在冬季到来之前离开海参崴，无法离开的移民倒了霉，入冬第一个月，日裔移民的死亡人数就多达数百人，这引发日本政府的强烈反对，日本政府致函科尔夫，希望阿穆尔总督区能善待日裔移民。 “这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内政，日本政府凭什么说三道四？”乔治更好奇的是，这事日本政府是怎么知道的？ 挖矿是个辛苦活，危险性也很大，海参崴的煤矿上个月塌方，正在井下作业的150余名日裔矿工被埋，现在还没有挖出来，生死不明。 说是生死不明，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基本上可以确认死亡。 但只要一天没有挖出来，这些日裔矿工就只能定义为失踪，他们的家属就无法领到抚恤金。 这件事被米哈伊尔下令严格封锁，不准对外泄露。 所以就连那些矿工的家属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日本政府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返回日本的日裔劳工，将这个情况汇报给日本政府。”科尔夫没往深了想，这事细思极恐。 “这不可能，最近一个月，没有任何日本人离开海参崴。”米哈伊尔能确定，因为海参崴的日本人，都在米哈伊尔的控制中。 “那是为什么？”科尔夫也不清楚，他和乔治一样，都是刚到远东。 “组建我们自己的护矿队，从现在开始，不再使用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保护我们的矿场。”乔治知道为什么。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俄罗斯上亿人，出几个俄奸很正常。 这样的话，米哈伊尔不仅要提防日本的情报人员，同时还要提高对西伯利亚舰队的防范意识。 “不会吧——”科尔夫感觉乔治有点反应过度。 “哈巴罗夫卡有多少日本人？”乔治斩草除根，日本政府如果知道乔治的反应居然这么大，那么日本人一定会再三斟酌。 哈巴罗夫斯克以哈巴罗夫的名字命名，现在的名字叫哈巴罗夫卡，1893年改名为哈巴罗夫斯克。 日本人在加入俄罗斯国籍后，就是俄罗斯人了，跟日本政府不再有关系。 外国人加入俄罗斯国籍是有宣誓仪式的，不仅要发誓终于俄罗斯帝国，而且还要承诺和母国斩断一切关系，在俄罗斯帝国和包括母国在内的任何国家发生战争的时候，任何俄罗斯人都要响应帝国征招，不得拒绝。 这意思就是未来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之间如果爆发战争，这些已经加入俄罗斯籍的日本人，也要响应俄罗斯帝国的号召，加入俄罗斯军队，和日军作战。 这种情况下，日本政府会希望俄罗斯善待日本移民？ 简直是见鬼了！ 日本政府允许日本人到海参崴打工，是希望日本人能把卢布带回日本，不是让日本人为建设海参崴添砖加瓦的。 哈巴罗夫斯克就是伯力，阿穆尔总督区中心城市，海参崴的定位是军港。 伯力同样位于乔治封地范围内。 所以科尔夫才要来海参崴，因为他无论要做什么事，都离不开乔治的配合。 “这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科尔夫也很无奈，乔治才是阿穆尔总督区的主人，科尔夫只是乔治的管家。 “符拉迪沃斯托克都还连影都没有呢，我哪儿顾得上哈巴罗夫卡啊。”乔治总得一步一步来。 整个远东，到处都是亟待开发的蛮荒地区，海参崴至少有水兵，安全上有保障。 乔治要开发其他地区，只能等明年退伍哥萨克抵达之后再想办法。 身为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乔治有在封地内组建军队的权力。 如果乔治是大公，乔治甚至可以建国，东欧那些公国就是这么来的。 “乔治，我有必要提醒你，从安全的角度出发，哈巴罗夫卡比符拉迪沃斯托克，更适合成为中心城市。”科尔夫的建议是对的。 海参崴是港口，就西伯利亚舰队那几条破船，还真不能为海参崴提供足够的保护。 伯力位于阿穆尔河和乌苏里江交汇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向南可由陆路至日本海，向东可由水路抵达鄂霍茨克海。 “在铁路修通之前，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优先等级，永远比哈巴罗夫卡更高。”乔治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乔治权力虽然大，可以动用的资源终究有限，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之前，哈巴罗夫卡先等着吧。 哈巴罗夫卡能等，日本人等不了。 和米哈伊尔交涉的，是长崎志贺家的志贺一郎。 日本政府在得知此事后，首先找的是正在长崎越冬的西伯利亚舰队。 西伯利亚舰队表示这事他们管不着，负责这事的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于是志贺一郎就来到海参崴，住在日本政府设在海参崴的办事处里。 和西伯利亚舰队在长崎的租界相比，日本政府在海参崴的办事处有点寒酸，只是一栋普通的两层民居。 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被米哈伊尔严格限制，只有一名主任和两名办事员，其余员工都要从海参崴本地招募，而且还要在米哈伊尔提供的名单内选择。 日本政府曾试图提高办事处的级别。 被米哈伊尔严词拒绝。 “就这么一栋不足150平米的小房子，我们每年要付给符拉迪沃斯托克1500卢布的租金，要知道在西伯利亚，购买一俄亩土地才仅需要3卢布而已。”主任山下良悲愤交加，俄罗斯人太苛刻了，根本没有以平等的态度和日本政府打交道。 这还是对日本政府，符拉迪沃斯托克官方就这么苛刻。 那日裔移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所遭受的虐待可想而知。 “真是野蛮人——”志贺一郎很生气。 “嘘，小声点，这里的俄罗斯人懂日语。”山下良小心谨慎，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除了三个日本人，还有3个俄罗斯人。 “我们在自己的办事处里，难道连大声说话都不行吗？”志贺一郎没想到，俄罗斯人居然这么野蛮。 “不行，如果我们声音太大，警察就会找上门，上个月我们因为扰民，被罚了100卢布。”山下良已经尽可能小心翼翼了，还是不可避免犯错。 志贺一郎看窗外，距离最近的民居在五十米之外，这在日本是无法想象的。 日本现在的人口已经接近4000万，本土拥挤不堪，所以日本才无时无刻都在梦想扩张。 日本本土的产出有限，连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除了扩张，日本别无他途。 和地域狭小人口密集的日本相比，俄罗斯就太辽阔了，大到令人嫉妒，资源丰富到让人发疯，人烟稀少到让人寂寞的想自杀。 在志贺一郎看来，这么富饶的土地，应该属于日本才对。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什么情况？”志贺一郎对乔治不够了解。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俄罗斯先皇之子，现任沙皇的弟弟，和王储关系非常好——”山下良对乔治的了解也有限。 “那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封地为什么在这里？”志贺一郎抓住关键。 于是山下良就给志贺一郎科普了一下俄罗斯王室的所谓密辛。 密辛个蛋啊。 俄罗斯王室那点事，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 “这么说这位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在圣彼得堡的处境并不好。”志贺一郎对乔治的处境产生误判。 “这位乔治公爵现在才13岁，他已经是俄罗斯近卫军的一名上校了，而且真正负责着一个团，这位公爵还极其贪财，他利用和王储的关系，垄断了圣彼得堡的香槟生意，还经营女士用品，你肯定不知道，他的化妆品卖的比黄金都贵。”山下良语带不屑，这么糟糕的事，也只有在俄罗斯才会发生。 果然和志贺君说的一样，不愧为野蛮人。 “年龄小，还很贪财——太棒了，我们找到了这位公爵的弱点，那么就要加以利用。”志贺一郎并不知道乔治一年的收入有多少。 收入多少倒不是关键。 关键是乔治根本不给志贺一郎机会。 志贺一郎连续一个星期找米哈伊尔，希望得到和乔治见面的机会。 “公爵和他的妹妹去滑冰了——” “公爵和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去滑雪——” “公爵正在招待阿木尔总督——” 米哈伊尔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即便志贺一郎为米哈伊尔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米哈伊尔也不肯通融。 “看看那家伙送给我的礼物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扇子——这玩意儿我们真的用得着？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居然还有刀，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日本人难道都活在上个世纪吗？”米哈伊尔很不满，感觉志贺一郎是故意怠慢。 “就日本那点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难道给伱送两个日本娘们？”乔治对日本的鄙夷更明显。 “小心点啊祖宗，这话可不敢乱说——”米哈伊尔大惊恐，米哈伊尔婶婶还没有原谅他呢。 第141章 无人可抢 第141章无人可抢 男人那点事，懂得都懂，逢场作戏而已。 米哈伊尔和米哈伊尔婶婶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乔治不想破坏米哈伊尔的家庭，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至于日本人的请求—— 谁在乎呢！ 别听日本人口口声声什么俄罗斯都是野蛮人，刚刚打赢第十次俄土战争的俄罗斯，还真不是日本能碰瓷的。 日本之所以敢挑起日俄战争，是因为日本得到了英国的支持，所以才铤而走险。 现在连英国都看不上日本，所以志贺一郎唯一能做的是等待。 乔治根本没把志贺一郎放在心上。 炼钢设备装车后，乔治才接到尼古拉的电报。 和煤矿、庄园相比，钢铁厂才是乔治真正重视的，没有钢，乔治什么都做不了。 有了设备，还得有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才行。 海参崴没有技术人员，乔治给尼古拉回电报，希望尼古拉能从奥布霍夫钢铁厂帮乔治雇佣技术人员，乔治可以开出比奥布霍夫钢铁厂高两倍的薪水。 这个情况让米哈伊尔知道后，米哈伊尔就痛心疾首。 技术人员又不是非得从圣彼得堡才能找，美英法德的钢铁产量都比俄罗斯更高，难道美英法德的技术人员，海参崴就来不得？ 乔治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愿意来，乔治都愿意开高薪。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最先来找乔治的，不是美英法德的技术人员，而是来自圣彼得堡大学的教授卡努尼科夫。 卡努尼科夫因为亚二遇刺受牵连，他的12名学生里，有11个民意党人，卡努尼科夫因此被发配西伯利亚。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如果你需要炼钢技术，那么我和我的学生可以帮上忙。”卡努尼科夫毛遂自荐，他是圣彼得堡大学冶金专业的教授，专业对口。 “你为什么被发配西伯利亚？”乔治刨根问底，他重视专业技术，更重视品德。 “这是一段让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卡努尼科夫不想回忆，他的12个学生，两人在前往西伯利亚途中死亡，一人在抵达海参崴之后自杀，一人在去年因为意外死亡，剩下的都在野外勘探队工作。 “他们都是优秀的技术人才，契科夫的炼钢技术已经获得专利，却在斯塔诺夫山被石头砸死，沙里波夫解决了冬季钢材脆弱的顽疾，却死在爱琴海，尸骨无存——他们犯了错，但是目的是为了让俄罗斯帝国变得更好——”卡努尼科夫老泪纵横。 斯塔诺夫山就是外兴安岭。 旅客在海上死亡，尸体都会抛入大海，没有办法安葬。 至于刺客的目的—— 乔治无心追究，但也绝不姑息，都是成年人，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刺杀沙皇，就能让帝国变得更好？”乔治无法理解民意党人的思维。 “并不是所有民意党人都希望刺杀沙皇，只有一部分最极端的家伙，才打着民意党的旗号对沙皇实施刺杀，事实已经证明，刺杀沙皇对帝国并没有任何改变，我的学生都是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他们接受高等教育，没有那么愚蠢。”卡努尼科夫声泪俱下，他和他的学生也是被连累。 这就对了。 稍有理智就知道，刺杀沙皇，并无益于俄罗斯帝国的进步，只有冲动易怒的人，才容易被人煽动，铤而走险。 亚二遇刺之前，正准备立宪改制，将俄罗斯改造成君主立宪制国家。 如果亚二能成功，谁会最担心？ 肯定不是以卡努尼科夫为代表的民意党人。 因为国家杜马成立后，民意党就可以作为堂堂正正的正治力量，步入朝堂。 所以亚三下令彻查亚二遇刺，查到一半就不了了之。 在往深里查，第一次世界大战就要提前爆发了。 “被人利用，同样是蠢不可及！”乔治确认，这帮人的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使。 这也正常。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将更多精力用在学术上，在其他方面就会有所缺失，被人利用很正常。 俄罗斯有潜力，但是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实力，这其中固然有俄罗斯自身的原因，外因同样不可忽视。 国与国的竞争，并不是只通过战争进行。 “是的，我们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很愚蠢。”卡努尼科夫骨子里，还是知识分子的执着。 要说卡努尼科夫是幼稚，也能说得过去，但是他们的本意，真的是为了俄罗斯君临天下。 至于领导俄罗斯的，到底是沙皇，还是达瓦里希，重要吗？ 卡努尼科夫还没有那么大的格局，他的思维也受到时代的局限。 “我知道你们的诉求，请伱相信，我的目的也和你们一样，都是为了让帝国变更好——”乔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卡努尼科夫表情激动，这也是他来找乔治的原因。 “你们的过往，我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我们都会犯错，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给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乔治还是愿意给机会的，但是只有一次。 “谢谢，我很感激，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请接受我的效忠——”卡努尼科夫毕恭毕敬。 对于效忠自己的人，乔治还是很大方的。 海参崴的冬季不适合室外活动，这种天气进行野外勘探就是找死。 乔治为钢铁厂准备的厂区位于斯塔诺夫山的一个山坳，这里人迹罕至，地势险要，只需要在山坳入口处布置一个检查哨，就可以最大程度屏蔽消息。 乔治不会把钢铁厂放在海参崴，不仅仅是为了安全考虑，同样也是为了后期将来的发展考虑。 阿穆尔总督区地广人稀，交通方不方便的，其实无所谓。 最安全的环境不是重兵把守，也不是防微杜渐，而是与世隔绝，根本不和外界打交道。 共和国上辈子是怎么研究邱小姐的？ 十几万人拉到荒郊戈壁，整整十几年都不和外界联系，连家人都不知道人去哪儿了，直到几十年后部分资料才解密。 在圣彼得堡，乔治做不到。 在海参崴，最容易不过。 人活一辈子，无非生老病死。 乔治全包了。 吃没问题，乔治有庄园。 住更没问题，房子嘛，要多少有多少。 生病了有医院，读书有学校，退休后有疗养院，老婆都可以直接安排，还想要什么？ 市场经济时代的人们，不了解计划经济时代的人们，底气到底有多足。 “这地方环境是不错，交通是个大问题——”米哈伊尔躺平任那啥，卢布流水一样花出去，彻底麻木。 “这里就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起点。”乔治不想等了，不管帝国是否下定决心，乔治都决定先行动起来。 不是全线启动啊，乔治也没那个实力。 最起码海参崴到伯力，以及到庙街之间的铁路，乔治现在就可以动工。 庙街就是尼古拉耶夫斯克，乔治封地最北段的城市，和萨哈林岛隔海相望，西伯利亚舰队在将司令部搬迁到海参崴之前，司令部所在地就在庙街。 修铁路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木材海参崴有的是，人工也很便宜，唯一的瓶颈是钢轨。 钢轨在钢铁厂建成后，也不再是问题。 以海参崴为中心，将庙街和伯力联系到一起之后，就可以最大程度加速阿穆尔总督区的发展，到时候可以沿铁路沿线设置居民区，不出十年，海参崴天翻地覆。 十年后，恰好是1894。 清日甲午战争好像就是在这一年。 俄罗斯最擅长的是讹诈。 乔治决心将俄罗斯的这一特点发扬光大。 只不过讹诈的对象不再是清帝国，而是日本。 为了迎接炼钢设备的到来，乔治还需要提前准备一批工人。 海参崴的外籍雇工，都已经在冬天来临之前离开，现在要雇人，还真不好找。 米哈伊尔有办法，他去找西伯利亚舰队，希望西伯利亚舰队能帮忙。 “西伯利亚舰队从哪弄人？”乔治好奇，他对俄罗斯的本质，理解还是不够深刻。 “这我们就管不着了，不管西伯利亚舰队从哪弄人都行，我只按人头给钱。”米哈伊尔彻底变身人贩子，没有丝毫羞耻心。 乔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舰队要弄人，无非坑蒙拐骗—— 不对，军队做事更直接，才不会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所以—— 乔治真的很担心，过几天西伯利亚舰队送过来一船一船的清国人，那可就造了大孽了。 “呵，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西伯利亚舰队就算想去清帝国抢人，也抢不到——”米哈伊尔更了解东亚三国的情况。 1884年当下，清帝国将海参崴对面的清国领土，视为龙兴之地，不允许华人迁入。 所以清帝国虽然关内土地兼并严重，民不聊生。 海参崴对面却是千里荒无人烟，比海参崴更荒凉。 这也就能解释，当初俄罗斯帝国，为什么能轻而易举，从清帝国讹诈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了。 所以西伯利亚舰队就算想抢人，也只能去高丽，和日本抢。 第142章 酒精考验 第142章酒精考验 俄罗斯强占阿穆尔的过程很简单，穆拉维约夫发现整个远东都没几个人，于是就疯狂移民，形成事实占领。 1860年，穆拉维约夫趁清帝国深陷鸦片战争，无暇北顾，逼迫清帝国签署《瑷珲条约》。 现在机会又来了，高丽陷入内乱，尝到甜头的俄罗斯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乔治不管西伯利亚舰队如何操作，他去看望伊戈尔师徒。 伊戈尔师徒去年来到海参崴之后，进入军械修理所工作。 军械修理所是专为西伯利亚舰队成立的，日常工作很轻松，西伯利亚舰队自己其实也有军械修理所，但由于不善管理，几近废弛，日常业务也不多。 乔治的军械修理所有六名技师，四十余名修理工人，同时还有一百多位学徒，这些学徒都是从华裔雇工中间挑选的，他们一方面学习修理技术，一方面学习俄语，劳务合同直接签了十年。 “这些学生很聪明，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是合格的修理工人了，俄语的进度也不错，日常对话没问题，经常被移民局借去当翻译——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工作太闲了，以至于每次领薪水的时候，大伙有都心有不安。”伊戈尔是修理所的所长兼首席技师，他利用业余时间，设计了一种猎枪。 在橡园，伊戈尔尝到了设计武器的甜头，乔治给的奖金，比薪水多很多。 军用武器的市场始终有限，民用是更大的市场。 圣彼得堡大公们担心的射程问题，在推广猎枪之后会得到完美解决。 猎枪的威力大，但是射程不足，有效射程基本在100米之内，无法进行远距离精确射击。 “我们和西伯利亚舰队的军械修理所合作，生产的一些可以用作发射药的无烟火药，于是就有了这款猎枪——”伊戈尔的话为乔治打开思路。 乔治在圣彼得堡就曾尝试涉足无烟火药的生产，最终未能如愿。 西伯利亚舰队的军械所，别看规模不大，管理也不行，职能还是很强大的，别说无烟火药，如果有能力，直接生产火炮都行。 乔治现在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火炮什么的太远了，那就先从无烟火药开始。 “无烟火药稳定吗?”乔治最担心的还是安全问题。 “还行，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问题。”伊戈尔傻人有傻福，到现在都没出事真是万幸。 “产量有多少？”乔治关心的还是规模。 伊戈尔终于尴尬。 这款猎枪和无烟火药，都是军械修理所的小伙子们没事干做着玩做出来的。 军械修理厂现在活不多，伊戈尔乐得轻松，小伙子们就耐不住寂寞。 于是伊戈尔的徒弟卡尔波夫，就和几个枪械修理所的小伙子们做了几支猎枪，准备用于狩猎。 海参崴地广人稀，野生动物众多，猎枪的意义不仅在于狩猎，还能保护自己。 卡尔波夫技术还是不够精湛，做出来的猎枪伊戈尔看不上。 堂堂军械修理所，做出这么个玩意儿简直丢人，于是伊戈尔就亲自出手，这才有了现在的这支双管猎枪。 本来就是用于娱乐的东西，产量也自然就不可能太高，无烟火药甚至连产量都谈不上，只做了一点点，有需要再加工。 “这枪的威力怎么样？”乔治没有因为猎枪是民用武器，就看不上眼。 “还可以，由于发射药采用了无烟火药，在100米的距离上都有杀伤力，关键威力很大，一次可以射出十余个弹头，近距离甚至不需要精确瞄准即可命中。”伊戈尔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乔治不会技术，但是可以给伊戈尔提供创意。 “清帝国有种斯潘塞步枪，知道吗？”乔治希望伊戈尔能举一反三。 “斯宾塞——”伊戈尔不仅能举一反三，还能纠正乔治的错误呢。 斯宾塞步枪不仅清帝国有，西伯利亚舰队的军械所居然也有，卡尔波夫很快就拿过来一支。 “研究下他的供弹装置，就用这种猎枪子弹，看看能否做一支弹仓式猎枪。”乔治有想法。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伊戈尔需要了解乔治的需求，然后才能针对需求进行设计。 “堑壕战、巷战、或者是遭遇战，都能用得上。”乔治知道霰弹枪的作用有多大。 19世纪的战争，一旦近距离接触，爆发白刃战的几率极大，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俄罗斯的军队还是灰色牲口，那么白刃战也无所谓。 乔治希望走精兵路线，至少以后海参崴的军队是精兵，让这样的部队去和敌人打白刃战，乔治不提倡。 不是说不能打，而是白刃战的交换比太高，基本上一个换一个，海参崴就这点人，乔治死不起。 那就用更优势的武器装备欺负人。 话说连霰弹枪都有了，手枪是不是也应该更新下呢。 乔治实在无法忍受傻大粗黑的3号手枪，明明可以做的更小，更便于携带，即便射程和威力小一些也无所谓。 3号手枪使用的也是黑火药子弹，无烟火药普及后，3号也即将面临淘汰，这是个好机会，乔治没理由放过。 3号是美国史密斯维森为俄罗斯帝国特别研制的，俄罗斯只采购了4.4万支，然后就自己组织生产。 为此，图拉还在和史密斯维森打官司。 乔治如果能对3号进行改进，俄罗斯就不必再去外国采购新式武器，这同样是乔治对帝国的贡献。 “我们的弹仓式步枪没选上吗？”伊戈尔惊讶。 俄罗斯的产能有限，目前只有近卫军才开始更换武器，海参崴这边连波丹步枪还没有用上呢。 这也不奇怪。 西伯利亚舰队是海军，更换武器的顺序，本来就排在陆军之后。 “并不是全面换装，只是部分装备。”乔治对装备的理解，跟绝大部分俄罗斯人都不一样。 在乔治看来，部队是否需要更换装备，更换什么样的装备，应该是以需求为导向，只要有需要，就应该更换。 俄罗斯军方的态度是，只要能用就行。 这一点在无烟火药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彼得堡科学院研发出稳定的无烟火药后，整整一年半，俄罗斯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都没有进行和无烟火药相关的研发，白白浪费了难得的窗口期。 直到法国人也研发出稳定的无烟火药之后，俄罗斯才不得不进行换装。 可换装的速度又奇慢无比，这又已经一年过去了，连近卫军都没有全部换装新式步枪。 都不说近卫军。 橡团还有一个营用的是伯丹步枪呢。 这也可以理解。 俄罗斯军队规模大，兵力多，换装的费用也大，对于帝国来说是沉重的财政负担。 工厂全力以赴，一两年之内让俄罗斯军队全部用上新式步枪，那接下来工厂还做什么，总不能关门大吉。 沙皇对兵工厂的态度是很严肃的，连奥布霍夫钢铁厂都已经被收归国有，尼古拉许诺的兵工厂，也没有了后文，多半是亚三不同意。 也对，换成乔治，乔治也不可能把兵工厂这么重要的东西，控制在私人手里。 所以乔治从民用市场入手才是王道。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不是担心被远程狙击么。 猎枪的射程近，枪管长，不便于携带，应该没有人想不开，用猎枪刺杀沙皇。 俄罗斯国内对于武器的需求是无法回避的问题，一直到21世纪都无法禁枪，19世纪更做不到。 都不说哥萨克。 乔治在海参崴的农庄，同样配备了大量武器，工人去开荒的时候身上都要背着枪，就这还是无法避免意外的发生。 去年一年，海参崴发生了上百起野生动物袭击人类事件。 有些个华裔工人对海参崴的环境不够了解，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人就没了。 真是没了，不是被咬死，而是直接失踪，再也找不到。 这种情况下要说禁枪，乔治第一个不同意。 既然禁不了，那就要想办法引导，堵不如疏，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想办法扩大无烟火药的生产规模，还有这种猎枪，尽快组织规模生产。”乔治给伊戈尔下任务。 “那我们就需要更多机器和原料。”伊戈尔有困难。 无烟火药的原料好办。 关键是猎枪的原料。 猎枪对于寿命是有要求的，不能随便拿跟钢管当枪管。 海参崴现在根本没有钢铁厂，就不用说要求更严格的武器钢了。 “这些我来想办法，你的任务是对武器进行持续改进，以及提高生产效率。”乔治有办法提高效率，但现在说了没用，一口吃不成胖子，先解决机器和原料问题。 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乔治还是得靠尼古拉。 乔治不会犯和志贺一郎同样的错误，在巴尔干，乔治每到一个城市，都要为尼古拉采购当地特产。 在远东也一样。 远东能让乔治看上的礼物，基本上都在清帝国。 清帝国的特产，可比巴尔干丰富多了，丝绸和瓷器在整个欧洲都很受欢迎。 乔治还有大杀器。 俄罗斯人最喜欢的不是丝绸和瓷器，而是酒。 第143章 要搞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 第143章要搞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 作为白酒生产和消费大国，清帝国的白酒在世界范围内并没有多大名气，和自身实力极不相符。 这和清帝国的国力衰弱有很大关系。 如果清帝国的实力像英国那么强大，清国的白酒早就已经走向世界，备受追捧，供不应求。 乔治愿意充当清国白酒的推广人，欧洲人买不买没关系，只要俄罗斯人喜欢就够了。 乔治给尼古拉送的不是茅五剑，而是来自西山的汾酒杏花村。 这倒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西山距离海参崴比较近，便于采购。 从东山装船去敖德萨，一来一回接近三个月，有什么进展也得到明年才有音讯了。 高丽的消息倒是来得快。 12月4日，汉城邮政局落成仪式上，开化党人勾结日军举事，挟持高丽国王李熙，发动政变。 此时高丽有3营清军共1500人，日军仅有一个中队200余人。 清军请求入宫护卫，被开化党人矫旨拒绝。 大部分清军将领都主张请示国内后再行定夺。 大头认为事态紧急，间不容发，力主入宫戡乱。 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大头承诺“如果因为挑起争端而获罪，由我一人承当，决不牵连诸位” 遂帅一营清军，及高丽亲军左右营入宫护驾。 清军在大头的率领下和日军，及高丽国王李熙的护军激战。 李熙的护军本来就是大头训练的，激战中数百护军倒戈，加入清军一方，日军大败。 12月7号，叛乱平息，由于日军在这场叛乱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40余名日本人被杀死，日本驻汉城使馆遭到高丽人围攻，日本驻朝公使竹添进一郎自焚使馆，逃亡仁川躲避，金玉均等9名开化党人断发易服，逃出高丽。 这场政变本来没有俄罗斯什么事，但是俄罗斯驻高丽使馆却在6日晚上的战斗中被焚毁，俄罗斯驻朝公使因此向高丽提出赔偿要求。 俄罗斯不需要高丽赔使馆，而是要求高丽赔偿给俄罗斯一座军港。 “一座使馆换一个军港，这谁的主意？”乔治大开眼界，只能说这手法很俄罗斯。 日本驻汉城使馆是日本公使自己烧的。 俄罗斯驻高丽使馆，搞不好也是俄罗斯自己烧的，因为6号晚上，俄罗斯使馆根本就没有遭到围攻。 “你问我，我该问谁？”科尔夫也不清楚。 俄罗斯使馆到底是怎么着的火，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关键是军港的选择。 高丽虽然还没有同意俄罗斯的要求，西伯利亚舰队却已经派人前往高丽寻找适合修建军港的地方。 高丽人要是老老实实同意赔偿倒也罢了。 不同意的话，那说不得还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斯塔克疯了吗？就西伯利亚舰队那几艘破船，能打得过谁？”乔治还不习惯俄罗斯军方的操作手法，说日本人爱冒险，俄罗斯人貌似更爱冒险。 斯塔克日前刚被任命为西伯利亚舰队司令，他可能是全世界军衔最低的舰队司令了，军衔只是少将。 这倒也符合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 “谁都打不过，但是没人敢跟西伯利亚舰队开战。”科尔夫得意洋洋，俄罗斯从上到下，都有种无赖的光棍精神。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今天不给个痛快话，咱们俩就得死一个。 “乔治，要不要见一见那个日本人？”米哈伊尔不知道拿了志贺一郎什么好处，居然帮助祝贺一郎说话。 “不见，没空。”乔治不想见，更没什么好谈的。 “见一见吧，我们需要知道日本人的态度。”科尔夫多半也拿了好处。 科尔夫是总督，面子还是要给的，那就见见。 志贺一郎一身黑色燕尾服西装，高顶礼帽，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文明杖，不伦不类。 人家英国人拿的是雨伞，你这什么玩意儿啊。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久仰——”志贺一郎的俄语还过得去，发音不太标准，俄语里的弹舌音，对于日本人来说实在太难了。 “你找我干什么？”乔治连座都不让，对装模作样的日本人没有丝毫好感。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听闻日裔移民在海参崴遭到不公正对待，我国政府衷心希望公爵能善待日裔移民——”志贺一郎看上去很有涵养，不亢不卑。 没涵养也得装着有涵养。 志贺一郎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对乔治发火，日本政府现在还没有跟俄罗斯开战的底气。 现在的日本政府还没什么实力，在高丽都被清军打的抱头鼠窜，更不敢挑衅俄罗斯。 日本是在甲午清日战争后，才被英国人看上，然后才有了英日同盟。 1902年1月30日，英国和日本在伦敦签订盟约，这一时期的盟约主要针对俄罗斯，英国希望借助日本，遏制俄罗斯在远东的扩张。 有了英国的支持，日本才敢跟俄罗斯开战。 没有英国的支持，日本根本打不赢日俄战争。 英国除了贷款之外，还努力给俄罗斯的增减舰队制造困难，不允许俄罗斯舰队通过苏伊士运河，俄罗斯舰队不得不绕道开普敦，绕过非洲前往东亚。 英国还不允许俄罗斯军舰在英国港口停靠补给，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不得不将更多空间用于装载煤炭和水。 于是当俄罗斯增援舰队万里迢迢抵达对马海峡，日本联合舰队早已严阵以待。 这肯定又少不了英国的情报支援。 “是这样吗？”乔治将问题抛给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期期艾艾，好半天才红着脸：“完全没有这回事——” “嗯，我觉得也没有——”乔治也不放过科尔夫：“伱觉得呢？” 科尔夫目光躲闪，终究还是抵不过乔治的威逼：“我觉得也没有——” 志贺一郎满脸失望，好东西都喂了狗。 还不如喂狗呢。 给狗喂这么多好东西，狗最起码能摇尾巴。 这俩是直接翻脸不认人。 “你看，你说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乔治满意，没谁说收了钱就一定要办事。 “公爵，我们得到消息——”志贺一郎孤军奋战。 “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乔治一句话把志贺一郎堵死。 志贺一郎无言以对。 “消息的来源能证实吗？”乔治希望志贺一郎能傻一些，最好把所有人都供出来。 “当然——”志贺一郎大冬天的，居然满头大汗，一定是因为壁炉火太旺的缘故。 壁炉对俄罗斯家庭的重要性，就跟华人家里的神位差不多。 华人真不是没信仰，只不过信仰跟欧洲人不一样。 这在欧洲人看来，就是异端。 华人供奉的神，除了玉皇大帝和财神爷，灶神爷之外，就是自己的祖先。 玉皇大帝和财神、灶神都是华人传统道教的神仙，跟基督没关系，基督也无法理解什么叫清静无为，跟道教的主张相比，信基督唯一的好处是教堂会发鸡蛋。 如果没有鸡蛋的加成，那么基督连土地爷都不如。 “我有个问题，你所说的那些日裔，既然已经加入俄罗斯国籍，那么不管他们遭遇什么，都是俄罗斯内政，你确定，你要干涉俄罗斯内政吗？”乔治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 “不不不，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我绝无此意。”志贺一郎矢口否认，这帽子太大了，志贺一郎扛不住。 “那你是什么意思？”乔治步步紧逼。 “虽然他们已经加入俄罗斯国籍，但是他们在日本国内还有亲人，如果他们在俄罗斯过得不好，就会影响到俄罗斯在日本的形象。”志贺一郎希望乔治能顾全大局。 至少得留一分体面。 “既然这样，不如你把他们的亲人都送过来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让他们亲人团聚，一家人整整齐齐——”乔治忍不住玩梗，可惜志贺一郎听不懂。 “公爵阁下，如果日裔移民在俄罗斯遭受不公正对待，那么以后就没有日本人愿意来符拉迪沃斯托克工作了。”志贺一郎委婉，他知道海参崴的人口是硬伤。 “呵，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乔治冷笑，该翻脸的时候就翻脸。 “我没有这个意思。”志贺一郎很后悔，他应该对乔治了解的更充分一些，然后再来见乔治。 “志贺君，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俄罗斯帝国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下，绝不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威胁！”乔治本来就是要翻脸的，就算志贺一郎不主动送上门，乔治也会主动出击。 乔治这话说得硬气无比，科尔夫和米哈伊尔也挺起腰杆，他们可以收受志贺一郎的贿赂，但是在立场问题上，科尔夫和米哈伊尔，只能无条件和乔治站在一起，绝不会偏袒日本人。 送走志贺一郎，乔治对科尔夫和米哈伊尔没好气。 “看看你们干的都是什么事！” 科尔夫和米哈伊尔面面相觑，脸色红的就像炉火。 “清帝国费拉不堪，高丽自顾不暇，日本是我们在东亚唯一的对手，我希望你们能提高对日本的重视，不要在日本的问题上犯任何错误，之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去加特契那。”乔治要统一思想，首先得搞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 回来的晚了点，朋友的闺女在学校高烧，朋友不在家，我把孩子接回来给挂上针，现在才到家—— 第144章 1884年的飞机 第144章1884年的飞机 乔治希望俄罗斯帝国从上到下，都能提起对日本的重视。 可至少目前来看，效果并不明显。 现在的日本，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太弱小了。 1868年明治击败德川幕府，开始明治维新。 明治野心勃勃，派出大型使节团出访欧美，模仿欧美国家建立了一批以军工、矿山、铁路、航运为重点的国营企业。 明治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日本国力弱小，发展近代工业所需的绝大部分资源都需要进口，日本政府无力承担，所以在1881年，日本政府不得不将官办企业廉价出售给特权商人，走上有日本特色的资本主义道路。 目前的日本，钢铁厂有，但是没产量，兵工厂也有，同样因为缺少原料，实际上只是组装厂，航运企业所需要的船只都是从国外进口的，铁路公司虽然有了，但是却连枕木都无法自产。 明治很沮丧，维新了十几年，日本除了纺织业有了一些成绩，在其他方面毫无建树。 日本的纺织业也是建立在对工人压榨的基础上，纺织机的动力甚至都不是蒸汽机，而是人力或水力。 众所周知，纺织厂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女工。 明治维新的启动资金又是靠日本政府组织日本女性集体下南洋卖那啥卖出来的。 所以日本的维新，完全是建立在对女性的压榨上才艰难起步。 这样的日本，确实不配得到俄罗斯帝国的尊重。 “乔治，你担心过度，即便到下个世纪，日本也不配成为俄罗斯的对手。”科尔夫完全看不上日本，对乔治的提醒不以为然。 “限制日本发展的最大瓶颈是资源，一旦日本拥有资源，日本的发展速度会让世界震惊。”乔治虽然不喜欢日本，但也得承认，纵观日本的崛起过程，完全就是一本脑洞突破天际的超级爽文。 日本真正腾飞，是在甲午清日战争后。 日俄战争后，日本已经拥有和俄罗斯平起平坐的资格了。 “那又怎么样，日本该去哪儿获得资源呢？”科尔夫不认为日本有机会。 理论上日本确实没机会。 可谁让日本旁边有个更加费拉不堪的清帝国呢。 日本发展工业所需的一切资源，都能通过清帝国得到。 甚至就连进一步提升工业水平所需要的资金，都是清帝国提供的。 乔治现在所能做的极为有限。 日本虽然国力弱小，至少国内有人。 海参崴连人都没有，还不如日本呢。 西伯利亚舰队效率高，圣诞节前，将第一批工人送达海参崴。 米哈伊尔不管人是从哪儿弄来的，按照人头付钱，先把人安置到农庄调养身体，开春之后进山。 不调养不行，用米哈伊尔的话来说，这些工人一阵风刮过来都能吹倒，让他们现在去干活，不出三天就全部累死。 高丽的动乱虽然平息，余波愈演愈烈，日本政府逼迫高丽，就日本使馆被焚，日本人被杀进行赔偿。 俄罗斯虽然没死人，但是俄罗斯使馆也被烧，同样要求高丽政府给与赔偿。 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决定的，乔治也管不着，年底快要到了，叶卡捷琳娜年终盘点，发现仅账户内躺着的资金，就已经达到500万卢布之多，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乔治挣得多，花的也多，仅在海参崴，今年一年内就花费了超过500万卢布。 叶卡捷琳娜还满世界买房子买机器订船，她已经很努力在花钱了，没想到还是赶不上赚钱的速度。 “沙皇都没有咱们赚钱的速度快。”叶卡捷琳娜得意洋洋，她是了解沙皇的。 沙皇拥有的土地虽然多，但是不经商，不能与民争利，赚钱的速度自然没有乔治快。 乔治现在的生意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香槟，到现在的化妆品，全部都是暴利行业。 连海参崴的木材和煤炭，都开始帮乔治赚钱了，这是乔治没想到的。 乔治本以为海参崴要产生利润，怎么着也得等十年八年以后。 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回头钱，完全是意外之喜。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钱太好赚了—— 当然这话也只有乔治才有资格说。 “给舅舅们每人包一个大红包！”乔治大方，对自己人从不吝啬。 这些钱可以说都是乔治的舅舅们赚回来的，乔治只提供创意，舅舅们像骡子一样，被叶卡捷琳娜赶着满世界跑，三舅蒂埃里现在还在美国帮乔治采购机器设备呢。 乔治没想一步登天，工业生产要循序渐进，野地里不会睡一觉就长出大炮来，乔治现在能力有限，那就先从民用领域入手，完成原始积累。 明年最重要的任务毫无疑问还是钢铁厂。 但是猎枪也不能忽视，蒂埃里正在美国帮乔治采购生产猎枪和子弹所需要的机器，火药也很重要，开矿修路都要用得到，无烟火药倒是可以放一放，这个还是太敏感。 民用猎枪没有那么多讲究啦，子弹就算用纸壳弹也无所谓，能用就行。 猎枪的生产也不难。 奥布霍夫钢铁厂1864年建成，1872年就开始为海军生产305毫米大口径舰炮，1886年奥布霍夫钢铁厂还接到两个飞机发动机的订单。 提到飞机，人们只记得莱特兄弟。 又有谁知道，俄罗斯海军少将亚历山大·费奥多罗维奇·莫扎伊斯基，从1856年就开始研究飞行器了呢。 莫扎伊斯基的研究并不顺利，他在1876年进行第一次公开表演，结果却以失败告终。 1882年，莫扎依斯基研制的一架翼展12.2米，装有2两台21.1千瓦（30马力）英国制蒸汽机，全重943千克的飞机，由戈卢别夫驾驶，在彼得堡市郊的练兵场上，沿一设置在斜坡上的导轨向下滑动助跑，进行飞行尝试。 该机在途中只跳跃了几次，并未持续离开地面，因而这次试飞未得到承认。 莫扎依斯基犯了错，他的飞机太重了，以现在的动力，想要飞起来很难。 莱特兄弟的第一架飞机只有275公斤，才只飞了36米。 如果莫扎依斯基把重点放在减轻重量上，那飞行之父的美誉，就轮不到莱特兄弟了。 乔治这几年大部分时间，要么在橡团，要么在橡园，深居简出，所以并不知道俄罗斯居然有人在研究飞机。 这消息还是科尔夫告诉乔治的。 “飞行器？飞机？”乔治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 21世纪的美国强大到，现代生活的每一个东西都是美国人发明的，在美国出现之前，人类生活在蛮荒时代，衣服都是树叶子串成的。 都不说俄罗斯帝国，苏维埃都被美国人宣传为专职极圈的典型，完全不配存在于人类社会。 现在乔治又有了新发现。 至少在莱特兄弟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研究飞机了。 而且还不是提前一天两天。 莱特兄弟的飞机飞起来是在1903年，现在莱特兄弟的哥哥才17岁，尚未成年。 “我不知道亚历山大研究的东西应该叫什么，不过他看上去确实能飞，亚历山大很有信心——”科尔夫是把莫扎依斯基研究飞机这件事，当做趣闻讲给乔治听。 年底了，舅舅们的分红要给，感情也要巩固，乔治送给科尔夫一只狗，科尔夫很高兴。 不是看门狗，而是黄金做的狗，重量为10公斤。 海参崴有金矿，10公斤黄金听上去很多，其实也没有多少钱，也就科尔夫一年的薪水而已。 这也不是贿赂，只是朋友间的馈赠而已。 科尔夫能回馈给乔治的，自然就是友谊了。 “不是看上去能飞，而是确实能飞，亚历山大住在圣彼得堡吗——”乔治恨不得现在就回圣彼得堡。 说到飞机。 卡尔·本茨发明汽车，好像也就在这几年。 乔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这几年，貌似在圣彼得堡浪费了很多时间。 和军队相比，乔治更重视人类科技的进步。 莫扎依斯基的蒸汽机，功率虽然不够强大，可也达到了30马力，除了用来做飞机动力，还能做很多东西。 卡尔·本茨只是发明了汽车，汽车要用到的内燃机，乔治就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 这个时代的发明家，大多都是单打独斗，纯粹因为兴趣爱好，才开始某方面的研究。 仅靠兴趣爱好支撑的研究，是无法坚持太长时间的，资金是最大的问题。 乔治在研究重机枪的时候，因为缺乏参照，只能让伊戈尔师徒手工搓，每一挺重机枪都成本高昂，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 飞机也一样，莫扎依斯基除了需要资金支持，还需要有人为他指明方向，告诉他真正的飞机是什么样，这样莫扎依斯基才不会走弯路，才不会不为外界所知。 乔治不知道飞机是怎么制造的。 但是乔治知道动力不足的年代，飞机的重量越轻越好，先让飞机能飞起来，然后再说其他的。 “在，亚历山大是海军军官，不住圣彼得堡住哪里？”科尔夫这个推论太勉强，俄罗斯的海军军官，还可能住在敖德萨，那里是黑海舰队驻地。 乔治去找米哈伊尔，让米哈伊尔派人去德国找卡尔·本茨，给卡尔·本茨送钱。 第145章 耗材(抱歉，刚回来) 第145章耗材（抱歉，刚回来） 莫扎依斯基人在圣彼得堡，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卡尔·本茨是德国人，乔治想下手就要趁早。 聪明人很多，有眼光的人也很多，另一个时空本茨没有得到乔治的援助，依然成为汽车之父，乔治现在让人去找本茨，已经是锦上添花了。 锦上添花肯定不如雪中送炭，不过乔治也有他的优势，没有人比乔治更懂汽车。 本茨制造的第一辆汽车，是一辆三轮车。 德国另一位汽车发明家戴勒姆，第一个作品是摩托车。 乔治最擅长的应用，给乔治一个发动机，乔治就能造汽车，他拥有的资源，本茨和戴勒姆绑一块都比不上。 造汽车这事急不得，乔治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钢铁厂。 圣诞节前一天，乌拉尔机械厂生产的炼钢设备抵达海参崴。 乔治和科尔夫来到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参加西伯利亚舰队的新年庆祝活动，受到舰队司令斯塔克的热烈欢迎。 米哈伊尔来到海参崴的时候，斯塔克只是布雷艇艇长。 和米哈伊尔结交后，斯塔克平地青云，不仅军衔升为少将，还被任命为西伯利亚舰队司令，登上人生巅峰。 斯塔克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贵人，对待乔治很热情。 米哈伊尔在海参崴之所以如此顺利，和斯塔克的支持密不可分。 乔治投桃报李，在宴会上宣布为西伯利亚舰队捐赠1万卢布，得到西伯利亚舰队军官们的欢呼。 1万卢布并不多，但这并不是军部的拨款，属于西伯利亚舰队的小金库。 俄罗斯大公很多，但是为西伯利亚舰队捐款的，只有乔治一个。 海参崴还是乔治的封地，科尔夫则是阿穆尔的总督，处于对乔治的感激，连科尔夫都被西伯利亚舰队奉若上宾，这让科尔夫对乔治的社交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锤子的社交能力。 其实就是金钱开道。 道理谁都懂，可是拥有如此魄力的人并不多。 “高丽必须把釜山赔偿给我们，才能弥补我们的损失。”斯塔克胃口大，区区几间使馆的房子而已，居然就如此狮子大开口。 俄罗斯使馆走水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 6号当晚，高丽民众并没有围攻俄罗斯使馆，俄罗斯使馆却莫名走水，一共被烧毁了两个房间。 7号动乱平息后，俄罗斯使馆再次走水，这一次又有两个房间被烧毁。 俄罗斯使馆给出的解释是第一场火灾并没有彻底扑灭，死灰复燃，于是就有了第二天的火灾。 实际情况到底是如何，谁都不知道。 区区四间房子被烧毁，就要求高丽以釜山港作为赔偿，野蛮人名不虚传！ 大概俄罗斯大使也觉得两间房子不太够，所以就烧了四间。 这下够了吧！ “釜山难度会不会太高？高丽人不会同意的。”科尔夫居然还一本正经。 乔治根本不插话，丝毫没放在心上。 釜山是高丽第一大港，就算高丽人同意，清国人和日本人也不可能同意。 “釜山确实不太可能，不过我们的目标也不是釜山，任意港口都可以——”斯塔克说完，意犹未尽：“——当然，如果能得到釜山，那最好不过。” 呵—— 俄罗斯！ “西伯利亚舰队好像在长崎有租界，能否把长崎租下来，或者直接占领？”乔治胃口更大，西伯利亚舰队那么会讹人，去讹诈日本人吧。 “我们尝试过，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日本政府，而是来自英国人和美国人——”斯塔克很生气，帝国主义内部矛盾丛生。 “要小心英国人和日本人的接触，他们很可能针对我们，形成类似德意志和奥匈帝国之类的联盟。”乔治泄露天机，如果没有英国人的支持，日本人还敢铤而走险吗？ 日本就是狗仗人势的典型，背后没有人撑腰，日本就是见人就怂的流浪狗。 有人撑腰的日本人不仅敢叫唤，而且还敢咬人。 这样的恶狗只能打死了事。 “就算有英国人的支持，日本人又能做什么呢——”斯塔克跟科尔夫一样，丝毫没有把乔治的提醒放在心上。 行吧，反正日俄战争还有20年呢，等日俄战争爆发的时候，斯塔克和科尔夫也差不多该退休了。 乔治只希望俄罗斯的将军们，别黄鼠狼生老鼠，一代不如一代。 1884年年底，海参崴人过了一个很开心的圣诞节。 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给海参崴每个人都准备了红包。 红包人人有份，连那些签订了长期雇工合同，冬天没有离开海参崴的外籍雇工都有。 公主和公爵很大方，最少的红包也有10个卢布。 军械修理所的技师们，红包是100卢布。 卡努尼科夫的红包是1000卢布，他的学生们和军械修理所的技师一样，都拿到100卢布的红包。 拿到红包之后卡努尼科夫感慨万千。 沙皇对俄罗斯的高素质人才也很好，但是好的太平均，奖惩不明，于是就变质。 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 可是奖惩不明的后果更糟糕，西伯利亚五年游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不把刺杀沙皇当回事儿，反正失败了的后果只是西伯利亚五年游，回到圣彼得堡之后还会被奉为英雄。 一旦成功，可就有了名垂青史的资格。 如果没有刺杀亚二这回事儿，谁知道伊格纳蒂·格里尼维茨基是谁啊。 乔治也重视高素质人才，但不像沙皇那样奖惩不明。 卡努尼科夫身为冶金专业的教授，本身拥有炼钢方面的专利。 但是在拿到红包的时候，卡努尼科夫的心情，比得到专利时的心情更激动。 这就是失而复得的意义。 人生最遗憾的事不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而是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后才追悔莫及。 卡努尼科夫曾经拥有财富，拥有地位，但是他没有珍惜。 直到沦为囚犯，被发配西伯利亚之后，卡努尼科夫才追悔莫及。 可是这时候再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没有乔治的出现，卡努尼科夫最终的下场，可能是无声无息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坳。 多半连墓碑都没有。 乔治拯救了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 平安夜晚宴上，卡努尼科夫对他的学生语重心长：“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和彼得堡其他大公不一样，他值得你们的效忠，看看现在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吧，这就是我们梦想中的乌托邦。” 民意党人严格说起来，并没有明确的政治主张。 刺杀沙皇的刺客们，连为什么刺杀沙皇都不知道，就将炸弹投向沙皇的马车。 彼得堡大学的学生们也一样，他们希望改变俄罗斯的现状，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改变，于是就将一切责任归咎于沙皇。 只要杀死沙皇，俄罗斯一切都会变好。 这是俄罗斯帝国最大的悲剧。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迫害移民，横征暴敛，贪得无厌，西伯利亚的土地3卢布一亩，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土地450卢布一亩，这哪里是乌托邦？”卡努尼科夫的学生乌霍夫不同意，尽管他也得到了100卢布红包。 “乔尔，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土地也卖3卢布一亩，那么最终结果会怎样？”卡努尼科夫耐心引导。 “当然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乌霍夫是理想主义者。 大部分理想主义者都活的不太快乐，因为他们的理念和现实格格不入。 “不，最终结果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土地都被富人买走，穷人同样无立锥之地。”卡努尼科夫有智慧，同样有思考。 乌霍夫哑口无言，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现在这样，穷人同样买不起啊——”安东诺夫提问，他并不是民意党人，是被他的师兄们牵累。 秘密警察追查民意党人的时候，向安东诺夫询问关于民意党人的情况。 安东诺夫没有出卖他的师兄，没有向秘密警察提供任何信息。 然后安东诺夫就被当成民意党人发配西伯利亚。 “安东，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给了你多少钱？”卡努尼科夫角度刁钻。 “100卢布——”安东诺夫的红包就在兜里装着呢，没地方花。 海参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有钱都没地方花。 彼得堡大学的学生们，待遇还是很优厚的，他们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自己花钱，而且还都是上上之选，喝的酒是香槟，穿的衣服是皮草，连洗衣服的女工都是东洋马，别无所求。 “那伱觉得你是穷人吗？”卡努尼科夫一击致命。 符拉迪沃斯托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穷人。 俄罗斯的穷人是农奴、工人，以及无所事事的哥萨克。 符拉迪沃斯托克根本就没有普遍意义上的农奴和工人，这里的农夫都是外籍雇工，矿山里的矿工则是来自日本和高丽的移民，对于绝大部分俄罗斯人来说，来自高丽和日本的移民根本不算人。 只是耗材。 华裔移民当然也不算。 不过华裔移民都没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而是去了萨哈林岛，不在眼皮子底下，自然也就无人关注。 第146章 魔法师 第146章魔法师 现在的俄罗斯人，还没有学会尊重别人，所以华裔移民还是不要留在海参崴了，直接去库页岛，眼不见心不烦。 库页岛和海参崴一样，都是乔治的封地。 库页岛面积为7.64万平方公里，北部地势平坦，以丘陵山地为主，南部森林资源丰富，地下有石油、煤炭，以及黄金，盛产大马哈鱼。 米哈伊尔将海参崴居民详细登记造册后，就将华裔移民分批送往库页岛，在库页岛修建了四个居民点。 以海参崴的标准，其实就是四个农庄，居民的主要任务是开荒，捕鱼，盖房子，先度过第一个冬。 今年夏天，库页岛去年开垦的荒地获得大丰收，平均亩产量达到120普特，不仅满足库页岛居民自身消耗，而且还有所积蓄，前景喜人。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有了余粮，就有心情做别的，家禽家畜首先养起来，多余的粮食还可以用来酿酒，还有剩余就养更多家禽家畜，酿更多酒，到有一天粮食怎么吃都吃不完的时候，就可以考虑对外输出了。 对外输出粮食吗？ 别搞笑了，俄罗斯只输出大国沙文。 乔治目前还顾不上库页岛，给库页岛的支持很有限。 在科尔夫和米哈伊尔来说，这样做反倒是最正常的。 乔治是俄罗斯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对华人那么好。 现在的乔治，等于是把华裔移民扔到库页岛，任其自生自灭，这样反倒符合俄罗斯超级公爵应有的行为逻辑。 等华裔移民在库页岛做出成绩，能够为乔治带来利益，到时候乔治再提高华裔移民的地位也就顺理成章。 毕竟“贪婪成性、挥霍无度”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不会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新年过后，来自美国的第一批机器抵达海参崴。 同时抵达的还有一艘属于乔治的破冰船。 有了破冰船之后，海参崴冬季的对外联系，就不再完全依赖西伯利亚舰队。 这批机器全部都是工业机床。 机床是进行工业生产的基本设备，分为车床、钻床、镗床、磨床等等很多种，有了这些设备，海参崴就拥有了发展工业的可能。 只有机床还不够，还得有熟练技术工人才行。 1884年的当下，机床不是数控的，全部得手工操作，所以经验丰富的工人就极为宝贵，“八级工”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即便在圣彼得堡，经验丰富的工人都极为稀少，海参崴想要熟练工人，得自己培养。 乔治把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都叫来，一起想办法。 “需要工人的话，可以去圣彼得堡的技术学校招募，也可以自建技术学校培养。” “圣彼得堡的工厂以老带新，每带出一名合格工人，就会得到一笔奖励。” 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给出的建议截然不同。 这很正常，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所处的阶层不一样，生活环境不一样，对于事物的理解肯定也不一样。 自建技术学校不现实，海参崴目前还没有建立系统的教育体系，就算建了学校，也没有学生。 俄罗斯的教育体系虽然略粗糙，毕竟有。 俄罗斯学生小学毕业后，可以去技术学校，也可以去军事学校，成绩最优秀的上大学，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海参崴连小学都没有，大批量培养技术工人不现实，只能走老带新的传统途径。 在圣彼得堡，老工人带新人，每带出一名合格工人，老工人可以得到10-100卢布的奖励。 大部分时候都是10卢布。 虽然也有100卢布这个标准，但是从来没有人拿到过。 乔治也就不玩虚的了，每带出一名合格工人，乔治这里奖励30卢布。 乔治设计了一套复杂的工资计算体系，根据工人的熟练程度不同，以及效率和良品率等综合考虑，理论上海参崴工人每个月最高可以拿到50卢布。 想拿到这个薪水，得具备加工305毫米舰炮的水平，而且还不能失误。 这个薪水是不包括带学生的。 所以如果想拿高薪，也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培养学生上。 华人传统是教会学生饿死师傅。 这在海参崴基本不存在，理论上海参崴需要的熟练工人数量是无限的，越多越好。 “这些机器的情况不太好，有些机器很长时间没有使用，生锈腐蚀的情况很严重，还有些机器的精度严重不足，无法用来加工精密零件——”伊戈尔对机器的情况不太满意。 这也是没办法，美国人不会把最先进的机器卖给蒂埃里，美国人自己还不够用呢，这些机器都是美国工厂淘汰掉的。 海参崴工业刚起步，熟练工人数量严重不足，给海参崴最先进的机器也是浪费。 这些机器的性能虽然已经落后，但和海参崴工人的水平是相符的，未来随着海参崴加工水平的提高，乔治也会对设备进行升级。 伊戈尔技术高超，而且很全面，所有机器都会使用，他用了整整一个上午，使用这些机器加工了一支双管猎枪。 乔治试射之后，确认猎枪的性能良好，这支猎枪就成为海参崴机械厂的第一个产品。 “以后建一座博物馆，把这支猎枪供起来，这是海参崴的第一件工业品，意义重大。”乔治不会错过这种重大时刻，关于生产效率，他还有自己的方法。 伊戈尔用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做了一支猎枪，这效率太低了。 乔治向伊戈尔普及流水线概念。 伊戈尔皱眉，流水线不需要技术全面的熟练工人，只需要精通某项技术的熟练工人，这在伊戈尔看来就是浪费。 “工人不需要同时操作很多机器，只需要精通其中的一项即可，搓枪管的只搓枪管，做枪托的只做枪托，熟能生巧，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大量培养不全面，但是精通某项技术的熟练工人。” 乔治希望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能理解流水线对于工业生产的意义，海参崴想在短时间内拥有强大的工业加工能力，流水线必不可少。 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都皱眉，乔治提出的流水线概念太新颖，和他们所熟悉的工业生产完全不同。 “伊戈尔，如果你想获得更高的收入，更高的社会地位，你就要摆脱工人思维，把精力放在如何尽快培养更多工人，如何提高生产效率上，如果你在这个位置上表现不佳，就会有人取代伱。”乔治对伊戈尔提出更高要求，不管什么方式，总得试一试，才知道是否合适。 “流水线理论上是可行的——”卡努尼科夫对新生事物的接收接受速度，明显比伊戈尔更快。 卡努尼科夫也有任务。 海参崴工业已经开始起步，接下来就需要更丰富，更先进的产品。 这就是卡努尼科夫的工作。 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高科技人才，比熟练技术工人更重要。 乔治决定在海参崴成立一个研究所，让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做自己最擅长的事。 让彼得堡大学的教授和学生去野外采集样本太浪费了，他们更适合在实验室研究如何使产品拥有更好性能。 工业种类繁杂，仅炼钢就可以让卡努尼科夫研究一辈子。 乔治希望卡努尼科夫能成为他的马骨，吸引更多高科技人才来海参崴安家落户，伊戈尔决定的是海参崴工业的下限，卡努尼科夫则能决定海参崴工业的上限。 卡努尼科夫精通机械设计，乔治给卡努尼科夫介绍半自动手枪的原理，将半自动手枪的大概特征告诉卡努尼科夫。 半个月后，卡努尼科夫就交给乔治一份设计图， 乔治将图纸交给伊戈尔，伊戈尔只用了三天，乔治就得到一支半自动手枪。 这不算逆天，重机枪现在都有了，半自动手枪在技术上已经不存在障碍。 即便没有乔治的推动，全世界第一支半自动手枪，也将于1892年诞生于奥地利。 有了乔治，这个过程被大大加速，未来历史书上会写：1885年，全世界第一支半自动手枪诞生于海参崴。 真是的，不知不觉，都已经1885年了—— 乔治又长了一岁，他现在看上去已经和一名成年人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脸上没有胡子。 开春之后，乔治就将返回圣彼得堡。 叶卡捷琳娜也要回法国，她要给法国的豪门名媛们带去新希望。 去年冬天，马卡洛娃和沙德林又有新技术，马卡洛娃设计了一种新式唇膏，让女士们的嘴唇更美丽诱人。 男士自然也能用，沙德林没有把重点放在美丽诱人上，而是放在防止干裂上。 于是化妆品实验室又有了预防冻伤的新产品。 有了预防冻伤的功能，化妆品就不再是化妆品了，而是药品。 乔治给沙德林发电报，让沙德林去清帝国寻找民间优秀药方，这是另一个巨大市场。 乔治不是中医黑，虽然他也说不清中医的原理，但是和欧洲的医学相比，中医绝对是天顶星技术。 中医没有传到欧洲之前，欧洲人治病是头疼砍头，脚疼砍脚，医生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跟魔法师一样。 昨天晚上码着码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今天还要继续去医院，我自己也病了—— 第147章 不败战神 第147章不败战神 近代医学出现之前，欧洲根本就没有医术可言。 被很多人奉若神明的南丁格尔，不过是提高了战地医院的卫生标准，就被誉为提灯女神，多少有些丧事喜办。 站在俄罗斯人的角度上，乔治有理由不喜欢南丁格尔，因为南丁格尔参加的第九次俄土战争，对俄罗斯造成了巨大伤害。 说到战地救护，乔治在罗夫诺的医院，正在对战地救护进行研究，一旦有成果，乔治会在俄罗斯进行推广，如果能多挽回几名俄罗斯士兵的生命，那就善莫大焉。 2月份，安南传来消息，清军在老将冯子材的率领下，在镇南关击败法军，并连破文渊、谅山，将法军逐至郎甲以南，重伤东部法军统帅尼格里。 这个结果让很多人为之震惊，连乔治都感到意外。 乔治知道清法战争的大致走向，具体细节早已记不清楚。 在得知清军击败法军之后，正在逼迫高丽分别就使馆被焚烧给与赔偿的俄罗斯和日本，马上就有所收敛。 西伯利亚舰队不再坚持整体租借釜山，而是部分租借，或者寻找更合适的位置。 日本也不再坚持要求清国撤军，而是希望日本和清军同时撤军，保障高丽的独立地位。 乔治不管俄罗斯和日本是怎么逼迫清帝国的，法军输掉清法战争，法国内阁甚至被迫集体辞职，对法国的政治外交都将形成重大影响，乔治敏感的意识到，欧洲要变天了。 2月底，乔治和叶卡捷琳娜乘坐“多尔戈鲁科夫”号离开海参崴，返回圣彼得堡。 从9月到2月，整整五个月，圣彼得堡发生了很多变化，最让乔治欣慰的，是橡团终于完成换装，所有龙骑兵营都装备了新式步枪。 回到圣彼得堡后，乔治第一时间前往加特契那宫送礼，从亚三到格奥吉人人有份。 格奥尔人还在法国养病，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返回圣彼得堡。 尼古拉很高兴，半年的分离并没有生疏尼古拉和乔治之间的感情，乔治给尼古拉带了很多东方特产，从美酒到丝绸应有尽有。 尼古拉也关心海参崴，他甚至知道乔治的军械修理所正在生产无烟火药。 “我这一次亲身体会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离圣彼得堡有多远，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建成之前，符拉迪沃斯托克必须拥有一定程度的加工能力，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圣彼得堡。”乔治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适理由，海参崴必须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要我说你就别管符拉迪沃斯托克了，等我当了沙皇，就把你的封地换到克里米亚。”尼古拉念念不忘，他这半年中，多次冒出前往海参崴的冲动。 “别，我已经爱上符拉迪沃斯托克了，你现在让我停下，我都停不下来。”乔治坚决不换，给个圣彼得堡都不换。 俄罗斯在欧洲的对手都太强大了，在东亚根本没有没有对手，乔治可以安心发展。 “科尔夫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告诉了我一件新鲜事，伱知不知道一个叫亚历山大·莫扎伊斯基的海军军官？”乔治用飞机转移尼古拉的注意力。 “这人是干嘛的？”尼古拉比乔治更孤陋寡闻，根本没听说这个名字。 “他能让机器飞起来。”乔治表情和动作都夸张，尼古拉果然有兴趣。 那就一起去找人。 莫扎伊斯基的家就在圣彼得堡郊外的海军基地，为了研究飞机，莫扎伊斯基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只能搬到基地内。 乔治和尼古拉找到莫扎伊斯基的时候，莫扎伊斯基的研究正陷入困境，他卖房子的钱花完了，没有资金购买更新式的机器，更没有能力对他的飞机进行改进。 乔治在看到莫扎伊斯基的飞机之后，才知道莫扎伊斯基的飞机为什么飞不起来。 莫扎伊斯基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的飞机甚至为飞行员准备了座舱，难怪重量高达900多公斤。 为了保证飞机的安全，莫扎伊斯基还大量使用钢管和帆布，这不仅增加了飞机的成本，还进一步增加了飞机的重量。 “你这样不行，必须尽可能减轻飞机的重量，先让飞机飞起来再说。”乔治提出建议，如果莫扎伊斯基愿意按照乔治的意见进行改进，那么乔治也愿意为莫扎伊斯基投资。 莫扎伊斯基不说话，眼神明显是抗拒的。 乔治不强求，他来找莫扎伊斯基，只是确定莫扎伊斯基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即便莫扎伊斯基不接受乔治的投资，乔治也有办法。 想让机器飞起来，其实真没多难。 1884年的当下，造一架真正的飞机很困难，但如果是滑翔伞之类的飞行器，并不困难。 返回橡团的路上，尼古拉不理解乔治为什么放弃投资莫扎伊斯基。 “这玩意儿并不难，等回到橡园，我找人给你做一个。”乔治大包大揽。 “你以为这是做风筝吗？”尼古拉不认为这玩意儿很简单，刚才要不是乔治拦着，尼古拉就要投资莫扎伊斯基的研究了。 莫扎伊斯基最终没有让他的飞机飞起来。 所以投资莫扎伊斯基的飞机注定会失败。 “咱们打赌，我相信莫扎伊斯基的飞机一定能飞起来。”尼古拉自信越来越强，可惜做错了选择。 “赌什么？”乔治接受尼古拉的赌约。 “赌一万！”尼古拉疯狂叫嚣。 “准备认输吧！”乔治接了，一万就一万。 回到橡园，乔治把橡园的老师傅们叫过来，集思广益。 “都放过风筝吗？”乔治不确定老师傅们有没有放过风筝。 圣彼得堡是有风筝的，乔治见人放过。 华人放风筝的历史已经超过2000年，这么算的话，乔治应该去清国寻找专业做风筝的匠人，事半功倍。 清国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大半年，乔治等不起，如果只是让飞机飞起来的话，乔治相信并不难。 老师傅们还是很有生活的，对风筝都不陌生。 乔治开始介绍任务：“我要做一个超大风筝，利用机器作为动力，让风筝飞上天。” 老师傅们都一脸迷茫，他们不太理解乔治的意思。 乔治直接把大表哥叫过来，让大表哥去订购莫扎伊斯基飞机上使用的机器。 飞机可以自己做，机器既然有现成的，乔治也不挑，能用就行。 风筝需要老师傅们自己动手。 乔治不用钢管和帆布，这两种都太硬了。 和钢管帆布相比，竹竿和丝绸更轻，强度也不低，更适合作为制造飞机的材料。 乔治只需要让飞机飞起来就行，也不用飞太高，强度高不高无所谓，关键是尼古拉的态度太气人。 乔治这才离开圣彼得堡半年，尼古拉就想甩开乔治自己干，这种行为必须坚决制止，不能放任。 尼古拉是王储，他的话对莫扎伊斯基还是有用的。 有了尼古拉的资金支持，莫扎伊斯基开始对他的飞机进行改进。 尼古拉知己知彼，每天都来橡园，时刻关注乔治这边的进度。 尼古拉来橡园的次数频繁到，沙皇都开始关注乔治和尼古拉的赌约。 “今年九月份，橡团还要继续参加罗夫诺军演。”沙皇提醒乔治不要玩物丧志，陪尼古拉玩归玩，正事不能忘。 “没问题，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这段时间，橡团的训练工作并没有放松。”乔治有信心，就近卫军那些废物秧子，让叶罗欣带队都能打赢。 连战连捷的橡团，已经开始有了点百战强军的气势，乔治回到橡团之后参加了两次橡团的训练，他的射击成绩，已经不是最好的了。 乔治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虽然没有停止锻炼，强度和在橡团的时候终究还是低了不少。 橡团官兵的进步速度很快，尤其是使用狙击枪的精确射手，正在对使用狙击枪的方法进行总结，这就已经开始上路了。 在安装了瞄准镜之后，对精确射手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远程狙击是一门科学，子弹在空中飞行，受到的干扰因素很多，风的方向和力度，地形起伏造成的视觉差异，甚至地球引力，都会对子弹造成影响。 乔治的技术还是很稳定的。 但是在使用狙击枪的时候，跟橡团狙击手已经有了差距。 对于乔治来说，狙击枪同样是新课程。 “你去安南了吗？”沙皇对乔治不太满意。 乔治打着前往远东观察清法战争的幌子，结果到了远东之后直接去了海参崴，根本没有去安南。 “没有，不过一直关注着这场战争，现在我更加确信，新式武器和新式战术的应用，可以有效提高帝国部队的战斗力。”乔治干货随口就来，清军和法军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没什么观察的价值。 “我听说你和谢尔盖达成了协议，你准备怎么安排那些退伍的哥萨克？”沙皇终于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海参崴太远了，天高皇帝远，如果让乔治拥有军队，那么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乔治治军的能力，通过几次罗夫诺演习，已经被展示的淋漓尽致。 在罗夫诺无人击败乔治，在远东同样没人能做到。 第148章 被激进派嫌弃太激进的保守乔治 第148章被激进派嫌弃太激进的保守乔治 去年在罗夫诺，乔治建议沙皇将退伍哥萨克安置到西伯利亚，一方面解决哥萨克的城市隐患，另一方面以退伍哥萨克为主，对西伯利亚进行开发。 这几个月乔治不在圣彼得堡，不知道沙皇是如何决定的。 但是以乔治对俄罗斯帝国的了解，就算沙皇想这么做，一两年之内大概也不太可能实施。 乔治能等，海参崴等不了。 日本人的野心在甲申政变中已经暴露无遗。 1月9号，日本和高丽签订《汉城条约》，逼迫高丽政府赴日谢罪，并赔款13万元。 乔治返回圣彼得堡的路上，日本又和清帝国签订《会议专条》，规定清日双方同时从高丽撤军，以后出兵高丽须相互通知。 俄罗斯也不是一无所获。 西伯利亚舰队虽然没有得到釜山，但是得到了济州，虽然只是济州的一部分，但用来建设一个军港足够了。 在得到济州之后，海参崴对西伯利亚舰队的重要性直线下降。 目前西伯利亚舰队已经将建设济州港的重要程度，排在海参崴之前。 因为这事，米哈伊尔正在和斯塔克扯皮。 斯塔克的理由很充分。 济州的条件比海参崴更好，冬天没有冰封期，船只可以自由通行，这对西伯利亚舰队来说非常重要。 米哈伊尔也不是无理取闹。 海参崴军港，只占海参崴港口的一部分，相当一部分面积是民用范围，这部分一直是米哈伊尔在投资。 现在军港说不修就不修了，西伯利亚舰队把本就不多的军费都拿去济州，那海参崴怎么办？ 军港修不修，也不是西伯利亚舰队说了算。 这皮还有的扯。 乔治不管军港还修不修，海参崴必须建。 乔治也不管西伯利亚大铁路修不修，等海参崴能生产钢轨，乔治先把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修起来。 在退伍哥萨克的问题上，乔治同样是这个态度。 “我们完全没必要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再做某件事，因为计划总是有疏漏，不可能是完美的——”乔治努力打消沙皇的疑虑，俄罗斯难道就不能有试验田么。 “退伍哥萨克处理不好，会引发很多问题；开发西伯利亚同样面临很多困难，如果我们只坐在会议室里开会，不进行任何尝试，那么西伯利亚就永远不会有改变。”乔治用21世纪的经验，应对19世纪的沙皇。 “这就是你的尝试？”沙皇果然对乔治的设想很有兴趣。 没兴趣才怪呢。 “符拉迪沃斯托克距离圣彼得堡一万公里，路途遥远，经济低迷，人口匮乏，如果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能做到的事，那么在帝国任意角落，应该都可以做到。”乔治夹带私货，这可不一定哦。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可是帝国对西伯利亚的支持力度，会有乔治对海参崴的支持力度大吗？ 不可能的。 乔治对海参崴是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西伯利亚对帝国是可有可无，发展起来固然好，保持现状，帝国也没有损失。 但如果加大对西伯利亚的支持力度，却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就是帝国重臣，对开发西伯利亚毫无兴趣的原因。 “尼基帮我从乌拉尔机械厂弄到了一套炼钢设备，等钢铁厂建成投产后，海参崴就可以生产钢轨了——蒂埃里从美国购买了一些机器设备，符拉迪沃斯托克现在不仅可以维修枪械，还可以制造民用武器——伊戈尔的徒弟和几个年轻人，开玩笑一样就把无烟火药做出来了，这玩意儿有什么难度？真不知道御前大臣们，都在担心什么——”乔治笑嘻嘻的口吻，很难让人对乔治的真实目的产生怀疑。 如果乔治对沙皇掖着瞒着，不说实话，沙皇才会怀疑乔治的目的。 乔治坦坦荡荡，将他在海参崴这几个月做的事，以近似炫耀的口吻，一五一十向沙皇嘚瑟，沙皇反倒不起疑心。 乔治能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是为了证明御前大臣都是废物罢了。 “所以你连钢铁厂都还没有建成，设备就已经到位了——”沙皇看眼得意洋洋的乔治，再看眼同样得意洋洋的尼古拉，一声长叹。 尼基从乌拉尔机械厂给乔治抢的那套设备，原本是为奥布霍夫钢铁厂准备的。 现在这套设备被乔治抢走，奥布霍夫钢铁厂就还得再等一年。 第一贵女家的钢铁厂还得再等两年。 因为尼基担心乔治那边一套不够用，又追加了一套。 这一套同样是插队。 至于乔治所说的无烟火药，沙皇倒是没有丝毫意外。 乔治在橡园都可以手搓重机枪，在海参崴弄点无烟火药打猎玩也很正常，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乔治投资研发的。 “帝国最近几年无力发动对外战争，所以我们不妨换个方式——”乔治还有新发现。 “高丽在过去三年内发生两次政变，通过日本的努力，清军和日军同时从高丽撤军，那么接下来，高丽会有更多政变发生。”乔治的话引发亚三的思索，尼古拉就听得一头雾水。 高丽的事，跟我们俄罗斯有啥关系？ 傻侄子，关系太大了，没看年前的甲申政变，西伯利亚舰队什么都没做，就弄到了一个军港。 西伯利亚舰队确实是什么都没做，火是俄罗斯使馆放的。 “我们虽然无力出兵高丽，但是可以向高丽输送物资，比如民用猎枪——”乔治不喜欢西伯利亚舰队的手法，还是太糙，留下的手尾也太多。 换成乔治，什么租不租的，就该逼着高丽将济州割让给俄罗斯。 闵妃连日本人都不管拒绝，难道还敢拒绝俄罗斯不成。 只能说女人当家，房倒屋塌。 巧了，清帝国现在也是女人当家。 清帝国这一仗打的也是冤。 法军偷袭马尾之前，清军将领已经意识到大战在即，遂请示京城，希望得到主动开火权，最起码也得拥有部分自主权，不能把军舰留在军港内被动挨打。 京城的回复是：无旨不得先行开炮，必待敌船开火，始准还击，违者虽胜尤斩。 这意思是，没有命令就主动开火的话，打赢了也得砍头。 这尼玛仗还怎么打？ 陆地上的战斗更扯淡。 清法战争中的法军，真正的法国人只有200多，剩下的都是法军训练的安南仆从军，如果不是老将冯子材力挽狂澜，清帝国这一次就真的要门户大开了。 亚三想了半天，缓缓摇头：“乔治，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在东亚的行动必须谨慎。” 这—— 乔治自认为在扩张这方面，他属于保守派。 乔治这几年一直在有意无意，向尼古拉灌输一个概念。 既俄罗斯帝国现在的领土已经够大了，只需要把现有的领土发展好，俄罗斯就将成为全世界实力最强大的国家。 俄罗斯的激进派是小尼古拉、谢尔盖那帮人。 小尼古拉整天把踏平奥斯曼帝国挂在嘴边上。 谢尔盖念念不忘的是征服欧洲。 怎么着，现在意思就是，激进派嫌弃保守派太激进了呗。 “所以，一切又回到原点，我们需要西伯利亚大铁路。”乔治又把话题绕回来。 乔治在海参崴的时候才知道，美国的太平洋铁路，今年即将完工。 意思就是俄罗斯现在行动起来还不晚。 既然西伯利亚大铁路迟早要修，那么晚修不如早修。 另一个时空就是日本担心俄罗斯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完成后，可以快速向远东输送军事力量，所以才被迫发动日俄战争。 日俄战争如果推迟半年再打，结果就不是那样了。 现在日本还没有从清帝国获得第一桶金呢，根本没资格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对手。 日本发动清日甲午战争也同样是迫不得已，当时日本国内的情况已经极其危险，如果不能通过对外战争获得利益，日本政府就要倒台，国王都得下岗。 被日本人吹上天的明治维新，搞了十几年都没起色，日本政府实在没办法，把当初脑子一热匆匆上马的国有企业全部出售。 如果不是英国担心俄罗斯在东亚的扩张，给日本输了一波血，日本的明治维新就完了，日本也完了。 “铁路更需要慎重——”亚三的顾虑太多，瞻前顾后，性格上的弱点暴露无遗。 乔治现在已经不生气了，不管圣彼得堡这边修不修，海参崴最迟到明年就会开始动工。 炼钢设备现在已经抵达海参崴，厂址已经确定，工人的身体已经调理完毕，只待春暖花开，海参崴就会开启一轮新建设。 今年要建的工厂有点多，除了钢铁厂之外，海参崴还要建火药工厂，建制造工厂，以及生产民用武器的配套工厂。 除了工厂之外，海参崴港口的建设也不能停，喜新厌旧的西伯利亚舰队可以搬离海参崴，乔治没地方搬，海参崴是他的老巢。 所以乔治今年还得努力赚钱。 离开加特契纳，尼古拉给乔治加油打气。 “乔治，不用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伱！” 乔治的那些笑话没白讲。 第149章 这人还活着? 第149章这人还活着？ 尼古拉现在回馈给乔治的，已经超出了乔治对尼古拉的期待。 尼古拉并不是明君，否则俄罗斯帝国也不会在他统治期间灭亡。 乔治最开始接近尼古拉，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掺杂其他感情。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乔治对尼古拉的感情越来越深，用中二的话说，就是血脉的力量开始觉醒，现在尼古拉，对于乔治来说，已经是真正的亲人了。 “快点长大吧尼基，我们一起开创一个大场面！”乔治的很多理想，都需要尼古拉才能实现。 海参崴是乔治最后的选择，如果可以，乔治还是希望俄罗斯帝国君临天下，踏平欧洲，饮马地中海。 这和国家利益无关，出于个人感情考虑，乔治也希望打破昂撒人对规则的制定权。 不管乔治是否愿意承认，另一个时空21世纪的世界，就是按照昂撒人制订的规则建立起来的。 乔治不喜欢昂撒，这个民族自私，贪婪，残暴，猥琐，几乎任何和人类品格有关的负面属性，昂撒都发挥到淋漓尽致。 另一个时空已经证明，岛国居民就没有胸怀天下的心胸，先天条件限制了他们的格局，永远围在自己的利益圈内兜兜转转，即便凭借历史机遇获得了和自身实力不想匹配的地位，也是德不配位。 “难道你现在的场面的还不够大吗？”尼古拉的话让乔治开始反思。 乔治现在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军方实权将领，是俄罗斯帝国冉冉升起的商业巨头，年入百万卢布—— 这样算的话，乔治现在的场面确实已经挺大了，俄罗斯帝国没有几个人比乔治风头更劲。 但是这真的不够。 乔治想做的事很多，但是却被俄罗斯帝国的现实所束缚，无能为力。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 乔治不急，他还有时间。 橡园的工程师们还是很给力的，乔治只是描述了一下飞机的轮廓，橡园的工程师们用了不到两个星期，就做出了基本符合乔治要求的实物。 “我们在塔山进行了一些实验，您所说的滑翔伞确实是可行的，虽然我们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我们获得了很多经验——”库克列夫是飞机研发团队的负责人。 库克列夫毕业于莫斯科大学，之后在彼得堡科学院学习，苏杰伊金遇刺案，库克列夫牵涉其中，被乔治从监狱里捞出来。 库克列夫在机械方面很有天分，他设计的杠杆连接结构，被乌拉尔机械厂应用于石油开采设备的制造中。 库克列夫却没有获得相关专利，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大脑值多少钱。 “什么代价？”乔治的关注点总是很奇葩。 乔治认识的所有俄罗斯人，不管官大官小，也不管年龄多少，都有草菅人命的嫌疑。 前面多次说过，俄罗斯人很矛盾，他们有时候温情脉脉，有时候冷若冰霜；有时候极尽节俭，有时候铺张浪费。 乔治认识的几乎所有俄罗斯人，严重缺乏对生命的敬畏，底层民众，也就是所谓的“灰色牲口”，在上位者眼中不值一文。 “我们最开始的设备并不完善，有很多瑕疵，所以在前几次试飞中，出现了人员伤亡——”库克列夫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这件事，他的血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冷。 “死了几个？”乔治知道事实，肯定没有库克列夫说的这么简单。 “只有一个。” 只有！ 好吧，这很俄罗斯。 “给了多少抚恤金？”乔治可以接受意外，科学研究哪有不死人的呢。 但是抚恤金得给足，不能让英雄的家人流血又流泪。 “尤里是孤儿，没有家人。”库克列夫目光躲闪，这个人选—— 乔治不悲不喜，他唯一能做的，是要求库克列夫在接下来的研究中，要想尽一切办法，加强对实验人员的安全保护。 如果发生意外，那么就要给足抚恤金，乔治对库克列夫的研究经费，不设上限。 库克列夫很高兴，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对他来说，橡园就是天堂。 和三年前相比，橡园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乔治还记得他刚到橡园的时候，橡园破破烂烂的样子，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这三年内，橡园老兵只要闲下来就修路，橡园主要设施之间都已经有石子铺成的道路连接。 库克列夫和其他技师被安置在新建的住宅内，这些房子的标准和老兵一样，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够住，温馨。 橡园虽然人不多，但已经有学校和卫生室，卫生室能提供的医疗手段虽然还不够丰富，可也比生病之后只能等死强多了。 学校是去年新建的，最开始只是托儿所，为橡园这两年出生的新生儿提供服务。 后来就有家长把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也往托儿所里送。 达莉亚在和乔治商量过之后，于是就有了这所小学。 达莉亚亲自担任校长兼教师，她经验丰富，不管是在管理上，还是在教学上，表现都称职。 库克列夫和很多技师没有成家。 为了照顾他们的生活，达莉亚找了几个农妇，帮他们洗衣服打扫卫生。 吃饭不用管，橡园有食堂。 食堂的菜式不够丰富，胜在价格低廉，用料充足，味道也不错。 关键是只要不浪费，根本不限量。 在橡园，库克列夫可以做他最喜爱的研究工作，除了乔治布置的任务之外，库克列夫还在对马车的减震结构进行改进，他的一些精巧设计，被应用在乔治的飞机上。 “我们尝试了很多次，才找到最合适的材料，克里米亚的羊皮重量轻，韧性好，用来作为机翼蒙皮最适合不过。”库克列夫在乔治的基础上还有创新。 乔治对飞机的了解不多，对莱特兄弟的飞机更是毫无了解，只知道莱特兄弟是飞行之父，莱特兄弟的飞机是什么样的，乔治就不知道了。 不过乔治模糊记得，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那时候的飞机好像还是双翼，甚至三翼。 库克列夫制造的飞机，不是双翼，也不是三翼，而是不规则的多翼。 因为发动机的功率不够高，要让飞机成功飞起来，就用了两个发动机，尽可能增大推力。 因为机身结构的强度不够，两个发动机并列布置在机腹下方，这两个发动机还有一些问题，经常会出现故障。 “如果发动机的可靠性得不到保障，我们的飞机就飞不起来。”库克列夫没有信心，他对于发动机并不擅长。 乔治更不擅长。 关键这还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也不一定。 乔治去彼得堡科学院，找布特列洛夫帮忙。 “你找错人了，我是搞化学的，不是商人——”布特列洛夫还是有些看不起乔治的，并没有把飞行这件事，和人类科技联系到一起。 “想在历史上留下你的名字吗？” 乔治不愧玩弄人心的恶魔，一句话就成功让布特列洛夫的眼睛亮起来。 “想超越罗蒙诺索夫，成为俄罗斯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吗？” 想啊！ 当然想了！ 太想了！ 布特列洛夫的呼吸开始急促。 “飞机将会成为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伟大发明，伱只需要参与其中，就可以在历史上留下你的名字。”乔治是懂画饼的。 飞机的意义的确重大。 可是并不是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可以青史留名。 莫扎伊斯基从1856年就开始研究飞行器，可是人们只记得莱特兄弟。 所以就算布特列洛夫的贡献再大，乔治的飞机飞起来之后，人们也只会记得乔治。 乔治多会做人的，所以乔治的飞机就算能飞起来，也不可能比尼古拉的飞机更早起飞。 尼古拉的进度也不慢。 莫扎伊斯基的研究走了死胡同，资金耗尽无以为继。 尼古拉为莫扎伊斯基提供研究资金，而且尼古拉这个内鬼，还向莫扎伊斯基透露乔治这边的研发进度，为莫扎伊斯基提供了不少新的思路。 在研发这件事上，尼古拉投入的资金比乔治更多。 乔治虽然不是专家，但是知道飞机是什么样的，所以库克列夫的研究是有方向的，不会浪费乔治的投资。 莫扎依斯基有了尼古拉的支持，大展拳脚。 库克列夫还在用竹竿扎架子的时候，莫扎依斯基已经开始尝试使用铝，作为机身材料了。 铝的重量比钢轻很多，但是纯粹的铝强度不够，得把铝变成铝合金才行。 这就是布特列洛夫的强项了。 “用铝合金做机身，你是认真的吗？”布特列洛夫惊讶，铝可不便宜。 乔治知道铝不便宜。 但是随着科技发展，铝的价格不可能一直这么贵。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对铝进行大规模工业生产？”乔治知道铝对于人类未来生活的重要性。 “没有——”布特列洛夫无奈，这不是他擅长的。 不过有人擅长，而且人还就在俄罗斯。 在布列特洛夫的引荐下，乔治认识了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 没错，就是制作了元素周期表的门捷列夫。 乔治惊讶极了，这人还活着？ 第150章 无人区 第150章无人区 门捷列夫不仅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地。 过去几年，门捷列夫奉命和巴甫洛夫在托木斯克创办托木斯克帝国大学，不在圣彼得堡，所以乔治没见过门捷列夫。 不过让乔治遗憾的是，门捷列夫擅长的是基础科学，而不是应用科学，在铝的工业生产上，门捷列夫也没办法。 没办法—— 也行吧，乔治就不信这么大的俄罗斯，就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库克列夫还是有能力的，6月14号，乔治的飞机，在试飞中飞行了40米，然后因为发动机故障，试飞不得不停止。 闻讯赶来的尼古拉，在得知情况后大肆嘲讽：“你还在用这种老式发动机，难怪飞不起来！” 老式？ 乔治飞机上使用的发动机，可是从德国高价购买的最新式发动机，怎么可能是老式！ “有，还很多，罗夫诺周边有狼群出没，去年冬天，有马驹被狼群咬死——”伊万很生气，哥萨克对马的感情很深厚。 拥有土地之后的哥萨克，焕发出巨大的热情，今年春天，哥萨克播种的土地已经超过三千俄亩。 “行吧，你赢了，你是人类飞行之父！”乔治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打算要这个称号。 此时的巴黎是世界金融之都，时尚之都，横扫巴黎的“女神”品牌，迅速走出法国，远销英美，深受女性追捧。 “女神”的香皂不仅能除垢，而且还加入了香料，味道更好闻，包装更时尚，成本虽然高了点，售价更高，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至少乔治很熟悉。 乔治的生意同样在高歌猛进。 法国有生产肥皂的工厂，但是工厂主没有品牌意识，根本连品牌都没有注册，自然无力和“女神”品牌的香皂对抗。 发动机的意义重大，戴勒姆的这台发动机，被戴勒姆装在双轮车上，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辆摩托车。 用猪尿泡来糊窗户，透光效果肯定不如玻璃，俄罗斯的冬天虽然很冷，玻璃只有在温度快速下降的情况下才会冻裂，正常情况下是没问题的。 俄罗斯对于玻璃的需求量很大，乔治还记得第一次去哥萨克村庄时，农户用来糊窗户的猪尿泡。 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没问题，肯定不能持久，长期来看，还是得以质量取胜。 乔治接手后，罗夫诺火车站的卫生状况得到巨大改善，整个小镇的面貌都焕然一新。 乔治的发动机是找本茨买的。 乔治回到橡园后，就让库克列夫把飞机给莫扎伊斯基送去，看看能不能对莫扎伊斯基的后续研究有帮助。 利润最高的是玻璃瓶，以及其他各种生活用品。 梅赛德斯是戴勒姆公司主要投资人埃米尔·耶利内克的女儿。 第一批墨镜，已经在圣彼得堡上市。 汽油发动机的动力确实比煤气发动机动力更强劲，尼古拉的飞机足足飞了41米才落地，这让尼古拉的炫耀就少了几分底气。 光学仪器和墨镜因为产量少，利润其实并不高。 被乔治任命为镇长的伊万一身新衣，在罗夫诺迎接乔治的到来。 乔治按马力付款，每增加一马力，乔治就支付1万卢布。 发动机乔治要了。 “狼？”乔治难以置信，罗夫诺又不是荒郊野岭，怎么会有狼这种东西呢？ 这个数字不低了，要知道整个罗夫诺才不到1000人。 既然有了香皂，沐浴液自然也就有了。 84、85年这会儿，科技进步的速度堪称日新月异，去年最新式的发动机还是煤气发动机呢，今年汽油机就已经出现。 乔治飞机上使用的发动机，燃料是煤气。 乔治提前从圣彼得堡出发，罗夫诺那边还一大堆事儿呢。 这些步枪都是被橡团淘汰的伯丹二型步枪。 研发这款发动机的是德国人戴姆勒，和他的朋友迈巴赫。 小伙子们的变化更显著，他们的制服有点类似于近卫军制服，而且人人都配备了刺刀和步枪。 洗发水的成分稍微复杂一些，效果也不太好。 “谁赢了？”尼古拉趾高气昂。 乔治现在唯一好奇的，是梅赛德斯在哪里？ 和去年相比，姑娘们的气质有了很大改善，她们穿着整齐靓丽的制服，充满自信，看向乔治的目光热情似火。 尼古拉飞机上使用的发动机，燃料是汽油。 科学院也有了新项目，布特列洛夫组织研究组，按照乔治的要求，对四冲程发动机进行改进。 乔治的研究所，现在已经扩大到40多人，分别针对男性市场和女性市场进行研发，现在最重要的是形成规模优势，快速占领市场，等“女神”品牌得到市场认可后，到时候乔治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莫扎伊斯基喜极而泣，长达近30年的研究终于成功，莫扎伊斯基五味杂陈，只有他知道这个过程有多难。 飞机之父就让给莫扎伊斯基了，人家从1856年就开始研究飞机，这是他应得的。 在火车站工作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在伊万身后排成一排，迎接乔治的检阅。 乔治开设玻璃厂的初衷，就是为化妆品提供包装瓶。 尼古拉很高兴，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创造了历史。 化妆品产品线逐渐完善的同时，马卡洛娃又有了新主意。 马卡洛娃和尼娜今年春天，推出了一款洗发水，和一款香皂。 沐浴液就是液体香皂，成分基本都一样。 香皂的历史很悠久，宋人用天然皂荚加入香料制作香皂，《本草纲目》中有肥皂的详细制作方法。 尼古拉于是带乔治去看了他的飞机。 现在的发动机，马力还是不够大，性能也不够稳定。 因为产品供不应求，朱利安正在扩大玻璃厂的生产规模，两个崭新的厂区，分别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开工，这两个工厂投产后，玻璃的产量可以提高到现在的十倍以上。 19世纪末的当下，人们的品牌意识还很淡薄，很多21世纪人尽皆知的大品牌，现在连影子都没有。 而且还是四冲程立式发动机。 不过这不是问题，因为“女神”的洗发水，在市场上同样缺少竞争对手，女士们根本就没有竞品可以选择，只能是“女神”卖什么，女士们买什么。 为了保密，罗夫诺周边被清空，这才不到两年，罗夫诺周边就开始有野生动物出现，哥萨克种地的时候都不得不带上步枪，否则就会遭到野生动物的袭击。 乔治决定把这台发动机带回去，装在马车上，看看能不能让库克列夫成为汽车之父。 “开始！”尼古拉很有信心，他的飞机，怎么着也能超过40米吧。 这批墨镜的成本非常高昂，所有镜片都是手工打磨，手工切割的，每一副墨镜的售价高达50卢布，依然供不应求。 古希腊时期就有关于肥皂的记载，进入19世纪以来，由于路布兰制碱法的发挥，使肥皂的生产进入工业化生产阶段。 玻璃厂的情况同样良好。 乔治的人参珍珠霜，在法国以“女神”品牌进行销售，已经初步具备品牌效应。 七月底，橡团准备前往罗夫诺，参加今年的演习。 “女神”品牌一经上市既横扫法国。 乔治不担心演习，就近卫军那些废物秧子，除了布鲁西诺夫还算有点威胁，其他人都是渣渣。 沙皇派阿尔弗雷德来提醒乔治，不要玩物丧志，今年的罗夫诺演习还是八月份开始。 库克列夫又有了新任务，这一次是机动马车。 全员换装弹仓式步枪之后，橡团现在兵强马壮，乔治谁都不怕。 莫扎依斯基进步很大，有了尼古拉的资助，莫扎依斯基将他之间的设计全部推翻，采用全新设计，乔治从莫扎伊斯基的飞机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这个任务不仅针对科学院，俄罗斯帝国的其他高校，或者科研机构，甚至私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研究成果到乔治这里领钱。 本茨和戴勒姆合并后，他们生产的汽车就叫梅赛德斯·本茨。 看到这几个名字，喜欢汽车的朋友应该很熟悉吧。 这价格伱还别嫌贵，就算有钱也不能马上得到，必须特殊定制，工厂才会安排生产。 乔治不得不承认，他的发动机确实是有点老。 “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请您下令。”莫扎伊斯基今天穿一身光鲜照人的海军少将军礼服，头发打理的很整齐，胡子精心修剪成八字形，今天是他的大日子。 光学仪器的售价更高，一个用于科学研究的望远镜或者显微镜，售价高达3000卢布。 乔治的工厂不仅生产玻璃，同时还生产墨镜，以及各种光学仪器。 现在玻璃瓶的客户越来越多，圣彼得堡销售的香槟和来自保加利亚的玫瑰酒，也开始使用玻璃瓶包装出售。 卢布有的是，凭本事来拿。 短时间内，飞机只是个玩具，没有多大实际意义。 如果是咬死其他家禽家畜也就算了，专挑小马驹咬那就是找死。 这也不奇怪，罗夫诺距离边境很近，本来就人烟稀少。 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边境，都有近10公里左右的无人区，这个区域内出现什么野生动物都不稀奇。 第151章 符团 第151章符团 狼这东西21世纪已经很少见了，19世纪很常见，就连圣彼得堡周边都时常有狼出没。 乔治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出动橡团，打狼有哥萨克就够了，橡团要打的“狼”是英吉利。 这事儿还要从英国入侵阿汗富说起。 1878年，几乎就是第十次俄土战争爆发的同时，英国入侵阿汗富，阿汗富沦为英国的保护国。 在英国的怂恿下，阿汗富扩充北部边界，和俄罗斯帝国发生冲突。 去年俄罗斯帝国出兵占领了阿汗富北部的莫夫，进而与阿汗富王国发生军事冲突，俄罗斯获胜，并于今年初进逼班吉绿洲，英俄在阿汗富的矛盾日益尖锐。 不久前，英国首相格莱斯顿向议会提出了拨款1100万英镑的要求，并扬言要由黑海进攻俄罗斯。 为缓解俄罗斯对阿汗富及印度的压力，英国于五月份出兵占领高丽巨文岛。 巨文岛的位置非常重要，地处高丽半岛南部海域，位于高丽海峡丽水至济州岛水路的中间，扼控对马海峡，有东方直布罗陀之称。 一旦让英国控制巨文岛，俄罗斯南下的道路将被封锁，西伯利亚舰队就会像被锁死在黑海的黑海舰队一样，被封锁在日本海。 这个情况俄罗斯帝国肯定不能接受。 但是俄罗斯在远东的军事实力又远不如英国。 所以在英国占领巨文岛之后，俄罗斯帝国就联系清帝国和日本，试图逼迫英国放弃巨文岛。 高丽不用联系，甲申政变之后，高丽国王李熙和闵妃，终于意识到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同时意识到清帝国并不能给与高丽足够的保护。 于是俄罗斯帝国就成为高丽的新希望。 甲申政变后，俄罗斯新任驻高公使卫贝尔抵达汉城。 李熙在见到卫贝尔之后，向卫贝尔表示，能否请俄罗斯军舰常驻仁川，保护高丽。 仁川是高丽的第二大港口，仅次于釜山，条件比济州好多了。 但是仁川冬季和海参崴一样同样有冰封期，不符合西伯利亚舰队的要求，所以卫贝尔没有同意。 这并非高丽第一次向俄罗斯示好。 甲申政变爆发后，受清帝国委托协办高丽税务的德国人穆麟德，就曾建议俄罗斯像保护保加利亚一样，将高丽变成俄罗斯的保护国。 如果俄罗斯不愿意保护高丽，那么即便俄罗斯支持高丽成为比利时那样的中立国，高丽也将以租借一个不冻港作为酬谢。 以上既是俄罗斯得到济州的背景。 怎么说呢，只能说高丽人对俄罗斯还是不够了解。 俄罗斯并没有给高丽人任何承诺，就凭空得到济州岛，这方式很俄罗斯。 也正是因为俄罗斯得到了济州岛，英国担心俄罗斯继续南下，影响英国在东亚的利益，所以英国才出兵巨文岛，和俄罗斯极限拉扯。 进入冬季后，圣彼得堡和海参崴之间的陆路交通将完全断绝。 为避免俄罗斯在远东的利益受到影响，乔治在抵达罗夫诺之后的第二天，就接到圣彼得堡的电报。 于是乔治又乘坐火车返回圣彼得堡。 沙皇要求乔治从橡团抽调一部分兵力前往海参崴，增强海参崴的实力，为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准备。 沙皇对海参崴的情况很了解。 海参崴刚刚起步，实力还很弱小，无力供养太多军队。 所以拥有最强战力的橡团，是最适合前往海参崴的军团。 这并不是战争预演，更多是威慑，所以橡团只需要抽调一部分军队去海参崴就够了。 “好的，我亲自率领部队去远东——”乔治当仁不让，冬天又要来了，乔治本来就想找机会去海参崴，他可不想整整半年，窝在圣彼得堡猫冬。 “乔治，我和你一起去！”尼古拉主动请缨。 “你不是要陪格奥吉去法国养病吗？”亚三不想让尼古拉去远东。 尼古拉顿时纠结万分。 尼古拉不想离开乔治。 可是格奥吉也很重要。 一边是小叔，一边是弟弟，尼古拉左右为难。 “尼基，你在尼斯等我，等我忙完远东的事，就去尼斯找伱。”乔治善解人意，主动帮沙皇安抚尼古拉。 “那你一定要尽快。”尼古拉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既然沙皇和乔治都这样说，尼古拉也就从了。 乔治在圣彼得堡停留了一个星期，还是去敖德萨坐船。 从敖德萨坐船去海参崴，需要40天。 从圣彼得堡坐船，需要2个月。 从圣彼得堡坐火车去敖德萨，只需要3天就够了。 和乔治一同前往海参崴的，除了橡团的一个营之外，还有一批从谢厂抽调的机器。 海参崴距离欧洲太远，从欧洲补充物资补给很困难，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海参崴本地直接造。 海参崴现在已经开始生产无烟火药，矿产资源也不缺，只需要机器到位，至少子弹可以从海参崴本地生产。 海参崴现在已经可以制造子弹，但是只能造民用猎枪使用的纸壳弹，不能造军用步枪使用的铜壳弹。 这批机器就是制造铜壳弹需要的。 乔治离开后，橡团还要继续参加罗夫诺演习，所以乔治带的是叶罗欣率领的1营，罗夫诺军演就交给了德米特和安德烈，以及瓦西里负责。 1营去海参崴之后就不回来了，乔治找沙皇要了个编制，会在1营的基础上组建一个新的军团。 按照俄罗斯的习惯，新军团的名字就叫符拉迪沃斯托克团，简称符团。 “符拉迪沃斯托克能养得起一支军团吗？”叶罗欣担心海参崴养不起。 一支军团两千多人，吃喝拉撒睡都要依赖海参崴供应，西伯利亚舰队为什么到现在都只有小猫小狗两三只，连艘真正的驱逐舰都没有？ 原因就是海参崴养不起。 叶罗欣并不抵触去海参崴，因为乔治把达莉亚也带着呢，叶罗欣去了海参崴之后，还是夫妻店。 达莉亚的能力，放在橡园当幼儿园老师实在是太浪费了。 乔治大舅米哈伊尔是个合格的商人，但并不是合格的管理人才。 让米哈伊尔做生意，米哈伊尔得心应手。 让米哈伊尔管理一座城市，这远远超出了米哈伊尔的能力范围之外。 乔治也不知道达莉亚能不能管理一座城市。 但是橡园被达莉亚打理的井井有条，乔治愿意给达莉亚机会，让达莉亚表现自己。 “如果符拉迪沃斯托克真有公爵说的那么好，那么别说一支军团，就算十支也没问题。”达莉亚信心十足，城市也是由无数村庄组成的，海参崴不可能比圣彼得堡更复杂。 打理一座庄园，绝不仅仅是安排农夫干活那么简单。 橡园有农夫，有退役老兵，有工程师，有学校，有卫生所，有仓库，有训练场，让乔治亲自管理橡园，乔治都不一定比达莉亚表现更好。 乔治更擅长的还是发号施令，说难听点是纸上谈兵。 真让乔治去带孩子，乔治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孩子换尿布。 说到尿布—— 母婴用品好像也是一个尚未开发的市场。 算了算了，尚未开发的市场太多了，乔治要是无论什么都去插一手，这可怎么忙得过来，再给乔治一百个米哈伊尔都不够用。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西伯利亚舰队的斯塔克将军，以及科尔夫总督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会配合你的工作。”乔治去年最大的成绩，不是那几个工厂，而是理顺了海参崴的上层建筑。 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关系，得看孰弱孰强。 俄罗斯帝国这样的中央集权制国家，上层对基础的影响力，远大于基础对上层的影响力。 法国那样的，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形成彼此制约。 海参崴是乔治的封地，无论任何事，乔治都可以一言而决，沙皇都不会干涉乔治在海参崴的行为，这是沙皇和封建领主之间的默契。 除非乔治要造反。 “我们和英国之间会爆发战争吗？”叶罗欣担心远东的形势快速恶化。 第九次俄土战争，英国联手法国和奥斯曼帝国，将俄罗斯击败，逼死沙皇。 这笔账，所有俄罗斯人都记着呢。 “不好说，我们此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目的是制止战争。”乔治知道历史走向，但不说。 英国和俄罗斯之间的矛盾，比俄罗斯和德国之间的矛盾更尖锐。 德皇只要还有理智，就不会主动挑起和俄罗斯之间的战争。 英国在全球都拥有广泛利益，贪得无厌，偏偏自身又实力有限，没能力直接控制殖民地，这就给俄罗斯留下机会。 英国控制殖民地的方式是扶植代理人。 代理人这种东西，俄罗斯也能扶植，所以英国才是两次世界大战的根源。 “我们要怎么做？武力夺回巨文岛吗？”叶罗欣完全听从乔治的安排。 到目前为止，叶罗欣更擅长的还是战术上的东西，而不是战略。 “不不不，我们不能因为高丽，主动和英国开战。”乔治思路清晰。 高丽人宁愿奉上一个军港，也希望将高丽置于俄罗斯的保护下。 这不是高丽有多仰慕俄罗斯，而是高丽希望将俄罗斯拉下水。 第152章 遍地黄金 第152章遍地黄金 以军港为代价拉俄罗斯下水，是德国人的建议。 这事儿吧，本身就透着诡异。 穆麟德是德国人，他不是德国外交官员，而是李章铜的幕僚，是被李章铜私人派往高丽，协助高丽办理税务，而不是接受清帝国的委派。 这样问题就来了。 李章铜的幕僚抵达高丽后，不潜心税务，却时刻鼓动高丽独立，并且积极为高丽寻找保护国。 穆麟德想干吗？ 想当高丽摄政王吗? 乔治在不了解这件事的始末之前，无法揣测穆麟德的动机，“多尔戈鲁科夫”号邮轮抵达塞浦路斯，接上正在塞浦路斯等候的叶卡捷琳娜，一起前往海参崴。 和叶卡捷琳娜一起登上“多尔戈鲁科夫”号的，又是一大堆机器，其中有德国西门子最新改进的发电机，以及数箱来自美国的碳丝灯泡。 灯泡的出现，让乔治喜出望外。 在圣彼得堡，即便是加特契那宫，照明也全靠蜡烛，别说灯泡，连电都没有。 碳丝灯泡是美国人爱迪生发明的，在实验室里可以点亮1200个小时，实际使用中虽然寿命下降，可毕竟是具备了实用价值。 碳丝灯泡并不是爱迪生的发明，而是亨利·戈培尔的发明，亨利·戈培尔在1854年发明了碳丝灯泡，当时已经可以亮400个小时，不过亨利·戈培尔并没有申请专利，于是让某人捡了便宜。 乔治不会做灯泡。 但是乔治知道未来灯泡用的是钨丝。 所以—— 想想全世界的照明市场有多大吧。 这又是个前景无限广阔的生意。 “你的尤里耶夫宫已经建好了，今年冬天，我们就把电灯安装到尤里耶夫宫，照亮每一个角落。”叶卡捷琳娜很兴奋，电灯比蜡烛好太多了，也比油灯更安全。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水电站。”乔治对海参崴周边丰富的水力资源印象深刻。 海参崴就那一小块平地，周围都是山。 海参崴周边的水力资源很丰富，有名有姓的大江大河好几个，完全具备发展水电的潜力。 乔治想在海参崴搞工业，离不开电力供应，水电廉价又环保，一本万利，乔治没理由拒绝。 “水电站是啥？”叶卡捷琳娜不知道什么是水电站，否则以叶卡捷琳娜的性格，高低也得给乔治买一个。 “水电站就是利用水力资源发电，原理跟西门子的发电机差不多。”乔治解释的有点笼统，不过已经够了。 叶卡捷琳娜抱着乔治的头，在乔治脑门上美滋滋亲一口，大声表扬：“我儿砸就是聪明！” 乔治只能说您老高兴就好。 邮轮速度也不慢，经苏伊士运河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日本海，乔治特意吩咐从济州岛和巨文岛旁边经过。 西伯利亚舰队虽然得到了在济州岛上修建军港的权力，但是一年过去了，还没有动工。 这效率就很俄罗斯。 英国人的动作倒是很快，巨文岛上已经有军营和水寨出现。 恶心的是，巨文岛的位置比济州更靠北，距离高丽半岛更近，这对西伯利亚舰队来说确实是如鲠在喉。 “什么嘛，我还以为英国人多聪明呢，他们占了巨文岛，岂不是被济州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南北夹击？”叶卡捷琳娜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乔治一定是遗传了他的智慧。 这话理论上是对的，但如果要付诸实施，那就得看谁的船多，谁的船大了。 西伯利亚舰队只有炮艇。 英国远东舰队是有战列舰和巡洋舰的。 “多尔戈鲁科夫”号在济州和巨文岛都没停，直接北上前往海参崴。 和年初离开的时候相比，海参崴大变样。 去年乔治抵达海参崴的时候，海参崴还是一片白地呢，港口周边什么都没有。 今年围绕着港口，大片大片的木屋拔地而起，这些木屋都是为哥萨克退伍老兵修建的。 大片木屋中，一栋两层红砖楼房尤为瞩目，这是海参崴港务局。 有了港务局，出入海参崴港口的船只就要缴税了，乔治自己的船也不例外。 米哈伊尔还是在码头上迎接乔治和叶卡捷琳娜，他身后整齐排列着600名哥萨克士兵，他们是海参崴第一批战士。 年中近卫军有一批哥萨克士兵退役，经过乔治的动员，近2000名哥萨克选择来海参崴游玩。 退伍老兵前往海参崴的一切费用全免，在海参崴吃喝玩乐还有薪水可拿，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事实上就是有，这些哥萨克来到海参崴之后，不仅吃得好住的好玩的好，每天还有50戈比的零花钱，于是两个月之后，就有近1000名哥萨克选择留下来。 乔治不知道那些最终离开海参崴的哥萨克都是咋想的。 但这些选择留下来的哥萨克，终有一天，他们会感激今天的决定。 留下来的哥萨克，并没有全部选择加入军队。 乔治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只要愿意留下来，不管是种地还是进厂，乔治都欢迎。 当然进厂的话，薪水就没有这么高了。 种地更是根本没有薪水。 负责训练这些哥萨克的，是西伯利亚舰队退伍军官潘琴科，他没有和西伯利亚舰队其他退伍军官一样，在退伍之后返回欧洲，而是选择留在海参崴。 这同样是马骨，就算潘琴科什么都不会，乔治也会养着他。 部队的营地就在西伯利亚舰队水兵宿舍旁边，乔治安排叶罗欣和潘琴科带部队先回营地，自己和叶卡捷琳娜坐上马车，去尤里耶夫宫。 “事情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需要休假，我需要休息，就算是骡子，也总要歇歇吧。”米哈伊尔不开心，他这一年太忙了。 去年冬天到来之前离开海参崴的华裔工人，今年春天果然带更多工人来到海参崴，甚至有人拖家带口，准备就此定居。 定居这部分不用说了，马上给房子给地，房子虽然不大，用来安置一家人足够。 地虽然也不大，但产权永远归私人所有。 除了房子和地之外，海参崴官方还免费赠送粮食和衣物，甚至燃料，让他们可以顺利度过第一个冬天。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今年海参崴有100多户华人申请入籍，他们成为新海参崴的第一批正式居民，被分散安置到四个农庄内。 工厂的建设也很顺利，加上今年新增的劳工，海参崴的外籍工人达到3万人之多，他们中的很多人，今年冬天不再离开海参崴，绝大部分工人把今年挣的钱，通过邮局寄给家人。 去年冬天，很多人出于对海参崴官方的不信任，选择回到家乡，试探海参崴官方的态度。 海参崴官方不仅不阻拦，而且在足额支付了薪水之后，还派人保护这些工人返回家乡，确保他们平安到家。 这个行为得到了外籍工人们的认可，既然挣的钱可以分文不少寄回家，那么还真就有很多工人，为了省下船票，选择留在海参崴过年。 这年又不白过，现在海参崴需要工人的工厂很多，进厂干活一样有薪水可拿。 “别抱怨，达莉亚会来帮你，情况会越来越好的。”乔治知道米哈伊尔这两年很辛苦，但是没办法。 工业化不是那么好搞的，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看到效果。 乔治这里的情况好很多，毕竟乔治手里都是很能赚钱的工厂，资本原始积累的速度大大加快，用不了几年，海参崴就会成为远东首屈一指的工业城市。 其实都不用等几年，现在海参崴已经是了。 1885的当下，日本的制铁所还是个空壳子，根本不能制铁。 清国倒是有炼钢厂，但是效率低下，产能落后，技术也不行，跟乔治的钢铁厂不能比。 海参崴现在不仅能造枪，而且能生产无烟火药，仅此一点，海参崴就无可匹敌。 “太棒了，我要去好好睡一觉，谁都不要打扰我。”米哈伊尔真的开始打呼噜，他实在太累了。 尤里耶夫宫所在的山脚下，有卫兵驻扎，宫殿旁边有卫兵的住所，甚至有碉堡和炮台。 乔治看着炮台上的铜炮，精神略恍惚，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拖过来的。 “去年西伯利亚舰队退役了一艘炮艇，这是炮艇上拆下来的火炮，已经不能用了——”米哈伊尔强打精神，为乔治介绍尤里耶夫宫。 碉堡里的重机枪倒是真的，这枪不是圣彼得堡送来的，而是武器厂自造的。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伊戈尔师徒凭借简陋的机器手搓重机枪。 现在有了更先进的机器，伊戈尔师徒的手艺也没放下。 重机枪虽然是使用纸壳弹，但是发射药却是无烟火药，性能并不差，人还是可以打得死的。 尤里耶夫宫内的装修也已经完成，乔治书房里铺的地毯，和椅子上的装饰品，全部都是不能写的禁用材料。 这些材料是尤里耶夫宫的护卫，闲暇之余打猎得到的。 乔治就忍不住：“骨头呢？” 虽然乔治现在还不需要那玩意儿，但是乔治可以弄回圣彼得堡卖给大公们啊，他们肯定需要。 第153章 我有一个朋友 第153章我有一个朋友 少年不知—— 少年不知愁滋味，男人年纪大了，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药物泡酒在东方有古老传统，俄罗斯其实也有类似的秘方。 俄罗斯的秘方很简单，烤土豆—— 这玩意儿听上去似乎有点无厘头，不过后来科学研究证明，烤土豆的皮中有一种化学物质可减轻皮肤的敏感程度，所以也不能说烤土豆就一点用都没有。 效果肯定不如酒了。 乔治其实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但是既然千百年来这玩意儿都颇受追捧，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1885年的西伯利亚，这玩意儿泛滥的程度，几乎比人都多。 乔治让米哈伊尔留意一下，注意收集，尤其关键部位。 结果没几天工夫，米哈伊尔就让人给乔治送来一箱子。 一个一立方米大小的箱子，这玩意儿叫板箱，乔治上辈子小时候在老家还见过。 箱子里装的满满当当，全部都是可以用来泡酒的药材。 叶卡捷琳娜看到后，红着脸啐一口就走了。 乔治还是让人先处理了保存起来，这玩意儿越放越值钱，没准乔治老了之后也用得到。 这一次乔治来的比较早，海参崴还没有落雪。 乔治牢记沙皇交代的任务，抵达海参崴的次日，符团就挂牌成立。 按照俄罗斯标准，符团属于地方部队，待遇比近卫军低很多。 乔治不差钱，给符团官兵的待遇，和近卫军拉平。 大表哥马里奥的职务再次提升，成为阿穆尔军区后勤主任。 没错，乔治也升官了，阿穆尔军区总司令，这个军区是刚刚成立的。 之前阿穆尔只有总督，没有军区。 这很正常，阿穆尔连军队都没有，西伯利亚舰队隶属于俄罗斯海军部管辖，跟阿穆尔总督区没关系，自然也就不会有阿穆尔军区。 现在阿穆尔终于有了军队，还是乔治亲手组建的，自然也就只能由乔治来当这个军区司令。 13岁的军区司令—— 也行吧，人家甘罗还12岁就官拜上卿呢。 不过乔治这个军区司令也惨了点，手下只有一个军团，在俄罗斯帝国也是独一份。 符团的责任重大，不仅要负责保护海参崴的安全，还要负责威慑大英帝国和清帝国—— 保护海参崴还好说。 大英帝国和清帝国一个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海军，一个拥有规模不亚于俄罗斯帝国的陆军，让区区一个团来威慑—— 沙皇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团现在还没满员呢！ “征兵，从新入籍海参崴的人口中征兵。”乔治先把士兵补满再说。 “新入籍的人口几乎都是华裔。”叶罗欣迟疑，华人是最好的工人，但未必是最好的士兵。 是不是先不说，大量征招华裔士兵，语言沟通上首先就有问题。 乔治只从橡团抽调了一个营，军官的数量严重不足，叶罗欣模仿橡团编制，将三个连队扩充成三个营，连长直接提营长，排长直接提连长，基层军官从乔治的私人卫队中抽调，问题顺利解决。 这些军官都不会汉语。 刚入籍海参崴的华人也不会俄语，所以征招华裔士兵，首先要解决语言问题。 “学，以后在海参崴要成为军官，首先要学会汉语——华人想成为军官，也首先要学会俄语。”乔治其实不太担心这个问题。 军营里的生活很枯燥的，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没有一刻空闲，军官唯一的目的，是把士兵训练成为没有任何感情的战争机器。 乔治解决语言问题的方式是夜校。 官兵在经过一天的训练之后，晚上可以抽出一两个小时学习文化知识。 这时候没有电视可看，认认字还是可以的。 这字也不白认，学会双语，就拥有成为军官的资格。 学不会也没关系，老老实实当你的大头兵，每月到点领钱，一个戈比也不会少。 当然士兵的薪水，跟军官相比就少多了。 乔治才不会强迫呢。 只会让官兵们主动卷起来。 你不学是吧。 没关系，有的是人愿意学。 “我们可以给伊万发电报，让他送人过来。”叶罗欣还是比较信任哥萨克。 罗夫诺现在哥萨克越来越多，乔治这边一个电报过去，要多少有多少，人手不足，伊万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俄罗斯上百万哥萨克，人人都是预备役。 “也行，但是语言必须学。”乔治知道文化融合的重要性。 俄罗斯国内的人口结构其实也很复杂，民族众多，矛盾尖锐，隐患极大。 俄罗斯人和华人还不一样，华人在几千年前就有了统一的语言，俄语却是经过普希金的诗歌才得到规范，普希金才死了不到50年，所以俄语甚至在俄罗斯，都还没有来得及普及。 欧洲那边的事，乔治管不到。 海参崴未来就只有两种官方语言，一种俄语，一种汉语。 乔治希望刚入籍的华人，能尽快融入海参崴。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文化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不经过一两代人的努力，看不到效果。 叶罗欣的建议很及时，乔治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让第一批刚入籍的华人，在海参崴安顿下来，一上来就征兵比不是好主意，搞不好这点人听到这个消息就跑了。 哥萨克生来就是战士。 华人传统却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那就让想种地的去种地，想当兵的去当兵。 海参崴冬季冰天雪地，地种不了。 于是就有很多华人进厂务工，多多少少是一份收入。 “他们都很聪明，学东西的速度很快，一些简单的工作，只需要一两次示范，他们就可以上手操作，有些天赋比较出色的人，熟练程度已经不亚于我们的一些老工人。”伊戈尔对华裔工人的学习能力表示惊讶，图拉培养工人，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过。 图拉都已经成立200多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形成固定思维模式，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海参崴这边没有成熟规则，用人制度远比图拉更灵活，工人想要学技术，也没有图拉那么多要求，只要愿意学，老师傅就愿意教。 毕竟教出来熟练工人有奖金。 嫌麻烦不想教，或者对自己的技术敝帚自珍不愿意教也没关系。 还是那句话，伱不想教，有的是人愿意教。 乔治工厂里有十几位特意从圣彼得堡聘请的老师傅，他们不参与生产，唯一的任务是带学生。 不参与生产，自然也就没有薪水可拿。 这些老师傅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带学生。 乔治也大方，带出一个能通过考核的学生，师父可以得到50卢布奖金。 这个标准很高了，今年收入最高的老师傅，仅奖金就拿到500卢布。 伊戈尔的薪水，也才500卢布而已。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超过100名熟练工人，卡尔正在研究乌拉尔机械厂生产的炼钢设备，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自己设计生产炼钢设备——”卡努尼科夫这里也有好消息。 乔治的思维有一个误区，一直都认为专业设备只能定制，没有其他获得途径。 这大错特错。 这一时期的工业生产，还没有精细化到专业设备的程度。 乔治这一次来海参崴携带的机器，跟蒂埃里从美国采购的机器没什么两样，主要就是车床、铣床、磨床这几样，所谓的工业母机，就是由这些机器设备组成的。 蒂埃里从美国购买的机器，很多都是被美国工厂淘汰的，磨损比较严重，根本无法用于加工。 为了修复这些机器，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花费了很多心思，他们花费大价钱购买零部件，对机器进行修复。 在这个过程中，卡努尼科夫和伊戈尔发现，他们购买的这些零部件，海参崴在拥有了炼钢厂之后，其实完全可以自己生产。 有了炼钢厂之后，很多问题就豁然开朗。 乌拉尔机械厂产能有限，不能满足乔治对炼钢设备的需求。 尼古拉给乌拉尔机械厂发电报，让乌拉尔机械厂把炼钢设备的设计图发一份过来，没有机器，图纸总有吧。 有了图纸还不够。 炼钢技术是在实时更新的，乌拉尔机械厂生产的炼钢设备，并没有应用所有新技术，所以效率也就不够高。 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今年整整一年，都在研究如何改进乌拉尔机械厂的炼钢设备。 所以海参崴的炼钢设备如果投产，将会是全世界最先进的炼钢设备。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乔治这个领主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而且大方。 炼钢设备一直以来都是乔治最大的心病，卡努尼科夫居然能解决这个问题，乔治大笔一挥，先给一万卢布的奖金再说。 卡努尼科夫如梦似幻。 卡努尼科夫的学生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四个。 也就是说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每人都能分到2000卢布。 19世纪末的当下，老婆才100卢布一个。 “我在圣彼得堡还有一些好友和学生，他们也想来符拉迪沃斯托克——”卡努尼科夫希望增强海参崴的科研能力。 有科研，才有成果，才有实力，这份收入，才能长长久久。 第154章 乔治的杀手锏 第154章乔治的杀手锏 乔治去年就向卡努尼科夫透露，未来要筹建海参崴大学。 这并不容易，海参崴现在连小学和中学都还没有呢，乔治这一上来就要筹建大学，卡努尼科夫都难以置信。 乔治真不是说说而已。 今年海参崴下属的四个农庄内，都已经建起幼儿园和小学，小学还是双语教学。 这个双语不是单独使用汉语，或者俄语。 而是同时使用汉语和俄语，也就是说一个字要教两遍，汉语和俄语都要学。 圣彼得堡的很多平民，是想把孩子送到学校，却送不进去。 海参崴的农庄，家长如果不把适龄儿童送到学校读书，是要被罚款的。 而且关键是，海参崴的幼儿园和小学都不收费。 不仅不收费，学校还免费提供午餐。 午餐的内容还很丰富，牛奶鸡蛋鱼肉蔬菜应有尽有，确保学生的营养均衡。 今年夏天，海参崴的小学还为学生统一配发了服装。 服装同样是不收费的。 凡此种种，虽然海参崴大学还没有眉目，可是卡努尼科夫坚信，乔治一定能说到做到。 俄罗斯帝国对待高素质人才，其实也挺不错的。 可是俄罗斯帝国的高校，同样存在很多问题，有些明明实力足够的教师，在讲师的级别上蹉跎了十几年，就是晋不上教授。 更多尸位素餐的家伙，明明什么本事都没有，却全凭溜须拍马，或者是背景深厚身居高位，真正有能力的人就永无出头之日。 在得知卡努尼科夫在海参崴的待遇后，已经有数位老友，向卡努尼科夫表示，想到海参崴旅游。 旅游只是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来海参崴看看，海参崴是不是真的和卡努尼科夫说的那么好。 “让他们来，所有费用尤里耶夫宫全部报销。”乔治不怕花钱，只要有能力，乔治就算开出一万卢布一年的薪水，乔治也不会心疼。 马卡洛娃和沙德林，今年的薪水已经每个月1000卢布了。 和当初进入研究所时的薪水相比，提高了整整10倍。 乔治又不傻，为什么给他们开出这么高的薪水？ 因为他们能十倍百倍帮乔治再赚回来。 达莉亚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她在来到海参崴之后，没有忙着和米哈伊尔交接，而是先走访福、禄、寿、喜四大农庄。 四大农庄和去年相比，规模普遍翻一番。 去年四大农庄只是初步解决了温饱问题。 今年米哈伊尔派人去喀尔喀，买来大量的马和羊，分散安置到四大农庄，为未来的畜牧业做准备。 刘四所在的喜庄，今年分配到100匹马，500只羊，同时还有40多头牛，牲口的数量比人都多。 喜庄现在的固定居民，只有47人而已。 这47人里，有近一半都是未成年人。 “公爷对这帮泥腿子太好了，完全没必要让所有人都进学——”刘四现在的俄语，用来日常对话已经没问题了。 外语其实不难学，关键是环境。 汉语是全世界最复杂的语言了，每天学10个生字，用不了一年就可以读书看报。 俄语从词汇量上来说，其实比汉语多多了。 汉语虽然是全世界最难学的语言，但同时汉语也是全世界最简洁的语言。 汉语里的新词汇，使用现在的汉字组合，完全可以解决问题。 俄语如果有新词汇，却要直接造一个新单词。 “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质疑公爵的决定！”达莉亚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乔治的决定。 “是是是，不敢不敢——”刘四也不是质疑，主要是穷怕了，想帮乔治省钱。 “公爵对教育非常重视，对于那些不把适龄儿童送到学校的人，要予以严惩。”达莉亚担心乔治的政令被抵触。 这又怎么可能呢。 达莉亚是不知道华人对于尊师重教的态度，否则达莉亚绝不会有类似的担心。 华人可以说是全世界最重视教育的民族了。 而且华人的教育方式很正确，不搞精英教育，也不搞萘头乐，真正对每一名学生负责，有教无类，这在全世界都独树一帜。 橡园也有学校，达莉亚知道乔治对教育有多重视，所以达莉亚会把教育，当做最重要的事。 “咱们的学校不收束脩，管饭，还发衣服，这帮泥腿子祖上积了大德，才遇到公爵这样的好人。”刘四不是反对，骨子里还是赞成的。 “你老婆是日本人？”达莉亚知道刘四的家庭情况：“跟日本还有联系吗？”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花子的父母都死光了，被她叔叔卖到妓院，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刘四还是很爱他老婆的。 “花子认识的女孩，有没有愿意来海参崴的？”达莉亚只把日本人当耗材。 “呃，配给咱们的人当老婆吗？”刘四不明就里。 “我们的工厂需要工人——”达莉亚冷漠，拉郎配？想多了。 海参崴现在的工厂里，大部分工人都是男工。 这其实是浪费，很多工种，女性也可以完成，日本的纺织厂就是以女工为主。 海参崴需要人口，丛清帝国输入的人口，却主要是男性。 这肯定不行，为了可持续发展，达莉亚也要负责给海参崴的男人找老婆。 这些事乔治都不管。 海参崴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曾建议以军港换取保护的德国人穆麟德。 穆麟德原名保罗·乔治·冯·莫伦多夫，1847年生于德国容克贵族家庭。 英国强占巨文岛之后，穆麟德在高丽的所作所为一一暴露，清帝国和日本同时向高丽施加压力，高丽被迫解雇穆麟德，将穆麟德遣送回清帝国。 穆麟德在返回清帝国之后，遭李章铜弃用，地位全无。 穆麟德返回高丽，希望能在高丽谋一份工作。 李熙和闵妃是想用穆麟德的，但是遭到清帝国和日本的强烈反对，穆麟德于是辗转来到海参崴，碰碰运气。 “尊敬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我精通德语和英语，以及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俄语、波兰语、丹麦语、塞尔维亚语，同时我还会希伯来语和汉语、满语，对高丽语和日本语也颇有研究，我在远东生活了15年，对远东的了解很深入——”穆麟德主动向乔治介绍自己。 乔治就目瞪口呆，真的有人这么博学吗？ 真的，有些个语言天才，就是这么变态。 乔治在很多人眼里，何尝不是变态呢。 “除了语言，你还会做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语言，并不值得乔治如此重视。 “我在清帝国，曾经帮助清国大臣从克虏伯采购武器，并且帮助清帝国从德国订购军舰——”穆麟德也算是长袖善舞，能插手军工生意的，都不是善茬。 “很好，我的工厂能生产民用猎枪，你能不能帮我卖到清帝国去？”乔治手下还真缺乏这样的人才。 米哈伊尔现在是海参崴的市长，这几年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海参崴的建设上，乔治还真需要一个人，帮乔治推销他的商品。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如果您的工厂能生产俄罗斯帝国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我敢保证，我可以将它卖遍全世界——”穆麟德痴心妄想，这玩意儿是能卖的吗？ 乔治做点双管猎枪往外卖也就算了。 做弹仓式步枪往外卖的话，秘密警察就要找上门了。 别看海参崴距离圣彼得堡相隔万里，乔治相信，海参崴肯定有沙皇的眼线，乔治在海参崴的一举一动，沙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伱就这点本事？”乔治激将。 订购军舰就算了，海参崴造船厂现在还没影呢，有订单也接不了。 穆麟德帮助清帝国从克虏伯订购的武器装备，乔治不说什么都能造，难度其实也不大。 枪炮钢跟普通钢材，甚至跟生铁差别其实都不大，关键是工艺和配方。 生铁和钢之间的差别主要是含碳量，含碳量在2%-5%之间的是生铁，低于2%的是钢。 武器钢对于耐腐蚀和耐磨损的要求比较高，无非就是在炼钢的同时，加上一些稀有金属，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 西伯利亚什么都没有，就是资源丰富。 铁矿石和煤，在海参崴周边都已经发现。 稀有金属的储量也同样丰富，实在没有还可以去清帝国寻找，去美国购买，总之办法多多。 “公爵，物以稀为贵，普通的民用猎枪，在清帝国并非稀有——”穆麟德为难，清帝国不是一点工业能力都没有，兔子枪、三眼铳之类的东西还是能造的。 兔子枪和三眼铳的性能虽然不如双管猎枪，但至少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剩下的就是逐步提高性能。 在清帝国卖猎枪的话，卖贵了没人买，卖便宜了赚不到钱，总之两头不讨好。 “你知道有种东西叫人参珍珠霜吗？”乔治就算不卖猎枪，手里也有杀手锏。 “知道，好像是法国人研究的一种护肤品，在巴黎和伦敦都很受追捧——清帝国的贵族女性，这方面的需求其实也很高，如果能弄到的话，在清帝国还是很有销路的。”穆麟德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就是乔治生产的。 第155章 19世纪的东吹 第155章19世纪的东吹 人参珍珠霜在欧洲很好卖，在远东就不一定了。 想在清帝国卖得好，得换个名字。 在清帝国想把东西卖出去，不管什么东西，哪怕清帝国的配方，清帝国的材料，甚至本身就是在清帝国生产的，也得沾上洋味才行。 清帝国是坐守宝山而不自知的典型。 乔治让米哈伊尔派人去清帝国收集古老配方，还真有收获。 《千金药方》中记载了一种玉容散，具有祛风活血、润肤除皱的功效，可以改善肌肤细纹、干燥粗糙等问题。 《普济方》中还有一种莹肌如玉散，可以治疗粉刺、痘痘，改善油性肤质，让皮肤更加光滑细腻。 巴黎的研究所正在对这两个配方进行研究，如果真的有效果，那么乔治的化妆品才会拥有真正的核心技术。 玉容散的原材料是白附子、牡蛎、茯苓、川芎和密陀僧。 莹肌如玉散的原料是白芨、白芷、白蔹、白附子、白僵蚕、天花粉、绿豆粉等中药材。 人参珍珠霜这种东西没什么神秘的，随便某个人弄点原材料搅把搅把都能用，添加的化学成分太多，一不小心还会有副作用。 中药说白了就是草根树皮，纯天然无公害，很多可以用于美容的古方，本身是作为药剂服用的。 都能吃了，抹脸更没问题。 乔治只是把这些东西作为赚钱的工具。 对于清帝国的古老配方，叶卡捷琳娜比乔治还重视。 “我小时候家里有一套来自明帝国的瓷器，我爷爷视若珍宝，碰都不让我碰——”叶卡捷琳娜贵族出身，家里有这些奢侈品很正常。 乔治这时候才注意到，叶卡捷琳娜吃饭居然不用刀叉，而是和乔治一样用筷子。 “和东方人相比，西方人其实才是野蛮人——”叶卡捷琳娜的话让乔治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19世纪的俄罗斯帝国就有中吹了？ “东方人吃饭用筷子，是因为厨师已经把食物分割好，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叶卡捷琳娜理直气壮。 这—— 很有道理啊。 东方人吃饭一只手拿筷子就够了。 西方人吃饭一手拿餐刀，一手餐叉。 所以到了信息时代，用筷子的人是有天然优势的，因为空闲的那只手可以拿手机。 “知道100年前俄罗斯穷人用什么吃饭吗？”叶卡捷琳娜对俄罗斯的了解，明显比乔治更多。 “直接用手抓，因为餐具只有贵族家庭才买得起。”叶卡捷琳娜的话让乔治恍然大悟，怪不得西方人袖子上那么多扣子。 袖子上缝扣子是拿破仑时期才有的传统，传说是因为拿皇的将军们，经常用袖子擦嘴，所以拿皇就命人给将军们的袖子上缝满扣子。 这事是不是真的无从考证，但也能从一部分侧面证明，至少法国人在拿破仑时期，还不太讲卫生。 筷子至少比刀叉的制作方式简单多了，实在没有，掰根树枝分开就能用。 就俄罗斯现在的钢铁产量，一百年前还真没能力给每一个俄罗斯人配一套餐具。 难怪餐具在欧洲家庭中的地位这么重要。 “《千金药方》成书于一千多年前，那时候华人的医生，已经开始研究如何利用药物美容了——1000年前欧洲人病了除了等死，只能去教堂求神父给点圣水喝一喝，能不能喝好，那就看上帝的意思了——”叶卡捷琳娜紧接着，向乔治透露一个密辛。 “传说我们祖先，是有一部分东方血统的，所以你看，你和我的头发都是这么黑，奥莉佳的头发就有点黄，不好看——”叶卡捷琳娜的话让乔治无从反驳，俄罗斯的血统确实有点复杂。 都不说普通俄罗斯人。 就罗曼诺夫家族，世代和德国贵族通婚，现在还是不是俄罗斯人都不好说—— 哦，罗曼诺夫家族的祖先本来就是德国人。 那没问题了。 “无耻的英国人从清帝国偷走了茶叶，偷走了瓷器，还想偷丝绸，可是没偷走，因为英国没有人会养蚕——”叶卡捷琳娜作为俄罗斯人，乐意看到英国人出丑。 作为法国人更愿意。 “咱们这不是偷，而是拯救人类文明遗产，这是全人类的共同遗产，我们有责任进行保护。”叶卡捷琳娜这个理由很俄罗斯。 既然是人类文明遗产，那乔治就更责无旁贷了。 这次可没有夹带私货，而是母上大人的嘱托。 穆麟德离开海参崴的时候很高兴，他现在的身份是俄罗斯帝国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手下的商务代表，全权处理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旗下商品在清帝国境内的代理和销售。 这几年东搞西搞，乔治还是攒了一些好东西的。 化妆品肯定是一大块，武器装备同样很重要。 海参崴虽然不能生产军用步枪，帝国三大兵工厂可以。 俄罗斯开始换装后，替换下来的伯丹步枪越来越多。 沙皇原本的意思是，将近卫军淘汰的波丹步枪，用来装备俄罗斯地方部队。 地方部队淘汰的步枪再给民团，逐步完成军队换装。 各大军区的司令也不傻。 近卫军优先装备新式步枪就算了，凭什么地方部队就要接收近卫军淘汰的武器？ 地方部队都是后娘养的不成？ 都是为保护俄罗斯帝国，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 其实接收也没什么。 关键俄罗斯帝国这个效率，地方部队如果接收了近卫军淘汰的武器，那新式步枪就遥遥无期了。 所以近卫军淘汰的步枪，都堆在军部的后勤仓库里发毛。 乔治让穆麟德想办法，把波丹步枪卖到清帝国去。 波丹步枪在俄罗斯虽然被淘汰，在清帝国还是能用的。 跟穆麟德聊过之后才知道，清帝国虽然有先进的连发步枪，但是只有隶属于李章铜的私人部队才有少量装备。 清帝国的国防军，都还在用抬枪呢。 重机枪也是这样。 清帝国购买加特林之后，还试图让清帝国的兵工厂仿制。 最终和俄罗斯帝国一样，清帝国同样是以为弹药问题，将重机枪淘汰。 现在清帝国购买的那些重机枪，也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生锈落灰呢。 既然这样，那乔治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今年海参崴的落雪比较晚，一直到十月初才落雪。 尤里耶夫宫通了电，科尔夫从伯力跑过来看稀奇，见到乔治就叫苦。 “乔治，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伯力的贫困和落后呢？”科尔夫嫉妒的要发狂，想把总督府从伯力搬到海参崴。 海参崴的发展在科尔夫看来，不说日新月异，也是一日千里了。 符团挂牌成立后，围绕符团驻地，和西伯利亚舰队驻地，逐渐形成两个比较繁华的商业区。 商业区是好事，可是却不怎么能拿得出手。 军队周边的商业区，主要以那啥为主，任何一个有追求的城市，都不能拿这个当幌子。 可这玩意儿又无法取缔，军队里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有生理需求，如果不能在外面解决，那就只能—— 不能不能，只能外部解决。 既然无法取缔，那就严格加强管理，至少那些个染病的从业人员，要及时发现，及时遣返日本。 这真没有黑日本的意思，海参崴的特殊行业从业人员，都是日本人，而且是日本政府组织的，符团官兵去消费，都不用给钱，而是直接给消费劵，海参崴市政府和日本政府直接对接，跟日本政府定期结账。 西伯利亚舰队乔治管不着。 符团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对特殊行业从业人员的管理也很严格，她们除了要定期接受体检之外，日常活动被限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未经允许私自离开会被警察以流浪罪逮捕。 没错，在海参崴，流浪是违法的。 流浪汉不说是万恶之源，也为滋生犯罪提供了良好的土壤。 帝国发配海参崴的罪犯，接受海参崴市政府的统一管理，要么去挖矿，要么开荒，要么修路，总之再想西伯利亚五年游是不可能了。 海参崴的外来人口也受到严格管制，即便是外来务工人员，也需要接受劳工局的统一安排，不能在海参崴街头随意游荡。 移民是特殊人群，不需要接受劳工局的安排，但同样要遵守海参崴的法律法规。 新移民有五年的考核期，如果在这五年内违反海参崴的法律，那么就要接受被剥夺财产，驱逐出境的命运。 这个决定引发了米哈伊尔和卡努尼科夫的质疑，他们担心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移民海参崴了。 但随着十月初新一批哥萨克退伍老兵，和前一批退伍老兵家属抵达海参崴，一切担心都烟消云散。 十月初抵达海参崴的退伍老兵，一共500人。 前一批退伍老兵的家属，则达到2300人之多，朱利安不得不雇佣了四艘邮轮，才把人全部送到海参崴来。 让米哈伊尔又喜又愁的是，这2300人，居然只有不到200个家庭，平均每个家庭的人口超过十个人。 乔治也愁。 乔治知道俄罗斯家庭人口多。 可是多到这个程度，明显超出普通哥萨克的概念。 第156章 怕他们听不懂 第156章怕他们听不懂 这个时代的家庭，三五个孩子很正常，七八个孩子不稀罕，十个以上才算是俄罗斯英雄。 可是当一对哥萨克夫妇，领着整整十个年龄都在十岁上下的孩子，说都是他们的孩子时，就算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家十胞胎啊—— 关键连头发的发色都不一样，有的黑，有的金，有的偏红，你家还基因突变咋的？ “哥萨克如果家里的孩子太多，养不起的话，是可以把孩子送人的——”叶罗欣努力让乔治接受这个事实。 行吧，对于乔治来说，也就多个人多张嘴的事儿。 叶卡捷琳娜有事做了，她和达莉亚从哥萨克们抵达海参崴的第一天起就亲力亲为，今天给孩子们送去食物，明天给孩子们送衣服，后天担心孩子们没有玩伴，叶卡捷琳娜居然让米哈伊尔去清帝国买狗。 乔治坚决拒绝这种行为。 孩子们怎么可能没事做呢，12岁以前的孩子，都要去上学。 12岁以后的，如果选择工作，可以进工厂从学徒做起，男女都要。 真不是乔治压榨童工，而是这个年代，别说12岁，10岁就开始工作也是很正常的事，穷人家的孩子没资格享受生活。 英国是最先进的国家了。 可是在英国，工厂里的童工也比比皆是。 这个时代甚至都没有“童工”这个概念。 乔治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为工厂制定更严格的制度，为工人提供尽可能完善的保障，并且为工人提供提升自己的机会。 想进工厂的话，头发是必须剪掉的，最起码不能留长发，因为去年就有工人的辫子被卷进机器，现场惨不忍睹。 所有工厂都统一提供服装，一人一件羊皮袄是必须的，这袄每年都发一件，算工厂的福利，工人不需要额外出钱。 工厂里的伙食标准也挺不错的，乔治严格要求工厂管理人员，必须和工人一起用餐，就算乔治去工厂视察也不例外。 位于锡霍特山脚下的201厂，是海参崴目前规模最大的工厂，拥有400名工人。 201厂主要生产黑火药，无烟火药的技术有，但是没生产，因为目前还用不到。 无烟火药主要用于军事用途，海参崴目前的需求以黑火药为主，无论开山还是挖矿，以及修路采石，都能用得到。 火药工厂，对于安全的要求极其严格，厂区使用热水循环取暖，严禁明火，一旦发现有人违反规定，不管是谁，都直接送去挖矿。 这里的工人都和工厂至少签了五年工作协议，协议结束前不允许离开工厂。 待遇自然也是极好的，每人每天30戈比，这个标准即便放在圣彼得堡都是首屈一指。 乔治来到工厂的时候，恰逢午餐时间，于是乔治直接去餐厅，和工人一起共进午餐。 “乔治，这不合规矩——”米哈伊尔提醒乔治，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难道我在工人食堂吃一顿饭，我就不再是超级公爵了吗？”乔治并不认为这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影响。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倒是高高在上，结果帝国却被资产阶级推翻，最终被工人捡了便宜。 所以乔治宁愿对工人好一些，彻底不要中间商。 “这倒也不至于。”米哈伊尔再也找不到劝说的理由。 “工人是什么人？是帮我们挣钱的。”乔治耐心劝说，米哈伊尔不是坏人，只是没有转过来这个弯。 “维持这座工厂的运转，我们每个月要花多少钱？”乔治希望米哈伊尔能真正理解，而不是阳奉阴违。 “大约1000卢布——”米哈伊尔很清楚，这些钱都是他签过字的。 “那么又有多少钱用于工人的伙食开销？”乔治也不是就要和工人同甘共苦，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警告工厂管理人员，不要克扣工人的伙食费。 乔治上辈子也是打工人，对于公司的中层领导太了解了。 公司对员工最苛刻的不是老板，员工是帮老板赚钱的，老板怎么可能不喜欢能帮他赚钱的员工呢。 最可恶的就是那帮只知道拿着本狼文化奉若圣经的所谓中层领导，这帮人能力如何先不说，个个都是欺上瞒下的好手，没有他们，公司利润至少增加一半。 乔治为工厂制定了相对较高的伙食标准，每个月的伙食费用都及时足额发放，绝对不存在拖欠克扣之类的问题。 如果这些钱没有真正用到工人的伙食上，那工厂管理层的麻烦就大了。 201厂的厂长也叫亚历山大，叶卡捷琳娜娘家的一个什么亲戚，也不知道是乔治三姥爷的大侄子，还是二舅妈的弟弟。 听到乔治的话，亚历山大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亚历山大，你有没有问题？”米哈伊尔直接。 “没有，绝对没有——”亚历山大被吓一跳，汗出如浆。 乔治不追问，有没有问题看一眼就知道了。 工人食堂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卫生标准还行，餐桌的桌面上没有油污，地板上没有积水，唯独光线条件不太好。 这也是没办法，海参崴没有大规模使用玻璃的条件，冬天需要保暖，所以门和窗户都堵得严严实实，照明全靠餐厅周边的油灯提供。 油灯这东西用过的都知道，油烟很大的，时间长了，餐厅的墙壁就会被熏黑。 而且关键这是特么火药工厂，伱这么直接用明火，符合安全标准吗？ 不符合也没办法。 连尤里耶夫宫都是刚刚用上电灯，火药工厂想用电还早着呢。 工人的食物也还行，土豆炖白菜粉条，最上面还有一大块鱼肉，主食是黑面包，餐后水果是每人半个萝卜。 “工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是多少？”乔治不怕亚历山大不说实话，这些食物花了多少钱，都不用查工厂的账，尤里耶夫宫有记录的。 乔治发展海参崴，第一个项目是农庄。 现在工人餐桌上的所有食材，都是农庄提供的，工厂采购人员想吃回扣都吃不到，农庄那边同样有账。 “10戈比。”米哈伊尔代替亚历山大回答。 乔治看日尔科夫，日尔科夫是尤里耶夫宫的采购主管。 日尔科夫皱眉，估计这点东西不值10个戈比。 “工厂每天提供三餐，我们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亚历山大都快要哭了，他紧张不是因为乔治查账，而是怕叶卡捷琳娜秋后算账。 虽然在工人餐厅用餐，是乔治主动要求的。 但这事儿要是让叶卡捷琳娜知道了，亚历山大就要倒霉。 亚历山大和乔治有亲戚，不用担心失业，他们一家子都在海参崴生活，有钱也花不出去，要钱干嘛？ 别怀疑，计划经济时代的工厂就是这么纯粹，工厂领导层最多在分福利的时候能占到些便宜，直接贪污是不可能的。 乔治也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将21世纪的情况带入到19世纪，对这个时代还是不够了解。 亚历山大作为厂长，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但如果胡作非为，那么即便不会被追究责任，也会有被闲置的风险。 厂长的薪水，肯定比工人高很多，只要老老实实干下去，都不需要做出多大成绩，乔治也不会亏待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就已经是合格的厂长了。 说白了就是有权不使过期作废思维，只属于没有任何根基，对于未来也没有什么期待的草根阶层。 海参崴现在就像一个家族企业，血缘关系是最牢固的纽带，没有谁傻到为了些许钱财，断绝子孙后路。 真有这样的傻子，乔治也不会客气。 有这样的老子，多半也教不出多聪明的儿子。 “那你紧张什么？”乔治还是欣慰的，这年代的人们，还是单纯。 单纯好啊。 人啊，就怕太聪明。 亚历山大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用祈求的眼神看米哈伊尔。 “几百人的工厂，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亚历山大以前也没有管理过这么大的工厂，他需要积累经验。”米哈伊尔主动为亚历山大说公道话。 “很好，我给你积累经验的时间，不过你要记住，你只能拿我给你的，不是你的，你不能伸手。”乔治未雨绸缪。 虽然没有查出问题，吹吹风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吃完饭之后，乔治一行人又来到会议室。 乔治现在总算知道各种会为什么那么多了。 “海参崴工业才刚刚起步，未来有无限可能——如果你们想赚钱，我给你们机会，你们可以作为海参崴工业产品的代理人，去全世界任何地方销售，我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所有利润都是你们自己的。” “如果你们想利用你们的职位和权力赚钱，那么就想想那样做的后果，不仅你们要被送去挖矿，你们的孩子，家人，亲人，将在海参崴这个体系内，永远失去机会。” “现在这座工厂只有400人，未来它的规模会持续扩大，成为4000人，甚至40000人——未来我们还会有更多工厂，海参崴也需要更多官员，这些职位，将由你们之间表现最出色的人担任。” 乔治不想说的太隐晦，怕这帮人听不懂。 第157章 海参崴咖啡 第157章海参崴咖啡 任命这些亲戚身居高位是权宜之计，可是乔治也实在是没办法，他手里无人可用。 乔治这几年将重心放在橡团，忽略了商业这方面的人才，基本没什么积累。 米哈伊尔来到海参崴之后，乔治的商业版图突然一下子飞速膨胀，从最开始的香槟，到之后的化妆品，再到海参崴的工厂，乔治这两年内的发展速度太快了，快到乔治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米哈伊尔刚到海参崴的时候，乔治担心海参崴无人可用，把心思都放在如何获取劳动力上。 现在劳动力问题初步得到解决，虽然称不上充裕，相对于现阶段的海参崴来说足够了。 管理人员的缺口又逐渐浮现。 工人可以用填鸭式教育快速培养。 合格的管理人员却只能慢慢来，哪怕乔治的这些亲戚们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乔治现在也只能信任他们。 乔治肯定也不是百分之百信任，适当的监督必不可少。 这方面乔治手里倒是不缺人，橡园老兵最适合这份工作。 橡园老兵和叶罗欣是生死兄弟，既然叶罗欣和达莉亚都来到海参崴，老兄弟们自然生死与共，尤里连他即将生产的老婆都不管了，直接跟乔治来到海参崴。 尤里在橡园，实际上承担着橡园的安全工作，乔治不在橡园的时候，橡园的安全就是尤里和他的老兄弟们负责的。 和亲戚们相比，乔治其实更信任这些老兵。 于是尤里就被乔治任命为海参崴的警察局长。 和圣彼得堡的秘密警察不同。 海参崴的警察局，不仅要负责海参崴的治安，同时还要负责海参崴的安全工作。 乔治对警察局的要求高，不仅要求警察局监督外来人口，同时还要求尤里在海参崴内部组建一个情报网，监控海参崴的每一个角落。 “警察局要把工作重心放在工厂内部，重点监控那些不老实工作的家伙，我们努力为工人提供完善的福利保障和薪水制度，不能让别人摘了桃子。”乔治没忘记俄罗斯帝国是怎么亡的，圣彼得堡有民意党，海参崴迟早也会有。 从人口比例来说，海参崴的工人数量，将来可能比圣彼得堡更多。 如果不注意对工人群体的监控，一旦工人群体被煽动，海参崴的大好局面将全部付诸东流。 “海参崴工人的薪水，已经比圣彼得堡工人的薪水更高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米哈伊尔很生气，谁敢裹挟民意，谁就是海参崴的敌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30戈比就有50戈比，有50戈比就想一卢布，如果不从源头上斩断隐患，迟早我们将所有的利润都分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满足。”乔治不反对工人争取正当权利，但如果打着“正当”的旗号行不法之事，那就都去挖矿吧。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民意党人。 当然民意党人想煽动工人也不容易。 海参崴的绝大部分工人都是华裔。 民意党人想煽动工人的话，先把汉语学会再说。 即使学会了，其实用处也不大。 华人最大的优点是，不易煽动。 美国在修建环太平洋铁路时，雇佣了数万华工，整个工程期间，华工遭到非人虐待，每一根枕木下，都埋着一具华工的尸骨。 去年环太平洋铁路竣工，在竣工仪式上，居然没有一名华工的身影，华工也并没有因此闹事。 《排华法案》之所以出台，就是因为华工太能干，太能卷，以至于抢走了大量美国工人的岗位，所以那些议员才会提出限制华工，以讨好选票。 这些足够证明华工是全世界最稳定，最吃苦耐劳，且最安分守己的群体。 所以民意党人想像煽动圣彼得堡工人那样，煽动海参崴工人，下辈子吧。 “这好办，我们将来自欧洲的移民和来自清国的工人分开，不让他们接触，让民意党人去山沟里代表野狼的意志吧。”米哈伊尔狞笑着，为那些可怜的民意党人定下基调。 尤里在橡园，一年一胎孩子，去年还是双胞胎，现在儿女双全，家庭美满，别无所求。 明年开春，尤里的妻儿就会从圣彼得堡来海参崴，他可不想让该死的民意党人，打扰自己的平静生活。 于是被发配到海参崴的民意党人就倒了霉。 乔治在圣彼得堡，曾请求沙皇将所有民意党人都发配到海参崴来，乔治会替帝国好好照顾他们。 沙皇虽然嘴上没同意，但就是这么做的。 10月底，一批来自圣彼得堡的罪犯抵达海参崴。 这批罪犯从敖德萨出发时还是9月份，所以他们还穿着单衣。 十月底的海参崴已经冰天雪地，没有厚衣服暴露在野外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冻伤的程度。 负责接收的克扎科夫核对完名单后不太满意，因为这批工人从敖德萨出发的时候还有125人呢，抵达海参崴时就只剩113人了。 “其余的人呢？”克扎科夫询问押送这些囚犯的军官。 “病死了，掉海里淹死了，上吊了——总之是死了。”来自波兰的骑兵军官拉基茨基随意，对海参崴充满好奇。 绝大多数俄罗斯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来过海参崴，对他们来说，海参崴和古老东方帝国一样，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拉基茨基有点失望，海参崴一点都不像他的名字（符拉迪沃斯托克、统治东方）那样充满威严，荒凉，落后，稀稀拉拉的建筑物，根本不像个城市。 只有路面还算不错。 即便以圣彼得堡的标准来衡量，海参崴的道路交通也可以用优秀形容。 橡园的道路成本太高，不具备大规模推广性。 海参崴境内河道纵横，山脉交错，石头是不缺的。 码头这边因为工程标准比较高，地面全部都采用条石硬化，几百年都用不坏。 有了高标准的路，还得精心维护才行。 俄罗斯冬天的雪太大，西伯利亚荒原积雪最厚的地方有20米。 为了保证码头的整洁，海参崴用了几辆抽水车，随时抽取海水冲刷码头，保证码头上不会出现积雪。 囚犯在船上的条件虽然不太好，取暖还是没问题的，至少没有人被冻死。 从温暖的船舱一下子来到被冰封一样的码头，囚犯们只待了几分钟，就已经有人摇摇欲坠了。 “机器为什么也少了一台，这些机器总不会冻死了吧？”克扎科夫认真细致，每一台机器都要仔细清点。 “怎么可能呢？所有机器都在这里了。”拉基茨基认为克扎科夫是在刁难，这是艘货船，沿途停靠港口除了加煤加水什么都没做，那么大一台机器，不可能直接消失。 至于货船如何载人，这就不是拉基茨基担心的问题了。 “先，先，先生，能不能给我们一件衣服，我们快冻死了——”克扎科夫穿着羊毛大衣，戴着羊皮帽子，穿着厚实的高筒皮靴，一点也不冷。 囚犯都是一身单衣，这一路上担心受怕不说，饮食上也得不到保障，连续几十天的海上旅程，几乎击碎了他们的意志，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 “闭嘴，说话之前必须请示，谁再敢不经请示就发言，我就让他尝尝海参崴咖啡——”克扎科夫很不高兴，囚犯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冻死了！我是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不应该遭到这种对待。”一名年轻的学生无惧威胁，俄罗斯帝国对于知识分子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圣彼得堡的学生们，对克扎科夫这些军人就不太尊重。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数量稀少，基本上一毕业就是官员，跟克扎科夫他们这些大头兵不一样。 克扎科夫在军队如果没靠山的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可能爬上更高位置。 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前途无量，在进入俄罗斯官僚体系后，会受到师兄和校友们的特殊照顾，只要不犯错，一路畅通无阻。 现在明白发配西伯利亚，为什么会变成西伯利亚五年游了吧。 “你是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克扎科夫喜欢这样的刺头，就算没有，他也要找一两个人立威。 再多几个，其实也没问题。 “这和你无关！”学生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气得。 “既然你来到海参崴，那就和我有关系。”克扎科夫的眼神从所有囚犯脸上一一扫过，大多数囚犯的眼神是仇恨，只有一部分是畏惧。 “知道海参崴咖啡是什么吗？”克扎科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 看在别人眼里，克扎科夫的形象，这会儿比黑巫师都恐怖。 “谢谢，我正需要一杯咖啡暖暖身体。”年轻的孩子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克扎科夫微笑挥手，两名哥萨克士兵过来，拖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向岸边走去。 “伱们干什么？放开我——”年轻人拼命挣扎。 哥萨克只听从上级的命令，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一部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 年轻人直到被扔进海里的时候还没有搞清楚，海参崴和圣彼得堡到底有什么不同。 第158章 看家犬 第158章看家犬 海参崴咖啡不仅苦涩，而且冰冷，致命，具备极强的威慑作用，彻底让这些圣彼得堡的天之骄子们，了解海参崴和圣彼得堡的不同。 克扎科夫手里有一份囚犯的资料，他翻到年轻人那一页，冷笑出声。 “彼得·彼得洛维奇，商人之子，陛下把你从商人家庭中拯救出来，让你拥有成为官员的资格，你却要刺杀陛下，为什么？” 这种情况在俄罗斯并不罕见，很多反对沙皇最坚决的家伙，恰恰是受沙皇恩惠最多的人。 反倒是受家族余荫得到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对俄罗斯帝国的制度并不抵触。 这大概就是教育的作用。 彼得想反驳，却被两名哥萨克牢牢摁进海水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海参崴港内冬天虽然不会结冰，温度非常低。 很快水下就没有了动静，两名哥萨克才把彼得从海水中拖出来。 “公爵已经在欧洲寻找合适的管理人员，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米哈伊尔把亲戚们召集到一起开会，希望亲戚们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乔治要求的火炮还没有到位，所以炮营还要继续等待。 但是在俄罗斯得到济州岛之后，日本人的心态彻底失衡。 这里并没有轻视组织工作的意思，而是19世纪的海参崴，组织生产真的很简单，并不需要多高深的管理学。 潘琴科的年龄太大了，无法和符团军官一样，承受和士兵同样的训练强度。 英国的龙虾兵，一战时期打德国都打出那个鬼样子，也就凭借武器优势欺负欺负清帝国这样的国家，连布尔人都打不过。 现在符团已经拥有三个步兵营，训练工作正在进行中。 伯力每年的冰封期，比海参崴更久，每到冬天交通断绝，寂寞的能让人发疯。 彼得的胸膛还有起伏，人没死，但是也去了大半条命。 如果敌人从海上发起攻击，符团确实是没什么办法。 海参崴现在已经有自己的设计团队，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又有了新的任务。 乔治同样不担心这个问题。 当然了，除了军工设计人才之外，如果有优秀的管理人才，乔治也愿意付账。 就在帝国的犹豫中，这个机会稍纵即逝。 优秀管理人员对于企业的作用非常重要，乔治也不要求企业搞研发，更不需要企业为盈利负责，只是单纯组织生产而已，如果连这个工作都做不好，那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抱孩子去吧。 乔治不知道这些囚犯接下来的命运，他这一次来远东负有皇命，时刻关注英、美、俄关于巨文岛的谈判结果。 在取得在济州岛修建军港的权力之后，西伯利亚舰队已经决定将司令部从海参崴移至济州。 “如果你们在各自的位置上表现不佳，那么等新的管理人员抵达后，你们随时可能会被替换——”米哈伊尔目光森寒，从七大姑八大姨的脸上掠过。 虽然高丽并没有把济州岛割让给俄罗斯，但只要俄罗斯人登上济州岛，那么济州全岛，迟早会被俄罗斯人彻底控制。 让叶罗欣训练一支军团，叶罗欣轻车熟路。 这场谈判基本上没有高丽什么事，虽然高丽身为当事国，却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发言权。 和伯力相比，海参崴至少充满活力。 关键成立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营是橡团老兵。 如果日军在和符团作战的时候使用猪突进攻，那乔治也不介意让日本人感受下，什么叫金属风暴。 意思就是工业水平和技战术水平实在没得吹，于是就吹战斗意志呗。 “别以为你们是卡佳的亲戚，就可以一步登天，亲戚关系只是你们加入这个团体的门票，如果你们跟不上团队的脚步，你们就会被淘汰——”米哈伊尔很遗憾，他这些亲戚的能力都不算出色，大部分甚至很平庸。 在海参崴他们虽然没有过上顶级贵族的生活，至少旱涝保收衣食无忧，米哈伊尔给他这些亲戚们开出的薪水还是挺丰厚的。 火炮这东西，如果对于性能要求不太高的话，技术含量其实也不高，海参崴机械厂完全可以生产。 乔治这边的亲戚都是王室成员，人家才不会来海参崴呢。 清帝国最开始关于这场争端的态度是暧昧的，似乎有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呵呵，不说也罢。 但如果敌人敢登陆，乔治就会让敌人感受下什么叫绝望。 “符拉迪沃斯托克有符团足够了。”乔治对符团的战斗力还是有自信的。 所以帝国并没有批准西伯利亚舰队的请求。 这根西伯利亚舰队从长崎租借民用土地越冬，完全是两个概念。 至于日本推崇的武士道精神。 这个工作倒是很适合潘琴科。 俄罗斯要求英国退出巨文岛。 多尔戈鲁科夫虽然祖上也飞黄腾达过，现在已经不再是顶级贵族，否则米哈伊尔的这些亲戚们，也不会万里迢迢来海参崴投靠米哈伊尔。 于是在符团成立后，潘琴科虽然还担任符团副团长，实际上已经淡出符团的日常管理工作，担任海参崴要塞的守备司令。 日本人本来已经就甲申政变中的损失，和高丽达成协议。 乔治不想要俄罗斯帝国那种青铜炮，最起码得是线膛炮才行，这方面的技术也有，但是技术储备实力不够，海参崴机械厂如果自行生产的话，和德国克虏伯生产的火炮，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米哈伊尔来海参崴的时候，乔治向米哈伊尔介绍了一些21世纪的激励制度，米哈伊尔大受震撼。 日本同样对巨文岛的归属非常关注，可日本同样没有发言权，不管是俄罗斯还是英国，都不在乎日本的态度。 直到日本人也开始对高丽提出领土要求，清帝国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这一时期的人们，对于国家民族的概念还不够强烈，北洋水师都有很多外籍军官，海参崴只要愿意掏钱，有的是人愿意为乔治工作。 海参崴的亲戚，基本上都是叶卡捷琳娜这边的。 但同时费用会更高。 卡努尼科夫手下也没有几个人，改进钢铁设备都人手不足，根本抽不出人手研究火炮。 “我倒不希望西伯利亚舰队迁走，如果西伯利亚舰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至少阿穆尔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总督科尔夫这个冬天看样子是要在海参崴度过了，反正他回到伯力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美国希望双方各退一步，同时退出济州岛和巨文岛，三方坚持不下。 英国坚持俄罗斯首先退出济州岛，英国才会退出巨文岛。 都不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以符团现在的作战水平，即便让德国人来进攻，乔治依然有信心战而胜之。 美国在这场谈判中扮演调停人的角色。 符团再能打，只有区区一个兵团而已。 潘琴科反倒不太适应符团。 海参崴的华裔工人勤快到，乔治为了确保安全生产，甚至都不敢推出激励制度。 七姑父八姨夫们惊恐万分，他们才没过几天好日子，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环境中。 虽然海参崴的工厂没有启动激励制度，米哈伊尔还是希望他的那些亲戚们行动起来，不要坐等被淘汰。 叶罗欣正值盛年，对符团的训练工作亲力亲为。 乔治真不是这个意思，工作效率固然重要，有经验的工人更宝贵，乔治不希望看到工人累死在流水线上。 修建军港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海参崴从1871年开始修建军港，到现在已经过去14年，工程还未完成。 至于英国人和日本人的陆军—— 自己培养的人才虽然用着顺手，但是需要的时间太漫长，乔治等不起，还是挖人见效快。 乔治无奈，发电报给朱利安，让朱利安帮忙从欧洲挖人。 济州较海参崴更温暖，一年中可以施工的时间更长，修建军港的话，速度应该会快一些。 “符团能保护整个阿穆尔吗？”科尔夫虽然见识过橡团在罗夫诺演习中的表现，符团的兵力规模始终是硬伤。 叶罗欣已经不是沙皇的侍从将军了，从普团到橡团，叶罗欣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在让叶罗欣指挥一个集团军，叶罗欣可能力有未逮。 伱们罗曼诺夫家族的男人，都是这么心黑的吗，唯恐工人累不死。 “所以现在牵扯其中的国家越来越多。”乔治对于事态的发展不太满意，如果西伯利亚舰队被迫放弃济州岛，那么海参崴还将是西伯利亚舰队的司令部所在地。 那些退伍近卫军哥萨克，能不能适应符团的训练强度，还是个问题。 俄罗斯在甲申政变中，只损失了几间房子，却得到了在济州岛上修建军港的权力。 这也正常，贵族阶层的成才比例本来就很低，乔治这样的妖孽，一百年只有一个。 “如果你们老老实实工作，当好公爵的看家犬，你们至少拥有一份收入；但如果你们敢中饱私囊，上下其手，我敢保证，就算卡佳也保不住你们。”米哈伊尔话没说完。 如果他这些亲戚犯错，叶卡捷琳娜下手会比乔治更狠。 第159章 十年 第159章十年 在俄罗斯，嫁出去的闺女也是泼出去的水。 在叶卡捷琳娜心目中，全世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乔治重要，女人的爱就是这么盲目。 乔治在来海参崴的路上，和叶罗欣确认，将教育列为海参崴发展的头等大事。 移民挖人这些事，随时都能做。 真正的百年大计还得是教育。 乔治怎么教育男孩子的，叶卡捷琳娜管不着。 在女孩的教育上，叶卡捷莲娜还是有些心得的。 叶卡捷琳娜上过女校，知道圣彼得堡女校的利弊，在和达莉亚交流过之后，叶卡捷琳娜来到海参崴之后，就开始筹建海参崴女子学校。 圣彼得堡的女子学校，开设包括外语、俄语、数学、美术、舞蹈、音乐、手工、地理、历史、建筑以及徽纹沿革史入门等课程。 这些课程的目的是将女子学校的学生，培养成未来俄罗斯家庭的当家主母。 目的是好的，过程太辛酸。 达莉亚的两个女儿在女子学校上学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女孩们夜里饿到哭，这还是农奴制改革之后的女子学校呢。 叶卡捷琳娜和达莉亚上学那会儿，俄罗斯的经济更落后，条件更差。 海参崴虽然经济刚起步，食物还是很充足的，营养可以得到保证，条件比圣彼得堡更好。 叶卡捷琳娜也不用求乔治，她的钱用来筹建十座学校都够了。 乔治在船上强调“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既然是百年大计，那就要把根基打牢固，所以最近在海参崴，采石的重要性直线上升。 叶卡捷琳娜不喜欢简陋的木屋，她要求的女子学校，最好是坚固耐用的钢筋混凝土建筑。 海参崴有钢筋，但是产量不足，首先要满足港口的需要，米哈伊尔想建市政府办公楼都要不到钢筋，叶卡捷琳娜也没戏。 所以叶卡捷琳娜就看上了周围山上的石头。 海参崴周围山脉众多，锡霍特山脉又称内兴安岭，石头基本要多少有多少。 海参崴现在有火药工厂，可以自产火药，开采石头的速度大大加快，运输于是就成为最重要的问题。 入冬以后，海参崴外海进入冰封期，船只无法通行，运输只能通过陆地进行。 “明年开春之后就开始修铁路，先修符拉迪沃斯托克至哈巴洛夫卡之间这一段，钢铁厂现在就要开始囤积钢轨，这个工作明年必须完成。”乔治不想再等了，适当推动的效果会更好。 俄罗斯帝国从十年前就开始讨论要不要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讨论到现在，修是肯定要修的，于是又开始讨论时候什么开工。 俄罗斯帝国的效率，如果没有外力推动，这一讨论至少又要十年。 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期至少需要十年。 乔治又能等几个十年？ 帝国还有几个十年呢。 所以就算帝国不拨款，乔治也要开始修。 自己掏钱修铁路，花钱虽然多了点，至少没有交通部掣肘。 乔治也希望铁路的修建，能进一步刺激钢铁厂的规模，快速将钢铁的产量，提高到基本满足海参崴需求的程度。 现在钢铁厂只有一套炼钢设备，产量还很低，别说修铁路，连修建港口的需求都无法满足。 好消息是一套来自美国的设备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两套正在美国的工厂生产。 乔治从乌拉尔机械厂插队的炼钢设备，也已经提上日程。 卡努尼科夫的改进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明年海参崴就可以自产钢铁设备，到时候海参崴的钢铁产业，就会进入高速增长期。 “符拉迪沃斯托克到哈巴罗夫卡之间的铁路，要733公里，明年一年内，我们可能无法完成。”米哈伊尔真不是推脱，修铁路也不是简单轻松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钢轨产量只是一方面。 关键是明年要上马的项目太多，海参崴拥有的资源又太少，就算把所有人都分两半，也不够用。 海参崴今年冬天又有很多劳工返回家乡，明年他们应该能带回来更多工人。 加上敖德萨过来的哥萨克，以及通过其他途径输入的劳工，明年海参崴拥有的劳动力，可能超过五万人。 五万人听上去不少，可是架不住海参崴要人的地方太多，真的不够分。 乔治要求钢铁厂增产。 就算解决了设备问题，总得有工人操作。 明年机械厂要投产钢铁设备，需要的工人同样更多。 穆麟德在清帝国的业务已经有成绩了，第一批波丹步枪的订单就有一千支。 这只是首批订单，如果这一批波丹步枪能达到清帝国的要求，那么接下来清帝国的订单会成倍增长。 军火从来都是暴利，俄罗斯有多少可供出口的波丹步枪，取决于俄罗斯军队换装的速度有多快，万一清帝国的订单来了，乔治这边却没货怎么办？ 所以海参崴兵工厂，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生产波丹步枪，避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乔治还要求明年投产水泥厂和玻璃厂，远期规划中还有发动机厂和发电机厂，这些工厂都需要大量工人。 说到发电机。 乔治抵达海参崴之后，将尤里耶夫宫旁边的一条小河截断，修建了一个小水库，在将发电机安装到机房之后，乔治就拥有了一座水电站。 用水电站形容其实不太合适，因为这台发电机能提供的电量，只能点亮五十盏灯泡，少得可怜。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水电站。 而且可能是全世界第一座水电站，意义非比寻常。 “没关系，明年会有更多工人抵达海参崴。”乔治对海参崴的未来越来越有信心。 穆麟德的任务，不仅仅是为海参崴推销商品。 海参崴现在的工人，都是从德国势力范围输入。 即便在清帝国北方，德国的势力范围也小到可怜，广大清帝国内陆地区尚未深入。 清帝国沿海，从来都不是人口密集地区。 人口真正密集的地区都在清帝国内陆。 清代早期沿袭明代，执行严格的海禁制度，到近代才有所松动。 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足以繁衍大量人口，所以清帝国的劳动力都集中在内陆地区。 人口一多，土地兼并必然严重，于是劳动力过剩，民不聊生。 穆麟德虽然职位不高，对清帝国的了解，在海参崴无出其右。 乔治承诺穆麟德每向海参崴输送一名劳工，乔治就支付给穆麟德一个卢布。 前几天穆麟德向海参崴发电报，询问第一批劳工什么时候能上船。 乔治不急，这些劳工就算抵达海参崴，现在也无法发挥作用。 乔治在德国控制区建立了两个出发营地，所有前往海参崴的工人，都要在出发营地先停留两个月，补充营养的同时，还要培养卫生习惯，并且普及相关法律，使劳工更符合海参崴的要求。 乔治不希望劳工在抵达海参崴之后，因为下了班出门逛逛，就被海参崴警察当做流浪汉抓走。 法律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卫生习惯，这个最要命。 有一说一，这一时期的清国华人，因为清帝国长期的愚民政策，卫生习惯并不好。 劳工抵达出发营地之后，要按照营地的要求进行全面彻底的清洁消毒，出发营地倒是不强迫剪辫子，但是必须保证没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 为了避免有传染病出现，劳工的所有随身物品都需要进行严格的消毒处理。 绝大部分劳工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随身物品，很多人甚至衣不遮体，大冬天的光着脚，连鞋子都没有。 海参崴这几年从喀尔喀购买的东西，除了牛和羊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种动物皮毛了，尤其是羊皮。 劳工抵达出发营地之后，每人除了一套新棉衣之外，羊皮靴、羊皮袄和羊皮帽子必不可少，这三样东西发下去，工人们对海参崴之行愈发期待。 羊皮在喀尔喀价格很便宜。 在清国内陆的价格就很昂贵了。 棉衣还好，虽然破破烂烂，到处都露着棉絮，至少能凑齐一套。 连这个都凑不齐的都被冻死了。 羊皮袄这东西，在清国北方的内陆地区，可是只有地主家才有的奢侈品。 穷人家如果有一件羊皮袄，那肯定就是传家宝了。 现在清国的出发营地里，有近8000名工人正在等待。 他们除了培养卫生习惯和了解海参崴法律之外，还要进行相关方面的初级培训。 人跟人不一样，脑子反应比较快的，到海参崴之后直接进厂当技术学徒。 脑子反应比较慢的直接做力工。 聪明伶俐的值得重点培养，未来海参崴需要大量高素质人才，年龄越小越好，从小开始培养，长大之后就会成为海参崴的中坚力量。 这样多管齐下，乔治基本可以确定，海参崴目前缺人的状况，最多在三到五年内，就可以得到彻底解决。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向尼古拉承诺，给我十年时间，还你一个远东圣彼得堡。 尼古拉虽然信任乔治，但对于乔治的这个承诺，内心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现在看来，或许用不了十年。 第160章 找死 第160章找死 今年的罗夫诺演习，橡团再次大放异彩，将近卫军和华沙军区的两支参演部队打到溃不成军。 橡团在演习中的表现，在俄罗斯军方内部引起广泛关注，几乎所有军区都模仿橡团成立尖兵部队。 莫斯科军区速度最快，谢尔盖向德米特伸出橄榄枝，希望德米特调往莫斯科军区，去新成立的莫斯科军团担任军团长。 德米特婉拒谢尔盖的邀请。 叶罗欣前往海参崴之后，德米特是内定的橡团副团长。 乔治现在越来越忙，待在橡团的时间越来越少，德米特作为副团长行使团长权力，实在没必要前往莫斯科从头开始。 安德烈和瓦西里也分别接到邀请，他们同样不愿意离开橡团。 “这样会不会阻碍他们的进步？”乔治挺过意不去的，德米特去了莫斯科之后，可以直接提拔为少将。 安德烈和瓦西里最起码也能晋级上校。 “其他人我不了解，但是安德烈，他前年还只是准尉呢，今年就升到少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叶罗欣管不了德米特和瓦西里，但是对安德烈，叶罗欣从不放松。 正常情况下，安德烈今年最多是中尉，一年升一级，速度已经很恐怖了。 去其他军区短时间内，固然能得到一些好处。 但是目光放长远，得不偿失。 谢尔盖可以帮助德米特升少将，可再往上呢？ 德米特离开橡团的话，就算乔治什么都不说，让尼古拉怎么想？ 万一尼古拉认为这是背叛，那德米特这辈子也就是个少将了。 相反留在橡团，不仅是忠于乔治，同时还是忠于尼古拉。 别忘了尼古拉才是橡团的第一任军团长。 “再过两年，我就把安德烈调过来，让你们父子团聚。”乔治很满意叶罗欣的态度。 叶罗欣更满意。 如果叶卡捷琳娜不把叶罗欣请回去当乔治的家庭教师，没准现在叶罗欣已经带着安德烈和彼得去西伯利亚当马匪了，哪还有现在的荣华富贵。 虽然叶罗欣和安德烈现在都还不是将军，但是在并不遥远的将来，叶罗欣和安德烈未来可期，绝不是一个军团能够限制的。 彼得是乔治的副官，不到14岁的年纪，现在军衔已经是少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尼娜在法国很开心，可以做她最喜欢的事。 罗莎跟着达莉亚学习，未来同样前途无量。 达莉亚现在虽然没有正式职务，实际上承担着海参崴市长的工作。 所以叶罗欣现在别无所求，只要乔治能千秋万代，俄罗斯帝国灭亡了都无所谓。 “去年近卫军有传言，橡团可能要扩编。”叶罗欣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 “假的，近卫军确实是要扩编，但不是橡团。”乔治知道情况。 通过这两年的罗夫诺演习，近卫军暴露出很多问题，沙皇很不满意。 橡团是不可能扩编的，作为俄罗斯军队的试金石，橡团的规模刚刚好，小了起不到作用，大了尾大不掉，一个军团最合适。 符团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 整个阿穆尔总督区，只有符团一支军团肯定不够。 也就现在外部压力不够大，符团勉强可以撑门面。 万一俄罗斯和东亚国家的关系恶化，区区一个符团，加上西伯利亚舰队，也无法保护帝国在东亚的利益。 所以阿穆尔军区还要继续扩编，短期内至少要扩编到一个步兵师，这个工作要在两年内完成。 扩编的话很容易，帝国每年退役的哥萨克数以万计，随便分出来一部分，符团就不缺兵源。 乔治却不再想要退伍老兵。 乔治本以为退伍老兵经历过军营的熏陶，会比普通人更守纪律，更容易管理，更忠于帝国。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符团已经接收了两批退伍老兵，叶罗欣对他们的评价不太好。 退伍老兵确实是熟悉军营，连队形队列都不需要训练，基本无缝衔接，迅速融入符团。 但是退伍老兵的纪律就很成问题了。 乔治对橡团的管理很严格，无论官兵，只要违反了橡团的纪律，就要受到严格的惩罚，轻则小黑屋，重则发配西伯利亚。 其他军队可就没有这么严格了。 符团的有些退伍老兵，根本就没有纪律可言，打架斗殴，聚众赌博，盗私离开营地，甚至盗窃，以及其他严重的暴力犯罪时有发生。 叶罗欣严格执行纪律，轻则遣返，重则挖矿，引发一部分老兵的抱怨，军心浮动。 在这个问题上，乔治和叶罗欣的态度一样，要么遣返，要么挖矿，绝不姑息。 综合来看，还是从普通哥萨克家庭直接征招新兵比较合适。 虽然他们适应军营的过程可能会漫长一些，但是他们更容易接受符团的要求，不想那些退伍老兵，都已经成为老兵油子。 “公爵，志贺一郎来访。”彼得打断乔治和叶罗欣的交流。 经过两年的熏陶，彼得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乔治正在寻找机会将彼得外放，不能一直把彼得留在身边。 经过两年多的朝夕相伴，彼得已经成为乔治最信任的人，再把彼得留在身边已经没有意义了。 彼得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副官，乔治想看看，彼得有没有其他更多可能。 实在没有，再把彼得叫回来也不迟。 “他又要干吗？”乔治记得志贺一郎去年来找他，是因为海参崴的日裔移民遭到虐待。 今年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了，因为经过一年的辛苦劳作，海参崴的日裔移民只剩下32人，百不存一。 没错，在海参崴挖矿，死亡率就是这么高。 其他矿场乔治不知道，海参崴矿场的死亡率一直高居不下。 产量自然也是相当喜人的，海参崴的发展速度能够这么快，矿工们功不可没。 “好像是因为济州岛和巨文岛。”彼得也不太清楚。 “让他进来。”乔治也想了解，日本的对济州岛和巨文岛的态度。 志贺一郎还是那么风度翩翩，礼仪周到，他首先向乔治和叶罗欣问好，然后才提出日本政府的要求。 “贵国在东亚的扩张，不仅引发大英帝国的强烈反对，而且引发相关国家对东亚地区关于安全方面的担忧，这是极其危险的，日本作为区域国家之一，担心贵国和大英帝国之间的对抗，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发生，所以我国政府希望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能秉公处理，想必您也不希望看到东亚地区的安全形势恶化。”和上一次相比，志贺一郎的俄语好了很多，估计这一年下了不少功课。 “我的态度就是，英国必须撤出巨文岛——至于我们和高丽王国之间的协议，那是我们和高丽王国之间的问题。”乔治才不希望西伯利亚舰队回海参崴呢。 “公爵，东亚的安全形势一旦恶化，会对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贸易造成影响。”志贺一郎还以为乔治没有理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志贺君，你多虑了——”乔治失笑，现在的日本，还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日本人的野心，和日本的实力极不相符。 海参崴还没有成为乔治封地的时候，俄罗斯在远东实力空虚，在库页岛和千岛群岛的问题上，只能选择和日本谈判。 俄罗斯和日本的协议，也并不是最终定论，连俄罗斯国内的媒体都认为，俄罗斯在库页岛和千岛群岛的问题上吃了亏，俄罗斯那些贪婪成性，贪得无厌的外交官难道就能接受？ 不可能的。 俄罗斯和日本的协议，对于俄罗斯来说只是权宜之计，等俄罗斯在远东拥有足够的实力，俄罗斯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所以这就能解释日本为什么赶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和俄罗斯开战了。 因为日本人也知道，俄罗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公爵，这并非多虑，我国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的贸易，也有赖于我们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这是东亚和平的基石——”志贺一郎话里带着威胁，他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 日本和海参崴之间贸易完全是单方面的。 日本从海参崴进口木材和优质煤炭。 海参崴对日本则是毫无需求—— 这也不对，有需求的。 但是这个需求吧，他不能摆到明面上说。 志贺一郎最大的错误在于，他高估了日本的实力。 乔治就很简单了。 送走志贺一郎，乔治把米哈伊尔叫过来，吩咐米哈伊尔去清帝国，高价收购清帝国的所有优质煤炭，尽量签订长期采购合同，一两都不给日本人留。 “这样不行，我们要那么多煤炭干嘛？”米哈伊尔惊恐，海参崴自己也产煤，并且也是优质煤炭，并不是无煤可用。 关键海参崴煤炭产量高，就算冬季取暖也用优质煤炭，也足够海参崴使用。 这还有必要从清帝国高价购买煤炭吗？ 清帝国的煤炭质量，还没有海参崴的煤炭质量好呢。 “哼哼哼，让你买伱就买，我们用不用得完无所谓，关键是让日本人无煤可用。”乔治发狠，敢威胁我，找死！ 第161章 拆迁公爵 第161章拆迁公爵 日本资源贫瘠，除了生丝和女人，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要进口。 只依靠日本自身的话，连粮食都无法保障，华人形容日子过得苦，喜欢用“吃糠咽菜”这个词，可是在日本连菜都没有，底层平民只能吃糠。 这是真的，日本人之所以喜欢当兵，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当兵能吃饱。 而当兵所谓的吃饱，也只是糙米和咸菜而已，肉是不可能的。 在1872年之前，日本吃肉违法。 贵族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能吃肉。 而且吃肉的目的不是补充营养，而是把肉当做药物使用。 营养跟上了，身体抵抗能力自然会增强，可不就是药物嘛。 日本的煤炭进口，主要依赖清帝国。 此前米哈伊尔已经就煤炭和日本人展开竞争，于是日本人就跑到海参崴买高价煤，希望米哈伊尔高抬贵手。 现在乔治决定垄断清帝国的煤炭出口，到时候海参崴的煤炭价格想卖多高卖多高。 “万一日本去其他国家买煤呢？”米哈伊尔担心乔治弄巧成拙。 全世界产煤的国家和地区又不止清帝国和海参崴，即便乔治垄断清帝国的煤炭出口，日本也可以去其他国家买煤。 “你当其他国家的商人都是慈善家吗？”乔治有恃无恐。 这年头又不是21世纪，远洋贸易没那么容易的。 煤炭是大宗消费，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煤，即便价格低廉，加上运费运到东亚，依然会高到让日本无法承受的地步。 关键其他国家的商人也不傻，有钱谁不赚啊。 志贺一郎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提了一句贸易，就给日本未来的煤炭进口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垄断煤炭这事儿，现在还看不出威力，因为日本联合舰队还没影呢。 日本现在唯二能赚取外汇的渠道，除了出口生丝，就是组织日本女性去海外打工。 指望这两个途径赚钱买军舰，想都别想。 日本是在和英国结盟，得到英国支持后，才有钱购买军舰。 钱是从英国贷的款，而且还只能从英国购买军舰。 所以日本如果打不赢甲午战争，无法从清帝国得到赔款，那就别想什么全民教育，什么基础工业化了，组织所有日本女人出国打工，都不够还利息的。 和去年相比，海参崴的变化很大，志贺一郎回到日本驻海参崴办事处，叫上山下良，想出去转转。 山下良不太想出去，冬天出门并不是好主意。 乔治虽然对海参崴的发展不太满意，但是有一说一，和去年相比，海参崴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变化最大的肯定是港口了，去年海参崴外围的炮台群还没有形成规模，今年已经连成片，志贺一郎希望能增加了解，因为长崎也有岸防需求。 开战不至于，现在的日本，还不敢跟俄罗斯开战，甚至连威胁都得很隐晦，以至于给人感觉，祈求的意思更大一些。 也就乔治这个敏感的家伙，会认为志贺一郎是在威胁。 “不行，我们无法接近，炮台周边都是军事禁区，任何人不得接近。”山下良的答案让志贺一郎很失望。 志贺一郎皱眉，俄罗斯帝国果然跟清帝国不一样。 清帝国的军事设施可没有这么严防死守，志贺一郎如果愿意花钱，甚至可以进入清帝国的军事设施参观。 现在知道清帝国为什么在甲午清日战争中表现那么差劲了吧，人家连你炮台的射击死角都知道，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这些炮台也没有什么好参观的，因为根本没有火炮。”山下良根本不在意炮台的问题。 了解了又能怎么样，日本难道还敢挑战俄罗斯帝国不成？ 快醒醒，别做梦了！ “有没有火炮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炮台根本就用不到。”志贺一郎也不认为这些炮台能发挥什么作用。 在远东，根本就没有国家敢挑战俄罗斯，海参崴的炮台只是摆设而已。 “我们去海参崴的工厂看看吧？”志贺一郎对海参崴的工业能力同样羡慕不已。 海参崴生产的猎枪，已经开始对外销售了。 就在三年前，海参崴还没有任何工业可言，根本没有制造能力。 短短三年内，海参崴不仅开始出口木材和煤炭，而且已经拥有军工能力，这种发展速度让志贺一郎瞠目结舌。 日本的工业化也搞了很多年。 可只是喊喊而已，一无是处，最终以私有化告终。 好听点是私有化。 说难听点就是无以为继，变卖家当。 而且这个“变卖”还是强迫的，正常情况下，日本政府的那点所谓家当，根本就没人愿意接手。 跟日本的工业化过程相比，海参崴就是天顶星级别。 “去不了——”山下良两手一摊，很西式的无奈。 “为什么？”志贺一郎好奇。 “因为工厂并不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确切点说，我甚至都不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工厂在哪里。”山下良的回答让志贺一郎错愕不已。 “超级公爵的那位舅舅，认为将工厂放在城市内，会污染城市的环境，所以符拉迪沃斯托克才这么荒凉。” “该死的罗刹鬼！”志贺一郎忍不住咒骂。 日本要是有家能造枪的工厂，恨不得摆在京都天天供人参观，让别人知道日本的国力有多强大。 海参崴的工厂，居然因为担心污染环境，根本不允许建在市区，难道超级公爵的那位舅舅，就不知道这样会增加多少成本吗？ 当然现在的海参崴，在志贺一郎的眼里，也和荒凉绝对联系不到一起。 去年志贺一郎来海参崴的时候，海参崴还是一片白地呢。 今年围绕港务区和军事区，已经开始出现连片住宅和商业区。 海参崴对土地的浪费，也让志贺一郎痛恨不已。 日本国土面积狭小，人口众多，所以日本的城市住宅面积就更狭小，只能建栋房子，连院子都没有。 海参崴的住宅，动辄就是一亩半亩的大院子，土地就跟不要钱一样，随便用。 既然进不了炮台，也不知道工厂在哪里，志贺一郎兴趣大减，怏怏而返。 稍晚些时候，有关志贺一郎和山下良的行程报告，就摆到乔治的桌面上。 乔治感觉有点烦，就像脚面上的癞蛤蟆，虽然不咬人可是他恶心人。 “找个理由把日本人赶走，别让他们在这里整天瞎晃悠。”乔治永绝后患。 “这不好吧——”科尔夫被吓一跳，你这是要和日本断交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可以去京都设一个办事处，有什么事，让日本人直接去办事处。”乔治没心情跟日本人玩谍战，断交就断交呗，反正又不是海参崴需要日本，而是日本需要海参崴。 日本在海参崴设办事处，无非是为了便于联系，和保护日本侨民。 联系的话，海参崴去京都设办事处，一样可以联系。 侨民的话—— 抱歉，海参崴现在没日本侨民。 “这——”科尔夫感觉不太合适，却找不到劝说乔治的理由。 取消办事处不符合国际外交规则，但是符合俄罗斯的行事方式。 俄罗斯人做事需要规则吗？ 不需要的，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这片土地上，乔治的话就是规则。 米哈伊尔没有乔治那么霸道，他以收回日本办事处土地为由，要求日方工作人员暂时离开海参崴，等新的办事处建成后再回来。 “为什么要收回？”山下良还不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回到海参崴了。 就算将来山下良还可以来到海参崴，也不会以驻海参崴办事处主任这个身份。 甚至这个机构，以后都将不复存在。 “公爵对这条街道的设计不太满意，所以要拆掉重建——”海参崴外事办主任比契科夫随口敷衍，让伱们走就走，哪那么多事啊。 “这街道刚建成两年，就因为公爵不满意，就要拆掉重建？”山下良不可思议，这公爵太任性了。 “是的，公爵向王储殿下承诺，要把符拉迪沃斯托克建成东方的圣彼得堡，所以这些木头房子，全部都要拆掉重建。”比契科夫的描述，很符合外界对俄罗斯大公的了解。 山下良和志贺一郎面面相觑。 圣彼得堡那可是拥有百万人口的超级城市，俄罗斯帝国的首都。 如果在远东出现一座圣彼得堡那样的大城市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俄罗斯在远东的实力将飞速扩张，到时候俄罗斯人肯定会南下的。 一旦俄罗斯人南下，那挨打的可不仅仅是清帝国，高丽和日本也在俄罗斯帝国的打击范围内。 “那也不需要我们返回日本，我们可以去旅馆办公。”山下良不想就这么离开海参崴。 “旅馆也要拆掉——”比契科夫主打一个任性。 “那我们另外租一间房子总可以吧？”山下良也是有脾气的。 “你们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现在符拉迪沃斯托的这些建筑，全部都要拆掉。”比契科夫石破天惊。 “全部？”山下良很想问，炮台也拆吗？ “是的，全部。”比契科夫认真，反正他说了又不算。 第162章 有没有喜欢的人 第162章有没有喜欢的人 乔治不喜欢木头房子，在他看来，叶卡捷琳宫那种气势恢宏的巴洛克，才符合俄罗斯的形象。 这其实是不可能的。 巴洛克好看是好看，但是成本太高，周期太长，最起码不适合海参崴。 最适合海参崴的还是那种方方正正的筒子楼，成本低廉，适合集中供暖，每一栋房子就是一座坚固的堡垒，敌人如果进入，保管有来无回。 筒子楼结构虽然简单，成本并不低，需要大量钢筋混凝土，暖气管道和暖气片的消耗同样惊人，至少现在的海参崴做不到。 直到离开海参崴，志贺一郎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海参崴并非毫无弱点，三五年之内，人口始终是制约海参崴发展的最大瓶颈。 乔治本以为海参崴的日裔和高裔，加上俄罗斯发配到海参崴的囚犯，足够满足海参崴矿场的消耗了。 实际上远不是这么回事儿。 海参崴开始挖矿，满打满算才两年，矿工的消耗速度，却已经到了矿场不得不保障矿洞安全的程度。 从清帝国输入的劳工，乔治不舍得派去挖矿。 米哈伊尔有思路。 清帝国的华工不能送去挖矿，高丽和日本的工人总可以吧。 为了保证矿厂的产量，可以跟上海参崴发展的需要，米哈伊尔就开始输入高丽劳工和日本劳工。 去年年内，至少有2000名高丽劳工，和6000名日本劳工抵达海参崴。 志贺一郎如果拿这个威胁乔治，乔治就要再三权衡了。 乔治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圣诞节前夕。 米哈伊尔不得不坦白。 海参崴的矿场，工作条件无比恶劣，6000日本劳工在抵达海参崴的半年内，损失几达三分之一。 圣诞节之后不久就是春节，按照海参崴和日本劳工签订的协议，这些日本劳工是要返回日本过春节的。 米哈伊尔现在却不敢放人走，消息如果传出，别说从高丽和日本雇佣劳工，从清国输入劳工都会受到影响。 “一年死三分之一，怎么做到的？”乔治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乔治绝不会坐视不管。 这个坐视不管，当然也不是把日本劳工供起来。 出于可持续发展角度，最起码也要为矿厂提供最基本的劳动保护。 虽然乔治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半年内损失三分之一，乔治也能想象出日裔劳工的工作环境是多么恶劣。 “事故、意外、疾病，还有人因为逃走被警卫击毙。”米哈伊尔不敢抬头，估计没说实话。 至少有所保留。 “我和亨利商量，亨利的意思是您可以给日本政府发一张协调函，将这些人全部归类为失踪，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到了——”米哈伊尔比乔治还横。 亨利死死盯着天花板，一个子也不说。 “什么协调函？”乔治态度坚决。 “就是——”米哈伊尔没有第一时间理解。 亨利终于看乔治，目光充满惊喜。 “我去年刚跟志贺一郎说过，海参崴没有日本人，全部都是俄罗斯人。”乔治才不解释呢，人贩子那么多，万一是被卖到南洋去了呢—— 想想清帝国的人贩子都那么猖獗，日本难道就没有人贩子？ 不可能的，东亚三国这方面谁都不用鄙视谁。 “可是我们有协议——”米哈伊尔嗫嚅，他这个反应能力，怕不是叶卡捷琳娜的亲哥。 “伪造的！”乔治都没说话，亨利一口咬定。 小伙子有前途。 “上面有我的私人印签——”米哈伊尔为了缓解海参崴人手短缺的现状，确实是做了很多工作。 “印签也是伪造的！”亨利一口咬死。 “尼基塔还在日本呢。”米哈伊尔这屁股是擦不干净了。 “尼基塔是谁？”亨利六亲不认。 米哈伊尔怒视亨利。 亨利针锋相对。 “把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调走，调回圣彼得堡。”乔治终究还是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事，只希望日本人还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尼基塔仔细算起来，跟乔治还有点亲戚呢。 这人也算有本事，都要走了，又送过来一千多名日本人。 这些日本人都已经在日本的出发营地养了好几个月，总不能就这么遣散。 乔治不管米哈伊尔怎么安置这些人，圣诞节要到了，这是俄罗斯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乔治从圣诞节前就开始忙碌。 海参崴这么多人拖家带口跟着乔治，从遥远的欧洲万里迢迢来到远东，这逢年过节的，乔治总得表示表示。 去年一年香槟和化妆品帮乔治赚到了上千万卢布，乔治也不能亏待了相关从业人员，该有的福利一定要有，而且还要给多点，让他们明年有足够的动力帮乔治赚钱。 海参崴工厂里的工人也忙活了一年，虽然他们不过圣诞节，加个餐什么的总是要的。 火药厂给乔治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过节怎么能少的了烟花呢。 海参崴现在可以自产火药，制作烟花轻而易举，米哈伊尔提前打了招呼，圣诞节前，火药厂直接往尤里耶夫宫送了整整四车烟花，乔治这不得表示表示？ 叶卡捷莲娜照例年终盘点。 今年虽然花的钱比去年更多，但是结余的也更多，钱开始有花不完的迹象。 “发，管理人员的奖金就按照半年的薪水计算，工人和士兵，统统发三个月薪水作为奖金。”乔治从来不怕花钱，因为他不管花多少，总能翻倍赚回来。 “会不会太多了？”达莉亚心疼。 如果按照乔治说的数目发奖金，那么最少要发150万卢布出去。 乔治的俸禄才多点！ “没关系，发！”叶卡捷琳娜也是视金钱为粪土的性格，娘俩都一样不拿钱当钱。 “乔治，你已经14岁了吧？”叶卡捷琳娜突然问乔治。 乔治无语，你生的你问我? “抱歉乔治，我的意思是，伱是不是该订婚了，在圣彼得堡，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叶卡捷琳娜多半是着急抱孙子。 “14岁就订婚？”乔治坚决反对包办婚姻。 这特么年龄还不够呢，找个年纪大的吃亏，找个年纪小的下不了手。 “呵，你的那些叔伯兄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叶卡捷琳娜对罗曼诺夫家族爷们的人品嗤之以鼻。 “您还是快去准备您的宴会菜单去吧——”乔治不想和叶卡捷琳娜讨论这个问题，国之将亡，何以为家。 俄罗斯帝国上层贵族有举行舞会的传统，叶卡捷琳娜本来也想在尤里耶夫宫举行舞会。 海参崴要么是囚犯，要么是新移民，真正拖家带口的人其实也没几个，连科尔夫都是孤身上任。 所以舞会就算了，因为没几个人跳舞，总不能让一帮被发配的教授，去跟尤里耶夫宫的宫女跳舞，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于是舞会就改成宴会。 宴会其实也不好处理，毕竟东西方人都有，众口难调。 所以叶卡捷琳娜这几天一直在调整菜单，力求让所有人都满意。 从圣诞节到新年，尤里耶夫宫每天晚上都有宴会。 根据身份不同，每天邀请的客人也不同。 新年当晚的宴会规模最大，到时候海参崴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到尤里耶夫宫，共贺新年。 这是海参崴第一次举办类似活动，叶卡捷琳娜很上心，希望能让所有人，都能在海参崴找到归属感。 “那些都不重要，说说，难道你就没有看上的姑娘，你觉得伏龙佐夫家的那几个伯爵小姐怎么样？” 叶罗欣和达莉亚都是叶卡捷琳娜的眼线，叶卡捷琳娜对乔治的所作所为也了如指掌。 乔治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对，叶卡捷琳娜自己就推翻。 “伏龙佐夫家的不行，身份太低了，只是伯爵而已，你可是超级公爵呢——” “难道又要和你的那些哥哥们一样，去德国找老婆？不行，不行，我讨厌德国人——” 叶卡捷琳娜迅速进入状态，估计这个问题，已经折磨她很长时间了。 “卡佳，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去找？”乔治不在乎对方的身份，要的是情投意合。 上辈子乔治混的惨，女朋友虽然不少，但一直到穿越都没有结婚，因为女朋友们嫌乔治穷。 这辈子乔治有钱了，可以随心所欲。 所以乔治才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呢，只在乎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有没有目标？告诉我，我帮你把关。”叶卡捷琳娜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对乔治的婚姻这么关心。 稍晚些时候乔治就知道了。 马里奥有了个儿子，米哈伊尔正式晋级为爷爷。 米哈伊尔才四十岁出头，这就当爷爷了？ 不过考虑到现在是19世纪，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这个时代别说40岁，三十岁当爷爷奶奶的都有的是。 “乔治，你是尤里耶夫家族唯一的男人，所以这件事，你必须重视起来。”叶卡捷琳娜对于传宗接代的执念，比乔治强烈太多。 欧洲人这方面其实想得开。 家族没有男性直系继承人，女性也可以。 所以对于儿子，欧洲人并不是那么执着。 第163章 自己挖坑自己埋 第163章自己挖坑自己埋 执着不执着的吧，得看是谁。 包括乔治在内，亚二有六个儿子，自然不担心继承权问题。 乔治的哥哥们也任性，三哥阿列克谢终生未婚，五哥谢尔盖虽然结婚了，但是没孩子，后来收养了老六保罗和第一个妻子亚历山德拉公主的一子一女。 乔治家里虽然没有王位要继承，但是有超级公爵的爵位要继承。 现在又有了万贯家财，叶卡捷琳娜和乔治的舅舅们拼命赚钱，财富总得继承下去，不能便宜了外人。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12、13岁就知道喝花酒看大白腿了。 乔治都已经14了，整天跟一帮灰色牲口和快要入土的教授打交道，叶卡捷琳娜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唯恐乔治走上邪路。 乔治不担心这个问题。 14岁毛都还没长齐呢—— 14岁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呢，沙皇都知道不要让尼古拉过早沉溺情事，乔治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就先让老婆在老丈人家里养着吧，等合适的时候再接回来。 海参崴的发展不能等。 伊戈尔的徒弟卡尔波夫，在机械设计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 乔治来海参崴的时候，带了几台德国生产的四冲程奥托发动机。 卡尔波夫领着几个小伙伴，将一台发动机安装在一辆马车上，于是就有了全世界第一辆汽车。 也不能说第一辆，现在已经是1885年年底，乔治不知道卡尔·本茨的汽车有没有面世，如果有，那这就是第二辆。 其实也不是第二辆，橡园的库克列夫，已经在今年九月份完成了马车的改装，并且成功让马车动起来。 只是能动而已，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所以库克列夫很不满意，并没有进行公开展示。 卡尔波夫年少气盛，马车做成之后，就和几个小伙伴，一起从海参崴机械厂，将马车开到尤里耶夫宫。 卡尔波夫还是有追求的，至少马车有车厢，人坐在里面不会被冷风吹。 见到乔治的时候，卡尔波夫和几个小伙伴都很兴奋，他们的马车——汽车这一路上出了不少问题，最后一段路，完全是推上来的。 发动机的功率不够，车身又太沉重，尤里耶夫宫建在山上，汽车完全没有爬坡能力，不推根本上不来。 “我已经给圣彼得堡的库克列夫发电报，让他带着他的汽车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乔治把卡尔波夫和他的小伙伴请入尤里耶夫宫，这可都是海参崴的高科技人才。 “我们之间通过电报，我向他请教了一些问题，这辆马车的传动结构，就采用了库克列夫的设计。”卡尔波夫不贪功，他还没有意识到第一辆汽车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乔治此时宣布汽车研发成功，那么卡尔波夫就将成为汽车之父。 今年夏天，莫扎依斯基如愿以偿，正式成为飞机之父，这个世界里，发明飞机没有美国人什么事了。 莫扎依斯基的发明得到了圣彼得堡科学院的承认，莫扎依斯基也顺利进入科学院，成为科学院院士。 卡尔波夫如果成为汽车之父，那么也会成为院士。 院士不仅代表着荣誉，同时还可以为卡尔波夫带来丰厚收入，没有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那这辆车就算你和库克列夫的共同发明。”乔治大方，奖金肯定少不了。 “接下来你们要把重点放在农业机械，以及工程机械上。”乔治提出新要求。 海参崴对汽车的需求并不强烈。 反而对农业机械和工程机械的需求无比强烈。 有了农业机械和工程机械，海参崴劳动力短缺的状况，就可以得到极大缓解。 乔治带来的发动机，功率大概是30马力，用来作为农业机械和工程机械的动力足够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发动机的可靠性和稳定性。 卡尔波夫和库克列夫不擅长这个，乔治只能期待科学院能尽早为乔治带来好消息。 卡尔波夫的汽车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乔治依然让卡尔波夫把车留下。 这可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辆汽车，具有非常重要的纪念意义。 再过几十年，如果有老爷车大赛，乔治就可以开着这辆车去参加。 呵，老爷车？ 跟这台车相比，所有老爷车都是孙子。 随着圣诞节愈发临近，乔治越来越忙。 海参崴现在的工厂越来越多，仅仅一个双管猎枪，衍生出的工厂就有11家之多，工人总数超过1500人。 加上钢铁厂和机械厂、造船厂，海参崴的工人总数破万，物资供应的压力越来越大。 海参崴的造船厂起步较晚，目前只能生产木质渔船。 有了发动机之后，海参崴的渔业明年即将进入高速发展期，在使用发动机作为动力之后，捕鱼的效率将大大提升。 如果把发动机安装到渔船上，再从德国零星购买发动机就不合适了，海参崴必须自产才行。 好消息是戴勒姆发明的这台发动机，其发明专利被德国取消了，所以海参崴完全可以自行组织生产。 奥托四冲程发动机，虽然名字是“奥托”，实际上并不是德国人尼古拉斯·奥托第一个发明的。 1807年，法国工程师伊萨克·德·里瓦斯发明内燃机并注册专利。 此后，基于里瓦斯内燃机基础上的发明就不断出现。 1860年，奥托向普鲁士申请了他个人的第一个专利，这个申请却因为和他人的发明太过相似被驳回。 意思是什么？ 太过相似的意思就是抄袭。 1877年，奥托终于获得了四冲程发动机的专利。 但是不久后，这项专利被取消，原因同样是和其他人的专利发生冲突。 意思还是抄袭。 所以到现在，乔治也不知道这台发动机到底应该叫什么。 不管叫什么吧，只要可以生产就行。 虽然这台发动机不够稳定，频繁熄火，抖动大，噪音大，油耗高等等等等，还有很多缺陷。 但毕竟这台发动机可以爆发出相当于30匹马的功率，这足够让乔治投资一个发动机工厂了。 只有发动机工厂还不够。 圣彼得堡科学院已经组织人手，对四冲程发动机进行改进。 乔治要求也不高，一口气把功率提高到几百马力不现实。 乔治只希望短时间内解决稳定性问题就行，想要更高马力，未来可以持续改进。 这就需要一个专业的发动机研究所。 奥托研究发动机的同伴，是他的兄弟，期间还一度因为资金问题中断研究。 乔治这里不存在资金问题。 同时乔治还可以调集更多资源。 于是乔治就给布特列洛夫发电报，希望布特列洛夫能让彼得堡科学院研究发动机的研究所，迁到海参崴来。 产学研一条龙，关键是产和研。 新技术到底能不能应用于发动机，需要验证之后才知道。 圣彼得堡科学院拥有研发实力，但是没有验证条件，需要派人把设计图纸坐船送到海参崴验证，然后再把结果返回去。 即便不考虑验证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就是4个月。 如果能把研究所搬迁到海参崴，那么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效率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为了解决研究人员的后顾之忧，乔治开出的待遇极其丰厚，普通研究员的待遇，几乎和圣彼得堡大学的教授拉平。 生活上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海参崴现在有学校，有医院，工厂都远离城市，海参崴的自然环境和空气质量还是可以的，除了没有大白腿之外，基本上圣彼得堡有的，海参崴都有。 而且更好。 圣彼得堡涅瓦河畔的豪宅，科学院的研究员们，就算升到院士，这辈子都休想染指。 尤里耶夫宫所在的尤里耶夫山，已经开始开发半山豪宅。 位于海参崴内部的阿穆尔湾，正在修建海边度假村和疗养院。 这些都是为海参崴未来的高科技人才准备的。 虽然乔治的准备很充分，布特列洛夫却不同意将研究所搬迁到海参崴。 这也可以理解。 研究所在科学院，乔治就得一趟一趟往科学院跑，为科学院带来源源不断的新项目。 乔治的化妆品研究所已经从科学院搬走了。 发动机研究所再搬走的话，布特列洛夫担心终有一天，乔治会把圣彼得堡科学院挖空。 到时候别说母猪产后护理，猪粪循环利用都没得。 虽然在布特列洛夫这里碰了钉子，乔治却不着急。 布特列洛夫就算再护犊子，乔治还有大杀器。 彼得堡科学院在俄罗斯的地位再高，也总是帝国下属科研机构。 乔治做不到的事，尼古拉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和乌拉尔机械厂相比，布特列洛夫还是有底气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屈从尼古拉的淫威，而是直接去找沙皇。 “研究所有几名院士？”亚三根本不知道科学院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研究所。 这事秘密警察肯定是要像上级汇报的。 但是沙皇这么忙，区区一个研究所，真入不了沙皇的法眼。 “一共12名！”布特列洛夫理直气壮。 “我是说参与实际研究的——”科学院的那点破事，沙皇也不陌生。 乔治的大方是出了名的，只需要在研究所挂个名，就可以领一份薪水，亚三在没成为沙皇的时候，同样有很多兼职。 要不然一年光买香槟酒就要十好几万卢布，钱从哪来？ “呃，院士们工作都很忙，并不参与实际研究。”布特列洛夫面红耳赤，这会儿就没有占便宜时候的理直气壮了。 “从无烟火药开始，乔治已经给科学院送了不少钱了吧？”沙皇表情看不出喜怒，话里已经带了情绪。 乔治不管干什么，都要拉着尼古拉一起。 所以乔治给科学院送的钱，也有尼古拉一份。 黑乔治的钱也就算了。 连王储的钱也敢黑！ 这是真拿沙皇不当凯撒啊。 黑不黑钱的吧，其实无所谓。 帝国一年给科学院的拨款也不少，可是这些年，没有乔治的推动，科学院有多少科研成果？ 至少有资格让亚三知道的，一项都没有。 几个月前莫扎依斯基的飞机上天后，尼古拉很高兴，邀请沙皇现场观看。 沙皇也高兴，莫扎依斯基成为飞机之父，尼古拉功不可没，怎么着也得算个“飞机之母”吧。 圣彼得堡科学院却没有第一时间承认莫扎依斯基的飞机。 归根结底，还是私念作祟。 如果飞机是科学院的某位院士发明的，恐怕科学院早就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在沙皇的干预下，科学院总算不情不愿的承认了莫扎依斯基的发明。 但是一转身，莫扎依斯基就成为科学院的院士。 呵呵，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事，都是伱们科学院的功劳呗。 “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上帝和灵魂，有没有什么成果？”沙皇对布特列洛夫的不务正业很不满。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行吧，反正只要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都是神的意志在发挥作用。 可是牛顿在发现万有引力之前，难道万有引力就不存在？ “有了一些发现，但是距离出成果还需要一段时间。”布特列洛夫满脸通红，你特么是科学院院长，不是教堂大主教，研究上帝和灵魂，那是大主教的工作。 “德米特里和伊万，用了十年时间，在托木斯克为帝国创办了帝国大学，乔治前几天给我发电报，认为符拉迪沃斯托克也需要一所大学——”沙皇对布特列洛夫很失望，幸好还有人在默默努力。 德米特里是门捷列夫。 伊万是巴普洛夫。 “你怎么认为？”沙皇希望布特列洛夫能回到现实，毕竟布特列洛夫在化学上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在目前的俄罗斯，无人能出其右。 “是的，很有必要，如果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不嫌弃，我愿意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同样用十年时间，为帝国创办一所新的帝国大学。”布特列洛夫绝对是聪明人，他知道这时候如果一个应对不当，那么就将万劫不复。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帝国科学院院长，我可不舍得让你去符拉迪沃斯托克——”沙皇的态度很明确，你可以不去，但是科学院得有人去。 第164章 暴躁乔 第164章暴躁乔 科学院是俄罗斯的最高学术机构，沙皇不会轻易让布特列洛夫去海参崴。 乔治已经给了沙皇很多惊喜。 沙皇想看看乔治能不能在海参崴再创奇迹。 布特列洛夫很无奈，院士们年龄都已经很大了，他们不愿意去海参崴重头开始。 只派普通研究员的话，分量又不够，不能让沙皇和乔治满意。 还好科学院有一位新院士。 莫扎依斯基最近春风得意，他的飞机成功飞上天，近30年的研究终于有了成果。 他本人也功成名就，不仅被誉为“飞机之父”，而且成为彼得堡科学院院士，登上人生巅峰。 接到调令的时候，莫扎依斯基其实是不太愿意去海参崴的。 尼古拉再次发挥作用，他鼓励莫扎依斯基前往海参崴，协助乔治创办海参崴大学，并且承诺会资助莫扎依斯基的后续研究。 尼古拉的承诺发挥了重要作用。 莫扎依斯基今年60岁，半辈子都在研究飞机，他知道他这个“飞机之父”是怎么来的，如果乔治愿意，“飞机之父”的荣誉，根本轮不是他。 在莫扎依斯基的飞机起飞之前，乔治的飞机已经在橡园完成了试飞。 按时候乔治如果公布这个消息，以乔治的身份，彼得堡科学院同样不会拒绝。 乔治的规划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乔治希望在海参崴成立一所以物理、化学、机械、材料为核心的工科类综合性大学。 为了使海参崴大学拥有更强的师资力量和科研力量，乔治花费重金，从欧洲和美国聘请知名教授前往海参崴任教。 海参崴大学不仅是教学机构，同时也是科研机构，乔治已经下令成立汽车研究院和发动机研究院，以及让莫扎依斯基最心动的航空研究院。 这是研究院。 不是研究所。 一旦这些研究院形成规模，只需要在这些研究院的基础上扩张，就可以变成一所新的大学。 对海参崴大学心动的，不仅仅是莫扎依斯基。 乔治给海参崴大学的执教人员，制定了丰厚的薪酬标准，即便最基本的研究员，抵达海参崴之后，也可以拿到至少5000卢布每年的薪水。 莫扎依斯基作为海参崴大学的校长，年薪十万卢布。 当莫扎依斯基知道他可以拿到十万卢布之后，莫扎依斯基再也没有犹豫。 莫扎依斯基身为海军少将，每年的薪水才仅仅8000卢布而已。 加上餐补、房补等等所有福利，每年的薪水也才15000卢布。 乔治还不知道一大批高素质人才正在前往海参崴的路上，新年过后，俄美英关于巨文岛的谈判重启，这一次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俄罗斯还是要求英国退出巨文岛。 英国愿意退出，但是必须以俄罗斯退出济州岛为前提。 日本出于安全上的担心，再次向高丽提出领土要求。 清帝国的态度依然暧昧，就像反应迟钝的老人，看似老谋深算，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进展还是有的，但是和其他国家无关。 去年9月，俄罗斯和英国签订《伦敦议定书》，达成了划分阿汗富国界的原则，阿汗富危机解除。 英国侵占巨文岛，本意就是转移俄罗斯帝国的注意力，分散俄罗斯帝国的实力。 现在阿汗富危机解除，英国也不愿和俄罗斯在东亚直接对抗。 新年之后，英国已经开始拆除巨文岛上的水寨和兵营，向俄罗斯帝国释放和解信号。 “如果西伯利亚舰队放弃济州，那么成立符团还有什么意义？”乔治坚决不同意，英国人又有什么了不起？跟他干！ 真不是乔治看不起英国人。 如果英国敢在海参崴登陆，乔治可以保证，让英国人有来无回。 “乔治，别冲动，我们不能和英国开战。”科尔夫头大，他对符团真没多少信心。 乔治就算再能打，符团的实力终究太弱小，根本打不过英国人。 别看符团装备了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 但是海参崴无法量产新式子弹，后勤全部要依赖海上运输。 俄罗斯虽然有三大舰队，但是跟英国皇家海军相比，还真无法突破皇家海军的封锁线。 也就是说，一旦开战，海参崴就将成为孤岛，被英国人活活困死。 “西伯利亚舰队不会支持任何形式的军事行动。”西伯利亚舰队司令斯塔克同样不支持。 橡团凭借陆地纵深，或许可以跟英国打一打。 西伯利亚舰队就那几艘破渔船，拿什么跟英国人打？ 英国都不需要从欧洲抽调增援，西伯利亚舰队连英国远东舰队都打不过。 “你们在担心什么？如果英国人敢在海参崴登陆，我可以保证，他们来多少，我就让他们死多少！”乔治表现的就像暴躁的公牛，和第十次俄土战争前的亚历山大二世如出一辙。 “我会让符拉迪沃斯托克变成侵略者的坟墓！”乔治还真想见识一下，当世最强国家的陆军到底是什么样。 只是陆军而已，海军就算了。 英国海军，就算三大舰队绑一块都打不过。 乔治当总指挥也没用。 这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乔治，你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就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科尔夫这话说的够重了。 什么叫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你们不都特么激进派吗，整天喊着南下，喊着踏平欧洲，征服世界什么的。 怎么到了正事上，一个个都这么懦弱呢！ “公爵，如果伱一意孤行，我会给圣彼得堡发电报。”斯塔克比乔治还保守，抬出沙皇，希望乔治保持克制。 乔治就很无奈了，这可真不是我不南下，而是特么帝国奸贼太多！ 结束了和科尔夫、斯塔克的会议，乔治也不等斯塔克，直接给加特契那发电报，狠狠告了斯塔克和科尔夫一状。 斯塔克和科尔夫也各有电报呈至御前。 亚三看着面前的三份电报，长吁短叹。 “把橡团派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去，再把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的主力舰派过去，我们要全力支持乔治的行动！”尼古拉表现的就像个小暴君，比乔治更冲动。 “尼基，冷静点！”谢尔盖很了解尼古拉。 这也就是尼古拉还不是沙皇。 否则乔治只要发一封电报给尼古拉，尼古拉真的会全国总动员。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太冲动了，这很危险——”德拉戈米罗夫对乔治的反感不加掩饰。 “乔治不是冲动的性格，他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这样做。”米柳京力挺乔治。 “我们的海军，从整体实力上和英国皇家海军相比还有差距——”海军元帅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委婉。 差距有。 而且很明显。 根本打不过。 不用试。 “即便打，我们也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囤积物资，积蓄实力——”骑兵上将老尼古拉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难得出席御前会议。 “我们有必要在济州修建新的海军基地吗？”亚三直指问题核心。 “战略上有必要，战术上没必要——”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对于海军还是很了解的：“——济州孤悬海外，一旦开战，必将遭到英国皇家海军的围攻，我们无力增援，西伯利亚舰队也无路可退。” “西伯利亚舰队就那几艘渔船，有了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两个母港难道还不够吗？”德拉戈米罗夫是研究战略的，对西伯利亚舰队的贪婪很不满意。 西伯利亚舰队之前的司令部是在庙街，俄罗斯帝国占领海参崴之后，将司令部移至海参崴。 现在海参崴军港还没有建成呢，西伯利亚舰队又要将司令部移至济州，这完全是胡闹。 俄罗斯海军的军费原本就不多，全部用来造军舰都无法满足三大舰队需求。 如果要在济州修建军港，那么又是一大笔花销，别说海军，帝国军费都得临时追加。 “尼古拉耶夫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有些问题，并不是完美的军港。”大公对西伯利亚舰队还是支持的。 修建军港，帝国就要追加军费，海军在俄罗斯军方内部的权重就会上升。 “那也不是修建新港的理由！”德拉戈米罗夫坚决反对。 “够了！”亚三拍案而起，这样吵下去，吵到明年也没有结果。 “阿尔弗雷德，发电报给乔治，让他老实点，不要在远东给我惹麻烦！”亚三如果知道他这封电报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一定会再三斟酌。 行，真行！ 要和英国人开战就是给帝国惹麻烦是吧？ 那行，我就老老实实发展海参崴，再也不特么南下了，你们谁爱南下谁南下，跟老子无关！ 科尔夫也收到了圣彼得堡的电报。 “抱歉总督，公爵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彼得拒绝科尔夫的拜访。 “怎么回事？”科尔夫被吓一跳，乔治要是有个好歹，他这个总督也逃不了干系。 彼得微笑，一个字也不多说。 怎么了也不能告诉你啊，都说了身体不适不能见客，您就请回吧。 第165章 苦练内功 第165章苦练内功 乔治真的身体不适，他昨天下午坐车兜风，偶感风寒，为了祛除疾病，正在和叶卡捷琳娜吃火锅。 小感冒而已，也不用吃药，吃个火锅发发热，出点汗自己就好了。 叶卡捷琳娜很喜欢吃火锅。 但是火锅的味太大，会给衣服上留下不好闻的味道，于是乔治就让人弄了个抽风烟道，把火锅的油烟，从锅上面直接吸到室外，问题完美解决。 在橡园，乔治有时候也吃火锅。 但是圣彼得堡找不到合格的佐料，所以火锅并不地道。 海参崴距离清帝国这么近，乔治的吃货之魂终于爆发，他派人前往清帝国采购最香的辣椒和花椒麻椒，经过无数次的研究，终于制作出乔治记忆中的火锅底料。 “乔治，如果你能把你的聪明放在学习上，你就可以去帝国科学院当院长了——”叶卡捷琳娜对乔治的要求，跟普通母亲没什么两样。 “我们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建一个科学院！”米哈伊尔吃得满头大汗，外面冰天雪地，米哈伊尔只穿单衣。 海参崴虽然冷，可室内暖气也很足，只要不去室外，室内温度跟春天差不多。 “难道伱们不觉得，这是个好生意吗？”乔治跟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正吃饭呢，聊什么学习啊，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就没影了。 “什么好生意？去开一个餐馆？”米哈伊尔看不上这点小钱。 卖酒卖军火也就算了，米哈伊尔真不愿意去开饭店。 “说什么呢，我们是要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居民提供更完善的服务。”乔治牢记老大哥的教训，头重脚轻万万要不得。 重工业对于海参崴固然重要，轻工业和服务业同样重要。 套个烂俗梗，海参崴就算发展成为东方圣彼得堡，跟那些朝九晚五挣点辛苦钱养家糊口的普通人又有多大关系呢。 关系大了。 海参崴的实力是否强大，直接关系到海参崴人是从报纸上看悲惨世界，还是亲身经历悲惨世界。 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乔治希望即便是海参崴的普通人，也能在海参崴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有一个小家庭，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下班之后可以和朋友喝个小酒，或者和老婆一起听个戏看个剧什么的。 以前海参崴是没能力，只能以优先发展重工业为主。 现在底子已经打好，轻工业和服务业也必须重视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不为那些外籍工人考虑，乔治也得为海参崴越来越多的高素质人才考虑。 乔治只要愿意花钱，有的是人愿意为海参崴工作。 但是为海参崴工作，和定居海参崴完全是两个概念。 乔治不希望海参崴的高素质人才，在海参崴赚钱，回欧洲消费，那就和乔治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所以别小看餐馆这种跟军火相比，不太赚钱的生意，这对提高海参崴人的幸福感，比军火的作用更大。 “提供服务，那不是商人的责任吗？”米哈伊尔距离一个合格的城市管理者，还有很大差距。 “不不不，这是我这个领主的责任——”乔治勇担重任，这种事靠商人的话就全完了。 关键是出发点不同。 乔治开餐馆，目的是为海参崴市民提供更完善的服务，所以赚钱不赚钱不重要，关键是餐厅提供的食物和服务，是否物美价廉。 火锅跟火锅也不一样，有钱人吃的是氛围和品味，普通人吃的是实惠，大有文章可做。 “没错，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连个像样的餐厅和剧院都没有，这太不像话了——”叶卡捷琳娜同样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海参崴缺的不仅是餐厅和剧院，几乎毫无商业氛围可言。 尤里耶夫宫的工作人员有数百个，乔治和叶卡捷琳娜无论想享受什么样的服务，甚至不需要离开尤里耶夫宫。 可是普通人怎么办？ 乔治和叶卡捷琳娜没衣服了，尤里耶夫宫有宫廷裁缝。 普通人去哪儿做衣服？ 这个问题现在还不太严重，因为海参崴工人的衣服，都是工厂统一配发的。 但随着海参崴的人口越来越多，这个问题迟早会浮现，现在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就难免措手不及。 “衣服好办，我们可以开一间制衣工厂。” 对于餐厅，叶卡捷琳娜还不太感兴趣。 但说到服装，叶卡捷琳娜的兴趣不亚于化妆品。 全世界最好的服装面料在哪里？ 不在英国，也不在俄罗斯，而是在清帝国。 这就很简单了。 “蜀锦是什么？云锦又是什么？夏布和棉布一样吗？”叶卡捷琳娜根本不知道只是服装面料，清国人就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工业革命之前，欧洲的纺织业—— 呵呵。 你祖上那么发达，为啥连像样的布料都没有？ 真就对生活水平没有丝毫要求吗？ 真没要求的话，那为什么东方的丝绸到了欧洲之后，卖的比黄金都贵？ 哦哦哦，你欧的气候不适合种棉花，所以你连棉布都没有，除了麻，就是皮。 “为什么同样都是绣，却又要分很多种？”叶卡捷琳娜的衣服也是宫廷裁缝精心制作的，质量嘛，就呵呵。 反正跟清帝国的绣工完全没得比。 “因为各具特色，擅长的工艺不同。”乔治担心这样下去，海参崴迟早也会成为小偷。 不过也无所谓了，华人绵延八千年，被偷走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海参崴不偷，还有宇宙大国呢。 以前人们说起来，都是五千年文明史。 直到贾湖骨笛出现，再说5000年就不合适了。 已经开始玩音乐的种族，这要不算文明，什么叫文明？ “米哈，派人去清帝国，把会这些手艺的人带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来，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满足他们！”叶卡捷琳娜霸气四溢，有钱就是有底气。 “这恐怕并不容易，清帝国的一些古老家族，对于传承的重视，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米哈伊尔一声长叹，金钱攻势也有砸不动的时候。 乔治前年就让米哈伊尔去清帝国寻找医生，尤其那些有名气的名医，请他们到海参崴开诊所，或者去海参崴的医院工作。 米哈伊尔本以为这个任务并不难。 没想到接触到清帝国的医生之后，米哈伊尔才知道有多难。 医生从来都是社会地位比较高的职业，收入也颇为丰厚，在当地拥有巨大声望，这样的人，很难说动他们背井离乡来海参崴。 米哈伊尔花费重金，也只是在清帝国买到了一些所谓药方。 这些药方在经过验证之后，大部分都不适合推广。 这也正常。 米哈伊尔的手下都是洋人，那些真正有东西的古老家族，又怎么可能把家族安身立命的东西卖给洋人呢。 所以海参崴的医院，到目前为止，还是只能接个骨头，治个感冒啥的。 当然了，只是能接而已，能恢复成什么样，那就看上帝的意思了。 至于感冒么—— 呵呵，这病是绝症，无药可治，治不治过几天都会自愈。 除非有并发症。 “你不要总是盯着那些传承多少年的古老家族，御医请不动，难道御医就没有学徒吗？苏绣的大师傅请不动，难道就没有手艺差一点的绣工吗？”乔治悉心指点，这些个古老行业，动不动就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好不容易学成出山，还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能闯出名声。 一名清帝国刚出师的年轻医生，一年能赚多少钱？ 以清国京城为例，一年下来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折合一百卢布都不到。 米哈伊尔都不用给太多，一年500卢布，有的是人愿意来海参崴工作。 如果乔治要求的服务业，能在海参崴遍地开花，那么乔治就有信心，只要人来了，乔治就能把他留下。 所以挖人，真的是个技术活。 “我觉得直接把人绑过来比较好。”米哈伊尔不想这么麻烦。 海参崴去欧洲挖人，使用的方式跟乔治说的差不多。 欧洲工厂那些技术高超的老师傅，海参崴同样挖不来。 可是挖不倒老师傅，可以去挖老师傅的徒弟，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到了清帝国，米哈伊尔就不愿意这么干了。 怎么着，我堂堂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大舅，给你开高薪，请你去海参崴工作，你不仅不愿意去，还敢给我甩脸子，好大的胆！ 你们清帝国的王爷都不敢拒绝我，谁给你的勇气？ “你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舅舅，不是特么绑票的！”乔治绝倒，开始怀疑让米哈伊尔担任海参崴市长，是不是个好主意。 这不用怀疑，米哈伊尔的管理水平，还不如达莉亚呢。 米哈伊尔这边毫无突破，达莉亚那边却给了乔治惊喜。 清帝国真不是没人才，而是太多人才被埋没，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才不为外界所知。 经过去年一年的学习，海参崴机械厂今年有近150人成为合格工人，正式成为海参崴机械厂的技师。 一位技师的妻子是一个医生的女儿，成为海参崴的第一名华裔医生。 第166章 小师妹 第166章小师妹 姜喜的父亲是一位在清国直隶地区颇有名气的医生，姜喜自幼在父亲的诊所帮忙，耳濡目染下，学得一身好医术。 在清帝国，即便拥有一身好医术，女性也没有资格行医，只能嫁人生子，泯然众人。 姜喜的父亲只有姜喜这一个女儿，本来想着招个上门女婿，将一身所学交给他。 可前年姜喜的父亲意外去世，诊所被迫关张，姜喜遂与丈夫带着两个孩子在去年春天加入俄罗斯国籍，定居海参崴。 去年冬天，姜喜所在的福庄，一位农夫突发疾病，危在旦夕。 姜喜施以针灸，三针下去，农夫转危为安，姜喜遂被调入海参崴医院，成为海参崴第一位华裔医生。 在达莉亚的安排下，姜喜在圣诞节前给她的两位师兄去信，邀请他们来海参崴医院进行医术交流，所有费用海参崴医院全部报销。 姜喜的两位师兄，因为出师较早，都已经是名动一方的名医。 大师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无法远行。 二师兄姜海洋是姜喜的堂兄，对姜喜还是比较信任的，新年过后，姜海洋孤身一人来到海参崴。 姜海洋来海参崴的目的，除了看望姜喜之外，还希望能带姜喜返回直隶，让姜喜去自己的诊所帮忙。 姜海洋知道姜喜的医术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因为女儿身，才无法行医。 姜喜用医院的马车将姜海洋接到海参崴医院，看着面前高大恢弘的二层大理石建筑，姜海洋惊疑不定。 这—— 这是医院？ 在清帝国，恐怕王府也没有这么气派。 姜海洋在清帝国，还真曾经去过王府行医，所以对王府也并不陌生。 海参崴医院也是夸张的巴洛克风格，主塔楼高度超过40米，比清帝国的太和殿都高。 主楼是医院的办公楼，进门之后是宽敞的大厅，正在前台值班的护士看到姜喜之后，亲热的用汉语和姜喜打招呼。 “姜医生，下午好。” 前台值班护士是身高超过一米七的金发碧眼毛妹，姜海洋都没敢正眼看，可没想到毛妹一开口确实字正腔圆的汉语，姜海洋就傻了眼。 “卓娅只会这一句汉语，还是我教的。”姜喜脱掉身上的貂皮大衣，里面是同样厚实保暖的羊毛制服。 看着姜喜脚上的长筒皮靴，姜海洋感觉有点眼晕。 一定是因为暖气开太足的缘故，绝对不是因为姜喜的靴子太亮。 “师妹，你在这里是医生？”姜海洋还不知道姜喜的身份。 姜喜现在身上的职务可多了，不仅是海参崴医院的医生，同时还是海参崴卫生协会的委员，以及正在筹建的海参崴医学院的教授。 “对，在海参崴——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女人也可以行医。”姜喜领着姜海洋上二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群学生呼啦啦围上来。 这些学生有男有女，有华人也有俄罗斯人，他们都是医院精心挑选出来的好苗子，由姜喜负责指导。 身材高大的鲁涅夫是姜喜的大徒弟，他主动迎上来接姜喜手里的貂皮大衣，把姜海洋吓一跳。 “你，你干什么？”姜海洋鼓足勇气。 “师兄，鲁涅夫是我的学生。”姜喜很自然的把大衣递给鲁涅夫，鲁涅夫一路小跑挂到门后的衣架上。 沙金主动为姜喜泡茶，文德尔为姜喜拿来毛巾，莉娜主动和姜海洋打招呼，用的同样是汉语。 “师伯，伱好——” 姜海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无助的眼神看姜喜。 王府里的福晋，也就这待遇。 “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只会一两句简单的打招呼，我平时和他们说话都得靠翻译。”姜喜已经习惯了学生们的周到服务。 姜喜的办公室很大，足足30平米，除了办公桌和文件柜之外，还有一套用于接待客人的沙发。 姜喜刚从外面回来，鞋子上有点脏。 看到来自巴尔干的手工地毯，姜海洋根本不敢落脚。 这要是弄脏了，把姜海洋卖了也赔不起。 姜海洋在王府里都没见过。 “这所医院有125间病房，200名工作人员，但是只有四名医生——”姜喜的表情不自觉就带了不屑，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那几个医生的水平，在咱们那儿，连兽医都不如。” “这咋可能——”姜海洋不大相信，堂堂俄罗斯帝国，难道连个医生都没有？ 有，但是海参崴没有。 就连圣彼得堡，真正合格的医生也没几个。 至于医术嘛—— 脱臼这种中医随手就能给接上的小毛病，放在俄罗斯帝国得进行外科手术。 中医的话，医生如果心善，连诊费都不用付。 如果是小孩子脱臼，没准还能混块糖呢。 “那他们好意思收钱吗？”姜海洋三观被彻底颠覆。 在清帝国兽医如果给人看病，是要挨打的。 “收不收是医院的事，不过就他们这种在咱们那儿连学徒都不如的医术，每年却可以挣至少500两银子。”姜喜的话把姜海洋吓一跳。 “500两？”姜海洋难以置信。 姜海洋的诊所，刨去支出，十年差不多能挣500两。 去王府看病出诊费虽然给的高，可是王府福晋也不会经常生病，大多数病人还是没钱的穷人，姜海洋很多时候不仅挣不到钱，还得倒贴。 都是乡里乡亲的，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医院是傻子不成？”姜海洋怀疑姜喜是中了邪。 “别乱说，海参崴医院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的产业，人家就不图赚钱。”姜喜提醒姜海洋，没错，海参崴就是人傻钱多。 “那难怪——”姜海洋半信半疑。 既然是公主，那没准是真的—— 可公主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姜医生，机械厂送来一名病号，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砸断了腿。”翻译周云就是在机械厂学会的俄语。 姜喜马上起身往门外跑，跑到门口才想起还有客人。 “走吧师兄，你也露一手。” 按照西方的医术分类，姜海洋除了产科，什么都会。 尤善骨科。 中医也做外科手术的，华佗刮骨疗毒的故事广为人知，唐代出土的文物中，就已经有镊子，剪刀等常见的手术器械，大汶口文化发掘的标本，发现有开颅手术的痕迹。 大汶口距今约5000年。 和中医相比，海参崴医院也有领先的地方。 姜海洋进手术室之前，姜喜带姜海洋换衣服消毒。 “不用这么麻烦吧？”姜海洋对细菌和病毒没研究。 “一定要的，这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特别强调的，手术之前一定要严格消毒，预防伤口感染，术后护理也要注意伤口清洁，海参崴医院正在总结这方面的经验。”姜喜很了解情况，因为这个工作也是她负责的。 姜海洋确实有一手，两个小时后，手术完成。 姜喜安排护士将病人送进病房，带姜海洋去吃饭。 医院有餐厅，姜喜身为医生也要缴费，一个月一卢布。 “一两银子也太贵了！”姜海洋估计认为一个月只吃一顿饭。 姜喜不解释，吃完就知道了。 餐厅提供的饭菜很丰富，姜喜点了四个菜，还为姜海洋要了一瓶香槟酒，这让姜海洋颇为不好意思。 这样的话，一两银子还是值得的。 四个菜是两荤两素，土豆炖牛肉必不可少，一条清炖大马哈鱼就足够姜海洋和姜喜吃了，两个素菜分别是土豆丝和红烧土豆。 没办法，海参崴这地方，就这玩意儿多。 姜海洋算算价钱，觉得一两银子可能不太够。 “肯定不够啊，这瓶香槟酒要是在圣彼得堡，要卖15两银子呢——”姜喜的话，把姜海洋吓得手都开始哆嗦了。 尼玛一瓶15两银子，那这一口要多少？ 这——这特么也太黑了吧！ 难怪医生一年能挣500两呢，挣少了根本就不够花。 “不过在咱们这儿便宜，一瓶只卖5两银子，这个价格只有医生才有资格享受，病人家属来买就是原价。”姜喜的话让姜海洋稍稍舒服了点。 姜喜说话的时候，筷子在土豆炖牛肉里扒拉。 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牛腩，于是姜喜就一块都没夹。 这也就跟师兄在一起，姜喜才会这么随便。 对外人的时候，姜喜要多端庄就有多端庄，要多守规矩就有多守规矩。 “身体不舒服吗？”姜海洋不知道姜喜为什么不吃牛肉。 牛肉可是好东西，在清帝国寻常人家过年都吃不到。 但是看姜喜的样子，似乎很嫌弃。 “没有，只是不想吃，医院的厨师技术有问题，牛肉炖的难吃死了——”姜喜让姜海洋刮目相看，行啊小师妹，现在都开始嫌弃牛肉了。 姜海洋不嫌弃，满满捞了一大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刚才的手术，姜海洋出了不少力，这会儿急需补充营养。 “慢点吃，迟早会吃烦的——”姜喜看着姜海洋，仿佛看到半年前的自己。 “烦？嘿嘿，到下辈子都吃不烦，撑死我算了！”姜海洋嘴里塞满牛肉，连香槟都顾不上喝。 第167章 还是关起来好 第167章还是关起来好 姜喜的家就在医院旁边，确切点说是就在医院里，因为包括旁边的一个公园在内，这一大片地盘都是属于海参崴医院的。 海参崴医院只有姜喜一个靠谱医生，如果姜喜下班之后，有其他医生搞不定的病号，那么姜喜就要临时过来帮忙。 晚饭之后，姜喜和姜海洋领着学生们去查房。 学生人人的拿着纸和笔，不管姜喜说什么，他们都会认真记下来。 有好学的护士也跟在旁边偷学。 看着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将姜喜簇拥在中间，姜海洋对海参崴医生的地位终于有了更直观的理解。 清帝国医生的地位并不高，士农工商里面，根本就没提医生。 《七略》将人们的职业划分为三教九流，医生属于中九流，跟算命的一个级别。 清帝国徐大椿在《医学源流自序》中写道：医，小道也，精义也，重任也，贱也。 所以在清帝国，医生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而且良莠不齐。 连只会念经的喇嘛都可以成为御医，清帝国医术整体下滑也就不难理解了。 让姜海洋暗暗心惊的事，姜喜在指导学生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任何隐瞒，连一些姜海洋都不知道的东西，姜喜都倾囊相授。 所以查房结束后，回到姜喜的办公室，姜海洋就主动提出这个问题。 “师兄，爹当年教你和大师兄的时候，可没有藏私，我会的这些东西，有很多是来到这边之后才学会的。”姜喜的话让姜海洋稍感安慰。 想起下午进手术室要首先换衣服消毒，这海参崴医院还是有点东西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教会了那些学生，饿死了我这个师父，这么说吧，如果他们不快点出师，我在饿死之前，恐怕会先累死——”姜喜瘫坐在椅子上，一名女学生在后面捏肩，一名女孩蹲在旁边捶腿，房间里温度有点热，一名男学生将阳台的门开了条缝，另一名男学生却又往壁炉里加了几块木柴—— 天色渐暗，一名学生端来烛台，烛台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制作的，姜海洋怀疑是银，没好意思问出口。 抛去烛台的材质，一个烛台上点五根蜡烛，这也太浪费了吧。 虽然浪费的不是自己的钱，姜海洋还是心疼。 没办法，苦日子过惯了，来到海参崴，姜海洋感觉自己就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在这里带学生是有收入的，每带出一名学生，可以得到一百两银子的奖励，我年前刚上班两个月，年底发了250两银子的奖金，说是按全年发的，以后每年都有。”姜喜的耳钉上，镶有硕大的宝石。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头上的簪子，以及手腕上的镯子都是证明。 姜海洋有机会出入王府，平日里也是以见多识广自诩，可姜海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姜喜的这些饰品，都是什么材质。 晚上八点，姜喜准时下班。 一群学生呼啦啦将姜喜送到楼下，两名身高力壮的学生坚持把姜喜送到家，连口水都没喝。 姜喜的丈夫彭成文已经到家，正在看着两个孩子做作业，顺便跟着孩子学俄语。 “今天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呀？” “！@#￥&*——” 姜海洋一脸懵逼。 姜喜只有两个师兄，彭成文自然是认识姜海洋的。 两个孩子见到姜海洋更惊喜，齐刷刷跑过来叫大伯问好。 姜海洋临来之前，是为孩子准备了红包的，这会儿却没有掏出来，感觉拿不出手。 两个孩子都很干净，白白胖胖的小脸讨人喜欢，一口一个大伯让姜海洋心花怒放。 孩子的衣服整齐合体，衣服上也没有补丁，一看就是新做的。 家里的暖气和医院里一样足，大儿子的衣服是蓝色的，小女儿的衣服是红色，这两种颜色的衣服，在清帝国都不常见。 清帝国的衣服，整体偏深色，因为深色耐脏，不需要经常浆洗。 浆洗是会对衣服造成磨损的，洗的多了，穿不坏也会洗坏。 小孩子的衣服通常会做的大一些，这样就能多穿几年。 一件新衣服大的穿了小的穿，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补丁摞补丁很常见，总之一切以节俭为主。 “师兄快坐，让喜儿去弄两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彭成文打开餐桌旁边的酒柜，一排排姜海洋叫不出名字的各种洋酒白酒，让姜海洋又开始眼晕。 “少喝点，师兄今天在医院帮了一天忙，要早点休息——”姜喜嘱咐一句就去厨房弄菜。 姜海洋又怎么睡得着么，他现在的精神比出师那天更亢奋。 彭成文心灵手巧，是机械厂第一批拿到技师资格的学徒，现在已经是高级技师。 看着彭成文脚上的皮鞋，和头上短短的头发茬，姜海洋不太想摘帽子。 金钱鼠尾巴，确实是有点太丑陋了。 “大师兄为何没来？”彭成文很遗憾，他刚和姜喜结婚，姜喜父亲就意外去世，还没有来得及学习医术。 “大师兄出诊去了京城，贵人怠慢不得。”姜海洋没说实话。 姜海洋的大师兄周长福并没有出诊，而是认为海参崴医院是骗子，他不仅自己不来，还劝姜海洋不要来，以免送入虎口。 姜海洋不仅是姜喜的师兄，还是姜喜的堂兄，姜海洋是看着姜喜长大的。 所以周长福可以不管姜喜，姜海洋不能不管。 人心有杆秤，两位师兄都是什么样，彭成文很清楚。 如果来的是周长福，恐怕就没有姜喜把人领回家，并且亲自下厨的待遇了。 “嫂子和孩子还好吗？”彭成文和姜海洋的家人很熟悉，逢年过节要走动的。 “还好，临来之前，素珍还说如果你和喜儿在这边过得不好，就让我带伱们回去——”姜海洋苦笑着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黄鱼，现在看来多半是用不上了。 姜喜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很快就端过来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个炒鸡蛋，再加一只撕好了的卤烧鸡。 菜式是简单了点，规格可不低，清国年夜饭也就这水平—— 这还得是地主家过年，才有这水平。 “我给素珍买了些化妆品，还给孩子买了些衣服，回头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这边的东西在咱们那儿卖的太贵了，一瓶防冻的护肤霜，听说在京城要卖20两银子呢——” 姜喜直接上了桌，彭成文不仅没说话，还主动拿来三个杯子。 姜喜也是可以喝一点的。 不过那都是结婚之前的事了，自从姜喜父亲去世后，姜喜就再也没有喝过酒。 喝不起。 “这算啥，我们厂生产的猎枪，日本人要来买的话，一支500两，不二价！”彭成文满腔自豪，跟姜海洋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彭成文判若两人。 “你们厂要是不赚钱的话，我们医院就要关门了——”姜喜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身为海参崴卫生协会的委员，姜喜知道医院每年的拨款有多少。 医院不仅不挣钱，甚至还赔钱。 成绩自然也有，姜喜手下的学生进步速度飞快，有几个已经开始尝试独立接诊了。 这自然也是在姜喜的指导下。 姜喜平日里也要坐诊，为了让学生们积累经验，姜喜通常会首先询问学生的意见，然后再给出治疗方案。 这样做虽然麻烦了些，但是对学生们好处就太大了，他们每天都有进步。 “师兄，你那一手推拿绝活，要是也来喜儿他们医院，同样能赚大钱。”彭成文自己也会点推拿，可惜只学了个皮毛。 推拿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 姜喜是女性，技术就算再好，力道不足终究效果不佳。 姜海洋的推拿技术，在姜喜师兄妹几个里面是最好的。 “那可不行，教会了这里的徒弟，万一这里的徒弟跑到师兄老家，抢了师兄的饭碗怎么办？”姜喜的话引发哄堂大笑，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海参崴距离姜海洋家乡有多远。 海参崴的医生收入这么高，人家会跑到姜海洋老家赚那仨瓜俩枣？ “远志、青黛，过来吃饭——”姜海洋主动招呼两个孩子。 远志和青黛都是药材，这两个名字还是姜喜父亲给取的，意义深远。 药材能治病，也能治人。 “他们在学校已经吃过了，不用管他们。”姜喜很感谢海参崴的教育政策，带孩子轻松多了。 “这里的学堂还管饭？”姜海洋惊讶，但同时又担心。 这里的学堂教出来的孩子，长大以后多半就不会说汉话了。 “管，啥都管，还给发衣服发文具呢，这边的孩子到了年龄，就要强制入学，家长如果不让孩子去上学，要被关起来的——”姜喜不担心这个问题，海参崴的学校采取的是双语教育，汉语不仅要学，而且分量比俄语更重。 这也是没办法，汉语单单是四书五经，就够孩子们学半辈子了。 俄语能学啥？ 普希金的诗歌—— 再多就没了，普希金之前，连统一规范的俄语都还没有呢。 姜海洋知道清帝国对待教育的态度，所以他老泪纵横：“关起来好，关起来好——” 第168章 拿捏兵痞的正确方式 第168章拿捏兵痞的正确方式 海参崴对于教育的重视，符合华人传统中的尊师重道。 华人传统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所以在了解到姜喜在海参崴的生活状态后，姜海洋心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去海参崴。 一定要去海参崴！ 就算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也要去海参崴！！！ 看看姜喜的孩子，再想想自己的孩子，姜海洋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姜喜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 原本姜海洋是决定敢在年前返回清帝国的。 现在姜海洋想在海参崴多停留一段时间。 乔治要解决的，就是新移民在海参崴的生活问题。 不同地区的人们，有不同的生活习惯。 华人要过春节，欧洲人要过圣诞节。 穷人要吃肉，富人想听戏。 老人希望安享天伦之乐，孩童要入学接受教育。 这些事都得乔治事必躬亲，交给其他人，乔治不放心。 米哈伊尔这样的，能做好一个商人就不错了。 达莉亚稍微好点，但是也没有到让乔治惊艳的程度，乔治得先把框架固定好，达莉亚才能在框架内有所发挥，主观能动性始终是问题。 乔治的事太多了，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移民上，沙皇虽然严令乔治要安分守己，乔治还是在暗中积蓄实力，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 经过近五个月的磨合，符团逐渐稳定下来。 不符合符团要求的官兵，被逐步清理出部队，留下来的都是遵守纪律的可造之材。 哥萨克最大的问题就是纪律，这个问题不解决，哥萨克终究只是乌合之众，达不到乔治的预期。 乔治对符团官兵的要求只有一个。 纪律！ 纪律！ 还是特么纪律！ 哥萨克的个人技战术能力没问题，有资格加入近卫军的，个人技战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不说人均精确射手，最起码也是人均精锐轻骑兵。 乔治在符团推行精兵政策，即便军衔最低的列兵，在符团也可以拿到100卢布年薪。 这个薪水不低了，海参崴机械厂的熟练技师，年薪也就100卢布左右。 乔治将夜校开到符团，要求符团官兵在训练之余，必须接受文化知识培训，将符团的每一名士兵，都按照军官的标准进行培养。 “有这个必要么？”叶罗欣很不理解，俄罗斯军队从来没这样做过。 俄罗斯军队的目标，是把士兵培养成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战斗机器，最好连思想都不要有，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 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军人有了独立思维，思想也就不再单纯了，对管理极其不利。 “你要把符团当做军官教导团，必要的时候，符团即便普通列兵，到了其他部队也能立即成为军官。”乔治不能扩军，那就只能从素质上下功夫。 现在乔治的“狼子野心”，已经充分暴露，圣彼得堡严防死守，唯恐乔治轻开边衅，海参崴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可能扩军，一支军团大概就是极限。 符团去年补充的新兵，经过一个冬天，淘汰了三分之二，现在符团上下也才800多人，满打满算两个营。 指望这点兵力，用来防守整个阿穆尔尚且不足，根本没能力南下。 那些淘汰的士兵也没有遣返圣彼得堡，而是被西伯利亚舰队接收，又被海参崴警察局要走了一部分。 海参崴警察局的要求，没有符团那么严格，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偶尔喝喝花酒打个架什么的，是可以接受的。 这里的原则性错误概念很宽泛，在圣彼得堡很常见的吃拿卡要，在海参崴都属于原则性错误。 至于知法犯法那就更不可接受了，海参崴铁矿和煤矿欢迎你。 “公爵，圣彼得堡的态度，还是必须考虑的——”叶罗欣委婉，估计在内心深处，也把乔治当成了好战分子。 关键乔治的行迹确实很可疑啊。 乔治一超级公爵，不喜欢看剧，也不喜欢打猎，在圣彼得堡的时候，每天就军营和加特契那两点一线，整整四年，乔治的生活近似苦行僧，哪一点像养尊处优的超级公爵？ 哦，已经五年了。 乔治对军事的兴趣，已经到了令人担心的程度。 叶罗欣曾和达莉亚私下议论，是否乔治根本不知道其他顶级享受的乐趣，所以才对军事情有独钟。 然后叶罗欣就被达莉亚骂了一顿。 叶罗欣是乔治工作上的助手。 乔治的生活基本上是达莉亚一手包办的。 所以达莉亚对于乔治的情况比任何人都更了解。 “圣彼得堡那帮人太保守了，沙皇被他们蒙蔽，根本不了解远东的情况。”乔治大发牢骚，不吐不快。 “符拉迪沃斯托克哪一点不如圣彼得堡？这里有煤矿，有铁矿，有金矿，有数不清的矿产资源，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森林，有累死我们都无法充分开发的肥沃土地，这里的鱼足够半个帝国的人食用，这里的木材可以供整个帝国的人取暖，我们这才来了几年，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经可以生产步枪，可以研发汽车了，再给符拉迪沃斯托克十年时间，我有信心把符拉迪沃斯托克建设成为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 乔治很少向人坦露心迹，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理解乔治的思维。 绝大多数不对。 应该是所有人。 乔治现在要是对人说，如果我们再不做出改变，帝国再过30年就会灭亡，估计会被人当成疯子。 “是的，在我来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前，我也不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居然如此美妙！”叶罗欣非常同意，海参崴的确很富饶。 确切点说，俄罗斯的土地都很有潜力。 乔治在海参崴做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把钱都花在正确的地方，海参崴就有了令人惊叹的变化。 帝国每年给其他总督区的拨款也不少。 相比之下刚刚成立的阿穆尔总督区甚至都是最少的。 可是和海参崴的变化相比，帝国其他总督确实是要反思。 “英国并不是我们在远东最大的威胁，因为英国的利益在全球，即便失去远东利益，对于英国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帝国在远东最大的敌人是日本，别小看这个国家，日本人很危险，而且有潜力，因为日本人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他们原本就一无所有。” 乔治刚提到日本的时候，叶罗欣的表情是不以为然的。 但乔治说完之后，叶罗欣的表情就变成若有所思。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身家越丰厚，顾虑就越多，做事愈发谨慎。 日本就像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努力拼搏一把，没准就单车变摩托。 不拼的话那就等着被饿死吧。 “日本有没有潜力不好说，以日本的实力，想对我们构成威胁，还需要很多年。”叶罗欣对日本的看法，符合绝大部分俄罗斯人的认知。 在绝大多数俄罗斯人看来，日本对俄罗斯的威胁，甚至不如中亚人。 奥斯曼人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俄罗斯的死对头。 和奥斯曼人相比，连英国都可以算是纤芥之疾。 “等日本有能力威胁我们的时候，我们再想做什么就晚了。”乔治也没指望短时间内改变叶罗欣对日本的看法。 幸好距离甲午清日战争还有很多年。 乔治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培养忠于自己的军官团，这样到需要扩军的时候，乔治就不至于无人可用。 所以学习文化，就成为符团官兵的头等大事。 没错，头等大事。 比训练更重要的头等大事。 甲午晴日战争没有俄罗斯什么事。 等日俄战争爆发的时候，符团这些25岁左右的小伙子，都已经4、5十岁了，难道到时候还指望老家伙们为帝国冲锋陷阵？ 到时候要为帝国冲锋陷阵的士兵，现在刚出生。 或者还没出生呢。 “我们也要学吗？”一营长德扬愁眉苦脸，他射击成绩全团第一，骑术在符团无人能及，近战能一挑四，唯独学习这件事，德扬比驴更蠢。 符团的要求也不高，官兵每天熟记五个单词就行了。 德扬整整五天都没记住一个，乔治不信邪，亲自督促德扬的学习。 “如果你不想学的话，那就只好来我身边做一个卫兵。”乔治威胁德扬，不好好学习就一撸到底。 “好啊，好啊，我愿意！”德扬喜出望外，他本来就是乔治的卫队成员。 “行啊，伱先陪我热个身——”乔治拉德扬去练习拳击。 乔治这些年，拳击和跑步一直都没放下，现在乔治的拳击技术已经彻底大成，打德扬这样的，就像老子打儿子。 “公爵，我还是学习吧——”德扬不想挨打，热身什么的都是借口。 “今天必须把这句话背熟，牢记在心，如果敢忘记，你就去厕所打扫卫生吧。”乔治终于找到拿捏这些兵痞的正确方式。 符团军官的级别比较高，营长都特么少校了。 让少校去打扫厕所，真丢不起这个人。 昨回没回，今天还是回来晚了！~ 第169章 你到底是激进还是保守啊 第169章你到底是激进还是保守啊 乔治给德扬的任务是背诵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连普希金都不会背，还配当俄罗斯人吗？ 和德扬一起愁眉苦脸的，还有乔治的卫队长杨科夫。 符团成立的时候，乔治问过杨科夫的意见，要不要去符团当一个营长。 杨科夫不想去，他在乔治身边待得挺舒服的，给个少校都不换。 现在终于不舒服了，如果杨科夫不能在乔治规定的时间内背下《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那杨科夫也得和德扬一起去打扫厕所。 “我宁愿去跑一万米。”杨科夫对普希金深恶痛绝。 “如果能不背这玩意儿，我可以跑两万！”德扬的话简直让杨科夫气愤，这都要卷？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这个怎么读？”杨科夫强打精神。 “傻x！”德扬不安好心。 “傻x的日子里须要镇静——伱特么才是傻x！”杨科夫笑骂，他不憨不傻，只是不想学而已。 能成为乔治的卫队长，杨科夫的智商自然是在线的。 德扬其实也不笨，你让他学习如何作战，他学的可快了，围点打援比谁玩的都熟练，唯独在学习这件事上，德扬只要一坐下来，马上就浑身不舒服。 喝水、喝咖啡、啃个萝卜、吃个点心、上厕所、回来继续喝水—— 水这玩意儿喝多了，嘴巴里没味道，那就喝点酒吧。 完蛋！ 乔治看到醉醺醺的两人，火冒三丈。 让你们读书，你们居然喝酒！ 很好，那就一起去打扫厕所去吧。 “公爵，我背会了——”杨科夫理直气壮。 “背！”乔治检查作业。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傻x的日子里须要——卧槽！”杨科夫一脚将笑到东倒西歪的德扬踹倒在地。 乔治无语，这俩活宝可以去说相声了。 虽然有点意外，德扬和杨科夫真的通过了乔治的考试。 乔治确认，他手下的这些军官不是笨，而是对于知识文化的重要性不够了解。 乔治把军官召集到一起开会。 符团士兵虽然不满员，军官是满员的，一共85名军官。 这85名军官一部分是从符团提拔的，一部分是乔治的卫队成员，乔治的卫队现在都是新兵，老兵要么在符团担任军官，要么下连队担任军士长或士官。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对于学习这件事很不以为然。” “我请你们想一想，你们难道要当一辈子军官吗？到你们退役的时候，你们除了当兵打仗还会做什么？” “你们都知道，阿穆尔总督区和阿穆尔军区刚刚成立，短时间内，需要大量文职官员。” “当你们退役之后，有人会被任命为官员，有人只能去工厂看个大门，何去何从，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乔治把话说的很明白，都是成年人，自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学习成绩好的，到时候乔治自然会有安排，这些军官将对乔治控制阿穆尔地区起到决定性作用。 成绩不好那就没办法了，去工厂看大门肯定不至于，但是海参崴市的警察局长，和工厂安保主管，待遇还是有差距的。 米柳京改制后，俄罗斯军人服役的时间从25年缩短到9年。 这个时间还是太久了，乔治决定从明年开始，就将一部分军官分流到地方，随着海参崴的城市发展，官员的素质也迫切需要提升。 “公爵，难道就不能当一辈子军官吗？”杨科夫不想离开军队，俄罗斯9年退役的那是士兵，很多军官都是职业军人，只有退休才会离开军队。 “当然可以，但是帝国对军官也是有要求的，严格说起来，你们的学历，都不符合帝国要求。”乔治对军官的要求，比对地方官员的要求更严格，只有最优秀的军官，才能在海参崴成为职业军人。 符团的情况有些特殊，和帝国其他军团不一样。 帝国其他军官的军官，最起码也得是正规军校毕业，才有资格担任军官。 符团军官几乎都是乔治一手提拔起来的，只有团部的五名尉官参谋是正规军校毕业的参谋军官，其他人说白了都是野路子，出身不正。 “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只有一支军团，未来肯定要扩编，到时候此刻正在你们身边的人，说不定就会成为军团长，甚至将军，可能比你们资历浅很多的后辈，到时候会成为你们的长官，当你们向他们敬礼的时候，难道你们就不脸红吗？”乔治希望军官们能主动卷起来，这样才有动力。 会议的效果还是很好的，连叶罗欣都开始主动学习，他是阿穆尔军区唯一一名沙皇侍从将军，正规军校毕业，原本底子就不差。 搞定了符团，乔治又把主要精力放到海参崴的发展上。 美国来的第二批炼钢设备到货了，钢铁厂的规模再次扩张。 去年冬天钢铁厂试产的钢轨通过了卡努尼科夫的验收，完全可以用于修建铁路。 经过一个冬天的积攒，钢铁厂囤积了近千根钢轨，开春之后，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就要开始动工，伯力的发展也终于提上日程。 “哈巴罗夫卡比符拉迪沃斯托克更安全，我们要把一部分重要工厂以及研究机构搬迁到哈巴罗夫卡去，符拉迪沃斯托克未来主要承担的职责是贸易。”乔治的规划让科尔夫差点喜极而泣，感谢上帝，乔治终于想起来他的封地，不止海参崴一地了。 海参崴是港口，虽然有炮台有海军，安全上终究不如伯力。 伯力位于内陆地区，通过河道和铁路，交通非常方便，并不会增加多少运输成本。 乔治开始修铁路之后，阿穆尔的铁路肯定是属于乔治私人所有，到时候乔治想收多少运费，就收多少运费，让圣彼得堡那些所谓铁路大亨都去死吧。 作为倾力发展实体工业的实干家，乔治对俄罗斯国内的运费之高深恶痛绝，圣彼得堡的小麦运到海参崴之后，运费是小麦本身价格的330%，这还搞个毛的工业啊，利润都被那帮铁路大亨赚走了。 乔治对运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不赔钱就行，阿穆尔生产的商品必须流动起来才有价值，海参崴现在这点工业规模才哪到哪啊，一旦整个阿穆尔地区都行动起来，爆发出的能量会震惊世界。 所以科尔夫你先别高兴太早，乔治对他的要求也在提高。 “没问题，工厂和研究机构建在哪儿你说了算，要多大地方也是你说了算，就算你要把工厂建在我的总督府，我明天就拆。”科尔夫早就想把伯力的总督府拆掉了，那样科尔夫就可以把总督府建在海参崴。 “不需要拆你的总督府，甚至不需要拆除哈巴罗夫卡的任何一栋房子，我要把工厂和研究机构搬迁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建一座新城。”乔治对日本的情报能力有足够的警惕，新城一旦建起，日本人和狗严禁入内。 华人想去新城也要接受严格审核。 日本人恶心的地方在于这个民族很擅长伪装。 甲午清日战争爆发前，日本就利用东亚人种外表比较相似的优势，在日本国内培养了很多看上去和华人没什么区别的日本情报人员，将这些情报人员派往清帝国工作。 日本人还重金收买愿意为日本提供信息的清国人，为日本刺探情报。 现在海参崴对于日本人的防范意识越来越明显。 但是乔治也不能确定，那些被海参崴雇佣的清国人中间，有没有日本人的间谍。 有也行，没有也行。 乔治为新城制定的政策是许进不许出，新城有医院，有学校，有托儿所，有养老院，从生到死一路全包，就算有间谍，乔治也让他们没办法把情报传递出去。 这种极端情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有个二、三十年足够了，到时候就算有信息泄露出去，乔治也不怕。 日本之所以卡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和俄罗斯帝国开战，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俄罗斯方面没有做好预防工作，被日本人摸清了家底，所以日本人才铤而走险。 现在情况就简单多了。 等海参崴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后，就算日本人摸清了海参崴的家底，估计日本人更不敢跟俄罗斯开战。 到时候乔治要搓圆就搓圆，要捏扁就捏扁。 “有这个必要么？”科尔夫感觉乔治有点过度谨慎，明明前段时间还挺激进的啊。 难不成是被沙皇的命令吓住了？ 科尔夫感觉有必要再给圣彼得堡发个电报，太激进了不好，可是过于保守同样不好。 “太有必要了，我希望工厂里的工人，能毫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努力工作，圣彼得堡的情况，绝对不能发生在阿穆尔。”乔治要严防死守的不仅仅是日本人，还有俄罗斯的民意党。 跟日本人相比，民意党人更可恶。 如果说日本人是肘腋之疾，那民意党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科尔夫默默点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熟悉的那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第170章 光明顶 第170章光明顶 乔治不激进，也不保守，只在需要的时候选择激进或者保守，就像俄罗斯人的性格，本身就充满矛盾。 工厂既然都要搬迁，新到的机器自然就直接运往伯力。 现在还运不了，得等到江面解冻，机器才能启运。 新城的位置也选好了，就在伯力以北250公里处的阿穆尔河畔。 21世纪，这里叫阿穆尔青年城。 乔治姓尤里耶夫，新城的名字就叫尤里耶夫，乔治要把尤里耶夫打造成为整个阿穆尔地区的制造中心，伯力只是尤里耶夫和海参崴之间的中转站而已。 科尔夫很失望，尤里耶夫距离伯力都已经250公里了，和伯力还有什么关系？ “哈巴罗夫卡对面就是清帝国，你敢把未来的重工业中心，放在这个地方吗？”乔治规划长远，尤里耶夫距离伯力250公里，距离庙街400公里，完美。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把哈巴罗夫卡对面的土地占下来不就行了吗！”科尔夫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 “呵——”乔治就只剩冷笑。 夜色下的尤里耶夫宫灯火通明，汉白玉走廊上的电灯，将夜色下的尤里耶夫宫照射的如同仙境，尤里耶夫宫因此被乔治戏称为“光明顶”。 你当什么阿穆尔总督啊，去当个小报告总督吧。 这就很容易了。 前文说过，清帝国将关外视为龙兴之地，禁止汉民自由迁入，所以才让俄罗斯帝国有机可乘，通过移民非法占有清帝国大量土地。 除了飞机之外，库克列夫的汽车也有重大进展。 去年冬天老子要南下的时候，是谁特么哭着喊着要谨慎，要克制，不能轻启边衅的？ 是谁给圣彼得堡发电报告老子的状来着？ 圣彼得堡在圣诞节期间有一系列庆祝活动，库克列夫的汽车出现在圣彼得堡的圣诞游行中，引发轰动。 海参崴虽然有汽车，但是还不具备实用性，莫扎依斯基和库克列夫、达尼拉，是乘坐马车抵达尤里耶夫宫。 一旦通过评估，那么“汽车之父”的美誉，就将属于库克列夫。 有海鲜，有点心，有美酒，尤里耶夫宫的宴会，在圣诞节前一炮打响。 清帝国的军队规模虽然庞大，武器装备落后，疏于训练，后勤薄弱，战斗力并不强。 清帝国的宫廷御厨虽然说出去好听，但是他赚的钱不多啊，厨师在清帝国的地位，还没有医生高呢。 和圣彼得堡的宫廷舞会不同，乔治准备的真的是晚宴。 莫扎依斯基和库克列夫，已经和达尼拉约定，在抵达海参崴之后，达尼拉会第一时间向莫扎依斯基和库克列夫，提供他研发的四冲程发动机。 英帝国的殖民地遍布全球，一旦远东需要军事援助，英国可以从全球殖民地调集兵力，向远东增援。 反倒是在万里之外的海参崴落地生根。 海参崴是港口，各种海鲜同样必不可少。 莫扎依斯基赢得关于“飞机之父”的竞争后，库克列夫并没有停止对飞机的研究。 莫扎依斯基的飞机太重了，除非发动机的功率可以进一步提高，否则莫扎依斯基的飞机不会有质的提升。 库克列夫的飞机更小，更轻盈，对动力的要求更低，进步空间更大。 科尔夫无言以对，清帝国纸面上的实力，确实是比英帝国在远东的实力更强。 “英帝国在远东多少兵力？清帝国又有多少兵力？你确定清帝国比英帝国更容易对付？”乔治嘲讽加奚落，发展经济你不行，打仗伱同样不行。 帝国是怎么蚕食远东的？ 先移民，形成既定事实之后，逼迫清帝国割让土地，不需要派出一兵一卒，就抢占上百万平方公里土地。 从圣彼得堡到海参崴，这一路上整整两个月，莫扎依斯基和库克列夫每天都会交流。 俄罗斯帝国的食物没什么好说的，讲师和研究员们并不是乡巴佬，不说见多识广，多半都见过吃过。 就特么会打小报告。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呢，在海参崴，收入几乎是清帝国的十倍之多，所以这根本不是个选择题。 莫扎依斯基和库克列夫都是在圣彼得堡上船，库克列夫不仅带上了他的汽车，而且还带上了他的飞机。 这也是很容易理解。 爱迪生的灯泡虽然在圣彼得堡引发轰动，但是电灯并没有在圣彼得堡得到推广。 对阿穆尔河对岸的土地完全可以同样操作，只要派人过江，那对岸的土地就是俄罗斯帝国的。 去年夏天，爱迪生带着他的灯泡，前往圣彼得堡向沙皇演示，得到了沙皇的奖励，爱迪生满载而归。 除了各种点心之外，来自东西方的各种美酒同样琳琅满目，仅仅来自清帝国的美酒，就有十余种之多，乔治派人几乎把记忆中的美酒全部搜集到海参崴，现在海参崴的酒水种类丰富到，几乎可以开一个酒精博览会了。 莫扎依斯基和达尼拉对于电灯并不陌生。 “清帝国和英帝国终究还是不一样的。”科尔夫的脸比英国的龙虾兵都红。 每当有客人来到光明顶，这些电灯总是能引发人们的无数好奇，他们不明白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用了什么魔法，才将这些神奇的小东西点亮。 厨师这个行业，其实也有类似三年学徒两年效力之类的风俗，学徒出师之后，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开酒楼，更多还是在酒楼打工。 俄罗斯帝国在远东实力薄弱。 清帝国的医生不好请，厨师还是很容易搞定，只要乔治愿意花钱，有的是厨师愿意来海参崴工作。 但是却不影响人们对于光明顶的好奇和兴趣。 这个时代，也就乔治知道这个梗是什么意思。 于是莫扎依斯基终于知道他的“飞机之父”是怎么来的了。 尤其是在伯力方向。 圣彼得堡科学院正在评估库克列夫的汽车。 英国占领的巨文岛，和济州同样是一个岛屿，无法通过陆地发起攻击。 达尼拉是负责教授内燃机工作原理的讲师，对于内燃机颇有心得，他有一项关于四冲程发动机的发明，刚刚取得圣彼得堡科学院的专利。 在使用最新式的发动机之后，库克列夫的飞机已经能在空中飞行上千米，比莫扎依斯基的飞机表现更出色。 换成清帝国，则不用这么担心。 2月底，莫扎依斯基和其他一百多名圣彼得堡大学讲师，以及圣彼得堡科学院的研究员终于抵达海参崴。 海产品是海参崴人的重要食物来源，每年夏天，海参崴都要大量捕捞海产品，吃不完就腌制之后存起来，冬天可以继续食用。 可是强不强，不是这么计算的。 莫扎依斯基和库克列夫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库克列夫还算坦然，莫扎依斯基就颇为忐忑。 乔治很高兴，莫扎依斯基带来了他的飞机，库克列夫带来了他的汽车，这是乔治最重视的项目，未来前途无限。 一旦将达尼拉的专利应用于四冲程发动机之上，发动机的功率，至少可以提高百分之十。 这种时候，如果向阿穆尔河对岸推进，那么还真遇不到多大的阻力。 抵达海参崴的时候，两人和圣彼得堡大学的达尼拉，已经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伯力现在的情况，和百年前无异，阿穆尔河对岸少有居民，情况跟西伯利亚差不多，都是荒无人烟。 既然是晚宴，那各种美味食物必不可少。 不过这事儿也只能想想而已，只要乔治不同意，科尔夫什么都做不了。 清帝国同样毫无准备，这根英国是两码事。 英国皇家海军的强大有目共睹，西伯利亚舰队根本无力对抗，所以去年乔治要动用武力，圣彼得堡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尤里耶夫宫的厨师，是来自清帝国的宫廷御厨。 乔治还不知道他有意外惊喜，所有科研人员抵达海参崴之后，都被送往尤里耶夫宫，乔治在尤里耶夫宫为他们准备了欢迎晚宴。 乔治真不想擅起边衅，阿穆尔总督区已经够大了，够乔治耐心发展几十年，乔治不需要向南扩张，只需要把阿穆尔总督区治理好，乔治就有足够的底气，应对未来的剧变。 教授和院士不用想了，他们都已经功成名就，不可能来到海参崴重头再起，讲师和研究员们没人权，沙皇一声令下，他们只能奔赴海参崴，为筹建海参崴大学贡献自己的力量。 海参崴的食物花样繁多，仅点心就有40余种之多，这都是来自清帝国的厨师制作的。 “这太美了，真漂亮，无与伦比！”莫扎依斯基知道的形容词不多，翻来覆去就这几个。 “这并不奇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如果没有他的引导，就没有我的汽车。”库克列夫对乔治充满感激，如果乔治愿意，“汽车之父”这个荣誉，应该属于乔治才对。 “我的飞机应该说，也是受到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启发，才能获得成功。”莫扎依斯基也感激乔治，更感激尼古拉的通风报信。 第171章 为什么 第171章为什么 如果没有乔治和尼古拉的帮助，莫扎依斯基的飞机永远不可能成功。 这就是1%灵感的重要性。 莫扎依斯基是第一位抵达海参崴的科学院院士，乔治给与最高礼遇。 莫扎依斯基走入尤里耶夫宫的时候，阿穆尔总督区官员，和西伯利亚舰队军官，以及海参崴市所有头面人物，在入口两侧排场两列，欢迎莫扎依斯基的到来。 乔治没有到门口迎接莫扎依斯基，而是在大厅中心等待，他左边是科尔夫，右边是叶卡捷琳娜，再旁边分别是米哈伊尔和斯塔克。 “亚历山大，欢迎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乔治主动和莫扎依斯基握手。 “感谢您的盛情，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我受宠若惊。”莫扎依斯基是海军少将，身上穿的是海军军礼服。 科尔夫和叶卡捷琳娜也分别向莫扎依斯基表示欢迎。 乔治向莫扎依斯基介绍米哈伊尔和斯塔克，米哈伊尔身上穿的是镖骑兵军礼服。 乔治和科尔夫，穿的都是近卫军军礼服，这也是此时人们的习惯，只要身上有军职，大多数时间都会穿军装。 宴会正式开始，乔治主动和莫扎依斯基聊起关于海参崴大学的构想。 “工科，毫无疑问是工科，海参崴大学必须以工科为主。”乔治不想设置乱七八糟的课程，诸如宗教、神学之类的东西。 乔治要在海参崴大学设置物理、化学、机械、冶金、冶炼、动力、电力等专业，航空和汽车现在还早，达不到作为一门课程进行普及的程度。 不过对飞机和汽车的研究还是要继续的。 乔治准备在海参崴成立飞机和汽车研究所，吸引有兴趣的教师和学生们参与研究，这样做的效果，比欧洲那些闭门造车的手工作坊肯定好很多。 “物理和化学这些基础学科还好说，可例如动力和电力这些专业，我们该教学生们什么东西呢？”莫扎依斯基并不是合格的教授，他在教学方面的能力，远远不如卡努尼科夫。 不过这也正常。 现在才1886年，西门子刚改进发电机，爱迪生刚发明灯泡，奥托刚刚完成四冲程发动机的商品化。 乔治要开设这些课程，连课本都没有。 “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内容，海参崴大学还在建设中，不可能一蹴而就，德米特里和伊万用了十年时间，为帝国创办了帝国大学，我们速度快一些，用五年把海参崴大学建起来可好？”乔治不急，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个工作注定是漫长而又艰辛的。 海参崴大学只是乔治计划中的一部分，在乔治的规划中，海参崴还要陆续成立医学院、军校、师范学院等专业院校，未来海参崴不仅会成为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经济中心，同时还是文化中心。 既然是文化中心，图书馆、博物馆、剧院这些文化娱乐设施也已经提上日程。 这一类的建筑物要求比较高，建设周期通常都很漫长。 开春之后，水泥厂就要开始动工，这是海参崴今年最重要的工程。 水泥对于基建的作用太重要了，没有足够的水泥，海参崴的建设就达不到乔治的要求。 所以水泥厂今年要同时开工两个，一个在海参崴，另一个在伯力，同时满足两地的建设需求。 莫扎依斯基是实干家，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乔治将海参崴大学放在风景优美的彼得大帝湾，一期规划占地面积大约1.5平方公里。 再大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建筑工人和建筑材料都不够，只能慢慢来。 未来海参崴大学的占地面积，至少是一期面积的十倍以上。 “这里除了海参崴大学之外，还会有海参崴医学院，海参崴工学院，海参崴教育学院等高级院校，我准备将这里建成海参崴的大学城，成为海参崴未来人才对摇篮。”乔治的话让莫扎依斯基心驰神往，莫扎依斯基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乔治的决心。 对于教育，帝国不能说不重视，但限于各种客观条件，帝国目前的教育状况，并不让人乐观。 海参崴的教育刚刚起步，目前并不完善，但是乔治为海参崴的教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海参崴现在一共有12所小学，在校学生超过3500人，相对于海参崴的人口总数来说，这个比例是非常恐怖的。 海参崴周边的四大农庄，每个农庄都有自己的小学，乔治和莫扎依斯基分别视察了海参崴市内的多尔戈鲁科夫小学，和市郊的喜庄小学，莫扎依斯基触动很大。 多尔戈鲁科夫小学以米哈伊尔的姓氏命名，在校学生650人，绝大部分都是海参崴工人的孩子，是海参崴规模最大的小学。 海参崴的小学采用五年制，开设课程包括俄语、汉语、数学、美术、舞蹈、音乐、手工、地理等入门课程。 学生小学毕业后，根据成绩不同，可以进入专业学校继续深造，或者是去海参崴工厂成为一名技术工人，有了小学的文化底子，他们的各方面的能力，都比没有文化的人强出一大截。 现在困扰海参崴教育发展的，不是乔治的支持力度，而是海参崴的师资力量。 去年冬天，海参崴的小学才开始授课，到目前为止，学生的绝大部分课程还是语言，这些来自清帝国的孩子，必须在学会俄语之后，才能进行更深层次的教育。 这也是乔治一直到去年，才开始组建教育体系的原因。 前几年乔治虽然也可以组建，但是整个海参崴，会俄语的人都没几个，全部派到工厂当翻译都不够，根本没有提供教育的能力。 随着大量工人通过考核成为技师，很多华裔工人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俄语，他们成为海参崴小学的第一批教师，只负责教学生学俄语。 “你今年几岁？”莫扎依斯基用俄语问一个小女孩。 “六岁——”女孩略拘谨，但是能进行俄语对话，莫扎依斯基很高兴。 这里的学生都不错，他们的服装很整齐，明显是统一定做的。 教室内的供暖做得很好，四周墙角都有铁制暖气片，这是海参崴钢铁厂的功劳。 海参崴钢铁厂去年除了攒钢轨之外，几乎所有剩余产量，都用来制作暖气片了。 学校是海参崴第一批采用集中供暖的单位，海参崴医院都还在使用壁炉。 教室里的课桌和椅子也都是崭新的，学生们使用的文具，是由海参崴市政府统一提供，每所小学还配备有卫生室、餐厅、宿舍、图书室、活动室等附属设施，以莫扎依斯基对俄罗斯学校的了解，圣彼得堡条件最好的小学，也不如这里的条件好。 “我们为每一所小学都配备了专业的厨师，菜单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要保证学生们的营养摄入，不仅能吃得饱，而且要吃得好。”乔治还是忍不住骄傲，能让学生吃得饱，这一点太重要了。 筹办小学的时候，米哈伊尔征集了很多人的意见，让所有人最担心的问题，是学生能不能在学校吃得饱。 这都不是能不能吃好的问题。 能吃饱，就是很多人的奢望了。 乔治通过达莉亚的女儿，知道圣彼得堡的学校是什么样。 在海参崴，乔治坚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学校采用的菜单是叶卡捷琳娜和达莉亚共同确定的，确保每一餐都有鸡蛋、牛奶，以及鱼肉。 海参崴的学校，每日供应三餐。 菜单的种类丰富到，让莫扎依斯基担心学生会营养过剩。 “太棒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教育水准，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如果这里的情况被更多人知道，那么会有更多人选择来到这里，未来符拉迪沃斯托克，真的可能会发展成为远东的圣彼得堡。”莫扎依斯基很激动，乔治在圣彼得堡说过的这句话，现在广为人知。 不过莫扎依斯基也有疑问。 海参崴的教育基础确实很牢固，但是乔治对海参崴教育的支持力度，能维持多长时间，这是最大的问题。 乔治还未成年，和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一样，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准过几年，海参崴的教育如果看不到成效，或者乔治的个人财务发生问题，那么海参崴的教育，就可能是昙花一现。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因为它根本不存在。”乔治带莫扎依斯基去喜庄，莫扎依斯基终于知道乔治的底气所在。 海参崴的学生吃的用的，全部都是海参崴自己生产的，基本不花钱。 鸡蛋牛奶是海参崴的农庄自己提供，鱼是海参崴的渔民自己捕捞，学生们的服装和文具，虽然原料从外地采购，但也是在海参崴本地加工生产的，成本其实并不高。 乔治都不需要动用化妆品的利润。 只需要把香槟的利润拿出来一小部分，就足够支撑海参崴的教育事业发展了。 在了解到具体情况之后，莫扎依斯基就不免长吁短叹。 俄罗斯大公都有封地，俸禄都不低，综合收入更高。 可为什么只有海参崴的孩子，可以得到这种水平的教育呢？ 第172章 谋杀 第172章谋杀 这个问题别说莫扎依斯基，乔治也没有答案。 甚至沙皇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并不能拿枪逼着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个个都滚回封地发展教育吧。 关键这样后果难料。 帝国目前最痛恨沙皇的人是谁？ 不是工人，也不是农民，而是帝国那些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所谓人才。 所以圣彼得堡大学培养的到底是什么。 是帝国接班人，还是反贼？ 海参崴的学校肯定是要培养人才的，对于学生的思想，乔治不会禁锢，但是要加强引导。 俄罗斯帝国的现状，在所有当世大国中，其实不算差。 美国虽然废除了奴隶制度，但是在美国的很多州，奴隶制度依然广泛存在，美国联邦政府不仅没有督促州政府严格执行，反而放任自流，还有脸大言不惭的宣传美国已经废除了奴隶制，脸都不要了。 俄罗斯帝国对哥萨克的特殊照顾，不仅没有让哥萨克的生活变更好，反而使绝大部分哥萨克的生活陷入困境，乔治既然知道区别对待的弊端，肯定不会犯类似错误。 英国政府不仅压榨殖民地，连英国人也遭到英国政府的疯狂压榨。 于是圣彼得堡大学那些报国无门的学生，只能将所有责任都归咎于沙皇。 海参崴小学目前入学年龄是6岁到12岁，12岁以上的孩子直接进厂，在工厂里同样可以继续学习。 乔治不管蒂尼亚诺夫怎么做，他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华人可以进厂务工，哥萨克自然也能做到。 这个也不能说，说了就得跟第162章一样。 “你有几个孩子？”乔治知道问题根源在哪儿，哥萨克其实也不是冥顽不灵。 哦哦哦，还有远东的清帝国—— 哥萨克没有接受教育的传统，生来就是要当兵的，有文化的炮灰，并不比没文化的炮灰有多少优势。 英国是目前最先进的国家，可是去英国看看英国广泛存在的血汗工厂，就知道英国是以什么方式取得了现在的成就。 “想的——”女孩点头，声音微弱。 米柳京改制后，地方民团的作用被削弱，但是并没有消失。 这些幼儿园里的孩子才是真的幸福，他们可以接受完整教育，有机会成为海参崴第一批大学生。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新沙皇还不如老沙皇呢。 “公爵，孩子们不想上学，他们更希望成为您的士兵，为您征战沙场。”泽尼特从头到脚一身羊皮，身上背着一支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双管猎枪，这是海参崴民团的制式武器。 乔治严格控制海参崴民间武器的拥有量，除了这种双管猎枪之外，其他军用武器，民间不允许保留，必须全部上缴。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野生动物虽然多，总有打完的一天，到时候你和你的孩子们怎么办？” 所以俄罗斯帝国的情况虽然糟糕，但绝不是最糟糕的。 泽尼特嘴角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 尤里耶夫宫那些野生动物皮毛，以及各种珍贵药材就是这么来的。 随着鼓掌的节奏逐渐加快，男孩终于失误，女孩们齐声欢呼，清脆的笑声充斥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时期的海参崴，野生动物泛滥到令人触目惊心的程度，这几年时有黑熊、野狼、以及老虎闯入村庄，咬死家禽家畜，甚至袭击人类的恶性事件发生。 海参崴野生动物繁多，村民必须拥有自卫能力，否则根本无法生存。 并不会，只会换一个新沙皇。 这—— 彼得也是哥萨克，对于哥萨克这个特殊群体，比乔治更了解。 “您说的太对了，真该把蒂尼亚诺夫拉过来，让他聆听您的教诲。”莫扎依斯基非常同意，蒂尼亚诺夫是俄罗斯帝国教育部长。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就不用说了，这俩一对难兄难弟，连俄罗斯都不如。 “花子还好吗？”乔治还记得刘四的老婆叫花子。 把沙皇除掉，俄罗斯帝国就能变好吗？ “你们愿意上学吗？”乔治不搭理泽尼特，主动询问年龄最小的女孩。 喜庄居民除了华裔移民之外，还有十几户哥萨克，刘四担任喜庄村长，校长泽尼特是退役哥萨克老兵，同时还是喜庄民团团长。 乔治要求海参崴所有适龄儿童必须全部入学，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哥萨克。 泽尼特心虚低头，不敢和彼得对视。 “是的公爵，我过几天会过来的。”彼得看泽尼特的眼神凌厉。 所以不管是华人违反海参崴的法律，还是哥萨克违反海参崴的法律，乔治都会依法处理。 “去把孩子们叫过来，当着我的面，问他们愿不愿意上学。”乔治不给泽尼特串通的机会。 “按照哥萨克传统，他们中只有一个人能当兵，那其他五个怎么办？”乔治问到点子上，泽尼特哑口无言。 喜庄现在的人口只有80多户，学校里的学生却有近240多人，平均每户3个孩子。 “彼得，过几天我要你过来看结果，如果还有人敢不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学校读书，就通知尤里，让他来抓人。”乔治具体到人，如果后续出现问题，那么就唯彼得是问。 这是六个？ 这时候刚好是下课时间，学生们涌出教室，在室外玩闹。 “伱有没有问过孩子们的意见？”乔治知道大多数哥萨克家庭，都是大家长制度，所有事情都是族长说了算。 哥萨克能从军，华人也可以。 在海参崴，不管是华人，还是哥萨克，他们首先是海参崴人。 这还没包括年龄没到，以及年龄已经超标的。 很多移民海参崴的哥萨克，会随身携带武器，匕首火枪，甚至伯丹二型步枪都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弄到的。 海参崴民团的作用很大，除了组织村民接受基础的军事训练，藏兵于民之外，最重要的任务是保证村庄的安全。 “公爵，这老家伙不仅不让他的孩子上学，我去他家里劝说他还骂我，还想动手打我，这老东西公然违抗您的命令，应该将他枷起来以儆效尤。”刘四找乔治告状，跟华人相比，哥萨克对于教育的重视严重不足。 女孩只有五六岁，怯生生的大眼睛看着泽尼特，不敢回答。 如果乔治的话通过莫扎依斯基，能对帝国的教育产生一些影响，乔治会很欣慰。 如果不能也无所谓，乔治本来就对圣彼得堡那帮帝国重臣没抱太大希望。 很快就有人把泽尼特的孩子们带过来，一共7个男孩，5个女孩。 哥萨克对海参崴固然重要，难道华人就不重要了吗？ “没关系，告诉我，想不想和她们一样，去学校读书？”乔治有耐心。 对付野兽，双管猎枪足够了，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步枪，以及威力小却便于携带的手枪完全没必要。 “六个。”泽尼特拘谨，不知道乔治会如何惩罚他。 “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扩张领土，也不在于击败宿敌，而是让人人有事做，人人有衣穿，不挨饿，不受冻，能看到生活的希望，只要我们都把我们应该做的事做好，帝国就会蒸蒸日上。”乔治是既得利益者，只能选择无条件支持帝国。 海参崴移民局使用猎枪交换哥萨克带来的步枪，火枪无所谓，性能连猎枪都不如。 “如果他们有了文化，就可以进入工厂学习技术，或者进入更高学府继续深造，成为未来的大学生，教授，甚至科学院院士，这难道不比当兵，或者打猎更好吗？” 6岁以前的孩子只能去幼儿园，喜庄有三个幼儿园，平均每个幼儿园有11个孩子。 与其希望那帮帝国重臣幡然醒悟，还不如祈求神仙显灵呢。 “去吧，去告诉你父亲，明天把你送到学校来，如果他不送的话，就让他自己去警察局自首。”乔治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哥萨克的身份特殊，就对哥萨克有任何照顾。 海参崴的民团，最重要的一个日常任务，就是消灭这些可能对人类构成威胁的大型野生动物。 “我的孩子确实是六个，这几个是我的孙子——”泽尼特还真没说谎。 “好，好着呢，花子去年给我生了个丫头，现在又怀孕了，在家待着呢。”刘四很激动，没想到乔治居然记得他。 法国算目前最自由的国家了，但是从拿破仑时期的“第一陆军”，沦落到连刚刚统一的普鲁士都打不过，难道法国人就不该反思吗？ 一个男孩正教室门前的走廊上在跳皮筋，几个女孩围着鼓掌计数。 圣彼得堡大学的教授们能发现俄罗斯帝国的问题，但是却提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你不嫌弃女儿吧？”乔治知道清国人对儿子的重视。 “那哪能呢，都是我的孩子，我不疼谁疼，等小花长大，我还要送小花去女校，看看能不能和达莉亚夫人一样，为公爵效力。”刘四知道海参崴对女孩的态度。 在海参崴，如果有人因为婴儿的性别，就故意抛弃，甚至谋害婴儿，严重程度就跟故意谋杀差不多。 第173章 有人来，有人想走 第173章有人来，有人想走 在海参崴，故意杀人是要抵命的。 谋杀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是谋杀，虎毒还不食子呢，连自己的孩子都杀，连畜生都不如。 重男轻女这种事吧，归根到底是没办法，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只能尽量把资源倾斜到男孩身上，女孩就不受重视。 海参崴基本上不存在这个问题，男孩和女孩学校一视同仁，都给发衣服管饭，学费不要一分钱，海参崴甚至有女校，只接收女孩读书。 这还有什么理由不养女孩呢？ 华人传统里，女孩可是父亲的小棉袄呢。 乔治没有和莫扎依斯基去女校，女校是叶卡捷琳娜派人单独管理，叶卡捷琳娜不准乔治去女校。 视察完喜庄，乔治送莫扎依斯基回家。 尤里耶夫宫附近的半山别墅还没有建好，莫扎依斯基好其他圣彼得堡过来的支援人员，临时住在符团营地附近的海军招待所内。 乔治觉得海参崴有必要建一座级别高一些的迎宾馆了。 总不能有客人过来，都安排到招待所内。 招待所的条件跟尤里耶夫宫相比肯定就差很多了，所以乔治希望莫扎依斯基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可是老海军，怎么会嫌弃海军呢——”莫扎依斯基已经很惊喜了。 在大部分俄罗斯人的意识里，西伯利亚都是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 海参崴20年前才成为俄罗斯领土，到现在注册人口还没有超过1万人，比沙皇把海参崴封给乔治的时候更少。 这主要怪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来到海参崴之后，对海参崴人口进行详细登记，把日裔和高裔全部扔进矿场去挖矿，把华裔送到库页岛开荒，直接导致海参崴人口最少的时候，只剩下不到2000人。 去年夏天第一批来自清帝国的移民加入俄罗斯国籍，海参崴的人口终于恢复到9800人。 今年开春，海参崴的人口会有较大幅度增长，应该会有更多华裔工人拖家带口到海参崴定居。 莫扎依斯基没有抵达海参崴之前，和大部分俄罗斯人一样，对海参崴的认识，仅仅是俄罗斯囚犯的流放之地。 没想到抵达海参崴之后，海参崴不仅有工业，而且有比圣彼得堡更完善的初级教育体系，这远远超出莫扎依斯基的预计。 库克列夫和达尼拉就更惊喜。 库克列夫没有住招待所，而是带着他的汽车直接去了海参崴机械厂。 乔治给库克列夫和卡尔波夫的任务是，把他们俩的汽车综合到一起，制作一辆全世界最先进的汽车，乔治要把汽车带回圣彼得堡，作为给尼古拉的礼物。 既然是给王储的礼物，那就必须精心制作了。 库克列夫也终于知道，卡尔波夫拥有什么样的研究条件。 在海参崴机械厂，卡尔波夫如果有什么构想，可以随时去找技术熟练、经验丰富的老工人帮忙实现。 库克列夫的汽车，还停留在能开动的程度。 卡尔波夫的汽车，已经开始追求舒适程度，以及驾驶感受了。 “弹簧的减震效果不好，我们进行过二十多次试验，最终确认钢板加橡胶车轮的减震效果最好——”卡尔波夫面带羞涩，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公爵说过，我们的车轮现在还有很大问题，最好是使用可以充气的橡胶轮胎，但是我们做不到，困难太多了，这需要更专业的技术。” 库克列夫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汽车使用的还是马车车轮，根本就没有橡胶轮胎这个概念。 这也是没办法，俄罗斯不产天然橡胶，库克列夫就算想用橡胶也没得用。 海参崴也不产天然橡胶，不过可以从东南亚进口。 卡尔波夫的汽车，四个轮子的轮辐是铁制的，轮辐外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天然橡胶，车轮的宽度也比库克列夫的车轮宽很多，舒适性大幅提升。 卡尔波夫的汽车还有顶棚和方向盘，驾驶员前面还有挡风玻璃，这样一来驾驶员的位置就被包裹起来，不用再担心风吹日晒。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库克列夫对自己的汽车原本信心还是挺足的。 在见到卡尔波夫的汽车之后，库克列夫就想把自己的汽车扔了。 当然库克列夫的汽车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库克列夫汽车的传动机构，明显比卡尔波夫的更先进。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改吧。 在改动之前，库克列夫和卡尔波夫先得确认方案。 达尼拉这时候也加入进来。 达尼拉这几天很开心，他和卡努尼科夫都是圣彼得堡大学的教职人员，达尼拉是讲师，卡努尼科夫是教授，虽然地位不同，总算是有了可以交流的对象。 达尼拉擅长的内燃机，是汽车最重要的心脏。 在圣彼得堡大学，达尼拉想验证自己的发明很困难，因为达尼拉的资源有限，圣彼得堡大学没有足够的资源供达尼拉调用。 对达尼拉来说，海参崴机械厂是个大宝藏，不管他有任何奇思妙想，海参崴机械厂的工程师，都可以把达尼拉需要的东西“搓”出来。 达尼拉终于享受到了约瑟夫当初的快乐，不同之处在于，当初在橡园，为约瑟夫提供技术支持的技术人员只有伊戈尔师徒。 为达尼拉提供技术支持的，是海参崴机械厂600名经验丰富的工程师和熟练工人。 米哈伊尔的挖墙脚战术，正在逐渐展现威力，圣诞节刚过，就有10余名来自法国的工程师抵达海参崴。 一个月前，又有20余名分别来自英国和法国的工程师抵达，他们的到来，对海参崴机械厂的技术能力是一个巨大提升，现在海参崴机械厂已经拥有自己的设计团队了。 “这辆车是给王储的礼物，不会大规模生产，你们别忘记公爵的要求，农用机械和工程机械，才是我们的重点。”达尼拉时刻牢记乔治的要求，现在汽车就算研发成功，也没几个人买得起。 现在的汽车，买了之后还得为汽车配备一个维修团队才行，故障率的问题不解决，汽车就无法大规模普及。 反倒是农用机械和工程机械的应用面更广。 达尼拉抵达海参崴不到一个星期，就将他的发动机安装到渔船上，获得了不错的效果。 船用发动机的重点是防水，如果是在圣彼得堡，就算达尼拉有构想，也无法实现。 别的不说，单单是防水外壳的问题，达尼拉就无法解决。 在海参崴机械厂，达尼拉只需要提出要求，海参崴机械厂的熟练工人，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给达尼拉人工敲出来一个外壳。 组装到一起之后，严丝合缝，防水问题得到完美解决。 看到结果的那一瞬间，达尼拉一米八几的大汉差点哭出来。 虽然只是解决了设计问题，并没有解决大规模生产问题。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让达尼拉对未来充满信心。 拥有这样的支持力度，如果还做不出成绩的话，连工人师傅那精湛的技术都对不起。 “只给王储的话，陛下难道就不会有意见吗？王后呢？”卡尔波夫机灵，这玩意儿实用性高不高不重要，关键是有好东西想着沙皇，这就是简在帝心的奥妙。 沙皇一家子都有了，难道就不给乔治这个投资人来一辆吗？ 乔治有了，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呢？公爵的那位舅舅呢？ 所以这车就算全手工打造，无法进行大规模生产，那也少不了，十几二十辆还是要的。 产量低正好可以提高价格，乔治才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呢。 这还只是俄罗斯王室。 欧洲各国王室以及清帝国的那些王爷们，世俗意义上的所谓好东西，都已经玩腻了，他们难道对汽车这个新生事物就丝毫不感兴趣？ 只能说感兴趣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戴勒姆对汽车的研究，就是在奥地利驻法国尼斯领事埃米尔.耶利内克的支持下进行的。 乔治要求也不高，如果有人想购买这辆汽车，乔治一辆就卖个三五千卢布就行了，针对这车的成本来说，基本上是卖一辆，赚五辆。 事实上现在就有人对汽车很感兴趣了，比如阿穆尔总督科尔夫。 科尔夫这一年，在阿穆尔过的郁闷无比。 乔治只是冬天在海参崴，开春之后就回圣彼得堡，一年最多在海参崴半年。 科尔夫哪都去不了，他做梦都想回到圣彼得堡那个繁华之地，但是却没办法。 阿穆尔要是好地方，也轮不到科尔夫来当总督。 这一年来，科尔夫想了无数办法，想调回圣彼得堡，哪怕回到圣彼得堡之后失去权利也在所不惜。 这话说的就跟科尔夫在阿穆尔拥有过权力一样。 阿穆尔最有权力的人是乔治，科尔夫就算想做些什么，手里没有资源，也什么都干不了。 想调回圣彼得堡，就要走大人物的门路。 海参崴的土特产，大人物们基本上看不上眼，基本上海参崴有的东西，圣彼得堡都有。 唯独汽车是新鲜事物。 所以科尔夫早就盯上了汽车，希望能用汽车作为礼物，换取他调回圣彼得堡。 第174章 咋想的? 第174章咋想的？ 礼物只是敲门砖，想回到圣彼得堡，科尔夫要付出的代价还有很多。 随着春天的临近，乔治又要准备返回圣彼得堡了。 整整一年，关于巨文岛的争议没有任何进展，牵扯进来的国家越来越多。 英国一口咬定，只要俄罗斯撤出济州岛，并且保证不占领高丽任何岛屿，那么英国就将撤出巨文岛。 西伯利亚舰队坚称，和高丽关于济州岛的协议，只限于冬季越冬，和长崎租界的性质一模一样，并不牵涉修建军港等协议。 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让英国满足。 西伯利亚舰队已经在长崎拥有租界，冬季可以前往长崎越冬，根本没必要再租借济州岛。 其实租借济州岛也无所谓，英国真正担心的是，俄罗斯继续向南扩张，这样英国在东亚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 乔治不管西伯利亚舰队如何和英国人扯皮，春天还未到来，第一批1500名新移民已经抵达海参崴。 这批新移民全部都是华裔雇工和他们的家人。 经过两年的试探，绝大部分华裔雇工已经对海参崴建立起初步的信任。 去年加入海参崴的华人，给那些还没有下定决心的华裔雇工，做出了极好的示范。 加入俄罗斯国籍的雇工，马上就可以免费分配到一套房子，适龄子女可以免费入学，超龄子女可以进入工厂务工，即便是被分配到农庄，他们的薪水和外籍雇工相比，也足足提高了一倍。 外籍雇工和新入籍移民，都是做着同样的工作，收入却有明显差别。 海参崴学校不仅包吃包住，而且还发衣服发文具，甚至连学费都不要，这等于是海参崴帮新移民把孩子养了，而且还附送一个光明的前程。 仅此一点，就足够外籍雇工做出选择了。 乔治来者不拒，有多少要多少。 去年入学的孩子今年升入2年级，他们还要继续学语言，这个阶段最少需要两年才能完成。 神奇的是，来自俄欧地区的新移民的孩子，也需要首先度过语言关。 这些来自俄欧地区的孩子，只是会说俄语，而且并不规范，需要在学校进行进一步学习，才能继续深造。 和俄欧地区的孩子们相比，来自清帝国的学生在学习俄语的基础上，还需要学习汉语，他们的学习任务更繁重，功课更多。 大部分学生都是热爱学习的，只有少部分性格顽劣的学生，对学习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抵触心理。 海参崴学校的要求很严格，如果只是比较笨，接受速度比较慢的话，学校并不会因为这一点歧视学生。 但如果在学校内自己不好好学习，还要影响其他人。 那么对不起了，这样的学生一律开除，他们的未来无疑是极为暗淡的。 也就现在，海参崴的工厂招工，对于文化水平还没有任何要求，即便目不识丁的文盲，在海参崴工厂里也有出头之日。 再过十年，等这一批孩子们长大之后，虽然文盲依然可以在海参崴工厂找到工作，但如果想找一份工作轻松，挣钱多，世俗意义上的好工作，那么就必须具备一定程度的文化水平。 乔治现在还没资格挑挑拣拣，不管什么样的歪瓜裂枣，只要愿意移民海参崴，乔治都要。 但如果违反海参崴的法律，那么不管是来自欧洲的移民，还是来自清帝国的移民，海参崴官方都会严肃处理，不留任何情面。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法律是否有些过于严苛？”海参崴的法律严厉到，连科尔夫都认为已经到了严苛的程度。 “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法律过于严苛，而是帝国的法律过于宽松，在俄罗斯帝国，只要你和我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不劳而获。”乔治不留情面，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我们的工作比任何人都繁忙，责任比任何人都重大，怎么能是不劳而获呢？”科尔夫不同意乔治的说法。 “得了吧，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出去说，否则容易挨打。”乔治确实是说错了，他和科尔夫也不是不劳而获，最多是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单纯从工作量来说，乔治的工作量，还没有海参崴工厂里的工人繁重。 但这绝不是消极怠工的理由。 想挣更高的薪水，就努力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海参崴机械厂根据熟练度不同，将工人薪水划分为12个等级，从最低的每天仅10戈比，到最高的每天1个卢布，想挣多少钱，凭本事说话。 目前海参崴还没有能挣到1卢布日薪的工人。 伊戈尔现在已经不是工人了，去年伊戈尔仅培训费，就领了1500卢布。 这还没算伊戈尔原本的薪水呢。 对于海参崴工厂的工人来说，想挣更多钱最好的办法是提升技术水平，当技术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哪怕辞职创业，海参崴官方不仅不阻拦，反而会给与贷款和税收上的一些优惠政策进行扶持。 如果学法国工人动不动就暴动。 那不好意思了，西伯利亚矿洞在等你。 “我最近接到圣彼得堡的电报，圣彼得堡希望我们能对某些特殊客人，进行适当照顾。”科尔夫向乔治提出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 “什么意思？”乔治不太明白，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随着科尔夫的解释，乔治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去年冬天之前抵达海参崴的那一批囚犯，其中有一位，是圣彼得堡某位官员的亲戚。 这些囚犯在抵达海参崴之后音讯全无，圣彼得堡来电询问后才得知，仅去年一个冬天，海参崴病死的犯人就超过80%。 “这么高？”乔治的惊讶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这些事是米哈伊尔负责的。 “虽然符拉迪沃斯托克气候严寒，条件糟糕，医疗条件落后——”乔治都还没有找借口，科尔夫就找了一大堆。 “但是死亡率这么高也不太正常，新生婴儿的死亡率都这么低，为什么反而成年人的死亡率这么高呢？”科尔夫没有指责米哈伊尔草菅人命的意思，只希望米哈伊尔不要太过分。 俄罗斯有资格接受高等教育的，很少有真正的底层出身，最起码也得是个富农没落贵族什么的，才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 帝国传承300年，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皇帝还有三家穷亲戚呢，没准某个犯人，就和圣彼得堡的某位官员有关系。 “我说圣彼得堡的刺客为什么这么嚣张呢。”乔治冷笑，他终于知道俄罗斯的刺客为什么层出不穷了。 理顺了这一点，很多乔治一直想不通的事也就有了答案。 “谁给伱发的电报？”乔治责任到人。 “你别问了——”科尔夫为难，看样子来头不小。 “呵，行，我去问伊舍琴科。”乔治不强迫，伊舍琴科是海参崴电讯局长。 海参崴只有一个电报局，电话局正在筹建中，明年乔治再回到海参崴的时候，尤里耶夫宫就可以直接和西伯利亚舰队通电话了。 “行吧，这是你逼我的。”科尔夫见瞒不住，还是先把自己摘出去。 “是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将军。” 这一串就是小尼古拉，乔治不仅认识，还很熟。 虽然尼古拉家几个人的名字都差不多，但如果是老尼古拉，科尔夫应该用“元帅”。 乔治努力回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跟小尼古拉有亲戚。 小尼古拉算是乔治堂哥。 这么算的话，岂不是跟乔治也有亲戚？ “是尼古拉耶维奇将军的一位女性朋友的亲戚。”科尔夫说的虽然隐晦，乔治还是恍然大悟。 德勒，这估计是小尼古拉某位情妇的亲戚。 如果是小尼古拉和乔治共同的亲戚，那小尼古拉估计就直接给乔治发电报了。 “那人犯了什么错？”乔治先要确定事情的严重性。 “咳——”科尔夫目光躲闪，不敢直接和乔治对视。 “咳什么咳啊，直接说。”乔治无所谓，他这几年，见过的荒唐事已经够多了。 无所谓再多一两个。 “谋刺沙皇——” “咳咳咳咳——”乔治剧烈咳嗽，他真没想到小尼古拉的这位亲戚，居然这么有种。 就算小尼古拉睡了他姐，或者他妹，难道不应该找小尼古拉报仇吗？ 这又跟沙皇有什么关系呢？ 关键你这一上来就谋刺沙皇，这让乔治想照顾都找不到理由。 帝国上一个沙皇是乔治爸爸。 现在的沙皇是乔治大哥。 乔治不知道这位是谋刺亚二，还是谋刺亚三。 但不管是谁，都和乔治有深仇大恨。 “我都说了你不要问。”科尔夫就知道会这样。 乔治不说话，等他回到圣彼得堡，一定要问问小尼古拉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其他普通犯罪行为。 这都特么谋刺沙皇了，诛九族的大罪，小尼古拉居然还希望乔治这边对刺客进行适当照顾。 咋想的？ 乔治不知道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囚犯死亡率，已经引起圣彼得堡的注意，最近这段时间，找沙皇告乔治黑状的人可真不少。 第175章 阳光正好 第175章阳光正好 谋刺沙皇这件事吧，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毕竟你连沙皇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总不能天天蹲在加特契那宫门口等沙皇出来吧。 亚二遇刺后，亚三大索全国，发誓要把民意党人，以及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全部找出来，绳之以法。 这事儿最终不了了之，秘密警察查了一年多，最终只揪出来一些倒霉蛋应付了事，真正的所谓幕后支持者，一个都没找到。 当真是找不到吗？ 秘密警察调查的结果是，连警务督察苏杰伊金都被人当街刺杀，这同样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就这，圣彼得堡一帮人还在为刺客求情。 乔治也不知道小尼古拉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发电报给科尔夫。 三月底，今年的第一批哥萨克退伍老兵抵达海参崴，总数900人。 这900人全部都来自莫斯科地方部队，谢尔盖对乔治的工作还是很支持的。 乔治不白要，按人头结账，一个人10个卢布，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成本比从清帝国雇佣工人高多了。 海参崴最初从清帝国雇佣工人的成本也很高，平均每个工人，抵达海参崴的成本也高达10个卢布左右。 但随着时间推移，从清帝国雇佣工人的成本迅速降低，平均一个人已经降到2个卢布左右，从俄欧地区雇佣工人的成本却还是居高不下。 这也很好理解。 现在海参崴从清帝国雇佣工人，主要方式已经不再是找人贩子坑蒙拐骗了，而是依靠每年冬季返回清帝国的雇工口口相传，这些雇工就像候鸟一样，每年春天都为海参崴带来大量新鲜血液，平均每个人能为海参崴带来5名新工人。 相对来说，穆麟德的工作进展却并不太顺利。 清国内陆地区的人们，思维方式比较顽固，对于出国务工的接受程度不高，他们宁愿在老家忍饥挨饿，也不愿意跟大鼻子去海外讨生活。 大鼻子是清国内陆地区对洋人的统一称谓。 这个绰号算是中性词，还有更难听的“洋鬼子”。 有些在沿海地区常用的招数，在清国内陆地区也不好用，因为清国内陆地区宗族观念严重，一个村就是一个大家族，外地人如果敢来硬的，那等于是找死。 现在的清帝国，还没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人虽然不好招，猎枪却很好卖。 尤其是一些盗匪横行的山区地带，海参崴出厂价40卢布的双管猎枪，在清帝国可以轻松卖到100两银子，子弹还得另算钱，不二价。 仅穆麟德，在刚过去的冬天里，就在清帝国销售了超过5000把双管猎枪。 冬天既然已经过去，距离乔治返回圣彼得堡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 库克列夫和卡尔波夫一共做了四辆汽车，尼古拉一辆，沙皇一辆，皇后一辆。 最后一辆让叶卡捷琳娜带到法国去，看看能不能在法国打开销路。 乔治要求也不高，能收回成本就行。 当然如果能赚钱，乔治也不拒绝。 从海参崴返回圣彼得堡的路程依然很漫长，因为要送叶卡捷琳娜回尼斯，多尔戈鲁科夫号在尼斯进港，乔治也在尼斯下船，改为乘坐火车前往圣彼得堡。 火车的速度，比船还是要快一些的。 虽然乔治让叶卡捷琳娜不要乱花钱，叶卡捷琳娜还是给乔治在尼斯置办了一些产业，仅葡萄园就有四个，还有一个酿酒厂，以及一座源自13世纪的古老城堡。 这城堡听说还是法国皇帝的产业呢。 乔治对城堡没兴趣，直接去叶卡捷琳娜的庄园。 既然有了汽车，乔治就干脆和叶卡捷琳娜开车回家。 作为整个欧洲最著名的旅游胜地之一，尼斯一年四季总是那么热闹，无数欧洲顶级贵族和富豪在尼斯置办产业，尼斯的房价堪比巴黎，寸土寸金。 格奥吉的病一直都没好，每年冬天都要在尼斯养病。 肺结核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在此时是无药可医的绝症，沙皇为了格奥吉的病情找遍欧洲名医，格奥吉的病情却没有好转。 格奥吉同样居住在尼斯郊外的一个庄园里，他平日里从不出门，也不参加社交活动，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裹着毛毯，坐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看日出日落。 “殿下，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回来了，还带回来一辆很漂亮的马车，这辆马车没有马，却可以自己移动，您没见到那场面，码头上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涌过去看热闹。”格奥吉的贴身侍从伊利亚有一个很神奇的特质，不会被肺结核传染，所以才能出现在格奥吉的身边。 “那不是马车，是汽车——”格奥吉经常和尼古拉通信，尼古拉会在信里向格奥吉介绍圣彼得堡发生的新鲜事。 库克列夫发明的汽车，已经通过圣彼得堡科学院的评审，圣彼得堡科学院正式将“汽车之父”的荣誉授予库克列夫。 这本来是件无可争议的事，但是却遭到德国的反对。 几乎就在库克列夫发明汽车的同一时间，卡尔·本茨将他的发动机安装到一辆三轮车上，所以德国认为“汽车之父”的荣誉，应该属于卡尔·本茨，而不是库克列夫。 和库克列夫的汽车相比，卡尔·本茨的汽车太简陋了，并且没有第一时间向公众展示。 圣彼得堡科学院认为，卡尔·本茨的发明根本就不是汽车。 所以圣彼得堡科学院正在和德国人打官司。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好像跟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在一起，需要我通知他吗？”伊利亚知道格奥吉和乔治的关系，平日里格奥吉提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尼古拉和乔治。 格奥吉沉默半响，微微摇头，表情落寞。 “算了，谁又愿意见到我这副鬼样子呢——” 就算乔治知道格奥吉在尼斯，乔治也不能来看望格奥吉，避免被传染。 乔治真不知道格奥吉在尼斯，他在尼斯只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乘坐火车出发去圣彼得堡。 乔治的随从众多，还带着3辆汽车和整整一个车皮的海参崴土特产，所以乔治干脆就包了一辆专列，速度虽然快，费用也高到让乔治都几乎破防。 俄罗斯的运费贵。 法国的运费也不便宜，在赚钱这件事上，法国人比俄罗斯人更吝啬，葛朗台就是法国人。 乔治不吝啬，专列的条件虽然没有皇家专列好，乔治也已经过了追求个人享受的阶段，他对生活的要求标准不高，在火车上看看书看看报纸，睡一觉，圣彼得堡就到了。 乔治第一时间去加特契那宫，给沙皇一家子送礼。 尼古拉似乎又长高了点，但还是没有突破一米八，他已经开始蓄须，威势与日俱增。 好在尼古拉对乔治的态度没有变，他见到乔治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一个多月为什么没有给我发电报？” 大侄子，我这一个多月都在海上漂着呢，怎么给你发电报啊？ 现在还没有无线电报呢。 “我都给伱攒着呢，让你一次看个够。”乔治递给尼古拉一个书包。 就是海参崴发给小学生的那种书包。 别小看书包，这在19世纪，是不折不扣的新鲜事物。 海参崴的书包还不是军队中常见的那种单肩挎包，而是可以背在背上的双肩背包。 背包的背带经过特别加宽加厚，背在背上更舒服。 上面还留了一个提手，便于单手提。 书包两侧有网袋，可以装一些小东西。 唯一的缺点是没有拉链，只能使用绳带封口。 说到拉链，乔治已经让人开始研究这玩意儿。 虽然拉链相对于乔治的其他生意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拉链的作用很大，就像墨镜一样。 尼古拉在见到乔治的时候，就带了一副墨镜，而且还是经典蛤蟆镜，乔治一眼就认出来，这又是尤里耶夫公司的产品。 前面说了，墨镜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不仅仅是装饰品，更可以有效预防雪盲症，所以在俄罗斯，墨镜是必需品。 尤里耶夫公司生产的墨镜去年就已经上市销售，由于产量不高，价格非常昂贵，像尼古拉戴的这种—— 尼古拉戴的不是普通墨镜，镜片是高手匠人全手工磨出来的，材质是水晶，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 一副普通墨镜，在圣彼得堡目前的售价是10卢布。 10卢布的价格不低了，相当于一个熟练工人一个月的收入。 尤里耶夫公司每个月只能生产3000副墨镜，供不应求。 “这就是你的汽车？”尼古拉终究还是小孩心性，马上就被汽车转移了注意力。 既然是送给沙皇一家的礼物，性能怎么样先不说，装饰肯定要尽善尽美。 这么说吧，乔治送给沙皇一家的汽车，仅装饰用的黄金，每辆车就用了足足3公斤。 除了黄金之外还有大量钻石，尤其汽车前部车标位置的图案，全部是用钻石组成的。 虽然不是彩钻，也不是鸽子蛋大小的巨型钻石，但这么多钻石组合到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是熠熠生辉，亮瞎人眼。 乔治也是鸡贼，特意选了这个阳光最好的时刻来到加特契那宫。 第176章 皮痒了是吧 第176章皮痒了是吧 几个月不见，尼古拉身边又多了几个新面孔。 这很正常，尼古拉未来成为沙皇的时候，也需要自己的班底，乔治不可能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晚上照例在加特契那宫留饭，亚三主动问起海参崴的情况，乔治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包括小尼古拉的电报。 乔治就算不说，科尔夫肯定也是要向沙皇汇报的。 “那些囚犯全部都死光了吗？”亚三看似不经意，意思乔治是听明白了。 “是的，全部死光了——” 这下不死都不行。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条件太恶劣了，你是对的，帝国应该尽可能为开发西伯利亚的移民提供更好地保障。”沙皇话是这么说，到底怎么做，还得看具体情况。 我沙俄毕竟也自有国情在此。 别忘了亚三和英国王储可是一条杠，皇后和王妃是亲姐妹。 乔治如果知道一些圣彼得堡不知道的消息，那也正常。 这三年内，海参崴从连粮食都不能自给自足的不毛之地，已经可以生产钢铁、猎枪，其木材和煤炭，甚至可以出口赚钱。 “谁在告我的状？什么理由？”乔治在圣彼得堡的人设是睚眦必报，敢告我的黑状，好大狗胆！ 包括海参崴的发展速度，也让亚三惊讶万分。 可接下来乔治做的事，就远远超出亚三的想象。 但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望远镜，居然又让乔治折腾出一个利润丰厚的生意。 所以尼古拉请亚三多给乔治一些土地时，亚三很痛快的就同意了，因为整个阿穆尔都是不毛之地，根本无法产生利益，面积大一点小一点，根本无所谓。 乔治总不能直接说，接下来英国就要和日本结盟，共同对付俄罗斯吧。 乔治这就没法解释了。 化妆品的原料，好歹真的有珍珠和人参，价格虽然贵点，总算物有所值。 如果没有乔治作为对比，那么尼古拉或许也就信了那些帝国重臣的说法。 “可是日本根本没有和帝国对抗的资格。”亚三不太相信乔治的判断，因为日本根本就没有威胁俄罗斯的本钱。 “你对日本的判断，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亚三对东亚的形势还是很关心的。 那应该是所有有资格参与御前会议的帝国重臣们，第一次齐心协力鄙视某人。 修铁路是个大工程，乔治在海参崴修铁路，肯定是要向圣彼得堡报备的。 圣彼得堡的工人，多多少少有点被俄罗斯帝国的法律惯坏了，乔治担心大量从圣彼得堡雇佣工人的话，海参崴迟早和巴黎一样，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开工了。 乔治给德米特和瓦西里，以及安德烈每人都带了礼物，除了猎枪之外，还有一些椅子装饰品，以及男人喜闻乐见的药酒。 如果乔治不是亚三看着长大的，亚三都要怀疑乔治到底是不是魔法师。 现在海参崴连汽车都可以生产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经开始修铁路了，车里雅宾斯克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呢？”尼古拉对西伯利亚铁路念念不忘。 说到工人，尼古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不是清帝国？或者联合王国？”亚三对东亚的判断和乔治不同。 告吧，随便告，只要乔治简在帝心—— 只要兄弟同心，乔治就不怕。 工人工作是为了养家糊口。 乔治在海参崴跟日本人做生意呢。 “乔治，前几天有人告了你的状——” 不过没关系，自己用不着可以送人，这玩意儿效果还是很立竿见影的。 没有钢轨就自己生产。 “波西耶特正在做准备，这是个大工程，要有耐心。”亚三也想尽快动工，奈何帝国实力不允许。 乔治真正开始开发海参崴，到现在也仅仅不过三年。 怎么说呢—— “伱为啥不从圣彼得堡雇佣工人，反而大量从清帝国雇佣工人？”尼古拉没有回答乔治的问题。 米哈伊尔还派人去日本非法雇佣劳工。 底盘大一点的话，倒是堵住了很多人的嘴，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从清帝国雇人的成本才多少？ 都不要说工人。 “这又是为了啥？”乔治虱子多了不痒。 “我就说吧，乔治可是帝国的超级公爵，怎么会损害帝国的利益呢！”尼古拉与有荣焉的样子，很为乔治骄傲。 比如工期漫长，比如靡费甚大，又比如人手不足之类的。 “英国在远东多半不会亲自下场，但是日本，有可能成为英国人养的狗。”乔治也算是看透了日本人的本质。 墨镜的主要原料是沙子，一副普通墨镜在圣彼得堡居然要卖10个卢布，买沙子的话，十个卢布能买整整一车。 乔治的生意越做越大，帝国也得到了相应的税收，亚三还是很高兴的，甚至把圣彼得堡的香槟专卖权给了乔治。 很多事沙皇也不能一言而决。 亚三知道乔治将望远镜安装的步枪上，有效提高了步枪的射程。 乔治在法国还有工厂，化妆品的利润比俄罗斯只多不少。 乔治不等。 这两年很多事都挤到一块了，陆军要换装新式步枪，海军要造新船，帝国在远东的扩张遇到阻碍，乔治这边又要修铁路，桩桩件件都要钱，亚三有时候都想找乔治借钱。 不学无术也就算了，居然还危言耸听，真就童言无忌呗。 在变卖国有资产后，日本的明治维新已经成为笑话，军人的薪水眼看都发不出了，怎么对俄罗斯形成威胁？ 乔治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帝国不拨款乔治就自己投资。 亚三的智囊团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关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设计图，已经做了好几版，欧洲部分是从车里雅宾斯克开始修。 估计整个俄罗斯，也就乔治将日本对俄罗斯帝国的威胁，提高到高于清帝国和英国的程度。 橡团去年调了一个营去海参崴，缺额现在已经补足，德米特在副团长位置上表现不错，去年的罗夫诺演习，橡团延续了不败战绩，轻松击败其他两支参演部队，再次大出风头。 可是圣彼得堡的资本家，隔三差五找茬扣工资不说，圣彼得堡的工人还没有任何福利保障，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驴多，吃的连猪都不如。 这就不算乔治从巴尔干折腾的那些土特产了。 乔治要是敢直接这么说，那就不是神棍，而是自寻死路了。 换成其他任何人，大概都不认为日本会有什么前途。 换成乔治，乔治早就拉杆子造反了。 2个卢布而已。 德米特和瓦西里、安德烈，其实还没到需要进补的时候。 所以科尔夫将乔治的判断形成电报发回圣彼得堡，引起的轩然大波，让亚三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这其实也不能怪圣彼得堡的工人。 乔治从俄欧地区雇佣退伍老兵，一个人的成本就折合到10个卢布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亚三知道乔治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没有工人就从清帝国聘请—— 差别这么大，但凡是个资本家，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关键还不是钱的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帝国这么多总督、领主，人家都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唯独乔治拼命折腾，又是钢铁厂又是海参崴大学的，怎么的，就显你能耐呗。 在将海参崴封给乔治之前，亚三很清楚的知道海参崴是什么样。 乔治和尼古拉合伙卖酒的时候，亚三还只当是小孩子的游戏，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要不给我口饭吃，我就恶心死你？ “这一次有关巨文岛的争议，英国和日本之间的默契，很值得我们重视。”乔治尽可能说的隐晦，让亚三自由发挥。 “指望波西耶特，西伯利亚大铁路永远也无法开工。”尼古拉不喜欢这些所谓帝国重臣，他们效率太低了。 这还只是化妆品在俄罗斯的利润。 那就走着瞧吧。 在加特契那宫吃过晚饭，乔治直接回橡团。 总之就是修不起，不能修，再等等。 乔治是亚三的弟弟，被亚三一脚踢到遥远的远东，传出去并不好听。 “我倒是想——雇得起吗？”乔治撇嘴，圣彼得堡的工人真的雇不起。 “日本——”乔治沉吟，组织一下语言才开口：“——日本的情况很危险，国内经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如果日本人甘于寂寞倒也罢了，偏偏日本人心高气傲，小小的身材有大大的野心，所以日本，迟早会成为我们在东亚的主要对手。” “乔治——”沙皇不想让事态扩大化，乔治加尼古拉这个组合，圣彼得堡能撑得住的人还真没几个。 亚三从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化妆品，居然有这么大的利润，仅帝国银行，乔治现在的存款就超过500万卢布。 乔治也没忘嘱咐几个人，一次不要喝太多，否则身体受不了。 “你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两年，就折腾出来这个？”瓦西里对乔治简直痛心疾首，你可是帝国最有潜力的明日之星，怎么能不务正业呢？ “皮痒了是吧？”乔治一句话，成功勾起瓦西里的痛苦回忆。 第177章 贪心不足 第177章贪心不足 在橡团，瓦西里还是很开心的，就连乔治若有若无的打压，其实都是在帮助瓦西里融入橡团。 瓦西里并不是乔治的嫡系，近卫军时期，瓦西里甚至是乔治的对手。 所以在瓦西里加入橡团的时候，德米特和安德烈，对瓦西里就略有敌意。 这怎么能行呢，乔治需要一个齐心协力的团体，绝对不能搞山头主义，所以乔治用了很多方式，帮助瓦西里融入橡团这个集体。 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德米特和安德烈，现在已经彻底接受瓦西里。 也就只有瓦西里，敢对乔治的不务正业直言不讳。 德米特和安德烈从不质疑乔治的决定，哪怕乔治一跑就是半年，德米特和安德烈也毫无怨言。 “我这是偷懒吗？我这是给你们锻炼自己的机会，你们未来总不能一直担任营长吧，难道你们就不想当将军，不想当元帅？”乔治偷懒偷的理直气壮，什么都靠乔治，要伱们干嘛？ “公爵，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安德烈把自己当成乔治的家臣，乔治去哪儿，安德烈就去哪儿。 叶罗欣和达莉亚都去了海参崴，安娜去了法国，彼得跟在乔治身边东奔西跑，圣彼得堡只剩下安德烈自己。 安德烈也想去符拉迪沃斯托克，他和叶罗欣、达莉亚之间有通信，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情况。 几十万平方公里的总督区，只有区区一支军团，这不搞笑的嘛。 海参崴接下来这几年肯定要扩编，安德烈现在就去海参崴的话，机会多多。 只要扩编，乔治肯定优先考虑自己人。 “符拉迪沃斯托克可没有军事演习哦——”乔治还是希望橡团军官团，能够通过罗夫诺演习，得到进一步锻炼。 “罗夫诺军演，对我们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德米特也开始对罗夫诺演习的内容感到厌倦。 棋界有个俗语叫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军事演习也一样。 第一次罗夫诺演习，橡团上下非常重视，早早就前往罗夫诺做准备，乔治为了积累优势，甚至把罗夫诺火车站都买下来，对整个罗夫诺小镇进行改造。 结果很多准备还没有用上呢，橡团的对手就一败涂地。 胜利固然让人喜悦，但是毫无挑战性的胜利，甚至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对手这么菜，根本不值得我们承受如此艰苦的训练。 这样的心态形成后，一旦战争爆发，橡团会吃大亏的。 “这样啊——”乔治还真没想到，部队战斗力太强了也不好。 乔治在近卫军的熟人很多，小尼古拉作为乔治的堂哥兼生意伙伴请乔治吃饭，因为乔治这两年帮他赚了不少钱。 确实赚了不少，小尼古拉在涅瓦河畔，已经拥有自己的宅邸，规模和豪华程度，不亚于叶卡捷琳宫。 这是主宅。 估计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外宅。 “你能不能长点心，什么事都是你能掺和的吗？”乔治提醒小尼古拉，不要得意忘形。 小尼古拉这几年春风得意，从区区军团长，一跃成为近卫军司令，和沃利亚（圣彼得堡军区司令）、谢尔盖一起，成为俄罗斯帝国最有权势的人。 乔治虽然是超级公爵，军职仅仅是军团长，跟这几个人不能比。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乔治还没有成年。 等乔治成年，尼古拉继位，到时候乔治才会开始发力。 “我也不知道情况居然这么严重，我还以为只是——”小尼古拉也后悔不迭，无论什么情况，那个电报他都不该发。 “我已经把沙耶丝娃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去了，随便你处理。”小尼古拉给乔治出了个大难题。 “别，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处理。”乔治不帮这种忙，要杀要剐随你，你的女人你看着办。 “你要不管，我就把她卖到美国去！”小尼古拉心狠手辣，一夜夫妻百夜恩什么的，在这帮俄罗斯大公身上根本不存在。 “你把她剁碎了喂狗我都不管。”乔治才不帮小尼古拉擦屁股呢。 既然乔治态度坚决，小尼古拉也就不再强求，转而说起他们的生意。 “你的兵工厂，可以生产弹仓式步枪吗？”小尼古拉对俄罗斯三大的表现很不满意。 小尼古拉现在是近卫军司令，考虑问题要站在近卫军的角度上全盘考虑。 沙皇对他这些弟弟们确实是挺不错的，别管能力大小，一个个的全都委以重任。 换装弹仓式步枪这个工作已经进行了两年，现在却连近卫军的换装都没有完成，要完成全部换装工作，遥遥无期。 帝国为了提高军工能力，收购了奥布霍夫钢铁厂。 可奥布霍夫钢铁厂是生产火炮的，对于步枪仍然毫无帮助。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生产出来卖给谁？”乔治拿不到军部订单，因为海参崴兵工厂的价格太高。 三大之所以效率低下，原因很多。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三大缺少利润，无法对设备进行升级，很多几十年的老设备还在用，精度已经严重下降，想更换零部件都要先打报告申请，走完程序就需要好几个月。 “呵，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小尼古拉的话把乔治吓一跳，难道军用武器的生产也放开了？ 并没有放开。 俄罗斯帝国对于军用武器的控制还是很严格的。 整个冬天乔治都在远东，对欧洲这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去年冬天，法军部队开始换装。 法国是民主国家嘛，走流程比俄罗斯更慢。 而且法军换装的步枪，并不是弹仓式步枪，依然是单发步枪，只是把发射药，从黑火药改成无烟火药而已。 德国的速度也不慢。 而且同样是和俄罗斯一样换装弹仓式步枪。 和俄罗斯军工厂相比，德国军工厂的效率就高多了。 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虽然还没有开始换装，但是也有类似计划。 所以现在弹仓式步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能造就造，就算拿不到军部订单，生产了对外出售也能创造利润。 乔治无话可说。 无烟火药刚稳定的时候，乔治就提醒过沙皇。 结果因为沙皇和御前大臣们的保守，帝国错过了宝贵的窗口期，没有获得任何领先优势。 现在欧陆大国都已经追上来，俄罗斯不仅没有优势，反而举步维艰。 乔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能卖给谁？在东亚卖给日本人和清帝国，那我不成资敌了！”乔治才不给喜欢告状的黑小子们机会呢。 错了，是小黑子。 “你对日本的判断，是不是故意的？”小尼古拉怀疑乔治的出发点。 乔治鼓吹日本威胁论，最大的受益者明显是阿穆尔军区。 日本如果成为帝国在远东最大的威胁，那么就得加强阿穆尔军区的实力。 联想到去年乔治的南下论，圣彼得堡的大臣们不得不担心，乔治是别有用心。 “是的，我就是故意夸大日本的威胁，好让帝国能将更多资源倾斜到我的封地。”乔治破罐子破摔，反正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信不信由你。 “说到封地，你是怎么做到的，给我介绍下经验啊——”小尼古拉居然没有听出乔治话里讽刺，转而和乔治讨论如何治理封地。 小尼古拉家族也有封地，虽然目前封地是由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管理，小尼古拉插不上手。 但总有一天，小尼古拉作为长子是要继承爵位和封地的。 “这有什么好介绍的，那还不是有嘴就能管理。”乔治没好气儿，教你你也学不会。 乔治在海参崴做的事，又没有瞒着谁，沙皇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公们也都很清楚。 善待工人和农民，很难做到吗？ 投资发展基础建设，大公们难道没钱吗？ 乔治在阿穆尔也不是大权独揽，总督另有其人。 谢尔盖在莫斯科总督和军区司令一肩挑，将所有权力集于一身，也没见谢尔盖搞出来什么名堂。 “乔治，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连香槟都快要喝不起了，难道你就如此狠心？”小尼古拉卖惨。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乔治才不可怜小尼古拉呢，香槟喝不起可以喝伏特加啊，把养小老婆的钱拿出来，够养一支哥萨克军队了。 “你在法国的化妆品生意，还需要投资吗？”小尼古拉双目精光大作，化妆品的利润之丰厚，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 “这我得问问尼基和格奥吉的意见。”乔治拿王储顶包。 所谓投资肯定是借口了，化妆品的利润那么高，根本不需要投资，赚的钱都花不完。 想坐地分钱，那就去找尼古拉和格奥吉，这事儿总得所有股东都同意才行。 在俄罗斯境内的化妆品生意，本来小尼古拉就有股份，虽然没有乔治赚得多，一年赚个几十万卢布还是很轻松的。 在法国的生意，就和小尼古拉以及谢尔盖他们这些股东没关系了。 乔治也没想到，小尼古拉的手，居然想伸到那么远。 第178章 打完左脸打右脸 第178章打完左脸打右脸 贪心不足蛇吞象。 或者说升米恩斗米仇。 雷洛本以为升米恩斗米仇这种事，只会在在那些从来没有见过钱的人身上发生，不会发生在圣彼得堡。 没想到小尼古拉居然如此贪婪，你可是王族，要点脸行不行？ 乔治打人不打脸，没有当面回绝小尼古拉，回头找尼古拉一起商量。 “法国的生意跟他有什么关系吗？”尼古拉根本没问过乔治的生意都是怎么运作的，甚至连个财务总监都不派，对乔治的信任无与伦比。 “说的好像俄罗斯的生意跟他有什么关系一样。”乔治没好气儿，小尼古拉唯一的贡献，是帮乔治做了一波宣传。 这贡献其实也可有可无。 化妆品有皇后代言就够了，小尼古拉连大公都不是，夫人的分量其实也并不怎么足。 这其实也是乔治自找的。 橡团刚成立的时候，乔治为了推动俄罗斯军队后勤制度规范化，拉着小尼古拉和谢尔盖，合伙成立尤里耶夫公司，准备承接俄罗斯军方的后勤业务。 乔治高估了俄罗斯帝国的效率，也错估了军方重臣对帝国的责任心。 原本对俄罗斯帝国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件事，到了实施阶段却矛盾丛生，步履维艰，到现在都没能推广开来，只在近卫军范围内，进行了小规模尝试。 关键还是成本。 乔治本来以为，推进军队后勤制度规范化，可以在不增加军费的前提下，使俄罗斯军队后勤制度化，增强俄罗斯军队的战斗力。 可是这样一来，很多人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沙皇也不得不慎重，避免激起更大矛盾。 这件事虽然搁浅了，尤里耶夫公司总不能闲着，于是就有了化妆品生意。 化妆品在法国的销售，和尤里耶夫公司没有关系。 去年仅尤里耶夫公司，就为小尼古拉和谢尔盖，每人贡献了大约50万卢布的利润。 尤里耶夫公司的产品，只在俄罗斯境内销售。 总部设在法国的多尔戈鲁公司，是面向全球进行销售。 小尼古拉虽然不知道多尔戈鲁公司的利润有多少。 但参考尤里耶夫公司的利润，多尔戈鲁公司只会更多。 “你当初就不该分给他们钱。” 和乔治相比，尼古拉才是标准的俄罗斯人。 乔治无语，有钱大家赚还错了？ 抱歉，在俄罗斯，有钱大家赚还真是错的。 “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尼古拉主动承担责任，这事儿要是同意了，后患无穷。 化妆品能挣钱，人尽皆知，圣彼得堡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希望能闯入化妆品市场分一杯羹呢。 也就这生意尼古拉和格奥吉，以及小尼古拉和谢尔盖都有份子，其他人才不敢插手。 乔治要是开了这个口子，那到时候谁都可以来打乔治的秋风。 都不用其他人伸手，罗曼诺夫家族这些大公们，估计就能把乔治吃干抹净。 “想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乔治感叹，这群猪队友，他是真的带不动。 这下轮到尼古拉无语了。 乔治觉得做事难。 可是在圣彼得堡谁不难呢？ 亚三已经继位好几年了，做成了几件事？ 俄罗斯是标准的多做多措，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亚二做的事够多了吧，又是取消农奴制度，又是改革军制，又是颁布宪法等等等等。 结果亚二被刺杀。 亚三接受亚二的教训，什么都不做，于是圣彼得堡岁月静好，至少没有人向亚三的马车投掷炸弹。 这就能解释，亚三为什么在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这件事上，这么谨慎了。 俄罗斯目前铁路实行私有制。 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话，同样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到时候说不得又是血雨腥风。 乔治有了海参崴，对圣彼得堡的事就不怎么上心。 开春之后，米哈伊尔按照乔治的安排，将修建铁路作为今年的头等大事。 美国来的机器最终还是没能运往伯力，安装在了海参崴钢铁厂。 卡努尼科夫完成了对钢铁设备的改进，海参崴机械厂已经拥有自产钢铁设备的能力，预计和现有设备相比，效率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 今年乌拉尔机械厂和美国，还将有三套设备抵达海参崴。 这三套设备和海参崴机械厂生产的设备，将全部送往伯力。 4月1号，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正式动工，工人全部来自高丽。 高丽王室去年一度希望以军港换取俄罗斯帝国的保护，虽然因为英国和日本的反对，这事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海参崴从高丽雇佣工人却容易了很多。 日本还能靠出口生丝和女人赚钱的，高丽赚钱基本靠压榨本国国民。 米哈伊尔和高丽政府签合同，从高丽雇佣筑路工人，薪水和高丽政府统一结算，高丽政府给工人多少，米哈伊尔不管。 米哈伊尔只按人头付钱。 开春之后，就有七千多高丽工人抵达海参崴。 这些工人每个月的薪水是3个卢布。 清帝国的雇工今年有三万多人，米哈伊尔将这些工人分散安置到农庄和工厂内。 新入籍的移民也不少，开春两个月内入籍的新移民就突破一千户，幼儿园和小学人满为患，达莉亚不得不将小学的数量增加到30所。 叶卡捷琳娜的汽车在法国引发轰动，海参崴机械厂一个月内收到45个订单。 伊戈尔干脆另组汽车厂，专门生产汽车。 莫扎依斯基也没闲着，他和圣彼得堡大学的讲师们，主动承担起培训小学教师的任务，乔治都没想到，海参崴的的第一所高等学府，不是海参崴大学，而是师范学院。 这也是好事，百年大计嘛，只要是有利的好事，乔治都不吝啬。 大几千工人一起动手，效率还是很高的，铁路以每天大约两公里的速度，从海参崴向伯力快速延伸。 随着工人熟练度的增加，速度会越来越快。 乔治不知道19世纪的当下，其他国家修筑铁路的速度有多快。 海参崴修建铁路的速度，引起了沙皇的注意，乔治也因此再次来到加特契那宫。 “每天两公里速度很快吗？”乔治在21世纪见多了9小时改造火车站，一夜修一座桥之类的新闻，真没觉得这个速度有多快。 亚三和一干御前大臣，看乔治的眼神就格外复杂。 海参崴雇佣的并不是职业筑路工人，而是毫无经验的农夫。 海参崴修的路还不是普通马路，而是铁路。 全长3000公里的太平洋铁路，美国人修了6年。 西伯利亚大铁路全长9288公里，去掉莫斯科至车里亚宾斯克这一段，从车里雅宾斯克到海参崴还有大约7000公里，之前预计至少需要15年才能修通。 只是通车，并不是完工。 要达到这一目的，俄罗斯帝国预计要动用最少10万工人。 “从两年前，我们就已经开始为修建铁路做准备——”乔治真不是凡尔赛。 不过恰恰是这种不经意间的凡尔赛最要命。 “前年我派人开始规划路线，去年符拉迪沃斯托克生产的钢铁，绝大部分都用来制作钢轨——”乔治刚开口，就被交通大臣波西耶特打断。 “停——”波西耶特脸色阴沉，他不允许帝国境内在交通领域，有任何超出他控制的事发生。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伱刚刚说，符拉迪沃斯托克可以生产钢轨？” “交通大臣阁下，请问你说完了吗？”乔治有礼貌。 波西耶特老脸一红，他刚刚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 随便打断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乔治虽然很难年龄小，毕竟是超级公爵。 亚三这一次召见乔治的级别很高，类似御前会议。 这是乔治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 “是的，我说完了。”波西耶特看眼沙皇，发现亚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那么我请你在我介绍完了之后再提问，可以吗？”乔治不依不饶，打完左脸打右脸。 波西耶特满脸通红。 御前大臣们就表情各异。 这小公爵人不大，心眼也不大。 联想到乔治这几年在罗夫诺军演中的表现，好像乔治还真不怎么给人面子。 哦哦哦，听说前几天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还拒绝了小尼古拉大公的合作要求，让小尼古拉大公和老尼古拉大公都很不愉快。 看上去，这小公爵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 “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可以生产钢轨，这有什么问题吗？”乔治的回答攻击性很强。 “当然有，帝国境内一切和交通有关的东西，都应该归交通大臣负责。”波西耶特总算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那很好，帝国境内的几乎所有铁路都属私人所有，请问交通大臣阁下，你准备什么时候为帝国收回铁路的管理权呢？”乔治把波西耶特架火上烤。 还一切。 还所有。 行吧，你是交通大臣，你位高权重，你大权独揽，可是在你的管理下，帝国没有一寸铁路管理权，那你到底管的是啥？ 波西耶特如坐针毡。 亚三看波西耶特的眼神，也终于凌厉起来。 第179章 我可太野蛮了 第179章我可太野蛮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波西耶特。 俄罗斯帝国自有国情在此，当初帝国开始修铁路的时候，帝国没钱，所以只能和美国一样，将私人资本引入铁路系统，才有了帝国现在的铁路网。 波西耶特也想收回铁路的管理权。 可收回管理权是要花钱的。 帝国不给钱，拿啥收？ 把脸伸过去让人打啊。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铁路都是私人公司所有，这个问题要是没有人提出来，那么就稀里糊涂下去，还不知道要维持多少年。 现在既然乔治把这个问题提出来，那波西耶特作为交通大臣，就得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研究分析。”波西耶特避重就轻，他要是有那个本事，西伯利亚大铁路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还？那意思是已经研究分析过了，请问你们研究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乔治对帝国的人浮于事早就很不满意了，好不容易有个主动送上门的，乔治那还不得抓住往死里打啊。 “尊贵的超级公爵，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波西耶特绝地反击，再让乔治自由发挥，那波西耶特差不多就该告老还乡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修筑铁路使用的是高丽工人，每个月薪水仅需要3个卢布，修建铁路的材料由符拉迪沃斯托克本地提供，甚至连工人的食物都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本地提供的，这样成本就节约了一大块。”乔治为了省钱也是想尽办法，否则光是海参崴到伯力之间的铁路，就能让乔治破产。 “这帮帝国蛀虫，真该将它们统统绞死！”尼古拉难得如此凶狠，估计也是知道了太多内幕，受刺激太大。 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以乔治的财力，也无力承担。 之所以要两年，绝大部分责任在乌拉尔机械厂。 “乔治，你的铁路，每公里的成本是多少？”亚三直接把铁路说成是乔治的，波西耶特顿时脸色灰白。 和圣彼得堡相比，仅工人薪水，就少了60%左右。 从车里雅宾斯克到海参崴大约7000公里，也就是说，平均每公里铁路的成本，大概在5万卢布左右。 “你的铁路真的2万卢布一公里吗？”尼古拉对乔治的费用表示怀疑。 “够了——”沙皇看都没看波西耶特：“——乔治，你继续。” 我跟你解释得着么，你特么不配！ “这——不太合适吧？”彼得感觉乔治的回复太粗鲁，不符合乔治的身份。 “我不是什么都没做，我的工作忙得很，一年有半年都在各地视察工作——”波西耶特努力辩解。 如果乌拉尔机械厂能及时提供设备，那就可以为海参崴争取到更多时间。 当然现在成本低，也是因为地形比较平缓，并不复杂。 橡园现在只剩下雇农看家，达莉亚和库克列夫他们都去了海参崴，橡园已经没什么值得乔治牵挂的了。 乔治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的钢铁厂，好像只用了一年就投产？”亚三对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好奇越来越多。 亚三看内务部经济司司长阿巴扎，阿巴扎眉头紧皱，不太理解乔治是怎么做到的。 “做不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钢产量不足，无法为整个西伯利亚大铁路提供钢轨——”乔治接下来的话，想想还是没说。 “每公里大概2万卢布左右。”乔治实话实说，并没有虚报，反正帝国也不给报销。 尼古拉都不敢想象亚二改革前，俄罗斯帝国是什么样。 除非杀个人头滚滚。 否则根本用不完这么多。 如果乔治的数据是真实的，那么沙皇真的要审查一下，圣彼得堡这边的官员财产了。 乔治这短短几句话，展开了能写好几本书。 “你胡说！”波西耶特大汗淋漓。 阿巴扎是亚二时代的财政大臣，主持了俄罗斯帝国关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第一次考察工作。 事实上，俄罗斯为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前后投资共计14.55亿卢布，仅中东铁路就花了4亿多卢布。 尼古拉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和你的工厂相比，帝国工厂慢的像蜗牛。”尼古拉满脸愁容，终于理解亚二为什么要改革。 每个月三个卢布，每年仅需36卢布而已。 就算乔治也没办法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改变俄罗斯的现状。 如果阿巴扎知道，乔治的两万卢布，还包括了投资钢铁厂的费用，那么阿巴扎会更惊讶。 海参崴到伯力，直线距离650公里，铁路全长733公里。 这只是预算。 帝国想把乔治修的铁路收归国有，很简单，拿钱来啊。 乔治的回复措辞严厉。 如果只是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也就罢了。 “是啊，你所谓的视察工作，只视察火车站的盥洗室，如果盥洗室很干净，那其他地方就没必要视察了是吗？”乔治把波西耶特扒个一干二净。 亚三是指望不上了。 在担任财政大臣期间，阿巴扎坚持推动铁路国有化，可惜还没开始实施，亚二就遇刺，阿巴扎遂不再担任财政大臣。 亚三叹气，不再提问，挥挥手让乔治自便。 真不知道日本击败清帝国，赢得甲午清日战争之后，乔治能变本加厉到什么程度。 乔治短期规划只是海参崴和伯力、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 区区几个贪官污吏而已，沙皇能下得了这个手？ 庙街就算了，短时间内根本没能力把铁路修到庙街，也没有多大意义，庙街和海参崴之间，完全可以通过海路运输。 米哈伊尔给乔治发电报，海参崴从日本非法雇佣劳工的事终于东窗事发，日本政府给海参崴发电报，要求海参崴做出合理解释。 “知道日本人在私下里，是怎么称呼我们俄罗斯人的吗？”乔治对日本的态度从来没变过。 所以阿巴扎是真不知道乔治是怎么做到的。 离开加特契那宫，乔治直接回橡团。 否则成本将会大大增加。 “两年。”乔治提起这事就生气。 有些话不能说，要是把御前大臣们干的那些个破事儿全部都抖搂出来，今天就不是有人要辞职了，恐怕接下来这段时间，整个圣彼得堡都会人头滚滚。 海参崴就算人工便宜，材料也便宜，可是也不至于和圣彼得堡这边差出一倍多的程度。 乔治不说话。 帝国连刺客都不舍得绞死。 现在乔治对日本的敌意就如此明显。 俄罗斯帝国关于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进行了很多次讨论，最近一次的财政预算中，如果要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那么最少需要3.5亿卢布。 尼古拉和乔治一起离开。 这都已经是亚二改革之后的成果了。 “暂时没问题，并不是一次性支出。”乔治确实也担心。 乔治深表怀疑。 乔治自己花钱修的铁路，可不就是乔治自己的嘛。 “这样确实能节约不少成本。”阿巴扎认可，圣彼得堡的人工确实是很贵。 “你的意思是我很单纯呗——”乔治冷笑，这事吧，他其实也不复杂：“——单纯的我，已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开始修建铁路了——伱倒是考虑周到，谋定而后动，所以到现在还在考虑，什么都没做。” “乔治，如果让你来修西伯利亚大铁路，你能否做到2万卢布一公里？”亚三充满期待，乔治要是敢接，亚三现在就可以拍板。 从莫斯科到车里雅宾斯克，铁路已经修通，可以利用现有铁路线，不需要重复修筑。 众所周知，帝国在预算和实施之间，存在着巨大差距，到时候就需要帝国不断追加投资。 材料自产，肯定比外购更便宜，毕竟往来账目都是清晰的，很难做手脚。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是准备工作——符拉迪沃斯托克从去年就开始准备钢轨和枕木，铁路是沿河修建的，先用船只将钢轨和枕木运到最近的地方，然后再送到工地上——符团派出工兵进行爆破工作，为修建铁路扫清障碍——符拉迪沃斯托克机械厂设计了一种新式铁桥，先将铁桥需要的零部件在工厂进行预装，这样就节省了现场组装所需要的时间——总之，我们尽量将需要的工作做在前面，这样就节约了施工所需要的时间。” “其实都用不完2万，毕竟我那边所有原料都是自己生产，只有工人是从国外雇佣。”乔治对尼古拉不隐瞒。 在乔治的计划中，乔治还要用铁路将海参崴、伯力、尤里耶夫、以及庙街连接起来。 “一公里两万卢布也够贵了，你的钱还够吗？”尼古拉担心乔治的财政状况。 不过这事儿吧，想想也不太可能。 解释？ 俄罗斯现在的问题，不是某一个人造成的，可以说所有人都有责任。 乔治将建设钢铁厂的费用平摊到这733公里的成本中，每公里才需要2万卢布。 彼得摇头，他和绝大部分俄罗斯人一样，根本就没有把日本放在心上。 人类会关心蚂蚁的态度吗？ 根本不会。 “日本人私下里，将我们俄罗斯人称为野蛮人，所以我就野蛮给他们看。”乔治很喜欢“野蛮人”这个名词，有了这个名义，乔治的很多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第180章 弹压 第180章弹压 如果可以的话，乔治也想做个文明人。 可是跟日本人讲文明，怎么看都有些对牛弹琴的意思。 当个野蛮人其实也挺好，这样乔治就不用挖空心思，为自己的某些行为寻找借口了。 原本乔治以为，自己只需要在亚洲扮演野蛮人。 没想到沙皇在六月底将橡团派往保加利亚王国，乔治要继续当野蛮人。 3年前乔治曾和米柳京出访保加利亚王国，当时乔治对保加利亚王国的情况就不太看好。 为了稳定保加利亚王国的局面，沙皇将前内政部长伊格那耶夫派往巴尔干，担任俄罗斯帝国处理巴尔干问题的全权特使。 伊格那耶夫是个出色的外交官，他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拉拢保加利亚王国的亲俄派，安抚自由派，协助保加利亚大公处理保加利亚王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关系，持续强化俄罗斯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影响力。 半年前，伊格那耶夫的健康情况恶化，返回圣彼得堡养病，保加利亚的情况突然恶化，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无力应对，亚三再派米柳京前往保加利亚。 目前俄罗斯帝国在保加利亚王国的驻军只剩下一个龙骑兵团，为了确保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控制力，乔治和橡团也要随米柳京前往保加利亚王国弹压。 “这一次又是为什么？”乔治对上一次保加利亚之旅的印象依然深刻。 “还能为什么，权力呗——”米柳京愈发老迈，他本来以为退休了就可以颐享天年，没想到依然要为帝国利益奔波。 距离亚历山大大公担任保加利亚国王已经过去了7年。 两个人结婚到第七年都会有七年之痒。 亚历山大大公也终于不再满足于现在的权力，希望拥有更多。 圣彼得堡得到的消息是，亚历山大大公正在和奥匈帝国秘密接触，试图以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波黑）的利益，换取奥匈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保护。 换句话说就是，亚历山大大公希望保加利亚王国脱离奥斯曼帝国的统治，取得完全独立地位。 如果奥匈帝国支持保加利亚王国这样做，那么保加利亚王国就将同意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目前处于奥匈帝国的实际控制中。 保加利亚王国虽然已经独立，但是名义上依然承认奥斯曼帝国的宗主国地位。 “亚历山大是疯了吗？”乔治不太明白亚历山大在想什么。 保加利亚三面分别被奥斯曼帝国、罗马尼亚王国、塞尔维亚王国包围。 和俄罗斯帝国之间隔着罗马尼亚王国。 和奥匈帝国之间隔着塞尔维亚王国。 所以就算亚历山大想独立，也应该来请求俄罗斯帝国的庇护，而不是舍近求远，去找奥匈帝国。 俄罗斯帝国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为保加利亚王国争取到独立地位。 奥匈帝国什么都没做，获得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控制权。 乔治觉得亚历山大只要不傻，就不应该选择奥匈帝国。 “亚历山大没疯，不过他身边的人倒是疯了很多。”米柳京临出发之前，去见了伊格那耶夫。 乔治终于知道沙皇派他去保加利亚王国的目的了。 如果只是维稳，派米柳京去就足够了。 如果要平叛，那还真得让乔治去。 沙皇将橡团派往保加利亚王国，同样是对橡团的考验。 这几年的罗夫诺演习中，橡团扮演大魔王角色，轮流折磨各军区参演部队。 在俄罗斯国内，橡团已经是最强大的军团。 现在沙皇要验证，橡团在对外行动中，是否也像国内演习一样，所向无敌。 乔治把德米特和瓦西里、安德烈都叫过来开会，请米柳京介绍情况。 “我们要做好最糟糕的准备，一旦最坏情况出现，我们就将深处敌境，没有任何援兵；保加利亚王国目前的情况很复杂，自由党领导人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可能已经和奥地利人达成某种协议，德国和奥匈帝国的立场保持一致，奥斯曼帝国并不愿意让保加利亚王国彻底独立；保加利亚王国这半年之所以这么混乱，其中也可能有来自英国和法国的因素。” 米柳京分析的很全面。 乔治是听明白了。 德米特一知半解。 瓦西里和安德烈就听了个寂寞。 “一旦最坏情况出现，罗马尼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能否为我们提供支援？”乔治对罗马尼亚王国还是有信心的。 对塞尔维亚王国，乔治就不了解了。 去年第二次三皇同盟到期，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都没有续约的意思，三皇同盟遂解体。 现在已知是，德国和奥匈帝国的盟约依然存在。 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王国也已经结盟。 这时候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的态度就很重要了。 一旦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结盟，那么俄罗斯帝国就将从三个方向，对奥匈帝国形成包围态势。 “卡罗尔国王或许会派出援军，塞尔维亚王国可能性不大，因为到时候，塞尔维亚王国必然要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奥匈帝国方向。”米柳京的判断，跟乔治差不多。 “帝国在保加利亚王国不是还有一支军团吗？”乔治要动员所有可以动员的力量。 米柳京的表情突然间就变得很难看。 “保加利亚王国的那支龙骑兵团靠不住，我们能依靠的，唯独只有我们自己。” 乔治并不意外。 难怪保加利亚王国的情况，短短半年内就崩坏到如此程度。 最后这一支龙骑兵团，估计已经被保加利亚王国策反，所以才要把橡团派往保加利亚王国。 7月3号，橡团抵达保加利亚王国首都索菲亚。 在站台上接站的还是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 和3年前相比，这俩的变化也挺大，身材发福严重，目光变得浑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失败的气息。 “打起精神，看看你们的样子，你们还是合格的帝国将军吗？”米柳京对这两个曾经的部下很失望。 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努力昂首挺胸，大腹便便的样子确实是有碍观瞻。 索伯列夫早上估计喝了挺多酒，立正的时候还打了个酒嗝。 乔治实在没眼看，如果有一天他手下的军官也变成这样—— 不可能，等不到这一天，乔治就把人给一撸到底了。 “吉格特呢？”米柳京这时候才发现少了个人。 吉格特就是俄罗斯帝国驻保加利亚王国唯一龙骑兵团的军团长。 “吉格特军务繁忙，无法脱身。”考尔巴斯的话可信度不高。 军务再繁忙，连到火车站接车的时间都没有？ “很好，带我去见他！”米柳京要深入虎穴。 “元帅，千万不要。”考尔巴斯担心米柳京的安全。 “怎么，在索菲亚，难道还有人敢朝我开枪？”米柳京话里的自信让乔治动容。 这才对嘛。 你保加利亚王国都是靠俄罗斯帝国帮忙才得以独立。 所以俄罗斯帝国在保加利亚王国的权益，必须得到保证！ 乔治不阻止，他这一次的任务就是配合米柳京的行动，完全听从米柳京的指挥。 米柳京年纪大了要坐马车。 索伯列夫和考尔巴斯居然也带了马车来，这让米柳京连连摇头。 军人执政，果然是不靠谱。 驻扎在保加利亚的龙骑兵团叫多罗戈布日团，简称多团。 多团的驻地在索菲亚城外的一个山坡上，整座山都是军事禁地，马车来到山脚下被岗哨拦住，哨兵声称，没有军团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上山。 “伱去通知吉格特，让他马上跑步来见我。”米柳京向身穿俄罗斯帝国龙骑兵军官制服的执勤军官下令。 执勤军官犹豫了下，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 “没有军团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通行！” 米柳京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森寒。 “快点去，伊利亚，不要惹元帅生气。”考尔巴斯提醒伊利亚，你面前的这个小老头，可是帝国前任陆军大臣。 伊利亚一犹豫的功夫，乔治纵马上前。 “站住，没有军团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通行！”伊利亚不认识乔治。 乔治也没有穿他的超级公爵大礼服，穿的依然是近卫军制服。 乔治不废话，看眼身边的杨科夫。 杨科夫狞笑，扬起手里的马鞭，狠狠一鞭抽在伊利亚的脸上。 “该死的，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让你们军团长过来，他都不敢这样跟公爵说话。”杨科夫一边骂，手里没停，马鞭上下翻飞，将伊利亚抽得满地打滚。 这个变故太突然了。 一名执勤的士兵下意识举枪。 枪还没举起来，就被杨科夫一鞭抽倒。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谁敢在公爵面前拿起自己的武器，一律当成刺客处理。”杨科夫没开玩笑。 帝国不是不杀刺客，真正的刺客通常都是在行刺现场就被击毙了。 那些被发配的，大部分都是刺客的同党。 乔治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谁敢把枪口对准乔治，那乔治身边的卫队真敢开枪。 第181章 去吧乔治，做你想做的事 第181章去吧乔治，做你想做的事 军队不是学校，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多团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帝国国内，那么从军区司令到军团长全部都要被追责，一个都跑不掉。 想想看，驻日美军居然被日本策反，那后果多可怕。 稍有不慎，三战就会爆发。 吉格特终究还是出来了，带着一群军官，有两个居然来自奥匈帝国，因为他们身上的军装太过耀眼。 米柳京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吉格特犹豫了下，来到米柳京面前敬礼。 “元帅——” 米柳京看眼乔治，乔治瞬间领会。 “拿下！” 乔治下令，早有准备的杨科夫飞起一脚，将吉格特揣倒在地。 几名卫队成员一拥而上，将吉格特堵上嘴控制起来。 这个变故太突然了，吉格特带来的军官都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们在干什么？” 一名奥匈军官居然想掏枪，早有准备的卫队成员齐刷刷举枪，奥匈军官僵立当场，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枪要是敢掏出来，这些杀胚真的会开枪。 “吉格特，你辜负了帝国对你的信任，现在由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暂时担任多团军团长，伱回圣彼得堡，自己去和陛下解释吧。” 米柳京杀伐果断，根本不给吉格特说话的机会。 吉格特支支吾吾，拼命挣扎。 三名卫队士兵将吉格特死死摁在地上，吉格特根本无法挣脱。 吉格特可不像乔治，还每天保持着锻炼身体的习惯，他已经和索伯列夫、考尔巴斯一样，彻底被权力腐化。 杨科夫不管吉格特，带领卫队成员一拥而上，将包括两名奥匈军官在内的所有多团军官全部缴械，控制起来。 乔治从头到尾都在马背上，根本没下马。 米柳京确实是老辣，处理的很及时，以最小代价避免了同室操戈的风险，乔治顺利接手多团，从上到下开始清理，对多团官兵进行全面审查。 “士兵还是可以信任的，审查以军官为主，在没有通过审查之前，所有军官就地关押，那两名奥地利人也一样，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乔治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可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奥匈帝国就算收买多团，也只会收买多团军官，士兵不值得下功夫，最多混几顿吃喝，得不到实质上的好处。 多团士兵全部都是俄罗斯人，他们的家都在俄罗斯，可能部分士兵会被蒙蔽，绝大部分士兵是被裹挟，并没有背叛帝国。 多团军官团的情况令人触目惊心，全团100多名军官，除了团部参谋马斯洛夫之外，几乎全部被奥匈帝国或奥斯曼帝国收买，马斯洛夫是借助给家人写信的机会，将情况传回圣彼得堡，多团的情况才被圣彼得堡得知。 马斯洛夫出身贵族家庭，莫斯科骑兵学校毕业，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他冒险将情况传回圣彼得堡，当属首功。 “抱歉马斯洛夫，虽然我知道你没有责任，但是你也要和他们一样返回帝国，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回到帝国之后，会被扔进监狱，你则要去参谋部报道。” 乔治不会把马斯洛夫留在多团，虽然多团士兵没责任，他们也不能继续留在保加利亚王国，会在返回帝国后，被分散安置到其他军团，接下来多团多半不存在了，大概率直接撤编。 “公爵，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到橡团服役？” 马斯洛夫毫无疑问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利益最大化。 返回圣彼得堡的话，虽然马斯洛夫会受到奖励，但是他的前途基本上就这样了，不会有军团长，或者军区司令，把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 橡团这几年随着罗夫诺演习声名远播，乔治在俄罗斯军方，已经有了“大魔王”的绰号。 乔治是超级公爵，名下有封地，还是阿穆尔军区司令，只有在乔治这里，马斯洛夫才有希望。 “考虑清楚了？” 乔治喜欢聪明人，只要不是自作聪明，各种意义上的聪明都喜欢。 “是的公爵，在俄罗斯帝国，没有任何一名军事参谋，可以拒绝橡团的召唤。” 看看聪明人都是怎么说话的。 瓦西里你个傻瓜，要好好学着点。 瓦西里一点也不傻，他可是最早投靠乔治的人，由此可以看出，瓦西里是俄罗斯最聪明的家伙。 德米特不算，德米特是被米柳京派到乔治身边的。 安德烈更不算。 如果乔治要造反，瓦西里和德米特不好说，安德烈会毫不犹豫率兵攻打加特契那宫。 乔治清理多团的时候，米柳京在忙着和保加利亚王国各方大员见面。 随着信息逐渐汇总到一起，保加利亚王国这半年发生的事逐渐清晰。 伊格那耶夫确实有能力，他在保加利亚王国的时候，保加利亚王国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保加利亚大公安分守己，议会的斗争虽然很激烈，但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总体上来说，保加利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还算不错。 伊格那耶夫返回圣彼得堡养病后，保加利亚王国吞并鲁梅利亚自治省，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逐渐恶化。 鲁梅利亚自治省是保加利亚王国的一部分，但是拥有绝对意义上的自治权，保加利亚王国无权管辖，和保加利亚王国的关系，跟保加利亚王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关系差不多。 鲁梅利亚是在俄罗斯帝国的支持下才拥有自治权，是俄罗斯帝国制衡保加利亚王国的重要手段之一。 保加利亚王国吞并鲁梅利亚，俄罗斯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影响力就将大大削弱。 这半年多以来，保加利亚大公和奥匈帝国的联系非常频繁，奥匈帝国的军官，居然可以堂堂正正出现在多团，充分证明情况的严重性。 “总体上情况还算不错，大部分议员在感情上，是倾向于帝国的，只有少部分议员希望得到更多自主权。” 米柳京总体乐观，情况还没有严重到失控的程度。 “少部分议员的名单在哪里？” 乔治比米柳京想象中的更心狠手辣。 “你想怎么做？” 米柳京询问乔治的目的。 “把他们全部控制起来，对他们进行全面审查，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不再适合担任议员。” 乔治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只是希望得到更多自主权，将来呢？ 人的野心都是逐渐膨胀的，小胡子在啤酒馆起事的时候，目的也只是得到权力，并不是发动世界大战。 “不不不，乔治，你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将中立派也推到我们的对立面，我们会失去更多。” 米柳京只适合当陆军大臣，让他当首相的话，俄罗斯迟早四分五裂。 “元帅，你错了，保加利亚王国根本不存在中立派！” 乔治见多了这样的例子。 什么叫中立派？ 谁赢他们就帮谁，没有立场，或者说善于掩饰自己的立场，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中立派，应该说是两面派才对。 这样的人值得拉拢吗？ 根本没必要，只要保加利亚王国国内的亲奥匈势力全部消失，他们就是坚定的亲俄派。 米柳京眉头紧皱，乔治的话将他的三观彻底颠覆。 俄罗斯帝国国内，也有所谓的改革派，保守派，以及中立派。 亚二执政的时候，中立派总体上是倾向于改革的，所以亚二的改革能够顺利推行。 亚三登基，执政偏向保守，于是俄罗斯帝国的中立派，立场就开始偏向保守。 所以中立派完全就是个伪命题。 “现在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还拥有一定影响力，如果我们不果断行动，那么再过一段时间，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影响力将荡然无存。” 乔治不知道保加利亚王国的政权是如何演变的。 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保加利亚王国加入同盟国集团，这就证明俄罗斯帝国在保加利亚王国的影响力，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已经彻底消失。 原本的历史上，保加利亚王国亲俄军官在9月份发动政变，罢黜保加利亚大公。 亲俄军官虽然果断行动，但是保加利亚王国议会却从奥匈帝国请来了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表弟斐迪南担任保加利亚亲王。 斐迪南担任保加利亚亲王后，支持首相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对保加利亚王国实施独夫统治，保加利亚王国国内的亲俄势力遭到持续打压，最终情况彻底失控。 乔治要把保加利亚王国国内的所谓自由派，和所谓中立派全部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米柳京左右为难，不知道是否应该支持乔治。 如果将自由派和中立派一网打尽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民族心目中的形象，就将遭到严重破坏。 到时候沙皇还有资格以巴尔干解放者的身份自居吗？ 罗马尼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会不会人人自危？ 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又会做出何种反应？ 但如果不支持的话，后果貌似更严重。 “去吧乔治，做你想做的事，无论结果如何，你背后是强大的俄罗斯帝国！” 米柳京的话，让乔治热血沸腾。 第182章 保加利亚大公 第182章保加利亚大公 斯特凡·斯塔姆博洛夫这几天很焦虑，他知道俄罗斯前陆军大臣米柳京，和传说中蛮横残暴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乔治去了驻扎在索菲亚市郊的多团，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前几天斯特凡派亲信，以运送补给的名义向多团运送了一批补给品。 补给车队刚抵达距离多团驻地之外两公里的检查站就被拦截，补给品被留下，人手全部被打发回来，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也不能说没有吧。 至少斯特凡现在知道，检查站的士兵都是来自圣彼得堡近卫军的橡团官兵，没有见到任何多团官兵，这足以说明，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和他的橡团，已经控制了局面，被斯特凡花费偌大代价才收买的多团军官，凶多吉少。 “先生，佩特科夫先生到了。”管家匆匆来报，迪米特尔·佩特科夫，和斯特凡同为自由党领导人。 另一位自由党领导人瓦西里·拉多斯拉沃夫前段时间去了德国，正在赶回索菲亚的路上。 “情况糟透了，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吉格特被逮捕，即将被送回圣彼得堡，卡尔大公和约瑟夫男爵被软禁，现在多团驻地已经被来自圣彼得堡的橡团封锁，任何人都无法出入，米柳京元帅正在频繁接见保守自由党人，一名橡团中校率领部队接手王宫防务，大公的情况也不妙。”佩特科夫处于巨大的惊恐中，索菲亚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斯托伊奇科夫将军在干什么？”斯特凡强作镇定，越是到危急关头，越需要稳定军心。 斯托伊奇科夫是保加利亚近卫军军官，他本来和斯特凡约定，如果有意外事件发生，斯托伊奇科夫的部队，可以保证索菲亚的稳定。 “按照名单去抓人，不准漏掉一个！”乔治按图索骥，一个都不能少。 这时候远处隐约有枪声传来，喧闹声越来越大。 负责守卫宫殿的卫兵，早已换成瓦西里率领的橡团士兵，乔治和德米特畅通无阻。 但凡主动牺牲他人利益的人，都是圣母婊。 “你是俄罗斯人，当然有资格这样说——” “呵呵，好，很好，我走，我这就走，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俄罗斯人到底有多伪善。” “我虽然牺牲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但是保加利亚真正获得了独立地位，这完全值得！” 乔治得到米柳京的支持后，一连串命令马上发出。 管家伊凡跌跌撞撞跑过来，惊慌失措：“先生，不好了，俄罗斯人进城了——” 乔治慢悠悠走到亚历山大身边蹲下，俯视亚历山大充满愤恨的眼睛，对亚历山大幽幽叹道。 “老老实实当你的大公不好吗？为什么要妄想脱离帝国而独立呢？你是保加利亚大公，保加利亚的情况，你最清楚不过，就算脱离帝国，保加利亚还要沦为其他帝国的保护国，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我是来通知你，你被罢黜了，从现在开始，伱将不再担任保加利亚王国大公，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和你的私人财产离开索菲亚——”乔治冷冰冰，一点都不想这么文雅。 别误会啊，真不是要吊死亚历山大，还要伪造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 这特么政变呢。 俄罗斯帝国在柏林会议中遭到列强围攻，不得不让步。 杨科夫飞起一脚将亚历山大踢倒在地。 “不，我们是维护正义的天使！”乔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深得罗曼诺夫家族的神韵。 有马斯洛夫协助，乔治很轻易的弄到索菲亚的城防图和地形图，然后乔治就派军队进入索菲亚，对索菲亚实施军管。 难道不应该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吗？ 这人太可怜了，你们快去帮他。 乔治带德米特去王宫。 这是圣母婊。 现在亚历山大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同意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乔治也不知道斯特凡现在有没有后悔。 亚历山大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乔治呵呵冷笑。 “快，我们必须离开索菲亚。”佩特科夫拿起自己的帽子，急匆匆就往门外跑。 “保加利亚三面环敌，一旦战争爆发，保加利亚就要遭到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的两面夹击，你们不就是希望保加利亚为你们争取战争的准备时间么，可是你们谁又为保加利亚考虑过！” 只可惜克历蒙特却没有得到亚历山大的信任。 乔治不留情面，保加利亚独立，是以承认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为代价，这同样是对大保加利亚的背叛。 “斯托伊奇科夫将军昨天去了多团，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出来。”佩特科夫的话让斯特凡有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乔治抵达宫殿的时候，亚历山大大公正在午休，他被卫兵从床上叫起来，被带到乔治面前的时候还穿着睡衣。 “伊凡，外面是怎么回事？”斯特凡火冒三丈。 “乔治，你想干什么？”亚历山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斯特凡顿时呆若木鸡。 杨科夫冷笑着带着几名壮汉，跟着亚历山大离开。 亚历山大成为保加利亚王国大公后，在索菲亚市郊新建一座王宫作为自己的宫殿，这做王宫现在还没有建成，所以亚历山大大公还住在之前奥斯曼苏丹的宫殿内。 而是监督亚历山大离开的时候，不要带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大公正在收拾他的私人财产，准备离开索菲亚。”乔治信步前行，克历蒙特紧紧跟上。 克历蒙特是倾向俄罗斯的，但是他的能力有问题，无法彻底掌控保加利亚局面。 “如果你不走，过几天就请你在国民审判大会上，亲自对法官说。”乔治不想跟亚历山大废话，一个注定失败的卢瑟，不值得浪费太多时间。 “约瑟夫，好久不见。”乔治和亚历山大大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亚三的登基周边庆典上，当时俄罗斯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关系还很好。 亚历山大的话，彻底暴露了他圣母婊的本质。 克历蒙特担任过保加利亚首相，只当了四个月就被迫辞职。 斯托伊奇科夫的部队，是俄罗斯军方帮忙训练的，大部分军官都曾在俄罗斯军中效力，不过这几年，斯特凡和斯托伊奇科夫，通过各种方式，将那些军官逐步拉入己方阵营，即便有人感情上倾向于俄罗斯帝国，也不敢表露出来。 乔治实在不理解，你要想获得更多的权力，完全可以做的更聪明一些，搞成现在这样，何必呢，何苦呢。 “我的权利不是沙皇给与的，沙皇也没有权力罢免我，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王宫。”亚历山大大公貌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居然跌跌撞撞向乔治扑过来。 “可以啊，沙皇在圣彼得堡等你，你可以去找他。”乔治心情很奇怪，没有激动，更没有刺激，就像吩咐叶罗欣今天晚上部队加餐一样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不用担心，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不会允许俄罗斯控制保加利亚王国，索菲亚依然在我们的控制中。”斯特凡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米柳京这里确实有名单，详细到家庭成员、家庭住址、工作职务，以及亲属关系那种。 亚历山大肯定想不到，他的命运因为这句话，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即便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俄罗斯帝国还是为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争取到自治地位，并没有被奥匈帝国彻底吞并。 乔治走出王宫的时候，克历蒙特·图尔诺夫斯基大主教乘坐马车匆匆抵达。 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斯特凡应该被抓捕，过两天等情况稳定后，乔治可以亲自去问。 这人太可怜了，我要去帮助他。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克历蒙特是米柳京选择的过渡议长，接下来这段时间，保加利亚的实际控制者。 乔治看眼杨科夫，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这是圣母。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做的那些事，难道就是为保加利亚考虑？” 这不是问题，能力不足的话，乔治可以帮他。 “大公怎么样了？”克历蒙特居然还担心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真应该欣慰，这个国家，并不是每个人都反对他。 没想到短短三年，已经物是人非。 “你在说什么？谁给你的权力这样做？沙皇呢？我要见沙皇——”亚历山大大公状若疯癫，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所以，我们现在是叛军？”德米特还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的公爵！保证完成任务！”马斯洛夫亲自负责去抓人。 “如果亚历山大大公退位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克历蒙特看眼乔治，满脸都是遗憾。 其实乔治的身份，挺适合担任保加利亚大公的。 可惜在柏林会议上，俄罗斯帝国承诺，不会干涉保加利亚大公的人选，所以乔治注定不可能成为保加利亚大公。 第183章 养猪计划 第183章养猪计划 当初保加利亚议会为了寻找合适的人选担任保加利亚大公，跑遍欧洲，最终选择了巴滕堡的亚历山大·约瑟夫。 事实证明，亚历山大·约瑟夫不是个合格的君主，虽然他和德国、奥匈帝国，以及俄罗斯帝国都颇有渊源，但他的脑子不太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保加利亚王国的实权派人物，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很不好的作用，他们并没有协助亚历山大治理好这个国家，反而是逐步激发亚历山大的野心，让亚历山大有了非分之想，最终导致情况恶化到不堪收拾的地步。 “去吧，这次把眼睛擦亮点，不要再找来不合适的人。” 乔治对保加利亚大公没什么想法，和保加利亚相比，海参崴才是更完美的根据地。 保加利亚三面环敌，一旦战争爆发，将直面奥斯曼帝国的威胁。 从这个角度上出发，亚历山大其实是对的，俄罗斯帝国在保加利亚只驻扎一个团，根本无法保证保加利亚王国的安全。 乔治也不理解俄罗斯帝国为什么只在保加利亚驻扎一个团。 问过米柳京之后乔治才知道，俄罗斯帝国对保加利亚的保护，居然是免费的，这就让乔治无法理解。 21世纪美国在外的驻军，不仅军费全部都是由所在国负责，所在国还要支付保护费，才能获得所谓的安全保护。 俄罗斯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本来就没有什么收获，连驻外军费都要帝国承担，怪不得帝国财政捉襟见肘。 “这不太好吧——” 米柳京迟疑，沙皇一直以巴尔干斯拉夫兄弟的保护者自居，老大哥保护小兄弟，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你误会了，这并不是我们向保加利亚索要军费，而是出于对帝国的感激，保加利亚议会自愿为帝国在保加利亚的驻军，更换最新式的装备，提供更完善的后勤保障，让帝国驻扎在保加利亚的军人，免除后顾之忧。” 乔治的军费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每年都要给。 保加利亚的实力有限，军费不够充足，把大部分军费用来维持帝国在保加利亚的驻军，保加利亚也就没有实力组建自己的军队。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没人没抢，自然也就不会滋生野心。 至于战争爆发之后怎么办？ 这好办，保加利亚就算全境沦陷，帝国也会帮助保加利亚复国。 这可是再造之恩，这份恩情够大了吧。 “保加利亚议会会同意吗？” 米柳京几十岁的人了，脸上居然出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又不是乞讨，不仅不用不好意思，反而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 俄罗斯帝国帮助保加利亚获得独立地位。 保加利亚出于感激，承认沙皇斯拉夫人保护者的地位，请求俄罗斯帝国的保护，这说明什么？ 这充分证明俄罗斯帝国和巴尔干斯拉夫人的感情是不可动摇的。 这事儿吧，让米柳京来办，多半米柳京开不了口，毕竟是要脸的人。 乔治无所谓了，他现在早已凶名在外，再蛮横一点也无所谓，于是乔治就派人把克历蒙特找来。 呃，不是找。 克历蒙特怎么着也是议长，怎么能用“找”这种不礼貌的方式呢。 应该是“请”才对。 乔治也不跟克历蒙特兜圈子，直截了当提出要求。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您的部队已经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难道还需要换装吗？” 克历蒙特希望乔治能像沙皇一样仁慈。 “保加利亚不值得橡团长时间驻扎，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 乔治不吃这一套，好听话谁都会说，乔治只要实实在在的利益。 “公爵，这样做的话，或许会伤害保加利亚人的感情，影响圣彼得堡在保加利亚人心目中的形象。” 克历蒙特委婉，意思是你要敢胡作非为，我就要去圣彼得堡告状。 “帝国在保加利亚的驻军，为保加利亚带来安全保障，保加利亚人应该充满感激，伱所谓的伤害感情，是伤害了谁的感情？自由党人吗？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以后保加利亚不再有自由党了。” 乔治最讨厌某些动不动就代表别人的人了，人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们这些个所谓的民意党人，是特么裹挟民意道德绑架，保加利亚人同意让你代表他们了吗？ 保加利亚议会的那些议员，并不是保加利亚人一人一票选出来的。 如果让保加利亚人选择，绝大部分保加利亚人会让沙皇来当保加利亚大公，而不是某个在奥匈帝国服役的年轻军官。 军人执政本身就已经够恐怖了。 还特么年轻军官，这是担心叠加效应还不够多么。 “公，公爵，这样不好吧——” 克历蒙特被惊呆了，他知道乔治蛮横，但没想到乔治居然如此蛮横。 “你能做到吗？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建议元帅，换个能做到的的人执行这一切。” 乔治对克历蒙特很不满，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乔治才不会让克历蒙特这样的人当代理议长呢。 克历蒙特当过议长，只当了四个月就被斯特凡赶下台。 连斯特凡都玩不过，有什么资格跟乔治提要求。 克历蒙特很无奈，他求见米柳京，希望米柳京能劝说乔治收回成命。 米柳京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但在这个问题上，米柳京表示他也管不了乔治。 米柳京已经不再是俄罗斯的陆军大臣了。 “克历蒙特，我想你应该明白，圣彼得堡对亚历山大和你的表现很失望，陛下的耐心正在消失，所以我认为，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巩固圣彼得堡对你的信任。” 米柳京希望克历蒙特老老实实掏钱，其实也不多，每年350万卢布而已。 俄罗斯每年的军费是一亿多卢布，350万确实不多。 可是俄罗斯帝国在保加利亚的驻军才多少人，如果不需要更换装备的话，350万用来养两个师都绰绰有余。 “元帅，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保加利亚出不起这笔钱。” 克历蒙特也实属无奈，这根本不是多少钱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建议你去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聊一聊。” 米柳京为克历蒙特指明方向。 乔治可不是只会一味要钱，他现在是圣彼得堡出了名的善财童子，在挣钱这方面，米柳京自认远不如乔治。 好吧，别说米柳京。 这时代就没谁比乔治更懂挣钱。 克历蒙特真的去找乔治。 乔治就好奇，大和尚念经念傻了嘛，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现在机会多好啊，议会里的反对党被一网打尽，那帮人之所以能进入议会，名下的财产都相当丰厚，现在不说斯特凡跌倒，保加利亚吃饱，最起码也能吃八成饱。 不过抄家这种事吧，是一杆子买卖，不能长久。 乔治想让保加利亚议会心甘情愿掏这笔钱，而且是年年掏，那就得帮克历蒙特想办法。 保加利亚的自然资源并不丰富，还不如罗马尼亚呢，罗马尼亚至少有石油。 保加利亚的森林资源倒是挺丰富的，可是这年头各国最不缺的就是木材—— 也不能这么说，日本就缺少森林资源。 由此可见，日本的资源匮乏到什么程度了。 除了人什么都缺。 突出就是一个能生。 保加利亚政府的主要收入来自农业税收，可是保加利亚的土地大多控制在大地主和新兴资产阶级手里。 乔治就很好奇，保加利亚这才刚独立没几年，吃了一大波奥斯曼帝国留下的遗产，土地应该集中在保加利亚政府手里才对。 可为什么这才短短几年功夫，保加利亚的土地兼并又如此严重了呢? 问过克历蒙特之后才知道，原来大部分奥斯曼贵族遗留下来的土地，都被以斯特凡为首的自由党人买走了。 呵，这就难怪自由党人要摆脱俄罗斯帝国的控制了。 保加利亚已经形成了新的既得利益阶层。 不过这也不能说是坏事。 “这好办，把他们名下的土地和财产全部没收，再卖一遍不就行了。” 乔治只担心一个问题。 这就是把猪养肥了再宰的套路。 万一保加利亚政府意识到这个套路的好处，那将来保加利亚可就永无宁日了。 不过这又和俄罗斯帝国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养猪的，还是宰猪的，都是保加利亚政府，跟俄罗斯帝国无关。 如果保加利亚议会，或者保加利亚政府搞到天怒人怨，俄罗斯帝国正好可以出面为民除害，再刷一波好感。 克历蒙特还不知道乔治的计划。 但内心隐约感到，这并不是个好办法，应该会有更好地办法才对。 更好地办法肯定有，可乔治又不是保加利亚大公，不必尽心尽力。 乔治在海参崴是怎么做的，保加利亚可以跟着学，虽然开始阶段要过几年苦日子，但只要撑过最艰难的阶段，实力就会有跨越式提升。 关键还是在于实力和魄力。 第184章 难产的大公 第184章难产的大公 海参崴的起步资金，其实也没有多少钱，最大部分的支出是从清帝国雇佣工人。 这部分支出保加利亚完全不存在，1886年的当下，保加利亚300万人口，根本不需要外来劳动力输入，本国人口完全够用。 但是在其他方面，保加利亚就差海参崴太多了。 也不能说保加利亚。 全世界比海参崴资源更丰富的地方就没几个。 海参崴要森林有森林，要水产有水产，有矿，有地，有战略纵深，有发展空间，周边连能够威胁海参崴的国家都没有，甚至连人口，对于海参崴来说都不是问题。 海参崴的人口虽然少，周边地区可都是人口密集国家，连高丽的人口都超过1100万。 所以海参崴从高丽、日本偷点人，高丽政府和日本政府根本就不在乎。 年初日本政府关于海参崴从日本非法雇佣劳工，曾向海参崴提出抗议，要求海参崴进行解释。 乔治的回复太暴力了，米哈伊尔干脆就没回应，日本政府也没有继续追问。 诡异的是，日本政府并没有禁止海参崴从日本雇佣工人，这让乔治非常意外。 大概是因为，日本人在日本政府眼里也不太值钱吧。 至少不值得因为大几千日本人，就和海参崴搞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让乔治意外的事情多着呢。 日本不仅从海参崴进口煤炭和木材，而且还通过海参崴，进口各种工业品，其中化妆品的数量最多。 叶卡捷琳娜把汽车带到法国之后，日本驻法国大使，甚至向多尔戈鲁科夫公司订购了一辆汽车，也不知道是给谁买的。 反正肯定不是他自己。 在乔治眼里，保加利亚根本就没必要发展工业，种种地练练兵就行了，需要的工业品，俄罗斯帝国可以提供，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低，比保加利亚自己生产划算多了。 所以这么好的兵源地和商品倾销地，俄罗斯帝国为什么要放弃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乔治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米柳京整顿保加利亚议会的同时。 乔治整顿保加利亚军队。 保加利亚军队是在俄罗斯帝国的帮助下组建的，一共只有两个师，总兵力只有两万人。 保加利亚整个国家只有300万人，军队太多的话，也确实是养不起。 让乔治生气的是，保加利亚的这两个师，军费居然是俄罗斯帝国负责的。 已知保加利亚是在俄罗斯的帮助下才获得独立地位。 连军队都是俄罗斯帝国帮着养。 所以保加利亚的政客们，居然要脱离俄罗斯帝国，寻求其他国际的保护。 乔治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保加利亚的这两个师，居然有一部分军官来自德国和奥匈帝国。 乔治第一时间解除和这些外籍军官的雇佣合同，将他们逐出军队。 这年代居然连违约金都没有，真好。 驱逐外籍军官之后还没完，乔治顺手将来自俄罗斯帝国的军官全部调回俄罗斯，将已经加入保加利亚国籍的军官全部交给保加利亚议会另行安排，再从橡团抽调一部分军官和士官补充进去，将军官全部换成自己人。 完成这些工作之后，乔治开始对这两个师进行整编，将两个师合并为一个师，兵力缩减到1.5万人，并按照俄罗斯帝国的习惯，将这个师命名为索菲亚师。 剩下的5000人乔治也不浪费，单独编成3个边防团，让他们去守卫边境。 完成这些工作之后，时间已经来到9月份，按照往年的惯例，罗夫诺演习又要开始了。 今年由于橡团身负重任，沙皇特批橡团不再参与罗夫诺演习，近卫军的将军们很高兴，尤其布鲁西诺夫。 布鲁西诺夫经过这几年的磨炼，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新一代将星的代表。 乔治不算，他现在是阿穆尔军区总司令，已经超越了将军的范畴。 索菲亚师的师长，是由乔治本人暂时兼任。 保加利亚议会因此授予乔治将军军衔，克历蒙特甚至有意任命乔治为陆军大臣。 将军还可以。 陆军大臣就算了，乔治可不想在保加利亚呆一辈子。 克历蒙特这段时间，忙着为保加利亚寻找一位新大公。 乔治却对克历蒙特的工作不太满意，因为保加利亚政府还没有对自由党人进行处理。 关键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亚历山大被废，在国际上引发广泛关注，尤以奥匈帝国的反应最为强烈。 奥匈帝国此前已经和保加利亚达成协议，只要保加利亚宣布完全脱离奥斯曼帝国独立，奥匈帝国就将彻底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现在亚历山大被废，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的协议自然也废除，这让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非常生气。 德国皇帝威廉一世也很生气，他认为保加利亚的政变，破坏了各国在柏林会议中达成的协议，所以德国和奥匈帝国联手向俄罗斯帝国施加压力，要求俄罗斯帝国撤出驻扎在保加利亚的军队，不再干涉保加利亚内政。 已经坐稳沙皇位置的亚三终于强硬起来，他果断拒绝德国和奥匈帝国的要求，将保加利亚的政变，归结为保加利亚军队的自发行为，和俄罗斯帝国毫无关系。 这个解释是威廉一世和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不可接受的。 德国和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都有外交关系，索菲亚有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官员，他们很清楚，政变到底是谁发动的。 转机来自保加利亚议会的声明。 保加利亚议会表示，索菲亚的政变是自由党人发起的，俄罗斯帝国在保加利亚的驻军，不仅没有参与，反而平息了军队的政变，维护了保加利亚的利益。 亚历山大大公的死亡，自然也是自由党人造成的。 保加利亚政府正在对被捕的自由党人进行审讯，一旦理清事实，就会对外公布。 这个解释，同样不能让威廉一世和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接受。 可是连事主都已经这样说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为了已经死亡的亚历山大大公，向俄罗斯宣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亚历山大大公对于德国和奥匈帝国来说没那么重要，并非无可替代。 不仅不重要，德国和奥匈帝国还得积极参与到保加利亚议会接下来的选“公”中。 亚历山大大公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 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保加利亚议会要为保加利亚选择一位新大公。 这时候如果和保加利亚翻脸，那么保加利亚的下一位大公，就和德国以及奥匈帝国没什么关系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也很麻烦。 保加利亚的上一位大公在政变中死亡，死的不明不白。 现在保加利亚摆明了就是个大坑，那些有可能被选中的欧洲闲置大公们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不想去保加利亚当大公。 去保加利亚当大公，不仅享受不到大公应有的荣耀，还特么可能有生命危险，这特么谁敢去啊。 别说当大公，就算是直接当沙皇，都没人愿意去。 克历蒙特也是妙人，保加利亚议会第一个人选，居然是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弟弟卡尔·路德维希大公的孙子奥托·弗朗茨大公。 奥托·弗朗茨大公表示你别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想去保加利亚当大公。 于是保加利亚议会又提出，希望能让威廉一世的孙子，海因里希王子担任保加利亚大公。 海因里希表示我还是留在德国当闲散王爷吧，对保加利亚大公没兴趣。 9月初，保加利亚议会提出，希望能让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来保加利亚当大公。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呢，德国和奥匈帝国就帮乔治拒绝了。 俄罗斯帝国曾在柏林会议中承诺，不会干涉保加利亚选大公，也不会让俄罗斯帝国的贵族，去保加利亚当大公。 否则当初亚历山大根本就没机会。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保加利亚议会提出的人选，要么是当事人不同意，要么是德国和奥匈帝国不同意。 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德国皇帝和奥匈帝国皇帝来保加利亚当大公吧。 威廉一世和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很清楚保加利亚议会的意思。 保加利亚议会提出的这三个人选，根本就没有担任保加利亚大公的可能，欧洲闲散王爷那么多，保加利亚议会要是真想找人，也不至于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找不到。 约瑟夫一世终究还是不如威廉一世沉得住气，9月底，约瑟夫一世提出，可以让萨克森-科堡-哥达-科哈利家族的王子斐迪南担任保加利亚大公。 这次终于轮到俄罗斯帝国反对了。 怎么的，俄罗斯帝国不能干涉保加利亚内政，你们奥匈帝国就可以吗？ 基于同样的理由，威廉一世也没资格在保加利亚大公的人选上，给保加利亚议会提出任何建议。 让斐迪南去当保加利亚大公，不仅沙皇不同意，英国那位欧洲祖母也不同意。 祖母对斐迪南的评价是：他完全不合适——脆弱、古怪并且柔弱——应立即停止。 兄弟们，我又阳了~~~ 第185章 告诉你也没用 第185章告诉你也没用 斐迪南和维多利亚女王是亲戚，目前正在奥匈帝国服役，约瑟夫一世是他的叔叔，葡萄牙国王是他大伯，他教父是墨西哥皇帝，母亲是法国公主，身份地位极为显赫。 也正因如此，斐迪南遭到俄罗斯帝国的反对。 保加利亚议会也不喜欢他，克历蒙特向米柳京表示，如果不能让乔治担任保加利亚大公，那么可否请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兼任保加利亚大公。 乔治被克历蒙特这个大胆的提议惊呆了。 让卡罗尔一世兼任保加利亚大公，难道克历蒙特就不担心保加利亚被罗马尼亚吞并吗？ 米柳京还是很理智的，他没有同意这个要求，并向克历蒙特表示，大公人选不着急，可以慢慢找。 乔治着急，冬天就要到了，按照惯例，乔治今年还想去海参崴。 可惜没理由。 去年冬天，乔治是因为俄罗斯和英国关系紧张，才紧急率橡团一部前往海参崴增援。 今年在德国和美国的联手斡旋下，关于巨文岛的争议已经基本平息，在西伯利亚舰队表示无意在济州岛修建军港后，英国表示会在明年陆续撤离巨文岛。 既然英国和俄罗斯的矛盾已经基本缓和，乔治似乎也就失去了今年冬天返回海参崴的理由。 事情在9月底发生转机，沙皇派出考察团前往海参崴，考察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修筑情况，为明年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开工做准备。 乔治作为海参崴领主，理应陪同考察团一同前往。 是的，在经过十余年的争论之后，沙皇终于下定决心，开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促使沙皇下定决心的，正是看似已经尘埃落定的巨文岛事件。 巨文岛事件中，英国凭借强大的皇家海军，以近乎逼迫的方式，使西伯利亚舰队被迫放弃已经到手的济州岛，这让沙皇非常不满，对俄罗斯帝国来说，英国的所作所为，近似羞辱。 如果有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话，俄罗斯就可以从欧洲地区，快速向海参崴增兵，不必遭受苏伊士运河的钳制。 这就是沙皇决心要修铁路的真正原因。 从这个角度出发，乔治还要感激英国人的行动。 否则西伯利亚大铁路，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让乔治意外的是，带领考察团的，居然是前西南铁路公司总经理维特。 维特现在已经不在西南铁路公司任职了，而是在帝国交通部，担任铁路司副司长。 乔治不喜欢维特，见到维特之后忍不住打趣。 “你不是嫌弃政府官员薪水低吗，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职务？” 乔治记得维特在西南铁路公司，每年的薪水可是好几万卢布呢。 “帝国正在将私人铁路收归国有，不接受这份职务，我就要失业了——” 维特表现的很聪明，老老实实回答乔治的问题。 这也跟乔治有关。 乔治前年就建议帝国将铁路收归国有，铁路这么重要的交通工具，怎么能掌握在私人手中呢？ 亚三这两年也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发展，高昂的运输费用，使俄罗斯政府和俄罗斯企业，负担越来越重，于是从今年初开始，帝国就着手将铁路收归国有。 维特以前在私人企业任职，乔治管不着。 以后乔治就管得着了，如果得罪了乔治，乔治随时可以砸掉维特的饭碗。 “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乔治又开始玩梗。 可惜维特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乔治自己开心了就行。 在敖德萨一起装船的，还有两套炼钢设备，一套是乌拉尔机械厂生产的，一套是从奥布霍夫钢铁厂拆下来的。 西伯利亚大铁路全线动工的话，海参崴钢铁厂的产量就不足以满足需求了，必须加大产量才行。 今年夏天，钢轨的供应一度非常紧张，米哈伊尔不得不紧急从美国订购一批钢轨，才使工程不至于停工。 海参崴的钢铁产量，现在只有1.5万吨，就算全部都用来生产钢轨，也无法满足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需求。 为了尽量缩短铁路的修建时间，早日通车，必须从海参崴和车里雅宾斯克同时动工，所以增产是头等大事。 海参崴现在有两座炼钢炉正在运作，同时还有四个炼钢炉正在修建中，预计年底之前可以完成。 除了这两套机器之外，今年夏天，从美国订购的两套机器已经抵达海参崴。 明年春天之前，从法国和德国订购的机器也将陆续启运。 最乐观的情况下，三年之内，海参崴的钢铁产量，最少可以提高到年产10万吨以上。 乔治对这个速度还是相当满意的。 维特就不是满意了，而是震惊。 1886年当下，整个帝国的钢铁产量，也才仅仅65万吨而已。 关键这个产量是理论产量，实际生产中从来没有达到过，去年俄罗斯帝国所有钢铁产量加起来，也仅仅只有50万吨。 海参崴的钢铁产量如果突破十万吨，对俄罗斯帝国的工业能力同样是巨大的提高。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 乔治整天撺掇着沙皇和尼古拉将铁路收归国有，将兵工厂收归国有，将大公们非法侵占的土地收归国有，等等等等，反正俄罗斯帝国境内的一切都是沙皇的。 可是在海参崴，乔治却不管什么好东西，都往自己的碗里划拉，这在维特看来就太双标了。 前往海参崴的船上，维特向乔治试探性提出，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能否也由帝国铁路部门进行管理。 “可以啊，我也不多要，只要一公里五万，我就把铁路上缴国库。” 乔治真没多要，五万卢布是帝国反复核算后得出的成本费用，真的不能再低了。 至于乔治自己花了多少钱？ 那不重要，乔治就算一分钱不花，那也是乔治自己的本事。 帝国要修铁路，就是五万卢布一公里。 这钱还不一定够呢。 “您在圣彼得堡不是说，一公里只要2万卢布吗？” 维特立场坚定，在私人企业供职时，就全心全意为老板着想。 在国家部门担任官员，沙皇就是他的老板。 “那是伱听错了！” 乔治现在的人设可是野蛮人。 “公爵，您是否有办法，为帝国节约一些成本？” 维特还没有进入状态，不太会当官的样子。 “有，我可以把办法告诉你，你敢用吗？” 乔治的话，是当着沙皇和御前大臣的面说的。 可是为什么到最后成本核算，还是算出来每公里要五万卢布？ 想不明白这一点，维特别说财相，他这个副司长都当不了几天。 船到塞浦路斯接上叶卡捷琳娜，沿苏伊士运河一路向东。 “今年的生意不太好，账上居然没有剩什么钱——” 叶卡捷琳娜凡尔赛的样子，跟乔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今年剩的钱确实不多，只有不到1000万而已。 可是今年花了多少钱？ 仅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就足足花了1000万卢布。 这还没完工呢，到完工最少还得花200万。 尤里耶夫的建设，同样花费了大约500万，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十年，估计每年都得这个数。 海参崴的建设同样在吞噬乔治大量资金，仅海参崴大学，今年就花了小十万，这只是打地基的费用。 海参崴现在连中学都还没有呢，大学就算建起来也没学生。 莫扎依斯基估计得和元素周期表一样，在海参崴待上十年，才有可能看到海参崴大学挂牌成立。 这对莫扎依斯基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今年夏天，莫扎依斯基已经将自己的家人接到海参崴，准备在海参崴落户。 和莫扎依斯基同时抵达海参崴的那些专家教授，也几乎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虽然现在海参崴的繁华程度还不如圣彼得堡。 但只要看过海参崴市政府大楼里的全景设想图，都会被乔治的理想打动。 乔治总不能见个人，就跟对方描述一下自己的梦想。 所以乔治就让米哈伊尔在海参崴市政府大楼里，弄了一个全景沙盘，想知道未来海参崴是什么样，去看沙盘就行了。 沙盘确实比语言描述更直接，也更形象。 在沙盘里肯定就没有军港了，炮台却被当做景观保留。 海参崴市内不说十步一景，公园和绿地的密度，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尤其总占地面积超过20平方公里的海参崴大学城，能够让人充分感受到乔治的理想，以及野心。 现在的圣彼得堡大学可没有65万平方米。 20平方公里是两千万平方米。 面积大小还无所谓，西伯利亚就是地方大，海参崴是乔治的封地，圈多大都可以。 关键大学城建在风景优美的彼得大帝湾，位置得天独厚，这就很难得了。 众所周知，风景优美的地方，一般都是富人区。 乔治没有把海参崴风景最好的地方留给富人，而是留给学校，这个决定感动了几乎所有人，很多人甚至主动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写信，邀请他们来海参崴游玩。 费用当然是海参崴官方全部报销了。 第186章 藏不住了 第186章藏不住了 海参崴对人才的需求不设上限，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俄罗斯帝国这样的国家，各行各业，郁郁不得志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在海参崴，资历不再重要，人脉不再重要，背景也不再重要，能力大于一切，这对于能力出众，却因为缺少机会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上帝福音。 现在的海参崴，每天都有新的财富神话诞生。 海参崴玻璃厂的一个年轻工人，利用业余时间，对磨制镜片的机器进行改进，将生产效率提高50%，得到1000卢布的奖励。 1000卢布对于海参崴熟练工人来说，差不多是十年薪水。 布鲁西诺夫的一名学生，做出了符合乔治要求的匕首型刺刀，即便在寒冷的冬季也不会变得脆弱，同样得到了1000卢布奖励。 乔治很高兴，海参崴的士兵们终于不用再使用丑陋的四棱枪刺了，和四棱枪刺相比，匕首型刺刀更便于携带，用处更多，可做的文章也更多。 四棱枪刺只是枪刺而已，几乎无法开发出其他用途。 匕首型刺刀可做的文章就多了，一侧做成锯齿状就是锯子，开个槽就是开瓶器，匕首和刀鞘结合还能当钳子用，剪个铁丝网什么的方便快捷。 唯一的问题是，和四棱枪刺相比，匕首型刺刀的成本高很多。 这对于乔治来说却不是问题。 海参崴又没有百万大军，区区一个符团而已，全部换成匕首型刺刀也花不了多少钱。 对于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来说，1000卢布同样不是小数目。 在这些财富传奇的刺激下，前往海参崴的人越来越多，海参崴也越来越多元化。 不止是在俄罗斯郁郁不得志的人会去海参崴。 英法德意奥这些欧洲国家，同样有很多人愿意去海参崴碰碰运气。 运气好的话，如果得到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赏识，那么就一步登天。 运气不好也没关系，权当去海参崴旅游，对于欧洲人来说，此时的东亚，依然是冒险家的乐园。 乔治不喜欢冒险家，但是提倡冒险精神，在舒适区呆得时间久了，就会丧失进取心，逐渐被时代淘汰。 10月25号，多尔戈鲁科夫号抵达海参崴。 和半年前相比，海参崴港口最大的变化是多了一座火车站，这为人员和物资的流通，提供了最大程度的便利。 穿城而过的铁路，将海参崴分为均匀的两部分，铁路却没有修建在地面上，而是建在地下，最大程度避免了铁路对人们生活的影响。 是的，海参崴不仅有铁路，而且还是地铁。 1861年，伦敦开始修建第一条地铁，63年通车。 到1884年，环线地铁建成通车，伦敦成为全世界第一个拥有地铁网络的城市。 所以别再说英国地铁落后了，那可是19世纪的地铁，一直到21世纪还能运行，不得不说，这一时期的英国，确实是不愧为日不落帝国。 海参崴地铁不是环线，目前只有一条，为了修建这条地铁，米哈伊尔动用了近一万名工人，先在地面上开挖一个十米宽，十米深的大坑，用黄砖加固坑壁，再搭成拱形砖顶，最后将土回填，铁路上方，就成为海参崴的中轴线——帝国大道。 维特当了这么多年的总经理，也算见多识广。 但得知海参崴的第一条铁路居然是地铁时，维特也不免被震惊。 连圣彼得堡都还没有地铁呢，海参崴居然一上来就是地铁，起步这么高的么？ 乔治不惊讶，地铁算什么，海参崴现在连机场都有，这可是全世界第一个。 也是唯一的一个。 莫扎依斯基在成为“飞机之父”之后，并没有停止对飞机的改进，所以就需要一个机场，用于对飞机的研究测试。 这在海参崴根本不是问题，都不需要乔治处理，米哈伊尔就给办了。 莫扎依斯基的飞机，全重只有750千克，对于跑道的要求很低，都不需要特殊建造，随便找块比较平的草地就行。 米哈伊尔大笔一挥，在海参崴市郊给莫扎依斯基批了1平方公里，让莫扎依斯基随便造。 莫扎依斯基就开心极了，他天天待在海参崴钢铁厂，跟一帮老师傅研究如何制造重量更轻，强度更高的合金，准备用在自己的飞机上。 海参崴的地铁，用的还是蒸汽机，为了将蒸汽机冒出的浓烟排出去，隧道内还布置了很多通风孔，人们在火车里，丝毫不觉得憋闷，车内有小贩在售卖报纸，维特花一个戈比买了一份《西伯利亚周报》。 报纸的内容很丰富，广告、开业信息、招聘、讣告、寻人启事、搞笑漫画、生活小窍门等等等等。 自然也少不了民众喜闻乐见的各国皇室八卦密辛。 “这会不会对皇室不太尊重？” 维特心情复杂，《西伯利亚周报》的娱乐版块，正在热炒奥匈帝国皇太子鲁道夫的婚姻。 鲁道夫1881年和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的女儿斯蒂芬妮公主结婚，两人一开始的婚姻还算幸福，但是随着他们唯一的孩子，伊丽莎白·玛丽女大公在1883年9月2日出生后，这对夫妻的关系开始疏远，鲁道夫也通过喝酒和与其他的女性相处来寻找慰藉。 前段时间，鲁道夫想给教皇利奥十三世写信，咨询与斯蒂芬妮离婚的可能性，但遭到了皇帝约瑟夫一世的阻拦。 这种事肯定算是皇室密辛了，维特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报编辑瞎编的，但以如此公开的方式在报纸上讨论皇家秘辛，皇室的神秘感也就荡然无存。 “符拉迪沃斯托克人喜闻乐见，你管得着吗？” 乔治对维特不假辞色，老百姓喜闻乐见，你算老几。 地铁沿途设置了很多地铁站，有些地铁站还没有启用，估计是为未来预留的。 这肯定是达莉亚的安排，米哈伊尔应该没这么细心。 乔治在尤里耶夫宫下车，走出地铁站，抬头就可以看到尤里耶夫宫。 “这几天先休息，工作过几。” 乔治安排维特和考察团成员先去休息，这一路上又是一个多月，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就得让这帮人知道从圣彼得堡到海参崴有多难，他们才能理解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必要性。 米哈伊尔和叶罗欣、达莉亚、科尔夫、卡努尼科夫、伊戈尔，都在尤里耶夫宫等乔治。 科尔夫已经把他的总督府，从伯力搬到海参崴，再也不想回伯力那个鬼地方。 乔治知道科尔夫想调回圣彼得堡，也不知道进展如何。 如果科尔夫如愿以偿，沙皇又找不到合适的总督人选，乔治倒是不介意总督和军区司令一肩挑。 哦，头上还顶着领主呢。 那乔治就真的大权独揽了。 “这一年来各位辛苦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些礼物，不用客气。” 乔治回圣彼得堡都记得给尼古拉带礼物，来海参崴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这些功臣。 礼物是叶卡捷琳娜准备的，专供皇室的香槟酒。 给达莉亚的，自然就是最新出品的化妆品了。 乔治一去就是半年，平日里虽然有电报可以联系，这一个多月在船上却是音讯全无，积累的事情还是有点多。 “日本政府在问，他们的领事馆什么时候可以建好。” 米哈伊尔笑眯眯，他现在终于体会到欺负人的乐趣。 在圣彼得堡，米哈伊尔虽然有乔治和尼古拉作为后盾，做事的时候终究还是束手束脚，不能得罪的人太多。 在海参崴就无所谓了，连日本政府的正式公文，不想理会的话，都可以不理会。 日本领事馆不是什么时候能建好的问题。 而是根本就没建。 乔治太知道这些领事馆的成色了，海参崴又没有日本人，没有侨民利益需要维护，要领事馆干吗？ 日本人如果有事找乔治，请去圣彼得堡找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乔治身为军人，不方便和日本政府直接打交道。 基于同样的理由，海参崴也没有清帝国的办事处。 更没有英国政府的联络机构。 海参崴连地铁都有了，就像兔子身后的大象，自身体量终于藏不住，引发的关注越来越大。 清帝国还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英国和日本、高丽，却对海参崴的发展非常关注，一直希望能和海参崴建立正常沟通渠道。 英国人想来海参崴，是需要评估海参崴的发展，对英国在东亚的霸权，到底能构成多大威胁。 日本的目的是学习。 日本人搞明治维新搞了十几年，毫无成果不说，女人们辛辛苦苦赚的那点钱，全部被男人赔个精光。 也不能说没成绩吧。 至少日本人得到了经验和教训。 海参崴的起点比日本更低。 日本至少有人，海参崴连人都没有。 可是海参崴却在短短几年之内有了飞跃式发展，不仅能炼钢、能造枪、能造船、现在连地铁和飞机都有了。 这让日本人羡慕嫉妒恨到发狂，都是一样的穷兄弟，说好了一起要饭，伱怎么就突然发达了呢。 高丽的目的很单纯。 只是想获得海参崴的保护而已。 第187章 这都要卷 第187章这都要卷 面对俄罗斯帝国，高丽算是卑微到泥土里了，宁愿割地，做梦都想得到俄罗斯帝国的保护。 俄罗斯帝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在远东真的打不过英国。 但凡俄罗斯帝国在远东能有一丝胜算，以乔治对沙皇的了解，沙皇大概率是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 虽然高丽没能从俄罗斯帝国得到想要的保护，闵妃和高宗却不死心。 今年海参崴为了修建铁路，需要大量筑路工人。 闵妃和高宗大开方便之门，向海参崴输送的劳动力，高峰期超过5万人。 正是因为有高丽劳工的加入，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才有望年内完工。 既然高丽人这么懂事，乔治也没理由拒人千里之外，于是高丽，就成为第一个在海参崴拥有联络机构的其他国家。 看清楚，是其他，不是仅限于东亚。 维特在海参崴已经停留了一个星期，不仅考察了海参崴的地铁，而且详细考察了海参崴钢铁厂和海参崴机械厂。 在了解到海参崴钢铁厂使用的铁矿石，都来自海参崴附近的矿场之后，维特向米哈伊尔提出，希望考察海参崴矿场。 “你不是来考察铁路的吗？”米哈伊尔不想让维特去矿场。 海参崴的矿场秘密太多，不适合公之于众。 维特如果去矿场的话，乔治就得考虑永远把维特留在海参崴了。 “是的，我必须确定，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矿场，能否满足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需要。”维特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个要求有多过分。 米哈伊尔不敢自作主张，主动向乔治汇报。 乔治把维特交到尤里耶夫宫，询问维特的目的。 “如果只是确定规模和产量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原料供应，完全可以满足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需要。”乔治肯定不让维特去矿场，否则麻烦就大了。 去年因为发配西伯利亚的囚犯死亡率过高，圣彼得堡就有人告乔治的黑状，沙皇还亲自询问过这事。 这要是维特去了矿场，知道矿场的具体情况，那么乔治受到的指摘会更严重。 “公爵，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我需要具体的数据，才能向陛下汇报。”维特坚持。 “好啊，你可以去，不过我要提醒伱，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矿场，能进不能出，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就在矿场呆一辈子吧。”乔治冷漠，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这事儿其实真不麻烦。 19世纪的当下，别看海参崴蒸蒸日上，离开市区，到处都是荒山野岭。 西伯利亚的野生动物出了名的多，野外环境极其恶劣，这么糟糕的环境里，如果出点意外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能进不能出？”维特追问。 乔治给维特一个眼神，让维特自己体会。 离开尤里耶夫宫，维特没有回住处，而是去了海参崴钢铁厂。 这几天维特在海参崴钢铁厂认识了几位新朋友，其中一位是来自比利牛斯的拉基茨基，他是维特的老乡。 维特来找拉基茨基喝酒，酒至半酣，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谢尔盖啊谢尔盖，你也就是遇到我，否则你现在应该已经被逮捕了。”拉基茨基压低嗓门，谨防隔墙有耳。 “为什么？”维特还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 “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前有清国人，高丽人，日本人，以及来自圣彼得堡的囚犯——”拉基茨基娓娓道来，这在海参崴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猜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在挖矿吗？” “不，在废弃的矿洞里埋着呢。” 拉基茨基的话让维特不寒而栗。 难怪乔治和米哈伊尔都不让维特去矿场。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个大丑闻。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不希望外界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太过了解，你知道，我们周边都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敌人摸透我们的实力，那么我们就会很危险。” 维特默默端起杯一饮而尽，这同样是事实。 “公爵是沙皇的弟弟，难道会背叛帝国吗？” 维特摇头，乔治或许有点离经叛道，但是肯定不会背叛帝国，至少到目前为止，乔治的一切荣耀，都是帝国带来的。 “这不就得了么，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几年，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努力工作，只做你该做的。” 维特受教，拉基茨基地位并不显赫，只是普通工程师。 今天拉基茨基却给维特好好上了一课。 乔治不关心维特的工作内容，维特是沙皇的人，乔治在海参崴做的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要维特不自己找死，那乔治就随便维特折腾。 凛冬将至，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还剩下最后五十公里没有建成。 “这五十公里要建三座桥，还要炸开一座山，今年肯定是无法完成了。”45岁的总工程师达尼拉是圣彼得堡大学建筑系讲师。 这年代俄罗斯人的人均寿命，其实还不到35岁。 很神奇吧。 前面把俄罗斯各种花样吹捧，什么农民都已经开始吃肉穿皮鞋了，工人一年干一半歇一半，拥有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常备军队，等等等等。 怎么到了人均寿命这里，突然就不到35岁了呢？ 难道好日子过不惯，想不通？ 其实真不是。 俄罗斯不是同时代最好的国家，但也绝不是最坏的。 这一时期的俄罗斯农民可以吃肉，但也有家徒四壁的哥萨克，也有居无定所的流浪汉，经济发展的极不平衡。 不仅19世纪的俄罗斯，19世纪的我大英，经济发展水平也极为不均衡，导致四分之一爱尔兰人被饿死的爱尔兰大饥荒，这才二、三十年前的事儿，难道英国就不是日不落帝国了。 俄罗斯的资源很丰富。 但同时，俄罗斯的环境很恶劣，医疗水平同样严重落后，圣彼得堡每年冬天因为酗酒醉倒在野外，被冻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人均寿命怎么高的起来？ 所以在俄罗斯，45岁的大学讲师是极为罕见的。 达尼拉虽然只是讲师，但是所有了解达尼拉的人都知道，他在10年前就有资格参与教授评选了，但是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讲师的位置上蹉跎至今。 海参崴唯才是举，达尼拉于是就被任命为建筑总工程师，负责整个阿穆尔地区的建筑工作。 “那就早点放假，让工人回家休息，等明年开春之后再说。”乔治不赶工期，冬季施工危险性太大，困难也太多，地面冻得跟钢铁一样，铁镐砸上去只有一个白点，不如干脆放假。 “有些工作还是可以做的，比如工人培训。”达尼拉不想白白浪费半年时间，铁路虽然没法修了，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铁路修好了，还需要工作人员运行维护，别的不说，火车司机总是要培养的吧。 说到火车司机—— 这可是乔治上辈子的梦想职业。 想想看，坐在火车头里，看遍大好河山，一分钱不花不说，还能赚钱。 关键还干三天歇三天，还能提前退休，好处简直多到说不完。 修铁路虽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好工作，可也是个技术活，熟练工的效率，总比生手好很多。 “这部分还得等等，只有加入俄罗斯人，才有资格得到我们的培训。”乔治才不想培训高丽人呢。 海参崴雇佣的这些高丽人，是通过高丽政府进行的，所以这些高丽人都不能加入俄罗斯国籍，就算累死了病死了，也得把尸体送回高丽安葬。 所以达尼拉想培训工人的话，只能是哥萨克，或者新移民。 “接下来如果我们要开始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那么我们还需要更多工人，所以很有必要对他们进行提前培训。”达尼拉也不想培训这些高丽人，毕竟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连俄语都听不懂。 可是哥萨克和新移民，要么已经进厂，要么在农庄务农，他们才不愿意当筑路工人呢。 修铁路这个活太危险了，今年六月份，因为爆破失误，造成近百人伤亡，米哈伊尔因此赔偿给高丽政府一大笔钱。 铁路工人在修铁路的时候，需要符团派士兵保护，否则随时可能在野外，遭到野生动物的袭击。 有士兵保护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几乎每个月，都有单独行动的筑路工人被野生动物咬死。 所以现在筑路工人们都已经学聪明了，哪怕上厕所，也要结伴同行。 “达尼拉，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乔治失笑，西伯利亚大铁路只要开工，那就不着急了。 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期，预计将会在10年以上。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这些筑路工人，能有多少人活到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连乔治都不敢确定。 美国人修建太平洋铁路，号称每一根枕木下，都有一具华工的尸体。 西伯利亚的环境，比美国山区更恶劣，工期更长，规模更大。 等西伯利亚大铁路完工的时候，只要一根枕木下没有埋两具，乔治就可以接受。 第188章 这人间，值得 第188章这人间，值得 没有大型工程机械的年代，要在地形复杂，环境恶劣的山区地带，利用原始工具，人工扣一条铁路出来，难度可想而知。 乔治也不想说什么公平不公平之类的东西。 俄罗斯人平均寿命都不超过35岁的年代，说这些没意义。 和美国人相比，乔治已经努力做到最好，至少在后勤保障方面，海参崴的做法，还是很让高丽政府满意的。 海参崴的筑路队，翻译都来自高丽，高丽政府对筑路工人的后勤保障情况很了解。 海参崴的夏天温度舒适，不冷不热，不过昼夜温差还是有点大，工人们抵达海参崴之后，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子是必须的。 在日常饮食上，虽然谈不上丰盛，但是最起码可以吃饱，一日三餐，几乎每天都有鱼，土豆管够，周末加餐的时候还有酒，这还有什么可苛求的呢。 虽然周末加餐时，酒只有一人一小杯。 但对于很多高丽工人来说，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喝酒。 别小看酒这东西，这玩意儿可是用粮食酿出来的，高丽人多地少，粮食人都不够吃，根本没有多余的可以用来酿酒。 就算有，也和平民无关。 关键这些高丽工人，绝大部分都不是平民，而是奴隶和隐户。 这就让高丽政府更满意了。 乔治更满意。 上辈子乔治很讨厌高丽人。 这辈子乔治惊讶的发现，高丽人不仅不讨厌，而且还挺可爱的。 现在的高丽，可没有将俄罗斯的传统文化据为己有。 更不敢狐假虎威，跟爸爸国一起针对俄罗斯。 不仅不敢，高丽现在最希望的，是认俄罗斯当干爹，讨好还来不及呢，岂敢忤逆。 既然高丽这么懂事，于是高丽驻海参崴首任领事闵泳翊，就成为尤里耶夫宫的第一位高丽客人。 闵泳翊是闵妃的侄子，颇得闵妃宠爱，20岁就大权在握，负责训练高丽新军。 壬午军乱后，闵泳翊被派往欧美日本考察，甲申政变时被开化党攻击致重伤，两个月前，闵泳翊曾奉高宗之命，前往俄罗斯帝国驻高公使馆请求保护。 这是高丽第二次希望得到俄罗斯帝国的保护。 由于英军强占巨文岛引发的争议，还没有彻底平息。 所以圣彼得堡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高丽的请求。 闵泳翊现在只有26岁，他太急躁，完全没有政治家应有的耐心。 在得不到俄罗斯回应的情况下，闵泳翊居然去找大头，将高丽希望得到俄罗斯帝国保护的请求全盘托出。 这引发了一个更严重的后果。 甲申政变后，大头被清帝国任命为驻高大臣，全权处理高丽事务，地位大概相当于高丽总督。 这一时期的大头还是公忠体国的，决不允许高丽脱离控制。 所以在得知闵妃和高宗死性不改，继续和俄罗斯藕断丝之后，大头决定联合大院君，废除高宗，另立新君。 这看上去，似乎是索菲亚政变的翻版。 闵泳翊这人，多半是有些精神分裂，他找俄罗斯驻高公使请求保护没能如愿，就去向大头告密。 大头要另立新君，闵泳翊却又良心发现，希望乔治能阻止大头。 这人的行为，毫无逻辑。 “这并不困难，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乔治挺喜欢听话的闵妃和高宗，但如果没有好处的话，乔治也不会帮忙。 以高丽现在的实力，换一个闵妃或者高宗，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公爵大人，高丽一无所有，唯有满腔热血，还望公爵怜悯。”闵泳翊态度好。 可只有态度，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能行呢。 乔治微笑举杯，端茶送客。 乔治位高权重，不方便提条件。 米哈伊尔无所谓，他是乔治的舅舅，身份和闵泳翊一样，都是外戚。 “高丽除了人，还有什么？”米哈伊尔对高丽的认知，和时下大多数人一样肤浅。 高丽不仅有人，还有地。 而且人跟人也不一样。 印度人口也很多，但是对大英帝国的贡献越来越少，再过几十年，等那位非暴力不合作的圣雄混出头，印度非但无法为大英帝国做出贡献，反而会成为大英帝国的财政负担。 高丽是完美殖民地的代表。 21世纪的高丽，为了给美国股东创造财富，卷到连孩子都不生，大几十岁还要打工，全球独一份。 所以高丽女团为什么在全世界受欢迎呢。 因为人家听话啊。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给钱宁愿倒贴也上赶着，换成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这里的“人”，指的是国家。 “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期是10年，我们需要高丽能持续稳定，提供足够我们需要的工人——”乔治对人的作用，理解深刻。 高丽人又不是只能去修路。 海参崴的大街难道就不需要人打扫？ 符团官兵的衣服难道就不需要人清洗？ 万一哪天挖矿的工人不够了呢。 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人的作用，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人就是第一生产力。 “那行吧，可是我们要怎么帮助高丽王室呢？”米哈伊尔还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帝国主义者。 “卡佳下个月要过生日了吧？”乔治的办法信手沾来。 “唉，你太不关心卡佳了，连卡佳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卡佳如果知道了该有多伤心——”米哈伊尔唉声叹气，自己这外甥，怎么看都有点像白眼狼。 “难道不是吗？”乔治惊讶，他记得很清楚，叶卡捷琳娜的生日是11月14号。 “是，但是你刚才的语气并不确定。”米哈伊尔理直气壮。 “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邀请闵妃，来参加卡佳的生日宴会。”乔治没好气儿，这个舅舅也是榆木疙瘩。 米哈伊尔眼神大亮，这却是是个好办法。 对于乔治来说，高丽换一个闵妃，或者换一个高宗，都没什么区别。 对于清帝国来说其实也一样，这就是小国寡民的悲哀，完全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 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邀请闵妃参加生日宴会，足够表明俄罗斯帝国，对高丽王室的态度。 大头在决定换不换国王这个问题上，就得考虑海参崴的态度。 应该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实权的国王，得罪俄罗斯帝国的实权总督吗？ 这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叶卡捷琳娜很高兴，尤里耶夫家族唯一的男人终于长大了，焕发的光彩越来越夺目，叶卡捷琳娜满满都是骄傲。 今年夏天，尤里耶夫宫的水电站，又增加了四台发电机。 于是尤里耶夫宫的灯泡越来越多了，和乔治的“光明顶”相比，叶卡捷琳娜更喜欢“水晶宫”这名字。 光明顶不好，听上去像个大和尚。 水晶宫听上去就很完美。 “过两年我给你建一栋真正的水晶宫。”乔治真不是无脑吹捧，他是真有这个打算。 海参崴什么都好，不过还缺少一些地标性建筑。 水晶宫是个不错的创意。 伦敦万国博览会上的水晶宫引发轰动。 1989年，由华裔建筑师贝聿铭设计的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入口建成，成为成为卢浮宫的标志性建筑。 伦敦的水晶宫，在万国博览会结束后就拆了，英国人在伦敦南部的西得汉姆又建了一个更大的，现在是伦敦的娱乐中心。 乔治要求也不高，在海参崴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当做图书馆或者博物馆都可以。 只把眼光局限于娱乐，太没水平了，乔治希望未来海参崴能成为西伯利亚，乃至远东的文化中心。 “像伦敦那样的吗？”叶卡捷琳娜开心到飞起。 “比那个更大，更漂亮！”乔治无条件满足母上大人的要求。 叶卡捷琳娜也值得乔治的回报，她对乔治的爱，比最醇厚的老酒更浓烈，值得乔治为她做任何事。 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海参崴现在才是她的家，她对海参崴倾注的感情，比乔治更多。 乔治一年还要在圣彼得堡待半年呢。 叶卡捷琳娜今年和乔治一起返回法国之后，在法国只待了半个月，就又回到海参崴。 然后9月份才去塞浦路斯，和乔治一起来海参崴。 这一年来，叶卡捷琳娜和达莉亚一起，将海参崴管理的井井有条，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之所以能进展这么顺利，叶卡捷琳娜和达莉亚当居首功。 达尼拉只负责技术，这在铁路修筑过程中，重要性远不如后勤保障。 说句不好听的，达尼拉的工作，换个人过来，或许不能完成的这么完美，但一样可以做到够用的程度，并非无可替代。 叶卡捷琳娜和达莉亚才是真正的无可替代。 除了铁路的后勤保障之外，叶卡捷琳娜还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海参崴的教育和医疗上，因为乔治说过，这两个方面，直接关系到海参崴的未来。 亚二在世的时候，叶卡捷琳娜长居深宫，给世人留下的印象，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给亚二写信上了。 来到海参崴之后，叶卡捷琳娜就像一块打磨完成的钻石，终于散发出真正属于她的光彩。 第189章 看不上 第189章看不上 海参崴医院现在已经有了10名医生，其中4人来自清帝国，剩下的6名实习医生，都是海参崴医院自己培养的。 欧洲来到那几位医生，因为被患者投诉的次数太多，已经解除劳务合同，被送回欧洲。 6名实习医生有4个姜喜培养的，他们其实都是只学了点皮毛，并不具备行医资格。 但谁让海参崴医院太缺医生了呢，于是他们就被赶鸭子上架，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其实他们的医术也不错，处理简单的病情没有问题。 如果是疑难杂症，自然会由姜喜和姜海洋他们这些真正的医生接手。 是的，姜海洋已经来到海参崴，不仅带着自己的家人，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学徒。 说学徒不太准确，因为大徒弟沈放跟着姜海洋学医，已经有6年之久，经过医院考核，沈放已经完全具备行医资格，于是沈放就成为海参崴医院的四名正式医生之一。 海参崴医院的4名医生里，当属前御医薛山名气最大。 去年薛山因为误诊被下狱，本待秋后问斩，被穆麟德通过贿赂狱卒从狱中弄出。 现在薛山在清帝国已经死了。 薛山的三个儿子，全部都是医生。 现在他们正在前往海参崴的途中，等他们抵达后，海参崴医院的实力会得到进一步增强。 海参崴的教育同样进展巨大，以至于教材编写工作，已经开始落后于学生的学习进度，有些学生表现出来的学习能力令人惊喜，短短一年之内，已经有很多学生能够熟练使用俄语，这大大缓解了海参崴翻译人员严重不足的窘迫现状。 如果按照圣彼得堡小学的学习进度，今年海参崴有些学习速度比较快的学生，应该上四年级。 可是四年级的教材还没有编写完成，所以他们不得不继续读三年级。 乔治对这个情况毫不意外，他从不怀疑华人的学习能力。 “让人惊讶的不是天才，帝国也有很多天才，每个国家都有——华人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整体学习能力，几乎没有华人被劝退，反倒是很多哥萨克的孩子根本不喜欢学习，他们不仅自己不学，而且还会影响其他学生，最终不得不劝退。” 叶卡捷琳娜现在已经不再怀疑海参崴的前途。 有这些学生在，海参崴的未来必须是光明的。 最多十年后，海参崴就不用再满世界挖人了，到时候海参崴最担心的，恐怕是人才流失。 “我们只提供平台，如何选择自己的命运，由他们自己负责。”乔治不强求，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是一团乱麻，上帝来了都没用。 所以海参崴的强迫入学，只是第一年而已。 如果学生在学校表现不佳，那么学校也会毫不犹豫予以清退。 希望他们20年后，看到自己的昔日同窗都已经功成名就，自己却依旧在底层挣扎，不要为今天的年少轻狂而后悔。 毕竟后悔也没用。 不过如果知耻而后勇，努力工作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倒也是幸运。 “他们只是孩子，如果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呢——” 叶卡捷琳娜也知道乔治是正确的，可还是忍不住为止惋惜。 这其实也没必要，和欧洲地区的哥萨克相比，海参崴的哥萨克已经非常幸运了。 在海参崴，就算不上学，哥萨克也能成为好猎手，生活肯定没问题。 但如果不好好上学，又不想工作，那他们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圣彼得堡大学的大学生都有可能成为刺客，他们总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吧。” 乔治的劝说很有效，叶卡捷琳娜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在教育和医疗方面，乔治只是确定目标和方向，其他的就不再管。 乔治重点关注的，还是符团。 生逢乱世—— 不对，乱世还没有开始呢。 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吧，武力始终才是海参崴唯一的保障。 过去一年里，通过开山铺路，符团培养了一支强大的工兵队伍。 工兵的作用非常强，但是并不会直接体现的战场上，所以在俄罗斯帝国，工兵的作用历来被忽视。 乔治非常重视工兵的作用。 在某些特殊时刻，工兵发挥的作用，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爆破只是一方面，工兵更大的作用在于建造，这对整个阿穆尔地区的基础建设都非常重要，我们不仅要组建工兵队伍，而且还要将之发展壮大，未来成立以建造为主的部队，持续加强阿穆尔地区的基础建设。”乔治决定在阿穆尔地区实行义务兵役制，每一名年轻人，在达到年龄标准后，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否则必须加入军队服役。 这些义务兵，就是海参崴未来的工程兵。 职业军人的任务是打仗，工程兵的任务就是建造。 义务兵役制的意义，不仅在于为海参崴增加一支免费可靠的工程兵队伍，而且可以为海参崴组建预备役制度，顺便培养海参崴人的尚武精神。 乔治准备在圣诞节前，公布这个决定。 那么到明年，海参崴就将拥有一支超过3000人的工程兵队伍。 别嫌少，这只是18至20岁之间的年轻人。 而且越往后，工程兵的规模就越大。 “华人也要从军吗？”叶罗欣担心会有新的问题发生。 目前符团士兵，还是全部都是哥萨克，对华人的征兵尚未开始，因为担心会影响到华人移民海参崴的热情。 “当然要，如果他们不想服兵役，那么就请他们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我们不要这样的移民。”乔治现在慢慢开始有底气了。 海参崴严重缺人的时候，乔治是来者不拒，什么样的人都要。 甚至为了吸引新移民，奇招迭出。 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海参崴人口的基数已经够大，每年主动移民海参崴的人口会越来越多。 并不了多长时间，乔治就要考虑限制移民了。 去年海参崴的注册人口还不到1万人呢，今年已经突破5万。 清帝国的移民出发营地里，还有近1500正在等待。 去年海参崴从法国订购了两艘专门用于清帝国和海参崴之间的短途移民船，每一艘移民船可以搭载超过1000人。 由于入冬之后，出入海参崴港口需要破冰船，所以这些移民要凑够2000之后，才会前往海参崴。 现在两艘移民船，正在以每个月两次的速度，往返海参崴和清帝国之间。 海参崴已经向高丽发出邀请，邀请闵妃来参加叶卡捷琳娜的生日宴会。 到时候乔治会和闵妃商量，能否把济州岛以租借形式，租给乔治开设在清帝国的移民公司。 到时候移民俄罗斯的流程将进一步简化。 济州岛现在已经被西伯利亚舰队彻底放弃，既然不能在济州岛修建军港，那么济州岛对于西伯利亚舰队来说也就毫无价值。 对海参崴有意义。 济州岛不能修建军港，民用港口总可以吧。 岛上不能建军营，难道移民营地也不行？ 既然有了港口和移民营地，那么为了保证港口和移民营地的安全，在济州岛维持一支规模不会太大的部队，应该合情合理吧。 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这会不会遭到英国人的反对？”叶罗欣担心重蹈西伯利亚舰队的覆辙。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乔治不担心，英国强占巨文岛，原因并非都是西伯利亚舰队的威胁。 现在俄罗斯和英国，在中亚地区的矛盾已经得到缓和。 乔治在清帝国成立的公司，对济州岛进行商业开发完全合理合法，英国人也找不到反对的借口。 乔治不知道的是，针对海参崴对闵妃的邀请，在高丽内部引发的讨论正越来越广。 讨论的核心，自然还是高丽是否有必要，彻底投入俄罗斯帝国的怀抱。 作为高丽的宗主国，清帝国对高丽其实还算不错，并没有对高丽进行殖民，反而派军队保护高丽的安全，这一点在甲申政变中再次得到证明。 对于东亚国家来说，因为俄罗斯帝国对土地的贪婪，导致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形象并不好。 所以一部分高丽大臣，就对叶卡捷琳娜的邀请表示怀疑。 依附于清帝国，至少高丽依然是高丽人的高丽。 依附于俄罗斯帝国的话，那再过几十年，高丽还是不是高丽人的高丽，可就不好说了。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虽然年少，但是志向远大，看他在海参崴的做法就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咱们这点家当，还得两说。”临时从海参崴返回高丽的闵泳翊，对乔治的评价颇高。 1883年闵泳翊曾率高丽代表团，前往欧美诸国访问，所以闵泳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非对世界一无所知。 海参崴的发展虽然还不够完善，但是闵泳翊已经在海参崴市政府办公楼大厅，看到了海参崴的城市效果图。 效果图给闵泳翊带来的震撼无以复加。 米哈伊尔还特意带闵泳翊，参观了海参崴的汽车厂和机场。 其他东西都还好说。 汽车和飞机，闵泳翊在欧美国家访问的时候都没见过。 这肯定，因为那时候汽车和飞机都还没有发明呢。 昨天一早就被叫走，半夜才回来，又累又饿，实在码不出来，兄弟们见谅—— 第190章 希夫的战争 第190章希夫的战争 几乎就在明治维新开始的同时，清帝国发起洋务运动，东亚三国唯独高丽没有任何动作。 高丽并非不能，而是压根不想。 闵泳翊率团出访欧美，为高丽带来的改变无非是，从依附于清帝国，变成依附于俄罗斯帝国，这个国家从未试图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习惯依附于人。 既然命中注定要做狗。 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强大的主人呢。 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实际上就是这个意思。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年方几何？”高宗李熙对乔治不太放心，年龄始终是乔治的硬伤。 虽然乔治是沙皇的弟弟，可1872年出生的乔治，即便按照东方的算法，今年也才15岁而已。 闵泳翊20岁奉命编练新军，已经被认为是年少得志，身居高位。 乔治这15岁的军区司令—— 无论怎么看，也都有点太过儿戏了。 “有志不在年高，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天纵奇才，观其行事颇有法度，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其数年前，既随俄罗斯帝国王储加入近卫军，至今已经是俄罗斯军中有数的名将，在俄罗斯帝国每年秋天举行的罗夫诺演习中，多次击败俄罗斯帝国成名已久的各路将军。”闵泳翊是见过乔治的，对乔治印象深刻。 “这怎么可能？” “人家可是沙皇的弟弟呢。” “古有甘罗12岁拜相——” 在场的高丽君臣议论纷纷，乔治如果在这里会很惊讶，因为他们使用的都是汉语。 1446年10月，第四代君主世宗大王李裪颁布《训民正音》，从此高丽终于有了自己的文字。 虽然有了文字，但是并没有推广，高丽朝野依然以使用汉语为荣，尤其高丽权贵阶层，如果不会汉语，根本无法和旁人交流。 “你可见过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闵妃对叶卡捷琳娜充满好奇。 “公主主要负责教育和医疗，公务繁忙，只见过一面，并未详谈。”闵泳翊欲言又止，实在是俄罗斯帝国的女人太彪悍了。 高丽闵妃干政，在高丽闹得天怒人怨，闵妃的哥哥和母亲都被刺杀。 万一闵妃也学俄罗斯帝国历史上的那几位叶卡捷琳娜，那高丽可就永无宁日了。 “海参崴——”闵妃刚开口，就被闵泳翊打断。 “在俄罗斯，海参崴叫符拉迪沃斯托克。”闵泳翊担心闵妃犯了俄罗斯人的忌讳。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俄罗斯人又不懂汉语。”闵妃对乔治还是不够了解。 对清帝国也不太了解。 否则就不会脱清入俄了。 “坊间传言，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乃是万中无一的语言天才，通晓语言多达十余种，曾任俄罗斯帝国皇太子殿下的语言教师，不可轻视。”闵泳翊提醒闵妃，不要小看天下英雄。 女人家家的，终究还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看那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否有诚意？”闵妃希望能从闵泳翊这里得到想要的建议。 “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时，曾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舅舅米哈伊尔谈及劳工事宜，俄罗斯帝国要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和俄罗斯帝国首都圣彼得堡之间修建长达万里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工期预计超过10年，所以俄罗斯有意加大从我国招募建筑工人的力度，从这一点上，俄罗斯人是有诚意的。”闵泳翊由己推人，既然有求于人，那确实要诚意十足。 闵妃终于放下心来，有诚意，那就有的谈。 乔治确实有诚意，只要闵妃和高宗李熙愿意配合乔治的工作，乔治就可以为高丽王室提供保护。 大头因为闵妃和高宗心怀贰志，就要废君另立，这完全不符合俄罗斯帝国的利益，必须坚决阻止。 日本人在高丽的活动很猖獗，高丽近年的混乱，都和日本人或多或少有脱不开的关系。 俄罗斯帝国接下来，也要加大对高丽的影响力度。 乔治还是从自己最擅长的地方入手。 海参崴有数万高丽工人，从中挑选合适的进行训练，就会成为合格的仆从军。 高丽人的战斗力如何先不说。 战斗意志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跟着日本人作战，还是跟着美国人作战，高丽人的表现都很出色。 跟美国人作战指的是越战。 这个工作，乔治交给叶罗欣负责。 乔治希望叶罗欣至少训练出1000名高丽新军，以在合适的时候派往高丽，保护高丽王室。 再多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担心高丽养不起，就高丽那点收入，乔治要是按照符团标准，组建一个步兵师，高丽财政估计要破产。 维特的考察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他对乔治的工程兵很感兴趣，如果能在俄罗斯军中推行工程兵制度，那么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军队不同于建筑工人，士兵的薪水，至少比工人低很多。 如果俄罗斯帝国大量使用工程兵部队，用于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那么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成本就会减少很多。 不过军队和建筑公司又不一样，如果将军队该组成为工程兵部队，那么可能会引发军方的强烈反弹，就这个问题，维特主动向乔治请教。 “这好办，搞清楚谁赞成，谁反对，把赞成的留下，让反对的退休。” 乔治的话把维特吓一跳，跟乔治相比，圣彼得堡的将军们简直就是圣徒。 维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坚称，乔治是最像亚历山大二世的罗曼诺夫家族成员了。 简单来说就是，乔治和亚二一样，都是野蛮人。 看乔治的做事风格，确实是很像野蛮人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如果一件事对帝国是有利的，那么所有反对这件事的人，都是帝国的敌人。”乔治打造的人设就是非黑即白，不存在中立派。 俄罗斯帝国现在的情况，如果给乔治20年，等乔治把现在这一批俄罗斯帝国权贵阶层全部熬死，那么乔治或许真的可以用相对稳妥的方式，推动俄罗斯帝国向乔治希望的方向转型。 可就算乔治能活到那个时候，欧洲列强也不会给俄罗斯20年时间，让俄罗斯帝国和平发展。 通过巨文岛事件，英国的真面目已经彻底暴露，只要大英帝国一息尚存，俄罗斯帝国就无法从远东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突破。 别看这几年海参崴发展的顺风顺水，那是因为海参崴还没有引发外界关注。 或者说海参崴的发展，隐藏在俄罗斯帝国庞大的阴影下，尚且无法对东亚的实力平衡构成威胁，所以海参崴才获得了一个想对比较平稳的发展机遇。 和平时期不会持续太久。 英国已经注意到海参崴的发展，所以希望在海参崴设立领事馆，评估海参崴的威胁程度。 如果这个要求一直得不到满足，那么英国迟早会将海参崴作为潜在威胁对象加以针对，这就是乔治坚持推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根本原因。 海参崴现在和圣彼得堡的沟通全靠海路。 英国皇家海军的实力远超俄罗斯海军，所以海参崴和圣彼得堡的联系，受到皇家海军的严重威胁。 西伯利亚大铁路修通后，乔治就可以避开皇家海军的威胁。 毕竟皇家海军的战列舰再强大，也没法上岸。 对于乔治来说，现在最大的优势在于，英国至少要在扶植日本击败清帝国之后，才会把目标对准俄罗斯帝国。 这样算的话，留给乔治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八年。 乔治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在八年内完成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 “公爵，您这话如果传回圣彼得堡，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维特提醒乔治慎言，谨防隔墙有耳。 “呵呵，这里就咱们俩——哦，咱们仨，所以这话如果传出去，那么就只能是你。”乔治不担心彼得，他这话其实是在警告维特。 尼古拉二世时代，维特是出了名的中立派。 虽然维特在自己的自传中，拼命为自己辩解，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时代的裹挟。 但是维特在尼古拉二世时代留下的个人印记太过鲜明，很多事实是无法反驳的。 “公爵，伱不能这样——”维特傻眼，一不小心上了乔治的贼船。 “我问你，你希望拥有更大的权力吗？”乔治诱之以利，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当然，谁不想呢——”维特要是对权力没欲望，就不会接受沙皇的任命了。 “那想必你也知道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对你这个铁路司司长的意义。”乔治胜券在握，不怕维特不上钩。 “副司长——”维特看似是在纠正，其实是在提条件。 “要有耐心我的朋友，西伯利亚大铁路，可是要修十年呢。”乔治有耐心，他现在还小着呢，不着急。 有人着急。 就在乔治和维特讨论工程兵的作用时，来自美国纽约的雅各布·希夫沿多尔戈鲁科夫号舷梯走上海参崴码头。 雅各布·希夫是德国人，1865年移民美国，娶了库恩-洛布公司总裁所罗门·洛布的女儿。 去年所罗门·洛布去世，雅各布·希夫成为库恩-洛布公司的总裁。 这个人很厉害，在欧洲，有人将日俄战争，称为希夫的战争。 第191章 拿钱来买 第191章拿钱来买 日俄战争爆发前，连日本的大金主英国都在担心日本能否赢得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因此拒绝为日本人提供贷款。 雅各布·希夫在这个时候主动跳出来，几乎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为日本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帮助日本击败俄罗斯，赢得日俄战争的胜利。 日俄战争结束后，当时的俄罗斯帝国财政大臣科科佐夫说：希夫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我们绝不可忘记！ 一战爆发后，希夫的投资公司，向俄罗斯布党投资2000万美元，同时还在美国培训了300名突击队员，由托洛茨基带往俄罗斯。 就是在这300名突击队员的基础上，才有了后来的十月革命。 需要说明的是，希夫和托洛茨基，都是希伯来人。 希夫如此针对俄罗斯帝国是有原因的。 瓜分波兰后，一部分生活在波兰的希伯来人成为俄罗斯人。 1792年，叶卡特林娜二世将希伯来人的定居点划为所谓的“栅栏区”，以防止希伯来人向帝国腹地移民。 亚历山大一世时期，希伯来人不能租赁土地，也不能经营商业，绝大部分希伯来人挣扎在在贫困和饥饿中。 1827年俄罗斯帝国颁布《兵役法》，明确规定，12岁至18岁的希伯来青少年，必须在义务兵营服预备役，而后再服役25年，希伯来人居住区必须按定额提供义务兵。 这一规定后来在亚二时期，被米柳京废除。 希伯来人却没有感激亚二，在刺杀亚二的刺客中，就有希伯来人。 也就是在亚二遇刺后，生活在俄罗斯帝国境内的希伯来人，生存环境再度恶化，全俄范围内掀起反希浪潮。 19世纪末的俄罗斯帝国，生活着大约500万希伯来人，占全世界希伯来人总数的近二分之一。 这就是希夫仇视俄罗斯帝国的原因。 不过希夫这一次来海参崴，并不是找俄罗斯帝国复仇的，而是为了投资西伯利亚大铁路。 希夫继承的库恩-洛布公司，是美国八大财团之一，美国修建的环太平洋铁路，就有库恩-洛布公司的投资。 俄罗斯帝国要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讨论了十几年，并不是什么秘密。 希夫的消息很灵通，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希夫就来到海参崴寻找机会。 让希夫没想到的是，他刚下船，就被海参崴移民局的工作人员盯上。 “有邀请函吗？”移民局的工作人员有礼貌，每个月都有很多人，通过不同方式抵达海参崴。 有些是工作，有些是移民，也有人是被亲戚或者朋友邀请，来海参崴游玩。 主动到海参崴寻找机会的，几乎没有。 美国人就更凤毛麟角了。 “我是来自纽约的商人，库恩-洛布公司的总裁，我能为你们带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资金，请帮我联系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或者米哈伊尔先生。” 希夫功课做的足，知道在海参崴是谁说了算。 这要换个人，多半会首先找总督科尔夫。 “请稍等——”工作人员请希夫和随行人员去休息间休息。 海参崴移民局的工作还是很出色的，休息室墙壁上悬挂着俄罗斯帝国，和阿穆尔总督区的地图，书架上放有报纸和关于海参崴的一些文字和图片资料。 希夫最关心的铁路部分自然也有介绍。 当看到海参崴在一年内，就几乎完成了从海参崴到伯力之间的铁路时，希夫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这条铁路真的是阿穆尔总督区独立完成的？难以置信！”库恩-洛布公司副总裁伊多·艾德礼同样是希伯来人。 和希夫不同的是，爱德礼对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刻骨仇恨。 “伊多，不要说英语。”希夫用希伯来语提醒爱德礼。 俄罗斯帝国会英语的人很多，会希伯来语的除了希伯来人之外，就没几个了。 “希望我们能一切顺利，这该死的地方实在是太冷了。”爱德礼坐在壁炉前，从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拿了条毯子把腿裹住。 房间里的温度其实并不低，虽然谈不上温暖如春，但是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名侍女为希夫和爱德礼送来点心和奶茶，爱德礼礼貌致谢，侍女只微笑，没有任何回应。 这女孩明显是东方人，估计听不懂英语。 更不懂希伯来语。 可这样一来，希夫和爱德礼，也就无法从侍女这里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清国人？日本人？”希夫随口闲聊。 侍女一句话也不说，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走。 “你们好先生们，欢迎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移民局副局长马尔科姆来的很快，海参崴确实是很需要资金，不仅仅是铁路。 虽然海参崴现在的支出，乔治还能撑得住。 但是到明年，海参崴要上的项目更多，各方面的支出更大，如果能有外来资金援助，那么海参崴的发展速度，将会更上一个台阶。 希夫和爱德礼被安置在今年刚刚落成的海参崴迎宾馆，这座迎宾馆是由六十多栋木质别墅组成，规模更大，设施更先进的主楼，还在建设中。 乔治是在稍晚一些时候才知道美国投资商抵达海参崴的消息。 “美国人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乔治忍不住感叹，他虽然是穿越人士，可也完全不知道希夫这个人。 要是姓洛克菲勒，或者罗斯柴尔德，那乔治多少还能对上号。 库恩-洛布公司在二战之前就已经不再高调，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一样，开始转往幕后，乔治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个库恩-洛布公司，在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作用，美国政府发行的一部分债券，就是由这家公司包销，不过这个希夫是希伯来人，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米哈伊尔很不喜欢希伯来人，原因无他，希伯来人的名声实在是太恶劣了。 俄罗斯排希，并不仅仅是因为希伯来人参与了刺杀亚二。 历代沙皇之所以针对希伯来人，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希伯来人自身的劣迹斑斑。 现在其实才刚开始。 等俄罗斯输掉日俄战争，俄罗斯帝国的排希行动才会达到高潮。 不完全统计，从1881年到1914年间，有大约300万希伯来人人逃离俄国和东欧，其中有一部分去了清帝国。 之后在日本侵华战争期间，这部分希伯来人，曾试图在清帝国东北地区，独立建国。 “所以这家伙的目的是什么，把高利贷放给我们？”乔治好奇，不知道希夫要多少利息。 “也不是不可能——”米哈伊尔知道乔治的财务状况，赚得多，但花的也多。 海参崴目前的投资，绝大部分都集中在短期内看不到回报的基础建设领域。 比如教育和医疗这种，完全都是支出，根本就没有回报。 铁路也一样。 乔治修铁路，是为了便于物资和人员流通。 这就决定了海参崴不可能制定太高的运输费用，否则就和目的南辕北辙。 海参崴目前能赚钱的工厂本来就不多，能达成财务平衡的工厂根本就没有，所以乔治投资的那些工厂，也是投一个赔一个。 也就乔治在赚钱方面太有天份。 否则以乔治那点俸禄，海参崴到下个世纪，也别想有什么起色。 “如果周期长，利息低，那么我们就贷一些也无所谓。”乔治其实不怎么需要贷款。 西伯利亚大铁路要修十年，乔治还有时间去开发更多赚钱的门路。 今年乔治已经派人去南美采购烟草，明年海参崴就要开工修建卷烟工厂，这将和化妆品一样，在未来几年内，成为乔治最终的财源。 灯泡的进展也很顺利，圣彼得堡科学院正在研究钨丝灯泡，一旦这个问题被攻克，某些依靠坑蒙拐骗成为大发明家的美国人，就见鬼去吧。 圣彼得堡科学院的研究，进行的很顺利，毕竟对于灯泡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制造，而是用什么材料制造。 解决了材料的问题，也就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剩下百分之一也不是天才的灵光一现，而是如何组织大规模生产。 把科研简化到这种程度，如果圣彼得堡科学院的院士们还是做不出成绩，那科学院就可以关门了。 除了卷烟和灯泡之外，乔治还在让海参崴医院，开展保健品方面的研究。 人均寿命不超过35岁的年代，什么最重要？ 就算到人均寿命超过100岁的年代，还是健康最重要。 时下欧洲人，还没有保健这个概念，甚至都不理解运动和健康之间的关系。 不懂没事，乔治可以告诉他们，什么样的方式，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 尤里耶夫宫收集了那么多药材，药效还是很显著的，这一点已经从乔治这段时间接到的电报中得到证明。 乔治这段时间接到很多来自圣彼得堡的电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希望乔治能把更多药酒弄到圣彼得堡。 算算时间，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也差不多该把乔治上一次弄回圣彼得堡的药酒喝完了。 上一次乔治的药酒是送人。 现在再想要，很好，拿钱来买吧。 第192章 大头 第192章大头 乔治很久以前就确认，圣彼得堡那群声色犬马的大公，才是主要目标客户群体。 穷人兜里本来就没有几个钱，榨不出什么油水。 大公们身家雄厚，有消费能力，又有消费需求，不赚他们的钱，简直天理不容。 药酒只是一方面，汽车飞机等稀奇古怪的大玩具，难道大公们就没兴趣？ 不可能，男人对机械的爱好是天性使然，乔治就算弄个挖掘机去圣彼得堡，也肯定有大公买来自己回家挖着玩。 背靠清帝国这座宝山，乔治有的是办法从大公们兜里赚钱。 希夫赚钱的方法不多。 银行家嘛，放贷是最主要的赚钱方式，通过太平洋铁路，希夫积累了一些经验，但是这些经验在海参崴却不适用。 俄罗斯帝国的情况跟美国不一样。 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是以私人资本为主，这里面就有很多文章可做。 海参崴是乔治的封地，官商一体，留给希夫可操作的空间就不多。 “你们能包销多少债券？如果只是三百，五百万的话，那我们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米哈伊尔财大气粗，三百、五百的，他是真的看不上眼。 就凭乔治在圣彼得堡的信誉，只要消息传出去，仅圣彼得堡一地，三百、五百万债券，根本就不需要找别人，乔治的哥哥侄子们就给包圆了。 俄罗斯帝国同样不缺融资渠道，银行和投资公司都有，乔治只要开口，有的是人愿意投资。 “库恩-洛布公司在美国有着丰富的融资渠道，如果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愿意把融资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符拉迪沃斯托克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希夫的承诺让米哈伊尔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银行家。 你这么慷慨，怕不是来做慈善的慈善家吧。 这样问题就来了。 你一个来自美国的德裔希伯来人，为什么对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么好？ 没理由啊。 虽然美国和俄罗斯这段时间关系不错。 德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可一直都不好。 希伯来人在俄罗斯帝国更是饱受排挤，社会地位连波兰人都不如。 所以伱会有这么好心？ “利率是多少？” 米哈伊尔关心的还是利率。 “肯定是最低的。” “那就没有问题了。” 米哈伊尔同意让库恩-洛布公司包销债券。 第一批债券并不多，1000万美元而已。 米哈伊尔也不要钱，在美国筹集到的资金，就在美国购买钢铁厂和机械厂所需要的各种机器，希夫是地头蛇嘛，这方面应该有关系。 别说米哈伊尔。 连乔治都没搞明白美国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过既然有送上门的钱，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乔治也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 11月海参崴最重要的事，肯定就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的生日了。 远道而来的高宗和闵妃，受到叶卡捷琳娜的热情招待。 希夫作为海参崴的新晋财神爷，也得到了邀请，来到尤里耶夫宫做客。 乔治表现的很矜持，居然忍到现在都没有见希夫。 不过这也符合乔治的人设，圣彼得堡的大公怎么可能懂礼貌呢—— 简直是开玩笑。 在扩大了水电站的规模之后，光明顶愈发光明，真就和水晶宫一样晶莹剔透，五颜六色。 虽然现在还没有霓虹灯，彩色布料总是有。 乔治不动声色，又夹带了一波私货，用各式各样的彩色宫灯，将尤里耶夫宫装饰的美轮美奂。 希夫还无所谓。 高宗和闵妃看在眼里，就将这些传统东方宫灯，当做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欢迎仪式。 高丽也是点灯笼的。 高丽灯笼都是纸糊的，尤里耶夫宫的宫灯，则是大量使用了玻璃和琉璃。 高丽灯笼的光源是蜡烛，尤里耶夫宫的宫灯，光源则是灯泡。 海参崴人对于电灯都已经逐渐习以为常，海参崴港口明年都要开始装路灯了。 纽约自然也是有路灯的。 不过纽约的路灯是油灯，海参崴要装的路灯，则是电灯。 “这是我们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发明的电灯，和你们美国人的电灯不一样，我们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才是真正伟大的发明家。” 米哈伊尔内心充满骄傲，乔治确实有这个资格。 虽然乔治不想成为发明家，但是俄罗斯王室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噱头呢，现在乔治早就已经声名在外了。 法国大革命之后，各国王室，其实都面临着信任危机。 长久以来，君权神授深入人心，人们已经习惯了统治阶级的统治，从未想过打破思想的桎梏。 法国大革命让人们开始怀疑，王室，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在俄罗斯，这个问题也非常严重，亚二立宪，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缓和阶级矛盾。 乔治的出现恰逢其时，俄罗斯帝国也需要乔治这么一位王室发明家，来维护王室地位的合理性。 “这和爱迪生先生发明的电灯，有什么不同吗？”希夫并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当然，我们的灯泡，比那谁发明的——不对啊，灯泡根本不是爱迪生发明的，他只是在前人发明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甚至都不算改进，他是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人的专利。” 米哈伊尔愤愤不平，就这，某人居然还有脸拿着灯泡去圣彼得堡骗钱，真是不要一张脸。 “呵呵，可现在电灯的专利确实是属于爱迪生先生。” 爱迪生这事，在美国闹挺大，官司都打了好几年呢，希夫也有所耳闻。 具体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结果就是电灯的专利属于爱迪生。 “这也没关系，我们的电灯，使用的灯丝材料，和你们的不一样。” 米哈伊尔打假不成，也不纠结，反正钨丝肯定比竹丝更先进就是了。 不一样么？ 希夫若有所思。 米哈伊尔显摆乔治的时候，乔治正在陪大头聊天。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大头居然陪高宗一起来到海参崴，而且见到乔治的时候，大头还颇多防备。 1859年出生的大头，今年刚满27岁。 对于很多人来说，27岁的年龄，仕途才刚刚起步。 大头却已经奉命“驻扎高丽总管交涉通商事宜”，位同三品道员。 青年时代的大头仪表堂堂，为人方正，他在壬午军乱和甲申政变中均表现出色，堪称力挽狂澜。 乔治对大头很感兴趣。 大头对乔治更感兴趣。 大头在壬午军乱后，以帮办军务身份驻高丽，协助高丽训练新军。 乔治恰好也有训练新军的经历，于是两人就有了共同语言。 “编练新军，尤以纪律为重，勇气为先，至令行禁止，方军心可用。” 大头的半文言，听得乔治有些费力。 “哥萨克从不缺乏勇气，在纪律上确实是缺陷明显，不过这也不是哥萨克的问题，而是放纵军纪的结果，哥萨克以战斗为生，所有在战斗中缴获的战利品，都属于哥萨克本人，所以哥萨克才爱财如命。” 乔治的对策是将哥萨克变成职业军人，让他们有收入，不用再以劫掠为生，纪律自然也就有了约束。 21世纪欧美国家提到俄罗斯，总是说俄罗斯军队纪律败坏掠夺成性。 可是这一时期的欧美军队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啊，英法联军将圆明园抢光之后，为了毁尸灭迹又一把火将圆明园烧光，欧美国家怎么不提呢？ 俄罗斯军队纪律败坏，可是俄罗斯军方整顿军纪的时候也从不手软，该枪决的枪决，该退役的退役，比欧美国家强多了。 欧美国家根本就没有整顿过军纪。 别说19世纪这会儿。 就算到了21世纪，美国大兵也毫无纪律性可言，在战场上的残暴程度，连哥萨克都要自愧不如。 大头瞠目结舌，震惊程度不亚于曾记泽。 “很多人都说中文很难学，我并不这样认为。” 乔治的普通话，比大头更标准。 哦，这时候清帝国还没有普通话，连白话文运动都还没有开始呢。 “您这——这——” 大头深感意外，你们俄罗斯大公都是这么闲的吗？ “公爵，希夫先生到了。” 彼得用俄语向乔治报告。 “请他过来吧——”乔治用俄语回复。 见到希夫之后，乔治又用英语和希夫打招呼。 大头感觉乔治不应该是超级公爵，应该是超级通译才对。 超不超的吧，不好说。 不过希夫要是愿意用德语，乔治也可以的。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您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壮观了，假以时日，符拉迪沃斯托克一定会发展成为远东最强大的城市。”希夫一上来就拍马屁，熟练得很。 “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没有感谢你对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帮助，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乔治表现的很缺钱，顺便试探下希夫的目的。 “只要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希夫会说话，难怪娶了总裁的女儿，顺便继承公司。 要说这德国人确实是很擅长联姻。 德国的希伯来人，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第193章 不给面见 第193章不给面见 高宗和闵妃只在海参崴待了一天。 大头却在海参崴待了三天。 大头希望参观符团。 乔治不仅同意，而且还亲自陪同。 符团却让大头失望，因为在大头看来，符团多少有点不务正业。 大头在高丽治军也很严格。 符团的要求，在大头看来却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 符团的营地占地面积很大，大头参观符团的时候正在下雪，符团却至少有一个营的官兵，正在打扫积雪。 天上还下着雪呢，一边扫一边下，合着你们都是永动机。 符团一共四个营，其他三个营也没有组织训练，全都在学习。 学认字。 军队的最高奥义，是将士兵训练成只知道作战的战争机器，最好不要有思想。 军官学文化也就算了。 让士兵也学文化，难道就不担心祸起萧墙？ 除了扫雪和学习这两件事，剩下的就全是羡慕了。 符团装备的步枪，全部都是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 火炮则是奥布霍夫钢铁厂生产的1877式87毫米野战炮。 乔治对这款火炮不太满意，因为这款来自德国克虏伯的火炮还是老式的架退式火炮，射速也太慢，完全不符合乔治的要求。 大头是只有羡慕的，因为整个高丽，连一门这样的火炮都没有，只有年代更久远的青铜炮。 关键连青铜炮也不多，而且全部都是要塞炮，没有野战炮。 除了武器之外，符团的其他装备也让大头羡慕不已。 海参崴冬季温度太低，保暖是个大问题。 符团官兵皮帽、皮袄、皮裤、皮鞋，从头到脚都是皮，室内暖气给的又足，大头来到室内都要脱掉外面的大衣服，不然过一会就会汗流浃背。 中午在符团食堂用餐。 官兵们人手一个餐盘，两个菜分别是土豆炖牛肉，和萝卜炖粉条，另外还有一块鱼，和一块黑面包。 面包的口感还不错，松软可口，味道居然还有点甜。 这就很不容易了，糖在此时可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 乔治堂堂超级公爵，并没有搞特殊，吃的和士兵们都一样。 看叶罗欣和其他军官的意思，这并不是做戏演给大头看。 “还是得想办法多攒点蔬菜，白菜难道没有吗？” 菜式已经是如此丰盛，乔治居然还不满意。 大头也是带兵的人，知道养兵的费用有多高。 清帝国怎么样先不说。 高丽新军过年的时候都吃不了这么好。 大头只能感叹，俄罗斯帝国确实是实力雄厚，惹不起，惹不起。 “明年就有了，我们今年养了猪，种了菜，收成不好——” 叶罗欣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像老实巴交的佃农。 乔治给大头找的翻译尽职尽责，连乔治和叶罗欣的对话，都给大头翻译的明明白白。 大头就眼前一亮。 这么好的装备，这么好的后勤，整天不好好训练，却去养猪种菜—— 养得好，种得好。 “去弄一些高丽人过来，让高丽人去养猪种菜。” 乔治提前给大头打预防针，海参崴就算招募高丽士兵，也不是为了颠覆清帝国对高丽的统治，而是为了养猪和种菜。 “让他们来养猪，恐怕他们会把猪偷走。” 叶罗欣不喜欢高丽人，这年头一头猪值不少钱呢。 偷了也不难运走，海参崴和高丽，只隔了一道江而已。 “你们的枪都是烧火棍吗？” 乔治对哥萨克都不会养虎为患，对高丽就只剩杀伐果断。 参观完符团，大头提出参观机械厂和兵工厂。 乔治这一次终于拒绝。 别浪费时间了，反正你也学不会。 大头还没走呢，希夫又来找乔治，希望能代理海参崴商品，在美国的销售权。 伱们银行家还做这个？ 希夫不挑拣，只要能赚钱的生意，他来者不拒。 海参崴的商品虽然不多，种类也不够丰富，但是真的很赚钱啊。 海参崴的汽车已经在欧洲打开销路，今年一年一共销售了125辆汽车。 别嫌少，这可是1886年，而且每辆车的最高售价高达5000卢布，能买得起的人真没多少。 5000卢布这个级别的汽车，基本上都是为各国王室，或者是高级贵族，大资本家，大富翁准备的。 小贵族和小富翁想买汽车的话，还有便宜的可供选择。 5000卢布的汽车，装饰的时候使用了大量黄金和宝石，贵有贵的理由。 便宜汽车只卖3000卢布，虽然不够豪华，性能上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美国就是在这几年，国民生产总值超过英国，跃居全球第一。 所以美国对于汽车的需求，不亚于欧洲。 希夫就从海参崴汽车厂订了一辆便宜汽车，然后才萌生了代理海参崴商品的想法。 “美国的生意是由蒂埃里负责的。” 米哈伊尔担心希夫会抢乔治三舅蒂埃里的生意。 “蒂埃里做生意的天分，能和希夫相比吗？” 乔治不担心，蒂埃里在美国的主要任务，是为海参崴采购机器，主要是花钱，卖东西是附带任务，属于有枣没枣搂一杆子。 就连花钱，蒂埃里也没花明白，被美国人钻空子，拿快要报废的机器，充当新机器卖到海参崴。 也就看在实在亲戚的份上，乔治才没起换人的心思。 换个人早就扫地出门了。 米哈伊尔沉默。 蒂埃里别说跟希夫比，连一般的商人都比不了，纯纯大冤种。 那就让希夫去试试，乔治知道美国的市场有多大，尤其是对于汽车来说。 美国的油价很便宜，用车成本就降下来一大块。 美国地广人稀，公共交通又不够发达，所以汽车在美国就具备其他国家无可比拟的天然优势。 上辈子乔治穿越的时候，日本车逐渐式微，国产车的销量越来越高？ 究其原因，东西好不好都还在其次，市场才是关键。 美国这样的大市场，不仅仅是汽车，几乎在所有商品的开发上，天然具备很多小国不具备的优势，乔治要是想把汽车产业做大做强，美国市场就很关键。 现在的汽车，真没多少技术含量，连本茨和迈巴赫都是在小作坊里手搓，美国人只要愿意，很快就可以追上来。 乔治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先打进美国市场占得先机，然后把赚来的钱投入到研发上，逐步开始积累技术优势。 等技术积累到一定程度，规模优势也有了。 到时候谁敢跟乔治抢市场，乔治就用价格战砸死他。 也不用砸死吧。 汽车的规模化生产，对于降低成本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到时候就算美国有人想造汽车，乔治把价格打下来，让他造一辆赔一辆，看他能撑多久。 对于乔治来说，美国的私人武器市场，更让乔治垂涎三尺。 海参崴的兵工厂不能生产军用武器，只能生产民用武器。 美国的民用武器市场非常庞大，家家户户都有市场需求，海参崴如果能把武器卖到美国去，那么对海参崴兵工厂的发展，同样是重大利好。 不过要在美国卖武器的话，双管猎枪就不太够看了，乔治第一个想到的是手枪。 美国家庭需要武器是自卫，又不是打仗，猎枪用处不大，手枪的需求更大。 美国现在市场上销售的那些个手枪，以乔治的目光看来，几乎全部都是粗制滥造，不仅没有人体工学可言，而且性能落后，操作复杂，故障率奇高，最重要的是傻大粗黑，不便于携带。 3号那种重枪管，一个公文包都装不下，就算打的再远又有什么用呢。 乔治也不用特意让人研制，只需要把锯短了枪管的3号推向美国市场，自然就会得到美国人的喜爱。 当然了，乔治要是想一炮打响，那就需要更精细的操作。 比如说，把手枪的握把改一改，使之更便于握持。 再比如，请法贝热帮忙，设计更漂亮的造型，更符合人们的审美。 最好不要像杀人武器，而是艺术品。 再再比如，在成本上多花些心思，该用白银装饰的用白银，该用黄金的用黄金，穷人买不起，富人买得起。 都花几十美元去买枪了，其实也不在乎多那一两个美元。 都说女人败家。 男人在满足个人爱好时，其实跟女人一样败家。 既然有了汽车和武器，化妆品肯定也必不可少，美国女人对于“美”的需求，和欧洲女人一样永无止境。 不过化妆品这东西吧，如果想卖到美国去，就不能在海参崴本地生产。 最好去法国生产。 现在的美国，还不是溟煮灯塔，欧洲对美国的歧视丝毫不加掩饰，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欧洲来的，在美国都会受到追捧。 如果是海参崴生产的就完了。 别听美国人嘴上天天反对歧视，美国只是反对歧视美国人。 只要有机会，美国人在歧视这件事上，从不让人失望。 如果有人问乔治，那么在歧视这件事上，乔治的态度也肯定是坚决反对。 不过在具体实施中，海参崴的歧视还是很明显的。 这一点让来自英国的布莱恩·戈德温感受颇深。 戈德温来海参崴已经快半年了，别说成立使领馆，戈德温连米哈伊尔的面都没见着。 第194章 搅屎棍 第194章搅屎棍 俄罗斯和英国的关系，完全取决于俄罗斯的实力。 俄罗斯实力弱小的时候，英国就会和俄罗斯维持友好关系。 当俄罗斯实力强大到开始威胁欧洲势力平衡时，英国就会联合其他国家对付俄罗斯。 这就是英国人臭名昭著的大陆均衡主义。 第九次俄土战争中，英国之所以参战。 以及英国在中亚和远东对俄罗斯的围追堵截，都是大陆均衡政策的具体体现。 和大陆均衡相对应的是光荣孤立。 这两者的分别应对欧洲的不同形态，当欧洲实力均衡的时候，英国就会奉行光荣孤立，不加入任何一方。 当欧洲势力出现明显差距时，英国就会加入弱势一方。 这就是英国被称为“搅屎棍”的原因。 如果没有英国的搅活，拿皇时期的法国，没准就已经统一欧洲了。 这里的“欧洲”，包括英国在内。 英国首相丘吉尔在他的自转《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写道：英国四百年来的对外政策，就是反对大陆上出现最大、最富于侵略性和最霸道的国家，英国总是加入不那么强大的一方，和它们联合起来，打败大陆的军事霸主，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所统治的是哪一个国家。 这是英国对外政策的最好概括。 现在两次世界大战还没打呢。 其他人或许并不了解英国人的真面目，乔治最了解不过。 这就是布莱恩·戈德温在海参崴遭到冷遇的根本原因。 让布莱恩·戈德温无比气愤的是，海参崴甚至限制他和英国本土的正常联系，不允许他通过海参崴的电报局向英国本土发送电报。 所以布莱恩·戈德温想发电报的话，就得通过日本，或者是清帝国的电报局。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存在，将会导致东亚的势力彻底失去平衡，继而导致俄罗斯帝国的实力进一步膨胀，威胁欧洲安全。” 乔治如果知道布莱恩·戈德温对他评价居然这么高，应该会很开心。 “你是说那小孩？怎么可能——” 英国驻华公使约翰·沃尔舍姆不以为意，他根本没见过乔治。 “你去过符拉迪沃斯托克吗？” 戈德温知道沃尔舍姆为什么轻视乔治。 在戈德温去海参崴之前，戈德温也不认为海参崴有能力威胁远东的势力平衡。 “听说那里很冷——” “沙皇将符拉迪沃斯托克封给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之前，那里还什么都没有；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不仅有钢铁厂，而且还有机械厂和兵工厂，符拉迪沃斯托克甚至正在修建至圣彼得堡的铁路，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戈德温的话，让沃尔舍姆吃惊。 “俄罗斯人要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了？” 沃尔舍姆惊疑不定。 西伯利亚大铁路之所以迟迟没有动工，还得感谢大英帝国的努力。 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确实是个沉重的负担。 可意义也非常重大。 都不用等铁路建成。 只需要铁路开工，对于开发西伯利亚，就可以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 英国不想让俄罗斯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因为那样的话，俄罗斯的战略纵深将从欧洲延伸到远东，这几乎让俄罗斯立于不败之地。 一个无法被击败的俄罗斯，完全不符合英国利益，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大陆均衡政策破产。 “圣彼得堡还没有下定决心，可这就是可怕的地方——” 戈德温忧心忡忡，他也看过海参崴市政大厅的微缩地图，知道乔治的野心有多大。 “符拉迪沃斯托克至哈巴罗夫卡之间的铁路，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私人投资修建的，只剩下最后一截，就能全部完工，明年符拉迪沃斯托克将拥有更大的钢铁加工能力，可以生产更多的钢轨，这一切圣彼得堡都看在眼里，沙皇没理由再迟疑。” “这怎么可能？” 沃尔舍姆喃喃自语，这事事关重大，戈德温不可能胡言乱语。 “如果是在圣彼得堡，那这件事的可能性的确不大，可这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在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私人领地，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乘坐了地铁，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得说，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地铁，比伦敦的地铁更快，更舒适，也更干净卫生，更符合文明的定义。” 真正让沃尔舍姆重视的，是戈德温接下来的话。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兼任阿穆尔军区司令，伱应该知道，圣彼得堡那支神秘橡团，虽然名义上的军团长是王储，但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才是橡团事实上的军团长。” “去年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从橡团抽调一个营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在这个营的基础上组建了符团，如果你去一趟符拉迪沃斯托克，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大厅看一眼未来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什么样，你就会知道，符团绝不是终点。” “好吧，我们要向伦敦汇报这个情况。” 沃尔舍姆坐不住了。 只是西伯利亚舰队的话，英国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俄罗斯帝国的陆军，和海军完全不是一码事，第九次俄土战争中，俄罗斯帝国单挑英国、法国、奥斯曼帝国，最终英法奥也只是惨胜而已。 换成其他国家，没准就一蹶不振了。 俄罗斯帝国不接受失败，连沙皇都愤而自杀，帝国上下对那一次战争的态度可见一斑。 俄罗斯果然在20年后卷土重来，这一次就连英国法国，都没有再给奥斯曼帝国实质上的帮助。 英国对于俄罗斯帝国陆军的战斗力，是有着深刻体会的。 英国之所以敢在东亚对俄罗斯帝国围追堵截，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西伯利亚大铁路没有建成，圣彼得堡和远东没有连为一体。 等西伯利亚大铁路建成后，英国再想卡俄罗斯的脖子，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松了。 乔治还不知道英国已经悄然提高对他的重视程度。 年关将至，今年尤里耶夫宫会发放更多的年终奖，更大的红包，更多的福利。 穆麟德在12月初回到海参崴，他今年依靠代理海参崴商品，在清帝国至少赚到10万卢布。 这才只是第一年。 穆麟德带回来的订单，仅军用步枪就有1.2万支之多。 如果海参崴可以提供更先进的弹仓式步枪，穆麟德有信心能带回更多订单。 “就算我们不卖，有的是国家愿意卖，清帝国已经派人前往欧洲和美国采购，欧洲和美国的兵工厂，一定不会拒绝来自清帝国的订单。” 穆麟德现在也有资格跟米哈伊尔讨价还价了。 能力就是底气。 “卖，不仅弹仓式步枪，连火炮也可以卖！” 米哈伊尔决心大干一场。 俄罗斯帝国的地方部队，都要改组为工程兵了，对于换装的需求，也就不再那么强烈。 海参崴现在的钢铁产量越来越高，敖德萨又有一套钢铁设备装船启运，这还是尼古拉的功劳。 有些事就怕对比。 俄罗斯的钢铁产能，常年保持在75%左右，从来没有达到理想产量。 如果按照俄罗斯帝国钢铁厂的产量推算，海参崴钢铁厂全年的产量，应该只有1.2万吨左右。 今年前十个月，海参崴钢铁厂已经生产了1.5万吨钢。 是钢，不是生铁。 所以把钢铁厂设在海参崴，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乔治本来预计，海参崴三年内的钢铁产量，只要能达到10万吨，乔治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看来，乔治还是低估了海参崴的潜力。 既然有了足够的钢，那么军工生产能力也将更上一个台阶。 所以明年海参崴兵工厂不仅可以生产弹仓式步枪，连火炮也可以生产。 又不是305毫米的大口径舰炮。 几十毫米口径的野战炮而已，对于海参崴兵工厂来说，难度不会比重机枪更高。 “那简直太棒了！你不知道清帝国的那些总督，对于武器的需求有多强烈，清国的地主，一次性就可以购买一百支步枪，用来保护自己的财产，清国的土匪——” 穆麟德表情尴尬，他可是海参崴的正式官员，怎么能和土匪打交道呢。 “公主交给你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 米哈伊尔不管穆麟德都把武器卖给谁，就算卖给日本人，米哈伊尔也不管不问。 俄罗斯不把武器卖给日本人，难道欧美国家也不卖？ 英国连军舰都可以卖给日本人，这钱海参崴不赚，有的人是赚。 “公主实在太有眼光了，清帝国的苏绣和蜀锦，真的是巧夺天工，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精美的东西，简直就是艺术品——” 穆麟德先是赞不绝口，然后话锋一转就开始吐槽。 “清帝国唯一的缺点，是清国人太保守，我给清国的绣娘开出一年一百两银子的薪水，可是居然没有人愿意来符拉迪沃斯托克工作。” “100两不够的话，就500两，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米哈伊尔终于得到了乔治的真传，对待金钱的态度，和乔治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了长足进步。 第195章 年终福利 第195章年终福利 米哈伊尔刚到海参崴的时候，做事还抠抠搜搜的，处处都想给乔治省钱。 改变发生在今年铁路开工之后，眼看着卢布每月流水一样花出去，米哈伊尔对待金钱的态度，也终于从最开始的心如刀割，变成生死看淡。 花吧，花吧，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值得。 经米哈伊尔的手，每个月花出去的卢布多达上百万。 再小气的人，让他每个月这样花，对金钱的态度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乔治对金钱的态度就更豁达了。 钱就得流动起来才有意义，希伯来人就算再卑劣，他们对待赚钱的态度，值得乔治好好学习。 海参崴的年终奖除了钱之外，还有从世界各地采购的特色产品。 南美的烟草还没有着落，雪茄倒是先送回来一大堆。 乔治自己不抽烟，于是海参崴的高管有了福，一人一盒虽然不多，多少是个心意。 这里的高管包括政府雇员，工厂管理人员，科研人员，教师、医生、军官等等。 女士们也有福利。 虽然挖人工作进行的不顺利，穆麟德东西买了不少，于是蜀锦一人一匹，苏绣的数量有点少，让叶卡捷琳娜看着分。 乔治拉着米哈伊尔和叶罗欣一群人，躲到尤里耶夫宫的书房里开小会。 “零星采购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需要稳定的原料供应，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当地购买种植园，开设工厂，我们自己组织生产。” 乔治改变策略，不再执着于挖人。 既然清帝国的女工不愿意来海参崴工作，那乔治派人去清帝国开设工厂，请清国女工去工厂工作，这总可以吧。 基于同样的理由，烟草和天然橡胶，乔治也要自己组织货源，不能完全依赖对外采购，否则总有一天，海参崴会被人卡脖子，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晚了。 “如果在当地购买种植园，开设工厂的话，我们就必须拥有武装力量，否则我们的利益，依然无法得到充分保障。” 叶罗欣做他最擅长的事。 海参崴已经开始训练高丽新军，首批计划只有500人。 500人都训了，1000其实也不是不行，多出来的500人，就派往南美和东南亚负责安全保卫。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 烟草又不是只有南美才能生产，清帝国的南方地区也同样可以。 英国人不让俄罗斯人在济州修建军港，那乔治派人去清帝国南方地区去种地总可以吧。 清帝国如果不同意的话，还可以去安南，或者荷属东印度。 乔治就不信荷兰也敢拒绝乔治的要求。 鼻屎大的国家，在你们那里购买种植园是看得起你，敢拒绝的话，真就当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刀不能砍人是吧。 “这样的话，我们就需要购买更多远洋货轮。” 米哈伊尔愁眉苦脸，铁路还没修好呢，这又是一大笔支出。 可是和铁路一样，这钱也同样不能省，海参崴自身是港口，如果没有远洋运输能力，那就等于是自废了一半武功。 “咱们的造船厂，什么时候可以制造远洋货轮？” 乔治第一反应还是自己造。 海参崴如果没有造船厂也就算了。 可明明自己有造船厂，还一味对外采购，这就严重背离了乔治的要求。 “咱们的造船厂，现在连稍微大一点的渔船都还没有搞明白呢——” 米哈伊尔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跟不上乔治的要求。 今年春天，海参崴工程人员尝试把发动机安装到渔船上，效果不错，工作效率得到巨大提升。 渔船都是几十吨的小木船，最大也不过百十吨的铁皮船。 远洋货轮动辄数千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那就努力搞明白，实在搞不明白就去里布克涅赫特造船厂挖人，帝国连上万吨的装甲巡洋舰都能造，为什么一艘几千吨的商船，还要从国外订购？” 乔治知道为什么，关键还是效率。 圣彼得堡的里布克涅赫特造船厂，去年下水的“纳西莫夫上将”号装甲巡洋舰，满载排水量8500吨，火力空前强大，和英国最先进的装甲巡洋舰相比也并不逊色。 关键是数量太少，“纳西莫夫上将”号这个级别的装甲巡洋舰，俄罗斯只建一艘，可帝国有三支舰队，一艘装甲巡洋舰应该给谁？ 反正怎么轮，都轮不到西伯利亚舰队。 里布克涅赫特造船厂建造“纳西莫夫上将”号装甲巡洋舰，用了整整四年。 乔治要造的是商船，难度比军舰低很多。 海参崴造船厂的效率，也比里布克涅赫特造船厂高很多。 没理由里布克涅赫特造船厂能做到，海参崴造船厂却做不到。 送走米哈伊尔和叶罗欣，亨利来找乔治汇报尤里耶夫的进展。 乔治对尤里耶夫的进度非常重视，即便在保加利亚，乔治也要求米哈伊尔，每个月都向乔治汇报尤里耶夫的进度。 和定位为文化中心的海参崴不同，尤里耶夫是一座纯粹的工业城市。 阿穆尔地区的第二个水泥厂和第二座钢铁厂，都建在尤里耶夫。 第一个虽然是在海参崴，不过海参崴的重工业迟早是要全部迁走的，尤里耶夫是未来阿穆尔地区，乃至整个西伯利亚的工业中心。 “铁路的勘测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待明年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哈巴罗夫卡之间的铁路修建完成后，哈巴罗夫卡和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就将动工；明年还要进行河道的疏通工作，屯垦工作也在同时进行，入冬之前，有一部分日裔工人逃离尤里耶夫，我们出动了追缉队，将他们全部击毙——” 乔治对亨利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亨利全家都已经迁至海参崴，加入俄罗斯国籍，今年春天，亨利和一位法国工程师的女儿完婚，现在亨利的妻子已经怀孕，正在海参崴待产。 “他们为什么要跑？” 乔治不想浪费人力资源，那些日裔工人注定回不了日本，尤里耶夫的建筑，是以十年为周期。 “谁知道呢，日本人心胸狭窄，情绪不稳定，工作也不够努力，和高丽工人差远了。” 亨利不喜欢日本人。 海参崴的建筑工人，全部都是日裔和高裔，华裔要么在工厂，要么在农庄，这也算是各司其职。 “明年钢铁厂能投产吗？” 乔治最关心的还是钢铁。 海参崴造船厂就算能造远洋货轮，现在也没有足够的钢铁供造船厂挥霍，最多只能造铁壳船，也就是所谓的装甲舰。 俄罗斯帝国目前也没有奢侈到建造全钢战舰，装甲舰才是主流。 装甲舰的寿命，肯定不如全钢战舰。 所以俄罗斯的装甲舰，每一个级别几乎都只造一艘，然后在这一艘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再建造下一艘。 至少20年内，海参崴造船厂都不会涉足军舰的建造，商船才是主流。 “最快也要到明年底才行。” 亨利也想一夜之间把钢铁厂建成，可惜不现实。 钢铁厂建成后，生产过程不受季节限制，一年四季都可以生产。 建造工作受季节限制很大，现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在室外工作是会要人命的。 “很好，你也辛苦了一年，快点回去休息吧，艾莉一定等伱等的很着急了。” 亨利离开尤里耶夫宫的时候，山脚下两辆汽车正在等他，一辆客车，一辆货车。 汽车这东西，一旦进入规模化生产阶段，那么产量就会越来越大。 今年8月份，海参崴机械厂研发出了效率更高，运行更稳定，故障率更低的3升发动机，于是就有了货车。 受限于发动机的功率，货车的运载能力只有1.5吨，比马车强不了多少。 不过这对于海参崴来说，却是一个质的提升。 “克里斯托弗先生，现在要回家吗？” 一位海参崴内务部工作人员正在车边等待亨利。 “等我的吗？谢谢——” 亨利很开心，地铁虽然快捷，毕竟不能直接把亨利送到家门口。 “当然，后面这辆货车里，是你的年终福利，你要清点一下吗？” 内务部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份清单。 “都是些什么？” 亨利这几个月都在尤里耶夫，真不知道乔治和叶卡捷琳娜，给他们这些高管都是准备了什么福利。 “东西太多了，清帝国的白酒，罗马尼亚的玫瑰酒，法国的香槟，南美的雪茄和咖啡，圣彼得堡的鱼子酱，中亚的牛羊肉——还有来自清帝国的丝绸，还有一些药材和动物皮毛，您可以送给夫人做衣服。” 内务部工作人员满脸羡慕，他也有年终福利，不过没这么丰盛。 “没有圣彼得堡的墨镜吗？” 亨利略失望，海参崴的冬天什么都好，就是雪太大，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在户外待久了，真的会得雪盲症。 “肯定有啊，您的是两幅，您和您夫人一人一副，还有来自法国的化妆品，这些都属于基本福利，并没有在清单上特别标注。” 工作人员脸上架着一副墨镜，亨利虽然不知道这种墨镜的正式名称叫蛤蟆镜，但是很喜欢墨镜的样式。 第196章 敲诈 第196章敲诈 海参崴的福利虽然种类丰富，但是数量并不多。 比如来自清帝国的白酒，一样只有一个2斤装的小坛，喝完了还想喝，那就只能自己去买。 海参崴现在的商业气氛也是越来越浓郁了，各种各样的商店越来越多，高中低档都有，分别服务不同类型客户群体。 餐饮的种类也越来越丰富，西餐中餐应有尽有，年前港务区还新开了一家奥斯曼烤肉，于是海参崴人足不出户，就可以从地中海吃到太平洋。 位于帝国大道16号的安娜夫人服装店，专门出售各种高档皮草，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普通人要消费的话，可以选择火车站附近的服装一条街。 吃饱喝足，海参崴人可以花上一个戈比坐地铁，前往位于阿穆尔湾的娱乐城找点乐子。 娱乐城的娱乐活动很丰富，华人喜欢的戏剧，欧洲人喜欢的歌剧和芭蕾舞剧，小孩子喜欢的杂技和马戏团，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圣彼得堡的最新剧目，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在海参崴就会上演。 越来越繁华的海参崴，不仅让远道而来的人们流连忘返，也让海参崴和西伯利亚舰队的矛盾，越来越明显。 海参崴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每年冬季，西伯利亚舰队都要前往长崎越冬，第二年春天再返回。 随着海参崴越来越繁华，留在海参崴越冬的西伯利亚舰队官兵也越来越多。 西伯利亚舰队的理由也充分。 所以，这是要钱来了。 “圣诞快乐——” 毕竟是舰队司令，该有的面子还是有。 确切点说，是和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无关。 罪犯还试图将房子烧掉，毁尸灭迹。 黄牛。 这事要查也很简单。 士兵离开营地前往市区度假，是必须登记的，否则就会被当做逃兵处理。 虽然斯塔克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司令，但是斯塔克并没有分享到海参崴发展的红利。 乔治也没想到，西伯利亚舰队居然成为海参崴发展的第一个拦路虎。 只要西伯利亚舰队提供今天离开营地，前往市区的官兵名单，那么就可以按图索骥。 如果乔治拥有对西伯利亚舰队的管辖权，那么乔治就可以下令严肃军纪，但凡有人作奸犯科，一律严惩。 “人口失踪是怎么回事？” 乔治没有一上来就质问斯塔克。 斯塔克说的，一部分是事实。 斯塔克的话里，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 打架斗殴这种，对于军队来说不可避免。 米哈伊尔也想了不少办法，但都治标不治本。 乔治冷笑，这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等他到了之后，让他马上来见我。” 确切点说，在海参崴，只有西伯利亚舰队还装备四棱军刺。 乔治只能一声叹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叶罗欣一样从一而终。 冬天风大，一旦走水，后果难料。 斯塔克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 乔治现在想约束西伯利亚舰队，只能通过斯塔克进行。 乔治还真不知道，海参崴和西伯利亚舰队的矛盾，已经大到这种程度。 “人口失踪大多和来自日本的娼妓有关，有些娼妓为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提供上门服务，于是就一去不返，有些则是直接在工作场所，或者是家中失踪，这些娼妓大多居无定所，除非被抓，不会主动前往管理处登记，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真实情况，应该比我们掌握的情况更严重。” “你不如和叶罗欣将军聊一聊，看看符团是如何让官兵们遵守纪律的。” “斯塔克将军怎么说？” 乔治第一次遇到类似问题，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案件是下午发生的，案发地又是闹市区，所以有人目睹案件发生的那段时间里，有几名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慌慌张张从案发地匆忙离开。 尤里效率高，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因为嫌犯使用的凶器，是全世界只有俄罗斯军队才装备的四棱军刺。 不过乔治有信心，至少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叶罗欣绝对不会犯错误。 平安夜，尤里耶夫宫照例举行圣诞舞会。 “也不能说没办法，公爵，如果您在发放福利的时候，能将西伯利亚舰队官兵也包括在内，那么我想，所有西伯利亚舰队的官兵，一定都会铭记在心——” 符团现在配发的，是多功能军刀。 随意不能因为尸体上的伤口是四棱军刺造成的，就说人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杀的。 寒暄过后，乔治才说明目的。 乔治不能再听之任之了，这事必须尽快解决。 “今年以来，已经至少有超过100起和西伯利亚舰队有关的暴力案件，同时我们认为，有至少20起人口失踪案，和西伯利亚舰队有关。” 斯塔克的意思很明显，他大概觉得海参崴发展这么快，自己应该居功甚伟。 但是更严重的犯罪就没有了，甚至连酒后失德都没有。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大部分暴力犯罪案件，都和西伯利亚舰队有关，水兵喝多了闹事司空见惯，打架斗殴、盗窃、抢劫，几乎所有的有伤风化案，都和西伯利亚舰队有关。” 如果斯塔克愿意配合也就罢了。 “斯塔克将军也有苦衷，西伯利亚舰队官兵的待遇并不好，如果严肃军纪，斯塔克将军担心会引发更大的灾难出现，所以我们只能把军港和军营附近，划为军事禁区，严禁无关人等接近，可是这样并不能阻止西伯利亚舰队的官兵，主动进入城区。” “哦，这样啊——” 乔治虽然兼任阿穆尔军区司令，但是西伯利亚舰队并不归阿穆尔军区管辖，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尤里自然也不会这么武断。 乔治又不是没有带过兵。 尤里很生气，以为西伯利亚舰队不仅拒绝了尤里的要求，而且还嘲笑尤里的调查结果。 西伯利亚舰队水兵的薪水非常低，虽然不至于沦落到一年2卢布零10戈比的程度，但想在海参崴玩得开心，仅靠水兵的那点薪水是不够的。 乔治还是要先跟斯塔克谈一谈，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这话说的也不对，叶罗欣还没终呢，未来怎么样，谁都不好说。 海参崴是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所在地，西伯利亚舰队的母港也在这里，这座城市本来就是因为西伯利亚舰队才出现。 斯塔克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就在这天下午，军港附近的一栋民居内再次发生严重暴力事件，一共四名日裔女子被杀，财物被劫掠一空。 斯塔克之所以能当上西伯利亚舰队司令，本来就是乔治帮忙运作的。 “公爵，西伯利亚舰队的情况，和符团的情况有所不同，西伯利亚舰队的规模更大，官兵更多，来源也更复杂，管理起来更麻烦，我们大多数时候只能引导，不能强制。” 尤里汇报的情况让乔治触目惊心。 “基本可以确定，嫌犯很可能是西伯利亚舰队水兵。” 幸好巡警及时抵达，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可现实是暴力犯罪，只发生在西伯利亚舰队，符团成立这一年，从未发生严重暴力事件。 海参崴现在很多房子，依然是木质结构。 米哈伊尔也对西伯利亚舰队越来越不满。 “所以，就没办法了是吗？” 如果斯塔克不配合，乔治只好换人。 “斯塔克将军到了吗？” “公爵，这真的很难，符拉迪沃斯托克远离圣彼得堡，军部是以半强迫方式，才让那些水兵来到这里，军营内的生活本来就很枯燥，他们距离各种各样的诱惑是如此之近，很难要求这些年轻人保持理智。” 所以斯塔克的态度就很关键。 斯塔克来的还是挺早的，进门之后，就被一直等候在门口的彼得带过来见乔治。 所以乔治并不接受斯塔克的说法。 尤里耶夫宫的圣诞舞会，斯塔克作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司令，肯定也在被邀请之列。 叶罗欣掌握的情况也不少。 俄罗斯军队又不止西伯利亚舰队才配发四棱军刺，这十几年下来，俄罗斯生产的军刺数以千万计，除了装备军队之外，流落民间的不计其数，很多士兵退役的时候，会把四棱军刺当做纪念品带走，这部分通常是被当做正常损耗处理。 “我们主动联系西伯利亚舰队，希望西伯利亚舰队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但是却遭到西伯利亚舰队的拒绝。” “还没有——” 亚三将海参崴封给乔治，一方面是让乔治的封地得到西伯利亚舰队的保护，另一方面也有让西伯利亚舰队监视乔治的意思。 前几天，乔治刚让彼得，把今年的年终福利给斯塔克送过去。 今年斯塔克的年中福利是一头牛。 “公爵，圣诞快乐！” 可是海参崴的繁华，却和西伯利亚舰队的官兵无关。 要是按斯塔克的说法，符团的纪律也应该很糟糕。 乔治端茶送客，顺手拟了一封电报发往圣彼得堡。 人贵有自知之明。 如果被贪婪迷惑本心，那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第197章 今年给沙皇的礼物有了 第197章今年给沙皇的礼物有了 米哈伊尔刚到海参崴的时候，斯塔克确实是给了米哈伊尔不少帮助。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造船用的那些木头，绝大部分都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砍伐的。 可乔治给斯塔克的回报也不少，不仅帮助斯塔克成为西伯利亚舰队司令，而且海参崴不管奖金还是福利，斯塔克都拿最高一档。 如果斯塔克用正确的方式向乔治提要求，比如想赚钱之类的。 那乔治也不会吝啬，赚钱的时候顺便带上斯塔克也不是不行。 想赚钱对于乔治来说简直太容易了，海参崴的木材和煤矿销售，都可以给斯塔克分一股。 甚至西伯利亚舰队的后勤供应，也有很多文章可做。 在无数个选择中，斯塔克却选择了最糟糕的一个。 那就别怪乔治斩草除根了。 乔治的电报没有发给尼古拉，而是直接发给亚三。 电报的内容也不是斯塔克敲诈勒索，只是如实汇报西伯利亚舰队的状况。 可即便只是如实汇报，就让亚三感觉乔治是在抹黑。 西伯利亚舰队的情况很严重，和欺上瞒下，克扣军饷，虚报军费，倒卖军械相比，派水兵伐木赚钱根本不是事。 圣彼得堡的反应速度也很快，新年刚过，斯塔克就被调回圣彼得堡，由阿穆尔总督科尔夫，暂时接替斯塔克，担任西伯利亚舰队司令。 “乔治，你自己兼了不就算了嘛，何必多此一举呢。” 科尔夫自己都在申请调离阿穆尔，更不想兼任什么西伯利亚舰队司令。 俄罗斯帝国三大舰队，西伯利亚舰队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不仅军舰都没几艘，而且还全部都是木壳船，连个铁皮船都没有，连清帝国都不如。 清帝国去年从德国伏尔铿造船厂购买的“定远”和“镇远”，满载排水量均超过7500吨，各方面的数据均于德国海军装备的“萨克森”级战列舰的数据非常接近，当之无愧的亚洲第一巨舰。 俄罗斯帝国新建的新锐战舰，优先补充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西伯利亚舰队的地位连后妈养的都不如，用科尔夫的话说，是特么表子养的。 “陛下任命你担任西伯利亚舰队司令，是对你的信任，伱应该勇挑重担。” 乔治不阴不阳。 科尔夫如果老老实实当他的总督，尽心尽力配合乔治的工作，那么乔治也不会亏待科尔夫，迟早会接纳科尔夫进入乔治的核心圈。 科尔夫的那点小心思，乔治知道的很清楚，毕竟科尔夫和圣彼得堡的联系，也要通过海参崴电报局。 不好好当你的总督，天天惦记着要调走，你对阿穆尔的未来就这么悲观呢？ 就这么看不起乔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走就走吧，反正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尼古拉当沙皇，这些个什么总督啊，司令啊，迟早都是乔治的。 斯塔克接到调令之后才知道后悔，他想见乔治，乔治却没给他面见。 这倒也不是乔治不给面子，而是海参崴兵工厂研发了一种液压装置，可以用在火炮上，乔治去兵工厂视察，根本就没在尤里耶夫宫。 也不是研发吧，只是生产。 这个装置是德国人豪森内在1879年发明的，之后豪森内为这个装置申请了专利。 豪森内曾向德国陆军推销他的发明，但是并没有被德国陆军采用。 海参崴机械厂去年（1886年）从德国挖人，挖到了一位火炮设计师，这位火炮设计师恰好知道这种装置，于是就在海参崴兵工厂进行试制。 这一时期的火炮，全部都是架退炮，炮管和炮架是焊接在一起的，开炮之后炮架会整体后移，从而影响精度和速度。 小口径火炮还好说，如果是大口径火炮，即便是熟练炮组，开一炮的时间也需要10分钟左右。 将液压装置应用在火炮上，架退炮就会变成管退炮，开炮的时间将会大大缩短。 大名鼎鼎的法国七五小姐，就是一款管退炮，正常射速15发/分，极限射速能够达到30发/分。 七五小姐的炮弹是定装式炮弹，所以开炮速度才能这么快。 如果是分装式的大口径炮弹，火炮的射速也可以大大提高。 “在采用液压装置之后，我们的火炮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十发，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全世界的战争都会因此而改变。” 叶罗欣极其兴奋，虽然哥萨克战斗力天下无双，可是火炮才是真正的战争之神。 “派人去德国，把豪森内的专利买过来——不，把豪森内请过来，请他担任火炮的总设计师。” 乔治不是重视专利，而是要垄断这项技术。 法国人研发出七五小姐之后，对德国严密封锁相关技术，之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人吃足了七五小姐的苦头。 法国人其实也走了死胡同，过于迷恋七五小姐的射速，从而忽略了对大口径火炮的研发。 火炮口径越大，威力就越大，射程就越远。 七五小姐就是m1897型75毫米野战炮，李云龙口中的意大利炮，有效射程只有8500米。 大口径火炮的射程动辄十几公里，甚至二三十公里，所以七五小姐虽然为法军带来一定优势，但是还没有到足以改变战场形态的地步。 乔治肯定不会忽视大口径火炮的作用。 帝国已经将奥布霍夫钢铁厂收归国有，所以大口径火炮的技术，对于海参崴兵工厂来说并不是问题。 乔治也不用造军舰。 只需要将海参崴炮台上的火炮全部换成管退式大口径要塞炮，那谁敢打海参崴的主意，就会碰到头破血流。 乔治当然也不会忽视技术的保密，所以乔治第一时间下令，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送往尤里耶夫，去火炮设计局工作。 没有火炮设计局这个单位不要紧。 从现在开始，有了。 这门火炮也不浪费，乔治开春还要回圣彼得堡，正好把这门火炮，当做送给沙皇和尼古拉的礼物。 “所以，我们还是要忍受该死的克虏伯——” 叶罗欣很失望，他原本以为有了新式火炮之后，符团的战斗力就会得到进一步提升。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麻烦。 换装遥遥无期。 “几十毫米口径的火炮有什么好期待的？符团的火炮，至少要120毫米口径才行。” 跟叶罗欣相比，乔治才是彻头彻尾的火力制胜论。 俄罗斯人很多，但是也不能浪费。 只要能用炮弹解决的问题，乔治就不会堆人海战术。 几十毫米的小口径火炮，完全可以用迫击炮替代。 和动辄一吨多的小口径火炮相比，连炮管带炮架只有几十公斤的迫击炮它不香吗？ 海参崴的钢铁产量虽然越来越高，可是要用到钢铁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能省则省。 “120毫米得战役级别才能用到吧——” 叶罗欣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乔治如果愿意，哪怕把120毫米火炮配备到连队一级都可以，不过那样一来符团就不是步兵了，而是炮兵。 还是只有战役级别才会动用的重型炮兵部队。 俄罗斯帝国的其他军团，根本就没有炮兵这个编制，全帝国也只有橡团和符团才有炮兵。 “现在没用，将来会有用的。” 乔治不着急，反正最近十几年，符团就算装备了120毫米口径火炮，也用不上。 迫击炮目前正在研发中。 倒是乔治要求的手枪，已经有了一些进展。 乔治给手枪的定义很明确，有效射程在50米左右就行，威力也不需要太大，能打死大象的手枪，大多数时候都没用，近距离用来吓唬人足够了。 真的，手枪的意义不是杀死敌人，而是让敌人有所忌惮。 想拥有大威力武器，可以选择双管猎枪。 兵工厂的工程师还是很靠谱的，按照乔治的要求，制造了一款基本符合乔治要求的左轮手枪。 和傻大粗黑的三号不同。 兵工厂研制的手枪，连同枪管在内，全长只有182毫米，重量只有800克，弹容量六发，枪管加粗，固定照门。 虽然乔治要求的射程只有50米，可是兵工厂的工程师们觉得，射程只有50米的小砸炮，就和玩具差不多，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于是兵工厂的工程师们，就顺手为这款手枪研发了一种新式9毫米子弹。 子弹的口径虽然小了，威力却和三号的11毫米口径子弹差不多。 “非常好，在这个基础上继续改进，接下来的工作，是为这只手枪，赋予更多的附加价值。” 乔治要求高，这样一款小巧玲珑，威力不俗，且有巨大改进空间的左轮手枪，会成为海参崴兵工厂未来的拳头产品。 既然是拳头产品，那就要想方设法丰富产品线，提高产量。 产量上去了，成本就会大幅降低，利润也会更高。 叶罗欣对手枪不太感兴趣，对于军队来说，手枪仅仅是自卫武器而已。 乔治却不这么认为。 士兵虽然人手一支步枪，但是步枪太长太重，携带并不方便，目前符团士兵的自卫武器，其实就只有那把多功能战术刀而已。 乔治希望为符团每一名士兵，都配备一把左轮手枪。 哪怕让他们自己掏钱，最起码能为自己多一道保障。 第198章 三思而后行 第198章三思而后行 在俄罗斯，只有军官才配发手枪，士兵的武器只有步枪和刺刀，连手榴弹都没有。 乔治想做的事很多，却只能一样一样来。 比如手榴弹，现在乔治就顾不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海参崴机械厂和兵工厂，加起来已经有一千多名熟练工人。 看上去数量是不少，可是对于机械厂和兵工厂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机械厂去年开始试制钢铁设备，同时还要造汽车，乔治还要求机械厂今年春天要开始生产发动机和发电机，把机械厂的熟练工人，一个人拆成四个用都不够。 兵工厂的产品同样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无烟火药和双管猎枪，到现在的军用步枪和手枪，或许还要再加上火炮，虽然只是架退炮，可是军用武器对于精度的要求更高，需要的熟练工人更多。 这还没算子弹和炮弹呢。 所以至少在接下来的十年之内，海参崴都要花大力气培养熟练工人，以及技术工程师。 好在海参崴的工厂里，大部分工人都是华人，他们真的聪明好学，愿意为追求美好生活付诸努力，很多工人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他们中最出色的，已经成为优秀的技术工程师。 随着伯力和尤里耶夫的开发，安保的压力越来越大。 乔治的封地面积太大，军队却只有一个团，短期内不可能扩编，乔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地方民团上。 地方民团不是正式编制，隶属于预备役的一部分，规模可大可小，由各总督区和军区自行组建。 乔治是领主，同时还是阿穆尔军区司令，要组建民团只需要一个命令，甚至不需要向圣彼得堡请示。 负责组建民团的是马尔科，前叶卡捷琳宫马夫。 马尔科就是那个在图尔诺沃战役中勇猛无敌，一个人杀死17名奥斯曼骑兵的断手老兵。 马尔科的意思是铁锤，他在断手的位置装了一个铁钩，于是铁锤就变成铁钩船长。 “我们要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罗夫卡，以及尤里耶夫三地分别组建民团，这些民团以哥萨克为主，我们可以提供步枪和子弹，每年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军事训练，这三个月是有薪水的。” 乔治等于是只花四分之一的钱，变相扩军。 哥萨克自幼接受军事训练，其实不需要太多训练，就会成为出色的军人。 所以三个月的军事训练，也可以理解为三个月的服役期，只需要把时间错开，海参崴和伯力，以及尤里耶夫三地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 只要不爆发大规模战争，用民团配合警察，维护地方治安足够了。 如果局面失控，符团就是阿穆尔地区的最后一道保障。 如果连符团都无法处理，那就要向圣彼得堡请求援助。 “这消息如果公布出去，民团会被哥萨克挤爆。” 马尔科也是哥萨克，知道哥萨克的情况有多严重。 哥萨克除了打仗一无是处，可每年的参军名额有限，于是很多哥萨克就无所事事，成为社会隐患。 海参崴除了符团，到处都缺人，警察是哥萨克最喜欢的工作。 可海参崴目前这么点人，对于警察的需求也不高，海参崴警察局只有200多名警员。 加上各个工厂，以及政府机构的安保人员，总人数也只有500多人而已。 整个阿穆尔地区，哥萨克的人数已经超过2万。 这两万人中，至少有8000是符合征兵要求的。 乔治现在的目的，就是把这8000人，全部吸收到民团中，组成阿穆尔的预备役。 “没关系，有多少要多少。” 乔治不能任由数千名哥萨克，在阿穆尔地区无所事事的到处游荡，他们是严重的社会隐患。 现在其实还好，哥萨克即便不愿意学习，也不愿意进工厂工作，还可以成为猎人，至少养家糊口没问题。 可随着时间推移，哥萨克的数量会越来越多，猎物则越来越少，到时候怎么办？ 乔治现在的目的，就是尽可能让哥萨克都找到工作，让他们安定下来。 不仅是男性哥萨克，乔治希望哥萨克女孩，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俄罗斯，女孩很难找到工作。 俄罗斯的人口太多了，男人都用不完，女人只能照顾家庭，想找工作都找不到。 在海参崴，很多在俄罗斯其他地区都用男人的工作，是由女孩承担的。 比如医院里的护士，比如餐厅服务员，又比如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各个工厂现在也开始雇佣女性，有些工作，女性真的比男人更适合。 这会引发一些新的问题，比如同工同酬。 同工同酬也得分情况，劳动强度不同，工作量也不同，报酬肯定不一样。 乔治尽可能制定完善的制度，充分保障工人的权力，至少在同样的工作岗位上，保证女性的收入，不会和男性出现太大差距。 有些工作也不适合同工同酬，比如工厂的工人，同样都是搬运工，肯定是男人干得多，女性想做搬运工这份工作，要么接受薪水更低的事实，要么干脆就不要接受这份工作。 说白了就是引入竞争制度，让工人主动卷起来，这样就把工人和工厂的矛盾，部分转移到工人内部。 想得到更高收入是吗？ 简单，努力工作吧，干的活越多，收入就越高。 嫌弃赚的少，那就辞职去考工程师去啊，那个赚钱多。 又没本事又想多挣钱，那就纯属想多了，回去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民团的薪水，和符团一样吗？” 马尔科关心民团成员的收入，如果差太多，那后果会很严重。 “当然不一样，民团是民兵，符团是职业军人，他们的收入怎么可能一样呢？” 乔治故意拉开差距，让民团和符团也卷起来。 “想成为职业军人很简单，每年会有一部分民团成员，直接转为职业军人，职业军人退伍之后，也会成为民团成员。” 符团今年夏天，有一部分官兵即将退役。 到时候肯定需要新兵补充进来。 有了民团的话，直接从民团选拔最优秀的加入就行，这样连新兵连都省了，完全可以无缝衔接。 退伍的这部分官兵，则是会直接安插到工厂或者政府机构里，他们不仅是预备役，同时还是最好的秘密警察。 俄罗斯帝国让乔治看得上的制度不多。 秘密警察绝对排名前列。 海参崴现在还没有引起民意党人的注意。 可这是迟早的事，随着越来越多人涌入海参崴，海参崴对秘密警察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 去年春天，海参崴警察局破获了一起信息泄露案，为乔治敲响了警钟。 案件并不复杂，后果也不算严重，但这足够证明，已经有人开始打起海参崴的主意，接下来海参崴在安全上，要花费更多力气。 这种情况到明年就会有根本性好转。 现在海参崴的很多重要机构，都集中在海参崴，这对安全工作非常不利。 明年等伯力和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修通后，乔治就会将所有重要机构全部迁往尤里耶夫，到时候就算有人想打海参崴的主意，都无从下手。 尤里耶夫位于内陆地区，只有铁路和海参崴连接，还要通过伯力中转。 只要乔治将铁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那么尤里耶夫就跟与世隔绝差不多，唯一能和外界取得联系的，只有火车司机。 这样一来就就很简单了。 火车从尤里耶夫开出来，到伯力就换人，每一段分别由不同的司机负责，这样有关尤里耶夫的消息，就可以最大程度得到保护。 如果有人想刺探尤里耶夫的位置。 那好办，这人多半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情报人员，交给秘密警察不仅能立功，而且还能赚钱。 为了增强海参崴人的防范意识，乔治甚至让人编写话剧和戏剧，在剧院轮番上演。 海参崴的报纸也在天天强调安全意识，现在所有海参崴人都知道，如果抓获一个外来情报人员，就可以获得100卢布奖金，这相当于一个熟练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所以现在海参崴的外来人口，包括新移民在内，走在海参崴的大街上，都会迎来无数审视眼光。 这人是间谍吗？ 最好是，那样就有钱能赚了。 各大工厂的安保人员看到陌生人更兴奋，海参崴的工厂都是封闭运行，原料的采购和产品的销售，都是由海参崴市政府负责，所以只要有陌生人上门，那机会就来了。 找工作？ 不好意思，海参崴的工厂不对外招工，先请去移民局入籍，然后等待移民局随机分配。 移民局也不会把新移民直接安排到工厂里，而是分散安置到农庄里，工厂是去农庄招工，而且在招工之前会进行严格的背景调查，如果背景复杂，或者是家人有犯罪行为，那抱歉，你们全家都失去了进入工厂工作的机会，老老实实留在农庄种地吧。 在海参崴，违法犯罪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不仅本人会受到严厉惩罚，连家人都会被连累。 所以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 第199章 刺客 第199章刺客 海参崴本来就是俄罗斯的流放之地，罪犯被流放到海参崴就算到底了，流无可流。 海参崴的罪犯和圣彼得堡发配过来的罪犯一样，一律送到矿山去挖矿，能不能活到刑期结束得看天意。 人均寿命不超过35岁的国家，用命如草芥来形容其实也不为过。 海参崴的法律很严苛，很多刚刚来到海参崴的人，不明不白就触犯到海参崴的法律，虽然没有犯罪，但同样是违法。 这部分人还是可以挽救的，他们一般会被罚款，并且要服劳役，如果没钱缴纳罚款，那么劳役的时间就会相应延长。 这个劳役肯定就没有矿山那么繁重了，一般就是打扫卫生，除雪，修剪花木之类的。 惩罚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他们尽快熟悉海参崴的法律，遵守法纪，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海参崴人。 新年过后，乔治已经15岁了，在俄罗斯帝国，15岁通常意义上，会被认为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分界线。 现在乔治的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八，虽然还在长，但是速度越来越慢，叶卡捷琳娜坚持认为，乔治会和亚二一样，身高超过一米九。 乔治倒不希望长太高，有个一米九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再高的话没必要，挑侍卫都不好挑。 乔治的卫兵，身高必须和乔治差不多才行，这样才能起到足够的保护作用。 如果乔治找一群身高一米七的卫兵，那乔治的身高就太醒目了，在海参崴还好，如果是在圣彼得堡，那就是刺客最好的靶子。 现在圣彼得堡的刺客依然很猖獗。 新年前后，圣彼得堡秘密警察又破获了一起有预谋的刺杀案件。 这一次刺客别出心裁，准备在沙皇去教堂祭奠亚二时，用藏在书里的炸药，将沙皇炸死。 亚二遇刺后，俄罗斯帝国加强了对民意党人的打击，这一次的刺杀行动，是由几个学生策划的。 其中一个叫亚历山大的学生，来自乌里扬诺夫家族，他的父亲还是一位政府官员。 亚历山大是圣彼得堡大学物理系学生，他的老师就是门捷列夫，大学期间，亚历山大成绩优秀，还曾获得帝国金质奖章。 亚历山大没有把这枚奖章发扬光大，而是把奖章卖掉，用卖来的钱，购买了一把手枪，和用来制作炸药的原料。 和亚历山大同时被捕的舍维列夫，是刺杀行动的策划人。 舍维列夫是个软骨头，他在被捕后，把自己描述成被胁迫的无辜者，并且主动向秘密警察提供了一个多达70人的大名单。 这份名单经过鉴别，有50多人是被诬陷的。 在剩余的20人中，又有15人被流放，只有5人被判处死刑。 这其中就包括亚历山大，和舍维列夫。 舍维列夫被绞死是活该。 亚历山大有个弟弟，叫弗拉基米尔，即将中学毕业。 这里还要说明的是，弗拉基米尔全家都是希伯来人。 乔治不知道那些被流放的刺客，什么时候抵达海参崴。 就算知道，乔治也不会网开一面。 3月底，乔治和叶卡捷琳娜登上“多尔戈鲁科夫”号，返回圣彼得堡。 叶卡捷琳娜这一次去法国，主要是处理在法国的资产，顺便把法国的研究所搬迁到海参崴。 之后叶卡捷琳娜就将常住海参崴，不再两地奔波。 乔治其实也不想，可是乔治没办法。 行至狮城，“多尔戈鲁科夫”号进港加煤加水。 叶卡捷琳娜想去狮城逛一逛，乔治全程陪同。 狮城自1819年被英国占领后，就被英国当做在东南亚的统治中心，经过数十年的发展，狮城已经发展成为远东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狮城作为海峡殖民地，受英国直接统治，乔治并没有通知当地官员，只带了彼得和杨科夫，以及十几名卫兵。 “这里比符拉迪沃斯托克，还是要繁华一点的。” 叶卡捷琳娜很高兴，主动挽着乔治的胳膊，享受和乔治在一起的每一秒。 “狮城已经发展了几十年，符拉迪沃斯托克才多少年——用不了多久，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繁华，就会远胜这里。” 乔治对海参崴永远有信心，狮城弹丸之地，先天不足。 狮城是贸易中转站，自身并不能创造财富，跟海参崴根本没法比。 海参崴现在的发展，也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等西伯利亚大铁路修通之后，海参崴就将进入真正的高速发展期，到时候海参崴的商品可以通过铁路，运达帝国任意角落。 乔治到时候也不用乘坐邮轮，一来一回好几个月了。 “这里不好，太脏了——这里的人也太多，吵——” 叶卡捷琳娜很快就失去了新鲜感，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没什么好羡慕的。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这里的水果还不错。” 乔治让彼得去买水果，多买点送船上在路上吃。 叶卡捷琳娜对食物没有太多要求，乔治找了一家看上去卫生状况还过得去的中餐馆，杨科夫去找店老板，要求店老板闭店，只接待乔治和叶卡捷琳娜。 店老板是已经加入英国国籍的华人，看上去颇有底气，纵然杨科夫亮明身份，都不同意闭店。 “算了，我们回去吧——” 叶卡捷琳娜不太高兴，她其实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卫生条件太差了。 乔治很无奈，只能说叶卡捷琳娜是被亚二保护的太好了，养尊处优，真的不太了解民间疾苦。 由于是临时起意，马车和汽车都在船上，没有弄下来，所以乔治和叶卡捷琳娜都是步行。 往回走没多远，迎面走过来几个衣着考究的白人，其中一个黑衣中年人看到叶卡捷琳娜之后，脸上就带了思索，估计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叶卡捷琳娜。 “请问，您是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吗？” 黑衣中年人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是谁？” 乔治不客气，这人太不礼貌了，他就不该问。 “我是伯明翰的斯坦贝克男爵，您一定是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吧？” 斯坦贝克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叶卡捷琳娜。 这也不能怪斯坦贝克没礼貌。 亚二离世后，叶卡捷琳娜估计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小寡妇，据说在法国尼斯的时候，每天都有人排队给叶卡捷琳娜送花。 叶卡捷琳娜人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有爵位又有钱，所以打叶卡捷琳娜主意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叶卡捷琳娜却从来都不假于色，在法国这些年，叶卡捷琳娜从未接受过任何人的邀请，甚至连庄园都很少出。 “失陪——” 乔治懒得敷衍，对这人没有丝毫印象。 “等等——” 斯坦贝克伸手拉乔治，却被杨科夫一把推开。 “退后，不准乱动——” 杨科夫身上穿的是便装，西装腋下枪柄明晃晃的露出来。 斯坦贝克虽然不甘心，也只能无奈退后。 “这人是谁？” 乔治追上叶卡捷琳娜。 “谁知道呢——” 叶卡捷琳娜也没印象。 杨科夫一直盯着斯坦贝克，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来。 于是乔治身边，就只剩下彼得和两名卫兵。 这时候街对面有一个车夫，拉着一辆人力车跑过来。 叶卡捷琳娜对人力车还是挺好奇的，抬手把人力车叫过来。 车夫戴着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孔。 就在乔治一愣神功夫，车夫突然抽出一把刀，向乔治扑过来。 有道是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则是枪又准又快。 乔治自从学会开枪之后，一直随身携带手枪，哪怕是去加特契那宫，乔治也枪不离身。 刺客大概是不清楚乔治的个人实力有多强，否则他一定不会这么莽撞。 乔治身边的卫兵还是非常忠诚的。 几乎就在刺客抽出匕首的一瞬间，两名卫兵来不及拔枪，直接扑过去。 刺客的动作很快。 乔治的动作更快。 卫兵还没有和刺客发生身体接触。 乔治就拔枪在手，直接开枪。 呯—— 几乎就在乔治拔枪的同时，杨科夫和彼得也拔枪在手。 斯坦贝克犯了个错误，他听到枪响之后，居然下意识把手伸向腰间。 于是杨科夫就毫不犹豫开了枪。 呯—— 呯呯呯—— 枪声一时间连成一片，刺客和斯坦贝克一行人全部倒在血泊中。 这下麻烦大了。 第200章 公爵和帝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第200章公爵和帝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斯坦贝克是英国人同时还是英国贵族。 一个英国贵族，在英国的殖民地，被俄罗斯人杀死。 联系这两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巨文岛事件，这或将导致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原本逐渐缓和的关系，再次尖锐对立。 俄罗斯王室成员遭遇的刺杀太多了，积累了丰富经验，所有王室护卫，进入卫队之后的第一课，就是如何应对各种复杂情况。 乔治不确定现场还有没有其他刺客，所以乔治和叶卡捷琳娜，第一时间回到“多尔戈鲁科夫”号。 所以狮城警察局长安德烈·马丁来到码头的时候，“多尔戈鲁科夫”号已经将舷梯收回，换回近卫军中校制服的杨科夫，主动下船和马丁交涉。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和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在狮城遇袭，卫兵不得不开枪，具体情况你们可以调查，现场一定有目击者，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回警局配合说明情况，但是公爵和公主不会再下船。” 杨科夫拒绝马丁登船检查的要求。 “具体情况我当然会调查，公主可以不去警察局，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在现场开了枪，他一定要和我回警局，配合接受调查。” 即便马丁保证卫兵的安全，可是荣誉上的损失，谁都无法保证。 海参崴的华人，大多数是身材高大的北方人，就算和哥萨克站一起，身材上也并没有明显差距。 俄罗斯近卫军里的哥萨克更能唬人。 时下无线电报还没有发明，“多尔戈鲁科夫”号无法及时和圣彼得堡取得联系。 马丁退而求其次，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伱们在狮城当街杀人，触犯了大英帝国的法律，难道斯坦贝克男爵也是刺客吗？” 乔治的身高都已经达到一米八了，所以乔治的卫队成员，身高至少是一米八。 “兄弟们，公爵和帝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无耻的混蛋，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海参崴盛产皮草，所以近卫军的小伙子们，人手一顶黑色熊皮帽，加上黑色长款毛呢大衣，和黑色高筒亮面长皮靴，卖相比装备简陋的红头三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马丁要是敢动粗，能不能把乔治留下不好说，他这个警察局长肯定是当到头了。 叶卡捷琳娜受到了惊吓，返回船舱休息，不愿意见外人。 乔治在顶层套房会客厅接待马丁。 马丁离开之后，在码头上留了一队警察，旁边还有一队英国的龙虾兵，天天待在码头上，就等乔治的卫兵下船。 马丁跳脚破口大骂。 马丁达不到目的，凶相毕露。 乔治不急，他还没有搞清楚刺客的身份呢。 马丁看不到的地方，至少还有4挺重机枪指向码头。 “我能否当面向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问几个问题？” 乔治身为超级公爵，别说在狮城开枪杀人，就算在伦敦，乔治也拥有外交豁免权的。 马丁带的这些红头三哥，跟近卫军哥萨克站一起，整体低了一个头。 “公爵，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以狮城警察局长的身份——” 马丁尽可能委婉。 老沙皇和英女王的那点故事就不说了。 这—— 乔治可是俄罗斯帝国的王室成员。 俄罗斯帝国的超级公爵是人。 马丁拼命挣扎，两名卫兵的大手，就像钳子一样，马丁根本无法挣脱。 马丁不是孤身前来，带的一队警察全部都是红头三哥。 就算马丁说的再好听，只要乔治跟马丁前往狮城警察局，那乔治也会沦为欧洲王室的笑柄。 乔治虽然没有下船，圣彼得堡和伦敦就因为这件事吵翻天。 英国殖民地遍布全世界，把所有英国人都派往殖民地工作都不够。 英国殖民地的很多工作，比如警察，低级政府雇员，殖民地仆从军，水手等等，都是雇佣的印度人。 难道英国的贵族就不是人？ 男爵也是正经贵族，有传承的。 此时还不走，难道留下来挨打吗。 杨科夫不跟马丁废话，微微抬起的下巴，和轻蔑的笑容以及眼神，清晰无误的将杨科夫的态度，传递给马丁。 杨科夫一挥手，两名门板身材的卫兵走过来，将马丁从椅子上架起，拖着就往门外走。 乔治的卫队成员除了近卫军的薪水之外，乔治这边还给每一名卫队官兵私人补贴一份薪水。 马丁的副手还想跟上，被卫兵的刺刀阻止。 幸好刚才没动粗。 是的没错，我杀了人，我承认，我可以赔钱。 19世纪末的当下，民众普遍营养不良，日本人的平均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四左右。 海参崴的这一代华人就不说了。 “我不知道斯坦贝克男爵是否是刺客，不过当时斯坦贝克男爵的行为，已经威胁到公爵和公主的安全，卫兵不得不开枪，难道一定要等男爵举起枪之后，卫兵才能制止吗？” 不过这话貌似也没错。 “该死的你们干什么，滚开，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狮城的人口很复杂，华人、马来人、印度人，以及荷属东印度人都很多，生活在这里的华人，也和东南亚人一样又黑又瘦。 “不可能，我的卫兵不会跟你回警局，如果你需要他们说明情况，可以在这里询问。” 杨科夫将卫队集合起来，第一句话就让乔治瞠目结舌。 但是我没错，是那家伙该死。 不过登船之前，马丁还是要先把武器解除。 所以印度对于英国的地位才如此重要。 这才哪到哪啊，登船之后马丁才知道杨科夫为什么底气这么足。 圣彼得堡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做梦！ 狮城有英国皇家海军军舰，“多尔戈鲁科夫”号加完了煤和水，却没有机会离开港口，两艘英军军舰一前一后，将“多尔戈鲁科夫”号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马丁痛心疾首，好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你一句误会就完了？ 卫队成员人手一长一短，步枪和手枪配备齐全。 乔治很确定，只要给华人足够的营养，华人的身高不会比任何人差。 马丁如果不要个说法，是无法向伦敦交代的。 舷梯位于“多尔戈鲁科夫”号中部，登船之后，两挺重机枪一左一右，枪口直指码头，马丁顿时一身冷汗。 马丁的态度很强硬，俄罗斯帝国的超级公爵在狮城杀了人，也一样要接受狮城法律的约束。 否则乔治的卫队是真敢开枪。 卫兵直接将马丁拖下船，还好没有扔在地上。 印度人的平均身高，也没有高到哪儿去。 乔治让马丁真正见识到，俄罗斯顶级贵族的做事风格。 乔治遇袭后，圣彼得堡第一时间发电报给伦敦，要求狮城当地政府，无论如何要保证乔治和叶卡捷琳娜的安全。 卫兵凌厉的眼神看过来，马丁匆忙带队撤走。 刺客的身材矮小，又黑又瘦，从表面上看不出是什么人。 这也太野蛮了吧！ “你想怎么样呢？” “多尔戈鲁科夫”号的舷梯终于放下来，马丁跟杨科夫一起走上舷梯。 这可以理解，乔治和叶卡捷琳娜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再小心都不为过。 “绝对不可能！”杨科夫冷笑，看向马丁的目光充满不屑：“局长先生，你是在玩火！” 伦敦的回复措辞严厉，要求乔治和叶卡捷琳娜主动前往狮城警察局，配合狮城警方接受调查。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开枪将刺客击毙，斯坦贝克男爵应该也是想制止刺客的行为，但是他的动作引起了卫兵的误会，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给斯坦贝克男爵的家属一些经济上的补偿，但是我的卫兵没有错，他们是职责所在，不会和你一起前往警局。” “随便你怎么说，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一定要和我一起回警察局配合接受调查！” 杨科夫让马丁体会到了什么叫野蛮。 乔治端茶送客。 普通人遇袭尚且拥有自卫的权力。 “公爵阁下，至少请开枪的卫兵和我一起返回警局，配合说明一些情况，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乔治虽然没有为符团官兵全部都配备手枪。 这还是营养不良前提下呢。 这些印度人战斗力如何先不说，至少表面上看上去，确实挺唬人的，很训练有素的样子。 这一停就是一个星期，“多尔戈鲁科夫”号上的物资即将耗尽，乔治必须派人下船采购。 欧洲王室一家亲，俄罗斯王室跟英国王室也是有亲戚的。 马丁气到手都在哆嗦，却不敢真的动粗。 “这不是经济补偿能够解决的。” “呵——” 只要乔治的卫兵被带回警局，那么狮城官方就有很多文章可做了。 这两年海参崴的发展越来越好，很多卫兵把他们的家人送到海参崴，在海参崴定居。 “要么只有你一个人，要么一个都没有。” 乔治一句“天王盖地虎”差点脱口而出。 乔治不给马丁任何机会。 卫队的日常待遇更不用说了，全部比照军官标准。 他们同样受到海参崴市政府的妥善照顾，分房子的标准同样是参考军官执行。 所以别说考验。 就算让他们献出生命，他们也不会犹豫。 第201章 你不拦我可走了啊 第201章你不拦我可走了啊 乔治的卫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近卫军派出的御林军，一部分是乔治从橡团（符团）遴选的优秀士兵。 御林军是样子货，看上去威风凛凛，个人技战术水平终究是差了点。 乔治亲手选拔的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兵王，他们要么拥有精确射手的射术，要么擅长近身搏杀，至不济也得有门板一样的身材，总之是得有一技之长。 一技之长并非意味着只有一项突出，而是在十项全能基础上，还要有一项特别突出才行。 杨科夫集合的卫兵，都是乔治亲手选拔出来的。 在杨科夫的率领下，40多名卫兵沿舷梯走上码头。 正在码头上等待的红头阿三马上围拢过来。 “滚开！不要逼我动手！” 杨科夫不客气，视若无物。 “中校先生，我们奉命执行任务——” 带队的警官是英国人，这是英国人的习惯。 不管是殖民地警察，还是仆从军，大部分军官都是由英国人担任，即便有印度裔军官，通常在外貌上，也和白人没多大区别，鲜少纯粹印度人。 杨科夫不废话，直挺挺闯过去。 警官忙不迭后退，几名红头阿三过来拦住杨科夫，冲突瞬间爆发。 早几年在圣彼得堡，乔治的卫队还是以拳击为主，器械训练就是拼刺刀，花样很少。 这两年在海参崴，乔治聘请了几位来自清帝国的武术名家，乔治卫队的搏击水平，有了巨大进步。 这里又不得不吐槽，欧洲人在搏击上实在太不专业了，基本上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清帝国跟欧洲相比，至少在个人搏击上，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这个时代的武术名家，还是很有水平的，和那些套路相比，精髓在于持械。 清国武术很多套路，看上去跟花架子差不多。 其实真不是。 套路练习的，主要是手眼身的协调，两个人真打起来，胜负就在一瞬间，根本没有那么多套路。 这时候的武术，还没有经过后世的改良，各种黑心招数多得很，一上来就往致命部位招呼，追求的是一招制敌。 杨科夫飞起一脚，正中面前的红头阿三胯下。 三哥一声哀嚎，捂着太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杨科夫手上不停，踢倒这位三哥之后，又一记手刀砍在另一名三哥脖子上，反手一肘砸在第三位三哥的面部三角区。 这三个部位，如果是在正式搏击中，全部都是明令禁止的。 其他卫队成员，下手并不比杨科夫文明多少。 几乎是在转眼间，还能站立的狮城警官，只剩下两名瑟瑟发抖的英国人。 卫兵们结束战斗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还没有抵达战场的龙虾兵们，脚步纷纷开始踌躇。 “住手，你们简直是太放肆了！” 带队的龙虾军官勃然大怒，他万万没想到，乔治的手下，居然真的敢动手。 就在不久前，皇家海军还几乎以逼迫的方式，强迫西伯利亚舰队放弃济州岛。 乔治的私人卫队一共才两百多人。 英国在狮城的驻军，总兵力却超过2000. 十个打一个，难道还打不过？ “滚开！不要逼我动手！” 杨科夫还是这句话，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列队，举枪！” 龙虾军官也挺硬气，知道徒手的话，大概率是打不过。 “呵呵呵呵，有种你就开枪，往爷爷这里打！” 杨科夫哈哈大笑，胸膛拍的邦邦响，丝毫无惧黑洞洞的枪口。 龙虾军官终于感觉棘手。 有道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人根本就不怕死，英国人难道就真的敢开枪吗？ 真不敢。 别说死的是位男爵。 就算死的是位公爵，龙虾军官也不敢下令开枪。 不开枪，什么事都好说。 真开枪的话，那英国就要全国总动员了。 俄罗斯王室成员在英国的殖民地遇袭，这事儿英国人本来就不占理。 现在圣彼得堡还保持着克制，没有大张旗鼓。 伦敦如果不给圣彼得堡一个说法，那下次英国王储再前往俄罗斯的时候，万一俄罗斯也有某个疯子持刀袭击王储呢？ 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有些底线是不可触碰的，否则就要天下大乱了。 杨科夫确定无误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带着卫队士兵，从黑洞洞的枪口前大摇大摆经过。 龙虾军官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究还是没敢下令开枪。 杨科夫面对英军军官虽然横，买东西的时候还是知道要付钱的。 整整一个上午，杨科夫在狮城仅采购就花费了近两千卢布。 这里面肯定有不少是冤枉钱，乔治也不计较了，所有东西全部般上船之后，乔治下令生火。 不是厨房的火。 而是锅炉房的火。 生火就意味着要起航，“多尔戈鲁科夫”号旁边的两艘英军军舰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多尔戈鲁科夫”号生火，明摆着是要跑。 这时候该怎么办？ 强行阻拦的话，那又是一场国际纠纷，搞不好会引发英俄两国之间的冲突。 不拦着的话，“多尔戈鲁科夫”号只要离开狮城，再想找乔治可就难了。 “多尔戈鲁科夫”号上没有无线电报，英军军舰上自然也没有。 请示是来不及请示的，可是拦又不敢拦。 两艘英军军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多尔戈鲁科夫”号收锚，离港。 可恨的是，“多尔戈鲁科夫”号离开码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船长技术不好，还是故意的，船尾擦着英军军舰的侧舷经过，将英军军舰侧舷悬挂的救生艇撞掉，就这么拖着救生艇杨长而去。 这—— 这该怎么报损呢？ 乔治不管这些事，他主打的人设就是蛮横，老老实实待在港口里等待英国人的发落，并不符合野蛮人的人设。 英国人确实也没想好怎么处理，否则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将“多尔戈鲁科夫”号留下。 过马六甲经锡兰进红海，“多尔戈鲁科夫”号经过苏伊士运河的时候，守卫运河的英军官兵，就跟没看到“多尔戈鲁科夫”号一样，任由“多尔戈鲁科夫”号通过。 乔治这时候才体会到身为俄罗斯王室的好处。 第202章 金屋藏娇 第202章金屋藏娇 身为王室成员，乔治只要自己不自杀，几乎就是无敌的。 俄罗斯王室和其他国家的王室还不一样。 其他国家的王室，行事多少还要有点顾忌，俗称就是要点脸。 俄罗斯在全世界的人设都是野蛮人，乔治就算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不会改变俄罗斯王室的形象。 那就干脆野蛮到底，不仅杀了人，而且强行离开，走的时候还顺了一艘皇家海军的救生艇。 你堂堂大英帝国又能奈我何？ 乔治没有去保加利亚，直接返回圣彼得堡。 沙皇出事了。 半个月前，沙皇一家人乘坐专列前往克里米亚半岛度假，专列到达一个叫博尔基的小站附近时，意外脱轨。 这场事故造成23人死亡，19人受伤，沙皇一家人虽然幸免于难，亚历山大三世却一病不起。 事故发生时，沙皇一家人正在吃完饭。 火车脱轨后，亚历山大三世在抢救家人时着凉，他光着脚将包括尼古拉在内的家人从破损严重的车厢里一个一个拉出来，之后就病倒，到现在都没有痊愈。 联想到不久前的刺杀案件，秘密警察对这起事故进行调查，怀疑这又是针对沙皇的刺杀行动。 调查结果很令人意外，这根本不是刺杀，而是源于一名扳道工的失误，造成沙皇的专列脱轨。 虽然不是有预谋的刺杀，铁路管理的疏忽再次浮出水面。 帝国因此加快了将铁路收归国有的速度，乔治和维特提前返回圣彼得堡也和这件事有关。 亚三回到圣彼得堡后，心灰意冷，借酒消愁，逐渐疏离朝政，尼古拉作为王储，频频代表沙皇参加御前会议。 俄罗斯现在的这帮大臣，没几个了解铁路的，最了解铁路的乔治和维特都在远东，所以尼古拉给乔治和维特发电报，要求乔治和维特尽快返回圣彼得堡。 “确定是意外？” 乔治的第一反应，也是刺杀。 沙皇出行是有严密计划的，早不脱轨，晚不脱轨，偏偏是沙皇的专列脱轨，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应该是，事发时扳道工喝了太多酒，人现在已经死了——” 尼古拉接受这个调查结果。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人都已经死了，继续调查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亚二的改革，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亚三取消亚二的改革制度，同样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改是死。 不改也特么是死。 在俄罗斯当沙皇太难了。 尼古拉现在不是监国，胜似监国。 和去年冬天相比，尼古拉瘦了很多，整个人变得阴鸷凶狠，那个整天乐呵呵，对所有人都很好，连犯了错的马都不忍心责怪的少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蓄势待发的凯撒。 乔治这时候才意识到，尼古拉已经18岁了。 “你在狮城是怎么回事？也是意外吗？”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很关心的，这个世界上，能让尼古拉关心的人越来越少。 沙皇专列出事之后，尼古拉第一个给乔治发电报，要求乔治尽快返回圣彼得堡，对乔治的信任，无人能及。 “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乔治这事儿，比沙皇的专列脱轨更复杂。 除了乔治这边的人之外，当时在场的人都死了，连个活口都没留，乔治向询问刺客的目的都没得问。 狮城那边对乔治遇袭的态度也暧昧，多半根本没有详细调查，只给出刺客是个疯子草草了事。 “我现在终于理解父亲为什么要住在加特契那宫了。” 亚三登基之后，并没有住在位于圣彼得堡市中心的冬宫，而是住在位于市郊的加特契那。 尼古拉和王后，一度还对此不太满意。 现在尼古拉终于知道沙皇的处境有多险恶，坐马车走在路上被人扔炸弹，去教堂祈祷还是被人扔炸弹，坐专列出行火车脱轨—— 整个帝国，还真就加特契那宫最安全。 乔治既然回到圣彼得堡，肯定要去觐见沙皇的，再怎么说，沙皇也是乔治的哥哥。 和尼古拉相反，亚三胖了很多。 亚三的身材本来就很高大，胖了之后，体重估计已经超过200斤，上衣外套就跟大衣一样，还被嘞的紧绷绷的，看上去圆滚滚的就像个煤气罐。 亚三最关心的，还是海参崴的铁路。 “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哈巴罗夫卡之间的铁路，两个月内就会完工，接下来是哈巴罗夫卡和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我准备把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科研机构，和重要工厂全部搬迁到位于内陆深处的尤里耶夫，未来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一座娱乐、文化、金融之都。” 乔治对海参崴的定位很清晰，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不管是来自外部的，还是来自内部的，只要是敌人，通通都得死。 乔治可不想向沙皇一样，未来整天住在光明顶。 山顶洞人？ 可怕，可怕。 “我看了维特发来的报告，阿穆尔的发展速度令人惊讶，你很出色，出人意料的出色。” 亚三看乔治的眼神很欣慰，乔治曾向亚三承诺，给乔治二十年，乔治还给帝国一个远东圣彼得堡。 乔治正在这样做。 “没有伱的信任，和尼基的帮助，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乔治这还真不是奉承，最起码没有尼古拉的帮助，海参崴的发展，不可能这么顺利。 “西伯利亚舰队是怎么回事？” 亚三对西伯利亚舰队，就只剩失望。 海参崴军港还没有彻底完工呢，西伯利亚舰队又开始谋求济州岛。 要是成了，也就罢了。 偏偏没成，还被英国人逼得灰头土脸，这对俄罗斯帝国来说简直是耻辱。 所以亚三那么痛快的将斯塔克调走，原因并不全是斯塔克的贪婪。 乔治也很贪婪，赚钱没够，大权独揽，排除异己，唯我独尊。 但问题是乔治到目前为止，事情做一件成一件，钱越赚越多，部队实力越来越强，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发展越来越好，帝国通过乔治的受益，也同样越来越多。 和斯塔克相比，乔治这样的贪婪，对帝国来说越多越好。 如果帝国所有总督都和乔治一样，那亚三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拥兵自重？ 呵呵，想多了，想多了。 帝国所有总督实力都差不多。 如果某位总督拥兵自重，那其他总督肯定群起而攻之，沙皇的地位反倒稳固无比。 “西伯利亚舰队的根本原因还是实力太差，连清帝国都开始购买铁甲舰，西伯利亚舰队却还是木船，这怎么能和皇家海军抗衡呢——” 乔治知道问题在哪儿，但是乔治无法解决。 乔治现在的权力，已经很恐怖了，在阿穆尔根本没有人能制衡。 如果乔治再把西伯利亚舰队拿下，那远东到底还姓什么，真不好说。 不过这事儿吧，得看怎么看待。 远东不管是姓罗曼诺夫，还是姓尤里耶夫，反正都是一家人。 “帝国三大舰队，都需要新锐战舰，都需要增强实力——” 亚三无奈苦笑，帝国虽大，可也是僧多粥少。 海军军费本来就比陆军少。 还要三大舰队一起分。 轮到西伯利亚舰队的，可不就只剩点残羹剩饭么。 问题在于，俄罗斯帝国不管是波罗的海舰队，还是黑海舰队，出海口都被其他国家控制，很难取得突破。 唯一的突破点西伯利亚舰队，却又远离圣彼得堡。 这几乎就是死局。 所以乔治一直以来坚持的陆权路线，才是最适合俄罗斯的。 亚三沉溺酒精，精力明显不济，和乔治聊了一会，就挥手让乔治自便。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送礼时间了。 乔治在海参崴这半年，给尼古拉整了不少礼物。 毛皮和药酒都是按卡车算的，一样一卡车。 卡车同样是给尼古拉的礼物，王储出行坐汽车，总不能还让卫兵骑马。 骑马他也跟不上汽车。 卡车虽然简陋了点，意义非同寻常。 俄罗斯的科技树也点歪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坦克虽然是英国人先折腾出来的。 可是在英国人之前，俄罗斯帝国就已经成功将装甲车应用于战争，所以理论上来说，坦克并不是丘吉尔的发明，而是在俄罗斯装甲车的基础上，进行的再研发。 这个时空，坦克肯定不会是丘吉尔的发明了。 乔治也没兴趣抢丘吉尔的发明，就俄罗斯帝国的这点钢铁产量，都拿去修铁路都不够，想造坦克也造不起。 除了毛皮和药酒之外，穆麟德在清帝国采购的各种丝绸，乔治也给尼古拉整了一车。 这些丝绸名义上，肯定是送给王后的，尼古拉现在还没结婚呢，不能便宜了那些芭蕾舞演员。 乔治在海参崴这段时间，尼古拉变化很大。 最主要的变化是，尼古拉终于和他的那些叔叔爷爷们学会金屋藏娇了。 满18岁之后，尼古拉已经成年，乔治也没在身边，亚三对尼古拉的要求也开始放松。 于是去年冬天，一位圣彼得堡芭蕾舞团的女演员，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乔治的橡园。 乔治很郁闷。 你金屋藏娇藏就藏吧，藏哪儿不好，偏偏藏在橡园。 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是乔治金屋藏娇呢。 第203章 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第203章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格奥吉还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就曾很羡慕乔治的自由。 乔治虽然没人管，可乔治名下资产多啊，圣彼得堡市内有叶卡捷琳宫，市郊有橡园，莫斯科也有庄园，随便乔治怎么折腾，谁都说不出三二一来。 沙皇是全世界最大的地主。 格奥吉和尼古拉虽然是王子，名下的资产还没有乔治多呢。 所以尼古拉把人藏在橡园，也就可以理解了。 想在圣彼得堡建一座金屋，也不是做不到，对于尼古拉来说，是很容易的事。 尼古拉是王储，现在又有钱，想在圣彼得堡盖个房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问题是圣彼得堡市内他不安全啊。 尼古拉就算在圣彼得堡建一座金屋，也不可能来去自如，万一路上被人丢炸弹，后果将会很严重。 反倒是距离加特契那宫最近的橡园，是最好的地方。 既安全，又安静。 关键经过乔治几年的努力，橡园的基础设施相当完善，道路交通条件和安保措施都很完善，让尼古拉自己做，都不一定能做到乔治这么好。 不，不是不一定。 而是肯定。 “你看上哪儿了？我跟你换——” 尼古拉跟乔治一点也不客气。 亚三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亚三之所以将阿穆尔封给乔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尼古拉成为沙皇后，把圣彼得堡封给乔治。 这肯定是开玩笑了，但是以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来说，也并非不可能。 亚三登基后，就让弟弟谢尔盖去莫斯科，并且同时将莫斯科总督，和莫斯科军区司令这两个关键位置，全部由谢尔盖一肩挑。 格奥吉的身体迟迟不见好转，多半靠不住。 米哈伊尔才8岁，跟尼古拉的年龄差距太大，玩不到一快去，感情也不深。 所以等尼古拉成为沙皇后，乔治会成为尼古拉最信任的人。 现在尼古拉还没有成为沙皇呢，已经有成昏君的苗头了。 “不用，反正我都住在橡团，橡园送你了——” 乔治大方，什么伱的我的，都是咱们的。 “那怎么能行呢，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 尼古拉态度坚决，乔治越是不要，尼古拉越是要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尼古拉还是很大方的，给乔治找的地方比橡园大一倍，而且庄园内还有一个长大约3公里，宽500米，面积约1.5平方公里的小湖。 关键是地方距离加特契那宫也不远，而且有铁路经过。 乔治无所谓，既然尼古拉这么坚持，那乔治就要。 尼古拉很感激，连房子都帮乔治盖了。 这一次不再是乡村木屋别墅，而是和叶卡捷琳宫差不多的宫殿。 或者说是城堡。 房子的标准虽然上去了，可建筑周期也会相应增加，估计一两年内不可能完工。 这段时间，乔治还是得住军营。 伊格那耶夫康复后，继续返回保加利亚当太上皇。 橡团已经回到圣彼得堡。 沙皇接连遇刺，尼古拉对加特契那宫的安保重视，提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橡团是俄罗斯帝国最强大的军团，理所当然的被尼古拉任命为皇宫卫队，乔治回到圣彼得堡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 也不算孤家寡人吧。 尼古拉只是把橡团的士兵调走，把军官留给乔治，让乔治重组橡团—— 这一次不是军团了，而是橡树师。 既然是师，乔治的军衔，也理所当然的升为少将。 这可不是保加利亚那种野鸡少将，而是俄罗斯帝国的近卫骑兵少将。 乔治虽然是近卫骑兵少将，橡树师却不是骑兵师，而是标准的步兵师。 不是尼古拉不再爱乔治，而是尼古拉一时间筹不到足够多的战马，所以橡树师只能是步兵。 和以前的橡团一样，橡树师并不隶属于近卫军，而是归沙皇（王储）直接指挥。 既然不是近卫军，也不是地方部队，那乔治也就不需要遵循俄罗斯陆军的编制。 乔治直接按照橡团模式，扩变成三三制步兵师。 除了三个步兵团之外，橡树师还拥有炮兵团，工兵团、通信营、辎重营、野战医院等编制，全师总兵力1.3万人。 这个编制相对于陆军来说是有点小的。 此时俄罗斯帝国的陆军，一个师差不多1.6万人左右。 俄罗斯的陆军师是两旅四团制，一个团下辖四个步兵营，典型方块师。 和方块师相比，橡团的配置更合理，用于辅助的兵力更多，作战兵力虽然减少了，战斗力却会更强。 叶罗欣去了符团，橡树师这边三个团长缺了一个。 乔治不想找尼古拉要人，干脆让杨科夫去当三团团长。 “公爵，我想去步兵团——” 瓦西里不想带领炮兵团了，更希望带领部队亲赴一线杀敌作战。 “你们呢，有要求赶紧提——” 乔治现在也算兵强马壮，德米特和安德烈、瓦西里的军衔全部都是大校，距离将军也只有一步之遥。 对于很多人来说，从上校到将军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终生都无法完成这一步的跨越。 对于德米特和安德烈、瓦西里来说，只要他们的条件符合，他们就可以得到晋升，根本没有人能和他们竞争。 这就是跟对老大的好处。 “公爵，能不能给部队装备一些卡车，那样的话，部队的机动力可以得到大幅提升。” 德米特被米柳京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十几年，眼光还是不错的。 “不太现实，那玩意儿现在产量低，故障率高，对于道路交通的要求也很高，三五年之内，估计没希望。” 乔治也想给部队装备足够多的卡车，可这事儿吧，乔治说了不算。 如果只是乔治的卫队，那装备就装备了，反正一两百人，也不需要几辆卡车。 橡树师1.3万人，想改编成摩托化步兵师，最起码要1000辆汽车，把海参崴的工人累死，一年内都完不成。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有限的产量用来赚钱呢，用赚到的钱继续研发技术，等产量提上来，技术也差不多该完善了，到时候再装备部队也不晚。 “是否有必要增加一支侦察兵部队？” 安德烈也有思考，这个问题同样关键。 侦察兵对于军队的作用就不需要强调了，橡团在罗夫诺演习之所以所向披靡，和无孔不入的战场侦察有很大关系。 乔治也有组建侦察兵的想法，甚至连侦察员都不用选拔，乔治的卫队可以直接改编成侦察连。 “这是个好主意，侦察兵部队是肯定要组建的。” 乔治顺水推舟。 杨科夫马上举手。 “公爵，我能去侦察兵部队吗？” “侦察兵可是连队哦——” “没关系，我愿意！” 杨科夫主动请缨，他也不想带炮兵。 “你们是不是对炮兵都有什么意见？” 乔治好奇，你们这帮人为什么不喜欢大炮呢？ 这其实也正常。 喜欢不代表就要加入啊。 和远离战场的炮兵相比，确实是一线作战部队，更让人热血沸腾。 老家伙们都是功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强迫。 好在乔治身边还有年轻人可以压榨。 “彼得，你是时候学会独立了。” 乔治把彼得带在身边这几年，别的不说，至少彼得的数学成绩，足够成为一名合格的炮兵。 “我——” 刚才还满脸羡慕的彼得，顿时口干舌燥。 彼得和乔治一样大。 乔治这都当将军了，彼得还在乔治身边当副官了，外放遥遥无期。 彼得现在的军衔是少校，去跑团当团长的话，确实是小了点。 不过也不要紧，炮团现在的副团长亚历山大也可以担任团长，彼得去当个副团长足够了。 杨科夫和彼得全部外放，乔治把尤里提起来，担任卫队队长。 副官可用的人选很多，米哈伊尔的二儿子德扬，和二舅朱利安的大儿子达尼拉都已经成年，他们俩一个担任乔治的生活秘书，一个担任乔治的副官。 乔治现在这些手下，一部分是叶罗欣带来的，一部分则是叶卡捷琳娜的娘家人。 还有一部分是主动投奔过来的，德米特和瓦西里，以及橡树师参谋长马斯洛夫是代表。 马斯洛夫就是那个在保加利亚唯一对帝国保持忠诚的军事参谋。 在保加利亚，马斯洛夫主动请求加入橡团。 这样的人肯定是要奖励的，乔治干脆就任命他担任橡树师参谋长，并负责组建参谋部。 搞定了橡树师，乔治又开始军营和加特契那宫两头跑。 帝国将铁路收归国有的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主要阻力和在各大私人铁路公司拥有股份的大公们有关。 铁路公司老板也不傻，知道在俄罗斯帝国做生意，要为自己找个护身符。 于是挥金如土，偏偏又没有挣钱门路的大公们，就成为最好的攀附对象。 每年大公们从私人铁路公司获得的收益和分红，高达数百万卢布。 帝国将私人铁路公司收归国有之后，这部分收入就将不复存在。 这让大公们如何心甘情愿呢。 “乔治，你得帮我——” 尼古拉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乔治。 “行，没问题。” 乔治绝不推辞，早就看这帮大公们不顺眼了。 第204章 大奖状 第204章大奖状 大公们不事生产，每年从帝国领取数十万卢布的薪俸，加上封地收入，各种商业投资的盈利和分红，轻松达到百万卢布。 普通俄罗斯人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努力工作，只能赚百十卢布，去掉生活费用之后所剩无几，这就是沙皇频频遇刺的根本原因。 乔治不反对大公们经商，金钱就是要流动起来才有意义。 但是大公们的经商方式，对帝国造成的伤害极其严重。 如果大公们和乔治一样老老实实经商，哪怕垄断经营，只要该缴的税按时缴，该发的薪水按时发，帝国内部的矛盾，也不会这么尖锐。 没本事赚钱。 或者说不想赚“辛苦钱”的大公们，不仅盯死自己盘子里的那点肉，还惦记着锅里的。 谁敢动他们的肉，他们就和谁拼命。 亚二动了，所以亚二遇刺。 亚三刚想动，专列脱轨。 尼古拉初生牛犊不怕虎，乔治不会让尼古拉孤军奋战。 应该说和亚二，甚至亚三相比，尼古拉的资质是有些平庸的，他并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入手，改变现状，将私人经营的铁路收归国有。 乔治有思路。 俄罗斯帝国对沙皇专列脱轨的调查并不彻底，草草给出一个扳道工失误的结论了事，这是极为不负责任的 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是沃龙佐夫·达什科夫伯爵。 乔治决定重启对沙皇专列脱轨的调查。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反复纠缠又有什么好处呢？” 尼古拉不赞成重启调查，对于他来说，专列脱轨就像梦魇，尼古拉甚至不想回忆这件事。 “一名小小的扳道工，难道就能让皇室的专列脱轨吗？” 乔治坚信这件事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就算没有，也必须有。 沙皇专列是在西南铁路公司所有的路线上脱轨。 西南铁路公司恰恰又是对铁路收归国有态度最顽固的公司。 乔治要重启调查的原因还在于，西南铁路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希伯来人。 呵，又是希伯来人。 怎么哪里都有希伯来人？ 尼古拉摊手。 喝醉了酒的铁路扳道工犯错，导致沙皇专列脱轨，这难道不是很合理的解释吗？ 听上去似乎确实很合理。 但是沙皇的专列脱轨，居然只有一名铁路扳道工受到惩罚，这本身就不合理。 “博尔基火车站是西南铁路公司所有，所以在专列脱轨这件事上，西南铁路公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觉得，西南铁路公司的负责人，有谋刺沙皇的嫌疑。” 乔治是懂调查的。 过程不重要，结论也不重要，甚至真相都不重要。 沙皇的原罪，就在于他是沙皇，必须为帝国所有的错误负责。 西南铁路公司老板的原罪—— 不用往原罪上扯。 乔治相信只要围绕西南铁路公司调查，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乔治就不信这年头俄罗斯帝国的铁路大亨，有谁屁股上是干净的。 一个希伯来人，居然能在俄罗斯拥有私人铁路。 这句话看上去就不干净。 “乔治，没那么严重。” 尼古拉被乔治的话吓一跳。 要是按照乔治这种查法，会有很多人头落地。 “尼基，如果要牺牲一个私人铁路公司的老板，却能造福所有俄罗斯人，你怎么选？” 乔治不喜欢亚二那种温水煮青蛙型的改良式变法。 更不喜欢亚三这种因为惧怕变革，就开历史倒车的行为。 尼古拉也不是合格的沙皇，但是他对乔治的信任无人能及。 乔治给尼古拉的，也不是一个选择题，这道题只有一个答案。 离开加特契那宫，乔治和尼古拉一起去找维特。 维特在进入交通部之前，就在西南铁路公司工作，还是特么铁路公司总经理，一年赚五万卢布呢。 维特正在将他的远东之行整理成报告，准备递交给沙皇。 对于西南铁路公司，维特确实很了解。 和乔治所想的一样，这个时代的俄罗斯帝国，真的没有人经得起审查。 “私人铁路公司最大的问题不是运力不足，也不是年久失修，而是欺上瞒下。” 维特这人最大的优点是，捧谁的碗，就为谁效力，绝不三心二意。 既然维特现在是为沙皇工作，维特就将铁路公司的那点猫腻，卖了个干干净净。 “帝国铁路事务局下设财政处和运价处，此外还有一个负责审核各大铁路公司运费的运价委员会，和一个负责处理相关事务的运价事务会议——” 维特向乔治详细介绍俄罗斯铁路的结构。 “帝国的面积太大了，各地的情况各有不同，所以运价委员会只规定铁路运输运费的最高价格，对最低价格则没有规定。” “各大铁路公司之间为了竞争，大量降低运费，但是在运费之外，还有各种附属费用，这就为帝国财政，造成巨大损失。” 维特估计，俄罗斯帝国在铁路上的损失，每年高达4800万卢布。 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尼古拉的表情是狰狞的。 乔治和尼古拉挖空心思赚钱，每年才多少？ 尼古拉和格奥吉分到的，加起来才不过500万卢布而已。 各大铁路公司仅仅在运费上的猫腻，就为帝国每年造成4800万卢布的损失。 这帮人—— 该杀！ “私人铁路公司赚的钱，并不是全部都被公司老板拿走，铁路事务局的官员要孝敬，运价委员会的委员们同样要打点，西南铁路公司每年支付的分红，高达200万卢布，上缴国库的税金，却只有区区可怜的20万卢布。” “很好，很好！” 尼古拉的手都在颤抖。 “乔治，那把些人全部抓起来，用你的方式，发配西伯利亚！” 有了尼古拉的支持，乔治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让乔治生气的是，西南铁路公司的老板居然没有在俄罗斯国内，而是常住法国。 行吧，大概这位叫利维·伯恩斯坦的希伯来人，也知道他自己经不起调查，所以根本不敢留在俄罗斯。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乔治派杨科夫秘密前往法国，将利维·伯恩斯坦带回圣彼得堡。 跑？ 乔治只要愿意找，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乔治也能把人抓回来。 杨科夫这种事情上天赋惊人，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把利维·伯恩斯坦全家都带回橡树营。 乔治第一时间对利维·伯恩斯坦进行审讯。 希伯来人嘛，都是很聪明的。 利维·伯恩斯坦绝不承认他和沙皇专列脱轨这件事有任何关系。 更不承认自己有责任。 “沙皇专列的运行路线，和运行时刻表，都是交通大臣负责的，沙皇的专列同样是由皇室派人管理，旁人根本无法接近，所以那件事完全是意外，没有任何阴谋。” “21人死亡，37人受伤，即便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伱也必须对此负责。” 乔治把利维·伯恩斯坦从法国弄回来，不是跟利维·伯恩斯坦讲道理的。 在乔治看来，不管亚二还是亚三，对俄罗斯帝国某些群体，实在是太宽容了。 这要换成我大清，利维·伯恩斯坦就是养肥的猪，该杀的时候就得杀，要不然过年吃什么。 利维·伯恩斯坦还是不够了解乔治。 “公爵，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呵，我们来谈谈关于西南铁路公司的运费吧。” 乔治重启调查只是借口，关键还是要把铁路收归国有。 “运费是由运价委员会制定的，西南铁路公司根本没有定价权，西南铁路公司的运费价格，在帝国所有铁路公司中，已经是最低的了。” 利维·伯恩斯坦自以为天衣无缝。 “这几年我从圣彼得堡，多次往敖德萨通过铁路送东西——前段时间我和维什涅格拉德斯基聊了聊，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乔治冷笑。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是财政大臣。 西南铁路公司的运费是两套账目，用来核定税收的账目非常低，几乎毫无利润可言。 乔治支付给西南铁路公司的运费，和财政部用来核定西南铁路公司税收的账目对不上。 这总没办法解释了吧。 乔治还是低估了这些希伯来商人的无耻程度。 “公爵，在帝国经营铁路，是一件充满风险，很复杂的事，是的，西南铁路公司交给帝国的税收并不多，但是钱也没有让我拿走，而是被圣彼得堡的某些大人物拿走。” 利维·伯恩斯坦说的很明白。 是的，西南铁路公司是偷税漏税了。 但是原因不在利维·伯恩斯坦这里。 你想知道原因，回去问你那些哥哥叔叔们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西南铁路公司不赚钱，对吗？” 乔治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钱都被谁拿走了先不说，你个商人，既然不赚钱，那你还干什么？ “也不能说不赚钱，还是有一些微薄的利润的。” 利维·伯恩斯坦大叫不妙，乔治要是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那利维·伯恩斯坦就得把西南铁路公司主动献给帝国了。 既然你的公司不赚钱，那就干脆交给帝国经营，帝国给你发个大奖状，这样可好？ 第205章 就沙皇好欺负 第205章就沙皇好欺负 帝国将铁路公司收归国有并不是无偿的，而是根据铁路的实际价值支付费用。 这里面确实是有一些不合理的因素，因为俄罗斯的铁路大多是很多年前修建的，当时的费用，和现在的价值肯定不一样。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 大部分俄罗斯私人铁路公司不赚钱，甚至亏钱。 但是在帝国要收购他们的铁路时，铁路公司纷纷拒绝出售，或者要一个帝国财政部根本无法接受，近似讹诈的价格。 既然铁路公司不赚钱。 铁路公司的老板宁愿负债也要经营，难道他们都是慈善家不成？ 乔治的方案，比帝国财政部的方案更合理。 以当年的价格收购铁路，确实是不合适。 那就以铁路公司的利润收购，给你20年的利润，这总行了吧！ 用利维·伯恩斯坦的话说，西南铁路公司每年的利润，仅为1万卢布而已。 所以乔治的要求是，利维·伯恩斯坦最好以20万卢布的价格，将西南铁路公司，以及西南铁路公司拥有的铁路卖给帝国。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利维·伯恩斯坦大喊大叫，他无法接受这个方案。 “那咱们就谈谈关于西南铁路公司的运费。” 乔治也不是一上来就抄家，先把铁路的事情搞定，再说别的。 强买强卖这种事吧，虽然很爽，但是说出去不好听。 俄罗斯帝国还是很重视外国投资的，这要是强买强卖的名声传出去，还有谁敢来俄罗斯投资呢？ 所以得让利维·伯恩斯坦心甘情愿，把西南铁路公司卖给帝国才行。 利维·伯恩斯坦不再说话，拒绝和乔治交流。 以沉默对抗审查是吧。 行，既然你不想说话，那乔治就不让说。 利维·伯恩斯坦现在的身份是嫌犯，和家人一起被安置在橡树营的一栋营房里。 房子现在已经闹翻天。 利维·伯恩斯坦和他的妻子，一共有六个孩子。 和他的两个情人，还分别有两个孩子 现在利维·伯恩斯坦的妻子和情人，以及孩子都在同一座房子里。 这房子有多热闹就可想而知了。 利维·伯恩斯坦被带回房子的时候，三个女人打成一团，利维·伯恩斯坦的两个情人很聪明，联手对付利维·伯恩斯坦的妻子。 于是利维·伯恩斯坦的三个儿子也加入战场，场面彻底扭转。 情人的孩子都太小，其中一个还是婴儿，只会和女孩们一样放声大哭。 利维·伯恩斯坦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女人们确实是不打了，齐刷刷向利维·伯恩斯坦冲过来。 利维·伯恩斯坦表情麻木，闭着眼睛任由女人们围着他尖叫怒斥，一个字也不说。 乔治和杨科夫没闲着，正盘点杨科夫从利维·伯恩斯坦在法国的家里，带回来的收获。 “这家伙可真有钱，仅现金就超过10万卢布，同时还有价值500万卢布的债券和黄金，珠宝的价值无法估量，多到能开一家珠宝店。” 杨科夫抓捕利维·伯恩斯坦的时候，顺便把利维·伯恩斯坦的家里洗劫一空。 杨科夫带回来的都是动产，利维·伯恩斯坦在法国还有很多不动产，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处理。 仅葡萄园，利维·伯恩斯坦就在法国各地有四个。 除了葡萄园之外，利维·伯恩斯坦还在巴黎和马赛多地拥有房产。 利维·伯恩斯坦的老婆供述，利维·伯恩斯坦在瑞士还有存款，甚至在美国有投资。 “现金你们分了，其他东西上缴国库。” 乔治大方。 杨科夫就喜出望外，他和出任务的所有队员，堪称一夜暴富。 杨科夫和出任务的队员分赃的时候，维什涅格拉德斯基和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正在加特契那宫。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太莽撞了，他会让我们全面陷入被动，我们应该有计划的，逐步将帝国境内的铁路收归国有，而不是像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那样，派人前往法国，将一个法国人以绑架的方式带回帝国审讯。”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不反对将铁路收归国有。 但是反对以这种方式进行。 利维·伯恩斯坦不仅是铁路大亨，同时还是金融家，拥有法国国籍，在法国金融界的影响力很大。 杨科夫是将利维·伯恩斯坦秘密带回圣彼得堡，并没有暴露，目前法国政府只知道利维·伯恩斯坦和他的家人失踪，并不知道利维·伯恩斯坦在俄罗斯。 “按照伱的计划，帝国什么时候，才能将所有私人铁路公司控制的铁路收归国有？” 尼古拉主动为乔治辩护。 俄罗斯这些御前大臣，让他们做事，他们推三阻四。 可是别人做事，他们挑毛病的态度可积极了。 乔治的方式确实是莽撞。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私人铁路收归国有。 要是按照维什涅格拉德斯基的方案，最少需要十年，才能见到效果。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乔治这样做，影响太恶劣了！” 保罗大公很生气，他每年从西南铁路公司获得的收入，超过20万卢布，比他的俸禄都高。 所以伯恩斯坦才有底气一言不发。 “阿尔弗雷德，去找乔治过来。” 亚三不听一面之词，把乔治叫过来问一下，什么都清楚了。 阿尔弗雷德是乔治的老朋友，来加特契那的路上，提醒乔治要小心。 “药酒的效果如何？” 乔治知道该怎么和他的这些狐朋狗友打交道。 “效果好极了，如果你能给我多弄几桶，那就更完美。” 阿尔弗雷德贪心不足，也不怕喝死。 “小心点，那玩意儿不能多喝。” 乔治友情提示。 两人一路闲聊来到加特契那宫，乔治进门的时候，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也在场。 “乔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亚三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还有期待。 “当然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乔治先给自己贴个护身符。 “可是你的行为已经伤害到帝国，你必须马上停止你的行为，释放利维·伯恩斯坦。” 保罗大公声音尖锐，他是亚三年龄第二小的弟弟，今年已经27岁。 “我抓利维·伯恩斯坦，你着急什么？” 乔治对来自皇室内部的压力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压力居然来自皇室核心成员。 “你得胡作非为会严重影响外国投资人的信心，影响帝国的形象和荣誉，你说我着急什么？” 保罗大公不喜欢乔治。 化妆品生意开始赚钱后，保罗大公也有意投资，被尼古拉拒绝。 乔治手上的生意，也确实是招人恨。 一年大几百万卢布，甚至上千万卢布的利润，看得见却得不到，这对有些人来说，比自己做生意赔钱更让他们愤怒。 “如果是合法的外国投资人，帝国当然会欢迎，但是绝对不包括利维·伯恩斯坦这种。” 利维·伯恩斯坦虽然没开口，可乔治手上的证据，已经可以把很多人送上绞刑架了。 “他做了什么？” 保罗大公这时候退缩已经晚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偷税漏税，行贿，意图谋刺沙皇，这些够了吗？” 乔治还是给保罗大公留了面子的，没有把更多事说出来。 “人在你手里，当然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保罗大公不屑一顾，其他的先不说，利维·伯恩斯坦绝对没有谋刺沙皇的动机。 “这并非我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确实那么做了，我这里证据齐全，所以，帝国可以将西南铁路公司收归国有了。” 乔治希望保罗大公能聪明些，否则乔治也不介意把更多事，当着沙皇和御前大臣的面抖搂出来。 这些事乔治肯定是要向沙皇汇报的。 不过要在私下里汇报，至于如何处理，那是沙皇的事。 如果在这里把保罗大公和利维·伯恩斯坦那些事说出来，那沙皇就会很为难。 保罗干的那些事，已经触犯了俄罗斯帝国的法律。 沙皇如果不处理，那就是徇私枉法。 可是沙皇如果秉公处理，保罗可是沙皇的亲弟弟。 乔治同时还希望，利维·伯恩斯坦的下场，能给俄罗斯帝国的那些铁路大亨们敲响警钟，让他们知道和帝国对抗的下场。 既然谁的屁股都不干净，经不起调查。 那就老老实实配合，把铁路卖给帝国，拿钱走人。 就算亏点也无所谓了—— 不，根本不会亏，这些年，投资铁路的成本，早就翻很多倍赚回来了，怎么可能赔钱。 “不行，我们绝不能那么做！” 保罗大公并没有乔治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这很罗曼诺夫。 罗曼诺夫王朝覆灭之后，有人劝尼古拉流亡，被尼古拉拒绝。 尼古拉认为即便他留在俄罗斯，也不会受到伤害。 于是尼古拉和他的妻儿，就永远留在叶卡捷琳堡的旅馆地下室。 “为什么不能？” 亚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阴测测。 又是书包藏炸弹，又是专列脱轨。 怎么着，就觉得沙皇好欺负是吧—— 第206章 仓库 第206章仓库 俄罗斯帝国有好事，利益归个人，荣誉归帝国。 有什么坏事的话，责任就全部都是沙皇的。 打了败仗，沙皇要自杀谢罪。 改革失败，沙皇活该被炸死。 铁路管理不善，沙皇专列脱轨是报应。 合着俄罗斯帝国不管有什么坏事，都需要沙皇承担罪责，你们所有人就没有一点责任了呗。 这些事如果没有人揭出来，稀里糊涂的也就算了，多半不了了之。 乔治都已经明白无误的说手里有证据，证明西南铁路公司偷税漏税，保罗大公却还倾力维护。 怎么着。 那个希伯来人是你爹啊？ 博尔基事件之后，亚三开始酗酒，健康受到严重影响。 保罗大公一开口，亚三就觉得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脑子里嗡嗡作响，看人都有重影了。 “如果直接将西南铁路公司收归国有，那么就会对帝国的声誉造成影响，到时候谁还敢来帝国投资呢？” 保罗大公的反对理由，和维什涅格拉德斯基一模一样。 “私人铁路公司的偷税漏税，每年为帝国财政造成的损失高达4800万卢布，帝国通过铁路获得的收益，每年只有不到一千万卢布，这样的投资人，不要也罢。” 乔治不搭理保罗大公，将矛头对准维什涅格拉德斯基。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身为帝国财政大臣，难道对这种情况就丝毫不知情？ 知道情况却不处理，这是财政大臣的失职。 不知道的问题更严重，你这财政大臣是干啥吃的？ “是这样吗？” 亚三是真不知道，否则早就大开杀戒了。 年轻人犯错尚且情有可原，他们还不成熟，可以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 御前大臣都几十岁的人了，尸位素裹的话，那还是趁早告老还乡吧。 “帝国铁路制度形成已久，牵扯到的人和利益太多，如果贸然处置，后果难料。”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都是前朝的责任，和本朝无关。 “我知道伱没有权力处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报告？” 亚三刨根问底。 作为财政大臣，维什涅格拉德斯基确实是没有掀桌子的权力。 可是为什么连揭盖子的勇气都没有？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面红耳赤，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这确实是我的失误。” 很好，承认是你的失误就行。 身为财政大臣，既然工作中出现了重大失误，那就先回家反省一下吧。 反省完了之后再回来为帝国服务。 至于保罗大公。 既然你这么热心公务，那么就去中亚当个总督，为帝国镇守边疆去吧。 西南铁路公司的问题确实很严重，沙皇让乔治把手上的资料移交给秘密警察，交由秘密警察继续深入调查。 乔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这么多问题，应该奖励。 所以和这起案件有关的那些赃物，你就自己留着吧。 只是赃物。 赃款还是要上缴国库的。 赃物不赃物的吧，乔治其实真的不在乎。 乔治关心的是这件事的后续。 西南铁路公司一案，导致财政大臣被革职，一名大公被发配，这个杀鸡儆猴的力度，应该能对某些人起到足够的威慑作用了。 沙皇的态度很明确，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但如果执迷不悟，那么就纯属咎由自取。 尼古拉很高兴，主动到橡树营找乔治，告诉乔治这件事的最新进展。 “老顽固们终于被吓住了，不再反对将铁路收归国有，好几家铁路公司接受了帝国的条件，将铁路卖给帝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尼古拉只看到好的一面，但似乎对于将铁路收归国有之后应该怎么做，并没有任何思路。 乔治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私人控制铁路公司固然有弊端。 可是将铁路收归国有，同样有利有弊。 三大兵工厂就是最好的例子。 将铁路收归国有并非一劳永逸，私人铁路公司管辖下的铁路，虽然弊端重重，但私人铁路公司的老板为了利益，铁路整个系统的运行还是基本顺畅的。 帝国管理下的铁路系统，能不能稳定运行就不好说了。 “保克尔已经派人接手西南铁路公司的铁路，希望他一切顺利，为接手整个帝国的铁路系统开个好头。” 保克尔是现任交通大臣，乔治对他并不熟悉，不知道他能否担此重任。 不过乔治也没有更好的人选，维特虽然有能力，但是他刚刚加入帝国官员系统，还需要时间才能得到沙皇的信任。 维特在回到圣彼得堡后，进入西伯利亚大铁路筹办委员会，地位虽然得到进一步提升，距离交通大臣还很远。 “听说你从法国弄回来了不少好东西——” 尼古拉是来找乔治打秋风的。 杨科夫从法国带回来的珠宝，可以开一家珠宝店。 这些珠宝都被沙皇赏赐给乔治，目前暂时存放在橡树营的仓库里，乔治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乔治对尼古拉一向大方，带着尼古拉打开仓库，让尼古拉随便拿。 “我需要一些送给玛莎的礼物。” 尼古拉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 玛莎是玛丽亚的昵称，就是那位被尼古拉藏在橡园的女孩，听说是圣彼得堡芭蕾舞团的女演员，乔治没见过。 “那你还真得精挑细选。” 尼古拉选择了一条镶有巨大绿宝石的金项链，看上去金光闪闪，价值不菲。 乔治还很贴心的为尼古拉找了个很漂亮的盒子，把项链装起来。 乔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一条项链而已，和乔治跟尼古拉的感情相比，不值一提。 结果过来没两天，尼古拉又来找乔治。 “你给我的项链是啥啊，那上面的宝石是假的！” 尼古拉很生气，假宝石让他丢了面子。 “项链是你自己选的，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啊——” 乔治大喊冤枉，他和尼古拉一样，都对珠宝没什么鉴别能力。 虽然王室成员的学业很复杂，但绝对不包括珠宝鉴别。 这话说的，谁敢拿假珠宝欺骗王室啊，不要命了吗？ “我倒要看看，你仓库里到底有多少假货。” 尼古拉这一次是带了珠宝鉴定师的。 “别看了，你都弄走回去慢慢看。” 乔治又不需要珠宝讨好女人，对那些珠宝没有丝毫兴趣。 乔治要讨好的，是全世界所有女人。 所以乔治才要研究化妆品，又从清帝国采购高档布料，聘请高手匠人，这都是为女人服务的。 “你以为我是看上了你的那些珠宝吗？我是为你未来的公爵夫人负责。” 尼古拉带来的珠宝鉴定师还是很有水平的。 鉴定结果让尼古拉很失望，只有少部分珠宝是真的，大部分都是假的。 “希伯来人真狡猾，连自己的女人都骗！” 尼古拉知道这些珠宝都是怎么来的。 “全世界最自私的人就是希伯来人，他们完全能不值得信任。” 乔治抓住一切机会，加深尼古拉的印象。 俄罗斯的希伯来人太多了。 维特的老婆就是希伯来人。 因为刺杀沙皇被绞死的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也是希伯来人。 领导二月革命的克伦斯基，和后来的弗拉基米尔，同样都是希伯来人。 乔治正在对行刺沙皇的刺客进行统计，看看有多少是俄罗斯人，有多少是希伯来人。 仅就目前已经查明的情况来说，已经让乔治触目惊心。 亚三即位后，俄罗斯帝国加强了对希伯来人的管理，因为刺杀亚二的刺客，以及幕后主使，都是希伯来人。 联想到克伦斯基和弗拉基米尔的身份。 乔治有理由相信，俄罗斯帝国之所以在一战期间轰然倒塌，和希伯来人有很大关系。 再联想二战期间发生在德国的一些事—— 嗯嗯嗯，很多事不能说，甚至不能想。 “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是很聪明的，应该加强对他们的管理，让他们为帝国服务。” 尼古拉对希伯来人的认识，明显还不够深刻。 “你所谓的聪明，是他们善于投机取巧吗？” 乔治知道这个群体有多么善于伪装。 “不要说那些该死的家伙了，我该送给玛莎什么东西呢？” 尼古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玛莎。 “玛莎很喜欢金钱？” 乔治有义务，让尼古拉树立正确的爱情观。 “不算特别过分，谁不喜欢呢？” 尼古拉不是没钱，关键是心意难得。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有一些好东西。” 乔治打开另一个仓库。 这个仓库里存放的，是从清国采购的高档布料，和一些女士适用的生活用品。 送女孩东西不一定非得送珠宝啊，送更实用的生活用品难道不行吗？ 乔治相信以尼古拉的财力，玛莎肯定不缺珠宝。 那就送一些欧洲没有的东西，会让玛莎对尼古拉的服务更周到。 尼古拉的心思没有在这些蜀锦苏绣上。 乔治只打开了两个仓库，就有这么多好东西。 这样的仓库是整整一排，没有打开的还有很多。 这家伙到底私藏了多少好东西？ 第207章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第207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和每年都要去一趟海参崴的乔治相比，尼古拉就是没出过远门的乡巴佬。 这时代没网络没电视，尼古拉又是个不爱看报刊杂志的，身为皇室成员，尼古拉对于好东西的定义，跟普通人也不一样。 乔治要是仓库里存的都是卢布和黄金。 别说尼古拉，连乔治都看不起自己。 蜀锦苏绣这些东西，即便到21世纪那个物质极其发达的年代，都有着丰富的文化含义，这个时代就更不用说了。 “送珠宝首饰什么的太俗了，关键你送了她也没地方展示，所以为什么不送她一些日常可以用到的东西呢，这样你们都开心。” 乔治这话同样有私心。 尼古拉初涉情事，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自己的情人。 这无可厚非。 可尼古拉还不是沙皇呢。 而今上是位很节俭的人，连衣服破了都不舍得扔，缝缝补补又三年，如果让他知道尼古拉出手这么大方，那还得了。 关于亚历山大三世穿旧衣服这事儿可不是杜撰，乔治在加特契那宫亲眼看到侍女再为亚三缝衣服。 那衣服上甚至不止一个补丁。 有道是上行下效。 连沙皇都这么节俭，皇储也应该体恤民生，不能把太多精力浪费到女人身上。 这要是储妃倒也罢了。 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对尼古拉来说，明显就只是露水情缘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那位马琳卡一样，全家人都被送走了。 马琳卡全家并不是死了，而是被送往国外，据说亚三还给了一笔钱。 “乔治，你真是个大好人——” 尼古拉不经意间，给乔治发了一张好人卡，带着满满一车礼物杨长而去。 大好人乔治把生活秘书德扬叫来，让德扬把这些珠宝全部处理掉，根本没放在心上。 橡树师的征兵工作正在进行中，进展顺利。 这两年虽然有很多哥萨克去了西伯利亚或更远的海参崴，等待沙皇征招的哥萨克还是很多。 橡树师1.5万人，待遇等同于近卫军，在俄罗斯国内首屈一指。 所以听闻橡树师招兵，报名参军的哥萨克就踊跃得很，只用了不到半个月，1.5万人就全部到位。 橡团扩编到橡树师，橡树营的规模也相应扩张，乔治在圣彼得堡筹建一座水泥厂，为将来的建设做准备。 一千多人的军团，对宿舍的要求并不高，木屋基本上就行了。 一万多人的部队，还是楼房更便于管理，也更节约成本。 尼古拉对于楼房的理解就是花岗岩大理石，价格昂贵不说，建造周期漫长，对于材料的要求很高。 如果用钢筋水泥的话，不仅材料更容易获得，而且建设周期会更快，管理啊供暖啊以及供电什么的都更方便，所以水泥厂就迫在眉睫。 还有今年夏天在圣彼得堡举行的照明用品以及石油产品博览会，乔治也同样重视。 这是全世界第一次举行和照明用品、石油产品相关的博览会。 海参崴的汽车和飞机，都将在这次博览会上，第一次对外界亮相。 乔治的灯泡，也同样是博览会的重点产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博览会将在9月份召开，乔治现在已经开始收集竞争对手的相关资料。 飞机方面的不用收集，全世界只有俄罗斯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遥遥领先。 汽车的主要对手是德国的本茨和戴勒姆。 本茨的汽车已经在德国亮相，并且成功在德国取得专利。 戴勒姆则是研发了一款摩托车，和本茨的汽车的相比，市场前景更广阔。 这两家的产品虽然有前景，但是和海参崴的汽车相比就相形见拙了。 本茨和戴勒姆的汽车都还很原始，距离商业化还很远。 海参崴的汽车已经开始在市场上销售，去年一年卖了大约150辆汽车，今年的产量可以翻一番。 灯具方面，乔治最大的竞争对手是美国的爱迪生。 爱迪生正在向各国，不遗余力的推销他的电灯和直流供电技术。 乔治有更好的灯泡，供电技术方面是空白。 不过乔治知道未来使用更广泛的技术是交流电，而不是直流电。 这就够了。 橡树师的训练工作，不需要乔治担心，德米特和安德烈、瓦西里都是很成熟的军官了，乔治不在橡树师的时候，橡树师的日常管理工作是由参谋长马斯洛夫负责，这同样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已经初步得到乔治的信任。 出于对沙皇健康的担心，乔治每天都要去加特契那宫。 亚三酗酒很厉害，每天要喝掉十瓶香槟酒，从一睁眼就开始喝，甚至就连医生给他开的药，都是用香槟酒服送。 这怎么能行呢，健康的人这么造也给造没了。 乔治离沙皇终究还是隔了一层，尼古拉更适合劝说沙皇。 “我劝了，但是效果不佳。” 尼古拉也无能为力，固执是罗曼诺夫家族的通病。 “王后呢？” 乔治办法多，沙皇不听儿子的话，总得听老婆的话。 尼古拉沉默。 王后—— 王后他老人家忙着开舞会呢。 沙皇是个简朴的人，一向不喜欢铺张浪费，为了不让王后开舞会，沙皇甚至连宫廷乐队都解散了，加特契那宫确实消停了一阵子。 博尔基事件中，皇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返回圣彼得堡之后，皇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及时享乐，将沙皇的命令抛之脑后。 皇后还算聪明，没有在加特契那宫举行舞会，而是大多数时间都去距离加特契那较远的安尼特施科夫宫。 沙皇大概也是因为博尔基事件对皇后心怀愧疚，所以这段时间并没有约束皇后的行为。 乔治不得不承认，这一家子都是奇葩。 六月，按照传统，沙皇和皇后离开圣彼得堡，前往丹麦度假。 尼古拉的工作更忙了，他要参加御前会议，要听取帝国重臣的汇报，要接见各国使节，深度参与管理这个庞大的国家。 乔治帮不上什么忙，他没有参加御前会议的资格，帝国重臣也不喜欢乔治。 因为铁路，乔治得罪了太多人。 七月，米柳京终于从保加利亚回来了。 米柳京是来向乔治辞行的，他被沙皇任命为阿穆尔总督，即将前往远东。 科尔夫的活动卓有成效，他终于离开阿穆尔，但是却没能调回圣彼得堡，而是直接前往草原总督区任职。 米柳京希望加强和乔治的沟通，他的工作离不开乔治的配合。 “近几年内，增加人口肯定是阿穆尔地区的第一要务，没有人就没有发展，我有很多理想，但都需要充足的人力才能实现。” 乔治对这个任命还是很满意的。 米柳京可以说是乔治在俄罗斯帝国最熟悉的人之一，两次巴尔干之行，乔治都从米柳京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米柳京在俄罗斯军中的威望无人可及。 米柳京上任后，至少西伯利亚舰队不会再为海参崴制造障碍。 “既然这样，伱为什么还对来自欧洲的移民那么苛刻呢？” 乔治记得，第一次前往巴尔干的路上，乔治就好像和米柳京讨论过这个问题。 “我并非对所有来自欧洲的移民都那么苛刻，如果来自欧洲的移民能听从安排，老老实实工作，不惹是生非，他们也同样可以享受到阿穆尔地区的发展福利。” 乔治的态度始终坚定，乱世必须用重典。 “帝国明年就将开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符拉迪沃斯托克有能力保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施工吗？” 这是沙皇派米柳京前往阿穆尔的最主要原因。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乔治没有把话说满，他其实还是挺有信心的。 上个月，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已经通车，目前伯力和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正在修建中，这一段虽然距离不如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长，但是地形更复杂，施工的难度更大，今年内如果要通车，难度不小。 好消息是经过去年的施工，海参崴培养了一批经验相对丰富的施工人员和技术人员。 符团工兵的爆破技术和去年相比亦有巨大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更强。 今年开春之后，从美国和欧洲分批抵达的钢铁设备，全部送往尤里耶夫，海参崴的一些重要部门也同样开始向尤里耶夫搬迁。 乔治向米柳京重点介绍尤里耶夫，希望米柳京能理解乔治的安排。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罗夫卡，以及尼古拉耶夫斯克之间建设一座新城，有这个必要吗？” 米柳京果然不太理解。 “去年一整年，符拉迪沃斯托克只发生了3起信息泄露案，今年仅头两个月，类似的案件就已经发生了11起。” 乔治有不得已的苦衷。 今年乔治能明显感觉到，某些外部势力，加强了对海参崴的情报渗透工作。 这些信息泄露案，背后如果不是清帝国和日本支持的，那么就肯定是英国，或者美国。 希夫正在美国，帮海参崴销售关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债券，首批筹集到的500万美元，已经打到乔治在美国花旗银行的账上。 由于有了资金往来，希夫也顺理成章的提出，希望派人前往海参崴，监督这些资金的使用。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第208章 卖不卖的，由不得你 第208章卖不卖的，由不得你 希夫通过自己的渠道帮助海参崴销售债券，赌上了自己的信用，肯定要为这些资金负责。 这样看来，希夫派人前往海参崴，监督这笔资金的使用，似乎顺理成章。 问题就在这里。 希伯来人最擅长使用很多个看似合理的要求，达成一个不合理的目的。 如果乔治同意希夫的要求，让希夫派人来海参崴。 那么乔治相信，接下来希夫还会提出更多同样合理的要求。 如果乔治毫无防范之心，那么等乔治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海参崴以及整个阿穆尔，甚至整个俄罗斯，对希夫来说都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希夫现在还没有明确表示出对海参崴的敌意。 英国的态度更明显。 英国借口目的不明，扣押了一套多尔戈鲁公司订购的钢铁设备，和一艘远洋客货混装船。 而且在今年已经发生的11起信息泄露案中，有9起都来自从英国雇佣的技术人员。 乔治不客气，将这9起案件的所有涉案人，全部扔到矿山去挖矿。 为此，海参崴遭到英国政府的强烈反对。 英国政府声称，如果阿穆尔总督不能保证英国人在阿穆尔的安全，那么英国政府将拒绝所有阿穆尔的商船和移民船，在英国港口获得补给。 这个威胁对乔治来说作用不大，因为往返于海参崴和欧洲之间的商船以及移民船，绝大部分都是法国籍，和阿穆尔总督区没有任何关系。 英国的手段不仅仅是威胁而已。 今年四月份，英国政府和日本政府达成借款协议，英国将向日本提供一笔贷款，指定用于在英国购买军舰。 日本撮尔小国，根本没有海外利益要保护，要军舰又有何用？ 同样是在四月份，英军兑现承诺，分批从巨文岛开始撤离。 志贺家则表示，长崎的土地租约到期后，不再将土地租借给西伯利亚舰队，这意味着西伯利亚舰队将失去唯一的越冬地。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他正在加紧在东南亚的布局，最多两年，海参崴的船只，至少在东南亚，就将摆脱英国的钳制。 俄罗斯帝国在东南亚没有港口，别说军港，连民用港口都没有。 这就意味着如果英国拒绝俄罗斯船只进入英国港口，那么俄罗斯船只，就将在东南亚地区失去补给。 没有补给的话，俄罗斯船只就得腾出更多空间用来装载煤和水，运力和效率都将受到严重影响。 英国有强大的皇家海军，乔治现在还惹不起。 同样曾经强大的海上马车夫，却已经沦落为三流国家，乔治还是可以碰一碰的。 去年冬天，乔治和米哈伊尔在海参崴定下策略，从荷属东印度购买种植园，向海参崴提供天然橡胶和烟草。 这个工作已经开始实施，今年刚开春，米哈伊尔就派人前往荷属东印度购买种植园。 这个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荷属东印度的种植园，要么是被荷兰人控制，要么是华裔经营，他们要么要价太高，要么拒绝出售。 荷属东印度愿意出售的荒岛倒是很多，可是那些荒岛根本无人居住，连淡水都没有，根本没有经营种植园的可能。 “你准备怎么做？” 米柳京对乔治还是很了解的，从乔治话里听出不寻常的意味。 “这事儿我不管，都是米沙在负责。” 乔治没有正面回应，怕吓到米柳京。 不卖？ 呵呵，卖不卖的，由不得你。 1873年3月，荷兰派军舰入侵亚齐，挑起亚齐战争。 74年1月，荷军占领亚齐首都，亚齐苏丹被迫撤往山区，不久病故。 随后，荷兰宣布兼并亚齐。 亚齐人并没有放弃抵抗，在新苏丹的带领下继续反抗荷兰入侵。 荷兰殖民政府虽然宣布亚齐战争已经结束，但实际上荷兰军队仅控制交通干线，并未深入内陆，而且由于亚齐战争已经耗费上亿盾的军费，在荷兰国内引发的争议越来越大。 虽然亚齐人仍在反抗，但是聪明人都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亚齐人的反抗终将失败，于是越来越多亚齐的种植园主选择出售种植园，离开亚齐，前往没有战争的地方谋生。 战乱之下，亚齐的种植园价格就极为低廉，兰沙最大的种植园主莫拉纳以2000英镑的价格，将他面积为3000公顷的种植园出售给来自俄罗斯帝国的伊万诺夫，举家迁往狮城。 莫拉纳还是有点良心的，在完成交易之后才提醒伊万诺夫，荷兰人会在一个月后，将兰沙所有的种植园全部没收。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祝伱一路顺风。” 伊万诺夫无所谓，如果荷兰人愿意出一万镑，那将种植园卖给荷兰人也无所谓。 这生意有赚头啊。 3000公顷，是大约30平方公里。 这么大的面积才卖2000磅，怎么算都划算。 对于亚齐人来说，荷兰人的威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所以在这短短一个月之内，伊万诺夫几乎将兰沙一地的所有种植园全部买下来。 五月中，荷兰人如期而至。 “没收？什么没收？你确定要没收我的种植园吗？” 伊万诺夫阴测测的笑容，让带队的戴维中尉内心发毛。 “你是什么人？” 戴维中尉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伊万诺夫身上的斯拉夫特征还是很明显的，娴熟的俄语，更是明白无误的表明了伊万诺夫的身份。 “俄罗斯人，你有什么意见？” 伊万诺夫的话，让戴维中尉的心沉入谷底。 荷兰人可以肆无忌惮没收亚齐人的财产。 但是对俄罗斯人，荷兰人就投鼠忌器。 于是转天来到伊万诺夫种植园的，就是两位身穿便装的荷兰人。 “不卖！” 伊万诺夫的回复干脆利落，根本没有常见的开价还价。 再转天，荷兰殖民政府的税务官登门拜访。 “缴税？缴什么税，我就算缴税，也是交给亚齐帝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伊万诺夫态度蛮横，根本不承认荷兰殖民政府对亚齐的统治。 “亚齐帝国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你想保留你的种植园，必须向东印度缴税，否则你的财产将会没收。” 税务官的态度同样坚决，兰沙所有的种植园都属于伊万诺夫所有，如果伊万诺夫拒绝缴税，那么兰沙就将成为国中之国。 荷兰为了征服亚齐花费了上亿盾军费，如果得不到相应的利益的话，那么这场战争就没有任何意义。 “呵呵，你刚才说没收，我没有听错吧？” 伊万诺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没听错，如果你拒绝缴税，你的财产将被没收！” 税务官色厉内荏，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能不能收到税呢。 伊万诺夫仰天长笑。 笑完之后就狠狠一拳砸在税务官脸上。 税务官一声不吭倒在地上，竟然是被伊万诺夫一拳给打晕了。 另一名税务官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回来，把这家伙拖走。” 伊万诺夫只管杀，不管埋。 一个星期后，又是戴维中尉带领一队荷兰士兵，来到伊万诺夫的种植园。 “止步，前面是私人领地，非请勿入。” 种植园入口路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警示牌。 戴维中尉挥手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你确定你要侵犯俄罗斯帝国公民的财产吗？无论你是谁，都将遭到俄罗斯帝国的全面反击！” 路边又有警示牌，戴维中尉一阵烦躁，命令士兵把警示牌拔掉。 警示牌刚拔出，戴维中尉突然听到有“呲呲呲”的声音。 危险！ 戴维中尉来不及示警，直接跳到旁边的水沟里。 轰—— 轰轰轰—— 对手使用炸药的经验很丰富，居然还是连环雷。 数次剧烈的爆炸之后，十几名荷兰士兵倒在血泊中，剩下的荷兰士兵一哄而散，连同伴都顾不上。 戴维中尉等了半天，听不到任何动静，哆哆嗦嗦从水沟里爬上来，然后就愣住。 水沟对面的树林里，伊万诺夫和十几名手下，正笑吟吟的看着戴维。 戴维没有任何反抗，直接举手投降。 戴维中尉被带到种植园中心的庄园后，才发现庄园已经变成一座军营。 仅戴维中尉看到的，就至少有30多名身体健壮的小伙子。 他们虽然没有穿军装，但是身上的军人气质是无法掩饰的。 庄园入口处有警戒哨塔，戴维中尉至少发现了四处使用沙包垒成的环形阵地。 虽然戴维看不到环形阵地中间的武器是什么，但是军人的直觉告诉戴维，要想攻击这座军营，恐怕要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戴维被带进一座阴森森房子里，房子中间烧着火炉，火炉内烙铁已经烧到通红。 火炉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镊子、小钩子、小刀子之类的工具。 一位少了一只眼睛，却没有戴眼罩，一开口还少了两个门牙的家伙，回身向戴维笑吟吟的说。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和我合作，我就放你回去，否则你清楚后果。” 戴维还没有说话，突然感觉裤裆有些热。 “啧啧啧，真不经吓唬，你就不能表现得勇敢一些吗？否则我的这些准备工作，岂不是成了无用功？” 安东诺夫很失望，你们这些荷兰人不行啊。 第209章 荷兰人可往，吾亦可往 第209章荷兰人可往，吾亦可往 17世纪后期，荷兰先后在海上被英国击败，在陆地上被法国击败。 从那时起，荷兰就不行了。 1795年，法军入侵荷兰，荷兰亡国。 荷兰第一次对亚齐的殖民战争，出动了8000军队。 第二次出动了13000人。 就这么点人，已经让荷兰不堪重负。 跟真正的陆地强国相比，荷兰就是个呵呵。 戴维中尉很聪明，老老实实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荷兰军队的情报。 伊万诺夫很满意，安排戴维返回巴达维亚，充当亚齐苏丹国的内应。 是的，伊万诺夫自称是亚齐苏丹国的继承人。 荷兰也从来不以陆军著称，即便最强大的时候，也只是海上马车夫。 只装备大刀和长矛的亚齐军队，就已经让荷兰人焦头烂额了。 范布尔登上校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连鞋子都没穿。 虽然是小型，韦岛的面积也达到156.3平方公里。 数十名荷兰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登上小船，向韦港划来。 “你问我，我去问谁？” 为了让自己的继承人合理合法，伊万诺夫还给自己起了个亚齐名字叫乌玛。 最后一名荷兰士兵自知无法逃脱，面对韦港方向跪下举起双手。 “当然，我从不强迫别人。” 之后，克鲁斯特和范布尔登被分别关押。 尤里的话让克鲁斯特和范布尔登彻底绝望。 俄罗斯帝国这些年从未停止征战，几乎每隔二十年就爆发一次的俄土战争，为俄罗斯军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除非荷兰人能证明，东印度的那些人，是乔治直接派去的。 “能不能帮我联系鹿特丹，我的家族可以支付赎金。” 而且戴维中尉见到的所有人，腰间几乎都配备了左轮手枪。 乔治不仅没被抛弃，反而得到圣彼得堡的全力维护。 “那些亚齐苏丹国的军队是怎么回事？” 荷兰之所以能用这么点人就击败亚齐苏丹国，主要原因是亚齐苏丹国的武器装备非常落后，还在使用大刀和长矛，自然不是荷兰军队的对手。 “抱歉，正如你们所说，韦岛是一座孤岛，没有办法联系鹿特丹，所以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留在韦岛等死，第二条，是和我们一起退往内陆，想办法活下去。” 不过跟随尤里一起退往内陆，也就意味着上了贼船，无法回头。 克鲁斯特眉头紧皱，他的“马凯尔特”号，装载的是500支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以及10万发子弹。 所以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绝不是什么种植园主。 这些步枪和子弹是要送往巴达维亚的补给。 尤里和俄罗斯军官的交流，并没有避讳范布尔登和布鲁斯特。 都不用尤里落井下石，范布尔登和布鲁斯特就心丧若死。 让荷兰军队欺负欺负只会用大刀和长矛的殖民地土著军队尚且被打到灰头土脸，数易其帅。 呯—— 轰—— 尤里给出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就算以实力强大著称的俄罗斯近卫军，恐怕也不是韦岛这些亚齐苏丹国游兵散勇的对手。 英女王和荷女王的特使接连抵达圣彼得堡，要求圣彼得堡给出合理的解释。 范布尔登不愿把事做绝，还幻想着有一天能返回鹿特丹。 戴维中尉欲言又止。 “很遗憾，荷兰政府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并且向我们发出了最后通牒，三日内如果我们不投降，荷兰海军就将对韦岛发动进攻，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在狮城遇袭，伦敦也并没有给出合理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解释？” 一个星期后，三艘荷兰军舰抵达韦岛外海。 随着一声枪响，一名荷兰士兵应声而倒。 范布尔登也不知道原因，他在睡梦中被俘，根本来不及抵抗。 乔治在狮城开枪杀人这件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呢。 克鲁斯特愤怒异常，他刚走下舷梯就被人控制，“马凯尔特”号146名军官和水手也被迫投降。 在荷属东印度，俄罗斯人又试图插手荷兰和亚齐苏丹国之间的战争。 伊万诺夫的野心让戴维中尉无比惊骇。 吉尔斯的答案很俄罗斯，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戴维中尉感觉，整个荷属东印度的前景都开始暗淡了。 尤里的手里，把玩着一把荷兰军中装备的左轮手枪。 “东印度的俄罗斯人又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这帮人还会熟练使用炸药。 和俄罗斯军队相比，荷兰确实是承平日久。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范布尔登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荷兰人就是这么指挥作战的？” 最后几名荷兰官兵从韦港冲出的时候，并没有人追出来。 克鲁斯特和范布尔登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个自称叫尤里的人分别审讯了他们。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巴达维亚是荷兰在东印度的统治中心。 “回去告诉黑灯和霍文，让他把所有士兵从亚齐撤离，否则我会一直打到巴达维亚。” 由于亚齐人缺少海上力量，荷兰人在韦岛的驻军只有一个连队。 如果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现代军队呢？ 范布尔登不死心，他还不到30岁，就已经官至上校，堪称前途无量，自然不愿意不明不白死在韦岛。 五月份的一天，一艘英国籍商船进入韦岛补给，在加完煤和水之后，商船离开韦岛向马六甲海峡驶去。 跟经验丰富的俄罗斯军队作战，荷兰军队就原形毕露。 外交大臣吉尔斯力挺乔治，他素来以强硬和正直著称。 “难道你们没有通知巴达维亚，岛上还有两百多名荷兰官兵吗？” 现在这些步枪和子弹，肯定已经全部落入这些俄罗斯人之手，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在尤里的安排下，范布尔登和克鲁斯特指挥荷兰士兵，将“马凯尔特”号上的火炮拆下来当做岸防炮使用。 尤里脸上的笑容让范布尔登感到心悸。 这时候范布尔登和布鲁斯特才知道，韦岛上的俄罗斯人，总数尚且不到200。 克鲁斯特再见到范布尔登，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一个星期后，隶属于荷兰海军的“马凯尔特”号风帆战舰驶入韦岛港，被自称亚齐苏丹国的军队俘虏。 苏门答腊岛最北方，有一个小型火山岛屿叫韦岛。 范布尔登和克鲁斯特亲眼目睹尤里指挥俄罗斯士兵，在“马凯尔特”号上布置诡雷和炸药。 范布尔登和布鲁斯特不知道的是，荷兰军队面对的，还不是普通俄罗斯军队。 尤里和传说中凶残野蛮的俄罗斯人完全不同，对待克鲁斯特和范布尔登的态度很和蔼。 就算有，这和俄罗斯帝国又有什么关系呢？ 呯！ 枪声不断响起，一名又一名荷兰士兵被击倒。 远处的荷兰军舰终于开炮，并没有因为岛上有荷兰俘虏，就网开一面。 其他荷兰官兵跑得更快了，根本没有人停下来帮助尚未死去的袍泽。 克鲁斯特被吓一跳，难道俄罗斯帝国和荷兰王国之间爆发战争了？ “你问我，我去问谁？” 克鲁斯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命运，已经和尤里紧紧联系在一起。 乌玛并非虚构，是真的有这个人。 “那些人是俄罗斯人，根本不是亚齐人。” 伊万诺夫的武器很先进，虽然不是欧洲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但也绝对是连发步枪。 “我劝你们投降，韦岛是一座孤岛，如果伱们没有援助，那么必定失败。” 荷兰女王的私人代表德维尔德愤怒异常，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插手亚齐战争的理由。 “当然，我们通知了，不过巴达维亚似乎并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他们甚至没有提出支付赎金，以交换俘虏。” 尤里的手下甚至都没有拿出全部实力，用近乎戏谑的态度，就将登陆的荷兰官兵屠杀殆尽。 “俄罗斯人为什么要对我们发起攻击？” 他们被抛弃了。 范布尔登明显是想到了，所以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虽然不作战，事情还是要做的。 “这些荷兰人的指挥官大概以为，我们还只会使用大刀和长矛呢——” 但无论如何，乌玛绝不是伊万诺夫这个满脸大胡子，一口娴熟俄语的斯拉夫人。 “马凯尔特”号舰长克鲁斯特被带到荷兰人自己修建的地牢，地牢内还关押着韦岛港驻军司令范布尔登上校。 马车是运输工具，并不是作战工具。 依然没有逃脱被击杀的命运。 这种情况下，尤里是可以撕票的。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退往内陆地区，但是我不会和荷兰军队作战，这是我的底线。” 范布尔登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一声长叹。 于是范布尔登和布鲁斯特就在距离韦港不远处的树林里，观摩了一场不对称屠杀。 由于韦岛位于马六甲海峡的入口处，所以1883年，荷兰人在韦岛修建港口，为荷兰军舰提供补给，同时向民用船只开放。 吉尔斯应付英国人和荷兰人的时候，乔治人在加特契那。 “没错，人就是我派去的，荷兰人可以占据东印度，我们俄罗斯帝国为什么不能？” 乔治的激进，比尼古拉和亚三认为的都更激进。 第210章 我想当苏丹 第210章我想当苏丹 在圣彼得堡，曾经乔治一度是保守派的成员之一。 现在没人这么认为了，自从担任阿穆尔军区司令之后，乔治表现的比最激进的激进派都激进，以至于亚三都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将乔治放在了一个不太合适的位置上。 乔治的激进都已经不是激进了，而是冒险，是玩火。 有道是玩火者必自焚，亚三开始不由自主的担心，俄罗斯帝国某天会因为乔治的激进，被迫参与到原本不必参与的战争中。 幸运的是，乔治选择了一个好对象。 在所有列强国家中，荷兰明显是最弱的一个。 也不能说是最弱吧。 跟俄罗斯帝国相比，荷兰王国甚至都不配被称为“列强”。 和荷兰王国并列，让亚三都有种受辱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是受到英国支持的。” 亚三很清楚荷兰和英国的关系。 如果没有英国的支持，荷兰又何德何能占据东印度？ 东印度可不是高丽那样的撮尔小国，它的国土面积超过191万平方公里，是全世界最大的群岛国家。 东印度同时还是棕榈油和天然橡胶的主要产地，森林覆盖率为54.25%，达1亿公顷，是世界第三大热带森林国家。 说实话，以俄罗斯帝国的资源之丰富，亚三对东印度还是垂涎三尺。 之前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实力有限，手伸不到东南亚。 现在乔治居然派人插手亚齐战争。 这又让亚三担心会弄巧成拙。 荷兰不可怕。 但是英国完全有能力封锁亚齐海岸。 如果亚齐的俄罗斯官兵失去补给，那么就将造成灾难性后果。 乔治不担心补给问题。 《游击队员之歌》里，最著名的歌词是：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敌人送上前。 所以除非荷兰人或者英国人永不上岸，否则乔治就不担心部队失去补给。 亚三从来没想过，仗居然还能特么这么打。 在罗夫诺演习中，乔治已经给过亚三太多惊喜。 现在亚三才知道，乔治给的惊喜，是因为罗夫诺演习的满分只有一百分。 如果任由乔治自由发挥，那么就不是惊喜了，而是惊吓。 “就是因为荷兰和英国的关系，所以才不能任由荷兰人占据东印度。” 乔治的思路，和亚三完全不同。 亚三是担心乔治插手亚齐战争，会遭到荷兰和英国的联手攻击。 既然俄罗斯帝国否认亚齐的俄罗斯人和俄罗斯帝国有关，那么英国派出军队协助荷兰军队进攻，俄罗斯帝国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乔治派往亚齐的人手有限，即便可以应付军队实力同样有限的荷兰。 可是能应付英国皇家海军吗？ 乔治和忧心忡忡的亚三不同，如果英国人介入亚齐战争，乔治巴不得呢。 巨文岛事件中，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敌意已经暴露无遗，俄罗斯帝国再想以常规方式，在东亚取得突破，已经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么就要打破常规。 19世纪的当下，英国实力强横无比，日不落帝国名副其实，相等英国实力自然衰弱，遥遥无期。 乔治想给英国放血，加速英国的衰弱过程。 一旦英国开始有衰弱的迹象。 乔治相信自然有人会主动跳反。 天下苦大英帝国久矣！ “如果失败怎么办？” 亚三未虑胜先虑败。 “即便失败，对于帝国又有什么损失呢？” 乔治付出的，唯有几百名士兵和一些军火而已。 荷兰为了征服亚齐人，已经花费了超过1亿盾军费。 以荷兰的实力，还能拿出来几亿？ 英国确实是支持荷兰拿下东印度。 但如果荷兰人实力不济，英国又能派出多少军队支援荷兰人？ 先不说英国陆军有没有支援荷兰的实力。 英国想派兵援助荷兰，先通过英国国会那一关吧。 乔治就不信英国国会的老爷们，愿意拿英国人的生命，维护荷兰的国家利益。 对于那些派往亚齐的官兵，乔治也没有亏待他们。 哥萨克命如草芥，唯一的使命就在于为帝国征战。 对于那些派往亚齐的官兵，乔治已经给足了安家费，并且将他们的家人移民阿穆尔妥善照顾。 对于那些哥萨克来说，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唯死而已。 伊万诺夫确实不怕死，他主动联系亚齐反抗军首领，希望联手对抗荷兰人的入侵。 亚齐反抗军的首领，才是真正的乌玛。 乌玛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曾经利用荷兰人的“招抚”政策，假意投降，跑到荷兰军营骗取荷军信任，得到大批枪支弹药，随后继续和荷军作战。 乌玛并不信任伊万诺夫。 在荷兰入侵亚齐之前，亚齐苏丹国曾分别向英国、法国、葡萄牙，以及美国求助，均未果。 乌玛甚至不知道俄罗斯帝国在什么地方，有多大。 “俄罗斯帝国在清帝国以北，面积2288万平方公里，是全世界面积最大，实力最强的国家。” 伊万诺夫满腔自豪，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乌玛一脸茫然，他根本不知道2288万平方公里是个什么概念。 “2288万平方公里，大概相当于400个亚齐。” 伊万诺夫的翻译威廉是狮城人，会英语和东印度语。 伊万诺夫不会英语。 所以伊万诺夫和乌玛之间，需要两名翻译才能正常交流。 “俄罗斯帝国能给我们多少帮助？能给我们一支强大舰队吗？” 乌玛对于“帮助”的理解，和伊万诺夫不太一样。 “舰队？呵呵，你问问他，就算我给他一支舰队，他会开吗？” “没有舰队的话，火炮也行。” “别问火炮了，你问问他，他知道步枪还需要保养吗？” 伊万诺夫不知道乌玛从荷兰人那里骗到了多少枪支弹药，但仅从乌玛的卫队，还在使用大刀和长矛来分析，乌玛骗的那点枪支弹药，要么是子弹打光了，要么是武器耗损严重，已经无法使用。 亚齐是热带地区，气候潮湿，武器的腐蚀非常严重，如果不注意保养，很快就无法使用。 “伱别问这些，就艘鹩医爬愣彳给我们多少武器吧。” 乌玛大概是将伊万诺夫当成了冤大头。 “给你武器可以，你拿什么交换？” 伊万诺夫不当冤大头，这人要还是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干脆换一个算了。 也就伊万诺夫不会东印度语，所以才不得不来找乌玛。 “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乌玛的脸皮之厚，让伊万诺夫自愧不如。 也不能说人家脸皮厚吧。 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种思维，全世界只有华人才有。 包括俄罗斯帝国在内，对于帮助的理解都是，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即便真有无偿的帮助，那也是上帝的旨意，与你何干。 “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帮我吗？” 伊万诺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们还不是朋友呢。” 乌玛的逻辑是自洽的。 我需要你帮助我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 如果是你需要我的帮助，那抱歉，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很好，非常好，我要回去考虑一下，然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伊万诺夫放弃和乌玛交流，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即便是交换，也总得拿出一些诚意吧。 人家这是只有索取，完全不想付出，难怪荷兰入侵的时候，没有一个国家愿意为亚齐说句公道话。 公道！ 呵呵，真理和正义只在大炮的射程内。 离开乌玛的营地，伊万诺夫并没有直接返回兰沙，而是来到乌玛营地附近的一处树林里。 安东诺夫率领100多名突击队员，正在等待伊万诺夫的消息。 “这人是个混蛋，根本无法交流。” 伊万诺夫回忆乌玛营地的布置，感觉很有机会。 乌玛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学习，指挥作战全凭本能，毫无章法可言，否则也不至于连荷兰人都打不过。 但凡乌玛有伊万诺夫的一半能力，荷兰人也不敢入侵亚齐。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安东诺夫身边有一名东方人。 “尊敬的将军，下午好——” 东方人一开口，伊万诺夫就大喜过望。 伊万诺夫不会东印度语，这成为限制伊万诺夫发挥的最大瓶颈。 不过伊万诺夫会汉语。 这还得感谢符团这一年多以来的语言强化训练。 虽然伊万诺夫的汉语还不太熟练，但是用来交流足够了。 “你会汉语？” “我本来就是华人，会汉语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安国一脸无奈，他误入这片树林，发现了正躲藏在树林里的安东诺夫，于是被俘。 幸好李安国会汉语，否则他应该是已经被安东诺夫灭口了。 “会东印度语吗？” 伊万诺夫满脸期待。 “我是东印度人，怎么可能不会东印度语呢——” 李安国也不知道这些大胡子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想干吗。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亚齐苏丹国的苏丹了。” 伊万诺夫的话让李安国惊疑不定。 这—— 想成为亚齐苏丹国的苏丹，居然这么容易的吗！ 第211章 英王储才是幕后主使 第211章英王储才是幕后主使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全世界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东印度居然还有亚齐这么个地方。 亚齐苏丹国的老苏丹，在荷兰人入侵不久后就又惊又俱被吓死了。 随后亚齐人推举老苏丹的孙子作为新苏丹，继续领导亚齐人和荷兰人作战。 李安国的身份不是问题，他既然是东印度人，自然拥有成为新苏丹的资格，反正都是推举，是谁推举的，怎么推举的，并非问题关键。 关键是是否拥有担任苏丹的实力。 伊万诺夫虽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乌玛，可他红眉毛绿眼睛的一看就是罗刹鬼，根本就不是东印度人，无法服众。 亚齐苏丹国本来就有很多华人，李安国虽然认可自己的华裔身份，本身却是在亚齐出生，在亚齐长大，外貌上和亚齐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当苏丹很容易的，我告诉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行了。” 伊万诺夫给李安国的感觉，当苏丹就跟找份工作差不多。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区别，不同社会职责而已，本质上都是两个肩膀一个头，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如果非得说有区别的话，那咱们就只能来聊聊血友病了。 “能不能不干，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李安国不想趟这趟浑水，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安安生生过日子。 “从现在开始，他们是王后和王子了！” 伊万诺夫的话，让李安国怦然心动。 当不当苏丹的吧。 真不重要。 老婆是不是王后也不重要。 但是儿子变王子，李安国是真的心动了。 这种感情只有为人父母才能理解。 那就——试试？ 伊万诺夫没有回去找乌玛，而是领着李安国——李沙，去兰沙附近的一个部落直接找酋长。 亚齐苏丹国的前任苏丹就姓沙，所以李安国的名字读作李沙，写作李·沙。 酋长看上去像是大几十岁的老人，实际上只有三十多岁。 人家酋长就比乌玛聪明多了，李沙通报完身份之后，酋长马上就来了个五体投地式的大礼觐见。 李沙像模像样的坐在主位上，安东诺夫和伊万诺夫一左一右，跪坐在地的酋长面前放着一堆李沙的赏赐。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罐头、酒、扇子、帽子、墨镜什么的。 居然还有一本经书，准备的可谓很充分了。 “带上你的人，跟我走，我们要把荷兰人赶出亚齐。” 李沙不给酋长反悔的机会。 酋长老迈的身躯瘦骨嶙峋，额头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他愁眉苦脸说道：“我老了，恐怕没有能力随大王出战——” “——不过部落里的年轻人可以跟您走，只希望大王善待他们。” 李沙很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的。 乔治不高兴，英国人和荷兰人不依不饶，非要和乔治当面对质。 “贵族？什么贵族，那个英国人明明是刺客，他当时拔枪袭击我，我的卫兵不得不将他击毙，我倒是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袭击我？” 乔治的回答，让吉尔斯很想鼓掌叫好。 这同样是破窗理论的具体应用。 乔治要是承认是误杀，那英国人就有话说了。 乔治坚持是刺客，那英国人就要证明是误会，否则根本就没法解释。 荷兰人的问题更简单。 “什么俄罗斯人？我还说那是英国人呢！” “不可能，他们说俄语——” “我现在也说英语，这难道就可以证明我是英国人吗？” 乔治不怕对质。 就算荷兰人抓到俘虏，乔治也不怕对质。 什么我派的，明明是这小子故意诬陷，伱们是相信一个俘虏的，还是相信我这个超级公爵的？ 至于他为什么认识我—— 认识我的人多了，我个个都得认识他们啊。 我还认识英国王储呢，这能否证明英国王储才是最终的幕后主使？ 加特契那宫的对质，是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结束。 稍晚些时候，荷兰女王的特使，就跑到叶卡捷琳宫求见乔治。 这功课做的不行啊，连乔治常年住在橡树营，很少回叶卡捷琳宫都不知道。 乔治直接派辆汽车，将来自荷兰王国的戴克霍夫上校接到橡树营。 戴克霍夫上校很惊讶，他还以为汽车的动力是蒸汽机呢，没想到根本不是。 “这是库克列夫先生和卡尔波夫先生联合研发的汽车，符拉迪沃斯托克汽车厂正在生产，如果你想购买，请联系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 乔治顺便帮忙打个广告，上校应该还是能买得起汽车的。 “符拉迪沃斯托克？不是圣彼得堡？” 戴克霍夫上校很惊讶，他印象中的海参崴，还不如东印度呢。 东印度至少有人。 “你找我干什么？” 乔治直接进入正题。 “那得问您到底想要什么——” 戴克霍夫也不兜圈子，直接询问乔治的目的。 戴克霍夫不是来圣彼得堡吵架的，而是来找乔治谈判的。 这当然也得分情况。 如果戴克霍夫能通过帝国官方，逼迫乔治认输。 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 那戴克霍夫就要和乔治进行谈判了。 “我需要在东印度的种植园经营权。” 既然是私人场合，乔治也就不再瞎扯，反正这年头，戴克霍夫身上也不可能有电子设备。 就算有，乔治也不怕啊。 “不可能，王国花费了上亿盾才征服亚齐，不可能一无所获。” 戴克霍夫没有理解乔治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在东印度的种植园经营权。” 乔治的解释，让戴克霍夫勃然变色。 “你们依然拥有行政权，拥有司法权，依然可以征税，但是种植园种植什么作物，往哪里出售，你们就不要管了。” 天地良心，乔治真的只是需要工业原料，其他方面真的没兴趣。 “你的意思是，整个东印度？” 戴克霍夫万万没想到，乔治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是的，亚齐太小了，无法满足我的需求。” 整个东印度，除了那些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岛屿，百分之五十的面积被森林覆盖，适合开辟成为种植园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戴克霍夫又惊又怒，乔治提出的条件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至少俄罗斯的种植园主，不会偷税漏税，更不会颠覆当地政府的统治，相反俄罗斯种植园主，还会帮助当地政府维护统治秩序——你总应该相信俄罗斯军队的战斗力吧。” 乔治对荷兰军队的不屑一顾，虽然让戴克霍夫很恼火。 但是戴克霍夫不得不承认，乔治说的没错。 “亚齐——如果俄罗斯种植园主，能平息亚齐的反抗，那么亚齐的种植园，就可以交给俄罗斯的种植园主经营。” 戴克霍夫讨价还价，荷兰政府已经得知有一位新苏丹的势力范围，正在快速扩张，再不行动起来就晚了。 荷兰人还是很狡诈的，当初亚齐苏丹国就是因为叛徒出卖，才导致都城被荷兰人攻破。 亚齐苏丹死后，荷兰人改变方式，以“怀柔”手段削弱亚齐人的斗志，收买那些意志不坚定的酋长分化拉拢亚齐势力，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乔治不插手的话，亚齐成规模的抵抗，要持续到1904年。 零星抵抗则是一直持续到1912年。 荷兰为了征服亚齐已经花费了一亿多盾，现在俄罗斯帝国插足其中，想彻底征服亚齐已经基本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最起码这样可以给国会，以及国民一个体面的交代。 “那咱们就过段时间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乔治不急，现在着急的是荷兰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沙的实力，每一天都在增强。 等李沙统一亚齐，消灭所有反抗势力，到时候就不是种植园的事了，荷兰还能不能留在东印度都得两说。 戴克霍夫也不急，他在等荷兰殖民政府的进展。 荷兰殖民政府正在准备对兰沙的进攻，援军已经从荷兰国内出发奔赴东印度，等援军抵达，荷兰殖民军就会向亚齐展开全面进攻。 那就等吧。 韦岛的尤里也在等，等夜幕降临。 荷兰军舰的炮击，将韦港彻底摧毁。 随后荷兰人派出一支新的登陆部队上岸搜索。 遗憾的是，登陆部队没能找到被俘的荷兰官兵，也没有找到袭击港口的所谓海盗。 尸体倒是有，不过都是第一批登陆的荷兰官兵的尸体。 “如果他们撤走，我们怎么办？” 范布尔登担心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这岛足足有一百多平方公里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尤里这十几天没闲着，在岛屿中心位置，找了个挺大的山洞，别说几百人，就算住一两千人都没问题。 食物更不用担心，韦岛周围水产丰富，只靠捡螃蟹贝壳都饿不死。 至于淡水。 用海水制取淡水，是尤里他们这些人的基本技能，用来洗澡可能不够，只是饮用的话，绝对没问题。 韦岛本身也有淡水资源，否则荷兰人也不会选择韦岛修建港口。 第212章 投其所好 第212章投其所好 荷兰人并没有给尤里偷袭的机会，赶在天黑之前全部撤离，三艘军舰向马六甲海峡驶去。 尤里的手下还是挺有办法的，抓了一只蛇和几只鸟，炖了一道龙凤羹。 羹汤鲜美无比，范布尔登和克鲁斯特却有点食不下咽。 尤里吃饭的速度快，饭量也不小，将汤汤水水一扫而空，这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海岛的夜晚，露水还是有点大的。 范布尔登翻来覆去到半夜都没睡着。 旁边的克鲁斯特也一样。 转天一大早，荷兰俘虏就在海盗的监督下忙碌起来。 前几天转移到岛屿深处的物资，现在又全部搬到岸边。 荷兰人在韦港囤积的物资还不少，自然都成为海盗的战利品。 几百人一起动手，整整搬了一个上午，岸边的物资堆积如山。 “他们想干什么？” 克鲁斯特又饥又渴，现在他无比想念昨天晚上的龙凤羹。 “估计是想撤离——” 范布尔登也不确定。 “可是这也没船啊，总不能游回去。” 克鲁斯特的话音没落，远处突然驶来一艘客货混装船。 看悬挂的国旗，好像是法国人的船。 尤里和船长很熟悉，很热络的打招呼，船长还邀请尤里去舰桥喝茶。 海盗们强迫俘虏将物资搬上船，根本没有掩人耳目的意思。 “他们怎么敢？” 克鲁斯特又惊又怒，难道这些海盗是法国人？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韦港本来就对民用船只开放，别忘了他们的身份。” 克鲁斯特一直到上船，都没有想明白范布尔登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很好理解。 尤里的身份是海盗。 所以海盗抢劫民船，那还不是天经地义吗。 所以法国人也不用担心被荷兰人发现，毕竟他们是被强迫的。 李沙最开始也是被强迫，很快就变成心甘情愿。 当苏丹实在是太爽了，虽然这些老毛子面目可憎，但是和亚齐人相比，毛子就变得可爱起来。 众所周知，东印度华裔的生存环境很恶劣，面对殖民者和土著的双重挤压。 华人因为聪明能干，经济状况普遍较好。 偏偏华人不热衷政治，不培养个人势力，内部关系也比较分散。 于是华人就成为韭菜。 韭菜这个比喻不太好，但是没办法，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所以当李沙看到往日趾高气昂、贪得无厌的土著酋长，匍匐在李沙面前，亲吻李沙的鞋子时，李沙马上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跟华人相比，这些土著真的就啥都不是，又懒又坏，无可救药。 但他们有一个优点，当面对西方殖民者时，卑微的不能再卑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将老婆孩子献出去也毫不犹豫，丝毫没有反抗之心。 抢华人的钱可以。 但是要抢华人的老婆和孩子，那肯定是要拼命的。 李沙的势力发展很快，短短20多天，李沙已经拥有3000部属。 训练部队的工作是由安东诺夫负责的。 伊万诺夫在继续向周边扩张，向北已经突破亚齐边界，攻入荷属东印度。 李沙适时表达自己的担忧，担心遭到荷兰殖民者的报复。 “荷兰人能进攻亚齐，我们为什么不能进攻东印度？” 安东诺夫对李沙非常满意，李沙的表现，远远超出安东诺夫和伊万诺夫对李沙的期待。 这话说的，华人历史绵延数千年，是个人都知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故事。 有道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让你开疆拓土你不会，让你笼络民心伱还不会吗？ 李沙其实也不会。 但是他愿意学。 而且表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 这就足够了。 “能是能，但是地盘太大，我怕我们会被活活撑死。” 李沙讲不出太高深的道理，高筑墙广积粮的道理还是懂的。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华人几千年，只能偏安一隅的原因。” 安东诺夫对华人的历史还是挺了解的。 其实也不能说了解。 只能说是了解个皮毛。 即便如此，已经足够安东诺夫喜欢汉文化了。 安东诺夫尤其喜欢诸子百家。 感谢华人祖先喜欢记录的习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欧洲现在正在发生的，和未来即将发生的，在华人历史上，都可以找到相似的片段。 甚至连政治制度，在华人历史上都可以找到可以借鉴的例子。 自由溟煮那一套，不就是儒家的以理服人么。 小政府主义则无比契合道家无为而治的思想核心。 欧洲的司法体系，几乎可以看作是法家的盗版。 工业革命则是墨家实用主义的具体体现。 就连英国的大陆均衡政策，都可以找到战国时期纵横家的影子。 李沙无法说服安东诺夫，只能努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 伊万诺夫送回来的，不仅有适合从军的精壮青年，还有不太适合从军的半大小子，以及看上去就很能干的年轻女性。 兰沙靠海太近，随时可能遭到荷兰海军的入侵。 安东诺夫和伊万诺夫选择一处远离海岸的内陆山区，作为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大本营。 既然有了大本营，总得有个名字。 因为亚齐有很多橡胶树，于是大本营就被命名为橡城。 李沙感觉不太合适，亚齐还有金矿呢，叫金城岂不更好。 安东诺夫一脸诡笑，连连摇手：“不不不，就叫橡城，橡树之城。” 在东南亚建城，比在阿穆尔容易多了，最起码不需要考虑供暖问题。 亚齐人对于居住环境的要求也不高，实在没有房子，搭个棚子也能凑活。 伊万诺夫忙着南征北伐，安东诺夫忙着训练军队，所以橡城的建设和管理工作，就由李沙负责。 李沙彻底头大，让他用小恩小惠收买民心还行。 让他建设一座城市，真的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确实神通广大，确定橡城作为大本营之后没几天，就有一批新毛子抵达橡城。 “橡城？你咋不叫尤里耶夫呢？” 新来的伊凡对“橡城”这个名字同样不太满意。 “是吧，我也觉得。” 李沙终于有了盟友。 伊凡和安东诺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李沙，这没你什么事，去教育你家小王子去吧。 也不能怪俄罗斯人的重名几率高，这时代俄罗斯人取名字都有宗教含义，可以选择的范围相当狭窄，绝大部分俄罗斯人的名字，只能从200多个候选对象中挑选。 于是每一千个俄罗斯男孩，就有240个伊凡。 每一千个女孩，有200个玛丽亚。 有了伊凡的加入，橡城的建设终于进入快车道，一切都开始变得井然有序。 西方殖民者早期开拓东南亚，最大的敌人不是东南亚土著，而是疾病。 伊凡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是，所有人都不准喝生水，必须喝开水。 李沙不明白为什么。 伊凡也不解释：“你只需要执行，不要问为什么。” 李沙的执行力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接下来，橡城感染疾病的人数越来越少。 伊凡的第二个要求是卫生。 亚齐人的卫生习惯很糟糕，随地大小便什么的很正常，这里女性穿的衣服是两段式的，胸前根本没有任何遮挡。 李沙和亚齐男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伊凡就难以接受。 “衣服必须整齐得体，不准随地大小便，违反者一律挨鞭子。” “这很难做到，她们根本没衣服，而且这里太热了，这种服饰是她们的传统习惯，很难改变。” 李沙实事求是，想让她们把衣服穿整齐，那也得有衣服穿才行。 英国工业革命就是从纺织业开始的，在那之前，衣服对于很多家庭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财产。 “每天洗澡总可以做到吧？” 伊凡也知道因地制宜，亚齐不是海参崴，背后没有强大帝国支撑，就算想发展，也得先击败荷兰人的入侵才行。 “可以。” 只是洗澡的话，完全没问题，亚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 “很好。” 伊凡和李沙也需要磨合，才能配合默契。 洗澡确实有好处。 至少洗完澡之后，橡城的女人，看上去似乎就没有那么黑了，更符合伊凡和李沙的审美。 在伊凡看来，橡城的窝棚太简陋了，咱也不说城墙宫殿啥的，至少得有栋房子吧，有了房子才有家，也就有了牵挂，有了动力。 森林覆盖率百分之五十的地方，木材随处可见。 以前亚齐人不盖房子，是因为亚齐的森林都是酋长的私人财产，平民甚至去捡些树枝回家烧火做饭都不行，盖房子想都别想。 现在橡城周边的一切，都是李沙的私人财产，想砍多少砍多少，想砍多大砍多大。 伊凡终于发现了宝藏。 亚齐很多森林都是原始森林，里面的树木不知道生长了多久，百年古树随处可见。 普通的树木也就罢了。 有些个名贵木料，即便在阿穆尔也很受欢迎。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阿穆尔有一位喜欢东方传统文化的超级公爵呢，下面的人可不就得投其所好嘛。 第213章 先皇死的太冤了 第213章先皇死的太冤了 乔治也不是说非得喜欢东方文化。 关键乔治就算想喜欢俄罗斯文化，也得有文化让乔治喜欢才行啊。 俄罗斯帝国，乔治又能喜欢什么呢，红菜汤？ 普希金的诗歌？ 又或者是藤条大阵？ 别逗了，除了普希金的诗歌跟文化还能沾点边，其他的真没了。 可就算普希金的诗歌，对于乔治来说，和唐宋八大家相比，也差点意思。 乔治的光明顶，所有家俱全部都是木质的，鲜少使用金属，俄罗斯大公最爱的镶金工艺，在光明顶绝对看不到踪迹。 这一点，刚刚抵达海参崴的米柳京体会深刻。 乔治在圣彼得堡，不管是受沙皇影响，还是个人喜好，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收敛的，衣食住行都比较简单，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海参崴是乔治的封地，乔治不需要任何伪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于是米柳京终于能确认，乔治在圣彼得堡的“简朴”，真不是投沙皇所好。 这也是因为米柳京不知道真正的奢侈是什么样。 乔治在圣彼得堡是真简朴，吃饭要么在橡树营，要么是去加特契那宫蹭饭。 住的话基本都在橡树营，基本不住奢侈浮华的叶卡捷琳宫。 乔治虽然给沙皇和王后，以及尼古拉每人都送了一辆汽车，乔治本人却不用，到现在还是骑马。 衣服就更简单了，乔治的王室大礼服，只有在重大节日里，去加特契那宫参加庆祝活动的时候才穿，平日里一年到头都是近卫军军官制服。 而且还不是军官礼服，就是普通军官常服，甚至面料都和其他近卫军军官一模一样。 虽然乔治不至于和沙皇一样缝缝补补又三年，但是乔治作为一个年入千万的超级公爵，衣食住行能简朴到这种程度，在圣彼得堡已经很难得了。 沙皇的简朴，到了有点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你一个沙皇，内衣居然有补丁，还不止一个。 这怎么看都有点作秀的意思。 否则外界怎么可能知道沙皇的内衣上有补丁呢？ 乔治不作秀，他从清帝国搜集无数精美布料，聘请高手匠人精心制作各种锦衣华服，引发圣彼得堡无数豪门贵妇追捧，甚至连大公们都青眼有加，却唯独没有给自己做。 光明顶在米柳京看来，也符合“简朴”的定义。 但是他如果知道那些黄花梨或者金丝楠木的真正价值，他一定不会这么认为。 光明顶的家俱，全部都是使用黄花梨制作的。 连地板都是金丝楠木。 地毯虽然是来自波斯的手工地毯，但这些大红大绿的地毯，明显不符合乔治的审美，米柳京看一眼就知道。 都不用问，这肯定是出自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的手笔。 “乔治在圣彼得堡还好吗？” “沙皇还喜欢乔治吗？” “乔治在圣彼得堡有心仪的女孩吗？” 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所有的问题都和乔治有关。 前两个问题还好说。 第三个问题，米柳京是真不知道。 在俄罗斯帝国，乔治完美符合富贵闲王的标准。 王室成员，年入千万，军方实权将领，和王储交好—— 符合上面每一条，都会成为名门闺秀的择偶对象。 全部符合的话，别说名门闺秀，也就乔治跟沙皇的女儿们血缘关系太近，否则沙皇和王后都要招赘了。 俄罗斯帝国那些刚成年，或者尚未成年的贵族少年们，最热衷的社会活动是舞会，以为舞会是认识同龄人的最佳场合，就算不找对象，找个红颜知己，或者是蓝颜知己也不错。 自从得罪了彼得和康斯坦丁那对卧龙凤雏之后，圣彼得堡贵族少年的舞会，再也没有邀请过乔治。 乔治哥哥们组织的舞会，更不会邀请乔治。 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去。 乔治自己更不会主动组织舞会。 以前在橡团的时候，橡团内部组织的娱乐活动倒是不少。 可橡团内部的娱乐活动，参与的人都是近卫军成员，根本就没女人。 让女人参加打耳光大赛—— 好像也不是不行哇，想想就很过瘾啊！ 可惜只能是想想。 所以别说米柳京，就算是和乔治关系最亲密的尼古拉，都不知道乔治有没有心仪的女孩。 别说女孩了。 乔治周围，连旺财都是公的。 乔治洁身自好到，圣彼得堡已经有传言，说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喜好男色了。 “这怎么能行呢？乔治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了——不行，我要给沙皇写信。” 叶卡捷琳娜大概是急着抱孙子，完全忽视了乔治的年龄。 1872年出生的乔治，就算按照清帝国的计算方式，到现在也才16岁。 俄罗斯可没有虚岁这一说。 虽然在俄罗斯帝国，16岁结婚很正常。 可是对于圣彼得堡的大公们来说，26岁结婚属于早婚，36岁也不晚。 守着一大片森林多好玩，为什么要砍一棵回家。 “何不先问问乔治的意思。” 米柳京不赞成给沙皇写信。 尼古拉都已经快20岁了，还没有选妃呢，乔治急什么？ 叶卡捷琳娜急。 叶卡捷琳娜几个娘家兄弟和娘家侄子，拼命帮乔治挣钱，生意都快做到月球上去了。 乔治就算不结婚，你哪怕跟某个野女人生个私生子，叶卡捷琳娜也会当宝贝养。 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辛辛苦苦挣钱图个啥？ 人家说家里有皇位要继承是开玩笑。 乔治家里是真有。 乔治拥有封地之后，按照欧洲的算法，乔治现在跟那些公国国王已经差不多了。 “呵——” 叶卡捷琳娜气呼呼。 去年就问过啦，乔治根本没回答。 米柳京并没有在光明顶待太久，瓜田李下的，还是得注点意。 米柳京人老成精，来拜访叶卡捷琳娜的时候，都拉着米哈伊尔一起，丝毫不给旁人说闲话的机会。 米哈伊尔和米柳京坐地铁来光明顶，这是米柳京主动要求的。 既然已经体验过地铁，回去的时候那肯定还是汽车比较舒服。 米哈伊尔超级会享受，他的汽车居然是用一辆卡车改装的。 乔治送给沙皇一家子的汽车，虽然内部装饰无比奢华，空间终究还是有点小。 卡车的空间，肯定比汽车大多了。 海参崴汽车厂，米哈伊尔是有股份的。 就算没有股份，领主大舅，加上海参崴市长的身份，米哈伊尔在海参崴的面子也足够好使。 所以卡车出来之后，米哈伊尔就定制了这辆汽车—— 这都已经不是汽车了，按照乔治的说法，这是房车。 像房子一样的汽车。 米哈伊尔的房车确实很舒服，车厢空间宽敞，地板上铺的是能皮，椅子上铺的皮带黄黑条纹，小茶几是纯金的，水晶酒杯上还镶着钻。 米柳京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否则米柳京简直要怀疑，海参崴不是乔治的封地，而是修道院。 还得是苦行僧待的那种修道院。 米柳京在圣彼得堡见过乔治送给沙皇一家子的汽车，实话实说，汽车给米柳京留下的观感并不好。 这年代的技术还很原始，汽车发动机的噪音跟火车差不多。 减震技术也不够完善，道路稍微有点坑坑洼洼，汽车就要减速，保证乘客的舒适度。 米哈伊尔的房车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也不能说不存在吧，只是米柳京感受不到而已。 发动机还是那个发动机，但只要把隔音做好了，坐在车里，确实是听不到发动机的噪音。 减震的话其实也有办法，弹簧钢板多用点呗。 火炮都从架退炮升级到管退炮了，管退技术也同样可以应用在房车上。 真不是乔治掖着藏着。 乔治献车的时候，海参崴还没有管退技术呢。 这样的一辆车，价值肯定比乔治送给沙皇一家子的车高很多。 可是对于顶级贵族来说，价格是啥？ 人不仅要最好，也要最贵。 否则辛辛苦苦赚钱为了啥？ 米柳京既然来阿穆尔当总督，这样的顶级享受，米哈伊尔都不需要米柳京开口，自然是要为米柳京准备一份的。 米柳京本想拒绝来着，为了未来好开展工作，不想跟米哈伊尔走太近。 但是在感受了房车的舒适程度之后，拒绝的话，米柳京是真说不出来。 “这车的车厢也是特制的，使用了带夹层的加厚钢板，可以防御子弹的冲击，一般的小炸弹，同样不用担心。” 米哈伊尔接下来的话，让米柳京对海参崴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虽然这样一来车的重量增加很多，导致速度不太快，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安全最重要，发动机厂正在研发技术，对发动机进行改进，迟早我们会拥有更可靠，功率更大的发动机，到时候这些问题就会一一得到解决。” 米柳京没忘亚二是怎么遇刺的。 如果亚二坐的马车，是米哈伊尔的这种房车，那么亚二还会被刺客的炸弹炸死吗？ 想到亚二，米柳京的眼眶忍不住湿润。 对于旁人来说，亚二就是一个遇刺的沙皇而已。 但是对于米柳京来说，亚二是他的伯乐，是朋友，是亲人。 第214章 人是物非 第214章人是物非 海参崴给米柳京最大的惊喜不是汽车。 而是海参崴的技术研发团队。 俄罗斯不是没基础，但是俄罗斯的技术研发能力，就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三棱改四棱这种事吧，看着就像笑话一样，但是在俄罗斯实属正常操作。 海参崴真正开始搞工业，其实也就这一两年的事。 其他的都不说，就拿机械厂说事儿。 西伯利亚舰队的修理厂，都已经存在很多年了，现在也有这个部门，每年还要花不少军费维持呢，米柳京当过陆军大臣，很清楚俄罗斯帝国的军费都是怎么花的。 海参崴机械厂，是从橡园的手工作坊开始起步，从最开始的伊戈尔师徒两人，到现在仅技术人员就已经发展到超过200人。 这里只说技术人员，管理人员不算。 海参崴机械厂的成绩也确实是对得起乔治的投资。 从最开始的双管猎枪，到现在的汽车生产线，海参崴在机械制造方面的发展速度，让米柳京根本无法理解。 元素周期表筹建帝国大学还用了整整十年呢，沙皇将阿穆尔封给乔治这才短短几年时间，米柳京都无法想象海参崴十年之后是什么样。 米柳京希望自己能活到十年之后，亲眼目睹。 “其他方面不敢说，在医疗和教育方面，我敢保证，符拉迪沃斯托克在整个帝国都是最先进，最完善的。” 米哈伊尔很骄傲，海参崴用来吸引欧洲移民的主要方式就是教育和医疗。 华人不用，只要能吃饱饭—— 也不用非得吃饱，只要不饿死，哪怕吃不饱，对于很多华人来说，就已经是天堂了。 海参崴从欧洲输入的，主要是技术人员，他们对于生活标准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这方面就是海参崴的优势了。 欧洲的医疗和教育，咱也不说没有，但是只针对权贵阶层，普通人很难享受到。 医院是有的，水平就参差不齐，为权贵阶层服务的医院，普通人进不去，也进不起。 学校的情况也是一样，穷人家的孩子都在血汗工厂呢，想接受教育？ 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技术人员在欧洲的地位，其实比工人也强不了多少，那些真正拿高薪，身居高位，功成名就的技术人员，人家也不来海参崴。 海参崴能吸引到的是那些自身有能力，却郁郁不得志的人。 体质问题哪都有，马克沁在美国还被某发明家针对到，不得不从美国跑路去英国呢，欧洲每年移民去美国的人那么多，你猜是为什么？ 没有欧洲的人才输入，美国就是个嘚。 海参崴为那些不甘心的人，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可能。 美国那是什么地方啊，罪犯的流放之地，奴隶贩子的后代，看看美国人在欧洲受到的歧视，就知道此时的美国人，在欧洲是什么声誉了。 海参崴虽然也是俄罗斯的流放之地，但是海参崴他免费旅游啊，全程包吃住不说，走的时候还给送土特产啊。 你以为海参崴的土特产是海参？ 海参只是海参崴土特产的一种。 海参崴的土特产还有很多，比如做工精美，挂在墙上可以当装饰品的团扇。 比如在欧洲价格昂贵到普通人不敢看，在海参崴却是地摊货的各种皮草。 又比如符拉迪沃斯托克医疗集团生产的各种药品，以及保健品。 有钱人最重视的不是赚钱，而是健康。 都已经是有钱人了，如果还在拼命赚钱，那就说明还是缺钱。 药不能乱吃，保健品还是可以的。 保健品这玩意儿也不需要多高深的技术，人参泡酒总会吧。 人参买不起，枸杞要不要了解一下？ 一场流行感冒就能导致几十万人死亡的年代，家中应该常备板蓝根。 板蓝根是传统中草药，并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医疗集团的发明，不过这并不影响符拉迪沃斯托克医疗集团，将板蓝根推向世界。 更好的药当然也有，但是因为材料稀少，制备不易，不对外出售。 中药在清帝国被打压，是因为某些人的利益需求。 时下西药还没有大行其道呢，甚至都没有西药这个概念，所以中药的崛起也就顺理成章了。 哦，板蓝根在海参崴不叫中药，就叫板蓝根。 中医在海参崴也不叫中医，就叫医生。 汉语在海参崴也不叫汉语，和俄语一样，是海参崴的官方用语之一。 海参崴的官方用语只有汉语和俄语，那些不会汉语和俄语的人，可以慢慢学。 如果连学都不想学，那抱歉，您老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当然现在海参崴已经有英语社区，和法语社区了。 如果一辈子不出英语社区或者法语社区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但是要看报纸的话，那就需要别人翻译了。 海参崴只有一份报纸，《西伯利亚周报》，未来可能会发展成为《西伯利亚日报》，以及《西伯利亚晚报》。 但不管是日报还是晚报，只有海参崴官方才能创办，其他人想在海参崴创办报刊杂志的话，西伯利亚矿场欢迎你。 这样的海参崴，其他人先不说。 对于米柳京来说，符拉迪沃斯托克简直就是完美城市。 如果建设水平能再好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其实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海参崴市政府办公大楼前面是帝国广场。 帝国广场都有了，怎么能少的了帝国大厦呢。 帝国大厦不是乔治建的，而是帝国银行建的。 在建。 帝国银行旁边，是西伯利亚银行修建的阿穆尔大厦。 阿穆尔大厦同样是在建。 阿穆尔大厦旁边，是海参崴市政府修建的西伯利亚大卖场。 西伯利亚大卖场已经开业，虽然建筑不甚高大宏伟，装修也不够富丽堂皇，但它却是海参崴最热闹的地方。 随着海参崴的工业生产能力越来越强，商场也就应运而生，西伯利亚大卖场主要是面对市民提供服务。 如果想享受更高水平的服务，比如定制服装，可以去专为私人提供服务的店铺。 这样的店铺，价格肯定比大卖场高一些。 但是精美的布料，和精湛的做工，保证物有所值。 虽然帝国广场周边的建筑物，大多还处于建设中，但是其100万平方米的面积，足以证明海参崴市政府的野心。 100万平方米其实也不大，只有一平方公里而已。 帝国广场目前也正在修建，一部分地面会硬化，一部分是绿地和花园，广场中心和周边，还预留了很多雕像的位置，未来将不断填充。 科尔夫的总督府，原本也在帝国广场旁边。 总督府刚建了一半，科尔夫就跑了。 米柳京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于是就把总督府搬到尤里耶夫山下。 搬不动没关系，重新再建一个就是了。 反正都是海参崴市政府掏钱，又不花米柳京一个戈比。 这钱米哈伊尔掏的心甘情愿，反正都是海参崴市政府的财产，总督就算人调走，总督府也搬不走。 别说搬总督府。 总督府里面的装饰画都是有价的，丢了，或者是破损了，总督得赔。 总督是沙皇派来的，又不是海参崴请来的。 所以海参崴才不会供着呢，最多是哄着。 米柳京也不需要供着，他的生活其实也挺简朴的，只带了两个老男仆，和一个老管家，以及一个秘书就来到海参崴。 秘书亚历山大是米柳京的侄孙，德米特的堂弟。 米柳京目前住在伦敦区和巴黎区中间的迎宾馆。 伦敦区和巴黎区分别是英语社区和法语社区的名字。 米哈伊尔懒得想名字，直接就用这两个，这思维模式可谓是非常俄罗斯了。 迎宾馆不仅承接客户入住，而且还对外承接团体活动。 米哈伊尔和米柳京回到迎宾馆的时候，恰好有一位符团军官正在迎宾馆举行婚礼。 符团军官是俄罗斯人。 他的妻子是一位法国工程师的女儿。 米柳京很高兴，欣然接受叶罗欣的邀请，向一对新人表示祝贺。 海参崴作为一个移民城市，如何帮助新移民进入融入这座城市，是城市管理者的大难题。 联姻是个不错的办法，可以有效促进海参崴的民族融合。 “符团还是只有一个团吗？” 米柳京管不着西伯利亚舰队，其实也管不着符团，符团是乔治这个阿穆尔军区司令的管辖范围。 身为总督，了解的权力还是有的。 “是的，不过阿穆尔已经建立起完善的预备役制度，我们明年还将实施普遍的义务兵役制，适龄青年在达到16岁之后，必须进入军队服役两年，他们中的大多数会加入工程兵，只有最优秀的，才能加入符团。” 叶罗欣和乔治一样，军衔已经升为少将，担任阿穆尔军区副司令。 乔治在欧洲的时候，阿穆尔地区所有和军事有关的事务，都是叶罗欣在处理。 亚二在世的时候，米柳京是陆军大臣，叶罗欣是亚二的侍从将军，经常跟米柳京见面，两人之间很熟悉。 亚二遇刺后，米柳京退休，叶罗欣离开近卫军，两人就很少见面了。 连米柳京都没想到，两人会以这种方式在海参崴重逢。 第215章 这应该算是战斗吧 第215章这应该算是战斗吧 老友重逢，按照海参崴的习惯，一顿火锅必不可少。 叶罗欣请米柳京吃火锅，底料有好几种，都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食品公司精心配置的。 华人在美食方面的天赋，在海参崴终于得到足够的发挥空间，堪称百花齐放。 清帝国人口众多，物产虽然也丰富，但是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就没多少了。 海参崴是物产既丰富，人又少。 玉米和土豆在清帝国是主粮。 在海参崴虽然也是主粮，但也用来喂牲口，这就和清帝国有了根本性区别。 清帝国的牲口，只有吃草的份。 狗是养不起的，因为没有多余的食物养狗。 海参崴的狗，主粮都是大骨头，你要是给它倒一盆泔水，看都不看一眼。 看不起谁呢！ 乔治爱吃火锅，海参崴人也爱吃火锅。 符拉迪沃斯托克食品公司，自然就将火锅底料作为重要研发对象。 海参崴连名字里都带海参，营养是肯定不缺的，人参自然也有，枸杞和大枣肯定必不可少。 把这几样东西放一起，就算厨艺不佳，也不会太难吃。 叶罗欣觉得米柳京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应该会选择海鲜锅底。 米柳京却选择更劲爆的红油。 于是两人之间的话题就从火锅底料开始。 “不能怪公爵天天念叨着要南下，清帝国的好东西，多到让人嫉妒。” 叶罗欣忍不住感叹。 这可真是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俄罗斯人做梦都想南下。 清国华人则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 “西伯利亚舰队想在济州岛建个港口都不可能，至少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南下是不可能的。” 米柳京当然也想南下，但是不现实。 “那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方式不对，公爵为什么就能在济州岛建港口？” 叶罗欣对乔治的信服，基本上到了无脑吹捧的程度。 济州岛上的港口已经开始修建了，乔治主动声明，不会将济州岛港口作为军用，英国终于找不到理由反对了。 都不作为军用了，你还反对个啥？ 连民用港口都不让建的话，高丽人可就有话说了。 高丽要把釜山送给西伯利亚舰队作母港，你英反对也就算了。 民用港口都不让开发，就算伱是日不落，也太霸道了吧。 如果英国敢在这件事上说三道四，那乔治说不得就要主动申请去中亚，请教一下英国陆军到底有多厉害。 皇家海军再强，你还能把战列舰开到陆地上不成？ 俄罗斯这么大的国家，是无法被封锁的。 你大英敢封锁俄罗斯的话，储妃多半就要抓王储的脸。 所以现在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俄罗斯为什么要和英国联手了吧，都是实在亲戚。 至于德国。 对不起，亲戚之间，也是亲疏有别。 “民用港口和军港不能混为一谈。” 米柳京不同意叶罗欣的说法。 “哈，所以你也认为，如果真的爆发战争，公爵在济州岛的港口，不允许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进入？” 叶罗欣跟乔治在一起这么久，终于学会了乔治的迂回战术。 港口的性质先不说，咱们先解决有没有港口的问题，然后再说港口的用途。 欧洲人是怎么从全世界掠夺财富的？ 打着贸易的旗号，用玻璃珠子换黄金。 就算到21世纪，这种交换模式本质上也并没有区别。 直到一个个所谓的工业神话被粉碎，这一套才终于玩不下去了。 现在欧洲人更简单，直接殖民，干脆动手抢，连装都懒得装。 所以美国是毒瘤？ 不，欧洲才是。 美国不仅是英国人的后裔，是整个欧洲的后裔。 有了叶罗欣的提醒，米柳京终于理解民用港口的意思，于是就有点坐立不安了。 这么大的事，得向圣彼得堡汇报啊。 汇报的事先不急，因为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七月底，来自荷兰国内的增援部队终于抵达东印度，亚齐高官黑灯，和驻军司令霍文，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向兰沙发动进攻。 虽然荷兰人在1873年就宣布兼并亚齐，但是亚齐人并没有停止反抗，荷兰人在亚齐的控制区只限大城市以及交通要道，内陆地区并未实际控制。 伊万诺夫一手大棒，一手黄金，扩张进行的很顺利。 大部分种植园主和土著酋长，都选择将种植园出售给伊万诺夫。 偶有不愿意出售的，过不了几天，种植园就会遭到海盗的光顾，财产被洗劫一空不说，种植园主或者酋长，还会遭到海盗的威胁。 伊万诺夫再来，这些种植园主和酋长就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 以兰沙为中心，兰沙苏丹国的势力范围，向西南方向已经扩张到棉兰，哥达拉夜如果再不出兵，荷兰在整个东印度的统治都会被动摇。 哥达拉夜是前亚齐苏丹国的首都，现亚齐省省会，位于苏门答腊岛最西北端。 来自荷兰国内的增援，只有3000人，不足以击败兰沙。 霍文从哥达拉夜抽调3000东印度仆从军，又从巴达维亚抽调1500荷兰军队，和5000东印度仆从军，加上海军一共出动14000人。 兰沙苏丹国的总兵力只有3000—— 现在已经6000了。 兰沙苏丹国的实力虽然增长很快，但是大部分士兵都还没有经过训练，无法用于作战，真正可以出动的仅有不到500人。 这还包括了从韦港撤回来的海盗。 更要命的是，伊万诺夫根本不知道荷兰人的进攻即将到来。 8月11号，霍文率领哥达拉夜部队首先抵达兰沙。 霍文没有等待，立即向兰沙发动进攻。 兰沙苏丹国的成员已经撤往内陆地区，兰沙根本不设防。 霍文却命令舰队炮击兰沙。 霍文曾经被乌玛欺骗，恨透了亚齐人，不会再给李沙欺骗他的机会，所以霍文对兰沙苏丹国下达了必杀令。 炮击过后，荷兰军队登陆，攻入兰沙。 炮击中幸存的兰沙人来不及逃走，遭到荷兰人的疯狂屠杀。 荷兰人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不放过任何一个兰沙人。 将所有人全部杀死之后，荷兰人又将尸体抛入大海，罹难者无法统计。 屠城之后，荷兰人又将兰沙周围的种植园全部焚毁，彻底毁灭兰沙的经济，造成的财产损失同样无法统计。 这时候霍文才知道，兰沙苏丹国已经迁往内陆地区。 霍文下令向内陆地区攻击，一定要将兰沙苏丹国赶尽杀绝。 “如果我妈妈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来自埃因霍温的范奥佩，在指挥部队洗劫了一个种植园之后，假惺惺的说道。 下命令的时候，范奥佩可没有丝毫犹豫。 说洗劫其实不太合适，因为这个种植园已经被伊万诺夫收购，种植园主带着他的财产前往狮城定居，种植园的工人加入兰沙苏丹国军队，范奥佩的手下，其实没有抢到什么东西。 所以范奥佩很生气，下令将附近一个部落的人全部杀光，作为对兰沙苏丹国的惩罚。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来自贝斯特的赫拉费将一个沾有鲜血的金手镯擦的干干净净，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亚齐是有金矿的，所以黄金并不罕见。 也就是因为这些黄金，为亚齐人带来灭顶之灾。 “这不是我们的错，都怪那些该死的俄罗斯人。” 来自鹿特丹的杰洛恩毫无心理负担，他和范奥佩、赫拉费，是这支东印度仆从军的军官。 荷兰人组建的东印度仆从军，军官全部是由荷兰人担任。 这些荷兰人也不是科班出身，很多人在来到东印度之前，甚至根本没有从军经历，他们之所以能担任军官，只因为他们是荷兰人。 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洗劫了一个部落，军官收获的是黄金，士兵收获的，就只剩下不值钱的东西，很多士兵甚至将尸体身上的衣服收集起来，这些东西也有一些价值。 杀了人抢了东西，自然是要毁尸灭迹的。 于是范奥佩命令士兵将尸体集中到一起，纵火焚烧。 埋就不用了。 这时代的亚齐还很原始，种植园周围就是原始森林，用不了几天，这些尸体就会被野生动物，消灭的干干净净。 “前进，前进，继续前进！” 范奥佩命令部队继续向下一个部落发起攻击。 部落是否抵抗，不是问题。 问就都是俄罗斯人。 部队刚出发没多久，赫拉费感觉有点不对劲，周围有点太安静了，别说人，连只兔子都看不到。 “我感觉不太好——” 赫拉费的话音未落，半个脑袋突然炸开。 范奥佩满脸惊骇，嘴巴刚张开，脑袋和赫拉费一样同样炸开。 杰洛恩则是同时被数发子弹击中，上半身都残破的不成样子。 仆从军士兵尖叫着四散奔逃，有胆大的，居然还去搜索赫拉费的尸体。 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逃是逃不掉的，四周都被兰沙苏丹国的部队包围，荷兰仆从军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老老实实放下武器投降。 兰沙苏丹国的士兵虽然还没有经历完整的军事训练，但是这种烈度的战斗，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216章 要么合作，要么死 第216章要么合作，要么死 荷兰人前两次征服亚齐苏丹国的战争，就像三百多年前皮萨罗征服印加帝国一样轻松。 1532年，皮萨罗率168名西班牙殖民者，征服了拥有8万军队的印加帝国。 亚齐苏丹国的酋长们，根本不懂如何作战。 大刀和长矛，也确实是无法对抗现代武器。 这是荷兰人敢于入侵亚齐的原因。 面对亚齐人战无不胜的荷兰人，在陆军强国的军队面前，如同婴儿一般稚嫩，毫无抵抗能力。 二战期间，荷兰面对德军的入侵，只抵抗了四天。 这就是荷兰在战争中的表现。 荷兰的殖民地仆从军，水平也就只能对付更不堪的亚齐军队。 在荷兰军官的监督下，仆从军或许能抵抗一下。 伊万诺夫和尤里就很开心了。 不管范布尔登告诉霍文的地址是哪一个，荷兰军队都将遭到兰沙苏丹国的伏击。 伊万诺夫根本就不在乎。 伊万诺夫鼓掌的声音，就像打在范布尔登的脸上。 “抱歉，我不该对你动手——但是不好意思，在我这里，你和那些土著，没有什么区别。” 范布尔登被这一巴掌打的愣住了。 对于伊万诺夫来说，兰沙都只是临时落脚地，从一开始，伊万诺夫的目标只有亚齐省会哥达拉夜。 伊万诺夫和尤里及时总结，一致认为下一场战斗，不必一上来就就把军官击毙，应该将军官留下。 短短3天之内，就有两支仆从军连队失踪，这让霍文感到困惑。 军官了解的信息，肯定比士兵多一些。 乔治向沙皇和尼古拉介绍灯泡的优势。 范布尔登的声音低到，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霍文无奈，一边向国内请求更多支援，一边收缩防御，不给俄罗斯人偷袭的机会。 现在可以确定，之前失踪的两支仆从军连队，肯定是全军覆没了，要么阵亡，要么被俘，没有第三种可能。 伊万诺夫很满意，把范布尔登带到另一个房间。 伊万诺夫更愤怒，那些被荷兰人屠灭的部落，都是兰沙苏丹国的子民。 昨天晚上，二十多名荷兰士兵准备逃跑，除6人被打死之外，其他人全部被抓获。 哦，在橡城，这叫劳动改造。 “你的荣誉一文不值，为了保证伱不会把橡城的真实地址告诉霍文，我还需要一些证明。” 这些俘虏打仗虽然不行，干活还是可以的—— 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霍文很清楚。 从士兵支离破碎的描述中，霍文大概拼凑出一些消息。 先想办法活下去更重要。 “很好。” 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肯定不会让霍文如愿，他让人把范布尔登和克鲁斯特分别叫过来，希望有人愿意前往兰沙，为霍文传递一些关于橡城的假消息。 伊万诺夫冷笑，俘虏的荣誉，就是个笑话。 伊万诺夫要求范布尔登对这些人执行死刑，这样范布尔登如果没有按照伊万诺夫的要求做，伊万诺夫就会把这件事通报给荷兰政府。 尤里在韦港，俘虏了四百多名荷兰水兵，这些水兵和前几天俘虏的几十名荷兰士兵一起，现在都在橡城正在接受劳动改造。 范布尔登的愤怒到了极致，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一个人。 “我以军人的荣誉发誓，会按照你的要求，将这个地址告诉霍文。” 灯泡亮了。 这些俘虏被荷兰人调教的听话得很，一百多名俘虏，只需要派出两个人押送就够了，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跟在队伍末尾，都不需要喊口令，俘虏就老老实实扛着他们的步枪，排成整齐的队伍前往橡城。 灯泡灭了。 米哈伊尔太兴奋，灯绳被拉断了。 可如果是遇袭，难道俄罗斯人真就这么能打？ 霍文知道俄罗斯军队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表现出色。 伊万诺夫的话，终于让范布尔登回到现实。 伊万诺夫的要求很简单，同时也很难。 “好吧，我干——” 光明顶采用的灯泡和发电机都是从国外采购的。 “事情就是这样，我希望你们中的某人能前往兰沙，告诉霍文将军这个地址，让霍文将军带领军队主动攻击这里。” “那些人是土著，我的士兵是荷兰人，他们能一样吗？” 两人几乎同时去拿枪。 范布尔登时标准的殖民心态。 范布尔登果断拒绝。 “你觉得我和残酷吗？看看你们在兰沙都做了什么？从8月11号开始，你们在兰沙已经屠杀了12个部落，数千人遇难，所有财产被洗劫一空，那些遇难者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却被你们全部杀死，如果我是混蛋，那你们是什么？来自地狱的恶魔？！！！” 乔治不管伊万诺夫怎么打，他只要结果。 “不，我不会的，我不会把枪口对准我的士兵。” 伊万诺夫说的上了头，狠狠给了范布尔登一巴掌。 橡城需要关于荷兰军队的情报。 范布尔登被拽的跌跌撞撞，差点跌倒。 克鲁斯特的表情既狰狞又绝望，他的枪口对准的是安东诺夫。 距离照明博览会越来越近，乔治在圣彼得堡的灯泡厂，紧急生产出一批灯泡，送往加特契那宫。 过了一会，克鲁斯特也被安东诺夫带过来。 “我们的灯丝采用了碳化钨丝，比美国人的灯泡更亮，更耐用，也更节能。” 8月17号，又有一支荷兰军队遇袭，这一次总算有人逃出俄罗斯人的包围圈。 乔治送到加特契那宫的灯泡，是俄罗斯自己生产的。 “我们刚抵达冷吉，就遭到敌人的袭击，军官和士官集体阵亡，敌人虽然没有火炮，但是在路边布置了炸弹，我们伤亡惨重——到处都是敌人，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阵亡，我们很多人跳到河里，又遭到鳄鱼的袭击——我和几个人拼命游到对岸，俄罗斯人在河对岸向我们射击，我们只能逃命，上帝啊，我要回家，我想我妈妈——” 但是关于俄罗斯人的情报，还是少的可怜。 如果是遇袭的话，总不至于两个连队全军覆没，总得有一两个逃出来的跑回来报信吧。 刚9岁的米哈伊尔对灯泡充满好奇，拉着开关绳爱不释手。 到目前为止，关于兰沙苏丹国，霍文只知道有俄罗斯人牵涉其中。 电灯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要让沙皇先用。 啪嗒—— 子弹肯定是要收走的，否则备不住真有人铤而走险。 “真是精彩，你顺利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可以离开了。” “哦吼吼，看样子你的同伴已经做出了决定。” 唯一生还的士兵情绪彻底崩溃，这一次遇袭的，是从荷兰国内赶来增援的部队。 其实也不用警示。 伊万诺夫给的是一个假地址，而且是一个死地，如果霍文率军来攻，就会被瓮中捉鳖。 “土著难道就不是人？就不配活着？你以为你们是上帝吗？” 啪——啪——啪—— 霍文也需要关于兰沙苏丹国的情报。 死了之后尸体还得挂到自动腐烂为止。 忠诚不忠诚的吧，以后再说。 不愿意改造，甚至在改造中偷懒耍滑，会被当众绞死。 伊万诺夫假惺惺的笑容，让范布尔登不寒而栗。 橡城正在进行大建设，到处都需要工人。 范布尔登不愿意把枪口对准荷兰人。 如果说这两个连队是走得太远，整整3天都还没有回来，霍文是不信的。 啪嗒—— 范布尔登很配合，愿意帮助伊万诺夫完成这个任务。 至于橡城是否被战争摧毁。 范布尔登和克鲁斯特的表情，以及心情都是绝望的。 失去荷兰军官的指挥后，仆从军的表现，比刚刚拿起枪的农夫强不了多少。 对面不远处，安东诺夫正把克鲁斯特请入一个房间，然后房间内就传出枪声。 范布尔登不知道的是，伊万诺夫把他送走之后，兰沙苏丹国所有人随后就全都离开橡城。 啪—— 具体有多少人，装备情况怎么样，是军人还是私人行为，霍文一概不知。 但是也不至于出色到这个份上啊。 或者是荷兰人在东印度的统治中心——巴达维亚。 万一有人背叛荷兰，那么范布尔登就将成为这个阴谋的牺牲品。 “该死的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做？” 这样才能起到足够的警示作用。 伊万诺夫的话音未落，范布尔登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摇摇欲坠。 伊万诺夫在范布尔登和克鲁斯特的面前，各放了一把手枪。 范布尔登向克鲁斯特扣动扳机，枪却没响。 “既然你们都很配合，那么你们谁先把对方杀死，谁就可以离开。” “如果你不做，我会去找其他人，只要有人愿意做，那么你也要被处死。” 伊万诺夫拽着范布尔登的衣领，将范布尔登拽到窗口。 但是他无法保证其他人也不愿意。 俄罗斯人确实是参与了对荷兰军队的攻击。 乔治就无语，尼古拉和格奥吉，小时候可没有这么熊。 “9月份的世界博览会，我准备将灯泡布满整个会场，为会场提供夜间照明，这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亮的世界博览会。” 好吧，确实是有史以来，因为这是第一界世界照明博览会。 第217章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第217章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博览会的全名是照明用品及石油产品国际博览会。 去年，俄罗斯的石油产量达到260万吨，在全世界排名第二位，仅低于美国。 现在石油的用途还不够广泛，人们对石油的认识不够充分，所以就需要这么一个博览会，向全世界郑重介绍石油这个新能源。 圣彼得堡之前对于博览会的准备并不充分，产品也不够丰富。 乔治的加入大大丰富了博览会的产品线。 乔治要参展的不仅仅是电灯，还有基于石油的内燃机和汽车。 虽然博览会是在下个月才召开，不过很多对博览会感兴趣的参展商和客商，已经提前抵达圣彼得堡。 三天前，英王储和储妃抵达圣彼得堡，沙皇派出汽车，将英王储和储妃，从码头接到加特契那宫，引发轰动。 乔治还有杀手锏没有拿出来呢。 海参崴上个月送来了三辆新出的房车，这三辆房车现在都已经送往博览会现场，准备在博览会上展出。 这几天圣彼得堡的报纸热闹极了，博览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海参崴汽车厂已经接到20余份订单，英王储出手最大方，包括汽车和房车在内，一订就是十辆。 这让乔治二舅朱利安很难过。 因为海参崴汽车厂刚刚通知他，今年以及明年的生产计划已经全部排满，再有更多订单，最快也要到后年才能开始生产。 “生产一辆汽车，最少可以赚2000卢布；一辆房车的利润是8000，如果因为产量不足导致订单流失，那将是最大的犯罪，所以一定要增产，想尽一切办法增产。” 朱利安对海参崴汽车厂的低效很不满。 什么叫产量不足？ 俄罗斯要人有人，要地有地，要资源有资源，乔治给的支持力度也足够，这种情况下你给我说产量不足！ 米哈伊尔整天都在干吗？ 朱利安对大哥一点也不恭敬。 “汽车厂为了提高效率，已经开始三班倒，都已经有工人累倒在生产线上了，现在的产量已经是极限。” 乔治不愿意压榨工人，但是工人的工作热情，让乔治都感到惊讶。 海参崴汽车厂已经开始实行流水线制度，每4个小时生产一辆汽车。 别嫌慢。 乔治对于汽车的质量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程度。 汽车的技术不够成熟，那是客观条件受限，不是汽车厂的问题。 质量上就没有理由偷懒了。 同样是真皮座椅，缝线是否平直，针脚是否均匀，色泽是否一致，才是决定客户是否喜欢的核心因素。 从海参崴汽车厂购买汽车的，都是豪门贵族，他们对技术的要求不高，所以海参崴汽车厂，把更多心思花在汽车的内部装饰上。 “产量不足那就增加生产线啊，一个不够就加十个，如果工人不够，就把今年退伍的近卫军全部送往符拉迪沃斯托克。” 尼古拉很兴奋，海参崴汽车厂每造一辆汽车，就可以为帝国提供100卢布税收。 这笔税收不是全部上缴帝国，阿穆尔总督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也有分润。 税不税的吧，尼古拉其实不太关心，那是财政大臣的任务。 关键海参崴汽车厂每卖出一辆汽车，尼古拉这边还有50卢布的利润呢。 别嫌少，已经够多了，尼古拉这边多少还有50，乔治则是分文不取。 乔治又不靠汽车厂赚钱。 乔治的收入，主要来自化妆品。 所以汽车厂的利润，乔治都留在汽车厂，用于新技术的研发，以及扩大生产规模。 不仅仅是汽车厂。 海参崴的几乎所有工厂，模式都是这样。 当然了，乔治也不是直接把钱交给厂长管理，而是将海参崴所有工厂的利润，都集中到西伯利亚公司，由西伯利亚公司进行再分配。 汽车厂要研发新技术，可以向乔治申请资金。 西伯利亚公司只负责资金管理，并没有项目审批权，审批权在乔治这里。 乔治如果觉得汽车厂提出的项目有必要，那么西伯利亚公司就会给钱，并且会派人监督资金的使用。 只是监督而已，并没有限制的权力。 就算汽车厂申请到的资金，被项目研发团队给分了，西伯利亚公司也只能向乔治汇报，由乔治处理。 乔治其实不太在乎资金都是怎么使用的，只看结果。 比如负责研发橡胶轮胎的团队，是由道格拉斯负责的。 西伯利亚公司的账单里，道格拉斯团队每个月用于购买葡萄酒的费用，比购买原材料的费用更高。 这要换成其他人，多半就开始限制道格拉斯团队的费用了。 乔治不仅不管，而且特批从法国为道格拉斯团队购买更好的香槟酒作为奖励，因为道格拉斯的团队，上个月成功研发了充气轮胎。 有这样的老板，海参崴汽车厂的技术突飞猛进，也就可以理解了。 戴勒姆和迈巴赫不理解。 戴勒姆和迈巴赫上个月带着他们研发的汽车来到圣彼得堡，准备在圣彼得堡一鸣惊人。 于是戴勒姆和迈巴赫就和他们的主要投资人埃米尔.耶利内克，在加特契那宫见到了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汽车。 耶利内克是奥地利驻法国尼斯领事，对汽车很感兴趣，戴勒姆和迈巴赫的公司，就是他投资的。 1882年，戴姆勒和迈巴赫在斯图加特的郊外的康斯塔特设立了工厂，着手制造汽油机。 1883年，他们制造了首部戴姆勒卧式发动机。 1884年又推出了性能更好的立式发动机，并于1885年4月3日获得德国专利。 1885年，戴勒姆的工厂生产了全世界第一辆摩托车。 去年，戴姆勒的工厂制造了第一辆戴姆勒汽车，并由迈巴赫完成试车。 一直以来，戴勒姆和迈巴赫，都认为他们最大的对手是巴登-符腾堡州的卡尔·本茨。 连耶利内克都没想到，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居然来自遥远的远东—— 也不能这么说。 戴勒姆和迈巴赫的汽车，跟海参崴汽车厂的汽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产品，基本上没有竞争关系。 就在刚刚，耶利内克从西伯利亚公司设在圣彼得堡的办事处，订购了一辆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汽车。 “如果我出更多钱，那么我能提前得到我的汽车吗？” 耶利内克确实是很喜欢汽车，迫不及待。 去年叶卡捷琳娜将汽车带到法国之后，耶利内克就为之心动。 考虑到自己一直在资助戴勒姆和迈巴赫的研究，耶利内克当时并没有下单。 在加特契那宫见到皇家版的汽车之后，耶利内克再也忍不住了，虽然1万卢布一辆的价格有点贵，耶利内克并不介意出更多钱。 “不，完全不能，您的订单将排在罗马尼亚卡罗尔大公的订单之后生产，卡罗尔大公的订单前面是阿尔伯特王子的订单。” 工作人员的话让耶利内克既心碎，又心安。 行吧，前面的订单分别是罗马尼亚国王和英国王储。 这样看的话，耶利内克反倒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成为插队的受害者。 应该不会。 愿意花1万卢布买辆汽车玩玩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干不出插队那种没素质的事。 海参崴汽车厂也不允许插队。 哪怕英国王储的订单，也不会提前排产。 这让耶利内克突然就多了一些成就感。 国王又怎样。 王储又怎样。 只要没有我下手快。 那就肯定是我先得到汽车。 至于戴勒姆和迈巴赫的研究—— 罢了，罢了，反正都是投资嘛，本来就有赔有赚。 虽然对戴勒姆和迈巴赫的投资打了水漂，但至少获得了经验。 经验就是避开该死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投资赛道。 你强你牛逼，我躲着伱还不行么。 戴勒姆和迈巴赫不死心，他们希望得到一台海参崴汽车厂的发动机，拆开进行研究，看看是否侵犯了自己的专利。 “算了吧，看看你们的汽车，再看看海参崴汽车厂的汽车，感觉就像原始人来到现代——” 耶利内克不忍心苛责，可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戴勒姆和迈巴赫的汽车，是将一台取名为“立钟”的立式发动机安装到马车上，不管是技术还是结构，都很原始。 立钟是一台风冷发动机，1/4马力，最高转速600转/分。 耶利内克不知道海参崴汽车的发动机功率有多大，肯定不止1/4马力，否则无法驱动这么大，这么重，这么豪华的汽车。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戴勒姆和迈巴赫只能庆幸，幸好他们还带来了骑式双轮车。 骑士双轮车就是摩托车。 戴勒姆和迈巴赫还没有去过博览会现场，并不知道海参崴汽车厂，其实也有摩托车参展。 戴勒姆和迈巴赫的摩托车，使用的车轮是马车车轮。 海参崴汽车厂的摩托车，使用的车轮和汽车一样，都是专用轮胎。 还好，海参崴汽车厂没有变态到，把火炮的管退装置用在摩托车上。 否则估计戴勒姆和迈巴赫，就要羞愧到自杀了。 乔治并不知道海参崴汽车厂的产品，给戴勒姆和迈巴赫带来的羞辱，居然这么大。 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第218章 学历小学三个月 第218章学历小学三个月 德国和俄罗斯是直接竞争对手，德国的实力强一些，对俄罗斯造成的伤害就会大一些。 用乔治的话说，俄罗斯购买的每一件德国商品，最后都会变成射向俄罗斯的子弹。 所以戴勒姆和迈巴赫，以及卡尔·本茨先生，对不起了。 如果说德国人的态度是无奈。 那么来自美国的发明家先生简直就是出离的愤怒。 现在的爱迪生，还不是未来那个被美国资本包装出来的发明家大王。 不可否认，爱迪生在电灯的推广中，确实是做出了许多贡献。 但是如果将发明电灯的荣誉硬套到爱迪生头上，那对很多人都是不公平的。 1850年，爱迪生刚三岁，英国化学家约瑟夫·斯旺已经解决了电池供电成本的问题。 爱迪生的话让汤姆斯满头大汗，这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爱迪生绝不屈服，一旦失去电灯专利，他将重新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1860年，斯旺用碳化纸灯丝代替铂灯丝，并于1878年获得专利。 “请您稍等——” 爱迪生立即以专利侵权控告了斯旺，斯旺迫于压力，只能将公司卖给爱迪生。 于是沙皇就对德扬的记事本产生了好奇。 对于被投资人来说，摩根的投资是天使。 在俄罗斯法院的拘留所里，辱骂俄罗斯帝国王室成员，你特么是不是被美式洗脑洗疯了。 “是的。” 摩根的钱不好拿。 爱迪生派特斯拉解决这个问题，并承诺事后给与特斯拉五万美元作为报酬。 所以，爱迪生这位大发明家的学历，是小学三个月。 汤姆斯非常怀疑，这人是怎么成为发明家的？ 圣彼得堡法院立即将爱迪生拘留，并通知美国驻圣彼得堡大使馆。 所以爱迪生对于电灯的贡献，是在门罗公园的实验室里雇佣了一批工人，对6000多种材料进行逐一实验，寻找最合适的灯丝材料。 “您指的是电灯是吗？” 所以爱迪生带着特斯拉改良后的新电机，和他的灯泡来到圣彼得堡，准备在圣彼得堡大干一场。 警官拿出手铐，当着汤姆斯的面，将爱迪生带走。 “超级公爵也不能侵犯我的专利，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必须停止侵犯我的专利，并且对我的公司进行赔偿。” “摩根先生的意思是，两个公司的专利都有效，所以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电灯，可以在美国市场销售，爱迪生公司的电灯，当然也可以在俄罗斯市场销售。” 圣彼得堡专利局的工作人员有礼貌。 “出去！” 这一次爱迪生的对手，换成了西伯利亚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你搞错了吧，是爱迪生公司侵犯了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专利，你要立即停止你的侵权行为，并且赔偿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经济损失，否则伱就将遭到俄罗斯法律的惩罚。” 爱迪生现在还不是那个世界知名的发明家呢。 特斯拉成功解决问题，为爱迪生公司设计了新电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使馆官员不会搞发明，但是绝对是聪明人。 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爱讲美国笑话了，因为他受到的教育并不多。 “你是大使馆官员？太棒了，你必须帮助我，从官方层面向那个该死的超级公爵施加压力。” 如果赢不了，那么爱迪生就会想办法将对方的公司收购，这样也能赢得关于专利的争议。 看在爱迪生是美国人的份上，将爱迪生关押，是看得起他。 爱迪生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疯子，不过他总是做出一些很奇怪的事，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圣彼得堡法院也没当回事儿，根本没派人告诉乔治。 至少贝阿德不会为了爱迪生，得罪乔治。 “是的，我懂英语，之前我不和你说话，只是我不想理你。” “不可能！我的公司在1879年就已经获得专利，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在1879年还没有成立呢！” 乔治根本不问爱迪生的态度，问了也没用，这事儿轮不到他说话。 “很好，你不仅侮辱了俄罗斯帝国的公爵，还侮辱了俄罗斯地方法院的警官，现在我正式以以上两个罪名拘捕你。” 和斯旺的官司就是这么赢的。 但维护，也得看对方是谁。 爱迪生不想和解，于是来到圣彼得堡法院，向圣彼得堡法院提起诉讼，控告西伯利亚电气公司侵犯了爱迪生公司的专利。 爱迪生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摩根公司。 “没关系，这里的人听不懂英语。” 美国人私下里骂美国总统，不算什么新鲜事，因为总统经常不干人事。 斯旺可以动用的资源有限，不得不屈服于摩根公司的压力。 爱迪生咆哮如雷，电灯是爱迪生公司的主要盈利途径，如果失去这部分利润，爱迪生不仅公司将会倒闭，爱迪生本人也将破产。 乔治终于想起来爱迪生是谁了。 这就是爱迪生发明电灯的过程。 同样遭到爱迪生疯狂针对的，还有加拿大发明家亨利·伍德沃德和马修·埃文斯，这两位想到了往灯泡里填充氮气来取代真空的办法，解决了灯泡的寿命问题。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德扬是乔治的表哥，慢慢教就是了。 在俄罗斯辱骂王室成员，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摩根先生是什么意思？” 爱迪生上小学的时候，刚上了三个月，就因为多次在课堂上提出问题，影响课堂纪律，被学校以“低能儿”为由撵出学校。 乔治对德扬的工作不太满意，还是彼得用起来更顺手。 乔治的反应让贝阿德惊叹。 他要是现在死了，美国绝对不会为了他停电一天。 圣彼得堡法院的回复，让来自美国的资本家，第一次了解到帝制国家的腐朽程度。 爱迪生更生气，这个该死的警察，和那个该死的公爵一样可恶。 汤姆斯很无奈，于是乔治再次来到加特契那宫。 有个笑话是一个俄罗斯人和一个美国人吹牛，美国人说我敢骂美国总统。 否则爱迪生又何必掏钱将斯旺的公司买下来呢。 贝阿德也无奈，爱迪生说的没错，作为美国国务卿，他确实是得维护美国企业在国际上的利益。 圣彼得堡举行的是照明博览会，爱迪生的公司怎么可能错过呢。 所以旁边一直看热闹的警官就笑着说。 爱迪生无奈，发电报回美国，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摩根公司。 俄罗斯人说：是的，我也敢骂美国总统。 然后爱迪生就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竞争对手。 “摩根先生投资的一家公司，和您名下的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发生了一些经济上的纠纷。” 所以爱迪生才能在和对手的较量中大获全胜。 爱迪生又来到乔治的叶卡捷琳宫求见乔治。 然后在特斯拉向爱迪生索要五万美元报酬的时候，爱迪生笑称：他的承诺只是一个美国式玩笑。 大部分官司爱迪生都赢了。 “你特么是不是傻，俄罗斯法院会安排不会英语的人看管你吗？” 去年德国政府购买了一批爱迪生公司生产的直流电机，这批电机因为技术和质量问题，发生大面积事故。 斯旺在1879年改进了他的灯丝，并在英国成立一家电气照明公司。 但如果摩根得不到想要的回报，摩根就会变成恶棍。 乔治不是斯旺，摩根公司向乔治施压的话，估计不仅得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遭到乔治的反噬。 爱迪生自以为机智。 德扬当着沙皇和贝阿德的面，拿出一个记事本开始翻着找。 “滚！” 整个俄罗斯帝国，都是乔治可以动用的资源，向乔治施压？ 除非约翰·皮尔庞特·摩根疯了才会这样做。 “你可以在法庭上，向法官陈诉你的主张。” 叶卡捷琳宫侍卫的回复简单粗暴。 摩根公司的第一反应是和解。 “专利纠纷？我不知道啊？” “抱歉，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专利，和您的专利完全不同，并不构成侵犯。” 所以美国人开玩笑的方式，就是欺骗。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乔治确实不知道有人前往圣彼得堡法院去告他。 真不是乔治懈怠，而是乔治名下的公司太多了，乔治得让德扬去查一查，这家公司的经营范围是什么。 爱迪生的公司成立后，干的最多的事，是和各种各样的人，打各种各样的专利侵权官司。 在俄罗斯帝国的首都，起诉俄罗斯帝国王室成员，一般人干不出这种事，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爱迪生再次出现，强迫他们将专利卖给自己。 美国驻俄罗斯大使，正陪同代表美国前来祝贺博览会开幕的国务卿托马斯·弗朗西斯·贝阿德在加特契那宫做客，大使的秘书汤姆斯来见爱迪生的时候，带来了摩根的建议。 这种疯子，一般乱棍打出去就是。 哦哦哦，绝大部分美国人，甚至还没有见过电灯。 摩根的建议是合理的。 这种跨国诉讼，一场官司打个十几年太正常了，等官司出结果，专利的保护期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所以大家开开心心赚钱不好吗。 第219章 圣彼得堡想揍乔治的人太多了 第219章圣彼得堡想揍乔治的人太多了 摩根的建议看似合理，实际上内藏奸诈。 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电灯，还没有打开销路，根本没有在美国市场销售，所以就算爱迪生公司允许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产品进入美国市场，至少在短时间内，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对爱迪生公司构不成威胁。 乔治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两个公司之间的专利之争一旦爆发，俄罗斯帝国向爱迪生公司关闭市场，不过是轻飘飘的一纸判决书而已。 所以，大家就各凭本事进行竞争呗。 “我就不请您带我向摩根先生转达问候了，我相信我和摩根先生一定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向摩根先生当面请教。” 乔治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俄罗斯帝国的效率有目共睹，摩根大概感觉就算放开竞争，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对爱迪士公司也毫无胜算。 参考圣彼得堡企业的效率，摩根的判断确实没错。 可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并不是一家纯粹的圣彼得堡企业，用不了多久，乔治就会给摩根和爱迪生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爱迪生跟特斯拉开了那个美国式玩笑之后，特斯拉愤而离开爱迪生的公司，于今年四月份创办了特斯拉电气公司，开始了对交流电的研究。 乔治名下的阿拉斯加投资公司，是特斯拉电气公司的主要投资人。 乔治在电灯上还没有开始发力呢。 等特斯拉的交流电机研发成功后，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就会将交流电机作为主要产品，正式展开和爱迪生电气公司的竞争。 到时候乔治都不用卖灯泡，只卖交流电，乔治就可以成为世界首富。 另一个时空特斯拉的交流电机研发成功后，遭到爱迪生的疯狂针对。 特斯拉为了推广交流电，主动放弃了交流电专利，虽然赢得了和爱迪生的竞争，却也失去了成为世界首富的机会。 乔治的阿拉斯加投资公司和特斯拉约定，特斯拉电气公司的所有专利，如果要对外转让，阿拉斯加投资公司拥有优先购买权。 如果阿拉斯加投资公司不同意，特斯拉电气公司也没有放弃专利的权力，因为特斯拉电气公司的专利，同样也是阿拉斯加投资公司的财产。 交流电和直流电之前的区别，主要在于远距离供电的损耗上。 直流电在远距离输送上损耗巨大，爱迪生以每一平方公里一座发电站来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要为一个面积为100平方公里的城市提供电力，使用直流电的话，理论上就需要100个发电站。 交流电的话，一个就够了。 爱迪生的发电站是火电站，成本上的差距先不说，有多少城市居民愿意居住在火电站一公里范围之内呢。 和爱迪生相比，特斯拉才是真正的大神。 特斯拉的公司刚开张4个月，已经解决了交流电机的核心设计，今年年底之前，特斯拉的交流电机就将问世。 所以留给摩根和爱迪生的时间，不多了。 乔治在等交流电机，所以西伯利亚电气公司表现得，就没有什么攻击性。 这是摩根做出错误判断的根本原因。 摩根大概觉得，电灯就是乔治的一个小玩具而已，乔治根本没指望电灯赚钱。 也对，在外人眼中，乔治赚钱的方式太多了。 化妆品和香槟酒的利润就不说了，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手枪和猎枪，已经打入美国市场，开始为乔治带来利润。 海参崴兵工厂已经迁往尤里耶夫。 但为了掩人耳目，兵工厂还是叫海参崴兵工厂，并没有更换名字。 海参崴汽车厂的汽车，同样已经打入美国市场，摩根也从海参崴汽车厂订购了一辆汽车，交车时间是明年6月份。 海参崴医疗集团的产品，正在欧洲快速打开销路，欧洲报刊杂志最近这段时间正在疯狂报道参茶，把参茶疗效吹捧到堪比圣水，一小块人参卖出的价格，差不多是黄金的十倍。 这也不算坑人，因为时下的人参可都是天然人参，再过几十年，你有钱都买不到。 海参崴现在已经开始培养园参，未来参茶肯定也是要分等级的，这才是真正的造福社会。 贝阿德对乔治的兴趣，明显不止电灯。 汽车这样的好东西谁都想要，海参崴限于产能，却无法生产出足够的汽车。 海参崴目前的产品，主要还是以销往欧洲为主，美国市场尚未来得及开拓。 贝阿德邀请乔治去美国建厂，在美国生产汽车。 和欧洲相比，美国才是真正的大市场。 1887年的当下，美国即将超越英国，成为全世界综合实力最强的国家。 欧洲那一票小国家，加起来都没有美国大，对汽车的需求并不高，汽车对于欧洲人来说，只是个新奇的大玩具而已。 对于美国来说，汽车就像化妆品之于豪门贵妇一样，市场前景无比广阔。 “我得说您的目光极具前瞻性，很多人都见过汽车，但是向您这样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人不多——” 乔治先送上一堆高帽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得有所表示吧。 “——您知道，汽车很赚钱的，所以请给我一个去美国建厂的理由。” 尼古拉还好。 贝阿德的话刚说完，亚三的眼睛就开始抽风。 建厂？ 建个屁的厂！ 美国的工厂，会给俄罗斯帝国缴税吗？ 目前汽车在全世界独一份。 就算不去美国建厂，美国人想买汽车，也得老老实实等着。 沙皇钓鱼的时候，欧洲都得稍等。 美国人嘛，就呵呵。 “6000万人口的大市场难道还不够？” 贝阿德对美国充满信心，1860年，美国还只有3140万人，这才不到30年，人口几乎翻一番。 “呵，俄罗斯帝国有1.2亿人呢——” 乔治的轻笑，在贝阿德看来，多少就带了点嘲讽了。 美国人口确实增长很快。 可俄罗斯帝国也不慢，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资格。 亚三开心的，牙花子都要露出来了。 贝阿德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当着沙皇的面，很多话都说不开。 贝阿德已经表达了对乔治的邀请。 乔治并没有拒绝。 这就够了。 俄罗斯帝国这段时间跟美国的关系很好。 美国国务卿远渡重洋来参加世界博览会，沙皇晚上就在加特契那宫为贝阿德举行欢迎晚宴。 虽然沙皇生活简朴。 但是这段时间，加特契那宫的宴会确实是有点多。 乔治和其他王室成员一样盛装出席。 于是乔治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一帮王室成员的围攻对象。 “乔治，你的汽车，不免费送给我个十辆八辆的也就算了，居然不给我打折，还让我和其他人一样等，伱什么意思？” 小尼古拉总算逮到乔治，和谢尔盖一起，把乔治逼到墙角。 “乔治，艾拉说今天我要是不把一辆汽车带回家，就让我睡大街，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谢尔盖的眼神不善，摆明了是要强买强卖。 呸，摆明了是霸王餐。 艾拉是谢尔盖的妻子，也是尼古拉未来王后的姐姐。 睡大街肯定是开玩笑了。 可身为王室成员，还要和各国贵族一样等。 小尼古拉和谢尔盖都觉得，乔治需要感受下来自哥哥们的爱。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想要就早点下手，谁让你们不早点下单的？” 乔治适当嘴硬，反正如果动手的话，小尼古拉和谢尔盖加起来，估计也不是乔治的对手。 “乔治，别逼我动手啊——” 小尼古拉有恃无恐。 动手的话，圣彼得堡想揍乔治的人多了，小尼古拉和谢尔盖招呼一声，不说一呼百应吧，几十位大公，或者是大公继承人总是有的。 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呢。 更何况你个小小乔治。 “乔治，你现在已经成年，是时候为你寻找一个合适的妻子了——” 谢尔盖是了解乔治的。 乔治果然脸色大变。 “艾拉有个妹妹——” 谢尔盖指的，大概就是尼古拉未来王后。 “我亲爱的哥哥，你想要提前得到汽车的话，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乔治的话让谢尔盖咬牙切齿。 谢尔盖打了。 打了还不止一个。 乔治没接。 站在乔治的立场上，弟弟创业，当哥哥的不说主动帮忙，反而等着弟弟上门孝敬，这像话吗？ 小尼古拉还一张口就十辆八辆，你当是大白菜呢。 乔治卖香槟，对这帮哥哥们，都不会便宜一个大子儿，更不会玩什么买十瓶送一瓶的套路。 送汽车的话，纯属想多了。 “两辆是吗？我保证明天送到府上。” 乔治是懂插队的。 所谓不插队，也得看对象是谁啊。 耶利内克区区一个领事，还是奥地利驻尼斯的领事，真没搞特殊的资格。 小尼古拉和谢尔盖他们这群俄罗斯大公，还是可以开后门的。 不过后门这东西吧，只要开了，就别想关上。 小尼古拉还没来得及开口，尼古拉过来，略微不好意思。 “乔治，那个——汽车——真的不能提前排产吗？” 乔治抬头看向大厅中央，王后姐妹俩正微笑看着自己。 行吧，这俩也不能拒绝。 第220章 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第220章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姐妹俩一个是俄罗斯王后，一个是英国未来王后，乔治一个都得罪不起。 插队不插队的吧，只是安抚那些没资格插队的人而已。 即便喊“人人平等”最响的法国人和美国人，也不认为真正的“人人平等”有实现的可能，那不过是乌托邦的幻想而已。 贵族集团本来就是阶级社会的受益者，贵族优先，大贵族更优先，王室处于食物链顶端这些概念天经地义，乔治作为王室成员，脑壳被美国人忽悠傻了才会信美国人那一套。 找乔治开后门的人真的多，谁还没有个三亲四故的呢。 能开的后门，乔治就开了。 有些没皮没脸的，比如小尼古拉四奶三表哥家不知道是几奶的老丈人就算了，弯子拐的那么远，亏你还能记的清楚。 恐怕军规都没有记得这么熟。 乔治的受欢迎程度，远超贝阿德预料。 一直到乔治提前离开，贝阿德都没有找到和乔治深入交流的机会。 这也没关系。 宴会上找不到机会，贝阿德第二天就直接来橡树营找乔治，这里比宴会上更适合交流。 既然沙皇不在场，贝阿德也就没有再兜圈子。 “如果你到美国建厂，美国政府将会提供征地、税收、以及政策上的照顾——” “工厂用地免费吗？” 乔治直接提条件。 “可以！” 贝阿德满口答应，美国的地盘虽然没有俄罗斯的大，可一个工厂又能用多少地。 “水电交通呢？” 乔治终于体会到外商有多爽。 “如果你选择把工厂放在第一州，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伱。” 贝阿德是特拉华州人，这个州是最早加入美国联邦的州，所以又被称为第一州。 “特拉华么，也不是不行——” 乔治可以考虑。 “那么就可以，工厂的水电交通，都由特拉华州负责。” 贝阿德在成为国务卿之前，是特拉华州参议员。 “免税期多久？” 乔治的要求多，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利益。 “1年如何？” 贝阿德也是老奸巨猾，一年能把工厂建好吗？ “三年免税，五年减半，十年后全额纳税。” 乔治不废话。 “从现在开始计算吗？” 贝阿德爽快到让乔治吃惊。 这时代的美国人，还真是务实呢。 这话说得，一直到老大哥倒下之前，美国都很务实。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我需要贷款。” 乔治的贪婪，让贝阿德很欣慰。 贪婪好啊。 要是一点缺点都没有的话，贝阿德反倒怀疑乔治的诚意了。 “多少？” 贝阿德担心乔治狮子大开口，美国政府没有铸币权。 美国发行货币的权力，掌握在美联储那帮希伯来人手里。 所以昂撒人就把控军权，不给希伯来人插手军权的机会。 这算是美国版本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了。 “100万美元——” 乔治的话刚让贝阿德轻松一些，紧接着又让贝阿德的心悬起来。 “——只是第一期。” 汽车是个复杂的工程，想造出物美价廉的汽车，就要将产业链全部放在美国。 早期只能从海参崴进口零部件，到美国组装。 这就是贝阿德重视乔治的原因。 因为乔治带给美国的，不是一座组装工厂，而是一整个产业链。 只是100万美元的话，贝阿德还是可以接受的。 条件提完，那么就是承诺了。 “我会尽快完善美国国内产业链，尽量从美国雇佣工人，为他们提供丰厚的薪水，您应该知道，我名下的企业，工人从来没有因为薪水闹事。” “美国工厂的第一辆汽车，将会成为美国总统的座驾，短期内，美国工厂每月的产量不低于100辆，最终的产量有多高，取决于美国的市场有多大。” 贝阿德对乔治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这也是没办法，这时代的美国，在欧洲国家面前，真没多少底气。 1887年当下，欧洲依然是世界中心，美国虽然在奋起直追，但在欧洲这些古老帝国面前，美国的形象就是暴发户，受尽白眼。 此时的美国，南北战争刚结束不久，重建工作还在进行中。 在白令海峡，美国和加拿大发生纠纷，加拿大因有英国的支持而态度强横。 在萨摩亚群岛，美英德三国展开了多年的争夺，贝阿德任国务卿后采取积极的外交政策，年初设法召开了一次三强会议，以处理三国在该地区的利益争端，但未达成任何协议。 所以俄罗斯的友谊，对于现在的美国来说就非常重要。 乔治知道美国的潜力有多大，不会和时下的欧洲诸国，以及俄罗斯的大公们一样，因为美国人的暴发户形象，就轻视美国。 考虑到海参崴，以及俄罗斯帝国的未来，乔治也会争取和美国人搞好关系。 有了这个前提，乔治和美国人的合作，就双向奔赴。 霍文和伊万诺夫，同样是双向奔赴。 霍文并没有轻信范布尔登提供的情报，先派人前往范布尔登提供的地点侦查，确定当地有大量俄罗斯人活动，霍文才率领部队出击。 范布尔登提供的情报还是很详实的，将兰沙苏丹国的军队人数，装备水平，以及训练水平等情况和盘托出。 霍文不敢拖延。 根据范布尔登提供的情报，兰沙苏丹国的实力，每一天都在增强。 荷兰国内关于是否增援东印度的决定争吵不休，没有几个月休想得出结论。 几个月之后，就算国内的援兵抵达，可兰沙苏丹国征调的数千土著军队也将训练完毕，到那时要征服兰沙苏丹国，就将付出更大代价。 当然也可能到那时，兰沙苏丹国的实力已经膨胀到无法征服的程度。 所以霍文不得不兵行险著，主动出击。 为保万无一失，霍文兵分三路，自己亲率中路大军，直捣橡城。 范布尔登提供的橡城地址是假的。 随着距离橡城越来越近，范布尔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怎么了？” 霍文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进入兰沙苏丹国的伏击圈。 “橡城还有400多名被俘官兵，如果我们直接进攻，他们或将遭到俄罗斯人的屠杀。” 范布尔登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行迹暴露。 “我会在击败俄罗斯人之后，再考虑赎金。” 霍文才不在乎战俘的安全呢，或许在他看来，那些战俘如果在战斗中死去，才是最好的归宿。 俄罗斯人再强大，终究人手有限。 那些士兵居然没有任何反抗，就成为俄罗斯人的俘虏，这简直就是耻辱。 霍文的中路军由于携带火炮，行军速度较慢，抵达“橡城”的时候，前锋部队已经和兰沙苏丹国的军队交火。 霍文使用望远镜观察，不得不承认，如果再给俄罗斯人一些时间，那么胜负还真不好说。 俄罗斯人选择的位置很巧妙，橡城位于大山深处的一处山坳之中。 由于时间紧迫，俄罗斯人还没有来得及修建防御工事，只有一条简陋的木墙，和一道壕沟组成防线。 防线虽然简陋，俄罗斯人却使用沙袋加固，防御力还是挺强的。 壕沟连接着水源，紧要关头可以将堤坝炸开，引水注入壕沟，增强壕沟的防御力。 橡城周围山势地形险要，很难攀爬，这虽然为橡城提供了更好的防御力，但是却也断绝了逃生之路，荷兰人只需要将出口堵住，俄罗斯人就插翅难飞。 炮兵展开阵地需要时间。 霍文命令仆从军部队发起进攻，试探橡城的防御实力。 橡城壕沟外，横七竖八已经倒下数百名仆从军。 被点名的荷兰军官面带难色，整整半个小时之后，二百多名仆从军士兵，才畏畏缩缩离开出发阵地，向橡城发动攻击。 200米距离上，壕沟后方的阵地虽然隐约有人活动，守军却没有开枪。 150米，进攻的仆从军士兵速度越来越慢，有人甚至扑倒在地上向前爬行，简直丢尽了脸面。 “执法队！” 霍文命令执法队上前，如果仆从军士兵畏缩不前，就执行战场纪律。 呯！ 橡城阵地终于有枪声传来，虽然枪声并不密集，但是进攻部队损失的速度却不慢。 “这些俄罗斯人的射击技术都很出色，他们肯定经过严格的训练，这种程度的攻击，无法攻破对方的防线。” 来自巴达维亚的殖民地军官福斯特坦言，仆从军不是俄罗斯人的对手。 何止不是对手。 战斗刚开始，仆从军的士气就彻底崩溃，几乎一哄而散，一些仆从军士兵逃跑的时候，甚至扔掉了自己的步枪。 仆从军是霍文带来的，战斗力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 炮兵是荷兰国内派来的，以霍文看来，战斗力还可以，用了大约50分钟，才把阵地布置完毕。 一共就四门火炮，而且是重量达到1.5吨的架退炮，这种火炮每开一炮，就要重新计算射击参数，效率极低。 即便如此，放在东印度，火炮却是攻坚利器，尤其对付橡城这种木质结构的城墙，火炮的作用，是步兵无可比拟的。 这一次霍文就直接派出从荷兰国内赶来增援的精锐部队了。 第221章 来自大洋彼岸的爱(新年快乐) 第221章来自大洋彼岸的爱（新年快乐） 霍文带来的军队并不多，包括海军和荷兰国内赶来的增援部队在内，一共只有1.4万人。 连场折损，加上驻守兰沙的守军，进攻橡城的部队就只有不到万人。 霍文准备的很充分，炮击一直进行了3个小时，才派出地面部队进攻。 第一批攻击部队还是仆从军。 从荷兰国内赶来的精锐部队，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投入。 200米，守军没有开枪。 150米，守军阵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进入100米，冲在最前面的仆从军已经进入壕沟了，攻击部队还是没有任何损失。 “对付这些该死的东印度人，果然还是火炮最有效，守军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 福斯特很高兴，这才是他熟悉的作战模式。 圣彼得堡也开始安装照明系统，最先尝试的是乔治的叶卡捷琳宫，随后加特契那宫和冬宫也加入进来。 达维德匆忙帮霍文找衣服，枪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荷兰士兵的哀求声，以及零星的乌拉。 只穿睡衣的霍文推开窗户，大半个天空都已经变成橘红色。 换成霍文，也不会把自己的老巢放在一个只有一个出口的死地。 第一贵女拿出了俄罗斯帝国最新款的石油开采设备。 “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将来会不会后悔不好说，贝阿德肯定不会后悔。 爱迪生作为商人，确实是很出色。 对电灯感兴趣的人很多。 刚刚被释放的爱迪生，也在参观照明系统的人群中。 3000卢布一辆的汽车买不起。 1839年出生的洛克菲勒，今年还不到五十岁。 这样一辆汽车，价格只有区区3000卢布而已。 霍文闭上眼睛，任由俄罗斯人为所欲为。 平价汽车的装饰，和沙皇的轿车相比堪称简陋，内饰没有金箔和水晶，座椅也不是真皮，减震性能也不好，顶棚甚至是帆布的。 “贝尔温呢？命令他的部队反击，消灭俄罗斯人！” 区区—— 作为亚齐省驻军司令，霍文保持着严格的作息规律，晚上10点准时休息。 霍文还不知道情况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 “他们的电灯和我的电灯是如此相似，我可以肯定，西伯利亚电气公司侵犯了我的专利。” “我们的发电机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每一台发电机可以为1500支灯泡提供电源，这里和广场上所有的灯泡，就只用了一台发电机，当然为了保证电力的持续供应，我们建议客户应该准备一台备用发电机，我们的电灯技术同样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无与伦比。” 霍文主动表明身份。 但是乔治已经超越了商人的范畴，他是阿穆尔的领主，是阿穆尔的国王。 荷兰奥兰治亲王流亡伦敦，联合英国共同对抗法国，在拿破仑失败后，荷兰和英国签署《伦敦条约》，英国承认荷兰对东印度的控制权。 让霍文失望的是，在橡城并没有找到被俘的荷兰官兵，也没有找到俄罗斯人。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贝阿德先生已经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达成一致，两个公司的专利都有效，你的产品依然可以在俄罗斯销售。” 也不是因为荷兰人长袖善舞。 排第一是美国。 2000呢？ 甚至1000呢！ 和轿车相比，卡车的作用更广泛，也更实用，这玩意儿不需要吃草料，不需要精心照顾，只要给油就能走。 霍文第一反应是追究范布尔登的责任。 美国的石油，目前只能用来照明。 1887年的当下，俄罗斯的石油产量在全世界排第二。 爱迪生无法接受，他为了电灯付出巨大代价，却被人如此轻视。 达维德表情异常难看，这时候就算再笨，也意识到橡城是一个陷阱。 最受人关注的肯定还是乔治的照明系统，以及订单接到手软的汽车。 和东印度土著作战，基本不需要战术，荷兰军队只需要列好队形，东印度土王的军队就会挥舞着大刀长矛，主动向荷兰军队发起进攻，荷兰人要做的，只是收割而已。 贵族嘛，即便逃亡，也得逃得有体面。 “不知道，现在谁都找不到，一切都糟透了，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在海参崴，除了光明顶之外，帝国广场和港口，以及海参崴医院和迎宾馆，都已经开始使用照明系统。 这很正常，并不是随便某个人，都像乔治那样，舍得用电灯为整个城市提供公共照明。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是来自纽约的约翰·洛克菲勒。” 如果能将石油用于为汽车提供动力，那么对于石油工业将是一个巨大的促进。 虽然在美国，舍得花3000卢布购买汽车的人也不多。 “贝尔温，命令你的部队投入进攻，天黑之前结束战斗，我可不想住在野外露营。” “将军，我们遭到俄罗斯人的袭击，必须马上撤退。” 随着荷兰本土援军的加入，战斗很快结束。 “总司令么，听上去好像值些钱。” 有城墙保护，晚上睡觉都会香一些。 霍文通过望远镜，看到已经有仆从军士兵翻越木墙，老怀大慰。 达维德尽职尽责，刚伸开双手迎上去，就被一枪托撂倒。 此时天色已晚，霍文也没有追击的意思，一切都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说。 他正用尊敬中夹杂着矜持的眼神看乔治，笑容温和。 乔治主动向洛克菲勒伸出手：“欢迎来到圣彼得堡。” “等等——” 所以贝阿德再来见乔治的时候，就为乔治带来了一个新朋友。 俄罗斯人的战斗力虽然强，毕竟人手不足，来到东印度的时间也太短，还不足以改变这一切。 乌拉尔机械厂参展的各种基于石油的照明设备广受好评。 爱迪生的语气，更像是诅咒。 几名斯拉夫特征明显的俄罗斯人嘻嘻哈哈围过来，把霍文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 海参崴汽车厂参展的，不仅有献给沙皇的轿车和房车，还有更让贝阿德重视的平价汽车，以及卡车。 爱迪生不甘心，但是却毫无办法。 汤姆斯今天最主要的任务是控制爱迪生，不能因为他的私人利益，影响美国政府和海参崴汽车厂的合作。 在城破之前，俄罗斯人就顺着橡城后山的小路逃走了。 不过乔治承诺随着产量提高，汽车的价格还会进一步下降，这就让贝阿德很有联想空间。 一万卢布一辆的汽车，不是谁都买得起，那些金光闪闪的内饰，和做工精湛的皮革，都是用黄金堆起来的。 汤姆斯也是来到圣彼得堡之后才知道，乔治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霍文的秘书达维德甚至没有来得及穿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衣。 霍文很高兴，俄罗斯人又如何，在东印度这片海域，就算英国人，也要让荷兰人三分。 而是因为英国该死的大陆均衡政策。 晚上霍文自然不会住在城外，俄罗斯人修建的城墙虽然简陋，但还是可以给霍文带来一丝心理上的安慰。 来自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接待员滔滔不绝，像每一位对电灯感兴趣的参观者介绍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的电力供应系统。 信息传递不够及时的年代，亚齐的战斗结果传到圣彼得堡，博览会已经开幕。 这是俄罗斯帝国第一次面向全世界举办类似的博览会，引发的关注令人吃惊。 “你们做出了最糟糕的选择，汽车难道就那么重要？” 就像爱迪生电气公司对之前的竞争对手那样，毫无抵抗之力。 这也可以理解。 不是因为荷兰实力强横。 唯一的遗憾是，俄罗斯人在撤退之后，将后山的山路炸毁，阻止荷兰军队的追击。 这就是荷兰在东印度这片海域称霸的原因。 荷兰能控制东印度，还要感谢法国人的配合。 “范布尔登呢？” 刚睡下没多久，霍文突然被密集的枪声和剧烈的爆炸惊醒。 爱迪生的表情异常难看，这本该是爱迪生电气公司大放异彩的场合，却被西伯利亚电气公司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华府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合作，并不限于汽车，接下来华府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还将在更多领域陆续展开合作，所以伱面对的并不是一家公司的竞争，而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我是荷兰王国驻亚齐总司令，我要求和我身份相符的待遇。” 虽然档次下来了，但是价格也下来了。 现场下单的人却不多。 “贝尔温将军所住的房子已经被炸毁——” 1795年，法国入侵荷兰，荷兰共和国亡国。 霍文刚穿上一只长靴，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几名端着步枪的俄罗斯人冲进来。 这根本不是竞争，而是降维打击。 “我从纽约赶到圣彼得堡，只为向您道谢，您拯救了我的公司，拯救了整个石油行业，我听贝阿德先生说您要在美国贷款投资一家汽车工厂，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为您提供这笔钱，没有利息，即便您需要更多，我也会全力以赴。” 洛克菲勒的话让乔治感觉有点晕，你们美国人都是这么大方的吗！ 2024，祝所有兄弟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财源广进，万事顺遂。 第222章 你的证据有没有效，我说了算 第222章你的证据有没有效，我说了算 洛克菲勒的说法肯定是有夸张啦，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石油公司，跟乔治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洛克菲勒也没有说错。 石油产品目前只用来作为燃料，或者照明，内燃机才刚刚出现，想取代蒸汽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汽车的出现为石油开辟了新的赛道，乔治的汽车如此大受欢迎，充分证明汽车的前景。 这也就能解释，洛克菲勒为什么宁愿不要利息，也要帮乔治在美国建汽车厂了。 如果乔治需要，洛克菲勒甚至可以白送给乔治一个汽车厂。 只要乔治能把汽车卖遍全美。 一百万美元的利息才多点啊。 如果乔治的汽车厂能每年生产一百万辆汽车。 洛克菲勒可以把乔治当上帝供起来。 所以现在明白美国汽车产业，为什么发展速度那么快了吧。 美国这帮石油大亨的推动作用才是关键因素。 否则汽油汽车早就被电动汽车干掉了。 前面黑了这么多章的爱迪生，1902年发明了“镍铁碱性蓄电池”，这种蓄电池用作车辆动力的话，每充一次电，行程可达100英里。 100英里大概160公里。 虽然不讨论电池容量，只说性能就是耍流氓。 但160公里的水平也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21世纪，很多市场上热销的电动汽车，续航里程还不到160公里呢。 乔治准备等特斯拉研发了交流电发电机之后，就让特斯拉去研究电池。 爱迪生都能让电动汽车跑160公里。 特斯拉这个电磁王翻一番没问题吧。 即便不用做汽车动力，电池也有大用。 这些事乔治肯定不会告诉洛克菲勒。 既然洛克菲勒这么有诚意，乔治也就笑纳了，顺便招待贝阿德和洛克菲勒一顿火锅。 贝阿德看似不经意，在席间和乔治提起荷兰和亚齐苏丹国之间的战争。 “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几个俄罗斯人去巴达维亚购买种植园，遭到荷兰人的拒绝，然后那几个俄罗斯人就去了亚齐。” 乔治这几天都在等荷兰人上门。 如果不来的话也无所谓。 兰沙的俄罗斯人不会满足于亚齐，会继续向巴达维亚推进。 荷兰人再不动起来，他们在东印度的统治基础就要动摇了。 “远东的和平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利益，我们有义务保证远东的和平。” 贝阿德好像意有所指。 乔治记不清美西战争是什么时候爆发的了，此时的菲律宾，还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 美国因为崛起的时间太晚，等美国人放眼看世界的时候，全世界的殖民地，已经基本被欧洲国家瓜分完毕，只剩下我大清被列强环绕，虎视眈眈。 于是美国提出在我大清的问题上“门户开放”，要求利益均沾。 意思就是谁都不准独占清帝国，各凭本事。 “荷兰人在这个问题上太傲慢了，俄罗斯人只是想购买种植园，种植一些烟草和橡胶树而已，又不是不给荷兰人缴税，为什么不同意呢？” 乔治不接茬，反正圣彼得堡又不允许他南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得上忙。” 贝阿德积极参与国际事务。 如果能在美国人的斡旋下，这件事得到和平解决，那么对于美国的国际声望，同样是一个提升。 于是转天，贝阿德和戴克霍夫再次来到橡树营。 和上一次相比，戴克霍夫这一次的态度就不那么嚣张了。 “经营种植园可以，但是兰沙苏丹国，必须服从亚齐省的统治。” 戴克霍夫做出一些让步，可是还不够。 “什么亚齐省？” 乔治的笑容明明很阳光，但是看在戴克霍夫的眼里，就像是狞笑。 “公爵阁下，您不要以为一次战斗的胜利，就可以永久性解决问题，一旦王国决定扩大战争规模，整个亚齐省，都将遭到灭顶之灾。” 戴克霍夫还是没有接受教训。 “那么我们就过一段时间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 乔治关闭谈判大门，不想谈就别谈了。 戴克霍夫差点被噎死，有你这么谈判的吗？ 别人谈判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在这样的重大问题上，谈上一两年都很正常。 乔治这动不动就“再过一段时间”的风格，戴克霍夫是真没经历过。 “你们在亚齐苏丹国还能调动多少人？巴达维亚呢？” 乔治不客气，专揭伤疤。 “伱们从荷兰国内又能派出多少援兵，一万？还是两万？”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你是想挑起荷兰王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争吗？” 戴克霍夫被乔治挤兑的无地自容，进退失据。 “我可以吧你的话，理解为荷兰王国正在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威胁吗？” 乔治的话让戴克霍夫面无人色。 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威胁？ 别逗了，奥斯曼帝国就是前车之鉴。 连奥斯曼帝国都被俄罗斯帝国只手掀翻，荷兰王国连放狠话的资格都没有。 “先生们，都请冷静点，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贝阿德大开眼界，对俄罗斯人又有了新的了解。 乔治并没有承认亚齐的俄罗斯人和他有关。 只是承诺愿意从中斡旋。 意思就是亚齐的俄罗斯人，和乔治没关系，你们如果不想谈，尽管派人去亚齐，把那帮俄罗斯人全部吊死。 荷兰人如果有能力把亚齐的俄罗斯人吊死的话，戴克霍夫也不会来找乔治了。 兰沙荷军主力全军覆没后，兰沙守军和海军仓皇撤离，根本没敢在兰沙停留。 最新消息是，兰沙苏丹国的部队，正在向亚齐首府哥达拉夜进军，一旦哥达拉夜失守，荷兰在亚齐的殖民统治就将全面崩溃。 霍文之前进攻兰沙的时候，将哥达拉夜驻军几乎全部带走。 现在哥达拉夜的驻军只剩不到500人。 消息传来，哥达拉夜的荷兰人连夜撤离，之前臣服于荷兰人殖民统治的各地土王蠢蠢欲动，殖民政府驻守在交通要道的部队频频遭到袭击，各地纷纷向巴达维亚求援。 巴达维亚的驻军主力，同样在兰沙全军覆没，自保尚且无力，根本没有能力向亚齐提供支援。 所以就算乔治给与戴克霍夫更大的羞辱。 戴克霍夫也得继续谈下去。 “兰沙必须——” 戴克霍夫刚开口，就被乔治打断。 “没有什么必须！你们现在没有说必须的资格，如果你想开战，那么就请回去进行全国总动员吧，祝你们一帆风顺。” 乔治和传说中一样强势。 戴克霍夫在圣彼得堡这段时间，对乔治的了解可谓很充分了。 乔治不仅是领主，是商人，同时还是俄罗斯帝国最出色的将军。 这可不是侍从将军那种荣誉称号，而是真正统帅一支军队的实权将军。 乔治的橡团，在之前几次的罗夫诺演习中，连续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演习对手，现在乔治在近卫军中的绰号是“大魔王”，近卫军的将军们，谈乔色变。 贝阿德还是很有办法的。 转天贝阿德和戴克霍夫再次来到橡树营，这一次贝阿德还叫上了英女王特使阿斯顿，以及乔治三叔老尼古拉。 乔治没搭理老尼古拉，一见到阿斯顿就没好气儿。 “刺客抓到了吗？” 真不是乔治得理不饶人，这事儿吧，他事关国体，乔治就算能让步，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也不能让。 “刺客已经被你当场击毙了，去哪儿抓。” 阿斯顿没脾气，他是来看热闹的。 “那刺客的同党呢？幕后主使呢？动机呢？” 乔治不接受，人死债未消？ 阿斯顿终于学会装死，一言不发。 乔治顿时就对阿斯顿失去兴趣。 欺负这样的人毫无成就感可言。 “我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 老尼古拉比小尼古拉更恶劣，看热闹看到自己侄子头上。 不过老尼古拉应该是奉命看热闹，如果乔治吃亏，老尼古拉肯定不会不管。 “公爵，如果荷兰军队全部撤出亚齐，您能否保证，亚齐的俄罗斯人也全部撤出亚齐？” 戴克霍夫还不死心，这是给乔治挖坑。 “不能，他们又不是我的人，怎么会听我的呢？” 乔治不上当，来啊，动员啊，宣战啊，无论什么手段，一定奉陪到底。 “您无需否认，巴达维亚有人能证明，亚齐的俄罗斯人是您的部下。” 戴克霍夫看样子确实是得到的一些消息，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笃定。 “那又怎么样呢，我从五年前开始从军，先是近卫军，后来是橡团，现在是橡树师——” 乔治刚说到橡树师，戴克霍夫好像有抓到证据。 “是了，那些俄罗斯人在兰沙修建的城市，就叫橡城。” “如果你觉得这能证明什么，那是否如果他们建造的城市叫伦敦，那就证明他们是英国人派出的？” “公爵，您不能这样，亚齐的俄罗斯人，绝对和伦敦无关。” 阿斯顿恨透了乔治的胡说八道，不得不解除装死状态。 “谁说他们是俄罗斯人？” 乔治又回到之前的套路上。 “公爵，说吧，您的最终要求是什么？” 贝阿德不想纠缠，大家都挺忙的，赶紧把这事儿解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223章 纸老虎 第223章纸老虎 乔治的目的就是在东印度经营种植园，为阿穆尔的工厂提供工业原料，真没抢占殖民地的意思。 但如果能顺便在东印度获得一个港口，甚至得到一块飞地，乔治也绝对不会拒绝。 开疆拓土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至高荣誉。 乔治考虑的，还有未来的日俄战争。 日俄战争中，英国不允许俄罗斯舰队通过苏伊士运河，俄罗斯舰队不得不绕过非洲前往东亚，抵达对马海峡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被守株待兔的日本联合舰队全歼。 如果俄罗斯在马六甲海峡拥有补给港口，那么舰队在抵达马六甲海峡的时候，就可以得到充分休息，养精蓄锐之后再前往对马海峡。 这会不会改变对马海战的结果，乔治不确定。 但如果能为俄罗斯舰队争取一些优势，就值得乔治这么做。 这个理由乔治肯定不能说。 荷兰人的意思也很明确。 只是居住而已，连生活费都不给。 “我不会和英国开战，但我会想方设法削弱英国的实力，这样就可以让其他人找到机会，相信我，恨英国的，不止是我们。” 你代英又能撑多久？ 没关系。 总有一天，英语会演变到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程度。 俄罗斯帝国的地盘已经够大了，即便不对外扩张，日子也能过得去，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就像地主老财，只想守着自己的家底过日子，已经失去进取心。 配钥匙吗？ 被逼死的那位沙皇，是乔治的爷爷。 玛丽亚王后在英国的生活费，是丹麦国王支付的。 大英帝国如果有一天也覆灭，乔治也会把玛丽亚王后的姐姐接到圣彼得堡居住，并且会主动承担她的生活费。 戴克霍夫不得不让步。 现在其实已经在崩溃边缘。 “乔治！” 今天我在马六甲海峡捅你一刀。 尼古拉担心乔治的精神状态。 日不落帝国如日中天的当下，阿斯顿真没想到，乔治居然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 圣彼得堡现在要是还有谁敢说乔治是保守派，老尼古拉就会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东印度不是荷兰人的东印度，也不是英国的东印度。 “我亲爱的叔叔，我们都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觉得无所谓吗？” 兰沙之战的结果让荷兰人充分认识到，想用战争手段征服兰沙苏丹国已经不现实了。 你代英确实是日不落。 乔治就要在英国人的后院，给英国人制造麻烦。 也不用总有一天。 这太好笑了—— 贝阿德看乔治的眼神，就像看稀世瑰宝。 八耳。 “我是俄罗斯帝国的超级公爵，狂妄不是应该的吗？” 老尼古拉加重语气，圣彼得堡最激进的激进派，也不愿意和英国发生冲突。 也是亚三的爷爷。 “阿斯顿，我也得提醒你，请给于来自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应有的尊重，否则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就会让你知道，不尊重他的后果是什么。” 现在很多英语的专业术语，非专业人士已经看不懂了，英国的计量单位更是反人类。 亚三没忘记英国都是对俄罗斯帝国做过什么。 “公爵，我得提醒你，你是在玩火。” “不行，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东印度不允许有第三国势力出现。” 游击战要不要体验下？ 颜色那啥要不要来一套？ 知道整体战是什么意思吗？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戴克霍夫很兴奋，终于有人有制止这个该死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了。 皇家海军是强大。 乔治的狂妄直接突破天际。 阿斯顿没想到乔治居然如此狂妄。 乔治法不传六耳—— 乔治也不想跟英国开战。 “英国看上去实力强大，其实只是纸老虎而已；皇家海军的军舰虽然多，我有办法让皇家海军疲于奔命，自顾不暇，英国已经和日本签订协议，向日本借款，从英国购买军舰，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英国人会放过我们吗？” 乔治要是保守。 如果是五千呢？ 如果可以的话，荷兰人绝不愿意让出哥达拉夜。 美国的工业产值即将超过英国，却没有英国那样遍布全世界的殖民地。 乔治不怕英国人的威胁，有人怕。 只需要5000俄罗斯人，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秩序就要崩溃了。 俄罗斯帝国覆灭之后，英国政府允许玛丽亚王后在英国居住。 英国人要是敢在亚齐的问题上说三道四，乔治还真想让英国人知道，得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后果。 很不幸，老尼古拉在圣彼得堡，也曾经是所谓的激进派人士之一。 既然这样，荷兰人就要在现在的局面下，为东印度殖民政府争取更好地条件。 乔治也不用攻击巴达维亚，培养一些土著代理人，就足够让荷兰人焦头烂额了。 两个欧洲国家关起门，直接决定一个亚洲国家的命运。 好吧，东印度不是国家，是地区。 远的不说，就英国在亚洲的那些殖民地，乔治想给英国人制造麻烦，简直易如反掌。 那俄罗斯帝国就没有激进了。 “你疯了吗？” 乔治信心百倍。 乔治却觉得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乔治——” 亚三对乔治还是信任的，于是加特契那宫的狭窄阁楼里，就只有乔治和亚三，以及尼古拉。 先拿下哥达拉夜再说，乔治只要在东印度站住脚，荷兰人迟早会被扫地出门。 然后乔治就被叫到加特契那宫。 都不用五万。 明天我在苏伊士运河炸你一下。 对于荷兰人的让步，乔治基本满意。 “你有多大把握？” 乔治对俄罗斯帝国的这些激进派也是真不满。 但是没办法，亚齐现在只有500俄罗斯人而已。 “很好，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你会为你今天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英国人却不同意。 哦，不好意思，英语里现在还没有整体战这个单词呢，得现编。 阿斯顿确实不知道惹怒乔治的后果是什么，否则他一定会再三权衡这句话应该怎么说。 可这也不行！ 英国在济州狠狠坑了一把西伯利亚舰队。 作为美国国务卿，贝阿德最主要的任务，是为美国商品找到倾销地。 小小英伦三岛，鼻屎大的国家，区区3000万人，殖民地面积居然超过3000万平方公里—— “你们可以控制哥达拉夜，但是哥达拉夜必须承认巴达维亚的统治。” “那是你们之间的约定，和其他人无关。” 西伯利亚舰队是俄罗斯帝国的舰队，就算被欺负，也只能让乔治这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欺负，轮八百遍，也轮不到你们英国人。 对于乔治来说，英语这种语言，就是程序猿常说的屎山。 老欧洲最讨厌美国人，经常说美国人是暴发户。 二十年前，英国联手法国、奥斯曼帝国击败俄罗斯，逼死沙皇。 说到单词。 “我没疯，有些话，我只能对你和陛下说。” 全世界最讨厌英国的，不是俄罗斯帝国，而是美国。 后天我给苏格兰人送点东西。 西伯利亚舰队被迫放弃济州，在俄罗斯帝国引发的后果很严重，圣彼得堡在英国强占巨文岛之后，就有人呼吁要对大英帝国开战。 所以贝阿德对英国的态度，跟乔治一样。 有来无往非礼也。 旁人都觉得，英国殖民地遍布全世界，实力强横，不可一世，无可匹敌。 在陆地上，俄罗斯帝国还真没怕过谁。 配你妹！ 英国人要是默认乔治占据亚齐就算了。 而且还是中坚力量。 乔治还真不怕英国人的威胁。 “乔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乔治的理由很充分，俄罗斯想发展，想南下，想变成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英国是俄罗斯帝国必须踏平的屏障。 如果是五万呢？ “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只能有一个，要么大英帝国，要么俄罗斯帝国，要么是其他法国人、德国人、或者美国人，甚至清国人。” 阿斯顿看乔治的眼神，就像看神经病。 可是站在人类的历史长河里，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国家，甚至包括俄罗斯帝国，都是暴发户。 “易如反掌！” “巨文岛事件表明，英国针对我们俄罗斯帝国的限制——不是限制，是束缚，或者围追堵截，已经不加掩饰。” “你们好像都误会了一件事，亚齐的俄罗斯人，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你们可以派军队把亚齐的俄罗斯人全部消灭了啊。” 乔治不承认《伦敦条约》。 可还是那句话，有本事，把伱们皇家海军的战列舰开到陆地上啊。 只想零刀割肉。 英国人连济州都不肯让给西伯利亚舰队，怎么可能允许俄罗斯出现在马六甲海峡呢。 老尼古拉真不是来看热闹的，他的目的是防止乔治这个最激进的保守派失控。 呵，还是别保守派了。 尼古拉无条件支持乔治。 “我想让你知道，如果你选择这条路，帝国不会为你承担后果。” 亚三要对整个帝国负责，不能任由乔治将帝国拖入深渊。 第224章 公爵出马，一个顶俩 第224章公爵出马，一个顶俩 亚三不阻止，就是对乔治最大的支持。 乔治也没指望亚三能给他多少帮助，亚三只要不拖乔治后腿，乔治就谢天谢地了。 亚三也确实给不了乔治太多帮助。 这两年俄罗斯帝国发生了太多事，陆军换装还没有完成，明年西伯利亚大铁路又即将开工。 亚三自从火车脱轨之后终日酗酒，其实也是借酒消愁。 如果乔治要拖帝国下水，亚三肯定是要阻止的。 但如果只是乔治的个人行为，亚三倒是很想看一看，乔治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乔治在罗夫诺演习中的成绩，已经证明了乔治在军事上的天分。 不过演习终究是演习，和实战是两码事。 亚三很想看看乔治在真正的战场上，能否和演习中，一样表现出色。 唯一的遗憾是东印度距离圣彼得堡太远了，乔治不能亲自指挥。 不过对付荷兰这种货色，有伊万诺夫就足够了。 普团时期，伊万诺夫就在乔治手下服役，跟随乔治的时间已经超过5年。 按照规定，伊万诺夫本来就应该在今年退役。 “兰沙孤悬海外，无法从圣彼得堡，或者符拉迪沃斯托克向兰沙运送补给，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亚三担心东印度的部队，因为后勤不济而失败。 “这不是问题，除非荷兰人不主动进攻，否则东印度的部队，就可以以战养战。” 乔治并不担心补给问题，反倒是对其他问题比较担心。 东印度部队虽然严格遵守卫生制度，还是不断有人感染疾病，上个月有两名士兵因病死亡。 海参崴的医生个个都是宝贝，乔治不舍得派往东印度。 只能从东印度自身挖掘潜力。 让乔治欣慰的是，兰沙苏丹国征招的仆从军，正在严格训练中，其中一部分已经可以执行任务了。 这里的执行任务，是以乔治的标准来说。 如果按照荷兰人的标准，殖民地仆从军只要能分得清左右，听得懂口令，差不多就是合格的殖民地士兵了。 乔治的要求比荷兰人高很多，士兵至少要接受3个月的基础训练，才能执行任务。 所以兰沙苏丹国征招的8000人，只有不到一千人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士兵。 再多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养不起。 别的不说，士兵的射击技术，需要大量子弹才能练出来。 兰沙苏丹国自身不能生产子弹，全靠缴获，这就对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提出了更高要求。 乔治在加特契那宫做客的时候，戴克霍夫和阿斯顿之间也出现分歧。 只要兰沙苏丹国释放那些被俘的荷兰官兵，并且承认巴达维亚的统治，荷兰政府可以接受亚齐自治。 亚齐本来就不是荷兰人的殖民地。 这个结果对于荷兰政府来说，不过是一次不成功的殖民地战争而已。 阿斯顿坚决不同意。 “如果你们不能征服亚齐，那么大英帝国就将出手，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阿斯顿不允许马六甲海峡出现荷兰和英国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尤其是俄罗斯帝国。 “这并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协议。” 戴克霍夫很恼火。 荷兰之所以同意亚齐自治，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东印度的殖民地仆从军，已经证明不是俄罗斯人的对手。 从荷兰国内调兵前往东印度也需要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 荷兰的目的是先把人换回来，重整旗鼓，待准备充分之后，再征亚齐。 “我们之间的协议，也不允许你们将亚齐赠送给俄罗斯帝国！” 阿斯顿很兴奋，英国人苦苦寻找的机会终于来了。 英国和荷兰之间，其实也是世仇。 17世纪至18世纪，英国与荷兰为了争夺海上贸易主导权，爆发了四次战争，双方互有胜负，直到荷兰遭到法国入侵亡国，英国和荷兰之间的关系才开始好转。 英国在《伦敦条约》中承认荷兰对东印度的所有权，但是这个承认并非心甘情愿，如果有机会，英国还是希望能将荷兰从东印度赶走，从而独占马六甲海峡。 “这并非赠送，我们需要时间准备新的进攻。” 戴克霍夫不希望英国插手荷兰和亚齐之间的战争。 如果俄罗斯帝国明目张胆的支持亚齐。 那戴克霍夫就必须考虑和英国人合作，对抗俄罗斯帝国带来的压力。 如果只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个人行为。 那戴克霍夫还是有点信心的。 虽然在圣彼得堡，乔治的名头很响亮。 但是王室成员从军是怎么回事儿，知道的都知道，不必多说。 戴克霍夫并没有作为军事观察员参加罗夫诺军演。 事实上俄罗斯帝国这两年的罗夫诺演习，已经不再对外邀请军事观察员。 所以戴克霍夫并不知道乔治在罗夫诺演习中的真实表现。 至于圣彼得堡的传言—— 乔治虽然是落魄王子，终归是王室成员。 所以俄罗斯帝国的媒体，将俄罗斯帝国的超级公爵吹捧成明日之星，这很难理解吗。 不难。 所以戴克霍夫认为东印度的俄罗斯人只是一时侥幸。 荷兰政府只要认真起来，要剿灭只有几百人的部队，易如反掌。 阿斯顿不和戴克霍夫废话，英国就算要插手荷兰和亚齐之间的战争，也不是阿斯顿说了算，得英国国会批准才行。 乔治不管英国人是否插手，对于荷兰人的决定，乔治还是很欢迎的。 不管是缓兵之计也好。 还是真的实力不济也罢，亚齐苏丹国的控制范围大约6万平方公里，用来种橡胶和烟草足够了。 亚齐苏丹国的地形也不错，中央是山脉，沿海地势平缓，石油天然气资源丰富，而且还有金矿。 随着10月的临近，冬天又要来了。 乔治今年冬天还是要去远东，不过不是去符拉迪沃斯托克，而是去亚齐，调解荷兰殖民政府，和兰沙苏丹国之间的冲突。 荷兰人也真的是没骨气，乔治居然还是荷兰人主动邀请的。 既然要去调解冲突，乔治总得带些礼物。 于是乔治就带了5000支步枪，和50万发子弹，作为给兰沙苏丹国的礼物。 经过苏伊士运河的时候，乔治还担心“多尔戈鲁科夫”号会遭到英国地中海舰队拦截来着。 没想到英国人根本没理会“多尔戈鲁科夫”号，任由“多尔戈鲁科夫”号穿过苏伊士运河。 这就对了。 国与国之间该争争，该吵吵，跟个人行为无关。 英国人要是敢拦截“多尔戈鲁科夫”号，那就是直接和俄罗斯撕破脸。 亚三担心英国皇家海军。 英国同样畏惧俄罗斯陆军。 真要打起来，俄罗斯最多片帆不得下海，可英国在中亚和印度的殖民地就要面对俄罗斯帝国的威胁。 俄罗斯本来就不依赖海上贸易。 真要片帆不得下海，俄罗斯帝国还省事了呢，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发展陆军上。 所以皇家海军会强占巨文岛，不让俄罗斯海军越过红线。 英国政府也可以暂时接受兰沙苏丹国控制亚齐。 英国在等荷兰人的反攻。 如果荷兰人真的组织起有效反攻，消灭兰沙苏丹国。 那自然是万事大吉。 如果不能，那英国再亲自下场，荷兰人也就无话可说。 “多尔戈鲁科夫”号直接前往哥达拉夜，代表兰沙苏丹国来哥达拉夜谈判的，是兰沙苏丹国首相安东诺夫。 当乔治得知安东诺夫的“首相”身份的时候，即便以乔治的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暗自吐槽。 伱们这混搭，也混搭的太过分了吧。 代表荷兰殖民政府和兰沙苏丹国谈判的，是东印度殖民政府任命的亚齐省高官黑根。 也不能说是谈判吧。 乔治抵达哥达拉夜的时候，兰沙苏丹国的军队已经将哥达拉夜彻底包围，安东诺夫向黑根发出最后通牒，如果黑根不在三天内，将哥达拉夜交给兰沙苏丹国，那么兰沙苏丹国就将向哥达拉夜发起进攻。 如果黑根在三天内将哥达拉夜移交给兰沙苏丹国，兰沙苏丹国将在一个月内释放此前在兰沙之战中被俘的荷军战俘。 “为什么不能马上释放？” 黑根要求在移交哥达拉夜的同时释放战俘。 “当然不能，我们得确定你们在离开哥达拉夜的时候，没有对哥达拉夜造成任何破坏，才会将所有战俘全部释放。” 安东诺夫慢条斯理，不给荷兰人搞破坏的机会。 荷兰人进攻兰沙的时候，一路烧杀掳掠，犯下无数血债，这笔账兰沙苏丹国还记着呢。 荷兰人谈和是缓兵之计。 兰沙苏丹国同意谈判，同样是缓兵之计。 荷兰人需要时间训练新的军队。 兰沙苏丹国也同样需要时间积蓄实力。 “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让我们尽快结束这一切吧。” 乔治快刀斩乱麻，反正不管荷兰人是否对哥达拉夜搞破坏，哥达拉夜都是要推平重建的。 哥达拉夜最初是亚齐苏丹国的首都。 荷兰人将亚齐首府定在哥达拉夜之后，并没有在哥达拉夜进行大规模建设，所以哥达拉夜在乔治看来就根本不符合一国之都的定位。 别说城市建设水平了。 就连哥达拉夜这个名字都得换。 第225章 香，真香 第225章香，真香 乔治不知道哥达拉夜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也没兴趣知道。 哥达拉夜既然是亚齐的首府，那干脆就叫亚齐。 黑根离开亚齐的第二天，伊万诺夫率军进入亚齐，乔治也终于见到李沙。 李沙现在的正式职位是东印度殖民政府任命的亚齐省高官，乔治见到李沙的时候，李沙面无喜色，忧心忡忡。 “有什么问题现在马上说，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要尽快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 乔治没忘记海参崴才是他的老巢。 亚齐这里行不行的，属于有枣没枣搂一杆子，乔治本来就没花多少心思。 海参崴才是重点。 “我们需要囤积一些物资，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子弹都无法生产，完全没有持续作战能力。” 伊万诺夫对亚齐的现状很失望。 堂堂一个苏丹国，连子弹都无法自产，活该被荷兰人灭国。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荷兰在东印度推行的也是单一殖民地经济，目的就是全方位控制东印度，加大东印度对荷兰的依赖。 东印度要是什么都能生产，迟早会脱离荷兰人的控制。 “告诉过你们多少次，要以战养战，没有枪，没有炮，自有敌人给我们造，只要荷兰人来攻，还怕没有子弹用吗？” 乔治提醒伊万诺夫，对于亚齐来说，俄罗斯人和荷兰人一样，同样都是外来殖民者。 所以乔治在亚齐，也会推行单一殖民地经济，不会帮助亚齐搞工业的。 搞什么工业啊，老老实实种你们的橡胶和烟草，顺便种些咖啡也可以，亚齐的咖啡还是挺出名的。 “那如果荷兰人来了怎么办？” 伊万诺夫担心开垦了种植园也保不住。 兰沙之战中，荷兰人将兰沙周边的种植园全部烧光，损失惨重，十年之内估计都无法恢复。 橡胶树的生长周期很漫长，通常需要7到10年才能产生橡胶乳。 烟草的生长周期虽然快，但是架不住荷兰人卡着点过来，到时候还是一无所获。 “来了就把亚齐让给他们，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乔治又开始滥用十六字箴言，俄罗斯这方面实在差太多。 这也是没办法。 俄罗斯立国才300年，历史上有头有脸的名将没几个，军事方面的积累跟华人没法比。 华人存在多少年，就打了多少年的仗，经验丰富无比，俄罗斯在这方面跟华人相比，就像中学生。 华人至少是本科这个级别。 还得是重点本科。 “那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安东诺夫嘴发苦，敌人来了我们就跑，那建设城市还有什么意义？ “荷兰人给我们造成多少损失，就要超级加倍赔回来，否则就等着我们兵临巴达维亚吧。” 俄罗斯帝国可是堂堂正正的列强呢。 荷兰人可以随时选择开战，但是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就不是荷兰人说了算了。 英国人也一样。 大英帝国自以为殖民地遍布全球，就可以掌控全世界。 纯属痴心妄想。 乔治要是横下心来找大英帝国的麻烦，用不了半年，就可以让大英帝国焦头烂额。 也就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修好，乔治才有所保留。 等西伯利亚大铁路修好之后，乔治不再走海路去海参崴，到时候谁都拦不住乔治找英国人的麻烦。 所以亚齐，只是开胃菜而已。 甚至连开胃菜都算不上，亚齐只是乔治给欧洲这些老牌殖民国家打个招呼。 你好欧洲，俄罗斯帝国来了。 “这样的话，我们至少要在后勤上，部分自给自足。” 安东诺夫可以接受游击战模式，不过亚齐的游击战术，跟橡团在罗夫诺的游击战术又不一样。 橡团在罗夫诺有完善后勤保障，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不用担心饿肚子。 亚齐如果没有充足的后勤，那游击战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乔治终于转向李沙。 这个问题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都解决不了。 乔治希望李沙能帮得上忙。 “李，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李沙的表情，和曾记泽当初的表情一模一样。 安东诺夫和李沙的关系还不错，轻轻给了李沙一脚。 “呃，公爵大人，亚齐苏丹国的苏丹联系我们，要求我们将哥达拉夜还给他，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沙这个冒牌苏丹，在真正的苏丹面前还是没底气。 其实对方也不是真正苏丹，真正的苏丹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伊万！” 乔治直接点名。 “明白！” 伊万诺夫没白跟乔治，跟乔治不说心意相通吧，也确实能理解乔治的意思。 老苏丹死后，亚齐人推举新苏丹，继续和荷兰人打游击。 亚齐人的游击是野路子，根本没有章法，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个重点，荷兰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乔治如果想把亚齐当做原料产地，亚齐这里的反抗势力，是必须要肃清的。 李沙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公爵大人，亚齐实力有限，人口不足，对这些土王——” 李沙的意思是怀柔。 “笼络也得分人，这些土王不知礼也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荷兰人是怎么统治东印度的？将敢于反抗的人全部杀光，剩下的自然就都是顺民。” 乔治对东印度土著的态度，比对荷兰人更恶劣。 东印度土著对东印度华人造成的伤害，比荷兰人一点也不小。 乔治作为一个俄罗斯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不过乔治作为一个殖民者，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看看美国人和澳大利亚人，都特么快把当地土著杀光了，自然也就没人在法理问题上说三道四。 乔治是文明人，不会像罪犯的后代那么暴虐，只要东印度人愿意合作，乔治也乐意为东印度人创造一个相对稳定、安全的生存环境。 荷兰人的统治方式那么粗暴，东印度人也能老老实实接受。 放着现成的经验不参考，搞什么怀柔，伱是嫌东印度华人流的血还不够多么。 “李，你可以让你的朋友来亚齐经营种植园，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经营，照章缴税，我们可以保证他们的经营权。” 安东诺夫知道海参崴模式的威力。 海参崴能有现在的发展速度，农庄才是基础。 海参崴现在的人口规模，如果粮食不能自给自足，全靠进口的话，那海参崴永远别想发展起来。 让哥萨克种地不太现实，人家不愿意种地，也不会。 华人在农业上的天赋满值，海参崴一年只种半年地，粮食已经自给自足。 整个东印度都是一年三熟。 所以亚齐的农业潜力，比海参崴可好太多了。 “我的朋友们都比较穷，买不起种植园。” 李沙还没有迅速适应自己的身份，殖民者想要种植园还用买吗。 “没关系，买不起可以租，或者雇佣他们替我们管理也行，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无主的荒地足够多。” 安东诺夫哈哈大笑，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 乔治不管安东诺夫和李沙怎么折腾。 荷兰人最多一年就会卷土重来，留给亚齐的时间并不多。 亚齐虽然是兰沙苏丹国的行政中心，大本营却不能放在亚齐。 尤里带着2000工程兵，正在亚齐内陆深处的山区地带修建新城，未来如果亚齐面对敌人入侵，重点机构和人员就会退往山区地带，只留军队在沿海平原地区和敌人打游击。 荷兰战俘虽然放回去了，物资弹药却没有送回去，全部成为亚齐的缴获，和乔治送来的物资一起，全部被送往大本营储存。 乔治接下来，还会安排海参崴兵工厂，继续向亚齐输送物资，最起码要积存可供一年使用的弹药，伊万诺夫才有底气和荷兰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打游击。 乔治没有在亚齐停留太久，安排好亚齐的事务，乔治就北上海参崴。 路过济州岛的时候，乔治登岛视察。 济州岛经过今年一年的施工，港口已经有了雏形。 为了不引发争议，港口外围连炮台都没有，军营自然也没有，专门用于移民的中转站倒是已经投入使用，已经有大约6000人进驻。 负责济州事务的，是退伍老兵达尼拉。 管理移民营，不需要多高深的管理水平，用管理军队的方式也挺合适的。 济州岛的面积很大，1845平方公里，移民营加上港口的占地面积才5平方公里左右。 包括达尼拉在内的管理人员一共只有40人，他们都已经举家迁往济州岛，达尼拉还娶了一个高丽老婆。 “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官员，想娶俄罗斯老婆，难道娶不到吗？” 乔治和达尼拉很熟悉，达尼拉曾在叶卡捷琳宫负责守夜。 “高丽老婆听话，懂事，会伺候人——” 达尼拉的理由很充分，乔治无可反驳。 乔治忽略了一件事。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高丽人虽然不是大洋马，可也是异国风情。 俄罗斯和高丽的地位在这摆着呢，高丽女孩也确实比俄罗斯女孩更会伺候人。 乔治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光明顶，都快要被高丽侍女占领了。 第226章 欢迎领主回家 第226章欢迎领主回家 乔治在圣彼得堡这半年，叶卡捷琳娜和闵妃的关系突飞猛进。 今年夏天，闵妃到海参崴避暑，叶卡捷琳娜顺口说了句尤里耶夫宫需要几个侍女，闵妃回头就送来100个高丽侍女。 天地良心，叶卡捷琳娜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是海参崴的光棍实在是太多了，看着近卫军小伙子们，和符团军官祈求加讨好的眼神，叶卡捷琳娜无奈妥协，将这些高丽侍女全部留下来。 人虽然可以留下，规矩得立起来。 叶卡捷琳娜允许近卫军的小伙子们，和符团军官追求这些高丽女孩。 但是绝对不准使用强迫威胁手段。 叶罗欣把胸脯拍的邦邦响，差点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如果有谁敢违反这项禁令，不用叶卡捷琳娜发话，叶罗欣会主动把人送去挖矿。 高丽这种地方，侍女和主人的关系，懂的都懂，不能细说。 乔治小屁孩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呢，还没学会霍霍人，所以这些侍女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 有资格被闵妃送过来服侍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不用说个个都是精挑细选，人品好性格好都不够，还得眉清目秀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屁股大好生养才行。 所以这段时间，符团主动去光明顶向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请安的军官就有点多。 叶卡捷琳娜好人做到底，隔三差五就在光明顶开宴会招待符团军官，连米柳京，叶卡捷琳娜都送了四个侍女过去，伺候米柳京起居。 米柳京大几十岁的人了，堂堂阿穆尔总督，身边只有一个老管家和两个老男仆怎么行呢。 其他的都不说，要是有人去拜访米柳京，一看这么寒酸，丢的不仅仅是米柳京的人。 乔治不知道光明顶现在多热闹，达尼拉把济州岛管的还不错，移民营井井有条不说，达尼拉领着等待前往海参崴的移民，在移民营周边一口气开出来三千多亩土地，差不多到明年，济州也可以自给自足了。 济州种的都是土豆和玉米等高产作物，为了饲养牲畜，济州还特意种了一百多亩牧草，养的羊已经超过1000只，牛有150多头。 “放羊的和养牛的，都是从高丽雇佣的高丽人，种地的也是高丽人，岛上现在常住人口有1500多人，全部都是咱们的人。” 达尼拉很高兴，这就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在圣彼得堡，达尼拉的梦想只是吃饱穿暖而已，不敢奢望太多。 自从跟了乔治之后，达尼拉他们这群老兵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以前达尼拉别说娶老婆，想找个人快活一下，都没人愿意做他的生意。 现在达尼拉有了老婆，有了家，如果达尼拉再有个孩子，那就算乔治让达尼拉去死，达尼拉也毫不犹豫。 因为达尼拉知道，就算他死了，乔治也会照顾好他的老婆和孩子。 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21世纪看这句话，多半是戏谑。 放在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有了这句话，就有无数人心甘情愿慷慨赴死。 “回头让叶罗欣送些人过来，安全还是要重视。” 乔治担心的不仅仅是各国海军，还有海盗的袭扰。 这年头就算民用港口也得有驻军，很多跑远洋的商人还兼职当海盗，乔治的“多尔戈鲁科夫”号上连火炮都有。 乔治指的是叶罗欣训练的那些高丽士兵。 闵妃和高宗既然这么贴心，他们的安全工作肯定要重视起来。 现在高丽王宫，就由叶罗欣训练的士兵守卫，人虽然不多，只有两个连队，但是装备了重机枪，火力在这个时代首屈一指。 乔治记得当时让叶罗欣训练了1000人。 所以叶罗欣手里肯定还有高丽人在接受训练。 “咱们这600多人要么是哥萨克，要么是高丽士兵，一旦有事，就是一个完整的步兵营。” 600多人加上家属，一共1500人。 貌似也可以接受。 移民营地同样井井有条，这里的移民都是等待入籍的清国人，他们要在这里提前了解海参崴的情况，适应海参崴的生活，顺便进行一些语言方面的培训。 不要求精通俄语，但至少要能听得懂好赖话，不能被人骂了还不知道。 新移民在济州只停留两个月，然后就会分批送往海参崴。 大部分清国人只能学会一些简单对话。 也有一些语言方面的天才，在短短两个月内就脱颖而出。 他们会被重点培养，除了俄语之外，还要进行其他语言的学习。 海参崴未来的人口，注定很复杂，对于翻译的需求会非常大。 新移民根据抵达时间的不同，被安置在不同的营区内。 刚刚抵达营地的清国人，营养状况和卫生习惯普遍不佳，需要长时间的适应，才能熟悉海参崴的习惯。 别的不说，单就随地大小便这一条，每天就有很多人被强制劳动。 济州港口还在建设中，到处都需要劳动力。 工地搬砖在济州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有这个工作，那些随地大小便的家伙，要接受24小时的义务劳动。 随地大小便都要干24小时的活，更严重的行为，比如打架斗殴，赌博之类更严重的行为，惩罚更严重。 再严重一些的，就要被直接送走了。 送到哪儿去了谁都不知道。 这些清国人在抵达济州之后，理论上已经是俄罗斯人，不受清帝国的法律管辖。 乔治在济州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多尔戈鲁科夫”号，和另一艘移民船装满新移民之后，继续一路向北。 距离海参崴越近，乔治的心情越激动，有种离家多年的游子即将归家的期待和急迫。 米柳京到任之后，为海参崴做出的最大贡献，是将海参崴炮台的管理权，从西伯利亚舰队，移交到阿穆尔军区。 科尔夫前往中亚上任后，担任西伯利亚舰队司令的，是1843年出生的阿列克谢耶夫·叶甫盖尼·伊万诺维奇。 这个阿列克谢耶夫，就是被误认为沙皇私生子的未来西伯利亚总督。 真正的沙皇私生子阿列克谢伊，在圣彼得堡以海军元帅身份，总管海军事务。 阿列克谢耶夫很懂事，并没有和乔治争夺海参崴炮台的管辖权。 阿列克谢耶夫到任之后，加强对西伯利亚舰队的管理，对日本采取强硬政策，强逼日本续签长崎越冬港口的租约，长期待在长崎，很少回海参崴。 既然阿列克谢耶夫这么懂事，米哈伊尔也不难为他，逢年过节该给的礼物一样也不少，还送给阿列克谢耶夫一辆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汽车，阿列克谢耶夫为此事专门写信向米哈伊尔道谢。 乔治虽然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一些时间，“多尔戈鲁科夫”号抵达海参崴的时候，海参崴已经落雪。 雪中的海参崴银装素裹，经过这几年的建设，码头附近的地面全部是使用条石铺就，路边每隔五十米安装了一台路灯，这些路灯都是油灯，需要傍晚时分，工人带着梯子将油灯依次点亮。 虽然麻烦了些，但只要灯油足够，路灯就不会熄灭。 这总比交流电取代直流电之后重新更换路灯更省事一些。 尤里耶夫附近去年发现了石油，海参崴机械厂这一次没有麻烦乌拉尔机械厂，直接用卡努尼科夫提供的图纸生产了一套石油开采设备，炼油厂和沥青加工厂也已经开始建设，两年内可以投入生产。 俄罗斯的石油加工技术还是很强大的，1834年巴库阿普歇伦半岛建立了第一座石油蒸馏厂；1838年建起第一座沥青加工厂，巴库去年发现了第一座自喷井，卡努尼科夫和他的学生，正在评估尤里耶夫油田的储量。 西伯利亚的油气资源本来就很丰富，海参崴现在用的天然气也是自己生产的，这两年海参崴钢铁厂生产的钢铁，除了用来攒钢轨，都用来生产管道了。 伯力和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已经于今年9月份顺利竣工，施工队伍返回伯力，勘测人员继续向西，目标是贝尔加湖畔的伊尔库斯克。 这一段不仅地形复杂，施工的难度更大，距离也更漫长，对于海参崴方面的施工队伍来说，挑战才刚刚开始。 明年春天，西伯利亚大铁路将从伯力和车里雅宾斯克同时开始修建，阿穆尔总督区负责伯力到伊尔库斯克之间这一段。 伯力到伊尔库斯克，直线距离只有2200公里，铁路总长度为2600公里左右，预计工期8年。 理想状况下，西伯利亚大铁路将于1895年通车，比另一个时空整整提前10年。 “多尔戈鲁科夫”号驶入海参崴港口的时候，海参崴炮台鸣放礼炮，欢迎阿穆尔领主回家。 乔治走下舷梯时，米哈伊尔和米柳京已经在码头上等待了。 “司令官阁下，欢迎回到阿穆尔军区。” “总督阁下，欢迎来到阿穆尔。” 乔治和米柳京打招呼的方式，让米哈伊尔忍俊不禁。 乔治的房车是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最新型号，这辆车只能在阿穆尔总督区使用，去圣彼得堡都得换车。 因为这辆车的减震装置，应用了火炮的管退技术。 第227章 光明顶会所 第227章光明顶会所 火炮管退技术，是海参崴目前保密等级最高的技术之一。 其他技术大多都和药材有关，这些药材的药方，无一例外都是从清帝国获得的。 今年夏天，穆麟德在清帝国南方推销武器时，无意中发现了一种效果极为显著的止血药，于是就把这种止血药带回海参崴。 叶卡捷琳娜花费重金将这种止血药的配方买下，于是止血药就成为海参崴医药公司的拳头产品之一。 除了止血药之外，医药公司还在对很多药材进行实验，只要有用，都会被收录入医药公司的产品名录中。 有用没有用的吧，在并没有更好选项的情况下，已经是最佳选择。 西方医学—— 西方根本没医学，生病了去教堂弄点圣水，心理安慰作用，远大于实际疗效。 穷人头疼砍头，脚疼砍脚，富人总不能这么简单粗暴。 所以生病了有的治就不错了，病人根本就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 明年海参崴医疗集团，会把医院开到伯力和尤里耶夫，到时候人们生病就能就近就医。 乔治这个领主却毫无表示，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确实是没有以‘尤里耶夫’命名的小学，但是有中学。” 米柳京没有乔治那么有钱。 乔治必须反省，他这个领主太不合格了，库页岛的情况，乔治居然要问米柳京才知道。 海参崴最有钱的人，非乔治莫属。 乔治从不生病，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所以地窝子就成为海参崴最好的选择。 医疗和教育，和海参崴所有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有了穆麟德作为示范，很多人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连雅各布·希夫都在海参崴捐赠了一所小学。 最离谱的是闵妃也在海参崴捐赠了一所紫英小学。 海参崴不像热带地区，盖房子要考虑防潮防水等一系列问题。 米哈伊尔也不虚。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不提也罢。 海参崴盖房子唯一要考虑的是保暖。 别忘了现在还是19世纪呢，库页岛上的人们可以随意开垦荒地，可以随意打猎、捕鱼、盖房子。 医疗集团工作人员的孩子，都可以在自家集团的学校上学了，钢铁厂和机械厂也得跟上，否则钢铁厂和机械厂的工人和工程师们就要造反。 “只靠市政府，城市发展太慢了，所以市政府引入私人资本，只要愿意捐赠，就可以拥有冠名权，咱们的很多学校，都是这么来的。” “萨哈林岛的情况怎么样？” 海参崴的人虽然不多，有钱的机构却不少，比如西伯利亚银行，比如尤里耶夫公司，又比如符拉迪沃斯托克医疗集团。 “我和岛上的居民聊了聊，他们刚开始到岛上的时候，确实是情况不妙，第一年冬天有人甚至被冻死——直到第三年，情况才逐渐稳定下来，现在他们有房子住，食物的营养很丰富，家家户户都养了马和狗，这是他们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乔治永远不会满足于现状。 “这么说，好像我这个领主不太合格哦——” 米柳京没忘。 连闵妃和希夫都在海参崴捐赠了小学。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可以让有钱人花钱的地方却不多。 于是米哈伊尔就开始出售各种冠名权。 前面三个都好说，多尔戈鲁广场，明显是米哈伊尔借海参崴城建夹带私货。 “派人去萨哈林岛，询问那里的居民，看看他们需要什么。” 米柳京欣赏米哈伊尔的原因，不是米哈伊尔有多好，而是俄罗斯帝国的绝大多数市长—— 但是对于医疗的作用，在海参崴唯有教育能媲美，其他什么钢铁机械石油之类的，都得往后排。 海参崴外界捐赠的学校，基本上都集中在海参崴市区。 乔治很满意。 所以海参崴的第一所中学，必须是以“尤里耶夫”的名字命名。 今年穆麟德通过代理海参崴商品，仅从清帝国，每个月就可以赚取一万卢布。 经过五年的完善，尤里耶夫宫的建设工作终于完成，宫殿主体是使用白色大理石修建的，殿前广场中心位置是一位少年一身戎装，骑在马上俯视海参崴的雕像。 医疗集团虽然不需要打广告，集团子弟学校总不能不管吧。 “紫英”是闵妃的名字。 一路闲聊，车队来到光明顶，叶卡捷琳娜和安娜在尤里耶夫宫门口焦急等待。 乔治反省，他在圣彼得堡的时候，给海参崴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 海参崴的幼儿园和小学虽然已经遍地开花，建筑水平还是比较简陋的，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屋，隐患巨大。 “惊人的好！” 所以米柳京为萨哈林小学捐赠了一栋教学楼。 别的不说，冬季取暖就是个大问题。 米柳京和米哈伊尔虽然自己有车，还是挤到乔治的车上，所幸房车的空间足够宽敞，倒也不感到拥挤。 多尔戈鲁公园里，还有米哈伊尔的雕像呢。 帝国大道两侧，是目前海参崴城建的精华地带，从帝国广场开始，一路上的广场就有四个。 “十年内，萨哈林岛不收税。” 别说名字了。 广场的名字很随意，从帝国广场往前，分别是罗曼诺夫广场、尤里耶夫广场、以及多尔戈鲁广场。 至于库页岛上的人们。 但是在生活水平上，完爆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农民，以及市民。 米哈伊尔不觉得库页岛上的人们受了委屈。 这些问题急不得，确实是需要时间慢慢解决。 米哈伊尔得意洋洋，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位于德语社区的穆麟德小学，就成为海参崴第一个私人捐赠的小学。 海参崴市政府收的那点税，要开拓农庄，要发展工业，要修铁路，要努力提高海参崴的基础建设水平，等腾出手来给学校盖教学楼，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呢。 米哈伊尔才不会在这种事上失误呢。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住的是宫殿或者祖传的庄园，出行有帝国安排的卫队，衣食无忧，可不就只能追逐华服美食呗，否则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米哈伊尔在这方面，充分发挥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不要脸精神，所有想和海参崴机构进行合作的机构或者个人，总得意思意思吧。 乔治也忘了。 在海参崴盖房子真的很简单。 你都最优秀了，还能做的更好吗？ 海参崴的发展确实不错，潜力十足，前景广阔。 海参崴大学虽然连影都没有，图书馆却已经建好了，而且是对海参崴全体市民开放，谁都可以来借书。 海参崴的一切荣耀都属于乔治。 乔治要给库页岛居民一些弥补，仅仅是免税还不够。 乔治没有坐地铁，而是乘坐汽车，沿帝国大道前往光明顶。 米柳京是个极其负责任的人，到任之后，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将阿穆尔地区几乎走了一遍，连最远的库页岛都去了。 其实费用也不高，一万卢布而已。 “不，没有最优秀，只有更优秀。” 阿穆尔目前的建设，集中在海参崴至伯力-尤里耶夫一线，连庙街都还没有顾得上。 岛上没有税务官，没有驻军，更没有海盗的骚扰，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说到盖房子。 要知道，连高丽都没有以闵妃名字命名的学校。 海参崴的冬天也不是不能出门，狗拉雪橇和马拉雪橇都很常见，和热带地区相比，海参崴冬季的冰天雪地，还别具风情呢。 所以海参崴迟早要将所有幼儿园和小学，全部换成钢筋水泥土建筑。 米柳京并不觉得乔治不合格，纵观俄罗斯帝国的所有大公封地，乔治的阿穆尔是发展最好的，也是最快，最具潜力的。 钢铁机械石油，跟普通人的生活都没有多大关系。 所以真别以为库页岛上的人们有多苦，他们的教育和医疗确实是不太方便。 海参崴市内的广场和公园里，就有很多艺术家制作的冰雕，假以时日，海参崴也能搞个类似冰雪大世界的狂欢节，惊爆世人眼球。 米哈伊尔来到海参崴之后，将一些海参崴人安置到库页岛开发农庄，然后米哈伊尔就忘记了这件事。 后年海参崴的第一批小学生即将毕业，中学的设置已经提上日程。 多尔戈鲁广场和另一个多尔戈鲁公园，都是米哈伊尔捐赠的。 效果自然也是极其显著的。 但同时问题也不少。 但如果躺在功劳簿的上睡大觉，米哈伊尔就可以退休了。 米柳京也满意。 俄罗斯帝国的有钱人很多。 “乔治，米沙已经做的够好了，在我看来，他是整个帝国最优秀的市长。” 地窝子就是在地上挖个坑，墙壁和屋顶用圆木加固，风吹不到，雪压不垮，理论上想挖多大挖多大。 “我们今年送去了渔船和猎枪，又在萨哈林岛修建了学校和诊所，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乔治肯定不会承认这个雕像是他自己。 叶卡捷琳娜有时候也是恶趣味十足。 乔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两排侍女在叶卡捷琳娜身后一字排开，乔治感觉不是回家，而是到了某种会所。 第228章 感谢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第228章感谢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走进尤里耶夫宫乔治才知道，叶卡捷琳娜丧心病狂的将尤里耶夫宫内部的警卫人员也全部都换成女性，连逮老鼠的猫都是母的。 乔治知道叶卡捷琳娜身边，有一支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卫队。 这也是没办法。 叶卡捷琳娜娘仨都是女的，安娜也是女人，男性确实是不方便。 沙皇给叶卡捷琳娜娘仨安排的卫队虽然都是哥萨克，安娜还是组织了一支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卫队，负责叶卡捷琳娜娘仨的贴身安保工作。 叶卡捷琳娜和安娜的审美是在线的，叶卡捷琳娜卫队女性不仅能力强，对于容貌和身材都有一定要求。 闵妃送来的高丽侍女就更不用说了，有个女孩长得很像nana，瞬间就吸引到乔治的目光。 别误会，没有其他含义，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不过乔治的欣赏，看在叶卡捷琳娜眼里，就有了一些特殊的意味。 呵，罗曼诺夫家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乔治还不知道这个也叫娜娜的女孩，即将成为他的贴身侍女。 “尤里耶夫宫什么都好，就是太大，太冷清了——” 叶卡捷琳娜明显意有所指。 乔治不说话，先上楼洗澡换衣服，这一路上太累了。 米哈伊尔和米柳京也知道乔治需要休息，把乔治送到尤里耶夫宫就告辞离开。 所以乔治睡醒，发现已经是晚上。 娜娜一身白沙，蜷缩在乔治脚边。 乔治刚一动，娜娜就被惊醒，马上跳起来跪坐在乔治床边的地摊上，等待乔治吩咐。 卧室里虽然没有开灯，还是有光线透过洁白窗纱照入室内，这应该是雪地的反光。 暖气开的很足，室内温暖如春，娜娜的衣服遮遮掩掩，比不穿更有诱惑力，也不知道是谁研究的穿法。 “你不冷吗？” 乔治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 漂亮不漂亮的吧，其实不重要，因为尤里耶夫宫的女孩都很漂亮。 关键这种百依百顺，任君采劼的柔弱，真的很能激发男性的征服欲。 娜娜微微摇头，带着淡淡绒毛的修长脖颈开始泛红，这体质也太敏感了吧。 “你多大？” 乔治不是圣人。 更不是禽兽。 “16——” 娜娜的声音比蚊子都小。 行吧，乔治才不管16岁这个年龄，在远东是不是已经有资格当娘了呢。 反正在乔治这里绝对不行。 二楼小客厅，叶卡捷琳娜正在和安娜看财务报告。 安娜现在依然是叶卡捷琳娜的管家，乔治的一部分财务，也是安娜在管理。 不过安娜同时还担任着西伯利亚银行的行长，因为西伯利亚银行本身就是乔治和叶卡捷琳娜投资的。 “今年的生意不太好啊，剩的钱还不如去年多。” 叶卡捷琳娜不太高兴，现在只有两件事对她来说比较重要。 一个是赚钱。 一个是抱孙子。 闲暇之余，叶卡捷琳娜才会把精力放在海参崴的医疗和教育事业上。 嗯，顺便再研究下美食，设计个漂亮衣服什么的。 “今年的投资太大了，工厂扩张，修铁路，银行还要放贷，不过年底之前，应该还会有进项。” 私下里，安娜被很多人称为海参崴的财神奶奶。 安娜终生未婚，是叶卡捷琳娜最信任的人，乔治这边的大额支出，都需要安娜的签字才会生效。 叶卡捷琳娜和乔治赚的钱越来越多，只靠安娜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 安娜手下有一支超过50人的专业财务团队，协助安娜为叶卡捷琳娜和乔治处理财务问题。 这只是尤里耶夫宫的私人财务团队，还不包括西伯利亚银行的会计师团队。 “乔治，你醒啦——” 叶卡捷琳娜看到乔治出来，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 然后看到跟在乔治身后步履如常的娜娜，叶卡捷琳娜的表情瞬间就难看起来。 这是没看上，还是—— 不管哪一种，都该死！ 别看叶卡捷琳娜平日里对待任何人都很和蔼，但只要涉及到乔治，叶卡捷琳娜马上就化身为母暴龙。 “我才16岁，伱在搞什么？” 乔治对叶卡捷琳娜的安排很不满意，亚三都知道不要让尼古拉过早涉足情事，乔治更应该节制。 有道是少年那啥老来那啥，俄罗斯帝国很多贵族成员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身体，二三十岁就一命呜呼，乔治可不想看到悲剧降临到他身上。 “16岁怎么啦！我16岁就被某人带回冬宫，你大哥16岁——” 叶卡捷琳娜张口就揭罗曼诺夫家的老底。 “我饿了——” 乔治知道怎么对付叶卡捷琳娜。 “安娜，传膳——” 叶卡捷琳娜摆足了太后派头，也没忘树立乔治的威信。 “奥尔加和小叶呢，为什么不来拜见她们的哥哥。” “奥尔加和小叶还在上课。” 安娜优雅从容，是娜娜学习的好对象。 乔治在叶卡捷琳娜身边坐下。 沙发很宽敞，乔治离叶卡捷琳娜有点远。 叶卡捷琳娜毫不避讳，直接蹭过来挽住乔治的胳膊。 “听说你在圣彼得堡大出风头，狠狠踢了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屁股，跟我好好说说。” 叶卡捷琳娜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会给乔治带来危险，满脑子都是我儿砸真厉害。 “没什么，我想从东印度弄块地方种点东西。” 乔治轻描淡写。 “东印度的咖啡不错——” 叶卡捷琳娜轻而易举就被乔治转移了注意力。 “就是制作方式有点恶心。” “那咖啡真的是用猫的排泄物制作的？” “好像是。” “呃，荷兰人真恶心！” 安娜听着娘俩讨论的东西，忍不住翻了个很不淑女的白眼。 18世纪，荷兰人开始在东印度种植咖啡，并禁止当地人采摘。 当地人无意中发现东印度的麝香猫很喜欢吃咖啡豆，而且会把咖啡豆原封不动排出来。 于是当地人就把咖啡猫的粪便收集起来，制作成著名的猫屎咖啡。 好不好喝的先不说。 就这原料来源，就说恶心不恶心吧。 米哈伊尔来的很是时候，正好赶上晚饭。 尤里耶夫宫的饮食还是比较出名的，米哈伊尔也不客气，直接在餐桌上坐下，边吃边聊。 “美国人真有钱，雅科夫帮我们从美国筹集到1500万美元，明年还有1500万。” 米哈伊尔跟希夫的关系貌似很不错。 这很正常，希伯来人可是很擅长和人打交道的。 西伯利亚银行有很多工作人员就是希伯来人，因为他们真的很擅长放贷。 乔治下意识提高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另一个时空，希伯来人的自治州好像就在阿穆尔旁边。 现在这个自治州还没有成立呢。 “美国人不好，我不喜欢美国人。” 叶卡捷琳娜对美国人观感不佳。 “美国人曾要求派人来监督款项的使用情况，我拒绝了。” 安娜同样不喜欢美国人。 “你们对美国人有偏见，事实上我觉得美国人还不错。” 米哈伊尔忍不住为希夫辩护。 “米沙，你得注意了，美国人绝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乔治提醒米哈伊尔要注意，不要和希夫走得太近。 乔治现在也不确定希夫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乔治可以肯定，希夫这么积极的帮乔治筹款，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利息。 希夫帮乔治筹的款，利息还不如从银行贷款高。 换句话说就是乔治完全可以通过西伯利亚银行把从美国弄来的贷款放出去，利润还不低呢。 “如果他们敢包藏祸心，我就把他们统统干掉！” 米哈伊尔讨厌背叛，海参崴今年所有的信息泄露案，涉案人全部被判处死刑，即便情节并不严重。 “他们人在美国，你怎么把他们干掉？” 叶卡捷琳娜不满米哈伊尔动辄喊打喊杀，提前预防好过事后弥补。 “这有什么难的，我可以派人去美国，就算他们躲进白厅，我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米哈伊尔迷恋暴力。 乔治就听得心中一动。 这貌似，也不是不行啊。 乔治也不喜欢暴力。 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比如亚齐那位苏丹。 较真的话，人家才是亚齐正统，李沙纯属野路子。 所以这时候想通过正常途径解决这个问题就很难。 那怎么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个问题？ 派人把其他苏丹全干掉，只剩李沙一个苏丹，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现在有多少教堂？” 乔治另辟蹊径。 “那可就太多了。” 米哈伊尔也不清楚，主要是之前从未关注过这个问题。 “以后在阿穆尔，只能有东正教一个教堂。” 乔治政治正确，俄罗斯帝国的国教是东正教，就算沙皇来海参崴，也要赞一声乔治立场坚定。 “这——” 米哈伊尔意外，乔治之前从未关心过这个问题。 “很多问题都是由宗教引发的，如果无法接受这一点，可以离开。” 乔治太知道宗教是怎么回事了。 别听21世纪那帮人喊得响亮，肚子都填不饱的年代，什么最重要？ 填饱肚子最重要！ 在海参崴，市政工作人员为新移民发放物资的时候，谁要是敢说“感谢上帝”，会立即取消分配资格。 “感谢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才是正确答案。 第229章 永无宁日 第229章永无宁日 上帝的归上帝，公爵的归公爵。 在教堂做弥撒，可以祈祷上帝的祝福。 离开教堂就要牢记，他们在海参崴拥有的一切都是乔治给与的。 改变宗教这种事，在俄罗斯帝国也很正常。 亚三的王后玛丽亚，是在和亚三结婚之后才改信东正教。 往前推，亚二的王后也一样。 所以改信东正教很难吗？ 连王后都可以这样做，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搞特殊。 乔治也不是针对谁，所有加入俄罗斯国籍的新移民，都必须这样做。 “这会导致很多人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 米哈伊尔担心对于宗教的理解，远不如乔治深刻。 “你的意思是，那些在故乡郁郁不得志，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后才出人头地的异教徒，会因为改信东正教，再回到之前的泥潭里？” 乔治才不信宗教对人们的影响这么大呢。 老话说仓禀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 衣衫褴褛去教堂做弥撒，对上帝也不够尊重啊。 所以先把肚子填饱，才有资格追逐精神需求。 “我们也不用这么绝对，关键是引导。” 安娜在叶卡捷琳娜身边几十年，跟叶卡捷琳娜一家的关系，早就和亲人无异，发言权自然是有的。 “我们可以区别对待，比如在申请银行贷款时，如果是东正教徒，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拿到贷款，并且获得较低利息，其他人获得贷款的难度就会高一些，时间也会久一些。” “好办法！我们还可以在薪水和待遇上拉开差距，这样他们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卡捷琳娜赞成安娜的提议。 “这样做岂不更危险？” 米哈伊尔坚决反对。 乔治也不太赞成。 这样做确实有效。 但是从官方层面这么明目张胆，也肯定会引发很多人的反感。 海参崴是个移民城市。 一着不慎，就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 就算海参崴人不想那么多，可是架不住有心人挑拨。 “官方层面肯定不会公开说啦，但是这可以成为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潜规则。” 叶卡捷琳娜真不像看上去那么善良。 “对，我们不会说，但我们就这么做，而且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会这样做，选择权在他们。” 安娜待在叶卡捷琳娜身边几十年，这种小把戏简直是信手拈来。 乔治瞬间对安娜和叶卡捷琳娜刮目相看。 感情你们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上了是吧。 让你们制定海参崴的发展战略，伱们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重点。 在玩弄人心上，倒是得心应手。 难怪能把沙皇迷恋的不要不要的—— 呃，这话不能说，对母上大人太不恭敬了。 “这样也不是不行啊——” 米哈伊尔迷恋的是暴力，不是阴险。 这也不是多高深的计谋，只需要把自己带入其中，米哈伊尔就能感受到用心险恶。 你是一个刚刚来到海参崴的新移民，发现了某个商机想要做生意，去银行贷款的时候迟迟批不下来。 这时候有人提醒你，你的贷款之所以没批，是因为你没有信奉东正教。 你肯定不相信啊，去找银行工作人员问，银行工作人员信誓旦旦说绝无此事，银行可以保证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你的贷款没有得到批准是因为审批流程没走完。 你信了，然后回家继续等待。 半年过去了，同时去贷款的东正教徒，生意已经做的红红火火，你的贷款还是遥遥无期，这下你总该醒悟了吧。 如果还是不醒悟，那就别做什么生意了，老老实实找个工作搬砖去吧。 哦，你去搬砖，也有人提醒你，如果你加入东正教，搬砖的薪水都会更高一些。 你去问，人家肯定不承认啊，还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然后你去实际了解，发现薪水确实有差距。 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米哈伊尔饭都没吃完就告辞。 大概感觉跟安娜和叶卡捷琳娜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 乔治不担心，叶卡捷琳娜和安娜就算再擅长玩弄人心，也不会把她们那些招数用在乔治身上。 吃完饭，安娜把娜娜带走，要问娜娜一些问题。 叶卡捷琳娜拉着乔治问个不停。 “橡园让我送给尼古拉了，尼古拉给我换了个更大的——” “世界博览会很有意思，过几年我们也可以搞一个。” “我要在美国投资汽车工厂，加大和美国人的合作力度，美国至少现阶段，和我们没有利益冲突，而且在很多问题上，我们拥有的利益是一致的。” “明年西伯利亚大铁路就要全面开工，我们接下来这几年，要勒紧裤腰带，过几年苦日子。” 叶卡捷琳娜大部分时间都是笑吟吟的聆听。 偶尔也插嘴。 “有多苦？能吃得上饭吗？” “呃，这倒不至于。” “那就没问题！” 叶罗欣第二天才来见乔治，主要还是汇报工作。 “高丽人很好用，能吃苦，守纪律，服从命令，我都想把符团的哥萨克全部换成高丽人。” 叶罗欣对高丽士兵的评价很高。 “高丽人能用，但是不堪大用。” 乔治比叶罗欣更了解高丽人。 高丽人好不好用，得看有没有爸爸。 高丽作为仆从军确实能用，不过只能用来打顺风仗，基本没有独立作战能力。 也就是说高丽可以是一只很好的狐狸，但永远成不了老虎。 不过这倒符合乔治对高丽的定位。 如果高丽有成为老虎的潜力，乔治反倒要小心谨慎。 “我准备把符团改造成教导团，扩大高丽士兵的规模，咱们现在需要部署兵力的地方越来越多，炮台，济州，工程兵——” 乔治这个总司令整天到处跑，叶罗欣的工作也不少。 “要加大对亚齐的援助力度，多送一些子弹和炸药过去。” 乔治有重点，亚齐的前景并不明朗。 乔治这边已经得到消息，东印度殖民政府正在巴达维亚扩张军队，目前的和平最多只能维持半年，东印度殖民政府就会向亚齐发动新的进攻。 这一次东印度殖民政府的准备会更充分，派出的军队也更多，战争将持续更长时间。 亚齐也在积蓄力量，为了提高亚齐的作战能力，乔治离开亚齐的时候，把杨科夫留在亚齐，以战代练。 亚齐仆从军进步巨大，半年后至少有5000士兵可以承担作战任务。 亚齐仆从军的组织结构和东印度仆从军差不多，军官都是俄罗斯人，士气也不是问题，关键还是后勤。 和米哈伊尔、叶罗欣分别谈过之后，乔治才去见米柳京。 米柳京对阿穆尔非常满意，和阿穆尔相比，俄罗斯帝国其他地区就像墓地一样毫无生机。 对于乔治的一些做法，米柳京也有不同看法。 亚三之所以任命米柳京担任阿穆尔总督，其中一个最关键的原因是，米柳京对乔治的影响力比较大。 亚三希望米柳京，至少在某些方面，能给乔治一些约束力，不能让乔治在运动为所欲为。 于是乔治就再给米柳京解释了一遍什么叫16字方针。 “听上去不错，但是你如何维持部队的士气？” 米柳京当过陆军大臣，比亚三和尼古拉更难忽悠。 “用胜利和荣誉，以及实际利益。” 乔治不玩虚的，不谈利益只说贡献就是耍流氓。 东印度很大，191万平方公里，1.7万岛屿。 兰沙之战中，有六名哥萨克阵亡，二十余人受伤，军衔最高的是一位准尉。 这六位阵亡的哥萨克，每人的家属，将在东印度获得大约100俄亩左右的种植园。 受伤的士兵也各有奖励。 100俄亩，相当于大约1.09平方公里，1600市亩。 这些土地是永久产权，用来养育一家人足够了。 由于这些哥萨克的家人都在海参崴，所以这些种植园是由兰沙官方统一经营，每年的收益通过银行转给阵亡哥萨克在海参崴的家人。 乔治要求整个过程必须公开透明，任何人都可以查询。 只要这些种植园控制在兰沙官方手中，那些阵亡哥萨克的家人，就可以永久享受这部分收益。 但如果兰沙苏丹国失败，这些收益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所以士气？ 乔治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 21世纪都有很多人，为了让家人过上幸福生活铤而走险。 哥萨克本来就是出家之人，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为家人谋求一份永久资产。 米柳京担心会有哥萨克主动阵亡。 这其实也不用担心。 阵亡的哥萨克抚恤优厚。 活着的哥萨克得到的收益更大。 兰沙苏丹国现在控制的地盘只有亚齐和兰沙两地，面积虽然大，到处都是亟待开发的原始森林。 兰沙之战中有四名哥萨克永久伤残。 这四个人都被安排在亚齐，担任治安官或者税务官。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 治安官和税务官，无论在哪儿都是油水丰厚的职位，所以活着不好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英国人的反应？” 米柳京还是很担心，英国是俄罗斯帝国永远绕不过去的坎。 “如果英国人敢插手亚齐和东印度之间的战争，那我就要让英国永无宁日。” 第230章 微服 第230章微服 乔治坚信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别看英国现在蹦跶的欢腾，用不了多久，英国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盛极而衰，这是英国逃不过的宿命。 除了在东印度的问题上，米柳京再无可挑剔之处，海参崴的一切对于米柳京来说几乎完美。 “问题还是有的，我们的人口还不够多，教育和医疗的发展也不够完善，水泥和钢铁的产量并没有质的飞跃，我们在军事上的弱点更明显，严重缺乏自保能力。” 其他方面都好说。 唯独在军事方面，米柳京不敢松口。 海参崴只有一个军团，乔治就天天叫嚣着要南下，不仅在济州暗度陈仓，而且还把手伸到东印度。 米柳京知道乔治在招募高丽士兵，同时还在组建工程兵，未来还准备推行义务兵役制。 乔治手里要是有十万大军，恐怕连英国，乔治都敢翻脸。 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就将被乔治拖入战争深渊。 总督的权力大于军区司令。 乔治在圣彼得堡一待就是大半年，对海参崴这座城市并没有真正的了解。 “买啊，怎么不买，我身边这位先生，可是帝国最有钱的人。” 店里只有乔治和米柳京两个人，一名工作人员服务就足够了，其他三人就大眼瞪小眼，无事可做。 米柳京的年薪虽然没有乔治高，也不至于连顶帽子都买不起。 “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 乔治和米柳京的第一站，是西伯利亚大卖场。 米柳京当场换下自己的皮靴，换上桐油草鞋。 售货员并没有注意到乔治的话，她的注意力都被德扬的钱包吸引。 德扬招呼三表哥达尼拉，带十几名卫队成员远远随行，一旦有意外发生，可以以最快速度赶到乔治身边。 米柳京挑选了一堆帽子，便宜的贵的都有。 “格——公爵——” 乔治换了一身没有军衔的彪骑兵冬装，皮帽子和皮大衣同样必不可少，这种服侍在俄罗斯还是很常见的。 乔治的话让尤里无地自容。 工作人员就很无奈了。 乔治掰着手指头挨个算。 “尤里耶夫是我们的工业中心，一个营同样不够。” “你也不要夸大其词，在东亚地区，根本没有国家敢向阿穆尔地区发动进攻，你不去打别人，别人就要谢天谢地了。” 米柳京是会当总督的。 “你不妨去问荷兰人。” 乔治这边只选了卫队长尤里和二表哥德扬。 相对于米柳京和乔治的身份来说，正装和军官制服虽然已经很低调了，可是在海参崴市内还是不常见。 只要不是故意刁难，还真没人敢在西伯利亚大卖场闹事。 “种类和样式还是不够丰富——” 德扬的钱包上，有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金属徽章。 西伯利亚大卖场的帽子既有昂贵的貂皮，也有便宜的羊皮和兔皮。 乔治不满，我这么爱好和平，伱可不要污人清白。 米柳京和乔治虽然已经很努力的伪装，气质这东西是无法伪装的，有道是居养体移养气，久居上位，举手投足间自然就有气势散发开来。 “先生，如果您不买，请不要影响我为其他人提供服务。” 今天恰逢周末，西伯利亚大卖场人流如织，忙碌了一个星期的人们难得休息，学校也放假，所以带着妻儿来西伯利亚大卖场买东西的人们就格外多。 近卫军只有圣彼得堡和莫斯科才有。 米柳京这儿什么衣服都有，皮帽子皮大衣大皮鞋，米柳京穿的就像一头老棕熊，完美符合那些刚到海参崴不久的欧洲老头形象。 草鞋的鞋底是木头的，鞋子外面刷了一层桐油用来防水，鞋子里面塞上乌拉草或者棉花，保暖性能还是可以的，而且坚固耐用，价格便宜。 “真有事情发生，你别让我保护你就行。” 西伯利亚大卖场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的产业。 彪骑兵则是各地都有，人数也更多。 米柳京知道乔治的计划后，大感有趣。 乔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火车头。 这人好像是叶卡捷琳娜那边的某个亲戚，乔治有印象，但是并不深刻。 海参崴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封地。 米柳京的日常服饰是包括燕尾服的正装。 顾客也都是有眼力的。 “走走走，一起一起。” 这个徽章不能乱用，非官方机构的话，只有乔治身边的人，或者是尤里耶夫宫工作人员才有资格使用。 尤里身高一米九，满脸横肉，五大三粗，他的西装没有扣扣子，腰间的枪柄就有意无意露出来。 米柳京对草鞋爱不释手。 总体上来说，西伯利亚大卖场是为普通人服务的，这在俄罗斯帝国殊为难得。 米柳京对海参崴最满意的地方就在于，海参崴并没有一味迎合富人的喜好，而是真正将普通人的利益放在心上。 这两位站在门口，一左一右跟两个门神一样，其他顾客根本就不进来。 米柳京只带了老管家洽巴罗夫。 “挺好，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可以买到心仪的东西。” “至少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阿穆尔都只能有一个军团。” “哈巴罗夫卡是我们的中转站，只驻扎一个营怎么够呢？” 乔治和米柳京进店，尤里和德扬就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德扬身上是配马甲的黑丝西装，胸前的纯金怀表表链异常醒目。 所以这里的售货员都是叶卡捷琳娜的人。 跟圣彼得堡相比，总体上还是很便宜的，其中一顶貂皮暖帽，米柳京在圣彼得堡都没舍得买，现在终于找到冤大头。 “这就是陛下任命你为阿穆尔军区司令的原因。” 对于普通人来说，保暖性能更重要，所以火车头就是最佳选择，这是历史验证过的。 乔治和米柳京一起出来，总不能要米柳京花钱，所以乔治今天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 阿穆尔要扩军，必须米柳京这个总督点头，否则就无法实现。 米柳京对西伯利亚大卖场很满意。 乔治的日常服饰是近卫军军官制服。 要深入了解海参崴，得主动走出尤里耶夫宫，融入到这个城市的烟火气里细细品味才行。 这间店铺一共有6名工作人员，两名在门口招揽顾客，四人在店内服务。 米柳京虽然不管军事，但是有决定权。 符团制服和近卫军制服的颜色和样式都不一样。 乔治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西伯利亚大卖场的墙上，没有“不得无故殴打顾客”的警示牌。 既然是微服出行，就不能带太多卫兵。 卖场工作人员的态度不算好，因为人流太多，一名工作人员要同时为多位顾客提供服务，难免照顾不周。 乔治也不在乎，招呼德扬来付钱。 米柳京又是个只问不买的，很快售卖皮帽子的工作人员就失去耐心。 所以海参崴人对于这个徽章自然是很熟悉的，因为海参崴所有机构大门上，几乎都有这个徽章。 乔治并没有开玩笑，尤里无论是近身肉搏还是射击，都不如乔治。 乔治决定不再跟老狐狸讨论这个问题。 别以为卖场工作人员这个活没技术含量，实际上要求很高的，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一眼就能看出来，卖不卖货的先不说，至少不能给雇主惹麻烦。 反正阿穆尔就一个军团，随便乔治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 米柳京催促乔治换衣服，微服出行。 乔治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的亲戚，期期艾艾进店。 这是一家专门售卖鞋子的商店，从价格昂贵的鳄鱼皮，到价格便宜的桐油草鞋应有尽有。 富人生活的地方，大多暖气充足，对于保暖的需求不高，更重视样式和材质。 这间面积大约40平米的商店，只有乔治和米柳京两位顾客。 火车头是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记忆，后来很多小朋友都已经不知道火车头是什么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售货员及时上报。 这样的一双鞋子，售价只需要10戈比而已。 米柳京今天多半是要宰乔治。 所以乔治和米柳京刚逛到第二家店，西伯利亚大卖场的总经理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店门外。 富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享受到最优质的服务。 “尼古拉耶夫斯克连驻军都没有，萨哈林岛的居民同样需要保护，一个军团真的不够。” 火车头就是带有护耳的棉帽，这种帽子本来就源于俄罗斯，保暖性能非常好。 “我打谁了？” 普通人的选择就少得可怜。 区区几顶帽子而已，乔治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尤里担心卫兵的数量不够，想安排更多卫兵随行。 售货员并没有见过乔治，也没有见过米柳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米柳京虽然将阿穆尔所有地区都走了一遍，却都是走马观花，对海参崴同样没有真正的了解。 当然了，气势这东西，也得看对谁。 乔治和颜悦色，就算有什么问题，乔治也会找米哈伊尔，不会对他撒气。 总经理明显认得米柳京，单膝跪地帮米柳京把裤子整理好，双手把米柳京的鞋子捧起来。 乔治就很无奈，该死的等级制度。 第231章 安妮 第231章安妮 总经理都出现了，微服私访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 其实也无所谓，通过西伯利亚大卖场，乔治基本可以确定，海参崴的商品种类还算丰富，价格也还合理，这就足够了。 大卖场前面的帝国广场同样热闹，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广场内玩耍，广场周围做小生意的商贩也挺多，卖糖葫芦的，卖糖人的，卖烤红薯的，卖馅饼的等等等等。 最离谱的居然还有买雪糕的，大冬天的吃雪糕，真的不怕冷吗? 神奇的是，就属买雪糕的生意最好。 还有聪明人把雪橇弄过来，雪橇犬和驯鹿都有，围着广场一个戈比一圈，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米柳京坐在广场边的连椅上，目眩神迷，他经常没事的时候就在广场这里坐着，一看就能看一天。 这种场景，米柳京百看不厌。 乔治让德扬去买糖葫芦，德扬很小气的只买了一个，招致米柳京的怒视。 这回不用乔治吩咐，德扬把卖糖葫芦的叫过来，让米柳京随便挑。 有几个想买糖葫芦的小朋友就跟过来。 米柳京笑眯眯，给小朋友们挨个分发，居然还能照顾到小朋友们的喜好，细心又贴心。 卡尔波夫正带着他的妻子在广场上散步，注意到乔治和米柳京之后，马上就带着妻子过来。 “什么时候结的婚？” 乔治真不知道。 “去年——” 卡尔波夫乐得合不拢嘴。 乔治虽然不知道，尤里耶夫宫是随了份子的。 乔治下意识就看眼卡尔波夫妻子的小腹，平的。 真没用！ 乔治看卡尔波夫的眼神，就带了鄙夷。 “已经生了，一对。” 都是男人，卡尔波夫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回头抱去尤里耶夫宫——“ 乔治本来是想让叶卡捷琳娜解闷，想想还是算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太吵闹，一宿一宿的不安生。” 卡尔波夫脸上的幸福是装不出来的。 乔治挥手让卡尔波夫自便，马上又有认识的不认识的过来请安。 乔治和米柳京只能撤退。 帝国广场有地铁站，坐地铁一路直奔彼得大帝湾，就到了海参崴的娱乐城。 娱乐城依山而建，从山脚坐小火车可以直达山顶。 海参崴冬季的娱乐肯定是以冰雪项目为主，排队坐雪车的年轻人络绎不绝。 滑雪的也不少，很多年轻人用桦树皮自制滑雪板，速度比小火车可快多了。 山顶还有自助餐厅，价格还可以接受，不论男女老少，5个戈比吃到饱。 5个戈比的是自助餐，主打一个实惠。 想享受更好的服务，就要去高档餐厅。 高档餐厅的服务确实好，服务人员都是经过培训的，训练有素。 餐厅的乐队提供点播服务，价格就比较昂贵了，一首曲子一个卢布。 米柳京点了一首《帝国进行曲》，遭到乔治的无情嘲笑。 吃饭听什么进行曲啊，应该听《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才对。 老兵痞果然没品味。 不过乔治也不遗憾，因为接下来就有人点了《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 和《帝国进行曲》相比，《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明显更契合餐厅的氛围。 一曲终了，居然还有人鼓掌。 乔治顺着声音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高档餐厅对于顾客的隐私还是挺重视的，每一个座位都有隔档，利用屏风和绿植隔开，充分保障每一位客人的隐私空间。 视线可以阻隔，声音就隔不住。 乔治和米柳京隔壁，应该是几个来自德国的女孩。 “真没想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居然这么好玩儿，我都想长期定居在这里了。” “那你可怜的未婚夫怎么办？” “送你了！” “待会儿我想去听《茶花女》，有人要一起吗？” “不要，我想去听《桃花扇》。” “你能听得懂吗？” “艺术无国界！” 乔治和米柳京也在讨论艺术。 “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作曲了吧？” 米柳京知道《帝国进行曲》和《圣彼得堡郊外的晚上》都是乔治的作品。 乔治还是圣彼得堡作曲协会会员呢—— 哦，现在已经是委员了。 可笑的是，乔治从来没有参加过圣彼得堡作曲协会的活动。 甚至连作曲协会在哪儿都不知道。 “那玩意儿还不是有手就会！” 乔治这两年太忙了，真没时间抄那些东西，还是给别人留口饭吃吧。 米柳京还没说话，隔壁就传来几声轻笑。 “来来来，我把手借给你，别让德国佬嘲笑我们。” 米柳京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乔治玩心大起，让德扬去乐队借把吉他。 “真来啊？” 米柳京真没想到乔治说来就来。 “《轻声呼唤我的名字》——送给那些为帝国牺牲的人。” 乔治随口一句话，让米柳京的表情马上庄重起来。 《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是被誉为俄罗斯披头士的柳拜乐队作品。 乔治之所以选择这个，是因为这首歌只需要一把吉他就可以伴奏。 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 为我捧来甘甜的琼浆 空寂的心是否还在回荡 痴情，温存而又难以名状 经典作品之所以不朽，旋律优美不必说，还得让合适的人唱给合适的人听，才能引发共鸣。 我知道的，我们还会相见 但总想把分别之期推延 蓝色的新月藏在城市的后面 没有眼泪，不要悲伤 餐厅外冰天雪地，餐厅内温暖如春，隔壁包厢没了声音，传菜的服务员停下脚步，火炉上开水的尖啸声是如此刺耳，却没人拿开。 米柳京怔怔看着乔治，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 这玩意儿，真的是有手就会？ —— 我知道的，我们还会相见 我将回来，这是我的诺言 乔治把吉他递给德扬。 德扬不太想接的样子，似乎是想让乔治再来一曲。 “这首歌，是写给陛下的么？” 米柳京的眼睛还是湿润了。 亚二？ 不不不，乔治和亚二，真没这么深的感情。 但是站在米柳京的立场上，这首歌不是写给亚二的，还能是写给谁的呢？ 总不至于是写给尼古拉一世吧。 乔治都没有见过尼古拉一世。 “写给所有为帝国献出生命的人——” 乔治的话音没落，突然被热情的掌声打断。 隔壁传来椅子被推到的声音。 尤里及时阻拦。 “抱歉，你们不能进去。” “刚才是谁弹的琴？是谁在唱歌？是什么名字？” 女孩急迫的声音让米柳京终于恢复正常。 真是的，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着什么急吗，乔治就凭这一手，将来都不知道要霍霍多少女孩。 “先——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首歌的名字？” 乐队指挥也坐不住，这曲子太适合在餐厅演奏了，这会儿就有好几位客人在嚷嚷着要酒。 这么好听的歌，当浮一大白。 敬那些为帝国牺牲的勇士！ “看看你惹的麻烦。” 米柳京幸灾乐祸。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乔治气愤，这老头简直为老不尊。 “让开，这位是来自霍亨索伦-西格玛林根的安妮公主。” 包厢外的争执在升级。 罗马尼亚的卡罗尔大公，好像就是来自霍亨索伦-西格玛林根家族。 这—— 这都跑到海参崴了，还是绕不开欧洲王室的圈子吗？ “不行！” 尤里铁面无私，里面还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呢，吓唬谁呀。 “尤里，请我们的客人进来吧。” 米柳京主动让步。 罗马尼亚王国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王储和乔治关系莫逆，几乎每个月都要通信，这种关系必须维护。 四个女孩鱼贯而入。 看到米柳京的时候，都有点拘谨。 别看米柳京平时笑眯眯的跟个退休小老头没什么区别，当了20多年陆军大臣，身上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四个女孩年龄都不大，最前面一位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左右，她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乔治身上。 “坐坐坐，别站着，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来自圣彼得堡的乔治，他可是我们俄罗斯帝国最伟大的作曲家——” 米柳京的介绍让乔治感觉有点热。 “是圣彼得堡郊外的的乔治吗？” 一米七深蓝色的大眼睛目光潋滟，像极了《初吻》里的微卡。 “是的，他是住在圣彼得堡郊外。” 米柳京顺着安妮的意思说。 于是安妮的表情就有点无奈。 安妮只是想过来看一看是谁在唱歌。 如果安妮知道是乔治，肯定不会这么冒昧。 可现在来都来了，如果掉头就走更无礼。 于是安妮就很认真的向乔治施了一个宫廷礼。 乔治更无奈，这又不是宫廷舞会，吃个饭而已，能不能轻松点。 “乔治，难道你不应该为我们的客人再来一曲吗？” 米柳京明显是没听够。 安妮的眼神瞬间亮起来。 “听歌要付钱的！” 乔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餐厅乐队使用乔治的歌，给乔治付版税了吗？ 没付的话可是侵权，乔治可以告他们的。 米柳京摸兜，一脸尴尬。 安妮大方，直接把手上的戒指撸下来放在乔治面前。 镶金的，戒面是硕大的祖母绿宝石。 这下够了吧。 第232章 你是唯一 第232章你是唯一 餐厅点一首歌只要一个卢布。 安妮并不是不知道金钱的价值，而是认为乔治的歌值这个价钱，所以才会出手这么大方。 行吧，这也是个败家娘们。 不过第一次见面就送戒指，多少有点不妥。 所以乔治就没要。 歌还是要唱的。 既然是唱给女士听，打打杀杀的太不和谐，乔治就挑了《白桦林》。 和《轻声呼唤我的名字》相比，安妮明显更喜欢《白桦林》，她希望乔治能把《白桦林》的曲谱写下来送给她。 乔治果断拒绝。 免费请你听歌不错了，还想连锅一起端走，德国佬果然不好伺候。 安妮性格是个锲而不舍的。 于是转天安妮就出现在尤里耶夫宫。 公主吗。 既然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拜访一下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也很正常，不来才是不懂事。 叶卡捷琳娜很高兴，安妮今年15岁，比乔治还小一岁。 所以叶卡捷琳娜就给正在视察学校的乔治打电话，让乔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尤里耶夫宫。 “搞什么，我正忙着呢。” 乔治不满，他就算找对象，也不想找德国人。 俄罗斯王室和德国的牵扯已经够多了，如果乔治再找一个德国老婆，那世界大战还能打起来吗。 打应该还是会打的，欧洲这帮王室把国家利益和个人感情分的很清楚。 打到什么程度不好说。 万一到时候和乔治作战的，是乔治老婆的某个亲戚，乔治很难下死手。 叶卡捷琳娜没想这么多，她根本不知道三皇同盟已经解散，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已经不是盟友了。 “忙什么，什么事情最重要难道你搞不清楚吗？” 叶卡捷琳娜没好气，缺心眼儿的儿子一点也不贴心。 “你好安妮，伱好凯瑟林，你好玛丽，你好亚历珊德拉——” 乔治挨个给女孩们打招呼。 女孩们纷纷回礼，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好奇。 乔治今天又换回近卫军军官制服。 这制服是宫廷裁缝精心缝制的，样式虽然和普通军官制服一样，但是更合体，更显气质，将乔治原本就高大威武的身材，衬托的越发出众。 乔治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了，即便在以身材高大著称的俄罗斯王室中，乔治这个年龄，身高也是极其出众的。 而且和那些要么干巴枯瘦，要么体壮如熊的贵族成员不同。 乔治的身材很匀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在不注重身材管理的当下是极为罕见的。 “凯瑟林、玛丽、亚历珊德拉，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参观尤里耶夫宫。” 叶卡捷琳娜把其他三位女孩招呼走。 三位女孩也知道什么意思，嘻嘻哈哈的跟着叶卡捷琳娜就走了。 安妮没有跟着走，来到钢琴旁边，用期待的眼神看乔治。 “抱歉，不会——” 乔治其实会一点，但这会儿还是别出丑了。 男性王室成员要学语言，学击剑，学拳击，学骑术，学游泳。 公主们都在学什么？ 乔治觉得安妮如果不偷懒的话，钢琴水平即便和圣彼得堡大剧院里开专场的那些钢琴家相比，也不会差太多。 “我来伴奏，谱子呢？” 安妮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扭捏。 这话说的。 人都找到尤里耶夫宫来了，分明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跟我来吧，我给你写一份。” 乔治的谱子都在脑子里呢。 既然要写东西，肯定要有人伺候。 于是娜娜就送来纸和笔。 乔治快速把两份曲谱写给安妮，转身回学校。 乔治工作忙得很，下午还要视察医院呢。 于是叶卡捷琳娜的电话再次追过来。 “放下你那该死的工作，马上给我回来，否则我就派人把学校炸掉！” 叶卡捷琳娜杀气腾腾，说到做到。 安妮无所谓，她是真喜欢音乐，并没有被怠慢的感觉。 “乔治，别惹我生气，否则我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叶卡捷琳娜冷冰冰，处于暴走边缘。 “您太着急了啊——” 乔治哭笑不得，看叶卡捷琳娜这意思，恨不得就地结婚。 乔治知道叶卡捷琳娜是什么意思。 乔治也不讨厌安妮。 毕竟安妮还是挺漂亮的。 可是乔治才16岁，看安妮的样子也不大，就算要结婚，也不可能是现在，总得等安妮成年再说。 “傻儿子，好女孩比稀世瑰宝更稀缺，先下手为强，你不动手，就要被别人抢走啦——” 叶卡捷琳娜是过来人，结婚不结婚的不着急，先定下来再说。 乔治可以等到30岁在结婚。 安妮能等到30岁吗？ 不可能的。 乔治如果不提前预定，安妮多半在18岁左右就会订婚，20岁左右就会完婚，等乔治30岁，安妮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今年是安妮姐姐，也就是凯瑟林的成年礼，安妮陪同凯瑟林环球旅行，所以才来到海参崴。 否则乔治根本没机会遇到安妮。 在乔治的婚姻大事上，叶卡捷琳娜是极其主动的。 早两年叶卡捷琳娜就已经开始为乔治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叶卡捷琳娜给乔治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已经让正在圣彼得堡的朱利安调查安妮的背景，有杀错无放过。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有更好的？” 乔治的心态跟罗曼诺夫家的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 “遇到更好的以后再说——” 叶卡捷琳娜自己就是小三上位—— 呸呸呸，叶卡捷琳娜自己就是委曲求全最终修成正果，对这种事根本没有丝毫抵触。 都不用说王室。 即便普通贵族，或者有钱人，这种事还少了么。 刚才娜娜送纸笔过来的时候，安妮完全视而不见，人家对这种事也已经见惯不怪了。 当然了，见惯不怪是因为乔治和安妮现在还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 好吧，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乔治不想惹叶卡捷琳娜生气，所以乔治整个下午都留在尤里耶夫宫陪安妮弹钢琴。 安妮的钢琴弹得是真不错，对待音乐也是真的喜欢，她还曾尝试作曲，只不过水平嘛—— 不能说不好吧。 只能说水平和圣彼得堡郊外的乔治相去甚远。 不过漂亮女孩弹钢琴—— 而且还是微卡这种级别的漂亮女孩，就算旋律不太优美，只是想想这个场面，就已经很养眼了。 尤里耶夫宫除了钢琴，还有很多对女孩充满吸引力的东西。 比如蜀锦。 又比如苏绣。 其他几位女孩完全被来自清帝国的艺术品迷住了，流连忘返。 尤里耶夫宫的裁缝也尽职尽责，为女孩们量尺寸，一个就要一个小时。 别嫌慢，这只是量尺寸而已。 高档服装定制很麻烦的，量完尺寸之后要先做出一个样板，让客人来试穿。 试穿之后要进行调整，这个过程要进行三次，到第三次之后才会最终确定，然后进入最后的制作程序。 女孩做一套衣服，用时三五个月都是很正常的，所以这就可以解释高定为什么这么昂贵了。 乔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复杂。 反正这一套定制下来，安妮她们这个冬天，估计都要留在海参崴了。 这并不是问题。 蜀锦分为很多种，传统构图大体可分为雨丝锦、方方锦、条花锦、散花锦、浣花锦和民族锦六种。 清帝国除了蜀锦之外，还有云锦、宋锦、壮锦、织锦、缂丝、丝绸等等很多种高档面料。 在制作工艺上，单单刺绣挑花，就有顾绣、苏绣、粤绣、蜀绣、马尾绣、苗绣、盘绣、挑花、香包绣等工艺可供选择。 所以别说安妮她们几个。 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叶卡捷琳娜，也彻底被清帝国的布料和制作工艺而征服。 叶卡捷琳娜也确实是不遗余力，仅披风，一出手就是每位女孩十条，除了各种高档面料之外，还有高档皮毛。 生于王室的安妮，平日里也可以说是养尊处优。 可霍亨索伦-西格玛林根家族又不止安妮一位公主，安妮在勃兰登堡也没享受过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凯瑟林—— 就是那位要把未婚夫送给玛丽的公主，私下里对叶卡捷琳娜就非常羡慕。 “以前只听说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的一些传闻，从未真正见过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还以为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多不堪呢——现在看来，传闻大多都是流言，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是我见过最优雅、最漂亮、最有亲和力的女人。” 不得不说，叶卡捷琳娜这几天送给凯瑟林的小礼物是有点多，已经将凯瑟林彻底收买。 海参崴的好东西，可不止是高档面料和制作工艺而已。 欧洲人大多喜欢宝石和钻石。 清帝国最受欢迎的则是翡翠和玉石。 凯瑟林手腕上戴着的，就是叶卡捷琳娜送给凯瑟林的帝王绿手镯。 给凯瑟林都是帝王绿，给安妮自然更不会吝啬。 安妮不喜欢帝王绿，更喜欢蓝色。 所以叶卡捷琳娜就送给安妮一整套使用蓝水翡翠制作的首饰。 翡翠和钻石一样，都是不可再生的—— 至少在这个年代是不可再生的。 所以理论上，每一个翡翠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第233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第233章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叶卡捷琳娜连沙皇都可以收拾的服服帖帖，对付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凯瑟林喜欢漂亮衣服，叶卡捷琳娜就给凯瑟林提供无数选择，从欧式宫廷礼服到传统东方服侍，件件都让凯瑟林爱不释手。 玛丽喜欢美食，叶卡捷琳娜就把海参崴最好的厨师请到尤里耶夫宫，为玛丽现场制作。 亚历珊德拉是个小财迷，叶卡捷琳娜只花了三天，就让亚历珊德拉爱上了麻将。 安妮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太关注，除了音乐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 乔治偶尔有一天，看到安妮在读《易经》，而且是没有翻译过的原始版本，大受震撼。 没有经过翻译的《易经》是文言文，乔治看着都吃力。 安妮不仅能看懂，而且还能把五行八卦给乔治讲的头头是道。 要不是安妮对不上“天王盖地虎”，乔治都要怀疑安妮也是同道中人了。 几个女孩子，又是公主又是预定王妃什么的，不可能孤身来到海参崴。 几位女孩都带着管家和侍从。 对这些管家和侍从，叶卡捷琳娜也没有忽视，让他们在海参崴过的舒舒服服。 女孩们住在尤里耶夫宫。 除了贴身侍女之外，管家和侍从都住在迎宾馆。 安妮的管家卢卡斯这段时间也得到了不少礼物，但是他并没有被礼物收买，对霍亨索伦-西格玛林根家族忠心耿耿。 安妮一行人在海参崴预定只停留一个星期，因为海参崴太好玩，所以时间就延长到半个月。 半个月后，卢卡斯想走却走不成了。 海参崴只有内港在冬天不冰封，外海还是会结冰的，船只进出港口就需要破冰船通航。 海参崴的破冰船，却在入冬之后发生了故障，导致所有船只无法出港，于是安妮一行人就被迫滞留海参崴。 安妮和凯瑟林无所谓，在尤里耶夫宫乐不思蜀。 卢卡斯就忧心如焚。 罗曼诺夫家的男人，名声实在不太好。 虽然卢卡斯相信有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公主在，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这瓜田李下的，说出去毕竟不太好听。 真要住到明年春天，那恐怕安妮就只能嫁给乔治了。 “嫁给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有什么不好吗？我敢保证，在同一年龄段，再也找不到比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更出色的年轻人了，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年龄很相似，难道你就这么想让安妮嫁给那些比她大几十岁的老头子？” 凯瑟林的管家吉利安唏嘘不已。 凯瑟林的未婚夫，比凯瑟林大15岁。 卢卡斯只能喝闷酒，根本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在来到海参崴之前，卢卡斯还以为海参崴是一无所有的穷乡僻壤。 来到海参崴之后卢卡斯才发现，这哪是穷乡僻壤啊，用“乌托邦”来形容都不为过。 欧洲列强中，德国起步比较晚，一直到1871年才完成统一，建立德意志帝国。 统一后的德意志放眼全球，遇到和美国同样的问题，既全球殖民地已经被老牌殖民强国瓜分完毕，德意志的生存空间受到严重限制。 海参崴的人口虽少，乔治的地盘却很大，即便不算萨哈林岛，阿穆尔总督区的面积也超过60万平方公里。 不算海外殖民地，德意志帝国在欧洲的面积也才54万平方公里。 “你如果不同意，我回去之后可以向大公建议，和尤里耶夫家族联姻。” 玛丽的管家尼古拉斯很遗憾，为什么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看上的不是玛丽呢。 别以为王室就不存在婆媳问题，看看叶卡捷琳娜和亚三的皇后玛丽亚就知道，王室的婆媳关系有多么尖锐了。 玛丽亚之所以针对叶卡捷琳娜，和叶卡捷琳娜本人无关。 即便老皇后玛丽亚活着，两个玛丽亚的关系也不可能和谐。 叶卡捷琳娜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 乔治虽然位高权重，年少多金，但是乔治从未有绯闻传出，圣彼得堡即便最苛刻的人，在这方面也挑不出乔治的毛病。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看，乔治都是最佳选择。 最起码也是最佳之一。 “先生们，晚上好——” 米柳京的管家洽巴罗夫，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到迎宾馆的小酒吧喝一杯。 迎宾馆的小酒吧只为迎宾馆的客人提供服务，这里环境优雅，气氛令人愉悦，提供的酒水种类也很丰富。 关键客人的素质，普遍都比较高，没有什么糟心事。 恰巴耶夫和卢卡斯、吉利安，虽然身份只是管家，其实也都是贵族家庭出身，卢卡斯的父亲还是伯爵呢。 卢卡斯的继承权比较靠后，基本没有继承爵位的可能，所以卢卡斯才会成为安妮的管家。 “你好卢克——” 吉利安向洽巴罗夫举杯回应。 洽巴罗夫在卢卡斯身边坐下，都不用吩咐，马上就有酒水和小吃送过来。 宰相门前七品官，洽巴罗夫在阿穆尔，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尤里耶夫宫的年节礼单上，有洽巴罗夫的名字。 “破冰船什么时候能修好呢？” 卢卡斯关心的还是破冰船。 “伱问我，我去问谁？” 恰巴耶夫滴水不漏。 “符拉迪沃斯托克不是有造船厂吗？” 卢卡斯不满，破冰船就在海参崴内港停着呢，随时都可以维修。 “造船厂只能维修一些小渔船，对大型破冰船无能为力。” 恰巴耶夫不接招。 维修小渔船是真的。 对大型破冰船无能为力也是真的。 因为海参崴造船厂根本就没有尝试对破冰船进行维修。 “怎么可能？” 卢卡斯贵族出身，自幼接受精英教育，不是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小女孩。 恰巴耶夫笑而不语。 可能不可能的吧，你说了不算。 造船厂就是无法维修，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没准到明年春天，破冰船自我修复了也说不定。 “卢克，阿穆尔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整天待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人都要生锈了。” 吉利安耐不住寂寞，海参崴的冬天虽然好玩，但是冰天雪地的，看久了其实也烦。 “柏林会比符拉迪沃斯托克更好玩吗？” 恰巴耶夫真没看不起柏林的意思。 但是在娱乐上，柏林跟海参崴差得远。 海参崴剧场每天都有不同的戏剧上演，歌剧、京剧、舞剧、昆曲、话剧，一个月都不重样。 不想看戏剧的话，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去博物馆参观，乘坐观光火车环绕海参崴来一场符拉迪沃斯托克一日游。 看腻了这些，还可以去看马戏和滑稽剧、木偶戏、皮影戏、布袋戏，茶馆里都有说相声和讲脱口秀的了，还想怎么样？ 想进行户外活动的话，彼得大帝湾的游乐场，可以让人玩个够。 不想滑雪还可以去打猎，冬捕，坐各种马、驯鹿、狗拉雪橇，甚至可以泡温泉。 可以说在娱乐这方面，海参崴领先的不止是柏林，应该说是领先全世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阿穆尔对外来者的限制太严重了，我们甚至都无法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太不应该了。” 尼古拉斯的话，让恰巴耶夫突然警惕起来。 你们可都是德国人。 三皇同盟刚解散。 有点自觉行不行？ “不让你们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为了保护你们，因为你们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阿穆尔。” 恰巴耶夫的理由很充分。 阿穆尔并不全是海参崴的花团锦簇，离开城市，危机重重。 西伯利亚的冬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威胁，一旦被困，只能等死。 阿穆尔的几个大城市之外，还生活着很多哥萨克，这些哥萨克是殖民时代的后代，他们可不是良民，烧杀抢掠才是本能。 除了恶劣天气和人之外，野外的野生动物，对人类同样是巨大威胁。 狼和老虎，可是不冬眠的。 “今年五月份有几位来自英国的游客，不听劝阻，执意要前往洽巴罗夫卡游玩，你们猜结果是什么？” 洽巴罗夫的话，让几位管家不寒而栗。 “他们在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后就失踪了，我们派出一百多人寻找他们的踪迹，找了整整四个月，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消失的无声无息，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洽巴罗夫没说谎，阿穆尔总督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都曾派人寻找那几个英国人，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事儿甚至惊动了英国政府。 但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方面出示了相关责任确认书之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海参崴市政府在几位英国人离开海参崴之前，要求那几个英国人签署一份声明，确认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和海参崴市政府无关。 于是当他们失踪后，这份声明，就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英国政府试图派人参与搜寻，被米柳京无情拒绝。 每年在英国失踪的俄罗斯人也不少。 如果俄罗斯帝国以此为由，要求派人前往英国本土搜索，英国政府会同意吗？ 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第234章 廓尔喀 第234章廓尔喀 英国人背靠强大的日不落帝国，满世界乱窜，移民的、旅游的、考察的、传教的等等等等干什么的都有。 就这么区区几个英国人在阿穆尔失踪，居然引起英国政府的注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英王储失踪了呢。 西伯利亚不惯英国人的臭毛病，说失踪就失踪，自然之力无比巨大，必须敬畏。 乔治不管管家们在迎宾馆的生活，叶卡捷琳娜都发话了，乔治只能减少外出次数，大部分时间都在光明顶和安妮研究音乐和书籍。 乔治也挺喜欢看书的。 当初乔治离开冬宫的时候，唯一的要求是把冬宫的书房搬走。 虽然这个愿望没能如愿，但是这么多年，乔治也基本将冬宫书房的藏书复制了一遍，搬到叶卡捷琳宫。 这些藏书现在都在海参崴图书馆，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对其中有价值的部分进行修订之后刊印。 说实话，有价值的不多。 普希金之前俄语甚至都没有规范，所以俄罗斯能有多少书？ 德国的情况也差不多。 马丁·路德借助翻译《圣经》，推动了德语的统一，成为标准德语的基础。 也就是说，马丁·路德翻译《圣经》之前，德语也是混乱的，根本没有标准德语这一说。 1781年才有第一本德语字典，内容一直在修修补补，一直到21世纪还在修改。 所以德国的传世古籍，也没有多少。 最常见的是各种版本的《圣经》。 这就能解释安妮为什么看《易经》了。 因为欧洲有关文化的历史真的乏善可陈。 “你也喜欢东方文化吗？” 安妮注意到乔治书房里有很多线装古籍，看向乔治的目光就充满惊喜。 鸦片战争前的清帝国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鸦片战争后，清帝国在欧洲就成为落后愚昧的代名词。 所以喜欢东方传统文化，在欧洲是会遭到嘲笑的。 “我也不想喜欢啊，可是在圣彼得堡，除了《圣经》就没什么东西能看了。” 乔治不否认，尤里耶夫宫的书房，可比叶卡捷琳宫的书房大多了，藏书也更丰富。 “哪有，普希金的诗歌还是很好的。” 安妮花枝乱颤，笑眼弯弯的样子让乔治不得不承认，叶卡捷琳娜的眼光确实是有独到之处。 “我这里有很多诸子百家时代的著作，很难想象，这些著作基本出自2000年前，让我想想，2000年前的德国是什么样——” 乔治故意逗安妮。 2000年前的德国—— 这么说吧，德国在公元2—3世纪才逐渐形成部落。 神圣罗马帝国解体后，德意志才出现独立的声音。 所以2000年前，根本就没有德国这个概念。 “讨厌！2000年前的俄罗斯是什么样？” 安妮大感不满，大家祖上都是野人，谁也别嘲笑谁。 2000年前的俄罗斯还是氏族社会呢，一直到公元862年才建立了第一个罗斯王国。 “你玩过东方乐器吗？” 乔治投其所好。 “接触过，但是没有研究过，很多古老乐谱都已经流失了。” 安妮非常遗憾，她都开始研究《易经》了，自然听说过高山流水的故事。 “我知道一些。” 乔治上辈子虽然不是主修音乐，天气预报没少看，《渔舟唱晚》还是记得的，《梁祝》的旋律也能记得一些。 《渔舟唱晚》和《梁祝》虽然都是后来创作的，但都一定程度上借鉴了传统曲目的旋律，算是在古曲基础上的再创作，所以说古曲也不算过分。 乔治这里，当然就是乔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于是乔治就用钢琴弹奏了一段《梁祝》小提琴协奏曲的旋律。 “《梁山伯和祝英台》，我知道他们的故事。” 安妮确实是很了解东方传统文化，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剧情和《梁祝》差不多。 乔治的钢琴水平和他的吉他水平相比就差多了。 于是安妮就接管钢琴，乔治负责提供曲谱。 “哇，非常温馨哦——” 凯瑟林估计是输了钱，心情不太愉快。 叶卡捷琳娜为了给乔治和安妮创造机会，每天拉着凯瑟林和玛丽、亚历珊德拉打麻将，输赢并不大，主打一个消磨时间。 “安妮你错过了一个亿哦。” 玛丽今天赢了钱，心情很好。 “我要弄一副麻将带回去！” 亚历珊德拉已经成为资深麻友，发誓要把麻将带回欧洲发扬光大。 “伱们玩你们的，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 安妮不高兴，她很享受和乔治在一起的时间。 在德国，喜欢东方传统文化的安妮是异类，经常遭到同龄人的嘲笑。 这其实和安妮的喜好没多大关系。 叶卡捷琳娜没说错，乔治嫌安妮年龄小，有人不嫌弃。 安妮自身条件也是很出色的。 想想看，身高一米七的微卡。 除了不符合娇小玲珑的定义之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吗？ 所以在德国贵族圈，至少在男性贵族圈，安妮是很受欢迎的，想把安妮娶回家的德国贵族青年不知道有多少。 安妮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学识、乃至家世，都是顶级之选，其他贵族小姐们比不过，就只能从安妮的爱好入手，将安妮打入另类。 这根圣彼得堡风传乔治是财迷、败家子、熊孩子、以及喜好男色，原因都差不多。 乔治对外界的传言从不辩解。 安妮也一样。 “我的小安妮，因为我们要吃饭了呀。” 叶卡捷琳娜一身传统中式冬季长裙，让安妮看花了眼。 很多人提起传统服饰就是旗袍。 抱歉，旗袍那种恨不得开叉开到咯吱窝的衣服，根本不是传统服饰好吧。 真正的大家闺秀，如果穿旗袍会被长辈活活打死的。 叶卡捷琳娜穿的是改良过的方领对襟短袄，里面是立领对襟衬衫，裙子是马面裙，这一套穿在叶卡捷琳娜身上，真的有仙气飘飘的感觉。 所以安妮一瞬间就看直了眼。 “喜欢吗？” 叶卡捷琳娜转了个圈，芭蕾舞演员做这个动作，端的是美妙无比。 安妮的头点的就像是小鸡啄米。 “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叶卡捷琳娜向安妮招手。 安妮跑过去抱住叶卡捷琳娜的手臂，两人从背后看，就跟姐妹一样。 “完了，我这个妹妹完蛋了——” 凯瑟林的语气说不上是遗憾，还是羡慕。 凯瑟林身上也穿着对襟短袄，袖口和领口使用紫貂皮装饰，当然也可能整个短袄都是使用紫貂皮制作的。 相对来说，玛丽和亚历珊德拉的水貂，就比较便宜了。 乔治再见到安妮，安妮已经换上了一套和叶卡捷琳娜一模一样的改良冬装。 不同之处在于叶卡捷琳娜的衣服是红色的，安妮则是淡淡的天青色。 “好看吗？” 安妮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好看！” 乔治无法掩饰语气里的欣赏，也不想掩饰。 “喜欢就好，我让人给你多做了几套，也好有个替换。” 叶卡捷琳娜出手大方，乔治送给她的那点貂皮，估计都用来给安妮做衣服了。 紫貂时下还没有开始人工养殖，所以价格是极其昂贵的。 普遍认为，紫貂的起源中心就在西伯利亚。 乔治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阿穆尔确实是有不少野生紫貂，这些皮毛都是从哥萨克猎手那里收购的。 “谢谢卡佳姨妈——” 乔治也不知道安妮和叶卡捷琳娜是怎么论的，反正现在叶卡捷琳娜是安妮的姨妈。 这也正常，欧洲王室一家亲嘛。 午饭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今天吃的是淮扬菜，厨师是从清帝国高薪聘请的。 玛丽这个小饕吃到心花怒放。 亚历山德拉也有收获，叶卡捷琳娜让人给亚历珊德拉准备了一副玛瑙麻将，价格虽然不贵，漂亮兼具实用性。 凯瑟林就更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了。 叶卡捷琳娜给安妮准备的衣服，凯瑟林也有一份。 区别在于一个紫貂，一个水貂而已。 乔治不负责收买几位小公主，破冰船出现故障后，海参崴对外交通虽然断绝，通讯还是通畅的。 兰沙苏丹国释放的荷兰俘虏里，有一些人被兰沙苏丹国策反，回到巴达维亚之后，继续为亚齐提供情报。 荷兰人确实是不甘心失败，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在年后想亚齐发动新的进攻。 最新情况是，荷兰人从印度雇佣了一批廓尔喀雇佣兵，准备用于对亚齐的战争。 作为世界闻名的外籍雇佣兵团之一，廓尔喀以纪律严明和英勇善战闻名于世，而且对雇主非常忠诚。 巧合的是，哥萨克同样是世界闻名的雇佣兵。 廓尔喀雇佣兵，大多被英国人用于对付印度土王。 哥萨克却是参与过对法战争的，拿破仑兵败莫斯科，必须感谢哥萨克的贡献。 所以乔治并没有把这个情况放在心上。 廓尔喀的赫赫威名，多少有一些英国人的吹嘘成分在里面。 哥萨克在历次俄土战争，以及拿破仑入侵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中，真的发挥过关键性作用。 亚齐对于哥萨克来说是主场。 廓尔喀是客场。 所以乔治还真不担心哥萨克的战斗力。 第235章 你已经死了 第235章你已经死了 乔治对哥萨克信心爆棚，伊万诺夫这个真正的哥萨克，则是有些信心不足。 乔治知道真实的廓尔喀是什么德性。 对付印度土王和平民百姓，廓尔喀确实是凶残至极，1919年阿姆利则惨案中，廓尔喀雇佣兵用机枪向和平示威人群扫射长达一个小时，数以千计的锡克教徒和印度教徒死于非命。 两次世界大战中，英军确实也曾招募廓尔喀参战，大约20万廓尔喀应征入伍。 可英军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的表现都乏善可陈，廓尔喀的战绩也确实没有多少亮眼之处。 哦，这么说也不对。 20万加入英军的廓尔喀，4.5万人战死。 在战斗意志这方面，廓尔喀确实是名不虚传。 至于战绩嘛—— 就呵呵。 伊万诺夫担心的点在于，哥萨克只有在马背上才能最大程度发挥战斗力。 亚齐的哥萨克则全部都是步兵。 哥萨克作为骑兵，可以击败拿破仑手下号称天下无敌的轻骑兵。 作为步兵，哥萨克的表现则要逊色一些。 “实在不行，我们弄些战马过来？” 打荷兰人的殖民地仆从军，伊万诺夫手到擒来。 打廓尔喀，伊万诺夫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这可是日不落帝国最精锐的陆军啊—— 伊万诺夫下意识就将皇家海军对各国海军的优势，带入到廓尔喀。 “这边要么是山，要么是海，要战马有用吗？” 杨科夫的经验，还是更丰富一些的。 为了强化亚齐游击战的实力，乔治将刚成立的侦察兵，派了一半到亚齐。 “那怎么办？皇家海军加上廓尔喀——” 伊万诺夫嘴里发苦。 安东诺夫和尤里虽然不说话，都有点面如土色的意思。 “皇家海军不可能直接参战，所以我们面对的，仅仅是一些印度民夫而已。” 杨科夫刻意模糊廓尔喀和印度人之间的区别。 这其实也不算过分。 廓尔喀就算有精锐，英国人也肯定不会把精锐部队，派到亚齐为荷兰人作战。 廓尔喀的优势在于忠诚和吃苦耐劳，作战悍不畏死，英军内部的一些廓尔喀部队，都是整团整营全部拼光，然后再不停的重建。 至于战斗力嘛。 廓尔喀并不像哥萨克，自幼接受军事训练，他们唯一的优势是生活在山区，更擅长山地作战。 绝大部分廓尔喀穷得叮当响，根本没钱置办装备，甚至没钱补充营养，先天条件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所以杨科夫也没说错，荷兰人雇佣的，真就是一群农夫而已。 最多是廓尔喀农夫。 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宗的英国龙虾兵还玩排队枪毙呢。 杨科夫就不信廓尔喀的战斗力能有多强。 正规的龙虾兵，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连布尔民兵都打不过。 巧了，布尔人是荷兰人的后代。 兰芳苏丹国则是刚刚击败由纯正荷兰人组成的远征军。 就荷兰人训练陆军的方式，就算荷兰人雇佣的是哥萨克，也打不过兰沙苏丹国的仆从军。 杨科夫来到亚齐之后，对兰沙苏丹国的部队再次进行精简，最终只有3000人脱颖而出，成为兰沙苏丹国的正式部队。 这3000人不说达到橡树师的水平，跟近卫军的战斗力相差不大，比俄罗斯帝国的地方部队都要强一些。 部队战斗力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在指挥。 有乔治的16字方针在，不管荷兰人来多少，杨科夫都有信心把荷兰人拖垮，生吞活剥。 “告诉李沙，随时准备退往山区，荷兰人如果发动进攻，我们就撤退。” 杨科夫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荷兰人如果要占领亚齐，那就占好了。 “亚齐的民众呢？” 安东诺夫担心兰沙的惨案，在亚齐重演。 “愿意随我们离开的就跟我们走，不愿意离开的，就随便他们。” 杨科夫根本没把亚齐人的生命放在心上，俄罗斯并不缺人。 相对于西伯利亚的苦寒之地来说，一年三熟的亚齐堪比天堂。 要是让那些善于耕种的华人经营亚齐的这些种植园，杨科夫都不需要扩张，仅亚齐一地的土地，就可以为海参崴提供充足的原料。 这事儿也急不得，总得先把荷兰人打疼了，才能让荷兰人接受这个现实。 乔治更不急。 海参崴造船厂制造了一艘潜艇，给了乔治一个巨大的惊喜。 乔治不知道潜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是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潜艇就已经成功应用于实战，并且在战场上取得战果。 1864年2月17日夜，南军潜艇“亨利”号用水雷炸沉北军战舰“豪萨托尼克”号，这是潜艇的第一个战果。 几乎在南北战争爆发的同时，世界各国都加强了对潜艇的研究。 1863年，法国建造了使用压缩空气作为动力的“潜水员”号潜艇，该艇长42.67米，排水量420吨。 1866年，英国建造了“鹦鹉螺”号潜艇，使用蓄电池动力推进，航速6节，续航力约80海里。 1880年9月，连清帝国都建成了第一艘潜艇“水下机船”。 海参崴造船厂制造的“鲸鱼”号潜艇排水量只有120吨，和“鹦鹉螺”号一样使用蓄电池作为动力，航速4节，续航力约为30海里。 相对于英法两国的潜艇来说，“鲸鱼”号的一大创举在于使用了使潜艇能在前进中下潜而保持纵向稳定的升降舵。 这项技术很有意义，被认为是潜艇发展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有意思的是，这项技术并不是海参崴造船厂研发的，而是从美国“芬尼亚兄弟会”获得的。 “芬尼亚兄弟会”是爱尔兰人成立的组织，目的是打击英国，推动爱尔兰独立。 俄罗斯帝国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性格，在英国通过抢占巨文岛迫使西伯利亚舰队放弃济州之后，俄罗斯帝国就和“芬尼亚兄弟会”取得联系，然后以购买技术为由，从“芬尼亚兄弟会”获得了升降舵的相关技术。 俄罗斯帝国并不重视潜艇，购买了升降舵的相关技术之后束之高阁，并没有付诸行动。 阿列克谢耶夫上任后，了解升降舵技术的海军技术军官扎林斯基来到海参崴，于是就有了“鲸鱼”号。 “‘鲸鱼’号还有很大不足，航速不够快，续航不够远，艇上也没有安装武器，无法用于攻击——” 扎林斯基很难过，阿列克谢耶夫对“鲸鱼”号的评价是“垃圾”，毫无意义。 海参崴造船厂为了制造“鲸鱼”号，花费了1.2万卢布。 这笔钱不多，却已经是造船厂的极限。 如果扎林斯基想要继续制造潜艇，那么就需要向乔治申请资金支援。 “没有攻击力也不是问题——” 乔治的思维角度和扎林斯基完全不同。 海参崴短期内又不会面临战争，有没有攻击力的，根本没有意义。 如果扎林斯基真的造出来一艘具备攻击力的潜艇，那估计也轮不到乔治了，三大舰队肯定会将潜艇吃干抹净。 亚齐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后勤支援。 “鲸鱼”号虽然没有攻击力。 但是可以当做运输船使用啊。 乔治要求也不高，只要“鲸鱼”号一次能向亚齐输送个十吨八吨子弹，就让荷兰人慢慢打去吧。 这样的话，就还需要一艘能和“鲸鱼”号配套的潜艇母舰。 哦，这也不是什么难题。 把运输船直接改造一下就可以当做潜艇母舰用了。 “你要改变思路，想办法增加‘鲸鱼’号的运载能力——呵，‘鲸鱼’，这个名字真是贴切无比。” 乔治决定回头就给特斯拉发电报，问问他的发电机什么时候能成功。 “可是潜艇如果不能用于攻击——” 扎林斯基一头雾水，不知道乔治要一艘不能用于攻击的潜艇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你只有一个目标，使潜艇更安全，拥有更大的运载能力，速度不用太快，续航不用太远，有个三五十海里就足够了，有问题吗？” 乔治的要求对于扎林斯基来说不说易如反掌吧，也是轻而易举。 不要求速度，也不要求续航力，更不要求攻击力—— 那还研究个啥啊，“鲸鱼”号已经可以满足乔治的要求了。 “知道‘鲸鱼’号的人有多少？” 乔治肯定是要封锁消息的。 “挺多的。” 扎林斯基尴尬，当初他为了造潜艇，可是求过不少人。 “哼哼，一个个的，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乔治不满，造个潜艇造到全天下人尽皆知，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对外放出消息，‘鲸鱼’号在试航的时候触冰沉没，所有参与人员全部死亡。” 乔治心狠手辣，说死就死。 扎林斯基目瞪口呆，不给奖励就算了，连荣誉都不给的么？ “从现在开始，伱就是367号研究所所长，专门负责潜艇技术研究，你还是西伯利亚舰队的军官吗——哦，你已经死了，不再是军官了。” 乔治肯定不会亏待扎林斯基，奖励肯定有，现在就会给。 荣誉也会有，但不是现在。 等海参崴的潜艇一鸣惊人，扎林斯基才能功成名就。 在那之前，扎林斯基要耐得住寂寞。 第236章 女人当家，房倒屋塌 第236章女人当家，房倒屋塌 367这个数字没有任何意义，乔治随口瞎编的。 扎林斯基的工作地点，也从海参崴直接换到尤里耶夫。 尤里耶夫位于阿穆尔河畔，同样可以研究潜艇。 关键尤里耶夫位于内陆地区，根本没有外人能够进入，所以安全上就更有保障。 扎林斯基很高兴。 在阿穆尔，很多都知道尤里耶夫这个地方，但只有少数人知道尤里耶夫的性质。 凡是能去尤里耶夫工作的人员，这辈子等于是被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承包了，衣食无忧不说，家人的工作，孩子的教育，自己的养老问题等等等等，所有问题都不再需要自己担心。 唯一的要求是，要为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工作。 给谁干活不是干啊。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得建立在财务自由，同时安全还有充分保障的基础上。 否则就会变成世界上的苦那么多，我想去尝尝。 乔治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工作的人。 区别在于，对海参崴贡献大的人，下班了之后可以喝一杯香槟。 贡献不那么大的，也不至于没酒喝，伏特加还是可以喝得起的。 如果干着伏特加的活，却想喝香槟，那就很抱歉了。 海参崴医院经过数年的发展愈发正规，医生的数量越来越多，制度越来越规范化，姜喜和姜海洋那种一上来就身居高位的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姜喜现在是妇科专家，阿穆尔卫医委员会成员，符拉迪沃斯托克特聘医科专家，同时兼任正在筹备中的西伯利亚医学院委员会委员。 姜海洋的地位和姜喜差不多，在整个阿穆尔医疗卫生领域，姜喜和姜海洋这对师兄妹，已经成为行业领军人物。 这就让今年刚到海参崴的大师兄周长福非常不满。 姜喜师兄妹几个，周长福跟着姜喜父亲的时间最长，医术也是最好的。 姜喜和姜海洋又是专家又是委员的，周长福感觉自己怎么着也得不比他们差，才对得起自己这一身医术。 周长福来海参崴是有原因的。 姜喜父亲兴义多年，不说知交故旧满天下，在直隶那块名气还是挺大的。 姜海洋回去接家人的时候，去找过周长福，向周长福详细介绍姜喜在海参崴的待遇，希望周长福也一起去海参崴一展身手。 周长福不仅没去，反而嘲笑姜海洋和姜喜是痴人做梦。 女人行医本来就够大逆不道了，姜喜一年还能挣近千两银子，这在周长福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周长福自己也开医馆，收徒弟，知道维持一家医馆有多难。 照姜海洋那么说，除非那什么公主和那什么超级公爵是傻子，才会这么把钱不当钱。 既然周长福这么说，人各有志，姜海洋也不强求。 姜海洋走的时候，把自己的两个学徒也一起带走。 去年姜海洋的一个学生回乡，接自己的家人一起去海参崴，在姜海洋的家乡引发轰动。 姜海洋的这个学生回来的时候，带了几名哥萨克护卫。 哥萨克护卫是俄罗斯人。 当地知县知道这个情况后，全程陪同姜海洋的学生，对姜海洋的学生恭敬有加。 姜海洋的学生出手大方，他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举家迁往海参崴之后，祖坟就无人照料。 姜海洋的学生于是捐赠一百两银子用于修缮祠堂。 消息传到周长福耳中，周长福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今年初，周长福的一名病人医治无效死亡，周长福在这件事上本身没有什么过错，对方却买通县衙诬告周长福，还是周长福的老婆给姜喜发电报，周长福这才逃脱牢狱之灾。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周长福家财散尽，医馆被封，衣食无着，于是不得不前往海参崴求生。 周长福本以为连姜喜和姜海洋在海参崴都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去海参崴的话，海参崴医院还不得敲锣打鼓把他抬回去当祖宗供着呢。 结果姜喜仅安排周长福在海参崴医院担任一名普通医生，这让周长福非常失望。 哪怕普通医生，一年的年薪也有500两银子呢。 天天喝香槟或许不够，逢年过节喝一口，还是喝得起的。 周长福却觉得海参崴医院行事不公，无德之人身居高位，他这个医科圣手却泯然众人。 这天姜海洋下班后请周长福喝酒，周长福多喝了两杯，忍不住抱怨生不逢时。 “师兄，且先暂时忍耐，只要有机会，我和师妹定然不会对你不管不顾。” 姜海洋对周长福这个师兄还是很尊敬的。 “其他的也就算了，我们那个科室主任，据说还是小师妹的徒弟，那我岂不是他的大师伯，他岂敢对我呼来喝去，还要扣我的薪水，简直岂有此理！” 周长福说的是姜喜的大徒弟鲁涅夫。 鲁涅夫在医学上的天分很高，跟姜喜只学了一年医术就尝试独立行医，去年成为海参崴医院正式医生，今年初被任命为骨科主任。 周长福的医术虽然高明，却也只能从医生干起。 “师兄，您还在实习期，就算小师妹有心相帮，也得等您过了实习期之后再说。” 姜海洋也是无奈，他这个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儿太高。 周长福的性格里，多少是有些愤世嫉俗的，因为这个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可还是本性难移。 姜喜当初来海参崴的时候，周长福知道了之后也曾阻拦。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周长福才对姜喜不闻不问。 姜喜没有告诉周长福她的打算。 姜喜也知道周长福的性格有问题，所以姜喜准备将周长福放在海参崴医院磨炼一段时间，然后将周长福调往伯力医院，或者是尤里耶夫医院，独掌一面。 伯力医院和尤里耶夫医院都正在筹建中，明年底将正式投入使用。 到时候周长福的实习期正好结束，无缝衔接。 姜喜知道姜海洋和周长福关系好。 所以姜喜提前警告姜海洋，不准姜海洋将实际情况告诉周长福，将海参崴医院这段时间，当做是对周长福的考验。 “我从跟着师父以来，行医30年，我还需要实习期？” 周长福对这个实习期制度尤为不满。 年轻医生需要实习也就算了。 他是姜喜大师兄，姜喜对他的本事心知肚明。 于是周长福就将实习，当做姜喜对他的刁难。 “师兄，我和喜儿当时也是经过一年的实习期，才成为正式医生。” 姜海洋不希望因为这点事，师兄妹反目成仇。 “呵，按照咱们哪儿的规矩，女人根本就不能成为医生。” 周长福冷笑。 在周长福看来，姜喜在成为医生这件事上，肯定是开了后门的。 那就不能为他这个大师兄开个后门？ 所以这还是刁难嘛。 姜海洋愕然。 姜海洋和周长福一起学医，两人确实感情深厚，姜海洋一直认为周长福人本性不坏，只是命运不济。 现在看来，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 “我行医30年，来到海参崴医院还要从学徒做起——区区一介女流却身居高位，这如何服众？” 周长福只顾说个痛快，全然没有注意到姜海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海参崴任由女人当家做主，无视纲常，颠倒人伦，看样子也并非久留之地，你我师兄弟还需早作打算——” “师兄——师兄！” 姜海洋刚开始还压低声音，生怕让邻居听到。 后来就是当头棒喝了。 如果周长福只说姜喜倒也罢了，姜喜事周长福抱大的，亦兄亦父，说两句也正常。 可海参崴真正当家做主的女人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 说姜喜两句，只是师兄们之间的矛盾。 如果敢将矛头对准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那他们师兄妹几个在海参崴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我难道说错了吗？” 周长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师兄，慎言——” 姜海洋眼底是深深的忧虑。 就周长福这性格，搞不好哪一天，姜喜和姜海洋就会被周长福连累。 “怕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哪怕是当着天王老子的面，我也这么说！” 周长福浑然无惧。 “那行，你当着我的面，把伱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姜喜站在门口，满脸寒霜。 “呃，这，小师妹——” 周长福瞬间酒醒了一半。 周长福知道姜海洋的性格，当着姜海洋的面胡说八道没什么，姜海洋不会生气。 姜喜这个小师妹性格要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周长福要是敢当着姜喜的面胡说八道，姜喜是真敢翻脸。 “呵，不敢当，谁敢跟您这医科圣手并肩呢，不如我明天去找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求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任命你为阿穆尔卫生系统负责人如何？” 姜喜牙尖嘴利，周长福面红耳赤，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师妹——” 姜海洋不想师兄妹几个闹僵。 “大师兄，如果你觉得海参崴医院亏待了你，还请你另谋高就；如果你想在海参崴待下去，就请你接受这里的规则，就算想找死，也不要拖累我们兄妹两个。” 姜喜丝毫不留面子，将周长福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237章 我是传奇 第237章我是传奇 海参崴的财神奶奶安娜是女人。 卫生和教育的负责人达莉亚是女人。 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也是女人。 所以海参崴的女人不说低半边天吧，最起码也是小半个。 “小师妹，息怒，息怒——” 姜海洋半拉半拽，把姜喜请到桌子旁坐下。 姜喜却没有息怒的意思，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 “你只看到我和师兄身居高位，却不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我刚来医院的时候，每天工作16个小时，半夜被人从床上叫起来，手术一做就是四个小时；去年铁路塌方，师兄带队支援，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累昏在手术台上；前年火药工厂爆炸，鲁涅夫冒着被炸死的危险冲入火场，接连背出来六个人；你来到医院寸功未立，直接成为实习医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海洋低头沉默不语，明显是被勾起了回忆。 周长福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在海参崴当医生，居然还要冲进火场救人的。 现在肯定是不用了。 可当时情况紧急，鲁涅夫不顾危险直接冲入火场，他也因此受到阿穆尔总督区的嘉奖。 “你来海参崴，我最担心的就是伱小肚鸡肠的性格，在自己家里发发牢骚也就罢了，你居然敢辱骂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你活腻了，我和师兄还没有活腻呢——” “我——我没有，我岂敢——” 周长福惊慌失措，他真没这意思。 “你闭嘴！你就是个惹祸精，把你留在这里，只会害了我和师兄，我不能让我们两家人为你陪葬，你还是走吧，离我们远远的。” 姜喜斩草除根，你不是觉得你医术天下第一吗？ 那很好，我偏要让你知道，就算没有你，海参崴医院也会好好的。 “小师妹，我错了，你就看在师父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周长福终于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师妹——” 姜海洋开口求情，自然不能看着周长福真被撵走。 “你也给我闭嘴！” 姜喜还没有跟姜海洋算账呢。 “他刚到海参崴，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不成？海参崴医院哪里对不起我们？难道你觉得你的医术比薛大夫还好？” 姜喜说的薛大夫，就是从清帝国用死囚换回的御医薛山。 薛山是海参崴医院院长，阿穆尔医疗和卫生委员会负责人，整个医疗卫生系统的大boss。 技术上的大boss。 真正的boss还是达莉亚。 “那，那我肯定是不如薛大夫的。” “呵，总算还没有昏了头。” 姜喜大发雌威，师兄弟俩没一个省心的。 “这，这是怎么了？” 姜海洋的妻子李素珍听到姜喜的声音，已经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 “嫂子——” 姜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李素珍抱着姜喜好一阵安慰，再看周长福就满脸严肃。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大嫂和孩子们着想，凭你的医术，只要在医院好好工作，何愁没有出头之日？但若是行差踏错犯了忌讳，不仅害了自己，也连累大嫂和孩子们断了前程，往日里你总是嘱咐海洋谨小慎微，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忘了个精光呢？” 周长福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往日温婉娴静的弟妹，言辞居然也是如此锋利。 “今日言尽于此，大哥若是执迷不悟，就请老死不相往来，权当没你这个兄弟。” 周长福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一揖到地，言辞诚恳。 “我错了，不该妄言是非，弟妹你和师妹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给师父丢人。” 周长福搬出师父，姜喜和李素珍也无话可说。 这事儿还没完，姜喜会让鲁涅夫时刻盯着周长福，该敲打就得敲打。 有道是家有贤妻不惹祸，乔治不知道安妮贤不贤，叶卡捷琳娜是认定了安妮，这就开始准备彩礼—— 呃，俄罗斯帝国没有彩礼这一说。 不过皇室订婚，流程还是要走的。 安妮和罗马尼亚王国的卡罗尔一世都是出自霍亨索伦-西格玛林根家族，算起来卡罗尔一世还是安妮的叔叔。 这就好办了。 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王国是盟国，乔治和罗马尼亚王储斐迪南的关系很好，乔治同时还是罗马尼亚白兰地和葡萄酒的最大收购商，对罗马尼亚经济多有帮助，所以让卡罗尔一世帮忙，就是一封电报的事。 乔治想娶安妮的话，礼物还是要准备的。 叶卡捷琳娜打开自己私人仓库，让乔治随便挑选。 叶卡捷琳娜受宠20年，个人收藏还是很丰富，仅各式后冠就有十余顶，叶卡捷琳娜声称除了给奥尔加和小叶每人留一个之外，其余都是安妮的。 “那你还让我来挑干什么，直接让安妮过来挑不就完了。” 乔治这句话，暴露了他本身的直男属性。 “我要不管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娶上老婆。” 叶卡捷琳娜的表情无比嫌弃，绝对是亲妈。 “呵——” 乔治懒得反驳。 “这个怎么样？这是路易十六送给玛丽皇后的礼物，我从法国一个收藏家那里购买的——” 叶卡捷琳娜主动为乔治介绍，说了一半又扔下。 “这个不行，兆头不好。” 这—— 咱们已经够封建的了，就不要再迷信了吧。 不过兆头确实不好，玛丽就是断头皇后，和路易十六是一对绝命鸳鸯。 “这个怎么样？这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登基时戴过的，很有纪念意义和历史意义，安妮一定喜欢。” 叶卡捷琳娜知道安妮喜欢历史。 乔治就很惊讶，这里这么多首饰，难道每一件背后都有故事？ “很奇怪吗？这里所有的首饰我都戴过，即便它们本身没有故事，因为我戴过，也就变得有故事了！” 叶卡捷琳娜的话让乔治无从反驳。 也对，叶卡捷琳娜和亚二的爱情，本身就是传奇。 “这个不错——” 乔治忍不住拿起来一个项链。 项链本身并没有太多出奇之处，让乔治惊讶的是红色的链坠。 乔治也见过不少红宝石，但都没有像这一颗一样红的就像一团火一样在燃烧。 乔治拿起来感觉都有点压手，分量也不轻。 叶卡捷琳娜的表情，在一瞬间还是有纠结，不过很快又横下一条心。 “我得收回我的话，你对女孩子这么大方，一定会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的。” “很珍贵？” 乔治真不知道红宝石的价格。 “这不是红宝石，是钻石，重达十克拉的红钻石，全世界仅此一颗，你父亲当年用它向我求婚，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叶卡捷琳娜现在看这颗钻石的眼神，依然迷离。 “那就算了，我换一个。” 乔治不会夺走叶卡捷琳娜的回忆。 叶卡捷琳娜对亚二的感情毋庸置疑，亚二遇刺时穿的那件血衣，现在还在叶卡捷琳娜的卧室里摆放着。 “不，不用换，这些东西，就应该交给对的人，才有意义。” 叶卡捷琳娜应该是已经走出丧夫之痛，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 现在给叶卡捷琳娜再多的宝石，也不如给叶卡捷琳娜一个孙子。 安妮并不知道乔治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聘礼，大多数时间都在乔治的书房里看书，弹钢琴，拉拉小提琴什么的。 凯瑟林和玛丽、亚历珊德拉赌到昏天黑地，晚上十一点还在打麻将。 于是第二天，叶卡捷琳娜就给凯瑟林和玛丽、亚历珊德拉送去一些面膜。 对女孩最有杀伤力的东西，化妆品绝对可以排前三。 凯瑟林她们之所以来海参崴，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最新式的化妆品，总是首先在海参崴上市，所以凯瑟林他们是来扫货的。 “这是最新款的面膜，可以保湿补水，滋润美白，效果非常好，这款面膜里使用了很多珍贵药材，所以它是完全不刺激皮肤的哦。” 叶卡捷琳娜如果去当售货员，也肯定是销冠。 “哇，太棒了，之前从来没见过。” 凯瑟林对面膜的需求是无限。 “这种不会在市场上公开出售。” 叶卡捷琳娜是懂营销的。 市场上现在的面膜卖的很好，还没到更新换代的阶段。 叶卡捷琳娜要等市场上有类似产品出现之后，才会推出新产品，将对手彻底打垮。 市场上销售的产品都是大路货。 王公贵族的当家主妇，总不能和普通人用同样的面膜，所以有些面膜，只通过特殊渠道，供应给某些特殊客户，根本不上市。 叶卡捷琳娜当了沙皇20年女人，太懂那些豪门贵妇的心理了。 所以凯瑟林就两眼放光，直接把自己的妹妹给卖了。 “安妮如果嫁给乔治的话，那我是不是就永远可以用到最新产品？” 叶卡捷琳娜还没有回答，安妮就炸毛。 “凯瑟林，你不要太过分！” “啊哈哈哈哈哈吼吼，当然可以，你们可都是我的vip客户，永远可以在第一时间享受到最新产品。” 叶卡捷琳娜大满意。 送什么钻石啊。 送一堆面膜过去，凯瑟林估计就会把安妮洗剥干净捆起来发往海参崴。 第238章 海盗 第238章海盗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海参崴的节日气氛愈发浓郁。 尤里耶夫宫的工作人员在一夜之间，将尤里耶夫宫内外的路灯全部换成喜庆的大红灯笼，卫兵也换上只有节日才穿的宫廷礼服。 圣诞节当晚，尤里耶夫宫会有盛大的焰火表演，半个海参崴都可以看到。 临近年底，乔治的工作越来越忙。 海参崴现在的摊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今年海参崴的人口正式突破10万人，再创新高。 乔治记得沙皇将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海参崴只有1.1万人。 五年过去了，海参崴的人口从1.1万增加到10万，和规模相比，更让乔治满意的是质量。 五年前，海参崴要么是被发配的罪犯，要么是流民，要么是外籍工人，整个一大杂烩，问题人口集中营。 现在仅哥萨克就已经超过3万人，工人数量达到2万，工程师的数量突破3千，在校学生为2.5万左右，形势一片大好。 除了固定人口之外，海参崴还有大约10万外籍工人。 现在的外籍工人和以前不同，即便冬季到来，也不再离开海参崴，因为这里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 忙碌了整整一年，圣诞节到新年这几天，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海参崴的工厂为了提高效率，已经开始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并且上六休一，为工人提供更多休息时间。 为了让海参崴市民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海参崴市政府早早行动起来，在海参崴市内修建了两个大型物资集散中心，保障节日期间的物资供应。 “我们囤积了一千吨的鱼肉和猪肉，五千吨土豆，两千吨白菜和萝卜，一万只鸡——” 米哈伊尔在港口附近的物资集散中心主动为乔治介绍。 听上去似乎挺不少的样子，一千吨就是一百万公斤，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就是十公斤，过节肯定是足够了。 但是节日过后，海参崴还有近四个月的冬季，这段时间怎么办？ “这只是一部分，我们在熊山的战略预备仓库还储存有超过一万吨鱼肉，符拉迪沃斯托克周边的农庄，每天可以提供一万枚鸡蛋，现在每个农庄都有养鸡场和养猪场，牛和羊的数量每月都在增长。” 米哈伊尔还是比较乐观的，就算鸡蛋不够吃，最起码鱼肉管够。 海参崴学校，每人会为每名学生提供一枚鸡蛋和250克牛奶，以补充营养。 这部分是免费的。 在这个基础上，农庄每天还可以为市区提供一万枚鸡蛋，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今年一年，海参崴的人口几乎翻一番，市政府对于人口的增长速度估计不足，所以物资才会有点紧张。 明年海参崴周边的农庄会扩大养鸡场和养猪场的规模，到时候物资供应能力还将进一步提升。 乔治只能庆幸，幸好还有熊山的战略物资仓库。 海参崴的渔船已经超过500艘，吨位超过100吨的渔船大约占总数的百分之十。 这些渔船早出晚归，为海参崴的物资供应做出了巨大贡献。 明年海参崴造船厂的产量还将进一步提高，鱼肉的供应会持续提升，这也是米哈伊尔的底气所在。 就算没有鸡蛋吃。 还可以吃鱼，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科学院那帮人在干吗？让他们开始研究蔬菜和水果的保鲜技术，要增加蔬菜和水果的供应量。” 乔治不满足于现状，咱就不说番茄黄瓜了，最起码茄子豆角苹果香蕉这些，冬季也要可以供应。 “让科学院研究保鲜技术么？” 米哈伊尔略迟疑，这貌似有些浪费。 “科学院不仅仅是为帝国服务，更要为帝国国民服务。” 乔治不拘于形式。 谁说科学家一定要研究飞机大炮的？ 或者说，谁说只有研究飞机大炮的，才能成为科学家？ 乔治关注宏大叙事，同样也关注小民尊严，肚子都吃不饱，怎么有劲去研究飞机大炮呢。 其实保鲜技术，也真没有多复杂，这就是个试错的过程。 海参崴农庄家家户户都有菜窖，菜窖里的蔬菜如果保存得当，保存半年没问题。 香蕉能保存多久不好说。 苹果放地窖的话，保存半年应该也没问题。 这样一来就很简单了。 海参崴什么都没有，就是地方大。 需要地窖的话，挖呗。 这些事不是说能不能解决，而是说愿不愿意解决。 只要想解决，总能想到办法的。 “可是我们上哪儿弄那么多苹果呢？” 米哈伊尔发愁，海参崴本地不产苹果。 乔治的意思不是供应特定人群，而是供应所有海参崴人。 海参崴现在的人口是十万。 明年肯定还会增加。 就算不增加，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十万人每天每人一个苹果的话—— 米哈伊尔觉得有点晕。 “去济州，我们自己花钱种，想种多少种多少——” 乔治不怕麻烦。 济州的温度很适宜种苹果。 小两千平方公里的地方，全都种上苹果的话，应该够海参崴人吃了吧。 东印度的种植园模式，移植到济州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 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其他水果应该也可以种。 济州如果不合适的话，继续往南找地方就是了。 唯一的遗憾是，就算明年开始种，想吃上济州的苹果，最起码也要到等五年以后了。 也行吧。 换个思路其实就是，五年后就能吃到济州的苹果了。 这样一想果然就好很多。 乔治在惦记济州的时候，有人也在惦记济州。 由于今冬海参崴的破冰船出现故障，济州和海参崴之间的交通断绝，滞留在济州的移民就有点多。 到12月的时候，济州等待转运的移民已经超过万人。 这么多人待在岛上总不能天天闲着，达尼拉就把移民组织起来开垦荒地。 济州岛上的可耕地面积还是挺多的，几十万亩肯定有，不过济州肯定不会把农业作为主要发展方向，开垦出来一些荒地，种点粮食，可以满足日常消耗就够了。 “这些清国人太可怜了，他们善于耕种，但从未拥有土地，清国的情况跟我们哪里差不多，土地大多集中在领主和地主手里。” 达尼拉的副手阿克木也是哥萨克，去年刚刚从敖德萨军区退役。 阿克木在近卫军服役十年，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立下功勋，按照规定，阿克木本有资格成为军官。 造化弄人，阿克木不仅没能成为军官，反而因为得罪上司被调往敖德萨军区，阿克木愤而退役，移民海参崴。 “挑选一些优秀的农夫，把他们留在这里，我们这里的土地也需要人照顾。” 达尼拉鸡贼，先提前把人筛选一遍。 “这不行吧，叶罗欣将军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阿克木跟叶罗欣的关系，远没有达尼拉跟叶罗欣的关系亲密。 “这不用担心，将军根本不会来济州——” 达尼拉话还没说完，金索罗急匆匆跑过来。 “外港来了一艘船。” “来就来了呗——” 达尼拉没放在心上，济州港已经开始启用，偶尔也有民船进港加煤加水。 “这艘船已经在外港转悠了一个小时，肯定有问题。” 金索罗是高丽人，负责济州岛上高丽人管理工作。 达尼拉和阿克木登上灯塔，使用望远镜观察。 确实不太对劲。 这不是一般的民用船只，看船只的外型，倒是有点像武装商船。 时下的远洋商人，有时候还兼职海盗，于是就催生出武装商船这种怪胎。 很多海盗船也是武装商船。 达尼拉注意到，那艘船的船头，也有人在使用望远镜向这边张望。 而且远处还有两艘船正在向济州驶过来。 “敲钟，集合卫队！” 达尼拉的反应是正确的。 卫队还没有集合完毕，三艘武装商船突然向济州岛开火。 “对方是海盗，准备作战！” 阿克木和金索罗分别去集合部队。 轰—— 一枚实心炮弹弹丸落在一栋房子的屋顶上，整栋房子都被砸穿，声势惊人。 济州港没火炮，只能被动挨打。 阿克木和金索罗指挥部队进入作战位置，等待海盗进港登陆。 达尼拉率领150名哥萨克步枪手作为预备队，同时还有近200人的担架大队负责转运伤员。 “给西伯利亚舰队发电报，我们需要支援。” 达尼拉只能庆幸，西伯利亚舰队是在长崎越冬。 虽然西伯利亚舰队那几艘破船，无法对抗英国皇家海军，但是对付海盗还是没问题的。 济州距离长崎只有不到300公里，西伯利亚舰队要赶来最起码也得到一天之后。 这段时间只能靠达尼拉他们自己。 如果只是海盗的话，达尼拉倒不是太担心，因为岛上除了一个营的部队之外，还有四挺重机枪，海盗只要敢登陆，来多少死多少。 但如果是正规军伪装的海盗，那可就不好说了。 海盗也不着急，远离港口使用火炮慢慢轰，靠近码头的房屋损失惨重，停靠在港口内的几艘渔船也被击沉。 这明显不是海盗的风格。 海盗的目的是求财，基本不会破坏港口设施。 第239章 暴力乔 第239章暴力乔 济州岛的求救电报发到长崎的时候，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阿列克塞耶夫还没有起床。 圣诞节临近，西伯利亚舰队也举行一系列庆祝活动。 昨天晚上，阿列克塞耶夫和西伯利亚舰队军官喝酒喝到凌晨一点。 阿列克塞耶夫有一个习惯，在他休息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所以阿列克塞耶夫得知海盗袭击济州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海盗？济州岛怎么会有海盗？” 阿列克塞耶夫第一反应是愚人节玩笑。 亚洲最猖獗的海盗来自日本。 欧洲最猖獗的海盗来自英国。 英国依靠海盗起家，先后击败西班牙和荷兰之后，英国废弃私掠许可证制度，世界范围内的海盗顿时销声匿迹，空余无数传说。 东亚这一片，自从倭寇消失后，已经很久没有海盗出现了。 济州虽然是民用港口，但是背靠俄罗斯帝国，阿列克塞耶夫还真不想起来，哪个不开眼的海盗敢招惹济州。 “电报是驻高丽使馆转来的，应该不是玩笑。” 阿列克塞耶夫的参谋长日林斯基满脸阴霾。 这个日林斯基，就是在俄奥边境冲突中，抛弃下属独自逃跑的那个日林斯基。 日林斯基虽然没有被追究责任，可是在陆军也混不下去了。 日林斯基贵族出身，背后的家族还是很有能量的。 于是日林斯基进入圣彼得堡总参学院学习，一年之后来到远东，进入西伯利亚舰队服役。 相对于俄罗斯陆军来说，海军本来就实力不足。 三大舰队中，西伯利亚舰队明显就是凑数的。 所以日林斯基来到西伯利亚舰队，和发配差不多。 日林斯基还是很能钻营的，阿列克塞耶夫担任西伯利亚舰队司令之后，日林斯基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快速攀升，不仅担任阿列克塞耶夫的参谋长，而且军衔也晋升为上校。 “让格里高里去看看，真是麻烦——” 阿列克塞耶夫并没有太重视，海盗嘛，看到正规军的军舰，那还不得望风而逃。 日林斯基去找格里高里，格里高里同样没有起床。 “海盗？济州怎么可能有海盗呢？” 格里高里的第一反应和阿列克塞耶夫一样。 “无论如何，你得去看看。” 日林斯基的态度并不急迫。 “恐怕不行，我觉得我不太舒服，我要去看医生。” 格里高里倒也真不是推诿，他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头疼欲裂，确实不适合指挥作战。 “将军点了你的名，这是命令。” 日林斯基并没有忘记，他当初之所以受辱，是因为乔治揭穿了他的谎言。 日林斯基很聪明，虽然他恨乔治，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至少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我们为什么要要去救援济州呢，等海盗走了，我们直接去接收济州港不好吗？” 格里高里也不傻，自家知自家事，就西伯利亚舰队这点实力，去打海盗，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格里高里是西伯利亚舰队最出色的舰长，指挥的军舰却只是一艘连铁壳子都没加装的木质炮艇，跟海盗船并没有本质区别。 铁甲舰才刚刚出现不久的年代，连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都还没有全部换装呢，西伯利亚舰队想都不要想。 “这是你说的，我只负责传达命令。” 日林斯基表现的根本不像个参谋长，而是传令兵。 格里高里呆坐半响，洗脸刷牙更衣顺便吃了个饭，然后才晃晃悠悠出门。 军舰出航很麻烦的，集合水兵，检查设备，补充物资，整个流程有多快，取决于舰队的战备程度。 所以别说一天。 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援能在三天内抵达济州，就可以称得上训练有素了。 达尼拉不知道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援什么时候抵达，济州港虽然没有岸防炮台，防御设施还是很完善的，士兵躲在坚固的堡垒内，海盗的火炮无法对堡垒造成真正的破坏。 炮击看上去声势庞大，其实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时下的火炮，威力跟未来的火炮不可同日而语，海盗的火炮发射的还是实心弹，对于港口造成的伤害很有限。 海盗也没有充足的炮弹，炮击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三艘海盗船就放下小艇，搭载四十多名海盗向港口划过来。 真的是划。 这些小木船都是没有动力的。 “要不要攻击？” 阿克木心痒难耐，对付这些小木船，重机枪足够了。 “不，等他们登陆，重机枪不许开火。” 达尼拉示敌以弱，把人放上来再打。 海盗们很谨慎，小木船没敢入港，而是在港口外围的防波堤登陆。 “这特么都是什么人啊，那家伙背的是滑膛枪么？” 阿克木目瞪口呆，这些海盗也太不专业了。 滑膛枪算什么。 有几个海盗拿的还是特么长刀呢。 达尼拉和阿克木都是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的老兵，对付这种小场面简直手到擒来，战斗几乎是刚开始就结束。 西伯利亚舰队将海盗袭击当做机会。 乔治也第一时间意识到，对于济州来说，这同样是机会。 济州远离陆地，因为是民用港口无法驻军，这始终是个隐患。 海盗的出现是个好机会，利用得当，至少济州港可以堂而皇之的修炮台。 “英国人怎么说？” 米柳京的第一反应还是英国人会不会干涉。 “如果英国反对，我们是不是就什么都不能做？” 乔治态度强硬，俄罗斯帝国在对英国的问题上太软弱了，软弱的都不像俄罗斯。 乔治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 反正在乔治看来，英国通过抢占巨文岛，逼迫西伯利亚舰队放弃济州，对俄罗斯帝国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英国人的长臂管辖，已经严重侵犯到俄罗斯帝国的利益，俄罗斯帝国不仅不反抗，反而步步退让，这还是乔治熟悉的那个俄罗斯吗？ 哦，是了，俄罗斯其实一直都这样。 乔治不是。 米柳京只看到英国在海军上的优势，却完全忽略了俄罗斯帝国自身的优势。 乔治也不需要米柳京帮忙，只要米柳京不拖后腿就行。 “乔治，伱的决定，必须服从帝国整体利益。” 米柳京的思维还是从整体出发。 “如果当初美国人也和你一样想，那么会有现在的美利坚吗？” 乔治以事实服人。 “美利坚的情况和我们不同。” 米柳京终于认识到，乔治这个“保守派”到底有多激进。 “那我们换个方式，我们可以不武装济州，高宗总有武装济州的权力吧？” 乔治最大的优势不是先知，而是战略迂回。 对于米柳京来说，如果要武装济州，那么济州岛必须完全控制在俄罗斯帝国手中才行。 最好高丽直接将济州割让给俄罗斯帝国，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可这明显不可能，都不用说英国，日本和清帝国也不会同意俄罗斯帝国这么做。 于是问题就来了。 你国不同意，我就什么都不做。 那我还是帝国主义吗？ “你要武装高丽？难道你不担心高丽的反噬？” 米柳京的警惕不止针对英国，而是针对所有国家。 “高宗和闵妃，都需要我们的保护，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高丽拿什么反噬我们？” 乔治真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济州有个叫金索罗的，可以任命他为济州岛主，达尼拉和阿克木是顾问，高丽为了保证济州港的安全，从西伯利亚银行贷款，再从俄罗斯帝国购买武器保护济州，这有什么问题吗？” 乔治送佛送到西，连理由都帮高宗和闵妃想好了。 “这种借口怎么可能糊弄过英国人呢？” 米柳京感觉乔治的这个理由有点蹩脚。 “你都说了，只是糊弄。” 乔治不担心理由是否合理，只要有理由就行。 英国强占巨文岛的时候给出理由了吗？ 没有。 英国强占巨文岛唯一的理由是，我强大，我就有资格全球到处伸手。 你弱小，你就活该挨打。 所以跟英国这样的海盗国家打交道，你得用海盗的思维来解释英国的行为。 “乔治，你有没有考虑过英国的反应？” 米柳京担心巨文岛事件再次重演。 “英国要是再敢强占巨文岛，我就派人把英国的海峡殖民地总督府给炸了！” 乔治彻底化身暴力乔。 面对咄咄逼人的英国人，只被动防御是不行的。 必须主动出击，让英国人自顾不暇，英国人才没有功夫天天盯着西伯利亚舰队会不会南下。 乔治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英国既然敢让廓尔喀人涉足荷兰东印度殖民政府和亚齐之间的战争，那乔治就有了报复英国人的理由。 所以兰沙苏丹国正在训练东印度人，海参崴也有一些爱尔兰人正在接受训练。 东印度人长得跟印度人差不多，印度对于英国的重要性不需要强调了吧。 “芬尼亚兄弟会”为了得到乔治的支持，连升降舵技术都卖给海参崴了，乔治总得有所表示。 至于英国会不会因此针对海参崴—— 呵，俄罗斯帝国就算投降，英国能放过俄罗斯帝国吗？ 第240章 相信我，我能找到你 第240章相信我，我能找到你 对于英国来说，除非俄罗斯帝国分裂成无数个小国，每一个领土面积都不超过24.41万平方公里，俄罗斯帝国才会失去威胁。 不过这样一来，欧洲大陆又将失去平衡。 所以俄罗斯不能死。 也不能活的太好。 没错，英国就是希望俄罗斯半死不活。 乔治作为俄罗斯帝国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肯定不能任由这种事发生。 俄罗斯帝国和英国之间，只能活一个。 所以别怪英国人针对乔治。 就算英国人不针对乔治，乔治也不会放过英国人的。 俄罗斯帝国身上有很多标签，比如疆域最广，资源最丰富，战略纵深最大，本土人口最多等等。 这些都是俄罗斯的原罪。 英国的原罪只有一个，那就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济州岛外的海盗并没有纠缠太久，在登陆的海盗被消灭之后，三艘海盗船迅速溜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登陆的46名海盗，除两人被俘之外，全部被击毙。 两名被俘的海盗，其中又有一人伤重不治，只有一名叫尤金斯的海盗活了下来，这家伙却又是个波兰人。 1772至1795年间，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联合奥地利帝国通过三次战争，将波兰瓜分完毕，俄罗斯占领的领土约占原波兰领土的62%，共约46万多平方公里；普鲁士夺走约20%，共约14.11万平方公里；奥地利得到18%，共约12.18万平方公里。 波兰亡国后，大量波兰人流亡海外，尤金斯的祖父前往开普敦当水手，在开普敦定居下来。 半年前，尤金斯在开普敦接受一个荷兰人的雇佣，成为一名水手。 “所以，海盗是荷兰人？” 米柳京惊讶，荷兰人是真的勇。 “就算是荷兰人，也不能证明和荷兰政府有关系。” 乔治不会把个人行为，上升到国家高度。 除了被俘的波兰人之外，被击毙的海盗更是五花八门，英国人、法国人、清国人、甚至还有几个斯拉夫人，根本无从追查。 更让乔治生气的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援兵，直到两天之后才抵达济州，整个坚定了乔治要武装济州岛的决心。 就算海盗无法登岛。 这么隔三差五来一次，对济州造成的影响也不可估量。 乔治不仅要武装济州，而且还以高丽政府的名义，从俄罗斯帝国的波罗的海造船厂订购两艘军舰，用来保护济州港。 订购军舰的钱，当然也是从西伯利亚银行贷的。 于是压力就全部转移到高丽。 高丽这段时间又是购买火炮，又是订购军舰的，想干吗？ 不仅英国人有这个疑问。 清帝国和日本也同样深感担忧。 高丽是清帝国的属国，没有清帝国的帮助，高丽根本无法发展军事，也无力发展。 最近这两年，高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陡然密切起来，不仅闵妃成为尤里耶夫宫的常客，高丽王宫卫队甚至由俄罗斯军官率领，这引起大头的极度不满。 大头因此多次致函阿穆尔军区，要求阿穆尔军区将在高丽的俄罗斯军官撤回。 叶罗欣以乔治不在为由，拒绝清国人的无理要求。 甲申政变充分证明，清帝国无力给与高丽王室足够的保护。 高丽王室因此求助于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帝国的西伯利亚舰队已经被迫放弃济州，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真当俄罗斯帝国好欺负是吧！ 高丽王宫的俄罗斯军官，也不是阿穆尔军区派出的，是俄罗斯军官的私人行为，和阿穆尔军区无关。 但如果大头以强制方式阻止俄罗斯人在海外获得工作，那阿穆尔军区可就有话说了。 德国人都能在清帝国服役。 俄罗斯人为什么不能去高丽？ 这还是高丽国王主动邀请的。 “公爵，高丽的袁将军到了。” 三表哥达尼拉担任乔治的副官，不算出色，也没有失误，各方面都很平庸。 也行吧。 乔治本来也没期待这群表哥表弟，个个都想安德烈、瓦西里那样有出息。 大头也算执着，海参崴的对外交通虽然断绝，大头居然从陆路一路跋山涉水抵达海参崴，意志可嘉。 其实也没多远，高丽首都到海参崴不到800公里，坐马拉雪橇很快的。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我需要你的解释。” 大头千里迢迢，要的不止是一个解释而已。 “将军，你只需要明白，我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针对清帝国。” 乔治真没想南下，他只是想让海参崴人冬天能吃上苹果而已。 “可是伱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我国的利益。” 大头眉头紧皱，海参崴对清帝国的威胁，绝不仅仅是高丽而已。 上一次大头来海参崴，对海参崴的感受还不够深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来海参崴。 今年再到海参崴，海参崴给大头最深刻的印象是，海参崴人变得更自信了。 文人笔下的清国人是麻木愚昧冷漠无知的。 海参崴的华人都是清国移民。 所以他们在清国同样是麻木愚昧冷漠无知的。 可是在海参崴，这些清国人身上爆发出令人惊讶的活力，他们衣着光鲜，脸上有了笑容，说话铿锵有力，对人不再唯唯诺诺，即便面对纯正的俄罗斯人，海参崴的华人也敢大声说话，这在清帝国是不敢想象的。 大头入关的时候，接待他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华人。 当时有几个俄罗斯人试图插队，遭到那名华裔工作人员的呵斥。 可笑那几名俄罗斯人还侮辱那名华裔工作人员来着。 然后那几名俄罗斯人就被赶来的警员逮捕。 大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目睹那一幕之后，对乔治的敌意突然就少了很多。 “将军，你知道我这一年，从清帝国采购了多少物资吗？” 乔治准备用钱砸人了。 “这和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个强大的海参崴，对清帝国不仅不是威胁，反而是整个远东的和平守护者！” 大头默然不语。 乔治刚才用的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而是海参崴。 “不管你信不信，济州港的火炮，并不是为清帝国准备的，因为俄罗斯帝国对付清帝国，根本不需要火炮。” 乔治的话让大头难堪。 可大头不得不承认，乔治的话是正确的。 第二次鸦片战争，俄罗斯帝国没有费一兵一卒，就从清帝国勒索到60万平方公里土地。 高丽要把釜山送给西伯利亚舰队，清帝国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对，反倒是英国人跳出来阻止了俄罗斯人。 所以济州港的火炮是为谁准备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你也应该知道，即便在高丽，清帝国最大的敌人也不是俄罗斯，而是日本。” 乔治的话让大头无从反驳，日本人对高丽的野心确实是越来越明显。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高丽联手，对付日本，以及日本背后的英国——” 乔治主动向大头示好。 “这——” 大头并没有马上给出回复。 大头在高丽的权力很大，但是还没有大到有权力做出这个决定的程度。 而且，日本也就算了，大英帝国？ 你是认真的吗！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因为你知道，你根本阻止不了。” 乔治充分发挥俄罗斯帝国的传统技能，讹诈！ 要是被你三句话两句话吓住了，那还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吗？ 高丽人买火炮有没有花清帝国的钱，你急个啥？ 只买个火炮你就紧张到这个程度，等军舰开过来了呢？ “公爵，希望你记住你的话。” 大头希望乔治言而有信，真的不会针对清帝国。 乔治肯定言而有信，同样的话，乔治在面对英国人的时候又被迫重复一遍。 “不加强济州港防御能力的话，皇家海军能保证济州港的安全吗？” “如果你允许皇家海军进入济州港，那么皇家海军就可以保证济州的安全。” 英国人比乔治想象中的更不要脸。 乔治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以无赖对不要脸。 “这是高丽王室的决定，和我们俄罗斯帝国没关系。” “你确定？” 英国驻朝公使阿须顿对乔治的警惕远超大头。 大头只知道乔治占据了济州。 不知道乔治在东印度还有一摊子呢。 乔治做事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个章法。 可是把东印度、济州、海参崴联系到一起，俄罗斯船只至少在东亚，已经有了完整的保障链，不用再依赖英国港口的补给，这对于英国在东亚的霸权是极为不利的。 “是啊，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乔治还真想看看，英国是否会派兵攻打济州。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阿须顿像是第一次认识乔治一样，看向乔治的目光惊疑不定。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 要不就是傻子。 “阿须顿先生，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乔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在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封地里，威胁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我知道大英帝国很强大，但是请你放心，如果大英帝国有任何不利于我的举动，我都会将你作为第一责任人，不管你躲到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相信我，我能找到你，以及你的家人。” 第241章 唯有海参崴 第241章唯有海参崴 英国人最擅长狐假虎威，自以为背靠大英帝国无所不能，错将平台实力当成自己的能力。 乔治从不把个人行为上升到国家高度。 所以如果英国报复乔治。 那么乔治就会报复阿须顿和他的家人。 行，知道你有种。 希望你不仅自己可以为大英帝国尽忠。 而且还能为大英帝国贡献你全家。 乔治也不担心自己遭到英国的报复。 反正不管英国是否报复，俄罗斯王室成员总是隔三差五出意外，要么马车被刺客扔炸弹，要么火车出轨。 皇家海军不是很强大么，有本事来攻打海参崴啊。 悄悄告诉伱，海参崴不设防哦，炮台上连特么火炮都没有。 阿须顿离开尤里耶夫宫的时候，心情无比复杂。 明明是两国之间的纠纷，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自己和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个人恩怨了呢？ 得罪俄罗斯帝国好说，因为俄罗斯帝国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得罪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可不是好主意，这人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而且有实力报复。 阿须顿不知道乔治有多少钱。 但是整个阿穆尔都是乔治的。 乔治都不用自己动手，对外放风一万卢布买阿须顿全家人的人头，阿须顿还是自己主动割下来，让朋友送到尤里耶夫宫比较好。 至少那样朋友还可以赚一笔，帮阿须顿操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后事。 至于英国驻外大臣的体面—— 呵呵，21世纪的美国够强吧。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阿须顿还在犹豫要不要向伦敦汇报这件事的时候，亚齐纷争又起。 兰沙苏丹国通过内线密切关注巴达维亚的动作。 荷兰东印度殖民政府同样通过亚齐的情报人员密切监视亚齐。 杨科夫训练部队的方式和荷兰人不同，有大量野外训练内容，每天都要进行野外拉练，隔三差五封山对抗，为了提高亚齐仆从军的射击水平，子弹就跟不要钱一样每天要打上万发，这动静也不可能瞒得住别人。 效果自然也是极好的。 短短三个月，符合杨科夫要求的亚齐仆从军，从1000人增加到1800人，正式整编为一个军团。 不太符合杨科夫要求，但也可以作为辅助部队，协助主力部队作战的所谓“炮灰”，也达到4000人之多。 即便“炮灰”，战斗力也比荷兰人的东印度仆从军强很多了。 12月20号，杨科夫派人将封存在韦岛上的火炮运回亚齐。 黑根知道这个情况后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等兰沙苏丹国学会使用火炮，巴达维亚将要付出更大代价，才能征服亚齐。 29号，黑根命令部队开始集结，停止所有休假，巴达维亚囤积的战争物资也开始装船，军舰进行例行检查，巴达维亚封港，禁止任何船只出入，种种迹象表明，战争即将爆发。 巴达维亚的消息传到亚齐，已经是1月4号。 杨科夫第一时间命令部队转移，同时疏散亚齐周边的居民，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部队转移很方便，疏散居民却是需要时间的。 李沙来找杨科夫，希望杨科夫能帮亚齐争取更多时间。 “我怎么争取，让荷兰人不要开炮？不要进攻亚齐？不要忘了兰沙的惨剧。” 杨科夫只是建议，并不强迫。 荷兰人第一次攻占亚齐的时候，亚齐并没有被屠城，所以很多亚齐人认为，战争和他们没有关系，即便荷兰人重回亚齐，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只是换个主人而已。 荷兰人退走之后，兰沙苏丹国向亚齐人宣传荷兰殖民军在兰沙的所作所为。 大部分亚齐人不仅不信，反而认为是危言耸听。 还有部分亚齐人坚信，荷兰人只针对有钱的华人，不会他们这些亚齐土著。 他们不仅不走，看那意思，反而有点盼着荷兰人过来，跟在荷兰人后面吃大户的心理。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们已经同意向巴达维亚缴税了，巴达维亚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们呢？” 李沙还是不明白殖民战争的残酷性。 亚齐就算再强大，也不太可能攻击荷兰本土，所以荷兰人有恃无恐，就算把亚齐打成稀巴烂，荷兰人也不会心疼，因为亚齐本来就不是荷兰的。 给亚齐足够的时间，亚齐却完全可能威胁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这是荷兰人的命根子。 没有了东印度的输血，荷兰人还有心情欣赏郁金香吗？ 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亚齐就是在砸荷兰人的饭碗。 荷兰人不跟亚齐拼命才怪呢。 “因为巴达维亚要的不仅是税，还要我们的命。” 荷兰殖民军从巴达维亚出发，最多一个星期抵达亚齐。 亚齐和巴达维亚之间的电报已经断绝，杨科夫不确定荷兰殖民军什么时候出发，所以留给亚齐的时间只有3天。 和上一次相比，荷兰人的准备更充分，出动的兵力更多，包括本土援军和雇佣兵在内，总兵力达到3.5万人，可谓倾巢而出。 杨科夫并不担心。 兵贵精而不贵足，每一次罗夫诺演习中，橡团都是以寡敌众，杨科夫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李沙不习惯。 让李沙生气的是，亚齐土著不愿意疏散也就算了。 一部分在亚齐经营种植园的华裔种植园主也不愿意离开亚齐，这就让李沙无法理解。 “你不是上帝，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 安东诺夫不生气，即便上帝，也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 对于大部分亚齐人来说，俄罗斯人和荷兰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那些记得利益获得者也这样认为，那么安东诺夫抛弃他们也毫无心理障碍。 “我明白，我只是——” 李沙很难过，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有人不接受教训。 绝大部分华裔还是信任李沙的，选择跟随大部队撤往安全的内陆山区。 破家值万贯，撤退起来比军队麻烦的多，坛坛罐罐都不舍得扔，养的鸡都想带上，速度也就提不起来。 乔治不知道杨科夫是怎么计划的，巴达维亚进攻亚齐并不是秘密，按照时下欧洲国家的习惯，俄罗斯帝国也可以向东印度派出军事观察员，观摩巴达维亚和亚齐之间的战争。 这本来是合理要求，但是却遭到巴达维亚的拒绝。 荷兰殖民政府现在已经确定，亚齐背后支持者就是俄罗斯人。 所以巴达维亚恨不得俄罗斯人都去死，怎么可能同意俄罗斯派人前往亚齐观摩呢。 “是的，我们都知道，亚齐有俄罗斯人，所以我们有权力派出军事观察员，确保无辜俄罗斯人的利益。” 俄罗斯帝国驻巴达维亚代办佐布宁态度强硬。 亚齐的俄罗斯人如果参战，那么死了白死，佐布宁也无话可说。 可如果没有参战的俄罗斯人，在亚齐遭到不公正对待，那佐布宁也就有话说了。 “不不不，亚齐没有俄罗斯人，只有一些没有确定身份的斯拉夫人，他们和俄罗斯帝国没有关系。” 黑根矢口否认，要是让俄罗斯帝国向亚齐派出军事观察员，这仗就没法打了。 “既然没有，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佐布宁趾高气昂，小小荷兰也敢拒绝俄罗斯帝国的要求，真就给你们脸了是吧。 黑根万般无奈，只能同意佐布宁的要求。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因为英国和法国、德国、奥匈帝国、以及美国、葡萄牙、西班牙都向亚齐派出了军事观察员，单单拒绝俄罗斯帝国的要求，确实是不合理。 1月5号，圣诞节刚过，巴达维亚殖民军倾巢出动，目标亚齐。 各国派出的军事观察员，都在伴随荷兰舰队一起行动的商船“维京人”号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佐布宁只用了一天，就和来自美国的军事观察员乔治·杜威成为朋友。 和欧洲国家相比，俄罗斯帝国和美国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两国在东亚的利益是一致的。 在东亚，俄罗斯帝国和美国都起步较晚，连荷兰、西班牙这样的国家，都在东亚占据地域广袤的殖民地，俄罗斯帝国和美国却无从插手，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所以，俄罗斯帝国准备攻略东印度了吗？” 今年刚满51岁的乔治·杜威在南北战争中崭露头角，拥有丰富的海战经验。 他还是个经验丰富的旅行家，去过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每一个重要港口。 “不不不，俄罗斯帝国向东亚扩张，就像荷兰人说的那样，这只是某些斯拉夫人的个人行为。” 佐布宁矢口否认。 俄罗斯帝国要是向东亚扩张，紧张的就不止是荷兰了。 “呵，今年六月，我去了一趟符拉迪沃斯托克，我得说，符拉迪沃斯托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10年前相比，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变化太大了，天翻地覆。” 乔治·杜威把话题往海参崴引导。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封地，所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佐布宁装傻充愣。 俄罗斯大公的封地多了。 能让乔治·杜威都感觉惊讶的，唯有海参崴。 第242章 管好你的嘴 第242章管好你的嘴 杜威这十几年走遍全世界，美国本身又是全世界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 老实说，有资格让杜威惊讶的国家不多。 十年前杜威就去过海参崴，那一次的海参崴之旅，给杜威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肮脏的街道，杂乱的城市，寒冷的天气，凶神恶煞的殖民者，胆小懦弱的东方人—— 对比海参崴，杜威心中充满新大陆的骄傲和自豪。 短短十年之内，海参崴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学校有了，医院有了，商场剧院有了，甚至连地铁都有了。 街道变得整洁，城市布局合理，人们开朗自信，就连皮笑肉不笑的秘密警察，看上去都有点和蔼可亲。 这让杜威不得不感叹，西伯利亚果然是一片神奇的大陆。 “听说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俄罗斯帝国最出色的将军，这是真的吗？我听说他甚至还没有成年。” 杜威不大相信关于乔治的传言。 在杜威看来，这大抵又是一则关于俄罗斯帝国的“神话”而已。 这也是欧洲王室的惯用手段。 王室为了强调合法性，总是会将一些王室成员包装成天才进行大肆宣传，英国的阿尔伯特王子是如此，德国的弗雷德里希王子也是如此。 在俄罗斯帝国的宣传中，乔治从不是重点，尼古拉才是。 “帝国很多大公都在军中服役，他们每一个都很出色。” 佐布宁滴水不漏。 杜威笑而不语。 服役的大公确实多，出色不出色的么，就不好说了。 这个问题也没有争论的必要，杜威和佐布宁此行，最重要的任务是观察。 1月13号，舰队抵达亚齐外海，黑根下令对亚齐进行炮击。 荷兰军队的武器，比海盗还是先进一些的，火炮虽然是架退炮，炮弹却是高爆弹，破坏力更大，杀伤力更强。 荷兰人也没有保护平民的意思，对亚齐港进行无差别炮击，大火很快燃起，整个港口笼罩在浓烟里。 “哥达拉夜完了。” 杜威根据经验判断，没有人能在如此激烈的炮击中活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就算占领哥达拉夜，荷兰人也只得到一片废墟而已。” 佐布宁看上去，并不太担心有俄罗斯人被误伤。 “荷兰人的目的是警告那些叛乱者，被毁灭的哥达拉夜，比一个完好无损的哥达拉夜更有警示意义。” 杜威这些年多次充当军事观察员，近距离观摩战争，对这些欧洲殖民者的操作手法再熟悉不过。 荒谬的是，如果是俄罗斯帝国或者大英帝国这些相对强大的国家，出手多半还不会这么狠毒。 荷兰这种实力弱小的国家，下手尤为狠毒，恨不得一次性将所有反叛者全部杀光，一劳永逸。 也对。 让荷兰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殖民战争，对方还没有被征服呢，荷兰自己先崩溃了。 “难道荷兰人就不担心亚齐的报复？” 佐布宁面无表情，荷兰人是真有种。 荷兰人明知道亚齐背后的支持者是乔治，还敢对亚齐下手这么狠，这不仅仅是对乔治的蔑视，同样是对俄罗斯帝国的蔑视。 佐布宁现在只能希望没有太多俄罗斯人在炮击中死亡。 否则佐布宁也不会放过荷兰人。 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靠近港口的居民区已经烧成一片白地，火势甚至开始向郊区蔓延，黑根才命令荷兰军队登陆。 “维京人”号进入亚齐港，已经是炮击之后的第三天。 能看得出，荷兰人已经对港口进行了初步清理，可是角落里依然有没有清理干净的浮尸。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码头地面上有一些焦黑的人形痕迹，十几名士兵抬着担架匆匆忙忙经过，担架上是受伤的荷兰士兵。 “发生交火了吗？” 杜威询问一名垂头丧气的荷兰军官。 荷兰军官抬头看杜威一眼，默不作声。 “糟透了，我们都没有看到敌人在哪里，更不知道敌人有多少，稀里糊涂就损失了一个营。” 另一名荷兰军官失魂落魄，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卑鄙该死的亚齐人，他们只会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偷袭，我们攻入一个种植园，什么都不能碰，到处都是陷阱，门后面，树下，椅子，甚至路边的一块石头下面，都可能埋藏着炸药。” “他们居然在水源里下毒，还用抹了毒药的树枝向我们发起攻击，我们的一名军官被击倒，为了将那名军官救回，我们派出了18名士兵，最后还是没能把军官救回来——” 荷兰军官说着说着居然流泪，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这是什么战术？” 杜威好奇，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 两军对战，过程其实很无聊的。 能用大炮用大炮。 炮弹打光之后就排队枪毙，直到一方撑不住展现崩溃，另一方赢得胜利。 听荷兰人的意思，亚齐人根本不和荷兰人正面作战，只是偷袭，就已经让荷兰人处于崩溃边缘了。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希望冲突尽快结束。” 佐布宁得强忍着，才不至于笑出声，手还装模作样的画十字架，满脸的悲天悯人。 “该死的俄罗斯人，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两眼通红的荷兰军官一跃而起，冲向佐布宁。 杜威和另一名荷兰军官，将暴走的家伙拦住，制止冲突发生。 “呵，真好笑，难道是俄罗斯帝国逼你们侵略亚齐的吗？” 佐布宁毫无畏惧，老子站这儿让你打，伱都不敢动手！ 军事观察员和外交官一样，本来就拥有豁免权。 如果佐布宁在亚齐受到伤害，那么俄罗斯帝国肯定会为佐布宁找回公道。 真是的，惹不起英国，还能怕你荷兰不成？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前线部队虽然损失惨重，黑根晚上居然还有心情举行晚宴，招待各国军事观察员，庆祝收复哥达拉夜。 “战争事实上已经结束，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这些工作只需要派出辅助部队就够了，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伟大的胜利——敬国王！” 黑根的祝酒辞慷慨激昂，各国军事观察员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收复亚齐绝不是战争的结束，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说结束为时过早。 这几天各国军事观察员都已经见识了荷兰军队的作战水平。 虽然荷兰军队的表现不算出色，可也不算拉胯，符合各国军方对荷兰军队的认知。 兰沙苏丹国的表现就太让人惊讶了。 各国军事观察员私下里都会相互通气。 不完全统计，自荷兰军队收复亚齐之后，大大小小的战斗已经爆发了十余次，荷兰人的伤亡在500人左右，不高不低。 但是荷兰军队的战绩却寥寥无几。 有军事观察家见过一些所谓“兰沙反抗军”的尸体。 那些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并不符合军人的定义。 军人身上有些特征是无法掩饰的，比如因为长期持枪，军人的手在特殊部位会结茧。 那些所谓反抗军的尸体，纵然有人的手上有茧，也和军人的茧长在不同位置。 有资格担任军事观察员的，都是资深军官。 所以很明显，这些尸体根本不是什么反抗军，而是亚齐周边的无辜平民。 杀良冒功这种事虽然也常见。 但如果连一个真正的反抗军都没有击毙，那也未免太骇人惊闻。 可能确实有反抗军被击毙。 但是没能把尸体带回来，这就表示战斗是以荷兰人的失败而结束。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意外。 连续十余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全部都以失败而告终。 这兰沙苏丹国的实力，未免也太强了些。 所以晚宴上，围在佐布宁周围的军事观察员就有点多。 “你们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因为我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多。” 佐布宁心情愉快，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呸呸呸，才不是呢，应该是回到帝国应有位置的畅快。 “你们这几年的罗夫诺演习，不再邀请军事观察员参与，罗夫诺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自英国的麦杰伊对罗夫诺演习充满好奇。 “关你什么事！” 佐布宁马上就翻脸，虽然沙皇和英国王储是一条杠，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绝大部分俄罗斯人都讨厌英国人。 “呵呵——” 麦杰伊微笑摇头，脸上无奈的自嘲笑容更让佐布宁生气。 英国人总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在伪装，傲慢又自大， “喂，这可不是亲切又友好的态度哦。” 来自奥匈帝国的伊桑克看热闹不嫌事大。 “俄罗斯的友谊只为朋友准备，你们这些该死的兔爷都给我去死！” 佐布宁火力全开，奥地利人也配谈友谊？ 什么东西！ “混蛋！管好你的嘴。” 伊桑克破口大骂。 “别这样，不值得跟这种人生气——” 来自德国的威廉一边低声劝说，一边将伊桑克拉走。 法国的亨利端着酒杯，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杜威也同样不参与，看的津津有味。 这不比听荷兰人吹牛皮有意思多了。 第243章 反噬 第243章反噬 黑根终于体会到几个月前盖文的痛苦。 亚齐人很狡猾，根本不和荷兰人正面作战。 荷兰人派出的搜索队，却随时可能遭到亚齐人的袭击。 亚齐人的攻击很凌厉，效率极高。 昨天下午，一支东印度仆从军的连队遭到袭击。 袭击发生时，另一支廓尔喀组成的部队，距离遇袭的仆从军部队并不远。 这支廓尔喀部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袭击发生地，这速度对于荷兰军队来说已经是极快了。 廓尔喀赶到的时候，战斗却已经结束。 整整150人，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全军覆没。 亚齐人甚至有时间打扫战场，将战利品搜刮一空后，还给荷兰人留了一封信。 就是这封信，让黑根终于感觉到棘手。 亚齐人在信中声称，荷兰人在亚齐所做的一切，亚齐都将原封不动返还给荷兰人，今日的兰沙和亚齐，就是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的未来。 黑根不知道亚齐人会怎么做。 但是黑根可以想象到，如果兰沙和亚齐的惨剧真的在荷兰本土发生，那么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会瞬间崩溃。 荷兰人在东印度之所以为所欲为，根源就在于东印度发生的一切，都和荷兰本土无关。 东印度人无法威胁到荷兰本土。 被袭击的军队甚至不是荷兰军队，而是东印度人之间的自相残杀。 如果东印度人有能力威胁荷兰本土。 盖文根本不敢下令屠灭兰沙，黑根也不会炮击亚齐。 现在黑根只能希望，亚齐人只是嘴嗨，并没有能力威胁荷兰本土。 可是亚齐人背后的支持者是俄罗斯帝国。 亚齐或许没能力威胁荷兰本土。 俄罗斯帝国完全可以。 所以黑根在致完祝酒词之后，佐布宁就被请到小客厅。 “东印度发生的事，仅限东印度，这应该是我们的共识。” 黑根希望能和佐布宁达成一致。 “我同意！” 佐布宁痛快的让黑根惊讶。 “所以战争只能在东印度，不能蔓延到欧洲，否则就会引起所有欧洲国家的反对。” 黑根说的更直白，担心佐布宁听不懂。 “没错，应该是这样。” 佐布宁没心没肺，还主动举杯向黑根示意来着。 “太棒了，我很高兴我们之间达成了共识。” 黑根很高兴，只要战火不蔓延到荷兰，黑根就可以继续下去。 “等等，什么共识？” 佐布宁的话让黑根大感不妙。 “你该不会认为我有能力影响那些亚齐人吧？我首先得声明，俄罗斯帝国和亚齐没有任何关系，亚齐的那些斯拉夫人，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和俄罗斯帝国无关。” 黑根表情阴沉，内心将佐布宁家里的女性问候了一遍。 “虽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有任何无辜俄罗斯人在亚齐被伤害，你知道后果——俄罗斯帝国绝不会坐视不管！” 佐布宁让黑根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主义。 是的，俄罗斯帝国背后支持了亚齐。 但是荷兰人如果敢在亚齐伤害任何一个俄罗斯人，那么佐布宁就会让黑根知道发狂的北极熊到底有多狂暴。 “如果荷兰本土的任何城市，遭到任何形式的袭击，这都将是对文明世界的颠覆，会遭到全世界的反对——” 黑根知道荷兰实力弱小，根本无力单独对抗俄罗斯帝国。 “哈，别动不动就全世界，伱们还没有资格代表全世界！” 黑根虽然还不知道北极熊到底有多狂暴，但已经见识了俄罗斯人有多傲慢。 “如果俄罗斯不存在了，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佐布宁的话让黑根心惊担颤。 亚齐的对外消息完全断绝，黑根并不知道荷兰本土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个星期后，黑根才知道，就在东印度仆从军炮击亚齐的当天，阿姆斯特丹的一座军火库发生爆炸。 军火库的位置比较偏僻，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荷兰政府第一时间将这场事故定性为意外。 黑根却知道没那么简单。 军火库爆炸很正常，无烟火药不稳定的年代，放哪儿不动都会炸。 可是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东印度军队攻击亚齐的当天爆炸。 荷兰政府还没有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联系，黑根只觉两眼发黑，脚底发软。 又一天之后，黑根再次得到荷兰国内的消息。 阿姆斯特丹的军火库爆炸后，荷兰政府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声称，军火库爆炸是上帝对荷兰入侵亚齐的惩罚，如果荷兰人不停止入侵，那么下一次炸的就不是军火库了。 搞笑的是，荷兰政府并没有把这封信当回事儿，认为这只是某个疯子的恶作剧而已。 于是两天后，停靠在鹿特丹军港内的铁甲战舰“国王”号再次发生爆炸。 上一次军火库爆炸，只造成两名仓库管理人员死亡，这两名仓库管理人员还是从殖民地雇佣的，所以影响并不大。 “国王”号是荷兰皇家海军最新服役的新锐战舰，爆炸位置发生在“国王”号的弹药库附近。 剧烈的爆炸导致“国王”号上的弹药殉爆，这艘服役还不到半年的铁甲舰，只用了5分钟就消失在水面上。 随“国王”号沉没的，还有156名皇家海军官兵。 幸运的是，这156人中，只有不到20人是真正的荷兰人，其余水兵还是从殖民地雇佣的。 这里要插一句。 荷兰王国成立后，苦于本土人力短缺，只能从殖民地大量雇佣水兵，为荷兰皇家海军服役。 目前在荷兰皇家海军中服役的殖民地水兵，大约一万人左右。 如果说上一次爆炸是恶作剧。 那么“国王”号爆炸，终于引起荷兰政府的重视。 从军火库到铁甲舰，这个跨越是巨大而又惊人的。 下一次是哪儿？ 如果爆炸发生在鹿特丹市中心的人口密集地区呢？ 如果是国会大厦甚至王宫呢？ 黑根一天之内接到三封来自荷兰本土的电报，荷兰政府要求黑根立即停止对亚齐的攻击，和亚齐人进行谈判，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争。 黑根在接到电报之后破口大骂，对本土政客的软弱深恶痛绝。 可是骂完了之后，黑根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来找杜威，因为只有杜威才能联系到兰沙苏丹国。 听上去很神奇吧。 佐布宁这个真正的俄罗斯人都联系不上兰沙苏丹国。 杜威这个美国人却可以。 可这就是事实。 杜威人也聪明，拉着佐布宁一起来见黑根。 黑根看佐布宁的眼神无比痛恨。 但是偏偏又拿佐布宁没任何办法。 “我在我的窗台上发现了那封信，我不知道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或许佐布宁先生知道。” 杜威无可奈何，他就是个吃瓜的，没想到却被吃瓜。 “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佐布宁拿着一个指甲刀，漫不经心修指甲，锉两下，吹一口，再锉两下，再吹—— “能不能专心点？这儿谈判呢！” 杜威差点笑出声，俄罗斯人太有意思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佐布宁大喊无辜，信又不是在他窗台上发现的。 杜威就咬牙切齿。 发现那封信的前天晚上，佐布宁和杜威一起，在杜威的房间里喝酒来着。 杜威喝的有点多，醒来之后就发现了那封信。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得说，亚齐人的要求是不可能实现的。” 黑根内心充满屈辱，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亚齐人在信里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要求荷兰东印度殖民政府退出苏门答腊岛，同时赔偿兰沙苏丹国一亿盾，作为战争赔偿。 这个条件黑根是无法接受的。 不过谈判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荷兰人以前跟东印度土王谈判的时候也是狮子大开口，现在终于反噬到荷兰人。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拜拜——” 佐布宁起身就走。 “等等等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躁——” 杜威拽住佐布宁，不让佐布宁离开。 “呵——” 佐布宁冷笑，看黑根的眼神就像看猎物。 不可能实现？ 好吧。 那就还是炸的轻了呗，没有让荷兰人痛入骨髓。 “我可以代表阿姆斯特丹同意亚齐独立，并且出于人道主义立场，给与亚齐一些经济方面的补偿——” 黑根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描述投降。 “你似乎并没有认清形势，是不是还感觉自己挺委屈的？” 佐布宁的表情，比西伯利亚寒流更冷酷。 “巧了，我在我房间的窗台上，也发现了一封信。” 佐布宁掏出一封信放在黑根面前，施施然离去。 这一次杜威没有再阻止佐布宁离开。 黑根也没有阻止，他怔怔的看着这封信，额头上突然就有汗水渗出来。 黑根的手在颤抖，薄薄的信纸仿佛重于千钧。 杜威很想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却没有机会。 因为黑根看完信之后人就晕倒在椅子上。 信纸轻飘飘落地，杜威只看到一些名字和地址，然后就被蜂拥而至的医务人员请出房间。 第244章 有五哥和姐夫撑腰，天下大可去 第244章有五哥和姐夫撑腰，天下大可去得 随着黑根一病不起，荷兰在亚齐的进攻完全停止。 不停也不行，战争已经无法进行下去。 攻击亚齐之前，盖文充分吸取战败经验，建议黑根在亚齐沿海修建据点，以这些据点为中心，向亚齐内陆推进，最终将亚齐反抗军绞杀殆尽。 计划是不错，但需要庞大的兵力，且旷日持久。 荷属东印度政府最大的缺陷在于，根本没有实力支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且荷属东印度实力有限，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步步推进。 所以黑根寄希望于和亚齐反抗军决战，一劳永逸。 亚齐反抗军根本不给黑根机会，不仅不和东印度军队正面作战，而且频频袭击黑根派出的搜索队。 战争刚开始不过半个月，因亚齐反抗军的袭击，东印度军队损失已经超过3000人。 这仗根本没法打。 东印度军队现在根本不敢离开亚齐，只要离开亚齐，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甚至亚齐都不再安全。 昨天晚上，廓尔喀雇佣兵的营地遭到袭击，亚齐反抗军先是用火炮袭击廓尔喀雇佣兵的营地，随后发动地面进攻。 廓尔喀雇佣兵惊慌失措，激战一夜才发现，和廓尔喀雇佣兵作战的，居然是前来支援的东印度仆从军。 仅这一夜，廓尔喀雇佣兵和东印度仆从军的损失就超过1000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那辆封信的内容也渐渐传开。 亚齐人的第二封信，将包括黑根在内的荷兰王国重臣，以及他们的家人和家庭地址全部罗列出来。 虽然亚齐人并没有说他们会怎么做。 但这已经足够让黑根崩溃了。 黑根只是执行荷兰政府的命令而已，怎么能祸及家人呢？ 2月3号，亚齐人再次致信黑根。 荷兰人在兰沙和亚齐两地的进攻，共造成4.8万亚齐人死亡，0.1万人受伤。 亚齐人要求荷兰政府，赔偿每一名死亡及受伤的亚齐人一万盾。 否则亚齐人将向荷兰本土展开持续，且残酷的报复。 赔偿多少钱可以谈。 死亡和受伤的比例是如此离谱，充分证明荷兰在东印度的行为是多么暴虐。 正常情况下，受伤的人数应该比死亡的人数更多才对。 这只能证明，荷兰人在东印度进行了残忍的屠杀，所以死亡和受伤的比例才会如此畸形。 一时间舆论大哗。 在欧洲，原本没有人关心东印度的命运，更没有人去统计荷兰人在东印度杀了多少人。 荷兰自诩文明世界一部分。 却在东印度进行残忍的屠杀。 这难道是文明国家应有的所作所为？ 俄罗斯《圣彼得堡日报》的言辞最激烈，称应将荷兰从文明国家的行列开除，将荷兰国名改成“野蛮人国度”，断绝和荷兰任何方式的联系。 法国《费加罗报》的言辞同样激烈，称荷兰在动印度的行为已经突破人类底线，给黑根和盖文，分别取了叫“撒旦”和“贝利亚勒”的绰号。 贝利亚勒是撒旦的副手。 就连英国《泰晤士报》也阴阳怪气一番，请英国政府反思，为什么会支持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 英国政府确实是在反思。 但不是反思和荷兰的关系。 而是在评估英国能否征服亚齐。 或者说，英国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征服亚齐。 日不落帝国嘛，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皇家海军纵横四海，天下无敌，征服亚齐还是没问题的。 问题是征服亚齐的收益，能否覆盖成本。 亚齐既然可以在荷兰本土发动袭击，那么自然也可以在英国本土发动袭击。 别问亚齐为什么有这个能力，问就是天罚。 亚齐都不用袭击伦敦。 只需要袭击近在咫尺的海峡殖民地，就能让英国焦头烂额。 亚齐啥都没有，种植园被荷兰人烧毁大半，人也被杀得差不多了，仅有的几个城市全部遭受灭顶之灾。 对于英国来说，亚齐还有多大价值？ 殖民地？ 抱歉，大英帝国最不缺的就是殖民地。 而且让英国真正担心的是。 亚齐的反抗模式，和之前所有殖民战争都不一样。 英国遍布全球的殖民地，万一也学亚齐要求独立，英国怎么办？ 所以最佳选项是，尽快结束亚齐战争，将亚齐战争的影响力，控制在最低程度。 3月15号，荷兰国王威廉三世的特使亨德里克抵达亚齐，代替因病无法工作的黑根，正式开启和亚齐的谈判。 亨德里克第一个邀请的谈判见证人就是乔治。 说起来乔治和威廉三世还是亲戚呢。 威廉三世的母亲，是保罗一世的女儿，尼古拉一世的姐姐。 尼古拉一世是乔治的爷爷。 从这儿算，威廉三世是乔治的表叔。 乔治也很想帮表叔一把。 奈何海参崴还在冰封中，所以乔治来不了。 于是亨德里克又邀请了乔治五哥谢尔盖。 以及来自英国的爱丁堡公爵阿尔弗雷德王子。 阿尔弗雷德王子的王妃，是乔治二姐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 由于亚历山大二世的长女亚历珊德拉六岁死于脑膜炎，所以阿尔弗雷德是乔治唯一的姐夫。 既然有来自英国的王子，和来自俄罗斯帝国的大公在，李沙也就放心来到亚齐。 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 兰沙苏丹国坚持要求荷兰完全退出苏门答腊岛，并且赔款4.9亿荷兰盾，否则兰沙苏丹国就将对荷兰持续进行报复，直到荷兰完全同意兰沙苏丹国的条件为止。 亨德里克同意兰沙苏丹国独立，并且同意在人道主义基础上给与兰沙苏丹国一定补偿。 双方由于条件差距过大，谈判一度陷入破裂。 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事。 3月20号，苏门答腊岛南部最大港口和贸易中心旧港发生暴乱，数百名暴徒冲入城市，横冲直撞，击退旧港守军的反击，将东印度政府任命的高官掠走，将整个城市洗劫一空，直到一个星期后才杨长而去。 3月25号，阿姆斯特丹警察局在一辆马车上发现了150公斤火药，所有人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火药幸好还没有来得及引爆。 否则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28号，王国议会大厅内发现一个装满炸药的手提包，这些炸药如果引爆的话，整栋大楼都将被摧毁。 29号，乔治终于抵达亚齐。 “破冰船修好了？” 谢尔盖见到乔治的第一句话就是调侃。 “咳，请允许我介绍，这是来自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的安妮公主。” 乔治主动向谢尔盖介绍安妮。 破冰船没修好，而是海参崴外港的冰层自动溶解，所以乔治才主动送安妮回家。 “你好安妮，好久不见——” 谢尔盖跟安妮居然认识。 这并不奇怪，谢尔盖的妻子埃拉（伊丽莎白）是黑森和莱茵公国的公主，安妮还曾参加谢尔盖和埃拉的婚礼。 希尔盖和埃拉结婚的时候，乔治还在海参崴呢，所以乔治和安妮才错过。 安妮不多话，施礼之后就退到一旁，乔治继续介绍其他公主们。 “乔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冰层如果不融化，你是不是准备永远不出现？” 阿尔弗雷德对乔治充满好奇。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穷了，只有一艘破冰船，我能怎么办呢？” 乔治也很无奈。 叶卡捷琳娜不发话，破冰船就修不好，乔治还能怎么办呢。 “尊贵的尤——” 李沙表情无比庄重。 “我很好，你也不错，很好！” 乔治对李沙和杨科夫还是很满意的。 有了乔治的加入，谈判终于有了转机。 兰沙苏丹国不再要求东印度政府完全退出苏门答腊岛。 但是要求东印度政府放弃占碑以北的所有土地。 赔款的数额，也从4.9亿减少到4900万，做出大幅度让步。 “乔治，现实点，荷兰人不可能同意这样的条件。” 谢尔盖希望早日促成和平。 “伦敦也不可能同意——” 阿尔弗雷德同样有诉求。 伦敦可以接受亚齐独立，但如果东印度政府将大半个苏门答腊岛都让给亚齐，那么就将影响到英国对马六甲海峡的控制。 这是伦敦绝不可接受的。 “这样啊，那以加里曼丹来交换也可以——哦，我差点忘记了，加里曼丹还不属于东印度呢——” 乔治的目的不仅限于马六甲。 4年前，荷兰借法国入侵安南，入侵兰芳共和国，目前战争还在进行中，兰芳人仍在抵抗。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伱不要太过分！” 亨德里克怒急攻心。 一个亚齐，已经够让荷兰焦头烂额了。 如果再加上兰芳，东印度殖民政府的统治，将彻底崩溃。 “怎么？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乔治翻脸比翻书都快。 “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这仗但凡还能打下去，你们就不会选择谈判！既然谈判，就要有投降的觉悟，不想认输也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打，何必多此一举！” 乔治的训斥，让亨德里克无地自容。 投降—— 亨德里克并不认为谈判就是投降，只是结束这场战争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乔治的话让亨德里克很想拔出枪，将乔治立毙当场。 可是看看冷眼旁观的希尔盖和阿尔弗雷德，亨德里克真不敢。 第245章 我哥已经好几个月没揍我了 第245章我哥已经好几个月没揍我了 王室身份最大的好处是，不管乔治如何为所欲为，荷兰王国都不敢针对乔治。 至少不敢明目张胆的针对。 谁都知道乔治和兰沙苏丹国的关系，但只要乔治不承认，荷兰王国就拿乔治没办法。 根源还是在于技不如人。 荷兰东印度政府如果以雷霆万钧之力，将兰沙苏丹国彻底剿灭，那乔治也无话可说，只能认栽。 东印度政府打不过兰沙苏丹国，同样只能认输。 最多输的体面一些。 “乔治，亚齐人要的是种植园，赔款就算了吧。” 谢尔盖假惺惺，钱不钱的无所谓，俄罗斯帝国感兴趣的永远是土地。 荷兰人重视的则是金钱。 荷兰那么点国家，那么点人，吞并东印度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能吞并固然好，吞并不了也正常。 让荷兰人损失一些土地，荷兰人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都是抢来的，没本生意。 让荷兰人赔钱，荷兰人就很难受了。 荷兰殖民东印度，完全是出于经济利益考量，让这帮钱串子赔钱，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让他们难受。 割地还是比较现实的，毕竟苏门答腊岛的经济还很原始，割出去也不会太心疼。 阿尔弗雷德不说话，他需要先和乔治沟通，然后再做出决定。 都是亲戚，正事不耽误吃吃喝喝，晚上乔治在他的“多尔戈鲁科夫”号上举行晚宴，亲戚大联欢。 阿尔弗雷德向乔治提出要求，大英帝国的利益必须得到保障。 阿尔弗雷德指的是狮城。 狮城是东南亚最重要的贸易中转港，是英国在东亚的殖民中心，不管是经济地位，还是战略地位，都无比重要。 苏门答腊岛适合开辟的港口也不少，荷兰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狮城垄断马六甲海峡的运输。 俄罗斯帝国的国力，比荷兰强大很多。 万一荷兰人扛不住乔治的压力，将巨港以北割让给亚齐，那么阿尔弗雷德就需要乔治的承诺。 “亚齐绝没有染指马六甲海峡的意思，事实上如果当初荷兰人同意开放种植园，这场战争根本就不会爆发。” 乔治的目标还是原料产地，甚至连商品倾销地都没有考虑东印度。 俄罗斯自身的市场足够大，东印度的人口虽然不少，但是消费能力太差，还进不了乔治的法眼。 乔治知道英国的底线是什么。 英国的殖民地太大了，人口又太少，现有的殖民地已经无力控制，所以英国根本不在乎苏门答腊岛到底是控制在荷兰人手里，还是控制在乔治手里。 英国控制全球贸易的方式是关键战略节点，比如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以及直布罗陀海峡。 乔治只要不开辟新港，就不会影响到英国对马六甲海峡的控制权。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荷兰人是咎由自取，我们现在来谈一谈如何维护东亚的稳定吧。” 阿尔弗雷德的话，代表英国逐渐放弃荷兰。 和荷兰相比，乔治才是大英帝国真正的威胁。 利用巨文岛逼迫西伯利亚舰队放弃济州，对于英国来说是一次胜利。 但是因为乔治的涉入，这个胜利并不彻底，济州的港口，对于英国来说就像如鲠在喉。 现在乔治又将手伸到东印度，对英国的威胁进一步增大，这也是阿尔弗雷德接受荷兰王国邀请的原因。 “我的封地在阿穆尔，你觉得，我能怎么办呢？” 乔治看上去满腹牢骚，可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如果我的封地在克里米亚，你觉得我愿意去感受西伯利亚的寒流？” 乔治的话让阿尔弗雷德都不禁莞尔。 这—— 确实是挺倒霉的！ 乔治再怎么着也是王子，当初亚三将阿穆尔封给乔治，可是有不少人等着看乔治的笑话呢。 阿尔弗雷德的妻子玛丽亚，就没少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念叨，沙皇对乔治这个弟弟不太公平。 你要么就不封，让乔治在圣彼得堡当个闲散王爷，也没人说什么。 亚三却一杆子将乔治支到远东。 这什么意思？ 就这么不待见这个弟弟呢！ “去年我在狮城遭遇刺杀——” 乔治又拿去年的刺杀说事。 “乔治，我得提前声明，这件事和帝国绝无任何关系——” 阿尔弗雷德急于澄清。 亚齐人敢拿荷兰王国大臣名单威胁东印度政府，这充分证明乔治这人是没什么底线的。 万一把乔治惹急了，有人往白金汉宫扔炸弹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可不想像沙皇那样，坐个火车都特么担心出轨。 “我知道和伱们没关系，你们不会这么蠢！” 乔治不客气。 阿尔弗雷德运气再运气，忍了。 蠢就蠢吧，只要乔治不误会就行。 “我每年都要往返于圣彼得堡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你能保证我在英国港口的安全吗？” 乔治的问题让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翻白眼。 俄罗斯王室成员，在圣彼得堡都频频遭遇刺杀。 这特么谁敢保证啊！ “所以我只能自己保护我自己。” 乔治的理由让阿尔弗雷德无从反驳。 如果乔治是出于经济角度出发，那阿尔弗雷德还有话说。 乔治根本不提利益，直接把高度上升到人身安全上，阿尔弗雷德还能说什么呢。 有钱人最担心的不是破产，而是安全和健康。 乔治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力有权力，要财富有财富，能让乔治上心的事真不多。 “我还没问你，你们允许廓尔喀为荷兰人效力，什么意思？” 乔治的回旋镖随时会飞回来。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 阿尔弗雷德只是王子，连王储都不是，在这件事上也是真的没有话语权。 “行，如果在亚齐这件事上，我得不到足够的赔偿，那么我就无法保证对哥萨克的约束力！” 乔治也是有杀手锏的。 你们英国人不是整天吹嘘廓尔喀天下无双么。 巧了，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哥萨克也是天下无双。 在战斗力这方面，廓尔喀跟哥萨克差远了。 咱就不说战斗力了。 廓尔喀才多点人，英军雇佣的廓尔喀，撑死了几千人而已。 俄罗斯国内嗷嗷待哺的哥萨克可是有足足上百万。 乔治要是真放开手脚。 东印度的今天，就是印度的未来。 “不，绝对不行！” 阿尔弗雷德被乔治惊出一身冷汗。 “那就想想应该怎么做，别跟我那个蠢货哥哥一样。” 乔治对谢尔盖也不客气。 说不要赔偿就不要赔偿。 你谁呀！ 把老头子挖出来都不会这么大方。 “乔治，你是不是皮痒了！我这几个月没揍你了是吧！” 谢尔盖的怒吼震耳欲聋。 “卧槽——” 乔治转身就跑。 不跑等着挨揍么。 宴会并不仅仅是吃吃喝喝。 乔治每一次从海参崴回圣彼得堡，都会带上很多好东西。 今年也不例外。 为了给谢尔盖赔礼道歉，乔治送上原本是给尼古拉准备的房车，又送了一车药酒，以及两车皮料和高档布料，总算让谢尔盖满意。 给五哥的礼物都这么丰厚，姐夫也不能太差。 乔治不偏不倚，给阿尔弗雷德也准备了一份。 阿尔弗雷德更满意。 亨德里克就很难受。 他请来的两个援兵，不仅不帮他说话，而且还帮着乔治逼迫东印度政府将旧港以北的土地全部割让给亚齐，同时还要支付给亚齐4900万盾的赔款。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把这当成是人道主义补偿也行，但是钱一分也别想少。” 亚齐整个城市都被东印度摧毁，必须重建。 各地的种植园也被烧毁很多，也需要启动资金。 乔治还想升级港口设施，想投资基础设施，想在亚齐投资原料加工厂。 这些都要钱。 “抱歉，我无法同意这样的要求。” 亨德里克拼死顽抗，这些丧权辱国的条件他要是敢同意，他就会成为荷兰王国的罪人。 “随便你，我不可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最多一个星期，我就要送安妮公主回家。” 乔治无所谓，不同意，那就打到同意为止。 “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同意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要求，否则等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离开后，亚齐就将遭到兰沙苏丹国的围攻。” 阿尔弗雷德力挺乔治这个小老弟。 “会遭到围攻的，不止是亚齐哦——” 谢尔盖慢悠悠，东印度政府为了击败兰沙苏丹国，集中了几乎所有机动兵力，这边的战争如果长时间持续下去，那就不是割地赔款的问题了，而是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我需要一些时间——” 亨德里克心丧若死，大势已去，墙倒众人推。 乔治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因为海参崴的破冰船损坏，安妮被迫在海参崴滞留整整半年，乔治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安妮的父母交代呢。 虽然乔治和安妮发乎情，止乎于礼，没有发生任何实质关系。 可是外人不知道啊。 人家一黄花大闺女，在你的尤里耶夫宫一住就是半年，这要是过上几个月，安妮生个孩子出来，恐怕都不会让人太意外。 所以这个老婆乔治娶定了，不娶都不行。 第246章 裂痕 第246章裂痕 乔治对安妮没意见，娶谁不是娶啊，至少安妮符合乔治的审美标准。 安妮对乔治同样没意见，跟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相比，乔治是安妮的最佳选择。 年少多金位高权重那都不重要。 真正让安妮感到欣喜的是，她和乔治灵魂上的契合。 亨德里克没有拖延太长时间。 荷兰王国也的确是扛不住来自两个当世最强帝国的压力， 4月10号，荷兰王国和兰沙苏丹国，在阿尔弗雷德王子和谢尔盖、乔治的见证下签订协议。 荷兰王国承认兰沙苏丹国的独立，双方以旧港为界，旧港以南为荷属东印度殖民政府控制区，旧港以北为兰沙苏丹国领土。 出于人道主义目的，荷兰王国补偿兰沙苏丹国4500万荷兰盾，这笔钱将以天然橡胶、棕榈油、蔗糖等物资方式支付。 乔治没有在亚齐停留太久，在荷兰王国和兰沙苏丹国的签字仪式之后的第二天，“多尔戈鲁科夫”号继续向西。 因为还要送安妮，“多尔戈鲁科夫”号没有去敖德萨，而是停靠尼斯。 从尼斯坐火车，不管是去圣彼得堡还是去西格马林根，都挺方便的。 “最迟八月，我会和卡罗尔大公一起去西格玛林根。” 乔治不会让安妮等太久，人可以等几年再娶，先把婚事定下来。 “路上小心——” 安妮对乔治还是挺关心的。 沙皇的专列都会出轨。 乔治现在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安全工作也同样越来越重要。 火车一路向北，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已经5月底。 尼古拉见到乔治之后，第一句话就把乔治吓一跳。 “听说你把人家公主给抢了？你可太厉害了！” “瞎说什么呢，只是做客而已。” “你才16岁，着什么急啊——” 尼古拉很为乔治遗憾，这么早就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管好伱自己的事！” 乔治没好气儿。 尼古拉是不着急，可最终结果是什么？ 1894年10月，亚历山大三世病危，当时尼古拉还没有成婚。 为了让亚三安心上路，尼古拉和德国黑森一达姆施塔特大公爵路德维希四世的女儿阿历克斯订婚。 阿历克斯婚后改名亚历珊德拉·费奥多罗夫娜，她和尼古拉只有感情还行，其他方面都不行。 尼古拉和亚历珊德拉一共五个孩子，前四个都是女儿，一直到1904年皇储阿列克谢才出生。 阿列克谢在出生不久后被检验出罹患血友病。 虽然在拉斯普廷的治疗下，阿列克谢的血友病逐渐痊愈。 可这又引发了一个更大的灾难。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乔治希望尼古拉也早点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避免到时候临时抱佛脚。 尼古拉却不以为然。 “呵，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呢！” “你那些歪瓜裂枣的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乔治的话让尼古拉勃然大怒。 “乔治，就算咱们关系好，这也绝不是你诋毁玛莎的理由！” 玛莎就是尼古拉藏在橡园里的那个娇。 “这不是诋毁，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绝对不会有结果。” 乔治对玛丽亚谈不上讨厌，他甚至都没有见过玛丽亚。 “乔治，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离不开玛莎。” 尼古拉对感情的重视，迟早会害死他。 “抱歉尼基，我无法把她变成公主。” 乔治无能为力。 这是乔治第一次让尼古拉失望—— 不对，是第二次。 格奥吉感染肺结核之后，尼古拉希望乔治能想办法。 乔治确实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什么作用。 那是尼古拉第一次对乔治失望。 也谈不上失望吧。 为了治好格奥吉的病，沙皇和皇后也同样全力以赴，遍寻名医。 肺结核在这个时代就是绝症，根本无法治愈。 连沙皇和皇后都无计可施，乔治也同样没办法。 “是啊，我给不了玛莎皇后的地位，所以我要给玛莎皇后的待遇——乔治，你应该能理解。” 尼古拉的话是无心的，但同样让乔治不满。 尼古拉指的是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因为身份原因，没能成为皇后，所以亚二就将叶卡捷琳娜一家都封为超级公爵作为补偿。 尼古拉的意思大概是，他也会给玛丽亚，和亚二给叶卡捷琳娜同样的待遇。 这本身没问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尼古拉就算把玛丽亚宠成皇太后，那是尼古拉的自由。 叶卡捷琳娜虽然不是皇后，但她和亚二之间有婚姻，是明媒正娶。 尼古拉就算再爱玛丽亚，也不该拿叶卡捷琳娜说事。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乔治好奇，难道是仙女不成？ “你无法想象的那么好！” 尼古拉没有介绍乔治和玛丽亚认识的意思。 也行吧，男人该死的占有欲，乔治也是男人。 严格说起来，玛丽亚是尼古拉的初恋，就算尼古拉未来后宫成群，玛丽亚对于尼古拉来说也是特殊的。 乔治无意干涉尼古拉的私生活，尼古拉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天天跟在乔治屁股后面缠着乔治讲笑话的小尼基。 数月不见，亚三的状况越来越差，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福，精神不济，拿酒当水喝。 对乔治，亚三还是很关心的，主动询问乔治对亚齐的安排。 “至少短期内，亚齐只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原料产地，主要以经营种植园为主，不会发展军事，避免引发争议。” 乔治对亚齐的定位很清晰，对马六甲海峡也真没什么野心。 马六甲海峡对于英国来说确实很重要。 对于海参崴来说，马六甲的重要性甚至不如对马海峡。 对马海峡对海参崴的重要性，也只在一段时间内。 西伯利亚大铁路之后还有远东铁路。 一旦远东铁路完工，对马海峡就将不再成为海参崴的咽喉要道。 “你明白就好，至少在短期内，帝国不具备发动对外战争的实力。” 亚三的爱好和平，果然是有条件的。 或者说，亚三并不是爱好和平，而是俄罗斯帝国的现实情况，逼着亚三不得不拥抱和平。 “有些事情，即便不通过战争手段，我们也可以得到。” 乔治同样不热衷战争，战争是其他所有方式都失去作用之后的无奈选择。 即便一定要打，乔治也更倾向于类似亚齐的代理人战争，而不是俄罗斯帝国亲自下场。 “伦敦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亚三提醒乔治，不要一再挑衅英国的底线。 通过济州岛和亚齐，乔治不说已经成为英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对英国的威胁，也已经上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知道，所以接下来，我会和英国搞好关系。” 乔治真不是战争狂人。 所以乔治已经同意英国在海参崴设置领事馆，并且希望阿尔弗雷德王子，能帮助海参崴在伦敦发售债券。 只靠希夫在美国发售债券，无法满足海参崴对资金的需求。 修铁路实在太花钱了，海参崴和伯力，以及尤里耶夫的建设同样要花钱。 现在又加上济州和亚齐，乔治也不得不开始借债度日。 除了攻击性太强之外，亚三对乔治的整体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八月初，乔治和老尼古拉、谢尔盖，尼古拉，以及罗马尼亚王国的卡罗尔大公，一起前往西格玛林根。 卡罗尔大公和安妮都出自西格马林根，两人之间还有亲戚，卡罗尔大公很高兴看到乔治和安妮在一起。 “安妮是个好女孩，她母亲很早去世，父亲再娶，所以安妮继承了她母亲的爵位，不过乔治，你能从安妮身上获得的帮助有限，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卡罗尔一世提醒乔治，安妮的命运很悲惨，希望乔治不会因此讨厌安妮。 贵族之间的联姻就是这样，双方都有需求，所以才能走到一起。 “这样最好！” 乔治无所谓，如果安妮周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亲戚，乔治反而会头疼。 安妮不仅母亲很早去世，父亲后来也去世，所以安妮才会回到西格玛林根，住在母亲自幼居住的庄园里。 那座庄园，也是安妮母亲留给安妮的唯一财产。 “安妮长什么样？” 尼古拉对安妮充满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会让乔治放弃森林。 “肤浅！” 乔治才不是因为安妮长得漂亮，所以才想娶回家当老婆呢。 虽然安妮确实很漂亮。 “乔治，希望你能明白，婚姻可是爱情的坟墓。” 谢尔盖同样是提醒，他结婚的时候都已经27岁了。 “可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 乔治轻松应付各种调侃。 前往西格玛林根途中，斐迪南赶来和乔治一行人会和，他现在还在利普思卡大学读书，明年毕业。 “乔治，恭喜你，安妮是我所仅见最优秀的女孩，她未来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妻子，同样会是最优秀的母亲，你一定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斐迪南对安妮的评价很高。 安妮有多优秀，乔治在海参崴已经知道了。 所以就算没有斐迪南的提醒，乔治也不会后悔。 第247章 四库全书 第247章四库全书 霍亨索伦家族对于和俄罗斯王室的联姻还是很重视的，刚刚成为德国皇帝的霍亨索伦族长威廉二世亲自接待乔治一行人。 德意志今年多灾多难，年初德国皇帝威廉一世去世，威廉二世的父亲弗里德里希继位，是为弗雷德里希三世。 弗雷德里希三世在位仅仅99天就因喉癌去世，29岁的威廉二世遂成为德国皇帝。 威廉二世出生时发生臀位生产，罹患厄尔布氏麻痹以至左臂萎缩，他充满野心且行动鲁莽，在见到乔治的时候，他毫不隐晦的表达了这一点。 “你在东亚的行为太鲁莽了，这会严重影响到东亚的安全，我不确定俄罗斯帝国希望从亚洲获得什么，但如果德意志的利益受到损失，我将迅速行动起来。” 乔治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疯了吧！ 乔治在东亚的行为，和德国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在东亚势力范围最大的是英国，难道不应该是德国和俄罗斯联手，对英国加以限制吗？ “德意志什么时候变成和平主义者了？” 乔治才不是只挨骂不还口的性格呢。 威廉二世这人的性格是有点蹬鼻子上脸的，他爹和他爷爷都活着的时候，威廉二世尚且还算收敛。 这俩都去世，威廉二世彻底放飞自我，于是就有了世界大战。 哦，黄祸论同样出自这位。 这位最著名的事迹是，在八国联军侵华时，鼓励德军像匈奴人那样作战，因此喜提绰号“匈奴皇帝”。 1896年，德兰士瓦总统克鲁格成功镇压詹森远征，威廉二世竟然用电报向克鲁格表示祝贺，因此导致德国也英国之间的关系一度陷入紧张。 所以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这位的行为。 “从来都是！” 威廉二世大言不惭。 乔治只能说你高兴就好。 稍晚些时候，威廉二世为乔治一行人举行欢迎晚宴。 乔治终于在晚宴上见到了俾斯麦。 一朝天子一朝臣，威廉一世去世后，铁血宰相权势大不如前，他和威廉二世在很多问题上分歧巨大，一代权相即将谢幕。 能看得出，威廉一世的去世，对俾斯麦打击巨大。 几年前罗夫诺演习中，俾斯麦还精神矍铄，思维敏捷，并没有老态龙钟的意思。 现在俾斯麦终于老了，他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只在宴会中待了一小会就离开，甚至没有像乔治表示祝贺。 乔治很高兴，俾斯麦对俄罗斯帝国的威胁比威廉二世大多了。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乔治只觉得圣彼得堡的大公多。 到了柏林，乔治才知道什么叫王子遍地走，大公多如狗。 难怪欧洲的小国家，如果需要一位国王，就到德国寻找合适对象。 德国的王子和大公实在太多了，乔治一晚上下来，认识了不下一百位王子大公，以乔治的博闻强记，都感觉应付不暇。 大部分王子对乔治都挺友好。 也有不友好的，比如来自奥地利的奥托·弗朗茨大公。 乔治第一次认识奥托·弗朗茨还是在罗马尼亚王国首都布加勒斯特。 老实说，奥托·弗朗茨给乔治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奥托·弗朗茨应该也不喜欢乔治，他和乔治属于是两看相厌。 乔治也不知道奥托·弗朗茨为什么出现在柏林，数年过去了，奥托·弗朗茨似乎并没有成熟，依然是那么令人讨厌。 “你好乔治，听说伱去年遇刺，看到你平安无事真让人高兴。” 既然奥托·弗朗茨哪壶不开提哪壶，乔治也不客气。 “斐迪南，听说这家伙离开布加勒斯特的时候，打碎了房间里的镜子，还丢失了一套餐具，那套餐具找到了吗？” 斐迪南表情尴尬，装作没听到。 “居然有这事？” 尼古拉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可不是，据说卧室的门还破了个洞，房间里有呕吐物和排泄物，呃——” 乔治惺惺作态。 尼古拉是懂一唱一和的。 “这是谁干的？太有失身份了！”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 奥托·弗朗茨的表情就像吃了翔一样难受。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是你干的？” 尼古拉穷追猛打，丝毫不在意奥托·弗朗茨的心情。 奥托·弗朗茨的身份，对斐迪南来说，多少还算有点顾忌。 尼古拉调侃奥托·弗朗茨就毫无顾忌，这家伙连奥匈帝国皇储都不是，根本没资格在尼古拉面前张牙舞爪。 “尊贵的维也纳大公怎么会这么没家教呢，肯定是某个小偷干的。” 乔治慢悠悠，难得有人送上门，一定要痛打落水狗。 “乔治，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总要积点口德吧。” 奥托·弗朗茨的哥哥，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及时为奥托·弗朗茨解围。 这个斐迪南就是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斐迪南大公。 现在斐迪南还不是奥匈帝国王储呢，得等王储鲁道夫自杀之后，斐迪南才成功上位。 乔治还没有说话，斐迪南身边一个身材瘦弱，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年轻人主动向乔治伸手。 “你好乔治，我是来自瓦尔德克的弗雷德里希。” 瓦尔德克是德意志的一个侯国。 德意志国内有四个王国、六个公国、七个侯国，所以大大小小的王子上百个真不是夸张。 “你好——” 乔治和弗雷德里希握手。 握手这种礼仪，本来是一握即松。 弗雷德里希却握着乔治的手不放，而且还有逐渐加力的意思。 只不过他这点手劲，对乔治来说多少有点不值一提。 “你什么毛病？” 乔治直接。 “你休想把安妮带走！” 弗雷德里希咬牙切齿。 哦哦哦，这是遇到情敌了。 也对，安妮的个人条件那么出色，如果连个情敌都没有，那德国的这些个王子，眼光也未免太高了点。 “所以你想怎么做，和我决斗吗？” 乔治好奇，他还真不知道这年代的王子大公们都是怎么解决这种问题。 “如果你想的话，乐意奉陪。” 弗雷德里希死死盯着乔治的眼睛。 乔治不习惯和陌生人离这么近，挥手把弗雷德里希甩开。 弗雷德里希的身体是有点弱，直接被乔治甩了个踉跄。 乔治是整个宴会的焦点，正在和旁人交流的谢尔盖马上过来。 “怎么回事？” “这人有毛病！” 尼古拉不屑一顾。 “斐迪南，不要在今天找我的麻烦，否则我就让你好看！” 谢尔盖还以为是斐迪南故意闹事。 “这是你弟弟惹出来的麻烦。” 斐迪南笑嘻嘻，要说这事和他一点没关系，乔治是不信的。 “你想怎么阻止我把安妮带走？把你的能耐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乔治不需要谢尔盖帮忙，这人一看就很弱鸡，他完全能对付。 谢尔盖的眼神就像饥饿的北极熊一样凶残，让弗雷德里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种的家伙，凭你也配！” 谢尔盖无比强势，罗曼诺夫家族在一致对外这一点上没的说。 就凭这一点，乔治也得多送给谢尔盖几辆防弹汽车，不能让谢尔盖被炸死。 谢尔盖在1905年被刺客使用炸弹炸死，当时谢尔盖和亚二一样都是乘坐马车。 安妮并没有出现在宴会上，乔治在第二天才见到安妮。 “我还以为你要过段时间才来呢——” 安妮很高兴，虽然刚离开海参崴不久，她已经开始想念叶卡捷琳娜和尤里耶夫宫了。 “我回到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就想来。” 乔治本可以更肉麻的。 “我要的书带来了吗？” 安妮对乔治的思念，远不及对知识的渴望。 乔治在海参崴跟安妮说起过，清帝国有一套书籍叫《四库全书》。 于是安妮就惦记上了。 “哪有那么快——” 乔治已经让穆麟德想办法，想办法弄一套。 《四库全书》由360多位高官、学者编撰，3800多人抄写，耗时十三年编成，共收录3462种图书，共计79338卷，36000余册，约八亿字。 《四库全书》一共只有七套，分别藏于清国各地，乔治让穆麟德想办法，哪怕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抄，也得抄一套下来。 “哪怕先弄来一部分也行啊——” 安妮迫不及待，看她这样子，就算让她自己去抄，她也心甘情愿。 “你放心，我就算派人去抢，也会给你抢一套回来！” 乔治以安妮的名义，决定大干一场。 乔治一个俄罗斯超级公爵，如果对东方文化太感兴趣，总有点不务正业。 打着安妮的旗号就没有问题了，就算沙皇问起，乔治也有话说。 “难道不能买？” 安妮受叶卡捷琳娜影响，多少有点挥金如土。 叶卡捷琳娜其实平日里对自己挺节省的，该花的钱肯定花，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浪费。 对乔治和安妮，叶卡捷琳娜就很大方了，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弄来。 安妮其实也不铺张，她身上唯一的首饰是一个珍珠项链，据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恐怕不行。” 乔治不跟安妮解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算不能买，慢慢等，总会有机会的。 第248章 艰难起步 第248章艰难起步 两次鸦片战争只是拉开瓜分清帝国的序幕，属于清帝国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乔治都不需要针对清帝国，跟在其他帝国主义国家屁股后面捡便宜就行了，那帮欧洲人根本不懂东方文化，乔治机会多多。 百年屈辱，清帝国流失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 至少在21世纪之前，来自东方的艺术品，在西方市场都是很便宜的，价值不高。 去年乔治在巴黎购买了一套来自清帝国的佩刀和长剑，据说是清国王室流出，曾经是清国皇帝使用。 一套12把刀和剑，乔治只花了不到1000卢布。 乔治和安妮在西格玛林根度过了愉快的一个星期，直到艾米带着一队哥萨克女护卫抵达西格玛林根之后，乔治才返回圣彼得堡。 这些哥萨克女护卫是叶卡捷琳娜派来的，随女护卫抵达的还有十几名高丽侍女。 安妮并没有反对叶卡捷琳娜的安排，和乔治订婚后，安妮已经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了。 乔治在德国期间，依然保持着和海参崴的联系。 开春之后，西伯利亚大铁路正式启动，从伯力和车里雅宾斯克同时动工。 尼古拉担任西伯利亚大铁路委员会负责人，这个任命是维特建议的。 1868年出生的尼古拉今年刚满20岁，按说不能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亚三也对尼古拉能否胜任表示怀疑。 维特的态度很坚决，他认为年龄不是问题，如果不给尼古拉机会锻炼，那么尼古拉永远不会成熟。 亚三采纳了维特的建议，并且顺手任命乔治为尼古拉的副手。 尼古拉对于如何修铁路一概不知。 乔治却因为阿穆尔的建设，对修铁路有了丰富的经验。 海参崴的准备很充分，去年冬天符团就派工兵勘探地形，为修建铁路扫清障碍。 今年开春后，海参崴一上来动用了5万劳工，工程进展迅速。 车里雅宾斯克这边的进展却不够顺利，一直到七月份都迟迟没能开工。 工程开工后，进展却又不够顺利，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 “最大的问题是钢轨的供应严重不足，人力资源的配置上也有问题，后勤供应混乱，资金紧张——” 维特是西伯利亚大铁路委员会委员，负责实际执行工作。 乔治和尼古拉在德国的时候，车里雅宾斯克发生食物中毒，造成十余名工人死亡。 车里雅宾斯克动用的工人只有2万多。 不过和大量使用清国人、高丽人的海参崴不同，车里雅宾斯克这边使用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哥萨克。 哥萨克是最好的骑兵，却连合格的工人都不是，车里雅宾斯克发生食物中毒后，哥萨克工人开始罢工，工程进度受到严重影响。 “等等，资金怎么会紧张呢？” 尼古拉很生气，工程这才刚刚开始，资金就开始紧张，以后怎么办？ 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期可是10年。 “大公将一部分用于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资金，用来维修克里米亚的铁路——” 维特也无奈，俄罗斯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是大事，只靠尼古拉和乔治这两个年轻人肯定不行。 所以乔治小叔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也是委员会委员之一。 去年亚三的专列脱轨后，俄罗斯帝国加快了将铁路收归国有的速度。 收归只是开始，如何维持铁路的运营更重要。 私人铁路大亨控制铁路的时代，为了盈利，除非迫不得已，不会对铁路进行维修。 于是帝国在将铁路收归国有之后，就面临一个庞大无比的烂摊子，几乎所有铁路都需要维修。 有些甚至需要拆毁重建。 否则火车脱轨这种事随时可能发生。 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固然重要，维持现有的铁路网运营更重要。 所以米哈伊尔将用于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专项资金挪用到维修克里米亚铁路上，也就可以解释了。 “专项资金怎么能随便挪用呢！” 尼古拉无比愤慨，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他第一个真正的工作，不容有失。 “陛下同意了的——” 维特胳膊拧不过大腿。 尼古拉顿时无语。 既然沙皇同意，那么就算找沙皇告状也没用。 “乔治，怎么办？” 尼古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问题找乔治。 只要不是治病，大多数时间，乔治都能解决问题。 “找银行贷款，发行债券，募捐，无论如何，铁路不能停。” 乔治不把精力用在和米哈伊尔扯皮上，没钱想办法弄钱就是了。 这事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乔治能解决一次两次，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弄来钱。 “太棒了，我回加特契那，你去弄钱。” 尼古拉和乔治分工明确。 俄罗斯国内最有钱的人不是乔治，而是第一贵女。 所以乔治直接去尤苏波夫宫。 第一贵女和菲利克斯没在尤苏波夫宫，而是去克里米亚避暑度假。 乔治都不知道圣彼得堡的暑，有什么好避的。 沙皇每年固定回皇后娘家避暑，可以用顺便让皇后探亲来解释。 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去克里米亚，纯粹是享受生活，跟圣彼得堡的天气没有任何关系。 行吧，谁让乔治有求于人呢，所以乔治就追到克里米亚去。 克里米亚的铁路确实是得修，尤其通过第十次俄土战争收复的领土，铁轨宽度跟俄罗斯帝国国内的宽度都不一样，不修根本不能用。 第一贵女在克里米亚的庄园也可以用宫殿形容，占地面积极广，装饰尽善尽美，充满异国风情，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这座宫殿曾是奥斯曼苏丹的行宫。 乔治问过菲利克斯之后才知道，这座宫殿原本就是尤苏波夫家族的财产，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的婚姻很不幸，前两个孩子都不幸夭折，幸好第三个儿子尼古拉和四子小菲利克斯茁壮成长，让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稍感安慰。 乔治希望菲利克斯能购买一些债券。 菲利克斯表示这事他说了不算，让乔治去找尤苏波娃。 “你是丈夫，总不能一点权力都没有吧。” 乔治很为菲利克斯的处境感到悲哀，第一赘婿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要权力干什么呢，齐娜做得很好，我乐得清闲。” 菲利克斯的逻辑无懈可击，把吃软饭形容的如此理直气壮。 “行吧，你高兴就好——” 乔治不再跟菲利克斯废话，这人彻底堕落了。 尤苏波娃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她和菲利克斯在婚后连生四个儿子，身材却没有和其他俄罗斯大妈一样严重走形，真是神奇。 尤苏波娃和乔治也很熟悉，一见面就对乔治订婚表示祝贺。 “谢谢，安妮是个好女孩，我会珍惜的。” 乔治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那是独属于情人的甜蜜。 “真让人羡慕，如果伱再大一点，就没有安妮什么事了——” 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第一贵女的豪放让乔治吃惊，你老公在呢，收敛一点行不行啊。 菲利克斯就跟没听到一样，若无其事喝茶。 乔治不是来跟第一贵女调情的，而是请第一贵女帮忙的。 尤苏波娃似乎对铁路债券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你的钱多到花不完，与其放在银行里，还不如用来购买债券。” 乔治在销售债券上的天分，远不如希夫。 这话说的，人家才是术业有专攻。 “银行不给我利息，我可以起诉银行——你和尼古拉不付给我利息，我能起诉你和尼古拉吗？” 尤苏波娃担心的不是利息，而是血本无归。 跟俄罗斯王室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帮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以尤里耶夫这个姓氏的荣誉发誓，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 乔治赌上自己的姓氏。 有些人动不动就我要是如何如何我就跟你姓。 对于乔治这个级别的贵族来说，这种话万万说不得。 甚至那家族荣誉发誓，都是严厉禁止的，因为凡事都有万一。 第一贵婿的地位，也不像他说的那样无足轻重。 乔治敏锐注意到，尤苏波娃和菲利克斯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在菲利克斯微微点头后，尤苏波娃才看向乔治。 “你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两年发展的很快哦——” 去年的世界博览会，符拉迪沃斯托克确实是大出风头。 尤苏波夫家族的石油企业，也参加了去年的世界博览会。 收获和乔治名下的企业相比，自然就少很多了。 “你只看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发展很快，却不知道有多艰难。” 乔治叫苦，并不介意和尤苏波夫家族进一步深入合作。 尤苏波夫家族再怎么着，总比美国人靠谱。 和乔治一样，尤苏波夫家族也和俄罗斯帝国深度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把符拉迪沃斯托克汽车厂卖给我，我就同意买你的债券——” 尤苏波娃人长的美，想的更美。 “齐娜，现实点，你知道这不可能。” 西伯利亚大铁路又不是乔治的私人产业，乔治才不会出售汽车厂呢。 第249章 累死算了 第249章累死算了 尤苏波娃家的产业和乔治的产业并不冲突，反而有点高度互补的意思。 尤苏波娃家的产业都是传统产业，面粉、制糖、煤炭、钢铁、甚至石油都有涉足。 乔治的名下现在成规模的产业只有化妆品和汽车，食药和照明尚不成规模，还没有被尤苏波娃盯上。 汽车和钢铁、石油高度相关，也难怪尤苏波娃动心。 换成乔治，乔治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手。 “把汽车工厂卖给你又有什么用呢，你不懂技术，不懂销售，更不懂管理——” 乔治真没刻意贬低的意思，和乔治名下的产业相比，第一贵女家的产业，真没多少技术含量。 尤苏波娃不这么认为，所以她气冲冲的说。 “乔治，你说我不懂技术也就算了，说我不懂管理，伱才做了几年工厂？” 这—— 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你们家起步比较早。 可是起步早并不代表什么，尤苏波夫家族17世纪以奴隶贸易起家，几百年下来还是在面粉、煤炭上面打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进步，不值得骄傲。 至少在乔治这里，没资格骄傲。 “你的工厂里，平均每个工人能为你创造多少财富？” 乔治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尤苏波娃根本答不上来，她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你从来不关注效率，更不关心技术进步，就算把汽车工厂卖给你，用不了多久，你的工厂也会被淘汰。” 乔治不卖工厂的原因还在于，西伯利亚大铁路又不是乔治私人的，乔治凭什么为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卖工厂啊。 尤苏波娃完全是搞错了对象。 “不把工厂卖给我，休想让我买债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拼命推销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为什么！” 尤苏波娃气呼呼。 女人一旦任性起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你认真的？” 乔治忍无可忍。 虽然乔治不想撕破脸。 但如果尤苏波娃胡搅蛮缠，乔治还是很想说一句：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第一贵女听上去挺唬人的。 可是唬别人还行。 吓唬乔治的话还差点。 也就乔治不想下死手，所以才好言好语跟尤苏波娃慢慢说。 否则就尤苏波娃家的黑料，足够让尤苏波娃家破人亡了。 “乔治，难道你听不出来，齐娜在开玩笑。” 菲利克斯终于不再装死。 尤苏波娃怔立半响昂，终于向乔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的，我只是开玩笑。” 乔治看眼菲利克斯，再看眼尤苏波娃，意味深长。 “最好是玩笑——” 菲利克斯表情如常，他笑起来确实很帅，让人如沐春风，难怪尤苏波娃非他不嫁。 “乔治，我一直以为咱们是朋友，为什么你能让美国人帮你销售债券，却不来找我呢？” 菲利克斯表情真诚，乔治差点就当真了。 “因为你的要价太高——” 乔治帮西伯利亚大铁路卖债券，尤苏波娃都能惦记乔治的汽车厂。 乔治要是找尤苏波娃借钱，尤苏波娃还不得让乔治把海参崴抵押了哇。 “都说了那是玩笑——” 菲利克斯主动给乔治倒茶，多少有点赔罪的意思。 乔治不动声色。 菲利克斯斟酌开口。 “你知道的，齐娜名下有钢铁和石油企业，这两个行业都和汽车高度相关，所以即便你不想出售汽车厂，那么你的汽车厂需要投资吗？” 投资的话，也不是不行。 “如果是其他工厂也可以，直说了吧，我不是想投资你的工厂，而是想投资你的阿穆尔。” 菲利克斯所求甚大。 “你可能不知道，上个月我刚刚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回来，老实说，符拉迪沃斯托克让我很惊讶，那里和圣彼得堡截然不同，生机勃勃，前途无量，最关键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远离欧洲。” 菲利克斯能让尤苏波娃看上，凭借的绝不仅仅是笑容，和能生儿子而已。 “所以？” 乔治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我们家好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还没有房子吧？” 菲利克斯问尤苏波娃。 尤苏波娃的表情有点嫌弃，语气更生硬。 “没有！” 尤苏波夫家在俄罗斯各地，至少有30处房产，走到哪儿都不用住酒店。 “太棒了，我们应该去符拉迪沃斯托克修一栋房子，我听人说，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冬天好玩极了。” 尤苏波娃牵了牵嘴角。 “你说得对——” 乔治不说话，安静看两公婆表演。 “乔治——” 菲利克斯看乔治的眼神就带了恳求。 “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高兴。” 乔治得承认，有钱人的选择就是多。 都要决定投资阿穆尔了，购买债券自然更没问题。 尼古拉也有收获，帝国银行同意向西伯利亚大铁路贷款1000万卢布，加上乔治从尤苏波娃家弄来的500万，至少短时间内，西伯利亚大铁路不会因为资金原因停工。 唯一的遗憾是，米哈伊尔并没有遭到沙皇的惩处，他甚至依然担任西伯利亚大铁路委员会委员，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亚三都不追究，乔治自然也不可能抓住不放。 为了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乔治找到维特，让维特制定更严格的财务制度，同时对大铁路有关的账目进行审查，斩断一切黑手。 维特眉头紧皱，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 尼古拉没有第一时间领会。 “殿下，如果对账目进行审查，后果可能很严重。” 维特不想捅马蜂窝。 “什么意思？” 尼古拉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他领导的委员会，居然还有人敢伸手。 维特不敢说，用乞求的眼神看乔治。 “别难为他了，除非你有不管牵扯到谁，都一查到底的决心，否则账目永远不会清晰。” 乔治太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海参崴修铁路，短短两年之内，因为财务问题处理的官员不下40人。 海参崴是一张白纸，官员都是米哈伊尔精心挑选的，尚且有人挡不住诱惑。 车里雅宾斯克势力盘根错节，牵扯的利益极多，如果真要查，得先把维特安排住进橡树营才行。 否则乔治担心账目还没有查清，维特就累死了。 第250章 狗胆包天 第250章狗胆包天 海参崴能查账，是因为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米哈伊尔和达莉亚身上，他们最多识人不明，不会在财务上出问题。 车里雅宾斯克如果要查账，那牵扯面就太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发配西伯利亚呢。 关键不是查不查，而是能不能服众。 乔治这里，不管是米哈伊尔出问题，还是达莉亚出问题，乔治都会一查到底。 圣彼得堡这边大公都挪用公款了，却并没有得到任何惩罚，所以吃点喝点，采购的费用高一点，工程的进度慢一点那都不是事。 还是那句话，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尼古拉也知道俄罗斯的情况，所以他痛苦万分。 “乔治，难道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吗？” 米哈伊尔是尼古拉的爷爷，尼古拉不会痛下杀手，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重视感情。 可尼古拉是帝国的继承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帝国乱象丛生，什么都不做。 “有的。” 乔治有办法让尼古拉满意。 治不了大公。 还能治不了苍蝇吗。 西伯利亚大铁路需要采购的物资极多，质量自然也是参差不齐，前段时间发生的食物中毒事件，充分证明管理的混乱。 委员会在食物中毒事件发生后，对事件原因进行调查，发现是因为工人的食物中出现了有毒的蘑菇，所以才造成食物中毒。 这件事并没有后续处理结果，因为蘑菇是工人自己采摘的，蘑菇汤也是工人自己炖的，摘蘑菇的和吃蘑菇的都已经毒发身亡，所以也就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 所以事件的调查结果就是：工人自己找死。 也行吧，总算不是自杀。 让乔治惊讶的是，所有人都接受了调查结果，随后这件事就画上句号。 “修筑铁路的工人为什么要自己采摘蘑菇炖汤，难道是他们吃不饱吗？” 乔治是擅长找茬的。 “可能是他们嘴馋——” 维特的回答很俄罗斯。 “嘴馋？呵呵，真好笑，工人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天，下班之后不是休息，也不是娱乐放松，而是跑到野外采摘蘑菇炖汤，你觉得‘嘴馋’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个行为吗？” 乔治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个结果。 但是不接受。 人死不能复生，死就死了，活着的还得活着，所以事故的调查结果必然是工人嘴馋。 乔治无法接受是因为，这个结果并不是官方给出的，而是调查结论。 如果调查结果牵扯到极高层面，委员会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保全某人的脸面，将事故原因归咎为工人嘴馋上，乔治也无话可说。 别觉得乔治是徇私枉法，想想俄罗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谁，就知道乔治为什么无话可说了。 俄罗斯帝国的所有事，如果一层一层往上查，最终都是沙皇兜底。 乔治和尼古拉也跑不掉，谁让他俩一个是负责人，一个是副手呢。 调查组给出这个结论，这就是将尼古拉和乔治当傻子糊弄了。 “乔治，工程后勤物资，是保罗叔叔负责的。” 尼古拉也知道这个结果很荒唐，但是他无可奈何。 “保罗是否知道这件事？” 乔治头大如斗，保罗是他哥。 “保罗叔叔已经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尼古拉连爷爷都不动，更不会动更亲密的叔叔。 “所以，调查人员是保罗派出的，是吗？” 乔治的问题让尼古拉无法回答。 “遇难的工人是否得到足够的抚恤金？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影响力是否已经消除？有没有人利用这件事借题发挥？事件的直接相关责任人是否受到惩罚？如果再有类似事件发生，那么是否还是只需要一个保证，就可以全身而退？” 乔治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尼古拉面红耳赤，一个都答不上来。 “公爵，这件事的责任不在殿下——” 维特主动为尼古拉辩护。 “不，尤里，我确实有责任，我辜负了工人的信任，是我不好。” 尼古拉真没推卸责任的意思，他想把事情做好，做到完美，但是——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要保证工程进度，那么最起码，我们得把不合适的人，调离我们这个团队。” 乔治也不是要把叔叔和哥哥发配西伯利亚，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想做事，那就不要占着茅坑不那啥，把职位让给有能力，也愿意做事的人。 帝国每年给大公们的俸禄够多了。 大公们还有兼职，有封地收入，有商业利润，有银行利息，何必打工人伙食费的主意？ 当然这也未必就是保罗指使的。 但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区区一个自罚三杯就全身而退。 俄罗斯的人口很多。 可也不能这样随意浪费。 “调离的话——荣誉——”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尼古拉还在担心大公们的荣誉受损。 这也不仅仅是大公们的荣誉，同时也关系到王室，帝国的荣誉。 “调整委员会的分工吧，原则上委员会委员不再负责具体事务，他们依然是委员会委员，但是仅此而已。” 乔治可以让步，但是原则和底线不能突破。 尼古拉犹豫不决。 “尼基，我知道你重视亲情，但伱更不能让那些忠于你，忠于帝国的人失望——尤里，我说的对吗？” 乔治给维特一个眼神。 “是的殿下，你不能让那些爱你的人失望。” 维特明显比乔治更会说话，难怪爬的这么快。 几年前维特还是私人铁路公司的总经理，现在已经是帝国交通大臣，西伯利亚大铁路委员会委员。 乔治在军方爬得快是因为有身份加成。 维特是全凭自身能力。 “是的，我不能让那些爱我的人失望——乔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尼古拉终于坚定信心。 乔治在大铁路委员会内并没有具体分工。 这并不是乔治没有任何权力，而是乔治什么都可以管。 技术上的事乔治不管，也不懂。 会技术的人，归乔治管。 尼古拉调整委员会的时候，乔治来到彼得堡交通工程学院，这里是俄罗斯帝国铁路工程师的摇篮，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各个路段的工程师，大多都毕业于彼得堡交通工程学院。 交通工程学院院长，就是挪用经费的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只是挂名，交通工程学院的实际管理工作是由副院长瓦斯特洛夫负责。 西伯利亚的条件很艰苦，工程师们任务繁重，他们忍受着疾病和危险的侵袭，不辞劳苦奔波在西伯利亚荒原，居功至伟。 “我们从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起，就被告知要为帝国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瓦斯特洛夫很高兴，乔治没有空手上门，一上来就为交通工程学院捐款10000卢布。 “我想知道，工程师们在工作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困难？” 乔治不找官员，和官员相比，这些技术人员更纯粹，更容易获得真实信息。 “那可就太多了——” 瓦斯特洛夫直言不讳。 亚三登基后，对帝国高等学府进行整顿，收回高等学府的自治权，派出官员对高校进行管理，加强对学生的思想控制，引发教育界人士的不满。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瓦斯托洛夫抓住机会向乔治诉苦。 “西伯利亚的环境太危险了，我们学院派出四十多名教师和学生前往西伯利亚，短短三个月内，就有一人病死，一人掉下悬崖摔死，一人失踪，一人残疾。” “失踪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被狼叼走了，也可能是被熊吃掉了，唯独不可能是走失。” 瓦斯托洛夫无比愤慨。 “难道没有安保人员随行？” 乔治记得委员会有这方面的规定，工程人员在前往野外勘探或者施工的时候，必须有安保人员随行。 “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工程师，需要贿赂安保人员，才能得到安保人员的保护。” 瓦斯托洛夫的话让乔治火冒三丈。 “到底怎么回事？” 乔治想看看，是谁这么狗胆包天。 瓦斯特洛夫将乔治请入会议室，让人叫来因为摔断腿不得不截肢的康斯坦丁。 “我们的工作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在野外要连续待一个星期，所以有时候我们就不得不——” 康斯坦丁欲言又止。 “不得不什么？” 乔治追问到底。 “不得不为安保人员准备一些小礼物，换取安保人员的保护，否则他们的工作，难免会有遗漏。” 康斯坦丁的话让乔治皱眉。 这事吧—— 就很难定性。 如果是不太值钱的小礼物，那么完全可以归类为正常人际交往，只要不是主动索贿，乔治就无法追究到责任人。 乔治自己就是军人，对于安保工作很熟悉，即便最出色的安保人员，也难免会百密一疏，否则沙皇就不会频频遇刺了。 沙皇接受的，是帝国最严密的安保。 工程师的安保人员，肯定没到近卫军这个级别。 所以就算有意外事故发生，也很难追究安保人员的责任。 第251章 回旋镖 第251章回旋镖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通天大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乔治不会轻视任何人，即便只是一名扳道工，也有能力让沙皇的专列脱轨。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一丁点权力，都要运用到极致，他们也不是要故意伤害谁，没有那么坏，但就是随时随地恶心你。 乔治上辈子就是草根，知道草根的生存之道，资源越有限的人，越是紧盯那点绳头小利，套句俗话就是：格局小了。 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格局是啥？ 胸怀天下格局够大吧。 可是连选择生活方式的能力都没有，整天被柴米油盐酱醋茶包围，买包烟都要挑便宜的，格局再大又有什么用呢。 海参崴的安保人员认真负责，是因为海参崴的安保人员，哪怕是临时雇佣的哥萨克民团，每个月最低也有10个卢布薪水，看在薪水的份上，他们不愿意失去工作。 西伯利亚的安保人员—— 俄罗斯帝国偏远地区的正式军人，薪水只有2卢布零10戈比，士兵为了维持生活，只好把军队配发的内衣和皮鞋卖掉，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这时候跟他们谈格局，他们会啐你一脸。 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从安保人员的薪水入手。 可是提高安保人员的薪水，又会引发新的问题。 安保人员的薪水提高了，工人的薪水要不要提高？ 后勤工作人员呢？ 工程师呢？ 官员呢？ 这样算到最后，恐怕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成本，飙升十倍不止。 所以就连瓦斯特洛夫，都没对乔治抱有太大希望。 乔治不急，回到委员会办公室找维特。 “安保人员的薪水——” 维特也不知道安保人员的薪水是多少。 维特堂堂交通大臣，不可能把精力放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不要告诉我谁都不知道。” 乔治不苟言笑，顺着这根藤抓下去，乔治就不信没有任何收获。 很快就有财务人员拿来账本。 乔治一看账本就笑了。 为工程师提供安保工作的安保人员，每个月的薪水和海参崴的安保人员一样，都是10个卢布。 这就对了，在圣彼得堡，每个月没有10个卢布，都不要说养家糊口，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虽然这里写10个卢布，但是每个月的实际支出，大概9.5个卢布左右。” 总会计师斯特雷满头大汗。 “多出来的0.5个卢布呢？” 乔治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斯特雷看维特。 维特表情尴尬，捂着嘴咳嗽一声，向乔治狂打眼色。 “有话直说！” 乔治眼里容不得沙子。 “多出来的0.5个卢布用于委员会的日常维持，比如您这里的香槟和雪茄，就是这么来的。” 维特破罐子破摔。 “我让你买香槟和雪茄了？” 乔治暴怒，怎么着，查来查去，查到自己头上了是吧。 回旋镖不是这么玩的！ “您是没让买，但是我们不能不准备。” 维特也是无奈，这种事吧，一碗水也要端平，乔治虽然不常来委员会，但是其他委员有的，乔治一定会有，而且还一点也不能少。 “您在委员会已经存放了90箱香槟，25盒雪茄，是继续存放在这里，还是送到橡树营？” 维特犹豫了一下，后面的没说。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咳——”维特低头，不敢看乔治的眼睛：“——这些香槟是从您名下的公司购买的！” 乔治终于被雷到外焦里嫩。 好半天，乔治才缓过神来。 “是朱利安逼伱们购买的吗？” 老朱利安在巴黎，这个朱利安是乔治表哥，负责俄罗斯境内的香槟销售工作。 “不是，您的公司拥有全帝国品质最好的香槟，所以——” 维特心惊胆颤。 “所以——从我的公司购买香槟，让我的公司获益，从而让我成为既得利益集团的一部分，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 乔治目光冰冷。 “公爵，虽然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但是我可以发誓，我没有违反任何规定，也没有获得任何不该获得的利益。” 维特的保证，乔治是可以信任的。 当初亚三征招维特的时候，维特说的明白无误，帝国给的薪水，不足以维持维特的生活。 亚三不得不每年私人补贴给维特8000卢布，才让维特接受了亚三的任命。 所以不该拿的钱，维特一分都不会拿，否则其他人可能只是发配西伯利亚，维特一定会被绞死。 敢跟沙皇谈价钱，维特最好证明自己值得这个价钱。 否则沙皇就会让维特知道什么叫沙皇爸爸。 “你没有违反规定，可你也没有制止那些违反规定的行为——” 乔治知道这不能怪维特，但是态度一定得有。 一个污浊的环境，想做事就得自污，否则就得不到机会。 维特如果刚正不阿，那么等不到乔治回圣彼得堡，维特就被打入冷宫了。 “公爵，请您理解，这样做至少我不会有杀身之祸。” 维特低着头的样子就像认错的小学生。 乔治也不知道应该夸维特聪明，还是应该骂维特聪明过头。 不过维特是对的，因为不管是夸还是骂，乔治没有对维特生出杀心。 “安保人员每个月能拿到9.5卢布吗？” 乔治感觉这还不是真相。 9.5卢布跟10卢布，也没差多少，不足以让安保人员铤而走险。 “安保工作由阿库尼斯公司全权负责，我们付给阿库尼斯公司每人每月9.5卢布，具体安保人员能拿到多少，我们也不清楚。” 维特的嘴角聋拉着，看上去挺沮丧。 可乔治却感觉维特是在笑。 “阿库尼斯公司又是怎么回事？” 乔治刨根问题。 乔治这个副手也是不称职，之前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事。 西伯利亚铁路委员会为了节约经费，对项目进行招标，安保工作被阿库尼斯公司获得。 乔治吩咐维特和斯特雷不要外传，回头就让人调查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安保人员，每个月到底能拿到多少薪水。 西伯利亚大铁路雇佣的安保人员，总人数超过2000，薪水并不是秘密，很快乔治就得知，最底层的安保人员，每个月的薪水不过3.5卢布而已。 已知西伯利亚铁路委员会的支出是9.5卢布。 一线安保人员却只得到3.5卢布。 剩余的6卢布哪去了？ 乔治也不废话，直接把阿库尼斯公司的老板尼拉·阿库尼斯叫来。 尼拉·阿库尼斯是希伯来人。 “尼拉，今年三个月内，仅西伯利亚铁路的工程师，就有一人病死，一人摔死，一人失踪，一人残疾，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橡树师宪兵处处长哈吉绰号“魔鬼”，他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面部受伤，半个脑袋被削掉，人却奇迹般的没有死。 “那都是意外，我们已经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惩罚，我可以保证，类似事件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阿库尼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那些遇难，以及残疾的工程师，你们公司进行赔偿了吗？” 哈吉不是警察，也不是调查人员，没有心情跟阿库尼斯兜圈子。 “赔偿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义务，你应该知道，委员会付给我的钱有限，我的人不可能面面俱到。” 阿库尼斯有恃无恐。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都跟你无关？” 哈吉的眼神就像毒蛇，让阿库尼斯不自觉躲闪。 “那倒也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 “别跟我说人道主义，死的人和伤残的人，每人一万卢布，有问题吗？” 问题太大了，阿库尼斯马上就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不可能！” “我只给你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抚恤没有到位，我会再找你的。” 哈吉不废话，他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乔治把这件事交给哈吉处理，他也没闲着，继续走访修筑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人，询问工人的薪水和福利是否到位。 时间已经来到九月底，凛冬将至，西伯利亚大铁路冬季必须停工，明年开春再继续。 工人的情况，跟安保人员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外包。 所以工人的薪水，同样跟委员会的支出不相符。 至于福利，更是闻所未闻。 “我们吃的饭甚至不如牲口的材料，面包里面掺杂着木屑，牛肉炖土豆里只有土豆，从来没有见过牛肉，即便这样我们也吃不饱，可我们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12个小时。” “生病了之后无法得到医治——” “工具需要我们自己购买——” “工头随意克扣工资——” 乔治得到的信息越来越多，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乔治知道问题肯定有。 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为了得到最有用的消息，乔治主动来到工人中间，和工人们亲切交流。 尤里就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帝国的阶级矛盾太尖锐了，沙皇都隔三差五遭到刺杀，大公们面对的危险也防不胜防。 这些工人大多都是退役哥萨克，他们有能力，也有怨气对乔治构成威胁。 好不容易有乔治这个级别的贵族来到工人中间了解情况，工人们也确实是群情激奋。 他们围着乔治七嘴八舌，场面就有点混乱。 第252章 帝王术 第252章帝王术 帝国200年屹立不倒，以至于给俄罗斯帝国的统治阶层一种错觉，即不管发生任何事，帝国都将千秋万代延续下去。 这并不奇怪。 因为俄罗斯的历史一共就只有三百多年，根本没有足够多的历史样本可供借鉴，自然也就意识不到，帝国正在走向衰亡。 乔治不想为帝国陪葬。 所以乔治努力在帝国覆亡之前，打造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海参崴。 这些修筑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人，现在还没有成为埋葬帝国的执行人，乔治希望能和他们沟通，知道他们所思所想，至少保证西伯利亚大铁路能够顺利施工。 再多的，乔治就顾不上了。 也不想管。 那些对帝国毫无责任感的大公，就让他们去死吧。 有人也想让乔治死。 现场的工人虽然多，乔治的护卫也不少。 尤里站在乔治身后，周围都是乔治的卫兵，保证没有人能从后方接近乔治。 一名身材瘦弱的工人挤进人群，努力向乔治靠近。 尤里用眼神示意，马上就有两名卫兵迎上去。 这时候另外一个人突然拔出一把刀向乔治冲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尤里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乔治长期以来的练习终于发挥作用，他迅捷无比的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回去，几名卫兵一拥而上，将那人控制住。 尤里命令卫兵以最快速度，保护乔治离开现场。 这才是应对刺杀的正确流程。 乔治肯定不会留在现场问刺客为什么刺杀他。 也不用问，甚至连幕后主使都不需要追查。 当晚，乔治就派人逮捕尼拉·阿库尼斯。 然后转天，米哈伊尔叔叔就杀上门。 “是的，幕后主使就是尼拉·阿库尼斯。” 乔治不知道是不是尼拉·阿库尼斯指使的，但这人该死，这就足够了。 “不可能，尼拉·阿库尼斯怎么可能刺杀你呢？” 米哈伊尔看向乔治的眼神带着厌恶。 这很正常，乔治又不是卢布，不可能人人都喜欢乔治。 圣彼得堡有资格看不起乔治的，也就罗曼诺夫家族的直系皇室成员了。 “因为我在调查阿库尼斯公司，所以他有足够的动机。” 乔治真没想到，一个直钩，就能钓上这么大的鱼。 “你有证据吗？” 米哈伊尔对尼拉·阿库尼斯有信心。 “你什么意思？” 乔治有没有证据，米哈伊尔都管不着。 这话要是沙皇问，天经地义。 米哈伊尔既不是司法大臣，又不是秘密警察，找乔治要证据这不搞笑的吗。 乔治就算违法，也轮不到米哈伊尔管。 “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谁给伱的权力？” 米哈伊尔化身正义天使。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 乔治顺手给米哈伊尔挖坑。 米哈伊尔顿时哑口无言。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让我释放尼拉·阿库尼斯吗？” 乔治反击，米哈伊尔既然主动跳进来，就别想再脱身。 “还是说你和尼拉·阿库尼斯的公司有利益牵扯，你才这么迫不及待？” “胡说八道！” 米哈伊尔脸色铁青。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包括乔治在内也一样。 米哈伊尔说得对，乔治没有证据就抓人，确实是违法。 甚至抓人这件事，本身就违法。 可乔治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这件事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我会向陛下揭穿你，圣彼得堡不是你一个人的，不可能让你为所欲为。” 米哈伊尔终于回到正确途径，找沙皇告状才是王道。 “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去加特契那宫。” 就算米哈伊尔不来，乔治也是要去加特契那的。 米哈伊尔也是亚三的叔叔。 所以乔治和米哈伊尔，就得到同时觐见沙皇的机会。 “为什么抓人？” 亚三明显不是责怪的语气，只是询问。 “不抓的话，让他跑了怎么办？这家伙身上肯定还有违法事实，只要抓了他，就能扯出一串人。” 乔治对沙皇不隐瞒。 没错，我就是没证据，可我就是抓了，你说怎么办吧。 “肯定，那就是说还不确定喽——” 米哈伊尔居然还挺得意。 “确实不确定，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抓了一个商人，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乔治不在证据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质疑米哈伊尔的动机。 “我是铁路委员会的委员，尼拉·阿库尼斯的公司负责铁路修筑的安保工作，所以我过问这件事不是很正常吗？” 米哈伊尔这话是解释给沙皇听的。 “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接下来的安保工作，都不再适合由尼拉·阿库尼斯的公司负责了。” 乔治是委员会的二号负责人，确实有资格做出这个决定。 至于这个决定是否合法，那是另一个问题。 “你怎能如此武断！” 米哈伊尓暴怒，人家都是蹭饭，乔治这是连锅端走。 “乔治，你的理由？” 亚三努力端水。 “因为阿库尼斯公司失职，拿了钱却没有把事情做好，所以他必须付出代价，而且是足够威慑其他人的代价！” 乔治要威慑的，不仅仅是承包商而已。 “所以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派士兵抓人，我都不知道橡树师到底是帝国的，还是你的私军了——” 米哈伊尔的攻击无比犀利，这是想把乔治置于死地。 “抓人的命令，是我下的。” 尼古拉将所有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将安保工作承包给私人企业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私人企业更有效率，更负责任，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帝国为每一名安保人员支付了10个卢布的薪水，安保人员却只拿到3.5卢布，剩余部分成为阿库尼斯公司的利润，我想知道多出来的6卢布，是否都被阿库尼斯公司获得——” “至于为什么我让乔治去抓人，因为我担心尼拉·阿库尼斯，会死在帝国的监狱里！” 尼古拉这话同样是杀人诛心。 “尼基，难道你不信任帝国的司法系统？你可是帝国王储，这话绝不应该由你说。” 米哈伊尔也是擅长转进的。 “够了！” 沙皇脸色铁青。 “结束吧，我累了——” 乔治和米哈伊尔在加特契那门口分手。 让乔治恶心的是，米哈伊尔乘坐的，居然是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房车。 虽然这辆房车让乔治赚了很多钱。 乔治宁愿不赚，也不想让米哈伊尔得到房车的保护。 乔治不知道的是，他和米哈伊尔离开后，沙皇和尼古拉之间还有后续。 “现在你看清楚这些人的真正的样子了吗？” 沙皇抓住机会对尼古拉悉心教导。 不管是乔治，还是米哈伊尔，都只是沙皇的工具而已。 “是的，我看清楚了。” 尼古拉是重感情的，但是现实逼着尼古拉不得不变成铁石心肠。 “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厮杀，乔治之所以努力推动西伯利亚大铁路，根本目的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所以你要学会充分利用这些人，驱使他们为你工作。” 亚三这些话，确实是不能当着乔治和米哈伊尔的面说。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把不合适的人，放在不合适的位置上。” 尼古拉不知道亚三为什么让米哈伊尔进入委员会。 连尼古拉都看出米哈伊尔和尼拉·阿库尼斯之间肯定不干净，有利益输送。 亚三没理由看不出。 “尼基，即便一个死刑犯，都可以起到警示世人的作用——” 亚三的帝王术残酷冰冷。 “乔治很好，有能力，和你的关系很亲密，感情深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应该如何控制乔治？” “为什么要控制乔治？” 亚三的话为尼古拉打开新的大门。 “以乔治的能力，担任近卫军总指挥绰绰有余，但你知道为什么我只让乔治指挥一个师吗？” 尼古拉不说话。 尼古拉又不傻，他肯定知道。 但是尼古拉不想面对。 “因为近卫军没有人能制衡乔治——” 亚三语气沉重，他也不知道尼古拉和乔治交好，对尼古拉是好是坏。 “谢尔盖不错，但是和乔治差得远——布鲁西诺夫也很好，但是和乔治也有差距，如果让乔治担任近卫军总指挥，你能保证乔治的忠诚吗？” 亚三向尼古拉深刻揭示，成年人的世界有多残酷。 “我能！” 尼古拉对乔治的信任，至少现在还是不可动摇的。 “将信任寄托在忠诚上，对我们来说是最愚蠢的事！” 亚三不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尼古拉，亚三都不会给与全部的信任。 所以将米哈伊尔安排进委员会，真不是针对乔治一个人。 “我希望你记住，如果乔治的野心只限制在阿穆尔，那么你还可以信任乔治；如果乔治的野心突破阿穆尔，那么你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杀掉他。” 这是亚三能容忍乔治为所欲为的基础。 “不，不可能，我不会那么做，我永远不会那么做！” 尼古拉痛苦大叫，他无法想象那一幕。 尼古拉痛苦，不是因为和乔治决裂。 而是因为尼古拉很清楚，如果乔治走出那一步，他真的会那么做。 所以尼古拉才会痛苦。 第253章 失望 第253章失望 人总是会变的。 尼古拉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他终将从天真善良的尼基，变成冷酷无情的尼古拉二世。 乔治很敏感，虽然尼古拉还是会来橡树营找他，但是尼古拉和乔治在一起的时候，话越来越简洁，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于是当圣彼得堡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乔治知道他要走了。 西伯利亚大铁路是分别从伯力和车里雅宾斯克动工。 尼古拉这个总指挥在圣彼得堡坐镇，于情与理，乔治都应该去伯力监工。 在离开圣彼得堡之前，乔治去找尼古拉辞行。 “公爵请稍等，殿下正在休息。” 奥罗嘉没有让乔治直接进去，而是请乔治去休息室稍候。 乔治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 “乔治，你就不能不回阿穆尔吗？” 乔治每一次回阿穆尔，尼古拉都会抱怨。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尼古拉的语调，就格外轻快一些。 “待在圣彼得堡，可没办法为你统治东方啊——” 乔治一语双关，他和尼古拉的关系，完全取决于尼古拉。 尼古拉的心情很复杂，眼睛里有星光闪动。 “乔治，不要回阿穆尔了，留在圣彼得堡，我把克里米亚封给你——” 乔治的心情更复杂。 如果是没有得到海参崴之前，乔治会很高兴。 克里米亚土地肥沃，位置优越，条件比海参崴强太多。 可是让乔治现在放弃海参崴，这又怎么可能呢—— 乔治在海参崴倾注了太多心血。 海参崴承载着太多人的希望。 所以乔治真的无法放弃海参崴。 “尼基，海参崴对于俄罗斯，远比伱想象中的更重要。” 乔治总不能说，等帝国覆灭后，海参崴就是他们这些人最后的避风港吧。 所以乔治只能尽可能委婉。 可是乔治的委婉，看在尼古拉眼里，就是乔治不愿意放弃权力的证明。 “乔治，我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尼古拉的笑容让乔治难过。 可同时内心深处，隐约却是开心。 行吧，这样的话，总算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海参崴了。 乔治临走之前，没忘记去德国顺道看望安妮。 安妮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跟乔治一起去海参崴。 我想念卡佳！ 安妮给出的理由让乔治无可辩驳。 人家又不是想你，别自作多情。 乔治一行人还是在尼斯上船，跟随乔治一起去远东的，还有安德烈和彼得。 叶罗欣一家除了安德烈和彼得之外，都在海参崴。 乔治也不能让人家一家人分居两地。 所以乔治就以阿穆尔军区的名义，将安德烈和彼得调往阿穆尔。 同时一起去远东的，还有圣彼得堡玻璃厂的一些工人和技师。 于是乔治的队伍，就格外庞大。 “感觉你像在逃难——” 安妮比乔治更敏感。 “说的没错，这一去，你就再也回不了德国了，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 乔治半真半假。 安妮沉默半响，用中文说了句：“那我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乔治没忍住，给了安妮一个大大的拥抱。 “多尔戈鲁科夫”号一路向东，抵达亚齐的时候已经是10月中。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破冰船不会再坏吧——” 安妮掩嘴偷笑。 “你可能不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一共有两艘破冰船。” 乔治的诚实，为乔治赢得一个漂亮的白眼。 热带地区就是好，只用了半年时间，战争的痕迹已经从亚齐彻底消失，重建工作正在顺利进行中。 荷兰人的炮击，几乎将亚齐彻底摧毁，完整的房子都没剩几座。 杨科夫也不急，找设计人员对亚齐进行整体规划，围绕着港口慢慢建，时间充足的很。 海参崴一年有半年都处于冰封期，无法开工。 亚齐这边地处热带，一年12个月都不耽误，效率还是挺高的。 重建亚齐的同时，种植园的工作也在稳步推进。 乔治控制亚齐的初衷就是为海参崴提供原料，荷兰人入侵的时候，亚齐周围的种植园同样被大量摧毁，现在正好可以重新规划，两不耽误。 东南亚这些岛屿，确实是风水宝地。 亚齐虽然还没有为海参崴提供工业原料，但是来自亚齐的热带水果和水产品已经出现在海参崴市场。 乔治就很惊讶，1888年就有冷藏运输船了？ 还真有。 而且是10年前就有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种吧。 “巴达维亚最近有什么动作？” 乔治还是很关心巴达维亚的。 算上赔款，荷兰人前后在亚齐付出了至少2亿荷兰盾，一无所获不说，还损兵折将，换成乔治是东印度总督，乔治也不会甘心。 亚齐两次击败巴达维亚，凭借的都是游击战。 游击战也不是百病良药，一旦荷兰人熟悉游击战的模式，游击战就不会一帆风顺了。 “荷兰人将主力调往加里曼丹岛，对付加里曼丹岛上的兰芳人，暂时没有时间理会我们。” 杨科夫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破鼓万人捶。 荷兰现在就是破鼓。 两次战争不仅扩大了亚齐的控制区，而且还从荷兰勒索到发展亚齐必须的资金，杨科夫尝到甜头，想再接再厉。 “派合适的人去加里曼丹岛，我们怎么能让兰芳人孤军奋战呢——” 乔治不会主动撕毁协议。 可同时也不会让荷兰人轻松征服加里曼丹岛。 荷兰的国力还是太弱小了。 当殖民东印度带来的收益小于支出，荷兰人才会真正认清自己地位。 小国寡民就不要搞殖民了，没那个实力知道不。 老老实实回欧洲填海造陆才是王道。 亚齐虽然没有了巴达维亚的威胁，可是和海参崴面临同一个问题，人口。 亚齐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又连遭战争涂炭，战争结束后，亚齐只剩下不到600人，惨不忍睹。 兰沙苏丹国治下，现在总人口也只有20万，绝大部分都是亚齐土著。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海参崴现在还缺人呢，没能力支援亚齐。 好在亚齐的“雇佣兵”家属，正在陆续抵达亚齐，和冰天雪地的北极圈相比，他们更喜欢亚齐的气候。 “一定要做好新移民的安置工作，不管是哥萨克还是东印度，只要来到亚齐，就是亚齐人。” 乔治给李沙上课，担心李沙抵触新移民。 乔治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可是现在还没有排除异己的资本，乔治只能搞融合。 等过个一两代人，人口基础数量上来之后，乔治就可以夹带私货了，现在还为时过早。 “最近这几个月，从兰芳来的人有点多。” 李沙还是有点心虚，乔治在李沙眼里也是异族。 兰芳是华人建立的国家，巅峰期有超过百万华人。 1850年，兰芳公司和东印度公司之间爆发战争，兰芳多次击败东印度的进攻，最终因实力不济战败。 兰芳公司虽然失败，兰芳人的反抗并没有停止。 今年初，兰芳人还在加里曼丹岛和荷兰人作战。 兰芳公司战败后，幸存华人流离失所，最近几个月以来，已经有超过2000兰芳人，通过各种途径抵达亚齐。 “来多少要多少。” 乔治敞开收。 在亚齐停留一个星期，“多尔戈鲁科夫”号继续向北。 和亚齐相比，济州的发展更顺利，达尼拉开垦荒地的同时，偷摸将几门火炮安装到一艘武装商船上，于是济州就拥有了基本的自卫能力。 这个自卫不是针对皇家海军。 只要有能力抵御海盗的袭扰就行。 “还有海盗骚扰吗？” 乔治不怕来自各国政府的威胁，海盗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海盗倒是没了，不过这几个月，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来的有点勤。” 达尼拉对西伯利亚舰队很不满。 上一次海盗袭击济州的时候，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援姗姗来迟，要不是乔治在济州还留有后手，济州肯定损失惨重。 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抵达济州的时候，海盗已经退走，根本没有发生交火。 西伯利亚舰队却将击退海盗的功劳据为己有，于是隔三差五上门打个秋风，也就很正常了。 “加煤加水可以，但是不能过夜，水兵也不准上岸。” 乔治也不喜欢西伯利亚舰队，但是总不可能完全不打交道。 济州是民用港，为了避免争议，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就不能频繁出现在济州港，否则英国人迟早会借题发挥。 自从阿列克塞耶夫上任后，乔治还没有见过阿列克塞耶夫呢。 乔治并不清楚阿列克塞耶夫的“丰功伟绩”，但从阿列克塞耶夫上任这一年多以来的表现看，阿列克塞耶夫和他的前任相比，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也正常。 真正有能力的将军，也不会派到西伯利亚舰队来，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还不够用呢。 “水兵——” 达尼拉迟疑。 “有问题就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发电报，我如果不在就找米帅，实在不行找叶罗欣将军也行。” 乔治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是这不能怪乔治，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更过分。 第254章 战争阴云 第254章战争阴云 在海参崴时，海参崴市政府就因为西伯利亚舰队水兵的胡作非为头疼不已。 在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上，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尚且肆无忌惮。 在济州，就别指望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遵纪守法了。 乔治在年初决定将济州作为海参崴的水果基地，这个工作现在已经启动，不过进展还不够明显。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发展农业不不仅需要执行力，还得有合适的种苗。 而是否合适，是需要时间验证的。 乔治派人在东亚广泛搜集各种果苗，移植到济州种植，希望能寻找到合适的品种。 这是个漫长的工程，短时间内无法看到收益。 好在有亚齐的补充，今年冬天海参崴的市场，物资会更加充沛。 乔治不急，育种工作要慢慢做，技术人员也要慢慢培养，只要持之以恒，总会看到效果。 好消息还是有的。 今年六月份，特斯拉完成了他的交流电发电机，西伯利亚电气公司终于可以向爱迪生电气公司发起总攻了。 乔治在美国特拉华州的汽车工厂年底也即将完工，明年正式开工生产。 和海参崴汽车厂的高档汽车不同。 特拉华州汽车厂生产的平价汽车，摒弃一切华而不实的溢价设计，一切以实用为主，简单说就是能动就行。 乔治为特拉华州汽车厂准备了好几套不同的方案。 汽车在美国市场还没有竞争对手，这一时期是以快速推出大量廉价产品占领市场为主。 有钱人如果需要高档汽车，海参崴汽车厂可以直接向美国出口，分别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 等市场上有竞争对手出现，特拉华州汽车厂就要针对新出现的汽车工厂开始进行差异化竞争，一切都以将对手置于死地为目的。 为了保持技术上的领先，乔治从一开始就注重技术团队的培养，海参崴汽车厂正是凭借技术上的优势，在世界博览会上将来自德国的竞争对手打到一败涂地。 阔别半年，再回到海参崴，乔治已经对海参崴的变化不再惊讶。 安妮赞不绝口。 真不是安妮没见识，而是海参崴的发展速度太快了，连安妮都目不暇接。 “我在西格玛林根生活了十几年，西格玛林根几乎毫无变化，十几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乔治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发展速度，和记忆中的场景相比，海参崴还是差点意思。 “这很正常，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几年，常住人口几乎是以两年翻一番的速度在增加，你去纽约，也能感觉纽约的发展速度日新月异。” 乔治不狂妄，和美国相比，海参崴还要继续努力。 乔治现在才体会到人口的重要性。 西格玛林根如果人口两年翻一番，变化的速度同样会肉眼可见。 和海参崴相比，尤里耶夫宫几乎没什么变化。 不能说没变化，只能说尤里耶夫宫的变化，从外表上看不见。 至少尤里耶夫宫的照明系统，现在已经从直流电，换成了交流电。 有了交流电，建设发电站也将提上日程。 尴尬的是，乔治空有建设发电站的想法，却没有相应的技术和设备。 “为整座城市提供电力供应？” 米哈伊尔眉头紧皱，乔治的这个设想，超出了米哈伊尔的想象能力。 不管是直流电还是交流电，都只能为单栋建筑提供电力供应。 如果要为整个城市提供电力供应，米哈伊尔都不知道那个工作量得有多大。 “是的，整个城市，这个工作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乔治知道电力对发展的重要性。 蒸汽时代推动第一次工业革命出现，距离现在已经超过百年。 电力的发现和应用，将推动第二次工业革命出现，人类即将进入“电力时代”。 第一次工业革命催生出日不落帝国。 谁将成为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受益者？ 乔治希望是俄罗斯帝国。 “我们现在重要的工作太多了，总得一个一个来。” 米哈伊尔心情是崩溃的。 从米哈伊尔来到海参崴之后，他就驴子一样被乔治拿着鞭子驱赶，一刻不得闲。 去年海参崴最重要的工作还是修铁路。 今年就换成发电站了？ 关键是连发电站的技术都没有，乔治就信誓旦旦要修发电站，怎么修？ “又没让你一夜之间就把发电站修起来，先从准备工作做起。” 乔治并不不担心技术问题。 最大的技术问题特斯拉已经解决了，现在要解决的是应用问题。 乔治也没指望一夜之间就把海参崴推进到电气时代，这根本不可能。 别的不说，单单是电线问题，就足够让海参崴的技术人员头大了。 这时代塑料还没有出现呢，用于电线的绝缘材料是丝绸、棉布。 为了提高防水性能，电线还要采用虫胶等天然树脂与植物油、沥青进行浸渍，才能取得较好的防水效果。 生产过程这么复杂，电线的成本自然也就高居不下。 所以乔治想为整个海参崴提供电力供应，还需要等待技术的全面进步，只有发电机是远远不够的。 有了发电机，电力的存储同样是大问题。 于是乔治给特斯拉的第二个任务是研究蓄电池。 别误会，乔治需要蓄电池不是为了研发电动汽车。 俄罗斯帝国和美国是时下石油产量最高的国家，在汽车领域，海参崴汽车厂的先发优势无可动摇，至少短期内没有竞争对手。 所以乔治才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呢。 电池虽然不会用于电动汽车，可以应用的领域同样广泛。 乔治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唯一的电器是手电筒。 说到手电筒—— 和为整个城市提供电力相比，似乎手电筒更现实。 想生产手电筒的话，需要先有干电池。 乔治不知道干电池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他也不知道干电池是怎么做的，所以乔治就把关于手电筒的设想发给特斯拉，让特斯拉去解决这个问题。 技术问题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慢慢解决。 乔治要做的，是利用现有的技术优势，对竞争对手进行打击。 交流电最大的对手是直流电。 和交流电相比，直流电具有先发优势，已经在全世界铺开销售。 乔治想打破爱迪生电气公司对电力的垄断，要先从交流电机的生产做起。 和其他产品相比，交流电机的技术保密等级不高，所以乔治就把交流电机的生产放在海参崴。 订单也不用担心，单单是来自俄罗斯帝国的订单，就足够生产交流电机的工厂忙活好几年了。 乔治和尼古拉之间的关系只是出现裂痕，并没有彻底破裂，否则西伯利亚大铁路也没有修筑的必要了。 进入冬季，西伯利亚大铁路被迫停止施工，这对海参崴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通过修建海参崴到伯力和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海参崴培养了一直可靠的铁路工人队伍。 海参崴钢铁厂的产量却严重跟不上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需求，今年年中，米哈伊尔不得不加大从美国的采购量，才没有影响到铁路的修建工作。 这两年海参崴钢铁厂的产量持续提高，尤里耶夫的钢铁厂投产后，阿穆尔的钢铁产量已经提高到15万吨。 钢铁的产量虽然在迅速提升，对钢铁的需求同样在快速增加。 西伯利亚大铁路固然重要，汽车的生产却关系到海参崴的持续发展能力，所以海参崴钢铁厂，要优先满足海参崴汽车厂的需求。 阿穆尔的城市建设同样需要大量钢铁。 海参崴还有兵工厂和造船厂呢。 所以海参崴对钢铁的需求是永无止境的。 说到造船厂，海参崴造船厂今年建造了一艘商船，终于改变了只能建造渔船的尴尬局面。 这是一艘内河运输船，用于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水运。 和铁路相比，水运的速度虽然慢一些，但是经济性更好，同样不可忽视。 内河运输船只是尝试，接下来海参崴造船厂还会尝试建造远洋货轮，邮轮，乃至军舰。 随着亚齐的稳定，海参崴对于航运的需求越来越严重。 现在海参崴拥有的大型船只，都是从欧洲各大船厂订购的，这肯定不行。 海参崴未来出口的比例会越来越大，需要的船只越来越多。 如果海参崴没有造船厂也就算了。 既然海参崴有船厂，乔治就不会忽视造船业的发展。 别的不说，如果海参崴造船厂能造军舰，哪怕只卖给日本和清帝国，就足够让海参崴造船厂吃撑了。 两年前，清帝国为威慑日本，派舰队前往日本，引发长崎事件。 长崎事件严重刺激到日本人的自尊心，在某岛国支持下，日本开始发展海军。 清帝国也没闲着，1888年12月17日，清帝国北洋水师在刘公岛正式成立，此时清帝国的海军实力居世界第九，亚洲第一。 俄罗斯帝国的海军实力时下居世界第三，仅次于英国和法国。 可具体到西伯利亚舰队就太惨了。 时下的西伯利亚舰队，连刚刚起步的日本海军都不如。 第255章 北洋海军 第255章北洋海军 清帝国将北洋水师的成立仪式作为秀肌肉的舞台。 西伯利亚舰队也接到清帝国的邀请，参加在12月17号在刘公岛举行的北洋水师成立仪式。 阿列克谢耶夫不太想去。 西伯利亚舰队那几艘破船，排水量最大的只有500吨，服役时间已经超过20年，实在是拿不出手。 清帝国最先进的“定远”和“镇远”是战列舰，排水量都超过7000吨，放在欧洲都可以称得上是新锐战舰。 于是阿列克谢耶夫就病了。 “乔治，想不想去清帝国出差？” 米柳京对清帝国还是挺有兴趣的。 “这还有咱们的事呢？” 乔治骨子里也是爱凑热闹的。 “去看看嘛，你不是整天念叨着着要南下？” 米柳京不怕丢人。 清帝国成立北洋水师，在远东是难得的大事，东亚国家和英、法、俄这三个当世海军三大强国，都在清帝国的邀请之列。 清帝国准备在仪式结束后举行北洋水师舰队分列式，各国海军也将参加。 阿列克谢耶夫就是因为这个才生病的。 乔治也不怕丢人，去就去。 阿穆尔军区没海军，乔治和米柳京还是乘坐“多尔戈鲁科夫”号前往清帝国。 1875年，清帝国决定创办海军，北洋大臣李少荃奉命筹建北洋海军。 从1875年开始，李少荃陆续从英国和德国订购军舰，至1888年已拥有军舰25艘，辅助军舰50余艘，运输船30余艘，官兵共计4000余人。 严格说来，北洋水师并不是清帝国的舰队，而是属于北洋大臣李少荃的私人舰队。 《北洋海军章程》规定，北洋海军设提督一员，统帅全军，负责具体的训练和日常事务，但却只归北洋大臣节制调遣；其他大员，如无朝廷的明文，不得调遣和指挥。 北洋海军水师提督丁汝昌，是一个对海军一窍不通的骑兵军官。 北洋海军内部使用英式口令，丁汝昌甚至连英语都不会，完全无法指挥舰队作战，这也为北洋水师日后的覆灭埋下伏笔。 北洋海军副提督琅威理是英国人，他同时担任北洋海军总教习，负责北洋海军的日常管理，以及组织、操演、教育和训练工作。 乔治和米柳京在12月15号抵达刘公岛，受到丁汝昌和琅威理的热烈欢迎。 乔治和米柳京来的是比较晚的，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和海军省第一局长兼海军大学校校长伊东祐亨在10号就已经抵达刘公岛。 “阿列克谢耶夫将军的身体还好吗？” 琅威理对阿列克谢耶夫无法到场感到遗憾，阅舰式至少有30%，是为阿列克谢耶夫准备的。 “只是偶感风寒，过段时间就会痊愈。” 米柳京对琅威理很好奇，你一皇家海军中校，不好好在皇家海军服役，跑到清帝国担任北洋水师总教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没什么，只是因为北洋水师给的多而已。 琅威理在北洋水师的月薪是白银600两。 乔治在所有来参加仪式的外籍军官中，是爵位最高的。 丁汝昌按照西方习惯，为乔治举行欢迎晚宴。 参加晚宴的除了各国军官之外，还有来自北洋水师的外籍军官。 乔治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在北洋海军服役的外籍军官居然超过40人。 想到每年还有上百万人移民美国。 乔治终于理解欧洲人对于国家和民族的态度。 国家和民族—— 这个问题对于欧洲人来说太沉重了。 比如1871年才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国家这个概念。 难怪人口流动的这么频繁。 乔治对宴会没多大兴趣，在这里基本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乔治只在宴会上出现了一会儿就提前离开。 礼貌不礼貌的无所谓，乔治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有资格任性。 应该说北洋海军在英国教习的管理下，表现还是挺不错的。 转天乔治和米柳京观看了北洋海军水兵的队形队列，步枪和火炮射击，以及马术表演。 乔治也不知道为什么海军也有骑兵。 陆奥宗光和伊东祐亨很捧场，每一次鼓掌都很热情。 乔治的鼓掌就有点敷衍。 在乔治面前表演骑兵，多少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了吧。 乔治手下的哥萨克，可是全世界最好的骑兵。 “清帝国的武器还是挺先进的哦——” 米柳京的表情不无忧虑。 北洋水师装备的步枪不仅是现代步枪，而且还是弹仓式步枪。 乔治甚至看到了传说中的赛电枪。 赛电枪就是清帝国引进的马克沁，因为使用黑火药子弹导致故障频发，清帝国并没有大量生产。 “不止是步枪，清帝国的火炮几乎也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乔治这边得到的信息也不少。 “公爵，你觉得北洋海军如何？” 琅威理请乔治评价北洋海军。 “挺好，令人印象深刻。” 乔治的回应还算礼貌，只可惜并不是真心话。 清帝国的问题并不在面子上。 仪式最后的阅舰式，北洋海军旗舰“定远”号发出的信号，并没有得到北洋海军其他军舰的及时回应，在“定远”第三次发出信号后，阅舰式才终于开始。 乔治还以为这是海军的什么仪式呢。 看到米柳京也是一脸惊讶，乔治才意识到，恐怕这不是什么仪式，而是北洋海军的内部沟通有问题。 北洋海军的问题太多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么说吧，身为提督的丁汝昌，他的亲兵一水的提督衔，一水的黄马褂。 类比到俄罗斯帝国，就相当于乔治的侍卫，人均侍从将军。 清帝国的提督职位，一共也就十几个。 拥有提督身份的人却有近万人之多。 这就导致清帝国的指挥系统相当混乱。 和平时期这些问题表现的还不会太明显。 如果战争爆发，这么多提督，应该听谁的？ 真正到了战场上，总兵向提督下令，是否好使都得两说。 接下来的火炮射击又有问题。 清帝国的军舰从观礼台依次通过，过程中是要鸣放礼炮的。 “镇远”舰在通过观礼台的时候却没有鸣放礼炮。 丁汝昌脸色铁青。 琅威理的表情也不好看。 乔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按照预定程序，接下来本来还有火炮射击表演。 这个环节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被取消。 “空有先进的军舰，却不能完全发挥出军舰真正的实力，我觉得让伱来是个错误——” 米柳京担心乔治南下的决心会愈发坚定。 如果北洋海军表现异常出色，那乔治说不定还会谨慎一些。 看了北洋海军的表演，连米柳京都觉得，这要不南下似乎都说不过去。 “放心吧，至少西伯利亚大铁路修通之前，我什么都不做。” 乔治给米柳京吃定心丸。 这话也是说过圣彼得堡听。 虽然米柳京和乔治的关系很亲密。 但是乔治相信，米柳京会将乔治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向圣彼得堡汇报。 和私人关系相比，米柳京对帝国的忠诚是无可动摇的。 乔治虽然什么都不做。 架不住有人主动挑事。 乔治还在刘公岛的时候，闵妃给尤里耶夫宫发电报，希望叶罗欣能增强对高丽王宫的保护力量。 目前保护高丽王宫的部队中，有一个营是阿穆尔军区训练的。 另有一个营是大头训练的。 阿穆尔军区训练的这个营，所有军官都是俄罗斯人。 大头训练的部队，所有军官都是清国人。 尴尬的是，这些部队都不听从高宗和闵妃的命令，只听从叶罗欣和大头的命令。 两年前的甲申政变，导致高丽元气大伤，促使高宗和闵妃，向俄罗斯帝国寻求保护。 今年入冬之后，日本人在高丽的活动逐渐频繁，高宗和闵妃担心甲申政变重演，所以希望叶罗欣能向高丽增派兵力。 叶罗欣手下原本有将近两千名高丽士兵。 其中五百人已经派往高丽保护高宗和闵妃。 另外又有500人被派往亚齐，增强亚齐的实力。 这事儿叶罗欣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就把电报发到刘公岛。 乔治拿到电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长崎事件中，日军意外获得北洋海军的电报密码本，导致北洋海军的密码被日军破获，这导致清军在甲午清日战争中的调动，以及在随后的谈判中，彻底陷入被动。 阿穆尔军区的密码自从确定后，并没有更换过。 乔治不清楚阿穆尔军区的密码是否泄露，但军用密码本身就应该经常更换。 这个不急，回到海参崴之后再说。 乔治找米柳京，商量是否应该向高丽增兵。 “你才是阿穆尔军区的总司令，这事儿你说了算。” 米柳京尊重乔治，绝不越权。 乔治于是就不再迟疑，给叶罗欣回电报，让叶罗欣把现有的高丽士兵派往高丽王宫的同时，命令叶罗欣继续招募高丽士兵进行训练。 亚齐一战，乔治充分认识到仆从军到底有多好用。 乔治要是派一队哥萨克前往高丽，肯定会引发英国和清帝国的反对。 派高丽士兵就没有问题了，这是人家高丽的内政。 第256章 强强联合 第256章强强联合 清帝国的北洋海军都有英籍教官。 高丽军队聘请俄罗斯教官也很正常。 普法战争结束后，德国就以“天下第一陆军”自诩，不可一世。 俄罗斯帝国对“天下第一”这种称号没兴趣，但无论是谁都不敢否认俄罗斯陆军的实力。 叶罗欣亲手调教出来的高丽军队，比大头训练的高丽军队更出色，所以高丽王城的安全工作完全是由俄罗斯训练的军队负责，大头训练的部队，只驻扎在王城附近，作为预备队使用。 名义上，这两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都是闵泳翊。 俄罗斯这边的教习谢马克，之前是乔治卫队成员。 甲申政变之后，清帝国和日本同时从高丽撤军，两国约定，如果以后出兵高丽，需要相互通知。 清帝国和日本都没想到，两国撤离之后的权力真空，居然被俄罗斯帝国迅速填补。 这就导致高丽国内谣言四起，称高丽遭到俄罗斯帝国的入侵，高宗已经被俄罗斯帝国软禁，甚至已经不在人世。 这明显是瞎扯，高宗人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以前更开心，更自由。 和清帝国以及日本相比，俄罗斯帝国从不对高丽国内的事务指手画脚，而且在经济上对高丽多有帮助，高宗和闵妃，对叶卡捷琳娜和乔治充满感激。 高丽国内还是有些好东西的，比如高丽参，又比如—— 好吧，对于海参崴来说，高丽除了人和参，就再没什么东西能让海参崴看上眼的了。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同意尤苏波娃对海参崴投资。 12月21号，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抵达海参崴，对海参崴进行考察。 尤苏波娃的爵位，和叶卡捷琳娜一样都是超级公爵，在俄罗斯帝国仅比大公低一等。 这个级别的贵妇来到海参崴，叶卡捷琳娜自然是要在尤里耶夫宫亲自招待的。 亚二在世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和尤苏波娃就认识，当时还是少女的尤苏波娃，对叶卡捷琳娜近乎完美的仪态非常向往，曾经向叶卡捷琳娜请教如何保养身材。 所以尤苏波娃连生四个孩子身材依然没变形的秘密终于破案了。 菲利克斯和乔治是老朋友，乔治和安妮自然是要全程陪同的。 自从叶卡捷琳娜离开圣彼得堡之后，尤苏波娃就再也没见过叶卡捷琳娜。 一别六年，叶卡捷琳娜几乎和六年前没有任何变化，这让尤苏波娃对叶卡捷琳娜更加好奇。 乔治和菲利克斯不参与关于美容和保养的讨论，他和米柳京都对菲利克斯的到来表示欢迎。 菲利克斯对海参崴的发展表示惊讶，称海参崴是俄罗斯帝国最具活力的城市。 乔治向菲利克斯介绍海参崴的基本情况，菲利克斯对乔治的交流电系统很感兴趣。 “发电站技术其实一点也不难，尤里耶夫宫的照明系统就是由水力发电站提供，现在我们只需要放大水电站的规模，就可以为整个海参崴提供电力供应。” 阿穆尔地区水系发达，很多地方都可以修建水电站。 西伯利亚也不缺资源，有足够多的动力煤用于发电，这是个极好的项目，菲利克斯还是很有眼光的。 乔治对菲利克斯的期待却不仅仅是交流电。 电力对于尤苏波夫家族来说是个陌生的领域。 尤苏波夫家族本身就有钢铁厂和油田，所以石油化工才是尤苏波夫家族的老本行。 “现在对于石油的加工和利用，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阶段，随着内燃机的推广，世界对于石油的需求量会越来越高，为什么不对石油的加工技术，进行进一步研究呢？” 俄罗斯是仅次于美国的石油大国，石油的加工技术，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乔治对尤苏波娃最主要的不满就在这里。 作为俄罗斯第一贵女，尤苏波娃完全可以和乔治一样，主动进行石油加工方面的研究，提高俄罗斯帝国的石油加工水平。 俄罗斯帝国科学院本身就以化学见长，并不缺乏研究石化技术的基础。 缺乏的是动力和经费。 “你如果投资，我就帮你说服齐娜。” 菲利克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石油加工的前景那么好，乔治为什么不投资呢？ “这好办，我们联手成立一家研究所，联合出资，成果共享。” 乔治想拉尤苏波娃入伙，不仅仅是因为尤苏波娃有钱。 只是有钱，不可能成为俄罗斯首富，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尤苏波夫家族在俄罗斯帝国的影响力不亚于罗曼诺夫家族。 很多事乔治不方便出面。 如果是尤苏波娃，那就不会有问题。 女人嘛，别跟她一般见识。 比如要从科学院挖院士到海参崴工作，尤苏波娃出面就比乔治出面更合适。 “没问题！” 菲利克斯很高兴，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叶卡捷琳娜和尤苏波娃也有进展。 尤苏波娃和叶卡捷琳娜一样，对化妆品的兴趣非常大。 小尼古拉对乔治威逼利诱都没有做到的事，尤苏波娃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也不能说轻而易举吧。 叶卡捷琳娜和尤苏波娃认为，应该加大对化妆品的开发力度。 所以尤苏波娃和叶卡捷琳娜准备扩大化妆品研究所的规模，费用全部由尤苏波娃承担。 尤苏波娃的要求仅仅是，第一时间得到新产品而已。 甚至对利润都没有任何要求。 乔治无话可说。 这不是尤苏波娃缺心眼儿，而是尤苏波娃的投名状。 关于尤苏波夫家族的行宫，那更没什么好说的。 叶卡捷琳娜会做人，将尤里耶夫山附近的一座山直接送给尤苏波娃，于是这座山就有了名字——尤苏波夫山。 中午的午宴丰盛异常，由于使用了名贵药材作为原材料，所以午宴上出现的每一道菜都是药膳。 “这样吃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尤苏波娃对牛百叶莫名惊恐。 “尝尝嘛，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叶卡捷琳娜不拒绝任何美食。 旁边乔治和菲利克斯、米柳京，以及临时来蹭饭的米哈伊尔已经喝上了。 米哈伊尔无比狂放，将十余种白酒一字排开，向菲利克斯发起挑战。 “这特么都是酒精吧！” 菲利克斯直接爆粗。 和香槟相比，白酒的酒精度确实是有点高。 “你就说敢不敢吧！” 米哈伊尔得意洋洋，这是海参崴人招待客人的保留节目。 俄罗斯人以豪饮著称。 清帝国有无数美酒。 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欧洲没白酒，是因为欧洲自古以来的粮食产量就不高，人都不够吃，根本没余粮用来酿造白酒。 直到工业革命之后，欧洲人的生活水平才逐渐转好—— 好个屁。 逐渐转好的是贵族，平民阶层还是艰难度日。 《海参崴日报》为了提高海参崴市民的向心力，回经常将欧洲一些黑暗面刊登在报纸上，提高海参崴人的幸福感。 海参崴的适龄学童都在学校上学，家长每天起床后先把孩子送到学校，然后再去上班。 伦敦的家长，是把孩子先送到工厂，然后再去工作。 不是厂办幼儿园小学啊，而是大量雇佣童工的工厂。 所以乔治早年从军在欧洲很正常。 大部分欧洲人还没成年就开始工作，他们比乔治惨多了。 和欧洲相比，清帝国的白酒不仅种类繁多，而且各具特色，仅香型就有十余种之多。 菲利克斯的酒量还是不错的，捏着鼻子端起第一杯一饮而尽。 米柳京和米哈伊尔都哈哈大笑。 “怎么了？” 菲利克斯不明就里。 “伱得先闻，然后看，最后品，喝下去之后还要回味，这才是完整的品酒过程。” 乔治友好，菲利克斯却感觉自己就像刚进城的乡巴佬。 “你刚才喝下的那杯酒，有至少4000年历史。” 米柳京深谙品酒之道，端着杯子慢慢喝。 “4000？你确定不是400？” 菲利克斯惊讶莫名。 4000年前欧洲人在干什么？ 哦哦哦，不好意思，光着屁股玩泥巴呢—— 不能这么说，这太没礼貌了。 4000年前有没有欧洲人都不好说。 因为没有证据。 就算有，菲利克斯也不知道。 “我没有说5000，就已经很克制了。” 米柳京感叹，他又不是历史学家，不需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 “什么样的酒居然有4000年历史？” 尤苏波娃也被吸引过来。 安妮看向尤苏波娃的目光就充满担心。 “你要尝尝吗？这酒的酒精度很高的。” 叶卡捷琳娜热情介绍。 “我尝一点吧，闻起来不错。” 尤苏波娃勇敢，按照叶卡捷琳娜教的方式慢慢品。 然后尤苏波娃就爱上了白酒的味道。 “这个好，味道很清新，有果木的味道——” “这个是烧糊了吗？” “这个好香，我得再来一杯。” 尤苏波娃最终是被叶卡捷琳娜叫来两个悍妇给扛回房间的。 菲利克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尤苏波娃好歹撑到了最后，菲利克斯只喝了一半就昏昏欲睡，彻底打破了俄罗斯人能喝酒的神话。 不过俄罗斯女人是真能喝。 安妮要融入俄罗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257章 余孽 第257章余孽 在海参崴，安妮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大多数时间，安妮都在尤里耶夫宫的书房里看书。 偶尔安妮也会去西伯利亚大卖场逛一逛，体会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安妮喜欢弹钢琴，喜欢和叶卡捷琳娜学跳舞，闲暇之余也会辅导奥尔加和小卡佳的功课。 总之在海参崴，安妮有做不完的事，一刻都闲不下来。 乔治的工作很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等待乔治，有时候乔治要到晚上11点才回到尤里耶夫宫。 安妮经常看到乔治在吃早餐的时候还在看文件。 叮叮叮—— 安妮敲盘子，目光锐利如刀。 乔治把文件放到一旁，专心对付早餐。 “新年晚会我准备邀请清帝国的太后参加——” 叶卡捷琳娜把乔治吓一跳。 “千万不要！你不会喜欢她的。” 确切点说，是乔治不喜欢。 “为什么？” 叶卡捷琳娜大概认为清帝国的太后，在清帝国的地位，和她在俄罗斯帝国的地位差不多。 “因为圣彼得堡不愿意看到。” 乔治把责任推到圣彼得堡。 叶卡捷琳娜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清帝国的太后可以不邀请，闵妃肯定是要邀请的。 加上第一贵女和安妮—— 很好，一桌麻将凑够了。 “齐娜投资阿穆尔，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叶卡捷琳娜想的有点多。 钱不钱得吧，叶卡捷琳娜其实真的不在乎。 第一贵女固然有钱，可是叶卡捷琳娜也不穷，加上债券，用来支撑阿穆尔的发展足够了。 乔治在乎的其实也不是钱，他更在乎尤苏波夫家族的影响力。 教员告诉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样我们才能赢得胜利。 尼古拉和乔治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复以往，但是还没到决裂的地步，乔治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人总会长大的。 乔治现在也没有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尼古拉身上。 也就没资格要求尼古拉对乔治一如既往。 也行吧，距离产生美，关系远一点，其实也有好处。 仔细算算，乔治的利益盟友也不少，圣彼得堡的小尼古拉、谢尔盖，罗马尼亚的卡罗尔和斐迪南，在欧美帮乔治赚钱的舅舅们，再加上尤苏波娃。 随着乔治的羽翼越来越丰满，沙皇想对付乔治，难度也越来越高。 “不会，我们只是赚钱而已，又不是要造反。” 乔治知道沙皇的底线在哪儿。 只要乔治不造反，沙皇不仅不会对付乔治，反而会成为乔治的坚强后盾。 这一点已经在济州和亚齐的问题上得到证明。 “那就好——” 叶卡捷琳娜长舒一口气，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乔治以最快的速度把早餐吃完，和叶卡捷琳娜以及安妮分别吻别，开始一天的动作。 别误会，只是吻脸颊而已，这是亲人之间的正常礼节。 “米沙让人送来几块好皮子，我准备给你和格格一人做一件披风。” 叶卡捷琳娜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乔治和安妮。 “已经做的够多了，给奥尔加和小卡佳吧。” 安妮感觉这段时间做的衣服，一辈子都穿不完。 “哦吼吼吼吼，她们的衣服不需要伱这个嫂嫂担心。” 叶卡捷琳娜很开心，对安妮愈发满意。 乔治不满意。 由于冬季无法施工，西伯利亚大铁路暂时停工，乔治于是就把铁路工人送到亚齐，参与亚齐的建设工作。 这本来是好事，让工人们在冬季也能拥有一份收入，亚齐的建设也能加快，两全其美。 一部分铁路工人在抵达亚齐之后，却以薪水过低为由拒绝工作，要求增加薪水。 乔治对待工人并不吝啬，海参崴工人可以通过提升技术水平获得相应待遇，熟练工人的收入，并不比工程师低多少。 但如果通过罢工这种方式要求涨薪，乔治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将所有参与罢工的工人全部遣返，另外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煽动的。” 海参崴给高丽工人的待遇不能说多好吧。 肯定比高丽人的收入高很多。 前两年修建海参崴至尤里耶夫之间的铁路时，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乔治的第一反应是，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搞鬼。 “无论如何，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作不能受到影响。” 米柳京要求乔治尽量妥善处理，培养一名熟练的铁路工人并不容易。 “不用担心，和车里雅宾斯克相比，咱们的速度够快了——” 乔治对车里雅宾斯克实在无话可说。 去年春季，伯力和车里雅宾斯克同时动工。 车里雅宾斯克的地形平坦，是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平原，修铁路的难度并不大。 伯力这边地形复杂，位于东西伯利亚高原，素来以其多样的地形和气候特征而著称，其海拔范围大致在800至2200米之间。 且该地区的地理形态受到第四纪冰川、永久冻土和泥石流作用的深刻影响，形成了低山地段的深切河谷以及永冻土、泥石流和冰川共同塑造的地貌。 单就难度来说，如果车里雅宾斯克算是新手级。 伯力这边就是地狱级别。 今年一年，经过阿穆尔上下的共同努力，一共修筑了近110公里。 别嫌短。 就这一百多公里，单单桥梁就修建了十多座，最长一座桥的长度超过一百米，单单这一座桥，就需要至少两年才能完工。 车里雅宾斯克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的第一年，修建的铁路只有区区90公里。 按照这个进度，伯力这边大概在预定的工期内，基本可以完工。 车里雅宾斯克就难了。 “圣彼得堡是怎么回事？车里雅宾斯克的效率太低了！” 米柳京对车里雅宾斯克的效率也不满意。 乔治不想谈这个问题。 对于罢工的工人，乔治已经网开一面，只是遣返而已，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罢工的工人却不领情，将乔治的仁慈当成软弱，他们不仅没有停止罢工，而且将带队的监工杀死，骚乱正式升级成为暴乱。 这些监工都是从高丽工人中间选拔的。 乔治给杨科夫发电报，命令杨科夫率兵围剿。 杨科夫接到电报后，召集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李沙开会，商量如何处理那些暴动的工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全部杀掉，以儆效尤！” 伊万诺夫杀气腾腾。 “都是合格的劳动力，直接杀掉多可惜，让他们干活干到死。” 安东诺夫更心狠手辣。 “不如我去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 李沙以和为贵。 “你快算了吧，万一你被抓做人质，我们到底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杨科夫的话马上就让李沙退缩。 “我找到原因了——” 尤里风尘仆仆，他才是最辛苦的。 “是高丽人搞的鬼！” “高丽人？” 杨科夫不太相信。 闵妃和叶卡捷琳娜关系好的都快要拜把子了，应该不会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不是高宗和闵妃，而是甲申政变后逃到日本的开化党人——” 杨科夫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第258章 庆祝新年 第258章庆祝新年 甲申政变失败后，开化党被取缔，除部分开化党人逃亡日本之外，其余全部被杀。 开化党人并没有放弃，依然在谋求变革，于是这些高丽工人就被开化党人盯上。 不得不说，这些开化党人还是挺有眼光的。 海参崴对筑路工人进行半军事化管理，这些筑路工人的身体条件也比较好，在开化党人眼中，只需要稍加训练，这些筑路工人就可以变成合格的士兵。 乔治在了解情况后，再次坚定打击民意党人的决心。 高丽的开化党和俄罗斯帝国的民意党一样，打着革新的旗号行不轨之举，根源还是在于对权力的追逐。 亚三登基后，民意党人的诉求变成颁布宪法，重开议会，对俄罗斯帝国进行改革。 如果亚二没有遇刺的话，民意党的这些诉求，应该都已经在俄罗斯帝国实现了。 所以民意党的诉求根本不是什么颁布宪法重开议会，而是想推翻沙皇，实现对俄罗斯帝国的统治。 所以就算亚三同意颁布宪法重开议会，民意党人还会继续提出其他诉求，直到沙皇无法让步为止。 这就是乔治坚决打击民意党的原因。 对于乔治坚决打击民意党，米柳京本来也有些想法。 但是在了解开化党在高丽的所作所为之后，米柳京和乔治一样，对民意党的态度也坚定起来。 高丽才那么几个筑路工人，就被开化党人盯上。 海参崴这么多工人，一旦被民意党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开化党在高丽的行为，也被乔治当做范例，用来说服尤苏波娃。 “这就是我们要提高工人福利的原因，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增加沉没陈本，这样他们在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才会更加谨慎。” 乔治说白了就是把打工人变成有产者，这样他们就会稳定下来。 至少让那些有技术的工人稳定下来，阿穆尔的统治基础才会稳固。 “乔治，你搞错了一件事，这是沙皇的任务，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尤苏波娃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 “所以你觉得帝国如果被推翻，民意党人会只针对沙皇，放过你这个第一贵女吗？” 乔治很遗憾。 第一贵女自幼接受精英教育，格局尚且只有这么点，难怪俄罗斯帝国被推翻。 “乔治，只要伱不造反，帝国就不会被推翻！” 尤苏波娃的逻辑没问题。 帝国三大舰队，百万大军，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推翻的。 俄罗斯工人也真没这个实力，推翻俄罗斯帝国的不是工人，而是俄罗斯的资产阶级。 资产阶级的目的也不是推翻帝国，而是将俄罗斯改造成和英国一样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连尤苏波娃都看出乔治对帝国的威胁。 难怪沙皇对乔治严防死守。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帝国超级公爵，自己造自己的反？” 乔治是崩溃的。 我就提醒你对工人好一点，让工人为你创造更多的价值。 你也不用这么污蔑我吧。 “叶帝还是皇后呢——” 尤苏波娃意味深长。 叶卡捷琳娜大帝是彼得三世的皇后，保罗一世的母亲。 所以叶帝不仅造了丈夫的反，也造了儿子的反。 所以乔治造哥哥和侄子的反，那简直天经地义。 有一点要搞清楚。 在尤苏波娃眼里，乔治造反不是要还政于民，而是要自己当沙皇。 “所以叶帝成为女沙皇，俄罗斯的所有女人就都想当沙皇？” 乔治不同意尤苏波娃的推理。 其他人想不想当沙皇，乔治不清楚。 乔治是真不想当沙皇。 沙皇过的是什么日子，乔治太了解了。 亚三也想让俄罗斯人安居乐业，帝国蒸蒸日上。 可是俄罗斯自有国情在此，各阶层的利益已经尖锐到无法调和，所以亚三才终日借酒消愁。 所以乔治才不想当沙皇呢，只想当他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我相信你没用，你得让陛下也相信你才行啊——” 尤苏波娃也是闲云野鹤，否则就不会远离朝堂了。 这么看的话，尤苏波娃来阿穆尔投资，分明就是两头下注。 乔治管不了尤苏波娃。 但是可以管阿穆尔的奸商。 所以阿穆尔就有了最低工资保障制度。 这个制度一推出，马上就引发轩然大波。 反对态度最激烈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来自米哈伊尔。 “乔治，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样做损失最大的是谁吗？是你和我！” 乔治名下的生意，米哈伊尔都是有股份的。 “你错了，受益最大的才是你和我。” 乔治和米哈伊尔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同。 实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确实是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企业的运营成本。 可是最低工资保障制度能带来社会稳定，这就解决了乔治和米哈伊尔他们这个阶层最大的隐患。 “你的衣食住行都已经是最顶级的享受，要更多钱干什么？你花的完吗？” 乔治实在想不通圣彼得堡那些大公都是怎么想的。 “可是我如果不赚钱，我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呢？” 米哈伊尔也迷茫。 “如果你感觉没意义，可以不做啊——” 乔治的话让米哈伊尔陷入尴尬。 做事没意义，可是又不愿意放弃权力。 这就是大公们自相矛盾的源头。 “我本来不需要和你商量，就可以强力推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之所以愿意和你商量，是因为我愿意和你分享权力。” 乔治提醒米哈伊尔，搞清楚阿穆尔的领主是谁。 “可是60卢布也太多了。” 米哈伊尔希望乔治降低标准。 “如果最低工资是10卢布，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乔治知道米哈伊尔是怎么想的。 最低工资针对的不是米哈伊尔，而是尤苏波娃这样的奸商。 尤苏波娃的态度很明确，不管俄罗斯是谁当沙皇，只要她还是俄罗斯帝国的第一贵女，不管谁当沙皇，都要保护她的利益。 所以尤苏波娃才不管工人过什么日子呢。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乔治不能不管。 “可是这样一来，阿穆尔的营商环境就会受到影响。” 米哈伊尔的担心有道理。 不过一件事总会有好有坏，如果收益大于损失，那就可以做。 这就是民主的可笑之处。 “是的，但不是变坏，而是变更好。” 阿穆尔如果遍地奸商，那才是阿穆尔的末日。 相反阿穆尔如果政通人和，那么即便奸商，来到阿穆尔之后也会遵纪守法。 对于营商环境的重要性，没有人比奸商更重视了。 乔治不仅是阿穆尔的领主，同时还是阿穆尔最大的资本家，阿穆尔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企业，都在乔治名下，剩下的都是些边边角角，根本不足以改变阿穆尔的营商环境。 搞定了米哈伊尔，反对的声音虽然还有，但已经微不足道。 和最低工资一起推出的，还有一系列保障制度。 奸商最擅长寻找法律漏洞，如果没有保障制度的话，那最低工资就会沦为笑谈。 乔治上辈子就是打工人，太熟悉打工人的工作环境了，如果有人利用其他方式，寻找阿穆尔法律的漏洞，乔治就会动用他作为领主的权力，将法律的漏洞补上。 元旦过后，是农历新年。 俄罗斯是不过年的。 海参崴过，不仅过，还过的热热闹闹，普天同庆，连尤里耶夫宫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门画和对联。 这又让尤苏波娃看不懂了。 “知道什么叫节日经济吗？” 乔治对第一贵女彻底失去敬畏，什么犄角旮旯来的乡巴佬。 “乔治，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天才！” 说到经济，尤苏波娃就太熟悉了。 尤苏波娃早就知道乔治是天才，现在只是再次确认而已。 “不过节的话，这些消费怎么产生？市场怎么繁荣？不让人们把钱花出去，人们哪来的动力去赚钱呢——” 别的不说，单单是烟花爆竹，就能促生出一个行业。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 阿穆尔不发动战争，乔治要兵工厂干嘛？ 总不能天天生产炸药存起来，西伯利亚大铁路又能消耗多少炸药呢？ 所以就去做烟花爆竹嘛，反正工厂和工人是不能闲着的。 工程师们研究烟花爆竹的时候，还能顺便进行研究，万一哪天，某位工程师在上厕所的时候开了窍，乔治就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所以乔治不仅鼓励海参崴人购买烟花爆竹，尤里耶夫宫本身就是烟花爆竹的消耗大户。 不仅仅是过年，只要是节日，尤里耶夫宫就会来一场焰火晚会。 尤里耶夫宫位置高，可以俯瞰整个海参崴。 所以所有海参崴人，就都可以看到尤里耶夫宫的焰火。 这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过上面说了嘛，一件事有好处就有坏处。 阿穆尔庆祝新年，对一些人来说就如坐针毡。 虽然没有人敢在乔治面前说三道四。 可新年过后，德国的一家报社就刊登了一篇文章，称阿穆尔正在黄化。 这还得源于《维也纳日报》对阿穆尔庆祝新年的报道。 乔治就很好奇了，阿穆尔庆祝新年，关你们德国人什么事？ 昨天一哥们喝多了半夜玩失踪，从特么11点找到凌晨2点，那哥们自己回家了—— 第259章 密码 第259章密码 乔治和安妮订婚，受到德国媒体的广泛关注，安妮就是因为不堪其扰，才跟乔治一起来到海参崴。 三皇同盟解体后，德国和俄罗斯的关系就逐渐疏远，所以乔治能理解德国媒体为什么对海参崴这么关注。 一个逐渐强大的海参崴，对于德意志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就有了关于农历新年的特别报道。 乔治本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米柳京提醒乔治要小心，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海参崴是俄罗斯帝国的海参崴。 黄化一说并不全然是无中生有，海参崴的华人比例确实是超过了俄罗斯人，这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我也不想引进华人，可是请你告诉我，如果不依赖华人，阿穆尔如何发展？” 乔治很生气，后果不好说。 这要是俄罗斯媒体，乔治早就派人打上门了。 德国媒体还是很麻烦的，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如果你能每年稳定引进10万——不，五万俄罗斯人，我就将阿穆尔的所有华人全部驱逐出境——如果不能，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乔治也是没办法，这年头人口就是生产力。 工业机器人尚未出现的年代，所有工厂几乎都是劳动力密集行业。 连美国人修建太平洋铁路都要大量雇佣华工。 阿穆尔如果没有华人的参与，只是死水一潭。 “乔治，我没有指责伱的意思，但是你不得不考虑圣彼得堡的态度。” 米柳京人老成精，第一时间就洞察德国人的险恶之处。 德国人真不是担心阿穆尔黄化。 而是希望俄罗斯帝国陷入内乱。 一个了无生机的海参崴，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就是鸡肋。 一个强大的海参崴，为俄罗斯帝国带来的绝不仅仅是统治东方。 俄罗斯帝国的战略纵深本来就够深厚。 加上海参崴的话，俄罗斯帝国的战略纵深将从2500公里，增加到10000公里。 这可以让俄罗斯帝国不管在面对任何情况下，都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是。 圣彼得堡怎么想。 “对于阿穆尔的情况，没有人比陛下更清楚了。” 乔治对沙皇还是有信心的，亚三总不至于因为一篇德国媒体的报道，就改变对阿穆尔的态度。 “乔治，你可能没有意识到，阿穆尔的发展速度，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米柳京不乐观，阿穆尔越出色，乔治对帝国的威胁就越大。 沙皇对阿穆尔的担心，确实是在增加。 刚进3月，沃龙佐夫·达什科夫伯爵从圣彼得堡抵达海参崴。 算算时间，达什科夫从圣彼得堡出发的时候，德国人的那篇报道还没有见报呢。 达什科夫和尤苏波夫一样，都是俄罗斯帝国的名门望族。 沃龙佐夫和亚三的关系非常好，尼古拉就经常在沃龙佐夫家举行宴会，乔治见过沃龙佐夫家那几个伯爵小姐。 怎么说呢—— 如果尼古拉不执意要娶一个德国人的话。 沃龙佐夫家的那几位伯爵小姐，都是不错的婚姻对象。 乔治和米柳京一起前往码头迎接沃龙佐夫。 沃龙佐夫对乔治很亲热，对米柳京很尊重，看上去一切正常。 乔治将沃龙佐夫安置到迎宾馆，沃龙佐夫入住的第一天，就给乔治出了个难题。 迎宾馆的服务人员，有相当一部分是从高丽雇佣的女孩。 沃龙佐夫入住的第一晚，就侵犯了一个高丽女孩，按照海参崴的法律，沃龙佐夫要去矿场挖矿挖到死。 “给那个女孩一笔钱，把她送回高丽，将伯爵身边的所有服务人员都换成男性。” 乔治防微杜渐。 米哈伊尔欲言又止。 全换成男性也不行啊，俄罗斯帝国的高级贵族都是生冷不忌的，这要是万一。 “你就不会挑几个孔武有力的丑老爷们去为伯爵服务吗？” 乔治也没办法，如果沃龙佐夫这都能下得去口，乔治只能说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沃龙佐夫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来尤里耶夫宫拜访叶卡捷琳娜。 不巧的是，叶卡捷琳娜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没有见伏龙佐夫。 抵达海参崴的第三天，伏龙佐夫去了海参崴钢铁厂和海参崴医院。 第五天，伏龙佐夫去了海参崴市郊的喜庄，并且参观了喜庄小学。 第十天，伏龙佐夫提出想去尤里耶夫，却没能成行。 今年冬天的雪有点大，尤里耶夫的对外交通完全断绝，伏龙佐夫想去尤里耶夫，最起码也要等到4月底五月初。 乔治并没有因为伏龙佐夫和沙皇的关系，就对伏龙佐夫另眼相看。 他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忙得很。 杨科夫出兵后，亚齐的骚乱迅速平息，在后续处理中，杨科夫在罢工工人中间，发现了两个英国人和两个美国人。 英国人不意外，这种事里面要是没有英国人的参与，乔治才会惊讶。 美国人就比较奇怪。 俄罗斯帝国和美国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乔治去年还在美国设厂生产汽车，按说美国人没有针对乔治的理由。 不过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呢，一个强大的阿穆尔，对美国来说也同样是威胁。 这件事的蹊跷在于，杨科夫向海参崴发电报的第二天，伦敦就得知这个情况，于是英国驻海参崴公使华尔身，就主动来找乔治，要求乔治保证两名英国人的安全。 “这事儿你为什么来找我？难道你不应该和亚齐人交涉吗？” 乔治真没心情应付华尔身。 杨科夫给乔治的电报，是用密码发送的。 英国人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乔治怀疑杨科夫使用的密码已经泄露。 和罢工相比，密码泄露才是乔治真正担心的。 时下的全球通信网络，都被英国控制，这就为英国监听电报提供了便利。 亚齐的海底光缆，是不久前才刚刚铺设的。 如果密码泄露，那就不仅仅是更换密码的问题了。 通信网络控制在英国人手里，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但如果重新铺一套通信网络，绕开英国人的监视，这个工程又太大，乔治现在根本做不到。 第260章 累了，毁灭吧 第260章累了，毁灭吧 杨科夫使用的密码，是俄罗斯帝国通用密码。 如果密码泄露，这意味着整个俄罗斯帝国的通信都不再安全。 联想到巨文岛事件中，英国的应对，每一次都准确踩在俄罗斯帝国的心理红线边缘，乔治再次深刻体会到信息安全的重要性。 只挨打不还手不是乔治的性格。 1880年，英国在南非的开普殖民地，和德兰士瓦之间爆发冲突，史称第一次布尔战争。 布尔战争让全世界都知道了英国陆军到底有多垮。 1880年12月10日，英军遭到布尔民团的袭击，在战斗中英军77人阵亡，157人受伤，布尔民团只有2人死亡，4人受伤。 1881年1月，科利率领英军增援部队在德兰士瓦遭到茹贝尔的阻击，英军阵亡93人，133人受伤，54人被俘，科利本人也被击毙。 布尔人只有1人阵亡，5人受伤。 和威名赫赫的皇家海军相比，英国陆军就是笑话。 所以荷兰人完全是拜错了庙，雇佣什么廓尔喀人啊，去南非雇佣布尔人，没准还能给杨科夫多制造一些麻烦。 乔治穿越前看过一本某扑街写手重生南非的网络小说。 第一次布尔战争虽然没赶上，第二次布尔战争还没发生。 乔治让米哈伊尔派人去南非联系布尔人，看看能不能为海参崴兵工厂带来一些订单。 米柳京得知后，提醒乔治不要太过分。 “英国人能搞亚齐，我为什么不能搞南非？” 乔治知道米柳京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英国人就是吃准了俄罗斯帝国自身麻烦重重，没能力给英国制造麻烦，所以才肆无忌惮。 乔治又不是直接派军队援助布尔人，正常贸易谁都没办法说三道四，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英国人还卖武器和军舰给奥斯曼人呢，俄罗斯帝国也抗议了，伦敦收手了吗？ 并没有。 所以乔治卖武器给布尔人，英国也可以抗议啊，乔治同样不会收手就是了。 “乔治，我知道你不喜欢英国人，我也不喜欢，维也纳也不喜欢，柏林也不喜欢，可是为什么维也纳和柏林什么都不做？” 米柳京不希望乔治做出头鸟。 “因为德国人和维也纳人不知道对抗大英帝国的正确方式。” 乔治真没看不起谁的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你知道？” 米柳京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妙。 “济州，亚齐——” 乔治只说了两个地名，就让米柳京面红耳赤。 西伯利亚舰队谋求济州，被英国直接堵回去，导致俄罗斯帝国在国际上颜面大失，因为第十次俄土战争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信心，几乎损失殆尽。 东印度和亚齐爆发战争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亚齐，认为孤立无援的亚齐，会被拥有优势海军的东印度彻底绞杀。 现在清帝国的移民正在济州开开心心吃着火锅开着荒。 亚齐不仅打赢了战争，而且倒逼东印度殖民政府割地赔款，俄罗斯帝国梦寐以求的南下，被乔治以这种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方式变成现实。 荷兰人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输掉战争。 英国人想把济州的俄罗斯人赶回俄罗斯，却遭到高丽政府的反对。 这是我们高丽的内政，宗主国都一句话没说，你们无权干涉。 “布尔人成功或失败，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我不跟布尔人做生意，伦敦会奖励我吗？” 乔治一语道破天机。 俄罗斯帝国就算什么都不做，英国也会处处针对俄罗斯。 既然这样那还犹豫什么，伱都骂我是野蛮人了，那我就野蛮给你看。 “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你不要再回圣彼得堡了——” 米柳京不给英国人机会。 第九次俄土战争逼死沙皇。 俄罗斯帝国刚打赢了第十次俄土战争，亚二就遇刺。 合着不管是输是赢，沙皇就必须死呗。 英国人如果无法从技术层面击败乔治，那么乔治迟早也会死于非命。 区别无怪乎乔治是自杀还是遇刺。 或者死于火车脱轨之类的意外也有可能—— 哦，乔治乘坐的火车，脱轨的可能性不大。 “多尔戈鲁科夫”号还是有可能沉没的。 要么触礁，要么触雷。 总之就是活该。 “太棒了，你以为我愿意每年花三个月漂在海上么。” 乔治求之不得。 沃龙佐夫在阿穆尔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限制，想去哪儿去哪儿，想跟谁交流就跟谁交流。 沃龙佐夫和圣彼得堡的联系也没有受到限制，不管是海参崴的电报房，还是伯力的电报房，沃龙佐夫都可以随便用，甚至他用自己的电报员发电报也没问题。 乔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5月初，圣彼得堡的一家报社刊登了一篇关于阿穆尔的报道， 在报道中，编辑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经济发展称为奇迹，全方位报道了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几年发生的变化，并且用相当一部分篇幅，报道了尤里耶夫这座新城。 很多阿穆尔人甚至都不知道尤里耶夫在哪儿。 编辑却详细指出尤里耶夫的位置。 乔治主动给尼古拉发电报，希望尼古拉能提高对信息安全的重视。 乔治千方百计封锁关于尤里耶夫的秘密，不给敌人渗透的机会。 圣彼得堡的报社却唯恐其他人不知道尤里耶夫的存在，这简直就是通敌。 “乔治，难道你不希望更多人了解阿穆尔吗？” 沃龙佐夫也有他的理由。 俄罗斯帝国一直希望开发西伯利亚，可是进展缓慢，根本没有人愿意去西伯利亚。 圣彼得堡报社以夸张地语言将阿穆尔形容为人间天堂，多少会吸引一些俄罗斯人对阿穆尔的兴趣。 “我希望人们了解阿穆尔的保健品效果有多好，但是不希望人们知道阿穆尔保健品是特么用树皮和草根做的，这特么是两码事！” 乔治很生气，这帮所谓帝国精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卧槽，你也太黑了！” 沃龙佐夫绝对是个逗逼！ 也不能怪沃龙佐夫。 沃龙佐夫来都来了，总要买点土特产什么的带回圣彼得堡做礼物。 有钱人最怕短命，海参崴的保健品就受到很多人的追捧，沃龙佐夫也买了一大堆寄回圣彼得堡。 延年益寿的东西，价格怎么可能便宜呢，海参崴保健品的价格比化妆品贵多了，沃龙佐夫身为伯爵都感觉肉疼。 于是在得知海参崴的保健品是用树皮和草根做的，沃龙佐夫直接破防。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也知道圣彼得堡的一些人在担心什么，所以我不限制你的行动，敞开了让你随便看，但是你不能把你看到的东西到处乱说，你只能上报加特契那宫，而且还得提醒加特契那宫注意封锁消息，帝国已经被敌人渗透的跟特么筛子一样了，长点心吧！” 乔治知道圣彼得堡有一些对阿穆尔不利的流言。 这很正常，乔治手下那么多赚钱的公司，钱赚的就跟捡的一样，圣彼得堡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乔治羡慕嫉妒恨呢。 沙皇将阿穆尔封给乔治之前，阿穆尔是穷乡僻壤，狼比人都多。 现在某些人才发现，原来阿穆尔是风水宝地啊。 所以尼古拉说要把乔治的封地换成克里米亚，真的只是全部处于感情么？ 有些事就不能往深了想。 往深了想就是敌在圣彼得堡。 “乔治，你太夸张了，帝国没你想象的那么差。” 沃龙佐夫不认为帝国已经被渗透成筛子。 “连陛下的出行时间和出行路线都会泄露，你说我夸张？” 乔治加大攻击力度。 亚三专列的出行规划，就是沃龙佐夫负责的。 这事肯定不是沃龙佐夫泄露的，但沃龙佐夫肯定有责任。 “你的意思是我干的吗？” 沃龙佐夫恼羞成怒。 “你敢说在这件事上，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乔治一句话就让沃龙佐夫偃旗息鼓。 “信任毁于猜忌，嫉妒源于无能，我可以把阿穆尔建成人间天堂，也可以让阿穆尔变成地狱！” 尼古拉都不再是以前的尼古拉了，乔治也是会进化的。 “乔治，你现在很危险，很危险——” 沃龙佐夫喃喃自语，他从未设想过这种可能。 关键还是阿穆尔发展的太快了，圣彼得堡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阿穆尔已经有了飞机，有了汽车，原本无人问津的草根突然变成人参，地里都能种出黄金，丑小鸭变天鹅。 眼看乔治挣得钵满盆满，钱自己花不完都开始分给穷人了，为什么不给我？ 为什么给你！ “对于圣彼得堡某些心怀叵测的家伙来说，我从来就不是安全的。” 从垄断香槟到收回铁路，再到现在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乔治得罪了很多人。 如果乔治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讨好沙皇上，那乔治就没有精力做事了。 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关系，得看圣彼得堡对阿穆尔的态度。 乔治虽然没有把钱分给那些垂涎欲滴的家伙，该给帝国缴的税，可是一分都没少。 如果这都不能让沙皇满意，那就干脆毁灭吧。 第261章 授圣彼得堡以柄 第261章授圣彼得堡以柄 沙皇对乔治的信任有多少不好说，尼古拉对乔治是信任的。 在尼古拉这里，只要乔治不造反，乔治就想干什么干什么，哪怕乔治想搬回冬宫，尼古拉也不会拒绝。 尼古拉找乔治要橡园，乔治都毫不犹豫的给了。 乔治如果找尼古拉要冬宫，尼古拉也会给。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好。 对沙皇，乔治的态度也很明确。 乔治敞开阿穆尔让沃龙佐夫随便看，想去尤里耶夫的话，等交通恢复了之后随时可以去。 至于乔治那些看似大逆不道的话—— 好吧，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喝多了，有些话比乔治更过分，做的事也比乔治更荒唐，也没见沙皇把他们怎么样。 有人肯定会说，沙皇不跟那些大公们计较，是因为那些大公没有威胁沙皇的能力。 那要这么说的话，谁都别做事了，非要帝国一潭死水才满意？ 沙皇又不傻，该有的防备肯定有，对谁都一样，并不是仅仅针对乔治。 如果连乔治这样用心做事，老老实实缴税，一门心思南下，为帝国开疆拓土的超级公爵都要打压。 那沙皇怕不是个傻子吧。 沙皇一点都不傻，不仅没有因为乔治某些大逆不道的话，对乔治进行惩罚，而且还让乔治在阿穆尔等着尼古拉。 尼古拉已经成年，按照欧洲王室的传统，尼古拉要进行环球旅行以增长阅历。 阿穆尔是尼古拉环球旅行最重要的一站，这是沙皇再以行动回击流言。 心理阴暗的德国人，以为抛出“黄化”，就能离间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关系。 那是因为德国人不知道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有多好。 既然尼古拉要来阿穆尔，那乔治就不急于返回圣彼得堡，乔治也终于知道了海参崴的夏天是什么样。 乔治一直都是冬季在阿穆尔，夏天在圣彼得堡，潜意识里的海参崴一直都是冰天雪地。 海参崴夏天最高温度可以达到30度，平均温度在19-25度之间，比圣彼得堡舒服多了。 开春之后，海参崴就逐渐五彩斑斓。 西伯利亚森林的色彩是极其丰富的，并不是一味的绿色，蓝色白云青草地，冷杉红松白桦林，处处美不胜收。 这还是夏天，到了色彩更有层次的秋天，西伯利亚更是美到让人心醉。 乔治没时间欣赏美景。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句话放在海参崴再适合不过。 整个冬天，海参崴人都在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开春之后，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就开始忙碌起来，火车昼夜奔驰不休，将用于保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各种物资，以及铁路工人送往伯力。 乔治还没有去过伯力呢，于是就和沃龙佐夫一起乘坐火车去伯力。 和沙皇的专列不同。 乔治的专列使用精钢加固，专列内的所有家具都是固定的，不可移动。 家具的边边角角都使用真皮和海绵包裹，即便撞上也不会很疼，专列的速度也很快，一前一后使用两个火车头驱动。 沃龙佐夫就很惊讶了。 沙皇的专列为了保证安全，速度有要求，不能跑太快。 俄罗斯帝国开始修铁路的时候，火车最快时速只有30公里，所以俄罗斯帝国欧洲部分的铁路，根本没有考虑火车会提速这个问题，这也为沙皇的专列脱轨埋下伏笔。 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路线几乎是平直的，即便有弯道也是大弯，不会出现急转弯。 为了做到这一点，当初在开始修铁路的时候，符团工兵做了很多准备工作，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海参崴的桥全部都是铁桥，这让沃龙佐夫对海参崴的工业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阿穆尔去年从美国进口了超过10万吨钢铁，今年进口的数量估计会超过20万吨。” 乔治坦诚。 阿穆尔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完全是乔治用钱一点一点砸出来的。 沃龙佐夫不说话，透过车窗，一直在看阿穆尔河对岸的清帝国。 海参崴到伯力之间的铁路是沿阿穆尔河修建的，河对岸就是清帝国。 此时已经春暖花开，河对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却没有人口居住。 沃龙佐夫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俄罗斯帝国的历代殖民开拓者，为什么对南下念念不忘。 清帝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 沃龙佐夫知道清帝国内部的土地兼并很严重，每年都有无数清国人因为没有土地流离失所。 清帝国却不允许清国人进入这一地区，任由这些土地白白荒芜，沃龙佐夫很难理解这种行为。 “所以，这就是你南下的原因？” 沃龙佐夫所说的南下，跟乔治的南下是两码事。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乔治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圣彼得堡已经在南下这个问题上多次表明态度，乔治老老实实守着他的阿穆尔就行了，不需要为帝国开疆拓土。 火车一路向北，沿途每隔几十公里就有一个火车站，围绕着这些火车站正在修建居民区，火车站周围的土地也有开垦的痕迹。 这就是修铁路的意义。 没有铁路，殖民开拓就只能依靠河道进行，受季节限制很大。 有了铁路，移民就能沿铁路落地生根，发展壮大。 西伯利亚太大了，几十万人撒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沃龙佐夫也是在来到海参崴之后才认识到，只依靠俄罗斯帝国的力量，一百年内都休想开发阿穆尔。 所以乔治是不得不引入清国人和高丽人来发展阿穆尔。 而不是德国媒体所谓的黄化。 “阿穆尔可以耕种的土地还是太少了。” 沃龙佐夫知道阿穆尔的上限在哪儿。 阿穆尔多山地，传统意义上是无法耕种的。 凭借阿穆尔现在已经开垦的土地，养活个一两百万人还有可能，再多就养不起了。 这也是沙皇不担心乔治威胁的原因。 只有一两百万人的话，完全无法威胁到总人口超过一亿人的俄罗斯帝国。 所以沙皇才会对乔治南下这么警惕。 阿穆尔河对岸，可都是没有开垦的荒地。 乔治如果越过阿穆尔河，那么阿穆尔地区可以承载的人口就将大幅增加，这是圣彼得堡绝不愿意看到的。 巧了，乔治还需要从清帝国输入人口，所以也不愿意和清帝国开战。 那就等。 至少要等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后，俄罗斯帝国和阿穆尔，才能为下一阶段蓄力。 “这没关系，等铁路修通之后，这些问题就都将不复存在。” 乔治故意授圣彼得堡以柄。 等海参崴发展到粮食不够吃的时候，乔治就会从欧洲地区调运粮食来阿穆尔，满足阿穆尔的日常消耗。 这样做肯定会加大阿穆尔对圣彼得堡的依赖。 可是不这样，乔治就无法得到真正的信任。 沃龙佐夫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阿穆尔还需要圣彼得堡，乔治就不会造反。 第262章 地窝子 第262章地窝子 乔治发展阿穆尔的初衷是自保，大厦将倾之后保留一块安身立命之地。 现在看来这个目标是有点保守了，乔治完全可以做到更多。 和海参崴相比，伯力没有繁华的娱乐城，没有先进的地铁，没有尤里耶夫宫隔三差五的焰火表演，这座城市的规划严整，穿城而过的铁路将整个城市一分为二，一侧是转运货场，一侧是住宅区，泾渭分明。 伯力市长伊利亚是去年刚刚退役的符团军官，今年只有30岁，他严格执行乔治的命令，将伯力建设成为一座军城。 伯力是阿穆尔的交通枢纽，向南连接海参崴，向北连接尤里耶夫，向西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连接欧洲。 鉴于伯力的位置是如此重要，去年符团退役的官兵，基本上全部都被安排到伯力，为阿穆尔的交通安全提供有力保证。 和海参崴一样，伯力最大的困境还是人手短缺。 整个伯力连工作人员带家属，只有可怜的2500人，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承担和铁路运输有关的工作。 阿穆尔目前可以称得上城市的地区，只有海参崴、伯力、尤里耶夫、以及位于整个阿穆尔最北端的庙街。 这几个月沃龙佐夫一直都在海参崴。 在沃龙佐夫看来，伯力再怎么说也是阿穆尔的交通枢纽，整个阿穆尔的第二大城市，即便比海参崴差一些，也不会差太多。 沃龙佐夫万万没想到，伯力的人口居然只有2500—— 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加上雇佣的高丽工人，伯力的总人口还是突破了4000人的。 多出来的1500人，几乎全部都是火车站的搬运工。 具体到俄罗斯人，伯力只有800. “去年我们放开了人口限制，允许人口自由流动，所以这一年，伯力的人口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比去年少了200多人。” 伊利亚无可奈何，留不住人是西伯利亚所有城市都面临的困境。 “为什么？” 沃龙佐夫不太了解情况。 “谁不向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花花世界呢——” 伊利亚幽怨。 海参崴多好，要吃有吃的，要玩有玩的。 和海参崴相比，伯力就像一座大监狱，尤其是到了冬天，日子很难熬，谁熬谁知道。 以前阿穆尔人是只要有机会，就逃回欧洲地区，或者干脆逃到国外，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西伯利亚。 现在有了海参崴，西伯利亚人终于有了更好地选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伊利亚也不想来伯力。 沃龙佐夫哑口无言，让他选，他也选海参崴。 乔治唯一能做的，是为伯力提供更完善的保障。 其实只要解决了教育和医疗的问题，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现在伯力已经有了小学和医院，随着时间推移，伯力的保障会越来越完善，愿意在伯力安家落户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现在其实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俄罗斯人虽然不愿意留在伯力。 但是对于清国人和高丽人来说，有吃有喝有地方住的伯力，就是天堂。 伯力是阿穆尔的物资中转站，生活物资肯定是不缺的，新鲜水果虽然很少，土豆和鱼肉管够，这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也就阿穆尔没有放开对高丽移民的限制。 如果阿穆尔放开限制，那么就该轮到高宗和闵妃担心了。 高宗和闵妃希望得到阿穆尔的保护。 绝不想看到大量高丽人移民阿穆尔。 所以阿穆尔只从高丽雇佣工人，限制对高丽的移民，才不至于引发高宗和闵妃的担忧。 对于清帝国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应收尽收—— 能收尽收。 2500人的镇子，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这里的高丽工人居住的地方都是地窝子，在地上挖个坑，使用圆木加固，只要做好防水和保暖，一个地窝子可以住二三十个人。 很多正式居民居住的地方也是地窝子，海参崴已经开始尝试修建可以集中供暖的居民楼了，伯力还没这个条件。 西伯利亚冬季寒冷，供暖是最重要的问题。 西伯利亚不缺煤，地窝子可以使用建议设备供暖，一个简单的煤球炉子，加上几节铁皮管道，并不复杂。 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这种供暖模式就不行了。 地窝子太占地方，分散供暖的效率也不高，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都很严重。 乔治可不想过几年，海参崴变雾都。 要解决冬季供暖问题，唯有集中供暖才是王道。 于是简易的集中住宅楼，就成为最无奈，也最合理的选择。 要建造这样的住宅楼，需要大量钢筋混凝土，这又是海参崴的短板。 海参崴的钢铁产量不足，尚需要大量进口才能满足海参崴工业发展的需求，根本没能力兼顾城市建筑。 所以在沃龙佐夫看来，伯力这个阿穆尔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就只能用“荒凉”来形容。 乔治和沃龙佐夫只在伯力停留了一天，继续北上前往尤里耶夫。 海参崴至伯力之间，尚且有一些零星的开发痕迹。 伯力往北除了铁路之外，那就真的只剩下茫茫无际的原始森林，根本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乔治的专列在离开伯力不久，就撞死了一头西伯利亚棕熊。 “公爵，请您不要下车，这里的狼很多，还有老虎和棕熊，非常危险。” 尤里非常小心，阿穆尔每年都有上百人死于野生动物袭击。 老虎和熊不说了，野外一对一，人类毫无生机。 西伯利亚平原狼能以约10公里的时速走十几公里，追逐猎物时速度能提高到接近每小时65公里，冲刺时每一步的距离可以5米。 这玩意儿还是集体出动，围捕猎物的时候甚至懂得相互配合，如果被平原狼盯上，后果同样极其惨烈。 乔治的眼神还是挺不错的，卫兵清理铁轨的时候，乔治在铁路旁边不远处的丘陵上，发现了几只平原狼。 西伯利亚平原狼是哈士奇的祖先，帅确实是帅的，可危险也是真危险。 沃龙佐夫无话可说，他现在就已经想回海参崴了。 在海参崴至少是安全的。 在野外这特么也太危险了！ 为了防止野生动物的袭击，阿穆尔人确实是想了不少办法。 于是专列抵达尤里耶夫的时候，沃龙佐夫对尤里耶夫外围的城墙也就见惯不怪了。 真的是城墙，而且还不是那种低矮的夯土墙，而是高达五米，外面用城砖包裹，上面甚至有碉堡的城墙。 尤里耶夫的最高行政长官同样是符团退役军官巴卡耶夫。 和伯力不同，尤里耶夫的人口已经超过2万，其中仅钢铁厂的工人就超过3000，这里唯一的娱乐设施是工厂自己开设的俱乐部，学校和医院同样是刚刚起步。 尤里耶夫的人口是禁止流动的，只能进不能出，甚至连去海参崴游玩的机会都没有。 沃龙佐夫知道这一点时，脸色都变了。 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 坐牢至少有刑期。 在尤里耶夫工作相当于是终身监禁，而且还是老子坐完儿子坐那种。 这种模式当然也有好处。 在尤里耶夫，工资基本上没什么用，就算有钱，你也没地方消费。 所以尤里耶夫的工厂不发工资，而是发各种劵。 衣食住行不用担心，工厂全包。 如果想消费工厂不提供的东西，比如酒，那就需要专门的兑换劵，才能从工人俱乐部兑换。 这种模式好是好，唯一的隐患是能持续多久。 现在工厂里的工人都是挨过饿的，知道挨饿的滋味，所以能吃饱就已经很满足了。 等下一代人长大，他们还是否能接受这种模式，安安分分在尤里耶夫工作一辈子？ 如果一个人从生到死，生活范围只被限制在一个城市里，那也太残忍了点。 “20年后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呢——” 乔治不担心这个问题。 如果情况得不到改善的话，那么用不了20年，就已经天下大乱了。 如果阿穆尔能得到20年的稳定发展时间，到时候就算放开对尤里耶夫的限制，还有谁能对阿穆尔构成威胁呢。 “乔治，虽然我不太赞成这种模式，但是我必须得说，你正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 沃龙佐夫对乔治的印象彻底改观。 在圣彼得堡，沃龙佐夫所听到的都是关于乔治的流言，什么为富不仁啊，什么凶残暴虐啊，什么心怀不轨啊，说什么的都有。 在海参崴，沃龙佐夫所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阿穆尔。 沃龙佐夫被海参崴的生机勃勃所迷惑，从海参崴的人口结构上看，阿穆尔确实是有黄化的趋势。 从伯力到尤里耶夫一路行来，沃龙佐夫才知道阿穆尔的真实情况。 特么狼比人都多的地方，不依靠外来人口，阿穆尔再过一百年也休想供出来一个海参崴这样的城市。 “谁如果想来试试的话，我可以送他去尼古拉耶夫斯克，如果他对阿穆尔那么感兴趣的话，我想他一定会爱上尼古拉耶夫斯克的。” 乔治恶意满满。 尼古拉耶夫斯克就是庙街，前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所在地。 “乔治，你也太狠了——” 沃龙佐夫哈哈大笑。 第263章 精力充沛 第263章精力充沛 西伯利亚舰队将司令部迁到海参崴之后，庙街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加起来不超过1000人，这其中还包括一支大约250人左右的部队，负责维护军港设施。 这支部队是隶属于西伯利亚舰队的，不属于阿穆尔军区管。 乔治要是说了算，这支部队早就解散了。 尤里耶夫通车后，乔治将大部分研究机构都搬迁到尤里耶夫，其中包括潜艇研发部门。 和最初版本的“鲸鱼”相比，现在海参崴潜艇的技术进步幅度并不大，不过扎林斯基正尝试把鱼雷安装到潜艇上，用来攻击水面舰艇。 乔治不想让沃龙佐夫知道海参崴拥有制造潜艇的能力，所以就没去潜艇研发部门视察。 在尤里耶夫停留一个星期后，乔治和沃洛佐夫返回海参崴。 乔治在尤里耶夫的时候，甲申政变后逃亡日本的高丽开化党领导人金玉均，在日本长崎遇刺，死于非命。 这件事引发了日本政府的强烈抗议，日本政府将金玉均之死，认定是高丽政府所为。 高丽政府坚决否认，并称日本政府对金玉均的包庇，严重损害了高丽的利益。 阿穆尔向高丽王城增兵，同样引发日本政府和清帝国的抗议。 高宗这一次强硬无比，他在要求日本和清帝国将所有驻军全部撤出高丽的同时，要求清帝国和日本废除所有强迫高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甲申政变结束后，日本和清帝国达成协议，约定同时从高丽撤军。 这个协议并没有被真正执行，目前高丽依然驻有清帝国和日本的军队。 清帝国在高丽的驻军稍多，为1500人。 日军虽然人数较少，但也有200余人，这些都严重损害了高丽的利益。 为了增强高丽日军的实力，4月10号，日本政府决定向高丽增兵300，使高丽驻军的兵力增加到500人。 乔治回到海参崴之后，马不停蹄前往长崎，和尼古拉汇合。 尼古拉三月份从敖德萨出发，途径埃及、印度、亚齐、狮城、法属印度支那、清帝国。 日本是他抵达海参崴之前的最后一站。 尼古拉一行30余人，陪同尼古拉进行环球航行的包括小尼古拉、希腊亲王乔治、侍从将军巴里亚京斯基、王后近侍尼古拉·奥博连斯基、传记作家乌可多姆斯基，以及瓦西里。 乔治和叶罗欣、安德烈先后离开橡树师，瓦西里遂主动申请调往阿穆尔军区，继续追随乔治。 瓦西里走后，橡树师就只剩下已经前往圣彼得堡参谋学院进修的德米特了。 这是俄罗斯军人升迁将军之前的必由之路。 德米特毕业后，应该不会再回到橡树师，而是另有任命。 乔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乔治已经是阿穆尔军区司令，沙皇不可能在圣彼得堡旁边，还保留一支乔治个人印记如此清晰的军队。 乔治存放在橡树营的东西也不用担心，尼古拉跟乔治交换的庄园已经建成，乔治下次再返回圣彼得堡，就不用再住在军营内了。 尼古拉对乔治一如既往的亲切，见到乔治之后，和乔治滔滔不绝，讲述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我们在埃及看舞女跳舞，那些舞女都光着身子，围着乌可多姆斯基——于是乌可多姆斯基就喝多了，回到房间后出了酒，什么都不记得。” 这是尼古拉第一次进行环球之旅，他现在肯定不会认为也是最后一次。 尼古拉这一次去了很多地方，沿途所见所闻对他来说都无比新鲜，他还给乔治带了很多礼物，都是他这一路上购买的。 “我们在西贡受到法国人的热烈欢迎，老实说，西贡是我感觉最好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很热情，我们一起跳舞，玩游戏，我还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乔治都没有来得及问西贡的女孩是否漂亮，尼古拉终于想起亚齐。 “我们还去了亚齐，我晚上就住在你的尤里耶夫宫，杨科夫说你还没有住过，真抱歉，我又抢了你的东西，等伱回到圣彼得堡，我再补偿你。” “你觉得亚齐怎么样？” 乔治有心思向尼古拉显摆。 尼古拉就撇嘴。 “亚齐的女人一点也不好看，袒胸露乳，不知羞耻，真让人很难为情。” “那是她们的风俗！” “她们为什么有这样风俗，你为什么不禁止？” 讨论终于热烈起来，就像在以前圣彼得堡一样。 乔治相信，尼古拉应该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还去了清帝国，和清帝国的总督一起吃饭，还看了日本商人准备的日本戏，其他人都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我却不喜欢，我只想尽快来长崎找你。” “清帝国难道没有戏剧吗？为什么要看日本戏？” 乔治也不知道日本有没有传统戏曲，不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清国总督安排的吧——” 乔治很想破口大骂，被人渗透到这种程度都不自知，活该战败。 俄罗斯帝国的王储来到日本，日本政府上下非常重视，日本外相陆奥宗光亲自接待。 既然要和日本政界要人见面，乔治一年都难得穿一次的宫廷大礼服终于再次派上用场，陆奥宗光在长崎海军司令部主持了对尼古拉的欢迎晚宴。 参加宴会的官员很多，乔治也终于见到了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阿列克谢耶夫。 1843年出生的阿列克西耶夫46岁，年富力强，他和大多数俄罗斯人一样留了一脸醒目的大胡子，可是他的身材并不高，肚子也有点大，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军人。 陆奥宗光很会玩，找了很多艺伎作为点缀。 希腊王子乔治多喝了几杯，主动和艺伎学习日本传统舞蹈，将艺伎逗得哈哈大笑。 有艺伎过来为尼古拉斟酒，被奥罗嘉拦开。 这是乔治的吩咐，乔治不希望尼古拉给日本人留下一个贪玩好色的形象。 晚上就住在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尼古拉毫无睡意，拉着乔治一直聊天到凌晨。 行吧，现在乔治相信亚二和维多利亚是一直在跳舞了。 精力是真充沛！ 第264章 大津事件 第264章大津事件 为了尽早见到乔治，尼古拉这一路上并没有仔细游玩，每个地区停留的时间不超过3天。 见到乔治之后，尼古拉就不着急了，在长崎一玩就是一个星期。 可能是乔治给尼古拉强调了太多次日本的威胁，尼古拉对日本充满兴趣，他甚至买了一个日本人常穿的木屐，并且还亲自试穿。 由于日本男人也可以穿女式木屐，所以乔治也就没有告诉尼古拉，日本男人和女人穿的木屐到底有什么不同。 尼古拉不管对什么东西的兴趣，都很短暂。 试过木屐之后就把木屐抛之脑后，又去买折扇。 店主向尼古拉介绍，折扇是日本发明的。 尼古拉不太了解，习惯性看乔治。 乔治就嗤之以鼻。 日本人不仅坚持折扇是日本发明的，还说清帝国的折扇是源于日本呢。 日本一直到公元7世纪才有关于扇子的记载。 海那边相传尧舜时代就已经有扇子了。 所以日本人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反正这事儿和俄罗斯帝国无关。 可是接下来店主又说日本刀也是日本发明的，乔治就忍不住了。 “理解吧，小国寡民没什么文化传统，也没什么家底，看到什么好东西就都想弄回家，别管是偷的还是抢的。” 乔治用的是俄语，店主听不懂。 翻译自然也不会翻译这些话，于是店主就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称是。 尼古拉和希腊的乔治就笑的很开心。 店主很失望，因为谁都没买。 “我们还是回去喝酒吧，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希腊乔治不喜欢长崎，更喜欢回宾馆和艺伎学跳舞。 “你也不嫌脏，生冷不忌！” 乔治不喜欢任何和妓相关的东西。 乔治知道很多日本人坚称艺伎卖艺不卖身。 这不是标榜，而是哄抬那啥价。 反正希腊乔治这几天夜夜笙歌，天天当新郎。 为了赚钱组织国民大规模出海卖身的政府，你能指望日本男人有多少节操？ 乔治勾勾手指，那些所谓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可以从长崎一直排到京都。 别误会，不是阿穆尔的乔治，而是希腊乔治。 “你什么意思？” 希腊乔治谈虎色变。 这年头一旦染了病，那就是绝症。 “就是伱理解的意思。” 尼古拉在乔治的监督下，总算没有犯错误。 阿列克谢耶夫别出心裁，为尼古拉组织了一场阅舰仪式。 尼古拉兴高采烈的就去了，然后垂头丧气回来。 “这家伙什么意思？” 尼古拉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实在是特么的太破了。 军舰陈旧点其实也没事，东亚本来也没什么像样点的舰队。 关键又破又少，这就让尼古拉直接破防。 阿列克谢耶夫所谓的阅舰式，只有三艘军舰参加，其余军舰不是没在家，而是停在泊位上动不了，一动就散架。 就这，能指望西伯利亚舰队保护海参崴？ “意思就是，帝国就算再偏心，给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列装战列舰的时候，最起码也给西伯利亚舰队配几艘巡洋舰吧——” 乔治虽然和阿列克谢耶夫没打过几次交道，也希望增强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 没有舰队，在这片海域就没有底气，没有话语权，陆军再强大，总不能从海参崴游到日本。 乔治也不奢求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能超过清帝国北洋水师。 总不能连日本都不如吧。 日本都开始组建海军了，西伯利亚舰队还是没动静。 “乔治，这两年为了筹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军费缩减了近十分之一，军方本来就很不满意了，海军更不满意。” 尼古拉只能一声叹息。 如果可以的话，尼古拉也想给西伯利亚舰队全换成战列舰。 可惜只能是想想而已。 “你去要钱，我来想办法。” 乔治还是熟悉的模式。 “要不来！” 尼古拉两手一摊，要钱没有，人就在这儿你看着办。 乔治也没办法，哥们只能帮到这儿了。 5月9号，尼古拉一行人抵达京都，受到天皇和政府的热烈欢迎。 乔治是阿穆尔军区总司令，受到的关注不比尼古拉少。 陆军大臣山县有朋主动找上乔治，希望能加强日本陆军和阿穆尔军区的交流。 山县有朋还算聪明，没有用日本陆军对标俄罗斯陆军。 “你们有陆军吗？” 乔治表现的狂妄无比。 日本真的有。 但是历史也不长。 1884年，日本在旧军队的基础上首次组建了6个正规陆军师团，即第一至第六师团。 不过这一时期的日本师团，编制规模并不大，一个师团只有一万人左右，武器装备也不够先进，还没有装备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甚至连无烟火药都没有。 所以日本陆军不得不格外强调作战意志，因为拼装备，日本别说俄罗斯，连清帝国都拼不过。 “公爵，虽然和俄罗斯帝国的实力相比，日本的国力还很弱小，但也请您给与日本应有的尊重。” 山县有朋很生气，当面打脸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有实力的国家是不值得被尊重的——” 乔治傲慢。 在乔治看来，这话对山县有朋同样是羞辱。 山县有朋但凡有点骨气，就应该和乔治针锋相对。 “嗨！您说的太正确了，所以我们才要向您学习——” 山县有朋不仅没生气，反而愈发恭敬。 乔治就头疼。 你们日本人都是这么贱骨头的吗！ 这也难怪。 日本文化的核心是慕强，跟日本人讨论自尊心是对牛弹琴。 想想上辈子日本是怎么伺候美国的，就知道日本人是什么德性了。 所以跟日本人讲什么睦邻友好守望相助完全是南辕北辙，把日本人当那啥，不听话就打一顿顺带饿三天，他就老老实实看门了。 这就是乔治越傲慢，山县有朋越恭敬的原因。 这样做当然也是有副作用的。 现在山县有朋越恭敬，到有机会报复的时候，山县有朋就会越残忍。 而且山县有朋所说的学习，也真不是说说而已。 乔治如果点头同意，那接下来日本人就要涌入海参崴，满阿穆尔乱窜了。 “这倒也不是不行。” 乔治肯定不会让日本人去海参崴的。 不过乔治可以让符团来日本交流。 日本的情况跟俄罗斯差不多，海军陆军两手都想抓，两手都想硬。 俄罗斯帝国是集中国力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想硬暂时硬不起来。 日本则是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全凭幻想而已。 英国殖民地遍布全球，皇家海军纵横无敌，尚且重海轻陆，尽可能把资源都用在海军上。 日本政府现在的收入除了歪门邪道之外就是贷款，举国之力孤注一掷，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根本不考虑未来会怎样。 所以乔治想试试，能不能把日本引上另外一条道路。 比如说火力为王。 日本没钱，只能走苦情路线。 乔治要是能让日本陆军强硬起来，装备大量火炮和机枪，那么日本海军的发展就会受到影响。 让日本海军少购买一艘战舰，都可能会对未来的海战造成致命影响。 日本的几次战争，完全都是军事冒险，只要输一次，就能让日本万劫不复。 “那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山县有朋主动向乔治敬酒，具备一饮而尽。 乔治就浅尝辄止。 就算乔治在宴会上表现的再恶劣，也没有人会当场发作。 所以宴会宾主尽欢，尼古拉满意而归。 在京都又玩了两天，5月11号，尼古拉前往大津。 出发之前，乔治命人为尼古拉准备好了装甲房车。 尼古拉却不想坐房车，他和希腊乔治都想乘坐敞篷人力车前往大津。 “尼基，别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乔治不客气，王室天天遭遇刺杀，怎么就没一点记性呢。 “乔治，不用担心，在远东，谁敢刺杀俄罗斯帝国的王储！” 希腊乔治不以为然，日本人那么身娇体柔易推倒，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尼基，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让你去。” 乔治动用叔叔的权力。 “乔治——” 尼古拉眼里就带了哀求。 这下乔治无法拒绝了。 前往大津的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希腊乔治嘲笑乔治过度谨慎，没有给尼古拉完美体验。 从大津市长家里出来，尼古拉和希腊乔治吵着要去逛市场。 在市场上，希腊乔治买了一个竹子做的拐杖。 日本的街道都很窄小，人力车从街道上通过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就主动让到两旁，让人力车优先通过。 为了保证尼古拉的安全，日本政府还安排了警察，维持沿途秩序。 五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乔治在刚才的宴会上没喝酒，他全神贯注，紧紧盯着尼古拉乘坐的人力车。 于是就在津田三藏抽出随身佩刀的一瞬间，乔治直接拔出配枪，将津田三藏击倒在地。 乔治的反应还是慢了一些，尼古拉的右侧额头被津田三藏砍伤。 让乔治生气的是，津田三藏不是路人，而是日本政府安排的警察。 这特么什么意思？ 第265章 完美处理方案 第265章完美处理方案 日本政府安排保护尼古拉的警察，却成为刺杀尼古拉的刺客，这种荒谬的事情，只会在日本发生。 枪响之后，现场一片混乱，刚刚还在路边向尼古拉挥手欢呼的日本民众乱作一团。 有人慌不择路，向尼古拉乘坐的人力车冲过来。 希腊乔治挥舞着他购买的竹杖驱赶人群，阻止其他人靠近尼古拉。 乔治终于赶过来，两个乔治和尼古拉的卫兵一起，将尼古拉团团保护起来。 尼古拉的伤口并不大，但是位置很要命，就在右侧太阳穴附近。 随行医生拉姆巴赫简单检查后，快速为尼古拉进行包扎。 装甲车也终于开过来，尼古拉和两个乔治都上车，装甲车快速驶往50公里外的神户港，寻求西伯利亚舰队的保护。 “感觉怎么样？” 乔治担心尼古拉的状态。 “我感觉还行——” 尼古拉精神恍惚。 “怎么会这样？刺客是什么人？” 希腊乔治惊魂未定。 “刺客是一名警察！” 乔治看的很清楚。 “混蛋！我们要用战争惩罚他们！” 希腊乔治暴怒，他们怎么敢！ 事发突然，尼古拉抵达神户港的时候，神户港甚至还不知道尼古拉遇刺。 乔治等尼古拉登上“多尔戈鲁科夫”号，心才放到肚子里。 接下来就是等日本政府的解释了。 平心而论，乔治并不认为这件事是日本政府指使的，日本政府不敢这样做。 欧洲不仅是王室，只要有能力的家庭，在家庭成员成年后，都会安排进行环球旅行以开拓眼界。 俄罗斯帝国是当世有数的强大国家。 日本别说在全世界，如果把欧洲国家在亚洲的殖民地都算上，日本的国力在亚洲甚至都排不上前五，敢挑衅俄罗斯帝国就是找死。 不过是不是日本政府指使的并不重要，这件事既然发生了，日本政府就得给尼古拉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治不准备在日本停留，命令“多尔戈鲁科夫”号，立即点火起锚，开往海参崴。 于是匆忙赶到神户港的陆奥宗光就扑了个空。 “乔治，咱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太狼狈？” 尼古拉的恢复速度快，“多尔戈鲁科夫”号刚离开神户不久，尼古拉就精神奕奕。 “你准备留下当人质吗？” 乔治也不是借题发挥，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另一个时空的津田三藏，甚至都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以谋杀未遂罪，被判处终身监禁。 这个判决结果也成为日本成为法治国家的证明，得到以英国为首的欧洲国家的广泛赞誉。 乔治不知道日本是不是法治国家。 但是乔治知道日本此举，为什么获得欧洲国家的赞扬。 俄罗斯帝国不说敌众我寡，也是举世皆敌，除了罗马尼亚，再没有靠得住的盟友。 英国为了限制俄罗斯帝国无所不用其极，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所以日本人鼓吹的司法独立，建立在英国支持的前提下。 这还有脸吹司法独立？ 没错，日本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尼古拉是俄罗斯帝国王储，在日本遇刺这件事很快就传遍全世界。 亚二空前暴怒，向日本发出战争威胁，称日本如不能妥善处理此事，就将以战争方式惩罚日本。 日本政府的反应也很快，事发当日，内务大臣西乡从道引咎辞职，首相松方正义嘱各方进行联合调查，彻查此事。 这时候根本没有人讨论如何惩罚刺客，所有人都认为津田三藏死定了。 津田三藏不仅没死，而且还被送往医院治疗，日本法务大臣山田显义亲自去医院询问津田三藏的动机。 “帝国和俄罗斯之间必有一战，俄罗斯皇太子以环游世界为名，行刺探之实，我是一名武士，这是我应该做的！” 津田三藏信誓旦旦，没有丝毫悔意。 有人替津田三藏后悔。 日本人道歉的传统技能，真不是后来才有，现在这时候已经初见端倪了。 尼古拉遇刺后，日本朝野纷纷向尼古拉，和圣彼得堡发出慰问道歉电报，数量超过一万封。 有人甚至主动前往西伯利亚舰队驻地剖腹谢罪，请求俄罗斯帝国宽恕。 陆奥宗光在尼古拉前往海参崴的第二天就追到海参崴，希望面见尼古拉，向尼古拉表示慰问和道歉。 尼古拉没有见陆奥宗光，乔治再次向陆奥宗光重复了沙皇的战争威胁。 “这件事你们如果不给出一个完美的处理结果，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准备作战。” 陆奥宗光愁眉不展，他不知道什么才符合“完美”的定义。 如果让乔治定义的话，那让尼古拉也砍天皇一刀才完美。 日本人肯定不会接受这个方案，所以乔治也就不废话了。 “公爵，对于这件事，我深表遗憾——” 陆奥宗光还试图和稀泥。 “伱来这里，是对我说遗憾的吗？” 乔治打断陆奥宗光的罗圈话，连个躬都不鞠，这可不是道歉的态度。 “不如让我也砍你们的皇太子一刀，这件事就此了解可好？” 陆奥宗光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乔治会提出这种要求。 “看样子你也做不了主，那很好，你回去吧，请能做得了主的人过来。” 乔治送客。 尼古拉来到海参崴之后，第一时间被送往海参崴医院，接受进一步检查。 “殿下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伤口过几天就可以恢复。” 姜海洋亲自为尼古拉重新包扎。 尼古拉对海参崴医院很好奇，圣彼得堡也没有规模如此庞大的医院。 “符拉迪沃斯托克医院为所有人提供服务，普通人也会生病的啊——” 乔治得意，海参崴至少在医疗这方面，远远超出圣彼得堡。 好吧，这个说法太保守了。 应该说是海参崴的医疗水平，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所有城市。 包括伦敦和巴黎在内。 “建一所这样的医院要花多少钱？” 尼古拉再也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尼古拉了，这就是成长的意义。 “不是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没有合适的医生，符拉迪沃斯托克医院到现在，也只有十几名医生而已。” 乔治就不说培养一名医生有多难了，免得尼古拉开口讨要。 海参崴医生的标准，和圣彼得堡医生的标准不一样。 圣彼得堡的医生—— 尼古拉的随行医生拉姆巴赫，用海参崴这边的话说就是御医了。 尼古拉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海参崴医院给拉姆巴赫带来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震惊。 尼古拉被送到海参崴医院之后，就由海参崴医院接手。 拉姆巴赫没事干，就在海参崴医院溜达，于是拉姆巴赫就来到海参崴医院的前台大厅。 大厅面积宽敞，地面使用青石铺就，既防滑又平整。 大厅入口处有海参崴医院的平面示意图，拉姆巴赫数了数，科室居然有十余个之多，很多科室拉姆巴赫甚至闻所未闻。 这很正常，时下现代医学也才刚刚起步，英国人改进下伤兵护理技术，就能捧出来一个提灯女神，海参崴医院对科室进行细分化，遥遥领先。 妇科、儿科这些，仅从字面意义分析，很容易就知道都是干什么的。 可内科、精神科、针科、康复科，拉姆巴赫就真的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了。 “请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引导小姐有礼貌，看拉姆巴赫对俄语没反应，继续用英语。 “这个是干什么的？” 拉姆巴赫最好奇的是针科。 精神康复这些，拉姆巴赫虽然不知道工作内容，看字面意思多多少少能理解点。 针科就彻底是拉姆巴赫的知识盲区了。 “这是针灸，用刺针来治疗疾病。” 引导小姐的解释让拉姆巴赫更茫然。 引导小姐只负责引导，对于针灸的了解也不多，所以拉姆巴赫干脆直接去针科亲自看。 海参崴医院的大厅，由于放了很多绿植，空气还算清新，没有什么特殊味道。 走进治疗区，拉姆巴赫就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道—— 拉姆巴赫根本不知道这是草药味道。 针科的负责人是姜喜的大弟子鲁涅夫。 尼古拉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鲁涅夫也在场，自然是认得拉姆巴赫。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拉姆巴赫笑眯眯，看鲁涅夫施诊。 鲁涅夫的病人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华人，由于老人不会俄语，鲁涅夫就用汉语和老人交流。 拉姆巴赫只见鲁涅夫跟老人说了几句话，在老人手腕上摸了一会儿，就让护士进来把老人带走。 “他是什么病？” 拉姆巴赫完全不知道鲁涅夫是怎么处理的。 “可能是由于常年劳作导致腰筋劳伤，老年人的常见病，这病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慢慢调养。” 鲁涅夫一说，拉姆巴赫感觉自己的腰也有点疼。 “怎么治疗？” 拉姆巴赫对鲁涅夫的针充满好奇。 “针灸加热敷，还需要推拿，即便治不好，也可以缓解患者的痛苦。” 鲁涅夫对于这种慢性病已经得心应手。 任谁一天要看几十上百名病号，技术都会突飞猛进。 第266章 我真的爱好和平 第266章我真的爱好和平 尼古拉在医院只待了一天，就搬入米柳京那已经建成，但尚未搬入的总督府。 拉姆巴赫没走，他完全被海参崴医院迷住了，这里有太多让拉姆巴赫好奇的东西。 乔治不管拉姆巴赫，他并不全是威胁，而是在真的准备对日本的战争。 让乔治去打清帝国，乔治肯定不愿意。 让乔治打日本，乔治不仅愿意，而且动力很大。 阿穆尔军区虽然兵力不多，但对付日本也不需要动用帝国所有兵力。 尼古拉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阿穆尔各地的预备役官兵就开始向海参崴集结，符团取消休假，禁止外出，乔治向圣彼得堡发电报，要求获得对日本宣战的战争授权。 事实证明，乔治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圣彼得堡的回复还没有抵达海参崴，预备役的集结就引发各方关注。 阿穆尔的正规军只有符团这一个军团。 预备役却有足足三个团，如果再加上阿穆尔军区雇佣的高丽人，阿穆尔的总兵力达到8000人，如果让乔治指挥，发动对日本的战争足够了。 别看俄土战争动辄几十万人，日本的实力，跟奥斯曼帝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乔知只需要请西伯利亚舰队帮忙，让符团在日本登陆，乔治就有信心横扫日本。 阿穆尔的战争动员还是很快的，尼古拉抵达海参崴的第三天，海参崴本地的预备役军团就已经集合完毕，顺利入驻原本为西伯利亚舰队准备的港口军营。 第二天，从西伯利亚大铁路修筑前线抽调的建筑兵团也抵达海参崴，一时战云密布，风声鹤唳。 乔治万万没想到的是，日本人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来自圣彼得堡的电报却到了。 亚三要求乔治保持克制，不可轻启战端，没有圣彼得堡的命令，不许对日挑衅。 “乔治，你得理解，帝国目前经不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尼古拉和米柳京联袂而至，希望乔治保持理智。 “你们都怎么了？这对于我们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乔治实在想不通，俄罗斯在扩张上的表现太矛盾了。 打清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是南下，打日本难道就不是南下了？ 在乔治看来，日本对俄罗斯帝国的威胁，可比清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大多了。 尼古拉和米柳京明显都不是这么认为。 “乔治，和日本开战，我们能获得什么？” 尼古拉不为已甚，一切从利益出发。 尼古拉的意思很明确，打奥斯曼帝国是为了获得巴尔干半岛的主导权，顺便获得梦寐以求的黑海出海口，对俄罗斯帝国来说好处多多。 对清帝国甚至不用打，派一名外交官去清帝国讹诈一番，就能获得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乔治的阿穆尔就是这么来的。 打日本能得到什么？ 日本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唯一对俄罗斯有点诱惑力的，应该就是劳动力了。 可俄罗斯的人口比日本还多，俄罗斯本身是不缺乏劳动力的。 “帝国和王室的尊严可以得到维护，这难道还不够吗？” “乔治，要维护帝国和王室的尊严，并不一定要通过战争。” 米柳京也不赞成对日宣战。 米柳京的出发点跟尼古拉一样。 站在任何一个俄罗斯人的立场上，都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就发动对日本的战争。 尼古拉在海参崴这几天，日本外相、首相轮番看望，要不是尼古拉走得急，连日本天皇都要来看望尼古拉的。 海参崴的兵力开始集结，日本人吓得要死，这几天各国公使也轮番看望尼古拉，希望尼古拉息事宁人。 他们倒是也想找乔治来着，可是乔治这几天都忙着物资调运，没时间见他们。 “行，那你告诉我，怎么维护帝国和王室的尊严？” 乔治倒是很想听一听米柳京的高论。 “乔治，伱不是一直都很担心修筑铁路的人手不足么，我们完全可以要求日本为我们提供足够数量的铁路工人。” 乔治不得不承认，米柳京的做法，才是完全符合俄罗斯帝国实际利益的。 乔治知道日本给俄罗斯帝国带来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米柳京不知道。 别说米柳京，乔治现在跟任何一个俄罗斯人说，再过几年，俄罗斯帝国会被日本击败，恐怕对方会担心乔治怕不是疯了吧。 连日本人都不认为他们能击败俄罗斯帝国。 “乔治，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乔治你得理解，帝国现在经不起一场大规模战争。” 尼古拉情真意切。 乔治回到尤里耶夫宫，叶卡捷琳娜和米哈伊尔，同样不赞成乔治发动战争。 “乔治，如果发动对日本的战争，你得做好赔钱的准备，日本人恐怕拿不出赔款。” 米哈伊尔只算经济账，乔治那么聪明，米哈伊尔相信乔治能理解。 “乔治，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斗了？” 叶卡捷琳娜也不希望乔治发动战争。 俄罗斯前面两位沙皇，因为战争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叶卡捷琳娜很担心乔治会重蹈亚二的覆辙。 “只是例行动员而已，为什么你们就认定我一定会对日本宣战呢？” 乔治对米哈伊尔和叶卡捷琳娜，还是可以说真心话的。 乔治之所以动员，是基于尼古拉遇刺必须拿出的态度。 如果尼古拉在日本遇刺，乔治却无动于衷，那让尼古拉怎么想？让圣彼得堡怎么看？ 现在这样刚刚好，乔治拿出了态度，日本人彻底服软，圣彼得堡感受到了乔治的诚意，一切都很完美。 “因为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 米哈伊尔心有余悸，并不认为乔治只是说说而已。 战争这东西，真真假假，谁能说得准呢。 乔治嘴上说着只是例行动员，日本人如果也是这么认为，那日本人就离死不远了。 俄罗斯帝国每年在罗夫诺举行演习，虽然每一次俄罗斯帝国都说不针对任何国家，但是每一次奥匈帝国都是如临大敌。 乔治就很无奈了，他现在不管怎么说，别人都不会再相信他是和平爱好者了。 第267章 护法之神 第267章护法之神 乔治真的想拥抱和平。 奈何这个时代，逼着乔治要变成战争狂人，乔治也是没办法。 “大津行刺案”给日本高层带来的心理压力是非常严重的，西乡从道形容是：就像俄罗斯帝国的舰队开进东京湾。 为了平息俄罗斯帝国的怒火，日本政府以最快的速度对津田三藏进行审讯，并且在审讯之前就决定将津田三藏处死。 这个决定遭到英国政府的反对。 大津行刺案发生后，英国外相葛兰斐尔就公开在报纸上呼吁，希望日本政府能遵循宪法精神，依照法律，公平公正的处理此案的涉案人。 这意思就是不能处死津田三藏。 日本政府这时候才意识到，危险终于真正降临。 要平息俄罗斯帝国的怒火其实很简单，只要将津田三藏处死，再对俄罗斯帝国进行诚恳道歉，基本上这件事就可以完结了。 尼古拉虽然受伤，伤势并不严重。 俄罗斯帝国的情况，也不允许俄罗斯帝国在远东发动一场战争，所以这件事多半就不了了之。 可是有了葛兰斐尔的表态，日本政府就彻底坐蜡。 已知英国现在是日本的大金主，日本正依靠从英国贷款，组建可以对抗清帝国强大舰队的海军。 如果得罪了金主，那么不仅和英国交恶，原本刚看到了一点希望的国运，也将彻底断绝。 可是不处死津田三藏的话，对俄罗斯帝国又无法交代，这同样是日本政府无法承受的。 5月26号，外交大臣青木周蔵紧急前往海参崴，求见尼古拉。 尼古拉和乔治一起接见青木周蔵。 青木周蔵再次代表日本天皇，向尼古拉表示最诚挚的慰问，并且送上日本政府精心准备的礼物。 日本政府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尼古拉喜欢马，于是处于礼节，送给尼古拉一匹用黄金打造的金马。 尼古拉是否喜欢马不好说。 黄金肯定是喜欢的。 尼古拉表达了对天皇和日本政府的感谢，两人一团和气。 乔治不说话，等待日本政府的处理方案。 “公爵，您的枪法实在是太准了，刺客已于昨天晚上在医院毙命——” 青木周蔵的话让乔治刮目相看。 日本人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处理问题的最佳方式。 俄罗斯帝国要刺客死。 英国嘴上喊着要司法公正，明摆着是要力保刺客。 所以刺客死的可真是时候，既满足了俄罗斯帝国的要求，又让英国人无话可说。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呢。 乔治不知道的是，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牵扯还很多。 1854年，日本和美国签署《日美亲善条约》，从此日本被迫打开国门。 随后，日本和各国都签订了类似条约。 这些条约中，最关键的一条是，所有涉及外国人的案件，要由外国人处理。 日本因此丧失了司法裁决权。 明治维新后，日本开始试图修改条约，遭到各国的一致反对。 1884年，经过多任外相的不懈努力，日本和各国终于达成一致，约定在12年后收回全部司法权力。 大津刺杀案发生后，日本政府的司法能力遭到各国的质疑。 行刺尼古拉的刺客是警察。 原本是为保护尼古拉的警察，却行刺尼古拉，这足够证明日本政府的能力低下。 所以各国开始怀疑，一旦日本收回司法权，那么各国在日本的利益还能不能得到有效保护。 “我们接下来将会和阿穆尔保持更亲密的经济联系，希望我们两国能永远保持亲密友好关系。” 青木周蔵直到乔治对尼古拉的影响力。 乔治太有钱了，日本政府没有用钱收买乔治的能力。 所以日本政府就只能选择让渡利益。 日本很需要海参崴的木材和煤炭。 如果海参崴愿意把石油和钢铁卖给日本，那日本更是求之不得。 所以青木周蔵也真没说谎，日本政府是真的想加大和阿穆尔的经济合作力度。 “我们修筑西伯利亚大铁路，需要更多筑路工人。” 尼古拉还是沉不住气，主动向青木周蔵开出条件。 “没问题，所有日本国民，都很乐意为殿下效力——” 青木周蔵的姿态是真的低，让乔治都挑不出毛病。 送走青木周蔵，乔治又派人把华尔身叫来。 “你们外相是什么意思？” 乔治直接质问华尔身。 华尔身一脸愕然，没有第一时间领会乔治的意思。 “按照你们外相的意思，那是否你们英国王室成员在俄罗斯帝国遇刺，俄罗斯帝国也可以秉公处理？” 乔治的质问，让华尔身满头大汗。 时下欧洲王室环游世界是惯例，如果王室成员在他国遇刺，凶手却没有受到最严厉的惩罚，那么王室成员在各国的安全就无法保证了。 日本要是敢不处死刺客。 那回头英国王室成员如果在俄罗斯帝国遇刺，万一俄罗斯帝国也包庇刺客，那特么就天下大乱了。 别听英国外相喊得响。 英国外相只希望日本政府能在对待尼古拉遇刺这件事的时候公平公正。 如果是英国王室成员遇刺，那特么皇家海军就要进行动员了。 有些事，乔治也实在是想不通。 凭什么只有俄罗斯帝国的王室成员频繁遇刺。 某些国家的王室就那么深得人心呢？ “公，公爵，我不明白伱的意思——” 华尔身磕磕巴巴，他太了解乔治是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告诉你们那个该死的外相，让他少在和俄罗斯帝国有关的问题上指指点点，否则小心有人向他的马车投掷炸弹。” 乔治对英国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没有英国，很多问题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个世界将会更加美好。 将英国形容为“搅屎棍”绝对是美化了。 英国应该是世界的肿瘤才对！ “公爵，我可以保证，外相阁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华尔身决定回头就辞职，这特么日子没法过了。 “哦，那就是我刚才说错了，你们外相阁下说的很对，世界各国都应该坚持司法公正，那么你们大英帝国，作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是否应该做出表率呢？” 如果有必要，乔治也会说场面话。 华尔身沉默不语。 英国希望其他国家司法公正。 至于英国自己—— 英国做的其实也不错，因为英国的法律是英国统治阶层制定的，如果有不利于统治阶层的法律，英国会主动进行修改，以确保英国的“司法公正”。 乔治将华尔身臭骂一顿，然后把华尔身赶出尤里耶夫宫。 这对英国来说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可是英国只要不说，谁又知道呢？ 日本人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乔治这么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人，都让乔治无话可说。 5月27号，日本大审院对津田三藏行刺俄罗斯帝国王储尼古拉一案进行审判。 被告津田三藏犯下《刑法》第292条谋杀未遂罪，处以终身苦役。 判决结果一出，日本饱受好评，大审院院长儿岛惟谦甚至因为此案被称为日本的护法之神。 可惜各国政府还没有来得及对儿岛惟谦进行神话，儿岛惟谦就因花纸牌赌博案引咎辞职。 儿岛惟谦辞职当天，首批1500名日籍铁路工人抵达海参崴。 这1500人都是日本政府精心挑选的，年龄全部都在18-25岁之间。 这只是第一批。 按照阿穆尔和日本政府之间的约定，接下来十年内，日本方面要每年向阿穆尔提供不低于五万名工人。 阿穆尔方向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人，一共也就只有四万多。 所以一夜之间，乔治突然觉得海参崴的人力资源，前所未有的宽裕起来。 既然有了人，那么很多已经立项，却因为人手不足无法开工的工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比如海参崴至高丽首都之间的铁路。 这条路修不修其实都行，从海参崴到高丽都城，走水路也一样很方便。 可谁让高宗和闵妃，仿照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方式，将铁路沿线两侧十公里之内的土地，随铁路一起将经营权授予铁路投资人呢。 乔治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这个消息传出，遭到日本政府和清帝国，以及英国的强烈反对。 谁都知道西伯利亚舰队实力弱小，真要发生什么事，西伯利亚舰队什么都做不了。 俄罗斯帝国的陆军强大无比，一旦铁路修通，如有需要，俄罗斯帝国的陆军就可以延铁路迅速南下，这将导致整个高丽，都沦为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面对各国的疯狂指责，高宗和闵妃就很无奈了。 高丽只是想发展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高丽一直很想得到各国的帮助，发展经济。 但是高丽国力弱小，资源贫瘠，并没有国家愿意向高丽投资。 甚至包括清帝国这个宗主国在内，都无法给高丽任何帮助。 高宗甚至想派高丽人去清帝国务工，清帝国都不允许。 现在好不容易阿穆尔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愿意向高丽投资，你们却跳出来说三道四。 那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嘛。 第268章 白嫖 第268章白嫖 国力弱小就是这样了，别说发展经济，连呼吸都是错的。 日本为了谋求发展，都得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乔治的要求。 高丽在乔治面前更没有反抗能力。 乔治对英国外相大放厥词，也招致英国的强烈反对，英国首相致电圣彼得堡，希望沙皇能对乔治进行约束。 沙皇的回复就很有意思了。 乔治是亚二最小的儿子。 小儿子总是受宠的。 乔治还没有成年呢。 乔治的封地又是在阿穆尔。 多重因素综合到一起，亚三表示乔治这个弟弟我也管不了，请英国方面忍耐一下。 除了给首相回电之外，亚三还给父亲的老情人发了封电报，要求女王约束英国官员，不要在和俄罗斯帝国相关的问题上指手画脚，并且询问女王对尼古拉遇刺这件事的态度。 这意思也很明确。 如果英国官员再敢说三道四，那俄罗斯帝国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乔治不管圣彼得堡是如何跟伦敦打嘴炮的，尼古拉难得来海参崴一趟，乔治得让尼古拉吃好玩好。 和冬季的热情洋溢相比，夏季的海参崴更显宁静迷人，这里没有热带地区的燥热，也没有圣彼得堡的冷清，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生机盎然。 尼古拉来海参崴是主持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仪式的。 没错，虽然西伯利亚大铁路都已经快修到多尔戈鲁了，海参崴这边还没有举行开工仪式呢。 鉴于尼古拉不久前刚遭遇刺杀，乔治也就没有大动干戈，只举行了一个象征性的仪式。 仪式以尼古拉挥动铁锤，将一颗道丁砸入枕木结束。 然后所有人都去迎宾馆参加宴会。 尼古拉对乔治的安排很满意。 对海参崴的发展更满意。 在圣彼得堡，尼古拉一直都很关注海参崴的发展。 报告上枯燥冰冷的数字，终究不如亲眼目睹来的更震撼。 乔治的尼古拉就没有任何隐瞒了，连海参崴可以造潜艇这件事，乔治都毫无保留。 “要那玩意儿干嘛？你要是想要军舰，我帮你想办法。” 尼古拉不喜欢潜艇。 只有德国那样处心积虑的国家，才会重视潜艇。 俄罗斯帝国恨不得把肉都包到褶子上，海军的一大作用是秀肌肉，彰显威慑力。 潜艇那玩意儿往水里面一潜根本看不到，要它何用？ “我要军舰干嘛？还嫌不够招人恨么？” 乔治不招摇。 阿穆尔屡出风头，已经差不多快让人咬碎门牙了。 乔治要是再弄一只舰队，恐怕沙皇都要夜不能寐。 没有军舰，乔治的符团就算天下无敌，能闯的祸也十分有限。 乔治手下要是有舰队那还得了，恐怕连美国人都要睡不着觉了。 别忘了美国的阿拉斯加，跟阿穆尔离得也不远。 虽然俄罗斯帝国是白纸黑字将阿拉斯加卖给了美国人。 可乔治这翻脸不认人的性格，谁能保证乔治不翻旧账？ 沙皇都不敢保证。 “没那么严重，我和父亲又不傻。” 尼古拉这话的信息含量有点大。 没那么严重，意思其实还是挺严重的，只不过是还没有触碰到沙皇的底线。 不傻的意思是，乔治只要不造反，沙皇和尼古拉就可以容忍乔治的“胡作非为”。 乔治在尼古拉面前天天念叨日本还是有作用的，否则尼古拉即便去日本，也不会在日本停留那么长时间。 刚到日本的时候，尼古拉对日本还挺好奇的。 现在就只剩厌恶了。 “扎林斯基正在研究鱼雷，如果能把鱼雷和潜艇结合到一起，那我们面对皇家海军，就不至于束手无策了。” 乔治的最终目的还是英国，日本根本不配让乔治处心积虑。 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就要想办法尽可能为俄罗斯帝国争取利益。 比如日本组建海军这件事，就算乔治强烈反对，也拦不住英国愿意把钱借给日本人。 更拦不住太后他老人家挪用海军军费去修园子。 那既然这样的话，乔治就得想办法给日本人制造一些麻烦。 清帝国的“定远”和“镇远”，别说日本人，阿列克谢耶夫看了都羡慕。 北洋水师虽然接下来再没有增加军舰，但只要提高现有军舰的战斗力，日本人就休想轻松取胜。 比如“定远”和“镇远”的舰炮。 如果北洋水师愿意为“定远”和“镇远”更换速射炮，并且拥有足够的炮弹，吉野又能挨几炮？ 算算时间，再过几年，清帝国和日本之间就要爆发战争，乔治还有时间。 就算清帝国不打，日本也会主动开战。 英国人的借款利息很高的，再不打日本人自己都要撑不住了。 “乔治，我们和联合王国之间是不可能爆发战争的。” 尼古拉被乔治吓一跳。 英国王储是尼古拉小姨夫，关系亲密着呢。 “尼基，谁都可以这样认为，唯独你不能。” 乔治提醒尼古拉，俄罗斯帝国可以选择和平，但必须拥有翻脸的能力。 英国针对俄罗斯帝国也是处心积虑。 英国本土舰队针对的，明显就是俄罗斯帝国的波罗的海舰队。 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母港在埃及亚历山大，随时可以封锁达达尼尔海峡。 俄罗斯帝国有西伯利亚舰队，英国也有远东舰队。 针对的这么明显，乔治就不信亚三和尼古拉没有丝毫芥蒂。 “这就是伱处处针对联合王国的原因吗？” 尼古拉不再嘴硬，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他又不傻。 除了潜艇之外，乔治还向尼古拉展示了海参崴的火炮技术。 海参崴不仅有管退火炮，而且还有迫击炮。 海参崴兵工厂去年甚至尝试生产了一门口径为305毫米的要塞炮，已经安装到海参崴炮台上。 305是俄罗斯帝国目前所能生产的最大口径火炮。 “管退火炮什么都好，就是成本太高。” 乔治真没掖着藏着的意思，海参崴刚刚能生产75毫米野战速射炮，乔治就联系军部，是否愿意购买。 军部肯定是想买的，可是没钱，于是就想白嫖。 没门。 第269章 百闻不如一见 第269章百闻不如一见 符团从海参崴兵工厂买炮也是要给钱的，否则海参崴兵工厂就没钱给工人发工资了。 符团一个团才十几门炮，花不了多少钱。 帝国仅近卫军就有三个炮兵旅，火炮换一遍是很大一笔钱了，军部真换不起。 虽然符团整个组建过程，尼古拉都没有参与。 但不知道为什么，尼古拉看符团就是很亲切，有种回到橡团的感觉。 乔治现在也很少来符团，符团的日常工作是由叶罗欣负责。 由于阿穆尔只有符团一支正式军团，所以安德烈和瓦西里都去了预备役，彼得去了海参崴炮台。 前段时间为了威慑日本人，预备役进行集结，将日本人吓出一身冷汗。 现在事态平息，预备役却没有解散，依然处于集结状态。 阿穆尔太大了，一个军团确实是不足以保护阿穆尔，乔治希望阿穆尔军区至少再增加一个正式军团，这样符团在演习的时候，最起码也有个竞争对手，不至于每一次都拿预备役练手。 针对这个问题，乔治已经多次向圣彼得堡提出申请，圣彼得堡却没有同意。 于是才有了曲线迂回的高丽兵团。 哥萨克军团其实就是俄罗斯帝国的雇佣兵，所以乔治真没必要多此一举，毕竟俄罗斯帝国国内还有上百万哥萨克找不到工作呢。 阿穆尔现在不仅有高丽兵团，还有数百名东印度人正在接受训练。 “你这是要干吗？” 尼古拉眉头紧皱，这些东印度人不用问，肯定是为大英帝国准备的。 如果是对付荷兰人，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尝试以更低的成本达到我们的目的。” 乔治也不单纯是为了给英国人找麻烦，法国和德国，以及未来的美国也可以啊。 俄罗斯帝国轻而易举从荷兰人身上咬了一口，撕下一大块肥肉，美国人都看在眼里。 美国对于欧洲那些老牌殖民国家的殖民地早就垂涎三尺了，惹不起如日中天的日不落，还能惹不起已经过气的西班牙么。 巧了，西班牙在东亚的殖民地菲律宾，就在东印度旁边。 俄罗斯帝国可往，难道我阿米利加就不行？ 天命有常，唯有德者据之。 苏门答腊岛的争夺已经告一段落，兰芳人还在加里曼丹岛反抗荷兰人的入侵呢。 如果没有外部力量支持，兰芳人的反抗迟早也会以失败告终。 乔治能眼睁睁看着一心争取民主自由的兰芳人被荷兰人彻底绞杀吗？ 乔治这么热心肠的人，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啊。 所以接下来，乔治要用人的地方很多，如果赶不上这一波，阿穆尔就彻底被锁死在日本海了。 尼古拉还是挺欣慰的，乔治总算没有贸然派哥萨克去做这些事。 乔治倒是想来着，可是做不到。 当初亚齐闹得沸沸扬扬，俄罗斯帝国和英国都差点兵戎相见，因为亚齐人仗打得太诡异，让英国人摸不着头脑，所以乔治才趁乱得手。 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哥萨克身上，俄罗斯帝国的印记太鲜明了，高丽和东印度身上，虽然已经贴上了俄罗斯帝国的标签，毕竟没有哥萨克那么引人注目。 乔治的这些布置，现在其实已经看到效果了。 前段时间金玉均遇刺，就是最好的证明。 金玉均人在日本，通过正常渠道，乔治很难达到目的。 既然能用一颗子弹，同样解决问题，那乔治就选择更便捷的方式。 金玉均死后，英国和荷兰方面，关于亚齐的讨论就少了很多。 这充分证明子弹在大多数时候，都比辩经更好使。 难怪俄罗斯国内的民意党，对炸弹那么痴迷。 同样的方式既然可以用在开化党人身上。 自然也就可以用在民意党人身上。 “乔治，你可以用这种方式对付高丽人，绝不能用于国内。” 尼古拉不赞成乔治用物理方式解决问题。 “民意党人向你爷爷的马车扔炸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犹豫过。” 乔治是为父报仇，国仇家恨叠加到一起，谁都拦不住。 乔治把亚二抛出来，尼古拉终于无话可说。 不为自己爷爷报仇，伱还是人吗！ 阿穆尔预备役虽然打着预备役的旗号，但是和俄罗斯帝国其他地区的预备役截然不同。 俄罗斯帝国正规军都有大几十万，预备役就是民团，平时根本不进行训练，徒有其名而已。 阿穆尔的预备役，每年至少要接受3到4个月的军事训练，强度和符团一模一样。 尼古拉和乔治同时开始服役，并不是军事小白。 以尼古拉的眼光看来，阿穆尔预备役的实力，即便比不上符团，也和近卫军有一拼。 预备役的装备也很好，除了没有炮兵之外，和符团一样。 让尼古拉无奈的是，阿穆尔预备役使用的步枪，是符团淘汰的。 这些步枪都是从三大采购的。 符团现在使用的步枪，是海参崴兵工厂自己生产的。 这似乎说明，三大生产的步枪，不如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步枪更好用。 “我们进行过一些测试，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步枪，无论是从性能上，还是从寿命上，都比三大生产的步枪要好一些。” 乔治这是给三大留了面子。 实际情况不是好一些，而是好很多。 乔治其实也没有做什么，甚至没有自掏腰包补贴阿穆尔军区，只是把军部给阿穆尔军区的拨款，都实实在在用在部队建设上，这就让尼古拉更无奈。 对比阿穆尔军区。 军方每年上亿卢布的军费，又有多少是真正花在刀刃上？ 这个问题别说现在的尼古拉，就算等尼古拉当上沙皇，尼古拉也无法解决。 于是苦闷之下，尼古拉就决定借酒消愁。 在海参崴，尼古拉多少还有点正事可做。 希腊乔治就彻底放飞自我，玩的不亦乐乎。 跟希腊相比，海参崴的娱乐业实在是太发达了，希腊乔治这段时间不仅采购了一大堆东西邮寄回希腊，还爱上了来自清帝国的杂技。 “杂技实在是太神奇了，你都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小的小女孩，居然在一根只有手指头那么粗的绳索上骑只有一个轮子的自行车，关键绳索离地很高，稍有不慎掉下来就会摔死——” 希腊乔治对杂技极为推崇，甚至想把杂技带回希腊，让希腊人也开开眼界。 去非洲弄几个肢体畸形的黑人拉到欧洲就能进行巡回展览的年代，杂技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可比黑人高多了。 不过这样也行。 如果希腊乔治也把重点放在海参崴的钢铁厂和兵工厂上，那乔治倒是要担心了。 尼古拉没心情看杂技，他即将离开阿穆尔，要赶在冬季之前返回圣彼得堡。 海参崴是尼古拉环球旅行的最后一站，接下来尼古拉不会乘坐邮轮，而是沿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路线一路返回圣彼得堡。 西伯利亚大铁路正在修建中，沿途还是很危险的，乔治陪同尼古拉一起返回圣彼得堡。 希腊乔治对西伯利亚大铁路没兴趣，还是乘坐俄罗斯王室的“北极星”号邮轮返回希腊。 这一路上不仅没有铁路，连公路都没有，乔治和尼古拉只能骑马。 在多尔戈鲁，尼古拉终于知道阿穆尔是怎么修铁路的了。 虽然时下的火车速度并不快，乔治为了将来的升级，要求铁路尽量平直，不能出现急转弯，也不能偷工减料，所以阿穆尔这边，修建铁路的难度，比车里雅宾斯克大很多。 车里雅宾斯克有些铁路桥还是木头的呢。 阿穆尔这边就全部都是铁桥。 让尼古拉惊讶的是，阿穆尔修铁桥的速度，比车里雅宾斯克修木桥的速度还要快很多。 “这得归功于预制件的生产，我们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工厂里完成的，现场部分主要的工作是组装，这样就为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同样做出巨大贡献的，是勘探人员和符团工兵，没有他们，我们的工作根本无法进行。” 阿穆尔这边技术上的负责人是圣彼得堡工程学院的教授亚历山大·路达科夫斯基。 尼古拉无话可说。 阿穆尔这边修建的铁路，标准比车里雅宾斯克更高，速度还比车里雅宾斯克更快，差不多每天一公里左右。 考虑到这里已经是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这个速度已经很惊人了。 随着日本劳工的加入，阿穆尔这边修建铁路的工人数量已经增加到五万人。 这五万人的协调、后勤、管理等等工作都是由阿穆尔方面负责，等西伯利亚大铁路修建完成后，可以预见，阿穆尔的管理水平将会有大幅提升。 相较之下，圣彼得堡的收获就少得可怜。 工人素质上也有很大不同。 车里雅宾斯克那边用的工人，大部分都是俄罗斯人。 阿穆尔这边几乎都是高丽人和日本人，只有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才是俄罗斯人。 这些高丽人和日本人虽然身材矮小瘦弱，但是他们的工作热情让俄罗斯人望尘莫及，尼古拉于是就渐渐了解，乔治为什么说日本是俄罗斯最大的威胁。 第270章 走的想死 第270章走的想死 日本人的效率很高，这才不到一个月，已经有近6000人抵达多尔戈鲁。 这些日本人普遍身材矮小，大部分人的身高绝对不超过一米四，他们的身材也很瘦弱，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让人很担心他们能否承受高强度劳动。 亚历山大·路达科夫斯基对这些日本人的评价颇高。 “他们虽然身材弱小，但是很能干，有强烈的自尊心，如果他们没能完成当天的任务，他们就会主动加班，而且他们绝对服从上级的要求，不管你提出的要求有多不合理，他们都会以最大的耐心完成。” 多尔戈鲁这边对日籍工人和高丽工人，是进行分开管理的。 于是东亚人骨子里的内卷，突然就发挥了作用。 阿穆尔对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要求标准很高，在对地基进行平整之后，还需要进行加固，然后再铺枕木，最后再铺钢轨。 由于缺少工程机械，所有的工作都需要使用人力完成。 日本工人由于刚接触这个工作，还不够熟练，很多日本工人的身体还很瘦弱，所以日本工人最开始的工程进度，是落后于高丽工人的。 都不用路达科夫斯基要求，日本工人就开始了疯狂内卷，如果当天的工作任务没能完成，那么所有日本工人都会主动加班，哪怕干到半夜，也要将任务高标准，高规格的完成。 如果只是能干也就算了。 这些日本工人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瘦弱的身体内有无穷的动力。 阿穆尔为参与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人提供完善后勤，一日三餐最少有一餐要有肉，或者鱼。 有一天送饭的工人半路翻车，一队日本工人没能准时拿到午餐。 让路达科夫斯基没想到的是，这些日本工人不仅没有抱怨，他们甚至都没有停止工作，所有人都一直到午餐运抵，才停下自己的工作。 所以路达科夫斯基就不得不感叹。 “日本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工人！” 日本人是不是最好的，乔治不确定。 但是日本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发展到二战时期的第一梯队，肯定有其独到之处。 说实话，至少在吃苦耐劳这方面，俄罗斯工人是真不如日本工人。 “这就是担心日本的原因吗？” 尼古拉对日本人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不完全是，日本这个国家太狭隘了，总是做一些看上去很疯狂的事，这就导致日本这个国家，对于周边国家来说非常危险——你知道日本正在从英国获得贷款，组建海军，所以日本为什么要组建海军？” 乔治再次提醒尼古拉，不要忽视了西伯利亚舰队的建设。 “可能他们是想用军舰出海捕鱼——” 不能怪尼古拉大意，任由尼古拉想破他的脑袋，尼古拉也不认为日本有挑战俄罗斯帝国的野心。 亚洲目前也几乎被列强瓜分的差不多了，日本就算组建海军最可能针对的还是高丽。 甚至连清帝国，都没有把日本看在眼里。 现在俄罗斯帝国在高丽拥有的利益越来越多。 所以日本如果要扩张，俄罗斯帝国的利益就将受到影响。 离开多尔戈鲁继续向西，人烟愈发稀少，放眼望去全是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 这里的野生动物一点都不怕人，乔治和尼古拉的卫队加起来有200多人，一共400多匹战马，声势浩大，就这那些成群结队的西伯利亚灰狼还敢在路旁探头探脑。 呯！ 乔治只要看到狼就打，这是阿穆尔人的习惯，应杀尽杀。 乔治的枪法还是很精准的，百步之内指哪打哪，弹无虚发。 尼古拉就差多了，偶尔也拿灰狼练手，但从来没有打中过。 西伯利亚确实大，有时候走整整一天，都遇不到一个人。 这里也根本没有路，全靠勘探队伍留下的标记，队伍才能一直保持正确方向。 走了整整一个月，队伍终于抵达贝加尔湖。 算算时间，距离乔治他们从海参崴出发，已经过去一个半月。 乔治他们可都是一人双马，轻车简从，一路上还走的这么慢。 难怪那些发配西伯利亚的囚犯很难抵达海参崴，这要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的话，没准人走到海参崴，刑期也特么结束了。 贝加尔湖是全世界最深的湖泊，最深处深达1637米。 同时贝加尔湖还是亚欧大陆最大的淡水湖，能供75亿人喝33年。 贝加尔湖的水很清澈，尼古拉在湖边喝水的时候，看到湖底有几条鱼，于是试图伸手去捞。 向导告诉尼古拉，那几条鱼可能在几十米深的水下，这让尼古拉和乔治，对贝加尔湖水的清澈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对于西伯利亚大铁路来说，贝加尔湖的存在却是一个大难题。 贝加尔湖南北长636千米，如果西伯利亚大铁路要从贝加尔湖南岸绕过的话，那么工期最少要延长一年。 圣彼得堡工程学院的工程师们提出一个折中方案，铁路可以慢慢修，不过在那之前，可以用渡轮将火车从湖面上送过去，以节省时间。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尼古拉也觉得用渡轮不太靠谱。 可如果想在贝加尔湖上修一座桥，明显更不可能。 “但凡有更好的办法，工程师们也不会用渡轮。” 乔治对于技术上的事也不懂。 贝加尔湖仿佛是一个分界线，渡过贝加尔湖之后，总算有了点人烟，不再是遍地原始森林，最起码晚上不用露宿野外了。 “我们离圣彼得堡还有多远？” 尼古拉的耐心正在消失，这特么也太远了，走的想死。 “大概走了一半。” 乔治也不知道有多远。 “我们能在下雪前回到圣彼得堡吗？” 尼古拉对于俄罗斯帝国的辽阔，终于有了切身体会。 所以有这么大的疆域，还惦记什么南下啊，就俄罗斯帝国现有的疆域，都够俄罗斯人开发一百年。 咱就不说处处圣彼得堡。 能把西伯利亚平原开发出来，俄罗斯帝国都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第271章 西伯利亚旅行社 第271章西伯利亚旅行社 乔治和尼古拉是7月初从海参崴出发，一路紧赶慢赶，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已经是11月中，这时候圣彼得堡的雪已经下了一个多月了。 乔治最近几年，冬天都是在海参崴过的，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叶卡捷琳宫。 从1881年穿越到这个时代，一晃已经9年过去了。 亚二遇刺的时候乔治才9岁，现在乔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尼古拉本来想给乔治准备一个成年仪式的，被乔治拒绝。 圣彼得堡的宴会已经够多了，乔治每天都被各种基本上没有任何意义的宴会所包围，烦不胜烦。 和9年前相比，圣彼得堡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大公们还是在剧院争风吃醋，贵族醉生梦死，御前会议讨论是否重开议会，已经讨论了好几年，现在还是没有结论。 乔治现在也终于拥有参加御前会议的资格了。 不过乔治只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御前会议。 有那个跟帝国重臣们磨嘴皮子的时间，乔治还不如去帝国科学院跟布特列洛夫聊天打屁呢。 布特列洛夫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对乔治怨念深重。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和科学院的合作很频繁，科学院也多次大出风头，获利丰厚。 自从乔治将重心从圣彼得堡转移到海参崴，和科学院的合作就日渐稀少。 俄罗斯帝国这几年的风头，几乎都和海参崴有关。 世界博览会上，海参崴的汽车一鸣惊人，赢得大量国内外订单，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工业明珠”。 圣彼得堡市场上海参崴生产的商品越来越多，墨镜在圣彼得堡几乎人手一副，帝国去年采购的望远镜，全部都是海参崴生产的。 海参崴甚至都已经开始生产显微镜了。 加特契那宫已经用上了海参崴生产的交流电照明系统。 海参崴兵工厂的火炮，虽然没有被军部采购，但是却导致科学院遭受非议。 保健品、化妆品什么的不说了，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沙皇肯定知道，这些玩意儿都是乔治用来圈钱的。 汽车和火炮、交流电，对于帝国来说绝对是惊喜。 于是问题就来了。 沙皇才把阿穆尔封给乔治没几年，乔治就给了沙皇这么多惊喜。 所以圣彼得堡科学院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让科学院的院士去研究母猪产后护理，属于是开玩笑。 但是火炮的管退技术，为什么不是诞生在科学院，而是诞生在连一个正经科研人员都没有的海参崴兵工厂？ “海参崴兵工厂有了更先进的火炮，同样没有获得军部的订单，所以研发那些技术有什么用？” 布特列洛夫对乔治大发牢骚。 乔治只是微笑。 管退技术再没用，总比研究灵魂和上帝的关系更有用一些吧。 军部不是不想买，而是这几年把所有军费都花在换装新式步枪上了。 等步枪换完，都不用乔治提出，沙皇就会逼着军部换火炮。 “想让科学院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总得给资金支持吧，连材料都买不起，可不就只能进行理论上的研究么——” 布特列洛夫也是没办法，科学院的情况太复杂。 科学院的项目立项是有一套严格流程的，布特列洛夫也无法绕过。 乔治跟科学院合作过很多次，知道问题在哪里，但是乔治也无法解决。 比如无烟火药，如果没有乔治出资，大概率根本无法立项。 立项就要投钱。 投钱就要看到成果。 而大部分科研是没有成果的，除非像乔治这种，笃定无烟火药可以成功，并且愿意个人出资，院士们才有动力进行研究。 否则同样都是研究，为什么不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连科学院院长都痴迷于研究灵魂和上帝之间的关系。 你很难要求院士们干点正事啊。 “我准备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也组建一个研究院，有没有合适的人手推荐给我？” 乔治找布特列洛夫不是听他发牢骚的，而是来挖墙脚的。 “你又想干什么？不把科学院搬空不满意是吗？” 布特列洛夫警惕十足，乔治这几年已经从科学院挖走了很多人。 和所有学术机构一样，俄罗斯帝国的科学院，论资排辈现象也是极其严重的。 不是说院士们没能力。 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关键位置要么被院士，要么被官员把持，有些怀才不遇的年轻人，就永无出头之日。 科学院的官员可能有混日子的。 能成为院士的学生，多少都有几把刷子，乔治就把挖墙脚的目标对准这些人，能挖一个是一个。 跟圣彼得堡相比，海参崴多好呀，要项目有项目，要资源有资源，要支持有支持，关键包吃包住衣食无忧，下到孩子的教育，上到老人的医疗都不用担心，以及自己的养老都不用担心。 对于绝大部分科研人员来说，尤里耶夫那种模式就是天堂。 这个情况肯定被科学院注意到了，连布特列洛夫都有两个极为重视的学生被海参崴挖走。 “所以你们所谓的重视，就是给他们一份比搬运工多不了多少的薪水，让他们住在冬冷夏热的鸽子楼里，在实验室忙活一天连一顿热饭都吃不到，这样的重视伱们想不想要？” 乔治的奚落让布特列洛夫满脸通红。 乔治上辈子就是打工人，太知道普通人的需求了。 连基本生活都无法保证，还有什么资格谈奉献呢。 把老板奉献了祭天行不行？ “我们年轻的时候，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布特列洛夫理直气壮。 “所以你就要让你们品尝过的痛苦，在那些年轻人身上一一重现，那我们建设帝国还有什么意义呢？” 让乔治搞研究，乔治肯定不如布特列洛夫。 但如果是辩经，乔治能把布特列洛夫秒成渣。 “阿穆尔是不是帝国的一部分？” “为阿穆尔工作是不是为帝国工作？” “既然这样，去阿穆尔，或者留在圣彼得堡，又有什么区别呢？” 乔治是有备而来，打得布特列洛夫体无完肤。 乔治不是说说而已，套路一个接一个。 海参崴最开始就是打着旅游的名义，邀请欧洲国家的技术人员或者学者前往海参崴旅游，然后再想办法把人留下来。 俄罗斯帝国这些年一直在宣传开发西伯利亚。 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俄罗斯人来说，对于西伯利亚都是极其陌生的。 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海参崴到底是不是和报纸上吹嘘的一样好，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反正又特么不花钱。 冬天待在圣彼得堡还无事可做。 所以每年秋冬两季的西伯利亚观光团，在圣彼得堡就格外火爆。 西伯利亚观光团是西伯利亚旅行社推出的旅游项目。 西伯利亚旅行社在圣彼得堡的总部，就在圣彼得堡大学正对面。 旅行社的负责人波尔尼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他本来就是从圣彼得堡大学毕业，对于圣彼得堡大学很了解。 为了节约经费，西伯利亚旅行社大量雇佣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没事就去圣彼得堡大学，或者是科学院、工程学院、奥布霍夫钢铁厂之类的地方去发发传单，做做宣传什么的。 学生兼职嘛，薪水肯定不会太高，每天50戈比，已经让很多学生非常满足了。 除了薪水之外，西伯利亚旅行社还会给兼职的学生准备一些小礼物，比如海参崴生产的巧克力、咖啡、糖果等等之类的小东西。 于是几乎所有在西伯利亚旅行社兼职的学生，就会化身成为海参崴的义务宣传员，她们毕业之后，不管是否愿意去海参崴工作，至少愿意去海参崴旅行。 前面都已经说过了，去海参崴旅行是免费的。 而旅行这种事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就不需要再强调了吧。 从入冬开始，几乎每个月，都有至少两艘邮轮，从圣彼得堡发往海参崴。 很多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前往海参崴，继而在海参崴工作，定居，安家落户。 尼古拉知道乔治在挖圣彼得堡的墙角。 不过尼古拉并没有阻止乔治，而且还提醒乔治要注意这些青年学生的思想。 俄罗斯帝国的所有刺客中，学生的比例是最高的。 尤其圣彼得堡大学，更是成为民意党泛滥的重灾区。 亚三登基后，为了改变这种情况，收回了俄罗斯帝国高等院校的自治权。 效果不佳。 “尼基，堵不如疏，关键是在引导，而不是控制。” 乔治也曾年轻过，知道年轻人的热情有多高。 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不是出于对沙皇的痛恨，才会向沙皇的马车丢炸弹。 而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改变这个国家，所以才会受人蛊惑，片面的认为只要杀死沙皇，就能威慑整个贵族阶层，从而让俄罗斯帝国变好。 幼稚确实是幼稚了点。 但是他们对帝国的热情，总比那些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趴在帝国身上吸血的贵族阶层好很多。 第272章 点亮整个城市 第272章点亮整个城市 乔治年少的时候，也曾中二过。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乔治对一些事的看法就发生了改变。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大多数时候，这个世界的底色是灰色。 所以乔治现在在做的，是给那些年轻人一个新的选择，让他们不再迷茫，让他们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当然了，如果乔治在做了这些之后，还是有人向沙皇的马车扔炸弹，乔治也绝对不会手软就是了。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时候，美国决定于1893年在芝加哥举行庆祝哥伦布发现新大陆400周年的“世界哥伦布博览会”。 这届博览会原本和乔治并没有关系，但是组委会决定在这次博览会上使用人工照明，于是乔治敏锐的注意到，这是个将交流电推向市场的最佳机会。 两个月前，尼古拉再次完善了交流电发电机的结构，新机器体积更小，功率更大，运行更稳定，和爱迪生的直流电相比优势更大。 乔治第一时间给米哈伊尔发电报，要求米哈伊尔不惜一切代价，让组委会采用交流电进行照明。 米哈伊尔给乔治的回电并不乐观。 圣彼得堡博览会上，交流电一鸣惊人，让爱迪生感受到交流电的威胁。 和爱迪生的直流电相比，交流电在远距离输送上的优势更大，电压更高，损耗更小，投资低，电价也更便宜。 圣彼得堡博览会上，乔治和爱迪生达成一致，交流电和直流电互不侵权，两者都可以在市场上销售。 回到美国之后，爱迪生就开始对交流电发起进攻。 爱迪生首先写了一本交《当心》的小册子，提醒人们交流电并不安全。 为了证明交流电危险性，爱迪生使用交流电对动物进行电击，他甚至电死了一头大象。 去年3月，爱迪生买通纽约州监狱的官员，将一把可以通电的铁椅子送进纽约监狱，将一名死刑犯公开处决。 为了扩大影响力，爱迪生邀请记者对电刑进行公开报道，很多人都被犯人的惨状吓坏了，交流电一时间变得无人问津。 乔治这才知道为什么交流电已经诞生一年之久，但是在美国市场的销售情况却异常惨淡。 既然爱迪生不讲武德，乔治也就不再客气了。 宣传嘛。 这个时代如果乔治认第二，那恐怕没有人敢认第一。 直流电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成本！ 和直流电相比，交流电虽然有危险，但只要按照标准操作，自然也就没有危险可言。 爱迪生不仅卖他的直流电发电机，而且在用户使用直流电的时候，还要向爱迪生支付专利费。 乔治不跟爱迪生纠缠，直接给米哈伊尔发电报，让米哈伊尔放弃交流电的专利费，专心卖发电机。 爱迪生的直流电，每一度的电价是2.5美元。 乔治放弃专利费之后，交流电的电费，下降到只剩1美元左右，爱迪生的直流电根本无法与之竞争。 芝加哥世界博览会，如果使用乔治的交流电系统，那么只需要使用十台发电机，就可以点亮96000盏灯泡。 爱迪生的发电机，每台只能点亮大约4000个灯泡，相差巨大。 同时爱迪生的直流电，因为在远距离传输中损耗太多，所以爱迪生必须每一公里修建一座发电站，才能为更多的用户提供电力。 交流电不用这么麻烦，甚至发电站不需要建在城市中心，只要功率足够，就可以为整个城市提供电力供应。 这一点对于芝加哥这样的大城市来说尤为重要。 类似芝加哥纽约这样的大城市，寸土寸金，根本不可能一公里建一座发电站，那样用电的成本将高到令人无法承担。 芝加哥博览会要到1893年才会举行，在那之前，乔治要在海参崴和圣彼得堡同时修建两个发电站，为这两个城市提供电力供应。 “点亮整个城市？你没有开玩笑吧！” 尼古拉认为这根本不可能。 虽然加特契那宫现在已经用上了乔治的交流电系统，但是尼古拉并不认为乔治有为整个圣彼得堡提供电力供应的能力。 “给我一百万卢布，我让你参一股。” 乔治借鸡生蛋，一个戈比都不想花。 供电是个长期的大生意，用一本万利来形容都不过分。 乔治要是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想给乔治投资的人，能把叶卡捷琳宫的门槛踩烂。 点亮圣彼得堡和海参崴只是第一步。 接下里巴黎、伦敦、柏林，等等等等，所有欧洲城市，只要想用上电灯，都得排队找乔治交钱。 所以别说一美元一度电。 就算10美分，乔治只要建的发电站够多，迟早也能成为世界首富。 “你建一个发电站要花多少钱？” 尼古拉倒也不是小气，只是想知道乔治到底能赚多少。 “大约10万卢布左右。” 交流电的发电机就是海参崴生产的，要卖多少钱那还不是乔治一句话的事么。 “但是想把电线铺满城市，最起码要100万卢布。” 乔治这都说少了。 建发电站很容易，但是要铺设线路难度就很大了。 圣彼得堡有漫长的冬季，如果电线铺设在地面上，那么很容易会在冬季被大雪压断。 所以将电线铺设在地下更合适。 可是将电线铺到地下的话，就会增加更多成本。 所以100万卢布只是预估。 如果是海参崴，那就方便多了。 海参崴地下是有地铁的，完全可以沿着地铁线路铺设电线，这样一来成本就会低很多，更有利于电灯的推广。 不过这样一来，石油公司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了。 这年头石油产品主要是照明。 乔治如果推广交流电的话，那么灯油的销量就会受到影响。 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 乔治的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可以接受尤苏波娃的投资，这样一方面分摊成本，另一方面也会让尤苏波娃不至于对电灯太过抵触。 在美国建发电站的话，拉上洛克菲勒一起就行了。 欧洲国家不用担心。 现在整个欧洲，连一家像样的石油公司都没有。 要不然洛克菲勒能发展的那么快呢。 第273章 抢米 第273章抢米 欧洲虽然没有石油，但是欧洲人对于汽车的热情，比乔治一点也不少。 圣彼得堡世界博览会结束后，戴勒姆创立了戴勒姆公司，生产摩托车对外销售。 同样是在去年，阿尔芒·标致在法国成立标致公司，生产了第一辆三轮蒸汽动力机车，并在去年举行的庆祝法国大革命100周年巴黎万国博览会上展出。 海参崴的汽车也参加了巴黎万国博览会，再次引发观众追捧。 和海参崴的房车相比，标致公司的蒸汽三轮车就像玩具，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乔治不在传统行业抢饭吃，重点投资的行业全部都是高新产业。 除了交流电之外，乔治还和圣彼得堡科学院合作，进行无线电通信方面的研究。 1888年，德国物理学家赫兹，通过“赫兹实验”，确认了电磁波的存在，无线电通讯成为可能。 帝国海军部技术学校物理和电工学教员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波波夫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就敏锐的意识到，改变世界的机会来了。 波波夫立即开始了对电磁波的研究，第二年就成功重复了赫兹的实验。 这时候波波夫的研究遇到了瓶颈，如果继续深入研究，波波夫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波波夫希望海军技术学校，能为波波夫的研究提供资金。 海军技术学校的实力有限，无法给与波波夫足够的支持。 于是波波夫来到海军部，希望能得到海军部的支持。 海军部认为波波夫的研究并没有军事价值，所以拒绝了波波夫的请求。 乔治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同意为波波夫提供资金支持，并且为波波夫介绍了尼古拉，希望两人共同进行对无线电的研究。 现在波波夫正在制造他的第一台无线电接收器，如果成功，那么俄罗斯帝国的通信，就将不再受到英国的钳制。 圣彼得堡的发电站，开工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海参崴的发电站将于明年三月份建成，到时候海参崴就将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大规模使用电力的城市。 元旦刚过，乔治接到报告，日本多个城市爆发抢米运动，持续动荡不安。 日本人搞明治维新搞了十几年，一事无成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当初投资修建的制铁所造船厂什么的，不得不一一变卖，借债度日。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日本政府借到的外债，非但没有用来保障国计民生，反而用来购买军舰，这就导致日本民众对日本政府的不满越来越严重。 去年日本农业歉收，大米的产量较往年下降百分之二十左右。 今年由于海参崴大量雇佣日本和高丽工人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所以海参崴就从日本大量购买大米，供修建铁路的工人食用。 日本本来就因为粮食歉收，导致粮食短缺，供应不足。 海参崴给米商的价格比较高，所以米商就更愿意把大米卖给海参崴。 即便没有卖给海参崴，也会减少市场供应量，囤积居奇，等待米价上涨之后再向市场投放。 入冬之后，日本国内的米价连番上涨，已经到了连报纸都在惊呼“民众已经买不起大米”的程度。 日本新年（明治维新后，日本的春节改为公历，不再使用农历）前，富山县爆发了抢米运动。 富山县位于本州岛中部沿海地区，居民大多以捕鱼为生。 日本渔民捕鱼方式还比较原始，渔船也不够先进，效率低下。 海参崴刚开始发展，乔治就将捕鱼作为主要食物来源之一，内燃机出现后，海参崴造船厂首先将内燃机应用于渔船上，大大提高了渔船的工作范围和工作效率。 海参崴的渔民，和日本渔民的主要作业区都是北海道渔场。 海参崴渔民凭借先进的机器，鱼获自然就远超日本渔民。 于是日本新年前，去年因为鱼获不足收入严重减少的渔民，就和囤积居奇的米商之间爆发冲突。 日本抢米也是由来已久，明治维新前就时有发生，只不过受限于当时的通讯和交通，大多数都是零星时间，影响力并不大。 明治维新后，日本新闻业得到迅猛发展，信息传播的更快速，更广泛。 于是这一次的抢米运动，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从富山县开始，有向日本全境蔓延的趋势。 乔治很高兴，日本人总算是觉醒了。 其实在海参崴雇佣日本铁路工人之前，海参崴的矿场就已经通过日本人力资源公司，大量雇佣日本工人。 这些日本人力资源公司，组织日本人到海参崴矿场去工作。 工人的环境很恶劣，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14-16小时左右，住的地方只有一块席子大小，而且是白班和夜班轮番居住。 工人的薪水也无法得到足额发放，那些人力资源公司会想方设法克扣日本工人的工资，平均克扣比例在30%到50%左右。 不得不说，日本人真的是能忍。 被压榨的这么狠，那些工人居然还不反抗，乔治都感觉很奇怪。 难怪日本有忍者神龟。 尼古拉得知日本陷入米荒，第一反应就是乔治在捣乱。 “别胡说，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 乔治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 “不可能，这事儿肯定是你干的，不是你指使，你也是幕后推手之一。” 尼古拉也并不是来为日本人求公道，而是来看日本人的笑话的。 虽然大津事件后，日本政府给了尼古拉很多补偿，但是尼古拉内心的芥蒂并没有彻底消散，他时常痛骂那些该死的卑劣猴子。 “如果是我策划的，就不止是抢米了。” 乔治哼哼哼，这才哪到哪啊。 日本的问题不是没米，也不是土地贫瘠，而是日本政府对日本民众的压榨太严重。 所以这事儿要是乔治操作，那乔治会直接把目标对准日本政府，而不是倒霉的米商。 米商虽然并不无辜，但是和日本政府，以及高高在上的日本天皇相比，责任明显就小很多。 甚至日本政府的责任也不大，这事儿追根究底，责任都在天皇身上。 没办法，就跟俄罗斯帝国的问题，沙皇的责任最大一样。 日本天皇是日本的最高领导人，那责任不是天皇的，又是谁的？ “伱就不该雇佣日本人，让那些日本人留在日本国内，日本的米荒会更加严重。” 尼古拉丝毫不在意日本人的死活。 “又想看热闹，又想大规模使用低成本劳动力，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乔治嘴上说得轻松，内心也在敲起警钟。 阿穆尔虽然这几年物资充裕，但是阿穆尔面临的危机，比日本一点也不少。 西伯利亚虽然大，可以开发的土地并不多，一年一熟，土地的产出效率也不高，所以阿穆尔的粮食供应也是有隐患的。 现在阿穆尔可以从欧洲调粮，粮食危机这个问题还不明显。 万一哪天阿穆尔无法从欧洲地区获得粮食了呢？ 乔治第一反应是老美。 美国和俄罗斯帝国一样，都是粮食输出国。 但是从美国进口粮食，同样面临风险。 所以粮食问题，还是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 那说到粮食，乔治的第一反应是暹罗。 19世纪末，暹罗国王拉玛四世开始实行对外开放，继位的拉玛五世王借鉴西方经验进行社会改革。 暹罗位于英属缅甸和法属印度支那之间。 作为英法殖民地之间的缓冲区，暹罗是目前东南亚唯一没有沦为殖民地的国家。 暹罗地处热带，一年三熟，暹罗湾和安达曼海是得天独厚的天然海洋渔场，渔业资源丰富。 暹罗的热带水果和经济作物也很著名。 乔治不是入侵暹罗，而是成立农业公司，对暹罗农业进行投资，想必暹罗人没有反对的理由吧。 当然这个工作乔治是不能出面的，否则就会引发英国和法国的针对，搞不好弄巧成拙。 乔治给米哈伊尔发电报，让穆麟德去做这件事。 穆麟德这家伙背景复杂，身为一个德国人，曾经分别在清帝国和高丽为官，现在作为阿穆尔的业务经理，负责阿穆尔商品在整个清帝国的销售工作。 让穆麟德去做这件事，至少不会像乔治出手那么惹眼。 3月，乔治从圣彼得堡出发，前往车里雅宾斯克，视察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准备工作。 乔治对车里雅宾斯克的进度很不满。 同样要修桥，阿穆尔修一座铁桥，最多一个星期。 车里雅宾斯克却要两个月。 乔治并没有隐瞒铁桥的建造方式，早早就向尼古拉表明铁桥的好处。 尼古拉也希望车里雅宾斯克这边能和阿穆尔一样用铁桥，但是先于俄罗斯帝国的钢铁产量，铁桥基本没可能。 俄罗斯帝国的钢铁产量虽然比阿穆尔高。 但是需要钢铁的地方更多。 俄罗斯帝国不仅要攒铁轨，而且还要造武器，造船，所以一年几十万吨的钢铁产量同样是捉襟见肘。 乔治就很无奈。 阿穆尔修铁路用的是钢轨。 车里雅宾斯克居然用的是铁轨。 这西伯利亚大铁路，估计也用不了几年。 第274章 斯托雷平 第274章斯托雷平 钢轨具有更高的强度和耐磨性，更适用于高速铁路和重载铁路。 铁轨因其材质较软，用于低速铁路还没问题，如果是高速铁路的话，用不了几年，就会扭曲的跟麻花一样。 时下的火车速度不算快，铁轨还勉强能用。 可随着技术水准的提高，火车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到时候这些铁轨就要拆掉重建。 和阿穆尔的高标准严要求不同，车里雅宾斯克这边的标准是：能用就行。 “如果可以，肯定是钢轨更好，可是帝国钢材的产量有限，能有铁轨用就不错了。” 维特也知道钢轨更好，可就和乔治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然后再说好不好。 帝国自有国情在此，不可能一步到位，乔治如果吹毛求疵，那这工作就没法干了。 乔治的心情，就和尼古拉当初的宫廷老师一样。 西伯利亚大铁路就像尼古拉的学习，这儿还可以，那里也凑活，没有可夸赞的地方，可毕竟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这就可以交代了。 明明有能力做的更好，却总是因为某些神秘原因，变成俄罗斯帝国特色项目，连乔治都感觉无奈，束手无策。 除非推倒重来，根本没办法解决。 进步当然也是有的，至少现在没有人敢忽视技术人员的安保工作，工人的伙食也明显好转，每天都能吃得饱，隔三差五还能吃到肉，这就已经让很多工人感到满足了。 整个冬天，工程都处于停滞状态，要到四月底五月初才能重新开工。 圣彼得堡和海参崴的积雪，每年四月初就化的差不多了。 西伯利亚地区的积雪期，比沿海地区延长一个月左右。 冰雪融化之后过不了多久又是汛期，算起来可以正常施工的时间，绝对不到半年。 和车里雅宾斯克相比，阿穆尔给工人的待遇更好，保障力度也更大，于是去年入冬之后，就有一部分车里雅宾斯克的工人跑到阿穆尔工作，导致车里雅宾斯克的施工受到影响。 反正都是修铁路，那肯定是谁给的钱多，就为谁工作。 乔治为了保证车里雅宾斯克的施工不受到影响，于是又从阿穆尔抽调一批工人来车里雅宾斯克。 这样重复低效的工作，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过程中比比皆是。 乔治尽量只看不说，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太过分，看在西伯利亚大铁路早日通车的份上，乔治也就忍了。 但如果突破了乔治的底线，乔治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 对于某些出门没捡钱就算丢钱的人来说，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一块无比肥美的大肥肉，就算吃不到，只要过过手，也能沾到不少油水。 对这些人乔治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谁的亲戚，发现一个，抄家一个，尼古拉将乔治这种行为戏称为零存整取和钓鱼执法。 维特不敢调侃，他可能是整个俄罗斯帝国除乔治之外，最希望西伯利亚大铁路尽快完工的人了。 圣诞节刚过，维特就来到车里雅宾斯克，已经整整四个月没有回家。 前年冬天，维特的妻子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去年娶了李萨涅维奇夫人。 李萨涅维奇夫人是和她的丈夫离婚后嫁给维特的，这桩婚姻对于一位帝国重臣来说，毫无疑问是不体面的，连沙皇都认为不合时宜。 维特很爱他的妻子，宁愿辞去交通大臣职务，也要迎娶李萨涅维奇夫人。 沙皇不得不妥协，但是皇后在举行宫廷舞会的时候，从来没有邀请过维特的妻子。 乔治对维特续弦没意见，这是维特的私事，乔治管不着。 不过维特的妻子是一个希伯来人，这让乔治开始担心维特是否会随他的妻子，脱离东正教。 在车里雅宾斯克，乔治还认识了来自帝国国有资产部的彼得·斯托雷平。 斯托雷平1862年生人，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 斯托雷平毕业的时候，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进入圣彼得堡科学院进一步深造。 斯托雷平选择工作，于是进入内务部。 尼古拉二世时期的大臣，除了妖僧之外，乔治只对斯托雷平和维特有印象。 在乔治的印象中，斯托雷平好像是因为土地改革，成为俄罗斯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俄罗斯人之一。 现在的斯托雷平还没有崭露头角，他的任务是辅助维特，确保西伯利亚大铁路顺利施工。 俄罗斯帝国的私人铁路正在逐渐收归国有，西伯利亚大铁路建成后，将会成为帝国最重要的国有资产，所以斯托雷平才会出现在车里雅宾斯克。 乔治和斯托雷平的相识过程并不愉快。 关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所有权还存在争议。 早在西伯利亚大铁路正式开工之前，阿穆尔总督区就已经开始了铁路建设，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甚至已经完工。 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路段，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段铁路的所有权确实属于乔治的。 俄罗斯帝国正在将私人铁路收归国有。 所以在斯托雷平看来，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也应该由帝国国有资产部派人管理。 “可以啊，只要帝国国有资产部修铁路的费用还给我，我就把铁路上交帝国国土资产部。” 乔治暗搓搓给斯托雷平挖坑。 “多少？” 斯托雷平意识到不妙。 “也不多，2500万卢布而已。” 乔治按照帝国核算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成本计算费用。 斯托雷平眉头紧皱，帝国国土资产部别说2500万，250万都掏不起。 维特坐旁边埋头看文件，不闻不问。 关于这个问题，维特和乔治，早就当着沙皇的面讨论过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乔治的身份和那些经营铁路公司的希伯来人毕竟不同，维特知道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虽然花费的费用不多，但是标准非常高。 如果按照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标准推算，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五万卢布一公里是不够的。 第275章 战事焦灼 第275章战事焦灼 后世对斯托雷平的评价毁誉参半，支持斯托雷平的人认为斯托雷平是可以载入俄国历史史册的、改变了俄罗斯帝国国家历史进程的改革第一人。 反对斯托雷平的人则认为斯托雷平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因残酷迫害反对者而博得沙皇信任的黑帮奸党。 有意思的是，即便讨厌斯托雷平的人，也不否认斯托雷平对俄罗斯帝国做出的贡献。 所以乔治可以认为，似乎是因为斯托雷平的改革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才讨厌斯托雷平。 巧了。 在圣彼得堡，讨厌乔治的人也不少。 沙皇和乔治之间的不信任，很大程度上源于圣彼得堡大公们对乔治的污蔑。 神奇吧，圣彼得堡最讨厌乔治的，不是那些因为自身错误被乔治惩罚的人。 而是来自乔治致力于维护的统治阶层内部。 这也正常。 对于维特和斯托雷平来说，乔治和大公们都是王室成员，他们之间的争斗，只要不危害到帝国—— 或者说不至于到动摇帝国统治根基的程度，随便。 对于大公们来说，乔治却是阻碍他们获取利益的最大障碍。 如果沙皇意志坚定，对乔治的信任不可动摇倒也罢了。 偏偏沙皇和尼古拉都是耳根子偏软的，于是就三人成虎。 乔治无所谓，甚至连失望的情绪，现在都没有多少了。 去年乔治确实对沙皇挺失望的。 回到海参崴之后，乔治逐渐开始理解沙皇。 大公们对于沙皇来说，就像米哈伊尔之于乔治。 身为乔治的舅舅，米哈伊尔的利益和乔治高度绑定，所以米哈伊尔可能有很多缺点，但是在根本性的问题上，米哈伊尔是不会背叛乔治的。 其他人则不好说。 米柳京跟乔治的关系够好了，亦师亦友，对乔治的帮助也很多。 但是在很多问题上，米柳京的态度还是更偏向圣彼得堡，而不是全部从海参崴的利益出发。 比如在火炮的问题上，米柳京就认为，乔治应该将管退火炮的技术上交，或者出售给帝国，让军方可以以更低的成本更换火炮。 米哈伊尔在这个问题上就很坚定。 乔治并没有漫天要价，给军部开出的价格，是在成本基础上增加一部分合理利润，最终价格比军部从帝国直营兵工厂订购的价格还要低一些。 所以既然军方连这个价格都无法接受，那么纵然乔治将管退火炮的技术上交给帝国，军方也用不上最先进的火炮。 不能说米哈伊尔和米柳京谁对谁错。 虽然米哈伊尔也曾在帝国陆军服役。 但米柳京当了20年的陆军大臣，对帝国陆军的感情，肯定比米哈伊尔多一些。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阿穆尔向帝国陆军让渡利益的理由。 如果都这样，那谁还会主动投资研发技术呢？ 除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所有权之外，斯托雷平在很多问题上的看法，和乔治也有分歧。 斯托雷平的家族庄园位于立陶宛境内，这个地区在历史上是由较为先进的家庭私有农场经营方式占主导地位，所以斯托雷平认为，家庭私有农场的经营模式，优点多于俄罗斯帝国目前普遍存在的宗法村社制度，以及阿穆尔的大农庄制度。 “单纯就劳动积极性而言，家庭私有农场的效率，确实是比大农庄高一些——” 乔治不涉及宗法村社制度，只说阿穆尔的大农庄。 “但是在整体协调，以及物资调动、资源配置上，大农庄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 乔治和尼古拉在圣彼得堡还嘲笑日本人抢米来着。 俄罗斯帝国的抢米事件，和日本相比一点也不少。 甚至比日本更多。 俄罗斯帝国的工业比日本更发达，所以工人数量远比日本更多。 日本抢米是因为去年农业歉收，日本米商又囤积居奇，所以引发抢米事件。 俄罗斯的粮商难道就忧国忧民，有钱不赚，粮食丰收的时候高价收粮，保证农民利益；然后在粮价高企的时候低价售粮，平衡物价？ 别搞了，俄罗斯帝国那些希伯来商人，比日本米商干的更过分。 海参崴的大农庄只是乔治为了自给自足采取的权宜之计。 等暹罗的大米运到海参崴，粮食供应有基本保障，乔治就会改变大农庄模式，到时候再搞私人家庭农场也不迟。 斯托雷平沉默，并不和乔治辩经。 这并不代表斯托雷平被乔治说服，斯托雷平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不可能轻易被乔治说服。 “帝国太大了，不管是私人家庭农场，还是大农庄，甚至宗法村社制度，都是帝国现实决定的，每种制度都有优有劣，应该从现实出发，选择最有利的制度。” 乔治的话不仅让斯托雷平连连点头，连维特都被乔治从文件中拽出来。 “等西伯利亚大铁路修通之后，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联系会更加频繁，往来更方便，到时候我希望你们可以去阿穆尔走一走，看一看，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乔治对维特和斯托雷平这对尼古拉二世时期的名臣还是很期待的。 仅凭乔治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改变帝国现状。 乔治如果想拥有更大的影响力，就得寻找更多合作伙伴，团结更多人，让更多人参与进来，才有可能。 目前来看，第一贵女和维特、斯托雷平，以及罗马尼亚王国的斐迪南，都是不错的合作对象。 至于其他人，土鸡瓦狗而已。 乔治在车里雅宾斯克没有停留太久，冰雪消融之后，乔治出发继续向东，前往海参崴。 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不必多提，乔治是四月底从车里雅宾斯克出发，抵达海参崴已经是7月底。 这还得感谢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进展，在抵达多尔戈鲁之后，乔治就可以乘坐火车了。 一路上这三个月，乔治和海参崴基本音信断绝，并不知道外界都发生了什么。 坏消息有，好消息更多。 最大的坏消息是穆麟德在暹罗收购农田种大米的进展并不顺利，暹罗虽然不是任何一家的殖民地，但是很明显英国和法国也注意到了暹罗在农业上的优势，所以暹罗国内的土地，被英国人和法国人大量控制，穆麟德根本无从下手。 这事儿急不得，还需要从长计较，清帝国也有很多地方是一年三熟，去清帝国种大米也一样。 “乔治，或许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米哈伊尔对阿穆尔河对岸的土地垂涎三尺。 海参崴也是可以种大米的，而且品质完全不输暹罗，只是产量较低，不符合海参崴目前的利益，所以海参崴的农庄，目前还是以高产作物为主。 清帝国为了保护他们所谓的龙兴之地，禁止华人向阿穆尔南岸移民。 所以阿穆尔南岸千里沃土，荒无人烟，比特么西伯利亚都荒凉。 只是一河之隔而已，过了河就有无数良田可以开垦，完全可以满足阿穆尔的需求，这个诱惑对于米哈伊尔来说确实很大。 “想都不要想，别给我惹麻烦——” 乔治不想招致“天罚”，还是老老实实发展海参崴吧。 就算暹罗大米一时半会儿运不到海参崴，海参崴还可以从欧洲地区，以及美国大量进口粮食，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紧迫。 “乔治，你们都搞错了方向。” 米柳京确实比米哈伊尔更有能力。 乔治还在路上的时候，7月3号，爱达荷州成为美国的第43个州。 7月10号，怀俄明成为美国的第44个州。 所以暹罗的大米能不能运到海参崴根本不重要，如果乔治愿意的话，爱达荷和怀俄明，有无数土地等着乔治去开发。 乔治只能说，经验主义害死人。 一直以来，乔治在潜意识里，都认为美国已经是那个50个州的美国，完全没有意识到，美国还在快速扩张中。 所以现在知道美国为什么在对外殖民上毫无动作了吧，因为美国旁边，还有大量土地等着美国吞并呢，根本没心情对外殖民。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乔治马上给蒂埃里发电报，让蒂埃里去爱达荷和怀俄明购买农场。 蒂埃里很快回电。 购买农场什么的可以先放放，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和爱迪生电气公司关于交流电和直流电的竞争已经达到顶峰，现在蒂埃里根本无暇分身。 乔治就很郁闷了。 交流电相对直流电的优势非常明显，爱迪生现在也还不是后世那个被美国人神话出来的大发明家。 蒂埃里在美国并非毫无根基，他现在已经加入美国国籍，成为一个真正的美国人，所以蒂埃里和爱迪生的竞争，完全是基于同一个水平线上，这就让爱迪生无法肆无忌惮使用它那些下三滥手段。 详细了解之后，乔治才知道战事为何如此焦灼。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时候，让西伯利亚电气公司主动放弃交流电的专利，增加和爱迪生竞争的砝码。 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并没有完全按照乔治的指示去做，所以才难分胜负。 第276章 内河舰队 第276章内河舰队 米哈伊尔做事还是有点小家子气，目光不够长远。 乔治现在的目的是收购爱迪生的公司，将爱迪生彻底干死。 到时候市场上就只剩乔治的交流电，电费多少钱一度完全是乔治说了算，乔治想收多少收多少。 专利费要的再高，卖不出去也是白瞎，反而给了爱迪生垂死挣扎的机会。 如果摩根找蒂埃里的麻烦，蒂埃里完全可以拉摩根入股，到时候都不用蒂埃里说话，摩根搞不好会帮蒂埃里对付爱迪生。 原因很简单，交流电的成本比直流电更低，可以让摩根赚更多钱。 这就足够了。 听完乔治的计划，米哈伊尔和米柳京再看乔治的眼神都变了。 一直以来，乔治在商业上的表现，完全不像军事上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在圣彼得堡，除了酒类专卖的第一桶金，乔治从不涉足传统行业，和大公们和平相处，就像小白兔一样人畜无害。 这给了米哈伊尔和米柳京一个错觉，好像乔治在商业上并没有多少野心。 这其实并不是好事，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的，米哈伊尔和米柳京虽然都不是合格的商人，但他们懂得成年人世界的运行规则。 所以一个狠辣的乔治，远比一个温情脉脉的乔治，更让米哈伊尔和米柳京放心。 和商业相比，真正让乔治担心的是军事。 清帝国北洋舰队成立后，日本大受刺激，开启了疯狂的造舰计划。 日本目前所有战舰，均无法对“定远”和“镇远”构成威胁，所以日本不得不开启新一轮造舰计划。 在造军舰这方面，日本人充分体现了什么叫人菜瘾大。 早在1871年，日本当时管辖陆海军的兵部省就提出一个为期二十年的造舰计划。 按照该计划，日本将每年建造十艘军舰，期满之时共建成二百艘军舰，外加二十艘运输船。 这个计划多半是兵部省老大喝多了拍脑袋臆想出来的，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 1873年，时任日本海军卿的胜安芳提出了一个为期十八年的海军扩张案，计划新建包括铁甲舰在内的大小军舰共计104艘。 这个计划日本同样无力承担。 直到1882年，时任海军卿的川村纯义将新建军舰的数量减为32艘，日本海军计划终于得以启动。 只是启动而已。 日本人完全低估了组建海军的难度，到1885年，日本已经捉襟见肘，无以为继，不得不发行公债筹款。 无论如何，日本海军已经上路。 清帝国的北洋海军也已经初成规模。 于是俄罗斯帝国的西伯利亚舰队就很尴尬了。 乔治更尴尬。 米哈伊尔和米柳京对日本和清帝国之间的军备竞赛，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根本没想到未来日本和俄罗斯帝国之间也会爆发战争。 乔治不清楚日本海军的发展历程。 但是乔治很清楚，日本在击败了清帝国之后，就会将目标对准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帝国在远东已经有了西伯利亚舰队，阿穆尔是不可能组建舰队的，除非乔治把西伯利亚舰队收入囊中。 既然不能在海军上做文章，乔治就只能努力提升海参崴自身的防御能力。 米柳京到任之后，阿穆尔军区才开始接手海参崴炮台，这时候乔治才知道西伯利亚舰队有多不干人事。 当面吐槽日本海军是人菜瘾大。 西伯利亚舰队比日本海军没强到哪儿去，修建的炮台居然是特么木质的。 难怪西伯利亚舰队整天惦记着要南下。 西伯利亚舰队可以跑。 乔治没办法把海参崴搬走。 所以阿穆尔军区接手炮台之后，乔治就开始着手对炮台的改造。 以及增加炮台的数量。 木质炮台肯定不行，乔治要求把炮台全部改造成钢筋混凝土结构，至少要可以抵御320毫米海军舰炮的直接打击。 经过专业人员的测算，要满足乔治的要求，海参崴炮台的顶部厚度，至少要达到5米以上才行。 5米厚的顶，加上覆土，最起码也有15米厚，这对于海参崴的工业能力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海参崴目前的钢铁，用于满足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需求尚且不足，根本没能力修建更多炮台。 所以海参崴目前的炮台，仅有一座。 用于炮台防御的305要塞炮，也仅有一门。 “乔治，你在担心什么？根本没有人敢进攻海参崴。” 米哈伊尔对乔治的计划不以为然。 乔治计划在海参崴周边修建16座炮台或碉堡，主炮台布置的305要塞炮不少于6门，要塞和碉堡地下使用铁路连接，整个工程预计需要十年才能完工。 现在才1890年，完全来得及。 “万一有呢？” 乔治是深度火力不足恐惧症晚期患者。 “不会有万一！谁敢挑战强大的俄罗斯帝国？” 米哈伊尔的思维，代表了绝大部分俄罗斯人。 16座厚度超过5米的炮台和碉堡，需要消耗的钢筋混凝土是天文数字，米哈伊尔宁愿去修尤里耶夫至庙街之间的铁路，至少铁路能促进阿穆尔地区的经济发展。 铁路肯定要修。 炮台也必不可少。 一个港口城市，没有炮台的话，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乔治在尤里耶夫宫都睡不着。 经过橡树师的磨炼，彼得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炮兵军官。 炮台和碉堡，并不是所有墙壁厚度都超过五米，只有关键位置需要强化。 海参崴周边多山，完全可以利用地形，将炮台和碉堡修建在山腰或山巅，这样一来消耗的物资就会大大减少。 针对海参崴的防御，彼得也有自己的思路。 “是的，我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彼得不建议大规模修炮台。 炮台肯定要修，也没必要修16座那么多，有个三五座，摆几门305火炮，足够威慑那些宵小之辈了。 海参崴已经有了潜艇，完全可以以进攻代替防守，与其修炮台，不如多造几艘潜艇。 至于军舰—— 阿穆尔军区虽然不能组建海军，但是可以组建内河舰队，这完全是正当理由。 阿穆尔和清帝国以阿穆尔河为分界线。 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无法开进阿穆尔河，所以海参崴完全有理由建造浅水炮艇。 第277章 金手指 第277章金手指 俄罗斯帝国组建内河舰队是有传统的，早在1863年，俄罗斯帝国就使用轮船改装了一批炮艇，组建了华沙舰队。 1886年，俄罗斯帝国从波罗的海舰队抽调了三艘鱼雷艇，组建了第聂伯河舰队。 1858年签订的《瑷珲条约》规定，阿穆尔河上中游被划为清俄两国界河，伯力以下的下游全部属俄罗斯内河，隶属于阿穆尔总督区。 西伯利亚舰队母港虽然在海参崴，常年待在长崎指望不上。 所以阿穆尔河组建一支内河舰队也就成为可能。 乔治也不需要帝国出钱，只需要帝国同意，组建阿穆尔河舰队的钱，乔治自己掏了。 说是舰队，其实只有2艘巡逻炮艇而已。 乔治不可能一上来就驱逐舰巡洋舰的，那肯定会被帝国海军盯上，迟早为西伯利亚舰队作嫁衣裳。 巡逻炮艇只装备一门75毫米速射炮，2挺机枪，全长38.5米，宽4.5米，吃水1.9米，排水量76吨，最高航速20节，航程1000海里。 这样的小船别说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恐怕连西伯利亚舰队都看不上。 乔治现在也学会精打细算了，由于这是两艘真正的内河巡逻艇，所以连装甲都不准备使用，纯粹的木船。 计划一出，别说乔治，连尼古拉都感觉有点寒酸，主动询问乔治，用不用从黑海舰队支援给乔治两艘鱼雷艇。 乔治不要。 阿穆尔河对岸连居民都没有，更没有清帝国驻军，舰炮和机枪至少可以吓唬人，鱼雷根本没用。 寒酸不寒酸的吧，乔治没关系。 重要的是有了阿穆尔河舰队这个名义，乔治接下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增加船只数量。 更重要的是，有了建造这两艘巡逻艇的经验，海参崴造船厂接下来就可以尝试建造更强大的军舰了。 日本海军虽然好高骛远，但其最新式的防护巡洋舰“秋津洲”号，是由英国船厂设计，由日本横须贺海军造船厂于今年3月份开工建造的。 “秋津洲”排水量3100吨，舰长91.7米，宽13.14米，吃水5.32米，甲板装甲厚75毫米。 连日本人都开始尝试自行建造军舰了，乔治还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没什么好说的，造吧！ 今年夏天，又有一批钢铁设备抵达海参崴，阿穆尔现在的钢铁年产量已经达到20万吨，俄罗斯帝国整体的钢铁年产量正式破百万。 这个“百万”要加引号。 阿穆尔的20万，是实打实的20万。 俄罗斯所谓的破“百万”，真实产量大概只有80万吨左右。 这80万吨里，还得减去阿穆尔的20万，以及大约一半的生铁。 建炮台组建内河舰队的同时，乔治也没有忽视海参崴的优势项目。 海参崴的优势项目是汽车和飞机。 海参崴汽车厂现在已经可以生产装甲房车。 把装甲房车里的大沙发和茶几去掉，装上一挺重机枪，装甲房车就可以变成真正的装甲车。 不过当乔治把卡尔波夫和库克列夫都叫来，向他们描述装甲车的概念时，却遭到卡尔波夫和库克列夫的反对。 “公爵，如果强化装甲的话，车体重量会达到发动机无法承担的程度，到时候我们只会得到一坨根本无法移动的铁疙瘩。” 库克列夫从来没想过把装甲房车改造成武器。 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装甲房车，防护能力是针对刺客粗制滥造的各种炸弹，在威力上和军用武器有很大区别。 按照乔治的要求，装甲车是要应用到战场上的，这样的话，对于防护力的要求就将大大提高，以现有的技术水平，根本做不到。 “如果缩小体积，减少人员配置，只保留一名驾驶员和一名机枪手，只对重点部位进行装甲强化，而且对于速度没有要求，这样也做不到吗？” 乔治并不认为难度有多大。 这是装甲车，又不是坦克，只需要强化正面装甲就够了，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坦克肯定是造不出来，可难道连装甲车也不行吗？ 装甲车出现的时间，远比乔治想象中的更早。 1855年，英国的j·科恩在蒸汽拖拉机的底盘上安装机枪和装甲，制成了一辆轮式装甲车，并获得专利，这是全世界最早的装甲车。 海参崴汽车厂已经拥有生产装甲汽车的经验，将装甲汽车改装成体积更小，防护力更强的装甲车，技术上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公爵，如果只考虑防御缓和攻击的话，那我们不如先尝试制造装甲列车。” 卡尔波夫的脑袋，比库克列夫好使多了。 装甲车最大的技术难点是动力。 如果是装甲列车，那就不存在动力问题了。 有了装甲列车，也就没有必要围绕海参崴修炮台，只需要围绕海参崴修铁路就够了。 装甲列车平时放在仓库里，需要的时候再开出来，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如果是装甲列车，那就没有问题了。” 库克列夫完全同意。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列车炮的概念最早起源于1850年。 1860年代，俄罗斯帝国也有了类似的概念。 但列车炮真正出现，是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 和装甲列车相比，飞机的进展不大顺利。 今年四月，俄罗斯帝国飞机之父亚历山大·费奥多罗维奇·莫扎伊斯基去世，刚刚诞生的航空业痛失奠基人。 莫扎依斯基去世后，库克列夫就成为海参崴飞机研发的带头人。 和蓬勃发展的汽车相比，飞机没能为海参崴带来任何利润，各国政府都还没有认识到飞机的真正价值，有钱人则是因为飞机的安全性不佳，没有人尝试把飞机买来当作玩具。 汽车在路上熄火，最多趴窝。 飞机如果在空中熄火，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莫扎伊斯基来到海参崴之后，重点解决飞机的安全性问题。 在航空发动机领域，莫扎伊斯基无能为力，于是莫扎伊斯基就将重点放在飞机的结构上。 1801年，英国的乔治·凯利爵士研究了风筝和鸟的飞行原理，于1809年试制了一架滑翔机。 1851年，第一架真正的滑翔机脱离拖拽装置飞上天空，凯利的马夫有幸成为第一个驾驶滑翔机飞上天空的人。 和飞机相比，滑翔机的安全性更能得到保证，即便失去动力，滑翔机也能安全返回地面。 所以莫扎伊斯基在来到海参崴之后，就将研究方向转移到动力滑翔机上。 “我们的飞机现在已经可以在空中连续飞行半个小时，飞行距离超过30公里，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飞机可以用来做什么——” 库克列夫对未来一片茫然，根本没有意识到飞机的前景。 “飞机能不能携带一个大约50公斤左右的东西飞起来？” 乔治对飞机的作用太明确了。 “这肯定没问题。” “很好，如果是一枚50公斤重量的炸弹呢？” 乔治的设想为库克列夫打开新的领域。 莫扎依斯基研究飞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人类飞起来。 可是飞起来有什么用，谁都不知道。 由于航空炸弹不需要动力，可以将全部重量都用于战斗部，50公斤炸弹的威力，大约相当于155毫米口径榴弹炮。 155毫米榴弹炮的炮弹，装药量只有7公斤左右。 到了这个级别，完全可以不考虑弹片杀伤，只靠冲击波，就可以制造足够大的杀伤。 所以如果把装药量提高到40公斤呢？ 时下最新式的军舰，也只增加了装甲甲板，内部依然是木质结构。 那如果把炸弹换成燃烧弹呢？ “思路要打开，一台发动机的功率不够，性能不够稳定，可以增加发动机的数量，比如四台，是否就可以携带更多炸弹？” 乔治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加码。 莫扎依斯基已经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研发，难度比莫扎依斯基小多了。 和莫扎依斯基相比，库克列夫拥有更好的基础，更成熟的技术，更大的支持力度，更强的金手指—— 如果这都不能有所作为，那库克列夫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库克列夫欣喜若狂，他终于有了新的方向。 和技术的发展相比，乔治更重视海参崴的基础建设。 经过五年的努力，海参崴第一批五年制小学生即将毕业，他们中成绩优秀的，会升入中学继续学习。 成绩不那么优秀的，会直接进入专业技术学校，学习专业技能。 随着海参崴工业的深度扩张，海参崴对于技术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大。 和西伯利亚大学相比，海参崴第一批职业技术学校已经组建完毕，可以迎接学生入学。 海参崴的职业技术学校包括教育、医疗、工业三大类。 教育和医疗，一个培养教师，一个培养护士、护工，都是要求不高的速成班，两年即可毕业。 工业种类比较多，车工、钳工、铣工、镗工，难度逐渐增加，车辆驾驶和机器维修也同样重要，海参崴接下来对于电工的需求会有一个井喷式爆发，从某种意义上说，海参崴对于专业技术人员的需求，比大学生更急迫。 第278章 海参崴才是爹 第278章海参崴才是爹 乔治并非忽视高等教育，关键这里面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阿穆尔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打好基础，培养高科技人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也没用。 汽车、飞机、潜艇、交流电这些，全部都是新兴行业，乔治就算想培养，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培养，完全没有经验可循。 和武器设计这些相比，乔治更重视的反而是冶金、石化、材料这些基础行业。 说到材料，想制造更大载重的轰炸机，乔治迫切需要航空铝材。 铝在工业上的应用非常广泛，但是受限于产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铝的价格比黄金和铂金更高，根本无法大规模应用。 1886年，铝的电解工艺被攻克，大规模生产成为可能。 1888年，第一批电解铝厂在法国、瑞士和美国投产。 1889年，奥地利的卡尔·拜尔发明拜尔法，为电解铝的原料提供了充足的保障，从此铝广泛应用于工业生产各个领域。 俄罗斯帝国的铝储量超过5亿吨，广泛分布于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海参崴的电解铝工厂明年即将投产，到时候海参崴的工业能力将更上一个台阶。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西伯利亚的资源虽然丰富，交通是最大瓶颈，想开发西伯利亚资源，首先要解决交通问题。 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阿穆尔没能力修建第二条铁路，这事儿只能暂时搁置。 赶在冬季到来之前，乔治去了趟库页岛。 库页岛生活着大约7万人，大部分都是华人，还有一部分是雅库特人。 雅库特人和华人一样都是黄种人，是俄罗斯帝国少数民族之一，广泛分布于库页岛和阿穆尔河流域，主要以狩猎和驯养驯鹿为生，海参崴市场上的绝大部分鹿制品，都来自雅库特人。 通过雅库特人的生活，就能看出俄罗斯帝国的资源有多丰富了。 驯鹿浑身都是宝，鹿茸、鹿血、还有鹿那啥，都是论克卖的。 阿穆尔总督府从雅库特人那里收购鹿制品，都是论斤。 在库页岛，蔬菜和水果的价格远比肉更贵，一公斤鹿肉在库页岛只卖25戈比，一公斤苹果却可以卖到50戈比。 这是夏天的价格。 如果是冬天，蔬菜和水果的价格直接翻倍。 “在西伯利亚，只有懒死的人，没有饿死的人。” 前年从符团退役的库页岛最高行政长官科图诺很高兴，这是乔治第一次来库页岛。 库页岛的资源很丰富，除了遍布全岛的森林，以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渔业资源之外，又陆续发现了石油、天然气，和煤。 仅去年一年，库页岛向海参崴提供的木材就超过五万立方米。 乔治原本还挺担心，大规模砍伐森林，会对自然生态造成破坏。 来到库页岛之后乔治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库页岛的森林资源太丰富了，每年几万立方米，根本到不了破坏自然生态的程度，甚至砍伐的速度，都没有自然生长的速度快。 库页岛的渔业资源同样丰富无比。 在使用机动渔船之后，库页岛的捕鱼能力大大提高，夏天补的鱼吃不完，就用来晒鱼干，冬天则是做熏鱼。 用雅库特人的话说，捕的鱼有多少，取决于你的渔船能装多少。 如果是冬天，那么就是捕的鱼有多大，取决于你的冰窟窿有多大。 乔治上辈子在电视上看过的冬捕，在阿穆尔随处可见。 “华人和雅库特人能和平相处吗？” 乔治最担心的还是融合。 雅库特人使用的是雅库特语，和华人之间存在交流上的问题。 不同民族之间的生活习惯不同，难免会有冲突。 这时候就比较考验执政水平了。 也不仅仅是库页岛，乔治对整个阿穆尔的执政官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谁一视同仁，真正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为什么不能呢？” 科图诺根本想不到冲突的理由。 有利益纷争才有冲突。 库页岛的面积太大了，76400平方公里的面积，人口只有7万人，平均一平方公里不到一个人，根本不会有冲突，合作才是王道。 和阿穆尔一样，库页岛上的野生动物也挺多的，对人类的威胁很大，尤其棕熊和狼，夜间甚至会闯入村镇，如果不合作，根本无法在库页岛生存。 残酷的环境倒逼人们通力合作，家家户户拥枪养狗是最基本的，军用步枪的比例非常高。 乔治随便走进一个地窝子。 地窝子的入口很狭窄，只能供一个人出入。 内部却极为宽敞，起居室有大约40平方米左右。 连接起居室的还有厨房和储藏室，乔治走进储藏室，第一个储藏室里堆满了鱼干，第二个是土豆和萝卜、白菜，第三个是各种腌菜和腌蛋。 这户人家一共七口人，能看得出，他们的生活还是很富足的，小孩子的营养状况良好，身上的衣服也干净得体，连狗都养得膘肥体壮。 库页岛南部的乔治码头，等待向外运输的圆木堆积如山，直径一米以下的几乎没有，乔治甚至看到了一颗直径超过5米的巨木，年轮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 不过资源太多了，其实也不好。 科图诺最发愁的就是，西伯利亚的森林资源太多了，导致木材根本卖不上价，阿穆尔总督府又不允许库页岛这边和日本人直接交易，要不是律法森严，科图诺走私的心都有。 打击走私，恰恰是科图诺最重要的任务。 海参崴的资源丰富到用不完。 南边的日本却是资源贫瘠的国家，绝大多数工业原料都需要进口。 乔治不反对和日本人交易，但是绝不会贱卖资源，销往日本的资源，价格控制在比其他国家商人稍稍低一点的程度。 就算乔治不卖，其他国家的商人也会卖。 海参崴距离日本非常近，比美国、英国、法国都近很多，所以海参崴的商品，就具备无与伦比的价格优势。 英法美的商人也不是慈善家，工业原料运到日本加上运费，根本无法和海参崴商品竞争。 所以海参崴才是日本人的大爹。 第279章 战争阴云 第279章战争阴云 很多人都想不到，在日本，和海参崴竞争最激烈的，不是英国也不是美国，而是清帝国。 开起疯狂借贷模式之后，日本针对清帝国的野心已经不加掩饰。 就日本那个鬼样子，国内穷的连大米都吃不饱了，还要拼命借钱造军舰，不是针对清帝国是针对谁？ 针对英国？ 日本不敢。 针对俄罗斯帝国更不敢。 针对高丽的话，高丽连舰队都没有，有什么值得针对的？ 所以谁都看得出来，日本疯狂造舰，唯一针对的就是清帝国。 这种情况下，清帝国还在以比海参崴更低廉的价格，向日本输送工业原料，这是连乔治都没想到的。 清帝国的原料价格虽然低廉，产量有限，不能满足日本的需求。 所以海参崴就成为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 乔治其实也不想资敌。 可是日本开出的条件太特么好了，乔治根本无法拒绝。 日本从英国借的那点钱，用来造军舰尚且捉襟见肘，根本没能力从海参崴大规模购买工业原料。 于是日本政府遂提出，以日本人在海参崴务工的薪水，来抵扣日本从海参崴进口工业原料所需的费用。 意思是海参崴将原本应该支付给日本工人的薪水，折算成工业原料卖给日本。 日本政府印日元发给日本工人当工资，海参崴只要管饭就行。 这—— 别说米哈伊尔和米柳京，连乔治都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一个日本工人，以海参崴的工资计算，最低也要每个月3卢布。 以阿穆尔的日本工人规模来说，每个月需要支付的薪水大约在10万卢布左右。 折算成工业原料的话，支出还会进一步降低，因为海参崴出口给日本的木材和煤炭并不便宜。 搞笑的是，阿穆尔的木材和煤炭，本来就是日本工人砍伐或开采的。 算下来，阿穆尔只需要付出一些土豆和鱼干，就得到了对于阿穆尔来说无比宝贵的廉价人力资源。 日本政府甚至贴心到，如果有日本工人在工作过程中发生意外，那么连抚恤工人家属这种事，日本政府都全包了。 对比为了些许绳头小利，不惜资敌的清帝国。 乔治只能说，有些事真的都是命中注定，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那话要这么说的话。 再过几十年—— 没有几十年了。 如果没有意外，再过20年，俄罗斯帝国也将不可避免的走向覆灭。 在这件事上，乔治坚信人定胜天。 西伯利亚电气公司在正式放弃交流电专利费用后，交流电和直流电的竞争终于进入白热化。 阿穆尔总督区在十月份正式宣布，将在海参崴修建一座基于交流电的超级发电站，为海参崴整座城市提供电力供应。 与此同时，海参崴汽车公司在美国特拉华州威明顿的工厂，也将使用交流电用于动力和照明。 威明顿时特拉华州最大城市，位于华盛顿和纽约之间。 威明顿汽车工厂生产的汽车，已经开始在美国市场销售，在美国市场推出的第一款车售价2500美元，折合大约5200卢布。 2500美元是针对那些稍微有点钱，但是还不够有钱的客户推出的。 如果有客户想购买更高档次的汽车，可以选择海参崴汽车工厂生产的“金星”汽车。 海参崴汽车工厂生产的汽车以太阳系的行星命名，距离太阳越近，档次越高，价格越昂贵。 “金星”汽车在海参崴处于第二档。 第一档的“水星”专供各国王室使用，非王室成员，想买都不卖。 威明顿汽车工厂推出的第一款车叫“华盛顿”。 这个不是指美国首都，而是为纪念美国首任总统。 随着威明顿汽车工厂的投产，已经加入美国国籍的蒂埃里，在美国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美国本来就是一个移民国家，俄罗斯裔也不少，都是欧洲人，不存在谁排斥谁。 在威明顿汽车工厂成立的过程中，洛克菲勒提供了巨大帮助。 所以洛克菲勒就理所当然的拥有一部分威明顿汽车工厂的股份，成为威明顿汽车工厂的股东。 在洛克菲勒的帮助下，蒂埃里认识了很多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其中就包括爱迪生背后的摩根。 没有摩根的支持，爱迪生将被无穷无尽的诉讼淹没，官司缠身，根本没机会成为发明大王。 摩根之所以支持爱迪生，根源在于爱迪生能为摩根赚取利润。 直流电能做的，交流电也能做。 所以蒂埃里名下的大西洋电气公司，就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摩根的投资。 摩根和蒂埃里的合作，源于爱迪生的自作聪明。 为了打击交流电，爱迪生不仅用交流电电猫电狗，而且还发明了电椅，用来为死刑犯人执行死刑。 这次死刑却成为爱迪生的灾难。 为了大造声势，爱迪生邀请媒体记者，观看为死刑犯执行死刑的过程。 整个过程一波三折。 第一次执行，因为电流不足，犯人居然没有死，于是就进行了第二次电击。 第二次电机导致犯人的皮下血管直接爆裂出血，身体都被点燃，但犯人却仍没有死。 第三次电击持续了八分钟，犯人才悲惨死去。 爱迪生的本意是为了证明交流电的危险性，可谁会愚蠢到连遭三次电击还死不悔改呢。 相对于绞刑和枪决来说，电刑的过程太残忍了，爱迪生引火烧身。 摩根的父亲老摩根，也警告摩根远离爱迪生，不想这辈子积累的好名声因为资助这种小人而受到影响。 这时候蒂埃里找上摩根，两人一拍即合。 蒂埃里的要求也不高，他甚至没有要求摩根放弃爱迪生，只需要摩根在交流电和直流电竞争的过程中保持中立就够了。 摩根可以中立。 大西洋电气公司的另一个股东洛克菲勒不会。 在洛克菲勒的帮助下，大西洋电气公司得到了芝加哥世界博览会的采购订单。 乔治不管蒂埃里和爱迪生是怎么竞争的。 有洛克菲勒的帮助，爱迪生就算依然拥有摩根的支持，依然不是蒂埃里的对手。 别奇怪，跟洛克菲勒相比，现在的摩根根本不算有钱人。 海参崴的照明工程进展很顺利，由于电线是沿地铁铺设，冬季也不影响施工。 最先被电灯点亮的是市中心的帝国广场。 路灯在海参崴并不稀奇，帝国广场本来就有路灯。 但是以电灯作为路灯，帝国广场还是吸引了几乎所有海参崴人的围观。 为了达到足够的效果，海参崴市政府决定在平安夜点亮帝国广场。 从下午三点开始，大量市民就开始向帝国广场云集。 阿穆尔总督府和海参崴市政府早有防备，警员全部上街维持秩序，符团出动一部分部队协助警员。 预备役也被动员起来，整个广场使用隔离带，被分割为数十个区域，确保不出现人群拥挤踩踏事件。 晚上六点，1200个灯泡被同时点亮，尤里耶夫宫和帝国广场同时举行烟火晚会，为海参崴市民献上一场难得的视觉盛宴。 安妮今年没有来海参崴，不过叶卡捷琳娜并没有忘记安妮，早早就派人将为安妮准备的衣服、化妆品、首饰、食品等等，以乔治的名义送往德国，让安妮在寒冬也能感受到来自阿穆尔的温暖。 平安夜要和家人一起度过，叶卡捷琳娜拉着安娜和娜娜，以及米哈伊尔的妻子打麻将。 乔治和米哈伊尔去书房躲清静。 “东亚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我们是否有必要做些准备？” 米哈伊尔的目的不是防御，而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是俄罗斯帝国的传统了。 日本针对清帝国的意图如此明显，如果日本和清帝国开战，那么不管谁输谁赢，俄罗斯帝国都有机会。 “圣彼得堡不会给我们机会的。” 乔治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了。 比如驻扎高丽王城的卫队。 日本和清帝国如果打起来，高丽肯定是第一战场。 俄罗斯帝国在高丽的利益越来越多，所以乔治肯定要保护高宗和闵妃的安全，只要高宗和闵妃活着，高丽就必须依靠阿穆尔，才能抵御日本和清帝国的入侵。 圣彼得堡一再强调，严禁乔治自作主张。 乔治倒也不是要趁火打劫，保护阿穆尔总督区，以及阿穆尔企业的利益总可以吧。 “圣彼得堡——” 米哈伊尔欲言又止。 “至少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阿穆尔不宜陷入战争。” 乔治对阿穆尔的定位很明确，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积蓄实力。 圣彼得堡之所以限制乔治，是因为俄罗斯帝国在远东没有遇到足够大的威胁。 清帝国就这样了，混吃等死，彻底躺平。 日本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后，根本不可能停止，迟早会对阿穆尔总督区构成威胁。 到时候就算乔治不说，圣彼得堡也会给乔治松绑。 现在其实就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新年过后，布鲁西诺夫抵达海参崴，他将作为沙皇特使前往日本，对日本进行考察。 布鲁西诺夫是乔治的老朋友，老朋友来海参崴，乔治自然是要招待一番的。 第280章 危险! 第280章危险！ 罗夫诺演习中，布鲁西诺夫和乔治多次交手，屡败屡战，一胜难求。 即便后来乔治不再指挥罗夫诺演习，德米特和瓦西里还是能轻松击败布鲁西诺夫，这让布鲁西诺夫无比沮丧的同时，对乔治愈发敬畏。 布鲁西诺夫是在结束了对日本的考察后，特意前来海参崴拜访乔治。 乔治在迎宾馆接待布鲁西诺夫，特意把安德烈和瓦西里喊来做陪客。 “殿下，罗夫诺演习没有了你和橡团，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橡团退出罗夫诺演习后，布鲁西诺夫独孤求败，成为新的大魔王。 乔治担心布鲁西诺夫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安德烈和瓦西里就偷笑，他俩和布鲁西诺夫的关系也不错，每一次罗夫诺演习结束后，相熟的军官总会聚在一起大醉一场。 “日本的情况怎么样？” 乔治关心的还是日本。 “不堪一击！” 布鲁西诺夫的评价干脆利落。 “日本人很有勇气，不过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和清帝国相比，日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这不是勇气可以弥补的。” 布鲁西诺夫对日本的评价，代表了时下绝大部分人对清日竞争的态度。 日本唯一的优点是人多。 可是对于清帝国来说，这唯一的优点也不是优势，更不可能转化为胜势。 “日本人被法国人坑了，他们所谓的三景舰就是笑话——” 布鲁西诺夫还真看了不少东西。 为对抗清帝国的“定远”和“镇远”，日本高薪聘请法国设计师白劳易设计了三艘防护巡洋舰。 这三艘防护巡洋舰是以日本的三个景观命名，所以被称为三景舰。 这其实也不能怪白劳易。 日本军费严重不足，提出的目标根本无法实现，于是白劳易就拼拼凑凑，将来自法国的加内特式320主炮，安装到三景舰4000吨的舰体上，这导致三景舰的舰体稳定不足，被戏称为“赤身裸体的武士”。 乔治不知道三景舰的具体情况，不予评价。 瓦西里就落井下石。 “可是我们的西伯利亚舰队连三景舰都没有。” 这—— 得亏西伯利亚舰队无人在场，否则就直接破防了。 “战略上可以蔑视对手，战术上一定要重视。” 乔治提醒瓦西里，不要小看任何人。 “日本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对手——” 瓦西里的能力能不能超过苏沃洛夫暂且不说，信心这方面肯定可以和苏沃洛夫比肩。 乔治很头疼。 战略上蔑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是对的。 可这话说多了，难免给人感觉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瓦西里通过罗夫诺演习已经培养出信心，在他看来，清帝国和日本打的再热闹，也是菜鸡互啄。 安德烈还是比较沉稳的，大多数时间只听不说。 一顿饭宾主尽欢，转天布鲁西诺夫来到符团参观。 叶罗欣和布鲁西诺夫也是老朋友，第十次俄土战争时期就认识，布鲁西诺夫来参观，叶罗欣自然是要全程陪同的。 “为什么要让士兵学知识，难道你不担心——” 布鲁西诺夫不理解，俄罗斯军方的传统是，士兵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够了。 “公爵是把他们当做预备官员培养。” 叶罗欣的理由很合适。 阿穆尔缺少官员，符团官兵退役后就是最好的人选，通过他们，乔治就可以把阿穆尔牢牢控制在手中。 既然以后要主政一方，那就要了解民间疾苦。 所以符团很接地气，官兵不仅要种地，而且还要养猪，看的布鲁西诺夫大皱眉头。 “老朋友，你堕落了，如果伱再参加罗夫诺演习，我肯定不会输给你。” 布鲁西诺夫这两年是有点狂。 叶罗欣一笑置之，根本不屑于争辩。 可怜的布鲁西诺夫，沉浸在罗夫诺演习中不可自拔。 叶罗欣的目光早就不仅仅局限在俄罗斯了。 布鲁西诺夫在海参崴做客的时候，曾任法国陆军部长的乔治·布朗热也在海参崴做客。 乔治·布朗热毕业于圣西尔军校，参加过普法战争，1886-87年间曾短暂担任法国陆军部长。 在担任法国陆军部长期间，乔治·布朗热时刻牢记对德复仇，人称“复仇将军”。 1888年，乔治·布朗热退役，投身政界，他曾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拿破仑，但是在最后一刻退缩。 乔治接待布鲁西诺夫的时候，米柳京在接待布朗热。 “我们是否有可能和法国结盟？” 米柳京主动询问乔治的意见。 三皇同盟结束后，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的关系逐渐恶化，德意志提高了对俄罗斯帝国农产品的征税标准。 俄罗斯帝国以提高德国工业品关税回击。 乔治·布朗热来海参崴并不是临时起意。 尼古拉环游世界的时候，在法属东印度受到法国人的热情接待，对法国人印象颇佳。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法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突然就密切起来。 这也很正常。 亚二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和叶卡捷琳娜一起去法国。 法国也是俄罗斯大公和大公夫人们冬天最喜欢的地方。 “和法国结盟是危险的，可能进一步激化和德国的矛盾。” 乔治实话实说。 欧洲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如果和德国结盟，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关系就将充满不确定性。 俄罗斯和德国的关系太密切了，看看有多少俄罗斯大公娶了德国公主就知道。 哦，乔治过两年还要娶安妮呢。 又多一个。 所以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相互针对，更像是亲戚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没有到要诉诸于战争的程度。 不过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是个疯子，所以俄罗斯如果没有防备，搞不好德国某天就会和奥匈帝国联手发起针对俄罗斯的战争。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完全取决于奥匈帝国。 如果奥匈帝国孤注一掷，那么德国就将不得不加入战争。 “不不不，只是防御性质，不包括进攻。” 米柳京也知道和法国结盟很危险。 可是什么都不做更危险。 第281章 后院失火 第281章后院失火 俾斯麦在任的时候，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虽然有波折，总体稳定。 随着俾斯麦的离任，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充满不确定性，欧洲随时会因为德皇威廉二世不稳定的性格陷入新的战争。 和法国结盟兹事体大，乔治和米柳京都没有决定权，米柳京因此返回圣彼得堡，向沙皇当面汇报。 海参崴造船厂还是很有效率的，内河巡逻艇从铺设龙骨到下水，只用了两个月。 乔治想要的75毫米速射炮最终没能上舰，巡逻艇采用的是47毫米速射炮，机枪数量倒是从两挺增加到四挺，用来巡逻足够了。 作为阿穆尔军区的第一批军舰，内河巡逻艇虽然寒酸了点，乔治还是出席了下水仪式。 说是下水，其实动力和武器系统都已经舾装完毕，仪式结束后就可以服役了。 对于阿穆尔军区的内河舰队，西伯利亚舰队还是挺重视的，舰队司令阿列克谢耶夫亲自回到海参崴，和乔治一起出席下水仪式。 下水仪式是在海参崴造船厂的3号船坞进行，这座船坞长120米，宽30米，高12米，用来建造内河巡逻艇，属实是大材小用了。 这还不是海参崴造船厂最大的船坞。 最大的4号船坞，长180米，宽40米，可以修建万吨巨轮。 目前4号船坞正在为多尔戈鲁公司制造的“米哈伊尔”号货轮，自重达到8500吨，最大载重1.2万吨。 海参崴造船厂一共有6个船坞。 阿列克谢耶夫看着巨大的“米哈伊尔”号陷入沉思。 清帝国“定远”战列舰，长94.5米，宽18米，吃水6米，排水量才7355吨。 不考虑技术的话，海参崴造船厂完全可以建造比“定远”排水量更大的军舰。 海参崴造船厂的技术也不差，这两艘内河巡逻艇，使用的火炮和发动机，都是海参崴自己制造的。 海参崴兵工厂已经拥有制造305火炮的能力。 虽然阿列克谢耶夫不知道海参崴305火炮的性能，但只要和奥布霍夫兵工厂的性能差不多，完全可以用在军舰上。 已知海参崴兵工厂不管是步枪还是野战炮，性能都比帝国三大的产品更优秀。 如果海参崴造船厂能够生产“定远”和“镇远”那个级别的战列舰，西伯利亚舰队还愁没有军舰用吗？ 造是肯定能造的，即便技术上有缺陷，海参崴造船厂也可以通过波罗的海造船厂得到相关技术。 关键是造舰费用。 内河巡逻艇的成本很低，两艘加起来才1.2万卢布，还没有一辆“水星”卖的贵。 清帝国订购“定远”和“镇远”一共花了300万两白银，西伯利亚舰队是自己人，海参崴造船厂就算打个折也得270、280，这笔钱谁出？ 阿列克谢耶夫泱泱离去。 造不起，真造不起。 让乔治现在花几百万造军舰，乔治也不舍得。 “定远”和“镇远”虽然造不起，小型舰艇还是能造的。 这一次就不是军舰了，而是以进行鱼雷研究的名义，制造一艘鱼雷艇。 尤里耶夫虽然安全，阿穆尔河还是窄了点，没有研究鱼雷的空间。 乔治研究鱼雷也不是给鱼雷艇用的，而是为潜艇准备的。 时下的鱼雷，缺陷还是太大了，效果不佳，所以并没有引起各国的重视。 乔治知道鱼雷的潜力有多大，海参崴如果能研发一款性能可靠的鱼雷，那么海参崴即便没有大型水面舰艇，潜艇配合列车炮，也足够保护海参崴的安全。 这点小事，乔治甚至不需要尼古拉帮忙，给海军部发封电报报备一下就完了，阿列克谢伊还是很给乔治面子的。 跟修炮台相比，修铁路就简单多了。 开春之后，环绕海参崴沿岸的铁路就开始修建，列车炮也同时动工。 列车炮不需要造太多，因为这玩意儿是可以移动的，海参崴只要有，数量不重要，因为谁都不知道海参崴到底有多少列车炮。 强化海参崴防御的同时，乔治也没忘给英国人找麻烦。 1884年，位于非洲南部的德兰士瓦共和国发现兰德金矿，导致德兰士瓦共和国和英属开普殖民地之间的关系逐渐恶化。 为保护德兰士瓦共和国的利益，德兰士瓦共和国总统保罗·克留格尔不仅对定居在德兰士瓦的外国侨民征收重税，而且还不给外国侨民选举权，除非在德兰士瓦住满14年并拥有国籍。 此外，所有的外侨都不能担任政府公职，子女不能上政府资助的学校。 说是外国侨民，实际上居住在德兰士瓦的外国侨民主要是英国人，所以德兰士瓦共和国的政策，完全是针对英国人制订的。 这一政策理所当然的遭到英国政府的反对，德兰士瓦共和国和英国的关系日趋紧张。 通过兰德金矿，德兰士瓦共和国获得了大量收益。 有了收益，还得有相应的实力。 于是开航之后，一艘德籍商船就往德兰士瓦共和国运送了1000支弹仓式步枪，以及50万发子弹。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英国得知，于是海参崴再次招致英国的抗议。 对此，乔治的回复很简单，称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俄罗斯帝国跟奥斯曼人打仗的时候，英国可以卖给奥斯曼武器。 英国和德兰士瓦共和国之间还没有爆发战争呢，凭什么不让海参崴卖武器给德国人？ 关键这些武器也不是乔治卖给布尔人的，而是一名英国人从海参崴买走这些武器，然后租用了一艘德籍商船运往德兰士瓦，从头到尾都和海参崴没有任何关系。 海参崴兵工厂开门做生意，有人拿钱来买武器，给的价格还挺高，利润丰厚，这生意总不能不做吧。 对于这个解释，英国人很不满意，于是英国就上调对于海参崴商品的税收。 海参崴很多商品都是独门生意，比如汽车和化妆品，在全世界根本就没有对手，在英国自然也是很受欢迎的。 汽车就不说了。 别看化妆品已经出现好几年，欧洲也开始有零星对手出现，但乔治不客气的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海参崴化妆品用料十足，说用珍珠和人参，那是真有珍珠和人参。 虽然跟海报上那些珠圆玉润的珍珠，以及根须完整的百年老参不同，但是消费者又没有亲眼看到海参崴化妆品里使用的珍珠和人参是什么样，所以海参崴化妆品虽然已经不再是独门生意，但是依然强势无比。 尤其是在顶级化妆品这个领域，海参崴化妆品根本没有对手。 汽车也一样。 有时候乔治不得不说，英国人真的是走狗屎运，否则根本没机会成为日不落。 海参崴汽车在圣彼得堡世界博览会上一炮打响，然后德国和法国，都有相关汽车公司出现。 德国戴勒姆汽车的技术虽然不如海参崴，但是受到德国政府的保护，德国政府和德军方大量采购，技术正在不断完善。 法国自标致之后，去年底又成立了雪铁龙，现在巴黎连出租车都有了。 连美国都已经开设工厂，生产自己的汽车。 唯独英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动作。 英国虽然不生产汽车，但是英国人对于汽车的需求，和其他国家相比一点也不少。 德国汽车和法国汽车虽然已经起步，技术上跟海参崴还有差距，所以英国进口的汽车，主要来自海参崴。 乔治不跟英国人打嘴炮，把嘴炮任务交给圣彼得堡。 海参崴出口的商品，哪怕是一盒火柴，也会照章纳税。 所以英国提高海参崴商品的关税，帝国税收同样会受到影响。 沙皇很生气，马上给他的连襟发电报，情绪相当强烈。 阿尔伯特王子就很无奈。 阿尔伯特王子由于生活不拘礼节，有时失于检点，因此女王一直不许阿尔伯特王子掌管有关实际朝政的任何事务。 所以阿尔伯特王子在英国的地位，连特么乔治都不如。 1841年出生的阿尔伯特王子，已经快50岁了，还天天赛马、游艇，不务正业。 他也无业可正，如果在这件事上说三道四，只会让和女王之间的关系更恶劣。 乔治虽然不打嘴炮，可是针对英国的反击是一波接一波，应接不暇。 7月28号，马来土乃一家英国教堂，购买了一名被拐卖的马来儿童，亲属到教堂索要的时候，教堂竟然开枪，一名马来人被击伤。 这件事引发了马来人的强烈情绪，数千名马来人群情激奋，闯入教堂检查，居然在教堂的墓地内发现70余具儿童的尸体，而且育婴堂内连一名活着的婴儿都没有。 愤怒的马来人将教堂，以及传教士的住所，和6名英国商人的住所烧毁，四名传教士被打伤，一人在送往医院后，伤重不治。 土乃距离狮城非常近，只有20多公里，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遂派英军前往土乃镇压，惩罚肇事人。 英国人认为这只是无数起反英事件中的一起。 没想到英军刚离开狮城，就遭到马来人的袭击，整整120名殖民地仆从军官兵全军覆没。 英国驻狮城的军队，主体是印度人。 这些印度人死不足惜，关键遇袭的英军中有4名英籍军官，其中还有一人是曼彻斯特公爵家族的旁系子弟。 这下麻烦大了。 第282章 日本浪人 第282章日本浪人 马来半岛只是英国的势力范围，并不是英国的殖民地。 1785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向吉打苏丹租借槟城，不久后夺取槟城控制权。 1819年，英国又获得了狮城，继而和荷兰人爆发冲突。 1824年，英国和荷兰签署条约，荷兰被迫放弃在马来半岛的利益。 作为回报，英国承认荷兰在东印度的利益。 此时马来半岛存在诸多苏丹王国，英国不干涉马来王国的内政，只进行贸易。 直到1873年，由于马来半岛王国之间的冲突，影响到英国的贸易，英国对马来半岛的政策，才逐渐从“不干预”，转向“积极干预”。 到1891年，马来半岛诸国的内政，大多被英国政府派出的官员控制，英国正谋划联合马来半岛诸国成立联邦，对马来半岛进行直接管理。 马来半岛诸国之间的争斗虽然很激烈，但是英军从未在马来半岛遭到袭击。 马来半岛国家也没有这种将一连英军全部消灭，连一人都无法逃脱的能力。 大头在高丽新军第一次进驻高丽王城后，就联合一部分亲清的高丽大臣，试图罢黜高宗李熙。 拉舍尔是旁遮普地区的中心，1857年印度大起义，拉舍尔曾是起义中心。 博洛夫是来自罗夫诺的哥萨克，曾在符团服役，前年从符团退役，接受高宗雇佣，在高丽新军担任一团四连连长。 到今年9月，驻高丽王城的高丽新军总兵力已经超过2000。 对于清帝国和日本的抗议，高宗和闵妃这一次硬气无比，不仅置之不理，反而再次请求阿穆尔的支援。 甲申政变结束后，清帝国和日本相约从高丽撤军，在阿穆尔接受训练的高丽新军进驻高丽王城，这一情况引起清帝国和日本的强烈抗议。 高丽新军反应迅速，支持罢黜高宗的大臣纷纷被逮捕后处死，由清帝国协助训练的一部分高丽新军，因为参与其中被解散。 高丽新军采用俄罗斯帝国近卫军编制，军团下属9个连队，包括后勤部队在内，总兵力1400人。 景福宫附近，有很多清国商人经营的店铺，其中一家叫天然居的酒楼，经常有高丽新军官兵前来就餐。 对于这种情况，清帝国和日本反应不一。 守卫高丽王宫的部队全部来自高丽新军，新军的营地就在景福宫旁的北岳山。 袭击事件发生后，海峡殖民地总督塞西尔·克莱门蒂·史密斯敏感的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超出海峡殖民地的能力范围，于是致电伦敦请求援助。 日本倒没有策划罢黜高宗，而是试图发动政变，以武力夺取高丽政权。 9月15号是博洛夫的27岁生日，于是这天博洛夫包下天然居最大的包间，邀请交好的军官和士官一起庆祝。 高宗向清帝国致函，请求清帝国撤换大头，将大头调回国内。 海峡殖民地虽然重要，英军驻军却不多，且绝大部分驻军都来自印度，装备落后，训练不足，战斗力极其低下。 高丽王城景福宫始建于1396年，以明代王府制式营建，后经不断扩建，成为高丽王宫。 伦敦还没有搞清楚海峡殖民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印度拉合尔又发生了针对英国殖民者的袭击事件。 英国海外殖民地硝烟四起的时候，高丽再起纠纷。 由于李章铜的支持，大头得以留任，但权势相比之前被极大削弱，高丽王国内部亲清大臣越来越少。 和海峡殖民地相比，印度才是英国的命根子，伦敦第一时间命令印度总督出兵拉舍尔平叛。 晚上7点，博洛夫来到天然居却被意外告知，他已经提前预定的包间，被几名来自日本的商人占据。 “非常抱歉，能否请您前往其他包间，为表歉意，这一餐费用全免，当为长官庆生。” 天然居老板诚意十足，亲自向博洛夫道歉。 “你是怎么回事？” 上士朴尚敏非常生气，他是博洛夫的勤务兵。 “他们从上午就来了，一直待到现在。” 老板也很郁闷。 博洛夫预定的是晚上，并不影响上午营业。 “把他们马上赶走，不要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朴尚敏也不是要难为老板，实在是博洛夫邀请的人有点多，只有最大的包间才能容纳。 老板苦着脸上楼，不一刻楼上就喧闹起来，不仅有人在叫骂，而且还有人在砸东西。 骂人无所谓，可是把包间里的设施砸坏，就会影响到博洛夫的晚宴。 朴尚敏冲上楼，和日本商人发生冲突，一名日本商人的护卫在冲突中死亡。 既然闹出人命，晚宴自然也就无法举行，博洛夫并没有放在心上，众人于是返回营地，准备在营地内庆祝。 晚上十点，天然居突然燃起大火，继而有大批日本浪人裹挟高丽人，在景福宫门前聚集。 高宗得到报告的时候，景福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口号一浪高过一浪。 “血债血偿！” “解散新军！” “独立自主！” 景福宫门外群情激奋，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 高宗第一时间召见新军指挥官闵泳翊，和总顾问比洛夫。 “这是一起针对新军的有预谋事件，必须尽快驱散人群，全城戒严，逮捕幕后支持者和组织者。” 比洛夫经验丰富，这种事俄罗斯帝国每年都有发生。 “谁才是幕后主使？” 高宗对数年前的甲申政变心有余悸。 “这个得调查了之后才知道。” 比洛夫不妄下结论。 闵泳翊只是新军名义上的指挥官，新军的管理工作，实际上是由比洛夫负责，但是部队调动，需要闵泳翊下令。 闵泳翊完全听从比洛夫的决定，新军出动，驱散景福宫前的人群。 比洛夫还是很克制的，命令部队除非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但是在新军出动后，突然间枪声四起，场面混乱不堪，新军被迫反击。 乔治在第二天才得到报告。 有14名新军士兵在冲突中死亡，一名俄罗斯军官受伤。 景福宫和新军营地遭到冲击，幸好新军准备充分，没有遭到更大损失。 16号凌晨，高丽首都全城戒严，新军大肆出动，全城搜捕。 事后统计，事件共造成超过700人死亡，其中有近40名日本浪人。 日本浪人通常指明治时期西南战争后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的穷困武士，这些浪人其实就是雇佣兵，在整个东亚地区都很活跃。 “所以，这是日本政府幕后策划的。” 乔治不等调查出结果就给整个事件定性。 这话一说，不管是否跟日本政府有关，都必须是日本政府策划的。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给比洛夫发电报，将所有日本浪人全部驱逐出高丽。” 乔治知道浪人的危害。 浪人打着流浪的名义到处流窜，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很难核实，乔治唯一能确定的是，日本政府在东亚发起的多次战争，日本浪人的参与程度都很密切。 联想到日本对高丽和清帝国的渗透。 所以不管那些日本浪人的面对是什么，全部撵走了事。 “新军的兵力不足以控制高丽全境。” 叶罗欣为难，高丽新军的兵力只有2000人，而高丽王国的面积足足有22万平方公里。 “那就先从高丽首都开始。” 乔治不考虑后果，就算把高丽全打烂了，乔治也不心疼。 这個工作其实已经在做了。 高丽王城戒严后，日本驻高公使大鸟圭介前往景福宫面见高宗，要求高宗保护在高丽的日本人的安全。 “凡通过合法途径进入高丽，并且在高丽遵纪守法的日本人，自然会受到高丽的保护——但那些非法进入高丽的浪人，不再受保护之列。” 高宗态度强硬，抱紧阿穆尔的大腿。 现在清帝国和日本的态度都已经很明显了，大头谋划罢黜高宗，日本煽动暴乱，高宗唯有抱紧俄罗斯帝国的大腿，才能维持统治。 “如果有日本人在高丽受到伤害，这将引发日本和高丽之间的战争！” 大鸟圭介向高宗发出战争威胁。 “如果日本敢入侵高丽，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不会坐视不管。” 高宗有底气，大不了跑去阿穆尔避难。 甲午年清帝国和日本爆发战争，高宗就是跑到俄罗斯帝国驻高丽公使馆躲了整整一年。 “比洛夫将军，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大鸟圭介知道高宗的底气来源。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不会和你们，以及清帝国的人，有任何私下接触。” 比洛夫不上当，就算日本发动战争，比洛夫保护高宗和闵妃前往阿穆尔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这样做，会严重破坏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大鸟圭介很生气，高丽新军的战斗力，比他想象中的强很多。 清帝国训练的新军，大鸟圭介已经见识过了，实力就那样。 俄罗斯帝国训练的新军，在15号晚上的暴乱中使用重机枪对暴乱人群进行无差别扫射，狠辣程度远超大鸟圭介预料之外。 现在高丽新军正在大肆抓捕日本浪人，很多日本商人也遭到逮捕，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日本对高丽的影响力将受到严重威胁。 第283章 列车炮 第283章列车炮 1876年，日本逼迫高丽签署《江华岛条约》，取得了在高丽的勘测权、领事裁判权、贸易等权利。 自此，大量日本商人和浪人涌入高丽，高丽对于日本政府来说再也没有秘密可言。 高丽上下被日本渗透极为严重，壬午兵变和甲申政变背后都有日本政府的参与，高宗和闵妃敢怒不敢言。 有了俄罗斯帝国的支持，高宗总算可以挺直腰板。 作为俄罗斯人，比洛夫对大鸟圭介的态度更是强硬无比。 “所以，你准备好向俄罗斯帝国宣战了吗？” 比洛夫根本不在乎大鸟圭介的威胁。 就算两国关系受到影响，你能咋滴！ 日本人在高丽人面前或可耀武扬威。 对俄罗斯帝国来说，日本毫无威胁，根本不配作为俄罗斯帝国的对手。 消息传出，整個马来半岛都被震动，人人自危。 乔治不管高丽，马来半岛的战事愈演愈烈。 更不知道正义公司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大概八月初，马来半岛出现了一个叫正义公司的组织，正式打起反抗英国殖民入侵的大旗。 经过一个夏天的努力，环绕海参崴的铁路炮台终于初具规模。 塞西尔·史密斯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类似公司的组织，在马来半岛不说多如牛毛，也是司空见惯。 关丹守军只有从印度调来的一个营，面对正义公司的进攻，英印部队一触即溃，关丹被正义公司占领，彭亨苏丹被掠走，英国政府派驻在彭亨的参政司被杀，关丹也被洗劫一空。 随着日本浪人的消失，高丽首都的治安状况也随之开始好转，高宗受到朝野一致称赞。 大鸟圭介无地自容，满腔愤懑无处发泄。 如果是其他马来王国还好。 塞西尔·史密斯夜不能寐，将警戒等级提高到最高的同时，一个星期之内向伦敦连发四封电报请求支援。 连同狮城的大头巾警察加起来，总兵力尚且不到2000人。 八月底，正义公司突然向彭亨首府关丹发起进攻。 和以往的部落争斗不同，正义公司占领关丹后，并没有长期占据，而是将关丹洗劫一空后就离开，现在谁都不知道正义公司在哪儿。 铁路炮台全长26公里，沿途设置47个环形炮位，海参崴兵工厂已经试制了一门列车炮，正在对列车炮的性能进行测试。 高丽针对日本浪人的驱逐行动一直持续到10月中旬才告一段落，大约160名日本浪人和不法商人被逮捕。 现在英国政府终于没时间整天盯着乔治了。 如果是狮城呢？ 狮城守军只有一营英军，和一个团的英印部队。 彭亨是马来半岛最贫困的苏丹国，要依靠其他三个苏丹国的援助，才能维持统治。 所以大鸟圭介的威胁，对于比洛夫来说就是个笑话而已。 列车炮的口径比较大，这就对轨道提出了更高要求。 如果是256毫米以下的中型口径火炮，完全不用考虑射击角度，将火炮横过来就可以发射。 305毫米火炮的后坐力太大了，横过来射击可能会翻车，所以设计师特意设计了环形轨道，方便列车炮调整射击角度。 铁路修好了，列车炮的测试结果却并不理想。 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305火炮，重量达到42吨，炮弹重315千克，射程却只有7100米，和英国的305舰炮数据差不多。 可英国使用的还是老式发射药，海参崴已经使用性能更好的无烟火药，理论上，海参崴火炮的性能，应该比英国火炮的性能更好才对。 “这已经很不错了，奥布霍夫钢铁厂生产的305舰炮，射程好像只有5000米。” 米柳京对列车炮还是很满意的。 米柳京刚刚从圣彼得堡返回，他此行收获颇丰，直接促成法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协议草案，待草案进一步完善后，就可以正式签署。 三皇同盟解体后，俄罗斯帝国的安全形势不断恶化，法国人的提议正中沙皇下怀，进展很顺利。 为了避免被拖入不必要的战争，法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协议只针对防御，并不涉及进攻。 “怎么可能？” 乔治惊讶，305舰炮的射程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不过也正常。 俄罗斯的火炮技术其实并不算太好，比不上德国人也就算了，连奥匈帝国都比不过，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奥匈帝国虽然有很多问题，其武器装备先进程度却不亚于其他帝国，尤其火炮这方面，斯柯达甚至拥有和克虏伯相媲美的实力。 俄罗斯帝国的火炮技术相对来说就弱一些。 “奥布霍夫钢铁厂生产的305舰炮，并没有通过帝国海军的检测，所以帝国海军就没有采购。” 米柳京心情不佳，并没有详细解释。 乔治不急，试制火炮的目的就在于发现问题加以改进。 现在发现问题，总比战争爆发后临时抱佛脚好很多。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 海参崴的列车炮性能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对手不知道就行。 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因为谁都不能确定，有关海参崴列车炮的消息，是不是阿穆尔军区主动释放的烟雾弹。 所以海参崴不仅要继续研究，还要大肆进行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海参崴拥有305毫米列车炮，这样对手才会投鼠忌器。 305火炮虽然表现不佳，中小口径火炮的性能还是很可以的。 75毫米野战炮装备符团后，海参崴兵工厂又陆续研发了120，以及150毫米口径火炮。 75毫米野战炮是为军团准备的。 120是师级火力，150则是战役级重火力。 海参崴炮台上安装的火炮，主要是120和150，305到现在也只有可怜的一门。 说到火炮，乔治自然而然又想起大名鼎鼎的喀秋莎。 喀秋莎火箭炮的技术并不复杂，好处却多得很，火力凶猛，准备时间短，移动方便，打完就跑。 关键是口径可大可小，对于乔治这种火力不足恐惧症晚期患者，最适合不过。 “听上去似乎很有搞头。” 米柳京对乔治描述的喀秋莎也很感兴趣。 感兴趣就对了，喀秋莎本来就是俄罗斯人根据俄罗斯国情设计的，每一个俄罗斯人都会喜欢。 第284章 飞艇 第284章飞艇 俄罗斯的火炮不仅射程不足，而且精度不高。 要改变现状，除了努力提升技术水平之外，数量弥补质量就成为最佳选择。 单枚炮弹的精度不足，那就多打几发嘛。 火箭炮在精确射击是稍显不足，但是在对付集群暴露目标上，没有比火箭炮更好的选择了。 关键火箭炮完美符合俄罗斯帝国技术不足，但是资源丰富的国情。 这意思就是换成日本这种资源贫瘠的国家，给他火箭炮技术，让他玩他都玩不起。 俄罗斯帝国玩得起，一辆发射车16枚火箭弹起步，20秒内全部打空，来他一千辆，多少敌人都不怕。 乔治不记得喀秋莎火箭炮的原始数据是什么了，考虑到俄罗斯人的性格，口径怎么着也得120毫米左右，威力大概和150火炮差不多。 相对于传统武器来说，火箭炮又是个全新的领域，任务兜兜转转，落到圣彼得堡大学材料系毕业的扎戈耶夫，和海军技术学校毕业的库查耶夫头上。 扎戈耶夫圣彼得堡大学毕业后，跟随布特列洛夫继续深造，参与过无烟火药的研发。 海参崴从清帝国采购的高档布料，在经过加工之后，甚至返销清帝国。 好消息自然还是有的。 穆麟德尝试把海参崴最先进的火炮卖给清帝国，却遭到清帝国的拒绝。 但是考虑到日本的实际情况，大概也就这两年，因为日本拖不起，如果不能通过战争获利，日本政府就要破产。 乔治不知道日本和清帝国之间的战争什么时候爆发。 乔治之前还曾派穆麟德和清帝国联系，希望能向北洋舰队提供火炮和炮弹，提升北洋舰队的实力。 法国和俄罗斯正在结盟，关系急剧升温，圣彼得堡欢迎法国资本前往俄罗斯帝国投资，法国自然也向俄罗斯资本敞开怀抱。 甚至连无烟火药，清帝国都没有兴趣，拒绝任何变化。 前几年维新失败，日本政府实际上已经破产一次，靠英国贷款才得以续命。 和枕戈待旦的日本相比，清帝国愈发堕落。 库查耶夫的父亲是海军火炮设计师，家学渊源，大学期间学习的是鱼雷。 英国的贷款是要给利息的，所以现在的日本可以用孤掷一注来形容。 清帝国的兵工业完全就是悲剧，至今仍在使用落后的黑火药，实心弹掺沙子调整配重还能说得过去，炮弹的外径不合格，不能供火炮使用，这就不是技术可以解释的了。 乔治只能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而且还供不应求。 和北洋军备废弛相对应的，是清帝国正在大肆修建皇家园林。 随着冬天的到来，海参崴又变成银装素裹，乔治的紧迫感越来越大。 1892年就要来了。 不过化妆品在清帝国的销售情况却很好。 乔治只负责立项，不参与研究，给与扎戈耶夫和库查耶夫绝对的自主权。 穆麟德回来之后乔治才知道，北洋舰队不仅停止采购新式军舰，而且连炮弹都已经停止对外采购，完全依靠清帝国的兵工厂供应。 第一贵女有没有投资法国的计划，乔治不知道。 乔治看上了法属东印度。 法属东印度独处热带，同样是一年三熟。 乔治本来想去暹罗种大米，可惜英国和法国进入暹罗比较早，俄罗斯人遭到英国和法国的联手排挤，几乎是水泼不进，乔治也无计可施。 清法战争后，法国吞并安南，安南沦为法国殖民地，这就给了乔治机会。 和安南相比，法国资本更喜欢投资非洲和环地中海，而不是遥远的东亚。 清帝国输掉战争后，在安南的势力范围被清除，法国只控制了安南的城市，尚未来得及涉足乡村，这就给了乔治种大米的机会。 通过这两年的不懈努力，乔治成立的南洋公司，已经在安南购买了超过15万公顷土地，从明年开始，安南就将为海参崴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供应。 跟海参崴相比，安南发展农业的条件太好了，一年三熟不说，土地可利用面积还很高，堪称得天独厚。 和安南相比，亚齐的发展更迅速。 和荷兰停战后，亚齐就进入高速发展期，遭战争破坏的种植园迅速恢复，从南美引进烟草进展顺利，亚齐已经开始建厂，明年就将开始生产卷烟。 和军工相比，卷烟的利润更高更稳定。 关键这钱赚得心安理得，完全没有负疚感，殊为难得。 能让乔治都感觉心安理得的生意，那肯定要大干快干。 烦心事也有，不过不是乔治的，而是尼古拉。 尼古拉藏在橡园的那位玛莎小姐，谁都知道她只是过客，不可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皇后。 1884年，在谢尔盖的婚礼上，尼古拉认识了来自德国的阿历克斯·赫斯公主。 阿历克斯·赫斯是谢尔盖大公夫人伊丽莎白·费奥多罗芙娜的妹妹，赫斯是德国最古老的家族，赫斯的母亲是维多利亚女王的次女，爱德华七世和亚历山大三世都是赫斯的教父。 1868年出生的尼古拉已经23岁，亚历山大三世自从火车脱轨事件后开始酗酒，近年身体每况愈下，俄罗斯帝国迫切需要尼古拉尽快稳定下来，延续帝国辉煌。 但是在皇后的人选上，尼古拉和亚三以及皇后玛丽亚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由于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关系逐渐恶化，亚三和玛丽亚并不希望尼古拉迎娶一位德国公主。 同时因为法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急剧升温，亚三和玛丽亚于是就为尼古拉选择了来自法国的埃莱娜·德·奥尔良公主。 埃莱娜是巴黎伯爵的女儿，法国虽然已经是共和国家，但是传统贵族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在法国影响巨大。 对于这桩联姻，俄罗斯帝国和法国都持欢迎态度。 尼古拉心情苦闷，主动给乔治写信，向乔治倾诉。 “奥尔良公主我见过，挺不错的女孩，幸好你有了安妮，否则我——” 叶卡捷琳娜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如果尼基娶了埃莱娜的话，那克舍辛斯卡怎么办？” “克舍辛斯卡是谁？” 乔治从不关注这些八卦。 “克舍辛斯卡就住在你的橡园里，难道你不知道？” 叶卡捷琳娜看向乔治的目光既嫌弃又欣慰。 嫌弃的是，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这么亲密，居然对尼古拉的事情如此漠不关心，果然是纸片兄弟—— 纸片叔侄。 欣慰的是，乔治从不像罗曼诺夫家族的那些男人们一样胡闹。 不久前巴黎爆出一则丑闻，一位巴黎著名的交际花被曝光同时拥有十余名情夫，其中有俄罗斯大公。 一时间所有俄罗斯大公人人自危，纷纷成为八卦小报的猜测对象。 离谱的是，乔治居然也成为怀疑对象之一。 亚三登基后，叶卡捷琳娜就前往法国定居。 理论上看，乔治确实有可能，毕竟俄罗斯大公劣迹斑斑。 叶卡捷琳娜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不妨碍叶卡捷琳娜用这件事调笑乔治。 “橡园里的，不是玛莎吗？” 乔治的消息还停留在3年前。 “额吼吼吼吼，早就不是了——” 乔治感觉叶卡捷琳娜是太闲了。 海参崴大学建好了吗？ 医院还用排队吗？ 孤儿和老人都受到妥善照顾了吗？ 适龄儿童的入学率达到百分之百了吗? 天天拉着一帮人在尤里耶夫宫打麻将，整天盯着圣彼得堡大公的那点破事，闲的！ 乔治给尼古拉回信，想提醒尼古拉注意阿历克斯公主的血统。 阿历克斯公主的外祖母是维多利亚女王，这就意味着尼古拉如果迎娶阿历克斯的话，那么尼古拉和阿历克斯的孩子，就有极大概率成为血友病患者。 血友病又被成为皇家病，在欧洲国家皇室中长期流行。 关键这玩意儿传男不传女，公主们即使携带血友病基因，也不会有症状。 甚至公主的女儿，也不会被感染。 只有儿子，才有罹患血友病的可能。 “你以为尼基自己不知道吗？用你提醒？” 叶卡捷琳娜提醒乔治，这种事最好不要掺和。 乔治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劝尼古拉放弃亚历克斯，尼古拉会失望。 劝尼古拉坚持自我，沙皇和皇后会生气。 两头不讨好。 所以乔治就送了几个大玩具去圣彼得堡。 真的是大玩具，除了最新款的汽车之外，还有飞机、热气球、以及飞艇。 和飞机相比，飞艇出现的时间更早，1784年，法国罗伯特兄弟制造了第一艘人力飞艇。 海参崴飞艇使用蓄电池供电的电动机作为动力，飞艇体内有14个气囊，这些气囊的作用类似于轮船上的隔水舱，安全性大大提高。 今年夏天，海参崴飞艇进行测试，成功从海参崴安全抵达伯力后返回。 目前海参崴的技术人员正致力于将飞艇的艇身从软式改进为硬式，进一步提高安全性。 如果这個问题得到解决，那么乔治就不需要等待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就可以自由往返于海参崴和圣彼得堡之间了。 第285章 独苗 第285章独苗 和飞机相比，速度缓慢成本高昂的飞艇，注定只是玩具而已。 和百年来技术进步缓慢的飞艇相比，飞机的进步则是令人惊喜。 海参崴技术发展最大的优点在于，乔治知道什么东西是鸡肋，什么东西有潜力。 如果是尼古拉，在飞机和飞艇中，多半将重点放在技术更成熟的飞艇上。 乔治坚定不移的把重点放在飞机上。 俄罗斯的技术人员还是很靠谱的，让他们独立研发，他们的效率可能不如尼古拉·特斯拉这样的天才大神。 但如果只是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俄罗斯技术人员的执行力高到惊人。 库克列夫在完成飞机的研发后，就把更多精力倾斜到汽车上，所以这几年，海参崴的飞机几乎毫无进步。 说“毫无”也不太准确。 和圣彼得堡时期的飞机相比，海参崴飞机在安全性上还是有了一些进步的，发动机的功率也更大，重量更轻。 这并不是库克列夫一个人的功劳，包括发动机和材料在内，海参崴至少有300人参与了飞机的研究。 但是这些都不是库克列夫和莫扎依斯基的成绩，而是科技整体进步的成果。 淘金者和冒险者就不用说了，人人都想一夜暴富。 上面这些标签，分别应对不同群体。 没有乔治的指点，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就要像爱迪生一样，对所有材料进行穷举式组合，找到最适合的材料。 在采用4台发动机之后，这架被命名为“莫扎依斯基”的飞机，飞行高度提高到800米，飞行距离增加到30千米，最快时速101公里，终于像一架真正的飞机了。 有了乔治的金手指，主要原材料确定是铝，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四台发动机每侧两台，纵向排列，区别是螺旋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英吉利海峡最窄处仅34公里。 乔治对研发人员进行奖励后，不仅仅是俄罗斯帝国的媒体对库克列夫个人得到一万卢布这件事进行大肆报道，欧洲和米国的媒体也加入进来，一时间莫洛托夫和海参崴声名大噪。 库克列夫个人的奖金为一万卢布。 剩下的一半是配方和工艺。 美？ 哪里美了！ 即便以乔治的见多识广，在见到库克列夫的设计后，也不禁目瞪口呆。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给俄罗斯帝国那些屁股不那么干净的富豪指明的出路。 莫扎依斯基虽然是飞行之父，但是外界对莫扎依斯基的了解并不多。 海参崴得到好处也不少。 乔治不喜欢冒险者，更不喜欢被人忽悠傻了的家伙。 俄罗斯帝国私有铁路国有化的过程中，无数铁路大亨倾家荡产，身陷囹圄，家破人亡。 乔治兑现他的承诺，私人出资10万卢布，对所有参与飞机研发的人进行奖励。 问题肯定也有，关键还是在材料。 米国人就差在报纸上直接吆喝了。 米国对于现代社会的贡献，绝对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大。 库克列夫还是很聪明的，虽然新材料还没有出现，库克列夫还是在强化了机翼结构之后，将四台30千瓦发动机安装到距离机身较近的位置，从而完成了设计上的飞跃。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针对的是富豪，尤其俄罗斯帝国这样的帝制国家。 那可是1929年！ 乔治记得库克列夫设计的第一款飞机，只飞行了40米。 乔治不怕花钱，关键要花在刀刃上。 米国梦忽悠的是那些在欧洲郁郁不得志，自命不凡的人。 乔治很高兴，米国人的光环又少了一個。 欧洲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移民去米国？ 因为有些个无节操欧洲媒体，天天在报纸上吹嘘米国是淘金者和冒险者的乐园，天选之地，溟煮灯塔，米国梦，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等等等等。 库克列夫的飞机，现在就可以飞跃英吉利海峡。 莱特兄弟还在改装他们的滑翔机时，法国人都已经开始尝试飞跃英吉利海峡了。 维特担任铁路司司长，正式的年薪也才8000卢布而已，一万卢布是很大一笔钱。 蒸汽机是英国人发明的，汽车是德国人发明的，莱特兄弟到1900年才开始研究飞机，米国人抢不到第一，于是就将莱特兄弟的飞机，强行定义为第一台真正的飞机。 不过要增加发动机的话，就要把发动机的位置，从机腹转移到机翼上，这就对机翼的强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莫扎依斯基在世的时候，也曾经尝试增加发动机的数量，提高飞机的性能。 乔治还是不够见多识广。 但对于那些不甘心接受命运摆布的人，海参崴真的敞开怀抱，来者不拒。 乔治的建议，为库克列夫打开了新的大门。 1929年德国人克劳德·道尼尔设计的水上飞机，使用了12个发动机，试飞时就创造了当时的载客量世界纪录，169人。 日本人干过很多蠢事，但是在米利坚的翻译上，日本人才是对的。 效果自然也是真的好。 “莫扎依斯基”号成功试飞后，阿穆尔州政府就接到多国电报，希望购买“莫扎依斯基”的技术。 法国表现的最热切，直接开出20万法郎的巨款，希望能得到“莫扎依斯基”的技术。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一边玩去！ 奔驰和戴勒姆研究汽车，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乔治研究飞机，肯定也是希望盈利的。 但是出的价格不够高，没有达到乔治的心理底线，乔治的研究，就完全是个人兴趣。 20万法郎听上去很多，折合卢布7.6万而已，还没有乔治给的奖金多呢。 你说有钱任性也好，说技术垄断也罢，反正乔治真没看得上那些仨瓜俩枣。 有钱任性是真的。 技术垄断倒也不至于。 “莫扎依斯基”性能虽然已经达到了实用的程度，但实际上真没多高深的技术含量，乔治就算不卖，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大量竞争对手出现。 这也没关系，乔治不怕竞争。 只要不是米国所谓的那种竞争就行。 特拉华州的汽车工厂开始投产后，米国政府就将汽车的进口关税，从之前的0，提高到现在的30%。 俄罗斯帝国马上就对米国表示抗议。 乔治不抗议。 米国提高关税，是为了保护米国企业，常规操作了。 只要对米国有利的，米国就是自由贸易。 但凡有一丝对米国不利，米国就是门罗主义。 跟乔治相比，米国政府还是嫩了点。 汽车不仅有整车进口，还可以进口零部件。 米国政府只是提高了整车进口的税率，并没有提高零部件的税率。 所以蒂埃里又跑到纽约建了个工厂，专门从阿穆尔进口零部件，自行组装之后对外销售。 质量不用担心，不止是零部件，连工人都是从阿穆尔“进口”的。 米国政府还想修法，洛克菲勒和摩根不干了。 米国从海参崴进口的都是高档汽车，普通人买不起，有钱人才是目标客户。 提高整车关税，有钱人想购买汽车，就要支付更多的费用。 怎么着？ 我们的米元都是大风刮来的么？ 或者说当我们洛克菲勒和摩根们好欺负么？ 这就是拉洛克菲勒和摩根入局的意义。 汽车是钢铁消耗大户，所以蒂埃里就又和安德鲁·卡耐基拉上了关系。 1892年，卡耐基钢铁公司成立，卡耐基成为米国著名的钢铁大王。 海参崴是钢铁消耗大户，本来就是卡耐基钢铁公司的大客户。 特拉华州汽车厂投产后，蒂埃里和卡耐基的关系愈发密切。 海参崴现在销售债券，已经不需要再找希夫了，蒂埃里随便打几个电话就能完成任务。 希夫对此很生气。 乔治更生气。 去年夏天，希夫向阿穆尔总督区提出，希望在阿穆尔总督区成立希伯来人自治区。 自治—— 呵呵，对于这个套路，乔治太了解了。 现在肯定只是自治而已。 再过一段时间，到俄罗斯帝国实力衰弱的时候，恐怕就要要求独立了吧。 所以阿穆尔总督区不仅没有同意希夫的要求，反而对阿穆尔境内的希伯来人进行登记，加强管理。 希夫因此中断了和阿穆尔总督区的合作。 阿穆尔境内的一部分希伯来人也以辞职离开进行威胁。 这事儿乔治都不知道，全部都是米哈伊尔处理的。 米哈伊尔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对于那些想辞职的希伯来人，如果工作不太重要的话，直接驱逐出境。 如果工作很重要，那么则是直接以叛国罪处理。 身为俄罗斯人，不维护俄罗斯帝国的利益，反而听从一个米国人的召唤—— 你们想干嘛？ 想试试阿穆尔的刀是否锋利吗！ 其实也没有多少人。 阿穆尔总督区经过统计，整个阿穆尔地区的希伯来人都不超过1000人。 关键这些人在经过提醒之后，绝大部分都直接放弃了自己的希伯来身份，不仅皈依东正教，而且还坚定的认为，自己是纯的不能再纯的俄罗斯人。 这就是希伯来人的是非观和道德观。 所以整个阿穆尔地区，被驱逐出境希伯来人，包括家属在内只有113人。 被当做叛国罪处理的，只有一个。 独苗！ 第286章 真不是卖 第286章真不是卖 能让希伯来人宁愿放弃信仰也要坚持留下，阿穆尔以民为本的发展路线发挥了巨大作用。 时下欧美诸国，即便最发达的英法美，也存在大量血汗工厂，国家的强大和平民无关，普通人并没有分享到国家发展的红利。 海参崴从一开始就是靠福利政策吸引移民，在保障生存的前提下，教育和医疗两大法宝祭出，几乎无往不利。 对于东亚国家来说，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很多人愿意移民海参崴了。 西伯利亚大铁路只在夏季施工，没到冬季就要停工，所以每年冬天到来的时候，如何安置数以十万级的日本高丽工人，就成为一个大难题。 对于东亚三国的平民来说，吃饱完全是奢望，不被饿死就已经很幸运了。 阿穆尔铁路工人不说每天大鱼大肉，吃饱还是没问题的，每逢俄罗斯传统节日还有加餐，这对于很多铁路工人来说，无疑就是天堂了。 所以每年冬天，就有很多铁路工人哪怕留在阿穆尔挖矿，也不愿意返回家乡。 和动不动就罢工的俄罗斯工人相比，这些高丽日本工人个个都堪称劳模。 阿穆尔铁路指挥部曾经在铁路工人中实行竞争制度，但是只实行了一个月就被迫停止。 “日本人可正在造军舰呢，他们迟早会成为帝国的威胁。” 亚三当初把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乔治一度曾担心阿穆尔地区的日裔，会在日俄战争期间成为隐患，所以米哈伊尔来到阿穆尔之后，就将阿穆尔地区的日裔一扫而空。 这对任何一个管理者或资本家来说，都是最好的手下。 铁路指挥部是为了不把工人累死，所以才被迫停止。 米哈伊尔的话把乔治吓一跳。 现在想想完全没必要。 那为什么不能吸收日裔？ 别的不说，西伯利亚舰队的官兵，对日本女性还是很喜欢的。 薪水低，要求少，干得多，态度端正，任劳任怨—— 米柳京和米哈伊尔，则是对日本工人充满好感。 阿穆尔既然能大规模输入华裔，近年对高丽人也不再那么排斥。 而是为了生存拼命挣扎，想尽一切办法，连女人都可以牺牲的日本。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米柳京希望乔治能改变对日本人的态度。 “那又怎么样，如果日本和帝国之间爆发战争，他们甚至可以为我们提供情报。” 乔治记不太清楚日俄战争是什么时候爆发的了。 “每年冬天，都有很多高丽和日本工人，宁愿没有一戈比薪水也想留想下，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愿意把家人也迁过来，因为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长大之后成为娼妓，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还没有长大，就活活累死在工厂里。” 现在的日本，还不是那个连败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大日本帝国。 乔治这时候才知道，他还是狭隘了。 为了赢得胜利，真的有工人每天工作16個小时以上。 这样的日本，连清国人都看不上，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凝聚力，更不可能处心积虑击败俄罗斯帝国。 乔治再次强调日本威胁论。 肯定是进入20世纪之后。 这么算的话，最起码还有十年。 所以乔治完全有时间训练一批情报人员，为俄罗斯帝国收集情报。 但是放开日本移民的话，同样会引发安全问题，日本政府同样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这是一个双刃剑。 乔治倒也没有高尚到，不使用任何非法手段获取情报。 合不合法的吧，关键看站在谁的立场上。 站在俄罗斯帝国的立场上，所有获得情报的手段，都是合法的。 “如果你坚持认为日本会成为帝国的威胁，那么我们就应该尝试。” 米柳京知道如何说服乔治。 乔治都没想到这儿还有回旋镖。 阿穆尔不是乔治一个人的阿穆尔。 既然米柳京和米哈伊尔都这么认为，那就试试。 尤里耶夫宫一年难得举行几次宴会，新年晚宴肯定必不可少。 按照惯例，叶卡捷琳娜今年又邀请了闵妃。 高宗作为家属，和闵妃一起抵达海参崴。 让乔治惊讶的是，高宗和闵妃居然学了俄语！ 虽然还不太熟练，但是高宗的俄语，已经到了可以和乔治交流的程度。 这可真是拳拳之心，溢于言表啊。 这两年高丽和阿穆尔的关系愈发密切。 高丽为阿穆尔提供人力资源，阿穆尔则为高丽提供保护，高丽新军的武器甚至都是阿穆尔无偿赠送的。 高宗对于高丽新军的表现很满意，所以主动向乔治提出，希望扩大新军的规模。 高丽总人口近1300万，清帝国和阿穆尔训练的新军加起来，只有区区8000人。 高宗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把兵力增加到10000人，可以保护高丽首都就行。 这10000人的武器装备，甚至日常给养，肯定是要阿穆尔负责的。 高宗倒也干脆，如果乔治同意，高宗愿意将高丽海关，交给乔治派人管理。 阿片战争后，清帝国都可以将海关交给德国人管理，高丽同样可以。 当然和清帝国海关相比，高丽海关没什么油水就是了。 清帝国的对外贸易额还是很高的，海关油水丰厚，赫德据说在清帝国捞了最少500万两白银。 高丽的主要对外贸易都来自阿穆尔，油水虽然不多，但是态度良好，值得鼓励。 “一万人太少了，两万吧。” 乔治早就再打高丽的主意了。 别管是出于忌惮，还是出于和平，阿穆尔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扩军的。 但如果等到战争爆发再扩军，肯定来不及。 乔治的很多计划，需要以暴力方式才能够达成。 所以乔治就必须曲线救国，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公爵，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 高宗激动地手都在发抖。 跟明治不同，高宗没什么野心，最主要的目的是活下去。 高宗也想让高丽强大起来。 但是处于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以及日本的夹缝中间，高丽根本就没有强大的机会，只能选择一个大腿牢牢抱住。 第287章 来，咱们练练 第287章来，咱们练练 作为高丽的宗主国，清帝国并没有给与高丽足够的保护。 最起码对于高宗来说是这样。 日本对高丽的野心昭然若揭，如果高丽失去清帝国的保护，那么迟早会亡国灭种。 和日本相比，俄罗斯帝国至少不会吞并高丽，需要维护高宗的统治，才能在高丽获得最大利益。 在海参崴，高宗也确实是获得了久违—— 或者说从未有过的礼遇。 高宗知道礼遇的根源在哪里。 所以对于乔治的要求，高宗全面接受，不打丝毫折扣。 乔治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对于海参崴来说，高丽1200万人口，就是最宝贵的资源。 英国把印度作为女王王冠上最耀眼的明珠时，征求俄罗斯帝国同意了吗？ 还威胁。 阿穆尔总督区和高丽深化合作，就引发英国的强烈抗议。 英国支持日本扩张海军，对俄罗斯帝国同样是威胁，俄罗斯帝国也反对了，英国收敛了吗？ 帝国主义可以。 高丽的面积只有区区20万平方公里。 所以对于日本人的无礼干涉，乔治只有一句话：管好你们自己的事儿吧！ 很快，女王陛下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们大英帝国殖民地遍布全球，总面积3350万平方公里，海外殖民地面积是本土面积的130倍。 阿穆尔总督区的面积还特么60万呢！ 2.一旦高丽遭到入侵，阿穆尔总督区有义务帮助高丽击退外敌，此条款只限防御作用。 但是不能在帝国主义的问题上双标！ 都是亲戚。 《合作协议》虽然打着“合作”的名义，实际上标志着高丽正式沦为俄罗斯帝国的殖民地，俄罗斯的势力范围瞬间突破日本海，严重威胁到英国在东亚的利益。 协议的主要内容有三条。 协议一出，举世震惊，引发各国反对，尤以英国态度最为激烈。 对此，圣彼得堡表示，这是阿穆尔总督区和高丽之间的协议，英国作为第三方，无权干涉。 英国为了围堵西伯利亚舰队，不惜派出军舰抢占巨文岛。 1892年2月22号，在乔治的见证下，米柳京代表阿穆尔总督区，和高丽签署《全面合作协议》。 这是英国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 协议特别声明，若有阿穆尔船只在高丽海域发生意外，阿穆尔船只可以进入高丽港口寻求帮助，反之亦然。 1.自协议签署之日起，阿穆尔总督区将和高丽王国进行全面合作，阿穆尔总督区将帮助高丽提高在国防、经济、军事、教育、医疗等方面的实力。 乔治的态度更激烈。 3.阿穆尔总督区应向高丽政府机构派出顾问人员，协助高丽官员进行工作。 基于这三个条款，其他诸如互相开放边境、自由通商、购置资产、领事裁判权等等毋庸赘述。 正义公司袭击关丹之后，并没有收手，去年12月底，正义公司袭击香妃城，柔佛苏丹被杀，香妃城和关丹一样，被洗劫一空。 幸运的是，柔佛参政司袭击发生时人在新山，逃过一劫。 但在袭击事件发生后，海峡殖民地派往马来王国的参政司，以及各马来王国的英籍商人和种植园主，纷纷逃回狮城，惶惶不可终日。 层出不穷的袭击事件，让塞西尔·史密斯焦头烂额，心急如焚。 2月15号，塞西尔·史密斯一病不起，无法处理政事，英国对马来半岛的统治动荡不安。 就在伦敦和圣彼得堡打嘴炮的同时，正义公司的部队出现在狮城附近，严重威胁到狮城的安全。 2月25号，伦敦授权海峡分舰队，对马来半岛进行干涉，试图以武力恢复马来半岛的统治秩序。 海峡分舰队在副司令爱德华·西摩尔的率领下，在香妃城登陆，试图寻找正义公司的踪迹。 和关丹一样。 正义公司在将香妃城洗劫一空后就离开香妃城，不知所踪。 马来半岛的面积并不大，只有13万平方公里。 但是岛上有山区，且丛林众多，地形复杂，西摩尔实力有限，不敢深入，唯有困守香妃城，以待援军。 在香妃城登陆的英军，是海峡分舰队水兵，总兵力只有大约500人。 这500人里还有一大半都是印度人，只有军官是英国人。 西摩尔本人在军舰上，根本没有上岸。 率领水兵登陆的是海军少校查尔斯·瑟里。 正义公司下手狠辣，苏丹王宫被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被抢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光，幸好王宫没有被烧毁。 于是查尔斯·瑟里就将王宫作为自己的临时指挥部。 “要多加小心，正义公司的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 瑟里经验丰富，选择王宫作为指挥部的原因是王宫就在海边，甚至可以看到停迫在港口内的海峡分舰队旗舰“北安普敦”号装甲巡洋舰，如果遭到袭击，“北安普敦”号随时可以用它的254毫米主炮，对登陆水兵提供支援。 “正义公司的人太可恶了，他们抢劫白人和富翁，将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将不值钱的东西分给平民，所以我们无法得到关于正义公司的确切消息。” 瑟里的副官吉布森一筹莫展。 以前马来王国内部之间的战争，不管谁输谁赢，都要依靠英国的支持才能维护统治，所以英国人的财产不仅不会遭到损失，反而通过战争不断低价收购，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庞大。 正义公司和所有马来王国都不同，就像根本没有政治诉求的土匪强盗，从不在一个地区长时间停留。 这就导致皇家海军的武力优势根本无从发挥。 想消灭正义公司，总得找到正义公司的人在哪儿才行。 现在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什么装备水平，训练情况如何更是一无所知，这还怎么打。 “他们不是强盗，至少不是普通的强盗，这帮人很危险，如果不能尽快消灭他们，我们的麻烦将无穷无尽。” 瑟里的第六感还是很敏锐的。 现在瑟里只希望能和正义公司取得联系，了解正义公司的诉求，看是否能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如果正义公司索要的，只是地盘和财富。 那没关系，对于英国政府来说，统治马来半岛的到底是马来苏丹，还是正义公司，并没有区别。 如果是财富之外的东西。 那就需要大动干戈了。 这里还牵扯到战争的成本和收益问题。 英国从来不发动没有利益的战争。 以前英国对马来半岛奉行“不干涉”政策，不是英国尊重马来人，而是将马来半岛变成英国的殖民地，对于英国来说得不偿失。 随着马来半岛的经济发展，马来半岛的锡矿对英国愈发重要，所以英国才改变对马政策。 如果正义公司愿意继续为英国提供锡矿石。 那就算将马来半岛交给正义公司统治，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面积3350万平方公里，本土人口同样只有3350万的英国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 “想办法派人和正义公司取得联系，我们总得了解我们的对手，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方案——” 瑟里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港口内突然传来爆炸声。 “发生了什么？” 瑟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瑟里顾不上“北安普敦”，因为就爆炸声传来的同时，王宫附近突然有枪声响起。 嘀—— 警戒的水兵拼命吹响哨子，提醒瑟里，王宫正在遭到敌人袭击。 “该死的——” 瑟里一声怒吼，还没有来得及下令，突然看到天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海军军官的视力都挺好的。 瑟里模模糊糊看到，空中飞过来的东西似乎有火星。 危险！ 瑟里脑海中的警报刚刚拉响，那东西就在空中剧烈爆炸。 轰—— 一团威力堪比“北安普敦”号254毫米主炮炮弹爆炸造成的火焰亮起，剧烈的冲击波将瑟里和吉布森直接吹倒。 瑟里毫无防备，头撞在墙壁上，顿时血流如注。 吉布森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摸一把脸，发现鼻子和嘴都在流血。 这还是距离爆炸中心比较远，瑟里和吉布森还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距离爆炸中心位置比较近的想都不用想，震都被震死了。 “撤，撤退，马上离开这里——” 瑟里的话还没说完，天空中又有东西飞过来。 “不——” 瑟里绝望大吼。 这一晚，停靠在香妃城港口的“北安普敦”号遭到袭击，舰身被炸出一个大洞，严重进水，无法移动。 登陆的500水兵损失惨重，大约120人死于当晚的爆炸和袭击，随后又有160余人在跳海后死亡或失踪。 瑟里和吉布森在苏丹王宫附近的沙滩上躲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后才乘坐小艇离开。 “北安普敦”号遇袭的消息传到伦敦。 英国国会终于决定向马来半岛派出援军，以武力平定马来半岛的叛乱。 这个决定刚做出，英军在印度的一座兵营，又遭到不明势力的攻击。 与此同时，非洲南部的德兰士瓦共和国，又接收了第二批来自海参崴的武器。 有消息说，这批武器包括重机枪和火炮在内。 第288章 炮击 第288章炮击 没有重机枪和火炮的布尔联军，都能打出43:1的战损比。 有了重机枪和火炮能打出多少？ 倒也不是布尔人有多么骁勇善战，而是英军太费拉不堪，才让布尔人打出天神下凡一样的战损比。 英军近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战绩，是在南非用重机枪击败了当地土著。 这还得感谢当地土著的武器太原始，只有皮盾和标枪。 但凡南非土著有弓箭，英军都赢不了这么轻松。 上一次海参崴和德兰士瓦之间的贸易，就引发英国的强烈抗议。 这一次英国的态度更激烈，有英国国会议员居然叫嚣着要拒绝和海参崴有关的船只通过苏伊士运河，切断海参崴和欧洲之间的联系。 不得不说，英国人还是挺天真的。 海参崴和欧洲之间的运输，大多是通过第三国商船进行，其中很多商船甚至就是英国商船。 这些商船的目的地也不全是海参崴，很多商船的目的地是清帝国。 所有人都知道，荷兰东印度政府和亚齐苏丹国之间的和平协议只是暂时的。 亚齐苏丹国也没闲着。 亚齐现在的人口，已经超过120万。 荷属东印度整军备战的同时，亚齐苏丹国也在扩充军事，以乔治的标准，亚齐苏丹国可以作战的部队已经超过2万人。 和平协议签字后，亚齐苏丹国获得了旧港以南的大片土地，整个苏门答腊岛北部都已经沦为亚齐苏丹国的势力范围。 因为在亚齐，即便妇女也要接受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 但如果英国敢向阿穆尔总督区发动进攻，那么就会引发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争。 亚三的态度很明确，他本人愿意和大英帝国保持友好关系。 英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采用军事手段的。 以荷兰的标准，亚齐则是全民皆兵。 言外之意就是我管不了我这个弟弟，你有能耐你使去。 如果要阻止所有和海参崴有关的船只通过苏伊士运河，那除非把苏伊士运河填平才行。 但是对于乔治这个弟弟，亚三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只要不涉及俄罗斯帝国，随便。 罗伯特·塞西尔回到伦敦之后，英国对荷兰的援助陡然增加。 罗伯特·塞西尔表示，英国会以英国的方式维护英国的利益。 可美国人的经验已经证明，海参崴有办法绕过关税，这一招的效果也不好。 3月5号，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罗伯特·塞西尔访问圣彼得堡，和亚历山大三世讨论了关于海参崴的问题。 亚三划下红线。 英国所能做的，是和美国一样，提高海参崴商品在英国的关税。 和平协议签订后，荷兰本土和东印度政府就开始整军备战，这两年荷兰不仅新造了四艘新式铁甲舰，而且还在荷兰本土和巴达维亚训练了超过10万大军。 所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亚齐的问题也不能再拖了。 每拖一天，亚齐的实力就会强大一分。 现在再不动手，亚齐就要反攻巴达维亚了。 4月15号，荷属东印度政府借口亚齐苏丹国入侵占碑，发动第四次亚齐战争。 荷属东印度政府准备的很周全，十万大军并分三路，分别从亚齐、兰沙、占碑三个方向，向亚齐苏丹国发动进攻。 战争开始阶段，东印度政府进行的很顺利，宣战当天就占领亚齐和兰沙。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东印度政府不再盲目进攻，而是沿交通路线修建碉堡，逐渐向内陆推进，企图将亚齐苏丹国彻底绞杀。 东印度政府进攻亚齐的同时，英国从澳洲以及印度抽调的援军陆续抵达海峡殖民地，马来半岛的战争也随之爆发。 4月21号，来自多尔戈鲁科夫远洋公司的“巨人”号远洋货轮，在狮城海域遭到英国海峡分舰队的拦截，理由是“巨人”号参与了和正义公司非法贸易。 “巨人”号船长穆萨耶夫拒绝英军水兵登船检查。 英军水兵并没有强行登船，但是将“巨人”号扣押在狮城港口。 乔治第一时间把英国驻海参崴公使弗兰克·格雷叫到尤里耶夫宫臭骂一顿。 “殿下，海峡分舰队正在调查，只要证明‘巨人’号和正义公司没有关系，自然就会让‘巨人’号离开。” 格雷很无奈，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担任驻海参崴公使。 英国的远东的外交官，无论是在清帝国还是日本，那都是太上皇一样的存在，日子过的很舒服，为所欲为。 唯独海参崴，对所有外交官来说都是苦差。 前任驻海参崴公使华尔身因疾病缠身于去年离职，导致驻海参崴公使的位置空缺长达3個月之久。 格雷是英国驻圣彼得堡使馆的普通工作人员，原本根本没有担任驻海参崴公使的资格，是因为这个职位无人问津，所以才轮到他。 “巨人号上装载的全部都是水果，对于这个季节来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如果巨人号上装载的水果，因为扣押受到损失，你们必须全额赔偿。” 乔治知道再骂格雷也没用，他就是个传声筒，这事儿他说了不算。 巴达维亚的十万大军中，有大约两万人来自荷兰本土，来自东印度的部队大概有5万人，剩下的3万人都是来自印度。 英国如此毫无保留的支持东印度，实质上已经撕破脸，这时候抗议根本没用，唯有把英国人彻底打疼，才能让英国人让步。 扣押海参崴船只，本身就是英国计划的一部分。 东印度想战胜亚齐，首先要切断亚齐的外来援助，否则根本不可能。 亚齐就在马六甲旁边，只要海参崴的船只可以自由通过马六甲海峡，那么就不可能切断亚齐的外来援助。 这个工作指望荷兰海军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皇家海军必须下场。 既然皇家海军已经下场，打嘴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除非一方彻底认输，战争才会结束。 英国人对于战争的后果早有预料。 但是英国人没想到的是，战争的影响居然这么快就爆发。 几乎就在第四次亚齐战争爆发的同时，狮城英军侵入柔佛王国，在海峡分舰队的保护下，澳洲陆军的两个师在香妃城登陆。 远东舰队也出动军舰，保护来自印度的部队在关丹登陆。 就在英军扣押“巨人”号的第三天，狮城遭到来自柔佛王国方向的炮击。 这是自1867年狮城沦为英国殖民地以来，第一次遭到攻击。 亚齐苏丹国和正义公司同时放出声明，鉴于英国和荷兰的入侵行为，马六甲海峡不再安全，任何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船只，都有可能遭到攻击。 消息一出，英国和荷兰的入侵行为，马上就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广泛关注。 尤其在亚洲有广泛利益的法国和俄罗斯帝国。 亚齐苏丹国和正义公司的声明，并没有针对英国和荷兰的船只。 这就意味着法国和俄罗斯帝国的船只，通过马六甲海峡，也可能遭到亚齐苏丹国和正义公司的袭击。 于是问题就来了。 既然英国和荷兰不能保证马六甲海峡的安全，那么你们凭什么占据马六甲？ 亚齐苏丹国的声明并不是说说而已，狮城遭炮击的第二天，一艘英籍商船在马六甲海峡因不明原因沉没。 英国和荷兰东印度政府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妙。 亚齐苏丹国和海参崴的关系人人都知道，虽然乔治从未承认，但谁都知道亚齐是海参崴的殖民地。 亚齐苏丹国在第三次亚齐战争中，逼迫荷兰人不得不认输求和，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正义公司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组织，居然也拥有强大的实力，这就很不寻常了。 正义公司炮击狮城当晚，在短短十分钟内，落到狮城的炮弹超过60发。 按照这个火力强度推算，正义公司至少拥有一个炮兵团。 炮兵可是高科技兵种。 正义公司怎么可能拥有这种规模的炮兵？ 环顾东亚，拥有这种能力的，除了英国和法国，也就俄罗斯帝国了。 于是英国指责阿穆尔总督区在背后支持正义公司。 乔治对这种指责不屑一顾。 阿穆尔军区自己都只有一个军团，炮兵只有区区一个营而已。 所以怎么可能将整整一支炮兵团派往马来半岛呢？ 狮城遭到炮击一个星期后。 亚齐也遭到炮击。 这一次规模更大，按照火力密度推算，至少有一个师。 消息传出后，英国人和荷兰人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英国和荷兰这种本土人口稀少的国家，发起殖民地战争全靠武器代差，用火炮欺负弓箭标枪，才打出一个个殖民神话。 真正面对同等级别的对手，别说荷兰，连英国都无法单独取胜。 马来半岛先不说，亚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地形复杂，交通不便，荷兰如果想击败亚齐苏丹国，只靠10万人是远远不够的。 亚齐还只是遭到炮击而已。 在占碑，荷属东印度的部队，则是遭到亚齐军队的强力反攻，整整2万人被包围在占碑，每天都遭到亚齐军队的炮击。 第289章 大人，时代不同了 第289章大人，时代不同了 荷兰人对亚齐的了解严重不足，区区十万人还敢玩兵分三路，真就把亚齐当兰芳了。 杨科夫的策略很明确，亚齐和兰沙牵制住东印度部队，主力部队在占碑向旧港反攻，都不需要打到旧港，只要拿下占碑，东印度部队就得全部撤回。 不撤？ 不撤巴达维亚就危险了！ 这倒也不是荷兰人骄傲自大，而是荷兰人完全不理解亚齐的打法。 上一次亚齐战争结束后，亚齐苏丹国花费大力气重建亚齐和兰沙，这就给了荷兰人一个错觉，认为亚齐苏丹国会在亚齐和兰沙跟荷兰人死磕。 如果情况真的按照荷兰人的预估发展，那么荷兰人的策略肯定是正确的。 荷兰人没想到的是，花费大力气重建的亚齐和兰沙，再次被亚齐苏丹国直接放弃。 亚齐人甚至不跟荷兰人在亚齐和兰沙纠缠，而是重兵围攻占碑，这就彻底打乱了荷兰人的部署。 荷兰人更不知道的是，亚齐人使用的火炮根本就不是传统火炮，而是海参崴生产的80毫米迫击炮。 西伯利亚舰队其实也不是懦弱，英国强占巨文岛那会儿，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实力确实是远不如英国，所以西伯利亚舰队不得不委曲求全。 别嫌5分钟短，对于12门80毫米迫击炮来说，5分钟够长了。 不，东印度根本就没有白人。 橡团在罗夫诺演习中打游击，是因为橡团人少，玩不起人海战术。 亚齐军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别说殖民地仆从军内的白人军官，连那些在东印度经商的白人—— 杨科夫哑然失笑，英国人大概是把亚齐当成了西伯利亚舰队。 不是士兵逃跑，而是军官带头逃跑。 荷兰人连荷兰本土都不愿意保护，会为东印度死战到底？ “英国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那就野蛮给文明人看嘛。 乔治的目的就是打击英国的全球霸权。 至于跑到哪儿去了，亚齐苏丹国也不知道。 亚齐军队使用的步枪虽然也是单发步枪，但是子弹已经更换成基于无烟火药的尖头弹。 亚齐对于乔治来说，连殖民地都算不上，只是试验场而已，就算将整个东印度彻底打烂，乔治也不心疼。 可能是去非洲，或者去南美了吧。 东印度部队使用的步枪，同样是基于黑火药的单发步枪。 “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下到底什么才叫真正的野蛮了。” 迫击炮的射程和威力虽然不如野战炮，可东印度部队更缺少炮兵，占碑守军一共只有12门德国克虏伯生产的76毫米野战炮，其发射药甚至是黑火药，其射程和威力，并不比迫击炮好多少。 杨科夫对英国人的恨意不亚于乔治。 这也不能怪乔治，谁让英国处处对俄罗斯帝国围追堵截呢。 亚齐苏丹国的进攻也不是排队枪毙，而是更先进的散兵线战术。 和轮式火炮相比，迫击炮的优点太多了，尤其是亚齐这种交通不便的热带丛林。 巧了，东印度对亚齐的定义，同样是野蛮人。 英国人以文明人自居，对俄罗斯人的定义是“野蛮”。 亚齐苏丹国的军队，绝大部分士兵都是亚齐土著，只有军官才是哥萨克。 杨科夫也并不是只会打游击，攻坚战同样锐不可当。 荷兰人来到东印度服役，不是为东印度流血牺牲的。 别特么搞笑了！ 攻占占碑过程中，几乎所有东印度部队都是一触即溃，只有一支来自印度的廓尔喀部队，战斗意志稍微顽强一些。 你可真文明呀！ 廓尔喀人也没想死战到底，而是主动派人和杨科夫联系，希望杨科夫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允许他们自行离开。 二战期间德国打荷兰只用了5天。 在地面部队进攻之前，杨科夫已经命令炮兵对占碑进行长达5分钟的炮击，占碑守军构筑的防御阵地损失惨重。 炮弹之下人人平等，不会因为军官是荷兰人，就绕开军官。 战斗远比杨科夫想象中的更轻松。 所以杨科夫玩起人海战术，毫无心理负担。 那些白人，在战争到来之前就跑了。 文明人就实力弱小的时候用玻璃珠子换宝石，实力强大之后留地不留人，自称是把现代工业文明带到全世界，实际上全球吸血将伦敦打造成金融中心。 东印度部队根本没有战斗意志可言，当迫击炮的炮弹落在占碑守军阵地上的时候，占碑守军就开始崩溃。 真要玩人海战术，俄罗斯帝国谁都不怕。 东印度部队里，担任军官的同样都是荷兰人。 杨科夫还是很文明的，勒令廓尔喀部队在半个小时内投降。 半个小时之后，炮兵打完步兵冲锋，战斗随之结束。 占碑遭到亚齐军队围攻的同时，香妃城澳军则是遭到正义公司的狙击。 英国对于马来半岛的控制力，比荷兰对于东印度的控制力还是强一些的。 澳洲军队在香妃城登陆后，沿麻河向马来半岛内陆推进。 澳洲军队的纪律，比东印度军队更糟糕。 英国人在宣传澳新联军时，只说人口只有550万的澳大利亚，出兵50万参与世界大战，从来不说澳新联军的军纪。 美国人屠杀印第安人至少有记载。 澳大利亚人将塔斯马尼亚人全部杀光，将塔斯马尼亚人的尸体制作成标本，根本不为外界所知。 澳洲和西伯利亚之于俄罗斯帝国的地位一样，是英国的流放之地。 你能指望小偷和强盗的后代有什么纪律呢。 所以澳洲军队向马来半岛内陆推进的时候，沿途马来人的村镇就彻底遭殃。 澳军的行为之恶劣，堪比布尔战争时期的英军，沿途所有村镇都被三光。 所以真不是只有德国和日本残暴，英国人也一样，只不过英国人是胜利者，所以英军的恶行没有人讨论而已。 21世纪的英军和澳军都军纪败坏，指望19世纪的英军和澳军严格纪律就是开玩笑了。 这么说吧，全世界所有国家，帮老百姓挑水的军队只有一家。 马来半岛的交通和东印度一样糟糕，澳军的推进速度缓慢，且要在沿途设置补给据点，战线越拉越长。 来自堪培拉的文森上尉很倒霉，他感染了严重的疟疾，不得不留在四号补给点接受治疗。 整個马来半岛，和他一样感染疟疾的澳军官兵超过1700人。 在香妃城登陆的澳军一共只有不到3万人。 这才短短一个星期，就有1700多人感染疟疾，充分证明澳军的卫生习惯和医疗水平有多糟糕。 治疗疟疾的药物有，但是产量稀少，普通士兵没有资格使用，所以因为疟疾死亡的士兵越来越多。 四号补给点之前是一个村庄，生活着大约100多人。 这100多人都被扔进麻河喂鱼了。 要说毁尸灭迹，澳大利亚人才是行家里手。 四号补给点驻扎着一个连队，连同病号在内，大约200人左右。 文森上尉因为服用了奎宁，目前正在痊愈中。 很多澳军士兵没有用药，独自忍受疾病的折磨。 一名士兵因为病情严重精神恍惚，在帐篷搭建的病房内大喊大叫，被维克多上尉下令捆起来，避免造成更严重的影响。 “报复，这是报复，我看到了很多鬼魂，到处都是——” 士兵拼命挣扎，嘴里大喊大叫。 “把他的嘴堵起来！” 维克多脸色铁青，这不是报复，是报应。 “特么的糟透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该死的地方！” 维克多很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疾病给澳军带来的威胁有限。 真正的威胁是正义公司。 以前英国人在亚洲发动战争太简单了，只要派出军舰对苏丹的王城进行炮击，苏丹就会马上投降，战争随之结束。 正义公司没有固定据点。 或者有，但是英国人不知道在哪儿，所以就只能在马来半岛漫无目的的寻找。 马来半岛虽然不大，可也二十多万平方公里呢，指望3万澳军把正义公司找出来，慢慢找吧。 “如果不是该死的正义公司威胁狮城，我们也不会来到这该死的地方。” 文森上尉是了解情况的。 “为什么不能和正义公司谈判呢？” 维克多不太理解英国的对外政策。 英国的对外政策是很灵活的。 如果能将对手彻底消灭，英国人才不会和对手谈判呢。 美国人和印第安人谈判了吗？ 澳大利亚人和塔斯马尼亚人谈了吗？ 没有，从来没有。 英国只有在战争达不到目的的时候，才会和对手谈判。 所以战争才不是最后的底线，而是第一选择。 战争是在英国实力衰弱之后才成为英国的最后底线。 如果不是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被布尔人打到焦头烂额，英国才不会玩绥靖政策呢。 基于同样的理由，如果不是在第九次俄土战争中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英国也不会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袖手旁观。 “那也得找得到正义公司才行啊——” 文森满脸苦笑。 就在这时，文森和维克多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空中飞过来。 危险—— 文森上尉脑海中刚浮现这个意识，整个人就被撕碎。 第290章 南下 第290章南下 澳军沿麻河一共布置了6个补给点。 5月5号这一天，一共4个补给点遭到正义公司的袭击，损失最惨重的4号补给点被彻底摧毁，澳军在这一天之内的损失超过600人。 英军总司令鲍威尔很生气，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澳军虽然勇气可嘉，但是战斗力是真不行。 澳大利亚自从成为英国的殖民地以来，从来没有爆发过战争，以至于连常备军都没有。 在香妃城登陆的澳军是临时征招的，训练时间不足三个月，士气虽然旺盛，却没有经过战争的考验。 一支没有任何经验的部队，一上来就面对神秘崛起的正义公司，没有全军覆没就已经很不错了。 按照鲍威尔的计划，澳军和英印部队，至少要接受半年以上的严格训练，才能承担作战任务。 正义公司对狮城的威胁打乱了鲍威尔的计划，英国国会罔顾事实，不断催促鲍威尔向正义公司发动进攻，这才给了正义公司机会。 英国国会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马六甲海峡对于英国来说太重要了，一旦航道受到威胁，英国在东亚的影响力就会严重削弱。 之前正义公司被英军定性为“强盗”。 当堆积如山的尸体照片出现在报纸上，衣冠楚楚的英国绅士终于卸下文明伪装，恶魔本质暴露无遗。 虽然海峡殖民地坚称战争并未结束，英军重整旗鼓之后还会卷土重来，但是英军的战斗力已经开始遭到普遍质疑。 这时候，有关马来半岛的相关消息才开始见报。 澳军沿麻河推进时，来到一个叫哈苏木里的村庄，澳军将村庄的男人集合在村庄外的空地上，宣布他们是正义公司的叛匪，将他们集体枪决。 《圣彼得堡日报》进行跟进报道，不仅内容详实，而且图文并茂。 5月20号，法国《费加罗报》对马来战争进行报道，称有超过60個村镇被澳军摧毁，居民不分男女老幼皆被屠戮一空，死亡人数在一万人以上。 香妃城也不是想守就能守住的。 荷兰则是成为彻底的笑话。 “海上马车夫”之后，荷兰人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正在沦为“欧洲病夫”的路上。 英军真的像英国政府吹嘘的那么强大吗？ 英军只是被质疑而已。 谁都没想到英国声势浩大的平叛，会以这种虎头蛇尾的方式告一段落。 现在正规军却被强盗打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存，不得不退回狮城。 虽然澳军事后将尸体全部扔进麻河，毁尸灭迹，但是澳军的恶行被澳军的随军记者记录下来。 英军对马来半岛的进攻，并没有遵循惯例邀请军事观察员，外界根本不知道打成什么样。 3万人的部队，每天消耗的物资都要依赖狮城提供，从5月15号开始，正义公司开始对香妃城进行炮击，澳军不得不撤回狮城。 村庄的女性遭到澳军的集体凌辱，连10岁的女孩都没有放过。 马六甲海峡最窄处只有两公里，皇家海军的战列舰调个头都困难。 澳军虽然是临时集结，毕竟是正规军广受关注。 占碑一战，2万荷军被全歼，中路门户打开，通往旧港的道路畅通无阻。 英国不得不从全球各大殖民地紧急抽调兵力增援狮城，深入马来半岛内陆的澳军也不得不撤回，固守香妃城。 荷属东印度政府被迫将亚齐和兰沙的荷军撤回，加强旧港的防守，攻守异位。 第三次亚齐战争中，旧港就曾被兰沙苏丹国攻破，东印度政府任命的高官都被掠走，整个城市被洗劫一空。 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旧港刚恢复了一些元气，再次面临战争威胁。 占碑失守所造成的影响极其严重，亚齐苏丹国的部队尚未打到旧港，旧港和白人和富人就纷纷出逃，巴达维亚也也受到影响。 这两年为了提高民众对战争的支持，荷属东印度政府对亚齐苏丹国进行了很多妖魔化宣传。 在荷属东印度殖民政府的宣传中，亚齐苏丹国残暴不仁，所到之处必烧杀抢掠，屠戮一空。 尤其针对白人，亚齐苏丹国手段极其残忍，所作所为和英军在马来半岛做的那些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宣传确实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整个东印度的白人都支持东印度政府对亚齐苏丹国的进攻。 可是副作用也同样很大。 如果东印度政府能顺利绞杀亚齐苏丹国，那什么事都好说。 一旦战事进展不顺利，妖魔化宣传的反噬就来饿了。 现在东印度白人都知道一旦亚齐苏丹国占领旧港，旧港白人的财产全部会被没收，人要么被赶走，要么消失。 所以占碑失守后，旧港前往狮城的船票一票难求，所有人争相逃离。 神奇的是，有一部分东印度白人不去狮城，也不回荷兰，而是去海参崴。 虽然海参崴从不承认和亚齐苏丹国的关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亚齐苏丹国是海参崴幕后支持的。 狮城前段时间刚遭到正义公司的炮击，搞不好某天也会遭到正义公司的围攻，所以去狮城也无法彻底摆脱战争的威胁。 回荷兰的人更少。 在殖民地生活的白人，都是在本国混不下去才选择到殖民地求生，对于他们来说宗主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 所以在东亚这一片兜兜转转，白人居然是在海参崴最有安全保障。 遗憾的是，海参崴对于移民的态度，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来者不拒了。 海参崴依然需要移民，但是只需要高质量移民。 对于那些无奈前往海参崴的国际流浪汉，乔治是拒绝的。 “这帮人一无是处，他们能在东印度活下去，并不是他们有多聪明能干，多吃苦耐劳，而是仰仗肤色在东印度成为特权阶级，除非他们很有钱，否则休想在阿穆尔落户。” 乔治唯一不拒绝的是投资移民。 殖民地白人虽然可恶，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在殖民地经营数代人的白人家庭，也确实是真有钱。 如果真一无是处的话，就算到了东印度也一样混不出头，穷白人哪儿都有，混到天怒人怨，搞不好会被当地土著活埋。 单纯维持生活的必要物资，海参崴的物价确实很低。 但如果追求更高的生活水平，海参崴的物价就很高了。 尤里耶夫宫所在的尤里耶夫山，并不对外开放。 如果有钱人想拥有可以俯瞰海参崴的半山豪宅，可以去尤苏波夫宫所在的尤苏波夫山购买一片土地自己建。 想建成什么样就建成什么样。 就算造一座冬宫，阿穆尔官方也不管。 所以尤苏波夫山的土地价格就很昂贵了，堪比圣彼得堡市中心的土地价格。 这也是没办法。 阿穆尔总督区虽然大，适合开发的土地其实没多少。 乔治还要将很大一部分面积用于保障阿穆尔的粮食安全，所以可供开发的土地就更少。 随着阿穆尔的人口越来越多，米哈伊尔终于将主意打到阿穆尔河南岸的土地上。 阿穆尔河对岸就是清帝国。 再往下一点是高丽。 米哈伊尔还是很谨慎的，没有一上来就招惹清帝国，而是派人开发阿穆尔对岸的高丽土地。 高宗和闵妃对于阿穆尔的投资喜出望外，阿穆尔和高丽的经济联系越紧密，高宗和闵妃就越安全。 去年冬天高宗请求阿穆尔帮助高丽训练更多军队。 乔治大笔一挥，决定将高丽军队的数量增加到2万。 这个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乔治太了解军队的作用了。 军队的作用并不仅仅是作战。 在基础建设以及工程开发上，军队拥有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会事半功倍，不仅成本低廉，而且效果显著。 阿穆尔军区为高丽新军修建的营地，就在阿穆尔河对岸的高丽境内。 于是新军在训练之余，就开始对营地周边的土地进行有序开发。 对于普通人来说，开荒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对于军队来说，开荒再容易不过。 海参崴汽车畅销全球。 乔治自然也不会忽视农业机械的作用。 人类第一台拖拉机在1856年就已经出现了。 不过那时候的拖拉机都是采用蒸汽机驱动，笨重且昂贵，操作不便，一台拖拉机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操作。 海参崴汽车厂前年就推出了基于内燃机的拖拉机。 和乔治印象中的拖拉机不同，海参崴的拖拉机只有两个前轮和一个后轮，转向全靠后轮人力控制，4匹的马力虽然不高，但是用来耕地已经足够了。 乔治对农用机械很重视，单独成立拖拉机工厂，年生产拖拉机1000辆。 拖拉机这东西，不仅仅是阿穆尔需要，西伯利亚的新移民更需要。 乔治却拒绝将拖拉机销往西伯利亚，在满足阿穆尔需求之前，乔治是不会对外销售拖拉机的。 拖拉机虽然不对外销售，技术却并没有封锁。 乔治已经将拖拉机的相关技术提供给帝国农业部，帝国如果真正想推广拖拉机，可以自行组织生产。 可惜整整两年过去了，帝国根本就没有设厂生产拖拉机的意思。 这就不能怪乔治了。 第291章 嫌弃 第291章嫌弃 无烟火药那么重要的东西，尚且拖拖拉拉，直到其他国家已经迎头赶上，帝国才不得不换装。 跟无烟火药相比，拖拉机无足轻重，圣彼得堡就算不组织生产，乔治也毫不意外。 这就是乔治必须发展阿穆尔的原因。 虽然乔治知道帝国内部已经腐朽成什么样。 至少在东亚，俄罗斯帝国这块金字招牌还是挺能唬人的。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和法国的结盟。 去年8月，俄罗斯和法国确定协议草案。 经过近一年的讨论，7月底，俄法两国总参谋部官员在彼得堡秘密签订军事同盟协议。 协议规定：当法国受到德国或由德国支持的意大利的袭击时，俄国将以一切兵力支持法国；当俄国受到德国或由德国支持的奥地利的袭击时，法国应以其全部兵力进攻德国。 对于这个协议的签订，阿穆尔上下欢欣鼓舞，认为俄罗斯帝国的安全终于得到确切保证。 瓦西里也是陆军派。 俄法同盟将导致欧洲安全形势进一步恶化，两大军事同盟初见雏形。 瓦西里来找乔治，给乔治带来一本阿尔弗雷德·马汉所著的《海权对历史的影响》。 之后，欧洲就爆发了军备竞赛。 “我知道海军很重要，但是海军对于俄罗斯来说，重要程度远不如陆军。” 瓦西里对马汉极为推崇。 只能说，《海权论》的蛊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德奥意三国同盟已经形成。 乔治却很担心。 瓦西里对乔治的敷衍很不满。 不过瓦西里和安德烈不同，思维是极为活跃的，所以他受到《海权论》的影响也很正常。 连瓦西里这个坚定的军神传人都受到《海权论》的影响，只能说马汉确实是天纵奇才。 俄法同盟形成后，德国和奥匈帝国腹背受敌，俄罗斯王室娶再多德国公主，威廉二世也要防备着有一天被两面夹击。 马汉在1890年-1905年间完成《海权论》三部曲。 乔治不好说欧洲军备竞赛受《海权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乔治，你一定要看一看，看完之后，我相信你对海军的态度会有180度大转弯。” 乔治不会因为《海权论》改变。 这本书乔治虽然没看过，但是乔治知道马汉和他所提出的海权论。 一直以来，乔治都是坚定的陆军派。 “你甚至都没看！” 乔治并不认为和法国的结盟，能为俄罗斯的安全带来多大保障。 “我看了又能怎么样？就凭咱们的两艘内河炮艇，和一艘实验用潜艇，能控制多大海域？” 乔治不是不想，实在是不能。 “现在不能，难道以后也不能？” 瓦西里痛心疾首，乔治，你怎么能如此自甘堕落。 “建造一艘巡洋舰的成本，足够武装一个近卫师，你选择要近卫师，还是选择要巡洋舰？” 乔治真不是自甘堕落，而是脚踏实地。 俄罗斯帝国禁卫军一共才6个师—— 哦，收编了橡树师之后是7個。 三大舰队拥有的军舰已经上百艘，每年还在不停的造军舰。 乔治看了都心疼。 “这玩意儿面世后，军舰肯定越造越大，主炮越来越强，防御越来越厚，如果跟着马汉的思路走，迟早爆发世界大战。” 乔治不介意当一回神棍。 “那怎么可能呢？” 瓦西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呵——” 乔治不太想跟傻子说话。 觉得不可能的不止是瓦西里。 转天瓦西里又来找乔治，这一次瓦西里还拉上了米柳京和叶罗欣。 “你们都看过这本书？” 乔治惊讶。 米柳京乔治不知道，叶罗欣绝对是个不爱看书的，纯粹经验派。 “只是听说。” 叶罗欣果然没让乔治失望。 “好吧，我们姑且相信这书的内容是真的——” “本来就是！” 瓦西里叫嚣。 “你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瓦西里听话闭嘴，表情是挑衅的。 “如果我们要夺取海权，那么我们就要建造更大更强的战舰；这会引发严重的连锁反应，德国人会怎么想？英国人呢？” 米柳京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瓦西里还是不服气。 “军备竞赛永无止境，当军费增加到国家无法承受的地步，那么军备竞赛就会以战争结束。” “为什么不能形成相互制衡呢？” 米柳京和乔治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 乔治并不认为俄法联盟能为俄罗斯带来安全，反而会増加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危机感。 米柳京则认为俄法同盟会和德奥同盟一样，成为欧洲安全的双重保险绳。 当两大军事集团都投鼠忌器的时候，和平自然就会降临。 “因为有人可以集中力量发展海军，而我们这样的国家，必须海军和陆军齐头并进。” 乔治虽然没有点名，谁都知道乔治说的是谁。 “也不用看欧洲，东亚这边的情况，已经足够值得我们警惕了。” 乔治再次点名。 英军退守狮城后，英国政府再次为日本提供一笔贷款，供日本在英国船厂订购军舰，同时扩充陆军。 现在就算日本人想退缩，英国也不允许。 日本现在也确实是无路可退。 日本政府为了造军舰赌上一切，明治主动减少王室经费，王后捐出自己的首饰，文武百官必须拿出薪水的十分之一用于造舰。 到1892年，日本的军费，已经占到日本政府开支的百分之四十以上，只能用穷兵黩武来形容。 英国不仅是给日本贷款，其实给清帝国也有贷款。 区别在于，日本把贷款全部用在造舰上。 清帝国则是把原本用于海军军费的贷款，用在了修园子上。 与日本政府的投入规模，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见到收益，偿还英国贷款，那么日本将永远无法翻身。 这就为乔治的判断提供了足够的证据。 “日本不可能进攻高丽的，除非他们想找死。” 叶罗欣对战胜日本很有信心。 这话一出，别说乔治，连米柳京和瓦西里看叶罗欣的目光都带了嫌弃。 第292章 不合格的盟友 第292章不合格的盟友 战略误判太要命了。 站在俄罗斯帝国的立场上，根本搞不明白日本为什么要发展军力。 把俄罗斯帝国也算进去，东亚四国俄清日高，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日本明显都搞不动。 那么只可能是高丽。 可高丽现在抱紧了俄罗斯帝国的大腿，打高丽俄罗斯帝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叶罗欣才坚信，日本不敢进攻高丽。 乔治也没说日本要进攻高丽，日本人也不敢。 让日本发动全面对清战争，日本同样不敢，也没那个能力。 可是以战争方式在清帝国身上咬一口，获得资本原始积累第一桶金的野心，日本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去年四月，“千代田”号装甲巡洋舰由英国完工，正式加入日本海军。 今年1月，“吉野”号在英国阿姆斯特朗造船厂开工，预计明年建成。 “我们必须重视这个问题！” 英国只要不想看到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一旦远东爆发战争，英国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俄罗斯帝国制造困难。 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就算在欧洲有百万大军，也是远水不解近渴。 日本陆军刚刚通过扩编计划，将每个师团增加到1.5万人。 可是高丽继续扩军的话，别说高丽政府，乔治也受不了。 乔治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 乔治极力渲染日本威胁论，目的很简单，就是扩军。 日本也不想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可是全世界有能力对日本提供资金援助的国家就那么几个。 海军疯狂造舰的同时，陆军也在疯狂扩张。 刚刚过去的7月6号，由英国设计，日本自行建造的“秋津洲”号防护巡洋舰，在日本横须贺海军造船厂下水。 “如果远东有需要，我们在欧洲的兵力，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远东？” 所以要说这里面没有英国的撮合，乔治是不信的。 英国如果想降低风险，那么就得引美国资本入局。 所以接下来就只剩下一個问题，日本到底要对谁下手。 1884年，日本在旧军队的基础上组建6个正规师团，每个师团的兵力大约1万人左右。 加上预备役，日本在战时可以征调的兵力已经超过20万人，这远远超过日本国力能够承担的极限。 东亚战云密布，连高丽都在扩军，阿穆尔军区却只有一个军团，这怎么能行呢。 俄罗斯帝国不可能，为了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俄罗斯帝国还得从美国借钱呢，根本没能力借钱给日本人。 7月份还发生了一件事，在阿穆尔碰了一鼻子灰的雅各布·希夫，开始在美国帮日本政府销售债券。 米柳京充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么看的话，阿穆尔军区帮高丽训练的两万新军远远不够，根本无法保证高丽的安全。 俄罗斯帝国就算擅长趁火打劫，也得有趁火打劫的实力才行。 科技在发展，清帝国和欧美的交流也日渐增多，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凭借讹诈就能开疆拓土的年代了。 以前都是乔治以阿穆尔军区司令的名义，向圣彼得堡提出扩军。 出于某种原因，阿穆尔军区的扩军申请，一直没能得到圣彼得堡的同意。 这一次是米柳京以阿穆尔总督的名义提出申请，终于获得圣彼得堡的同意。 别以为是圣彼得堡善心大发。 今年夏天，沙皇按照惯例，和皇后一起去皇后的老家丹麦度假。 在抵达哥本哈根附近的弗列登堡之后，沙皇在打猎时意外感染流感病倒。 沙皇的病情很严重，有发展成肺炎的可能。 俄罗斯帝国这会儿是尼古拉监国，所以阿穆尔军区才得到了扩军的机会。 乔治不管机会是怎么来的。 也不管扩军的军费什么时候到账。 圣彼得堡同意阿穆尔军区扩军的第二天，阿穆尔军区就把符团扩充为步兵师，乔治手下的兵力总算破万。 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参考橡树师编制，下属三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加上辅助部队在内，总兵力1.2万人。 兵员不用担心，阿穆尔地区的哥萨克已经超过10万人，从中募集一万人轻轻松松。 基于叶罗欣和瓦西里的强烈要求，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还招募了一千多名高丽人和华人，这是个巨大的进步。 哥萨克虽然威震天下，纪律上始终有隐患，而且哥萨克最擅长的还是骑兵，并不是步兵。 叶罗欣本身就是哥萨克，对哥萨克极为推崇。 但是在接触到高丽人和华人之后，叶罗欣不得不承认，在成为优秀士兵这方面，华人和高丽人的潜力，似乎比哥萨克更好。 东亚人在纪律服从这方面无人能及，阿穆尔军区训练的高丽士兵，在后勤断绝的情况下，在野外坚持半个月没有丝毫问题。 哥萨克别说半个月，一个星期都很难承受。 华人更绝。 阿穆尔军区实行普遍兵役制，符团虽然没有华裔士兵，预备役有。 阿穆尔预备役的训练强度和符团没多大区别，预备役中的华裔士兵，在接受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不仅没有挨饿，反而还能胖几斤，有人甚至能发笔小财。 阿穆尔预备役去年的野外生存训练中，多名华裔士兵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偶遇天然人参，最贵的一株被尤里耶夫宫以500的价格收购。 除了人参之外，高档皮毛也很有收获。 甚至还有大虫—— 只能说阿穆尔地区的野外资源太丰富了。 这特么哪儿是野外生存训练啊，分明是主动开放皇家园林，给预备役士兵发财的机会。 既然是叶罗欣强烈要求的，乔治也就没有理由反对。 高丽人也罢了。 海参崴现在的文化人越来越多，很多小学毕业生在毕业后不能进入中学继续学习，于是就选择学习技术，或者是去海参崴卫戍部队当炮兵。 海参崴卫戍部队和阿穆尔军区不是一个系统，主要负责海参崴炮台防御。 别看这些华裔只有小学文化水平，他们的学习能力非常惊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成为合格炮兵。 时下的炮兵可是被誉为“科学家兵种”。 即便在俄罗斯帝国，炮兵都是极为宝贵的，整个帝国专业炮兵只有近卫军的三个旅。 所以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最先形成战斗力的就是炮兵团。 都已经是师级规模，再使用75毫米野战炮就不合时宜。 于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装备的火炮就换成120毫米重炮。 再此之前，俄罗斯帝国只有要塞炮，或者舰炮的口径达到120毫米，9磅炮的口径是104毫米。 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120毫米重炮，采用新式火药和液体气压式驻退结构，射速从每分钟1发提高到5-6发，射程达到9千米，重量1.9吨，目前在全世界都处于先进水平。 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一共装备了24门120毫米火炮。 米柳京就很无奈。 米柳京是想通过符团扩编，尝试对俄罗斯陆军进行整体改造。 如果符团的扩编无需花费太大代价，就能达到目的，那么米柳京就会将阿穆尔经验，向俄罗斯帝国其他军区进行推广。 1.9吨的火炮，对于道路交通的要求很高，同时还需要使用汽车拖拽。 这就直接断绝了推广的可能。 汽车好说。 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修好呢，也就阿穆尔才有能力，在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同时，还要修建公路。 一句话说到底，还是没钱。 不仅帝国缺钱，米哈伊尔的个人财务，都开始出现危机。 1879年5月，法国工程师雷赛布从哥伦比亚政府取得巴拿马运河的开凿权。 1881年，雷赛布组成巴拿马运河开凿公司，并发行了大量股票，总数达30多亿法郎。 人人都能看到开凿巴拿马运河的收益。 所以米哈伊尔也购买了不少巴拿马运河开凿公司的股票，总数达近千万法郎之多。 可以说米哈伊尔这些年赚的钱，大部分都投资到巴拿马运河开凿公司了。 雷赛布对于工程费用的估计严重不足，运河开工后，雷赛布多次发行新的股票，继续募集资金。 7月中旬，巴拿马运河开凿公司突然宣布因负债12.8亿法郎而破产。 此时工程进度仅完成三分之一。 随后法国爆出丑闻，称雷赛布为发行股票，通过银行中间人用大量金钱贿买官员、议员，及报刊舆论界。 这件事涉及到的官员包括三位前总理，以及著名的激进党首领克雷孟梭，还有公共工程部长、陆军部长、议长等重要官员及200名议员。 仅克里蒙梭，就从巴拿马运河开凿公司非法获利近100万法郎。 消息一出，整个法国都陷入巨大的动荡不安中。 米哈伊尔的投资也血本无归。 “所以，你为什么把钱投到法国，而不是投资阿穆尔总督区发行的债券？” 叶卡捷琳娜对于米哈伊尔的愚蠢行为只有一个评价：活该！ “我开始买巴拿马运河股票的时候，阿穆尔还不是乔治的封地呢。” 米哈伊尔也委屈，谁能想到浓眉大眼的法国人也会骗人呢。 第293章 女王表妹 第293章女王表妹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法国政界人士牵扯其中。 巴拿马运河开凿公司通过发行债券获得了大约14亿法郎的资金，雷赛步将其中的一半用来行贿。 大约200名法国官员和议员接受了雷赛步的贿赂，可是除原公共工程部长巴洪被处以5年监禁之外，其他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甚至连雷赛步都在入狱不久后被释放。 这件事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涉案的克里蒙梭被迫辞去职务，暂时远离政治。 总理卢贝也被迫辞职。 但是卢贝并没有彻底离开政治舞台，1899年，卢贝甚至还当选为法国总统。 克里蒙梭更是在一战后以法国总理身份主导了巴黎和会。 这大概就是自由和皿煮的代价。 对于海参崴来说，巴拿马运河丑闻最大的影响在于，让人们对于西伯利亚大铁路产生怀疑，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债券的销售工作。 格奥吉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乔治了。 民主的法国不一定修的好巴拿马运河。 尼古拉的随行医生拉姆巴赫在海参崴期间，对海参崴的医疗系统印象深刻。 格奥吉近年虽然因为疾病远离乔治的生活，乔治和格奥吉的感情却没变，不管格奥吉是在克里米亚还是在法国，每年乔治都有礼物送给格奥吉。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 作为乔治的儿时玩伴，虽然格奥吉的性格顽劣，但是和品行更恶劣的大公们相比，格奥吉就像一股清流。 让乔治欣慰的是，格奥吉的病情虽然没有痊愈，但是控制的不错，除了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只要做好防护，格奥吉身边的人并不会被传染。 “乔治，你现在多高？” 回到圣彼得堡之后，拉姆巴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海参崴的医疗系统极为推崇，这引起了沙皇的注意。 格奥吉本人也对海参崴很有兴趣，所以在征求沙皇和皇后同意后，格奥吉就乘坐“北极星”号抵达海参崴。 沙皇为了格奥吉的病情，寻遍欧洲名医，一直都没什么进展。 乔治还是很热情的，在海参崴码头见到格奥吉之后，不顾格奥吉的反对，给了格奥吉一个大大的拥抱。 格奥吉因为长期受到病魔折磨，身体确实是有点瘦弱。 8月份，海参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长期被病痛折磨的格奥吉。 乔治哈哈大笑，格奥吉和尼古拉应该是被皇后拖累，身高都不太高。 “一米九！” 皇后的身高嘛—— “我要是有你这么强壮的身体就好了！” 这个话题不能和格奥吉讨论，否则格奥吉会生气的。 亚二身高一米八五，亚三身高一米九三，放在21世纪也是魁梧大汉。 但是专制腐朽的俄罗斯帝国，一定能完成西伯利亚大铁路。 格奥吉追悔莫及。 遥想当年，乔治打熬身体的时候，格奥吉在胡闹，在玩耍，在想法设法捉弄人—— 现在后悔也晚了。 “先想办法把病治好，相信自己，相信医生。” 乔治给格奥吉加油打气。 “希望如此——” 隔着口罩，乔治都能看到格奥吉苦涩的笑容。 格奥吉现在没什么奢求，只要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格奥吉就很满足了。 乔治对格奥吉还是尽心尽力的，将格奥吉送到海参崴医院之后，马上组织医生对格奥吉进行会诊。 对于肺痨这个病，欧洲医生确实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海参崴医院的医生虽然不说包治包好，医疗方案还是拿出了好几套，针对格奥吉的病情进行治疗。 “殿下的情况不太好，被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很难去根。” 姜海洋是格奥吉的主治医生，对格奥吉的病情并不乐观。 “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只需尽心尽力。” 乔治也知道格奥吉的情况。 格奥吉已经被肺痨折磨了近十年，换成普通人，坟头上的草都已经换了好几茬了。 海参崴肯定不会发生治不好就砍头那种事，乔治只求问心无愧。 格奥吉身为皇子，随行人员众多。 他这个病也很特殊，因为会传染，所以不能要住在特殊病房。 乔治干脆将格奥吉安置在前总督科尔夫修建的总督府内。 为了便于格奥吉出行，乔治给格奥吉安排了车队，同时安排联络官在格奥吉身边便于协调。 格奥吉对于海参崴非常好奇。 在来到海参崴之前，格奥吉对海参崴的了解仅限于报刊杂志。 海参崴发展日新月异，乔治每一次从圣彼得堡回到海参崴，都能明显感受到海参崴的发展速度，对于格奥吉来说，海参崴完全是比圣彼得堡更繁华的奇迹之城。 接受治疗之余，格奥吉最喜欢的事，是乘坐房车穿梭于海参崴的大街小巷。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他人，格奥吉甚至想去坐一坐地铁。 乔治没时间陪格奥吉闲逛，冬天又要来了，见天一大堆事等着乔治处理。 东印度的战事进展顺利，亚齐苏丹国已经突破东印度沿旧港布置的防线，逐渐向巴达维亚逼近。 荷兰政府砸锅卖铁组建的十万远征军已经损耗过半，连远征军司令斯塔姆中将都在旧港被击毙，荷兰正在通过法国向亚齐苏丹国求和，希望结束战争。 亚齐苏丹国对荷兰的求和置之不理，继续向巴达维亚进攻。 于是荷兰人主动来到海参崴，希望乔治能从中斡旋。 “打得过就丛林法则，打不过就和平共处，你们哪来的脸呢？” 乔治真的想不通，欧洲人的优势又不是自古以来，凭什么认为世界会围着他们转呢！ “公爵，发动战争是前首相埃涅阿斯·麦凯的决定，现在麦凯已经引咎辞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威廉明娜女王特使布鲁根态度委婉。 麦凯是去年辞职的。 这么说的话，倒是也能说得通。 不过将责任归咎于前首相未免太不厚道，为何不把责任归咎于前年去世的荷兰国王威廉三世头上呢。 威廉明娜女王今年才12岁，算起来是乔治表妹。 第294章 做最狠的事，挨最毒的打(新年快乐 第294章做最狠的事，挨最毒的打（新年快乐） 荷兰人现在担心的不是如何收场，而是荷属东印度还能否保住。 作为荷兰最重要的海外殖民地，用生命线来形容东印度对荷兰的作用都不过分。 拥有东印度的荷兰，在欧洲还勉强可以列入二流国家。 失去东印度，荷兰就将失去所有遮羞布，彻底被边缘化。 说起来荷兰也很无奈。 亚齐苏丹国背后拥有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和那些犹如无根之萍的殖民地土著部落完全不同。 就算荷兰不出尔反尔，亚齐苏丹国强大后，荷兰同样无法维持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 俄罗斯帝国可不是好相与的。 既然荷兰信奉丛林法则，那么乔治就以丛林法则对待荷兰表妹，让荷兰表妹切身感受成年人世界的残酷。 这笔赔款由于是以物资的形式支付，现在事实上还没有付完呢。 “别那么急着拒绝，我这个价格长期有效，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看清楚是离开的时候。 “公爵，如果亚齐苏丹国停止进攻，我们可以让出整个苏门答腊岛。” 荷属东印度在第三次亚齐战争结束后，赔偿给亚齐苏丹国的赔款就是4500万荷兰盾。 一旦亚齐苏丹国突破巽他海峡，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将彻底崩溃。 乔治不仅愿意把东印度买下来，还可以允许东印度白人在离开东印度的时候，带走自己的财产。 “公爵，这不可能！” 在攻占巨港之后，亚齐苏丹国已经席卷苏门答腊岛全境，距离巴达维亚所在的爪哇岛，中间只剩巽他海峡。 如果不愿意离开，那这個条件就不再适用了。 那么澳军退守狮城，就是英军的第二次围剿失败。 布鲁根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布鲁根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直接亮明底牌。 “布鲁根，我们做笔交易吧，不如你们以4500万荷兰盾的价格，将东印度卖给我，那样亚齐苏丹国就不再是你们的麻烦了。” 和荷兰人相比，英国人更有骨气。 乔治的这个开价，对荷兰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巽他海峡最窄处仅有20公里，水性好的都可以游过去，荷属东印度凭借优势海军，暂时还能保证巽他海峡的安全，时间长了谁都不好说。 都已经把荷兰表妹得罪到这个程度，再说做人留一线什么的，那就太虚伪了。 乔治真不是做人留一线，而是送佛送到西。 如果把海峡分舰队兵败香妃城看作是第一次围剿失败。 现在是旧账未消，又添新债。 击退了英军的第二次围剿后，正义公司终于不再低调，短短一个月内，陆续消灭周边受英国保护的王国和土邦，到9月初，整个马来半岛只有海峡殖民地还处于英国控制中。 海峡殖民地最初是由狮城、槟城、麻六甲，以及远在加里曼丹岛的拉布安组成。 2年前，拉布安被合并为北婆罗洲的一部分，于是海峡殖民地就只剩下狮城、槟城、以及麻六甲。 麻六甲和狮城的距离比较近，位置也更重要。 槟城是一个岛屿，因盛产槟榔而得名，面积约293平方公里，位于马来半岛西北部，和亚齐隔海相望，距离狮城大约600公里。 槟榔屿距离马来半岛最窄处仅有4公里，是马来半岛最重要的贸易中转站，马来半岛出产的锡和橡胶，大多通过槟城运往英国。 一个混乱的马来半岛，对英国的殖民统治才是最有利的。 正义公司一统马来半岛，英国的殖民统治受到严重威胁，海峡分舰队将所有军舰都调往槟城严防死守，确保槟城的安全。 和亚齐苏丹国一样，正义公司同样没有海军。 但是4公里根本无法阻止正义公司。 正义公司对英国人绝不留情，9月15号，英军在葛东岛的营地遭到袭击，65名英印部队官兵全部战死，营地被洗劫一空之后遭焚烧，岛上的灯塔也被炸毁。 65名官兵里，只有2个是真正的英国人，这点损失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微乎其微。 但是灯塔被炸毁，却直接威胁到航道安全，这是英国政府绝不能接受的。 9月底，随着英国增援部队陆续抵达狮城，英军再次向马来半岛发动进攻。 和第二次围剿相比，英军这一次的准备更充分，出动的兵力更多，采用修建碉堡步步推进的方式，企图将正义公司彻底绞杀。 正义公司没有像英军希望的那样，大举出动和英军直接对抗，而是化整为零，对英军采用更彻底的袭扰战术。 来自英国本土的布里斯托步枪团，成为袭扰战术的第一个牺牲品。 布里斯托步枪团8月20号抵达狮城，在狮城休整了近一个月之后，作为英军先锋首先攻入马来半岛。 布里斯托步枪团的团长雅尼·帕特里奇希望找到正义公司主力部队，即便不能将正义公司主力部队击败，也能拖住对方，等待援军抵达后将正义公司主力部队彻底消灭。 在攻入马来半岛的第二天，帕特里奇就遇到一个棘手的难题。 正义公司的主力部队虽然没找到，但是来自正义公司的攻击无处不在，布里斯托步枪团在攻入马来半岛一个星期内的损失已经达到350人之多，这让帕特里奇头大如斗。 “昨天上午我们又遭到路边炸弹的袭击，6人死亡，17人重伤，这帮狗杂种背后肯定有其他国家的支持，否则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炸药。” 帕特里奇的参谋长比尔·雷诺兹被无处不在的袭击无可奈何。 正义公司的打法太恶心了，毫无武士风度。 对于雷诺兹来说，正义公司应该排队被英军枪毙，才是最合理的作战方式。 布里斯托步枪团刚进入马来半岛，就遭遇路边炸弹的袭击，第一天就损失了近150人。 第二天帕特里奇改变战术，派工兵前出排雷，保证主力部队的安全。 正义公司并不是埋了雷就不管，而是一直有人在监视的。 于是排雷的工兵就遭到正义公司的狙击。 布里斯托步枪团在追击狙击手的时候，又遭到路边炸弹的袭击。 如此三番五次，布里斯托步枪团根本不敢快速推进，每天的推进距离只有2公里左右。 “就是因为这帮狗杂种背后有其他国家的支持，我们才要坚决消灭他们，让所有人都看到和我们作对下场。” 帕特里奇态度无比坚决，就算布里斯托步枪团全军覆没，帕特里奇也不会退缩。 “我们必须断绝这帮狗杂种的援助，才能将它们彻底消灭。” 雷诺兹说的很对，但是想做到很难。 马来半岛的地形复杂，想把半岛彻底封锁几乎不可能做到。 英军现在采用的方式是在半岛周边修建碉堡，逐步向半岛内部推进，挤压正义公司的生存空间，将正义公司彻底绞杀。 这种方式效果好不好先不说。 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考虑，制定这个方案的亨利·布勒少将应该被审判。 马来半岛对于英国来说真没多大价值，否则英国就不会对马来半岛执行不干涉政策了。 英印部队的那些印度士兵好说，不管是战死还是因伤致残，都不需要太多抚恤金。 来自英国本土和澳洲的白人官兵，抚恤金就很高了。 马来半岛23万平方公里。 要把碉堡修遍全岛需要多长时间？ 控制这些碉堡又需要多少兵力？ 如何保证这些碉堡不会遭到正义公司的反击？ 正义公司可是有火炮的，躲在碉堡里并不安全。 关键的关键。 就算英国花费巨大代价，将正义公司彻底绞杀。 那么再过一段时间，如果又冒出来一个勇敢公司，到时候怎么办？ 再来一次？ 所以对于英国政府来说，这特么就是个代价和收益绝不成正比的无底洞。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将正义公司击败再说。” 帕特里奇知道英军的困境在哪里。 综合所有因素考虑，谈判几乎是解决马来半岛危机的唯一出路。 但是谈判之前，首先要将正义公司击败，那样才有谈判的可能。 帕特里奇没想到的是，正义公司拥有的能力，不仅仅是骚扰而已。 10月11号，布里斯托步枪团在付出十余人为代价后，占领一座马来村庄，将这座村庄作为临时营地。 村庄内所有的马来人已经全部逃走，但是对于布里斯托步枪团的官兵来说，这个村庄却危机四伏。 村庄里唯一的水井被下毒，幸好旁边还有一条河可以取水。 可是从河里取水，又会遭到疟疾的威胁。 一名士兵在闯入一户民宅搜索财物时，被毒蛇咬伤。 一名士兵被弓弩射死，经过检查，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陷阱。 两名士兵掉入陷坑，被陷坑底部的木刺造成一死一伤，这个陷坑设计的很巧妙，一个人站上去因为体重不足不会塌陷，但无法承受两个人的体重。 好不容易排除了整个村庄的陷阱，布里斯托步枪团的官兵以为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结果晚上又遭到正义公司的炮击。 考虑到夜晚的环境更加复杂，布里斯托步枪团的官兵根本不敢离开村庄，只能被动挨打。 天亮之后统计，120人的连队，有45人死于当晚的炮击。 毫无疑问，整个连队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第295章 都是日本人的错 第295章都是日本人的错 英军在马来半岛步履维艰的时候，海参崴已经落雪。 《海参崴日报》关于物价上涨的消息引起乔治的注意。 乔治依稀记得，一八八几年那会儿，商品的价格低廉且稳定，十几年来都没有太大变化。 海参崴的物价也很稳定，以牛肉为例，一普特大概1.1卢布的价格已经维持了好几年。 1普特等于40俄磅，大约16.38千克。 以牛肉为基准，白糖的价格是牛肉的十倍，黑麦则是比牛肉便宜一倍，蔬菜的价格和牛肉差不多。 物价是否稳定，关系到海参崴居民的幸福指数，乔治直接问安娜。 “每年进入冬季，物价都会有一定程度上涨，这很正常。” 安娜现在依然是叶卡捷琳娜的管家，尤里耶夫宫的采购工作也是安娜负责。 造军舰无可厚非。 乔治应该对这个消息挺高兴的，因为其中两艘装甲巡洋舰是为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其中一艘的名字还被命名为“尤里耶夫”号。 这还只是基础生活物资。 随着经济发展，海参崴的产业工人越来越多，这些产业工人组成的家庭，尤其是双职工家庭，并不具备储存物资的条件，所以他们的生活，会受到物价波动的严重影响。 海参崴冬天的物价，是夏天的一倍左右。 亚三生病后，尼古拉监国。 如果是热带地区的商品，比如水果之类，价格受季节影响更大。 依照惯例，尤里耶夫宫需要的物资都是皇庄提供的，或者是通过特殊渠道对外采购，并不会受到市场物价的影响。 乔治不这么认为，主动去找米柳京。 米柳京偷偷告诉乔治：俄罗斯帝国没钱了！ 西伯利亚舰队自从成军以来，从来没有接受过装甲舰，连新舰都很少，都是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淘汰不要的，才轮到西伯利亚舰队。 也正因如此，乔治才更担心。 尼古拉的性格是有点好大喜功的，耳根子又软，听不得奉承话。 乔治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圣彼得堡以造军舰为由，发行了1.1亿卢布的国债，这成为今冬物价上涨的主要原因。 乔治让安娜看报纸，安娜看完认为是报社编辑危言耸听。 对尤里耶夫宫更没有影响。 俄罗斯帝国这几年又是全面换装，又是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还花费巨资将私有铁路国有化，第十次俄土战争后这十来年攒下的那点家底，终于被花的一干二净。 安娜所说的这种物价上涨，对于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因为普通家庭都会在冬季到来之前提前囤积越冬所需的物资，尽量减少冬季出门的频率。 前段时间御前会议审核1893年度财政预案，尼古拉大笔一挥，决定再造包括6艘新式装甲巡洋舰在内的30余艘军舰，总费用达到1500万卢布之多。 但是造了1500万卢布的军舰，却发行1.1亿卢布的债券，这和阿穆尔发行西伯利亚大铁路债券是两码事。 “这能怪谁，你天天抱怨帝国对阿穆尔的重视不够，提醒帝国重视日本的威胁，现在帝国重视了，你又不高兴！” 米柳京真正的意思是，你咋这么难伺候呢。 乔治无话可说。 搞了半天自己才是物价上涨的罪魁祸首。 “至少殿下没有用军费修园子，真要感谢上帝！” 米柳京对清帝国叹为观止。 连俄罗斯帝国都对日本提高警惕，清帝国却无动于衷，难怪列强这么喜欢我大清。 乔治所能做的，是提醒米哈伊尔确保市场物资供应，只要有充足的物资，物价就算有波动，也不至于引发民怨。 工人的问题其实很好办，因为工人大多是在集体食堂吃饭，孩子在学校吃饭，家里甚至不开火，囤不囤物资都意义不大。 跟周边国家相比，海参崴的情况是最好的。 清帝国不用说，阿穆尔河对面连人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参照。 高丽的物价一直都不稳定，以前是被日本吸血，现在被阿穆尔吸，高丽已经习惯了。 日本军费占到日本政府开支的百分之三十五以上—— 最新数据，已经百分之四十了。 日本每年冬天都会抢米，今年冬天的情况应该会更严重。 海参崴消耗的物资多，可是物资的来源也很丰富，不仅可以从欧洲调拨，而且还大量进口，最起码在基本生活物资的供应上是没问题的。 说句不好听的，以前没香蕉的时候，胡萝卜也可以当水果一样吃，营养还更丰富呢。 不过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惯了香蕉，胡萝卜就不大想吃了。 米哈伊尔为了保证物资供应也想了很多办法，大农场是米哈伊尔的底气所在。 现在海参崴的农场还在种土豆，不过土豆在海参崴人的饮食结构中，重要程度越来越小，家禽家畜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高。 家庭养殖规模化之后，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有鸡蛋谁还愿意吃土豆啊，猪肉的供应量越来越大，价格比牛肉更便宜，更受市场欢迎。 海参崴市场还有更便宜的各种水产品，咸鱼干的价格几乎跟黑麦差不多。 海参崴物价只是正常规律性上涨，报纸就开始抱怨。 高丽的粮食价格已经突破天际，高丽政府却没有任何动作。 多年前，高丽有个叫崔济愚的，创立了一个叫“东学”的组织，在民间信仰的基础上，吸收儒、释、道精髓，对抗基督教的入侵。 1864年，崔济愚被处死，东学派活动转入地下。 入冬之前，东学派人士请求高丽政府解除对东学的限制，被高丽政府拒绝。 于是乔治这边就收到消息，东学派正在酝酿新的政治主张，要求高丽驱逐清国之外的所有外国人。 既然是所有外国人，那俄罗斯人自然也在被清除之列。 乔治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有感于高丽人有多能搞事，而是怀疑这事儿里面又有日本人的手脚。 这并不是乔治的偏见。 东亚这块，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从日本人身上找原因，没跑。 第296章 开战?太棒了! 第296章开战？太棒了！ 历数高丽近年的动乱，都和日本人高度相关。 日本正在疯狂造舰，最紧张的不是清帝国，而是高宗和闵妃。 日本在建的“吉野”号，排水量只有4150吨，按照时下的海军理论，根本无法威胁到排水量高达7000吨的“定远”和“镇远”，所以清帝国用军费修园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阿穆尔军区为高丽训练的新军还没有部署到高丽，高宗和闵妃寝食难安，所以入冬前，闵妃带着王世子李拓直接跑到海参崴，入住今年夏天建成的行宫。 高宗和闵妃来海参崴的次数太频繁了，每年都要来个两三次。 一来二去，高宗就干脆在海参崴买地建行宫。 对于这种事，乔治肯定大开绿灯。 高宗的行宫在风景优美的彼得大帝湾，交通便捷，生活方便，为了让李拓能进入海参崴中学读书，高宗又给海参崴中学捐了一大笔钱。 就算高宗不捐钱，乔治也会特批李拓入学。 一个亲俄的高丽王世子，更有利于高丽和俄罗斯帝国的世代友好。 日本资本家还控制了高丽的金融业、海运业、渔业。 高丽商人不再接受日元，要求日商以黄金白银等实物，或者是以卢布或英镑等市场流通程度更高的货币支付。 这个问题不解决，高丽海关就形同虚设。 东学派那点事，不需要乔治吩咐，高宗和闵妃就能处理的明明白白。 1876年，日本以武力打开高丽国门，强迫高丽政府签订《江华条约》，从此高丽沦为日本的原料产地和劣质商品倾销地。 甲申政变后，高丽的对外贸易结构发生重大变化，向阿穆尔出口劳动力成为高丽政府的主要财政来源，对日贸易迅速减少，来自阿穆尔的工业品逐渐占据高丽市场，引发日本商人的强烈不满。 乔治还是注意到高丽民间的反俄情绪，有必要加以引导。 日本商品进入高丽却不用缴税。 高丽国内大部分商品都来自日本。 日本人的算盘打得叮当响，用日元从高丽收购大米，转手再把日本生产的劣质纺织品高价销往高丽，一来一回两头通吃，赢麻了。 甲申政变前，对日贸易额超过高丽对外贸易总额的80%，日本商人从高丽廉价收购大米、大豆、棉花等农产品，运到日本高价出售，从中牟取暴利。 有了阿穆尔的支持，高丽正在和日本商讨，对《江华条约》中的部分内容进行修改，以保护高丽利益。 高丽王国为筹集扩军的资金，仿照清帝国，将海关交给阿穆尔方面进行管理，阿列克谢接手高丽海关后，遂提出对《江华条约》进行修改。 早在高丽政府单方面废除《江华条约》之前，高丽商人就已经拒绝接受日元，不再将高丽大米售给日商。 同时，日本则在高丽市场上高价倾销粗劣纺织品，获取巨额利润。 《江华条约》只规定了日本人在高丽享有的各种权利，对高丽人的权利和日本人的义务几乎只字未提，日本人肯定不同意对《江华条约》进行修改。 造成高丽困境的罪魁祸首，不是清帝国也不是俄罗斯，恰恰是一海之隔的日本。 于是在11月初，高丽政府宣布，在两国对《江华条约》进行修改之前，暂停执行《江华条约》。 日本原本指望用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方式，从高丽廉价收购农产品稳定日本国内物价。 《江华条约》中的很多内容对高丽是非常不利的，通过《江华条约》，日本商品在高丽免征关税，日本货币可以在高丽流通，日本还获得了领事裁判权，这些不公平条款是对高丽主权红果果的践踏。 消息一出，引发日本朝野震怒，日本国内当即就有强硬派叫嚣，要用武力惩罚高丽人，恢复《江华条约》的效力。 于是在高丽停止接受日元后，更加剧了日本今冬的物资短缺情况。 11月20号，高丽海关以逃税为由，在釜山扣押了一艘满载高丽大米，准备运往日本的商船。 日本商人极其蛮横，将高丽海关工作人员打伤，驾驶商船强行闯出釜山港，再此过程中还有一艘高丽海军巡逻艇被撞沉，造成四名高丽水兵死亡。 高丽政府反应迅速，11月25号下令取缔釜山、元山、仁川三地的日商居留地，没收日商财产，驱逐日裔移民，并停止对日本的农产品销售。 这下好了。 之前日本人如果愿意掏真金白银，还可以从高丽获得农产品。 现在高丽政府主动停止和日本的贸易，日本商人就算愿意掏钱，也无法从高丽收购农产品。 消息传到日本，日本政府终于无法压制日本国内的开战呼声，决定派遣以“浪速”和“高千穗”为核心的日军舰队，对高丽进行武力威胁。 日本新任首相伊藤博文还是有理智的，在日本舰队出发之前，伊藤博文主动来到海参崴，向米柳京当面解释，希望米柳京不要干涉日本和高丽之间的纷争。 “修改《江华条约》只是第一步，若日本丧失在高丽的权力，那么各国都将丧失在高丽的特权，这会引发各国的强烈不满，加剧东亚的动荡不安。” 伊藤博文是懂借势的。 高丽在和日本签订《江华条约》后，分别和美、英、俄都签订了类似条约。 现在高丽只要求修改《江华条约》，并没有触犯美、英、俄在高丽的利益。 这也是美英不干涉高丽和日本修约的原因。 但是日本敢于出动舰队对高丽发出战争威胁，这后面有没有英国和美国的煽动就不得而知了。 “日本如果想融入文明社会，那么就要以文明社会的方式和其他国家交往，《江华条约》是不公正条约，严重触犯了高丽利益，对日本政府的国际形象已经造成影响，你们应该改正这个错误。” 米柳京是懂文明的。 伊藤博文就差点被气歪鼻子。 俄罗斯帝国的国际形象之所以不佳，根源就在于俄罗斯帝国在和其他国家打交道的时候，方式不够文明。 俄罗斯帝国通过不平等条约，掠夺清帝国的土地超过百万平方公里。 作为远东最大的强盗，居然有脸指责日本不够文明，伊藤博文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我希望您能够明白，日本政府的行为，只针对高丽，不针对其他任何国家，日本政府是在维护所有国家在高丽的整体利益。” 伊藤博文不想激化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矛盾。 “呵呵，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如果你想要一個承诺，你应该去找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米柳京让伊藤博文去找乔治。 和老油子米柳京相比，乔治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 伊藤博文去尤里耶夫宫递牌子，求见乔治。 却遭到乔治的拒绝。 在日本深刻反省尼古拉遇刺这件事之前，乔治不会见任何日本人。 即便日本首相也不行。 伊藤博文没有过多纠缠，直接离开海参崴返回日本。 在伊藤博文返回日本之后，整装待发的日本舰队终于点火起锚开往仁川。 率领这支舰队的是海军中将，横须贺镇守府长官伊东祐亨。 仁川距离高丽首都仅有65公里，是高丽的第二大贸易港口，仅次于釜山。 日军舰队出发后，日本政府向高丽发出最后通牒，称高丽政府如果不恢复《江华条约》，对日商的损失进行赔偿，那么日本舰队就将以武力方式保护日本侨民的利益。 高丽政府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日方的威胁。 而是向清帝国求救。 清国爸爸，小矮子又要打我了，你不管管吗？ 清帝国作为高丽的宗主国，左右为难。 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签订后，高丽逐渐沦为列强半殖民地，清帝国这个宗主国对高丽的影响力越来越弱。 甲申政变后，阿穆尔成为高丽的新爹，清帝国和日本协议撤军后，宗主国的地位已经名存实亡。 高丽抱阿穆尔大腿的时候，并没有征求清帝国的同意。 现在高丽面对日本的战争威胁，却向清帝国求援。 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就会引发和日本的冲突。 不救的话，将导致清帝国彻底失去高丽这个藩属国。 出兵高丽，搞不好会导致清帝国陷入对外战争。 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决定的，清帝国内部争议很激烈，救或不救都有人支持。 日本的威胁却迫在眉睫。 12月10号，日本舰队抵达仁川外海，伊东祐亨限令高丽政府，在48小时之内回应日方要求。 这个最后通牒不是给高丽的。 而是给乔治的。 乔治第一时间召集米柳京、米哈伊尔、和叶罗欣开会。 “日本人要登陆吗？太棒了！” 叶罗欣原形毕露，面对战争的第一反应是欢欣鼓舞。 米柳京看向乔治的目光就无奈。 看看你都是培养了一帮什么人！ “日本如果进行战争动员，或可组建超过20万大军，我们是否有必要因为高丽，陷入一场对我们来说并非必要的战争？” 米哈伊尔不想打仗，只想赚钱。 “乔治，我们需要圣彼得堡的态度。” 米柳京老成持重，关于乔治的非议已经够多了。 第297章 皇俄 第297章皇俄 日本不足虑，让米柳京担心的是日本背后的英国。 “英国现在的注意力被牢牢吸引在马来半岛，给日本的支持有限，这可能是我们突破英国封锁的最佳时机。” 乔治一番话，彻底打消米柳京的疑虑。 巨文岛事件充分证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日本毫无疑问是英国豢养的狗，可俄罗斯帝国也不是冲锋在前，高丽同样会为俄罗斯帝国的利益而战。 现在唯一让米柳京不爽的是，清帝国现在成了坐在山上的猴子，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损失。 “怎么可能，不管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会怎样，如果清帝国保持中立，那么清帝国都将彻底失去高丽这个藩属国。” 乔治才不会让清帝国坐收渔利呢，他可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 有了阿穆尔的支持，高宗硬气无比，第一时间下令召回高丽驻日公使，并勒令日本驻高公使大鸟圭介在24小时内离境。 乔治没忘记给西伯利亚舰队发电报，提醒阿列克谢耶夫以最快速度离开日本，谨防日本狗急跳墙。 西伯利亚舰队迟迟没有回电，乔治询问俄罗斯帝国驻日公使后才知道，阿列克谢耶夫接受前首相山县有朋的饮宴邀请彻夜未归，暂时联系不上。 尼古拉则表示，希望乔治代尼古拉好好教训一下远东猿猴，为尼古拉解心头之恨。 英国并不愿意和俄罗斯帝国直接对抗，所以才会武装日本，希望通过日本打一场代理人战争。 阿穆尔总督区也进行部分动员，正在进行冬季训练的预备役部队下发实弹，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也接到命令，随时准备增援高丽。 12月11号，日本陆军第一第二师团向长崎方向集结，准备登船前往高丽。 “公爵，此时爆发战争，会影响到亚洲的秩序，同时进一步影响到我们所有人的利益。” 驻高丽王城的卫戍部队接到命令，一旦日军登陆，第一时间保护高宗前往阿穆尔。 “公爵，哈里森总统请我转告您，战争会影响外界对阿穆尔经济的评估。” 原本是乔治担心俄罗斯帝国会因为和法国的联盟，导致俄罗斯帝国陷入不必要的战争。 11号晚8点，乔治同时接到圣彼得堡的两封电报，皇叔老尼古拉要求乔治保持克制，不可在东亚轻启战端。 俄罗斯帝国和法国虽然已经在盟约上签字，但是两国政府都还没有批准，所以俄罗斯帝国和法国的联盟，并没有生效。 在阿穆尔训练的高丽新军也向高丽境内移动，随时准备进入高丽参战。 与此同时，美国驻海参崴公使特雷西，和法国驻海参崴公使哈伯德来到阿穆尔军区司令部拜访乔治。 英国不介意日本进攻高丽，但是对于俄罗斯帝国，英国同样投鼠忌器。 晚上10点，英国驻海参崴公使格雷紧急拜访米柳京，表达对远东局势的担忧。 对于英国来说同样是军事冒险。 大津事件后，尼古拉就以“猿猴”代指日本，对日本的恨意溢于言表。 巨文岛固然让俄罗斯帝国颜面扫地。 乔治的判断是正确的，高丽和日本的关系陷入恶化，对英国来说同样是噩耗。 现在看来，应该是法国更担心俄罗斯才对。 哈伯德向雷洛转达法国总理艾米乐·卢贝的关注。 现在对日本的武装尚未完成，又遇到乔治这个皇俄，英国担心日本和俄罗斯帝国的冲突，会导致英国在日本的投资血本无归。 特雷西担心的是美国在海参崴的利益。 截止到目前为止，海参崴在美国发行的债券，已经超过5000万美元。 圣彼得堡前段时间发售的债券，同样是主要销往美国。 “你们都知道这场冲突的原因是什么，高丽有权力提出对《江华条约》进行修改，同样有权力废除《江华条约》，所以所有责任都在日本，日本应为这件事导致的所有后果负责。” 乔治也想坐在山上看热闹，不想亲自下场。 高丽和各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严重影响到俄罗斯帝国在高丽的利益。 高丽要求对《江华条约》进行修改只是开始。 这个目的达成后，高丽会对所有涉外条约进行修改，逐渐废除欧美国家在高丽的特权。 这也是哈伯德和特雷西来找乔治的原因。 各国都不愿意放弃在高丽的特权。 但现在眼看乔治要掀桌子，法国人和美国人就要跳出来充当和事佬，避免局势失控。 特雷西和哈伯德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由哈伯德无奈地说。 “当然，这是高丽应有的权力。” “所以，日本必须对高丽的损失进行赔偿，并且严惩相关肇事者。” 乔治指的是涉案不法商人。 尤其冲出釜山港，导致四名高丽水兵死亡的日本商船船主和船长，以及货主。 “我们可以向日方转达您的要求——” 哈伯德知道是谁说了算。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高丽政府的要求。” 乔治矛盾，很想借助这個机会将日本彻底打死。 但是客观上，阿穆尔军区也确实是没有将日本彻底征服的能力。 想征服日本，俄罗斯帝国三大舰队必须全部出动，同时将近卫军调过来支援才有可能。 老尼古拉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支持乔治对日本的战争。 尼古拉虽然支持，但是他并没有发动战争的权力。 沙皇还活着呢。 “我们会尽快给您一个能让您满意的答复。” 哈伯德和特雷西匆匆离开。 瓦西里怅然若失。 “不会爆发战争了吗？” “不管战争是否会爆发，我们都要时刻做好准备。” 乔治现在也不确定。 万一伊东祐亨脑子缺根弦，派水兵登陆，或者对仁川进行炮击。 那么就算有法国人和美国人的调解，高丽和日本之间也将爆发战争。 距离伊东祐亨要求的48小时越来越近，乔治晚上没有回尤里耶夫宫，干脆就住在阿穆尔军区司令部。 天亮之后，乔治收到消息，日本人撤军了。 第298章 忍者神龟 第298章忍者神龟 这个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彻夜不眠。 日本是个很擅长讹诈的国家，《江华条约》就是在讹诈的背景下签订的。 俄罗斯帝国同样擅长讹诈，在国家层面上，跟刚刚有了点心气儿的日本相比，俄罗斯帝国绝对是讹诈的老祖宗。 讹诈这种事吧，是会上瘾的。 所以俄罗斯帝国在遭遇更强大的英国时，不得不在巨文岛的问题上做出让步，退回日本海。 乔治其实也是在冒险，不过乔治的冒险是建立在对日本充分了解的基础上，所以结果截然不同。 日本确实没有和俄罗斯帝国开战的底气。 即便有英国的帮助也不行。 俄罗斯的实力加上高丽的人力资源，足够对日本进行压制，除非日本在短时间内完成全国总动员，否则等俄罗斯帝国三大舰队齐聚东亚，日本还是毫无胜算。 但是日本的反对，并不能影响到这件事的推进。 亚齐苏丹国占领旧港的消息传回荷兰后，直接导致首相海斯贝特·冯组织的内阁垮台。 那高丽和美国签署的《修好通商条约》要不要废除？ 基于同样的原因，英国现在也已经放弃征服马来半岛，愿意恢复到之前的“不干涉”状态。 日方负责修约的大鸟圭介极力反对，如果失去上述权利，那么日本在高丽将毫无竞争力。 乔治不管修约，海参崴这段时间比汉城更热闹，也更受关注。 “30万——英镑！” 英国能动员20万人，是因为英国本土的人口就有近4000万，加上海外殖民地，总人口破3亿。 高丽几乎和所有欧美国家都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修约的焦点集中在关税、货币、海岸勘测权，以及领事裁判权上。 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则是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荷兰本土人口只有可怜的460万，东印度虽然是荷兰的殖民地，但是加里曼丹岛和苏门答腊岛尚且不被荷兰完全控制，所以荷兰能组建10万远征军已经是极限。 “您觉得赔偿多少比较合适？” 哈伯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高丽和俄罗斯帝国在穆麟德时代签订的相关条约要不要一并废除？ 乔治的目的是将日本逐出高丽，并不是打造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高丽。 英军为了消灭正义公司，从全球各大殖民地以及英国本土调集二十万大军齐聚马来半岛，希望将正义公司彻底绞杀。 日本并不愿意修改《江华条约》。 和实力雄厚的大英帝国不同，荷兰实力弱小，资源贫瘠，真打不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到目前为止，英军的控制区仍然只是沿海地带，根本不敢深入马来半岛。 直接废除《江华条约》的话。 在英、法、美、俄的见证下，高丽和日本于1893年2月4号，开始对《江华条约》的内容进行修改。 “巨人”号是一艘3000吨级商船。 第四次亚齐战争爆发之初，荷兰雄心勃勃，不仅从本土派出远征军，而且还从印度雇佣廓尔喀士兵，组成10万大军。 打仗是要花钱的，尤其是在部队遭受重大损失的情况下，抚恤金就足以让荷兰政府彻底破产。 正义公司也没能力突破英军的封锁，战事处于胶着状态。 米柳京趁热打铁，要求高丽和日本，立即就《江华条约》的相关内容进行修改。 乔治的开价让哈伯德大皱眉头。 东印度和马来半岛才是这半年来的全球焦点。 “想让我从中斡旋可以，我们现在讨论一下‘巨人’号的赔偿问题吧。” 新首相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考虑如何征服亚齐苏丹国，而是如何体面的结束这场战争。 时下的装甲巡洋舰，参考装甲钢的价格，一吨基本上也就100英镑左右。 按照乔治的意思，这还修改个啥啊，直接废除就是了。 米柳京还是谨慎的。 高丽负责修约的代表闵泳翊要求，将上述不平等条款全部废除。 参考“巨人”号的赔偿价格，英国要赔偿给乔治超过150万英镑。 这半年以来，陆续有4艘阿穆尔船只，被英国海峡分舰队和远东舰队以各种理由扣押，这笔账要先算一算。 乔治开始翻旧账。 高丽的命运其实没几個人关心。 20万人听上去很多，可是分散到马来半岛，一平方公里还不到一个人。 退兵并不是结束，一旦在军事层面做出让步，接下来的溃败就不可避免。 30万英镑，大概是一艘3000吨级巡洋舰的价格。 英国今年即将开工的“威严”级战列舰，造价也就150万英镑左右。 “如果不同意这个标准，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乔治摆明了就是讹诈。 不接受？ 那好说，接着打嘛。 不知道150万英镑，够不够20万远征军一个月的军费。 所以说各国都强调不要轻启战端，不要轻启战端，真不是有多爱好和平，而是特么真的打不起。 英国人应该庆幸，至少他们还有的谈。 荷兰人想求和，都找不到中间人。 上一次荷兰和亚齐停战，是在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共同调解下实现的。 这一次亚齐战争又是荷兰人主动挑起，连英国和俄罗斯帝国的面子都不给。 那谁还有资格居中调解呢。 荷兰人还是很有办法的，求来求去，居然求到了威廉二世头上。 荷兰的威廉明娜女王，是威廉二世的表妹。 于是威廉二世的弟弟海因里希亲王就来到海参崴。 海因里希亲王没有直接找乔治，而是先拜访了叶卡捷琳娜。 这就是亲戚的好处了。 乔治不得不回到尤里耶夫宫，欢迎海因里希亲王的到来。 “荷兰人除非离开东印度，否则亚齐战争没有结束的可能。” 都是自家实在亲戚，乔治也不兜圈子，直接提出要求。 “乔治，这要求太过分了。” 海因里希希望乔治给表妹留点面子。 “你们和奥地利人的盟约过不过分？” 乔治连亲王的面子都不给，表妹还是去玩丢手绢吧。 “乔治，这是两码事。” 海因里希亲王不想扯别的。 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纠葛太复杂，事事都较真那就天下大乱了。 “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乔治直指问题核心。 站在德国的立场上，海因里希亲王肯定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染指东印度。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德国和英国的立场都是一致的。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占便宜。 海因里希亲王刚想开口，就被乔治直接堵死。 “别说德国会放弃东印度，那会让你失去我的信任。” “或许还可以选择共同管理——” 这话海因里希亲王自己都不信。 海因里希亲王的调解还没有眉目，阿尔弗雷德王子也来到海参崴。 阿尔弗雷德王子同样是为马来半岛而来。 英国愿意赔偿因为扣押船只给乔治带来的损失。 但是乔治要求的金额太大，英国王室和国会也是要面子的。 “我的船你们说扣就扣，难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吗？” 乔治面子里子都要。 “乔治，这是误会，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阿尔弗雷德心情不佳。 上一次在亚齐，阿尔弗雷德已经见识过乔治的强势和贪婪，如果不是英国确实骑虎难下，阿尔弗雷德真不想和乔治打交道。 “可事实就是，海峡分舰队扣押我的船，既然是错误，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乔治受够了英国无处不在的围追堵截，一定要让英国人得到教训。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在和英国相关的问题上，动不动就从整体利益出发，最终得出俄罗斯帝国无法和英国抗衡的结论，不得不一次次退让。 乔治知道大英帝国的弱点在哪里。 皇家海军确实强势，俄罗斯帝国三大舰队加一块，也不够英国本土舰队打。 但是到了陆地上，英国就会成为软脚虾，虚弱本质暴露无遗。 所以乔治不在英国的优势领域和英国对抗，专挑英国的软肋打。 通过马来半岛，乔治给所有对英国心怀不满的人，做出了最佳示范。 学会没，想反抗英国全球霸权，就得这么干！ “乔治，难道你一定用自己的胡作非为，导致大英帝国和俄罗斯帝国陷入全面对抗吗？” 阿尔弗雷德虚张声势。 “对，我就是要这样干！你想怎么做？把战列舰开进波罗的海炮击圣彼得堡吗？或者直接像符拉迪沃斯托克发动地面进攻？求伱们了，快点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乔治嘴炮无敌。 第九次俄土战争，俄罗斯帝国忍了。 俄罗斯帝国在中亚的扩张遭到英国的扼制，俄罗斯帝国又忍了。 巨文岛事件，俄罗斯帝国惨成忍者神龟。 可是这些步步退让，换来英国的互相尊重了吗？ 没有！ 只换来了英国的变本加厉。 圣彼得堡为什么不约束乔治？ 因为沙皇对英国的不满，比乔治更甚。 如果乔治能打破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封锁，那自然是一本万利。 如果不能，圣彼得堡就是最后一道保险绳，不至于让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全面恶化。 第299章 你快回来 第299章你快回来 海因里希亲王和阿尔弗雷德王子都是第一次来海参崴。 阿尔弗雷德王子还好，虽然没来过海参崴，但是对海参崴并不陌生，英国国内关于乔治和海参崴的报告并不少。 海因里希亲王对于阿穆尔的了解，是从乔治和安妮的婚约开始的。 对于绝大部分德国人来说，别说阿穆尔，整个西伯利亚都是蛮荒之地。 俄罗斯已经够恐怖了，西伯利亚是俄罗斯的流放地，能是什么好地方？ 海因里希亲王来阿穆尔的时候，担心阿穆尔水土不服，甚至带着足够两个月食用的食物。 直到在海参崴码头下船的那一刻，海因里希亲王彻底被震惊。 1893年这会儿，德国还没有地铁呢。 德国最开始的城市轨道交通是以高架铁路的形式出现，后来因为城市居民对于噪音越来越不满，轨道交通才转入地下。 德国一直到1902年，第一条高架铁路才开始运营。 在地面之上，海参崴的有轨电车和出租车，同样给海因里希亲王留下深刻印象。 海因里希亲王的夫人伊雷妮公主则是买了一大堆化妆品，尤其对于珍珠粉情有独钟。 海参崴的所有主干道已经全部硬化，使用的是西伯利亚出产的天然沥青。 地铁只是海参崴公共交通的一部分。 以海因里希亲王的见识，都忍不住在西伯利亚大卖场买了一大堆东西准备带回德国，足见西伯利亚大卖场商品之丰富。 海参崴的有轨电车，票价只需要1个戈比，全程只需一次购票。 和伦敦地铁相比，海参崴地铁干净整洁，安全高效，基于交流电的照明系统，给海因里希亲王留下深刻印象。 海因里希亲王买的最多的是各种保健品。 海参崴的保健品不仅有各种口服液，也有各种货真价实的营养品直接出售。 和保健品以及珍珠粉相比，最让海因里希亲王感兴趣的，还是汽车和飞机。 感谢西伯利亚医疗集团持之以恒的宣传，欧洲有钱人终于意识到保健品的重要性。 圣彼得堡博览会上，德国汽车制造商惨败，本茨直接将发动机卖给海参崴汽车厂黯然出局，戴勒姆虽然成功设厂，但是因为技术原因惨淡运行。 海因里希亲王买了几盒天然人参，和一大堆海参、鹿茸、以及无法详细说明的动物制品。 出租车以里程计费，可以便捷高效的将客人送到城市任意角落。 戴勒姆的工厂，有海因里希亲王的股份。 海因里希亲王多次访问英国，对伦敦地铁并不陌生。 海因里希亲王抵达海参崴的时间虽然是冬季，海参崴市内的积雪并不多，这充分证明海参崴这座城市的管理者的执政水平。 1893年这会儿，全世界开始使用汽车作为出租车的城市，只有巴黎和海参崴，柏林的出租车还是马车呢。 海因里希亲王成年后进行了环球旅行，多次出访美国和英国，可谓见多识广。 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海因里希亲王专门去逛了西伯利亚大卖场。 海参崴汽车厂生产的房车是阿穆尔总督区的接待用车，为海因里希亲王配备的是价格最昂贵的顶级房车，只有皇室成员才有资格使用。 顶级房车最所以昂贵，在用料上肯定不惜血本，一辆顶级房车的成本，堪比一艘军舰。 别误会，不是装甲巡洋舰，而是巡防小火轮。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海因里希亲王羡慕了。 “别说你，我都开始羡慕安妮了——” 伊雷妮公主很高兴，在海参崴享受到从未感受过的寻宝乐趣，收获满满。 安妮不太会讨好人，因为个人条件比较出色，在德国贵族圈其实并不太受欢迎，德国的贵族小姐们很少邀请安妮参加宴会，唯恐安妮抢了自己的风头。 一来二去，安妮在德国贵族圈的风评就不太好，很多人等着看安妮的笑话。 叶卡捷琳娜对安妮，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连沙皇送给自己的礼物，都毫不介意转送给安妮。 叶卡捷琳娜就乔治一個儿子，反正这些传家宝到最后都是安妮的，早给晚给都是给。 德国的贵族小姐虽然不待见安妮。 安妮毕竟是王室成员。 于是圣诞节前，一身盛装出席霍亨索伦家族宴会的安妮，就惊艳了整个德国。 安妮其实也不是刻意显摆，也没有像玛丽亚那样，恨不得浑身上下挂满珠宝。 但是包括伊雷妮公主在内，所有霍亨索伦家族的贵妇，目光都情不自禁被安妮的胸针吸引。 胸针的造型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触须细如麦芒，翅膀甚至可以挥动。 不过和那颗重达10克拉的钻石相比，精湛的工艺也就不那么令人嫉妒了。 “这会是一桩好姻缘，不过对于帝国来说是好是坏就不好说了。” 海因里希亲王心情复杂，他希望安妮过得好，但是并不希望俄罗斯帝国变好。 王室也跟普通亲戚一样，希望你过得好，但是不能比我好。 站在德国的立场上，海因里希亲王更有理由担心。 “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管不着，但是多这一门亲戚，对于我们来说无论如何都不是坏事。” 伊雷妮公主才是人间清醒。 亲戚多最大的好处是，国家灭亡了之后可以到处流亡。 别以为只要有钱，不管到哪儿都是大爷。 更常见的情况是，如果没有强大国家作为后盾，有钱人会被当成肥羊宰。 如果没有强大国家，那么有个实力强大的亲戚也可以。 就凭伊雷妮公主和安妮的关系，无论俄罗斯帝国和德国打成什么样，伊蕾妮公主想什么时候来海参崴，就可以什么时候来。 而且来了之后还会被尤里耶夫宫作为贵宾招待。 “那你可要和安妮搞好关系——” 海因里希亲王也不傻，他和乔治一样，都没有王位继承权，两人之间并没有根本性矛盾。 “你都不知道安妮现在有多受欢迎。” 伊雷妮公主终究还是忍不住酸溜溜，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捧臭脚的。 第300章 服不服 第300章服不服 没有订婚的安妮，是所有德国贵妇的假想敌。 订婚之后的安妮，是所有德国贵族小姐的好闺蜜。 德国贵族圈和圣彼得堡一样，顶级贵族就那么几个人，安妮虽然不受德国贵族小姐的欢迎，盯着安妮的王子并不少，而且还不限于德国王子。 安妮还没有成年时，就有王子向安妮求婚。 安妮和乔治订婚后，以各种借口试图接近安妮的人更多。 乔治倒也不用担心未婚妻被人挖墙脚，安妮身边的卫队是叶卡捷琳娜安排的，清一色的哥萨克悍妇，和尤里耶夫宫一个级别。 叶卡捷琳娜逢年过节往锡格马林根一车一车送东西，安妮的各种皮裘一天换一个，整个冬天都不重样，而且还都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高档皮草，搁谁都眼馋。 高档皮草还好说。 各种还没有上市的化妆品，才是让豪门贵妇最羡慕的。 一般来说，海军舰炮的威力大于陆军火炮。 虽然不用一个车间。 海参崴最顶级的汽车，售价一万卢布，已经让海因里希亲王感觉肉疼。 铝合金的配方和工艺，更是海参崴的最高机密。 巧了，不加油的话，海参崴的飞机净重，恰好是924公斤。 和军舰相比，岸防炮的优势在于，可以提前对海参崴外海水域分区，制定射表，所以在打击精度上优势巨大。 这就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青春永驻的秘密。 德国统一虽然没多久，各路王国公国都历史悠久，所以首饰衣服这些东西，虽然羡慕，但是还没到嫉妒的程度。 岸防炮也不需要移动，只要不考虑成本，想造多大造多大。 库克列夫肯定不会告诉海因里希亲王，海参崴飞机用的真不是木头和兽皮，而是铝合金。 这个传说来自锡格马林根，因为有人在锡格马林根见过安妮专用的化妆品。 “就这么小小十几克，价格比黄金都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西伯利亚舰队修建的炮台是样子货，现在已经改成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的军营。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海军舰炮安装在军舰上，确实是有天然优势。 陆军火炮要考虑移动，所以不能造太重。 海参崴的飞机售价120万卢布，爱买不买。 120万卢布就是924公斤黄金。 海因里希亲王看着账单忍不住吐槽。 卢布的含金量是0.77。 尤里耶夫宫是真的有人专门为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制作化妆品。 这么多亲戚来海参崴，乔治肯定要给亲戚们整点花活。 传说海参崴的化妆品工厂，有一個专门的车间，只为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生产化妆品。 技术壁垒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形成的。 海因里希亲王和阿尔弗雷德王子来海参崴，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炮台肯定是要看一看的。 但是不包括岸防炮在内。 “是的，我们女人都有种不漂亮就会死的病。” 用木头和兽皮制造的飞机，凭什么跟黄金一个价？ 这足够成为豪门贵妇讨好安妮的理由。 一般来说，价格堪比黄金只是形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贵。 以实际重量来计算的话，海参崴的化妆品是真比黄金贵。 列车炮的出现，让海因里希亲王和阿尔弗雷德王子都大皱眉头。 烟火晚会就算了，那是给海参崴民众看的。 理由很简单，化妆品外包装上的尤里耶夫家徽实在是太醒目了 乔治把列车炮拉出来，给亲戚们看大烟花。 海因里希亲王喜欢的东西，也没比化妆品便宜到哪儿去。 伊蕾妮公主不反驳，看在海因里希亲王愿意陪自己逛商场的份上，伊蕾妮公主就不吐槽自家男人了。 化妆品一盒才十几克，卖的比黄金贵也就罢了。 市场上能买到的化妆品都是大路货，真正的好东西根本不在市场上流通。 叶卡捷琳娜和安妮使用的化妆品，跟那些所谓的王室专供又不一样。 不过这个传说有点假，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就算每天用化妆品洗澡，也不用一个车间这种规模。 而且在防御力上，岸防炮的优势更不是军舰可以比拟的。 乔治拉出来的305列车炮虽然只有一门，但是海因里希亲王和阿尔弗雷德王子看到列车炮所在区域旁边的十几个环形射击位，都沉默不语。 虽然只看到一门。 但是谁敢保证就只有一门！ 一门火炮犯得着修建十几个环形射击位吗？ 这样以铁轨连接的环形射击位，海参崴周边还有二十多个。 所以在看到列车炮的一瞬间，海因里希亲王和阿尔弗雷德王子就意识到，从海面打击海参崴已经不可能。 这里就不说一直停靠在海参崴港口内的那艘潜艇了。 陆地上有列车炮，海面下有神出鬼没的潜艇。 如果有外敌入侵，海参崴还可以布置水雷。 天空中还有可以校正炮弹落点的飞机。 哦，海参崴还有可以扔炸弹的飞艇—— 这仗根本没法打。 阿尔弗雷德王子1856年进入皇家海军服役，对于海军和炮台并不陌生。 虽然英国正在建造的“君权”级战列舰，主炮口径达到343毫米。 但是即便把“君权”开过来，也无法和305列车炮对轰。 原因很简单，风险太大，成本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阿尔弗雷德王子脑海中模拟的，是“君权”和305列车炮对轰。 海因里希亲王看着列车炮则是若有所思。 皇家海军对于全世界所有国家来说都是无法漠视的威胁。 对于德国的威胁，比拥有更大战略纵深的俄罗斯帝国更大。 德国不可能沿海岸线修满炮台。 但是铁路可以。 只要有铁路，再有列车炮，来着海上的威胁就将大幅削弱。 关键这些铁路和平时期还可以民用，并不浪费。 所以—— 列车炮都拉出来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自然也得拉出来遛一遛。 使用汽车拖拽的120毫米榴弹炮，让海因里希亲王心花怒放。 这一趟海参崴没白来。 阿尔弗雷德王子无所谓，俄罗斯帝国的陆军本来就很强，第九次俄土战争后，英国上下的共识是，绝不和俄罗斯帝国在陆地上作战。 明确了这一点，阿尔弗雷德王子也就下定决心。 赔款是吧。 赔！ 只要能保证海峡殖民地的安全，要多少给多少。 至于正义公司是否统一马来半岛。 对于阿尔弗雷德王子来说更没问题，因为马来半岛原本就不是英国的。 海因里希亲王更好说，他只负责传话，东印度不管是荷兰人当家，还是乔治说了算，都跟海因里希亲王没关系。 只要英国愿意赔偿乔治的损失，乔治更好说话。 乔治的目的真不是控制马六甲海峡，只是想在东印度种大米和天然橡胶而已， 至于和德兰士瓦的贸易，只要英国松开套在阿穆尔脖子上的枷锁，乔治也真的无意和英国为敌。 所以乔治在和阿尔弗雷德王子吃饭的时候，似乎无意中就将阿穆尔和圣彼得堡隔离开来。 周旋于亲戚之间的同时，乔治也没忘记格奥吉。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格奥吉的身体大有好转，姜海洋对格奥吉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后，认为格奥吉已经可以和乔治一起返回克里米亚。 格奥吉的身体在好转。 沙皇的病情却在恶化。 整个冬天，沙皇都在克里米亚养病。 格奥吉想让姜海洋一起去克里米亚。 乔治直言不讳。 “陛下最主要的问题是酗酒，和感冒没多大关系。” 整个冬天沙皇的病情多次反复，好了坏，坏了好，身体就这样一天天的肉眼可见垮下来。 尼古拉多次请求沙皇戒酒。 沙皇每一次都好好好，好不了两天就故态复萌。 格奥吉是亚三最疼爱的儿子，尼古拉给格奥吉发电报，希望格奥吉能让亚三戒酒。 乔治不管沙皇是否戒酒，他的任务是把安妮带回海参崴。 乔治和安妮的婚期，定在今年8月15号。 叶卡捷琳娜到时候也会返回圣彼得堡，因为乔治和安妮的婚礼要在冬宫举行。 4月2号，在乔治的见证下，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塞西尔·史密斯和柔佛苏丹阿拉丁签订和平协议。 英国承认柔佛苏丹对马来半岛的统治，同意和柔佛苏丹和平共处，并且愿意对马来半岛继续投资，和柔佛苏丹共同保证马来半岛的稳定。 阿拉丁确认英国对马六甲海峡的控制权，保证不在马六甲海峡范围内开辟新港，并且主动放弃对英国的索赔。 英军在马来半岛作战期间，造成马来半岛平民大量死亡，至于死多少，实际上没有人说得清。 马来半岛王国众多，管理水平严重落后，连那些王国的国王，都不知道自己的王国内到底有多少人。 总体来说，英国通过签订和平协议，得到了想要的体面，终于可以结束这场看不到丝毫希望的战争。 阿拉丁则是得到了实惠，马来半岛不仅盛产锡，同时还是棕榈、天然橡胶、胡椒的主要产地。 阿拉丁虽然承诺不开辟新港，但是没说不对以前的港口进行扩建升级，这英国人就管不着了。 第301章 帝国最大的隐患 第301章帝国最大的隐患 阿拉丁是否履行承诺，英国人已经顾不上了，和平协议还没有签字呢，英国就已经开始撤军。 不撤不行啊，这仗实在是打不起。 截止到四月份，为了这场战争，英国已经支付了超过5000万英镑军费，虽然英国还不至于因此破产，但也确实让英国不堪重负。 1893年这会儿，德国伏尔铿造船厂一艘万吨级凯撒改战列舰，对外报价才65万英镑。 英国还有很多抚恤金没有支付呢。 粗略计算，英国为征服马来半岛，至少投入了100艘万吨凯撒改战列舰。 花了这么多钱，如果能达到目的倒也罢了。 英国内部的评估是，如果这仗继续打下去，那么英国至少要投入500艘凯撒改，才能征服马来半岛。 马来半岛一年又能为英国提供多少利益？ 这账不好算，因为马来半岛的钱都被英国商人赚走了，英国政府赚到的税收寥寥无几，一年大概一艘凯撒改的样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4月17号，亚齐苏丹国在爪哇岛登陆，荷属东印度总督被迫逃离巴达维亚，荷兰在东印度的殖民统治彻底崩溃。 这时候谈不谈，已经没有意义了。 乔治不骄傲，牛刀小试而已。 桑及昂岛距离巴达维亚所在的爪哇岛只有10公里，连“尼德兰”号装甲巡洋舰都被击伤，荷兰海军已经失去封锁巽他海峡的能力，亚齐苏丹国随时可能在爪哇岛登陆。 4月10号，荷军在巽他海峡中部桑及昂岛上的军营遭到亚齐苏丹国的袭击，近1500名荷军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荷兰新造的“尼德兰”号装甲巡洋舰被击伤。 荷兰想求个体面都求不到。 “所以，东印度现在是我们的了？” 乔治给亚三他的惊喜，让亚三不太敢相信。 这么一算，及时止损才是最佳选择。 荷属东印度殖民政府虽然严格封锁，但是相关情况还是很快传到巴达维亚，情况彻底失控。 乔治和格奥吉5月份才抵达克里米亚，这时整个爪哇岛都已经处于亚齐苏丹国的控制中。 旧港失守后，一大批白人已经逃离荷属东印度，剩下的白人也做好了随时逃离荷属东印度的准备。 荷兰新首相无奈，主动前往圣彼得堡求和，希望圣彼得堡能说服乔治收手。 击败荷兰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乔治这时候却在返回圣彼得堡途中，人在船上根本无法联系。 英国还有机会及时止损。 自第四次亚齐战争爆发后，荷属东印度白人就陷入巨大恐慌中。 巽他海峡并不能为巴达维亚提供足够的保护，亚齐苏丹国之所以没有立刻渡过巽他海峡，是为扫平荷属东印度政府在苏门答腊岛的残余势力。 等哪天乔治君临君士坦丁堡，再骄傲也不迟。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亚三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乔治的目的。 “开荒，种地，把东印度变成我们的种植园和农场。” 乔治不忘初心，他最初的目的就是种地。 有些事，乔治跟亚三也不能说的太详细。 乔治在海上漂着的时候，高丽和日本的修约已经结束。 4月29号，高丽和日本在仁川签订了《仁川条约》，两国关系进入新阶段。 《仁川条约》废除了高丽和日本以往的所有不平等条约，将高丽和日本定位为平等国家，日本失去了在高丽的特权，很多已经在高丽定居的日本人纷纷离开高丽，往日在高丽横行无忌的日本浪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仁川条约》签字后，高丽顺势向包括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在内的多个国家提出修约要求，不再承认以往的所有不公平条约。 这个要求难度并不大，因为其他国家对高丽，并没有类似日本的野心，大多只是拥有领事裁判权而已。 领事裁判权这东西吧，对于很多国家来说根本就没用。 比如美国，在高丽境内，除了公使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美国人，要领事裁判权何用？ 高丽能逼迫日本修约，不是依靠高丽自身的能力，而是俄罗斯帝国背后的支持。 连英国都已经在马来半岛服软，美国也没必要因为高丽和俄罗斯帝国交恶。 俄罗斯帝国就更好说了。 高丽和俄罗斯帝国的新约，类似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王国的盟约，虽然名义上俄罗斯帝国和高丽是平等国家，实际上高丽已经沦为俄罗斯帝国的殖民地。 对于这一事实，清帝国虽然不愿意接受，可也不得不承认，高丽已经摆脱清帝国藩属国的地位，从此不再接受清帝国的保护。 高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盟国后，最高兴的是西伯利亚舰队。 都已经是盟国了，俄罗斯帝国在高丽驻军也就顺理成章。 这一次英国终于没有理由再反对高丽将釜山港租借给西伯利亚舰队了，西伯利亚舰队也终于不用每年冬天跑到长崎越冬。 乔治在克里米亚只待了一個星期就回圣彼得堡。 距离乔治和安妮的婚礼只剩下不到3个月，时间紧迫，乔治回到圣彼得堡后，马不停蹄又和谢尔盖、尼古拉，以及卡罗尔大公和斐迪南一起去锡格马林根。 海因里希亲王在海参崴时，受到了乔治的热情招待。 乔治来到德国，海因里希亲王自然全程陪同。 见到乔治，斐迪南自然是很兴奋的。 尼古拉也兴奋，因为他在锡格马林根见到了阿列克丝公主。 阿列克丝公主和乔治一样大，参考欧洲王室标准，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现在的黑森和莱茵大公是她的哥哥。 对于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公主的感情，斐迪南虽然当着尼古拉的面没有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告诉乔治，阿列克丝公主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不太好打交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除非你能找到另外一个人，取代她在尼基心中的地位。” 乔治也知道这位公主的风评不太好，但是在这件事上，乔治不能干涉尼古拉的选择。 尼古拉是俄罗斯帝国的王储，阿列克丝公主嫁给尼古拉之后，就是俄罗斯帝国的储妃，未来皇后。 看亚三这样子，估计阿列克丝公主不用等太久。 第302章 新总督 第302章新总督 阿历克丝确实问题很多，她甚至不愿意皈依东正教，所以亚三和皇后玛丽亚都不同意尼古拉娶阿历克丝。 尼古拉今年才25岁，正常情况下再拖几年，到28、9岁结婚也没问题，并不迫切。 自去年亚三身体急剧恶化之后，一切都变了。 谢尔盖的妻子艾拉，是阿历克丝的姐姐，她对这段感情同样不太看好。 谢尔盖和艾拉在1884年成婚，至今已经近十年。 奇怪的是，谢尔盖和艾拉却没有孩子。 艾拉和阿历克丝一样，身上携带有血友病基因，所以谢尔盖和艾拉收养了弟弟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和丹麦公主亚历珊德拉的一子一女。 亚历珊德拉在生下儿子德米特里后去世，年仅21岁。 在来到锡格马林根之前，谢尔盖和尼古拉进行了一次长谈，谢尔盖坦诚正是因为对血友病的担心，所以才和艾拉没有要孩子。 希尔盖和艾拉也因为这个原因，关系非常不好，感情早有裂痕。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德国对远东同样虎视眈眈，但是德国在远东的扩张却已经严重落后。 这个头冠是乔治特意让法贝热为安妮制作的kokoshnik。 乔治和安妮在前往克里米亚之前，接受了威廉二世的祝福。 乔治送给安妮的这个kokoshnik，是类似皇冠造型的婚冠，上面的钻石使用了类似弹簧的结构固定，所以安妮在走动的时候，上面的钻石会抖动，愈发耀眼。 不过这种可能导致严重外交纠纷的行为，放在威廉二世身上属实正常。 柔佛苏丹和英国签订和平协议后，威廉二世就公开向柔佛苏丹发电祝贺，引发英国国会的强烈不满。 等威廉二世理顺了德国国内的关系，彻底掌握政权，东亚已经天翻地覆。 kokoshnik是俄罗斯传统民俗头饰，在俄罗斯王室和欧洲王室中都广受欢迎。 安妮无所谓，她已经皈依东正教，信仰这点问题根本无法阻止她和乔治的双向奔赴。 德国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威廉二世继位后，德国同样不可避免的面临大面积权利更迭。 1888年威廉二世继位的时候，清法战争已经结束，安南沦为法国的殖民地。 虽然叶卡捷琳娜已经表示，将来她的收藏都是安妮的，乔治还是给安妮带来了一整套包括头冠、项链、胸针、手环、戒指在内的首饰。 威廉二世很兴奋，对乔治在东亚的所作所为予以赞赏，称乔治是不畏强权，反抗旧世界统治秩序的代表。 按照日程，乔治和安妮要首先前往克里米亚，接受沙皇和皇后的祝福，然后再返回圣彼得堡完成婚礼。 乔治不回应威廉二世的挑拨，在接受了威廉二世的祝福后，一行人出发前往克里米亚。 其他的都好说，头冠因为使用了太多钻石，重量高达1.5公斤，这让安妮很不舒服。 安妮回到圣彼得堡之后，将入住乔治在圣彼得堡市内的叶卡捷琳宫，在冬宫完成婚礼后，乔治和安妮再返回乔治在圣彼得堡市郊的庄园。 乔治略尴尬，因为英国驻德公使也在场，这哪儿是夸奖乔治啊，分明是当众打英国的脸。 否则阿历克丝也不至于连信仰都不愿意更改。 前往克里米亚的火车上，谢尔盖和卡罗尔一世一致认为，欧洲的安全形势正在不断恶化。 这个情况阿历克丝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阿历克丝对于这门婚事，也没有尼古拉想象中的那么热衷。 恶化的根源还是英国。 3年前，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面对俄法两国舰队的扩张，提出“两强标准”，既皇家海军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要和法、俄两国的战舰总数相当。 为此索尔兹伯里内阁拨款2150万英镑，用于建造10艘战列舰，并对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设计进行标准化。 于是难题就甩给法国和俄罗斯。 英国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优势，可以集中所有力量发展海军。 法国和俄罗斯帝国则同时拥有陆地防御和进攻的需求，要兼顾陆军和海军，于是在海军的发展上就开始落后。 俄罗斯帝国去年发行1.1亿债券造新舰就是基于这個原因。 1.1亿卢布听上去很多，折合英镑也就1150万左右，而且还不能全部投入到海军，陆军的换装至今尚未完成。 乔治提醒希尔盖和卡罗尔一世，警惕掉入英国的军备竞赛陷阱。 “英国人巴不得我们将更多精力用在海军上，可是我们是传统陆权国家，把资金用于建造军舰，还不如用来升级炮台。” 乔治从一开始就是《海权论》的反对者。 对于英国这样的岛屿国家来说，《海权论》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皇家海军虽然强大，但是敢进攻海参崴吗？ 皇家海军要是真的敢来，潜艇配合炮台，能把翔给你打出来！ “你都已经把手伸到东印度了，难道不需要军舰保护航道安全？” 谢尔盖不认同乔治的判断。 以前俄罗斯帝国确实是陆权国家。 可是在将势力范围扩张到东印度之后，俄罗斯帝国对于海军的需求再上一个台阶，这个情况不是别人，恰恰是乔治造成的。 “谁敢威胁我的航道安全？” 乔治是真不怕。 东亚有能力威胁海参崴航道安全的，除了英国就是法国，日本暂时还不是个。 今年3月和5月，俄罗斯帝国和法国分别确认俄法同盟，法国和俄罗斯帝国正式成为盟友，法国舰队不仅不会威胁海参崴的航道，而且还会协助维护航道的安全。 通过马来半岛，英国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 如果英国敢威胁海参崴的航道安全，乔治就敢去印度搞事情，到时候看谁疼。 至于日本—— 釜山距离日本本土，比东印度近多了。 乔治可以为海参崴打造完善的防御体系，接下来釜山的防御体系也会升级。 日本人要是敢登陆，想想马来半岛再说吧。 高丽和俄罗斯帝国修约后，高宗正式向阿穆尔提出，希望修建一条海参崴到汉城之间的铁路。 乔治确实有计划使用铁路将海参崴和高丽联系起来。 不过不是直接通过高丽境内，而是通过清帝国。 今年2月，俄罗斯学者巴德马耶夫向维特献策：西伯利亚铁路不仅要修到海参崴，而且应从贝加尔向南深入清帝国，直达清帝国内陆。 维特没有采纳巴德马耶夫的建议，而是提出从海参崴，修建一条直达赤塔的铁路，这样整个清帝国东北部，就将变成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你这会儿不担心日本的威胁了？” 谢尔盖的话让卡罗尔一世大笑不止。 “好吧，你是正确的。” 乔治不再反抗，改变一个人太难了。 如果是安德烈，乔治可以直接把安德烈骂个狗血淋头，强制命令安德烈按照乔治的意愿执行。 谢尔盖是乔治哥哥，莫斯科军区在俄罗斯帝国内部的地位远在阿穆尔军区之上，谢尔盖还兼任着莫斯科总督区的总督呢，大权独揽，没变成刚愎自用，都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和东亚相比，欧洲现在就是一团乱麻，各国之间风云变幻，可能一夜之间就彻底变天。 1889年，德国曾邀请英国加入德奥同盟。 索尔兹伯里权衡利弊，最终拒绝了德国的邀请，否则俄罗斯帝国将面对更严峻的局面。 德国拉拢英国失败后，这才拉拢意大利入伙，同时开始扩张海军，于是就有了“两强标准”。 马来半岛战事平息后，英国再次追加对日本的援助，支持日本建造更多军舰。 同时英国国内和日本结盟的呼声逐渐高涨，很明显是针对俄罗斯。 援助日本的同时，英国还在援助奥斯曼帝国，帮助奥斯曼帝国提升军备实力。 自俄罗斯帝国和法国开始换装后，欧洲几乎所有主要国家都开始换装，唯独奥斯曼帝国因为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元气大伤，心有余而力不足。 英国的援助恰逢其时，奥斯曼帝国不仅开始升级陆军装备，同时也开始建造新式装甲舰，对俄罗斯帝国的威胁在急剧上升。 德国也不甘寂寞，正在和奥斯曼帝国频繁联系，希望将奥斯曼帝国拉入德奥意联盟。 俄罗斯帝国的反制措施是，将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拉入俄法罗联盟，对奥匈帝国形成三面围攻。 现在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担心，欧洲如果再爆发战争，那么可能将所有国家都牵扯其中，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乔治不管欧洲怎么花样作死，经营好阿穆尔是他唯一的任务。 和前几年相比，阿穆尔在俄罗斯帝国的地位正在快速提升，考虑到米柳京的年龄逐渐增长，亚三为阿穆尔选择了一位新总督。 新总督是亚三的老师波别多诺斯采夫。 亚三继位初期，波别多诺斯采夫对亚三的影响很大，亚三的很多政策，都受到波别多诺斯采夫的影响。 乔治不太喜欢这位新总督，亚三登基后，废除了亚二的大部分改革措施，其中就有波别多诺斯采夫的因素。 第303章 打掩护 第303章打掩护 波别多诺斯采夫时任东正教事务总管理局局长，亚三因病逐渐退隐后，波别多诺斯采夫担任尼古拉的私人顾问，对尼古拉的影响同样很大。 抵达克里米亚的当晚，尼古拉和亚三之间就吵了一架，原因还是阿历克丝。 亚三对于阿历克丝的态度，其实并不太激烈，亚三之前的六位沙皇都是日耳曼血统。 态度最激烈的是皇后玛丽亚，因为德国通过普丹战争强行割让丹麦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所以玛丽亚不想让尼古拉娶德国公主。 不过以乔治对玛丽亚的了解，就算尼古拉遵从玛丽亚的安排娶了法国的奥尔良公主，玛丽亚和奥尔良公主的关系依然不会和睦。 玛丽亚对尼古拉的控制欲太强了。 “我该怎么办？” 尼古拉心情苦闷，来找乔治喝酒。 说到酒，就在刚刚，俄罗斯帝国通过了新的售酒令。 因为乔治一直以来在纳税上的优异表现。 正常情况下，俄罗斯帝国每年因为酒精产生的税收，应该在7亿卢布左右。 亚三已经病入膏肓，没准哪天就嘎了，到时候尼古拉想娶谁就娶谁，皇后也管不着。 尼古拉恨不得把全部美好的形容词赋予阿历克丝。 这还只是损失的税收而已。 “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不能接受萨妮（小太阳）？明明萨妮是那么聪明，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我知道阿历克丝很好，但是陛下不知道，所以你需要时间让陛下增加对阿历克丝的了解。” 新售酒令规定：酒类生产和加工可以在官营和私营工厂进行，装瓶应在官营厂内完成；财政大臣根据国家订货决定从事酒类蒸馏加工的条件以及价格；官营酒铺和私营酒铺均销售国家指定产品等，此外，还规定了酒精度数、标准容量、个人单次携带量等内容。 作为尼古拉最亲密的叔叔，乔治要为尼古拉排忧解难，而不是为尼古拉添堵。 乔治建议尼古拉拖延时间。 包税制度取消后，俄罗斯帝国将酒类的生产和销售全部收归国有，增强了对酒类销售的控制。 转天乔治和尼古拉一起陪亚三吃早饭，亚三很高兴，只喝了一瓶酒。 乔治的劝说起到了作用。 俄罗斯帝国为了造军舰，发售债券都只敢发1.1亿卢布。 这个生意还是乔治和尼古拉两個人的。 “陛下身体不好，你不该和他争吵。” 乔治才不会因为阿历克丝身上携带有血友病基因，就建议尼古拉换老婆，这能是想换就换的么。 这个规定和乔治有很大关系。 乔治获得了整个俄罗斯帝国的香槟酒经营权。 通过乔治的香槟酒垄断，尼古拉终于知道酒商每年到底能赚多少钱。 俄罗斯帝国每年因为酒损失的税收，至少在2亿卢布以上。 连玛丽亚都已经放弃了对沙皇的约束，乔治也无话可说。 叶卡捷琳娜已经回到圣彼得堡，居住在她和亚二的爱巢叶卡捷琳宫。 接下来关于婚礼的筹备工作，就没有乔治什么事了，叶卡捷琳娜一手包办。 波别多诺斯采夫在前往阿穆尔之前，主动来见乔治。 和乔治想象中不同，波别多诺斯采夫并没有教训乔治应该怎么做，反而对乔治大家赞赏，认为阿穆尔总督区是俄罗斯帝国的典范。 “先皇就是因为对那帮暴徒太好，所以才会被刺杀，我听说了你在阿穆尔的一些事，你做的很好！对付那帮暴徒，就应该将他们全部吊死！” 波别多诺斯采夫对民意党的痛恨不加掩饰。 “地方自治局全部是由狂妄且无能的野心家组成，他们自私自利，全然不顾帝国利益，只知道索取——我听说阿穆尔取缔了地方自治局，这很好，就应该这么做！” 乔治汗颜。 阿穆尔真没有取缔地方自治局。 因为地方自治局根本就没有成立过！ 亚三将阿穆尔封给乔治之前，是由西伯利亚舰队司令代管。 乔治接手后，将阿穆尔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然后再逐步移民填充，所以阿穆尔根本就没有诞生自治的基础。 “你的表现很出色，但是也很危险，我们要努力降低和英国发生冲突的风险。” 波别多诺斯采夫的腰板也不太硬。 这很正常，米柳京当初对大英帝国也是谈虎色变。 亚三并没有为米柳京安排新的职务。 所以乔治不会让米柳京离开阿穆尔，而是让米柳京去阿穆尔管理委员会工作。 阿穆尔不仅是帝国的阿穆尔总督区，还是乔治的私人封地。 理论上说，乔治并没有阿穆尔地区的行政管理权，只享受阿穆尔总督区的一部分税收。 更大部分还是要上缴帝国的。 乔治成立管理委员会，是为了分散总督的权力。 管理委员会除米柳京之外，其他成员分别是米哈伊尔、叶罗欣、卡努尼科夫、达尼拉、以及库克列夫和伊戈尔、卡尔波夫等人。 “我们至少需要10年，才能将高丽和东印度彻底消化，在那之前，如果英国人不找我的麻烦，我就不会针对英国人。” 乔治的表态让波别多诺斯采夫松了一口气。 圣彼得堡对于安妮来说是陌生的，所以乔治尽量抽出时间陪安妮。 “你不用管，我们忙得很！” 叶卡捷琳娜对无所事事的乔治没好气儿。 这几天叶卡捷琳娜正在和安妮一起设计婚纱。 按照俄罗斯王室传统，安妮在婚礼上要穿那种带有夸张裙摆的宫廷长裙。 叶卡捷琳娜和安妮都不喜欢，于是叶卡捷琳娜就自作主张，为安妮设计了一个款式新颖、奢侈豪华，关键是可以让安妮比较舒服的婚纱。 传统？ 不重要—— 什么传统都没有我女儿舒服重要！ 这是叶卡捷琳娜的原话。 乔治的礼服没什么好说的，近卫军彪骑兵礼服是唯一的选择。 顺便说一句，乔治现在的军衔已经是近卫军彪骑兵中将。 8月15号，乔治和安妮的婚礼顺利在冬宫举行。 沙皇和皇后也从克里米亚返回圣彼得堡，参加乔治的婚礼。 各国王室来参加乔治婚礼的王室成员超过400人，高宗和闵妃也在其中。 清帝国和日本都派出公使向乔治表示祝贺，来自亚齐苏丹国和柔佛的使臣备受瞩目，因为他们身上的斯拉夫人特征很明显。 来自奥匈帝国的奥托·弗朗茨大公确认，前来祝贺的亚齐苏丹国将军杨科夫，之前曾担任乔治的卫队长。 在冬宫完成婚礼后，乔治和安妮乘坐汽车前往卡赞教堂接受大牧首的祝福，之后再回到叶卡捷琳宫，叶卡捷琳娜按照传统，带着面包和盐等待乔治和安妮。 晚上尼古拉在冬宫广场，为乔治和安妮准备了盛大的烟火晚会。 瓦西里和安德烈在冬宫广场为祝贺乔治和安妮的民众分发礼物。 叶卡捷琳娜准备的礼物很贴心，一瓶酒和一块肉，以及一顶来自阿穆尔的皮帽和一双皮靴。 这份礼物的价值高达25卢布。 叶卡捷琳娜一共准备了10万份。 乔治和安妮在婚礼后还不能马上返回海参崴，因为两个星期后，英国的乔治·艾伯特王子也要结婚，乔治要去英国参加艾伯特王子的婚礼。 这个乔治是阿尔伯特王子和亚历珊德拉公主的次子，未来英王乔治五世，尼古拉的表哥。 亚历珊德拉是皇后玛丽亚的姐姐，乔治原本并不需要去那么早。 尼古拉却在乔治婚礼后，就希望乔治能和他一起去伦敦。 让尼古拉念念不忘的阿历克丝，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女，也要去英国参加艾伯特王子的婚礼。 尼古拉迫不及待，希望早日见到阿历克丝。 乔治不太想去伦敦。 在东亚和南非，乔治和英国的关系很僵硬，一度甚至擦枪走火。 虽然阿尔弗雷德王子也来参加了乔治的婚礼，但是想到去伦敦，面对那群几乎从未谋面的亲戚，乔治还是很头疼。 “这有什么好头疼的，这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尼古拉已经习惯王室社交。 乔治把这一类社交，统称为无效社交。 关系再好又能怎样，牵扯到国家利益，尼古拉和威廉二世实在亲戚，还是说打就打。 阿尔伯特王子和亚三虽然是连襟，英国在遏制西伯利亚舰队的时候，还是毫不手软。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为，俄罗斯帝国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努力改善和英国的关系。 毕竟等阿尔伯特王子登基后，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就将进入一个新阶段。 夏季的伦敦还好，并没有云雾缭绕宛若仙境，这要是冬天，伦敦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尼古拉和乔治到伦敦之后，首先去拜访女王。 1819年出生的女王已经74岁了，在位时间长达56年，看样子还能继续再坚持个几年。 女王对尼古拉态度一般，对乔治的态度更糟糕，两人只待了几分钟。 “走吧，我们去找萨妮喝咖啡——” 尼古拉脚步轻快，他已经和阿历克丝约好了。 “我就不去了吧——” 乔治不想当电灯泡。 “你和安妮不去，我怎么有理由去见萨妮呢！” 尼古拉需要乔治和安妮打掩护。 第304章 甲午 第304章甲午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还没有订婚，所以尼古拉需要一个理由，才能和阿历克丝见面。 尼古拉很会找地方，如果女王是在弗罗格莫尔城堡，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就会选择在奥斯博尔姆城堡见面，反之亦然。 这两座城堡都属于女王所有。 为了让阿历克丝尽快熟悉东正教，尼古拉还带了一位神甫，为阿历克丝讲解东正教的教义。 学习之余，尼古拉还会教阿历克丝学习俄语。 阿历克丝则会用英语为尼古拉写诗。 “我们什么时候去远东？” 安妮不喜欢伦敦，这个城市让她感觉到压抑。 “恐怕还要等一等，王子的婚礼后，是谢妮娅和亚历山大的婚礼，我们还要回到圣彼得堡。” 乔治也无奈，这些婚礼原本都不用参加的。 前任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对待乔治的态度，代表了绝大部分英国人。 “我帮你们摆脱了麻烦，难道你们不应该感激我吗？” 安妮的性格更冷清。 “不，我会尽量减少返回圣彼得堡的次数。” 这也是没办法。 “我们以后每年都要回圣彼得堡吗？” “尊贵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你可真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比如今年初罗马尼亚王储斐迪南和玛丽公主的婚礼，乔治就没回来。 玛丽公主是阿尔弗雷德王子的长女。 如果乔治在远东，不会因为这些事特意回来。 车里雅宾斯克那边的任务，完成度尚且不到三分之一。 乔治想骂人，都不知道该骂谁。 索尔兹伯里侯爵不是来寻仇的，他确实应该感激乔治。 谢妮娅是尼古拉的妹妹，亚历山大是谢妮娅的叔叔，乔治也不知道亚三为什么同意让谢妮娅嫁给亚历山大。 沙皇身体不好，尼古拉一边要主持御前会议，一边还要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实在顾不上西伯利亚大铁路。 乔治现在只希望西伯利亚大铁路能够尽快通车。 阿尔伯特的长子去年去世，艾伯特成为英国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所以艾伯特的婚礼比乔治的婚礼隆重很多。 “你让我们发现了帝国的弱点，我们确实应该感激你。” 乔治在宫廷宴会上，不可避免的遭到英国贵族以及官员的仇视。 截止到目前，阿穆尔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近一半。 乔治从未承认马来半岛的战争和他有关。 因为马来半岛的失败，导致英国现任首相威廉·格莱斯顿爆发了严重的信任危机，这给了索尔兹伯里侯爵再次组阁的机会。 格莱斯顿从1868年开始一共四次担任英国首相，标准政坛常青树。 从1880年开始，英国首相一直在索尔兹伯里侯爵和格莱斯顿之间产生，索尔兹伯里侯爵两度辞职，都和格莱斯顿有关。 “那么你找到解决了办法了吗？” 乔治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然，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 索尔兹伯里嘴硬。 想弥补弱点其实也很容易，组建一支堪比皇家海军的强大陆军可以解决绝大部分问题。 可惜英国做不到。 强如英国，也做不到海军和陆军全面发展，只能侧重海军。 索尔兹伯里不是来找茬的，只是希望通过交流，加深对乔治的了解。 也没有人会在这种场合找乔治的茬。 乔治现在是出了名的“野蛮人”，万一惹怒了乔治，那可就是同时得罪当世两个最强大国家的王室。 尼古拉和婚礼的主角阿尔伯特一起来找乔治。 “乔治，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阿尔伯特还是很有礼貌的，主动向乔治致谢。 “我的荣幸。” 乔治满脸惊讶，尼古拉和阿尔伯特长得像极了，简直就像双胞胎。 “神奇吧，我们俩就像照镜子！” 尼古拉心情很好，他这几天和阿历克丝相处的很愉快。 “尼基，你要记得提醒萨妮，小心不要认错人——” 乔治只能感叹基因的力量真强大。 “怎么可能，萨妮才不会认错人！” 尼古拉对阿历克丝有信心。 两场婚礼都进行的很顺利，乔治和安妮回到海参崴已经是11月。 海参崴一切正常。 不正常的是日本和清帝国。 今年九月，日本从英国订购的“吉野”号装甲巡洋舰抵达日本，加入日本海军。 “吉野”号的吨位虽然只有4150吨，其航速却达到惊人的23节，是目前全世界速度最快的军舰。 “吉野”号的主炮选用4门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生产的152毫米40倍口径速射炮，射速高达7发/分钟，同样是时下射速最快的舰炮。 “吉野”号服役后，日本海军的总吨位达到5.4万吨，是清帝国海军的两倍。 日本陆海军在去年提前完成了自1885年开始的十年扩军计划，已建立起一支拥有63000名常备兵和23万预备兵的陆军，包括6個野战师团和1个近卫师团。 所有人都知道，日本厉兵秣马，目标肯定是清帝国。 清帝国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告诉熟悉的清国官员，日本正在准备和清帝国的战争——清国官员不仅不相信，反而嘲笑我是杯弓蛇影。” 穆麟德担心清帝国和日本之间的战争，会影响到海参崴的发展。 穆麟德的生意都在清帝国，一旦清帝国战败，穆麟德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 “日本有能力战胜清帝国？不太可能吧——” 叶罗欣不相信穆麟德的判断。 单纯从国力上说，日本和清帝国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清国人不缺乏勇气，清帝国么，呵呵——” 米柳京亲身经历过仅靠讹诈，就从清帝国强占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年代。 这还得感谢阿穆尔这些年引进了足够多的华人，米柳京才改变了对清国人的看法，否则米柳京的评价会更不堪。 “我们的地种的怎么样了？” 乔治知道甲午战争的结果，唯一好奇的是，甲午战争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爆发。 明年就是甲午年。 “我们在阿穆尔对岸遇到了一些麻烦。” 叶罗欣满脸羞愧，这个工作是他负责的。 第305章 地 第305章地图 叶罗欣遇到的麻烦不是来自清帝国官方，而是来自恶劣的自然环境。 阿穆尔河对岸环境恶劣，沼泽密布，野兽成群，除非以武力开辟殖民开拓点，普通人根本无法生存。 这其实并不是叶罗欣的错，是乔治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乔治上辈子只知道阿穆尔河南岸是北大仓，却不知道为了将北大荒变成北大仓，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阿穆尔，哥萨克负责清除威胁，其他人负责建设，配合默契，在加上阿穆尔官方的支持，新移民才能在阿穆尔生活下去。 乔治在清帝国这段时间，阿穆尔进行动员，却根本没有人愿意去阿穆尔河对岸垦荒，就连那些新加入阿穆尔的高丽人也不愿意。 这个事儿吧，乔治其实能理解。 高丽人移民阿穆尔是为了享福的，让他们去开荒，他们肯定不愿意啊。 乔治只能说，高丽人太不了解帝国主义了。 不过对于海参崴来说，粮食安全目前越来越有保障，来自暹罗和法属印度的大米已经开始进入海参崴市场，济州今年也开始反哺海参崴，形势一片大好。 可以肯定的是，第四次亚齐战争并不是结束。 绝大部分荷兰人选择离开，种植园的价格迅速暴跌，不及战争爆发前的十分之一。 另一个时空，日本是借口高丽东学党起义诱骗清军出兵，从而在高丽发起甲午战争。 苏门答腊岛到婆罗洲足足有两百多公里，没有军舰辅助，亚齐苏丹国是真过不去。 因为就在一个月前，亚齐苏丹国刚刚从阿穆尔造船厂订购了一艘用于近海巡逻的鱼雷艇，正式组建海军。 亚齐苏丹国订购的巡防舰安装了一门120毫米速射炮，有3具鱼雷发射管，设计航速为25节。 如果想继续留在当地生活，必须宣誓向亚齐苏丹国效忠，和母国进行彻底切割。 但是在亚齐战争结束后，一些来自阿穆尔的商人得到亚齐苏丹国的支持，大肆购入种植园和加工厂，经济迅速恢复。 济州现在依然是海参崴移民的中转站，目前已经有近万人长居济州，开发土地近40万亩，规模超过千人的城镇有六个。 和日本高丽相比，东印度的变化最让乔治高兴。 在亚齐苏丹国控制区生活的荷兰人，可以携带随身财物离开东印度。 和第三次亚齐战争相比，这一次荷兰政府虽然没有赔款，但是却失去婆罗洲和苏拉威西之外的所有领土。 时下的鱼雷艇，其实就是驱逐舰，作用差不多，只是名字不同。 亚齐苏丹国在爪哇登陆后，荷属东印度政府一溃千里，荷兰总督直接从巴达维亚逃到婆罗洲，截止到目前，荷属东印度政府的控制区，只剩下婆罗洲和苏拉威西。 乔治最关注的还是日本。 在法国人的斡旋下，亚齐苏丹国和东印度政府在今年8月份签订和平协议，第四次亚齐战争结束。 名义上亚齐苏丹国还是和阿穆尔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日本已经失去出兵干涉高丽的权力，东学党也已经销声匿迹，乔治很好奇日本会以什么借口挑起战争。 两次亚齐战争，让生活在东印度的荷兰人损失惨重。 从苏门答腊到爪哇好说，最近处只有20公里，巽他海峡还有跳板可以利用。 东印度本来就是单一殖民地经济，主要以各种原材料出口为主，连初级加工都很少，所以经济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艘巡防舰和英国刚刚下水的“军权”号战列舰一样，是一艘全钢甲军舰。 更值得一提的是，亚齐苏丹国订购这艘巡防舰价格达到300万卢布，和日本“吉野”号的价格差不多。 日本为“吉野”号最终支付了273万日元，折合大约30万英镑左右。 这個消息公布后，真的就男默女泪。 建造了“吉野”号的英国阿姆斯特朗造船厂表示，如果亚齐苏丹国从阿姆斯特朗造船厂订购，价格不会超过100万卢布。 德国伏尔锵造船厂表示，让他们来造的话，最多只需要50万。 关键阿穆尔造船厂根本就没有建造大型军舰的经验。 这么看的话，这艘鱼雷艇，纯纯就是保护费。 顺便帮阿穆尔造船厂刷经验。 乔治确实有刷经验的意思。 谢尔盖说的没错，随着马来半岛和东印度的战争结束，阿穆尔的航道安全越来越重要，乔治就算再陆权，也得开始重视海军的建设。 乔治现在依然反对耗费巨资建造大型军舰。 但是类似驱逐舰、轻型巡洋舰之类的小型军舰必不可少。 如果亚齐苏丹国拥有登陆婆罗洲的能力，那么战争根本不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杨科夫势必要将荷兰人赶尽杀绝，全部逐出东印度才会罢休。 荷兰人也不傻，他们知道盘踞东印度这些年，犯下多少血债。 所以虽然亚齐苏丹国表示，只要荷兰人遵纪守法，依然可以在亚齐苏丹国境内生活，荷兰人还是匆忙逃离东印度，没有丝毫留恋。 开玩笑，现在逃离东印度，至少能保住财产。 一旦宣誓效忠亚齐苏丹国，和母国彻底割裂。 那以后荷兰人在亚齐苏丹国不管发生什么事，可都是亚齐苏丹国的内政了。 当然了，你要是坚持相信，亚齐苏丹国一定会保护荷兰人的利益，那以后东印度土著的弯刀砍到自己脖子上时，希望你不会后悔。 乔治要清算的不仅是荷兰人，还有高丽境内的日本人。 日本国土狭窄，资源贫瘠，偏偏人口众多，所以只要有机会，日本人就会向海外疯狂移民。 自日本和高丽签订《江华条约》后，至少10万日本人来到高丽生活，他们是高丽近年动荡不安的根源。 高丽人自己也知道，所以东学党的诉求是，赶走除清国人之外的所有外国人。 高丽和日本修约后，日本人失去在高丽的特权，大量日本人纷纷离开高丽。 高丽人的性格比日本人更极端。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这段时间，高丽曾和日本人有过合作的商人和官员纷纷遭清算，部分亲日官员被愤怒的高丽人直接杀死，很多高丽人不得不逃往日本或清国避难，一些极端的高丽大臣，甚至希望高丽政府和日本直接断交。 断交是不可能断交的，不过自从高宗调回驻日公使之后，并没有任命新的驻日公使，高丽和日本虽然没有断交，但是也中断了所有官方层面的联系，高丽港口甚至已经不允许日籍船只进入，来高丽公干的日本人，也受到高丽政府的严格审查。 现在乔治最担心的，是清帝国境内的日本人。 今年10月，一位在日本经商的俄罗斯商人，意外获得一份日本绘制的高丽地图。 经过比较，日本人绘制的地图，甚至比高丽政府绘制的地图更详细，更精确，连高丽港口外海的暗礁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这让叶罗欣忍不住怀疑，日本是否也绘制了有关阿穆尔的地图？ 阿穆尔其他地区不好说，海参崴的地图，日本人肯定有，在这些小细节上面，日本人的工作是很细致的。 和阿穆尔的严防死守不同，清帝国境内不仅有日本商人，而且还有大量以游学、游历、旅游为名的日本人活动，甚至有日本人出资组建的学校，这些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目的可想而知。 叶罗欣出于好意，将日本绘制的地图通过穆麟德转交给清帝国，希望能引起清帝国的重视。 没想到地图递过去之后，就如石牛入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我们有没有关于日本的地图？” 乔治做梦都想登陆日本。 让乔治南下，乔治肯定会跳过清帝国。 就算不跳，乔治也会充分发挥俄罗斯帝国的传统技能：讹诈。 而不是直接发动战争。 但如果东进。 乔治就太有兴趣了。 远的不说，北海道距离海参崴这么近，风景那么好，乔治也很想每年去北海道看樱花。 “我们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工作——” 叶罗欣也是要面子的，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 真不是叶罗欣不重视日本。 日本人的外貌，和高丽人、清国人并没有多大差别，只要解决语言和习惯问题，日本人在东亚就畅通无阻。 俄罗斯人和日本人的外貌差别太大了，想在日本自由活动根本不可能。 虽说这两年，阿穆尔也开始在日本筑路工人中间培养亲善人士，但想见到成效还得等。 绘制地图是一个很专业的工作，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培养根本做不到。 日本派到阿穆尔的筑路工人，根本没有接受过教育，连等高线的概念都不知道，让他们绘制地图实在是勉为其难。 阿穆尔这两年派出专业绘图人员，同样以经商，或者是游历为名前往日本，效果却不太好。 日本人虽然喜欢移民，民间却很排外，俄罗斯人在日本虽说不至于寸步难行，但如果敢到处乱走，那搞不好就直接失踪了。 想想日本人连俄罗斯帝国的皇太子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第306章 无缝衔接 第306章无缝衔接 其实说到外国人发生意外的几率，阿穆尔认第二的话，没有国家敢认第一。 这倒不能证明俄罗斯人有多狠，而是西伯利亚的环境太恶劣了，每一个来到海参崴的人，都会得到阿穆尔总督府的友好提醒：千万不要一个人孤身去野外。 两三个好友一起去也不行。 一定要去的话，后果自负。 所以这几年，在阿穆尔失踪的外国人真的有点多。 乔治和安妮婚后，叶卡捷琳娜逐渐将尤里耶夫宫的事务移交给安妮管理，自己彻底当起皇太后。 其实也没多少事，日常事务还是安娜负责，只是汇报的对象，从叶卡捷琳娜换成安妮而已。 女人确实是心细。 安妮回到尤里耶夫宫不到一个星期，就发现了一個新情况。 乔治的大妹妹奥尔加只比乔治小一岁，今年已经20岁。 “难道你不是？” 乔治平日里事务繁忙，和奥尔加的交流不多，在乔治的印象里，奥尔加还是个孩子。 所以乔治就理直气壮：“当然不是！” “呵——” 叶卡捷琳娜当初也是以女官身份进入冬宫。 但是下意识就有点心虚。 话说欧洲权贵把小三小四安排在正宫身边当女官，纯属常规操作。 安妮告诉乔治，奥尔加好像正在和瓦西里约会。 “你们男人还不是都一样！” 瓦西里其实不错，军神后代，公爵继承人，身份显赫，完全配得上奥尔加。 关键乔治知道瓦西里的一些风流韵事，这就让乔治直接对瓦西里判处死刑。 安妮倒认为瓦西里不错，不该一棍子打死。 乔治自问扪心无愧。 安妮对乔治还是不够了解。 其他方面乔知不好说。 乔治大皱眉头。 不过俄罗斯男人身上有的毛病瓦西里全有，比如爱喝酒，粗心大意，有暴力倾向，大男子主义，等等等等。 乔治虽然没有和娜娜发生过什么。 安妮瞟一眼旁边的娜娜没说话。 但是在男女关系上，乔治绝没有对不起安妮。 “我们？” 共处一室还是有过的。 但是那时候乔治还没有认识安妮呢，所以这肯定不能算背叛。 “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乔治肯定要给奥尔加选个好丈夫。 转天乔治来到符师，瓦西里果然不在。 很好，个狗东西，乔治还以为瓦西里当初主动来海参崴，是因为乔治的个人魅力呢。 现在看来，分明从那时候开始，瓦西里就已经心怀不轨了—— 其心可诛！ “瓦西里人呢？” 在符师，乔治遍地心腹。 “不知道，好像去帝国广场有点事。” 安德烈是任劳任怨的好孩子，从来就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瓦西里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有来往吗？” 乔治要替奥尔加把关。 “你指的是？” 安德烈表情犹豫，多半知道瓦西里正在追求奥尔加这件事。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 “自从瓦西里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他就再没有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过任何联系。” 安德烈知无不言。 这其实也不可避免。 对于乔治来说，瓦西里的军官身份，意义大于公爵继承人。 可对于那些伯爵小姐，以及圣彼得堡大剧院里的舞蹈演员们来说，瓦西里可能就是她们这辈子的天花板。 也就乔治刚成年，就认识了安妮。 否则再过几年—— 别人不说，娜娜应该是逃不掉。 “安德烈，你多大？” 乔治突然想起来，安德烈也应该不小了。 “28——” 安德烈现在的军衔已经是上校，再升一级就是将军，俨然明日之星。 28岁的上校，在各国皇室中也不多见，尼古拉现在的军衔也是上校，这辈子估计升不上将军了。 “28也该结婚了吧，有对象了吗？” 乔治难得关心手下左膀右臂。 安德烈不说话，目光躲闪。 乔治突然有不太好的预感。 奥尔加正在和瓦西里约会。 小叶？ 畜生啊，78出生的小叶才14—— 那应该不会。 “你在圣彼得堡的时候，我已经和杰奎琳订婚，婚期订在明年六月。” 安德烈的话让乔治松了口气。 杰奎琳是米哈伊尔的二女儿，和奥尔加一样都是20岁。 “回头去尤里耶夫宫，我要给你补一份订婚礼。” 乔治对手下从不吝啬，首饰什么的，尤里耶夫宫多的是，而且还都是皇室出品，附加价值远大于实际价值。 瓦西里一直到下午才回来，远远看到乔治的车停在办公室门口的专属车位上，瓦西里下意识加快脚步。 “上校，公爵在拳击馆等伱。” 德扬看向瓦西里的目光带着怜悯。 “公爵在拳击馆干什么——” 瓦西里刚走到拳击馆门口，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 “好奇怪，突然身体开始不舒服。” “你特么给我滚进来！” 乔治不给瓦西里逃走的机会。 以练习拳击为由，将瓦西里狠狠揍了一顿，乔治终于感觉神清气爽。 瓦西里这狗东西一点骨气都没有，晚上奥尔加就找叶卡捷琳娜告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和手下军官练习拳击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乔治坚决不承认。 “你不用管这件事了，这是我同意的。” 叶卡捷琳娜根本没指望乔治。 指望乔治的话，奥尔加多半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就算嫁出去，也多半不幸福。 “为什么？” 乔治也不知道叶卡捷琳娜看上瓦西里什么了。 “因为我不想把奥尔加嫁到德国，或者英国，从此相隔万里，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叶卡捷琳娜的理由，让乔治无从反对。 这种感情安妮应该体会很深刻。 从锡格马林根嫁到海参崴，安妮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真正的举目无亲。 瓦西里在阿穆尔军区服役，就在叶卡捷琳娜和乔治眼皮子底下，等瓦西里和奥尔加婚后，如果瓦西里敢对奥尔加不好，乔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瓦西里。 这么一想，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整天忙的见不到人，也不知道都是在忙活些什么——安妮为什么还没有动静，要不要去检查个身体？” 叶卡捷琳娜催完婚就开始催生，无缝衔接。 第307章 评级 第307章评级 乔治的身体没问题，也很努力。 但是这种事吧，不是努力就一定有成果。 安妮的身体也没问题，工作态度也还行，虽然不会主动找活干，该做的工作绝对保质保量完成。 俩人都还年轻，不急。 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总是很忙。 今年尤里耶夫宫的新年宴会，就要由安妮主持了。 这个工作其实也轻松，往年叶卡捷琳娜是怎么做的，安妮就怎么做，萧规曹随。 明年就是甲午年，乔治虽然忘记了清日战争具体是什么时候爆发的，肯定就在明年年内。 其实也有些脉络可循。 日本横须贺造船厂建造的“秋津洲”号防护巡洋舰，1890年开工，1892年下水，明年正式服役。 阿穆尔训练的2万高丽新军已经部署到高丽，釜山和仁川各驻军3000，主力部队部署在高丽首都周边。 帝国所有征收不动产税的城市，按照不动产租赁价格被分为五类，对于房屋租赁者，则按照租金价格的不同来确定税额的大小。 清帝国更是拥兵百万。 亚三登基后取消杜马，将所有权力收归御前会议，这肯定会引发很多人的不满。 波别多诺斯采夫认为，以海参崴的城市规模和经济发展程度，完全有资格成为第一等级城市。 高丽现在的总兵力，包括清帝国为高丽训练的新军在内，一共只有2.6万人。 阿穆尔军区更惨，不算预备队的话，总兵力尚且不到2万人。 乔治肯定不同意。 所以阿穆尔，也必须以圣彼得堡的利益优先。 不动产税并不是匆忙出台，帝国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当初在评估城市等级的时候，海参崴还处于西伯利亚舰队军管，根本就没有参与评级。 阿穆尔的情况很特殊，为了吸引新移民，阿穆尔境内大多数城市的房屋，是阿穆尔官方统一分配的，私人不允许买卖，所以房屋价格就比较难以确定。 1894年1月1日，俄罗斯帝国开始征收不动产税。 作为亚三的宫廷教师兼私人顾问，波别多诺斯采夫一直坚持，俄罗斯只需要一个声音。 现在日本的军费，已经达到日本政府开支的60%，再拖下去不用打，日本自己就要崩溃了。 不动产税税额按照累进制原则来确定，对于第一等级的城市，不动产税税额从300卢布到6000卢布不等，对于第五等级的城市，不动产税税额从60卢布到1200卢布不等，最高税额达到房屋租金额度的10%。 在圣彼得堡，波别多诺斯采夫的风评并不好，导致乔治对波别多诺斯采夫也有颇多误会。 和波别多诺斯采夫接触多了之后乔治才知道，波别多诺斯采夫骨子里是绝对的皇俄，可能是整个帝国最支持沙皇强化中央集权的人，这大概就是波别多诺斯采夫饱受争议的原因。 可对于俄罗斯这样的庞大帝国来说，权力分散会导致绝对的灾难。 日本现在可以动员的兵力已经超过30万。 不出意外的话，“秋津洲”号服役后，日方就将伺机开战，否则时间拖下去，对日本将越来越不利。 对于这个情况，新总督波别多诺斯采夫忧心忡忡。 在圣彼得堡时，波别多诺斯采夫并不清楚海参崴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 来到阿穆尔之后波别多诺斯采夫才知道，海参崴虽然人少的可怜，但是海参崴市政府的收入，居然跟圣彼得堡差不多。 按照俄罗斯标准，圣彼得堡是百万人口规模的超大城市，毫无疑问第一等级。 海参崴的固定居民只有6万多，按照这個标准，最多是第四级城市。 但如果从经济角度出发，那么海参崴就必须是第一等级。 关于这个问题，米哈伊尔和波别多诺斯采夫在阿穆尔管理委员会会议上爆发了激烈争吵。 “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阿穆尔总督，不能做出伤害阿穆尔的事！” 米哈伊尔不同意将海参崴定为第一等级，只愿意作为第五等级申报。 “我首先是帝国的阿穆尔总督，必须为帝国负责！” 波别多诺斯采夫对米哈伊尔这些外戚深恶痛绝。 亚二在世的时候，皇后常年卧病在床，无暇他顾。 叶卡捷琳娜跟亚二婚后不久，亚二就遇刺，米哈伊尔兄弟几人还没有来得及适应“外戚”身份，就随叶卡捷琳娜一起被发配到法国。 亚三的皇后玛丽亚，对权力的欲望就比较大，和波别多诺斯采夫多次发生冲突。 这也是波别多诺斯采夫被发配到阿穆尔当总督的主因。 波别多诺斯采夫万万没想到，从圣彼得堡来到遥远的阿穆尔，还是无法摆脱外戚干政的恶疾。 “很好，希望你一切顺利——” 米哈伊尔突然阴阳怪气。 波别多诺斯采夫狐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咳——” 米柳京给波别多诺斯采夫一个眼神，让波别多诺斯采夫自己体会。 于是会议结束后，波别多诺斯采夫就在总督府宴请米柳京。 “阿穆尔的企业，绝大部分都属于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私人所有，尼古拉殿下和米哈伊尔也有股份。” 米柳京也忠于沙皇。 不过阿穆尔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能一概论之。 俄罗斯帝国没有不与民争利这一说，贵族经商享有税收减免等各种优惠政策。 乔治是王室成员，如果乔治愿意，乔治甚至可以一分钱的税都不交—— 不仅不用交税，乔治如果心黑点，帝国每年还要给阿穆尔不少补贴呢。 但是乔治并没有这样做，不仅照章纳税，而且还一分不少。 对于帝国其他大公，这太难得了。 这就是米柳京在阿穆尔这些年，和乔治从未发生矛盾的原因。 波别多诺斯采夫眉头紧皱，没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居然这么多。 现在沙皇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搞不好哪天就驾鹤西去，到时候尼古拉就要登基。 所以乔治到时候除了皇叔之外，还有一个身份是皇商。 叠加阿穆尔军区司令这个身份，在远东，乔治已经无人能敌。 考虑到尼古拉对乔治的信任程度。 等尼古拉继位后，阿穆尔总督这个职位，迟早也是乔治的。 “帝国太艰难了，你可能不知道，帝国征收不动产税，预计征收总额，大概只有250万卢布。” 波别多诺斯采夫也知道乔治得罪不起。 可帝国国库空的能饿死老鼠。 海参崴市政府却谋划着对海参崴市进行大规模改造，这就让波别多诺斯采夫实在心塞。 沙皇将阿穆尔封给乔治之后，乔治几乎将旧海参崴推平，修建了一座崭新的城市。 海参崴市内的大部分建筑都才没几年，说句不好听的，有些木质建筑，木头可能都还没干呢，海参崴市政府却要拆了重建，这在波别多诺斯采夫看来完全是浪费。 乔治却认为很有必要。 前年海参崴在伯力尝试建造堡垒式筒子楼，进行集中供暖，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乔治准备明年开春，就对海参崴进行改造，在海参崴推行这种模式。 在海参崴市政府的预算中，要把现在海参崴市内的零散建筑都换成这种堡垒式筒子楼，至少需要1500万卢布。 钱是不少，不过好处也很多。 “这是财政大臣的问题，和阿穆尔有什么关系呢？” 米柳京也不是一毛不拔，谁污染谁治理。 帝国财政收入少，就可着阿穆尔这一只羊薅羊毛，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俄罗斯所有大公都有封地。 如果其他大公都像乔治一样照章纳税，那么帝国财政收入可以直接翻番。 到时候再建一百艘战列舰都没问题。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波别多诺斯采夫主打一个能者多劳。 米柳京就很无奈了。 波别多诺斯采夫要是这样的话，估计他在阿穆尔也待不长。 送走米柳京，波别多诺斯采夫继续开会。 被波别多诺斯采夫塞入海参崴财务局的弗维利亚满脸羡慕。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有钱了，仅经营税和消费税，每年的收入至少在1000万卢布以上，具体的数据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大多数税收是由西伯利亚银行直接征收的——西伯利亚银行的货币资本税，也达到千万卢布级别。” 从1885年开始，俄罗斯帝国对纸币和存款征收5%的税款。 1887年，俄罗斯帝国又对铁路债券收入征收5%的税款。 同年，帝国对银行透支金额收取0.22%的税款。 至于消费税，这是俄罗斯帝国仅次于酒类专营税和土地税的主要税种之一。 “西伯利亚银行这么有钱的吗？” 波别多诺斯采夫都没想到，西伯利亚银行的货币税居然有这么多。 这也正常。 海参崴人的钱，基本上都存在西伯利亚银行。 圣彼得堡不一定。 很多俄罗斯大公就把钱存到英国或者法国的银行，或者干脆进行各种投资，根本不存钱。 在俄罗斯国内投资还好。 有些个大公酷爱在国外投资，在俄罗斯银行里一卢布都没有，想收税都收不到。 “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在美国还有很多投资，每年都会有一大笔资金以结算方式流入西伯利亚银行。” 弗维利亚的了解还不够全面。 第308章 最讨厌的外国人 第308章最讨厌的外国人 弗维利亚是波别多诺斯采夫的学生，刚来海参崴没多久。 别说他，连乔治都搞不清楚自己一年赚多少钱，因为很多赚来的钱转手又以投资方式花出去了。 只要是投资，肯定是有赔有赚，所以乔治搞不好还可能赔钱。 会不会赔钱，那就要看面对的是俄罗斯帝国的税务人员，还是美国的税务人员了。 如果是面对俄罗斯帝国的税务人员，那乔治肯定是赚钱的，该交多少税就交多少税。 美国特拉华州的汽车厂已经投产，身为大股东的乔治，这两年一分钱的税都没交过，因为根本不赚钱。 这就是美国人吹嘘的所谓人生只有两件事无法避免，一个是死亡，一个是税。 对于美国普通人来说，税和死亡确实是无法避免的。 可是对于乔治这个级别的富翁来说，有的是办法避税。 乔治宁愿把钱捐给西奥多·罗斯福。 美国现任总统是格罗弗·克利夫兰。 这让波别多诺斯采夫直接对弗维利亚的能力产生怀疑。 弗维利亚估计，乔治每年的收入应该在1500万卢布左右。 但是提前对老罗斯福进行投资准没错。 第一贵女虽然有钱有势，尚且在可以接受的程度。 如果能和罗斯福家族搞好关系，那么就算未来无力回天，乔治也能跑去美国当寓公。 乔治真没想篡位。 波别多诺斯采夫只能庆幸乔治没有王位继承权。 乔治不仅有钱有势，而且手里有军权，现在更是连特么海外殖民地都有了。 否则等亚三去世，搞不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通过沙皇，波别多诺斯采夫早就知道，乔治的年收入已经超过尤苏波夫家族。 乔治不知道老罗斯福是什么时候当上总统的。 对乔治的了解越多，波别多诺斯采夫就越慎重。 俄罗斯帝国够强大了吧。 西奥多·罗斯福是小罗斯福的叔叔，未来美国总统。 海参崴现在还有保健品、药品、汽车、酒、以及基于交流电的照明系统等等等等。 波别多诺斯采夫想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俄罗斯帝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胎！ 乔治认识的皇帝和国王也不少，有一个算一個，日子过的都很苦逼。 别的都不用说，单单化妆品，每年就能为乔治带来上千万卢布的利润。 所以乔治才是俄罗斯帝国名副其实的吸金王。 亚三在加特契那宫一住就是十几年，被戏称为加特齐那囚徒。 罗马尼亚王国小国寡民，卡罗尔一世不得不在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的夹缝中艰难求存，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高宗是最惨的，他得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乔治，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 亚齐苏丹国从海参崴订购鱼雷艇后，高宗也向乔治提出购买鱼雷艇。 在海参崴，高宗就是那种商人最喜欢的客户。 对于鱼雷艇的性能，高宗没有任何要求，乔治就算把阿穆尔内河舰队的巡逻艇给高宗，高宗也没意见。 要求虽然不高，高宗的诚意却很足。 亚齐苏丹国购买的鱼雷艇，价格是300万卢布。 高宗愿意掏350万。 天地良心，海参崴为亚齐苏丹国建造的鱼雷艇，成本只有40万卢布而已。 军火就算暴利，也不至于这么暴吧。 高宗的意思，乔治很清楚。 保护费嘛。 “别着急，等给亚齐苏丹国的鱼雷艇建成后，再给你们建，我保证给你们建一艘更好的。” 没错，乔治就是拿驱逐舰练手。 亚齐苏丹国订购的驱逐舰并不是一艘，而是四艘。 关键亚齐苏丹国对于时间并没有要求，所以海参崴造船厂可以很从容的安排时间。 海参崴造船厂先造一艘。 等这一艘完工后进行评估，超漏补缺，修改设计方案，然后再生产下一艘。 所以亚齐苏丹国的四艘驱逐舰，对于海参崴造船厂来说，足够让驱逐舰进化出最少四个版本。 想必到时候，海参崴造船厂也就差不多可以造轻型巡洋舰了吧。 “没关系，您觉得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开工。” 高宗根本不着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高丽缺少合格海军官兵，所以等鱼雷艇服役后，还需要公爵派出军官进行指点，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发挥作用。” 乔治现在终于体会到拥有殖民地的好处了。 这要不是这种关系，上哪儿找这么贴心的人去。 闵妃更贴心。 安妮回到海参崴之后，闵妃和安妮的关系迅速升温。 闵妃原本就是尤里耶夫宫的常客，有事没事经常去尤里耶夫宫陪叶卡捷琳娜打打麻将聊聊天什么的。 对于安妮，闵妃的态度更小心。 这也就俄罗斯帝国不兴纳妾。 否则闵妃早就把妹妹送给乔治当妾了。 大头在高丽期间，闵妃不仅把自己的妹妹闵碧蝉送给大头做妾，据说还自荐枕席。 闵妃能在高丽那种险恶的环境里风生水起，察言观色的能力远超常人。 一来二去，闵妃就成为安妮在海参崴最熟悉的人之一。 朋友还算不上。 高丽和阿穆尔的关系确实好。 尤里耶夫宫每年新年晚宴的邀请名单，高宗和闵妃始终排在第一位。 “为什么不邀请清帝国太后？” 安妮对皇爸爸还是挺感兴趣的。 “刚开始邀请过，人没来，送来了一大堆东西——谁稀罕！” 叶卡捷琳娜很不爽，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尺。 安妮笑而不语，这大概是人不到礼到的意思。 清国太后虽然不来，清国王室和清国政府都有派人过来祝贺。 日本那边也一样。 今年代表日本来海参崴的，是小松宫彰仁亲王。 小松宫彰仁亲王是日本最后一个征夷大将军，皇族第一个元帅，他是伏见宫邦家亲王第8子，孝明天皇养子。 小松宫彰仁亲王来到海参崴之后，主动来尤里耶夫宫求见乔治。 小松宫彰仁亲王不仅给乔治带来了天皇的亲笔祝贺信，而且还给乔治带了一大堆礼物。 乔治跟日本关系不算好。 如果让日本人评选最讨厌的外国人，估计乔治多半有资格名列榜首，能和乔治竞争的，大概也就靠黑船打开日本国门的马修·佩里了。 第309章 拆了卖二手 第309章拆了卖二手 小松宫彰仁1870年赴英留学，1886年开始代表日本在欧洲各地进行亲善访问，去过德国、俄罗斯、法国，奥地利等主要国家，目前以大将军衔任近卫师团师团长。 高丽和日本修约后，俄罗斯帝国对日本的态度已经展露无遗，日本国内却没有反对俄罗斯的声音，大部分日本人将俄罗斯针对日本的行为，归咎为尼古拉在大津遇刺的报复。 所以彰仁在见到乔治后，首先还是问候尼古拉的身体，并且在随后，试探乔治对于清帝国的态度。 “睦邻友好嘛，我一向是爱好和平的。” 乔治的话让彰仁对乔治有了新的认识。 “反倒你们的全面扩军，导致圣彼得堡有人担心会对东亚和平造成严重影响——” 彰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彰仁去过俄罗斯帝国，对俄罗斯帝国并不陌生。 乔治本人就是俄罗斯国内最大的倒日派，见天鼓吹日本威胁论，这在圣彼得堡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乔治鼓吹日本威胁论，在彰仁看来并不是真的要干掉日本，而是扩充阿穆尔军备的借口。 于是瓦西里就获得自由出入尤里耶夫宫的资格。 只是自由出入奥尔加居住的郡楼。 否则万一日本和清帝国打的正热闹，俄罗斯帝国从背后给日本一刀，那日本就彻底完蛋了。 米柳京终于开口。 俄罗斯帝国拥兵百万，阿穆尔却只有不到2万人。 米柳京陷入沉思，并没有立即表态。 “殿下，整个东亚一直以来都饱受清帝国的压榨，清帝国才是东亚陷入震荡的根源，作为东亚唯二的文明国家，我们有理由，也有责任改变现状。” 如果日本对俄罗斯帝国和高丽一样顺服，那阿穆尔军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瓦西里是不敢反抗的。 叶罗欣带着瓦西里。 “你们有什么计划？” 所以彰仁认为，他和乔治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的。 说白了就是养寇自重。 就连彰仁都不认为日本是俄罗斯的威胁，只想拉俄罗斯帝国，一起针对清帝国。 瓦西里不屑一顾。 彰仁又不傻，就算真有计划，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和盘托出。 乔治的封地就在日本旁边，面积是日本的两倍左右。 连乔治都看出日本发动对外战争已经是迫在眉睫。 彰仁自家知自家事，日本再不通过战争回血，自己就要被军费拖垮了。 可是在发动战争之前，日本必须首先确定俄罗斯帝国的态度。 乔治不介意发挥俄罗斯帝国的传统技能。 日本虽然狂妄自大，实力毕竟有限，对清帝国造成的伤害也有限。 米柳京是一个人来的。 乔治嘴上不同意，实际上已经给奥尔加准备好了嫁妆，所以瓦西里只要有机会就往乔治身边凑，跟安德烈那个木头疙瘩截然不同。 就算反抗也打不过。 彰仁也是惯会找理由的。 不过彰仁并不认为乔治是针对日本。 安德烈还是乔治的姐夫呢。 奥尔加已经20岁，再不嫁也是老姑娘了。 乔治和安妮居住的主楼，除了乔治家人和安妮，谁都不能自由出入。 挨了乔治的一顿打之后，瓦西里彻底放飞自我，再也没有任何忌讳，早上六点就拿着个巴拉莱卡到尤里耶夫宫外给奥尔加唱歌，又被乔治一顿毒打。 奥尔加又去找叶卡捷琳娜哭诉，声称这辈子非瓦西里不嫁。 也不能怪圣彼得堡认为日本根本就不是威胁。 “我们刚刚获得高丽和东印度，短时间内不宜发动对外战争。” “日本猕猴也配和我们联手？” 叶罗欣没有正确领会乔治的意思。 “所以，我们要和日本联手吗？” 送走彰仁，乔治请米柳京和叶罗欣吃饭。 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不同。 瓦西里跟奥尔加婚后，是乔治的妹夫。 俄罗斯帝国不同。 英国之所以处处针对俄罗斯帝国，根源在于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扩张，会影响到英国在东亚的利益。 英国可以接受高丽沦为俄罗斯帝国的附庸国。 但如果俄罗斯帝国入侵清帝国，那肯定会引发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冲突。 不过坐视不理，同样是日本人所希望的。 乔治才不会让日本人如愿。 “不如我们将日本人的意图通报给清帝国，让他们两败俱伤。” 瓦西里和他太爷一样阴险狡诈。 “伊格那耶夫都能不费一兵一卒，从清帝国得到近百万平方公里领土，我们是否能趁机突破阿穆尔河？” 叶罗欣也思路也是趁火打劫。 那就试试。 清帝国来祝贺新年的是大头。 高丽和清帝国修约后，大头终于结束在高丽的工作返回清帝国。 由于大头在高丽任职期间多次来到海参崴，所以大头就被清帝国任命为驻海参崴公使，年后上任。 “你们得小心了，日本很快就会发动战争，你们是唯一的目标。” 乔治友好提示，清帝国在高丽的溃败，和大头的能力无关，更多是时运不济。 大头如果生逢盛世就是肱股之臣，搞不好有青史留名的资格。 生逢乱世，大头也只能随波逐流。 “殿下，你就不担心日本人的目标是海参崴吗？” 现在的大头还是有骨气的，并没有用符拉迪沃斯托克。 “你去问问日本人，他们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乔治知道大头是想祸水北引。 奈何日本人不配合。 “若日本敢主动挑衅，必是自寻死路。” 大头对日本的态度没得说，甲申政变期间，大头就曾说：示以必战，则和局可成；示以必和，则战争必开。 所以大头是最了解日本人的清国人。 没有大头，日本早就全面控制高丽了。 大头在高丽期间，甚至建议清帝国直接将高丽吞并，将高丽变成清帝国的一個省。 但凡清帝国争点气，阿穆尔都没有机会。 “你跟我放狠话有啥用，回去整军备战啊？” 乔治恨不得亲自帮清帝国练兵。 大头欲言又止，一声长叹。 大头回到清帝国之后，就上本建议编练新军，配备最先进的武器，建立成熟的军工体系。 太后一盘算，有这钱还不如去修园子呢，明年十月初十就是皇爸爸六十大寿，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 于是大头就来到海参崴。 在清帝国一说发配就是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大头虽说不是发配，可也跟发配差不多。 乔治也不能聊太深，再聊下去就是干涉清帝国内政了。 于是乔治请大头吃火锅喝酒，叶罗欣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罗欣请大头去符师参观也就顺理成章。 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已经全面换装，士兵清一色的弹仓式步枪，重机枪和迫击炮配备到连队一级。 这和时下的军队配置截然不同。 时下步兵就是纯步兵，根本不配备火炮，那玩意儿有专业的炮兵。 符师步兵连配备的60毫米口径迫击炮。 团一级配备的是80毫米，炮兵团配备的是榴弹炮。 “你们这种好是好，但是成本太高，伱们有能力将俄罗斯所有军队都升级为这种配置吗？” 大头也不傻，不会轻易被忽悠。 “兵贵精而不贵多，我们只需要把近卫军全部升级成精锐，就足够保护帝国安全了。” 叶罗欣放烟雾弹。 部队编制越复杂，对指挥和后勤保障的要求就越高。 俄罗斯只有符师是这种编制，想在近卫军推广都不太可能。 大头不知道俄罗斯帝国的底细，所以看向叶罗欣的目光就有点狐疑。 “如果你需要帮助，穆麟德随时为你提供服务。” 叶罗欣的目的是卖军火。 清帝国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真正的“自由市场”。 清帝国的军工落后，至今不能生产无烟火药和现代武器。 所以清帝国别管是找英国，还是找俄罗斯，只要是买武器，那么就敞开供应。 但如果是买机器，那所有国家就异口同声，坚决不卖。 不仅不卖，清帝国国内还有人鼓吹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呢。 猜猜为什么会有这种言论出现。 所以远程养殖技术，真不是美国人首创。 “我区区一介公使，没有这种需求。” 大头言不由衷。 “现在没有没关系，等你有的时候，记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有人愿意支持你就行。” 叶罗欣不急，先把种子种下去，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海参崴不仅可以对外提供军火，还可以提供资金支持，政治援助，甚至技术支援，都可以。 最先进的技术虽然不能卖，但有些个落后的被淘汰技术，还是可以对外出售的。 阿穆尔早年建的一些工厂，现在就已经开始落后了。 这几年技术发展的速度确实快，尤里耶夫最新的钢铁设备，效率已经比乌拉尔机械厂采购的那些设备提高了近一倍。 海参崴的技术人员，正在想方设法对旧设备进行改造，以提高生产效率。 实在无法改进的，现在也能凑活着用，过几年再拆了卖二手也不迟。 第310章 加把料 第310章加把料 对于阿穆尔来说，清帝国是最好的市场。 清帝国的有钱人是真有钱，彼得大帝湾旁边的豪宅，大部分为清帝国王公大臣所有。 西伯利亚银行很多大客户都是清国人，最多一位在西伯利亚银行的存款超过一千万卢布。 乔治也不知道那位大客户具体有多少钱。 但乔治可以肯定，那位大客户不会把所有的钱都存在西伯利亚银行。 清帝国的豪门贵妇，同样是海参崴商品的重要客户群体，海参崴将来自清国的布料，采用清国的工艺做成成衣出口到清国，居然供不应求。 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彰仁在海参崴没住宅，于是就住进日本驻海参崴公使馆。 日本公使馆和其他国家的公使馆一样，都坐落于迎宾馆旁边的万国路，沿万国路走到头就是帝国大道。 当然土豆炖牛肉也必不可少。 志贺一郎毕恭毕敬，他在海参崴很难开展工作。 “努力工作吧，帝国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 不过面积倒是不小，比旁边的奥匈帝国公使馆还要大。 论睚眦必报，还得是俄罗斯啊！ “符拉迪沃斯托克背靠俄罗斯帝国，拥有无穷无尽的资源，这里的官员都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私人任命的，相当于是公爵的家臣，他们的俸禄丰厚，几乎毫无后顾之忧，如果他们犯错，尤里耶夫宫那位可以不经审判，直接对他们进行惩罚，所以他们很难打交道，上个月英使馆的武官试图贿赂一名警官，结果被驱逐出境。” 这些公使馆都是各国自行修建的，所以就风格各异，沿路旁的小巷走进去，道路两旁就是使馆工作人员的住宅。 道路两旁的住宅也别具特色，既有东方传统的亭台轩榭，又有欧洲常见的尖塔钟楼，短短一千米距离内就有四座教堂，充分证明海参崴这座城市的包容性。 “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帝国赋予我们的使命。” 不完全统计，海参崴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特殊工作者都来自日本。 即便是小巷，也可以供四辆马车并排行驶，地面全部采用石条硬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像用水冲洗过一样。 日本使馆为了节约经费，甚至不舍得烧太多壁炉，所有工作人员尽可能集中在一个大房间里办公。 日本公使馆的位置有点偏，建筑也不甚辉煌。 彰仁努力给志贺一郎灌鸡汤，日本国内从上到下都勒紧了裤腰带艰难度日，驻海参崴使馆只是一个缩影。 “阿穆尔真的有那么富庶吗？” 晚饭还是很丰盛的，不仅有彰仁最喜欢的刺身，还有俄罗斯帝国出产的鱼子酱，更有来自东印度和马来半岛的热带水果。 其余部分又有超过百分之六十来自高丽。 彰仁心情沉重，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结束。 但是海参崴居然这么不给奥匈帝国面子，这是彰仁没想到的。 日本政府的收入都拿去造军舰了，给志贺一郎的经费严重不足。 彰仁分别去过俄罗斯和奥匈帝国，知道这俩的关系不太好。 志贺一郎无奈，只能用大日本帝国的传统技能收集信息，同时多少还能赚点经费。 彰仁来到海参崴，才知道短短几年之内，海参崴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 93、94年这会儿，全世界还有很多地方隔三差五闹饥荒呢，鱼肉却已经成为海参崴最常见的食材，一条野生大黄鱼，售价仅仅25戈比而已。 没办法，这玩意儿现在就是这么多。 阿穆尔的野生动物泛滥到什么程度？ 清帝国有句话叫一山不能容二虎。 在海参崴，西伯利亚虎的数量多到成群结队，数量比特么人都多。 至于什么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铁锅里。 这不仅没有夸张，反而会让人感觉不够贴切。 舀鱼还需要用瓢么，冬天在湖面上凿个洞，鱼就自己跳出来了。 野鸡会不会主动飞进铁锅不好说，但是绝对比海参崴人饲养的老母鸡数量多。 所以说在海参崴只要勤快点，冬天别被冻死，别被野兽咬死，完全就是天堂。 “我在报告中陈述的，不足以形容阿穆尔富庶的十分之一，阿穆尔有太多秘密不为外界所知，我们所能看到的，都是阿穆尔官方愿意让我们看到的，阿穆尔的工业能力到底有多强，每年可以生产多少吨钢铁，开采多少吨煤，生产多少枪支和火炮，从来没有人知道。” 志贺一郎很为帝国的前途担忧。 这还只是阿穆尔而已，整個俄罗斯帝国又有多少个阿穆尔？ 虽然阿穆尔没有多少人。 可是整个俄罗斯帝国有超过一亿人。 这是日本能够挑战的国家吗？ “海参崴有多少列车炮？” 彰仁没绝望，事在人为嘛。 “虽然来来去去只有一门，但是谁又敢相信海参崴只有一门列车炮呢？” 乔治的诡计奏效了，主打一个虚虚实实。 “海参崴造船厂拥有建造万吨巨舰的能力，现在在建的鱼雷艇虽然只有300吨，但是俄罗斯帝国的造船厂，本身就具备建造战列舰的能力，区别只在于想不想而已。” 志贺一郎越说越绝望，连日本都可以建造4000吨级巡洋舰，海参崴造船厂没理由不行。 已知海参崴可以建造万吨级商船。 海参崴同时还可以生产305舰炮。 英国的“君权”级战列舰，主炮口径也才343。 那可是全世界最强大的皇家舰队。 “俄罗斯帝国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有这样的实力并不奇怪。” 至少目前，彰仁还没有挑战俄罗斯帝国的勇气。 乔治知道外界对于阿穆尔军区的实力很好奇。 庆祝新年是个展示武力的好机会，乔治为各国公使和海参崴市民准备了一场阅兵，为新年一系列庆祝活动增光添彩。 阅兵是在帝国广场进行，建筑工人已经搭建了三个20米高的观礼台，可供近千人观看阅兵。 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是在橡团的基础上组建的，叶罗欣本人就是侍从将军出身，对于阅兵再熟悉不过。 乔治却不满意。 不是对流程不满，而是对内容不满。 第311章 价值800万卢布的笑话 第311章价值800万卢布的笑话 每年罗夫诺演习后，参演部队都会举行阅兵，已成惯例。 叶罗欣安排的阅兵内容和罗夫诺并没有区别，符师官兵列队上场转一圈，受阅官兵上万人，也算声势浩大。 乔治要的却不是声势浩大。 谁都知道阿穆尔军区就这点兵力，都不用说跟清帝国，就算跟日本相比也不够看。 那就得从质量上下功夫。 阿穆尔除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之外，还有数量庞大的预备役，海参崴还有岸防炮兵部队和内河巡防舰队，以及全世界独一份的空军。 叶罗欣把阅兵的重点放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步兵师上，这本身并没错。 可是除了符师之外，海参崴还有很多可以展示的东西，叶罗欣根本没有注意到。 比如海参崴警察局已经开始使用的装甲车。 把房车改装成装甲车，技术上不存在任何难题，真正要打破的是思维的桎梏。 作为海参崴军工的第二大客户，乔治希望能加大和德兰士瓦的合作力度。 如果海参崴造船厂有实力，阿列克谢或将考虑将下一艘“彼得巴甫洛夫斯克”级战列舰放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 再乔治看来，这些比传统的哥萨克骑兵更具威慑力。 “喂喂喂，你不是一直都担心日本的威胁吗？” 海参崴在发展过程中，从美国受益良多，从最开始的钢铁设备到后来的债券，目前海参崴依然从美国大量进口钢铁，用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 马来半岛的和平，并没与中断海参崴和德兰士瓦之间的贸易。 有那个造战列舰的钱，乔治还不如多造几门列车炮呢。 有了乔治的指引，海参崴的装甲车一日千里，现在不仅有履带式装甲车，而且还有轮式，并且在装甲车的基础上发展出步战车，运输车，指挥车，侦察车等等等等。 虽然希夫现在已经和海参崴渐行渐远，海参崴通过发行债券，从美国获得的资金超过1.5亿美元。 对于西伯利亚舰队的现状，乔治也极为不满，多次要求圣彼得堡为西伯利亚舰队配备更强大的军舰，增强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 乔治不关心在哪儿造，只关心成本和收益。 阿列克谢1850年生人，至今未婚，被誉为俄罗斯帝国第一钻石王老五。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都已经开始造军舰了，乔治很有必要秀一下肌肉，给盟友信心的同时，震慑宵小之辈。 现在圣彼得堡给乔治权力扩军了，乔治就不想掏钱。 巴维尔来海参崴的目的是吃喝玩乐。 阿列克谢意外，你这家伙怎么表里不一呢！ 平日里鼓吹日本威胁论，乔治最来劲。 过去两年，德兰士瓦从海参崴购买了超过1000万卢布的商品，这些商品全部是使用黄金支付的。 阿列克谢为发展海军绞尽脑汁，无奈圣彼得堡造船厂的能力有限，无法满足三大舰队的需求，所以阿列克谢才会考虑海参崴造船厂。 海参崴工业刚起步的时候，乔治掖着藏着，唯恐被外界注意到。 阿列克谢想白嫖。 “如果是圣彼得堡出钱，那么就不可能分配到西伯利亚舰队。” 所以乔治圣诞节前后就忙得很，每天都要和来自各个国家的代表团见面。 这不就又当又立嘛。 圣诞节当天，来自美国的受邀团队抵达海参崴。 第一大是清帝国。 英国的“军权”级都已经使用343毫米主炮了，“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还使用305主炮，乔治是真没兴趣。 “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的预计建造成本为650万卢布，但是帝国海军至今为止已经为之支付了800万卢布，估计到服役之前还要追加。 除了美国和德兰士瓦之外，罗马尼亚王国和东印度、柔佛的团队也已经分别抵达海参崴。 海参崴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圣彼得堡自然不会忽视。 12月29号，乔治三哥阿列克谢，和五哥巴维尔同时抵达海参崴。 巴维尔夫人去世，并未再婚，带着俩孩子相依为命—— 好吧，没那么可怜，巴维尔常年居住在巴黎，是著名的美食家，剧院常客，挥金如土，人家日子过的逍遥得很。 阿列克谢在海军任职，他来海参崴的主要目的是考察海参崴造船厂。 既然是要秀肌肉，那肯定要起到最大效果。 早在美国人之前，来自德兰士瓦的客商就已经抵达海参崴。 “谁出钱？” “那抱歉，没兴趣！” 乔治果断拒绝。 以前是阿穆尔想扩军，圣彼得堡摁着不让。 第一艘“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还在建造中，明年即将下水，这艘战列舰的排水量为11842吨，16600马力，武备系统包括两座双联装305主炮，6座双联装150毫米炮，以及6门381毫米鱼雷发射管。 所以纽约的大亨们是乔治的债主，于情于理，乔治都得让债主们了解，他们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日本的那什么小松宫亲王就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你问问他敢不敢挑衅阿穆尔？” 乔治的不满是因为，西伯利亚舰队又不是隶属于阿穆尔军区，而是隶属于海军部直接指挥，所以跟阿穆尔有啥关系？ 海军部要是同意阿穆尔内河舰队建造大型军舰—— 这想都别想，就算有了战列舰，也特么开不进阿穆尔河。 “乔治，你知道的，帝国为了建造西伯利亚大铁路，给海军的军费严重不足——” 阿列克谢不是在哭穷，而是在要求乔治为海军负责。 西伯利亚大铁路之所以提前开工，离不开尼古拉和乔治的努力。 尼古拉是王储，阿列克谢顾虑到未来沙皇的尊严，不忍苛责。 乔治这个弟弟还是可以争取下的。 “少来，我是近卫军，跟你们海军没关系。” 乔治推个一干二净。 “你也可以是海军——” 阿列克谢一句话的事。 “要不要来海军当個将军？中将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西伯利亚舰队归你管。” 乔治大皱眉。 圣彼得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不对，肯定有什么事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治刨根问底。 阿列克谢不开口，一问一个不吱声。 很快乔治就知道了。 乔治返回海参崴之后，沙皇再度病危，经医生抢救虽然暂时转危为安，但这已经是沙皇去年一年之内的第三次病危了。 联想到沙皇不得不同意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婚事，乔治心情沉重。 虽然皇后对乔治不咋地，但沙皇对乔治还是不错的。 阿穆尔的位置虽然偏僻，但乔治的封地是所有帝国大公中面积最大的。 阿穆尔前几年从乌拉尔机械厂不停地插队，不完全是尼古拉的功劳，没有沙皇的同意，尼古拉根本做不到。 海参崴能在帝国三大之外，独立发展军工业，也要感谢沙皇的默许。 谢尔盖虽然在莫斯科总督区一手遮天。 可伱让谢尔盖建个兵工厂试试？ 今天敢立项，明天谢尔盖就得去中亚。 帝国这几年又是装备升级，又是西伯利亚大铁路，同时还要面对欧洲愈演愈烈的军备竞赛。 今年圣彼得堡发行海军债券，足以证明帝国已经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帝国确实需要秀肌肉展示武力。 乔治会努力配合秀肌肉。 但是造军舰这事儿—— 再议！ “让我兼管西伯利亚舰队可以，但是造多少军舰，造什么样的军舰，得我说了算。” 乔治肯定希望把西伯利亚舰队纳入阿穆尔军区指挥系统，但是军舰要升级，人也得更换。 西伯利亚舰队那位阿列克谢耶夫，乔治实在没眼看。 高丽对峙最紧张时刻，身为西伯利亚舰队司令的阿列克谢耶夫居然喝酒喝到失联，这事儿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要是传出去，不仅阿列克谢耶夫声名扫地，帝国都要跟着丢脸。 是，西伯利亚舰队问题很多，人手短缺，经费不足，军舰出航最担心的问题不是战斗力，而是特么会不会开着开着突然就散架。 阿列克谢耶夫到任后，西伯利亚舰队每年组织的训练屈指可数，海参崴阅兵乔治希望西伯利亚舰队组织一支水兵受阅，西伯利亚舰队都拿不出来—— 这特么是渎职！ 现在乔治一点都不奇怪日本为什么击败清帝国之后，居然敢挑战俄罗斯帝国。 让阿列克谢耶夫这样的草包担任西伯利亚舰队司令，明摆着是给日本人机会。 “你准备造几艘战列舰？” 阿列克谢所有的心思都在战列舰上。 按照时下的理论，只有同等级别军舰才能对抗，所以才会出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还没有下水就已经落后这种让人瞠目结舌的怪事。 耗费800万卢布的军舰，不仅没有成为帝国的荣耀，反而沦为笑柄。 这特么—— 乔治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一艘都不造！” 乔治不是不喜欢战列舰，而是不合时宜。 “至少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完工之前，一艘都不造。” 每一个男人内心都有一个成为海贼王的梦想。 乔治也想率领一支无敌舰队纵横七海。 可惜不现实。 第312章 1894 第312章1894 阿穆尔面临和圣彼得堡同样的困难，如果将资源向海军倾斜，那么就无法兼顾陆军的发展。 乔治始终坚信俄罗斯帝国是陆权国家，陆军的优先程度应该高于海军。 所以就算将西伯利亚舰队交给乔治负责，乔治也只会造用于巡航的轻型巡洋舰，日本的那些战列舰、重型巡洋舰，乔治有的是办法。 “用飞机去打战列舰？你疯了吗？” 阿列克谢坚决不同意。 乔治把飞机送到圣彼得堡后，圣彼得堡针对飞机已经进行过讨论。 结论是飞机只适合进行侦察，根本不具备作战能力。 乔治认同这一点，因为此时的飞机确实有问题，飞不高，也飞不远，更谈不上载弹能力。 但随着科技的进步，海参崴的飞机会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性能越来越强大，到时候战争形态就将彻底改变。 “我疯没疯，再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紧跟正规军出场的是预备役方阵。 俄罗斯军方的服饰并不统一，每个地区的军装都有自己的特色，阿穆尔军区摈弃了俄罗斯军方传统的深绿色，骑兵冬季军礼服以白色为主，袖口和领口的金属刺绣也被取消，只以肩章和袖章区分军衔以及所属部队。 榴弹炮之后出场的是装甲车。 骑兵方阵之后的步兵，和骑兵的服饰基本相同，不同之处在于步兵长大衣的前摆，可以扣在侧后方的扣子上以便于行动。 当使用汽车拖拽的榴弹炮出现在帝国大道时，观礼台上的外籍军官纷纷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观察。 在阿穆尔几乎没有差别，预备役装备的武器依然是弹仓式步枪。 压轴出场的，是一个放在卡车上的列车炮模型。 而且长大衣前面可以交叠以增加保暖效果。 迫击炮也同样不会。 和其他国家的军服相比，俄罗斯军服最显著的特色是取消了扣子，使用铁钩进行连接。 预备役方阵之后，重头戏终于来了。 为了保证阅兵式能顺利进行，帝国广场和帝国大道上的积雪都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通常意义上，预备役方阵的武器装备水平和训练水平，比正规军是要差一些的。 1894年1月1号上午十点，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乔治再次确认想改变一个人有多难。 乔治也没有把所有家底都拿出来，比如火箭炮就不会出现在阅兵仪式上。 使用汽车拖拽火炮，行军虽然方便，但是对于道路交通条件的要求非常高，优缺点都很明显。 那就让阿列克谢去头疼吧，反正如果不给乔治所有权力，乔治是不可能接手西伯利亚舰队的。 乔治就暗爽。 当身穿白色毛呢大衣，头戴白色圆顶熊皮帽，脚穿白色翻毛皮长靴的哥萨克骑兵从观礼台前列队通过，观礼台上的客人纷纷报以礼貌的掌声。 按照近卫军传统，首先出场的是身着彪骑兵军礼服的哥萨克骑兵。 在列车炮通过之后，地面部分的检阅已经全部进行完毕。 阿列克谢起身鼓掌，乔治看了看表。 “结束了吗？” 阿列克谢还是挺震撼的。 传统意义上陆军除了步兵骑兵就是炮兵，很少有辅助兵种。 阿穆尔的辅助兵种种类繁多，不仅有通讯、医疗、后勤运输，连工程兵都有。 当阿列克谢知道乔治居然为了快速构筑阵地，专门成立了一支军队时，连阿列克谢都暗骂乔治不愧为圣彼得堡最著名的败家子。 “再等等——” 乔治抬头看天，这时候空中隐约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飞行物其实并不罕见，法国和德国就经常进行飞艇表演，使用热气球对火炮进行校正各国通用。 首先从帝国广场上方飞过的是飞艇和动力伞。 随后的六架飞机，则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莫扎依斯基成为飞机之父这件事，并没有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轰动效应，因为此时的飞机性能不够完善。 圣彼得堡世界博览会上，乔治只是把飞机送过去展览，并没有进行飞行表演，所以在大多数人的意识中，飞机还是样子货，性能远不如飞艇。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飞机第一次真正在世人面前亮相。 大多数人都无法摆脱自己的思维桎梏。 聪明人还是很多的，比如小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 小约翰是洛克菲勒唯一的儿子，今年刚满20岁，正在进行环球旅行，恰逢海参崴向洛克菲勒发出邀请，于是小约翰就将海参崴作为他环球旅行的第一站。 小约翰对飞机感兴趣的原因和老约翰一样，这玩意儿和汽车一样是烧油的。 只要是能烧油的东西，洛克菲勒都感兴趣。 于是在阅兵式结束后，小约翰迫不及待找到米哈伊尔，以150万卢布的价格购买了一架飞机。 为什么涨价？ 因为技术又提升了呗—— 米哈伊尔实在没想到，这个价格居然真的能卖出去。 “你觉得很贵？不，洛克菲勒打开了一個新的领域。” 乔治还感觉买便宜了呢。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乔治希望能有更多人参与进来，这样航空这个领域，才会真正起飞。 有好消息，自然就有坏消息。 圣彼得堡发来电报，希望乔治能停止和德兰士瓦的贸易。 德兰士瓦人来海参崴的目的不仅仅是采购武器，而且希望从海参崴购买相关技术和机器，回到德兰士瓦之后自行组织生产。 德兰士瓦—— 德兰士瓦其实是个好地方，真正的得天独厚，资源丰富不说，关键远离欧亚大陆，而且周边都没有强敌，套个用烂了的梗就是：龙兴之地！ 英国一直很关注德兰士瓦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德兰士瓦人的目的。 于是英国就联系圣彼得堡，要求圣彼得堡对乔治加以限制。 大概英国人也知道乔治不好打交道，所以就把压力给到圣彼得堡。 “我和谁做生意，难道还需要英国人同意？” 乔治桀骜不驯，看样子给英国人的教训还是不够多。 “乔治，这不是尼基的意思，而是皇后的意思。” 波别多诺斯采夫也无奈，多事之秋当慎重。 第313章 难道你不愿意为尼基镇守边疆吗? 第313章难道你不愿意为尼基镇守边疆吗？ 如果是沙皇的命令，乔治多少还是要收敛下，避免刺激沙皇，导致病情加重。 皇后就一边玩去吧，她可以随便跟她的英国储妃姐姐玩姐妹情深，但是必须以俄罗斯帝国的利益为重。 乔治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转天阿列克谢和巴维尔也来找乔治。 阿列克谢阅兵后去了釜山，视察西伯利亚舰队的新基地。 一个冷知识，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阿列克谢耶夫，走的就是阿列克谢的路子才平步青云。 早年阿列克谢耶夫是阿列克谢的副官。 对于釜山这个新基地，阿列克谢和西伯利亚舰队还是非常满意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往西伯利亚舰队补充新舰了。 这个工作也不好做。 阿列克谢表情略阴沉。 如果顺利交接，圣彼得堡就一切正常，巴维尔还能继续在世界各地吃喝玩乐，乔治还能继续当他的尤里耶夫亲王。 在乔治这里，体现的就格外明显。 “尼基怎么了？” 巴维尔来到海参崴之后，去海参崴最著名的饭馆子，炒菜直接炒一本，自己吃不完就送人，饭馆老板乐疯了。 不过俄罗斯帝国对于巴维尔这样“不务正业”的大公就格外宽容。 阿列克谢是想提醒乔治，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是一家人。 这么一对比，巴维尔简直就是圣人。 谢尔是谢尔盖的昵称。 阿列克谢去釜山，是去安抚阿列克谢耶夫。 巴维尔也不是白痴，他只是不想掺和圣彼得堡那个烂摊子。 “日本？” 所以乔治这些叔叔、哥哥，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沙皇的身体，而是沙皇的位置能否顺利交接。 你们吃肉，汤都不给我西伯利亚舰队喝一口？ 阿列克谢想把西伯利亚舰队划归阿穆尔军区，很大程度上是甩锅，不想再三大舰队之间扯皮，把麻烦甩给乔治。 阿列克谢郑重其事。 巴维尔才不占弟弟的便宜呢！ 沙皇的病情是从去年开始恶化的。 巴维尔也板着脸，手里翻来覆去把玩着一個刚买的珐琅鼻烟壶。 尤其现在的皇后，还有一个在英国当储妃的姐姐。 “你和尼基的关系那么好，不用我提醒你该怎么做。” 巴维尔去听戏直接包场，听完了不管满意不满意都有打赏，戏院老板和工作人员也乐疯了，这样的客人多多益善。 怕就怕那些明明自身能力不足，却没有自知之明，哭着喊着要为帝国鞠躬尽瘁的大公。 和阿列克谢多少有点正事儿不同，巴维尔这几天玩疯了。 阿列克谢耶夫就很生气。 乔治的眼睛马上就红了。 谢尔盖的职务是莫斯科总督兼军区司令，整整一年都在圣彼得堡不回莫斯科，通常这种情况会被认为是谋逆。 “乔治，你得做好准备——” 看清楚是买，不是要。 “圣彼得堡——” 乔治不接盘，导致计划破产。 大公吃喝玩乐花的是自己的俸禄，不仅没有损害帝国利益，还能刺激消费呢。 美食家嘛，说难听点就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乔治还以为阿列克谢去釜山有什么新发现了呢。 消息传出后，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都表示强烈反对。 俄罗斯帝国不说有皇后夺权的传统吧，至少罗曼诺夫家族的大公，对皇后的警惕从来就没有放松过。 根本不同路的两个人，一起来找乔治，肯定是有事。 俄罗斯去年新造的战列舰，本来说好有一艘还要给西伯利亚舰队的。 吃喝玩乐到最后，巴维尔去找米哈伊尔，在彼得大帝湾旁边买了一块地要建行宫。 阿列克谢刚到海参崴就给乔治挖坑。 “去年整整一年，谢尔都在圣彼得堡。” 巴维尔去买东西也大方，普通有钱人都感觉肉疼的保健品，巴维尔直接论车买，还不让打折，看不起谁呢！ 如果不能，那圣彼得堡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没有人能阻止尼基成为沙皇！” 乔治肯定是尼基的坚定支持者，谁都不能改变这一点。 “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回圣彼得堡，到时候就由你来负责尼基的安全。” 阿列克谢把最重要的工作交给乔治。 要保证皇权顺利交接，首先尼古拉不能出意外。 “没问题！” 乔治责无旁贷。 乔治每一年回圣彼得堡，都会在尼古拉身边发现几个新面孔，其中就有几位皇后安排的侍从。 这原本无可厚非，谁家母亲不爱儿子呢。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尼古拉身边就不能有外人—— 这里的外人，指的是罗曼诺夫家族之外的所有人。 亚三登基前一直住在远离圣彼得堡的加特契那，尼古拉跟他的堂兄堂弟接触少，接触最多的反而是乔治这个叔叔。 乔治的哥哥们都几十岁了，主动往尼古拉身边凑有点不太合适，做的太明显了。 亚三病情恶化后，英国储妃都因为姐妹情深，多次前往克里米亚陪伴皇后玛丽亚。 乔治这个当叔叔的陪伴尼古拉也很正常。 怪就怪乔治在罗夫诺军演中表现太出色，是俄罗斯王室，同时也是俄罗斯军方最出色的明日将星。 所以这个工作交给乔治是最合适的。 和皇权顺利交接相比，其他任何事都不重要。 破冰船这时候肯定不会出问题，所以海参崴的新年庆祝活动还没有结束呢，乔治和安妮就上船回圣彼得堡。 安妮不太想回圣彼得堡。 不过也没问为什么，多看少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乔治的哥哥们都担心死了，尼古拉却一无所知，天天念叨着去德国找他的萨妮，根本不管圣彼得堡的风云变幻。 这也可以理解。 对于圣彼得堡的大公们来说，皇后是外人，甚至公主都是外人，只有沙皇和尼基，以及才14岁的米哈伊尔王子才是自己人。 对于尼古拉来说，他们这一家子才是自己人。 包括乔治在内，严格说起来都是外人。 理想终归是理想。 现实就是特么这么操蛋。 好在尼古拉还是那个少年，和乔治的感情并没有任何改变。 “乔治，你要带安妮回锡格马林根探亲吗？” 尼古拉的目的昭然若揭。 “不，安妮在锡格马林根已经没有家人了——” 尼古拉怅然若失。 “不过小姐妹还是有的——” 尼古拉峰回路转。 “所以安妮邀请她的小姐妹来圣彼得堡做客。” 尼古拉欣喜若狂。 “啊哈哈哈哈——乔治，我就知道，我爱死你了！” 安妮笑而不语，看向乔治的眼神略带戏谑。 说好的不当电灯泡呢！ 乔治也不想当。 但是不当不行。 而且还是赶都赶不走那种。 “乔治，伱为什么不和安妮去外面走走呢？” 尼古拉是属狗的，有了阿历克丝就翻脸不认人。 乔治真的就走。 不过并没有走太远，出门左转去找奥罗嘉。 尼古拉也是心大，奥罗嘉还在尼古拉身边当侍从呢，这么多年没丁点进步。 乔治对朋友多好的，主动为奥罗嘉谋前程。 “为什么去华沙？” 奥罗嘉也是个糊涂蛋，不求上进。 “难道你不想为尼基镇守边疆吗？” 乔治大义凛然。 “我当然愿意！” 奥罗嘉欣喜若狂，他现在的军衔还是大尉呢，到了华沙之后，军衔马上提少校。 军衔还不重要，关键乔治给奥罗嘉许诺的职位是华沙军区后勤处副长，这个职位的油水有多丰厚就不用强调了吧。 虽然乔治管不着华沙军区，但是这个许诺，等同于是任命了。 这不是乔治一个人的许诺，而是圣彼得堡所有大公的共同承诺。 华沙军区司令要是敢从中作梗—— 不可能，要是连这点敏感度都没有，活该一辈子大尉。 奥罗嘉高高兴兴去华沙。 尼古拉不仅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说头，还给奥罗嘉准备了一笔丰厚的小礼物。 奥罗嘉来到尼古拉身边，比乔治都早。 既然连奥罗嘉都主动申请为尼古拉镇守边疆，其他人该怎么做，就不用乔治再安排。 尼尔森和安德森，都是皇后安排在尼古拉身边的侍从，乔治和他们不熟。 阿尔弗雷德以侍从将军身份担任尼古拉的侍卫长，是沙皇的人。 这个工作就由阿尔弗雷德出面，乔治就在旁边看个热闹。 “怎么，你们不愿意吗？” 阿尔弗雷德跟乔治早有默契，两人都是笑眯眯，但是细看，眼神都是阴测测。 尼尔森想说话，被安德森眼神制止。 “当然愿意——” 安德森是聪明人，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加特契那宫。 乔治才不会杀人呢。 所以安德森只会喝香槟呛死。 “我们要和殿下告别吗？” 尼尔森还想挣扎。 阿尔弗雷德眼睛一瞪，杀气四溢。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你们都是重感情的人，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乔治和阿尔弗雷德陪他们一起去跟尼古拉告别。 乔治回到圣彼得堡的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尼古拉身边的侍从，只剩下卡尔·曼纳海姆。 卡尔·曼纳海姆出生在俄罗斯帝国芬兰大公国阿斯凯宁的一个没落的瑞典裔贵族家庭，毕业于圣彼得堡的尼古拉骑兵学校，1891年调入彼得堡近卫团任中尉，负责加特契那宫的保卫工作。 第314章 娘们脑子有问题 第314章娘们脑子有问题 曼纳海姆目前在王室马厩管理所工作，负责为加特契那宫守卫部队选购种马和特种马，同时还负责训练骑兵仪仗队。 如果不是尼古拉“忙里偷闲”，终于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快被乔治和阿尔弗雷德换了个遍，曼纳海姆也免不了被送走。 乔治虽然不喜欢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但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乔治不得不承认，他最信任的还是这些他曾经看不上的家伙。 取代奥罗嘉和尼尔森们来到尼古拉身边的，都是和尼古拉年龄差不多的大公继承人。 乔治这个唯一的叔叔，自然而然就成为他们的核心。 “小猫，你和米沙从今天开始担任尼基的副官，我要求你们寸步不离，哪怕尼基上厕所，你们也要在尼基身边，能做到吗？” 乔治为他们分配工作。 “小猫”是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小儿子。 米沙是米哈伊尔大公的次子。 有了乔治和小尼古拉的鞭策，加特契那宫很快就恢复平静。 小猫在旁边就给了米沙一脚。 “我希望你们知道，如果因为你们的失误，导致尼基处于危险之中，那么不需要我动手，自然有人收拾你们。” 米沙怒目圆睁。 被乔治临时拉过来镇场子的小尼古拉厉声呵斥。 “你干嘛踢我！” 皇后陪同沙皇在克里米亚养病，尼古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每天都和阿历克丝在一起。 乔治最主要的工作，还是陪伴尼古拉。 “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给我滚回家，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他尝尝鞭子的厉害！” 就算他们刚到加特契那宫，还没有进入状态。 “如果是尼基和阿历克丝公主约会，我们也要待在尼基身边吗？” 米沙低下头，不敢和乔治对视。 乔治相信他们在来加特契那宫之前，都已经得到家中长辈的提醒。 米沙才19岁，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尼古拉手里真的拎着马鞭。 这十几個小伙子，都是罗曼诺夫家族成员，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乔治冰冷的目光从米沙脸上掠过。 “闭嘴！” 米沙马上就闭嘴。 加特契那宫其实并不大，阿历克丝很快就失去新鲜感，于是尼古拉就想去圣彼得堡陪阿历克丝听戏——欣赏歌剧。 老尼古拉前年去世，小尼古拉继承老尼古拉的爵位，官升一级，成为近卫军的总指挥。 “今天不行，明天吧。” 乔治需要时间安排。 “为什么？” 阿历克丝看乔治的目光略带不满。 大概是尼古拉在阿历克丝面前提起乔治的次数太多，阿历克丝最开始对乔治还是挺好奇的。 在阿历克丝看来，乔治管的实在是太宽了。 沙皇正在养病，尼古拉监国，他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当当。 尼古拉的心思都在阿历克丝这里，如果没有乔治督促，尼古拉甚至连御前会议都不想参加。 乔治不仅要督促尼古拉工作，而且还监督尼古拉锻炼身体，为尼古拉确定食谱，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去哪儿玩，也要得到乔治的同意后才能成行。 尼古拉是个没主见的，对乔治的安排并不反对，也不以为意。 阿历克丝对乔治的不满却在增加。 “我要派人确定剧院是安全的，你和尼基才能去。” 乔治不隐瞒，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去剧院，肯定是要包场的。 “圣彼得堡这么不安全吗？” 阿历克丝看似天真无邪。 “萨妮，听乔治的准没错，因为他从不犯错。” 尼古拉的解释不仅没有让阿历克丝平静下来，反而让阿历克丝更生气。 “尼基，伱才是未来沙皇。” 阿历克丝说的没错，但不合适。 这话一说，乔治和尼古拉的表情都有点僵硬。 “阿历克丝，正因为尼基是未来沙皇，所以才必须这样做。” 阿历克丝的姐姐伊丽莎白已经30岁，自然不会像阿历克丝这样幼稚。 “那沙皇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阿历克丝的性格，确实是不适合当皇后。 “沙皇是责任，并不是享受。” 伊丽莎白很出色，在圣彼得堡广受好评，刺客刺杀谢尔盖的时候，都不忘提醒伊丽莎白不要和谢尔盖坐同一辆马车。 这个隐患随着防弹汽车的出现，现在已经没有了。 阿历克丝不再说话，像个小女孩一样坐在那里生闷气。 尼古拉主动找乔治。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尼古拉不知道乔治的目的，还以为乔治在提防民意党。 “有，比你知道的更紧张。” 乔治现在的压力也很大。 皇后安排在尼古拉身边的人被乔治全部撵走，这在皇后看来就完全不可接受。 并不是所有皇后都想成为女沙皇。 但只要有这种可能，乔治都必须这样做。 皇后昨天给乔治发电报，问乔治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治的回复是正常轮换。 尼古拉身边的人本来就要及时更换，尽量选择贵族出身，刚从军校毕业的军官。 像皇后这样将自己的近侍安排在尼古拉身边，本来就不合常理。 大概皇后认为她是爱子心切。 乔治只能说，自幼接受皇室的精英教育，还是很有必要的。 欧洲岳父在被选中之前，家庭条件并不是太好。 所以皇后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并不是以皇后为标准。 阿历克丝和安妮才是。 当然效果也是因人而异。 “乔治，我希望萨妮能在圣彼得堡过得开心。” 尼古拉难过，乔治和阿历克丝，都是对尼古拉来说最重要的人。 “尼基，这也是我希望的。” 乔治也希望尼古拉得到幸福。 不过现在看来，幸福似乎正在逐渐远离尼古拉。 乔治没有马上派人去剧院，而是等当天的演出全部结束后，才派人去找剧院老板，直接把剧院包一天。 阿尔弗雷德连夜派人将剧院封锁，并进行彻底检查，消除隐患。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出行更是声势浩大，一模一样的汽车，一共有12辆。 车队到剧院门口，阿历克丝又出幺蛾子。 “我们去看芭蕾舞吧——” 尼古拉看乔治，乔治微笑。 没问题，今天就算阿历克丝想看阅兵，乔治也能在剧院现场组织。 第315章 太脆了 第315章太脆了 1894年这会儿，圣彼得堡有超过60个职业歌舞剧团，不管是歌剧还是芭蕾舞，在圣彼得堡都很受欢迎。 皇家马里恩剧院的场地充足，这里常年上演歌舞剧和音乐会，大多数圣彼得堡大公和芭蕾舞女演员的风流韵事都是以这座剧院为背景。 正常情况下，尼古拉会在二楼的皇室包厢欣赏演出。 乔治直接将整座剧院包下来，尼古拉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乔治本以为自己的安排已经完美无缺，阿历克丝却还是不满意。 “这里太大，太空旷了——” 尼古拉难得聪明一次，温柔的握着阿历克丝的手。 “我不想这里有其他人，只想和你在一起。” 阿历克丝总算安静下来，乔治和阿尔弗雷德终于松了口气。 自幼养在维多利亚女王身边的阿历克丝，对于这种场合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对待大公夫人们的热情，反应有点冷淡，就连玛丽亚·帕夫洛夫娜，都没能让阿历克丝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是阿历克丝第一次公开在圣彼得堡参加这种场合，来自德国的公主们纷纷排着队和阿历克丝见面，欢迎阿历克丝来到圣彼得堡。 “尼基的选择有问题，绝对是个大问题！” 弗拉基米尔是亚二的第三子，尼古拉的亲叔叔。 婚礼对于尼古拉和阿历克丝来说太远了，他们现在还没有订婚呢。 欣赏完柴可夫斯基的经典舞剧《睡美人》，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去圣彼得堡郊区海边的彼得戈夫宫游玩，这里有一个位于湖岸边的露天剧场，可以和巴黎的凡尔赛宫媲美，被圣彼得堡人称为“小凡尔赛”。 仅在圣彼得堡，就有12位德国公主。 阿历克丝听说过一些关于沙皇的事，不喜欢加特契那宫。 为了让阿历克丝尽快熟悉圣彼得堡的环境，尼古拉在加特契那宫特意为阿历克丝准备宴会，将圣彼得堡所有德国公主都邀请过来。 维特的夫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很长时间不被圣彼得堡贵妇圈接受。 可是有资格参加王室宴会的大公夫人，又有哪个的身份不尊贵呢？ 阿历克丝的身份确实很尊贵，英国女王是她外祖母，英国王储和沙皇是她的教父，大姐嫁给路易·蒙巴顿王子，二姐嫁给谢尔盖，三姐嫁给海因里希王子，她自己即将成为俄罗斯帝国皇后，身份尊贵无比。 沙皇危在旦夕，尼古拉肯定是要继承皇位的，阿历克丝就是俄罗斯帝国的未来皇后。 艾拉和安妮的表情都有点无奈。 一個冷知识，在俄罗斯帝国，如果贵族选择贵贱通婚，夫人的身份不够尊贵，那么夫人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 帕夫洛芙娜是德国梅克伦堡-什未林大公弗朗茨二世与第一任妻子奥古斯特公主的长女，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的夫人。 这些德国公主和阿历克丝的关系密切，要么是阿历克丝的姐妹，要么是阿历克丝的长辈。 阿历克丝来到彼得戈夫宫之后，马上就爱上了这里。 乔治之前只知道俄罗斯贵族和德国频繁联姻，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德国公主嫁给俄罗斯贵族。 现在知道了。 尼古拉其实也不喜欢加特契那宫，他已经向阿历克丝承诺，婚后会住在圣彼得堡市内的冬宫。 小尼古拉忍不住向乔治吐槽。 谢尔盖也听到了，什么话都没说。 肯定有问题啊。 否则谢尔盖也不会和艾拉结婚这么长时间，一个孩子都没有。 “乔治，想想办法——” 小尼古拉对乔治的期望太高了。 乔治忍不住翻白眼。 “你有能耐你去！” 这特么是想办法就能解决的事吗？ 除非阿历克丝和那些即将成婚的王储一样，突发疾病身亡—— “都闭嘴，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 谢尔盖运用哥哥的权力，不让小尼古拉和乔治讨论这件事。 小尼古拉嘴是闭上了，表情却很嫌弃。 哥几个正处于内讧边缘，大公夫人们也不安生。 帕夫洛芙娜和弗拉基米尔居住的弗拉基米尔宫，经常举行各种活动和派对，帕夫洛芙娜因此被视为圣彼得堡最著名的社交名媛，同时也是公认所有大公夫人中最奢华的。 亚三生活节俭，为了限制皇后在加特契那宫举行宴会，甚至将加特契那宫的乐队直接解散。 皇后却是个不甘寂寞的。 所以帕夫洛芙娜和皇后这对妯娌，关系就不太好。 帕夫洛芙娜性格要强是出了名的。 连正牌皇后的面子都不给，更不会给阿历克丝这个未来皇后面子。 所以帕夫洛芙娜跟阿历克丝打了招呼之后，就直接找安妮。 安妮还是很懂事的，看到帕夫洛芙娜过来，主动向帕夫洛芙娜施礼。 “哦吼吼吼吼，小安妮，乔治对你可真不错，你比去年又漂亮了——” 帕夫洛芙娜搞事情不怕事儿大。 安妮就很无奈了，她已经和第一贵女躲到宴会大厅角落里，没想到还是成为焦点。 第一贵女惦记着回家带孩子，刚才同样是她主动来找安妮。 “安妮哪里小——” 第一贵女一上来就开车。 这女人结了婚，就别指望什么贤良淑德了，开起车来比老爷们都过分。 乔治虽然不是大公，绝对是风头最劲的超级公爵。 第一贵女不用说了，走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 这再加上一个最著名的大公夫人，马上就有好几个大公夫人凑过来，围绕在阿历克丝身边的人就少了很多。 阿历克丝太傲慢了，看她不顺眼的大公夫人不止帕夫洛芙娜一个。 别说阿历克丝还没有和尼古拉订婚呢。 就算阿历克丝真的嫁给尼古拉，成为俄罗斯帝国皇后，阿历克丝上面还有皇太后呢，有啥可傲慢的! 在俄罗斯帝国，皇后的处境，真不一定就比这些大公夫人们轻松愉快。 骨子里冷清，但是懂礼貌知进退的安妮，也确实是比板着脸端架子的阿历克丝更讨喜。 安妮不想成为焦点，不过她也没有经历太多这种场合，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 乔治向安妮招招手，把安妮救出来。 大公夫人们一哄而散。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以后圣彼得堡可就热闹喽——” 小尼古拉阴阳怪气。 谢尔盖一声叹息。 阿历克丝在圣彼得堡只待了一个月就返回伦敦。 尼古拉魂不守舍，阿历克丝只走了一个星期，尼古拉就念叨着要去英国看望他的姑姑玛丽亚·亚历山德罗夫娜。 玛丽亚嫁给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尼古拉才6岁，对玛丽亚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所以看望姑姑只是幌子，找阿历克丝才是真的。 乔治没时间陪尼古拉去伦敦，开春之后，远东的形势愈发紧张。 日本去年的军费，已经达到日本政府开支的60%，这种情况肯定是无法持续的，只有通过对外战争，日本才能止血。 高丽现在拥有俄罗斯帝国的保护，日本不敢侵犯高丽。 清帝国就成为日本回血的唯一对象。 今年三月，两名日本商人在达里尼喝完酒之后闹事，遭到清军逮捕。 虽然这两名日本商人很快就被释放，他们却坚称，自己的财产却被清军洗劫一空，为此日本方面要求清帝国尽快进行调查，并切实保护日本商人在清帝国的利益。 清帝国根本没当是回事儿，甚至连回应都没有。 消息传回日本，舆论开始逐渐发酵。 日本疯狂造舰，假想敌就是清帝国，新年期间日本京都在举行庆祝活动的时候，公开焚烧了“定远”和“镇远”的模型，赢得日本上下的广泛赞誉。 清帝国组建海军，目的真不是日本。 日本政府却开始引导舆论，将日本国内的很多问题，归咎为清帝国的威胁上。 清帝国要是不组建北洋海军，日本就不用花费巨资打造海军，日本国内就不至于民不聊生。 如果不是因为清帝国拥兵百万，日本就不用疯狂扩充陆军，所以这同样是清帝国的责任。 清帝国耀武扬威，日本世代受清帝国压榨，日本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责任全在清帝国。 这年代没有自媒体，民众未开化，日本政府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日本国内“苹果”、“军舰”之类的小作文就满天飞，日本从上到下都充斥着必须以武力为日本洗刷千年屈辱的暴力言论。 乔治虽然人在圣彼得堡，时刻关注远东局势走向。 圣彼得堡和海参崴之间电报往来频繁。 这时候乔治肯定不能离开圣彼得堡去伦敦。 5月6号，沙皇再度病危，乔治和尼古拉、谢尔盖一起前往克里米亚。 在前往克里米亚的途中，尼古拉的情绪突然崩溃了。 “乔治，我不想当沙皇了，我想辞去皇位，和萨妮生活在一起。” “尼基，你疯了吗？” 谢尔盖勃然大怒，沙皇是想辞就辞的吗？ “尼基，你只有成为沙皇，才有可能和阿历克丝在一起。” 乔治第一次发现，尼古拉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 第316章 开始站队 第316章开始站队 尼古拉小时候确实是挺多愁善感的。 可尼古拉现在已经26岁了，不再是16岁。 作为帝国继承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绝对不符合俄罗斯人对于沙皇的要求。 乔治也不知道阿历克丝给尼古拉灌了什么迷魂药，把尼古拉迷倒如此神魂颠倒，居然愿意为阿历克丝放弃皇位。 亚三只有两个儿子，尼古拉和年仅16岁的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也有继位的资格，但是16岁的沙皇太容易被人控制了，不符合罗曼诺夫家族的利益。 所以无论如何，沙皇都只能是尼古拉。 尼古拉也不是真的要放弃皇位，他大概只是想向乔治和谢尔盖表示阿历克丝的重要性。 乔治和谢尔盖花了很长时间，让尼古拉明白皇权和个人幸福之间的关系。 “并没有什么不同，本质上都是为帝国效力。” 和上一次相比，沙皇的身体就像是抽了气的皮球一样，整個人都被掏空，虚弱的不成样子。 去年维特去了财政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工作受到严重影响，八月份的时候甚至一度停工，乔治这才发现维特的作用。 “财政大臣和交通大臣有什么不同？” 谢尔盖把酒一口闷光，起身去又倒了一杯，想想干脆连瓶子一起拿过来。 乔治摁铃叫德扬弄俩菜过来，总不能干喝。 维特当交通大臣的时候，乔治也没觉得维特有多厉害，甚至对维特的工作多有不满。 谢尔盖躺着，把脚翘到茶几上，两人都有点心力交瘁，一个字都不想说。 在皇宫门口，乔治偶遇维特。 亚三的主治医生莱顿很不乐观，沙皇这几年的身体好了坏，坏了好，就算是铁人也经不住这样反复折磨。 乔治和谢尔盖没有停留太久，把时间留给亚三和尼古拉。 亚三耐不住寂寞，不顾医生的劝阻坚持去打猎，回来之后又病倒，这一次是肺炎加肾炎。 对于乔治，维特还是很尊敬的，主动向乔治问好。 乔治其实不太想让维特去财政部。 等尼古拉沉沉睡去后，乔治和谢尔盖才松了一口气。 2瓶香槟很快就干干净净，乔治和谢尔盖各回各屋。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亚三的身体略有好转。 乔治纵然有心理准备，见到沙皇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尼古拉卧室外的包厢里，乔治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谢尔盖。 “陛下的情况很糟糕，不要让陛下生气，也不要让陛下伤心，保持愉快的心情，会对陛下的健康有帮助。” 维特因为在西伯利亚铁路委员会中的出色表现，去年被沙皇任命为财政大臣，正式进入帝国中枢。 维特在其位谋其政，主动请乔治吃饭，向乔治请教生财之道。 当了财政大臣后，维特才知道帝国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 多年以前，帝国就陷入借债度日的窘境。 帝国为发动第十次俄土战争，向银行借的钱还没有还完呢。 第十次俄土战争那都已经是1877年的事了。 亚三真不是爱好和平，而是俄罗斯帝国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亚三发动对外战争，否则英国强占巨文岛的时候，亚三就直接跟英国人开干了。 维特担任财政大臣之后，为了增加收入做了很多工作，今年帝国开始推行的新税收制度，就是维特的手笔。 “想增收的话，最容易的办法莫过于发动战争！” 乔治指的是奥斯曼帝国。 距离上一次俄土战争已经过去了17年，新一代俄罗斯人和奥斯曼人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一决雌雄了。 当然也可能和前十次一样，根本没办法将对方彻底击败。 俄罗斯帝国并不是没机会。 而是每一次当机会出现，总是会受到神秘因素的干扰功亏一篑。 “公爵，短时间内，帝国不可能发动对外战争。” 维特这个短时间，最起码是10年起步。 “不打仗也行，但是所有增加收入的方式，都必须以投资开始，而且要看到效果，需要很长时间，你有吗？” 乔治想说的，都在阿穆尔总督的报告上写着呢。 海参崴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科尔夫、米柳京、波别多诺斯采夫三任总督报告的清清楚楚，乔治本人也有报告，都可以作为参考。 维特也想抄作业来着，可惜不现实。 圣彼得堡这边的情况和阿穆尔截然不同。 阿穆尔是白纸一张，乔治可以随便折腾，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 维特推行新税收制度，已经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招致无数批评，也就维特拥有沙皇的信任，所以维特的地位暂时还算稳定。 这就是维特来找乔治的原因。 沙皇身体越来越糟糕，没准哪天就嘎了。 到时候维特搞不好就会被清算。 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维特知道的很清楚，维特第一次见到乔治的时候，尼古拉就在场。 所以维特现在必须抱紧尼古拉的大腿，才能保证亚三去世后，维特不会被清算。 尼古拉现在心思都在阿历克丝身上，没心情搭理维特。 乔治就成为维特的突破口。 “公爵，希望您能理解，我并非针对任何人——” 维特将酒类经营权全部收归国有，对乔治的影响巨大，会让乔治每年损失数百万卢布。 也就乔治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钱。 这要换个人，维特没准比沙皇走的还早。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也希望帝国越来越好，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乔治真不是圣母，他的利益和帝国的利益深度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圣彼得堡的大公们都像您一样该有多好——” 维特苦笑，他现在已经上了刺客的黑名单，随时可能遭到刺客的刺杀。 俄罗斯这些刺客也是很神奇了，他们能够轻易搞到帝国重臣，甚至王室成员的出行路线，刺杀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要说这些刺客都是临时起意，乔治是不信的。 “皇后——殿下——” 维特吞吞吐吐，有点不太敢说。 乔治不急，等着维特交投名状。 第317章 乱码 第317章乱码 数天前，皇后和维特关于尼古拉的性格有过一番交流，皇后向维特表示，尼古拉的性格不适合成为沙皇。 “您想说，殿下不具备成为沙皇的素质？” 维特难以置信，尼古拉从出生就被作为帝国继承人培养，没有人能取代尼古拉的地位。 “这是真的，你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米沙应该代替尼基，因为尼基缺乏意志和坚强的性格。” 皇后比较倾向于让米哈伊尔成为沙皇。 这只是皇后的痴心妄想而已。 米哈伊尔虽然也是王子，但是接受的教育和尼古拉截然不同，尼古拉自幼被当做沙皇培养，米哈伊尔和格奥吉一样，只是大公而已。 格奥吉之前在海参崴养病，正在返回克里米亚途中，他的身体状况甚至不允许他结婚，彻底失去成为沙皇的可能。 米哈伊尔和尼古拉一样，已经开始进入近卫军服役。 不过米哈伊尔身边并没有另一个乔治时刻陪伴，所以米哈伊尔的表现，和当初的尼古拉简直天壤之别。 来到克里米亚之后，尼古拉入住沙皇所在的里瓦几亚宫。 去年亚三病重，自觉时日无多，这才不得不同意谢妮娅嫁给亚历山大。 乔治和安妮住在尤苏波夫宫，距离里瓦几亚宫并不远。 帝国三大舰队，黑海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是亲生的，关系复杂，利益盘根错节。 乔治信心无比坚定。 想想亚二遇刺后，圣彼得堡是如何对待叶卡捷琳娜的—— 这件事虽然被小尼古拉压下来，却已经在军中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圣彼得堡大公无数花边新闻之一。 亚历山大的资历，在黑海舰队并不出色，难有出头之日，王族身份在黑海舰队也不好使。 乔治头皮发麻，罗曼诺夫家族的大公们是真的会折腾，才16岁就这么有出息，长大了那还得了。 “别担心这个，只有尼基会成为帝国沙皇，没有其他可能。” 所以亚历山大就想调往远东，去西伯利亚舰队工作。 今年刚16岁的米哈伊尔，据说和近卫军一位中校的夫人打得火热，中校知道后，拎着枪要和米哈伊尔决斗。 一旦沙皇离世，皇后升级为皇太后，就将淡出权力中心。 确保尼古拉继位，是这37个人的集体决定，皇后根本无力抗衡。 “西伯利亚舰队可是连一艘像样的战舰都没有，你确定？” 亚历山大在黑海舰队服役，他来找乔治是因为西伯利亚舰队。 去年和谢妮娅结婚的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大公来拜访乔治。 沙皇在世的时候，皇后说的话还有人愿意倾听。 截止到1894年，罗曼诺夫家族的直系男性成员，一共有37人。 谢妮娅对亚历山大情根深种，非亚历山大不嫁。 亚历山大和谢妮娅之间的关系，要追溯到尼古拉一世时期，由于亚历山大是谢妮娅的堂叔，所以亚三和皇后最开始并不同意他们的婚姻。 乔治惊讶，居然还有人惦记西伯利亚舰队！ “有你在阿穆尔，等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后，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有的，西伯利亚舰队迟早都会有。” 亚历山大对西伯利亚舰队所有的信心都源自乔治。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乔治不太想让亚历山大去远东。 阿列克谢耶夫很懂事，没事从不往海参崴凑，几乎将海参崴母港抛之脑后，和乔治井水不犯河水。 换成亚历山大就不好说了。 乔治对亚历山大的了解不多。 但仅通过这件事，亚历山大做的并不聪明。 好好当你的大公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军中成就一番事业呢。 乔治没有在克里米亚待太久，短短三天后，乔治就和谢尔盖陪同尼古拉去伦敦。 这一次是去和阿历克丝订婚的。 前往荷兰的火车上，尼古拉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全然不见来克里米亚时的茫然无措。 “叔叔们，我这身怎么样？” 尼古拉穿着一件橡团墨绿色上校礼服，希望能以最佳面貌出现在阿历克丝面前。 乔治和谢尔盖都表示不错，尼古拉其实穿什么都没关系，就算光着屁股出现在伦敦，也会得到伦敦的热烈欢迎。 “我给萨妮准备的礼物会不会太寒酸了？” 尼古拉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一股脑塞给阿历克丝。 尼古拉给阿历克丝准备的礼物是一套包括王冠在内的首饰。 俄罗斯帝国王室本来就以奢华闻名，尼古拉的这套礼物，是从王室的历代珍藏中找出来的，配得上阿历克丝的身份。 “不会，你的礼物会让英国佬大开眼界。” 真不是乔治看不起英国人，审美这方面，英国人确实是不行。 英国王室很多著名首饰，都是趁俄罗斯帝国覆亡，通过各种渠道低价收购来的，直白点就是来路不明的二手货。 就这都被英国王室视如珍宝，由此可见英国的底蕴有多贫瘠。 海盗起家的国家，说底蕴就是笑话。 29号夜间，火车抵达荷兰换乘“北极星”号，继续前往伦敦。 伦敦为尼古拉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北极星”号得到皇家海军鸣放礼炮待遇。 让乔治不太满意的是，英国方面并没有准备汽车，所以尼古拉和乔治、谢尔盖，都要乘坐马车。 尼古拉对乘坐没有任何抵触，他现在脑海中只有阿历克丝，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太关注。 乔治和谢尔盖都不想坐马车，自从亚二遇刺后，俄罗斯王室对于马车有种天然的抵触。 “希望上帝保佑，不要有人往马车上扔东西。” 谢尔盖的话不太吉利。 确实有人扔。 但不是扔炸弹，而是鲜花。 虽然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不太好，但是对于俄罗斯王储，英国人还是表示出极大的善意。 王储订婚是大事，陪同尼古拉一起来伦敦的，除了乔治和安妮之外，还有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大公，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妇，谢尔盖夫妇，巴维尔，以及亚内舍夫神甫，和俄语教师施耐德。 订婚仪式并不是在伦敦举行，而是在德国的科堡举行。 因为在阿历克丝和尼古拉举行订婚仪式的同时，阿历克丝的哥哥恩斯特还要举行婚礼。 恩斯特的妻子是萨克森·科堡·哥达的维多利亚·梅丽塔公主，这桩婚姻又是一个悲剧，悲剧的原因是弗拉基米尔大公的儿子基里尔。 梅丽塔1901年和恩斯特离婚，后来嫁给了基里尔。 未来如何先不说，至少现在，梅丽塔和恩斯特是一对恩爱伴侣，他们的出生日期完全相同，所以这桩婚姻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阿历克丝有点问题，她试图说服尼古拉，在不改变信仰的前提下和尼古拉订婚。 这怎么可能呢。 俄罗斯帝国的国教是东正教。 不仅俄罗斯皇后，所有和俄罗斯大公结婚的公主，不管之前怎么样，婚后都要皈依东正教。 “该死的英国人，阿历克丝肯定是受到英国人的蛊惑，所以才会改变主意。” 尼古拉对阿历克丝的爱是盲目的。 乔治一点也不奇怪。 阿历克丝在圣彼得堡的种种行为表明，所有有关阿历克丝的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这位未来皇后，确实是有些特立独行。 艾拉和安妮第一时间去劝说阿历克丝。 恩斯特和阿历克丝的叔叔阿尔弗雷德，以及姑妈玛丽亚也加入劝说的队伍。 阿尔伯特王储邀请尼古拉去看歌剧《卖鸟的人》，这是特意为尼古拉准备的演出。 乔治也事务缠身，和两個月前相比，远东的形势正在不断恶化。 半个月前，“秋津洲”号防护巡洋舰建成，加入日军现役，日本已经完成战前的所有准备。 清帝国依然无动于衷。 原因是俄罗斯帝国控制高丽后，日本失去了进攻清帝国的跳板，在清国看来，日本想发动战争，唯有距离最近的高丽才有可能。 乔治无语。 难怪清帝国那么轻易的就把高丽让给俄罗斯帝国。 原来是希望高丽成为日本和清帝国之间的屏障。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日本已经到了不得不发动战争的地步，区区高丽根本不会阻止日本的野心。 一个星期前，日本邀请清帝国北洋舰队前往日本访问。 清帝国也正有此意，希望用北洋舰队震慑日本。 访问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乔治第一时间意识到，日本人要动手了。 日本这个国家毫无信义可言，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乔治几乎可以预测到，日本肯定会在北洋舰队访问日本期间，对北洋舰队发起突然袭击。 只要消灭了北洋舰队，清帝国漫长的海岸线将彻底失去保护。 乔治给叶罗欣发电报，让叶罗欣提醒清帝国，小心日本人的偷袭。 这封电报引起英国方面的注意。 由于无线电报尚未研发成功，乔治和海参崴之间的联系，是通过伦敦电报系统进行的。 乔治和叶罗欣使用的都是密码，英国虽然对乔治的通信进行监控，只得到一堆看似没有任何逻辑的乱码。 这让英国人好奇极了。 第318章 时间挑的真好 第318章时间挑的真好 第三次亚齐战争结束后，乔治就上了英国的重点监控名单，成为最危险的俄罗斯人之一。 英国为马来战争支付的军费，前后超过7000万英镑，英国不仅没有征服马来半岛，反而彻底失去对马来半岛的控制权，这是英国自英荷战争以来最惨痛的失败。 关于马来战争的争议，至今仍在持续，一些英军将领将英军的失败归咎为准备不足上，至今仍在叫嚣要重启马来战争。 马来战争导致格莱斯顿内阁直接垮台，索尔兹伯里侯爵再次组阁。 索尔兹伯里侯爵还是很理智的，马来半岛对于英国来说并非不可或缺，英国不愿陷入俄罗斯帝国背后支持的代理人战争，寄希望于利用日本，将俄罗斯帝国锁死在西伯利亚。 这原本就是英国支持日本的初衷。 清帝国还不值得英国大动干戈。 通过马来战争，索尔兹伯里敏感的意识到，英国构筑的殖民体系有着致命缺陷，这些缺陷如果不及时弥补，就会被人加以利用。 对于俄罗斯皇太子的婚事，索尔兹伯里侯爵不感兴趣。 乔治成为索尔兹伯里侯爵的重点关注对象，抵达伦敦的第二天，乔治就接到索尔兹伯里侯爵的邀请。 “乔治，在清帝国的问题上，我想我们需要达成一致。” 皇家海军敢劳师远征，乔治也有信心御敌于国门之外。 索尔兹伯里一上来就是试探。 乔治不想和老狐狸打交道，所以就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拒绝了索尔兹伯里侯爵的邀请。 就是不知道是划江而治，还是划河而治—— 乔治不接招，老家伙肯定没憋好屁。 格雷沃富的面积很大，足足350英亩，这在伦敦郊区非常难得。 “如果伦敦和圣彼得堡达成协议，你会遵守吗？” 乔治没想到索尔兹伯里的脸皮这么厚，居然主动找上门。 乔治直言不讳。 “就日本那几艘破船，还没有威胁阿穆尔的实力。” 时下海军根本没有防空能力。 “我只是阿穆尔军区司令，你这个建议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乔治和安妮在伦敦居住在格雷沃富庄园，这是叶卡捷琳娜为乔治在英国购置的资产。 格雷沃富是一个英式风格的乡间别墅，由于冬季的伦敦并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英国权贵在冬季就离开伦敦，居住在远离城市的乡村别墅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英国的乡村文化。 索尔兹伯里想和乔治分地盘。 “远东即将爆发战争，你居然还在伦敦，难道你就不担心，战争会波及到阿穆尔？” 索尔兹伯里太知道乔治是什么人了。 别说日本海军，英国皇家海军在乔治看来也是渣渣。 乔治刚开始卖香槟那两年，叶卡捷琳娜将大部分赚来的钱，都换成世界各地的不动产，连美国迈阿密，乔治都有房产。 也不能说是“治”，只是势力范围。 “当然会！我首先是俄罗斯帝国的阿穆尔军区司令。” 乔治滴水不漏。 “过去几年，我们之间有一些小误会，现在所有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你同意吗？” 索尔兹伯里没有在清帝国的问题上纠缠。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问题如果都已经解决，那么乔治以后就没理由再挖英国的墙角，跟德兰士瓦人的贸易也得搁浅。 当然如果乔治有能力做的天衣无缝，让英国人抓不到把柄，那乔治也不算食言。 但如果被英国人抓到把柄，后果会很严重。 考虑到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有通车，乔治决定暂且收敛一些。 “是的，我同意。” “很好，祝你在伦敦玩的愉快——” 索尔兹伯里没有待太久，他有收获，但不多。 虽然在清帝国的问题上，索尔兹伯里和乔治没能达成一致。 但如果接下来乔治不再捣乱，那么索尔兹伯里就可以开始修补漏洞。 待准备完毕，这笔账索尔兹伯里会和乔治慢慢算。 乔治也没安好心。 现在海参崴和圣彼得堡之间的物资流通，全部依赖苏伊士运河。 至少在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前，阿穆尔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外部环境。 阿历克丝并没有坚持太久，在和尼古拉待了一個下午之后，阿历克丝终于同意皈依东正教。 解决了这个问题，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婚事就再没有任何障碍。 6月11号，尼古拉将准备的礼物送给阿历克丝。 阿历克丝很高兴。 维多利亚女王却提醒阿历克丝“别去张扬”，她并不看好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婚事。 尼古拉所有心思都在阿历克丝身上，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12号，乔治一行人离开伦敦前往科堡。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订婚仪式，威廉二世亲自到场祝贺。 阿历克丝父母双亡，姐姐们都已成家，恩斯特是现任黑森和莱茵河畔大公，他的婚礼自然更加隆重。 乔治一行人在参加了恩斯特的婚礼后，才返回克里米亚。 阿历克丝在恩斯特的婚礼后又去了伦敦。 “这回高兴了吧——” 乔治的心情并没有放松。 订婚并不是结束。 相反可能是麻烦的开始。 俄罗斯王室自身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如果在加上随时随地作妖的阿历克丝，乔治真的很为尼古拉未来的生活担心。 其他人都不说，阿历克丝和玛丽亚的关系，就够让尼古拉头疼的。 乔治在伦敦这段时间，沙皇的身体毫无起色，病情愈发严重。 8月5号，远东终于传来消息，日本和清帝国之间爆发战争。 甲午清日战争打响了。 这场战争原本和俄罗斯帝国无关。 但是在清帝国和日本开战的第一天，就有一艘高丽渔船被日军军舰撞沉，同时还有一艘渔船被击毁。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立即指示叶罗欣向日本索赔。 日本和清帝国开打，乔治拦不住。 但如果俄罗斯帝国，或者高丽的利益在战争中受损，那么乔治就有话说了。 作为俄罗斯帝国的阿穆尔军区司令，保护帝国和高丽利益不受损失，乔治责无旁贷。 第319章 喜 第319章喜 日本已经到了不得不发动战争的临界点，再不转移国内矛盾就会自爆。 沙皇病重，乔治滞留欧洲未归，为日本创造了最宽松的国际环境，乔治相信这只是巧合。 可如果是巧合的话，那就要归结为玄学范畴了，日本人的运气真是挡都挡不住。 乔治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已经提醒了清帝国无数次，要小心日本人铤而走险。 清帝国却无视乔治的提醒，对战争毫无准备，乔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如果了解清帝国的情况，就不会感到意外了。” 已经从巴尔干卸职，无事一身轻的伊格那耶夫是俄罗斯帝国最了解清帝国的人。 这个“最”不用怀疑，伊格那耶夫甚至比乔治更了解清帝国。 第二次阿片战争中，伊格那耶夫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从清帝国讹诈40万平方公里，大部分位于阿穆尔境内。 伊格那耶夫希望重回权力中心，不想赋闲在家。 跟伊格那耶夫这种敲骨吸髓吃干抹净的家伙相比，乔治还是太心慈手软。 不过乔治也没时间帮伊格那耶夫谋划，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安妮终于有了动静。 米柳京比伊格那耶夫大16岁，尚且在阿穆尔发挥余热，而且干的还不错。 乔治不确定伊格那耶夫的目的。 “恭喜你，殿下，公主确实是怀孕了，而且已经有2个月。” 找日本人索赔又能弄到几个钱？ 趁其病要其命，这时候应该将目标对准清帝国，充分发挥俄罗斯帝国的传统技能。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 伊格那耶夫坚信，阿穆尔的潜力还有待发掘，等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后，阿穆尔的实力还将有一个大幅度提升，到时候“南下”就不再是梦想。 伊格那耶夫这种政治家，实力还是有的，完爆圣彼得堡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公。 伊格那耶夫跃跃欲试，趁火打劫才是他的老本行。 乔治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王图霸业纵横七海全部飞到九霄云外。 往深了说，现在聪明人都已经看到阿穆尔的潜力，有想法的人，会主动寻找机会。 乔治都不知道，阿穆尔居然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的香饽饽。 “不信你等着瞧吧，北洋舰队覆灭后，战争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没有人比伊格那耶夫更适合处理东亚复杂的外交局面了。 达克娃是姜喜的学生，尤里耶夫宫医疗团队成员。 “这和我无关，这是阿穆尔总督的工作。” “亲爱的，我该怎么做？”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就可以考虑，帝国可以从这场战争中得到什么？” “清帝国的北洋舰队，严格说起来并不属于清帝国，而是属于清帝国内部的军事集团，所以清国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北洋舰队无限制膨胀呢，我甚至怀疑——” 安妮手足无措，对乔治的依赖前所未有。 乔治更不知道，两辈子加起来，乔治都没有伺候孕妇的经验。 幸好也不用乔治伺候。 最盼望孩子的不是乔治也不是安妮，而是叶卡捷琳娜。 乔治和安妮婚后，达克娃就被叶卡捷琳娜指定为安妮的私人医生。 叶卡捷琳娜知道这個消息后，一刻也无法等待，正在赶来克里米亚的途中。 罗曼诺夫家族三十多个大公。 尤里耶夫家族只有乔治一个。 尼古拉也为乔治高兴，知道这个消息后，主动过来向乔治道贺，而且还给尚未出生的小王子或者小公主带了礼物。 “我现在更加盼望阿历克丝能尽快来到我身边了——” 尼古拉三句话不离阿历克丝。 “这还不容易，让艾拉去把阿历克丝接过来啊。” 乔治心情大好，连带着对阿历克丝也有所改观。 安妮刚怀孕，情绪不太稳定，有时候会生气，向乔治发火。 乔治可以理解，为人父母是一个崭新的人生阶段，短短十几天，乔治的变化非常大。 之前乔治对远东战争的进展非常关注，每天都会和叶罗欣电报联系，时刻关注双方的进展。 现在乔治不说对远东战争漠不关心，关注度和以前相比也严重下降。 关注也没用，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乔治再恨铁不成钢，哥萨克也不能代替清军打仗。 在阿穆尔，乔治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不管是面对荷兰人还是面对英国人，乔治从不妥协，正面硬钢。 现在回头想想，乔治的有些行为，确实是让俄罗斯帝国处于战争边缘，换成现在，乔治应该会更成熟，更理智。 所以对阿历克丝，乔治也开始尝试理解。 阿历克丝父母双亡，自幼养在女王身边，寄人篱下，对周遭环境敏感是正常的。 圣彼得堡对于阿历克丝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虽然有艾拉在，但是艾拉和谢尔盖的婚姻又不幸福，这无疑加剧了阿历克丝对婚姻的恐惧。 所以阿历克丝在面对婚姻的时候，有一些反复无常，也就可以理解了。 无论如何，乔治都会祝福尼古拉，希望尼古拉幸福。 所以帮助阿历克丝，就是帮尼古拉。 “好办法，我马上给艾拉发电报。” 尼古拉绝对是整个克里米亚最忙碌的人，他和阿历克丝每天都要相互发电报，如果某天的电报没有即时送达，尼古拉就会胡思乱想。 里瓦几亚宫电报房有人专门等候，只要有阿历克丝的电报，不管是什么时间，都要第一时间给尼古拉送过去。 安妮的人缘确实好，怀孕的消息传出后，道贺祝福的人络绎不绝，沙皇和皇后也分别有赏赐下来，乔治因此带安妮去里瓦几亚宫，感谢沙皇和皇后的祝福。 亚三这几天的心情不错，他前天又去打猎，猎物是鹿和山羊，以及一只野猪。 亚三留乔治在里瓦几亚宫吃饭，乔治问过医生的意见之后才留下。 “乔治，你很好，阿穆尔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我有时候会想，尼基或许是对的，我应该把你的封地放在克里米亚，而不是遥远的远东。” 俄罗斯帝国的重点始终是欧洲，这一点从未改变。 乔治笑笑不说话，现在就算亚三用整个克里米亚半岛换阿穆尔，乔治都不换。 克里米亚确实很好，第十次俄土战争后，克里米亚取代法国海滨，成为俄罗斯贵族的休闲度假圣地。 克里米亚最大的问题还是出海口。 即便俄罗斯帝国彻底击败奥斯曼帝国，获得黑海出海口，地中海两头还有直布罗陀海峡和苏伊士运河被堵得死死地。 所以克里米亚对于乔治来说也是死地。 跟克里米亚相比，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后，阿穆尔陆地连接圣彼得堡，海运畅通无阻，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真正的龙兴之地。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和尼基自幼的感情就很好，你是尼基的叔叔，以后要多帮助尼基，如果有人敢威胁尼基，伱要毫不犹豫将其铲除，不管是谁！” 亚三这话绝对另有所指。 “我会的。” 乔治惜字如金，字越少事越大。 亚三吃饭很少，酗酒的习惯没改掉，一顿饭喝了大约一瓶半香槟。 剩下半瓶被乔治和尼古拉瓜分。 吃完饭亚三去睡午觉，乔治和安妮返回尤苏波夫宫。 尤苏波夫宫是乔治找菲利克斯借的，乔治因此还遭到菲利克斯的嘲笑。 堂堂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在克里米亚居然连个地方住都没有，真是贻笑大方。 叶卡捷琳娜为乔治在世界各地置产，唯独在俄罗斯帝国，叶卡捷琳娜敬谢不敏。 不过考虑到未来可能经常往返于克里米亚和海参崴之间，乔治已经在里瓦几亚宫和尤苏波夫宫旁边买了块地开始盖房子。 艾拉效率高，接到尼古拉的电报，就去德国把阿历克丝接过来。 乔治和尼古拉一起去辛菲罗波尔火车站迎接阿历克丝，之后乘坐四个小时汽车抵达利瓦迪亚。 在路过塔塔尔族人村庄时，阿历克丝受到塔塔尔人的热情欢迎，道路上洒满鲜花，乡绅以面包和盐欢迎阿历克丝的到来。 沙皇在里瓦几亚宫等待阿历克丝，在阿历克丝向沙皇行跪拜礼的时候，沙皇严肃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好孩子，去吧，和尼基去周围走走，希望你能在这里玩的愉快——” 亚三除了是阿历克丝的公公之外，还是阿历克丝的教父。 阿历克丝之前的教父是阿尔伯特王子，未来爱德华七世。 皈依东正教之后，阿历克丝的教父就换成亚三，属于是亲上加亲了。 阿历克丝没忘向乔治表示祝贺，并且和乔治约好时间，明天去看望安妮。 说是看望，其实就是去玩。 沙皇病情严重，里瓦几亚宫气压低沉，走路都得蹑手蹑脚，不敢大声喘气。 尤苏波夫宫自由自在，这段时间已经成为尼古拉和山德罗（亚历山大），以及一众大公继承人的乐园。 乔治就很烦躁了。 亚三需要静养，安妮也同样需要静养。 还好叶卡捷琳娜及时赶到克里米亚，尤苏波夫宫也终于清净下来。 第320章 伤逝 第320章伤逝 怀孕这件事对乔治和安妮来说，惊吓大于惊喜。 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就只剩喜悦。 乔治还没结婚呢，叶卡捷琳娜就盼望着抱孙子，小孩子穿的衣服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套，甚至不惜往乔治身边塞人。 现在这个结果自然是最完美的，叶卡捷琳娜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也就安妮现在不宜长途跋涉，否则叶卡捷琳娜肯定是要把安妮带回海参崴养胎的。 叶卡捷琳娜来到身边，乔治也终于能松口气，把更多精力转移到工作上。 开战之前，所有军事观察员都认为，排水量更大，主炮口径更大的清国北洋水师具备更大优势。 清帝国应该就是受这种思想的影响，所以才并没有提高对日本的重视。 别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清国海军成军后就没有增添过新舰，子1890年开始更是连装备都停止升级的行为，严重影响到北洋海军的战斗力。 日本人也确实是卑鄙，前脚刚把宣战的国书送到清国驻日本公使馆，下一刻日军舰队就对北洋海军实施突袭。 “沃隆，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和你一样，只想确保尼基的安全。” 清军在互射阶段，尚且能稳住阵脚。 毫无防备的清军损失惨重，“致远”、“经远”、“超勇”、“扬威”、“广甲”五舰战沉。 然而李章铜为保存实力，命令北洋舰队躲入母港，不准巡海迎敌，将制海权拱手相让。 “乔治，你想干什么？” 一旦日军冲锋，和清军发起白刃战，清军就会士气崩溃，全线溃逃。 10月29号，乔治早早来到里瓦几亚宫，陪伴在尼古拉身边。 乔治真没想篡位。 10月25号，日军攻占虎山，周围清军不仅不对虎山增援，反而听闻虎山失陷，不战而逃，旅顺大门洞开。 清军内部派系林立，驻守旅顺的清军一共3万人，部队番号多达十余支，彼此之间互不隶属，配合生疏，武器弹药也并不统一，这对清军的后勤造成严重影响。 清军的训练也有问题。 此役清军虽然战败，并没有彻底失去战斗力。 时下的主要作战方式还是排队枪毙。 达克夫质问乔治，亚三将阿尔弗雷德派到尼古拉身边后，达克夫全面负责亚三的安全。 乔治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他的私人卫队。 清军失败主要是因为指挥系统的混乱，以及训练方式的落后。 这让乔治遭到宫廷大臣伏龙佐夫·达克夫的敌视。 单纯从武器装备上来说，清军对日军并没有明显代差，甚至在自动武器上还更先进一些。 9月17号，日军在在辽东半岛登陆，兵峰直指北洋舰队母港旅顺。 “尼基的安全由我来保证，让你的人离开！” 日方亦有“松岛”、“吉野”、“比睿”、“赤城”、“西京丸”受重创。 达克夫态度同样坚决，乔治带卫队过来，本质上是对达克夫的不尊重。 不过达克夫并没有坚持太久，因为随后抵达的谢尔盖、弗拉基米尔大公，以及阿列克谢大公，都带着自己的私人卫队。 乔治和三位大公，都是尼古拉的亲叔叔。 只有乔治带卫队，可能是乔治想篡位。 四个叔叔都带着卫队，那就还有互相防备的意思了。 “每一个哨位，都由我们五個人共同负责，一人派一个，不许多，也不许少。” 弗拉基米尔打破僵局，他是亚二的第三子，罗曼诺夫家族除了亚三他最大。 “我们每个人只能带2个人进入里瓦几亚宫，而且不能携带武器。” 乔治对进入里瓦几亚宫的人数进行限制。 这个2个人是有讲究的，1个是贴身侍卫，1个是用来传递信息的副官。 “乔治，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谢尔盖保护我方乔治。 阿列克谢是老四，谢尔盖老五，巴维尔老六。 时间紧迫，没时间拉扯，谢尔盖虽然不让乔治说话，乔治的建议却全票通过。 乔治带进里瓦几亚宫的是副官德扬和侍卫长尤里。 乔治安排德扬去所有副官所在的休息室，带着尤里去找尼古拉。 “乔治，糟透了，情况糟透了——” 尼古拉满脸泪痕，沙皇的情况很不好，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中。 “我给你的东西呢？” 乔治之前交给尼古拉一个箱子，让尼古拉帮忙保管。 阿尔弗雷德把箱子提过来。 乔治当着尼古拉的面打开箱子，里面是两把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短管左轮手枪。 放着优势条件不用，乔治才不会跟人拼拳头呢。 虽然拼拳头乔治也不怕。 乔治打开箱子那一刻，阿尔弗雷德的腿都开始发抖了，看向乔治的目光又惊又俱。 尼古拉只顾着悲伤呢，根本就没注意乔治在干什么。 乔治把一支枪递给尤里，把另一支枪塞进腋下的枪套内。 收拾好自己，乔治才在尼古拉身边坐下来。 “尼基，从现在开始，你要以沙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乔治并不是第一个对尼基说这话的。 阿历克丝来到克里米亚后，对宫廷医生不太满意，因为宫廷医生并没有及时向尼古拉汇报沙皇的病情，也没有让尼古拉来决定应该怎么做。 阿历克丝希望尼古拉能坚强起来，更具主见。 这原本是好事。 但是阿历克丝忘记了沙皇身边除了尼古拉之外，还有皇后，有乔治这群大公。 沙皇还没死呢—— “我知道，我会做到，我可以——” 尼古拉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乔治就寸步不离，守在尼古拉身边。 哪怕尼古拉去找阿历克丝，乔治也不离开。 阿历克丝也已经意识到情况危急，破天荒对乔治表示感谢。 乔治不敢麻痹大意，连尼古拉每天的饮食，都是近侍吃完半小时之后，尼古拉才能吃。 30号，亚三依然昏迷。 31号晚10点，亚三终于醒过来，在皇后的搀扶下，亚三披着一件长袍，坐在椅子上分别接见乔治和谢尔盖他们这群大公。 “尼基，我要走了，照顾好你母亲和伱弟弟——” 亚三说完这句话又陷入昏迷。 11月1号凌晨，亚三因病医治无效死亡。 第321章 你不背锅谁背 第321章你不背锅谁背 从亚三离世的那一刻开始，尼古拉就自动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新沙皇。 当尼古拉唯一的爷爷辈，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代表东正教务委员会宣布这个结果时，里瓦几亚宫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紧张的原因来自皇后玛丽亚的亲戚们。 就在亚三离世前几天，皇后的亲戚们陆续抵达克里米亚，他们分别是丹麦国王（皇后父亲）、英国王储（姐夫）、希腊国王（二哥）、汉诺威王储（妹婿），以及保加利亚大公（弟弟）。 这些国王和王储齐聚克里米亚，他们的随身卫队人数加起来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谢尔盖不敢怠慢，从10月31号开始，负责沙皇安全的古萨尔斯基近卫军团，和负责尼古拉安全的加特契那近卫军团就在里瓦几亚宫外驻守。 里瓦几亚宫10公里外的雅尔塔，小尼古拉率领近卫第一骑兵师和第二骑兵师严阵以待。 帝国黑海舰队全面接手雅尔塔港，不允许任何船只进出。 里瓦几亚宫外的岗哨，全部是由五人组成。 身穿墨绿色礼服的是近卫军。 “别问为什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海军仪仗队礼服的主色调是白色，短大衣上锈金线。 里瓦几亚宫门前的草坪上搭建了一个露天祭坛，尼古拉要在这里作为沙皇接受王公大臣的效忠。 雅尔塔港口里的军舰鸣放礼炮，和老沙皇告别，同时向新沙皇致敬。 “现在请你们全部出去，把这里交给医生处理。” 尼古拉的弟弟米哈伊尔想跟皇后走，被乔治一把拽回来。 米哈伊尔的脸上没多少悲痛之色，他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这一守就守到天亮。 和一身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的阿穆尔军区礼服形成鲜明对比。 尼古拉的心情很悲痛，见到阿历克丝之后泪流满面。 曾陪同尼古拉一起进行环球旅行的希腊王储乔治注意到这一幕，恍若未见，什么都没说。 “从现在开始，你要一直待在尼基身边。” 谢尔盖的卫兵来自莫斯科军区，他们身穿墨绿色上衣和白色长裤。 尼古拉真惨，他的四个亲叔叔全部健在，加上乔治和那些堂叔叔，一共有16个。 最醒目的还是彪骑兵，他们穿着镶毛边的匈牙利式彪骑兵斗篷，头上的皮帽是用黑色熊皮制成的。 谢尔盖蛮横，他现在是皇叔了，不再是沙皇的弟弟。 乔治悄悄走出去把门关上，和尤里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撵人，接下来要对亚三的尸体进行防腐处理。 乔治陪同尼古拉去找阿历克丝，阿历克丝的腿从抵达克里米亚之后就开始疼，医生却没有找出原因。 “为什么？” 乔治叮嘱米哈伊尔。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谢尔盖向尼古拉效忠后，就站到一旁。 乔治却被尼古拉留在身边。 这一幕看在所有人眼里，再看乔治的目光，就和以前截然不同。 下午大公们和帝国重臣集中在里瓦几亚宫的会议室里，商议接下来的流程。 接下来的流程一共有三個，亚三的葬礼肯定是最重要的，然后分别是尼古拉的婚礼，以及登基仪式。 由于11月27号，俄罗斯帝国要进入大斋期，一直持续到明年1月份。 所以尼古拉的婚礼要在11月27号之前举行。 尼古拉的态度很急切，希望和阿历克丝在里瓦几亚直接举行婚礼。 这个建议被集体否决，亚三的葬礼要在圣彼得堡举行，所以尼古拉和阿历克丝也要回到圣彼得堡之后才能举行婚礼。 至于登基仪式，至少要等到1896年才会举行。 尼古拉虽然还没有登基，但已经开始行使沙皇的权力。 尼古拉下发的第一个政令，是任命伊格那耶夫取代波别多诺斯采夫，担任阿穆尔总督。 这个任命是皇后提议的，并且经过乔治同意。 伊格那耶夫在巴尔干期间，皇后的弟弟瓦尔德玛成为保加利亚大公，持续整整三年的大公争议终于尘埃落定。 奥匈帝国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是再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克里斯蒂安九世的三女婿汉诺威王储目前就居住在维也纳。 从这一点上看，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在亚三去世后就返回圣彼得堡，为亚三的葬礼做准备。 乔治和谢尔盖一直到11月8号，才和尼古拉、米哈伊尔一起护送亚三的灵柩返回圣彼得堡。 被临时停放在教堂的灵柩首先从雅尔塔乘船去赛瓦斯托波尔，格奥吉没有回圣彼得堡，留在克里米亚继续养病。 11月11号，灵柩抵达莫斯科，暂时停放在阿尔汉戈尔斯克大教堂，次日前往圣彼得堡。 11月13号，灵柩抵达圣彼得堡的尼古拉耶夫火车站。 从火车站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皇家陵园要4个小时，亚三的灵柩放在一辆露天马车上，尼古拉和大公们分乘汽车，一人一辆。 沿途挤满了为沙皇送行的人们，人们臂带黑纱，建筑物上到处都是装饰有白带子的黑旗，整个圣彼得堡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在沙皇的灵柩抵达圣彼得堡之前，圣彼得堡秘密警察破获了一起刺杀案件，有人准备在沙皇的葬礼上使用炸弹，对尼古拉发动袭击。 负责秘密警察的达尼洛夫将军不知道是应该按照惯例处理，将刺客发配往西伯利亚，还是关起来等到葬礼之后再处理。 “将所有和此类案件有关联的人，按照叛国罪全部处死！” 乔治杀伐果断，这种人不绞死，难道还等着尼古拉登基后大赦天下吗。 亚三确实是个仁慈的沙皇，他在位期间居然会给刺客选择的机会，如果刺客认罪，表现出悔改的态度，就不会被判处死刑。 即便不认罪，也只有刺客本人和直接参与者会被判处死刑，很多和案件相关的人，会得到更宽大的处理。 乔治这里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和案件有关，所有人都得死，不管牵扯到谁。 “这不太好吧——” 达尼洛夫还是想请示尼古拉，不想留下屠夫、刽子手的骂名。 “你确定要让陛下为这种事烦心？” 乔治目光阴冷，想享受权力带来的美妙，又不想背锅，哪来那么多好事啊。 这事儿要是汇报给尼古拉，不管是杀是放，都和达尼洛夫无关。 尼古拉要是全部处死，那么经过有心人的解读，尼古拉就是有史以来最暴虐残忍的沙皇，根本不配成为俄罗斯人的沙皇爸爸。 尼古拉要是不杀，那么就会被解读成软弱、无能，黑白不分—— 总之不管怎么做，尼古拉都不配当沙皇。 到乔治这里就很简单了。 身为秘密警察头子，不想背锅就滚远远的，有的是人愿意背这个锅。 达尼洛夫看着乔治冰冷的眼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治其实也不想大开杀戒。 可值此多事之秋，所有隐患都要彻底排除。 何况这种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就在刚刚，日本攻占旅顺后，对旅顺进行了长达4天3夜的大屠杀，至少2万人遇难，连吃奶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整个城市只有36个埋尸人免于被杀。 乔治待会儿见到阿尔伯特，会问问阿尔伯特对这件事的看法。 难道这就是英国人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英国所谓的文明？ 如果这就是文明的话，那么乔治宁愿成为一个野蛮人。 葬礼最悲痛的人不是尼古拉，而是皇后——皇太后。 玛丽亚在都主教发表讲话时情绪突然崩溃，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够了，够了！” 葬礼草草结束，阿历克丝去谢尔盖家待嫁，尼古拉和玛丽亚返回加特契那宫。 返回圣彼得堡的第一个晚上，乔治是在加特契那宫度过的。 整整一天，尼古拉什么都没吃，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乔治让曼纳海姆弄些尼古拉爱吃的皮罗日基（一种半圆形小馅饼，俄式饺子），和卡拉奇（一种面包）过来，陪同尼古拉一起用餐。 “乔治，我吃不下——” 尼古拉双眼又红又肿，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他这几天没洗过澡，也没有换衣服。 “尼基，逝者已矣，生活还要继续，你现在是俄罗斯帝国的沙皇，为了帝国，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乔治强迫尼古拉吃东西。 “给我拿些酒来，我要喝酒！” 尼古拉要一醉解千愁。 这也不错，喝醉了最起码可以好好睡一觉。 乔治陪尼古拉一起喝。 尼古拉的酒量很不错的，曾创下一天内喝掉125瓶香槟酒的记录，虽然那些香槟不是尼古拉一个人喝掉的，尼古拉本人的酒量也很不错。 乔治的酒量也不错，两瓶香槟酒很快一扫而空。 尼古拉毫无醉意，让曼纳海姆继续拿酒。 “不要再喝了，现在去睡觉，明天伱还要早早起床主持御前会议。” 乔治有节制，再好的酒也不能贪杯。 “乔治，我不想主持御前会议，我想爸爸，我不想当沙皇——” 尼古拉倒在沙发上，很快就打起呼噜。 乔治就在尼古拉身边，和衣而卧。 第322章 窗帘 第322章窗帘 遵照东正教传统，阿历克丝现在已经更名为亚历珊德拉·费奥多罗夫娜。 这只是书面用语，现实中尼古拉还是叫阿历克丝萨妮，阿历克丝则是叫尼古拉“我最亲爱的”。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婚后要住在冬宫，所以在婚礼之前，冬宫就要重新装修。 冬宫占地面积超过9万平方米，超过1000个房间，重新装修是个大工程。 阿历克丝表现出无与伦比的耐心，连窗帘和桌布都要亲自确定。 乔治肯定不会让尼古拉陪阿历克丝去逛商店啦，直接打电话把布商叫过来，带着样品到冬宫，让阿历克丝随便挑。 对于这种购物方式，阿历克丝还是比较新奇的。 乔治和尼古拉无所谓，圣彼得堡的大公夫人们都这样。 乔治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 也行吧，第一贵女家生意多，什么都做，制作窗帘也很正常。 特拉华汽车厂的大股东是蒂埃里，洛克菲勒和摩根、卡耐基的股份并不多，相当于是蒂埃里吃肉，其他人只能喝汤。 乔治主打一个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流水线这玩意儿也没有多高深的技术，想跟乔治打价格战，乔治奉陪到底。 海参崴汽车一开始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技术不断完善，故障逐渐减少，最新生产的豪华房车已经达到50马力，技术壁垒正在逐渐形成。 “乔治，我们在美国有竞争对手了——” 福特的第一辆汽车只是实验性质，还没有进入规模化生产阶段。 汽车刚刚出现的时候，大家都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技术上并没有太大差距，差别主要是设计理念。 本茨参加圣彼得堡世界博览会的时候，发动机直接装在马车的车架上，连方向盘都没有，控制移动使用的是方向杆。 “不用担心，蒂埃里可以应付。” 菲利克斯忧心忡忡，洛克菲勒和摩根、卡耐基这个组合，给人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汽车作为新兴行业，出现竞争对手很正常，德国有戴勒姆，法国有雷诺。 一个月前，福特在美国生产出第一辆汽车，成为美国的第二个汽车制造商。 汽车虽然刚出现不久，表现出来的潜力足够令所有人惊喜。 乔治并不意外。 等福特想进行大规模生产，蒂埃里就会针对福特汽车开启价格战，将福特彻底击垮。 福特的汽车动力只有15马力，比马车强不了多少，想跟海参崴汽车竞争还差得远。 乔治现在也不急。 另一個时空福特凭借t型车，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汽车制造商。 “乔治，福特背后的支持者同样是洛克菲勒和摩根，还有卡耐基，你得小心点。” 这让洛克菲勒们如何甘心呢—— 乔治的汽车生意，有菲利克斯的股份。 乔治不怕竞争，福特死定了。 不管是出于利益考虑，还是出于行业健康考虑，洛克菲勒们都很有必要，为特拉华汽车厂培养一个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乔治到时候很想看看，洛克菲勒们能撑多久。 乔治当初投资特拉华汽车工厂，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大约150万美元。 这笔投资早就通过洛克菲勒和摩根、卡耐基的注资收回了，特拉华汽车厂现在的市值，大概在1000万美元左右。 洛克菲勒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他的投资是需要回报的。 如果福特不能给洛克菲勒带来足够的收益，那么洛克菲勒的耐心很快就会被耗光。 所以千万不要被洛克菲勒们吓倒，在汽车这个崭新的领域，他们都是纸老虎。 阿历克丝很快就选定了窗帘的样式。 但是在材质上，阿历克丝就不太满意。 阿历克丝前几天曾到叶卡捷琳宫做客。 乔治和安妮婚后，叶卡捷琳宫的窗帘，都已经换成来自清帝国的丝绸，缝制的工艺同样来自清帝国，阿历克丝非常喜欢。 尤苏波娃带来的布料虽然也是丝绸，但原产地却是日本，而且缝制的工艺也不能让阿历克丝满意。 叶卡捷琳宫的窗帘，每一个上面都有精美的刺绣图案，全部都是手工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尤苏波娃带来的窗帘大量使用金线缝制，贵重确实是贵重，但是远远称不上华美。 “尼基，时间太紧张，不行的——” 乔治很遗憾，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婚礼定在玛丽亚生日当天，时间只剩下5天，就算现在从海参崴送过来也来不及。 刺绣这种工艺很费时间的，叶卡捷琳宫仅客厅的20个窗帘，就动用150名刺绣女工，整整做了一个月才完成。 “乔治，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尼古拉头疼，他想给阿历克丝一个完美的婚礼。 可是这场仓促的婚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乔治，想想办法——” 在尼古拉的概念里，乔治是无所不能的。 “我现在就发电报让安娜开始赶制，希望在你的登基仪式之前能完成。” 乔治又不是魔法师，这玩意儿真急不得。 虽然窗帘做不出来，阿历克丝的婚纱还是可以的。 阿历克丝的婚纱是一件镶银边的白丝绸礼服，外配金色锦缎外套，长裙的拖裾长达10米，至少需要5名侍从随行。 尼古拉的礼服就很好办了，他选择轻骑兵上校的红色制服，关键是肩上的金饰带比较费功夫，需要用金线编织。 乔治的将军礼服也已经准备好了。， 和尼古拉的礼服相比，乔治的礼服不仅军衔更高，胸前的勋章也更多，尤其是带蓝色大绶带的圣安德烈勋章，目前整个王室只有乔治才有。 除乔治之外，王室只有沙皇和米哈伊尔大公，以及老尼古拉大公被授予圣安德烈勋章，他仨都是第十次俄土战争之后获得的。 不过这仨人都已经去世，所以乔治就成为军方唯一的独苗。 乔治的圣安德烈勋章，是在马来半岛战争结束之后获得的。 这就充分证明亚三对于马来半岛的态度了。 “乔治——” 菲利克斯被尤苏波娃逼着来找乔治。 行吧，都有，全都有。 第323章 上来就开大 第323章上来就开大 尼古拉沉浸在即将迎娶阿历克丝的喜悦中。 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他现在已经是俄罗斯帝国的沙皇，除了未婚妻之外，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不止一名御前大臣向乔治抱怨，新沙皇对政务缺乏耐心，他总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工作完成，然后回到后宫，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 在所有御前大臣里，维特毫无疑问是最聪明的，他知道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所以来找乔治，希望乔治能帮忙。 亚三在世的时候，俄罗斯帝国决定在1894年1月1日推行新的伏特加酒专卖制度，以增加帝国收入。 这个制度已经出台了近一年之久，可是由于各地的抗阻，却没有正式推行。 为了保证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资金需求，维特在担任财政大臣的同时，还兼任交通大臣。 现在存在的问题是，如果不能尽快推行伏特加酒专卖制度，那么别说明年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资金，就连政府雇员的薪水都已经无法支付了。 乔治他们这些大公，俸禄是肯定不会少的。 债券发行后不久，邦格被人举报，在发行债券的时候，接受了法国人20万法郎的贿赂。 “我们这两年发行的债券，问题频出，发行的工作也不顺利——” 清日战争还在继续，旅顺大屠杀之后，日军将注意力转移到胶东半岛的北洋水师另一基地。 维特的道德绑架炉火纯青。 “如果西伯利亚银行能帮忙包销债券，那将是最完美的方案。” 日本在东亚的扩张，引起各国的密切关注，早在10月初，清帝国就请求英、美、俄共同调停，但因为英国人从中作梗，调停没能成功。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受贿则是戚昂举报的。 亚三因此暂时搁置了伏特加酒专卖制度。 既然事关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乔治肯定不能不管不问。 “难道就不能继续发行债券吗？” 乔治无伐柯可说。 日本的势力在东亚扩张，英国也会从中得利。 之前俄罗斯贵族在贷款的时候，要收取百分之一的利息作为银行储备金。 维特难以启齿。 乔治知道伏特加专卖制度为什么进展不大。 维什涅格拉德斯基担任财政大臣不久后，帝国发行海军债券，不久后又有丑闻传出，称维什涅格拉德斯基接受了法国洛特希尔德银行50万法郎的贿赂。 所以对于发行债券，维特是心有余悸的，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幺蛾子。 接任邦格担任财政大臣的事维什涅格拉德斯基。 乔治给尼古拉的理由，自然是清日战争。 难怪维特放着那么多大公不找，要特意来找乔治。 这两次举报的奥妙在于，邦格受贿是维什涅格拉德斯基举报的。 日本之所以又能力发动战争，全赖英国支持。 俄罗斯帝国和美国是愿意调停的，但是英国不想让俄罗斯帝国和美国插手，所以调停最终没能成功。 可是到了实际执行过程中，就有很多贵族把贷来的钱高息借给其他人。 跟圣彼得堡这個烂摊子相比，还是阿穆尔够清净。 乔治才不干呢，这是把乔治当凯子。 “我帮你包销债券，然后你再把卖债券的钱借给别人，为什么我不直接把钱借给别人呢？” 虽然事后的调查表明，受贿的是邦格手下一个叫戚昂的官员，和邦格无关，邦格还是因此被迫辞职。 所谓包销就是兜底，如果卖不出去的话，那么西伯利亚银行就要接盘。 乔治真没想到，帝国的财政状况，居然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 1885年，亚三即位后不久，为获得俄罗斯贵族的支持，亚三决定在贵族贷款的时候，不再收取额外的银行储备金。 同时亚三还决定，将贵族贷款的利息降低到4.5%，贷款额度则从之前抵押物估值的60%，提高到75%。 今年年初，就在圣彼得堡即将推行伏特加专卖制度的前一天，当时的近卫军总司令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向沙皇报告，圣彼得堡对于伏特加酒专卖制度的反应极其强烈，有发生流血骚乱的可能。 尼古拉前几天发布即位诏书，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将利息再次降低到4%。 帝国为了给陆军全面换装，在法国发行债券，这个工作是由时任财政大臣邦格负责的。 作为参考，时下大多数银行的贷款利率，高达8%-10%. 这原本是帝国为贵族阶层提供的福利。 “你需要我做什么？” 俄罗斯各地酒商，其实都是权贵阶层的利益代言人，这个行业的复杂程度比铁路大多了。 乔治都给整无语了，你们这帮人可是真能作啊！ “公爵，如果连你也这么想，其他人会怎样？” 既然皇权已经顺利交接，乔治就去找尼古拉辞行，提前返回阿穆尔。 日本虽然有英国的支持，但是并没有彻底击败清帝国的能力，倾国之力也无法占领清帝国。 所以战争最终肯定是以谈判结束。 乔治想尽快返回阿穆尔，不让日本人轻松获胜。 尼古拉却不想让乔治离开。 尼古拉对乔治确实挺不错的。 昨天的御前会议中，尼古拉提议将西伯利亚舰队纳入阿穆尔军区指挥体系，由乔治全权负责。 这个提议遭到海军元帅弗拉基米尔大公的强烈反对，阿尔弗雷德事后偷偷告诉乔治，当时整个加特契那宫都能听到弗拉基米尔大公的怒吼。 尼古拉很生气，在克里米亚曾向乔治表示有意去西伯利亚舰队任职的亚历山大，事后建议尼古拉解除弗拉基米尔大公的职务。 尼古拉却又退缩了，他对亚历山大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把瓦洛佳叔叔解职，他可是我父亲的亲弟弟！” 所有人都知道尼古拉重感情，不会对亲戚下重手。 这就是王室某些人，敢在加特契那宫咆哮的原因。 亚二和亚三时代，任何人都不敢在沙皇面前咆哮。 所以这样一想，皇太后不想让尼古拉当沙皇，也是有原因的。 “乔治，我现在需要你陪在我身边，只有你在圣彼得堡，我才不会担心——” 尼古拉对乔治的信任无以复加。 于是从转天开始，乔治也开始参加御前会议。 年底这段时间，御前会议的任务繁重，关键议题之一是，明年是否继续建造新式军舰。 帝国已经穷的连政府雇员薪水都发不出来了，海军却又提出一项庞大的造舰计划，准备在明年建造10艘战列舰和巡洋舰。 “这完全不可能，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 维特冲锋在省钱第一线。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没有能力才是伱的问题！” 弗拉基米尔是懂权责分配的。 乔治冷眼旁观。 海军军费其实没多少，帝国的军费开支，陆军一直是大头，海军只占一小部分。 所以弗拉基米尔发飙，谢尔盖和小尼古拉这些在陆军服役的大公就一言不发。 阿列克谢这些海军大公更是同仇敌忾。 由于一方是沙皇的叔叔，其他御前大臣爱莫能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时间维特居然孤立无援。 “帝国现在的军舰，已经足够保护帝国海疆，如果需要加强实力，那也应该向远东倾斜。” 维特奋力抗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想把乔治拉下水。 “这是我们海军的内部事务，轮不到你说话！” 弗拉基米尔强势无比，意思是你只要给钱就行了，别管大爷们怎么花。 维特用求助的目光看乔治。 乔治又能说什么呢，他要是公开反对，那么就会成为军方叛徒。 于是维特又向尼古拉求助。 尼古拉却心不在焉。 弗拉基米尔大概是有点得意忘形，居然把炮口对准尼古拉。 “尼基，打起精神，不要走神！” 这下乔治有话说了。 弗拉基米尔跟维特吵架，乔治可以不管。 弗拉基米尔要是好好跟尼古拉说话，乔治也可以不管。 虽然弗拉基米尔是叔叔，尼古拉是侄子。 但这不是对沙皇的态度啊。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乔治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轻轻敲了敲桌子。 弗拉基米尔终于把目光看向乔治。 乔治笑笑，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尼古拉确实是无心政事，御前会议只进行了一个小时就结束，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 弗拉基米尔刚起身，被乔治叫住。 “瓦洛佳，等下——谢尔、尼基、阿缪沙（阿列克谢）、山德罗（亚历山大）你们也等下。” 乔治把所有大公都叫住。 “干什么？有什么事快说。” 弗拉基米尔表情不太耐烦。 谢尔盖和小尼古拉、阿列克谢什么都没说。 尼古拉都已经离开房间了，没一会儿又回来。 乔治等御前大臣全部离开后，又让德扬等大公的随从离开，房间内只剩下王室成员。 “尼基已经成为帝国沙皇，我认为我们应该给尼基应有的尊重。” 乔治憋到现在，已经火冒三丈。 “这还用你说吗？” 弗拉基米尔知道乔治的意思，他当然不会承认不尊重沙皇。 “我的意思是，你不仅要尊重沙皇，也得给我应有的尊重！” 乔治一上来就开大。 第324章 保持队型 第324章保持队型 现在的乔治，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乔治了。 亚二遇刺的时候，乔治才9岁，新皇不想看到头上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太后，于是把叶卡捷琳娜送到法国，把乔治留在圣彼得堡，乔治无力反抗，只能接受。 现在乔治已经22岁，是尤苏波娃亲自认证的帝国首富，是硬生生的从英国虎口里把马来半岛抢过来的帝国明日将星—— 不再是明日。 马来半岛独立后，英国将乔治认定为最大威胁，乔治已经开始兑现他的潜力。 这种情况下，如果某人还在乔治面前倚老卖老充大个，乔治是不认的。 “小子，搞清楚你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没有帝国，你什么都不是！” 弗拉基米尔对乔治，对自己，都没有清晰的认识。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尼古拉，谢尔盖和小尼古拉的脸色都变了。 阿列克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乔治逼迫大公们站队。 “乔治说得对，你不该在御前失仪。” 小尼古拉和亚历山大都看谢尔盖。 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尼古拉。 弗拉基米尔没想到谢尔盖居然不和他保持一致，他们可是亲兄弟—— 尼古拉对乔治充满感激。 乔治不需要尼古拉的感谢，只希望尼古拉能尽快强大起来。 亚历山大倒是有点跃跃欲试。 谢尔盖没有激化矛盾，强行将弗拉基米尔带走。 谢尔盖没有提乔治。 “我是尼基的叔叔，难道连教导尼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乔治——” 弗拉基米尔确实是摆足了叔叔的架子。 “乔治，谢谢你——” “你们也这么认为？” 不过尼古拉刚开口，就被乔治的眼神制止。 谢尔盖艰难开口。 “瓦洛佳，你需要冷静一下。” “谢尔，你是什么意思？” “尼基，我们之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需要说谢谢。” “乔治，瓦洛佳不是这個意思。” 谢尔盖没有和弗拉基米尔分开，而是拉着弗拉基米尔在涅瓦河边散步。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拦着我，伱就应该让我狠狠教阉忱Фタ蓁涨个私生子——” 弗拉基米尔对乔治的恨意难以掩饰。 “瓦洛佳，不让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个词！” 谢尔盖表情严肃，语气严厉。 “难道他不是？” 弗拉基米尔彻底被妒火冲昏头脑。 弗拉基米尔只比亚三小两岁，他和他的妻子玛丽亚是圣彼得堡社交圈最活跃的大公夫妇，很多有着德国血统的贵族都围绕在弗拉基米尔夫妇周围，玛丽亚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后。 弗拉基米尔夫妇和德国过从甚密，玛丽亚的副官曾拿着玛丽亚和俾斯麦的书信向亚三证明，玛丽亚是德国按插在圣彼得堡的间谍。 这件事虽然最终不了了之，关于玛丽亚的流言却在圣彼得堡流传甚广。 “他不是，他现在是帝国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是阿穆尔军区司令，是尤苏波夫女公爵亲口认证的俄罗斯帝国首富，是东印度的控制者，是马来西亚的太上皇，是高丽的保护神——” 谢尔盖的话让弗拉基米尔一时语塞。 好半天，弗拉基米尔才喃喃自语。 “我们给他的太多了！” “他拥有的并不是我们给与的，所以他不会感激你和我，你应该庆幸，尼基是个重感情的人，否则我们都要准备退休了！” 谢尔盖很清醒。 亚二登基后，亚二的叔叔们逐渐远离权力中心。 亚三登基后，亚二的兄弟们也一样。 现在尼古拉登基，理论上，尼古拉和亚二、亚三，并没有什么不同。 乔治不一样。 乔治和尼古拉感情深厚，两人羁绊极深，乔治的很多生意都有尼古拉的股份，所以就算谢尔盖和弗拉基米尔他们这些亚三的弟弟们逐渐失势，乔治也不会。 “我们才是尼基的亲叔叔！” 弗拉基米尔不甘心。 “王室的血缘关系并不重要。” 谢尔盖也迷茫。 亚三病危的时候，谢尔盖最重要的任务是确保尼古拉登基。 尼古拉登基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相反更多矛盾被激化，暴露出更多问题，这让谢尔盖头疼欲裂。 “如果你不想淡出权力中心，那你以后就在加特契那宫收敛点，尼基确实是我们的亲侄子，但是玛丽亚和阿历克丝，和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谢尔盖略隐晦，并没有直接挑破。 弗拉基米尔为什么在亚三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跳出来？ 玛丽亚为什么和皇后不和？ 基里尔在尼古拉的婚礼上，为什么对黑森大公夫人梅丽塔公主那么殷勤？ 很多事不能往深了琢磨。 基里尔是弗拉基米尔的儿子，今年18岁。 黑森大公是阿历克丝的弟弟，不久前刚刚和梅丽塔公主成婚。 梅丽塔公主是基里尔的表妹。 所以弗拉基米尔的有些行为，在谢尔盖看来确实是无法理解。 但是也没办法。 弗拉基米尔是谢尔盖的哥哥，这一点无法改变，谢尔盖总不能看着弗拉基米尔作死不管。 亚历山大没走，在加特契那宫门口等乔治出来，两人一起离开。 “瓦洛佳太过分了，他不该这样。” 亚历山大也是尼古拉的叔叔，同时还是尼古拉的妹夫—— 堂叔。 亲妹夫！ “尼基刚刚登基，有些人总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这一点。” 乔治倒是可以理解。 亚三在世的时候，他这些弟弟个个都老老实实，不敢作妖。 尼古拉登基后，皇弟成皇叔，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 当着尼古拉的面，乔治没有和弗拉基米尔彻底撕破脸。 但如果弗拉基米尔继续我行我素，乔治会让弗拉基米尔知道什么叫天家无情。 大公—— 呵呵，俄罗斯被剥夺封号，赶出帝国的大公又不是一个两个了。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 尼古拉刚登基，也确实是需要一两个人头，树立自己的权威。 如果尼古拉下不了手，乔治不介意代劳。 说实话，乔治对圣彼得堡这帮大公，早就看不顺眼了。 第325章 不白干 第325章不白干 就算外面的烦心事再多，乔治也不会把工作带回家。 乔治没有回叶卡捷琳宫，而是去了郊区的桦村。 桦村本来没有村，只有一片桦树林，尼古拉霸占了乔治的橡园后，就把面积比橡园大很多的桦村抵给乔治。 桦村主宅是尼古拉参考橡园修建的，标准俄罗斯帝国田园风格，使用的建筑材料却不是木材，而是以大理石为主。 乔治对于居住标准要求不高，但既然叶卡捷琳娜和安妮也在，那就不能再凑活了。 乔治妹妹奥尔加也在。 六月份，奥尔加就要嫁给瓦西里。 瓦西里的父亲老苏沃洛夫上将前年冬天去世，瓦西里已经继承公爵爵位，身为俄罗斯帝国顶级贵族，瓦西里的婚礼或许不会像尼古拉这么广受关注，但对于俄罗斯军方来说也同样是一件大事。 苏沃洛夫家族在圣彼得堡虽然存在感不强，但是在军方内部影响力巨大。 怀孕对安妮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的。 奥尔加倒腾窗帘什么的，叶卡捷琳娜不管不问。 所以尤里耶夫宫的纸都是有编号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举家的。 乔治不太清楚苏沃洛夫家族的经济实力到底怎么样。 在俄罗斯，瓦西里已经举目无亲。 安妮以前挺喜欢吃榴莲的，现在闻都不能闻。 奥尔加要是想动尤里耶夫宫的收藏，安娜那一关都过不了。 瓦西里现在已经是上校，再进一步就是将军。 “我把苏沃洛夫宫卖了——” 所以苏沃洛夫和罗曼诺夫的联姻，在俄罗斯军方内部还是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我给钱了！盖房子的钱也是我出的！” 不过也无所谓，奥尔加在化妆品公司有股份的，虽然说不上巨富，可也是妥妥的小富婆，每年的分红可比瓦西里这个苏沃洛夫公爵的俸禄多多了。 不是骂回来。 “呸！” 瓦西里本身的俸禄和职务收入也不少。 乔治的机密太多。 “堂堂军神，在圣彼得堡连个家都没有吗？” 这时候就看出来叶卡捷琳娜跟谁亲了。 明明味道都差不多，安妮却突然爱上了臭豆腐。 鲱鱼罐头更是到了听到就想吐的程度。 乔治简洁明了。 骂完瓦西里，乔治神清气爽。 瓦西里已经做好了举家迁往海参崴的准备—— 房子瓦西里也确实是出钱了，大头还是叶卡捷琳娜补贴。 “那是你买的吗？” 乔治就很头疼。 瓦西里去海参崴市政府办完手续之后，象征性给了点钱，大约相当于土地价值的十分之一。 瓦西里现在也已经返回圣彼得堡，并且也厚着脸皮住在桦村。 乔治奚落，那块地是叶卡捷琳娜给的。 所以见到安妮的时候，乔治就只剩平安喜乐。 瓦西里不以为意，把人家妹妹都拐走了，被骂几句也正常。 反正在乔治这里挨的骂，回头都能从奥尔加那里找回来。 尼古拉过两年登基，肯定会大赦天下，到时候瓦西里自然就会成为将军。 “那你让奥尔加以后住哪？” 乔治虽然接受了瓦西里这个妹夫，但总是看瓦西里不顺眼，逮住机会就要把瓦西里臭骂一顿。 “我在尤里耶夫山旁边买了块地，房子已经盖好了。” 看清楚，是找回来。 自从房子盖好后，奥尔加就像松鼠搬家，隔三差五从尤里耶夫宫弄点东西带走。 瓦西里还在世的亲人只剩下一个妹妹，前几年嫁给了一個法国人。 瓦西里理直气壮。 作为咸豆腐脑的坚定支持者，安妮以前跟着乔治吃咸的。 现在乔治跟着安妮吃甜的。 老婆饼里没老婆，以前只是乔治和安妮之间的一个小笑话。 现在老婆饼在桦村，就叫海参崴面包。 “你就作吧！”现在是乔治的口头禅。 被亚二宠了20年的叶卡捷琳娜，现在越来越像看手机的地铁老人。 “你会不会永远对我这么好？” 安妮很享受乔治的宠爱。 “当然，你是我的甜心——” 乔治现在多肉麻的话都能脱口而出。 “骗人！卡佳说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安妮受叶卡捷琳娜荼毒甚深。 “卡佳十几岁就被沙皇骗进宫，这可是她的人生经验。” 乔治把某人的无知，归咎于沙皇的霸道。 “可这就是属于卡佳的幸福啊——” 叶卡捷琳娜现在就是安妮的偶像。 乔治不纠结安妮和卡佳谁幸福，11月14号，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婚礼准时在冬宫举行。 王室婚礼都是走流程，任意环节都不能出错，尼古拉和阿历克丝这对新人只是婚礼的道具。 12点45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城堡鸣放21响礼炮，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前往卡赞教堂。 对于整个欧洲的王室成员来说，任意王室成员的婚礼，都是王室的集体狂欢节。 皇太后玛丽亚和他父亲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九世走在最前面，他们后面才是尼古拉和阿历克丝。 玛丽亚白色丝裙的超长后襟需要4名侍从提着，这种样式的裙子，亚三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出现的。 阿历克丝的头纱，同样需要4名侍从。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后面是黑森大公夫妇，再后面依次是科堡大公夫妇、威尔士亲王夫妇、罗马尼亚王储夫妇、再后面才是尼古拉的叔叔们。 乔治和安妮的出场顺序排在巴维尔后面，随后是小尼古拉夫妇。 在卡赞教堂接受都主教祝福后，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回到冬宫完成婚礼仪式。 皇太后在仪式结束后提前离开，返回加特契那宫。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还要去喀山大教堂祈祷。 罗曼诺夫家族为尼古拉这对新婚夫妇准备了一个巨大的银天鹅，整个晚上尼古拉都忙着回电报，一直到很晚才休息。 安妮在婚礼仪式结束后就返回桦村，叶卡捷琳娜根本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饿不饿？累不累？” 叶卡捷琳娜关心完孙子或孙女，才顾得上安妮。 至于婚礼是否盛大，来参加婚礼的都有谁，叶卡捷琳娜毫不在意。 “有点饿——” 安妮的体重如果不控制，很快就有往俄罗斯大妈发展的趋势。 都快有双下巴了！ 叶卡捷琳娜只负责投喂，很快安妮旁边的茶几上就铺满了安妮爱吃的小点心。 茶几有点大。 安妮想吃哪个，只需要看一眼，旁边伺候的娜娜就会递到安妮嘴边。 叶卡捷琳娜就很满意了，终于体会到当婆婆的快乐。 桦村的名字里虽然带个“村”，标准跟冬宫差不多，安妮的点心不仅味道好，而且卖相也好，根据安妮的喜好做成各种小动物形象。 安妮让娜娜夹了个大老虎放在小碟子里。 不急着吃。 又让娜娜夹了个小狐狸放旁边。 还是不急着吃。 坐旁边笑眯眯的看。 叶卡捷琳娜的思维就开始发散—— 呦呦呦，这是正宫娘娘开始整顿后宫了么—— 这不比歌剧好看多了！ 娜娜低眉顺眼，内心狂躁不安。 娘娘，您还没看出是怎么回事吗？ 您儿媳妇要造反啦！ 乔治不管到底是谁造反。 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日军将目标从辽东半岛转移到胶东半岛，海参崴的移民终于受到战争影响。 海参崴的移民线路是先从清帝国内陆集中到胶东半岛，然后通过济州中转，最后前往海参崴。 移民或者工人，是在威海卫登船前往济州。 北洋水师的基地也在威海卫。 就在尼古拉婚礼当天，日本海军封锁威海卫，禁止船只进出，防止北洋水师的军舰逃逸。 海参崴的一艘移民船，就被堵在威海卫无法离开。 乔治在尼古拉的婚礼结束后，直接找上来参加尼古拉婚礼的小松宫彰仁亲王。 “你们怎么打我不管，但如果因为你们发动的战争，对阿穆尔的利益造成影响，伱们自己看着办！” 乔治对外充分发挥俄罗斯人的“野蛮”形象。 “战争并不是我们发动的，我们是被迫自卫，为了维护整个东亚的和平——” 彰仁又当又立。 “以战争捍卫和平？你们日本人对于战争于和平的理解真独特！” 乔治对于战争与和平，也有自己的理解。 这本书就是俄罗斯人写的。 “我们会努力保护各国在清帝国的利益——” 彰仁有点狂，俄罗斯帝国在清帝国的利益需要你们日本人保护？ 搞笑的吧！ 其他国家乔治管不着。 俄罗斯帝国的利益，俄罗斯人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 “可是你们做的事，是在破坏所有国家在清帝国的利益！” 乔治是懂合作的。 甲午清日战争之后是什么？ 三国干涉还辽是吧。 三国是哪三国来着？ 英、法、美？ 不不不，是俄、法、德。 法国是俄罗斯帝国的新盟友。 德国是亲戚。 齐活！ 日本对胶东半岛的进攻，同样对德国的利益造成重大影响。 德国一直将胶东半岛当做自己的势力范围。 虽然清帝国并不承认，只是德国的一厢情愿。 但是这并不影响乔治拉着海因里希，一起向日本施加压力。 这活也不白干。 第326章 好好学着点 第326章好好学着点 乔治无所谓，米哈伊尔可是做梦都想开发阿穆尔河南岸的土地。 德国也一样，威廉二世做梦都想把胶东半岛变成德国的海外殖民地。 所以任何针对清帝国的进攻，都会引起各国的强烈关注。 把清帝国形容成一个大蛋糕，日本多吃一口，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就要少吃一口。 基于同样的理由，俄罗斯帝国如果想发动对清帝国的战争，同样也会引发其他国家的警惕。 说白了，各国都把清帝国当成了自家的自留地，即便暂时无法吞并清帝国，也不允许其他国家吞并清帝国。 这就是清帝国还能维持统治的根本原因。 这事儿往前溯源，其实还是受清法战争的影响。 清法战争的结果表明，即便在战场上打不赢，也可以在谈判桌上通过讹诈，得到想要的结果。 现在这個目的已经达到，所以清帝国现在根本不想打，只想求和。 “那就以行动证明。” 阿尔伯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还是说，伦敦想把清帝国变成英国的殖民地？” 日本这场仗打的其实非常艰难。 彰仁亲王也在。 日本国内的矛盾已经非常尖锐，自从战争爆发后，日本国内矛盾愈发尖锐，物价飞涨，这种情况继续持续下去，日本很快就要不得不停止进攻。 清法战争的结果证明，清帝国现在就是一块毫无自保之力的大肥肉，各国都想上去咬一口。 乔治不管清帝国的内部倾轧，尼古拉婚礼的第二天，阿尔伯特王储在英国驻圣彼得堡公使馆举行晚宴，乔治陪同尼古拉一起前往。 穆麟德传回的消息却不乐观。 乔治就很无奈，恨不得派哥萨克去帮清帝国打仗。 可这也不可能，因为清帝国会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 所以乔治通过穆麟德提醒清帝国，一定要挺住，坚决不投降。 “陛下，这并不是我们今天宴会的主题。” 乔治也不跟日本人废话。 这只是穆麟德个人的判断，事实真相是什么不好说。 清日战争激战正酣，清帝国内部对于这场战争的争议却越来越大。 乔治有时候就很好奇，敌人都已经打上门了，难道不应该先把敌人击退，然后再讨论其他问题吗？ 清帝国就不。 清日战争爆发后，和清国洋务派渊源极深的穆麟德，向乔治提供了一个信息，既清日战争，有可能是清帝国借助日本之手，削弱洋务派的实力。 乔治的态度很明确，日本想尝尝肉味可以，但是想把肉端走，想都别想。 “日军在清帝国屠杀平民这件事，伦敦现在知道吗？” 清帝国内部除了李章铜为首的洋务派，还存在以帝师翁同龢为首的清流派。 可日军围攻刘公岛的时候，胶东半岛各地的清军却没有任何增援的迹象，导致刘公岛变成孤岛，这就很难解释了。 阿尔伯特王储不想提这个话题。 按照穆麟德的推断，清帝国是希望通过战争，削弱洋务派的实力。 英国所谓的“调停”，让清帝国认清了英国人的真面目，于是在11月初，清帝国又去找美国驻华公使田贝，希望田贝出面调停。 清帝国国内的交通落后，清日战争爆发后，自川蜀征调的援军，现在还没有出发呢，估计要抵达战场，至少需要一年。 “绝无此事！” 田贝确实是愿意居中调停，可是日本人还没有达到彻底消灭北洋水师的目的，因此借口清帝国派出的谈判人员权限不够，拒绝谈判。 乔治不同意，你不想提就不提啊，这里可是圣彼得堡。 跟屡次以讹诈方式，对清帝国造成巨大伤害的俄罗斯帝国相比，清帝国还是更愿意跟没吃过什么好猪肉的日本人打交道。 阿尔伯特不得不回应。 乔治继续拱火。 尼古拉却不放过日本人，称英国政府进行了一笔很聪明的投资。 援军这事吧，不好说。 穆麟德的依据是，自清日战争爆发后，清帝国和日本作战的部队，全部来自李章铜麾下的嫡系淮军，清帝国国内各地的援军行动缓慢，这就导致名义上的清日战争，实际上却是淮日战争。 为了支持清帝国和日本作战，乔治甚至愿意向清帝国提供贷款，要钱有钱，要枪有枪。 大津遇刺后，尼古拉对日本人深恶痛绝，所以彰仁亲王很聪明，没有主动往尼古拉跟前凑。 作为英国最大的威胁，乔治肯定不能让英国人如愿。 乔治把这件事挑明，马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川蜀地区距离辽东太远，需要时间长可以理解。 日本人不是封锁威海卫了么，阻止任何船只进出。 乔治不信邪，于是一艘悬挂尤里耶夫家徽旗帜的高丽运输船，就在强行闯入战区时，被日本军舰击沉。 乔治不急，这笔账先记上。 乔治是想等战争结束后，再和日本人算账的。 没想到尼古拉比乔治更着急。 “你准备怎么做？” 尼古拉准备看一出好戏。 “还能怎么做，让日本人赔钱啊——” 乔治这仗都记着呢。 “那也不值多少钱啊——” 尼古拉失望。 “嗯，船是不值钱，可是船上还有10吨黄金呢——” 乔治没敢多要，10吨黄金大概1300万卢布。 “噗——” 尼古拉香槟喷了一地，看向乔治的目光都呆滞了。 “你哪来那么多黄金？” 尼古拉知道乔治拿出10吨黄金不难。 德兰士瓦共和国这两年跟阿穆尔做生意，每年用来支付货款的黄金，差不多就是这么多。 可是有10吨黄金是一回事儿。 船上是否真的有黄金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那船现在在海底呢，以现在的技术，根本捞不上来。 上面到底有什么，都是乔治说了算。 “你也太狠了吧！” 尼古拉感觉乔治这一次要失算了。 这么说吧，把日本抠抠搜搜造的军舰加起来，都不一定值1300万卢布。 俄罗斯海军现在要是能拿出1300万卢布，马上就可以开工两艘最新式的战列舰。 “你等着瞧，过段时间你会觉得，我还要少了呢。” 乔治知道日本人的胃口有多大。 现在各国都不知道日本人的胃口有多大，也不知道清帝国到底能榨出来多少钱。 清法战争后，清帝国赔偿法国5000万法郎，大概折合1880万卢布。 1881年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签订条约，赔偿俄罗斯帝国900万卢布。 这些基本都在可理解范围内。 甲午清日战争，清帝国赔偿日本2亿两白银。 两个亿！ 乔治都可以想象到，这个数字曝光后，各国列强的眼珠子到底能有多红。 都别说日本。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这也是特么泼天的富贵。 乔治还没有等来这场泼天富贵，阿穆尔传来消息，伊格那耶夫总督刚上任，就迫不及待的建议，在阿穆尔推行地方议会制度。 乔治是真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这么能作。 伊格那耶夫当初就是因为提议重开地方议会，遭到普遍舆论攻击，被迫辞去内政大臣职位。 这事儿已经过去10年了。 乔治万万没想到伊格那耶夫居然还没死心。 大概伊格那耶夫觉得尼古拉和亚三不太一样，这事儿又有了转机。 尼古拉对于地方议会的了解并不多，所以就把这事儿拿到御前会议上讨论。 “某人大概忘记了地方议会制度为帝国带来多么大的影响，所以这事儿绝无可能。” 刚从阿穆尔回来的波别多诺斯采夫坚决反对。 波别多诺斯采夫在阿穆尔的时候，对阿穆尔的权力结构非常满意，曾将阿穆尔地区的稳定，称为帝国典范。 伊格那耶夫也有进步，并没有建议全面推行地方议会制度，而是希望将阿穆尔作为试点，如果地方议会制度在阿穆尔取得成功，再向全国推行。 “过往的经验表明，这事儿的确要慎重。” 现任内政大臣杜尔诺沃同样不同意。 “地方议会制度是祸乱根源！” 只会警务系统的谢列文将军同样对地方议会制度没有任何好感。 “乔治，你怎么看？” 尼古拉最重视的，还是乔治的意见。 “我们首先要明白，虽然我们都知道地方议会制度的缺陷，但是帝国内部关于地方议会制度的呼声是越来越高的。” 乔治知道，重开地方议会制度，是帝国内部各阶层的利益诉求。 这事儿跟老百姓其实没什么关系。 但是跟乡绅，以及新兴资产阶级的关系就比较大了。 简单说就是，俄罗斯帝国内部除了统治阶层之外，其他阶层也非常希望能有一个正常渠道，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 “那又怎么样，呼声不一定是正确的。” 波别多诺斯采夫不太清楚乔治的意思。 通过阿穆尔，波别多诺斯采夫知道乔治是反对地方议会制度的。 “是的，但不可忽视的是，议会是转移社会矛盾的有效方式。” 乔治建议帝国重臣们看看，英国政府是怎么忽悠英国人的。 英国现在的君主立宪制，使英国王室保持超然地位，只要有什么问题，第一个被推出来背锅的就是首相。 在俄罗斯帝国，通常背锅的都是沙皇。 第327章 有俄罗斯特色的地方议会制度 第327章有俄罗斯特色的地方议会制度 英国名义上的最高权力机构是上下两院，所有决定都是上下两院做出的，跟英国国王无关。 俄罗斯帝国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御前会议，沙皇是主持人，所以俄罗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荣誉和责任都归沙皇。 那么俄罗斯帝国这20年，发生了什么值得让所有俄罗斯人都为之骄傲了事了吗？ 并没有。 亚二打赢了第十次俄土战争，为帝国一雪前耻，本人还被刺杀了呢，还能有什么荣誉可言。 乔治的意思就很简单。 俄罗斯现在那些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的人，不是天天哭着喊着要争取政治权利吗？ 行，帝国现在别说地方议会，国家杜马也给你整上，这次大家满足了吧！ “我首先说明，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关键是话语权在谁手里。” 乔治爱死这个时代了。 那何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呢。 “所以我们要建设有俄罗斯帝国特色的地方议会制度！” 俄罗斯帝国的情况跟英国不同，跟法国、美国也不同。 有资格参加御前会议的，没一个傻子。 “什么是帝国特色？” 所以俄罗斯帝国哪来那么多民意啊。 所以乔治抛出自己的意见，波别多诺斯采夫和杜尔诺沃就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里面就有很多文章可做了。 波别多诺斯采夫和杜尔诺沃都是要脸的人，为了矜持的绅士风度，就算不懂也不问。 可是把时间线拉长呢？ 1894-95年这会儿，全世界主要国家，几乎都有议会制度，俄罗斯硬撑着不同意，又能坚持多久？ 这方面乔治就太有经验了。 不过是有些人打着民意的旗号，实现自己的利益而已。 尼古拉在乔治面前就没有任何拘束，所以尼古拉不懂就问。 或许现在不成立地方议会，帝国还可以维持统治。 最聪明的做法是什么？ 不是畏之如虎，而是主动拥抱。 19世纪末这会儿信息闭塞到什么程度？ 圣彼得堡现在通过一项法令，可能到明年的现在，帝国还有地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呢。 那—— 想在帝国全境推行实施，这个过程三年起步。 所以俄罗斯帝国肯定不能照搬英、法、美的政治制度。 民主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嘛。 最起码成年的时候都进行过全球旅行，能力如何先不说，绝对见多识广。 “帝国特色是面积特别大，人口特别多，情况特别复杂，所以帝国的议会制度，肯定不能和那些弹丸小国相比。” 乔治的意思是，同意就同意呗，具体实施阶段这得根据俄罗斯帝国各地的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先把饼给画圆喽。 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等帝国各地都成立地方议会之后，再有什么问题，那就跟沙皇无关了。 地方议会的全称应该是“地方自治局制度”。 你特么都自治了，生活中再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那就不能怪沙皇了吧。 乔治倒也不是妥协。 如果可以的话，乔治很想杀他个人头滚滚，就特么先从御前会议开始。 可特么问题是做不到！ 波别多诺斯采夫和杜尔诺沃有没有被乔治说服，乔治其实不关心。 关键还是尼古拉。 尼古拉的立场是模糊的。 乔治很清楚，尼古拉的态度是会随时变化的， 尼古拉在政治上的天赋也确实是不高。 御前会议的第二天，尼古拉和阿历克丝陪同玛丽亚去丹麦度假。 乔治知道这個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 远东战场就不说了。 亚三病逝，俄罗斯帝国再次风雨飘摇。 这时候，尼古拉对俄罗斯帝国的重要性被再次放大。 尼古拉刚结婚，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他要是出了事，全俄最高兴的，恐怕是皇太后。 因为她最爱的米沙，终于可以成为沙皇了。 尼古拉也知道孰轻孰重，所以尼古拉只是把玛丽亚送到丹麦，然后就回到圣彼得堡。 玛丽亚离开圣彼得堡，最高兴的是阿历克丝。 玛丽亚跟尼古拉的关系真的非常好。 亚三去世后，终于没有人约束玛丽亚举行宴会了，短短半个月，加特契那宫就准备了8次宴会。 几乎每一次，玛丽亚都是挽着尼古拉的手臂压轴出场，阿历克丝不得不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走在尼古拉和玛丽亚身后。 在玛丽亚眼里，阿历克丝是个连俄语都还没有熟练的笨蛋，根本不配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皇后。 阿历克丝确实很努力，不过德国贵族学习俄语的积极性，明显不如俄罗斯贵族学习德语，阿历克丝在认识尼古拉之前，一句俄语也不会说。 “萨妮最近进步很大，她已经开始阅读普希金的诗篇了，这对于一个德国人来说实在太难得了！” 尼古拉不仅自己喜欢阿历克丝，也希望阿历克丝能被圣彼得堡接受。 对于大部分圣彼得堡贵族来说，阿历克丝都不太好接触。 因为俄语不够熟练，阿历克丝就无法和圣彼得堡的贵妇们进行深入交流。 加特契那宫隔天举行一次宴会看似很多。 但是远不如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妇。 弗拉基米尔大公夫人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交际能力这方面，皇太后和皇后加起来都不如弗拉基米尔大公夫人。 阿历克丝现在还没学会自行举办宴会呢，她的重点在于尽快为尼古拉诞下子嗣。 为此，阿历克丝居然破天荒的主动拜访桦村，向安妮学习经验。 阿历克丝和安妮交流这种事，尼古拉和乔治根本插不上嘴，所以乔治就陪同尼古拉在湖边散步。 两人谈话的重点还是地方议会制度。 波别多诺斯采夫确实是保守，但并不愚蠢，作为帝师，他也知道堵不如疏，所以乔治只负责提出有俄罗斯帝国特色的地方议会制度。 具体细则，就由波别多诺斯采夫负责制订。 “把传统守旧势力看成保守派，把新兴资产阶级看成自由党，让他们互相消耗，互相牵制——” 乔治人为制造矛盾，帮他们树立一个对手。 “等等乔治，你算是保守派，还是自由党？” 尼古拉在这种时候，就会举一反三了。 第328章 逼宫 第328章逼宫 自从乔治崭露头角后，乔治就被俄罗斯国内的某些群体认定为无可救药的极端保守派。 跟乔治相比，以开历史倒车著称的亚三，都可以算得上是千古明君，具体证据如下。 在圣彼得堡刺杀亚三，可以选择是否认罪。 认罪的话就不会被处死。 即便不认罪被处死，也可以选择被处死的方式。 以前很多民意党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达成西伯利亚五年游成就。 乔治去阿穆尔之后，选择不认罪的刺客突然就多了起来。 因为和被处死相比，被发配阿穆尔更恐怖。 在圣彼得堡被处死，至少家人有尸可收。 如果被发配阿穆尔，最常见的后果是下落不明。 逃回圣彼得堡隐姓埋名是不知所踪。 最近五年更是一个都没有。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支持乔治的人，和讨厌乔治的人都无话可说。 所以议长这个职位，非弗拉基米尔大公莫属。 逃到野外被狼吃了也是不知所踪。 没准人心灰意冷，在某个山沟里结庐而居当隐士了呢。 尼古拉还是很灵性的。 “就像连队考核，我好像懂了。” 所以把人单纯的归类为保守派或者是自由党，本身就是個笑话。 海军多好啊。 这可不是阿穆尔不作为，而是特么西伯利亚太大了，问就是犯人在服劳役期间逃走，不知所踪。 “这就是我要强调的，作为这个规则的制定者，你和我一样，不是保守派，也不是自由党，我们是法官。” 乔治也懒得再找人了。 不这么做，你们怎么卷起来呢。 伊格那耶夫不是天天闹着要重开地方议会嘛，那伊格那耶夫就是自由党的天生领袖。 比如在近卫军厮混的小尼古拉。 那乔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近卫军听上去很风光，实际上就那么点部队，还都在沙皇眼皮子底下，小尼古拉的权力和油水都有限。 帝国三十多个大公，有人身居要职，有人赋闲在家。 有资格惦记弗拉基米尔位置的，自然也都是大公，地位都差不多，没准跟尼古拉还更亲近呢。 自从阿穆尔成为乔治的封地之后，从西伯利亚返回圣彼得堡的人越来越少。 事情到了这一步，弗拉基米尔大公不想当议长也得当。 最重要的职位就那几个，弗拉基米尔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 尼古拉大概是无心之语。 关键近卫军是帝国贵族集中营，乔治和尼古拉在近卫军服役那会儿，区区一个大尉，可能都是某个大公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问你怕不怕。 国家杜马这么重要的组织，议长必须任命一个尼古拉信得过，而且还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人的立场是会随着利益而变化的。 你要让尼古拉跟着乔治挖坑，尼古拉也就太擅长了。 可是圣彼得堡的治安状况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 你要让尼古拉设计这种复杂的结构，尼古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10年前，每年都有数百人结束刑期，从西伯利亚返回圣彼得堡重新做人。 乔治不站任何一方。 没凭没据的，说什么都不合适。 由于议长这个职位太重要，所以弗拉基米尔大公想担任议长，那么就要首先离开军部，不再担任军职。 还有谁比圣彼得堡这帮大公更能得到尼古拉的信任呢？ 亲叔叔总不至于对亲侄子有什么坏心眼儿吧。 波别多诺斯采夫以顽固保守著称，东正教教监，他不保守谁保守！ 还说到这个份上，波别多诺斯采夫和杜尔诺沃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做，那他们还是早点乞骸骨，让乔治他们这些年轻人顶上来吧。 可是在很多人心中，乔治的立场就很重要了。 这个“不知所踪”，就很灵性。 不完全一样，不过本质上差不多，乔治也就懒得纠正了。 要说这种情况，肯定会在圣彼得堡引发巨大风波。 预算650万卢布的战列舰，花了800万卢布还没下水呢，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弗拉基米尔老婆玛丽亚见天举行宴会广邀宾朋，在圣彼得堡贵族圈的名气比皇后都大，就凭弗拉基米尔那点收入，撑得起这么大的场面？ 弗拉基米尔又不是善财童子，自身的俸禄和职位收入、兼职收入，以及领地收入，这些全都是可以算得清的。 只能说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不止。 海参崴以前不造军舰，乔治不知道造一艘军舰到底要花多少钱。 还以为都跟圣彼得堡造船厂一样，动不动就几百万卢布呢。 现在海参崴造船厂开始造军舰了，乔治才知道军舰的成本到底有多少。 其他国家乔治不好说。 单就“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的800万卢布，能有一半真正花到实处，就算某些人有良心。 海军大臣这个职位的油水有多丰厚，从弗拉基米尔的反应上，就可以看得出。 尼古拉多尊老爱幼的，想让弗拉基米尔离开海军大臣这个位置，肯定要首先征求弗拉基米尔的同意。 尼古拉也聪明，没有单独找弗拉基米尔，而是召集王室成员，开了个内部会议。 其他人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同样在海军部任职，弗拉基米尔卸任后，最有可能接替弗拉基米尔成为海军大臣的阿列克谢，以及迫切希望为帝国贡献力量的妹夫兼堂叔亚历山大。 阿列克谢只比弗拉基米尔小3岁，这要等弗拉基米尔正常退休，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去。 弗拉基米尔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没准阿列克谢没等到弗拉基米尔退休，自己就先嘎了。 亚历山大为了能得到机会，甚至愿意去西伯利亚舰队。 如果能进入海军部，亚历山大才不愿意去远东呢。 “尼基，取消杜马是你父亲的决定，你是要推翻你父亲的决定吗？” 弗拉基米尔从根子上否决尼古拉的任命。 尼古拉一时语塞。 老沙皇尸骨未寒，这就人亡政息了，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乔治看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低头看地板作沉思状，明摆着是谁都不想得罪，只想捡便宜。 亚历山大倒是跃跃欲试，可他人微言轻，这么多正牌亲叔叔都还没说话呢，伱个歪脖子堂叔一边玩泥巴去吧。 谢尔盖和小尼古拉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海军的事，跟陆军没关系。 乔治没办法，还是得他冲锋陷阵。 “大哥都能推翻父亲的决定，尼基为什么不能推翻大哥的决定？” 乔治一开口，尼古拉马上就有了底气。 内部会议是在冬宫二楼的小会客厅召开的，沙发一共只有六张，唯一的皇爷爷米哈伊尔在克里米亚度假没出席，被尼古拉和五个亲叔叔占据。 椅子倒是有不少，不过只有乔治坐在椅子上，其他大公，包括亚历山大都站着，明明椅子就在旁边，却都跟没看见一样。 这个权利格局够清晰了吧。 弗拉基米尔脾气火爆，听到乔治说话，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对乔治怒目而视，张嘴就要开骂。 乔治只是微笑，连二郎腿都没有放下。 弗拉基米尔却突然闭了嘴。 乔治太失望了。 骂啊，你怎么不骂？ 今天你但凡敢骂一句，明天就等着去楚科奇半岛跟北极熊跳舞去吧。 楚科奇半岛旁边就是白令海峡。 乔治也没说错。 亚三登基后，直接推翻亚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那时候怎么没人叫喊着祖宗法治不可改呢。 因为《宪法》公布后，属于大公的很多特权就取消了。 强化杜马作用后，很多属于大公的权力就被杜马分走了。 所以亚三才被大公们歌颂为沙皇之光。 弗拉基米尔也很聪明，没有把矛头对准尼古拉的任命上，而是试图激起大公们的集体担心，把矛盾引到权力的分散和集中上。 可是这个房间内，谁又是傻子呢。 新皇登基三把火，这时候谁敢跳出来反对尼古拉，谁倒霉。 就算尼古拉现在不发作。 可谁又能保证尼古拉不记黑账呢。 也就亚三死得早，尼古拉没孩子。 尼古拉要是有一堆孩子，而且还都已经长大成人，这房间里的叔伯兄弟们，统统都得靠边站。 尼古拉总会有孩子的。 “议长这个职位太重要了，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才能胜任，我觉得米哈伊尔叔叔更合适。” 弗拉基米尔急中生智。 圣彼得堡坊间传闻，亚二所有儿子里，弗拉基米尔是最有才能的，所以弗拉基米尔更有资格当沙皇。 先不管这是不是事实。 俄罗斯帝国一封建国家，怎么会有这种流言出现呢？ 一个冷知识，由于尼古拉现在没孩子。 所以弗拉基米尔的长子基里尔，虽然没有王储之名，但却是沙皇位置事实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米哈伊尔叔叔已经很久没有担任任何公职，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他为帝国操劳了一辈子，我们就不要打扰米哈伊尔叔叔的清净了——” 乔治话说一半，目光从每一位大公脸上掠过，微笑总结。 “你们觉得呢？” 第329章 好用就行 第329章好用就行 从传统东方文化角度出发，乔治这样以近乎强迫的方式逼迫大公们站队，是很不理智的。 乔治现在算是搞明白了，你跟俄罗斯人讲什么有礼有节纯属对牛弹琴，对俄罗斯人—— 或者说对所有白人，说话就是要直接一点，因为你说的太含蓄他们听不懂。 更严重点甚至会引发对方的误判，把你的克制理解成自我阉割。 以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尼古拉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乔治。 如果乔治不充分发挥他和尼古拉的友谊，会被当成傻子的。 至于弗拉基米尔的遭遇，会不会让大公们人人自危。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要是有这个觉悟，俄罗斯帝国就不会灭亡了。 亚历山大作为尼古拉的妹夫，是乔治的坚定支持者。 所以乔治的话音刚落，亚历山大就迫不及待表态：“是的，我们不应该打扰米哈伊尔爷爷的生活——” 尼古拉不悦，即便看在谢妮娅的份上，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 从亚历山大他爹那儿算，米哈伊尔是亚历山大的叔叔。 乔治换个方式，沉默就是同意。 可如果妄想通过沉默蒙混过关，那也不可能。 “乔治，连我的亲叔叔都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尼古拉，弗拉基米尔终究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乔治真没想到，弗拉基米尔居然这么肆无忌惮。 尼古拉很伤心，他原本也没有追究弗拉基米尔责任的意思。 “既然没人反对，那么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弗拉基米尔去杜马，最大的受益人是阿列克谢。 “瓦洛佳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萨沙呢？” 海军大臣也不是不当不行。 亚历山大的话，招致一大片鄙夷目光。 国家杜马现在只是个构想，连个草台班子都没有，什么时候挂牌还没影的事儿呢。 关键弗拉基米尔在职期间留下的烂账有点多，如果弗拉基米尔卸职，某人借题发挥，那弗拉基米尔就危险了。 昨天晚上海军部发生火灾，最近几年的账本全部被烧毁，无法修复。 弗拉基米尔负隅顽抗，坚决不去国家杜马。 “闭嘴阿缪沙，你可真是罗曼诺夫家族最大的笑话！” 弗拉基米尔可以肆无忌惮的侮辱亚历山大。 现在连阿列克谢都不说话，乔治也就不再指望大公们公开支持乔治了。 转天乔治刚到冬宫，就得知了一個惊人的消息。 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帝国这帮大公。 亚三酗酒这几年，大公们无人能治，彻底放飞自我。 这还只是海军部。 占军费更多的陆军部呢？ 各大军区、总督区，各省呢？ 尼古拉不敢想象帝国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多少黑幕。 乔治也不知道，他唯一能保证的，是阿穆尔军区的账目经得起审查。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乔治主动为尼古拉开脱。 尼古拉不仅脆弱，而且还很敏感，乔治担心对尼古拉的打击太严重，会影响尼古拉的自信心。 这也就尼古拉。 乔治以后的孩子如果也这样，乔治二话不说就会大耳刮子抽过去。 还怎么办—— 凉拌！ 大公一年的俸禄才十几二十万卢布。 俄罗斯这么多大公，俸禄加起来，也才一艘新式战列舰而已。 乔治如果沙皇，要是不杀个人头滚滚，那就对不起昨天晚上被烧掉的账本。 尼古拉多半是做不到的。 不过这样也好。 今天尼古拉能对弗拉基米尔网开一面。 明天如果乔治犯了错，尼古拉只会对乔治更宽容。 这就是文武百官都喜欢仁君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本国内并没有如乔治所料，情况越来越糟糕。 反而因为大量战利品被运回日本，日本尖锐的社会矛盾居然有所缓和。 乔治也开始疑神疑鬼。 乔治知道甲午战争最终是以清帝国战败而结束。 但具体清帝国是怎么战败的，乔治就不清楚了。 国家杜马和地方议会虽然还没有正式恢复，可是圣彼得堡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呢，新年前后，关于国家杜马和地方议会的讨论，在圣彼得堡已经沸沸扬扬，有人甚至在报纸上公开对国家杜马和地方议会进行讨论。 今年是新皇登基第一年，按照惯例，各地要向沙皇发出贺电，向沙皇表示祝贺，顺带向沙皇效忠。 1月17号，尼古拉在冬宫举行宴会，招待圣彼得堡官员和各地代表。 尼古拉在宴会上发表讲话，郑重对各地代表承诺，会逐渐增加各地地方议会的权力。 地方议会被取缔后，实际上并未解散，而是以其他方式继续存在。 海参崴管理委员会，本质上就是地方议会。 尼古拉在新年宴会上的表态，在帝国各地引发更广泛的讨论，人们对于尼古拉这个新沙皇的期待和好感逐渐上升。 亚三真没贵族们吹嘘的那么好，对于绝大多数俄罗斯人来说，亚三都是一个保守专制的沙皇。 尼古拉的表态让人们看到了新的希望，尤其是对于那些有很大几率进入议会的乡绅和新兴资产阶级来说。 和迟迟没能进入状态的弗拉基米尔不同，波别多诺斯采夫和伊格那耶夫动作很快，周围很快就聚拢起一群分别以保守党和自由党自居的野心家。 乔治让德扬挑几个心腹分别打入保守党和自由党，最好是能进入波别多诺斯采夫和伊格那耶夫身边工作，这样更有利于乔治的后续操作。 这倒也不是乔治不信任波别多诺斯采夫和伊格那耶夫，而是乔治的又一个保险绳，乔治希望这些人永远都不会发挥作用。 至于弗拉基米尔，更是乔治的重点监控对象。 为此，乔治直接去找秘密警察负责人达尼洛夫将军。 “对大公进行监控？这不好吧——” 达尼洛夫满头大汗，扛不住这么大的压力。 “这不是就是伱们的本职工作吗？” 因为某人的原因，乔治其实不太喜欢秘密警察。 不过秘密警察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也确实是很好用。 第330章 千古难题 第330章千古难题 俄罗斯帝国的秘密警察，在维护帝国封建统治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秘密警察的权力很大，拥有一套独立于俄罗斯警务系统之外的独立的指挥系统。 达尼洛夫拥有绕过谢列文，直接向尼古拉汇报的权力，遍布全国的秘密警察，也成为尼古拉掌控俄罗斯帝国最有力的助手。 秘密警察拥有监督舆论，侦查，逮捕，审讯的权力。 乔治认为这还不够，秘密警察完全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秘密警察拥有监控官员的权力。 但仅限于一般官员，弗拉基米尔这样有王室背景的高级贵族，秘密警察不能，也不敢。 可问题是，对帝国造成最大伤害的，恰恰是弗拉基米尔这样身居高位的高等贵族。 一个弗拉基米尔，就可以把海军搞得乌烟瘴气。 陆军呢？ 各总督区，各大军区呢？ 其他商业领域，政务领域呢？ 26号，以前任内政大臣伊格那耶夫为首组建的国家意志联盟正式吸纳成员。 乔治并不太关心这些事，随着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乔治待在桦村的时间越来越多。 也正是因为乔治的态度，亚三这几年给乔治的信任，才越来越多。 乔治就太无辜了。 大多数时间，叶卡捷琳娜都是大公无私的。 乔治明知道阿穆尔会成为秘密警察的重点监控对象，却根本不管不问，明摆着是敞开了随便看，只要达尼洛夫的报告最终是呈到沙皇御前就行。 2月25号，以波别多诺斯采夫为党魁的正义党在圣彼得堡成立。 “你眼睛抽疯啦？” 尼古拉似乎比乔治更不了解秘密警察。 既然乔治都经得起审查。 “那就去做吧，做得好一点。” 谢尔盖只是总督和军区司令，莫斯科并不是谢尔盖的封地。 “是的——” 尼古拉也想看看，那些整天以帝国主人自居的大公，私下里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样。 尼古拉的话让乔治直接笑出声。 “是这样吗？” 以乔治对亚三的了解，亚三不可能对阿穆尔不管不问。 达尼洛夫尴尬的向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亚二在世的时候就推出了土地赎买制度，整整30年过去了，通过土地赎买制度获得土地的农奴又有多少？ 各地报告中那些生活富足的农民，真的就是农民吗，为什么和乔治亲眼看到的不一样？ 达尼洛夫不敢私自做出决定，于是这事儿最终还是要尼古拉下令。 伊格那耶夫也成为最短命的阿穆尔总督。 1895年这会儿，生育对于女性来说依然是鬼门关，俄罗斯帝国1910年的新生婴儿死亡率还高达25%，1895年这会儿只会更严重。 尼古拉这一次不再麻烦别人了，直接任命乔治担任阿穆尔总督，从而使乔治成为俄罗斯帝国集领主、总督、军区司令于一身的帝国第一人。 虽然俄罗斯国内的保守势力实力强大，恢复地方议会和组建国家杜马，依然得到了全社会的普遍认可。 乔治也想早点返回海参崴，可是新旧沙皇权力交接的关键时刻，乔治真不能走。 达尼洛夫满脸通红，拼命向尼古拉使眼色。 尼古拉一碗水端平。 这其实是好事。 对于尼古拉来说，同样都是叔叔，乔治这个叔叔还更亲近一些，没理由厚此薄彼。 尼古拉是真不知道。 达尼洛夫没有回避，这又不是他做出的决定。 叶卡捷琳娜对乔治的迟滞不归很不满。 “我们要是年前返回符拉迪沃斯托克，哪儿还需要这么麻烦？” 安妮的预产期本来是在7月份。 姜喜3月抵达圣彼得堡，对安妮进行全面检查后，确定安妮怀的是双胞胎。 “呵——” 但是在安妮怀孕这件事上，叶卡捷琳娜终于自私了一次，将几乎大半个海参崴医院妇产科都搬到圣彼得堡。 乔治笑看达尼洛夫。 “尼基，你可能不知道，阿穆尔肯定在秘密警察的监控中，而且还是重点监控对象。” 乔治都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他不在尼古拉身边，尼古拉会被那些叔叔们欺负的有多惨。 “乔治，如果真的这样做，阿穆尔也会在秘密警察的监控范围内——” 保守势力也需要权力强化帝国专制制度。 乔治也能理解叶卡捷琳娜的暴躁。 在海参崴，叶卡捷琳娜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做什么，不需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圣彼得堡的约束太多了，由于叶卡捷琳娜和皇太后的恶劣关系，圣彼得堡贵妇们举行的宴会，根本不会邀请叶卡捷琳娜。 所以叶卡捷琳娜每天除了伺候儿媳妇，唯一的喜好就只剩下打麻将。 这样做的后果是，叶卡捷琳娜现在的牌技突飞猛进。 但是叶卡捷琳娜要照顾孕妇的心情，所以叶卡捷琳娜就不太敢赢安妮的钱。 桦村就这么几個人，安妮的钱不能赢，安娜的钱不忍心赢，那赢谁的？ 所以娜娜就倒了霉。 乔治最近经常看娜娜愁眉苦脸掰手指头，问就是叶卡捷琳娜给的那点薪水，又通过打麻将赢回去了。 行吧，自产自销，逻辑闭环了属于。 乔治还能怎么做呢，只能学亚三，私下里给娜娜再补贴一部分薪水。 说实话，对于圣彼得堡的这些破事，叶卡捷琳娜也是真的没兴趣。 除了第一贵女隔三差五来桦村看望安妮，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桦村，玛丽亚几次邀请叶卡捷琳娜参加她举行的宴会，都被叶卡捷琳娜拒绝。 圣彼得堡的“交际花”，跟巴黎的“交际花”意思不太一样。 在圣彼得堡，交际花的意思是长袖善舞。 在巴黎，只有那些人尽可夫的荡妇，才会获得这个称呼。 “那个女人跟皇后的关系真的那么恶劣吗？” 八卦王室秘闻，是叶卡捷琳娜除打麻将之外的最大爱好。 那个女人指的是皇太后。 “你从哪儿听说的啊，没有的事！” 乔治果断否认。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报应，活该！” 叶卡捷琳娜没忘记亚二遇刺后，玛丽亚是怎么逼迫乔治他们这一家的。 报应不报应的吧，不好说。 玛丽亚和阿历克丝的关系不好是真的。 玛丽亚的掌控欲太强了，尼古拉都已经登基，玛丽亚还是把尼古拉当成小孩，恨不得连一日三餐都要过问。 阿历克丝也不弱，从她和尼古拉婚后，就从加特契那宫搬到冬宫就可以看出，阿历克丝不希望任何人涉足自己的生活。 哪怕是皇太后也不行。 具乔治所知，阿历克丝正在努力学习俄语，并且鼓励尼古拉要成为一个独立自强的沙皇。 强大可以理解。 独立指的是什么，就不用详细说明了。 尼古拉也很头疼，经常找乔治倾诉，询问乔治是怎么处理家庭关系的。 乔治对尼古拉只有怜悯。 这才哪到哪啊，等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儿子确诊血友病，皇太后和皇后的矛盾会彻底爆发。 哦，阿历克丝已经怀孕了。 由于血友病只在男性身上才会存在，乔治只希望阿历克丝这一胎是女孩，这样尼古拉还能多过几天好日子。 “少说两句，就当是给孩子积德了——” 乔治知道怎么对付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幡然醒悟，去桦村的小教堂忏悔，反省自己的恶行。 乔治去看望安妮。 安妮的肚子惊心动魄，就像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血管看的清清楚楚，乔治也不知道脑子里那根弦不对劲，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居然是吹弹可破。 安妮正躺在躺椅上睡觉，娜娜蹲在安妮腿边为安妮捏脚。 看到乔治进来，娜娜起身向乔治施礼，安妮马上就睁开眼睛。 “今天感觉怎么样？” 乔治主动接手娜娜的工作。 “不去为你的好大侄排忧解难了？” 安妮一开口就阴阳怪气，跟以前的性格相比，不说大相径庭，也是天壤之别。 “每一次从冬宫离开，我都忍不住感谢上帝把你送到我身边，跟有些人相比，你就是我的天使——” 乔治多会哄人的，前半句话把安妮说得眉开眼笑。 不过乔治还是低估了怀孕女人的变化无常。 后半句说完，安妮勃然变色：“你居然把我和别的女人相比？” “她们哪能和你比啊——” 乔治是懂转移话题的：“昨天玛丽剧院有大热闹，伱没在场真的太遗憾了。” “怎么了？快说！” 安妮对八卦的喜好，比叶卡捷琳娜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位大公夫人因为一个芭蕾舞女演员打起来了。” 乔治没有说的太详细，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 尼古拉在和阿历克丝婚前，和一个叫克舍辛斯卡娅的女演员保持了一段很长时间的亲密关系。 尼古拉还是很专情的，和阿历克丝确定关系后，就主动切断了和克舍辛斯卡娅的关系。 克舍辛斯卡娅却不甘寂寞，先后又和安德烈·弗拉基米罗维奇大公，以及谢尔盖发生了一些不能详细描述的亲密关系。 圣彼得堡就这么大，这点事于是就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两位大公夫人的耳朵里。 于是昨天，两位大公夫人终于因为这件事打起来。 乔治本意是为安妮解闷的。 可乔治万万没想到，安妮居然也会举一反三。 “我都没有问过你，你在我之前，有没有送过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东西？” 乔治大感不妙，因为他真送过。 第331章 满铁 第331章满铁 乔治不是自己主动送，而是帮尼古拉送。 这事儿吧，它不太好解释，因为牵扯到尼古拉的名誉，乔治有种出卖尼古拉的感觉。 可就这一犹豫，看在安妮的眼里，那乔治就肯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不是我，是尼基！” 乔治马上就把尼古拉卖了个干干净净。 “很好，我给尼基打电话——” 安妮大概真拿尼古拉当大侄子了。 “你疯了吗？” 乔治万万没想到，安妮这么绝世独立的人，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 “要么让我打电话，要么我去冬宫找阿历克丝。” “什么意思？萨妮为什么要对我发火？” 阿历克丝被吓一跳，她自己也是孕妇。 “是啊——” 条约内容随后曝光，清帝国不仅要赔偿日本2亿两白银，同时还要将包括辽东半岛在内的多个沿海岛屿割让给日本。 阿历克丝初来乍到，尼古拉为了让阿历克丝不无聊，每天尽量抽出时间陪阿历克丝游玩，今天恰好是来到桦村附近，于是尼古拉就做了一次不请自来的恶客。 电话还没打过去，娜娜来报，尼古拉携阿历克丝到访。 “如果阿历克丝向你发火，请你一定要理解，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 “怀孕的女人太恐怖了——”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所有人都被条约内容所震惊。 4月18号，远东传来消息，清帝国和日本缔结条约，战争结束。 安妮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肚子现在有多恐怖。 两次阿片战争，清帝国的赔款加起来仅为2100万银元，加白银1800万两。 “上帝，求你去躺着好吗，不要吓我。” 尼古拉还不知道乔治已经把他卖了。 两人手拉手亲亲热热去卧室，尼古拉和乔治在客厅闲聊。 乔治答非所问。 乔治事先声明。 尼古拉感同身受。 如果日子就这么鸡毛蒜皮的过下去，乔治也挺喜欢。 “萨妮，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乔治严重失误，忘记了安妮和阿历克丝都来自德国。 日本不仅得到2亿两白银的赔偿，而且在战争期间从清帝国掠夺大量战利品，其获利总额约2.8亿两白银左右，这笔钱对于所有国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2亿两白银，相当于2亿卢布，如果这笔钱属于我们该多好——” 维特就像得了心脏病，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这笔钱如果给我们海军，可以建造20艘最新式的战列舰！” 刚刚被任命为海军大臣的阿列克谢浮想联翩。 “凭什么都给你们海军，陆军至少要占80%——” 刚从中亚总督调任陆军大臣的阿列克谢·库罗帕特金吃相难看，他之所以能成为陆军大臣，要感谢谢尔盖对这个职位不感兴趣。 谢尔盖要担任陆军大臣的话，就必须从莫斯科总督，以及莫斯科军区司令任上卸职。 谢尔盖综合考虑后决定留任。 乔治冷眼旁观。 幸亏这钱是日本人的，否则这几个人还不打破头。 可这样一想，乔治也觉得心疼，十吨黄金果然还是要少了。 “辽东半岛绝不能属于日本人，否则日本人就可以通过辽东半岛蚕食清帝国，我们的利益将会受到巨大影响。” 乔治提醒尼古拉，坚决不能让日本人得逞。 “日本虽然赢得战争，自身损失也极为惨重，我们可以出兵辽东，把辽东从日本人手里夺回来！” 库罗帕特金没有正确领会乔治的意图。 阿穆尔正规军，满打满算只有两個师，而且还没有海军，所以要出兵辽东，还真不一定就能击败日本。 “我已经和海因里希亲王通电话，并且知会法国政府，联合向日本施压，逼迫日本放弃辽东半岛。” 乔治还不想和日本人翻脸。 西伯利亚大铁路尚未完成，乔治还需要日本工人为他工作，所以现在就翻脸，不符合阿穆尔的利益。 乔治之所以能说动海因里希亲王，其实也是各取所需。 威廉二世一直希望将整个胶东半岛变成德国的殖民地。 乔治同样希望辽东半岛能成为阿穆尔总督区的种植园。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乔治支持德国得到胶东半岛。 海因里希亲王全力协助乔治得到辽东半岛。 釜山由于距离日本太近，其实不适合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母港。 西伯利亚舰队现在虽然还没有划归阿穆尔军区指挥，乔治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只要能把西伯利亚舰队的指挥权弄过来，乔治甚至愿意将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全部送给日本人。 军舰的问题以后再说。 战争结束后，乔治名下的多个企业，向日军发起索赔。 除了被击沉的船只之外，乔治在旅顺和威海卫的生意也受到影响，这些账乔治都记着呢。 以前尼古拉只担心日本没钱付给乔治。 现在尼古拉也嫌弃乔治要的少。 乔治要的不少了，包括沉船上的黄金在内，乔治名下的企业，共要求日本政府支付2100万卢布。 日军在甲午战争中有大约6445人死亡，3530人受伤，一共才勒索到白银2亿两。 乔治现在张张嘴，就要从日本人手里抠走2100万，这才是真的狠。 除了赔偿和三国干涉还辽之外，乔治还在积极运作，希望增强俄罗斯帝国在清帝国的影响力。 2亿两白银不是小数目，豪富如清帝国，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 《春帆楼条约》其中有一款的内容是：日本军队暂行占领威海卫，由清帝国每年付占领费库平银五十万两，在未经交清末次赔款之前，日本不撤退占领军。 这意思就是只要钱还没给完，清帝国就要以50万两银子的代价，雇佣日军驻扎在威海卫。 所以乔治的目的是希望通过为清帝国提供贷款，在清帝国获取更大的利益。 既然是贷款，除了利息之外，肯定还有其他条件。 利息什么的吧，乔治并不是太在乎。 其他条件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比如从海参崴横跨清帝国东北部，直达赤塔的中东铁路。 又比如通过陆路，将高丽和海参崴连接到一起的满铁。 第332章 没一句实话 第332章没一句实话 《春帆楼条约》签订的当天，俄罗斯帝国就向日本发出战争威胁，称日本如果占领辽东半岛，俄罗斯将联合德国、法国，向日本展开军事行动。 同一天，威廉二世下令将一艘战列舰和一艘巡洋舰调往远东，加强德国在远东的军事实力。 法国决定加入干涉的原因是，日本在清帝国的扩张，同样影响到法国的利益。 乔治和伊格那耶夫不同，是真动真格的，阿穆尔军区已经接到动员令，野战部队随时做好进入清帝国干涉的准备，预备役也开始集结。 高丽军方配合阿穆尔军区行动，将一部分军队调往清高边境。 此时日方还沉浸在战争获胜的巨大惊喜中，并没有将三国联合干涉放在心上。 于是4月23号，俄、德、法联合向日本发出最后通牒，明确要求日本放弃辽东半岛，限期15日之内答复。 日本这时候才意识到，俄、德、法是真的准备武力干涉日本扩张。 日本人的第一反应是，请求英国帮助日本对抗来自俄、德、法的压力。 维特从经济角度出发，提醒大公们最好冷静点。 “别担心，英国人不会干涉的。” 相反如果日本同意俄、德、法的要求，俄德法的内部矛盾，尤其俄罗斯和德国的矛盾就会激化，这更符合英国的利益。 “日本那么弱小的国家，都可以动员24万人参战，日本人是怎么做到的？” “先生们，我们无力发动一场规模超过1万人的战争。” 乔治太了解英国人了，基于这个前提，乔治相信英国不仅不会干涉，甚至会建议日本接受俄、德、法三国提出的要求。 “如果是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的话，我们或可以较小的代价，逼迫英国人让步。” 谢尔盖态度同样坚决，马来战争充分暴露英国人在陆地作战中的弱点，在谢尔盖看来，几乎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尼古拉再次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应该如何应对英国可能的干涉。 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乔治这边。 维特的理由很充分，俄罗斯帝国要是停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维特甚至可以组织灭国之战。 阿列克谢态度坚决，俄罗斯帝国在柏林会议中，几乎失去了第十次俄土战争的所有成果，20年过去了，这依然是俄罗斯帝国最大的耻辱。 “我们不能让步，否则柏林会议就会重演。” 波别多诺斯采夫对维特的工作不太满意。 英国如果干涉，就会促成俄、德、法三国的进一步联合。 这将导致英国在欧洲逐渐被边缘化。 “日本为了发动战争，可以停止国内的所有建设，并下令从国王到大臣节衣缩食支援战争，我们可以做到吗？” “英国人不可能和我们在陆地上作战，只要我们将目标控制在辽东，英国和日本就不可能获胜。” 乔治语出惊人。 伊格那耶夫对乔治在马来战争中的表现极为推崇。 “英国如果干涉，会导致我们和德国、法国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这是英国人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给英国人当狗是没有好下场的，随时可能被英国抛弃。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乔治预料中的一样。 5月5号凌晨，日本国内电告驻三国公使，同意放弃辽东半岛。 辽东半岛作为日本人的战利品之一，日本人放弃也是有条件的。 日本要求清帝国将赔款增加到3亿两白银，多出来的一亿两，是辽东半岛的赎金。 有了俄、德、法的支持，清帝国底气大增，宁愿不收回辽东半岛，也不会增加对日赔款。 清帝国也错估了形势，俄、德、法是出于自身利益，才选择干涉日本，并不是基于对清帝国的支持。 对于赔款的数额，俄、德、法其实并不在乎，反正赔多赔少都跟俄、德、法无关。 只要日本愿意放弃辽东半岛，那么赔款就是清帝国和日本之间的事。 这事儿退一万步说，清帝国的赔款越多，对俄、德、法的依赖就越严重。 于是围绕着赎金的数额，各国外交官悉数上阵，各显其能。 乔治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辽东半岛了，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以姜喜为首的医疗团队已经进驻桦村。 这段时间安妮的心情时好时坏，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乔治一起讨论对孩子的教育，憧憬未来的幸福生活。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开始作妖，联合阿历克丝一起搞事，两个孕妇在一起，威力放大不止一倍。 不过这样一来，安妮和阿历克丝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 进入7月份，辽东半岛的赎金已经谈到5000万两，日本和清帝国都不满意，看样子还要继续扯下去。 威廉二世大发雷霆，要求清帝国和日本必须在7月份之内达成一致，否则德国就会展开军事行动。 此时阿穆尔的动员已经完成，可以作战的部队增加到5万人，在7月10号的夏季例行演习中，海参崴卫戍部队一次性拉出来3门列车炮，外界的猜测被逐渐证实。 果然，海参崴不可能只造1门列车炮。 至于会不会有更多，猜去呗。 和列车炮一起亮相的，是阿穆尔内河舰队的800吨级巡防舰。 这个吨位就离谱。 英国最新式的鱼雷舰，排水量才300吨。 阿穆尔内河舰队的巡防舰，不仅安装了120毫米舰炮，同时还有2个三联装鱼雷发射管，你一個内河巡防舰，要鱼雷是想干嘛，炸鱼吗？ 让外界惊讶的是，阿穆尔的内河巡防舰，因为使用了最新式的动力系统，最快速度可以达到30节，是目前全世界跑得最快的巡防舰—— 如果这特么还是巡防舰的话。 也不对，阿穆尔还有一种使用汽油发动机的巡逻快艇，这种快艇的速度最快可以达到35节， 阿穆尔军区并没有将所有实力全部暴露出来。 有人曾在阿穆尔河看到浮出水面换气的潜艇，虽然这个消息并没有被媒体报道，可还是引发各国关注。 潜艇这玩意儿和大型水面舰艇不同，躲在水面下谁都看不到，对于各国海军来说都是巨大威胁。 尤其是将海洋视为生命线的皇家海军。 以及对海洋野心勃勃的威廉二世。 阿穆尔夏季例行演习结束后，海因里希亲王访问圣彼得堡，向尼古拉提及，希望从海参崴造船厂订购一艘潜艇。 “符拉迪沃斯托克可以造潜艇吗？我不知道呀？” 尼古拉装傻卖萌，想买潜艇，去找乔治啊，找我干嘛。 海因里希亲王就无奈。 前年海因里希亲王在海参崴见到飞机之后，希望购买一架飞机回德国自己开着玩。 这肯定是开玩笑了，回去拆解才是真的。 乔治当时开出的价格，让海因里希亲王望而却步。 乔治不差钱。 所以海因里希亲王如果去找乔治，那结果和飞机一样。 “你是沙皇，难道不知道符拉迪沃斯托能不能造潜艇？” 海因里希亲王很不满，别忘了你可是德国的女婿！ 呸，说的跟这个身份有多值得骄傲一样。 乔治还是德国的女婿呢。 谢尔盖和弗拉基米尔，以及俄罗斯帝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大公都是德国女婿。 可那又怎么样？ “圣彼得堡造船厂也能造潜艇，不如让圣彼得堡造船厂给你造一艘？” 尼古拉插科打诨。 “是否和乔治的潜艇一样？” 海因里希亲王亲自去过海参崴，知道海参崴和圣彼得堡是两码事。 同样都是换装，圣彼得堡还有军队在用伯丹二型步枪呢，阿穆尔军区连特么民兵用的都是弹仓式步枪。 奥布霍夫钢铁厂多年前就能生产305毫米舰炮，可俄罗斯帝国目前最新式的战列舰，使用的火炮依然是280口径。 是305不好用？ 还是俄罗斯大公们不喜欢？ 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奥布霍夫钢铁厂生产的305舰炮，根本不符合俄罗斯海军的要求。 海参崴造船厂这一次拉出来的列车炮表演了实弹射击，其射程和威力虽然没有公开，但经过各国观察员评估，完全具备上舰资格。 也不能说没有公开。 阿穆尔军区公开的数据是，列车炮的射程只有9千米。 射程和倍径高度相关，只看列车炮的炮管长度，就不可能只打9千米。 从海参崴列车跑的倍径分析，海参崴列车炮的射程，最起码也可以达到12千米。 具体能打多远，恐怕只有乔治才知道。 尼古拉应该也知道，因为俄罗斯帝国已经决定在下一级战列舰上，使用由海参崴生产的305毫米主炮，这充分证明，海参崴的军工生产能力，已经全面超越传统三大。 “我就算跟你说一样，你会相信吗？” 尼古拉是跟着乔治彻底学坏了，嘴里没一句实话。 海因里希亲王来的正是时候，7月25号，桦村传来好消息，安妮顺利诞下一子一女，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后继有人。 尼古拉很高兴，于是乔治这个超级公爵，就正式升级为大公。 大公的意思就是大公爵，本来就和超级公爵差不多。 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小堂弟小堂妹，尼古拉还是很喜欢的，当天就送了一大堆礼物去桦村。 第333章 千岛群岛 第333章千岛群岛 桦村这几天热闹极了，上门祝贺的人络绎不绝，乔治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亲戚。 同为王室成员，大公们也就算了。 可是连大公夫人们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来凑热闹，乔治实在是没想到。 谁说欧洲人不讲人情世故的？ 那是人家不想和你讲。 小大公和女大公见风就长，才几天功夫就长得白白胖胖，姐姐的名字叫亚历珊德拉，弟弟的名字叫波里斯，两个名字都是叶卡捷琳娜给取的。 亚历珊德拉这个名字没什么特殊意义。 乔治那个夭折的弟弟就叫波里斯。 在东方人看来，这似乎不太吉利。 叶卡捷琳娜则认为这是生命的延续。 道胜银行的出资方分别是圣彼得堡的万国商业银行，海参崴的西伯利亚银行，以及法国霍丁盖尔银行、巴黎荷兰银行、里昂信托公司、巴黎国家贴现银行等6家金融机构。 道胜银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贷款，而是为了中东铁路。 乔治如果人还在圣彼得堡，肯定会当面嘲笑维特不自量力。 第一任董事长为曾陪同尼古拉环游世界的乌克多姆斯基公爵。 8月2号，亚历珊德拉和波里斯按照东正教传统受洗，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分别作为两个孩子的教父、教母出席。 成立之初，道胜银行的本金为600万卢布。 除中东铁路之外，成立道胜银行的另一個主要任务，是为清帝国发行一亿卢布债券。 2亿两白银的赔款，本就已经让清帝国不堪重负。 受洗仪式后，乔治就着手准备返回海参崴。 银行董事会设董事8人，其中俄国5人，法国3人。 “尤里耶夫”号将和两艘轻型巡洋舰一起，护送“多尔戈鲁科夫”号返回海参崴。 8月15号，在英、法、俄、德的共同调解下，日本和清帝国达成一致，清帝国支付给日本3000万两白银，换取日本将辽东半岛还给清帝国。 正是因为这笔借款的出现，才促使清帝国同意由俄罗斯修筑中东铁路。 阿列克谢耶夫应该很高兴，尼古拉将一艘刚刚服役的装甲巡洋舰命名为“尤里耶夫”号，配备给西伯利亚舰队。 乔治无所谓，叫什么都行，只要孩子们能健康成长就可以。 安妮略遗憾，不过也无所谓，安妮和乔治还年轻，还有机会。 9月10号，维特主动出面邀请法国财团，在圣彼得堡成立华俄道胜银行。 现在再加3000万，清帝国对于贷款的需求更加迫切。 为避免引发其他国家的担忧，道胜银行出面承揽中东铁路修筑工程，然后把工程交给总部设在海参崴的中东铁路公司负责，这样就最大程度淡化了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 俄罗斯帝国自己造军舰都得发行债券，国库穷的连薪水都发不出，居然还敢承诺帮助清帝国发行债券，玩金融的人真是狗胆包天。 维特之所以敢承诺帮忙，主要是因为有乔治这个大财主。 乔治敛财的能力人尽皆知，西伯利亚银行在短短几年内，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实力最强大的银行。 维特除了希望乔治帮忙销售债券外，还希望西伯利亚银行能协助帝国财政部推行银卢布。 银卢布，就是纸卢布，说白了就是纸。 在此之前，俄罗斯的卢布都是金卢布，和黄金直接挂钩，币值相当坚挺，整个俄罗斯帝国在一百年内，物价都没有太大波动。 最近这二十年，俄罗斯帝国的财政状况不断恶化，金卢布逐渐无以为继，推出银卢布势在必行。 圣彼得堡于去年开始发行银卢布，但是银卢布的发行工作并不顺畅，短短十个月内，银卢布的币值，已经贬值超过四分之一。 让维特很不爽的是，西伯利亚银行至今不接受银卢布，这也是银卢布推行工作进展不顺利的重要原因。 乔治之所以没等俩孩子满月就返回海参崴，躲避维特的骚扰同样是重要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不能错过这场饕餮盛宴。 银卢布想都别想，帮忙发行债券还可以，四厘利息虽然不多，关键可以通过借款间接影响清帝国海关，这对于海参崴商品进入清帝国非常有利。 海参崴工厂需要的原材料，有很多都是从清帝国直接进口，尤其是中药材和生丝，只有清帝国才能满足海参崴的需要。 很早以前，乔治就通过穆麟德在清帝国南方购买土地，为海参崴提供工业原料。 因为清国地主的保守，这个工作推进的并不顺利。 如果清帝国官方出面，那么情况应该会有所改观。 9月12号，“多尔戈鲁科夫”号抵达海参崴。 从去年到现在，乔治这一次离开海参崴的时间长达一年零八个月。 他这一次回来待不长，明年春天还要去圣彼得堡参加尼古拉的登基大典。 尼古拉的登基仪式将于明年5月26号举行。 乔治最关心的肯定还是军事。 尼古拉登基后，阿穆尔正规军扩编到两个师，这两个师的师长分别是安德烈和瓦西里，叶罗欣作为阿穆尔军区副司令，乔治不在阿穆尔的时候，阿穆尔的军事由叶罗欣全权负责。 阿穆尔地区目前所有正规军和预备役加起来，总兵力超过5万人，进攻尚且不足，防御绰绰有余。 阿穆尔内河舰队虽然打着“内河”的旗号，但是将萨哈林岛也纳入巡防范围内，所以一艘驱逐舰远远不够，叶罗欣认为内河舰队至少要拥有11艘驱逐舰，才能充分保证阿穆尔的利益。 “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合适的时机，将千岛群岛从日本人手中夺回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将渔场开辟到北海道，粮食安全更有保障。” 叶罗欣将粮食安全视为生命线。 海参崴现在的粮食还够吃。 未来随着人口逐渐增加，海参崴迟早会越来越依赖外部输入。 1875年，俄罗斯帝国和日本在圣彼得堡签署《库页岛千岛群岛交换条约》。 条约确认萨哈林岛的主权属俄罗斯帝国，日本则获得整个千岛群岛的主权。 自此，日本的版图向北扩展至距离堪察加半岛只有11千米的占守岛。 第334章 听到最就害怕 第334章听到最就害怕 如果把千岛群岛看作岛链，俄罗斯帝国就被锁死在鄂霍次克海。 这也可以理解，俄罗斯跟日本签订合约那会儿，把阿拉斯加都卖给美国了，没准打着将日本作为缓冲区的主意呢。 现在时过境迁，收回千岛群岛并不是叶罗欣一个人的心愿。 第十次俄土战争后，俄罗斯就想把西伯利亚舰队升级为太平洋舰队，顺便将西伯利亚舰队的装备水平，提升到和波罗的海舰队以及黑海舰队相等的水平。 由于千岛群岛全给了日本，更名后的太平洋舰队，甚至连太平洋都无法进入，那可就成笑话了。 甲午战争彻底改变了东亚的生态，以前对日开战是无利可图，现在日本通过战争一夜暴富，这给所有国家做出了一个极不好的示范。 归根结底，还是那2亿3千万惹的祸。 乔治对于北海道渔场还是很有想法的。 世界四大渔场，北海道渔场排第一。 现在各国常用的装甲钢是哈维装甲，防护能力相比传统装甲钢提高了百分之五十。 海参崴的水产品，不仅为阿穆尔提供丰富的营养，同时还大量出口到清帝国和中亚地区，成为海参崴最受欢迎的商品。 《春帆楼条约》签订后，日本一夜暴富，之前多次因为资金不足被搁置的造舰计划得以重启，乔治这边收到的消息是，日本正谋求建造四艘排水量大概为15000吨左右的战列舰。 别看乔治各种看不上“尤里耶夫”号。 要夺取千岛群岛，需要大幅增强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 “尤里耶夫”号作为一艘巡洋舰，速度却并没有比战列舰快多少，这成为“尤里耶夫”号的致命弱点。 单看火炮数量，“尤里耶夫”号也不少，但是“尤里耶夫”号的火炮布局不合理，对付同一目标的时候仅能动用2门，另外两门无法参与，浪费严重。 阿穆尔现在的捕鱼能力越来越强，仅海参崴一地，大大小小的渔业公司有上百家，渔船总数加起来超过1000艘。 现在圣彼得堡终于感受到日本的威胁，“尤里耶夫”号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才被调往西伯利亚舰队。 而是水产品和动物毛皮。 但如果不是日本的威胁越来越明显，就连“尤里耶夫”号也轮不到西伯利亚舰队。 日本继续扩建海军，下一个目标是谁？ 乔治以前鼓吹日本威胁论，圣彼得堡还不以为然。 乔治把日本的扩军，看成是日本在东亚主动挑起军备竞赛。 海参崴出口量最大的商品不是汽车，也不是化妆品。 让乔治惊喜的是，海参崴钢铁厂今年初研发出镍铬合金钢，并改进了装甲表面渗碳工艺，这种新出现的装甲钢，相对于传统装甲钢，防护性能得到大幅度增强，6英寸（152毫米）厚的新式装甲钢，防御能力相当于12.5英寸（317.5毫米）的传统装甲钢。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已经可以建造驱逐舰，虽然最大吨位只有800吨，但是理论上，海参崴建造3000吨左右的轻型装甲巡洋舰已经不存在技术障碍。 西伯利亚舰队刚刚得到的“尤里耶夫”号，是俄罗斯帝国的第一艘万吨级装甲巡洋舰，排水量达到11700吨，最高航速18.7节，装备4门单管203毫米主炮，16门单管152毫米速射炮。 日本去年从英国订购了两艘排水量为12000吨的新式战列舰，这两艘战列舰尚未建成，没能来得及参加甲午战争。 北洋水师在甲午战争中彻底被消灭，清帝国海军已经无力对日本构成威胁。 乔治现在已经不再鼓吹日本威胁论了，而是越来越重视英国的威胁。 叶罗欣对于军舰也有想法。 这是红果果的阳谋，俄罗斯帝国不得不接。 西伯利亚舰队在长达近20年的时间内没有增加新舰，欠的债太多，想在短时间内将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强行提高到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的水平，那么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就会受到影响。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后果可能是三大舰队都会因为实力不足，在各自海域得不到优势。 可如果不将资源向西伯利亚舰队倾斜的话，阿穆尔的航道安全又无法保障。 所以乔治都替尼古拉头疼。 “造，先造一艘轻巡，如果不好用就卖给亚齐。” 乔治还是拿亚齐练手。 乔治离开圣彼得堡之前，尼古拉向乔治承诺，会将更多新造的战列舰和巡洋舰配备到西伯利亚舰队。 有一個问题不得不说，俄罗斯帝国新造的这些战列舰和巡洋舰，其实并不适合西伯利亚舰队。 帝国海军部在设计新舰的时候，从未考虑过西伯利亚的海情，完全是依照波罗的海和黑海的情况设计。 波罗的海和黑海都是内海，风浪较小，所以帝国建造的战列舰和巡洋舰，虽然火力还算可以，但是在一定程度上牺牲适航性，抗风浪能力和续航力都比较弱。 这些在波罗的海和黑海都不是问题。 但如果放到东亚，那问题就大了。 比如俄罗斯在建的“纳瓦林”号战列舰，武备系统虽然是两座双联装305毫米主炮，8门单管152毫米副炮，排水量却只有10200吨，只适合在波罗的海这种低风浪近海使用，被俄罗斯军方戏称为“翻倒的桌子”。 就这么一艘船，从1889年开工，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预计到明年才能服役。 乔治对俄罗斯造船厂的效率，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所以海参崴造船厂要造军舰，如果采用圣彼得堡方案，不管是设计图纸，还是工作效率，都无法让乔治满意。 这意味着海参崴造船厂必须从头开始。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海参崴不缺设计人才。 19世纪末这会儿，各国之间的人员流动是非常频繁的，曾为日本设计三景舰的白劳易，目前就在海参崴，海参崴造船厂生产的驱逐舰，就是白劳易设计的。 白劳易的日本之行并不成功，三景舰在甲午战争中表现不佳，但这并不是白劳易的问题。 日本人好大喜功，军舰的性能越强越好，花费的成本越低越好，这本身就不可能实现。 白劳易为日本设计的第一款军舰，性能是相当优秀的，但是因为不符合日本人的要求，最终没能通过。 跟日本人不同，海参崴走务实路线，驱逐舰的作用就是巡防，舰炮能不能用得上都两说，白劳易的能力，在海参崴终于得到全面展示。 “日本人要求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强大的火力，我能怎么做？只能把305口径的火炮，强行安装到只适合254火炮的舰体上，至于实际作战能力，只要日本人高兴就好——” 白劳易提起日本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白劳易的设计能力毋庸置疑，法国海军第一艘防护巡洋舰“斯法克斯”号，即是出自白劳易的手笔。 在日本，白劳易惨遭滑铁卢。 让白劳易最生气的是，因为三景舰在甲午战争中的蹩脚表现（320主炮一炮未发），白劳易在回到法国之后，遭到法国同行的疯狂嘲笑，再也接不到和军舰设计有关的工作。 所以白劳易才不得不重新回到远东。 “来吧，我们还是从你最擅长的防护巡洋舰开始，为海参崴设计一款最强大的巡洋舰。” 乔治的话让白劳易目光呆滞，他现在听到“最强大”这几个字就心生恐惧。 “放心，在成本上没有限制。” 这就是乔治和日本人最大的不同。 一分价钱一分货，放到什么时候都是真理。 海参崴的巡洋舰是自用，又不是外销，不需要噱头。 “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白劳易精神大振，设计人员最怕又当又立，最喜欢乔治这样的雇主。 乔治虽然也要性能，但是不怕花钱。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过防护巡洋舰已经落后了，我们更需要防护力和火力不是那么强，续航力更高，速度更快的巡洋舰。” 白劳易设计“斯法克斯”号，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设计思路，和当时截然不同。 法国建造“斯法克斯”号那会儿，7000多吨的“定远”和“镇远”就被称为战列舰，放到现在连装甲巡洋舰都不如。 白劳易为法国海军设计的“斯法克斯”号，放在现在就是速度慢、火力弱、腿短的铁王八。 “斯法克斯”号排水量只有4500吨，这点重量全堆装甲上，也扛不住现在战列舰主炮，或者是鱼雷的攻击。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放弃全面路线，大幅强化速度优势，重点在“巡”上做文章。 “这只是开始，驱逐舰完成后，接下来就是巡洋舰，再过一段时间，海参崴造船厂还会开始建造战列舰，你有的是机会。” 乔治接下来就要扩建海参崴造船厂。 俄罗斯帝国国内，能够建造万吨级军舰的船坞，一共只有5个。 现在这5个船坞全部被占用，如果想造新舰，就要从外国订购。 海参崴造船厂有两个可以建造万吨巨舰的船坞，所以接下来不管阿列克谢是否愿意，海参崴造船厂都将承担越来越多的造舰任务。 第335章 你们帝国主义还能这么玩呢 第335章你们帝国主义还能这么玩呢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富士”、“八岛”战列舰，排水量已经达到12000吨。 日本接下来，还要订购15000吨级战列舰，拥有更厚的装甲，更强的防护力。 西伯利亚舰队现在别说压制日本海军。 就算想和日本海军竞争，也要装备排水量至少达到15000吨的战列舰才行。 帝国在建的战列舰，排水量最大的“佩里斯维特”级，也只有12683吨。 这个吨位看上去很不错吧，至少比日本从英国订购的“富士”号和“八岛”号更大。 但是先别骄傲，“富士”和“八岛”的主炮口径为305。 “佩里斯维特”的主炮口径只有254，从这个角度出发，“佩里斯维特”甚至都不是战列舰，只有一艘巡洋舰。 巡洋舰也行吧，别管好不好用，只要块头够大，就能唬人。 关键远东缺乏能够维护“佩里斯维特”这个级别的军舰的船坞，这就意味着，如果把“佩里斯维特”配属给西伯利亚舰队，那么“佩里斯维特”如果需要维护，必须回到欧洲才行。 如果可以，乔治真不愿意发展海军。 对日本，乔治还是很有信心的。 其实都是借口，日本现在已经尝到了战争的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没有三国干涉还辽，日本也会走上扩张道路。 英国去年建造的“拳师”号驱逐舰，海试中最快跑到30节。 日本砸锅卖铁组建海军击败清帝国一波暴富。 比如动力。 日本要是有百万陆军，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国家的调解。 但反过来想，西伯利亚舰队只要继续提升实力，日本就不得不跟进，这同样是军备竞赛。 日本面临的困境，其实和俄罗斯帝国一样，单纯拥有海军，并不足以完成对外扩张的战略任务。 所以日本必须海军和陆军齐头并进，才能在未来获得更大的收益。 日本为什么接受美国人的调解？ 不是日本爱好和平，而是日本没有吞并清帝国的实力。 但“吉野”号却并不是全世界速度最快的船。 这不扯淡么。 白劳易还是很靠谱的，他在回到法国之后，虽然再也找不到关于军舰设计方面的工作，但是和法国的同行们交流之后，白劳易还是吸收了一些时下欧洲海军最先进的理念。 战争赔款还没有拿到手呢，日本就谋划着要建立“六六舰队”了。 明确了这一点，乔治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 时下的战舰，为了获得防护和攻击的最佳平衡，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牺牲速度，日本两年前服役的“吉野”，以23节的速度，成为全世界速度最快的军舰。 这才短短两年，速度提高的幅度就这么大，所以海军真不是所有国家能玩得起。 所以接下来，海参崴造船厂，以及海参崴军港都得升级。 以日本人的说法，“六六舰队”这个构想，和俄罗斯帝国牵头的三国干涉还辽有很大关系。 对标英国皇家海军，乔治确实是心虚，人家有遍布全世界的殖民地输血，又根本不发展陆军，全力发展海军，乔治确实是干不过。 乔治要求的巡洋舰，要配备203毫米主炮，在不牺牲防护力的情况下，最快航速至少达到25节。 同时为了保证经济性，巡洋舰的排水量不能超过5000吨。 这個要求不算苛刻，甚至可以称得上宽容。 新式装甲研发成功后，战舰的防护力得到明显提升，同样6英寸的装甲钢，防护力相当于哈维装甲提高30%，这就保证海参崴的战舰在同等吨位情况下，拥有更强大的防护力。 203毫米舰炮海参崴兵工厂同样可以生产。 唯一的缺陷是动力。 海参崴目前还不能生产大型蒸汽机，以往造船使用的蒸汽机，都是从欧洲购买的。 白劳易告诉乔治，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动力公司在英国。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马上给尼古拉发电报，让尼古拉帮忙。 英国储妃是尼古拉大姨，这事儿乔治出面，不如尼古拉出面好使。 如果只是采购，乔治直接掏钱就完了。 乔治要的是技术，这不是直接掏钱就能搞定的事。 动力系统无法确定，就不能出图纸，造巡洋舰还得缓一缓。 乔治不急，百年海军嘛，时间有的是。 阿穆尔造军舰的主要目的是挑起军备竞赛。 打铁还得自身硬，乔治重点关注的还是陆军。 跟很多人设想的不一样，海参崴的列车炮真的只有3门。 乔治发展军备的思路是一边研究一边造，只要有新技术出现，就造一门试试看，所以海参崴的三门列车炮，严格说起来是三代列车炮。 跟外界猜测的差不多，海参崴列车炮的最大射程确实是已经达到12千米。 12千米的意思是，全世界目前所有军舰，都无法从海上对海参崴构成威胁。 日本还没到货的“富士”，主炮射程只有9100米。 列车炮也并不是乔治为“富士”准备的杀手锏。 海参崴真正的杀手锏是飞机。 为了更好验证气流对于飞机的影响，海参崴去年建成了风速为12米/秒的风洞。 风洞并不是海参崴的首创，1871年，英国人卫那姆建成了全世界第一个风洞，测量物体与空气相对运动时受到的阻力，这个风洞是一个两端开口的木箱，截面45.7厘米x45.7厘米，长3.05米。 海参崴的风洞是10米x15米，可以对真正的飞机进行实验，目前总测试时长已经超过500小时。 飞机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小洛克菲勒购买的飞机抵达纽约后，进行了多次飞行表演。 虽然这架飞机今年3月份在飞行中因为故障已经坠毁，越来越多人注意到飞机的潜力，阿穆尔这边收到的采购信息多达50份，有来着个人的，也有来自国家的。 乔治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愿意买，乔治就卖，反正对外出售的飞机，在海参崴已经落后，即便有人仿制，也不会对海参崴飞机构成威胁。 安全性和稳定性，是乔治最重视的问题。 时下飞机发动机的故障率还是有点高，所以多发动机反而成为优势。 飞机跟汽车不同，汽车发动机出现故障最多就是抛锚，飞机发动机出现故障，飞行员只能弃机跳伞。 早期飞机的成本不高，扔了就扔了，不心疼。 现在飞机的价格已经突破百万卢布，坏了就扔，乔治也扔不起。 海参崴现在的飞机，使用两台发动机，安全性有了更大的保障，即便有一台发动机空中停车，另一台发动机依然可以让飞机安全落地。 库克列夫正在尝试把四台发动机安装到飞机上。 即便材料有了进步，飞机发动机还是很重的，要把四台发动机安装到飞机上，需要更坚固的机身。 还是那句话，距离日俄战争还有小十年，乔治有时间。 11月，清帝国支付的第一笔赔款到账。 阿穆尔总督区正式就清日战争中的损失，向日本政府索赔。 清日战争中，阿穆尔总督区统计出来的损失，共计3500万卢布，随船沉没的黄金是大头。 日本政府很生气，坚决不接受阿穆尔总督区的讹诈。 乔治警告日本政府，如果日本人不赔钱，阿穆尔总督区保留进一步行动的权力。 日本政府大概还以为乔治是嘴炮呢，并没有真正提高重视。 11月15号，日本从英国订购的一艘货轮，在经过马六甲海峡的时候，遭到亚齐苏丹国的扣押。 日本政府想交涉，可这时候才发现，日本还没有和亚齐苏丹国建交呢。 于是日本通过英国海峡殖民地，询问亚齐苏丹国，为什么要扣押日本货轮。 亚齐苏丹国的回复彻底暴露了俄罗斯帝国已经将手伸到马六甲海峡这一事实。 “所以，亚齐苏丹国从阿穆尔购买的驱逐舰，舰上服役的所有军官和水手都是俄罗斯人，那么这到底是亚齐苏丹国的军舰，还是俄罗斯帝国的？” 首相伊藤博文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个帝国主义，居然还能这么玩。 “亚齐苏丹国承认军舰是他们的，因为亚齐苏丹国缺乏可以操控军舰的军官和水手，所以才雇佣俄罗斯人。” 外相陆奥宗光对阿穆尔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大津事件后，阿穆尔针对日本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都曾遭到乔治的羞辱。 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都是顾全大局的人，虽然乔治态度恶劣，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一直忍到现在。 “我们的军舰能否出动？” 伊藤博文惹不起俄罗斯。 可亚齐苏丹国又算哪门子列强！ “亚齐苏丹国已经超出舰队的作战范围，如果我们出动军舰，可能遭到俄罗斯帝国的干涉。” 伊东亨佑话只说了一半。 亚齐苏丹国跟俄罗斯帝国的关系人尽皆知，虽然亚齐苏丹国名义上是一个独立国家，但事实上亚齐苏丹国干的那些事，比殖民地更孝顺。 伊东亨佑担心的是，就算俄罗斯帝国不干涉，日本劳师远征，也可能打不过亚齐苏丹国。 亚齐苏丹国在击败荷兰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可比清帝国强多了。 第336章 没动静 第336章没动静 日本距离清帝国只有700公里。 距离亚齐苏丹国超过4000公里。 4000公里的意思是，日本军舰加满煤都跑不了一个来回，标准单程票。 日本也打不起。 甲午清日战争，日军公布的是6445人死亡，3530人受伤。 这两个数字是有争议的，普遍认为日军的损失比公布的更大。 日本虽然天降横财，但是赔款要转化成国力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日本现在根本没有继续发动战争的能力。 既然不能打，也打不过，那就只能接受乔治的讹诈。 基调虽然定下了，数字还存在争议。 但是帝国广场周围的地块已经被海参崴各大企业瓜分一空，道胜银行买不到地，于是只能去彼得大帝湾旁边的大学城。 在此之前，海参崴医学院和海参崴工学院都已经成立，医学院的第一批毕业生将于明年毕业。 既然阿穆尔的损失是战争造成的，那么总不能全部由日本承担，所以清帝国也有份。 海参崴造船厂能造游艇。 海参崴大学不仅是教学机构，同时还负责研发工作，镍铬合金钢就是海参崴大学的研发成果。 亚齐苏丹国那么多岛，送艘游艇给苏丹当礼物不过分吧。 田贝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还没有见到乔治呢，就接到华盛顿的电报。 不是哥们不帮忙，实在是对面段位太高，哥们也惹不起。 11月20号，道胜银行远东总部在海参崴动工。 阿穆尔内河舰队从海参崴造船厂订购军舰也是要给钱的。 田贝也无奈。 阿列克谢耶夫的要求高，俄罗斯帝国海军口径最大的舰炮才305. “海参崴造船厂连建造巡洋舰的经验都没有，就算建造战列舰，你们敢要吗？” 伊藤博文实在没办法，请美国驻华公使田贝出面调停。 乔治摆事实讲道理，一口吃不成胖子。 “尤里耶夫”号抵达远东之后，很快就暴露了设计上的缺陷，根本不适合在太平洋地区使用。 太平洋名字里面虽然有“太平”，海情比黑海和波罗的海更恶劣，“尤里耶夫”号的船舷太低，抵达釜山之后的第一次训练，就有四名水兵被海浪卷走。 阿列克谢耶夫斩钉截铁。 伊藤博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亚齐苏丹国这么听话，怎么着不得给点奖励啊，苏丹啊部长啊什么的，公务用车一人配一辆不过分吧。 伊藤博文傻眼，这怎么拿了日本的好处，还不帮日本说话呢？ 乔治就不管日本政府怎么和清帝国扯皮了，反正该赔的钱一分也不能少，海参崴造船厂等米下锅呢。 “日本军舰的主炮口径已经达到320毫米，我们的主炮才203毫米，这怎么能行呢？” 乔治一开口就是3500万，这不扯的么。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发福利又是一大笔钱，这笔钱如果能让日本人买单，最好不过。 “敢！” 这年头连个无线电报都没有，商船出海就会失联，想改道都做不到。 日本从上到下节衣缩食，最后死伤上万人才从清帝国得到2.3亿赔款，赎辽费才3000万。 不过春风得意的田贝，在海参崴遭遇当头一棒。 圣诞节前最大的好消息是，远东第一座火力发电厂在海参崴落成，这标志这海参崴即将进入电气时代。 田贝这两年真可谓出尽风头，甲午清日战争是清国请田贝调解。 海参崴大学是整个远东地区，第一所综合性大学。 阿穆尔和日本的纠纷又是日本请田贝调解，真可谓春风得意。 圣诞节前，很久不见的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阿列克谢耶夫回到海参崴，希望乔治能争取，尽快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战列舰。 一艘5000吨轻巡，参考波罗的海造船厂的成本，怎么着也要两三百万卢布，这笔钱谁出？ 乔治强硬无比，说3500万就是3500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只要日本不赔钱，亚齐苏丹国就继续对日本封锁马六甲海峡。 道胜银行是想把总部建在帝国广场的。 马六甲海峡确实是太重要了，16号，17号，又有四艘日本商船被扣押，这事儿要是不解决，还会有更多日本商船遭扣押。 明年春天，海参崴大学就将正式招生。 随后田贝就劝伊藤博文接受阿穆尔的要求。 乔治家里添丁进口，以前的“多尔戈鲁科夫”号有点过时了，是时候给自己造一艘新游艇了。 明年中东铁路就要开工，这個工程还是由阿穆尔总督区负责，这又是一大笔钱，乔治都愁的也想发债券了。 乔治气结，你还真是不挑食啊。 阿列克谢耶夫这一次回海参崴，不仅想要战列舰，还想要海参崴造船厂年后即将开工的巡洋舰。 尼古拉效率高，在英国储妃的帮助下，海参崴造船厂已经开始和英国帕森斯航海用蒸汽涡轮公司接触，洽谈关于帕森斯蒸汽轮机的技术转让谈判。 帕森斯蒸汽轮机是最先进的船用动力，单台轮机的功率可以达到10000马力。 “吉野”号使用的两台蒸汽机，配合12座高式燃煤锅炉，也才只有15000马力。 白劳易很肯定的说，海参崴要造的巡洋舰，如果使用帕森斯蒸汽轮机，最快速度肯定可以突破30节。 几十吨的小船，突破30节很正常。 几千吨的军舰，想突破30节很难。 时下最快的战列舰，速度也只有18节。 巡洋舰虽然还没影呢，消息已经传开了。 白劳易设计的巡洋舰，主炮2座双联装1892年式203毫米/50倍径舰炮，搭配12门90毫米口径副炮，满载排水量5100吨，如果使用两台帕森斯蒸汽轮机，最快速度可以达到30节。 排水量虽然小了点，不过白劳易设计的巡洋舰，充分考虑到太平洋地区的海情，更适合西伯利亚舰队使用。 阿列克谢耶夫希望乔治能把这艘巡洋舰给西伯利亚舰队。 乔治的答案很简单，拿250万卢布来，巡洋舰就给你。 阿列克谢耶夫表示，我要是同意，那我就真成250了。 乔治也真没多要。 其他都好说，主要是帕森斯蒸汽轮机的价格太高，所以才导致成本飙升。 使用老式往复蒸汽机的成本倒是能降下来，但是速度就达不到这么快了，造出来也没意义。 乔治要么不造，既然造就要造最好的，卷死小日本。 “要那么快的速度干什么，更强的火力，更厚的装甲才是王道！” 阿列克谢耶夫的理念和乔治完全不同。 乔治也想要更强的火力，更厚的装甲。 不过那是战列舰的任务，跟轻巡不搭边。 轻巡的任务是侦查和巡逻，也可以用于破交，正面作战的机会并不多，所以火力和装甲都是伪概念。 阿列克谢耶夫是没吃过什么好猪肉，所以才什么都想要。 可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什么都得不到。 “那你去找阿列克谢要战列舰。” 乔治轻描淡写。 这下轮到阿列克谢耶夫气结。 阿列克谢如果是阿列克谢耶夫的哥哥，阿列克谢耶夫就不来找乔治了。 阿列克谢耶夫来找乔治还有一个目的，希望乔治能加强釜山港的防御能力。 阿列克谢耶夫也想在釜山修铁路，用列车炮保护西伯利亚舰队。 乔治其实也想，列车炮卖出去也赚钱呢。 但还是那句话，让乔治掏钱给釜山装列车炮，乔治肯定是不干的。 釜山是高丽的地盘。 高宗虽然也孝顺，可毕竟不是俄罗斯人。 乔治也不能直接让阿列克谢耶夫去找高宗，引导一下还是可以的。 高宗人虽然在高丽，闵妃就在海参崴。 乔治添丁进口，闵妃第一时间往圣彼得堡送礼祝贺。 安妮和叶卡捷琳娜回到海参崴，闵妃又第一时间来海参崴向安妮和叶卡捷琳娜当面道贺。 高宗和闵妃是被甲午清日战争的结果吓到了。 清帝国都被日本打的又是割地又是赔款，高丽幸好早早抱上了乔治的大腿，否则高丽现在又要被迫认干爹。 虽然都是认干爹。 自己主动认，和被摁着头逼着叫爸爸，那还是不一样的。 以前高丽作为清帝国的藩属国，干爹无数。 现在高宗和闵妃，只需要和尤里耶夫宫搞好关系，高丽的安全，以及高宗和闵妃的地位就可以得到保障。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舔吧。 闵妃这一次来海参崴，给小大公和女大公的见面礼，百年老参足足有12个。 高丽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这点东西了。 叶卡捷琳娜给闵妃的回礼，是一套最新款的化妆品。 闵妃很高兴。 礼物是否对等不重要，关键是有来有往，给足了闵妃面子，这就达到目的了。 安妮略苦恼，亚历珊德拉和波里斯还没周岁呢，安妮又怀孕了。 添丁进口肯定是好事。 可是这么频繁怀孕也不好。 所以安妮就很矛盾。 尤里耶夫家族人丁稀少，就乔治一根独苗，现在总算有了波里斯，可还是两代单传。 站在当家主母的角度上，安妮也希望尤里耶夫家族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可这事儿落到自己头上，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乔治都没想到，自己的枪法居然这么好。 瓦西里郁闷。 他和奥尔加结婚已经快半年了，奥尔加还没动静呢。 第337章 国外订单 第337章国外订单 高宗和闵妃不敢得罪乔治，同样不敢得罪阿列克谢耶夫。 在高宗和闵妃眼里，阿列克谢耶夫和乔治同样都是俄罗斯帝国高级官员，都有决定高丽生死的能力，区区几门列车炮而已，给就给了，反正又不用高丽政府掏钱，可以从西伯利亚银行贷款。 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列车炮，单价为32万卢布一门。 这个价格是包括列车在内的，大概折合2000卢布一吨。 说实话，这个价格有点贵。 时下的战列舰，差不多1000卢布一吨，海参崴的列车炮比战列舰贵一倍，爱买不买。 如果让高宗和闵妃自己选择，他们肯定不会买。 但是选择权不在他们那里，他们甚至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连买多少都轮不到他们决定。 阿列克谢耶夫决定自己修铁路，所以包括铁路在内，一共10门列车炮，阿列克谢耶夫给出的预算是1000万卢布。 俄罗斯帝国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一公里的成本才5万卢布。 釜山修铁路到底要花多少钱乔治管不着。 同样的模式，难道就不能移植到高丽吗？ 西伯利亚舰队想要艘巡洋舰，求爷爷告奶奶提着猪头找不着庙，现在终于找到现成的冤大头。 乔治自然就更满意了。 海参崴现役的这三门列车炮，多少都有点问题，最优秀的火炮永远是下一门。 海参崴造船厂的轻型巡洋舰，一艘也才500万卢布而已，1500万卢布可以买3艘了。 这1000万卢布，去掉买炮的320万，剩下680万，参考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成本，可以修136公里。 想想花了800万卢布还没建成的“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都是一路货色。 乔治只希望“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的最终成本，不会超过1200万，否则从经济角度考虑，还不如直接从国外购买划算。 乔治万万没想到的是，阿列克谢耶夫不仅没收手，反而因为尝到了甜头再接再厉。 虽然总预算一共需要1000万，高丽去西伯利亚银行贷款的时候，却一共贷了1500万。 一口气卖出去10门列车炮，乔治都想给阿列克谢耶夫发个一吨重的勋章，黄金的都可以。 乔治知道这个情况后，只能感叹这群人是真会玩。 战列舰太贵，买不起。 亚齐苏丹国的军舰，是由阿穆尔内河舰队代管的。 不过乔治也没资格嘲笑高丽。 在高宗看来，海参崴为了加强釜山的防御，居然把自己现役的列车炮优先送往釜山，这都不能用友谊来形容了，亲兄弟都做不到。 接到西伯利亚舰队的订单后，海参崴这边顺手把现有的三门列车炮全部送到釜山，米哈伊尔因此还收获了高宗的一波感激。 高丽旁边的日本都要组建六六舰队了，高丽为保护自身安全，组建一支舰队不过分吧。 因为日本还没有支付赔款，被亚齐苏丹国扣押的日籍商船已经超过20艘，椰城港口都快停不下了。 乔治也不知道釜山为什么需要那么长的铁路，反正海参崴特意为列车炮修建的铁路，总长度也没超过30公里。 毕竟一吨黄金，也才77万卢布而已。 乔治无所谓，只要你敢买，我就敢卖。 高宗和闵妃的压力就越来越大。 并不是所有高丽人都愿意依附于俄罗斯帝国。 或者说，并不是所有高丽人，都可以忍受俄罗斯帝国无节制的压榨。 阿穆尔虽然也是压榨，但是相对于清帝国和日本来说好很多，高丽人是可以接受的。 阿列克谢耶夫就太过分了，区区10门列车炮居然要了高丽1500万，消息传回高丽国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现在阿列克谢耶夫又有买巡洋舰，而且还不是买一艘，一次买三艘，这個消息要是传回高丽，搞不好民怨沸腾。 乔治也得考虑高丽人的感受，于是西伯利亚银行就拒绝了高丽的贷款申请。 高丽这几年因为扩军和国内建设，已经多次从西伯利亚银行贷款。 买列车炮贷款，是用高丽劳工收入作为抵押，西伯利亚银行才同意放款。 换句话说，高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了。 阿列克谢耶夫很生气，难道没有质押，银行就不能贷款吗？ 于是阿列克谢耶夫又来找乔治。 “高丽购买巡洋舰，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阿列克谢耶夫很不理解，怎么着，就只能你们吃肉，我喝口汤都不行？ 阿列克谢耶夫又不是去英国买巡洋舰，而是从海参崴造船厂购买，大头还是让海参崴造船厂给赚走了。 阿列克谢耶夫作为经手人，肯定也有好处。 别的不说，这笔交易如果能完成，单是海参崴造船厂给的回扣，就足够让阿列克谢耶夫一波暴富。 乔治担心涸泽而渔。 高丽的人力资源，对阿穆尔很重要。 阿列克谢耶夫是流官，哪怕高丽遍地狼烟，阿列克谢耶夫也不会在乎。 乔治却必须在乎。 “当然是好事——” 乔治表示同意。 “那西伯利亚银行为什么不放款呢？” 阿列克谢耶夫知道乔治和西伯利亚银行的关系。 “我相信西伯利亚银行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乔治不干涉西伯利亚银行的经营。 阿列克谢耶夫很生气，回头又去逼高宗。 闵妃就去尤里耶夫宫哭诉。 一来二去，乔治终于不耐烦。 既然你这么能折腾，那就去清帝国折腾吧。 俄罗斯帝国给清帝国的贷款，其中有一个条件是，清帝国要将辽东半岛租借给俄罗斯帝国，作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军港。 所以阿列克谢耶夫这么拼命折腾，就是想在临走之前捞一把。 乔治不跟阿列克谢耶夫纠缠，他还有债要收。 日本人的骨气，没比高丽人多多少，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就同意乔治的要求，对阿穆尔在甲午战争中的损失进行赔偿。 3500万卢布，相对于清帝国支付给日本的赔款虽然不多，可这笔钱依然让所有日本人的心都在滴血。 如果说高丽修约是俄罗斯对日本人的第一次羞辱。 那么在经过三国干涉还辽，和阿穆尔赔款之后，日本继续扩军也就顺理成章。 新年过后，日本海军舰政局长佐双左仲提交《海军发展10年规划》，正式推出六六舰队计划。 阿列克谢耶夫终于满足了，这一次不用他去求任何人，圣彼得堡都必须对日本的六六舰队做出回应。 六六舰队的内容是：以六艘主力舰和六艘装甲巡洋舰为核心，使日本海军的主力战舰吨位达到13万吨，再加上辅助舰艇，日本海军的实力将超过远东地区其他国家海军力量的总和。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尼古拉和阿列克谢一致决定迅速提高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将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提高到压制日本海军的程度。 这意味着接下来几年内，西伯利亚舰队的主力军舰数量，将迅速超过日本海军。 这对海参崴造船厂来说也是个好消息，因为接下来，会有很多订单迅速涌向海参崴造船厂。 海参崴造船厂在日本通过《海军发展10年规划》的一个星期后，接到海军部的询价。 既然是给自己人造船，那价格肯定相比卖给高丽人和亚齐人要便宜一些。 乔治很大方的给了个九折。 阿列克谢很不满，认为海参崴造船厂给出的价格太贵了。 相对于圣彼得堡造船厂的报价，海参崴造船厂确实是贵一些。 但是乔治有贵的理由。 圣彼得堡造船厂目前最好的装甲是哈维装甲。 海参崴造船厂使用的装甲是镍铬合金钢，防护力相较哈维装甲提高30%。 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速射炮，由于采用了很多新式技术，射速相比三大生产的火炮提高很多，这些火炮在此之前是根本不会出售的，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海参崴造船厂使用的动力系统也比传统蒸汽机更先进，马力更大，速度更快。 这么多优势叠加在一起，乔治别说打九折，价格翻个百分之五十都可以说得过去。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阿列克谢知道这些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怀疑乔治在吹牛。 合金钢是那么好研发的呢？ 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火炮，难道性能比克虏伯更强？ 至于动力更是没影的事，海参崴造船厂和英国帕森斯航海用蒸汽涡轮公司还没有谈完呢。 乔治也不废话，将一块船用装甲钢和一门双联装203火炮装船发往圣彼得堡，让阿列克谢自己去验证。 至于和帕森斯的谈判，其实已经进入尾声，双方已经就技术转让价格达成一致，只剩下一些细枝末节还待确定。 当然了，乔治也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阿列克谢不想要应用大量新技术的军舰，乔治也可以按照海军部的标准组织生产。 在同等条件下，乔治有信心以更快的速度完成生产任务。 “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海参崴。 “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同型舰一共三艘，全部都是1892年开工，建了四年还没有下水，乔治也不知道圣彼得堡造船厂整天都在干嘛，难怪接不到国外订单。 第338章 大海军计划 第338章大海军计划 俄罗斯军工很迷，一艘船建个三五七年很正常，但也有超常发挥的时候，比如排水量9500吨的“尼古拉一世”号战列舰，就只用了两年。 海参崴造船厂的效率还可以，阿穆尔内河舰队的第一艘800吨驱逐舰，从铺设龙骨到下水只用了4个月。 到了第二艘，就只用了2个月。 上个月，最快记录已经变成35天。 海军部要是把建造战列舰的任务交给海参崴造船厂，乔治不敢保证能不能破纪录，但肯定不会像圣彼得堡造船厂那么拉。 乔治原本是想等六月份，尼古拉登基的时候再返回圣彼得堡。 计划赶不上变化，新年刚过，乔治接到圣彼得堡发来的电报，尼古拉希望乔治以最快速度返回圣彼得堡。 这一次不是日本人搞事，而是奥斯曼人。 去年10月，2000多名亚美尼亚人在奥斯曼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集会，要求保障亚美尼亚人的权利，遭奥斯曼警察武力驱散，一部分亚美尼亚人被奥斯曼帝国处死。 阿列克谢表示仗可以打，但是不保证能在皇家海军抵达前拿下君士坦丁堡。 “夺取黑海出海口不是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夙愿吗？这怎么是胡闹呢？” 米柳京的意思是，俄罗斯帝国现在财政困难，没有能力发动战争。 米柳京知道这個情况后，第一时间劝乔治慎重，不要跟尼古拉一起胡闹。 乔治知道为什么。 第9次俄土战争失败后，为限制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战争能力，《巴黎和约》规定双方在黑海都不得保有6艘以上800吨的轮船和4艘以上200吨的船只，也不得在黑海沿岸设立海军兵工厂和海军要塞。 算算时间，乔治服役已经13年了。 乔治和尼古拉还在谢团服役的时候，尼古拉就多次发下宏愿，长大后一定要为俄罗斯帝国取得黑海出海口。 这13年，乔治天天练兵，但是从来没有参与过真正的战争。 1870年，俄罗斯帝国利用普法战争突破《巴黎和约》的限制，重建黑海舰队，但由于俄罗斯帝国的财政困难，重建工作一直到亚三即位后才真正开始。 米柳京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奥斯曼。 经过十余年的发展，黑海舰队的实力虽然有一定恢复，但是想对君士坦丁堡发起突袭，不仅要考虑奥斯曼海军的反击，还要考虑英国皇家海军的干涉。 乔治不同意米柳京的说法。 奥斯曼帝国国内针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刚发生，尼古拉就询问阿列克谢，能否派出黑海舰队突袭君士坦丁堡，拿下黑海出海口。 随后，针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行为席卷其他亚美尼亚人聚居的省份，外界估计，遇难的亚美尼亚人在10万至30万人之间。 尼古拉很失望，但是并没有放弃，于是就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拿出方案。 距离上一次俄土战争已经过去了19年，新一代俄罗斯人和奥斯曼人都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让他们铭记俄罗斯和奥斯曼之间的仇恨了。 俄罗斯帝国现在确实是财政困难。 “你是否有信心击败皇家海军？” 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是世仇。 可隔壁日本，刚通过战争从清帝国讹诈2.3亿，尼古拉这是红了眼。 第十次俄土战争足够证明，在没有外部势力干预的情况下，俄罗斯帝国可以轻易击败奥斯曼帝国。 俄罗斯帝国突破黑海就要进入地中海，而地中海是英国和法国的地盘。 所以英国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还可能会影响到和法国的关系。 乔治黑脸，让他一个骑兵中将去打皇家海军，这也太勉为其难了吧。 “皇家海军难道敢把战列舰开进黑海？” 乔治倒是也不怕。 皇家海军敢进黑海，那就关门打狗。 “如果我们不能在皇家海军抵达前拿下君士坦丁堡，那么我们的争论就没有意义。” 米柳京只提供建议，让乔治自己判断。 乔治决定在返回圣彼得堡的路上慢慢想。 这一次回圣彼得堡，乔治给尼古拉带了个新礼物。 尼古拉6月份即将登基，乔治肯定要为尼古拉准备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就是另一个尼古拉刚刚研发成功的无线电报。 也不是刚刚研发成功吧。 早在两年前，特斯拉就完成了无线电报的验证，今年终于成功把无线电报安装到船上，这下就算乔治人在海上，也不至于陷入失联状态。 在海参崴这段时间，“多尔戈鲁科夫”号已经完成无线电报的安装，乔治使用“多尔戈鲁科夫”号给尼古拉发的第一份电报内容是：猜猜我在哪儿？ 尼古拉很快回电：“我猜你在圣彼得堡！” 乔治表示就算他坐飞机，也没有这么快。 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一两年，乔治应该就可以坐飞机回圣彼得堡了。 2月17号，乔治回到圣彼得堡。 尼古拉给乔治开了个大玩笑，他这会儿已经不再想打奥斯曼帝国了。 乔治很生气，逗我玩呢？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发动一场战争，比我想象中的困难很多。” 尼古拉承认错误，当了沙皇，怎么还想一出是一出呢。 “既然没钱，那还借钱给清帝国吗？” 乔治希望尼古拉这一次没有开玩笑。 “当然要借！不借钱给清帝国，我们怎么把势力范围拓展到辽东呢。” 尼古拉野心大，看这架势，是想把辽东一口吞掉。 难怪圣彼得堡对于清帝国将辽东半岛割让给日本反应那么强烈。 乔治默然，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不知道尼古拉承诺乔治的西伯利亚总督，还会不会兑现。 别管会不会兑现，只要不是阿列克谢耶夫那货就行。 “帝国正在建造的5艘战列舰，有三艘会前往远东，接下来的五年内，帝国还会陆续开工12艘战列舰，其中一半是属于西伯利亚舰队的。” 尼古拉野心勃勃，日本推出六六舰队计划后，俄罗斯帝国也制定了“大海军计划”。 这个计划的核心内容就一个。 日本不是要建6艘战列舰么。 行，你日本人建一艘。 我帝俄就要建两艘。 第339章 清俄密约 第339章清俄密约 甲午战争前，日本的年收入为8000万元，和俄罗斯帝国相差甚远。 俄罗斯帝国每年酒税就已经达到7亿卢布。 日元和卢布的含金量差不多，一个是0.75，一个是0.77。 所以真要全力造舰的话，日本就算有英国输血，也赶不上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帝国最大的劣势还是要同时维持三大舰队，不可能把所有资源都倾斜到西伯利亚舰队。 同时俄罗斯帝国正在建造的战列舰，都是针对波罗的海和黑海的环境设计，并不适合在太平洋地区使用。 最后受船坞大小所限，俄罗斯帝国建造的战列舰，最大排水量不超过1.3万吨，且在火炮射程和威力上，和日本战列舰均有一定差距。 俄罗斯帝国在建的战列舰，使用的是奥布霍夫钢铁厂生产的1886年式305毫米35倍径主炮。 日本战列舰使用的是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生产的305毫米40倍径主炮，射程和威力均有所提高。 乔治送往海军部测试的203毫米舰炮，采用的是45倍径。 但是海军预算有限，所以阿列克谢就想白嫖。 “这些战列舰将来可是要前往远东的！” 按照海参崴钢铁厂的要求，如果奥布霍夫钢铁厂想生产新式装甲，那么除了技术转让费之外，每生产一吨新式装甲，奥布霍夫钢铁厂还要另外支付费用。 阿列克谢代表奥布霍夫钢铁厂向乔治提条件。 阿列克谢肯定想用。 现在帝国已经开始强化西伯利亚舰队，数年之后，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将凌驾于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之上，成为帝国最强大的舰队。 阿列克谢黑脸，钱串子果然是死要钱。 海参崴为什么新技术层出不穷？ 因为只要研发出新技术，就可以得到相当于干一票就退休的奖励，所以技术人员才有动力。 测试结果表明，乔治送来的火炮，无论是射速还是射程，相比俄罗斯帝国现役的火炮均有大幅提高。 不过新式装甲的产量有限，成本更高，如果采用新式装甲的话，那么战列舰的成本又将再一次提升，这对原本就不甚宽裕的帝国财政来说，又是一次考验。 这自然就不可能给了。 “研发不要花钱啊？” 乔治对西伯利亚舰队还没有死心。 “归我指挥吗？” “技术转让费能不能便宜点？” 阿列克谢死心。 以前的西伯利亚舰队，那给阿穆尔军区也就给了，就那几艘破船，给了也不心疼。 新式装甲的测试结果也令人惊喜，如果采用新式装甲，战列舰的防护力将提升百分之三十以上。 乔治不干涉海军的决定，反正东西是有了，用不用随便。 三大明明基础更好，为什么半死不活？ 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一样，都忙着勾心斗角争夺利益去了，谁还有心思研发新技术呢。 乔治绝不辜负技术人员的心血。 乔治无所谓，不给就不给，反正阿穆尔还有内河舰队。 未来某一天，阿穆尔内河舰队的旗舰可能会是战列舰。 想想都带感。 到时候乔治天天派战列舰去撵日本渔船。 进入3月份，参加尼古拉登基典礼的各国代表团陆续抵达圣彼得堡，代表清帝国出访的是李章铜。 俄罗斯帝国对李章铜的到来非常重视，尼古拉居然派道胜银行董事长乌赫托姆斯基公爵前往苏伊士运河迎接，请李章铜乘坐“俄罗斯”号游艇直接前往敖德萨，不给李章铜接触其他人的机会。 在圣彼得堡等待李章铜的，是乔治和维特，以及外交大臣罗巴诺夫·罗斯托夫斯基公爵。 乔治他们三人的任务，是和清帝国就借款、租界、中东铁路，以及共同防御联盟等方面签署正式条约。 去年三国干涉还辽后，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已经就借款达成初步协议，但是并没有签署正式条约。 尼古拉的性格太跳脱，想法一天三变，在此前约定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共同防御联盟。 共同防御联盟的目的并不是为清帝国提供保护，而是蚕食清帝国。 李章铜抵达圣彼得堡后，主动来到财政部拜访维特。 维特问李章铜是否抽烟。 李章铜喊了一声，两名仆役马上进来伺候李章铜抽烟，维特终于认识到这位清帝国权臣的排场。 仆役将水烟袋送到李章铜嘴边，李章铜一动不动，维特大开眼界。 由于大部分条款都已经提前议定完毕，谈判进行的很顺利，但为了能让清帝国尽快签字，维特还是为李章铜以及他的侄子李经方，准备了一些小礼物。 乔治知道的部分，一共是50万卢布。 除此之外维特还通过道胜银行给李章铜开出了一个200万卢布的支票，作为中东铁路的预付款。 三国干涉还辽后，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的关系急剧升温，清帝国为了维护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做出了巨大让步，除了将中东铁路沿线的土地经营权授予道胜银行之外，还允许道胜银行在中东铁路沿线拥有开采矿山、开设工厂、并且代收税款等权力。 和传说中残暴贪婪的尤里耶夫斯基超级公爵不同，乔治并没有在谈判中表现太活跃，这些条款都是事先议定好的，乔治发挥的空间不大。 乔治倒是对清帝国是否重组北洋水师很有兴趣。 北洋水师在甲午战争中全军覆没，“定远”被击沉，“镇远”被日军俘虏，继续沿用“镇远”之名，加入日本海军。 清帝国战前并没有想到日本人的胃口是如此之大，2.3亿两的赔款也足以让清帝国伤筋动骨，所以甲午战争结束后，清帝国国内就有人希望重组北洋水师，一雪前耻。 于是乔治就在叶卡捷琳宫设宴招待李章铜和他的侄子李经方。 由于乔治会汉语，所以李章铜也没有带翻译，餐桌上只有乔治和李章铜、李经方三人。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李章铜并没有重建北洋海军的意思，甚至在乔治表示西伯利亚银行可以提供贷款的情况下，李章铜还是无动于衷。 难道是淮军在甲午战争中的损失太惨重，让李章铜死心了？ 乔治不太相信。 “待协议书上签字后，我还要继续前往欧美考察，一切事务，等我考察完毕之后再说。” 李章铜并没有把话说死。 “日本人狼子野心，甲午战争只是开始，并不是终结，你们已经成功让日本人尝到了甜头，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乔治提醒李章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公爵殿下，我认为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你们——” 李章铜人老成精，不像尼古拉那么好忽悠。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难道你们就不做任何准备？” 乔治知道日俄之间必有一战，否则日本就不会组建六六舰队了。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富士”和“八岛”，单价100万英镑，折合1000万日元左右。 日本正在和英国继续就购买战列舰进行谈判，这一次日本人盯上的是威严级。 “富士”和“八岛”是君权级的改进型。 “威严”级战列舰是英国最新一级主力战舰，排水量15000吨，单价120万英镑。 两艘“富士”加四艘“威严”，总价直逼7000万日元。 叠加六艘重型巡洋舰和辅助舰艇，以及其他开支，日本组建六六舰队需要花费的总金额为2.13亿日元，其中1.395亿日元来自甲午战争赔款。 俄罗斯帝国制订的“大海军计划”持续10年，总规模达到4.5亿卢布，一共要建17艘战列舰。 乔治不好评价哪个计划更科学一些，反正这里面英国人居功至伟，德国法国也在起哄架秧子。 日本需要的战列舰是从英国订购。 重型巡洋舰，德国和法国都可能得到订单。 俄罗斯国内的船台有限，迟早也得从国外订购军舰。 海参崴造船厂正在扩建船台，新建的两個船台，最大可以建造1.5万吨。 “公爵殿下精通汉语，当知以和为贵的道理——” 李章铜嘴里也是没有一句实话。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1823年生人的李章铜已经七十多岁，时日无多，就算清帝国重建北洋海军，也大概率和李章铜没什么关系了。 李章铜在圣彼得堡一共待了2个月，4月26号，李章铜率李经方等人到外交部，与罗巴诺夫、维特、乔治互看双方的全权谕旨，复校清、俄约文无讹，各自画押盖印，《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约成。 条约全文共六条，第一条规定日本如侵占俄国远东，或清国以及高丽土地，清俄两国应以全部海、陆军互相援助。 同时规定为使俄国便于运输部队，清国同意俄罗斯帝国修建中东铁路，该工程交由华俄道胜银行承办经理。 条约签字后，乔治又代表中东铁路公司和道胜银行签订工程承揽合同。 合同签订当晚，乔治在叶卡捷琳宫宴请道胜银行董事长乌赫托姆斯基公爵。 乌赫托姆斯基公爵曾陪同尼古拉前往海参崴，和乔治的关系还算不错。 乔治希望道胜银行能和西伯利亚银行展开更紧密的合作。 “乔治，恐怕不行——” 乌赫托姆斯基公爵很抱歉，盯上道胜银行的，不止乔治一个。 第340章 沟和井 第340章沟和井 亚三把阿穆尔给了乔治后，阿穆尔从无人问津的蛮荒之地，突然就变成了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圣彼得堡不知道多少人咬牙切齿呢。 阿穆尔好不好？ 好！ 雅库特人俗话说：西伯利亚人没有饿死的，只有懒死的。 别的都不说，北海道渔场一年捕的鱼，足够给所有海参崴人提供营养。 阿穆尔人一年砍的木头，够全欧洲人使用。 关键木头还砍不完，砍的没有长得快，这特么谁看了不眼馋啊。 就连被所有人都诟病的漫长冬季，经过海参崴人的巧妙包装，都已经变成丰富多彩的冬季娱乐项目，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所以别看道胜银行600卢布原始资本金，俄罗斯出资部分只有225万卢布，这部分在圣彼得堡，现在已经翻了十倍不止，连法国那边都已经闹翻天了。 仅乔治所知，这半年多以来，有意前往远东投资的圣彼得堡大公不下十个。 让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去远东，面对远东一没基础设施，二没安全保障，甚至连人力资源都没有的开局，你们慢慢玩去吧。 中东铁路公司是乔治成立的，乌赫托姆斯基要是不同意让渡利益给乔治，那道胜银行的董事们就等吧。 所以西伯利亚银行想南下，阻力不是来自清帝国，而是来自圣彼得堡。 特斯拉研发无线电报，并没有第一时间在全世界申请专利。 “等等，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对清帝国的矿藏和伐木场没兴趣，只希望借助清帝国的土地发展农业，这总和其他人的业务没有冲突吧。” 搞定了中东铁路，乔治还要面对美国的官司。 但也得看是谁去经营。 尼古拉登基是大事，去年6月上任的美国国务卿理查德·奥尔尼也抵达圣彼得堡，向尼古拉表示祝贺。 乔治也不担心乌赫托姆斯基不配合。 乔治是懂共赢的。 乔治要是从中作梗，中东铁路一年能修一公里，算乔治没脾气。 想在远东做生意？ 呵呵，没有乔治的同意，他们砍的木头挖的矿，甚至都运不出远东。 远东好不好？ 那肯定好。 乌赫托姆斯基对乔治这个地头蛇还是很敬畏的，他去过远东，知道乔治在远东的能量有多大。 在远东，乔治拥有西伯利亚的丰富资源，拥有高丽的人力支持，拥有亚齐、大马、清帝国等海外市场。 可以说圣彼得堡这些大公们在远东，也要看乔治的脸色，否则他们的生意，多半血本无归。 “如果这样的话，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圣彼得堡，乔治声名不彰，其他大公提起乔治，多半是“酒贩子”、“兵痞”、“做女人生意的家伙”，等等不堪入耳的评价。 让乔治去经营，乔治有信心把北大荒变成北大仓。 公示期刚过了半个月，一个叫马可尼的意大利人声称，太平洋电报公司侵犯了他的专利。 “多尔戈鲁科夫”号安装无线电报之后，乔治才安排太平洋电报公司的人开始申请专利。 在担任国务卿之前，奥尔尼担任司法部长，是门罗主义的坚定支持者，同时还是垄断资本的最佳盟友。 乔治虽然不是美国人，但是和特拉华汽车公司，以及太平洋电力公司的关系人尽皆知，奥尔尼不敢怠慢。 特拉华汽车公司和太平洋电力公司都是美国现任总统格罗弗·克利夫兰的幕后大金主，对格罗弗·克利夫兰成为美国总统起到巨大帮助。 这倒不是乔治的金手指。 乔治也不知道美国历任总统的名字。 但乔治知道美国总统和金主的关系。 所以蒂埃里就干脆投资每一個有可能成为美国总统的候选人，这样不管最终是谁获胜，蒂埃里都是胜利者。 别惊讶，洛克菲勒和摩根、卡内基们，都是这么干的。 否则特拉华汽车公司也不至于在美国一枝独秀。 太平洋电力公司更不至于垄断美国电力市场。 现在太平洋电报公司正在成为新的托拉斯。 “抱歉公爵殿下，您说的这件事，我还不太了解。” 奥尔尼身为国务卿，不可能了解美国每一起专利诉讼。 “那么现在你应该了解了，无线电报属于太平洋电报公司，这一点毫无疑问。” 乔治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支持马可尼。 不过无所谓，不管是谁，乔治都会赢得这场诉讼。 通过特拉华汽车公司和太平洋电力公司，乔治已经和洛克菲勒、卡内基们组成利益集团，这足够保证乔治在任意诉讼中立于不败之地。 一个意大利人想在美国搞科技？ 老老实实去当你的黑手党吧！ “是的，理应如此——” 奥尔尼姿态低，对乔治的态度，比乌赫托姆斯基好多了。 5月31号，尼古拉的登基仪式在莫斯科举行。 这是乔治参加的第二个登基仪式。 登基仪式过程乏善可陈，在登基大典之后的庆祝活动中，意外发生了。 按照传统，所有参加庆典的人们，都可以获得香肠、榛子、葡萄干、无花果，和一个有沙皇名字第一个字母的镀釉金属大口杯作为纪念。 这些纪念品在莫斯科附近的科尔丹发放，发放纪念品的前一天晚上，科尔丹广场就聚集了近40万人。 按照章程，纪念品会在上午十点开始发放。 但是天刚亮，人们就要求开始发放纪念品，随后现场秩序逐渐混乱。 在科尔丹广场旁边，有一个市政工人为维修莫斯科街道取土后遗留下来的土沟，8步深，90步宽。 沟后面还有两口1891年法国展览会后遗留下来的井。 这条沟和井都没有填平，只在上面覆盖了几块木板。 负责发放纪念品的工作人员太粗心，为了烘托现场气氛，居然将大口杯随意扔向人群。 无数人开始向前拥挤，土沟和井上面的木板碎裂，大约有三千到四千人受伤。 负责调查这起事件的莫斯科总督谢尔盖事后声称，一共有40人在这起事故中遇难。 但有更多人声称，至少有数百人遇难。 当日晚间，莫斯科有人声称，遇难人数超过4000人。 第341章 遍地开花 第341章遍地开花 乔治是在法国大使馆为尼古拉举行的庆祝舞会前才得知这一惨剧。 尼古拉在惨剧发生后，第一反应是停止庆典活动，前往教堂为遇难者祈祷。 皇太后玛丽亚建议尼古拉不要这么做。 弗拉基米尔和谢尔盖也认为庆典活动不应该受到影响，这关系到皇室的尊严。 乔治提醒尼古拉，即便庆典不取消，也要及时对遇难者家属进行抚恤。 尼古拉决定为每一个遇难者家属支付1000卢布的抚恤金，并在当晚前往法国大使馆，参加法国驻俄大使蒙特贝洛侯爵举行的庆祝舞会。 舞会并不对外开放，接到邀请的都是高级官员和各国驻圣彼得堡外交官员，没有人在舞会上讨论这件事。 事实上这时候，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包括科尔丹广场的庆祝活动也没有受到影响。 然而第二天，一些和法国大使馆舞会有关的情况在莫斯科开始流传，有人声称尼古拉和皇后在跳舞时“特别带劲，对刚发生的惨剧无动于衷，心安理得。” 尼古拉不想惩罚谢尔盖。 乔治这一次没坐船，而是乘坐火车沿西伯利亚大铁路出行。 由于皇太后和谢尔盖的坚持，随后一系列庆祝活动都没有受到影响。 惨剧发生后，相关调查其实就已经开始。 达尼洛夫却无暇他顾，他手下的精英都在波兰，镇压波兰人的反抗起义。 9号，当尼古拉乘车前往德国使馆，参加拉多林亲王的宴会时，有人在路边叫嚷：“不要去参加舞会，去参加葬礼，把凶手找到！” 对于圣彼得堡的效率，乔治实在是无话可说，阿穆尔那边的铁路已经快要修到贝加尔湖了，圣彼得堡这边才修到阿尔泰，工程进度严重落后。 这些事并没有影响尼古拉的心情，15号，尼古拉乘坐“北极星”号出访英、法、德，乔治也动身返回阿穆尔。 5号，谢尔盖家举行大型招待会。 在线路的选择上，圣彼得堡这边也是能省则省，尽量减少工程量，很多地方为了迁就地形，不得不采用急转弯，这样做短时间内没问题，但对未来的铁路提速，会造成严重影响。 6号是英国驻莫斯科使馆的招待会。 舆论并没有平息，很多人将矛头指向皇后阿历克丝，认为她是“灾星”，“她走到哪里，灾难就会跟到哪里。” 乔治提醒达尼洛夫要提高警惕，应该对这些流言进行追查，查清楚是谁在搞鬼。 尼古拉最终还是选择和稀泥，并没有对谢尔盖进行任何惩罚，只处罚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官员以应付舆论。 6月4号，尼古拉在克里姆林宫举行宴会，答谢来参加典礼的各国来宾。 乔治曾和维特就铁路桥进行过交流，阿穆尔那边所有的桥都是铁桥，圣彼得堡这边却还是木桥，没有任何改进。 由于登基仪式是在莫斯科举行，所以事故的最大责任人毫无疑问是谢尔盖。 说实话，当乔治知道这个情况时，乔治是颇为心动的。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保罗、小尼古拉等一众大公声称，如果对谢尔盖进行惩罚，他们就将辞去所有职务。 乔治不知道尼古拉怎么想。 7号是在弗拉基米尔家。 乔治现在已经不再有什么奢望，只要铁路还在修就行，哪怕一天只修一公里，总有通车的那天。 好消息是伴随着铁路的延伸，沿线已经出现一些零星村庄，希望未来会有越来越多人到西伯利亚定居，参与到西伯利亚的开发中。 有了铁路，速度确实快，以前往返海参崴和圣彼得堡至少要大半年，现在只用3个月。 乔治在赤塔收到噩耗，外交大臣罗巴诺夫·罗斯托夫斯基亲王因病突然离世。 在圣彼得堡时，乔治还和罗巴诺夫一起参与到对清帝国的谈判中，当时罗巴诺夫的身体还看不出什么异常。 罗巴诺夫的去世，并没有影响中东铁路的开发。 乔治人还在圣彼得堡时，米哈伊尔就迫不及待派人对中东铁路沿线进行勘探，并且制定了海参崴至赤塔，以及伯力至达里尼的大十字计划。 这两条铁路线的交汇点就是冰城。 米哈伊尔野心大，将冰城作为阿穆尔南扩的中心，准备按照海参崴的图纸，将冰城建成第二個海参崴。 这个计划遭到道胜银行远东分行总经理艾尔伯曼的反对。 艾尔伯曼和道胜银行总办罗特施坦一样，都是德裔希伯来人。 中东铁路虽然确定由中东铁路公司承建，但中东铁路的管理权属道胜银行，艾尔伯曼拒绝中东铁路公司插手冰城。 米哈伊尔很生气，和艾尔伯曼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乔治不气。 维特和李章铜确定，中东铁路将在协议达成之后的12个月内开工，整个工程在6年内完成。 关于中东铁路还有一些细节并没有完成，需要进一步商议，比如到底是用清式窄轨，还是俄式宽轨，存在巨大争议。 伯力至达里尼之间的铁路还没影的事儿呢，现在就建设冰城为时过早。 关于中东铁路的成本也存在一定争议。 参考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成本，维特和李章铜裁定，中东铁路的成本是6000万卢布。 但是到付钱的时候，道胜银行却开始参考阿穆尔的成本，不愿意按照6000万卢布的标准支付。 “不给钱就不开工，就这么简单。” 乔治不急，现在着急的是圣彼得堡的大公们。 《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签字后，圣彼得堡举城沸腾，有人将《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和《瑷珲条约》相提并论，将整个清帝国东北地区，划归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这样认为其实也没错，中东铁路一旦落成，整个中东铁路以北，都将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虽然李章铜和维特约定，只有中东铁路沿线的土地，俄罗斯人才有开发的资格。 但这一条款明显被漠视，圣彼得堡的大公们肯定不会受条约约束，乔治还在圣彼得堡时，圣彼得堡就成立了一大堆和关东相关的公司，准备参与到关东地区的开发中。 圣彼得堡现在已经开始用“关东州”，代指清帝国东北地区。 俄罗斯帝国内政部，更是将俄罗斯帝国开发西伯利亚的移民政策直接套用到中东铁路沿线地区，如果有俄罗斯人愿意移民中东铁路沿线地区，那么每人就可以授予100俄亩土地。 100俄亩，相当于1635亩。 这个消息传到海参崴，短短一天之内，超过2000人报名移民中东铁路沿线地区。 海参崴人也是俄罗斯人，也可以享受到帝国移民政策。 阿穆尔只有一部分早期移民才获得土地，现在移民阿穆尔已经无法得到土地，想得到土地得去中西伯利亚才行。 乔治不阻拦，想开荒就去，一个人一千多亩地，就算有农业机械，想开发也累死你。 8月20号，安妮顺利产下一个男婴，叶卡捷琳娜取名为亚历山大。 尼古拉第一时间给乔治发电报表示祝贺，他和阿历克丝，以及刚满周岁的长公主奥尔加还在法国旅游呢。 奥尔加的身体很健康，这并没有摆脱血友病的阴影，除非阿历克丝生出一个健康的男婴。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乔治这边没有血友病的威胁，三个孩子都很健康，叶卡捷琳娜在亚历山大出生后，就将亚历山大接到自己身边，和亚历珊德拉、波里斯在一起，给乔治和安妮留出充足的私人空间。 孩子不在身边，安妮固然一身轻松，可对婆婆也有意见。 看叶卡捷琳娜这意思，巴不得安妮一年一胎，最好都是双胞胎才好。 乔治和安妮在这件事上意见一致。 姜喜已经提醒乔治和安妮，频繁生育对安妮的身体健康会造成很大影响，安妮至少要休息两年，再考虑怀孕。 乔治无所谓，三个孩子就够，为尤里耶夫家族开枝散叶的任务，以后就交给波里斯和亚历山大了。 “等亚历珊德拉和波里斯大一些，还是要接过来咱们自己养。” 安妮不想让叶卡捷琳娜太操劳。 叶卡捷琳娜对孩子确实没话说，换尿布都不假人手，一天24小时，恨不得每一秒钟都和孩子在一起，从不让孩子脱离自己的视线。 现在安妮甚至都开始担心，叶卡捷琳娜对孩子的溺爱，会影响到以后的教育。 “距离这么近，想看孩子就去，又不是不让看。” 乔治并不觉得叶卡捷琳娜对孩子是溺爱。 叶卡捷琳娜对乔治他们几个小时候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不过这也说不定，毕竟还有隔辈亲呢。 “那还是不一样。” 安妮不想错过作为母亲的乐趣，以及成就感。 养孩子就像过日子，一不小心就长大，最可爱的时候也就小时候这几年，再大点有了自己的思想，各种问题就纷至沓来，到时候一个不好，号就废了。 有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在，乔治不担心孩子的教育，倒是对海参崴议会有些担心。 和圣彼得堡一样，阿穆尔推行地方自治议会制度后，各种派系一夜之间遍地开花，乔治对这一块很重视。 第342章 什么叫大公 第342章什么叫大公 议会制度的好处和坏处，乔治再清楚不过了，轮流坐庄确实是增加了社会各阶层的政治参与度，让各阶层都有了表达政治诉求的渠道，但议会制度本身的弊端，在英国和法国已经体现的很明显。 英国稍好点，名义上是议会上下两院，实际上还是国王和贵族集团掌权，所谓议会就是糊弄英国人的玩意儿。 法国才是真的乱，从横扫欧洲到连清帝国都打不过，只用了100年。 圣彼得堡都要组建国家杜马了，阿穆尔这边自然也不能例外。 海参崴目前比较大的两个团体，分别是米柳京领导的保守派，和米哈伊尔领导的工业派。 看名字就知道这两个团体有多敷衍了，连个固定的章程都没有，更没有纲领、目标之类的东西，完全是为了应付圣彼得堡才成立的。 这怎么能行呢。 思想阵地你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乔治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机会。 “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有通车，明年开春中东铁路就要开工，两年之内，我们要把无线电报中继信号塔修遍西伯利亚和东亚，给帝国所有大型军舰和商船都安装无线电报，造船厂要扩建，钢铁厂的设备要升级，哈巴罗夫斯克和尤里耶夫要建造火电厂，还要选址修建水电站，你说我哪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米哈伊尔太忙了，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乔治主打一个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相对于米哈伊尔，米柳京的工作还要更重要一些。 乔治没有贬低亚二和米柳京的意思，但是亚二和米柳京的改革，在乔治看来根本就不是改革，只是改良。 说白了还是亚二和米柳京缺少了英国人的狡诈和圆滑。 米柳京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海参崴之前的薪水系统沿袭圣彼得堡，比较混乱，已经不符合海参崴的需求。 米柳京和卡努尼科夫、伊戈尔一起，将海参崴军政体系工作人员的薪水分为21个等级，从最低的月薪15卢布，到最高的月薪300，真正做到了有法可依。 总体来说，乔治是要在阿穆尔地区成立一个尽可能把所有精英人士都拉进来的超级团体，为建设一个更强大的俄罗斯帝国而努力工作。 “别看我，我也很忙——” “乔治，正因为我曾经深度参与过，所以我才不感兴趣。” 米柳京最近正和卡努尼科夫，以及伊戈尔一起，设计海参崴的薪水系统。 玩政治，不说個个都是老狐狸，直来直去肯定不行。 乔治很生气，米哈伊尔也就算了，米柳京怎么说也是当过陆军大臣的人，深度参与过亚历山大二世改革，怎么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 “你们的方法错了，根本不可能成功。” 米柳京表示，自己同样对议会没兴趣。 “再忙也要把这件事做起来，这对我们很重要。” 这里只是薪水，并不包括福利，以及年终分红。 “你准备怎么做？” 米柳京好奇，期待乔治能玩出新花样。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想分权，也会因为势力弱小，无法在议会获得多数优势。 “呵，你以为沙皇为什么遇刺？” 米柳京不看好乔治的设想。 亚二也不傻，不会把政权拱手相让，他设计的议会，思路和乔治差不多。 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根本无法和亚二对抗的反对者，才会刺杀亚二。 “因为那些刺客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乔治真没有嘲笑谁的意思，俄罗斯帝国这些统治者，对于权力的理解太肤浅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俄罗斯帝国的历史就这么几百年，无以为鉴，沙皇平日里以所有俄罗斯人的“爸爸”自居，儿子犯了错，总要给个可以改正的机会。 如果只是无足轻重的错误也就罢了。 刺杀沙皇等同叛国，这样的罪行区区流放，怎么能起到警示作用呢。 海参崴这边别说是杀人，无缘无故辱骂殴打他人都会触犯刑律，直接送到矿山挖矿。 前段时间海参崴有一个引发全社会广泛关注的案件，一名西伯利亚舰队水兵酒后殴打一名路人，遭到海参崴警察局的逮捕，西伯利亚舰队司令参谋长亲自前往海参崴警察局，依然没能把人带走。 这起案件最终以西伯利亚舰队出面赔偿受害者150卢布，并向受害者当面道歉，获得受害者的原谅而结束。 纵然如此，打人的水兵还是被判处6个月的劳役。 这起案件发生后，海参崴的报社进行长达一个月的密集报道。 现在海参崴基本上人人都知道，遇到事情找警察。 “说到严重性，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艾尔伯曼前几天成立了一个社会党，听说有不少人加入。” 米哈伊尔提供了一个新情况。 乔治愣了下，才想起艾尔伯曼是道胜银行海参崴分行的总经理。 “很好，给我派人盯着他。” 乔治很高兴，还真有人主动送上门。 艾尔伯曼也很高兴，海参崴对他来说是一个崭新的环境，艾尔伯曼正准备大展拳脚。 海参崴确实是好地方，经济发达，物产丰富，有大量产业工人，每天都有新企业出现，这种环境很适合银行开展业务。 海参崴最大的银行是西伯利亚银行，这家银行几乎垄断了整个阿穆尔的金融业务，道胜银行希望能和西伯利亚银行进行竞争，却惊讶的发现，道胜银行在海参崴，居然连吸收储蓄的资格都没有。 不让人存款，拿什么盈利呢？ 整个道胜银行的资本一共只有600万卢布，全部放出去，一年又能赚多少利息？ 这明显不合理，所以艾尔伯曼主动来找乔治，希望乔治能放开对道胜银行的限制。 “想吸储也不是不行，先借给我1000万卢布的无息贷款，然后我们再谈这件事。” 乔治很不高兴，要是没有这件事，估计艾尔伯曼还不来尤里耶夫宫拜码头呢。 乔治得让艾尔伯曼知道，在阿穆尔是谁说了算。 “为什么？” 艾尔伯曼没想到乔治是如此红果果。 “你没有资格让我回答。” 乔治直接打脸。 第343章 13万吨那还叫重巡吗 第343章1.3万吨那还叫重巡吗 道胜银行的主要业务是在清帝国，本来就没有在阿穆尔开展业务的资格，要是随便一个什么金融机构都可以在海参崴开展业务，那海参崴的金融就要乱套了。 如果是纯粹的俄罗斯银行，比如道胜银行的股东圣彼得堡万国商业银行，乔治还能网开一面。 道胜银行有法资背景，总经理又是德裔希伯来人，乔治希望道胜银行知难而退，早点去清帝国开展业务。 说到业务，西伯利亚银行也已经将业务拓展到清帝国，在清帝国首都和沿海各通商口岸，都有西伯利亚银行的分行。 去年春天，清帝国有人匿名告发，称大头将一大笔黄金存入西伯利亚银行，导致西伯利亚银行遭到清帝国总理衙门的调查。 面对清帝国的责问，西伯利亚银行坚决为储户保密，拒绝向清帝国提供任何有关储户的信息。 清帝国恼羞成怒，以停业威胁西伯利亚银行。 西伯利亚银行宁肯关门停业也绝不屈服，最终在俄罗斯帝国驻清帝国公使，和阿穆尔总督区在清国办事处的联合干涉下，这事不了了之。 这件事虽然导致清帝国和阿穆尔总督区的关系一度紧张。 但西伯利亚银行却因此获得了客户的信任。 不过这也没关系，现在情况不同以往，日本如果再想发动战争，《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比如食品，又比如布料。 两台帕森斯蒸汽轮机组成的蒸汽机组，动力高达20000马力，这使该型巡洋舰的最快速度可以达到惊人的29节，建成后，将会成为全世界速度最快的巡洋舰。 改用白银支付，日本肯定不同意。 甲午战争的赔款，对于日本来说是天降横财，日本要求清帝国以黄金形式支付。 这艘巡洋舰综合了白劳易和其他舰船设计师的设计优点，排水量最终确定为5700吨，其武备系统是两座双联装203毫米主炮，10门152毫米速射炮，6个鱼雷发射管。 尤里耶夫宫那些宫廷裁缝精心制作的服侍，不适合，也没能力大量供应清帝国。 西伯利亚银行也再度出击，在清帝国大肆收购矿山资源，尤其是对工业至关重要的煤矿和铁矿，要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大头太冤了，他在西伯利亚银行根本就没有存款，也不知道是谁编造了这件事。 米哈伊尔干脆派人去清帝国设厂，就地采购原料，加工成布料之后对外销售。 乔治对外拓展生存空间的同时，没忘记持续提升自身实力。 9月底，第一艘巡洋舰在海参崴造船厂的3号船坞铺设龙骨。 由于海参崴还没有生产大型蒸汽机的能力，巡洋舰使用的动力系统是从英国帕森斯直接采购的。 最近一百年来，因为白银开采量暴涨，金银比价持续下跌，日本因国内缺少黄金，迟迟无法确定金本位制度。 乔治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但是事情过后，乔治很想给大头发一个最佳委屈奖。 阿穆尔的很多商品因为价格昂贵，并不适合在清帝国大量销售，比如汽车、化妆品这些东西，普通清国人无力消费，在清帝国销量最高的，是那些利润不高的大宗商品。 阿穆尔企业还是很有策略的，没有生搬硬套，而是根据清帝国的情况制定商业计划。 海参崴渔船这么多，每年捕的鱼根本吃不完，在海参崴本地便宜到几乎没人要，送到清帝国则供不应求。 随后一个月内，西伯利亚银行在清帝国吸收的存款陡然飙升，一炮打响。 乔治还通过维特提醒清帝国，支付给日本的赔款，最好尽量给白银，不要使用黄金支付。 前往清帝国开展业务的不仅仅是西伯利亚银行，《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签订后，几乎所有海参崴企业都摩拳擦掌，准备到清帝国大干一场。 阿列克谢耶夫一直很关注海参崴造船厂，巡洋舰开始铺设龙骨后，西伯利亚舰队就派人来到海参崴造船厂了解改型巡洋舰的建造情况。 随后，来自圣彼得堡海军部的军官彼得罗夫抵达海参崴，对海参崴造船厂进行进一步考察。 彼得罗夫跟乔治的年龄差不多，少校军衔，他实际上是阿列克谢的私生子，应该叫乔治叔叔。 阿列克谢终生未婚，彼得罗夫是他唯一的儿子。 “最新式的动力，最强的装甲，最优秀的火力组合，这艘轻型巡洋舰的战斗力，完全不亚于西伯利亚舰队的旗舰‘尤里耶夫’。” 乔治对海参崴的技术充满信心，“尤里耶夫”号在乔治看来就是個残次品，根本不配用这个名字。 这也正常，如果性能各方面都很强大，也轮不到西伯利亚舰队，波罗的海舰队才是帝国海军部的亲儿子。 “性能确实很出色，但是价格太昂贵了，难道就不能设计一款性能不那么出色，但是价格便宜，可以大量装备的巡洋舰吗？” 彼得罗夫真心和乔治探讨。 在圣彼得堡时，乔治和阿列克谢就发生过争执，阿列克谢的态度是无需在巡洋舰上堆料，只有战列舰才值得重视。 用阿列克谢的话说，巡洋舰是用来吓唬人的，真正要解决问题还是得战列舰。 不能说阿列克谢的想法是错误的，关键是思路不同。 战列舰动辄一两万吨，舰员配备7、8百人，成本什么的都比巡洋舰高很多。 巡洋舰标准编制380人，加一次煤可以从海参崴跑到椰城，完全是针对海参崴的需求设计的。 所以即便从经济角度考虑，巡洋舰也比战列舰更适合俄罗斯帝国。 “阿穆尔内河舰队不需要太多巡洋舰，够用就行。” 乔治的话让彼得罗夫有种荒谬感。 都要装备巡洋舰了，还是全世界性能最先进的巡洋舰，你还好意思说内河？ 咱都不说帝国三大舰队。 你让英国皇家海军的脸面往哪搁！ 乔治有些事，不能跟彼得罗夫说的太明白。 乔治造巡洋舰的目的，除了保护航道安全之外，另一个重要目的是挑起和日本的军备竞赛，所以不仅要堆料，而且把成本堆得越高越好。 日本现在赔款还没有拿到手呢，八幡制铁所就已经开始在英国和美国采购设备了，乔治要是不给日本制造点麻烦，小日子迟早要上天。 西伯利亚银行在清帝国大肆购买矿山，目的同样是为了遏制日本的重工业。 没有重工业，日本就永远无法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威胁。 “符拉迪沃斯托克造船厂，是否具备建造重型巡洋舰的能力？” 这是彼得罗夫此行的主要目的。 重型巡洋舰的排水量一般在万吨左右，这样的船台圣彼得堡也没几个。 海参崴造船厂至少有3个船台可以建造万吨级战舰。 “完全可以。” 乔治相信海参崴造船厂的技术。 海参崴造船厂已经拥有建造万吨级大型船只的能力，造军舰也不在话下。 不过海军部的设计方案，还是让乔治一言难尽。 海军部希望海参崴造船厂承接的重型巡洋舰，排水量达到惊人的13220吨，武备系统是4门单管203毫米主炮，辅以16门152毫米速射炮。 乔治也不知道为什么排水量已经超过1.3万吨，可还是顶着重型巡洋舰的名义，居然不用威力更大的305主炮。 关键海军部明知道海参崴造船厂已经和英国帕森斯达成了技术转让协议，该重型巡洋舰使用的还是老式蒸汽机，动力只有1.55万马力，这将导致军舰建成后，最快速度绝对不会超过20节。 装甲倒是使用了海参崴研发的镍铬合金钢。 “1.3万吨的重型巡洋舰！这图纸是哪来的？” 乔治很生气，总算知道海军的军费都是怎么花的了。 整天弄这些还没动工就已经淘汰奇葩军舰，你不挨打谁挨打？ 实在是不会设计，跟日本人学着，直接照抄英国皇家海军的战列舰行不行？ 不想抄英国，丢不起这个人，去找法国人帮忙设计也行啊。 1.3万吨的重型巡洋舰，主炮数量跟海参崴的轻型巡洋舰一样多，只多了6门152毫米速射炮，排水量却多了7500吨，这是特么什么奇葩！ “这是‘俄罗斯’号的姊妹舰，如果符拉迪沃斯托克造船厂可以造，后续订单还有3艘。” 彼得罗夫提供的信息让乔治头皮发麻。 感情这款重型巡洋舰还不止一艘，加上“俄罗斯”号，一共要造5艘。 难怪海军要发行债券呢。 “1.3万吨，为什么不是战列舰？” 乔治宁愿不接单，也不赚这个钱。 “因为帝国需要重型巡洋舰。” 彼得罗夫的话让乔治意识到，估计这图纸多半不是为巡洋舰设计的，而是将某款战列舰修改下，就拿来造巡洋舰。 这事儿听上去虽然有点荒谬。 但是给乔治的感觉，帝国海军部是真的能干得出来。 “等着吧，我让白劳易重新设计一艘。” 乔治不想浪费资源，更不想浪费时间。 白劳易虽然说不上顶尖舰艇设计师，但如果白劳易拿出这种图纸，干脆自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第344章 无畏 第344章无畏 俄罗斯并非没有优秀的重型巡洋舰，波罗的海舰队服役的“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巡洋舰就不错。 “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火力凶猛，采用4座双联装203毫米主炮，10门152毫米副炮，排水量8500吨，只因动力较弱，最快速度只有17节。 动力在乔治这里已经不是问题，如果采用帕森斯蒸汽轮机组，新式装甲钢，速射炮，那么“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的综合性能会有巨大提升，完全可以满足帝国海军的需求。 乔治把这个方案拿出来，连彼得罗夫都感觉颇为心动。 1.3万吨的巡洋舰，因为造价太高，帝国海军买不起。 8500吨的巡洋舰绝对没问题，成本居然和1.3万吨的巡洋舰差不多。 不过这事儿，乔治和彼得罗夫说了都不算，还得由阿列克谢决定。 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乔治也没闲着，让白劳易对“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的图纸进行进一步优化。 俄罗斯帝国的军舰如果在太平洋，因为干舷过低，适航性都存在一些问题。 如果单纯将干舷加高，又会导致重心问题，所以修改图纸的任务量也不小。 要控制煤矿和铁矿，离不开清帝国的配合。 “这些希伯来人，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否进行宗教活动？” 乔治当初就是打着东正教的旗号，将希伯来人驱逐出境。 希夫转为资助日本人之后，乔治就对海参崴的希伯来人清理了一次。 煤和铁是重工业的主要原料，乔治只要控制了煤矿和铁矿，就能把八幡制铁所活活饿死。 汉阳铁厂也是悲剧，自1890年创办至今已经先后投入近500万两，却还没有练出钢。 乔治知道技术的重要性，让米哈伊尔以派人协助炼钢为条件，收购大冶铁矿的股份。 转眼近三年过去了，海参崴的希伯来人逐渐增加，又有了1000多人。 乔治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先派人去把地盘占下再说。 乔治也不是要垄断大冶铁矿，汉阳铁厂也可以用，但是八幡制铁所想来买铁矿石，那就等着吧。 派往清帝国勘探中东铁路的勘探人员，在中东铁路沿线发现了数个优质铁矿和煤矿，极具开采价值。 乔治才不跟圣彼得堡的大公们抢木头呢，西伯利亚多的是。 大冶铁矿是清帝国第一个采用机器开采的露天铁矿，清帝国汉阳铁厂，以及日本八幡制铁所的主要原料基地。 汉阳铁厂是湖广总督张孝达创办的，当时张孝达没有经验，闹了不少笑话。 乔治不急，让白劳易慢慢改，海军部如果不要，乔治就自己造一艘，作为海参崴内河舰队的旗舰。 圣彼得堡的消息还没有过来，清帝国先传来好消息。 让乔治遗憾的是，清帝国的官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工业原料对日本的作用，米哈伊尔在派人收购大冶铁矿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些麻烦。 米哈伊尔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得知，艾尔伯曼正在谋划在海参崴成立希伯来人社区。 “怎么可能，阿穆尔是帝国模范教区。” 米哈伊尔哈哈大笑，波别多诺斯采夫担任阿穆尔总督的时候，希伯来人再次遭到打压，现在海参崴的希伯来人老实得很，夹着尾巴做人。 这也不是阿穆尔的特有现象，在整个俄罗斯帝国，希伯来人都处于社会最底层，毫无地位。 乔治不废话，直接给道胜银行董事长乌赫托姆斯基公爵打电话，要求乌赫托姆斯基将艾尔伯曼调走，理由是艾尔伯曼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八字不合。 10月初，阿列克谢终于发来电报，海军部通过了白劳易的设计方案，决定由海参崴造船厂试制一艘新式重型巡洋舰。 海参崴造船厂可谓双喜临门，轻型巡洋舰刚刚下水，又接到重型巡洋舰的订单，今后几年的订单都不用愁了。 就在上個月，西伯利亚舰队从海参崴订购了6艘800吨级驱逐舰，以及4艘轻型装甲巡洋舰。 加上亚齐和马来的订单，海参崴明后两年的订单已经排满。 800吨级驱逐舰太小了，不值得占用大型船坞，乔治干脆一口气再建4个小型船坞，预计明年春天可以投入使用。 有了重型巡洋舰，接下来肯定就是战列舰。 俄罗斯帝国正在建造的战列舰，排水量都不超过1.3万吨，且设计上有致命缺陷，并不适合西伯利亚舰队使用。 乔治把白劳易叫来，让白劳易设计一款采用统一主炮口径的新型战列舰。 时下的战列舰，武备系统异常繁杂，从305毫米主炮，到47毫米速射炮应有尽有，口径加起来有十几种，不仅给后勤带来沉重负担，同时并不能充分发挥战列舰的战斗力。 比如鱼雷—— 时下战列舰都会安装鱼雷发射管。 乔治就不理解，战列舰要鱼雷发射管干吗？ 虽然乔治对于海军并不太了解，但是乔治知道海军大致上的发展趋势。 即便没有乔治的参与，无畏舰也将于10年后出现，彻底改变各国海军的发展思路。 这么说吧，从无畏舰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全世界所有前无畏舰就都已经落后，濒临淘汰。 乔治要求的战列舰排水量还是1.3万吨左右。 和现有的战列舰不同，乔治要求统一战列舰火炮口径，去掉根本没多大意义的中小口径火炮，将主炮的数量增加到6-8门，最大程度发挥战列舰的威慑力。 “是的，去掉所有152和120火炮，全舰一共安装6-8门305口径火炮，同时针对太平洋地区的环境进行优化，要对我们的敌人形成压倒性优势。” 乔治既然要发起军备竞赛，那就进行到底。 “殿下，取消所有小口径火炮的话，会影响战列舰的火力输出。” 白劳易根本不了解无畏舰的价值。 “152毫米炮发射的炮弹，可以击穿战列舰的装甲吗？” 乔治对于火力输出的理解和白劳易不同。 白劳易无语，152毫米炮或许在梦里，才有可能击穿战列舰的装甲。 “想想看，如果我们有8门305火炮，那么我们的火力输出，将相当于对手的两艘战列舰，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乔治不是在跟白劳易讨论，而是在对白劳易下令。 第345章 看上去简单 第345章看上去简单 1903年，意大利造船工程师利托里奥·库尼贝蒂最先提出“全装重型火炮”这个概念，但意大利海军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直到1906年，在约翰·费舍尔爵士的推动下，第一艘全装重型火炮战列舰“无畏”号才终于在英国下水，随后，各国都纷纷进入无畏舰时代。 乔治并不是现在就要造无畏舰。 日本的“六六舰队”计划还停留在纸面阶段，要等拿到赔款之后才能付诸实施，“富士”和“八岛”要到明年才能服役，最后一艘“敷岛”级战列舰要到1899年才开始动工。 无畏舰的出现意味着，各国已经服役的战列舰，以及还在船台上没有建成的战列舰全部过时。 乔治要等日本的六艘战列舰全部下水之后，才会推出无畏舰计划，到时候再看日本人跟不跟。 彼得罗夫还是很负责的，重型巡洋舰开工后，彼得罗夫每天都要前往造船厂视察工程进度。 彼得罗夫发现，海参崴造船厂的效率和圣彼得堡造船厂相比，高得不止一星半点。 圣彼得堡造船厂经常因为材料不足陷入停工状态。 或者说有答案，但是彼得罗夫不愿意承认。 “让他们吃得饱，吃得好，他们才有劲干活，食物在我们阿穆尔不值钱。” 可是圣彼得堡造船厂的工人为什么吃不饱？ 海参崴造船厂备料充足，从来没有因为材料原因陷入停工。 海参崴造船厂的餐厅也是三班倒，一天24小时全天候提供服务，工人不管什么时候来到餐厅都可以吃到热饭，而且吃得饱。 “都怪公爵给他们发的衣服质量太好了，几年都穿不烂，造船厂每年都给他们这些狗崽子发新衣服，这些狗崽子居然把衣服拿出去换酒喝，别可怜他们，他们根本不值得同情！” 圣彼得堡造船厂的工人是两班倒，每班工作12小时，因为工作时间过长，工程事故时有发生，工人的效率也不高。 海参崴工人却可以在大雪纷飞的冬季，吃到来自热带地区的水果，这在圣彼得堡完全是大公才有的待遇。 彼得罗夫默然。 圣彼得堡造船厂工人吃的面包，里面甚至掺杂木屑，没有营养不说，而且分量有限，不足以裹腹。 但每年的新衣服该发还是发，而且质量越来越好。 圣彼得堡缺乏食物吗？ 不，整个俄罗斯帝国都不缺粮食，要不然帝国也不可能拿那么多粮食去酿酒。 彼得罗夫没有答案。 造船厂工人虽然吃得好，穿的衣服都不怎么干净，有些甚至破破烂烂。 圣彼得堡人冬天还要拿萝卜当水果呢。 主持建造工作的弗维利亚见惯不怪，没有这么好的保障，海参崴造船厂也不可能一年一个台阶，从最开始的维修所，干到现在的重型巡洋舰。 弗维利亚破口大骂，表情却是骄傲的。 乔治也知道造船厂的工人拿衣服换酒喝。 海参崴造船厂不仅提供让彼得罗夫都食指大动的包子，而且还有煎鱼、熏肉、禽蛋，以及很多连彼得罗夫都没有见过的水果。 海参崴的工人是三班倒，每班只工作八小时，虽然海参崴的工人比圣彼得堡更多，但效率提高不止一倍。 海参崴造船厂的后勤保障也让彼得罗夫叹为观止。 所以在阿穆尔，相比遥远的沙皇，乔治才是阿穆尔人真正的“小爸爸”。 去年冬天，有几个来自圣彼得堡的工人，在私下里煽动工人组织罢工，争取更好的待遇和福利。 海参崴造船厂的工人几乎都来自高丽，技术人员大部分都是海参崴本地人。 高丽工人不懂俄语，那几個圣彼得堡的工人不会高丽语，两边根本无法沟通。 海参崴本地人对乔治的忠诚，外人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家伙因为诋毁乔治，居然被愤怒的技术员们赶在警察抵达之前群殴致死。 海参崴警察局给出的死因是，从脚手架上意外跌落，伤重不治。 海参崴造船厂还想赔偿抚恤金来着，却因为找不到家属不了了之。 彼得罗夫在圣彼得堡，隔三差五就能听到有关罢工和骚乱之类的消息。 在海参崴，工人如果遭到雇主的虐待，可以前往海参崴市政府投诉，如果调查属实，雇主不仅要赔偿，而且还会被处以惩罚性罚款。 正常罚款，可能只有100卢布。 加上“惩罚”这个前提，罚款的额度可能会翻100倍。 别问是否合理。 问就是野蛮人的正常操作。 所以在海参崴，不同阶层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和谐的，彼得罗夫就曾在帝国广场，亲眼目睹米柳京和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相谈甚欢。 这在等级森严的圣彼得堡是不可想象的。 造船厂的福利保障虽然好，对于犯错的工人，惩罚同样很严厉。 去年夏天，两名工人因为手脚不干净，从造船厂偷了一些边角料换酒喝，被造船厂发现后，直接送到海参崴警察局。 据说这两名工人现在在尤里耶夫挖矿呢。 在海参崴造船厂，想赚钱就努力工作，提高技术水平，技术最好的工人，月薪可以拿到120卢布，和弗维利亚相差无几。 海参崴造船厂每半年会进行技术考核，每年还会举行技能大赛，只要在技能大赛上获得名次，或者是通过技术委员会的审核，就可以拿到相应的薪酬， 做到这些很难吗？ 不难，公平而已。 彼得罗夫只能感叹，有些明明看上去很简单的事，但是在圣彼得堡就无法推行。 比如技术考核。 帝国三大其实也有类似相关规定，但是到了执行层面上，却成了谁和技术委员的关系好，谁就能脱颖而出，真正有技术的人只能拿最低的薪水，干最累的活。 海参崴造船厂如果有工人对技术委员会的评审结果不满，可以向海参崴工程师协会投诉，一旦查实，技术委员会就有麻烦了。 工程师协会如果对投诉置之不理，或者是处理不及时，工人还可以投诉到海参崴市政府，或者阿穆尔总督府。 还是那个问题，规范流程并不难。 难的是让海参崴的每一个工人，都知道维护自身权利的方式。 这就是工人协会的作用了。 海参崴的工会不组织罢工，是一个纯粹的科普机构，独立于海参崴市政府之外，直接隶属于阿穆尔总督府管辖。 在了解到更多详细情况后，彼得罗夫彻底死心。 想在圣彼得堡推行海参崴的政策，根本不可能。 关注重型巡洋舰的同时，彼得罗夫还关注已经下水，正在进行海试的轻型巡洋舰。 在彼得罗夫的概念里，排水量超过5000吨的大型军舰，几乎不可能跑出20节以上的高速。 至少俄罗斯帝国的军舰做不到。 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这艘轻型巡洋舰，是为亚齐海军建造的，于是就被命名为“亚齐”号。 “亚齐”号的最快速度达到27节，虽然没能达到设计的29节，依然是全世界跑得最快的巡洋舰。 巡洋舰，突出的就是“巡”，速度至关重要，“亚齐”号为了追求速度，在很大程度上牺牲了防护力。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轻巡遭遇战列舰，那就算把5000吨全部堆到装甲上，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亚齐”号的防护力虽然差了些，火力并不弱，一前一后两座双联装203火炮，全部采用电力驱动，侧舷安装的152副炮全部都是速射炮，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6发，在27节的最快速度上，“亚齐”号可以维持7个小时，这在战斗状态下非常重要。 排水量高达1.3万吨的“俄罗斯”号，其主炮也是四门203，攻击力跟“亚齐”号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由于“亚齐”号主炮采用电力驱动，而且同样是速射炮，所以“亚齐”号的火力，比“俄罗斯”号更凶猛。 看到“亚齐”号的表现，彼得罗夫心笙摇动，再看还在船台上的重巡，瞬间就不香了。 有了轻巡，还要重巡干吗呢？ 指望重巡对付轻巡，抱歉，速度追不上，就算有火力优势也无从发挥。 轻巡对重巡的优势，不仅体现在成本上，在后续使用中，轻巡因为舰员更少，更节约燃料，同等条件下，军舰服役的时间越长，优势越大。 重巡的成本，并不比战列舰低多少。 参考“彼得巴甫洛夫斯克”的成本，建造一艘战列舰的费用，可以造四艘“亚齐”号。 彼得罗夫只是算账。 阿列克谢耶夫就是痛心。 “尤里耶夫”号上个月又被海浪冲走了两名水兵，目前在船坞维修保养。 “亚齐”号完美符合西伯利亚舰队的要求，阿列克谢耶夫恨不得用“尤里耶夫”号跟“亚齐”号换一换。 这么性能堪称完美的轻型巡洋舰，在西伯利亚舰队明明迫切需要的情况下，却是为亚齐苏丹国建造的！ 亚齐苏丹国的海军，被西伯利亚舰队戏称为阿穆尔第二内河舰队。 你特么一内河舰队，要什么巡洋舰啊！ 妒火中烧的阿列克谢耶夫，在“亚齐”号进行海试后，一个月内向圣彼得堡发出12封电报，希望能把后续的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都换成海参崴造船厂生产的轻巡。 第346章 就不让你看 第346章就不让你看 圣彼得堡正谋划将西伯利亚舰队，更名为太平洋舰队。 只有一艘重巡，肯定撑不起“太平洋”的门面，圣彼得堡是准备将4年前开工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三姐妹分配给西伯利亚舰队。 三姐妹都是远洋高干舷战列舰，比较适合远东海情。 这三艘战列舰开工初期还算顺利，92年开工，94年下水。 可随后就陷入沉寂，这两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距离服役遥遥无期。 半年前，阿列克谢耶夫派人去圣彼得堡造船厂，了解“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三姐妹的建造情况。 情况不容乐观，根据现有进度推测，三姐妹想要服役，至少要等到1898年。 原因是三姐妹的主炮有争议。 三姐妹开工那会儿，俄罗斯最先进的305舰炮是30倍径，三姐妹就是按照30倍径主炮的标准设计的。 双联装305战列舰主炮，一个再怎么着也得十大几万卢布。 难道就因为海参崴的名字里有海参？ 抱歉，只有汉语名才有海参，俄语意思是统治东方。 别质疑这個“世界一流”是否实至名归。 没错，海参崴造船厂的第一艘巡洋舰，又打破了俄罗斯造船厂的最快记录。 三姐妹下水后，30倍径主炮就被35倍径主炮取代。 乔治等于是从无到有，用了不到10年，将海参崴造船厂建设成为成世界一流的造船厂。 随后，倍径进一步升级为40倍径。 说个冷知识，美国“缅因”号战列舰，1886年开工，直到1895才服役，速度也没有快到哪儿去。 俄罗斯帝国的造船厂，那必须是世界一流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 这下麻烦了。 总不能拿去当岸防炮。 三姐妹的主炮一共是6座12门，如果三姐妹不要，怎么处理？ 阿列克谢耶夫不知道的是，圣彼得堡海军部因为海参崴造船厂已经吵翻天。 亚三将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海参崴造船厂还是一个连渔船都不能造的维修所。 自海参崴造船厂35天一艘驱逐舰的最快记录之后，海参崴造船厂又创造了5000吨级军舰从开工到下水只用6个月的记录。 问题是为三姐妹生产的35倍径主炮已经造好了。 今年初，乔治又将一座电力驱动的双联装203舰炮送往圣彼得堡测试。 同样都是俄罗斯造船厂，为什么海参崴造船厂的效率，比圣彼得堡造船厂高这么多。 基于这个情况，所以阿列克谢耶夫才以退为进。 战列舰乃国之重器，肯定要应用最先进的技术，西伯利亚舰队希望将三姐妹的主炮升级为40倍径电驱动。 效率只是一方面。 亚三把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海参崴造船厂别管有没有船工，至少有维修用的船坞。 海参崴兵工厂可是真正的从无到有。 现在海参崴兵工厂不仅能造305舰炮，而且连特么电力驱动都有了，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一流。 圣彼得堡连电力照明还没有玩明白呢。 作为海军部长，阿列克谢知道一些不为外界所知的消息，比如海参崴兵工厂正在研制45倍径305毫米舰炮，以及340毫米口径舰炮。 跟海参崴兵工厂相比，帝国三大干脆原地解散算了。 这么说的话，圣彼得堡造船厂也得原地解散。 阿列克谢很好奇，所以彼得罗夫才会来海参崴。 海参崴造船厂让彼得罗夫好奇的不止是巡洋舰，正在为第一贵女建造的“尤苏波夫”号游艇，同样让彼得罗夫好奇。 时下的游艇，包括皇家游艇“北极星”号在内，外型都比较传统，跟滚装船差不多，少有上层建筑。 “尤苏波夫”运用了很多先进技术，动力上采用最新式的蒸汽机组，舰体上方的四层甲板就像一座巨大的移动式城堡宫殿，由于装饰材料上多选用飞机上才用到的铝合金，整座游艇看上去就像一个移动的宝库。 如果你以为这只是一个游艇，那你就错了。 这座长度超过110米的游艇里，不仅有游泳池，而且那些巨大的落地窗后，还有隐藏式的120毫米速射炮，即便遭遇小型军舰，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彼得罗夫很怀疑，即便这艘游艇交付，尤苏波夫家族估计也不敢使用。 因为这艘游艇让俄罗斯帝国的皇家游艇“北极星”号，看上去就像一艘运煤船。 需要说明的是，这艘排水量只有不到5000吨的游艇，价格居然高达640万卢布。 排水量达到11842吨的“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设计成本也仅为650万卢布。 彼得罗夫实在是想不通，“尤苏波夫”号那些玻璃楼梯，难道比战列舰主炮还贵？ 弗维利亚哈哈大笑。 “‘尤苏波夫’的主宴会厅吊灯长29米，水晶材质，装饰用的是钻石，仅这一个吊灯，堪比一座双联装305舰炮。” 彼得罗夫无语，他这个假皇室，终于知道俄罗斯真正的贵族有多奢侈。 于是彼得罗夫更好奇。 “为什么尤里耶夫大公不给他自己造一艘？” “你把我们公爵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公爵是那么追求享受的人吗？” 弗维利亚很生气，认为彼得罗夫这话对乔治是侮辱。 乔治如果在这儿，他会回答“是”。 弗维利亚还是不了解乔治。 乔治造军舰都知道拿亚齐练手，造游艇的难度，其实不亚于军舰。 游艇这东西不是越漂亮越好，肉不在褶子上，“北极星”号要是一味堆料，能用黄金把整艘船包起来，可是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激化阶级矛盾吗？ 第一贵女不从政，号称俄罗斯能买下全世界，她能买下整个俄罗斯，所以这样的游艇，尤苏波夫家族可以用，乔治和尼古拉不能用。 29米长的水晶吊灯很罕见吗？ 并不罕见，没有人知道“北极星”号主宴会厅的吊灯有多长，能登上“北极星”号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谁也不可能拿尺子量一量。 但肯定比29米长就是了，因为“北极星”号主宴会厅的吊灯是十字型的，外型就像十字架。 尤里耶夫宫也一样，有肉不在褶子上，自从尤里耶夫宫建成后，这两年周围种了很多树，恨不得把尤里耶夫宫遮起来，最好让人看不到才好。 第347章 小日子的底气来了 第347章小日子的底气来了 乔治现在都已经骑兵中将了，日常还是近卫军校官礼服。 原因很简单，当年乔治在近卫军服役的时候，做的衣服太多了，于是看在旁人眼里，就成为乔治生活简朴的证明。 乔治倒也没有刻意标榜，不浪费就好，一天一百多瓶香槟什么的，尤里耶夫宫只有在举行宴会时才会发生。 安妮和叶卡捷琳娜婆媳俩也一样，论收藏丰富程度，安妮和叶卡捷琳娜也不亚于两代皇后。 可她们从不像两代皇后，换首饰比换衣服都勤，把自己弄得亮闪闪金晃晃跟暴发户一样。 这当然也跟环境有关系。 圣彼得堡那么多争奇斗艳的大公夫人，女大公，女公爵什么的，竞争无处不在，为了保持皇室尊严，两代皇后不得不争。 安妮和叶卡捷琳娜在阿穆尔无人竞争，就算安妮和叶卡捷琳娜每天钗荆裙布，尤里耶夫依然是阿穆尔第一家族。 11月14号是叶卡捷琳娜生日，闵妃早早来到尤里耶夫宫。 闵妃不知道她有多幸运，如果不是抱上阿穆尔的大腿，闵妃已经在去年甲午清日战争后的乙未事变中香消玉殒。 李拓生于1874年，和生于1878年的小叶年龄差不多。 乔治正在和安德烈讨论内河舰队司令的人选问题。 杨科夫在亚齐一战成名，亚齐苏丹国成立后，杨科夫担任亚齐首相，威震南洋。 这两年闵妃来尤里耶夫宫，经常带着高丽太子李拓。 奥尔加回来的时间稍晚一些，高傲的样子就像一只大白鹅。 现在内河舰队的驱逐舰已经有了四艘，巡洋舰眼看也要入列，是时候确定舰队司令人选了。 内河舰队目前的指挥官奥斯多耶夫能力平庸，虽然没犯过大错，可是也没有值得表扬的地方。 闵妃好奇，问了安妮之后才知道，奥尔加怀孕了。 舰队司令人选之所以难产，和乔治身边缺少海军军官有很大关系。 杨科夫并不喜欢首相这個职位，亚齐立国战结束后，杨科夫就要求回海参崴，宁愿继续当他的侍卫队长，也不当亚齐苏丹国的首相。 俄罗斯帝国肯定是不缺海军军官的，但是优秀的海军军官很少，乔治有印象的一个都没有。 叶卡捷琳娜喜欢晒孩子，把三个孩子全部抱到尤里耶夫宫的暖房里一字排开，自己坐在旁边看书，偶尔兴致上来了自己来一段芭蕾舞，让孩子们从小接受艺术熏陶。 安德烈和杰奎琳已经完婚，杰奎琳的预产期是下个月。 以前内河舰队只有两艘炮艇，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设不设舰队司令都无所谓。 和婚前相比，安德烈性格愈发沉稳。 如果小叶看不上李拓，叶卡捷琳娜也不会为了联姻牺牲小叶的幸福。 瓦西里来到书房的时候，安德烈正在和乔治闲聊。 奥尔加不仅是尤里耶夫家的女大公，还是苏沃洛夫家的公爵夫人，两个身份在俄罗斯都无比显赫，闵妃又开始盘算送什么才好。 奥斯多耶夫是符团成立后才加入乔治团队，并非谢团出身，用杨科夫和瓦西里的话说，只有他们这些“老人”，才是乔治军校的一期成员。 侍卫队长肯定是开玩笑，乔治比较倾向于让杨科夫去高丽当军事顾问。 叶卡捷琳娜知道闵妃的目的，对于这件事，叶卡捷琳娜的态度是不鼓励也不干涉，如果李拓和小叶两情相悦，那叶卡捷琳娜也乐见其成。 名义上是军事顾问，实际上是高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 至于内河舰队司令，乔治比较倾向于彼得。 彼得目前在岸防部队服役。 岸防部队的主要武器是战防炮，跟舰炮差不多，至少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安德烈无所谓，只要不让他去就行。 瓦西里更无所谓，你自己都决定了，还问我们干什么—— “这不是你们一直要求的民主吗？” 乔治充分发挥民主集中制。 “我可没有要求过，帝国不需要民主，只需要凯撒。” 瓦西里不羡慕巡洋舰，只希望乔治能早日兑现陆地战车承诺。 海参崴警察局都已经装备装甲车了，乔治承诺的陆地战车遥遥无期。 以海参崴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制造出坦克。 和无畏舰一样，乔治不想现在就推出坦克，发起新的军备竞赛。 军备竞赛的主要目的是削弱敌方国力。 坦克这种大杀器，是用来在关键时刻一波推平的，现在就拿出来，有害无益。 “内河舰队将来不止巡洋舰，还会有战列舰哦，你们都不心动？” 乔治最信任的还是安德烈和瓦西里。 安德烈和瓦西里两脸戒备，你说的那么好听，怎么不自己兼任？ 乔治没说完，未来内河舰队搞不好还会有航母呢。 当然到那时，内河舰队多半不会再用这个名字了。 行吧，既然安德烈和瓦西里都没兴趣，乔治也不强求。 叶卡捷琳娜生日后，彼得走马上任，以中校军衔，担任阿穆尔内河舰队司令。 阿穆尔内河舰队除了四艘驱逐舰和一堆炮艇、巡逻艇之外，还有两艘潜艇。 这两艘潜艇虽然主要任务依然是测试，实际上已经具备作战能力，随时可以大规模列装。 阿穆尔短期内没有作战需求，潜艇还是训练为主，等到战时再大量生产也来得及。 奥斯多耶夫今年40岁，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平庸，用米柳京的话说，奥斯多耶夫最多能胜任后勤主任职位。 米柳京虽然对海军也不精通，看人还是挺准的，否则也不会早早锁定乔治。 彼得来到内河舰队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强化纪律。 不是不拿群众一根线那种纪律，阿穆尔军方根本没这种规定，也根本做不到。 彼得要求内河舰队官兵严格训练，努力提高技术水平，同时强化内河舰队官兵的文化水平，让他们明白为什么而战。 俄罗斯陆军的口号是为沙皇，为帝国而战。 阿穆尔军区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为家园而战。 沙皇和帝国这些概念，对于士兵们来说太遥远，太大，远不如家人的幸福更值得关注。 俄罗斯帝国的传统是，从军既出家。 阿穆尔不提倡，不仅要求官兵们不出家，而且要加强和家庭的联系，将官兵们的幸福和家人紧紧联系到一起，这样官兵们在训练和作战的时候更有动力。 在训练中，彼得也不再局限于海参崴周边海域，上任之后就搞了一次海参崴到釜山的长途拉练。 海参崴到釜山距离并不远，1000公里恰好卡在驱逐舰航程的极限上。 釜山目前依然是西伯利亚舰队的驻地，对于阿穆尔内河舰队，西伯利亚舰队并不欢迎，既没有红毯鲜花，也没有礼炮。 彼得不生气，加煤加水之后围着半岛转一圈来到仁川。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仁川其实比釜山更适合作为军港，因为釜山距离日本太近，几乎没有战略纵深可言。 仁川进可攻退可守，港口条件也不错，虽然没有列车炮，彼得却不嫌弃。 这就是彼得和阿列克谢耶夫最大的不同。 阿列克谢耶夫需要列车炮的保护才有安全感。 彼得受乔治影响，认为海军的内核是进攻，根本不需要炮台的保护，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乔治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海参崴岸防部队将列车炮卖给高丽人之后，没有急着补充列车炮，而是等更大口径的350. 阿列克谢的情报还是有误，海参崴兵工厂正在研发的舰炮口径不是340，而是350。 火炮之所以出现152、203这些奇葩口径，和皇家海军采用英制有直接关系。 152和203，换算成英制分别是6英寸和8英寸，君权级的343是13.5。 俄罗斯的计量单位是俄制，和英制以及公制并不一样。 乔治就不说和英制同样奇葩的俄制了，海参崴不想跟在英国后面苦苦追赶，要走自己的道路，所以从120毫米火炮开始，海参崴就开始采用公制。 送往圣彼得堡的203，是为了适应帝国海军。 阿穆尔军区的武器系统，都已经采用公制，让英国人自己玩去吧。 从305到350，不是简单的同比例放大而已，难度提高不止一倍。 海参崴兵工厂最大的优势在于，自己的研发遇到瓶颈，就可以前往欧洲取经。 海参崴兵工厂的40倍径305舰炮技术，就是这么来的。 海参崴兵工厂去年这方面的费用是190万卢布。 这笔费用不走海参崴兵工厂的账单，而是由尤里耶夫宫直接支付。 临近年关，尤里耶夫宫再度忙碌起来，不仅要准备圣诞树，还要准备门神和对联，主打一个东西合璧。 乔治不管这些事，12月15号，西伯利亚舰队正式移师旅顺，将旅顺作为自己的母港。 这对阿穆尔和高丽来说都是好事，但是遭到英国和日本的强烈反对。 几乎是在西伯利亚舰队入驻旅顺的同一天，英国宣布完成“富士”和“八岛”建成，不日即将交付。 和俄罗斯帝国那些四不像的战列舰不同，“富士”和“八岛”是世界一流的战列舰，这两艘军舰的交付，预示着东亚的军备竞赛，即将进入新阶段。 第348章 重建 第348章重建 三国干涉还辽后，日本异常低调，从上到下都引为奇耻大辱。 “尤里耶夫”号入列西伯利亚舰队后，日本再次感受到当年面对“定远”和“镇远”的恐惧，对于战列舰的期盼前所未有。 早在去年6月份，日本就派出海军官兵前往英国接手“富士”和“八岛”，随舰实习已经长达半年之久。 这意味着“富士”和“八岛”入列后，会迅速形成战斗力。 于是西伯利亚舰队前往旅顺，就被日本宣传为西伯利亚舰队是因恐惧而逃跑。 阿穆尔1897年的新年庆典前后，高丽、亚齐、柔佛分别向海参崴造船厂下单，希望订购驱逐舰和轻型巡洋舰。 海参崴造船厂来者不拒，生产计划已经排到1900年。 彼得罗夫不着急，海参崴造船厂新建的两个万吨级船坞，都是为海军部准备的。 白劳易夜以继日，终于拿出第一版无畏舰的设计图。 按照乔治的要求，白劳易将主炮的数量增加到六门，除了首尾各一座双联装主炮之外，中部左右各有一门单管主炮。 时下战列舰的火炮布局全部都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侧向作战时无法发挥全部火力，这就违背了战列舰的初衷。 其他问题都好说，背负式炮塔对于白劳易的冲击力，不亚于索姆河河畔的英法联军。 背负式炮塔本来就是俄罗斯人首先提出的，不过俄罗斯人并没有应用，直到1906年美国的“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才得到首次应用。 这样一来，整艘军舰的排水量，肯定超过1.6万吨，俄罗斯帝国缺乏可以维护的船坞。 乔治不废话，直接上手修改。 第一艘无畏舰开工，最起码要到1900年左右了。 拿着高薪，精心设计的战列舰，却让乔治挑出这么多问题，偏偏白劳易还无法反驳，这就让白劳易格外无法接受。 撞角这种上世纪的东西也直接取消，重点部位的装甲继续强化，将装甲的重量增加到4000吨左右。 日本的四艘“敷岛”级战列舰，是在1897-1899年间陆续开工。 想在侧向作战时有8门主炮参战，按照传统布局，整艘战列舰的主炮数量，至少要达到12门。 别怀疑，电影1888年就有了。 而且白劳易虽然取消了二级主炮，并没有彻底放弃鱼雷，额外增加了成本不说，还导致军舰内部的通风不够合理，会对官兵的生活造成影响。 除了必要的设施之外，甲板上层建筑全部取消，增加稳定性和适航性。 乔治修改完设计图，白劳易再看乔治的目光就异常复杂。 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鱼雷全部取消，舰上除了必要设施之外，还要增加丰富官兵生活的娱乐设施，比如健身房和放映厅。 白劳易的设计里甚至没有无线电报。 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又不是现在就造。 这个设计的最大问题是没能摆脱传统法式军舰庞大复杂的上层建筑，其火炮布局不够合理，导致战舰作战的时候无法发挥全部战斗力。 六门主炮还是不够，直接上八门，四座双联装背负式设计前二后二，全部位于战舰的中轴线上，这样在侧舷就可以充分发挥所有火力。 阿穆尔是以舰艇设计专家的名义邀请白劳易来海参崴工作，领取外聘专家薪水，比海参崴造船厂自己的设计人员高很多。 背负式炮塔只需要8门就够了。 一定要12门的话，三联装炮塔不香吗！ “这有什么难度，风帆战列舰时代就有双层甲板，现在为什么不行？” 乔治怕把白劳易吓死，还没把水上飞机拿出来呢。 水上飞机不急，等各国的无畏舰都下水后再拿出来也不迟。 乔治主打就是一个卷。 卷死你们！ “不是不行，只是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 白劳易的思想枷锁很严重，这是他无法成为顶级设计师的原因。 乔治不废话，随手把305改成340，打回重做。 到1900年，340主炮应该已经研发成功了吧。 没准还是45倍径呢。 乔治坚信海参崴会赢在未来。 日本人同样认为优势在我。 日本人在得到“富士”和“八岛”后，信心爆棚，居然主动向阿穆尔军区申请，希望和阿穆尔海军强化交流。 交流是场面话，日本人的目的是来海参崴秀肌肉。 海参崴没有海军，只有内河舰队。 所以乔治果断拒绝。 想来海参崴耀武扬威，做梦！ 海参崴造船厂的速度确实快，继第一艘巡洋舰下水之后，为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巡洋舰也开始陆续铺设龙骨。 第一艘巡洋舰正在进行舾装，武器系统安装完毕还要再次进行海试，交付的话，最快也要到六月份。 亚齐方面完全不急，根本没有派人过来接收，海试部分全部是由阿穆尔内河舰队完成的。 乌赫托姆斯基公爵对于乔治的要求还是很重视的，艾尔伯曼圣诞节前被调走，新来的总经理是宫廷大臣伏龙佐夫伯爵的二儿子科图诺。 乔治认识科图诺，不过没有打过多少交道，科图诺跟奥登堡亲王彼得的关系比较好，跟乔治不是一路人。 科图诺也很识趣，根本没来海参崴，直接去了达里尼，随后就去了清帝国。 乔治这边开年就为中东铁路做准备，技术人员是从西伯利亚大铁路抽调的，工人要到清帝国之后就地招募。 清帝国将阿穆尔割让给俄罗斯帝国之后，被迫开放边禁，允许汉民前往东北地区谋生。 东北地区的汉民，大多聚集在中东铁路沿线以南地区，整个东北大约有1000万人，招募筑路工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高宗找乔治告状，称阿列克谢耶夫将原本为釜山购买的列车炮全部运往达里尼，根本没有用于釜山。 乔治这边还没来得及安抚高宗呢，阿列克谢耶夫也来到海参崴。 阿列克谢耶夫是来求援的。 甲午清日战争中，日军占领旅顺后，将旅顺全城杀到只剩36人，几乎屠戮一空，现在达里尼就是一座空城。 达里尼原本是北洋舰队的军港，日军撤走的时候，将能带走的港口设施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就干脆炸毁，西伯利亚舰队到达里尼，居然连营房都没有。 阿列克谢耶夫希望乔治能派人，帮助西伯利亚舰队重建达里尼。 第349章 惹怒哥萨克的后果 第349章惹怒哥萨克的后果 海参崴建设城市的经验已经相当丰富了，阿穆尔三大主城海参崴、伯力、尤里耶夫都是经过深度改造，甚至从零开始建设的。 达里尼的重建，和当初海参崴差不多，几乎等同于从零开始。 和海参崴不同，阿列克谢耶夫希望能将达里尼改造成一座完全用于军事目的的要塞，作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大本营。 海参崴并不是彻底的不冻港，冬季外港还是会冰封的，船只进出要靠破冰船开路。 达里尼是真正的不冻港，如果能用铁路和阿穆尔连接起来，那么关东州就将变成现实。 阿列克谢耶夫的困境在于，帝国海军部给不出足够的经费，对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持严重不足。 所以阿列克谢耶夫还需要从西伯利亚银行贷款。 这一次就是以西伯利亚舰队的财产作为抵押了。 海参崴和庙街作为西伯利亚舰队曾经的母港，至少有一部分港口，理论上属于西伯利亚舰队所有，阿穆尔总督没有管辖权。 阿列克谢的身份跟乔治一样都是大公，乔治还是弟弟呢。 阿列克谢耶夫也干脆，直接将长崎租界的管辖权，移交给阿穆尔军区。 乔治不仅没气馁，而且将海参崴建设成东方圣彼得堡，让圣彼得堡的大公们真正认识到远东地区的潜力。 长崎有很多国家的租界，英法美俄都有，俄罗斯帝国的租界虽然位置较好，但是情况是最差的，除了最基本的设施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阿列克谢耶夫没有坚持太久，很快就屈服，将达里尼要塞的建设，全部委托给阿穆尔建筑公司。 乔治也不急，要塞的图纸还没有呢，整个工期预计需要长达十年之久。 现在的远东，和以前的远东不一样了。 所以即便是为了保护海参崴企业的利益，阿穆尔军区也有必要接手长崎租界。 不可能的。 乔治直接被气笑了。 “这怎么能行呢？” 乔治虽然不太清楚日俄战争的过程，但是知道日俄战争的结果，如果乔治不提前准备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在达里尼的投资，最后都会变成日本的战利品。 其他都无所谓，长崎的租界，乔治还是很有兴趣的。 乔治心动。 建设要塞的第一批启动资金是圣彼得堡海军部支付的，只有100万卢布，远远不够。 阿穆尔河以南，大家就各凭本事。 西伯利亚舰队又不是阿列克谢耶夫的，舰队包括母港在内，都是帝国财产，阿列克谢耶夫有权力做主？ 阿列克谢耶夫不废话，直接请圣彼得堡海军部给阿穆尔出文件。 乔治就很好奇。 乔治可以不在乎沃龙佐夫。 亚三将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圣彼得堡的大公们都等着看乔治的笑话。 你收个试试！ 4月15号，来自阿穆尔内河舰队的运兵船“胜利”号驶入长崎港，150名来自符拉迪沃斯托克骑兵师的哥萨克进驻长崎俄罗斯租界。 1890年，西伯利亚舰队和长崎续约，将租界的租期延长到1900年。 那接下来万一皇太后派人过来，乔治还能从尼古拉哪里得到足够的支持吗？ 尼古拉去日本旅游的时候，乔治去过长崎租界，对租界的印象并不好。 现在阿列克谢耶夫主动放弃这部分权利，将海参崴和庙街的军港，以及釜山和长崎的租界，全部转让给阿穆尔，以此向西伯利亚银行贷款。 随着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延伸，远东和圣彼得堡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彼得罗夫和科图诺只是开始，接下来向远东伸手的人会越来越多。 这几年随着海参崴企业的到来，俄罗斯租界终于有了点起色，各大企业纷纷前往长崎投资，西伯利亚银行也将分行开到长崎。 乔治知道阿列克谢耶夫有多贪，如果让阿列克谢耶夫负责，经费能有一半落到实处就谢天谢地了。 “好走不送！” 叔叔再亲，也亲不过母上大人。 建一座要塞，花费的资金数以亿计，即便是西伯利亚银行也吃不消。 现在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有通车，来的都是沃龙佐夫这种，真正的实权派还在观望。 乔治得提前布局，这样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占据优势。 阿穆尔军区接手后，乔治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长崎，日本政府就表示，西伯利亚舰队将长崎租约转移给阿穆尔军区的方式，违背了西伯利亚舰队和长崎地方的约定，长崎地方按约，要将租界收回。 乔治不废话。 长崎当地的海参崴商会会长卡萨夫热烈欢迎哥萨克的到来，当晚在商会总部设宴招待带队军官谢马克。 清日战争结束后，日本政府多次要求提前终止租约，将长崎租界收回。 不管谁来，阿穆尔肯定是乔治的，就算尼古拉也不会向阿穆尔伸手。 西伯利亚舰队入驻釜山后，冬季不再需要前往长崎越冬，租界对于西伯利亚舰队的作用已经不再是不可或缺。 “贷款可以，但是达里尼要塞的建设工作，全部要由阿穆尔建筑公司负责，西伯利亚舰队不得插手。” 阿列克谢耶夫不想放弃。 “感谢上帝，你们总算来了，一定要狠狠给这些黄猴子一个教训。” 卡萨夫对长崎地方政府非常不满。 “前几天有一百多名日本武士几乎闯入租界，和我们雇佣的高丽人发生了一些冲突，我们有两个人被打伤，报警后，长崎地方政府居然直到第二天才给出一個敷衍至极的回复，之后就在没有任何消息。” 商会秘书贝斯特是法裔，已经加入俄罗斯帝国国籍。 “你们没有反击吗？” 谢马克惊讶，卡萨夫可是标准的俄罗斯人，而且还是贵族出身。 贝斯特看卡萨夫。 卡萨夫老脸一红：“受伤的是高丽人，又不是我们俄罗斯人——” “西伯利亚舰队不管吗？” 谢马克还不太清楚长崎租界的情况。 “我说了，受伤的是高丽人！” 卡萨夫再次强调。 谢马克不再追问，商人嘛，和气生财。 这样也好，否则还要哥萨克干什么呢。 俄罗斯租界旁边是英租界，另一侧是法租界，如果不通过英租界和法租界，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俄租界。 这条路被谢马克重点布防。 抵达长崎的第二天，谢马克带一队哥萨克，在内斯特的陪同下进行第一次巡逻。 俄租界只有3.7平方公里，一共两条主要街道，一条是海参崴各大公司办事处和原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军人疗养所所在的凯撒大道，一条是专门为西伯利亚舰队官兵提供服务的娱乐街。 在俄租界工作生活的俄罗斯人并不多，总数只有100多人，更多是来自高丽和日本的雇员，这部分大约600人，整个俄租界，人口大约1500人左右。 这么点人，确实是顶不住日本人的冲击。 关键租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凯撒大道还好点，娱乐街这边有很多丸子头长袍，腰间佩刀的日本浪人。 “他们为什么能够随身携带武器？” 谢马克不太清楚日本人的习惯。 “这是他们的传统，随身携带两把刀，一把用来杀人，一把用来自杀。” 内斯特已经在日本生活了好几年，对日本人比较了解。 “从现在开始，在租界内的任何日本人，不准随身携带武器。” 谢马克杜绝任何隐患。 “这不太可能！” 内斯特认为谢马克太不了解日本人。 谢马克则是觉得，内斯特太不了解哥萨克。 谢马克率领的这队哥萨克，和他们的战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哥萨克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战马则是精心培育的俄罗斯军马——奥尔洛夫快步马。 时下日本人，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五。 所以在人高马大的哥萨克面前，日本浪人真就跟流浪汉差不多。 谢马克言出必行，马上就有两名哥萨克向街边抱着膀子，正在用仇恨目光看这边的浪人走过去。 “滚！滚出这里，不要在这里出现！” 哥萨克态度蛮横，一上来就直接撵人。 “叽里呱啦——” 浪人听不懂俄语。 哥萨克也听不懂日语。 鸡同鸭讲。 还好有随行的日语翻译。 “将军，他们不走，说这里是日本，该走的是我们。” 翻译会说话，谢马克的军衔只是少校。 “你们的马刀只能用来切肉吗！” 谢马克没耐心。 虽然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马刀依然是哥萨克骑兵的制式装备。 唰！ 一名哥萨克骑兵抽出马刀，指向浪人厉声喝问。 “滚不滚！” 浪人脸色煞白，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 另一名哥萨克没拔刀，直接驱动战马，向浪人冲过去。 几名浪人顿时连滚带爬，极其狼狈。 啪！ 哥萨克的马鞭狠狠抽在浪人的脸上。 唰！ 一名浪人终于不堪受辱，被迫拔刀。 在场的哥萨克纷纷一声欢呼，抽出鞍袋中的步枪。 “等，等一下——” 内斯特没想到情况居然激化到这种程度。 谢马克冷着脸，一个字也不说。 哥萨克根本不搭理内斯特，只服从长官的命令。 呯—— 枪声终于响起。 第350章 只要打不起来就行 第350章只要打不起来就行 被称为“沙皇之鞭”的哥萨克，在镇压俄罗斯国内起义的时候，面对俄罗斯人尚且毫不手软，在俄租界内，根本就没拿日本人当人看。 俄租界的冲突，一共造成11名日本人死亡，4人受伤。 从死亡和受伤的比例上，不难看出哥萨克下手有多狠。 日本政府反应还是很快的，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就向圣彼得堡提出抗议，要求严惩当事人的同时，并希望提前终止租约。 圣彼得堡的回复是：这事儿我们不太清楚，等我们调查出结果，再决定如何处理。 日本政府很生气，于是4月27号，数名日本人偷偷越过边界，试图潜入俄租界的时候，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巡逻士兵立即开枪，又有两名浪人被击毙。 28号，志贺一郎再次来到尤里耶夫宫，求见乔治。 “我正想找你，如果你们再不约束那些浪人，任由那些浪人随意侵入租界，租界将驱逐所有日本人，禁止日本人进入。” 乔治率先发难。 驱逐日本人这种事，志贺一郎相信乔治干得出来。 那些个日本浪人之所以敢那么横，要说背后没有日本政府的支持，乔治是不信的。 西伯利亚舰队在长崎的租界，等同于俄罗斯帝国的领土，未经守军允许，任何人贸然闯入，守军都可以开枪。 日本并不是针对俄罗斯，而是想把所有国家在日本的租界全部收回。 难怪英国人那么喜欢指指点点。 所以乔治有约束麾下哥萨克，不随意戕害日本人的责任。 俄罗斯帝国在日本拥有领事裁判权，即便俄罗斯人违法，也不适用日本法律，应该按照俄罗斯帝国的法律进行处罚。 不服，那就打一架嘛！ “如果你们不履行职责，别怪我不客气，还有没有丝毫契约精神了？” 志贺一郎满脸通红，这件事确实是日本人有错在先。 乔治坚决不就事论事，在这个问题上，乔治和各国利益都是一致的。 这真不是乔治恶搞，俄罗斯帝国的法律就是这么明文规定的。 一旦乔治真的这么做，那么日本就丢人丢到全世界去了。 日本政府也要约束日本人，不要随意进入俄租界，避免发生冲突。 “这是他们的个人行为——” “就你们这样，还想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呢？想加入文明世界，就要遵守文明世界的规则。” 所以乔治完全可以联合英、法、美、德，集体向日本政府施加压力。 乔治终于体会到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快感。 那现在西伯利亚舰队既然将租界移交给阿穆尔军区管理，如果有俄罗斯人在日本违法，那么按照俄罗斯帝国的法律，多半会被发配西伯利亚。 志贺一郎没想到乔治会恶人先告状。 “亲王殿下，您不能那么做——” “富士”和“八岛”不是开回来了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啊。 志贺一郎完全扛不住乔治的输出，转天俄租界外，巡逻的日本警察明显多了起来。 乔治也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些死亡的日本浪人，乔治一人还是给了20卢布丧葬费的。 稍晚些时候，乔治接到尼古拉的私人电报。 尼古拉的电报简明扼要，只有短短一个单词：谢谢！ 乔治的回复也简洁：不客气！ 跟俄租界相比，乔治最重视的还是中东铁路。 五月中，中东铁路还没有正式动工呢，科图诺终于来到海参崴。 科图诺两個目的，一个是第三期对日赔款，一个是中东铁路的木材供应。 清政府其实也没钱，赔款都得对外筹措，第一期对日赔款是从道胜银行拆借的，第二期则是从英国汇丰银行和德国德华银行筹措。 明年初，清帝国将支付第三期，也是最后一笔赔款，道胜银行想借，但是没钱，只好来找乔治，希望能和西伯利亚银行联合承担。 至于中东铁路的木材供应—— 科图诺来到远东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争取第二期赔款，而是先成立了一个木材公司，准备为中东铁路提供木材。 这件事早有定论，乔治承接中东铁路的先决条件是，中东铁路所需一应物资，必须全部从阿穆尔采购。 中东铁路这种国家工程，历来油水都是极为丰厚的。 科图诺这样做，等于是从乔治兜里往外掏钱。 科图诺是有备而来，首先给乔治递上尼古拉的亲笔信。 尼古拉在信里语焉不详，并没有详细说明情况，只说请乔治对科图诺进行适当照顾。 科图诺倒是明白无误的说明，木材公司有多位大公的股份。 “那又怎么样，阿穆尔木材公司还得给帝国纳税呢——” 乔治嫌弃科图诺吃相太难看。 科图诺要是把公司放在海参崴，乔治说不定还能把一部分业务让给科图诺。 可是科图诺自以为鸡贼，把公司放在达里尼，乔治这就不能忍了。 怎么着，你想吃肉，汤都不给我喝一口？ 知道什么叫地头蛇吗！ “这里面还有加特契那宫的股份。” 科图诺终于亮出底牌。 加特契那宫指的是皇太后，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在冬宫。 “阿穆尔木材公司有尼基的股份，你想让我怎么办？” 乔治把难题甩给科图诺。 你有皇太后怎么了。 我有沙皇！ 科图诺眉头紧皱，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这么复杂。 乔治也不为难科图诺，皇太后想在清帝国砍木头随便砍，乔治不争不抢。 但是想把木头卖给中东铁路，那不管是谁，都得看乔治的脸色。 科图诺两件事，一件都没有办成，泱泱离开。 没几天，乔治就接到艾尔斯顿的电报，说圣彼得堡有谣言，风传乔治独断专行，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里的“任何人”，包括沙皇和皇太后。 随后乔治又接到弗拉基米尔的电报。 弗拉基米尔要求乔治收敛点，不要把手伸的那么长。 乔治没搭理弗拉基米尔，科图诺的公司，有弗拉基米尔的股份。 没过两天，阿尔弗雷德又发来电报，称弗拉基米尔在冬宫拍了桌子，和尼古拉大吵一架。 行吧，只要没打起来就行。 第351章 人间清醒 第351章人间清醒 这事最为难的，其实是尼古拉，乔治也不想把尼古拉架在火上烤。 可是不行啊，乔治只要让步，哪怕一小步，圣彼得堡那群大公们就会像狼群一样扑上来，将中东铁路沿线的利益瓜分殆尽。 到时候乔治能不能保住阿穆尔都不好说。 这真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乔治保不住远东的利益，圣彼得堡那群大公会一边吃着火锅唱着歌，一边嘲笑乔治怂货。 弗拉基米尔为什么只敢去冬宫拍桌子，不敢来尤里耶夫宫拍桌子？ 和日本的重巡相比，海参崴重巡不仅使用了新式装甲，而且152毫米速射炮同样是双联装，这就使海参崴重巡的综合性能，比两年前开工的“罗斯季斯拉夫”号战列舰又提高一截。 虽然乔治不想和其他人发生冲突，可是海参崴的崛起，动的不是一個人的蛋糕，而是依附于海军发展这整个利益链上的所有人。 虽然“俄罗斯”号使用了哈维装甲，提升了防护能力。 阿列克谢却不得不考虑百万船工衣食所系。 “因为圣彼得堡只给了一艘的钱，后续的建造工作由圣彼得堡造船厂和黑海造船厂承担。” 尼古拉对乔治的信任不可动摇。 “呵，太棒了！你们都是这么认为吗？” 重巡是2座双联装45倍径203，同样辅以14门152毫米速射炮，最快航速21节。 苏卡不列是问候全家的那种骂，大意是高加索犬它母亲养的，阿列克谢跟乔治一个爹，这不全乱套了吗。 顺便和乔治讨论下后续的重巡，以及战列舰的准备工作。 尼古拉肯定想用最先进的。 “俄罗斯”号的武备系统是4门单管203，以及16门单管152. 和“尤里耶夫”一样，“俄罗斯”号最大的问题还是火炮布局不佳，在对付同一目标时，仅能使用两门。 阿列克谢耶夫要是骂圣彼得堡造船厂和黑海造船厂，乔治可以和阿列克谢耶夫一起骂。 不够的，圣彼得堡造船厂要开工重巡，最起码要等到明年四月。 谢尔盖实在听不下去，乔治自己就是王室成员，造谁的反？ 要不要与时俱进？ 采用电力系统好处多多，不仅火炮瞄准的速度更快，供弹系统也是电力驱动，比传统机械方式效率更高，可以有效提高火炮射速。 阿列克谢耶夫难以接受。 刚刚成年，被皇太后塞进御前会议的皇弟米哈伊尔倒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让阿列克谢耶夫稍感安慰的是，这些轻巡同样是为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 “这说明某人想造反！” 尼古拉对这帮人的态度也在变化。 否则尼古拉就不会那么含糊，而是直接要求乔治让渡利益了。 乔治这边有日本战列舰和重巡的所有资料。 “阿穆尔明明有最先进的蒸汽机，最先进的火炮，最好的装甲，某人却不允许帝国使用，这说明什么？” 因为弗拉基米尔知道乔治不会惯着他。 弗拉基米尔离任的时候，海军部为什么突然失火。 “尼基，我知道乔治的东西很先进，不过我们也要考虑成本，对付日本的威胁，我们现有的武器装备足够了。” 战列舰这种国之重器应该吵多久？ 阿列克谢耶夫要是骂阿列克谢，那就不行了。 这又是一艘标准俄罗斯式海军奇葩。 就这么一艘要火力没火力，要动力没动力的战列舰，帝国海军部居然还准备造5艘。 如果不是喝多了，这种方案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陆军制服要不要取消扣子改用铁钩这点小事，圣彼得堡都能吵一年。 在阿列克谢耶夫看来，海参崴重巡的数量越多越好，哪怕不要战列舰都行。 所以海参崴造船厂的重巡下水后，船坞里已经开始铺设轻巡龙骨。 “罗斯季斯拉夫”号的武备系统是两座双联装254毫米主炮，以及4座双联装152毫米速射炮。 海参崴生产的舰炮，不管是305还是203，都是采用电力驱动。 只看数据的话，“罗斯季斯拉夫”号的性能甚至都不如十年前服役的“定远”和“镇远”。 “我要给大公发电报，我要弄死这群犬母养的，我要它们全家升天——” 乔治也没办法，其他造船厂也要吃饭。 圣彼得堡造船厂就是组装而已。 圣彼得堡和黑海的造船厂，帝国三大，奥布霍夫，甚至设计部门、采购部门、后勤运输供应等等等等，这些机构都有王室成员的利益掺杂其中。 阿列克谢低着头把资料翻得哗啦哗啦响，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涓竴鍥鍥涗竴.涓冧簲.涓叓鍏 但是看眼一脸愤怒的尼古拉，米哈伊尔只是挪了挪屁股，换个姿势。 连弗拉基米尔那个莽夫都不敢揭盖子，阿列克谢也不敢。 圣彼得堡生产新式装甲，是要给海参崴钢铁厂支付相关费用的。 可是这孱弱的火力，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它那高达13675吨的排水量。 阿列克谢耶夫真没骂阿列克谢，他还得指望阿列克谢罩着呢。 弗拉基米尔主打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 难道圣彼得堡造船厂的船坞，突然间就够用了？ 已经下水的战列舰就算了。 六月初，排水量高达13675吨的“俄罗斯”号重型巡洋舰抵达远东。 “为什么？” 阿列克谢耶夫国骂脱口而出，乔治勃然变色。 “瓦洛佳，别胡说！” 乔治也不知道海军部在评审“俄罗斯”号方案时，是不是在酒桌上。 无线电报更是全世界目前只有海参崴能够生产，仅此一家。 蒸汽轮机组倒是帕森斯也能生产，可放着海参崴的蒸汽轮机组不用，跑去英国采购，谁敢提这个事，尼古拉绝对饶不了他。 乔治看热闹不嫌事大，既然圣彼得堡都不嫌麻烦，乔治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可以的话，圣彼得堡也不想用海参崴生产的物料。 “我相信乔治，他绝不会那样做。” 谁都没有答案。 阿列克谢耶夫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事，圣彼得堡也已经吵翻天。 和中东铁路相比，乔治更关注六六舰队的进展。 谢尔盖板着脸，一个字也不说。 “内河舰队有必要配备战列舰吗？” “罗斯季斯拉夫”号虽然名义上是战列舰，排水量只有8880吨，动力更是只有8700马力，这导致“罗斯季斯拉夫”号的最快速度只有可怜的15.6节。 “别担心，至少动力系统和武器系统，以及装甲，都会用符拉迪沃斯托克生产的。” “那些东西要是真有某人吹嘘的那么好，他的内河舰队为什么不用？” 尼古拉也不傻，俄罗斯欧洲部分的内河舰队连驱逐舰都没有，只有鱼雷艇改装的浅水炮艇。 武备系统是海参崴生产的，动力系统是海参崴生产的，连特么装甲都是海参崴生产的。 不管怎么说，“俄罗斯”号暂时是东亚排水量最高的军舰，块头确实是能唬人。 乔治却很无奈的告诉阿列克谢耶夫，重巡的数量只有一艘。 随着清帝国赔款逐渐到位，日本的步伐越来越大。 堂叔兼妹夫亚历山大托着下巴做思考状，八成已经魂飞天外。 幸好圣彼得堡没有空余船坞，其他四艘都还没有来得及铺设龙骨。 了解具体情况后，阿列克谢耶夫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想一醉方休。 阿列克谢耶夫欣喜若狂，主动带了一大堆土特产，来尤里耶夫宫向乔治表示感谢。 行吧。 海参崴重巡的方案上报到海军部之后，“罗斯季斯拉夫”号的后续建造被直接取消。 “苏卡不列！” 弗拉基米尔是想让乔治死。 给乔治1.3万吨，乔治至少能整出来6门305. 就这，“俄罗斯”号在加入西伯利亚舰队之后，立即取代“尤里耶夫”号，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旗舰。 可是不用不行，海参崴重巡的主炮和副炮全部都是电力驱动，三大和奥布霍夫根本造不了。 1897年刚开年，日本在英国订购的两艘1.5万吨级战列舰，和两艘万吨级重巡陆续铺设龙骨。 弗拉基米尔根本不想提乔治的名字。 阿列克谢还算比较委婉。 海参崴造船厂为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重巡，排水量达到9100吨，主炮系统采用两座双联装45倍径254，副炮是12门152毫米速射炮，最快速度23节。 日本刚开工的两艘战列舰，主炮都是两座双联装40倍径305，副炮是14门152毫米速射炮，最快航速18节。 先把糟心的“俄罗斯”号扔一边，六月中，海参崴传来好消息，经过近8个月的紧锣密鼓，海参崴造船厂的重巡正式下水，最迟明年9月，这艘堪称万吨之内无敌手的重巡，即将加入西伯利亚舰队。 圣彼得堡那边唯一能自产的新式装甲，又因为产量原因供应不上，所以还是得从海参崴采购。 “俄罗斯”号是俄罗斯海军目前排水量最大的军舰，放眼全世界，超过“俄罗斯”号排水量的军舰也不多。 阿列克谢耶夫最近是痛并快乐着。 圣彼得堡造船厂后续准备建造的战列舰，还是使用原始机械系统。 “你们都被那个骗子骗了，难道你们想看到罗曼诺夫的徽章，换成尤里耶夫吗？一群懦夫！” 弗拉基米尔拂袖而去，十足人间清醒。 第352章 不想长大 第352章不想长大 大公们都不傻，不会被弗拉基米尔三言两语煽动。 但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所以弗拉基米尔的话就像一个预言，给所有人心中都留下一个阴影。 结束御前会议，尼古拉心情沉重，干脆叫车去加特契那宫。 亚三去世后，加特契那宫解除所有限制，乐队重组，宴会大厅装饰一新，玛丽亚终于感受到皇太后的快乐。 知子莫若母，尼古拉的心事自然瞒不过玛丽亚。 “阿穆尔企业有瓦洛佳的股份吗？” 彼得跟乔治的时间太长了，对乔治的了解，比对自己的了解都多。 至于重巡—— 彼得主动找乔治，提交一份阿穆尔内河舰队的扩军计划。 所以彼得倾向于主动进攻。 “呵，狗咬狗而已——” 彼得异常兴奋。 海军官兵却需要慢慢培养。 “你爷爷太博爱，这是他的错，但却是你的幸运，有乔治在，至少你那些叔叔们不敢太过分；乔治也需要你的帮助，才能保证他在远东的利益。” 尤其炮手，那都是用炮弹喂出来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玛丽亚也不知道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尼古拉离开加特契那宫的时候，心情无比悲伤，如果这就是成长，尼古拉宁愿永远长不大。 由于舰体经过重新设计，“阿穆尔”号的最快速度高达28节，是全世界跑的最快的巡洋舰。 彼得综合阿穆尔内河舰队的需求，提出至少要装备6艘重巡，以及12艘轻巡，才能完成护航任务。 涓竴涓浜屼簲涓涓節鍏浜岄浂鍏 第一份就是现在报给乔治的这份。 所以要装备也是要讲究策略的。 如果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之间爆发战争，那么阿穆尔内河舰队就要御敌于国门之外。 “阿穆尔”号排水量5500吨，武备系统是两座双联装203毫米主炮，6座双联装120毫米速射炮，以及4个鱼雷发射管。 军舰可以随时造。 和平时期，俄罗斯帝国的军舰可以进入清帝国的港口加煤加水。 海参崴的列车炮都卖给西伯利亚舰队了，乔治要等340，所以海参崴目前的岸防火力前所未有的空虚。 尼古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先在‘阿穆尔’号上慢慢练，日本六六舰队组建完毕之前，我们不会爆发战争。” 玛丽亚不喜欢弗拉基米尔，更不喜欢乔治。 彼得的理由很充分。 关键乔治还要钓日本人的鱼，等日本的四艘“威严”级全部下水，乔治才会拿出无畏舰。 乔治不会让内河舰队打头阵。 别嫌少，道胜银行的本金也才600万卢布而已，还不够造两艘重巡的。 不过只有济州还不够，济州距离亚齐还超过4000公里呢。 “好像没有——” 如果清帝国保持中立，那么俄罗斯帝国的船只在战时，就将无法进入清帝国的港口补给。 海参崴至亚齐近6000公里，轻巡途中需要加煤才能抵达，所以彼得要求装备续航更远的重型巡洋舰，同时要求在清帝国获得补给港口，便于军舰在巡航途中加煤加水。 尼古拉的话让玛丽亚恍惚，亲爷俩也就这样。 彼得据理力争。 所以阿穆尔内河舰队就是唬人的，不承担作战任务。 “乔治早就告诉我了，阿穆尔所有企业都有我的股份，包括美国的汽车厂在内——” 给你惯的，你咋不要战列舰呢！ 乔治不知道的是，彼得的计划有两份。 玛丽亚前所未有的睿智，或许这就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以吕宋为分界线，吕宋以北由你们负责，吕宋以南由亚齐舰队负责。” 第二份远期计划中，是包括战列舰的。 乔治能拖一天是一天。 “殿下，日本人都要装备‘威严’级战列舰了，我们只有轻巡怎么能行呢？” “你是沙皇，不需要偏向任何一方。” 尼古拉从未经历过这么复杂的局面。 七月中，“阿穆尔”号正式服役，成为阿穆尔内河舰队的旗舰。 乔治对彼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重型巡洋舰太贵了，忍忍吧——” 乔治就算自己造，可以把成本压缩到最低，可还是心疼。 如果彼得现在就把第二份计划报上去，那么乔治根本就不会考虑。 “济州可以作为中继港——” “先个头啊，轮也轮不到你。” 仅凭轻巡，连“富士”的装甲都无法击穿。 “殿下，至少要给我培训水兵的时间——” 虽然清帝国和俄罗斯签订了《御敌互相援助条约》，但这个条约只限于防御，如果是进攻，清帝国就可以保持中立。 “日本人的‘威严’级还没有下水呢，等它们下水了再说。” 没办法，今年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乔治也得省着用。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瓦洛佳说得对，你作为沙皇，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他们都是你的棋子，只有你才是棋手。” “我该怎么办？” 乔治和尼古拉不一样，他正在兑现对亚三的承诺，为帝国统治东方。 玛丽亚看向尼古拉的眼神带着怜悯，这是成为沙皇的代价。 王室成员，真没一个简单的。 “如果伱找乔治要新式装甲的工艺和配方，乔治会给你吗？” 西伯利亚舰队的重型巡洋舰，成本差不多在350万卢布左右。 乔治看完恨得牙痒痒。 彼得很失望。 玛丽亚一语道破天机。 俄罗斯帝国三大舰队加起来，都特么没有6艘重巡12艘轻巡。 如果俄罗斯帝国和日本爆发战争，乔治派出的第一梯队肯定是潜艇，然后是空军，最后才是舰队。 “何不先发制人？” 西伯利亚舰队都没有这么奢侈。 “阿穆尔”号的最大航程也就4000公里，这肯定不行，如果考虑到作战，至少还需要一个中继港口。 阿穆尔内河舰队有一個任务，是维护海参崴和亚齐之间的航道。 乔治早有准备。 乔治还是很给彼得面子的，重巡确实早了点，轻巡没什么好说的，管够。 当然这也需要时间，现在海参崴造船厂和圣彼得堡造船厂一样，最大的问题同样是船坞不足。 第353章 面目可憎 第353章面目可憎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不承接渔船业务，只造军舰和大型远洋货轮。 造船厂现在4个万吨级船坞都被占用，最起码要到明年初才有船坞空出。 和西伯利亚舰队相比，圣彼得堡最关心的还是清国贷款。 俄罗斯帝国的贷款是有附加条件的。 第一期对日赔款，俄罗斯帝国获得了修建中东铁路，以及铁路沿线土地经营权。 李章铜都保不住他。 《下关条约》签订后，清帝国痛定思痛，决心改变落后交通局面，中东铁路只是开始，接下来清帝国要把铁路修遍全国。 清帝国某位不具名高官，仅在西伯利亚银行的存款就超过5000万卢布。 所以这位到底有多少国外存款，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乔治也不知道第一笔贷款折掉的1000万是怎么分配的，反正道胜银行是实打实的拿出了一亿卢布。 “不管这笔贷款是否能落实，南满铁路都势在必行。” 所以想扩大在清帝国的势力范围，铁路是最佳工具。 不过事情没有乌赫托姆斯基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铁路沿线不受俄罗斯帝国管辖，那么就算铁路修通，也无法顺利运行。 “南满铁路的条件，不可等同于中东铁路。” 涓竴涓浜屼簲涓涓節鍏浜岄浂鍏 第三期赔款，俄罗斯帝国希望将中东铁路南线延伸到达里尼，完成大十字计划，将清帝国东北地区，彻底变成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这种情况下，连乔治都不知道清帝国要重建北洋水师，也不知道乌赫托姆斯基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这个消息。 清帝国的官员几乎没有保密方面的意识，对于乔治来说，清帝国基本上是透明的。 乔治给穆麟德发电报，指示穆麟德配合乌赫托姆斯基的工作。 乌赫托姆斯基希望西伯利亚银行拿出一亿卢布，剩余4000万由道胜银行负责。 筹建新军确有其事，负责人是曾在高丽督办新军的大头。 俄罗斯帝国在这方面连刷锅水都喝不上。 龙兴之地直接被俄罗斯划了一条线，线以北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实质上的势力范围。 英国贷款则是得到了张荫恒的支持。 乌赫托姆斯基到清帝国之后，首先去拜访李章铜，得到了李章铜的支持。 “1.4亿卢布的借款，100万是不是少了点？” 乔治现在才知道清帝国的富豪到底有多壕。 就在俄罗斯强租达里尼之后，英国强租威海卫，再次将刺刀抵在西伯利亚舰队的肋骨上。 “不少了，还有回扣呢——” 由于西伯利亚银行前段时间宁愿关门停业，也不向清帝国泄露储户资料，所以这笔钱的安全性和隐私性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清帝国的北洋水师已经全军覆没。 俄罗斯从不以海军见长，时下各国买军舰的话，多半是找英国和法国，德国都只能在英国和法国吃饱后，混点汤汤水水。 庆典结束后，张荫桓访问圣彼得堡，被尼古拉授予一级圣安娜勋章。 俄罗斯人都知道通过铁路扩大势力范围，其他国家自然也知道。 穆麟德不是质疑，而是威胁。 南满铁路是否落实，和《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能否顺利执行有很大关系。 如果不能通过铁路，阿穆尔军区就只能通过海路增援。 穆麟德找的是李经方。 这个计划遭到英国和日本的强烈反对。 所以阻止俄罗斯在清帝国扩大势力范围的，不是清帝国，而是以英国为首的欧美列强。 李经方不接受穆麟德的讹诈。 乌赫托姆斯基胃口大。 “这不可能，清帝国的海疆，难道不需要舰队守护？” “铁路沿线由你们管辖的话，你们能保证铁路沿线的安全吗？” 而且考虑到俄罗斯帝国一贯的秉性，海参崴重巡的性能到底有没有吹嘘的那么好，还得打个问号呢。 同意穆麟德的要求，朝廷那边没法交代。 “清帝国接下来要修筑的铁路不止一条。” 神奇吧，两大帝国都抢着给钱，不要都不行。 这只是西伯利亚银行一家而已。 这事儿还得从英国维多利亚女王60周年庆典说起。 在圣彼得堡，维特通过行贿，诱使李章铜签订《清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 搞定了乔治，乌赫托姆斯基出发去清帝国。 西伯利亚舰队就那几艘破船，连一艘战列舰都没有，航道安全无法保证。 南满铁路如果依照中东铁路的条件，那么整个东北部，都将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乌赫托姆斯基的清国之行并不顺利，英国也逼迫清帝国从英国贷款，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最大对手。 两边提出的条件都差不多，清帝国左右为难。 海参崴重巡的性能虽然爆表，可是并没有经过战争考验，表现到底这么样还不确定。 “英国人也希望提供贷款，提出的条件和你们差不多，这怎么能为你们获得优势呢？” 各国借款给清帝国修铁路，都有大量附加条件，比如中东铁路完成后，铁路沿线两侧30里内的土地，经营权属俄罗斯帝国所有。 现在这笔50万还没有到账。 乌赫托姆斯基出手大方。 道胜银行给清帝国的第一笔贷款，总额一亿卢布，九折支付，实际支付为9000万。 这就对了。 李经方眉头紧皱，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也就是说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拿出支票，西伯利亚银行都会支付这笔钱。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 所以南满铁路就是最安全，最便捷的方式。 李经方要是敢同意这个条件。 重建北洋海军这事，乔治都不知道。 “大公已经将约定的50万卢布存入指定账户，随时可以支取。” 甲午清日战争中，清帝国从内陆地区征调的部队，一直到北洋水师全军覆没都没有抵达战场，走了一半就回去了。 乌赫托姆斯基准备了一百万卢布，这笔钱已经存入西伯利亚银行，凭票支付。 “假的，至少在短期内，清帝国没有重建北洋水师的计划。” “清帝国正在筹建新军，并准备恢复北洋海军，一旦借款落实，清帝国在俄罗斯帝国的采购，都由阿穆尔企业承接。” 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约定第一笔借款的时候，维特承诺事成之后，再给50万。 乌赫托姆斯基认为清帝国会知耻而后勇。 第三期对日赔款大概1.4亿卢布，这么大一笔钱，让区区道胜银行远东总经理来和乔治商讨，明显不够合适，级别都不对等。 “如果只是南满铁路，根本没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乔治很了解清国人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习惯。 乔治只能说，乌赫托姆斯基高估清帝国的统治者了—— 或者说圣彼得堡胃口大，中东铁路沿线还没消化呢，就迫不及待继续南下。 乌赫托姆斯基这一场来远东，同样带有维特的支票。 不过也不一定，再过两年，清帝国还要向11国宣战呢。 西伯利亚银行信誉卓著，是清国官员最信任的银行。 按照这个比例计算，1.4亿卢布的贷款，最终实际支付大概是1.26亿左右。 八月中，道胜银行董事长乌赫托姆斯基公爵抵达海参崴，和乔治商讨对清贷款。 清帝国东北部，可是清国王室的龙兴之地。 狡兔三窟嘛。 穆麟德语重心长。 穆麟德和清国重臣关系这么好，在清帝国无往不利，金钱开道起到了关键作用。 让乔治出钱没问题，关键是乔治能得到什么。 俄罗斯帝国在清帝国国内没有驻军，如果清帝国面临外来侵略，俄罗斯帝国从阿穆尔军区出兵，可以以最快速度抵达清帝国。 穆麟德对这一套已经是轻车熟路。 中东铁路仅在清帝国境内，全长超过1400公里，铁路完成后，沿线两侧30里土地都归俄罗斯管辖，等同于割地。 乔治嗤之以鼻孔，清帝国连赔款都得借钱，根本没钱买军舰。 乌赫托姆斯基提供的消息把乔治吓一跳。 乔治不纠结清帝国水师，清帝国就算买船，也不会找俄罗斯。 折掉的1400万，就是各种损耗了。 在圣彼得堡期间，张荫桓曾询价俄罗斯新型重巡，这就是清帝国重建北洋水师的由来。 自用的战列舰造了5年，连舰炮都还没有舾装，这种效率，很难为俄罗斯造船厂赢得国外订单。 一直以来，乔治都很重视对清帝国的情报工作，每年用在情报方面的支出在百万卢布以上。 李经方很生气，因为俄罗斯帝国的尾款尚未支付。 李经方大满意，不过还不满足。 如果是这个理由，乔治是可以接受的。 清帝国自身限于实力和技术，想完成这個计划基本不可能，只能依赖外国技术和资金。 德国不甘寂寞，威廉二世派军舰以保护教民为由闯入胶州湾，对胶州湾实施军事占领。 今年是维多利亚女王登基60周年，清帝国派张荫桓前往英国祝贺。 不同意的后果更严重，中东铁路等于是白修了。 明确了这一点，李经方再看穆麟德，就感觉面目可憎。 第354章 谁更不要脸 第354章谁更不要脸 三国干涉换辽中，俄罗斯帝国发挥了关键作用，赢得了清帝国的信任。 目前，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依然处于蜜月期，对于俄清联盟，清帝国还是比较期待的。 穆麟德确实是很了解清帝国，他只要往安全上靠，这事儿基本上就成了。 不过在中东铁路通车之前，南满铁路且有的等了。 阿穆尔今年的工程太多，乔治要把大部分精力用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和中东铁路上，实在没能力再开工一条铁路。 中东铁路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9月1号，乔治在海参崴打下第一颗金色道钉，中东铁路从海参崴和赤塔同时动工，从筹建到开工，一共用时6个月。 10月12号，高宗李熙自称皇帝，改国号为大韩帝国。 乔治作为最重要的贵宾出席开国典礼，李熙立国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和俄罗斯帝国签订同盟合约。 这一次就不是单纯针对防御的联盟了，合约明文规定，一旦俄罗斯帝国和高丽陷入战争，另一方必须以其所有海军和陆军，向对方提供帮助。 阿穆尔军区仪仗队受邀参加阅兵仪式，当清一色的哥萨克骑着奥尔洛夫快步马从观礼台前通过时，代表日本前来观礼的陆军元帅大山岩脸色黑如锅底。 “如果你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巡洋舰的动力系统是来自大英帝国，那么你就不会怀疑了。” 英国同样重视情报工作，俄罗斯帝国对于英国来说，几乎也和透明的差不多。 这支部队全面模仿俄罗斯近卫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其他方面不好说，海参崴舰炮是由电力驱动这一点，已经从圣彼得堡得到确认。 可是只有动力系统的话，并不能造出性能超越皇家海军的巡洋舰。 英国驻海参崴公使格雷同样是观礼嘉宾。 代表英国前来观礼的驻华舰队司令爱德华·西摩尔忧心忡忡，心不在焉。 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是，俄罗斯顾问团里，有相当一部分成员是东方面孔。 高丽新军里的俄罗斯顾问并不是秘密，虽然高丽新军名义上是由高丽军官率领，但是俄罗斯顾问团才是高丽新军的主心骨。 无线电报对于远洋海军来说太重要了。 没办法，海参崴重巡的性能实在是太出色了，和海参崴重巡相比，皇家海军的巡洋舰也相形见拙。 西摩尔骂的是乔治六姐玛丽亚。 西摩尔还没见过海参崴重巡，对海参崴重巡的具体性能表示怀疑。 西摩尔这一次来参加高丽的开国典礼，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尤里耶夫”号上新安装的无线电报。 玛丽亚实在是太冤了，海参崴造船厂和英国帕森斯的交易，是英国储妃促成的，跟玛丽亚完全没关系。 李熙还是很会整活的，开国典礼后举行了阅兵仪式，由256名俄罗斯军事顾问组成的方阵尤为引人瞩目。 “该死的俄国娘们——” 高丽新军目前一共两个师，三万人，全部驻扎在高丽首都汉城附近。 这就充分证明，姨妈还是没有姑姑亲。 海参崴造船厂虽然只造了一艘重型巡洋舰，已经引起英国的注意。 英国殖民地遍布全球，皇家海军为了维护英国殖民体系，经常要在世界各地奔波。 有了无线电报，皇家海军的战列舰出海后，就不会再处于失联状态，随时都可以和海军部取得联系。 所以在开国典礼当晚的答谢宴会上，西摩尔就直接找到阿列克谢耶夫。 “是的，那玩意儿好用极了。” 阿列克谢耶夫确实是草包，没有丝毫保密意识。 “真的不需要电缆，就可以发送电报？” 西摩尔还是不可思议。 “都说了是无线，没有线！” 阿列克谢耶夫再三强调。 西摩尔没等到宴会结束就离开，当晚就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伦敦。 乔治是在三天后接到圣彼得堡的电报。 “转让技术？想得美！” 乔治拒绝转让技术。 “可是前段时间，帕森斯也并没有拒绝将技术转让给阿穆尔蒸汽机厂啊？” 格雷据理力争。 还整别人双标。 某大公才是全世界最双标的人！ “我付钱了！” 乔治理直气壮。 “我们也付钱。” 格雷很高兴，眼看成功在望。 “行，1000万——镑！” 乔治开价。 格雷脸色涨红，怒视乔治。 帕森斯将蒸汽轮机授权给阿穆尔蒸汽机工厂生产，费用一共才50万卢布，另外阿穆尔蒸汽机工厂每生产一台帕森斯蒸汽轮机，还要支付给帕森斯1万卢布。 无线电报虽然很有用，但是绝对值不了1000万。 英国最新式的战列舰，对外出售才120万英镑。 “亲王殿下，您不该这样，要知道在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慷慨的帮助了您，现在是您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格雷难得硬气。 “是的，所以我没有拒绝，这就是我的回报。” 乔治对于“回报”的解释，和格雷理解的截然不同。 1000万这個价格是格雷无法接受的，第一次谈判破裂。 一个月后，阿尔弗雷德携玛丽亚抵达海参崴，主持和乔治的第二次谈判。 玛丽亚嫁给阿尔弗雷德的时候，乔治才两岁。 所以乔治跟玛丽亚几乎没什么感情。 玛丽亚毕竟是乔治六姐，这个面子乔治还是得给的。 所以乔治就把价格降到800万英镑。 “乔治，你真是穷疯了！” 阿尔弗雷德很生气，没见过这么敲竹杠的。 “你说的太对了，我现在不仅要修西伯利亚大铁路，同时还要修中东铁路，还得帮西伯利亚舰队造港口，还要帮道胜银行建冰城，阿穆尔这边的建设也不能停——我每天做梦都在赚钱。” 乔治干脆诉苦，看着我这么穷的份上，你还忍心还价吗？ 阿尔弗雷德嘴角疯狂抽搐，就差没有直接骂出声。 “乔治，如果你想用无线电报赚钱，那就给我一个现实的价格。” 阿尔弗雷德也有撒手锏的。 乔治的无线电报现在还有官司要打，如果乔治的价格不合理，英国就不会承认无线电报的专利。 那就比一比，谁更不要脸吧。 第355章 趁火打劫 第355章趁火打劫 专利纠纷很常见，大部分情况下是以和解结束，一方拿钱走人，一方垄断市场，皆大欢喜，就像直流电和交流电之争。 这就是帕森斯把蒸汽轮机技术授权给海参崴造船厂的原因。 授权好歹有钱可拿，否则乔治硬要山寨，帕森斯怕是一分钱的专利费也拿不到。 这事儿在官方层面进行操作其实并不难，合理合法，程序上完全没问题。 英国硬要山寨乔治的无线电报，其实也可以，关键就看付出的代价和获得的收益是否成正比。 当然和“卖”相比，乔治更愿意发挥俄罗斯帝国传统技能，下手抢！ 乔治肯定不会自己动手。 如果段落错误请您稍后用主流浏览器访问（chrome,safari,edge...） 于是转天阿尔弗雷德再来找乔治，就格外有底气。 英国遍布全世界的殖民地是优势，可同时也是软肋，乔治有办法让英国人遍地开花。 乔治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挺机灵个人，偏偏在这种时候就不够帝国主义了。 单是给大型军舰安装无线电报，都得花大几十万。 至于德国—— 乔治所谋更大。 乔治记不清美西战争具体是什么时候爆发的了，只记得西班牙在美西战争后，将菲律宾卖给美国。 所以在阿尔弗雷德一筹莫展的时候，玛丽亚就给尼古拉发了封电报。 海参崴正在和德国人、法国人，以及美国人谈技术转让，接下来的盈利会越来越多。 乔治他们这群娘家兄弟，和尼古拉这個娘家侄子，是玛丽亚的底气所在。 其他人对皇家海军畏之如虎，乔治看来就是纸老虎而已。 1893年，法国人在“布维”号战列舰上应用了45倍径305主炮。 考虑到西班牙可能从本土，或者从其他地区调派舰队支援，乔治·杜威希望紧急购买海参崴造船厂为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这艘重型巡洋舰参战。 乔治通过海军部，从法国采购了6门45倍径305主炮进行研究。 这其实也无所谓，海参崴的汽车先出口法国，在法国随便打个铭牌，以法国货的名义继续出口英国，乔治该赚的钱一分也不少。 往死里卷！ 乔治不仅对外出售技术，同时也购买技术。 乔治只有一个要求，英国从海参崴获得的相关技术，不能用于日本军舰。 乔治大幅让步。 “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只是英国一家而已。 阿尔弗雷德一筹莫展，玛丽亚那边却有进展。 “加里曼丹岛上有俄罗斯裔商人，荷兰人正在屠杀当地土著，你作为帝国海军军官，难道不应该前往加里曼丹岛保护俄罗斯商人的利益不受侵犯吗？” 通过马来半岛，乔治已经证明他有的是办法反制大英帝国。 这个价格虽然不够好，乔治也可以接受，因为阿尔弗雷德又看上了新式装甲，以及电力驱动系统。 一艘船5千的话，加起来也有上百万了。 所以就连米哈伊尔都建议乔治，最好接受英国人的要求。 乔治的收获更大，通过和英国的交易，乔治这两年在科研上的投入全部收回不说，而且还略有盈利。 尼古拉在和阿历克丝婚前，多次借口看望玛丽亚前往英国和阿历克丝见面，乔治也曾陪同前往。 阿尔弗雷德威逼利诱。 阿尔弗雷德作为王子，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每年的津贴才1.5万。 乔治表现的越生气，阿尔弗雷德就越高兴。 需要。 海参崴造船厂为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重型巡洋舰，已经经过两次海试，表现极为优异，饱受外界关注。 乔治不差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俄罗斯的敌人不是英国，甚至不是德国，而是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以及日本。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不会对俄罗斯构成威胁，所以乔治只需要针对日本就够了。 12月初，蒂埃里传来消息，美国正在积极筹备和西班牙的战争，预计战争将在3个月内爆发。 乔治到时候如果发起诉讼，英国法院先调查个几年，然后把开庭时间拖个几年，审理过程再拖几年，一来二去，无线电报的专利保护期就过了。 “十万！5千！” “一旦美国人在菲律宾动手，就向加里曼丹岛发动进攻，将荷兰人的势力彻底清除。” 这还只是军舰。 真是难得看到乔治吃瘪。 亚齐苏丹国现在连巡洋舰都有了，应该学着自己解决问题。 按说这些个最新技术，是不能随便出售的。 俄罗斯王室成员待遇丰厚，玛丽亚虽然嫁给阿尔弗雷德，每年还可以享受到2.5万英镑的王室津贴。 也不能说是以小博大吧，毕竟乔治资助特斯拉研究无线电报，一共也投资了30万美元，折合6.5万英镑左右。 彼得一点就透，到时候大家都在关注美国和西班牙，没有谁会关注荷兰的命运。 玛丽亚知道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有多好。 对军舰改装很麻烦，需要彻底了解军舰的结构，以及供电系统。 这事儿要是让阿列克谢耶夫来办，阿列克谢耶夫保证能给办的漂漂亮亮。 英国对乔治则办法不多，到现在海参崴汽车还禁止在英国出售呢。 不过既然尼古拉都发话了，乔治也无所谓。 六一.二二三.一四八.一二零 阿尔弗雷德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得无线电报的授权，英国就会组织山寨。 价值600万英镑的电报，这个面子够大吧！ 不过在质量上，美军就占尽优势。 这也不是不可能哈—— “明白了——” 美军的四艘巡洋舰排水量均在3000吨以上。 乔治·杜威是来洽谈购买重型巡洋舰的。 玛丽亚先不说，尼古拉的面子肯定得给。 对哦，乔治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钱和铁路，差点忘记美西战争。 乔治绝不接受。 阿尔弗雷德和玛丽亚在海参崴一直待到11月底才离开，满载而归。 乔治把技术授权给英国之后，接下来就会派人去德国推销。 所以没有理由就寻找借口，这种时候荷兰人出现在东亚，本身就是错误。 “乔治，皇家海军有21艘战列舰，44艘巡洋舰，将来还会有更多——” 既要又要，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英国两院议会又不是乔治做主。 为此，乔治·杜威开价890万卢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里子就不能要面子。 所以不管什么人，只要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算是块烂铁也会发光。 荷兰能不能把婆罗洲卖给亚齐，或者俄罗斯帝国？ 买少了法国人不卖。 西班牙的七艘巡洋舰，是5艘的排水量仅1100吨。 连续多轮磋商，阿尔弗雷德终于将授权费用提高到30万。 这也可以理解。 于是圣诞节前夕，阿穆尔内河舰队旗舰“阿穆尔”号，汇同即将交付亚齐的“椰城”号轻型巡洋舰，一起前往亚齐，和已经在亚齐海军服役的“亚齐”号巡洋舰汇合，并在亚齐进行为期四个月的联合演习。 西班牙都能把菲律宾卖给美国。 彼得作为联合舰队的总指挥官随队前往。 彼得出发前，乔治把彼得交到尤里耶夫宫，为彼得送行。 至于面子受损—— 彼得兴奋的直搓手，这个动作太不雅了。 英国在今年维多利亚女王登基60周年庆典仪式上，举行了海上阅舰式，有144艘军舰参加。 英国和德国的军备竞赛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经有了苗头。 “授权生产费用200万，每生产一台再支付1万镑的专利费。” 英国航运业很发达，民用大型船只，同样有安装无线电报的需求。 俄罗斯最新款的305主炮是35倍径，炮口初速仅有610米每秒，威力和射程跟法国人的火炮相比，均有较大差距。 帝国主义要发动战争，需要理由吗？ 俄罗斯和法国现在是盟友，正处于蜜月期。 阿尔弗雷德以小博大。 乔治趁火打劫，旧殖民时代的殖民帝国，是时候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给新兴势力让步。 皇家海军要是把军舰开过来，让乔治派人改装，乔治不要钱都行。 到时候英国人象征性赔乔治个几十万，不疼不痒。 “好好好，自己谈不下来，学会走夫人路线了是吧？” 不管是从火炮的数量上还是从威力上，美国海军均占据优势。 彼得刚离开，美国亚洲舰队海军准将乔治·杜威抵达海参崴。 玛丽亚和阿尔弗雷德虽然两情相悦，但是玛丽亚在英国的处境并不好，女王和公主们不喜欢玛丽亚，称她傲慢、固执、目中无人。 小型军舰不说。 英国都这么重视先进技术，德国也一样有需求。 “做梦！” 美国亚洲舰队只有4艘巡洋舰和两艘炮艇，西班牙海军在亚洲则是有7艘巡洋舰，美军从数量上处于劣势。 这款主炮的性能很出色，炮口初速815米每秒，最大射程12000米，穿甲弹重340公斤，在1800米的距离上，可以击穿610毫米厚的钢板。 所以都给我卷起来吧—— “那这样，不如皇家海军把军舰开过来，我来帮他们加装，一艘就算3千好了。” 差不多1000卢布一吨。 此时西伯利亚舰队已经派水兵上舰实习，所以这事儿乔治说了不算，得阿列克谢耶夫同意才行。 第356章 护路队 第356章护路队 890万卢布，参考重型巡洋舰的成本，差不多可以造两艘。 这事儿阿列克谢耶夫说了也不算，必须得圣彼得堡海军部同意才行。 虽然俄罗斯帝国和美国关系不错，但是乔治也不认为圣彼得堡海军部会同意。 但凡事他都有个万一。 这事儿还真就成了。 美国人承诺，两年内会以成本价，帮助俄罗斯海军建造一艘战列舰。 阿列克谢和阿列克谢耶夫都很满意，这艘战列舰将配备给西比利亚舰队。 美国人给的890万卢布，帝国海军部从海参崴造船厂订购两艘重巡，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各一艘。 这样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平白多了一艘全世界性能最先进的重巡。 乔治也有好处，乔治·杜威对海参崴的无线电报和电力驱动技术，以及新式装甲钢都很感兴趣。 “缅因”号也是奇葩，1886年开建，1895年才服役，历时整整9年。 几乎在“缅因”号抵达哈瓦那的同一时间，一名叫尤里的俄罗斯商人在婆罗洲东万律以走私军火为由，遭到荷兰东印度政府的逮捕。 真是皆大欢喜。 1月25号，“缅因”号抵达哈瓦那，仅仅十天后，“缅因”号爆炸沉没，266名水兵死亡。 明明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乔治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回到尤里耶夫宫后，独自在书房呆坐半个小时。 安妮心细如发，并没有因为孩子就忽略乔治。 美西战争比乔治想象中来的更快一些，1月12号，哈瓦那发生了一场小规模骚乱，虽然骚乱很快被平定，美国驻古巴领事却反应过度，建议海军做好准备，随时前往古巴护侨。 早就按耐不住的美国海军再次升级，将“缅因”号战列舰派往古巴。 “没什么——” “要不要喝一杯？” 安妮就算不嫁给乔治，也能成为乔治的好哥们。 乔治也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那就喝一杯。 西伯利亚舰队则是用重巡换了一艘战列舰。 尤里是一名水果商，以贩卖水果为生。 “怎么了？” 安妮的酒量很不错，喝多了也不撒酒疯，小脸红红躺在乔治的臂弯里睡得香甜。 “缅因”号虽然顶着战列舰的名号，排水量只有可怜的6682吨，连“定远”和“镇远”都不如。 乔治从不把工作带回家。 转天乔治就像充满了电，又满血复活。 婆罗洲目前并不稳定，当地人建立的土邦有二十多个，征战不休。 1888年，兰芳共和国战败，当地华人却没有停止反抗，零星抵抗时有发生。 尤里为保护自己的利益，雇佣了一队本地保镖，并且为他们配备武器。 这些武器就成为东印度殖民政府抓捕尤里的理由。 正在椰城的彼得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率舰队前往古晋，要求东印度殖民政府放人，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损失。 东印度总督迫于无奈，接受彼得的条件。 但随后古晋传来的消息让东印度总督大惊失色。 尤里跑了。 彼得根本不信人跑了，更像是杀人灭口。 “德鲁艾总督原本是想把人亲自给您送过来，没想到那人突然失踪，东万律方面正在寻找，只要有消息，马上就会把人送过来——” 东印度特使沃特伯格少校努力解释。 “我会等你一個月，一个月之后如果我还见不到人，我会再回来。” 彼得不急，美国人都还没动手呢。 回到椰城，彼得就开始整军备战。 德鲁艾意识到情况不妙，主动向国内发电报求援。 威廉明娜女王向圣彼得堡发电，希望圣彼得堡约束乔治，不要轻启事端。 尼古拉很生气，东印度殖民政府把我们俄罗斯商人弄丢了，我们连问问都不行？ 再说了，是不是跑了还得两说呢。 万一是被杀了呢？ 尼古拉相信乔治可以处理这件事。 所以尼古拉就没有跟进。 乔治这边也头疼，但不是为荷兰人，而是为在清帝国经商的俄罗斯人。 中东铁路开工后，道胜银行联合西伯利亚舰队在冰城成立护路队。 护路队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将原本居住在冰城的清国人全部赶走，准备将冰城推平，按照圣彼得堡的模式重建。 敢于闯关东的清国人，肯定不是什么顺民，老实巴交的根本熬不过冰城的冬天。 于是冲突在所难免。 1月11号，护路队闯入一户清帝国居民家中，将人从房子里带出来，放火将房屋烧毁，逼迫清国人离开。 当晚，两名护路队的水兵就被砍了脑袋。 随后冲突愈演愈烈，2月21号，护路队被迫从冰城撤离。 护路队队长波波夫认为，海参崴是清国人背后的支持者，目的是排除异己，独霸远东。 乌赫托姆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带着证据，一起来找乔治。 “是的，这种猎枪确实是阿穆尔兵工厂生产的。” 乔治承认，自家的枪肯定不会认错。 乌赫托姆斯基眉头紧皱，乔治承认的这么干脆，事情明显没有那么简单。 阿列克谢耶夫却急不可耐。 “公爵，既然你承认了，你就要为这件事负责！” 乔治翘着二郎腿，专心用杯盖将茶叶拨开，眼皮都不抬。 “伊万的儿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叶罗欣对阿列克谢耶夫的态度很不满。 “是的我知道，在我面前是帝国的尤里耶夫大公。” “那你特么就恭敬点，是的，这枪确实是我们阿穆尔兵工厂生产的，可那又怎么样，我们这些年卖出的枪，没有十万支也有八万支，你想说什么？” 叶罗欣暴躁，尤里耶夫宫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阿列克谢耶夫张口结舌。 阿穆尔兵工厂往清帝国卖枪这事儿，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 猜猜沙皇为什么不禁止？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清帝国越乱越好，最好遍地反贼。 “乔治，我想我们把事情搞砸了，现在怎么办？” 乌赫托姆斯基面对现实，这海军上了岸，确实不如哥萨克靠谱。 “抱歉，我也不知道。” 乔治肯定有办法，但就是不说。 想让乔治帮忙也行，先把护路队解散了再说。 第357章 宣战 第357章宣战 中东铁路这块蛋糕，谁都想来切一块，某人想一口吞掉是不成的。 关东州又不是阿穆尔，不是乔治的私人封地，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大概认为，他们和乔治的机会是均等的。 乔治只能说，大公们在圣彼得堡肆无忌惮横惯了，不懂什么叫地头蛇。 只是当地流民或者土匪，真没能力逼护路队撤出冰城。 关东洲不仅是流民和土匪而已，还有来自俄罗斯的哥萨克。 这也很正常，哥萨克本来就是土匪，在俄罗斯帝国活不下去，跑到清帝国求生活也是没办法。 乔治承认枪是阿穆尔卖的，哥萨克绝对不是从阿穆尔跑去的。 阿穆尔军区旁边的西伯利亚军区，同样有很多哥萨克。 “这件事我还要问你呢，我们修路要从当地雇佣工人，你们和当地人的关系搞的这么糟糕，当地人还愿意为我们工作吗？” 乔治开始倒后账，如果是因为一己之私影响到中东铁路的修筑，圣彼得堡是要追责的。 乌赫托姆斯基怒视瓦西里。 乔治把安保当业务做，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叶罗欣的话，把阿列克谢耶夫臊得满脸通红。 乌赫托姆斯基没说错，做事的方式错了。 “别管是什么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办？” “那不是农夫，绝对是有组织的军队。” 乌赫托姆斯基抵达尤里耶夫宫之后才知道，乔治并没有邀请阿列克谢耶夫。 中东铁路还没立项，乔治就成立中东铁路公司，承接中东铁路修筑业务。 晚上乔治在尤里耶夫宫设宴招待乌赫托姆斯基。 “我并非针对你，只是想让有些人知道，远东并非圣彼得堡。” 中东铁路建成后，运营和维护同样要由中东铁路公司负责。 “乔治，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如果安保工作也由乔治负责，那道胜银行的权利就只剩下结算了。 除了乔治和乌赫托姆斯基，唯一的陪客是苏沃洛夫公爵瓦西里。 乌赫托姆斯基跑不掉，他要为帝国，和圣彼得堡大公们的投资负责。 “仿照军队模式组建的护路队，居然被农夫打的节节败退，你们可真给帝国长面子啊——”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在关东州赚不到钱，拍拍屁股回圣彼得堡，马照跑舞照跳。 “我笑你们赚钱都不会赚——” 其他人也没资格跟他们三个坐一块。 乔治还能忍住，瓦西里就失控爆笑。 我哪儿说错了？ 乔治端坐主位，派头十足。 阿列克谢耶夫现在才后知后觉。 合着俄法财团辛苦工作这么久，花了数千万卢布，全都是为乔治作嫁衣裳。 不过这也说不通。 乌赫托姆斯基是道胜银行董事长，中东铁路第一负责人。 “关东州也并非阿穆尔——” 乔治不急。 乌赫托姆斯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瓦西里的任务是充当乔治的嘴替。 所以把护路队的对手，至少不是清帝国的军队。 说是宴会，实际上只有三个人。 非正式场合，乌赫托姆斯基说话就随意多了。 明白了这一点，阿列克谢耶夫再看乔治和叶罗欣目光就带了狐疑。 在俄罗斯国内修铁路，铁路两侧土地经营权，自动归铁路公司所有。 “不如我们再成立一家中东铁路安保公司。” 笑啥？ 乌赫托姆斯基眉头紧皱，他发现自己又掉入乔治的陷阱。 中东铁路沿线地区虽然是清帝国领土，按照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的约定，清军如果进入中东铁路沿线地区，是需要得到俄罗斯方面同意的。 中东铁路沿线两侧土地的经营权，同样属中东铁路公司所有。 乌赫托姆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相顾无言，他们也没想到情况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乌赫托姆斯基老脸通红，他的身份很多，公爵，传记作家，旅行家，美食家，现在又多了一个银行家。 唯独在赚钱这件事上，乌赫托姆斯基真的不擅长。 不过这也不是乌赫托姆斯基的问题。 在俄罗斯，谁都不敢说自己比乔治更会赚钱。 “抢劫清国农夫能有多少收益？伐木场又能赚几個子儿？你们这些所谓的帝国精英，对赚钱的理解就这？” 瓦西里到底继承了军神多少军事才能不好说，尖酸刻薄这方面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那你说该怎么做？” 乌赫托姆斯基用愤怒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得问公爵，我又不需要赚钱。” 瓦西里也是嘴炮，他的薪水和俸禄，以及奥尔加的嫁妆所产生的利息，足够养家糊口。 “如果是想赚快钱的话，当然是想办法赚大股东的钱——” 乔治知道大公们通常都没多少耐心。 铁路这玩意儿回报周期很漫长，所以之前在俄罗斯，这种生意大公们根本就看不上。 要不然也轮不到那些希伯来人。 道胜银行是俄罗斯银行和法国银行联合出资，法国银行出资占大头，但是在话语权上却处于劣势。 乔治根乌赫托姆斯基算了一笔账。 道胜银行和西伯利亚舰队联合成立护路队，道胜银行出资10万卢布。 护路队一共只有250人，平均到每个人头上400卢布。 中东铁路仅在清帝国境内就超过1700公里，250人够干吗？ 乔治大手笔，参考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经验，直接将护路队的规模提升到一个团1700人。 “不可能，董事会不可能同意的。” 乌赫托姆斯基很失望，原来财神爷也就这。 “董事会是谁说了算——” 乔治轻笑。 道胜银行董事会一共8个人，俄罗斯方面5个，连董事长都是俄罗斯人。 所以董事会是否同意，是俄罗斯的人说了算。 而不是法国人说了算。 “这——这——” 乌赫托姆斯基从未想过居然还能这么玩儿。 俄罗斯人确实是太耿直，难怪被欧洲人耍的团团转。 “1700多人的武器装备，怎么这也得一百万卢布吧——” “用不了那么多——” 乌赫托姆斯基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到底用多少是我说了算。” 乔治才是卖家。 “法国也有兵工厂——” “冰城太冷了，法国装备不适合在冰城使用，会冻坏的——” 乔治不担心法国人，关键还是俄罗斯这边的利益分配。 法国银行已经为中东铁路前后投资超过4000万卢布，再多一两百万毛毛雨啦。 乔治不管道胜银行的预算是多少钱，他只赚自己该赚的。 至于利润怎么分配，那就是乌赫托姆斯基的事儿了。 乌赫托姆斯基要是不懂事儿，乔治有的是办法让他焦头烂额。 乔治这办法，还是跟圣彼得堡造船厂学的。 果然要活到老学到老。 不过道胜银行如果和乔治联合成立护路队，那就没有西伯利亚舰队什么事了。 “呵，西伯利亚舰队算什么东西！” 瓦西里语出狂妄，这是大公的游戏，西伯利亚舰队司令原本就没资格参与。 乌赫托姆斯基走出尤里耶夫宫的时候，头都是懵的。 夜幕下的尤里耶夫宫就像一头猛虎，俯瞰整个远东。 有了乔治的参与，工程推进马上就变得顺利了。 阿穆尔人这几年天天都在修铁路，经验无比丰富。 原住民的要求并不高，只求能活下去，基于这个前提下，即便利益受到一些损失也可以忍受。 乔治派人携带礼物，挨家挨户拜访冰城原住民，主动示好的同时还表示，中东铁路公司会从原住民中雇佣筑路工人，福利待遇向西伯利亚大铁路看齐。 由于接下来中东铁路公司将会对冰城进行改造，冰城原住民如果愿意迁离，会得到经济方面的补偿。 如果愿意留下来，会有更多工作机会，未来中东铁路运行，同样需要大量工作人员。 乔治鸡贼，为了减少原住民的抵触情绪，派出的工作人员都是华裔。 这些工作人员最起码都是小学毕业，接受完整的小学教育，用清帝国的话来说，都是读书人。 有道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当野蛮人的体魄和读书人的气质融合到一起，效果不是1+1=2那么简单，而是呈指数上升。 大部分原住民选择留下来。 拿钱走人的，又有一大半选择去海参崴碰碰运气。 不到一个月，海晏河清。 工作人员不仅送礼，还帮助原住民解决实际困难。 冰城附近的黑瞎子山上有一窝胡子，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新到任的安保公司主管安东尼奥主动派人前往黑瞎子山，希望这帮人主动下山，改邪归正。 胡子对俄罗斯人敬而远之，不顺从也不敌对，希望井水不犯河水。 安东尼奥不允许辖内有任何治安上的隐患，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 4月24号，安东尼奥帅讨伐队前往黑瞎子山围剿。 讨伐队的装备很精良，不仅有连发式步枪，还有迫击炮。 这帮胡子的装备竟然也不错，很多武器都是从海参崴购买的，给讨伐队造成了一些麻烦。 不过面对迫击炮的轰炸，胡子还是很快败下阵来。 也就在4月24号这天，西班牙向美国宣战。 第358章 学会了 第358章学会了 早在美西战争爆发前，亚齐和东印度的冲突就在不断加剧。 东印度殖民政府并没有在彼得规定的时间内交出尤里，彼得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在失去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之后，东印度对于荷兰来说已经变成一块烫手山芋，殖民统治岌岌可危。 东印度的经济发展极不均匀，只有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可以为荷兰提供经济利益。 英国都懒得计算东印度有多大。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东印度殖民政府的统治并不稳定，当地人的反抗时有发生。 “放心吧，等毛拉成为东印度的王，他的死期也差不多该到了。” 从去年开始，荷兰人开始就出售东印度，和各国接触。 种种情况综合到一起，荷兰对东印度的态度发生变化。 乔治不怕荷兰人不卖。 仅去年一年，亚齐苏丹国通过出售猎枪，获利超过1000万亚元。 乔治大义凛然。 这個消息并没有引发太大的关注，因为全世界主流媒体的注意力，都在美西战争上。 日本则是想买没钱买。 安德烈马上开卷。 东印度华人缺乏武力，是荷兰人严格控制造成的，并非东印度华人爱好和平。 俄罗斯确实是人口众多。 确实有一部分叛军是伊万诺夫支持的。 基于同样的理由，威廉二世不愿意破坏俄罗斯表弟的好事儿。 “你要这么说，我最多5个月！” 可是谁都不能保证，亚齐苏丹国和东印度的关系不会恶化。 战斗只持续了两个小时，西班牙舰队全军覆没，381人战死，美军只有8人受伤。 乔治并不担心随着时间增长，情况会发生变化。 叶罗欣拒绝内卷。 “想要东印度，直接动手抢就完了，何必花钱买呢？” 米柳京失望，还以为乔治有什么逆天言论呢。 “这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 米柳京不理解，难道就只为赚钱？ 乔治总不能说，他是花2000万，为他和尼古拉买一条后路。 “都闭嘴！” 亚齐苏丹国独立后，荷兰国内对于东印度的争议越来越大。 让荷兰人没想到的是，圣彼得堡对东印度也没兴趣。 “乔治，让我去吧，我保证最多半年，就把东印度拿下！” 没兴趣是假的，不敢接手才是真的。 东印度旁边可就是英国的海峡殖民地。 现在其实也一样，有经济实力，但是缺乏武力的华人，依然是很多东印度土著眼中的肥羊。 当年俄罗斯帝国因为担心阿拉斯加被英国人抢走，干脆将阿拉斯加卖给美国。 眼看就到新世纪，距离那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越来越近。 最大的争议在于：想获得收益，就要加大对东印度的投资。 米柳京同样不建议乔治接手。 荷兰人确实是不想贱卖，还想把价格再抬一抬。 “这还用说吗，我们可以支持叛军，英国人也可以，将来或许还有叛军是荷兰人支持的呢——” 阿穆尔的实力虽然越来越强，情况一片大好，乔治还是要做好最坏准备。 俄罗斯2000多万平方公里，根本不缺土地。 荷兰人不想贱卖，于是又去找法国。 伊万诺夫也不想把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部队，扔到东印度平叛。 5月1号，亚洲舰队抵达马尼拉，旋即向西班牙舰队发起进攻。 现在东印度已经亡了，亚齐苏丹国的军队，正好拉到东印度平叛。 于是沃特伯格少校就来到海参崴。 “为了解救被荷兰压迫的东印度人！” 4月27，乔治·杜威率领美国亚洲舰队离开母港，向马尼拉驶去。 但是伊万诺夫真没想搞这么大，叛军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伊万诺夫的计划范围。 乔治确实对东印度有兴趣，不过一亿英镑不可能，乔治只愿意出2000万卢布。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东印度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跟阿拉斯加差不多。 荷兰人开价一亿英镑，直接把英国人吓跑了。 以前当地人缺乏组织，也缺少武器弹药，东印度殖民政府的统治尚且可以维持。 换成乔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还得归功于荷兰人。 如果反抗军的诉求是独立，那到时候再打也不迟。 荷兰人首先找英国。 这一手屡试不爽。 乔治不急，先派人和东印度反抗军接触，了解东印度反抗军的诉求。 米哈伊尔一分钱都不想花。 “先别想那么好，荷兰人还没同意这个价格呢。” 一一四.四一.七八.一九八 安东诺夫没忘记他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别犯傻，东印度只有一个王。” 亚齐苏丹国不是。 荷兰人悲哀的发现，转了一圈，最有可能接手东印度的，居然是俄罗斯帝国。 连英国都顶不住抵抗势力的游击战，法国能顶住？ 别逗了，法国连清帝国都打不过。 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的家人都在海参崴，东印度首相和总司令，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出动部队到东印度作战，不仅成本高昂，而且还有公器私用的嫌疑。 伊万诺夫腾笼换鸟，东印度唯一的王，只能是乔治。 这还不是最悲惨的。 乔治知道相关情况后一脸呆滞。 4月25号，就在美国向西班牙宣战的当天，加里曼丹岛和苏拉威西岛同时爆发起义，参与的民众有上万人。 如果不解除亚齐苏丹国的威胁，荷兰对东印度的殖民就毫无前景。 如果东印度反抗军只是抗税什么的，那乔治也不是不能接受。 早知道这么容易，打什么东印度啊，打西班牙多好。 乔治只是刚刚和沃特伯格少校接触，就几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我就将这笔投资，当做我自己的私人投资。” 可是阿穆尔却没几个人。 “2000万卢布买130万平方公里，难道不划算吗？” 不过乔治也没资格嘲笑西班牙人。 乔治就算不动用阿穆尔的钱，他自己也买得起。 亚齐苏丹国成立这几年一直厉兵秣马，国内有近10万大军，这些军队本来就是为进攻东印度准备的。 米柳京的话应验了，现在荷兰人的麻烦，都成为乔治的麻烦。 1867年美国买下阿拉斯加才花了720万美元，平均每英亩两美分。 首相安东诺夫不意外，东印度人本身也不安分，太容易被煽动。 “这好办，发电报给毛拉，只要他能把其他反抗军全部干掉，他就是东印度的王。” “乔治，你要考虑清楚，一旦接手东印度，荷兰人的麻烦就会变成我们的麻烦。” 瓦西里主动请缨。 “你们都想太多，我也没说将东印度当成阿穆尔一样建设啊。” 可到时候乔治有足够的人手镇压此起彼伏的叛乱吗？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对于加里曼丹岛和苏拉威西岛的叛乱，伊万诺夫也有点措手不及。 米哈伊尔和米柳京看乔治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 瓦西里和安德烈很失望，就算打，乔治也不会出动哥萨克，而是从亚齐出兵。 亚元是亚齐苏丹国自己发行的货币，和黄金挂钩，含金量和卢布差不多。 买了东印度，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了？ 这么一看，英军在马来半岛的战绩其实并不差，至少还打了大半年呢。 只要阿穆尔的实力一直在增长，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就不敢。 荷兰确实国力弱小，这么大的烂摊子，处处漏风，根本守不住。 乔治定位清晰，赚钱嘛，不寒碜。 毛拉是东印度实力最强的土王之一，手下有近4000人。 阿穆尔军区部队的待遇，可以和近卫军比肩。 法国人表示对东印度没兴趣。 杨科夫去高丽担任总顾问之后，亚齐苏丹国总司令由伊万诺夫担任。 打下东印度容易。 如果亚齐苏丹国和东印度的反抗势力取得联系，那么后果更不堪设想。 当东印度华人的实力增长到一定程度后，荷兰人又会煽动东印度土著，发起针对东印度华人的爆乱。 更不怕其他国家接手。 29号，荷兰终于同意以2000万卢布的价格，将东印度卖给乔治。 既然毫无前景，那就要及时止损。 万一荷兰政府花大力气将东印度其他地区发展起来，引来亚齐苏丹国的觊觎，到时候荷兰政府的投资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常情况下，荷兰人重用东印度华人发展经济。 米柳京眉头紧皱，这同样也不是谁掏钱的问题。 亚齐苏丹国不仅不限制华人拥有武器，甚至主动向亚齐华人提供武器，增强亚齐华人的自保能力。 所以彼得给荷兰人下最后通牒后，荷兰人的特使就抵达圣彼得堡。 和米柳京想的不一样，乔治还真不担心叛乱。 你这么高尚的吗？ 不对啊，作为俄罗斯王室成员，你怎么能高尚呢！ “那买来干吗？” 荷兰人实力弱小，根本无法彻底控制东印度，于是荷兰人就对东印度采取分而治之。 别嫌少。 现在东印度，亚齐苏丹国是攻，荷兰是守。 毕竟亚齐苏丹国现在连制造火炮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生产步枪和子弹，而且原料还都是从阿穆尔进口的。 乔治多好学的，英国那套单一殖民地经济，乔治早就学会了。 第359章 买贵了 第359章买贵了 亚齐苏丹国所谓的“生产”，其实就是从阿穆尔进口零部件自己组装，其步枪连枪托和背带都是从阿穆尔进口的。 这样的工业，自然是毫无竞争力可言。 乔治也不需要亚齐发展工业，老老实实发展农业，为阿穆尔工业提供原料，没准再过十几年，等俄罗斯帝国的情况发生变化，那亚齐也有发展工业的机会。 彼得最近很忙，他奉命在东印度，为海参崴的潜艇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设秘密基地。 所以这段时间，就不断有英国和德国的军舰，出现在马尼拉近海。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有些人明明不是读书那块料，却非要扔进学校里去读书，不读都不行，这在乔治看来多少有点矫枉过正。 清帝国不可能只从俄罗斯帝国贷款，这其实是也是利用欧美国家的矛盾，形成相互制衡，尽最大可能维护清帝国利益。 海参崴现在也陆续放开了对高丽人和日本人入籍的限制。 “让擅长读书的人去读书，让想当兵的人去当兵，这不是我们一直正在做的事吗？” 彼得选择位于马六甲海峡入口处的林加群岛。 乔治知道米柳京担心的是什么。 林加群岛又名龙牙群岛，距离狮城只有110公里，陆地面积2178平方公里，人口只有不到1000. 安东诺夫绝对支持彼得的工作，以10万卢布的价格，将林加群岛直接出售给彼得。 乔治这一次派出的施工工人，全部都是从海参崴挑选出来的良家子弟。 让乔治也颇为尴尬的是，阿穆尔这些年的罪犯几乎都是哥萨克，来自东亚的移民反倒安分守己。 他们在完成秘密基地的修建任务后，会继续留在亚齐，负责秘密基地的安保工作。 前往亚齐的工人，基本都是从哥萨克里挑选的。 东印度有一万七千多个岛屿，适合建立秘密基地的岛屿多得很。 这也是没办法。 5月份，既第三期对日赔款之后，道胜银行又失去了粤汉铁路的贷款权。 俄罗斯帝国对土地的贪婪，已经引发清帝国的强烈警惕，这就是乌赫托姆斯基一无所获的原因。 不放开不行，有些个高丽人和日本人，对阿穆尔的忠诚度比特么哥萨克都高，每年冬天，都有很多高丽工人和日本工人想尽一切办法留在阿穆尔，完全不想回原籍。 美国通过贷款，获得了粤汉铁路沿线的采矿权。 粤汉铁路则是从美国贷款。 杜威和义军首领秘密接触，承诺战后，支持菲律宾成为独立国家，获得菲律宾义军的信任。 亚洲舰队从海参崴紧急采购的巡洋舰，终于引发外界关注。 米柳京很失望，因为西伯利亚大学招收的第一批正式学生，超过百分之七十都是华人。 乔治早有预料。 一一一.二五三.二四七.一九零 也就海参崴大部分工厂都是三班倒，这一点体现的反倒不是特别明显。 乔治·杜威对海参崴巡洋舰的性能非常满意，马尼拉海战后向美国海军部建议，继续从海参崴采购巡洋舰，并且主动谋求技术转让，以提高美军战舰的性能。 阿穆尔军队人数有限，大部分哥萨克都只能进入预备役，等待一个进入正规军的机会。 乔治不仅不失望，反而乐见其成。 马尼拉海战中，海参崴巡洋舰表现极为亮眼，西班牙舰队的七艘战舰，有四艘是被海参崴巡洋舰击沉的。 跟读书相比，哥萨克更愿意小学毕业之后就去当兵，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学习上。 粤汉铁路的贷款总额是4000万美元，年息五厘，九折支付，以铁路财产作保，借款期限30年。 哥萨克是俄罗斯帝国武力的基本盘，和平时期哥萨克是累赘，一旦战争爆发，骁勇善战的哥萨克就会成为俄罗斯帝国最锐利的剑。 好在预备役也有薪水，虽然不如正规军那么高，维持生活还是可以的。 阿穆尔设置长达五年的移民等待期，新移民只能暂时取得在海参崴工作的资格，五年内无任何犯罪记录，通过移民局的社会调查，才能正式入籍。 如果是两班倒，那么只有东亚人才会主动加班，想让哥萨克加班，几乎是不可能的。 美国国内的援军虽然没有抵达，总人数多达2.5万人的菲律宾起义军，却已经将马尼拉包围。 清政府的第三期对日赔款是从英、德贷款，总额共计1600万英镑，年息四厘五，八三扣，以海关收入担保，45年还清。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 乌赫托姆斯基很失望，他在远东折腾了大半年，一无所获。 海参崴巡洋舰在和英德军舰对峙的过程中，表现毫不逊色，凭借出色的速度，多次对英德军舰进行成功拦截。 俄罗斯帝国发起三国干涉还辽，把日本人赶走，自己独霸辽东半岛，将清帝国整個东北部都划成自己的势力范围。 “不管是哥萨克，还是高丽人，甚至日本人，他们首先都是阿穆尔人。” 阿穆尔只有小学阶段是义务教育，原则上小学毕业后就可以参加工作，但如果想读书，也可以接着读，海参崴中学虽然收费，但是费用极为低廉，完全不以盈利为目的，普通家庭也可以轻松承担孩子读书的费用。 乔治不奢求太多，只要哥萨克能在8小时之内老老实实工作就行，阿穆尔并不提倡内卷。 米柳京的要求更低，只要哥萨克不犯罪就行。 亚洲舰队由于缺乏陆军配合，乔治·杜威在消灭西班牙舰队后，并没有在马尼拉登陆，而是封锁马尼拉湾，等待国内增援。 而且在工作态度上，哥萨克和东亚人真的是天壤之别。 这10万卢布，其实是林加群岛那1000人的迁移费用，在将人口全部迁出之后，林加群岛就和东印度一样，成为乔治的私人财产。 这肯定是忽悠，因为西班牙人已经和美国人达成协议，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将菲律宾群岛出售给美国。 2000万美元，比2000万卢布还是要贵一些的。 第360章 俄罗斯人来了 第360章俄罗斯人来了 亚洲舰队封锁马尼拉湾的同时，美军又向古巴发动进攻。 7月1日，西奥多·罗斯福率领只有一匹马的第一义勇骑兵团，攻占圣胡安山。 3号，美军在圣地亚哥港击败西班牙加勒比海舰队，474名西班牙人死伤，1750人被俘，美军方面却只有1人死亡，1人受伤。 消息传到海参崴，米柳京和叶罗欣都被惊呆了，这战报是认真的吗？ 亚齐苏丹国和东印度殖民政府的战争，在米柳京和叶罗欣看来就已经够业余了。 美国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怎么看都像是儿戏。 在荷兰将东印度卖给乔治之后，这些部落现在可都是乔治的财产。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格雷表情大变。 “少特么跟我废话，告诉北婆罗洲公司的狗崽子，要么赔偿我的损失，要么等死吧！” 海峡殖民地最近风平浪静哦。 说起加里曼丹岛上的英国势力，不得不提到曾经盛极一时的渤泥国。 率队攻击仙本那的，是亚齐苏丹国一师特战大队大队长伊利亚。 安德鲁并非故意招惹乔治，而是渤泥国和东印度之间的划界并不清晰，石巴迪岛的归属并不明确，所以安德鲁才敢派兵在石巴迪岛登陆。 “好啊——” 1878年，俄罗斯和西班牙的钢产量都是4.4万吨左右。 乔治并不意外，这就是工业的力量。 乔治还记得大约五年前，俄罗斯帝国的钢产量还只有七十多万吨，而且从未拉满。 要人有人，要枪有枪，扩张也就成为必然。 “难道您一定要把北婆罗洲公司的问题，上升到两个国家的高度吗？” 8月11号，彼得率舰队抵达沙巴州首府仙那外海，要求北婆罗洲公司对入侵行为作出解释，并且进行赔偿。 给苏格兰人的资助也可以更多一些。 米哈伊尔不高兴，因为被毛拉杀死的人更多。 但随后，沙巴州就遭到婆罗洲土著部落的入侵。 军舰封锁港口，按照国际法，这就是实质上的战争行为。 波丹步枪虽然在俄罗斯帝国已经被淘汰，放在东印度，是不折不扣的先进武器，毕竟其他土著部落还在使用竹矛和木盾呢。 乔治破口大骂，跟野蛮人不需要讲文明。 西班牙则已经彻底没落，钢产量只有11.6万吨，整整十年没有丝毫进步。 这才短短几年之内，俄罗斯帝国一年一个台阶，充分证明西伯利亚大铁路，对俄罗斯工业的促进作用。 乔治不干涉土著部落之间的战争，加里曼丹岛上还有英国势力范围，乔治要驱虎吞狼。 格雷自觉拿到了乔治的七寸。 乔治不着急，将阿穆尔军区库存的1万多支伯丹二型单发步枪，全部送往东印度。 1850年，渤泥国为制衡英国，将沙巴州租界给美国人。 “我们似乎挑错了对手——” 乔治感觉，是时候重启和德兰士瓦的贸易了。 仙本那总督安德鲁曾在皇家海军服役，退役后接受北婆罗洲公司的雇佣，有500多名手下。 跟西班牙相比，连俄罗斯帝国都已经成为新兴工业国。 8月25号，仙本那突然遭到不明势力的攻击，安德鲁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已经攻入港口内。 乔治说到做到，彼得率领的舰队转天就撤离。 以前列强之间的殖民战争，大家都很有默契，不会把战火烧到本土。 这一举动非但没有为渤泥国带来安全，反而带来灭顶之灾。 格雷红果果的双标。 从6月份开始，毛拉向加里曼丹岛的土著部落发动进攻。 东印度其实也是坑。 还有清帝国旁边的那个小渔村。 乔治冷笑，格雷如坠冰窖。 米柳京说的没错，现在这些都是乔治的麻烦。 去年俄罗斯帝国的钢产量已经飙升到122万吨。 乔治固然沉没成本越来越大，英国的软肋比乔治更多。 “没挑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1888年，沙巴已沦为英国保护领，彼得的行动，马上引发英国政府的强烈反应。 乔治同意的很干脆。 沙巴州拥有众多优良港口，其东海岸苏拉威西海旁的仙本那，是沙巴州南部最重要的港口之一。 今年肯定超过160万吨。 格雷来到尤里耶夫宫质问乔治。 但如果亚齐苏丹国被皇家海军消灭，英国第一海务大臣弗雷德里克·理查兹爵士就该睡不着觉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四七.一九零 北婆罗洲公司是英国商人阿尔弗雷德·登特成立的。 “俄罗斯人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不去问问荷兰人，为什么允许亚齐苏丹国独立？” “很好，亚齐苏丹国的舰队也不是宣战，只是为仙那疏通航道，过段时间，亚齐苏丹国的舰队也会离开的。” 米柳京后悔不迭，早知道就应该拿西班牙人开刀。 石巴迪岛上面只有一个渔村，整个岛屿的人数尚且不到100人。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整个岛屿上的人，已经全部被安德鲁的手下杀光，渔村也被焚烧。 美国人经营不善，这份租借权在几经周折之后，落到英国商人阿尔弗雷德·登特手中。 “既然北婆罗洲公司都不担心他们的入侵行为，会导致两国之间的关系恶化，我为什么要担心？” 约翰没时间解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乔治很讨厌英国人的双标。 格雷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结果出了亚齐苏丹国这个不讲道理的主，荷兰本土的大人物们都受到了威胁，这仗还怎么打？ 皇家海军确实是很强大。 乔治很不爽，都是特么帝国主义，跟谁俩呢！ “这不一样。” 荷兰允许亚齐苏丹国独立，不是因为亚齐苏丹国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仗再打下去，亚齐苏丹国就会把战火烧到荷兰本土。 16世纪，渤泥国曾占据整个加里曼丹岛，并把势力扩张到菲律宾中部。 东印度殖民政府名义上拥有整个东印度，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加里曼丹岛上的土邦足足有二十多个，苏拉威西岛上甚至还有土著建立的王国，东印度政府从未彻底控制这些地区。 这本来是英荷殖民者在东印度的惯用方式，但在乔治这里，就是不可接受的。 已经来不及了。 1898年这会儿，美国的工业总产值已经超越英国，成为全世界工业产能最强的国家。 “叔叔，快走，俄罗斯人来了！” “亚齐苏丹国的舰队如果不撤走，等待他们的也将是灭亡。” 入侵石巴迪岛的部队，就是从仙本那出发的。 安德鲁又惊又怒。 “北婆罗洲公司会赔偿的，但首先请您将舰队撤回。” 短短两個月内，毛拉吞并了周边的四个土著部落，手下扩张到1万人。 这一千多人并非英国正规军，而是由流民、罪犯、冒险者、以及仙本那当地土著组成的雇佣军，英国人的数量在150人左右。 乔治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开始行动呢，控制渤泥沙巴州的北婆罗洲公司反倒向南扩张，派兵侵占了原本处于东印度殖民政府控制下的石巴迪岛。 仙本那的人口并不多，只有5000人左右，根本无法承担驻军费用，所以安德鲁不得不纵兵抢劫，以维持士气。 乔治很不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英国人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乔治在东南亚没什么利益的时候，固然是可以肆无忌惮。 安德鲁的副官约翰是他的侄子。 乔治不羡慕美国人，很快美国人就会发现，菲律宾就是一个大坑。 好景不长，首先是西班牙夺走了马尼拉，随后加里曼丹岛又遭到荷兰人的入侵，到19世纪初，渤泥国的控制范围仅剩加里曼丹岛北部地区。 “北婆罗洲公司并非入侵，只是平定石巴迪岛的叛乱，现在北婆罗洲公司已经退出石巴迪岛，问题已经解决。” 格雷讹诈不成，果断息事宁人。 跟菲律宾相比，东印度更值得乔治经营。 英国却歌舞升平，海晏河清，凭什么啊！ 目前加里曼丹岛北部，分别被两家英国公司控制，面积20万平方公里左右。 “公爵，您是要挑起大英帝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争吗？” 格雷只能祈祷乔治大局为重。 英国之所以坐视荷兰将东印度卖给乔治，很大一部分目的是增加乔治的沉没成本。 荷兰的贵族和官员，同样在亚齐苏丹国的追杀名单上。 现在整个东印度都是乔治的，英国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切断东印度到海参崴之间的航道。 “北婆罗洲公司的行为，是否代表英国政府立场？” 为了对抗荷兰人的入侵，渤泥国寻求英国保护。 毛拉很高兴，他从亚齐苏丹国接收了大量武器，一跃成为加里曼丹实力最强的土王。 伊利亚曾在符团服役，三年前退役，接受亚齐苏丹国的雇佣。 特战大队由亚齐当地人组成，这些人擅长丛林山地作战，身形虽然瘦小，但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作战悍不畏死，和哥萨克一样，是优秀的战争机器。 第361章 请拿出你的诚意 第361章请拿出你的诚意 东南亚人听话的时候是真的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不打折扣。上刀山下火海也硬着头皮照上不误。 乔治以前还以为东南亚人是只有在面对荷兰人，或者英国人的时候才这么听话。 后来才发现东南亚人都一个鸟样，有奶就是爹，如果印度人实力强大，他们甚至可以认印度人当爸爸。 仙本那的守军也确实是不耐打，战斗才刚刚爆发，士气就彻底崩溃。 根特尝试出价。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西摩尔主动派水兵，分别进驻沙巴和仙那。 乔治端茶送客，自己悟去吧。 格雷破口大骂，一万镑打发叫花子呢！ 英国这些海外殖民地，军事力量弱的可怜，渤泥作为英国保护国，整个国家的军队加起来都不到2000人。 这2000人还疏于训练，装备落后，士气低落，用来欺负当地老百姓还行，真打起仗来，连阿穆尔的民兵都不如。 这才是特么最恐怖的。 而在这半個月内，又先后有三个城市遭到不明势力的袭击。 就英军这样的表现，很难激发乔治的敬畏之心。 根特在小地方待的时间太久了，根本不知道乔治的经济实力到底有多强。 事实上阿尔弗雷德·登特的侄子保罗·登特，就在海参崴。 这也并不说明布尔人有多能打。 这总算能解释，美国人在打西班牙人的时候，伤亡只有那么点了。 乔治感觉英国人失了智，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格雷悟性不太好，不明白乔治的意思。 “诚意——” 登特同样一头雾水。 所以保罗·登特就贿赂格雷，以投资商的名义，希望能得到和米哈伊尔见面的机会。 伊利亚根本不搭理安德鲁，跟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 但问题是这事儿发展到现在，根本不是一万镑可以解决的。 英国水兵的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儿，真要解决问题还是得靠陆军。 这中间还不知道差了几个级别。 “您的要求是什么？” 乔治不高兴。 登特恨死了安德鲁，杀得好！ 格雷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乔治的“诚意”是什么意思。 乔治的不依不饶，也是跟英国人学的。 “协助？” 安德鲁虽然化了妆，还是没能逃出城。 “现在知道怕了？那你们为什么去招惹那个暴君？你去问问西摩尔司令，问问他是否愿意招惹那个暴君？” “诚意——” 格雷感觉乔治就算有气，也该撒的差不多了。 登特苦苦哀求。 第一次布尔战争中，英国陆军和德兰士瓦民兵打了两仗。 第二次英军93人阵亡，133人受伤，54人被俘，带队将军也被击毙；布军方面只有1人阵亡，5人受伤。 “尤里耶夫宫希望看到你们的诚意——你们能拿出多少诚意？” “带他去找钱，找不到十万镑，就放火烧了他。” 保罗·登特倒是想见乔治，可惜没有见乔治的资格。 也就乔治背靠俄罗斯帝国，英国拿乔治无可奈何。 格雷冷笑，要不是看在英镑的面子上，登特连格雷都见不到。 换成其他国家，英国早就主动宣战了，才不会这么委曲求全呢。 老根特现在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四.一五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格雷把在尤里耶夫宫受得气，全部撒到登特身上。 格雷很为北婆罗洲公司的前途感到悲哀。 安德鲁太胖了，体重超过100公斤，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肥羊。 西摩尔在马来，又不是没有在乔治手上吃过瘪—— “请求！是请求——” 真就全靠同行衬托。 格雷也无奈，他已经向伦敦主动辞职，不想再受这种窝囊气。 “呵，他算什么狗东西，敢在我面前称先生！” 第一次英军77人阵亡，157人受伤；布军只有2人死亡，4人受伤。 格雷只想躲得远远的。 安德鲁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伊利亚的身份。 保罗·根特是老根特选定的继承人。 阿尔弗雷德·登特是个商人，就算他有英国背景，他会为大英帝国散尽家财吗？ 别逗了，不可能的。 格雷耐心沟通。 英军水兵驻扎沙巴和仙那期间的费用，是北婆罗洲公司负责的。 一万镑相对于乔治的损失，其实不少了。 “一万镑？” 格雷也不知道特么该死的“诚意”是什么意思。 “不如您和登特先生亲自谈——” 乔治也不着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西摩尔的水兵不可能长期驻守沙巴和仙那，这样长期耗下去，那什么登特先生第一个受不了。 “你们是什么人？” 格雷大变脸，跟乔治玩威逼利诱这套没用。 “沙巴州三座城市遭袭击，经济损失超过100万英镑，死亡人数超过1000人，难道这还不足以平息您的愤怒吗？” “希望？” 乔治先谈赔偿，再说其他。 伊利亚的行动太快了，仙本那甚至没有发出求救电报，直到半个月后，一艘英国商船抵达仙本那，才知道整个城市都已经被劫掠一空。 “商量好赔我多少钱了吗？” “公爵，您到底想干什么？” “钱！镑！黄金！” 乔治一点面子也不给。 虽然安德鲁主动表明身份，还是遭到亚齐人的殴打，伊利亚见到安德鲁的时候，安德鲁已经鼻青脸肿。 不过英国陆军么—— 格雷终于知道前英国驻阿穆尔领事华尔身为什么骂乔治是野蛮人了。 “帮帮忙，看在上帝的份上——” “袭击石巴迪岛是安德鲁自作主张，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西班牙人伤亡比较大，估计是美国人没有控制住。 “你特么给我滚！” 乔治比小仙女还仙。 不对，西摩尔不是直接在乔治手上吃的瘪，而是在乔治的手下手上。 格雷再次来到尤里耶夫宫，希望乔治协助维护加里曼丹岛的秩序。 以格雷对阿穆尔的了解，乔治能不能买下整个俄罗斯，格雷不确定。 但是乔治如果愿意，他肯定可以买下整个伦敦。 第362章 保护费 第362章保护费 北婆罗洲公司的收益，无法跟乔治名下任何一个企业相比。 这么说吧，乔治在圣彼得堡为化妆品生产包装瓶的玻璃厂，一个月的收益，都比北婆罗洲公司一年的收益高很多。 玻璃厂现在不仅生产化妆品包装瓶，而且还生产各种工业用玻璃，阿穆尔兵工厂生产的望远镜，以及圣彼得堡仪器厂生产的显微镜，镜片同样是玻璃厂提供的。 这里就不说利润更高的墨镜镜片，以及各种近视镜和老花镜的镜片了。 所以一万镑，别说乔治，连格雷都看不上眼。 乔治睡个午觉赚的钱，都不止一万镑。 根特彻底绝望，他不知道乔治的要求是什么，也不知道北婆罗洲公司未来的命运。 乔治并不关心北婆罗洲公司的命运。 7月30号，麦里特率领美远征军第八军1.5万人从美国抵达马尼拉。 “缅因”号已经沉没，并没有计算在内。 一旦美国开始全力造舰，皇家海军在全球海洋内的优势地位，就将遭到强力挑战。 西奥多·罗斯福给乔治带来一个12艘巡洋舰的大订单。 海参崴巡洋舰在马尼拉海战，以及随后和英、法军舰对峙中表现出来的出色性能，受到乔治·杜威的高度评价。 和陆军为主的俄罗斯帝国不同，从1895年美国第一艘战列舰“缅因”号服役开始，美国到现在已经拥有5艘战列舰，还有5艘在建。 比如陆军准备不足，陆海军协同较差，登陆作战组织混乱等等等等，这些问题都亟待解决。 美国的工业实力已经超越英国，全球第一。 那么美国占领菲律宾，则是让英国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 美菲军仅伤亡119人，西班牙守军伤亡300人。 如果说俄罗斯势力入侵东南亚，为英国拉响了警报。 12艘巡洋舰并非全部在海参崴建造，由于海参崴造船厂的船台有限，只有四艘巡洋舰是在海参崴建造，剩余8艘要由美国船厂承建。 占领马尼拉的同时，美军连续占领古巴、波多黎各，以及太平洋诸岛。 战斗刚一结束，杜威便撕毁之前和义军达成的协议，不再支持义军建国，以武力逼起义军撤至郊区，美军建立军政府，独占马尼拉。 10月初，在美西战争中一战成名，曾担任美国海军部副部长的西奥多·罗斯福抵达海参崴，寻求海军技术转让的同时，希望加强俄美陆军的联系。 8月13号，美菲联军向马尼拉发起总攻，西班牙守军略作抵抗后便缴械投降。 8月12号，西班牙请求停战。 短短四个月内，菲律宾易手，整個东南亚的势力格局彻底被打乱。 所以跟美国人相比，俄罗斯外孙女婿马上就变得可爱起来。 美军在美西战争中，也暴露出很多问题。 10月，美国和西班牙在巴黎开始停战谈判。 和帝俄的情况差不多，美国海军也同时兼顾大西洋和太平洋，对于巡洋舰的需求很迫切。 该给的费用肯定是不会少的。 这种订单，乔治多多益善。 技术转让也没问题，克虏伯已经开发出性能类似的装甲钢，就算乔治不转让，美国还可以去找德国人。 火炮技术才是重中之重。 美国战列舰使用的主炮，虽然应用了液压和弹簧技术，本质上还是架退炮。 海参崴巡洋舰使用的主炮是管退炮，射速比那些假“管退”快很多。 管退技术是西奥多·罗斯福此行的主要任务。 俄罗斯帝国和美国没有利益冲突，乔治同意转让火炮技术，唯一要求是美国只能自用，不能对外出售，更不能对外转让技术。 西奥多·罗斯福巴不得乔治封锁技术呢。 解决了这个问题，其他问题就好说了。 美国人确实很大方，包括四艘巡洋舰，以及舰炮和装甲技术在内，美国人一共支付给乔治4600万卢布，其中2000万是技术转让费用。 乔治·杜威买的那艘船是紧急订购，价格肯定会贵一些。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的订单也已经排满，为美国海军建造的巡洋舰，要到明年年底才能铺设龙骨，600万卢布一艘很合理。 合同签字当晚，乔治在迎宾馆设宴款待西奥多·罗斯福。 西奥多·罗斯福在晚宴上提出，希望能派出陆军军官到阿穆尔交流学习。 别看美国人的理论知识很丰富，实际上美国既不是陆权国家，也不是海权国家，两头都不占。 美国人的野心却很大，陆军和海军齐头并进，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俄罗斯帝国是传统陆权国家，还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击败死对头，自然就成为美国陆军的学习对象。 看在西奥多·罗斯福的面子上，乔治也不会拒绝交流。 这种交流好处多多。 美国陆军军官到阿穆尔学习，肯定会增加对阿穆尔的好感。 这些陆军军官在回到美国之后，也肯定会受到美国陆军的重用，到时候俄美两家的关系会进一步加深。 乔治刻意和西奥多·罗斯福交好的原因还在于，虽然西奥多·罗斯福因为美西战争已经辞去所有公职，但他接下来就将进入政界。 未来连任四届的小罗斯福，是西奥多·罗斯福的侄子。 在宴会上，西奥多·罗斯福毫不掩饰的向乔治袒露自己的心声，称回到美国之后，就将参与竞选纽约州长。 乔治知道西奥多·罗斯福的意思。 西奥多·罗斯福出生于富商之家，父亲是银行家，家境富裕，对于政界并不陌生。 从政的话，西奥多·罗斯福家里那点钱就不够看了，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乔治三舅蒂埃里是美国现任总统麦金莱的金主之一。 麦金莱和西奥多·罗斯福同为共和党成员。 乔治现在终于知道，西奥多·罗斯福为什么给钱给的那么痛快了。 既然西奥多·罗斯福都这么痛快，乔治自然要投桃报李。 “那我就预祝您心想事成——” 乔治深明大义，政商旋转门嘛，乔治明白怎么回事。 “谢谢，我在海军部任职时，多次听人谈起你，很多人说你不好打交道，我得说他们都错了，你比所有英国人都更好打交道！” 西奥多·罗斯福很擅长找话题。 乔治眼睛一亮，今日乳英？那你可算找对人了！ “英国人古板、傲慢，就像墓园里的守墓人，别拿他们和我相提并论。” 乔治一针见血。 “哈哈哈哈，作为一个荷兰裔，我应该恨你的，但是我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西奥多·罗斯福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政客。 西奥多·罗斯福的大棒政策，对美国影响深远。 “荷兰人在东印度做的太差了，固步自封，不思进取，东印度和菲律宾一样，都应该有更光明的未来。” 乔治相向而行。 美西战争后，美国开始积极参与到国际事务中，影响力越来越大。 巧了，俄罗斯帝国也要打破英国的封锁，拓展更大的生存空间。 美国虽然干脆利落击败了西班牙，但是却担心某些国家的干扰，在菲律宾的利益并不稳定。 乔治在东印度的利益，同样需要美国的支持。 这不一拍即合么。 乔治和西奥多·罗斯福合作愉快，保罗·登特却在痛苦中煎熬。 北婆罗洲公司的威胁还没有解决，仙那又传来消息，西摩尔要求增加驻军费用。 登特又去找格雷，希望格雷居中协调。 “保护沙巴并非皇家海军的义务，为驻扎水兵额外支付费用，不是天经地义吗？” 格雷一脸嫌弃，这点钱都舍不得，抠抠索索的，活该被人打。 登特有苦说不出。 沙巴现在还没有发现石油，北婆罗洲公司的主要盈利来自森林资源，利润并不丰厚。 为了获得英国的保护，北婆罗洲公司每年要支付不菲的“保护费”，占据公司收入的一大部分。 现在北婆罗洲公司面临威胁，格雷却声称皇家海军没有保护沙巴的义务，难道每年的保护费白交了不成？ “帝国确实有保护沙巴的义务，但是要经过正规程序，不需要我提醒，你也知道程序走完需要多长时间。” 格雷也没说错，远水不解近渴。 登特心中苦闷，来到酒吧买醉。 一万英镑买不到乔治的原谅，却可以让登特成为酒吧的上帝。 “上最好的酒，找最漂亮的妞，别拿兑了水的伏特加和日本女人糊弄我——” 登特是有底线的。 大把英镑砸出去，登特马上就被莺莺燕燕包围。 “把这一瓶全喝掉，这些钱就全是你的！” 登特把从格雷那里受的气，全部发泄在酒精里。 坐在登特身边的女孩，把香槟含在嘴里喂给登特，贴在登特耳边低声私语。 “你有什么烦心事，何不跟我聊一聊？” “跟伱聊又有什么用，你能让我见到尤里耶夫大公的舅舅吗？” 登特醉眼迷离。 女孩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微笑点头。 登特瞬间清醒。 格雷都做不到的事，你个舞女能做到？ 舞女确实是做不到。 但是舞女上面有领班，领班上面有老板，老板的老板，大约就能递上话了。 第363章 阿斯波 第363章阿斯波 作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市长，兼阿穆尔议长，米哈伊尔很忙的。 随着海参崴的规模越来越大，米哈伊尔的工作也越来越繁忙，每天除了开会，就是见各种各样的人，根本没有休息时间。 从日程上看，确实是片刻不得闲。 其实也没有那么忙。 海参崴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草台班子了，每一个部门都有专人负责，米哈伊尔的主要工作内容是听取汇报，监督进度，完成总督府交办的各项任务。 登特都没想到，区区一个舞女，居然如此神通广大，只用了三天，就让登特得到面见米哈伊尔的机会。 为了这区区15分钟，登特花费了1000英镑，相当于英国财政部司长的全年薪水。 “登特先生，欢迎你来到阿穆尔，你是要来阿穆尔投资吗？” 米哈伊尔根本不知道登特的目的。 “将军，我是为北婆罗洲公司而来。” 名片上烫金花体字迹清晰——东印度公司业务经理。 米哈伊尔表情冷漠。 登特落荒而逃。 整个东印度都已经变成乔治的私人领地了，乔治成立东印度公司也是应有之义。 登特欲哭无泪。 普利西奇不急，给登特留下名片。 米哈伊尔对东印度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米哈伊尔彻底狂暴。 “我就住在你隔壁，如果有需求，请敲响我的门。” 美国也要成立东印度公司了么—— “你们这些没有教养的狗东西——” “将军，我们绝没有和尤里耶夫大公为敌的意思——” 米哈伊尔滔滔不绝输出，将五分钟全部耗光。 “北婆罗洲公司是干嘛的？” 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普利西奇主动来找登特。 “你特么也给我滚！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前叶卡捷琳宫夜班警卫班长马尔科，担任东印度公司总经理。 秘书敲门提醒时间到了。 “登特先生，考虑过转让北婆罗洲公司吗？” “滚！不管是谁，都让他给我等着！” “你配吗！” “你还有5分钟——” 失去北婆罗洲公司，登特家族将一无所有。 登特不得不用一番长篇大论，解释北婆罗洲公司和东印度的冲突。 登特注意到，米哈伊尔穿的是军礼服。 “绝不！” 区区一家商业公司，居然敢入侵尤里耶夫大公的私人领地，好大狗胆！ 马尔科右臂的镰刀，换成了一個可以安装不同物品的机械装置，根据需要可以使用餐具、武器、甚至笔。 登特瑟瑟发抖。 在担任东印度总经理之前，马尔科的职务是阿斯波副局长。 东印度这地方很奇怪，政府机构大多是以公司形式出现，最著名的东印度公司来自英国，除此之外，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法国、丹麦、瑞典、奥地利也先后成立过“东印度公司”。 登特不会出售北婆罗洲公司。 登特错了，这个东印度公司不是美国成立的，而是乔治成立的。 离开米哈伊尔办公室的时候，登特满心绝望，本以为这事儿彻底没了希望。 没想到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 米哈伊尔勃然大怒。 登特目光彻底茫然。 登特努力解释。 米哈伊尔操起面前的笔筒，恶狠狠向登特砸过去。 北婆罗洲公司在沙巴的权力，本来就是从美国人手中获得的。 阿斯波是阿穆尔安全局的简称，职责和圣彼得堡秘密警察差不多，负责和阿穆尔安全有关的情报事务。 乔治对马尔科的要求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印度变成一个国家，而不是现在这样松散的土著联盟。 为达成这个目的，乔治允许马尔科调动亚齐苏丹国的所有资源。 马尔科前往东印度的时候，特意从阿斯波带走了他的两名得力干将，金永骏和姜国贤。 别误会，这俩都是华人，不是高丽人。 马尔科并没有将东印度公司的总部放在加里曼丹和苏拉威西，而是放在距离旧港不远的滨港。 滨港所在的汶岛，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锡矿产地，同时还盛产胡椒。 马尔科来到汶岛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将所有锡矿全部收回，解散矿场主的私人武装，改由东印度公司进行直接经营。 同时还将胡椒种植园也全部收回，然后再由东印度公司和农户签订租赁合同，交由农户种植。 汶岛的锡矿，之前是由荷属东印度政府直接经营。 在将东印度出售给乔治之前，东印度政府将锡矿全部出售给私人，马尔科的决定，引发普遍反对。 马尔科不废话，直接从亚齐苏丹国调来军队强行收回。 “我是英国人，当初购买这座锡矿，花费15万英镑，如果你想收回，那伱至少要付给我150万。” 汶岛最大锡矿主赫苏斯有恃无恐。 尤里耶夫大公又怎样，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懂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这座锡矿价值150万镑？” 金永骏不动声色。 “不不不，这座锡矿最少价值500万！” 赫苏斯确实是捡了个大便宜。 “所以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和前任矿主相互勾结，故意损害尤里耶夫大公的利益。” 金永骏角度刁钻，明明价值500万的锡矿，以15万的价格买到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那有猫腻怎么办？ 交易无效。 “你胡说！我没有！你不能这样——” 赫苏斯瞠目结舌，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解读。 “从四月份到现在，你已经经营超过半年，当初投资的15万，应该已经全部收回了吧？” 金永骏一分钱都不想花。 “这不关你事！” 赫苏斯脸色煞白。 “整整半年，你一直在偷偷挖掘属于尤里耶夫大公的矿场，现在我们来谈一谈赔偿问题吧。” 金永骏不仅不想花钱，还想弄一笔启动资金。 东印度公司刚刚成立，一穷二白，乔治虽然给了经费，但是经费这东西，肯定是越多越好。 “你等着吧，我会向伦敦报告你们的粗暴行为，皇家海军一定会维护我作为英国人的利益。” 赫苏斯把皇家海军抬出来吓唬金永骏。 “呵，还想离开？你做梦呢——” 金永骏点头示意，几名亚齐苏丹国的士兵一起扑上去，将赫苏斯摁倒在地。 “混蛋！放开我！” 赫苏斯拼命挣扎。 金永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赫苏斯马上就被堵了嘴。 “下一个——” 金永骏手边的资料足有半尺高。 金永骏清理矿场的时候，姜国贤在整理种植园。 汶岛由于早期的过度开发，岛上森林所剩无几，种植园的分布也很零散，不具备成立集体农庄的条件。 姜国贤收回种植园的过程中，最大的阻力来自汶岛本地华人。 汶岛大约3万人左右，华人占比超过一半。 由于受到荷兰人的限制，华人没有购买锡矿的资格，也没有购买锡矿的实力，反倒是种植园大部分都控制在华人手中。 这其中也有部分种植园，是荷兰人在离开前，低价处理给华人的。 马尔科的本意是将种植园也全部收回。 姜国贤了解到具体情况后，建议不要改变现状，继续由农户经营。 但如果农户要出售种植园，不能卖给其他人，只能卖给东印度公司。 同时统一税率，废除荷属东印度公司时期的各种苛捐杂税，尽量减轻农户负担。 这样一来，东印度的种植园主，就会成为东印度公司的基本盘，更有利于东印度公司后续开展工作。 荷兰人统治时期，东印度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民众对东印度殖民政府毫无感情，亚齐苏丹国才势如破竹。 乔治是把东印度和阿穆尔一样，当做自己的私人领地经营，稳定是第一要素。 既然这样，就要努力将种植园主培养成为东印度的既得利益阶层，这样他们才会发自内心的拥护东印度公司的统治。 如果东印度公司也学荷兰人横征暴敛，那么东印度公司未来的下场，恐怕将和荷兰人一样。 “老姜啊，你错了，要先把他们的东西拿走，再给与他们，才能获得他们的感激。” 马尔科的方式更粗暴，也更有效。 种植园主要是一反对，东印度公司就让步，那难免给人留在一个软弱可欺的印象，将来的工作更不好开展。 先把种植园全部收回，然后再交给种植园主继续经营，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会让他们彻底忘记那些种植园，本来就属于他们这个事实。 “我们不是荷兰人，我们不是要成为这片土地的殖民者，而是要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基于这个前提，不管任何人，只要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都要将他们彻底摧毁！” 马尔科不管是对白人，还是对华人，统统一视同仁。 姜国贤知道马尔科是对的。 东印度人想得到东印度公司的正常对待，起码得证明自己有被重视的价值。 荷兰统治时代能拥有资产的人，不管是白人还是华人，多少都有些手段，心地善良的人在这个时代，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第364章 过于先进，不敢尝试 第364章过于先进，不敢尝试 这年头的海外华人，很多人都是被骗出海，根本不是自愿的。 汶岛很多矿山和种植园里的华人就是这样，他们没有薪水，生病只能等死，完不成工作任务就会被殴打，甚至虐杀，地位和奴隶差不多。 荷兰统治时代，这种情况很常见，很多荷兰人本身就是奴隶贩子，从清帝国或者印度把人骗来，转手倒卖给东印度的种植园和矿山。 阿穆尔当年也使用过一些不正规手段从清帝国移民，金永骏和姜国贤就是被骗到阿穆尔的。 所以在了解到东印度华人的处境时，金永骏和姜国贤大受震撼。 “至少短期内，人口贸易是无法禁止的。” 马尔科不反对人口贸易，毕竟东印度公司也需要工人。 和阿穆尔相比，东南亚比较特殊的地方在于一年四季都不缺乏食物，所以除非使用强制手段，否则东南亚人是不需要工作的。 东印度土著的生活状态很原始，还处于采集阶段，根本没有过渡到工业时代，更没有改善生活的欲望。 9月底的阿穆尔已经是冰天雪地，西伯利亚大铁路照例被迫停工。 有了这个共识，汶岛的发展迅速进入快车道。 阿列克谢耶夫不高兴，日本增购的四艘1.5万吨战列舰，有三艘已经铺设龙骨。 和阿穆尔相比，东印度确实是个好地方。 另一个时空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一直到1904年才通车，乔治将时间提前了三年。 东印度人还没有为阿穆尔做出任何贡献，没资格享受阿穆尔的发展成果。 即便如此，最迟到1901年，西伯利亚大铁路就可以通车。 马尔科不当圣母，阿穆尔的儿童能享受系统教育，那是他们的父辈用努力工作换来的。 往年筑路工人到冬季都会暂时解散，回到原籍。 不过海军部已经确定，将明年即将服役的三艘“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级战列舰，全部配备给西伯利亚舰队。 日本还订购了6艘万吨级重型巡洋舰，这些巡洋舰也都已经开始施工。 阿穆尔的学生毕业后，同样要用努力工作反哺阿穆尔。 圣彼得堡那边才把铁路修到叶尼塞河，距离贝尔加湖还远着呢。 今年阿穆尔把工人送到东印度，参与到东印度的建设中。 “圣彼得堡还有很多人没有生活保障呢。” 东印度公司如果想改变东印度，就要想办法把东印度的土著，变成东印度市民。 金永骏也不反对人口贸易，第一桶金都是血腥的。 为了确保这三艘战列舰准时抵达远东，阿列克谢耶夫今年8月份就早早带队前往圣彼得堡接收军舰，不给黑海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从中作梗的机会。 乔治很高兴，阿穆尔这边终于把西伯利亚大铁路修到贝尔加湖。 “但我们至少可以为他们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西伯利亚舰队到目前为止还是只有一艘万吨级重巡。 白劳易的第三份“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设计图，终于得到乔治的认可。 新版战列舰采用8门海参崴兵工厂新研发的330口径35倍径主炮，除此之外只有26门用来防备小型鱼雷艇的75毫米火炮。 和第二份设计图相比，新版设计图的总装甲重量高达5000吨，舰侧水线和炮塔正面，以及弹药库和指挥塔的装甲厚度都得到大幅强化。 在动力上，白劳易使用4台帕森斯蒸汽轮机组，最大功率达到25000马力，这就使这艘排水量高达1.8万吨的战列舰，最快速度可以达到比巡洋舰更快的23节。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巡洋舰，最快速度只有21节。 从性能上说，这款战列舰的综合性能堪称地表最强。 同时建造成本也从“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650万卢布，飙升到1300万卢布。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设计成本是650万，但帝国海军部为三艘“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级战列舰，支付的费用已经超过3000万卢布。 乔治兑现承诺，奖励以白劳易为主的设计团队10万卢布。 设计方案也随即送往帝国海军部。 乔治没想到的是，这款设计图在海军部引发的争议，远超乔治想象。 作为一款划时代的战列舰，“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只要出现，预示着各国所有战列舰将全部落后。 俄罗斯帝国已经服役的，和正在建造的战列舰多达17艘。 如果“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开工，那么俄罗斯帝国的这17艘战列舰，都将濒临淘汰。 而且最关键的是，波罗的海和黑海沿岸的造船厂，没有能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船台，这才是最要命的。 海参崴造船厂去年扩建船台，其中有两个可以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所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尤里耶夫大公，在利用新款战列舰为海参崴造船厂谋利。 不过有一说一，“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性能，确实是让帝国海军部垂涎三尺。 阿列克谢耶夫在看到“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性能指标后，马上就表示，希望帝国接下来的大海军计划，将战列舰全部升级为“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针对日本海军的威胁，“大海军计划”要建造8艘1.3万吨战列舰。 由于帝国能建造这個级别战列舰的船台只有5个，所以只能同时开工5艘，而且还是陆续开工。 由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成本，高于“大海军计划”，所以要建造新型战列舰，海军还需要继续发行国债。 乔治还是高估了尼古拉和阿列克谢发展海军的决心。 一个月后，圣彼得堡传来消息，帝国海军部决定继续执行“大海军计划”，并不准备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乔治实在想不通。 成本不是理由，“大海军计划”要造的1.3万吨战列舰，成本同样高达1100万卢布。 仅仅200万卢布，就可以将注定会被淘汰的战列舰，升级为未来20年内都不会落后的战列舰，为什么不造？ 船台更不是问题。 海参崴造船厂都可以建新船台，波罗的海和黑海沿岸的造船厂同样可以。 素来以地域广袤而自豪的帝国，难道这时候就没有建新船台的地方了？ “我当年和陛下改革陆军，也曾面对几乎同样的问题——” 米柳京能理解。 “那时候的火炮还不像现在这样，动辄几百毫米，陆军火炮最大口径才86毫米，更重的火炮马就拉不动了，路也受不了——” 米柳京唏嘘不已，俄罗斯帝国每前进一步，都艰难无比。 “当时我们还不能建造全钢火炮，全钢火炮要进口，我们自己只能造青铜炮。” 乔治也曾在近卫军服役，知道这段历史。 “我曾想引进先进技术，生产全钢火炮，但是遭到军方和三大的集体反对，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太多。” 乔治现在也卖军火，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有多大。 国家之间的借款都要打折扣的年代，军方采购的利润只会更丰厚。 “没关系，海军部不造，我自己造。” 乔治不怕花钱。 “内河舰队拥有巡洋舰已经够离谱，你要战列舰干什么？” 米柳京也想不通。 一直以来，乔治都是坚定的陆权主义。 你一骑兵中将，为什么对军舰这么感兴趣？ 只是维护航道的话，也不需要战列舰，巡洋舰就够了。 “我只需要造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日本人和英国人就至少得造两艘。” 乔治的目标始终很明确。 “海参崴造船厂从未建造超过万吨的军舰，一上来就是1.8万吨，万一设计图有缺陷怎么办？那投资不就打水漂了么——” 米柳京不赞成乔治自己造。 军舰设计是复杂的工作，白劳易和海参崴的设计人员，此前只有设计巡洋舰的经验，现在一上来就是1.8万吨，也不能怪海军部固步自封。 俄罗斯帝国目前排水量最大的军舰，只有1.3万吨。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虽然性能爆表，但到底能否实现，还缺乏具体论证。 这方面的失误，俄罗斯帝国也不少。 俄罗斯帝国曾经建造过一款圆形浅水重炮军舰，排水量仅为2671吨，却装备了2门305重炮。 由于圆形在水中阻力极大，最终造出来之后，速度只有6节。 对于浅水炮艇来说，速度慢也不是不能接受。 问题是这船稳定性极差，不足一米的风浪，就会导致失去战斗力，而且水文稍微有点不正常，船就只会在水面上打转转，根本动不了。 这样一艘奇葩军舰，帝国海军部差点造了10艘。 好在造了2艘之后，问题才得以暴露，后续建造计划全部叫停，建成的两艘船也被退役拆解。 从那以后，帝国海军部对于新式设计就提高警惕，拒绝进行任何形式的尝试。 最安全的方案，肯定是摸着英国皇家海军过河，皇家海军造什么样的军舰，俄罗斯帝国就跟着造。 所以乔治再怎么吹“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也没用。 真有这么好，皇家海军为什么不造？ 难道是军舰设计能力超越俄罗斯帝国不知道多少倍的皇家海军，根本没想到这种设计方案吗？ 是的，真的没想到！ 第365章 关东 第365章关东 时下战列舰流行混装主炮，用较小口径的速射炮，弥补大口径主炮的火力不足。 随着大口径舰炮技术的进步，大口径舰炮在提高射程、射速的同时，精度和威力都大幅提高，火炮瞄准技术的进步可以有效提高火炮命中率。 然而采用两种口径主炮射击时，因弹道和射速不同，弹着点观测、火力控制都不能统一，使主炮射速和命中率都受到影响，这个问题在对马海战中表现的尤其明显。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于是才有了皇家海军的“无畏”号战列舰。 对马海战现在还没有爆发呢。 可以说正是俄罗斯帝国海军用自己的覆灭，推动了“无畏”舰的诞生。 乔治想证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优势也容易，自己造一艘出来，不辩自明。 可就像米柳京说的那样。 你一内河舰队，要什么战列舰？ 不过帝国海军部也没有闲置海参崴造船厂的船坞。 或者扩建亚齐苏丹国的椰城造船厂。 帝国海军部倒也不是冥顽不灵。 参考圣彼得堡造船厂的成本，帝国海军部为两艘战列舰，一共要支付给海参崴造船厂2100万卢布。 椰城造船厂的设备和技术都比较简陋，现在只能造捕鱼用的小木船，和当初的海参崴造船厂差不多。 “大海军计划”要造8艘战列舰，圣彼得堡造船厂的大船坞不够，只能同时开工5艘。 和气候环境恶劣的海参崴相比，地处热带，全年都可以开工的东印度，其实更适合发展工业。 东印度虽然岛屿众多，渔船的需求量却不大。 乔治干脆大笔一挥，继续开建新船台。 不过也不要对帝国海军部寄予太大希望，“大海军计划”的战列舰，动力依然是往复式蒸汽动力机组，而不是最先进的帕森斯蒸汽轮机组。 刚刚从东印度回来的彼得有意见。 海参崴造船厂的船台现在都被占用，要造也是明年才能开工。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乔治也无话可说。 帝国海军部将海参崴造船厂纳入计划，其中的两艘战列舰，要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 这两艘战列舰参考法国设计图，排水量大约1.3万吨，1.7万马力，航速18节，装备两座双联装305毫米主炮，6座双联装152毫米速射炮。 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东印度获取食物太方便了，到处都是吃不完的热带水果，东印度人根本不需要捕鱼，就能活下去。 与其在海参崴造船厂开建新船台，不如在东印度成立新的造船厂。 “大海军计划”要造的8艘战列舰，采用的都是海参崴装甲钢，和海参崴生产的主炮电力驱动系统。 那就造吧。 乔治却不想在东印度发展工业。 至少现在还不行。 乔治刚接手东印度，加里曼丹岛的叛乱还没有平定呢，英国人肯定还有后手，乔治加大对东印度的投资，正中英国人下怀。 乔治也没闲着，和德兰士瓦的贸易一直都在继续。 随着兰德金矿的发现，德兰士瓦和开普殖民地的矛盾越来越严重，第二次布尔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不止是乔治，荷兰、比利时、德国、法国、美国、俄罗斯、意大利、甚至爱尔兰，都在加大对德兰士瓦的支持力度。 开普殖民地也在推波助澜，前总督塞西尔·罗德斯多次前往英国游说，希望发起对德兰士瓦的全面战争。 现任总督阿尔弗雷德·米尔纳多次给女王写信，希望英国派兵，保护英国臣民的利益。 詹森远征失败后，威廉二世给德兰士瓦总统保罗·克留格尔发了一封公开电报，祝贺德兰士瓦共和国成功击败英军入侵，英德关系一度恶化的同时，也促使英国政府以武力解决德兰士瓦共和国。 这就是英国这段时间这么低调的原因。 因为英国正在从全球殖民地征调军队，准备发动对德兰士瓦的战争。 所以乔治现在不急，等英国人和德兰士瓦人打起来，到时候乔治再动手也不迟。 1899开年大事，俄罗斯帝国以达里尼为首府成立关东省，阿列克谢耶夫被任命为首任关东总督。 这个决定遭到清帝国，以及英国和日本的强烈反对，因为达里尼是俄罗斯帝国从清帝国租借的，并非俄罗斯帝国领土。 俄罗斯帝国成立关东省，霸占达里尼的意图很明显，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在清日战争后一度密切的关系严重恶化，中东铁路的施工因此受到影响。 乔治也不知道阿列克谢耶夫是怎么忽悠尼古拉的，成立关东省这件事，只有阿列克谢耶夫本人从中获利。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舰队正式升级为“太平洋舰队”，地位跃居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之上。 尼古拉给乔治发电报，称此举是为剥离西伯利亚舰队对阿穆尔的影响。 西伯利亚舰队升级为太平洋舰队之后，阿穆尔军区下属的阿穆尔内河舰队继承“西伯利亚舰队”这個名字，乔治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造战列舰了。 当然了，帝国海军部肯定是不会出钱的。 除非乔治把西伯利亚舰队交给海军部指挥，海军部才会承担造舰费用。 “所以，这所谓的‘关东省’，只有达里尼那一个港口。” 乔治不确定关东省的范围，更不确定会不会成立军区。 如果不成立军区的话，那理论上，关东省将隶属于阿穆尔军区。 那样的话，乔治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派部队进驻达里尼了。 “关东省不设军区，不过圣彼得堡的意思是，让我们抽调一支部队前往达里尼，协助太平洋舰队加强防守。” 叶罗欣也一头雾水，这支部队如果去了达里尼，到时候归谁管？ “阿穆尔军区一共只有两个师，没有多余的部队派往达里尼。” 乔治果断拒绝，阿穆尔军区的两个师是乔治精心打造的，瓦西里和安德烈各领一个，乔治哪个都舍不得。 “关东省成立后，阿穆尔军区就不再是前线了——” 米柳京提醒乔治，成立关东省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第366章 敌人的痛恨就是我的荣耀 第366章敌人的痛恨就是我的荣耀 太平洋舰队已接收“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级三姐妹，四月份就将回到远东。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新式战列舰，最快要到1900年才能交付，在那之前，太平洋舰队将成为远东最强大的舰队。 作为中东铁路的支线，冰城至达里尼之间的南满铁路也正在施工中，预计1904年通车。 这条支线在俄罗斯帝国成立“关东省”之后被清帝国叫停。 “关东省”成立后，达里尼将成为对抗日本的最前线，阿穆尔军区成为大后方，圣彼得堡对阿穆尔的支持力度肯定会下降。 将阿穆尔内河舰队提升为西伯利亚舰队，是尼古拉给乔治的补偿。 不过这个补偿对于乔治来说，象征意义居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乔治不在乎好处。 帝国海军部的好处也不好拿，那些个动辄1.3万吨，配备203毫米主炮的所谓重型巡洋舰，乔治也不想要。 海参崴造船厂新建的两个船坞都是万吨级，建成后将分别为美国海军和西伯利亚舰队建造海参崴版本的重型巡洋舰。 如果是6年才能完工的话，那服役要到1905年了，都不知道能否赶上日俄战争。 “符拉迪沃斯托克造船厂一定会全力以赴。” “圣彼得堡造船厂的效率太慢了，居然要6年才能完工，符拉迪沃斯托克造船厂可不能这样。” 阿列克谢耶夫回到远东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带着三姐妹来到海参崴进行保养。 “博罗季诺”既“大海军计划”要造的8艘战列舰，其首舰“博罗季诺”号已经在圣彼得堡造船厂铺设龙骨。 乔治要首先满足太平洋舰队的需求。 于是乔治干脆从阿穆尔预备役中招募3000人派往达里尼，加强达里尼的防御力量。 三姐妹的动力只有11250马力，最快速度仅有16.5节，和日本最快速度18节的战列舰差距明显。 这也是没办法，三姐妹的排水量高达1.15万吨，整个远东，只有海参崴才有用于保养的船坞。 就算阿列克谢耶夫不说，乔治也不会拖延时间。 乔治对三姐妹兴致不高。 火力上倒是差不多，只少了2门152毫米副炮。 阿列克谢耶夫很高兴，邀请乔治参观三姐妹。 乔治虽然不会把正规军派往达里尼，圣彼得堡的要求也不能置之不理。 “最快要到10月份。” 阿列克谢耶夫对圣彼得堡造船厂很不满意。 “博罗季诺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乔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同样级别的战列舰，英国造船厂最多只需要3年。 乔治不给具体时间表。 阿列克谢耶夫还惦记着海参崴造船厂的那两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 达里尼的1.5万吨船坞还没有建成。 乔治还想尽快腾出船台开工无畏舰呢，如果能赶得上日俄战争，乔治会给日本海军一個惊喜。 战列舰确实是男人的梦想。 至少彼得看向三姐妹的目光就充满渴望。 跟三姐妹相比，西伯利亚舰队的轻巡就像纸糊的一样单薄。 所以晚上的宴会上，彼得就多喝了几杯。 “这种战列舰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又不是没看过公爵的方案。” 安德烈安慰彼得，战列舰会有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服！” 彼得心情不好。 彼得来到西伯利亚舰队之后，将乔治在近卫军的那一套引入西伯利亚舰队，带领舰队官兵拼命训练的同时，自己也在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海军将领。 前无畏舰时代，由于火炮的口径不统一，无法进行齐射，军舰在作战的时候，更多是依靠炮手的熟练程度，而不是依赖科技加成。 彼得并没有读过军校，又不是海军出身，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 这虽然不影响彼得成为一名合格的海军将领，但是太平洋舰队的那些军官看彼得的眼神，还是深深刺痛了彼得的自尊心。 西伯利亚舰队时代，太平洋舰队无人问津，和西伯利亚一样，只有毫无背景，或者犯了错的海军军官，才会被发配到西伯利亚舰队。 随着三姐妹入列太平洋舰队，太平洋舰队跃居帝国三大舰队之首，成为帝国最强大的舰队，终于获得圣彼得堡的关注。 太平洋舰队新任副司令鲍里斯·弗拉基米罗维奇，是弗拉基米尔大公的次子。 三姐妹二号舰“波尔塔瓦”号舰长，是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儿子德米特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 阿列克谢耶夫的副官则是乔治的老熟人，奥登堡亲王的弟弟米哈伊尔。 这么多大公涌入太平洋舰队，是好是坏先不说，含公量倒是直追近卫军。 跟这些大公们相比，彼得就是彻底的野路子，被人嘲笑很正常。 西伯利亚舰队连名字都是继承太平洋舰队的，确实是没资格在太平洋舰队面前骄傲。 “那就加倍努力，成为帝国最出色的海军将领，不要辜负公爵对你的期望！” 安德烈对彼得要求高，不允许彼得自暴自弃。 乔治也不允许。 转天乔治就把彼得叫到尤里耶夫宫臭骂一顿。 “自怨自艾给谁看呢，给我上眼药吗？当初你去内河舰队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还记得吗？” 乔治知道彼得有情绪，这是好事，知耻才能后勇。 如果彼得才受到这么点打击就一蹶不振，乔治会很失望。 连乔治这个沙皇最亲密的皇叔，都会遭到其他人的嫉恨，彼得空降到西伯利亚舰队，同样有很多人不服。 “我记得，我保证内河舰队会成为帝国纪律最严明，最勇敢，最忠诚的舰队！” 彼得心里有火，眼里有光。 “很好！如果你能做到，西伯利亚舰队就会是帝国最强大的舰队。” 乔治也憋着一口气。 阿列克谢耶夫带着三姐妹来保养，同样也是炫耀和示威。 五月，第二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同样在圣彼得堡造船厂铺设龙骨，这艘战列舰的名字被预定为“苏沃洛夫公爵”号。 瓦西里很不爽，找乔治抱怨，不希望“苏沃洛夫公爵”这个名字被玷污。 “苏沃洛夫最起码是战列舰，尤里耶夫才特么巡洋舰，我说什么了？” 乔治更有理由不爽。 三姐妹服役后，阿列克谢耶夫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作为自己的旗舰，“尤里耶夫”惨遭抛弃。 “尤里耶夫”的性能也确实是不行，无论是火力还是动力，以及装甲，都和海参崴重巡有相当大的差距。 现在“尤里耶夫”经常停在泊位上，一个月也难得出海一次，连太平洋舰队的军官都嫌弃“尤里耶夫”，不愿意到“尤里耶夫”服役。 “不如我们把尤里耶夫要过来进行改装，当做西伯利亚舰队的旗舰。” 瓦西里是没事干跑过来讨骂的。 “不如你和彼得换换，你去西伯利亚舰队当司令？” 乔治这个妹夫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不不，我只是说说——” 瓦西里就是贱。 “下个月联合演习，如果符师输了，你给我仔细伱的皮！” 乔治没忘记演习这个法宝。 阿穆尔只有符师一个师的时候，乔治就每年组织内部对抗演习。 哈师成立后，符师和哈师的对抗成为每年演习的重头戏，双方互有输赢。 今年的演习，西伯利亚舰队也会加入，并且邀请太平洋舰队参加，帝国海军部和陆军部也会派人观察。 乔治没想到的是，日本人对演习也很有兴趣，主动提出派军队参加。 乔治果断拒绝，休想趁机偷师。 日本自清日战争后，这几年很低调，除了从英国订购战列舰和巡洋舰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大动作。 乔治却从未忽视日本的威胁。 三国干涉还辽后，日本痛定思痛，利用清帝国的赔款正在苦修内功，提升国力，幻想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清帝国的赔款，有1000万被作为教育经费，1000万被作为救灾准备金，另有2000万上缴天皇，成为天皇的私人财产，剩余部分全部用来扩充军备，发展军事工业。 有了清帝国的赔款，日本在明治维新初期成立的那一大堆空壳公司，终于有了实质上的进步。 前年日本投资1920万日元，从德国购买炼钢设备，在福冈县八幡村，重建八幡制铁所。 日本本身是没有铁矿石的，想炼钢只能对外采购铁矿石。 在东亚，日本采购铁矿石的途径主要是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 阿穆尔别想了，乔治一两铁砂都不会卖给日本。 于是清帝国大冶铁矿，成为八幡制铁所的无奈选择。 这时候日本才发现，大冶铁矿居然同样拒绝出售铁矿石给日本。 日本人又惊又怒，花大价钱重建的钢铁厂，难道因为没有原料被活活饿死！ 大冶铁矿不敢得罪日本人，日本人这才知道原因。 就在去年，俄罗斯帝国的海参崴钢铁厂和大冶铁矿签订供货合同，收购大冶铁矿的所有铁矿石。 这意思就是，即便大冶铁矿增产，日本人也买不到。 乔治几乎是在一瞬间，取代三国干涉还辽的主谋沙皇尼古拉，成为日本最痛恨的人。 第367章 生个儿子继承皇位 第367章生个儿子继承皇位 1899年的当下，日本就算恨乔治入骨，也不敢表现出来。 乔治见天鼓吹日本威胁论。 俄罗斯帝国给日本带来的压力，每一个日本人都能实实在在感受到。 乔治看不上眼的三姐妹，对于日本来说就像三座大山，曾经在“定远”和“镇远”身上感受到的恐惧，再次笼罩整个日本。 尼古拉跟乔治不一样。 乔治折腾出来的东西，要么快速退出抢占市场，要么掖着藏着生恐怕被对手知道，彻底封锁消息。 俄罗斯帝国有点什么动静，恨不得天下皆知。 乔治和安妮已经两个儿子了。 说起公主，截止到目前，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已经生下三个女儿，却还是没有儿子。 也不仅是给尼古拉的，皇太后，皇后，以及公主们，乔治一个不拉。 “确实会——” 第二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铺设龙骨后，19艘了。 日本订购的4艘战列舰全部入列，战列舰总数也才6艘。 “不过如果是在波罗的海或者黑海，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乔治不知道太平洋舰队的这些将军们，口风到底有多严。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却很感兴趣。 怕把日本人吓死。 海参崴的火箭炮是18管，可以在30秒内发射完毕，突出一個量大管饱。 所以帝国的“大海军计划”，还没有启动的时候就已经被广而告之。 “这玩意儿的起降是否会受到海情影响？” 对太平洋舰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跟卖给美国人的价格相比，这个价格已经很良心了，阿列克谢耶夫却还是嫌贵。 尼古拉在给乔治的电报里，以开玩笑的口吻，希望乔治把亚历山大送到圣彼得堡，说不定能让阿历克丝生个儿子。 为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建造的低干舷战舰，配备到太平洋舰队会水土不服。 也对。 水上飞机不仅可以挂载航空炸弹，还可以挂载鱼雷呢。 彼得亲自坐进水上飞机的座舱，对一切都很新奇。 彼得此行的目的是观摩，并不是采购。 帝国在役和在建的战列舰，加起来一共17艘—— 太平洋舰队自己人，乔治给的价格是80万卢布一架。 阿列克谢耶夫对潜艇却没有太大兴趣。 这两年乔治都没有回圣彼得堡，给尼古拉的礼物并没有中断，每逢节日，乔治都有礼物送往圣彼得堡。 彼得感兴趣的不仅是水上飞机，还有海参崴炮兵部队列装的火箭炮。 除了战列舰之外，西伯利亚舰队还要建造18艘各型巡洋舰，以及40艘驱逐舰和辅助船只。 战列舰什么样还没见呢，先不说。 西伯利亚舰队未来不仅要建造战列舰，而且仅一期扩建计划就要造6艘，和日本战列舰的总数一样。 乔治并没有公布战列舰的方案，但参考海参崴造船厂生产的巡洋舰，西伯利亚舰队要建造的战列舰，战斗力绝对不亚于日本订购的四艘1.5万吨战列舰。 乔治还不算完。 一一四.四一.七六.一九五 7月份的演习中，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潜艇使用鱼雷将靶船击沉，宣布潜艇正式具备战斗力。 这虽然是玩笑，却充分证明尼古拉想生儿子的迫切心情。 水上飞机虽然自身不具备攻击力，但是在侦察、搜救、校正弹落点、布雷等方面展示出来的作用，还是很让人欣喜的。 否则更吓人。 海军战列舰大多数时候是威慑，主炮考虑到寿命，一年都难得打几次。 阿穆尔内河舰队升级为西伯利亚舰队之后，阿穆尔军区也顺理成章的公布西伯利亚舰队扩军计划。 受限于火炮的技术，全世界所有陆军装备的火炮，口径基本上都在100毫米以下，再大就被归类为要塞炮行列，无法伴随部队行动，作用不大。 乔治给彼得面子，让彼得带一架水上飞机和一门火箭炮回圣彼得堡，当做送给尼古拉的礼物。 火箭炮的威力确实是大，不过价格也很贵，跟水上飞机一样都是80万卢布。 海参崴巡洋舰的性能有目共睹，18艘巡洋舰，即便只有三分之一是重巡，那也是48门203，和60门152. 乔治还没放出战列舰的数据呢。 西伯利亚舰队的这份扩军计划，不仅让日本海军感受到巨大压力，连太平洋舰队看了之后都觉得眼馋。 不过这也不是俄罗斯陆军独有的问题，全世界所有国家的陆军都一样。 和小尼古拉一样，彼得身高超过2米，高大魁梧，比乔治还高半头，和彼得相比，体重超过200斤的阿列克谢耶夫就像个油桶。 阿列克谢耶夫的理由也简单。 虽然这25艘里，有不少是滥竽充数的。 乔治不隐瞒，这玩意儿不仅会受到海情影响，而且性能还不够稳定，所以才没有成军。 自己吓自己啊~ 反倒是对水上飞机，阿列克谢耶夫表现出一定的兴趣。 对于日本来说，“大海军计划”就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六台火箭炮为彼得表演了一次火炮齐射，彼得瞠目结舌，被火箭炮的威力彻底震惊。 潜艇这玩意儿躲在海面下，看不见摸不着，威慑谁？ 俄罗斯帝国的“博罗季诺”级战列舰要造8艘，全部建成后，战列舰的总数将达到25艘。 在太平洋地区受海情影响巨大的水上飞机，放到波罗的海和黑海就没有任何问题。 和潜艇一样，水上飞机也是乔治给日本人准备的惊喜。 不过和海参崴巡洋舰一样，水上飞机最大的问题还是价格。 “怎么样？如果我们将陆军火炮全部换成火箭炮，那么我们俄罗斯帝国的陆军就将横扫全世界！” 乔治信心百倍，科技就是战斗力。 火力问题一直困扰着俄罗斯陆军，包括近卫军在内，装备的火炮都不够多。 乔治更没有公开潜艇。 彼得是小尼古拉的弟弟，在参谋部任职，代表帝国陆军部来观摩演习。 可即便8艘“博罗季诺”，也足够压制日本海军。 为了解决交通问题，海参崴工程师将火箭炮和拖拉机结合起来，使用履带底盘，造出了最大口径达120毫米的火箭炮。 普通人家还想要个儿子撑门立户呢。 尼古拉家里是真有皇位要继承。 第368章 欧洲病夫 第368章欧洲病夫 从6月份开始，英国就开始向开普殖民地增兵，截止到10月，英军在开普殖民地囤积的兵力已经超过10万。 10月9日，德兰士瓦政府向英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英国停止向开普殖民地增兵，并撤退6月1日以后到达开普殖民地的一切军队，将一切争议问题付诸外交仲裁，限48小时答复。 10日，张伯伦命令米尔纳对德兰士瓦政府提出的条件予以拒绝。 1899年10月11日下午五点整，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共和国联邦议会向英国宣战，第二次布尔战争爆发。 也就在第二次布尔战争爆发的同时，老根特病故，小根特继承公司后，北婆罗洲公司和东印度公司达成协议，共享北婆罗洲公司在沙巴的权益。 “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雷很生气，第一时间找到已经准备在海参崴定居的小根特。 这就能解释小根特为什么将沙巴卖给东印度公司。 俄罗斯帝国虽然一再声称，阿穆尔和德兰士瓦的贸易，是乔治的个人行为。 “把枪放下！” 1899年的当下，英国一名水兵的年薪，加上驻外津贴，总计大约50英镑左右。 “擦伱大爷！” 赫克里斯暴怒，手刚摸到腰间的刀柄，就被马尔科的手枪顶头。 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说是共享，实际上就是转让。 哗啦啦—— 水兵进驻仙那的时间尚且不到半年，费用就已经累积到5万英镑之巨，西摩尔还要求增加费用，北婆罗洲公司就算将全部利润都拿出来也不够。 小根特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共享沙巴的权益，北婆罗洲公司迟早一无所有。 马尔科枪在手，天下我有。 “卑鄙的海盗，你们英国佬真是毫无家教！” 由于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被英国殖民地包围，布尔人的对外联系被切断，外界并不知道布尔战争打成什么样。 “啊哈哈哈哈——北婆罗洲公司和东印度公司之间的交易，难道还需要你的批准不成，你又算什么东西！” 马尔科来到仙那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乱作一团，英国水兵挨家挨户破门搜查，将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英国水兵甚至在大街上公然侮辱妇女，仙那人稍有反抗，就遭到英国水兵的虐杀。 “很好，我会离开，但我可以像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 以及马尔科带来的哥萨克纷纷举枪。 “沙巴虽然是大英帝国的保护地，伦敦却不能保护我的权益，我能怎么做？” 赫克里斯被枪指着头，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马尔科不怕得罪英国人，婆罗洲74.3万平方公里，比阿穆尔更大，英国和荷兰的殖民，都只限于沿海地区，内陆地区根本无法深入。 “我等你！谁不回来谁是碧池——” 不过英国人就是这样了，他们走到哪里，就将死亡和杀戮带到哪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就是特么英国所谓的文明。 马尔科很生气，仙那风景秀丽，本是人间天堂，却被英国人糟蹋成无间地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荷兰和比利时为布尔人捐款，建立基金会，并向德兰士瓦捐赠战时流动医院和医疗设备。 12月15号，开普英军再遭重创，曾经在爱尔兰镇压过当地起义的新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雷德弗斯·布勒上将再次被茹贝尔击败，英军阵亡1139人，失踪250人，丢失10门大炮。 “除了沙皇，没有人能用枪指着我！” 雷德弗斯·布勒上将旋即被革职，这一次英军终于没能封锁消息。 马尔科带的人，有两名《阿穆尔日报》的记者。 伦敦确实是顾不上婆罗洲，10月12号，英军主力遭到布尔联军的狙击，布军指挥官梅厄将军利用有利的地势和晨雾的掩护对英军发动突然袭击，英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马尔科毫不退让，哥萨克从不受威胁。 这些水兵的驻军费用，是由北婆罗洲公司负责的，小根特已经累积为这些水兵，支付了超过5万英镑。 大英帝国可是堂堂日不落，还能被一群布尔农民吓住！ “如果你所谓的支持是只索取不付出，那就让这样的支持见鬼去吧！” 沙巴不是德兰士瓦，没有兰德金矿，最大的收益来自森林资源。 伦敦这时候才意识到，布尔人的实力，远超伦敦之前的预计，要征服布尔人，必须调动更多力量。 记者用照相机忠实记录下英军暴行。 赫克里斯的副官大吼。 早在今年初，来自欧洲的数千名志愿者就抵达德兰士瓦，和布尔人并肩作战，对抗英国入侵。 清法战争后，英国人将法国辱为欧洲病夫。 列强苦大英帝国久矣。 “俄国佬，渤泥是英国保护国，这里发生的事和你们无关，请你们离开，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北婆罗洲公司已经将沙巴卖给东印度公司，仙那现在是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地盘，你和你的士兵，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仙那不欢迎你们这些卑鄙的海盗！” 一一四.四一.七六.一九五 赫克里斯的副官和卫兵。 马尔科前往仙那成立分公司的时候，却和英国水兵发生了冲突。 堂堂正规军，连民团和警察都打不过，当年打祖鲁人时，50人击败5000人，击毙3000的那支英军去哪了？ 东印度公司承诺，会保证北婆罗洲公司在沙巴的收益，仅此一项，就足够让小根特改换门庭。 威廉二世在报纸上公开呼吁，希望英国尊重布尔人的独立，不要单方面挑起战争。 英国是殖民地太多，沙巴无足轻重。 不过这段时间，英国的注意力都在开普，根本顾不上沙巴，全世界都盼着英国和布尔人开战。 布尔在荷兰语里的意思是农民。 赫克里斯总算冷静下来。 除非必要，英国真不想打第二次布尔战争。 小根特彻底撕破脸，东印度公司给小根特的条件，比伦敦更优厚。 赫克里斯脸色煞白，他从马尔科血红的眼睛，已经狰狞的表情里，能清楚地感受到马尔科疯狂的杀意。 伊散德尔瓦纳战役中，1300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英军，被拿着短矛盾牌的祖鲁武士全灭。 清法战争中法军不胜而胜，内阁为之倒台，最终以讹诈获利收场。 赫克里斯没有和马尔科发生冲突，带着他的人仓皇逃离。 荷兰是实力弱小，根本无力控制东印度。 于是两个月后，一张尸横遍地的仙那街拍照片，就出现在全世界除英国之外，几乎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 这一次的英军不再是詹森博士匆忙武装的流氓了，而是正儿八经的英国正规军。 丛林社会嘛，拳头大就是真理。 “你这是叛国！别以为躲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可以逃脱惩罚，没有帝国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德兰士瓦就是一群荷兰农民建立的国家。 马尔科直接去找英军带队军官赫克里斯少校，要求赫克里斯少校约束英军，停止犯罪行为。 没想到布尔人居然主动向英国下达最后通牒，这就直接将英国逼到墙角。 赫克里斯还不知道这笔交易。 布尔人那边参战的只是民团和警察。 由于北婆罗洲公司的请求，西摩尔派出大约250名水兵进驻仙那，负责仙那的安全，以及治安维护。 马尔科的反击同样犀利。 巧了，俄罗斯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格雷气急败坏，在沙巴的问题上，伦敦的不作为确实要负主要责任。 10月30号，英军遭遇“黑色星期一”，莱迪史密斯的四千英军在乔治·怀特中将的指挥下向布军发动反攻，在尼科尔森峡谷同茹贝尔指挥的布军主力遭遇，英军战败，损失1272人，余部退回莱迪史密斯，旋即被包围。 英国人接连受挫，最高兴的不是德国人也不是俄罗斯人，而是特么法国人。 近年随着森林的过度开采，资源面临枯竭，伦敦为了保证收益，加大对北婆罗洲公司的盘剥，小根特早就苦不堪言。 赫克里斯没礼貌，“俄国佬”也是你叫的？ 但如果没有圣彼得堡的默许，阿穆尔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纵横七海所向无敌的日不落，就这？ 西摩尔拿不到钱，于是就在仙那纵兵劫掠。 仙那是沙巴的第二大城市，同时还是婆罗洲第一良港，可停泊万吨巨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布尔人没有坐以待毙，主动向开普殖民地出击，奥兰治河铁路大桥被炸毁，开普铁路也遭到布尔人的破坏，英国人不得不把4.7英寸海军炮安装在列车上，逐段修复铁路。 不过英国也没心情计较这些事。 第一次布尔战争，英军虽然没能在战场上获得胜利，还是逼迫布尔人签订协议，获得在德兰士瓦的特权。 布尔联军仅仅阵亡8人，伤30人。 既然都已经将沙巴卖给东印度公司，北婆罗洲公司自然也就不再为水兵支付费用。 清帝国虽然虚弱不堪，余威犹在。 布尔人却连正经军队都没有，谁特么才是欧洲病夫？ 第369章 求你了，快去吧 第369章求你了，快去吧 皇家海军确实实力强大，21艘战列舰，44艘巡洋舰独步全球，将其他国家远远甩开。 和海军相比，英国陆军也确实是乏善可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这其实也正常。 战列舰那玩意儿是靠积累的，今年造两艘，明年造两艘，数量优势自然就有了。 英国陆军有背叛国王的历史，曾经把英国国王送上断头台，所以英国陆军连“皇家”都不让用，连后娘养的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小妾养的。 英国常备陆军的数量很少，无力发动对外战争，只在需要的时候临时招募。 而且英国还没有类似哥萨克那样，一出生就时刻准备着为沙皇作战的群体，实在没什么好吹的，所以才只能把廓尔喀拿出来吹一吹。 廓尔喀姑且就算像英国人吹嘘的那样骁勇善战，人口始终是硬伤，跟总数多达数百万的哥萨克差距巨大。 俄罗斯帝国去年统计人口，哥萨克总人数首次突破500万。 “如果你们不承担北婆罗洲公司的债务，那么砂拉越王国保留使用任意方式，维护自身利益的权力。” 北婆罗洲公司之前和砂拉越王国有三笔债务，连本带息总计大约40万英镑。 砂拉越执政官扎克·韦伯向马尔科发出战争威胁。 对于亚洲舰队水兵在仙那造成的破坏，东印度公司也向亚洲舰队发起索赔，要求亚洲舰队赔偿东印度公司和仙那的损失。 于是这又引起砂拉越王国的抗议。 马尔科主动反击。 马尔科让亚洲舰队去找北婆罗洲公司要钱，对于北婆罗洲公司的历史债务，东印度公司一概不承担。 渤泥作为英国保护国，也接到征调军队前往开普作战的命令。 渤泥名义上还是个国家，苏丹名存实亡，连王位继承权都是英国人说了算，征兵这件事，最终还是要北婆罗洲公司负责。 布勒上将辞职后，弗雷德里克·罗伯茨被任命为远征军总司令，赫伯特·基钦钠被任命为参谋长，英国继续从全球殖民地征调更多部队前往开普。 东印度公司只接手权力，不承担债务的行为，遭到砂拉越王国的强烈抗议。 亚洲舰队不仅不赔钱，而且要求东印度公司支付北婆罗洲公司拖欠的军费。 渤泥为了对抗荷兰人引入英国势力，没想到英国拉惹詹姆士·布鲁克在1841年成立砂拉越王国，脱离渤泥独立。 马尔科征兵可以，但是要伦敦承担军费，理由是沙巴州财政已经破产，无力支付军费。 “我正想找你，为什么山口洋叛军使用的武器是马蒂尼-亨利步枪？” 鉴于北婆罗洲公司已经将其在沙巴的权力全部移交给东印度公司，所以这件事兜兜转转，居然要东印度公司负责。 英国陆军虽然实力弱小，马蒂尼-亨利的装备量却很大，英国库存数量有上百万之多。 无烟火药稳定后，英军开始换装李·恩菲尔德步枪，此前英军的制式武器就是马蒂尼-亨利。 和无利可图的东印度不同，伦敦对兰德金矿势在必得。 俄罗斯帝国换装后，伯丹步枪遭淘汰，卖到现在还没卖完。 英国在开普殖民地的远征军都是临时招募的，很多人此前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进入军队后仓促训练一两个月，连实弹都没有打过几次，就被匆忙派往前线，打成这样纯属活该。 英国也一样，换装备李·恩菲尔德后，大量马蒂尼-亨利流入市场。 山口洋是东印度公司属地，大约半个月前，东印度公司在山口洋缴获了一批英国生产的马蒂尼-亨利步枪，这一情况遂引发马尔科的重视。 “我问我，我去问谁？” 扎克·韦伯矢口否认。 马尔科哈哈大笑，别人都是摇手指，他摇机械手。 “不不不，这不是和俄罗斯人打交道的正确方式，你确定要给我这个答案吗？” 马尔科的微笑，在韦伯看来格外狰狞。 韦伯想了下，认真回答：“我确实不知道——” 马尔科冷漠，将一把短剑装到机械手上，用力向面前的桌面砍去，直接将桌面砍成两半。 “回答错误！” 东印度土著之间的战争，比英国人和布尔人之间的战争更惨烈。 山口洋这個名字，第一眼看上去似乎跟日本有关，实际上和日本人毫无关系。 山口洋这个名字是华人取的，当年客家人来到这里，看到此地有山，有港口，有海洋，于是给这个地方取名叫山口洋。 山口洋生活着很多华人，占人口总数的一半以上，所以山口洋的叛乱，跟东印度其他地区相比并不严重，于是山口洋就成为东印度公司第一批实际控制的城市。 东印度公司在山口洋缴获的步枪来自砂拉越王国首都古晋。 古晋在马来语中的意思是猫，所以古晋又被称为“猫城”。 砂拉越虽然名义上独立，实际上已经沦为英国殖民地，官员大多都是英国人。 和鲁莽的北婆罗洲公司不同，东印度公司接手山口洋后，砂拉越不仅没有挑起边衅，而且还主动约束砂拉越人，避免和东印度公司发生矛盾。 这批来自古晋的马蒂尼步枪一共200支，发货方和收货方都是注册地在法国的商业公司。 这并不能洗脱砂拉越，而且有刻意制造俄法矛盾的嫌疑。 韦伯离开仙那后，这批步枪又回到砂拉越。 12月26号，砂拉越边境的一处哨所，遭到叛军袭击，12名砂拉越士兵全部阵亡，其中包括一名英籍指挥官。 韦伯再次来到仙那，要求东印度政府约束境内叛军。 “叛军要是服从约束，那还是叛军吗？” 马尔科冷笑，叛乱是双刃剑，伤人也会伤己。 如果东印度还是荷兰人的殖民地，叛乱确实是拿捏荷属东印度政府最有效的方式。 俄罗斯帝国境内每年爆发的叛乱，没有一百起也有八十起，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东印度公司不在乎损失，不仅不制止土著部落之间的混战，而且还通过出售武器获利，没有黄金的话，用其他方式支付费用也可以。 仅在汶岛，通过战争流入的人口已经超过2万人。 战争给加里曼丹造成的损失确实很大，荷兰将东印度卖给乔治的时候，仅加里曼丹岛，就有超过20个比较大的部落。 现在只剩下四个。 势力最大的部落也早已不是毛拉了，毛拉在今年10月份受伤，因伤口发炎而死，其部落已经被其他部落吞并。 “而且你凭什么认为叛军是来自东印度，而不是来自砂拉越呢？” 马尔科继续重拳出击。 韦伯脸色苍白，小流氓终于遇到大流氓。 要让流氓服软也容易，把他打疼就行了。 问题就在这里。 砂拉越王国借助皇家海军的帮助，才获得了独立地位。 所谓布鲁克王朝完全是英国的傀儡，自身几乎没有实力。 皇家海军如日中天的时候，砂拉越王国狐假虎威，多次利用东印度和渤泥的叛乱，版图迅速扩张，荷兰人和渤泥打不过皇家海军，节节败退。 现在砂拉越王国的对手换了人，攻守异位。 这时候砂拉越王国想要和平，得看东印度公司是否同意。 英国深陷布尔战争，皇家海军现在也顾不上砂拉越。 韦伯还想扯皇家海军的虎皮：“敢和皇家海军作对，唯一的下场是死亡！” “求你了，快去伦敦请皇家海军过来，把东印度人全部杀光，你知道俄罗斯帝国有多少农民没有土地吗？” 马尔科哈哈大笑，用这个来威胁俄罗斯人，简直是笑话。 东印度公司正在阿穆尔招募移民开发东印度，只要愿意来东印度，每人一百俄亩土地，立即兑现。 这一次真不是忽悠，说给就给。 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给新移民的土地，如果在五年内得不到开发，那么东印度公司有权收回。 而且那些已经充分开发的种植园，是不会给新移民的，东印度公司自己经营。 想获得已经充分开发的种植园也可以，按照东印度公司的估值花钱买。 虽然条件有些苛刻，但是愿意来东印度的人还是很多。 100俄亩是1635亩，这么大的面积，就算在五年内只能开发十分之一，那也足够一家老小无忧无虑。 东印度这地方物产丰富，种点果树捞捞鱼什么的，足够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运气好赶上某个无人居住的小岛，还能混个岛主干干呢。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韦伯脸色苍白，终于意识到对手是什么级别。 英国自身人口不足，要依赖殖民地人口才能充分获利。 1900年这会儿，俄罗斯帝国1.3亿人，占全世界总人口大约8%—— 所以英国想拿东印度人口威胁东印度公司，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暴露了英国的空虚本质。 相反，砂拉越的人口，现在成为砂拉越王国的软肋。 如果砂拉越没了人，那砂拉越王国能从英国本土拉在足够的人填充砂拉越吗？ 别特么逗了，英国人更喜欢去美国、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根本没人愿意来砂拉越。 第370章 作死的作 第370章作死的作 砂拉越对于英国人来说就是蛮荒之地，其他都不说，一个疟疾就能弄死人。 欧洲现在还流传着亚洲人吃人的传言呢，所以来到东印度，能不能赚到钱先不说，一不小心就会被端上餐桌。 这个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被端上餐桌。 韦伯在离开仙那的时候，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和两个月前相比，仙那已经大变样。 英国人对殖民地只掠夺不建设，建也是建教堂，为满足殖民者的需求修建的。 仙那有教堂，还有好几座。 但仙那没有医院，也没有学校，甚至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铁路更是想都不用想。 作为东马，甚至婆罗洲条件最优越的港口，仙那连泊位都没有几個，整个城市毫无规划可言。 英军离开时，整个仙那的人口只剩不到3000，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大半个城市被烧毁，遍地断壁残垣。 马尔科不嫌弃，派金永骏重建仙那。 金永骏做事很细致，到仙那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对仙那人口进行统计，统计方式也很特别。 21世纪的仙那，不仅盛产木材，而且盛产龙虾和燕窝。 金永骏先派人把码头清理出来，便于船只进出，然后又在码头附近扩大货场，便于物资进入。 今年从阿穆尔过来的建筑工人多达30000。 衣服和食物都是一次性的，想要持续获得，就要为仙那市政府工作。 东印度其实也差不多，虽然仙那周边因为英国人的过度砍伐，森林资源几乎消耗殆尽，广大内陆地区多的是森林，而且很多都是名贵木材，荷兰人和英国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开发。 随后来自阿穆尔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抵达港口。 阿穆尔虽然可以为东印度提供重建物资，毕竟路途遥远，成本高昂，一些仙那本地就可以提供的物资，还是要就地取材。 叶卡捷琳宫此前就有来自东南亚的燕窝，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对燕窝都不陌生。 金永骏派人挨家挨户宣传，只要到仙那市政府登记，就可以免费领取衣服和食物。 乔治对东印度还是很重视的，支持力度很大，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重劳力工作由阿穆尔派过来的建筑工人负责。 仙那这里分配到1500人。 仙那周边的种植园，主要种植可可和油棕。 西伯利亚大铁路不仅有效提高了俄罗斯帝国的筑路技术，而且培养了一支高效的施工队伍，这些建筑工人大多是高丽和日本人，服从意识极高。 阿穆尔只需要为仙那提供重建所需要的第一批物资，之后仙那所需的物资，会尽量在东印度和亚齐采购。 仙那市政府提供的工作很多，大多是缝缝补补，打扫卫生，做饭之类不需要重劳力的工作。 金永骏很懂事，于是新年后不久，第一批来自仙那的龙虾就在海参崴上市。 西伯利亚确实是好地方，砍不完的木头，吃不完的食物。 燕窝没上市而是直接送到尤里耶夫宫。 仙那和海参崴一样都是港口，于是金永骏理所当然的把海参崴的图纸拿过来，对仙那进行整体改造。 不过采购的，跟自家产的终究还是不一样，叶卡捷琳娜和安妮一致认为，自家产的燕窝不管是口感，还是效果都更好。 乔治就很好奇，这玩意儿的效果还立竿见影呢？ 乔治对燕窝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不过这玩意儿既然可以用来割韭菜，乔治也不介意将燕窝包装之后对外出售。 海参崴护肤品和各种滋养品，已经在欧洲割过很多轮韭菜了，看情况还能再割很多年。 海参崴的奢侈品，在欧洲已经成为高档商品的代名词，一件使用云锦制作的披肩，在英国的售价高达150英镑。 时下大部分英国人的年薪不超过100英镑。 小小一个披肩，居然花费一个普通英国人的年薪都买不起，这也太贵了。 不过你还别嫌贵。 制作工艺先不说，仅面料就需要一名优秀女工整整做一年。 虽然英国国力比俄罗斯帝国更强大，但是在高端消费上，英国比俄罗斯帝国差远了。 所以阿穆尔的衣服不仅在国外卖的贵，在圣彼得堡和阿穆尔本地也一样。 海参崴的奢侈品，本来就不是为普通人准备的。 如果有普通人非要花一年的收入买一个披肩，乔治虽然不理解，但也不会不卖，这就是认知的代价。 云锦的工艺确实复杂，但要说一名女工做一年，那肯定是噱头，半个月还是要的。 有钱人的数量毕竟少。 相对来说，那些自认为有钱的人更多。 于是就有了轻奢。 什么叫轻奢？ 不那么奢侈的奢侈品就叫轻奢。 说白了就是给穷人一个接触上流社会的机会。 轻奢这个概念不是乔治提出的，也不是叶卡捷琳娜提出的，而是娜娜针对英法部分中产阶层提出的。 云锦的工艺太复杂，优秀女工的数量有限，不可能大批量生产。 尤里耶夫宫所有日常用品，包括餐巾上，都绣有尤里耶夫家族的标志。 娜娜将这一点发扬光大，只用一个标志，就将手纸卖出手帕的价钱。 还不用尤里耶夫的家徽，用的是安妮随手画的八芒星。 乔治就很无奈，有钱人的韭菜真好割。 不过赚钱这种事，那肯定是多多益善，乔治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仅在仙那，乔治陆陆续续的投资就超过100万卢布。 乔治的投资，通常见效都很快。 砂拉越却没有服软，对待东印度公司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砂拉越的态度，和布尔战争的进程有很大关系。 1月份，英国在开普持续增兵，远征军数量增加到18万。 到3月份已经达到25万人。 布尔人的人口总数才44万。 罗伯茨的经验丰富，有了充足的兵力后，英军在遭到布军伏击时，步兵部队不再保持队形，而是就近挖掘战壕，掩护骑兵对布军阵地发动冲锋。 在这种战术下，布军在白杨树林、亚伯拉罕牛栏等地的阻击接连失败。 3月13号，英军攻入奥兰治自由邦首府布隆方丹。 3月27号，茹贝尔重伤去世。 这种情况下，砂拉越的态度不可能软化。 第371章 联军 第371章联军 英军在南非接连受挫的时候，韦伯夜不能寐，唯恐东印度的叛乱蔓延到砂拉越。 随着英军在战场上的形势好转，韦伯的底气越来越足，对东印度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不仅不限制武器流出，甚至借河道改道，侵占了一部分东印度的土地。 砂拉越和东印度之前的边界，是以河流为分界线。 加里曼丹河流众多，因为缺乏治理，河水上涨后经常改道，所以砂拉越和东印度之间的边界并不明确。 3月底，山口洋地区普降暴雨，砂拉越趁暴雨，将边界向山口洋方向推进了大约1公里。 以前砂拉越经常利用河流改道，侵占荷属东印度和沙巴的土地，屡屡得逞。 东印度公司的反击来的迅疾而又猛烈，当晚又有砂拉越的哨所，遭到不明势力的袭击。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对方得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向古晋推进。 古晋距离边界，只有区区50公里。 关键砂拉越王国的兵力，都已经被抽调往南非，古晋实力空虚，缺乏自卫能力。 韦伯并没有放弃，将古晋警察组织起来构筑防线，由前英国陆军退役中校爱德华率领，试图保卫古晋。 叛军—— 义和拳在清帝国的发展速度很快，短短两年之内，义和拳在清帝国北方遍地开花，不仅人数发展到上百万人，而且获得清帝国官方的支持。 后赵三多将梅花拳改名为义和拳。 “快走吧，古晋已经完了——” 就算顾得上，援军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抵达古晋。 西摩尔也顾不上，因为清帝国也出事了。 加里曼丹土著部落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他们武器落后，组织混乱，缺乏训练和统一的制式装备，基本不具备攻坚能力。 在获得清帝国官方支持后，清帝国各地针对教堂和传教士的袭击频发，清帝国和各国的关系迅速恶化。 对抗拥有火炮的军队就是做梦。 指望警察镇压平民还行。 伦敦所有心思都在南非，根本顾不上砂拉越。 砂拉越向亚洲舰队求救的时候，西摩尔正和各国海军将领在一起开会，讨论组建联军武力干涉清帝国的可能，更顾不上砂拉越。 韦伯又惊又怒，疯狂向伦敦和西摩尔求救，希望亚洲舰队能向古晋派出援兵。 姑且将攻击古晋的部队称为叛军吧，因为到目前为止，韦伯也没有搞清楚和叛军有关的任何身份信息。 指挥官临阵脱逃，匆忙组织起来的警察一哄而散，韦伯登上一艘商船逃离古晋，布鲁克王朝对砂拉越58年的统治一朝坍塌。 攻击古晋的部队明显不是土著部落，他们虽然服装并不统一，武器却是清一色的英军制式马蒂尼·亨利步枪，而且还拥有火炮。 1897年，清帝国冠县飞地梨园屯村民与教堂因土地侵占引发冲突，威县梅花拳师赵三多应村民邀请，前往援助。 韦伯尚未等来亚洲舰队的回复，古晋就遭到攻击。 爱德华却在炮弹爆炸之后骑上马就跑，只丢下一句话。 去年义和拳接受清帝国的招安，改组为义和团，正式将口号从“反清复明”，改为“扶清灭洋”。 也不能说没有。 这段时间通过砂拉越流入东印度的马蒂尼·亨利步枪，足足有上万支之多。 从这个角度上分析，攻击古晋的叛军，没准就是砂拉越一手扶植起来的。 不过这也很难说，因为全世界又不止英军装备了马蒂尼·亨利步枪，西班牙、加拿大等各国都有装备。 联系到美军不久前刚从马尼拉缴获了上万支马蒂尼·亨利步枪，所以这支叛军也有可能是美国人扶植的。 当然更可能的还是东印度公司。 不过鉴于东印度公司并不承认，韦伯也无可奈何，只能上报伦敦，请伦敦主持公道。 伦敦还没有针对古晋遇袭一事进行调查，乔治率先发难。 “如果你们继续放任砂拉越叛军对尤里耶夫大公私人领地的侵扰，尤里耶夫大公可以帮助你们恢复砂拉越的秩序。” 姜国贤来到狮城，当面向韦伯发出最后通牒。 “你胡说，是东印度叛军主动攻击砂拉越，砂拉越根本就没有叛乱——” 韦伯双目赤红，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既然没有叛乱，那你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在你们所谓的首都？” 姜国贤不急不躁，有没有叛乱，不是你说了算。 “别得意太久，我们会收复古晋的——” 韦伯咬牙切齿，他现在非常确定，攻击古晋的叛军就是来自东印度。 问题是没有证据。 这种事儿其实也不需要证据。 大英帝国如日中天的时候，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现在大英帝国也是遍地狼烟，为征服布尔人，英国已经投入超过30万人，来自全球殖民地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抵达开普，真顾不上砂拉越。 英国人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他们是被全世界架在火上烤。 布尔战争爆发前，列强都呼吁英国和德兰士瓦保持理智，不要轻易发动战争。 同时列强还都加大了对德兰士瓦的援助，明摆着是要通过德兰士瓦，给大英帝国放血。 英国也不想打，可德兰士瓦居然向英国发出最后通牒，英国是赶鸭子上架，不打不行。 既然选择战争，那就要以万钧雷霆之力，将布尔人彻底征服，证明大英帝国还是那个所向无敌的日不落。 好在英军已经占领布隆方丹，只剩下德兰士瓦共和国独力难支，乐观点看，估计战争会在三个月内结束，到时候英军就可以回过头来收拾砂拉越的烂摊子。 乔治只能说，英军想在三個月内结束布尔战争，同样是做梦。 “多久，八年？还是十年？” 姜国贤步步紧逼。 “最多的三个月——不，六个月——” 韦伯信心十足。 英国远征军如果在三个月内击败布尔人，那么古晋的混乱肯定可以在半年内结束。 “很好，如果六个月内，砂拉越的秩序还不能恢复，那么东印度绝不会置身事外。” 姜国贤不急，半年而已，弹指即过。 乔治更不急，圣彼得堡已经开始向达里尼增兵，摆明了不让阿穆尔军区掺和联军向清帝国的进攻。 5月28日，英国公使窦纳乐有感清帝国首都情况恶化，使馆区潜在的威胁越来越大，要求泊在大沽附近的17艘联军舰队增援。 31号，由337名各国水手及陆战队员组成的援军乘火车于当晚抵京。 俄罗斯也是联军一部分，不过圣彼得堡没有调动阿穆尔军区，而是动用太平洋舰队的水兵。 米哈伊尔和叶罗欣很不满，希望乔治为阿穆尔军区尽可能争取参战机会。 乔治已经得到尼古拉密令，一旦战争爆发，阿穆尔军区就将出动军队入侵清帝国。 理由是现成的。 义和团运动遍地开花，中东铁路沿线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今年3月，绥芬河附近一段铁路被义和团拆毁。 随后达里尼至高丽之间的电线杆遭破坏，电报一度中断。 乔治没有派人修复线路，干脆全部换成无线电报，趁机完成设备升级。 阿穆尔军区只是尼古拉计划的一部分，整个四月，有超过12万俄军抵达阿穆尔，圣彼得堡陆军部计划通过战争，彻底打通达里尼和阿穆尔之间的陆地交通。 换句话说就是，俄罗斯帝国将侵占整个清帝国东北部。 这个计划别管能否成功，一旦俄罗斯帝国入侵清帝国，那么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之间的防御同盟必将直接解体，俄罗斯帝国通过三国干涉还辽积累的好感和信任，也将彻底耗尽。 和清帝国相比，乔治更担心俄罗斯帝国的入侵，会引发其他国家的集体反对，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就将和现在的英国一样，彻底坐蜡。 俄罗斯帝国强租达里尼，本来就遭到英国和日本的强烈反对。 如果俄罗斯帝国继续扩大地盘，那么会引发所有国家的警惕。 清帝国是全世界最后一块尚未瓜分的肥肉，所有国家都虎视眈眈，任何针对清帝国的动作，都会遭到其他国家的警惕。 这也是各国组建联军的原因。 利益均沾。 和联军相比，乔治更关心西伯利亚大铁路。 去年冬天，乔治将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工人送到东印度，参与东印度的建设。 今年开春后，阿穆尔继续从高丽雇佣工人，重组西伯利亚大铁路工程部。 新工人肯定不如老工人熟练，所以西伯利亚大铁路和中东铁路的施工就受到一些影响。 四月份开始，圣彼得堡就有传言，说乔治为了自己的私人领地，影响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施工。 乔治就很无奈了。 西伯利亚大铁路当初开工的时候，阿穆尔这边负责贝加尔湖以东部分，圣彼得堡负责贝加尔湖以西。 现在贝加尔湖以东部分已经高标准高质量全部完成，阿穆尔已经超额完成任务，所以拖后腿的是圣彼得堡。 第372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372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圣彼得堡的事都很复杂，原因没办法追溯，问就是俄罗斯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整个帝国没有人比乔治更期盼西伯利亚大铁路早日通车了，乔治这两年因为担心安全问题，连苏伊士运河都不敢走，个中滋味只有乔治自己知道。 尼古拉也知道阿穆尔的情况，所以尼古拉只是让阿穆尔配合出兵，并不以阿穆尔军区为主。 也没办法为主。 截止到去年年底，阿穆尔年产值1000万卢布以上的企业有16个，超过5000万卢布的有7个，超过1亿卢布的3個。 阿穆尔地区去年的工业总产值为35亿卢布。 俄罗斯帝国去年的工业总产值为199亿卢布，阿穆尔占比约17.6%—— 所以圣彼得堡才不会让阿穆尔人去打仗呢。 让阿穆尔人老老实实去工作。 小尼古拉很生气，阿穆尔军区把官兵的年薪抬到这么高，其他军区怎么办？近卫军怎么办？ 小尼古拉被尼古拉任命为俄军总指挥官，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阿穆尔。 小尼古拉无话可说。 乔治有些话还没说呢。 “你这样做让我们很难做，好人都让你当了！” 机枪手是一个x，炮兵是一团火，医疗兵是十字架，预备役什么都没有。 所以就算尼古拉让乔治放开了整，阿穆尔军区也不会组建太多部队。 “这怎么可能呢？” 在阿穆尔，只要你的实力达到精确射手水平，你就可以拿高薪。 不是没实力，而是用不着。 阿穆尔军区和近卫军的不同之处在于。 近卫军的精确射手是有编制的。 阿穆尔军区的新兵，每月可以得到5卢布作为津贴。 “阿穆尔军区的步枪手，放到近卫军，差不多是精确射手水平，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于乔治来说，真正有价值的，是那些有技术的工人，而不是所谓的管理人员。 俄罗斯人也不傻，西伯利亚真有帝国宣传的那么好，大公们早就把西伯利亚瓜分了，根本轮不到农民。 阿穆尔对于精确射手的定位是，即便在奔跑的军马上，仍然拥有不错的命中率，才有资格在军装的胸前佩戴只属于精确射手的刺刀徽章。 1900年这会儿，近卫军士兵平均只能拿到大约60卢布的年薪，这还是尼古拉登基之后，给大家涨了薪水，才达到这个水平。 谁都想从工人晋级为管理人员。 近卫军精确射手，年薪也可以拿到180卢布。 阿穆尔不仅军队待遇好，工人的待遇也很好，熟练工人的年薪可以拿到300卢布左右。 乔治真不是哄抬市场价，而是阿穆尔军人值这个价。 别忘了阿穆尔军区衣食住行全包，根本不用自己花钱。 乔治也在近卫军待过，知道近卫军的情况。 基于同样的原因，圣彼得堡工厂也一样，并不是工人有技术就能拿高薪，还得跟工厂管理人员关系好才行。 阿穆尔要是人均精确射手，那阿穆尔的精确射手就将高达近20000人。 所以管理人员做事，有的是人帮乔治盯着。 如果人均精确射手的话，那人家确实有拿高薪的资格。 这就意味着很多明明拥有精确射手实力的人，却拿不到应有的高薪，所以为什么还要努力训练提高射击技术呢。 “达不到要求的，要么退回预备役，要么转业去当警察，哥萨克有的是！” 这只是薪水。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把规则弄好，就算栓条狗在厂长办公室，也不会影响工厂的运行。 阿穆尔这边工人和管理人员都是给乔治打工的，管理人员要是敢为难工人，那简直太棒了！ 帝国为了备战，征调12万部队抵达阿穆尔，阿穆尔的豪富终于藏不住了。 阿穆尔的繁华，也确实让抵达阿穆尔的哥萨克目瞪口呆。 正式授衔后，收入会大幅提高，下士的年薪就可以达到180卢布。 小尼古拉吃惊，近卫军的精确射手，也只有200余人。 步枪手的话，只是在胸前有一条杠。 俄罗斯帝国为了开发西伯利亚，又是给钱又是分地，动不动就砍不完的木材，吃不完的肉，搞得西伯利亚人人都跟地主老财一样。 所以阿穆尔的待遇不仅让新来的哥萨克羡慕到发疯，连小尼古拉也终于明白，圣彼得堡大公这几年为什么削尖了脑袋往远东跑。 有技术的人在哪儿都能拿到高薪。 让哥萨克去打仗才是正经。 所以在海参崴当官是很危险的，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家破人亡。 海参崴给工人高薪的理由也很简单。 工人有了收入才有能力消费，都没什么钱，那东印度的大虾卖给谁？ 同样的问题，第一贵女会想尽一切办法降低成本，工人有没有能力消费跟她没关系，工人罢工暴动的话，则是属于帝国的麻烦，人家和老公带着儿子在克里米亚度假呢。 所以资本主义这种模式，别看现在被吹上天，迟早是要崩盘的。 阿穆尔这种集体主义或者国家主义，才是稳定的基本盘。 乔治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让阿穆尔所有人，都成为阿穆尔发展的既得利益者。 这样只要有人想对付乔治，那么就是和所有阿穆尔人为敌。 乔治做的事其实也不多，最关键的两点，一点是吃饱饭，一点是有的住。 其他医疗、教育、福利等等，都是建立在这两点的基础上。 没吃的就要造反，有资产就不会铤而走险。 “圣彼得堡很多人想把关东州，变成第二个阿穆尔。” 小尼古拉跟乔治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偷偷向乔治告密。 “呵，先把达里尼变成关东州再说吧——” 乔治不看好。 乔治也不是看不起圣彼得堡那些大公。 就算达里尼真的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关东州，想把关东州变成第二个阿穆尔也是做梦。 以圣彼得堡大公的水平，就算把关东州给他们，估计他们也只会倒卖资源，跟他们现在做的事，没什么两样。 乔治在阿穆尔成立的第一个企业是钢铁厂。 圣彼得堡大公在关东州成立的第一个企业是伐木场。 这就是区别。 南满铁路的勘测人员，在沿线发现了铁矿和煤矿。 圣彼得堡的某位大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直接找尼古拉索要铁矿和煤矿的开采权，连销路都特么找好了。 知道卖给谁吗？ 是特么日本的八幡制铁所。 你要是卖生铁或者钢锭，卖个高价也就算了。 圣彼得堡直接卖铁砂，价格便宜不说，还特么量大管饱。 炼钢多麻烦啊，直接卖铁砂更实惠，反正又不需要大公亲自挖矿。 所以乔治已经放出话，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别想将一两铁砂运出关东。 这话传到圣彼得堡，又成为乔治试图独霸远东的证据。 连尼古拉都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能和其他大公在远东和平共处。 乔治和平共处他奶奶个腿！ 合着老子拼命抬价，提高日本工业的成本，是帮助你们这帮大公赚钱的！ 这方面圣彼得堡某些大公的节操，甚至都不如英国人。 英国人都知道配合乔治抬价，一起赚日本人的钱。 乔治都怀疑圣彼得堡的某些大公，是特么日本间谍。 没有十级脑残，干不出这种事。 “你对关东州，真就没有丝毫想法？” 小尼古拉怀疑乔治是在给圣彼得堡大公们挖坑。 别管小时候关系有多好，长大了都会有利益冲突。 对于圣彼得堡来说，整个俄罗斯帝国的财富就这么多，乔治多拿一点，他们就少一点。 乔治是在创造财富。 把铁砂变成钢锭，利润翻倍翻倍再翻倍，整条利益链上所有人都赚到了钱，何乐而不为？ 圣彼得堡大公们不这么想。 既然直接卖铁砂也可以获利，那何必多此一举呢。 钢铁厂工人能不能赚到钱，跟他们无关。 就算特么帝国灭亡，他们也能拿着钱跑到美国当寓公。 这就是特么996福报的真谛。 乔治只能说，希望伱们失去俄罗斯帝国的庇护之后，昂撒老表能帮你们保住财富。 “我只能说，别管其他人怎么样，你不要投资关东。” 乔治还是挺恋旧的。 “为什么？” 小尼古拉惊讶，没想到乔治对关东的前景这么悲观。 “关东牵扯的利益太多，和德兰士瓦一样。” 乔治的判断一向都很准确。 德兰士瓦如果没发现兰德金矿，英国人占就占了，并不会引发太大关注。 兰德金矿的黄金，对英国维持全球金融中心地位非常重要，所以英国打德兰士瓦，就遭到全球所有国家的反对。 现在英国还是日不落，其他国家不想挑起和英国的战争，只能暗戳戳的给英国人制造麻烦，削弱英国的实力，给英国放血。 俄罗斯如果入侵关东，会遭到和英国同样的对待。 英国皇家海军独步天下，谁都不敢惹。 俄罗斯可没有皇家海军那样的优势地位。 小尼古拉一脸狐疑，他知道乔治说得对，但是不愿意承认。 不止小尼古拉，圣彼得堡大公们，包括尼古拉在内，都知道入侵关东之后的后果，他们同样不愿意相信。 第373章 再好的制度也没用 第373章再好的制度也没用 第十次俄土战争已经过去了22年，俄罗斯帝国承平日久，乔治他们这一代人根本不知道战争到底有多惨烈。 清日战争给俄罗斯帝国做出了一个极不好的示范，看到日本人仅以微弱代价获得数亿卢布的赔偿，圣彼得堡大公们彻底红了眼。 乔治不羡慕日本人。 清日战争同样极大刺激到日本，让日本彻底走上军国主义道路，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乔治很清楚。 所以乔治现在很老实，既然圣彼得堡不希望乔治插手关东，乔治就老老实实守着阿穆尔，反正该拿的好处乔治已经拿到了。 俄军后勤是由阿穆尔军区负责的。 6月6日，联合作战计划相继得到各国政府批准，战争即将爆发。 小尼古拉指挥俄军分驻海参崴、伯力、赤塔等地，一待战争爆发，就将挥军攻入清帝国。 尼古拉也没闲着，为避免祸起萧墙，尼古拉召乔治回圣彼得堡叙职。 乔治不坐船，从海参崴坐火车直接到贝加尔湖。 大海军计划开始后，圣彼得堡造船厂的订单被排满，工人夜以继日轮班工作，薪水却毫无增长。 和三年前相比，圣彼得堡的城市面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矛盾却更尖锐，乔治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圣彼得堡造船厂工人正在罢工。 另一个时空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有完全通车，日俄战争爆发，于是不得不用渡船把火车运过湖，同时抢修铁路。 过了贝加尔湖开始骑马，又走了一个星期，才再次坐上火车。 “乔治，这还是你给我出的难题。” 海参崴这边的铁路桥，是在工厂里做好的预制件，运到现场直接组装，大幅节约了时间。 与此同时，圣彼得堡的物价却一直在缓慢上涨。 乔治恍然大悟，难怪一艘战列舰要造七八年。 按说海参崴既然比圣彼得堡好这么多，那你干脆移民海参崴不就得了。 现在时间很充足，乔治可以慢慢修。 三年不见，尼古拉的胡子规模已经和亚三有一拼。 虽然一路上很折腾，速度还是比坐船快很多，乔治只用了25天就抵达圣彼得堡。 尼古拉留乔治在冬宫用饭，两人边吃边聊。 天天罢工，哪有时间工作呢。 圣彼得堡这边的工人经常罢工。 近年罢工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 俄罗斯帝国的工党也很聪明，他们虽然从不去海参崴发展，却不停的将海参崴的情况在圣彼得堡工人中进行广泛宣传，造成的影响很大。 不过这一段确实难度很大，仅桥梁就有十余座，最少需要一年，才能把铁路绕过贝加尔湖。 两个月前，圣彼得堡造船厂工人开始罢工。 同样的工作，在海参崴拿到的薪水，最起码是圣彼得堡的两倍以上。 海参崴的物价还比圣彼得堡更便宜，商品更丰富，质量更好。 俄罗斯工党就不得，他们要求圣彼得堡的资本家，为工人提供和海参崴同样的待遇。 这又怎么可能呢。 海参崴是乔治的封地，圣彼得堡却是俄罗斯帝国的首都，战列舰造的慢也没关系，正好可以趁机申请追加经费。 “圣彼得堡工党不是我们成立的吗？” 乔治记得这还是他的注意，走工党的路，让工党无路可走。 “有人在瑞士成立了一個工人协会，对圣彼得堡工人进行遥控指挥。” 尼古拉的眼神让乔治陌生，这种怨毒的眼神，很少出现在尼古拉身上。 “戈罗戴科夫在干什么？” 乔治对秘密警察的工作不太满意。 “戈罗戴科夫还没有彻底掌控秘密警察——” 去年冬天，秘密警察指挥官达尼洛夫将军被刺客炸死，戈罗戴科夫接手秘密警察还不到半年。 乔治感觉秘密警察这个机构是被诅咒了，连续好几任秘密警察指挥官，从苏杰伊金到达尼洛夫都是被刺客刺杀。 乔治也真的是想不通，秘密警察的经费那么多，买一辆海参崴生产的防弹汽车就那么难吗？ 不过这跟经费无关。 圣彼得堡几乎所有政府机构，都从海参崴订购了防弹汽车，不说人手一辆，至少部长级官员都有配备。 于是在圣彼得堡就有流言，只有胆小鬼和懦夫才会乘坐防弹汽车。 和遇刺的风险相比，被人讽刺在乔治看来，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圣彼得堡官员们却不这么认为，很多人宁愿放着防弹汽车不坐，也不想当胆小鬼和懦夫。 尼古拉还好，出入都是防弹汽车。 乔治也是。 “总这么罢工，也不是个事儿啊——” 乔治希望尼古拉能拿出切实可行的政策，缓解阶级矛盾，否则帝国受到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御前会议和杜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有人赞成加薪，提高福利，也有人担心这样一来会助长工人的野心，导致他们提出让我们更难以接受的要求。” 民主的后果就是这样了，讨论讨论再讨论，问题却悬而未决。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己主动卷起来——” 乔治义不容辞，为尼古拉排忧解难。 “你有什么好办法？” 尼古拉对乔治充满期待。 “充分引入竞争机制，多劳多得。” 乔治要打破圣彼得堡的大锅饭，想挣钱好说，干的越多挣得越多，理论上无上限。 造船厂的情况，比加工厂还是更复杂一些，如果是加工厂，那直接计件就完了。 海参崴造船厂是竞争机制和激励制度并举，一艘巡洋舰如果以6个月为基准，那么每提前下水一天，就可以得到相应奖励。 海参崴造船厂一般是两艘船一起造，这样一来，谁在偷懒就一目了然了。 “这没用，圣彼得堡造船厂也有激励制度，可是效果并不好。” 尼古拉不认为有效。 乔治知道为什么圣彼得堡造船厂的激励制度无效。 奖金的分配是关键。 海参崴造船厂的奖金，只有参与施工的工人和技术人员才有资格拿，管理人员没资格。 圣彼得堡造船厂这边，管理人员已经把奖金分个七七八八，轮到工人已经所剩无几，可不无效呗。 第374章 闹够了么 第374章闹够了么 几年不见，乔治在远东频频出手，获利颇丰。 尼古拉也不甘示弱，他不仅想吞并关东，而且想吞并青藏高原，吞并波斯；不仅要击败死敌奥斯曼帝国，还要彻底控制黑海出海口。 乔治记得尼古拉刚登基没多久，俄罗斯和奥斯曼帝国之间就差点擦枪走火。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尼古拉还没有放弃。 和谋定而后动的亚二，以及隐忍不发的亚三不同。 尼古拉是志大才疏的典型，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没有长远规划，急功近利，跟圣彼得堡这帮傲慢自大的大公简直是绝配。 晚上例行欢迎宴会，乔治再次成为晚宴主角，几乎每个人都想和乔治聊聊关东。 乔治很和善，欢迎任何人前往远东投资，阿穆尔可以提供一切便利。 至于传言中没有乔治的允许，任何一两铁砂都休想运离关东，乔治表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无稽之谈。 乔治表现的越风轻云淡，其他人对乔治的忌惮就越深。 乔治是本名，罗曼诺夫是父姓，尤里耶夫是赐姓，亚历山德罗维奇的意思是，乔治是亚历山大的儿子。 到时候太平洋舰队还有没有都得两说。 嘲的好，讽的好。 乔治的全名叫：乔治·亚历山德罗维奇·罗曼诺夫·尤里耶夫斯基。 谁要是认为乔治就像看上去那么和善，拿他一定死的老惨了。 所以弗拉基米尔的儿子，名字里就要加上弗拉基米罗维奇。 再之后才是战列舰。 俄罗斯帝国在关东修铁路，都得把工程交给乔治做。 中东铁路要是能用你家一根木头，乔治就把名字改成弗拉基米罗维奇。 美国海军的重巡下水后，接下来要分别为太平洋舰队和西伯利亚舰队开工重巡。 乔治打了个哈哈一笑而过。 “大海军计划完成后，下一级战列舰就将考虑你的全装重型火炮战列舰。” “最迟今年底就可以腾出船台。” 乔治全力配合。 别听乔治怎么说，关键是看他怎么做。 “乔治，符拉迪沃斯托克造船厂什么时候能开工战列舰？” “到时候再说吧——” 海参崴造船厂目前正在为美国海军造重巡。 乔治现在有了孩子，脾气和当初相比已经好很多，就算某国家杜马议长对乔治冷嘲热讽，乔治也能心平气和。 阿列克谢给乔治画饼。 阿列克谢关心的还是造舰。 谢尔盖则是主动找乔治谈起联军的进攻。 不得不说，这仗打的太奇怪了。 六月中，联军向清帝国发动进攻，随后战争的走向愈发让人看不懂。 6月20号，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杀。 21号，清帝国向“英、美、法、德、意、日、俄、西、比、荷、奥”十一国宣战，战争正式爆发。 战争爆发后，清帝国第一时间要求各地督抚积极备战，准备驰援京城。 26号，清帝国部分督抚和列强驻沪领事签订《东南保护约款》，拒绝加入战争。 和光怪陆离俄罗斯帝国一样，清帝国多神奇的事都会发生。 比如清军正在大沽炮台和联军作战，一河之隔的大头却坐视不理，指挥万余新军按兵不动，丝毫没有支援的意思。 聂士成和联军血战的时候，其家属却被大师兄们杀个精光，聂士成身中7弹，腹破肠流仍坚持战斗，直至血竭而亡。 清帝国围攻使馆更是笑话，朝令夕改，今天打明天和，万余清军围攻只有400人驻守的使馆区，整整打了两个多月都没拿下。 乔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想想清日战争时期，清帝国那帮人是怎么扯李章铜后腿的，就可以理解地方督抚为什么东南自保了。 有你的初一，就有我的十五。 俄罗斯帝国的效率也很高，开战后不足一個月就拿下关东全境，顺利实现作战目标。 乔治不想评价联军的作战，反倒是东印度和砂拉越之间的冲突更值得乔治关注。 英军在南非的进展很顺利，5月30号英军攻入德兰士瓦首都比勒陀利亚，随后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罗伯茨宣布兼并德兰士瓦，第二次布尔战争结束。 正面战场的战斗虽然已经结束，布尔人的反抗却没有停止。 英国单方面宣布布尔战争结束后，布尔联军在路易·博塔，杨·史沫资等人的领导下化整为零，和英军展开游击战，并一度攻入开普，迫使英军在开普殖民地实施戒严，路易·博塔和杨·史沫资等人因此声名大噪。 由于德兰士瓦被英国殖民地团团包围，对外通讯中断，外界并不知道布尔战争的真实情况。 随着罗伯茨宣布布尔战争结束，韦伯欣喜若狂，立即筹备对古晋的反攻。 这时候距离韦伯承诺的半年，只剩下不足一个月。 东印度土著部落之间的战争，也已经进入尾声。 算算时间，从去年初开始，东印度土著部落之间的战争，已经打了近20个月。 20个月，600天，战火烧遍加里曼丹岛和苏拉威西岛，几乎所有土著部落都被牵扯其中，经济和人口损失无法估量。 也就在英国宣布布尔战争结束后，荷兰人宣称东印度的混战，至少造成200万人死亡。 这明显是瞎扯，荷兰人从来没有搞清楚东印度到底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东印度现在的情况。 不过200万还是足够骇人听闻，连尼古拉都询问这个数据的真实性。 东印度土著部落之间的混战，发生在荷兰将东印度转让给乔治之后，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乔治本人，以及俄罗斯王室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 荷兰人正在通过宣传，试图把乔治诋毁成“屠夫”。 “怎么可能，整个东印度都没有200万人。” 乔治矢口否认，这个黑锅坚决不背。 东印度土著部落之间的混战又不是乔治造成的，目前可以确定英国和荷兰都牵扯其中。 甚至就连英国和荷兰，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 英国和荷兰的初衷，是给乔治制造麻烦，这一点确认无疑。 东印度土著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彼此之间的攻伐本来就很正常。 在得到英荷两国支持的先进武器后，都不需要有人拱火，东印度土著就会主动挑起战争。 不过遗憾的是，东印度土著没有如英荷所愿，把枪口对准东印度公司，而是挥刀砍向各自的宿敌。 乔治也是没办法，东印度公司并没有军队，无力阻止土著之间的混战，只能在战后出手收拾残局。 山口洋和仙那，仅无人抚养的孤儿就接收了数万人之多。 说是接收，其实是从获胜的土著部落购买的，如果乔治不掏钱把他们买下来，那么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没机会成年。 “当初我就提醒你不要买东印度，现在怎么办？” 尼古拉还是很为乔治担心。 “什么怎么办？” 乔治丝毫不担心。 尼古拉大概是觉得，东印度被打成废墟，乔治无利可图，之前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 乔治却觉得一个干干净净的东印度，更有利于乔治的改造。 东印度土著部落之间的混战，结束了东印度土著割据的同时，还顺手将荷兰人遗留下来的势力一扫而空，接下来给乔治十年时间，乔治完全可以东印度打造成一个低配版的阿穆尔。 彼得其实说得对，乔治完全可以在东印度设厂，就地造船，满足东印度和亚齐的需求。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订单爆满，乔治自己想造船都没有船台。 东印度设厂的话，至少可以分担海参崴造船厂的一部分压力。 海参崴造船厂现在所有的船坞都在造军舰，根本没有船台用于建造民用船只。 阿穆尔和东印度对于商船，尤其远洋货轮的需求却与日俱增。 除了造船业之外，乔治还准备在东印度发展天然橡胶、棕榈油、蔗糖、木材、渔业，以及煤炭和石油。 当然乔治也没忘记拿下东印度的初衷——烟草。 乔治当初去东印度，只是想租地种烟叶而已。 现在没有人能阻止乔治种烟叶了，想种多少种多少。 很多人都不知道，烟草已经和天然橡胶一起，成为亚齐苏丹国最重要的经济支柱，去年亚齐苏丹国通过种植烟叶，获利在2000万卢布以上，亚齐苏丹国生产的卷烟，也已经开始在全球销售。 亚齐种烟叶都能赚2000万，乔治赚得自然更多。 多了不说，全装重型火炮战列舰，一年两艘丝毫没压力。 乔治也不可能放任东印度继续混乱下去。 9月中，来自阿穆尔的哥萨克，和来自亚齐苏丹国的雇佣兵分批抵达加里曼丹岛和苏拉威西岛，东印度公司正式出手，平息土著部落之间的混战。 东印度公司再次向砂拉越王国发出最后通牒，如果砂拉越王国还不能平定古晋的混乱，那么东印度公司就将出手。 韦伯从罗伯茨宣布布尔战争结束的那天起，就天天盼着英军回师，帮助砂拉越王国复国。 可是事与愿违，英军不仅没有回师，而且伦敦还在从全球源源不断征调援军前往开普。 这下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情况不妙。 第375章 你们俄罗斯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第375章你们俄罗斯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10月初，罗伯茨回国接任英军总司令，基钦钠接任远征军总司令。 基钦钠绝对是个狠人，面对布尔人的游击战，基钦钠集结重兵，在德兰士瓦和奥兰治推行焦土政策，大搞集中营，利用碉堡和铁丝网逐步绞杀布尔联军的生存空间，将布尔人活活困死。 布尔人的总人口只有44万。 英军为了困死布尔人，总兵力已经达到45万人。 这种情况下，英军肯定顾不上砂拉越。 东印度的土著部落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自己不事生产，武器弹药都严重依赖外部支援，东印度公司开始进攻后，只用了短短三个月，整个加里曼丹岛就恢复平静。 古晋的秩序同样也恢复。 韦伯很高兴，主动来到椰城，向马尔科当面表示感谢。 “这就完了？” 韦伯不纠结，快刀斩乱麻。 想彻底消灭叛军，还不知道要多少个25万。 英国现在已经是两线作战，南非主战场出兵45万，英国已经筋疲力尽，联军英国只派出3000人。 可是韦伯的求援电报发出后，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您想要多少？” 马尔科极尽羞辱之能事，韦伯被臊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参加联军的这3000人，大部分是从印度征调的，其中还包括一部分英国刚刚组建的华勇营。 韦伯认掏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所以现在英国是真的顾不上砂拉越，一個兵都派不出来。 伦敦也是没办法。 “你们特么是怎么回事儿？连特么土著部落都打不过，我都怀疑你是假冒的英国人——” 韦伯没想到的是，东印度公司的部队刚撤走，叛军去而复返，再次占据古晋。 马尔科不满意韦伯的态度，只是一句谢谢就完事，未免太不把东印度公司当回事。 砂拉越大约12.5万平方公里，25万镑的话，一平方公里2镑，很划算了。 “只需25万镑！” 马尔科要价并不高，不过也不少。 韦伯左思右想，又去找马尔科。 韦伯终于意识到，他掉入东印度公司的圈套。 “成交！” 韦伯心乱如麻，再次向伦敦求援。 25万英镑是不贵，但是并不保砂拉越王国长治久安。 “有能耐殖民，就自己去吧古晋夺回来；没能耐的话，就该干嘛干嘛去，现在的东印度，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东印度了——” 马尔科的话另有深意。 1900年12月，布尔联军打破英军封锁线，再度攻入开普，迫使英军再次戒严。 重压之下，基钦钠开始和布尔联军进行秘密谈判，希望布尔联军能主动放下武器。 布尔联军绝不屈服，提出的要求是英国退出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并且赔偿布尔人的损失。 这个条件同样是基钦钠不能接受的。 这意味着短时间内，布尔战争没有结束的可能。 韦伯却等不下去了。 从去年4月份到现在，砂拉越王国失去古晋的时间已经长达9个月。 现在韦伯担心的是，即便收复古晋，也无法恢复对砂拉越王国的统治。 既然这样，再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起在海参崴逍遥度日的小登特，韦伯越来越倾向于拿钱走人。 不过在那之前，韦伯还要争取把砂拉越卖个好价钱。 让韦伯生气的是，伦敦不仅禁止出售砂拉越，同时也没有帮助砂拉越王国收复古晋的计划。 东印度公司倒是愿意接手砂拉越，不过给出的价格太低，只有100万英镑。 东印度公司买沙巴还花了小200万呢。 沙巴可是只有7.45万平方公里。 参考沙巴的成交价，砂拉越应该在400万左右才对。 这里就不再纠结砂拉越之前付给东印度公司的25万了。 “北婆罗洲公司将沙巴出售给东印度公司的时候，仙那和沙巴都实际控制在北婆罗洲公司手上，你们现在除了名义之外，一无所有。” 马尔科其实不太想买。 大英帝国的实力还是很雄厚的，仅靠德兰士瓦，给大英帝国放血太慢，乔治希望砂拉越也能变成帝国坟场。 无奈英国人现在深陷南非无法抽身，根本没能力兼顾砂拉越，如果能借助这个机会一统加里曼丹，那么其实也挺不错的。 韦伯无话可说，马尔科说的确实是实情。 “我需要阿穆尔的保护——” “没问题，阿穆尔会保证你的安全。” 马尔科不怕花钱，东印度公司现在别的没有，黄金多的是。 加里曼丹岛有金矿，虽然土著部落没能力进行系统开采，但是几百年下来，积攒的黄金还是相当可观。 现在这些黄金都成为东印度公司的战利品，用来买下砂拉越绰绰有余。 马尔科没想到的是，东印度公司买下砂拉越，遭到伦敦的坚决反对，海峡殖民地总督斯威滕汉姆爵士后知后觉表示，海峡殖民地可以出兵，帮助砂拉越王国夺回古晋。 马尔科不跟海峡殖民地废话，古晋就在这儿，有本事就来拿。 乔治—— 乔治正在回阿穆尔的路上，还在西伯利亚钻深山老林呢，根本联系不上。 伦敦不甘心失去砂拉越，于是3月中，来自亚洲舰队的“沃德”号巡洋舰抵达古晋外海，向古晋发出战争威胁。 早在去年12月22号，英、俄、德、美、法、日、意、奥以及西班牙、荷兰、比利时等十一国公使联合向清帝国递交《议和大纲》十二条。 清帝国于27日同意接受。 目前各国公使正在和清帝国就议和细则进行商谈，军事行动告一段落，所以亚洲舰队终于能抽出军舰来古晋。 可惜已经晚了。 乔治这时候也终于回到阿穆尔。 “东印度公司是买的，你们总不能明抢吧——” 乔治也不为难老好人格雷，这家伙太悲催了。 格雷已经多次向伦敦表示我要辞职，伦敦一直没有新公使过来，格雷只能留在海参崴混日子。 “当然，如果您愿意退出砂拉越，那么伦敦会给您相应的补偿。” 格雷愿意花钱消灾。 “太棒了，感谢您的理解，一共1100万——” 乔治担心格雷误会，没忘记补充：“镑！” 100买的，1100卖，你们俄罗斯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第376章 警告 第376章警告 乔治也不是讹诈，东印度公司买下砂拉越之后，就开始对古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这笔费用预计一共需要1000万英镑。 虽然改造计划才刚刚开始，而且长达10年之久，乔治总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吃亏。 格雷现在学聪明了，他就是个传话的，完全不跟乔治抬杠。 亚洲舰队的军舰在古晋外海待了不到12小时，掉头去了海峡殖民地。 西摩尔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打的话，西摩尔真不敢。 英国现在不说遍地狼烟，也是到处漏风。 乔治可是有前科的。 万一把乔治逼急了，乔治派人去德兰士瓦掺和一手，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乔治也是真会挑时间。 1月22号，维多利亚女王在英国怀特岛去世，享年82岁。 穆萨耶夫比较倒霉，去年夏天的演习中意外坠马，全身多处骨折，住了9个月的院，还是留下后遗症，不得不退役。 尼古拉的姨夫爱德华七世刚刚即位，加冕典礼要到明年才举行，女王在世的时候，他因为行为不检点长期被闲置，女王一直不许他掌管有关实际朝政的任何事务，所以他还没有真正掌控整个帝国。 在吞并渤泥之后，东印度的面积已经超过210万平方公里。 对于这个构想，伊万诺夫和安东诺夫表示热烈欢迎。 正常情况下，阿穆尔军区每年要退役5000人左右，接下来抵达东印度的退役官兵会越来越多，理论上迟早有一天，东印度会因为安置这些退伍官兵而头疼。 由于东印度并不是一个国家，所以连个仪式都没有，东印度和亚齐就合二为一，逐步恢复职能。 4月中，阿穆尔军区一批新的退役官兵抵达东印度。 20年后，马尔科和穆萨耶夫他们这代人差不多都该退休了，相信后人的智慧。 相对于这么大的面积来说，1.2万俄罗斯人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覆盖整个东印度。 马尔科不急。 谢尔盖在俄语中的意思是守护者、卫士。 来到东印度之后，穆萨耶夫以少将衔，担任东印度军事顾问团团长。 马尔科野心大，正在谋划东印度和亚齐苏丹国和合并，彻底消除隐患。 不过这也没关系，东印度的面积太大了，各地民政管、税务官、治安官，以及驻军军官有无数缺口，椰城作为亚齐苏丹国的首都，很多部门只有部门领导是俄罗斯人，副部长都是临时工，至少20年内，这个问题不会出现。 维多利亚女王在位时间长达64年，被誉为欧洲祖母，对整个欧洲都有着深远影响。 想想尼古拉刚继位的时候，俄罗斯帝国有多小心翼翼，就知道英国现在面临的处境。 这批官兵一共565人，连带他们的家属，总人数高达3000人，服役期间职务最高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骑兵团副团长穆萨耶夫中校。 这几年其实每年都有退役官兵来到东印度工作，来东印度定居的阿穆尔人也不少，去年年底亚齐苏丹国统计，在亚齐生活的俄罗斯人已经超过1.2万。 马尔科很高兴，这批退役官兵可以说是文武双修，不仅军事素质过硬，而且通晓俄语和汉语，部分人还会英语，他们将被分配往东印度各地，成为乔治最忠诚的谢尔盖。 乔治抓住这個稍纵即逝的机会统一加里曼丹岛，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李沙也没有意见，东印度和亚齐合并后，李沙依然是亚齐苏丹，地位和渤泥苏丹相同。 生逢乱世，军队建设依然是重中之重，亚齐苏丹国的陆军有10万人，海军是西伯利亚舰队的附庸，基本为0，。 随着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逐渐增强，东印度的海军也迟早要步入正轨，椰城造船厂扩建工作已经开始实施，随之铺开的是各地基础工业。 亚齐苏丹国和东印度，之前都是单一殖民地经济。 现在东印度已经成为阿穆尔的后花园，乔治肯定要加大对东印度的建设力度。 有了阿穆尔的经验，东印度的建设按部就班，首先开工的是发电厂和水泥厂，有了这两样，才有资格说其他。 东印度的基础还是不错的，动力煤的储量比阿穆尔更丰富，汶岛的锡矿出口量世界第一，棕榈油和天然橡胶的产量也排名世界前列，加里曼丹还发现了油田，结合东印度的地理气候环境，东印度其实比阿穆尔更适合发展工业。 穆萨耶夫不擅长民政，他在椰城只待了不到半个月，就和马尔科回到阿穆尔，希望乔治批准东印度成立兵工厂。 东印度没有兵工厂。 亚齐苏丹国虽然有，原料都要从阿穆尔进口。 这怎么能行呢，如果不建立完善的产业链，那万一航道被人封锁，和现在的德兰士瓦一样对外联系完全断绝怎么办？ 乔治安慰穆萨耶夫别着急，东印度现在连矿还没有挖明白呢，现在就发展军工实在是早了点。 “我们带来了很多样本，请海参崴大学帮忙检测，如果有值得开发的矿藏，就从印度雇人开挖——” 马尔科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发展工业。 不过有海参崴的珠玉在前，抄作业总会吧。 和当初的海参崴相比，东印度优势巨大，坐船从东印度到海参崴只需要10天。 现在无线电报已经出现，通讯比之前更方便。 马尔科也不要最先进的设备，海参崴一直在进行设备升级，有些海参崴淘汰不要的装备，转手到卖给东印度，变废为宝的同时，多少还能赚一笔呢。 乔治只能感叹，马尔科现在已经充分了解到勤俭持家的本质。 这其实不是马尔科的功劳，而是源于金永骏和姜国贤的报告。 除非必要，金永骏和姜国贤不会向尤里耶夫宫越级汇报，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金永骏和姜国贤比马尔科更理解工业对于经济的促进作用。 同时也更理解落后就要挨打这个硬道理。 阿穆尔和东印度虽然是一家，中间毕竟隔着4000公里呢，而且航道还面临严重的潜在威胁，所以东印度必须拥有基本的工业能力，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阿穆尔的工业也是从小作坊开始，一步步壮大到今天这个程度。 有和没有完全是两码事，这是乔治教给他们的道理。 “东印度没人了吗？” 乔治印象里，东印度的人口应该是挺多的。 “有，但不够——” 马尔科也不是贪，劳动力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够用。 东印度的人口不少。 可是架不住摊子铺开太大，种植园和矿山都是劳动密集型行业，就东印度那点人，全部扔进种植园和矿山都不够用。 阿穆尔当年挖空心思从清帝国移民。 到了东印度这里，印度就成为最佳选择。 阿穆尔的清帝国移民要么在种地，要么在工厂，挖矿的是高丽人和日本人。 高丽的人口虽然也不少，平均寿命并不高，青壮年的数量更少，被阿穆尔摁着连年吸血，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日本现在和俄罗斯的关系逐渐恶化，阿穆尔从日本雇工越来越难，东印度更无可能，只能从印度雇佣劳动力。 至于如何雇佣，这就不用乔治费心了，英国和荷兰都有产业链的。 乔治自己经历过发展阿穆尔的痛苦，自然能理解马尔科和穆萨耶夫的心情。 于是乔治就给米哈伊尔打电话，让米哈伊尔看着办。 马尔科很懂事，去找米哈伊尔的时候，主动带上一份东印度岛屿的资料。 这些岛屿的共同点是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风景优美，交通便利，而且人迹罕至，很适合私人度假。 东印度号称万岛之国，岛屿有的是。 圣彼得堡贵族每年冬天都要去法国，或者克里米亚度假。 海参崴贵族也有类似需求。 东印度已经成为乔治的私人领地，还有什么事比买个岛屿当岛主更具诱惑力呢？ 想安安稳稳当岛主，安全就不得不考虑。 所以乔治都不知道，米哈伊尔给马尔科的，全部都是最新式的设备。 黑火药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海参崴已经彻底淘汰，根本没有相关设备。 东印度有铜矿，储量还很丰富，子弹炮弹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 铁矿的储量虽然不太丰富，可大冶和关东的铁砂卖给谁不是卖啊，东印度要求也不高，自己能造不求人就行。 有了钢铁，有了火药—— 给东印度十年，马尔科敢在南洋横着走。 到时候小日本—— 哼哼，就你叫联合王国啊！ 乔治确实顾不上东印度，随着联军和清帝国签订停战协约，俄罗斯帝国再次受到各国关注。 其他国家侵入清帝国都忙着抢东西呢，唯独俄罗斯帝国不声不响拿下关东。 战争的具体赔偿额还没有确定呢，联军就决定分批撤离清帝国。 俄罗斯帝国同样要撤出关东。 这不仅是清帝国的要求，同时也是其他所有国家的要求。 尤以英国和日本的态度最为坚决。 西摩尔甚至喊出，如果俄罗斯帝国不退出关东，联军就将向俄罗斯帝国宣战。 小尼古拉这时候才想起乔治的警告。 第377章 不给钱就不走 第377章不给钱就不走 俄罗斯帝国入侵关东州的时候，乔治就提醒小尼古拉，小心成为众矢之的。 小尼古拉当时信心爆棚，并没有把乔治的提醒放在心上。 清帝国在关东实力空虚，俄罗斯帝国也确实是顺利达成战略目标，将整个关东收入囊中。 随后事态的发展，就逐渐脱离尼古拉的控制。 尼古拉的如意算盘是，占领关东之后，模仿穆拉维约夫，逼迫清帝国签订条约，将整个关东都割让给俄罗斯帝国。 可现在的清帝国，已经不再是1860年的清帝国了。 说到玩心眼儿，清国人能甩俄罗斯人十条街。 在得知俄罗斯帝国的要求后，清帝国没急着答复，而是偷摸将俄罗斯帝国的要求，透露给英国和日本，以及美国。 这下不得了。 英国和日本对俄罗斯帝国强租达里尼本来就如鲠在喉。 这还了得！ 这也不用纠结，因为尼古拉所谓的“黄俄罗斯计划”，根本就没有未来。 在了解到俄罗斯帝国要吞并整個关东之后，英国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威胁，要求俄罗斯帝国退出关东，否则英国就将联手其他国家，进行武力干涉。 法国现在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虽然对于俄罗斯强占关东，法国也颇有微词，但是肯定还没到放弃联盟撕破脸的程度。 维多利亚女王去世后不久，德皇威廉二世曾向尼古拉发出邀请，希望和俄罗斯帝国一起组建一个反英联盟，并把法国拉进来。 你俄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吞并整个清帝国？ 在布尔战争结束之前，英国不可能向俄罗斯宣战。 尼古拉表示不至于，他只想吞并长城以北，成立所谓黄俄罗斯。 俄罗斯不是清帝国，仅靠3000人别说圣彼得堡，想在阿穆尔登陆都是做梦。 现在俄罗斯帝国又将目标对准整个关东。 可达到这一目的后，未来会不会继续膨胀，谁都说不好。 不过尼古拉也并非自大，英国就算想组建联军，除了日本，估计无人响应。 现在已经不是第九次俄土战争时期了，俄罗斯帝国经过20年的蛰伏，国际环境已经大为好转。 否则东印度接连吞并沙巴和砂拉越的时候，英国人就动手了。 尼古拉万万没想到，他主导的三国干涉还辽，居然在短短6年后重新上演。 乔治相信尼古拉现在的野心，确实是只止步于长城。 奥斯曼帝国自从被俄罗斯帝国击败后，至今一蹶不振。 乔治也是没想到，他统一东印度，居然成为尼古拉的底气所在。 不过尼古拉也不担心。 在圣彼得堡时，尼古拉向乔治描述过他的“黄俄罗斯计划”。 因为英国目前根本没有发动战争的能力。 尼古拉原则上同意，不过表示必须先得到法国的赞同。 德国和法国是世仇，威廉二世的本意是通过俄罗斯帝国，缓和和法国之间的矛盾，先和俄罗斯结盟，然后把法国拉进来。 如果一上来就邀请法国结盟，法国人根本不可能同意。 威廉二世很不满，抱怨尼古拉因为欠了法国人的钱，所以也就变得太没有骨气了。 基于这个前提，德国也不可能和英国结盟。 如果法国和德国在这件事上不响应，所谓联军就建不起来。 所以尼古拉很自信，果断拒绝撤军。 英国这时候才尴尬的发现，情况确实和尼古拉预料的那样，英国根本无力遏制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 既然英国深陷布尔战争，无力兼顾东亚。 于是英国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刚刚击败清帝国的日本身上。 日本人也有同样的诉求。 4月17号，日本驻英公使林董，以个人名义向英国外交大臣兰斯顿提出了有关英日同盟方案的设想，得到兰斯顿的积极响应。 5月15日，英国首相索尔茨伯里召见林董，表示英国政府愿意与日本建立同盟关系。 也几乎在同时，日本从英国订购的第三艘“敷岛”级战列舰“初濑”号建成服役。 至此，日本的“六六舰队”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六艘重巡和六艘战列舰，只剩下还在建设中的“三笠”号尚未服役。 太平洋舰队也不慢，在接收了三姐妹之后，太平洋舰队又连续接收排水量为12683吨的“佩里斯维特”号，和排水量为12900吨的“列特维赞”号。 “佩里斯维特”号速度较快，达到18.5节，可是主炮口径小，只有254毫米。 “列特维赞”号是在美国建造的，性能和质量都比较好，是太平洋舰队最出色的军舰之一。 除战列舰之外，太平洋舰队还新增加了两艘重型巡洋舰，海参崴造船厂在建的重巡还有两艘。 除了太平洋舰队的两艘重巡之外，海参崴造船厂还在分别为美国海军和西伯利亚舰队建造重巡，太平洋舰队的两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也已经铺设龙骨，最快要到明年底才能下水。 海参崴造船厂除了大型军舰之外，已经不再承接船只订单。 纵然如此，海参崴造船厂的订单还是已经排到两年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至少要到1903年底才能铺设龙骨。 乔治不急，西伯利亚舰队目前还是以驱逐舰和巡洋舰为主，战列舰的需求并不迫切。 彼得着急，他在随“阿穆尔”号巡洋舰从济州返回海参崴途中，偶遇例行出海训练的“敷岛”三姐妹。 5500吨的轻型巡洋舰，在1.5万吨的“敷岛”三姐妹面前就像玩具一样单薄无力。 “敷岛”三姐妹还是编队出行，编队里还有两艘重巡和三艘轻巡。 这么一对比，“阿穆尔”愈发势单力孤。 和“敷岛”三姐妹编队出海的“吉野”号主动靠近“阿穆尔”号，喊话“阿穆尔”号注意避让，不要冲撞日本海军编队。 “告诉那些狗崽子，这里是俄罗斯帝国海军西伯利亚舰队，请他们注意避让，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行驶。” 彼得不畏惧，要让也是日本海军避让。 “吉野”号加速，看样子是想逼迫“阿穆尔”号转向。 彼得哈哈一笑，“阿穆尔”号全速前进。 “阿穆尔”的火力和装甲确实弱了点。 可要比速度，“阿穆尔”号谁都不怕。 速度虽然快，可面对1.5万吨的“敷岛”三姐妹，“阿穆尔”号还是得避让。 真要撞上了，“敷岛”三姐妹固然要返厂维修。 “阿穆尔”八成会被撞沉。 不过日本人也不用得意太久，阿穆尔一旦全力爆兵，日本人只有羡慕的份。 海参崴现在的造舰能力其实已经相当强大了，给美国海军和太平洋舰队造船是练手，等到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问世，到时候看谁傻眼。 有些话，彼得虽然不说，心里未必没有期待。 联军根据清帝国人口，向清帝国提出赔偿白银4.5亿两，分39年还清，连本带息9.8亿两。 八国联军侵华部队，参战总兵力共计51755万人，51艘军舰，清帝国的赔款，理论上是按照各国出兵人数来分配。 八国联军出兵最多的是日本，海陆军共计20840人。 日本人因此得意洋洋，自以为可以拿到最多钱，到时候又可以去英国订购军舰了。 俄罗斯帝国有后手，将入侵关东的13.5万人也算进来，总兵力瞬间跃居各国之首。 小尼古拉多不要脸的，将俄军总人数加起来之后，要求拿走4.5亿两的百分之八十。 各国将领直接翻脸。 合着我们都是给你们俄罗斯帝国打工！ 小尼古拉寸步不让，声称不给钱的话，俄罗斯帝国绝不撤军。 这下轮到西摩尔和瓦德西们挠头。 谁都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强占关东。 以俄罗斯人蛮横的性格，这种事小尼古拉还真干得出来。 如果用钱换取俄罗斯帝国放弃关东，西摩尔和瓦德西觉得还是划算的。 讨价还价之后，俄罗斯帝国得到大约30%，总计2.85亿两。 这下钱给了，总该撤军了吧？ 乔治只能说，西摩尔和瓦德西还是低估了小尼古拉的脸皮厚度。 钱肯定是要拿的。 关东既然已经占据，俄罗斯帝国就绝对不会吐出来。 吐不吐的吧，跟乔治都没关系，反正无论如何，关东也轮不到乔治做主。 近3亿两白银，“大海军计划”的话，再来三个都没问题，这下总该轮到西伯利亚舰队了吧。 维特表示想都别想，这钱虽然还没到手，已经全部安排出去了，海军一分没有。 乔治很不爽，凭什么啊！ 维特给乔治回了个单子，其中一部分用来支付阿穆尔预付的后勤费用。 又有一部分分给陆军部，作为此次出兵关东的报酬。 还有一部分是用来偿还为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发行的债券。 维特电报最后问了乔治一句话：你觉得哪一笔可以不用支付？ 乔治无话可说，哪一笔都不能省，谁敢说个不字，乔治第一个翻脸！ 5月26号，清帝国同意赔款，联军分批撤离。 俄罗斯帝国也开始撤军，但是只有加入联军这部分开始撤离，关东驻军一个没撤。 小尼古拉的理由很充分：钱不到手，绝不撤离！ 第378章 带餐厅的热气球 第378章带餐厅的热气球 甲午刚赔了两亿，辛丑又赔4.5亿，清帝国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关键这一次由于没有可抵押的东西，没有外国银行愿意贷款了。 所以清帝国的赔款要分39年全部付完。 小尼古拉的意思是，钱什么时候付完，俄军就什么时候撤出关东。 这还撤个蛋啊。 面对汹汹舆情，圣彼得堡也扛不住全世界的谴责。 于是5月末，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耶夫突然拿出来一份《奉天交地暂且章程》。 《奉天交地暂且章程》一共9条，名义上是将关东交还给清帝国，实质上却是将关东置于清俄共管之下，且是以俄罗斯帝国为主。 这玩意儿一拿出来，西巡的太后都懵了。 谢尔盖和乔治是皇叔。 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签的？ 《章程》上写的很清楚，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十七日，西历1900年11月8号。 乔治已经放话，没有他的允许，一根毛都休想离开关东。 护路队还没有裁撤呢，圣彼得堡传来命令，阿列克谢耶夫不再担任太平洋舰队总司令。 阿列克谢耶夫是个啥？ 真当自己是先皇私生子呢。 那就慢慢谈呗。 护路队最初是以太平洋舰队水手为主成立的，根本无法起到作用，最后不得不以阿穆尔预备役为主成立护路队，中东铁路的施工才得到保障。 清帝国遂派工部右侍郎杨儒，于俄罗斯帝国重开谈判。 不过这个章程并不是清帝国官方和俄罗斯帝国签订的，而是清帝国盛京将军曾琦和俄罗斯帝国太平洋舰队司令阿列克谢耶夫签订的。 “别逼我扇你！” 需要阿穆尔军区帮助的时候，舔着个大脸装孙子。 乔治一发力，阿列克谢耶夫就难受。 乔治加码。 “你快得了吧——我才不干呢！” 小尼古拉自问没能耐协调大公们在关东的利益，所以这个总督谁想当谁当，小尼古拉只想捞一笔就走。 乔治肯定不同意。 其次由于阿穆尔的发展太过出色，所有人都对远东垂涎三尺，所以不管是谁坐到这个位置上，都会被架到火上烤。 《章程》一出，举世哗然，除了俄罗斯帝国奉若至宝，其他国家一概不认。 “你怎么那么没志气？” 《章程》第一条规定：清帝国盛京将军回任后，应负责地方治安，务使兴修铁路毫无拦阻损坏。 俄军从清帝国直隶退出后，并没有回到俄罗斯帝国，而是退至关东。 从太平洋舰队总司令任上离职，阿列克谢耶夫还是关东州总督。 既然中东铁路的安全问题得到保障，阿列克谢耶夫第一时间奏请圣彼得堡，裁撤中东铁路护路队。 圣彼得堡大公已经纷纷将手伸向关东。 现在关东有15万俄军，所以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乔治知道阿列克谢耶夫的意思。 乔治连总督都不想给他留，于是乔治又找小尼古拉拱火。 这啥？ 不需要阿穆尔军区了就一脚踢开。 “尼基叔叔怎么生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把阿穆尔军区当什么？ 把乔治这个尤里耶夫大公当什么？ 夜壶吗！ 阿列克谢耶夫其实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小尼古拉不傻，也就阿列克谢耶夫这没吃过好猪肉的狗东西，才会把关东州总督当宝。 小尼古拉死道友不死贫道。 西伯利亚舰队升级为太平洋舰队之后，阿列克谢耶夫以关东州总督一职，继续兼任太平洋舰队就已经不合适了。 别管《章程》是否有效，在协议达成之前，俄罗斯军队就可以继续驻扎关东。 整個俄罗斯帝国，军政一肩挑的地方大员，只有谢尔盖和乔治两人。 乔治惊讶，这货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你有志气你去啊——” 首先关东州根本就不是俄罗斯领土，这就意味着这个职位是暂时的，随时可能裁撤。 这就是圣彼得堡的目的。 乔治万万没想到，阿列克谢耶夫不知道怎么捣鼓出来的这玩意儿，居然还和海参崴扯上关系。 小尼古拉翻脸。 乔治落荒而逃。 乔治到处煽风点火的同时，圣彼得堡的争议也越来越大。 在远东，乔治是地头蛇，其他大公还没有把手伸向关东呢，乔治就借助勘测中东铁路的便利，将中东铁路沿线的矿产资源开采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俄军入侵关东后，圣彼得堡大公们惊讶的发现，关东有价值的资源，已经全部被乔治抢走，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不值钱的边边角角，只能种种地，砍砍树什么的。 要种地和砍树，还至于去关东？ 西伯利亚有的是地和树。 于是一时间针对乔治的霸道行为，圣彼得堡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 来自大公们的压力，尼古拉可以顶住。 可大公们也不傻，他们无法离间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于是就走夫人路线。 乔治和尼古拉关系好，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 太后和皇后对乔治可没感情。 尤其太后。 尼古拉很孝顺的，虽然居住在冬宫，隔三差五还是主动去加特契那，陪太后吃个饭散散步什么的。 亚三在世的时候，玛丽亚还算收敛。 亚三去世后玛丽亚彻底放飞，加特契那几乎每天都有舞会和宴会，玛丽亚这段时间也确实是不堪其扰。 “远东的情况很复杂，只有乔治才有能力处理。” 尼古拉相信乔治的能力。 阿穆尔一流放之地，交给乔治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发达的地区，这充分证明乔治的能力。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其他人不行呢？” 玛丽亚不甘心，都是王室成员，凭什么啊！ “这个不能试的——” 尼古拉也不想看到乔治在远东只手遮天，奈何其他人都不中用，尼古拉也是没辙。 “关东州跟阿穆尔军区有关系吗？” 玛丽亚不认为乔治无可替代。 尼古拉左右为难。 表面上看，夺取关东州确实是和阿穆尔军区毫无关系，毕竟阿穆尔军区一个兵都没出。 可账不是这么算的。 “别忘了你姓罗曼诺夫——” 玛丽亚倒不是针对乔治，远东的权力，确实是应该分散，不能集中在一个人手里。 换成谢尔盖或者小尼古拉，玛丽亚同样会这么做。 小尼古拉心情沉重，他知道玛丽亚说的是对的。 晚上回到冬宫，阿历克丝又在拆盲盒—— 乔治和安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一堆礼物到冬宫，有时候是最新款的化妆品，有时候是补品，也有给小公主们的玩具之类的。 前段时间由于清帝国战乱，清帝国皇室贵族的收藏大量流失，阿穆尔也收获甚丰。 阿穆尔的收获不是抢的，而是买的。 而且也不是从联军手里买的，而是从清帝国那些传教士手中买的。 联军人生地不熟，绝大部分官兵都是第一次来到清帝国，根本不知道谁家有钱谁家没钱。 于是清帝国的传教士就在联军掠夺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并非杜撰，法国媒体曾采访参战士兵：我们开向皇宫，修士们跟着我们去——他们怂恿我们屠杀、抢劫——我们行抢都是替教士干的，爱杀就杀，爱拿就拿，实际抢了八天——教士们做我们的向导——我们把店掌柜抓了当仆役，教士们把抢来的东西，让他们背着运到教堂去了—— 这里面固然有甩锅。 可谁都不能否认，义和团运动本身就是因为各国传教士的暴行引发的。 马克·吐温曾撰文揭露，仅在任丘县一处，美国基督传教士梅子明以“用人头抵人头”为口号，杀害清国无辜农民680人。 所以安妮这一次送来的盲盒，其中就有一些来自清帝国王室的珍藏。 “看这些珍珠，它们真漂亮，可以用它们做一串项链——” 阿历克丝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看上去依然天真无邪。 四个孩子都是女孩。 “这种珍珠叫东珠，伱如果喜欢，可以让乔治多送一些过来。”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感情非常好，结婚这么长时间，尼古拉身边只有阿历克丝一个女人。 这在罗曼诺夫家族简直是奇迹。 “听说远东遍地黄金，是真的吗？” 阿历克丝看似无心，尼古拉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遍地黄金不至于。 但是海参崴的豪富，在圣彼得堡已经无人不知。 俄罗斯帝国远征，带的有随军记者。 随着随军记者的报道，海参崴的热度在圣彼得堡持续暴涨。 这是圣彼得堡第一次对海参崴进行大规模报道。 圣彼得堡人现在才知道，海参崴不仅有砍不完的树和捞不完的鱼，而且有滨海乐园，有医院，有大学，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色商品，有数不清的餐厅、剧院、图书馆、博物馆等等等等。 海参崴是俄罗斯帝国第一个除了警用马，不允许大型牲畜进入的城市。 圣彼得堡街头的出租车还是马车呢。 海参崴的出租车是轿车。 如果坐不起轿车，那么还可以乘坐电车和地铁。 甚至可以乘坐飞艇，来一个西伯利亚一日游。 带餐厅的飞艇见过吗？ 海参崴就有。 第379章 放马过来 第379章放马过来 （上一章手误，不是热气球，是飞艇） 乔治最开始曾设想研究飞艇用于运输，随着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进展，以及飞机技术的快速进步，飞艇逐渐沦为观光项目。 由于海参崴的热度持续不减，圣彼得堡对于远东的兴趣越来越大。 这里面海参崴自身实力固然有很大因素，和某些人的炒作，也有很大关系。 其他人的态度，尼古拉可以不理。 来自罗曼诺夫家族内部的压力，尼古拉也不得不让步。 思来想去，尼古拉给乔治写了一份信，询问乔治是否愿意将关东的一些项目对外转让。 如果是其他人，乔治请他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尼古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转让可以，总得有个说法。 乔治在前期勘探时投了不少钱，有些矿山已经进行前期投资，一旦铁路修通，随时可以盈利。 于是10月底，圣彼得堡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 真正有实力的是圣彼得堡银行财团，沙皇的叔叔，以及尤苏波夫这些古老家族。 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的孙子亚历山大对传言不屑一顾。 “我为什么要运回圣彼得堡，就地卖给日本人难道不行吗？” 中东铁路，以及西伯利亚大铁路东段的运营权，都是尤里耶夫大公的，谁都不能动。 这也坐实了圣彼得堡前段时间的流言，没有尤里耶夫大公的允许，确实是一根毛都休想离开关东。 于是风传圣彼得堡某位大公就被沙皇臭骂一顿。 亚历山大异想天开。 阿列克谢轻笑，真当远东总督是开玩笑呢。 不过圣彼得堡的贵族们，已经将远东总督这个无冕之王授予乔治。 俄罗斯帝国并没有远东总督这个职位。 “呵呵，没有西伯利亚大铁路，难道就不能走海路？” “达里尼是乔治叔叔修的，东印度是乔治叔叔的私人领地，难道你准备从苏伊士运河游回圣彼得堡？” 这些项目本身已经足够吸引人，却还有人不太满意。 这里面还有尼古拉的股份呢。 拍卖会在圣彼得堡皇家大剧院举行，真正有实力的人都在二楼包厢就坐，亚历山大和阿列克谢他们这些小大公异常兴奋。 这场拍卖会从7月份开始预热，将对中东铁路沿线矿产资源，沿线土地经营权，以及南满铁路运营权进行拍卖。 尼古拉也肯定不会让乔治吃亏。 米哈伊洛维奇大公的二儿子阿列克谢是乔治的迷弟。 这些贵族子弟并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而是来开眼界。 “关东和日本之间隔着高丽呢——” “要不要去二楼？” 罗马尼亚王储斐迪南轻声问他的弟弟卡罗尔。 “你在这里有包厢吗？” 卡罗尔很好奇，他刚刚成年，即将开启全球旅行。 “没有，是尤里耶夫大公的，他经常不在圣彼得堡，如果你想去二楼，我陪你一起去。” 斐迪南和乔治的关系非常好，借用一下包厢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用了，这里很好——” 卡罗尔不想去二楼，他想近距离观察这些小大公。 六点过后，进入会场的人越来越多，使用英语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传统意义上，欧洲上流社会的通用语言是法语。 俄罗斯王室则是使用德语更多一些。 卡罗尔王室出身，语言是必备课程，他甚至可以分辨出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 斐迪南也可以。 当一群使用美式英语大呼小叫很没有礼貌的家伙抵达会场后，斐迪南轻笑。 “这下有乐子看了——” “为什么？” 卡罗尔不太明白。 斐迪南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不解释，慢慢看。 主持拍卖的居然是财政部能源司司长格拉纳达，财政大臣维特也在台下就坐，这充分证明帝国财政部对这件事的重视。 六点五十分，黑色熊皮帽子上佩戴毛色羽毛的近卫军突然出现在会场内。 会场内一阵骚动，沙皇来了。 七点整，拍卖会准时开始。 “先生们，首先让我们向伟大的沙皇和皇后致敬，祝他们身体健康，顺祝帝国繁荣昌盛——” 格拉纳达一上来就猛拍沙皇马屁。 台下往日嚣张跋扈的小大公们现在就像刚出生的奶狗一样老老实实，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他们的父亲，或者爷爷，没准就在二楼包厢。 这时候谁敢放肆就等着挨揍吧。 “首先是一号拍品，这是一座来自关东州的金矿，储量未知，品位11.9——这个数据可能不够准确，所以我要提醒诸位先生们，谨慎出价——” 格拉纳达的提醒没有起到作用，竞价异常激烈。 “20万！” 由于没有起拍价，第一個叫价并不高。 “40万！” 第二个叫价直接翻一倍。 “50万！” “60万！” —— “100万！” 达到百万级别后，参与的人明显减少，出价也更加谨慎。 格拉纳达不说话，低头翻看手里的资料，根本没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英镑吗？” 这是卡罗尔第一次参加类似场合，之前他一直在圣彼得堡大学读书。 “卢布——” 斐迪南手里也有个号牌，但是根本没有举牌的意思。 “场内这些都是杂鱼，鲨鱼在楼上。” 果然，二楼包厢一出手，价格直接提升一大截。 “750万！” 东四包厢属于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正派皇叔。 这个叫价后，场内马上冷静下来，似乎没有人敢和东四包厢竞争。 好半天，内场角落有人举牌。 “900！” “轰——” 会场内顿时议论纷纷。 敢和东四包厢抢金矿的是美国人，这下真的有乐子看了。 “950——” 西一包厢也加入进来，这是谢尔盖大公的包厢。 “1000——” 万国银行虽然没有包厢，但也是财大气粗。 到了千万这个级别，有资格竞价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维特终于抬起头，看向一直没有竞价的东一，以及正中间的沙皇包厢。 东一是乔治的包厢。 乔治虽然人不在圣彼得堡，不过维特知道乔治的舅舅，昨天刚刚从美国纽约抵达圣彼得堡。 呵—— 想从乔治手里抢东西，没那么容易！ 第380章 替俄罗斯人打工 第380章替俄罗斯人打工 斐迪南和卡罗尔都是王室出身，虽然不如俄罗斯王室这么奢侈，但也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穷小子。 11.9的品位虽然很不错，但是连储量都不公布，就让大公们一掷千金，这显然超出了卡罗尔的理解范围。 斐迪南不惊讶，大公们竞买的并不是金矿，而是瓜分关东的资格。 圣彼得堡大公们一直埋怨乔治独霸远东。 现在好了，乔治把关东的资源拿出来，所有人凭本事竞争，如果争不到，那就不是乔治的问题了。 到了千万这个级别，有资格参与游戏的已经没几个。 暴发户美国佬沉不住气，早早下场，没能震慑住其他人不说，反而暴露了自己。 英国人和法国人，以及德国人都还没有出手，他们都是以财团的形式出现，尤其英国人的团队里，似乎还有日本人的身影。 “1050！” 这个出价很艰难，因为道胜银行的资本金才600万卢布。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沙皇包厢内，弗拉基米尔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在颤抖，这个价格明显击穿了他的底线。 弗拉基米尔大公就算再善于理财，年收入也不会超过150万。 代表法国财团出价的，是道胜银行董事若昂·里昂。 “呵——” 关东的矿产资源是乔治找到的，所以拍卖所得的一部分属于乔治。 阿历克丝和尼古拉窃窃私语。 西一包厢还在叫价，势在必得。 尼古拉轻笑出声。 这几年物价飙升，俄罗斯大公的年俸逐年上涨，已经达到30万卢布左右。 弗拉基米尔大公两口子都不是善于经营的人，平日里还铺张浪费，见天舞会宴会什么的，亚三在世的时候，连皇后都被大公夫人艳压。 加上其他收入，正常情况下，大公的年收入可以突破百万卢布。 “呵呵——” 尼古拉也不会让乔治的心血白费，谢尔盖就是尼古拉安排的托。 谢尔盖看眼正在和阿历克丝聊天的尼古拉，轻松吹了個口哨。 于是问题就来了。 两个包厢十万、二十的加了三四轮，东一包厢终于忍不住出手。 可资本游戏本身就是冒险。 “2100万——” 拍卖场内再次骚动，尤里耶夫大公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豪富。 去除乔治应得的那部分，乔治只需要出1200万左右。 弗拉基米尔还在叫价，浑然没有注意到尼古拉的眼神已经变了。 “1500万！” “还有新的出价吗？” 嗡—— 格拉纳达看眼微微点头的维特，终于开口。 “2000万！” 乔治大方，主动和尼古拉分享。 “10——60！” 整整一分钟都没人再举牌，敢和谢尔盖大公竞争的人不多。 和弗拉基米尔大公相比，乔治才是真有钱，而且每一个戈比都来的清清白白。 “还有新的出价吗？” 东四也不想放弃，不过加价的幅度也开始减小。 所以，弗拉基米尔大公的钱是怎么来的？ “1510万！” 格拉纳达眉飞色舞，财政部虽然没资格分钱，但是有资格收税。 弗拉基米尔运气又运气，最终还是颓然倒在椅背上。 金矿虽然诱人，2000万卢布还是太贵了，毕竟连储量都不知道，风险太大。 于是在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法国财团终于忍不住出手。 “安妮真幸运——” 道胜银行成立的时候，法国财团被圣彼得堡财团摆了一道，虽然出资更多，但是却没有获得道胜银行的主导权。 这也正常，毕竟道胜银行是圣彼得堡牵头成立的。 法国财团虽然没有主导权，但是却通过道胜银行，知道关东的利益到底有多大，所以才组团来圣彼得堡。 “还有新的出价吗？” 格拉纳达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起小槌子。 这个动作让很多人变了脸。 刚才尤里耶夫大公叫价时，你可是整整半分钟，根本没有碰槌子的意思。 现在法国人刚下场，你就想落锤定音。 怎么着，今天这个局，就是为坑法国人设的呗。 大概连维特都没想到，乔治并不想放弃。 “2200！” 这个叫价一出，会场又开始骚动。 在场如果有人知道金矿的储量到底有多少，那么只可能是乔治的人。 既然乔治还在叫价，那么金矿的价值，就肯定不止2200万卢布。 “2300！” 若昂·里昂不甘示弱，这就是组团的好处。 组团虽然降低了收益，可是也分散了风险。 时下的金融中心，不止是伦敦。 巴黎也是。 纽约都算不上。 “2500——” 刚刚偃旗息鼓了一阵子的美国人，又从乔治的叫价中得到了信心。 “2600——” “2650——” —— 不知不觉，乔治已经退出竞争。 美国人和法国人之间的竞争，一直推高到3050万，才由法国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咚！ 格拉纳达终于落锤定音。 “让我们恭喜来自巴黎的若昂信托公司，你们赢得了竞争，上帝保佑你们——” 格拉纳达满脸喜色，这不比打仗来钱快。 3050万还不是最高的。 奉天近郊发现的铁矿，最终拍出5900万卢布的高价，由此前名不见经传的英国亨利公司获得。 在这场拍卖会之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这家公司。 这很正常，因为这家公司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可以说是专门为这场拍卖会成立的。 尼古拉很高兴。 整场拍卖会，最终拍出的价格超过2亿卢布，英国人和法国人成为大赢家，美国人万里迢迢远渡重洋而来，一无所获。 圣彼得堡大公们，同样一无所获。 转天的御前会议上，尼古拉终于发飙。 “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不是你们天天喊着要让乔治开放关东吗？乔治把关东开放了，你们谁进去了？昨天晚上的宴会上，居然还有人有脸抱怨乔治哄抬价格——乔治的报价，至少为帝国多赚了5000万卢布，你们在干吗？” 谢尔盖托着下巴不说话。 阿列克谢在纸上写写画画，估计是在计算有了这笔钱，能造几艘战列舰。 陆军大臣阿列克谢·库罗帕特金步兵上将沉默不语，这一切都是俄罗斯陆军拼来的。 维特看着弗拉基米尔大公的位置，眼里满是戏虐。 弗拉基米尔大公今天因为身体不适，缺席御前会议。 哪里是身体不适。 分明是没脸见人。 乔治不知道圣彼得堡的拍卖会有多精彩。 9月7号，《议和大纲》正式在清帝国首都签字，在圣彼得堡拍卖会上获得奉天铁矿开采权的英国亨利公司，也终于抵达海参崴。 关东地区虽然还处于俄军控制中，奉天铁矿却是由阿穆尔军区派人驻守，如果得不到海参崴的同意，英国亨利公司就无法施工。 在亨利公司副总经理金田小岛看来，就是补个手续的事儿。 总经理罗伯特·亨利却不这么认为。 “做好面对困难的准备吧！” 罗伯特·亨利是英国贵族，知道俄罗斯同行们都是什么德性。 “白纸黑字还能不认？这还有没有点契约精神了？” 金田小岛太天真，真以为契约精神是普世价值了呢。 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之间还有共同防御联盟呢。 结果防了谁？ 八国联军入侵清帝国，俄罗斯帝国不仅不帮忙，比谁下手都狠—— 哦，不对。 俄罗斯帝国陆军，是打着保护关东的旗号入侵关东，贼喊捉贼了属于是。 乔治也不是没有契约精神。 但是在乔治地盘上想挖矿，那就要做好被乔治刮一刀的准备。 “开采铁矿可以，但是你们开采铁矿的一应设备，都必须从阿穆尔订购；采矿工人也必须从阿穆尔雇佣。” 阿穆尔资源局下属的财务司司长伊万诺维奇磨刀霍霍。 罗伯特·亨利古井无波。 金田小岛就一脸荒谬。 阿穆尔工人自己都不够用，每年挖空心思从日本和高丽雇佣劳工。 现在工人够用了？ “这伱不用管，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伊万诺维奇这哪是刮一刀啊，分明是要大卸八块。 “设备如何付款？” 亨利不在细枝末节上纠结，不满足俄罗斯人，真就一根毛都别想离开关东。 “当然是全款！” 伊万诺维奇理直气壮。 亨利也就不问价格了，这一刀必须挨。 “现货吗？” “抱歉，没有现货，我们要对客户的需求负责，所以我们要针对你们的需求进行设计，然后再生产，你们总不希望我们用一堆即将淘汰的破烂糊弄你们——” 伊万诺维奇这会儿开始契约精神了。 “那你们需要多少时间？” 金田小岛终于意识到，罗刹鬼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不好说——” 伊万诺维奇在这个问题上，总算没有虚假承诺。 可这让金田小岛心里更没底。 “我们已经为铁矿支付了5900万卢布，难道这还不够吗？” 金田小岛咬牙切齿。 清帝国的辛丑赔款，日本一共分到7592万两白银，占总额的7.73%—— 日本一共出动540海军、20300陆军，加起来20840军人，是八国联军中出动军队最多的国家。 不仅如此，日本还是八国联军中打得最惨烈的国家，所有难打的仗，都是日本一马当先。 这钱还没有拿到手呢，又被俄罗斯人层层盘剥。 其他国家不好说，日本纯纯替俄罗斯人打工。 第381章 天上掉下块肥肉 第381章天上掉下块肥肉 购买奉天铁矿的5900万卢布，其超过百分之八十是由日本政府出资。 和道胜银行一样，出资更多的日本政府却没有获得亨利公司的主导权，只得到了铁矿砂的优先购买权，而且价格是随行就市，并没有任何优惠。 这也是没办法，日本政府明知道是坑，却不得不往下跳。 甲午战争后，日本政府斥巨资从德国订购钢铁设备，重建八幡制铁所。 八幡制铁所建成后，日本政府却发现无钢可炼，整个东亚的铁矿石供应，几乎全部都被阿穆尔钢铁集团垄断。 为了采购铁矿石，日本政府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从美国采购，终于让八幡制铁所成功点火。 今年四月，八幡制铁所练出第一炉钢，日本政府邀请各国公使，举行隆重的纪念仪式。 结果就在纪念仪式上，又有意外发生。 第一炉钢炼成后，炼钢炉的炉门迟迟无法打开，失败。 奉天铁矿的铁矿石经技术人员确定，完美符合八幡制铁所的要求。 “1.9亿——1.9亿日元！” 金田小岛不成功则成仁，无后路可退。 金田小岛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就是日本投入巨资的原因。 如果奉天铁矿不能投产，那就意味着之前的投资血本无归。 八幡制铁所犯了和汉阳铁厂同样的错误，想顺利炼钢，要么继续投入巨资对设备进行改造，要么寻找合适的铁矿石。 罗伯特·亨利也想从日本人身上撕一口，从印度订购铁矿砂，无非是运费贵一些。 金田小岛报的是去年的财政收入。 日本政府认为是钢铁设备和德国技术指导员的问题导致失败。 这些设备如果是从英国订购，只需要120万英镑而已，大约折合1200万卢布左右。 亨利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邀请多国技术人员“会诊”后，才确定并非技术问题，而是来自美国的铁矿石，和日本订购的钢铁设备并不适用。 炼钢是个很复杂的事，清帝国汉阳铁厂当初就曾因为设备问题，迟迟无法开工。 “其实我们从印度订购铁矿砂也是一样的。” “买！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得到铁矿砂。” 从阿穆尔订购设备还要花近2000万。 “亨利先生，您知道日本政府全年的总收入是多少吗？” 亨利看向金田小岛的目光就带了怜悯。 日本为了炼钢已经投入超过一亿日元。 八幡制铁所和奉天铁矿，日本政府的累计投资已经超过一亿日元。 亨利担心的是，这2000万并非尽头，就算给了，还不知道俄罗斯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乔治有的是办法折腾日本人。 订购设备，从设计到生产，怎么这也要一年几个月的吧。 设备生产出来还要安装的，又要大几个月。 奉天铁矿的铁矿砂要装船，肯定要经南满铁路走达里尼，这一路又是困难重重。 让出中东铁路沿线的矿产资源开采权，对于乔治来说并不亏，仅圣彼得堡拍卖会，就为乔治赚到近7000万卢布。 乔治很高兴，4000万卢布给东印度，3000万卢布给西伯利亚舰队，军舰随便造。 彼得痛并快乐着。 3000万卢布确实不少。 可是砸倒海军里，连個水花都看不到。 一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海军部成本1100万卢布，经海参崴造船厂核算，成本大约750万卢布左右。 往多了说就算800万，3000万紧吧紧吧可以造四艘。 如果是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那就只能造2艘。 西伯利亚舰队不仅缺战列舰，而且缺重巡、缺轻巡、缺驱逐舰，缺运输舰、补给舰、医疗船、潜艇—— 总之就是什么都缺。 有了军舰还得有军港，相应的后勤人员维修人员都要增加，这样一算，再有10个3000万也不够。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钱就是这么多，你看着办。 彼得召集西伯利亚舰队军官整宿整宿开会，最终确定要建4艘重巡，6艘轻巡，两艘运输舰，两艘补给舰，以及一艘医疗船。 这些军舰的总成本超过3600万卢布。 这还是海参崴造船厂给的成本价。 如果是正常价格，至少要翻一倍。 “不要战列舰？” 乔治好奇，不知道彼得是怎么下的这个决心。 “要不起！” 彼得和参谋长克扎科夫、副司令拉基茨基哭丧脸，如果可以，他们肯定超级加倍。 “你们也就这点志气了！” 乔治群嘲。 克扎科夫和拉基茨基面面相觑，不知道乔治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志气都是您给的——” 彼得垂头丧气，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要是丢脸，那丢的也是您的脸。 “给我滚！” 乔治暴怒。 西伯利亚舰队三巨头落荒而逃。 叶罗欣和米柳京难得来找乔治喝酒。 叶罗欣是有事儿。 米柳京是被叶罗欣拽来的。 乔治看破不说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罗欣越喝越有精神。 “咱们陆军是不是也该扩编了？” 叶罗欣真不是为西伯利亚舰队而来。 阿穆尔军区正规军两个师，加上预备役一共四个师，6万人。 叶罗欣不仅要操心阿穆尔，还要兼顾东印度，真的顾不过来。 不过紧急关头，阿穆尔军区还可以调动高丽的两个师，以及亚齐苏丹国的四个师。 所以也能凑合。 乔治横眉竖目。 米柳京笑而不语。 阿穆尔其实不缺钱。 可难得有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陆军一戈比也没分到，不知道为什么，叶罗欣总有种吃亏的感觉。 “库克列夫说飞机已经可以用于实战——列车炮卖给西伯利亚舰队后，并没有及时补充，听说现在330火炮可以用了是吧——警察局的装甲车已经列装好几年了，重型战车什么时候能装备部队呢——” 叶罗欣絮絮叨叨一大堆，陆军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 其他都不说，飞机确实是可以用于实战了。 海参崴飞艇的技术其实也已经很完善了，之所以没有投入使用，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飞机的技术发展速度太快，飞艇已经变成鸡肋，濒临淘汰边缘。 也不能说淘汰吧。 飞艇的优势其实也挺明显的，滞空时间长，载重大，飞得远，用来监视敌人特别好用。 第382章 要开战吗?太棒了! 第382章要开战吗？太棒了！ 和发展军备相比，东印度的建设更受乔治重视。 出售中东铁路沿线矿产资源开采权，虽然为海参崴带来了一大笔收入，却也暴露了圣彼得堡和阿穆尔之间的矛盾。 四月份，日本和英国已经开始就英日同盟进行接触，一旦盟约签订，东北亚就会成为新的火药桶。 对于圣彼得堡的大公们来说，远东只是他们的冒险乐园。 阿穆尔却是乔治的根基。 现在又多了东印度。 和阿穆尔相比，远离欧亚大陆的东印度更安全，资源同样丰富，不受气候困扰，实在是完美的大后方。 9月6号，美国第25任总统威廉·麦金莱，在出席布法罗泛美博览会时遭枪击，送医不治身亡。 14号，曾和乔治有过一面之缘的副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接替威廉·麦金莱成为美国总统。 这一批军舰建成后，就轮到西伯利亚舰队了。 乔治保持微笑，东印度没总督。 乔治第一时间给西奥多·罗斯福发贺电，并且送上一份大礼包。 “东印度总督吗？” 乔治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帮乔治处理东印度相关事务。 随着大量俄罗斯人前往东印度，东印度对于教育的需求正在快速提升。 让乔治忧心的是，等西伯利亚舰队接收军舰，怕是要等到1904年。 这么一看，扩建椰城造船厂已经迫在眉睫。 “有没有兴趣，去东印度担任执政官？” 现在海参崴造船厂正在建造的战列舰和重巡，是为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建造的。 “太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热带的沙滩，阿穆尔的冬季太难熬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一到冬天就疼的我想死——” 海参崴大学已经开始考虑在东印度建分校。 在接连吞并沙巴和砂拉越之后，东印度接下来将会进入稳定发展期，让卡努尼科夫去主政东印度，比马尔科更合适。 “东印度的工业潜力不亚于阿穆尔，资源丰富，劳动力充足，且不受气候限制，全年都可以工作，发展工业所需要的一切资源，东印度本地都可以提供。” 16号，西奥多·罗斯福从海参崴造船厂订购的两艘重型巡洋舰通过美国太平洋舰队的验收，顺利交付。 另外两艘重型巡洋舰已经下水，预计明年夏天交付。 卡努尼科夫眼睛一亮。 担任海参崴大学校长的卡努尼科夫对东印度兴趣十足。 马尔科的忠诚没问题，能力略显不足。 卡努尼科夫的话充分证明，俄罗斯为什么一直到21世纪都那么点人。 卡努尼科夫比乔治更早来到阿穆尔，全程经历阿穆尔的发展过程。 1901年这会儿，俄罗斯帝国的人口就超过1.3亿。 一百年之后，俄罗斯人口1.4亿。 和北极圈相比，热带地区简直就是天堂。 卡努尼科夫高高兴兴去东印度。 乔治还得在冰天雪地里修铁路。 有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经验，中东铁路的进展很迅速，赶在入冬之前，中东铁路东线，从海参崴至冰城之间的路段开通。 和东线相比，西线和南满铁路的进展就略慢。 乔治也不急，明年西伯利亚大铁路也将开通，这是乔治重生以来最大的成就。 不过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问题也不少。 今年6月，西伯利亚大铁路西线工人再次罢工，施工陷入停滞，一年到头不仅毫无进展，而且因部分路段遭到破坏，一边修一边返工。 西伯利亚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很多木桥在火车的重压下，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弯曲，为了保证安全，桥就要拆了重建。 原本是修建在永久冻土上的铁轨，有时候夏天会因为冻土融化，整节铁轨消失的无影无踪。 铁轨消失的原因有很多。 可能是被融化的冻土吞没，也可能是被工人倒卖。 倒卖这事儿吧，听起来很荒唐。 可是去年的一份报告表明，鄂木茨克储存的煤，只有大约百分之二十用于火车消耗，其余的都被工人倒卖以补贴家用。 阿穆尔军区负责的路段，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圣彼得堡这边就让人一言难尽，不仅铁轨不达标，而且还是单轨，每天只能通三趟列车。 这三趟列车能否准时抵达目的地还是个未知数，冬季火车一头扎进雪堆的事故经常发生，每一次都得用铁锹把火车头挖出来，列车延误是家常便饭。 仅去年一年，西线已通车路段，因为环境恶劣，和人为失误造成的事故，共计127次。 尼古拉成为沙皇后，任命乔治为西伯利亚大铁路总指挥。 乔治现在的任务不仅要继续修铁路，而且还得为尼古拉擦屁股，修复那些有问题的路段。 乔治成为总指挥之后，第一件事是整顿员工。 不计算筑路工人，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后，为维护铁路运营，至少需要1.5万名铁路员工。 靠近大城市这部分好说。 荒郊野岭的小车站，就很难招募到合适的员工，有些路段的员工甚至是强盗和杀人犯。 乔治将所有有犯罪记录的人开除，从清帝国和高丽筑路工人中招募铁路工作人员，为他们提供和俄罗斯铁路工人同样待遇的同时，许诺在工作5年之后，就可以加入俄罗斯国籍。 这一手很有效，和那些强盗杀人犯相比，东亚人的服从意识更好，而且吃苦耐劳，他们很快就成为合格的铁路员工，尽职尽责，维护铁路运行。 所有返修路段，乔治都按照东线标准施工，采用承载能力更强的重轨，将单轨扩建成双轨，并且对线路进行重新规划。 东线施工时，乔治派出工兵大量使用炸药为铁路开路，逢山炸山，遇水搭桥，火车的速度远远超出设计要求。 西线有些路段，因为施工的时候偷工减料，大量使用急转弯，火车在经过的时候不得不减速，时速只有20公里左右。 乔治将这些偷工减料的路段全部拆掉，重新施工，于是原本就捉襟见肘的经费严重不足。 仅今年前9个月，西伯利亚大铁路追加的经费就超过3000万卢布。 预计到全部开通，至少还需要追加1.2亿卢布。 作为财政大臣，维特也为西伯利亚大铁路绞尽脑汁。 现在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和俄罗斯帝国的尊严挂上关系，引发全世界的关注。 10月6号，英国和日本初步达成盟约，其条约内容一共6条，每一条都针对俄罗斯帝国。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缔结国的一方如与其他国家发生战争时，另一方应严守中立；如同盟国一方与两个或两個以上其他国家作战时，另一方应给与军事援助。 这一条明显针对的是俄法同盟。 盟约还没有正式签字，需要英国和日本政府批准后才会生效。 乔治还是挺好奇的。 即便法国不参战，日本哪来的信心单挑俄罗斯帝国？ 既然英国针对俄罗斯帝国的恶意昭然若揭，乔治也就不再伪装了。 10月20号，东印度在巴丹岛开始修建炮台和要塞。 巴丹岛位于马六甲海峡咽喉要道，和狮城隔海相望，距离狮城20公里。 如果乔治把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列车炮放在巴丹，整个马六甲海峡出口，都将处于列车炮的火力覆盖中。 海峡殖民地第一时间注意到巴丹岛的施工。 伦敦旋即向圣彼得堡提出抗议。 乔治对这种级别的抗议已经基本免疫。 英国现在还深陷布尔战争无法脱身，为战争支付的军费已经超过1.5亿英镑。 英国最新式的邓肯级战列舰，每艘造价大概在150万英镑左右。 1.5亿相当于100艘邓肯。 今年5月，维多利亚女王刚去世不久，澳大利亚国会于墨尔本首次召开，这意味着澳大利亚联邦成立在即，英国对澳大利亚的控制力快速削弱。 也正是因为澳大利亚国会成立，英国才不得不寻求尽快结束布尔战争。 否则其他殖民地肯定会有样学样。 这就能解释英国为什么要和日本结盟。 因为英国现在已经无力封锁俄罗斯帝国，只能依靠日本对抗俄罗斯帝国的扩张。 这对于日不落帝国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乔治能做的，是给英国脸上再来一巴掌。 在巴丹岛建炮台，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封锁马六甲海峡，皇家海军要通过马六甲海峡，都得看乔治的脸色。 遗憾的是，英国现在除了抗议，什么都不能做。 不过乔治也留了一手，并没有公开巴丹岛的要塞和炮台，对外宣称，只是在巴丹岛修建一座军营。 巴丹是东印度的领土。 乔治在自己的领地内修军营，英国根本没资格反对。 在事关大英帝国核心利益的问题上，英国根本不跟乔治讲道理，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直接在英国国会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威胁，如果乔治不放弃在巴丹岛修建军营，那么英国将保留一切行动维护自身权益的权力。 英国不只是威胁。 11月15号，英国外交大臣亨利·查尔斯访问奥斯曼帝国。 20号尼古拉给乔治发电报，让乔治以最快速度返回圣彼得堡。 尼古拉不是怕了，而是兴奋到颤抖。 第383章 你们到底想怎样 第383章你们到底想怎样 尼古拉刚登基不久，就曾因奥斯曼帝国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差点发起对奥斯曼帝国的战争，最终因招致多方反对而取消。 乔治意外的是，圣彼得堡似乎并没有将英日同盟放在心上。 这简直不可理喻。 过去5年内，日本新增5艘战列舰和6艘重型巡洋舰，还有一艘战列舰和两艘重型巡洋舰再建。 奥斯曼帝国在第十次俄土战争后一蹶不振，内外交困，国力持续衰弱，已经无法对俄罗斯帝国构成威胁。 无烟火药稳定后，奥斯曼帝国也开始换装基于无烟火药的弹仓式步枪。 然而这个工作到现在还没有进行完毕。 奥斯曼帝国衰弱到，甚至缺席了八国联军。 要知道连荷兰、比利时、西班牙这三个同样为出兵的国家，战后都获得了讹诈清帝国的资格。 这种情况下，圣彼得堡放着英日同盟不管，反而对奥斯曼帝国大张旗鼓，乔治确实是无法理解。 是的，乔治几乎忘记了，爱德华七世登基后，皇太后的姐姐正式成为英国王后，姨夫对圣彼得堡大外甥能有什么恶意呢—— 要么二者兼而有之。 米柳京对阿列克谢耶夫意见很大。 阿列克谢耶夫还有個毛病，他的专列只能白天开，晚上不能动，因为阿列克谢耶夫不想被噪音打扰睡眠。 威廉二世前段时间闹了个大笑话，鼓励出征清帝国的士兵，要向匈奴人那样作战。 德国从国内派出的远征军还没有抵达清帝国，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威廉二世在给尼古拉的信中，称尼古拉为“太平洋皇帝”。 已知奉天和达里尼之间的铁路是单轨，所以阿列克谢耶夫的专列只要在路上，整条铁路就全部瘫痪。 南满铁路还没有彻底完工呢，只修通了奉天到达里尼这一截，而且还是单轨，阿列克谢耶夫从法国订购的私人专列就已经抵达奉天。 不过据乔治所知，别说英国大姨夫，德国表哥对尼古拉也同样不怀好意。 “咱们那位关东总督，在报纸上公开声称：扔个帽子就可以将日本人击败；你说圣彼得堡会怎么想？” 米柳京一语中的。 乔治没见私人专列什么样。 “看样子我是真有必要回一趟圣彼得堡。” 这人要么是疯了，要么脑子不正常。 正好感受下冬季西伯利亚大铁路。 乔治说走就走。 作为回报，威廉二世要求尼古拉称他为“大西洋皇帝”。 联想到前段时间威廉二世建议成立德、法、俄联盟，威廉二世对于尼古拉和爱德华七世的关系也忧心忡忡。 据说有卧室、餐厅、会议室、娱乐室，豪华程度不亚于皇家专列。 “皇太后——” 12月的西伯利亚早已大雪封山，要出动清理积雪专用的火车头，才能保证铁路通行。 通过海参崴至伯力之间的铁路，阿穆尔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铁路两侧大量种植桦树，有效减少了积雪对铁路的影响。 从海参崴一直到贝加尔湖，一路畅通无阻。 环贝加尔湖段还在施工，这一段的施工难度非常大，几乎全是是沿峭壁开凿的，仅隧道就有30多个。 开凿隧道的好处是不受天气影响，冬季也可以继续施工。 工程进度慢也就可以理解了。 过贝加尔湖后，双轨变单轨，效率和速度都受到严重影响，部分路段的速度尚且不到每小时20公里。 也还行，至少铁路没有中断。 火车经过伊尔库斯克不久抵达叶尼塞河，火车又要乘坐渡轮。 运送火车的渡轮是个甲板上铺满铁轨的巨大平板船，火车车厢被蒸汽机依次拖上甲板，然后在破冰船的护送下向对岸驶去，整个过程大约需要4个小时。 乔治正在让人想办法，在叶尼塞河上修建一座桥。 这绝对是个大工程，以圣彼得堡目前的技术根本无法完成， 不过对于阿穆尔来说，这并不是多大的难题。 今年一年内，阿穆尔工程局在阿穆尔河上一共建了四座桥，这四座桥的工程量，并不比叶尼塞河小多少。 过叶尼塞河大约150公里，火车终于被迫停下，前方铁路被积雪压垮，相关部门正在抢修。 积雪只是托辞，铁路是被人炸毁的。 炸毁铁路的是两个被帝国大学开除的学生，他们被开除的理由很奇葩，居然是反对帝国将罪犯流放西伯利亚。 去年帝国不再将罪犯流放西伯利亚，而是改为各地就地关押，对罪犯的惩罚也严厉起来。 以前圣彼得堡的罪犯，哪怕是刺杀沙皇的同党，只要承认犯罪，愿意悔改，那么就会从轻发落，西伯利亚五年游。 西伯利亚大铁路虽然没有全线贯通，去年已经接待了超过40万乘客，这其中绝大部分是主动前往西伯利亚的新移民。 帝国既然要开发西伯利亚，那么就不能再将西伯利亚作为流放地，否则还有谁愿意主动移民西伯利亚呢。 取消流放西伯利亚本来是好事。 可没想到居然遭到很多俄罗斯人的反对。 尤其圣彼得堡的这些所谓文化人。 “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乔治只负责修铁路，不负责刑事。 “听说是要交由地方法庭审判——” 德扬正在给乔治准备晚餐。 “告诉路达科夫斯基，别忘记找他们索赔。” 乔治真不想将法治资源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既然一定要浪费，那最好能起到足够的警示作用。 “穷学生能有什么钱呢——” 德扬不认为能得到赔偿。 “没钱就去修路抵债。” 想跟乔治耍赖是做梦。 德扬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又回来报告。 “那俩人昨天晚上就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也行吧，这么大的事，确实是兜不住。 内政部长西皮亚金是个好脾气，司法部长普勒赫瓦却是出了名的冷酷，犯罪分子落到普勒赫瓦手里，生不如死。 不过圣彼得堡作死的，不仅仅是大公，那些反对沙皇的所谓自由派，也天天在作死。 乔治人还没到圣彼得堡，圣彼得堡传来消息，西皮亚金被刺客用手枪打死。 第384章 自大狂 第384章自大狂 和亚二、亚三时期相比，尼古拉任内的官员更迭很频繁，在过去的三年内，俄罗斯帝国更换了三个外交大臣，两个内政大臣，两个教育大臣，六个总督和司令，以及两個陆军大臣。 尼古拉并没有拿定主意，不确定是将重点放在远东，还是遵循历代沙皇的遗愿，先获得黑海出海口。 英日同盟虽然还没有签字，日本已经向俄罗斯帝国提出要求，要求俄罗斯帝国保障日本企业在关东的权益，并且要求俄罗斯帝国撤出驻高丽的军事顾问，消除对高丽军方的影响。 乔治这边也有麻烦。 西伯利亚舰队和长崎的租约已经到期，日本要求终止合约，收回租界，阿穆尔军区正在就租界的赔偿问题，和长崎政府进行谈判。 阿穆尔军区坚称，在长崎的财产总值超过5000万卢布。 长崎要收回租界可以，把钱赔给阿穆尔军区，阿穆尔军区就同意撤出长崎。 长崎租界的资产评估，是阿穆尔军区自行组织的，长崎方面不予承认。 长崎方面要求由英、日、俄联合成立资产评估小组，对租界的资产价值进行评估。 “不不不，得到黑海出海口是所有俄罗斯人的夙愿，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将不再有。” 阿列克谢坚持对奥斯曼帝国作战。 “法国是我们的盟友，我们和英国以及德国的关系也已经得到极大改善，所以我们只需要派出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驻扎俄奥边境，就可以对奥地利人形成足够的威慑——” 俄罗斯帝国入侵关东，已经引起所有国家的警惕，连美国都在暗戳戳支持日本人。 日本先不说。 “乔治，在你看来，我们和日本之间如果爆发战争，谁将赢得最终的胜利？” 谢尔盖的角度清奇。 也知道尼古拉把他叫回来的原因。 德国也一样。 乔治也不知道尼古拉的信心是谁给的。 威廉二世宣传的“黄祸”，针对的不是清帝国，而是日本，目的是希望俄罗斯帝国把重心转移到东亚，减轻德国的压力。 奥斯曼帝国是垂死挣扎，只需派出远征军，奥斯曼帝国就会任人宰割。 对付奥斯曼人，甚至日本人，根本不需要乔治出手。 一旦布尔战争结束，再想在巴丹修要塞，就没这么容易了。 “英国是因为深陷布尔战争，不得不战略收缩，现在英国正在和布尔人谈判，等着瞧吧，一旦布尔战争结束，英日同盟就会落实，到时候英国对待我们的态度会截然不同。” 乔治的态度从未改变。 两国国力对比，日本明显处于弱势，连英国都不认为日本能击败俄罗斯，只是利用日本给俄罗斯制造麻烦。 感情尼古拉是希望他对付奥地利人。 西奥多·罗斯福从海参崴订购巡洋舰，真的是因为海参崴巡洋舰无可替代吗？ 俄罗斯帝国要打奥斯曼，奥匈帝国第一个反对，英国姨夫和德国老表也不站俄罗斯立场。 如果乔治坚信俄罗斯会赢得胜利，那日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就这一问题，阿穆尔军区和长崎还在交涉。 “这得看是谁来指挥——” 日本猕猴不堪一击，轻轻扔出帽子就可以击倒。 未必。 “击败奥斯曼人不难，但是我们怎么应对英、法、奥、德可能的干涉？” 乔治现在也开始回过味来。 乔治总算知道尼古拉的信心是哪来的了。 乔治据理力争。 基于同样的理由，法国并不希望俄罗斯帝国将重心转移向远东，所以在俄罗斯和日本的矛盾上，法国所给与俄罗斯帝国的支持，是极为有限的。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乔治希望利用这段时间争取更多利益，比如巴丹要塞。 甚至法国也不会支持俄罗斯。 所以海参崴造船厂的船台被占用，给太平洋舰队和西伯利亚舰队建造的巡洋舰就要推迟。 这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同样是个不好的信号， 辛丑赔款确定后，日本正在和德国、法国接触，准备分别从德国和法国订购战舰。 最起码美国人对巡洋舰的需求，远没有俄罗斯那么迫切。 乔治真不是妄自尊大，就阿列克谢耶夫那废物秧子，给他一支天兵他都打不赢。 远东的情况跟奥斯曼差不多。 和雄心勃勃厉兵秣马的日本相比，奥斯曼帝国就像个衰老的巨人，只需轻轻一推，俄罗斯帝国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出海口。 “毫无疑问，我们应该以日本为主，确保我们在远东的利益。” “乔治，你从来没有指挥过一场真正的战争，所以你的信心又是从何而来？” 阿列克谢同样犀利。 乔治算是看明白了。 圣彼得堡这群大公，把技能点都点在打嘴炮上，难怪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 “阿缪沙，你觉得荷兰人为什么把东印度卖给我？” 乔治在想，应该怎么和阿列克谢解释，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对于阿列克谢来说，只有苏沃洛夫那种一生从无败绩的“军神”，才能称得上善战。 这也是没办法，俄罗斯帝国的历史太短了，缺乏参考样本。 “即便你击败了荷兰人，可那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阿列克谢对于战争的理解，果然和乔治认识中的一样肤浅。 “那不如这样，你来对付奥斯曼，我来对付日本。” 乔治明确分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乔治，帝国没有同时发动两场战争的能力。” 尼古拉左右为难。 乔治更为难，他想拯救俄罗斯帝国，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晚上回到叶卡捷琳宫，德米特和布鲁西诺夫联袂到访。 德米特目前依然在近卫军任职，担任骑兵师师长。 布鲁西诺夫刚从华沙回来，华沙又爆发了叛乱。 乔治在近卫军的旧部，大部分都去了海参崴，在圣彼得堡，跟乔治关系比较密切的，只剩德米特和布鲁西诺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德米特和布鲁西诺夫虽然能力出众，但是在陆军部并不受欢迎。 “帝国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前些年都是农民暴乱，因为抗税、土地分配不公，领主压榨严重等等——这两年闹事的工人越来越多，我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平叛，今天波兰，明天基辅，后天又不知道要去哪个鬼地方。” 布鲁西诺夫疲于奔命，不到50岁的人，瘦的像个干巴小老头。 “活该你倒霉，谁让你公开跟陆军大臣唱反调——” 德米特这几年小日子过得不错，将军肚都有了。 帝国现任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曾担任中亚征服者斯克比列夫的参谋长。 斯克比列夫曾提醒库罗帕特金：一旦国家有事，但愿伱永远不要担任司令官的职务，因为你虽然会做出很好的计划，但却没有坚强的毅力把它执行到底。 斯克比列夫对库罗帕特金的评价是准确的。 作为参谋人员，库罗帕特金是合格的。 但在帝国陆军大臣任上，库罗帕特金的表现堪称灾难。 “难道像你一样明智，不发表任何意见，不和任何人作对，才是负责任的态度吗？” 布鲁西诺夫毫不留情。 德米特摊手，就你这态度，活该啊！ “你们为什么没有去远东？” 乔治对德米特和布鲁西诺夫的处境不太了解。 “这么露脸的好事，怎么能轮得到我们呢——” 布鲁西诺夫怨气深重。 “打清帝国还用出动近卫军？” 德米特骄傲，近卫军出动一个总指挥就够了。 “你这样迟早会吃大亏的。” 乔治不喜欢德米特的态度，他以前可不这样。 “这是陆军部的决定，我的想法不重要。” 德米特叹气，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这样的话，乔治就没有办法了。 那就喝酒。 很久不见老朋友，乔治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于是到第二天的御前会议上，乔治的精神就有点萎靡。 库罗帕特金倾向于对奥斯曼帝国发动战争，为此制定了一个周密且复杂的计划，即便乔治以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态度，都堪称完美无缺。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计划的周期太长了，仅准备阶段就至少需要一年半。 “这不行的，和奥斯曼帝国作战，时间是关键，我们必须赶在其他国家还没有来得及干涉之前结束战争，彻底击败奥斯曼人，这样才有可能取胜。” 乔治是统帅，不擅长制定计划，只负责总体战略，制定计划是参谋长的工作。 “没有周密的计划就不可能取胜，如果我们孤军深入，那么克里米亚战争的悲剧就会重演，我们必须做好应对其他国家干涉的准备，排除所有隐患，这样胜利就会唾手可得。” 库罗帕特金说得都对，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理论上来说，完美无缺的计划不可能存在。 和德米特的问题一样。 乔治的态度不重要。 关键是尼古拉被库罗帕特金的计划说服了，连一直反对发动战争的维特，都不得不沉默。 第385章 残冬唯一的温暖 第385章残冬唯一的温暖 维特的情况比乔治更糟糕。 用乔治的话说，维特就是亚三给尼古拉留下的顾命大臣。 在财政大臣位置上，维特表现的很出色，他在俄罗斯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不仅保证了对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支持，而且通过了“大海军计划”，使俄罗斯海军进入高速发展期。 除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和“大海军计划”之外，维特还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工作，比如推进土地赎买制度，保护关税，货币改革，规范俄罗斯金融体系，乃至俄法同盟、三国干涉还辽、清俄密约等等，维特都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现在又进入一个关键时期。 到底是对外扩张。 还是继续发展国内经济。 维特和以波别多诺斯采夫为首的激进派产生重大矛盾。 激进派认为俄罗斯帝国只要持续扩张，通过对外掠夺获得利益，俄罗斯国内的大部分矛盾就可以得到解决。 弗拉基米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即便一亿卢布，帝国财政也拿不出来。 为尼古拉，乔治认掏钱。 结果某人还真就一毛不拔。 参考俄罗斯帝国的习惯，一亿卢布肯定不够，到了执行阶段还要不断追加，具体要花多少以事实为准。 可以说维特在财政大臣任上表现得如此出色，和乔治的支持也有很大关系。 这个债券也不好发。 维特来找乔治不是吐槽，而是希望乔治能购买国债。 帝国出了钱，不仅没能缓解矛盾，本钱能不能收回来都不好说。 想想前段时间圣彼得堡拍卖的时候，某大公喊出上千万卢布眼都不眨。 中东铁路沿线的矿产开采权又拍卖了2亿多。 库罗帕特金的计划很好，唯二的问题是时间长花费大，即便不考虑其他国家干涉的风险，俄罗斯帝国的成本也在1亿卢布以上。 日本通过甲午战争对清帝国勒索2.3亿两白银。 还有什么比发动战争更诱人的呢？ 俄罗斯帝国现在的目标根本不是日本，而是清帝国和奥斯曼。 发行债券需要正当理由。 “除非发行债券，否则帝国根本拿不出这笔军费。” 直接说不还了不更干脆。 这种事其实也好办，砍几個头就行了。 维特担任财政大臣后，整顿金融是从银行贷款开始。 “虽然听上去不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 只有清帝国和奥斯曼这样的老牌帝国，才能为俄罗斯贡献足够的收益。 这个政策并没有惠及农奴，而是肥了俄罗斯的王公贵族。 前几年就有地方自治议会提议将贷款的偿还期限延长到100年。 日本这样的穷鬼，根本榨不出油水。 俄罗斯帝国的债券，多是通过法国出售。 当年亚二为了帮助农奴获得土地，出台了一系列银行政策，让农奴可以从银行获得低息贷款购买土地。 可现在最猖獗的人，要么是皇叔，要么是皇兄皇弟皇姐夫，砍谁的头？ 维特也没办法，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可你薅羊毛，不能逮一只羊往死里薅。 乔治已经多次通过包销、直接购买等方式，帮助维特解决问题。 贵族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转手让各路希伯来白手套以高利贷的形式放出去赚钱差价。 证据很充分。 如果俄罗斯帝国是以进攻奥斯曼帝国为由发行债券，那恐怕法国人根本不会帮忙。 当然，除了对外发行债券之外，还可以对内筹措资金。 “没钱？怎么可能呢？” 联军通过辛丑战争逼迫清帝国赔款4.5亿两，俄罗斯连本带利得到2.85亿。 一起长大的感情都不说。 现在帝国需要钱，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这就需要帝国权贵阶层慷慨解囊。 乔治万万没想到，某人居然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维特真不是不给，而是真没有。 就冲阿穆尔发展过程中，尼古拉掏心掏肺尽心尽力，乔治也认。 可是帮圣彼得堡这帮大公擦屁股，那就算了吧。 “您如果不帮忙，最为难的还是陛下——” 维特是懂道德绑架的。 “谢尔，尼基如果需要我帮忙，他会亲口告诉我。” 乔治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 乔治做不到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还是可以做到的。 想绑架乔治的人很多，新年过后，王室成员照例在冬宫庆祝，乔治也得到邀请。 弗拉基米尔大公在宴会上语出惊人，提议成立一个王室基金会，以帮助那些经济陷入窘迫的王室成员。 乔治就很好奇。 俄罗斯大公年收入加起来百万卢布，别说普通人，普通贵族一辈子都花不完，你们是怎么弄到经济窘迫的？ 这其实也正常。 就拿弗拉基米尔大公来说，他和他老婆隔三差五举行宴会，日常开销比尼古拉一家都多，就他那点俸禄还真不够花。 弗拉基米尔大公至今仍是香槟酒生意的大客户。 弗拉基米尔提议大公们拿出自己资产的一部分居捐赠给基金会，以维持基金会的运行。 乔治直接笑出声，还能再无耻点吗？ “乔治，你是否同意？” 亚二那一辈唯一的叔叔米哈伊尔直接询问乔治。 “同意，但不是资助王室成员，而是资助那些生活无以为继的穷人——” 乔治担心米哈伊尔听不懂，又加了一句：“真正的穷人！” “这难道不是政府的职责吗？” 弗拉基米尔振振有词。 乔治不想跟傻狗说话。 “王室成员代表王室的尊严，如果他们的生活陷入窘迫，那么帝国的尊严就会被人仍在地上践踏，我们有责任维护——” 弗拉基米尔还以为乔治词穷。 “一年上百万卢布的收入——” 乔治看向一脸为难的尼古拉。 一边是皇叔，另一边也是皇叔。 尼古拉确实很为难。 乔治就恨铁不成钢，感情固然重要，原则更重要。 “哪有上百万，你不能用你自己的收入来衡量其他人。” 弗拉基米尔还在叫。 大公们都一脸暧昧。 人人都知道乔治有钱。 “尼基，你是否同意？” 乔治把选择权交给尼古拉。 “我——” 尼古拉心乱如麻，他知道这个提议对乔治很不利，但这几乎是所有大公的共同意愿，连谢尔盖和阿列克谢都一语不发，尼古拉压力山大。 “很好，我同意。” 乔治终于对尼古拉彻底失望。 之前别管乔治遭到多少非议，尼古拉总是坚定的站在乔治这一边。 乔治知道尼古拉作为沙皇，迟早有一天会站在整个帝国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乔治早有心理准备。 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乔治才深刻理解成年人的世界到底有多残忍。 “乔治，你不必——” 尼古拉的眼神带着愧疚。 牺牲你一个，造福所有人吗？ 抱歉。 乔治现在也有家有口，也有牵挂，不能任人宰割。 弗拉基米尔忽略了一件事，乔治是开银行的。 所以乔治有多少收入，不是弗拉基米尔说了算，而是乔治说了算。 而且乔治的很多生意，跟尼古拉高度相关。 尼古拉是沙皇，，乔治出钱的话，尼古拉出不出？ 这个问题还没厘清，克里米亚传来噩耗。 格奥尔基在被疾病折磨了近20年之后，终于撑不住了。 乔治接到噩耗后，没有等尼古拉，连夜乘坐火车去克里米亚。 格奥尔基的情况确实很糟糕，新年过后多次陷入昏迷，整个人瘦的像骷髅一样，已经进入弥留状态。 皇太后玛丽亚这段时间一直陪在格奥尔基身边。 医生告诉乔治，格奥尔基随时可能死亡。 乔治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格奥尔基，心情异常复杂。 虽然小时候格奥尔基多次捉弄乔治，不过乔治并不恨格奥尔基。 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还没有上升到“恨”那种程度。 亚二在世的时候，格奥尔基一家人住在加特契那宫，被称为“加特契那囚徒”。 乔治和亚二住在冬宫。 回想格奥尔基向乔治展示他的游戏室，嫉妒的情绪，远多于嘲讽。 现在想想，格奥尔基和沙皇去丹麦度假，每一次回来都会给乔治带礼物。 乔治还记得格奥尔基第一次把香槟酒卖出去时那高兴的样子。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格奥尔基才应该是俄罗斯帝国最有权势的大公。 医生过来提醒乔治，不要在格奥尔基的病房里待太久。 乔治刚想走，格奥尔基突然醒来。 “乔——乔治——” 格奥尔基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别想太多，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的。” 乔治努力安慰，不自觉就红了眼眶。 一直在旁边的皇太后忍不住哭泣，泪如雨下。 医生和护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抢救。 格奥尔基的声音越来越弱，一直在喃喃自语。 “别再说了，好好休息——” 乔治想把格奥尔基的手掖回被子里，却感觉到格奥尔基在用力。 乔治凑到格奥尔基的嘴边，听到格奥尔基在清晰的说。 “乔治，走，回阿穆尔，别再回来——” 乔治的眼泪终于忍不住。 残冬仅存的温情也将消逝。 第386章 母后 第386章母后 乔治抵达克里米亚的当晚，格奥尔基去世，终年30岁。 格奥尔基生于1871年，比乔治大1岁。 格奥尔基没有结婚，也没有留下子嗣，他的葬礼按照王室传统，要在莫斯科进行。 乔治没有参加格奥尔基的葬礼。 1月30号，英国和日本正式签订《英日同盟》，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处境陡然严峻起来，米柳京每天一封电报，希望乔治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阿穆尔主持大局。 同样在一月份，英国政府正式和布尔联军开始谈判，第二次布尔战争有结束的迹象。 布鲁西诺夫同样一天一封电报，希望阿穆尔能加大对东印度的援助。 尤其是军事方面的援助。 鉴于远东的形势迅速恶化，乔治主动向尼古拉辞行。 尼古拉并没有强留乔治，维特把乔治送到火车站。 布尔人的人口，远多于开普殖民地。 3月15号，日本六六舰队的最后一艘战列舰“三笠”号交付， 所以一旦在南非实行民主代议制度，那搞不好连开普殖民地，都会被布尔人裹挟。 维特不再说话，看着远去的火车，只有一声长叹。 “怎么可能，尼基可是沙皇——” 和约内容曝光后，举世皆惊。 3月12号，俄法两国在圣彼得堡发表宣言，称《俄法联盟》适用于东亚，直指英日同盟。 不过王室基金会在圣彼得堡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维特不可能不知道。 “乔治，你不要怪陛下，陛下也是迫不得已——” 维特没有参加新年宴会，并不知道新年宴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是仔细看和约内容，英国又是赔款，又是民主代议制度，到底是谁赢了？ 乔治皮笑肉不笑。 布尔联军停止抵抗，但可以保留武器，承认英国国王为其合法统治者。 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英国先后动员45万军队，糜耗军费2.2亿英镑，死亡2.1万人。 3月20号，伦敦重申，不承认东印度公司和沙捞越的交易，依然将沙捞越作为英国保护国。 英国承诺不加税，在条件合适的时候，允许在南非实行民主代议制度，并且向遭受损失的农场主和布尔公民，提供三百万英镑作为赔偿。 5月31号，英国和布尔联军在弗里尼欣正式签订和约，持续31个月的英布战争宣告结束。 和前面三艘相比，“三笠”号最大的改动是使用了性能更好的克虏伯装甲，副炮的布局也有所调整。 回程路上又是一路跋山涉水，回到阿穆尔已经是3月中。 乔治不打嘴炮，回到阿穆尔之后，从哈师抽调两个团前往东印度，加强东印度的防御力量。 名义上英国征服了布尔人。 到时候英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怎么说，英国赢得了布尔战争，终于可以腾出手对付东印度公司。 可是问题又来了。 对付布尔人，英国前后花费2.2亿英镑。 对付东印度公司要花多少？ 东印度可不是被英国殖民地团团包围的德兰士瓦。 德兰士瓦的面积一共28.4万平方公里。 东印度仅加里曼丹岛的面积就达到74.33万平方公里。 面积还不是问题。 最关键的问题是，东印度背靠工业能力发达的阿穆尔，又有乔治这个俄罗斯帝国王室名将。 虽然乔治的能力并不被圣彼得堡信任。 但对于经历过马来战争的英国人来说，乔治绝对就是个噩梦。 英国人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们在马来半岛是和谁作战。 而且还有一個更关键的问题。 海峡殖民地旁边就是被俄罗斯帝国承认的柔佛苏丹国。 马来战争中，柔佛苏丹国一度炮击海峡殖民地，引发狮城恐慌。 如果战争再度爆发，海峡殖民地肯定会遭到柔佛苏丹国，以及东印度的攻击。 巴丹岛的炮台，可以直接攻击狮城。 亚齐苏丹国有舰队，随时可以封锁马六甲海峡。 虽然英国并不清楚阿穆尔潜艇的实力，不过英国已经通过多方途径确定，阿穆尔潜艇已经具备作战能力。 所以，确定要打？ 英国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王室基金会秘书长，尼古拉的妹夫亚历山大抵达海参崴。 从乔治这边算，亚历山大是乔治堂哥。 所以乔治在尤里耶夫宫举行宴会，欢迎亚历山大的到来。 “瓦洛佳捐了多少钱？” 乔治要向三哥看齐。 亚历山大一脸为难。 “一毛不拔？” 乔治好奇。 “不——” 亚历山大难以启齿。 乔治不急，等着看笑话。 “1000卢布——” 亚历山大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点。 “多少？” 乔治提高嗓门。 “1000！” 亚历山大也窝火，连他这个没有承爵的皇妹夫都捐了1万卢布，弗拉基米尔只捐1000—— 简直是特么王室耻辱！ “哈哈哈哈——” 乔治捧腹爆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亚历山大苦笑，自斟自饮，他也实在没想到，某些大公居然真的不当人。 “我三哥只捐1000，我这个当弟弟的，就捐1001好了——” 乔治不介意再增加一点笑料。 “乔治，别开玩笑——” 亚历山大没想到乔治这么狠。 捐1001，只比弗拉基米尔多1卢布—— 还不如不捐呢！ 乔治狂笑马上变冷笑。 “不，我没有开玩笑，我怎么能超过尊贵的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呢。” 亚历山大的嘴张了又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治也真不是故意不给钱。 帝国银行内部互有联络，大公们赚多少钱都是有数的。 乔治明面上的收入只是俸禄而已。 封地收入转手又都花掉了，根本没有结余。 阿穆尔企业虽然利润丰厚，可是成本同样高企不下，工人收入是圣彼得堡工人的三倍左右，每年还要投入大笔资金进行研发，而且还要扩大再生产等等等等。 综合算下来，乔治的收入还没有米哈伊尔高。 可米哈伊尔不是王室成员，没资格捐款—— 亚历山大不生气，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更何况乔治这个亚历山大二世册封的尤里耶夫公爵。 也就乔治不想闹，没有抬出叶卡捷琳娜。 否则就连皇太后，也没资格对她的母后提要求。 第387章 军心可用 第387章军心可用 虽然皇太后不愿意承认，可是从法理上说，叶卡捷琳娜还真就是俄罗斯帝国的太皇太后。 亚二遇刺后，叶卡捷琳娜只在尼古拉登基的时候回过一次圣彼得堡。 那一次还是为了照顾怀孕的安妮，不是为了祝贺尼古拉登基。 身为尤里耶夫斯卡娅超级女公爵，叶卡捷琳娜也是王室成员。 不过亚历山大是万万不敢找叶卡捷琳娜捐款的。 亚历山大也无奈，他抵达阿穆尔的第二天，中东铁路沿线爆发霍乱，海参崴也被波及，于是亚历山大就被海参崴媒体戏称为“扫把星”。 亚历山大没心情询问“扫把星”是什么意思，在得知海参崴爆发霍乱后，亚历山大连夜逃离海参崴，一分钟也不敢多待。 随便一个感冒都能造成几十上百万人死亡的年代，霍乱是最可怕的传染病之一。 1817年，印度爆发霍乱，曾造成3800万人死亡。 乔治重视，但还不至于谈霍色变，霍乱是一种肠道传染病，要预防其实也不难。 以乔治对阿列克谢耶夫的了解，这个计划到了执行阶段，多半还会有波折，帝国出尔反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关系，现在很微妙。 6月，第一批俄罗斯帝国军队撤离清帝国. 早在4月份，迫于国际压力，俄罗斯帝国就和清帝国达成《俄国撤兵条约》，确定俄军在一年半之内，分三次全部从清帝国撤离。 按照约定，俄罗斯帝国要在今年年内，从奉天辽河以西撤军。 乔治万万没想到，俄军是被霍乱赶走的。 中东铁路沿线的情况稍严重，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就有超过1000人死亡，其中大约一半是俄罗斯人。 有些事，比如随地大小便，仅口头劝说是不起作用的，得用强制方式才行。 虽然乔治和尼古拉没有直接翻脸，但阿穆尔得到的支持力度，肯定大不如前。 乔治不得不承认，英国对于圣彼得堡的了解，可能比某些大公更深入。 很多传染病都是由不良生活习惯引起的。 八国联军侵华时，如遇随地大小便，就地射杀。 消息传开后，占领区随地大小便情况彻底绝迹。 阿列克谢耶夫撤军的同时，还希望阿穆尔军区，加大对关东俄军的医疗援助力度。 海参崴本来就对卫生要求很严格，所以霍乱只是零星出现，很快就被控制住。 最佳预防方案是不喝脏水，不喝生水。 乔治却没心情搭理阿列克谢耶夫。 阿穆尔爆发霍乱的消息传出后，伦敦的态度陡然强硬起来，不仅要求东印度公司从砂拉越撤离，而且准备派出军队帮助布鲁克王朝复国。 现在清帝国维护自身利益，居然要靠列强之间的制衡，以及霍乱—— 明确了这一点，乔治趁机在阿穆尔，以及中东铁路沿线发起一次卫生习惯大改良，以行政命令方式，强迫人们改变生活习惯。 就离谱。 这种情况只在城市里才会出现，农村传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这对于乔治来说反倒是好事，因为乔治不需要再考虑圣彼得堡的态度了。 乔治不跟英国人打嘴炮，不声不响再次向东印度增兵两个团。 这两個团是从阿穆尔预备役中临时招募的。 虽然是临时招募，但是士兵的资质不逊于正规军，军官更是直接从符师教导团抽调的。 和援兵同时抵达东印度的，还包括两艘轻型巡洋舰，以及四艘满载军用物资的运输船。 这两艘巡洋舰是给亚齐苏丹国的，至此，亚齐苏丹国的巡洋舰已经增加到4艘，初步形成自卫能力。 重巡还不行，连西伯利亚舰队，最快也要到明年年底才能拿到重型巡洋舰。 阿穆尔增兵的同时，伦敦也在调兵遣将。 《弗里尼欣和约》签订后，布尔战争结束，英国远征军就地解散，部分远征军抵达狮城，准备帮助砂拉越复国。 卡努尼科夫很生气，亲自前往狮城面见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斯威滕汉姆爵士，要求英国赔偿东印度公司的损失。 砂拉越是东印度公司花钱买的。 伦敦既然不承认东印度公司和砂拉越王国的交易，那么伦敦就理应赔偿东印度公司的损失。 经东印度公司统计，包括购买砂拉越在内，东印度公司已经在砂拉越投资1500万英镑。 斯威滕汉姆爵士不接受这个要求。 英国最新式的邓肯级战列舰，每艘造价150万，1500万可以造十艘。 开什么玩笑呢！ “伦敦如果不赔偿，东印度公司将保留采用一切方式维护自身权益的权力。” 卡努尼科夫很高兴，他终于尝到前辈们的快乐。 敲诈清帝国有什么意思，欺负弱小，强者所不为。 敲就敲大英帝国，这才能彰显俄罗斯帝国的勇敢。 “教授，你是想挑起俄罗斯帝国和大英帝国之间的战争吗？” 斯威滕汉姆还是老一套，这些英国人不搞以势压人那一套就不会说话。 “呵呵——” 卡努尼科夫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放马过来！” 打就打嘛，谁怕谁。 阿穆尔人早就看英国人不顺眼了。 英国刚从布尔战争的泥坑里跳出来。 东印度更像是粪坑。 确定要跳？ 别看斯威滕汉姆话说的强硬，具体到做事上，斯威滕汉姆还是很谨慎的。 布尔战争这两年，乔治不知道往东印度塞了多少东西，调了多少军队，区区8.8万布尔民兵，就把英国远征军搞得焦头烂额，俄罗斯帝国可是拥兵百万。 行吧，阿穆尔和圣彼得堡关系恶化，俄罗斯帝国百万大军，不可能任由乔治调遣。 可是俄罗斯帝国国内同时还有数百万生下来就接受军事训练，随时准备为沙皇征战，盼着被帝国征招的哥萨克呢。 乔治不是沙皇。 可对于底层哥萨克来说，乔治这个亚二的儿子，跟尼古拉没什么区别。 甚至乔治还长一辈呢。 只要钱给到位，有的是哥萨克愿意为乔治作战。 捐款给王室基金会，乔治确实是没钱。 可如果是打英国人或者日本人，乔治不仅有钱，还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种。 斯威滕汉姆就算要打，也要听从伦敦的安排。 刚从南非来到狮城的那些远征军官兵却不这么认为。 布尔战争打了31个月，英国远征军早已精疲力尽。 好不容易停战了，其他人就地解散各回各家，来自澳大利亚和印度的远征军却又被调往狮城，准备帮助砂拉越复国—— 呵，复国！ 开普好歹是正儿八经的英国领土，英国远征军是为国征战。 砂拉越是特么英国保护国，连英国领土都不算，远征军是为何而战？ 卡努尼科夫乘坐亚齐苏丹国的“椰城”号巡洋舰来到狮城。 “椰城”号定员370人，大部分是来自阿穆尔的哥萨克。 热带风光对于哥萨克确实是很有吸引力。 狮城经过英国近百年的经营，是整个东南亚地区最繁华的城市。 “椰城”号好不容易来一趟狮城，哥萨克们总要上岸逛一逛，买点纪念品什么的，才不虚此行。 来自罗夫诺的伊万，对于购买纪念品很热衷，每到一座城市，伊万总是会购买一些纪念品收藏，或者是送给家人和朋友。 由于伊万不会英语，所以伊万下船之前，就叫上“椰城”号的翻译布鲁斯，同行的还有十余名哥萨克。 狮城作为全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之一，经常有各国船员在狮城游玩，伊万一行人并不显眼。 在一家英国人经营的商店，伊万购买了一顶手工编织的草帽，和一根藤编的手杖。 逛完街之后，伊万一行人去餐厅吃饭，在餐厅，伊万一行人偶遇一群同样来吃饭的英军军官。 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群英军军官却在餐桌上公开讨论阿穆尔正在爆发的霍乱，一名英军军官甚至恶毒的表示：希望阿穆尔人全部死于霍乱！ “你们特么在说什么？” 得到布鲁斯的提醒后，伊万拍案而起。 “我们说什么管你什么事？” 英军军官也蛮横，毕竟狮城是英国殖民地。 都是军人，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再正常不过了。 也不知道是谁将一个茶壶扔向伊万，冲突随机爆发。 哥萨克生存环境恶劣，为了争夺生存权利，别说打架，连决斗都是家常便饭。 英军军官养尊处优，估计从离开军校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行过训练。 所以甫一接触，英军军官就被打的抱头鼠窜。 伊万将那个大放厥词的英军军官骑在身下饱以老拳，一边挥拳一边破口大骂。 英军军官很快就失去抵抗能力，口鼻流血，一动不动，任由伊万暴打。 等其他人把伊万拉开的时候，英军军官已经失去生命迹象。 这下麻烦大了。 伊万等人不傻，看打死了人马上开溜。 随后，斯威滕汉姆找到卡努尼科夫，要求卡努尼科夫交出杀人凶手。 卡努尼科夫回到“椰城”号，希望动手的人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 “椰城”号370名水兵齐刷刷站出来，抢着当杀人凶手。 第388章 不一定非得签字才是盟友 第388章不一定非得签字才是盟友 阿穆尔法律远比圣彼得堡更严苛，在圣彼得堡杀人，疏通一下关系，多半是以流放告终。 在阿穆尔杀人是要偿命的。 军人这个团体比较特殊，不受民法典约束，军人犯罪是由军事法庭进行审判。 如果阿穆尔军人抢劫杀人，那么同样会被叛出死刑。 如果是在和外军打架的时候打死人，不仅不会受到惩罚，而且会得到奖励，以及战友们的敬仰。 伊万在回到“椰城”号之后，受到“椰城”号官兵的列队欢迎，舰长乔尔杰维奇亲自为伊万包扎受伤的手；伊万一直努力追求，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军医萨福洛娃主动向伊万献花。 伊万晚上去餐厅吃饭，打饭的水兵多给伊万拿了个大鸡腿，厨师长还出来给伊万弄了一杯自己偷偷带上船的伏特加。 奖励不奖励的吧，其实无所谓。 关键是这份荣耀，是伊万这二十年从未感受过的。 于是当天晚上，乔尔杰维奇就发现，“椰城”号被三艘英军军舰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无法移动。 斯威滕汉姆彻底无奈。 马来战争时期阿穆尔商船也被扣过。 所以卡努尼科夫在找凶手的时候，所有水兵都齐刷刷站出来，表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对哦，这又不是俄罗斯军舰—— 斯威滕汉姆不急。 乔治的“多尔戈鲁科夫”号被扣过。 “椰城”号是军舰，携带的物资不多，军舰要补给，迟早要派人下船，到时候海峡殖民地这边就可以抓人。 特么老子惹不起俄罗斯帝国，还能任由你个小小亚齐为虎作伥？ 8月4号，海峡殖民地向椰城发出战争威胁：交人，赔钱，否则战争。 这特么亚齐人和俄罗斯人一个德性，突出一個又穷又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行吧，既然椰城不交人，那关于砂拉越的交涉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斯威滕汉姆恍然大悟。 扣押军舰等同于宣战，没有伦敦的命令，斯威滕汉姆不敢。 但是人绝对不交。 是不是凶手无所谓，随便抓个人，斯威滕汉姆就可以交差。 卡努尼科夫认赔钱，哪怕自己掏钱也无所谓。 现在是亚齐苏丹国的军舰被软禁。 可毕竟出了人命，被打死的还是英军军官，必须有人为此负责，所以也不能让“椰城”号离开。 都不用乔治发声，椰城就像海峡殖民地提出抗议。 这不是海峡殖民地第一次扣船了。 马尔科的回复和卡努尼科夫如出一辙：放马过来！ 斯威滕汉姆没想到的是，“椰城”号还真是硬气。 正常情况下，“椰城”号最多一个星期就要补给。 可“椰城”硬是撑了半个月，没有人派任何一个人下船，斯威滕汉姆估计“椰城”号上的老鼠都被吃光了。 8月20号，伦敦终于传来消息，放船，放人。 “椰城”号被软禁的第一时间，乔治就召见新任英国驻海参崴公使维拉德·沃拉斯顿。 沃拉斯顿态度强硬，要求“椰城”号先交出凶手，然后“椰城”号自然就可以离开。 “被打死的那家伙诅咒所有阿穆尔人都死于瘟疫，他活该！” 乔治同样不交人。 “亨利中尉只是随口一说，他当时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沃拉斯顿努力解释，不过很可惜，他的辩解在乔治看来没有任何说服力。 “这样的话，‘椰城’号的水兵也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然也无需负责。” 乔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耍赖嘛，谁不会似的。 沃拉斯顿摊手，他还从未处理过如此复杂的局面。 大英帝国在全世界，不管哪个国家都得卖几分面子，从未遇到过乔治这么强势的人。 乔治就是不信邪。 没错，皇家海军确实强大。 可是你有本事，把战列舰开到陆地上啊！ 其他国家都觉得，丧失了制海权，是无法对抗皇家海军的。 乔治却知道小米加步枪，怎么才能打赢飞机加大炮。 不服—— 来试试嘛！ “10天，只有10天！” 乔治冷漠，根本不给沃拉斯顿说话的机会。 “十天之内如果不放人，后果自负！” 乔治心里憋着火，如果英国不放人，乔治准备大干一场。 事实证明，在关系到自身利益时，英国那些有权力发动战争的人，还是非常理智的。 英国人也完全理解乔治的意思。 乔治的意思是，当我想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别跟我耍无赖。 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野蛮。 乔治的野蛮，英国人在马来战争中已经见识过了。 不过就这么认怂，也不符合大英帝国的传统。 于是就有了约翰·海伊的到访。 约翰·海伊曾担任林肯的私人秘书，1898年9月开始担任美国国务卿。 约翰·海伊被认为是美国最成功的国务卿，他在担任国务卿之后，美国先后吞并菲律宾，提出“门户开放”政策，并取得开凿巴拿马运河的专营权。 麦金莱遇刺后，约翰·海伊继续担任美国国务卿，此次海参崴之行，是约翰·海伊欧洲访问的第一站。 海伊拜访乔治并不单纯是为“椰城”号，而是和乔治就“门户开放”进行沟通。 乔治的“不许出关东”威力太大，海伊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开放关东，这首先要得到乔治的同意。 换做以前，乔治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现在无所谓了。 现在别说门户开放。 就算阿列克谢耶夫把达里尼卖给日本，乔治也不会反对。 大不了乔治再抢回来。 “这不仅仅是关东的问题，连美国市场都不对外开放，凭什么要求开放关东呢？” 乔治和贸易保护不共戴天。 别听美国人处处吹捧自由贸易，实际上美国是贸易保护最严重的国家。 美国为了保护本土工业，建立严格的关税制度，对进口商品征收重税，阿穆尔企业因此损失惨重。 “公爵，特拉华州汽车厂充分证明，美国的贸易保护，并不是针对俄罗斯。” 海伊坦诚，美国的贸易保护主要是针对英国。 阿穆尔商品虽然出口到美国会被征收重税，可美国并没有拒绝乔治去美国设厂。 乔治这些年在美国设厂获得的利润，大多是以机器和原料的形式又出口到阿穆尔，这一来一回，阿穆尔不仅没有损失，反而通过出口又得到了美国政府的补贴。 所以美国的贸易保护不仅没有损害乔治他们这些资本家的利益，反而是维护。 阿穆尔这几年从美国进口最多的商品是机器和钢轨。 剩余的利润乔治多用来买地。 所以现在蒂埃里不仅是美国汽车大王、电力大王，而且还是最大的地主。 乔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既然海伊这么坦诚，乔治也就不再蛮横。 “布鲁克王朝固然有理由复国，可是东印度公司就活该利益受损？那个犬母养的诅咒所有阿穆尔人病死，我当时要是在场，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哪怕当着英国国王的面，我也会这么做！” 乔治有理有据，列强讹诈清帝国那一套，在阿穆尔不好使。 “东印度公司的投资，有1500万英镑那么多吗？” 海伊希望乔治能让步，1500万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说多少？1400？” 乔治可小刀。 “公爵，如果你想教训某人，总得给他机会，让他站在你面前。” 海伊绝对是妙人。 乔治哈哈大笑，他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钱多钱少其实没关系，关键是持续给大英帝国放血，让大英帝国继续暴露其虚弱本质。 布尔战争打了两年半，澳大利亚自治。 东印度要是再打两年半，加拿大会不会自治？ 这样的话，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印度还会心甘情愿任由英国奴役吗？ 帝国末年，连锁反应是极为可怕的。 强大不可一世的西班牙无敌舰队，从鼎盛时期到衰落，也不过十几年。 乔治现在很确定，在针对英国的问题上，美国才是乔治的忠实盟友。 第389章 不吃亏不长记性 第389章不吃亏不长记性 全世界盼英国倒霉的国家多了，看看布尔战争期间，有多少个国家明里暗里支持布尔人，就知道英国的国缘有多差。 俄罗斯和美国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今年2月，美国还照会俄罗斯，反对道胜银行垄断关东。 曾经帮乔治卖国债的美国银行家希夫，现在在帮日本卖国债。 搞笑的是，希夫还曾经去找蒂埃里，想把日本国债卖给蒂埃里。 蒂埃里没买，理由也很充分，嫌弃日本国债的利息太低。 阿穆尔和美国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这是因为美国政客普遍认为，乔治是为数不多的，理智且清醒的俄罗斯人。 乔治都不知道，美国政客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可这个评价对俄罗斯帝国就恶意满满。 为数不多意味着，大多数俄罗斯人都是野蛮且不可接触的。 而是从银行绕了一圈，贷款给布鲁克王朝支付给东印度公司。 这又怎么可能呢，乔治从不做亏本生意。 陈鸿运的口德，比狮城那位被活活打死的中尉强不了多少。 至于砂拉越的叛军—— 姜国贤亲自找到古晋最大的种植园主陈鸿运，希望陈鸿运离开古晋。 “爹，姜先生不是罗刹人的狗腿子，他就是罗刹人——” 等大英帝国的天兵一到，那些根罗刹人脱不开关系的叛军，肯定望风而逃。 “英国人花费1100万将砂拉越购回，这笔钱肯定要想方设法赚回来的，而且我们走后，叛军说不定会死灰复燃，到时候砂拉越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陷入混乱，你们的生活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对于这个价格，英国还是不够满意。 东印度公司统治古晋这么久，古晋对于东印度公司的了解越来越多。 这也算用心良苦。 陈鸿运曾在狮城读书的儿子陈亨利忧心忡忡。 乔治同意把砂拉越以1100万英镑的价格卖给英国。 “背弃祖宗，卖主求荣的玩意儿！死了都没资格进祖坟，只能扔到荒郊野岭被野狗撕咬。” “如果你不愿意去山口洋，那么去椰城，甚至狮城都可以，过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之后再回来。” 不过和东印度公司统一加里曼丹岛相比，伦敦宁愿花1100万，也要在加里曼丹岛砸一颗钉子。 “谢谢您的提醒，我一定会认真考虑——” 英国是想以原价赎回。 和只掠夺不建设的砂拉越王国相比，这十几万对于古晋人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陈鸿运大概以为给儿子取个英国名字，就可以让儿子顺利融入英国。 把姜国贤送走，陈鸿运马上就变脸。 华人虽然主导砂拉越的经济，但是在砂拉越却是三等人。 这笔钱也不是伦敦直接支付。 英国政府并不愿意承担这笔钱。 陈鸿运自以为很了解英国人。 东印度公司在砂拉越的投资确实是没有1000万，十几万还是有的。 说白了，陈鸿运他们这些人，就是英国人养的猪仔，养肥了就杀，一茬又一茬。 姜国贤提供多种方案让陈鸿运选择。 “呵！英国人不是好东西，这些罗刹人的狗腿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陈亨利言语间，对姜国贤不无羡慕。 国务卿来访，面子还是要给。 土著则是白人的刀。 这又是個坑。 “爹，姜先生说得有道理——” 陈鸿运当着姜国贤的面好听。 在将古晋还给布鲁克王朝之前，东印度公司的职员在古晋街头巷尾张贴布告，挨家挨户动员古晋人移民东印度。 陈亨利就很无奈。 “有道理个屁！英国人花了1100万才把砂拉越买回来，能任由叛军霍霍砂拉越？叛军！哼哼——” 布鲁克王朝以整个砂拉越为抵押，才拿到这笔贷款。 眼看那些红眉毛绿眼睛的洋人，对姜国贤发自内心的畏惧和恭敬，古晋华人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第一等是白人，第二等是土著，第三等才是陈鸿运他们这些商人。 说人家背弃祖宗，先看看自己吧。 至少人家的名字还保持着华人的风格。 人家也没有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姜尔盖。 东印度公司只动员，不强迫。 想走的，船就在码头，上船就走，船票都不要。 不想走的，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走出书房，不知道为什么，陈亨利再看家里那些土著佣人，感觉那些佣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狩猎的饿狼。 陈亨利扭头又回书房，发现陈鸿运在擦枪。 这枪还是东印度公司来到古晋后，陈鸿运才买的。 布鲁克王朝时期，砂拉越的华人和东印度的华人一样，不允许拥有枪支弹药。 看样子陈鸿运对英国人的信心，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足。 “爹，就算我们不去东印度，至少我们先去狮城避避再说。” 陈亨利想起佣人的眼神就不寒而栗。 “等咱们从狮城回来，这里还姓什么就说不好了。” 陈鸿运也知道英国人靠不住，可东南亚的华人，就是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中挣扎存活下来的，陈鸿运不想数代人积累的财富，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你带着你母亲和孩子们去狮城，如果有变，就不要回来了，我这边有你强叔，谁想来抢咱家的东西，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陈鸿运也不是冥顽不灵。 强叔是陈家老仆，手下有一支30多人的洋枪队，这就是陈鸿运的底气所在。 可笑的是，这支洋枪队，同样是在东印度公司的支持下才得以成立。 “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就一起死！” 陈亨利也会道德绑架。 “混账东西！老子花钱送你去读书，你读了个啥？” 陈鸿运破口大骂。 陈亨利态度坚决，绝不妥协。 “给老子滚！” 陈鸿运将陈亨利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当晚，陈亨利被强叔带人绑起来送上前往狮城的商船。 —— 姜国贤不强迫任何人，人总要为自己的认知付出代价，代价越惨痛，教训就会越深刻。 乔治的教训是不要相信英国人，于是乔治就缺席了爱德华七世的登基典礼，理由是担心遭到英国的扣押。 由于应对得当，霍乱疫情很快就被控制住，总计死亡不到3000人，这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奇迹。 赶在10月之前，海参崴造船厂为太平洋舰队建造的第一艘“博罗季诺”战列舰顺利下水，新任太平洋舰队司令斯达尔克和参谋长维特赫夫特同时到场祝贺。 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这艘战列舰，从铺设龙骨到下水，一共用时9个月，再次打破俄罗斯海军造舰最快速度。 由于乔治的坚持，“博罗季诺”采用最新式装甲钢，并且安装了无线电报。 让乔治遗憾的是，“博罗季诺”依然没有采用帕森斯蒸汽轮机组，最快速度还是只有18节。 乔治并没有放弃，在“博罗季诺”的下水仪式后，乔治主动向斯达尔克和维特赫夫特推销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新式炮弹。 这种炮弹除了应用最新式发射药和炸药之外，还使用了海军炮兵总监马卡洛夫少将发明的一种新式弹帽，炮弹的射程和威力，以及穿透力均有增强。 斯达尔克和维特赫夫特很为难。 阿穆尔商品什么都好。 唯一的问题是价格昂贵。 乔治贵有贵的理由。 新式炮弹和传统炮弹相比，射程和威力普遍提高10%左右，这个优势放到实战中，足够让太平洋舰队吊打日本六六舰队。 一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造价上千万。 一枚305主炮的炮弹，成本才几百卢布，和战列舰的成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对于太平洋舰队来说，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海参崴兵工厂卖炮弹，成本加上利润，一枚新式炮弹卖300卢布，确实不贵。 可是对于太平洋舰队，或者对于帝国海军部来说，一枚炮弹就是一百公斤铁，加上十几公斤炸药，成本几十块的东西要卖300，这实在是太贵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马卡洛夫发明的弹帽被海军部无视。 马卡洛夫不想把新技术卖给克虏伯或者维克斯。 海参崴造船厂只花了1500卢布，就从马卡洛夫手中购买到新式弹帽的相关技术。 这种技术和海参崴的管退技术，以及电动技术一样，是不会申请专利的。 “公爵，您也知道，太平洋舰队采用什么样的炮弹，决定权在圣彼得堡。” 斯达尔克不想得罪乔治。 “阿列克谢耶夫将军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时，我记得太平洋舰队好像有采购炮弹的权力。” 乔治真不是挑拨。 斯达尔克一脸尴尬。 这也不能怪斯达尔克。 同样都是舰队司令，权力大小也不一样。 阿列克谢耶夫深得圣彼得堡信任，西伯利亚舰队时期别说炮弹，连军舰都没几艘，一年到头训练都组织不了几次，自然也就用不了几枚炮弹。 现在太平洋舰队仅战列舰就有八艘，圣彼得堡对太平洋舰队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斯达尔克的权力，和阿列克谢耶夫相比，确实是严重缩水。 乔治不强求，他现在已经对这种事见惯不怪。 第390章 先打印度，再打日本 第390章先打印度，再打日本 “自有国情在此”这句话，上辈子让乔治听来，和“懂得都懂”一样，都是故弄玄虚。 这辈子乔治真正理解了“国情”是什么意思。 俄罗斯帝国有人、有资源、有战略纵深，有气候加成，在乔治看来，俄罗斯帝国不管面对任何情况，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不畏惧任何挑战。 可为什么俄罗斯帝国会在一战中轰然倒塌，王室成员死的死逃的逃，百不存一，连尼古拉一家无声无息死于地下室—— 乔治始终无法理解。 现在乔治理解了，都是特么作的。 帕森斯蒸汽机组好吗？ 对海军稍微有点了解都知道帕森斯蒸汽机组好。 可是海军部就是不用。 马卡洛夫弹帽好吗？ 为太平洋舰队建造的战列舰下水后，海参崴造船厂终于腾出船台，可以建造无畏舰。 国情—— “博罗季诺”级的成本只有1100万卢布。 副炮还好说，用处不大。 斯达尔克虽然没有决定权，对“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性能还是垂涎三尺。 问就是俄罗斯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鱼雷则是时下海军威力最强大的武器，作为最强大的军舰，怎么能没有鱼雷呢？ 乔治懒得解释。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成本是1600万卢布。 西伯利亚舰队的第一艘无畏舰，已经确定命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号。 “符拉迪沃斯托克”绝对是一艘划时代的战舰，这艘战舰一旦问世，则意味着时下全世界所有战列舰都已经落后，势必掀起新一轮军备竞赛。 好！ 俄罗斯海军上下都知道，但就是不用！ 国情—— 乔治现在谁都不管，只管强大自身。 “符拉迪沃斯托克”号标准排水量1.8万吨，满载排水量2.1万吨，武备系统是四门背负式双联装330毫米40倍径电力驱动火炮，最快速度23节，装甲总重超过6000吨，重要部位装甲厚度均超过300毫米，且由于对水密结构进行大幅优化，抗沉能力大大增加。 国你妹的情啊！ 具体到海军上，肯定是无畏舰了。 乔治不心疼斯达尔克，“符拉迪沃斯托克”一期建造计划共四艘，除“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外，其余三艘分别是“哈巴罗夫斯克”、“尼古拉耶夫斯克”，以及“萨哈林”。 太平洋舰队连更换炮弹的权力都没有，建造“符拉迪沃斯托克”就是痴心妄想。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斯达尔克和维特赫夫特却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号不以为然。 “符拉迪沃斯托克”取消了副炮，以及完全派不上用场的鱼雷。 “哈巴罗夫斯克”是伯力。 “尼古拉耶夫斯克”是庙街。 “萨哈林”则是库页岛。 除四艘“符拉迪沃斯托克”级之外，西伯利亚舰队还要建造6艘万吨级重型巡洋舰，和12艘轻型巡洋舰。 包括辅助军舰在内，西伯利亚舰队的扩军计划，需耗资在1亿卢布以上。 1902年这会儿，俄罗斯帝国吸引外资，总计才10亿卢布。 阿穆尔军区以前为人低调，造军舰都抠抠索索的，只造轻巡，连重巡都不舍得造。 现在乔治一口气投入一亿卢布，全世界都为之侧目。 皇家海军一直被誉为是全世界最强大的舰队。 西伯利亚舰队现在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了，皇家海军要不要跟进？ 日本砸锅卖铁组建六六舰队，好不容易初露峥嵘，西伯利亚舰队又主动挑起军备竞赛，日本海军要不要应战？ 砂拉越—— 英国人总算是学聪明一次，没有将南非远征军直接派往砂拉越，而是派遣英印部队，和一部分日本雇佣兵进驻砂拉越。 布尔战争结束后，英国由战略扩张，进入战略收缩，对于战争的态度更谨慎。 砂拉越明摆着是个坑，伦敦不得不往下跳。 跳也要跳的有技巧，英国没有派出纯粹由英国白人组成的正规军，而是派遣英印部队和日本雇佣兵，反正死了也不心疼。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英国人还是印度人，又或者是日本人，来了都一样打。 必须得说，和印度人相比，日本人的纪律还是很严格的。 这是日本第一次对海外用兵，日本政府很重视，不仅派出日本王牌的第三师团，而且任命日本陆军最出色将领乃木希典，作为第三师团的指挥官。 第三师团总兵力约1.8万人，其武器装备已经全部换装基于无烟火药的弹仓式步枪，战斗力在日本陆军首屈一指。 进驻古晋的第一天晚上，第三师团就遭到不明身份势力的袭击，不仅哨兵被狙杀，第三师团的营地还遭到炮击。 狙杀还可以理解，毕竟各国部队内部的精确射手都很多，防不胜防。 炮击就太恐怖了，这玩意儿技术含量很高，绝不是叛军能拥有的装备。 让乃木希典遗憾的是，第三师团并没有在古晋停留太久，就遵循海峡殖民地的命令，向砂拉越腹地进发，寻找叛军主力决战。 “砂拉越真的有叛军吗？” 乃木希典也不确定，英国对砂拉越的情报并不完善，漏洞很多。 “即便有，也是东印度公司支持的。” 参谋长小林贤二不屑一顾。 第三师团先后参加甲午战争和辛丑战争，作战经验丰富，装备精良。 “东印度公司么——” 乃木希典陷入沉思，他对于东印度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这也正常。 第三师团虽然没打过硬仗，战绩却异常彪炳，这就给了乃木希典一个错觉，还以为日军天下无敌呢。 “分别给伦敦和东京发电报，我们需要支援。” 乃木希典不敢孤军深入。 和乃木希典相比，英印部队的表现更差劲。 英印部队等级分明，军官都是由英国人担任，印度人只能跑跑腿打打杂，实际战斗力在南非已经得到充分证明。 这么说吧。 布尔战争打了31个月，只有一支英印部队是整体投降，根本没有做太多抵抗。 所以乔治直接将英印部队作为突破口，先把印度人打垮，再收拾日本人。 第391章 我明牌，跟不跟 第391章我明牌，跟不跟 乔治都没想到，把印度人打垮的不是哥萨克，而是疾病。 进驻古晋的是在布尔战争中表现出色的英印部队第二军。 第二军所谓的“表现出色”，并不是在战场上消灭了多少布尔联军，而是在驻扎金伯利期间，和布尔联军相安无事，境内从未发现布尔联军，遂成为南非治安战的模范地区。 虽然乔治将阿穆尔军区的一部分兵力调往东印度，不过伦敦并不认为乔治会在砂拉越和英军公开作战。 即便有冲突，东印度公司也不会得到圣彼得堡的全面支持。 这才是英国敢于帮助布鲁克王朝复国的底气所在。 第二军抵达古晋的当天，就有数十人病倒。 随后一个星期内，第二军因感染疟疾失去战斗力的官兵超过3000人。 疾病一直是白人殖民热带、亚热带地区的最大天敌，区区一个疟疾，就曾让欧洲谈虎色变，在奎宁（金鸡纳霜）被发现之前，疟疾对殖民的抵抗作用，比千军万马都好使。 奎宁作为疟疾的特效药，全靠天然提取，还无法做到人工合成，不能大批量生产。 英印部队中的英裔军官固然第一时间可以得到治疗，普通印度士兵就因为缺乏药物只能硬撑。 仅11月14号这一天，第二军烧掉的尸体就多达117具。 第二军忙着烧尸体的时候，乃木希典率领的日军，正在砂拉越各地讨伐叛军。 婆罗洲前段时间的部落战争，并没有波及到砂拉越。 所以相当一部分东印度人为了躲避战乱逃往砂拉越，现在他们终于遭到日军的清算。 甲午清日战争中，乃木希典作为日军前锋，每到一地必烧杀掳掠，暴行和布尔战争中的英国远征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旅顺大屠杀就是乃木希典率领的部队制造的。 在砂拉越，乃木希典变本加厉，短短半个月内既造成上万砂拉越人死亡，以至于伦敦不得不警告乃木希典约束军纪，否则不等东印度公司反击，砂拉越人就要被乃木希典杀光了。 12月1号，陈亨利从报纸上得到消息，古晋陈氏商人勾结叛军，武力对抗日军搜查，事败后举火自焚。 报纸上的消息，陈亨利一个字都不信。 所谓日军搜查，多半是日军借搜查为名掠夺钱财。 所谓事败后举火自焚，以陈亨利对陈鸿运的了解，更像是毁尸灭迹。 陈亨利想回古晋为陈鸿运操办后事，却遭到海峡殖民地的拒绝。 于是陈亨利前往椰城，希望东印度公司能为陈鸿运主持公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去狮城地方法院起诉日军暴行吗？” 姜国贤毫不意外，这段时间砂拉越发生的类似悲剧不知道有多少。 说到底还是对欧洲人精心包装出来的“文明世界”心存幻想，把文明人想的太好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见识浅薄。 十九世纪初这会儿，所有新闻媒体都控制在发达国家手上，砂拉越人接触信息的渠道有限，他们不知道美国印第安人的遭遇，也不知道布尔战争期间的集中营和三光政策，甚至都没有真正接触过英国人。 那肯定英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回古晋，亲手为我父亲复仇！” 陈亨利痛彻心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想怎么做？” 姜国贤全力支持。 陈鸿运做足了两手准备，送陈亨利去狮城的时候，为陈亨利准备了一大笔资金。 陈亨利决定把这笔钱拿出来购买武器，雇佣哥萨克，组建一支军队，杀回古晋。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无论我是死是活，都和东印度公司无关。” 陈亨利还是不够了解东印度公司。 15万英镑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并不少，如果陈亨利不想折腾，拿着这笔钱前往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安度余生。 但如果用于组建军队。 15万英镑大概只能组建一支1000人左右的雇佣兵，并且只能维持3个月。 对于陈亨利来说，3个月足够了。 陈亨利也没指望消灭第三师团，推翻英国在砂拉越的殖民统治。 他只想回古晋为陈鸿运复仇，能做到什么程度，对于陈亨利来说并不重要。 姜国贤就很无奈。 陈亨利大概觉得，他只要出钱，传说中爱财如命的哥萨克，就会化身悍不畏死的铁血战士，任由陈亨利驱使。 这又怎么可能。 哥萨克又不是npc，有血有肉有感情，陈亨利要是敢拿哥萨克当敢死队用，恐怕哥萨克会第一时间把陈亨利干掉，拿钱走人。 这才是“爱财如命”的真实含义—— 所谓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如果真想为伱父亲复仇，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办。” 姜国贤真不是贪图陈亨利的15万英镑。 东印度公司不是想殖民砂拉越，而是要征服砂拉越，彻底将砂拉越变成东印度的一部分。 陈亨利本来就是砂拉越人，他这样的人越多，东印度公司征服砂拉越的可能性就越大。 只要能给父亲报仇，陈亨利根本不在乎钱财。 陈亨利也没有为报仇不顾一切，他将妻儿留在狮城安顿好，孤身来到椰城，本来就没打算回去。 椰城之前是荷兰的殖民地，在布鲁克王朝的宣传中，椰城就是地狱，到处是食人生番，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陈亨利来到椰城之后，才知道布鲁克王朝的宣传有多离谱。 椰城历史悠久，几百年前就是输出胡椒和香料的著名海港，称为巽他格拉巴，意思是“椰林密布之地”，因此得名。 椰城和海参崴一样都是港口，所以椰城的设计在很大程度上参考了海参崴，除了没有地铁，椰城和海参崴的布局差不多。 海参崴由于要考虑冬季集中供暖，房屋大多是堡垒样式，四四方方就跟城堡一样，一旦战争爆发，整座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堡垒。 椰城不用考虑供暖，建筑大多就地取材，以木质为主，和古晋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区别在于城市规划。 卡努尼科夫利用造船厂扩建这个机会，对椰城重新进行规划，以造船厂为中心，将椰城建成东印度的海参崴。 椰城造船厂扩建计划规模庞大，一期工程仅万吨级船坞就有四个，总占地面积超过20平方公里。 陈亨利在姜国贤的办公室，见到了新椰城的设计图，也终于知道东印度公司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在东印度公司的规划中，椰城未来不仅有造船厂，而且有发电厂，有钢铁厂，有大学，有医院。 时下连狮城都没有成规模的大型医院，更没有大学，甚至连华人开办的小学，使用汉语教学，都要受到海峡殖民地政府的限制。 “汉语是阿穆尔的通用语言，阿穆尔学校都可以使用汉语教学，椰城为什么不行？” 姜国贤对1902年当下的世界，其实也不太了解。 “你们就不担心——” 陈亨利不知道姜国贤是否忌讳，不敢说的太明白。 “只要阿穆尔一直强大，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姜国贤无比自信。 欧洲人一直宣传优胜劣汰，为他们的殖民合法化进行辩护，意思是你弱你活该被欺负，被淘汰。 这玩意儿就很有意思。 欧洲强大的时候固然优胜劣汰。 万一欧洲衰弱了呢？ 到时候你们这些文明人可千万别改口尊重人权啊。 姜国贤作为一个俄罗斯人，文明世界的一部分，坚决贯彻优胜劣汰森林法则，既然弱小就活该被淘汰，那就淘汰吧，这才是循天理顺民意。 所以既然乃木希典可以在古晋以勾结叛军为借口杀死陈鸿运。 那么有朝一日，陈亨利就可以在日本找乃木希典复仇。 复仇这种戏码，有一段时间在英国很流行的，莎士比亚戏剧里有很多。 现在也不怎么流行了。 因为英国人突然发现，再特么继续演下去，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乔治不怕引火烧身。 所以在关东总督府批准奉天铁矿将开采出来的铁砂运往日本时，乔治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 既然圣彼得堡都不反对，乔治还反对什么呢。 也实在是没理由反对。 人家日本人拍卖时付了一大笔钱，后续购买设备又花了一大笔。 到了施工阶段，工人虽然是日本人自己在国内雇佣的，可同样按照合同约定，该给的钱一分都不少。 乔治实在是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日本人这段时间也不好过。 西伯利亚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正在持续发酵中，日本人突然发现，他们花费巨资组建的六六舰队居然已经沦落到淘汰边缘。 西伯利亚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预计到1905年服役。 也就是说，日本如果在1905年之前，不继续提升六六舰队的装备水平，那么到时候六六舰队将全方位落后于西伯利亚舰队。 可继续提升，又已经严重超出日本的能力范围。 日本从甲午战争中得到第一桶金，本来准备在辛丑战争中再捞一笔。 俄罗斯帝国的异军突起，打乱了日本的如意算盘，日本现在即便不扩军，都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第392章 合作才有机会 第392章合作才有机会 甲午战争后，日本凭借清帝国的赔款，努力提升工业化水平，确实是取得了一定效果。 日本的工业基础很薄弱，要补的功课太多，清帝国的赔款虽然不少，可是相对于工业化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更严重的问题是，日本严重低估了海军的成本，又已经到了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 日本从清帝国得到的赔款，很大一部分用于偿还英国贷款，后续又从英国继续订购军舰，七七八八扣下来已经所剩无几。 六六舰队虽然已经组建完毕，舰队的维持费用却又让日本不堪重负。 日本自身严重缺乏资源，连军舰用的煤都要对外采购。 日本军费吃紧，海军为了省钱，连训练用的炮弹都已经到了要节约使用的程度。 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别说添购新舰，如果不能再来一次甲午战争，日本海军恐怕就要动员家属前往海外卖那啥了。 东亚这边能让日本回血的国家，除了清帝国，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欧美列强。 清帝国刚被日本敲了2.3亿，又被联军讹诈4.5亿，血已经被抽干，短时间内榨不出什么油水。 往南走，菲律宾东印度都太远，超出六六舰队的作战范围。 所以不管日本是否愿意，俄罗斯帝国都是日本唯一的希望。 可相对于俄罗斯帝国，日本太弱小了，获胜的希望极其渺茫。 12月中，日本通过希夫，从美国获得1500万美元。 这笔钱是以国债形式获得，总额为2000万美元，销售成本高达25%—— 这么高的成本，日本人居然能接受，乔治都感觉不可思议。 12月的阿穆尔又是冰天雪地，彼得大帝湾旁边的一座旅馆内，圣彼得堡大学肄业的黑克托尔，和他的几个伙伴一筹莫展。 黑克托尔的任务是发动阿穆尔工人维护自身权益，最好是以暴动形式，颠覆尤里耶夫大公对阿穆尔的高压统治。 让黑克托尔没想到的是，阿穆尔工人和圣彼得堡工人的情况截然不同，他们对于尤里耶夫大公的统治没有任何不满。 黑克托尔以学徒身份进入海参崴造船厂工作，刚刚表示出来一点对于海参崴市政府的不满，就引起工人的警惕。 要不是黑克托尔见势不妙跑得快，估计这会儿黑克托尔还不知道在那个山沟里挖矿呢。 “这里的工人可以拿高薪，享受高福利，对于工作和生活没有任何不满，和罢工相比，他们更愿意提高技术获得更高的薪水——” 黑克托尔想起当天的情况，依然心有余悸。 “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阿穆尔的工人了，他们只要肯努力，就可以过上好日子，这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 来自莫斯科的基里尔对未来感到迷茫。 “兄弟们，这恰恰证明了尤里耶夫大公的阴险，这里的工人被尤里耶夫大公蒙蔽了，他们明明可以获得更高的收入，却满足于现状，他们的薪水才多少钱，尤里耶夫大公又有多少钱？这不公平！” 来自西班牙的纳瓦斯不气馁，任务越艰巨，回报越丰厚。 黑克托尔下意识感觉到纳瓦斯说的不对，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兄弟们，我找到了尤里耶夫大公的罪证——” 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德兹尼兴奋莫名。 “圣彼得堡规定，凡移民西伯利亚的农民，都可以得到100亩土地，这项规定在阿穆尔并没有得到坚决执行，尤其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你们知道这里的土地有多贵吗？我们所在的彼得大帝湾，一亩地至少15000卢布——” 德兹尼提供的信息，让黑克托尔和基里尔大吃一惊。 时下俄罗斯平民，平均年收入也就100卢布左右。 1亩地1.5万—— 圣彼得堡的地都没有这么贵。 “这很正常，这里的土地不是用来耕种的，而是卖给贵族阶层修建住宅，单纯有钱都买不到，必须具备社会地位才行。” 来阿穆尔较早的索罗金比较了解情况。 “管他什么原因呢，既然这里的农民没有得到土地，我们就可以发动这里的农民——” 德兹尼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人踹开，数名膀大腰圆的警察冲进来，德兹尼刚想反抗，被一名警察用警棍直接打在脖子上，一头栽倒在地。 “都特么坐着别动，否则我们把你们撕碎了喂狗！” 带队的比洛夫是阿斯波成员。 黑克托尔没有反抗，他被捆起来戴上头套，粗暴塞进汽车，摇摇晃晃不知道颠簸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 再见到比洛夫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黑拉，你父亲是税务官，帝国贵族，为什么伱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比洛夫希望能找到黑克托尔他们这些人的幕后支持者。 黑克托尔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房间里点着火盆，温度还可以。 外面隐约传来惨叫声和哀求声。 比洛夫打铁门上的小窗口，对着外面大吼一声：“安静点！” 终于安静了。 “为了理想！” 黑克托尔理直气壮。 比洛夫哈哈大笑，随手从火盆里拿出一个烧红的三角烙铁，在黑克托尔脸前晃了下又放回去。 “你可真够傻的，纳瓦斯和德兹尼都是拿薪水的，你知道吗？” 比洛夫的话让黑克托尔目瞪口呆。 黑克托尔自认为为理想现身，不仅没有薪水，还给他们这个小组织捐了不少钱。 “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纳瓦斯的——” 比洛夫点燃一支烟，向黑克托尔示意。 黑克托尔表情呆滞，没有任何反应。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黑克托尔摇头。 “这里是斯塔诺夫山脉的阿斯波基地，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可以保证，你会永远待在这里。” 比洛夫竖起一根手指头，表情冷漠又残酷。 “我的时间很有限，不可能浪费在你身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么等一年后，我或许会想起你——如果到时候你还活着的话。” 黑克托尔沉默不语。 就在比洛夫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黑克托尔艰难开口。 “我是在一次晚会上认识的纳瓦斯——” 这就对了，合作才有机会。 第393章 钱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第393章钱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黑克托尔和纳瓦斯，同为今年初开始活跃的社会党成员。 社会党就是改良之后的民意党。 亚二遇刺后，民意党在俄罗斯帝国被取缔，部分民意党人流亡海外，伦敦的“自由俄罗斯报刊基金会”，和巴黎的“老民意党人小组”，都是在这个背景下成立的。 1900年，俄罗斯帝国一些南方城市的组织代表，在哈尔科夫集会，社会党正式成立。 去年5月，圣彼得堡奥布哈夫兵工厂的工人们举行罢工，同前来镇压的军警展开激烈战斗，近800名工人被捕，这次罢工就是社会党组织的。 今年3月，罗斯托夫有多达30000工人组织了长达3个星期的罢工。 几乎就在同时，波尔塔瓦和哈尔科夫还发生大规模农民暴动。 阿穆尔作为俄罗斯帝国工业最发达地区，成为社会党攻略的重中之重，从去年底开始，阿斯波已经破获多起针对阿穆尔的破坏活动。 黑克托尔属实是有点惨，他在一次集会中认识纳瓦斯，随后积极参与社会党活动，因此被圣彼得堡大学开除，前途尽毁。 纳瓦斯接受的资助来自总部位于伦敦的“自由俄罗斯报刊基金会”，这个基金会的资金来源，和英国政府有密切关系。 “自由俄罗斯报刊基金会”的总部位于伦敦市区贝斯沃特街的一栋公寓内，距离肯辛顿警察分局只有400米。 俄罗斯帝国和法国结盟后，巴黎的“老民意党人小组”已经被取缔，大部分成员前往英国加入“自由俄罗斯报刊基金会”，依旧对俄罗斯帝国境内的反抗势力进行资助，以及遥控指挥。 纳瓦斯他们这个小组一共6人，在抵达海参崴之后，先后从伦敦接受3笔汇款，一共1150卢布。 让黑克托尔伤心的是，他不仅没有拿到一分钱，而且这段时间还花了不少钱，连旅馆的房费都是黑克托尔找他父亲讨要的。 作为一个前途大好的贵族成员，不仅为英国人卖命，而且还自带经费。 比洛夫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脑残行为。 “我没想让帝国陷入混乱，只想让帝国变更好——” 黑克托尔不认为自己有错。 巧了，将炸弹扔向亚二马车的伊格纳蒂·格里尼维茨基，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觉得英国人资助你们，目的也是让帝国变更好？” 比洛夫有耐心，想搞清楚黑克托尔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有接受英国人的资助！” 黑克托尔愤怒，他虽然没能从圣彼得堡大学毕业，可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愚夫。 “但是你被英国人欺骗！” 比洛夫难过，这种认知都有资格进入圣彼得堡大学，难怪总出刺客。 黑克托尔哑口无言，事实胜于雄辩。 “伱觉得阿穆尔如何？” 比洛夫换个方式。 黑克托尔低着头不说话。 “我希望你珍惜这个和我交流的机会，因为今天之后，就没有人再愿意听你说什么了，你知道纳瓦斯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你们的经费都是你从你父亲哪里要来的，你应该感谢我和我的同事，否则你父亲就要为你们的行为负责——” 比洛夫的话让黑克托尔目瞪口呆。 西伯利亚银行对于境外汇款的警惕性非常高，每一笔汇款都会受到高度关注，尤其是来自英国的汇款。 “混蛋！他怎么能这样做！犬母养的！我要杀了他！” 黑克托尔暴怒，他没想把家人牵扯进来。 比洛夫不说话。 好一阵子，黑克托尔才冷静下来，他被困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腕已经开始流血。 “你理想中的俄罗斯，难道不是阿穆尔这样吗？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努力就有收获，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所有人都安居乐业，有尊严的活着——” 比洛夫看向黑克托尔的目光带着怜悯。 “你现在唯一的价值是加入我们，对抗英国的颠覆，但前提是你必须深刻认识到你的错误——我现在就能明确告诉你，你所谓的理想，只是英国人编造的谎言，你是个被人愚弄的傻瓜——我之所以给你机会，是因为你的行为，并没有对阿穆尔造成真正的破坏，否则你会和你的同伴一样，成为西伯利亚医疗集团的消耗品。” 比洛夫不经意间揭露了一个事实，在阿穆尔犯罪，最恐怖的后果不是被处死，而是生不如死。 想一死了之？ 哪有这么好的事。 阿穆尔最恐怖的监狱在斯塔诺夫山脉某地，没有人知道这个监狱的具体位置，但是有关这个监狱的传说，在阿穆尔人尽皆知。 传说如果被送到这个监狱服刑，那么最好第一时间自杀。 否则等被送到这座监狱里，想自杀都没机会。 “——我差点忘记了，你刚来阿穆尔不久，可能还不知道阿穆尔对待敌人的方式。” 比洛夫还想多介绍一些，黑克托尔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整个人缩成一团。 “看来你知道——” 比洛夫意味深长。 阿穆尔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原因有很多。 “我——我愿意加入。” 黑克托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接下来的路会很艰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黑克托尔终于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陈亨利也终于找到复仇的正确方式。 在椰城，陈亨利惊讶的发现，华人不仅没有被打压，而且还可以和姜国贤一样身居高位，这在砂拉越甚至狮城是不可想象的。 在砂拉越和狮城，华人也可以进入殖民政府工作，但是只能从事一些基础工作，再想往上爬绝无可能。 这样一来情况就很糟糕了。 基础工作要和当地人直接打交道，比如税官，这个工作在砂拉越和狮城就非常危险。 砂拉越和狮城的税率，是殖民政府制定的，通常都难以完成。 为了完成任务，税官需要想尽一切办法，经常不得不动用武力，这样一来，税官和当地人的矛盾愈发尖锐。 当矛盾大到一定程度，殖民政府为平息民愤，就要将一部分税官作为替罪羊抛弃。 所以砂拉越的狮城的华人，虽然努力融入当地社会，但始终两头不讨好，每一次都成为社会动乱的受害者。 椰城大部分很容易得罪人的基层工作职位，基本上是由表现良好的高丽人或者日本人担任。 俄罗斯人的地位最高，工作清闲且薪水丰厚，而且还不得罪人。 陈亨利在椰城待了一个星期，决定把本想用于组建雇佣兵的15万英镑，全部捐赠给东印度公司。 卡努尼科夫很高兴，这是东印度公司成立以来，接受的最大一笔私人捐赠。 陈亨利于是就成为椰城议会的第9位议员。 排在陈亨利之前的，分别是李沙、安东诺夫、伊万诺夫、马尔科、姜国贤、金永骏、穆萨耶夫中校，以及卡努尼科夫本人。 这时候陈亨利才知道东印度公司都在做什么。 “一旦和英国爆发战争，椰城以西的所有城市，包括椰城在内，都可能遭到英国攻击，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们要极力避免和英国爆发战争，将冲突限制到一定范围内。” 卡努尼科夫亲自为陈亨利解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着急。 陈亨利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现在才知道，东印度公司的目标居然是英国，而不是小小的砂拉越。 “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关系很复杂，公爵的处境很艰难，我们目前无法为公爵提供太多帮助，至少不要为公爵增加麻烦。” 卡努尼科夫对阿穆尔的处境很了解。 说白了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其他圣彼得堡大公天天忙着享受人生。 唯独乔治奋发图强，将阿穆尔一个蛮荒之地，硬生生经营成帝国典范，这让圣彼得堡大公们情何以堪。 乔治打着“日本威胁论”的旗号，试图独霸远东，你自己吃肉就算了，连口汤都不给圣彼得堡喝，这怎么能行呢，帝国又不是你尤里耶夫大公一个人的帝国。 所以圣彼得堡的态度很坚决，你乔治独霸阿穆尔就算了，阿穆尔是你的封地，你有权力独霸。 但是关东绝不能让乔治伸手，连尼古拉的态度都开始有了改变。 尼古拉并没有讨厌乔治，他只是想看看，除了乔治之外，俄罗斯帝国还有没有人，能复制阿穆尔的奇迹。 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让乔治出面收拾残局，圣彼得堡应该就没有人反对了吧。 只靠乔治一个人，是无法带领俄罗斯帝国登上巅峰的。 “至于日本人，相信我，在公爵面前，日本人没有丝毫机会。” 卡努尼科夫提醒陈亨利，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陈亨利有耐心，他把钱捐了之后，把家人从狮城接到椰城，将狮城的资产全部变卖，斩断一切后路。 付出就会有回报，所以陈亨利和他的家人没有经历漫长的等待期，直接加入俄罗斯国籍，顺利取得俄罗斯帝国的庇护。 拿到阿穆尔身份证明的第一时间，陈亨利百感交集。 他现在再回狮城，肯定不会再被搜身检查了。 第394章 大公日常 第394章大公日常 陈亨利是在和姜国贤一起喝了两场大酒之后，才知道姜国贤和他一样，都是半路加入俄罗斯国籍。 两人的背景也都差不多，陈亨利是太爷爷被当做猪仔卖到砂拉越，祖上三代人在砂拉越奋斗几十年，才有现在的成就。 姜国贤是二哥被骗到海参崴打工，在海参崴落户后，才把姜国贤和大哥一家接到海参崴。 姜国贤年龄小，得以进入学校读书，他聪明好学，一路脱颖而出，顺利加入阿斯波。 姜国贤的二哥在尤里耶夫兵工厂工作，这个兵工厂是专门生产火炮的。 大哥是海参崴禄庄的拖拉机手，预备役成员，领两份薪水，养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 “那年直隶大旱，我娘把粮食省给我们兄弟三个吃，自己把自己饿死了——二哥把自己卖给人贩子，换来半袋玉米，于是就去了海参崴——我妹妹被人牙带走，不知所踪，到现在都没找到——” 姜国贤提起过往的辛酸，悲上心头，忍不住伤心大哭。 “要不是二哥把我和大哥一家人都接到海参崴，我们多半也饿死，你不知道当时有多惨，整村整村的人都饿死，饿殍千里，易子而食——” “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 陈亨利不太了解海参崴的情况。 “用符拉迪沃斯托克，或者用海参崴都行，咱们大公爵不忌讳，尤里耶夫宫也过年，还贴春联放鞭炮呢——” “咱们这位大公是汉人？” “大公是不是不好说，大公娘娘是有咱们汉人血统的——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们那疙瘩人都这么说。” “那怪不得——” 有没有汉人血统不好说，爱好东方文化是真的。 东方文化太有魅力了，只要深入了解，很难不爱。 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其他国家的士兵都忙着抢黄金，唯独俄罗斯士兵忙着抢书，因为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大公高价收购。 海参崴人其实很忙的。 俄罗斯节日本来就多，叠加东方传统节日，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两个重要节日要庆祝，昨天刚吃完冬至的饺子，过几天就要吃送冬节的烤薄饼，上午还在庙里烧香呢，下午就去教堂凑热闹，主打一个见什么拜什么。 海参崴这段时间就很热闹，从进入冬季开始，海参崴的节日几乎一个接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由于海参崴造船厂为太平洋舰队建造的战列舰尚未交付，所以负责接收战列舰的基里尔·弗拉基米洛维奇大公，就在海参崴玩的颇有些乐不思蜀。 弗拉基米尔洛维奇的意思是：弗拉基米尔的儿子。 所以基里尔的父亲，就是尤里耶夫大公的死对头，前海军大臣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 西伯利亚舰队升级为太平洋舰队之后，突然成为俄罗斯帝国的香饽饽，于是各路大公蜂拥而至，基里尔就在这个背景下进入太平洋舰队服役。 和乔治一样，基里尔在太平洋舰队也是从大尉军衔开始。 同样都是大尉，太平洋舰队和近卫军还是不一样。 乔治在近卫军服役的时候，要和尼古拉一起住在军营里，周日才能离营回家。 基里尔来到远东之后，只去达里尼报了个名，然后就来到海参崴，以接收军舰的名义吃喝玩乐。 别忽略这个名义。 有了这个名义，基里尔在海参崴就是出差，期间一切费用都要太平洋舰队报销。 乔治也不知道基里尔在送冬节当晚，送法国女演员价值1500卢布的项链是怎么报销的，反正这段时间，基里尔在海参崴的消费，已经超过5万卢布。 海参崴兵工厂的新式炮弹卖300卢布，太平洋舰队买不起。 基里尔大公在海参崴一掷千金，太平洋舰队全部买单！ 乔治不知道圣彼得堡是否知道基里尔在远东的所作所为。 即便知道，估计以尼古拉的性格，也不会太过为难基里尔这个哥哥。 由于尼古拉现在还没有儿子。 所以如果尼古拉意外死亡，基里尔是沙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同时乔治还知道，基里尔之所以来远东，其实是被发配过来的。 1894年，尼古拉和阿历克丝订婚的时候，乔治顺便参加了阿历克丝哥哥恩斯特·路德维希大公的婚礼，新娘是萨克森-科堡-哥达的维多利亚·梅丽塔公主。 这对夫妇已于去年以“夫妻双方相互厌恶”为由离婚。 相互厌恶是真的，但厌恶的原因很复杂。 基里尔在其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基里尔是维多利亚的表哥，两人在维多利亚婚前就互相爱慕。 乔治之所以知道这段密辛，是因为维多利亚的姐姐嫁给了乔治好友，罗马尼亚王储斐迪南。 维多利亚离婚后，基里尔坚持要娶维多利亚。 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妇坚决反对，为了拆散这对苦命鸳鸯，于是就把基里尔送到远东。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圣彼得堡对于基里尔的胡作非为不管不问了。 因为基里尔移情别恋，对于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妇，和尼古拉来说都是好事。 至少王室的体面得以维护。 乔治和弗拉基米尔的关系在这儿摆着呢，如果基里尔不太过分，乔治也不管不问。 11月14号是叶卡捷琳娜生日，基里尔在海参崴大剧院看了一场芭蕾舞，对担任主舞的海参崴本地女演员特丽娜一见钟情。 特丽娜没看上基里尔，拒绝基里尔的追求。 基里尔却锲而不舍，直接带人来到剧院后台，要把特丽娜强行带走。 海参崴法律是很严苛的。 于是基里尔就被海参崴警察局以绑架罪名逮捕。 米哈伊尔当晚就接到太平洋舰队司令斯达尔克的电话，希望能尽快释放基里尔。 米哈伊尔不客气，给基里尔的保释金，定为10万卢布。 这还得感谢基里尔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如果基里尔真的把人抢走，那根本没资格保释。 1500卢布这种小钱，太平洋舰队报就报了。 10万卢布不是个小数字，斯达尔克只能给圣彼得堡发电报。 第395章 撕裂 第395章撕裂 区区一名舞女，能被基里尔大公看上，这怎么能是绑架呢，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至少基里尔的母亲玛丽亚是这样认为的。 堂堂沙皇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想着怎么继承皇位，整天惦记着娶皇后哥哥的前妻，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连尼古拉在这件事上，都埋怨乔治多事。 恩斯特大公的婚姻之所以破裂，和基里尔有很大关系。 阿历克丝深恨基里尔破坏了哥哥的婚姻，更不愿意看到基里尔把前嫂嫂娶回家，如果基里尔真的娶了那个舞女，那么这个结果也算不错。 海参崴警察局把人抓了，这一切自然也就成为泡影。 乔治已经给面子了。 绑架这种重罪，理论上是不能保释的。 所以基里尔想离开警察局可以，10万卢布的保释费用，一个戈比也不能少。 王室基金会让弗拉基米尔捐钱，弗拉基米尔只捐1000卢布。 现在为了救基里尔，弗拉基米尔得拿出10万。 正好让尼古拉看一看，整天哭穷的皇叔，到底有多少钱。 弗拉基米尔见不得儿子在警察局受苦，只过了一夜，10万卢布就从太平洋舰队的账户，划到海参崴警察局的账户上。 乔治也不知道这笔钱是谁出的，但既然拿到钱，也没有理由再扣人，于是就通知放人。 基里尔没在海参崴停留，离开警察局之后，居然违反海参崴警察局的命令，乘坐太平洋舰队的军舰去了达里尼。 按照规定，基里尔是不能离开海参崴的，必须随叫随到，配合海参崴警察局的调查。 这一走不要紧，不仅10万卢布打了水漂，海参崴市政府和太平洋舰队的关系也随之交恶。 11月20号，海参崴警察局发布对基里尔的通缉令。 由于基里尔人在达里尼，海参崴警察局不能上门抓人。 所以这个通缉令，更像是乔治对弗拉基米尔大公的羞辱。 尼古拉面子也不好看。 堂堂沙皇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在阿穆尔成为通缉犯，阿穆尔还是帝国领土吗？ 乔治不纠结这个问题。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如果阿历克丝的前嫂嫂，还是坚持要嫁给基里尔，那这反倒是恩斯特大公的幸运。 乔治也没心情纠结这个问题，到12月，古晋英印部队受疾病影响愈演愈烈，由于尸体处理的不够完善，古晋不仅疟疾横行，而且还爆发了瘟疫，日本第三师团也被波及。 这下好了，东印度公司不得不严防死守，防止瘟疫蔓延到东印度。 这本来是英印部队自己造成的，伦敦却将疟疾和瘟疫归咎于东印度公司，以此为借口，大肆抨击东印度公司在东印度实施灭绝计划。 乔治不跟英国人打嘴炮，按照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的预定，远东俄军要在4月份继续撤离。 阿列克谢耶夫出尔反尔，向清帝国提出7项要求，作为继续撤军的条件。 清帝国不同意增加条件。 阿列克谢耶夫遂撕毁撤兵条约，不仅再次向达里尼增兵，而且出兵800占领营口。 消息传出，日本联合英、美，再次向俄罗斯帝国提出交涉。 阿列克谢耶夫的应对很俄罗斯，他居然去了圣彼得堡，将日、英、美三国特使晾在达里尼，归期未定。 乔治是阿穆尔总督，管不着关东。 4月份对于乔治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关东铁路顺利完成。 关东铁路完工，意味着阿穆尔势力即将彻底退出关东。 米哈伊尔不甘心，建议乔治以南满铁路尚未完成为由，继续赖在关东。 乔治不耍赖，现在明摆着是日本版本的三国干涉还辽，如果干涉不成，那么战争就会爆发，乔治不想趟这趟浑水。 没有了乔治的干涉，日本人效率还是很高的，新年前后，奉天铁矿出产的第一批铁砂运往日本，八幡制铁所终于可以开工。 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再次发生，日本人炼的铁憋在炉子里倒不出来，原因未知。 八幡制铁厂充分发挥好学精神，派人来到阿穆尔钢铁厂，寻求技术帮助。 阿穆尔钢铁厂却不是好老师。 你们日本人炼不出铁，那是命不好，回去好好烧香拜佛，会成功的。 日本人烧不烧香乔治不知道，有了关东的煤，六六舰队总算解决了动力问题，前近卫军中校，御前大臣亚历山大·别佐勃拉佐夫很高兴，这是他的生意。 别佐勃拉佐夫不是出卖俄罗斯利益，他是对日本的认识不清晰，不知道日本的战争潜力，认为日本是撮尔小国，完全无须担心，“俄罗斯帝国只需要扔个帽子，就可以把日本压倒”。 基于这个判断，圣彼得堡根本没有把日本发起的“三国干涉还辽”放在心上，阿列克谢耶夫回到圣彼得堡后，俄罗斯帝国不仅没撤军，反而继续向关东增兵。 这个行为不仅对日本是威胁，对英国和美国同样是威胁。 甚至就连盟友法国，都不希望俄罗斯帝国继续向关东倾斜，避免过分削弱对德国的威胁。 5月中，维特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能返回圣彼得堡劝说尼古拉，避免俄罗斯帝国在东亚和英、美爆发冲突。 维特也不是和平主义者，他的策略是等待西伯利亚大铁路全线开通，在关东囤积足够多的力量，然后再伺机决战。 乔治牢记格奥吉临死前的提醒，对维特的电报置之不理。 就算没有格奥吉的提醒，乔治也不再是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乔治了。 虽然关东不是乔治的辖区，乔治自认对关东也尽心尽力，包括达里尼在内，乔治都没有任何懈怠。 乔治对日本的严防死守，却被圣彼得堡当做乔治独霸关东的证据。 现在乔治决定放手，把关东交给圣彼得堡，看看圣彼得堡那群大仙能把关东经营成什么样。 中东铁路建成通车后，乔治将建筑队全部撤离，发往东印度，干脆的令人惊讶。 达里尼军港也即将建成，为了容纳太平洋舰队所有的战列舰，达里尼军港万吨以上的泊位一共有12个，最大的船坞可以对1.5万吨级军舰进行维修，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305毫米岸防炮也优先送往达里尼，加强达里尼的防御力量。 海参崴自己装备的岸防炮是330毫米。 这也不是乔治藏私，而是旅顺要塞司令斯特塞尔中将认为，305毫米岸防炮对于要塞来说足够了，根本没必要装备330毫米岸防炮。 甚至就连305毫米岸防炮的炮弹，每门炮也只准备了120发而已。 只用来训练的话，120发确实是足够了。 但如果战争爆发，120发炮弹就远远不够，因为谁也不知道战争会持续多久，更不知道战争爆发后，还能不能获得补给。 乔治给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发电报，提醒库罗帕特金，要增加旅顺要塞的弹药库存。 这封电报和维特发给乔治的电报一样，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音。 乔治不气。 现在这种小事，已经不能让乔治破防了，乔治只是尽人事而已，能否起到作用还是得看天命。 阿列克谢耶夫一直到7月底才从圣彼得堡回来，将英、美、日三国特使在达里尼整整晾了3个月。 阿列克谢耶夫回归，并不意味着交涉开始。 阿列克谢耶夫虽然是关东总督，可上面还有沙皇呢，阿列克谢耶夫没有决定权，不管什么事都要向圣彼得堡先汇报，等待圣彼得堡的决定。 圣彼得堡距离达里尼万里之遥，信息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时间就在圣彼得堡和达里尼的拉扯中逐渐消耗，英、美、日的耐心也即将耗尽。 9月底，乔治·杜威来访海参崴，提醒乔治注意日本的动向。 甲午战争前，日本陆军一共6个师团，甲午战争后增加到12个。 上个月，日本决定再增6个师团，将总数增加到18个，野心昭然若揭。 辛丑战争后，日本财政陷入困境，重回借款老路苦苦支撑。 日本的绝大部分贷款，都是从英国和美国获得的。 所以乔治就当面嘲笑杜威，你们美国人一边向日本人提供贷款，一边向俄罗斯帝国通风报信，合着好人都让你们当了。 “公爵，这就是伱的不对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舅舅也买了日本人的债券——” 杜威的反击也犀利。 天下乌鸦一般黑，老大别说老二。 “别说我不知道，我舅舅也不知道，那是基金经理的决定。” 乔治还不至于因为那点利息就当俄奸。 “行吧，你们有钱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杜威不纠结，他是军人，管不了华尔街的金融大亨。 乔治相信杜威真不是两面讨好，美国这个国家就是这么纠结，内部撕裂极其严重。 “如果远东爆发战争，美国是否会参战？” 乔治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 杜威看样子是得到了华盛顿的授权，否则不会这么肯定。 乔治稍稍放心，如果只有日本，那么难度并不高。 连美国人都知道日本人狼子野心，俄罗斯帝国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段时间皇太后玛丽亚一直在伦敦，目的不言而喻。 第396章 赔本买卖不能做 第396章赔本买卖不能做 美国确实不会参战，但是在日本和俄罗斯之间，美国会选择日本。 英国也一样。 有皇太后这层关系在，英国也不会参战，不过英国也同样不会支持俄罗斯。 日本正是因为英、美两国的支持，所以才敢于挑战俄罗斯。 让俄罗斯帝国尴尬的是，不仅英国和美国，曾联手俄罗斯帝国干涉还辽的德国和法国，同样不支持俄罗斯帝国。 这就是俄罗斯帝国霸占关东的后果。 除了外部环境之外，俄罗斯帝国国内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圣彼得堡认为的那样乐观。 仅去年一年，俄罗斯国内的农民运动和工人罢工，就达到200多起。 这也是别佐布拉佐夫支持对日开战的原因，他认为俄罗斯帝国需要一场小小的胜利，以便恢复秩序。 代替维特担任财政大臣的是国家银行行长普莱斯克，他在很多问题上都和维特有矛盾，尤其是货币改革。 海参崴生产的炮弹虽然要通过冰城中转，运抵达里尼最多只需要2天。 尼古拉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同样在9月初，一直坚持推迟战争的维特卸任财政大臣，这标志着俄罗斯帝国全面转向战争。 俄罗斯帝国虽然在辛丑战争中获利丰厚，但是十余万俄军的行动，军费高达2亿卢布，帝国财政早已不堪重负。 这还是基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畅通无阻的前提下。 但是和日本的紧锣密鼓相比，俄罗斯帝国的备战就有点漫不经心。 俄罗斯帝国也在备战。 尼古拉很多时候莫名自信，他知道俄日之间必有一战，但是对于宣战权，尼古拉坚信掌握在俄罗斯帝国手中。 所以尼古拉不急，他甚至给各地总督发电报，称前往关东的援军，到明年夏天再集结也不迟。 乔治顾不上心疼维特，9月底，第三师团从古晋返回日本，日本本土军队也开始集结，种种迹象表明，日本正在加速备战。 从前年开始，海参崴的工业能力已经正式超过圣彼得堡，成为俄罗斯帝国工业能力最强大的地区。 俄罗斯帝国准备的各种物资，也没有从阿穆尔订购，而是从圣彼得堡生产后，再万里迢迢运往关东。 圣彼得堡生产的炮弹，运到达里尼要半个月。 小小猕猴之国，怎么敢主动对俄罗斯帝国宣战呢，只有俄罗斯帝国主动宣战，战争才会爆发。 现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也可以通车，但是过贝加尔湖，还是要靠渡轮。 明年夏天环贝加尔湖铁路才能完工，西伯利亚大铁路就将全线贯通。 他去德国拜访大舅哥恩斯特亲王，去波兹坦看望威廉二世，去波兰打猎。 两次扩军之后，日本现在仅常备军就超过30万人，战时动员至少过百万，对日作战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考虑到西伯利亚大铁路现在一天只能发三班车，具体多久才能运达，谁都不敢保证。 维特的新职务是部长委员会主席，这是一个荣誉职务，没有任何权力。 这种情况下陆军部居然不从海参崴订购，连米柳京都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就算给库罗帕特金回扣，他敢要吗？” 乔治毫不意外，反正那点订单量，乔治也没看上。 1903年这会儿，关东正规陆军9.8万人，装备148门火炮，28挺机枪。 乔治不知道旅顺囤积了多少炮弹，陆军部只为每一门火炮增加了120发备弹。 由于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没有通车，所以陆军部的作战计划，是基于“固守待援”制定的。 其他地方乔治不太清楚，旅顺的防御都是针对海面一侧，针对陆地的防御设施很薄弱，一旦日军登陆，到时候不仅旅顺和奉天之间的联系被切断，旅顺的防御也会有问题。 米柳京长吁短叹半天，最后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俄罗斯帝国。 “别太担心，该吃吃该睡睡，我们要相信库罗帕特金和阿列克谢耶夫，他们都是很出色的将军。” 乔治安慰米柳京，担心也没有，陆军部摆明了是要雪藏阿穆尔军区。 连莫斯科军区都接到部分动员令，为对日作战做准备。 距离关东最近的阿穆尔军区却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乔治乐得轻松。 不过乔治也没闲着，他在入冬之前，命令济州所有俄罗斯人全部撤往高丽，只留少数高丽人留守。 日本如果要进攻达里尼，济州是必经之地，到时候肯定会遭到日军攻击。 乔治也已经给在高丽当军事总顾问的杨科夫发电报，提醒杨科夫提防日本的进攻。 日本对高丽贼心不死。 日本联合英、美三国干涉还辽的同时，还在和俄罗斯帝国进行谈判。 《辛丑条约》签订后，日本就和俄罗斯帝国进行接触，希望用高丽的特权，换取俄罗斯帝国在关东的特权。 意思就是俄罗斯帝国如果愿意把高丽让给日本，那么日本就承认俄罗斯帝国占领关东。 圣彼得堡不屑一顾。 俄罗斯帝国占领关东，什么时候需要日本的承认了？ 三国干涉还辽后，日本再次提出要求，这一次在高丽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南满铁路沿线的特权。 圣彼得堡连高丽都不让，南满铁路更是想都别想。 一个月前，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亲赴圣彼得堡，目前谈判还在进行中。 杨科夫还是很清醒的，直接从高丽返回海参崴，当面向乔治建议，一旦战争爆发，最好将高丽战略放弃。 高丽位于日本和关东之间，如果高丽坚持作战，那么高丽就会成为关东的挡箭牌。 高丽北部多山，杨科夫建议一旦战争爆发，高丽军队就撤往北部山区，利用山区有利地形和日军周旋。 否则高丽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高丽现在只有两个师，总兵力不到4万人。 如果要顶住日本人的进攻，那么高丽至少要将军队扩张到20万人以上。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扩军20万人，这部分费用就足以让高丽政府破产。 不扩军的话，四万对百万，杨科夫也做不到。 那就撤。 乔治不迂腐，赔本买卖不能做。 第397章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第397章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圣彼得堡大公总觉得他们联起手来，就可以迫使乔治放弃关东利益。 这话没错，都是皇叔，乔治一个人，肯定无法和整个王室对抗。 可是乔治让出利益，圣彼得堡却拿不到，这就不能怪乔治心狠手辣了。 圣彼得堡正在就高丽的特权，和日本展开谈判。 乔治就很好奇，俄罗斯帝国在高丽的特权，跟圣彼得堡有什么关系？ 甲申政变后，闵妃和高宗万般无奈求到尤里耶夫宫，寻求尤里耶夫宫的保护，这才有了俄罗斯帝国在高丽的一系列特权。 济州是乔治以种地的名义租借的。 高丽军队是乔治私人帮忙训练的。 高丽修约全程跟圣彼得堡无关。 就连釜山都是通过乔治的运作，才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军港。 高丽扩军，成本比阿穆尔低很多，阿穆尔招募1个哥萨克的成本，可以招募5個高丽人。 7月25偷袭运兵船，8月1号宣战，都特么打了五天了，技术原因才解决，工匠精神名不虚传。 杨科夫确实是在扩军，但不经过高丽政府，而是以民团的名义。 小村寿太郎曾担任驻清、美、俄等国公使，担任驻清公使期间，因身材瘦小，被各国公使戏称为“鼠公使”。 乔治不想夹在日本和俄罗斯帝国之间当炮灰。 辛丑战争中，聂士成在跟联军死战，大头隔岸观火按兵不动，东南各省更是和各国签字确认，绝不会加入战争。 “别着急，有机会的——” 新年宴会是难得的机会，各国驻海参崴公使都在。 高宗跃跃欲试，不就扩军20万嘛，勒紧裤腰带也不是不可能。 日本真正崛起，是在得到高丽的人力资源，以及关东的自然资源之后。 兵源也不从汉城、釜山这些大城市招募，而是以偏远地区的农民为主。 1900年，高丽进行了第一次人口统计，总人口共计1600万，且绝大部分人口的年龄都在40岁以下。 在这件事上，高丽自身没有决定权。 可是那样一来，哥萨克的忠诚和战斗力就无法保证了。 圣彼得堡干啥了？ 明明啥都没干，现在却拿阿穆尔军区在高丽的特权和日本人做交易，你们可真好意思。 果然但凡帝国，都有国情在此。 乔治愿意提前告知，已经是充分的尊重。 大头对小村极尽嘲讽之能事。 就凭这一点，高宗和闵妃就必须是尤里耶夫宫最尊贵的客人。 当然乔治如果参考俄罗斯其他军区的待遇，招募哥萨克的成本也可以快速降下来。 不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么，乔治也可以，只是不屑于。 日本人对小村的评价很高，但是在乔治这里，小村的外交方式除了欺骗就是讹诈。 日本怎么崛起的？ 不是甲午战争，也不是日俄战争。 乔治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说。 就是不用你！ 乔治看过《菊与刀》，比大头更了解日本人。 俄罗斯帝国最能打的士兵也不是来自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而是来自乌拉尔山脉附近的西西伯利亚地区，那里的哥萨克才是真正的凶悍，只要有伏特加，敢跟棕熊单挑。 闵妃通情达理，无条件配合。 “是是是，你们日本最爱好和平——” 阿穆尔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高宗和闵妃同样居功至伟。 大头在辛丑战争中的表现且不说。 大头是来海参崴看热闹的。 阿穆尔的新年宴会，还有一个特殊的客人，是来自日本的外务大臣小村寿太郎。 这事儿肯定不能瞒着闵妃和高宗，于是1903年的新年庆祝晚宴，高宗和闵妃再次成为尤里耶夫宫最尊贵的客人。 再想为帝国征战又如何？ 对日本的反感从不掩饰。 所以大头再看乔治，就多了同病相怜。 “大日本帝国从来不会行无耻之举，甲午是技术原因才导致战书没有及时递交给贵国。” 全世界都知道日本和俄罗斯帝国即将开战，阿穆尔却没有任何动静，这情况让大头感觉似曾相识。 “——只是你们日本这一次不会再不宣而战吧？” 小村寿太郎没有丝毫羞愧。 在阿穆尔的新年宴会上，小村不停的强调，日本和俄罗斯帝国正在进行的交涉，是为了争取东亚的和平，没有其他任何目的。 乔治卖力推销西伯利亚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并没有像乔治想象中的那样引发广泛关注。 这也正常，航母还用了几十年，才取代战列舰成为海上霸主呢，乔治也没指望“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一经推出，就马上挑起军备竞赛。 再强大的战舰，总要经过海战验证，才能证明自身价值。 不过对于杜威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他肯定知道“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意义。 西伯利亚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已经有两艘开工，其中一艘已经接近下水。 为太平洋舰队建造的两艘战列舰，都已经顺利通过两次海试，正在进行武备系统的舾装，最快三个月后移交太平洋舰队。 所以留给日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太平洋舰队现在已经有7艘战列舰。 加上海参崴这两艘，战列舰的数量将对六六舰队形成强力压制。 所以日本要抢得先机，就要赶在这两艘战列舰移交给太平洋舰队之前。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很酷，但是一次造四艘，是否太冒险？” 杜威对“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也有疑问。 全世界海军都是摸着皇家海军过河，皇家海军造什么，他们就造什么。 唯独西伯利亚舰队剑走偏锋，还一上来就造四艘。 杜威都不知道是乔治真的有信心，还是犯了俄罗斯大公的老毛病。 “连你都会问出这种问题，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乔治把杜威打击到满脸通红。 “这玩意儿于战争一点用都没有，我是用来捕鱼的。” 乔治模仿小村的话术。 “不说就不说！戏弄我干什么——” 杜威大怒。 几千万卢布的军舰就是造来捕鱼，你可真有钱。 “只是四艘，也不足以保护阿穆尔的航道安全。” 乔治正色。 杜威眉头紧皱。 乔治所谓的航道安全，是指海参崴和东印度之间的航道。 太平洋舰队现在已经有7艘战列舰，很快就要有9艘了。 加上西伯利亚舰队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所以亚洲舰队要造几艘，才能维护美国在亚洲的利益? 这就是乔治的目的。 卷！ 都给爷卷起来！ 新年过后，圣彼得堡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严峻。 1月8号，尼古拉诏令关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宣布关东进入战时状态。 1月13号，日本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最后通牒，如果俄罗斯帝国不满足日本的要求，日本将采取有效手段。 消息传出，举世震惊。 这—— 这尼玛日本真的敢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最后通牒，用力过猛了吧！ 关东州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关闭奉天铁矿和煤矿，停止向日本出口优质煤炭和铁矿砂。 可是已经晚了，日本这段时间囤积的优质煤炭，已经足够日本联合舰队使用一年半。 至于铁矿砂—— 停不停的无所谓，八幡制铁所还没有解决技术问题，就算继续出口铁矿砂，日本也炼不出铁。 英日同盟这时候就发挥作用了。 奉天铁矿和煤矿是英日合资，名义上英国占大头，公司注册地也是在伦敦。 所以日本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恶化，为什么关闭英资企业？ 阿列克谢耶夫终于让日本人知道什么叫野蛮。 “猕猴国王如果不到达里尼下跪谢罪，关东军区就将以自己的方式惩罚猕猴！” 阿列克谢耶夫这话是否符合外交礼仪先不说。 尼古拉看了之后应该很高兴。 阿列克谢耶夫不仅仅是关停铁矿和煤矿而已，而且派出军队强行接管铁矿和煤矿，将英方管理人员驱逐到牛村（营口，英国通商口岸），将日方管理人员及工人全部羁押。 这哪儿是关停啊。 分明就是特么明抢。 2月3号，伊藤博文谈判无果，从圣彼得堡返回日本。 4号，明治天皇召开御前会议，伊藤博文和日本首相桂太郎、外相小村寿太郎，海相山本权兵卫，陆相大山岩等人一致确认，和俄罗斯帝国的谈判已经破裂，无法通过和平方式维护日本利益。 6号，日本召回驻圣彼得堡公使，和俄罗斯帝国断绝外交关系。 乔治不关注日本的动作。 从去年冬天开始，高加索地区各大工业中心开始爆发零星罢工，到新年前后，罢工已经有近20万人参与。 就在6号当天，西伯利亚大铁路叶尼塞河大桥突然坍塌，这个情况引起了乔治的注意。 乔治接手西伯利亚大铁路之后，逐步将木桥更换为更坚固的铁桥，保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行能力。 叶尼塞河大桥是重点工程，近一万工人用了整整一年半，去年才刚刚完工，使用的钢材超过4万吨。 叶尼塞河大桥的预计寿命为50年，虽然今年的雪比较大，但是肯定不会是被大雪压垮的。 既然不是被雪压垮的，那么就只能是人为破坏。 第398章 鱼雷之夜 第398章鱼雷之夜 乔治不好说叶尼塞河大桥垮塌，和日俄关系恶化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 但叶尼塞河大桥垮塌造成西伯利亚大铁路中断，这肯定会影响到俄罗斯帝国的备战。 由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工作现在是由乔治负责，维特马上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尽快组织人力物力，恢复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畅。 乔治这会儿才想起来，维特还兼任着俄罗斯帝国的交通大臣呢。 保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畅，乔治自然责无旁贷。 但是乔治没能力保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安全。 破坏总比建设更容易。 建一座叶尼塞河大桥花多少钱先不说，单单时间就需要一年半。 破坏叶尼塞河大桥只需要几十公斤炸药而已。 对于这种事，乔治其实早有防备。 大头不幸言中，东乡平八郎奉命出海的时候，日本真没有向俄罗斯帝国宣战。 为预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乔治发电报给维特，希望维特以交通大臣名义要求各地总督加强针对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安保工作。 就在日本召回驻圣彼得堡公使的当天夜间，联合舰队总司令东乡平八郎率舰队离开佐世保军港，开往长山列岛。 俄罗斯帝国的效率，懂的都懂。 德国人修的下水道旁边并没有油纸包。 各地总督还没有来得及加强安保工作，西伯利亚大铁路又出事了。 在俄罗斯驻英公使比恩多夫找法国公使刺探口风时，法国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可耻的出卖了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将这一情况告诉比恩多夫。 反正维修的费用，是帝国交通部买单。 更换备件大约需要一个星期。 乔治这边忙着修铁路，日俄战争已是一触即发。 美国驻英公使赞成开战。 俄罗斯帝国这时候毫不知情。 可如果接下来再被破坏，从阿穆尔做好备件发到叶尼塞河，最少需要3个月。 叶尼塞河大桥旁边是真有建桥时没用完的桥梁钢结构备件。 这一次是一块巨石从山坡滚落，将铁轨砸坏。 日本的外交人员这时候还在欧洲拼命向媒体散播烟雾弹，称日本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谈判尚未破裂，还在进行中，日方还在努力维护和平。 东乡平八郎的任务是消灭太平洋舰队。 然而在背地里，日本驻英公使林董已经向英国外交大臣兰斯多恩坦言，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随时可能爆发。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继续修—— 兰斯多恩将这一情况分别通报给美国驻英公使，以及法国驻英公使。 法国驻英公使则希望英、美、法保持一致。 爱德华七世这时候也肯定已经知道这个情况。 爱德华七世也没有提醒尼古拉。 和第二次布尔战争一样，全世界都等着看俄罗斯帝国的热闹。 虽然东乡平八郎是深夜离港，圣彼得堡还是通过特殊渠道得知这一情报。 2月8号，尼古拉给阿列克谢耶夫发电报，提醒阿列克谢耶夫：最好让日本人先展开军事行动。 但同时，如果日本联合舰队越过北纬38°线，那么太平洋舰队就可以首先开炮。 2月8号正值俄罗斯帝国传统“圣烛节”，同时也是俄罗斯帝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兼亚瑟（旅顺）海军基地指挥官斯达尔克中将妻子的生日。 由于2月8号白天，一艘英国商船抵达达里尼撤侨，所以斯达尔克认为日军不会于2月8号当天发起进攻。 2月8号当晚，斯达尔克在太平洋舰队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举行舞会，庆祝“圣烛节”，以及夫人的生日，阿列克谢耶夫也受邀到场。 此时太平洋舰队仍处于和平状态，分舰队停迫在亚瑟外港，司令部虽然已经下达作战指令，但要到2月10号才进入战备状态。 所以军舰在夜间并没有打开防雷网，内港入口灯火通明。 舞会开始前，舰队参谋长威特赫夫特还向阿列克谢耶夫确认：“战争打不起来”。 舞会于晚上7点开始。 8点05分，由19艘日军驱逐舰组成的突袭舰队分别闯入达里尼军港和亚瑟军港，寻找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和巡洋舰。 日军驱逐舰队在达里尼军港扑了个空。 0点28分，浅井正次郎率领第一驱逐舰队向停迫在亚瑟港的太平洋舰队发起进攻。 最先发起进攻的是“白云”号，它发射的鱼雷命中了太平洋舰队的防护巡洋舰“帕拉斯”号。 随后，“朝潮”号和“霞”号，分别向“佩列斯韦特”号、和“列特维赞”号战列舰发起进攻。 日本的鱼雷太不靠谱了。 “朝潮”号和“霞”号发射的鱼雷，要么在距离非常近的情况下没有命中，要么命中了没有爆炸，没有任何成果。 0点35分，“晓”号发射的鱼雷命中“列特维赞”号战列舰。 1点45分，“胧”号驱逐舰发射的鱼雷命中“皇太子”号战列舰。 2月8号的鱼雷之夜，太平洋舰队虽然只损失了一艘巡洋舰和两艘战列舰，但是这两艘战列舰，却是太平洋舰队最好的两艘战列舰。 1898年，为应对日本海军的挑战，俄罗斯海军不得不分别从美国和法国订购战列舰。 这两艘战列舰就是“列特维赞”和“皇太子”。 “列特维赞”被认为是太平洋舰队性能最优秀的军舰。 “皇太子”则是“博罗季诺”级战列舰的原型舰，性能同样非常出色。 日本人的运气是真的好。 大战尚未开始，就以最小的代价—— 没代价。 虽然在日本驱逐舰队发起攻击后的五分钟内，太平洋海军就发起反击。 但是日军所有参与偷袭的驱逐舰都全身而退，太平洋舰队没有任何战果。 神奇的是，日本海军发起攻击后，正在“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举行舞会的斯达尔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值班军官汇报是实弹射击，司令部居然没有追问，斯达尔克也没有跟进。 直到天亮之后，斯达尔克才发现太平洋舰队性能最好的两艘战列舰已经重伤搁浅。 这时候东乡平八郎率领的主力舰队，终于抵达亚瑟外海。 第399章 长崎一日游 第399章长崎一日游 太平洋舰队的舞会，一直到9号凌晨4点才结束。 斯达尔克彻夜未眠，一方面指挥抢救搁浅的“列特维赞”号和“皇太子”号，一方面下令亚瑟港沿岸炮台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接日本主力舰队的到来。 斯达尔克是个混蛋，但绝不是傻子，他知道日本联合舰队比他更急于确认太平洋舰队的受损情况，所以斯达尔克下令各炮台不要贸然开火，等待司令部的命令。 最先抵达战场的，是由出羽重远率领的，由四艘防护巡洋舰组成的第三舰队。 出羽重远的任务有两个，第一个是确认太平洋舰队的损失情况，第二个是诱使太平洋舰队的主力出港作战，将舰队主力诱往预设战场。 斯达尔克没有上当，不仅太平洋舰队主力没有出动，沿岸炮台也没有开火，出羽重远也不敢深入，在亚瑟港外海溜达一圈匆匆路过。 上午11点，联合舰队主力抵达亚瑟港，炮战随即爆发。 亚瑟要塞耗资2000万卢布，是一個以亚瑟港为中心，由军港、炮台、陆地要塞、驻留舰队、要塞守备部队，以及驻防陆军部队构成的立体作战体系。 虽然亚瑟要塞的修建工作从1901年就已经开始，但由于各种原因，目前只有对海炮台的完工情况比较好，陆地防御体系并没有完成，只有零星地段修建了永固工事。 亚瑟要塞的对海炮台一共有18座，主要由黄金山炮台，和老铁山炮台组成。 随后“三笠”号被黄金山炮台的岸防炮击中，东乡的帅旗和战斗旗被击落，虽然备用战斗旗很快被升起，但很快又被洞穿，破破烂烂。 斯达尔克充分利用地形优势，命令太平洋舰队龟缩在亚瑟港之内，尽可能利用炮台，和日本联合舰队对射。 “富士”和“八岛”集火装甲巡洋舰“巴杨”号。 “敷岛”和“初濑”，则将目标集中到昨夜受损搁浅的“列特维赞”号战列舰。 从海上对黄金山炮台进行炮击，距离稍近会落入悬崖，稍远则掉入炮台后方的山沟，很难直接命中宽度仅50米的炮台。 联合舰队开火后，岸防炮台迅速回击，黄金山炮台的位置很巧妙，最早是清帝国修建的13个炮台之一，后经太平洋舰队加固扩建，对联合舰队的威胁最大。 紧随“三笠”号之后的“朝日”号，选择的对手是“佩列斯韦特”号战列舰。 这时候日本还没向俄罗斯帝国宣战呢。 12:20，“三笠”发出撤退信号，日本联合舰队依次退出战斗。 黄金山炮台后方有一个山沟，从海面上观察，会给人一个错觉，认为黄金山炮台和黄金山融为一体。 炮战开始不久，“三笠”号就将“胜利”号击伤。 日军舰队主力抵达亚瑟港外海的时候，太平洋舰队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甲板上，昨天晚上为举行舞会悬挂的彩灯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呢。 联合舰队采取一到两艘战舰集中火力设计一个目标的射击战术，在8000米的距离上拉出一个长达3海里的战线。 日本在甲午战争中尝到了偷袭的甜头，对俄罗斯帝国故技重施，将不宣而战这种无耻方式当做看家本领，这同样很符合日本人的性格。 12:15，馒头山炮台命中“富士”号前舰桥，“千岁”号和“笠置”号也被击伤，随着伤亡的快速增加，东乡平八郎终于意识到，仅凭联合舰队的火力，无法消灭龟缩不出的太平洋舰队。 俄罗斯帝国早就获知日本正在积极备战，但并未给与足够的重视，虽然俄罗斯帝国也进行了部分动员，但是备战工作进行的并不主动，稀稀拉拉很有俄罗斯特色。 11:55，日本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抢先开火，在8000米位置上，向停泊在亚瑟军港内的“胜利”号战列舰进行炮击。 这两个炮台的位置很巧妙，呈掎角之势，将亚瑟港入口和外海全部覆盖，任何闯入这一地区的敌舰，都会遭到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305岸防炮的猛烈打击。 亚瑟炮战结束一个小时后，俄罗斯帝国向日本宣战。 不得不说，小日子可真是爱好和平！ 乔治第一时间拿到鱼雷之夜的战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黄金山炮台位于黄金山山腰位置，长100米，宽50米，备有5座炮位，分别配备两门305毫米岸防炮，和3门254毫米岸防炮，以及一门测距炮。 乔治在得知战争爆发后，第一时间下令正在椰城执行训练任务的西伯利亚舰队主动出击。 1904年这会儿，西伯利亚舰队已经拥有24艘战舰，其中包括2艘重型巡洋舰和6艘轻型巡洋舰。 2艘重型巡洋舰的排水量虽然都没有超过1万吨，但是其8门203和10门152，在面对日本联合舰队时，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关键西伯利亚舰队军舰的速度都很快，打不过最起码可以跑，联合舰队追不上。 彼得接到命令后，立刻点火起锚，汇合亚齐海军编队出海，封锁马六甲海峡，扣押日本商船。 亚齐苏丹国并未向日本宣战。 所以亚齐海军只是配合西伯利亚舰队行动而已，俗称撑场子。 留守海参崴的西伯利亚舰队军舰同样主动出击，对视线范围内的所有日本船只进行攻击。 港口就算了。 联合舰队的战列舰都轰不过炮台。 西伯利亚舰队的两艘重巡都在椰城，海参崴只有2艘轻巡留守，敢去港口骚扰那就是找死。 打击日本港口不能靠军舰。 所以乔治密而不发的飞艇终于派上用场。 海参崴飞艇滞空时间超过40小时，最快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70公里，最大载重达到3吨。 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关键的是，海参崴飞艇的最大高度超过3000米，只要自身动力不出现问题，任何武器都无法对飞艇构成威胁。 2月9号中午12点，“鹰”号飞艇从釜山升空，满载航空炸弹，目标270公里外的长崎。 下午六点，“鹰”号抵达长崎上空，在1500米高度上对长崎进行轰炸。 “鹰”号装载的炸弹不是高爆弹，而是海参崴兵工厂研发的燃烧弹。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将飞行器投入战争。 西伯利亚舰队以前在长崎是有租界的。 虽然现在租界已经被日本收回，长崎却依然是阿穆尔军区最熟悉的城市。 作为日本最重要的港口，长崎拥有日本最大的货物中转场。 “鹰”号在前租界税官约瑟夫的指引下，将整整2吨燃烧弹，全部扔到长崎货场。 对于日本民众来说，飞艇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新鲜事，所以当“鹰”号飞临长崎上空的时候，长崎民众全部走出室外看热闹，有人甚至向“鹰”号跪拜，祈求天照大神的保佑。 为预防地震，日本的大多数建筑都是木质结构。 此时长崎的风力大约4级左右。 由于长崎没有任何防空武器，“鹰”号在长崎上空盘旋近40分钟，从容找到最合适的位置，随后打开货仓卸货。 在飞艇上，只能看到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随后整个货场就被黑烟笼罩，火势迅速向周边蔓延。 “鹰”号没有在长崎上空过多停留，扔完所有燃烧弹之后就返回釜山，准备执行下一次轰炸任务。 9号这一天，一共有6个日本城市遭到飞艇袭击。 乔治没心情关心飞艇战果，由于西伯利亚大铁路中断，阿穆尔军区终于接到任务，对亚瑟港进行补给。 乔治这时候才知道，亚瑟港的火炮，平均每门备弹只有400发，且重炮炮弹严重缺乏，平均每门只有210发。 在接到命令后，乔治下令将海参崴库存的1200枚305炮弹全部装车发往达里尼。 随车补给的还有大量子弹、食品、服装、棉被等等生活用品。 所以圣彼得堡备战半年，连炮弹和子弹都没有备齐，基本上备了个寂寞。 “我们要提醒阿列克谢耶夫，小心日本近期在关东登陆。” 米柳京忧心忡忡，担心阿列克谢耶夫那个蠢货把事情搞砸。 乔治不担心，因为阿列克谢耶夫肯定会搞砸的。 战争爆发后，阿列克谢耶夫不是将储存在奉天和辽阳的军备物资送往亚瑟，而是向亚瑟增兵。 亚瑟要塞此时的驻军已经超过4万人，所以亚瑟要塞缺的不是人，而是物资。 向亚瑟要塞增兵的同时，阿列克谢耶夫命令各地俄军按兵不动，固守待援。 其他地方的情况乔治不太清楚，牛庄一线的俄军，只在驻地挖了一道简易战壕，其他任何防御工事都没有修建。 这条唯一的战壕，没有藏兵洞，也没有交通壕，高度甚至不到1米3，这导致俄军只能猫着腰在战壕内移动。 阿列克谢耶夫手下的那些蠢货将军，战争爆发前自信心爆棚，声称一旦战争爆发，就将推过对马海峡，直接向日本本土发动攻击。 亚瑟港遭偷袭之后，关东将领群情激奋，指挥“东满”支队的扎苏利奇中将，第一个命令不是加固防线，而是将防区内的所有日本商人的财产全部没收。 这才是真正的死要钱。 第400章 自带干粮 第400章自带干粮 日俄战争爆发后，在俄罗斯的日本商人倒了霉，不仅财产被没收，人还被以“保护”的名义进行集中管理。 其实就是集中营。 这也不是俄罗斯人的首创，英国人在布尔战争中就曾广泛实施。 不过俄罗斯集中营的条件，比布尔集中营好多了，虽然没有自由，基本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在俄罗斯的日本人主要集中在阿穆尔，其中又以劳工和特殊工作者为主。 特殊工作者还好，劳工这个群体比较特殊。 阿穆尔的日裔劳工，相当一部分已经为阿穆尔工作了很长时间，距离入籍标准只剩一两年，有的甚至只剩几个月。 日俄战争爆发后，阿穆尔官方暂停入籍，之前积累的等待时间是否有效还得两说，这引发了日籍工人的极大不满。 新田一郎为阿穆尔工作已经超过四年半，他在两年前申请加入俄罗斯国籍，等待期是从申请之后才开始计算，所以新田一郎还需要为阿穆尔工作3年，且在这三年内没有任何违法记录，才有资格获得永久居留权，进入下一阶段。 在阿穆尔工作期间，新田一郎通过自学，熟练掌握汉语和相关施工技能，只待获得永久居留权，新田一郎就可以通过考试，成为一名建筑工程师。 阿穆尔的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连烤土豆用的都是无烟煤，这在日本完全不可想象。 使用劣等煤，军舰的动力，以及动力系统寿命都会受到影响。 “我们该怎么办？积累的工作时间会清零吗？” 幸亏尤里耶夫大公坚决不允许，所以他们这些日本人才被集中保护。 同样已经提出入籍申请的高山良惶恐不安。 由于燃烧不充分，会产生大量黑烟，在作战中，会更早暴露自己，这更会给舰队带来灭顶之灾。 刚提出入籍申请不到半年的吉川生看着手里的烤土豆，有点食不下咽。 但是尤里耶夫大公能保护他们多长时间，谁都不能保证。 日俄战争爆发打乱了新田一郎的计划，他和其他日籍工人一起被关进集中营。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同样被关进集中营的尤里态度更激烈。 “我们该怎么做？” “我听说被英国人关进集中营的布尔人，连吃的食物都没有，很多人都被活活饿死——” 战争爆发后，集中营内流言四起，有人谣传圣彼得堡已经命令关东总督将所有在远东的日本人全部杀死。 新田一郎要主动出击。 “2月8号深夜，帝国海军闯入亚瑟军港，对俄罗斯帝国太平洋舰队实施无耻的偷袭，这太让人羞耻了，作为一个日本人，我为我自己的身份感到耻辱，海军那群马鹿野郎一定会受到惩罚，发动战争的人终将被战争清算，让他们下地狱吧！” 尤里原名藤野大智，他的移民等待期只剩4个月。 “帝国发动战争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在俄罗斯工作的人，不在乎我的国家，就让它去死好了——” 日本军舰平时用的煤是日本自产的劣等煤，不仅燃烧不充分，而且燃烧时会释放大量有毒物质，非常危险。 对此，新田一郎并不痛恨俄罗斯帝国，而是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日本政府。 新田一郎第一时间和日本进行彻底切割。 尤里和高山良热情高涨。 “阿穆尔军区有一项规定，只要我们加入阿穆尔军队，为阿穆尔作战，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新田一郎希望发动更多人一起申请，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这怎么可能呢，连清国人申请加入军队的条件都那么苛刻，我们的申请能通过吗？” 尤里半信半疑。 “清国人的条件一点都不苛刻，只要申请几乎就能通过——” 新田一郎现在连自己的血统都无比痛恨。 “——之所以清国人很少加入军队，是因为清国人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在学校里读书，毕业后要么去政府工作，要么去银行，至不济也能去工厂当一名工程师，谁又愿意去当兵呢。” 新田一郎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 所谓的“至不济”，几乎是新田一郎他们这些人的天花板。 “如果是为俄罗斯帝国作战，我会犹豫——但是为阿穆尔，我愿意在战场上战死，希望我战死后，尤里耶夫大公可以让我的孩子入籍！” 尤里迫不及待。 “我会把我的所有积蓄，全部捐赠给战争部，只要我能加入军队，我可以不要薪水。” 新田一郎破釜沉舟，他没有孩子，了无牵挂。 “对，我们不要薪水，自愿申请到最危险的地方作战，谁会拒绝我们这样的死士呢！” 尤里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 2月10号，日本终于向俄罗斯帝国宣战。 这一天，阿穆尔军区收到的参军申请超过1.5万份。 和参军申请同时收到的，是高达750万卢布的捐款。 “平均每個人超过500卢布——这些猕猴真能攒钱！” 米哈伊尔很惊讶，很多俄罗斯人倾家荡产，都拿不出500卢布。 “西伯利亚铁路局的薪水那么高吗？” 米柳京习惯性怀疑，这些钱太不正常了。 “西伯利亚铁路局的薪水并不高，但是他们这些日本人太会攒钱了，每年的休工期，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留在阿穆尔继续工作，很多人会把铁路局配发的服装卖给商人，圣诞节过后，市场上突然出现很多巧克力，您们猜是怎么来的？” 达莉亚很喜欢这些工作勤奋，生活简朴的日本人，所以她不像米哈伊尔那样，用“猕猴”侮辱日本人。 工作态度不够好的日本人，都已经被淘汰了。 达莉亚没有卖关子，很快就给出答案。 “那些巧克力是圣诞节期间，铁路局为工人发放的福利。” “他们为什么不吃？不喜欢吗？” 米哈伊尔难以理解。 “不，他们很喜欢吃，但是不舍得。” 达莉亚言语间，甚至有一丝的敬佩。 “我不管他们是否努力工作，如果他们进入军队，他们会是最好的士兵，比哥萨克更服从，更勇敢——” 叶罗欣手里有证据。 西伯利亚环境恶劣，很多路段的施工很艰难。 几乎所有最艰难的施工路段，都是日籍工人主动承担，因为这些工作的报酬会多一些。 哥萨克作战也勇敢，但是纪律始终是问题，一旦哥萨克杀红眼就会丧失理智。 日本工人的服从性很高，不管多艰难的工作，哪怕很危险的工作，日本工人也不拒绝，服从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烙印。 “所以你们的意见是？” 乔治很多时候还是很民主的。 “我赞成，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叶罗欣第一个举手。 “如果阿穆尔人都像日本人那样勤奋工作，我们就没有麻烦了——” 达莉亚不是夫唱妇随，而是发自内心。 “虽然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但是我依然怀疑他们的目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米柳京还是无法理解。 阿穆尔是个移民地区，所有阿穆尔人都是最近二十年内才来到阿穆尔。 米柳京相信绝大部分阿穆尔人都是忠诚的。 可是忠诚到这个份上，已经超出了米柳京的理解范围。 “如果他们不要薪水的话，那我完全没理由反对。” 米哈伊尔也举手，当兵自带干粮，还有这么好的事？ 哥萨克没薪水是因为可以保留战利品。 阿穆尔军队的缴获可是要上缴的，只有官方看不上的，私人才可以保留。 阿穆尔官方会根据缴获的价值，折算一部分金钱给个人，否则就没有人主动收缴战利品了。 米哈伊尔也不理解日本人为什么那么狂热。 但是这对于阿穆尔来说绝对是好事。 “你们都把人弄进军队，明年的施工怎么办呢？” 负责铁路施工的亚历山大·路达科夫斯基不情不愿举起手。 和铁路相比，明显战争更重要。 但是战争和阿穆尔无关啊！ 圣彼得堡摆明了是把阿穆尔排除在战争之外，要那么多军队干什么？ “找李熙，让他给你弄些高丽人过来。” 高丽是米哈伊尔的底线。 “和高丽工人相比，我还是更喜欢日本工人——” 路达科夫有自己的判断。 虽然有争议，但吸收日本工人进入军队的决议，还是顺利通过。 虽然日本工人自愿不要薪水，阿穆尔官方也不能就真不给。 当然了，日本工人组成的军队，在阿穆尔的作战体系内只能算是仆从军，所以待遇和阿穆尔正规军肯定不一样。 对于那些日本工人来说，待遇不是问题。 他们的目的是加入俄罗斯国籍。 所以阿穆尔官方承诺，加入军队的时间，可以计算在移民等待期之内。 这个规定一经宣布，之前还犹豫不决的日本工人全疯了，连那些还没有提出入籍申请的日本工人，都忙不迭提交入籍申请。 可是他们即便提交，阿穆尔官方也不再接受，这个工作要等战争结束后才会重启。 现在才想起来入籍，之前干什么去了—— 第401章 临阵换将 第401章临阵换将 阿穆尔日籍工人踊跃参军的时候，釜山正遭到日军攻击。 2月9号，由西谷姿氏少将率领的第三舰队第7战队，向釜山发起了一次试探性攻击。 第7战队共有10艘战舰组成，分别是“扶桑”、“海门”号装甲海防舰，“磐城”、“乌海”、“摩耶”、“宇治”等六艘炮舰，以及“平远”和“济远”。 高丽海军只有三艘驱逐舰，战争爆发后，为避免遭受重大损失，高丽海军撤往海参崴，和西伯利亚舰队汇合，共同执行海上打击任务。 阿列克谢耶夫的305列车炮虽然没有装备在釜山，釜山炮台的254岸防炮，还是让第7战队吃足了苦头。 开战短短半小时内，“海门”等其他三艘军舰被击伤，第7战队主动撤离。 11号，由黑木为桢大将率领的第一军，在第一舰队第二战队重型巡洋舰的掩护下，在釜山登陆。 负责指挥釜山防御的菲利克斯中校没有纠缠，遵照杨科夫的命令主动撤往北部山区。 几乎就在第一军登陆的同时，由奥保巩率领的第二军在仁川登陆，直取汉城。 杨科夫同样没有抵抗，继续率军北撤，主动给日军让开道路。 当时达里尼海域风浪较大，“叶尼塞”号在完成布雷任务后，意外发现有两颗水雷脱离锚链飘入正常航道。 德潘诺夫命令水手撤离，自己留在舰上，誓于军舰共存亡。 悲剧再次发生，下午5点，“世袭贵族”号在三山岛以南两海里处触雷，左舷锅炉舱被炸开，虽然损管人员及时关闭水密门，控制住进水，舰长萨洛伊契夫上校却下令弃舰。 高丽军队完全按照俄罗斯帝国方式进行训练，全套俄式装备，装备有大量火炮和机枪，大山岩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战，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 布雷舰“叶尼塞”号，在防护巡洋舰“世袭贵族”号的保护下前往达里尼。 德潘诺夫没想到的是，进入航道的水雷不止两颗。 —— “叶尼塞”号沉没前，舰上弹药引发殉爆，爆炸声传到亚瑟港，“世袭贵族”号还以为是“叶尼塞”号遭到日军偷袭，于是率四艘驱逐舰匆忙返回。 14号，第二军占领汉城，顺利的让大山岩难以置信。 三分钟后，“叶尼塞”号沉没，舰长德潘诺夫中校以下95人阵亡。 大山岩并没有追击高丽军队，在控制汉城、釜山等大城市之后，日军开始准备关东作战。 在引爆了飘入航道的水雷后，“叶尼塞”号准备返回亚瑟港，不幸触雷。 为防止日军偷袭，舰队司令斯达尔克下令分别在亚瑟港，和达里尼外海布置水雷。 “叶尼塞”号一共在达里尼外港布置了230颗锚雷。 为避免影响船只正常通行，“叶尼塞”号舰长德潘诺夫中校下令开炮将其引爆。 “世袭贵族”号在完成护送任务后返回亚瑟港，留“叶尼塞”号在达里尼布雷。 12号上午9点，第一驱逐舰队司令马特塞维奇上校乘坐“雷鸣”号驱逐舰从“世袭贵族”号旁边，发现“世袭贵族”居然还没有沉没。 马特塞维奇上校派人登船检查，发现“世袭贵族”号仍具备浮力，有拖回军港进行维修的可能。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 “雷鸣”号将“世袭贵族”拖回亚瑟港的过程中，“世袭贵族”号再次触雷。 “世袭贵族”号虽然沉没，闹剧还没有落幕。 “雷鸣”号进入亚瑟港时，因为速度太快，撞上正准备出港的“战斗”号驱逐舰，将“战斗”号舯部撞出一个大洞，“雷鸣”号舰艏同样破损严重。 在水兵的努力下，“战斗”号和“雷鸣”号都没有沉没，阴影却笼罩在太平洋舰队上空，战争才爆发5天，所有人都感觉精疲力尽。 13号，圣彼得堡传来命令，太平洋舰队司令斯达尔克因玩忽职守被解除职务，接替斯达尔克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的是喀琅施塔得要塞司令斯捷潘·马卡洛夫海军中将。 马卡洛夫是俄罗斯帝国公认最出色的海军将领，他并不是贵族出身，所以不被其他海军将领所喜欢。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马卡洛夫才临危受命，否则多半轮不到他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 乔治对马卡洛夫有印象，海参崴兵工厂新式炮弹的弹帽就来自马卡洛夫的发明。 不过乔治对马卡洛夫能否拯救太平洋舰队，持怀疑态度。 2月17号，马卡洛夫从圣彼得堡乘坐火车前往亚瑟港。 在上火车之前，马卡洛夫给阿列克谢耶夫发了一封电报，希望太平洋舰队能增加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数量。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海参崴造船厂就算立即铺设龙骨，也赶不上太平洋舰队和日本联合舰队的决战。 9号上午败走亚瑟港之后，东乡平八郎改变策略，派出闭塞舰队在旅顺港入口处坐沉，希望将太平洋舰队的军舰堵死在港口内。 自8号夜间遇袭后，太平洋舰队加强戒备，亚瑟港入口处的探照灯彻夜不休，东乡平八郎连续组织三支闭塞舰队，均以失败告终。 3月8号，马卡洛夫抵达亚瑟港，太平洋舰队的士气逐步恢复。 和马卡洛夫一起抵达远东的，还有被尼古拉任命为远东陆军总司令的陆军大臣阿列克谢·库罗帕特金。 库罗帕特金没有去奉天，抵达远东的第一站就来到海参崴。 库罗帕特金来海参崴是找乔治要兵的。 战争爆发前，俄罗斯帝国在关东部署的军队共计10万人，分驻各地。 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从欧洲地区向远东集结部队，每个月约有2万人抵达。 库罗帕特金担心日军的推进速度过快，来不及从欧洲增兵，所以希望乔治能把阿穆尔军区的部队，派往关东作战。 乔治果断拒绝。 阿穆尔军区战前没有接到动员令，一共就只有两个师。 战争爆发后，阿穆尔军区才开始动员，将预备役的两個师转为正规军，同时又征招日本工人组成仆从军，正在进行训练。 也就现在还没有开春，船只无法通行，阿穆尔地区才没有被日本海军骚扰。 否则就阿穆尔这点兵力，用于防守尚且不足，根本没能力支援关东。 第402章 玩出花 第402章玩出花 关东固然重要，阿穆尔的工业能力对于关东，乃至整个俄罗斯帝国都至关重要。 临近开春，冰雪即将融化，日军随时可能向阿穆尔发动进攻，这时候库罗帕特金就算说出花来，乔治也不会把部队派往关东。 虽然无法增兵，阿穆尔该给的支持一点也不少。 战争爆发后，阿穆尔军区倾尽全力，向亚瑟要塞输送物资。 短短一个月内，阿穆尔军区向亚瑟要塞输送了近10万发炮弹，240挺重机枪，以及超过3000万发子弹。 阿穆尔军区的保障力度之大，让暂代太平洋总司令一职的参谋长威特赫夫特喜不自禁，称给日本一个人一发子弹都够了。 乔治只希望这么多重机枪，不要到最后都成为日本的战利品。 除了军用物资之外，阿穆尔军区送抵亚瑟要塞的其他物资超过12万吨，往返于海参崴和亚瑟要塞之间的军用专列达到40列，远超中东铁路的设计能力。 库罗帕特金除了部队之外，还希望海参崴造船厂能将两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尽快交付太平洋舰队。 海参崴造船厂承接的两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一艘被命名为“熊”号，一艘被命名为“虎”号。 “熊”号的进度较快，武器系统舾装已经完成，如果不进行第三次海试，随时可以交付。 “虎”号的主炮正在吊装，预计半个月之后才能交付。 交付没问题。 问题是太平洋舰队怎么把军舰开回亚瑟港。 亚瑟军港现在被封锁，太平洋舰队主力躲在港内根本不敢出海，从日本到亚瑟港之间的海域，全部被日本联合舰队控制，“熊”号和“虎”号只要出现，肯定会遭到六六舰队的围攻。 “西伯利亚舰队能否支援太平洋舰队？” 库罗帕特金异想天开。 “呵——” 乔治冷笑。 西伯利亚舰队一共两艘重巡，都在东印度，根本没在海参崴。 现在东印度和阿穆尔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切断，重巡的炮弹都得省着用，一旦弹药耗光，补都没地方补。 战争爆发前，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多达7艘，海军部从上到下信心爆棚，自认为已经对日本联合舰队彻底完成压制。 结果战争爆发后，太平洋舰队两艘最先进的战列舰被日本偷袭，现在还在锚地搁浅，太平洋舰队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把战列舰拖回船坞维修。 俄罗斯帝国几乎在开战后，将所有能犯的错误犯了一遍。 圣彼得堡临阵换将，马卡洛夫刚上火车，人在路上，代理总司令威特赫夫特以敌强己弱为由，拒绝出港，始终龟缩在港内，将制海权拱手让出。 现在知道敌强己弱了，战争爆发前那股嚣张劲呢！ 之前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怯懦。 “乔治，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打？” 库罗帕特金终于想起乔治这个王室名将。 “想让我指挥可以，给我关东所有军队的指挥权。” 乔治不拒绝出战。 战争爆发后，圣彼得堡就有人提议任命乔治为远东总督，让乔治出战。 尼古拉颇为意动，召开御前会议商讨。 这个提议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理由是乔治只在演习中表现出色，并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名将”的成色不足。 尼古拉最终选择了参加过中亚战争和第十次俄土战争，后任外高加索集团军司令和中亚地区总督，经验丰富的库罗帕特金。 这个任命其实也有问题。 在关东的指挥序列中，库罗帕特金地位在关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之下，要听从阿列克谢耶夫的命令。 所以真正指挥这场战争的，还是阿列克谢耶夫那个蠢货。 阿列克谢耶夫的参谋长，是曾在罗夫诺演习中丢弃部下独自逃跑的日林斯基。 就冲日林斯基这货，乔治也不可能屈居阿列克谢耶夫之下。 库罗帕特金无奈，没有在海参崴过多停留，泱泱离去。 乔治不关心库罗帕特金的心情，随着春天到来，阿穆尔随时可能遭到日军偷袭。 海参崴好说，有炮台有潜艇，空中还有“基洛夫飞艇”，东乡敢来，乔治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孤悬海外的萨哈林岛没有任何防御能力，是阿穆尔防御最薄弱的环节。 萨哈林岛76400平方公里，北部较为平坦，以丘陵山地为主，南部由东萨哈林山脉和西萨哈林山脉组成，最高峰为1420米，岛上有超过6000条河流及1600个湖泊。 萨哈林岛目前生活着大约2万人，主要集中在北部平原地区，以清帝国移民为主。 战争爆发后，乔治为减少损失，主动将萨哈林岛大部分居民撤回海参崴，岛上只留500名哥萨克，和大约1500名不愿离开萨哈林岛的预备役士兵。 如果日军攻击萨哈林岛，岛上军队就会回撤到山区，和日军展开游击战。 太平洋舰队如果无法接受“熊”号和“虎”号，乔治会组织人员接收，用于破交作战。 战列舰用于破交战还是有点浪费，最适合的军舰还是巡洋舰。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重巡在东印度回不来，轻巡限于航程威慑不足。 乔治想全面反击，只能期待已经铺设龙骨的两艘“无畏舰”早日下水。 海参崴的两艘“无畏舰”，一艘叫“尤里耶夫”，另一艘叫“罗曼诺夫”。 这个命名不太符合俄罗斯帝国传统，因为太平洋舰队有一艘叫“尤里耶夫”的重型巡洋舰。 乔治不管。 西伯利亚舰队隶属于阿穆尔军区，船是乔治花钱造的，海军部管不着，这是尼古拉亲口确认的。 战争爆发后，阿列克谢耶夫希望尼古拉下令，将西伯利亚舰队调往亚瑟港，接受太平洋舰队的指挥，这个建议得到海军大臣阿列克谢的赞成。 尼古拉的脸皮还是不够厚，直接否决了阿列克谢耶夫的请求，根本没上御前会议讨论。 这要是上了御前会议，多半也是保不住—— 保得住！ 乔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圣彼得堡予取予求的乔治了。 就算尼古拉让乔治把西伯利亚舰队交给太平洋舰队指挥，乔治也有的是办法。 行，船就在东印度和海参崴，太平洋舰队想要，派人来拿，乔治还没有贱到送货上门。 太平洋舰队不派人就算了。 真要派人过来接收，乔治也有的是办法拖延时间。 拖到太平洋舰队全军覆没—— 连特么太平洋舰队都不存在了，交给谁。 乔治全力支援亚瑟港的时候，并没有忽视阿穆尔的建设。 组建新军的同时，叶罗欣朝思暮想的装甲战车终于出厂，乔治和米柳京、叶罗欣，阿穆尔军区总参谋长马斯洛夫，以及安德烈、瓦西里等阿穆尔军方所有主战将官全部到场。 海参崴这款战车是完全为战争研发的，为适应野外地形，战车没有采用轮胎，而是采用和拖拉机同样的履带结构，以增强越野能力。 为适应步兵推进速度，战车在野外的最快速度为每小时10公里，乘员两人，分别为驾驶员和机枪射手，武器为一挺12毫米大口径机枪。 考虑到日军的攻击能力，战车只强化了正面装甲，可以抵御12毫米机枪在100米距离上的近距离连续射击。 这个防御能力对于日军来说足够了。 “战车的炮塔可以进行360度旋转射击，20毫米优质装甲可以为射手提供足够的保护；驾驶员在驾驶的时候使用潜望镜观察，经我们多次验证，目前没有任何武器，可以对我们的战车构成威胁。” 库克列夫充满骄傲，海参崴兵工厂终于有了自己的拳头产品。 米柳京和叶罗欣看着战车两眼冒光。 安德烈和瓦西里问题多。 “发动机的平均无故障时间是多少？” “爬坡能力怎么样？掉进沟里能自己爬出来吗？” “谁说没威胁，地雷难道也不行？” 库克列夫满脸不悦，你俩也太特么能扫兴了。 阿穆尔军区每年都要组织符师和哈师之间的对抗演习，你们有重机枪，我们就要有迫击炮；伱们派骑兵，我们就挖立体战壕。 乔治要是不拦着，瓦西里和安德烈早就把“基洛夫飞艇”用于实战了，那玩意儿才是真正的没有对手—— 所以看到战车的第一时间，瓦西里和安德烈就开始研究战车的弱点，这就是主战将军和研发人员的思维差别。 “从现在开始，符团和哈团要开始进行步战协同之间的练习。” 乔治知道战车有弱点，20毫米装甲其实没多厚，海参崴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拿出20毫米口径以上的直射炮。 日本就算了。 日本人现在连机枪都还没有玩明白呢。 早在倒幕战争时期，机枪就在日本用于实战。 对于机枪的作用，日本的认识同样不够充分，截止到目前，日军装备的机枪只有60挺。 不是不想装备更多。 关键这玩意儿太费子弹，日军根本就用不起。 关东俄军在战前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唯独阿穆尔军区，机枪手在训练的时候随便打，符师和哈师的机枪手，早就把重机枪玩出花。 第403章 厄运 第403章厄运 阿穆尔不缺资源，子弹这玩意儿只要机器不停，要多少有多少。 熟练机枪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在熟练机枪手的操纵下，重机枪就是一把拥有连发能力，射程超远，威力超大的狙击枪。 符师和哈师的对抗，重机枪一直是主角，面对重机枪防守的阵地，进攻部队只能硬着头皮生啃，别无他策。 现在好了。 有了战车的掩护，轻装步兵的威胁大大提升，只要把步战协同练好，别说日本，乔治有信心横扫欧洲。 “这玩意儿是好东西，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可以作为战术支点。” 叶罗欣心花怒放。 “20年前我们要是有这玩意儿，肯定可以拿下黑海出海口——” 米柳京淡淡的遗憾，都已经20多年的事了，依然历历在目。 战车的静态展示已经足够让人欣喜，跑起来之后声势同样惊人。 “去年演习突降大雨，如果不是道路被洪水冲垮，炮兵部队不能及时抵达战场，你们根本没机会！” 即便战车的技术还不够完善，对于小日子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用12毫米机枪打战车，能不能击穿？” “呵，不管是12毫米机枪，还是战车，都只有我们才有！” 12毫米大口径机枪的子弹跟胡萝卜一样粗，人体组织基本上是打哪哪碎，普通掩体也起不到任何作用，20公分厚的钢筋混凝土，一个点射即可击穿。 每小时10公里的速度不算快，配合步兵推进已经足够。 瓦西里主动出击，战车的产量有限，抢到就是赚到。 安德烈毫不相让。 瓦西里举一反三。 库克列夫意外，乔治激进的有点不像乔治了。 “不交由军方进行进一步测试吗？” 军方测试个三两个月，提交修改意见进行修改，然后在测试三两個月，这一套流程下来，能不能赶上战争还得两说。 乔治倒是也想进一步完善，可是时不我待。 瓦西里暴跳如雷。 乔治吩咐库克列夫，奖金肯定少不了。 库克列夫信心爆棚。 对手如果有了大口径机枪和战车，那就继续加大口径，继续强化装甲，阿穆尔军区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对于技术发展非常重要。 “尽快组织生产，迅速装备部队形成战斗力。” 乔治不担心这个问题。 “连续两年输掉对抗的人没资格提要求！” “符师是阿穆尔资格最老的部队，战车理应先装备符师。” “作为一名指挥官，这不是合适的借口。” 安德烈气定神闲。 今年扩军后，刚刚从预备役提升为正规军的尤里耶夫师师长鲁涅夫，和尼古拉耶夫斯克师师长日尔科夫斯基也有想法。 “公爵，尤里耶夫师刚刚成立，应该得到更多的支持——” 鲁涅夫强调，希望乔治能看在“尤里耶夫”这个名字的份上，多给尤师一些支持。 日尔科夫斯基和萨哈林师师长科林，也都有点眼巴巴。 萨哈林师就是那支以日本工人为主组建的仆从军。 理论上战车这种新装备，根本轮不到萨师。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 万一乔治善心大发呢。 刚才还炒作一团的瓦西里和安德烈，惊讶的发现有人偷家，两人瞬间达成一致。 军人，还是要战绩说话。 那就看八月份的夏季演习。 不过今年情况有点特殊，关东正在激战中，所以原定于八月份举行的对抗，提前到6月份举行。 “我们如果赢了怎么说？” 鲁涅夫努力争取。 “你做梦！” 军神传人霸气四溢。 那就试试。 乔治乐意看到这种良性竞争，有竞争才有进步。 马斯洛夫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最看重的是炮塔。 为保护射手，炮塔周围使用的是20毫米钢板，对射手进行全方位保护。 马斯洛夫认为炮塔不仅可以用在战车上，拆下来装在炮台上，同样可以起到战术支点作用。 乔治不打击马斯洛夫，可也不准备这样做。 防御的话，弄个机枪碉堡就够了，根本没必要浪费炮塔。 乔治的战术都是建立在进攻上，以进攻替代防守，将对手直接击溃。 作为一款划时代的武器，战车的出现会彻底改变战争形态。 乔治只负责把战车弄出来。 如何应用，那就看瓦西里和安德烈他们的了。 马卡洛夫到任后，太平洋舰队的士气确实是有所提升。 和威特赫夫特不同，马卡洛夫不愿将制海权拱手相让，所以在日本联合舰队再一次向亚瑟港发起进攻时，马卡洛夫主动出击。 连续三次突袭失败让东乡平八郎充分认识到，想将太平洋舰队歼灭，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东乡平八郎改变战术，派出军舰在亚瑟港外布雷，企图用水雷将太平洋舰队活活困死。 4月12日深夜，东乡平八郎派遣军舰在亚瑟港外秘密布置水雷，并于翌日拂晓，又派出第三战队军舰在亚瑟港外诱敌。 时值太平洋舰队驱逐舰自外活动归港，于是驱逐舰遂遭到日本驱逐舰围攻。 马卡洛夫派遣“巴扬”号装甲巡洋舰出港协助驱逐舰队。 可“巴杨”号又遭日第三战队军舰围攻。 于是，马卡洛夫亲自乘坐“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战列舰，指挥舰队对日第三战队进行围剿。 第三舰队军舰仓皇逃窜。 马卡洛夫下令追击。 在亚瑟港以东40海里处，马卡洛夫率领的舰队，遭遇日军六六舰队主力。 马卡洛夫的舰队，只有“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一艘战列舰，无法和日军抗衡。 马卡洛夫于是下令舰队返航。 其他军舰进入亚瑟港时，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排水量11500吨，全长115米，宽21米，吃水深度8.6米，比其他军舰都要大一号。 众目睽睽下，“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缓缓驶入亚瑟港。 意外就在此时突然发生。 轰——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右舷触雷，水雷爆炸激起的水柱比烟囱都高，弹药库随后殉爆，短短两分钟后，“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沉入海底，马卡洛夫和649名官兵随舰阵亡。 第404章 兼职神父 第404章兼职神父 马卡洛夫遇难的消息传出，之前最坚定的主战派也开始忍不住怀疑，上帝是不是已经抛弃俄罗斯帝国。 短短两个月内，太平洋舰队连续两任总司令，一个被革职，一个战死，这个职位仿佛是被诅咒了一样，具备某种魔力，会给人带来厄运，所以尼古拉在为马卡洛夫挑选继任者时遇到了难题，没有人愿意接手。 战争爆发前，太平洋舰队司令一职炙手可热，无数人削尖了脑袋去远东，连基里尔这样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家伙，也要去太平洋舰队镀金。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触雷的时候，基里尔也在上面。 基里尔很幸运，他没有和其他649人一起沉入海底，而是被人救起，和他一样幸运的只有10个人。 基里尔被救起之后，立刻要求返回圣彼得堡，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 再次成为代理总司令的威特赫夫特不得不安排一辆专列送基里尔离开。 和基里尔一起离开的，还有20多位来自圣彼得堡的“贵族伤员”，他们的伤情花样百出，有人是因为焦虑引发偏头痛，有人睡梦中从床上跌下来摔坏了肋骨，有人则是因为思念家人，忧劳成疾。 乔治顾不上太平洋舰队，4月15号，“虎”号完成舾装，和“熊”号一起，随时可以交付。 太平洋舰队这会儿也顾不上“熊”号和“虎”号，新舰队司令人选迟迟不能确定，只能让威特赫夫特继续兼任。 威特赫夫特继续以敌强己弱为由，下令军舰龟缩于亚瑟港之内，极力避免和日军交战。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威特赫夫特以敌人实力太强，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为由避而不战。 俄罗斯帝国最强大的两艘战列舰却在海参崴无人问津，根本无人接收。 西伯利亚舰队倒是想接收来着，可惜阿列克谢不同意，这两艘军舰海军部已经付过钱，就算太平洋舰队不接收，也轮不到西伯利亚舰队。 乔治不管阿列克谢的态度，彼得在东印度无事可做，乔治让彼得想办法返回海参崴。 战争爆发后，乔治第一时间下令，对日籍商船进行打击。 时下的日本，远洋货轮寥寥无几，战争爆发前都在日本，根本不过马六甲海峡，日本和英国之间的贸易沟通，全部是由英籍商船负责。 战争爆发后，英国和日本虽然是盟友，但是却并没有参战，保持中立，西伯利亚舰队没理由攻击英国商船。 英国的中立，是强行中立。 英日同盟规定：缔结国的一方如与其他国家发生战争时，另一方应严守中立。 但如果同盟国一方与两个，或两个以上其他国家作战时，另一方应给与军事援助，媾和时也须与同盟国协商。 日俄战争爆发后，东印度第一时间对日宣战，已经触发英日同盟，遵照英日同盟约定，英国完全有理由参战。 英国以东印度建国，未获得英国承认为由，根本不承认东印度是一个国家，所以坚称东印度参战没有触发英日同盟条约。 这个决定很重要，避免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提前爆发。 英国如果参战，那么法国也不得不参战，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彼得在东印度回不来，乔治就算想组织人员接收“熊”号和“虎”号都做不到。 日军不给关东俄军喘息的机会，马卡洛夫阵亡的第二天，黑木为桢率领的第一军在高丽义州集结，随时准备攻入关东。 义州对面负责阿穆尔河沿岸防守的，是尼古拉·卡什塔林斯基率领的东满支队，这支部队在战争爆发前只有8个步兵营和38门各型火炮。 对于上百公里的防线来说，8个步兵营简直是杯水车薪。 库罗帕特金到任后，东满支队的实力得到迅速增强，到四月初已经增加到21个步兵营，分别被编为东西伯利亚第3师和第6师。 实力增强固然是好事，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第三师指挥官卡什塔林斯基听从库罗帕特金的命令。 第六师指挥官米哈伊洛维奇·扎苏利奇却听从关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的命令。 库罗帕特金给东满支队的命令是：如果日军渡河，要坚决反击日军；但如果日军人数优势明显，东满支队可以有序撤退，向主力部队靠拢，保存实力和日军决战。 这个命令是正确的，库罗帕特金不愧为优秀的参谋人员。 阿列克谢耶夫给扎苏利奇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日军消灭在阿穆尔河沿岸。 日本第一军是由近卫师团和第二师团，以及后续加入的第12师团组成，总兵力超过5万人。 东满支队只有2万人，兵力处于明显劣势，库罗帕特金想增援东满支队，却无兵可派。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西伯利亚大铁路。 环贝加尔湖沿岸路段实在是太难了，只能依靠人力掘进，最困难的路段，平均每天的进度只有半米。 圣彼得堡当初给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预算是每公里5万卢布，当时的财政大臣阿巴扎还嫌贵来着。 乔治知道俄罗斯帝国的国情，修到最后，5万卢布肯定不够。 到目前为止，西伯利亚大铁路平均每公里的成本已经高达9.3万卢布。 环贝加尔湖路段，平均每公里的费用是17万。 去年冬天大雪封湖，战争爆发后，圣彼得堡为增援关东，不得不让增援部队徒步通过贝加尔湖。 第一军集结的同时，第二军在黄海集结，随时准备在辽东半岛登陆。 黑木为桢很狡猾，派出情报人员伪装成高丽渔民，和东满支队官兵进行接触。 东满支队官兵毫无戒心，主动向渔民索要渔获。 渔民大方，要什么给什么，明明头天捕的鱼被抢走，第二天又继续出现在原地。 东满支队士兵不着急，甚至和渔民一起捕鱼。 于是东满支队的弱点，就全部暴露在黑木为桢面前。 东满支队的懈怠是有原因的。 四月份关东进入春季，阿穆尔河因春汛河水暴涨，日军缺少渡船根本无法渡河，所以第一军才和东满支队达成短暂的和平。 4月28号，日军第12师团利用临时制作的小船，从上游渡过阿穆尔河，向东满支队左翼发起进攻。 东满支队没有任何防备，炮兵阵地甚至没有进行任何伪装，炮弹露天堆放在炮兵阵地内，士兵只有散兵坑，连交通壕都没有。 而且东满支队的阵地毫无纵深可言，只有一道粗糙的防线，日军一旦突破，就可以长驱直入。 俄军一触即溃。 消息传到东满支队司令部，扎苏利奇认为左翼日军只是佯攻，正面才是日军的主攻方向，因此拒绝向左翼派出预备队。 29号，日军在九连城架设浮桥。 俄军炮兵开火，很快遭到日军150毫米舀炮群的反击。 30号拂晓，日军开始渡河，炮兵短暂开火后迅速撤退，此后毫无表现。 哥萨克还是很勇敢的，虽然缺少炮兵的掩护，面对日军的疯狂进攻，依然坚守在阵地上。 战至中午，左翼因缺乏援军，阵地被第12师团突破，扎苏利奇为避免被日军包围，命令部队撤退。 战前心高气傲的关东俄军，从未想过在阵地战中打不过日军，所以根本没有关于撤退的预案，更没有相关计划。 扎苏利奇下达撤退命令后，居然没有留下部队阻击日军，掩护主力部队撤退，结果导致全线崩溃。 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东满支队军官的表现，居然不如随军神父。 撤退命令下达后，正在为士兵祈福的东西伯利亚第11团神父舍巴科夫斯基高举随身携带的圣像，召唤已经失去指挥的溃军向自己靠拢，很快收拢了近500人。 舍巴科夫斯基率领这支临时聚拢的溃军，一路捡拾溃逃俄军丢弃的武器，缓缓向北撤退。 舍巴科夫斯基没有抛弃伤员，命令士兵相互搀扶，自己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在蛤蟆塘附近，舍巴科夫斯基带领的这支溃军，遭遇一队日军的伏击。 舍巴科夫斯基扔掉圣像，捡起一支步枪，带领还能作战的俄军，向日军发起冲锋。 短暂而激烈的白刃战过后，日军留下40多具尸体，四散逃亡。 舍巴科夫斯基身中数弹，昏迷不醒，被士兵用门板抬到凤城抢救。 就在舍巴科夫斯基和日军拼刺刀的时候，九连城北侧的山谷内，600装备齐全的俄军在军官的带领下，主动向日军投降。 1号，日军突破阿穆尔河防线，正式攻入关东。 几乎在同一时刻，奥保巩率领第二军在篦子窝登陆，从北侧威胁亚瑟港。 负责这一地区防御的是福克率领的第四步兵师，总计1.8万人，配备火炮131门。 福克的布置有问题，只有一个团在前沿阵地，其余部队都被作为预备队，布置在20公里之外。 第二军投入3个师，兵力是俄军的10倍以上，且可以得到海军舰炮支援。 辽东半岛俄军司令斯捷塞尔命令福克师放弃达里尼，径直向亚瑟港方向撤退。 日军随即占领达里尼，亚瑟港和奉天的联系被切断。 第405章 指挥权 第405章指挥权 战争爆发前，很多人都认为，日俄战争将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一边倒确实是出现了。 可谁都没想到，倒的居然是俄罗斯帝国，就连日本人都不敢相信，战争居然进行的如此顺利。 俄罗斯人更没想到。 马卡洛夫战死后，战前声称要踏平日本的俄罗斯将领集体失声，对远东野心勃勃的大公们也偃旗息鼓，圣彼得堡居然出现让乔治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声音。 乔治坚决不掺和太平洋舰队，他一骑兵中将，根本没有指挥海军作战的经验。 前段时间御前会议讨论乔治担任远东俄军总司令的时候，圣彼得堡大公们和御前大臣们，以乔治经验不足集体否决。 现在让乔治去指挥海军，乔治难道就突然合适了？ 合适的人也不是没有，关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军衔是海军上将，非常适合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 乔治不管关东俄军打的怎么样，不给乔治绝对指挥权，乔治坚决不出山。 阿穆尔军区扩军后，总兵力达到近9万人，这对于总人口尚未超过百万的阿穆尔总督区来说，几乎达到极限。 乔治在5个师之外，又组建了一支装备火箭炮的炮兵旅。 海参崴火箭炮延续阿穆尔风格，突出一个量大管饱，130毫米口径由于管壁较薄，可以填充更多炸药，爆炸威力相当于150毫米高爆弹，适合打击暴露的敌有生力量，野战工事，以及固定建筑。 火箭炮可以挂载24枚火箭弹，最射程8.5千米，杀伤半径12.5米，瞬间火力打击能力相当于一个榴弹炮团。 虽然火箭炮的精度不如榴弹炮，依然成为阿穆尔陆军最受欢迎的武器，各野战部队都希望将部队配发的榴弹炮更换成火箭炮，这也促使技术人员继续对火箭炮进行改进。 火箭炮的威力虽然大，由于重量达到5吨，只能使用车辆拖拽，或者干脆安装在重型卡车地盘上，对于道路交通条件要求比较高。 乔治希望技术人员能研发一款重量较轻，携带方便，不受地形限制的火箭炮。 当技术人员拿出设计方案后，单兵火箭筒也就呼之欲出了—— 乔治这时候才意识到，单兵火箭筒出现的太早，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1904年的当下，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没有开打呢，堑壕战还没有发展到登峰造极，部队就算装备火箭筒，用来打什么？ 那就先等等，先把火箭筒作为技术储备放在仓库里，等其他国家研发出装甲战车，再把火箭筒拿出来也不迟—— 日俄战争虽然没有乔治的份，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安保工作却越来越凸显。 乔治有了一个新职务：西伯利亚铁路大总管。 西伯利亚铁路局之前只负责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筑和维修工作，安保工作是由交通部负责。 维特现在依然担任交通大臣，估计西伯利亚大铁路完工之前，这个职位只能由维特来做，和太平洋舰队司令一样，谁都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的工人和农民运动，达到一个新高峰。 先是波兰农民为了争取在学校内使用波兰语教学，华沙近两万农民集体情愿，和华沙军警爆发冲突。 随后基辅工人罢工，规模超过10万人，圣彼得堡和克里米亚之间的铁路中断。 基辅工人罢工后，奥匈帝国也有向边境增兵的迹象，尼古拉被迫进行第二次动员，好在最终结果只是一场虚惊。 5月20号，叶卡捷琳堡近6万工人罢工，乌拉尔军区应对不力，罢工很快蔓延到车里雅宾斯克，西伯利亚铁路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5月27号，鄂木斯克断铁路被炸毁，西伯利亚铁路中断超过两个星期。 随后维特向尼古拉提出，希望西伯利亚铁路局承担西伯利亚铁路的安保工作。 尼古拉为避免争议，并没有提交御前会议讨论，直接任命乔治为西伯利亚铁路大总管。 6月1号，乔治前往赤塔，布置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安保工作。 待乔治回到海参崴，已经是6月22号。 6月份的对抗演习，瓦西里率领的符师击败安德烈率领的哈师，一雪前耻，赢得首批装甲战车，一共20辆。 安德烈也不亏，下个月的装甲战车都是哈师的。 瓦西里主动找乔治喝酒。 乔治在赤塔这段时间，日军成立“满洲军总司令部”，以大山岩任总司令，统一指挥各部日军。 为攻占亚瑟港，日军成立第三军，以乃木希典为司令，其余日军布置在凤城至辽阳一线，准备攻取奉天。 库罗帕特金用兵保守，和阿列克谢耶夫分歧严重，大部分时候关东总司令部和关东总督府发出的命令是自相矛盾的，关东将领无所适从。 瓦西里对圣彼得堡意见很大，当着乔治的面直言不讳，认为圣彼得堡应该把库罗帕特金和阿列克谢耶夫全部革职查办，任命乔治为总指挥官。 “库罗帕特金是个懦夫，阿列克谢耶夫是蠢货，在他们的指挥下，毫无获胜的可能——” 瓦西里除了是乔治的妹夫，还是现任苏沃洛夫公爵，完全有资格点评库罗帕特金和阿列克谢耶夫。 “——20年前我们几乎攻占君士坦丁堡，现在却连日本人都打不过，耻辱啊，简直是耻辱！库罗帕特金最多可以担任大尉指挥一个连队，阿列克谢耶夫则是犯罪，他应该被审判，直接吊死！” “瓦西里，你喝醉了——” 安德烈老成持重，担心瓦西里酒后失言。 “我没醉，就算让你和我去指挥，也不至于打成这样！” 瓦西里双目赤红。 安德烈看乔治，希望乔治能让瓦西里有所节制。 乔治喝的也不少。 不过并没有丧失理智。 “耐心，要有耐心——” 乔治是有耐心的，这才哪到哪啊。 太平洋舰队还在，亚瑟港还没丢，对马海战还没有发生—— 所以乔治不急。 不把圣彼得堡打疼，乔治就不可能得到绝对指挥权。 第406章 放眼望去全是军功章 第406章放眼望去全是军功章 用俄罗斯谚语来说，日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花，距离结果还早。 虽然俄军接连失败，圣彼得堡仍坚信俄罗斯帝国将赢得战争的胜利。 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每月有2万俄军抵达远东，俄罗斯帝国这部庞大的战争机器才刚刚启动，暂时的挫折并不会影响圣彼得堡的热情。 太平洋舰队虽然陷入困境，俄罗斯帝国在波罗的海和黑海还有两支舰队，圣彼得堡造船厂建造的五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已经有2艘服役，又有2艘已经进入舾装阶段，一旦舾装完成，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就将奔赴远东支援。 这还没算西伯利亚舰队呢。 年底之前，西伯利亚舰队还将有2艘重型巡洋舰服役。 加上已经完工的“熊”号和“虎”号，西伯利亚舰队届时也将拥有不俗的打击力量。 为了让西伯利亚舰队官兵尽快接手“熊”号和“虎”号，6月25号，彼得率领舰队从仙那出发，秘密返回海参崴。 这是一段充满危险的旅程，仙那距离海参崴超过4000公里，途中必须进行补给，才能顺利抵达海参崴。 按照国际法则，交战国军舰不准进入中立国港口补给。 日俄战争爆发后，美国和清帝国纷纷选择中立，所以西伯利亚舰队不能进入菲律宾和清帝国港口，只能另辟蹊径。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提前准备一艘补给舰在途中进行补给就行了，关键是煤和水。 解决了这个问题，西伯利亚舰队还要通过对马海峡。 太平洋舰队龟缩不出，将制海权拱手相让，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如果在通过对马海峡的时候遭遇日本战列舰，九死一生。 彼得胆大心细，临行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舰队出港后并没有直接前往海参崴，而是先向南在古晋外海绕了一圈，两艘重巡和六艘轻巡依次亮相后，这才掉头一路向北。 古晋现在还处于英国控制中。 虽然英国没有参战，彼得坚信英国人一定会将这个情况通报给日本人。 29号，舰队在东海接受最后一次补给。 30号上午10点，从牛村起飞的飞机确认，日本联合舰队的战列舰在亚瑟港外海，正协助日第三军对亚瑟港进行炮击。 机不可失，彼得下令舰队全速前进。 在经过对马海峡时，舰队遭遇正在执行任务的两艘日本驱逐舰。 彼得没客气，第一时间命令舰队开炮，向日本驱逐舰发起攻击。 日本驱逐舰吨位太小，其实就是鱼雷艇，普遍吨位不超过500吨。 吨位小还不是问题，关键日军驱逐舰速度慢，居然还没有近万吨的重型巡洋舰跑得快，这就让人很无奈了。 西伯利亚舰队巡洋舰装备的都是新型速射炮，射速快威力大，日军两艘驱逐舰根本无力反抗，就被轻巡一拥而上，群殴击沉。 这也不能怪日本人麻痹大意。 太平洋舰队被封锁在亚瑟港，西伯利亚舰队主力远在东印度，三天前英国人刚确认西伯利亚舰队自北向南去了椰城。 谁能想到西伯利亚舰队突然出现在对马海峡呢！ 想不到就对了。 彼得回到海参崴后，立即组织水兵，接手“熊”号和“虎”号，并且将“熊”号，作为西伯利亚舰队的旗舰。 客观上说，“博罗季诺”级战列舰还是挺不错的，整体上已经达到欧洲主流水平。 不过彼得最期待的，还是正在紧锣密鼓施工中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第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已经下水，正在安装电力系统。 第二艘要到下个月才能下水，服役的话，最快要到明年八月份。 东乡平八郎也没想到，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居然敢冒险穿越对马海峡返回海参崴。 7月15号，东乡平八郎率联合舰队主力北上海参崴，尝试向海参崴发起进攻。 东乡平八郎知道海参崴造船厂正在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虽然现在谁都不能确认，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是否像乔治宣称的那样实力强大。 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纸面数据，确实是史上最强。 双联装330毫米40倍径主炮，还是电力驱动的。 最近还有谣传，阿穆尔军方正在研发三联装舰炮。 东乡平八郎想看看，俄罗斯人到底在干吗。 自从基洛夫飞艇执行对长崎的轰炸任务后，使用飞艇进行监视侦查，就已经成为海参崴的常态。 联合舰队通过对马海峡后不久，就被执行侦察任务的飞艇发现。 随后，又有侦察机呼啸而至。 日本别说侦察机，连飞艇都没有。 东乡平八郎在英国学习的时候，倒是见过飞艇，不过那时候的飞艇还比较原始，根本无法控制，得用绳拉着才不至于飘走，跟热气球差不多。 阿穆尔的侦察机很大胆，从东乡的旗舰“三笠”号前方呼啸而过，通过望远镜，东乡甚至能看到阿穆尔飞行员竖起的中指。 东乡只能庆幸，阿穆尔飞机没有攻击能力—— 后世复盘日俄战争，都说俄罗斯帝国指挥官固步自封，教条主义，不敢主动出击，没有冒险精神。 日本这边的指挥官其实也差不多。 联合舰队之所以占尽优势，是在一开始就靠偷袭，废掉了太平洋舰队最强大的两艘战列舰，所以东乡才敢耀武扬威。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触雷也不一定是日本的功劳，因为联合舰队和太平洋舰队在亚瑟港外都有布雷，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击沉“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水雷，到底是日本人布的，还是太平洋舰队自己布的。 马卡洛夫到任后，东乡多次实施诱敌战术，希望将太平洋舰队主力诱出亚瑟港，围而歼之。 马卡洛夫不上当，就算带队出港，也不会跳入东乡的伏击圈。 如果不是马卡洛夫意外身亡，仗还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呢。 日本联合舰队的实际表现其实也不佳。 今年5月份，联合舰队第二次闭塞行动结束后，联合舰队返回是遭遇浓雾，不慎闯入太平洋舰队布置的雷区。 晚22时50分，“初濑”号战列舰首先触雷爆炸，其他各舰纷纷放下舢板去抢救舰员，并冒着危险向“初濑”号靠近。 不久“八岛”号战列舰在“初濑”号触雷线上连中两枚水雷，海水大量涌入，两艘战列舰同时燃起了大火，日军乱成一团。 混乱中曾在甲午战争中大发雌威的“吉野”号慌不择路，被“春日”号装甲巡洋舰拦腰撞沉，413名舰员只有99人被救起。 所以别说太平洋舰队烂。 联合舰队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对海参崴，东乡也一样，还是派巡洋舰队前出诱敌，希望能将西伯利亚舰队主力诱出海参崴军港。 “列车炮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开火！” 海参崴军港岸防司令亚历山大杀气腾腾。 东乡很谨慎，将联合舰队主力停在距离海参崴军港10海里之外，自以为已经超出海参崴列车炮的攻击范围。 乔治当初在公布海参崴列车炮性能的时候打了埋伏，现在开炮，是可以打到联合舰队的。 关键是命中率，如果没能集中日本军舰，反而暴露了海参崴列车炮的射程，得不偿失。 “舰队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击！” 彼得在“熊”号上向乔治发报，西伯利亚舰队就算不出动战列舰，对付日本巡洋舰也轻而易举。 日本巡洋舰的排水量较低，从英国订购的巡洋舰，排水量都在3700-4900之间。 日本自制的巡洋舰，排水量在3000吨左右。 西伯利亚舰队轻巡排水量5000吨，4门203，最快速度27节，不管是速度还是火力，都比日本巡洋舰超出太多。 乔治这两年把精力都放在轻巡上，重巡虽然只有2艘，加上亚齐舰队，轻巡的数量已经多达10艘，只比联合舰队的轻巡少了4艘而已。 联合舰队2400吨的“千代田”，和2700吨的“须磨”，参照西伯利亚舰队标准，应该是驱逐舰才对。 主炮口径只有120毫米的巡洋舰，能打谁？ 打西伯利亚轻巡都是挠痒痒。 战列舰和巡洋舰，都不是乔治的杀手锏。 乔治的杀手锏是潜艇。 表面上，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都在海参崴军港内。 可实际上，西伯利亚舰队的潜艇正在向日本联合舰队主力靠近。 你们不是喜欢玩鱼雷偷袭么？ 那好，咱们就好好玩一玩。 “巡洋舰队出击，将日本巡洋舰队驱离——” 乔治没下令开炮，列车炮是给联合舰队的战列舰准备的。 不过海参崴炮台不止有列车炮，还有其他各型口径岸防炮168门。 这个数字太吉利了。 中午12点15分，位于海参崴东侧前哨炮台首先开炮，拉响了海参崴海战的序幕。 日本巡洋舰随后开炮还击，海参崴炮台占据地理优势，很快就有一枚203炮弹击中日军“浪速”号巡洋舰。 西伯利亚轻巡乘乱出击，向日本巡洋舰猛烈开火。 日本巡洋舰且战且退。 东乡派出战争爆发后紧急采购的“春日”号和“日进”号前出接应，掩护轻巡撤退。 一片混乱中，西伯利亚舰队的104号潜艇，悄悄向联合舰队靠近。 艇长丹尼尔放眼望去，一大片金灿灿的，全特么是军功章。 第407章 敌不敌，友不友 第407章敌不敌，友不友 1864年2月17日，南方军“亨利”号潜艇击沉北方联邦的豪萨托尼克号护卫舰，“亨利”号自身也因爆炸产生的漩涡而沉没。 从后40年间，潜艇再也没有类似战果，各国普遍都对潜艇的战斗力持有怀疑态度。 乔治知道潜艇的战争潜力有多大，所以阿穆尔一开始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坚定不移研究潜艇相关技术。 现在收获的时刻终于到了。 阿穆尔潜艇采用双推进系统，水面使用柴油机驱动，最快速度15节，续航1000海里；水下使用电机驱动，最快航速8节，续航100海里；武备系统是两枚鱼雷发射管，可以携带12枚鱼雷。 和其他国家还在潜艇上安装火炮不同，阿穆尔潜艇不使用火炮，只有鱼雷一种武器，这虽然降低了潜艇的攻击能力，但是却减少了水下阻力，水下最快航速和续航力均有提升。 日本六六舰队组建完毕后，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爱，唯恐他人不知。 阿穆尔军方早就通过不同途径获得日本主力战舰照片，海军官兵烂熟于心，所以丹尼尔直接锁定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准备向“三笠”号发射鱼雷。 东乡还是很谨慎的，“三笠”号处于舰队中心位置，整个舰队也一直处于运动状态，很难找到合适的攻击角度。 西伯利亚舰队成立后，彼得严抓训练，不惜血本，每个月打坏的炮管都有十几根。 西伯利亚舰队的轻巡，武备系统只比“春日”少了两门副炮，排水量却小了近2000吨，省出来的重量都在装甲上。 丹尼尔不急，104号潜艇就像潜藏在海面下的鲨鱼，耐心等待合适机会。 西伯利亚舰队轻巡出击后，联合舰队轻巡仓皇逃窜，“春日”号和“日进”号的加入并没有改变这一局面。 短短五分钟内，“春日”号至少被4发炮弹命中，艉部主炮被打坏，无法瞄准；舯部破了一个大洞，开始进水；舰桥也被击中，舰长中村静嘉大佐当场毙命。 西伯利亚舰队这边也有损失。 被编入西伯利亚舰队作战的“亚齐”号被“日进”号的一枚203毫米炮弹击中，艇身开始进水倾斜，被迫退出战斗。 “春日”级排水量7628吨，13500马力，航速20节；其武备系统稍有不同，“春日”号的前主炮是一门254毫米高仰角重炮，后主炮是双联装203毫米炮。 阿穆尔军舰的性能也需要实战才能得到检验。 “春日”级装甲巡洋舰是日本在日俄战争爆发前，紧急从意大利订购的，这两艘装甲巡洋舰原本是阿根廷从意大利订购，后来被阿根廷取消订单，被日本人捡了便宜。 “日进”号则是前后均为双联装203毫米主炮。 对于这种情况，彼得早有预料。 二次闭塞行动中，“春日”号将“吉野”号拦腰撞沉，匆忙修补后继续使用，前部受创的痕迹很明显，于是成为海参崴轻巡的集火目标。 “高丽”号被一枚152毫米炮弹打坏了舵机，无法转向移动，遭到日军舰的集火，上层建筑几乎被一扫而空。 丹尼尔瞅准时机，向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连射两枚鱼雷。 13:20，彼得亲率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出击，东乡率领的联合舰队主力终于动起来。 海参崴轻巡满载排水量5700吨，主炮同样是4门203。 副炮都是14门单管152毫米速射炮。 俄罗斯帝国已经近30年没有参与过大规模战争了，尤其海战，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俄罗斯帝国海军也几乎毫无表现，所以俄罗斯帝国海军缺乏有经验的官兵。 训练终究不能代替实战。 和日本巡洋舰不同，西伯利亚舰队的火炮均已实现电动化，射速较快，效率明显更高。 丹尼尔的运气不好，两枚鱼雷只有一发命中，而且没有命中“三笠”号，误中“三笠”号旁边的“浪速”号。 “浪速”的排水量只有3700吨，鱼雷爆炸的巨大威力，将“浪速”艉部彻底撕裂，“浪速”号水兵根本来不及关闭水密舱。 随着海水大量涌入，“浪速”号舰艏翘起，整个后半部全部沉入水中。 正在“三笠”号上观战的东乡被“浪速”号的惨剧惊呆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下海战，鱼雷限于射程，只有在较近距离才能使用。 西伯利亚舰队的主力舰刚出港，还没有进入作战距离，鱼雷根本打不到联合舰队。 东乡的经验确实很丰富，他很快就意识到，西伯利亚舰队装备了潜艇。 1904年这会儿，潜艇已经不是秘密，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英法就开始研究潜艇，法国潜艇还曾在演习中，将英国战列舰模拟击沉。 虽然各国都对潜艇表示出一定程度的重视，但由于潜艇并没有实际战果，重视程度有限，更没有开发针对潜艇的武器。 在意识到西伯利亚舰队已经装备潜艇后，东乡第一时间命令舰队撤离。 可撤离也不是那么好撤的。 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由于采用新式蒸汽轮机组，速度普遍比联合舰队的军舰，快上那么两三节。 “春日”号的最快速度原本就只有20节，大量进水后速度更慢，只有不到10节，严重拖累联合舰队的撤退速度。 为避免“春日”号被西伯利亚舰队俘虏，东乡下令将“春日”击沉。 执行这個任务的是“出云”号装甲巡洋舰。 在击沉“春日”之前，要首先将“春日”号上的官兵撤走。 于是“千岁”号向“春日”靠近，释放小艇去“春日”接人。 就在“出云”号准备向“春日”发射鱼雷时。 104号潜艇再次向“出云”号发射两枚鱼雷。 这一次幸运之神没有再眷顾联合舰队，两枚鱼雷不仅全部命中，而且引发“出云”号的弹药库殉爆，锅炉房也燃起大火，一分钟后，这艘9700吨的重型装甲巡洋舰迅速沉没。 “千岁”号被“出云”号的惨剧惊呆，顾不上营救“春日”号官兵，以最快速度逃离战场。 作为“吉野”号的姊妹舰，“千岁”号的最快速度只有23节，在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面前，慢的可怜。 “千岁”号很快就被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追上。 一顿炮击之后，“千岁”号挂出白旗，举手投降。 “千岁”号舰长还是有节操的，挂出白旗投降后，命令官兵乘坐小艇离开，打开海底水门自沉。 “春日”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其海底水门已经被淹没，只能被西伯利亚舰队俘虏。 彼得并没有放过联合舰队，率领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将联合舰队一直追到津轻海峡才作罢。 遗憾的是，东乡并没有给彼得机会，彼得没能进一步扩大战果。 即便如此，海参崴海战的结果还是举世震惊。 日俄战争之前的海战，不管是“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还是“八岛”号和“初濑”号，全部都是触雷沉没，真正在海战中被击沉的军舰，都是吨位较小的驱逐舰和近海炮艇。 “出云”号是第一艘真正在海战中被击沉的万吨级军舰。 西伯利亚舰队并没有将“春日”击沉，而是将“春日”拖回海参崴军港进行维修。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西伯利亚舰队甚至没有将“春日”号上悬挂的军旗降下来。 于是“春日”就成为第一艘悬挂日军海军军旗，开进海参崴军港的日本军舰。 随着更多海战细节传出，潜艇的作用真正开始被各国重视。 彼得经此一役声名大噪。 杜威再一次来到海参崴。 这一次他不是来拜访乔治的，而是来拜访彼得的。 马尼拉海战中，杜威率领的美国亚洲舰队用了一个上午，将西班牙舰队全部歼灭。 对于这一战绩，杜威并没有多骄傲，因为西班牙舰队太弱小了，这个结果很正常，符合所有人的预料。 日俄战争爆发后，已经给了世人太多惊讶。 海参崴海战的结果，同样是很多人没有预料到的。 “符拉迪沃斯托克海战中，西伯利亚舰队的战列舰一炮未发，我们就赢得了战争，我算哪门子名将哦——” 彼得怏怏不乐。 “西伯利亚舰队总司令难道不是你？” 杜威的高帽子一摞一摞奉上，这几天欧美报纸直接将彼得捧上天。 欧美国家在日俄战争中的立场非常复杂，虽然从各自利益出发，各国都保持中立，但对于彼得，各国都不吝吹捧。 将日俄战争放大，是欧洲古老帝国和亚洲新兴国家之间的战争。 俄罗斯帝国太平洋舰队被日本联合舰队堵在亚瑟港出不来，欧洲老白人的面子上也没有多好看，自尊心严重受损。 所以欧美各国对于日俄战争真正的态度是，希望俄罗斯输，但是不要输的太难看。 最好打成两败俱伤，既遏制了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又不能让日本得到太大好处，实力进一步增强，继续维持之前东亚积贫积弱，继续任由欧美国家掠夺的局面。 和欧美国家吹捧彼得不同。 圣彼得堡对海参崴海战比较暧昧，相关消息甚至没有见报，就像这次海战从未发生过一样。 第408章 慢慢玩 第408章慢慢玩 如果说海参崴海战的结果，是白人对亚洲人的胜利，让欧美国家与有荣焉。 对于圣彼得堡来说，海参崴海战的结果就是疯狂打脸。 拥有七艘战列舰的太平洋舰队被联合舰队堵在亚瑟港出不来。 一艘战列舰都没有的西伯利亚舰队，却在海参崴将联合舰队打得丢盔弃甲，不仅将“出云”号击沉，而且俘获“春日”，丰硕累累。 别管“出云”是怎么被击沉的。 就说沉没沉吧！ 这也就能解释，圣彼得堡为什么没有大肆庆祝海参崴海战了。 乔治知道为什么。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婚后，连续四个孩子都是女儿。 阿历克丝去年冬天再次有孕，预产期就在八月。 现在别说圣彼得堡，全俄罗斯帝国都在关注阿历克丝的肚子。 关于俄罗斯帝国王储的争议，在圣彼得堡已经持续很长时间。 三年前，四公主阿纳斯塔西娅·尼古拉耶芙娜出生，关于王储的争议达到顶峰。 连续四个孩子都是女儿，尼古拉无奈，想把大公主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立为王储。 这个决定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 俄罗斯帝国历史上不是没有女沙皇。 几乎所有女沙皇留给俄罗斯人的记忆都是痛苦的，再来一个女沙皇，万一又是个叶二怎么办。 不立大公主的话，那么就得继续等阿历克丝生儿子。 可阿历克丝已经四个女儿了，万一就是生不出来怎么办？ 尼古拉无奈，只能立弟弟格奥尔基为王储。 格奥尔基疾病缠身，卧床不起，并不是合适的王储人选。 格奥尔基去世后，三弟米哈伊尔自动成为王储。 米哈伊尔也不是合适的王储人选。 米哈伊尔生于1878，成为王储的时候已经22岁。 和其他圣彼得堡大公一样，米哈伊尔钟情于各种舞会、戏剧，和女演员以及伯爵夫人们过从甚密，屡有风流韵事传出。 而且关键是圣彼得堡有谣传，亚三去世时，皇太后玛丽亚有意立米哈伊尔为沙皇，只是因为以乔治和谢尔盖为首的皇叔们坚决支持尼古拉继位，皇太后才没有得逞。 所以立米哈伊尔为王储，沙皇位置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由米哈伊尔继承，难道米哈伊尔才是天命所归？ 这特么太恐怖了。 立米哈伊尔为王储，并不意味着米哈伊尔就会成为沙皇。 只要阿历克丝生个儿子，沙皇位置还是太子的。 太平洋舰队最后一艘战列舰，名字就叫“皇太子”号。 就说尼古拉盼儿子的心情有多迫切吧。 这种情况下别说海参崴海战。 就算西伯利亚被陨石击沉，变成西伯利亚洋，尼古拉都不关心。 尼古拉虽然重视亲情，但是对于政事，尼古拉真不怎么关心。 上个月，波兰近10万人失业，工人大游行。 波兰总督向尼古拉汇报，尼古拉居然在公文上批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行吧，波兰10万人大罢工和尼古拉没关系。 西伯利亚舰队击败联合舰队也和尼古拉没关系。 亚瑟要塞遭到日军围攻，自然也和尼古拉没关系。 日军在辽东半岛登陆后，从陆地完成对亚瑟要塞的包围，切断了亚瑟港和奉天之间的联系。 库罗帕特金组织了一次对亚瑟要塞的增援，被大山岩击退。 阿列克谢耶夫随后下令，亚瑟要塞周围俄军，全部撤回要塞，固守待援。 库罗帕特金对阿列克谢耶夫越级下令非常不满。 对亚瑟要塞守军司令斯捷塞尔执行阿列克谢耶夫的命令更不满。 阿列克谢耶夫是阿列克谢大公的心腹亲信，库罗帕特金不敢针对。 于是库罗帕特金就把怒火发泄到斯捷塞尔身上，下令解除斯捷塞尔的职务，任命斯米尔诺夫为要塞总司令。 人类战争史上最罕见的一幕发生了。 斯捷塞尔并没有将职务转移给斯米尔诺夫，甚至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斯米尔诺夫。 于是斯米尔诺夫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亚瑟要塞总司令。 为了攻克亚瑟要塞，日本组建第三军，任命乃木希典为总司令。 被日本陆军奉为“军神”的乃木希典，战术核心只有一个：进攻！ 和百战百胜被俄罗斯陆军奉为“军神”的苏沃洛夫不同。 乃木希典之所以被日本陆军奉为“军神”，不是他有多高明，而是他为了帝国不惜一切代价的态度。 日军登陆辽东半岛后，乃木希典的长子乃木胜典在南山战役中战死于金州。 为攻克亚瑟要塞的战略高点203高地，乃木希典的次子乃木宝典战死于203高地西北坡。 乃木希典一共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第三个儿子和长女都早早夭折，只有这两个儿子。 除了这两个儿子之外，乃木希典还有一个养子。 这个养子同样在日俄战争中战死。 这还不算完。 1912年明治去世，乃木希典和妻子同时自杀，为明治殉节。 这才是乃木希典被奉为“军神”的原因。 进攻亚瑟要塞的第一天，日军阵亡3947人，这是自倒幕战争以来，日本陆军损失最惨重的一天。 以至于战报传到大本营，大本营以为战报写错了，反复确认之后，才知道是真的死了这么多。 为攻克亚瑟港，乃木希典架着机枪逼迫士兵以“肉弹”战术冲锋肉搏，实施人海战术，由此发明了“猪突进攻”。 乃木宝典也不是被乃木希典劈死的，而是在向203高地进攻部队传达命令时，被流弹击中而死，尸体在一个星期后才找到。 海参崴在战前向亚瑟要塞运送的机枪，在亚瑟要塞攻防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面对机枪的疯狂扫射，人海战术起不到任何作用，第三军对亚瑟要塞的第一次进攻只打了一个星期就被迫停止。 第三军一共三个师，总兵力大约5万人。 短短一个星期之内，第三军的损失达到2.1万人，再不停止进攻就特么死光了。 乔治不管日军在亚瑟要塞打的有多惨，8月12号，阿历克丝终于生了个儿子。 尼古拉喜极而泣。 俄罗斯帝国普天同庆。 帝国终于有正牌王储了！ 尼古拉没有给儿子取名叫尼古拉，也没叫亚历山大，而是叫阿列克谢。 有了儿子，尼古拉终于有心情打理政事。 海参崴海战后，由于亚瑟港被沉船和水雷封锁，太平洋舰队依然出不来。 8月15号，尼古拉越过海军部下令，将“熊”号战列舰和“虎”号战列舰配备给西伯利亚舰队。 越级这种事，在俄罗斯帝国也是越来越常见了。 彼得很高兴，但是对“熊”和“虎”这两个名字不太满意。 “熊”和“虎”这两个名字是因延续“博罗季诺”级的“鹰”号才得名。 由于乔治多次放出烟雾弹，西伯利亚舰队军舰的名字命名有点乱。 这不能怪乔治，俄罗斯帝国海军军舰的名字，本来就很乱。 两艘在建的无畏舰，名字已经确认为“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 “熊”号和“虎”号入役西伯利亚舰队后，分别以俄罗斯帝国境内最著名的两座山脉，“乌拉尔”和“高加索”命名。 既然战列舰是山，巡洋舰就是河。 所以两艘重巡的名字就是“阿穆尔”和“叶尼塞”。 有山有河自然就有动物，“熊”和“虎”兜兜转转给了轻巡。 和“熊”、“虎”一起被命名的，还有狮、豹、狼、狐。 彼得痛并快乐着，西伯利亚舰队终于有了强大的战列舰。 可是这两艘战列舰因为采用传统动力系统，最快速度只有18节，否则彼得也不至于在海参崴海战之后的追逐战中一无所获。 不过战列舰本身也不是用于追击的，所以彼得也可以接受。 想要速度快的，多造重巡啊。 乔治已经在造了，海参崴造船厂有两艘重巡已经开始铺设龙骨，不过最快要到明年底才能服役。 西伯利亚舰队官兵，需要时间熟悉战列舰的性能。 彼得不急，率领巡洋舰开始对日本沿海城市进行骚扰。 东乡很难受。 战争爆发后，日本紧急采购两艘装甲巡洋舰，六六舰队一共6艘战列舰，8艘重巡。 到目前为止，6艘战列舰在亚瑟港触雷沉了两艘，重巡在海参崴一艘战沉，一艘被俘，算一算战前东亚第一的六六舰队，居然已经损失了一小半。 甲午战争中，日本海军不仅没有损失，反而俘获镇远后实力大增。 现在日本人终于知道海军为什么烧钱了。 倾国之力重金打造的战列舰，一枚水雷直接炸沉。 这特么谁受得了。 日本缺乏资源，也没有技术，大型军舰都是对外采购的。 俄罗斯帝国的大型军舰都是自己制造的，成本上就甩日本一大截。 战争爆发后，日本自己开始尝试制造大型军舰，但因为缺乏资金，进展缓慢。 俄罗斯帝国一直在造军舰，海参崴造船厂不停地铺设龙骨，圣彼得堡造船厂今年内还有两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服役，随着时间推移，日本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这也是乔治的底气所在。 第409章 小有小的好处 第409章小有小的好处 等海参崴的无畏舰造出来，就算没有帝国三大，西伯利亚舰队也可以单挑日本联合舰队。 失去“八岛”和“初濑”后，联合舰队只剩16门305. 两艘无畏舰就16门330，“乌拉尔”和“高加索”还有8门305呢。 到时候就轮到西伯利亚舰队去长崎堵门了。 8月底，日军和俄军继续在辽阳激战，虽然日军从整体上，不管是兵力还是火力都处于劣势，但是日军在进攻中却可以集中兵力对分散驻防的俄军阵地形成突破。 库罗帕特金确实很谨慎，只有40%的兵力布置在前线，其余兵力都作为预备队，布置在距前线30公里左右的大后方。 大山岩集中兵力，在俄军左翼形成突破。 库罗帕特金下令部队撤退，重组防线，兵力部署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那肯定是还对日本有感情，回集中营继续反思去吧。 就算下令，瓦西里和安德烈他们也不会搭理阿列克谢耶夫。 对于这个问题，萨哈林师师长科林表示，完全不用担心。 去年阿穆尔统计人口，共计97.3万。 只要日裔士兵向明治的画像开枪，或者练习拼刺，那么都代表着和日本的彻底切割，就算俄罗斯帝国战败，他们也无法回头。 堵住联合舰队，切断日本本土和关东日军的运输线，日军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弹尽粮绝。 是人不是人先不说，效果绝对好。 和乔治更没关系。 俄军之所以打的这么惨，将帅不和是主要原因。 只要对空间有要求的兵种，比如装甲兵，日裔士兵都很合适。 但是1927年日本颁布的《昭和2年兵役法》规定，身高超过150厘米，就属于甲种兵役人员。 “苏——卡——不——列——” 彼得好奇。 “就算守，也不至于守不住！” 如果换成尼古拉，多半又是一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你指挥的可是日军，全国一共70挺机枪——” 所以阿列克谢出生后，乔治第一时间发电祝贺，并且把自己在圣彼得堡的财产，全部作为礼物送给刚刚出生的王储。 这事儿米柳京能看得清楚。 说到领地内的居民。 “你要多少？我给你送过去——” 在移民等待期的这些人，平均每个人能带来6个附赠人口，所以阿穆尔的人口增长速度已经够快了，如果放开了收，分分钟就能突破百万。 这可真不是夸张，这年代日本人的平均身高没有统计数据，不知道确切数字。 米柳京看乔治，欲语又止，最终只剩一声长叹。 瓦西里提醒安德烈，日军不是哈师。 所以西伯利亚舰队明明有攻击日本本土的实力，乔治却让彼得收着打，别发挥的太出色，给日本人喘息的时间。 乔治如果参战，阿列克谢耶夫绝不敢越过乔治，向阿穆尔军区的部队下令。 库罗帕特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受这样的总督钳制，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陆军部和海军部管不了乔治，也不敢管，除非尼古拉下令。 乔治对于人口已经不再像20年前那么迫切，想获得阿穆尔福利，不再那么容易了，轻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珍惜的。 仗打了一个月，日军弹药即将耗尽，大山岩不得不准备在26号停止进攻。 可俄罗斯帝国正在和日本作战，让日裔士兵去潜艇，会不会引发日裔士兵的反感，还是一个问题。 除了这九十多万之外，阿穆尔还有大约25万外籍工人，以及正在移民等待期的近10万人，这些才是建设阿穆尔的主力。 安德烈智珠在握。 库罗帕特金却在25号下令俄军弃守辽阳。 现在乔治和尼古拉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既没有撕破脸，关系还不再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 “明治——” 乔治只对领地内的居民负责，连那些在阿穆尔务工的高丽人和日本人乔治都不管，更不用提远在帝国另一端的哥萨克。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越过海军部下令，将“乌拉尔”和“高加索”给西伯利亚舰队。 彼得珍惜机会，所以在战列舰入役后，西伯利亚舰队再次扩军3000，其中一部分是潜艇兵。 日裔士兵挖战壕都比哥萨克简单，因为不需要挖那么深。 如果不是贵族出身，大部分军校生终其一生，就是大尉。 陆军大臣就这么水平？ “你敢攻击我的右翼，我就从左翼发起进攻，对你的部队进行包抄，你怎么办？” 叶罗欣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科林哈哈大笑。 俄罗斯的哥萨克，大多身材高大，并不适合在潜艇上服役。 别小看俄罗斯陆军的大尉。 海军的专业程度，比步兵高很多，尤其很多专业设备，需要较高的文化水平，才能顺利掌握。 当时日军一个有五个等级，分别是：甲、乙、丙、丁、戊。 哥萨克为沙皇而死，又不是为乔治。 俄语对于很多日裔士兵来说有点难。 可同时也是切割。 米柳京知道圣彼得堡和阿穆尔之间的矛盾。 除非像阿列克谢耶夫一样，抱上某位大公的大腿，才能混出头。 彼得惊恐，你特么还是人么。 “谁？” 瓦西里本人就是公爵，还是军神后人，就算没有乔治帮助，瓦西里也能混出头。 日裔士兵不仅适合在潜艇上服役，也适合在军舰上服役。 到时候就看乔治是想从长崎，还是从江户攻入日本本土了。 萨哈林师的日裔士兵，在来到阿穆尔之前，基本没有上过学。 阿列克谢耶夫海军出身，从未指挥过陆军作战，却经常越过库罗帕特金向前线部队下令。 乔治一语中的。 可如果帝国战败，战死的哥萨克家人一无所获，那么那些哥萨克的家人，对沙皇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 “你知道我们师打靶，靶子用谁的画像吗？” “大臣阁下最大的问题是爹太多。” 科林神神秘秘。 只可惜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哥萨克。 米柳京终于承认，库罗帕特金的实际指挥水平，连特么大尉都不如。 除了学习之外，日裔士兵就是最优秀的士兵，他们的服从性很高，只要长官一声令下，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地雷阵，日裔士兵都毫无畏惧。 所以乔治也不知道库罗帕特金是怎么输的。 方块字就简单多了，所以日裔士兵学习语言，主要是以汉语为主。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为沙皇战死，本来就是哥萨克的宿命。 辽阳战役结束后，阿穆尔军区进行了十余次推演，结果全部都是日军战败，没有一次能突破俄军阵地。 萨哈林师的日裔士兵，已经接受了近半年的严格训练，基本掌握一名士兵的所有基本技能，移交给西伯利亚舰队，马上就能开始专业训练，不需要像新兵一样，还要从最基本的队形队列开始。 不要求你创新。 安德烈如果没有乔治帮助，受叶罗欣牵连，多半连从军的机会都没有，估计早就去西伯利亚当马贼了。 即便上过，也要从头开始学俄语，或者是汉语。 所以小日本真不是侮辱日本人，而是日本人身高的真实反映。 那不成，葫芦是圆的，瓢是扁的，对于有些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哥萨克确实猛，被日军集中兵力疯狂进攻，依然死战不退。 乔治参战的要求一直都没变：绝对的指挥权。 在阿穆尔军区的兵棋推演上，指挥俄军的瓦西里疯狂叫嚣。 用日裔士兵多好啊，同样一块布料，日本士兵能做一条裤子，哥萨克只能做个裤衩。 安德烈愁眉不展，直接认输。 消息传到海参崴，连一直支持库罗帕特金的米柳京，都被库罗帕特金的骚操作干沉默了。 大山岩故技重施，继续重点攻击俄军左翼。 “我的阵地有重机枪布防，有火炮加持，空中有基洛夫飞艇，伱的部队来多少死多少！” 如果哥萨克战死，能为帝国带来荣耀，为家人带来利益，那也算死得其所。 比葫芦画瓢总该会吧！ 尼古拉本身就对乔治心存愧疚，更不会逼迫乔治屈居阿列克谢耶夫之下。 尼古拉因为圣彼得堡大公的反对，不得不将阿穆尔军区排斥在日俄战争之外。 否则阿穆尔军区只要参战，日军旬日间就会被彻底赶出关东。 这是贺礼。 这特么是怎么打的。 “阿缪沙太保守了，应该以进攻代替防御。” 唯一的问题是，阿穆尔陆军配发的步枪加上刺刀的话，长度接近一米八，这对于很多日裔士兵来说太长了，很多日裔士兵都没有步枪高。 乔治知道尼古拉在成为沙皇之后，一碗水要端平。 潜艇空间狭小，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其实最合适。 科林要多少给多少。 “先来2000——” 乔治都不用去辽阳，通过陆地收复高丽，阿穆尔潜艇从釜山出发，随时可以去长崎堵门。 库罗帕特金多次参加罗夫诺演习，知道乔治是怎么成为“王室名将”的。 彼得很高兴。 不敢，或者是不想开枪的。 这也不是问题，水兵对于步枪的掌握程度要求不高，只要会用就行，能不能打得准不重要。 重要的是炮。 第410章 钓鱼执法 第410章钓鱼执法 单兵武器固然重要，真正的战争之王还得是火炮。 现在的火炮，和以前相比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相对来说，对于炮兵的要求反而在降低。 以前的炮兵，个个都是科学家，角度、弹道、测绘、距离无一不精，培养一个合格的炮兵很不容易。 现在炮弹都是定装药，测距方式也更丰富，有专门的仪器可以用来测距。 实在测不准也没关系，先打两发看落点再进行调整，反正阿穆尔炮弹多的是，不像日军那么金贵，打一发少一发。 不过彼得并没有太多时间熟悉战列舰，海参崴海战的另一个结果是，坚定了太平洋舰队突围的决心。 亚瑟要塞被包围之后，尼古拉就命令阿列克谢耶夫伺机突围，离开亚瑟要塞前往海参崴。 两支舰队对轰15分钟，一无所获。 抢到13：30分，东乡终于安耐不住，主动向太平洋舰队旗舰“皇太子”号开炮。 东乡这时候才意识到，日本海军和老牌帝国海军的差距。 这个突然的变故，看的东乡目瞪口呆，这就是天意！ 失去指挥之后，突围计划彻底失败，部分舰艇逃往中立港口，被解除武装。 东乡此时还有最后的希望，如果上村彦之丞反应迅速，第二战队仍然有堵住太平洋舰队的希望。 所以真不是运气不眷顾俄罗斯，运气给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日本人抓住了，俄罗斯没抓住。 可任由西伯利亚舰队的补给舰，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停在那儿，对联合舰队来说简直就是啪啪打脸。 西伯利亚舰队官兵还没能熟悉战列舰的性能，徒有其表，没有作战能力。 东乡这一次并没有犯错，直接抵近射击。 威特赫夫特一直以敌强己弱为由龟缩不出，固守待援。 中午12点，太平洋舰队和联合舰队遭遇。 大部分军舰回到亚瑟军港，舰炮被拆下来加强陆地防御，水兵编入防御部队，此后再无作为。 威特赫夫特返的最大的错误是，没有确定指挥序列，导致他的司令部全军覆没之后，整个舰队失去指挥。 此时东乡并没有意识到太平洋舰队是要逃跑，而是以为太平洋舰队是和联合舰队决战。 等东乡意识到太平洋舰队根本就没想决战，而是想逃走，太平洋舰队已经跑远了。 这一等就等到下午2点半。 威特赫夫特死不足惜，太平洋舰队突围失败，是日俄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帝国最沉重的打击。 “列特维赞”虽然进水严重，速度受到严重影响，依然挣扎回到亚瑟港。 此时“皇太子”号打出的旗语是“跟着我”，太平洋舰队各舰均跟随“皇太子”号行动。 “皇太子”号一头扎进太平洋舰队的队列中，队形大乱。 太平洋舰队突围的话，就不得不将尚未维修完毕的“皇太子”号和“列特维赞”号留在亚瑟港，这是威特赫夫特无法接受的。 补给船也不傻。 其实威特赫夫特的理由也不全是借口。 可太平洋舰队却直接将舰炮都给拆了—— 太平洋舰队和联合舰队接战后，威特赫夫特并没有通知西伯利亚舰队。 为抢占有利位置，海战并没有第一时间爆发，两支舰队都在寻找更合适的位置。 “列特维赞”号进水后，威特赫夫特并没有果断放弃“列特维赞”，而是整个舰队都停下来等待“列特维赞”排水，这个决定直接葬送了太平洋舰队。 联合舰队再次进行调整。 第二战队是由装甲巡洋舰组成，一共六艘重型巡洋舰，实力和西伯利亚舰队相差不大。 乔治要是知道恐怕忍不住吐血三升。 出动重巡的话。 接到侦查舰传递回的消息后，东乡率领第一战队出发。 太平洋舰队却抓住机会，直接掉头驶往海参崴方向。 真正进入射程后，双方炮手的差距终于体现出来了。 开战后没多久，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多次被击中，后主炮彻底卡死，前主炮失去转向能力，只有一门还能略微进行上下调整，另外一门同样被卡死。 自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将能犯的错，几乎犯了一遍。 命运给太平洋舰队开了一个玩笑。 鱼雷之夜中，“皇太子”号受创较轻，很快就被修复。 由于时间紧迫，“列特维赞”的维修并不彻底，高速航行没多久，“列特维赞”就开始进水，整个舰队都被“列特维赞”拖慢了速度。 “皇太子”号也没有被击沉，逃到德国人控制的港口被解除武装。 联合舰队没有追太久，居然追上了太平洋舰队。 彼得因此没有主动进攻，而是等待太平洋舰队出现，再和太平洋舰队里应外合。 这时候乔治还不知道回到亚瑟港的军舰，连舰炮都被拆下来加强陆地防御。 西伯利亚舰队一艘战列舰都没有，都可以在海参崴将六六舰队打得落荒而逃，足见六六舰队也没有威特赫夫特认为的那么强。 和联合舰队相比，太平洋舰队的损失其实并不严重，完全可以整军再战。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潜艇的腿太短，到不了长崎。 彼得接到太平洋舰队突围的命令后，同样主力尽出，接应太平洋舰队撤离。 舰队刚出港，就被联合舰队的侦查舰发现。 上村彦之丞思前想后，派出以“浅见”号装甲巡洋舰率领的混合舰队，直取西伯利亚舰队的补给船。 潜艇的补给，同样可以用补给船解决。 太平洋舰队哪怕龟缩不出，联合舰队就不能集中兵力对付西伯利亚舰队。 现在其实也不怕。 彼得知道情况后一言未发，直接下令舰队返航。 海参崴海战后，阿列克谢耶夫命令威特赫夫特立即突围。 “怎么可能？” “列特维赞”号首创较重，拖回船坞就用了足足两个月，直到八月底，维修工作尚未完成。 海参崴海战结束后，敌强己弱这个理由就不合适了。 海参崴海战后，东乡为防备西伯利亚舰队的偷袭，将第二战队布置在对马海峡，自己亲率第一战队屯住距离亚瑟军港只有40公里的圆岛。 几乎是在太平洋舰队遭遇联合舰队主力的同时，西伯利亚舰队在对马海峡遭遇上村彦之丞率领的第二战队。 “富士”号也没好到哪儿去，前炮塔内的一门主炮同样无法使用。 彼得从东印度回海参崴的时候，是用补给船解决了补给问题，这才顺利返回海参崴。 除非东乡有对付潜艇的办法。 所以太平洋舰队实际上能动用的战列舰，也同样只有4艘。 联合舰队如果同样出动轻巡，多半干不过西伯利亚舰队轻巡。 彼得难以置信，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村彦之丞很生气，可他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9月21号，率领第二战队扼守对马海峡的上村彦之丞，惊讶发现西伯利亚舰队的补给船，大模大样停在距离釜山港不到20公里的海面上。 “太平洋舰队突围计划失败，已经撤回亚瑟港。” 西伯利亚舰队的轻型巡洋舰，火力凶猛程度堪比日军装甲巡洋舰。 威特赫夫特犯了和库罗帕特金同样的错误，他是個合格的参谋人员，可以制定出合适的战术，却不是优秀的指挥官。 命运此时又给太平洋舰队开了个玩笑。 “敷岛”前后舰桥都被炸毁，同样损失一门主炮。 谁又能保证海面下没有潜艇？ 此时两支舰队相距大约9公里，在这个距离上开炮，毛都打不着。 由于距离原因，可以参战的副炮同样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 就在东乡想撤退的时候，一枚12英寸炮弹命中太平洋舰队旗舰“皇太子”号舰桥，舰队司令威特赫夫特，和舰桥内的太平洋舰队军官全部阵亡。 更糟糕的是，“皇太子”号舵盘被打坏，方向失灵，直接偏离航向。 9月9号，“列特维赞”号的抢修工作基本完成，可以伴随舰队行动。 东乡就算把“三笠”号修好，也不敢来海参崴。 乔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太平洋舰队性能最优秀的两艘战列舰“皇太子”号和“列特维赞”号，在鱼雷之夜造日军重创，这段时间一直在抢修。 太平洋舰队虽然损失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毕竟还有6艘战列舰，在主炮数量上，依然对只剩4艘战列舰的六六舰队保持优势。 威特赫夫特无奈，只能下令加班加点对“列特维赞”号进行抢修。 马卡洛夫阵亡后，太平洋舰队司令由前参谋长威特赫夫特兼任。 9月11号凌晨3点，太平洋舰队的6艘战列舰和4艘巡洋舰，以及8艘驱逐舰和一艘医院船编队出发，离开亚瑟港。 这个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决。 舰队参谋长克扎科夫拿着最新收到的电报，表情凝重。 9月10号，太平洋舰队用了一天时间清理航道，为9月11号的突围做准备。 因为补给船旁边，还有西伯利亚舰队的轻型巡洋舰“狼”号、“狐”号。 装甲巡洋舰刚出港，补给船撒腿就跑。 不用问，港口旁边肯定有潜艇，要不然补给船跑不了那么快。 第411章 流血星期日 第411章流血星期日 西伯利亚舰队的补给船，使用的也是蒸汽动力机组，速度比联合舰队的巡洋舰更快。 关键补给船上也装了一门125毫米速射炮，还特么是双联装的，并不是毫无反抗能力。 “浅见”刚出港就险象环生。 潜艇虽然可以躲在海面下，鱼雷在海面上的航迹还是很明显的。 “浅见”号刚出港，观察员就大声示警。 “右舷，右舷发现鱼雷！” 辽阳会战后，日本再次进行动员，征招20万人进入军队。 当日军打开亚瑟要塞的弹药库时，看到堆积如山的弹药，日军欣喜若狂。 和上一次相比，现在的基洛夫飞得更高，更远，载弹量更多。 日俄战争中，这一套行不通了。 好不容易躲掉鱼雷，西伯利亚舰队的“狼”号巡洋舰主动向“浅见”号炮击。 进入冬季，西伯利亚舰队的出动受到严重影响。 乔治不担心修不起军舰，不仅自己的军舰，连“春日”号也一起修。 这一行为造成更大范围的混乱，民众惊慌失措，踩踏拥挤，共造成99人死亡（一说4000人死亡），333人受伤，史称“流血星期日”。 自从空袭长崎之后，海参崴基洛夫飞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动了。 日军处于崩溃边缘，后勤补给出现严重问题，在在黑沟台的战斗中，立见尚文率领的第8师团，所有子弹全部打光，于是俄军和日军之间爆发了可能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白刃战。 战至最关键时刻，库罗帕特金优柔寡断的性格再次成为关东俄军失败的主因。 乔治对库罗帕特金从未抱有希望，入冬之后，阿穆尔军区再次扩编两个师，这两个师是以高丽人为主组建的。 “狼”号的防御力虽然不如“浅见”，203毫米主炮依然可以对“浅见”构成威胁。 虽然基洛夫炸弹扔的并不准，可是架不住数量众多，于是停靠在釜山港的“八云”号倒了霉，连中四枚炸弹，军舰的上层建筑几乎被一扫而空，前后主炮均受损严重，无法使用。 由于甲午已经把高丽抢了一遍，日军在高丽收获甚微。 就在日军即将全线崩溃的时候，库罗帕特金下令撤退，大山岩逃过一劫。 修复“春日”的同时，西伯利亚舰队还在疯狂造舰。 11月4号，日军引爆地道内的炸药，撕裂俄军在203高地的防线。 康得拉钦科在世时，亚瑟要塞陆军总司令斯捷塞尔多次建议投降，遭到康得拉钦科的强烈反对，亚瑟要塞才坚持到现在。 16号，就在康得拉钦科阵亡短短一天后，斯捷塞尔打出白旗，亚瑟要塞陷落。 椰城造船厂已经扩建完毕，正在拿驱逐舰和轻巡练手，重巡还得等一等，因为东印度不会造装甲钢。 “浅见”号刚进入锚地，还没有来得及补充炮弹呢，西伯利亚舰队补给舰去而复返。 占领203高地之后，日军就可以将火炮架到高地上，直接攻击亚瑟要塞。 更重要的是，失去亚瑟要塞，对关东俄军的士气是一个巨大打击，失败思想开始在关东俄军蔓延。 日军趁机进攻，经过一天的血战，终于拿下这个亚瑟要塞外围最重要的高地。 从兵力对比上，俄军占据绝对优势。 对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这两个蠢货，乔治实在是忍无可忍。 轻巡和重巡的区别，关键就在防御力上，尺寸和火力都相差无几。 “浅见”立即开炮还击，同样没能命中“狼”号。 9月初，西伯利亚舰队又有一艘装甲巡洋舰铺设龙骨，在建的装甲巡洋舰达到3艘。 乃木希典就算心坚如铁，也顶不住伤亡巨大的压力。 彼得真不是闹着玩，派出补给舰恶心人的第二天，基洛夫就飞到釜山上空。 日本人打仗是一路打，一路抢，打下釜山抢一波，占领汉城再抢一波，到了旅顺是连抢带杀，赔款还没拿到，实际上已经抢了很多东西。 这特么可怎么办？ 你们这还是无所畏惧的海军吗，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闹玩呢！ 近卫军鸣枪示警。 亚瑟要塞失陷后，日军不仅得到了俄军囤积在亚瑟要塞的大量军用物资，而且释放了大量兵力，联合舰队也得知太平洋舰队已经将舰炮拆掉这个事实。 至中午，冬宫门前的人群增加到20万人，人们手持圣像和尼古拉图像，高唱《上帝保佑沙皇》，要求和尼古拉见面。 康得拉钦科阵亡时，亚瑟要塞尚有可以作战的俄军3.24万人，火炮610门，炮弹20.3万发。 亚瑟港到现在都还没有打下来，辽阳-奉天一线还在对峙，日本不仅没有通过战争获得收益，反而负担越来越重，军舰都快修不起了。 重机枪在亚瑟要塞攻防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日军的人海战术根本无法突破俄军阵地。 亚瑟要塞陷落前，大山岩就不得不重兵包围亚瑟要塞，无法集中所有兵力对抗北线俄军，联合舰队也因太平洋舰队的存在，无法集中兵力对付西伯利亚舰队。 “春日”号虽然只有7000多吨，可也是装甲巡洋舰，比海参崴的轻巡抗揍。 历时222天的亚瑟要塞争夺战，日军1.54万人阵亡，4.4万人负伤；俄军阵亡1.08万人，伤1.96万人。 主炮被打坏固然可以修，但是成本高昂，因为联合舰队的所有备件都是从英国高价进口的。 9月19号和10月30号，乃木希典分别对亚瑟要塞发动第二次，和第三次强攻。 这会儿西伯利亚舰队的补给舰早特么跑得影都没了。 1月2号，亚瑟要塞俄军正式在投降文书上签字，亚瑟要塞内囤积的大量军事物资，和停靠在亚瑟军港内的战列舰，全部被日军俘获。 从6月到11月，长达半年的围攻，使日军损失惨重。 “浅见”排水量9700吨，装甲为178毫米哈维钢装甲，最快航速21节，是日本第一款万吨级装甲巡洋舰。 上村彦之丞马上就崩溃了。 为缓解国内矛盾，尼古拉下令库罗帕特金向日军进攻，希望能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提振军心。 尼古拉如果不想接受失败，那就只能请乔治出山。 库罗帕特金却没有把优势变成胜势，仗打得一塌糊涂。 日军只有12万人，488门炮。 这两次强攻均以失败告终，明治同样忍无可忍，任命儿玉源太郎取代乃木希典，担任第三军总司令。 此时库罗帕特金手下的俄军已经达到21万人，火炮758门。 西伯利亚大铁路建成后，西伯利亚铁路局多达十万筑路工人即将失业。 日军也重启对亚瑟要塞的进攻。 尼古拉此时并不在冬宫，而是在圣彼得堡郊外的皇村。 波兰10万农民暴动刚平息不久，圣彼得堡再遭重创，尼古拉焦头烂额。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1月22日清晨，圣彼得堡工人在冬宫门前集会，请求尼古拉进行改革，并且终止日俄战争。 斯捷塞尔为保活命，投降时并没有销毁亚瑟要塞储存的弹药，更没有破坏太平洋舰队的军舰。 12月15日，亚瑟要塞俄军防御“灵魂”康得拉钦科中炮身亡。 仗打了大半年，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这两个蠢货的成色。 和日裔工人一样，高丽工人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甲午战争从1894年7月打到1895年4月，实际上大规模战斗在2月份就已经全部结束。 乔治按照惯例，将其中一部分人送往东印度，另一部分加入军队，为明年的反攻做准备。 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国内反对战争的声音越来越高，在某些所谓进步人士的鼓励下，工人罢工，农民暴动，在国家面临战争的关键时刻，他们没有选择和帝国共赴国难，而是选择强迫帝国结束战争。 几乎同一时间，巴库石油工人罢工，圣彼得堡的普梯洛夫工厂也开始罢工，很短的时间内，罢工人数就超过8万人。 炮战进行了20分钟，“浅见”号四门203主炮一共发射了80枚炮弹，双方均一无所获。 亚瑟要塞的陷落，是日俄战争的重要转折点。 下午1点，由于人们的要求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人群逐渐向冬宫靠近，有人开始向近卫军投掷杂物，近卫军有人受伤。 所幸距离较远，“狼”号发射的炮弹，没有命中“浅见”。 “浅见”舰长加藤友三郎大佐下令蛇形规避。 西伯利亚舰队钓鱼执法的时候，关东俄军主动向日军发起进攻。 儿玉源太郎运气爆棚，接任第三军总司令的时候，地道已经基本完成。 西伯利亚舰队如果将“春日”修复之后，改个名字入役，那“春日”就将成为日本人心中永远的痛。 赶在入冬之前，环贝加尔湖铁路终于建成，西伯利亚大铁路全线通车。 “浅见”号回港的时候，又躲过一波潜艇的鱼雷袭击。 8月25号，内政部长普勒赫瓦继西皮亚金之后，同样被炸弹炸死。 为减少损失，乃木希典不得不强化土木工程，依靠挖地道这种最笨的方式，逐渐接近俄军阵地。 这个“血”，流的都是平民的。 2月17号，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乘坐马车通过克里姆林宫时，马车被炸弹击中，谢尔盖当场身亡。 第412章 最后的挣扎 第412章最后的挣扎 谢尔盖是亚历山大二世之后，第二位遇刺的帝国王室成员。 距离亚二遇刺已经过去了24年，乔治都已经33岁了。 自日俄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帝国的损失已经超过10万人。 这10万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平民子弟，少有贵族成员。 圣彼得堡大公们之前一致认为，战争离自己很遥远，无论前线打成什么样，都不会波及到自己，不会影响到他们在圣彼得堡享受生活。 谢尔盖遇刺提醒他们战争到底有多残酷，别以为远离前线，就不受战争威胁。 谢尔盖是乔治的哥哥，尼古拉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返回圣彼得堡参加谢尔盖的葬礼。 维特知道怎么说服乔治。 现在局势进一步崩坏，乔治想力挽狂澜，就要付出比之前更大的努力。 这几乎不可能。 这俩是圣彼得堡最后的挣扎。 维特哑口无言。 所以他们希望战争快点结束，又不想向乔治低头，所以派维特这个和乔治关系还算密切的老朋友，来试探乔治的口风。 乔治和维特并没有乘坐地铁去迎宾馆，而是乘坐汽车。 海参崴街道上的人也很多，但他们不是游行的，而是大包小包在逛街，脸上开心的笑容是装不出来的。 乔治已经把他在圣彼得堡的财产都作为礼物送给王储，他回圣彼得堡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乔治，如果让你担任远东总督，你会如何做？” 这话貌似另有它意。 仗打成这样，阿列克谢耶夫不仅没被追责，而且还成为国务会议成员。 看到乔治的时候，维特满脸苦笑。 海参崴街道上的警察，要么是巡警，要么是交警，三三两两稀稀拉拉，充分证明这座城市的治安很稳定。 维特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虽然仗打得一败涂地，国内遍地狼烟，连谢尔盖都被刺杀，圣彼得堡某些人却没有认输。 “曾经病了，现在已经好了。” 如果贫农得不到土地，如果工人的生活得不到保障，如果恐怖分子继续得到国外某些势力的支持，俄罗斯帝国的问题就永远无法解决。 尼古拉接受威廉二世的建议，以波罗的海舰队为主，搭配刚刚建成服役的四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正在绕过非洲驶往远东。 乔治就算现在就同意，圣彼得堡也不会立即将指挥权转移给乔治。 乔治不跟维特解释海参崴这座城市是怎么运行的。 维特有眼睛，可以自己看，如果看不到，那就是装瞎。 陆军大臣弗拉基米尔，海军大臣阿列克谢—— 西伯利亚铁路全线通车后，理论上从圣彼得堡到海参崴需要14天。 现在乔治懒得兜圈子，跟圣彼得堡这帮人就不能客气，说的稍微隐晦一点，都怕他们听不懂。 “你说得对，因为这些不正常的事，出现的次数太频繁，所以就变得很正常。” 希望乔治出面接手远东这个烂摊子才是真的。 海参崴的街道很繁华，道路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各式各样的霓虹灯乱花人眼，3月份的海参崴理论上还是冬季，圣彼得堡大雪封城，海参崴的街道却很干净，根本看不到积雪。 对马海战战败的当天晚上，阿列克谢耶夫坐在圣彼得堡的米哈伊洛夫斯基剧院包厢里，为其挪用海军经费包养的情妇——法国芭蕾舞演员艾尔莎捧场，剧院里的人对其情妇大喊：“从俄罗斯滚出去，你身上戴的不是宝石，而是我们的战舰。” 维特表示理解，他是除乔治之外，最了解西伯利亚铁路的帝国官员。 前段时间圣彼得堡又是8万人大罢工，又是流血星期日，整个城市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所以参加葬礼只是借口。 库罗帕特金手下已经囤积了足够发动一场大规模战役的兵力。 乔治笑笑不说话，帝国的问题根本不是在某座城市。 乔治的条件也在加码。 这特么能打赢才是见了鬼。 “你不是病了吗？病了就该躺着——” 看看少了谁？ 乔治坚信，明面上的国家都是烟雾弹，谁没出现，谁就是真凶。 来到迎宾馆，维特顾不上休息，直接询问乔治对于战争的看法。 谢尔盖遇刺后，尼古拉解除米尔斯基的职务，委任亚历山大·布雷金接替。 阿斯波和西伯利亚银行都有证据表明，圣彼得堡工人运动的组织者，受到来自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甚至德国的资金支持。 维特若有所思，这话也是一语双关啊。 乔治懒得想，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这得归功于辛勤工作的环卫工人。 乔治没看法。 如果是以前，乔治肯定会谦虚一番，表示这是所有人的荣耀，不是乔治一个人的成绩。 “你指的是谁？” 既然乔治不接茬，维特就直接挑明。 俄罗斯帝国还在继续增兵，库罗帕特金手下的俄军已经增加到32万。 一直以来乔治身体都很健康，几乎从不生病。 “这没什么好高兴的，你来的时候用了多长时间？” 最好是乔治主动提出，那么尼古拉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维特心悦诚服。 维特是老朋友，亲自来海参崴，乔治肯定是要去车站迎接的。 “大雪、断桥、延误，我坐的火车路上还撞死了一头熊，这都很正常——” 库罗帕特金从陆军大臣任上调任关东俄军总指挥，接替库罗帕特金担任陆军大臣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乔治的死对头弗拉基米尔。 乔治不想说那些名字。 那乔治的条件肯定也要加码。 如果只是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仗打成这样，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固然有责任，更大责任的另有其人。 “——但是我不想让帝国那些蛀虫和吸血鬼因此受益，想让我接手这个烂摊子？很简单，让那些该付出代价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海参崴警察身上只带手枪。 “我可以为帝国，为陛下作战——” 阿列克谢耶夫那辆专列被阿列克谢耶夫带回圣彼得堡了。 圣彼得堡警察出动，最少是以班为单位，还得携带长枪重武器，否则就可能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袭击。 看望乔治什么的都是幌子。 战争刚爆发时，乔治的条件只有绝对的指挥权。 乔治冷漠，话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冷。 好一对卧龙凤雏！ 乔治知道维特为什么来海参崴。 乔治不急，现在急的是圣彼得堡。 维特一声长叹。 “我会先把阿列克谢耶夫那个混蛋送上军事法庭！再让库罗帕特金那个蠢货抄一万遍《制胜的科学》——” 维特还以为头戴羊皮帽，身穿羊皮袄，厚手套大皮鞋的环卫工人是女人呢。 维特却对海参崴的宁静和整洁刮目相看。 “乔治，为了帝国——为了陛下——” 维特这一趟用了整整20天。 库罗帕特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是要求一辆和阿列克谢耶夫同样的专列。 乔治不知道圣彼得堡什么样。 乔治丝毫不掩饰对这俩货的恨意。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牺牲这俩货，幸福所有人。 所以那就继续打呗，打到油尽灯枯。 即便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全线开通，从海参崴到圣彼得堡也需要14天，乔治就算立即上火车，也赶不上谢尔盖的葬礼。 这四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只有“亚历山大三世”号是前年建成，其余三艘都是刚刚建成，官兵甚至来不及熟悉战舰，就被编入第二舰队。 所以乔治生病的消息传到圣彼得堡，尼古拉马上就派维特来探望乔治。 内政大臣走马灯一样的更换，并没有什么卵用，圣彼得堡该乱还是乱。 还记得阿列克谢耶夫的那辆专列吗？ 太平洋舰队突围失败后，圣彼得堡终于将阿列克谢耶夫召回，任命库罗帕特金为关东俄军总指挥。 第二舰队正在奔赴远东途中。 乔治知道不到山穷水尽，圣彼得堡是不会认输的。 普勒赫瓦遇刺后，尼古拉任命斯威亚托波尔克·米尔斯基担任内政大臣。 “布雷金应该向你学习，如何治理一座城市。” 真正的原因是谢尔盖遇刺，让其他圣彼得堡大公感受到了恐惧。 乔治安排维特入住迎宾馆，前往迎宾馆的路上，维特首先就西伯利亚铁路全线通车对乔治表示祝贺。 由于“博罗季诺”庞大的舰体无法通过苏伊士运河，第二舰队只能选择绕过非洲前往东亚，这一趟旅程等于是绕过大半個地球。 所以乔治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返回圣彼得堡。 “伱知道是谁！” 由于参战国军舰不能进入中立港口补给，所以第二舰队沿途都只能通过补给船补给，一旦船只出现意外，就只能以退出战争为前提，才能进入中立港维修。 汽车走进，看到汽车身上的尤里耶夫公爵徽章，环卫工人脱帽鞠躬施礼，维特才看清楚，原来是男人。 所以乔治真不急，他没看上第二舰队那些破铜烂铁，也没看上库罗帕特金手下那些所谓天下无敌的哥萨克。 天下无敌，也要看是谁指挥。 第413章 远东总督 第413章远东总督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在苏沃洛夫的指挥下，哥萨克确实是天下无敌，互相成就了对方的赫赫威名。 在库罗帕特金的指挥下，哥萨克连日本人都打不过，堪称欧洲病夫。 日俄战争爆发前，俄罗斯帝国的军费是日本的十倍，人均收入也是日本的十倍，可以建造包括战列舰在内的所有军舰。 日本开战的钱是借来的，国内资源匮乏，军舰用煤都得对外采购，国内只能建造不超过3000吨的军舰。 无论怎么看，俄罗斯帝国都不可能输掉这场战争。 连日本人自己都没想到仗能打成这样。 就这，弗拉基米尔还是不认输，任命关东第一集团军指挥官步兵中将李涅维奇担任关东俄军总司令。 尼古拉不能拿帝国的命运作为赌注。 阿列克谢的目的不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接应，而是将西伯利亚舰队的指挥权收归帝国海军部。 “一年前你们告诉我，日本猕猴是个笑话，只需要扔个帽子，就能把日本人打翻在地——” 尼古拉再次决定，任命乔治担任关东俄军总司令。 库罗帕特金犯了和斯捷塞尔同样的错误，撤退的时候还是没有破坏奉天囤积的物资。 “尼基，我可怜的尼基——” 乔治和尼古拉在近卫军服役时，小尼古拉和谢尔盖分别担任普团和谢团团长，小尼古拉还没有从谢尔盖遇刺的悲痛中走出来。 “我当然愿意去——” 当年亚三和玛丽亚，为了格奥尔基的病情也是求遍欧洲名医，却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生病的时候请求辞职，没有被圣彼得堡批准。 尼古拉眼神如西伯利亚草原狼一样狠厉，从叔伯兄弟们脸上逐一扫过。 “符拉迪沃斯托克有帝国最好的医术，你为什么不带阿列克谢去试试？” 小尼古拉拍案而起。 尼古拉精神大振。 玛丽亚对阿列克谢真的很好，比对尼古拉都好。 尼古拉端坐主位，脸色黑如锅底。 曾亲身参与过日俄战争的海军大学教官佐藤铁太郎，曾被学生问过这个问题：日俄战争日本胜利的原因是什么？ 佐藤回答：百分之四十靠的是运气。 李涅维奇很聪明，在接到任命之后为挽救局势尽心尽力，居然因为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操劳成疾一病不起。 可是深受中华文化熏陶的日本，可以从中华历史上找到无数先例。 隔辈亲。 “西伯利亚舰队是帝国的！” 玛丽亚不得不干涉，这也是她的帝国。 “——西伯利亚舰队是乔治的！” 日本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俄罗斯人是无法理解的。 可他也不能继续任由弗拉基米尔胡作非为。 副司令福克萨姆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真的病死在路上，罗日杰斯特文斯基为避免影响士气，没有公布—— 乔治自己都不知道，亚三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尼古拉曾想让弗拉基米尔担任关东总督，被弗拉基米尔果断拒绝。 这样的话，一旦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战死，或者无法指挥作战—— 阿列克谢耶夫被召回后，关东总督一职一直悬而未决。 血友病是不治之症，皇后阿历克丝的弟弟和两个侄子都死于血友病，这个病只在男性成员身上发作。 阿列克谢确诊后，尼古拉性情大变，他连最重视的人都无法保护，其他人，包括乔治在内，在尼古拉心中的地位都在迅速下降。 太平洋舰队突围的悲剧即将重演。 不过这也不是个好建议，因为罗日杰斯特文斯基在前段时间已经病过了，侥幸未死。 尼古拉说完，拂袖离去。 东乡偷袭太平洋舰队之前打出“z”字旗，意思是“皇国兴废，在此一举”。 李涅维奇病得很重，陷入深度昏迷，无论医生用什么方式，都无法唤醒李涅维奇。 关东俄军的两个大本营，海军是亚瑟要塞，陆军就是奉天。 亚三反对尼古拉娶阿历克丝，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血友病。 亚二和亚三继位后，皇叔们纷纷被边缘化，那是因为亚二和亚三有众多兄弟。 尼古拉不干涉陆军部的工作。 “谁都不要打西伯利亚舰队的主意——” 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海军中将是第二舰队总司令，正在前往远东途中。 就在弗拉基米尔任命李涅维奇担任关东俄军总司令的第二天，尼古拉任命乔治担任远东总督，辖区包括阿穆尔总督区和关东总督区。 尼古拉三个弟弟，亚历山大早早夭折，格奥尔基病死，就剩下一个米哈伊尔，还特么天天惦记着皇后哥哥的前妻—— “——亚瑟军港沦陷，太平洋舰队全军覆没，奉天沦陷——接下来是哪儿？符拉迪沃斯托克？莫斯科？还是圣彼得堡？到时候你们和我都得拿起枪上战场！” “你是在逼我生病吗？” 这时候前段时间打赢了海参崴海战的西伯利亚舰队，就愈发弥足珍贵。 佐藤：还是运气！ 运气这东西吧，唯心主义的成分太大。 学生追问：那剩下百分之六十呢？ 阿列克谢出生后，不出意外罹患血友病，极大可能活不到成年就夭折。 “如果有需要，我会的！” “那就让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担任关东司令，总之不能把权力过分集中在一个人手里，哪怕那个人是乔治也不行！” 维特抵达海参崴的同时，库罗帕特金迫于圣彼得堡的压力，终于向日军展开反击。 “帝国是你的帝国，也是乔治的帝国，是我的帝国！” 阿列克谢也有诉求。 “如果能赢得这场战争，我和你们，还可以在圣彼得堡安享荣华富贵——如果不能，伱们知道后果。” “妈妈，我好累——我太累了——” 尼古拉现在想杀人。 尼古拉怒不可遏，他这个叔叔伤透了他的心。 他们都被刺客炸死了。 这个决定引发弗拉基米尔的强烈反对，在大臣会议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不过库罗帕特金的反击很不成功，不仅没有将日军赶出关东，反而丢掉奉天。 阿列克谢奋力争取。 以前的尼古拉重视亲情，对身边所有人都很好。 终究还是亲疏有别。 玛丽亚这话也不妥。 玛丽亚才是真狠，为笼络乔治，连儿子都可以送出去。 稍晚些时候，皇太后玛丽亚主动给尼古拉打电话，把尼古拉叫到加特契那宫。 “虽然我到现在也不喜欢乔治，但是我得说，你爸爸是正确的，如果还有人能挽救这场战争，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乔治。” 关东俄军总司令和远东总督是两個完全不同的职位，总司令是军职，总督是文职。 奉天丢失后，所谓的关东总督区已经丢了一半，再丢就是中东铁路的枢纽冰城。 “那你去啊！我现在就任命你为远东总督，你去不去？” 尼古拉只在成年环球旅行时，去过一次海参崴。 尼古拉不靠叔叔们，靠谁？ 靠苏杰伊金和普拉赫瓦—— 尼古拉不说话，继续伏在玛丽亚腿上一动不动。 那就看看老天爷更眷顾谁吧。 “那一定是上帝的旨意——” 尼古拉让弗拉基米尔立军令状。 弗拉基米尔提议由小尼古拉担任关东总司令。 弗拉基米尔坚持。 乔治一直认为自己的运气也挺不错的。 “乔治没有实战经验，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应该让尼基去远东。” 弗拉基米尔被逼到墙角。 尼古拉彻底爆发，他也再不是以前的尼古拉了。 尼古拉快要被气死了，好半天才把气顺过来。 “对啊！真该死！我怎么能忘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弗拉基米尔可以任性。 弗拉基米尔大义凛然。 “帝国如果战败，只有一个人会承担责任，那个人就是你——” 尼古拉缓缓开口。 尼古拉最近心情很糟糕，不仅仅是因为谢尔盖遇刺。 “如果打不赢这场战争怎么办？” “你上一次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经十年了吧——” 亚瑟要塞沦陷，太平洋舰队全军覆没。 弗拉基米尔两手一摊，谁能敌得过上帝呢。 玛丽亚抚摸着尼古拉消瘦的脸颊，泪眼婆娑。 这个任命是正常的。 黑海舰队的军舰，已经证明不适合太平洋地区海情。 如果再失去波罗的海舰队，阿列克谢就成光杆大臣了。 虽然海参崴医院也没能治好格奥尔基的病，但是格奥尔基在生命最后那几年，身体已经大有起色，甚至可以去打猎了。 “我早就说过，你那些叔叔都是蠢货，他们都是帝国的吸血鬼，你应该学你爷爷和你爸爸，让他们都去钓鱼。” 乔治要是在场，他会很惊讶。 日本人虽然有理论支撑，打到现在凭借的却是运气。 俄罗斯国内兵荒马乱，日俄战争节节败退，唯一的儿子罹患不治之症，王室成员还在忙着争权夺利—— 于是第二舰队实际上已经失去副司令。 “第二舰队需要西伯利亚舰队的接应，才能顺利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 尼古拉伏在玛丽亚腿上，身心皆疲。 格奥尔基也正是因为打猎受凉，所以才病情加重。 这也是自己作的。 第414章 借你人头一用 第414章借你人头一用 尼古拉是沙皇，阿列克谢是王储，他们俩理论上是不能同时去阿穆尔的。 不过尼古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乔治现在要造反，谁都拦不住。 当然尼古拉想去阿穆尔也没那么容易。 帝国现在内忧外患，尼古拉要把事情安排好才能去远东，最起码要到6月份才能成行。 乔治不等尼古拉，他对尼古拉的任命很不满，因为尼古拉并没有满足乔治的全部要求。 乔治现在的条件已经不仅仅是绝对的指挥权，还包括惩戒相关责任人。 “我说过，不管是谁，如果他丢失阵地，我会亲手毙了他！” 扎苏利奇的家人在圣彼得堡。 维特和米柳京都劝乔治要以大局为重。 日本人确实是越打越多。 扎苏利奇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日本人越打越多，我们需要支援。” 可是把尸体和伤兵放在一起，貌似后果更严重。 一大片金灿灿的将星中，乔治居然发现布鲁西诺夫也在。 现在这些已经不是库罗帕特金的问题了。 日军的进攻很疯狂，虽然乔治三令五申，西西伯利亚第2军还是丢掉阵地，指挥官扎苏利奇被带到乔治的司令部。 奉天丢失后，俄军退守四平。 “记不记得我前？” 乔治现在是远东总督，关东俄军总司令，大权独揽，关东俄军将领纷纷赶至火车站迎接乔治的到来。 库罗帕特金并没有被解职，而是被降职为关东第1集团军司令，和李涅维奇对调。 “公爵，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把阵地夺回来——” 海参崴囤积的物资也开始向四平集中，乔治抵达四平的当天深夜，48门火箭炮装车抵达四平。 安德烈没有进候车大厅，哈师正陆续抵达四平，接手四平防务。 参加奉天会战的18万俄军损失过半，主战的三个师剩余不到千人，其中东西伯利亚第3师几乎全军覆没，师长战死，参谋长不知所踪。 战争爆发后，布鲁西诺夫主动请战，近卫军却没有参战，布鲁西诺夫几乎是孤身来到关东，由于手下没有部队，布鲁西诺夫被安排到参谋部工作。 伊万诺维奇也知道，他和彼得洛维奇没有退路。 破损的木箱无人收拾，里面的圣像撒了一地，难怪无人问津。 “如果四平沦陷，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给重伤员一人一把刺刀，所有人都要战斗到底！” 可就连库罗帕特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乔治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的目光从将军们脸上一一看过，将军们下意识挺直脊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乔治。 前线俄军最需要炮弹的时候，从圣彼得堡发过来的，却是一车又一车的圣像，俄军戏称一旦日本人进攻，只好拿圣像去砸日本人。 “你们立即返回自己的部队，稳固防线，无论是谁，如果他的阵地丢失，我会亲手毙了他！” 中东铁路同样是乔治的心血，乔治不会任由日本人染指中东铁路。 乔治要借扎苏利奇的人头一用。 库罗帕特金只能安抚身边的将领：不要着急，要有耐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日军正在进攻，四平随时可能丢失。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更不好处理，这俩一个是陆军大臣，一个海军大臣，尼古拉要是同时换人，会引发军方大地震，对于前线作战的俄军更不利。 “如果我们战死，公爵会照顾好我们的家人——” 回撤到四平后，库罗帕特金统计损失，欲哭无泪。 就这么把枪扔到对方面前，万一对方狗急跳墙—— 前线急需的炮弹优先转运。 日军在获得俄军囤积在奉天的战略物资后，士气大振，继续向北推进，兵峰直指冰城。 南满铁路运力有限，哈师的重装备较多，需要三天才能全部抵达，尤师和尼师也将陆续启程。 瓦西里率领符师，和萨哈林师一起去高丽，配合杨科夫，准备对日军的反攻。 库罗帕特金还算有良心，没有任由他们曝尸荒野。 在四平停留等待运往后方的伤员超过2万人，剩余可战兵力不到10万。 阿列克谢耶夫自以为聪明，没有把钱存在俄罗斯银行，而是存在外国银行。 阿列克谢耶夫罪无可恕，但他只是整个犯罪链条上的一部分，深究下去肯定又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极大可能是随便找个由头下狱问罪。 帝国已经承受太多失败，如果再失去乔治这個远东总督，那就彻底完了。 随着乔治的到来，火车站秩序立即恢复正常。 “我就在这里，一步都不会后退！” 如果扎苏利奇有不轨之心，那么他自己横死不说，家人也会被牵累。 阿穆尔河战役中，扎苏利奇担任东满支队指挥官，他在战前几乎毫无准备，面对日军进攻惊慌失措，指挥失当，导致俄军全线崩溃，被日军攻入关东。 将俄军将领全部打发回前线，乔治把布鲁西诺夫单独留下。 可他人在圣彼得堡，虽然可以自由行动，一举一动都在秘密警察控制中。 唰！ 和乔治同车抵达四平的叶罗欣抽出佩刀，仰天长啸：“保卫帝国！” 乔治猛然抽出自己的指挥刀，反手刺入候车大厅的地板。 乔治没时间追究阿列克谢耶夫的责任。 有命挣，没命花。 “陛下正在派人调查阿列克谢耶夫的犯罪行为，他肯定会付出代价，绝不会逍遥法外。” 参谋长伊万诺维奇胳膊上缠着绷带，第37团几乎人人带伤。 距离火车站不足10公里的老爷沟，俄东西伯利亚第37团，正在团长彼得洛维奇的率领下和日军血战。 如果扎苏利奇是战死，他的家人还可以安享荣华富贵，以中将家属的身份，享受帝国特殊待遇。 扎苏利奇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第37团的子弹已经全部打光，彼得洛维奇率领官兵通过白刃战，刚刚击退了日军的又一次进攻。 乔治以前看电影，每到这种情节，乔治都会笑编剧脑残。 库罗帕特金也委屈。 乔治疾声厉色，拔出配枪扔到扎苏利奇面前。 前线用不到的物资，比如圣像，先放在赤塔。 库罗帕特金是渎职，还没到犯罪的程度，纯粹是能力不行，被放在不合适的位置上，深究起来，尼古拉的责任似乎更大一些。 堂堂中将，说阵亡就阵亡了。 没用的。 “如果你自杀，我就当你是战死。” 彼得洛维奇的额头还在流血，扎苏利奇“阵亡”后，所有人都明白，尤里耶夫大公说到做到。 四平此时就是前线，乔治走下火车的时候，能够清晰听到远处传来的炮声。 “包括团部在内，我们只剩下450人，重伤员需要送往后方——” 阿穆尔河战役后，扎苏利奇并没有被追责，而是一路高升，担任西西伯利亚第2军司令。 4月17号，乔治乘坐火车抵达四平。 火车站一片兵荒马乱，物资毫无遮掩，胡乱堆放在遍地积雪的站台上。 扎苏利奇目瞪口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布鲁西诺夫握拳大吼：“为陛下死战！” 圣彼得堡送来的物资，在赤塔开始分流。 将军们士气大振。 “公爵，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把阵地夺回来！” 乔治冷漠，转身就走。 乔治刚出门，身后就传来枪声。 布鲁西诺夫没有等太久。 就算要审判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也得等到战后才能清算。 “情况很糟糕，大部分部队失去作战能力，士气低落，装备缺损严重，机枪没有子弹，火炮没有炮弹，很多士兵的子弹已经全部打光，却得不到及时补充——” 乔治接受关东俄军总司令职务之后，奇迹般恢复健康的李涅维奇希望乔治将司令部放在距离前线更远的冰城，最好放在海参崴。 俄军在奉天会战中损失惨重，骑兵部队由于没有参战，损失略小，野战部队的辎重几乎全部丢失，很多士兵的枪都给跑没了。 伤兵也开始分别向冰城和海参崴转运，轻伤员在冰城接受治疗，重伤员全部送往海参崴。 乔治先派人把站台上堆积的物资全部弄走，并派人将火车站内的积雪全部清理干净。 彼得洛维奇心里有火在烧。 乔治先把布鲁西诺夫安排在身边等待机会。 候车大厅的情况更糟糕，到处都是没有来得及送走的伤兵，死去的士兵被白布从头到脚裹起来堆放在墙边。 维特也无奈，帝国的情况太复杂了。 扎苏利奇是开战以来，关东俄军唯一阵亡的中将。 将军们表情凝重。 布鲁西诺夫满腔悲愤，他想去前线，可是前线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他的位置。 将军们纷纷抽出佩刀大吼，“乌拉”响彻候车大厅。 扎苏利奇的死讯传开后，俄军士气瞬间恢复，哥萨克终于变回让人闻风丧胆的哥萨克。 “你现在就是我的军需官，这些问题都由你来解决。” “公爵，您不该来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可是能怪谁，日本人的信心是通过不断地胜利，被俄军亲手培养出来的。 彼得洛维奇宁愿战死，也不想再逃跑！ 第415章 士为知己者死 第415章士为知己者死 哥萨克从不缺乏勇气，他们从出生就被灌输，要为沙皇而战，为沙皇而死。 哥萨克不怕死，但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毫无价值，死后无法为家人带来荣耀。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 前线士兵还在和敌人血战，后方指挥官先跑了，这特么仗还怎么打？ 乔治坐专列来到四平，专列拉了一车伤兵回海参崴，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阿列克谢耶夫的专列只要是夜间停在铁路上，整条铁路都要停止运行。 库罗帕特金接替阿列克谢耶夫，第一件事是要求一辆和阿列克谢耶夫一模一样的专列。 同样都是专列，给俄军官兵的感觉截然不同。 乔治需要时间重组战线。 彼得洛维奇全身5处负伤，幸好伤势并不严重。 乔治以主力尚存的关东第一集团军为主，加上刚刚抵达的援军，整编为远东第一集团军，任命李涅维奇为司令，逐步接手防线。 彼得洛维奇是苏沃洛夫的坚定支持者。 符拉迪沃斯托克！ 彼得洛维奇就算倾尽一切，也得为生死与共的兄弟求一线生机。 刚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彼得洛维奇，绝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卫兵！” “我让士兵去搜索日军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子弹。” 日军攻占奉天后，仅尚未开箱的步枪就缴获了近4万支。 “好吃吧，这是来自东印度的水果，知道东印度在哪儿吗？” “医生，求求你，伊万不能失去他的腿，他的孩子刚刚出生——” 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的专列，让哥萨克们想向他们的专列开枪。 如果是普通士兵，伊万根本没机会被送到冰城。 伊万诺维奇也开始学习日本人以战养战。 医生不跟彼得洛维奇废话。 能和沙皇的儿子一起战死，是哥萨克的宿命，是荣耀！ 据伊万诺维奇所知，彼得洛维奇从未见过尤里耶夫大公。 嘀—— “哼哼——” 啪！ 彼得洛维奇狠狠一巴掌拍在伊万诺维奇的大腿上。 进攻四平的日军所使用的武器，应该都是从亚瑟要塞和奉天缴获的，一水儿的俄式装备。 两名卫兵过来抓住彼得洛维奇就往外拖。 在关东各地驻防的俄军正在陆续赶往四平，他们将组成第三集团军，由布鲁西诺夫担任司令。 伊万诺维奇的身体素质很好，求生意志更强烈，伤口感染很快被控制住，精神越来越好。 伊万诺维奇抽出随身佩戴的恰西克马刀。 当乔治说出“战斗到最后一刻”那句话，乔治正在重塑关东俄军的军魂。 “圣彼得堡的商人太特么黑了，去年我给达莉亚买了一瓶珍珠霜，足足花了我6个卢布，今天去西伯利亚大卖场一看，只卖2个卢布不说，还送一瓶香水——” 伊万诺维奇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这短短几天内，老伙计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火焰和死亡编织的地毯。 “我不管，你如果锯掉他的腿，我就砍掉你的头！” 伊万诺维奇暴怒，老子可是伤员，还特么伤在腿上。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每天都有超过40列火车往返于阿穆尔和冰城之间。 彼得洛维奇起身的姿势有点艰难，他的腿三处受伤。 “我今天坐了地铁，去了一趟西伯利亚大卖场——” 亚瑟要塞储存的武器并不多。 所以伊万诺维奇也不知道，彼得洛维奇为什么对素未谋面的尤里耶夫大公有这么大的好感。 伊万诺维奇有六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让孩子们重复自己的命运，希望孩子们成为普通的农民，或者是工人，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打闹一阵，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真的！” “你还别不信，东印度是尤里耶夫大公的私人领地，你不信我，还能不信尤里耶夫大公吗？” 海参崴医院自从开战之后，接收了很多受伤的俄军官兵。 “切——” 索菲亚是彼得洛维奇的小女儿。 “呃，刚刚认识的——” 彼得洛维奇憧憬未来。 海棠花姿妖娆，美丽高贵，素有“花中神仙”、“花贵妃”之称。 “要是被尤利娅知道，小心尤利娅把你切掉——” “还不如让小伙子们多一些时间休息，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 乔治的专列，已经成为尤里耶夫大公死战四平的明证！ 死就死—— 两张病床之间的桌柜上，摆放着一盆正在怒放的海棠花。 “嘎嘎嘎嘎，是的！今天就让你吃翔——” 彼得洛维奇生性好动，虽然伤势未愈，整天在医院各個病区到处乱窜，不仅每天都为伊万带来前线最新战报和海参崴发生的新鲜事，而且还和医院的一名高丽护士关系密切。 彼得洛维奇和伊万诺维奇都是军官，去海参崴其实没多难。 伊万诺维奇看向彼得洛维奇的目光充满惊恐。 伊万是军官，才有机会接受治疗。 “苏卡不列，你太恶心了！” “尝尝这个，吃过没？” “这一仗打完，不管你干什么，我肯定要去东印度看一看，如果合适的话，我就移民东印度，实在不行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可以，我可以为尤里耶夫大公作战，但是不想给圣彼得堡卖命，我的索菲亚还等着我疼她呢——” “是真的！我朋友邻居二大爷舅妈的侄子已经去了，现在在椰城当税务官，娶了四个老婆，爽的不得了——” 伊万诺维奇出生在一个传统哥萨克家庭，爷爷在第九次俄土战争中战死，父亲因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表现出色获得勋章，为伊万诺维奇争取到上军校的机会。 哥萨克参军既出家，一旦成为残疾人，为了不拖累家人，要么自我流放，要么自我了断。 伊万诺维奇不惧怕死亡，对他来说，死亡是解脱。 彼得洛维奇扒着门框不撒手。 医生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如果你能想办法把他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那么或许有办法。” 咻咻咻—— 乔治是大公，有资格乘坐专列，这是帝国给所有公爵的特权。 “香水呢？” 哨声再次响起，这是日军进攻的信号。 也幸好这间病房里只有伊万诺维奇和彼得洛维奇两个人，才没有影响到别人。 伊万诺维奇意犹未尽。 海参崴就像海棠花，美丽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安娜就是那个和彼得洛维奇如胶似漆的小护士。 医生很不乐观。 彼得洛维奇不由分说，直接往伊万诺维奇嘴里塞。 为了缓解人手不足问题，乔治甚至把尚未毕业的医学生派到医院帮忙。 伊万诺维奇终于认真脸。 在战死之前，伊万诺维奇希望能多杀死一些日本人，去地狱之后也好多个乐子。 面对十余名日军围攻面不改色，亲手斩杀四人的彼得洛维奇为了伊万的脚苦苦哀求。 伊万诺维奇满脸嫌弃，地铁老人附体。 然后就是大型真香现场。 彼得洛维奇掏出一包榴莲和好兄弟分享。 伊万诺维奇不屑脸，这玩意儿你也信？ 海参崴医院的治疗水平，确实比冰城野战医院高很多，伊万诺维奇的伤势很快就被控制住。 “你先不要激动，锯掉他的腿，也不一定能挽救他的生命，他的伤口感染很严重，一旦出现并发症——” 第二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在前段时间的作战中损失惨重，乔治将其整编为第二集团军，任命叶罗欣为司令，作为预备队。 开战之后，日军缴获的步枪已经超过20万支，子弹不计其数。 “为了荣耀！” 热带地区的阳光，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太具诱惑力了。 彼得洛维奇絮絮叨叨，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借给伊万。 “你知道吗，如果咱俩去东印度，每人可以得到一百亩地，还能找到一份轻松舒适的工作。” “那个朋友？” “医生，想想办法，伊万不能失去他的腿，否则伊万就完了——” 这是彼得洛维奇和伊万诺维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地毯式轰炸。 彼得洛维奇和伊万诺维奇抬头，发现空中有无数带着尾焰的炮弹，向正在进攻的日军飞去。 “等我们死了，有的是时间休息——” “卧槽，我特么跟你拼了！” 伊万诺维奇腿部的伤口出现感染，被送到冰城之后就陷入昏迷，冰城医生诊断后，决定把伊万诺维奇的腿锯掉。 伊万诺维奇先是拼命挣扎，宁死不屈—— 尤里耶夫大公是沙皇的儿子。 彼得洛维奇得意洋洋，他在海参崴这几天见到的新鲜事，比在圣彼得堡半辈子都多。 这时候空中突然有奇怪的声音响起。 奉天沦陷后，俄军的编制已经几乎全部被打乱，只能各自为战，被日军各个击破。 “为了帝国！” “送给安娜了——” 伊万诺维奇宁愿轰轰烈烈的战死，也不愿窝窝囊囊的活着。 第37团还能作战的士兵，被编入第二集团军，伊万诺维奇和彼得洛维奇都被送往冰城接受治疗。 “伱忘了，咱们说过等战争结束后要一起去东印度度假的。” “咱们楼上的重症监护室，住着一个在奉天亲手击毙超过20名日军的士兵，他已经昏迷3个月，医院为了抢救他花费超过5000卢布，尤里耶夫大公并没有放弃他——” 彼得洛维奇的感情很淳朴，士为知己者死。 第416章 王牌 第416章王牌 精致利己主义者永远无法理解军人之间的感情。 其他大公到军中服役都是镀金，包括沙皇也一样。 乔治的骑兵中将，是凭借罗夫诺演习中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将包括圣彼得堡军区在内的各大军区精锐部队，全部打服换来的。 圣彼得堡认为乔治经验不足，无法带领俄军赢得胜利。 可是对于哥萨克们来说，同样都是大公，他们宁愿接受乔治的统领。 即使战死，认！ 同样都是演习，可你连演习都赢不了，凭什么能在真正的战争中获胜？ 乔治让该死的人去死。 亚历山大的荣华富贵，全部来自俄罗斯帝国。 虽然日本有英国和美国输血，还有德国教官帮忙训练军队。 日本的参战部队全部来自日本本土。 米柳京语塞，他知道必须得有人为战败负责。 不该死的人，乔治会尽最大努力挽留。 所以乔治就把亚历山大放在最适合监视乔治的位置上。 “你在想屁吃！” “年轻人需要指引，才能成为帝国未来的栋梁。” 库罗帕特金把俄军分散布置，冰城作为大后方居然有10万俄军驻守，留10万人在冰城干吗？ 库罗帕特金是把冰城俄军作为战略总预备队。 真有顶风作案的，乔治也不会护短，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乔治也该杀的杀，该埋的埋。 所以高丽的反攻，肯定是以仆从军为主，瓦西里才不舍得派符团跟日军贴身肉搏呢。 奉天战役前，阿列克谢耶夫已经被圣彼得堡召回，这总不是阿列克谢耶夫的责任吧。 “公爵说过，这叫皈依者狂热——” 参谋人员有作用。 德扬是亚历山大的副手，摆明了是放在亚历山大身边，用来监视亚历山大的。 大山岩也不傻。 尼古拉的堂叔兼妹夫亚历山大，被乔治任命为总军法官。 俄军对日军，即便阿穆尔军区不参战，只要战术不保守，平推就行了，日军根本扛不住俄军的进攻。 米柳京精神依然矍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一顿能吃一斤肉。 瓦西里是乔治妹夫，安德烈是乔治姐夫，总军需官马里奥是大表哥，副官德扬是表弟—— “乔治，你不能坑我——” 乔治问题犀利。 奉天失守前，关东俄军无论是装备情况，还是兵力，都处于绝对优势。 科林没告诉瓦西里和杨科夫，他对这些日裔士兵做过什么。 让大山岩气愤的是，高丽俄军的反攻，是以高丽裔为主，甚至有日裔参与其中。 他来远东，同样是代表尼古拉监视乔治。 但是对于乔治来说，参谋人员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开战前，日本囤积的战略物资，只够用18个月。 符团号称阿穆尔军区王牌部队，如果迟迟不投入战斗，凭什么证明符团是王牌呢。 乔治对阿穆尔官员的要求不高，不要求能力特别出众，老老实实当个工具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该伸手的地方别伸手。 乔治不需要参谋人员制定作战计划。 一旦沙皇在俄罗斯人心目中的形象崩塌，难道俄罗斯人只抛弃尼古拉，拥乔治上位？ 到时候恐怕所有王室成员都被会活埋。 日本年财政收入只有2亿日元，不及俄罗斯帝国十分之一。 随着占领区的扩大，大山岩用于驻守的兵力越来越多，面对的困境和之前的库罗帕特金一模一样。 “那你就滚回圣彼得堡！” 即便日军在亚瑟要塞和奉天有缴获，连续动员之下，日军也撑不了太久。 杨科夫手下的士兵，全部都是高丽人，只有军官才是俄罗斯人。 90岁的人，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高寿了。 这并不是说尼古拉在乔治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 击败日军很容易，关东守住防线，主攻高丽，拿下釜山后派潜艇和飞艇去长崎堵门，切断日本本土和关东日军之间的联系，用不了多长时间，关东日军就会全线崩溃。 乔治往圣彼得堡送人的同时，圣彼得堡也在往关东送人。 大山岩用兵就像一把刀，从辽阳到奉天，一直是集中兵力进攻。 尼玛前线俄军有五分之四都是预备队。 而且是派日裔仆从军参战，大山岩很好奇，难道尤里耶夫大公就真的不担心，日裔部队会阵前倒戈？ 对于乔治把指挥部放在四平，亚历山大同样不满。 乔治宁愿杀10个库罗帕特金，加100个阿列克谢耶夫，也不想影响尼古拉在俄罗斯人心目中地位。 “他们只要能活到战争结束，就会成为俄罗斯人，所以他们比我们更希望帝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俄罗斯帝国这边却派仆从军参战。 “乔治，我要当总军需官！” 库罗帕特金和阿列克谢耶夫不负责的话，尼古拉就得为这一切负责。 全部32万俄军，又留10万人作为战略总预备队。 总司令在哪儿，总军法官就得在哪儿。 让库罗帕特金背锅，或许确实有冤情。 库罗帕特金很想继续留在关东，为自己正名。 马里奥除了自己的薪水之外，还在家族企业有收入，只要阿穆尔不倒，马里奥就能富贵无忧。 杨科夫已经成为一名标准的殖民地军官。 反倒刚从军校毕业不久的低级军官，乔治愿意给他们机会。 能饭就是好事。 所谓用功不如用过，犯过错的人会更小心谨慎，更珍惜机会，将功补过。 乔治对自家人不客气。 米柳京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乔治决不徇私。 乔治不讨价还价。 在圣彼得堡，比库罗帕特金更有资格成为关东俄军总司令的人有很多，乔治那些哥哥，包括前段时间遇刺的谢尔盖在内，都比库罗帕特金更有资格。 瓦西里被吓一跳，你可真敢说啊。 百万日军听上去很多，大部分都在日本国内接受训练，还没有被派往关东，大山岩手下可以作战的兵力不到30万人。 “你放着那么多年轻人不用，为何要压榨我这個退休20年的老头？” 为帝国战死的10万哥萨克冤不冤？ 米柳京要是不说，乔治几乎都已经忘记，米柳京都快90岁了。 “别胡说，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帝国获得胜利。” 所以乔治现在的策略就是防守，守到日本外债高筑，民怨四起，国力耗尽，永无翻身之日，乔治到时候再反攻，彻底埋葬小日本的国运。 亚历山大直接要官。 开战之后，日本国内已经进行了6次动员，征招士兵超过100万人。 “阿缪沙有责任，但是将全部责任都归咎于阿缪沙，是不合适的。” 王牌部队都是经过战争考验，从尸山血海杀出来，才成就赫赫威名。 关东第一集团军改编为远东第一集团军之后，库罗帕特金被闲置，乔治要把库罗帕特金送回圣彼得堡，库罗帕特金求到老上级米柳京这里，希望得到面见乔治的机会。 萨哈林师师长科林丝毫不担心。 谢尔盖们是不愿到远东和乔治正面交锋，所以才轮到库罗帕特金。 “我知道，但如果库罗帕特金和阿列克谢耶夫不负责，谁为战败负责？” 日本人和高丽人也一样，他们正在成为乔治的马鞭，为乔治征战四方。 “行！我去当军法官，你那些姐夫、妹夫和表哥、表弟，别犯在我手上！” 亚历山大疯狂叫嚣。 这里就有一个悖论。 亚历山大不想当军法官，这是个得罪人的活。 瓦西里也担心这个问题。 库罗帕特金到远东之后，第一站就是到海参崴拜码头，可惜未能获得乔治的支持。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前线俄军的作战强度陡然提升一个等级，大山岩看到与日俱增的伤亡数字，只得退守奉天。 乔治还是想看看，日本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 一个冷知识，哥萨克其实最初并不是俄罗斯人，而是在成为俄罗斯人之后，才成为沙皇的马鞭。 米柳京希望乔治能给库罗帕特金一个机会。 米柳京马上就把库罗帕特金抛之脑后。 乔治身边亲戚也不少。 乔治的作战计划，是在阿穆尔军区的多次推演中逐渐成形。 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马里奥根本就到不了这个位置上。 总军需官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职位。 乔治不仅要把库罗帕特金送回圣彼得堡。 前一阶段作战中所有表现不佳的将军，乔治全部送回圣彼得堡。 关东这边是防守，瓦西里和杨科夫已经从高丽开始反攻，高丽日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山岩也开始焦头烂额。 可在亚瑟要塞战死的康得拉钦科将军冤不冤？ 壮志未酬触雷身亡的马卡洛夫冤不冤？ 库罗帕特金本来就是参谋出身，他能成为关东俄军总司令，纯粹是因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乔治知道如何说服米柳京。 “他们要是犯错，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来！” 乔治心目中最合适的参谋长人选不是别人，恰恰就是米柳京。 而是因为沙皇是王室的代表。 乔治就算不堵门，日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瓦西里是不让符团打消耗战。 在需要一击致命的最关键时刻，瓦西里才会派符团参战。 第417章 皈依者 第417章皈依者 作为萨哈林师唯一一名日裔军官，新田一郎很珍惜这个机会。 新田一郎的职位同样是军法官，所有违反纪律的日裔士兵，新田一郎都会亲手处决，从不假手他人。 日军的军纪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糟糕，辛丑战争中，日军的军纪在联军中是最好的，即便抢劫的时候也很有礼貌。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能抢您点钱吗？ 大概就这种礼貌。 萨哈林师的纪律很严格，虽说做不到秋毫无犯，可也比日军强很多。 “西八——” 禁闭室里，新田一郎终于吃到传说中的鸡腿，两个！ 新田一郎从军的时间还是太短，从军之后循规蹈矩，丝毫不敢出错，不知道阿穆尔军区的一些潜规则。 金太敏的鼻子被打歪，鼻血长流，跌坐在地，满脸茫然。 科林很高兴，让军医给新田一郎镶四颗金牙，费用由科林支付。 “干得漂亮！” 同为仆从军的高丽士兵，就将对日军的怒火，发泄到萨师的日裔官兵身上。 挨了打不说，柳京师还放出话来，以后只要见到萨师士兵，见一次打一次。 不过在被打倒之前，新田一郎他们打倒了三倍数量的高丽士兵。 高丽人算什么东西？ 没有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帮助，高丽早就是日本的殖民地了！ 现在高丽也就抱上俄罗斯帝国的大腿，狐假虎威，居然敢骑到日裔士兵头上作威作福。 “日本人不是人，是恶魔，是厉鬼，他们把高丽人往海里赶，走的稍慢就被刺刀捅死——七十岁的老妪和七岁的女童也不放过，嗷嗷待哺的婴儿被他们烹杀，成年人被抓去干活，生病了就被喂狗——” 日本人要是坚强，就不会有那么高的自杀率了。 面对日本人，高丽人敢怒不敢言。 高丽人在阿穆尔时没有原罪的。 日军撤离后，清津却成为一片废墟，所有人全部被杀光，所有房屋也全部被烧毁。 新田一郎知道这件事之后，主动去柳京师驻地，为萨师士兵求个公道。 高丽向阿穆尔大量输出劳动力，每年挣回上千万卢布，大部分是以物资形式带会高丽。 这也不是阿穆尔挣钱阿穆尔花，实在是高丽太穷了，基本生活物资都无法保证，工人就算想存钱，也得先满足生活基本需求之后，才有心思存钱。 “站住！干什么的？” 柳京师的驻地，就在萨师旁边。 科林说得好。 即便没理，只要打赢了，就算被关小黑屋，值日官送饭的时候，都会偷偷塞个鸡腿。 对于日裔士兵来说，违反纪律就会失去失去加入俄罗斯帝国国籍的机会，回到朝不保夕的集中营。 高丽这几年凭借劳务输出和资源输出，经济还是有所好转，甚至比日本还是要好一些，至少冬天不再动不动就饿死人了。 新田一郎却从这支烟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 科林的话很双标，什么叫被近卫军打一顿也就算了啊，个子矮就活该挨打吗？ 日裔士兵和高丽士兵不一样。 对于高丽士兵来说，违反纪律的后果只是被关禁闭。 明白这个事实后，新田一郎欲哭无泪。 日军在清津驻扎的时间不超过3个月。 哥萨克哪有不打架的呢，简直是家常便饭，只要不出人命，将军们就当做不知道。 区区一支烟，不值什么钱。 所以柳京师士兵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师长比洛夫更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新田一郎不废话，上来就是一记直拳砸在金太敏鼻子上。 新田一郎无奈，去找师长科林，希望科林为士兵们做主，找柳京师讨回公道。 刚才还东倒西歪的几名受伤士兵也健步如飞，追着新田一郎往柳京师驻地方向狂奔。 科林现在很担心，指望这帮人上战场，都不如去找一群哥萨克娘们来的更靠谱。 几名侥幸逃入山地的高丽人，向高丽士兵哭诉日军暴行。 科林很生气，这些日裔士兵在训练中都表现的很优秀，否则也不会成为萨师正式成员。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科林的话音刚落，新田一郎嗷的一声夺门而出，向柳京师的驻地狂奔而去。 就很迷。 科林没有说太多，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他还要处理后续，殴打哨兵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其他几名动手的日裔士兵伤势更严重，有一名士兵的手指都被掰断了。 可没想到这还没到战场上呢，这些小矮子就原形毕露。 不过效果却很好。 高丽士兵义愤填膺，于是几名路过的萨师士兵就被打了一顿。 结果日本人一来，高丽人数年的积蓄，都成为日本人的战利品。 新田一郎被打倒之后，死死搂住一名高丽士兵，咬住小腿不撒口，直接咬下一块肉。 日俄战争爆发初期，日本从海上攻占清津，将清津作为物资补给站，企图以清津为跳板，从陆地进攻阿穆尔。 如果不是恰好有宪兵路过，那几名倒霉的萨师士兵恐怕会被活活打死。 “如果是近卫军把你们打一顿也就算了！那些高丽人算什么东西？你们今天要是不给老子打回来，明天就给我滚回日本，你们不配成为光荣的萨师士兵，不配成为高傲的俄罗斯人！” 新田一郎又羞又怒，胸口剧烈起伏，满腔怒火无处倾诉。 萨师官兵进入高丽的第一站，是高丽北部渔村清津。 新田一郎只是不敢打，不是不想打。 海参崴海战后，日军攻击阿穆尔的计划破产，清津遂被日军放弃。 柳京师营地门口的值日军官金太敏尽职尽责。 反而在建设阿穆尔的过程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回到营房内，几名无辜挨打的士兵围过来，询问新田一郎，师长是否会为他们做主。 于是新田一郎的四颗门牙就都被高丽人给拔了。 新田一郎这种吃了亏回来叫家长的行为，别说在阿穆尔，在整个俄罗斯都不受待见。 不出意外，新田一郎和他的同伴，又被高丽人揍了一顿。 穷怕了！ 新田一郎飞起一脚将金太敏踢倒在地。 “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俄罗斯人没那么容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还配成为一名军人吗？老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大公那里，你们和我都得脱了这身衣服回老家，小时候妈妈没有教育过你们吗？吃了亏就去打回来，别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新田一郎接烟的手在颤抖。 两名高丽士兵被新田一郎他们打断了肋骨，金太敏被新田一郎打断了鼻梁。 在治疗室等待新田一郎的值日军官主动给新田一郎递了一根烟，等治疗结束后，他要把新田一郎带去关禁闭。 由于高丽跟俄罗斯的关系比较密切，高丽人自认为，在俄罗斯帝国的地位比日本人高一个等级。 所以萨师士兵吃了亏，就想办法找回场子，闹大了自然由科林出面收拾残局。 “闭嘴！” 科林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些日裔士兵的心理居然如此脆弱。 日本正和俄罗斯帝国处于战争状态，所以萨师里的日裔士兵是有原罪的，他们不敢打，因为阿穆尔军区明文规定，打架也是违反纪律。 不过他因祸得福，科林当即宣布，会将他列入首批待考察入籍名单。 所以阿穆尔军区有一個潜规则就是，如果打架，就一定要打赢，有没有理先不说，一定不能给部队丢脸。 新田一郎被打，就是金太敏下的手。 为新田一郎治疗的大胡子俄罗斯军医，居然破天荒给了新田一郎一个笑容。 高丽工人寄回家的物品，以御寒衣物和生活用品为主，阿穆尔最常见的羊皮袄最受高丽工人欢迎，每年冬季歇工期，高丽工人都是几件十几件的买，穿不着就放着，心里踏实。 打输了就就惨了，哪怕有理也变没理，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新田一郎被打到鼻青脸肿，眼睛只剩一条缝，眼泪止不住的流，但身体站得笔直。 日本人和高丽人打架也很惨烈。 营地门口执勤的高丽士兵终于回过神来，和新田一郎，以及冲过来的萨师士兵打成一团。 新田一郎自己都鼻青脸肿，想起在柳京师受得气，再想想科林刚才怒其不争的样子，新田一郎满腹委屈无人倾诉，堂堂一米五的老爷们，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当二等人还能当出优越感—— 阿穆尔军区正规军几乎都是哥萨克。 俄罗斯仆从军只有萨师是由日裔士兵组成，还有四个师是由高丽人组成。 新田一郎万万没想到，科林不仅没有为新田一郎做主，新田一郎反而又又又被打了一顿。 没想到公道没求到，新田一郎反倒又被打了一顿。 日本对待宗主国都敢大屠杀，在高丽更肆无忌惮，比清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捧着鸡腿，新田一郎嚎啕大哭。 哭完之后，新田一郎擦干眼泪，给自己改名金牙，从内到外都成为一名真正的俄罗斯人。 第418章 叛徒(陈年老酱大佬的盟主加更) 第418章叛徒（陈年老酱大佬的盟主加更） 5月15号，高丽俄军开始向南推进，萨师作为前锋，21号中午抵达高丽北部重镇吉州。 这是乔治成为远东总督后，俄军开始反攻的第一仗。 科林希望能打个开门红，让萨哈林师，以及科林的名字出现在乔治，乃至尼古拉面前。 站前动员的时候，科林只说了一句话。 “大公在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一句话就够了。 这一仗是萨师的正名之战，根本就不需要动员。 高山良表情冷漠，抽壳抛弹上膛动作一气呵成，精准的就像一部战争机器。 那么为了让消耗变得更有效率，浪费一些炮弹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在第一次进攻之前，火力掩护只是象征性，根本没有强度可言。 尤里从军曹身边经过时，军曹还没断气，但已经进入弥留状态。 乌斯迪诺夫马上就要成光杆营长，有点接受不了。 “难道不能一个营只出一个连队吗——” 清国人和高丽人加入俄罗斯国籍，不限亲属，只要带来都可以加入俄罗斯国籍。 看着轻装上阵的进攻士兵越过胸墙向日军阵地进发，并没有参与进攻的4营营长乌斯迪诺夫略有不舍。 日裔不行。 苏沃洛夫公爵风轻云淡，杀鸡焉用牛刀。 “那又如何，我们都来自符拉迪沃斯托克——” “大公的要求的消耗——” 吉川生再补一刀，军曹终于没了动静。 吉川生和高山良都是来自熊本。 “你们这些叛徒！混蛋！你们都该死，你们的家人也该死——” 按照俄军操典，部队在进攻的时候，军官是要和士兵一起行动的，不能只派士兵进攻。 杨科夫看瓦西里，他知道的内幕更多。 尤里刚刚举起枪。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组织柳京师士兵打回去。 面对重机枪的疯狂扫射，日军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很多日军甚至挺直了胸膛迎接子弹，临死前还在用不熟练的俄语大吼“乌拉”。 一名日军军曹摇摇晃晃，从一片废墟中站起。 所以杨科夫要把日本人打疼，但是又不至于活活疼死。 这种火炮的炮弹重量高达217公斤，俄军和日军均有装备，日军在进攻亚瑟要塞时曾经使用过。 关东不是俄罗斯帝国领土。 高丽俄军的280毫米舀炮，是从釜山炮台拆下来的。 第一次进攻，通常都是试探性进攻，要通过进攻判断敌军的火力布置，把敌军的炮兵阵地找出来。 “这，这特么也太疯狂了吧！” 已经成光杆营长的3营长弗维利小声嘀咕，不想让外围的日裔卫兵听到。 “这样更有效率——” 哥萨克虽然悍不畏死，那也得看什么情况下，在高丽这种境外作战，明知必死的任务，即便哥萨克也会打退堂鼓。 高丽人的肋骨和鼻梁，在比洛夫和科林这里，只值一盒雪茄。 高山良在训练中表现优秀，射击水平已经达到精确射手标准，只因为萨师没有精确射手这个编制，高山良到现在还是下士。 如果是俄罗斯帝国遭到入侵，敌人打倒圣彼得堡城下，那哥萨克没什么好说的，保家卫国，唯死而已。 科林说得对：想加入俄罗斯，没那么容易。 如果日本认识到双方实力之间的差距大到人力无法弥补，那么战争就可能提前结束，完全达不到消耗日本的目的。 萨师军官大多都是俄罗斯人，士兵是消耗品，所以军官不参与进攻。 碉堡内的日军在疯狂叫嚣。 “炮兵！炮兵开炮，火力准备——” 自从加入萨师那一刻，高山良和吉川生都已经是日本的叛徒，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高山良掏出手榴弹，从唯一的出口扔进去。 金项链虽然肯定要上缴，尤里却可以得到奖励作为补偿。 杨科夫不是乃木希典，这些日裔士兵就算战死，也要死的更有价值。 这就让后方督战的科林和瓦西里，以及杨科夫全部看傻眼。 嚯—— 呯！ 高山良又是一枪，击中一名日军的头部。 金牙（新田一郎）命令执法队把重机枪架起来，告诫所有参与进攻的士兵，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后退，如果有人敢后退，全部执行战场纪律。 几名萨师士兵围在碉堡周围，用日语劝降。 一座尚未被击毁的碉堡内，还有日军在顽抗。 所以杨科夫更愿意看到日本人自相残杀。 组织第二次进攻的同样是萨师，参与进攻的部队还是一个营600人。 “对付日本人根本用不着飞机，飞机是为德国人，或者英国人准备的——” 现在情况不同了。 于是参与进攻的600名萨师士兵，就全部阵亡在冲锋的路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后退。 吉川生的手在颤抖，他想加入俄罗斯国籍，奔向美好生活，但不想家人被拖累。 杨科夫之前根本没有动用这些火炮，因为俄军在行动前，杨科夫打定主意，要让萨师这些日裔士兵，全部死在和日军的战斗中。 军曹口中“荷荷”怪叫，双手紧紧抓住尤里的刺刀，看向尤里的眼神充满不解。 这种火炮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威力大，根本不靠弹片杀伤，而是靠冲击波。 280毫米舀炮，一般都是作为攻城炮，或者是岸防炮使用。 高丽士兵和日裔士兵第一次配合作战，总有很多东西需要磨合。 尤里（藤野大智）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高山良的等待期现在其实已经结束，如果没有这场战争，高山良已经有资格加入俄罗斯国籍，成为一名俄罗斯人。 杨科夫时刻牢记乔治的命令。 阿穆尔打日本得收着打，不能让日本绝望。 日军早已知晓高丽俄军的行动，吉州守军严防死守，日军阵地上同样有重机枪布防。 萨师的日裔士兵，则是为加入俄罗斯国籍，为亲人的幸福生活而战。 直到通过望远镜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日军碉堡，杨科夫才命令部队继续进攻。 和280舀炮相比，120毫米榴弹炮的发射速度更快，而且数量也更多。 吉川生的手在颤抖。 杨科夫拿舀炮当巨型迫击炮使用，对日军阵地的破坏效果极好。 “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才能装备部队。” 应该说是日军从未经历过这种强度的炮击，严重缺乏应对经验，所以损失惨重。 科林想的有点多。 20分钟之内，炮兵使用了多达6000发炮弹，将日军阵地来来回回炸了三遍。 高山良不说话，就算是兄弟又怎样，即便高山良不开枪，对方也会开枪。 “直接派飞艇轰炸岂不更好？” 和日本人打仗也无利可图，日本人还想着从俄罗斯官兵的尸体上缴获点什么呢，根本就没有随身财物。 日军阵地上的硝烟还没散尽，第二轮打击接踵而至。 280毫米舀炮的炮弹，需要使用吊车才能装填，发射一发炮弹需要10分钟。 一声爆炸之后，讨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既然日裔士兵已经用他们的表现，证明了他们的价值，杨科夫肯定不吝啬炮弹。 关东俄军前一阶段打的那么差，和境外作战有很大关系。 瓦西里看向科林的目光就带了羡慕。 萨师只有1.5万士兵。 所以尤里这个进攻三人组，高山良的态度是最坚决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 军曹就被眼疾手快的高山良击倒。 阿穆尔炮兵很专业，炮兵在进行炮击前，飞艇首先升空，对炮弹落点进行校正。 经过两次校正，炮兵确定射击参数，对日军阵地进行第一次齐射。 离开出发阵地时，尤里还非常恐惧，刚离开出发阵地就摔了一跤。 幸亏高丽没有亚齐人和东印度人，否则更热闹。 4营也吸取了3营的教训，他们就算挺直腰杆，也没有枪高，所以4营士兵按照操典，猫腰排成散兵线，向日军阵地发起进攻。 阿穆尔还有足足5万人，等着到前线证明自己。 战斗持续的很短暂，整整一个营，只用了5分钟就全军覆没。 尤里收获最多，他刚刚从一名日军尸体上找到一条金项链。 随着距离日军阵地越来越近，沿途萨师士兵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尤里的步伐越来越坚定，速度越来越快。 柳京师师长比洛夫手里的雪茄，是科林的赔礼。 尤里举起刺刀，直接捅入军曹的胸膛。 阿穆尔军区拥有俄罗斯帝国最凶猛的火力储备，为战役级别提供火力支持的火炮，最大口径达到280毫米，这种火炮的射程并不远，移动也很不方便，需要的操作人手很多，全部展开最少需要4个小时。 对于杨科夫来说，最好的日本人，是死掉的日本人。 所以这些日军士兵，有可能就是吉川生和高山良的乡亲、邻居，甚至兄弟。 现在关东俄军，是为哥萨克的荣誉而战！ 日军阵地顿时被橘红色的火焰和硝烟笼罩，过了好一阵才有密集的爆炸声传过来。 俄军的炮击还是很有效果的。 “高山，这些人都是从熊本来的——” 高山良有办法。 “如果我们把所有见过我们的日本人全部杀光，那么就没人知道我们在萨师服役了——” 第419章 末日 第419章末日 高丽俄军开始反攻的时候，以波罗的海舰队为主组建的第二太平洋舰队，绕过大半个地球，终于抵达东印度。 第二太平洋舰队一共由38艘军舰组成，其中包括四艘最新服役的“博罗季诺”级战列舰。 由于“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无法通过苏伊士运河，第二舰队不得不绕过非洲，航程超过3万公里。 第二舰队去年十月出发，历时七个月，才从圣彼得堡抵达东印度。 这么长时间的航行，舰队官兵都已经身心皆疲，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才能投入作战。 军舰也需要保养维护，才能回复最佳状态。 东印度可用于“博罗季诺”级战列舰保养的船坞都在椰城，卡努尼科夫希望第二舰队到椰城，经过充分休息后再继续北上。 经过多次海战的洗礼，联合舰队终于脱胎换骨，顶着第二舰队的炮击完成转向，占据有利位置。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会对前线俄军的信心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乔治来到四平之后，用十几颗人头好不容易才凝聚的一点军心，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日本联合舰队大部分军舰都是英国建造的，万一第二舰队在通过英吉利海峡的时候，突然有日本鱼雷艇跳出来，那第二舰队肯定会遭到重创。 可只有两艘战列舰，两艘装甲巡洋舰的西伯利亚舰队，能顶得住连续歼灭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后，实力和信心，以及战斗力均疯狂提升的联合舰队吗？ 罗杰斯特文斯基和彼得联系，通报彼此行程，希望彼得在28号左右，率领西伯利亚舰队在对马海峡接应第二舰队。 海参崴距离对马海峡约1000公里，舰队以15节的最快速度，也需要近30个小时才能抵达对马海峡。 西伯利亚舰队就算无法击败联合舰队。 乔治第一时间下令封锁消息。 亚历山大对此毫无信心。 此事件后来经过德、法两国调解，交由国际法庭处理，最后不了了之。 下午6点，“亚历山大三世”号战列舰被击沉。 由于第二舰队的军舰并没有来得及保养，军舰底部长满海藻，速度受到严重影响。 卡努尼科夫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二舰队点火起锚。 乔治不悲不喜，有些人的命运早已注定，就算乔治再逆天，也终究无法改变。 第二舰队全军覆没后，俄罗斯帝国已经彻底失去赢得胜利的可能。 第二舰队抵达东印度，英国人如临大敌，随时都有军舰在巴丹港周围游弋，监视第二舰队的一举一动。 第二舰队旗舰“苏沃洛夫公爵”号遭到联合舰队集中攻击，舵机失灵，向左舷倾斜8度，罗杰斯特文斯基本人亦受伤，陷入昏迷状态。 26号，第二舰队抵达清帝国东部海域，罗杰斯特文斯基这才发现无法在约定的时间抵达对马海峡，于是通知彼得，将接应时间推迟到29号。 罗杰斯特文斯基只在巴丹停留了三天，补充完毕之后，就要启程北上。 东乡给西伯利亚舰队留出的时间只有10个小时。 第二舰队虽然有四艘最新式的战列舰，实力跟日军的“敷岛”级相比也就半斤八两。 联合舰队的实力虽然有所恢复，第二舰队加西伯利亚舰队，实力依然在联合舰队之上。 “上帝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此时第二舰队所有军舰都向海参崴疯狂逃窜，联合舰队全力追击。 现在彻底完了，帝国三大舰队加起来，只剩下黑海舰队的几艘老弱病残—— 炮击造成一艘英国渔船沉没，多艘渔船受伤。 战斗才刚刚开始，第二舰队就失去指挥。 “将军，你们的行动完全在日军的控制中，现在北上很危险——” 有海参崴炮台的立体防御体系掩护，联合舰队也奈何不得西伯利亚舰队。 关键第二舰队和西伯利亚舰队没在一块，一個在南，一个在北，这就给联合舰队留出可趁之机。 “绿宝石”号逃亡过程中，先后拒绝逃往菲律宾，和向联合舰队投降的命令，一路向北，坚持驶往海参崴，成为唯一一艘抵达海参崴的军舰。 鱼雷之夜中遭重创，突围战中拖后腿的“列特维赞”号战列舰，亚瑟要塞沦陷后被日军俘获，现在更名为“肥前”，加入联合舰队。 现在乔治终于明白，有些消息是不得不封锁。 3:10分，排水量1.27万吨的“奥斯利雅维亚”号战列舰被联合舰队击沉。 第二舰队出发时，圣彼得堡谣言四起，甚至有人说日本联合舰队已经出现在北海附近，会仿照鱼雷之夜，伺机对第二舰队进行偷袭。 巴丹港的泊位数量也不够，尤其是排水量高达1.35万吨的“博罗季诺”级，只能轮流进港。 “我已经和西伯利亚舰队取得联系，西伯利亚舰队会南下接应。” 罗杰斯特文斯基认为胜券在握。 此时夜幕降临，东乡命令联合舰队主力舰脱离战斗，由鱼雷艇继续追击第二舰队残余战舰。 第二舰队全军覆没的战报，和高丽俄军收复吉州的战报同时送到乔治的指挥部。 好在还有西伯利亚舰队！ “封锁消息，任何人都不准讨论这件事。” 可是账不是这么算的。 日俄战争还在进行中，阿穆尔和东印度的交通中断，305列车炮没能及时到位。 “胜利”号受损较重，维修工作尚未完成，否则第二舰队面临的困难会更大。 西伯利亚舰队一路狂飙，赶到对马海峡时，只接应到唯一一艘防护巡洋舰“绿宝石”号。 “佩列斯维特”号受创较轻，日军很快修复，更名为“相模”号同样加入联合舰队。 乔治不管不顾，不仅在巴丹修炮台，而且还为305毫米列车炮预留炮位，射程覆盖整个马六甲海峡。 乔治总不能让扎苏利奇们死的毫无价值。 海参崴海战中，联合舰队确实是损失了两艘装甲巡洋舰。 亚历山大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第二舰队居然输的这么惨。 这只是英国的恐吓，英国是肯定不会和俄罗斯帝国开战的。 卡努尼科夫不想看到太平洋舰队的悲剧重演。 太平洋舰队虽然全军覆没，海参崴海战的结果，还是给圣彼得堡注入一针强心剂，让所有人都信心倍增。 虽然北海距离日本很远，可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乔治有信心。 彼得接到电报后破口大骂。 米柳京老泪纵横，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直到第二舰队全军覆没之前，所有人还都坚信，虽然俄罗斯帝国表现不佳，但是最后的胜利肯定属于俄罗斯。 当然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尽早堵门。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堵门”，对马海峡依然处于联合舰队控制中。 巴丹港只有两个适合“博罗季诺”的泊位。 罗杰斯特文斯基却不敢休息，海军大臣阿列克谢给他的命令是以最快的速度北上参战，不能让乔治独享击败日本的荣耀。 去年东印度开始在巴丹修炮台，遭到英国人的强烈反对。 可亚瑟要塞失守后，太平洋舰队残存的战列舰几乎全部被联合舰队俘获，和海参崴海战时相比，联合舰队的实力再次得到加强。 10月22日凌晨，第二舰队在经过英国的多格尔海岸时，在黑夜中误将正在捕鱼的英国渔船当做日本鱼雷艇，于是开炮攻击。 “西伯利亚舰队不是已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击败联合舰队了吗？” 不去椰城的话，那就只能去只修了一半的巴丹。 7点，去年才刚刚服役的“博罗季诺”级首舰“博罗季诺”号沉没。 27号上午11点，第二舰队和联合舰队主力在清帝国东部海域遭遇。 罗杰斯特文斯基紧急联系彼得，希望西伯利亚舰队立即行动。 这一事件引发英国的严重抗议，英国甚至声称，要援引英日同盟之规定，向俄罗斯开战。 下午2:08分，俄舰首先开火，海战爆发。 当夜，“纳瓦林”号和“纳希莫夫上将”号，以及“伟大的西索伊”号，先后被日军鱼雷艇击沉，罗杰斯特文斯基中将被日军俘虏，第二舰队的38艘战舰，有21艘被联合舰队击沉。 于是第二舰队在离开波罗的海进入北海后，风声鹤唳，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 上辈子乔治曾对动不动就封锁消息这种事深恶痛绝。 罗杰斯特文斯基对远东的情况还不够了解。 英国虽然没有参战，立场鲜明，肯定会将第二舰队的情报通报给日本。 7:20，“苏沃洛夫公爵”号沉没。 “佩列斯维特”号和“胜利”号在亚瑟军港内被日军火炮轰击后坐沉，残骸同样被日军俘虏。 乔治不知道的是，第二舰队全军覆没后，圣彼得堡对于战争的态度，终于有了变化。 等西伯利亚舰队的无畏舰建成，就是联合舰队的末日。 有联合舰队控制对马海峡，就算乔治再逆天，全歼关东俄军，俄罗斯帝国也没有反攻日本本土的能力，日本最起码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候再坚持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420章 1905年7月7号 第420章1905年7月7号 早在亚瑟军港沦陷后，英国就表示可以调解，希望战争尽早结束。 英国之所以想调解，不是心疼俄罗斯帝国，而是不希望俄罗斯帝国过分削弱。 远东对于英国来说只是海外利益，英国的根本利益还是在欧洲。 欧洲现在是德奥结盟，俄法结盟，两大军事阵营已经形成，法国的实力本来就稍微弱一些，如果俄罗斯帝国的实力再过分削弱，欧洲就将失衡。 所以伦敦希望圣彼得堡大外甥适可而止。 伦敦同样也不想看到日本的实力过分膨胀，那同样会影响英国在东亚的利益。 弗拉基米尔为了反对乔治，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 10号，罗兹警察打死10人。 “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都已经全军覆没，西伯利亚舰队有能力切断日本本土和关东之间的联系？简直荒唐！” 如果弗拉基米尔有能力，尼古拉也可以任命弗拉基米尔为远东总督。 亚历山大来和乔治告别，关东俄军分批撤回，他的工作结束了。 圣彼得堡的命令下达之后，李涅维奇率第一集团军分批撤回，防线出现空缺，乔治不得不把尤师和尼师拉上来填充防线。 弗拉基米尔同样没放弃。 负责主持大臣会议的，是国家杜马议长，圣彼得堡大学校长伯格尔曼教授。 布鲁西诺夫打开乔治办公室的门。 6月14号，“波将金”号在准备出海训练前，由于士兵不想吃发臭的牛肉，和军官爆发冲突，包括舰长、大副、值日军官等在内的7名军官被打死，其余军官被水兵逮捕。 “阿穆尔军区既然有潜艇，为什么不上报海军部？” “乔治根本不是在消耗日本，而是为排除异己和大权独揽争取时间，看看他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把库罗帕特金赶走，杀掉扎苏利奇，任命自己的亲信担任重要职位，现在关东除了李涅维奇——不，李涅维奇也有可能已经被乔治收买，否则李涅维奇也不会被重用。” 弗拉基米尔疯狂输出，看上去也似乎很有道理。 米柳京老而弥坚，无所畏惧。 当天晚上，愤怒的群众开始攻袭警察和巡兵，并杀死不愿投降者，遂演变成暴动。 看着一张张坚定的脸庞。 乔治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 四百人的吼声直入云霄。 “乔治要是有能力击败日本，根本就不会制定这样的计划！” 为争取更好的谈判条件，尼古拉给乔治发电，希望关东俄军向日军展开进攻。 王储年龄还小，尼古拉突然病倒，帝国事务由大臣会议和御前会议联席决定。 尼古拉活着的时候，御前会议一直是由弗拉基米尔主持。 乔治没有废话，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400名军官在乔治办公室前整齐列队，他们中有在军中服役超过20年的大尉，有刚从军校毕业的小伙子。 “决定了？” 反正无论如何，阿列克谢本人是不可能错的。 乔治希望米柳京能留下来。 “如果阿穆尔军区将西伯利亚舰队交给海军部指挥，并非无可挽回——” 布鲁西诺夫的军装上已经去掉了所有近卫军标志，尼古拉赐给他的佩刀，也被他的副官带回圣彼得堡，还给尼古拉。 大学教授怎么能和大公匹敌呢。 就算圣彼得堡投降，乔治也会和日本人干到底。 “你们的军功可能不会被军部承认——” 鉴于圣彼得堡的增援已经停止，叶罗欣返回阿穆尔，继续征招预备役入伍。 阿列克谢旧事重提。 谢尔盖没有遇刺之前，弗拉基米尔有谢尔盖钳制，尚且不敢再尼古拉面前太放肆。 奈何弗拉基米尔不接受—— “很好，回到阵地上，坚守阵地，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阿列克谢耶夫和马卡洛夫们不争气，死的死，贬的贬，这才给了乔治大权独揽的机会。 可是这不能怪乔治。 “去特么的军部！” 尼古拉的另一位叔叔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因1902年和他的意大利情妇贵庶通婚，被尼古拉放逐国外不准回国。 “回去代我向尼基问好。” 所以大臣会议和御前会议合并后，就由弗拉基米尔负责。 有人刚从前线返回，身上的军装还带着血渍。 尼古拉不是装病，他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一度昏迷。 现在阿列克谢再看西伯利亚舰队，无论怎么看都不顺眼。 有人刚从医院赶过来，身上还缠着绷带。 “大公，我自愿留下，只要您不撤，我们誓死不撤！” “考虑清楚了吗？接下来，我们可能没有援军——” “我们不怕！” 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西伯利亚铁路却又被炸毁。 乔治说过，他会死守四平。 联席会议的第一個决议是派维特为代表前往美国，和日本开启谈判。 也有平民子弟。 弗拉基米尔对乔治的作战计划不屑一顾。 “波将金”号的叛乱，对尼古拉的信心造成沉重打击，尼古拉现在谁都不信任，对乔治也半信半疑。 “乔治，你又何必呢——” 乔治将作战计划提交到圣彼得堡后，尼古拉召集御前会议，对乔治的作战计划进行评估。 阿列克谢对乔治的不满达到顶峰。 “尼基，你到底听到没有？” 乔治在担任关东俄军总司令后，俄军防线已经稳住，乔治正在组织反攻。 乔治不意外，1.4亿俄罗斯人，总能找到志同道合者。 米柳京担心乔治铤而走险。 乔治不撤，圣彼得堡可以投降，乔治不会投降。 “我——” 尼古拉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刚说了一个字，表情突然凝固，瘫坐在椅子上。 “老头，你还愿意当我的参谋长吗？” 尼古拉没有质问阿列克谢，他一脸麻木，心丧若死。 虽然背景不同，但他们都有一颗火热的心。 弗拉基米尔还在步步紧逼。 “当然！我虽然已经90岁了，但我还能拿得动步枪！” 这一切在第二舰队全军覆没后，全都成为泡影。 尼古拉对英日同盟本来就怀恨在心，怎么可能让英国如愿呢。 “波将金”号今年春季刚刚建成服役，当时第二舰队已经出发，所以“波将金”没有编入第二舰队。 所以现在尼古拉身边，连一个为乔治说话的人都没有。 乔治确实是已经在远东大权独揽。 至6月，欧俄部分的501个县，有104个县爆发农民暴动。 随后乔治接到联席会议的命令，关东俄军将分批撤回，前往帝国各地平叛。 布鲁西诺夫也不走，他已经接到圣彼得堡的命令，让他立即返回圣彼得堡，率近卫军平叛。 下午两点，由30名水兵组成的管理委员会通电宣布起义，正式脱离帝国海军序列，举世震惊。 亚历山大苦笑，他也不想投降，可是形势不由人。 有贵族成员。 现在谢尔盖不在了，阿列克谢是海军大臣，和弗拉基米尔沆瀣一气。 自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的起义和暴动，都局限于工人和农民中，军队作为基本盘，并没有受到影响。 布鲁西诺夫得知乔治的决定后，干脆从近卫军辞职，加入阿穆尔军区，宁愿从一名列兵重新开始。 “战争应该停止，要把远东的军队调往波兰平叛，和远东相比，圣彼得堡更重要。” 三大舰队全军覆没是谁的责任？ 站在阿列克谢的立场上，肯定是乔治的。 布鲁西诺夫的声音比大炮都洪亮。 乔治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西伯利亚大铁路了。 第二舰队如果顺利抵达远东，和西伯利亚舰队汇合，俄罗斯帝国仍然可以赢得胜利。 尼古头疼欲裂，千头万绪纷至沓来，现在这种复杂的局面，已经远远超出尼古拉的能力范围。 此时的圣彼得堡，陷入比去年更大的动荡中。 15号，死者出殡仪式演变成游行，愤怒的人们向哥萨克投掷石块，哥萨克开枪还击，25人死亡。 和布鲁西诺夫同样决定留下的，还有近400名军官，以及超过10万哥萨克。 身为海军大臣，帝国三大舰队的精华部分，都已经被联合舰队歼灭，仅存的“波将金”也特么叛变了，阿列克谢现在是真正的光杆大臣。 “乔治，你要慎重。” 说到做到！ 阿列克谢注意到尼古拉的异常。 6月18号，圣彼得堡回电华盛顿，同意和日本就停战进行谈判。 亚历山大劝说无用，只能离开。 乔治强烈反对和日本媾和，将自己的作战计划通报圣彼得堡，希望尼古拉坚定信心，再给关东俄军一些时间，乔治一定能赢得战争的胜利。 乔治心情激荡，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5月1号，华沙的一场游行中，俄军开枪射击，30名工人死亡。 真正对圣彼得堡造成致命一击的，还是6月14日爆发的“波将金”号铁甲舰水兵起义。 “尼基？” 6月15号，美国国务卿约翰·海伊再次向圣彼得堡表示，可以调解日俄战争。 在谈判结束前，乔治还要负责前线防务，于是西伯利亚铁路的管理权，就移交给交通大臣，乔治的权力再次缩水。 “乌拉！” 1905年7月7号，乔治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第421章 土木工程(还是给陈年老酱大佬的加 第421章土木工程（还是给陈年老酱大佬的加更） 虽然没有了圣彼得堡的支援，但总算不用再看那些让人糟心的圣像，乔治觉得这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圣彼得堡，确实是乌烟瘴气，一部分原因固然是社会动荡，沙皇和皇后是主因。 阿列克谢罹患血友病之后，尼古拉和阿历克丝遍求名医，为阿列克谢治疗，却没有任何效果。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无奈，只能寄希望于上帝。 这里不得不提到两位来自黑山大公国的公主，一个叫斯塔娜，一个叫米丽萨。 斯塔娜和米丽萨是姐妹，他们分别嫁给了小尼古拉和彼得两兄弟。 斯塔娜和米丽萨是一对神婆，她们相信有超自然能力的存在，能与死人沟通，还可以预言人的命运，于是她们就获得了阿历克丝的信任。 在斯塔娜和米丽萨的引荐下，各路稀奇古怪的大神频繁出入冬宫，他们中有法国医生，有传说中死而复活的修道士，有招摇撞骗的流浪汉。 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当属拉斯普廷。 拉斯普廷原名格里高里，本是西伯利亚的一个农民，和一个同村的姑娘结婚，育有一子两女，和其他俄罗斯农民并没有什么区别。 乔治照单全收。 随后，圣彼得堡就开始流传关于皇后和神汉的邪恶传说。 乔治现在还担任关东俄军总司令，有权力调配物资供应。 这些传说是真是假先不说，严重动摇了沙皇一家在俄罗斯人心目中的“神性”。 在周围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对神秘学越来越热衷，圣像也随之泛滥。 李涅维奇撤军后，乔治加大从阿穆尔调配物资的力度，前线的物资不仅没有短缺，反而变得充盈。 乔治对志愿留下继续作战的10万俄军再次进行整编，将其分为两部分，分别由叶罗欣和布鲁西诺夫率领。 第一集团军撤离后，乔治盘点家底，关东除1150门火炮之外，重机枪足足有1900挺，其中过半尚未开箱。 布鲁西诺夫终于可以亲赴一线指挥作战，他兴奋到浑身战栗，彻夜不眠，乔治给布鲁西诺夫配备的医生博斯克不得不提醒布鲁西诺夫，如果他再不注意身体健康，博斯克将如实向总司令部汇报布鲁西诺夫的情况。 库罗帕特金别的不说，给乔治留下的“遗产”确实是丰厚。 原本供30万人使用的物资，现在只剩15万人，米柳京都忍不住感慨：俄军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圣彼得堡送来的圣像都被赤塔截留，并没有被送往前线。 庞大军工能力一旦动员，不是那么容易就停止的。 开战之前，关东俄军一共只有28挺重机枪。 确实富裕。 尼师被乔治加强给叶罗欣率领的远东第一集团军，尤师去第二集团军，哈师依然是由司令部直辖。 拉斯普廷自称在15岁的时候蒙受神灵的感召，于是在30岁的时候抛家弃子，成为一名流浪汉。 拉斯普廷通过大祭司菲奥方，治好了小尼古拉的爱犬，以及小尼古拉妻子斯塔娜的病，于是拉斯普廷就被斯塔娜引荐给皇后阿历克丝。 圣彼得堡的物资供应，还是以30万俄军的标准向前线输送。 格里高里放荡不羁，人们都叫他“拉斯普廷”，意思是生活放荡的人。 圣彼得堡虽然决定议和，包括圣像在内的各种物资，还是源源不断运往前线。 都说枪炮无眼。 日俄战争中的炮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专门挑俄军的指挥官打，从亚瑟要塞沦陷到第二舰队被歼灭，都是因为失去指挥，俄军才全线崩溃。 乔治不希望悲剧重演，除了给布鲁西诺夫配备医疗团队之外，还为布鲁西诺夫配备最新式的装甲车，供布鲁西诺夫私人使用。 布鲁西诺夫不在乎身外之物，他面临的情况很严峻，飞艇的侦查表明，日军即将发起再一次大规模进攻。 日本和俄罗斯帝国的停战谈判，已经在华盛顿开启。 大山岩希望用日军的优异表现，为日本争取更多利益。 关东俄军几经变动，已经到了官不知兵，兵不识官的程度。 布鲁西诺夫连手下的军官都认不全，更不了解他们的性格和能力，这对布鲁西诺夫的指挥造成严重影响。 不过这也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日军退回奉天后，俄军战线已经推进到清河附近，布鲁西诺夫以南满铁路为中心，沿清河一线布防，占据有利位置。 对于前线俄军来说，乔治给他们的不仅仅是信心，还有充足的后勤供应。 南满铁路清河大桥，处于第二集团军防线的核心位置。 负责清河大桥段防御的，是罗斯科夫率领的远东第4新编步兵师。 罗斯科夫手下的俄军，主要是来自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哥萨克，这一地区的哥萨克以骁勇善战闻名，历来是近卫军最主要的兵源地之一。 自愿留下的哥萨克，并不全是一腔热血。 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部队在回到原籍之后，很大概率会被裁撤，他们也将失业。 所以很多哥萨克留下不是为了帝国，而是为了生活。 乔治不会任由重机枪放在仓库里吃灰，清河大桥附近的俄军防线，重机枪密度达到50米一挺，火力强度和之前相比堪称天壤之别。 连米柳京都感叹俄军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罗斯科夫给布鲁西诺夫立军令状，如果他的防线被突破，不需要布鲁西诺夫动手，他会自己跳清河。 第4师的防线，是在尤师军官指导下进行的。 传统俄军不重视土木工程，日俄战争爆发前，扎苏利奇率东满支队沿阿穆尔河布防，虽然同样拥有地理优势，还是让日军轻易突破阵地。 第4师的防线，原本只有一道粗糙的战壕，身材高大的哥萨克在交通壕中行动，甚至要猫着腰。 尤师工兵营副营长布拉克检查第4师防线之后，建议罗斯科夫对防线进行大幅改进。 第4师的重机枪，正面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直接暴露在日军的射界中，这对机枪射手很不利。 培养机枪射手成本很高，优秀重机枪射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每一个都很宝贵，所以要给与他们更多保护。 “机枪阵地正面和顶部必须有保护，封堵正面侧向开口，形成交叉火力；阵地之间注意相互保护，相信我们的战友；日军缺乏重火力，沙包可以为重机枪提供有效保护，两层不够就三层，现在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布拉克悉心传授，这是阿穆尔军区经过多次演习得出的经验。 “这样太麻烦了吧——” 罗斯科夫担心哥萨克有抵触思想。 哥萨克作战，从来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挖什么战壕啊，日军冲过来，端着刺刀冲入敌群，左一个，右一个，将敌人彻底消灭，胜利自然唾手可得。 不得不说，苏沃洛夫为哥萨克精心设计的战术，确实是无比贴合哥萨克的性格。 可是大人，时代变了！ “您可以去参观一下哈师的阵地。” 布拉克不抬杠，这才哪到哪，哈师的土木能力才是真的强。 哈师布置的阵地，散兵坑、机枪阵地、交通壕、防炮洞、藏兵洞、战地医院、指挥部、弹药库、通讯处、伙房一应俱全，甚至连排水沟都有。 这样精心构筑的阵地确实是麻烦。 可是一旦战斗爆发，好处也显而易见。 哈师是以军事堡垒的标准在修战壕。 考虑到第4师的实际情况，布拉克给罗斯科夫的建议，已经是简化版战壕。 哈师师长安德烈是尤里耶夫大公的姐夫。 大公姐夫都在老老实实挖战壕，罗斯科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挖吧。 很快，罗斯科夫就知道了土木工程的好处。 7月17号，日军向4师驻防的清河防线发动进攻。 和俄罗斯人打了这么久，日本人也学聪明了，不再使用乃木希典发明的“猪突进攻”。 在奉天，日军缴获了很多战略物资，所以现在对于日军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富裕。 最直观的表现是，日军在进攻之前，居然知道使用火炮进行火力打击了。 以前不是不知道，而是打不起。 俄军阵地天上有飞艇，日军的行动，俄军了如指掌。 在布拉克的严格要求下，4师用了整整半个月，布置了两道防线。 罗斯科夫的指挥部位于第二道防线。 战斗刚开始，前线战报雪片一样送到指挥部。 “我们连续击退了日军的两次进攻，击毙日军数量超过1000，我军的损失不超过50——” 副官的汇报让罗斯科夫大惊失色，这特么是写错了吧。 在乔治这儿，谎报军情可是要杀头的。 “我去看看——” 参谋长卢卡坐不住，主动请缨。 4师构筑的阵地还是不够完善，一个藏兵洞被日军的炮击击垮，藏兵洞内的士兵全部阵亡。 否则俄军的损失还会更低。 卢卡拿着一个炮弹的弹片，心情复杂。 弹片上的俄语能证明，这些炮弹都是日军从奉天缴获的。 第422章 打地鼠 第422章打地鼠 日本资源匮乏，技术落后，日俄战争爆发前，日本紧急从德国采购16门150毫米榴弹炮，加强陆军火力。 纵然如此，日本陆军在进攻亚瑟要塞的时候，火力不足这个问题还是充分暴露。 日本陆军用来攻克亚瑟要塞的280重炮，是从日本海军借来的。 在占领奉天之后，日本陆军缴获了一批关东俄军装备的150毫米重炮，火力匮乏这个问题终于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所以说仅仅是撤退的时候没有破坏物资这一点，库罗帕特金就该杀。 好在日军缴获的火炮都是架退炮，并不是最先进的管退炮，对远东俄军的威胁有限。 这还得感谢陆军部的无能，根本就没有为关东俄军装备管退炮。 否则管退技术也不再是秘密了。 日军的150榴弹炮，射程不超过6000米，威力有限。 俄罗斯帝国知道有英国人和德国人在为日本工作。 威廉姆斯并不赞成日军的进攻。 “如果我们能占领冰城，我们将控制中东铁路和整個关东；如果我们能占领阿穆尔——” 日本同样不可能将俄罗斯帝国彻底击败。 在充分认识到圣彼得堡那群大公的本质后，乔治对圣彼得堡彻底失去幻想。 所以威廉姆斯现在的立场，已经从没立场彻底倒向日本。 接受日本军方的雇佣，已经表明立场。 俄军的炮火反制，比威廉姆斯想象中来得更早，更猛烈。 威廉姆斯的副手河村翔浮想联翩。 有了火箭炮之后，乔治对于陆军重炮的使用越来越慎重。 所以日本也是不得不停战，否则日本也将被战争活活拖垮。 “谈判已经开启，完全没必要进攻，进攻只能浪费士兵的生命。” 在日本，威廉姆斯过的很舒服，日本军方不仅为威廉姆斯配备了仆人，还为威廉姆斯配备了两名护士，负责照顾威廉姆斯的身心健康。 火箭炮的炮管没有膛线，就是个铁皮筒子，这玩意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战争爆发前，威廉姆斯对日军的前景并不见好，所以对自己的这份工作也没有抱太大期望。 也不能说没立场。 火箭炮足够对日军炮兵进行有效压制。 威廉姆斯之间曾在英军服役，布尔战争结束后退役，接受日军的高薪聘请，来到日本训练炮兵。 英国人为了平衡东亚和欧洲实力均衡，背后做了不少工作。 日本连汽车都没有，150榴弹炮的重量虽然只有2吨，转移火炮还是只能使用畜力。 日俄战争的走向，严重出乎威廉姆斯的预料之外。 日军的火炮刚开炮不久，俄军这边的飞艇部队，就找到了日军的炮兵阵地。 在来到奉天之前，威廉姆斯完全不知道大山岩还要继续进攻，否则威廉姆斯根本不会来。 现在不仅是圣彼得堡，远东俄军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提振军心。 威廉姆斯的合同，并不包括前线作战，只负责为日本训练炮兵。 日军没有装备火箭炮，炮兵阵地一旦布置完成，不可能快速转移。 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还好，并没有把这个情况放在心上。 战争一旦结束，下一次开战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以大山岩这一次也是倾巢出动，赶在停战之前，能捞多少是多少。 威廉姆斯的军衔是中校，薪水大概是日军中佐的20倍左右。 陆军重炮的炮管是有寿命的，打废了就要更换。 在接连失去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之后，俄罗斯帝国已经失去攻击日本本土的能力。 所以日军的炮兵阵地，指挥官是日军聘请的英国教官威廉姆斯。 尤里耶夫大公的睚眦必报，在远东人尽皆知。 日本国内的矛盾，比俄罗斯帝国更严重，今年春天，日本国内爆发严重饥荒，大约有数万人饿死。 俄罗斯帝国不是清帝国，日本就算赢得战争，也从俄罗斯帝国身上榨不出太多油水。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日本有流言声称，俄罗斯帝国将在战后，对这些非法参战的雇佣兵进行清算。 日本在日俄战争中的损失已经远超甲午战争，仅攻占亚瑟要塞，日军损失就超过6万人。 所以日军占领奉天后，威廉姆斯从日本国内来到奉天，亲赴一线指挥作战。 大山岩为进攻花了不少心思，有了火炮，还得有熟练的炮兵，才能充分发挥火炮的作用。 如果没有在占领奉天后，缴获了大量物资，大山岩别说进攻，只能撤退自保。 大山岩的目的很明确，为谈判争取更好条件的同时，陆地上占领更多地区，这一仗的结果，将会决定未来数十年远东的格局。 为突破清河防线，大山岩集中了所有70门重炮，为进攻日军提供火力掩护。 当飞艇出现在天际的时候，威廉姆斯隐隐意识到情况不妙，下令部队立即转移阵地。 河村翔完全服从威廉姆斯的命令，但是日军还没有来得及行动，俄军的火力打击就接踵而至。 乔治的反击，动用了全部60门火箭炮，一轮可以发射1440枚火箭弹。 这么多火箭弹，精度已经不重要了，大差不差就行，一轮不够就再打一轮。 所以当日军炮兵阵地被烈焰吞没的时候，威廉姆斯目瞪口呆。 “不可能，这不可能——” 火箭炮的威力，完全超出威廉姆斯的理解范围。 架退炮的开炮速度，再训练有素的炮兵，每分钟也不会超过3发。 威廉姆斯耳边听到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一线，连绵不绝。 上千颗火箭弹密集爆破的场面也确实是蔚为壮观，威力堪称毁天灭地，世界末日在下一秒即将到来。 以威廉姆斯对俄军的了解，把俄罗斯帝国所有的重炮全部拖过来，也打不出这种强度。 河村翔彻底看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火箭弹洗地之后，日军炮兵阵地一片狼藉，高价采购的150重炮东倒西歪，很多火炮直接散架，完全无法修复。 阵地后方的炮弹存放地，现在变成一个巨大的弹坑。 整个阵地放眼看过去，一个日军士兵都看不到，所有日军士兵，都已经和爆炸掀起的泥土混为一体。 铃铃铃—— 指挥部内的电话突然响起。 河村翔拿起电话。 “莫西莫西——刚刚发生了地震，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地震——” 河村翔欲哭无泪，这特么是人造地震。 “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追问。 “我们的阵地被敌人摧毁——” “损失情况如何？” 河村翔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对着电话嘶声大吼。 “我们的阵地被敌人摧毁！摧毁！摧毁你懂吗？彻底被摧毁！我们的炮兵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默默挂断。 威廉姆斯还没有回过神来。 俄军炮兵大概是担心破坏的不够彻底，又打了一轮火箭弹过来。 又是一阵天崩地裂之后，终于沉寂。 呜—— 一直在远处巡弋的飞艇慢慢悠悠飞过来，从地面上看，飞艇的体积似乎挺小，实际上飞艇的长度达到150米，跟特么战列舰差不多。 河村翔终于回过神来，拎起一支步枪冲出指挥部，对准飞艇连续射击。 “八格牙路，这下你们满意了吗，马路野狼，都去死吧！下地狱吧！” 河村翔打光了子弹，依然叫骂不休。 威廉姆斯就只剩苦笑，这玩意儿看着小，离地面至少一千米，别说步枪，就算重机枪都够不着。 威廉姆斯还以为俄军的飞艇是飞过来评估毁伤效果。 没想到飞艇直接向指挥部飞过来。 长崎已经遭到飞艇的轰炸，对于日军来说，飞艇并不是秘密。 不过威廉姆斯也不怕，因为指挥部的防御还是挺完善的，除非飞艇扔下来一颗重量超过一吨的炸弹，否则不可能击穿指挥部。 飞艇不是来轰炸指挥部的。 而是来打热气球的。 日军由于没有飞机和飞艇，只能使用热气球对炮弹落点进行校正。 日军的热气球，就在威廉姆斯的指挥部旁边。 热气球上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着飞艇越飞越近，给威廉姆斯带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威廉姆斯突然意识到，日本永远无法赢得这场战争。 嗒嗒嗒—— 重机枪从飞艇下方的吊舱，向热气球连续射击。 热气球很快燃起大火坠向地面，吊篮里的观察人员无一幸免。 这还不算完，飞艇没有飞走，继续向地面上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的日军士兵疯狂扫射。 从地面往上打，即便是射程最远的重机枪，受重力因素，确实是打不到飞艇。 可是从上面往下打，威力倍增。 海参崴有一种打地鼠游戏，很受海参崴人欢迎。 飞艇上的射手就像打地鼠一样，整整扫射了20分钟，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也不能说是心满意足，多半是子弹打光了。 飞艇的子弹打光了，可以回到后方继续补充。 日军的重炮被消灭，却没有地方补充。 除非继续从战场上缴获。 威廉姆斯一瞬间就决定，就算日本给威廉姆斯开出200倍工资，威廉姆斯也要辞职，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423章 为帝国而战! 第423章为帝国而战！ 俄罗斯帝国的情况很特殊，不打到千钧一发命悬一线，就打不出真正的战斗力。 俄法战争中拿破仑一度攻占莫斯科，参考欧洲标准，首都被占领，标志着俄罗斯已经战败。 俄罗斯人不认输，在俄罗斯的土地上玩坚壁清野，和法国人血战到底，60万法军退出俄罗斯时，只剩3万人。 输掉第九次俄土战争对俄罗斯帝国来说并不是末日，尼古拉一世完全可以卧薪尝胆一雪前耻，可是他却以自杀，证明了俄罗斯人的刚烈。 尼古拉一世的血性，在尼古拉二世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对于绝大多数俄罗斯人来说，他们宁愿要一个祸国殃民的尼一，也不愿要一个爱好和平的亚三。 更何况是志大才疏的尼二。 连遭重创的俄罗斯帝国，看上去已经山穷水尽，连沙皇都已经投降。 俄罗斯人却不接受这个结果，圣彼得堡虽然停止了对远东的增援，西伯利亚铁路沿途的所有火车站，都挤满了自愿到远东参战的俄罗斯人。 更高的工资和带薪休假先不说。 日俄在华盛顿开始谈判的消息，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是自开战以来信号最强烈的全国总动员。 罢工最开始的时候，纺织工人们的诉求只是提高工资待遇，减少工作时间。 只要诉求没有得到满足，那就继续罢工。 7月初，俄罗斯帝国和日本开始谈判的消息传到沃兹涅先斯克，代表委员会的诉求再次升级，要求沙皇为战败负责。 伊万诺沃州的沃兹涅先斯克是俄罗斯帝国最大的纺织中心，5月份在沃兹涅先斯克爆发了超过7万人参与的大罢工，整个城市都陷入瘫痪。 在沃兹涅先斯克的罢工中，成立了全俄第一個工人代表委员会。 同工同酬更让伊万诺沃市官方无法接受。 战争爆发后，圣彼得堡进行了4次动员。 然而接下来，事态的走向让安东·米尔丘克始料未及。 作为委员会中唯一一位真正来自纺织厂的成员，安东·米尔丘克在沃兹涅先斯克纺织工人中拥有巨大声望。 所谓工人进入管理层，指的肯定不是一线纺织工人，而是代表委员会成员。 简单说就是希望尼古拉效仿尼一，自杀谢罪。 减少工作时间是因为纺织工人们每天的工作时间长达12小时，苦不堪言。 工厂管理人员是工厂主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大多拥有高学历以及深厚背景，他们不可能和一线纺织工人拿同样的薪水，否则整个俄罗斯帝国的社会秩序就要被颠覆了。 提高工资待遇的原因是，纺织工人们的收入，根本无法满足基本生活需求。 在伊万诺沃市政府和工厂管理层同意工人的要求后，工人委员会并没有复工，而是要求得到更高的工资，带薪休假，工人进入管理层，同工同酬等等。 代表委员会的态度很简单。 这些诉求都是正当的，所以安东·米尔丘克主动代表工人和伊万诺沃市官方，以及工厂管理层沟通，获得了不错的效果。 安东·米尔丘克开始迷茫。 帝国战败总要有人负责。 行吧，沙皇自杀谢罪。 可是沙皇自杀之后怎么办？ 王储—— 王储还小，不到一岁，不可能像亚二那样奋发图强，带领俄罗斯帝国一雪前耻。 “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俄罗斯，应该把权力交给所有俄罗斯人掌控！” 委员会第一委员穆里洛的话音掷地有声，不愧为在英国工作过的报社主编。 可你一英国的报社主编，不应该去组织英国的记者和编辑去罢工吗，至不济也应该组织英国纺织工人罢工，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沃兹涅先斯克为纺织工人谋福利呢。 沃兹涅先斯克纺织工人是你爹啊？ 穆里洛已经加入英国国籍，按照他的理论，俄罗斯帝国的权力怎么转移，都没他这个英国人的事。 5月份爆发的罢工，到7月份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罢工之后整个城市都陷入瘫痪，沃兹涅先斯克人之所以没饿死，是来自圣彼得堡的阳光基金会在发放免费食物。 作为委员会委员，安东·米尔丘克虽然不缺食物，但他对阳光基金会也充满感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安东·米尔丘克回到家，意外发现为阳光基金会工作的莱金斯基正在家中做客。 这段时间，安东·米尔丘克因为工作原因，和莱金斯基有过很多接触，两人关系很好，真正把对方当做朋友。 “安东，我的朋友，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莱金斯基情绪低落。 “你要去哪儿？” 米尔丘克惊讶，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要去阿穆尔参战——不，应该说，我要回阿穆尔参战！” “回？你不是圣彼得堡人吗？” 米尔丘克这时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朋友一点都不了解。 “我在圣彼得堡出生，不过阿穆尔才是我的家，我的归宿！” 莱金斯基提起阿穆尔，眼神大亮。 “谈判已经开启，战争已经结束了——” 米尔丘克眉头大皱，莱金斯基是圣彼得堡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战争，对于莱金斯基这样的人来说太遥远了。 “不！尤里耶夫大公还没有放弃！阿穆尔没有放弃！战争还在继续！胜利终将属于帝国！” 莱金斯基虽然在微笑，米尔丘克却感觉莱金斯基整个人都在燃烧。 米尔丘克只在最虔诚的苦修士身上，见到过这种坚定的，狂热的信仰。 “圣彼得堡都已经开始谈判了——” 米尔丘克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坚持。 而且不止一个人，是成千上万，几十上百万人。 “阿穆尔军人还在前线作战，工人和农民在努力工作，支援前线——” 莱金斯基的话，无意刺痛米尔丘克。 阿穆尔工人在努力工作—— 沃兹涅先斯克工人在干吗？ “——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公爵和尤里耶夫大公夫人在为前线军人募捐，连没有毕业的学生都提前离校参军，所有在外工作的阿穆尔人，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都必须主动返回阿穆尔，和尤里耶夫大公并肩作战！” “必须——尤里耶夫大公强迫你吗？” 米尔丘克希望莱金斯基要有自己的态度。 “没有，没有任何人强迫我——” 莱金斯基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是俄罗斯人，在俄罗斯遭到外敌入侵的时候，我应该为俄罗斯贡献我的一切！” 米尔丘克眉头紧皱，关东啥时候是俄罗斯帝国的了？ 西伯利亚舰队强租亚瑟港之后，圣彼得堡单方面宣布成立关东州，除了俄罗斯帝国，所有国家都不承认关东州的合法性。 可是作为一个俄罗斯人，站在俄罗斯帝国的立场上，反对的话，米尔丘克却说不出来。 “这一仗打到现在，已经不局限于远东，而是关乎到帝国的荣誉，关系到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利益，抱歉我的朋友，我无法坐视旁观。” 莱金斯基已经下定决心。 “可是你走了，阳光基金会的工作怎么办呢？” 米尔丘克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莱金斯基是阳光基金会在沃兹涅先斯克的负责人。 “你可能不知道，阳光基金会本来就是尤里耶夫大公成立的——” “怎么可能？！” 米尔丘克彻底被震惊。 关于阳光基金会的传说，在沃兹涅先斯克众说纷纭。 有人说阳光基金会是小爸爸沙皇成立的，有人说是皇太后玛丽亚成立的，甚至有人说是英国慈善家成立的。 米尔丘克从未想过，远在阿穆尔的尤里耶夫大公，居然会关心沃兹涅先斯克的纺织工人。 这—— 也不是很难解释啊。 英国报社主编都可以关心沃兹涅先斯克纺织工人，尤里耶夫大公为什么不能呢。 米尔丘克突然感觉，沃兹涅先斯克上空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牢牢吸入其中。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阳光基金会的总部本来就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啊——” 莱金斯基向米尔丘克张开双手。 “我的朋友，我是来向伱告别的，如果在战场上战死，请不要为我悲伤，作为一个俄罗斯人，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宿命！” 米尔丘克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双手，他只有12岁的儿子安东诺维奇突然喊道。 “莱金叔叔，请你带上我，我也要为帝国而战！” 米尔丘克回头，这才妻子斯尼洛娃带着四个孩子，都站在楼梯口。 “胡闹！你还没有成年，你应该在学校读书——” 米尔丘克话说一半才想起来，沃兹涅先斯克的学校已经停课。 而且学校停课不是自发进行的，而是工人委员会的命令。 “一点也不胡闹，你们才是胡闹，现在沃兹涅先斯克被你们搞得一团糟，工人不工作，学生不上课，农民不种地，没有莱金送来的食物，我们早就饿死了，虽然我是个女人，可我也知道，没有帝国，就没有我们的生活，如果尤里耶夫大公要女人，我也愿意为帝国而战！” 斯尼洛娃血脉中，俄罗斯女性传统的坚强和彪悍在觉醒。 第424章 驱虎吞狼(继续为陈年老酱大佬加更 第424章驱虎吞狼（继续为陈年老酱大佬加更） 俄罗斯帝国是由男人主导。 但女人才是俄罗斯帝国稳定的基本盘。 怀胎十月，孩子就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为了孩子，母亲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为了国家，俄罗斯母亲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孩子。 卫国战争中，安娜·阿列克塞希娜把8个成年儿子全部送上战场，叶皮斯季尼娅的丈夫和8个儿子均在战争中牺牲，他们都是俄罗斯的“英雄母亲”。 乔治是尤里耶夫大公家族唯一的成年男性。 战争爆发后，叶卡捷琳娜和安妮捐出自己的首饰拍卖，为前线筹款。 孩子们捐出自己的存钱罐，年仅11岁的尤里耶夫大公第一顺位继承人波里斯，联合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闹着要参军，被叶卡捷琳娜轻松化解。 舅老爷米哈伊尔来添乱。 安妮头略疼。 只从身高上来说，波里斯有超越乔治的潜质。 安妮还没开口，亚历珊德拉上去就是一巴掌。 “咳——” 叶卡捷琳娜直接黑脸，乔治从小到大，叶卡捷琳娜从没打过乔治。 波里斯挺直胸膛，和安妮一样高。 安妮轻咳。 安妮身材高挑，和乔治相得益彰。 亚历珊德拉抬脚就踢。 亚历珊德拉瞬间警醒，看向安妮的目光充满讨好。 “你闭嘴！只要阿穆尔的男人没死光，就轮不到你们女人上——” 叶卡捷琳娜鼓励波里斯参军，但是波里斯不够年龄，不能参军。 “我也愿意！” “你等我长大了——” 9岁的亚历山大蓄力又蓄力，终究是不敢反抗大姐的强势。 不用问，这又是舅姥爷造的孽。 “可是我愿意！” 波里斯很生气。 阿穆尔是尤里耶夫大公的领地，既然规则不利于大公继承人，那么就修改规则。 他父亲10岁就从军，他为什么不行？ “你父亲10岁从军，就是为了让你不在10岁的时候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波里斯人小志大。 亚历珊德拉是姐姐，虽然只比波里斯大15分钟。 想扔—— 叶卡捷琳娜把米哈伊尔臭骂一顿，将米哈伊尔撵走，并禁止米哈伊尔踏入尤里耶夫宫。 “凭什么看不起女人！” “那等我长大了——” 波里斯奋起反抗。 亚历珊德拉觉得这也不难。 亚历珊德拉虽然个子和波里斯一样高，嚣张气焰直冲云霄。 照安妮的意思，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行了。 “长大了能咋滴！” 哦，自己生的，那就忍了。 波里斯色厉内荏。 波里斯有志气。 作为尤里耶夫大公第一顺位继承人，波里斯应该遵守法律规定，不能主动破坏规则。 这孩子仿谁啊？ “凭什么打人！” 大部分时候，安妮还是有耐心的。 “长大了我娶5个老婆，让她们帮我！” 安妮头更疼。 “妈妈你不舒服吗？” 还是小儿子贴心。 “妈妈没事，你可不要像姐姐哥哥一样不听话，整天气我——” 安妮风轻云淡。 “我不会哒——” 亚历山大萌萌哒。 安妮笑容背后是警惕，这也是個不省心的。 “伱父亲经常告诉你们，在应有的年龄做应做的事——” 安妮不是不会讲道理，而是懒得讲道理。 大多数时候，跟小孩子是没有道理好讲的，讲了也没用，讲到最后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尤其对于亚历珊德拉来说。 乔治工作忙，没有时间和孩子们相处，所以孩子们珍惜和乔治相处的时光，乔治也珍惜陪伴孩子们成长的机会，属于是双向奔赴。 安妮是只跟讲道理的人讲道理，讲不通就用暴力方式解决。 “你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安妮一虎到底。 “作业写完了吗——” 波里斯瞬间矮一截。 “写完了！” 亚历珊德拉理直气壮。 “那就再去把《水调歌头》抄十遍——” 亚历珊德拉还是没有认识到人间险恶。 作业这玩意儿就像工作，能者多劳。 亚历山大大气儿都不敢喘，他的作业也不少。 “你们去前线能干吗，帮不上忙还要派人保护你们，只能添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为不孝，不忠不孝的玩意儿——” 安妮越说手越痒。 波里斯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无所谓啦。 亚历珊德拉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奶奶，安妮要打我——” 安妮？ 连妈妈都不叫！ 这孩子不打是不行了。 叶卡捷琳娜就像会瞬移一样，亚历珊德拉刚开始喊，叶卡捷莲娜就出现，让安妮忍不住怀疑，叶卡捷琳娜刚才一直躲在旁边看热闹来着。 自从安妮嫁给乔治，已经十几年了，叶卡捷琳娜和安妮从来没有红过脸，婆媳俩相处的跟姐妹一样，羡煞旁人。 一个健康的家庭架构，父亲和母亲的角色都是不可缺少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要让孩子们学规矩，又不能管太狠，要让孩子们感受到家庭和亲情的温暖。 乔治工作忙，经常不在家。 安妮对孩子们的管教很严格，乔治不在家的时候，叶卡捷琳娜于是就成为孩子们的保护神。 每次想到这一点，安妮都有点牙痒痒。 行，您们都是老尤家的人，就我一个霍亨索伦—— 政治的硝烟，不知不觉就渗透到这个和谐有爱的家庭中。 “不怕不怕奶奶在，谁让你不听话，活该被打——” 叶卡捷莲娜在孩子们面前，还是知道维护安妮母亲形象的，安慰孙女的同时，还在孙女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这意思是告诉安妮，看到没，我已经替你打过了。 安妮心累。 “奶奶——” 叶卡捷琳娜刚出现，亚历山大马上就甜甜的喊着迎上去。 这又是个小叛徒。 逆子满脸倔强，心比海参崴的常温啤酒都凉。 “你呀，你是不听你妈妈的话，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 叶卡捷琳娜从波里斯身边走过的时候，忍不住给了波里斯一指头，一句话就让波里斯眼里有了生气。 波里斯的偶像是乔治。 亚历珊德拉自幼就宣布，她决定让叶卡捷琳娜大帝，成为她的偶像。 叶帝要是还活着，肯定会很喜欢这个脾气暴躁的小女孩。 肖祖。 叶卡捷琳娜一边抱着亚历珊德拉，一边抱着亚历山大，给孩子们讲故事。 “——那年你爷爷遇刺，我和姑姑们被流放尼斯，只留乔治一个人在圣彼得堡——” 亚历珊德拉听得满眼星星，心花怒放，早就把叶帝抛之脑后。 亚历山大时而兴奋，时而悲伤，貌似完全被故事吸引。 这故事亚历山大其实已经听了无数次。 波里斯沉默不语。 如果乔治有选择，他一定不会去近卫军。 “你们父亲在不该有的年纪里，承担了太多不该有的责任——你们不要着急，总要学好本领，才能保护我们——” “我现在就可以！” 亚历珊德拉迫不及待。 “我会的！” 波里斯终于冷静下来。 “嘿嘿，我和奶奶、爸爸、妈妈一起接受大姐和大哥的保护——” 亚历山大是个有福的。 乔治穿越过来就是受罪的，一刻也闲不下来。 重炮被摧毁，并没有打消大山岩的决心。 没有了重炮的掩护，日军开始频繁在夜间出动，继续对俄军展开攻势。 乔治见招拆招，照明弹一打就是一夜，不给日军丝毫机会。 阿穆尔征招的预备役，和俄罗斯国内自发敢过来支援前线的新兵，都需要训练，才能接受战斗任务。 前线俄军多次重组，官兵之间需要磨合，才能充分发挥战斗力。 日军还拥有进攻能力，既然能通过防线消耗日军的实力，乔治也不急于攻取奉天。 华盛顿的谈判和乔治无关。 就算维特和日本人在和平协议上签字，乔治也不会接受。 阿穆尔是帝国的一部分，乔治肯定不会公开反对圣彼得堡。 不过乔治有的是办法重燃战火，而且还要把责任全部推到日本人身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乔治希望和平，奈何日本人贼心不死。 这总不能怪乔治。 关东俄军采取守势的同时，高丽俄军斗志高昂，按照乔治的计划继续向南推进。 和关东俄军普遍遭到清国民众敌对不同，高丽俄军的推进，受到高丽人的强烈支持。 日本人确实是诡计多端，打着帮助清帝国夺回关东的旗号，获得了清帝国的好感。 清帝国虽然问题和俄罗斯帝国一样多。 但是清帝国的统治者，比尼古拉聪明太多，以夷制夷这一手玩的炉火纯青。 三国干涉还辽，虽然后来是被俄罗斯帝国强行租借，但是三国干涉还辽对于清帝国来说，是一次成功的外交行动。 《马关条约》是直接把辽东半岛割让给日本。 三国干涉还辽后，辽东半岛虽然被俄罗斯帝国强行租借，法理上是收回了的。 割让和租借，性质完全不同。 日俄战争同样是以夷制夷，对于俄罗斯帝国和日本来说都是削弱。 此消彼长下，清帝国受到的威胁，就大大减少。 所以清帝国虽然在日俄战争爆发之处就看似屈辱的宣布中立，实际上却是倾向于帮助日本驱逐俄罗斯帝国的。 第425章 抛着玩 第425章抛着玩 时局艰难，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以及日本，都在拼命挣扎，希望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 清帝国在这场战争中，至少可以选择立场。 高丽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随波逐流，被俄罗斯帝国，或者是日本决定自己的命运。 高丽人选择俄罗斯帝国。 甲午战前，高丽是清帝国的附属国，大头区区帮办，在高丽的权力堪比太上皇。 甲午战后，俄罗斯帝国和高丽的关系逐渐密切，高丽虽然处于从属地位，安全上却得到保障，高丽人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日本占领高丽后，对高丽的疯狂掠夺，在今年春季达到高峰。 今年春天，日本本土爆发饥荒，高丽的情况更严重，连种粮都被日本人抢走，易子相食的惨剧在高丽各地轮番上演。 高丽人对于“王师”，早已望眼欲穿。 “你丫闭嘴！” 瓦西里和杨科夫对视一眼，同时有了决定。 “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果然是不行呢——大公是不是搞错了，难道我们萨师才是以高丽人为主组成的？” 对付海军，肯定要西伯利亚舰队出场。 于是比洛夫就遭到科林的疯狂嘲笑。 吉州虽然距离海岸线不远，依然可以算作内陆城市，无法得到联合舰队的舰炮支援。 端川是港口，联合舰队的舰炮可以为陆军提供火力支援，比洛夫组织部队，连续向端川发起三次进攻，都没能将端川拿下。 “尤里耶夫”号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正在进行最后的舾装，年底前肯定可以服役。 为保证“战利品”的命名，符合西伯利亚舰队的命名原则，阿穆尔总督区特意将伯力旁边的一条小河更名为“战利品”河。 “罗曼诺夫”号也已经下水，工人正在夜以继日拼命工作，追赶“尤里耶夫”的进度。 柳京师师长比洛夫非常兴奋，吉州周边的日军尚未肃清，比洛夫就迫不及待率柳京师南下。 轻巡的数量同样翻一倍，新增加的六艘分别是：象、鲨、鳄、鹰、隼，以及猎犬。 科林哈哈大笑，痛打落水狗。 于是柳京师就在端川遇挫。 这个月又有一艘装甲巡洋舰服役，西伯利亚舰队的装甲巡洋舰增加到四艘，后两艘分别被命名为“乌拉尔”号，和“顿河”号。 西伯利亚舰队的战列舰，已经磨合了好几个月，基本上具备战斗力。 海参崴海战中俘获的“春日”号巡洋舰已经修复，更名为“战利品”号，加入西伯利亚舰队。 “失败的人没资格说话！” 比洛夫暴怒，恨不得和科林打一架。 由于萨师在收复吉州时伤亡惨重，所以在收复吉州后，高丽俄军的前锋换成柳京师。 潜艇是对付联合舰队的大杀器，只要潜艇出现在端川，联合舰队的军舰就只能落荒而逃。 海参崴造船厂又开工了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这艘战列舰是为美国人建造的。 海参崴造船厂为美国建造的装甲巡洋舰交付后，得到美国海军的强烈好评，后续造舰计划也顺理成章。 这其实也是美国两头下注。 希夫在日俄战争爆发前，为日本筹集资金，俄罗斯帝国和美国的关系一度紧张。 希夫的个人行为，和美国政府无关，美国政府在这场战争中和清帝国一样，没有立场。 这只是美国政府的官方说辞。 实际上的立场，通过希夫的筹款，已经可以充分说明。 美国这段时间也不顺。 约翰·海伊为俄罗斯帝国和日本发出调解信号后，7月1号在新罕布什尔州纽贝里的夏季别墅中突然离世，为俄罗斯帝国和日本的和谈蒙上一层阴影。 弗朗西斯·卢米斯紧急接替，成为美国国务卿。 两个星期后，罗斯福正式任命伊莱休·鲁特为国务卿，俄罗斯帝国和日本的谈判终于进入正轨。 为了表示对俄罗斯帝国的支持，美国追加了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乔治有单就接，船坞被占用也不要紧，西伯利亚舰队的潜艇已经增加到16艘。 海参崴海战后，技术人员对潜艇进行改进，主要是载弹量和航程。 16艘潜艇中，有8艘是新式潜艇，载弹量和航程均有提高，用来封锁长崎足够了。 接到乔治的命令后，彼得率军离港，再战联合舰队。 2艘战列舰，5艘装甲巡洋舰，12艘轻型巡洋舰，只要不遭遇联合舰队主力，彼得有信心战而胜之。 即便遭遇联合舰队主力，凭借较高的航速，彼得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7月25号，彼得率领西伯利亚舰队主力抵达瑞川。 东乡不傻，前几天还在瑞川大发雌威的联合舰队军舰已经全部撤离，彼得扑了個空。 彼得不失望，将情况通报给高丽俄军，率领西伯利亚舰队继续南下。 除19艘水面作战舰艇之外，彼得率领的舰队中还包括6艘潜艇，2艘补给舰，1艘医院船，以及一艘水上飞机母舰。 这艘水上飞机母舰是用货船改装的，可以搭载四架水上飞机，释放和收回水上飞机的时候，要先使用吊机，将水上飞机放在海面上，水上飞机才能顺利起降。 水上飞机的主要作用还是用来侦查，6名乘员中，除了正副驾驶和导航员之外，剩余三人都是观察人员，一人一架高倍望远镜。 如果把高倍望远镜换成重机枪，水上飞机瞬间就可以变身为战斗机或者轰炸机。 有水上飞机前出侦察，西伯利亚舰队不慌不忙，从瑞川一路向南，潜艇甚至都不下潜，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在海参崴，东乡吃了潜艇的大亏。 在没有对付潜艇的有效手段之前，东乡不想和西伯利亚舰队作战。 每经过一个港口，彼得必耀武扬威一番，有没有炮台都要打几炮，唯恐日本人不知道西伯利亚舰队南下。 东乡肯定知道的，西伯利亚舰队刚到瑞川，东乡就知道了。 但随后，西伯利亚舰队就成为黑洞，不停的吞噬联合舰队侦查船只。 联合舰队没飞机，只能凭借速度较快的驱逐舰，或者说是鱼雷艇进行侦查。 联合舰队所谓的“速度较快”，只是相对于战列舰而言。 对于最快速度高达27节的西伯利亚舰队轻型巡洋舰来说，联合舰队的驱逐舰就像牛车，慢的令人发指。 联合舰队的首个牺牲品是“隼”号驱逐舰。 “隼”号驱逐舰的排水量，只有可怜的280吨，这么小的吨位，一旦遭遇恶劣海情，都不用西伯利亚舰队动手，搞不好自己就会被海浪拍翻。 7月26号，“隼”号驱逐舰在瑞川以南60海里处发现西伯利亚舰队。 发现西伯利亚舰队后，“隼”号驱逐舰不仅没有及时逃走，反而逐渐接近，希望能确认西伯利亚舰队一共出动了多少艘军舰。 让“隼”号驱逐舰舰长坂口永建惊喜的是，西伯利亚舰队似乎并没有发现“隼”号驱逐舰的存在，任由“隼”号驱逐舰发出电报，报告西伯利亚舰队的位置。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拜一拜天照大神，感谢天照大神的保佑——” 坂口永建完成任务，刚想下令返航，一艘轻型巡洋舰突然向“隼”号驱逐舰高速冲过来。 彼得不是没发现“隼”号驱逐舰。 而是把“隼”号驱逐舰留给西伯利亚舰队的“隼”号巡洋舰解决。 “隼”号巡洋舰舰长奥兹多耶夫暴怒，你特么也配用这个名字？ “不要开炮，玩死它！” 奥兹多耶夫勤俭持家，能省则省。 280吨的驱逐舰，对于轻巡的203主炮来说，也就一炮的事。 坂口永建魂飞魄散，指挥军舰疯狂逃窜。 “隼”号巡洋舰马力全开，以27节的高速，从“隼”号驱逐舰旁边高速掠过。 战斗全重接近6000吨的军舰，激起的海浪将“隼”号驱逐舰抛到空中，然后又重重砸在谷底。 军舰的强度虽然比民用船只强一些，但是也没有强到哪儿去。 一阵令人牙碜的钢铁摩擦声响彻“隼”号驱逐舰的舰桥。 坂口永建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 还好，军舰没断。 坂口永建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隼”号巡洋舰去而复返。 “开炮！开炮！” 坂口永建怒火中烧，这特么也太不尊重对手了，军人的风度呢？ 奥兹多耶夫贵族出身，对待贵族女孩的时候，可有风度了。 对待日本人，奥兹多耶夫的心情，就跟猫戏老鼠差不多。 “隼”号驱逐舰的水兵还没有来得及把炮口对准“隼”号巡洋舰，军舰再次被海浪抛到空中，两名正在甲板上奔跑的水兵猝不及防，失足跌入大海。 船只高速航行的时候，水手如果落海，就会被吸入船底，根本没机会逃离。 坂口永建也没有停船救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日本联合舰队是使用的火药是下濑火药，这种火药的灵敏度极高，炮弹即使命中细小的绳索，都会引发爆炸。 而且爆炸后不仅会形成普通黑火药炮弹爆炸时那样的冲击波和炮弹碎片，还会伴随有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的大火，号称钢铁都能点燃。 下濑火药的另一个特点是极度的不稳定，放那儿不动都有可能爆炸。 一念未完，坂口永建整个人就飞起来。 第426章 气吞天下 第426章气吞天下 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均吃足了下濑火药的苦头，现在联合舰队终于遭到下濑火药的反噬。 从26号到28号，短短三天之内，被西伯利亚舰队击沉的日本船只多达15艘，其中包括2艘日本军舰，和一艘搭载日军的民用商船。 29号上午，西伯利亚舰队抵达江陵港。 江陵港没有炮台，也没有舰队防御，如果此时彼得派出水兵，可以轻松在江陵登陆。 彼得敏感的意识到，这是个快速收复高丽的觉好机会。 但还没有等彼得给乔治发电报，彼得就接到乔治的命令。 联合舰队的主力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不是东乡避而不战，而是另有作战计划。 29号清晨，联合舰队主力护送一部日军在萨哈林岛登陆。 彼得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率领西伯利亚舰队，向长崎发起进攻，逼迫联合舰队主力返航，围魏救赵。 米柳京不同意。 日本朝野节衣缩食，倾国之力重金打造的联合舰队，如果连日本本土都无法保护，那么东乡就会遭到日本朝野的攻击。 东乡进攻萨哈林岛，摆明了是要逼西伯利亚舰队决战。 这时候如果日本本土遭到西伯利亚舰队的攻击，东乡将面临空前压力。 西伯利亚舰队如果继续南下，威胁长崎，则可以逼迫联合舰队主力回援，东乡面临的压力比彼得更大。 但是什么时候决战，在什么地方决战，不能让东乡牵着鼻子走。 明年春天会有多少日本人被饿死？ 米柳京要求彼得以最快的速度，解除日军对萨哈林岛的威胁。 彼得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能理解西伯利亚舰队的处境。 彼得不畏惧和联合舰队决战。 日本国内关于和平的呼声，比圣彼得堡一点也不小。 西伯利亚舰队如果全速赶赴萨哈林岛，潜艇肯定跟不上，西伯利亚舰队的战斗力会降低一大截。 东乡最怕的，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潜艇。 日本国内今年夏天旱情严重，从五月份到七月份，整整两个月一滴雨都没下，农业欠收已成事实，今年冬天到明年春天的灾情将更加严重。 如果西伯利亚舰队回援萨哈林岛，则正中东乡下怀。 今年春天日本国内已经饿死人了。 逼迫东乡回防，彼得就可以以逸待劳。 长崎又没长腿，跑不掉，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别以为日本就是铁板一块。 米柳京是乔治的参谋长，又是前陆军大臣，在阿穆尔军中的威望仅次于乔治。 日俄战争爆发后，乔治虽然下令在萨哈林岛的居民疏散到海参崴，但是在海参崴海战后，联合舰队的威胁性大大降低，一部分故土难离的居民又回到萨哈林，现在他们正面临日军的威胁。 自开战之后，亚齐苏丹国已经封锁马六甲海峡，日本船只无法通航，和欧洲的贸易只能通过欧洲航运公司进行，对外采购的成本大大增加。 乔治不是不担心萨哈林岛的居民，但是综合考量，乔治还是倾向于彼得的决定。 于是乔治主动请米柳京吃烧烤。 德扬外派担任军法官之后，乔治的副官换成二舅朱利安的小儿子米哈伊尔。 除了米沙之外，乔治身边还多了个生活秘书。 今年已经26岁的娜娜已经彻底熟透了，她还是没嫁人，一直在尤里耶夫宫当女官，被叶卡捷琳娜派到乔治身边，照顾乔治的生活。 安妮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反对。 乔治这么多年，身边除了安妮之外，一個女人都没有，和其他大公相比，简直就是圣人。 叶卡捷琳娜有多喜欢孩子，安妮很清楚。 安妮生下亚历山大之后，并没有再怀孕，乔治虽然没说什么，叶卡捷琳娜是有意见的。 用叶卡捷琳娜的话说，俄罗斯女人不生他十个八个的，就没有完成任务。 安妮不跟叶卡捷琳娜抬杠。 您也就三个孩子，凭什么说我？ 这个理由不成立。 叶卡捷琳娜只有三个孩子，是因为亚二早早遇刺身亡。 要是亚二活到现在，乔治的弟弟妹妹不知道有多少。 亚二那方面很强悍的。 乔治吃烧烤不用旁人动手，亲自在炉子上烤土豆和苹果，娜娜在旁边帮忙递个东西什么的，两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娜娜在乔治身边已经10年了。 “彼得很优秀，假以时日，他会成为帝国最出色的海军将领。” 米柳京虽然不同意彼得的计划，对彼得的评价倒是很高。 “不用假以时日，他现在就是。” 乔治对彼得的期待更高。 马卡洛夫阵亡，福克萨姆病死，罗杰斯特文斯基被俘。 不指望彼得，难道指望阿列克谢和阿列克谢耶夫？ “坚持自我是好事，但是不能不服从上级的命令——” 米柳京说的也是事实。 “调西伯利亚舰队北上，是为了解除联合舰队对萨哈林岛的威胁；攻击长崎，同样可以达到目的，而且西伯利亚舰队主力的位置，距离长崎更近——” 乔治的态度很明确。 米柳京是传统军人，不太喜欢有思想的手下。 乔治用人不疑，希望手下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就算有失误，乔治也不怕。 失误不可怕。 可怕的是事后不总结经验教训，下次还犯同样的错误。 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从上到下，把能犯的错误犯了个遍，而且还是屡教不改，犯了又犯。 活该输掉战争！ 米柳京笑呵呵，乔治虽然已经是远东总督，可也才30岁。 米柳京知道乔治跟彼得的关系好。 米柳京认识乔治的时候，彼得就是乔治身边的小跟班，从橡团开始，彼得担任乔治的副官，和乔治的感情无比深厚。 彼得和乔治二妹妹小叶卡捷琳娜已经订婚，待战争结束后，彼得和小叶就会完婚。 在外人看来，这是标准的政治联姻。 米柳京却知道，彼得和小叶的感情很好。 小叶不用说，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公爵的身份在哪儿摆着呢，不愁嫁。 彼得现在已经是西伯利亚舰队司令，未来发展不可限量，乔治能飞多高，彼得就能飞多高。 换成其他人，小三小四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有乔治在，彼得还不敢沾花惹草。 这不比远嫁圣彼得堡，或者嫁到国外强一万倍。 乔治得感谢他的两个妹妹。 否则乔治也不敢保证瓦西里和彼得一家的忠诚。 现在瓦西里和彼得一家，已经和乔治深度绑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华盛顿的情况很不妙，我们可能会失去亚瑟军港和奉天。” 米柳京不再纠结彼得，转而开始担心华盛顿的谈判。 日本的胃口很大，除了关东和高丽之外，还要求俄罗斯帝国赔偿日本10亿卢布军费。 维特表示小矮子可真会做梦。 维特的要求是日军退出高丽和关东，并且赔偿俄罗斯帝国20亿卢布。 维特的要求，是把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的所有损失都算进去了。 伊莱休·鲁特作为调解人，建议是双方以目前实控线为界停战，赔款只字不提。 鲁特的建议是比较实际的，现在俄罗斯帝国和日本都自身矛盾重重，麻烦缠身，仗已经打不下去了。 维特除了往圣彼得堡发电报之外，还和乔治这边保持着密切联系。 乔治管不了圣彼得堡。 给维特的建议是拖。 关东俄军撤离后，俄罗斯帝国国内的反抗，迅速偃旗息鼓，各地的秩序都在快速恢复。 这特么摆明了是有国外势力作祟，利用俄罗斯帝国国内的矛盾，消耗俄罗斯的国力。 圣彼得堡只要停战，经济就会快速恢复。 远东这边怎么打是乔治的事，跟圣彼得堡无关。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俄罗斯帝国可以拖。 日本拖不起。 日本挑起战争，目的是和甲午一样，通过战争对俄罗斯帝国进行勒索，从而缓解国内矛盾。 现在只要日本达不到目的，无法从俄罗斯帝国获得赔款，日本就会背负沉重的外债，想翻身难如登天。 另一个时空日俄战争之后，日本得到了高丽和关东，老实了近20年才缓过劲来。 这个时空不仅没有赔款，更没有关东和高丽，就算乔治拿下关东和高丽之后就收手，日本也会被沉重的外债压垮。 米柳京现在还不知道乔治的最终计划呢。 “不用担心，我们不仅不会失去亚瑟和奉天，未来长崎还会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母港。” 乔治气吞天下，远东这块，乔治要定了！ 第427章 头奖(习惯性加更) 第427章头奖（习惯性加更） 感谢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让乔治解除了圣彼得堡的心魔。 摆脱了圣彼得堡的桎梏，乔治彻底放飞自我，对华盛顿的谈判更漠不关心。 随便维特怎么谈。 就算维特把阿穆尔割让给日本，日本能不能拿到手，还是得乔治说了算。 所以乔治根本不担心日本进攻萨哈林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打仗这种事，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得拿住敌人的七寸，牵着敌人走才行。 东乡要是不打萨哈林岛，而是去打海参崴，乔治估计还会犹豫一下。 萨哈林岛随便。 日本对萨哈林岛造成的损失，乔治迟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彼得是对的，东乡确实是没想到，西伯利亚舰队居然放着萨哈林岛不救，直接向长崎发动进攻。 最妙的是，由于此时各国都还没有意识到潜艇的作用。 让丹尼尔生气的是，两枚鱼雷只有一枚爆炸。 日本人是打算把“胜利”号和“鹰”号修好之后，加入联合舰队服役。 所以丹尼尔率领的潜艇分队，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入长崎军港。 让日本人把这两艘战列舰修好，东乡的气焰会更嚣张。 剧烈的爆炸过后，正在“鹰”号上进行维修工作的日本工人终于知道这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是干什么的了。 在这个距离上，长崎炮台就算开炮，命中西伯利亚舰队军舰的几率，跟特么中彩票差不多。 让东乡措手不及的是，联合舰队还没有来得及布雷呢，旗舰“三笠”号就险些遭到潜艇的攻击，要不是“浪速”替“三笠”顶雷，东乡多半已经喂鱼了。 子弹打在104号潜艇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对于丹尼尔来说就像美妙的交响乐，让丹尼尔彻底燃起来。 彼得手里的牌，比东乡多太多。 长崎内港不太深，可也能淹死人。 正在港内执勤的日本水兵目眦欲裂，纷纷举起步枪向104潜艇射击。 击沉不要紧，等西伯利亚舰队占领长崎，再捞出来就是了。 鱼雷爆炸后，所有正在“鹰”号上进行维修工作的工人纷纷跳海求生。 东乡打海参崴是让轻巡诱惑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出港，和联合舰队主力决战。 万一日本把“胜利”号和“鹰”号的名字改成“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那俄罗斯帝国将彻底沦为国际社会的笑柄。 日本把这两艘战列舰修好后，还不知道要给这两艘战列舰改成什么名字呢。 彼得的回电干脆利落。 “鹰”号是“博罗季诺”级四号舰，各项数据和已经在西伯利亚舰队服役的“乌拉尔”号和“高加索”号一样。 所以长崎连特么防雷网都没有，就算看到潜艇，也无法阻止潜艇的渗透。 潜入长崎的潜艇不止104一艘。 鱼雷准确命中“鹰”号剧烈爆炸，激起的水花比“鹰”号的桅杆都高。 西伯利亚舰队俘获“春日”，给“春日”改名为“战利品”，等于是把日本国王的脸摁在地上打。 丹尼尔刚进长崎，就看到这两艘巍峨如山的战列舰。 鱼雷的技术还是不过关！ 不过丹尼尔也没有第二次攻击的机会了。 彼得派出的攻击部队是潜艇，长崎重金打造的炮台，根本特么看不到。 但是太平洋舰队被联合舰队俘获的“胜利”号战列舰，和第二舰队被联合舰队俘获的“鹰”号战列舰，正在长崎进行维修。 彼得不知道长崎炮台的射程，命令西伯利亚舰队在距离长崎大约十公里左右游弋。 丹尼尔给彼得发电报，请彼得决定。 日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潜艇已经入侵，“鹰”号上面还有工人正在进行维修工作，好几名工人同时看到浮出水面的潜艇，愣立当场，不知所措。 丹尼尔打出鱼雷后，潜艇并没有下潜，而是停在原地继续装填。 轰—— 东乡打海参崴是传统方式，打不过炮台就布雷，只要将海参崴港口封锁，东乡也算是完成任务。 丹尼尔科技高人胆大，发射鱼雷之前，居然让潜艇浮出水面。 已经成为功勋潜艇的104号，向“鹰”号连射两枚鱼雷。 东乡的底气在于，长崎港拥有完善的防御系统，西伯利亚舰队攻击长崎，就犯了和东乡打海参崴同样的错误。 “击沉！” 长崎军港内没有联合舰队的军舰。 “胜利”号排水量12683吨，15000马力，武备系统是两座双联装254毫米主炮，11门单管152毫米速射炮，1898年开工，1902年服役。 已经在联合舰队服役的“列特维赞”号战列舰，被日本更名为“肥前”，这个名字是九州岛之前的古称。 虽然那击沉自家战列舰不太光彩，但是击沉战列舰对于潜艇艇长来说，是能吹一辈子的荣耀。 几乎就在104号发射鱼雷的同时，至少四艘潜艇，同时向“胜利”号和“鹰”号发射鱼雷。 轰—— 轰轰轰—— 亚瑟军港沦陷后被俘获的“胜利”号，维修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鹰”号的维修工作正在进行中，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进入联合舰队服役。 533鱼雷的威力巨大，将“胜利”号和“鹰”号的舰身彻底撕裂，海水快速涌入，短短一分钟内，“胜利”号和“鹰”号就倾覆在长崎港内。 几十名跳海求生的工人倒了霉，被“胜利”号和“鹰”号压在身下，不拍死也得淹死。 有几個水性不错的工人埋头狂游，居然向104号潜艇的方向游过来。 丹尼尔很生气。 因为海参崴潜艇外部没有火炮，也没有机枪，无法制造更大的混乱。 只有鱼雷也够了。 作为日本最大的港口，长崎军港内停靠的军舰也不少。 丹尼尔挨个来。 “春风”号运输船。 击沉。 “文月”号补给舰。 击沉。 “伊丸”号运输舰较大，船龄也较新，给安排两枚鱼雷。 击沉“伊丸”号之后，长崎港内已经一片狼藉，丹尼尔放眼望去，视线内的所有日军军舰已经全部被击沉。 长崎港挺大的，104号潜艇继续往里走，绕过一座小山之后，又一艘庞大的军舰出现在104号潜艇面前。 丹尼尔中了头奖。 这是同样在维修的日本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 日俄战争爆发后，“三笠”作为旗舰，全程参与所有海战，表现极为活跃。 在第二舰队被围歼的海战中，“三笠”号和第二舰队旗舰“苏沃罗夫公爵”号激烈对射。 “苏沃罗夫公爵”最终被击沉，“三笠”号也受损严重，拖回长崎军港进行维修。 由于“三笠”号的维修工作还没有完成，所以“三笠”号没有随联合舰队主力攻击萨哈林岛。 当“三笠”号庞大的舰身出现在丹尼尔的潜望镜中，丹尼尔下意识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海参崴海战中，104号潜艇就差点击中“三笠”号，丹尼尔错过了成为帝国英雄的机会。 运气之神还眷顾着丹尼尔。 海参崴海战后，丹尼尔做梦都是“三笠”号。 所以在确认“三笠”号之后，104号潜艇内，响彻丹尼尔的大吼。 “鱼雷准备——” 艇员们没有潜望镜，不知道104号潜艇面前是什么。 但是从丹尼尔激动到颤抖的嘶吼里，水兵们知道他们又中奖了。 击沉军舰对于水兵们来说不仅是荣耀，而且同样还有丰厚的奖励。 “三笠”号这样的联合舰队旗舰，击沉之后，奖励丰厚到够水兵们吃一辈子。 这一次的两枚鱼雷很靠谱，全部击中“三笠”号，并且全部爆炸。 丹尼尔没收手，下令继续装填，要将“三笠”号彻底击沉，让日本人捞都捞不起来。 104号潜艇没能独揽击沉“三笠”号的功劳，随后赶到的106号潜艇，也向“三笠”号发射了两枚鱼雷，同样全部命中。 军港狭窄，104号潜艇和106号潜艇占据了最有利的攻击位置，随后赶到的潜艇就只能看个热闹。 101号潜艇艇长雷布斯不甘心，发射的鱼雷从104号艇身旁边经过，准确命中“三笠”号。 丹尼尔望着擦身而过的鱼雷疯狂叫骂，这特么是哪个不要脸的？ 其他艇长也在骂。 骂丹尼尔这个狗东西走了狗屎运。 轰—— “三笠”号在被命中7枚鱼雷之后，步“胜利”号和“鹰”号的后尘，彻底倾覆。 倾覆之前，“三笠”号激起的水浪冲上码头，将十余名目瞪口呆的日本工人和水兵冲入海中。 直到将所有鱼雷全部打光，104号潜艇才撤出长崎军港。 乔治万万没想到，彼得袭击长崎军港，居然收获如此之丰厚。 军舰可以自沉。 舰长要随舰殉葬，这是海军传统。 被敌人俘虏，是彻头彻尾的耻辱。 日本人虽然没有阿穆尔人那么过分，没有以命名羞辱所有俄罗斯人。 但“肥前”依然是所有俄罗斯人，尤其俄罗斯帝国海军军人心中永远的痛。 现在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们击沉了日本联合舰队的旗舰“三笠”号。 维特更扬眉吐气。 当他把“三笠”号被击沉的电报递给日本谈判代表外务部大臣小村寿太郎时，小村寿太郎的表情精彩极了。 第428章 播种机 第428章播种机 谈判开启后，小村寿太郎的态度极其嚣张，维特很难受。 战争爆发前，日本对俄罗斯帝国的态度一直是唯唯诺诺，前首相去圣彼得堡谈判，被尼古拉一晾就是4个月，前首相连个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离开圣彼得堡返回日本。 战前日本人的态度有多低调，现在就有多嚣张。 日本不仅要求关东和高丽，居然还敢要求俄罗斯帝国赔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维特得到的授权，和鲁特的建议差不多，俄罗斯帝国可以接受以目前的实控线停战，赔款绝对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日军刚刚在萨哈林岛登陆，所以小村寿太郎的要求，就多了萨哈林岛。 圣彼得堡无所谓。 萨哈林岛作为阿穆尔的一部分，是乔治的封地，乔治是否同意，是乔治的事，和圣彼得堡无关。 尼古拉重病未愈，无法处理政事。 战争还没结束，没什么好庆祝的。 所以大山岩比圣彼得堡更期盼，谈判能早日结束。 维特的指甲终于修好了，对造型完美的指甲非常满意。 维特转而笑对鲁特，准备请鲁特吃个饭庆祝下。 四平俄军防线，重机枪的密度是50米一挺。 小村寿太郎一言不发，匆匆离去，他要核实这個信息的真实性。 罗善很想跳到桌子上，让表情极度扭曲的小村寿太郎欣赏一下他的屁股。 关东日军的重炮部队虽然被消灭，大山岩却不敢停止进攻。 “对哦，没死是好事，俘虏他！” 西伯利亚舰队击沉“三笠”号，维特终于扬眉吐气。 正面进攻无望，关东俄军的防线很牢固，日军来多少死多少。 叶罗欣希望乔治放手开打。 辽阳会战和奉天战役中，日军都是以少胜多。 乔治更无所谓。 大山岩现在已经意识到，战争继续拖下去，日本会比俄罗斯帝国更早崩溃。 鲁特感慨万千。 “阁下，你们的赔款要求，可以增加一千万日元了——” 大山岩连续击败库罗帕特金，凭借的是大范围迂回包抄。 外交人员再牛，还是得建立在军人的战绩上。 随着阿穆尔的动员，和俄罗斯国内自发抵达的哥萨克，乔治手下可以用于反攻的兵力已经达到20万，和大山岩可以动用的兵力相差无几。 “以我对尤里耶夫大公的了解，他肯定是故意的——” 尼古拉要是知道弗拉基米尔把乔治的封地赔给日本，估计尼古拉会气死当场。 坐等日本人来送死固然好。 维特在小村寿太郎心头再补一刀。 日本在前线的攻势，是小村寿太郎的底气所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西伯利亚舰队放了个大卫星。 乔治不庆祝。 布鲁西诺夫和叶罗欣有点受刺激。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索姆河德军防线，重机枪的密度才100米一挺。 小村寿太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罗善把桌子拍的邦邦响，在疯狂大笑 “尤里耶夫大公干的漂亮！唯一的遗憾是，联合舰队的司令没有在‘三笠’上！” 这么大的好消息，肯定是要庆祝下的。 这个姿势太不礼貌了，副使罗善却并没有提醒维特要注意外交风度。 维特架着二郎腿，低头修指甲。 别说萨哈林岛，就算把海参崴都赔给日本，也得日本有本事得到才行。 “哈师有装甲战车，可以动一动。” 高丽俄军也在高歌猛进。 唯独关东俄军按兵不动，按照乔治的要求死守四平。 一旦关东日军停止进攻，俄军就会开始反攻，到时候奉天能不能守住都不好说。 关东日军虽然在进攻，强度和前段时间相比已经严重下降，只敢派出小股部队对俄军防线进行骚扰，不敢发动大规模进攻。 但是一天千八百的，实在是满足不了叶罗欣的胃口。 关东俄军在一线作战的，是布鲁西诺夫指挥的第一集团军。 乔治如果要反攻，肯定要动用叶罗欣指挥的第二集团军，那样一来叶罗欣和安德烈的机会就来了。 小儿子彼得已经通过击沉“三笠”一战成名，未来将星冉冉升起。 叶罗欣这个老子，和安德烈还寂寂无名呢。 “你咋比我还着急——” 乔治有耐心，十几年都等了，再等几天也没问题。 维特正在和日本人谈判，早点谈出结果也好。 只要在和平协议上签字，日本人就落袋为安，马放南山，终于可以休养生息。 乔治要是到那时候再打破日本人的幻想，给日本人的打击会更大。 你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做梦！ 日本人打打停停，乔治也不急，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培训更多熟练机枪手。 要那么多熟练机枪手想干吗？ 帮尤里耶夫大公打猎不行么！ 罗斯科夫率领的第四师，现在就有很多熟练机枪手。 第四师接手防线的时候，罗斯科夫还嫌挖战壕麻烦。 现在罗斯科夫终于知道挖战壕的好处。 之前俄军的阵地很粗糙，交通壕内连个排水沟都没有，雪一化遍地泥泞，俄军作战就是在泥坑里打滚。 阿穆尔军区要求的防线很完善，交通壕内还铺了一层木板，积水什么的很快就能排出去，士兵们的作战靴始终都是干燥的。 库罗帕特金当总司令，前线最需要炮弹的时候，火车送过来的是特么圣像。 乔治担任总指挥，火车不仅把炮弹及时送上前线，很多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俄罗斯的哥萨克，第一次吃到热带地区的水果。 “这玩意儿叫香蕉，是大公从东印度弄来的。” 来自海参崴的军士长哈力克见多识广，他手下的哥萨克都是来自帝国腹地。 “东印度和阿穆尔之间的航道不是被封锁了吗？” 排长纳杰夫少尉刚从圣彼得堡骑兵学校毕业，也算见多识广。 哈力克的见多识广是经验丰富。 纳杰夫的知识都是从书上学到的。 “大公为了让我们能吃上东印度的水果，雇佣英国商船通过对马海峡，日本人不敢拦他们的英国爸爸！” 哈力克哈哈大笑，心情极度畅快。 乔治多会恶心人的。 英国是日本的金主，日本开战的资金，大部分是从英国借的，小部分通过美国卖国债筹集。 英国政府肯定是支持日本的。 英国商人唯利是图，谁给钱，谁就是爸爸。 所以日本虽然在开战后，就封锁了对马海峡，切断了阿穆尔和东印度之间的联系。 东印度的各种土特产却源源不断抵达阿穆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东乡明知道前往海参崴的商船，再为海参崴输送物资，却不敢阻拦。 金主爸爸的船都敢扣，脑袋被驴踢了吧！ 乔治嘴上说“三笠”号被击沉不值得庆祝，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所以前线俄军就吃到了来自东印度的香蕉。 不仅是香蕉。 乔治担任总指挥之后，关东俄军也终于知道阿穆尔军区的官兵，享受着什么样的待遇。 香蕉算什么。 咖啡喝过吗？ 俄罗斯帝国的牛肉虽然多，但是从土豆炖牛肉里挑土豆是什么感觉知道吗？ 在一线作战的俄军，不仅可以吃到热腾腾的土豆炖牛肉，而且每人每天还有十支香烟。 听听这名字，香烟—— 听上去就很香。 1905年的当下，物质其实并不丰富，很多哥萨克此前从来没有抽过烟。 没钱。 俄罗斯帝国也不产香烟。 不抽不要紧，可以卖给随军商人，一支烟一个戈比，童叟无欺。 哈力克作为军士长，机枪自然会用，而且还是袖子上有标志的，经过阿穆尔军区认证的熟练机枪手。 哈力克使用重机枪很少长射，基本上都是两三发交替的点射，既节约子弹，效率又高。 “大公对得起咱们，咱们也得对得起大公，不能浪费大公的钱。” 哈力克只有在提到乔治的时候，才会直接说大公。 提到其他大公，就会带上名字。 “你每个月的薪水是多少？” 纳杰夫悄悄问哈力克。 “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哈力克不是不够兄弟，而是怕动摇军心。 现在整个俄罗斯帝国，都知道阿穆尔军区工资高、待遇好。 但具体有多高，有多好，很少有人说得清楚。 哈力克作为军士长，实际上还是士兵，跟纳杰夫不一样。 纳杰夫是军官。 哈力克的薪水比纳杰夫这个军官高很多。 “都在一个战壕里打滚，连这个都不说，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 纳杰夫气愤，这都特么可以为对方挡子弹的感情，亲兄弟都没有这么亲。 “想知道吗？” 哈力克不卖关子。 “当然！” 不止是纳杰夫对哈力克的薪水感兴趣，附近十几名官兵都凑过来，想长长见识。 “去找维塔利，告诉他你要加入阿穆尔军区，他会告诉你的——” 哈力克哈哈大笑，想加入阿穆尔军区，没那么容易。 阿穆尔哥萨克为了服役，都特么快要打破头了，预备役放出一个名额，都会引发数百名哥萨克的哄抢。 纳杰夫如果想加入阿穆尔倒是不难。 对于圣彼得堡骑兵学校毕业的军校生，阿穆尔还是很欢迎的。 第429章 时间是尤里耶夫大公的朋友 第429章时间是尤里耶夫大公的朋友 对于乔治来说，日俄战争是宣传队，也是播种机。 阿穆尔现在的总人口总算突破百万，乔治肩上的责任越来越大。 对于绝大部分俄罗斯人来说，阿穆尔还是那个鸟不下蛋的蛮荒之地，冬天冻死个人，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海参崴人出门有地铁，回家有火炉，现在连暖气都有了，冬天坐在家里光着膀子，还得吃冰棍才能降温，真不是不适合人类生存？ 阿穆尔始终发展不起来，根本原因是条件不具备。 帝国整天喊着开发西伯利亚，可是却不给移民建立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没有过冬所需的必要物资，没有暖气，没有安全保障的话，海参崴冬天真的可以冻死人。 只要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西伯利亚就是洞天福地。 砍不完的木头，捞不完的鱼，真不是开玩笑。 日俄战争爆发后，来到关东的哥萨克，包括已经撤离的在内，已经超过50万。 至少西伯利亚铁路赤塔至海参崴段，和依然处于远东俄军控制下的中东铁路，还在正常运行中。 阿穆尔对外来移民有限制，对本国人口的迁入则没有限制。 帝国虽然已经迁都圣彼得堡，莫斯科在帝国的地位依然很高，历任沙皇的登基仪式都是在莫斯科举行的。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将西伯利亚铁路的管理工作逐渐移交给交通大臣。 这些哥萨克如果不留在阿穆尔，而是回到原籍，那么一个真实的阿穆尔，就会随着这些哥萨克的脚步，传遍俄罗斯帝国。 所以西伯利亚铁路也是错的。 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之间路段，平均每天只有7班次。 继莫斯科总督谢尔盖遇刺后，6月28号，莫斯科市长帕维尔·瓦洛夫接连遇刺，整个莫斯科都陷入混乱。 由于战争还在持续，西伯利亚铁路主要用来输送战略物资，很多移民都是步行，经过长途跋涉才抵达阿穆尔。 交通大臣还没彻底接管西伯利亚铁路，俄罗斯帝国的铁路工人就给了交通大臣一個下马威。 帝国现在正在和日本进行谈判，这些和平主义者的口风突然就变了，他们开始质问：帝国为什么会战败？沙皇为什么要投降？ 自从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各地的反抗活动越来越强烈，社会秩序遭到极大破坏。 其实自从战争暴发以来，阿穆尔的人口正在快速增加。 这些问题不需要讨论，答案已经很明确，沙皇必须为战败负责。 谈判开始前，日本还有幻想，希望能像甲午战争一样，从俄罗斯帝国勒索一笔赔款回血。 赤塔是欧俄移民进入阿穆尔的第一站。 谈判可以，赔钱是万万不能的，一分没有，不服再战！ 西伯利亚大铁路全线开通后，抵达阿穆尔的移民逐月增加，从今年一月份的1.5万人，到7月份已经飙升到4万。 到七月底，罢工的人数增加到75万，全国14条铁路全部陷入瘫痪—— 这才是圣彼得堡不得不接受美国调解的真正原因。 今年初圣彼得堡已经爆发过10万人参加的大罢工。 帝国和日本在华盛顿开始谈判的消息传出后，俄罗斯国内的情况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赤塔以东的西伯利亚铁路，平均每昼夜开行的列车，多达25班次。 也不能说全部。 乔治现在的辖区非常大，贝加尔湖以东区域，几乎都属于乔治管辖。 伊尔库茨克以西路段，目前处于中断状态。 既然沙皇才是导致帝国战败的罪魁祸首，那么和沙皇有关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如果陆军也出问题，那帝国就完蛋了。 “三笠”号被击沉之后，维特更有底气，7月底甚至离开华盛顿去了一趟纽约，参加乔治三舅蒂埃里小女儿玛丽亚的成年礼。 连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这样的大城市都动荡不安，中小城市的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尼古拉在成为沙皇之前，曾经负责西伯利亚铁路的修筑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秩序井然的阿穆尔，就显得格外宝贵。 黑海舰队已经叛变。 维特稳坐钓鱼台，心态稳如老狗。 圣彼得堡已经停战，乔治身份特殊，大臣会议管不了，再打，就是阿穆尔军区的事，和圣彼得堡无关。 赤塔并不属阿穆尔军区管辖，而是隶属于东西伯利亚军区，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赤塔才成为乔治的辖地。 以赤塔为分界线，区别明显。 到时候乔治要担心的恐怕就会变成，人太多了养不活。 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俄罗斯国内突然冒出很多和平主义者，高喊着要和平不要战争，反对帝国在远东和日本作战。 随着中东铁路的开通，赤塔作为中东铁路和西伯利亚铁路的交汇点，成为交通枢纽，对阿穆尔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刚进入七月，帝国铁路工人大罢工。 蒂埃里凭借和乔治的关系，在美国混的风生水起，和洛克菲勒、摩根们打成一片，已经成为著名的华尔街大亨，在纽约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维特当了12年的财政大臣，非常清楚华尔街对于美国的意义，所以在接到蒂埃里的邀请后，维特欣然赴约，在纽约一待就是一个星期。 这让小村寿太郎再次认识到俄罗斯所谓的帝国重臣有多不靠谱。 你特么不是来谈判的么？ 事关两国命运，背负亿万国民期待的和平谈判，你就这么谈？ 维特表示，这场战争对于日本来说，确实是关系到国家命运。 可是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何时结束战争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现在就在和平协议上签字，俄罗斯国内的那些和平爱好者，也不会偃旗息鼓。 所以—— 不想谈就打呗！ 直到8月15号，谈判才重新开启。 此时小村寿太郎要求的赔款，已经从10亿卢布，减少到1亿。 维特听完小村寿太郎的条件，一言不发，直接离席。 小村寿太郎所有希望全部落空。 鲁特表情黑如锅底，对日本人也有了新的认识。 联合舰队旗舰都已经被击沉了，还死咬着赔款不放呢，不赔款能死啊！ 小村寿太郎有自己的苦衷。 得不到赔款虽然死不了，可也活不好，搞不好他这个外务大臣都得自杀谢罪。 日本通过甲午战争捞取了第一桶金，通过辛丑战争又攒了点家底，加上英国的贷款，这才有底气和俄罗斯帝国开战。 现在不仅钱都花光了，日本政府又债台高筑，如果不同通过谈判回血，日本国内也要造反了。 冬天眼看就要来了。 今年日本农业歉收，不得不加大对高丽和关东的盘剥，这也导致日军占领区民众对日本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 战争爆发后，日本打着帮助清帝国驱逐俄罗斯帝国的旗号，获得了清帝国和清国人的支持。 占领奉天后，日本确实是得到了很多好处，缴获大量战利品不说，奉天的铁矿石和煤炭，终于能源源不断运回日本。 铁矿石和煤炭又不能吃，无法解决日本国内缺粮问题。 于是日本悄然加大了对关东的盘剥力度。 这马上就引发关东居民的愤怒。 俄罗斯帝国不缺粮食。 圣彼得堡大公涌入关东是为了资源，民众手里的那点粮食，圣彼得堡大公看不上，所以关东俄军虽然没到秋毫无犯的程度，可也真不至于连民众的口粮都抢的程度。 关东的资源，本来就不属于关东居民，跟普通人无关。 日本不一样，日本是啥都缺。 日本国内都已经到了饿死人的程度，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这恰恰就是乔治想要的。 清国人太好骗了。 日本人喊一嗓子助清驱俄，清国人就信了，全然忘记了甲午战争中，日本将旅顺杀到全城只剩36人。 也对，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现在关东人终于认识到日本人的真面目。 把老毛子撵走，小鬼子难道就会把关东还给清帝国？ 做梦！ 不过是城头变幻大王旗而已。 “尤里耶夫大公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已经即将服役了——” 鲁特提醒小村寿太郎，圣彼得堡好糊弄，乔治不好惹。 “区区一艘战列舰，无法改变战局。” 小村寿太郎嘴硬。 “是两艘——” 鲁特纠正小村。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不仅仅是战列舰而已，而且还是一艘划时代的战列舰，连美国人都心动不已，主动找海参崴造船厂订购，日本人会不心动？ 心动！ 但是造不起，英国爸爸也不会造，所以眼馋又有什么用。 “圣彼得堡不会赔款的，别做梦了！” 鲁特直接把话说开，老毛子爱财如命，宁愿割地都不会赔款。 想想美国是怎么得到阿拉斯加的。 小村寿太郎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圣彼得堡那群大公爱财如命。 可是鬼子真的需要毛子给他输血。 “尤里耶夫大公的舅舅正在白厅做客，时间是尤里耶夫大公的朋友——” 鲁特继续给小村施压。 罗斯福竞选总统的时候，蒂埃里赞助了一大笔经费，所以在罗斯福上任后，美国就出台了一批有利于汽车和电力行业的政策。 小村是还想坚持一下的。 8月20号，希夫在家中突然死亡，对日本造成致命一击。 第430章 撞!(继续，继续) 第430章撞！（继续，继续） 战争爆发后，日本的资金来源，除了英国贷款之外，就是从美国卖国债筹款。 日本在美国销售的国债，几乎全部是由雅各布·希夫完成的，对于日本来说，希夫筹集到的资金至关重要。 日俄战争爆发后，通过希夫，日本从美国获得的资金超过2200万英镑。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敷岛”级战列舰，单艘成本只有120万英镑。 除了从美国筹款之外，日本驻英财务官高桥是清还在希夫的帮助下，在英国连续发行6次公债，募资总额达到19亿日元。 这就是日本要求10亿赔款的原因。 站在日本人的角度上，日本已经很收敛了，因为10亿赔款，甚至都不够还债的。 日俄战争在欧美，又被称为“希夫的战争”。 这充分证明了希夫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 9月5号，维特和小村寿太郎在华盛顿签订《朴茨茅斯条约》，战争终于结束。 希夫死于心肌梗死，和其他原因无关。 仗打到现在，尼古拉终于明白维特为什么反对和日本开战。 而是日本赔偿俄罗斯帝国。 钱是要赔的。 圣彼得堡并非没有注意到希夫，亚瑟要塞失陷后，俄罗斯人将前线失利的原因，归咎于希伯来财团的帮助，于是俄罗斯的希伯来人就倒了霉。 维特是很想拿捏一下的。 这是美国政府的调查结果。 今年以来，俄罗斯帝国已经有大约500个希伯来人村镇被洗劫，数万人被波及。 9月2号，尼古拉终于恢复健康，开始处理政事。 但不是俄罗斯帝国赔给日本。 乔治要是还想打，就让乔治继续打下去，反正乔治这個皇叔，尼古拉也不太好管。 虽然现在才明白属于是后知后觉，可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尽快在和平协议上签字，帝国就能把主要精力从战争，回到恢复国计民生上，这对俄罗斯帝国更重要。 尼古拉第一个命令就是解除弗拉基米尔的职务，将维特召回，任命维特担任大臣会议主席。 转机出现在9月初。 鲁特很无奈，这俩果然是一个比一个头铁。 和关东相比，欧俄部分才是俄罗斯帝国的基本盘。 战争爆发前，维特被尼古拉解除财政大臣职务，逐渐远离权力中枢。 在希夫死后，小村的态度终于出现巨大转变，不再要求赔款，只求尽快结束战争。 《朴茨茅斯条约》一共15条，其主要内容是以实际控制线为分界线停战，双方逐步脱离交战，俄罗斯帝国将辽东半岛的租借权，以及宽城子到达里尼之间的铁路转让给日本。 有了尼古拉的旨意，和平协议的所有障碍全部被清除。 条约签订后，所有人都心有戚戚。 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固然被遏制。 可日本的崛起同样会影响到欧美国家在东亚的利益。 往小了说是利益。 往大了说是欧亚，甚至人种。 日俄战争没有胜利者。 俄罗斯帝国没能吞并关东，国内狼烟四起，矛盾进一步爆发。 日本也没能通过战争，完成对俄罗斯帝国的勒索，除了国内矛盾之外，还要面对英国和美国，以及法国和德国的国债。 第二舰队被歼灭之后，高桥是清在欧洲发行第六次国债，用于偿还此前发行的国债。 此时俄罗斯帝国已经失去取胜可能，这一次国债的发行盛况空前，伦敦申请认购者的数量，是发行额度的二十七倍，纽约四倍，德国十倍，法国二十倍。 日本国债年利四分，发行价格为票面的百分之九十，且无担保。 这么高的利息，如果日本到时候还不起，那些购买日本国债的财团资本家，就损失惨重。 所以《朴茨茅斯条约》签字后，乔治对面的，已经从日本政府，换成来自全世界的资本家。 按照《朴茨茅斯条约》规定，从签字之日起，关东俄军和日军就要分批从前线撤离。 大山岩撤不撤先不说，乔治肯定不撤。 9月5号，维特和小村寿太郎在《朴茨茅斯条约》上签字。 9月6号，“尤里耶夫”号战列舰正式交付西伯利亚舰队服役。 作为全世界第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尤里耶夫”号从铺设龙骨的那天起，就受到全世界的关注，英、法、德、美等几乎所有国家，都派出代表常驻海参崴，关注“尤里耶夫”号的进度。 “尤里耶夫”号满载排水量21000吨，最快航速23节，比时下欧美所有的装甲巡洋舰都更快。 “尤里耶夫”号的主炮是四座双联装背负式330毫米40倍径电力驱动火炮，由于去掉了中线主炮，整艘战舰的造型更修长，这是“尤里耶夫”最快速度达到23节的主要原因。 除了8门主炮之外，“尤里耶夫”只有26门用来防备小型鱼雷艇的75毫米火炮。 这个配置足够了，“尤里耶夫”不会单独出航，作战的时候会有大量装甲巡洋舰和轻型巡洋舰伴随，鱼雷艇很难接近“尤里耶夫”。 这些75毫米火炮的射角高达90度。 除了乔治，没有人知道这有什么作用。 连白劳易问乔治，乔治都说是打鸟。 行吧，钱是你掏的，你开心就好。 彼得更开心。 “尤里耶夫”服役后，立即取代“乌拉尔”号，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旗舰，充分证明了阿穆尔人的喜新厌旧。 “乌拉尔”号和“高加索”号服役的时候，阿穆尔人欢欣鼓舞，连续庆祝一个星期，差点搞成狂欢节。 “尤里耶夫”服役的动静就小很多。 阿穆尔人已经开始期待“尤里耶夫”的升级版。 对于联合舰队来说，“尤里耶夫”号服役绝对是最糟糕的消息。 “三笠”号被击沉，原定要加入联合舰队的“胜利”号和“鹰”号也同样被击沉。 现在摆在东乡面前的问题，不仅是这三艘战列舰无法服役，更严重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三艘战列舰从长崎港弄出去。 长崎军港内，可以停靠万吨战列舰的泊位并不多。 这三艘战列舰都倾覆在军港内，如果不把这三艘战列舰弄出去，长崎军港就废掉了一半。 让东乡更担心的是，和平协议的签字，似乎并没有为日本带来和平。 “尤里耶夫”号服役后，彼得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西伯利亚舰队所有主力战舰，在长崎港外转悠了一圈。 东乡很愤怒，将联合舰队主力军舰全部拉出来，和西伯利亚舰队对峙。 彼得没有开炮，阴测测一笑，率领舰队杨长而去。 东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有噩耗传来。 日俄战争爆发后，济州被日军第一时间占领。 济州是乔治从高丽租的，岛上所有设施都属于乔治所有，是乔治的私人财产。 俄罗斯帝国虽然和日本停战，乔治和日本的问题却没有解决。 彼得没有回海参崴，而是率领西伯利亚舰队主力直接来到济州。 战争爆发前，济州作为阿穆尔和清帝国之间的移民中转站，作用极其重要，港口设施完善，可以停靠大型货轮。 也可以停靠万吨级军舰。 乔治在日俄战争爆发前，对日本的敌意很明显，见天鼓吹日本威胁论，最终成为现实。 济州不仅有港口，而且有为移民准备的营地，有近万亩橘子园，是海参崴的主要柑橘产地。 被日军占领后，济州的柑橘，就成为日本的战利品。 彼得不跟日本人废话，率领舰队来到济州之后，就下令接手济州防务。 于是彼得派出的“隼”号巡洋舰，就遭到日本联合舰队“笠置”号巡洋舰的阻拦。 “这里是俄罗斯帝国阿穆尔军区西伯利亚舰队，立即滚开，不要影响我执行任务！” 奥兹多耶夫亲自向“笠置”号喊话，内容很俄罗斯。 “笠置”号上大概是没有俄语翻译，一直没有回应。 奥兹多耶夫还是不够蛮横，向彼得发电报，询问彼得应该怎么办。 彼得的回应很干脆。 “撞！” “笠置”不想撞击“隼”号，所以一直是和“隼”号并行，希望逼迫“隼”号转向，不要靠近济州港。 有了彼得的命令，奥兹多耶夫狂笑着命令“隼”号转了个弯，和“笠置”拉开距离。 “笠置”号舰长有马良橘大佐很满意，看来西伯利亚舰队还是可以讲道理的。 有马良橘万万没想到，“隼”号在不远处兜了个圈，调整方向后，突然马力全开，向“笠置”号全速冲过来。 “纳尼！俄罗斯人疯了吗？” 有马良橘下令“笠置”紧急转向，不想和“隼”号对撞。 “追！追上去，一定要撞沉它！” 奥兹多耶夫放声狂笑，他是尤里耶夫大公的兵，要看好尤里耶夫大公的财产。 “笠置”号是“吉野”的姊妹舰。 “吉野”同级舰四艘，“吉野”在亚瑟军港布雷时被撞沉，“高砂”触雷沉没，“笠置”号如果再被撞沉，那就只剩一艘“千岁”了。 日本和俄罗斯帝国是否赔款，奥兹多耶夫不管。 乔治的私人利益不能受到损失，说好的圣彼得堡大公爱财如命，乔治不仅是大公，还是皇叔呢。 敢抢尤里耶夫大公的钱，尤里耶夫大公就要你的命。 第431章 还钱 第431章还钱 椰城造船厂已经可以建造轻型巡洋舰了。 以海参崴造船厂和椰城造船厂的能力，一旦开始建造巡洋舰，那就是下饺子，要多少有多少。 “尤里耶夫”号服役后，所有舰长们的心思都开始热起来。 “尤里耶夫”后面还有“罗曼诺夫”。 接下来肯定还有升级型号。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当战列舰舰长的舰长不是好舰长。 就算战列舰数量有限。 可接下来还有装甲巡洋舰要服役，最新一期的规划中，西伯利亚舰队未来至少要拥有16艘装甲巡洋舰，才能充分维护阿穆尔和东印度的利益。 所以撞沉“笠置”，“隼”是否受损不重要，重要的是勋章。 但是日本承担不起战事重燃的后果。 作为“六六舰队”成员之一，“吾妻”的武备系统同样是4门203主炮，12门单管152毫米速射炮。 李布拼命用力，舷梯纹丝不动。 “笠置”虽然疯狂逃窜，奈何最快速度远不如“隼”，很快就被“隼”号追上。 但是高速行驶中的战舰，如果平衡受到影响，那就是灭顶之灾。 正常军舰进入泊位，工作人员都会主动将舷梯推过来。 当“隼”号进入济州港。 李布没有投降，而是重伤昏迷，被日军俘虏。 舷梯很重，李布一个人根本推不动。 李布擦干眼泪，来到距离“隼”号最近的舷梯旁，想把舷梯推过去。 正在码头上打扫卫生的李布看着“隼”号桅杆上高高飘扬的俄罗斯帝国海军军旗，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济州岛那一万多亩橘子，对于日本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隼”号把绳梯甩下来，十几名水兵顺着绳梯上码头。 “隼”号逼退“笠置”，并没有息事宁人，而是以常胜将军姿态，大摇大摆开入济州港。 4900吨对5700吨，差距其实并不大。 “滚开！该死的猕猴，离开这里！” 李布身边，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日本士兵，和港务工作人员，以及日本移民。 日俄战争爆发前，济州居民被疏散，岛上只留12个高丽士兵看家。 奥兹多耶夫是真的莽，他指挥“隼”号大摇大摆开入济州港，随后就进入泊位，就像在自家客厅一样肆无忌惮。 《朴茨茅次条约》刚签字。 下士抬脚想踹，被一名上士拦住。 日军入侵济州，12名士兵奋起反抗，11人战死，只剩年仅17岁的李布幸存。 “隼”号不请自来，肯定没有工作人员推舷梯。 没有舷梯，其实也能登陆。 “吾妻”是日本从法国订购的巡洋舰，排水量9456吨，17000马力，最快速度20.5节。 联合舰队的家底，远不如西伯利亚舰队雄厚，每一艘战舰都是联合舰队的宝贵资产。 为了得到更多关于济州的信息，日军没有杀掉李布，所以李布才活到现在。 西伯利亚舰队现在还缺一位能征善战的巡洋舰分队司令。 如果开炮，那么《朴茨茅次条约》就将直接被撕毁，战争继续。 水兵态度蛮横，疯狂叫骂。 周围的日本人不帮忙，更没有心情嘲笑李布，他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所以在占领济州之后，日本就向济州移民，根本没准备将济州还给乔治。 小山佑侣不想让“隼”号进入济州港。 济州港外围是有炮台的。 十几名水兵一起动手，终于将舷梯推到“隼”号旁边。 岸防司令小山佑侣眼睁睁看着“隼”号进入济州港，却没敢向“隼”号开炮。 东乡目眦欲裂，派出“吾妻”号装甲巡洋舰出马，才将“隼”号逼退。 有日军士兵迎上来，想阻止水兵行动，却被水兵蛮横推开。 战列舰和装巡先不说。 在击沉“三笠”号之后，104号艇长丹尼尔，现在已经荣升为西伯利亚舰队潜艇分队司令。 李布抱着一名下士的大腿，嚎啕大哭。 李布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烂不堪，赫然是西伯利亚舰队配发的海魂衫。 这件上衣被阿穆尔军区广泛采用，岸防部队和港务部队也曾大量配发。 奥兹多耶夫走下舷梯，来到李布面前。 李布立正敬礼，嘶声狂吼。 “济州港务岸防部队中士李布，向您报道！” 奥兹多耶夫看着李布伤痕累累的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顾李布身上的污垢，给了李布一个大大的拥抱。 “干得漂亮！” 奥兹多耶夫既然进入济州港，也就不急着离开。 东乡将消息传回日本本土，桂太郎翻遍《朴茨茅次条约》，也没找到关于济州的条款。 这不能怪维特和小村。 维特和小村在谈判的时候，焦点主要集中在关东，谁都没想起济州。 彼得用了一天，核算出乔治在济州的损失，一共7500万卢布。 这只是济州一地。 乔治在高丽和关东各地均拥有财产，目前各地的损失正在核算中，粗略估计，乔治的损失超过10亿卢布。 桂太郎知道这个数字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骂完了还是得面对现实。 关东加高丽，乔治手下可以动用的兵力，几达40万。 如果再加上亚齐和东印度，肯定超过50万了。 库罗帕特金在关东，手下兵力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40万。 日军在日俄战争中经过多次动员，实际动员118.5万，《朴茨茅次条约》签字的时候，日军在关东和高丽共计35万。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日本已经停止动员，并且制定了裁军计划，战争期间动员的士兵将大量复员。 现在乔治摆出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裁是不裁？ 俄罗斯帝国在《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同样开始裁军。 阿穆尔军区不仅没有裁军，而且还在继续动员。 桂太郎左思右想，不确定乔治的态度，于是再次请英国政府和美国政府，督促俄罗斯帝国撤军。 为表诚意，桂太郎命令大山岩开始从奉天撤军。 大山岩还没撤呢，高丽传来消息，柳京遭到高丽军队的进攻。 高丽—— 桂太郎这时候才想起来，高丽也是日俄战争的受害国之一。 日俄战争中，高丽全境沦陷，成为日俄战争的最大受害国。 高丽国力弱小，连美国人都没有想起来高丽，所以高丽就被排除在谈判之外，谁都没有在乎过高丽的意见。 这也正常。 日俄战争的主战场还是在清帝国呢。 连清帝国都没有接到华盛顿谈判的邀请，高丽更渺小，根本看不见。 高宗不这么认为。 高丽再渺小，那也是堂堂正正的独立国家，岂能任人欺凌！ 虽然这個“独立国家”，高宗喊出来底气不是那么足，但高丽是得到各国认可的独立国家，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日本和俄罗斯帝国虽然谈完了，高丽和日本之间还有账没算。 桂太郎这时候才意识到某人的阴险。 阿穆尔军区早在日俄战争爆发前，就训练了一支以高丽人为主的部队。 这支部队名义上是高丽部队，实际上由阿穆尔军区指挥，完全是阿穆尔军区的仆从军，自日俄战争爆发后，就跟随高丽俄军作战。 现在日本和俄罗斯帝国之间虽然实现了和平，日本还占领着高丽的首都呢，高丽人要收复自己的首都，谁都说不出一二三。 如果只是高丽部队进攻，俄军不参战的话，桂太郎倒也不以为意。 可高丽人的攻击火力极为凶猛，刚开打就突破柳京日军防线，举世皆惊。 这—— 这特么别说是高丽人。 哥萨克都没有这么猛啊！ 面对蜂拥而至的各国军事观察员和记者，米柳京笑眯眯。 “帝国已经和日本停战，尤里耶夫大公肯定会遵循圣彼得堡的命令——” 米柳京滴水不漏，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阿穆尔军区的部队绝对没有参与对柳京的进攻，据我所知，进攻柳京的部队，其主力全部是由日本人组成的，他们都是志愿者，和阿穆尔军区没有丝毫关系——” 日本人打日本人？ 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是看米柳京煞有其事的样子，貌似也不是胡说。 “你们总说俄罗斯帝国是东亚和平的受害者，可是日本从1894年开始，从未缺席东亚战争，1894年的日清战争，和这一次日俄战争，都是日本主动挑起的，而且都是以不宣而战这种方式无耻偷袭，所以日本才是东亚和平的破坏者——而那些向日本提供资金的国家，是日本的帮凶——” 米柳京口诛笔伐，要彻底把日本钉死在耻辱柱上。 “说到资金，我想现在应该有很多人会很担心，他们的投资是否能按时收回——” 米柳京笑得很开心。 第二舰队被歼灭之后，所有国家都一致认定，俄罗斯帝国将输掉这场战争。 那段时间，日本的国债简直供不应求，申请认购的数量动不动就是发行数量的几十倍。 《朴茨茅次条约》的条款公布后，各国投资者彻底傻眼。 没有十亿，也没有一亿，连特么一个戈比都没有。 日本岁入4000万日元，战争期间仅在英国就发行了19亿日元的外债，这么多钱怎么还？ 第432章 苹果皮 第432章苹果皮 日本人真的很勤劳，男人在关东作战，女人在狮城和西贡努力工作，为了满足一小撮人的野心，日本不仅压上了日本的现在，也赌上了日本的未来。 如果拿下关东和高丽，日本努力工作个几十年，钱迟早是可以还上的。 如果拿不下，那日本就惨了，十几亿日元都是驴打滚的利，日本的岁入连利息都还不起，会被欧美资本家生吞活剥。 所以这段时间，英国人和美国人特别紧张，他们不仅督促圣彼得堡给乔治施加压力，让乔治撤军，同时还希望高宗不要再节外生枝，接受这个现实。 高宗既绝望又庆幸，他彻底看清了宗主国和欧美列强，以及圣彼得堡的真面目。 清帝国是没办法，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没心情，也没能力保护高丽。 圣彼得堡同样是说抛弃高丽就抛弃，根本不在乎高丽人的感受。 英国人和美国人说得轻松。 日本人又没有赖在伦敦和华盛顿不走，英国人和美国人当然不着急。 所以别管英国人和日本人骂乔治野蛮人的声音有多大，在高宗心目中，乔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尊崇公平正义的文明人。 日本偷袭俄罗斯帝国，可以强行解读成是日本为遏制俄罗斯帝国的扩张，帮助清帝国驱逐俄罗斯。 也想让世界充满爱与和平。 从1860年开始，东亚发生的所有战争，几乎都是英国人主动挑起，或者在幕后作祟，英国就是东亚多灾多难的幕后元凶。 英国虽然经过布尔战争的消弱，实力依然强大，不能正面硬刚。 要做到这一切，就得推翻这個昂撒主导的的所谓国际秩序。 乔治也想要热带温暖的阳光和沙滩。 接受亡国灭种的命运吗？ 合着就您们日不落需要拓展生存空间。 英国口口声声称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威胁到东亚的和平。 只有乔治能帮助高丽复国。 俄罗斯人就活该被西伯利亚寒流反复折磨。 日本入侵高丽，找不到任何借口，高丽可没有南下，更没有威胁其他国家的利益。 乔治不管英国人和美国人如何上蹿下跳，高丽复国天经地义，谁都没资格反对。 还好有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正义。 可英国多次入侵清帝国，在背后支持日本发起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这难道是维护东亚和平？ 乔治没给沃拉斯顿好脸色。 也想走遍世界任意角落，都可以看到俄罗斯国旗高高飘扬。 乔治人在关东，于是英国驻海参崴公使维拉德·沃拉斯顿就追到关东，希望乔治遵守《朴茨茅此协议》，约束高丽的同时，从关东撤军。 接受—— 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虽然没有撕破脸，可也差不多了。 那就先把英国在东亚最大的狗腿子打死，让英国人尝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让我撤军可以，先把战争给我造成的损失赔给我，少一个戈比都不行！” 乔治咬死赔偿不放。 “圣彼得堡和日本之间的谈判已经结束，不可更改——” 沃拉斯顿还是不够了解乔治。 沃拉斯顿大概以为，圣彼得堡都已经投降，乔治独木难支，就算有心杀敌，也无力回天。 乔治不是尼古拉，他对清楚日本的情况。 阿穆尔能坚持多久且不说。 现在的情况持续下去，即便不再进一步恶化，日本也最多只能撑到明年春天。 4000万日本人，动员118万人，日本国内已经将征兵的年龄限制，从27岁扩大到37岁。 乔治这边单单是从欧俄地区赶过来自愿支援阿穆尔参战的哥萨克都用不完。 乔治现在没动手，是在等“罗曼诺夫”服役。 “罗曼诺夫”服役后，西伯利亚舰队对联合舰队就将形成绝对优势，到时候潜艇就可以去长崎堵门了。 一旦切断日本本土和关东之间的联系。 大山岩就在奉天等死吧！ “圣彼得堡的战争虽然结束了，阿穆尔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乔治打破沃拉斯顿的最后一丝幻想。 随着时间推移，关东俄军的数量每一天都在增加。 沃拉斯顿离开四平时，恰逢一列从赤塔发过来的列车正在进站。 四平火车站现在异常繁忙，规模比乔治担任远东总督之前扩大了一倍，赤塔开过来的列车进站时，沃拉斯顿旁边的另一个站台上，从海参崴发过来的列车正在卸货。 在沃拉斯顿的印象里，陆军除了火炮，几乎没有重武器可言。 海参崴发过来的列车是平板列车，上面装载的设备都用苫布遮挡的严严实实，沃拉斯顿不知道是什么。 赤塔发过来的列车上，载满了斗志昂扬的哥萨克。 帝俄时代的俄罗斯士兵，被欧洲国家戏称为“灰色牲口”，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 这些哥萨克都很年轻，年龄普遍不超过30岁。 他们都是自幼接受军事训练，根本不需要适应，就会成为最出色的士兵。 他们甚至都不用沙皇为他们准备武器，自带干粮！ 在海参崴，沃拉斯顿已经认识到，乔治手下的哥萨克，和圣彼得堡的哥萨克有什么不同。 这些来自欧俄地区的哥萨克，和阿穆尔的哥萨克没什么两样，他们身着阿穆尔军区的制式军装，身上的武器除了步枪之外，还有哥萨克标志性的恰西克军刀。 当哥萨克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在站台上列队纵声高唱“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的时候。 沃拉斯顿突然意识到：日本完了！ 比哥萨克更想惩罚全世界的，是金牙。 柳京是高丽第二大城市，北部第一重镇，在高丽的地位仅次于首都汉城，日军重兵布防。 作为柳京的主攻部队，萨师损失惨重，开战短短三天，就不得不撤往后方休整，由柳京师继续进攻。 金牙很生气。 萨师撤下来的时候，已经攻占大半个柳京，只需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把柳京拿下。 《朴茨茅次的》签订后，高丽俄军一改之前的拖拖拉拉，真正进入战争状态。 科林在进攻中投入全部兵力，一个预备队都不留。 金牙作为军法官也参与了进攻，而且凭借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获得了一枚“勇气”勋章。 这是金牙获得的第一枚勋章，金牙非常珍惜，把勋章擦得干干净净，佩戴在胸前。 高山良在开战第一天受伤，没能得到勋章。 高山良还算幸运，尤里和吉川生都已经战死，萨师的损失高达百分之六十。 欧美人说起战争，最常见的说法是部队损失达到百分之二十，就濒临崩溃。 对于欧美大多数国家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欧美国家没历史的，工业革命之前，欧洲人打仗就跟过家家差不多。 即便现在，欧洲贵族上战场的时候还可以带着仆役，被俘之后还有脸要求得到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最后还能用赎金赎回。 这不是过家家是什么？ 对于欧洲贵族来说，战争就是一场游戏。 对于亚洲人来说，战争就是亡国灭种。 所以萨师在损失高达百分之六十的情况下，士气依然没有崩溃，如果不是杨科夫要求科林撤退，科林真的会在萨师所有人全部打光后，自己拎着指挥刀亲自冲锋。 攻打吉州的时候，萨师的俄罗斯军官还没有带领日裔士兵一起进攻。 打进柳京之后，萨师的俄罗斯军官全部拼杀在第一线，伤亡率比日裔士兵更高。 萨师撤下来的第二天，从阿穆尔开过来的3000新兵抵达。 这只是第一批，接下来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直到萨师恢复进攻能力。 回到驻地的第二天，金牙去野战医院看望高山良。 高山良是被日军火炮的冲击破波及，重伤昏迷。 在被送往野战医院后，高山良经过医生的治疗，已经苏醒。 看到金牙胸前的勋章，高山良羡慕不已。 金牙给高山良带了一个苹果。 日本也产苹果。 但是金牙和高山良这样的平民，是没有资格享用苹果的，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享用。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贵族的待遇了吗——” 高山良连金牙削下来的皮，都不舍得扔。 “等战争结束，让你吃个够。” 金牙舍不得吃果肉，和高山良抢着吃苹果皮。 “我现在只想把我的妹妹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让她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好好生活——” 高山良情绪有点低落。 作为萨师士兵，他们已经和日本彻底决裂，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返回日本了。 所以高山良还能不能见到他妹妹，都不好说。 “等我们赢得战争，我们就可以以阿穆尔人的身份回去，到时候知事都得向我们磕头。” 金牙在获得勋章后，已经有资格加入俄罗斯国籍。 现在金牙就算立即退役，也已经是俄罗斯人。 不过金牙并不打算退役，他要继续战斗，直到彻底击败日本，以胜利者的身份回到家乡。 高山良默默把苹果吃完，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 “我已经恢复健康，我也要获得勋章！” 有这样的士气，何愁大事不成。 第433章 正面战场打不过，就一定会背后下黑 第433章正面战场打不过，就一定会背后下黑手（加） 比洛夫没有辜负萨师的牺牲，柳京师和随后参战的汉城师、釜山师、以及济州师，足足用了一个星期，终于将柳京这颗硬骨头啃掉。 为攻克柳京，高丽俄军共计1.2万人战死，1.1万人负伤。 日军后备第一师团自师团长阪井重季陆军中将以下，阵亡1.7万人，几乎全军覆没，阪井重季在柳京失陷后切腹自杀，成为自日俄战争爆发之后，日军阵亡的最高将领。 柳京收复后，通往高丽首都汉城的门户打开，高丽俄军迅速南下，于10月21号进逼汉城。 10月份的高丽已经开始落雪。 自反攻以来，高丽军队连战连捷，士气高昂，在现有的4个师之外，新编4个步兵师，誓要将日军赶出高丽。 日军在高丽横征暴敛，天怒人怨，在收复吉州、瑞川之后，大量高丽人出于对日军的痛恨，加入高丽军队，和国仇家恨相比，更重要的是活下去。 日本今年粮食歉收，能不能撑到明年春天都不好说，高丽人的最后一颗粮食都被日本人抢走，不加入军队的话，根本无法度过漫长的冬季。 大山岩也知道情况对日本越来越不利。 所以日军在撤离柳京之前，终于原形毕露，将柳京屠戮一空，并放火焚烧以毁尸灭迹。 那时候的日本国债，自然受到广泛欢迎，欧美资本家甚至溢价收购，稳赚不赔。 柳京民众在柳京攻防战中，损失多达10万人，这又成为日军血腥野蛮霍乱东亚的铁证。 圣彼得堡虽然吝啬，该给的钱还是给，一定要保证前线部队的军心稳定。 日本其实也有后手。 连种粮都被抢走，就没办法种粮食，让高丽人怎么活？ 别以为西伯利亚砍不完的树，捞不完的鱼，高丽就同样物产丰富。 乔治坚决不撤军，日本就只能继续发行国债，坚持作战。 第二舰队被消灭之后，所有欧美的资本家都在欢呼，庆祝日本即将获得胜利，投资得到丰厚回报。 打仗是要花钱的。 面积比高丽大几十倍的西伯利亚，人口只有高丽的十分之一，再丰富的物产，也能给你全部吃光。 高丽有2000万人。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和日俄战争期间截然不同。 日本在日俄战争后大肆发行债券，除了支持作战之外，还顺便打击了俄罗斯帝国的资金来源，这同样是圣彼得堡停战的原因之一。 英美不仅是日本的金主，同样也是俄罗斯帝国融资的主要途径。 阿穆尔人口虽然不多，乔治却有来自欧俄地区源源不断的支援。 阿穆尔的工业实力有目共睹，第二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都已经即将服役，乔治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日军士兵虽然名义上也有薪水，可全部都是空头支票，所以日军才在作战中如此凶残，连高丽人的种粮都不放过。 上古时期可能确实物产丰富。 哥萨克的薪水虽然不高，可也比日军强的多。 乔治疯狂造舰，总不是用来捕鱼的。 现在的情况，比日俄战争时期更糟糕。 乔治知道舆论的威力，所以在收复柳京后，乔治组织记者们前往柳京，对日军暴行进行宣传报道，顺便打击英美为日本融资的热情。 “八岛”号和“初瀬”号触雷沉没后，联合舰队实力大损，为了应对俄罗斯帝国海军，日本从英国紧急订购两艘战列舰，这就是“香取”号和“鹿岛”号。 去年，“香取”和“鹿岛”在英国动工，目前还尚未建成，这两艘战列舰虽然没赶上日俄战争，应该可以赶得上联合舰队对西伯利亚舰队的战斗。 当然这也不好说。 “香取”和“鹿岛”就算建成，也要通过马六甲海峡才能回到日本。 亚齐也没有参与《朴茨茅次合约》的谈判，没有在合约上签字。 所以亚齐和高丽一样，目前都还和日本处于战争状态。 椰城造船厂现在虽然不能造装巡，轻巡和潜艇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香取”和“鹿岛”想回到日本，先得过亚齐这一关。 高桥是清现在应该很头疼，现在日本的债券不仅没人买，高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有劵商开始逼迫高桥还钱了。 日本国库空的能跑马，高桥只能拿头还钱。 乔治不急，随着冬季的到来，大山岩越来越急躁，多次派人前往四平，希望和乔治见面。 《朴茨茅次合约》规定，日俄双方以实控线停战，所以清河就成为关东俄军和日军之间的分界线。 《朴茨茅次合约》签订后，大山岩尝试撤军，却发现乔治不撤。 于是大山岩也不敢撤，关东俄军和日军还是沿清河一线对峙。 第一场落雪之前，关东俄军就开始换装，羊皮帽子羊皮袄，皮裤子牛皮鞋，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越冬无忧。 和后勤供应完善的俄军相比，日军就略显凄惨。 到十月中旬，清河一线的积雪已经几达一米深，日军的棉衣还没有全部到位，很多日军不得不多穿几层单衣，抵御冬季严寒。 没有有效保护，不止西伯利亚的冬天，关东的冬天也能冻死人，夜晚的野外也是动辄零下二三十度。 日军在占领亚瑟要塞和奉天之后，缴获了大量俄军冬装。 这些冬装有相当一部分被日军当做战利品运回日本本土，留给关东日军装备的并不多。 落雪之后，大山岩不得不给桂太郎发电报，请求桂太郎把运回日本本土的冬装再运回来，优先满足前线部队的需求。 桂太郎快疯了，不知道这样的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日本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源于乔治不撤军。 想让乔治撤军可以，日军撤出高丽，并且赔偿乔治在战争中的损失，否则乔治就要武力讨债。 10月29号，“罗曼诺夫”号建成服役，西伯利亚舰队对联合舰队的优势在继续扩大。 “罗曼诺夫”要形成战斗力，还需要官兵进一步磨合。 所以在11月初，为庆祝“罗曼诺夫”的服役，高丽俄军向汉城发动进攻。 高丽俄军向汉城发动进攻的时候，乔治在四平的指挥部，迎来第一贵婿菲利克斯的到访。 菲利克斯一家子，最近这几年留在海参崴的时间越拉越长，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的两個儿子都在海参崴读书，尤苏波娃经常去尤里耶夫宫，和安妮、闵妃一起打麻将，三个女人的关系处的跟闺蜜一样。 菲利克斯曾和乔治同在近卫军服役，只可惜在和尤苏波娃成婚后就早早退役，毫无建树。 菲利克斯是来当说客的，不过他这个说客不太合格，不仅不劝乔治撤兵，反而鼓励乔治继续打下去。 “驴入的昂撒太过分，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又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尝尝苦头！” 尤苏波夫家族在俄罗斯国内和欧洲均有大量投资，英国人劝不动乔治，日本人在战场上打不赢，只好各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菲利克斯作为俄罗斯人，明明雪耻的机会近在眼前，怎么可能劝说乔治退兵呢。 菲利克斯带来的消息是，日本终于低头，愿意就赔偿问题，和乔治展开谈判。 乔治谈个嘚。 乔治索要赔偿，只是为不撤兵寻找借口，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把日本彻底打死，把英国势力从东北亚逐出，乔治有赚不完的钱。 “听说你买了日本人的国债？” 乔治眼神锐利如刀。 “没有的事！哪个狗杂种污蔑我？” 菲利克斯破口大骂。 乔治不说话，冷眼看菲利克斯表演，直到菲利克斯眼中带了哀求，乔治才淡淡说道：“没有就好——” 日俄战争几乎把所有妖魔鬼怪全部炸出来，真真的群魔乱舞。 尤苏波夫家族家大业大，两头下注很正常，蒂埃里在美国都被牵扯其中，菲利克斯可能买了，也可能是英国人放出来的假消息，真真假假谁都说不清。 菲利克斯一声长叹，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两年帝国的情况越来越糟，圣彼得堡，莫斯科，克里米亚，到处都是罢工，暴乱，工厂被捣毁，铁路瘫痪，我也损失惨重——” 这是事实，但不是背叛帝国的理由。 可如果菲利克斯的行为是背叛，圣彼得堡那群大公又怎么说？ 乔治以前觉得上位者既然享受到帝国给与的荣耀和地位，就应该和帝国休戚与共。 现在乔治依然这么认为，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比猪都蠢，明明有无数种选择，非要选择最糟糕的那个。 更有人打着为了帝国的旗号，损害帝国的根基，他们要是故意的也好办，杀掉就是了。 可他们的出发点，真的是为了帝国，这就让人很无奈。 “我早就告诉过你，对工人好一点，他们才能更好的帮你赚钱——” 乔治对菲利克斯很失望，俄罗斯帝国能和乔治交流的人其实并不多。 “我听了你的话，增加给工人的薪水，提高福利和劳动保障——可他们不仅想要我的钱，而且还想要我的命！” 菲利克斯努力了，没用。 “阿穆尔最近不太太平，你得小心了——” 菲利克斯提醒乔治，阿穆尔是俄罗斯帝国最后一片净土。 第434章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侮辱 第434章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千万不要高估昂撒的道德水准，正面战场打不过，一定会在背后下黑手。 自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国内的混乱，跟外部势力渗入有很大关系。 俄罗斯帝国的国内矛盾虽然尖锐，但还没有到底层和统治阶级无法共存的地步。 俄罗斯人是有爱国主义的。 帝国正面临对外战争的当下，俄罗斯人不仅不努力工作支援前线，反而频频罢工暴乱，为帝国制造麻烦，反对帝国参战，这太不俄罗斯了。 俄罗斯帝国是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才从区区一个罗斯公国，发展成为现在的俄罗斯帝国。 在历次对外战争中，俄罗斯频频获益，尤其是在向东扩张的过程中，俄罗斯帝国更是获益巨大。 日本通过甲午，从清帝国勒索2.3亿两白银。 八国联军侵华，赔款连本带利近10亿。 现在是个人都知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阿穆尔总督府给出的理由是，阿穆尔是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日本在圣彼得堡有使馆就够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小，没地方给日本建使馆。 在海参崴，外交人员就是这么不受待见。 乔治也没有告诉菲利克斯，阿斯波有多少正式成员和编外人员。 英国驻圣彼得堡公使馆很热闹，隔三差五就会有舞会等大型活动，每一次都邀请近百人，声势浩大。 乔治知道的更清楚。 阿穆尔是俄罗斯帝国最后一片“净土”，菲利克斯不希望阿穆尔陷入混乱。 驻海参崴公使馆很冷清，除了一些在海参崴工作的英国人，在需要的时候来公使馆办事，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公使馆，海参崴人从公使馆路过，都要绕着走。 连菲利克斯都敏锐的注意到，阿穆尔的情况有点不正常。 日本驻海参崴公使馆最惨，直接被阿穆尔总督府取消，理由极其荒谬。 乔治的“野蛮人”，最初就是在各国驻海参崴外交人员中流传开来的。 阿穆尔并不完美，同样有很多不稳定因素。 在阿斯波的监控名单上，排在第一位的是英国驻海参崴公使维拉德·沃拉斯顿。 沃拉斯顿终于知道格雷为什么三番五次闹着要辞职了。 乔治把这些缴获的资金，全部作为奖金，奖励给破案有功的相关人员。 自日俄战争爆发后，阿穆尔军区破获了多起受外国支持，针对阿穆尔的破坏行动，抓获犯罪分子数十人，缴获资金近百万卢布。 阿穆尔所有人都知道，间谍不仅是功劳，而且还是行走的50万，这是所谓“进步人士”在阿穆尔步履维艰的根本原因。 英国使馆只是被冷落。 如果没有外来势力的煽动，在历次对外战争中受益巨大的俄罗斯人，不仅不会反对战争，而且会强烈支持帝国扩大战争。 只是因为阿穆尔近年的发展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是受益者，对未来抱有期待，即便有不满，也可以暂时忍耐。 乔治就任远东总督后，一直在关东没有返回阿穆尔，一方面是为了提振俄军士气，另一方面也是钓鱼，希望阿穆尔的不稳定因素，尽早主动暴露。 菲利克斯就算不提醒，乔治也不会忽略昂撒的黑手。 这根本不是理由，完全是对日本的侮辱。 阿穆尔总督府取缔日使馆的时候，西伯利亚铁路还没有通车呢。 这意思就是在海参崴的日本人，不管什么事，都要跑到圣彼得堡才能办。 英国虽然是“日不落”，沃拉斯顿如果想开展他所谓的工作，那么也会遭到尤里耶夫大公劈头盖脸的羞辱。 沃拉斯顿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既然不能以正当理由开展工作，那就只能采用更隐蔽的方式。 日俄战争爆发后，海参崴作为关东俄军的大后方，所有重伤员都要送到海参崴接受治疗。 英国国王这时候终于想起圣彼得堡大外甥了，所以战争爆发后不久，爱德华七世就提出，可以派出医疗人员，前往关东提供医疗服务。 尼古拉虽然知道大姨夫没安好心，也没拒绝大姨夫，于是就有一支由20余人组成的医疗队来到关东。 尼古拉是不想彻底将英国推向日本，所以明知道大姨夫递来的是一堆翔，还是捏着鼻子接了。 乔治不接。 这支医疗队来到关东之后没有去前线，而是直接来到海参崴，希望进入海参崴医院工作。 乔治根本没出面，让米哈伊尔直接把人送到冰城，门都没让进。 乔治不知道英国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也懒得问。 海参崴的医疗水平声名在外，这几年已经开始有外国医生自费到海参崴医院学习，虽然价格昂贵，名额也有限，申请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如果只是学技术，那还好说。 入冬后不久，伦敦伊丽莎白医院给姜喜的大徒弟鲁涅夫开出现有薪水的两倍，邀请鲁涅夫去伊丽莎白医院工作。 鲁涅夫现在是海参崴医院外科主任医师。 虽然两倍薪水对鲁涅夫很有诱惑力的，鲁涅夫还是果断拒绝。 如果是去风景优美的尼斯，那鲁涅夫还会犹豫一下。 去伦敦图啥？ 图他冬天的雾霾吗？ 伦敦有的，海参崴都有。 伦敦没有的，比如清新的空气，海参崴也有。 这些对鲁涅夫来说都其实不重要。 鲁涅夫是海参崴医院培养出来的，没有海参崴医院的培养，鲁涅夫现在多半要和那些在前线作战的哥萨克一样，在冰天雪地里摸爬打滚。 鲁涅夫是个感恩的人，即便伊丽莎白医院给鲁涅夫开出更高的薪水，鲁涅夫也不会离开海参崴。 海参崴不仅有清新的空气，而且有伦敦没有的美食，有更完善的教育和医疗体系，文化和娱乐同样比伦敦更丰富多彩。 伦敦除了高薪，啥都没有。 虽然鲁涅夫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海参崴却有流言，称鲁涅夫是受到了阿穆尔总督府的威胁，所以才不得不留在海参崴。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海参崴以移民为主，早年是通过从欧洲和圣彼得堡挖人，才有了海参崴的基础。 鲁涅夫意志坚定，不受诱惑。 可不是所有人都和鲁涅夫一样，能顶住来自外界的诱惑。 乔治其实不太担心这个问题。 阿穆尔发展的速度之所以这么快，凭借的不是资源优势，也不是圣彼得堡的扶持，而是阿穆尔独有的制度优势。 鲁涅夫技术很好，否则也没资格成为主任医师。 可海参崴医院的主任医师又不止鲁涅夫一個，鲁涅夫对于海参崴医院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 对于这件事，乔治并没有忽视。 这世界上和鲁涅夫一样聪明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以讹传讹，人云亦云。 乔治最擅长以魔法击败魔法。 所以鲁涅夫就接受了《海参崴日报》的采访。 “我从未想过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和伦敦所谓的金融中心相比，符拉迪沃斯托克才是对普通人更友好的城市，我希望我和我的家人永远生活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而不是去伦敦呼吸雾霾——” 鲁涅夫不客气，直接将伦敦贬的啥都不是。 “或许有人会觉得，伦敦更值得向往——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多半没去过伦敦，且对现在的生活不如意，所以他大概认为，他去了伦敦之后，就会像尤里耶夫大公一样，得到伦敦的热烈欢迎——” 鲁涅夫会说话，骂英国人的同时，没忘记吹捧乔治。 “这里有我最尊敬的老师，有团结友善的同事，我在这里生活了20年，我的孩子在这里读书，将来也会在这里工作，我和我的家人周末去餐厅聚餐，和我的妻子去剧院听戏，带孩子们去游乐场——这些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幸福，对于绝大部分英国人来说都是奢望。” “有人说你是被强迫，所以才不得不留下。” 《海参崴日报》的记者直接挑明。 “这样说的人，一定是别有用心！没有任何人能强迫我，我之所以会如此坚定，恰恰是尤里耶夫大公给了我信心，所有人都知道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未来，比伦敦更光明，如果你不这么认为，那一定是你的认知有问题。” 鲁涅夫哈哈大笑，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海参崴日报》全文刊发对鲁涅夫的采访内容，社会反响强烈，有人特意买了一份《海参崴日报》，送到英国驻海参崴公使馆。 不知道沃拉斯顿看到关于鲁涅夫的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乔治心情很好。 高丽俄军经过一个星期的苦战，终于拿下汉城，日军正在向釜山溃败，拿下釜山之后，西伯利亚舰队就可以去长崎堵门了。 彼得这段时间心情也不错。 “罗曼诺夫”服役后，西伯利亚舰队不管是从主炮数量，还是从主炮口径上，均已超过联合舰队。 这段时间阿穆尔和日军虽然没有进入战争状态，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频频出动，驱逐在北海道渔场作业的日本渔船。 顺便切断萨哈林岛日军，和日本本土的联系。 第435章 慈不掌兵 第435章慈不掌兵 华盛顿谈判期间，东乡为逼迫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决战，出兵入侵萨哈林岛。 《朴茨茅次合约》以实控线停战，萨哈林岛一部分遂处于日军控制中，这部分实际上是被割让给日本了。 萨哈林岛是乔治的封地，圣彼得堡可以不在乎，乔治不能不在乎。 关于北海道渔场的争议由来已久，日俄战争爆发前，阿穆尔渔民和日本渔民就在这一地区多次爆发冲突，互有死伤。 北海道渔场的争议，是引发日俄战争的原因之一，日本政府和阿穆尔总督府都希望独霸北海道渔场，日俄战争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和日本一样，鱼是阿穆尔人的主要蛋白质来源，海参崴造船厂造的第一艘船就是渔船。 海参崴渔船已经开始使用内燃机作为动力，技术上比日本渔船更先进，吨位也更大，鱼获更多。 日俄战争期间，由于联合舰队实力强大，阿穆尔渔民有所收敛。 随着“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的服役，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已经超过联合舰队，阿穆尔渔民于是在西伯利亚舰队的保护下，继续前往北海道渔场大肆捕捞。 日本渔船限于技术能力，捕捞方式比较落后，还是使用传统方式进行捕捞。 海参崴军港的防御系统比亚瑟军港更完善。 19号，日本渔民和海参崴渔民再次爆发冲突，这一次是日本渔民遭到海参崴渔民的枪击，一名日本渔民重伤。 乔治第一时间提醒彼得，谨防联合舰队的偷袭。 太平洋舰队被偷袭的时候，亚瑟军港连防雷网都没开，军舰停在锚地毫无防备，所以才损失惨重。 彼得请乔治放心，日军如果敢偷袭，彼得保证日军有来无回。 海参崴的拖网渔船，一网的收获，可以顶日本渔船一天。 12月10号，东京召开由首相和外务大臣、海军大臣、陆军大臣、财政大臣参加的御前会议。 所以东乡最大的可能是，利用西伯利亚舰队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寻找偷袭西伯利亚舰队的机会。 海参崴不比渤海，冬季外港冰封，只有通过破冰船，船只能顺利出入。 乔治对日本人太了解了。 有了北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的前车之鉴，日本如果决心通过战争方式解决和阿穆尔之间的纠纷，那么肯定还是从偷袭西伯利亚舰队开始。 冬季渔民落水，失踪比死亡更可怕，死亡至少还有尸体，失踪的意思是连尸体都没找到。 11号，英国传来消息，日本在日俄战争爆发后从英国订购的“香取”号和“鹿岛”号战列舰建成，即将移交联合舰队。 25号，日本外务大臣小村寿太郎再次致电阿穆尔总督府，希望阿穆尔总督府约束海参崴渔民，惨遭阿穆尔总督府无视。 日本没有破冰船。 海参崴军港不仅有防雷网，而且是水下和水上都有防雷网，内外一共三道，东乡想故技重施难如登天。 关键海参崴渔船在捕鱼的时候，完全不顾及日本渔民的捕捞工具，经常将日本渔民布置的捕捞工具一起捞走，这就导致日本渔民的收获越来越少。 会议内容虽然不为外界所知，但上一次日本召开这个规模的御前会议，是在日俄战争爆发前。 联合舰队想偷袭西伯利亚舰队，难度极高。 11月15号，日本渔民和海参崴渔民在北海道渔场爆发冲突，海参崴渔民驾驶着内燃机驱动的铁壳渔船，将日本渔民驾驶的木质渔船直接撞沉，六名日本水手全部落水，两人死亡，四人失踪。 日本在甲午和日俄战争中，两次都是通过不宣而战的无耻偷袭，给对方造成重大损失。 彼得不想被动挨打，询问乔治能否向日本联合舰队实施突袭。 乔治不同意。 乔治没有道德洁癖。 但作为一个军人，对于偷袭这种事，乔治极其反感。 乔治不仅要胜利，而且还要道德高度上的全面胜利，将日本彻底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远不得翻身。 乔治将能否应对联合舰队的偷袭，作为对彼得的考验。 现在对于乔治来说，最重要的肯定还是釜山。 只要拿下釜山，到时候西伯利亚舰队就不用再担心联合舰队的偷袭了。 大山岩和东乡也知道釜山的重要性，所以在汉城失守后，东乡率联合舰队主力移师釜山，大山岩也迫于釜山的压力，不得不从奉天，将日第五军调往釜山加强防御。 第五军下辖两个师团，指挥官是在亚瑟军港杀乃兄乃父的乃木。 《朴茨茅次和约》签字后，乃木希典返回日本庆祝胜利，在祝捷大会上，面对来自日本国内的质疑，乃木希典不得不承认：我就是杀乃兄乃父的乃木。 乃木希典虽然战术死板，执行力是可以的，对日本的忠诚也毋庸置疑。 亚瑟要塞沦陷后，乃木希典被日本军方宣传为“军神”。 现在日军在高丽一败涂地，确实是很需要一個军神力挽狂澜。 乃木抵达釜山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是征招釜山高丽人入伍，协助加固城防，等待迎接高丽俄军的进攻。 虽然乔治还没有向日本宣战，日本人却很清楚高丽军队的成分。 没有阿穆尔的支持，就没有这支高丽军队。 虽然名义上，阿穆尔军区只派出军官担任高丽军队的顾问，但实际上谁都知道，阿穆尔军官才是高丽军队的指挥官。 乔治不宣战，是想等占领釜山之后，切断关东日军的退路，关门打狗。 东乡和大山岩也已经意识到釜山对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所以日军将不惜一切代价，死守釜山。 12月7号，在柳京通过休整，齐装满员的萨哈林师抵达釜山城下。 乃木希典通过观察，确认萨哈林师的士兵，是由日裔组成。 日本人的特征太明显了，身材矮小，腰长腿短，动不动就90度鞠躬，喊“乌拉”的时候双手高高举起，姿势就跟投降一样，这些习惯到了萨哈林师也没变。 乃木知道战争爆发前，有大约10万日本人在阿穆尔工作。 这10万日本人都是身体素质相对较好的年轻人，他们经过西伯利亚铁路局的调教，是最好的兵源。 乃木虽然不情愿，还是下达必杀令，坚决不接受萨哈林师的俘虏。 杨科夫要是知道乃木的必杀令，多半笑掉大牙。 由于距离新年越来越近，杨科夫希望以釜山，作为高丽俄军给所有阿穆尔人的新年礼物。 12月11号，高丽俄军向釜山发动进攻。 日裔士兵的命也是命，在进攻开始前，杨科夫组织炮兵对日军阵地进行长达3天的火力打击。 杨科夫出动飞艇，对奉天的布防进行侦查。 乃木希典还是很有经验的，日军构筑的防御工事很坚固，浇上水之后很快就结成冰，防御能力大大增加，炮击的效果并不好。 杨科夫不急，派飞艇部队携带燃烧弹，对日军阵地进行轰炸。 圣彼得堡科学院以化学起家，院长大人不再研究天人感应，研究燃烧弹同样成效斐然。 日军虽然缺少钢筋水泥，机枪碉堡外浇上水，结成冰之后，强度跟钢铁差不多，炮弹打上去只是一个坑，还经常会被弹开，威力大减。 燃烧弹就很适合这种环境了。 先用燃烧弹烧一层，然后再用炮弹砸，乃木希典精心构筑的防线终于开始松动。 通过望远镜，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俄军的炮击停止后，日军阵地中冲出一群高丽人，对受损的碉堡进行紧急维修。 “请飞艇部队使用燃烧弹继续轰炸吧——” 高丽军队总司令闵泳翊希望飞艇部队加大力度。 “那些维修碉堡的，都是高丽人哦——” 杨科夫杀人诛心。 “不，他们不是高丽人，而是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闵泳翊比杨科夫想象中的更心狠手辣。 既然连闵泳翊这个高丽总司令都不关心高丽人的命运，杨科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继续炸。 反复炸。 高丽俄军用了整整三天，才将日军的防线撕开。 随后，萨哈林师步兵，才在炮兵的掩护下，踩着炸点冲上日军阵地。 萨哈林师没有装甲战车，无法进行步坦协同。 俄罗斯帝国作为传统陆军大国，陆军方面的战术还是很先进的，通过历次罗夫诺演习，步炮协同早已成为俄军的标配。 日军不行。 日军的火炮数量有限，想玩步炮协同也没有条件。 所以日本陆军作战，主要开始靠士兵的满腔热血。 杨科夫本以为日军阵地内的守军都已经被消灭。 万万没想到萨哈林师的步兵刚冲上日军阵地，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日军发起反冲锋。 日本被逼入绝境，作战意志很顽强。 为抵消俄军的火力优势，乃木希典放萨哈林师攻入阵地，然后再和萨哈林师的士兵纠缠在一起，以此考验高丽俄军指挥官的决心。 “开炮，将敌人全部消灭！” 科林心坚如铁，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慈不掌兵。 第436章 来，给你机会 第436章来，给你机会 科林并不是针对谁，即便萨哈林师全部是由哥萨克组成，该火力覆盖的时候，科林依然会下令。 战斗进行的极其惨烈，萨哈林师坚持了五天，伤亡过半，不得不退出战斗。 接替萨师作战的仁川师打了三天，伤亡超过百分之六十，副师长菲尔索夫阵亡，师长托尔斯基遭炮击重伤。 高丽俄军的推进速度以米计算，苦战一天，好不容易夺得一个街区，来不及稳固防御，当晚就被日军连夜反推，同一条街区一个星期之内数度易手，尸体来不及收拾，一层摞一层，血和水冻在一起，整条街道都变成红色。 釜山日军同样伤亡惨重，新编第三师团自师团长稻田俊太郎以下，1.4万人阵亡，第39旅团全军覆没，37旅团只打了一天就伤亡过半，旅团长中村寿明率队冲锋，被精确射手击中，立毙当场。 乃木希典将指挥部放在西伯利亚银行釜山分部，这栋大楼由钢筋混凝土建成，使用蒸汽电梯，坚固异常，可以抵御重炮轰击。 10月21号，经过10天的血战，高丽俄军已经推进到距离乃木希典的指挥部不足一公里的尤里耶夫广场，乃木的参谋长伊地知幸介劝乃木撤离，被乃木果断拒绝。 “事已至此，为报陛下隆恩，唯死而已，我当效仿尤里耶夫大公，绝不后退一步！” 乃木希典不怕死，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义子都死于日俄战争，他已经生无可恋。 “将军，为了帝国，请留待有用之身，以图将来。” 在偷袭长崎港的过程中，水上飞机发挥了巨大作用。 掷弹筒就是超轻型迫击炮，可以发射专用的榴弹和制式手榴弹，在发射制式手榴弹的时候，要使用发射药。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高丽军队使用炸药，将街道两旁的房屋全部炸毁，把日军从房屋里逼到街道上，然后用机枪扫射。 28号，高丽进攻部队遭到联合舰队的炮击。 攻入市区后，日军在武器装备上处于绝对劣势，很多阵亡的日军，子弹已经全部打光，不得不发起白刃战，和高丽军队逐屋争夺。 彼得一方面要威慑联合舰队，另一方面还要警惕联合舰队的袭击，侦查工作就异常重要，所以这一次彼得带上了12架水上飞机，布下天罗地网。 伊地知幸介出身萨摩藩，曾在德国学习，被认为是日本陆军未来的希望之星。 当晚，彼得率领西伯利亚舰队主力离开海参崴，向釜山驶去。 乃木一声长叹，满脸萧索。 掷弹筒主要用来杀伤躲藏在工事和隐蔽物后的敌人，或者在远距离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它的杀伤效果好，操作方便，可以由单兵携带伴随一线步兵行动，对步兵进行火力支援。 掷弹筒使用的50毫米榴弹，重量1000克，有效射程300米，杀伤半径10米，对狭窄空间内的敌人杀伤力尤其大，在巷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彼得率领的舰队，一共由46艘军舰组成，其中包括3艘分别搭载4架水上飞机的飞机母舰。 日军同样使用炸药，在路旁布置诡雷，在高丽士兵经过时点燃，对高丽士兵造成巨大杀伤。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服役后，西伯利亚舰队已经拥有4艘战列舰，6艘装甲巡洋舰，16艘轻型巡洋舰，以及21艘潜艇。 12月27号，杨科夫将最后一支预备队投入战斗，发誓要在新年到来之前夺取釜山。 攻克亚瑟要塞期间，伊地知幸介就开始担任乃木希典的参谋长，这個人和乃木一样顽固，不知变通，丝毫不爱惜士兵的生命。 由于乃木希典宁死不撤，日军和高丽军队在西伯利亚银行釜山分部周围进行激烈争夺。 高丽军队已经杀红了眼，不顾伤亡疯狂进攻。 29号下午三点，西伯利亚舰队抵达瑞川附近海域，彼得将12架水上飞机全部派出，对附近海域进行侦查。 窗外炮声隆隆，距离乃木的指挥部越来越近，这是高丽军队掷弹筒。 “诸君，如果我们输掉这一仗，帝国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水上飞机很勤快，从瑞川一直飞到元山，都没有找到联合舰队的军舰。 彼得没有在瑞川停留，命令舰队以10节经济航速继续南下。 31号清晨五点，西伯利亚舰队经过江陵，距离釜山越来越近。 江陵已经被高丽军队控制，西伯利亚舰队在江陵短暂停留，补充物资。 水上飞机的性能还是不够稳定，经过三天的高强度出动，12架水上飞机，已经有3架发生故障，维修人员正在紧急维修。 首先接受补给的，是伴随舰队出动的潜艇。 海参崴的潜艇部队，现在也有了专门的潜艇补给舰，作战范围大大提高。 丹尼尔乘坐交通艇，前往“尤里耶夫”号参加战前会议。 满载排水量高达21000吨的“尤里耶夫”号，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军舰，也是所有西伯利亚舰队官兵的骄傲。 英国最新的“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满载排水量只有1.7万吨，主炮口径和数量，和“尤里耶夫”均有明显差距。 日本匆忙订购的“香取”和“鹿岛”，满载排水量1.6万吨，主炮是两门45倍径305。 45倍径的主炮射程虽然比40倍径远一些，可是区区两门主炮，根本无法和“尤里耶夫”的8门330对抗。 丹尼尔沿绳梯爬上“尤里耶夫”，作战指挥室内，彼得和参谋长克扎科夫，以及舰队副司令拉基茨基正在研究作战地图。 “联合舰队第二战队确认在釜山，第一战队去向不明，如果第二战队连夜出发，那么明天早上，我们将和第二战队在浦项东北海域遭遇。” 克扎科夫不确定第一战队的位置，如果找不到联合舰队的战列舰，那么克扎科夫今天晚上都别想睡着。 “不用找了，第一战队和第二战队都在浦项，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战斗将在明天凌晨打响。” 彼得掌握的情报更充分。 “怎么可能？” 克扎科夫目瞪口呆。 这事儿还要从日本12月10号的御前会议说起。 英国都知道对阿穆尔进行渗透，乔治怎么可能忽略对日本的情报工作呢。 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后，阿穆尔就从日本大量雇佣筑路工人，高峰期每年有10万日裔工人为阿穆尔工作。 东印度成为乔治的私人领地之前，阿穆尔每年冬季进入歇工期，就要将大部分日裔工人送回日本，来年春季开工前接回。 明治维新后，日本上下心心念念“脱亚入欧”，这已经成为日本人的执念。 所以在日本工人中，策反一些仰慕俄罗斯帝国的情报人员，简直不要太简单。 日裔工人在阿穆尔工作期间，接受半军事化管理，为加入俄罗斯国籍，很多日本工人会主动学习，语言能力和工作能力均大有提高。 这些被阿穆尔策反的日本工人，在返回日本之后，有些进入日本政府工作，有些进入日本军队，为阿穆尔收集情报。 日俄战争爆发后，日本国内多次进行动员，随着大量日本军事人员前往关东参战，数名被阿穆尔策反的情报人员进入日本大本营工作，其中一名作战参谋，参与了联合舰队对西伯利亚舰队的作战计划制定工作。 乔治判断的没错，东乡确实是想故技重施，偷袭西伯利亚舰队。 而且时间还就定在12月31号。 12月31号是全年最后一天，按照惯例，尤里耶夫宫要举行新年庆祝晚宴，西伯利亚舰队指挥官都会接到尤里耶夫宫的邀请，去尤里耶夫宫参加宴会。 阿穆尔军区所有军队在这一天也会举行庆祝活动，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西伯利亚舰队防备最松懈的一天。 日本虽然没有破冰船，但是这段时间海参崴渔船经常前往北海道渔场作业，海参崴港口外的冰层并不厚，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完全可以利用海参崴渔船开辟的航道进入海参崴军港。 一旦联合舰队的鱼雷艇进入海参崴军港，太平洋舰队的悲剧就将重新上演。 不得不说，联合舰队制定的计划很完美。 唯一的纰漏是，乔治人在四平，根本就不在海参崴，所以尤里耶夫宫今年纵然有新年庆祝晚宴，恐怕也是纯粹的娘们局，一个老爷们都没得。 老爷们都在关东和高丽打仗呢。 彼得不想守株待兔，主动出击，率领西伯利亚舰队送上门，主动给联合舰队创造偷袭西伯利亚舰队的机会。 乔治也在四平做好了迎击日军的准备。 按照日军大本营的计划，联合舰队偷袭海参崴的同时，奉天日军也会向四平展开攻势。 大山岩这段时间一直在积蓄力量，奉天日军总数已经超过30万人，一旦战争爆发，这将是日俄战争以来，规模最大的战役。 乔治可以动用的部队，虽然只有20万人，但是依靠完善的防御体系，乔治有信心将日军拦在清河对岸。 31号当晚，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确实是向海参崴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发出邀请，在尤里耶夫宫举行新年庆祝晚宴。 午夜12点，尤里耶夫宫照例举行烟火晚会，庆祝新年到来。 如果尤里耶夫宫的烟火，可以照亮清河沿岸，那么四平上空的飞艇，就会轻易发现隐蔽在清河对岸的日军。 第437章 凌晨2点50 第437章凌晨2点50 年末岁尾这几天，四平俄军也举行了丰富多彩的活动，迎接新年到来。 海参崴的娱乐本来就很发达，很多军中流行的比赛项目，经过娱乐的包装后推向大众，广受欢迎。 每年新年到春节之间的这段时间，都是海参崴的狂欢节，人们不顾严寒来到户外，参加丰富多彩的娱乐项目，全民大联欢。 在海参崴，最受欢迎的项目是狗拉雪橇，这项运动不仅吸引成年人参加，而且最受小朋友的欢迎，雪橇犬也因此受到人们的喜爱。 军人还是比较纯粹的，更崇尚对抗，所以四平俄军的庆祝活动是赛马、射击、大力士、砍木头等非对抗游戏。 整整一天，四平俄军都在各种狂欢，当晚又有从圣彼得堡和阿穆尔赶来的歌舞团和马戏团进行表演。 晚上司令部还有加餐，除了不能喝酒，其他管够。 在四平除了俄军之外，还有一个特殊人群，他们是来自各国的军事观察员和随军记者。 军事观察员又叫观战武官，他们和各国的随军记者一起，近距离观摩战争，总结经验教训。 《朴茨茅次和约》签订后，绝大部分国家的军事观察员和随军记者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一小部分还留在关东继续观察。 让法国人失望的是，他们的盟友在战争中的表现并不出色，居然被日本人打得丢盔弃甲，狼狈求和，这导致《朴茨茅次合约》签订后，法军内部有人提出终止和俄罗斯帝国的盟约，转而寻求英国的帮助。 来自法国的文森特上尉是《费加罗报》特约记者，他不仅要给巴黎军部写报告，同时还向《费加罗报》供稿。 亚历克谢感谢文森特的提醒。 美国战地记者德里克·帕尔默在31号上午的新年庆祝会上，提醒亚历克谢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但是在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俄军表现大有改观，文森特又对俄军燃起希望，希望乔治能率领俄军力挽狂澜。 这让文森特心急如焚。 文森特敷衍，他的立场和帕尔默不同。 军事观察员的消息都是比较灵通的，这段时间四平俄军和奉天日军之间虽然没有爆发冲突，文森特在奉天的同事却从日本的调动中，敏锐的意识到情况已经有了变化。 美国则是希望这场仗打得越久越好，最好两败俱伤，那样对美国最有利。 四平俄军却没有任何变化。 文森特之前在法国驻海参崴公使馆担任武官，是俄法联盟的忠实支持者。 由于亚历克谢对文森特的提醒无动于衷，所以文森特现在的目标是德扬。 “呵，你说得对——” 在俄罗斯帝国露出败像的时候，美国人又会从海参崴造船厂订购战列舰。 所以在日本人需要资金的时候，美国人会购买日本的国债。 俄军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确实是让人很失望，大跌眼镜。 欧美各国虽然名义上都是中立，实际上都有立场。 早在12月25号，文森特就提醒阿穆尔军区新闻发布官亚历克谢，要注意奉天日军的动向。 由于法国和俄罗斯帝国的盟友关系，俄罗斯帝国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在法国极受关注。 美国的立场和英国又不一样，英国纯粹是针对俄罗斯帝国。 “兄弟，牢记你的使命，我们只是旁观者——” 亚历山大返回圣彼得堡之后，德扬成为远东军区总军法官，位高权重。 德扬是乔治表弟，长期在乔治身边担任副官，如果文森特能找到机会，那么文森特就可以提醒德扬，做最后的努力。 德扬一直和乔治在一起，直到晚宴时，文森特才找到机会，来到德扬身边。 “中校先生，晚上好。” 文森特主动和德扬打招呼。 “你好文森特，不用拘束，玩的开心点——” 德扬看样子是有事，急匆匆想要离开。 “等等——”文森特顾不上身边人多眼杂，直接拽住德扬：“我今天早晨收到一条消息，奉天日军调动频繁，这两天肯定会有行动，你们得小心点。” 德扬停下脚步，看向文森特一脸玩味。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平通讯条件有限，军事观察员和随军记者要利用电报，把报告和新闻通稿发往后方，十几名观察员和记者共用一台发报机，每个人的时间都很有限。 “我有我的渠道，相信我我的朋友，你们现在很危险——” 文森特心急如焚，这个消息是他用两包烟换来的。 很多事就是这么荒谬。 日本人自以为绝密的情报，文森特只用两包烟就可以换来。 更有些聪明绝顶的家伙，只看公开发行的报纸，就可以推断出很多绝密情报，他们都是情报界的天才。 海参崴这边也一样。 高丽俄军虽然坚称没有参与战斗，实际上就连日本人都知道，高丽俄军肯定已经参战，至少高丽军队的那些重炮，肯定是阿穆尔军区在指挥。 “谢谢你的提醒——” 德扬微笑，看似无意向文森特眨了眨眼睛。 文森特的眼睛顿时亮起来。 德扬匆忙离开是要去处理公务。 四平除了俄军之外，还有一些等待战后返回奉天继续经商的俄罗斯商人。 战争已经结束，关东俄军却没有按照《朴茨茅次和约》的规定逐渐撤离，这些俄罗斯商人对乔治的不满已经积累到极点。 这些商人大概认为战争结束后，他们还可以回到奉天，像之前那样作威作福，肆无忌惮的掠夺关东资源。 这肯定是做梦。 《朴茨茅次和约》签字后，日本已经开始向关东移民，以殖民开拓团的方式开发关东土地和资源，即便战争结束，奉天的资源也不再属于俄罗斯了。 俄军既不撤，也不打。 俄罗斯商人的不满越来越大，所以就在刚刚，几名俄罗斯商人和一群庆祝新年的哥萨克发生冲突，两名俄罗斯商人被打死。 参与冲突的哥萨克并不是俄军士兵。 《朴茨茅次和约》签字后，大批哥萨克从欧俄地区赶来，支援关东俄军。 并非所有哥萨克都符合乔治的要求，酗酒的、不遵守纪律的、有过犯罪记录的，乃至身体瘦弱的哥萨克，都不符合乔治的要求，无法加入军队。 这些无法加入军队的哥萨克，在四平终日无所事事，四处游荡，远东军法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将他们集中起来，遣送回贝加尔湖西岸的伊尔库斯克。 当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四平内外陷入狂欢，所有人都在举杯庆祝新年到来。 位于清河岸边的前沿防线，纳杰夫和哈力克在巡视阵地。 和外松内紧的四平不同，一线阵地一直处于战斗状态，没有任何懈怠。 纳杰夫今天下午才接到指挥部的命令，所有人都要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 纳杰夫对于四师的防线还是很有信心的。 四师的防线距离清河大约200米左右，阵地前方的所有遮挡物都已经清理干净，树木被砍伐，石头被炸掉，哪怕一只野兔跑过，也逃不过探照灯的扫射。 清河岸边是铁丝网，铁丝网后面是雷区，雷区中间还有两道铁丝网，然后才是关东俄军的第一条防线。 第一条防线后面，还有第二道防线。 如果日军侥幸突破这两道防线，那么就要面对哈师装甲战车的冲击和碾压。 12月的四平天寒地冻，清河冰层厚度在一米以上，汽车都可以通过，这给日军的进攻创造了极大的便利。 由于积雪厚度同样深达一米，地雷是否能起到作用还不好说。 为了防备日军的偷袭，俄军将铁皮罐头盒子挂在铁丝网上，只要有人触碰铁丝网，罐头盒子就会发出声音。 阵地上的探照灯在不停的扫射，机枪射手们精神抖擞，在碉堡内严阵以待。 纳杰夫和哈力克把阵地走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我去睡一会儿，两个小时后见。” 纳杰夫和哈力克分工明确，一個上半夜，一个下半夜。 “去吧去吧，祝你好梦。” 哈力克掏出水壶，小小抿了一口。 “少喝点，出了问题是要杀头的。” 纳杰夫知道哈力克的水壶里装的是什么。 “该死的鬼天气，太冷了，伱不来一口吗？” 哈力克酒量深不可测，这才哪到哪。 酒精对于俄罗斯军队来说不可或缺，适当喝一点，作战时勇气倍增。 除了酒精之外，俄罗斯军队还会配发一些能让人在危急时刻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小东西。 这些东西并不是只有俄罗斯军队才配备，各国都有。 要让士兵在面对死亡是，端起刺刀勇敢冲锋，没有点小手段怎么行呢。 纳杰夫知道哈力克并不贪杯，叮嘱一句就去休息。 哈力克裹紧身上大衣，继续巡视阵地。 纳杰夫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被铺天盖地的炮击惊醒。 “战争！战争爆发了！” 纳杰夫的勤务兵破门而入，声音被炮声淹没，根本听不清楚。 纳杰夫看表，时间是凌晨2点50分。 第438章 抱歉，不过我是故意的 第438章抱歉，不过我是故意的 枪声在前沿阵地其实很正常，机枪射手如果发现异常，通常都是先打两个点射再说。 爆炸声也正常，有时候动物会误入雷区引发爆炸，前线官兵早已练就在冷枪冷炮中睡觉的本事，打雷都叫不醒。 大山岩为了这一次的攻击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日军在入夜之后就分批从清河的冰层上面爬过去，隐蔽在俄军阵地的铁丝网附近。 前一阶段的战斗中，铁丝网在阵地防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日军和俄军都加强了对铁丝网的重视，针对铁丝网的破坏工具也配发到一线部队。 让乔治迷惑不解的是，虽然重机枪和迫击炮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重机枪和迫击炮却并没有引发各国重视。 这和双方后勤不力，作战普遍靠战斗意志有很大关系。 俄军后勤问题重重，水冷式重机枪移动不便，帆布子弹带沾水结冰后，重机枪经常卡壳。 日本仿制的哈气凯斯由于技术原因，平均每300发子弹同样会卡壳。 日军崇尚武士道精神，经常主动发起白刃战。 哥萨克崇尚苏沃洛夫，作战时低头冲入敌阵，左一刀，右一刀—— 第二道铁丝网距离一线阵地只有100米，日军的伤亡在直线上升，地上的日军尸体已经铺了厚厚一层，某些重点地区，堆积的日军尸体高达一米左右，鲜血沿地面汇成小溪，流向清河，清河沿岸杀声震天。 并非日军的兵力已经耗尽，而是飞艇部队飞过清河，在清河对岸投下一道火墙，将进攻日军前后隔断，日军不得不停止进攻。 阿穆尔军区标配迫击炮，日军发起进攻的第一时间，迫击炮就开始发射照明弹，将阵地前沿照射的亮如白昼。 俄军机枪射手不需要点射，扣住扳机不放，一个150发弹链，15秒内全部打完。 血肉之躯是无法和钢铁抗衡的。 这时候重机枪枪管内的冷却水开始蒸发，整个碉堡内云蒸雾罩，如临仙境，射手的视线受到严重影响。 日军确实勇猛，雷区并没有拦在日军的脚步，日军很快攻到第二道铁丝网前。 日军没有迫击炮。 大山岩孤掷一注，皇国兴废在此一举。 供弹手打开排气扇，将碉堡内的蒸汽排出室外，整条防线上的俄军全部动起来，不给日军丝毫机会。 战斗只进行了一刻钟，日军的进攻戛然而止。 所以俄军布置在反斜面阵地上的炮击炮，就算被日军找到，日军也无法进行火力反制。 重机枪疯狂扫射的同时，布置在阵地后方的迫击炮也在急速射击。 “继续进攻！” 不用军官下令，重机枪手们就开始疯狂扫射。 在辽阳会战和奉天会战中，由于俄军组织不力，防线多次被日军突破，这就给大山岩造成了一种错觉，俄军不过如此。 亚瑟要塞俄军是为了对付日军的土木作业，把臼炮当迫击炮使用，误打误撞。 所以日俄战争并没有给世界带来新的启示，本质上还是菜鸡互啄。 日军的动作很快，第一道铁丝网很快被破坏，日军沿缺口蜂拥而入。 燃烧弹威力巨大，地面堆积的积雪纷纷被融化，露出焦黑的泥土。 日军为了伪装，全部都披着白色披风，这些白色披风在焦黑的地面上无比显著，再次被重机枪手收割。 又一支日军部队整装待发，投入清河这个巨大无比的绞肉机。 大山岩并不鲁莽，正面日军进攻四平牵制俄军的同时，第二军两個师团正在向四平俄军左翼迂回，试图从左翼突破俄军防线，继而从后方包围四平。 辽阳会战和奉天会战中，关东俄军多次吃了迂回的大亏。 在正面作战中，俄军可以顶住日军的进攻。 但只要大山岩祭出迂回这个大杀器，俄军为了避免被包围，只能立即撤退，这一手屡试不爽。 其实说到迂回，俄军比日军更有优势。 日军受限于条件，只有部分侦察兵配备有军马，绝大部分日军都是步兵。 哥萨克是天生的骑兵，关东俄军拥有10万匹军马，迂回能力比日军强得多，库罗帕特金但凡不墨守成规，稍微动点脑筋，俄军就不会败得那么惨。 正面日军强攻的同时，日第四师团的侦查骑兵，在四平以西大约40公里处的辽河附近，遭遇叶罗欣率领的第二集团军。 叶罗欣和乔治都是骑兵出身，在担任远东俄军总司令之后，乔治的军衔已经悄然晋升为骑兵上将，成为俄罗斯帝国仅存的6名骑兵上将之一。 除乔治之外的其他5位骑兵上将，年龄都已经超过70岁，全部处于退休状态，无法领兵作战。 乔治是俄罗斯帝国在近30年内，唯一一个晋升为上将的王室成员，上一位王室上将是1891年去世的老尼古拉。 日军的侦查骑兵虽然名义上是骑兵，其实是骑马步兵，根本不具备在骑乘状态下的作战能力。 哥萨克是真正的骑兵，不仅要求在骑乘状态可以熟练使用马刀，而且要求在骑乘状态下，具备射击能力，且保证一定命中率。 优秀哥萨克甚至可以站在奔驰的马背上，将命中率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发现日军侦查骑兵的第一时间，带队的哥萨克连长，就下令骑兵冲锋。 日军侦查骑兵阵脚大乱，有人下马举枪作战，有人抽出马刀冲锋，还有人居然掉头就跑，希望能逃出生天。 这就是做梦了。 日本骑兵遭遇哥萨克，拼死一战尚可能有一线生机。 将后背亮给哥萨克，必死无疑。 此时虽然还是夜间，由于雪地反光，光照条件并不差，双方之间相隔大约50米左右。 日军装备的村田式步枪虽然是连发步枪，但是发射药使用的居然还是黑火药，结构复杂，性能落后，精度和威力都比较差。 为改进村田步枪，日本在1897年研发了三十年式步枪，这种步枪的性能还算不错，但是数量严重不足，日俄战争爆发时，日军仅装备了300支。 俄罗斯军队换装，用了足足10年之久。 日本在日俄战争爆发后，开设新的兵工厂，招募工人，开始大量生产三十年式步枪。 工厂好办，机器设备可以对外采购。 熟练工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日军装备数量最多的步枪，依然是村田步枪。 第四师团侦查骑兵，装备的是俄罗斯军队配发的尤里耶夫步枪。 不用问，这些步枪还是从亚瑟要塞，或者奉天缴获的。 50米的距离上，只够栓动步枪开一枪，将速度提到极致的哥萨克，就已经冲到日侦查骑兵面前。 打人是不可能打人的，骑术娴熟的哥萨克，不会端坐在马背上让日军轻松瞄准。 他们的马刀也没有举起，而是拖在身侧，当军马从日军侦查骑兵身边高速掠过的时候，利用惯性，使用马刀制造杀伤。 呯！ 一名日军骑兵击中一匹正在急速飞奔的战马。 战马悲鸣一声，栽倒在地。 就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马背上的哥萨克突然腾空而起，如天神降临，跳入日军侦查骑兵队列中，雪亮军刀闪过，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其他日军侦查骑兵来不及反应，要么是被战马直接撞飞，要么是被军刀隔断脖子，瞬间失去战斗力。 逃走的骑兵也跑不掉。 骑兵装备的，是专为骑兵生产的短枪管型尤里耶夫步枪，重量更轻，使用更便捷。 数名哥萨克同时举枪，一阵枪声过后，刚跑出不足20米的日本侦查骑兵应声落马。 就这速度！ 就这能力！ 还想和哥萨克玩迂回？ 玩死你！ 感谢库罗帕特金给日军的勇气。 如果不是前期俄军的表现太拉胯，让大山岩对俄军的实力有了错误判断，那乔治还真得费点功夫，才能把大山岩击败。 哥萨克下手有分寸，并没有将所有日本侦查骑兵全部杀死，一名年轻的日军侦查骑兵被哥萨克俘虏，由于他的手臂被齐肘砍断，哥萨克就地展开审讯。 第二集团军的侦察兵都接受过紧急战地治疗。 被砍断手臂的日军骑兵血流如注，如果不及时止血，很快就会死亡。 一名哥萨克用绳子，将日军骑兵的胳膊缠住，先进行止血。 另一名哥萨克打开随身携带的子弹带，拿出几枚子弹，把弹头咬掉，将发射药倒在日本骑兵的伤口上。 “不要动，我们正在为你治疗，否则你会失血死亡。” 侦查小队唯一一名日语翻译是从萨师借调的，本来就是日裔。 “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 日本骑兵拼命挣扎，不想接受哥萨克的治疗。 骑兵连长控制着战马来到受伤的骑兵身边，居高临下俯视，轻蔑的眼神再次刺痛了日本骑兵的自尊心。 “杀了我！你们这些狗杂种！” 骑兵连长的战马突然腾空而起，前蹄落下来，直接踏在日本骑兵的伤腿上。 日本骑兵看着自己扭曲的双腿，目光呆滞，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抱歉——不过我是故意的！” 第439章 决战 第439章决战 彼得也很想给东乡说抱歉。 在击沉了“三笠”号之后，西伯利亚舰队和联合舰队的战列舰虽然都是四艘，但是西伯利亚舰队拥有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日本订购的两艘“香取”和“鹿岛”还没有服役，所以西伯利亚舰队占尽优势。 彼得不给东乡丝毫机会，在江陵补充完物资之后，并没有继续南下，而是离开江陵，在江陵外海下锚，待天亮之后再继续南下。 于是东乡派往浦项设伏的鱼雷艇分队就白等一夜，根本没有等来西伯利亚舰队。 天亮之后，彼得还是先排出水上飞机前出侦察，舰队完成编队后，继续向南出发。 驾驶101号机的队长尼古拉今年28岁，曾经担任过试飞员，是阿穆尔经验最丰富的飞行员，累计飞行时间已经超过500小时。 尼古拉的观察员利萨科维奇同样经验丰富，精于测绘和计算。 早晨4点50分，尼古拉和利萨科维奇登机，前往浦项东部海域侦查。 “上帝保佑我们找到联合舰队——” 登上飞机的时候，利萨科维奇还念念有词。 利萨科维奇手持望远镜，一边搜索，一边和尼古拉聊天。 就在这时，尼古拉突然发现“朝日”号侧舷突然有火光亮起。 飞机飞行半个小时后，太阳终于跃出海面，天空和海面都被染成火红色，云朵漂浮在下方的海面上，白色的云和深蓝色的大海勾勒出最美妙的画卷，尼古拉驾驶着101号机从云层中间穿过，就像天地间的精灵。 尼古拉下意识驾驶着101号机，逐渐向联合舰队靠近。 “是联合舰队！是联合舰队！苏卡不列！真的是联合舰队，我看到了‘富士’，还有‘朝日’、“初濑”，真的是联合舰队——” 尼古拉突然发现正前方似乎有烟柱，下意识加大马力。 “我想申请前往战斗机队，我们这破飞机上连个机枪都没有，太无聊了，我想亲手把炸弹扔到日本人头上，最好是燃烧弹——” 利萨科维奇大呼小叫。 尼古拉心情很放松，甚至都没有关闭机舱盖，他喜欢狂风灌入机舱，这让他感觉自己在飞翔。 于是尼古拉下意识摆脱。 利萨科维奇喋喋不休。 “我们完全可以挂载两颗50公斤航弹，那样如果我们发现联合舰队的话，我们就可以给联合舰队一个出其不意，我希望能把东乡炸死，那样我们或许就可以得到一枚圣乔治勋章，我会把它当成传家宝——” “照片！拍摄照片！” “三笠”号被击沉之后，东乡选择“朝日”号，作为联合舰队旗舰。 利萨科维奇终于得手。 利萨科维奇也想得到更清晰的照片。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近一点——再近一点！” 也就是这个摆脱，让101号机逃出生天。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烟柱越来越多，尼古拉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从联合舰队上空掠过。 “太棒了！我拍到了——” 尼古拉希望得到更确凿的信息。 噌—— 噌蹭蹭—— 一串子弹打在101号机的机翼上，顿时木屑横飞，飞机瞬间失去平衡。 “怎么回事？日本人为什么有高射炮？” 利萨科维奇大惊失色，之前阿穆尔军区的水上飞机和飞艇，从未遭到日军有效攻击。 尼古拉顾不上回答，拼命控制飞机的平衡，贴着水面兜了個圈，落荒而逃。 日本人又不是傻子，不会任由水上飞机在空中肆虐。 日本虽然没有高射炮，但是要把仿制的哈奇开斯重机枪改装成高射机枪，貌似也没多难。 “我们的机翼着火了——上帝保佑——” 利萨科维奇带着哭腔，满心绝望。 尼古拉不绝望，他对准一块海面上的云朵冲去，从云朵中间穿过。 滋—— 云朵中的水分熄灭了机翼上的火苗，尼古拉一瞬间全身都湿透，101号机终于恢复平衡，歪歪扭扭向北飞去。 101号机并没有平安回到母舰，脱离联合舰队不久后坠落在海面上。 尼古拉拿出随身携带的信号枪向空中打去，5分钟后，正在附近侦查的“小猎犬”号轻型巡洋舰，将尼古拉和利萨科维奇救上来。 尼古拉登上“小猎犬”，没忘记提醒“小猎犬”号水兵把101号击沉，避免落入日军之手。 “立即给指挥部发报，我们在浦项以东40公里处发现联合舰队主力——” 尼古拉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上帝，尼基，你受伤了！” 利萨科维奇这时候才发现，尼古拉的腰部正在往外渗血。 “我没事，立即发报，发报——” 尼古拉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利萨科维奇怀里。 彼得接到电报的时候，时间堪堪是上午9点。 “昨天夜里，奉天日军向四平发动进攻，战争已经爆发！” 彼得在“尤里耶夫”号舰桥下达作战任务。 “乌拉！” 舰桥内所有官兵纵声嘶吼，他们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彼得一边调整队形，一边继续派出水上飞机，向浦项方向侦查。 西伯利亚舰队的四艘主力舰“尤里耶夫”、“罗曼诺夫”、“乌拉尔”、以及“高加索”，出发前刚刚经过保养，斗志昂扬。 6艘装甲巡洋舰“阿穆尔”、“叶尼塞”、“伏尔加”、“顿河”、“战利品（春日）”、以及刚刚服役的“涅瓦河”号，也都是舰龄不超过3年的新锐军舰，全部处于最佳状态。 伴随舰队出动的12艘轻型巡洋舰，被编成两个巡洋舰舰队，负责游击，防备日军鱼雷艇偷袭，以及追击任务。 潜艇在这样的海上决战中很难发挥作用，他们的速度太慢了，无法跟上战斗状态的水面舰艇。 上午9点50分，彼得接到报告，联合舰队主力出现在西伯利亚舰队东南方40公里的海面上。 彼得再次调整队形，舰队加速到20节，以t字横头队形迎击联合舰队。 10点20分，联合舰队的烟柱，终于出现在彼得的望远镜内。 彼得没有下令开炮，命令舰队继续向联合舰队靠近，抢占有利位置。 联合舰队经过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的磨合，虽然在战列舰的主炮数量和口径上处于劣势，经验上占据绝对优势。 面对咄咄逼人的西伯利亚舰队，东乡沉着冷静，命令舰队展开队形，和联合舰队保持距离，寻找更有利的位置。 “呵——” 彼得对东乡的心理了如指掌，胜券在握。 想保持距离？ 那很好。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的330主炮，威力和射程均超过联合舰队的305主炮。 彼得巴不得联合舰队和西伯利亚舰队保持距离呢。 联合舰队的主炮，有效射程大约在10公里左右。 西伯利亚舰队的330主炮，有效射程超过12千米。 10点35分，西伯利亚舰队和联合舰队相距10公里，双方均已进入对方有效射程范围内。 对于联合舰队来说，10公里基本是极限距离。 在这个距离上，舰炮的命中率，跟大炮打蚊子差不多，几乎没有精度可言。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的16门330，最大的优势在于可以统一指挥。 10点39分，“尤里耶夫”打出第一轮齐射，浦项海战爆发。 8门330口径主炮齐射，威力惊天动地，“尤里耶夫”开炮的一瞬间，整艘军舰在海面上瞬间横移超过2米。 勇敢的水上飞机飞抵联合舰队上空，盯着日军防空火力的疯狂扫射，近距离校正炮弹落点。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按照水上飞机传递回的旗语，调整射击参数，在10点55分对日本联合舰队形成跨射。 东乡万万没想到，西伯利亚舰队的射术居然如此精湛。 轰—— “尤里耶夫”发射的一枚330炮弹，击中距离“朝日”号不远处的“浅见”号装甲巡洋舰。 330毫米炮弹的威力巨大，“浅见”号瞬间燃起大火，似乎失去动力。 “朝日”向“浅见”发报，询问“浅见”号能否坚持作战。 “浅见”号没有回应，火势逐渐蔓延到舰桥，已经有水兵开始跳海求生。 东乡顾不上“浅见”，在这个距离上，联合舰队只能被动挨打，西伯利亚舰队形成跨射后，命中率会越来越高。 东乡孤注一掷，命令舰队全速向西伯利亚舰队接近。 彼得在不停的调整队形，确保整个舰队都能以最强火力打击联合舰队。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西伯利亚舰队的装甲巡洋舰也开始炮击，轻型巡洋舰脱离舰队，以编队姿态向联合舰队冲过来，寄希望于使用鱼雷，给与联合舰队致命一击。 东乡的旗舰“朝日”号，再次打出“z”字旗，希望和之前的历次海战一样，得到神的眷顾。 彼得不寄希望于神灵，“尤里耶夫”号挂出的是“v”字旗。 俄罗斯海军的“v”字旗，意思并不是胜利，而是真理的力量，表示任务一定会完成。 11点20分，“尤里耶夫”号的一枚330炮弹，命中东乡的旗舰“朝日”号，“朝日”的前主炮被炸毁，转向系统失灵，无法瞄准。 “朝日”号也有多枚副炮炮弹命中“尤里耶夫”号，但是对于皮粗肉糙的“尤里耶夫”来说，“朝日”的152毫米副炮，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上帝终于抛弃日本。 第440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第440章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尤里耶夫”的排水量比“朝日”多了6000吨。 这多出来的6000吨里，至少一半是装甲，而且还是优质装甲钢，防御效果更好。 为提高命中率，联合舰队顶着西伯利亚舰队的炮火，将距离强行拉进到6000米。 在这个距离上，联合舰队的舰炮，确实是可以对西伯利亚舰队构成一定威胁。 西伯利亚舰队的威胁更大。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加起来一共16门330，火力输出远超联合舰队。 “尤里耶夫”和“朝日”对轰的时候，“罗曼诺夫”集火“肥前”。 经过多次海战的磨炼，日本联合舰队的炮手熟练度，明显强于西伯利亚舰队，海战刚开始不久，“肥前”首先命中“罗曼诺夫”。 虽然“肥前”给“罗曼诺夫”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只有侧舷一门75毫米副炮被击毁。 但由于联合舰队使用的下赖火药威力巨大，“罗曼诺夫”号还是起火。 损管人员紧急出动，迅速将大火扑灭。 联合舰队的巡洋舰只有“吉野”配备203毫米火炮，其余大多是152，甚至还有滥竽充数的120。 这就很让人绝望了。 巡洋舰的203毫米火炮，对联合舰队的战列舰，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西伯利亚舰队的12艘轻型巡洋舰型号统一，被分成两个分舰队，指挥官分别是奥斯多耶夫和菲尔索夫斯基。 “罗曼诺夫”并没有受到影响，战至11点25分，“罗曼诺夫”的一发近失弹，对“肥前”的螺旋桨造成破坏，“肥前”的速度受到影响。 11点30分，“肥前”火势彻底失控，弹药库殉爆，整艘军舰断成两截沉入海底，包括舰长在内的795名舰员，只有6人获救。 11点20分，双方轻巡均已进入作战距离，西伯利亚舰队巡洋舰率先开炮。 而且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数量，还比联合舰队的巡洋舰更多。 主力舰对轰的时候，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分舰队，正在快速接近联合舰队。 联合舰队的巡洋舰除“吉野”级，排水量均不超过4000吨，和西伯利亚巡洋舰差距明显。 “罗曼诺夫”再接再厉，连续四枚330炮弹击中“肥前”，“肥前”同样开始燃烧。 西伯利亚舰队这边清一色的203，虽然打不动战列舰，但是对付根本没有装甲的轻巡，可谓轻松愉快。 西伯利亚舰队还是阿穆尔内河舰队的时候，乔治就重点关注海军技术。 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多次和联合舰队的巡洋舰交手，凭借速度优势，西伯利亚舰队占尽上风。 奥兹多耶夫一上来就盯上了老对手“笠置”号。 东乡的思路和彼得一样，战列舰对轰的同时，同样派出巡洋舰，向西伯利亚舰队进行突击。 但是巡洋舰装备的鱼雷，完全可以对战列舰造成致命伤害。 西伯利亚舰队的火炮均是技术更先进的管退炮，采用电力驱动，而且还使用了被帝国海军部弃之不用的马卡洛夫火帽。 点滴技术积累看似不起眼，量变引发质变，双方巡洋舰短兵相接，联合舰队的损失快速增加。 火力配置也同样有差距。 在济州，阿穆尔军区和日本还没有开战，奥兹多耶夫虽然没有开炮，但是凭借“隼”号的性能，还是把“笠置”逼得狼狈不堪。 现在奥兹多耶夫终于能送“笠置”去见“吉野”和“高砂”了。 作为分舰队指挥官，“隼”号一马当先，首先进入战场。 “隼”号的前主炮，第一次射击就对“笠置”号形成近失弹。 在奥兹多耶夫的指挥下，“隼”就像天空中的霸主那样，在海面上划出一个优美的“u”字弧，和笨重的“笠置”并行。 在这个过程中，“隼”号的四门203一直在不停的开炮。 有马良橘彻底绝望。 “隼”号是第一分舰队的旗舰，第一分舰队的六艘巡洋舰，在“隼”号开火后，全力集火“笠置”。 “笠置”周围炮弹激起的水柱，瞬间就像雨点一样密集。 “笠置”的前置203主炮只开了一炮就被炸飞。 紧跟着舰桥也被击中，舰桥内包括有马良橘在内的所有军官，在一瞬间全部死亡。 日本再次品尝到下濑火药的苦果，“笠置”的弹药库也引发殉爆，就像一枚巨大的烟花瞬间绽放。 奥兹多耶夫再接再厉，继续将目标对准排水量只有3400吨的“新高”。 “新高”是日本自己制造的巡洋舰，其武备系统只有6门152，连鱼雷都没有。 1895年，刚拿到甲午赔款的日本穷人乍富，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于是时任日本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提交了一個庞大而又不切实际的海军扩张计划。 这个海军计划虽然整体被否决，不过到1901年，出于海军护航需求，日本还是建造了“新高”级防护巡洋舰。 “新高”是为护航而生，自然也就没有装备鱼雷的需求，只装备了6门152. 日本人的技术也实在是不过关，“新高”只建造了两艘，二号舰“对马”，于两个月前在一场风暴中沉没。 这就有点搞笑了。 “对马”就算只有3400吨，那也是军舰。 军舰居然能被风暴击沉，让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3400吨的巡洋舰，脆弱程度比民用船只好不了多少。 第一分舰队的其他巡洋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炮，“新高”就被“隼”号直接打爆。 奥兹多耶夫并不关注被打爆的“新高”，甚至都没对正在燃烧的“笠置”补一枚鱼雷。 双方巡洋舰短兵相接的同时，“尤里耶夫”又有收获。 这一次倒霉的是“富士”。 “富士”号很幸运，自日俄战争暴发以来，在海战中多次被击中，不仅没有被击沉，而且还为日本海军培养了一大批熟练维修工。 和联合舰队一样，“富士”号的运气终于用光了。 在击沉“肥前”之后，“罗曼诺夫”和“乌拉尔”号，同时将目标锁定为“富士”。 “富士”的前主炮就像被诅咒，先是在海参崴被炸飞，随后在和第二舰队的战斗中再次被击毁，这一次虽然幸运的没有被炸飞，两门火炮均损毁严重，不得不更换。 浦项海战中，魔咒再次上演，“罗曼诺夫”和“乌拉尔”将目标锁定为“富士”之后，“富士”的前主炮再次被击中。 倒霉的是，“富士”的后主炮突然发生故障，无法瞄准，同样失去战斗力。 “罗曼诺夫”和“乌拉尔”虽然多次击中“富士”，均未对“富士”构成致命伤害。 12点3分，“尤里耶夫”的一发炮弹准确击中“富士”，炮弹穿过甲板，击中“富士”内部的锅炉舱，在锅炉舱内爆炸。 “富士”储存的动力煤被引燃，火势很快蔓延到无法控制。 12点20分，东乡下令弃舰。 东乡要抛弃的不止是“富士”。 东乡的旗舰“朝日”号多次被“尤里耶夫”击中，同样引发大火，管损人员虽然拼命救火，火势依然没能得到控制。 战至中午，日本的四艘战列舰，“肥前”被击沉，“富士”被烧成空壳，“朝日”即将被烧成空壳，仅存的“敷岛”，即将遭到西伯利亚舰队四艘战列舰，以及6艘装甲巡洋舰的围攻。 联合舰队的装甲巡洋舰，运气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西伯利亚舰队的装甲巡洋舰，数量和联合舰队的装巡差不多。 最大的优势还是速度和装甲，以及火力。 西伯利亚舰队的装巡均采用蒸汽动力组和优质装甲钢，速度更快，防御更强，8门203的火力超过联合舰队装巡一倍。 联合舰队的装甲巡洋舰，运气比战列舰更好，自日俄战争爆发后，只有“出云”号被击沉，“春日”号被俘，并改名为“战利品”加入西伯利亚舰队，其余6艘均幸存到现在。 第二舰队被歼灭之后，俄罗斯帝国1891年服役的“尼古拉一世”号被日军俘获，更名为“壹岐”加入联合舰队。 “尼古拉一世”服役的时候，以当时的标准，尚属战列舰。 在联合舰队，“壹岐”的定位是装甲巡洋舰。 即便作为装甲巡洋舰，“壹岐”也不合格，因为他的最快速度只有可怜的15.5节。 海战爆发后，“壹岐”因为速度较慢，完全追不上高速行驶的其他军舰，远远落在舰队之后。 跑得快不一定是好事。 “壹岐”号以它的命运再次验证了这一真理。 海战爆发后不久，日军开战后紧急从意大利订购的“春日”号姊妹舰“日进”号被一枚305炮弹击中。 “日进”号的排水量只有7600吨，由于才用了性能更好的克虏伯装甲钢，防护性能优异。 这枚305炮弹并没有对“日进”造成致命伤害，“日进”依然坚持作战。 不过随后，“日进”号就遭到西伯利亚舰队装巡的集火。 随着“日进”多次被命中，覆亡在即。 西伯利亚舰队最新服役的“涅瓦河”号装巡靠近“日进”，准备发射鱼雷将“日进”击沉。 彼得及时给“涅瓦河”发报，让“涅瓦河”把这个机会留给“战利品”。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第441章 唬倒一大片 第441章唬倒一大片 截止到目前为止，西伯利亚舰队已经连续击沉“鹰”号、“胜利”号，以及“列特维赞”号。 亲手击沉自家战舰的感觉虽然不太好，但和自相残杀相比，还是亲手击沉更好一点。 “日进”是“战利品”的姊妹舰。 既然不能俘虏，那么最好是由“战利品”击沉。 这些都将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岁月史书。 “日进”的命运已经注定，联合舰队其他装巡还在挣扎。 和皮粗肉糙的战列舰相比，装巡的防御力更脆弱，一发305就足够装巡丧失战斗力。 在解决了“肥前”和“富士”、“朝日”之后，“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集火“敷岛”，“乌拉尔”和“高加索”开始给联合舰队的装甲巡洋舰挨个点名。 仗打到现在，胜负已经毫无悬念。 “朝日”号舰桥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下令“富士”弃舰后一言未发的东乡平八郎。 “尤里耶夫”服役后，东乡就知道日本输定了。 这种感觉在《朴茨茅次合约》签字后变得更强烈。 东乡摇头苦笑。 联合舰队和第二舰队遭遇，“三笠”号再次遭到第二舰队集火，前主炮的炮管被炸断，后主炮失灵，再次濒临绝境，东乡还是没绝望。 俄罗斯帝国地域广袤，资源丰富，实力雄厚，即便输无数次，只要赢一次，就能彻底翻盘。 “将军，帝国还需要您，我们还有希望——” 东乡平八郎表情平静，目光看向远处正在向“敷岛”开炮的“尤里耶夫”，充满羡慕。 换成东乡是乔治，东乡也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香取”和“鹿岛”加起来才4门305，如何对抗西伯利亚舰队的16门330？ “秋山君，请带我转告首相阁下，我辜负了陛下的期待，愧对帝国——” 秋山真之是联合舰队击败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的第一功臣，因为他的策划，才成就了东乡的赫赫威名。 可惜并不属于联合舰队。 黄海海战中，东乡的旗舰“三笠”号多次被太平洋舰队旗舰“皇太子”号击中，东乡险些丧命，太平洋舰队眼看就要逃出生天，那么恶劣的情况下，东乡都没有绝望。 秋山真之不死心，“香取”和“鹿岛”正在返回途中，有它们的加入，联合舰队依然有翻盘的希望。 多么强大的军舰啊！ “尤里耶夫”后面还有“罗曼诺夫”。 联合舰队参谋长秋山真之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忍看到联合舰队的结局。 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中，东乡多次打出“z”字旗，皇国兴废在此一举。 “浅见”号靠近“朝日”，准备把东乡接走。 日本的实力太弱了，可以赢无数次，但只要输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东乡决意为联合舰队殉葬。 现在东乡终于绝望。 纵然有“香取”和“鹿岛”的加入，也不会改变联合舰队彻底失败的命运。 海参崴造船厂的船坞里，还有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这两艘战舰虽然是为美国人建造的，但如果尤里耶夫大公需要，随时可以征用，以尤里耶夫大公和美国人的关系，美国人一定不会反对的。 俄罗斯帝国三大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没赶上远征东亚的“博罗季诺”级五号舰“光荣”号硕果仅存。 俄罗斯帝国的海防需求并没有消失，圣彼得堡肯定要重建海军，给俄罗斯帝国时间，俄罗斯帝国依然有能力重建三大舰队。 日本却没有能力重建六六舰队了。 为打造六六舰队，日本几乎花掉了所有自甲午战争以来的收入，而且还欠了欧美国家不少外债。 日本不可能再从清帝国榨取2.3亿两白银了。 更不可能再作为联军一部分，联合讹诈清帝国。 虽然战斗还没有停止，但是东乡很清楚，日本已经完了。 “将军，火势已经失去控制，所有人都必须马上撤离——” “朝日”号大副平岗健仁踉踉跄跄冲进舰桥，浓烟随平岗健仁一起涌入。 东乡纹丝不动。 秋山真之给旁边几名参谋一个颜色，几名参谋人员一拥而上，将东乡从舰桥带离。 中午12点50分，在下达各自脱离战斗的命令后，东乡登上“浅见”号狼狈逃亡。 可逃走也不容易。 作为联合舰队速度最快的装甲巡洋舰，“浅见”号的最快速度只有21节。 浦项海战爆发的位置，距离釜山大约150公里，距离长崎300公里。 东乡登上“浅见”号之后，为避免“朝日”号被西伯利亚舰队俘虏，“浅见”号发射鱼雷将“朝日”号击沉。 至此，强大不可一世的联合舰队，仅剩最后一艘战列舰“敷岛”号还在苦苦支撑。 日军的六艘装甲巡洋舰，“日进”号被“战利品”发射的鱼雷击沉。 “常磐”号被“阿穆尔”号和“顿河”号两侧夹击，上层建筑已经开始着火，舰炮损失殆尽。 从法国订购的“吾妻”号装甲巡洋舰，在被“伏尔加河”号击伤后，被“熊”号轻型巡洋舰发射鱼雷击沉。 “八云”号在基洛夫飞艇空袭长崎时被重伤，4门203主炮全部被炸毁，日军没有足够的火炮修复，只临时安装了两门203火炮，火力受到严重影响。 “八云”号开战后不久，被“尤里耶夫”重炮击中，舰身大量进水，倾斜严重，舰长不得不下令弃舰。 “磐手”号保护“浅见”号向釜山疯狂逃窜。 “磐手”和“浅见”后方，西伯利亚舰队的轻型巡洋舰紧追不舍。 西伯利亚舰队的轻巡，最快速度可以达到27节，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磐手”号向“浅见”发出最后一封电报后，调整方向，侧身面对紧追不舍的西伯利亚轻巡疯狂射击。 “狼”号轻巡在1200米距离上，向“磐手”号连续发射3枚鱼雷。 “磐手”号腹部中弹，海水大量涌入，很快沉没。 直到最后一刻，“磐手”号依然在开炮。 “磐手”号的沉没却没有挽救东乡。 下午1点30分，“浅见”号被西伯利亚舰队轻巡追上，奥兹多耶夫下令向“浅见”号开炮，将“浅见”号螺旋桨击毁。 “浅见”号失去动力，无助的漂浮在海面上。 “隼”号向“浅见”号靠近，打出旗语，命令“浅见”号立即投降。 “浅见”号却在调整炮塔，将炮口对准“隼”号。 奥兹多耶夫不得不发射鱼雷将“浅见”号击沉。 至此，浦项海战终于结束—— 还没结束呢。 “浅见”号被击沉之后，被联合舰队俘获的“尼古拉一世”号才姗姗来迟。 也不是所有日本军官都宁死不屈。 面对气势汹汹的“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尼古拉一世”号很干脆的打出白旗。 随着“尼古拉一世”号重回西伯利亚舰队，联合舰队全军覆没。 和太平洋舰队以及第二舰队不同，联合舰队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军覆没。 太平洋舰队突围不成，“皇太子”一路逃到胶州，被德国人解除武装，《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德国人已经将“皇太子”号交还给俄罗斯帝国。 第二舰队也没有全军覆没，多艘军舰连夜逃离，“绿宝石”号防护巡洋舰一路历经千辛万苦，成为唯一一艘成功抵达海参崴的军舰。 联合舰队除了“尼古拉一世”号之外，没有俘获任何日本军舰，所有军舰均被击沉。 在浦项海战中，日本联合舰队自总司令东乡平八郎之下，共计1.2万人阵亡，日本多年积累的军舰和海军人才，在浦项海战中损失殆尽，仅有870余人获救。 其中绝大部分，是随“尼古拉一世”号直接投降的。 和全军覆没的联合舰队相比，西伯利亚舰队仅有163人阵亡，300余人受伤。 浦项海战的结果传出，举世皆惊，俄罗斯帝国终于诞生了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海军统帅。 让日本人更伤心的是，浦项海战的结果传到伦敦，伦敦立即下令将正在狮城停留，准备在英国海军的掩护下通过马六甲海峡的“香取”号和“鹿岛”号扣押，避免落入西伯利亚舰队之手。 西伯利亚舰队在歼灭了联合舰队之后并没有返航，彼得下令舰队继续南下，于2日凌晨抵达釜山。 让彼得都没想到的是，联合舰队在釜山居然还有军舰。 而且还是三艘。 这三艘军舰是日本为应对清帝国北洋海军“定远”号，和“镇远”号，在1888年开工建造的三景舰。 三景舰的主炮虽然是320毫米，比“乌拉尔”号战列舰的主炮口径都大，这三门主炮却只是样子货，建成至今未立寸功。 联合舰队主力被全歼，日本海军已经被打断了脊梁骨。 三景舰根本不敢出港迎战，于是彼得下令“战利品”号，用它的254毫米前主炮，对停迫在釜山军港内的三景舰进行炮击。 “战利品”号的前主炮，拥有军舰罕见的大射角，发射的炮弹可以越过建筑物，击中停靠在军港内的三景舰。 和击沉三景舰相比，彼得更想将三景舰俘虏。 彼得对三景舰没兴趣。 但是对三景舰的320主炮还是挺有兴趣的。 彼得想把三景舰的320主炮拆下来当岸防炮使用，最起码能唬倒一大片人。 第442章 乌拉! 第442章乌~~~拉！ 日俄战争中，“战利品”号就曾用它的大仰角前主炮，轰击龟缩在亚瑟军港内的太平洋舰队。 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轮到西伯利亚舰队用舰炮轰击联合舰队了。 釜山军港之后三艘军舰，彼得没有把所有军舰都摆在这里，留“战利品”号和4艘轻型巡洋舰封锁釜山港，自己带西伯利亚舰队前往日本。 由于联合舰队主力被歼灭，原本计划的堵门任务就用不上了，彼得带着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大摇大摆开到长崎外海，炮击长崎。 由于联合舰队的强势，长崎并没有海参崴军港那样完善的炮台系统，口径最大的岸防炮只有203毫米，射程约8.5公里。 这些203，还是日军在攻占亚瑟要塞后，从亚瑟要塞拆过来的。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的主炮射程都超过10公里，可以待在长崎岸防炮的射程之外，好整以暇对长崎进行炮击。 这时候就不用打齐射了，彼得还是先放飞水上飞机，对炮弹落点进行校正，随后才开始进行真正的炮击。 330主炮在打击炮台的时候，威力同样惊人。 长崎炮台虽然在拼命反击，但是炮弹根本打不到“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所在的位置。 彼得也没有放过长崎。 开战第一天，关东日军的损失就超过2.5万人。 但随后各地传来的消息，让大山岩更加心碎。 早在去年12月27号，日新编第13师团有一位小队长在釜山阵亡，他的名字叫冈村宁次。 和釜山港一样，彼得同样留下一艘装甲巡洋舰和4艘轻型巡洋舰封锁长崎，彻底切断日本本土和关东日军之间的联系。 关东日军—— 一天之内损失近半，第一军已经伤筋动骨，基本失去战斗能力。 彼得并没有再接再厉，而是指挥舰队掉头向北，沿日本海岸线一路扫荡过去。 这个损失也不算大，索姆河战役中英法联军一天之内损失近6万，那才是真正的绞肉机。 同样在1号，奉命迂回的日第二军，在辽河一线和俄第二集团军遭遇，当天的战斗中，一位叫板垣征四郎的中尉失踪。 釜山遭到高丽军队的疯狂攻击，过半市区沦陷，乃木希典效仿尤里耶夫大公死战不退，司令部被包围，发报机被打坏，生死不明。 两个小时后，长崎外围的炮台被逐一拔除。 1号当夜，前年刚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中尉谷寿夫在清河战死。 关东俄军的火力太强了，跟日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但是对于大山岩来说，2.5万人已经足够痛彻心扉。 日第一军由第一师团和第三师团，以及近卫师团组成，总兵力大约5.6万人。 这三个师团全部都是日本在1884年成立的，是日本陆军资格最老，战斗力最强的师团，关东日军中的王牌部队。 为了保证攻击强度，大山岩出动的，并不是开战之后才招募的动员兵，而是日军最精锐的第一军。 大山岩现在人已经麻了。 战争重新开始后，大山岩就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 在乃木希典的司令部里，还有一位中尉叫梅津美治郎，和乃木希典一起被包围。 海军的失踪，多半是坠海，没有找到尸体。 陆军的失踪则是被大口径火炮直接撕碎，同样尸骨全无。 1号下午，最大的噩耗传来，联合舰队在浦项以东40公里海域被西伯利亚舰队全歼。 大山岩在得知联合舰队被全歼的消息后，整個人瞬间老了十岁，就像灵魂被抽走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联合舰队若在，关东日军还可以挣扎一下。 联合舰队被全歼，大山岩手中虽然还有40万可以作战的日军，但这40万人，包括大山岩在内，都已经是冢中枯骨。 奉天愁云惨淡，四平就普天同庆。 乔治对俄军占尽上风是有心理准备的。 俄罗斯帝国在日俄战争中本来就优势明显，如果不是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那两个蠢货，俄军肯定不会输得那么惨。 开战之前，关东俄军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希望能用胜利证明自己，捍卫俄罗斯帝国的荣誉。 这种情况下，乔治根本不可能输。 彼得则是给了乔治一个巨大的惊喜。 虽然西伯利亚舰队有“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但是对于是否能战胜联合舰队，乔治心里也没底。 这不能怪乔治，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覆灭的过程太邪门了，用运气逆天都不足以形容东乡，乔治看战报的时候，甚至怀疑东乡就是上帝本人。 彼得比乔治还小两个月呢，斗不过东乡那个老狐狸也很正常。 所以乔治最开始就没有寄希望于彼得能全歼联合舰队，而是稳扎稳打，准备在占领釜山之后去长崎堵门，凭借俄罗斯帝国的整体实力击败日本。 乔治在得知联合舰队被全歼之后，连续喊了三个“乌拉！”，整个指挥部都陷入狂欢。 文森特更意外，他在远东俄军的新闻发布会上得知这一消息后，第一反应是远东俄军的新闻发言人喝多了，第二反应是俄罗斯人又在吹牛皮。 “先生们，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被临时拉来担任新闻发言人的德扬终于扬眉吐气。 死一样沉寂的发布会现场突然炸裂，刚才还面面相觑的记者们争先恐后举起手，不等支持人点名，纷纷开始提问。 “这是真的吗？” “联合舰队被西伯利亚舰队全歼！确认前后顺序没搞错吗？” “到底是联合舰队主力被全歼，还是运输舰队被全歼？” 不是记者们看不起西伯利亚舰队，实在是这个信息太令人惊悚。 联合舰队成立至今，先后有北洋舰队、太平洋舰队、第二舰队，等三支舰队被联合舰队歼灭。 北洋舰队也就算了。 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囊括了俄罗斯帝国海军的所有精锐战舰，居然也被联合舰队先后歼灭，这就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 日俄战争爆发前，俄罗斯帝国海军的实力仅次于英国和法国，位居世界第三。 虽然联合舰队是分两次，将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歼灭。 但这也表明日本已经有实力取代俄罗斯帝国，成为世界海军三大。 谁都没想到，新晋世界第三，居然被西伯利亚舰队干脆利落的全部歼灭。 这是否意味着，西伯利亚舰队已经跃居世界第三？ 是不是世界第三先不说。 战前备受质疑的“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终于踏着联合舰队的尸体，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对于全世界海军来说都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虽然意大利人早在1903年就提出“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这个概念，但是从未有人真正实施。 毕竟是价值上百万英镑的军舰，全世界都没几个国家能玩得起。 乔治决定上马“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时候，在世界范围内引发广泛质疑。 你一骑兵中将，干海军的活先不说，居然还如此胆大包天！ 你把全世界的海军同行当什么了？ 泥捏的么！ 浦项海战的结果一出，还真特么就是泥捏的。 西伯利亚舰队四艘战列舰，两艘常规战列舰“乌拉尔”和“高加索”，在浦项海战中几乎毫无建树，“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为西伯利亚舰队歼灭联合舰队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这一仗之后，西伯利亚舰队瞬间成为全球海军焦点，浦项海战，以及之前的海参崴海战，会被全世界的海军专家们拿着放大镜反复观察分析。 不止是“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潜艇和水上飞机，以及飞艇的作用，都会开始被各国重视。 乔治也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 都给我卷起来！ “战报没错！也没有前后颠倒！联合舰队确实是已经被全歼，所有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全部被击沉——” 德扬虽然已经看了无数遍，再念一遍还是感觉有点晕晕乎乎。 如果这是梦，那么请永远不要醒。 新闻发布会现场再次沉默。 角落里似乎有人在抽泣。 德扬抬头看，是一位来自圣彼得堡的俄罗斯帝国记者。 不止是他一人。 在场几乎所有俄罗斯人，都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俄罗斯帝国距离上一次胜利，已经过去足足27年。 第十次俄土战争，是属于上一代人的胜利。 这一次的胜利，是属于德扬他们这一代人的胜利。 帝国，万岁！ “乌拉！” 角落里刚才还在抽泣的记者突然振臂高呼，表情狰狞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毕露撕心裂肺的样子，就像怒目金刚。 “乌拉！” 在场所有俄罗斯人齐声嘶吼，就像北极熊的咆哮，响彻远东。 “乌拉——” 文森特下意识重复。 “你的发音不对，是乌~~~拉——” 德里克·帕尔默的颤音很标准，文森特学了很多次都没有学会。 可是这时候还有谁会在乎这个问题呢。 文森特再看德里克·帕尔默的眼神就带了鄙视。 说好的旁观者呢？ 德里克·帕尔默耸肩，人总是会变的。 第443章 不走寻常路 第443章不走寻常路 文森特还是不够了解美国，美国的立场从来没变过。 利益是美国唯一的立场，和道德无关。 为了利益，美国人可以把灵魂出卖给魔鬼，和英国如出一辙。 联合舰队被全歼，最难过的应该就是英国人。 日俄战争期间，日本在英国一共销售了19亿日元的国债。 这些国债是分批销售的，有两次销售国债的目的是偿还之前的国债。 算下来，日本欠英国的钱，大概10亿日元左右。 1897年，甲午战争后，凭借甲午战争的赔款，日本建立金本位制度，规定1日元等于0.75克黄金。 这样算的话，10亿日元大概约等于1亿英镑。 “爱德华七世”还没有全部服役呢，“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横空出世，意味着“爱德华七世”还没有入役，就濒临淘汰。 先造几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维护皇家海军在全球的优势地位吧。 白劳易马上就拿出了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升级版本。 德国统一才没多久，海军刚刚起步。 日本真正开始建设六六舰队，是在甲午之后。 欧洲都已经开始卷起来，作为始作俑者，西伯利亚舰队也不能落后。 英国最新款的“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造了8艘，1900年开始建造的“邓肯”级战列舰造了6艘，再往前是6艘“可畏”，再再往前是6艘“老人星”—— 白劳易还是太保守，新款和老款相比只是排水量大了一点，动力更强一点，其他方面并没有质的提升。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出现，让各国海军看到了挑战皇家海军的希望。 英国再不行动起来，皇家海军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且不说乔治是如何压榨海参崴技术人员的。 皇家海军凭借几十年的积累，优势无可撼动，全世界除英国之外的其他所有国家，海军加起来都不够皇家海军打。 既然浦项海战的结果，充分证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路线是正确的。 西伯利亚舰队在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这一领域，目前已经处于领先状态。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香取”和“鹿岛”的前后主炮，不是三联装也不是双联装，而是只有一门。 当然和投资相比，一个更大的问题是，随着“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服役，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家海军，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 所以是否武力讨债先不说。 俄罗斯帝国是受到日本刺激，才决定实施大海军计划。 俄罗斯帝国已经有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服役。 双联装330研发成功后，阿穆尔兵工厂就开始研发三联装330，这事现在有眉目了吗？ 白劳易一点也不意外，他又不是第一天和乔治打交道，拿出新版方案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这個结果。 皇家海军之所以令人生畏，和上百年积累息息相关。 刚刚过去的1905年，英国gdp为19.5亿英镑。 现在不仅投资血本无归，狗腿子还被打断了腿，奄奄一息。 乔治很高兴，欧洲终于如他所愿卷起来。 如果没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浦项海战的结果传出后，德国和法国都开启了类似计划，要建造自己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浦项海战的结果传到伦敦，白金汉宫也终于召开御前会议，讨论是否应该亲自下场，武力讨债。 俄罗斯帝国的“博罗季诺”级战列舰，一共造7艘，四艘战沉，三艘幸存。 海军是一个需要长时间积累的兵种。 乔治却对白劳易的升级版本不满意。 所以乔治的要求就变成三联装45倍径。 而是为了保护英国的投资不受损失。 美国远在大洋彼岸，海军方兴未艾。 乔治要求也不高。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香取”和“鹿岛”，主炮口径虽然还是305，但已经是45倍径，性能更强。 “尤里耶夫”的330是40倍径。 英国人本来的如意算盘是通过俄罗斯赔款收回投资，大赚一笔的同时，遏制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顺便又在东亚培养了一个忠诚的狗腿子，一举数得。 美国海军从海参崴造船厂订购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正在紧锣密鼓的建造中。 看清楚，英国之所以下场，不是为了帮助盟友日本，也不是为了维护东亚和平。 歼灭联合舰队只是开胃菜，关东日军才是正餐。 关东日军的疯狂进攻，只持续了三天，联合舰队被全歼的消息传到奉天，奉天日军顿时偃旗息鼓。 联合舰队被歼灭，意味着关东日军失去来自日本本土的后勤补给。 所以现在的炮弹是打一发少一发，士兵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得省着用。 勤俭节约果然是传家宝！ 日军既然不再进攻。 那就轮到关东俄军开始反攻了。 乔治不学大山岩玩迂回。 大山岩玩迂回是因为日军缺乏正面攻坚能力，为减少伤亡只能迂回作战。 关东俄军有装甲战车，有火箭炮，天上还有飞艇助战，不缺正面攻坚能力。 那就堂堂正正将大山岩这颗核桃彻底砸碎，彻底埋葬日本的帝国梦。 安德烈终于接到梦寐以求的作战命令。 1月5号，关东俄军的装甲战车越过清河，向奉天推进。 感谢南满铁路，装甲战车可以乘坐拖车通过铁路运输，不需要在雪地上长途跋涉。 布鲁西诺夫看到装甲战车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太理解装甲战车的价值了。 布鲁西诺夫1853年生人，今年53岁，其实也不算老。 可是跟乔治和瓦西里、安德烈、彼得这几位相比，布鲁西诺夫是不折不扣的老将。 “装甲有多厚，能扛得住重机枪的扫射吗？” 布鲁西诺夫勤学好问。 “正面和侧面可以，后面不太行——” 安德烈清楚装甲战车的弱点。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弱点。 真正的哥萨克，从不把后背亮给敌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对于布鲁西诺夫来说，装甲战车就应该勇往直前，绝不后退，更不可能转身逃跑。 所以后部装甲根本不重要，有没有都行。 “机枪威力还是小了点，应该装门炮上去！” 布鲁西诺夫眼睛在发光，不愧是名将—— 现在还不是呢。 不过这一仗之后，俄罗斯帝国肯定会多出好几位名将。 最有名的，肯定是战前饱受质疑的王室名将尤里耶夫大公了。 安德烈微笑不说话，再说就泄密了。 乔治对于军工的发展是只提供思路，剩下的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 装甲战车刚出现不久，还没到强化性能的时候。 等其他国家的装甲战车服役，再提高性能也不迟。 乔治如果想，现在就可以把火炮装到装甲战车上。 75毫米野战炮的重量，没比12.7毫米重机枪重多少，最多速度受到点影响。 战场又不是赛车场，速度完全不重要，为了配合步兵的速度，装甲战车只能以每小时几公里的速度在战场上蠕动，还得走走停停，提高速度同样是等其他国家装备装甲战车之后的事。 到那时，乔治就可以玩钢铁洪流了。 还是那句话，都给爷卷起来！ “这玩意儿成本多少？” 布鲁西诺夫不知道装甲战车的成本。 装甲战车这东西，讨论成本其实没意义。 海参崴造船厂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卖给美国人是2000万卢布一艘，不二价。 美国人也不还价。 日本从英国订购的“敷岛”级战列舰，120万英镑一艘，折合1200万卢布左右。 “尤里耶夫”打“敷岛”，一挑二很轻松。 所以2000万不仅不贵，堪称良心价。 海参崴造船的原料都是自己生产的，英国造“爱德华七世”，还得给克虏伯交装甲钢的专利费呢，海参崴连装甲钢都是自己生产，成本已经压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海参崴造船厂给美国人造一艘“尤里耶夫”的利润，差不多够给西伯利亚舰队造两艘。 这并不是暴利。 飞机那才是暴利，小洛克菲勒从海参崴购买的那架飞机，价格相当于等重的黄金。 值不值这个价，还是得看战场上的表现。 日军停止进攻后，大山岩退守奉天，攻守异位。 四平俄军的防线固若金汤，让日本人无从下口。 现在轮到俄军检验日军的防线质量。 乔治不急，决定和大山岩打一场现代战争。 阿穆尔的现代战争，对于日军来说就是科幻大片。 准备了这么久，乔治上来的第一道菜，就让大山岩想投子认负。 关东俄军之前的基洛夫，都是单独出动，对日军造成的威胁并不大。 在关东俄军投入地面进攻之前，乔治一口气出动20艘基洛夫，对奉天日军的防线进行地毯式轰炸。 高丽俄军的作战过程证明，什么高爆弹、榴霰弹，都不如燃烧弹好使。 乔治的基洛夫，装载的全部都是燃烧弹。 基洛夫的载弹量很大，50公斤一枚的燃烧弹，一架基洛夫可以装载40枚，杀伤范围大概相当于一个帝国广场。 距离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大山岩结合亚瑟要塞的防御体系，对奉天日军的防线还是很有信心的。 问题是，大山岩现在的对手，换成了不走寻常路的乔治。 第444章 科幻大片 第444章科幻大片 第二次布尔战争中，英军还在排队枪毙。 日俄战争中日军进步很大，开始搞土木作业，进攻中也不再强调队形，散兵线开始出现。 无论是土木作业还是散兵线，都没有脱离传统陆军作战范畴。 乔治的第一张牌却是空军。 当20架基洛夫腾空而起，向奉天日军阵地缓缓飞过来，那种铺天盖地的压力，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承受。 飞艇的飞行速度虽然慢，但是这玩意儿太大了，而且看得见打不着，这种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感觉，乔治在这两年多次感受过。 由于石油还没有成为工业必需品，燃烧弹的威力尚不为外界所知。 日本不产油，国内和石油有关的工业品只有灯油，连汽车都没几辆，更不可能拿宝贵的石油去研究燃烧弹。 下濑火药号称能融化钢铁，由于缺乏实证，多半是吹嘘。 燃烧弹的燃烧温度高达850度，燃烧时间可达10分钟，是否能融化钢铁不好说，烧红是肯定的。 行吧，勤俭节约！ “装甲部队，前进！” 日本的八幡制铁厂，几经波折，终于于去年12月，炼出第一炉钢。 数百枚燃烧弹一起扔下去的壮观场面，让布鲁西诺夫和安德烈都看傻了眼。 乔治本来准备在燃烧弹之后，用火箭弹洗地，最后才投入地面部队。 燃烧弹从来没有在罗夫诺演习中出现过。 随着安德烈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哈师装甲战车，拉开了第二次奉天会战的序幕。 这时代的严重烧伤，等同于阵亡，基本上没有抢救的必要。 哈师的三个步兵团，现在全部改编为装甲团，每个团虽然只有40辆装甲战车，已经足够对日军形成碾压。 装甲战车两名乘员，一名驾驶员一名射手，作战时会有一个班配合装甲战车作战。 现在安德烈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阿穆尔军区的演习中，通常一枚燃烧弹落下，就会被指挥部判定，整条防线全部被摧毁。 奉天日军完全失去重组机会，基洛夫飞艇的轰炸，导致日军布置在前沿阵地两个旅团伤亡惨重，阵亡官兵超过4000人。 即使隔着数公里，安德烈和布鲁西诺夫几乎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烈焰。 这种情况下，奉天日军自然不可能拿宝贵的钢铁去修建碉堡。 处于燃点中心位置的日军就不用说了，就算他们不被烧死，也会因为氧气耗空，窒息而亡。 但是在见识了燃烧弹的威力后，安德烈和布鲁西诺夫一致认为，完全没有再使用火箭弹的必要。 第一次奉天会战，以关东俄军溃败，日军占领奉天结束。 使用燃烧弹给日军带来的好处是，只有阵亡，几乎没有重伤。 可悲的是，八幡制铁厂刚刚能出钢，联合舰队却被歼灭，来自关东的铁矿砂又没了。 日本是以战养战，所以关东随处可见的木材，就成为奉天日军修建碉堡的主要材料。 安德烈虽然知道燃烧弹的威力，但是阿穆尔军区演习的时候，最多是扔一两枚意思下，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手笔。 关东俄军虽然溃败，并没有被全歼，逃到四平之后重组防线，尚能再战。 由于装甲战车在进入战斗状态，无法和外部联系。 为了和步兵密切配合，海参崴的技术人员在装甲战车的后部开了個可以关闭的门，通过这个门，驾驶员和射手，就可以和步兵及时进行交流。 1017号战车的驾驶员金东旺来自高丽，射手叶甫根尼来自伯力，他们驾驶的战车，是伯爵装甲团的前锋。 哈师三个装甲团，名字分别为伯爵装甲团、亲王装甲团、以及布谢装甲团。 这三个名字分别来自伯力的伯爵村、亲王村、以及布谢村。 这不是瞎编，真有这三个村庄。 虽然在阿穆尔演习中，装甲战车已经多次证明自己的攻坚能力。 但演习是演习，实战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在出发之后，金东旺和叶甫根尼内心还是颇为忐忑。 “右前方45度有敌方机枪阵地——” 趴在1017号战车炮塔后手持望远镜观察的伊万，不停地提醒金东旺。 金东旺半躺在驾驶位，只能使用潜望镜观察，视角是固定的，完全按照伊万的指示操作。 “敌方机枪射手已经被烧焦，机枪只剩铁架，没有威胁——” 叶甫根尼的位置也有潜望镜。 “慢点，我们跟不上——” 跟在1017号战车后面的伊凡很不爽，燃烧弹烧过之后积雪融化，和泥土混在一起，崎岖难行。 驾驶员金东旺除了他之外，全家人都被日本人杀光。 所以金东旺在驾驶的时候，如果看到日军尸体，那肯定是要直接碾过去的，不能浪费子弹。 燃烧弹的威力虽然大，并不会把所有东西全部烧焦，因为窒息死亡的日军官兵，比被烧死的更多。 所以履带在碾过无数具尸体之后，就不可避免的沾了一些不明人体组织。 虽然哈师成立的时间也很早，但对于很多哈师官兵来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 之前哈师一直在四平，担任关东俄军司令部的卫戍部队，并没有参与前几天的战斗。 所以在看到一截夹在履带中的手指时，伊凡终于忍不住呕吐。 “哦哦哦，看我发现了什么——” 伊凡旁边的拉达把手指抠出来，从上面撸下一个戒指。 拉达把戒指在衣服上蹭了蹭，放在嘴里咬了下，满脸惊喜。 “黄金！” 胃里本来就在翻滚的伊万终于受不了，和伊凡一样哇哇大吐。 “是我太颠簸了吗？” 金东旺只听到有人在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和你无关，好好开你的车！” 叶甫根尼没好气儿。 驾驶战车纵横沙场是很爽。 但是无法搜集战利品，这对于哥萨克来说，也就失去了大部分战斗的快乐。 行吧，我是为帝国而战！为大公而战！ 叶甫根尼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拉达的兴奋还没有消失，班长列夫拍拍拉达的肩膀，拉达依依不舍的把戒指交给列夫。 不是一切缴获要归公，而是等战斗结束后再统一分配，否则车组成员就要和随车步兵打起来了。 由于日军缺乏和装甲战车交手的经验，所以日军阵地前方，也没有反战车战壕，1017号战车顺利冲上日军阵地。 刚冲上日军阵地，叶甫根尼的潜望镜里，终于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日军士兵。 大山岩不会任由俄军占领阵地，所以在基洛夫轰炸后，立即派出援兵，试图抢在俄军占领阵地之前进入阵地重新组织防御。 两条腿原本就跑不过履带。 更何况还是两条小短腿。 不需要伊万提醒，叶甫根尼就一声大吼，紧接着重机枪开始疯狂咆哮。 战车最大的好处是，重机枪的弹链更长，火力延续性更好。 步兵配备的重机枪，为了便于移动，一个弹链通常100发子弹。 战车理论上不受限制，多长都行。 咚咚咚—— 重机枪的怒吼就像战鼓，摄人心扉。 金东旺就有点呲牙咧嘴。 重机枪的声音太大了，在封闭空间里更让人受不了。 几乎在叶甫根尼开火的同一时间，伊万下意识掏出手榴弹。 配合战车行动的步兵，主要任务是保护战车，不让敌人靠近战车，避免对战车造成破坏。 伊万虽然是精确射手，但是这时候手榴弹的作用，明显优于步枪，这同样是阿穆尔军区通过多次演习得出的教训。 列夫同样是精确射手，他更信赖手中的步枪，趴在车体上用最快的速度快速射击。 尤里耶夫步枪的枪机有两种，一种是普遍步兵装备的直拉式枪机，便于快速射击，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弹仓打光。 一种是旋转式枪机，由于这种枪机可以使用威力更大的子弹，所以更多被精确射手采用。 瞄准镜没有普及的年代，讨论射程没多大意义。 直拉式枪机的尤里耶夫，射程也可以达到600米，已经超越机械瞄准的极限，在这个距离上，准星比目标更大，精度全凭感觉。 所以大部分精确射手依然选用直拉式枪机的尤里耶夫，便于近战。 对于熟练射手来说，清空尤里耶夫步枪的十发弹仓，只需要20秒。 这是因为要保证一定精确度，如果单纯追求射速，还可以更快。 列夫用了15秒，将10发子弹全部清空。 就在列夫背靠在履带上装弹的时候，日军终于撑不住，如潮水般退去。 装甲战车的出现，对于日军来说简直是噩梦。 装甲战车的火力很强，重机枪打在人身上，能把人直接打成两截。 村田的子弹，打在装甲战车上连个白点都没有。 被逼入绝境的日军很勇敢。 但是勇敢并不能改变战场上的态势，当日军的反击，对于装甲战车毫无作用，日军的战斗意志迅速崩溃。 “进攻，进攻，继续进攻！”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刚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加入关东日军的东条英机，挥舞着他的指挥刀，阻止溃败的日军逃跑。 列夫举枪，瞄准东条，扣动扳机。 呯！ 东条应声而倒。 列夫心理毫无波动，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第445章 应炸尽炸，应烧尽烧 第445章应炸尽炸，应烧尽烧 对于列夫来说，他只是在一场烈度并不强的战斗中，击毙了一名日军普通基层军官，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微不足道。 乔治也不知道有这么多只在课本中看到过的名字，在这场战争中死亡。 如果乔治知道，当浮三大白。 关东俄军的进攻，就像当年日军打清军，过程毫无波澜。 日本人实在是太不经打了，武器代差不是战斗意志可以抹平的。 更何况，日军的战斗意志也真的不怎么样。 现在是1906年，不是1936. 1936年的日军，大部分军官和士兵都接受过义务教育，经历数十年军国主义熏陶，无论士气还是战斗力都已经达到巅峰。 现在的日本人连肚子都还没有填饱呢，南洋还有十几万日本女人在努力打工，绝大部分日本人还没有享受到战争的红利。 关键他们面对的，是俄罗斯帝国。 可即便是以难以调教而著名的哥萨克，在纪律这方面也比日军好很多。 阿列克谢耶夫那种货色，不配成为哥萨克的指挥官。 甲午战争后，对于日本人来说，清帝国的光环已经打破。 由于清帝国的立场是中立，按照原则，俄军和日军是都不能进入清帝国的，所以大山岩如果想通过威海卫逃回日本，那就要乔装打扮一番。 阿列克谢耶夫虽然是将军，本质上和哥萨克一样，都是俄罗斯帝国的子民。 福冈、长门、出云、秋田等沿途港口，全部惨遭西伯利亚舰队毒手，无一幸免。 日军除了服从性之外，在自幼接受军事训练的哥萨克面前，真的是一无是处。 曾在亚瑟攻防战中大发神威的黄金山炮台内，大山岩看着隐藏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尤里耶夫”沉默不语。 不过这里也有一个问题。 “高丽军队的战斗力远弱于俄罗斯，如果我们——” 宁愿名誉受损，也不接受战败的乔治，才是哥萨克们心目中无可争议的王！ 哥萨克的纪律好不好，得看他们的指挥官是谁。 只要乔治能带领哥萨克赢得胜利，获取荣耀，那么乔治就会获得哥萨克的尊敬。 乔治是王室成员，俄罗斯帝国的主人。 现在再也没有人反对西伯利亚舰队进驻济州了。 大山岩沉默不语，他宁肯战死关东，也不想化妆逃跑。 亚瑟军港外海，巍峨如山的“尤里耶夫”号虎视眈眈，8门主炮全部指向亚瑟军港，等待彼得的命令。 和日俄战争第一阶段的俄军不同，乔治指挥下的俄军，才真正爆发出哥萨克应有的战斗力。 亚瑟要塞虽然还控制在日军手中，可港口外就是“尤里耶夫”，不仅日籍船只，连英国船只都禁止出入，大山岩已经无路可逃。 儿玉源太郎鬼主意多，这个计划可行性确实比较大。 一个冷知识，俄罗斯人的慕强心理，比日本人更严重。 关东俄军的反击非常顺利，1月9号上午10点，哈师作为关东俄军先锋攻入奉天。 阿列克谢耶夫时期，关东俄军的纪律确实不怎么好。 然后又马不停蹄奔赴亚瑟军港，切断关东日军的退路。 黑木为桢寄希望于通过高丽返回日本。 这個计划同样不可行。 往哪撤？ 作为远东俄军总司令，乔治可以贪婪，可以残暴，甚至可以荒淫无度。 “可以经由清帝国抵达威海卫，从威海卫登船返回本土——” 歼灭联合舰队后，彼得率西伯利亚舰队主力从长崎一路北上，逐个炮击沿途日本港口。 奉天还在激战中，第二军司令奥保巩率部死守奉天，为大山岩争取更多时间撤离。 可欧美列强的光环依然存在。 虽然日本赢得了日俄战争的胜利，日本人还没有来得及将胜利变成实力，又迎来关东俄军的疯狂反扑。 由于联合舰队主力被歼灭，制海权已经彻底被西伯利亚舰队控制，所以彼得兵分数路，“尤里耶夫”在亚瑟军港，“罗曼诺夫”在长崎，“乌拉尔”在釜山，“高加索”驻守老巢济州。 大山岩一左一右，分别是日第一军司令黑木为桢，以及第三军司令儿玉源太郎。 高丽全境除釜山一小部分，都已经被关东俄军拿下，目前高丽军队正在阿穆尔河畔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进入关东作战。 哥萨克只要解决了纪律问题，就是最优秀的士兵。 10点50，大山岩乘坐火车离开奉天，前往亚瑟军港。 高丽军队的战斗力确实比较弱。 可撤—— 直到将所有炮弹全部打光，彼得才返回海参崴补充。 可在高丽的，不仅高丽军队，还有高丽俄军。 釜山不仅三景舰被击沉，几乎所有能动的船只，连小舢板也全部被西伯利亚舰队击沉，关东日军如果想通过高丽返回日本，恐怕只能趴在门板上游回去了。 “诸君，为今之计，唯死战而已，别无他途。” 大山岩决定死守辽东。 日俄战争—— 现在已经不叫日俄战争了，应该叫日阿战争。 日阿战争的走向，和日本期待的截然不同。 关东日军没能按计划击败关东俄军，日军的偷袭一旦起不到效果，全盘皆输。 高丽日军节节败退，杨科夫没能在圣诞节前拿下高丽全境，于是要将高丽境内的日军全部杀光，一雪前耻。 这特么如果是耻辱，大山岩也想要！ 联合舰队不仅没能全歼西伯利亚舰队，反而被西伯利亚舰队反杀，痛失制海权，这是日军陷入绝境的根本原因。 日本不甘心失败，主动联系欧美列强，一方面希望获得更多贷款，另一方面释放烟雾弹，希望欧美列强出面斡旋。 日本人很清楚，这一仗决定的不是关东和高丽的归属，而是日本的国运。 赢得战争，日本就能成为列强。 打不赢，日本就还是那个靠女人卖春才能勉强维持的日本—— 也不对。 日本之前虽然弱小，委曲求全尚且能勉强度日。 这一仗如果打输了，尤里耶夫大公是绝对不会放过日本的，到时候恐怕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日本人打的好算盘，可欧美列强也不傻。 战争不是游戏，国债要变成军舰也是需要时间的。 为击败俄罗斯帝国，日本在英国发行19亿日元的国债。 击败阿穆尔军区要多少？ 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可没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所以19亿日元肯定是不够的。 可不借又不行，沉没成本太高了，一旦日本输掉战争，欧美列强对日本的投资就将血本无归。 所以日本想斡旋虽然是烟雾弹，欧美列强是真的想停战。 大山岩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欧美列强的调解。 杨科夫很生气，他希望在圣诞节前拿下高丽，为新年献礼。 没想到陷入绝境的日军，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高丽军队每推进一步都很艰难，双方都损失惨重。 乃木希典又进步了，猪突进攻升级为肉弹防御。 日军现在最常用的战术是，将炸药绑在釜山的高丽人身上，逼迫高丽人向高丽军队的方向奔跑，等高丽人接近高丽军队之后再引爆炸药。 这一手很恶毒。 高丽军队无法区分哪些高丽人身上有炸药，哪些人身上没炸药，于是只能将所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高丽人全部击毙。 闵泳翊因此发誓，要让日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日阿战争爆发后，高丽俄军正式参战，高丽人总算不用再接受良心的折磨了。 釜山是高丽第一大港，高丽军队在釜山作战的时候，难免束手束脚，放不开。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完全没这个心理障碍。 俄罗斯人的性格是，在首都即将沦陷时，宁愿将首都一把火烧光，也不会把首都拱手相让。 所以打烂一个釜山怕什么，战后重建就是了，俄罗斯人很擅长这个，莫斯科都重建好几次了。 3号，瓦西里率领的符师正式参战。 仗打了近一个月，釜山遍地残垣断壁，整个城市都被打成废墟。 幸好此时是冬季，尸体不会腐烂。 否则釜山恐怕已经沦为地狱。 阻止符师装甲战车进入釜山的不是日军，而是废墟。 釜山的街道上遍地弹坑和废墟，而且还有日本人布置的爆炸物，战车通过很危险。 瓦西里干脆命令工兵将民房炸掉，战车从住宅上方通过，反而更安全一些。 釜山的民宅，跟日本差不多，大多是木质结构。 瓦西里于是就放火，把日军从犄角旮旯里逼出来。 闵泳翊后悔不迭，早知道是这样，这把火应该由他来放。 高丽军队和日军作战的时候，仗打得很惨烈，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沉重代价。 符师这仗打的就轻松愉快。 俄罗斯人太擅长化学了，制作燃烧瓶这种小事，不劳科学院的院士们动手，符师士兵就可以轻松搞定。 只用了一天，符师就突破日军多道防线，终于看到西伯利亚银行釜山分部。 “炸掉它！” 瓦西里一视同仁，该烧的烧，该炸的炸。 高丽俄军总司令虽然是杨科夫，瓦西里是苏沃洛夫公爵，地位超然，炸房子这种事，不需要请示杨科夫。 那就炸。 乃木就在釜山分部的地下室里。 既然你这么喜欢地下室，那就永远待在地下室里吧。 第446章 火上浇油 第446章火上浇油 瓦西里正准备将釜山分部炸掉的时候，釜山分部终于打出白旗。 梅津美治郎双手托着乃木的指挥刀，从釜山分部主楼里走出来。 就在刚刚，乃木在釜山分部的地下室里切腹自杀。 切腹和鞠躬，都是日本人的传统技能，日本人犯错一般都是鞠躬，如果鞠躬不足以表达歉意就下跪。 如果下跪也不行，那就只能切腹。 乃木在亚瑟要塞攻防战中，对亚瑟要塞守军造成重大伤亡，俄罗斯人是不会放过乃木的。 如果落到俄罗斯人手里，乃木的下场将是受尽屈辱而死。 所以自杀是唯一的选择。 瓦西里很生气，唾手可得的功劳就这么飞了不说，还成就了乃木的忠诚。 只能说日本人太恶心了，临死之前还要恶心俄罗斯人。 这时候就看出美国人有多狡猾了。 既然是诈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诈降！日本人是诈降！” 乔治不管高宗和闵妃怎么跟日本人算账，他和日本人的帐还没算清呢，肯定不会接受调解。 当时全世界都已经笃定日本将赢得胜利，所以有没有抵押都没关系，反正日本人肯定不敢赖账。 日本人在俄罗斯人面前，确实是没有底气。 釜山一战，俄高联军消灭日军近8万人，没有俘虏。 第二舰队被消灭之后，日本在欧洲连续发行的两次债券，都是没抵押的。 闵泳翊一上来就开骂。 1月10号，俄高联军占领釜山，收复高丽全境。 “八嘎！”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现在10亿肯定不够了，所以乔治就把金额增加到20亿。 闵泳翊对日本人的痛恨，比俄罗斯人更强烈，不共戴天。 高丽招谁惹谁了？ 所以老鬼子在走投无路之后，还想用自杀来恶心人，做梦！ 梅津美治郎也万万没想到，杨科夫居然让一个高丽人来受降。 纵然如此，英国人还是没防住日本人。 柳京大屠杀，日本杀了高丽10万人。 没有俄罗斯人的帮助，你们连狗都不是！ 还好这话没有说出来，否则闵泳翊有一百句话等着他。 没有英国人的帮助，你们相当狗都当不成！ 沃拉斯顿很无奈，现在日本别说20亿，连20万都拿不出来。 看清楚，是处理，不是受降。 日本要拓展生存空间。 梅津美治郎是向俄军投降，你们小西八算什么货色！ 闵泳翊更生气，都投降了还这么嚣张，小八嘎果然该死啊！ 既然挨了骂，那肯定要反击。 刀抽了一半，梅津美治郎就被乱枪打死。 《朴茨茅次条约》签订后，乔治向日本提出的索赔金额是10亿卢布。 梅津美治郎被气疯了，抽出乃木的指挥刀就想去追闵泳翊。 釜山攻防战，高丽第一大港被打成废墟。 这确实，甲午战前，高丽是清帝国的藩属国。 闵泳翊的反击方式，连杨科夫和瓦西里都没想到。 俄高联军伤亡6.5万人，釜山战前有近20万人，战后统计，仅有1800余人幸存。 闵泳翊挨了骂之后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所以当闵泳翊来到梅津美治郎面前时，梅津美治郎脸上的谦卑悲痛表情，就悄然换成桀骜不驯。 杨科夫老奸巨猾，让闵泳翊去处理。 “混蛋！” 一直以来高丽都是受气包，不管是甲午战争还是日俄战争，高丽都是第一个挨打，每一次都逃不掉。 “西八！” 可是对闵泳翊，梅津美治郎就太有底气了。 自太平洋舰队被歼灭之后，美国就没有再向日本借款，反而开始支持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人要称霸东亚。 这笔账，肯定是要记在日本人身上。 英国的借款条件很苛刻的，日本为了筹款，将未来二十年的税收全部抵押给英国，才换来英国的支持。 梅津美治郎勃然大怒。 美国人巴不得这一仗打到天荒地老。 美国人虽然没安好心，可也因此躲过了日本的国债陷阱，损失最惨重的，当属英国政府，和英国资本家。 行吧，日本国债还算有良心，不坑穷人。 英国在日本的沉没成本太高了，所以日本战败，最着急的就是英国人。 “尊贵的尤里耶夫大公，日本愿意将萨哈林岛还给阿穆尔，并且割让关东和高丽，以换取您的谅解。” 沃拉斯顿姿态低，用割地代替赔款。 乔治就哈哈大笑。 萨哈林岛本来就是乔治的领地，还给乔治天经地义。 关东和高丽并不是日本的，关东是清帝国的关东，高丽是高丽人的高丽，跟日本什么关系？ 乔治也不是不想要和平，但是这样的条件肯定不行。 乔治的条件是退位、改制、驻军。 天皇不仅是日本的国王，而且还是日本的精神领袖，是日本自甲午战争以来一系列战争的第一责任人。 甲午战争后清帝国的赔款，直接划了2000万给王室，所以王室是日本战争红利的最大受益人。 现在日本战败，后果也应该由所有日本人集体承担。 乔治不会学某上将，留着睦仁代替美国统治日本。 日本人的精神领袖不除掉，未来在某个关键时刻跳出来，军国主义就会死灰复燃。 这个事其实也不是麦克阿瑟自作聪明，日本要是在美国旁边，乔治也会留下睦仁。 “日本不会接受这個方案的——” 沃拉斯顿脸色难看，乔治的这个方案别说日本人无法接受，伦敦也无法接受。 退位改制是对日本进行和平改造，失去日本之后，英国还怎么在东亚掺沙子呢。 驻军更是直接把日本变成俄罗斯帝国的殖民地，这更可怕。 乔治已经把东印度变成自己的私人领地。 日本现在的领土包括琉球和鸡蛋，乔治如果把这两个地方拿下，那么阿穆尔和东印度就将连城一片。 到时候整个东亚，就都是俄罗斯帝国的了。 水泼不进。 “那只能说明，日本人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 乔治不急。 不接受，那就接着打嘛。 乔治和美国人一样，巴不得这场仗打到天荒地老，打到日本国力彻底耗尽，打掉日本人所有的野心，把日本彻底变成俄罗斯帝国的附庸。 高丽已经收复。 在失去后援之后，关东日军的覆灭指日可待，到时候战争就会推进到日本本土。 釜山被打成稀巴烂，乔治都不管不问。 长崎也一样。 乔治应付沃拉斯顿很轻松，圣彼得堡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英国人又不是第一天和乔治打交道，直到乔治的性格。 和乔治相比，明显是圣彼得堡更容易打交道一些，所以沃拉斯顿去找乔治的时候，曾经多次和乔治打交道的格雷去了圣彼得堡。 格雷应该感谢乔治。 远东军区和日本之间的冲突爆发后，格雷被任命为英国外交大臣。 之所以说是冲突，是因为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向日本宣战，日本也没有向俄罗斯帝国宣战，所以只能将这场战争定义为冲突。 和蒸蒸日上的阿穆尔不同，圣彼得堡这段时间愁云惨淡。 去年6月，“波将金”号水兵起义，圣彼得堡被迫停战。 尼古拉万万没想到，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俄罗斯人整天喊着要和平不要战争，仿佛再打下去就要亡国灭种了一样。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俄罗斯人更愤怒，因为俄罗斯帝国不仅没打赢，而且还被迫割地求和，这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现在俄罗斯人的要求已经从停战变成改制，一些极端的俄罗斯人，甚至要求尼古拉仿照尼古拉一世自杀以谢天下。 维特从华盛顿返回圣彼得堡后，被尼古拉任命为大臣会议主席，主持政府工作。 国务会议主席索尔斯基伯爵主持修改《根本法》，和《杜马章程》。 11月10号，驻扎在赛瓦斯托波尔黑海舰队再次叛变，这一次叛军和前往镇压的近卫军发生交火，战况激烈。 黑海舰队叛变的同时，西伯利亚铁路同样被罢工的工人占领，自贝加尔湖以西路段全部陷入瘫痪。 这次罢工和之前的罢工还不一样。 之前的罢工，工人只是不干活，并没有破坏西伯利亚铁路。 这一次罢工不仅规模大，西伯利亚铁路也遭到破坏，多处桥梁和隧道被炸断。 乔治已经把西伯利亚铁路的管理权交给交通部，西伯利亚铁路已经和乔治无关。 就在圣彼得堡焦头烂额的时候，远东传来西伯利亚舰队全歼联合舰队的胜利消息。 可这个消息对于圣彼得堡来说，就格外讽刺。 帝国三大舰队主力被联合舰队全歼。 现在联合舰队却又被西伯利亚舰队全歼。 西伯利亚舰队以前的名字叫阿穆尔内河舰队。 听听，区区一支内河舰队，居然将声名鹊起，已经跃居世界第三的联合舰队干脆利落的全歼。 所以尼古拉作为沙皇太不合格了。 应该让尤里耶夫大公当沙皇，带领俄罗斯帝国走向辉煌—— 乔治是没有继承权的，就算尼古拉自杀，也会由皇储阿列克谢继位。 可联合舰队被全歼的消息传到圣彼得堡后，圣彼得堡就充斥着这一类的声音。 这不是蠢，完全就是坏！ 第447章 上帝的旨意 第447章上帝的旨意 乔治这个王室名将，虽然现在还没有彻底坐实，但是从战场上消灭乔治，貌似已经不太可能了。 堡垒只能从内部攻破，尤其对于俄罗斯帝国这样的堡垒来说。 自从阿列克谢生病后，尼古拉就越来越迷信神秘学。 谶语既是预言，又是凶兆。 格雷先找维特，希望圣彼得堡能约束乔治，尽快结束远东的冲突。 “尤里耶夫大公是陛下的叔叔，陛下也不好约束，圣彼得堡更无能为力。” 维特恨不得大笑三声，表达自己的愉快心情。 维特不仅不想约束乔治，还恨不得乔治能打得更大一些，更狂暴一些，最好将日本彻底击败，让全世界都看看阿穆尔军区的实力。 至于流言—— 阿列克谢的确是想找乔治的麻烦，但是却不敢。 既然有了神职，拉斯普廷就有了自由出入冬宫的资格，在圣彼得堡开始受到追捧。 阿列克谢要对付乔治的话，万一乔治来个清君侧，阿列克谢搞不好真的小命不保。 所以就算阿列克谢耶夫是一坨屎，阿列克谢和弗拉基米尔也得捏着鼻子把阿列克赛耶夫保护起来。 就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他们这些货色，指望他们维护罗曼诺夫家族的统治，不如指望上帝。 维特端茶送客，格雷的话，勾起了维特的不愉快回忆。 在他的帮助下，皇储阿列克谢的血友病奇迹般的得到控制，所以拉斯普廷被封为“沙皇神灯掌灯官”。 所以这还重建个啥啊，帝国的海疆，就交给尤里耶夫大公去维护吧。 阿列克谢人虽然贪了点，但是他不傻。 阿列克谢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英国驻圣彼得堡公使的介绍下，格雷在弗拉基米尔大公举行的招待会上，认识了圣彼得堡炙手可热的“沙皇神灯掌灯官”拉斯普廷。 格雷在维特这里碰了钉子，转头又去找阿列克谢。 “阁下，你找错了人，俄罗斯帝国从不受威胁！” 尼古拉解除阿列克谢耶夫的职务后，本来是要追究阿列克谢耶夫的责任的，被阿列克谢劝阻。 格雷希望维特能记得第十次俄土战争后，俄罗斯帝国是为什么在大获全胜的前提下，几乎一无所获的。 拉斯普廷周围虽然有很多邪恶传说，但这人确实有点邪门。 这对俄罗斯帝国来说同样是耻辱。 如果要追究阿列克谢耶夫的责任，那么阿列克谢也会被牵连，甚至前任海军大臣弗拉基米尔也会被牵扯在内。 说句不好听的，俄罗斯帝国是谁当沙皇，跟维特都没有关系。 结果在日俄战争中，三大舰队被联合舰队一勺烩，连累帝国都成为欧美国家的笑柄。 换成乔治当沙皇，维特得到的支持，没准还会更多一些呢。 帝国建设海军数十年，花费资金数以十亿计。 阿列克谢不敢，有人敢。 这個职位是神职，负责皇宫内所有神像面前的灯。 为了避免法力受损，拉斯普廷很不喜欢洗澡，所以他的长相和体味，都和山羊差不多。 “今年之前，我一直在担任驻阿公使——” “一个强大的阿穆尔，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福祸难料，尤里耶夫大公的胜利消息越多，关于圣彼得堡的争议就越大——欧洲绝不会允许东亚的秩序被改变！” 拉斯普廷有着一双迷人的淡蓝色眼睛，据说可以迷倒圣彼得堡所有的贵妇。 乔治在远东佣兵数十万，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最有实力的总督。 《朴茨茅次条约》签订后，阿列克谢提议重建三大舰队，遭到维特的强烈反对。 不过维特并不希望乔治造反，因为那对俄罗斯帝国来说，绝对是一场浩劫。 日俄战争中，帝国三大舰队主力被全歼，只剩下“光荣”号一颗独苗。 欧洲不仅有反法联盟，同时还有反俄联盟。 阿列克谢耶夫是阿列克谢一手提拔的。 西伯利亚舰队歼灭联合舰队，圣彼得堡最难受的人恐怕就是阿列克谢和阿列克谢耶夫了。 格雷的话隐带威胁。 “俄罗斯帝国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沙皇！” 柏林会议期间，是德国联合奥匈帝国和英国，几乎是以逼迫的方式，迫使俄罗斯帝国放弃了对奥斯曼帝国的索赔。 在治好了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家的狗之后，拉斯普廷被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夫人介绍给皇后阿历克丝。 阿列克谢耶夫是阿列克谢的心腹，日俄战争战败的第一责任人。 格雷看似不经意，句句诛心。 和历史上的所有妖僧一样，拉斯普廷这个假和尚喜欢收集处女的头发，据说他和女人发生关系后，都会收集一缕女人的头发。 所以在1977年，当人们拆除拉斯普廷居住过的房子时，在房子里找到成箱的头发，这于是就成为拉斯普廷在沙皇夫妇支持下，祸乱宫廷的罪证。 到底有没有头发先不说。 拉斯普廷是1916年，被第一贵女和菲利克斯的儿子杀死的。 在拉斯普廷的帮助下，格雷终于见到尼古拉。 尼古拉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健康。 西伯利亚舰队歼灭联合舰队之后，尼古拉很高兴，当天晚上还在冬宫举行晚宴，庆祝西伯利亚舰队的胜利。 这很难得。 当初第二舰队被全歼的消息传到圣彼得堡之后，尼古拉当天下午还去打猎来着，根本就没有把第二舰队被全歼这件事放在心上。 格雷向尼古拉再次重申伦敦的要求，远东的秩序必须维护，俄罗斯帝国不能独霸远东。 “圣彼得堡无意独霸远东，你应该去找乔治，而不是在圣彼得堡浪费时间。” 尼古拉淡笑，内心爽到爆炸。 俄罗斯帝国战败的时候，伦敦可没有提远东的秩序。 现在日本败相毕露，伦敦开始维护远东秩序了。 早干嘛去了？ 合着俄罗斯帝国才是远东秩序的破坏者呗。 甲午战争可不是俄罗斯帝国发起的。 日俄战争也不是俄罗斯帝国先动的手。 再往前推，阿片战争跟俄罗斯帝国更是毫无关系。 “阿穆尔是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圣彼得堡必须为此负责。” 格雷耍赖，乔治如果不听话，英国就找圣彼得堡的麻烦。 尼古拉终究不是乔治。 换成乔治，格雷如此放肆，乔治肯定已经破口大骂。 尼古拉却没有生气，更不会听凭伦敦的摆布。 格雷走后，阿历克丝和拉斯普廷一起来找尼古拉。 由于拉斯普廷治好了阿列克谢的病，所以对于拉斯普廷，阿历克丝只有感激，哪怕拉斯普廷在圣彼得堡已经恶名远播，也没有影响拉斯普廷在阿历克丝心目中的地位—— 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拉斯普廷并没有治好阿列克谢的病，只是控制住阿列克谢的病情不至于恶化。 这已经让阿历克丝非常感激了。 “阿缪沙还好吗？” 尼古拉也非常关心阿列克谢的健康。 “很好，阿缪沙已经睡着了——” 阿历克丝看眼拉斯普廷，这又是拉斯普廷的功劳。 血友病确实是很折磨人，没有拉斯普廷的帮助，阿列克谢连觉都睡不着。 “上帝保佑——” 尼古拉对拉斯普廷同样充满感激。 如果没有拉斯普廷的出现，尼古拉在今年夏天，就带着阿列克谢一起去阿穆尔求医问药了，这就叫阴差阳错。 “乔治在远东又打了胜仗——” 阿历克丝看向尼古拉的目光充满担心。 尼古拉心情略烦躁。 有种感情叫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乔治如果和圣彼得堡其他大公们一样烂也就罢了，烂的公平，谁都没资格嘲笑谁。 圣彼得堡输掉了日俄战争。 乔治接手远东那个烂摊子，却奇迹般的反败为胜。 这样一对比，圣彼得堡就颜面无存。 当着格雷的面，尼古拉肯定是要支持乔治的。 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尼古拉脱去所有伪装。 “格里高里告诉我，圣彼得堡有人说，乔治更适合——” 阿历克丝口无遮拦，说好听点是直率，说得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萨妮，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尼古拉还是有底线的，不允许阿历克丝干涉朝政。 “尼基，我只是担心你——” 阿历克丝才懒得关心朝政呢，她只关心尼古拉。 尼古拉无法责怪阿历克丝，于是就用警告的眼神瞪拉斯普廷。 拉斯普廷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当晚，阿列克谢从睡梦中惊醒，哭闹不休。 阿历克丝和尼古拉哄了半夜，也没能让阿列克谢睡觉。 于是尼古拉只能派人去把拉斯普廷请过来。 说来也神奇，拉斯普廷来到阿列克谢的卧室之后，只是摸摸了阿列克谢的头，念了几句“上帝保佑你”，阿列克谢就奇迹般的睡着了。 尼古拉毫无睡意，披着睡衣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这就是上帝的旨意——” 阿历克丝对拉斯普廷的神奇深信不疑。 尼古拉对上帝的信仰，其实并不坚定，在拉斯普廷到来之前，尼古拉去教堂只是例行公事。 现在尼古拉的书房里没有书，摆满了各种圣像。 第448章 不够大 第448章不够大 人都是会变的，乔治不再是在圣彼得堡时那个谨小慎微的乔治了，尼古拉也不再是那个对所有人都很好的尼古拉。 乔治的底气是阿穆尔给的。 尼古拉则是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生病后，尼古拉曾向上帝祈祷，愿意用他的健康，换取阿列克谢的健康。 上帝没有回应尼古拉的祈求，于是拉斯普廷才有了接近尼古拉的机会。 阿历克丝不这么认为。 阿历克丝认为拉斯普廷本人就是上帝的回应。 圣彼得堡很多谣言都是以讹传讹。 比如拉斯普廷可以自由进出冬宫，这谣言就很扯。 这一点在拉斯普廷死亡的过程上体现的最明显。 但是来自英国的威胁，尼古拉也不得不重视。 很多关于拉斯普廷的谣言，目的是将沙皇扯下神坛，剥离沙皇身上的神圣属性。 法医验尸结果表明拉斯普廷是溺水而死，在临死之前，拉斯普廷在冰面下的冰水中存活了8分钟之久。 有关阿历克丝和拉斯普廷的流言更扯，阿历克丝又不是女沙皇，不可能和叶帝一样面首无数。 尤苏波夫杀死拉斯普廷时，据说是先给拉斯普廷吃了8块掺有氰化钾的蛋糕，然后喝了一瓶掺有氰化钾的马德拉酒，但拉斯普廷毫无反应。 就在众人以为拉斯普廷已经死掉，准备处理拉斯普廷的尸体时，拉斯普廷突然醒过来，扼住尤苏波夫的喉咙，随后拉斯普廷从众人的包围中冲出，跑到尤苏波夫宫的庭院里。 这个过程之所以描述的如此之详细，目的是为了证明拉斯普廷惊人的生命力。 换成常人，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死定了。 从尼古拉的角度出发，拉斯普廷是对的。 生命力这么顽强，完全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是怪物！ 众人又将拉斯普廷拖进屋内，拉斯普廷再度苏醒过来，尤苏波夫用哑铃猛击拉斯普廷太阳穴，将拉斯普廷再度击昏。 国家杜马议员普利希克维奇追出屋外，向拉斯普廷连开三枪，最后一枪正中拉斯普廷头部。 就在尤苏波夫杀死拉斯普廷两個月后，尼古拉二世退位，俄罗斯帝国灭亡。 拉斯普廷最后被扔入涅瓦河的一个冰窟窿里，尸体于次日被发现。 尤苏波夫确实是没有受到惩罚，因为当时尼古拉已经顾不上惩罚尤苏波夫了。 所以尤苏波夫杀死拉斯普廷是正确的，不应该受到惩罚。 沙皇的皇宫又不是旅馆，连王后都不能随心所欲，拉斯普廷只在阿列克谢有需求的情况下才能进入冬宫。 尼古拉希望日本人受到惩罚。 拉斯普廷并没有针对乔治，他只是说俄罗斯帝国只需要一个声音。 于是尤苏波夫向拉斯普廷开了一枪，打穿了他的肺叶，碰伤心脏后留在肝脏里。 弗拉基米尔失势后，尼古拉身边又换了一波新帝国重臣，维特这个大臣会议主席只是过度人选，圣彼得堡最炙手可热的政坛新人叫彼得·阿尔卡季耶维奇·斯托雷平。 斯托雷平在内务部工作期间，曾和乔治因西伯利亚铁路有短暂交集。 三年前，斯托雷平担任格罗德诺省高官，是俄罗斯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高官。 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各地动荡不安，斯托雷平以出色的政绩获得了尼古拉的信任。 斯托雷平在担任格罗德诺省高官期间，尝试解决格罗德诺省广泛存在的土地矛盾，获得了不错的效果。 土地矛盾是俄罗斯帝国广泛存在的主要矛盾之一，农民阶层不稳定，帝国的稳定就无从谈起。 斯托雷平向尼古拉建议，帝国应该加强对舆论的控制，强化中央集权，缓和帝国内部各阶级矛盾，减少在军事方面的开支，将更多资源用在缓解国内矛盾上。 和远东相比，欧俄地区才是帝国根基。 “尤里耶夫大公的权力太大了，应该将尤里耶夫大公的部分权力收回，一个强大的阿穆尔，对于帝国来说是隐患。” 对于阿穆尔，斯托雷平直言不讳。 维特和国务会议主席索尔斯基伯爵面面相觑，你可真敢说啊！ 斯托雷平是在乔治去阿穆尔之后，才来到尼古拉身边。 斯托雷平在圣彼得堡了解到很多关于乔治的传说，随着对乔治的了解越深入，斯托雷平就认为乔治越危险。 圣彼得堡关于尼古拉退位的流言，固然可能是敌国散播的，但也可能是帝国内部传出的。 乔治虽然没有继承权，但是俄罗斯帝国历史上，通过政变上位的沙皇可不止一个。 这一点斯托雷平知道。 维特和索尔斯基伯爵也知道。 斯托雷平把话说完，就盯着维特，等维特表态。 尼古拉也看着维特。 “尤里耶夫大公对帝国的忠诚毋庸置疑。” 维特的表态略含糊。 谁都不会质疑尤里耶夫大公对帝国的忠诚。 但是对帝国忠诚，不代表对尼古拉忠诚。 “圣彼得堡需要加强军力，以应对越来越紧张的局势，和越来越尖锐的矛盾——” 索尔斯基伯爵不提乔治，字字不离乔治。 大臣会议主席和国务会议主席都这样说，依然担任海军大臣的阿列克谢就跃跃欲试。 谢尔盖遇刺身亡，弗拉基米尔去职，帝国重臣的含公量越来越少。 为确保军队的稳定，尼古拉任命小尼古拉为陆军大臣，军队这一块，绝不假手于人。 日俄战争结束后，帝国海军名存实亡，三大舰队的牌子虽然还在，但是三大舰队加一块，排水量超过3000吨的军舰连10艘都不到，而且还大多都是已经濒临拆解的老爷舰。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德国已经将“皇太子”号还给俄罗斯帝国。 “皇太子”号目前正处于维修中，修好之后，将和“光荣”号一起，成为帝国海军的门面。 关东冲突爆发前，阿列克谢提交了关于帝国海军的重建计划。 这一次阿列克谢终于面对现实，不再抵触蒸汽动力组。 阿列克谢的重建计划只包括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不涉及太平洋舰队。 重建计划完全以西伯利亚舰队为模板，战列舰采用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辅以高速装甲巡洋舰，组成舰队核心。 阿列克谢希望建造12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以及24艘装甲巡洋舰，整个计划需要耗资10亿卢布。 尼古拉想都没想，直接否决。 手下没有舰队，阿列克谢这个海军大臣就是光杆司令。 由于海军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太差，阿列克谢希望小尼古拉能主动站出来，表明王室的态度。 小尼古拉装死，一言不发。 阿列克谢也装死，他只要敢开口，肯定会挨骂。 尼古拉端坐主位，看着御前大臣的众生相，下意识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乔治在，乔治会如何应对英国的战争威胁？ 以乔治的性格，应该会将英国人臭骂一顿，然后直接把英国人赶走。 你要战，便作战。 若不战，别逼逼。 一个张口秩序闭口和平，一个天天没事搞偷袭。 好一对主仆！ 海盗穿上燕尾服，即便再优雅，隔着英吉利海峡也能闻到人渣的味道。 和帝国重臣不同，乔治完全无惧英国的威胁。 45万英军打44万布尔人，最终不得不割地赔款停战求和，也就英国人，才厚着脸皮说自己赢了。 日俄战争俄罗斯帝国一分不赔，输了就是输了，乔治接手为帝国荣誉而战，一定要打出个结果。 圣彼得堡召开御前会议的时候，叶罗欣率领远东第二集团军，配合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一集团军，即将完成对奉天的包围。 这里就能看出关东俄军和高丽俄军的不同了。 高丽俄军是一路平推，不管日军如何顽抗，将日军彻底消灭，即便连高丽城市都被打成稀巴烂也在所不惜。 乔治堂堂王室名将，手法不可能和杨科夫一样糙，能不打城市攻防战，乔治就不打。 奉天有大量平民，正面强攻肯定会造成无辜平民大量伤亡，乔治希望把奉天日军逼回亚瑟，在亚瑟军港和日军决战。 甲午战争中，日军将旅顺杀到只剩36个人，10年过去了，旅顺人口还没有恢复到2万。 现在的亚瑟要塞，完全是一座军城，除了日军官兵，就是日俄战争后刚刚来到关东的日本移民。 《朴茨茅次条约》去年9月签字，关东冲突今年1月爆发，短短4个月内，日本已经向关东移民超过2万。 说好的帮助清帝国驱逐俄罗斯势力呢？ 日本人确实是把俄罗斯人赶走了。 但是日本人并没有把清国人迎回来，而是从日本向关东移民。 圣彼得堡虽然把关东私自更名为关东省，并没有对关东移民，而且通过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提升了关东的基础建设，在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沿线，已经开始出现城镇。 圣彼得堡大公是想在关东赚钱。 日本是想把关东据为己有。 所以那些整天喊帝俄对清帝国造成的伤害最大的人长点心吧，3500万人还不够大是吧。 第449章 毒酒 第449章毒酒 阿穆尔就像是地上有一百块钱，俄罗斯帝国先看到的，但是钱在清帝国脚边。 俄罗斯帝国说钱是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 清帝国说钱在我脚边，所以是我掉的。 谈不拢打一架不分胜负，所以这一百块钱就被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平分，一人五十。 所以钱到底是谁掉的，根本就不重要，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处处装小孩扮可爱，逗大人开心。 现在乔治有能力了，所以尼古拉召开御前会议，只有斯托雷平这个愣头青，敢提乔治的名字。 乔治不管圣彼得堡如何对乔治讳莫如深，格奥尔基说的对，远离圣彼得堡，别回去。 就算没有日俄战争，乔治和尼古拉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乔治是理想主义者。 虽然现实是残酷的，乔治还是认为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利益之外，还应该有些其他东西。 心情不好，就需要发泄一下。 日本现在就是乔治的出气筒。 奥保巩不傻，死守奉天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在关东俄军即将完成对奉天的包围之前，奥保巩不得不从奉天撤离。 1月20号，奉天终于在阔别10个月之后，又回到关东俄军控制下。 1860年之前，关东地区一直处于封禁状态，清帝国禁止国人进入关东，将关东作为清国皇族的保留地，这一时期严格意义上说，关东是没有平民的。 1860年《天津条约》规定，辽河下游的牛庄设为商埠，清帝国被迫开禁。 关东地区全面开禁，是从去年才开始。 清帝国开禁的原因不是体恤民生，而是日本正在对关东大量移民。 再不开禁的话，关东就要变成日本的关东了。 日军虽然退出奉天，但是来自日本的移民并没有全部离开奉天。 日本本土屁大点地方挤了4000万人，人均资源少的可怜，去岁今冬因为日俄战争居然还在饿死人，让人很难相信，这是连续在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中获得胜利的日本。 关东地区因为清帝国的封禁，人口密度和俄罗斯帝国的西伯利亚差不多，同样也是砍不完的树，捞不完的鱼。 所以纵然日军战败，被迫撤离，已经移民奉天的日本人，还是赖着不走。 死都不走！ 那就死吧。 日本是以殖民开拓团的形式向奉天移民，一移就是一个村，很好分辨。 对于清国人，关东俄军虽然不至于秋毫无犯，可也不会滥杀无辜，毕竟俄罗斯帝国连西伯利亚都没能力充分开发，需要关东人的配合，才能在关东获得利益。 日本人就算了，都是强盗，装什么大尾巴狼。 对这一点体会最深的，是新民府巡警前路游击马队管带张雨亭。 张雨亭生于奉天省海城县西90华里北小洼村，上过私塾，卖过烧饼，学过木匠，当过货郎，还当过兽医。 甲午战争爆发后，张雨亭投奔清军宋庆部，后升任骑兵哨长。 清帝国在甲午战争中一败涂地，张雨亭心灰意冷，回乡当兽医。 辛丑战争中，俄军入侵关东，盛京将军增祺不战而逃，奉天地方政权彻底瘫痪。 张雨亭组织民团维护地方治安，由此声名鹊起。 1902年，张雨亭受新民府招抚，再次成为正规军。 日俄战争爆发后，张雨亭先是为俄军效力，后为日军效力，主打一个谁赢他就帮谁。 这和立场无关，张雨亭的能力，还不足以改变关东的形势，只能随波逐流。 但不管是俄军打过来，还是日军打过来，张雨亭身为清帝国官员都没有逃走，虽然没能保境，可也做到了安民。 奉天铁矿的归属，轮不到张雨亭做主。 可是日本移民开拓团，真正威胁到关东清国人的生存。 关东地区就算再棒打狍子瓢舀鱼，乌鸡飞到铁锅里。 也得先有棒子和铁锅，还得让你打才行。 关东很大，日本移民和关东人之间的冲突，现在还不明显。 但随着日本移民的涌入，关东人的生活，肯定会受到影响。 清帝国在日俄战争中的立场是中立，张雨亭的立场自然也是中立。 让张雨亭惊喜的是，来自阿穆尔的俄军里，居然有很多人会汉语。 “我的很多同学都是清国人，他们在学校里说清国语言，我如果不会汉语，就无法和他们交流——” 来自海参崴的保罗，汉语甚至比很多清国人更熟练。 清帝国的官方英语是满语，当年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签《尼布楚条约》的时候，使用了满语和俄语，以及拉丁文，没有汉语。 “海参崴的学校也教汉语？” 张雨亭一开口就是大碴子味。 张雨亭心眼儿很多，他没有用符拉迪沃斯托克，而是用了海参崴。 “汉语有個成语叫上行下效，我们大公喜欢汉语，尤里耶夫宫的春联甚至是大公自己写的。” 保罗对海参崴这个词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张雨亭暗喜。 关东俄军的任务，除了驱逐日本人之外，还要顺便铲除关东地区广泛存在的土匪。 张雨亭作为清帝国官员，要配合的关东俄军的行动，不配合的要么跑了，要么死了。 “关东地区的土匪在不拿刀的时候，和平民无异，拿起刀就是土匪。” 张雨亭主动向保罗介绍关东的情况。 保罗笑而不语。 张雨亭说的土匪，怎么那么像哥萨克呢—— 保罗率领的部队，全部是由哥萨克组成的。 甚至保罗本人也是哥萨克出身，不过保罗现在已经是阿穆尔人，不再是沙皇之鞭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是土匪！” 张雨亭领着保罗，来到一个村庄边。 村庄里的所有男女老幼，都已经在村庄外集合，最前面的一个老头手里还捧着一碗酒，脸上带着卑微的讨好笑容。 “这一定是毒酒！” 张雨亭才是真的有毒。 “你说得对！” 保罗完全同意张雨亭的判断。 那还犹豫什么呢，还是让哥萨克做他们最擅长的事吧。 土匪这玩意儿，只要有适合的土壤，很容易死灰复燃。 尤里耶夫大公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保证阿穆尔在关东地区的收益，所以张雨亭就得到了一批关东俄军缴获的武器弹药。 不白送啊，得花钱买。 但是尤里耶夫大公居然愿意把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卖给张雨亭，就已经完全出乎张雨亭的意料之外。 乔治不担心养寇自重，拳头大就是爷，如果张雨亭的实力膨胀到足够把乔治的势力从关东逐出，那乔治就离开关东，回他的老巢阿穆尔。 实力不足还硬要和乔治作对，日本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亚瑟要塞是日军在关东的最后一个据点。 日俄战争中日本为攻克亚瑟要塞伤亡近6万人。 乔治不学日本军神玩猪突进攻，放着好用的燃烧弹不用，用人命堆，乔治干不出这种事。 德扬有了一个新任务，安抚关东地区的居民。 为保证德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跑偏，乔治特意把德扬叫过来仔细叮嘱。 “我们需要关东人的配合，才能保证我们在关东的利益。” 乔治看不上关东平民兜里那仨瓜俩枣，甚至连亚瑟要塞都看不上。 这一仗打完，西伯利亚舰队就可以把长崎作为母港了，要亚瑟军港干嘛？ 指望关东人干活的话，还不如指望日本人呢。 关东人不愁吃不愁喝，乔治要笼络关东人，需要付出比笼络日本人更大的代价。 日本人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给口吃喝，就能为乔治卖命。 这一点在西伯利亚铁路修筑的过程中表现的很明显。 想让关东人为乔治工作，最起码人力成本得比日本人高一倍。 卖命的话，乔治一个俄罗斯人，基本不可能，除非乔治有办法把所有关东人都变成俄罗斯人。 可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争夺关东地区的利益，就已经引发这么大的冲突了。 俄罗斯帝国要是吞并关东的话，第一次世界大战恐怕会提前爆发。 乔治不想成为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罪魁祸首。 想青史留名，就不能有道德污点。 所以关东俄军打土匪，是清国人给的情报。 张雨亭也有话说。 是你们哥萨克动的手，人是你们杀的，东西是你们抢的，房子是你们烧的，跟我有啥关系？ “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引发关东人的反感，还要在关东人和清帝国官员发生矛盾时，充分维护关东人的利益，这样我们才能获得关东人的好感。” 乔治深得以夷制夷的精髓。 德扬看向乔治的目光就完全是崇拜。 果然不愧为大英帝国的亲戚，掺沙子这一手，比英国人玩的更炉火纯青。 “记住，和我们争夺关东利益的，不是关东人，而是清帝国的统治者，以及我们的英国大表哥。” 乔治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英国人。 牛庄还是英国人的通商口岸呢。 对于乔治来说，这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明白了，我的任务就是撒钱——” 德扬概括的很完美。 第450章 铁锅炖大鹅 第450章铁锅炖大鹅 各国平民阶层对于统治者的要求都很低，适当压榨可以，别压榨的太狠，给条活路就行。 在关东，如果是只想活下去，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关东四季分明，冬天虽然冷，春夏秋是真舒服，只要这三季勤快点，完全可以囤积足够越冬的食物。 清帝国虽然开放边禁，但是和俄罗斯帝国开发西伯利亚一样，没有为新移民提供任何生活保障，所以新移民既要面对关东地区冬季的恶劣环境，又要面临清政府的盘剥和土匪的威胁，生存环境非常恶劣。 清帝国这几年的情况也不好，天灾叠加战争，民不聊生，闯关东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生活如果得不到保障，那么关东的秩序就不可能恢复。 当然在恢复秩序之前，乔治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消灭关东日军。 在歼灭联合舰队之后，西伯利亚舰队将济州作为补给站，派出轻巡封锁日本沿海港口的同时，主力集中到亚瑟军港，准备配合关东俄军的进攻。 短短十几天之内，西伯利亚舰队已经击沉了30多艘日籍船只，亚瑟军港的对外联系被彻底封锁。 由于亚瑟军港内没有军舰，彼得也没有下令用水雷封锁港口，日军在亚瑟军港囤积的物资并不多，乔治不用急，用不了多长时间，亚瑟军港的日军就会弹尽粮绝。 关东俄军当初为固守待援，在亚瑟要塞囤积的大量物资，这些物资全部被日军缴获。 日军将其中的一部分作为战利品运回日本本土，另一部分供关东日军消耗，所以亚瑟要塞的之前囤积的物资已经所剩无几，大山岩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亚瑟要塞的物资，只够日军消耗半个月。 这也不能怪大山岩粗心。 日军打仗是没有后勤的，一直以来都是以战养战，否则奉天日军也不会大量使用俄罗斯帝国装备的尤里耶夫步枪。 乔治不知道亚瑟要塞的物资储备情况怎么样，但是从英国人的反应来看，关东日军的情况非常糟糕。 关东俄军开始反攻后，沃拉斯顿一方面希望乔治接受日本人的道歉，停止战争。 一方面要求乔治保证英国在关东的利益。 乔治给不了任何保证。 英国的利益，需要皇家海军来保护。 西伯利亚舰队只保护俄罗斯帝国的利益。 沃拉斯顿离开四平不久，杜威来到四平，告诉乔治一个新情况。 英国正在联系美国，试图以武力干涉方式，逼迫乔治停止进攻。 乔治的第一反应是去德国找俾斯麦。 俾斯麦已经死了，现在德国皇帝是威廉二世那个二愣子。 就算没有德国人帮忙，乔治也不怕所谓的武力干涉。 乔治还真不信英国在刚结束第二次布尔战争之后，会为了在关东的利益，再打一场后果更严重的战争。 第二次布尔战争已经让英国伤筋动骨，国策从战略扩张调整为战略收缩。 布尔人的总人口只有44万，战争潜力有限。 俄罗斯帝国可是有着1.3亿人口，2000多万平方公里，可以生产包括战列舰在内的所有武器装备。 所以英国的威胁，在乔治看来就像笑话。 跟英国人相比，美国人就很聪明，直接找乔治通风报信。 为了表示对杜威的感谢，乔治请杜威吃铁锅炖大鹅。 杜威向乔治表示祝贺，乔治现在是真正的王室名将了。 “我的工作微不足道，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 乔治不骄傲，他在这场战争中，确实没多少高光时刻。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乔治的工作是在战场之外。 乔治来到四平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坚定军心，以死守四平表明自己的态度，连遭败绩的俄军顿时就有了主心骨。 库罗帕特金担任总司令的时候，前线俄军需要炮弹，后方送来的却是圣像，这特么还怎么打，难道真让俄军用圣像去砸日本人的头。 乔治充分发挥阿穆尔的工业优势，优先保证前线物资供应，事实证明俄军只要有充足的后勤供应，完全可以打出类似索姆河战役的辉煌战绩，这时候谁当俄军总司令都一样，就算栓条狗在总司令的办公室，日军都不可能突破俄军防线。 “你太谦逊了，这是属于你的荣耀，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杜威向乔治致敬，这個工作真要这么容易的话，为什么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没打赢？ 乔治不想和杜威商业互吹，在东亚地区的利益上，俄罗斯帝国和美国的立场，在很多时候是一致的。 自阿片战争后，东亚地区的秩序，都是英国和法国主导的。 英国对俄罗斯帝国严防死守，根本原因就在于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势力扩张，会影响到英国在东亚的利益。 巧合的是，美国也有和俄罗斯帝国类似的诉求。 所以美国才提出门户开放。 乔治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把日本这个英国在东亚扶植的狗腿子彻底打死，然后和美国人一起高唱门户开放，大家一起做生意赚钱。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如何让英国人相信这一点。 相信乔治在打断日本的狗腿之后，不会把刀对准英国。 “西伯利亚舰队虽然能歼灭联合舰队，但是面对皇家海军，西伯利亚舰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我还没有疯狂到要挑战皇家海军，英国人太没有自信了。” 乔治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过强则易折。 “尤里耶夫”虽然战斗力超强，毕竟只有两艘。 从1889年至今，英国仅战列舰就建造了48艘，日俄战争后，英国也开始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海军即将进入无畏舰时代。 英国的“无畏”舰会在今年底服役。 在那之前“尤里耶夫”虽然单挑无敌，但是面对皇家海军的战列舰群，还是蚁多咬死象。 “伦敦的自信，恰恰是被你打掉的——” 杜威微笑。 英国在海军上肯定是有自信的。 英国陆军的战斗力，在布尔战争中已经得到充分证明。 杜威这一次来见乔治，收获之多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乔治是东亚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不仅英国不知道乔治什么时候收手，美国也同样担心。 美国人也担心阿穆尔在击败日本之后，继续向清帝国扩张，那样美国的利益也将受到影响。 乔治现在表明态度，杜威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华盛顿。 乔治不会向清帝国扩张。 原因不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是担心引发阿穆尔华裔的反感。 随着阿穆尔华裔的人数越来越多，阿穆尔华裔的态度越来越重要。 乔治倒也不担心阿穆尔华裔造反，阿穆尔的基本盘是哥萨克，只要哥萨克不造反，华裔不仅不反，而且还会是阿穆尔最稳定的群体。 阿穆尔华人虽然已经加入俄罗斯国籍，他们对清帝国还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对于那些正直的华人来说。 所以乔治在击败日本之后，不仅不会发动新的战争，而且还会成为东亚秩序的维护者之一，大家一起做生意赚钱不好么，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呢。 乔治也不是要和英国人彻底撕破脸，他希望通过杜威，把自己的态度传达给英国人。 所以英国想安抚乔治，那么就要献祭日本。 以乔治对英国人的了解，很快英国就会加入到瓜分日本的行列。 大山岩还不知道日本即将被彻底抛弃，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大山岩固守待援了。 日俄战争爆发初期，库罗帕特金之所以处处被动挨打，根本原因就是固守待援。 大山岩期待的，是来自欧美列强的干涉。 英国不会任由对日本的投资打水漂，所以英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但是在那之前，大山岩首先得确保，亚瑟要塞的日军，能撑到英国的干涉到来。 这一次被俄罗斯帝国击败，关东日军最好的结果，是离开关东回到日本。 不管是离开还是被全歼，日军都没有再回到关东的机会了。 所以大山岩终于撕掉所有伪装，从奉天撤离后，就一路烧杀抢掠，尽可能携带更多物资退守亚瑟要塞。 关东地区要到3月中才开春，关东居民如果失去囤积的生活物资，那么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 日俄战争爆发初期，日本人打着帮助清帝国驱逐俄罗斯的旗号，得到了关东本地居民的支持。 现在日本人终于原形毕露，再也不需要任何伪装。 布鲁西诺夫看着被烧成一片废墟的村庄，陷入长时间沉默。 俄罗斯帝国当初在遭到外敌入侵时，敌人也是这样在俄罗斯帝国的国土上烧杀抢掠，肆无忌惮。 布鲁西诺夫现在终于理解，乔治为什么一直坚持认为，日本是东亚的毒瘤。 当然了，在日本看来，俄罗斯帝国才是东亚的最大威胁。 “那帮畜生连婴儿都不放过，而且是采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杀，毫无人性。” 安德烈义愤填膺，日军的暴行，已经突破了人类的底线。 “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我们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布鲁西诺夫国仇家恨外，又多了一条。 第451章 暴雪 第451章暴雪 布鲁西诺夫是个正直的军人，和阿列克谢耶夫、库罗帕特金格格不入，所以他才会被排挤。 哥萨克的纪律虽然也不好，屠村之类的事也没少做，可是虐杀这种行为，终究还是突破了布鲁西诺夫的底线。 负责掩护第二军主力撤退的，是大久保春野率领的日第六师团。 第六师团又名熊本师团，是日军资历最老的六个常备师团之一。 日俄战争中，第六师团被编入奥保巩率领的第二军，参加沙河会战和奉天会战，之后一直驻扎在奉天。 布鲁西诺夫不知道第六师团是何方神圣。 乔治对第六师团印象深刻，因为这支部队就是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 由于在抢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第六师团撤退的速度被严重拖累。 布鲁西诺夫派出远东第一骑兵师，终于在大清河附近将第六师团追上，并将第六师团下辖的第13、第23联队团团包围。 大清河此时正处于冰封期，冰面厚度足够让部队过河。 阿穆尔军区配发的羊皮袄是白色的。 师长阿列克谢没急于进攻，使用望远镜观察日军阵地。 就这，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都没能打赢！ “开始！” 这尼玛，连老百姓的鸡都抢！ 这么穷的吗？ “炮兵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迫击炮的威力虽然不如重型野战火炮，用来对付第六师团足够了。 辽阳会战时，日军甚至因为炮弹即将耗光，不得不停止进攻。 阿列克谢不磨叽。 更凄惨的是，第六师团士兵的子弹只有20发。 不过日军的羊皮袄，颜色和阿穆尔军区的不太一样。 为了便于移动，第一骑兵师配备的火炮全部都是迫击炮。 第六师团的所有重装备，都已经随火车提前撤往亚瑟要塞，第13、第23联队士兵，能依仗的只有手里的步枪。 对，现在的日军就是这么虚弱。 由于第六师团抢了太多东西，所以很多日军士兵身上，都缠着花花绿绿的包袱，阿列克谢甚至看到有些日军士兵背后还背着鸡—— 120迫击炮的最大射程只有4000米。 虽然打不远，120迫击炮的威力还是可以的。 由于时间紧迫，日军阵地很简陋，连战壕都没有挖，士兵只能趴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日军缴获的羊皮袄，却是俄罗斯帝国传统的深绿色。 这还是奥保巩将全军剩余的子弹，全部集中供应给第六师团的结果。 由于日军没有重火力，第一骑兵师的炮兵，直接就把阵地布置在大清河畔。 参谋长弗维利亚胸前佩戴着一枚圣乔治勋章，这表示他拥有至少25年的完美服役经历。 在亚瑟要塞和奉天缴获了大量物资后，日军士兵和俄军一样，也是人手一件羊皮大袄。 阿列克谢一直通过望远镜盯着那个背后背着鸡的日军士兵。 这家伙个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四左右，所以本来是为哥萨克准备的羊皮袄，穿在他身上就太长，以至于整個人都被装在大衣里面，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自以为穿上这件衣服，就会和成年人一样成熟。 和羊皮袄一样，他的帽子也太大，经常滑落遮住眼睛，所以他就不停地扶着帽子，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就像刚从洞里爬出来的地鼠。 雪地炮击，对于引信的灵敏度会造成一定影响。 所以第一骑兵师使用的炮弹，就换成了空炸引信，这玩意儿甲午战争时期就有了。 120毫米迫击炮的炮弹全重15公斤，突出一个量大管饱，使用空炸引信，炮弹的碎片可以覆盖大约半个足球场。 背着鸡的日军士兵在炮击的一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就跑，连步枪都没拿，却没忘记用手扶着背后的鸡。 羊皮袄太长了，小家伙刚起步，就踩在羊皮袄上摔倒在地，帽子也再次滑落，大半张脸都被遮住。 等他把帽子戴好，等待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一名日本军官指着小个子厉声呵斥，估计是命令小个子回到阵地上。 小个子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弱小无助的看上去让人心疼。 可是对比他背后的那只鸡，这一幕实在是太讽刺。 轰—— 一枚炮弹在小个子和军官上方爆炸，数以百计的炮弹碎片将周边区域彻底覆盖。 正在怒骂的军官半个脑袋都被削掉，鲜血喷出一米高，就像雪地盛开的鲜花般妖艳。 阿列克谢盯着小个子看了整整十秒，确认小个子没有任何动静，才把望远镜镜头移开。 在阿列克谢身边，整装待发的哥萨克骑兵已经迫不及待。 阿列克谢抽出军刀，用力向前方挥动。 哥萨克们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嘶吼着“乌拉”，向对岸日军阵地发起冲锋。 日军在亚瑟要塞和奉天也缴获了一些俄军装备的军马。 俄军装备的军马，大多都来自中亚地区，虽然不是纯血的汗血宝马，多少也是沾点边的。 日本人大概是因为身材太矮小，所以对于高大的军马特别钟爱，只有军官和侦查骑兵才有资格配备。 冷兵器时代，骑兵一直是最令人热血沸腾的兵种，上千名骑兵一起冲锋的场面，在现代战争中已经不多见了。 大清河上的冰层虽然厚，积雪也很多。 随着骑兵开始冲锋，冰层上的积雪被扬起，远远看过去就像一条雪龙，将日军阵地彻底吞没。 这仗打得毫无悬念。 第13、第23联队被全歼，没有俘虏。 第一骑兵师还要继续追击日军主力，根本没时间收容俘虏。 阿列克谢和弗维利亚在枪声停息后才度过大清河。 日军阵地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尸首异处的日军士兵。 一片树林旁边，十几名日军士兵的尸体，保持跪姿排列的整整齐齐，估计是想投降，但是哥萨克拒不接受。 阿列克谢特意来到那名背鸡士兵旁边。 鸡和人都已经硬了。 从惊恐扭曲的表情上，能够看得出士兵在死亡之前，处于极度的惊恐中。 士兵很年轻，嘴角只有稀疏的绒毛，应该不超过20岁。 他的尸体周围散落着几件颜色并不鲜艳的女人衣服，几乎所有衣服上面都有补丁。 当看到其中一件深红色的小孩衣服时，阿列克谢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缰绳。 血染的深红！ 阿列克谢也是老兵，为帝国征战多年。 可即便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面对帝国的宿敌奥斯曼帝国，阿列克谢都没有如此强烈的痛恨。 那就继续追。 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些畜生全部杀死！ 一个不留！ 第一骑兵师追击第六师团的时候，西伯利亚舰队正在对亚瑟要塞例行炮击。 亚瑟要塞是海参崴修的。 所以海参崴有亚瑟要塞的全部图纸，对于亚瑟要塞，比日军更了解。 在亚瑟要塞攻防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老铁山炮台，第一时间被西伯利亚舰队摧毁。 黄金山炮台由于特殊的地形，经过西伯利亚舰队的多次轰击，依然完好无损。 彼得将黄金山炮台，作为对西伯利亚舰队炮手的考核。 “第一个命中黄金山炮台的炮组，奖励500卢布！” 彼得重金悬赏，西伯利亚舰队击沉一艘日本商船，奖励也就500卢布。 海军和陆军不同，没多少发财的机会。 西伯利亚舰队针对日本的所有船只，不管是军舰还是商船，都有相应的奖励。 浦项海战结束后，乔治光奖金就发了300万卢布。 差不多都够造一艘战列舰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10分钟后，“乌拉尔”号发射的的一枚305炮弹命中黄金山炮台。 “乌拉！” “乌拉尔”号舰桥内响起巨大的欢呼。 奖励是给炮组的，跟舰桥内的军官无关。 荣耀属于“乌拉尔”号所有795名官兵。 有了第一，很快就有第二，第三。 也不知道是哪个炮组获得了命运的青睐，黄金山炮台下方的弹药库终于被炮弹直接命中。 随着一声巨响，弹药库被引爆，巨大的威力将整座山头全部削平，亚瑟军港最利的獠牙，终于被拔掉。 “尤里耶夫”不打炮台，330炮弹的成本，比305还是高一些的，得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 “尤里耶夫”的目标是亚瑟要塞的军营。 2月份的亚瑟要塞依然天寒地冻，要到3月份才解除冰封，没有了营房的保护，彼得很想看看日军能坚持多久。 炸不死你们这些狗揍的，也冻死你们。 冬将军永远是俄罗斯帝国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330毫米炮弹的威力毋庸置疑，砸在亚瑟要塞最坚固的碉堡上，凭借重量也足以将碉堡砸穿。 2月的天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间就乌云压城。 燕山雪花大如席，关东的雪也是名不虚传，铺天盖地。 由于视线严重受阻，西伯利亚舰队不得不停止炮击，主力撤回济州，只留两艘轻巡，继续封锁亚瑟军港。 彼得不知道亚瑟要塞的日军，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暴雪。 今年的雪下的这么大，明年肯定有个好年景。 彼得这样想着，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一口。 嗯，温度恰到好处。 第452章 困兽 第452章困兽 亚瑟要塞开始落雪的时候，大山岩正在鸡冠山北堡垒召开军事会议。 鸡冠山北堡垒是亚瑟要塞攻防战之后，唯一保存相对完好的堡垒。 亚瑟要塞的规模很庞大，包括9千米长的海防防线，和22千米长的陆地防线，海防线部分共计有27座永固炮台，陆地防线包括8座堡垒，9座要塞，6个永固炮台，以及8座棱堡。 修建亚瑟要塞的时候，由于西伯利亚铁路尚未建成，维特将更多的资金用于保障西伯利亚铁路，对于亚瑟要塞的拨款就不够及时。 修建亚瑟要塞的费用，共计大约1500万卢布左右。 截止到日俄战争爆发，亚瑟要塞只拿到大约460万卢布的拨款，尚且不到工程总费用的三分之一。 钱给不到位，进度自然也就无法保障。 日俄战争爆发时，海防防线的炮台之建成了18个，陆地防线只有4号堡垒，三座军营，和3个炮台完工，另有四个堡垒正在建设中，其他大部分永固工事，甚至都还没有开工。 就这么一個半拉子工程，阿列克谢耶夫在给尼古拉的报告中，居然说亚瑟要塞是永不沦陷的。 库罗帕特金在考察后，同样认为亚瑟要塞坚不可摧。 亚瑟要塞攻防战中，俄军修建的大部分工事都被摧毁。 日军在夺取亚瑟要塞后，由于没有拿到赔款，也就没钱继续完善工事，于是理论上坚不可摧的亚瑟要塞，实际上就是一个烂摊子。 大山岩也实在是没想到，日军居然有一天，要和关东俄军一样固守亚瑟要塞等待援兵。 更糟糕的是，亚瑟要塞的物资储备严重不足，不仅缺少武器弹药和粮食药品，用于取暖的燃料同样严重不足。 日军攻占亚瑟要塞后，仅用于军舰动力的优质煤炭，就缴获了近20万吨。 这些优质动力煤，和亚瑟要塞的大口径岸防炮一起，被日军当做战利品运回日本本土炫耀，曾经为大山岩挣足了脸面。 当时的大山岩有多风光，现在大山岩就有多狼狈。 大山岩作为总指挥，肯定不缺少取暖用的木炭。 不过熊熊燃烧的火炉，并不能为大山岩和黑木为桢、野津道贯（第四军军长），以及刚刚从奉天撤回亚瑟要塞的奥保巩带来任何暖意。 今年已经64岁的大山岩以战术保守著称，被称为迟钝的大山。 可就是这个迟钝的大山，在和库罗帕特金作战时，表现出来的战术素养，简直堪比沙漠之狐。 和半年前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在的大山岩满头白发，身形佝偻，他抱着手杖卷缩在火炉旁，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即将腐朽的气息。 这几天天气转冷，亚瑟要塞每天死亡的日军都在千人左右。 大部分伤亡并不是西伯利亚舰队的炮击造成的，而是来自严寒的天气，以及越来越严重的伤病。 日军的医疗水平，比俄军更落后。 为避免伤兵浪费物资，大山岩在今天早上下达了一个命令，不再治疗那些无法继续作战的伤兵。 听上去很残忍是吧。 不过这和甲午战争时期的大山岩相比已经很仁慈了。 甲午战争期间，日军内部流感肆虐，很多日军士兵一病不起。 眼看病号越来越多，能打仗的人越来越少，大山岩居然下令将因为流感而无力参战的日军士兵全部扔进焚烧炉，为天皇尽忠。 这一次之所以没有烧，不是大山岩良心发现，而是因为燃料不足。 为了取暖，日军拆掉了亚瑟要塞内所有能取暖的木料，并且大量砍伐要塞周围的木材，连原本用于继续修建亚瑟要塞的木材，也被用于取暖。 纵然如此，被冻伤的日军还是越来越多。 “东京有没有消息？” 大山岩现在唯一的希望，只剩英美的斡旋。 黑木为桢缓缓摇头。 野津道贯和奥保巩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绝望。 乔治下手太狠了，根本不给关东日军逃回日本的机会。 大山岩原本是打算乘坐英国商船逃走。 没想到俄罗斯帝国连英国人的面子都不给，即便英国人打着撤侨的旗号，西伯利亚舰队也没有允许英国商船进入亚瑟军港。 日俄战争爆发的当天下午，一艘英国商船以撤侨的名义，从亚瑟军港离开。 当晚，联合舰队就对亚瑟要塞实施偷袭，对于太平洋舰队主力舰的位置了如指掌。 乔治现在手上没有英国商船给联合舰队通风报信的证据。 不过乔治相信，随着战争的进展，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既然逃走无望，那就只能坚守。 关东俄军的推进速度很快，在消灭第六师团大部之后，关东俄军已经推进到金州地峡，这里是日军的第一道防线。 金州地峡距离亚瑟要塞大约60公里，宽度在4公里左右。 日俄战争期间，日军和俄军在金州地峡爆发了激烈战斗，由于防守的俄军只有一个步兵团，日军只用了一天，就突破金州地峡。 为拿下金州地峡，日军损失133名军官，和4500名士兵。 俄军损失大约1300人左右。 第一骑兵师不善攻坚，在抵达金州地峡之后，没有急于进攻，而是等待援军。 先于陆军抵达的援军，是西伯利亚舰队。 金州地峡左侧是金州湾，右侧是洪崴子湾。 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抵达洪崴子湾之后，对金州阵地进行炮击，由于突降大雪，视线不佳，炮击被迫停止，等雪停了之后再战。 旅顺攻防战的过程表明，没有舰队的保护，仅凭陆地防线，无法保证亚瑟要塞的安全。 大山岩痛苦的闭上眼睛，就像被人扼住喉咙，呼吸逐渐急促。 “爱丁堡王妃正在赶往圣彼得堡，希望能有好消息。” 黑木为桢不绝望，只要有一线希望，黑木为桢就不会放弃。 爱丁堡王妃就是尼古拉唯一的姑姑玛丽亚，爱丁堡公爵阿尔弗雷德王子去世后，玛丽亚常年住在伦敦。 大山岩的眼睛动了动，旋即又紧紧闭上。 这炉火，太刺眼了。 第453章 羊皮袄 第453章羊皮袄 亚瑟要塞突降大雪的时候，四平阳光正好。 随着俄军向南推进，四平俄军日渐减少，从12月最高峰时期的近19万人，减少到现在的不到2万。 这其中除了司令部工作人员和卫戍部队之外，还有乔治的私人卫队——尤里耶夫骑兵师。 大公除了帝国派出的安保人员之外，还可以组建私人卫队，而且人数不限，理论上只要不怕花钱，组建一支100万人的卫队也可以。 不过如果真有人那么做的话，尼古拉估计就要夜不能寐了。 尤里耶夫骑兵师只有6000人，相对于远东的环境来说，并不过分。 乔治对这支部队的要求非常高，除了军事素养和纪律严明之外，乔治还提出了更高要求。 乔治要求尤里耶夫骑兵师的成员，以“骑士”的标准要求自己。 骑士八大美德是指：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 英国才是主菜。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先是坚守四平，宁肯战死也绝不后退。 纪念勋章毕竟不是军功章。 比如谦卑，它的含义是敬畏天主，平等对待自己和他人。 乔治也不要求哥萨克没事干就去老百姓家里挑水，那个要求太高了，哥萨克做不到。 前卫队长，现尤里耶夫骑兵师师长尤里欲言又止。 仅此两点，就足够让乔治成为哥萨克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当代军神”。 随后又顶着圣彼得堡的压力，为帝国荣誉而战。 先做到这些，才有资格说怜悯。 尤里耶夫骑兵师是乔治的卫队，除非乔治的指挥部遭到攻击，安全受到威胁，否则尤里耶夫骑兵师不会参战。 以俄罗斯帝国的实力，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在日俄战争中一败涂地。 乔治玩了手偷换概念，将神的概念，换成帝国。 乔治也不是只画饼，该给的好处给足。 所以谦卑和灵魂的含义，就变成忠于帝国。 俄罗斯人也是崇拜英雄主义的，这一点从俄罗斯人对苏沃洛夫的崇拜中可见一斑。 “别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平等是对的，但是“敬畏天主”明显就是夹带私货。 对于日俄战争，杜威太好奇了。 “真正的勇士不应该将屠刀对准弱者，而应该勇于挑战；哥萨克不是灰色牲口，而是帝国最忠诚的卫士，我们是在为荣誉而战，为帝国而战！” 忠于尤里耶夫大公—— 灵魂更是直接要求骑士的灵魂属于天主，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要为天主做出奉献。 在杜威看来，浦项海战的结果，才是两国实力的真实体现—— 苏沃洛夫已经去世200年。 阿穆尔军人的待遇本来就丰厚，加上战时津贴，以及各种奖励，老百姓家里那几只鸡，阿穆尔军人真看不上。 帝国是时候迎来一位新的军神了！ 这一仗打完，不管是否参战，所有人都可以得到纪念勋章。 德国是副菜。 所以乔治才会请杜威吃铁锅炖大鹅。 对于乔治来说，日本只是开胃菜。 可日军屠杀妇孺，让尤里耶夫骑兵师官兵义愤填膺，纷纷主动请战。 这八大美德中，有一些是以宗教方式，强化骑士对上位者的忠诚，将骑士变成统治者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哥萨克也不是生下来就嗜血成性，关键还是在于引导。 也不对。 别看乔治整天鼓吹日本威胁论，实际上日本一直都不是乔治的目标。 英国才是。 最近捷报频传，本来是好事。 乔治甚至没有把德国当成最大的对手。 杜威是在远东冲突爆发后，才以军事观察员的身份来到四平。 不持强凌弱，不滥杀无辜，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乔治不想让哥萨克沦为无情的战争机器，只要有机会，就给尤里耶夫骑兵师的军官开小灶。 乔治安抚尤里，跟着自己，不用发愁没有仗打。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虽然出色，可也不至于让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达到轻松歼灭联合舰队的程度。 可这样算的话，联合舰队也没有歼灭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的实力。 总之，这场战争留给杜威的谜题太多了。 在四平，杜威似乎找到了答案。 在西方战争史上，拿破仑的地位非常高。 所以拿破仑那句关于哥萨克的名言，将俄罗斯帝国和哥萨克，一起钉在耻辱柱上。 阿列克谢耶夫担任关东总督时，杜威没少和关东俄军打交道。 阿列克谢耶夫麾下的哥萨克，和乔治麾下的哥萨克截然不同，完全是两个群体。 阿列克谢耶夫麾下的哥萨克，喝醉酒闹事是家常便饭，抢劫杀人也屡见不鲜。 乔治麾下的哥萨克纪律严明，喝醉酒闹事要关禁闭，抢劫要判刑，杀人要抵命，其他犯罪行为没收犯罪工具。 阿列克谢耶夫时期，上梁不正下梁歪。 乔治一上来就用扎苏利奇的人头祭旗，俄军军纪马上就立竿见影。 一直以来，乔治对于环境的要求都很高。 所以在乔治来到四平后，四平的街道开始干净起来，弹坑被填平，废墟被清理，四平居民的生活也开始好起来。 哥萨克是军人。 乔治不会让哥萨克去干活。 所以打扫街道、清理废墟这些事，就由四平当地人负责，远东俄军指挥部会支付报酬。 现在远东俄军很灵活，如果不想要卢布，还可以用实物代替。 男人有活干，女人也没闲着。 十几万俄军待在四平，每天要清洗的毛毯衣物以及绷带堆积如山。 让哥萨克洗衣服也不现实，洁白的羊皮袄发下去，如果上级不要求，很多哥萨克是一直穿到黑，然后直接扔掉。 所以呈现在杜威面前的四平，并不是兵荒马乱的战地，而是街道整洁，井然有序的杜威。 街道整洁不难做到。 井然有序就太难得了。 对于四平居民来说，俄军是占领军，是毛子，是传说中会吃人的罗刹鬼。 乔治来到四平之后，发布的第一个公告是招募清洁工，报酬是一天一件羊皮袄。 家住四平火车站附近的大明白，壮着胆子接受了这份工作，在扫光了火车站前广场的积雪后，大明白得到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羊皮袄。 之所以说不旧，是因为这件羊皮袄几乎就是全新的。 半新是因为羊皮袄胸部位置有两个前后对称的窟窿，窟窿周围的羊毛，还有点泛红。 大明白知道，这件羊皮袄可能属于某個已经阵亡的俄军。 虽然穿死人衣服不吉利。 可大明白完全不在乎。 有窟窿不要紧，家里婆娘虽然不漂亮，手还算巧，把窟窿缝好就是一件新衣服。 羊毛泛红更不是问题，反正穿在里面谁都看不见。 实在不行，就在羊皮袄外面再套一个外套，财不露白。 羊皮袄虽然在阿穆尔很常见，在关东地区并不常见。 这是大明白的第一件羊皮袄。 罗刹鬼人虽然长得丑，说话算话，说一天一件，就是一天一件。 在连续扫了六天大街，给家里一人弄了一件羊皮袄之后，大明白发现罗刹鬼有点缺心眼。 有了羊皮袄，大人知道财不露白，小孩子肯定要炫耀一番。 羊皮袄的保暖效果确实好，所以大明白的大儿子就着了凉开始发烧，大明白那天只干了半天活。 大明白本以为这件羊皮袄飞了。 没想到当天下午结算的时候，罗刹鬼居然完全没发现，还是给了大明白一件羊皮袄。 于是在大明白这里，罗刹鬼就变成了老毛子。 虽然得到了羊皮袄，但是大明白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因为他儿子高烧不退。 这年头普通人生病了，根本看不起医生。 四平唯一的一个医生，战争刚爆发就跑了，大明白就算想找医生给儿子看病都找不到。 关东俄军是有随军医生的。 所以在孩子的脑门烧到烫手的时候，大明白抱着儿子去找相熟的俄军军官，求军医出手给儿子看病。 大明白找的军官叫亚历山大，火车站前广场的卫生负责人。 亚历山大领着大明白去找军医。 然后大明白就挨了一顿臭骂。 这孩子再送来晚一点，神仙出手也救不回来。 医生给大明白开了两副药，孩子喝了药之后就开始退烧。 大明白第二天天不亮就来到火车站开始打扫卫生。 由于大明白这一天工作很卖力。 所以在这一天工作完成后，亚历山大除了例行的羊皮袄之外，又奖励给大明白一块牛肉。 牛肉很大，几乎跟大明白儿子的头一样大。 牛肉很香，大明白在梦里都没有梦到过的那么香。 于是第二天就有几十号邻居，一起跟大明白来火车站找工作。 牛肉实在是太香了，香飘四溢，几乎半个四平都能闻到。 四平俄军经常炖牛肉，所以四平居民对牛肉的味道已经很熟悉了。 但是这些牛肉和四平居民没关系，阿穆尔一向是不劳动者不得食。 国人传统向来是远亲不如近邻，大明白家里有了好吃的，要给相熟的邻居送点，不能吃独食，物质充裕的年代，已经没有这个习惯了。 这天晚上，很多人终于知道牛肉是什么味道。 第454章 烧出一条通道 第454章烧出一条通道 关东不缺肉食，野鸡狍子遍地都是，不过那都在山里，城镇周边的早就被吃光了。 对于农耕民族来说，牛不是动物，而是生产工具，杀牛是违法的，所以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知道牛肉的味道。 有吃有喝，四平军民关系逐渐和谐起来。 整个城市也开始变得井然有序。 和四平不同，亚瑟要塞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关东俄军的进攻被迫停止。 雪过之后，地上的积雪深达1米，行动极其艰难，给关东俄军的进攻造成巨大困难。 这种情况下别说人，连马都跑不起来，根本不可能发动进攻。 日军利用俄军遗留的防线，尚且有个能遮挡风雪的地方。 俄军在旷野里毫无遮挡，只能退守金州，等待天气好转。 布鲁西诺夫不愧为名将，看到山顶上连蹦带跳，丑态百出的日军，冷笑一声“最后的狂欢”，回到金州就给西伯利亚舰队发电报。 萨哈林师在攻克釜山的战斗中损失惨重，经过一个月的补充休整，已经恢复战斗力，可堪一战。 西伯利亚舰队现在拥有制海权，随时可以在辽东半岛任意地区登陆，给日军致命一击。 这样算的话，萨师士兵平均每人已经死了三次。 “登陆作战的准备工作至少需要半个月，何必这么麻烦呢，我们直接用舰炮掩护陆军，一样可以突破金州防线。” 登陆部队也不是第一骑兵师，而是在结束了高丽战役之后，赶来支援的萨哈林师。 作为以日裔为主组成的部队，萨师全程参与高丽战役，从吉州一直打到釜山，累积伤亡多达4.5万人。 关于这一点，萨师的确实至名归。 为了更好的配合萨师登陆，彼得出动西伯利亚舰队所有的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为登陆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彼得意味深长。 “我们迟早要进行登陆作战的——” 西伯利亚舰队此前从未进行过登陆作战，也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演练，如果登陆失败，彼得和布鲁西诺夫都有责任。 日军也意识到俄军的窘境，所以这几天嚣张极了，又是篝火晚会又是唱歌，挑衅山下的俄军。 萨师一共只有1.5万人。 布鲁西诺夫选择金州防线和达里尼之间的杨树沟，作为俄军登陆点。 拉基茨基有不同意见。 萨师师长科林主动请战，最危险的任务，当然应该由最勇敢的部队承担。 2月17号，布鲁西诺夫抵达金州，在阿列克谢的陪同下视察前线。 日军的防线依山而建，自下向上仰攻本来就很困难，士兵的腿扎进雪窝子，拔都拔不出来，根本迈不开步子。 金州地峡距离亚瑟要塞60公里，这60公里，日军不可能处处严防死守，肯定有防守空白。 阿列克谢不上当，这时候进攻的话，雪地里行动不便的俄军就是活靶子，只能徒增伤亡。 消灭关东日军之后，乔治下一步肯定要进攻日本本土。 与其到时候从头摸索，不如借这個机会积累一些经验。 反正就算登陆失败，死的也不是俄罗斯人。 西伯利亚舰队做准备的时候，布鲁西诺夫也没闲着。 关东俄军的优势太大了，日军临时修建的防线就算能顶住空爆炸弹，也绝对顶不住燃烧弹。 布鲁西诺夫有化身李梅的趋势，在奉天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燃烧弹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彻底爱上了飞艇和燃烧弹这对绝佳组合。 2月19号，飞艇抵达金州。 2月20号，布鲁西诺夫出动两艘飞艇，对金州防线进行轰炸。 奉天见识过燃烧弹威力的日军，都已经被烧成焦炭。 金州日军对燃烧弹毫无准备，4吨燃烧弹扔下去，日军第一道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金州地峡一共只有4公里宽。 50公斤一枚的燃烧弹，杀伤范围基本上可以覆盖半个足球场。 最妙的是，燃烧弹烧过之后，让俄军头疼不已的积雪全部融化，露出焦黑的地面。 布鲁西诺夫突然发现，即便没有西伯利亚舰队的配合，貌似使用燃烧弹，也可以为俄军烧成一条通道。 彼得很生气，西伯利亚舰队的参谋还没有制定完登陆计划呢，布鲁西诺夫就找到了击败日军的方法。 萨师士兵很幸运的逃过一劫。 也没逃过。 因为接下来的进攻，还是萨师打头阵。 “烧！一路烧过去！把日本人全部烧死！” 布鲁西诺夫凶性大发，想起那些被日军焚烧的村庄，布鲁西诺夫就怒不可遏。 既然你们不想上天堂，那我就送你们下地狱。 负责守卫金州地峡的，是第六师团师团长大久保春野中将。 第六师团在大清河畔损失惨重，两个步兵联队被全歼，所以大久保春野希望大山岩能让第六师团撤到后方休整，补充兵力。 大山岩命令大久保春野死守金州地峡。 退！ 往哪儿退？ 关东日军现在不仅没有退路，更没有援军，英王妃也不好使。 乔治深悉宣传工作的重要性，所以日军在关东地区犯下的罪行，已经通过战地记者的镜头，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曝光。 玛利亚王妃抵达圣彼得堡后，有记者向玛利亚王妃提问，作为一个俄罗斯人，如何看待远东正在进行的战争。 玛利亚无言以对。 玛丽亚虽然嫁给阿尔弗雷德王子，她终究是俄罗斯人。 如果是俄罗斯帝国和英国开战，那玛利亚王妃的立场不好说。 在日俄战争中，玛丽亚只能选择俄罗斯帝国。 所以，俄罗斯帝国处于劣势时，玛丽亚没有去日本劝日本停战。 却在俄罗斯帝国占尽优势时劝俄罗斯帝国停战。 这事儿要是爆出去，玛利亚王妃那每年15万卢布的俸禄就无了。 是的，玛利亚王妃在和阿尔弗雷德王子婚后，依然享受着每年15万卢布的俸禄—— 尼古拉继位后，多次提高大公和公主们的待遇，现在应该更高了。 乔治现在仅尤里耶夫大公的俸禄，已经达到每年40万。 这并不包括乔治的职务收入。 大久保春野顶着巨大的压力，在金州地峡坚守了3天。 24号夜间，大久保春野切腹自杀。 不切腹的话，要么被俘，要么被烧死，要么当逃兵逃回亚瑟要塞被大山岩枪决。 俄军在日俄战争中伤亡超过27万人。 如果大久保春野被俄军俘虏，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受尽屈辱而死。 25号，萨师向金州地峡日军阵地发起进攻。 日军阵地空无一人，在大久保春野切腹后，大山岩终于下令弃守金州地峡，守军撤人达里尼，准备和俄军进行城市攻防战。 亚瑟要塞的日军，也开始向亚瑟要塞附近的山区撤离。 不撤离不行，现在留在亚瑟要塞最危险。 第455章 一出好戏 第455章一出好戏 雪晴之后，西伯利亚舰队又恢复了对亚瑟要塞的炮击。 黄金山炮台被击毁之后，亚瑟要塞就像是被拔掉茎刺的玫瑰，只剩娇弱的花蕾。 战列舰的主炮太过昂贵，一根炮管大几万卢布，能不用就不用。 “战利品”号的大角度前主炮大发神威，发射的炮弹可以绕过亚瑟要塞外围的障碍，直接炮击要塞核心区。 突如其来的暴雪，让本就濒临绝境的日军雪上加霜，进入山区作战也不是好办法，虽然能躲避西伯利亚舰队的炮击，但是山区的夜晚更寒冷，对日军的杀伤力更大。 26号，就在布鲁西诺夫突破金州地峡的第二天，亚瑟要塞的电报房被西伯利亚舰队的炮击击毁，关东日军和日本本土彻底失去联系。 27号，乔治接到情报，英军正在香江集结，准备北上进行武力干涉。 米柳京有点紧张，英国陆军不足为惧，皇家海军却足以对西伯利亚舰队形成压倒性优势。 英国也不需要跟俄罗斯帝国开战，只要打破西伯利亚舰队的海上封锁，为关东日军赢得一线生机，那情况就会有变化。 金牙成为一营军事主官，让所有日裔士兵看到了希望，士气又重新涨回来。 乔治给布鲁西诺夫和彼得发电报，加速对亚瑟要塞的进攻，不给英国人干涉的机会。 1899年青泥洼更名为达里尼特别市，由俄罗斯帝国财政部直辖，当时的财政大臣维特雄心勃勃，要把达里尼建设成远东商业中心。 英国人只是演戏给乔治看，如果英国真的想武力干涉，那么英军的集结地就不会是香江，而是威海卫。 马六甲海峡有亚齐一半，英军要通过马六甲海峡，得问问东印度舰队的潜艇是否同意。 真要打起来，潜艇只要封锁马六甲，东亚英军同样是瓮中捉鳖。 1898年之前，达里尼叫青泥洼，只有一个村庄，连城镇都不是。 金牙现在的职位，也变成了南萨哈林步枪团一营营长。 金牙打破了日裔在萨哈林师不能担任军事主官的潜规则，这也让萨师所有日裔士兵看到了希望。 所以在收复釜山的时候，萨哈林师的士气就不太高，战绩也不够好。 第一支进入达里尼的先头部队，依然是阿穆尔军区的功勋部队萨哈林师。 收复汉城后，萨师内就有传言，无论萨师的日裔士兵立下多大的功劳，日裔士兵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俄罗斯人，阿穆尔军区是利用战争杀死在阿穆尔的日裔。 2月1号，远东冲突爆发一个月后，俄军终于重回达里尼。 英国虽然没有跟俄罗斯帝国翻脸的底气，这个国家最擅长的就是把水搅浑从中渔利。 现在这个局面，如果真让大山岩逃回日本本土，那对于乔治来说就是失败。 日俄战争爆发的时候，亚瑟要塞的建设尚未完成，达里尼同样处于起步状态。 乔治不担心。 达里尼的规划参考巴黎，城市规模庞大，建筑雄伟，非一朝一日可以建成。 金牙并没有留在后方指挥，而是随部队一起进入达里尼，亲自指挥作战。 即便英国武力干涉，乔治也不怕。 在收复釜山之后，金牙累积军功，成为萨哈林师第一個成功加入俄罗斯国籍的日裔。 萨师发动进攻之前，西伯利亚舰队和第一集团军直属炮兵，已经对达里尼进行多次炮击，达里尼现在也是满目疮痍，遍地残垣断壁。 金牙进入一栋相对完整的房屋，房屋内的地板上密密麻麻铺满了日军尸体。 这些日军不是被萨师打死的，而是被冻死，或者是重伤不治。 房间门口的日军尸体手里，还握着一枚俄军装备的卵式手雷，手雷已经和手冻在一起。 “看样子他们的情况很糟糕，包扎伤口的手法也很业余，这个人只是腿部受伤，如果及时得到治疗，应该可以恢复健康。” 副营长卢卡是哥萨克，并没有因为金牙的身份，就对金牙有成见。 比手法业余更严重的是，这些日军的棉被里，几乎都穿着单衣，看样子日军缴获的羊皮袄也不多。 “烧了吧——” 金牙冷漠，还好现在是冬天。 士兵提来汽油桶，泼在尸体上点燃，烈焰瞬间将一切全部吞噬。 日军的反抗很微弱，在一处位置极好的射击点内，萨师士兵发现了几具已经被冻僵的尸体。 这些尸体紧紧抱在一起，应该是为了御寒，可他们低估了冬将军的威力。 在达里尼市政府的办公楼，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市政府是战争爆发前，达里尼为数不多的完工建筑，门窗基本完整，可以为日军提供更好的保护。 从吉州到釜山，萨师积累了丰富的城市战经验，并没有强攻，而是利用烟雾弹封锁视线，派工兵携带炸药接近办公楼，准备将办公楼炸掉。 “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继续顽抗死路一条！” 金牙使用日语劝降。 办公楼马上就有回应。 “混蛋！你们背叛了帝国，难道你们就不羞耻吗？” 金牙没废话，示意工兵点火。 十几秒后，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办公楼塌了一小半。 不得不说，这办公楼的质量还是挺不错的。 不需要金牙下令，掷弹筒又开始发射烟雾弹，掩护工兵继续安装炸药。 工兵还没有出发，办公楼内终于打出白旗。 呵！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办公楼内幸存的日军，共计405人。 金牙命令所有日军全部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集合，连伤兵也全部抬出来。 带队投降的少佐忐忑不安。 因为日军对面，是四挺重机枪。 等所有人集合完毕，金牙微微点头。 咚咚咚咚—— 卢卡看着眼前这一幕连连点头。 这特么才叫忠诚！ 金牙没有丝毫内疚，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令士兵泼汽油。 “求求你——饶了我——” 一名还没死透的日军苦苦哀求。 “那些被你们用刺刀串起来拍照留念的孩子，临死前也应该这么哀求过吧，你们放过他们了吗？” 泼汽油的士兵不怕浪费，既然没死就多泼点。 萨哈林师不会干拍照留念之类的蠢事，收复达里尼的过程发到报纸上，只有一句我军已于2月3号收复达里尼，击毙日军1.2万人。 这里的击毙，是将所有尸体都算上。 乔治更不关心前线是怎么战斗的，杜威想去前线近距离观战，被乔治拒绝。 “你死了算谁的？” “我如果战死，和你们无关，我可以声明总行吧？” 杜威认为不亲临一线的军事观察员是不合格的。 “呵，伱死了都不能算是战死——” 乔治不喜欢军事观察员这个群体。 让杜威去前线，不仅帮不上忙，布鲁西诺夫还是负责杜威的安全。 乔治已经得罪了英国人，再得罪美国，乔治觉得没必要。 留在四平，没事就吃个火锅唱个歌，等着前线的战报就行了，何必亲临一线冒险。 “亚洲舰队离港了哦——” 杜威想看看，乔治是否真的有和英国翻脸的勇气。 日俄战争爆发后，英国亚洲舰队的实力得到加强，日前在香江集结完毕，离港北上。 乔治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也忍不住怀疑自己。 难道英国真的有武装干涉的勇气？ 这不可能，英国不会为了日本和俄罗斯帝国开战，这不符合英国的利益。 真正让乔治烦心的，是俄罗斯帝国国内。 乔治也是服了，俄罗斯人真的很单纯，脑子里都是肌肉。 日俄战争期间，俄罗斯人喊着要和平不要战争，希望帝国和日本停战。 《朴茨茅次条约》签订后，俄罗斯人觉得沙皇应该为战败负责，和尼古拉一世一样自杀谢罪。 远东冲突爆发后，西伯利亚舰队歼灭联合舰队，远东陆军连续收复高丽和奉天，将日军逼入辽东半岛，困兽犹斗。 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就不得！ 圣彼得堡工人现在的要求是，以远东军区不遵守《朴茨茅次条约》为由，追究乔治这个远东军区总司令的责任。 好好好，合着圣彼得堡和远东军区不管怎么做，不管做的有多好，都不能让你们满意。 那请你们来当沙皇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圣彼得堡工人让尼古拉感觉到压力，还是英王妃的到访开始发挥作用。 在远东冲突爆发后，尼古拉终于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能尽快结束战争。 乔治不同意，他还没有达到目的呢。 其实也差不多了。 乔治的目的是消耗日本的战争潜力，将日本彻底摁死。 现在日本虽然还没死，也已经和死差不多了。 没有关东和高丽的输血，日本接下来别说休养生息，连国债的利息都还不起。 英国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日本失去偿还能力，那英国会刮地三尺，将日本的血全部抽干。 到时候不用乔治动手，日本就会被英国榨干。 这也可以顺便让全世界所有国家，都看看当英国狗腿子的下场。 这也是一出好戏。 第456章 拉倒北海道喂鱼 第456章拉倒北海道喂鱼 如果可以，乔治不会接受任何一名日军的投降。 俄军收复达里尼的第二天，大山岩走投无路，率领关东日军向俄军投降。 大山岩应该不知道英军已经北上，否则大山岩肯定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不过再坚持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在关东俄军的连续打击下，关东日军的残存兵力只剩下14万，武器弹药和粮食药品已经全部耗尽，就算吃草根树皮，关东日军也绝对坚持不到开春。 乔治不犹豫，在关东日军投降的第二天，就下令西伯利亚舰队转战长崎。 彼得晚了一步，西伯利亚舰队抵达长崎的时候，英军军舰已经进入长崎，并和西伯利亚舰队在长崎外海发生对峙。 彼得给乔治发报，询问是否可以对长崎进行炮击。 乔治命令西伯利亚舰队暂时撤回釜山。 乔治很欣慰，彼得没有自作主张，是一名成熟的将军。 “乔治，我这里有来自伦敦和华盛顿、巴黎，以及圣彼得堡的电报——谈判吧！” 维特担任总理大臣的时候，多少是有点软弱的，很少直接判处死刑。 通过日俄战争，弗拉基米尔彻底失势，阿列克谢几被架空。 所以乔治再打下去，就要功高震主了。 乔治出马一个顶俩，把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绑一块也不如乔治的一个脚指头。 米柳京难掩喜悦，如果没有乔治力挽狂澜，那俄罗斯帝国恐将彻底沦为国际社会的笑柄。 乔治现在也总算明白，英国不是要武力干涉，而是要阻止乔治攻入日本本土。 那就谈吧。 远东捷报频传固然是好事，但是这些捷报就是打在尼古拉脸上的响亮耳光，远东俄军打的越好，就愈发证明圣彼得堡的无能。 现在还好，圣彼得堡虽然丢了脸，被远东军区捡回来，四舍五入，荣耀仍然属于俄罗斯帝国。 尼古拉对海军彻底失望，根本没有给阿列克谢解释第二份计划的机会。 圣彼得堡主导的时候，举国之力打不过日本一个撮尔小国。 去年七月，威廉二世利用沙皇政府因国内陷入混乱，以及对日战争失利所处的困境，再次提议德、俄结盟。 乔治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尼古拉想要的。 阿列克谢的海军重建计划被打回之后，又提交了第二份海军重建计划，依然被打回。 不过乔治好奇的是，英国和美国处于担心投资，居中调解也就算了。 就在关东日军投降的同时，前黑海舰队海军少校彼得·施密特与其他叛军首领判处死刑，这是圣彼得堡开始转变的一个重大信号。 巴黎凑什么热闹？ 这还得从尼古拉和威廉二世签订的那份反英同盟说起。 这意思就是给伦敦大姐夫留点面子，不要把日本这個狗腿子彻底打死。 乔治能理解尼古拉的心情。 日俄战争战败，对圣彼得堡来说也是好事，最起码以后不用再投资海军了，可以集中精力升级陆军装备。 于是尼古拉和威廉二世就在芬兰的比约克岛签订了反英同盟条约。 在签订条约之前，尼古拉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商议，于是俄罗斯帝国就陷入被动。 第九次俄土战争后，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关系开始恶化，三皇同盟解体后，俄罗斯帝国寻求和法国结盟，共同对抗德奥联盟。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婚姻，给了威廉二世修复关系的机会。 英日同盟则是反英联盟的直接诱因。 不过反英联盟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并不是好事，这意味着俄法联盟的破裂，并加剧同英国的冲突。 关键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关系在哪儿摆着呢，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盟友。 反英联盟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尼古拉只好写信给威廉二世，在法国同意前，条约不应生效。 乔治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尼古拉的这一番骚操作。 反英联盟没结成，而且还得罪了法国，导致俄法联盟出现裂痕。 这大概就是法国借钱给日本的原因。 虽然同意谈判，乔治却没打算放过大山岩，于是就让布鲁西诺夫把大山岩送到四平来，希望能和大山岩当面交流一番。 大山岩没给乔治当面羞辱他的机会，在临行前服毒自杀。 同时自杀的还有黑木为桢、野津道贯，以及多次从远东俄军包围圈中逃走的奥保巩。 14万日军倒是很老实，放下武器后任凭关东俄军摆布，完全不反抗。 日军的情况也很糟糕，很多人身体极其虚弱，站都站不稳。 布鲁西诺夫让投降日军参与到重建亚瑟要塞的工作中，十几万不要钱的壮劳力，不用白不用。 当然在那之前，这些俘虏还需要补充一些营养，才能承担大负荷劳动。 让乔治不爽的是，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建议将谈判地点放在伦敦。 乔治没时间去伦敦，让格雷来海参崴，爱谈不谈。 格雷跟乔治打了那么久交道，知道乔治的性格。 3月27号，谈判正式开始。 代表远东军区参加谈判的是米哈伊尔。 代表日本参加谈判的是日本外相小村寿太郎。 代表英国主持谈判的是英国外交大臣格雷，以及美国亚洲舰队司令乔治·杜威。 米哈伊尔的要求还是退位、改制、驻军、赔款，并将除本土四岛之外的所有领土，全部割让给俄罗斯帝国。 小村寿太郎坚决不同意，格雷和杜威也劝米哈伊尔降低条件。 这样的条件别说日本人不同意，英国人和美国人也不同意。 “不同意咱们就继续打，俄罗斯帝国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尤里耶夫大公会从战场上拿回来！” 米哈伊尔嚣张至极，人家都是谈判是战争的延续，在米哈伊尔这里，战争是谈判的前提。 小村寿太郎的条件是仿照《朴茨茅次条约》，以双方实控线为界停战，不割地，不赔款，更没有退位改制。 米哈伊尔不废话，于是隔天，俄军在萨哈林岛向参与日军发动进攻，6000日军全军覆没，俄军将日军的尸体全部收集起来，用渔船拉倒北海道渔场喂鱼。 这下轮到日本人纠结了。 以后北海道渔场里的鱼，还能吃吗？ 第457章 一个爹还是一群爹 第457章一个爹还是一群爹 阿穆尔和日本关于北海道渔场的纠纷由来已久，联合舰队被歼灭之后，北海道渔场已经彻底被阿穆尔渔民霸占。 被阿穆尔收复的不止是北海道渔场，还包括千岛群岛。 1875年，日俄两国在圣彼得堡签订《桦太与千岛群岛北部互换条约》，日本以萨哈林岛的主权，换取千岛群岛的主权、鄂霍次克海的捕鱼权，以及周边俄罗斯港口十年的免费使用权。 日俄战争期间，日本入侵萨哈林岛，并通过《朴茨茅次条约》得到萨哈林岛南部，大获全胜。 现在乔治收复萨哈林岛的同时，顺手把千岛群岛也抢回来，自然也就天经地义。 小村寿太郎和维特签订《朴茨茅次条约》的时候，并没有涉及高丽，给了乔治重新开战的借口。 这一次小村寿太郎长了个心眼，同意将萨哈林岛南部还给俄罗斯帝国的同时，要求远东军区从千岛群岛撤军。 “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你还有资格提要求呢？” 米哈伊尔咄咄逼人，将俄罗斯人的传统发挥的淋漓尽致。 怎么说呢—— 现在就算格雷被米哈伊尔指着鼻子骂，英国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跟俄罗斯帝国翻脸。 志贺一郎满脸苦涩，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阿片战争英国租香江，一租就是99年，清帝国不同意那就接着打。 99年到期后，如果西伯利亚舰队愿意租，日本不能拒绝。 如果只是威胁还好。 “我的朋友，再见到你真高兴，你看上去还不错。” 这分明是利用谈判为调整部署争取时间。 现在米哈伊尔优势在我，没有要求日本把长崎割让给俄罗斯帝国，都已经算非常克制了。 这还没完。 谁还不是列强咋的！ 可万一是真的呢！ 米哈伊尔谈判的时候，乔治还在调动部队，将远东俄军分批调往和长崎隔海相望的釜山。 米哈伊尔也有底气。 西伯利亚舰队正在演练登陆作战。 这个条件引起小村寿太郎，以及格雷的强烈反对。 俄罗斯帝国的传统是没理都要赖三分。 野蛮人嘛—— 英国不可能从全球殖民地调集45万大军帮日本打一场完全没有希望的战争。 “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卡萨夫劝志贺一郎想开点。 在长崎，卡萨夫和志贺一郎没少打交道，也算颇有渊源。 于情与理，卡萨夫都应该对志贺一郎表示感谢。 西伯利亚舰队在长崎租界，就是志贺家的地。 米哈伊尔丝毫不给格雷面子。 晚上各国代表大显神通，杜威找米哈伊尔，格雷找小村寿太郎，分别做工作。 虽然米哈伊尔没有要求日本将长崎割让给俄罗斯帝国，不过米哈伊尔要求日本将长崎租借给西伯利亚舰队，时限99年。 高丽军队正在补充兵力，休养生息。 “你闭嘴！” 曾经在长崎担任过海参崴商会会长的卡萨夫，在家中设宴招待日方谈判团成员志贺一郎。 格雷现在担心的是，一旦远东俄军调整完毕，乔治到底会不会重启事端。 第一天的谈判毫无进展。 米哈伊尔将矛头直指格雷。 英国也来不及，乔治不会给英国调集军队的时间。 怎么着，到了俄罗斯帝国这里就不行了呗。 “无论生活如何艰难，生活总要继续。” 卡萨夫的家在彼得大帝湾旁边，志贺一郎赴宴时，为卡萨夫精心准备了礼物。 日俄战争开战后，卡萨夫离开日本的时候，还曾得到志贺一郎的帮助。 卡萨夫给了志贺一郎一个大大的拥抱。 英国外交大臣又怎么了，别人怕格雷，米哈伊尔不怕！ 连这点气都受不了，怎么当外交大臣？ 英国强势的时候，英国的乞丐在其他国家被多看一眼都是挑衅。 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调解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志贺一郎苦笑，原来所谓的帝国崛起，终究只是黄粱一梦。 甲午战争和辛丑战争给了日本人一个幻觉，好像日本真的已经脱亚入欧，成为列强的一部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美梦即将成真的时候被人劈头盖脸一盆冷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一点希望也不给。 “真高兴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又可以在长崎一起喝酒唱歌。” 卡萨夫不是谈判团队成员，不知道谈判的进展。 “那些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志贺一郎内心无比纠结。 俄罗斯人固然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英国是好人？ 以前日本人固然过得苦，苦中作乐，日子最起码还能过下去。 英国为了遏制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扩张，挑起日本的野心，将日本武装起来，这才有了自甲午之后的一系列战争。 所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卡萨夫不纠结。 苍蝇不叮无缝蛋，英国怎么不武装高丽呢？ 日本要是安分守己，根本不会被英国挑拨。 既然选择成为英国的狗腿子，那就要接受现在的结果，愿赌服输。 学学俄罗斯帝国，败就是败，不能像俄罗斯帝国的某盟友那样，不胜而胜还洋洋自得。 “伱们不是清帝国的好学生么——” 卡萨夫一句话就让志贺一郎变脸。 志贺一郎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卡萨夫的下一句话堵住嘴。 “——学学清帝国是怎么以夷制夷的！” 清帝国的以夷制夷不是反制，清帝国没那個能力。 清帝国的以夷“制”夷是制衡，否则清帝国就跟印度一样，不可避免的沦为某个国家的殖民地。 日本现在的问题就是，要一个爹，还是两个爹，甚至很多个爹。 这话听上去虽然不太好听，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到底是要殖民地，还是半殖民地半封建，这根本不用考虑。 具体到志贺一郎的利益上，到底是成为英国的禁脔，还是成为列强的统治工具，这似乎也不用考虑。 志贺一郎马上就坐不住了，心里就像长了草。 杜威找米哈伊尔并没有讨论日本，而是讨论菲律宾和东印度的合作。 通过美西战争，美国从西班牙手中夺取菲律宾，正式取代西班牙，成为东亚列强的一部分。 菲律宾被西班牙统治300年，不管是经济还是军事都毫无起色，在美国人看来，这完全是因为西班牙人无能，如果让美国来统治菲律宾，那么菲律宾至少能成为下一个狮城。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美国入手菲律宾之后，才知道菲律宾是个多大的坑。 烂泥再怎么搅活，它也糊不上墙。 菲律宾物产丰富，所以菲律宾人不需要努力工作就能活下去。 只是活下去而已，毫无质量可言。 美国夺取菲律宾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将菲律宾人从西班牙人的殖民统治魔爪中解救出来，而是为了利益。 1898年美西战争爆发，当年结束，10月美西两国签订《巴黎和约》，西班牙将菲律宾卖给美国。 从1898年10月到现在，7年多过去了，美国统治下的菲律宾，和西班牙统治下的菲律宾相比，没有任何改变—— 这话也不对。 美西战争期间，美国以允许菲律宾独立为条件，换取菲律宾人的帮助，这事儿还是杜威亲手操作的。 美西战争后，美国人食言而肥，建立殖民政府统治菲律宾。 菲律宾跟日本一样，在美梦即将成真的时候，被劈头盖脸一盆冰水浇回现实。 所以现在的菲律宾，反抗军此起彼伏，美军疲于奔命，用于镇压的支出越拉越多。 马尼拉作为美国在菲律宾的殖民统治中心，情况虽然稍好，可是菲律宾人也有办法让美国人头疼不已。 美西战争期间，西班牙舰队被全歼，其中有两艘船沉没在马尼拉港口，对出入船只构成一定威胁，这事儿同样是杜威一手操办的。 菲律宾殖民政府为了把这两艘船捞出来，清理航道，已经支出了数十万美元。 现在这两艘船还没有捞出来呢。 东印度成为乔治私人领地，是在美国得到菲律宾之后。 现在东印度在乔治的统治下蒸蒸日上，菲律宾却毫无进展，所以杜威是诚心诚意向米哈伊尔请教。 “指望菲律宾人建设菲律宾？你们是不是喝多了？” 米哈伊尔哈哈大笑，同是昂撒，为何你们这些红脖子如此天真。 “在东印度修铁路的是日本人，监督日本人干活的是高丽人，所以才如此高效。” 米哈伊尔不提东印度人，问就是在土著战争中死光了。 杜威对俄罗斯帝国版本的以夷制夷大开眼界。 “我们在东印度的统治，也面临很多威胁，这些威胁如果不解除，那么我们就无法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建设上。” 米哈伊尔的话，成功勾起杜威的心思。 到底谁是亚洲的威胁，不需要点名，米哈伊尔和杜威都心知肚明。 菲律宾是没有工业能力的。 所以菲律宾反抗军的武器是哪来的？ 总不会是热带雨林里自己长出来的吧。 在这个问题上，米哈伊尔就有话说了。 加里曼丹岛的土著战争，可是发现过英国制式武器的。 第458章 孤魂野狗(祝兄弟们五一快乐) 第458章孤魂野狗（祝兄弟们五一快乐） 这两年和东北亚的炮火连天相比，东南亚安静很多。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布鲁克王国在砂拉越的控制区，仅剩古晋一地，其他地区都已经被叛军控制。 布鲁克王国首相索尔·斯威滕汉姆最近心情很糟糕，他没能从海峡殖民地获得足够的支援，自从他叔叔弗兰克·斯威滕汉姆离职后，布鲁克王国从海峡殖民地得到的支持就已经大不如前。 现在的海峡殖民地总督，是约翰·安德逊爵士。 索尔来到布鲁克王国之后，雄心勃勃，立誓恢复布鲁克王国最大版图。 现实给了索尔当头一棒，索尔叔叔弗兰克从印度借来的英印部队，不仅没能帮助索尔恢复布鲁克王国对砂拉越的统治，反而因为横征暴敛，导致索尔和砂拉越居民的关系愈发紧张。 日俄战争爆发后，砂拉越北部出现一支由阿里率领的反抗军，势力越来越大，不仅一统砂拉越北部，而且正在向古晋进军。 阿里自称是马来拿督巴丁宜·阿里的后人，当年詹姆斯·布鲁克就是推翻巴丁宜·阿里的统治，才建立了现在的布鲁克王国。 阿里竖起反旗后，索尔多次督促英印部队前往平叛。 类似布鲁克王国这样的保护国，不仅不能为英国贡献利益，反而需要英国输血维持统治，对于这样的保护国，英国国内已有定论，应放尽放。 没想到阿里不仅没被剿灭，反而越打越强。 英国只需要每年支付给砂拉越王国100万英镑，砂拉越王国就可以继续接受英国的保护。 “当然，只需要保持耐心，金钱会有的！” 索尔不想留在古晋殉国。 古晋的部队只剩3000. 古晋部队的指挥官艾伯特·欧文少校日前通知索尔，如果再不补足拖欠的津贴，那么英军就将撤出古晋。 “我们去哪里？” 驻扎古晋的英印部队，除了正常的驻军费用之外，还要为部队官兵额外支付一笔海外津贴，这笔津贴已经拖欠了足足半年之久。 索尔在疯狂问候了约翰·安德逊和艾伯特祖宗八代之后，面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约翰·安德逊差点被气歪鼻子。 索尔去军营找艾伯特，被卫兵拦在军营外，任凭索尔如何哀求，卫兵都没有放行。 更没有通报。 “随便哪里，只要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就行！” 索尔无奈回到古晋，一无所获。 索尔还没有来得及统计损失，古晋驻军拔营登船离港，杨长而去。 第二次布尔战争后，英国已经从战略扩张转为战略收缩。 “首相阁下，请你对我的士兵们去说吧！” 英国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的直接支出达到2.2亿英镑，差点导致内阁下台。 随着英军撤离，阿里占领古晋，宣布恢复砂拉越王国，并派人前往狮城，希望和布鲁克王国一样，接受英国的保护。 现在弗兰克人走茶凉，约翰·安德逊要求索尔补足费用是正常操作。 艾伯特·欧文拂袖而去。 现在别说布鲁克王国，海峡殖民地作为英国全球殖民的重要战略节点，今年不仅没有拨款，而且还要上缴更多的收入，约翰·安德逊还不知道上哪儿弄钱喂饱国会老爷们呢。 “现在的情况很艰难，帝国在日俄战争中损失惨重，我们要共克时艰——” 约翰·安德逊惊讶，还有这种好事呢？ 确实是好事。 “走，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日俄战争中，英国损失惨重，之前的投资可能面临血本无归的局面，这对于英国又是一次沉重打击。 现在阿里手下的反抗军已经超过6万人。 索尔晓之以理。 约翰·安德逊爵士不仅没给钱，而且还要求索尔尽快补足拖欠的驻军费用。 当晚，古晋有近1500人丧生，多栋民房被烧毁，港口附近的商业区被洗劫一空。 “首相阁下，要到钱了吗？” 寻求英国保护，不说给英国交保护费，还要英国给钱，这是哪门子道理？ “可是之前布鲁克王国就是这样成为英国保护国的啊——” 当晚，古晋驻军涌出军营，在古晋大肆劫掠，古晋全城陷入混乱。 索尔的妻子惊慌失措。 艾伯特·欧文知道索尔回到古晋后，第一时间来堵门。 为此，索尔前往狮城，希望能得到海峡殖民地的帮助。 索尔打起精神，信心满满。 索尔叔叔担任海峡殖民地总督时，这笔费用自然是不需要支付的。 接下来怎么办？ 索尔没时间思考，阿里的叛军就在古晋城外，现在随时可能进城。 艾伯特·欧文晴转阴，他和狮城也有联系。 “那就是没要到喽——” 阿里的使者安东诺维奇振振有词。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约翰·安德逊没心思探究阿里的代表为什么是一个斯拉夫人。 “你就说给不给吧！” 安东诺维奇要不到钱就翻脸。 “没钱！滚！” 约翰·安德逊烦不胜烦，这钱给了也是打水漂。 第二次布尔战争，布鲁克王国也是一个兵都没出。 这样的保护国要他何用。 仅仅是为在英国国王那串长到不能再长的头衔上，再多一個地名吗？ “很好，你们不给，有的是人愿意给！” 安东诺维奇不失望，这事儿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搂一杆子。 既然英国不愿意充当砂拉越王国的保护国，那砂拉越王国找个愿意的，英国应该也没意见吧。 英国有意见。 大英帝国的墙角，不是谁想撬就可以撬的。 约翰·安德逊确实没钱给，但如果谁出这个头，约翰·安德逊就有话说了。 约翰·安德逊以为安东诺维奇会去椰城。 安东诺维奇并没有。 不过在几天后，砂拉越王国和椰城签订了一份协议，将古晋租借给椰城作为商业用途，时限10年。 居然不是99年？ 约翰·安德逊将这一情况向伦敦报告，请伦敦决定砂拉越的命运。 电报发出后，如泥牛入海，没有回音。 伦敦现在哪还顾得上砂拉越啊，日本国库现在比睦仁的脸都干净，乔治还死咬着日本不放，格雷传回的情报越来越紧张，远东俄军已经做好了攻击日本本土的准备。 登陆战其实也真没有多复杂，通过攻击千岛群岛，西伯利亚舰队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舰炮掩护，步兵平推。 这还得感谢日本在千岛群岛实力空虚。 千岛群岛说是千岛，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一共由56个岛屿组成，总面积约15600平方公里。 日本的所有军事力量都集中在关东，并没有在千岛群岛部署军队，所以西伯利亚舰队的登陆根本就没有遇到抵抗，顺利的让人难以置信。 在消灭萨哈林岛残军和收复千岛群岛之后，西伯利亚舰队主力回到釜山，随时准备攻击日本本土。 长崎虽然得到英军保护，可日本沿海港口太多了，西伯利亚舰队可以选择任意地点登陆，英军根本无法阻止。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满足乔治的要求，尽快结束谈判。 所以当谈判第二轮开启，小村寿太郎来到谈判地点国宾馆的时候，就被拦在会场之外。 “抱歉，谈判已经开始，请您去休息区等待。” “我是大日本帝国的代表，我不在场，谈判怎么能进行呢？” 小村寿太郎面色涨红，嘶声怒吼。 日本和俄罗斯帝国的谈判广受关注。 这会儿会议室外面，很多各国记者都在等待最新进展。 所以各国记者看向小村寿太郎的眼神，就让小村寿太郎格外无地自容。 这倒也不是米哈伊尔和格雷不尊重小村寿太郎，惯用手法而已。 当年甲午战争后日本和清帝国谈判，同样在高丽代表没在场的情况下，就决定了高丽的命运。 辛丑战争后的谈判，清帝国虽然参加了，实际上和没参加没什么区别，根本就没有得到发言机会。 再往远了说，第十次俄土战争后的柏林会议，俄罗斯帝国同样没有发言的机会，只能被动接受柏林会议的结果。 这就是列强的真面目，我消灭你，与你无关。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小村寿太郎目眦欲裂，这或许就是日本的宿命。 “啊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突然从休息室门口传来。 小村寿太郎定眼望去，笑声来自闵泳翊。 闵泳翊一手指着小村寿太郎，一手捂着肚子，放声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和闵泳翊同样来观礼的大头没有笑出声，面无表情鼓了两下掌—— 啪——啪—— 清脆的声音就像耳光打在小村寿太郎脸上。 “伱们两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小村寿太郎突然破防，指着闵泳翊和大头破口大骂。 “同样是狗！老子能吃骨头，你只能喝泔水！” 闵泳翊的回应，让大头下意识往旁边走了走。 这家伙脑子不正常，我跟他不是一起的。 “过段时间你们连泔水都喝不上，当狗都没人要，只能做一只流浪的孤魂野狗——” 闵泳翊泪流满面。 当晚，小村寿太郎在卧室自杀。 第459章 好事儿 第459章好事儿 1879年琉球亡国，国王尚泰遣林世功等人赴清帝国求救。 林世功等人共9次向清帝国总理衙门或礼部请愿，请求清帝国帮助琉球复国，他们甚至在百官上朝必经的东华门守候，碰到大臣就跪地向他们哭诉请求帮助。 在复国无果后，林世功于1880年11月20日上午在清帝国总理衙门门前自杀殉国。 林世功自杀的时候，心情想必和小村寿太郎是一样的绝望。 林世功自杀，并没有改变琉球灭亡的命运。 小村寿太郎也一样，他的自杀也没能改变《海参崴条约》的签订。 4月1号，米哈伊尔和格雷在海参崴签订《海参崴条约》，条约内容共9条，主要内容是日本将包括奉天铁矿、南满铁路、辽东半岛、萨哈林岛南部，千岛群岛、琉球群岛等，以及除日本本土四岛之外的其他所有海外领土，均作为赔偿，补偿尤里耶夫大公在日俄战争中的损失。 同时日本还需将长崎租借给西伯利亚舰队，作为西伯利亚舰队军港，租期为99年，到期后，如西伯利亚舰队继续租用，日本不得阻止。 作为赔偿的一部分，英国需将日本从英国订购的“香取”和“鹿岛”战列舰移交给西伯利亚舰队。 去年9月，俄罗斯帝国被迫和日本签订《朴茨茅次条约》，成为所有俄罗斯人心中永远的痛。 娜娜并没有跟乔治一起返回海参崴。 日本承认北海道渔场属符拉迪沃斯托克专属经济区，未来不经俄罗斯帝国远东军区同意，日本渔民不得前往北海道渔场捕鱼。 “既然这样，那从军区给她找个有前途的军官，你可能不知道，惦记娜娜的军官有很多呢——” 乔治于危难中担任远东总督，御敌于国门外，挽大局于狂澜，将帝国从崩溃边缘硬生生拉回来，既维护了俄罗斯帝国的荣耀，又拯救了所有俄罗斯人。 安妮不自觉就有点小磨牙。 从1904年2月8号开始，战争整整打了737天，关东糜烂千里，高丽遍地废墟，亚瑟要塞彻底被打烂，釜山柳京千里无人烟。 乔治要重建釜山，要修复南满铁路，要派兵接收从海参崴到东印度这一路上的岛屿，百废待兴，千头万绪，实在是没心情庆祝。 乔治不骄傲，他有太多事要做，完全没时间庆祝。 但是在那之前，乔治还得应付安妮的问责。 除此之外，日本还需要对日俄战争相关责任人严加惩处。 从1895年开始，娜娜已经在乔治身边待了11年。 没有特么如果，乔治是野蛮人，又不是牛头人。 乔治难免心虚，由己推人，如果—— 条约内容公布，符拉迪沃斯托克陷入沸腾。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人们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四十岁，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 安妮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没能见到娜娜，安妮还是感觉牙有点痒。 乔治今年34岁，由于严格要求自己，乔治看上去就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差不多，用血气方刚来形容并不过分。 乔治在四平期间，安妮留守海参崴，娜娜负责照顾乔治的生活。 乔治正绞尽脑汁，孩子们喊着“爸爸”冲进来。 日本需赔偿俄罗斯帝国尤里耶夫大公10亿日元，这笔费用将以人力资源形式，在未来10年内陆续支付。 呵，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娜娜已经27岁了，总不能在尤里耶夫宫终老一生，我让她回家了。” 乔治如蒙大赦，把孩子们搂在怀里，嘘寒问暖。 晚上尤里耶夫宫有宴会，乔治和众将士共庆胜利，多喝了几杯。 转天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举行的招待会。 再转天是阿穆尔军区的招待会。 再再转天乔治去西伯利亚舰队司令部，送彼得前往长崎，担任长崎驻军总司令。 再再再是乔治为杜威送行。 好不容易等乔治闲下来，安妮发现她好像怀孕了—— 叶卡捷琳娜第一时间去圣母玛利亚大教堂还原，如果不是神父极力阻止，叶卡捷琳娜肯定要给圣父塑个金身。 孩子们开心极了，大姐头亚历珊德拉希望妹妹取名为叶卡捷琳娜，这個名字跟奶奶叶卡捷琳娜无关，而是源于叶帝。 波里斯冷笑，如果是弟弟怎么办？ “弟弟就不能叫叶卡捷琳娜吗？” 亚历珊德拉不允许弟弟挑战姐姐的权威。 老三亚历山大趴在安妮身边不敢吭声，大姐太霸道了。 “都闭嘴！作业写完了吗？” 安妮没好气，大公家的孩子也要写作业。 “写完啦！我的中文得了优！” 波里斯理直气壮。 “你俄语只得了23！” 亚历山德拉揭老底。 “你数学只得了7分！” 波里斯互相伤害。 安妮冷笑，指了指旁边的鸡毛掸子。 亚历山大狗腿，屁颠颠把鸡毛掸子给安妮拿过来。 “奶奶——” 亚历珊德拉和波里斯夺路而逃。 亚历山大突然感觉不妙。 “你考了几分？” 安妮冷笑。 “都是满分！” 成绩好的孩子就是有底气。 “喊这么大声音干什么！” 亚历山大傻眼，果然伴君如伴虎。 乔治不管孩子们的教育，他是真的忙。 日俄战争结束后，自愿来到远东参战的俄罗斯人超过100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没能去战场，而是进入阿穆尔企业工作，同样是为击败日本做出了贡献。 不计算仆从军，现在远东军区总兵力超过40万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需要分批退役，否则就会成为远东军区的负担。 “他们都是一心为国，满腔正义的棒小伙，让他们这么离开远东，太可惜了。” 叶罗欣希望乔治能把所有人都留下来。 “你说的轻松，他们有近百万人，超过百分之九十都是男性，如果让他们留下，迟早会成为严重的社会隐患。” 米哈伊尔不同意，人口嘛，远东多的是。 高丽有2000万人。 日本有4000万。 清帝国有四亿人。 所以远东不缺劳动力，而且还都是吃苦耐劳，薪水低廉的劳动力。 “帝国正在裁军，如果让他们回到原籍，同样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布鲁西诺夫现在的职位是远东军区副司令，有资格参加这个级别的会议。 俄罗斯帝国陆军在日俄战争爆发前常备军力约105万人，后备役军人达375万人；战争期间，俄罗斯帝国动员120万人入伍。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圣彼得堡就计划裁军，只因为担心引发更严重的混乱，才没有付诸行动。 俄罗斯帝国国内目前的情况已经够危险了。 如果再将百万军人裁掉，那么情况会进一步加剧。 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也不可能长时间维持下去，尼古拉现在已经将主要精力，从战争转移到对内恢复经济上，这百万大军，迟早是要裁掉的。 这时候远东军区裁军，雪上加霜。 “关东和高丽，以及日本，都需要适当移民——” 米柳京想尽一切办法分流。 “这又能安排多少人呢？” 乔治也不免头大，他的金手指，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帮助。 乔治的金手指是熟知历史走向，知道未来发展趋势，所以乔治知道飞艇只是昙花一现，最终还是飞机大放异彩。 在裁军这个问题上，乔治没有任何经验。 但是乔治知道从现在开始直到世界大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远东将不会爆发战争。 所以军是一定要裁的。 “人不是问题，远东很大，再多人也能安置，关键是能否让他们安分守己。” 米柳京亲身参与过第十次俄土战争，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这好办！” 乔治大包大揽。 在裁军上，乔治确实是没有经验。 但是说到安置新移民，乔治就太有经验了。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裁军，奉天传来消息，清帝国委任的盛京将军，已于日前返回奉天，要求关东俄军撤出关东，将关东还给清帝国。 “关东是我们从日本人手里夺回来的，凭什么还给清帝国？” 叶罗欣很生气，清国朝廷也真是会挑时候。 日俄战争虽然是在清帝国的领土内爆发的，清帝国居然保持中立，这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到远东冲突爆发，中间整整好几个月，叶罗欣记得，清帝国可没有向日本索要关东。 “没关系，还给他——” 乔治很高兴，接盘侠总算来了。 日俄战争对关东民众造成的损失非常严重，清帝国不接手的话，乔治就得出头，安抚关东民众。 现在让清帝国接手，乔治就可以居中当裁判，好事儿！ 第460章 当街击毙 第460章当街击毙 阿穆尔超过一半人口是华裔，乔治不可能冒着挑拨华裔民族情绪的风险霸占关东。 关东赚钱的生意都控制在乔治手里，留给清帝国的所剩无几，盛京将军就算不找乔治索要关东，乔治也会主动把关东还给清帝国。 随着清帝国开放边禁，闯关东的人越来越多，每年抵达关东的新移民数量多达近百万，这让米柳京羡慕不已。 俄罗斯人移民西伯利亚的热情，要是有清国人闯关东的热情这么高，乔治就不愁没人用了。 这当然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清帝国内部的矛盾，也已经到了极为尖锐的程度。 想想乔治前些年从清帝国移民有多难，用连哄带骗来形容都不过分。 如果清国人能在原籍安居乐业，他们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闯关东。 和清国人相比，哥萨克拥有更多选择。 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张，东印度到海参崴，从南到北已经连成一线，这么大的地盘，需要很多人口去填充。 乔治不强迫，而是以旅行名义，邀请哥萨克前往东印度游玩。 哈力克决定退役，接受椰城石油公司的雇佣，前往东印度工作。 “格鲁才是真逍遥，大公真的给了他100俄亩地，除了冷了点，没什么不好。” “布拉克接受西伯利亚舰队的雇佣，去长崎当警察，直接被任命为警长，手下十几个人，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哈力克很为老朋友们高兴。 格鲁去了千岛群岛，那里同样需要人手开发。 哈力克临行前，纳杰夫为哈力克送行。 哈力克为老友担心。 哈力克没有上过军校，军士长就是他的天花板，再继续服役也升不上去。 “他娶了个高丽女孩当老婆，听说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他带走了，有的是人干活。” “10亩还差不多，100俄亩那还不累死他！” 格鲁在进攻奉天的战斗中，不幸踩中日军的地雷，断了一条腿，所以才有资格得到100俄亩土地。 纳杰夫听了哈力克的话，去阿穆尔军区工作。 乔治计划要裁军30万，只保留10万陆军，哈力克和纳杰夫所在的四师，也在裁军行列，只有最优秀的军官才能继续在远东军区服役。 和纳杰夫不同，大部分官兵都选择退役，前往各地谋生。 远东接下来几年，估计都不会有战争，哈力克除了作战什么都不会。 东印度并不稳定，椰城石油公司的工作人员经常会遭到土著部落的袭击，哈力克去椰城石油公司，还是干他的老本行。 100俄亩相当于1635亩，放在欧俄地区，妥妥的地主。 纳杰夫人在军中，消息比哈力克更灵通。 和哈力克一起前往东印度的，还有哈力克相熟的十几名官兵。 想留在阿穆尔也可以，虽然只有最优秀的人才可以留在军中，其他工作机会多的很，到处都需要人。 船票免费，其他费用自理。 纳杰夫很庆幸，也就在远东军区，这些伤残老兵才会得到妥善照顾。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之前，大量俄军伤兵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悲惨死去。 即便侥幸活下来，他们的命运也很悲惨，如果拥有劳动能力还好点，失去劳动能力的人，自杀的不在少数。 这就是哥萨克的宿命。 “有机会去椰城，我请你喝酒。” 哈力克迫不及待投入新生活。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那边多攒钱，买個岛当岛主，找个当地老婆，生一堆孩子——” 纳杰夫其实也挺羡慕哈力克的。 “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哈力克哈哈大笑。 随着安置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远东军区的裁军波澜不惊，和圣彼得堡形成鲜明对比。 圣彼得堡也在裁军。 但是和远东不同，圣彼得堡的裁军方式略粗暴。 三大舰队主力在日俄战争中被全歼，尼古拉对海军彻底失望，三大舰队首当其冲。 在日俄战争中全军覆没的太平洋舰队被直接取消番号，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的情况也不妙，圣彼得堡不仅不准备建造新式军舰，而且就连现在的规模也要大幅削减。 屋漏偏逢连夜雨，6月29号，黑海舰队总司令博布里科夫在家中被刺杀，他是今年以来第四位被刺杀的高级官员。 尼古拉被层出不穷的暴乱和刺杀搞得心烦意乱，任命戈列梅金取代维特，担任大臣会议主席。 维特的新任务是筹集重建财政所需的资金，总额大约9亿卢布。 维特很无奈，这笔钱数目太大，要完成任务，除了盟友法国之外，还需要找英国大姨夫帮忙。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英国这段时间的情况也很糟糕。 英国的困境，和乔治有很大关系。 日俄战争中，英国损失惨重，几乎血本无归，不得不加大对日本的盘剥，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日本为了还债竭尽全力，战争结束后不久，就组织数十万日本女人南下务工，挣钱还债。 英国开始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之后，德国迅速跟进，也开始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传统海军实力上，德国别说跟英国比，连俄罗斯帝国的海军实力，都比德国强很多。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出现，给了德国海军追赶皇家海军的机会，和尼古拉同样好大喜功的威廉二世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德国都开始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了，死敌法国自然也不能落后。 法国开始行动后，和法国在地中海利益重叠的意大利自然也不肯落后。 感谢乔治的搅活，欧洲终于如乔治所愿开卷。 让维特没想到的是，和英国人的接触，居然奇迹般的很顺利。 这也正常。 日本战败，标志这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围追堵截彻底失败。 既然围堵不成，那就要想办法联手。 这还要从布尔战争说起。 第二次布尔战争结束后，英国意识到被全世界孤立，不得不放弃“光荣孤立”政策，寻找盟友，这才有了英日同盟。 只有英日同盟还不够，1904年，英国和法国签订《英法挚诚协定》，一系列矛盾得到缓和。 维特找英国人借钱，正中英国人下怀。 爱德华七世愿意掏钱帮大外甥解决财政问题，但前提是俄罗斯帝国要修复和英国的关系。 在日本被彻底打死之后，俄罗斯帝国的主要对手，又换成临近接壤的奥匈帝国，以及死敌奥斯曼帝国。 参考远交近攻原则，俄罗斯帝国也希望修复和英国的关系。 欧洲大陆的风云变幻，看的乔治目不暇接。 乔治也不关心。 现在圣彼得堡和海参崴的关系很微妙。 维特领到任务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乔治。 乔治有苦难言。 乔治是有钱，可是远东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乔治这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对日战争结束后，西伯利亚舰队的地盘扩大了好几倍，就算加上英国移交给西伯利亚舰队的那两艘战列舰，也不足以维护乔治的利益。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服役后，按照传统，西伯利亚舰队需要继续建造更强大的战列舰，以维护西伯利亚舰队在远东的优势。 乔治不想造。 联合舰队被歼灭之后，西伯利亚舰队在东亚已经没有对手，至少10年内，西伯利亚舰队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 欧洲已经开卷，英国和德国都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欧洲，没时间经营东亚。 美国海军的实力提升速度虽然快，侧重点是大西洋，而不是太平洋，再加上美国和俄罗斯帝国有着广泛共同利益，杜威更不会把彼得视为对手。 军舰更新换代的速度是很快的，军备竞赛一旦开始，除非一方彻底落败，否则不会停止。 现在英、法、德、意正在建造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依然面对着还没有服役就已经落后的严峻局面。 所以乔治不打算建造战列舰。 巡洋舰倒是可以多造点。 而且也不用建造装甲巡洋舰，轻型巡洋舰就够了。 参考日俄战争中的经验，乔治要求白劳易设计一款新型巡洋舰。 新型巡洋舰的火力不需要太猛，火炮数量要减少，重点强化速度，主要任务是维护航道安全。 这个任务很简单，在现有巡洋舰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完全可以达到乔治的要求。 新型巡洋舰还没有确定，长崎传来消息，由于英国人的疯狂压榨，长崎日本人不堪忍受，针对外国人的袭击事件在快速上升。 对于日本人来说，俄罗斯人也是侵略者。 所以俄罗斯人也在日本人的目标范围内。 乔治不客气，第一时间给彼得下令，务必维护长崎的稳定。 乔治没有说用什么方式维护长崎稳定。 彼得太了解乔治了，稳定无非就两种方式，要么分化瓦解，要么直接镇压。 乔治指的肯定不是前一种。 在接到乔治的命令后，彼得下令对长崎实施戒严，水兵上街巡逻，接手长崎治安，对于顶风作案的，允许当街击毙。 第461章 清算 第461章清算 日本今年农业歉收，减产严重。 入夏一场飓风袭击日本关东地区，造成近万人死亡，上百万人流离失所。 《海参崴条约》签字后，日本渔民无法进入北海道渔场捕鱼，这给日本带来的影响极其严重。 多重因素叠加，今年春季，日本多地爆发抢米事件，日本政府派军队镇压，和饥民暴发严重冲突。 今年9月，日本有一笔国债即将到期，为偿还国债，日本政府加大对国民的盘剥，引发民众强烈不满，从六月份开始，日本多地工人罢工，农民暴动，混乱开始向全国蔓延。 长崎由于是日本第一大港，情况还算不错。 进入七月份之后，大量灾民涌入长崎，长崎的秩序同样受到严重影响。 7月13号，长崎英租界警察驱逐乞丐，将一名乞丐活活打死，引发长崎民众强烈愤怒。 15号，两名英租界警察在巡逻的时候，遭到不明身份民众袭击，一死一伤。 英租界警察和水兵疯狂出动，以事发地点为中心逮捕100余人，声称如果找不到凶手，就要将这些人全部枪决。 16号，大批长崎民众聚集在英租界警察局前，希望英租界释放被逮捕无辜民众。 《海参崴条约》签订后，整个长崎都成为俄罗斯帝国租界，英租界又成为俄罗斯租界内的国中之国。 为对长崎更好的进行管理，西伯利亚舰队成立长崎港务管理处，代替长崎市政府行使行政职能。 有血性的日本人，都已经在日俄战争中，或者是日俄战争后死光了。 “现在英租界才是长崎的最大不稳定因素，除非我们能将英租界取消，否则类似事件还会不断发生。” 卡萨夫现在的职位是长崎港务管理处处长。 彼得不追问，相信卡萨夫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老实说，英租界的混乱，和你有没有关系？” 《海参崴条约》的内容公布后，日本有数百人因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绝望自杀。 彼得可以接受英租界陷入混乱，但决不允许长崎遭到灾民的冲击。 日俄战争爆发后，长崎俄租界被取消。 “很好，记住不管谁问你，你最好都这样说——” 英租界警察悍然开枪，造成20余人死伤，冲突进一步升级。 彼得不认为日本人敢冲击英租界。 格雷和米哈伊尔讨论长崎租界的时候，并没有详细确定租界的范围。 这道墙也不用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动手，有的是灾民愿意接受西伯利亚舰队的雇佣。 “绝对没有！” 卡萨夫矢口否认。 这就给了彼得充足的可操作空间，于是整个长崎半岛，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租界。 现在还活着的日本人，不说个个都是苟且偷生之辈，但敢于刺杀尼古拉那样的疯子已经没有了。 为保证灾民不对长崎形成冲击，彼得下令封锁所有通往长崎的交通要道，并在长崎以北15公里处，修建一条长达7公里的围墙，将长崎和九州割裂开来。 单就自身条件来说，长崎作为港口，条件比亚瑟要塞更优越。 亚瑟要塞只有一個狭窄的出入口，一旦出口被封堵，军舰就无法出入。 长崎不仅是军港，而且还有造船厂，最大的泊位可供“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停靠，自然就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第一选择。 西伯利亚舰队修墙这一举动，引发日本政府的不满。 不过日本政府现在也不敢反对西伯利亚舰队修墙，因为西伯利亚舰队修墙的同时，正着手对日俄战争的相关责任人进行清算，现在日本政府人人自危，唯恐被作为战犯，被西伯利亚舰队逮捕。 东京湾虽然没有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租界，但作为胜利者，俄罗斯帝国有权在东京湾驻军，监督日本进行和平改造。 日俄战争期间，曾为日本在欧洲筹款立下汗马功劳的高桥是清，成为西伯利亚舰队的第一个逮捕对象。 日俄战争结束后，高桥是清被封为男爵，并一跃成为贵族院议员。 远东冲突爆发后，高桥是清再次前往欧洲为日本筹款。 这一次的筹款不够顺利，高桥是清只筹集到6000日元。 随后联合舰队被歼灭，高桥是清再也没有借到一分钱。 “我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命行事，作为一个日本人，我无法拒绝来自国内的命令。” 高桥是清百般抵赖，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错误。 “日本政府藏匿的资产到底在哪里？” 来自阿斯波的情报处长切尔诺夫亲自负责对高桥是清的审讯。 《海参崴条约》规定，日本要赔偿阿穆尔总督区企业，以及乔治私人10亿卢布。 日本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 英国为收回投资，组织数十万日本女人南下打工。 俄罗斯人干不出这种事，所以就把主要精力放在日本本土。 日本政府确实是没钱。 但不代表日本民间没钱。 日本虽然在辛丑战争中拿到的赔款没有俄罗斯帝国多，但是在所有参战国家中，日本的收获是最丰富的。 欧洲人不了解东方文化，其实不太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有价值。 日本早在甲午战争前，就针对清帝国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情报工作，对清帝国的了解，比清政府更充分。 所以在占领清帝国都城后，其他国家的士兵都忙着抢金银财宝，只有日本一进城就直奔户部，直接把户部搬空。 辛丑战争后，流落到日本的清国工艺品以百万计，价值无法估算。 切尔诺夫其实也不了解这些工艺品的价值。 但谁让阿穆尔有一位喜爱远东文化的尤里耶夫大公夫人呢，所以切尔诺夫就亲自负责这个工作。 “我不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欧洲工作，战争结束后才返回日本，没过几个月战争再次爆发，我又前往欧洲筹款，所以我真不知道——” 高桥是清没说谎，他在1899年才被任命为日本银行副总裁，随后担任驻英国财务官，对于日本国内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 “除非你告诉我谁知道，否则你就等死吧——” 切尔诺夫说谎了，不管高桥是清是否配合，切尔诺夫都不会放过高桥是清。 “如果有人知道，那一定是首相阁下。” 高桥是清直接把桂太郎给卖了。 桂太郎今年一月因联合舰队被全歼，被迫辞去首相职务，曾于桂太郎之前，担任临时首相的西园寺公望担任首相。 《海参崴条约》签字后，西园寺公望辞职，桂太郎再次出山执政。 切尔诺夫还没有来得及派人抓捕桂太郎，桂太郎遇刺住院。 日俄战争先胜后败，日本人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大起大落的实在是太刺激了。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日本在《海参崴条约》签字后，就有人要求以桂太郎为首的内阁集体自杀谢罪。 桂太郎不想自杀，日本人却不放过他。 26号上午，一个叫福山三郎的退伍中佐，闯入首相府，向桂太郎连开三枪，桂太郎左胸中弹，伤势严重，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切尔诺夫前往医院探望桂太郎，才知道桂太郎在被送往医院后，一直处于昏迷中，生命垂危。 切尔诺夫不急，他手里还有一份很长的名单，挨个叫来慢慢问，总能让尤里耶夫大公夫人满意的。 第462章 新秩序 第462章新秩序 长崎除了西伯利亚舰队的水兵之外，驻军主要来自萨哈林师。 乔治原本是准备把萨哈林师裁掉的，没想到这个决定几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连从不关心军事的米哈伊尔都认为，萨哈林师才是最应该保留的部队。 和哥萨克相比，日本士兵作战同样的悍不畏死，高丽战役中萨哈林师好几次打到几乎取消番号，重新补充兵力之后还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连高丽军队都做不到。 和哥萨克相比，日本士兵成本很低，做衣服都能省出不少布料呢，裁谁也不能裁萨哈林师。 高丽战役期间日裔士兵几乎没有薪水。 萨哈林师如果保留的话，薪水肯定是要给的，但即便如此，日裔士兵的薪水，也比哥萨克低很多。 那就留着。 不仅留下，还要把萨哈林师派到日本驻军，让日本人知道，跟着俄罗斯人才有肉吃。 跟着英国人只能卖肉。 金牙是日俄战争中唯一一个获得三级勋章的日裔。 金牙凭借在高丽战役中的出色表现，获得三级尤里耶夫勋章。 所以金牙总是对后期加入萨哈林师的日裔士兵说：你们赶上了好时候，要珍惜这个身份。 2级勋章是领章，三级胸章，四级勋章只能挂在佩刀的刀柄上。 乔治兑现承诺，战争结束后，所有萨哈林师日裔士兵全部转入俄罗斯国籍。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乔治在日俄战争后坐实王室名将，也全靠圣彼得堡同行衬托。 不能让工人吃饱是金牙的建议。 明治维新后，日本就开始喊脱亚入欧，喊了几十年，脱亚入欧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负责在长崎旁边修墙的，恰好是金牙率领的南萨哈林步枪团。 说是墙，其实就是一道篱笆而已，修这道墙的目的不是阻止日本人进入长崎，而是为了测试日本人的服从性。 海外工作对日本人就太有吸引力了。 西伯利亚舰队给出的报酬仅仅是管饭而已，而且还不管饱。 修墙的日本工人，表现最优秀的，可以获得前往长崎，甚至前往海外工作的机会。 日本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虽然冬天已经过去，可每天都有人饿死，长崎要修墙的消息传出后，成千上万的灾民涌向长崎，希望能获得一份工作。 不让工人吃饱，工人才能保持工作热情，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用金牙提醒，日裔士兵也会珍惜自己的身份。 长崎还好。 这可不是彼得从中作祟，阿穆尔有的是食物，今年又是大丰收。 一旦吃饱，工人说不定就会要求薪水了，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发生，金牙建议科林：就算长崎仓库内堆满了粮食，也一定要节约。 尤里耶夫勋章一共分四级，1级勋章大绶带，右胸佩胸章，只颁发给有重大突出贡献的高级军官，战争结束后，只有彼得和布鲁西诺夫获此殊荣。 最了解日本人的，还得是日本人。 对于普通日本人来说，脱不脱亚的无所谓，只要能离开日本就行。 对于普通日本人来说，见天饿死人的日本，就是地狱。 西伯利亚舰队雇佣了大约5000名日本工人。 5000人一起动手，八公里的篱笆墙，短短几天之内就已经完工。 日本工人本来还担心完工之后会失业，没想到这个工作刚结束，下一份工作就接踵而至。 长崎在战争中多次遭到西伯利亚舰队的炮击，外围炮台全部被击毁。 彼得不打算重建炮台，不过那些废墟总是要清理的。 和海参崴一样，长崎的城市规划很混乱，租界旁边就是贫民修建的棚屋，有碍观瞻，很多区域需要改造，同样需要大量人手。 长崎市内的道路也需要重新铺设，未来数十年内，西伯利亚舰队都会将长崎作为最主要的基地，最起码也是之一，彼得对长崎的要求很高。 要对长崎进行改造，绕不开志贺家的配合。 志贺家是长崎的大地主，西伯利亚舰队当初租的地就是志贺家的。 为争取志贺家的配合，卡萨夫将志贺一郎拉入港务处，让志贺一郎担任港务处副处长，全力推进对长崎的改造工作。 志贺一郎是聪明人。 对于日本政府将长崎租借给西伯利亚舰队这一事实，志贺一郎虽然不情愿，但是没有人在乎他的感情。 卡萨夫给志贺一郎配备的副手是战后退役的高山良。 高山良凭借在高丽战役中的出色表现，获得了四级尤里耶夫勋章。 高山良也已经加入俄罗斯国籍，所以高山良虽然已经退役，他也总是佩戴一把悬挂着勋章的佩刀， 这把刀不是传统日本刀，而是哥萨克标志性的恰西克军刀。 志贺一郎工作的时候，高山良经常抚摸着他的军刀，用阴测测的眼神看志贺一郎。 志贺一郎小心翼翼，不敢犯任何错误。 否则高山良就会用这把刀，砍掉志贺一郎的头。 和之前相比，现在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营扩大了近十倍，这些土地都属于志贺家。 志贺一郎这几天心情很烦躁，因为志贺家的一些人，对于西伯利亚舰队的工作并不配合。 志贺一郎刚当上副处长的时候，志贺家的人还觉得有了依靠，依然可以在长崎作威作福。 西伯利亚舰队征地可以，该有的补偿不仅不能少，由于志贺一郎在港务处任职，标准还应该更高一些。 彼得和卡萨夫不打算掏钱。 整個长崎都已经是西伯利亚舰队的租界，为西伯利亚舰队官兵修建军营还要掏钱？ 开什么国际玩笑！ 志贺一郎不得不召开家庭会议，统一思想。 “就算国王要征地，也要给补偿，俄罗斯人总要讲道理的！” 志贺一郎的叔叔志贺富真义愤填膺。 “是啊，是啊，俄罗斯人也要讲规矩——” “这里是长崎，志贺家的长崎——” “一郎啊，你不要忘了你是志贺家的人！” 志贺一郎的叔伯兄弟们纷纷随声附和。 “如果你们想去跟俄罗斯人讲道理，那你们就去吧！” 志贺一郎心力交瘁。 全世界都知道尤里耶夫大公是野蛮人，什么样的人就带什么样的兵，志贺一郎这些叔伯兄弟，大概还以为志贺一郎这个副处长，在长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昨天志贺一郎去舰队司令部办事，因为登记所用的时间太长，遭到卫兵的训斥。 志贺一郎很无辜，难道字体工整也是错？ 是。 由于战场上没打赢，身为日本人，活着本身就是错。 司令部的卫兵可不会因为志贺一郎是港务处副处长，就对志贺一郎另眼相看。 “你才是副处长，应该你去！” 志贺富真似乎并不关心侄子的处境。 志贺一郎倒是记得，前几天金牙的副官带人闯入志贺富真家，以100日元的价格，几乎将志贺富真家全部搬空，连志贺富真悬挂在书房里，视若珍宝的字画都给揭走，当时志贺富真可是一个屁都没敢放。 也就金牙的副官是哥萨克，没看上志贺富真女儿的大饼脸，否则志贺家的血统，估计还可以改良下。 “因为我是副处长，所以我们才能提前得到通知，让我们有准备的时间，否则我们家的下场，会和河源家一样。” 志贺一郎语重心长。 长崎除了志贺家，还有很多大家族。 前几天河源家因为藏匿人犯，被西伯利亚舰队抄家，财产全部充公，男人去工地干活，女人去俱乐部当服务员。 所谓藏匿人犯，只是借口而已。 河源家被抄家的真正原因是，拒绝将家族收藏出售给西伯利亚舰队。 100日元虽然不多，国破家亡就是这样。 要么配合，要么死。 “长崎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志贺家？” 志贺一郎的弟弟志贺二郎满腔悲愤。 志贺一郎沉默良久，凄然说道：“因为我们家拥有长崎位置最好的土地，而位置最好的土地，理应属于最强大的人——” 卡萨夫不关心军营的扩建，他怎么看英租界怎么不顺眼，希望能把英国人撵走。 最起码也要将英租界取消，英国人可以在长崎做生意，但是管理权要收回。 英国人肯定不同意。 卡萨夫心脏，所以长崎的流民乞丐都被赶往英租界，导致英租界人满为患，不堪重负。 这就让英国驻长崎公使布莱克·贝蒂很不满，于是英租界也开始驱逐流民和乞丐。 卡萨夫亲自去找布莱克，要求布莱克管好自己的人，不要给港务处添麻烦。 “这些人是你的责任，不要强推给我。” 布莱克不同意，人是伱撵来的，我不要。 “布莱克，你在长崎代表大英帝国，总要顾忌点大英帝国的形象。” 卡萨夫不仅要求布莱克要对流民和乞丐负责，还要求英租界注意影响，不要破坏列强在长崎的声誉。 “管好你自己的事！” 布莱克强硬，列强的声誉，还轮不到你们俄罗斯人来维护。 卡萨夫不生气。 当晚，一伙强盗闯入英租界，当街抢劫后纵火焚烧。 随后，强盗和英租界警察发生交火。 让布莱克万万没想到的是，英租界警察居然没打过强盗。 第463章 半身像 第463章半身像 和英国在全世界的大部分殖民地一样，长崎英租界警察，警官虽然是英国人，警员大多都是三哥。 三哥的战斗力人尽皆知，第二次布尔战争初期动辄100:1的伤亡比，都是英印部队打出来的。 后来战争规模扩大后，英国不得不从全球殖民地调兵，这才算完成对布尔人的压制。 英印部队再怎么菜也是军队。 三哥警察最擅长的吃拿卡要，标准的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 日本强盗的战斗力，其实比三哥警察没强多少，毕竟三哥有枪。 所以卡萨夫的办公室才不挂沙皇的画像。 “作为英国驻长崎公使，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也应该知道你的职责——如果你确定英租界的混乱和我有关，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让大公审判我——” 都知道印度警察不行。 英租界外面的道路虽然还没有重新铺设，路面已经进行修补，不仅没有尘土，而且还颇为平整，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除了路灯之外，长崎到处都在大兴土木。 洞不大，并不是要炸沉，而是警告，否则只要加大药量，战列舰都可以炸沉。 英租界内也有路灯，不过都是油灯，天黑之后需要人一个一個点亮，才能起到照明作用。 “不行，租界的治安只能由我们负责。” 就算法国和俄罗斯帝国是盟友，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请放心，如果因为治安问题，导致法租界受到损失，所有损失都由我们负责。” 圣彼得堡确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日本发展电力的时间较晚，直到日俄战争时期，电力依然没能普及，只供少数家庭和重点工厂使用。 也不能算是偶遇，分明就是卡萨夫故意让布莱克遇到佩蒂特。 布莱克怒极攻心，脱口而出。 布莱克不想被炮击。 卡萨夫不废话，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我会将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向伦敦汇报。” 布莱克当天就给英国殖民地事务部发电报，还没有等到殖民地事务部的回复，英租界再次遭到强盗的袭击。 通过日俄战争，阿穆尔也同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实力。 现在重工业和机械是别想了，日本政府投入巨资成立的八幡制铁厂，已经被当做赔偿，抵给尤里耶夫大公。 工作人员没钱买不要紧，西伯利亚银行会提供贷款。 西伯利亚银行在长崎的分部，就在港务处办公大楼旁边，这两处现在都刚开始平整地基，从面积来看，建成之后多半是长崎港的地标性建筑。 各国租界别管内里多少藏污纳垢，沿街建筑，尤其沿海附近的建筑都高大宏伟，特色分明。 彼得大手笔，把零散破旧的平民区全部推平，取而代之的是整齐规划的居民区。 布莱克追出办公室，才把卡萨夫拽住。 “那一定要记得在报告里注明，我向你及时提供情报，并且向你伸出援手——而你，我的朋友，你拒绝了我的友谊之手。” 卡萨夫不怕威胁，更没将英国和俄罗斯帝国正在进行的秘密接触放在心上。 英国希望欧洲维持均衡。 最醒目的，还是办公桌后方墙壁正中悬挂的尤里耶夫大公半身像， 居然不是沙皇的画像—— 所以俄罗斯帝国和法国结盟后，欧洲大陆实力均衡，英国还是可以光荣孤立。 英租界发电，使用的是海参崴生产的发电机，照明系统也是海参崴生产的，功率有限。 俄罗斯帝国希望能从伦敦获得重建财政所需的资金 阿穆尔不是。 布莱克对卡萨夫破口大骂。 “混蛋！你不要太过分！” “呵，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呢！” 冲突第二天，卡萨夫又来拜访布莱克。 日俄战争中俄罗斯帝国原形毕露，原来帝俄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帝俄。 卡萨夫的办公室充满俄式风格的高调和奢华，地上铺的是来自中亚的手工地毯，办公桌旁边摆放着来自清帝国的落地大花瓶，书架上的古玩比书多，酒柜比书架还大。 卡萨夫没有一上来就取消英租界，先把红头阿三撵走，慢慢来。 虽然燃烧瓶和炸弹都比较简陋。 西伯利亚最不缺的就是木材。 “昨天晚上停靠在泊位上的商船遭到袭击，如果你们不能保证港口的安全，可以把港口的安全交给皇家海军负责。” 这些日本强盗虽然没有枪，可是在当晚发生的冲突中，有17名三个警察死伤，1名强盗被击毙。 佩蒂特的话把布莱克吓一跳。 从另一个角度，这也是爱德华七世通过日本，让尼古拉更清晰的认识到俄罗斯帝国的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到底想干吗？” 布莱克苦等一个上午，也没有等到卡萨夫，不得不前往港务处去找卡萨夫。 卡萨夫笑容转冷，握紧双拳猛然砸在桌面上。 卡萨夫有恃无恐，你想玩，我就陪伱慢慢玩。 英租界旁边就是以前的俄租界，再过去是法租界。 以他对俄罗斯人的了解，俄罗斯人肯定会这样做的。 布莱克若有所思。 也对，没铁砂没煤炭的地方，炼什么钢啊。 卡萨夫的办公地是志贺家提供的，之前是志贺纺织厂的办公地。 “你知道的，我们有一支日本人组成的部队。” 当然了，这里的“整个”，应该不包括英租界。 “你敢说英租界的混乱，和你没有丝毫关系吗？” 都是浮云。 布莱克不敢想象到时候长崎灯火通明，唯独英租界黑灯瞎火的场面。 圣彼得堡和伦敦正在就借款进行接触。 俄罗斯帝国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一雪前耻，彻底击败奥斯曼帝国，让全世界都认为北极熊已经结束冬眠，彻底苏醒。 布莱克还没有屈服，自认为骨头比法国人还是要硬一些的。 “如果您们不能保证租界的稳定，何不把租界的治安交给我来负责？” 不仅仅是殖民地居民，殖民地官员也是苦印度警察久矣。 布莱克希望卡萨夫顾全大局。 把印度警察换成亚洲舰队的水兵，不是布莱克说了算，这种事是要上报伦敦的。 布莱克知道长崎正在建发电厂，但没想到长崎的电力已经丰富到，可以为路灯提供电力的程度。 居民区的房屋还是日本传统的一户建，不过和以前低矮狭小的一户建不同，现在的一户建都是带花园的，这些房屋是为港务处工作人员准备的。 卡萨夫喟然一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卡萨夫办公室门口，布莱克偶遇法国驻长崎公使阿德里安·佩蒂特。 “那么，法租界的治安就拜托您了——” 英租界外的街道，正在安装采用电力照明的路灯。 离开英租界，布莱克马上就感觉到不同。 好啊，果然是贼喊捉贼！ 但布莱克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回手就掏出一门迫击炮。 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萨哈林师的士兵都是日裔。 这样一来欧洲大陆的均衡又被打破，英国不得不下场，寻求和俄罗斯帝国改善关系。 卡萨夫大包大揽，侧面证实了布莱克的判断。 “那祝你好运——” 日本地震频发，为了减少损失，绝大部分建筑都是木质结构。 说白了就是年轻人不懂事，打一顿才听话。 卡萨夫明火执仗，脸上写满了求我啊，快求我—— 甲午战争后，日本工业终于起步，但主要还是集中在缫丝、纺织、取火工具、织物、烟草、造纸等行业，重工业和机械工业尚未成型。 卡萨夫决定加大药量。 英租界内的道路坑坑洼洼，地面上到处都是灰尘，晴天车一过尘土漫天，雨天遍地泥泞。 尤里耶夫大公得到八幡制铁厂之后并没有复工，而是直接将八幡制铁厂拆除，机器全部运回阿穆尔，连厂房都被炸掉。 “我这里有一份情报，今天晚上，匪徒将向英租界发起更大规模的袭击。” 这一次不仅有商店被抢劫焚烧，一艘停靠在长崎港口内的英籍商船还遭到破坏，船身被炸出来一个洞。 长崎在建的发电厂是火力发电厂，一旦建成，可以为整个长崎提供电力供应。 布莱克坚持，印度警察不行，那英国亚洲舰队的水兵总可以吧。 昨天晚上的冲突中，强盗使用了燃烧瓶，和小型炸弹。 “你说有就有吧，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办法——” 日俄战争刚结束，流落在日本民间的武器是有点多。 卡萨夫对布莱克并不热情，布莱克在接待室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被卡萨夫的秘书带到卡萨夫办公室。 布莱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办公桌上的双头鹰徽章，砸在卡萨夫的脸上。 从这名强盗的身体特征来看，他确实是日本人。 长崎英租界用水兵换掉印度警察，香江换不换？狮城呢？ “如果你不能，就请你特么给我闭嘴！老老实实滚回你的老鼠洞里哭泣吧！长崎是俄罗斯帝国的长崎！不是你们大英帝国的长崎！” 布莱克愣在椅子上，从未见过卡萨夫如此嚣张。 第464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464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圣彼得堡迫于压力，无奈和英国媾和。 乔治不妥协，海参崴媒体在日俄战争刚刚爆发后，就详细分析了日本崛起的背景，于是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恶意就明白无误的展示在所有阿穆尔人面前。 日俄战争中英国虽然没有直接参战，但是对俄罗斯帝国造成的伤害比日本更大。 所以卡萨夫没有直接炮轰英租界，已经很绅士了。 对于卡萨夫提供的情报，布莱克还是很重视的，当晚英国亚洲舰队派水兵上岸，协助英租界警察维护治安。 这天晚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伤兵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一样，无法发出声音，只剩剧烈喘息，威廉这时候才闻到火药和血腥的味道。 高宗拥有乔治的支持，对日本的态度很强硬，声称日本如果不支付赔款，高丽就将向日本发动战争。 “王室名将——” “胡说，只有符拉迪沃斯托克人才能每天都喝到咖啡——” 对日本的战后处置，成为各国公使热议的话题。 高桥是清在欧洲发行的第六次公债，受到空前欢迎，法国的申请认购额，是发行量的20倍以上。 麦克莱恩对最近才声名鹊起的尤里耶夫大公充满好奇。 凯文对夜宵充满期待。 为提升治安水平，英租界早早就进行宵禁，晚上6点之后，任何人不准离开家。 凯文明显对俄罗斯更了解。 “那是民间的自发行为，和法国政府无关。” 卡萨夫刚想说话，英租界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 日俄战争的主战场是清帝国关东地区，清帝国虽然“恪守中立”，对关东地区还是造成了严重破坏，仅在战争中死亡的清国人就达2万人之多，财产损失折银6900万两。 日本战败后，清帝国再次向日本提出赔偿要求。 高丽在战争中受到的损失比清帝国更大，仅在战争中遇难的高丽人就超过70万，财产损失无法统计。 威廉直接把香槟酒塞兜里，拿着夜宵回房间，准备自己享用。 高丽军队要是在日本登陆，那等待日本的将是亡国灭种。 至少日本在还清英国的钱之前，轮不到美国人。 英租界内的有钱人却大量逃离，很多人去了临近的法租界，和英租界相比，法租界的安全更有保障。 轰—— 马夫一边分发夜宵，一边将一小瓶香槟酒塞给威廉少尉。 夜宵还是很丰盛的，牛排，乳蛋羹配色拉，色香味俱全，如果能有一杯朗姆酒那就更好了。 高宗很生气，对日本提出高达70亿卢布的赔偿要求。 凯文对乔治的态度很矛盾，这会儿又不屑一顾。 威廉听到一個低沉冷酷的声音，然后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 马夫捂着肚子冲到远处的角落里。 虽然人死债未消，可美国想收回借款也很困难。 英国也有所谓的王室名将。 这会儿夜宵送过来，水兵们纷纷起床，连旁边屋顶上执勤的士兵也下来取夜宵。 香槟酒只有一瓶，其他士兵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威廉。 墙倒众人推，现在就连清帝国都开始要求日本就日俄战争对清帝国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 其中美国的国债，又主要是通过希夫发行的。 英国王室成员也有在军队服役的传统，不仅是王子，公主也可以。 高丽要是打日本，最紧张的不是日本政府，而是英国。 一群公使马上就跟八婆一样，挤到窗边看热闹。 日本不仅欠英国的钱，还欠着法国人的钱呢。 凯文提到“尤里耶夫大公”的时候，语气略重。 和清帝国同时提出赔偿要求的，还有高丽。 日本政府没有回应高丽的战争威胁。 英国人确实是疯了，为收回投资，不仅派人接管日本海关，全面控制日本税收，而且成立调查组，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审查，连日本国王都被要求，交出从英国得到的贷款。 面对清帝国和高丽，西园寺公望还是很硬气的。 马车以及围在马车旁的水兵，突然被爆炸吞没。 收入虽然低，英国的消费却不低，有钱人的一顿晚餐，相当于穷人全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符拉迪沃斯托克难道不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吗？” 第六次公债在英法美德一共发行了5亿日元，这次公债的最大特点是没有担保。 “上帝保佑你——” 联系到甲午战争后的清帝国赔款，有2000万日元直接进入王室账户，所以日本王室才是对外战争的第一受益人。 卡萨夫作为港务处主管领导，自然也得到了邀请。 两人正聊着天，送夜宵的马车从伦敦大道另一端过来。 英租界当晚的袭击震惊长崎，一共9名水兵在袭击中死亡。 街垒内，两名重机枪射手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心情很放松。 不过“王室名将”这东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镀金罢了。 来自都柏林的麦克莱恩对俄罗斯充满向往。 “噱头罢了，换成你，你也行！” 威廉少尉很高兴，这样一小瓶香槟酒，在伦敦最起码值5个先令。 1906年这会儿，英军水兵收入很低，每年不超过50镑，凯恩斯1906年夏天进入印度事务局工作，年薪也才200镑而已。 明天晚上怎么办？ 后天呢？ 布莱克没有再找卡萨夫，而是将进入英租界的道路全部封闭，并派出警察看守。 《朴茨茅次条约》签字后，清帝国向俄罗斯帝国提出赔偿要求，被俄罗斯帝国无视。 现在乔治是各国公认的王室名将—— “听说俄罗斯人每天都可以喝咖啡——” “上帝，救救我——” 阿德里安·佩蒂特看热闹不嫌事大。 英租界对水兵们也大方，除了津贴之外，咖啡和夜宵必不可少，由专人负责送到哨位。 “老杰夫，今天的夜宵是什么？” 西园寺公望面对英国和俄罗斯帝国的要求，彻底躺平，完全配合。 重伤未死的水兵在痛苦哀嚎。 为了防止匪徒袭击英租界，布莱克动用了重机枪和铁丝网严防死守。 布莱克的心却没有放下来。 所以2先令一杯的咖啡，对于英军士兵来说，绝对是高消费。 尤里耶夫大公击败日军，这可是实打实的战绩。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希夫死了！ 由于英租界已经多次遭到袭击，所以夜巡的警察和水兵都非常紧张。 有了重机枪，安全性确实看似得到了一定的保证。 卡萨夫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由于需要轮流值班，威廉少尉和其他没有轮到班的水兵，都在旁边的房子里休息。 “不要着急，都有的，全部都有——” 更惊悚的是，袭击并非来自英租界外，而是来自英租界内部，这也使俄罗斯帝国攻击英租界的流言不攻自破。 麦克莱恩不太了解俄罗斯帝国的制度。 日本除了国债之外，欠乔治的钱是大头。 高桥是清从英国的贷款，其中有一笔1000万日元，被用于支付日本王室的日常开支。 在日本，咖啡更堪称奢侈品。 名帅！ “赫赫赫——” “尤里耶夫大公的赔款怎么办？” 水兵们不以为意，围着马车挑挑拣拣，车上还有其他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夜宵。 来自朴茨茅次的威廉少尉率领12名水兵，负责这个路口的安全。 美国驻日公使托马斯·拉格伦心情不好，日本战败，美国受损严重程度仅次于英国。 “你还是先担心你们自己吧！” 房间里刚打开香槟的威廉被爆炸声惊呆，掏出手枪躲在窗台下瑟瑟发抖，头都不敢露。 日本发行的国债，主要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在买。 佩蒂特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桂太郎遇刺后，西园寺公望再次出山，担任日本临时首相。 英租界通往前俄租界的伦敦大道已经被铁丝网封锁，英军水兵还在铁丝网后布置了街垒和重机枪，任何闯入英租界的人，都会遭到水兵的无情射杀。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阿穆尔大公国的一部分，属尤里耶夫大公直辖。” “杰夫病了，今天的夜宵由我来送——” “抱歉，我得上个厕所——”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清帝国无所谓，本来就对赔款没报多大希望，要到固然好，要不到也要恶心日本人一把。 英国人对酒精的喜爱，不亚于俄罗斯人。 威廉不敢抬头，只听到有脚步声在接近。 凯文用力吸两下鼻子，有点疑惑：“什么味道？” 英国对日本只是为收回利益。 只有燃烧弹和炸弹的暴徒，是无力对抗重机枪的。 水兵们上岸执勤，每天可以得到相当于薪水两倍的津贴，这完全是美差。 布莱克严防死守的时候，法使馆正举行招待会，各国公使凑在一起，看大英帝国的热闹。 “我们应该对日本实施联合军管，督促日本尽快还清外债。” 马夫虽然换了人，凯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威廉少尉并没有在袭击中死亡，但是他的精神受到极度惊吓，整个人语无伦次，精神恍惚，无法提供任何有用信息。 布莱克终于再次来找卡萨夫，希望卡萨夫派人，协助英租界警察维护治安。 第465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465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彼得不管卡萨夫是怎么折腾英国人的，他这几天的注意力，都在日本用来抵债的两艘战列舰上。 “香取”号和“鹿岛”号标准排水量16400吨，最快速度18.5节，在10节经济航速下，续航能力10000海里。 “香取”和“鹿岛”的主炮是305毫米45倍径，性能非常先进，国际一流水平。 西伯利亚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在浦项海战中一战成名，“香取”和“鹿岛”的价值迅速下降，所以英国才同意把“香取”和“鹿岛”赔给西伯利亚舰队。 英国人也是不当人，在接收了“香取”和“鹿岛”之后，彼得才发现英国人居然将“香取”和“鹿岛”的主炮移除，相当于是只给了西伯利亚舰队两个空壳子。 彼得很生气，找英国人索要“香取”和“鹿岛”的主炮。 “你如果没事做，不如研究下飞机母舰吧——” 但问题是海军部也得愿意买才行。 乔治之前全力支持西伯利亚舰队，是因为联合舰队的威胁。 阿列克谢亲自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能先把战列舰给海军部，费用将来再说。 为此国家杜马提出，不管是海军部还是陆军部，都要按照国家杜马的要求裁撤，或者是增加编制。 毫无疑问，新当选的国家杜马议员，依然忠于俄罗斯帝国。 “当然有，舰载机才是未来。” “让他们去死！” 巧了，今年海军部的预算，一共只有2000万。 “白给肯定不行，能不能卖给海军部？” 彼得对飞机的了解还是不够多。 “我们的目的是要保护航道安全啊——” “飞机母舰——这玩意儿有前途？” 英国人辩称只同意移交“香取”和“鹿岛”，并不包括“香取”和“鹿岛”的主炮。 西伯利亚舰队的战列舰沿用山脉系列，由于“乌拉尔”和“高加索”已经被占用，所以这两艘战列舰就被命名为“阿尔泰”和“锡霍特”。 第二个方案是连动力系统一块改 “香取”和“鹿岛”采用的系统是往复式蒸汽机，20座锅炉，功率为17，350匹。 参谋长克扎科夫不嫌弃，西伯利亚舰队连这两艘战列舰的名字都已经确定了。 “你去试探试探大公的口风——” 彼得左思右想，还是看不上。 尼古拉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不包括“香取”和“鹿岛”，西伯利亚舰队一共只有四艘战列舰，也实在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 两艘没有主炮的战列舰就算打个折，怎么着也得2000万卢布吧。 乔治无比确定。 要什么战列舰啊，航空母舰才是王道。 但是忠于俄罗斯帝国，并不一定就忠于尼古拉。 海参崴造船厂为美国建造的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从铺设龙骨到下水也仅仅需要16个月。 海军部想要战列舰，但是不想掏钱。 当然也不一定。 副司令拉基茨基不客气，西伯利亚舰队宁愿把这两艘战列舰当靶舰击沉，也不会给海军部。 日俄战争后，国家杜马就希望裁军，以节省军费，投入到恢复国计民生上。 乔治果断决绝。 就这国家杜马还不同意呢。 国家杜马的改选，乔治管不着。 不过彼得知道，尤里耶夫兵工厂已经将武器安装到飞机上，正在测试中。 所以绝大部分国家杜马议员是忠于尼古拉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进入国家杜马。 再过个三五年，等英国人投入巨资造一堆无畏舰出来，乔治再把航空母舰抛出来，能把英国人纠结死。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概念，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了，可英国还是等西伯利亚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服役后，才开始建造无畏舰。 “英国继‘无畏’号之后，今年内还要建造三艘战列舰，如果我们不建造新式战列舰的话，那么我们现有的优势将在两年内彻底失去——” 皇家海军的实力太强大了，“无畏”号只是试水，今年内又有三艘“柏勒洛丰”级战列舰开工。 日俄战争中，搭载水上飞机的航空母舰已经初露峥嵘，在和联合舰队的海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和国家杜马不同，阿穆尔议会是由一帮退休老头老太太组成，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监督阿穆尔总督府的各种规定，是否得到坚决贯彻执行。 “海军部来电，如果我们看不上这两艘战列舰，海军部可以接收——” 法国和意大利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正在设计中。 这也是没办法。 乔治为彼得指明方向。 乔治倒是不反对将这两艘战列舰卖给海军部，但是对于开工新式战列舰，乔治还是持反对态度。 航空母舰应该也一样，英国人的思维之顽固，不亚于俄罗斯。 改造方案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只对主炮对进行改造，将45倍径单门305，改成双联装40倍径330，这个方案的工程量较小，可以在4個月内完成。 现在联合舰队被歼灭，西伯利亚舰队也面对飞鸟尽良弓藏的尴尬局面。 乔治只负责挑起军备竞赛，并不参与。 虽然没有了主炮，“香取”和“鹿岛”的价值大大下降，但毕竟底子还在，只要装上主炮，还是可以撑一撑面子的。 彼得死道友不死贫道，想想还是改口：“还是我去吧！” 现在水上飞机的作用只是侦查。 所以如果改造动力系统的话，那么工程量跟重造一艘也差不了多少。 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现在加起来，只剩下一艘“光荣”号和一艘“皇太子”，急需战列舰补充。 国家杜马是谢尔盖在世时，和乔治一起搞出来的，目的是利用国家杜马缓和俄罗斯国内的矛盾。 乔治不需要议会帮他制定政策，俄罗斯帝国的情况跟英国、法国不同，议会权力过大，只会导致情况更复杂。 如果采用海参崴生产的动力系统，最快速度可以提高到21节左右，不过需要的时间较长，最少需要1年才能完成改造。 尤里耶夫位于内陆地区，除非从伯力坐火车前往尤里耶夫，别无他途，安全上更有保障。 克扎科夫很怀疑乔治对于西伯利亚舰队的支持决心到底有多大。 “彼得，别忘记我们的目的——” 海参崴商业发达，并不适合进行武器研究。 如果把这两艘战列舰卖给海军部，那么说不定乔治善心大发，给西伯利亚舰队再造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那就赚大了。 阿穆尔议会还是很稳定的，从不闹幺蛾子。 彼得不说话，仔细研究对“阿尔泰”和“锡霍特”的改造方案。 彼得还是很听话的，既然乔治说舰载机才是未来，那日本抵给西伯利亚舰队的战列舰，卖了就卖了吧。 黑海舰队无所谓，反正奥斯曼帝国的海军，无法对俄罗斯帝国构成威胁，有没有战列舰都不重要。 海参崴的飞机，已经具备在航空母舰上直接起降的能力，乔治现在密而不发，是为了把这个惊喜留给英国。 “万一大公不给造怎么办？” 国家杜马和军方的矛盾尖锐到尼古拉不得不解散国家杜马的程度。 卖的话，也不是不行。 圣彼得堡就在波罗的海旁边，虽然尼古拉对海军失望透顶，但是圣彼得堡对于海防的需求，比海参崴更迫切。 这三艘全部都是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乔治倒不反对用两艘已经彻底落后的战列舰，换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这个要求遭到军方的强烈反对。 解散国家杜马之后，还要重选。 这些新当选的国家杜马议员，对尼古拉的忠诚度，就要打个问号了。 彼得装傻。 不过要把战列舰卖给海军部也不容易。 和英国一样，德国的拿骚级战列舰将于明年铺设龙骨，一共要建造四艘。 彼得满腹幽怨，西伯利亚舰队跟皇家海军相比，还是差点意思。 乔治做生意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 乔治太了解圣彼得堡了，如果现在不给钱的话，这钱多半就无了，将来更不会给。 第466章 至少伏特加是无辜的 第466章至少伏特加是无辜的 作为外交人员，维特并不合格，在华盛顿和日本的谈判是一次失败的谈判，如果维特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完全是另一个结果。 作为财政大臣，维特得心应手，很快就为帝国筹集到重建财政所需的资金。 然后维特就被尼古拉彻底抛弃了。 维特被弃用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最关键的原因是，俄罗斯帝国现在需要一位强力首相，维护俄罗斯帝国的稳定。 维特并不能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尼古拉选择在格罗德诺州以强力方式镇压农民起义的斯托雷平。 伊戈尔的解释让维特大笑起来，这话说的对极了。 马斯洛夫尽职尽责，虽然已经退休，还是每天都穿着军装，保持着严格的军人风度。 委员会的其他两名委员，分别是叶罗欣的夫人达莉亚，以及阿穆尔军区前总参谋长马斯洛夫。 那么学生—— 乔治没有为维特安排护卫，只安排了尤里耶夫宫的侍从军官阿克姆作为维特的向导。 乔治觉得他应该加强在圣彼得堡的情报工作了。 阿穆尔的高级官员，出入都是防弹汽车，根本不给刺客行刺的机会。 维特惊讶，圣彼得堡国家杜马由450位议员组成，每天都要召开全体会议，所以他们还有多少时间用于本职工作呢。 维特揉脸，差点笑出声。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大公让你们坐在这里，是让你们袒护那些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对妻子和孩子发泄的窝囊废吗？你们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女人和孩子因为家暴受伤去医院接受治疗——” 一个月前，曾镇压莫斯科起义的斯米诺夫斯基军团司令米恩将军遇刺。 自从登基之后，尼古拉和皇后一直都住在冬宫，很少离开。 “因为两个人投票，结果可能是1比1——” “陛下解散杜马的原因是杜马要废除死刑，而且还要大赦，理由是监狱已经人满为患，议员们希望把犯人送到阿穆尔，交给你来解决——” 监狱人满为患就要大赦—— 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武，谢尔盖乘坐敞篷马车，于是刺客才能准确的把炸弹扔到谢尔盖身边。 达莉亚希望减少酒精消费，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马斯洛夫是退伍军人协会会长。 为了减少家庭矛盾，一般是以警告和罚款为主，情节严重的，会上升到刑事级别。 那为什么阿穆尔大学的学生安分守己？ 维特希望能找到答案。 乔治无话可说。 很多俄罗斯人还有个毛病，喝了酒之后打老婆。 “圣彼得堡的情况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了吗？” 维特的话让乔治惊愕不已。 维特也没有带他的希伯来夫人来尤里耶夫宫，维特这位夫人，同样是维特不被尼古拉喜欢的原因之一。 乔治对这一时期俄罗斯帝国的混乱程度还是估计不足。 尤里耶夫重机枪名义上也是伊戈尔发明的。 乔治很久以前就把防弹汽车送给谢尔盖，谢尔盖却不太喜欢乘坐防弹汽车，认为只有懦夫才乘坐防弹汽车。 负责大臣议会的时候，维特经常面对国家杜马的质询。 至于假乔治之手解决那些罪犯，乔治也不想以遗臭万年的方式青史留名啊。 俄罗斯人有时候轴的可爱。 日俄战争期间，不管是出于对希伯来人的痛恨，还是为了转移社会矛盾，希伯来人在俄罗斯帝国都受到更广泛的针对。 伊戈尔摆事实讲道理。 “据我所知，叶罗欣将军也喝酒——所以，家暴并不是酒精导致的问题。” 在斯托雷平遇刺一个月后，维特抵达海参崴。 维特拒绝乔治为他准备的宴会，理由是非常时期，不宜大张旗鼓。 废除死刑不仅不能缓和社会矛盾，反而会让犯罪分子无所顾忌。 这问题不对，圣彼得堡的刺客并不以哥萨克为主。 阿穆尔在圣彼得堡有情报人员，不过沙皇夫妇的行踪，并不在阿穆尔情报人员的侦测范围内，这是谋逆。 达莉亚看上去似乎更生气了。 阿穆尔议会只在周一召开全体会议，日常工作由3人组成的委员会处理，第一委员是已经70岁的伊戈尔。 维特的第一站选择阿穆尔议会。 维特比乔治了解更多所谓密辛。 俄罗斯人爱喝酒，酒税是阿穆尔地区的重要税收来源之一。 维特面无表情，撩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腋下的手枪。 彼得霍夫宫就是夏宫。 不能说他们谁对谁错，他们都是从帝国利益出发，目的并不是颠覆帝国。 和随时都会爆炸的圣彼得堡不同，阿穆尔这些年从未发生过严重暴力事件，这让维特很好奇。 出于对维特的尊重，乔治只为维特准备了私人晚宴。 摆明了2:1，这不是欺负人嘛。 乔治也没有给尼古拉发过电报。 强硬的斯托雷平，和温和的维特。 维特被解除职务后，无事一身轻，他主动提出要去国外游历，没想到第一站居然来到海参崴。 很多议员年老体衰，根本无法承受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年轻的议员们用这种方式逼迫年老的议员们屈服，年老的议员们誓死抗争，宁愿打着点滴，也坚决不妥协。 伊戈尔和马斯洛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举手表决吧！” 特别法庭又名军事法庭，根据军事法第179条，这些军事法庭可以判决死刑，并且在24小时内执行。 斯托雷平本人没事，刺杀事件发生的当天晚上，斯托雷平在冬宫主持大臣会议，在会议上斯托雷平表示：即便遇刺，他也会坚定不移的推动改革。 乔治现在也不想和圣彼得堡有过多牵扯，远东冲突结束后，阿穆尔和圣彼得堡之间的交流几乎停滞，乔治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收到尼古拉的电报了—— 就在维特抵达海参崴的前一天，圣彼得堡高官冯·德尔·罗尼茨将军遇刺。 “他敢！” 乔治都被气笑了，这些议员们天真的可爱。 阿穆尔议会只有117人，一个星期才开一次会，日常工作是由三个已经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负责，听上去似乎是个玩笑。 手枪比任何言辞都更具说服力！ 维特是文官，从来没有在军队担任职务，据乔治所知，维特从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国家杜马每天都要开会，每次会议持续8到10个小时。 达莉亚这几天很生气，她要求提高阿穆尔的酒税，遭到伊戈尔和马斯洛夫的反对。 阿克姆带了一辆防弹汽车，作为维特在海参崴的代步工具。 “达莉亚，叶罗欣将军是否打过你？” 尤里耶夫宫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乔治和维特边吃边聊。 阿穆尔法律规定，在家暴中，不管夫妻双方任何一方报警，对方都会受到惩罚。 这可不是尬黑，俄罗斯人一直到21世纪还是喜欢喝酒，喝完酒还是喜欢打老婆。 为什么桀骜不驯的哥萨克，到了阿穆尔之后就彻底转了性—— 可就是这个玩笑，充分保障了乔治的决定，在阿穆尔得到坚决执行。 在斯托雷平担任首相的半个月后，他的住宅遭到叛乱分子的袭击，三名刺客携带装满炸药的手提包混入斯托雷平的宴会，在被警卫发现后，刺客引爆炸药，造成30人死亡，20余人受伤，其中包括斯托雷平的女儿和唯一的儿子。 斯托雷平的第一個政令是下令各地组建特别法庭，代替司法审判程序复杂的地方法庭。 当维特看到防弹汽车的时候，维特恍然大悟。 尼古拉是一手好牌打稀烂的典中典。 马斯洛夫也不同意加税，男人打老婆，惩罚男人就是了，伏特加是无辜的。 达莉亚很生气，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 阿穆尔议会的办公地就在西伯利亚购物广场旁边，把办公地放在这里，是为了让议员们能够清楚的听到阿穆尔人的声音。 “哈！” 这什么神逻辑！ 伊戈尔是阿穆尔工业的元老，徒子徒孙遍布阿穆尔工业系统，现在还兼任着阿穆尔工程师协会，以及阿穆尔技术协会荣誉会长。 “为什么委员会只有3个人？” 伊戈尔从不居功，每当有人问起时，伊戈尔总会说：如果那些真的是我的发明，那么就会以我的名字命名。 乔治和维特也是老朋友，老朋友到来，乔治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维特和伊戈尔并不熟悉，但是对这位尤里耶夫步枪的发明人，维特印象深刻。 维特反对针对希伯来人，希望用更温和的方式解决社会矛盾，这样会减少对俄罗斯帝国的伤害。 阿穆尔现在也有好几所大学，西伯利亚大学的规模堪比圣彼得堡大学。 维特之所以第一站就选择阿穆尔，和阿穆尔的风平浪静有很大关系。 “现在圣彼得堡可谓人人自危，官员哪怕在自己的家里，也担心会遭到袭击，刺客不仅要杀死官员，连警察和普通工作人员，都在刺客的刺杀范围内。” “从去年夏天开始，陛下更多时间都在彼得霍夫的亚历山大宫。” “所以，这是谁的问题？” 达莉亚这个问题无解。 第467章 乔治就是底线 第467章乔治就是底线 很多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尤其是在家庭问题上。 放大到国家层面，阿穆尔和圣彼得堡其实也是家庭关系，有矛盾很正常，只要没有原则性问题，那只能凑合着过。 阿穆尔法律不和稀泥，如果家庭成员无法忍受家庭暴力提出离婚，阿穆尔法律也会坚决支持。 如果不要求离婚，那就表示日子还能过。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不能践踏，更不能随意修改。” 伊戈尔不情绪化，对待修法很谨慎。 相比之下，圣彼得堡对待法律的态度就有点随便。 去年年中，尼古拉才颁布了帝国第一部《根本法》。 从颁布至今，国家杜马已经对《根本法》进行了两次修改，尼古拉忍无可忍，于是在国家杜马试图取消死刑的时候，将国家杜马解散。 国家杜马解散后，190名工党、社会党议员跑到芬兰维堡，在不明资金的支持下开会，发表宣言，号召俄罗斯人行动起来，不交税，不当兵。 维特来到工程师协会的时候，几名来自弗尼古拉机械厂的工人，正在向工程师协会反映问题。 “阿穆尔规定的最低薪水标准，每天就是50戈比。” 工作人员保持微笑，尽量不激化矛盾。 50戈比确实是不足以维护一个家庭的生活，最多只能让一个人吃饱。 “我们每天的薪水只有50戈比，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够干什么呢，一杯咖啡都要卖50戈比了！” 就是一家普通的机械厂，老板的名字和沙皇同名。 按照《基本法》，这些议员的行为，妥妥的死刑。 50戈比也确实是只能买一杯咖啡。 这几个学徒工，多半是刚到阿穆尔不久，还不够了解阿穆尔的情况，否则他们就不会有这种困惑了。 50戈比确实是少了点，但是你不能指望资本家有良心，只要不违反法律，那就没问题。 如果技术熟练度继续提升，就可以考取相应的技术等级证书，获得更好的报酬，阿穆尔在这方面有着完善的规定。 但需要说明的是，罢工仅限于个人行为。 阿穆尔的治安却比圣彼得堡好太多，税虽然不至于争着缴，当兵真的是要挤破头。 维特听到尼古拉这个名字的时候被吓一跳。 “你们的薪水是多少？” “机械厂给我们这些学徒工人的薪水太低了，根本不够我们维持生活——” 工程师协会不仅管人，而且还管技术，如果某个企业侵犯了阿穆尔工程师的某个专利，那工程师协会就会出面为利益受损的工程师维护权利。 “那说明你们不适合这个工作，为什么不尝试其他工作呢？” 这就促使学徒工努力学习，尽快转为正式工人，收入就会大幅提高。 如果煽动其他人罢工，在阿穆尔是要被追责的。 跟乔治也没有关系。 但还只是学徒工而已，先不要追求工程师的生活标准，等成为工程师之后，再按照工程师的标准要求自己更合适。 阿穆尔不仅有死刑，而且是最残酷的死法，家人想收尸都只能收到一把骨灰。 “我想当兵，他们不要。” 学徒工但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来当学徒。 “想挣更多钱，就早点成为正式工人啊——” 工作人员的耐心让维特惊讶，如果是在圣彼得堡，工作人员这会儿多半已经开骂，或者开打。 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有耐心。 问了阿克姆之后才知道，这個机械厂和沙皇没有丝毫关系。 “那说明你们不符合阿穆尔的征兵要求。” “可是我们成为正式工人之前这段时间怎么办？难道我们一直无法成为正式工人，就一直要领取50戈比的薪水？” 工程师协会是官方身份，这里的工作人员是阿穆尔总督府的雇员。 阿克姆随口解释。 工作人员的笑容开始模式化。 罢工也在工程师协会的权力范围内，如果受到不公正对待，同样可以寻求工程师协会的帮助。 阿穆尔工会的全称是工程师协会。 维特不动声色。 维特去的第二站是工会。 现在知道国家杜马为什么要废除死刑了吧。 学徒工义愤填膺。 学徒工的要求是现在就加钱。 “你们的征兵要求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学徒工认知有限，估计没接受过教育。 “先生，阿穆尔的征兵要求不是你能质疑的，也不是针对你，请注意你的言辞。” 工作人员严肃，如果刚才还是就事论事，现在就属于是在作死的边缘开始试探。 “请原谅先生，这人不会说话，他就是个莽夫——” 另一名学徒工主动解释。 “如果伱们生活上确实有困难，可以申请救助，领取最多不超过6个月的救助金，不过希望你们珍惜这个机会，因为每个人在5年内，只能申请一次。” 工作人员再次让维特惊讶，这可是连圣彼得堡都没有的福利。 “这是大公针对弱势群体设立的，目的是为了救助那些失去收入的家庭——这个补助金是要偿还的，如果双倍偿还，那么累计时间就可以清零。” 阿克姆的解释让维特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乔治并不是慈善家。 关东日军投降后，短短半年内，已经有超过一半人死亡。 乔治不仅对待敌人冷酷无情，对待陌生人同样冷漠，圣彼得堡每天都有人挨饿，也没见乔治捐赠一个面包。 反倒是尤里耶夫大公夫人名下的基金会，在俄罗斯的影响力越拉越大。 “需要偿还的钱，怎么好意思称为救助呢？” 莽夫的意思大概是，尤里耶夫大公的钱这么多，应该拿出来给大伙分一分。 “有脚有手身体健康，你怎么好意思去领救助金呢？” 工作人员终于发火。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莽夫一点也不莽。 “我已经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也已经告诉你触犯法律的后果，如果你们还胡搅蛮缠，我只好叫警卫来处理。” 工作人员义正辞严，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不用，不用叫警卫，我们这就走——” 几名学徒工落荒而逃。 维特很高兴，直接去找工会会长伊利亚。 伊利亚是阿穆尔最早的一批工程师之一，他除了是一名工程师，还是一位发明家，有十余项个人专利。 “大部分工人都没有接受过教育，他们希望干最少的工作，拿更高的薪水，这可以理解，谁不想呢？” 伊利亚能理解人性的缺点，阿穆尔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法律不可能保障每一个人的利益，只能保障大多数人的利益，如果个人的利益和大多数人的利益相违背，那么就是个人的问题。” 伊利亚赞成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是这并不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理由。 相反，这应该成为少数人维护多数人利益的基础。 把真理理解为大炮，就可以解释阿穆尔的现状。 因为阿穆尔的权力集中在乔治手中，所以乔治就要维护大多数阿穆尔人的利益。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这一点。” 维特感慨万千，真应该把国家杜马的议员们都拉到阿穆尔来，让伊利亚给他们上上课。 伊利亚是阿穆尔议会议员。 “如果他们不理解，我们有义务向他们解释；如果他们明知故犯，那么就交给警察处理。” 伊利亚见过太多类似案例，无底线妥协，只会导致情况越来越糟糕。 “那么难道企业主就没有责任吗？” 维特不认为在圣彼得堡贪婪无度的资本家，到了阿穆尔之后就会遵纪守法。 “当然有，在阿穆尔违法法律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高昂的违法成本，足够让所有企业主望而却步。” 伊利亚本质上也是打工，给乔治打工。 在阿穆尔，提起缴税，很多人都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但是该交税的时候还是交，该主动申报的时候就主动申报，因为一旦被发现，除了补缴税款之外，还要缴纳令人痛不欲生的惩罚性罚款。 年初结束的战争中，有一些哥萨克私藏战利品，没有主动上缴。 对这些哥萨克的惩罚除追缴战利品之外，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有意思的是，在进行严厉惩罚之后，该给他们的战利品分红也一个戈比都不少。 其中的几个典型案例经由通报全军，在整个阿穆尔都已经人尽皆知。 那些私藏战利品的家伙，除了遭到所有人的唾弃之外，也沦为所有哥萨克的笑柄。 因为他们伤害的，是所有哥萨克的利益。 “会不会有官商勾结？” 维特当了那么多年的财政大臣，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再清楚不过。 圣彼得堡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规定，但是从来没有严格执行过。 “可能有，但是你最好聪明一点，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在阿穆尔，不管是什么样的犯罪事实，举报分一半。” 伊利亚的解释终于让维特叹服。 再完善的法律都会有漏洞，这是不可避免的。 阿穆尔最后的保障是来自尤里耶夫宫的命令。 不管是特赦，还是特办。 第468章 这不是理由 第468章这不是理由 重建亚瑟要塞的日军战俘，在短短半年之内死了一半，依照俄罗斯帝国法律规定，监督那些日军战俘工作的看守，是要负责任的。 乔治上月下达特赦令，对看守的责任不予追究。 阿穆尔法律虽然在不断完善，还是不够完美，依然有人可以通过法律的漏洞牟利。 日俄战争期间，阿穆尔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案件，一个叫贾日德的商人，利用阿穆尔法律的漏洞，将阿穆尔的煤炭，通过第三国销往日本。 乔治很久以前就中断对日贸易，将日本急缺的优质煤炭和铁矿石，列入对日禁售清单。 这位叫贾日德的大聪明，从阿穆尔以销往美国的名义购买优质煤炭，雇佣法国商船拉着煤到太平洋上转一圈，掉头卖给日本谋求丰厚利润。 贾日德自以为这事儿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日本战败，于是贾日德就被日本人卖了。 即便事发，按照阿穆尔法律，也无法追究贾日德的责任。 因为贾日德是将煤炭卖给美国的空壳公司，再由这家美国空壳公司将煤炭卖给日本人，从程序上无懈可击。 但是这年头，任何人都经不起全面且详细的调查。 更何况贾日德还是劣迹斑斑的希伯来人。 乔治以力破局，下令对贾日德进行全面调查，于是贾日德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为了这两位好叔叔，尼古拉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维特不知道的是，乔治并不准备放过阿列克谢耶夫和库罗帕特金。 日俄战争后，尼古拉也下达了数份特赦令，其中包括前关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和前关东俄军总司令库罗帕特金。 乔治没有动库罗帕特金。 阿穆尔军区已经将库罗帕特金在日俄战争期间的失误写进教材，未来只要有人提起这次战争，歌颂乔治的同时，都会把库罗帕特金拉出来鞭尸。 之后阿列克谢耶夫就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过，长期居住在圣彼得堡郊外的农庄。 乔治对库罗帕特金的恨意并不大，当时的环境，换成其他人担任关东俄军总司令，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从阿穆尔法律角度上，贾日德无罪。 尼古拉不追究这俩人的责任，是为了保护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 所以对于乔治滥用权力这件事，所有阿穆尔人都拍手称快。 同样都是特赦令，结果却截然不同，这让维特不得不感慨权力的美妙。 对于这个结果，维特无话可说。 对于一位前陆军大臣来说，失去权力的痛苦，会让他生不如死，往后余生都要在痛苦和懊悔中度过。 库罗帕特金在回到圣彼得堡之后，接受了一段时间的调查，目前在撰写关于日俄战争的回忆录。 关于阿列克谢耶夫的最新消息是，他因为服用过量保健药导致中风，全身瘫痪。 尼古拉签发这两份特赦令之后，圣彼得堡才有了要求尼古拉自杀谢罪的声音。 估计尼古拉也没想到，他的这两份特赦令，居然会引火烧身。 阿列克谢耶夫被免职之后，回到圣彼得堡依然高调，居然还敢去剧院给情妇捧场，遭到圣彼得堡人的全场痛骂。 结束了一天的游历，维特回到国宾馆，和他的夫人谈起在阿穆尔的见闻，感慨万千。 维特夫人由于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今天一天都在国宾馆休息，没有走出房门。 维特的夫人由于身份原因，在圣彼得堡并不受欢迎，这让她养成了深居简出的习惯，并不喜欢和外人接触。 维特和他的夫人讲起在海参崴的见闻，最后建议他的夫人：“你真该出去看一看，符拉迪沃斯托克给我的感觉，和圣彼得堡截然不同，我每一次来符拉迪沃斯托克，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城市的进步。” 维特夫人在国宾馆也没闲着，躺在床上看了一整天报纸，以及国宾馆为客人们提供的，关于海参崴的文字和图片介绍。 国宾馆是海参崴档次最高的宾馆，很多外国游客来到海参崴之后，第一选择就是住在国宾馆，所以国宾馆为客人们准备了很多关于海参崴的资料。 “单纯从文字和图片里，并不能真切感受到这座城市，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维特希望妻子能走出阴影。 维特的妻子是希伯来人，自日俄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针对希伯来人的袭击在不断增加，维特的妻子于是愈发不爱出门。 “不用了，待在这里就挺好，这里的点心很好吃，阳台的风景也不错。” 维特夫人很满足，至少她在海参崴，人身安全更有保证。 圣彼得堡现在人人自危，维特都要随身携带手枪，官员的家属，同样在刺客的刺杀名单上。 至于国宾馆的点心，这早已成为海参崴的招牌之一。 海参崴融贯东西，既可以提供俄罗斯帝国传统点心，也提供更丰富多彩的东方传统糕点。 在吃这方面，不仅仅是俄罗斯帝国，全世界所有国家都比清帝国差太多。 “我们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怎么样？” 维特突发奇想。 维特本来是要和他的夫人去国外游历的，阿穆尔是第一站，接下来维特原本是打算从海参崴坐船去美国。 欧洲不仅俄罗斯帝国排油，几乎所有国家，只要国内矛盾尖锐，都会拿希伯来人作为出气筒。 相对来说，全世界对希伯来人最友好的国家，唯有美国，以及清帝国。 清帝国别想了，连曾经的藩属国都打不过，接下来几十年有的是苦日子。 这么一看，美国是最佳选择。 俄罗斯帝国虽然排油，维特身份尊贵，被尼古拉封为伯爵，只要不被刺客盯上，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 阿穆尔没有刺客。 “我们可以待到冬天。” 维特夫人受旅游手册的诱惑，想看看海参崴的冬天，是否真的和旅游手册上说的那么热闹。 海参崴的夏天没什么特殊，人们都要工作，娱乐活动并不多。 进入冬天，海参崴就会开启狂欢模式，丰富多彩的冰上娱乐项目，令人目不暇接。 乔治无所谓，维特在海参崴相待多久就待多久。 如果维特想在海参崴定居，乔治会更欢迎。 作为首相，维特不太合格。 作为财政大臣，维特是非常合格的。 乔治这段时间也很忙。 日本从甲午战争开始获得的战争红利，几乎全部都被乔治夺走。 现在从东印度到海参崴，阿穆尔的商船全程都有港口可以提供补给，不再受任何国家的钳制。 击败日本之后，阿穆尔的重心悄然南移，已经从东北亚，逐渐向东印度转移。 西伯利亚舰队将母港放在长崎，对于东印度的控制力就严重不足。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海参崴造船厂开始建造巡洋舰，乔治准备把巡洋舰的数量，增加到20艘。 不是装甲巡洋舰，是轻型巡洋舰。 这個决定肯定不能让彼得满意。 不过有新舰就不错了，帝国海军部才是真的惨，至少5年内，都不会开工大型军舰。 俄罗斯帝国的惨败，也让盟友们忐忑不安，乔治的好友，罗马尼亚王储斐迪南来访，给了乔治一个惊喜。 王储的待遇还是和维特不一样，所以乔治为斐迪南，在尤里耶夫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斐迪南的妻子，是爱丁堡公爵阿尔弗雷德王子与俄罗斯的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大公的长女玛丽·亚历珊德拉·维多利亚公主。 玛丽亚是乔治唯一的姐姐。 所以乔治是斐迪南的舅舅。 从哥们变舅舅，这个身份的转变，让斐迪南有点接受不能。 乔治很高兴，亲上加亲，这会让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王国的关系更紧密。 也正因如此，斐迪南对俄罗斯帝国这两年的情况很担心。 “幸好你击败了日本，否则布加勒斯特对于圣彼得堡的担心会更大。” 斐迪南坦诚，罗马尼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的盟约并不是坚不可摧。 罗马尼亚王国的国王和王储，都来自霍亨索伦家族，虽然出于地缘关系，罗马尼亚王国选择和俄罗斯帝国结盟，但是在罗马尼亚国内，和德国结盟的呼声也很高。 俄罗斯帝国战败的消息传到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人开始质疑和俄罗斯帝国的盟约，能否为罗马尼亚王国带来安全上的保障。 幸亏乔治力挽狂澜，和德国结盟的声音才被压制下来。 “俄罗斯帝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一旦被惊醒，全世界都会为之颤抖。” 乔治借用拿破仑的名言，这句话套在俄罗斯帝国身上也很合适。 “你和尼基还有联系吗？” 斐迪南和尼古拉的关系，远不如和乔治的关系亲密。 斐迪南和尼古拉的联系，更像是例行公事。 “当然有——” 乔治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 “你得理解尼基，尼基的处境很艰难，他不可能让每一个人满意。” 斐迪南感同身受，他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满意。 乔治笑笑不说话。 这不是理由，尼古拉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第469章 似曾相识 第469章似曾相识 斐迪南还是不够了解尼古拉。 乔治亲眼目睹尼古拉如何把一把好牌打成稀烂，有时候乔治都忍不住怀疑，即便让那个天天惦记皇后前嫂子的米哈伊尔继位，俄罗斯帝国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去年10月，米哈伊尔终于和维多利亚·梅丽塔公主完婚，让所有欧洲王室吃瓜吃到撑。 王室成员那些风流韵事不稀罕，各国都有。 可乱倒这种地步的，仅罗曼诺夫一家。 米哈伊尔如果只和维多利亚勾勾搭搭，不公开在一起，流言蜚语还会少一些。 他俩直接结婚，连带着尼古拉和阿历克丝，都沦为欧洲王室的笑柄。 马卡洛夫旗舰触雷沉没的时候，米哈伊尔在舰上服役，幸运获救。 在获救之后，米哈伊尔就光速返回圣彼得堡，随后大彻大悟，不顾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强烈反对，和维多利亚完婚。 尼古拉因此停了米哈伊尔的俸禄。 “圣彼得堡正在裁军，哪里能顾得上罗马尼亚王国呢——” 乔治知道斐迪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找他。 也不止是罗马尼亚王国，包括保加利亚王国、塞尔维亚王国、希腊王国、以及黑山王国这四个东正教国家，圣彼得堡给与的重视都不够大，俄罗斯帝国对巴尔干的影响力正在快速下降。 斐迪南也是迫于无奈才来找乔治。 “为什么不去圣彼得堡？” 身为远东总督，乔治和罗马尼亚王国接触过多，会引发圣彼得堡的猜疑，使圣彼得堡和阿穆尔的关系更恶劣，这同样是乔治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援助罗马尼亚王国非同小可，操作不慎会导致严重后果。 不过这没用，因为俄罗斯帝国还有个溺爱小儿子的皇太后。 卡罗尔一世意志坚定，没有被威廉二世诱惑。 乔治不想和罗马尼亚王国有太多联系。 和罗马尼亚王国的盟约，是亚历山大三世留给尼古拉的最重要的政治遗产之一。 现在米哈伊尔正和他的新婚妻子，在意大利温暖的海滩上享受日光浴，俄罗斯帝国的惨败，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愉快的心情。 所以乔治召集群贤开会，集思广益。 斐迪南很不愉快。 但是罗马尼亚国内的一些势力却对俄罗斯帝国失去了信心。 乔治也不知道尼古拉为什么没有给与罗马尼亚王国足够的重视。 斐迪南这一次来阿穆尔，是希望乔治能给罗马尼亚王国一些援助，坚定罗马尼亚王国的信心。 德皇威廉二世希望罗马尼亚王国放弃和俄罗斯帝国的盟约，转而和德国以及奥匈帝国结盟。 俄罗斯帝国惨败，让奥匈帝国看到了机会，罗马尼亚王国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 罗马尼亚王国离阿穆尔太远了，一旦有变，乔治无法及时给与帮助。 “这是圣彼得堡的责任，和我们无关！” 米哈伊尔第一個反对，斐迪南不仅需要军事方面的援助，还需要经济方面的援助。 罗马尼亚王国是一个农业国，工业占比很低，机器制造和金属加工的产值，只占总产值的不到十分之一。 罗马尼亚王国的财政收入也很低，所以让罗马尼亚王国付钱不太可能。 安德烈和彼得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忧虑。 援助也不是不行。 关键是圣彼得堡的态度。 阿穆尔现在和圣彼得堡的关系很微妙，日俄战争结束后，乔治声名鹊起，很多俄罗斯人甚至已经将乔治看做俄罗斯帝国的救世主，这让尼古拉情何以堪？ 军队是帝国的根基，在军中，乔治的威信比尼古拉更大，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但是来到阿穆尔的人还是越拉越多，其中就包括很多对圣彼得堡彻底失望的军官。 跟着乔治，能打胜仗！ 俄罗斯人的感情很淳朴，谁赢他们就帮谁。 “我们应该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圣彼得堡，让圣彼得堡做决定。” 叶罗欣也不想引发圣彼得堡的猜忌。 首次参加“内阁会议”的布鲁西诺夫不说话，这完全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军事方面的援助肯定不行，不过我们可以加强经济方面的合作。” 米柳京希望阿穆尔能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帮助罗马尼亚王国。 至于军事上的援助，米柳京并不着急。 维特也接到邀请，参加了乔治为斐迪南举行的欢迎晚宴。 维特也是人老成精，肯定会向圣彼得堡报告这件事。 所以只要尼古拉不想失去罗马尼亚王国这个盟友，那么就算俄罗斯帝国的经济再紧张，尼古拉也会施以援手。 所以米柳京劝乔治不要急，给圣彼得堡一些反应的时间。 那就等等看。 九月份的海参崴即将入冬，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很忙，要为越冬储存足够的物资。 在储存物资这方面，阿穆尔人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风干的蔬菜和熏制的肉类，基本上都可以保存一年，甚至更长时间。 今年由于独霸北海道渔场，海参崴水产品获得大丰收，不仅足够阿穆尔人食用，还可以大量出口。 于是乔治就和斐迪南达成了使用水产品交换谷物的协议。 这个协议对于解除罗马尼亚王国的困境，没有太大帮助，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罗马尼亚王国就在黑海旁边，也不缺海产品。 罗马尼亚缺的是火炮。 火炮乔治倒是有，但是不能白送给罗马尼亚王国。 乔治和斐迪南达成一项新协议，罗马尼亚王国将罗马尼亚油田的经营权交给乔治，然后用石油卖的钱从阿穆尔购买武器弹药。 罗马尼亚的石油，在欧洲储量仅次于俄罗斯帝国。 日俄战争中，装甲战车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各国都已经加强对装甲战车的重视。 乔治很高兴，石油时代即将到来，谁在这个时代能控制石油，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目前英、法、德、奥，都已经开始了对装甲战车的研究。 英法还好，德国和奥匈帝国国内都缺乏石油，如果他们要加大在装甲战车上的研究，那么他们就要依赖俄罗斯帝国的石油供应。 或者是罗马尼亚。 这—— 乔治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日俄战争爆发前，乔治切断了对日本的资源供应，日本不得不从英国高价购买供军舰使用的优质煤炭，成本大大提升。 乔治控制铁矿石，直接将八幡制铁活活饿死，直到战争结束，日本都没有炼出钢。 现在轮到德国和奥匈帝国了。 德国人在汽车方面的起步较早，不过在圣彼得堡世界博览会中，德国刚刚起步的汽车工业，遭到阿穆尔汽车的毁灭性打击，一蹶不振。 德国人家技术还是有的。 虽然德国汽车和阿穆尔相比，性能上严重落后，但最起码已经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比日本还是强很多。 现在德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还不错，可以从俄罗斯帝国进口石油，第一贵女是德国的主要石油供应商。 一旦战争爆发，俄罗斯帝国肯定停止向德国出售石油，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就可以轻易判断出德国的攻击方向。 这也不用判断。 和另一个时空的二战一样，德国如果大量装备装甲战车，那么就不得不选择罗马尼亚王国作为主要攻击方向，以获得稳定的石油供应。 由于德国和罗马尼亚王国中间还隔着奥匈帝国，所以向罗马尼亚王国进攻的部队，肯定是以奥匈帝国的军队为主。 那到时候，乔治可以找尼古拉要个东线总司令当当，狠狠教训一下奥地利人。 以及奥斯曼人。 米柳京判断的没错，圣彼得堡确实是不愿意失去罗马尼亚王国这个盟友。 时间来到九月底，圣彼得堡传来消息，俄罗斯帝国准备增加在罗马尼亚王国的驻军。 这个消息立即引发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强烈反对。 第470章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第470章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日俄战争让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看到了机会，蠢蠢欲动，奥匈帝国一度在俄奥边境集结兵力，配合德国向圣彼得堡施压，逼迫圣彼得堡和德国签订反英同盟。 随着乔治的反击，来自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威胁虽然不攻自破，另一个问题也随之浮出水面。 圣彼得堡一败涂地，乔治力挽狂澜，这是否意味着阿穆尔军区，或者说远东军区的实力已经超过圣彼得堡？ 这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或许是比输掉日俄战争更严重的隐患。 一直以来，俄罗斯帝国都是东正教国家的领袖。 俄罗斯帝国强大的时候，沙皇是巴尔干的保护神。 日俄战争彻底暴露了俄罗斯帝国的衰弱，巴尔干国家人人自危。 和俄罗斯帝国缔结盟约的罗马尼亚王国，尚且受到奥匈帝国的威胁。 被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两面夹击的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等国，压力只会更大。 巴尔干国家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矛盾极其严重，存在普遍的领土争议。 俄罗斯帝国实力强大的时候，尚且可以维持巴尔干的平衡。 老朋友到来，大城真良还是努力为老朋友凑了两个菜，就着中村秀树带来的伏特加，两人小酌。 9月22号，四名英国水兵在醉酒之后闯入一户民宅，将男主殴打致死，女主被强暴，这一事件引发京都人对英国人的痛恨，大批京都人聚集在英国驻日公使馆前，要求惩罚肇事英军。 在失去北海道渔场之后，日本渔民今年的收获受到巨大影响，8月份就有部分地区爆发饥荒。 北海道渔场的鱼获，是日本最重要的蛋白质来源。 “退学后，我去了阿穆尔务工——” 9月底，乔治刚送走斐迪南，日本终于被引爆。 说实话，日本到现在才被引爆，日本人的忍耐力完全出乎乔治的意料之外。 作为警察，大城真良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生活拮据。 25号，京都地区爆发近万人参加的游行，要求英军撤出日本。 英国驻日公使调水兵上岸，武力驱散民众。 英军水兵开枪，造成近百人死伤。 警察在驱散民众的过程中，和民众爆发冲突，有民众在冲突中死亡。 乔治和斐迪南签订一系列协议，接下来罗马尼亚王国和阿穆尔总督区会在经济、技术、交通、建设等多个领域进行更广泛的合作。 失去北海道渔场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日俄战争结束后，巴尔干国家内部也开始分裂，情况在逐渐恶化。 小学毕业后，大城真良考入警官学校，中村秀树因家道中落退学，两人自此失联。 民众向英军水兵投掷石块。 战争结束后，英国为了收回投资，加大对日本的盘剥。 从前年开始，日本就陷入粮荒，每年冬天都会爆发抢米事件。 29号，京都警视厅刑事一科探员大城真良在家中接待他儿时的玩伴中村秀树。 大城真良和中村秀树都是京都人，自幼一起长大，小学同学。 中村秀树刚讲起自己的经历，大城真良就变了脸色。 “——那年我12岁，整整三天没吃饭，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我可能已经饿死了。” 中村秀树没有隐瞒自己的过往。 “在阿穆尔我吃尽了苦头，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打木桩，手冻得露出骨头，和手套连在一起，脱掉手套的时候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 中村秀树抬起手，五个手指有三個不正常弯曲，手背上清晰的疤痕让大城真良触目惊心。 “不管多么艰难，我都坚持下来，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工程师——我现在已经成家了，娶了一个高丽妻子，她现在有孕，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大城真良默然，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儿时玩伴居然吃了这么多苦。 知道也没办法。 大城和中村同岁，就算知道中村的情况，大城也给不了中村太多帮助。 “战争爆发后，我被关进集中营，失去自由，也失去了在西伯利亚工程局的工作，由于我没有主动参战，我也失去了加入俄罗斯国籍的机会，现在又成为一名无业游民——” 中村苦笑，没有人能逃离战争的漩涡。 “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大城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大城最担心的是，中村曾加入俄军对日作战，那样的话，大城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老朋友了。 酒过三巡，夜色渐深，两人想起儿时的欢乐时光，勾肩搭背唱起儿时的歌谣，歌声还未消失，两人都泪流满面。 快乐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工程师，不仅参与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建，而且还参与了关东铁路和南满铁路，明天我就要去找一份工作，重新开始。” 中村醉倒前信心满满。 大城却不知道该如何给中村解释。 铁路工程师在目前的日本，恐怕是找不到工作的。 战争结束后，日本政府为了偿还外债，精简机构，削减开支，大量甲午战争后开设的学校，以及政府研究机构被裁撤，帝国大学的教授都要被迫兼职养家糊口，中村这样的工程师，恐怕也要被迫去码头当苦力。 这还不如留在阿穆尔呢。 大城所在的警视厅，由于精度的治安恶化也情况不妙，昨天刚公布裁员的消息，过几天就要公布裁员名单。 如果大城被裁，大城也要去码头当苦力。 转天京都警视厅公布裁员名单，不出意料，大城被裁。 中村的工作也没找到，晚上两人借酒消愁，提到日俄战争，大城破口大骂。 “该死的俄罗斯人，如果不是输掉战争，我们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大城把日本战败的责任归咎于俄罗斯。 “兄弟你错了，对我们伤害最大的不是俄罗斯，是英国，以及那些该死的野心家！” 中村比大城更了解战争的本质。 大城呆呆的看着中村，他接触到的信息，和中村完全不同。 在日本的对内宣传中，甲午战争的责任都在清帝国，日本是不甘于清帝国的压迫，所以要奋起反抗。 日俄战争也一样。 如果没有三国干涉还辽，那么关东现在已经成为日本的关东，日本也会有砍不完的树，捞不完的鱼，吃不完的苹果。 所以责任都是其他国家，日本不仅没有责任，反而是战争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英国的挑拨，日露战争（日俄战争）根本就不会爆发，我们和俄罗斯帝国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可能赢得战争——” 中村正视日本和俄罗斯的实力差距。 “你胡说！” 大城愤怒，就算日本的实力不如俄罗斯帝国，你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太伤人了啊。 “是不是胡说，战争的结果是最好的证明。” 中村目光清明，刚才那点朦胧的醉意已经彻底消失。 大城哑口无言。 就算日本政府在战前说的天花乱坠，再信心满满，现在日本人也已经彻底明白日本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差距。 “战争并不能为我们带来幸福生活，只会导致我们的生活环境更恶劣，如果没有战争，我们至少能活下去，可我们现在只能被英国人奴役，我们的姐妹在南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大城泪流满面，每一个日本人都接受不了日本战败这个现实。 “逃避并不能带来改变。” 中村用他不正常扭曲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应该怎么做？能怎么做？” 大城对中村的信赖上升一个台阶，这出过国的人，眼界就是不一样。 脱亚入欧果然有道理。 “我们要让那些发动战争的野心家受到惩罚，要赶走英国人和俄罗斯人，要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中村的话，完全契合大城的理想。 如果大城在赶走英国人的同时，无视俄罗斯人的存在，大城还会怀疑中村的目的。 听中村将英国和俄罗斯并列，大城对中村在没有丝毫怀疑。 中村并不是说说而已。 工程师嘛，尤其是从事野外工作的工程师，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城以前是警察，恰好可以接触到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 当大城眼睁睁看着中村用一些很常见的东西，制作了一个简易炸弹，大城被惊呆。 中村制作炸弹不是用来炸英国人，而是用来炸鱼。 大城和中村都没有工作，饭总是要吃的。 冬天炸鱼很简单，在河面的冰层上挖个洞，鱼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就会聚集过来，一个炸弹扔下去，冰面上瞬间就铺满被炸死的鱼。 既然炸鱼都这么容易。 那么炸英国人，应该也不困难吧。 10月7号，英国驻日使馆遭到炸弹袭击，两名警卫被炸死。 英国驻日公使暴怒，再次调水兵上岸，对京都实施军管。 和以前不同，这一次军管，遭到京都民众的强烈反抗。 京都民众家里都已经断粮，军管的话，难道要待在家里被活活饿死吗？ 第471章 古板 第471章古板 英军水兵进入京都的时候，京都普降大雪。 京都民众冒着风雪在英军水兵面前筑起人墙，阻止英军水兵进入京都。 英军水兵以刺刀开道，强行进入京都，再次造成数百人伤亡。 当晚，大城家再次集会。 “我已经和表哥说定，只要我们抵达警视厅，表哥就会打开武器库，和我们一起杀鬼畜。” 同被裁掉的小岛表哥是京都警视厅武器库管理员。 “课长如果反对怎么办？” 有人立场并不坚定。 “那就连课长一起干掉！” 大城不是要造反，而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拯救日本。 德米特里在电话里苦苦哀求，形势危如累卵。 大城决心粉碎前进道路上的任何障碍，现在就算大树的父亲死而复生，也无法阻止大树的行动。 “我已经命令距离京都最近的部队出发，你们关闭使馆，保护好自己——” 俄罗斯驻日本公使馆，距离英国驻日本公使馆只有两个街区。 众人热血沸腾，齐声发誓。 大城立下毒誓，破釜沉舟。 大城的爷爷在西南战争中阵亡，父亲在甲午战争中阵亡，在日本，大树是标准的良家子。 “日本人暂时还没有向使馆发动进攻，但如果英使馆沦陷，我们肯定会遭到日本人的攻击，求你了，马上派军队过来！” 克扎科夫也没想到京都的局势，居然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 10月9号，京都警察打开武器库，夺取武器弹药，发动起义。 “我们现在誓血为盟，如果有人中途退缩，就让他不得好死，子孙不得昌盛！” 俄罗斯驻日本公使德米特里在起义爆发的第一时间向西伯利亚舰队求救。 大城相信只要能赶走洋人，日本就能重获独立地位，涅槃重生。 日俄战争中，日军损失总计超过60万，可以说家家披麻，户户戴孝。 京都警察打开武器库之后，向英国驻日本公使馆发动进攻，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枪声和爆炸声连城一片。 “课长对我们其实挺好的——” “让他不得好死！子孙不得昌盛！” 德米特里聊起窗帘，看到街垒后严阵以待的机枪射手，惊魂稍定。 “对我们好，更不应该阻止我们拯救帝国！应该加入我们为帝国而战！” 德米特里在俄罗斯驻日公使馆二楼的办公室给西伯利亚舰队打电话求救，电话另一端是西伯利亚舰队总参谋长克扎科夫。 有人弱弱反对。 这种情况下，俄罗斯驻日使馆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不仅加强了使馆安保力量，而且还配备了重机枪。 使馆遭进攻这种事虽然很罕见，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辛丑战争中，各国驻清帝国使馆就曾遭到清军的进攻，早有先例。 让德米特里没想到的是，日本人居然没有进攻俄罗斯驻日使馆，而是去打英国人。 打得好！ 打得好哇！ 挂掉电话，德米特里叫来使馆武官米哈克。 “先生，不用担心，日本人绝对无法攻破我们的防线。” 米哈克信心十足，俄罗斯驻日使馆装备了6挺重机枪，子弹超过100万发。 负责守卫使馆的，是一支来自阿穆尔军区的功勋部队，在日俄战争中屡立战功，总人数虽然只有60人，超过一半士兵是勋章获得者。 “上帝保佑，希望援军尽早抵达。” 德米特里忧心忡忡，没有丝毫安全感。 俄罗斯驻日使馆除了门前的大街之外，其他三面都是居民区，日本人如果想进攻，肯定会绕过正面的重机枪，从侧面或者后面进攻。 到那时别说米哈克，恐怕德米特里这个驻日公使也要拿起武器。 就在德米特里忐忑不安时，使馆楼顶的塔楼内，尤里和希巴耶夫正在观看英使馆的激战。 尤里和希巴耶夫都参加过日俄战争，对日军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印象深刻。 日俄战争中，俄军占据绝对火力优势，尤其是在第二阶段，日军经常顶着俄军重机枪的疯狂扫射，向俄军阵地发起疯狂进攻，即便伤亡惨重也寸步不退。 参加日俄战争的日军，要么死在关东，要么正在关东干活。 这里的日本人，绝大部分都是日本平民。 英国使馆的守备部队也是正规军。 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平民，根本无法和正规军抗衡。 英使馆装备的也有重机枪。 此时雪仍在下，视线虽然稍有阻碍，重机枪的火舌，在黑夜中清晰无比。 能看得出，围攻英使馆的日本人，确实是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们的武器也不充分，很多人手里拿的是菜刀、铁锹、甚至木棍。 英使馆面向俄使馆这一侧，地面上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一层日本人的尸体。 日本人悍不畏死，踩着地上的尸体向使馆发起冲锋，有人借助周边地形掩护，爬到旁边的房子上，跳入英军阵地，和英军撕咬在一起。 重机枪经过长时间的射击，枪管就像开了锅一样冒出浓重的白烟，机枪射手的视线受到严重阻碍。 嗖嗖嗖—— 几发子弹从尤里头上飞过。 “苏卡不列——你们特么的眼睛瞎了吗？” 尤里缩在女墙后破口大骂。 英军机枪手的眼睛没瞎，可也差不多了。 希巴耶夫胆子大，一手按着头盔，一手拿着望远镜直播。 “苏卡不列，日本人好勇啊——居然还有女人——这人死的老惨了，胳膊都被打飞了——卧槽，日本人居然还有炸弹！” 希巴耶夫的话音没落，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传来。 炸弹这东西，威力大不大，完全取决于炸药装多少。 民用简易版炸弹结构不行，无法依靠碎片制造杀伤，只能依靠炸药造成的冲击波，哪怕是让人一瞬间晕头转向精神恍惚，也可以为进攻的日本人创造机会。 在打开弹药库之后，日本人制造的炸弹，威力明显大了很多。 虽然进攻的日本人已经和防守的英军纠缠在一起，日本人还是将炸弹扔进人堆。 于是一瞬间，晕头转向的英军就被蜂拥而至的日本人淹没。 “卧槽，完了完了，英国人完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希巴耶夫哀嚎，用几乎冻僵的手指推弹上膛。 尤里把旁边的弹药箱拉过来，弹药箱里装满了手榴弹。 随着外围防线被攻破，英军全体退守英使馆，固守待援。 日本人准备的很充分，直接在英使馆楼下安放炸药。 一声巨响之后，英使馆被炸垮一半。 这时候英军水兵的增援终于抵达。 在将日本人驱散之后英国人才发现，英国驻日公使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死亡。 10月11号，英国亚洲舰队为报复驻日公使死亡，对京都和大阪进行炮击。 京都和大阪都是人口密集的大型城市，日本的建筑又以木质建筑为主。 亚洲舰队的炮击引发大火，造成近1.8万人死亡，数十万人流离失所。 10月大雪纷飞，民众严重缺乏御寒衣物，并且因为缺粮正处于严重饥荒中。 炮击之后的一天之内，京都和大阪死亡的日本民众超过10万，英军在日本的暴行，也终于引发各国热议。 自布尔战争后，英国在国际上一直处于被孤立的尴尬局面。 《诚挚协定》签订后，英国和法国的关系得到改善。 对此最不满的不是俄罗斯帝国，而是德国。 自从《诚挚协定》签字后，德国一直千方百计希望破坏《诚挚协定》，打破英国和法国之间的联盟。 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接触，也没有瞒着德国人。 威廉二世感觉到严重威胁，就在英军炮击大阪的第二天，威廉二世决定访问圣彼得堡。 乔治也迎来一位新客人，安妮的堂哥卡尔·路德维希。 卡尔·路德维希是新任德国驻阿穆尔公使，他的妻子玛丽亚女伯爵来自莫斯科，和罗曼诺夫有血缘关系，算起来是乔治堂姐。 卡尔此前在德国陆军服役，比乔治大四岁，不过卡尔的军衔只是上校，远不及乔治的骑兵上将。 堂哥和堂姐联袂而至，乔治和安妮在尤里耶夫宫为卡尔和玛丽亚举行欢迎仪式。 玛丽亚在见到乔治之后，主动提出拜见叶卡捷琳娜，这一行为马上获得了乔治的好感。 叶卡捷琳娜的身份特别，在圣彼得堡并不受待见。 叶卡捷琳娜也没有奢望获得帝国王室的承认，大多数时候，即便有王室成员来到阿穆尔，叶卡捷琳娜也避而不见。 卡尔和玛丽亚功课做的足，给乔治的孩子们分别准备了礼物，连安妮还没卸货的小大公，或者是女大公也没遗漏。 而且还是很贴心的两份。 安妮第一胎就是双胞胎。 真是有心了。 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对待玛丽亚的态度也很亲密，让卡尔就有点感慨。 在来阿穆尔之前，卡尔和玛丽亚前往圣彼得堡拜见尼古拉和阿历克丝。 尼古拉还好，阿历克丝的冷漠，更卡尔和玛丽亚留下了深刻印象。 “你们那位皇后可真古板，她可能忘记了，她是個德国人，我在冬宫居然没有看到她的笑容，难道她不会笑吗？” 卡尔当着乔治的面抱怨。 乔治不奇怪，阿历克丝就这样，她的笑容，乔治也没见过几次。 第472章 贵妇生态圈 第472章贵妇生态圈 作为皇后，阿历克丝的亲和力严重不足，她总是板着脸，令人望而生畏。 她孤僻、敏感，固执己见，一旦信任某个人，就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一旦讨厌某个人，即便你是上帝的化身，她也不愿意增加对你的了解。 阿历克丝最信任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国务秘书的女儿安娜·维卢波娃，一個是掌灯人拉斯普廷。 阿历克丝和尼古拉完婚时，在圣彼得堡除了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姐姐宝拉，阿历克丝一个人都不认识，安娜陪伴阿历克丝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 拉斯普廷则是因为控制住皇储阿列克谢的血友病，使之不再恶化，因此获得了阿历克丝的信任。 遗憾的是，两个人的风评都不甚佳，以至于连沙皇夫妇的名誉都被牵累。 和长居深宫，偏听偏信，眼里只有皇储阿列克谢的皇后相比，不管是叶卡捷琳娜还是安妮，都更积极从事社会工作，在阿穆尔风评极好。 日俄战争中，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积极为前线筹款，组织军需物资，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甚至将自己的首饰都卖掉了。 虽然卖掉的那些首饰，相对于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的收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比无动于衷的皇太后和皇后，叶卡捷琳娜和安妮还是获得了所有哥萨克的拥戴。 奥匈帝国现在最希望的是，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关系全面恶化。 卡尔上班的第一天，费迪南德就主动拜访，并和卡尔共进午餐。 不高不行，阿穆尔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击败日本，乔治的声誉是在战场上实实在在打出来的。 奥匈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两国之间迟早必有一战，这是公认的常识。 卡尔却听出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费迪南德对海参崴的评价不太好。 “圣彼得堡有野心，但是没能力；阿穆尔有野心，也有能力，现在又有了一个百年难遇的王室军神，万事俱备。” 卡尔对阿穆尔的态度，和费迪南德不太一样。 所以这是捧杀。 德国驻海参崴公使馆位于万国路中段，旁边是奥匈帝国使馆，对面是已经取缔的日本公使馆。 阿穆尔军区的强大，让维也纳如坐针毡。 和俄罗斯帝国相比，奥匈帝国在东亚毫无存在感。 第二舰队被消灭的当天，阿历克丝和尼古拉在克里米亚度假，皇太后在英国和她的姐姐喝下午茶。 德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还不错，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完婚后，亲上加亲，至少目前俄罗斯帝国还不是德国的敌人。 “这和圣彼得堡不是一样的吗？” “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圣彼得堡截然不同，这是个躁动不安的城市，每个人都不安于现状，充满野心，随时准备扩张——” 乔治的声名鹊起，更让俄罗斯帝国的敌人为之胆寒。 费迪南德对乔治本人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奥匈帝国驻海参崴公使是哈布斯堡家族旁支费迪南德伯爵，他同样是在日俄战争结束后，才被任命为驻海参崴公使。 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卡尔就开始了他的工作。 不过一场胜利，还不足以将乔治推上“军神”的高度。 “你过虑了我的朋友，乔治对欧洲没兴趣，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刺激他。” 卡尔还需要观察，增加对乔治和阿穆尔的了解，才能做出判断。 卡尔和费迪南德共进午餐的时候，玛丽亚正在女官凯西的陪同下，在尤里耶夫山腰的别墅散步。 卡尔和玛丽亚并没有住在德国公使馆，而是入住尤里耶夫山腰的别墅，这里风景更好，环境更安静，关键是距离阿穆尔的权力中心更近—— 物理意义上的近。 “对面那座山是尤苏波夫家族的财产，他们是最早在阿穆尔投资的家族之一，尤里耶夫大公和艾尔斯顿伯爵以前同在近卫军服役，大公夫人和尤苏波夫女公爵，以及尤里耶夫宫那位关系很好，经常去尤里耶夫宫做客。” 凯西提到叶卡捷琳娜的时候略隐晦，玛丽亚也是王室。 站在别墅的位置，可以看到对面山顶的尤苏波夫宫，但是看不到这边的尤里耶夫宫。 别墅不远处是高丽闵妃的别院，在海参崴被称为高丽宫。 再过去是一个完全由东方式建筑组成的宫殿，据说是属于某位清帝国的权贵。 整座尤里耶夫山，共有十余栋山间别墅。 这些别墅就像卫兵，拱卫着山顶的尤里耶夫宫。 玛丽亚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阿穆尔的恶意。 乔治真没恶意。 海参崴旁边的山很多，只要愿意掏钱，谁都可以像第一贵女那样直接买座山。 当然了，现在海参崴的土地价格，和第一贵女当初购买的时候已经是天壤之别。 让第一贵女现在买，也会感觉肉疼。 尤苏波娃近年和闵妃一样，每年至少有半年居住在海参崴。 日俄战争爆发后，尤苏波娃夫妇向阿穆尔军区捐赠了1000万卢布。 和丈夫卡尔一样，玛丽亚也迫切希望了解海参崴这座城市。 身为俄罗斯王室成员，玛丽亚比卡尔更有优势。 很快，玛丽亚就切身感受到阿穆尔贵妇圈的日常。 在欧洲，贵族夫人小姐们没事干，日常聚在一起喝个下午茶开个舞会听听剧什么的。 在阿穆尔，夫人小姐们最喜爱的活动是打麻将。 娜娜离开给尤里耶夫宫带来的最大影响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大公少了一个最贴心的牌搭子。 别小看牌搭子这个活，一般人真干不了。 打麻将总要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安妮是尤里耶夫麻将馆的常胜将军，对谁都不留情，连叶卡捷琳娜的面子都不给，经常让亚卡捷琳娜这个自封的“麻场叶帝”颜面无存。 奥尔加和小叶是一对菜鸟，平日里看上去挺机灵的两姐妹，好牌坏牌都写在脸上，赢她们的钱给叶卡捷琳娜带不来丝毫成就感，输了钱还要哭哭啼啼把钱加倍要回去，烦死了。 尤苏波娃财大气粗，输赢根本不在乎，跟她打牌是浪费时间。 闵妃可怜兮兮，每打一张牌都要斟酌良久，仿佛手里打的不是麻将牌，而是高丽的国运，让人新生怜悯。 唯独娜娜跟叶卡捷琳娜打牌是有输有赢，赢了钱不嚣张，输了钱不气馁，下次再来过。 玛丽亚王室出身，自幼接受精英教育，对这些牌场上的弯弯绕绕再熟悉不过。 玛丽亚这样的人，你让她去炒个菜，她是真不知道先放油还是先放盐。 你让她去打麻将，只要搞懂了规则，就是最好的牌搭子。 只要安妮不上场，叶卡捷琳娜就是麻场叶帝。 奥尔加很快输光，心有不甘，去二楼书房把正在教训亚历珊德拉的安妮拉下来救场。 波里斯为报复亚历珊德拉，让自己养的猫去挠亚历珊德拉养的狗，亚历珊德拉养的是一只高加索犬，名字就叫波里斯，一口可以吞下三个俄罗斯蓝猫。 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高加索却被挠破了头皮，钻到亚历珊德拉的卧室里不敢出来。 于是小大公就被小女大公打了一顿。 看到奥尔加叫来安妮，大获全胜的叶卡捷琳娜明显变了脸。 “连麻将都搞不懂，你还能干点啥！” 安妮对大姑子恨铁不成钢。 “姐姐帮帮忙嘛，那可是我们家明天的菜钱——” 奥尔加抱着嫂子的胳膊撒娇。 玛丽亚大受震撼，苏沃洛夫公爵这么穷的么！ 先不说苏沃洛夫公爵的收入，奥尔加身为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自己也有一份俸禄。 玛丽亚虽然已经嫁给卡尔，每年还从圣彼得堡领俸禄，一年也有十几万卢布。 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的俸禄类比大公，每年40万。 “姐姐上场的话，我要买个码——” 旁边观战的小叶看到安妮就来了精神。 闵妃虽然不说话，悄悄来到安妮身后，多半也是想搭顺风车。 “滚滚滚，你们去旁边再开一个。” 叶卡捷琳娜撵人，打个麻将还能组团，你们这帮见风使舵的叛徒！ “开不了，人不够！” 小叶理直气壮。 “去叫莎莎——” 人美心黑的尤苏波娃想把亚历珊德拉拉下水。 安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脸上还带着泪痕的亚历珊德拉领着她的狗急吼吼冲过来。 “找我干嘛？” “滚去洗脸，看好伱的狗，它要敢掉一根毛，晚上就炖了吃肉！” 安妮的要求太高了，高加索这种狗一年只换两次毛，一次半年。 “你掉头发我都没说你——” 亚历珊德拉奋起反抗。 安妮提着裙子就追过去，嘴里念叨着“这孩子不打是不行了”。 “奶奶——” 亚历珊德拉扑到叶卡捷琳娜的怀里搬救兵。 “这次我可救不了你，谁让你说你妈掉头发的——” 叶卡捷琳娜的心也是黑的，抱着亚历珊德拉的动作看似是保护，可也让亚历珊德拉落入安妮的魔爪。 一场麻将下来，玛丽亚对阿穆尔的贵妇生态圈有了新的认识。 圣彼得堡和柏林可没有这么热闹。 第473章 悲惨 第473章悲惨 作为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权力中心，圣彼得堡和柏林规模比海参崴更大，人口比海参崴更多，历史更悠久，更受关注。 和海参崴相比，圣彼得堡和柏林都少了几分烟火气，少了一些人情味。 海参崴的人情味因人而异。 今年这个冬天，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很难熬。 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依然有大量俄罗斯人前往阿穆尔。 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造成西伯利亚铁路环贝加尔湖段中断，西伯利亚铁路局用了半个月也未能恢复。 乔治负责西伯利亚铁路的时候，将西伯利亚铁路局放在赤塔，距离贝加尔湖400公里。 现在西伯利亚铁路局在圣彼得堡，距离贝加尔湖4500公里。 虽然铁路中断，人们宁愿徒步从已经结冰的贝加尔湖上走过，也要前往阿穆尔。 新移民进入阿穆尔的第一站是哈马尔达班，这个位于贝加尔湖畔的火车站，对面就是安加拉河口，距离大约40公里。 哈马尔达班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人多。 俄罗斯人嗜酒，和环境有很大关系，冬天没了酒是真不行。 战争期间前往阿穆尔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抵御危险的能力更强。 全世界最发达的英国，还存在无数血汗工厂呢，英国人罢工的热情比俄罗斯帝国一点也不少。 哈马尔达班有渡口，环贝加尔湖铁路没有修通前，火车要在哈马尔达班装船渡过贝加尔湖，这座小城也因铁路而生。 “让他们留在那里，还可以为后来的人指引方向——” 被饿死的日本人同样很惨。 前往阿穆尔的人成分复杂，有人是从极地出发，有人来自波罗的海，甚至有人来自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这样的大城市。 西伯利亚的冬季就是一个天然大冰箱，鱼离开水面很快就被冻僵，小伙子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鱼装满雪橇。 这一车鱼，足够哈马尔达班吃好几天了。 被冻死在冰面上的人确实惨。 这几天拉科维奇的心情很不好，最近一个星期，哈马尔达班每天都要派出雪橇，前往贝加尔湖，帮助那些身体虚弱的新移民。 站长尼古拉是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的退伍老兵，圣乔治勋章获得者，拥有30年完美服役经历。 现在前往阿穆尔的新移民都是拖家带口，有老人有孩子，身体本就虚弱，在如此寒冷的冬季，以徒步方式走过贝加尔湖，危险重重。 拉科维奇情绪有点低落，拧开腰间的酒壶猛灌几口。 “这狗日的世道！” 尼古拉和拉科维奇尽可能把资源留给活着的人。 现在哈马尔达班站的工作人员已经超过200人，正式居民也首次破千。 “我挑选了10個姑娘和小伙子，让他们留下，其他人乘坐晚上的火车去赤塔——我们需要更多的雪橇，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了——” 贝加尔湖里面的鱼很多，但是冬季由于湖面结冰，捕鱼就成为一项很艰难的工作。 入冬之后，通过徒步方式抵达哈马尔达班的人越来越多，从每天数百人，逐渐增加到1500人。 尼古拉不是冷漠，这个时代，谁都没资格怜悯谁。 这个艰难是相对个人而言。 那些没有等来雪橇的人，就以冰雕形式永远留在冰面上，等明年冰层融化，会和贝加尔湖融为一体。 以前前往阿穆尔的，大部分都是哥萨克。 阿穆尔管理西伯利亚铁路的时候，即便铁路中断，也从来没有冻死人之类的事情发生。 “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要让赤塔尽快发过来，还好我们的燃料还算充足——” “都安顿好了吗？” 哈马尔达班站的工作人员，包括安保人员在内，之前只有60余人。 哈马尔达班副站长拉科维奇是退伍军人，上尉军衔，日俄战争爆发后，拉科维奇强烈要求回到部队，因为年龄太大被拒绝，这让拉科维奇很不满。 雪橇会将身体虚弱的新移民，提前接到哈马尔达班。 拉科维奇担心哈马尔达班储存的物资，不足以应付越来越多的新移民。 拉科维奇很难过，这些事本不应该发生。 同样是捕鱼，在日本无比艰难。 现在除了哥萨克，还有农民、商人、退伍士兵、学生，甚至没落贵族。 “不要什么事都依赖赤塔，我们旁边就是贝加尔湖，怎么可能没有粮食呢。” 尼古拉自力更生，这里可是号称“捞不完的鱼”的西伯利亚。 日俄战争爆发的时候，拉科维奇只有36岁。 今年夏天，清帝国直隶地区洪水泛滥，死亡数以万计，这促使大量北方人纷纷前往关东地区求生，他们这个冬天更惨。 拉科维奇领着几十个小伙子，在冰面上凿出洞，都不用下网，渴望新鲜空气的鱼就开始自己往上跳。 死了的人确实顾不上。 北海道渔场被阿穆尔霸占后，日本渔民无法进入北海道渔场作业，很多渔民破产，这个冬天格外难熬。 家住北海道的大山建凭借捕鱼为生，生活谈不上富足，也还能过得去。 今年夏天，大山建虽然加倍努力工作，收入和往年相比还是少了很多。 入冬之后，日本粮价飙升，大山建不得不把自己的渔船卖掉，换取越冬所需的粮食。 更残酷的是，卖掉渔船买的米，还没有回到家就被人抢走，大山建还被打个半死，幸好同村路过，大山建才捡回一条命。 “卖了船，明年怎么办？” 大山建的哥哥大山章满脸愁苦，他家里也没有余粮，没能力接济大山建。 大山建心丧若死，涕泪横流。 大山建家里还有3个孩子。 不卖船，就只能吃孩子了。 “听说沙巴人正在招工，我想去碰碰运气。” 大山章现在已经顾不上国仇家恨，谁能给他一口饭吃，他就把命卖给谁。 大山章家里有四个孩子，都还没有成年。 转天，大山建和大山章一起来到当地政府开设的劳工局。 劳工局确实在招人，但是不招渔民，只招力工和女工。 而且工作的地点不局限于沙巴，还可以前往高丽，或者关东。 也可以前往狮城。 不过狮城只要女孩，而且是年轻漂亮的女孩。 “这些混蛋！他们都是鬼畜的帮凶！” 大山建咬牙切齿。 神奇的是，大山建对俄罗斯人并没有多大恨意，更痛恨这些劳工局的工作人员。 日本挑战俄罗斯帝国本来就是不自量力，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输掉战争是正常的，这个结果并不是不能接受。 劳工局的工作人员都是北海道本地人，他们不仅不努力为北海道人争取利益，反而帮助俄罗斯人压榨北海道人。 劳工局招募北海道人的条件是，除了包食宿之外，每人每天1日元。 和战前相比，日元大幅贬值，现在1日元，只相当于战前的十分之一，而且还在快速贬值中。 据说俄罗斯人给日本人开出的薪水是每人每天50戈比。 50戈比经劳工局过了一道手，就变成1日元。 谁更可恨一目了然。 “有愿意去阿穆尔的吗？阿穆尔纺织厂需要女工！” 一名劳工局工作人员放出最新工作消息。 所有人顿时一拥而上。 “16岁，只要16岁以上，25岁以下的女孩。” 阿穆尔纺织厂的要求很苛刻，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人们的热情。 年龄也不是问题，虽然阿穆尔要求是16岁以上，但是日本人本来就身材娇小，先把人送过去再说。 纺织厂至少是一份真正的工作。 “合同最少要签10年，不得提前终止合同，合同期间没有假期，薪水由劳工局代为发放，10年后才能回家，能接受的到我这里报名。” 大山建略迟疑。 10年实在是太久了。 “走啊，你不给智子和花子报名吗？” 大山章毫不犹豫。 “10年啊——” 大山建红了眼圈。 “送她们去阿穆尔，至少能让她们活下去。” 大山章的眼圈也是红的。 好工作其实也不是没有，但是轮不到北海道的渔民。 西伯利亚舰队入冬前，在长崎招募了一批女工，这些女工的工作主要是清洗和护理。 清洗就是洗洗衣服洗洗菜什么的，体力并不繁重，对于清洁程度的要求比较高。 如果能从事护理工作，那就有机会接触到西伯利亚舰队水兵。 众所周知，舰队水兵绝大部分都是单身汉，如果有机会嫁给水兵，那么她们就可以离开日本。 对于绝大部分日本人来说，现在的日本就是地狱。 西伯利亚舰队本来是只招50人。 结果消息放出后，主动报名的日本女孩超过2000，其中很多人接受过教育。 这还只是长崎一地，放大到整个日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报名。 彼得知道之后，将招工的数量，增加到200人。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接受过教育的女孩落选。 克扎科夫建议彼得联系米哈伊尔，问问米哈伊尔要不要女工。 “这是日本首相的工作，和我们无关。” 彼得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日本人再悲惨也和彼得无关。 自作自受。 第474章 收税收到沙皇头上 第474章收税收到沙皇头上 和彼得一样，乔治也不关心日本人该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这年头谁管谁啊，管好自己的事就不错了，乔治连俄罗斯的穷人都顾不上，更遑论日本人。 斯托雷平这人的确能为常人所不能，前段时间刚把沙皇的1000万公顷土地给卖了，现在又盯上阿穆尔。 日俄战争让全世界都知道了阿穆尔的真实实力，圣彼得堡自然知道的更清楚。 俄罗斯帝国8个总督区，阿穆尔总督区是最特殊的一个，维特当财政大臣的时候，阿穆尔要缴多少税都是自己说了算，圣彼得堡派驻到阿穆尔的税务官是帝国最轻松的税务官。 其他总督区的税务官，死盯总督区的账目，天天撵着总督要钱，两头掏力不讨好。 阿穆尔的账目很清晰，不存在隐匿瞒报，该交多少税准时上缴，堪称模范总督区。 斯托雷平却不满意，认为阿穆尔的税收，和阿穆尔的实际水平严重不符。 去年俄罗斯帝国的财政收入是35亿卢布，看上去虽然不少，但同时支出更多，仅外债的利息就高达1.5亿卢布。 俄罗斯帝国虽然没有为日俄战争支付赔款，但是日俄战争给俄罗斯帝国造成的损失，大约在55亿卢布左右。 “没关系，他想查账就让他查——” 去年阿穆尔上缴的税收仅为8500万卢布。 这种情况下斯托雷平还不满意。 乔治不怕查，西伯利亚银行养那么多会计师不是吃白饭的。 让斯托雷平不满的地方在于，阿穆尔仅一个化妆品，去年的收入就超过了1.9亿卢布。 乔治对比哈罗夫斯基的工作表示支持，让比哈罗夫斯基去找米哈伊尔对接。 阿穆尔是收入高，可是花钱的地方也多。 米哈伊尔感觉斯托雷平这个首相，也当不了多长时间。 斯托雷平铁面无私是正确的，可是他找错了人，如果斯托雷平先从海军部的账目开始查，乔治或许会赞一声斯托雷平是条汉子。 为弥补日俄战争造成的损失，斯托雷平不得不加大税收力度。 重建亚瑟要塞也没找圣彼得堡要钱。 阿穆尔的经济确实很发达，但如果只从账目上，查不出任何问题。 “要我说，我们就是缴的太痛快了，所以才让圣彼得堡感觉我们好欺负，我们应该学其他总督区，该拖的拖，该欠的欠。” 甚至就连战后颁发的勋章，都是阿穆尔自己掏钱做的，没找圣彼得堡报销。 阿穆尔新任总税务官比哈罗夫斯基曾在内务部和财政部任职，经验丰富，抵达阿穆尔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来拜访乔治。 全俄所有省份，总督区，阿穆尔的财政状况最好，不仅没有外债，而且还略有结余，这在俄罗斯帝国简直就是奇迹。 裁军费用更不用说了。 乔治在日俄战争第二阶段反败为胜，没有要圣彼得堡一分钱。 米哈伊尔当天晚上来到尤里耶夫宫。 米哈伊尔痛彻心扉，要是让他来做账，阿穆尔不仅不需要往圣彼得堡交钱，圣彼得堡还要给阿穆尔补贴。 斯托雷平认为这個数字至少应该翻五倍，才基本符合阿穆尔的经济水平。 就前几天，刚刚被尼古拉任命为莫斯科军区司令的杜巴索夫海军上将遇刺。 杜巴索夫命大，人没死，只是受了点轻伤。 杜巴索夫不仅没有追究刺客的责任，而且还给尼古拉写信，为刺客求情，称刺客只是个误入歧途的孩子。 尼古拉对杜巴索夫的行为表示赞赏，但同时拒绝了杜巴索夫的请求。 尼古拉在给杜巴索夫的回信中说：处决某些误入歧途的人，是避免大量流血的最好方法。 日俄战争期间，莫斯科工人暴乱，近卫军前往镇压，造成近1.2万人死亡。 乔治现在花钱最多的地方还是东印度，主要花在基础建设上。 “少点抱怨，多做事。” 乔治还不至于一分不给。 但如果斯托雷平想从阿穆尔得到更多税款，那也不现实。 一年8500万可以了。 明年可以适当多一些，比如8700—— 别嫌少，乔治一家子大公，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就这么点。 单从账目上，比哈罗夫斯基确实是没有发现问题。 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阿穆尔很多企业是乔治私人所有，企业之间的往来，并不体现在账目上，由西伯利亚银行进行结算。 比哈罗夫斯基想去西伯利亚银行查账，被西伯利亚银行拒绝。 比哈罗夫斯基想给圣彼得堡告状，被副手利萨科维奇阻止。 “我们最好不要那么做，否则我们在阿穆尔将寸步难行。” 利萨科维奇提醒比哈罗夫斯基，阿穆尔不是圣彼得堡。 俄罗斯是全体俄罗斯人的俄罗斯，更是沙皇和大公们的俄罗斯。 相对于其他大公来说，乔治每年交的税已经不少了。 乔治固然要缴税。 沙皇前段时间卖了1000万公顷土地，缴税了吗？ 乔治要是一分不少，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缴税，那其他大公是否也要这样做？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帝国还要我们干什么呢？” 比哈罗夫斯基坚持，他能被斯托雷平看重，品质是关键因素。 “阿穆尔的情况，圣彼得堡一清二楚，为什么沙皇不下令？” 利萨科维奇比比哈罗夫斯基更了解阿穆尔的情况。 阿穆尔不仅有税务官，还有秘密警察。 阿穆尔的秘密警察总部，就在海参崴警察局旁边，两边的工作人员都认识，经常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 海参崴秘密警察有自己的通讯系统，不需要经过海参崴官方，就可以直接和圣彼得堡联系。 虽然不是一个系统，利萨科维奇不知道秘密警察的报告内容，但是利萨科维奇相信，海参崴的经济情况，都在圣彼得堡的掌握中。 因为沙皇本身就是很多海参崴企业的股东。 阿穆尔交的税，可能确实是少了点。 但是阿穆尔给沙皇的分红，可是一点也不少。 所以除非必要，就不要打破海参崴和圣彼得堡之间的这种默契，这对帝国的稳定更有利。 第475章 苦尽甘来 第475章苦尽甘来 比哈罗夫斯基如果去查海军部的帐，大概率活不过三章。 就算在阿穆尔，比哈罗夫斯基也是危机四伏，他来到海参崴的第二天，米哈伊尔就想弄死他。 乔治有理智。 斯托雷平连沙皇的皇村都敢卖，还有什么不敢的？ 斯托雷平也不是针对乔治，帝国10个总督区，除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之外，其他8个总督区都更换了总税务官，帝国已经进入斯托雷平时代。 斯托雷平很有才能，2008年俄罗斯电视台进行了一次评选活动，由俄罗斯人投票选出50个最伟大的俄罗斯人。 斯托雷平高居第二位。 排名第一的是俄罗斯守护神亚历山大·涅夫斯基。 尼古拉对斯托雷平寄予厚望，任命斯托雷平担任总理大臣的同时，兼任财政大臣，希望斯托雷平能带领俄罗斯帝国走出困境。 这时候乔治肯定不会跳出来唱反调，打破圣彼得堡和海参崴之间微妙的平衡。 能够对俄罗斯帝国构成威胁的，是德国海军。 白劳易提交的新方案，和“尤里耶夫”相比并没有质的提升，没有意义。 彼得对新方案爱不释手。 给了西伯利亚舰队1800万之后，海军部只能小修小补，没能力开工大型军舰。 这一点乔治可以理解，毕竟英国也没有参战，这两家要是下场的话，世界大战就要提前上演了。 10月底，海军部和西伯利亚舰队终于达成一致，西伯利亚舰队将日本抵债的两艘战列舰交给海军部，充实波罗的海舰队的实力。 西伯利亚舰队虽然在浦项海战中获胜，还是暴露了一些问题，西伯利亚舰队正针对这些问题进行改进。 圣彼得堡也不是一味索取，该示好的时候也示好。 乔治希望新款战列舰能采用三联装主炮，将主炮的数量增加到12门。 但是不同意新款战列舰的设计方案。 日俄战争中，法国并没有履行俄法联盟的职责，向日本开战。 乔治最重视的水上飞机也有进展，西伯利亚舰队日前将鱼雷安装到水上飞机上，试验获得圆满成功。 陆军的技术也在进步。 “拿骚”的主炮数量虽然达到12门，但是口径只有280毫米。 日俄战争结束后，海参崴和圣彼得堡的关系也进入一个新阶段。 奥匈帝国海军实力弱小。 日俄战争结束后，德国开工四艘“拿骚”级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就这个了！现在技术达不到没关系，我们可以多等两年，三年也行！” 法国人应该比乔治更担心这个问题。 有了1800万，彼得的心思马上就活跃起来，希望开工建造一款新型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今年初，海参崴机械厂基于德国工程师鲁道夫·迪赛尔的发明研发出新款柴油机，该款柴油机动力更强，输出更平顺，性能更稳定，这一发明使装甲战车的性能更上一层楼。 其中用于造舰的费用，一共只有2300万。 “尤里耶夫”由于采用电动供弹，射速为每分钟2发。 乔治原则上同意。 白劳易愁眉苦脸，按照乔治的方案，1910年能开工新舰就不错了。 同时倍径和口径，也要分别提升到45倍径，以及350毫米。 需要说明的是，明年海军部的预算，一共只有5500万卢布。 乔治现在唯一的担心是，在德军装备大量装甲战车的前提下，法国还能不能顶住德国的进攻。 英国和俄罗斯帝国的谈判进展顺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最迟明年，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就将得到改善。 西伯利亚舰队还尝试对早期生产的潜艇进行技术升级，这个计划最终破产，早期生产的潜艇受空间所限，无法携带更多鱼雷。 战前乔治还屡遭诟病，被指责为独霸关东，罔顾圣彼得堡利益于不顾。 阿穆尔军区开始对装甲战车进行升级，使用更厚的装甲，将机枪更换为威力更大的火炮，并且开始为装甲战车配备穿甲弹。 阿穆尔军区装备的重机枪，在日俄战争中同样暴露了一些问题，技术人员正在尝试改变重机枪的冷却方式，将水冷改为风冷。 原因很简单，除了乔治，没有人能维护帝国在关东的利益。 “拿骚”的主炮射速比英国“无畏”舰快一倍，达到每分钟3发的水准。 这個要求不仅让白劳易愁白了头，而且充分暴露了彼得喜新厌旧的性格。 和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一样，日俄战争结束后，德国和法国同时开始对装甲战车的研究。 “我尽量——” 海军部向西伯利亚舰队拨款1800万卢布，用于建造新式战列舰。 现在再也没有人指责乔治了，充分验证了那句“胜利者不受指责”的名言。 西伯利亚舰队这段时间也没闲着。 但是法国购买日本国债的行为，让乔治无法接受。 日本第六次发行国债，法国认购额是发行量的20倍，圣彼得堡怎么想乔治管不着，这笔账乔治记着呢。 日俄战争结束后，法国投资者血本无归，咎由自取。 法国人自知理亏，所以这段时间，法国驻海参崴公使哈伯德，跑尤里耶夫宫的次数就有点勤。 哈伯德希望加强和阿穆尔在经济和军事等方面的合作。 其实一直以来，法国都是阿穆尔企业最重要的海外市场，乔治的化妆品研发中心，现在依然在法国。 法国对于高档时装的需求量，也超过圣彼得堡和伦敦。 法国人对于美食的追捧同样令人惊讶。 甚至法国为保健品贡献的利润，同样是所有海外国家中最高的。 法国人属实是把吃喝玩乐都给玩明白了。 当然海参崴给法国贡献的利润也不少，海参崴进口的香槟已经超过圣彼得堡，成为法国香槟最重要的海外市场之一。 除了香槟之外，法国还是海参崴人最向往的出国旅游胜地。 在海参崴，法餐的受欢迎程度仅次于中餐。 哈伯德希望引进海参崴潜艇技术。 法国人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对潜艇的研究，成绩斐然，海参崴潜艇的双体壳结构就是法国人的研究成果。 日俄战争前，法国人对潜艇的研究，一直走在欧洲前列，唯一欠缺的实际战绩。 西伯利亚舰队潜艇在海参崴海战中击沉了日本联合舰队的“浪速”号巡洋舰，并且全身而退，一鸣惊人，引发全球海军的重视。 法国海军的压力，比俄罗斯海军更大，对于潜艇的需求也更迫切。 乔治不介意向法国出售潜艇技术，如果能因此给英国海军和德国海军带来更大压力，那就太棒了。 乔治更希望法国能引进装甲战车，这样才能帮助法军在陆地上更好应对德国陆军的压力。 和英国的老古板不同，法国在汽车的研究上也没落后多远，巴黎街头的出租车已经超过3000辆，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法国自产的雷诺和标致。 日俄战争期间，法国也向俄军派出了军事观察员，对于装甲战车的作用印象深刻。 哈伯德来者不拒，希望购买10辆装甲战车用于研究。 乔治很不高兴。 要买就多买点，一次性买个百八十辆，就算造成技术扩散，看在利润的份上，乔治也就认了。 一次买10辆磕碜谁呢，利润都不够运费。 “10辆装甲战车，200台发动机——” 哈伯德心眼多，有了发动机，法国人就可以自己研究。 “200辆装甲战车，加全套发动机生产技术。” 乔治想把阿穆尔军区现役的装甲战车全部打包给法国。 阿穆尔军区已经有了新式装甲战车，现有的装甲战车就算不买给法国人，也要逐渐退居二线。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废物利用，顺便让法国人少走一些弯路。 哈伯德真正的目的就是发动机，装甲战车什么的，法国自己也能造。 “再加20艘潜艇。” 乔治加码，西伯利亚舰队的潜艇也不用拆了，全部打包给法国人，够意思吧！ 哈伯德纠结万分。 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而且都是法军亟需的好东西。 关键还是费用。 法国作为全世界唯一的共和国家，军费开支受到三级议会的严格限制，不像俄罗斯帝国这样，想追加就追加，国家杜马根本管不着。 “西伯利亚银行可以提供贷款——” 乔治继续加码，没钱我帮你啊。 “行！就这么定了！” 哈伯德终于下定决心。 法国人的订单来自日俄战争的红利。 红利还多着呢。 不止是法国对阿穆尔军区在日俄战争中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充满好奇，德国也一样。 卡尔已经向乔治表示，希望引进海参崴的潜艇技术。 清帝国也在和海参崴联系，希望能够从海参崴购买成套设备。 乔治现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购买钢铁设备的。 为了购买钢铁设备，乔治甚至连美国人淘汰的设备都不嫌弃，来者不拒。 现在海参崴终于苦尽甘来，也有资格对外出售成套设备了。 不过将设备出售给清帝国，乔治有点举棋不定。 阿穆尔可是俄罗斯帝国从清帝国抢来的。 万一清帝国的工业赶上来—— 哦，清帝国啊，那就算了。 第476章 帮你抓间谍 第476章帮你抓间谍 自清法战争后，清帝国就成了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甲午战争中清帝国以一地敌一国，暴露了自身的最大短板。 本来国家实力就不强，面对外敌的时候不仅不上下齐心合力，居然还趁机玩削藩，于是就有了辛丑战争。 辛丑战争更过分，江南互保简直让人怀疑清帝国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 及至日俄战争，战争虽然是在清帝国的领土上爆发，清帝国不负众望，宣布中立。 日俄战争前，日本想从阿穆尔购买工业原料，乔治严防死守，一两铁砂都休想离开关东，彻底堵死日本工业的希望。 现在轮到清帝国，乔治就无所谓了，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清帝国今年成立陆军部，对陆军进行改革，同时在九月颁布《宣示预备立宪谕》，预备立宪。 立宪固然是好事，但各地反响并不及清帝国预期，根源还是在于甲午战争和辛丑战争。 大头苦笑，有钱修园子，没钱买军舰，这在清帝国是常态。 辛丑战争中，清帝国都城被攻破，财产损失无数。 清帝国为预备立宪，任命17名官员负责编篡官制。 这也就大头不好意思跟乔治对骂。 乔治好奇，不是说好的要重建北洋舰队的么。 大头目前的职务是直隶总督，同时还奉命编篡官制。 大头虽然势单力薄，但却掌握了预备立宪、编篡官制日常运作的实权，“编篡官制”的办事机构“编制馆”的人员组成，从提调到各课委员，是清一色的袁氏人马。 这两场战争最严重的后果是，使清帝国中央和地方的矛盾暴露无遗，清帝国成立陆军部是为了收回军权，但是这个决定几乎遭到全国所有督抚的反对，导致陆军部形同摆设。 地方督抚又不傻，不会轻易将权利上缴中央，日俄战争刚结束，就有地方督抚联系阿穆尔，希望购买设备，以及直接采购武器。 叠加甲午战争后的赔款，清帝国实在是没能力重建北洋舰队。 乔治来者不拒，只要给钱，要机器给机器，要技术给技术，反正这些东西乔治不卖，也有的是人卖。 否则高低得回一句：老鸹别嫌猪黑。 这17个人里，16个是王公贵族或内阁、军机处以及部院大臣，仅大头一人为地方官员。 辛丑战争后的赔款，连本带利10亿两白银。 “只要机枪和火炮，不要战车和军舰？” 清帝国中央政府也有人来，而且还是乔治的熟人大头。 法国人没钱，乔治可以借。 “实力不济，力有未逮——” 大头希望乔治能帮助清帝国筹建一座可以生产重机枪，以及火炮的现代化兵工厂。 这也正常，乔治笑问大头的时候，甚至都忘记了俄罗斯帝国在三大舰队被全歼之后，也同样没能力重建海军—— 立宪的目的，同样是为了缓和清帝国中央和地方的矛盾，安抚地方督抚。 清帝国不行。 乔治知道另一個时空，清帝国是在1912年覆灭。 这个时空不好说，万一清帝国提前几年灭亡，乔治找谁要钱去？ 到时候找大头也不好使，他只要敢称帝，也活不了几年。 大头是老朋友嘛，照顾阿穆尔的生意，乔治多少得打个折送点东西什么的。 乔治给大头准备的还有礼物。 作为甲午战争的直接受害者，乔治相信大头对于日本的恨意，不亚于自己。 甲午战争前，日本在清帝国有很多情报机构。 这些情报机构现在还在正常运转，乔治不知道清帝国是否掌握相关情况。 “玄洋社，同文会——” 大头满脸震惊，不知道日本人对清帝国的渗透居然是如此的处心积虑。 玄洋社是1881年成立的，1886年长崎事件后，玄洋社鼓吹国权主义，以“破支那，胜俄国，吞并朝鲜”为国权主义目标。 1884年，玄洋社开始在清帝国开办学校，培养日本间谍，为渗透清帝国服务。 东亚同文书院就是其中代表。 让乔治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东亚同文书院居然还在运营。 “这个学校只招收日籍学生，以搜集情报为主要任务，我们在日本缴获了很多清帝国的地图，回头送给你一份，相信我，比你们自己的地图详细很多。” 乔治不知道大头会怎么处理东亚同文书院。 “好！好！好！好个东亚同文书院！” 大头怒极反笑。 日本势大的时候，就算发现东亚同文书院的不轨之举，迫于日本压力，清帝国多半也不敢动东亚同文书院。 另一个时空，东亚同文书院一直到1945年才被盟军司令部勒令关闭。 日本将东亚同文书院的工作人员撤回日本后，于1946年创办爱知大学。 后又于1967年成立东亚文化研究所，依然是日本外务省下属的情报机构。 “这所学校培养的学生，全部都是日本间谍，他们中的很多人现在还在活动，我这里有一份东亚同文书院的历年毕业生名单，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乔治帮人帮到底，唯恐除恶不尽。 大头没有在海参崴多停留，在采购协议上签字后，连夜离开海参崴返回清帝国。 过了没几天，乔治就得到消息，东亚同文书院被关闭，所有师生皆被抓捕。 大头做事也很绝。 日本在清帝国的机构，不止东亚同文书院，还有其他研究机构和商业机构。 大头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覆盖整个清帝国。 但是在大头的辖区内，已经开始对日本所有研究机构和商业机构进行取缔。 乔治很高兴。 之前乔治向大头推销装甲战车和军舰，大头说没钱。 现在总有钱了吧。 这就叫帮人就是帮己。 大头的追加订单还没过来，布鲁西诺夫又向乔治汇报了一个新情况。 日俄战争结束后，乔治没有赖在关东不走，下令关东俄军逐渐撤出关东，将关东逐渐还给清帝国。 除达里尼之外，俄罗斯帝国在关东地区还保留的，只剩相关产业和铁路。 按照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之前达成的协议，俄罗斯帝国不在关东地区驻军，铁路沿线的治安交由清帝国负责。 乔治留了个心眼儿，没敢把所有军队全部撤走，以护路名义，保留了一支铁路警察。 不出乔治所料，关东俄军开始撤离后，关东治安陷入混乱，南满铁路和中东铁路不可避免的遭到波及。 清帝国新任命的盛京将军赵尔巽下令剿匪，在关东清军的努力下，治安逐渐有所好转。 在这个过程中，隶属于盛京将军下辖的第五营脱颖而出。 第五营统带是曾落草为寇的张雨亭。 张雨亭啊—— 乔治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太深刻了。 日俄战争期间，张雨亭先是为俄军效力，后为日军效力，俄军开始反攻后，又开始为俄军效力，突出一个立场灵活。 上辈子日据时期，张雨亭因拒绝日本在“满蒙”筑路、开矿、设厂、租地、移民等要求，被村冈长太郎用炸药炸死。 阿穆尔在关东地区拥有广泛利益，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沿线的矿产资源，都属于阿穆尔所有。 从这个角度上说，乔治和张雨亭之间，迟早会爆发利益冲突。 第477章 土匪世家 第477章土匪世家 乔治不拒绝和张雨亭合作，关键是如何双赢。 解决了日本的威胁后，摆在乔治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挽救行将就木的俄罗斯帝国—— 这个命题太大了，有圣彼得堡那帮不停作死的家伙在，乔治就算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俄罗斯帝国。 乔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未来在俄罗斯帝国变天后，阿穆尔能独善其身。 关东作为阿穆尔的近邻，值得乔治用心经营。 关东俄军逐渐撤离后，张雨亭的驻地恰恰是在四平。 在盛京将军辖区内，张雨亭率领的部队，装备水平是最好的，战斗力也最强，所以张雨亭才能在剿匪过程中脱颖而出。 由于南满铁路的管辖权，依然在阿穆尔军区手中，所以四平火车站站长，是日俄战争中和张雨亭配合默契的保罗。 保罗手下有一个连队的哥萨克，负责南满铁路四平段的安全。 张雨亭手下的第五营，编制一共500人，实际兵力在1200人左右。 日俄战争后，日本在关东地区的所有权益，均已作为赔偿，转让给尤里耶夫大公。 现在让张雨亭头疼的是，他的收入，养不活他这些老兄弟。 英国人的股份还是可以琢磨一下的。 巧了，保罗也想琢磨英国人的股份。 日俄战争爆发前，乔治为饿死八幡制铁，一两铁矿不需出关东。 张雨亭为人豪爽，交游广阔，在被任命为统带之后，张雨亭的亲朋故旧纷纷来投，实力飞速膨胀。 克里斯蒂安咬牙，不得不接受张雨亭的敲诈。 张雨亭自己区区一个统带，不仅没能力带老兄弟们升官发财，甚至他自己都入不敷出。 琢磨尤里耶夫大公的股份是痴心妄想。 挣钱的门路也有，关东遍地都是钱，张雨亭能看到，但是摸不着。 日俄战争打完了，矿总可以挖了吧？ “说吧，这一次你想要什么？” 以张雨亭的实力，能做到保境安民，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也不对，张雨亭的立场，完全是他自己的利益。 乔治以矿区治安尚未恢复为由，迟迟不肯复工，这让奉天铁矿总经理克里斯蒂安愁白了头。 辛丑战争期间，张雨亭组织保险队维护地方治安，声誉颇佳。 老兄弟们投靠张雨亭是想升官发财的。 “剿啊，我部每天都在剿匪，一刻不得放松，可这遍地都是土匪，根本剿不尽——” 张雨亭是没立场的。 英国东北亚问题专家加文·麦柯马克对张雨亭的评价是：就与日本帝国主义关系而言，张比一个纯粹的傀儡还多些什么；但却比一個民族主义者少些什么。 四平旁边就有铁矿，可铁矿是英国人和俄罗斯人的，跟张雨亭没关系。 洋老外在关东，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这也得分人。 俄罗斯人在关东就很滋润。 “朝廷已经三个月不发饷，军无战心，将无斗志，拿枪的力气都没有，逼着他们去剿匪，恐怕他们会把枪口对准我——” 张雨亭大倒苦水。 克里斯蒂安去找保罗。 俄罗斯人接手了日本人在奉天铁矿的股份，铁矿迟迟无法开工，俄罗斯人的利益也会受损。 所以这掏钱的事，得英国人和俄罗斯人平摊。 其实平摊也不对。 奉天铁矿的股份分配是，俄罗斯人百分之八十，英国只有百分之二十。 所以应该是俄罗斯人掏百分之八十的钱，才更符合股份比例。 “抱歉，我只能把这个情况上报，具体结果，要看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决定。” 保罗一开口就是老官僚，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英国人整天在报纸上嘲笑俄罗斯帝国官僚主义。 很好，保罗现在就让克里斯蒂安体会下，啥叫官僚主义。 “保罗，即便你不为尤里耶夫大公的利益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 克里斯蒂安试图说服保罗。 “别胡说，我可以不要我自己的前途，但我一定会全力维护大公的利益！” 保罗被吓一跳，你这家伙不要含血喷人。 “如果奉天地区的治安得不到好转，那么我就只能请求皇家海军的帮助。” 克里斯蒂安孤注一掷。 “随便——” 保罗丝毫不担心。 俄罗斯帝国已经把关东地区还给清帝国了，奉天地区的治安是否好转，跟俄罗斯帝国无关。 如果清帝国同意皇家海军负责奉天地区的治安，那也请皇家海军不要进入南满铁路沿线，因为铁路沿线的治安是由阿穆尔军区负责。 至于铁路沿线的治安好不好，那也和英国人无关。 克里斯蒂安含恨而去，回头张雨亭又来拜访保罗。 “咱们就这样糊弄英国人，不好吧——” 张雨亭担心克里斯蒂安找盛京将军告状。 张雨亭不怕英国人，不代表盛京将军不怕。 “不用担心，如果你被撤职，那干脆来我这儿当个副站长。” 保罗喜欢聪明人。 英国人要是聪明的话，早点把股份卖出去，从关东脱身，那奉天铁矿随时可以复工。 现在这么耗着，乔治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铁矿本来就不是乔治的。 “我当副站长的话，我那些老兄弟们怎么办？” 张雨亭愁眉苦脸。 “他们继续当土匪啊——” 保罗可是哥萨克出身，土匪世家了属于是。 张雨亭眉开眼笑，这个思路很土匪。 张雨亭如果被撤职，那张雨亭手下那千把号人瞬间就会变成土匪，换谁来都不好使。 奉天要是真遍地土匪，那最终还是盛京将军的责任，这就叫养寇自重。 保罗也不会看着张雨亭被撤职，所以过了不到半个月，张雨亭被任命为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下辖马步5营。 五个营的兵力，2500人了，张雨亭总算有足够的职位，安排他那些老兄弟。 有了职位也不行，盛京将军只给了编制，武器弹药什么的，得张雨亭自筹。 也可以等朝廷拨付，不过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没准猴年马月。 张雨亭确实是聪明人，编制一到，马上去找克里斯蒂安化缘。 “我现在有5营兵马，只要武器装备到位，马上就开始剿匪！” 张雨亭信誓旦旦。 “真的？” 克里斯蒂安现在严重怀疑张雨亭的人品。 “真金白银那么真！” 张雨亭斩钉截铁。 克里斯蒂安半信半疑，于是就给了张雨亭1万个大洋。 张雨亭很不满，他找克里斯蒂安要2万，只给1万是个什么意思？ 给不够，还不如不给呢。 保罗就很够意思了，张雨亭缺多少武器弹药，保罗全部负责，现在关东最不缺的就是武器弹药。 关东俄军在日俄战争中缴获了数十万支步枪，损毁比较严重的直接报废处理，修修补补还能用的，足足有20万支之多。 这20万支步枪，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清帝国各地督抚抢着买，因为价格确实便宜。 保罗给张雨亭的，全部都是尤里耶夫步枪。 这些步枪是日军从俄军手中缴获的，后来又被关东俄军缴获，到了张雨亭这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手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单纯从成色上说，保罗给张雨亭的这些步枪，全部都是精品。 “老毛子可真大方！” 张雨亭的副手张叙五很高兴，保罗不仅给了2000支步枪，还给了50万发子弹。 “老毛子想利用我们把英国人挤兑走，出手大方不是应该的吗？” 张雨亭冷静，他为人处世的标准是，谁赢就帮谁。 跟俄罗斯人相比，英国人实在是太小气了，所以张雨亭帮俄罗斯。 英国人要是出手大方，张雨亭也可以帮英国人，对于张雨亭来说，不管是英国人还是俄罗斯人都是洋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剿匪？” 张叙五跃跃欲试。 “你是不是傻？把匪剿完了，就轮到我们了！” 张雨亭才不会剿匪呢，关东最大的土匪除了俄罗斯人和英国人，就是张雨亭自己。 第478章 七天杜马 第478章七天杜马 张雨亭上过私塾，虽然只上了三个月，可张雨亭也知道什么叫养寇自重。 其实不止英国人，保罗对张雨亭也有要求。 三国干涉还辽后，俄罗斯获得南满铁路修筑权，在修筑南满铁路的过程中，俄罗斯人和辽西巨匪杜立三的利益产生严重冲突。 杜立三纵横辽河流域，向过往船只收取过路费，是辽河流域的“压地面”。 俄罗斯人修筑南满铁路和杜立三的利益发生冲突，俄罗斯人为此多次抓捕杜立三。 杜立三并不是死要钱，关键收了钱还办事。 杜立三曾下令维修辽河河道，之前辽河有三条支流，无人治理多年，常常洪水泛滥，杜立三下令将其中一条截流，讲沿途低洼地带变成沃野良田。 杜立三因此被当地民众称为“好汉”，声望很高。 杜立三本人的枪法很精准，在和俄军的战斗中，双方互有死伤。 日俄战争爆发后，日本人找到杜立三，主动给杜立三提供枪械，于是在日俄战争中，杜立三配合日军，骚扰俄军的后方补给线，为日均在日俄战争第一阶段的胜利做出了一定贡献。 可俄罗斯帝国也因此丧失了将影响力扩张到波斯湾的机会，这是俄罗斯帝国的重大损失—— 保罗对张雨亭的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剿灭杜立三。 英国和俄罗斯帝国在波斯的争议由来已久，亚二时期，俄罗斯帝国就曾准备在波斯动手，将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推进到印度洋，以此突破英国的封锁。 也不能这么说。 英国的目标是将俄罗斯帝国锁死在欧亚大陆，这一计划由于俄罗斯帝国在远东已经形成突破，事实上已经失败，这是英国和俄罗斯帝国进行谈判的基础。 乔治这边获得的消息是，俄罗斯帝国已经基本和英国达成一致，在波斯各自划定势力范围。 乔治关心的是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正在进行的谈判。 乔治麾下的俄军，和库洛帕特金麾下的俄军是两个概念。 杜立三打不过乔治麾下的哥萨克，于是就跑到喀尔喀，躲了整整一年，等关东俄军撤离后才回到辽西。 具体说就是波斯北部归俄罗斯，南部归英国，中间地带是缓冲区，英俄共享。 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曾派兵围剿杜立三。 波斯湾从来就不属于俄罗斯帝国，所以这也算不上损失。 乔治不管张雨亭和杜立三的江湖恩怨，关东地区的权力格局现在已经基本明朗，关东地区的那些绿林好汉，再想像日俄战争期间那样左右逢源已经不可能了，必须选边站队才能活下去。 英国就算把整个波斯都送给俄罗斯帝国，跟乔治也没关系。 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主要分歧在中亚和东亚，其中最关键的分歧在波斯。 虽然剿匪是俄罗斯和英国的共同要求，张雨亭却不打算动手。 帝国第二届国家杜马准备在1907年2月重建，11月底，乔治把代表阿穆尔前往圣彼得堡的议员送上火车。 想明白了这一点，乔治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也是越来越俄罗斯了。 杜立三和张雨亭是结拜兄弟，张雨亭虽然已经被招安，但如果对杜立三动手，张雨亭就等同于向俄罗斯帝国交了投名状。 表面上看，波斯北部比较富裕的地区都属俄罗斯帝国所有，俄罗斯帝国从这个方案中获益较大。 经营好自己的封地才是正经。 对于这届国家杜马，乔治还是不报什么信心。 从乔治的角度出发，乔治肯定希望俄罗斯帝国长治久安。 所以对于斯托雷平的改革，乔治也颇为期待。 继开卖皇庄之后，斯托雷平在11月底继续推进，准许农民退出村社，每個农民可以取得村社的份地作为私产并允许出售，村社拨给退社农民的土地必须在一个地段内，使之可以成为独立田庄或独家农场。 同时农民银行发放贷款给农民，用于购买土地或建立农场。 这个政策，几乎就是阿穆尔政策的翻版。 海参崴周边的土地虽然不对外出售，整个阿穆尔地区，可供出售的土地还是很多的。 不过这些土地基本都是山地，个人很难进行开发，所以阿穆尔的农场建设并不顺利。 日俄战争结束后，移民阿穆尔的俄罗斯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如何安排是个大问题。 这段时间圣彼得堡媒体对阿穆尔连篇累牍的吹捧，在乔治看来和捧杀差不多，新移民受报纸蛊惑，怀抱无限期待来到阿穆尔，一旦现实和他们期待中的不一致，难免形成落差。 所以这些新移民也是双人剑，一个处理不好，阿穆尔通过日俄战争在俄罗斯人心中积累下来的那点好感，就将损失殆尽。 乔治的方案是尽量分流。 西伯利亚铁路沿途可以安置很多新移民，围绕火车站可以形成定居点，只要度过冬天最艰难的阶段，到明年春天，大部分新移民就可以安顿下来。 技术工人在阿穆尔想找到工作也不难。 但随着技术工人一起来到阿穆尔的，还有在国家杜马具备一定影响力的社会民主工党。 社会民主工党还是乔治建议成立的。 作为始作俑者，社会民主工党在阿穆尔却没有分支机构，就很奇怪。 和以前那些零星抵达阿穆尔的社会活动家不同，这一次是社会民主工党正式入驻阿穆尔。 阿穆尔社会民主工党的负责人叫惹马列季诺夫，第一届国家杜马议员。 惹马列季诺夫来到阿穆尔之后，第一时间去找米哈伊尔，要求米哈伊尔依照相关法律，为社会民主工党的活动，提供相应支持。 米哈伊尔不对抗帝国法律，同意给与社会民主工党支持，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需要报请阿穆尔议会审批。 于是惹马列季诺夫就在国宾馆住下来，等待阿穆尔议会的审批。 这一等就等到3月份。 惹马列季诺夫一行21人，全部入住国宾馆，费用由海参崴市政府承担。 国宾馆的客房是分等级的，惹马列季诺夫之前是国家杜马议员，按照相关规定，惹马列季诺夫入住的是国宾馆行政套房，其他工作人员入住的是普通客房。 这就让同为国家杜马议员的斯坦尼斯很不满。 这不能怪国宾馆，行政套房数量有限，只剩最后一套，只能安排惹马列季诺夫入住。 斯坦尼斯如果不满意，可以和惹马列季诺夫住一起。 如果不想住一起，那就只能等有行政套房空下来，再安排斯坦尼斯入住。 行政套房是有会议室的，所以社会民主工党日常就聚集在行政套房的会议室里，讨论如何开展在海参崴的工作。 “符拉迪沃斯托克工党完全就是摆设，沦为阿穆尔总督府和州政府的统治工具，我们应该揭穿尤里耶夫大公的阴谋，建立真正的工党，使工党能够发挥真正的作用。” 斯坦尼斯对海参崴的情况很不满意。 海参崴不仅有工党，还有社会党，甚至有社会工党。 斯坦尼斯来到海参崴之后，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阿穆尔工党的总部所在地。 阿穆尔工党的总部，和阿穆尔工程师协会总部在一起，协会门口只挂工程师协会的牌子，根本就没有工党的标志。 阿穆尔工党的党魁是由伊戈尔兼任，全部成员一共只有123人，这和阿穆尔的工人总数相比，简直就是笑话。 “在阿穆尔反尤里耶夫大公，你可真厉害！” 惹马列季诺夫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斯坦尼斯的勇敢行为。 “难道不可以吗？只要我们深入到阿穆尔工人中，向他们表明我们的身份，我们就一定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斯坦尼斯这一手，在圣彼得堡无往不利。 “大部分阿穆尔工人对他们的现状表示满意，他们并不愿意以激烈方式谋求更多利益——” “那是你们没有找对目标，把我们的工作重点放到日本人和高丽人身上，他们才是我们的重点工作对象。” 斯坦尼斯目标明确。 惹马列季诺夫正准备开口，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群海参崴警察蜂拥而入。 “你们是干什么的？” 惹马列季诺夫很生气，更不清楚警察的目的。 “抱歉，就在刚刚，社会民主工党被取缔，所以你们被控非法集会。” 带队警官冷漠，他已经盯了这帮人很长时间了。 “不，不可能！” 惹马列季诺夫目瞪口呆。 2月24号，第二届国家杜马第一次会议中，作为国家杜马第二大党派的社会民主工党，提议没收地主土地，实行土地国有化。 这个提议遭到社会民主工党之外所有议员的反对。 虽然皇庄已经被斯托雷平卖了1000万公顷，沙皇本人依然是俄罗斯帝国最大的地主。 乔治是俄罗斯帝国最大的地主之一。 社会民主工党是真的刚，连沙皇和贵族的土地也不放过，希望全面国有化。 就在刚刚，65名社会民主工党的国家杜马议员，全部被秘密警察控制，第二届国家杜马只存在了七天，就再次被解散。 这一次可不是尼古拉作死了。 第479章 借鸡生蛋 第479章借鸡生蛋 尼古拉再刚，也不敢正面刚整个贵族阶层，否则就是天下大乱。 社会民主工党这几年发展的速度很快，尤其在日俄战争期间，社会民主工党通过领导罢工，迫使尼古拉在1905年2月同意民众选举的社会代表进入国家杜马，由此，社会民主工党获得了在国家杜马中的发言权。 国家杜马被解散后，社会民主工党痛定思痛，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最终得出结论，要想获得更大的权力，就必须削弱农民对于沙皇的支持度，于是就有了土地国有化。 社会民主工党没想到的是，沙皇的反击来得如此凌厉，65名社会民主工党出身的国家杜马议员在两天之内全部被控制，连带着第二届国家杜马只存在了一个星期，就被勒令解散。 乔治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应该夸奖尼古拉果断，还是感叹社会民主工党太天真。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第二次解散国家杜马之后，俄罗斯帝国统治阶级和民主党派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在新一届国家杜马中，尼古拉充分保障了地主、资本家，以及保皇党的利益，民族党派的利益被无视。 乔治关心的英俄谈判，也终于有了消息。 3月7号，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和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亚历山德洛夫就俄英之间的矛盾达成协议草案，只待报请英国国王和沙皇批准，就将正式生效。 卡尔来到尤里耶夫宫，试探乔治的口风。 《英俄条约》的性质跟《诚挚协定》差不多，只是为消除矛盾签署的谅解备忘录，并不针对第三国，不是军事同盟。 其实就是赔礼道歉。 所以对于《英俄条约》，威廉二世不仅没理由反对，而且还应该乐见其成。 英国固然是主谋，德国最起码也是帮凶。 卡尔阴阳怪气，这是提醒乔治别忘记，英国在日俄战争中都是对俄罗斯帝国做过什么。 日俄战争中，日本的责任最多只占百分之四十，其余绝大部分都是英国的。 英国借给俄罗斯帝国的钱是没利息的。 “这怎么可能呢，俄罗斯帝国爱好和平，从不对外扩张。” 卡尔说这话的时候大概忘记了，高桥是清在欧洲发行国债的时候，德国的认购额是发行量的十倍。 “圣彼得堡可真是宽宏大量呢——” 但很多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英王和尼古拉本来就是亲戚，消除矛盾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会越来越亲密，最终形成军事同盟。 “乔治，接下来你要继续向南扩张吗？” 乔治笑而不语。 让威廉二世难受的地方在于，他和爱德华七世，以及尼古拉也都是亲戚。 英国确实有责任，可是英国也受到了惩罚，而且围堵俄罗斯帝国的计划彻底破产，否则英国人也不会借钱给俄罗斯帝国。 怎么着，亲戚之间，不打出脑浆子你就难受是吧。 击败日本后，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已经没有任何障碍，卡尔大概是希望乔治继续南下，那样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利益，就将再次发生冲突。 所以要说责任，谁都跑不掉。 卡尔不清楚乔治的下一步计划。 乔治的大义凛然，让卡尔的表情都有点扭曲。 俄罗斯帝国爱好和平？ 这特么简直是新世纪以来最大的笑话！ “如果不是日本人的偷袭，日俄战争也不会爆发——” 乔治认真解释，如果不是卡尔很清楚日俄战争的前因后果，卡尔差点就信了。 “日本已经受到战争的惩罚，帝国也饱尝战争的痛苦，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未来远东的和平由我来守护！” 乔治大包大揽，他也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日俄战争结束后，阿穆尔军区大裁军，总最高峰的50万军队，减少到现在的只剩大约15万人。 这15万人中还有5万海军，去掉驻扎各地的卫戍部队，乔治手中可以调动的部队只剩符拉迪沃斯托克骑兵师，以及哈巴罗夫斯克骑兵师。 不过这俩骑兵师，和欧洲的骑兵师不太一样。 欧洲骑兵师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骑兵师，说是骑兵，其实进入近代，大多都是骑马步兵，真正可以在马上作战的，只有哥萨克勉强可以做到。 符师和哈师虽然打着骑兵师的名义，并没有真正的骑兵，依照时下的军事理论，不太好定义，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部队。 符师和哈师装备了大量装甲战车，其实应该算装甲兵。 装甲战车在日俄战争中表现出强大的实力，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装甲战车都发挥出决定性的支点作用。 战争结束后，乔治决定将符师和哈师改造为装甲兵，作为阿穆尔军区的王牌。 阿穆尔军区的新式装甲战车，配备一门40毫米滑膛炮，以及一挺同轴机枪，战车的装甲也得到提升，原本只用于建造军舰使用的新式装甲钢，也被应用于装甲战车。 除了装甲战车之外，乔治还为符师和哈师配备了大量军用卡车，极大提高了部队的机动能力。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装甲战车的产量太低，符师和哈师要形成作战能力，最起码需要两年。 这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离世界大战还早着呢，乔治还有时间准备。 所以真不是乔治爱好和平，而是乔治这两年没能力发动战争。 乔治也需要时间，才能消化日俄战阵中吞并的新地盘。 乔治没想到的是，虽然消除了日本的威胁，清帝国却又不甘寂寞。 从今年初开始，清帝国国内要求收回铁路经营权，和矿山开采权的声音越来越高。 这事儿就挺让人无语的。 关东铁路和南满铁路，以及奉天还没有复工的铁矿，都在清帝国的要求范围内。 还好清帝国只是要求收回经营权，因为修建铁路和开采矿山产生的贷款，清帝国还会继续偿还。 可这也让乔治无法接受。 关东铁路1898年动工，1903年建成，建成后不久日俄战争爆发，也就是说乔治花了整整六年才将关东铁路建成，这还没有开始赚钱呢，清帝国就要把关东铁路收回—— 这一手借鸡生蛋确实是玩得好啊。 虽然清帝国一再声明，收回铁路只是顺应民意。 但这里面要是没有清帝国的算计，乔治是不信的。 第480章 肉烂了都在锅里 第480章肉烂了都在锅里 《合办东省铁路公司合同章程》明确规定，俄罗斯帝国在关东修建的铁路，自通车之日起，80年后铁路产权还归清帝国；36年后，清帝国有权给价收回，“按计所有本银，并因此路所欠债项，并利息照数偿还”。 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都是1903年通车，按照章程规定，清帝国想赎回，最快也要等到1939年。 不过这也不是乔治的问题，因为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属道胜银行下属的中东铁路公司所有，和乔治无关。 让乔治恶心的是，在日俄战争中毫无表现的道胜银行，居然和乔治打起了口水官司。 《朴茨茅斯条约》中，俄罗斯帝国将南满铁路及支路、利权、煤矿等，无偿地转让给日本。 日本随后又在《海参崴条约》中将南满铁路无偿转让给乔治，所以现在南满铁路及支路、利权、煤矿等，属于乔治私人所有。 道胜银行现在希望乔治能把南满铁路的管辖权还给中东铁路公司，为此道胜银行愿意支付给乔治一笔钱作为补偿。 还不还的先不说，道胜银行只愿意给乔治100万卢布，这个价格简直是对乔治的侮辱。 和道胜银行同时向乔治发难的清帝国，则要求乔治拆除安奉铁路。 现实给了科图诺沉重打击，和英、法、美、德财团相比，道胜银行在清帝国的竞争毫无优势，甚至连比利时财团都不如，业务几乎毫无进展。 去年西伯利亚银行在清帝国发行一系列关于东印度的债券，受到市场的热烈欢迎，筹集到的资金超过2.2亿卢布。 负责和道胜银行总经理科图诺谈判的，是乔治表哥马里奥。 马里奥直截了当。 “大公对他的朋友从不吝啬，如果你对道胜银行的工作不满意，那么可以来西伯利亚银行工作，现在西伯利亚银行还缺一位副总经理；如果不将中东铁路转让给远东铁路公司，那么后果你也很清楚，远东总督府将无法保障中东铁路的顺畅运行。” 南满铁路连接冰城和达里尼，乔治更不可能还给道胜银行。 如果中东铁路被强行买走，那么科图诺这个总经理就可以回圣彼得堡了。 所以清帝国不是没钱，而是财富都掌握在私人手中，国库空虚。 这个卢布是金卢布，不是维特发行的纸卢布。 乔治不仅不还，还向道胜银行提出要求，希望道胜银行能够将中东铁路的管辖权，转让给乔治名下远东铁路公司。 “不！绝不！” 安奉铁路是日本在日俄战争爆发后，为了向关东地区更便捷的输送军队和物资修建的铁路，这条铁路全长261公里，是一条军用窄轨便捷铁路。 这条铁路并没有获得清帝国的授权，清帝国因此要求乔治将铁路拆除，并将铁路沿线土地管辖权移交给清帝国。 马里奥现在的军衔是少将，所以他和科图诺的谈判就充满军人风格。 科图诺来到远东之后，信心满满，希望大干一场。 日俄战争第二阶段，马里奥担任总军需官，以完美表现获得二级圣乔治勋章。 科图诺快要被气疯了，在将南满铁路赔偿给日本之后，中东铁路是道胜银行唯一的财产。 和专注于铁路的道胜银行不同，西伯利亚银行将清帝国的主要业务放在吸储上，取得了不错效果。 马里奥威逼利诱，道胜银行在清帝国处处碰壁，西伯利亚银行则是无往不利。 安奉铁路从安东到苏家屯，和高丽境内的铁路连接在一起，作用非常重要，拆是不可能拆的。 “卖不卖？” 西伯利亚银行发行的债券，大部分都被清国王室成员购买，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不，我不能这样做——” 科图诺的抗拒明显动摇，他很清楚乔治在远东的能力。 中东铁路两头，一头是海参崴，另一头是赤塔，都在乔治辖区内。 《朴茨茅斯条约》规定，日本和俄罗斯帝国的铁路守备兵力，每公里不得超过15人。 日本战败后，这个规定虽然自动废除，失去约束力，道胜银行却不想增加铁路守备兵力的数量。 乔治如果想搞事，每公里就算增加到100人也没用。 乔治都不用搞破坏，减少赤塔和海参崴发往冰城的列车数量，中东铁路就废了一半。 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签订的《合同章程》规定，俄罗斯帝国通过中东铁路运送的货物，不需要缴税，如果货物进入关东，则需依照相关税额的三分之二纳税。 这個《章程》并没有规定通过中东铁路运送的货物，进入俄罗斯帝国要不要缴税。 乔治现在是远东总督，如果提高过境税的话，那么中东铁路另一半也废了。 “西伯利亚银行有一个不记名账户，账户里有10万卢布，如果你同意，这个账户就是你的。” 马里奥继续加码。 “差不多得了啊，在远东，没有人能拒绝大公的友谊。” 马里奥皮笑肉不笑，科图诺终于投降。 马里奥说的没错，在远东，没有人能拒绝尤里耶夫大公的友谊。 这不是我对道胜银行不忠诚，实在是尤里耶夫大公给的太多。 科图诺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马里奥承诺的钱，不是马上就给，必须等中东铁路的交易完成后，科图诺才能拿到钱。 中东铁路并非科图诺私人所有，要出售中东铁路，必须得到总部位于圣彼得堡的道胜银行总部同意才行。 科图诺主动向圣彼得堡汇报，中东铁路因为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已经处于破产边缘。 这也不是说谎，自中东铁路通车后，日俄战争爆发，铁路被俄罗斯帝国无偿征用，确实赚不到钱。 中东铁路的目的是连接赤塔和海参崴。 可赤塔和海参崴之间还有西伯利亚铁路。 战争结束后，乔治利用西伯利亚铁路，在铁路沿线安置移民，本来发往中东铁路的列车就不多。 将南满铁路赔偿给日本之后，冰城作为关东交通枢纽的作用少了一半，收入日益减少。 乔治肯定要配合科图诺，所以在远东铁路公司提出收购要求之后，海参崴输往圣彼得堡的商品，宁愿通过西伯利亚铁路绕远道，也不再经由中东铁路。 作为道胜银行旗下最重要的资产，在收到科图诺的报告后，道胜银行董事会召开会议，讨论如果解决中东铁路的盈利问题。 想盈利很简单。 但无论通过何种方式，都离不开远东总督府的配合。 道胜银行董事会也不会听取科图诺的一面之词，6月15号，道胜银行董事若昂·里昂，和总办罗特施坦抵达远东，调查中东铁路的真实情况。 赤塔是西伯利亚铁路在远东的中转站，向东通过中东铁路直达海参崴，向北通过伯力，连接海参崴和尤里耶夫。 俄罗斯帝国的经济在日俄战争中首创严重，现在还没有恢复，对阿穆尔商品的依赖越来越严重。 亚三刚把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阿穆尔还需要从俄欧地区调运粮食，才能满足阿穆尔的需求。 现在是圣彼得堡需要从阿穆尔调粮，才能解决因物流不畅导致的供应短缺等问题。 “呵，俄罗斯国情——”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会心一笑，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俄罗斯帝国不缺粮食，即便因日俄战争受到一定影响，俄罗斯帝国依然是全世界粮食产量最高的国家。 别怀疑，这是真的。 斯托雷平的土地改革，还会进一步提升俄罗斯帝国的粮食产量。 在斯托雷平执政后期，俄罗斯帝国的粮食产量相当于阿根廷、加拿大、以及美国的粮食产量总和。 这一时期的阿根廷是标准的发达国家。 俄罗斯帝国的粮食产量虽然高，但是沉重的物流成本，导致俄罗斯帝国农村的粮食，不能及时输送到城市。 这就是阿穆尔要向圣彼得堡运粮食的原因。 除了粮食之外，圣彼得堡对阿穆尔的各种工业品，依赖性同样越来越大。 这也是没办法。 同样都是尤里耶夫步枪，阿穆尔兵工厂生产的步枪，送到圣彼得堡之后，加上运费，价格居然比帝国三大更低，这就无法用逻辑来解释。 关键价格低的同时，阿穆尔生产的步枪精度更好，更耐用。 而且阿穆尔步枪配备的枪刺不是帝国传统的四棱枪刺，是更先进的匕首型刺刀。 阿列克谢应该感谢尼古拉不重建海军的决定。 否则恐怕舰炮都要从阿穆尔购买。 目前俄罗斯帝国只有阿穆尔能够生产330毫米口径40倍径战列舰主炮。 “所以，这些粮食为什么不通过中东铁路送往圣彼得堡？” 罗特施坦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因为阿穆尔的商品通过西伯利亚铁路，不会产生其他费用——” 科图诺耸肩摊手，换成他是乔治，他也不走中东铁路。 阿穆尔商品通过中东铁路，确实是不需要给清帝国缴税。 但是得给中东铁路公司缴税。 走西伯利亚铁路的话，就算产生费用，那也是肉烂了都在锅里。 第481章 压迫感 第481章压迫感 铁路确实赚钱，但赚钱的方式不是客运，而是货运。 时下人口流动性不高，很多人终其一生，活动范围不超过方圆百里，即便出行也不会选择火车。 仅靠货运产生的利润，并不足以维护铁路运营，所以还要加上铁路沿线土地的经营权，才有人愿意修铁路。 乔治修中东铁路的时候，利用勘测之便，提前将中东铁路沿线有价值的矿产资源都控制在自己手中，甚至连大半个冰城，都属于乔治所有。 这也是没办法。 冰城也是乔治负责修建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冰城的位置在哪儿呢，乔治已经提前下手，近水楼台先得月。 最让科图诺无奈的是，乔治虽然控制了铁路沿线的矿产资源，却不急于开发，导致中东铁路公司连货运的钱都赚不到。 种种因素叠加到一起，中东铁路能赚钱就怪了。 听完科图诺的介绍，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面面相觑，表情都有点凝重。 二等车厢也是卧铺，但不是独立包厢，需要数人共享，也没有独立卫生间，私密性上不如一等包厢。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是在贵宾候车室候车，路过普通候车室的时候，里面等待等车的乘客都差不多。 为了更好的了解情况，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没有去一等车厢，而是随其他乘客一起进入三等车厢。 罗特施坦本以为中东铁路公司纵然不如西伯利亚铁路局，也不会差出太多。 万万没想到中东铁路居然连餐车都没有。 赤塔火车站一共四个站台，中东铁路公司火车停靠的站台，是距离候车室最远的4站台。 还没看到火车呢，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就感受到不同。 “为什么不能点餐？” 这不是差多少，而是根本没法比较。 一等车厢全部都是独立包厢，配备有床和卫生间，宽敞整洁，每节车厢都配备专属服务人员，服务非常周到。 但如果乘坐列车的人较少，有空余的位置，乘客就可以躺在联椅上睡觉了。 到了站台上，和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一起上车的乘客，却只有寥寥十余人。 “如果不是为了能睡觉，鬼才会乘坐中东铁路公司的火车，这该死的火车上连热水都无法提供，也不能点餐，还特么经常晚点，这公司迟早要破产！” 虽然联椅不如床铺舒适，但是它便宜啊！ 和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同时在在赤塔上车的格兰特刚落座就喋喋不休。 罗特施坦好奇，西伯利亚铁路局的列车是有餐车的，味道还不错，这一路上，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都对餐车提供的餐点赞不绝口。 三等车厢是联排座椅，没有卧铺，理论上乘客是不能睡觉的。 到了赤塔，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要换乘中东铁路公司的火车前往冰城。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从圣彼得堡到赤塔，乘坐的是西伯利亚铁路局的火车。 格兰特是皮毛商人，经常往返于赤塔和海参崴之间，是中东铁路的vip客户。 赤塔火车站的规模很大，候车室有4个，都可以容纳数百名乘客。 “就这小猫小狗两三只，就算有餐车，卖给谁呢？” 格兰特的笑声就像耳光。 科图诺苦笑，事实确实如此。 没有消费就没有利润，没有利润就无法提供更好的服务，恶性循环。 中东铁路的问题不在于能否提供完善的服务，连最基本的运行都无法保证。 由于今年春天的雨水较大，四月份中东铁路呼伦贝尔段被春汛冲毁，造成中东铁路中断20天之久。 铁路刚恢复没几天，牡丹峰段被落石砸坏，区区十几根铁轨，中东铁路公司修复用了整整15天。 原因还是利润不足，没能力雇佣足够的铁路养护工人。 作为道胜银行在远东的总经理，科图诺理应对中东铁路的经营不善负责。 但是想追究科图诺的责任也没那么简单，科图诺的父亲是帝国权臣伏龙佐夫伯爵。 火车经过满洲里车站，即进入清帝国。 离开满洲里之后，格兰特还惊讶，检查旅客行李的工作人员，居然没有趁机勒索。 “因为没有利润，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只有基本工资，没有奖金。” 科图诺实话实说，工作人员也要吃饭。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若昂·里昂质问科图诺。 “问题出在圣彼得堡——” 科图诺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 中东铁路是俄罗斯帝国东扩的一部分，基于西伯利亚铁路，才有了中东铁路。 日俄战争结束后，圣彼得堡在远东的野心彻底熄火，俄罗斯帝国东扩的计划也彻底破产，远东彻底成为尤里耶夫大公的远东，没有乔治的配合，就算让若昂·里昂亲自担任中东铁路总经理也没用。 现在中东铁路不仅无法为道胜银行贡献利润，反而成为道胜银行最沉重的财政负担。 如果少了这部分支出，道胜银行或许可以轻装上阵，重新开始。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在冰城下车，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座以圣彼得堡为蓝本的远东城市。 冰城虽然位于清帝国境内，建筑物却大多都是俄罗斯风格，让人恍惚以为来到圣彼得堡。 位于冰城市中心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是冰城最早建成的建筑物之一。 除了圣索菲亚大教堂，冰城能看得过去的建筑，大多都属于阿穆尔企业所有。 圣索菲亚大教堂名字里虽然有“大”，规模其实并不大，最初是中东铁路守备部队修建的随军教堂，乔治将中东铁路的管理权移交给中东铁路公司时，圣索菲亚大教堂作为中东铁路附属财产，也被移交给中东铁路公司。 为感谢乔治的配合，道胜银行还为圣索菲亚大教堂，付给乔治100万卢布。 现在再看，这100万卢布就格外讽刺。 冰城最宏伟的建筑是西伯利亚银行冰城分部。 圣索菲亚大教堂用了2年就匆匆建成，规模肯定大不了。 西伯利亚银行冰城分部的建设却用了整整10年，去年才刚刚竣工。 西伯利亚银行冰城分部共三层，包括楼顶的钟楼在内，总高45米。 道胜银行在冰城的总部只有两层，总高大约10米左右，跟西伯利亚银行分部相比，就像用积木搭建的玩具。 在西伯利亚银行门前，有两个钢铁铸成的骑士雕像，雕像高度大概10米左右，全副戎装，一名骑士手中掌阿穆尔军区军旗，另一名骑士手中的旗帜上，绣着尤里耶夫家族的家徽。 站在雕像下，若昂·里昂真切感受到了来自尤里耶夫宫的压迫感。 第482章 这不能怪我 第482章这不能怪我 在圣彼得堡，尤里耶夫大公只是众多大公中的一个，圣彼得堡人提起尤里耶夫大公，甚至有点讳莫如深，不愿多谈，仿佛多聊几句，秘密警察就会找上门一样。 这里的“圣彼得堡人”，指的是圣彼得堡贵族，若昂·里昂并不清楚圣彼得堡平民对尤里耶夫大公的态度。 他一个法国人也不需要知道。 来到乔治的地盘上，若昂·里昂才知道为什么科图诺在电报中一再强调：在远东这片土地上，如果没有尤里耶夫大公的配合，寸步难行。 冰城这座因中东铁路才出现的城市，理论上应该是以道胜银行，或者是中东铁路公司为主。 可事实上道胜银行在远东的总部并不在冰城，中东铁路公司在冰城也没有话语权，科图诺甚至要根据阿穆尔企业的需求编组列车班次。 不这样也不行。 20世纪初的冰城规模其实并不大，另一个时空也是在俄罗斯帝国覆灭之后，大量俄罗斯人逃至冰城，在冰城安家落户，这个城市才逐渐繁荣起来。 日俄战争结束后，随着关东俄军的撤离，清帝国派员接手，冰城也在交接范围内。 清帝国的行政效率，和俄罗斯帝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日俄战争结束已经半年多了，接管冰城的官员还没有抵达，冰城出现了短暂的权力真空。 所以希伯来人在俄罗斯帝国的遭遇，责任全在俄罗斯帝国，希伯来人只是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不该被指责。 不，是已经穷的靠卖火车过日子了，真没能力维持一個城市的运行。 这时候理应由中东铁路公司暂时接管，维持这座城市的正常运行。 若昂·里昂还算理智。 大家都在做同样的事，凭什么东窗事发，要由希伯来人为帝国的失败买单？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没有问为什么，科图诺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理由。 罗特施坦不喜欢科图诺。 酒店设施完备，配套设施一应俱全，服务人员大多是来自高丽的年轻女孩。 希伯来人又不是第一天发国难财，和平年代，希伯来人也一样放贷，低买高卖，以次充好，囤积居奇。 圣彼得堡不仅没有制定有效地措施，保护帝国境内的希伯来人，反而推波助澜，将帝国失败的主要责任，归咎于希伯来人的自私自利。 不止希伯来人，圣彼得堡的大公们也在发国难财。 中东铁路公司穷的都快要卖火车过日子了—— 在罗特施坦看来，商人逐利是本性，无可指责。 罗特施坦是希伯来人。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抵达冰城的当晚，并没有入住道胜银行或中东铁路公司直营的旅馆，而是入住西伯利亚旅游集团下属的西伯利亚酒店。 “科图诺有问题，他应该对中东铁路的困境负主要责任。” 所以冰城这段时间，是由以西伯利亚银行为主的阿穆尔企业联合会负责。 日俄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俄罗斯帝国的排油却愈演愈烈，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如何让中东铁路扭亏为盈。” 在酒店的法餐厅用过一顿丰盛的法式大餐，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回到房间，聊起这次远东之行。 或者说，罗特施坦不喜欢所有俄罗斯人。 科图诺肯定是有责任的，但是想追究科图诺的责任没那么容易。 道胜银行7位董事，4个是俄罗斯人，法国只有3个。 所以都不要说追究科图诺的责任，即便只是更换一个总经理，也需要董事会的同意。 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道胜银行和中东铁路的负责人，只能是俄罗斯人。 所以换人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现在若昂·里昂不得不怀疑，对清帝国借款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俄罗斯人故意挖的大坑。 五大三粗死心眼儿的俄罗斯人居然也开窍了？ 若昂·里昂现在才知道，老实人骗起人来最要命。 “清帝国，或者英国人，美国人，管他什么人！” 罗特施坦希望让清帝国搅局，不然中东铁路就是个死结。 “——想让中东铁路盈利，我们就要把水搅浑，打破一家独大的局面。” 若昂·里昂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罗特施坦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 可想把水搅浑，也没那么简单。 中东铁路两端被阿穆尔堵死，南下的唯一通道南满铁路，现在也被阿穆尔控制。 这不止是个死局，还特么是绝地。 乔治独霸远东，别看圣彼得堡不吭声。 一旦道胜银行把英美势力引入关东北部，圣彼得堡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 乔治是俄罗斯帝国的大公。 道胜银行要是敢吃里扒外，急红了眼的尼古拉会把道胜银行杀了祭天。 所以说希伯来人的聪明，只是小聪明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面，活该被俄罗斯人排挤。 “关东本来就有英国人的通商口岸，美国人提出门户开放，处处都想搅局，德国人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俄罗斯人独霸关东——” 罗特施坦点了一圈，似乎忘记了法国还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呢。 俄罗斯人狠起来，连自己的盟友都坑。 英国人和德国人敢把手伸到关东，恐怕会被俄罗斯人生吞活剥。 从布尔战争到辛丑战争，再到日俄战争，全世界所有国家都认清了一个事实：谁先动手谁死！ 布尔人在布尔战阵中得到欧美国家的广泛支持，堂堂日不落，在布尔战争后不得不从战略扩张转为战略收缩。 清帝国在辛丑战争中向全世界宣战，以战败赔款收场。 俄罗斯帝国在日俄战争中，同样遭到全世界的针对，否则日本不可能轻松获得那么多贷款。 再往前推，法国在清法战争中，同样遭到国内外的反对，不仅战场上没打赢，内阁也被迫倒台。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只在冰城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出发前往海参崴。 从冰城出发经雪城过绥芬河，就进入俄罗斯帝国境内。 清帝国虽然已经开放边禁，移民大多都在奉天周边，冰城尚未得到充分开发，边远地区依然荒无人烟。 进入俄罗斯帝国境内，铁路两侧逐渐有了人烟，道旁等待运输的原木堆积如山，远处田野上有大型机械在工作，若昂·里昂知道，那是阿穆尔生产的拖拉机。 阿穆尔短短二十年，从需要圣彼得堡调粮，到反哺圣彼得堡，大型农业机械的推广功不可没。 在法国还很罕见的拖拉机，在阿穆尔几乎随处可见，火车前行不到20公里，若昂·里昂就看到了不下10台拖拉机。 火车继续前行，在乌苏里斯克（双城子）和西伯利亚铁路汇合。 从冰城到乌苏里斯克差不多600公里，一路上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就没有看到几列火车。 火车在乌苏里斯克火车站停了3个小时。 在这个3个小时里，至少有8列火车经过乌苏里斯克火车站，分别前往海参崴和伯力。 前往冰城的一列都没有。 从冰城开过来的，同样只有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所在的这一列。 “该死的，我们还要在这该死的鬼地方待多长时间？” 罗特施坦自从火车进入俄罗斯帝国境内，似乎就很不舒服。 “西伯利亚铁路运力紧张，阿穆尔火车优先通行。” 科图诺见惯不怪，他之前就建议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在抵达乌苏里斯克之后，换乘俄罗斯帝国的火车前往海参崴。 若昂·里昂不同意，坚持乘坐中东铁路公司的火车。 那就等吧。 3个小时后，火车终于出发。 这一次都不用科图诺提醒，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就注意到，火车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这并不是机械问题，火车头并没有更换，还是中东铁路公司的火车头。 “符拉迪沃斯托克至哈巴罗夫斯克之间的铁路，比西伯利亚铁路更早开工，标准更高，速度也更快——” 科图诺这会儿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去西伯利亚银行任职也不错。 此时的中东铁路是单线，只能单向行驶。 海参崴和伯力之间的铁路是双线，运力比中东铁路提高不止一倍。 铁路的施工标准也不同，乔治在修这条铁路的时候，出动工兵逢山炸山，遇水搭桥，尽量保证铁轨平直，速度自然能提上来。 中东铁路的标准和西伯利亚铁路一样，能凑活就凑活，尽量减少成本，速度自然就提不上来。 这也是没办法。 中东铁路是道胜银行修的，一共就特么600万卢布，能修好就不错了。 海参崴到伯力之间的铁路是乔治出钱，根本没设上限，俄罗斯帝国决定铺设西伯利亚铁路后，乔治利用西伯利亚铁路的拨款，顺便又给海参崴到伯力之间的铁路升了个级。 所以单纯从标准上来说，海参崴到伯力之间的这段铁路，可以说是俄罗斯帝国国内质量最高的铁路。 比圣彼得堡到莫斯科之间的铁路质量都高。 第483章 顺服 第483章顺服 俄罗斯帝国将铁路收归国有后，情况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每况愈下。 私营时代的帝国铁路，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至少还可以勉强运行，铁路公司虽然不会主动提高服务质量，但只要铁路出现问题，铁路公司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绝不拖延。 将铁路收归国有后，费用并没有降低，效率更低，日俄战争期间还出现了铁路工人大罢工，交通陷入瘫痪，前线补给受到严重影响。 阿穆尔铁路的费用高不高先不说，效率是真的高，从双城子到海参崴86公里，只用了不到2个小时。 别嫌慢，从冰城到双城子600公里，用了差不多两天半，平均每小时只有10公里左右。 海参崴火车站的规模比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见过的所有火车站都更大，进站走天桥，出站经地下通道，在火车站内可以直接换乘地铁，交通非常方便。 地下通道很宽敞，卫生状况也很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通道两侧电灯装饰的玻璃橱窗里，有海参崴一些景点的彩色介绍图，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甚至发现了海参崴炮台的介绍图片。 对于绝大多数港口城市来说，炮台都是军事禁区，不允许游客参观。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只要你愿意花钱，你不仅可以参观炮台，甚至可以体验开炮的感觉——” “三笠”号受损严重，即便花大价钱修复，也不能再继续服役。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可都是法国人，俄罗斯帝国跟法国虽然是盟友，可法国也曾对俄罗斯帝国造成过严重伤害。 科图诺对海参崴了如指掌。 而且还是差点灭国那种。 如果乔治因为击败了日本就丧失了警惕性，那在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看来，乔治多半也是昙花一现。 “这怎么可能！” 跟巴黎人相比，乔治就太会玩了，游客在海参崴不仅可以参观炮台，而且还可以参观西伯利亚舰队在日俄战争中俘获的“战利品”号，以及日本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 日俄战争结束后，“三笠”号被西伯利亚舰队捞出来，修补之后拖到海参崴，供游客参观。 虽然科图诺的父亲跟乔治没打过多少交道，可也不是政敌，并没有根本性矛盾。 看清楚，是修补，并不是修复。 这也不能怪科图诺，海参崴实在是太好玩了，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若昂·里昂难以置信。 虽然道胜银行的主要业务并不在海参崴，不过科图诺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海参崴。 如果只是把破洞补上，还是很容易的。 科图诺提起乔治，还是不免带了自豪。 乔治在日俄战争中声名鹊起，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新战神，老实说，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对乔治的战绩，都有点半信半疑。 “空包弹，没有弹头的，虽然价格昂贵，但绝不会让你后悔。” 罗特施坦的笑容就带了嘲讽。 也对，这才符合俄罗斯帝国的传统。 巴黎不仅是世界闻名的文化之都和金融之都，而且还是娱乐之都。 所以乔治就把“三笠”号捞出来拖回海参崴，改造成军事博物馆。 “三笠”号是废物利用。 “战利品”号可是在役军舰，在日俄战争中出镜率极高，乔治居然舍得把一艘装甲巡洋舰也改造成博物馆，这才符合帝国大公的本色。 除了参观炮台和军舰，在海参崴还可以坐飞艇坐热气球，租游艇出海钓鱼，再或者去专门的猎场体验打猎，和传说中的哥萨克近距离接触，等等等等。 总之在海参崴，一年四季都有得玩，完全不会寂寞。 “我们能否见到尤里耶夫大公？” 若昂·里昂希望能拜访乔治，从根源上解决中东铁路的困境。 “大公很忙的，我只能说尽量。” 科图诺也不确定。 若昂·里昂注定要失望，乔治根本没在海参崴，而是去了椰城。 把东印度买下来这么久，乔治还没有来过椰城呢，他这个领主也太不合格了。 不过椰城这地方怎么说呢，地方确实是好地方，但是不适合乔治。 东印度确实是物产丰富，可也是真的热，而且是潮湿闷热，这让习惯了海参崴气候的乔治很不适应。 海参崴冬天虽然冷，夏天还是很舒服的，四季分明，每一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感受。 东印度一年四季温度都差不多，热还不怕，关键是湿度高，感觉动一动身上就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卡努尼科夫不怕，他已经习惯了东印度的气候。 “热一点无所谓，在东印度，一年四季都可以工作，这里简直就是资本的天堂。” 卡努尼科夫爱死了东印度。 21世纪的人们提起热带地区，第一反应就热带地区的人太懒了，烂泥巴糊不上墙。 热带人确实是懒，你要是跟他好声好气的商量，多半是没什么用的，能把你活活气死。 可你要是以殖民心态看待东印度，那结果就截然不同。 懒！ 呵呵，殖民者手里的鞭子，会让他们勤快起来的。 如果鞭子没用，还有砍刀和步枪。 卡努尼科夫也没指望东印度土著。 很多土著确实是烂泥糊不上墙，吃饱等死混日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椰城工人大多来自高丽和日本，这两个地方的人不仅不懒，工作热情堪称劳模。 最关键的是，高丽人和日本人并不抵触俄罗斯人的管理，这一点就太难得了。 高丽还好，跟俄罗斯帝国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日本在日俄战争中损失惨重，几乎家家披麻户户戴孝，国运彻底被俄罗斯帝国抢走，所以日本人对俄罗斯帝国的态度，应该是极端抵触的。 事实让人大跌眼睛。 日本人不仅不抵触俄罗斯人的统治，很多日本人还以为俄罗斯工作为荣，即便是因为俄罗斯人的原因，在工作中出现失误，他们也绝不会责怪俄罗斯人，而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卡努尼科夫对此还很惊讶。 乔治就理所当然，这种事发生在日本人身上太正常了。 第484章 有产阶级 第484章有产阶级 日本通过甲午战争和辛丑战争积累的那点自信，在日俄战争中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日俄战争的过程还一波三折，先赢后输这种方式，对日本来说格外残酷。 如果不曾见到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明明已经在《朴茨茅斯条约》上签字，获得了日俄战争的胜利，却被乔治硬生生绝地翻盘，不仅失去了本已到手的关东和高丽，连本土也彻底沦为英俄的殖民地，原来帝国中兴只是一场梦。 甲午战争和辛丑战争的胜利，其实和日本平民没多大关系，平民并没有享受到多少战争红利，依然要接受日本统治阶层的压榨和盘剥。 同样是辛苦劳作，在日本国内辛辛苦苦一年到头，连肚子都吃不饱。 在东印度工作虽然也很辛苦，至少可以填饱肚子，这对于很多日本人来说，格外惊喜。 原来吃人的不是罗刹鬼，而是日本国内的统治阶层。 和海参崴造船厂一样，椰城造船厂也是从渔船开始练手，现在已经拥有生产轻巡和潜艇的能力。 和英国关系缓和后，东印度的安全得到一定保证，对于军舰的需求已经不再那么迫切，所以椰城造船厂现在依然是以渔船和商船为主，并且开始尝试建造游艇。 在击败了日本之后，整个东亚都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大后方，东印度也开始进入俄罗斯人的视线，这一年来，来东印度游玩的俄罗斯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来了之后就干脆定居在东印度。 俄欧地区的工人，和日本人其实差不多，辛辛苦苦努力工作一年，不仅攒不到钱，反而还要饿肚子，这谁能受得了。 尤里曾在近卫军服役，退役后在奥布霍夫钢铁厂工作，日俄战争爆发后，尤里主动加入军队来到远东，幸运的躲过了第一阶段的淘汰赛，在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尤里主动留下继续和日军作战。 尤里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再加上银行贷款，购买了一个小型种植园，开始了他作为种植园主的生活。 在东印度，即便不努力工作，也不会饿肚子，这里的物产太丰富了，甚至比阿穆尔更富饶。 乔治随机选择一个退伍士兵，到他的家中做客。 在东印度，只要对生活的要求标准不高，完全可以活的很轻松。 斯托雷平的改革主要是土地，受益的是农民，和工人群体关系不大。 东印度一年四季都是夏天，随时随地可以获取食物，而且获得食物的方式还很简单，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俄罗斯人不是土著，对生活标准还是有一定要求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阿穆尔的冰天雪地，沙皇每年冬天都要跑到温暖的克里米亚度假，对于很多穷人来说，潮湿和炎热其实也不是不可忍受。 不想工作也没关系，野外到处都是食物，摘摘果子钓钓鱼，怎么着都饿不死。 没衣服穿更不是问题，这里不需要大棉袄大棉裤，一条短裤穿一年丝毫不夸张。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才造成东印度人游手好闲的性格。 俄欧地区的罢工，并不全是因为外部势力的煽动。 这样的环境里，只要稍微努力一下，生活很快就会有起色。 阿穆尔虽然有砍不完的树，捞不完的鱼，最起码夏天要努力工作，为冬季储存越冬物资。 没房子不要紧，东印度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搭个棚子就能住。 在战争第二阶段，尤里表现出色，他本有资格继续服役，却选择退役来到椰城定居。 日俄战争结束后，很多退伍士兵拿着遣散费，选择到东印度定居，椰城周边最受欢迎。 如果俄欧地区的工人待遇和阿穆尔一样，谁都煽动不了。 椰城附近的地价不便宜，尤里的种植园只有100亩。 公亩，不是俄亩。 “我已经给家人发电报，让他们也过来，共同开启新生活。” 尤里很兴奋，他并没有得到提前通知，乔治来的时候，尤里正在种果树。 东印度的水果很丰富，野果到处都是，不过口感和味道都不太好。 水果也需要精心培育，才能筛选出更优秀的品种，拥有更好的口感和味道。 阿穆尔在这方面是强项，卡努尼科夫在阿穆尔的时候，就精心致力于改善良种，到了阿穆尔，这個手艺也没拉下。 尤里种水果是自己吃，种植园里种的是天然橡胶。 除了种水果之外，尤里还挖了一个鱼塘，养了一群鸭子和大鹅，除此之外尤里还养了两只猫和一群狗，以及一匹马。 哥萨克嘛，传统手艺不能丢。 “对这里的气候还适应吗？” 乔治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跟圣彼得堡相比，这里简直太好了，至少不用担心喝多了躺在雪地里睡觉被冻死，也不用担心明天是否有米下锅，更不用担心辛苦劳作的成果被人抢走——” 尤里充满感激，他在圣彼得堡时，做梦都没有想到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 现在如果有人对尤里说，尤里耶夫大公不好，我们要推翻他。 尤里会直接拿枪轰了他。 “有没有什么麻烦？” 乔治很高兴，他这些年的努力，终于看到了一些成果。 张养浩在《山坡羊·潼关怀古》里说：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乔治上辈子生活在和平时代，对这几句词的体会并不深刻。 这辈子乔治见多了悲欢离合，即便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普通人的生活依然很艰难，这才是常态。 乔治其实也是野心家。 但是和那些热衷于靠战争掠夺的野心家相比，乔治更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生活。 “完全没有，我可是俄罗斯人，谁敢在尤里耶夫大公的领地里欺负俄罗斯人呢！” 尤里的话让好几个陪同乔治到尤里家做客的当地官员笑逐颜开。 矛盾肯定有，俄罗斯人作为外来户，和本地土著肯定会有矛盾，但是还不至于上升到麻烦的程度。 随着移民东印度的俄罗斯人越来越多，东印度土著的生存空间会逐渐缩小，之前的生活状态会被彻底打破，最终不得不为俄罗斯人工作，才能填饱肚子。 到那时候，俄罗斯人和土著的矛盾会更严重。 “很好，但是你也不能随便欺负别人。” 乔治对治下哥萨克的要求高，哥萨克们在俄罗斯帝国是什么样乔治不管，到了乔治的地盘上，哥萨克就要遵守乔治制定的规则。 帝国将哥萨克这个群体打造成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乔治要对治下所有人负责，哥萨克只要愿意为乔治工作，乔治会努力为哥萨克创造工作机会。 不愿意为乔治工作，那就各安天命，互不打扰。 如果哥萨克在乔治治下不安分，还是打家劫舍，那乔治也不会手软，东印度的矿山也挺多。 “那怎么可能呢，我很珍惜我现在的生活。” 尤里的回答让乔治很满意。 在圣彼得堡，尤里身无长物了无牵挂，什么都敢做，大不了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在椰城，尤里有种植园，已经正式晋身有产阶级，所以尤里的身份，也就自动转变为东印度的既得利益阶层。 尤里不仅不会主动破坏东印度的秩序，而且还会努力维护这个体系。 只有这个体系正常运转下去，尤里才能保住他现在的生活。 第485章 帝国主义内部有叛徒 第485章帝国主义内部有叛徒 日俄战争结束后，圣彼得堡和远东军区都开始裁军，短短一年之内，被裁掉的士兵超过120万人，这些人如果得不到妥善安置，会进一步加剧俄罗斯帝国的动荡。 乔治是把退伍士兵送到东印度，以及东亚其他地区。 斯托雷平是把退伍士兵送往西伯利亚。 和之前历任内务大臣不同，斯托雷平学习乔治，先解决新移民到西伯利亚之后的生存问题，然后再将退伍士兵送往西伯利亚。 仅今年上半年，西西伯利亚平原就增加了100万人。 斯托雷平的移民力度之高，导致圣彼得堡发生了一定程度的用工荒，企业不得不提高工人待遇，所以参与社会活动的工人越来越少。 8月1号，斯托雷平以“叛国罪”为名，将65名社会民主工党杜马议员全部发配西伯利亚，没有被捕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纷纷逃离俄罗斯帝国。 在接受《伏尔加报》采访时，斯托雷平说：给国家20年的安定，帝国会变得你们辨认不出来。 这句话换一种表达方式就是：给我20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在“海参崴”号飞艇上，吃了一顿空中晚餐，顺便欣赏了一下海参崴的夜景。 没有电力供应的城市，几乎没有夜景可言。 得益于发达的供电系统，海参崴的夜景堪称流光溢彩，令人瞠目结舌。 张雨亭以士兵需要训练为由，迟迟不肯动身剿匪。 “东方巴黎”可不是乔治说的，而是法国《费加罗报》说的。 若昂·里昂没急着联系远东铁路公司，这事儿还需要提交董事会讨论，才能做出最终决定。 克里斯蒂安无奈，又被张雨亭勒索3000大洋，沉没成本越来越高。 保罗现在也算看透了，就算张雨亭真的肃清匪患，奉天铁矿也不太可能复工。 现在若昂·里昂只想把中东铁路卖个好价钱，希望能收回本钱。 好不容易终于喂饱了张雨亭，清政府却要求收回铁矿开采权。 “巴黎可没有这么发达的电力系统——” 从飞艇下来，罗特施坦感觉腿有点软，他刚才太兴奋了。 若昂·里昂眉头紧皱，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从空中俯瞰海参崴，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大街小巷都被路灯和车灯点亮，港口探照灯雪亮的灯柱划破夜空，美丽的焰火在空中绽放，“海参崴”号就像徜徉在银河，如梦似幻。 海参崴越发达，若昂·里昂的心情就越沉重。 乔治名下的远东铁路公司，是中东铁路唯一的客户，除了远东铁路公司，没有人敢接手。 在离开海参崴之前，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没忘记去西伯利亚大卖场大肆采购一番，来都来了，总要给家人带点礼物回去。 来远东之前，若昂·里昂还希望能找到让中东铁路起死回生的办法。 巧了，乔治也是用了20年，将海参崴从不毛之地，发展成为现在的东方巴黎。 克里斯蒂安最近简直要愁白了头，他前段时间刚给了张雨亭一万个大洋，让张雨亭去剿匪。 若昂·里昂和罗特施坦采购的时候，克里斯蒂安找到保罗，讨论如何应对清政府收回矿权的要求。 既然这样，套现离场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应该知道，清帝国刚刚从阿穆尔购买了很多机器，接下来清帝国肯定要振兴工业，铁矿石将供不应求！” 保罗建议克里斯蒂安再等等。 清政府提出的收回路权和矿权，遭到列强的集体无视。 克里斯蒂安原本以为清帝国是痴心妄想。 没想到就在前几天，清帝国以275万两银子为代价，收回了山西矿产资源开采权。 这特么帝国主义里面有叛徒啊！ “呵——” 克里斯蒂安冷笑。 想卖，也得首先把铁矿石挖出来才行。 “如果你一定要出售，可以考虑把股份卖给关东矿业公司，我想关东矿业公司一定会给你一個好价钱。” 保罗迟迟不复工，本意就是逼英方离场。 “那要看你们谁出的价钱高——” 克里斯蒂安有恃无恐，待价而沽。 保罗更无所谓，公司又不是他的，他的任务是管理火车站，不是挖矿。 对于新任盛京将军赵尔巽，保罗还是很警惕的。 赵尔巽到任之后，花大力气整理财政，成立财政局，铸造银元，创办东三省银号，发行纸币，使奉天省财政大有改观。 原本赵尔巽对于奉天铁矿并不热衷，不过在半个月前，京奉铁路全线开通，赵尔巽态度大变。 保罗找张雨亭，询问赵尔巽的真实目的。 “盛京将军是否真的要收回铁矿？” “奉天现在手里有钱，应该是真的。” 张雨亭犹豫半响，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盛京将军想出多少钱？” 保罗希望知己知彼。 “我的级别太低，没资格知道——” 张雨亭这一次说的应该是实话。 张雨亭虽然跟保罗走得近，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张雨亭的立场还是相当坚定的。 “张，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足以胜任盛京将军。” 保罗诱之以利，不信张雨亭不上钩。 “不敢，不敢，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不敢奢求。” 张雨亭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 张雨亭信奉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拿多少好处办多少事，画出来的饼，张雨亭是不吃的。 最近这一年，张雨亭从一区区管带，坐火箭一样升为前路统领，比乔治开的挂都大。 乔治是王子，在近卫军当了一年多大尉才开始慢慢往上提。 张雨亭在官场没有根基，升太快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张，大公从不亏待朋友，也从不放过敌人。” 保罗威逼利诱。 清帝国这段时间也确实是风雨飘摇，克里斯蒂安还没等来赵尔巽的开价呢，清帝国又传来消息，关东地区要改制。 清帝国酝酿了一年多的预备立宪即将推出。 关东地区接下来要改为三个省，每个省设巡抚，并设三省总督一名。 换句话说就是，赵尔巽要走了。 第486章 驭手 第486章驭手 在清帝国升官，比在俄罗斯帝国容易多了。 米柳京改制之前，帝俄军中大尉就是平民的天花板，很多老头子在军中服役25年，立下的功劳再多，也只能以大尉军衔退役。 现在的情况比当初也没好多少，军中高级职位被贵族霸占，中低级军官非军校毕业不可得，像张雨亭这种草莽出身，一两年就成为高级军官的事情，在俄罗斯帝国是不可能发生的的。 张雨亭也是运气好，日俄战争爆发前还是管带，赵尔巽到任后邀买军心，张雨亭官升一级成为统带，之后又被任命为统领。 关东改制，新总督到任第一件事就是收买关东这些地头蛇，张雨亭的官还有的升。 对于阿穆尔来说，张雨亭这样的草莽枭雄，升太快了并不是好事，很容易失去控制。 和赵尔巽那种流官不同，张雨亭是关东人，根基就在关东，他为了往上爬可以用一些手段，但不会把关东彻底卖掉。 随着张雨亭身价一路上涨，保罗对张雨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 英国人确实不当人，克里斯蒂安眼看奉天铁矿复工无望，于是把股份卖给美国人，套现离场。 不卖给关东矿业公司也就算了，卖给美国人这是嫌关东还不够乱。 这笔钱不是直接给清帝国，而是以发展文教事业的名义，在清帝国办学。 英国佬虽然道高一筹，乔治还是魔高一丈。 乔治9月底才回到阿穆尔，从炎热的东印度乍一回到已经快要落雪的海参崴，乔治还有点不习惯。 美国人也是心黑，在把这件事通知清帝国之前，先发动媒体造势，搞得人尽皆知，于是清帝国彻底陷入被动，这钱不要都不行。 跟潮湿炎热的东印度相比，乔治还是喜欢四季分明的海参崴，冷也冷的干爽。 其实包藏祸心。 8月中，美国将庚子赔款中的1078万美元还给清帝国，用于发展文教事业。 阿穆尔无论如何，夏天都要为冬天储粮，环境逼着人不得不进步。 东印度那种环境，太容易让人懈怠了，别看现在刚移民东印度的哥萨克斗志满满，最多不过两三代，就会退化成另一个样子。 美国人也不心疼，继续撒钱。 日俄战争中美国同样损失惨重，对日本的所有投资全部打水漂。 卖给美国人的股份，兜兜转转又回到乔治手里，米哈伊尔大喜，马上安排奉天铁矿复工。 听上去是好事是吧？ 如果可以的话，清帝国宁愿不要这笔钱，也不想让美国人开展远程养殖业。 甲午战争前，日本的东亚同文书院培养了一大批间谍，发挥了重要作用。 美国人打着“门户开放”的旗号四处游走，只要能插手的地方都要插一手。 美国人办的学校，肯定是美国人进行管理，毕竟美国人要对清帝国的教育事业负责，清帝国插不上手。 美国人一直都很纯粹，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从利益角度出发。 奉天铁矿明摆着就是个大坑，乔治只要不愿意复工，再凑一个八国联军去奉天也没用。 英国人把股份卖给美国人的时候，为防止美国人从中作梗，要求美国人不能将股份卖给俄罗斯人。 美国人确实是没把股份直接卖给俄罗斯人，而是卖给了法国人。 法国人再倒一次手，最初的限制就荡然无存。 和美国人一样，乔治也在进行远程养殖。 不同之处在于，乔治是在德国开展远程养殖工作。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出现后，欧洲如乔治所愿开卷，但是卷的力度还不够。 德国“拿骚”级战列舰那280毫米口径的主炮打谁啊，打法国海军都打不动，更不用提船坚炮利的皇家海军。 威廉二世野心勃勃，希望开拓海外利益，为德意志拓展生存空间。 英国面对俄罗斯帝国的扩张都围追堵截，更不会允许德国挑战英国的全球殖民秩序。 英国造军舰的节奏确实快，去年刚开工三艘“柏勒洛丰”级战列舰，今年又开始计划“圣文森特”级，数量同样还是三艘。 消息传到德国，舆论大哗。 前无畏时代，皇家海军凭借多年的积累，实力差距确实是让人绝望。 日俄战争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横空出世，大家又都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德国既然想开拓海外利益，怎么能在造军舰这件事上落后于大英帝国呢。 从年中开始，一些激进的德国媒体就连篇累牍进行报道，希望德国继续建造更多，更强大的战列舰，不能被皇家海军甩开。 也有理智的媒体以俄罗斯帝国为例，希望德国继续加强陆军建设，不要被海军分散精力。 这些理智的声音，马上就遭到铺天盖地的围剿。 俄罗斯帝国放弃海军是因为三大舰队全军覆没，多年积攒的实力毁于一旦，不得不放弃。 军舰好办，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成本也就两千多万，比以前的战列舰没有贵多少。 俄罗斯帝国为重建财政从英国借款9亿卢布，这要是都拿去造军舰，皇家海军也不够看。 三大舰队全军覆没，最关键的问题是海军的军官梯队没了。 没军舰可以造，没人就得慢慢培养，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等新一代海军军官培养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德国自统一之后，实力飞速提升，至20世纪初，整体实力已经和英国相差无几。 德国需要更广阔的生存空间，德国商品需要市场，德国人也想在全球开拓殖民地，像英国人那样成为世界公民。 英国的外强中干，在布尔战争中彻底暴露。 俄罗斯帝国在日俄战争中实力大损，虽然后期反败为胜，但是内部实力失衡的问题越来越严重，自顾不暇。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日不落横行世界百余年，是时候由德意志引领世界了。 俾斯麦如果还在，德国肯定不会膨胀到这种程度。 现在德国这架狂奔的战车，已经失去它的驭手。 第487章 拱火 第487章拱火 现在的威廉二世，和刚登基时的尼古拉一样，天不怕地不怕，跟那种亲戚家的熊孩子差不多。 尼古拉刚登基的时候也雄心万丈，被日俄战争当头一棒，不得不面对现实。 德国自从立国未尝一败，威廉二世信心爆棚，和日俄战争前的尼古拉心态差不多。 乔治现在所做的，是在德国这个油锅底下，再加一把火。 这不能怪乔治。 尼古拉登基后之所以信心日益膨胀，和威廉二世的吹捧有很大关系。 既然威廉二世能做初一，那乔治就能做十五。 乔治拱火的方式不是输出，而是和德国交好。 阿历克丝和安妮都是德国人，乔治和德国交好再正常不过了，所以这不是拱火，而是为了维护欧洲和平。 今年6月，卡尔在阿穆尔注册了一家公司，将阿穆尔特色商品销往德国。 阿列克谢欣喜若狂，以最快的速度向尼古拉提交造舰计划，希望建造8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阿列克谢并没有参考“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而是参考英国的“柏勒洛丰”级战列舰，不同之处在于，将主炮的参数定为330口径50倍径，而且还是三联装。 如果说德国有什么让乔治眼馋的技术，那么克虏伯大炮肯定排名前列。 重建帝国财政才花了9亿卢布，海军一开口就要2.8个亿，这还只是一期而已。 15门330确实是强大无比，但是成本也迅速飙升，仅造舰成本就高达2.8亿卢布。 钱不钱的先不说，帝国就算财政困难，想想办法2.8亿还是有的。 性能都是用金钱堆出来的。 如果阿列克谢的计划顺利实施，那么俄罗斯帝国的新式战列舰，将拥有15门330主炮，火力空前。 对于海军部的这个计划，米柳京也意见颇大。 3联装50倍径330，会造吗？ 乔治投桃报李，通过卡尔牵线，从克虏伯获得了一系列关于火炮的专利技术授权。 德国人也没闲着，英、德、法、意都已经开始军备竞赛呢，俄罗斯帝国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海参崴兵工厂现在就可以造50倍径330，但是乔治却不敢用。 不过除了火炮之外，德国能让乔治看上的技术也不多，反倒是阿穆尔的很多特色商品，很受德国人喜爱。 “柏勒洛丰”级一共5个炮塔，前一后二，两舷各一，主炮采用305毫米45倍径双联装。 这个真不是尼古拉反复无常，毕竟圣彼得堡也需要舰队保护。 乔治知道了这個计划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尼古拉果断否决。 就算像奥布霍夫钢铁厂那样，能造出来，海军部敢要吗？ 今年7月，威廉二世访问圣彼得堡，随后尼古拉关于海军的态度就开始松动。 不引进技术也不行，英国今年开始立项的“圣文森斯特”级战列舰，主炮都已经是50倍径了，海参崴最好的舰炮还只有45倍径，要奋起直追。 “阿列克谢肯定是疯了，否则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计划。” 米柳京有些话，当着乔治的面，不太好意思说。 海军在日俄战争中打成那个鬼样子，尼古拉居然没有追究阿列克谢的责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其实也不能怪尼古拉。 乔治来了远东，谢尔盖遇刺，弗拉基米尔退休，老尼古拉去世，尼古拉身边能用的王室成员已经没几个了。 以小尼古拉的资历，根本不足以担任陆军大臣。 尼古拉也是没办法，乔治肯定是最合适的人，但是乔治不可能把远东这一摊子撂下，跑圣彼得堡当陆军大臣，所以尼古拉只能赶鸭子上架，让小尼古拉暂时先当着。 阿列克谢也一样。 日俄战争中，俄罗斯帝国高级海军将领，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实在是没有能用的人了，否则尼古拉早就一脚把阿列克谢踢到堪察加半岛去了。 “这计划也不错，如果通过的话，符拉迪沃斯托克造船厂至少能拿到一半订单。” 米哈伊尔浮想联翩。 8艘军舰一共2.8亿，一半就是1.4亿。 真把四艘放在海参崴造船厂，能把海参崴造船厂吃撑。 “别想了，这计划不可能通过的。” 乔治本来就没有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为什么不能以‘尤里耶夫’为蓝本呢？” 瓦西里还是不够精明。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是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成本多少利润多少在哪儿摆着呢，以“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为蓝本的话，让海军部造军舰这条利益链上的人还怎么赚钱？ 在造军舰这方面，英国和俄罗斯帝国一样，也是有完整利益链的，要不然皇家海军也不会那么热衷于造军舰。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英国在10年内，不造任何军舰，其他国家的海军，也很难对皇家海军构成真正的威胁。 英国的“柏勒洛丰”要造三艘，去年刚开工，现在还没有下水呢。 在皇家海军的计划中，“圣文森斯特”又要造三艘，明年陆续开工。 明年皇家海军也不会闲着，还会有新的计划，继续开工战列舰。 德国媒体嫌弃“拿骚”性能不够强大，要求德国继续建造更多，更强大的战列舰。 英国现在谁要敢说一句皇家海军的实力已经够强大了，不需要再建造新的战列舰，就算不被吐沫星子淹死，也会被人从背后用斧子砍死。 “咱们要不也加一把火？” 彼得跃跃欲试。 日俄战争刚结束，彼得就提出建造新式战列舰，保持西伯利亚舰队的领先优势。 乔治造舰的目的是挑起军备竞赛，自己肯定不下场。 计划赶不上变化，乔治没想到圣彼得堡却被拖下水，这特么也是作茧自缚。 白劳易之前提交过一个新式战列舰版本，当时没有被乔治通过，乔治对新式战列舰又提了点要求，白劳易和海参崴造船厂的技术人员，现在正在加班加点画图呢。 白劳易提交的那个版本，虽然没有阿列克谢这个版本强大，其实也不错。 乔治决定干个大的，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第488章 这盛世如你所愿 第488章这盛世如你所愿 俄罗斯帝国西伯利亚舰队要造新式战列舰了！ 这个消息一出现，马上就引发全世界的关注。 阿列克谢的重建计划固然庞大，实际上引发的关注并不多，都是看热闹的，没人放在心上。 日俄战争中，西伯利亚舰队出尽风头，先是潜艇一鸣惊人，后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引领世界海军发展潮流。 奥布霍夫钢铁厂能不能造50倍径三联装330先不说，单纯从数据上说，确实是让乔治都眼馋。 西伯利亚舰队要造的战列舰，主炮同样是三联装，除前后各两座背负式炮塔之外，中部还有四座矩形分布的炮塔，火力可谓空前绝后。 乔治还是有节操的，中部的四座炮塔没有采用三联装，而是传统的双联装。 即便这样，西伯利亚舰队的新式战列舰，主炮数量也达到了20门。 20门50倍径350. 彼得呆呆傻傻，看着新式战列舰的数据直接痴了，晕晕乎乎问乔治：“这是真的吗？” 米柳京扶额没眼看。 乔治没让安德烈失望，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假的不能再假。 浦项海战后，关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争议全部消失，各国都开始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一个比一个积极。 “1艘啊——” 乔治现在就算说他要造歼星舰，也没谁会公开嘲笑乔治，毕竟专家也是要脸的。 乔治吹过牛。 瓦西里很不礼貌，拍着桌子差点把头笑掉：“怎么可能是真的！” 当初乔治信誓旦旦，要把海参崴发展成为远东的圣彼得堡，没人信。 日俄战争结束后，海参崴造船厂接到大量订单，所有船台全部被占用，就算要开工新式战列舰，最快也要等到两年之后。 一屋子人都被乔治的计划吓到了，只有安德烈笑而不语。 连尼古拉都开始重燃对海军的希望了，乔治也不能甘居人后。 叶罗欣仰天长叹不想认这个儿子。 乔治用了20年，让当初质疑他的人无话可说。 数量也不会太多，乔治只准备造1艘。 乔治刚开始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时候，没有人看好，都等着看热闹。 其他人也就算了，连瓦西里和彼得都对乔治半信半疑，对自己实在是太没有自信了。 说假话的真谛在于九浅——九真一假，老实人骗人才是最可怕的。 战列舰是要造的，不过数据没有这么离谱。 乔治也在笑，而且笑得意味深长。 于是瓦西里就开始怀疑自己：“真的？” 彼得心凉了半截，不过转瞬一想，1艘总比没有好，马上又开心起来。 但是和圣彼得堡不同的是，乔治吹过的牛，都已经实现了。 这才是真正的老实人。 乔治造舰也不是拱火，而是为了验证新技术。 三联装其实也不算过分，乔治没上四联，已经很有节操了。 单纯为了堆数量，舯部炮塔其实没什么作用，反而会影响航速，“尤里耶夫”前二后二的布局挺好，没必要改变。 阿列克谢还是从日俄战争中吸取了一些教训的，摒弃了“无用”的高航程，新式战列舰的最大航程只有1500海里，对于波罗的海和黑海来说确实是足够了。 乔治对于战列舰的要求是，必须能覆盖海参崴到东印度之间的海域，最起码能跑一個来回，所以航程要大于8000海里。 双联装升级为三联装之后，主炮的数量增加到12门，口径还是330，在东亚没有对手。 德国公海舰队对标英国皇家海军，目标很明确。 皇家海军的目标也明确，德国造一艘战列舰，英国就要造两艘，保证皇家海军的优势。 这其实是借口。 英国真正的目标是整个欧洲，并不是德国一家。 所以英国对标的是德国加法国，加意大利，再加俄罗斯帝国。 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这些都是杂鱼，上不得台面，不用放在心上。 考虑到未来海军的发展趋势，乔治要造的新式战列舰，最快速度达到25节，比现在的大部分巡洋舰还要快。 比这个更快的，只有西伯利亚舰队的巡洋舰，还得是轻巡。 这么快的速度，意味着肯定要削减装甲，防护力大幅下降。 这也没什么问题，乔治造舰的目的又不是单挑皇家海军，只是用来吓唬人的。 “这不行，没有防护力就没有生存能力，我们要对官兵的生命负责。” 彼得傻眼，这样的战列舰，他都不敢当旗舰用。 一般来说，舰队的旗舰都是最强大的军舰，所以海军都是喜新厌旧的。 乔治连战列舰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俄罗斯”号。 行吧，外强中干的俄罗斯帝国，配一个薄皮大馅的“俄罗斯”号，真贴切！ “有新式战列舰你就知足吧！” 瓦西里阴阳怪气，薄皮大馅好啊，可以把更多的装甲省下来造战车。 日俄战争结束后，阿穆尔陆军大裁军，从高峰期的50万人只剩15万，瓦西里和安德烈的心都在流血。 由于得到了更多海外殖民地，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在不断增强，彼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阿穆尔每年的军费就这么点，给西伯利亚舰队的多了，给陆军的就会减少，明摆着偏心。 “你滚！” 彼得不客气，乔治确实偏心的厉害，只不过在彼得看来，乔治是偏陆军。 一直以来，乔治都是坚定的陆权至上，西伯利亚舰队在阿穆尔的军事体系下，只是打下手的。 相对于战列舰来说，装甲战车确实是便宜。 可是架不住装甲战车的数量多，符师和哈师装备的战车，数量都在100辆以上，按重量算，比战列舰可贵多了。 战列舰的成本，差不多就是一吨1000卢布，上下浮动不会太大。 装甲战车按重量算，一吨达到1500，比战列舰烧钱更厉害。 以前各国暴兵，一人一支步枪一套军装，实在没有也能凑活，成本低廉，别看各国都嘲笑俄罗斯陆军士兵是“灰色牲口”，其实他们的陆军也都差不多。 现在陆军和海军一样，也如乔治所愿开始卷，谁撑不住谁是小狗。 第489章 乔治改制 第489章乔治改制 乔治不知道的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放的卫星，正在引发各国海军内部的激烈讨论。 西伯利亚舰队新式战列舰的性能太离谱了。 三联装主炮并不难，330口径也不算太大，12门数量中规中矩，反正就是堆数据呗，俄罗斯人最擅长这个。 正常情况下，西伯利亚舰队的新式战列舰排水量肯定超过2万吨了，这么大的排水量，速度还要达到25节，各国舰艇设计师直接白了头。 又要速度，又要火力，还要防护，这怎么可能呢，各国舰艇设计师的第一反应是，俄罗斯人又在吹牛皮。 可乔治吹过的牛皮，都已经实现了。 万一乔治真的造出来一个速度高达25节，还能有这么强的火力，兼具防护力的怪物，那各国已经开工，或者是正准备开工的战列舰，都将远远落后。 这尼玛！ 以前是军舰还没有服役就落后。 现在是还没有开工就落后。 能不能当个人！ “别开玩笑——” “想知道吗？” 乔治更好奇，这问题你是怎么问出口的？ 乔治神神秘秘。 卡尔好奇，直接来找乔治。 你们这群人啊，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乔治的话让卡尔想骂人。 “拿骚”级战列舰确定方案的时候，德国海军收到消息，称英国新式战列舰将使用13.5英寸（340毫米）主炮。 “你是怎么做到的？” “买一艘不就知道了——” 于是德国海军总参谋部希望将“拿骚”级的主炮口径从280毫米(11英寸)增加到305毫米(12英寸)。 我真没有开玩笑。 乔治和威廉二世虽然是亲戚，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并不是盟友，这种绝密级的技术，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卡尔的心情是崩溃的。 乔治实话实说。 这年头好人当不得，说真话都没人信。 乔治就无奈。 卡尔眼睛都在发光。 “减少装甲！” 这一要求被海军上将提尔皮茨，以不加剧军备竞赛为由否决，所以“拿骚”的主炮依然是280。 “太想了！” 提尔皮茨的理智，并没有阻止军备竞赛，在“拿骚”级开工后，英国又开工一级新式战列舰，这下德国想不应战都不行了。 今年三月，德国海军得到了10亿马克的追加军费，提尔皮茨决定再建三艘“赫尔戈兰”级战列舰，回应英国的挑衅。 “赫尔戈兰”采用6座双联装305毫米50倍径主炮，满载排水量高达2.5万吨，最快速度21节。 “俄罗斯”号也是12门主炮，满载排水量和“赫尔戈兰”差不多。 可“俄罗斯”号的最快速度居然达到25节，德国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乔治是怎么做到的。 买一艘回去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是德国人却不想让俄罗斯人赚这个钱。 乔治不急，愿者上钩。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德国人没上钩，圣彼得堡却上钩了。 阿列克谢再接再厉，第一份海军重建计划被打回之后，很快又提交了第二份。 和第一份重建计划相比，第二份就理智多了，不仅将主炮的数量减少到12门，而且由于牺牲了装甲，最快速度同样高达24节。 还是俄罗斯人能够理解俄罗斯人。 阿列克谢胃口还是挺大的，总数还是要求建造8艘，平均分配给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 尼古拉又给打回去。 数据虽然合理了，数量还是不合理。 波罗的海舰队面临德国公海舰队的威胁，确实是有必要加强。 黑海舰队要战列舰干吗？ 奥斯曼帝国根本不足以对俄罗斯帝国构成威胁。 别看在日俄战争中灰头土脸，对奥斯曼帝国，尼古拉还是很有信心的。 阿列克谢很快给出第三個计划，将数量减少到4艘，全部配备给波罗的海舰队。 这个计划终于得到尼古拉的同意，皆大欢喜—— 等等，现在尼古拉同意了还不行，还需要国家杜马批准。 第二届国家杜马被解散之后，斯托雷平很快又组建了第三届国家杜马。 这一次国家杜马终于如斯托雷平所愿，不再执意和斯托雷平作对。 国家杜马同意造新舰，同时还希望帝国对军制进行改革，革除积弊。 米柳京改制，一晃都已经是30年前的事了，俄罗斯帝国需要继续改革，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 鉴于俄罗斯军队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尼古拉也同意对军队进行改革。 于是在陆军大臣之外，又增加了一个军事委员会。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提起军事，没有人能绕开乔治。 于是乔治就被提名为军事委员会负责人。 “军事改革是个得罪人的活，你很难让所有人都满意，最关键的是，你需要一个坚强的沙皇。” 米哈伊尔不看好军事委员会。 米柳京改制的时候，沙皇是卧薪尝胆的亚二。 亚二为了给父亲尼古拉一世报仇雪恨，全力支持米柳京改革，于是才有了第十次俄土战争的胜利。 尼古拉的性格太软弱了，很难给予乔治足够的支持。 乔治也很为难。 去军事委员会的话，就必须去圣彼得堡，不可能在阿穆尔遥控改革。 俄罗斯军中利益错综复杂，乔治要改革的话，肯定会得罪很多人。 安全上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没人敢动乔治。 “乔治，如果你希望帝国摆脱现在的困境，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米柳京建议乔治勇于承担责任，这是个修复和圣彼得堡关系的好机会。 日俄战争后，阿穆尔和圣彼得堡的关系逐渐疏远，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尼古拉大概是感觉不太好意思面对乔治，说好的到海参崴来给大孙子看病也没来。 圣彼得堡这几年，情况也确实是不太好，从上到下都在作死，尤其是那个妖僧，乔治还是挺好奇的。 说实话，乔治还真想看看，拉斯普廷是不是真的和传说中一样，把头砸扁了都不死。 “今年给冬宫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乔治决定亲自去圣彼得堡送礼。 海参崴这几年和以前一样，还是每年都会往圣彼得堡送礼。 尼古拉也没忘记乔治，给乔治的电报虽然越来越少，给几个弟弟妹妹的礼物可从来没少过。 第490章 把他们全部杀光 第490章把他们全部杀光 自从格奥尔基去世，乔治就再没回过圣彼得堡。 这和尼古拉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圣彼得堡那帮大公太恶心人了。 乔治对大公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安心拿着俸禄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来工作呢。 尼古拉这几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和阿历克丝前面4个孩子都是女孩，好不容易有了阿里克谢，却又罹患血友病，想想都让人绝望。 圣彼得堡针对乔治的是那帮大公，从来都不是尼古拉。 现在大公们死的死，退休的退休，还在担任重要职务的只剩下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这俩的能力肯定不足以领导俄罗斯帝国的军制改革，除了乔治，没有人能承担这个任务。 说起来，尼古拉对乔治还是不错的，波罗的海舰队废成那样，尼古拉也没找乔治要那两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任命乔治担任远东总督，是将帝国在远东的所有事务全部委于乔治，这份信任在圣彼得堡依然无人能及。 乔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帝国覆亡，圣彼得堡如果崩了，阿穆尔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圣彼得堡，布鲁西诺夫并没有得到太多机会，到远东之后又被闲置，乔治担任远东俄军总指挥之后，布鲁西诺夫才终于得到展现能力的舞台。 乔治不急，军事改革事关重大，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以尼古拉的性格，没准改了一半，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新想法。 米柳京还算冷静，布鲁西诺夫从知道要返回圣彼得堡后就兴奋的睡不着，对于他来说，这一次同样是衣锦还乡。 孟什尔克依然幻想以合作态方式获得权力。 尼古拉迫不及待，希望乔治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圣彼得堡主持军改工作。 “军事改革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以我的经验，只能在现有的制度下进行某些改良，即便这样，难度也比你想象中的更大。” “如果只是改良，我去圣彼得堡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个革除积弊的好机会，我们不该错过。” 这注定是徒劳，孟什维克在俄语中的意思是“少数派”，你都自认是少数派了，又怎么可能以合作方式获得权利呢。 第2届杜马被解散之后，社会民主工党解体，分裂成为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 乔治本来是打算等新年过后再前往圣彼得堡。 最多是拥有一定话语权，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但是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乔治这一次带米柳京和布鲁西诺夫回圣彼得堡，留叶罗欣配合米哈伊尔坐镇阿穆尔。 布尔什维克当权后是不会放过尼古拉的，也不会放过乔治。 布鲁西诺夫赞成乔治下猛药。 布尔什维克决心以武力夺取统治权。 乔治是王室成员，又携击败日本的赫赫战功重回圣彼得堡，“当代军神”这個绰号虽然有点羞耻，可俄罗斯人就吃这一套。 俄罗斯帝国现在病得很重，只是改良的话，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整个俄罗斯，也只有米柳京有资格说这话。 乔治要做的不仅仅是改良而已。 孟什维克还好点，当权后尼古拉虽然失去权利，不至于被弄死。 现在布鲁西洛夫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以前布鲁西诺夫坚信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 他确实是得到了沙皇的信任，从地方军区被调到近卫军。 但也仅此而已。 想再进一步，就要像阿里克谢耶夫那样，成为某位大人物的心腹。 作为外来户，布鲁西诺夫在阿穆尔过得并不愉快，他能隐约感觉到，乔治手下那群骄兵悍将对他若有若无的排斥，这让他不能完全融入阿穆尔。 和阿穆尔相比，布鲁西洛夫觉得还是圣彼得堡更适合他。 在乔治身边痛并快乐着，虽然能学到不少东西，但每一次看到乔治，布鲁西洛夫都会想到在罗夫诺演习中被乔治蹂躏，给布鲁西洛夫所造成的阴影。 这还是布鲁西诺夫第1次乘坐乔治的专列。 乔治的专利很舒服，速度也很快，使用两个火车头一前一后作为动力，原本14天的旅程，只需要11天就能抵达圣彼得堡。 尼古拉没有来接站，在火车站迎接乔治的是陆军大臣小尼古拉。 “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小尼古拉瘦的像竹竿，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近卫军团长了。 小尼古拉的身高超过两米，他没有谢尔盖那么头铁，直接把装甲汽车开上站台，而且还是那种指挥作战的装甲指挥车。 “最近还好吗？” 乔治和小尼古拉上了同一辆车。 “如你所见，一点都不好，糟透了！” 小尼古拉表情憔悴，头发日渐稀疏，估计是压力太大。 和几年前相比，圣彼得堡变化很大，从火车站到冬宫，沿途道路两侧有很多用木板遮挡住的废墟，这都是这几年的混乱造成的。 街上行人脚步匆匆，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开朗和友好，只有熟人才会打个招呼，仿佛陌生人都是秘密警察。 街头巡逻的士兵都是以小队形式出现，全副武装，有些士兵还配备了防爆盾，这让乔治不可思议。 这可是俄罗斯帝国的首都啊。 连首都的情况都恶化成这样，其他地区只会更不堪。 “前年莫斯科暴乱，死了差不多2万人，到现在莫斯科还处于戒严状态，圣彼得堡也差不多。” 小尼古拉表情冷漠，越来越像老尼古拉。 乔治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是不是越来越像亚二。 其实像亚二也还好，只要不是尼古拉就行。 “你准备怎么做？” 小尼古拉不知道乔治会如何实施军事改革。 “先看看再说，有没有什么建议给我？” 跳着想听听小尼古拉的看法。 “把那些不听话的人全干掉！” 小尼古拉一开口，就把乔治吓一跳。 “或者送到西伯利亚挖矿也行——前段时间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国家杜马议员，现在还活着几个？” 乔治无法回答小尼古拉的问题，他才没心情关心那些倒霉的议员呢。 第491章 好像改了，好像又没改 第491章好像改了，好像又没改 第二届国家杜马被解散之后被捕的那些议员是被发配到西伯利亚，不是阿穆尔，这个锅乔治坚决不背。 在斯托雷平宴会里引爆炸弹的，就是社会民主工党成员，虽然孟什维克坚称刺客不是他们派出的，不能因此迁怒整个社会民主工党，斯托雷平还是赶尽杀绝，没给社会民主工党任何机会。 这事还没完。 斯托雷平执政不到一年，已经遭到三次刺杀，这充分证明想让斯托雷平死的，不只是社会民主工党。 圣彼得堡想弄死乔治的人也挺多，所以乔治这一次回圣彼得堡，肯定要大开杀戒。 乔治的新家距离冬宫大约5公里，前面就是波罗的海，不仅有一片漂亮的海滩，还有一个私人码头。 小尼古拉将乔治送到家才离开，尼古拉晚上在冬宫为乔治准备了晚宴，他们晚上还要见面。 尼古拉很想念乔治，根本等不到晚上。 乔治还没有换衣服，尼古拉就直接找来。 几年不见，尼古拉的头发日渐稀疏，胡须愈发浓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以及眼里的泪光都很明显。 尼古拉声音颤抖，拥抱乔治的手臂很用力。 “真的？” 库洛帕特金是想积蓄足够的力量，给日军致命一击。 库洛帕特金如果积极一点，俄军同样能打赢，乔治根本就没有接手的机会。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日本人的？” 乔治不信。 日俄战争第一阶段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都打成那個鬼样子了，尼古拉还是不换人。 “希望军事改革，对你来说也一样简单。” “那换个海军大臣如何——” “绝对是真的！” “我给你所有的权力，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乔治的策略就是拿下高丽，切断关东日军和日本本土的联系，关东日军不攻自溃。 尼古拉对乔治充满期待，希望乔治能再给尼古拉一个惊喜。 乔治真没嘲笑尼古拉的意思，不过这话让尼古拉听上去，就格外凡尔赛。 尼古拉用人不疑。 “就那么平推过去啊，很简单——” 乔治不想干活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唧唧歪歪。 尼古拉坚定。 “乔治，你终于回来了！” 尼古拉已经从战报上很清楚的了解到日俄战争的过程，不过战报肯定不如乔治亲口叙述的那么详尽。 看策略乔治和库洛帕特金一样，都是在防守。 乔治接手日俄战争是绝地翻盘。 看战报，乔治确实什么都没做，联合舰队是西伯利亚舰队歼灭的，高丽是高丽军队收复的，乔治一直在四平，根本就没去高丽。 甚至歼灭关东日军，也是在日军崩盘之后，乔治才反攻。 圣彼得堡和阿穆尔，堪称冰火两重天。 用了好一会儿，尼古拉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他用一种很没有形象的姿势瘫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张崩了很久的弓，终于松弛下来。 乔治就像回到小时候，和尼古拉一起吹牛打屁。 这都不是用人不疑了，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是啊，对你来说，很多事都很简单——” 乔治还是那个乔治，一句话就成功让尼古拉闭嘴。 尼古拉大伯早年坠马去世，弗拉基米尔退休，谢尔盖遇刺，保罗妻子亚历山德拉公主离世后，勾搭了一个已婚商人夫人，后来那位夫人离婚后嫁给保罗，保罗因此被逐出圣彼得堡，和他老婆常居意大利里窝那。 在参谋人员眼中，准备永远都不够充分，除非将俄罗斯帝国所有兵力都拉到远东，才能对日军形成压倒性优势。 这就是参谋人员和主将的区别。 尼古拉是一把好牌全打坏。 “这得看你能给我多大的权力。” 尼古拉的缺点很多，用人不疑在尼古拉这儿，也是缺点。 尼古拉感慨万千，人和人确实是不一样。 乔治要求也不高，希望尼古拉能像信任阿列克谢耶夫和库鲁帕特金那样信任他。 乔治很明显感觉到，尼古拉的身体比以前更消瘦。 区别在于乔治守住了，库洛帕特金没守住。 “对谁来说都一样，只不过有些人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尼古拉为了掩盖皇室的丑闻，捏着鼻子给保罗的老婆封了个伯爵夫人。 尼古拉就剩阿列克谢这一个亲叔叔。 乔治是半个。 这就是帝国在财政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还要拨款重建海军的根本原因。 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自造的成本虽然低，可再怎么也得一亿卢布。 军改同样需要经费。 乔治还不知道尼古拉给他准备了多少经费呢。 这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有一艘会放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 这该死的利益均沾。 乔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人家阿列克谢拿到拨款，并没有吃独食，该让乔治赚的钱，阿列克谢给了。 乔治要是一回来就对阿列克谢动手，多少有点不仗义。 “海军也在军改的范围内——” 尼古拉解释了阿列克谢出手大方的原因。 乔治理解，帝国自有国情在此嘛。 海军大臣这么重要的位置，换成别人，尼古拉也确实是不放心。 那就尽量通过军改，限制海军大臣的权力吧。 不过这又引发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乔治是帝国现在最有权势的封疆大吏，谢尔盖遇刺后，帝国集总督和军区司令为一身的大公，就剩乔治一个。 军事改革的目的是要加强圣彼得堡的权力，削弱地方。 可这样一来，乔治就等于是削到自己头上。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很信任的，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远东情况特殊，不在军改的范围内。” 乔治无语。 乔治不仅想削弱地方军区司令的权力，还想连尼古拉和阿列克谢的权力一块削。 乔治很感谢尼古拉对乔治的照顾。 可如果军改不涉及远东，这让各地军区司令，和阿列克谢，以及小尼古拉怎么想？ 哦，大家都是帝国的一部分，就你远东军区特殊。 皇叔就是不一样哦。 刺客们就喜欢对皇叔下手。 跟乔治相比，阿列克谢还正牌皇叔呢。 “不，远东军区也同样在军改的范围内。” 乔治也是没办法，尼古拉但凡能像亚三，乔治都不会对自己下手。 尼一战败自杀，世界范围内都是罕见的刚烈。 亚二临危受命，成功复仇，又是俄罗斯帝国版本的卧薪尝胆。 亚三在任期间，帝国内外交困，亚三虽然不像尼一、亚二那么硬，沙皇在俄罗斯人心目的形象没变。 到了尼古拉这里，帝国的根基已经开始动摇了。 所以斯托雷平的改革，只限农业范围。 乔治也一样，只能修补，不可能推倒重来。 想推倒重来的话，除非像叶帝那样，先拿王室开刀。 乔治刚才已经通过阿列克谢，试探出尼古拉的底线。 军事委员会的地位，在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之上。 尼古拉最信任的还是王室成员，所以委员会一共就三个人，乔治，阿列克谢，以及小尼古拉。 乔治却没找阿列克谢和小尼古拉，而是先去找斯托雷平。 晚上，尼古拉在冬宫为乔治准备了盛大的欢迎晚宴。 乔治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宫廷宴会了。 亚三的生活习惯，在沙皇里堪称简朴，所以亚三当沙皇的时候，加特契那宫很少举行宴会，即便有，也并不夸张。 乔治在尤里耶夫宫也经常举行宴会，参加的人也很多，很热闹，规格也不低。 冬宫的宴会，让乔治大开眼界。 亚三在世的时候，冬宫侍卫和侍从的服饰都比较简单，符合亚三的习惯。 尼古拉登基后，侍卫和侍从的服饰逐渐开始华丽起来，侍卫的服装从相对简单的军礼服变成传统盔甲，侍从的服装也从白色丝绒长裙变成带拖裾的红天鹅绒长裙。 受邀请的宾客们早早出发，乘坐雪橇抵达冬宫，大理石地板能照出人影，衣帽间使用闪闪发亮的水晶石装饰，长廊两侧是两排腰间佩戴佩剑的盔甲侍卫，如果不是头顶的电灯，乔治感觉自己仿佛回到18世纪。 乔治早早来到冬宫，首先和斯托雷平聊了聊。 乔治在修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时候，和当时在内政部任职的斯托雷平打过交道，那时候斯托雷平已经表现出突出的工作能力。 日俄战争期间，斯托雷平凭借对罢工的强硬手段，正式进入帝国权力中心。 对于乔治的军改，斯托雷平抱有巨大期待。 军改的核心不是保留多少军队，增加多少战车和火炮，而是如何安置每年多达十万人的退伍军人。 日俄战争后，圣彼得堡大裁军，帝国现有的正规军大约70万人。 米柳京改制将俄罗斯士兵的服役时间，从25年减少到9年，后来有减少到7年。 7年在乔治看来还是太长了，乔治希望能将士兵的服役时间，从7年减少到3年。 7年的话，每年大约有10万名士兵退役。 如果改成3年，那每年就有超过20万人退役，这些退伍士兵如果得不到妥善安置，那么造成的问题将更严重。 第492章 不会说话就闭嘴 第492章不会说话就闭嘴 乔治和斯托雷平看问题的角度截然不同。 斯托雷平一听乔治说要把士兵的服役期限改为3年，顿时就满脸愁容。 一年10万人，就已经让圣彼得堡焦头烂额，根本没有那么多工作机会，所以才那些社会活动家找到机会。 一年20万人的话，那还不天下大乱。 “明天我去你的办公室，咱们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乔治需要斯托雷平的配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跟米柳京相比，乔治拥有的资源更多，可以改的更深入。 米柳京的改革只限于军队内部，并不彻底。 这并不是米柳京的问题。 作为宴会的主角，乔治是整个场上最受关注的人，主动过来给乔治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 乔治是在米柳京的基础上深化，理应比米柳京做的更好。 关于拉斯普廷的传闻确实很多，带颜色的也不少。 至少现在，拉斯普廷还没有资格出现在乔治面前。 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也很早到场，他们和乔治的交流并不涉及军改，只限于天气，以及关于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王室的丑闻。 不过围绕在拉斯普廷周围的女人，除了别有用心的之外，就是地位低下的侍女，以及无人问津的寡妇。 乔治对拉斯普廷还是挺好奇的。 这就充分证明了拉斯普廷在圣彼得堡的地位。 出现在尼古拉周围的人，每一个都经过秘密警察的详细调查，祖宗八代都是干什么的都清清楚楚，冬宫侍卫全部都是对尼古拉忠心耿耿的哥萨克，那些以沙皇之鞭自居的侍从将军，会帮助一个来自德国的皇后，以及来自西伯利亚的农民保守秘密？ 这很正常，在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也流行着关于俄罗斯王室的种种丑闻，比如说皇后和某妖僧私通之类的。 在当时俄罗斯帝国那种情况下，能把改革推进到米柳京那种程度，已经充分证明米柳京的能力。 这都不是造谣了，直接活生生的污蔑。 自从拉斯普廷出现后，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就有传言，说阿历克丝和两位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夫人，居然跟拉斯普廷玩一龙三凤。 更不用说让皇后和大公夫人一起伺候他了。 不过拉斯普廷却没有出现在宴会上。 有些丑闻是真的丑。 拉斯普廷要是不能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根本没资格走进冬宫。 乔治为什么恨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 这并不难理解。 因为在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也有很多关于叶卡捷琳娜，以及安妮，甚至乔治孩子们罹患血友病的流言。 有些丑闻是经过加工的，甚至根本就和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无关，被强行按在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头上。 乔治不知道阿历克丝和拉斯普廷到底有没有事。 关于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的流言，肯定都是假的。 乔治孩子们罹患血友病，纯粹就是诅咒。 死仇就是这么结的。 现在就算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主动向俄罗斯帝国求和，乔治都不会同意。 对阿列克谢，乔治准备过一段时间，让海参崴医院的专家过来为阿列克谢会诊，看看是不是真的无药可救。 如果阿列克谢有痊愈的希望，拉斯普廷就滚蛋吧。 杀是不可能杀掉的，万一阿列克谢的病情有变化呢？ 乔治考虑问题的方式，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换成刚穿越那会儿，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肯定是置之死地而后快。 可是仔细想想，干掉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固然是解了恨，可那也证明尼古拉识人不明，把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尼古拉在俄罗斯人心目中的形象。 在乔治这里，只有那些意图颠覆俄罗斯帝国的人，才真正该死。 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这样的蠢货，让他们失去权力，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不了解情况的人，会感觉尼古拉赏罚不明。 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现在全身瘫痪，连话都不会说的阿列克谢耶夫，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差不多到9点，宴会现场的交流才停止。 9点整，两名侍从将军合力将金碧辉煌的大门推开，一名侍从将军高声喊道“皇帝陛下驾到”，乐队开始奏国歌，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在公主们的簇拥下走进宴会大厅。 尼古拉穿的还是军礼服，这是俄罗斯王室的传统习惯。 阿历克丝戴着一顶镶嵌多彩宝石的后冠，最大的钻石有鸽子蛋那么大，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直拖到膝盖上，裙子上点缀着红蓝绿宝石，走动起来整個人闪闪发光，亮瞎人眼。 乔治终于理解，为什么英国女王都羡慕俄罗斯王后的奢华。 这那是皇后啊。 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宝山。 和阿历克丝相比，乔治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公主们身上。 大公主奥尔加生于1895，只有12岁的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去年在克里米亚被任命为近卫军古萨尔斯基军团名誉团长，按照俄罗斯帝国王室的传统，进入军队服役。 二公主塔基亚娜比奥尔加小两岁，是所有公主中身高最高的，她有一双灵巧的手，不仅会绣花和做衣服，还经常给阿历克丝梳头。 塔基亚娜是四位公主中性格最稳重的，她经常代替阿历克丝发号施令，被公主们称为“家庭教师”。 三公主玛利亚是最漂亮的，已经被多位外国王子盯上，在圣彼得堡，也有很多王室成员打玛利亚的主意。 小公主阿娜塔西里斯才六岁，淘气熊孩子一个，由于她身材略胖，所以被公主们戏称为“我们善良的胖呆子”。 王储阿列克谢并没有出现，自从阿列克谢确诊血友病之后，尼古拉从未让阿列克谢出现在公众场合。 四位公主都穿着白色长裙，身上虽然有首饰点缀，并没有像阿历克丝那么夸张。 这就对了。 就算阿历克丝不全身戴满宝石，世人也都知道俄罗斯王室的豪富。 前不久斯托雷平卖掉了沙皇私有的1000万公顷土地。 如果对这个数据没什么概念的话，可以参考英国可耕地。 英国本土可耕地一共608万公顷。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在公主们的簇拥下来到宴会大厅中心，乐队停止奏乐，以尼古拉和阿历克丝为中心的宾客们开始鼓掌，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整齐。 尼古拉疲惫的脸上笑容绽放，抬起双手，掌声戛然而止。 “现在，让我们欢迎为帝国在远东赢得胜利，击败邪恶敌人，维护帝国荣耀，守护帝国安宁的，远东总督，远东军区总司令，帝国新晋军神——我们最亲爱的尤里耶夫大公，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 尼古拉的介绍让乔治感觉脸有点发烧。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和刚才一样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整齐。 乔治本来只是举手，向周围的宾客们致意。 尼古拉向乔治招手，让乔治到他身边。 让乔治惊讶的是，阿历克丝和公主们，齐齐向乔治施宫廷礼。 乔治回礼，一丝不苟。 乔治知道这是阿历克丝和公主们，在感谢乔治维护了尼古拉的荣誉。 虽然先输后赢这种方式不太体面。 但是和彻底输掉战争相比，现在这个结果，已经让人很满意。 如果不是乔治绝地翻盘，圣彼得堡会比现在更糟糕。 “谢谢，非常感谢——” 乔治向周围的宾客们鞠躬回礼，不是深鞠躬，而是那种挺直腰板略略躬身的那种鞠躬，这也是宫廷礼仪。 乔治没准备发言稿，没这个程序。 正常情况下，接下来就是舞会部分，沙皇和皇后领舞，贵族老爷和夫人小姐们自由结合。 “乔治，说几句，我们都想知道你是怎么教训那些黄猴子的——” 小尼古拉化身气氛组，主动整活，带领大家鼓掌。 尼古拉只是微笑。 阿历克丝表情就略严肃。 宣传乔治的功绩，等于是打尼古拉的脸。 所以阿列克谢看小尼古拉的眼神，就带了嫌弃和愤怒，这也是打他的脸。 不会说话就闭嘴，哪哪都显着你了是吧！ “我首先要感谢你没有去远东，所以才给了我教训日本人的机会。” 乔治的话让阿列克谢的表情略和缓。 嗯，乔治说得对，我没去是因为我病了，身体不舒服，否则我要是去远东，我也行。 “我们应该感谢所有浴血奋战的士兵们，以及在圣彼得堡努力工作，让我们可以在前线安心作战的你们，所以这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荣耀属于我们所有人，属于帝国。” 乔治惜字如金，这时候怎么说都是错的。 不过现在的形势，也不允许乔治再隐藏自己了。 有资格参加宫廷宴会的，都不是外人，知道这一仗是怎么打的。 不管圣彼得堡如何粉饰，也无法掩盖乔治个人的出色能力。 乔治要说他不会打仗的话，那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这两位军方重臣算什么。 第493章 万能钥匙 第493章万能钥匙 冬宫的舞会要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阿历克丝在和尼古拉跳了开场舞之后就离开，她要去照顾阿列克谢。 乔治没有舞伴，安妮并没有和乔治一起回圣彼得堡。 参加舞会的夫人和小姐们，也不敢邀请乔治跳舞，这或许是因为乔治现在的名气太大了，让她们敬而远之。 大公主奥尔加在妹妹们的怂恿下来到乔治面前，鼓足勇气向乔治发出邀请。 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大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乔治和奥尔加跳了一支华尔兹，奥尔加全程用仰慕的目光看乔治，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快乐的像个精灵。 斯托雷平首先告退，他是整个帝国最忙的人。 乔治也告退，理由是长途跋涉需要休息。 乔治确实感觉有点累，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惫。 圣彼得堡还在执行宵禁，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夜巡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列队前行，沉闷的脚步声响彻整条街道，偶尔有口令穿插其中。 街角有两个人搓着手跺着脚，手里还拿着烟，这是正在执行任务的秘密警察。 旁边民居有孩子在哭泣，随着严厉的呵斥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海参崴和圣彼得堡的时差是7個小时，现在应该是早晨了吧。 乔治抬手看时间，晚上11点。 第二天一早，乔治正式开始工作。 乔治的办公室在冬宫对面的彼得保罗要塞，这里原本是一座军营，后来被改为关押犯人的监狱，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弗拉基米尔的哥哥乌里扬诺夫都曾被关押在这里。 尼古拉为乔治安排的副官是曾在冬宫工作，并且参加了日俄战争的卡尔·曼纳海姆。 奉天战役后，曼纳海姆因表现勇敢被提升为上校，随后被调往中亚加入法国汉学家、探险家伯希和率领的考察队，前往清帝国西部工作。 在抵达喀什噶尔时，道台袁鸿佑为他签发通行护照，并根据曼纳海姆姓氏第一个音节，为他取了个汉语名字“马达汉”，意为“天马行空、直达霄汉”。 乔治一到办公室，就让曼纳海姆给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打电话，准备三人先碰个头，沟通一下。 阿列克谢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克里米亚。 帝国新造的四艘战列舰，全部配备给波罗的海舰队，黑海舰队就有流言，说海军部要将黑海舰队整体裁掉，阿列克谢是去安抚黑海舰队将领。 小尼古拉昨天晚上连夜去了波兰，当地又有暴乱。 “情况不妙，我们好像不太受欢迎。” 米柳京对这个情况似乎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大展拳脚？” 布鲁希诺夫跃跃欲试。 乔治不急，让布鲁希诺夫整理相关资料，自己带着曼娜哈姆去找斯托雷平。 乔治没有给米柳京安排工作，90多岁的人了，爱干什么干什么，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斯托雷平忙得很，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站满了排队等待斯托雷平接见的官员。 乔治不需要预约，也不需要排队，斯托雷平主动出来迎接乔治。 “抱歉，我这里实在是太忙了，我本来想下午再去彼得保罗——” 斯托雷平没想到乔治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也没想到乔治会主动来找他。 乔治不废话，来都来了，开始干活。 斯托雷平让秘书拿来一大摞资料，大倒苦水。 “正常情况下，每年有10万名士兵退役，去年裁军后，一年内增加了60万人，这些人如果不得到妥善安置，会出大乱子的。” 斯托雷平愁眉苦脸，过去一年里，为了安置退伍军人愁白了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斯托雷平加大了开发西伯利亚的力度，让这些退伍军人去西伯利亚种地。 俄罗斯从英国借的9亿卢布，很大一部分都用来安置退伍军人了。 “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为他们提供足够多的工作。” 乔治一点也不发愁。 在斯托雷平眼里，60万退伍军人，是60万个定时炸弹，如果得不到妥善安置，迟早会爆炸。 在乔治眼里，这可是60万身强力壮的劳动力，让他们去西伯利亚种地，简直就是浪费。 “每年冬天，圣彼得堡都会有很多人失业，无所事事的失业工人聚集在一起，只需要一个火星，砰，就会彻底引爆。” 斯托雷平变不出那么多工作岗位。 乔治想想还真是，貌似灭亡帝国的几次大事件，都是发生在冬天。 “解决工作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启动类似西伯利亚铁路之类的国家工程。” 这就是乔治需要斯托雷平配合的原因。 “阿穆尔修筑西伯利亚铁路的时候，使用了大量日本和高丽工人，每到歇工期，就把那些高丽工人和日本工人送走，圣彼得堡往哪送？” 斯托雷平也曾在西伯利亚铁路局工作，很了解情况。 “东印度！” 乔治微笑，你不要我要啊。 斯托雷平的担心很正常，他并不具备乔治所拥有的资源。 启动国家工程固然能提供大量工作岗位，但是到了冬歇期，几乎所有室外工作全部都要停工，那简直是社会活动家的温床。 乔治建设东印度需要大量工人，人数越多越好，每年十万人撒到东印度，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东印度每年能吸收多少人？” 斯托雷平眼睛都在发光，这就是他建议乔治担任委员会负责人的原因。 帝国首富早就不是尤素波夫家族，跟尤里耶夫大公相比，第一贵女名不副实。 斯托雷平之前还不知道乔治到底有多少产业。 借助核税，斯托雷平虽然没能从阿穆尔得到更多的税收，却也对乔治的产业规模有了大概的了解。 阿穆尔几乎所有产业，都和乔治密切相关，仅一个小小的化妆品，每年就能为尤里耶夫大公提供上亿卢布的利润。 乔治的几乎所有产业，都是成本低利润高的朝阳产业，化妆品保健品，乃至兵工厂造船厂，所需要的几乎全部原料，阿穆尔本土就可以提供，不需要对外采购。 乔治的产业里大量使用高丽工人和日本工人，人力成本上又降了一大块，所以阿穆尔企业才有能力为俄罗斯籍工作人员提供更好的待遇。 人们有了钱，才有能力消费，促使阿穆尔的第三产业越来越发达，产生的税收也越来越多，阿穆尔官方才有能力在基础建设上加大投资力度。 这里还没说阿穆尔还有东印度这个大后方呢，只要乔治愿意出手，圣彼得堡每年这10万退伍军人，对于乔治来说真不算个事。 “越多越好——” 乔治大包大揽，这同样是他愿意掺和圣彼得堡这堆破事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乔治真不想回圣彼得堡，就远远待在阿穆尔看圣彼得堡这帮人作死，最多在大厦将倾的时候，派人把尼古拉一家人弄到阿穆尔，其他人爱死爱活，跟乔治都没关系。 日俄战争结束后，日本人通过甲午和辛丑积累的那点心气儿，被乔治打的一干二净。 现在日本人和高丽人一样，拼命为阿穆尔工作，期待未来有一天能加入俄罗斯国籍。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 随着时间推移，阿穆尔和东印度的日裔和高裔数量，肯定会越来越多，如果俄罗斯人的增长速度缓慢，那再过几十年，这两个地方的人口都可能失衡。 如果每年有10万退伍军人补充，那么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退伍军人虽然只有10万，但加上他们的家人可不止10万，阿穆尔有统计，平均一名哥萨克，至少可以带来6个新移民。 这10万人到了东印度，乔治也不安排他们做别的，就修路盖房子，10万人都不够用。 “太棒了！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斯托雷平很兴奋，尤里耶夫大公果然是万能钥匙。 这个万能钥匙不是乔治自封的，而是宫廷侍卫大臣阿尔弗雷德给乔治取的绰号。 对，就是那个和乔治一起去科学院撒钱的阿尔弗雷德。 “不仅仅是这些退伍军人，那些冬天失业的失业工人，东印度同样需要。” 乔治胃口大，希望把圣彼得堡这些年积累的剩余劳动力，全部一口吞掉。 乔治以前在圣彼得堡，经常跟第一贵婿念叨，希望圣彼得堡的这些资本家，能对工人好一点。 培养一个熟练工人多难的，这些熟练工人都是企业最宝贵的财富。 尤素波夫家族还算听劝，所以这几年，关于第一贵女的负面新闻越来越少。 更多人充耳不闻，反正每年都有那么多退伍军人，开春再招呗—— 乔治现在想直接把锅端走，没有了这些年积攒的廉价劳动力，也不知道圣彼得堡会不会爆发用工荒。 到时候就搞笑了。 “乔治，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 斯托雷平眼睛里都有泪光了，这一次肯定不是表演。 斯托雷平上任后，平均每4个月，就遭到一次刺杀。 这就能充分证明，斯托雷平的压力有多大。 第494章 无耻之徒 第494章无耻之徒 俄罗斯的刺客现在已经疯了，不管是谁，不管他做过什么事，只要是为沙皇工作，都在刺客的刺杀名单上。 苏杰伊金是秘密警察头子，该死！ 谢尔盖在莫斯科实行高压统治，也该死！ 斯托雷平把沙皇的土地分给平民，努力为农民增加收入，为什么要杀他？ 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斯托雷平自己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他把绞架上的绳子，变成“斯托雷平领带”，只要是帝国的敌人，统统都得死！ 乔治也不会纠结这些问题，远东没有绞刑架，只有医学实验室，和与世隔绝的矿坑。 绝大部分失业工人都是走投无路，才被迫走上街头，他们上街的目的也不是造反，只为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失业工人是斯托雷平的责任，乔治只负责军改。 在乔治看来，除了近卫军，以及必要的地方卫戍部队之外，其余军队大可应裁尽裁，将帝国的陆军规模压缩到60万人左右。 “乔治，你疯了吗？这绝对不行！” 小尼古拉被吓一跳，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波兰的暴乱规模不大，很快就被扑灭，小尼古拉刚回到圣彼得堡，就被乔治叫到彼得保罗要塞开会。 “除了正规军，我们还有120万预备役，够用了。” 乔治希望圣彼得堡和阿穆尔一样，走精兵路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总兵力不仅不能减少，而且还要增加，否则帝国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 小尼古拉持反对意见，圣彼得堡的环境，比阿穆尔更恶劣。 阿穆尔战后大裁军，除了各地卫戍部队，只保留符师和哈师两个师，裁的很彻底。 日本被彻底击败后，阿穆尔在远东的外部环境得到根本性改善，唯一的潜在威胁是清帝国。 清帝国—— 清帝国国内情况之严峻，比俄罗斯帝国更严重，自顾不暇，根本没能力对阿穆尔构成威胁。 一旦远东有变，乔治还可以从高丽和东印度抽调部队，所以阿穆尔的机动兵力就算只有两个师，安全上也绝对没有问题。 圣彼得堡则是群狼环伺，死敌奥匈帝国拥兵50万，奥斯曼帝国也差不多，德国的常备兵力大约77万。 虽然就目前来说，俄罗斯和德国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乔治很清楚，随着时间推移，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关系，迟早会彻底恶化。 乔治的计划中，60万人还不全是近卫军，去掉地方卫戍部队，近卫军的总兵力只有30万人。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30万人确实有点少。 但如果这30万人，都是乔治计划中的精锐部队，那么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足够了。 奥斯曼帝国距离圣彼得堡太远，构成的威胁有限。 德国和奥匈帝国虽然近，对面还有法国呢，不可能集中兵力进攻俄罗斯帝国。 威廉二世在世界大战爆发初期，将主要攻击目标放在法国方向，在俄罗斯帝国方向处于守势，并没有积极进攻。 威廉二世的策略跟小胡子一样，是先击败法国，再回头对付俄罗斯。 所以就算世界大战爆发，俄罗斯帝国也完全有时间动员。 遗憾的是，世界大战爆发后，尼古拉和被任命为俄军总司令的小尼古拉都热血上头，主动向德奥联军发起进攻，结果被打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 虽然在世界大战期间，俄军在布鲁希诺夫的指挥下，也打出了出色表现，但最终俄罗斯帝国还是因为内部矛盾毁于一旦。 乔治不想挨个说服，干脆和小尼古拉、阿列克谢一起去冬宫。 在冬宫，乔治第一次阐述自己的战略构想。 德奥联盟是以德国为主，一旦世界大战爆发，威廉二世肯定会先打英法，到最后再收拾圣彼得堡大表弟。 所以俄罗斯帝国完全可以坚守不出，等德奥联盟和英法联军两败俱伤，俄罗斯帝国再下场收拾残局。 “乔治，你太无耻了——” 小尼古拉听完乔治的介绍，看乔治的眼神都变了。 乔治回给小尼古拉一個冷漠的眼神。 无耻？ 日俄战争法国作为俄罗斯帝国的盟友，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疯狂抢购日本国债，法国人无耻不？ 有法国的无耻在前，俄罗斯帝国为什么要给法国人卖命。 退一万步说，站在国家立场上，根本就没有无耻不无耻这一说，英国武装日本对俄罗斯帝国进行围追堵截，这是拿俄罗斯帝国当亲戚吗？ 日俄战争期间尼古拉和威廉二世签反英条约，已经充分证明俄罗斯帝国和英国之间的关系。 哪有亲戚，都是利益。 “有个问题，如果英法战败，我们有能力单独击败德奥联军吗？” 阿列克谢怀疑俄军的战斗力。 日俄战争前，阿列克谢这一系可狂了，库洛帕特金去日本参观，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日军远不如俄军，因为日军没有宗教加持。 库洛帕特金到远东之后，最骄傲的事，是为关东俄军修建了15个随军教堂。 “德奥联军或许能击败法军，但是绝对无法渡过英吉利海峡。” 乔治太了解英国人了，法国和俄罗斯帝国一样，都是被英国人当枪使。 英法联军如果扛不住，英国人肯定掉头就跑，绝对不会在法国和德国死磕。 虽然皇家海军的战列舰开不到陆地上，但是用来封锁英吉利海峡还是绰绰有余的。 乔治就不信英国退守本土的情况下，德奥联军敢不顾英国威胁，全力进攻俄罗斯帝国。 真要有那种极端情况发生，乔治也不怕。 以俄罗斯帝国的战争潜力，只要不被一波推平，俄罗斯帝国就能绝地反杀，谁来都不好使。 “乔治，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我们和德国之间，还没有到必须兵戎相见的程度。” 尼古拉还是天真。 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确实问题不大。 可是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之间必有一战。 到时候就算威廉二世和他的圣彼得堡大表弟关系再好，也会被绑上奥匈帝国的战车。 第495章 皇叔 第495章皇叔 搁以前，乔治高低得跟尼古拉掰扯掰扯，俄罗斯帝国和德国，以及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 作为沙皇，居然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天真，难怪被人当枪使。 现在乔治不了。 既然尼古拉认为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关系不会恶化到战争的程度，那么俄罗斯帝国更没有必要保留太多常备军，这还掰扯啥呢。 总兵力减少，帝国就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提高装备水平上。 步兵好办，一旦开始总动员，帝国随时可以征召多达上百万的哥萨克入伍，他们训练起来，总比德国农夫更容易一些。 难的是炮兵，他们需要长时间的严格训练，才能具备足够的战斗力。 近卫军现在共计四个骑兵师，三个步兵师，三个炮兵旅，以及一個狙击兵旅。 在乔治的计划中，骑兵师的规模保持不变，将步兵师增加到六个，炮兵旅提升为炮兵师，数量同样增加到六个。 “海军呢？” 阿列克谢很难受，乔治留给海军的编制只剩4.6万人。 这4.6万人里，还包括西伯利亚舰队的2.7万。 “这绝对不行，即便不包括西伯利亚舰队，海军的总兵力也至少需要10万人，才能保护帝国的海岸线。” 阿列克谢脸色铁青，乔治终于还是没忍住对海军动手。 日俄战争后，帝国只剩两艘战列舰，一艘“光荣”号，一艘“皇太子”，这两艘战列舰都在黑海舰队，“皇太子”目前还在维修中。 乔治卖给海军部的两艘战列舰，目前正在波罗的海造船厂进行改装，阿列克谢希望将这两艘战列舰，改装为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英国将这两艘战列舰移交给西伯利亚舰队的时候，拆掉了战列舰的武备系统，只给了两艘空壳子。 尼古拉对海军失望透顶，一度不给海军任何预算，也不准备新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阿列克谢没办法，只能打那两艘战列舰的主意。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和前无畏相比，增加的不止是火炮数量，根本不可能改装成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所以阿列克谢退而求其次，将主炮换成俄罗斯帝国自己生产的双联装305凑活着用。 新海军重建计划通过后，波罗的海舰队要新建4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加上这两艘，至少圣彼得堡的安全得到一定保障。 圣彼得堡位于波罗的海沿岸，就算波罗的海舰队的实力恢复到鼎盛时期，如果世界大战爆发，尼古拉还是会把首都迁到更安全的莫斯科，不给德国人突袭的机会。 这样一来，海军真没必要保留太多兵力。 “得了吧，你们能保护谁啊——” 都不用乔治说话，小尼古拉就直接开怼。 4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总成本在一亿卢布之上。 这只是预算，参考海军部一贯的风格，费用肯定是要追加的，最后肯定不止一亿。 把这笔钱给陆军，至少能造1000门火炮。 尼古拉看阿列克谢的眼神也不善。 日俄战争中，海军多次起义，尤其黑海舰队，连舰队司令都在家中被杀，令人失望透顶。 现在看来，陆军还是忠于沙皇的。 海军不一定，被渗透的太严重了。 也就阿列克谢是尼古拉唯一的亲叔叔，换成其他人，早特么被军事法庭审判了。 去年11月，圣彼得堡军事法庭对第二舰队指挥官进行审判，舰队司令罗日杰斯特文斯基中将因受伤昏迷失去指挥能力免于责任，被勒令退役。 接替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担任舰队司令，并且在投降书上签字的涅鲍加托夫少将一审被判处死刑，后改判为有期徒刑10年，经尼古拉审核后，又从10年减为3年。 罗日杰斯特文斯基已于今年十月病死。 因指挥不力，导致亚瑟要塞失陷的要塞司令斯捷塞尔，此前已经被判处死刑。 “如果你们陆军能击退日军的进攻，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也不用绕过大半个地球前往远东，这完全是你们陆军的责任！” 阿列克谢拍案而起，将海军被全歼的责任全部归咎于陆军。 “第二舰队出发前，你可是信誓旦旦一定能全歼联合舰队，结果呢？” 小尼古拉不背锅。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尼古拉一脸无奈，对着乔治苦笑。 估计这样的互相推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先生们——” 乔治试图劝解。 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正上头，根本不搭理乔治。 “都闭嘴！” 乔治暴怒，失败者没资格说话。 尼古拉用惊讶的眼神看乔治。 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怒视乔治，多半是没想到，乔治这个弟弟居然敢吼他们。 “阿谬沙，六艘战列舰，能否保卫圣彼得堡？” 乔治直指问题核心。 “不够！” 阿列克谢没好气，再来六艘也不够。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能把他们的战列舰开到波罗的海吗？” 乔治摆事实讲道理。 阿列克谢欲言又止。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别说开到波罗的海，连地中海都出不了。 既然这样，能对波罗的海构成威胁的，就只剩德国公海舰队。 刚刚尼古拉才说了，俄罗斯帝国和德国之间不会爆发战争—— 所以波罗的海舰队能干吗？ 另一个时空，德国公海舰队只在世界大战爆发初期，对波罗的海发起了两次小规模进攻，随后就被皇家海军堵死在军港内，再没有任何作为。 波罗的海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在世界大战的剩余时间内同样无所事事，不是在护航，就是在布雷。 这些工作轻巡也能做，而且能做得更好。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主力都在黑海，他们要来波罗的海，需要突破法国海军和英国海军的封锁，我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力。” 乔治如果可以，连这点编制都不想给。 即便没有波罗的海舰队，德国公海舰队如果没有陆军的配合，也无所作为。 海参崴海战和亚瑟要塞攻防战的结果已经证明，用舰炮和岸防炮单挑是愚蠢的。 也就尼古拉在军改委员会成立之前，就批准了海军的重建计划。 让乔治来规划，波罗的海舰队装备只驱逐舰和潜艇足够了。 轻型巡洋舰都浪费。 “你刚才说，我们要等德国人击败法国人之后再进攻。” 阿列克谢自以为找到乔治的漏洞。 “呵，这是我们陆军的事，你们海军就不要掺和了。” 乔治不想回答这样弱智的问题。 “你最好期待我们能击败德国陆军，否则你们海军还是会被全歼！” 小尼古拉落井下石，两个打一个的感觉太棒了。 “伱胡说！” 阿列克谢怒火中烧，两人又开始互相嘴炮。 尼古拉又开始苦笑。 “他们总这样？” 乔治实在没想到，帝国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的日常交流，居然是这样的。 “有时候比这更过分——” 尼古拉幽幽一叹，一位是皇叔，另一位也是皇叔，他也很为难。 乔治好奇，两位大公总不至于动手吧。 “年初杜马希望军方在征兵之前，向杜马提出申请——” 尼古拉解释了一半，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终于不吵了，两人都气呼呼的看尼古拉，对尼古拉揭他们的老底很不满。 也对。 能跟皇叔吵架的，只有皇叔。 能劝架的自然也只有皇叔。 这时候如果有人敢吱声，那两位大公肯定会一致对外。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 尼古拉劝架的方式，让乔治大开眼界。 能把沙皇逼到这份上，你们俩可真是人才啊。 “无论如何，海军的总兵力不能少于10万！” 阿列克谢气呼呼，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呵——” 小尼古拉还想继续输出，被乔治抢先。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加强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 乔治说的没错，和波罗的海、黑海相比，帝国的海洋利益在远东，西伯利亚舰队的实力确实是有点弱。 加上“俄罗斯”号，西伯利亚舰队一共才5艘战列舰，需要守卫的海疆从南到北超过10000公里（从东印度到白令海峡），这么点兵力确实是不太够。 阿列克谢眉头紧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阿列克谢努力争取，不想最后便宜了西伯利亚舰队。 “啊哈哈哈哈，乔治说得对，我们应该加强西伯利亚舰队。” 小尼古拉放声狂笑，宁愿便宜了乔治，也要让阿列克谢难受。 “乔治，尽快做出一个更详细的计划，我们再继续讨论。” 尼古拉对乔治充满信心，斯托雷平已经向尼古拉汇报了，乔治关于退伍军人安置的构想。 只要解决了退伍军人这个问题，那帝国的军事改革就成功了一半。 至于是否有必要在现有的基础上进一步裁军，这还需要更科学的论证。 毕竟和省钱相比，尼古拉更重视圣彼得堡的安全，从这个角度上出发，阿列克谢也没错。 乔治裁军的目的可不是省钱。 不仅不省钱，而且还要花更多钱，培养更多职业军官，他们才是军队的核心。 第496章 皇村 第496章皇村 俄罗斯帝国不缺士兵，哥萨克的平均素质，在全世界都属顶尖水平，单兵作战能力堪称无敌。 军官梯队建设上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已经成为帝国顽疾，米柳京当年都没敢碰。 俄罗斯贵族有从军的传统，奥尔加才12岁，就已经担任近卫军团的名誉团长，现在近卫军的“含公量”，没比乔治在近卫军期间低多少。 贵族从军起步就是大尉，升迁速度极快，占据军中大量高级职位，真正有能力的人出头无望，要么碌碌无为，要么被迫离开。 要改变这一现状，得从尼古拉自身做起。 尼古拉在近卫军的编号是001，登记的名字是尼古拉·罗曼诺夫，标注的服役期限是“永远”。 乔治的名字已经从近卫军迁到阿穆尔军区，现在归远东军区管辖。 在乔治看来，不管是小尼古拉还是阿列克谢，单纯从军事素养上来说，他们甚至都不是合格的军人，更遑论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 小尼古拉其实还行，最起码是总参谋部军事学院毕业，程序合法，有资格成为军官。 尼古拉和乔治当初从军的时候，可是一天军校都没上过，结果到了近卫军之后，还是从大尉干起。 乔治不反对贵族从军，培养尚武精神是好事，但镀金就要有镀金的样子，像基里尔那样，在马卡洛夫身边当个参谋挺好，像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担任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就过分了。 这样的重要职位，还是要真正交给有能力的人。 不过这话不能明说。 乔治现在是帝国新晋军神。 小尼古拉没资格担任陆军大臣，那谁有资格？ 人选简直呼之欲出。 哦，合着你改来改去，目的是为了当陆军大臣。 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当沙皇不好么。 米柳京不敢碰这一块，是因为贵族集团势力庞大，米柳京敢碰，就会遭到贵族集团的反噬。 乔治本人作为制度的受益者，如果改变这个制度，在旁人眼里，乔治大抵就是个神经病吧。 但是不改是不行的。 俄罗斯帝国太大了，乔治就算有三头六臂，一个人又能做多少事？ 俄罗斯帝国不是没人才，马卡洛夫、鲁兹斯基、布鲁希诺夫、尤登尼奇，等等等等，它们都是能力非凡的出色将领，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获得重用，能力无从发挥。 乔治现在有机会启用他们，如果他们能在世界大战爆发后，在正确的位置上发挥重要作用，乔治就更有信心面对未来的大变局。 虽然乔治还没有拿出军改的具体方案，对退伍军人的转移工作已经开始。 京郊皇村周围，是退伍军人的主要聚集区之一，聚集着大约1.5万名无家可归的退伍军人。 说他们无家可归，其实也不太正确，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在日俄战争爆发后被紧急征调的，服役的时间只有几個月而已，完全还可以回归家庭。 问题就出在这里。 哥萨克从出生就开始接受军事训练，时刻盼望着为沙皇征战。 距离帝国上一次大规模战争已经过去25年，这些哥萨克好不容易等来了日俄战争，却连前往远东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就被直接裁掉，这让他们如何甘心呢。 可留在圣彼得堡也不是事，他们退伍的时候，得到的退伍津贴并不多，一旦在津贴花光之前没能找到工作，那么圣彼得堡的治安就将急剧恶化。 谢苗诺夫斯基军团军团长阿列克赛·米哈伊洛维奇大公接到命令，驱散皇村周围聚集的哥萨克，不能任由他们成为圣彼得堡的治安隐患。 阿列克赛一个头两个大，谢团在役的士兵也是哥萨克，这要一个搞不好，部队直接哗变。 可是军部下达的命令，不执行又不行。 阿列克赛左右为难，于是去找在总参谋部工作的大哥尼古拉求救。 阿列克赛和尼古拉，都是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儿子，乔治的堂兄弟，尼古拉比乔治大13岁，阿列克赛比乔治小3岁。 “谁给你下的命令？” 尼古拉生气，这特么不是坑人吗！ 明摆着是得罪人的活，近卫军那么多军团，让谁去不好，非得让阿列克赛去。 被裁掉的士兵本来就一肚子怨气，聚集在皇村周围不肯离开，希望能引起沙皇的关注，让他们重回军中。 劝肯定是劝不走的。 武力驱散也不好使，都是哥萨克，谁怕谁啊，万一逼反了退伍老兵，还是阿列克赛的责任。 “还能是谁，肯定是德米特那个狗杂种——” 阿列克赛咬牙切齿。 这个德米特不是米柳京的孙子，而是同在近卫军服役的德米特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 这事其实也不能怪德米特。 近卫军高级军官，全部都是贵族成员，而且还都沾亲带故，天上掉个石头能砸死俩大公，让谁去都得罪人。 德米特是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儿子，又一个堂哥。 德米特之所以派谢团去执行任务，是因为谢团的驻地，距离皇村最近。 “你这张嘴迟早会害死你！” 尼古拉被吓一跳，你也太口不择言了。 亚二四兄弟，亚二老大，米哈伊尔老四，康斯坦丁是老二。 “我改，我一定改，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列克赛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尼古拉求救。 “去找乔治，他会有办法的——” 尼古拉给阿列克赛支招。 “有用吗？” 阿列克赛跟乔治几乎没打过交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尼古拉也不知道乔治会不会帮忙。 阿列克赛左思右想，还是硬着头皮来找乔治。 阿列克赛长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去彼得保罗要塞，而是去乔治家。 彼得保罗要塞就在冬宫对面，站在冬宫窗口都能看到彼得保罗要塞，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难免不美。 对自家兄弟，乔治还是很给面子的，听完阿列克赛的请求，把这个任务交给副官达尼拉，和曼纳海姆去处理。 曼纳海姆很困惑，他跟着乔治这几天，什么正事都没干，整天就东奔西跑了。 第497章 充血 第497章充血 圣彼得堡冬天很冷，夜间最低温度超过零下30度，所以圣彼得堡冬天几乎没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皇村位于圣彼得堡郊区，风景优美，人迹罕至，周边没有建筑物，上万人聚集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达尼拉和曼纳海姆在皇村周围调查了一个星期，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乔治。 退伍军人聚集不散，是因为有流言说近卫军即将扩军。 乔治确实是计划扩军来着。 不过乔治才回到圣彼得堡没几天，退伍军人聚集在皇村周围已经超过半年，所以这个流言跟乔治无关，是有人在乔治回到圣彼得堡之前，就故意在退伍军人中传播。 退伍军人聚集不散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有人在为他们提供食物和御寒所必须的衣物和燃料。 在皇村周围，有多个圣彼得堡所谓“慈善人士”设置的食物发放点，其中一大部分，都和王室成员有关。 这就有意思了。 乔治现在不确定，到底是先有的食物发放点，还是先有的退伍军人。 如果是退伍军人自发聚集在皇村周围，那还好说。 如果是有人故意在皇村周围设置食物发放点，吸引退伍军人前往，那么这就是人为操纵。 “乔治，你太敏感了，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女公爵和公主也经常这样做。” 米柳京说的女公爵是指叶卡捷琳娜，公主是安妮。 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在海参崴确实是经常向穷人分发食物，不过分发的对象，是刚抵达海参崴不久，生活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新移民。 皇村的“慈善”，却让乔治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乔治希望只是错觉。 可那毕竟是皇村啊。 尼古拉婚后，由于皇后阿历克丝和皇太后玛利亚的关系不睦，玛利亚大部分时间都在丹麦或伦敦，或者克里米亚，很少回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家大部分时间在冬宫，偶尔去彼得格勒的行宫，或者是皇村。 彼得格勒的行宫是一個大型宫殿式堡垒建筑群，旁边就是近卫军的营地，安全上不用担心。 皇村这边距离最近的近卫军营地超过10公里。 是不是阴谋，试一试就知道了。 由于在乔治出发前，亚历山德拉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安妮和孩子们并没有和乔治一起回圣彼得堡，前几天刚到。 安妮和阿历克丝都来自德国，两人还是亲戚，阿历克丝和尼古拉刚结婚的时候，安妮陪伴阿历克丝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在安妮随乔治回到阿穆尔之后，安妮和阿历克丝的联系依然很频繁。 安妮回到圣彼得堡之后，第一时间带着孩子们去冬宫拜访阿历克丝。 阿历克丝表现的很高兴，安妮却注意到阿历克丝笑容背后的哀怨，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 “别怪她，你拥有太多她没有拥有的东西。” 乔治能理解。 圣彼得堡贵妇圈提起皇后，大多是冷漠、自私、古板、不近人情—— 以及荒唐。 荒唐多半是关于两位大公夫人，以及拉斯普廷。 古板和不近人情则是因为阿历克丝对圣彼得堡某些大公出格行为的严厉态度。 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和霍恩费森伯爵夫人婚后，阿历克丝就将保罗和伯爵夫人逐出俄罗斯，不仅停了保罗的所有职务，而且停止向保罗发放俸禄。 和保罗同样待遇的，还有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的儿子基里尔，以及尼古拉的亲弟弟米哈伊尔。 基里尔娶了皇后的嫂子。 米哈伊尔则是和一个已婚妇人打的火热，据说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对于俄罗斯大公来说，情妇和私生子真不是什么稀罕事，人们也习以为常。 阿历克丝坚决遵循东正教传统，对于这种事绝不容忍。 至于嫉妒—— 乔治和安妮的孩子们都身体健康。 这一句话就能让阿历克丝嫉妒到发狂。 至于安妮和叶卡捷琳娜和谐愉快的婆媳关系，跟这些事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萨妮太不幸了，命运对她太残忍。” 安妮感叹命运对阿历克丝的摆布。 不过这话，多少有些荒谬。 阿历克丝可是皇后。 俄罗斯帝国的皇后，“不幸”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不该和阿历克丝联系到一起。 “爸爸，爸爸，我和奥尔加约好了一起去皇村滑冰——” 亚历山德拉兴奋不已，她这一趟收获颇丰，得到了一整套首饰，其中一件手链，还是皇后从手腕上摘下来的。 滑冰—— 乔治心情复杂，自从格奥尔基去世后，滑冰对于俄罗斯王室来说就成为禁忌，想滑冰的话，需要侍卫在草坪上泼上水，人为制造冰场，才能让王子和公主们玩的开心。 只限公主们，阿列克谢被禁止参加任何剧烈运动。 阿列克谢每天上午，会陪尼古拉在花园里遛尼古拉养的那只苏格兰牧羊犬，时长大概半个小时，这是阿列克谢一天中唯一的运动。 这才叫不幸。 沙皇驾临皇村是大事，由宫廷禁卫负责安全工作。 宫廷禁卫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卫兵、骑兵、以及一支由最出色的哥萨克组成的混成团，这些卫兵统归禁卫司令沃耶依科夫管辖，总兵力大约1000人左右。 每天早晨，尼古拉起床之后首先祈祷，祈祷结束后洗一个冷水澡，然后一个人吃早饭，阿历克丝这时候通常都在睡懒觉。 沙皇的早饭很简单，只有奶茶和小面包，以及面包干。 早餐后，尼古拉要分别听取本肯多尔夫伯爵和沃耶依科夫将军的汇报，本肯多尔夫伯爵负责尼古拉的日程安排。 通常情况下，尼古拉的日程安排，会在三天前确定，很少变动。 如果有变动，沃耶依科夫将军就有的忙了。 皇村有两座宫殿，卡特琳娜宫落成的时间较早，通常用作宴会和接待工作。 尼古拉一家人居住在亚三时代落成的新宫亚历山大宫，这里的设施更先进，装有电灯和电梯，以及一个独立的电报房。 按照规定，沃耶依科夫提前前往皇村安排安全工作。 皇村周围聚集的退伍士兵，比以前更多了，德米特毫无作为。 沃耶依科夫并没有放在心上，圣彼得堡所有人一到冬天就像被冻住一样，效率极低。 尼古拉即便不去皇村，皇村也有卫队负责安全工作。 皇村负责人向沃耶依科夫汇报，一切正常。 尼古拉一家人当晚入驻皇村。 就在尼古拉一家人入驻皇村的当晚，皇村周边聚集的退伍老兵开始躁动。 “明天不会有人再给我们送饭了——” 距离皇村不远处的一个地窖里，十几个人围坐在火盆周围，分享刚刚得到的消息。 “为什么？” 几个月下来，退伍老兵那微薄的退伍津贴全部都已经花光，自从入冬之后，全靠“爱心人士”的捐赠，这些退伍老兵才没有饿死。 “我们尊敬的皇后认为我们扰乱了皇村的风景，影响了她的心情，所以不仅没有人再给我们送饭，明天近卫军还会出动，将皇村周围所有人全部赶走——” “我们能去哪儿？” 一名满脸迷茫的哥萨克喃喃自语。 “你觉得那个来自德国的女人，会关心我们的命运吗？” 马上就有人厉声呵斥，果然，来自德国的女人都是俄罗斯帝国的叛徒。 “陛下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他不会抛弃我们！” “别傻了，陛下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沙皇爸爸，自从陛下娶了那个德国女人之后，他已经变成所有俄罗斯人的继父！” “我们该怎么办？” “除非我们除掉那个德国女人，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伊万，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是叛乱——” 虽然生活困难，绝大部分哥萨克依然是忠于沙皇的。 “不，让陛下认清那个德国女人的真面目，就是对陛下和帝国最大的忠诚！” “皇村有卫兵守卫，我们手无寸铁——” 皇村的卫兵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 “昨天我和尤里去钓鱼，你们猜我们在河边发现了什么？” 尤里哈哈大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三号手枪。 无烟火药普及后，俄罗斯帝国的制式手枪，已经从三号发展为四号，制作更精良，外形更小巧，重量更轻，威力更大。 不过由于三号手枪的保有量巨大，依然在大范围使用。 三号手枪现在使用的子弹，也换成了无烟火药，由于三号手枪的口径更大，在使用了无烟火药子弹后，三号威力倍增，获得了很多俄罗斯人的喜爱，一些偏远地区的哥萨克猎人，甚至用三号手枪猎熊。 “走吧兄弟们，是时候用我们的勇敢和忠诚，揭露陛下身边那些小人的真面目，我要用这把枪，亲手干掉那个秽乱宫廷的拉斯普廷！” 伊万挥舞着手枪，拿起一支火把在火盆中点燃，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酒袋。 “喝一口，都喝一口，燃起我们的信心，不管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和帝国！” 只是皇后的话，还有在场的哥萨克能保持理智。 提到拉斯普廷，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充血。 第498章 天意 第498章天意 乔治刚睡下不久，就被达尼拉叫醒，皇村遭到退伍士兵的围攻，幸亏一支正在皇村附近例行演习的近卫军及时增援，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后果虽然并不严重，性质极其恶劣。 乔治连夜驱车前往皇村，抵达皇村的时候，近卫军已经将进入皇村的道路全部封锁，小尼古拉和斯托雷平比乔治更早抵达。 尼古拉很沮丧，他没想到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 日俄战争中，海军虽然多次叛乱，陆军总体保持稳定，这是尼古拉最大的安慰。 现在退伍军人也开始叛乱，这让尼古拉忧心忡忡。 还好，现役军人依然是忠于尼古拉的。 如果那天现役军人也开始反对尼古拉，那尼古拉就准备退位吧。 “情况不算严重，只有不到100人死亡，警察已经在调查，可能只是个意外。” 小尼古拉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样小规模的叛乱，帝国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只是因为这一次发生在皇村，才格外特殊。 乔治看斯托雷平。 斯托雷平表情严肃，他是内政大臣，帝国所有警察都归斯托雷平管辖。 “毫无疑问，这是叛变，所有参与者都必须接受审判。” 斯托雷平对叛乱分子从不留情。 1825年到1905年之间，整整80年，俄罗斯帝国被判处死刑的政治犯只有625人，其中被执行的只有191人。 斯托雷平担任内政大臣的前三个月之内，俄罗斯帝国仅被流放的政治犯就多达4.5万人，另有超过3000人被判处死刑。 “幕后主使人是谁？” 乔治并不是借题发挥，他既然负责军改，那么乔治也有责任。 “这个得调查之后才知道——” 斯托雷平谨慎，并不想扩大化。 作为内政大臣，很多事斯托雷平都很清楚，但是他并没有办法。 这件事背后即便有主谋，多半也查不到，对手很狡猾，不会让斯托雷平找到证据。 “这还用问，肯定是那些该死的社会民主工党！” 小尼古拉还是单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乔治的目的。 社会民主工党已经被解散，连国家杜马议员都被发配西伯利亚，根本没能力攻击皇村。 就算有，乔治说不是，那就不是。 斯托雷平看着乔治，目光复杂无比。 “乔治，你有什么消息？” 尼古拉心力交瘁。 “暂时还没有。” 乔治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什么，乔治也不会告诉尼古拉。 明知道退伍老兵要袭击皇村，不仅不想办法安抚退伍老兵，也不提醒尼古拉，你想干吗？ 斯托雷平如果调查出什么消息，肯定会向尼古拉汇报，到时候再借题发挥也不晚。 斯托雷平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把夜袭皇村事件的前因后果调查的清清楚楚。 乔治最关心的，是那些向退伍老兵提供食物的善心人士。 看了斯托雷平的调查报告之后乔治才知道，难怪斯托雷平谨慎，这件事的牵扯太大了，不仅圣彼得堡的善心人士，连叶卡捷琳娜和安妮成立的慈善基金会也牵涉其中。 乔治相信叶卡捷琳娜和安妮的基金会，是纯粹出于对退伍老兵的同情，才会向他们提供帮助。 问题是如何让尼古拉也相信。 现在乔治才真正理解什么叫阳谋无解。 眼看退伍老兵在圣彼得堡周边饥寒交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冻死。 可只要向他们提供帮助，那么经过有心人的解读，就会变成心怀不轨。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很信任的，拿到斯托雷平的报告后，丝毫不意外。 “看到了吗乔治，现在就是这样，我还能信任谁呢？” 尼古拉很难过，他自认为帝国殚精竭虑，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只看名单，确实是触目惊心，几乎所有大公都牵涉其中。 乔治看着名单，目光停留在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妇的名字上。 这人还没死呢？ 人家不仅没死，还活的好着呢。 “我这段时间收到了很多关于瓦洛佳在担任海军大臣期间的贪腐举报，其中证据确凿的，至少有500万卢布。” 乔治的目标并不是弗拉基米尔，而是希望通过弗拉基米尔，引起尼古拉的重视。 弗拉基米尔虽然还没死，也跟死了差不多，彻底被边缘化，没能力对乔治构成威胁。 乔治的真正目标还是阿列克谢。 尼古拉如果要调查海军部，那么阿列克谢这个现任海军大臣就有麻烦了。 “瓦洛佳叔叔——你能让我怎么办呢？” 尼古拉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他的优柔寡断，已经对帝国造成了实质性伤害。 一名士兵，每年的薪水只有区区30卢布。 弗拉基米尔在担任海军大臣期间，仅证据确凿的贪腐数额就高达500万卢布，这肯定不是最终数字。 “尼基，你是沙皇，理应对整個帝国负责。” 乔治希望尼古拉能更强硬一些。 “可是我同时还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族长。” 尼古拉执迷不悟。 “家族族长就不需要赏罚分明吗？如果不追究瓦洛佳的责任，那么其他人就会效仿，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乔治也不是要弄死弗拉基米尔，身败名裂就差不多了。 “而且这并不是秘密，在圣彼得堡几乎人尽皆知。” 乔治真没耸人听闻，圣彼得堡这些大公，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程度，根本不在乎民众的态度。 “瓦洛佳叔叔已经病入膏肓，我已经同意让瓦洛佳叔叔给基里尔发电报，让基里尔返回圣彼得堡——” 尼古拉大概是觉得，即便他不惩罚弗拉基米尔，上帝也会出手。 基里尔！ 就是那个临时政府成立后，第一个在自家宫殿上挂红旗，表示对革命支持的基里尔。 基里尔最终也没能当上沙皇，白挂了一回红旗。 基里尔是因为和有夫之妇勾搭，被尼古拉下令逐出俄罗斯帝国。 这还得感谢阿历克丝的坚持，否则尼古拉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乔治听到基里尔要回圣彼得堡，第一反应是，弗拉基米尔的病，该不会是假的吧。 第499章 别拿军神不当神 第499章别拿军神不当神 阿列克谢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皇村遇袭，他和阿列克谢耶夫一样，只要睡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叫醒他。 和小尼古拉一样，阿列克谢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康斯坦丁·巴浦洛维奇的提醒，他甚至没打算去皇村看望沙皇。 近卫军时期，康斯坦丁没少找乔治的麻烦，后来乔治在罗夫诺演习中一鸣惊人后，康斯坦丁就转到海军服役，再也没有在乔治面前出现过。 康斯坦丁这些年混的不太如意，现在的军衔只是中校，担任阿列克谢的副官。 “阿列克赛本来是要武力驱散皇村周围的流浪汉，因为乔治不同意，这件事才拖到现在。” 康斯坦丁在近卫军时，就在谢团服役。 圣彼得堡就这么大点，军改又是近段时间最重要的事，一夜之间，足够让很多事情发酵了。 阿列克谢不说话，举棋不定。 如果康斯坦丁说的是真的，那这事乔治肯定有责任。 但就这件事而言，还不足以动摇尼古拉对乔治的信任，借题发挥的话，搞不好会深陷其中。 关键阿列克谢还不确定乔治的态度。 日俄战争后，尼古拉虽然没有动阿列克谢，依旧让阿列克谢担任海军大臣，对阿列克谢的信任却日益减少，阿列克谢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叛军为什么知道沙皇什么时候驾临皇村？更神奇的是，叛军向皇村发动进攻的时候，皇村旁边恰好有一支近卫军在训练——近卫军可从来没有这么勤快过。” 康斯坦丁没忘记那些年在近卫军受到的羞辱。 如果不是当年康斯坦丁在近卫军表现得太差，他现在最起码也是个将军，不会在校官这个级别上蹉跎这么多年。 其实也不能说差。 康斯坦丁在近卫军中的表现，虽然说不上出色，但是跟其他大公相比，康斯坦丁自认为并不差，只是因为乔治当年太妖孽，所以康斯坦丁才没有进入沙皇的视线。 两任沙皇，亚三看不上康斯坦丁，尼古拉继位后，康斯坦丁更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乔治策划的？” 阿列克谢直接道破康斯坦丁的小心思，如果康斯坦丁敢承认，阿列克谢也不介意带康斯坦丁去见尼古拉。 康斯坦丁被吓一跳，这话他可没说。 康斯坦丁在近卫军期间，亲身感受过乔治和尼古拉的关系有多好。 如果他敢诋毁乔治，都不用乔治辩解，尼古拉就会替乔治惩罚他，流放都是轻的。 尼古拉这几年，把亲叔叔和亲弟弟，以及沙皇第三继承人都流放了，至少从明面上，尼古拉是奖惩分明的。 皇储阿列克谢是第一继承人，第二继承人是命不久矣的弗拉基米尔大公，第三继承人就是即将返回圣彼得堡的基里尔。 皇村里，卫兵在亚历山大宫旁边的草坪上用水制造了人造冰场，公主们和波利斯、亚历山大玩的正开心，阿历克丝坐在羊绒织成的暖棚里看安妮教训亚历山德拉。 阿列克谢的身体不好，不能参与这种激烈运动。 亚历山德拉刚才心血来潮，居然想带阿列克谢一起滑冰，然后亚历山德拉就被安妮揪着耳朵拽回来。 “阿谬沙既然身体不好，就要多运动才能好起来。” 亚历山德拉不服气，她就是因为酷爱运动，所以身体才这么好。 说起来，亚历山德拉还是阿列克谢的姑姑呢，当姑姑的，带侄子一起玩很正常。 “闭嘴！” 安妮不跟亚历山德拉讲道理，人家家里都是男孩比较调皮，尤里耶夫家的血脉比较特殊。 阿列克谢才四岁，路还走不好呢，就算身体健康，也不能滑冰。 尼古拉和阿历克丝的几位公主，性格都挺好，不像亚历山德拉这么无法无天，所以阿历克丝很喜欢亚历山德拉。 如果亚历山德拉不去招惹阿列克谢的话。 从安妮刚才拧耳朵的熟练度就能看出，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亚历山德拉刚想说话，扎诺蒂小姐匆匆忙忙跑过来，阿列克谢又开始头疼了。 扎诺蒂小姐是阿历克丝儿时的玩伴，一直陪伴在阿历克丝身边，传说扎诺蒂小姐的母亲，曾是阿历克丝的奶妈。 阿历克丝身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是来自高加索的索尼娅·奥尔伯利亚尼公主，她因为罹患遗传性麻痹症，只能坐轮椅，阿历克丝并没有嫌弃索尼娅，让索尼娅住在公主们旁边的房间里。 阿列克谢是阿历克丝的心头肉，听到阿列克谢头疼，阿历克丝顾不上看热闹，急匆匆去看望阿列克谢。 安妮也顾不上教训亚历山德拉，在亚历山德拉脑门上狠狠来了一指头，跟着阿历克丝出暖棚。 亚历山德拉的惨叫，没有赢得任何同情，女大公眼珠子转了转，跟着阿历克丝和安妮去看望大侄子。 和身体健康，健壮的和狼崽子一样的波利斯、亚历山大不同，被血友病长期折磨的阿列克谢很可怜，瘦瘦小小的样子完全不像四岁的孩子。 安妮走进阿列克谢房间的时候，宫廷医生波特金正在为阿列克谢进行检查。 阿列克谢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小脸皱成一团，嚎啕大哭。 阿历克丝在旁边脸色铁青。 波特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但是他对阿列克谢的病情也束手无策。 阿历克丝没等波特金做完检查，就让扎诺蒂小姐去请拉斯普廷。 拉斯普廷很快抵达，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很长，眼神锐利如钩，身穿一件黑色长袍，除了胸前的一个十字架，身上没有任何饰物。 拉斯普廷没急着为阿列克谢治疗，首先向阿历克丝施礼问候。 在看到安妮的时候，拉斯普廷的目光没有停留，很快就转移到阿列克谢身上。 “皇后妈妈，不用担心，上帝已经看到了您的眼泪，皇储会很快好起来的——” 拉斯普廷站在阿列克谢床前，闭上眼睛平举双手，用低沉的声音开始吟唱《上帝保佑沙皇》。 伴随着拉斯普廷的歌声，阿列克谢的哭闹声逐渐减小。 拉斯普廷俯下身体，在阿列克谢耳边低声说道：“阿谬沙，你现在感觉很好，你已经不疼了，哪儿都不疼了！我对你说，睡吧，睡吧——” 阿列克谢真的就睡着了。 医生和护士们潮水般退出，只留扎诺蒂小姐看护阿列克谢。 “非常感谢您，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历克丝红着眼睛，向拉斯普廷表示感谢。 “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 拉斯普廷没有过多停留，功成身退飘然而去。 安妮惊讶极了，她从未见过这种治疗方式。 “这就是很多人讨厌拉斯普廷先生的原因，他们嫉妒拉斯普廷先生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如果他们能帮助我控制阿谬沙的病情，那么他们也会得到我的信任。” 阿历克丝表情冷若冰霜，心情糟糕到极点。 安妮大受震撼的同时，尼古拉和御前大臣们正在卡特琳娜宫召开会议。 乔治这一次带上了米柳京和布鲁希诺夫，由布鲁希诺夫向御前大臣们，详细介绍乔治的军改方案。 这只是第一版，在细节上还不够详尽，需要继续调整。 这很正常，尼古拉也没指望乔治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现状，在斯托雷平给尼古拉的报告中，如果帝国能在10年之内完成军事改革，那么就算是卓有成效了。 10年！ 10年后是1918。 另一個时空的尼古拉在1917年退位。 乔治没想拖十年，有些事可以慢慢来，有些事必须马上行动，比如圣彼得堡周围聚集的退伍老兵。 康斯坦丁觉得，乔治没有及时安抚老兵，那么皇村遇袭就是乔治的错。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 乔治早就和斯托雷平说过，把圣彼得堡周围聚集的退伍老兵，全部送到东印度，乔治负责安置。 之所以拖到现在都没有实施，是因为在圣彼得堡有传言，乔治在利用军改为自己牟利。 所有人都知道阿穆尔缺人，为了吸引新移民，阿穆尔制定了很多优惠政策，效果一直都不太好。 将退伍老兵送到阿穆尔安置，对圣彼得堡和阿穆尔都是好事，一举两得。 可好事就是正确的么？ 有人不这么认为。 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 和乔治预料中的一样，布鲁希诺夫介绍完之后，包括小尼古拉在内，看乔治的目光都有点复杂。 7年改3年，平均每年有20万士兵退役，这20万人可是接受过训练的退伍老兵，如果不送往阿穆尔，会成为帝国预备役的中坚力量。 现在倒好，将退伍老兵全部送往阿穆尔，一旦帝国爆发战争，还有足够的预备役可以动员吗？ 换一个角度，阿穆尔要那么多的退伍老兵干什么？ 细思极恐。 “圣彼得堡聚集的退伍军人，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程度，必须马上实施。” 斯托雷平全力支持。 乔治要是想造反，就算没有这些退伍老兵，难道乔治就做不到？ 你们也太看不起军神了吧。 第500章 今天不说清楚，谁都不能走 第500章今清楚，谁都不能走 日俄战争期间，圣彼得堡一度要求尼古拉退位，将权力移交给国家杜马。 斯托雷平解散国家杜马后，流言就变成尼古拉退位，乔治登基。 别看圣彼得堡一帮老顽固，谣言倒是懂得与时俱进。 乔治没有继承权的，这是乔治最大的护身符，正常情况下，无论乔治有多出色，都不会对尼古拉构成威胁。 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乔治要是振臂一呼，情况还真不好说，搞不好近卫军都会站到乔治这边。 俄罗斯人崇拜英雄，哥萨克的慕强心理尤为严重，他们搞不懂乔治有没有继承权，只要乔治能带领他们赢得胜利，乔治就会获得他们的忠诚。 从这个角度上说，斯托雷平要求尽快将圣彼得堡周边的“流浪汉”全部送走，也是防患于未然。 斯托雷平相信乔治对帝国的忠诚。 可忠诚是一柄双刃剑，取代尼古拉成为沙皇，带领俄罗斯帝国走向更高的巅峰，同样更高层次的忠诚。 “我们可以利用这些退伍士兵，加大对西伯利亚的开发力度。” 帝国总参谋长，骑兵上将弗拉基米尔·苏霍姆利诺夫有不同意见。 “如果把这些退伍士兵安置到西伯利亚，那么就要增加对西伯利亚的投资，并且要到明年春季才可以开始执行，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些退伍士兵等不到明年春季，他们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斯托雷平也不想把多达数十万的退伍军人一股脑全部交给乔治，考虑到帝国的财政状况，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今年夏天不启动海军重建计划，倒是可以加大西伯利亚开发的力度。 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没钱只是一方面，在严寒的冬季把退伍军人送到西伯利亚，等同于送死。 这是乔治在成年后，第一次以正式成员身份，参加御前会议。 和之前的小规模会议不同，这一次御前大臣全员到齐，很多乔治不熟悉的新面孔。 比如苏霍姆利诺夫，这位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1899年起先后任基辅军区参谋长，副司令和司令，并与1905年起兼任基辅、沃伦和波多利亚总督，1906年获得骑兵上将军衔，今年初刚被任命为俄军总参谋长。 陆军副大臣阿列克谢·波利瓦诺夫同样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1905年任总参谋长，次年任副陆军大臣，第二届国家杜马被解散时，波利瓦诺夫因为和社会民主工党议员过从甚密受牵连，幸亏得到小尼古拉力保，波利瓦诺夫才得以留任。 奥斯卡·恩克维斯特，曾在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率领的第二舰队中担任巡洋舰分队指挥官，第二舰队和联合舰队遭遇后，恩克韦斯特在目睹主力舰队的惨状后，不顾手下军官的抗议，向巡洋舰分队宣布放弃战斗，命令各舰跟随旗舰“奥列格”号驶往马尼拉，“奥列格”在马尼拉被美军扣留，直到战争结束后才被释放。 搞笑的是，恩克维斯特战后不仅没有被追责，而且因为保全了一部分战舰，被任命为海军副大臣。 这也是没办法，日俄战争中，能打的海军将领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如果不是基里尔因为娶了皇后的嫂子被逐出俄罗斯，搞不好基里尔都可能被任命为海军副大臣。 苏霍姆利诺夫和斯托雷平唇枪舌剑，谁也不能说服谁。 尼古拉像个木偶一样坐在主位，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对这个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难怪圣彼得堡效率低。 国家出台任何一个政策，都是有利有弊，肯定有人获益，有人受损，这些都不可避免。 如果是其他问题也就算了。 皇村周边的流浪汉，都已经开始围攻皇村了，这时候还把时间都浪费在争执上，问题却悬而未决。 乔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乔治这個军改的负责人都不说话，小尼古拉和阿列克谢也都不表态，他们仨才是军方三巨头，苏霍姆利诺夫都要靠边站。 苏霍姆利诺夫和斯托雷平终于吵累了，两人都看尼古拉，等尼古拉仲裁。 “乔治，接下来的会议你来主持——” 尼古拉急着去看望儿子，这会儿天塌下来也得等着。 苏霍姆利诺夫和斯托雷平看乔治。 “我刚回到圣彼得堡没几天，谁能告诉我，圣彼得堡周边的退伍军人，是从多长时间之前开始聚集的？” 乔治不疾不徐。 苏霍姆利诺夫和斯托雷平面面相觑。 俄罗斯帝国和日本在1905年9月5日签订《朴茨茅斯和约》，当年底开始裁军，到现在，已经超过三年。 乔治不得不说，帝国这些御前重臣的心是真大。 几十万退伍军人聚集在圣彼得堡周边，能坚持到现在才爆发，乔治都感觉不可思议。 以前乔治以为高丽人和日本人是最能忍耐的。 现在看来，高丽人和日本人比哥萨克差远了。 “卡尔，看住门口，今天做不出决定，谁都不准离开！” 乔治以魔法对抗魔法。 公卿大臣们锦衣玉食，冻不着饿不着，退伍军人的死活，和他们无干。 乔治不仅不让人走，也不会让人送食物过来，让你们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遵命！” 曼纳海姆往门口一站，威风凛凛。 “乔治——” 小尼古拉没吃早饭，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这会儿彻底傻眼。 “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谨慎。” 阿列克谢着急上厕所，椅子上像是长了钉。 苏霍姆利诺夫和斯托雷平吵得口干舌燥，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没说不谨慎，可是我们在这里吵来吵去，谁去解决问题？” 乔治不跟这帮人废话，尼古拉既然把权力给了乔治，乔治就要对得起尼古拉的信任。 “那你说怎么办？” 阿列克谢快要憋不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圣彼得堡周边的退伍军人全部送走，明年的退伍军人怎么办，我们还有5个月的时间慢慢讨论。” 乔治折中，你们想吵架可以慢慢吵，先把眼跟前的事处理了再说。 “行！” “同意！” “早就该这么办！” 刚才还乱糟糟和菜市场一样的御前会议，瞬间达成一致。 第501章 贪婪 第501章贪婪 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大人物们吵到世界末日也不会着急，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一旦牵扯到自身利益，那是连一顿饭都不能耽误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尼古拉都没有想到，乔治居然用这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帝国的国策，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一顿晚饭。” 尼古拉情绪有点低落，受打击略大。 “尼基，你应该更强硬一些。” 乔治已经提醒过尼古拉无数次，俄罗斯帝国需要一位强硬的沙皇。 尼古拉笑了笑，没有过多分辨。 这事没法说，尼古拉如果是一个强硬的沙皇，乔治恐怕就要倒霉了。 以乔治在军方拥有的声望，乔治如果要造反，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 尼古拉对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确实是有点软弱。 可又有哪一个强硬的沙皇，可以允许阿穆尔的存在呢。 返回寝宫的路上，安妮跟乔治聊起阿列克谢的病情，对拉斯普廷的神奇迷惑不解。 “听上去有点像是催眠术。” 乔治也不知道拉斯普廷是如何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的。 乔治不信上帝，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是拉斯普廷的某些事迹，确实是没办法用唯物主义来解释。 “尼基和萨妮会允许一个怪人催眠帝国王储？” 安妮感觉不可思议，她对拉斯普廷的第一印象不佳，感觉拉斯普廷就是個神棍。 “如果是波利斯或者亚历山大——” 乔治将心比心，话没说完，胳膊上就挨了安妮一巴掌。 安妮决不允许阿列克谢的悲剧，发生在孩子们身上。 即便只是比喻也不行。 “我现在才知道，流言到底有多可恶。” 安妮很心疼阿历克丝，她的压力确实是太大了。 阿历克丝在嫁给尼古拉之前，受到黑山大公和维多利亚女王的严密保护，不谙世事。 圣彼得堡的情况很复杂，上有权力欲极强的皇太后和各位皇叔，下有同样迫切希望参与权力的各阶层，阿历克丝一个22岁的女孩，根本应付不来。 阿历克丝前四个孩子都是女儿，成婚之后的第十年才有了阿列克谢，阿列克谢偏偏又罹患血有病。 换成安妮，安妮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阿列克谢恢复健康。 圣彼得堡出现关于阿历克丝和拉斯普廷的流言后，阿历克丝的姐姐，谢尔盖的夫人艾拉曾经去冬宫，希望阿历克丝能疏远拉斯普廷。 阿历克丝对艾拉非常冷漠，艾拉失望离去，临走之前艾拉说：“或许我不该来。” 阿历克丝说：是的。 艾拉犯了一个错，她不能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 如果艾拉能保证阿列克谢的病情不至于继续恶化，那么阿历克丝或许会同意艾拉的建议，疏远拉斯普廷。 但是艾拉做不到。 如果阿历克丝听从艾拉的劝说疏远拉斯普廷，那么下一次阿列克谢再犯病的时候怎么办？ 御前会议第二天，圣彼得堡开始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分批将聚集在圣彼得堡周边的退伍军人送往阿穆尔。 袭击皇村的那些退伍军人全部被内政部逮捕，他们现在是罪犯，除非将功补过，否则都要送到彼得保罗要塞服刑。 曾在近卫军服役的伊万诺维奇坚称，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将忠诚于沙皇。 这话的可信度不高，因为他是围攻皇村的近万名叛军之一。 尼古拉的宫廷卫队装备了坦克和装甲车，叛军围攻皇村近半个小时，也没有突破宫廷卫队的防线。 随后，正在皇村附近训练的近卫军抵达，叛乱分子四散而逃。 “尤里的口音是波兰人，他煽动我们围攻皇村，自己却贪生怕死，战斗刚开始不久，尤里和相熟的几名士官就不见了。 伊万诺维奇追悔莫及，不过现在就算后悔也晚了。 “能否请你详细介绍有关尤里的情况？” 内政部官员克斯特索夫负责审讯工作，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 “尤里自称是基辅人，但是此前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他就像纸片人，凭空出现，谁都不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 伊万诺维奇实话实说，京郊确实是很多近卫军，但也有很多投机客和野心家，他们平日里伪装的和退伍军人们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你之前曾在海军服役？” 克斯特索夫不纠结，俄罗斯叫“尤里”的人太多了，十个里面至少有一个。 “是的，第二舰队被覆灭之后我转为要塞部队，再之后我就被裁掉，无家可归，只能滞留在圣彼得堡。” 伊万诺维奇不知道克斯特索夫为什么要提起海军。 “那么请你讲述下你知道的秘密，尤其是关于大海军计划。” 克斯特索夫图穷匕见，他奉命收集证据。 不是乔治下达的命令。 而是斯托雷平。 “大海军计划推出时我在黑海舰队服役，有人说海军大臣挪用了大部分拨款，只将一小部分用于建造战列舰。” 伊万诺维奇只是士兵，了解的情况并不多。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在黑海舰队，军舰性能最好的，公认属于符拉迪沃斯托克，黑海沿岸建造的战列舰，我们都不愿意上舰服役。” 伊万诺维奇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大海军计划”黑幕重重，“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建造过程中，用于造舰本身的花费，不到帝国拨款的一半。 难怪“博罗季诺”级平均完成时间长达4年，到第二舰队出发时，还有一艘没有建成。 “你确保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克斯特索夫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 伊万诺维奇确实是想戴罪立功，没有一句谎话。 转天，关于伊万诺维奇的审讯记录，就被提交给乔治。 乔治看完之后，又去找尼古拉。 尼古拉今天心情不错，他起床之后，带着卫兵去打猎，打死了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子。 “把阿谬沙和瓦洛佳叫来，我需要他们的解释。” 尼古拉怒火中烧，实在没想到皇叔们居然如此贪婪。 第502章 跨界 第502章跨界 对于海军部的问题，尼古拉并非一无所知，否则他也不至于万里迢迢把乔治叫回来，让乔治负责军改。 “大海军计划”已经成为历史，尼古拉可以既往不咎。 帝国在财政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为重建海军投入一亿卢布，这一次尼古拉不容有失。 海军部上报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预算，每艘高达2200万卢布。 海参崴造船厂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成本仅仅1500万而已。 这还只是预算。 参考过往造舰经验，最终支出肯定不止于此。 “蛀虫，都是蛀虫，该死的蛀虫！” 尼古拉怒不可遏，旧愁新恨涌上心头。 日俄战争战败，圣彼得堡群情激奋，最终是尼古拉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相关责任人才逃过一劫。 战败的阴影尚未远去，国内矛盾愈发尖锐，尼古拉为稳定国内局势呕心沥血，某些人却还在拼命捞钱。 “他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帝国给他们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尼古拉对这些寄生虫吸血鬼彻底失望，他们似乎从未想过，一旦帝国崩溃，他们积累的财富也将毁于一旦。 也不一定。 其他人不好说，乔治知道某人仅在德意志银行就有一大笔存款，足够建造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不仅仅是存款，大公们的产业遍布全欧洲，法国尤其多，极受圣彼得堡大公的喜爱。 日俄战争结束后，阿穆尔成为圣彼得堡大公们买房置地的新热点，彼得大帝湾旁边的地价翻了一倍多，都是这帮人炒起来的。 现在聪明人都知道，阿穆尔是帝国最安全的地方，最起码不用带把手枪才敢出门。 乔治不知道尼古拉是怎么跟阿列克谢谈的，就在尼古拉召见阿列克谢之后，阿列克谢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海军大臣职位。 尼古拉又来找乔治，希望乔治兼任海军大臣。 “你让我这个一天军校都没有上过的骑兵上将去当海军大臣？” 乔治实在是无语，这安排也太随意了吧。 “乔治，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任，我还能信任谁呢——” 尼古拉短短数日之内，又苍老了好几岁。 1868年出生的尼古拉只比乔治大四岁。 但是看上去，好像尼古拉才是叔叔。 乔治掰着手指头算算，能让尼古拉信任的人，确实是没剩几个了。 那就试试吧，彼得在去西伯利亚舰队之前，也是一天军校都没上过，现在却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出色的海军将领，乔治也能做到。 不过乔治的处境，比当初的彼得更艰难。 彼得刚去海军的时候，西伯利亚舰队还是阿穆尔内河舰队呢，船都没几艘，人际关系比较简单。 日俄战争中，俄罗斯帝国的海军高级将领，和有经验的海军官兵几乎被一扫而空，新建造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连合格的舰员都凑不齐，米柳京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乔治给彼得发电报，问问彼得是否愿意担任海军副大臣。 乔治还要负责军改，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海军部，需要一个心腹处理日常工作。 奥斯卡·恩克维斯特就算了，乔治担任海军大臣的第一时间，就解除了奥斯卡·恩克维斯特的职务，让恩克维斯特去海军学院，和库洛帕特金一起整理有关日俄战争的资料。 说到科学院。 乔治在审核军官名单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个大名鼎鼎的熟人——高尔察克。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不是哥萨克，他的曾曾祖父伊利阿斯曾加入奥斯曼军队，参加第四次俄土战争。 伊利阿斯在战争中被俘，和两個儿子被押解至彼得堡，一直被关押到战争结束才被释放。 伊利阿斯获释后，本来是准备和儿子一起返回君士坦丁堡，但伊利阿斯听说苏丹准备以“叛国罪”杀死他们，于是改变主意，宣誓效忠俄罗斯。 日俄战争期间，高尔察克指挥布雷舰，布设的水雷炸沉了日军三艘运输船和“高砂号”巡洋舰，高尔察克因此获勋。 亚瑟要塞沦陷后，高尔察克连同其余部队沦为战俘，《朴茨茅此条约》签订后，高尔察克被释放，赋闲至今。 乔治记得高尔察克，是因为《无畏上将高尔察克》这部电影。 二月革命后，沙皇退位，高尔察克是首位宣誓效忠临时政府的海军上将，并且公开表态：我不是为这种或那种形式的政府服务，而是为被我视为高于一切的祖国服务。 十月革命后，高尔察克作为“俄国最高执政官”指挥白军作战。 1920年，高尔察克被枪决。 高尔察克这会儿在科学院整理有关极地探险方面的资料，他曾作为水文学家，参与寻找传说中的“桑尼科夫之地”的探险队。 彼得同意担任副海军大臣，他要在安排好西伯利亚舰队的工作之后，才能来圣彼得堡。 舰队司令一职由舰队副司令拉基茨基接替。 乔治把高尔察克调入海军部，担任自己在海军部的副官。 高尔察克很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重回海军。 日俄战争中被俘的海军官兵，战争结束后要么被边缘化，要么退役，他们在日俄战争中的经历，将成为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亚瑟要塞失陷并不是高尔察克的责任，他的地位太低了，不足以改变战争走向。 乔治在接手海军大臣一职后才知道，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已经开工，海军部居然还没有着手人员培训，根本就没人负责这个工作。 米柳京发愁，海军炮手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乔治接手后，预计新式战列舰在两年内可以服役，万一到时候军舰造好了，却没有足够的炮手，那就搞笑了。 乔治不急，帝国所有要塞部队即将被裁撤，那些熟练炮手正好可以送到海军服役。 军官的选拔也不难，乔治尽可能从海军学院选拔军官，阿列克谢时代遗留下来的这些人，乔治能不用就不用。 12月15号，彼得抵达圣彼得堡。 当晚，阿列克谢突发疾病去世。 第503章 又死一个 第503章又死一个 阿列克谢的死，真的和乔治无关。 圣彼得堡却在阿列克谢死后第二天就有流言传出，称阿列克谢是被乔治逼死的。 这简直就是胡扯，弗拉基米尔当时那么过分，乔治都没对弗拉基米尔动手，更不可能对已经被解除职务的阿列克谢出手。 乔治也没时间理会圣彼得堡的流言，他现在身上的职务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繁忙，休息的时间越来越晚。 乔治现在除了远东总督和军区司令之外，还担任海军大臣，同时还负责军改，比当初的谢尔盖权势更庞大，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乔治的参谋团队现在也越来越庞大，不仅海军这边和军改各有一个团队，远东总督和军区也互不隶属，各有一个团队负责。 在海军方面，彼得现在比乔治更专业，乔治得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军改上。 除了缩短服役时限之外，乔治的军改一共分四部分，首先是要提振俄军士气。 日俄战争的胜利，和圣彼得堡无关，对俄军士气几乎造成毁灭性打击，海军叛变充分证明俄军士气已经到崩溃边缘。 乔治改善俄军待遇，将地方驻防部队官兵的待遇水平，提高到和近卫军同等水平。 这个决定不出意外，又遭到斯托雷平的反对。 乔治提高的不仅仅是薪水，而且还包括装备水平和福利待遇，这让帝国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财政又雪上加霜。 现在的近卫军和乔治服役时一样，骑兵就是骑兵，步兵就是步兵，没有混编这个概念。 乔治给每一個陆战师配备一个炮兵团，并且将配备的机枪数量增加到60挺，这个计划虽然受到军工部门的欢迎，斯托雷平就很难受。 斯托雷平赞成乔治负责军改，是希望乔治能帮助帝国节约经费，将更多的资金用在发展经济实力上。 乔治一系列组合拳砸下去，军队的数量确实是减少了，但是明年的军费，至少飙升百分之二十以上。 “日俄战争的结果证明，我们现在的军备，已经落后于时代的发展，为了保证帝国的安全，我们必须这样做。” 乔治在希望斯托雷平能接受这个计划。 “是的，确实很有必要——” 斯托雷平并不是反对，只是希望能以更缓和的方式，尽量降低军改给财政带来的压力。 “军改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完全可以分阶段进行，比如我们明年先提高士兵的待遇，过几年等财政状况好转，再开始提升装备水平。” “彼得，你知道帝国换装新式步枪用了几年吗？” 乔治是这件事的亲历者。 斯托雷平无语，帝国开始换装新式步枪的时候，斯托雷平还在圣彼得堡大学读书呢。 “即便我们从明年开始提升装备水平，如果我们能在10年内完成，那么就谢天谢地了。” 乔治不太乐观。 提升装备水平是一个很复杂的工作，军方关于机枪的争议主要在于子弹的消耗上，以俄罗斯帝国的后勤供应水平，如果每个陆战师配备60挺机枪，那么将给后勤供应带来前所未有压力。 所以后勤，是乔治军改的第二部分。 “殿下，请您在规划的时候，考虑到帝国的实际情况，以及各国的平均装备水平。” 斯托雷平主打循序渐进。 英国和德国之间虽然已经开启军备竞赛，但是斯托雷平并不认为英国和德国之间的竞争，必须以战争终结。 爱德华七世是威廉二世的亲舅舅，维多利亚女王去世的时候，威廉二世的名字排在所有宾客名单第一位。 第二位才是尼古拉。 德国为挑战英国的海上霸权地位，几乎将所有资源都压在海军上，陆军的发展被压制，就目前来说，装备水平和俄军差不多。 这也是乔治决定提升装备水平的目的。 英国和德国正在就海军进行军备竞赛。 俄罗斯帝国的陆军如果提升装备水平，那么德军就不得不做出相应回应，这和尼古拉与威廉二世的关系无关。 乔治希望和英国联手，将德国彻底拉爆。 至于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乔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即便不改革，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也不是俄军的对手。 “彼得，我还没要求军队开始装备装甲战车呢——” 乔治不满，他已经很克制了。 火炮和机枪才哪到哪，装甲战车才是军费大户，乔治要是按照符师和哈师的装备水平列装近卫军，能把斯托雷平气死。 “殿下，军改的目的是保护帝国的安全，不是横扫欧洲！” 斯托雷平担心乔治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们的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 哦，差点忘了，这首歌貌似还是乔治写的。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彼得，如果我们不这样做，那么就无法保证帝国的安全。” 乔治很想直接告诉斯托雷平，世界大战已经没多远了。 或者说，世界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另一个时空，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奥匈帝国王储被刺杀，从而引发世界大战。 所以乔治现在也不确定，世界大战是否还是和另一个时空一样，在1914年准时爆发。 万一奥匈帝国的王储明天遇刺。 那么世界大战后天就将爆发。 另一个时空世界大战爆发前，俄罗斯帝国的常备军一共140万，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经过多次动员，最终动员的兵力共计1580万。 跟1580万军队相比，现在花的这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乔治，你可是军神，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帝国。” 斯托雷平溜须拍马的水平连小尼古拉都不如。 小尼古拉自从阿列克谢去世后，一次彼得保罗要塞都没去过，好像彼得保罗要塞是龙潭虎穴。 虽然小尼古拉也相信，阿列克谢的死和乔治无关。 但是小尼古拉却敏感的意识到，圣彼得堡现在越来越危险。 阿列克谢去世造成的余波还没有消失，久病卧床的弗拉基米尔大公去世，圣彼得堡的流言又上了一个新高度。 阿列克谢和乔治只是政见不同。 弗拉基米尔在关东的问题上，和乔治是真有矛盾。 第504章 一言堂 第504章一言堂 如果说一个阿列克谢，还不足以对乔治的名誉构成影响。 再加上弗拉基米尔，圣彼得堡关于乔治的流言越来越多。 流言的最新版本是：阿列克谢和弗拉基米尔，都是被乔治吓死的。 阿列克谢是因为乔治担任海军大臣后开始查账，心虚之下惊惧而死。 弗拉基米尔则是因为和乔治早有积怨，他如果不死，只要乔治还在圣彼得堡，他的子孙永无出头之日。 在有心人的加工下，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 这不，弗拉基米尔大公刚死，基里尔就被尼古拉召入宫中，继承弗拉基米尔大公的爵位，顺便和乔治握手言和，很快就要前往波罗的海舰队担任重要职务。 阿列克谢比较惨，终生未婚，连个孩子都没有，大公爵位被直接收回。 乔治不管这些流言蜚语，对圣彼得堡周边退伍军人的转运工作正在进行中，第一个月就有超过10万退伍军人离开圣彼得堡。 只靠西伯利亚铁路，效率肯定没有这么高。 乔治多管齐下，不仅通过西伯利亚铁路，更多依靠海运，把退伍军人分批送往阿穆尔和东印度。 圣彼得堡本身就是港口，从圣彼得堡登船可以直接前往远东。 除了从圣彼得堡坐船，和坐火车前往阿穆尔之外，还有一部分退伍军人前往敖德萨登船，只需一个月就可以抵达东印度。 随着圣彼得堡周边的流浪汉越来越少，圣彼得堡的治安也日趋稳定，新年前后居然没有任何一名高级官员遇刺，维特表示，这完全是個奇迹。 乔治实在难以理解。 听维特的意思，帝国每个月就得有一两个高级官员遇刺才正常，否则就没有完成kpi指标。 高级官员的生存环境是这么恶劣的吗？ “从陛下登基到现在，具体有多少高级官员遇刺，内务部那边有统计名单。” 维特担任首相那些年，遭遇的刺杀次数不下十次，没比斯托雷平少多少。 维特现在无官一身轻，他卸任的时候，尼古拉还说要派他出国当大使，后来也没了后文，就像被遗忘了一样。 乔治并没有因为维特被边缘化就冷落维特，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尤其是在经济方面。 乔治希望维特能去东印度，主管东印度的经济发展。 清帝国虽然菲拉不堪，对阿穆尔还算得上潜在威胁。 东印度完全没有外部威胁，发展经济是主要任务，卡努尼科夫已经70岁了，一直是在苦苦支撑。 维特现在还不到60岁，对于政治家来说堪称年富力强，完全还可以再为乔治工作20年—— 不是为乔治工作，是为帝国工作。 “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我们和伦敦的关系缓和后，帝国内部的矛盾就越来越缓和。” 乔治不忘初心，一直坚定的认为，英国才是俄罗斯帝国最大的威胁。 套用一句基辛格的话：做英国的敌人是危险的，做英国的盟友是致命的。 乔治其实一直不都赞成和英国结盟，从俄罗斯帝国的角度上出发，帝国应该和德国结盟才对。 在乔治看来，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矛盾，其实也不是不能化解。 俄罗斯帝国的死敌只有奥斯曼，和奥匈帝国的矛盾主要在巴尔干半岛。 利益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俄罗斯帝国拿出足够的筹码，就可以换取奥匈帝国放弃巴尔干。 退一万步，就算奥地利绝不屈服，俄罗斯帝国也可以用筹码换取德国对奥匈帝国的支持。 乔治要是尼古拉，就直接去找威廉二世，支持威廉二世吞并奥匈帝国，然后俄罗斯和德国联手击败英法，瓜分英法的海外殖民地。 以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实力，就算打不过英吉利海峡，最起码亚欧大陆和非洲，肯定挡不住哥萨克和容克军团。 到时候别管什么高卢鸡无敌舰队，一路平推就是了。 “啊哈哈哈哈，你是因为日本威胁论没有市场了，要转而开始吹捧英国威胁论了吗？” 维特哈哈大笑，自以为一眼看破乔治的打算。 日俄战争爆发前，乔治一直在鼓吹日本威胁论，虽然最终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之间，如乔治所愿爆发战争，但在战争爆发前，乔治没少没嘲笑。 当时乔治大概是唯一一个认为，日本有能力对俄罗斯帝国构成威胁的俄罗斯人。 乔治笑看维特。 维特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换成无奈。 “乔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帝国再也经不起一次大规模战争了。” 维特的意思也很明确，不希望乔治继续鼓吹战争。 这里有牵涉到文官集团和军方的矛盾。 和平时期肯定是以经济建设为主，军方的话语权就会越来越小，这一点帝国所有将军，在亚三当政那十几年深有体会。 一旦战争爆发，帝国进行总动员，进入战争状态，一切都开始为战争服务，军方的权力就会快速膨胀。 维特作为文官，肯定不喜欢战争。 “帝国不想打，战争就不会爆发吗？” 乔治一句话成功让维特哑口无言。 日俄战争爆发前，圣彼得堡所有人都坚信，帝国只需要象征性动员，就能像之前历次讹诈清帝国那样，逼日本让步。 最近这十几年，清法战争让法国暴露了空虚本质，英国在布尔战争中元气大伤，日俄战争则是让俄罗斯帝国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威廉二世现在肯定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即便有，我们和英国之间也不会爆发战争。” 维特相信俄罗斯帝国和英国之间的盟友关系牢不可破。 《朴茨茅此条约》签订后的对英借款，就是维特负责的，那是尼古拉给维特的最后一个任务，之后维特就被尼古拉遗忘。 这就能解释维特为什么认为乔治是在鼓吹英国威胁论了。 站在维特的立场上，他也能理解乔治。 尼古拉就是这个寡恩薄情的性格，别看现在对乔治委以重任，那是因为阿列克谢和小尼古拉菲拉不堪，只能让乔治出面负责军改。 一旦军改完成，以尼古拉的性格，恐怕还会把乔治一脚踢回阿穆尔。 所以乔治要鼓吹英国威胁论，巩固自己的地位。 不过这里又一个bug，如果乔治是只想大权独揽，那么乔治更应该鼓吹奥匈威胁论，或者是奥斯曼威胁论才对。 “帝国之所以有今天的困境，英国要负至少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至于另外百分之五十，那是俄罗斯人自己做的。 乔治要在维特前往东印度之前，纠正维特的错误思想，否则乔治也不敢让维特去东印度。 维特要是带着这么天真的思想去东印度，那东印度肯定会被英国人渗透的跟筛子一样，这种事乔治决不允许发生。 东印度是乔治最后的退路，乔治宁愿东印度发展的慢一些，也不允许东印度被英国人搅乱。 这也是尼古拉废掉维特，选择斯托雷平的原因。 维特有能力，但是太天真，只适合担任财政大臣，担任首相是不合格的。 乔治跟斯托雷平沟通，就没有这么费劲。 “伦敦不管做什么事，肯定是从英国的利益角度出发。” 维特承认英国有责任，但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说白了还是格局不够。 维特的格局都局限在俄罗斯国内，最多再加上周边地区，再大就超出维特的能力范围了。 乔治的格局一直都是：俄罗斯将惩罚全世界！ 维特只看到乔治鼓吹日本威胁论。 乔治对付日本，是要打破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封锁。 所以维特只是见招拆招，乔治才是不忘初心立场坚定。 “所以从英国的利益角度出发，英国是否愿意看到，海峡殖民地旁边出现一个强大的东印度？” 乔治一击致命。 “只要给英国机会，英国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在东印度制造混乱，这并不影响英国在欧洲地区和帝国的合作。” 维特眉头紧皱，感觉有点混乱，你们这些军神都这么变态的吗？ 乔治目前只赢得一次日俄战争，跟百战百胜的苏沃洛夫还有差距，需要时间验证。 苏沃洛夫打仗百战百胜，政治上缺陷严重，起起落落，一生坎坷。 乔治也算是未逢明主。 乔治要是早生几年，亚二再晚死几年，俄罗斯帝国估计早就冲出欧洲了。 “你应该知道，英国之所以改变政策，选择和帝国和解，是因为帝国在远东击败日本，英国已经失去在远东遏制帝国的可能；同时德国正在向英国的海洋霸权发起挑战，英国不得不依靠法国和帝国，平衡德国带来的压力——所以不要对英国抱有任何幻想，一旦英国的情况好转，英国会重新回到全力遏制帝国的道路上，不管是任何国家，只要影响到英国的利益，就会遭到英国的全力针对。” 乔治知道维特的弱点。 维特在私人铁路工作的时候，为了个人利益，可以拒绝沙皇提供的工作。 所以乔治不仅用理想说服维特，还为维特提供丰厚的收入。 乔治给维特的年薪是15万卢布。 作为参考，英国财政大臣目前的年薪，大概是5000镑左右，折合大概五万卢布。 这里就能看出，在俄罗斯帝国担任官员有多幸福了。 1888年，维特担任西南地区交通局长时，年薪就已经达到5万卢布。 对于乔治给出的待遇，维特没有任何不满。 但是要拿到这个薪水也不容易，至少现在维特还没有完全符合乔治的要求。 乔治也不急，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不仅要说服维特，还要应对来自圣彼得堡以及军方的压力。 乔治军改动了太多人的奶酪，仅仅是裁军就引发这么多争议，接下来乔治还要对军官进行考核，对后勤制度进行优化，用军工生产进行改革，遇到的阻力会越来越大。 乔治不反对贵族从军，但是贵族从军的前提，必须是从军校毕业，而且每年都要经过考核，只有符合军方要求的，才能继续在军队服役。 不符合军方要求的，还是尽早离开军队吧，帝国给大公们的俸禄够多了，乔治现在仅俸禄，每年就已经达到80万卢布，跟英国内阁所有成员的总薪水差不多。 苏沃洛夫所著的《制胜的科学》，全文不到100页。 就乔治所知，近卫军很多高级军官，连《制胜的科学》都没有看过，这能指望他们打胜仗？ 乔治要把所有不合格的军官，全部从军队中清除。 所以刚回到圣彼得堡不久的基里尔大公，就成为乔治的清理对象。 乔治并不是将基里尔从军队中逐出，只是没有按照尼古拉的要求，任命基里尔为波罗的海舰队副司令。 基里尔自幼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他早早就掌握俄、英、法、德等四种语言，甚至还上过一年军校，单纯从履历上来说，基里尔比乔治更符合军官的标准。 但作为波罗的海舰队副司令，基里尔肯定是不合格的。 乔治不反对让基里尔去波罗的海舰队，但是在具体任命上，乔治和尼古拉有冲突。 乔治希望让基里尔先担任观察员，前往英国海军和德国海军进行考察，之后再安排工作。 考察不是玩，结束之后要给乔治这个海军大臣写报告的。 虽然基里尔在日俄战争中表现不佳，甚至是王室耻辱。 但只要基里尔的报告言之有物，乔治也不介意继续给基里尔更重要的工作。 “乔治，波罗的海舰队要负责圣彼得堡的安全，地位非常重要，我们必须有一个值得我们信任的人，率领波罗的海舰队。” 尼古拉也很无奈，王室实在是无人可用。 “尼基，波罗的海舰队虽然在日俄战争中造重创，但是帝国还有很多有能力的海军军官，他们同样对帝国忠心耿耿，同样有能力率领波罗的海舰队。” 乔治不同意，单纯忠诚，并不足以委以重任。 尼古拉要是任命基里尔当军法官，乔治倒也没意见。 副司令的位置太重要了，帝国已经在日俄战争中，吃足了这方面的苦头。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现在帝国有能力的海军军官，都在西伯利亚舰队。 第505章 失控 第505章失控 乔治担任海军大臣之后，已经把彼得调过来担任海军副大臣，又将高尔察克提拔为副官，突出一个任人唯亲。 这样下去，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也迟早会变成乔治的一言堂。 西伯利亚舰队上下已经被乔治经营成铁板一块，水泼不进。 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再成为乔治的嫡系，那圣彼得堡的安危，就要被乔治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算尼古拉不担心，皇太后和阿历克丝也不会同意。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乔治是准备把西伯利亚舰队参谋长克扎科夫调过来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司令的。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乔治不想引发更大的猜忌。 “只是舰队副司令也不行吗？” 尼古拉的语气并不坚决。 “当然不是，基里尔需要一些功劳，消除他在日俄战争中的负面影响，然后才能被委以重任。” 乔治不想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日俄战争中，基里尔被捞起来之后，直接返回圣彼得堡，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 乔治能理解尼古拉的心情，换成乔治是沙皇，乔治也不会任由某人在海军一手遮天。 但是基里尔，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准备让谁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司令？” 尼古拉对乔治属意的人选很好奇。 “瓦西里·福森怎么样？” 如果可以，乔治更愿意让高尔察克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司令。 日俄战争中，瓦西里·福森担任舰长的“绿宝石”号，是唯一一艘抵达海参崴的第二舰队战舰。 为抵达海参崴，瓦西里·福森在海战过程中，先后拒绝了前往马尼拉，以及向日军投降等错误命令，坚持向北，最终成功穿越日军封锁线。 战争结束后，瓦西里·福森因抗命上了军事法庭，最终瓦西里被判无罪，军衔被提拔为少将。 少将军衔虽然也不足以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司令，至少是个将军，而且还没有被日军俘虏。 更重要的是，瓦西里·福森不是出自西伯利亚舰队。 “那么你准备怎么安排基里尔？” 尼古拉对这个安排表示满意。 “先让基里尔去英国考察吧，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乔治愿意给基里尔机会，这同样是对基里尔的考核。 乔治和尼古拉商量波罗的海舰队司令人选的时候，彼得正在克里米亚安抚黑海舰队。 日俄战争中，黑海舰队主力舰全军覆没，留守人员又多次爆发叛乱，颇有些积重难返的意思。 1906年6月29号，黑海舰队司令博布里科夫在家中被杀死，此后，黑海舰队司令一职空缺至今。 彼得来到黑海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塞瓦斯托波尔之后才知道，此时的黑海舰队，只剩下四艘服役时间超过20年的老旧巡洋舰，包括司令部工作人员和岸防部队在内，黑海舰队的总兵力只剩下9500人。 堂堂帝国三大舰队，居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彼得看着泊位上几乎要散架的巡洋舰，心里只剩一個念头：毁灭吧！ 黑海舰队还能动的船，都被调往波罗的海舰队，加强圣彼得堡的防御力量。 黑海这边确实是顾不上。 四艘巡洋舰，最早的一艘建于1872年，和彼得的年龄一样大。 最晚一艘建于1886年，现在已经23岁。 塞瓦斯托波尔造船厂虽然能造船，不过由于没有订单，已经很久没有开工建造军舰了，只能建造商船和渔船。 乔治已经决定在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建成后，将‘马卡洛夫’号和‘康得拉钦科’号调到黑海舰队，不过那至少是两年之后的事了。 ‘马卡洛夫’号和‘康得拉钦科’号，是日本赔偿给俄罗斯帝国那两艘战列舰的新名字。 马卡洛夫和康得拉钦科都是在日俄战争中战死，帝国并没有忘记他们。 “只有最忠诚的士兵，才能卫护帝国的海疆，所以曾经参与过叛乱，或者是曾经动摇的士兵，都在清除之列。” 彼得下手狠，应清尽清。 “这样的话，恐怕没有人能留下。” 奥兹多耶夫实话实说，黑海舰队糟透了。 奥兹多耶夫凭借在日俄战争中的优秀表现，战后被任命为巡洋舰分舰队司令。 和波罗的海相比，黑海压力较小，只需要面对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的海军，在岸防炮台的配合下，即便舰队的实力差一些，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乔治不准备建造太多军舰。 波罗的海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已经开工，订单无法取消，造就造了。 黑海舰队这边乔治准备以驱逐舰和潜艇为主，配合飞机和飞艇，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的海军只要敢进攻，联合舰队就是前车之鉴。 波罗的海舰队有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和“光荣”号，以及“皇太子”号，用来保护圣彼得堡足够了。 “那就全部开掉，招募新兵进行训练。” 彼得大破大立，在他这儿，忠诚是唯一的标准。 乔治要寻找的是合格的指挥官，除了忠诚之外，还需要足够的能力，即便不是苏沃洛夫那样的奇才，也要尽量不犯错误，不给对手机会。 对于士兵来说，忠诚比能力更重要，现代战争中，个人能力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对于海军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海军所谓的“技术”，并不是要求全员数学家，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最重要的意义在于统一射击参数，理论上只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枪炮长，就能完全达到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技术”要求。 “全部？” 奥兹多耶夫惊讶，这还哪是改革啊，完全是推倒重来。 “是的，全部！” 彼得冷酷，他没有太多时间消耗在黑海舰队这里。 “全部开掉之后，所需要的军官全部从西伯利亚舰队抽调，士兵从明年招募的新兵中选拔，给长崎发报，让拉基茨基将军调几艘巡洋舰过来，把这几艘破船全部拆掉。” 彼得不得不动用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填充黑海舰队。 “这个消息暂时不能公布——” 奥兹多耶夫担心一旦公布这个决定，会引发黑海舰队官兵的骚动。 “呵——” 彼得完全不担心，德米特率领的骑兵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黑海舰队造反的底气是法不责众。 1905年11月26日，黑海舰队巡洋舰“奥恰科夫”号兵变，叛军人数达8200人。 这8200人，大部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只有领导叛变的黑海舰队海军少校施密特父子被绞死。 乔治在阿穆尔，突出一个除恶务尽，很多罪行在圣彼得堡这边，连流放的标准都达不到，在阿穆尔却是死刑。 “奥恰科夫”号兵变如果是发生在阿穆尔，所有参与者最轻的惩罚是开除军籍，然后扔进矿山挖矿。 情节严重的，比如曾经向围剿部队开枪，那么基本上就是死刑了。 两天后，德米特率领的骑兵师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不出奥兹多耶夫所料，彼得的决定公布后，原本就骚动不安的黑海舰队，矛盾进一步激化。 彼得早有防备，在公布决定之前，提前将军火库封闭，不给叛军夺取武器弹药的机会。 这也是自作自受，帝国只有黑海舰队的武器弹药是被严格管理，只要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将武器弹药下发。 “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着——” 上千名黑海舰队的官兵聚拢在舰队司令部门前，希望彼得改变决定。 舰队司令部的安保工作已经被德米特率领的近卫军接手，近卫军在司令部门前设置了封锁线，只要有人敢跨过封锁线，近卫军就会动手抓人。 如果近卫军受到攻击，那么近卫军就会开枪。 从彼得公布命令的那一刻起，这些拒绝接受命令的黑海舰队官兵，已经不再是军人了。 “真要开枪吗？” 德米特心情复杂，不想将枪口对准俄罗斯人。 这几年近卫军是扑灭叛乱的主要力量，每一次地方叛乱，不管是华沙还是莫斯科，出动平叛的部队都是近卫军。 德米特率领的骑兵师，也曾数次出动参与平叛。 区别是德米特之前对付的叛军，要么是波兰人，要么是希伯来人，很少俄罗斯人。 这一次不仅是俄罗斯人，而且还是海军官兵。 “如果枪在他们手里，他们是否会向我们开枪？” 彼得对待叛徒从不手软。 彼得并不是一上来就将所有官兵全部开掉，而是让官兵们自己做决定，是否愿意继续在黑海舰队服役。 不想服役可以离开，主动申请退役，彼得会按照帝国相关规定发放退伍金，绝不为难。 愿意留下继续服役的，就要接受接下来的整改，发誓效忠帝国，主动和帝国的敌人进行切割，如果再和某些地下势力纠缠不清，那么就要接受军法的严惩。 所以这些聚集在司令部门前的官兵，既想继续留在黑海舰队服役，又不想接受军法的约束。 德米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突然有枪声响起。 在场所有人，精神都处于极度紧绷状态。 随着枪声响起，场面终于彻底失控。 第506章 负资产 第506章负资产 塞瓦斯托波尔的冲突，共计造成37人死亡，125人受伤，在随后的审判中，还有超过1400人被流放。 整顿之后，黑海舰队剩余官兵只剩不到3000人，士气低落到极点。 彼得没急着回圣彼得堡，对黑海舰队的重建，现在才刚刚开始。 海军是高科技兵种，官兵们的收入其实还不错，和近卫军差不多。 但是黑海舰队官兵，从来没有及时足额的拿到应有的薪水，甚至后勤保障也远远达不到应有水平。 按照相关规定，黑海舰队官兵平均每人每天的供应标准是：700克黑麦面包干或1000克现烤黑麦面包，400克新鲜肉或300克罐头肉，20克黄油或脂油，17克煮糊糊的面粉，6.4克茶叶，20克盐，20克糖，以及0.7克胡椒粉。 此外，每名士兵每天还可以获得250克左右的新鲜蔬菜，或20克菜干；黑海舰队甚至还供应通心粉和烟草，以及白酒。 按照这个标准，士兵每天得到的食物，足够提供训练或作战所需的热量。 问题就在于，士兵从来没有得到足够的配额。 面包确实有，但并不是全麦面包，而是掺杂了很多杂粮，口感很糟糕。 只有鱼肉是新鲜的，而且分量不足，有时候罐头甚至是变质的，也不知道被存放了多久，根本不能食用。 其他规定所需的物资，要么是以次充好，要么是克扣严重，总之完全达不到应有的标准。 彼得首先规范后勤供应，决不允许变质食物出现在士兵的餐桌上，每人每天的供应量必须达标，如果做不到，彼得会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 同时士兵的薪水也及时足额发放，绝不拖欠克扣，彼得向军中派出宪兵，监督这些规定，是否能落实执行。 这两样做到了，都不需要其他承诺，士兵们马上就稳定下来。 彼得终于知道黑海舰队士兵为什么要造反了。 尼古拉很清楚，军队是帝国的基本盘，虽然黑海舰队官兵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帝国该给黑海舰队的拨款和物资供应，可是一点都不少。 所以那些被克扣的薪水，以及短缺的物资都去哪儿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有好的政策，还必须严格执行，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乔治提醒波利斯监管的重要性。 1894年出生的波利斯，今年已经14岁。 乔治开始将波利斯带在身边，让波利斯逐渐熟悉军务。 按照传统，波利斯成年后，也是要进入军队服役的。 正常情况下，波利斯应该先从军校开始，经过三到五年的学习，再正式进入军队服役。 乔治不想让波利斯成为一名纯粹的军人，作为尤里耶夫大公的第一继承人，波利斯肯定不会像乔治一样，成为俄罗斯帝国的下一代军神。 现代战争中，个人能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战争逐渐演变成国家综合实力之间的比拼，战场之外的工作，越来越重要。 “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军队下手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军队的重要性吗？” 波利斯无法理解，敢对军队下手，这胆子也太大了。 “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能动摇，所以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道德上，应该以制度约束，而制度能否起到应有的作用，关键在于是否严格执行。” 乔治其实不太想和波利斯讨论人性的阴暗面。 波利斯成长的环境，和乔治截然不同。 亚二遇刺后，叶卡捷琳娜被发配到法国，乔治一个人在圣彼得堡，虽然不说龙潭虎穴，可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波利斯出生的时候，乔治已经是阿穆尔总督，后来又兼任阿穆尔军区司令，在阿穆尔，乔治就是沙皇，所以在波利斯的世界里，人人都是好人。 “如果执行的人和监督的人沆瀣一气呢？” 波利斯很聪明，这要感谢安妮的严格教导。 “那就换一批人去监督和执行。” 乔治除恶务尽，在这个问题上决不妥协。 黑海舰队司令年薪超过10万卢布，一名普通士兵，每年的薪水和福利加起来，只有100卢布而已。 乔治也想不通，年薪10万卢布的人，为什么连士兵那100卢布都要贪。 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人性就是这样。 黑海舰队的问题还不算严重，波罗的海舰队才是乔治工作的重心。 帝国没有重建太平洋舰队的意思，黑海舰队现在只剩下小猫小狗两三只，俄欧地区这边，只剩下波罗的海舰队拱卫圣彼得堡。 波罗的海舰队现有的军舰超过30艘，官兵人数近2.9万人，船坞内还有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正在建造，彼得在黑海舰队可以大开杀戒，乔治对波罗的海舰队就要慎之又慎。 这要是一個搞不好，万一提前来一次炮打冬宫，那乔治就是第一责任人。 以乔治的标准，波罗的海舰队目前的军官，合格的不足1成，剩余9成要么是滥竽充数，要么是不学无术。 有能力的军官都已经葬身太平洋，剩下这些老的老小的小，可以说目前帝国海军正处于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刻。 乔治还是从军官开始整顿波罗的海舰队。 不合格的军官该退役退役，该调岗调岗，哪怕是王室成员，达不到乔治的要求也要走人，给有能力的人腾出位置。 “如何判断一名军官是否合格？” 波利斯不懂就问。 “军官是否合格，只有一个标准，能否带领他的部队赢得胜利。” 乔治不废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和平年代虽然没有战争，乔治也有办法考核军官是否合格，多来几次演习就行了。 海军演习其实比陆军更容易，波罗的海舰队也有很多快散架的军舰，乔治大笔一挥，将这些军舰全部当做靶船，供波罗的海舰队训练。 “直接击沉吗？” 高尔察克惊讶，这可都是帝国财产，直接击沉不太好吧。 “这些资产现在都是负资产，早点全部处理掉，帝国就能轻装上阵。” 乔治不心疼，那些滥竽充数的海军军官，对于乔治来说同样是负资产。 第507章 最后一搏 第507章最后一搏 和破旧的军舰相比，如何清除那些不合格的军官更让乔治头疼。 和陆军相比，在海军服役的贵族子弟更多，改革的阻力也更大，乔治公布考核标准后，很多贵族军官，以及他们的长辈跑到冬宫求情，希望乔治网开一面，让他们有机会继续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忠诚。 乔治原本是想把这些人赶出军队，至少也要离开一线，不再负责具体工作，尽可能减少对军队的影响。 这个决定遭到尼古拉和小尼古拉，以及斯托雷平的集体反对。 所谓“为帝国贡献忠诚”肯定是借口了，利益才是他们的动力所在。 俄罗斯帝国的军官待遇很好，这一传统始于彼得大帝时期，延续至今。 波罗的海舰队的一名少将，不算各种隐形福利，每年的薪水加上各种津贴，明面上的收入就高达4.8万卢布，在欧洲各国首屈一指。 为培养整个贵族阶层的尚武精神，贵族从军的传统是不能更改的，乔治如果把那些在军中服役的贵族成员调离一线，让他们只拿钱不干活，那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贵族成员涌入军中。 “拿了钱就得干活，而且还要去最艰苦的地方，想只拿钱不干活，做梦！” 小尼古拉的出发点和乔治一样，但如果按小尼古拉说的做，后果会更严重。 乔治在近卫军的时候，近卫军一帮大公整天宴会不断，寻欢作乐，部队带的不怎么样，喝酒的方式倒是花样百出，尼古拉也深有体会。 这还是圣彼得堡，天子脚下都乱成这样，偏远地区的俄军士兵，每年薪水只有2卢布零10戈比，也就可以理解了。 和祸乱军中相比，乔治宁愿让大公们只拿薪水不干活。 斯托雷平反对的理由是，帝国给军官的待遇太好了，所以贵族成员才削尖了脑袋往军队里钻。 斯托雷平希望减少军官的基本工资，增加职务津贴，这样就可以降低军队对贵族成员的吸引力，让那些真正想为帝国贡献忠诚的人得到更多机会。 尼古拉则是担心军队的含公量进一步降低，会影响帝国对军队的控制力。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虽然贪婪，他们对沙皇的忠诚是不会动摇的。 以高尔察克为代表的非王室成员，他们的忠诚则是属于整个贵族阶层。 高尔察克也是世袭贵族出身，所以临时政府成立后，高尔察克宣誓向临时政府效忠。 当时的临时政府虽然是以资产阶级为主，但是俄罗斯帝国的资本家，本质上是整个贵族阶层的白手套，所以高尔察克效忠的，是整個贵族阶层。 十月革命推翻临时政府后，贵族阶层彻底失势，面临布尔什维克的清算，高尔察克这时候才竖起反旗，可是为时已晚。 从这个问题上，尼古拉是非常清醒的。 乔治之所以妥协，是为了减少阻力。 已经进入军中并且担任高级职位的这部分，乔治不打算动，先将他们边缘化，未来怎么办要看情况。 世界大战没几年了。 如果俄罗斯帝国和另一个时空一样灭亡，那么这个问题就不用再担心了。 如果能挺过这一关，乔治也可以制订新的制度，让他们提前退休。 这几年贵族子弟再想从军，必须通过军校学习，并且成绩合格，才能进入军队。 在进入军队后，贵族子弟想升迁也要严格按照制度执行，真正有能力的人，肯定会被重用，没能力的就老老实实当他的大尉吧。 关于这个问题，乔治也和米柳京讨论过。 米柳京改制的时候，也曾试图用严格的制度规范军中的升迁制度，最终不了了之。 军官进入军校，就自动进入贵族阶层，从这个意义上说，帝国所有军官都是贵族，根本不存在阶级之争。 贵族之间也有鄙视链，同样两名贵族军官，公爵家族出身的军官，升迁速度肯定比伯爵家族出身的军官快一些，这些潜规则如果不打破，那么再严格的制度也无法执行。 和陆军相比，重建期间的海军，受到的阻力依然这么大。 陆军只会更严重。 “帝国没有时间等待他们成长，不合格的军官要全部清退，把位置让给真正有能力的人，对日作战的悲剧绝不能重演。” 乔治希望小尼古拉，能全力配合乔治进行改革。 让乔治选择的话，乔治更愿意担任陆军大臣，把海军这个烂摊子扔给小尼古拉。 不是说海军不重要，而是俄罗斯帝国现在没能力同时兼顾海军和陆军，只能把更多资源倾斜到陆军上，海军等以后再说。 米柳京时代的国际环境并不紧张，可以用20年时间卧薪尝胆，击败宿敌。 乔治时间紧迫，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改革，没时间和那些混日子的贵族成员拉扯。 “乔治，你太着急了，我相信一定有更好的方式解决这些问题。” 小尼古拉没有紧迫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世界大战正在逼近。 贵族嘛，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从容不迫，主打一个风度，即便敌人已经兵临城下，军官也不能跑起来，否则就有失体面。 如果现在是1894年，乔治会跟那些贵族军官慢慢玩，等他们全部退役，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现在不可能，就算乔治不想打仗，俄罗斯也会被绑上战车。 “我知道，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寻找更好的方式了，永远不可能有完美的方案。” 乔治看眼斯托雷平，希望能得到斯托雷平的支持。 斯托雷平正在进行的改革，跟乔治的军改一样，同样面对巨大阻力。 斯托雷平是先从尼古拉开刀，把尼古拉名下的土地都给卖了，才勉强压制那些反对的声音，艰难推动经济发展。 乔治也是这样，先从贵族集团开刀，彻底革除军方的传统陋习。 乔治的底气在于，两位尼古拉愿意配合乔治的话，乔治就为拯救帝国最后再拼一次。 不愿意的话，那乔治就直接返回阿穆尔，各安天命。 第508章 逃跑 第508章逃跑 阿穆尔现在的情况，比圣彼得堡好很多。 1月25号，在经过三个月的讨价还价后，道胜银行将中东铁路的经营权，以750万卢布的价格卖给中东铁路公司。 这是个双赢的交易，在将中东铁路卖给中东铁路公司之后，道胜银行得以轻装上阵，将主要经营方向转向清帝国。 中东铁路公司则是将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北满铁路，以及高丽境内的铁路全部收入囊中，彻底控制关东铁路运输。 乔治还不满足，推动中东铁路公司和西伯利亚铁路公司联营，同时投入巨资对中东铁路进行升级，提高中东铁路的运输能力。 中东铁路升级完成后，从赤塔到海参崴之间的距离将减少1000公里，来自俄欧地区的移民也不再经由海参崴，而是从赤塔直接前往达里尼登船前往东印度。 海参崴的商船，冬季还需要破冰船的帮助，才能顺利进出。 达里尼是不冻港，一年四季都可以使用，日俄战争结束后，乔治动用15万日军战俘在达里尼进行大规模建设，仅用两年时间，就将达里尼建设成为关东第一大港。 西伯利亚舰队现在以长崎为基地，亚瑟要塞的地位直线下降，只作为西伯利亚舰队的分基地。 西伯利亚舰队的分基地现在遍布远东，从最北端的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到最南端的巴丹，沿线一共有14个西伯利亚舰队的基地。 所以5艘战列舰真不够用。 “俄罗斯”号战列舰已经在海参崴造船厂铺设龙骨，今年夏天可以下水，明年夏天服役。 海军部新建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其中一艘是放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这艘战列舰现在也已经开工，预计两年内建成。 波罗的海舰队现在已经有4艘战列舰，足够保护圣彼得堡。 彼得希望能将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那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分配给西伯利亚舰队。 阿列克谢主导海军部时代，西伯利亚舰队不受待见也就罢了。 现在海军部是乔治和彼得做主，西伯利亚舰队终于媳妇熬成婆，弄点好处并不过分。 乔治给彼得两个选择，一個是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那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另一个是可以搭载战斗机的航空母舰。 同样在一月份，阿穆尔军区的斯琴科夫上尉，驾驶“雄鹰”号战斗机在“胜利”号水上飞机母舰上成功降落。 “雄鹰”号不再是水上飞机，不仅可以用于空中作战，而且还可以挂载航空炸弹，执行对地攻击任务。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出现，挑起了军备竞赛。 战斗机的出现将战场从平面变成立体，必将引发新的军备竞赛—— 也不一定。 欧洲各国所谓“名将”，在乔治看来，水平都跟小尼古拉差不多。 这并没有贬低小尼古拉的意思，欧洲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有迂回的空间，只要战争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那么就会打成消耗战，再高明的战术也无从谈起。 欧洲这帮人也没什么眼光，机枪和潜艇在南北战争中已经初露峥嵘，直到世界大战爆发，机枪仍然没有引起欧洲各国的重视。 潜艇真正发挥作用，要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了。 在乔治看来，欧洲这些殖民国家，如果不能凭借工业优势和武器代差形成碾压，那么就是菜鸡互啄。 俄罗斯帝国现在有装甲车，有潜艇，也有飞机。 如果乔治再顺利完成军改，说服尼古拉不要在世界大战刚爆发就全力以赴，乔治都不知道俄罗斯帝国怎么输。 彼得也是个喜新厌旧的，有了航空母舰，马上就将战列舰抛之脑后。 乔治也没打算新造，先把“胜利”号水上飞机母舰改造成航空母舰，验证技术的同时，顺便积累经验。 现在的航空母舰，技术要求甚至不如战列舰，西伯利亚舰队的运煤船改装一下，其实也能凑活。 “胜利”号受限于空间，只能搭载6架战斗机。 阿穆尔技术人员的下一步任务是继续强化机翼强度，如果能把固定机翼升级为折叠机翼，那么载机量就将大幅提高。 乔治没有隐瞒飞机的性能，直接去找尼古拉，希望增加航空兵部队。 乔治当初研究飞机，曾经和尼古拉进行竞争，尼古拉对飞机也不陌生。 尼古拉当初支持莫扎依斯基研究飞机的时候，只是把飞机当玩具。 在得知乔治把飞机应用于战争领域之后，尼古拉一点也不惊讶。 “日俄战争中，水上飞机只用来侦查，取得了良好效果，其实我们的飞机早就可以用于作战，为了不过早暴露飞机的性能，所以才藏到现在。” 乔治其实也是被逼无奈，再不把飞机拿出来，市场就要被美国人抢走了。 小约翰当初以150万卢布的价格，从海参崴购买了一架飞机。 当时飞机的技术还不够成熟，小约翰的飞机买回去不久就在一次表演中坠毁，血本无归。 小约翰没放弃，之后又从海参崴连续购买了多架飞机，直到三年前，小约翰终于尝试制造了第一架飞机。 小约翰的第一架飞机并不成功，性能和海参崴生产的飞机相比严重落后。 小约翰却在自己开始生产飞机之后，就尝试将机枪安装到飞机上。 这几年小约翰的飞机进步神速，最新生产的飞机，已经可以和小约翰最初从海参崴购买的那架飞机差不多，并且成功得到了美国海军部的订单。 既然美国海军都开始购买飞机，乔治也不再掖着藏着，所以水上飞机只在日俄战争中昙花一现，就将退出舞台。 也不能说退出把，水上飞机在一些领域还是有价值的。 “乔治，不是我不帮你，你应该知道，现在帝国的财政状况非常紧张，实在是没有能力采购飞机。” 尼古拉搞错了，他不是帮乔治，而是帮自己。 “尼基，在皇村修一个飞机场吧。” 乔治不强求，尼古拉如果在皇村修一个飞机场，乔治就送给尼古拉一架运输机。 这架运输机，是给尼古拉用来逃跑的。 第509章 不近人情 第509章不近人情 乔治依然对帝国抱有信心，但同时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局势恶化，这架飞机就是乔治给尼古拉准备的最后一条生路。 时下的战斗机，因为自重较轻，速度也较慢，对于跑道的要求不高，随便找片平地就能顺利起降。 运输机的自重很大，对于跑道的要求比较高，圣彼得堡周边只有皇村才有条件修建跑道。 修在其他地方，乔治担心到时候尼古拉根本上不了飞机。 除了军制改革和军官队伍调整之外，针对后勤供应体系的改革也在进行中。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时代，海军建造一艘战列舰，普遍都在5年左右，最长需要7年之久。 阿穆尔造船厂建造的那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明年底就可以服役，建造周期30个月。 圣彼得堡造船厂这边的3艘战列舰，给出的建造周期是48个月，预计到1913年服役。 参考圣彼得堡造船厂的传统，这肯定不是最终时间，如果乔治不干涉的话，5年能建成，乔治就谢天谢地了。 主管海军军舰建造的，是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大公。 彼得是小尼古拉的弟弟，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没能和小尼古拉一样进入近卫军服役。 乔治要求彼得加快建造战列舰的速度，必须在36个月内完成。 “乔治，这不可能，圣彼得堡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 彼得躺平的很坦然，海军造舰这点事，复杂程度不亚于军制改革。 “为什么？” 乔治自认为，已经给圣彼得堡造船厂留有余地。 同样的战列舰，海参崴只需要30个月，乔治给圣彼得堡造船厂多留半年，这要再完不成，就算官司打到尼古拉面前，乔治也有话说。 “因为天气原因，每年冬季施工总是不能正常进行；原材料的供应也不够及时，有时候送来的原材料不合格，甚至是错误的；工人受叛乱分子煽动，隔三差五就要罢工，要求提高待遇，增加休息时间；设计方案不够成熟，经常造着造着图纸就改了，我们曾经为了等舰炮，一等就是4個月。” 彼得大倒苦水，其他的乔治不太清楚，关于舰炮这一点，和乔治还有点关系。 俄罗斯开始建造“博罗季诺”级战列舰的时候，最开始是决定使用双联装305毫米舰炮。 在建造“博罗季诺”级战列舰的过程中，海参崴造船厂向海军部提交了一门电力驱动的双联装305供海军部测试，于是就引发了关于舰炮的争议。 电力驱动毫无疑问更先进，波罗的海舰队就倾向于将“博罗季诺”的主炮，改成电力驱动。 可是军工部门已经将“博罗季诺”使用的主炮造好了，如果波罗的海舰队不要，那就必须返工，会导致原本已经多次追加的预算再次飙升。 关于这个问题，波罗的海舰队和海军部整整吵了4个月，直到日俄战争爆发都没有达成一致，最终导致第二舰队出发的时候，还有一艘战列舰没赶上。 “我可以确保原材料的供应不会出现问题，图纸不会改动，费用也会及时到账，时间可以提前到36个月之内吗？” 乔治希望彼得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否则乔治就要换人。 “我会尽量——” 彼得的回答甚至没有犹豫，明显是应付了事。 “不是尽量，是必须！如果你做不到，你要承担相应责任。” 乔治责任到人。 现在已经是1909年，三年内完工的话，1912年才服役，官兵上舰用两年时间熟悉装备，赶在世界大战爆发前，能基本形成战斗力。 如果拖到世界大战爆发，战列舰还没完工，那官兵根本没时间熟悉装备，第二舰队的悲剧又会重演。 第二舰队当初就是官兵匆忙上舰，一边开往远东，一边组织训练，这能打赢了才是见了鬼。 “乔治，你这是强人所难！” 彼得气愤，咱两家关系这么好，你怎么能向我挥刀呢。 “彼得，如果战列舰不能在36个月内完工，你也是在为难我！” 乔治是海军大臣，第一责任人。 不出乔治所料，转天小尼古拉就来找乔治，希望乔治能放彼得一马。 “大个子，新式战列舰必须在36个月内完成，这一点没得商量。” 乔治坚持，小尼古拉因为身材高大，有个绰号叫“高大的尼古拉”。 “矮小的尼古拉”，自然就是沙皇了。 “乔治，你不要太过分！” 小尼古拉心情很糟糕，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接连去世，圣彼得堡谣传这俩人都是被乔治干掉的，所以圣彼得堡现在有人称乔治为“复仇者”。 复仇虽然不至于，派系倾轧是真的，在输掉日俄战争之后，阿列克谢这一系注定被边缘化，即使不被乔治埋葬，也会被其他人彻底推翻。 小尼古拉担心的是，乔治干掉了阿列克谢之后，会不会将目标转向自己。 “尼基，我可以不问制造战列舰的费用都是怎么花的，也不会对军工部门进行调整，唯一的要求是在36个月内建成服役，这难道过分吗？” 乔治知道小尼古拉为什么生气，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决不妥协。 圣彼得堡造船厂又不是第一次建造战列舰，不管是从技术上，还是从经验上，都不亚于海参崴造船厂。 之所以效率不高，那肯定就是人的问题。 彼得作为造舰负责人，如果他都没有紧迫感，那么下面的人自然也就轻松愉快。 乔治也不是故意为难彼得，又不需要彼得自己去打螺丝，坐在办公室内发号施令难道很难吗？ “圣彼得堡造船厂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节奏，很难——” 小尼古拉自己都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习惯的就是正确的吗？” 乔治其实挺想算一算，造这3艘战列舰，彼得一共能捞多少钱，然后把钱先给彼得，让彼得去克里米亚看病。 你不是身体不好嘛，那就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总不能为了给帝国造军舰，搞坏了自己的身体，这倒显得乔治这个海军大臣不近人情。 第510章 桥 第510章桥 彼得是小尼古拉的亲弟弟，如果彼得是在小尼古拉手下，那彼得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乔治看都不得看一眼的。 在海军部，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职位，彼得即便不是故意找乔治麻烦，只是达不到乔治的要求，都会让乔治很难受。 乔治给小尼古拉说的很明白，能干干，不能干赶紧打报告走人，别等板子打到屁股上才知道疼。 小尼古拉怎么想，乔治不知道。 不过转天尼古拉就打着视察工作的名义，专门来了趟海军部。 海军部就在冬宫旁边，和彼得保罗要塞隔河相望，经过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两任海军大臣的改造，海军部大楼外表虽然不如冬宫宏伟，内部装修比冬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充分彰显海军部的低调和奢华。 尼古拉依然是万年不变的近卫骠骑兵礼服，乔治比较随意，马裤衬衣长靴，窗外北风呼啸，室内温暖入春，恰如此时的俄罗斯帝国。 乔治还以为尼古拉是来找乔治说情的呢，毕竟彼得的夫人米丽萨，是皇后阿历克丝的好闺蜜。 尼古拉找乔治，是因为乔治对局势的判断，已经超出尼古拉的理解范围。 圣彼得堡人都知道乔治因为日俄战争，对英国的态度。 乔治的军改，又将德国作为俄罗斯帝国最严重的威胁，这让尼古拉百思不得其解。 帝国的外部环境，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别看英国是日俄战争的幕后推手，法国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 在尼古拉心中，和首鼠两端的法国人相比，尼古拉更信任的，还是伦敦大姨夫和柏林大表哥。 至于日俄战争和德奥联盟，不过是亲戚间的一些小矛盾小纠纷而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尼基，等我们击败英国和德国之后，我们也给伦敦和柏林的那些亲王们，每年发60万卢布的俸禄，这样难道不好吗？” 乔治说错了，从今年起，帝国大公的俸禄已经涨到了80万。 所以俄罗斯帝国的大公真的很幸福。 乔治一家9口，包括安妮在内，全部都享受大公级别的俸禄，仅此一项，每年就是720万卢布。 帝国传承300年，远的不说，从尼古拉一世开始算，8个子女7个成年。 尼古拉二世这一代，跟玛利亚有六子二女，其中六子一女活至成年。 跟叶卡捷琳娜两子两女，三人成年。 亚三六个孩子，亚历山大一岁夭折，格奥尔基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女，四人成年。 这么多大公，仅每年的俸禄都足够重建一支帝国海军了。 “帝国给不起——” 尼古拉居然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乔治真的很不理解国王皇帝们的心态，在他们看来，战争就是亲戚间的小游戏而已，成百上千万人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战报上冷冰冰的数字，没有任何温度，就像尼古拉在波兰10万人集体散步的报告上批示的那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英国和德国怎么样，乔治不知道。 俄罗斯人对沙皇的信赖，在尼古拉的冷漠中，逐渐被消耗殆尽。 “欧洲如果爆发战争，规模会远超对日作战，造成的后果也将比对日作战更严重，等着瞧吧，欧洲现有的秩序，会在一场战争中被彻底颠覆，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如何活到战后。” 乔治希望尼古拉能提高警惕，战争不是儿戏。 “乔治，你太紧张了，情况远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 尼古拉的角度和乔治不同。 表面上看，帝国确实没有太大隐患，尼古拉即将出发前往英国和德国、法国访问。 德国总参谋长赫尔穆特·毛奇，和奥匈帝国总参谋长弗兰茨·赫岑多夫元帅也即将组团访问圣彼得堡。 乔治在新年第一天，和小尼古拉一起被正式授予元帅军衔。 “尼基，保卫帝国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乔治希望尼古拉不要干涉他的工作。 尼古拉可以和威廉二世一起去打猎，也可以和爱德华七世一起去钓鱼，这都没问题。 乔治时刻不忘自己的职责，所有人都可以放松，乔治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我明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对某些国家的敌意，表现的太明显，帝国现在无法承受一场大规模战争。” 尼古拉是在临走之前，给乔治打预防针。 乔治又不傻，就算尼古拉不提醒，乔治也肯定不会当着德国人的面，红果果的表示出对德国的敌意。 送走尼古拉，乔治准备下班，车队一共七辆从外表看一模一样的装甲车，其中两辆是专为乔治准备的，由乔治临时决定乘坐那一辆。 虽然在和英国互相谅解后，圣彼得堡的刺客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治安在一夜之间大有好转，乔治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安全，不给刺客任何机会。 乔治的家在涅瓦河对岸，从海军部大楼回家要经过尼古拉耶夫斯基桥。 尼古拉耶夫斯基桥最早曾叫涅瓦桥，是圣彼得堡第一座可中央开启的桥梁，以便于船只在涅瓦河通行。 当年在修建尼古拉耶夫斯基桥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装甲车的通行，所以尼古拉耶夫斯基桥的承载量有限，圣彼得堡市政府正在考虑对尼古拉耶夫斯基桥进行加固拓宽工作。 乔治车队抵达尼古拉耶夫斯基桥的时候，发现尼古拉耶夫斯基桥已经封闭，于是继续向前走，准备通过冬宫桥过河。 由于尼古拉耶夫斯基桥被封闭，冬宫桥的人流和车流陡然增多，车队的速度提不起来，只能慢慢往前挪。 冬宫桥长260米，车队在桥上走了快10分钟，才刚刚走到桥中部。 “为什么不在冬季加固桥梁？至少冬季可以乘坐雪橇渡河。” 高尔察克和曼纳海姆在第三辆装甲车上，乔治在第四辆。 “工程处的大爷们是不会在冬季干活的。” 曼纳海姆比之前在太平洋舰队服役的高尔察克更了解圣彼得堡。 高尔察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桥面突然塌陷，最前面的两辆装甲车直接将冰层砸破，掉入冰冷的河水中。 第511章 阴阳怪气 第511章阴阳怪气 由于桥面上行人众多，车队的速度非常慢，前两辆装甲车掉下去之后，第三辆装甲车及时刹住，没有掉下去。 装甲车司机经验丰富，没有熄火，也没有打开车门，直接鸣笛示警，提醒车队原路返回。 掉头是不可能掉头的，从最后一辆装甲车开始，直接往回倒。 “等等，等等！” 一名警察非常激动，拍着最后一辆装甲车的车厢，提醒装甲车不要移动，好像是轧到了什么东西。 装甲车的司机不仅没停车，而且还踩了一脚油门，直接将警察撞开。 这时候桥面上已经乱成一团，不过也没有人傻到往装甲车跟前冲。 乔治乘坐的装甲车刚启动，突然有手雷砸在乔治乘坐的装甲车上。 这一次不是自制的炸弹了，直接就是军用手雷，而且还是海参崴兵工厂生产的手雷。 轰！ 手雷爆炸的同时，乔治的车队周围，至少有十几个人掏出手枪向车队射击。 “他们都疯了吗？” 波利斯目瞪口呆，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 “是的，他们就是疯子。” 乔治现在只能祈祷，刺客没有在冬宫桥上安装炸药。 只是手雷的话，根本炸不穿装甲车的装甲。 但如果整座桥都被炸断，那乔治就算有9条命，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 乔治车队的司机还是值得信赖的，他们的技术非常出色，心理素质同样优秀，并没有受到枪声的影响，几辆装甲车倒车的速度居然差不多。 上桥的时候，为了躲避行人，车队的速度非常慢。 现在司机不管不顾，车队以最快速度离开桥面，乔治乘坐的装甲车没有停留，直接返回海军部大楼。 “我们应该回去把刺客抓起来！” 波利斯愤怒异常，他刚才差点就和乔治一起葬身河底。 “不用担心，刺客逃不掉。” 乔治充分吸取亚二的教训，绝不下车。 刺客的事不用管，自然有人会处理。 乔治刚回到海军部大楼，尼古拉的电话就打过来。 “我没事，波利斯也没事——” 乔治冷笑，他前几天还觉得圣彼得堡的治安状况好转呢，没想到刺客并没有消失，而是在憋大招。 也对，乔治出行都是乘坐装甲车，用普通方式，刺客根本找不到机会。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刺杀，如果车队没有及时离开现场，一旦车队停下，那么乔治相信，刺客一定有办法把乔治弄死。 “感谢上帝，你没事就好！” 电话另一端的尼古拉明显松了口气，如果乔治发生意外，那尼古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冬宫桥已经被封锁，沃耶依科夫将军在现场指挥——” 曼纳海姆带来最新消息。 “1号和2号怎么样了？” 乔治担心1号装甲车和2号装甲车上的卫兵。 曼纳海姆沉默不语。 涅瓦河为保证冬季通航，会使用破冰船将河面上的冰破开，不过只限于涅瓦河入海口，并不包括冬宫附近。 东宫附近的涅瓦河，每到冬天为便于行人通行，会在冰面上铺设电车，每人每趟收费3戈比。 圣彼得堡不仅有雪橇爱好者，还有冬泳爱好者，每年的1月19日是东正教的“主显节”，信徒们认为在这一天下水接受“洗礼”，能净化灵魂，得到神的庇佑，所以冬泳在圣彼得堡已经超越运动项目，更是宗教仪式。 前几天有一伙冬泳爱好者，在涅瓦河上凿洞进行冬泳，那个洞的位置，恰好在今天事故位置的下方。 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刺杀。 和每隔几个月就被刺杀一次的斯托雷平不同。 这是乔治第一次遭到刺杀。 乔治没忘记给安妮打电话保平安。 安妮还不知道她的丈夫和大儿子，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沃耶依科夫效率高，事件发生后，沃耶依科夫第一时间带领冬宫卫队抵达现场，将当时桥面上的所有人全部逮捕，有7人在抓捕过程中被击毙，另有2人在失去反抗能力后被捕。 警务督察诺赛采夫连夜展开审讯，刺客声称是因为被乔治裁掉怀恨在心，所以才对乔治实施刺杀。 在被击毙的7个人中，有两個是之前就被裁掉的老兵，还有一人是乔治担任海军大臣之后被裁掉的水兵。 “自发？不，不可能，这一定是有组织犯罪，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乔治不认可刺客的口供。 事发当天就已经查明，冬宫桥是遭到破坏，所以才在装甲车开上桥面之后发生垮塌。 刺客不仅准备了手榴弹，而且还准备了炸药包，如果当时乔治的车队停车，刺客就会使用炸药包将装甲车逐一炸掉。 所以这怎么可能是自发进行的呢，背后一定有主谋。 没有也得有。 “所以，主谋是谁？” 尼古拉好奇，不知道乔治要干什么。 “你在圣彼得堡难道没有讨厌的人？” 乔治也好奇。 尼古拉的表情精彩极了，他可是沙皇，在圣彼得堡谁敢得罪他！ “难道就没有人在报纸上骂过你？” 乔治提醒尼古拉，他的敌人不仅仅是刺客和反对派。 “这怎么可能呢——谁敢在报纸上骂沙皇？” 小尼古拉哈哈大笑，俄罗斯帝国可是专制集权国家，跟被忽悠傻了的法国人不一样。 法国人那是真敢在报纸上公开骂，而且还骂的花样百出狗血淋头。 “连阴阳怪气的都没有？” 乔治不信圣彼得堡的媒体就都那么纯洁。 小尼古拉恍然大悟。 敢在报纸上直接骂沙皇的人确实是没有。 但是打着为了帝国和沙皇的旗号，在报刊杂志上阴阳怪气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并不是直接针对尼古拉，才是阴阳怪气。 《朴茨茅此条约》签订后，几乎所有圣彼得堡报纸都在骂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恨不得将他们直接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确实该死！ 但尼古拉的同样有责任。 圣彼得堡媒体在狂骂阿列克谢耶夫和库洛帕特金的时候，尼古拉在俄罗斯人的心目中的地位，也在不断下降。 第512章 清君侧 第512章清君侧 俄罗斯帝国虽然是封建国家，但是对于舆论的控制是较为宽松的，这是近年帝国动荡不安的重要原因之一。 总人口只有一百万人的圣彼得堡，大大小小的报社加起来有近百个，很多报纸的发行量连一千份都不到，乔治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维持的。 维特当政的时候，乔治多次提醒过维特，要重视对舆论的控制。 维特是个比较爱惜羽毛的人，加强对舆论的控制，肯定会遭到舆论的反噬，所以维特虽然也出台了一些管控政策，实际上却效果不佳，依然是群魔乱舞。 乔治接手海军大臣后，圣彼得堡一些报纸就将矛头对准乔治，认为乔治这个骑兵上将不适合担任海军大臣。 还好只是不适合，并不是没资格。 还有一些报纸认为帝国应该遵从尤里耶夫大公的建议，将海军裁掉，集中精力发展陆军。 如果说上一个只是理中客，那么将海军裁掉就是故意抹黑乔治了。 乔治真没说要将海军裁掉，而是改变海军的职能，从进攻转为防御，不掉入乔治自己挑起的军备竞赛陷阱。 因为安妮是德国人，所以在安妮回到圣彼得堡之后，就有人哀叹圣彼得堡的德国势力再一次得到加强，甚至有人将安妮和拉斯普廷联系起来。 诋毁乔治，乔治可以一笑置之。 诋毁安妮，乔治肯定不能忍。 “你准备怎么做？” 小尼古拉心惊肉跳，感觉有人要倒霉。 “呵——” 乔治要管住某些人的那张破嘴。 如果他们自己管不住，乔治就帮他管。 圣彼得堡一直以来宽松的舆论环境，确实是让很多人得意忘形，乔治遇刺后，圣彼得堡一些媒体又有了新的话题。 乔治车队在撤退的时候，确实是压到了人，但不是无辜路人，而是试图阻拦车队撤退的刺客。 乔治遇刺的第二天，《波罗的海消息报》连续三天发行增刊。 《波罗的海消息报》并不是日报，不定期发行，发行的报纸也不出售，而是直接赠送。 乔治就很好奇了，你经费哪来的？ 圣彼得堡警察部门盯上《波罗的海消息报》的时候，《波罗的海消息报》主编亚历山大正准备冲击国家杜马议员。 亚历山大出生于圣彼得堡一個破落贵族家庭，他父亲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战死，亚历山大因此得以进入圣彼得堡大学读书。 在圣彼得堡大学期间，亚历山大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毕业后曾在社会民主工党开设的《火星报》任职。 《火星报》并不是在俄罗斯发行，而是在德国发行，之后又转移到英国，1903年转移到瑞士日内瓦，1905年停刊。 《火星报》停刊后，亚历山大回到圣彼得堡创办了《波罗的海消息报》。 《波罗的海消息报》的经费全部来自社会捐赠，而且绝大部分捐赠，都来自在圣彼得堡经商的外国商人。 二次杜马被解散之后，亚历山大开始以国家杜马议员为目标，针对帝国时政发表自己的观点，在圣彼得堡出版界，拥有一定影响力。 《波罗的海消息报》旗下，汇聚了一批深受英法影响的年轻人，他们希望能将俄罗斯帝国改造为法国那样的民主国家，最起码也应该模仿英国，实行君主立宪制度。 《波罗的海消息报》文字最犀利的，是曾经在法国留学的阿列克赛。 阿列克赛为《波罗的海消息报》撰写的最新一篇报道，却遭到亚历山大的批评。 “阿谬沙，你写的很好，但是不适合刊登。” “为什么？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阿列克赛在报道中，将乔治车队撤离的行为，评价为“可耻的逃跑”，而且对乔治车队轧到人进行大肆攻击，将乔治形容为“冷血的暴君”。 “这是事实，我也相信这些该死的大公的行为，一定会受到惩罚，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还无力承受来自这些混蛋的报复。”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阿列克赛失望，他将亚历山大当偶像，没想到偶像却这么软弱。 “当然不，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在报纸上揭露这些混蛋的真面目，却可以引导人们，让他们对这个国家彻底失望，让他们主动站出来反对整个统治阶层，我们效忠的是俄罗斯，而不是沙皇和他的党羽。” 亚历山大是懂引导的，他的话也很有煽动力。 这是流亡国外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推出的最新话术。 当初社会民主工党声势那么大，却被斯托雷平一纸公文彻底绞杀，充分证明保皇党实力依然强大，硬碰硬是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将沙皇和帝国剥离，就成为社会民主工党的第一要务。 俄罗斯人不傻，相反还很聪明，俄罗斯人在科学，以及文学艺术上的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包括尼古拉在内的历任沙皇，都是和帝国绑定在一起，忠于帝国就是忠于沙皇，无懈可击。 只要将沙皇和帝国剥离，就能将沙皇身上的“神性”降到最低，继而达到推翻沙皇的目的。 但是降低沙皇身上的“神属性”，又不能直接将矛头对准沙皇，所以沙皇信任的人，就成为社会民主工党，或者说反对派的目标。 反对派的目的，是让尼古拉众叛亲离。 “这样太慢了，真想带支枪去海军部大楼，将那个暴君一枪干掉！” 阿列克赛扼腕叹息，他连海军部大楼都进不去。 “暴君！这是关键，尤里耶夫大公的权势太大了，已经威胁到沙皇的地位，和其他大公的利益，我们要抓住这一点，站在沙皇和其他大公的立场上，将目标锁定尤里耶夫大公。” 亚历山大又有新花样，自以为抓住了乔治的软肋。 乔治没有继承权，除非造反，否则不可能威胁到尼古拉的地位。 至于影响其他大公的利益，这又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事，在关东，乔治和圣彼得堡大公已经多次交手，最终结果就是圣彼得堡大公不仅没有染指关东，反而被乔治打回圣彼得堡，连基本盘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第513章 全面围剿 第513章全面围剿 没等阿历克赛的新文章炮制出炉，圣彼得堡警察局和波罗的海舰队水兵联合行动，《波罗的海消息报》被查抄，亚历山大和阿列克赛锒铛入狱。 和《波罗的海消息报》同时被查封的，还有超过20家报刊杂志，随后，内政部组建新闻署，加强对新闻媒体的管控，短短一个月之内，圣彼得堡的报刊杂志倒闭了百分之九十，只剩下7家。 圣彼得堡大学校长波别多诺斯采夫很生气，新闻署以加强管理为由，向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派出工作人员，监督印刷厂的运作。 第一次国家杜马成立后，波别多诺斯采夫认为国家杜马是对自由主义的让步，因此辞去宗教会议检察长，前往圣彼得堡大学担任校长。 新闻署署长吉霍米诺夫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法律系，青年时受民意党影响，曾在巴黎担任《民意通报》编辑。 1888年，吉霍米诺夫致信亚历山大三世请求宽恕，遂得以返回俄罗斯。 1907年，吉霍米诺夫进入出版事务管理委员会工作，负责出版《莫斯科通报》，并向斯托雷平提供工人运动方面的咨询意见。 波别多诺斯采夫曾担任亚三和尼古拉的家庭教师，虽然已经退休，在圣彼得堡地位超然，吉霍米诺夫不敢怠慢，亲自向波别多诺斯采夫解释加强管控的目的。 “彼得堡大学印刷厂是帝国规模最大的印刷厂，圣彼得堡出现的非法印刷物，大部分都和彼得堡大学印刷厂有关，尤里耶夫大公要求加强对印刷厂的管理——” “这和尤里耶夫大公又有什么关系？” 波别多诺斯采夫曾被任命为阿穆尔总督，对乔治的了解非常深。 “圣彼得堡市场上一些攻击尤里耶夫大公的报刊杂志，是彼得堡大学印刷厂印刷的。” 吉霍米诺夫把责任推到乔治身上，有问题请您去海军部大楼。 “荒谬！” 波别多诺斯采夫很生气，感觉乔治的手伸太长。 “——报刊杂志攻击乔治，乔治去找报刊杂志的麻烦，跟彼得堡大学印刷厂有什么关系？” 亚三登基后，加强了对高等院校的管理，收回大部分高等院校的管理权，由帝国派出校长进行管理。 由于帝国财政不断恶化，给各大高等院校，包括圣彼得堡大学在内的拨款在逐年减少，各大高等院校不得不自力更生，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是圣彼得堡大学为数不多的盈利项目。 “那些攻击尤里耶夫大公的报刊杂志，现在都已经被关停，尤里耶夫大公本来是要求将圣彼得堡所有印刷机全部收归内务部管理的，考虑到圣彼得堡大学的特殊性，才决定保留。” 吉霍米诺夫希望波别多诺斯采夫能理解新闻出版署的难处，新闻出版署已经尽可能维护圣彼得堡大学的利益了。 这个理由并不被波别多诺斯采夫接受。 所以波别多诺斯采夫离开新闻出版署，转身直接去冬宫。 这天恰好是二公主塔基亚娜的生日，乔治一家人得到尼古拉的邀请，在冬宫做客。 安妮送给塔基亚娜一套翡翠首饰，作为生日礼物。 塔基亚娜不认识翡翠，将翡翠误认为绿宝石，遭到其他公主们的嘲笑。 “你们是在嫉妒只有我才有礼物！” 塔基亚娜的反击犀利，除了大公主奥尔加没有放在心上，三公主玛利亚和小公主阿娜塔西里斯都哭哭啼啼去告状，遭到阿历克丝的训斥。 安妮好一阵安抚，许诺等公主们生日的时候都会补上，才让公主们破涕为笑。 亚历珊德拉由于此前的劣行，被禁止接近王储阿列克谢。 亚历珊德拉自己找乐子，用了不到5分钟，就和尼古拉养的苏格兰牧羊犬混熟，然后领着狗去追阿历克丝养的猫。 安妮火冒三丈，让亚历珊德拉站墙边反思错误。 阿历克丝又回过来劝安妮不要生气，并且表示很喜欢亚历珊德拉的性格。 和后宫的鸡飞狗跳不同，乔治和尼古拉在二楼书房喝茶聊天，其乐融融。 波利斯自从到乔治身边工作之后，自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脱离了小孩子们的低级趣味，纵然听不懂，也在乔治和尼古拉身边陪着。 “波利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近卫军开始服役了。” 尼古拉向一身大尉制服的小老弟炫耀，他们俩是一辈的。 波利斯的身材在同龄人中堪称高大，尼古拉看着波利斯的时候，眼中略带恍惚，仿佛又回到了25年前的那个春天。 “在关东的时候我也想去符师服役，安妮不让我去。” 对于错过日俄战争，波利斯很遗憾。 “你妈妈是对的，你太小了，战争对于你来说太残酷。” 尼古拉很乐意和波利斯交流。 “我也想像您和父亲一样，去近卫军服役。” 波利斯鼓足勇气。 “这我说了可不算，你得想办法让安妮同意。” 尼古拉的回应让波利斯气愤不已，这沙皇啥也不是。 乔治不参与安妮和孩子们的斗法，在孩子们成年之前，乔治绝不插手。 亚三当初让尼古拉从军，是因为尼古拉已经开始学其他大公，去剧院追捧女演员了，所以亚三才把尼古拉弄进军队。 安妮对孩子们的管理很严格，很少带孩子们去听戏，即便去剧院也是听音乐。 在演出结束后，安妮也会给艺术家们送花表示感谢，仅此而已。 波别多诺斯采夫来到冬宫的时候，尼古拉正在请乔治和波利斯欣赏他的收藏。 尼古拉很喜欢打猎，他的藏品中，很多都是猎物的标本，其中一个巨大的角鹿，最让尼古拉骄傲。 尼古拉在书房接见波别多诺斯采夫。 波别多诺斯采夫希望乔治能网开一面，不要干涉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的运营。 “圣彼得堡百分之九十的非法印刷品，都来自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我没有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对其他人已经是极大的不公平。” 乔治不同意，圣彼得堡这几年的治安恶化的这么快，和非法刊物的泛滥有很大关系。 报社编辑就算对帝国再不满，在报纸上总是要收敛一些，有些东西不敢说的太明白，只能进行隐晦引导。 那些不公开发行的小报及传单就肆无忌惮了，圣彼得堡的谣言，大多都是这么来的。 “你如何确定，那些非法印刷品是来自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呢？” 波别多诺斯采夫不认可圣彼得堡警察局的调查结果。 “我的办公室有圣彼得堡警察局的完整审讯记录，你要看吗？” 乔治对波别多诺斯采夫也很了解，这老头虽然有点倔，但是对帝国的忠诚没的说。 波别多诺斯采夫冷着脸不说话，乔治想要什么样的口供，圣彼得堡警察局都能弄到。 “老师，乔治并不是针对圣彼得堡大学，新闻舆论也确实是到了不得不整顿的地步。” 尼古拉对波别多诺斯采夫还是很尊敬的。 “尼基，高等院校是帝国的未来，不应该进行过多行政干预。” 波别多诺斯采夫不是反对监管印刷厂，而是担心乔治会变本加厉，对圣彼得堡大学的教学工作进行行政干预。 波别多诺斯采夫曾长期担任宗教管理局局长，对于宗教事务非常关心。 阿穆尔现在的高等院校也不少，但是和俄欧地区高等院校的不同之处在于，阿穆尔的高等院校，从不开设和东正教相关的课程。 阿穆尔高校甚至连教堂都没有。 波别多诺斯采夫担心监管印刷厂只是开始。 “老师，印刷厂不应该成为盈利机构。” 尼古拉对波别多诺斯采夫也有意见。 不管帝国给圣彼得堡大学的拨款有多少，经费总是不够用。 尼古拉倒也不反对圣彼得堡大学利用印刷厂盈利，但是盈利总得有個度，不能什么钱都赚。 “帝国如果给圣彼得堡大学的经费，足够满足师生们的需求，那么我们也无需利用印刷厂盈利。” 波别多诺斯采夫成功被尼古拉带偏了。 “好吧，好吧，我会告诉彼得，增加对圣彼得堡大学的拨款。” 尼古拉息事宁人，把问题退给斯托雷平。 送走波别多诺斯采夫，尼古拉苦笑不已，这就是他的日常，整天都在和稀泥。 “不仅仅是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帝国的所有印刷机，都必须在帝国的严密控制中。” 乔治不给所谓民主人士任何机会，舆论的作用太重要了，必须牢牢控制在帝国手中。 “一定要这样做吗？” 尼古拉担心引发更大的风波。 “是的，一定要这样做，否则社会民主工党就会死灰复燃。” 乔治不仅要打击圣彼得堡的非法刊物，对于那些将总部设在国外的反俄报刊杂志，乔治也不会放过。 就在新闻出版署派出工作人员，对圣彼得堡大学印刷厂实施监管的时候，尼古拉的妹夫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大公抵达伦敦，向英国政府提出要求，逮捕所有在伦敦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 一次杜马解散后，国家杜马内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全部被捕，余党出逃俄罗斯，分布在英法德瑞等地，继续进行公开反俄活动。 乔治要将社会民主工党赶尽杀绝，让社会民主工党余孽在整个欧洲都没有容身之地。 “大公爵阁下，您所谓的这些叛乱分子，并没有违反英国的法律，作为英国首相，我不能以违反英国法律的方式，满足您的要求。” 去年开始担任英国首相的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直接拒绝亚历山大的要求。 “首相阁下，这不是我的要求，这是俄罗斯帝国的要求。” 伦敦是亚历山大的第一站，接下来亚历山大还要去巴黎、柏林、以及日内瓦。 社会民主工党在欧洲的活动很猖獗，他们利用募捐筹集资金，出版免费刊物进行宣传，很多人因此成为知名社会活动家，在欧洲拥有一定影响力。 亚历山大很确定，在伦敦公开活动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在一定程度上肯定得到了英国政府的支持。 没准社会民主工党用来印报纸的钱，就是英国政府给的。 这种事，英国人肯定干得出来。 “俄罗斯帝国也应该尊重大英帝国的法律，这是我们相互尊重的基础。” 阿斯奎斯坚决不同意。 “上个月芬尼亚兄弟会请求在圣彼得堡注册一个办公室，现在这个申请还没有获批——” 亚历山大也有英国人的软肋。 芬尼亚兄弟会曾就潜艇技术，和海参崴造船厂有过合作，这曾经引起英国的强烈反对。 “伱是在威胁我吗？” 阿斯奎斯勃然变色。 “是的，我就是在威胁你，如果你不逮捕那些在伦敦公开活动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我会邀请芬尼亚兄弟会前往圣彼得堡进行公开活动，相信我，芬尼亚兄弟会在圣彼得堡，一定会筹集到比社会民主工党更多的资金，如果他们不要钱，那么折合成武器和弹药也可以！” 亚历山大拍案而起，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阿斯奎斯脸色黑如锅底，如果俄罗斯帝国真的这么做，那么芬尼亚兄弟会在英国的影响力将急剧上升。 “你这个混蛋，这里是伦敦，不是圣彼得堡！” 阿斯奎斯很生气，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威胁他。 不过凡事总有第一次，俄罗斯大公的蛮横早就声名在外，阿斯奎斯也不是第一天跟俄罗斯人打交道。 “正因为这里是伦敦，所以我才来找你，否则你以为，难道我没能力让他们下地狱吗？” 亚历山大冷笑，俄罗斯人狠起来，自己都怕。 “随便你，反正我不能违反英国法律。” 阿斯奎斯自己就是律师出身，言外之意是，你想干掉他们，尽管去干。 亚历山大冷哼哼，不跟阿斯奎斯废话，离开唐宁街转身就去白金汉宫。 作为俄罗斯大公，亚历山大想见爱德华七世也不难。 当晚，白金汉宫发出命令，将在英国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全部逮捕。 第514章 有钱人就是横 第514章有钱人就是横 在英国从事反俄活动的所谓民主人士，并不全是社会民主工党成员，有些人甚至都不是俄罗斯人，从来没去过俄罗斯。 阿斯奎斯是真的狗，在得到白金汉宫的命令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逮捕社工党人，而是晚了一天才下令。 这一天时间，已经足够很多社工党人逃出英国了。 然而逃出英国也并不意味着溜之大吉，当俄罗斯帝国下定决心，整个欧洲都已经不再安全。 亚历山大去找阿斯奎斯的时候，向阿斯奎斯递交了一个名单，名单上一共23人，全部都是在英国公开活动的社工党人，以及向社工党人提供直接帮助的英国人。 阿斯奎斯同意逮捕社工党人，但是不同意逮捕向社工党提供帮助的英国人，因为这个概念太笼统，如果完全按照亚历山大的要求做，那么阿斯奎斯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今年4月，阿斯奎斯曾在一个慈善晚宴中，以35英镑的价格，购买了一個社会民主工党拍卖的，做工粗糙的俄罗斯套娃。 按照这个逻辑，阿斯奎斯也应该被逮捕。 “我相信您是出于对俄罗斯传统手工艺品的喜爱，才会斥资购买，不过您这35镑也太少了点，不太符合您首相阁下的身份；而且您买的这个套娃制作太粗糙了，在圣彼得堡连一个卢布也不值，如果您下次想购买，我推荐您去尤里耶夫宫，因为尤里耶夫宫出品，必属精品。” 亚历山大是乔治的好兄弟，这时候都不忘记帮乔治打广告。 “尤里耶夫宫”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品牌，产品包括但不仅限于：服装、饰品、化妆品、保健品、工艺品等等等等。 仅工艺品一项，就包括：套娃、刺绣、木雕、陶艺、瓷器、彩绘、琥珀等等。 “英国官员可没有你们俄罗斯大公那么财大气粗！” 阿斯奎斯暗暗心惊，没想到俄罗斯人的情报工作，居然如此细致。 很少有人关注俄罗斯帝国的情报能力，大部分人心目中，俄罗斯人蛮横粗暴，做不来情报这种细致活。 维特在参加工作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海外锄奸。 俄罗斯秘密警察的行动不仅限于俄罗斯国内，在全欧各国都有情报分支机构，圣彼得堡的信息处理中心，每天收集到的情报数以百计。 海参崴商品之所以畅销全世界，和阿穆尔强大的金钱攻势有很大关系，阿斯奎斯当选首相，同样得到阿穆尔资金的支持，西伯利亚银行已经把分部开到伦敦了。 “俄罗斯大公并没有把金钱用在颠覆大英帝国上！” 亚历山大当面揭穿英国人的虚伪本质。 亚历山大催促阿斯奎斯行动的时候，达米安·巴尔丹和亨利·坎贝尔在伦敦港登船前往法国避难。 达米安·巴尔丹是波兰出生的希伯来人，社会民主工党核心成员，第一次国家杜马被解散之前，达米安在英国负责为社会民主工党筹款，是在英国最活跃的社工党人。 亨利·坎贝尔来自英国最著名的阿盖尔家族，他和达米安的关系非常好，社会民主工党在伦敦的总部，就是坎贝尔免费借给达米安的。 “抱歉我的朋友，是我连累了你。” 达米安出逃的很匆忙，只携带了一个手提箱，他和坎贝尔准备经法国前往瑞士，在瑞士等待风波平息后，再返回伦敦。 “别这么说，就当我们是一次旅行，我早就想去瑞士滑雪了。” 坎贝尔的心情很放松，根本没把俄罗斯帝国的追杀放在心上—— 在坎贝尔看来，这根本就不是追杀，只是政治迫害。 “夏天也能滑雪吗？” 达米安强颜欢笑，波兰被瓜分后，达米安是俄罗斯人，滑雪这种事，不能说对于俄罗斯人没有丝毫吸引力，但为了滑雪去瑞士，也属于是反向操作了。 “当然可以——哦，抱歉，我忘记了你是俄罗斯人。” 坎贝尔后知后觉。 “我不是俄罗斯人，我是波兰人。” 达米安认真脸，波兰已经亡国100年，致力于复国的波兰人从未放弃。 三国瓜分波兰，俄罗斯夺占的领土约占原波兰领土的62%，共约46万多平方公里；普鲁士夺占约20%，共约14.11万平方公里；奥地利夺占约18%，共约12.18万平方公里。 俄罗斯在后两次瓜分中均起到关键作用，所占领土最多，人口也最多，所以致力于复国的波兰人，视俄罗斯帝国为波兰亡国的罪魁祸首。 实际上真不是这样。 波兰亡国的根本原因是波兰太弱。 搞不明白这一点，波兰就算复国，未来还会亡。 伦敦港到法国加莱，全程不过150公里，每天都有数十趟渡轮往返于伦敦和加莱之间，坎贝尔和达米安乘坐当天第一班渡轮，乘客人数并不多，只有聊聊数十人。 坎贝尔心大，将避难当旅行，满心憧憬瑞士的雪山，并没有对其他乘客有太多关注。 达米安是了解俄罗斯的，在登船之前，达米安就对同行乘客详细观察一番，确认没有任何威胁后，达米安才和坎贝尔登船。 “女士，您也是前往法国吗？” 坎贝尔还有心情猎艳，主动和一个身材火爆的漂亮女孩搭讪。 “这是前往加莱的渡轮，不去法国能去哪儿呢？” 女孩穿一件这几年风行欧洲的布拉吉长裙，样式虽然简单，用料和做工都很考究，她的妆容浓而不艳，法语是标准的巴黎口音，身边一名满头花白的燕尾服老者，和两名不苟言笑的西装大汉，充分表明女孩的身份并不简单。 “你是伦敦人吗？为什么我在伦敦从来没有见过你？” 坎贝尔惊讶，这样的女孩不可能在伦敦默默无闻。 女孩笑而不语。 “哦哦哦，您是在进行环球旅行吗？” 坎贝尔脑补，欧洲不仅男性贵族成员在成年后有环球旅行的传统，有些女孩也有。 女孩微笑点头，证实了坎贝尔的猜测。 达米安没心情猎艳，他的注意力在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斯拉夫人身上。 上船之前，达米安仔细观察同行乘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整个人。 渡轮离港后，这个斯拉夫人就出现在达米安身边，倚在渡轮的栏杆上，不怀好意的笑容，阴测测看着达米安。 达米安不动声色，离斯拉夫人远一些。 “呵——” 斯拉夫人冷笑，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开始修指甲。 达米安如坠冰窟，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这人用来修指甲的小刀，是一把微缩版的恰西克军刀。 恰西克，哥萨克的标志。 “你怎么了？” 坎贝尔终于发现达米安的异常。 “停下，停下，我们要离开这里——” 达米安像疯了一样，向驾驶室冲过去。 “等等，达米安，你到底怎么了？” 坎贝尔还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 女孩的位置就在达米安和渡轮驾驶室之间。 达米安还没有来到女孩身边，女孩身后的西装壮汉上前一步，直接将达米安撂倒在地。 “等等，这是我的朋友，他不是故意冲撞。” 坎贝尔匆忙向女孩解释。 女孩脸上的笑容逐渐冷漠，看向坎贝尔的目光变得冰冷，从随身携带的坤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徐徐吐出一个烟圈。 “亲爱的坎贝尔，再见——这是来自尤里耶夫大公的问候。” 坎贝尔表情剧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肋下突然一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快停船，有人落水了——” 水手终于发现异常，可是已经晚了，落水的人好像失去了知觉，在水中没有任何挣扎，直接消失，坠入河底。 两个星期后，伦敦水警部门才找到坎贝尔已经被海鱼啃食了大半的尸体。 由于损毁严重，根本无法进行尸检，伦敦水警部门匆匆下了一个失足落水的原因结案。 达米安的尸体始终没找到，就此消失。 乘客失足落水这种事并不罕见，不过这一天失足落水的人有点多，一共37个，几乎全部和亚历山大提供给阿斯奎斯的那份名单有关。 阿斯奎斯很生气，但是无可奈何，亚历山大此时已经到了巴黎。 和英国相比，亚历山大在巴黎的行动很顺畅，法国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能够理解盟友的心情，在巴黎公开行动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全部被捕，无一漏网。 困难出现在瑞士。 1815年维也纳会议，反法同盟为了限制法国的威胁，通过了“瑞士永久中立”的声明，瑞士自此被确定为永久中立国。 在瑞士，只要不反对瑞士政府，就会获得瑞士政府的保护，瑞士因此最受各国叛乱分子喜爱，社会民主工党在俄罗斯帝国外的总部就设在瑞士。 瑞士距离俄罗斯帝国很远，所以瑞士政府直接拒绝亚历山大的要求，既不同意将在瑞士公开活动的社工党人逮捕，也不同意将社工党人驱逐出境。 换成其他国家，还真拿瑞士没什么好办法。 瑞士境内多山，环境复杂，全民皆兵，如果攻击瑞士，会遭到全世界的反对。 亚历山大有办法，直接警告瑞士联邦主席阿道夫·多伊歇尔，如果瑞士政府不取缔社会民主工党，那么俄罗斯大公就将不再和瑞士银行发生任何业务。 有钱人就是豪横。 第515章 移交 第515章移交 现在的瑞士，还并不是未来的洗钱天堂，要等到1934年的《银行法》确定了瑞士银行保密制度后，瑞士银行才进入高速发展期。 亚历山大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俄罗斯大公的存款遍布全欧，在各国银行，俄罗斯大公都是最尊贵的vip客户。 瑞士确实是没有拒绝俄罗斯帝国的底气。 不过瑞士也没有按照亚历山大的要求，将在瑞士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全部逮捕，而是将他们全部驱逐出境。 在瑞士的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其实也没多少，一共只有四十余人，其中一些人是因为法国开始逮捕社会民主工党成员，刚从法国逃入瑞士。 亚历山大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他要求阿道夫·多伊歇尔将社工党人在德瑞边境，移交给俄罗斯内政部工作人员。 说起来谁都不信，社会民主工党在欧洲活动最猖獗的国家，恰恰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国。 反倒是在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社会民主工党几乎没有立锥之地，根本无法生存。 原因也很简单。 社会民主工党威胁的，不仅仅是俄罗斯帝国，也包括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如果这俩不配合俄罗斯帝国打击社会民主工党，那么俄罗斯帝国就会资助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的类似组织。 出生在伏尔加河畔的辛比尔斯克很难受，他刚从法国坐火车来到瑞士，还没有睡个安稳觉，就被瑞士政府打包带走。 这时候辛比尔斯克还不知道瑞士政府要将他们移交给俄罗斯内政部。 辛比尔斯克在瑞士，住在他的朋友弗里茨·普拉廷家。 弗里茨·普拉廷是瑞士社会民主党人，和辛比尔斯克关系莫逆，辛比尔斯克多次得到弗里茨·普拉廷的资助，在一次晚饭后，辛比尔斯克感激的说，等俄罗斯帝国被推翻之后，辛比尔斯克会邀请弗里茨·普拉廷去俄罗斯帝国当总理—— 哦，那时候的俄罗斯帝国，肯定已经不再是帝国了。 “我的朋友，是我连累了你。” 弗里茨·普拉廷和辛比尔斯克同时从家中被带走，虽然弗里茨·普拉廷是瑞士人，可他也在被驱逐的名单上。 “这和你没关系，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普拉廷很生气，为没有保护好朋友感到自责。 从家中被带走后，辛比尔斯克和普拉廷被送往德瑞边境城市沙夫豪森。 然后又被送到布辛根。 布辛根是德国在瑞士的飞地，周边完全被沙夫豪森包围，面积只有7.62平方公里。 “为什么要把我们移交给德国人？” 普拉廷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俄罗斯人的要求。” 守卫有问必答，看向普拉廷和辛比尔斯克的目光充满怜悯。 普拉廷还想继续质问守卫，辛比尔斯克已经注意到边境对面的俄罗斯内政部工作人员。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比尔斯克大惊失色，不敢想象落入俄罗斯内政部手中的后果。 “闭嘴，我们只负责把你们送到布辛根，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和我们无关。”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是瑞士人，不是俄罗斯人，你们不能把我交给俄罗斯人。” 普拉廷从马车上跳起来，两名守卫同时扑上去，把普拉廷摁在车厢地板上。 斯托雷平上任后，俄罗斯帝国一改维特时期的软弱，对待叛乱分子，只需要经过军事法庭的审讯，就可以直接绞死。 军事法庭的审判一般都比较草率，而且不会为被审判人准备律师，叛乱分子只要被送上军事法庭，通常都会被绞死，而且是立即执行。 “难道瑞士政府已经沦为沙皇的走狗了吗？” 辛比尔斯克口才了得，他是律师出身，社会民主工党最出色的笔杆子，曾经担任社会民主工党官方报纸主编。 “抱歉，你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瑞士的安全。” 卫兵很有礼貌。 普拉廷意识到情况已经不可更改，终于不再挣扎。 马车很快来到边境，辛比尔斯克和普拉廷被士兵从马车上架下来，边境对面，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内政部工作人员。 卫兵没有跟辛比尔斯克和普拉廷废话，直接把辛比尔斯克和普拉廷推过边境线。 辛比尔斯克站住了，普拉廷却摔倒在地。 辛比尔斯克把普拉廷从地上扶起来，只来得及看一眼普拉廷，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黑色口袋套在头上。 这是辛比尔斯克和普拉廷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亚历山大跑遍欧洲追杀社工党人的时候，乔治还在坚定不移的推进军事改革。 乔治不会被刺客的炸弹吓倒，也不理会主动上门求情的叔伯兄弟，所有不符合军队要求的贵族成员，如果还想继续在军中服役，必须在一个月内向军校报道，待完成完整军校教育之后，经考核成绩合格，才能回到军队。 如果不想继续服役就很简单了，只需要一个退伍报告，乔治这边不仅送上退伍金，而且还会授予一枚圣乔治勋章。 以往圣乔治勋章只有拥有25年以上完美服役经历，或者是参加过18到20次海战的军官才可以获得。 退伍金不金的吧，大公继承人们都不在乎，虽然乔治提高了退伍金标准，每月5卢布，对于大公继承人们来说也太少了，还不够他们的一顿饭钱。 可是对于那些退伍老兵来说，一個月5卢布，加上他们的工作收入，足够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 大公继承人们在乎的，是圣乔治勋章。 虽然乔治大规模发放圣乔治勋章，会导致圣乔治勋章的含金量直线下降，几乎人手一枚，但是在这个时代，圣乔治勋章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乔治获得的第一枚勋章，就是一枚二级圣乔治勋章。 日俄战争结束后，尼古拉授予乔治一枚帝国荣誉勋章，这枚勋章是尼古拉设立的，目前只有乔治一个人获得。 如果能用一大批圣乔治勋章，换来贵族阶层的集体退出，乔治宁愿把帝国荣誉勋章，一人给他们一枚。 第516章 火药桶 第516章火药桶 就在今年7月，乔治获得了第二枚圣乔治勋章，这枚勋章是为奖励乔治的25年完美服役经历。 当尼古拉在夏宫为乔治授勋的时候，乔治感觉略恍惚。 这就25年了？ 仔细算一算，从1883到1909，可不已经25年了呗。 这都还晚了好几个月呢。 8月低，赫尔穆特·毛奇和弗兰茨·赫岑多夫刚离开，罗马尼亚王储费迪南携储妃玛丽·维多利亚访问圣彼得堡。 玛丽是阿尔弗雷德王子和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大公的长女，她和费迪南育有5个孩子，最小的孩子伊莱亚娜公主今年初出生。 作为罗马尼亚王国唯一的盟国，费迪南每年都要访问圣彼得堡。 尼古拉这一次环欧之旅从德国出发，经英国、法国、希腊王国，最后从罗马尼亚王国结束。 俄罗斯帝国在日俄战争中暴露了很多问题，这让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和费迪南忧心忡忡，担心俄罗斯帝国不能为盟友提供应有的保护。 同时也担心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问题上，无法给予罗马尼亚王国足够多的支持。 乔治和米柳京在访问罗马尼亚王国的时候，和费迪南建立起深厚的友情，乔治在远东的时候，经常和费迪南书信联系，两人关系并没有中断。 费迪南和玛丽亚完婚后，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王国亲上加亲，这一次来圣彼得堡，费迪南希望能得到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向保加利亚王国索要南多布罗加。 多布罗加位于巴尔干半岛东北部，多瑙河下游和黑海之间，是从东欧进入巴尔干的走廊，居民多为罗马尼亚人。 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分别独立后，多布罗加北部被划归罗马尼亚王国，南部归保加利亚王国。 保加利亚王国为独占南多布罗加，对居住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实行高压政策。 居住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多次向罗马尼亚王国求助，希望罗马尼亚王国能出兵保护他们的利益，最好是将南多布罗加并入罗马尼亚王国。 这个问题很棘手，乔治一时间不敢轻易作出决定。 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同为俄罗斯帝国盟友。 如果俄罗斯帝国在南多布罗加的问题上支持罗马尼亚王国，那就会导致保加利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一个操作不慎，或许会将保加利亚王国推向德奥联盟。 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关于南多布罗加的分歧也是由来已久，费迪南曾多次请求俄罗斯帝国的支持，乔治能够感觉到，费迪南的耐心已经即将耗尽。 “居住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要承担比保加利亚人几乎多一倍的税收；如果罗马尼亚人和保加利亚人发生矛盾，当地政府一定会倾向于保加利亚人；保加利亚政府甚至不允许罗马尼亚人的学校使用罗马尼亚语进行教学！如果我们再不行动起来，用不了多少年，罗马尼亚人将在南多布罗加地区消失，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费迪南的态度非常强硬，即便没有俄罗斯帝国的支持，罗马尼亚王国也准备和保加利亚王国彻底清算。 乔治和斯托雷平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担忧。 费迪南和罗马尼亚王国国王卡罗尔一世可都是德国人。 斯托雷平只是感觉棘手。 乔治担心的却是，如果一個操作不慎，俄罗斯帝国不仅会失去保加利亚王国这个盟友，搞不好还会将罗马尼亚王国推向德奥联盟。 “乔治，布加勒斯特要求武力收回南多布罗加的声音越来越高，我们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如果圣彼得堡不能在南多布罗加的问题上给予布加勒斯特足够的支持，也请圣彼得堡不要阻止布加勒斯特以任何方式，维护罗马尼亚王国利益的行动。” 费迪南希望圣彼得堡能一碗水端平，单纯从武力上，罗马尼亚王国稍占上风。 罗马尼亚王国独立的时间更早，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卡罗尔一世就曾率兵和俄罗斯帝国并肩作战。 保加利亚王国的亚历山大大公被迫退位后，新大公人选久悬未决，差点请乔治去当大公，最终在多方妥协下，阿历克丝的弟弟瓦尔德玛成为保加利亚大公。 这就是费迪南对俄罗斯帝国感到失望的原因。 玛丽亚只是尼古拉的表妹，瓦尔德玛却是尼古拉的大舅哥，所以尼古拉在南多布罗加的问题上，很难一碗水端平。 这大概就是费迪南趁尼古拉出访在外，突访圣彼得堡的原因。 最起码在南多布罗加的问题上，乔治会更倾向费迪南一些。 “费迪南，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支持罗马尼亚人以任何方式维护罗马尼亚王国的利益。” 乔治首先表明态度。 费迪南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接下来肯定还有但是。 “但是我认为，你们现在最担心的不应该是保加利亚，而是来自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的威胁。” 乔治是懂端水的，更懂借势。 保加利亚王国之所以敢对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实行高压统治，是因为得到了德国的支持。 卡罗尔一世虽然出自霍亨索伦家族，却和俄罗斯帝国签订盟约，这让威廉二世非常不满。 瓦尔德玛固然是阿历克丝的弟弟，可同时也是威廉二世的表弟，威廉二世拉拢罗马尼亚不成，自然会选择支持保加利亚。 现在的情况是，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从俄罗斯帝国获得的支持基本上是一半一半，谁都占不到便宜。 保加利亚王国却得到了德国的支持。 所以费迪南来找乔治是寻求支持，同时也是逼宫。 如果费迪南不能从圣彼得堡得到想要的支持，那么罗马尼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也将逐渐疏远。 站在国家立场上，乔治能理解费迪南的选择。 送走费迪南，斯托雷平很头疼，巴尔干这些小弟太会搞事情了。 俄罗斯帝国作为大哥，偏向谁都不好，这帮小弟没一个省心的。 “只有陛下才有资格决定巴尔干的未来。” 斯托雷平没精力兼顾巴尔干，俄罗斯帝国国内的土改，已经足够让斯托雷平头疼了。 在卖掉了沙皇的土地后，斯托雷平终于将目标对准整个贵族阶层。 斯托雷平采用的方式是由内政部出面，收购地主阶层手中的土地，然后再出售给没有土地的俄罗斯贫民，让越来越多的无产阶级，成为有产阶级。 这和乔治安置退伍军人的方式基本一致。 乔治安置退伍军人，不是将退伍军人送到阿穆尔或者东印度一扔就完，而是先给退伍军人找工作，找房子，让他们在当地安家落户，生根发芽。 去年冬天抵达阿穆尔的退伍军人，今年开春就开始在阿穆尔盖房子，他们盖的房子是给自己住的，可以直接买下来，也可以先租后买，没钱可以去找西伯利亚银行贷款，信用不用担心，阿穆尔的很多项目，本身就是西伯利亚银行投资的。 退伍军人一旦成为有产者，就会迅速从流浪汉，成为社会中坚力量，他们本身就是对沙皇最忠诚的哥萨克，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根本不会上街散步。 “如果尼基能充分保证罗马尼亚王国的利益，那么斐迪南也不会趁尼基出访访问圣彼得堡。” 乔治不乐观，尼古拉比斯托雷平更没耐心。 巴尔干的情况非常复杂，以前全靠伊格纳季耶夫维持。 前年伊格纳季耶夫在特威尔遇刺，巴尔干的矛盾也逐渐失控。 乔治如果能狠下心来，米柳京其实很适合接替伊格纳季耶夫，处理巴尔干问题，乔治相信以米柳京的经验，应该可以安抚巴尔干各国。 可是考虑到米柳京的年龄，乔治又实在是不忍心把一个90岁的老人派往巴尔干。 对于巴尔干，乔治其实也有一些思路。 巴尔干各国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分配不匀。 巴尔干没有独立的时候，各国共同的敌人是奥斯曼帝国，为了独立不得不齐心合力，争取独立地位。 现在奥斯曼帝国退出巴尔干，巴尔干各国之间的矛盾逐渐暴露，想要再次将巴尔干各国凝聚到一起，就要为巴尔干各国寻找一个新的敌人。 这个敌人是现成的，那就是对巴尔干半岛本来就充满野心的奥匈帝国。 不过让乔治举棋不定的是，一旦巴尔干各国和奥匈帝国之间爆发战争，那几乎将肯定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所以乔治看来看去，还是奥斯曼帝国比较好欺负一些。 让乔治高兴的是，尼古拉刚到希腊，还没有到保加利亚呢，奥斯曼帝国就主动送上门。 日俄战争中，俄罗斯帝国黑海舰队几乎全军覆没，仅剩的几艘军舰又频频爆发叛乱，彼得前往黑海舰队后，又对黑海舰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表面上看上去，黑海舰队几乎已经到了裁撤边缘。 奥斯曼帝国这几年海军发展比较快，不仅开工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而且一开工就是三艘。 此消彼长下，奥斯曼帝国海军的信心就逐渐爆棚。 第517章 巴尔干联盟 第517章巴尔干联盟 日俄战争后，俄罗斯帝国和第二次布尔战争之后的英国一样，国策开始调整，从战略扩张转向战略收缩。 奥斯曼帝国战略收缩的时间比俄罗斯帝国更早，从第十次俄土战争后就已经开始。 距离第十次俄土战争，已经逾30年。 遵循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传统，第十一次俄土战争应该是在日俄战争期间爆发。 第二舰队全军覆没后，奥斯曼帝国就蠢蠢欲动，多次派军舰入侵俄罗斯帝国海域，一度逼近黑海舰队母港塞瓦斯托波尔，严重侵犯俄罗斯帝国主权。 黑海舰队也是硬气，虽然所有主力舰全部葬身远东，舰队官兵人心浮动，动不动就叛变，但是面对奥斯曼帝国海军的挑衅，黑海舰队还是予以强硬回击，多次以陈旧不堪的装甲舰，迎击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 奥斯曼人也聪明，日俄战争还没有结束，奥斯曼帝国就开工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半个月前，奥斯曼帝国的第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服役，没等舰队官兵熟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奥斯曼人就再次入侵俄罗斯帝国海域，逼近塞瓦斯托波尔。 “奥斯曼人应该不具备反潜能力。” 奥兹多耶夫请求出战。 塞瓦斯托波尔是有造船厂的。 俄罗斯帝国新建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3艘在波罗的海造船厂，1艘在海参崴，塞瓦斯托波尔造船厂彻底被忽视。 黑海舰队未来的任务立足于防守，潜艇是对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最有效的武器，所以彼得来到塞瓦斯托波尔之后，塞瓦斯托波尔造船厂就开始建造潜艇，现在已经有2艘潜艇可以用于作战。 至于声纳—— 另一个时空的1906年，英国海军的刘易斯·尼克森发明声纳，主要用来侦测冰山。 俄罗斯帝国由于有乔治这个bug，在1894年就开始研究无线电报。 海参崴潜艇开始服役后，西伯利亚舰队的军舰就已经开始安装声纳。 奥兹多耶夫可以肯定，至少到目前为止，奥斯曼帝国的海军还没有开始装备声纳。 “你想用潜艇攻击奥斯曼帝国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彼得不想过早暴露黑海舰队的实力。 “为什么不呢？奥斯曼帝国的海军，搞不好连无线电都没有，就算他们装备了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也无法发挥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真正的实力。” 奥兹多耶夫真没有看不起奥斯曼人的意思，日俄战争是奥斯曼人唯一的机会。 如果在日俄战争期间，奥斯曼帝国主动挑起第十一次俄土战争，那俄罗斯帝国会难受，搞不好奥斯曼帝国就会得逞。 现在时过境迁，即便奥斯曼帝国主动进攻，乔治也会指挥哥萨克，将奥斯曼军队彻底击溃。 奥兹多耶夫相信，乔治一定能做得到。 “你傻呀，我们要是用潜艇击沉了奥斯曼帝国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那么黑海舰队就永远不可能装备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了。” 彼得示敌以弱，任由奥斯曼人耀武扬威。 彼得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重组黑海舰队。 太平洋舰队已经被裁撤，俄罗斯帝国目前的三大分别是西伯利亚舰队、波罗的海舰队，以及黑海舰队。 西伯利亚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都有装备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而且还不止一艘。 在阿列克谢的计划中，黑海舰队不仅没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而且连装甲巡洋舰都没有，完全不具备舰队应有的规模。 虽然没有主力战舰，帝国也不用担心奥斯曼帝国的入侵，如果奥斯曼帝国真的敢在克里米亚玩登陆，那么哥萨克会让奥斯曼人明白，俄罗斯帝国依然拥有击败奥斯曼帝国的能力。 彼得现在是海军副大臣。 从彼得的角度上出发，彼得肯定希望黑海舰队装备的主力舰越多越好。 到底要不要给黑海舰队装备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也不是乔治说了算，必须经过国家杜马拨款。 如果不想黑海舰队未来最强大的军舰只是近海炮艇，彼得也必须多长几个心眼。 “那怎么办？向大公报告我们所处的恶劣环境？” 奥兹多耶夫心痒难耐，到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没有任何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被击沉。 奥兹多耶夫要是能在塞瓦斯托波尔击沉奥斯曼帝国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那么世界海军史上，一定可以留下奥兹多耶夫的名字。 “我们必须让大公知道，克里米亚，正在面临奥斯曼帝国的严重威胁。” 彼得要去圣彼得堡告状，让乔治正视黑海舰队的困境。 塞瓦斯托波尔是一座军城，总人口大约6000人，绝大部分都是黑海官兵的家属。 仅靠黑海舰队的能力，如果战争爆发，肯定顶不住奥斯曼帝国的入侵，必须依靠陆军的帮助，才能击退奥斯曼人。 对于黑海舰队的官兵来说，如果让奥斯曼军队在黑海沿岸登陆，那么就意味着黑海舰队的失败。 乔治还是很信任彼得的。 不过乔治现在也顾不上黑海舰队的诉求。 彼得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圣彼得堡群贤毕至，除了斐迪南王储之外，保加利亚王国国王瓦尔德玛、塞尔维亚王国陆军大臣拉多米尔·普特尼克、以及希腊王子乔治二世齐聚圣彼得堡。 这四個国家，全部都是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半岛的盟国。 所以现在知道英国为什么这么忌惮俄罗斯帝国了吧。 如果没有奥斯曼帝国扼守博斯普鲁斯海峡，俄罗斯帝国现在就随时可以突破黑海，进入地中海，威胁英国控制欧亚大陆的通道。 乔治希望巴尔干四国联合组成巴尔干联盟，共同应对奥斯曼帝国的威胁。 或者说，联手对奥斯曼帝国实施攻击。 不过这也有很多问题，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矛盾，只是巴尔干众多矛盾之一。 最起码对于塞尔维亚王国来说，奥斯曼帝国对塞尔维亚王国的威胁，远不如奥匈帝国。 第518章 国家不大事不少 第518章国家不大事不少 1903年，塞尔维亚王国爆发政变，国王亚历山大一世夫妇被杀，议会选择曾在俄军服役的亚历山大·卡拉乔尔杰维奇的儿子彼得继位，是为彼得一世。 亚历山大一世在位期间，塞尔维亚王国和奥匈帝国关系密切，亚历山大一世一度不允许亲俄官员加入内阁。 彼得一世继位后，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迅速改善。 在得到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后，彼得一世提出了“大塞尔维亚”概念。 大塞尔维亚是指：凡是有塞尔维亚人的地方，就是塞尔维亚。 塞尔维亚王国之外，塞尔维亚人最多的地区，是柏林会议中被奥匈帝国托管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柏林会议规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托管时间是20年。 按照这一规定，托管应该在1904年结束，随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就将获得独立地位。 这20年中，奥匈帝国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进行了大量投资，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修建了铁路、港口，甚至通过赎买，解放了这两个地区的农奴。 最关键的是，通过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奥匈帝国终于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出海口，不仅组建了海军，而且开始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所以，奥匈帝国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独立的。 就在去年，奥匈帝国正式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这一举动引起塞尔维亚的强烈反对。 拉多米尔·普特尼克抵达圣彼得堡后，直接向乔治表明态度，塞尔维亚王国可以加入巴尔干联盟，但先决条件是，巴尔干联盟要以奥匈帝国为主要目标。 第十次俄土战争期间，拉多米尔·普特尼克曾加入俄军作战，因其亲俄立场，在亚一时期遭排挤，直到彼得一世成为塞尔维亚国王后，普特尼克才得以崭露头角，迅速崛起。 乔治不跟普特尼克废话，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巴尔干联盟有能力对抗德奥联军吗？” 德意志和奥匈帝国的盟约是全面性的，只要奥匈帝国遭到攻击，德国一定会派出军队协助奥匈帝国的军队作战。 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如果下场，那么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世界大战就将全面爆发。 普特尼克沉默不说话，如果没有俄罗斯帝国的帮助，巴尔干联盟真不行。 奥匈帝国还好说，国土面积虽然大，人口也不少，但是奥匈帝国的实力并不强，和奥斯曼帝国一样，是出了名的欧洲病夫。 德国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如果德国下场，别说塞尔维亚，整个巴尔干联盟加起来也不够看。 乔治的意思也很明显。 如果塞尔维亚王国按照乔治的要求加入巴尔干联盟，将目标锁定奥斯曼帝国，那乔治就支持塞尔维亚王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如果塞尔维亚王国不听话，非要去找奥匈帝国的麻烦。 那么在塞尔维亚王国遭到德奥联军攻击的时候，就别怪俄罗斯帝国袖手旁观了。 不听话的盟友，要你何用！ 用亚二的话说：俄罗斯帝国只有两个盟友，即帝国的陆军和海军。 乔治还要再加一句：俄罗斯帝国还有两个兄弟，即帝国的工业和农业。 “这是德国人更应该担心的问题。” 普特尼克有点狂，听上去似乎是想把俄罗斯帝国绑上塞尔维亚王国的战车。 普特尼克的意思是，如果巴尔干联盟和奥匈帝国之间爆发战争，那么德国就应该考虑到，如果德国下场的话，就将引发世界大战，从而让德国投鼠忌器。 听上去似乎挺有道理。 可是仔细想想，德国现在的皇帝可是威廉二世，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如果说是傲慢自大让尼古拉输掉了日俄战争。 那么威廉二世就是狂妄自负，没比尼古拉好到哪儿去。 乔治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普特尼克这里，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讲道理这种事，让米柳京出面更合适。 米柳京在巴尔干这帮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的人这儿，说话确实是比乔治更好使。 有些话，乔治不方便说。 米柳京就直白无误。 “乔治是個极其理智的人，他从不犯错误，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 米柳京希望普特尼克认清现实。 如果普特尼克不接受乔治的安排，那么乔治就只能将塞尔维亚王国排除在巴尔干联盟之外，任凭塞尔维亚王国作死。 普特尼克也别指望塞尔维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的一纸盟约，就将俄罗斯帝国绑上塞尔维亚王国的战车，现在乔治才是俄罗斯帝国的话事人。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想保护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塞尔维亚人，但是我有个问题，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塞尔维亚人，需要你们的保护吗？” 米柳京的话让普特尼克略尴尬。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塞尔维亚人，情况和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完全不同。 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是遭到保加利亚王国的区别对待，所以才向罗马尼亚王国求援。 奥匈帝国接管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之后，为了收买波斯尼亚人和黑塞哥维那人，对这两个地区进行大量投资，有效提高这两个地区民众的生活水平，和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相比，有了极大改善。 塞尔维亚这边，彼得一世在提出“大塞尔维亚”之后，开始整顿军备，国民的生活水平，还不如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塞尔维亚人呢。 所以所谓的“大塞尔维亚”，不过是彼得一世的一厢情愿而已。 “想要得到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首先要暴露这两个地区和奥匈帝国之间的矛盾，然后机会才会出现。” 米柳京的心也是黑的，如果没有矛盾，那就制造矛盾。 “但是在那之前，你们首先给与尤里耶夫大公足够的尊重，否则尤里耶夫大公不可能支持你们的要求。” 普特尼克就像小学生，被米柳京结结实实上了一课，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乔治之所以把教育普特尼克的任务交给米柳京，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尼古拉在法国访问的时候，阿列克谢王子突发疾病，御医束手无策，幸亏拉斯普廷出手，阿列克谢的病情才得以控制。 乔治把鲁涅夫叫来，询问阿列克谢的病情。 鲁涅夫去年冬天，率领一个专门的医疗团队从海参崴来到圣彼得堡，对阿列克谢的病情进行治疗。 阿列克谢的病情确实很复杂，鲁涅夫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也不知道拉斯普廷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阿列克谢的病情得到控制。 “这可能就是上帝的旨意！” 鲁涅夫前段时间建议让阿列克谢去海参崴，组织海参崴专家，对阿列克谢的病情进行会诊。 这事乔治还没跟尼古拉提起。 鲁涅夫的医术在圣彼得堡还不错，在海参崴实在是排不上号。 海参崴医术最好的几个人，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不可能放下工作不管，跑到圣彼得堡来为阿列克谢会诊。 可这话吧，乔治不能跟尼古拉直说。 在尼古拉眼里，全世界加起来都不如阿列克谢重要，所以让海参崴的医疗专家来到圣彼得堡为阿列克谢会诊，是天经地义的。 从海参崴到圣彼得堡，一来一回最少需要一个月。 加上给阿列克谢会诊的时间，怎么着也要一两个月吧。 这事乔治真干不出来。 乔治希望阿列克谢能去海参崴。 可是阿列克谢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乘坐火车去海参崴不现实。 如果坐船去，那么一来一回恐怕要半年，尼古拉又不放心。 所以这事儿就算是僵这儿了。 “拉斯普廷到底会不会医术？” 乔治现在也看不穿拉斯普廷的深浅。 帝国秘密警察早就将拉斯普廷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人就是个神棍，根本不会任何医术。 可是拉斯普廷偏偏可以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这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 “他可能会一点催眠，也可能使用了安定剂，但是这都是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 鲁涅夫胆大包的话把乔治都吓一跳。 安定剂就是安眠药，这玩意儿万一过量，会把人弄死的。 催眠更危险，除了拉斯普廷那个疯子，估计没人敢对阿列克谢使用催眠术。 “阿谬沙的病情，到底有多严重？” 乔治已经下定决心，等尼古拉回来，乔治就建议尼古拉去远东巡视。 阿穆尔是帝国的阿穆尔，尼古拉还是登基前去过一次阿穆尔，到现在已经10多年了。 这十几年，阿穆尔的发展速度很快，和当初天壤之别，乔治希望阿穆尔的现状，能对尼古拉有所触动。 “正常来说，殿下的病情应该是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但是殿下的身份太特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鲁涅夫也不敢确定，血友病能活多长时间，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疗效。 2天后，尼古拉一家人，和拉斯普廷一起回到圣彼得堡， 由于阿列克谢突发疾病，尼古拉中断了他的出访之旅，不得不提前返回圣彼得堡。 乔治第一时间前往夏宫探望。 尼古拉谈起阿列克谢病发时的情况，心情非常痛苦。 “阿谬沙的哭闹就像是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恨不得被病情折磨的人是我，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取阿谬沙的健康，上帝对我太残忍了，我和萨尼只有阿谬沙这一个孩子。” 尼古拉饱受折磨，精神都开始恍惚。 尼古拉和阿列克丝不止阿列克谢一个孩子，还有四个公主呢。 “尼基，带阿谬沙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去散散心吧，让阿谬沙看看帝国的大好河山。” 乔治没敢直接跟尼古拉说，让阿列克谢去看病。 “你说得对，阿谬沙未来是帝国的沙皇，他确实是应该好好看一看帝国的大好河山，不过不是现在，等阿谬沙的身体恢复健康，我会亲自带着阿谬沙走遍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尼古拉没有正确理解乔治的意思。 乔治没能说动尼古拉。 安妮却说动了阿列克丝。 海参崴不仅有帝国，也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医术，还有全世界最发达的时尚，最丰富的文化，对女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安妮来到夏宫的时候，给阿列克丝带了一套最新式的化妆品，给阿列克谢带的，则是一整套儿童玩具。 阿列克谢由于体弱多病，被禁止参与任何剧烈运动，连自行车都不能骑。 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奔跑游戏，阿列克谢这辈子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他的身体只要出血，就很难控制，搞不好就会危及生命。 五岁的孩子，已经到了可以玩玩具的年龄。 皇宫自然是不缺玩具的，乔治当年的玩具堆满了整个房间，格奥尔基还曾向乔治炫耀过。 以乔治的眼光，皇室的玩具，其实也就那样，除了制作更精美，价值更昂贵之外，其他没什么特殊的。 安妮给阿列克谢带的玩具，是一整套橡皮泥。 另一个时空的橡皮泥，一直到1956年才出现，主要原材料是面粉和塔塔粉，食物油、盐、水。 这玩意儿不仅能玩，而且还能吃，除了不太好消化之外，没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最关键的是，橡皮泥很柔软，绝对不会弄伤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很喜欢橡皮泥，爱不释手，阿列克丝和安妮坐在旁边看着阿列克谢摆弄橡皮泥，下意识就聊起这一次的环欧之旅。 “欧洲糟透了，人太多，太吵——” 阿列克丝的性格有点孤僻，不太喜欢和人接触。 这对于阿列克丝来说无所谓，皇后嘛，保持神秘感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对于阿列克谢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时候，也经常一个人待着，什么都不想，不过太安静了也不好，西伯利亚太大了，人太少，有时候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整整半个月，一个人都碰不到——” 安妮的话，马上就勾起了阿列克丝的兴趣。 第519章 硝烟四起 第519章硝烟四起 阿列克丝在圣彼得堡很孤独，她虽然已经和尼古拉生了5个孩子，可依然没有得到圣彼得堡贵族阶层的认可。 还记得克舍辛斯卡娅吗？那个皇家剧院的舞女，她曾是尼古拉的情人。 在和尼古拉分手后，克舍辛斯卡娅先后和安德烈·弗拉基米罗维奇大公和谢尔盖·米哈伊诺维奇大公保持着密切关系。 圣彼得堡现在都有传言，如果当初尼古拉娶的是克舍辛斯卡娅，而不是阿列克丝，那么俄罗斯帝国的皇储，至少不会罹患血友病。 这对于阿列克丝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阿列克丝出身霍亨索伦家族，自幼养在维多利亚女王身边，她有属于她的骄傲，不容任何人亵渎。 圣彼得堡的流言就像寒冷刺骨的针，扎在阿列克丝的心上，让阿列克丝无法呼吸。 对于阿列克丝来说，圣彼得堡就像斑鸠窝里的鹅卵石，永远是无法孵化的。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个和圣彼得堡截然不同的城市，我刚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时候，也曾经担心无法融入这个城市，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不仅是我，对于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座城市来说，所有人都是初到异乡的陌生人，人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生存下去。” 安妮回想起当初的筚路蓝缕，也是唏嘘不已。 安妮刚到海参崴的时候，尤里耶夫宫还没有完全建成呢，海参崴港口还是太平洋舰队的司令部所在地，乔治还只是阿穆尔军区司令，总督另有其人。 回想起当初的困难，安妮忍不住红了眼圈，乔治这些年看上去顺风顺水，实际上個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作为尤里耶夫大公夫人，她也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 阿列克丝握着安妮的手，泪眼相垂。 安妮嫁给乔治的时候，阿列克丝地位虽然高，并没有实权，给不了安妮任何帮助。 阿列克丝嫁给尼古拉之后，安妮已经不需要阿列克丝的帮助了。 “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建设了钢铁厂，开始攀科技，军工、化工、皮草、家纺、服饰、保健、医疗——远东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任何不可能都可能变成可能——” 安妮的话有点绕，但是不影响阿列克丝的理解。 “我现在只希望阿谬沙能身体健康——” 阿列克丝就像千百万普通母亲一样，前所未有的无助。 “带阿谬沙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吧，让他去散散心，顺便看看东方的医术，是不是对阿谬沙的病情有作用。” 安妮比乔治更知道如何说服阿列克丝。 为了治疗阿列克谢的病情，阿列克丝和尼古拉遍求欧洲名医，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圣彼得堡的那些谣言，难道阿列克丝就不知道吗? 作为皇后，阿列克丝知道的很清楚。 之所以阿列克丝能忍受舆论的污蔑，是因为只有拉斯普廷，才能够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 尼古拉为了阿列克谢的健康，可以放弃全世界。 阿列克丝也一样。 乔治知道阿列克丝同意带阿列克谢去远东的时候简直惊呆了，他没有做到的事，安妮做到了。 “回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后，我会尽快组织医生对阿谬沙会诊，希望能找到正确的治疗方案。” 安妮也希望阿列克谢尽快恢复健康。 “要尽量减少格里高利（拉斯普廷）接近阿谬沙的机会。” 乔治也不确定鲁涅夫的判断是对是错。 如果只是催眠术和安定剂的话，那格里高利就可以去死了。 和拉多米尔·普特尼克相比，阿列克丝的弟弟，保加利亚王国国王瓦尔德玛貌似更难搞定。 瓦尔德玛和阿列克谢一样，同样是血友病患者。 瓦尔德玛今年年仅27岁，他只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公主，没有男性继承人。 尼古拉找瓦尔德玛，希望保加利亚王国能改变政策，切实维护居住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的利益。 “尼基，我是保加利亚王国国王，不管做出任何决定，都是从保加利亚王国的角度出发。” 瓦尔德玛对尼古拉并不亲昵，乔治甚至能够感觉到，瓦尔德玛对尼古拉隐约有些敌意。 也对，小舅子看姐夫，多少是有点不顺眼的。 尤其阿列克丝在圣彼得堡，至少在瓦尔德玛看来，称不上幸福。 这不能怪尼古拉。 阿列克丝有血友病基因，她不管嫁给谁，都不会幸福的，除非和希尔盖和宝拉一样选择不要孩子。 希尔盖和宝拉收养了保罗大公和亚历山德拉公主的两个孩子，现在宝拉带着孩子，常住克里米亚。 “约瑟夫，那些居住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也是保加利亚人，你也应该保护他们的利益。” 尼古拉希望瓦尔德玛能明白保加利亚王国的处境。 保加利亚王国处于对抗奥斯曼帝国的最前线，身后才是罗马尼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 塞尔维亚王国的目标，是奥匈帝国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罗马尼亚王国的目标则是南多布罗加。 所以一旦冲突爆发，保加利亚王国很可能无法从巴尔干半岛，得到想要的支援。 “唉——” 瓦尔德玛一声长叹，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些生活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保加利亚人，如果战争爆发，生活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不会为帝国贡献任何力量，反而会将我们的情报，传递给我们的敌人。” “约瑟夫，如果你想获得多布罗加人的拥戴，先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 乔治很好奇，你这不什么都懂吗。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了—— 也不对，这是乔治的老祖宗，不是你尼古拉的。 尼古拉的老祖宗留给尼古拉的政治智慧是：把不听话的人全部干掉，剩下的自然就会听话。 “他们首先要证明，配得上我给的好处。” 瓦尔德玛颇有点油盐不进。 乔治这边的情报是，瓦尔德玛可能已经得到威廉二世的承诺，所以有恃无恐。 保加利亚王国和德国互动频繁，今年春天，德国海军元帅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刚访问过索菲亚。 瓦尔德玛在抵达圣彼得堡之前，先去了一趟柏林。 回去的时候可能还会路过柏林。 这是早请示晚汇报吗？ 送走瓦尔德玛，乔治和小尼古拉都没有急着走，御前会议接着开。 “我会让萨妮劝说他的，约瑟夫太不懂事了。” 尼古拉很生气，拿瓦尔德玛没什么好办法。 “一个不大不小的警诫，可能效果更好。” 小尼古拉不客气，不管威廉二世给瓦尔德玛画了什么饼，瓦尔德玛都很难吃到。 保加利亚王国和德国之间隔着塞尔维亚王国和奥匈帝国呢，真有什么事情，威廉二世的承诺都是远水不解近渴。 反倒是俄罗斯帝国的援助，可以通过黑海直接抵达保加利亚。 “不不不，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不能伤害萨妮，如果我们对约瑟夫做什么，萨妮会伤心的。” 尼古拉对阿列克丝的感情，确实是感天动地。 乔治不说话，这事不用尼古拉同意，乔治和小尼古拉就可以办到。 乔治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什么事都通过尼古拉，那很多事根本就无法推进，尼古拉就像那啥，你推一下，他才会动一下。 保加利亚现在的首相是曾作为俄军参加第十次俄土战争的亚历山大·博季诺夫。 亚历山大·博季诺夫在莫斯科出生，15岁之前一直生活在莫斯科，成年后才前往保加利亚，3年前开始担任首相。 瓦尔德玛登基之前，保加利亚军队是俄罗斯帝国协助组件的，军队内的军官都来自俄罗斯帝国，忠诚上没有问题。 瓦尔德玛登基后，在威廉二世的帮助下，保加利亚王国成立了两个完全使用德国制式装备的步兵师，这些装备都是德国无偿援助的。 乔治现在也不太确定，保加利亚王国被德国渗透成什么样。 在对待保加利亚王国的问题上，乔治和小尼古拉的态度基本一致。 瓦尔德玛如果听话，那什么都好说。 不听话的话，那就换个人当国王，政变在巴尔干半岛太正常了。 乔治也不想伤害阿列克丝。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乔治不可能妥协，他必须以俄罗斯帝国的利益为重。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动手，威廉二世先有动作。 8月3号，一伙青年军官在保加利亚王国首都索菲亚发动政变，亚历山大·博季诺夫在自己的官邸内被杀。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连乔治都忍不住感叹，巴尔干这帮人真的是无法无天。 堂堂一国首相，而且还是俄罗斯帝国支持的首相，说杀就杀，真就当俄罗斯帝国好欺负了。 小尼古拉很生气，主动提出亲赴索菲亚，代瓦尔德玛平息叛乱。 瓦尔德玛4号一早就去夏宫找尼古拉辞行，要立即返回索菲亚。 尼古拉还在犹豫不决中，乔治果断拒绝。 想走？ 做梦！ 第520章 狐狸尾巴 第520章狐狸尾巴 乔治并不知道索菲亚的政变和瓦尔德玛是否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现在瓦尔德玛都走不了。 乔治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索菲亚并不安全，必须等情况稳定后，瓦尔德玛才能返回。 博季诺夫虽然被杀，索菲亚的局势并没有彻底崩坏，叛军推出的新首相人选叫季米特洛夫，既不亲俄，也不亲德。 这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似乎并不算太糟糕，尼古拉和小尼古拉对这个季米特洛夫的立场都不太敏感。 乔治敏感，保加利亚王国首相，必须持亲俄立场。 俄罗斯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影响力太大了，瓦尔德玛登基之前，保加利亚王国的所有军官，要么是从俄罗斯军校毕业，要么干脆就直接是俄罗斯人。 瓦尔德玛登基后，德国也开始帮助保加利亚王国培养军官，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影响力在逐渐增强。 威廉二世如果想挖俄罗斯帝国的墙角，不会一上来就直接切断俄罗斯帝国和保加利亚的联系，而是温水煮青蛙，让俄罗斯帝国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对保加利亚王国的控制力。 具体到政变这件事上，如果叛军选择一个亲德的首相，俄罗斯帝国肯定不同意。 选择一个中立立场的首相，俄罗斯帝国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这家伙的脑子不正常，难道他不知道他的愚蠢行为，会将保加利亚王国拖入深渊吗？” 小尼古拉想不明白，为什么瓦尔德玛和卡罗尔不一样。 罗马尼亚王国的卡罗尔一世也是德国人，但是他在成为罗马尼亚大公之后，毫不犹豫和柏林进行切割，选择和俄罗斯帝国结盟。 这也是尼古拉赞成瓦尔德玛成为保加利亚大公的原因。 尼古拉忽略了卡罗尔和瓦尔德玛的背景。 卡罗尔虽然是德国人，可曾在俄罗斯军中服役，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卡罗尔又和俄军并肩作战，两者早已密不可分。 瓦尔德玛在阿列克丝嫁给尼古拉之前，从未来过圣彼得堡。 宝拉嫁给谢尔盖的时候，瓦尔德玛还没有出生呢。 当然了，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是，罗马尼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接壤。 “现在还不能确定政变和他有关，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平叛。” 乔治有点伤脑筋，他也不确定索菲亚的具体情况。 “如果和他有关呢？” 小尼古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惹来尼古拉的白眼。 “那就废了他，换你去当保加利亚大公，满意了吗？” 乔治直接上大招。 尼古拉白眼翻上天。 “我才不干呢！” 小尼古拉哈哈大笑，放着俄罗斯帝国的大公不当，跑去保加利亚当大公，简直有毛病。 沙皇还差不多。 “尼基，我没有开玩笑。” 乔治语气森寒，他是真这么计划的。 废掉瓦尔德玛，并不一定要杀死他，亚历山大一世被推翻之后回德国，1893年在奥地利去世。 瓦尔德玛也可以回威斯巴登，只要他不给乔治找麻烦，乔治才懒得对付他。 尼古拉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无奈地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让萨妮太伤心。” 乔治很高兴，尼古拉总算没有将儿女情长，置于国家利益之上。 小尼古拉是陆军大臣，还要配合乔治军改，他和乔治都没时间去索菲亚。 乔治回到海军部大楼，把布鲁西诺夫叫来，希望布鲁西诺夫能平息索菲亚的叛乱。 “我们在索菲亚还有多少军队？” 布鲁西诺夫也不太了解索菲亚的情况。 “没了，我们在保加利亚王国的最后一個军团，已经于1901年撤离。” 布鲁西诺夫去索菲亚之后，暂时接替布鲁西诺夫职务的，是米哈伊尔·阿列克谢耶夫少将。 米哈伊尔在日俄战争中，担任第三集团军军需局局长，乔治担任远东总督后，米哈伊尔继续在关东俄军服役。 第一阶段的裁军中，关东俄军也被大量裁撤，乔治把米哈伊尔调到身边，和布鲁西诺夫一起，担任自己的助手。 “为什么要撤离？” 布鲁西诺夫意外。 “这是瓦尔德玛大公的要求。” 米哈伊尔不太喜欢这位来自德国的大公。 “我能做到哪一步？” 布鲁西诺夫需要明确自己的权限。 “做你所有想做的。” 乔治全力支持。 在圣彼得堡，乔治不能肆无忌惮，必须有所收敛。 在保加利亚，乔治就没有什么忌讳了，这几年保加利亚王国和德国走的太近，乔治有必要让索菲亚人明白，俄罗斯帝国的军刀，还是相当锋利的。 瓦尔德玛很生气，他并没有完全依附于德国，也不想完全依附于俄罗斯帝国，所以他才引入德国人，对保加利亚王国内部的亲俄势力进行平衡。 如果是和平时期，瓦尔德玛没准还真能左右逢源，让保加利亚王国真正走上独立的道路。 现在是站队阶段，所有人都必须明白无误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保加利亚王国国内虽然已经没有俄罗斯帝国驻军，索菲亚周边至少有两个师，是由亲俄立场的将军率领的。 乔治给尚在赛瓦斯托波尔的德米特发电报，让德米特率领他的骑兵师，先期赶往索菲亚，配合布鲁西诺夫平叛。 平叛的同时，乔治继续推动成立巴尔干联盟，借助这个联盟，强化俄罗斯帝国对巴尔干国家的影响力。 巴尔干国家就像是一群愣头青，不能让他们闲下来，得主动给他们找事做，否则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 德米特和布鲁西诺夫的效率都挺高，德米特在抵达索菲亚之后，没等布鲁西诺夫抵达，就主动接手了索菲亚的防务。 在接手防务过程中，德米特率领的近卫骑兵，和保加利亚军队发生了对峙，幸好保加利亚军官还有理智，双方都没有开枪。 8月11号，政变发生的8天后，布鲁西诺夫抵达索菲亚。 布鲁西诺夫雷厉风行，抵达索菲亚之后的第一件事，是下令将发动政变的军官全部逮捕，并且交由军事法庭审讯。 这时候布鲁西诺夫才知道，发动叛乱的军官，在德米特抵达后，已经躲入德国驻保加利亚大使馆。 布鲁西诺夫很高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第521章 私人补贴 第521章私人补贴 虽然布鲁西诺夫没证据，但要说索菲亚的政变和德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布鲁西诺夫是不信的。 索菲亚政变中，包括首相在内，一共有4名内阁成员死亡，这四个人全部都是亲俄派。 保加利亚陆军大臣索尔泰斯基毕业于尼古拉骑兵学校，政变发生的时候，索尔泰斯基正在大主教奥古斯特家中做客，在彼得科夫的帮助下，索尔泰斯基逃到城外的军营，幸免于难。 德米特抵达索菲亚之后，索尔泰斯基指挥受亲俄派控制的保军，配合近卫骑兵夺回索菲亚，表现中规中矩。 不过这并不能掩盖索尔泰斯基的无能，身为陆军大臣，索尔泰斯基没能彻底控制索菲亚，也没能在叛乱发生的第一时间指挥部队平叛，能力堪忧。 布鲁西诺夫没有直接去德使馆要人，目前最重要的，是寻找一个合格的新首相。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新首相不仅立场要坚定，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应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复杂局面。 保加利亚王国现在也是内忧外患，外部不仅和罗马尼亚王国有争端，和塞尔维亚王国的关系也不好，而且处于防御奥斯曼帝国的第一线。 内部的情况更复杂，瓦尔德玛引入德国势力后，俄罗斯帝国虽然不再一家独大，索菲亚的彻底陷入分裂中。 目前暂代首相的季米特洛夫虽然出生于索菲亚，但是在英国接受教育，毕业于牛津大学法律系，他妻子是德国人，背景同样复杂。 近卫骑兵接手索菲亚之后，季米特洛夫第一时间找到德米特，要求近卫骑兵退出索菲亚，不要干涉保加利亚王国的内政。 “这人要么是德国人的狗腿子，要么是英国人的间谍，不可信任。” 德米特对季米特洛夫很不满，保加利亚王国现在的情况对俄罗斯帝国非常不利。 “难道索菲亚就没有值得我们信任的人了吗？” 布鲁西诺夫也头疼，保加利亚王国一直都被认为是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这才没几年功夫，怎么就遍地反贼了呢。 有能力的人还是有的，驻扎在奥斯曼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边境的爱德华·唯美尔治军严格，能力出众，但是他是德国人。 可以信任的人也有，但类似索尔泰斯基那样的货色，让他担任首相，不管是对于保加利亚王国，还是对于俄罗斯帝国，都将是巨大的灾难。 其实根源还是在瓦尔德玛身上，如果瓦尔德玛能安分守己，那么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乔治希望瓦尔德玛能明白，他的王位并非来自自身能力，而是源于俄罗斯帝国的支持。 换句话说就是，俄罗斯帝国既然能让他当上保加利亚大公，也能让他退位让贤。 8月15号，索菲亚传来消息，保加利亚新议会正在就君主立宪制进行讨论。 瓦尔德玛在此之前，正准备将自己的大公称号提升为沙皇。 如果保加利亚王国决定实施君主立宪制，那么瓦尔德玛的权力就将遭到极大限制。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瓦尔德玛像疯了一样咆哮，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没什么不可能的，帝国已经颁布《基本法》，正在就立宪进行准备。” 乔治冷漠，通过安妮，乔治已经知道阿列克丝的态度。 阿列克丝确实是很疼爱瓦尔德玛这个弟弟。 但是阿列克丝对瓦尔德玛的疼爱，还没有超越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是帝国储君，未来沙皇。 瓦尔德玛如果积极向德国靠拢，那么保加利亚王国就将成为德国在巴尔干腹地的一根刺，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的影响力将会受到巨大削弱。 所以阿列克丝给瓦尔德玛的支持，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多。 在知道阿列克丝对瓦尔德玛的真实态度后，乔治对阿列克丝的好感瞬间提升一個等级。 阿列克丝确实缺点很多，但是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阿列克丝其实比尼古拉更坚定。 乔治现在总算知道，叶帝为什么能成为帝。 “尼基，我必须马上返回索菲亚，马上！” 瓦尔德玛对尼古拉的尊重也不多，连个姐夫都不叫。 “约瑟夫，索菲亚现在并不安全。” 尼古拉不放瓦尔德玛离开。 “近卫军不是已经控制索菲亚了吗？现在索菲亚很安全。” 瓦尔德玛有恃无恐。 小尼古拉疯狂给乔治打眼色，让他走。 瓦尔德玛大概是觉得，既然是俄罗斯近卫军控制了索菲亚，那么他的安全只要受到威胁，责任都在俄罗斯近卫军。 这话也没错。 可如果你死了，就算再追究近卫军的责任，能让你活过来不成？ 尼古拉也看乔治。 行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乔治才不当这个恶人呢。 瓦尔德玛迫不及待，当天晚上就乘坐火车前往德国，多半是找威廉二世求援。 乔治很为保加利亚王国担心，摊上这种大公，保加利亚人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不过乔治也没资格为保加利亚人担心，俄罗斯帝国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今年春天，俄罗斯帝国按照乔治的规划，新招20万新兵入伍。 即去年冬季的裁军之后，今年秋天，又有近20万俄军退役。 也不是退役，而是转为工程兵，前往西伯利亚继续盖房子。 今年夏天，西伯利亚新增150座小镇，大约可以容纳15万人。 斯托雷平充分利用西伯利亚铁路的运力，来自阿穆尔和俄欧地区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抵达西伯利亚，为西伯利亚的开发提供强有力的后勤保障。 为安置这些退伍士兵，帝国内政部以贝加尔湖以东的西伯利亚铁路为抵押，从西伯利亚银行贷款2.5亿卢布。 这笔贷款是乔治从中联系的，条件是内政部同意乔治提出的新版海军改革方案。 阿列克谢的海军重建方案华而不实，完全不符合乔治的要求。 乔治从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的实际情况出发，对阿列克谢的方案进行大幅修改，以驱逐舰队和潜艇部队为主，辅以海军航空兵和海军陆战队，提出新版方案。 阿列克谢的方案还是进攻，所以才要花费巨资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乔治的核心其实也是进攻，不过重心是在陆地上，舰队只用来防守。 战列舰不能上岸，海军航空兵和海军陆战队都是可以上岸的。 如果不是尼古拉强烈反对，乔治甚至想把日本赔给俄罗斯帝国的那两艘战列舰推销出去，看看有没有冤大头愿意接盘。 海军陆战队好说，哥萨克要多少有多少。 组建海军航空兵的花费，不比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少多少。 乔治是海军大臣嘛，海军部采购飞机，肯定比卖给美国人便宜很多。 海参崴航空制造公司给海军部的报价是，战斗机15万，运输机35万。 乔治要求从海参崴订购100架战斗机，和25架运输机，包括机场建设在内，总投资3500万卢布。 斯托雷平不同意，认为海参崴航空制造公司的开价太高。 海参崴航空制造公司就是乔治的，开价高不高乔治再清楚不过。 官司最终还是打到尼古拉这里。 “15万，这么便宜的吗？” 尼古拉差点把斯托雷平活活气死。 尼古拉对飞机的成本，还停留在当年他和乔治研发飞机的阶段。 尼古拉和乔治当年研发飞机的时候，啥都没有，真正用手搓出来的，成本可不直接上天。 现在飞机已经进行工业化生产，未来成本会越来越低。 “海参崴航空制造公司给美国人的报价是150万卢布——” 乔治没夸大，确实是150万。 斯琴科夫上尉驾驶“雄鹰”号战斗机在“胜利”号水上飞机母舰上成功降落后，美国一名海军飞行员也驾驶飞机在军舰上成功降落，海军已经正式进入3d时代。 美国人虽然没有研发能力，山寨能力还是很强的，卖给美国人的飞机都是一锤子买卖，海参崴航空制造公司不仅开价150万，而且一次性最少订购50架，否则免谈。 “只有美国那种暴发户，才会接受你的讹诈！” 斯托雷平现在看乔治的嘴脸，空前丑陋。 “那你是不是要接受呢？” 乔治不觉得这是讹诈，美国以720万美元买走阿拉斯加，同样是趁火打劫。 有美国人的初一，就有俄罗斯帝国的十五。 “陛下，我现在合理怀疑尤里耶夫大公以权谋私——” 斯托雷平气急败坏。 “你的怀疑一点都不合理！” 乔治大声嚷嚷，老子就是以权谋私，你能怎么样。 “乔治——” 尼古拉怕乔治把斯托雷平气死，这么能干又忠诚的人不好找。 “彼得，我看了乔治的方案，并不过分，很合理，帝国确实是需要建设海军航空兵。” 尼古拉根本不在乎乔治是否以权谋私。 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担任海军大臣的时候，比乔治更过分。 尼古拉连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都能忍，乔治跟那俩相比就是圣人。 “我知道帝国财政紧张——这样，这笔钱我出一半怎么样？” 尼古拉和稀泥的水平，又上了一个新高度。 第522章 自杀 第522章自杀 尼古拉这人很复杂，很难用一两句话概括他。 蠢起来的时候，尼古拉干的那些事，让人恨不得分分钟推翻他。 私人补贴军费这事其实也蠢，但是蠢得比较可爱。 尼古拉很有钱，可以说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乔治每年给尼古拉的分红就高达上千万卢布，斯托雷平帮尼古拉卖地，一卖就是1000万公顷，圣彼得堡大公拥有的土地，加起来都没有尼古拉名下的土地多。 乔治组建海军航空兵，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保护圣彼得堡，这钱尼古拉掏的心甘情愿。 既然尼古拉愿意掏钱，斯托雷平自然也就没话说。 小尼古拉知道这件事之后，兴冲冲去找尼古拉，要为陆军采购装甲战车和火箭炮。 帝国俩盟友，一个陆军一个海军。 海军的队伍在壮大，陆军也不能厚此薄彼。 和精打细算的乔治不同，小尼古拉提交的采购案，经费高达1.1亿卢布。 尼古拉让小尼古拉去找斯托雷平，只要财政部同意掏一半，另一半尼古拉就给补上。 乔治不管小尼古拉和斯托雷平的嘴官司，他重点关注的还是索菲亚。 瓦尔德玛并没有绕道柏林，直接坐火车返回索菲亚，一刻也不敢耽误。 索菲亚现在一团乱麻，议会乱成一锅粥，亲俄派和亲德派互不相让，中立派阴恻恻看热闹，都想火中取栗。 让人想不到的是，索菲亚的亲俄派和亲德派，立场居然是可以随时变化的，突出一个灵活。 布鲁西诺夫和德米特不管议会如何折腾，控制索菲亚之后就开始整顿军队，将和德国有关系的军官从一线调离，亲俄派再次大占上风。 瓦尔德玛回到索菲亚的时候，整个保加利亚王国，有德国背景的实权将军，只剩驻守在保奥边境的爱德华·唯美尔一個。 唯美尔只是德裔，并不是德国人，更不是容克贵族，他甚至从来没有去过德国，个人履历完美无瑕，完全没有污点。 做完这些事，布鲁西诺夫才去找德国驻保加利亚公使亚历山大·弗雷德里希，索要政变后逃入德国大使馆的马丁·佩德罗夫。 马丁·佩德罗夫是政变的主要发起人之一，就是他率领叛乱军官闯入亚历山大·博季诺夫的官邸，连开三枪将博季诺夫杀死。 近卫骑兵接管索菲亚之后，德米特派人将德国驻保使馆严密控制起来，任何出入德国住保使馆的车辆和人员，都会遭到严格盘查。 德国驻保使馆就在瓦尔德玛的王宫旁边，对面就是俄罗斯帝国驻保使馆，两个使馆的规模和面积都差不多，俄罗斯使馆落成的时间较早，德国驻保使馆是瓦尔德玛登基之后新建的。 由于德国驻保使馆的建设时间较晚，所以德国驻保使馆的规模就比俄罗斯使馆更大一些，使馆的主体建筑是德国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结构新颖，用料考究，主楼楼顶还使用钢材铸造了一个高达8米的帝国之鹰。 高调新建使馆就算了，使馆主楼楼顶还弄了个帝国之鹰，你们德国人想干吗？ 德国驻保使馆落成后，俄罗斯驻保使馆开始翻修，主要内容是在俄罗斯帝国驻保使馆的主楼楼顶，增加一个俄罗斯帝国的双头鹰。 德意志帝国的帝国之鹰是一个头，黑色。 俄罗斯帝国的鹰不仅是两个头，而且还是金色的。 更让德国人难受的是，俄罗斯帝国的双头鹰，包括基座在内，总高达到12米，比帝国之鹰高一头。 翻修使馆，是俄罗斯帝国驻保公使格奥尔基·奥古斯特伯爵这些年，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政绩。 德国使馆和俄罗斯使馆之间，是瓦尔德玛登基后新建的玫瑰广场，站在俄罗斯使馆的窗台上，都不需要使用望远镜，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面德国使馆的情况。 德国使馆和俄罗斯使馆外，每天都有索菲亚警察执勤。 政变发生后，索菲亚官方加强了对使馆的保护力度，执勤的除了警察之外，还有来自圣彼得堡的近卫骑兵。 近卫骑兵只负责警戒。 检车车辆和行人是由警察负责。 警察的工作很细致，所有进出德使馆的车辆，人员必须全部离开车辆接受检查，尤其是从德使馆出来的汽车，车底下都有警察钻进去仔细查看。 德使馆使用的车辆，是德国生产的。 布鲁西诺夫很好奇，不知道德国汽车的水平怎么样。 “德国人能有什么技术，这些汽车是从阿穆尔购买的零部件，运回德国之后自行组装的。” 德米特对德国技术不屑一顾。 在圣彼得堡销售的德国商品，上面都有“德国制造”的标签。 这个标签的目的并不是证明德国制造质量优秀，而是提醒消费者注意鉴别，不要购买质量低劣的商品。 这可不是俄罗斯故意侮辱德国人，在德国商品上打德国制造的标签，是英国人的首创。 英国人也不是只侮辱德国人，在英国销售的俄罗斯商品，上面同样有“俄罗斯制造”的标签。 有意思的是，阿穆尔商品用的标签是“阿穆尔制造”。 所以在英国，“阿穆尔制造”代表着质量优秀，效果显著。 其他制造都是质量低劣的代名词。 “德国有装甲汽车吗？” 布鲁西诺夫最关心的还是军事领域。 “德国人连汽车都没有搞明白，还装甲汽车呢——” 德米特提起这个也是一肚子怨气。 装甲汽车在日俄战争中一鸣惊人，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引发各国关注，英法德美等国都已经开始对装甲汽车的研究，德国人由于从阿穆尔购买了一批装甲汽车，进展还不错。 远东军区的装甲战车已经升级到第二代，帝国禁卫军还没有开始装备装甲战车呢。 德米特想起瓦西里和安德烈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感觉牙有点痒。 如果乔治去远东的时候，德米特也跟乔治一块走，那么德米特也不会错过日俄战争，现在也是冉冉升起的帝国名将。 两人说话间，一辆卡车从德国使馆内部驶出，卡车车厢里是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 马丁·佩德罗夫死了。 死于自杀。 第523章 毕其功于一役 第523章毕其功于一役 乔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无论保加利亚王国是亲俄派占上风，还是亲德派占上风，马丁·佩德罗夫都死定了，不管是谁上台，都不会放过他。 瓦尔德玛对索菲亚的掌控，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 就在瓦尔德玛回到索菲亚的当天，保加利亚王国亲德政党民主联盟党魁季什科夫在家中突发疾病，送医后不治身亡。 紧接着前往医院看望季什科夫的内政部长尼古拉·古德利，又在回家途中遭遇车祸重伤。 在第二天的内阁会议上，一向被认为是亲德派中坚的外交大臣拉德马诺维奇提名由大主教奥古斯特担任新首相。 奥古斯特是东正教的大主教，在俄罗斯帝国叫大牧首，如果由奥古斯特担任新首相，那么就意味着保加利亚王国将彻底倒向俄罗斯帝国。 瓦尔德玛还是比较倾向于由季米特洛夫担任首相。 季米特洛夫不仅不同意担任首相，而且还表示将辞去所有职务，离开保加利亚王国前往牛津大学继续学习。 瓦尔德玛很生气，召季米特洛夫入宫，希望季米特洛夫能改变决定。 季米特洛夫直言不讳，他还不想死。 29号，保加利亚国会以超过百分之九十的选票，推选奥古斯特担任保加利亚王国新首相。 9月12号，奥古斯特代表保加利亚王国在巴尔干联盟成立协议上签字，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塞尔维亚王国，以及希腊王国正式结盟。 为避免引起周边国家的反对，巴尔干联盟的性质局限于防御，上述四国不管是任何一个国家，只要遭到敌国入侵，其他三国都有义务向盟国提供经济和军事方面的帮助。 和奥斯曼帝国相比，奥匈帝国的反应尤为强烈，在巴尔干联盟成立的第二天，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就向圣彼得堡施压，要求俄罗斯帝国和巴尔干联盟保持安全距离。 尼古拉对约瑟夫一世的要求置之不理，不仅没有按照约瑟夫的要求，将德米特率领的近卫骑兵撤回俄罗斯，而且还决定，在明年在明年的罗夫诺演习中，邀请巴尔干四国派出军队参加。 小尼古拉支持尼古拉的决定。 乔治则建议尼古拉，不要进一步刺激奥匈帝国。 “不用担心，如果是奥匈帝国的话，只靠帝国陆军足够了。” 小尼古拉信心爆棚，斯托雷平已经通过了帝国陆军的采购案，首批装甲战车的采购量为150辆，火箭炮的采购量为80门。 这批装甲战车和火箭炮都将优先装备近卫军，可以有效提高近卫军的作战实力。 不过装甲战车和火箭炮要真正形成战斗力，还得看近卫军的学习和适应能力。 近卫军招募的哥萨克，几乎不需要训练，就是合格的士兵。 装甲战车和火箭炮的专业程度较高，没有接受过系统学习的哥萨克，很难使装甲战车和火箭炮真正发挥战斗力。 “我们的敌人不是奥匈帝国，要将巴尔干联盟捏合在一起，奥斯曼帝国才是合适的对象。” 乔治要拿奥斯曼帝国刷经验，奥匈帝国的难度太高了。 单打奥匈帝国没问题，关键是打了奥匈帝国，就会扯出德意志帝国，全面战争一触即发。 奥斯曼帝国没有盟友，巴尔干联盟也没有吞并奥斯曼帝国的实力，放着现成的软柿子不捏，去啃奥匈帝国这个硬骨头，这不是乔治的风格。 “奥斯曼帝国暂时没有能力对我们构成威胁，维也纳距离我们更近。” 小尼古拉要报奥匈帝国在日俄战争中趁火打劫的一箭之仇。 日俄战争期间，奥匈帝国一度进行部分动员，在俄奥边境集中兵力，对俄罗斯帝国的安全构成严重威胁，这也是尼古拉不得不屈服的原因之一。 奥匈帝国的效率，比俄罗斯帝国强不了多少，动员进行的很缓慢，部队还没有完成集结，联合舰队就惨遭重创，痛失制海权，奥匈帝国的动员遂无疾而终。 “如果我们将冲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柏林不会进行动员。” 尼古拉信心满满，乔治也不知道尼古拉的信心是从何而来。 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之间如果爆发冲突，那么冲突一定会升级为战争，根本不可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难道你们不想夺取黑海出海口吗？” 乔治扔出撒手锏，两位尼古拉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黑海出海口是每一个俄罗斯人的执念，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为了黑海出海口打了二百多年，如果在尼古拉的统治下，俄罗斯帝国夺得黑海出海口，那么尼古拉就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沙皇。 俄罗斯帝国内部的矛盾，也将全部消失。 “你准备怎么做？” 小尼古拉的眼睛都在发光，夺取黑海出海口同样是他的梦想。 “明年春季组织巴尔干联盟在保加利亚王国组织演习，期间随便找個理由，发动对奥斯曼帝国的突袭，彻底夺取黑海出海口，将奥斯曼帝国赶出欧洲。” 乔治从心理上，已经彻底变成俄罗斯人。 换成以前，乔治还会考虑下，不宣而战这种事，会不会影响俄罗斯帝国的尊严。 现在乔治彻底想明白了，不管俄罗斯帝国再怎么仁义之师，在其他国家眼中，俄罗斯帝国都是野蛮的北极熊。 既然这样，那就去特么的吧，乔治就野蛮了，怎么着吧。 成王败寇，欧洲人的道德准则是胜利者不该被指责，乔治现在也是入乡随俗。 “不够，远远不够！” 小尼古拉彻底被乔治的计划点燃，挥动着手臂大声嚷嚷。 “我们应该联合巴尔干四国，将奥斯曼帝国彻底消灭，把奥斯曼人变成我们的奴隶，彻底控制小亚细亚半岛。 乔治看小尼古拉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乔治要赶在英、法、意反应过来之前，就将黑海出海口拿下，这样才可能占据黑海出海口。 如果等英、法、意反应过来，那别说小亚细亚半岛，黑海出海口都是做梦。 第524章 示敌以弱 第524章示敌以弱 别看法国和俄罗斯是盟友，在黑海出海口这个问题上，法国同样不会支持俄罗斯帝国的诉求，只要俄罗斯帝国表现出对黑海出海口的野心，就会招致法国人的反对。 英国人也一样，如果俄罗斯帝国过早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那么第九次俄土战争的悲剧就会重演。 所以俄罗斯帝国必须赶在英国和法国反应过来之前夺取黑海出海口，机会稍纵即逝。 “所以，我们要招募更多军队。” 小尼古拉第一反应是扩军。 裁军之后，俄罗斯陆军的实力，用于防守犹嫌不足，根本抽不出用于进攻的兵力。 这也恰恰是乔治的目的。 和其他国家相比，俄罗斯帝国最大的优势是，动员速度足够快。 英法德奥动员，征召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农夫，必须经过长时间训练才能投入作战，这个时间一般在三到六个月左右。 哥萨克自幼接受军事训练，进入军队之后所需的训练时间会大大减少，日俄战争中，帝国征召的哥萨克，大部分只训练了一个月左右，就被派往远东。 乔治裁军归裁军，生产武器装备的速度并没有降低，圣彼得堡的军火库内已经存储了超过150万支步枪，只要有需要，帝国随时可以拉出来上百万陆军。 “不，至少现在不行。” 乔治要继续对外释放和平信号。 日俄战争中，高丽军队和日本军队用战绩证明，他们的战斗力比哥萨克其实也没差多少。 日俄战争第一阶段，日军的武器装备，对俄军毫无优势。 日军之所以势如破竹，除了库罗帕特金的战略失误之外，日军的战斗力也得到充分证明。 跟哥萨克相比，日军士兵确实是差了点，给乔治同样数量的哥萨克，乔治随时可以教日本人做人。 但如果把日军拉到巴尔干半岛，乔治感觉奥斯曼人不一定能扛得住日本人的猪突进攻。 所以乔治不在俄欧地区扩军，而是在日本和高丽扩军，到时候用日本和高丽的军队，为俄罗斯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 “为什么要征召日本人呢？我不喜欢日本人！” 小尼古拉的态度很明确。 乔治笑而不语。 小尼古拉的脑子是没转过弯来。 乔治也不喜欢日本人。 所以乔治才送日本人去当炮灰。 “就这么决定了，乔治，我信任你。” 尼古拉很喜欢乔治的计划。 10月的最后一天，乔治和尼古拉一起去火车站，送安妮和阿列克丝去阿穆尔。 圣彼得堡的冬天对阿列克谢很不友好，每年冬天阿列克丝都要带着阿列克谢去克里米亚，春季再返回圣彼得堡。 今年阿列克丝决定带阿列克谢去阿穆尔，一方面是越冬，一方面是为阿列克谢治病。 沙皇专列由8节车厢组成，每一节车厢上都有罗曼诺夫家族的徽章，第一节车厢乘坐的是侍从和沙皇的卫兵，第2节是厨房，第3节是餐厅和客厅，又被称为红木车厢。 第4节车厢是尼古拉夫妇专用，有一件尼古拉专用的办公室，里面有办公桌和书柜，还有三個属于阿列克丝的房间，里面放置阿列克丝的私人物品。 孩子们都在第5节车厢，这里的墙纸和地毯都是红色的，家具则是白色的。 第6节还是侍从和卫兵，第7节是行李车，第8节乘坐的是医生和其他工作人员。 除了波利斯，其他孩子都随安妮陪伴阿列克丝前往阿穆尔，为了让阿列克谢得到更好的照顾，公主们也全部都陪同前往。 尼古拉依依不舍，逐个拥抱亲吻阿列克丝和孩子们，阿列克谢无所谓，他还太小，不明白什么叫分别，公主们则都对即将开始的陌生旅行兴奋不已。 “愿上帝保佑阿谬沙能恢复健康。” 返回冬宫的路上，尼古拉情绪不太高。 “开心点尼基，咱们俩的老婆现在都不在身边，我们是两个快乐的单身汉！” 乔治努力调节气氛。 尼古拉手里还拿着手绢呢，被乔治提醒后，尼古拉才意识到这是件多美妙的事。 “波利斯，不管我们做什么，你都不会告诉你妈妈的吧？” 尼古拉提前给波利斯打预防针。 “只要你们不过分，我会当做不知道。” 波利斯还是太天真，不知道对于结了婚的男人来说，老婆不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当晚，尼古拉在冬宫大宴群臣，理由是庆祝巴尔干联盟成立。 这个理由太敷衍了，巴尔干联盟已经成立一个多月，而且尼古拉已经庆祝过了。 不过也没关系，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触尼古拉的眉头，难得尼古拉这么开心，乔治也陪着尼古拉多喝了两杯。 和彻底放飞的尼古拉的不同，阿列克丝上火车之后，除了照顾阿列克谢之外就是祈祷。 阿列克谢的运气不错，并没有任何不舒服。 乔治没时间放松，进入冬季之后，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建造速度严重放缓，如果不能提速，那么多半无法在明年年底顺利服役。 如果说突袭黑海出海口还有什么隐患，那么一定是海军。 黑海舰队一艘像样的军舰都没有，奥斯曼帝国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今年内却都已经陆续服役，如果乔治没有对付奥斯曼海军的办法，那么乔治就不可能彻底拿下黑海出海口。 最多只能拿下一半。 彼得回到圣彼得堡，向乔治汇报黑海舰队的整顿情况。 今夏圣彼得堡征兵，乔治将黑海舰队的水兵全部补足，并且又在克里米亚组建了一个海军陆战师。 黑海舰队的潜艇增加到6艘，第一艘驱逐舰已经顺利服役，明年内还会有4艘驱逐舰陆续服役。 虽然驱逐舰的性能和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相比有着巨大差距，但至少已经能够对奥斯曼帝国海军构成威胁。 彼得这一次回来找乔治，是希望乔治能把日本赔给俄罗斯帝国的那两艘战列舰调往黑海，增强黑海舰队的实力。 乔治让彼得做好准备，尤其是那支海军陆战师，一旦战争爆发，乔治有大用。 第525章 补给点 第525章补给点 现在的奥斯曼帝国，还占据着包括阿尔巴尼亚，马其顿和塞雷斯在内的大片土地。 乔治不要上述地区，只要黑海出海口，开战后，黑海舰队的这支海军陆战队，就是突袭君士坦丁堡的奇兵。 拿下黑海出海口，同样是彼得的心愿。 在了解到乔治的计划中，彼得返回克里米亚，主持黑海舰队的工作，乔治继续坐镇圣彼得堡。 12月底，希腊王国更换了驻俄罗斯帝国大使，新大使是曾陪伴尼古拉环游世界的希腊王子格奥尔基。 格奥尔基的母亲奥尔加·康斯坦丁诺芙娜女大公，是俄罗斯的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和亚历山德拉·约瑟夫芙娜大公夫人的长女， 在此之前，格奥尔基在丹麦海军服役，并于1907年和玛丽·波拿巴公主完婚。 格奥尔基陪同尼古拉环游世界的时候，刚满20岁，风华正茂。 今年刚刚40岁的格奥尔基，却已经满脸风霜，看上去比只比他小一岁的尼古拉大很多，简直就是两代人。 “你总算离开丹麦了，我早说过，如果你在丹麦不开心，就来圣彼得堡，现在乔治是海军大臣，可以给你一个肥差。” 尼古拉每年夏天都要陪伴皇太后玛利亚去丹麦度假，和格奥尔基经常见面。 格奥尔基在希腊王国的处境并不好，否则也不会在丹麦海军服役。 “你快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天。” 格奥尔基跟乔治不见外，他在哥本哈根也没少听说关于乔治的传闻。 从1883年起，格奥尔基就很少居住在希腊，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其叔父瓦德马尔王子位于哥本哈根附近的伯恩斯托夫宫。 瓦德马尔王子是尼古拉姥爷克里斯蒂安九世最小的儿子，丹麦皇家海军上将。 “你要是来帝国海军，倒是可以节省一个救生圈。” 乔治打趣，格奥尔基的肚子是有点大。 自从阿列克丝去了阿穆尔，尼古拉越发放飞自我，冬宫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宴会，老友重逢，自然也不例外。 换成其他人，多半会认为尼古拉铺张浪费。 实际上尼古拉根本没有用俄罗斯政府的钱，他自己的钱多到花不完，冬宫举行宴会，就当是刺激消费了。 格奥尔基的夫人虽然是法国人，却不太喜欢法国香槟，而是对保加利亚王国出产的玫瑰酒情有独钟。 “想喝酒找乔治，他是帝国实力最雄厚的酒商，可以给你弄到各种各样的美酒。” 尼古拉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钱。 “跟你们一比，我是彻头彻尾的穷鬼。” 格奥尔基自嘲，他对金钱的欲望并不强烈。 格奥尔基在向波拿巴公主求婚的时候，承诺不干涉波拿巴公主的财务，这很难得。 跟不受希腊王室待见的格奥尔基相比，波拿巴公主是个小富婆，每年仅母亲遗留的遗产，就可以为波拿巴公主提供高达80万法郎的收入。 “想赚钱的话，明天去我的办公室。” 乔治要给格奥尔基指条明路。 格奥尔基的哥哥，也就是希腊王国的王储康斯坦丁，王妃是威廉二世的妹妹索菲公主。 因为这层关系，在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帝国之间，康斯坦丁就比较倾向于德国，对俄罗斯帝国不太感冒。 也就康斯坦丁还没有当上国王，否则希腊王国，多半是不会加入巴尔干联盟的。 乔治也不是要挑拨格奥尔基，造他哥哥的反。 而是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为希腊王国谋求更多的利益。 一直以来，希腊王国都希望收复君士坦丁堡，回复罗马帝国的荣耀。 乔治不会把君士坦丁堡让给希腊王国，但是在战后的利益分配中，乔治只要稍微偏向希腊王国，那么希腊王国的收益就将大大增加。 “抱歉乔治，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格奥尔基有自知之明，不想掺和到大国纠纷中。 波拿巴公主嫁给格奥尔基的时候，曾希望格奥尔基和波拿巴公主婚后住在法国。 格奥尔基虽然不受父兄待见，可他身为希腊王室成员，还是要履行王室职责。 幸好波拿巴公主体谅格奥尔基的处境，两人才喜结连理。 这要换个人，估计婚事就黄了，想娶波拿巴公主的王子多的是。 “别急着拒绝，难道你觉得，希腊可以在接下来的大变局中独善其身吗？” 乔治不急，就算没有格奥尔基的配合，乔治也能达到目的。 有的话当然更好。 希腊王国的位置太重要了，如果俄罗斯海军能在爱琴海获得一個补给地，那么即便没有控制黑海出海口，俄罗斯帝国海军也能冲出黑海。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也不难。 1897年，克里特岛爆发针对基督徒的大屠杀，希腊政府派出军队在克里特岛登陆，以希腊国王名义接管该岛，并宣布克里特岛与希腊合并。 奥斯曼帝国为了应对克里特岛的叛乱，和希腊提供的援助，将其在巴尔干地区的大部分军队重新部署到色萨利北部，第一次希土战争就此爆发。 由于希腊王国的实力远不如奥斯曼帝国，希腊战败，造成其在色萨利北部边界线沿线的几个面积不大但战略位置很重的地区被割让给了奥斯曼，并且要承担巨额经济赔偿。 以英、法为首的欧洲列强为了防止出现更大规模的冲突，决定由英、法、俄、意四个国家联合接管克里特岛。 希腊王国并没有放弃克里特岛，派往克里特岛的代表，恰恰就是格奥尔基的哥哥，王储康斯坦丁。 第一次希土战争中，王储康斯坦丁是希军最高指挥官。 今年年初，希腊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大不小的政变，康斯坦丁被解除所有军队职务，威望大跌。 乔治如果说不动格奥尔基，就会去找康斯坦丁，通过康斯坦丁在爱琴海获得一个补给点。 这肯定要进行一些利益交换。 和获得的收益相比，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格奥尔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乔治。 乔治有耐心，给足格奥尔基思考的时间。 第526章 好心情 第526章好心情 乔治的目的不仅仅是突破黑海，未来还希望突破苏伊士运河进入印度洋，进而控制阿拉伯半岛和波斯湾。 如果能达成这个目的，那么俄罗斯帝国就将控制全世界的能源命脉，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 不过现在说这些吧，为时过早，乔治短期内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挺过世界大战，万一俄罗斯帝国没挺过去，那么现在的计划都是空中楼阁。 希腊王国对于俄罗斯帝国突破黑海至关重要，即便没有格奥尔基的配合，乔治也势在必得。 乔治图谋黑海出海口的时候，安妮和阿列克丝已经抵达海参崴。 这两年圣彼得堡关于海参崴的新闻太多了，经济建设一日千里，新鲜事物层出不穷，来海参崴置业的大公也越来越多，阿列克丝和公主们都对海参崴充满好奇。 沙皇的专列直接在尤里耶夫山下的火车站停靠，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叶卡捷琳娜和米哈伊尔早早在车站等候。 阿列克丝此行带着尼古拉的旨意，加封米哈伊尔为多尔戈鲁科夫伯爵。 乔治已经封无可封，这就是爱屋及乌了。 米哈伊尔很感激，但也没到感激涕零的程度，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本来就是贵族，虽然没有大公那么显赫，但也不是无根之萍。 抵达海参崴的第二天，安妮陪同阿列克丝和公主们参观海参崴医院。 阿列克丝还好，这对公主们来说，绝对是新奇的体验。 圣彼得堡的局势太紧张，沙皇一家人随时面对刺客的威胁，所以公主们鲜少像现在这样走到民众中间，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阿列克丝也好奇，圣彼得堡根本就没有类似海参崴医院这样的大型医疗机构，随着安妮的解释，阿列克丝也终于知道阿穆尔医疗水平快速提高的原因。 “海参崴的医生，每天至少要接待20-30名病人，有时候还要进行手术，他们可能并不是医术最高超的医生，但绝对是经验最丰富的医生。” 阿列克丝还好，跟随阿列克谢一起来到海参崴的宫廷医生波特金就一脸尴尬。 波特金的医术肯定也很好，否则没资格担任宫廷医生。 但是尼古拉一家人，除了阿列克谢是个病秧子，尼古拉夫妇和公主们都很少生病，波特金其实并没有太多施展医术的机会。 严格说来，波特金应该算是全科医生，全面负责第一家庭的医疗卫生。 海参崴医院已经进行细分化，各科医生都是术业有专攻，在全面性上，他们可能确实是不如波特金，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医疗领域，他们的水平绝对比波特金高出不止一筹。 姜喜现在虽然事务繁忙，每天还是要抽出一个小时坐诊，在妇科和儿科方面，姜喜是海参崴医疗体系最权威的专家。 “陛下，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您可以带殿下来医院进行一个详细的全面检查，以便我们可以更准确的做出判断。” 姜喜不敢贸然做出判断，按照俄罗斯帝国传统，王后也可以称陛下。 “你们以前处理过类似的病患吗？” 阿列克丝问了句废话，血友病可不是想得就得的。 欧洲王室强调血统，王子们可以娶平民出身的女孩，公主们却不大可能嫁给普通人，血友病又只在男性成员身上才会发作，医生就算有治疗方案，也不敢轻易实施。 对于这個情况，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在很久之前，就有心理准备。 但如果是因为药不对症，导致阿列克谢意外身亡，那就算尼古拉宅心仁厚，不追究医生的责任，阿列克丝也不会放过医生。 “殿下的病情很罕见，我只能说，我们会全力以赴。” 姜喜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血友病，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 回到尤里耶夫宫，阿列克谢刚睡醒，在叶卡捷琳娜的帮助下玩拼图游戏。 对于小孩子，叶卡捷琳娜很有耐心，她手把手教阿列克谢玩游戏，没有丝毫不耐烦。 阿列克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皇太后由于不喜欢阿列克丝，所以对于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孩子们，也就少了几分亲近，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度假。 阿列克丝很羡慕安妮有叶卡捷琳娜这样贴心的婆婆。 “贴心？呵呵——” 安妮跟叶卡捷琳娜的矛盾其实也不少，主要都集中在对孩子们的教育上。 安妮对孩子们的要求很严格，同样的错误，第一次犯可以原谅，第二次还犯同样的错误，那就二罪并罚。 安妮教训孩子们的时候，叶卡捷琳娜会充当孩子们的保护伞，尤其是对亚历山德拉的教育上，叶卡捷琳娜对亚历山德拉的纵容，经常让安妮抓狂。 安妮嫁给乔治后，很少离开海参崴，这一次去圣彼得堡一去就是大半年，海参崴的夫人王后们，就像没了主心骨一样。 知道安妮回到圣彼得堡，各路豪门贵妇纷纷前来拜访，尤里耶夫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安妮不在这段时间，叶卡捷琳娜感觉打麻将都失去了快乐。 难得人聚这么齐，肯定要打两圈的。 让安妮惊讶的是，阿列克丝居然也会打麻将，而且技术还不错，上来就是暗杠加自摸。 叶卡捷琳娜半辈子那点小聪明，都用在打麻将上了，她居然还编了一套口诀，给自己取了个绰号叫常胜将军。 亚历山德拉就纯粹是运气好，自摸的牌打丢了居然又能抓回来，于是三圈下来，居然只有安妮一个人输钱。 安妮掌管尤里耶夫宫的财政大权，这点小钱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钱可以输，面子不能丢。 牌桌上四个人，一个前王后，一个现王后，一个大公夫人，只有亚历山德拉一个未成年，所以四位公主都站在亚历山德拉身后，为亚历山德拉加油打气。 “等我赢了钱，我带你们去大帝湾坐飞艇环游远东。” 亚历山德拉大放厥词，完全没有把三位长辈放在眼里。 阿列克丝虽然贵为皇后，是有点小心眼儿的，看向四个叛变的女儿，眼神就略不善。 你们都给我等着！ 叶卡捷琳娜很高兴，这就是她喜欢亚历山德拉的原因，小孩子就是要活泼一些，像波利斯那样整天惦记着要从军，一点也不好玩。 亚历山德拉太开心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妮的表情。 四公主阿纳斯塔西娅在亚历山德拉身后，用拉衣角提醒亚历山德拉不要太放肆。 “不用担心小顽童，有奶奶在，安妮不敢怎么样的！” 亚历山德拉这句话彻底引爆安妮，小破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赶在安妮动手之前，亚历山大领着阿列克谢及时逃离现场。 阿列克谢自从出生后，受到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严密保护，身边除了家人，根本没有玩伴，所以亚历山大，就成为阿列克谢最贴心的二叔。 “我们也能去坐飞艇吗？” 阿列克谢也想坐飞艇，他对任何陌生事物都充满好奇。 “飞艇不好玩，风和噪音都很大，我如果坐飞艇就会头疼。” 亚历山大很懂事，知道如何让阿列克谢远离危险的事情。 “那太恐怖了，我也经常会头疼，每一次只要头疼起来，就像会炸开一样。” 阿列克谢心有余悸，不过下一句话就充分证明了这个孩子有多可怜。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一般的头疼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亚历山大不知道到底有多疼，才能算一般。 “我们去看卫兵训练吧，运气好的话，尤里将军会允许我们检阅卫队，就像真正的将军那样。” 亚历山大提出一个让所有男孩都无法拒绝的建议。 “我不敢去，妈妈从不让我离开她——” 阿列克谢担心遭到阿列克丝的责罚。 “我们在二楼阳台上，隔着窗户看。” 亚历山大有办法，他很会照顾人，让人拿来小毯子，盖在阿列克谢的腿上，又让人拿来小零食和热牛奶，边吃边看。 海参崴的小零食种类丰富，尤里耶夫宫出品肯定是精工细作，于是阿列克谢不知不觉就吃的有点多，到了晚饭的时候，阿列克谢就没什么胃口。 尤里耶夫宫的晚餐和冬宫不太一样，使用的是圆桌。 亚历山德拉没有出现在餐桌上，阿列克谢就顺口问了句：“阿列克丝姐姐呢？” “阿谬沙，那是阿列克丝姑姑。” 大公主奥尔加纠正阿列克谢，阿列克丝是亚历山德拉的昵称。 “你阿列克丝姑姑今天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她正在房间内反省，不想吃饭，你们都不要学她，要做听话懂事的乖孩子。” 安妮神清气爽，果然没事干打打孩子，有助于心情放松。 叶卡捷琳娜惦记着没饭吃的大孙女，吃了没几口就离席，领着一大群侍女呼啦啦上楼，摆明了跟安妮作对。 安妮恍若未见，转头开始教训亚历山大，不该让阿列克谢吃那么多零食。 阿列克丝也没有吃几口，吃瓜几乎吃到撑，这不比舞台剧好看多了。 海参崴果然比圣彼得堡更好玩。 第527章 有病就得治 第527章有病就得治 来到海参崴还不足48小时，阿列克丝发现她已经爱上了这个城市。 和圣彼得堡相比，海参崴的优点太多了，阿列克丝最看重的是安全。 海参崴不仅没有刺客，外部环境也更安全，西伯利亚舰队是远东第一舰队，在整个东亚范围内都没有对手。 海参崴的舆论环境也比圣彼得堡更好，至少在海参崴，没人敢造阿列克丝的谣。 说到造谣。 为了照顾阿列克谢，拉斯普廷也随阿列克谢一起来到海参崴，不过拉斯普廷没有入住尤里耶夫宫，而是被安排住进国宾馆。 让阿列克丝没想到的是，拉斯普廷入住国宾馆的第二天，就被海参崴警察局逮捕。 拉斯普廷长途跋涉，抵达国宾馆的第一天一直都在睡觉。 醒来之后，拉斯普廷在国宾馆用餐的时候喝了很多酒，返回房间后，拉斯普廷侵犯了正在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 这并不是拉斯普廷第一次犯这种错误，在圣彼得堡时，拉斯普廷就多次有丑闻传出，沙皇夫妇的荣誉也因此受到影响。 拉斯普廷这人不挑食，只要是女人就行，长得好看不好看，身份高不高，根本无所谓。 圣彼得堡曾有从事特殊工作的女性声称，在为拉斯普廷提供服务后，拉斯普廷拒绝支付费用。 “这家伙指定是有什么毛病，国宾馆那么多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他却找了一个40多岁的老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日本人，难道是鱼子酱吃腻了，想尝一尝黑面包的味道？” 尤苏波娃疯狂嘲笑，这都什么人啊。 “齐娜，难道你也疯了吗？” 安妮不满，当着公主们的面，多少还是收敛一些吧。 “这一定不是真的，会不会是搞错了？” 小公主阿纳斯塔西娅心直口快，四位公主因为阿列克谢，对拉斯普廷充满感激。 对于唯一的弟弟，四位公主都很疼爱，每一次阿列克谢犯病的时候，四位公主都感同身受。 这时候作为唯一一個能减轻阿列克谢痛苦的人，拉斯普廷理所当然的获得了四位公主的感激。 也仅仅只是感激而已，其他关于公主和拉斯普廷之间的传言，基本上都是污蔑。 公主们身边随从众多，每一位公主身边都有保姆和侍女，还有管家和家庭教师，拉斯普廷根本就没有单独接触公主们的机会。 而如果公主们身边的保姆和侍女，放任拉斯普廷和公主们单独接触，这事要是让尼古拉知道了，拉斯普廷有没有事先不说，保姆和侍女肯定会被处死。 “拉斯普廷已经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米哈伊尔很生气，拉斯普廷不仅有恃无恐，而且毫无羞耻心。 拉斯普廷大概是觉得，除了他，没有人能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 之前在圣彼得堡，尼古拉和阿列克丝，曾多次包庇拉斯普廷。 “给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撤销指控。” 阿列克丝心情很糟糕，海参崴医院已经为阿列克谢进行了详细检查，并且组织专家进行会诊，不过现在还没有结论，不能确定是否能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 既然来到海参崴，那么四位公主也顺便做了一次全面体检。 让阿列克丝惊讶的是，四位公主们多多少少都检查出了一些问题，最严重的是四公主阿纳斯塔西娅，她不仅双脚大拇指外翻，而且背部的肌肉也很虚弱。 幸运的是，这些问题海参崴医院都可以处理。 双脚大拇指外翻可以通过手术纠正。 背部肌肉虚弱比较麻烦，需要进行长时间的按摩治疗。 海参崴医院的按摩推拿技术很成熟，姜海洋的推拿技术是一绝，如果阿纳斯塔西娅积极配合治疗，姜海洋有把握在三个月之内，让阿纳斯塔西娅恢复健康。 对于这个结果，安妮和阿列克丝都很高兴。 其实安妮更想让阿列克丝也检查下。 安妮不确定阿列克丝的身体是否有问题。 阿列克丝的精神状况确实是不太好，她性格孤僻，暴躁易怒，对于皇后来说，亲和力不足是很严重的问题。 不过这也不怪阿列克丝。 如果乔治和安妮只有波利斯一个儿子，而且波利斯也像阿列克谢一样罹患重病，那安妮也会被折磨到发疯。 “萨妮，我们不能让这样一个人接触阿谬沙，更不能让他有接近女孩们的机会。” 安妮提醒阿列克丝，不要给拉斯普廷伤害公主们的机会。 身体上的伤害先不说。 放任拉斯普廷接近公主们，对公主们的荣誉本身就是伤害。 另一个时空的1918，尼古拉一家死于叶卡捷琳堡，当时四位公主都没有嫁人，大公主奥尔加已经23岁，这在欧洲王室是很罕见的。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拉斯普廷。 由于阿列克丝身上携带血友病基因，所以四位公主也是血友病基因携带者，她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还没事，如果是男孩的话，那么很大概率和阿列克谢一样，成为血友病患者。 所以四位公主即便嫁人，也不可能嫁给各国王储，最多是王子，而且大概率还会像谢尔盖那样，不要孩子。 “安妮，如果不是因为阿列克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周围呢。” 阿列克丝也无奈，现在只能祈祷，海参崴医院的医生，可以控制阿列克谢的病情。 2009年，人们终于找到尼古拉一家人的尸骨，对阿列克谢进行基因检测，确定阿列克谢的血友病属于b型。 b型血友病又称血浆凝血活酶成分缺乏综合征，是凝血因子9缺乏所导致的出血性疾病，其特征是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碍，凝血时间延长，出血症状较a型血友病较轻，重症病人无明显外伤也可发生自发性出血。 阿列克谢刚出生不久，就被确定罹患血友病，当时的情况确实很严重。 经过数年的治疗，阿列克谢的病情其实已经得到很大改善，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那就先关着，如果阿谬沙的病情可以得到有效控制，那么就吊死他。” 安妮不留后患。 “不不不，只要阿谬沙的病情没有痊愈，他就不能死。” 阿列克丝为了阿列克谢，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 第528章 攻守异位 第528章攻守异位 安妮可以理解阿列克丝的心情，但不认同阿列克丝的处理方式。 拉斯普廷所谓的“医术”，对于阿列克谢的病情到底有多少帮助，现在还不能确定。 拉斯普廷只是能减轻阿列克谢的痛苦，并不能治愈阿列克谢的血友病。 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阿列克丝身为皇后，居然置帝国法律的尊严，以及王室在民间的声望于不顾，主动包庇拉斯普廷这个罪犯，这在安妮看来近乎失智。 姜海洋和姜喜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医疗方案，阿列克谢的身份太特殊，很多医疗方式不能用在阿列克谢身上。 比如针灸。 阿列克丝第一次看到针灸的时候就被吓到心惊肉跳，那么长的针，直接扎到病人身体里，这到底是治疗还是谋杀？ “针灸是一种很古老的医疗方式，在清帝国已经传承了数千年，对很多病症的效果都很好，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最常见的医疗方式之一。” 安妮努力让阿列克丝相信，针灸和颅骨穿孔术不是一码事。 欧洲在18世纪很流行颅骨穿孔，当时很多人认为，在脑袋上打个眼，可以减少颅压，让更多的血液流入大脑，从而促进大脑的二次发育。 前几年还有人通过破坏大脑组织来治疗精神病，这种方式在1949年还曾获得过炸药医学奖。 这里就不再介绍欧洲人为了治疗梅毒和烂疮，疯狂食用木乃伊，一度把木乃伊吃断货的黑历史了。 跟这些黑历史相比，针灸简直就是来自天顶星的医术。 “清帝国能有什么好东西？” 阿列克丝不以为然，清帝国的历史，还没有俄罗斯帝国的历史长呢。 “我们喝的茶叶，用的瓷器，穿的衣服，很多都来自清帝国。” 安妮没有嘲笑阿列克丝的意思，在大多数欧洲人眼中，清帝国确实是愚昧落后的代名词。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对于阿列克丝这个皇后来说，她对清帝国的看法，实在是有失偏颇。 普通人接触到的信息不多，如果这么认为也就算了。 阿列克丝可是皇后，自幼接受精英教育，她的认知不应该是这样。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允许医生用针扎阿谬沙。” 阿列克丝的态度很坚决。 “也不会让阿谬沙喝那些草根和树皮熬出来的鬼东西。” 阿列克丝大概是把中药当符水了。 欧洲贵族生病可以请医生，平民请不起医生，就到教堂求神父，神父画個符烧了冲水，给平民治病。 “萨妮，那不是鬼东西，那是中药，和我们昨天晚上喝的汤一样。” 安妮已经有了四个孩子，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体状态，跟亚历山德拉出门就跟姐妹俩一样，日常调理起到关键作用。 安妮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喝木瓜红枣莲子汤，这种汤可以起到美容养颜的作用。 “安妮，你一定是疯了，我也疯了——” 阿列克丝略动摇，不过还没有下定决心，先看看阿纳斯塔西娅的治疗效果再说。 阿纳斯塔西娅准备过几天接受手术，对脚趾外翻进行矫正。 这两天阿纳斯塔西娅已经开始接受按摩推拿，对背部肌肉虚弱进行治疗。 姜喜针对阿纳斯塔西娅的情况，为阿纳斯塔西娅制定了一整套治疗方案，阿纳斯塔西娅除了要接受推拿按摩之外，还要主动进行针对背部肌肉的锻炼，提高治疗效果。 虽然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治疗效果。 不过阿纳斯塔西娅的反馈很不错，她这几天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昨天晚上还扮鬼吓唬三公主玛利亚来着。 阿纳斯塔西娅和三公主在家中被看作是“年幼组”，她们两个住在同一个房间，经常穿着相同的服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起。 大公主奥尔加与二公主塔季扬娜也住在同一个房间，她们被家人称为“年长组”。 在尼古拉看来，乔治也疯了。 乔治想在爱琴海谋求海军基地的想法，遭到尼古拉的反对，尼古拉不想引发区域国家的反对，认为乔治的步子有点大。 英国和法国一直将地中海视为自己的传统势力范围，如果俄罗斯帝国将手伸到地中海，那么很大概率引发英国和法国的反对，让帝国处于更大的麻烦中。 “我们已经和英国达成谅解，和法国互为盟友，我们的商船可以自由出入地中海，没必要在地中海组建军事基地。” 尼古拉的出发点和乔治完全不同。 “难道你忘记关东战争期间，英国拒绝沿途港口为第二舰队提供补给的历史了？” 乔治从不把希望寄托在盟友身上，更何况地中海又不是英国和法国的地中海，意大利和奥匈帝国在地中海都有舰队。 爱琴海的海军基地，是乔治夺取黑海出海口计划的一部分。 巴尔干一旦爆发战争，势必会引发区域国家的关注。 如果俄罗斯帝国在地中海有舰队，那么面对区域国家可能的干涉，就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乔治也不需要称霸地中海，只要能延迟区域国家干涉的速度，为联军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行。 “我们的盟友不可能同意的。” 尼古拉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们做事，为什么要得到其他国家的同意？” 乔治冷笑，所谓盟友，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算上拿破仑，法国对俄罗斯帝国造成的伤害，比德国一点也不小。 法国主动和俄罗斯帝国结盟，不是出于对俄罗斯帝国的同情，而是希望俄罗斯帝国牵制德国，为法国争取更安全的外部环境。 俄罗斯帝国和法国结盟那会儿，东亚面对日本的挑战，欧洲面对英国的围追堵截，旁边还有奥匈帝国虎视眈眈，俄罗斯帝国也是被迫和法国结盟。 现在东亚的情况已经彻底好转，英国的围追堵截被打破，俄罗斯帝国还主导了巴尔干联盟，至少在乔治这里，和法国的盟约已经可有可无。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俄罗斯帝国已经不再需要法国了，而是法国需要俄罗斯。 既然有求于俄罗斯，那么就得付出点什么。 第529章 对手 第529章对手 日俄战争期间，日本在欧洲销售国债，法国的认购额是发行量的20倍以上，这笔债不管尼古拉是否记得，乔治一直都记着呢。 毛奇访问圣彼得堡的时候，和乔治有过深入交流。 在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毛奇邀请乔治在今年冬天访问柏林，乔治欣然接受。 法国人肯定不愿意看到圣彼得堡和柏林关系密切。 但是安妮是德国人，乔治是德国人的女婿，跟威廉二世是亲戚，亲戚之间关系密切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乔治倒也不至于抛弃和法国的盟约，转投德奥联盟。 但是通过柏林跟巴黎上上眼药，乔治不仅愿意，而且主动性很高。 “带我问候威廉，邀请他在合适的时候访问圣彼得堡。” 尼古拉也不拒绝和德国人接触，他和威廉二世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这又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通过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婚姻，不难看出威廉二世的恶意。 威廉二世明知道阿列克丝携带血友病基因，还极力促成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婚姻，这分明是奔着让尼古拉断子绝孙来的。 乔治装作不知道，1909年的最后一天抵达柏林，开始对柏林的访问。 威廉二世很重视，亲自主持乔治的接待工作，在柏林城市宫为乔治举行欢迎晚宴。 “乔治，你们主导的巴尔干联盟，让维也纳深感忧虑，这会引发巴尔干地区的局势严重恶化。” 威廉二世直言不讳，他素来以性格直率闻名欧洲。 说好听点是直率。 说难听点就是莽撞。 尼古拉好大喜功，闹出了很多笑话。 威廉二世闹的笑话比尼古拉一点也不少。 “陛下，请恕我之言，如果要对付维也纳，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乔治表现的，和外界传言的一样目空一切。 乔治的风评，比威廉二世和尼古拉也没好到哪儿去。 欧洲没事干的闲人太多了，各国王室的八卦满天飞，奥匈帝国的皇储自杀，都能赖到俄罗斯帝国身上，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呢。 1889年，奥匈帝国王储鲁道夫和他的情妇玛丽·韦切拉女男爵在梅耶林狩猎小屋内一同殉情自杀。 这件事原本和俄罗斯帝国没有任何关系，可维也纳现在依然流传着俄罗斯帝国谋杀了鲁道夫的各种传说。 基于同样的原因，在圣彼得堡，关于鲁道夫自杀的版本有十几个，一个比一个荒诞。 乔治在欧洲的负面消息，大部分都集中在乔治的出身上，毕竟乔治出生的时候，亚二和叶卡捷琳娜还没有完婚，这就给乔治身上增加了更多的传奇色彩。 落魄王子绝地逢生—— 错了，应该是私生子一路逆袭，力挽狂澜，拯救帝国于水火，这样的故事才会让人津津乐道。 “大公爵，基于圣彼得堡和柏林的亲密关系，俄罗斯帝国应该加入德奥联盟，联手推翻旧秩序，为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帝国赢得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小毛奇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就极力蛊惑俄罗斯帝国加入德奥联盟。 乔治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给德国人留下一丝遐想空间，这让德国人看到了拉拢乔治的可能。 威廉二世很清楚乔治对尼古拉的影响力。 只要能把乔治说服，那么俄罗斯帝国加入德奥联盟的可能性就将大大增加。 “如果你们废除和维也纳之间的盟约，圣彼得堡和柏林就可以建立新的盟约。” 乔治把选择权交给威廉二世。 如果德国人真的抛弃奥地利人，那么乔治也不介意和德国结盟。 威廉二世表情很难看，怒视乔治半响，拂袖而去。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尴尬，小毛奇就主动解释。 “陛下也很为难，俄罗斯帝国是德意志最重要的伙伴，维也纳是柏林的兄弟，陛下不可能抛弃任何一方。”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转天，小毛奇邀请乔治去德国总参谋部做客。 乔治在总参谋部见到了“施里芬计划”的制定者，前任德国总参谋长阿尔弗雷德·冯·施利芬。 小毛奇虽然家世显赫，施里芬才是德军的精神领袖，他今年已经75岁，1907年退休，1893年曾主导德国的军事改革。 施里芬计划的核心是东线拖住俄罗斯帝国，集中兵力绕道比利时进攻法国，赶在俄罗斯帝国的动员完成之前击败法国，然后再掉头进攻俄罗斯。 虽然施里芬在1913年去世，不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军依然是按照施里芬的计划进行作战，如果不是因为俄罗斯帝国的战争潜力远远超出施里芬的估算，施里芬或可能成为欧洲最伟大的战略家。 对于乔治，施里芬充满好奇。 尤其是乔治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彻底刷新了施里芬对俄罗斯帝国的评价。 “战略和战术固然重要，国家的整体实力才是赢得胜利的根本原因，就算没有我，俄罗斯帝国也将赢得最终的胜利，日本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乔治希望施里芬能明白，他距离顶级战略家还有很大差距。 施里芬的战术素养毋庸置疑，但是在战略方面，施里芬的缺陷很大，德国目前并不具备挑战英国霸权的实力。 别看乔治见天鼓吹英国威胁论，俄罗斯帝国要是以英国为目标，乔治第一个反对。 乔治肯定希望打破英国霸权。 但是目前的俄罗斯帝国并没有这個实力。 所以乔治很高兴看到德国主动挑起和英国的军备竞赛，有德国人顶在前面，天塌下来有德国人扛着。 “大公爵，未经您的允许，我已经将您在日俄战争中的指挥，写入我的书里，希望您不要介意。” 施里芬退休后就在家闭门写书，不问世事，他目前正在写的书叫《统帅》。 “当然不会，我很荣幸——” 乔治很好奇，不知道施里芬会如何评价他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 除了乔治早期的消极之外，总体上应该不会太差。 施里芬现在已经退休了。 真正让乔治警惕的，是陪同施里芬来见乔治的兴登堡。 保罗·冯·兴登堡，1903年晋上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兴登堡负责指挥东线德军对俄作战。 不出意外的话，兴登堡就是乔治未来最主要的对手。 第530章 老兄，路走歪了啊 第530章老兄，路走歪了啊 作为海军大臣，乔治的对手不应该是兴登堡，应该是德国海军大臣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 今年60岁的提尔皮茨16岁加入德国海军，最初是在驱逐舰队服役，后来对潜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通过努力学习，成为鱼雷专家。 1897年提尔皮茨担任海军大臣，当时德国海军的实力非常弱，只能进行近海防御，完全没能力进行远洋作战，无法保护德国的海外利益。 为改变德国海军的窘境，提尔皮茨推动通过《海军法》，对德国海军进行大刀阔斧的升级。 提尔皮茨担任海军大臣的第二年，德国政府就向海军拨款4.08亿马克，决心要在1905年之前，使德国海军拥有17艘战列舰、9艘大型及26艘小型巡洋舰和其他小型舰只。 1900年，提尔皮茨修订《海军法》，将德国海军的规模提升为2艘旗舰、36艘战列舰、11艘大型和34艘小型巡洋舰。 在计划通过之后，提尔皮茨公开宣称新建这支大海军的目的是：要使最伟大的海权国家都不敢向它挑战，否则就有使自己优势遭到破坏的危险。 德国的扩军引起英国的重视，尤其是在英国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之后，提尔皮茨又在1904年和去年提出两个海军升级方案。 最新版的海军升级方案包括13艘无畏级战舰、5艘战列巡洋舰、22艘老式战列舰、32艘巡洋舰、114艘驱逐舰和30艘潜艇。 和提尔皮茨相比，乔治在担任海军大臣后，几乎毫无作为，这也导致乔治遭到提尔皮茨的无视。 提尔皮茨在乔治抵达柏林之前，离开柏林前往波罗的海舰队视察去了，轻视的态度暴露无遗。 乔治不生气，德国对海军的投资越多越好，最好一口气造100艘无畏舰，那样俄罗斯帝国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和提尔皮茨不同，施里芬对乔治充满好奇，日俄战争结束后，德国总参谋部对日俄战争多次进行复盘，乔治的表现被重点关注。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不管让谁去指挥，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俄罗斯。”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他几乎什么都没做，天天跟米柳京吃火锅，然后就赢了。 “统帅作用就在于，通过合理的配置，让部队发挥出最佳战斗力，如果谁都能轻松做到这一点，日本人根本没有攻入关东的机会。” 施里芬希望乔治能坦诚些，不要像法国人那么虚伪。 “帝国虽然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但是除了债务一无所获，最少10年内，帝国已经不具备大规模战争的能力。” 乔治主动给德国人减压，让德国人集中力量跟英国人进行军备竞赛。 “这就是你们进行军事改革的原因？” 施里芬很失望，谁都不傻。 日俄战争期间，威廉二世和尼古拉多次见面，两人甚至签署了联合反英声明，尼古拉差点就上了威廉二世的贼船。 好在最后关头，尼古拉及时醒悟，没有被威廉二世当枪使，这才有了俄罗斯和英国的世纪大和解。 英俄和解后，压力彻底转移到德国这边，提尔皮茨最新的表态是：德国无意挑战英国的海上霸主地位，只需要有英国海军的一半就够了。 这个声明有助于缓解英德之间的紧张局势，可惜它来的太晚了。 德国去年通过升级方案后，英国海军第一大臣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男爵表示：德国舰队应该像1806年的丹麦海军一样，在哥本哈根被消灭。 当时丹麦拥有世界第二规模的海军。 “卡尔买回来的战车好用吗？” 乔治不接招，各说各的。 提尔皮茨示弱，并不是怕英国，而是德国的实力有限，无法同时在陆军和海军两方面，同时应对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军备竞赛。 英国对军备竞赛的态度是，德国造一艘无畏舰，英国就要造两艘，坚决维持对德国海军的优势地位。 俄罗斯帝国开始军改后，陆军装备战车，海军成立航空兵，在巴尔干还拉着一大票斯拉夫小兄弟成立了巴尔干联盟，这都让德国感受到巨大压力。 俄罗斯帝国开始军改后，小毛奇也提交了德国陆军的装备升级方案，希望装备更多装甲战车和重型火炮。 由于德国政府将太多资源投入到海军上，小毛奇的方案被否决。 老狐狸和小狐狸都没能在对方身上占到便宜，转天，乔治按照计划参观位于汉堡的布洛姆·福斯船厂。 布洛姆·福斯成立于1877年，是由赫尔曼·布洛姆及恩斯特·福斯合伙成立的。 1898年，布洛姆·福斯承建“德皇弗里德里希三世”级战列舰的5号舰“德皇卡尔大帝”号，从此开始承接大型军舰。 到1909年这会儿，布洛姆·福斯船厂的厂区面积已达560000平方米，码头长度3000米，拥有可建造46000吨舰船的浮动船坞，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造船厂之一。 乔治来到布洛姆·福斯的时候，布洛姆·福斯正在为德国海军建造“毛奇”号和“戈本”号，这两艘均为德国海军最新式的战列巡洋舰。 乔治其实更想参观战列舰。 可惜提尔皮茨不让看。 “毛奇”级满载排水量25400吨，最快速度25.5节，续航力为14节时4120海里，装备5座双联装280毫米50倍径主炮，12门88毫米副炮，以及4座500毫米鱼雷发射管。 提尔皮茨终于从波罗的海回来了，主动向乔治表达歉意。 乔治很真诚和提尔皮茨探讨鱼雷在海战中的应用，并且主动向提尔皮茨介绍西伯利亚舰队潜艇，在海参崴海战中的作用。 言外之意就是：老兄，你们的路线走错了，不要再建大型水面舰艇了，要造更多的潜艇，这样才能给皇家海军制造更大的威胁。 “俄罗斯帝国难道不需要更多军舰保护海岸线吗？” 提尔皮茨提醒乔治，德国海军的实力已经远超俄罗斯海军。 “任何敢于威胁圣彼得堡的舰队，都将遭到波罗的海舰队的毁灭性打击。” 乔治还是有信心保护圣彼得堡的。 至于歼灭德国公海舰队，那是皇家海军的任务。 第531章 好人乔治 第531章好人乔治 提尔皮茨一开始就没拿俄罗斯海军当对手，一直对标的是英国皇家海军。 德国两大舰队，一个在北海，一个在波罗的海，波罗的海舰队的实力，跟俄罗斯帝国的波罗的海舰队差不多。 圣彼得堡正在建造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全部列装波罗的海舰队。 德国建造的无畏舰，则是全部装备北海舰队。 提尔皮茨这两年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和好大喜功的威廉二世一样，提尔皮茨也低估了大英帝国的实力，妄想挑战皇家海军的绝对统治地位，这是不理智的。 1692年英荷联军击败法国海军，确立海上优势地位，迄今已经超过200年。 德意志帝国一直到1871年才成立，虽然去年德国的工业产值已经超过英国，英国两百多年的积累，依然让英国在整体实力上，保持着对德国的绝对优势。 在费舍尔喊出德国造一艘无畏舰，英国就要造两艘之后，提尔皮茨终于意识到，德国至少在现阶段，还不足以挑战英国的霸主地位。 可惜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对于德国来说为时已晚。 德国自统一后，经济飞速发展，虽然德国商品被打上“德国制造”的廉价标签，德国却是全世界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 整体国力的飞速提升，给德国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巨大信心，这时候提尔皮茨如果要投降，他的政治生涯就将彻底终结。 所以提尔皮茨和德国人都停不下来，必须将军备竞赛进行到底。 乔治能做的，是给德国大舅哥一些实用，且最具前瞻性的建议。 “波罗的海舰队未来将会以潜艇为主要装备，任何敢于进入波罗的海的军舰，都将遭到潜艇的毁灭性打击。” 乔治肆无忌惮，潜艇现在就是俄罗斯海军的杀手锏。 声呐还没有出现的年代，潜艇就是无敌的，谁都拿潜艇没办法。 乔治倒也不是提醒提尔皮茨研发对付潜艇的武器，而是希望德国海军用潜艇去对付皇家海军。 德国海军是拿俄罗斯帝国的潜艇没办法，可皇家海军也拿德国海军的潜艇没办法呀。 关键潜艇这玩意儿看不着，只要德国海军不主动公布，谁都不知道德国海军一共造了多少艘潜艇，就跟海参崴的列车炮一样。 公布也没用，因为谁都不能确定公布的数据是不是烟雾弹。 提尔皮茨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不确定乔治的真实目的。 乔治说的对吗？ 肯定对，潜艇确实很有前景，而且造价低廉，便于大规模装备。 可是乔治为什么要提醒提尔皮茨呢？ 虽然德皇和沙皇是亲戚，提尔皮茨很清楚，德意志和俄罗斯尿不到一个壶里，连不尿到对方身上都无法保证。 乔治只管杀不管埋，让提尔皮茨想去吧，迟早他会想明白的。 该说不说，提尔皮茨还是很有能力的，德国战列舰的优缺点都很明显，火力虽然弱了点，但是防御力独步天下。 “毛奇”级的水线装甲达到270毫米，司令塔装甲为350毫米，俄罗斯海军如果这么注重防御的话，太平洋舰队和第二舰队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毛奇”的50倍径280主炮其实也不弱，威力跟英国的305主炮差不多，但是重量轻很多，足以用数量弥补威力。 火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防御力就成为海战的决定性因素。 乔治看了“毛奇”和“戈本”，决定回去就修改方案，新造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水线装甲估计是来不及了，司令塔的装甲一定要加强。 这也不一定，实在不行，就把装甲战车的外挂装甲移植到战列舰上，以牺牲速度换取生存力。 反正波罗的海舰队战列舰的任务是保护圣彼得堡，能把敌人打跑就行，能不能追上无所谓。 毛奇还是挺聪明的，晚上的招待晚宴中，毛奇和乔治就相谈甚欢。 乔治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日俄战争中英国给俄罗斯帝国挖了那么大一个坑，乔治给英国人制造点麻烦，也可以理解。 提尔皮茨盯上了海参崴的潜艇和鱼雷技术。 “转让技术没问题，但是你得保证，不得将潜艇和鱼雷用于波罗的海。” 乔治提前打预防针。 “乔治，你多虑了，我们两国的关系那么好——” 提尔皮茨看上去很真诚。 乔治微笑，静静地看提尔皮茨表演。 德国人确实不太善于伪装，提尔皮茨的脸马上就红起来。 “好吧，我保证。” 保证就行，乔治也不纠结提尔皮茨的保证能否兑现，如果提尔皮茨将潜艇部署到波罗的海，乔治还给提尔皮茨准备的有惊喜。 德国没有对付潜艇的办法，不代表俄罗斯帝国没有。 德国的科技固然强，俄罗斯帝国的也不弱，时下几乎所有前沿科技领域，俄罗斯帝国都有研究，只不过俄罗斯帝国不善宣传，帝国也没有给与足够的重视，才不为外界所知。 转天上午，乔治和提尔皮茨签订一份价值5700万卢布的订单，满载而归。 乔治人还没回到圣彼得堡呢，柏林的报纸就大肆宣传这一消息。 尼古拉头大如斗，你卖就卖吧，还这么大张旗鼓干什么，生怕英国人不知道吗？ 小尼古拉更过分，直接嘲笑乔治是资敌。 尼古拉又不满意，他并不认为德国是俄罗斯帝国的敌人。 “我在汉堡参观了布洛姆·福斯造船厂，这個造船厂仅正在船台建造的战列巡洋舰就有两艘，还有一艘正在舾装，而类似布洛姆·福斯这样的造船厂，德国一共有6个。” 乔治很不满，他这个海军大臣都被迫想办法赚钱，斯托雷平应该自己上吊。 “我们正在讨论卖潜艇，谁跟你讨论这个了？” 尼古拉现在最怕乔治受刺激。 都是海军大臣，看看提尔皮茨，要什么有什么，威廉二世勒紧了裤腰带也要支持提尔皮茨。 乔治自从担任海军大臣，就做了两件事，一件是裁军，另外一件是把波罗的海舰队的那些破烂拉出去打靶。 “这笔钱你们谁都别想，我有用。” 乔治先把话堵死，谁都别想从乔治这里扣走一分钱。 第532章 恶魔的交易 第532章恶魔的交易 威廉二世只是勒紧了裤腰带，尼古拉是扎紧了脖子，日子都不好过。 虽然提尔皮茨根本没把俄罗斯帝国海军放在眼里，可万一威廉二世吃错药，逼着提尔皮茨从波罗的海进攻圣彼得堡，那到时候怎么办？ 加上四艘无畏舰，波罗的海舰队一共8艘战列舰。 德国海军仅无畏舰就有13艘，另有5艘战列巡洋舰，22艘老式战列舰，以及32艘巡洋舰，这要是打起来，让乔治拿头打？ 到时候打不赢，就是乔治的锅，如果世界大战打起来，德国不先打法国，而是先拿俄罗斯帝国开刀，乔治相信不管是法国还是英国，都只会乐见其成，根本不会履行其盟友的职责。 所以乔治现在的策略跟提尔皮茨一样，让提尔皮茨充分认识到俄罗斯帝国不好惹，施里芬计划才是王道。 5700万卢布，只够建造2艘无畏舰，并不足以抹平波罗的海舰队和德国公海舰队的差距。 但是拿来造潜艇，差不多能造200艘。 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潜艇，成本不到30万。 乔治也不用多，有个30艘潜艇，就足够威慑德国海军。 综合潜艇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优点虽然明显，缺点也同样明显，最主要的缺陷是速度慢，航程短，载弹量少，攻击方式略不足。 海参崴潜艇的武器只有鱼雷，没有安装火炮，在对付小型船只时，缺乏有效攻击手段。 如果在潜艇上安装火炮的话，又会影响潜艇的速度和续航能力，两者不可兼得。 乔治之所以将潜艇卖给德国人，一个重要原因是，西伯利亚舰队的新式潜艇已经入列。 西伯利亚舰队的新式潜艇排水量高达1800吨，水面最快速度达到惊人的15节，比大部分军舰的巡航速度更快。 新潜艇的鱼雷数量增加到24枚，除了鱼雷之外，还有一挺40毫米速射炮。 为了满足乔治的要求，这挺速射炮在不使用的时候，还可以收到潜艇内部，并不会影响潜艇的速度。 最为惊人的是，新式潜艇的续航能力达到9000海里，差不多从海参崴到洛杉矶可以打一个来回。 虽然新潜艇的成本超过120万卢布，和战列舰相比，潜艇还是太便宜了，乔治准备先造个10艘看看。 有10艘潜艇，对外就可以宣称100艘，爱信不信。 到时候就算英国皇家海军，也不敢进波罗的海。 “没人要你的钱，我只是想说，你在和德国人进行交易之前，最起码应该先跟我说一声。” 尼古拉的姿态够卑微，乔治终于体会到皇叔的好处。 尼古拉也是没办法。 对乔治“资敌”反应最强烈的不是尼古拉，而是英国人和法国人。 英国正在疯狂和德国进行军备竞赛，德国人的日子不好过，英国人也很难受。 法国虽然没资格进行军备竞赛，但只要德国的实力增强，法国人就坐卧不安。 德国媒体公开乔治和德国人的交易后，伦敦和巴黎就立即致电圣彼得堡，要求尼古拉终止乔治和德国人的交易。 乔治坚决不从，钱还没到手呢，绝对不能终止。 “帝国海军太艰难了，没钱造军舰，只能拿技术换钱，不然的话，伦敦和巴黎给钱吗？” 乔治理直气壮。 别管乔治在柏林的时候如何拱火，面对英国人和法国人，乔治只有一句话，想让我不“资敌”也行，拿钱来。 “你要造什么？” 小尼古拉万万没想到，他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居然也能引火烧身。 军费就这么点，海军要造军舰的话，陆军就没钱买战车了。 “你不是说波罗的海舰队不需要战列舰吗？” 尼古拉也惊讶，其他人要钱没有，乔治如果需要钱的话，尼古拉挤一挤，多少还是能给点的。 乔治看向两位尼古拉的眼神充满嫌弃，你们这些叫尼古拉的，就没一個聪明人。 先别管波罗的海舰队是否需要战列舰，俄罗斯帝国很缺钱是真的。 英国虽然对俄罗斯帝国充满恶意，但如果俄罗斯帝国眼看要灭亡，英国人第一个不愿意，否则就不会借钱给俄罗斯重建财政了。 乔治觉得英国人的沉没成本还不够，要加大力度。 基于同样的原因，乔治觉得法国人也要给俄罗斯帝国交更多保护费才行。 法国人在日俄战争中疯狂购买日本人的债券，日俄战争结束后又加大对俄罗斯帝国的投资，前段时间斯托雷平刚从法国借了10亿法郎。 法国人自以为聪明，实际上是记吃不记打的典型，两头不讨好。 乔治放开手脚，10亿法郎造船都不够，巴黎的银行家也要节衣缩食支援圣彼得堡建设俄罗斯。 “欠了钱，总是要还的——” 尼古拉亏就亏在太老实，死心眼。 俄罗斯帝国借钱，跟清帝国的赔款不一样，主动权都在俄罗斯帝国。 清帝国借钱支付赔款，是以海关收入为抵押，敢不还钱还是要挨打。 俄罗斯帝国就算以海关收入为抵押找英国借钱，英国也不敢派人接收俄罗斯帝国海关。 当年英法百年战争，英国找意大利人借钱，总额相当于当时英国财政收入的6倍。 意大利人趁火打劫，给英国人开出的条件是，以英国从14世纪一直到1911年的海关收入为抵押。 英国人同意了。 意大利人很高兴，给了钱之后兴高采烈派人接收英国海关，结果人刚到英国就被英国人给关起来了，这件事直接引发了欧洲经济危机。 乔治也不说不还钱，只要帝国存在，钱可以慢慢还。 如果帝国都没了，爱找谁找谁。 俄罗斯帝国欠英法10亿英镑的时候，如果俄罗斯帝国的资产阶级逼尼古拉退位，英国和法国会声援尼古拉。 俄罗斯帝国要是欠100亿，英国和法国会出兵保护尼古拉的安全。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尼古拉嘴里说着不太好，已经开心的开始搓手手。 “尼基，让乔治兼任财政大臣吧，斯托雷平和乔治之间，差了一百个维特！” 小尼古拉太开心了，乔治如果敲诈得手，陆军怎么着也能分点吧。 第533章 生理过敏 第533章生理过敏 英国确实很重视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军购，爱德华七世特意派前首相亚瑟·贝尔福作为私人特使抵达圣彼得堡，要求俄罗斯帝国终止和德国的交易。 尼古拉将责任全部推到乔治身上，让亚瑟·贝尔福去找乔治。 亚瑟·贝尔福来海军部找乔治，一见面就遭到乔治的当面嘲讽。 日俄战争结束后，爱德华七世主动缓和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将英国对日本的支持，归咎为时任英国首相贝尔福的自作主张。 贝尔福在《海参崴条约》签订后主动辞职，对外公布的原因是身体不适。 “我跟提尔皮茨的交易，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治直接开喷，你们英国人的手可真长。 贝尔福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他不仅辞去了首相职位，还在选举中落败，连下院席位都没保住，目前唯一的工作，是在帝国国防委员会任职。 “你和德国人的交易，可能影响到大英帝国的安全，这当然和我有关系。” 贝尔福能屈能伸，被喷了一脸吐沫还能面不改色。 “放心吧，如果有一天德国人越过英吉利海峡，我会带波罗的海舰队去帮助你们的。” 乔治恶意满满，开口就是诅咒。 “大公爵阁下，难道你不担心你的行为，会影响到俄罗斯帝国和大英帝国的关系？” 贝尔福头疼，这人太不顾大局了，野蛮人果然是野蛮人。 “呵，是你们先支持日本人的。” 乔治翻旧账，他可是日俄战争的直接受益——受害人。 “大公爵，你要如何才能放弃和德国人的交易？” 贝尔福立足当下，放眼未来。 乔治变脸快，马上就开始叫苦。 英国无畏号之后是三艘柏勒洛丰级，然后是三艘圣文森特级，继去年开工海王星号之后，今年又开工了两艘巨人级。 这么一算，英国现在已经建成和在建的无畏舰就有10艘，世界各国首屈一指。 俄罗斯帝国作为第一个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国家，目前已经建成的，和在建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一共才7艘，跟大英帝国完全不能比。 “7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很少吗？” 贝尔福咬牙切齿，英国和德国之间的军备竞赛，乔治应该算是始作俑者。 英国皇家海军和俄罗斯帝国海军的定位不同，俄罗斯帝国海军只用来保护俄罗斯帝国利益，英国皇家海军的任务是维持其全球霸权。 乔治把军备竞赛的火点起来，然后就躲在圣彼得堡看热闹，如果让英国人选出一个最痛恨的俄罗斯人，乔治百分百当选。 “俄罗斯帝国海军无意挑战皇家海军，但至少要拥有对抗德国海军的实力。” 乔治要求也不高，把提尔皮茨的海军计划复制一份就可以。 贝尔福无功而返，乔治的要求超越了他的权限。 乔治不急，留给英国的时间并不多，乔治回到圣彼得堡的第三天，提尔皮茨也来到圣彼得堡，督促乔治尽快完成交易。 斯托雷平来找乔治，告诉乔治再拖延几天，英法已经正式开始和俄罗斯帝国商讨借款方案。 斯托雷平的胃口比乔治还大，像英法提出一个10亿英镑的借款方案，其中一半是无息贷款。 斯托雷平和乔治一样，都是软饭硬吃。 这么大一笔钱，还有一半是无息贷款，英国人和法国人都不同意。 于是斯托雷平就向英国人和法国人透露，乔治和提尔皮茨正在就45倍径330口径3联装舰炮的技术进行谈判。 贝尔福快疯了，潜艇和鱼雷还没有搞定呢，这又冒出来个舰炮。 接下来要卖什么？飞艇？飞机？ “尤里耶夫大公在柏林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回到圣彼得堡之后，向陛下提交海军计划，要求新造4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以及6艘战列巡洋舰，和12艘重型巡洋舰。” 斯托雷平没说谎，确实是有这份海军计划，不过不是乔治制定的，而是前海军大臣阿列克谢制定的。 “帝国的财政非常紧张，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资金，所以陛下才允许尤里耶夫大公自筹资金。” 斯托雷平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尤里耶夫大公那么有钱，难道要以这种方式筹集资金吗？” 贝尔福无法理解，乔治虽然讨厌，但是看上去并不像個傻瓜。 各国的高精尖武器，别管是不是国际领先，都是掖着藏着生怕被别人知道。 乔治倒好，为了筹集资金，连国家安全都不要了—— 这虽然不够理智，但如果和乔治的身份联系起来，倒也像俄罗斯大公能干出来的事。 “尤里耶夫大公出售的这些技术，并不属于帝国，而是属于尤里耶夫大公名下的企业，陛下询问的时候，尤里耶夫大公称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斯托雷平的解释，让贝尔福很想骂娘。 感情伱们俄罗斯帝国的自由贸易是用在这儿了！ “10亿英镑太多，至少要砍掉一半，而且这么大一笔钱，短期内不可能拿得出来。” 贝尔福不再纠结乔治的军售，如果不能满足乔治的要求，乔治这个敌资定了。 “前首相先生，拿出你们在日俄战争期间抢购日本国债的热情来，这点钱对于你们日不落帝国来说很轻松。” 斯托雷平再次揭开贝尔福的伤疤。 贝尔福现在应该很怀念维特。 看看维特下台后，俄罗斯帝国主政的这帮都是什么人。 和愤怒的贝尔福不同，提尔皮茨来到圣彼得堡之后，充分感受到俄罗斯帝国的豪富。 俄罗斯帝国虽然没钱，圣彼得堡这帮大公可个个都是大富翁。 提尔皮茨抵达圣彼得堡的当天，乔治在海军部为提尔皮茨举行欢迎晚宴，提尔皮茨一时兴奋就多喝了几杯，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才起床。 起床没多久，提尔皮茨就接到冬宫的邀请，晚上尼古拉在冬宫为提尔皮茨举行招待会。 尼古拉之后，是陆军大臣，同样是德国女婿的小尼古拉，为提尔皮茨举行欢迎宴会。 小尼古拉之后是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的遗孀，来自德国的公主伊丽莎白·费奥多罗芙娜的宴会。 来到圣彼得堡的第四天，提尔皮茨已经两眼发直，听到宴会这个词就生理过敏。 第534章 成分 第534章成分 尼古拉之所以一直不把德国当敌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两国之间的联姻太多了，尼古拉连乔治在内五个叔叔，除了阿列克谢终生未婚，剩下4个有3个娶了德国公主。 阿列克丝也是。 提尔皮茨除了喝酒，还去参观了圣彼得堡造船厂。 让提尔皮茨失望的是，圣彼得堡造船厂正处于冬季歇工期，他没有看到想看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奥布霍夫钢铁厂为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生产的52倍径330，提尔皮茨倒是见到了。 德国去年刚开工的“赫尔戈兰”级战列舰，主炮采用的是双联装50倍径305，一共12门。 圣彼得堡造船厂建造的“甘古特”级战列舰由于采用3联装，主炮的数量同样是12门。 “甘古特”级主炮不仅口径更大，而且采用电力驱动，配备有自动供弹系统，炮塔上还有一些组件，提尔皮茨根本没见过，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赫尔戈兰”级战列舰依然使用传统三胀式蒸汽机，而不是英国最新式的蒸汽涡轮机。 这不是因为提尔皮茨不喜欢蒸汽涡轮机，而是因为英国帕森斯垄断了蒸汽涡轮机的专利，德国海军如果使用，要为每台涡轮发动机支付100万金马克的特许权使用费。 “甘古特”使用的蒸汽涡轮机，是海参崴机械厂提供的，不需要给英国帕森斯交钱。 乔治当初购买蒸汽涡轮机专利的时候，争取到了在俄罗斯境内的销售权，只要乔治不对外国出售，就不需要给英国帕森斯交钱。 乔治还没让提尔皮茨看声呐呢，否则提尔皮茨的心情会更沉重。 这还是以技术落后而饱受诟病的俄罗斯帝国吗？ 就连德国最引以为傲的克虏伯装甲钢，在俄罗斯帝国都可以找到完美替代产品。 海参崴钢铁厂生产的装甲钢，性能和参数完全不输克虏伯装甲钢，而且研发的时间，比克虏伯装甲钢更早。 联想到德国汽车企业从阿穆尔购买汽车零配件，在德国进行组装，提尔皮茨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俄罗斯帝国在短短20年之内，在技术上就有如此之大的进步。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 俄罗斯帝国不是没技术，而是研发技术的人得不到应有的关注，连科学院院长都去研究灵魂和上帝去了，谁来研发真正的技术呢。 乔治其实付出的代价并不高，他只是为科研人员创造一個稳定有保障的生活环境，满足他们的资金需求，在度过了最艰难的开局阶段后，阿穆尔这几年的技术出现了井喷，各种新技术层出不穷。 让提尔皮茨难受的是，俄罗斯帝国明明有实力建造更多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却没有强行投入，这种基于实力之上的克制，让提尔皮茨暗暗心惊。 别听乔治天天叫苦，说俄罗斯帝国造不起战列舰，那简直是开玩笑，圣彼得堡大公们少喝点法国香槟，再开工五艘也没问题。 圣彼得堡造船厂在建的“甘古特”一共3艘。 海参崴造船厂除了一艘“甘古特”之外，另有一艘“俄罗斯”号也在建造中。 俄罗斯帝国的实力虽然强，存在的问题也不少。 提尔皮茨在参观完圣彼得堡造船厂，返回德国大使馆的途中，刺客向提尔皮茨乘坐的汽车投掷炸弹，提尔皮茨虽然没有受伤，对俄罗斯帝国的评估终于回到正常水平。 这就对了，俄罗斯帝国怎么可能是欣欣向荣的呢，危机四伏刺客遍地，才是圣彼得堡的真实写照。 每一次只要有刺客冒头，圣彼得堡都会有人倒霉。 上一次乔治遇刺，圣彼得堡的传媒行业从上到下被洗了一遍，这一次不知道是谁要倒霉。 尼古拉很生气，虽然提尔皮茨人没事，可是提尔皮茨在圣彼得堡遇刺，丢人直接丢到国外去了，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刺客是一名叫阿尔博班的希伯来人，他在向提尔皮茨乘坐的汽车投掷炸弹后试图自杀，被混迹在人群中的秘密警察逮捕。 阿尔博班供认，他之所以刺杀提尔皮茨，是要引发俄罗斯帝国和德国之间的战争，以报复俄罗斯帝国对希伯来人的屠杀行为。 日俄战争期间，俄罗斯帝国为转移社会矛盾，将俄罗斯帝国在前线失利的原因归咎为希伯来商人供应的劣质商品上，俄罗斯帝国遂爆发大规模排希行为，数以百万计生活在俄罗斯帝国的希伯来人流离失所，很多人逃往德国和英国。 尼古拉下令彻查，尤其是希伯来商人的不法行为。 让尼古拉万万没想到的是，圣彼得堡大部分希伯来商人，背后支持者都是帝国大公，他们是帝国大公们敛财的工具，甚至包括尼古拉自己的产业，也雇佣了很多希伯来人。 查来查去，没想到反贼居然是我自己！ 尼古拉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简单，把他们全部发配西伯利亚，或者逐出帝国。” 小尼古拉简单粗暴，他对希伯来人从来就没有好感，俄罗斯境内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刺杀，是由希伯来人实施的。 斯托雷平解散国家杜马后，由资产阶级组成的十月党，成为国家杜马第一大党派，成功赢得国家杜马主导权。 十月党相当一部分成员是希伯来人，他们和斯托雷平配合默契，频繁在国家杜马休会期间，利用斯托雷平的特权强行通过立法，从而推动斯托雷平的改革。 乔治不知道十月党跟多数派的关系是什么，但是从结果倒推，俄罗斯帝国灭亡后，继承帝国的是多数派，而不是十月党。 所以这个十月党，跟之前的社会民主党一样，又是多数派的另一个马甲。 “不，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并不是时机。” 斯托雷平对希伯来人也没有好感，他是利用希伯来人，对付俄罗斯帝国的顽固守旧派。 巧了，在社会民主党的宣传中，乔治和小尼古拉就是顽固守旧派的代表。 “乔治，你怎么看？” 尼古拉举棋不定。 “我们应该对帝国境内的希伯来人进行登记，对他们进行更好的保护。” 乔治阴险，先把成分定下来再说。 第535章 巨舰大炮时代 第535章巨舰大炮时代 希伯来人一直宣称，俄罗斯帝国从成立的第一天起，就开始针对希伯来人进行限制。 可300年下来，俄罗斯帝国境内的希伯来人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增长到500万人，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针对的样子。 俄罗斯帝国真正开始对希伯来人动手，是在亚二遇刺之后，到日俄战争再次加剧。 这几十年下来，已经有超过200万希伯来人离开俄罗斯帝国，他们中至少75%去了美国。 乔治也很好奇，圣彼得堡的希伯来刺客，为什么层出不穷。 乔治统计近年圣彼得堡发生的刺杀事件，发现大部分希伯来刺客都是来自外地，甚至国外，根本就不是俄罗斯人。 乔治希望借助这个契机，对俄罗斯帝国境内的人口进行一次详细统计。 这一次不是简单的统计人口数量，族群也必须详细登记，尤其是希伯来人，乔治要让他们无所遁形。 “不可能的，这个工作量太大了，我们根本做不到。” 斯托雷平没底气，俄罗斯帝国太大了，人口也太多，如果要详细登记，10年之内恐怕都无法完成。 “给他们点好处，让他们主动向你报道。” 乔治有办法，希伯来人很贪财的，要充分利用这一点。 希伯来人在俄罗斯帝国不能成为官员，也不能拥有土地，即便从军，也不能担任军官，就算在最擅长的商业领域，希伯来人也受到极大限制，只能成为俄罗斯权贵的附庸。 斯托雷平只需要放出小道消息，就说要给希伯来人分配土地，就足够让希伯来人争先恐后了。 “不，这绝不可能！” 斯托雷平对希伯来人的态度也是严防死守。 彼得大帝曾说过：我宁愿接收阿拉伯人，也不接收希伯来人，我不能让他们成为帝国的隐患。 彼得大帝的态度能代表绝大部分俄罗斯人。 “知不知道什么叫小道消息？” 乔治也不是真给，只是希望希伯来人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 “承诺了不兑现，会损害帝国的权威。” 斯托雷平不知道乔治想干什么，隐约能感觉到乔治对希伯来人的恶意。 乔治太了解希伯来人了，如果不提前布局，那么希伯来人对俄罗斯帝国造成的伤害，比所有人想象中都更大。 别看希伯来人的人数占比少，破坏力惊人，推翻俄罗斯帝国的7个人里，有6个是希伯来人。 红俄解体后，控制俄罗斯国民经济命脉的7個寡头里，又有6个是希伯来人。 乔治只能说，如果世界大战爆发，俄罗斯帝国确实是需要很多炮灰。 “只靠土地诱惑，并不足以让所有希伯来人动心——” 乔治一出手就是连环套。 “等登记进行到一个阶段后，以还有希伯来人没有注册为由，让希伯来人自发检举，等所有希伯来人全部登记完毕，最起码也要好几年。” 乔治不需要太久，等1914年萨拉热窝一声枪响，到时候内政部就可以拿着名单征兵了。 “等他们登记完毕，就把他们全部发配到西伯利亚去开荒种土豆。” 小尼古拉疯狂叫嚣，这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就这么办吧，我们要尽量清除隐患。” 尼古拉一锤定音。 斯托雷平头大如斗，他是帝国最忙碌的人。 乔治不忙，他和提尔皮茨决定在3月份，在波罗的海举行联合演习。 参加演习的部队除了两支波罗的海舰队之外，德国北海舰队也将派出军舰参加，演习项目包括巡逻、护航、搜救、补给等等。 乔治希望通过演习，增加对德国海军的了解。 提尔皮茨估计打的也是同样的主意。 这次演习是乔治主动提出的，作为对提尔皮茨的补偿。 由于英国和法国的强烈反对，俄罗斯海军和德国海军的交易告吹。 提尔皮茨很生气，当面嘲讽乔治在面对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时候，骨头有点软。 巧了，威廉二世在日俄战争期间，也曾经称尼古拉在拿了法国人的钱之后，也变得骨头有点软。 “这说明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感受到压力，你可以八折认为是对你的表扬。” 在需要的时候，乔治也可以有奶就是娘。 原因很简单，英国人和法国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斯托雷平的讹诈没能得逞，英国和法国最终同意借款2亿英镑，比斯托雷平期待中的少很多。 2亿也不少，折合大约20亿卢布。 俄罗斯帝国找英国借款重建财政，一共也才9亿卢布。 这笔借款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区区9亿，实在是不足以让俄罗斯帝国的财政完成重建。 英国人也有条件的。 钱可以给，但是俄罗斯帝国海军也及时行动起来，给德国海军足够多的压力。 说白了就是对乔治的躺平不太满意，要求俄罗斯帝国建造更多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乔治欣然同意，于是就有了“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 “玛利亚皇后”和“甘古特”一样，主炮采用3联装52倍径330，数量一共12门。 和“甘古特”相比，“玛利亚皇后”的防御力大幅提升，水线装甲和司令塔装甲都达到惊人的300毫米，这也导致“玛利亚皇后”的最快速度只有可怜的23节，是俄罗斯帝国目前速度最慢的战列舰。 速度慢不要紧，乔治现在的目的不是远洋作战，只是用于近海防御，最好像铁王八一样，让敌人无从下手。 和“甘古特”一样，“玛利亚皇后”一共要造4艘，其中两艘要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 不用问，这又是乔治的私心作祟，如果在海参崴造船厂建造的话，一艘“玛利亚皇后”号，可以为海参崴造船厂贡献近1000万卢布的利润。 “玛利亚皇后”的成本是2850万卢布。 这个成本是圣彼得堡造船厂核算出来的，并不是海参崴造船厂的报价。 小尼古拉也不亏，陆军部从海参崴军工集团增购了150辆装甲战车，同时陆军也终于有能力成立陆军航空兵了。 乔治去找尼古拉，要求将陆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合并，统一归海军部指挥。 小尼古拉同意合并，但要求归陆军部指挥。 第536章 恶意 第536章恶意 亚二名言：俄罗斯帝国只有两个盟友，陆军和海军。 从现在开始，要加上空军了。 在和乔治的竞争中，小尼古拉出于绝对劣势，他根本没有指挥空军作战的经验，甚至连飞机的作用都不太清楚。 “你们能分辨出来这两架飞机有什么不同吗？” 乔治排出两张照片给小尼古拉，趾高气昂。 尼古拉凑过来和小尼古拉一起看，大家来找茬。 10年代的照片，细节上有点模糊，看不太清楚。 两架飞机都是四个发动机，从外表上看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这两架分别是运输机和轰炸机，它们的功能的作用完全不同，如果不了解它们，根本不能真正发挥出空军的实力，更何况，你知道空军应该如何和陆军配合作战吗？” 小尼古拉脸色黑如锅底，他别说空地协同，连步战协同还没有玩明白呢。 这还得感谢乔治在历次罗夫诺演习中的出色表现，否则俄军现在还在步炮协同和人海战术之间打转。 不过这也不用妄自菲薄，因为其他国家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时下号称“天下第一”的德军，也是在世界大战打了一半，才算是真正理解了步炮协同。 “空军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复杂，仅航空炸弹的种类就有十几种，你想指挥空军作战，先把这些都搞明白再说。” 乔治将小尼古拉打击到体无完肤，全世界没有人比乔治更懂空军。 为了向尼古拉证明空军的作用，乔治在圣彼得堡郊区的皇村，为两位尼古拉举行了一次空降表演。 降落伞并不是乔治的发明，早在公元1306年前后，在元朝一位皇帝的登基大典中，有杂技艺人用纸质巨伞，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安全无恙，这是最早的跳伞实践。 圣彼得堡郊区的皇村只有一架运输机和一条跑道，这是乔治为尼古拉逃生准备的。 尼古拉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很想亲自坐飞机体验一下，被乔治和小尼古拉坚决阻止。 乔治虽然相信运输机的安全性，但除非必要，还是不希望尼古拉冒险。 小尼古拉则是因为恐高症，根本不敢上飞机。 表演非常成功，不过尼古拉很好奇，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这架运输机可以乘坐40人，飞行800公里，如果是从罗夫诺出发，完全可以飞到维也纳。” 乔治轻描淡写。 “40个人太少了点吧，搞搞破坏还可以——” 小尼古拉懒得动脑筋，思考之类的事交给乔治这样的聪明人。 “一架飞机40个人，如果是100架飞机呢？” 乔治有耐心，如果是4000人，完全可以发起一场突袭战了。 小尼古拉瞠目结舌，感觉空军的指挥权，还是应该争一争。 “派人过去即便得手，也会遭到奥地利人的围攻，还是全部装上炸弹，将维也纳夷平。” 尼古拉杀气腾腾，他和小尼古拉似乎都没有注意到，罗夫诺距离柏林，也就850公里而已。 “夷为平地也不是不行，我们有一种专门用于放火的燃烧弹，可以将钢铁点燃。” 乔治花样多，玩化学的话，俄罗斯人是行家里手。 “这样一架飞机要多少钱？” 尼古拉终于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海参崴卖给美国人的飞机一架上百万美元。 俄罗斯帝国自己用的话，价格至少要打個五折。 轰炸机比用于表演的小飞机大很多，一看就不便宜，尼古拉算算成本，又觉得肉疼。 钱总是不够花。 “我们先把框架拉起来，飞机的数量可以慢慢填充。” 乔治不急，空军的投入，比海军少不了多少。 飞机的单价，虽然比战列舰便宜很多，但是数量不可同日而语。 俄罗斯帝国的两批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一共只有8艘。 组建空军的话，购买飞机是以百为单位，上亿卢布扔进去，连个水花都起不来。 尼古拉给空军的首批经费，只有4000万卢布，这点钱用来修机场都不够。 战斗机对于机场的要求虽然不高，运输机和轰炸机对于机场跑道的要求是很高的，如果机场跑道不符合要求，动辄机毁人亡。 开春之后，又有一批俄军要退役。 这批俄军乔治准备转成工程兵，全部拉出去修路，不仅要修公路和机场，铁路也要维护升级。 一年退役20万俄军，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败家子，辛辛苦苦训练的士兵，还没有上过战场就退役，也就俄罗斯帝国才能这么财大气粗。 现在终于看出效果了，每年多出来20万工程兵，不仅可以提高俄罗斯帝国的基础设施水平，而且他们都是预备役，随时可以转化为正规部队，好处多多。 空军要形成战斗力，没个一两年想都别想，乔治短期内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波罗的海的联合军演。 提尔皮茨对军演很重视，派出两艘“拿骚”参演，亲自带队。 乔治也亲自带队，参加演习的战列舰同样是两艘，可惜两艘都是前无畏，一艘是“博罗季诺”5号舰“胜利”号，一艘是日俄战争唯一的幸存者“皇太子”号。 “博罗季诺”是在“皇太子”的基础上优化生产的，两艘战列舰从外表上看都差不多，“皇太子”的涂漆是白色的，“胜利”号的舰体是黑色，烟囱是黄色，跟两艘“拿骚”相比，确实是有点拿不出手。 不过在小型军舰上，俄罗斯帝国就占尽优势。 乔治担任海军大臣后，波罗的海舰队将主要精力放在轻型巡洋舰上，目前已经在波罗的海舰队服役的轻型巡洋舰达到11艘。 波罗的海舰队的轻巡，性能参数跟西伯利亚舰队的差不多，优点是火力凶猛速度快，弱点是装甲薄弱，生存力较低，俗称薄皮大馅。 演习第一天，乔治和提尔皮茨都有意藏拙，参演部队的表现中规中矩，所有项目均圆满完成。 晚上参演舰队在圣彼得堡附近的喀琅施塔得军港停靠，尼古拉派人劳军，提尔皮茨终于感受到俄罗斯帝国深深的恶意。 第537章 喝酒果然误事 第537章喝酒果然误事 喀琅施塔得位于芬兰湾东部的科特林岛，距圣彼得堡只有29公里，1703年开始修建要塞，之后就成为波罗的海舰队最重要的基地。 喀琅施塔得取自德语，意思是皇家之城。 在圣彼得堡时，提尔皮茨就已经感受过俄罗斯帝国的奢侈，虽然有惊讶，其实也并不多。 德意志和俄罗斯都是帝制国家，到了提尔皮茨这个级别，香槟鱼子酱什么的都不稀罕，要多少有多少。 喀琅施塔得为参演舰队官兵准备的晚餐，也有香槟和鱼子酱。 而且这些香槟和鱼子酱并不是只为军官提供，水兵们也可以享用。 德国水兵的待遇，在德军中首屈一指，不说顿顿有肉，香肠熏肉之类的也不罕见，每个星期都可以改善伙食。 俄罗斯士兵真的是顿顿有肉，海军每人每天规定的肉类达到400克，全世界都是独一份。 而且俄罗斯水兵吃的肉还不是香肠，是新鲜肉类。 乔治会整活，从圣彼得堡餐厅请来大厨，现场为参演部队官兵制作烤肉。 热气腾腾的面饼刷上特制的酱料，卷上香气四溢的烤肉，再加上一些爽口的生菜和洋葱，水兵们都很高兴。 香槟和鱼子酱就是意外惊喜了。 乔治为德军军官准备的晚宴上，香槟和鱼子酱是不限量的。 水兵只有一杯香槟和一碟鱼子酱，伏特加和烤肉管够。 提尔皮茨不知道俄罗斯水兵是不是天天这么吃。 德国水兵要是天天这么吃的话，能把德国财政部吃破产。 “俄罗斯人肯定是故意的！” 提尔皮茨的参谋长莱固哈德·谢尔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在俄罗斯帝国天天这么吃确实是很幸福。 但是习惯了香槟和鱼子酱，回到德国之后，再吃香肠和熏肉还能吃得下去吗？ 别说香槟和鱼子酱，天天吃香肠和熏肉，德国海军也吃不起。 这还真不是尬黑，别看俄罗斯帝国的工业总产值没有德国高，但是德国人的生活水平，还真不如俄罗斯人。 俄罗斯帝国是欧洲最大的农产品出口国，德国也需要从俄罗斯进口农产品，才能满足国内消耗。 提尔皮茨不说话，看着大快朵颐的德国水兵，内心也充满忧虑。 一直以来，德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军费都差不多，半斤八两。 这几年德国主动挑起军备竞赛，将更多资源倾斜到海军建设上，德国政府隐约已经力不从心，所以提尔皮茨才向英国示弱。 俄罗斯帝国自日俄战争后，海军发展一度停滞，整整两年一艘万吨以上的军舰都没造。 俄罗斯帝国上一次从英国借钱，造了四艘“甘古特”。 这一次从英法联合借款，又造了四艘“玛利亚皇后”。 让提尔皮茨尤为愤怒的是，这一次联合借款，居然是建立在他被乔治戏耍的基础上。 虽然因为撕毁协议，乔治已经向提尔皮茨道歉。 但是提尔皮茨就算再傻，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他被乔治利用了。 什么潜艇协议，完全就是骗局。 不过提尔皮茨也没理由责怪乔治。 如果不是柏林媒体率先披露潜艇协议，也不会引发英国和法国的强烈反对。 柏林媒体是想挑拨俄罗斯帝国和英法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 只能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乔治对今天的演习过程还是很满意的，尤其对德国水兵的素质大加赞赏，称德国海军的整体水平，已经不亚于英国皇家海军。 这话应该算是奉承。 不过在提尔皮茨听来，又是恶意满满。 怎么着，非得我们两家打起来你才满意是吧。 彼得建议在明天的演习中加入炮击项目，看看“拿骚”的280主炮的威力到底怎么样。 “胜利”和“皇太子”虽然是前无畏，主炮口径都是305. 提尔皮茨果断拒绝，不想过早暴露“拿骚”的实力。 乔治不急，他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 经过提尔皮茨的励精图治，德国海军确实是进步很大。 乔治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担任海军大臣后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剔除了不合格的贵族军官，随后，波罗的海舰队士气大涨。 俄罗斯帝国规定每名水兵每天供应400克新鲜肉类，实际在执行中经常不达标，否则黑海舰队也不至于造反。 让乔治训练水兵，乔治还不如彼得呢。 所以乔治就做最擅长的事，主抓后勤。 现在俄罗斯帝国陆军的后勤供应，是否达到规定水平不好说。 至少海军是按照规定标准，实打实保证士兵每天有400克新鲜肉类。 军队流行一句话，叫吃饱不想家，在俄罗斯帝国也一样。 就目前来说，波罗的海舰队的训练水平，并不弱于德国公海舰队。 等八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服役，就算公海舰队将主力全部开到波罗的海，乔治也不怕。 乔治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德国海军，本来是地主之谊，可是当晚还是有意外发生。 参演舰队官兵都是精锐，年轻气盛，谁都不服谁。 俄罗斯帝国财大气粗，伏特加放开了喝不限量，士兵们一时贪杯，酒醉之后很容易引发冲突。 乔治这边的宴会还没有结束，高尔察克就来报告，俄罗斯水兵把德国水兵给打了。 “死人了吗？” 乔治不意外，只要没死人就行。 “死倒是没死——” 高尔察克略迟疑。 喀琅施塔得是波罗的海舰队母港，波罗的海舰队这边参演的军舰虽然不多，可水兵人多势众，战斗力明显高于德国水兵。 最初只是两名水兵引发口角，随后发生肢体冲突。 哥萨克的战斗力天下闻名，德国水兵明显不占上风，于是就有交好的德国水兵帮忙。 水兵们打架其实很正常，规则是一对一，有矛盾当场解决，过后不准记仇翻旧账。 德国水兵坏了规矩，围观的波罗的海舰队水兵也一拥而上，于是参与群殴的人越来越多。 水兵们还是比较克制的，没有动刀动枪。 但是在群殴中受伤的德国水兵超过20名，这就是大事件了。 第538章 重建黑海舰队 第538章重建黑海舰队 受伤的德军水兵中，只有一人伤势较重，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伤势较重的意思是脖子骨折，即便能活下来，也肯定会留下残疾，可能终身瘫痪那种。 乔治和提尔皮茨知道冲突发生的原因后，都有点哭笑不得。 打耳光是俄罗斯民间很受欢迎的比赛项目，波罗的海舰队官方虽然不提倡，水兵们却会在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的酒吧私下进行。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名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宣称，他是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耳光大赛的冠军。 天地良心，不管是在阿列克谢任职期间，还是在乔治担任海军大臣后，波罗的海舰队从未举行过打耳光比赛，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冠军是怎么来的。 水兵们都争强好胜，德国水兵很不服气，于是就有一名德国水兵提出，要领教一下冠军的实力，于是就被一巴掌打断了脖子。 冠军身高两米，体重130公斤。 挑战冠军的水兵刚满18岁，体重恰好是冠军的一半。 乔治知道这个情况后都有点惊讶，两米实在是太高了，并不适合在军舰上服役，更适合去冬宫站岗。 “这家伙是海军基地的搬运工，他那巴掌比一般人的脸都大。” 彼得也是服气，一个敢打，一个敢挨，都是人才。 海军医院的医生竭尽全力，还是没能留住倒霉蛋的命，第二天上午，医治无效死亡。 海军死人很正常，都不说军事演习，军舰在航行途中，如果有水兵失足落水，军舰肯定是不会停下救人的，因为根本没得救，落水的士兵会被直接卷入船底，不被淹死也会被螺旋桨绞死。 俄罗斯帝国的罗夫诺演习，每年都会有意外发生，只要死的人不超过10个，根本就不会上报。 联合军演的性质特殊，尤其是俄罗斯和德意志这种关系，死亡还是比较敏感的。 乔治和提尔皮茨都很理智，没有受到意外清苦的影响，第二天的演习继续。 不过晚上的晚餐，就是直接送到德军军舰上了。 第二天的演习又有意外发生，波罗的海舰队的“勇敢”号巡洋舰动力舱爆炸起火，正在锅炉舱工作的14名水兵，几乎是在一瞬间全部被蒸熟，现场惨不忍睹。 公海舰队暴露的问题也有点多，“威斯特法伦”号战列舰在高速航行中撞到了“复仇”号巡洋舰，两舰都有损伤，需要进船坞维修。 “拿骚”号战列舰在第二天的演习中发生了爆炸，产生了大量烟雾，提尔皮茨并没有向乔治通报原因。 鉴于联合演习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乔治和提尔皮茨一合计，决定提前结束联合演习，各回各家。 这天晚上，波罗的海舰队的潜艇在训练中，丢失了一枚鱼雷。 不是被偷了，而是发射后没有击中目标，或者是击中了但是没炸，这种事也很正常，根本就不会上报。 送走提尔皮茨和公海舰队，乔治就演习中暴露的一些问题，对波罗的海舰队提出更高要求。 士兵参加打耳光比赛这种事，乔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在哥萨克的诸多爱好中，打耳光已经是比较文明的了。 锅炉舱爆炸是不可接受的。 乔治担任海军大臣后，将波罗的海舰队内舰龄较老的军舰分配退役，要么出售拆解，要么当做靶船击毁，只有4艘被当做训练舰继续服役。 “勇敢”号建于1902年，舰龄尚未超过10年，本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故。 乔治要求彼得，要加强对安全工作的重视，一刻也不能放松。 这一次炸的是锅炉舱，损失并不算严重。 如果炸的是弹药库，整艘船都完了。 波罗的海舰队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布鲁西诺夫从保加利亚王国传来消息，奥斯曼帝国从去年冬天开始，持续向巴尔干半岛增兵，计划可能已经泄露。 今年8月，巴尔干联盟举行军演，乔治原本是计划通过军演，拿下黑海出海口。 知道这個计划的人没几个，除了乔治之外，只有尼古拉和小尼古拉，以及斯托雷平等寥寥几人。 乔治并不认为计划已经泄露，奥斯曼帝国增兵，可能是对巴尔干联盟演习的正常反应。 乔治回电布鲁西诺夫，继续按照计划执行，准备8月份的演习，该干什么干什么。 奥斯曼帝国愿意增兵就增去呗，全国总动员才好呢，最好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到时候乔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黑海出海口。 奥斯曼帝国现在的麻烦，不仅来自巴尔干半岛。 在北非，奥斯曼帝国还面对意大利的威胁。 1861年意大利统一，萨丁王国的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成为意大利王国的国王。 意大利堪称人菜瘾大的代表，刚统一没多久，就将目光投向海外，试图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获得海外殖民地。 1895年，意大利王国入侵阿比西尼亚，这一仗不仅没打赢，而且还赔偿给阿比西尼亚帝国1000万里拉，举世哗然。 阿比西尼亚就是埃塞俄比亚，非洲国家。 这是近代史上非洲国家第一次战胜欧洲殖民国家，意义堪比日俄战争。 在阿比西尼亚帝国碰了钉子，意大利还不死心，1899年，意大利向清帝国提出租借三门湾，作为意大利海军的军事基地。 刚在甲午战争中落败的清帝国，面对意大利的要求，居然难得的强硬了一次，不仅没有同意，而且还积极增兵三门湾，迫使意大利不得不放弃这一要求。 连续在非洲和东亚碰钉子的意大利终于意识到，以意大利王国现有的实力，还不足以跟英法学远洋扩张。 于是意大利环顾地中海，终于盯上了腐朽老迈的欧洲病夫奥斯曼帝国。 奥斯曼帝国不仅拥有黑海出海口，还曾在北非占有大量殖民地，这一次意大利盯上了奥斯曼帝国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 从1880年开始，意大利王国就不断向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移民和派遣商人，购买土地，积极扩充势力。 意大利还派海军军官假扮渔民，以捕捞海棉为名，在的黎波里进行海岸测量；并指使意大利天主教神甫以传教为名，深入内陆地区收集情报。 柏林会议后，非洲大陆被欧洲国家瓜分，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是意大利王国最后的机会。 乔治从远东调来的增援舰队，正在通过苏伊士运河。 乔治准备刺激下意大利王国，如果你们再不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乔治调来的这支增援舰队由14艘军舰组成，“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以及两艘前无畏“乌拉尔”和“高加索”都在其中。 日俄战争结束后，西伯利亚舰队在远东孤独求败，把强大的战列舰留在远东就是浪费，所以乔治决定把这支增援舰队调往黑海，以这支舰队为基础重建黑海舰队。 这是乔治给奥斯曼帝国准备的连环套之一。 俄罗斯帝国一直念念不忘黑海出海口，根本原因是黑海出海口对俄罗斯帝国的军舰不开放。 奥斯曼帝国视俄罗斯帝国的黑海舰队为最大威胁，日俄战争中，俄罗斯帝国从黑海舰队抽调军舰远赴远东参战，奥斯曼帝国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日俄战争后，阿列克谢曾想把日本赔偿给俄罗斯帝国的两艘战列舰，调往黑海舰队，遭到奥斯曼帝国的拒绝，这时候黑海出海口又对俄罗斯海军关闭了。 乔治重建黑海舰队，目的不是为了对付奥斯曼帝国，而是为了对抗德奥联盟。 英法一直以无作为指责俄罗斯帝国，希望俄罗斯帝国主动加入到军备竞赛中，迫使德国放弃军备竞赛。 所以在重建黑海舰队的问题上，英法是支持俄罗斯帝国的。 而从西伯利亚舰队抽调军舰前往欧洲，英国和法国更是强烈赞成。 英国和法国在亚洲都有舰队。 实力都弱于西伯利亚舰队。 虽然俄罗斯帝国和英法是盟友，但是一支强大的西伯利亚舰队，对英国和法国来说也是威胁。 让英国人难受的是，乔治没有把增援舰队调往波罗的海，而是调往黑海，给德国的压力并不大。 不过比起西伯利亚舰队在东亚给英国亚洲舰队带来的压力，这个压力还是让奥斯曼帝国承受吧。 没有英法的支持，乔治很难让奥斯曼帝国同意开放黑海出海口。 乔治想看看有了英法的支持，奥斯曼帝国的嘴，还会不会那么硬。 5月10号，从远东调来的增援舰队进入地中海，乔治没有第一时间让舰队前往黑海，而是去的黎波里旁边转一圈。 去的黎波里，是向奥斯曼帝国秀肌肉。 但是这个举动看在意大利人的眼里，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你俄要秀肌肉，为啥不去君士坦丁堡秀？ 的黎波里是沙漠，啥都没有，秀给沙子看？ 那些沙漠民族，根本不了解战列舰的作用和意义。 所以对于意大利王国来说，这根本不是秀肌肉，而是充分彰显俄罗斯帝国对北非的野心。 第539章 兵贵神速 第539章兵贵神速 1884年，欧洲列强共计15国在柏林召开会议，瓜分非洲，俄罗斯帝国虽然列席参加，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和俄罗斯帝国当时孱弱的海军有很大关系，以当时俄罗斯海军的力量，根本无法突破黑海和波罗的海，即便在非洲获得据点，也没有能力进行殖民开拓。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抵达地中海，给地中海周边国家带来了一次俄罗斯式震撼。 时下全世界拥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国家，一共只有英、德、美、俄四个，法国和意大利虽然素来以海军强国自诩，其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还都在建造中，尚未服役。 意大利虽然最早提出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这个概念，但直到前年才开工第一艘，也只造了一艘，预计明年才能服役。 法国同样是从1909年开工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首批“孤拔”级一共建造四艘，最快会在今年底服役。 和意大利王国同样紧张的，是奥斯曼帝国。 增援舰队抵达的黎波里附近的时候，奥斯曼帝国派出了“梅苏迪耶”号铁甲舰，对增援舰队进行监视。 “梅苏迪耶”号是奥斯曼帝国在1871年从英国订购的，舰龄已经高达40年。 “梅苏迪耶”号服役后，被奥斯曼海军作为旗舰，从未参加战争。 1886年，奥斯曼帝国与希腊对峙的时候，“梅苏迪耶”号准备出征，却因为动力系统锈死，根本无法出海。 1900年，奥斯曼帝国委托意大利，对“梅苏迪耶”号进行升级改造。 改造后的“梅苏迪耶”号排水量增加到9100吨，最快航速17节，主炮是两门单装的230毫米炮。 小道消息传说，“梅苏迪耶”号的主炮并没有安装，而是使用两根木棍代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建造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之前，奥斯曼帝国所有铁甲舰加起来，一共只有13艘。 奥斯曼帝国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都在黑海舰队服役，驻扎在君士坦丁堡。 增援舰队仅万吨以上的战列舰就有4艘，其中两艘还是最新式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这支舰队如果抵达君士坦丁堡，可以对君士坦丁堡造成毁灭性打击。 所以奥斯曼帝国顶着英法的巨大压力，坚决不允许增援舰队进入黑海。 乔治跟奥斯曼人没什么好说的，命令增援舰队进逼达达尼尔海峡，摆出奥斯曼帝国如果不允许，增援舰队就要强行通过的架势，逼迫奥斯曼帝国就范。 奥斯曼帝国严防死守，将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全部派往达达尼尔海峡，不惜和俄罗斯帝国一战，也拒绝增援舰队进入黑海。 一时间，达达尼尔海峡阴云密布，战争一触即发，乔治喜提绰号“鲁莽的乔治”。 还没有获得奥斯曼帝国的同意，就把增援舰队从远东调到地中海，乔治确实是有点莽。 英国和法国其实也不愿意让增援舰队进入黑海，他们更希望增援舰队前往波罗的海。 关键时刻，威廉二世公开向奥斯曼帝国喊话，要求奥斯曼帝国允许增援舰队进入黑海。 威廉二世现在比谁都慌。 和英国的军备竞赛，德国已经力不从心。 如果增援舰队加入波罗的海舰队，那波罗的海舰队就将和皇家海军对公海舰队形成两面夹击，公海舰队会很难受。 威廉二世开始行动的时候，尼古拉也没闲着。 尼古拉积极和希腊王国协调，希望增援舰队能通过希腊王国的港口进行补给。 希腊国王乔治一世是尼古拉的亲舅舅，王后是俄罗斯帝国的奥尔加·康斯坦丁诺芙娜女大公，两层关系叠加到一起，乔治一世自然不忍心看到2万多名俄罗斯海军官兵在爱琴海忍饥挨饿，于是乔治一世同意增援舰队通过希腊港口进行补给。 这个决定引发英法意的强烈反对。 英国和法国虽然已经和俄罗斯帝国结盟，但是对于俄罗斯帝国，英法依然严防死守，绝对不允许俄罗斯帝国的势力延伸到地中海。 增援舰队如果只是暂时补给还好说。 可万一乔治赖着不走呢？ 如果让俄罗斯海军在地中海获得据点，那么黑海的封锁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将形同虚设。 对于盟友的意见，乔治还是很重视的。 所以增援舰队在达达尼尔海峡停了两天后，掉头回克里特岛，进入伊拉克利翁进行补给。 这又再次出乎英法的意料之外。 第一次希土战争后，为防止希腊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英、法、俄、意四国联手接管克里特岛。 所以克里特岛虽然不是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但是俄罗斯帝国对克里特岛有管辖权。 增援舰队在伊拉克利翁进行补给，英、法、意同样坚决反对。 但是2万多俄军的吃喝拉撒睡总得解决，真把乔治逼急了，除非英国从本土调来主力舰队，否则还真不好解决增援舰队。 就在相关国家都因为增援舰队疯狂打嘴炮的时候，意大利人终于行动了。 6月28号，意大利王国向奥斯曼帝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奥斯曼帝国切实保护在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的意大利人的利益。 奥斯曼帝国第一时间向英法俄德求助，希望英法俄德制止意大利的入侵企图。 英法德先不说，俄罗斯帝国在意大利王国向奥斯曼帝国发出最后通牒后，第一时间建议奥斯曼帝国满足意大利王国的要求。 这个回应就有点模糊。 表面上意大利王国是要求奥斯曼帝国保护意大利人的利益。 实际上的意思是：你们奥斯曼帝国要是做不到，那我就出兵了。 德国和奥匈帝国不用说，在北非问题上，他们肯定支持盟友的诉求。 英国和法国则是因为奥斯曼帝国拒绝增援舰队进入黑海，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奥斯曼帝国的求救。 意大利王国也根本没有等奥斯曼帝国出台相关政策，6月28号发出的最后通牒，29号晚上，意大利军队就已经出现在的黎波里。 真是兵贵神速。 第540章 磨刀霍霍 第540章磨刀霍霍 意大利人出兵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并没有做好战斗准备，直到7月3号，第一批意军才在的黎波里登陆。 埃马努埃莱二世应该感谢乔治的鲁莽，如果不是俄罗斯帝国的增援舰队被困在克里特岛，对奥斯曼帝国海军形成有效牵制，意大利人多半还不敢挑起战争。 奥斯曼帝国现在很难受，他们的海军被困在达达尼尔海峡，无法从海上向北非提供支援。 英国不允许奥斯曼军队通过埃及，同样无法从陆地向北非派出援军。 奥斯曼帝国自1299年，传承已经超过600年，是欧洲最古老的帝国，底蕴还是有的。 虽然无法从国内获得支援，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的官员还是动员当地阿拉伯人和贝都因人参战，反抗意大利王国的入侵。 乔治不管意大利人和奥斯曼人在北非菜鸡互啄，巴尔干联盟的军事调动，引起奥斯曼帝国的极大警惕，从年初开始，奥斯曼帝国就向鲁梅里亚增兵，以防不测。 东鲁梅里亚已经于1885年被保加利亚王国吞并，西鲁米利亚是由埃迪尔内、莫纳斯蒂尔和萨洛尼卡三省组成。 乔治于7月15号抵达赛瓦斯托波尔，视察黑海舰队的准备工作。 这两年黑海舰队没有增加大型军舰，将主要任务放在小型军舰和潜艇的建造上，黑海舰队现在拥有6艘轻型巡洋舰和11艘潜艇，同时还拥有60余架作战飞机。 “我们的鱼雷机已经具备作战能力，但是受限于航程，暂时无法抵达博斯普鲁斯海峡。” 奥兹多耶夫并没有将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放在心上。 奥斯曼帝国的陆军，还可以和俄罗斯帝国的陆军打个有来有回，海军表现太差，在第九次俄土战争中被俄罗斯海军彻底摧毁，近年才稍有起色。 表面上看，奥斯曼帝国海军拥有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对黑海舰队占尽优势。 奥斯曼帝国海军自从重建后，从未参与战争，从上到下都是一群菜鸟，跟经历了日俄战争考验的俄罗斯帝国海军差距巨大。 现在黑海舰队的大部分军官，都是从西伯利亚舰队调来的，他们都憋着一口气，要通过奥斯曼海军，证明自己的实力。 击败日本，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只有击败奥斯曼帝国这个老对手，才能证明哥萨克的武勇。 “布鲁西诺夫在保加利亚王国正在修建新机场，月底之前肯定可以完工。” 乔治早有准备，保加利亚王国的机场，距离博斯普鲁斯海峡只有230公里。 就在三天前，意大利王国的空军，正式对图卜鲁克进行了第一次轰炸。 在进攻的黎波里的时候，意大利空军的飞艇部队，就已经对的黎波里进行过轰炸。 这是飞艇第一次在北非参战，防守的黎波里的奥军惊慌失措，虽然进攻的意军只有1500人，奥军还是将的黎波里拱手让于意军。 在占领的黎波里后，意大利王国将远征军兵力增加到20000人，意大利国王埃马努埃莱三世骄傲的宣称，战争将在一个月内结束。 可随后，意大利王国远征军就遭遇入侵北非后的第一次失败。 在意军进攻图卜鲁克的时候，奥军指挥官穆斯塔法·凯末尔率3000奥军正面防御，侧翼贝都因骑兵进行迂回包抄，意军完全没想到贝都因人参战，参与进攻的2500人几乎被全歼。 这一次的失利对于意军来说几乎是当头一棒，埃马努埃莱三世意识到战争不会在短期内结束，于是持续向北非增兵，在北非的意大利军队很快就达到10万人。 乔治这边的准备已经基本完成，巴尔干联盟国家的部队已经完成集结，随时可以向奥军发动进攻。 只要巴尔干打起来，乔治就会出兵博斯普鲁斯海峡，一战定乾坤。 “我们可以投送的部队已经增加到4万人，不过奥军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重兵布防，只有4万人的话，恐怕很难在其他国家干涉之前得手。” 奥兹多耶夫担心兵力不足，登陆作战对于俄军来说是一个全新科目。 由于增援舰队被堵在达达尼尔海峡之外，能为登陆作战提供掩护的，只有黑海舰队。 如果在开战后，鱼雷机和潜艇不能第一时间干掉奥斯曼人的战列舰，那么登陆部队就将面对奥斯曼海军的巨大威胁。 “近卫军的6個师已经在圣彼得堡整装待发，我们的兵力足够。” 乔治辛辛苦苦折腾了两年多，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乔治在赛瓦斯托波尔视察工作的时候，尼古拉在圣彼得堡释放烟雾弹。 巴尔干联盟的成立，使巴尔干半岛的形势更加紧张，现在不仅是奥斯曼帝国，奥匈帝国也感受到了巨大威胁。 7月16号，英国外交大臣爱德华·格雷再临圣彼得堡，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对巴尔干联盟进行有效约束，不要轻易挑起战争。 “帝国这两年一直都在裁军，怎么可能主动在巴尔干挑起战争呢。” 尼古拉坚决否认，斯托雷平和乔治的改革尚未完成，俄罗斯帝国没有发动战争的能力。 “我相信陛下您是爱好和平的，地中海的形势已经很糟糕了，矛盾如果持续激化，有升级为世界大战的可能。” 格雷忧心忡忡，他这一次来圣彼得堡，除了希望俄罗斯帝国保持克制之外，还希望将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提升为盟友。 军备竞赛不仅让德国焦头烂额，英国也吃不消。 英国竭尽全力，也只能在海军上保持对德国的优势，陆军则毫无优势。 第二次布尔战争暴露了英国陆军的虚弱。 日俄战争的结果则证明，俄罗斯帝国作为传统陆权国家，可以在陆地上，给德国带来足够的威胁。 所以这时候俄罗斯帝国怎么能裁军呢，应该继续强化陆军的优势才对。 “地中海形势的恶化，和俄罗斯帝国有什么关系呢？” 尼古拉话里带着气，英国对俄罗斯和意大利的态度完全不同。 英国在意土战争中偏向意大利，是因为英国希望拉拢意大利王国。 那么接下来，就看意大利王国是否值得英国拉拢了。 第541章 布鲁西诺夫立大功 第541章布鲁西诺夫立大功 英国将意大利视为平衡地中海的重要力量，对意大利寄予厚望，所以在意土战争中，英国虽然名义上保持中立，实际上和日俄战争一样，也是有立场的。 意土战争才刚刚开始，意大利人虽然进展顺利，随着奥斯曼人的反扑，意大利人面对的困难将越来越多。 就在格雷访问圣彼得堡的同时，奥斯曼帝国正准备派出强大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掩护陆军向北非增援。 从达达尼尔海峡到的黎波里，必须经过俄罗斯增援舰队所在的克里特岛。 如果增援舰队下令对奥斯曼舰队实施突袭，那奥斯曼帝国就将彻底陷入被动。 谁都没想到的是，打响巴尔干半岛第一枪的不是增援舰队，也不是保加利亚王国，而是黑山大公尼古拉一世。 1415年，阿尔巴尼亚遭奥斯曼帝国入侵，被奥斯曼帝国统治近500年。 从19世纪开始，阿尔巴尼亚多次爆发大规模起义，均被奥斯曼帝国镇压。 今年4月，阿尔巴尼亚再次爆发起义，至今尚未平息。 格雷抵达圣彼得堡的第二天，黑山大公尼古拉一世向奥斯曼帝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奥斯曼帝国允许阿尔巴尼亚自治。 阿尔巴尼亚和黑山大公国接壤，每一次阿尔巴尼亚爆发起义，黑山大公国都会受到影响，尼古拉一世苦不堪言。 尼古拉一世是亚二的好朋友，尼古拉登基的时候，尼古拉一世曾亲自到场见证。 小尼古拉的夫人斯塔娜是尼古拉一世的女儿。 对于黑山大公国的合理诉求，俄罗斯帝国第一时间表态支持。 奥斯曼帝国拒绝了尼古拉一世的要求。 黑山大公国遂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黑山大公国的领土，只有13900平方公里，人口不足20万。 奥斯曼帝国的实力和巅峰时期相比虽然有大幅下降，人口依然超过2000万，实力超黑山大公国百倍。 奥斯曼帝国还未来得及回应，黑山宣战的第二天，塞尔维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同时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三天后，希腊王国加入，也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巴尔干战争正式爆发。 不计算黑山在内，巴尔干同盟拥有军队超过70万，其中仅保加利亚王国就动员了近40万人参战。 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的军队只有11万人，另外在小亚细亚半岛和阿拉伯半岛还有大约30万人。 战争爆发后，奥斯曼帝国紧急动员30万人参战，但是这部分士兵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不管是在技术水平上，还是在装备水平上，都和巴尔干联军有较大差距。 巴尔干联军使用的装备，是清一色的俄军装备，其步枪均和俄罗斯军队一样，使用最新式的弹仓式步枪，野战炮同样是来自俄罗斯帝国的速射炮。 奥斯曼帝国的装备落后，只有部分军队使用新式弹仓式步枪，新征入伍的士兵，使用的几乎都是单发步枪。 奥斯曼帝国装备的机枪也不多，全国机枪数量加起来不到200挺。 巴尔干联军仅保加利亚王国，装备的机枪数量就超过700挺，同时还有超过1100门火炮。 有了先进的武器，还要有高超的指挥艺术，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保加利亚王国的进攻是由布鲁西诺夫指挥的。 宣战当天，布鲁西诺夫即下令全线进攻，当天就有7个师越过边境线，攻入奥斯曼帝国。 保加利亚王国的第一集团军是由第一军和第三军组成，总兵力共计17万人，是保加利亚王国的主力部队。 第一集团军在战争爆发后的第一时间，就向纳齐姆·帕夏指挥的东方军防线发动猛烈进攻。 东方军的总兵力只有9万人，士气低落，装备落后，所有师都不满员。 布鲁西诺夫集中使用火炮，将东方军的防线撕开一个缺口，保加利亚军队蜂拥而入。 纳齐姆·帕夏试图将第一军和第三军分割，但是没有成功，布鲁西诺夫没有给纳齐姆·帕夏任何机会，只用了72个小时，就突破了奥斯曼军队的第一道防线。 和进度缓慢的意大利军队相比，布鲁西诺夫才是兵贵神速，在他的指挥下，保加利亚军队抢在奥斯曼帝国援军抵达之前，挥军直逼君士坦丁堡，逼迫正在和希腊军队，以及塞尔维亚军队作战的奥斯曼军队匆忙回防。 乔治自开战后，一直待在赛瓦斯托波尔，按兵不动。 小尼古拉心急如焚，主动来到赛瓦斯托波尔，询问俄军何时投入进攻。 “等——” 乔治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等到什么时候？” 小尼古拉刨根问底。 “等到奥斯曼帝国和巴尔干联盟两败俱伤的时候。” 乔治不会过早投入，他要充分利用意大利和巴尔干联盟，消耗奥斯曼帝国的实力。 “不用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现在出兵，可以直接拿下君士坦丁堡！” 小尼古拉迫不及待，他更愿意亲手覆灭奥斯曼帝国。 至于这个过程中会有多少俄罗斯士兵阵亡，小尼古拉是不在乎的。 “尼基，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收获。” 乔治头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俄罗斯大公们漠视生命的陋习。 俄罗斯不仅对敌人的生命不在乎，对待自己的生命，也不怎么重视，乔治认识的很多人，都有种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洒脱。 作为平民可以不在乎。 作为军队高级指挥官，乔治还是希望小尼古拉能改正这些缺点，不为别的，只为帝国能少发点抚恤金，也尽量减少俄军的伤亡。 “乔治，帝国是巴尔干的守护神，我们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小尼古拉希望早日参战，带领小弟们赢得胜利，进一步强化俄罗斯帝国对巴尔干的影响力。 “只要帝国保持强大实力，巴尔干人就不得不服从。” 乔治不只是保存实力，还要借这個机会，顺手削弱某些国家的实力。 比如保加利亚王国。 要不是布鲁西诺夫亲自去保加利亚，乔治都不知道保加利亚居然能动员40万人参战。 难怪威廉二世想尽一切办法拉拢瓦尔德玛。 第542章 斯托雷平遇刺 第542章斯托雷平遇刺 总人口仅为440万人的保加利亚王国，居然可以动员40万人参战，动员能力在欧洲国家中首屈一指。 瓦尔德玛登基后，保加利亚王国积极向德国靠拢，军事上全面学习德国，被称为“东方普鲁士”，虽然在柏林会议中，保加利亚王国受到极大削弱，但是保加利亚人并没有放弃“大保加利亚”，梦想建立一个横跨地中海和黑海的帝国。 俄罗斯人的梦想，是把黑海变成俄罗斯的内海。 所以“大保加利亚”的构想，和俄罗斯帝国的利益严重冲突。 基于这个前提，乔治肯定更乐意看到保加利亚王国的实力被削弱。 乔治没想到的是，奥斯曼帝国居然这么不耐打，巴尔干战争才爆发不到一个月，奥斯曼帝国就全线崩溃，退至卢勒布尔加至布纳希尔一线重组防线。 需要说明的是，这道防线是德国工程师帮助奥斯曼人修建的。 布鲁西诺夫很想趁奥斯曼人立足未稳，一鼓作气拿下博斯普鲁斯海峡。 保加利亚王国和希腊王国却在塞萨洛尼基发生了冲突。 塞萨洛尼基是爱琴海沿岸重要港口，如果保加利亚王国占领塞萨洛尼基，那么保加利亚王国的“大保加利亚”梦想，就将成为现实。 在保加利亚军队抵达塞萨洛尼基之前，驻守塞萨洛尼基的奥斯曼军队，就已经被亲保的马其顿起义军击败。 希腊王国的军队，比保加利亚军队提前四小时抵达塞萨洛尼基。 困守塞萨洛尼基的奥斯曼军队，遂向希腊王国投降。 保加利亚王国要求希腊军队退出塞萨洛尼基，将塞萨洛尼基移交给保加利亚军队。 希腊王国自然不同意。 于是在塞萨洛尼基，保加利亚王国的军队和希腊军队发生严重对峙，小规模冲突时有发生。 乔治就很无奈。 奥斯曼帝国这还没投降呢，巴尔干联盟已经内乱丛生，果然不愧为欧洲火药桶。 乔治只是无奈，尼古拉堪称焦头烂额。 希腊国王是尼古拉亲舅舅。 保加利亚沙皇是尼古拉大舅哥。 希腊和保加利亚都希望得到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尼古拉实在是不知道该帮谁说话。 关键时刻，还得是斯托雷平更擅长和稀泥，于是塞萨洛尼基暂时由希腊和保加利亚共管。 尼古拉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9月1号，斯托雷平在基辅大剧院遇刺。 斯托雷平当时正在和尼古拉一起观看俄国作曲家尼古拉·安德烈耶维奇创作的戏剧《沙皇萨尔坦传》，一名秘密警察闯入剧院，向斯托雷平开枪射击。 斯托雷平胸部中弹，9月5号死亡。 这是斯托雷平在担任首相后遭遇的第11次刺杀。 斯托雷平主政期间，俄罗斯帝国的煤产量增长121%、棉花加工量增长62%、出口总额增长112%、国民收入增长78.8%，人均粮食产量达到历史最高值，总产量超过阿根廷、加拿大和美国的粮食产量总和，成为欧洲最大的粮食出口国。 在此之前，斯托雷平刚宣布，俄罗斯的农业改革已经基本结束，下一阶段将进行工业改革。 关于斯托雷平的遇刺，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斯托雷平的农业改革触犯了太多权贵的利益，也有人说是俄罗斯帝国的资本家畏惧斯托雷平的改革，所以抢先下手除掉斯托雷平。 由于后一种说法的存在，乔治居然也成为斯托雷平遇刺的嫌疑人之一。 日俄战争后，阿穆尔的工业实力已经超过圣彼得堡，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发达的地区。 斯托雷平的农业改革是先从尼古拉下手，一上来就卖掉了1000公顷，为农业改革开了个好头。 所以一直就有传言，如果斯托雷平的改革进入工业领域，那么阿穆尔工业将会被收归国有。 这么看的话，乔治确实是有干掉斯托雷平的理由。 实际上并非如此。 在圣彼得堡时，斯托雷平多次就改革和乔治有过深入交流，和阿穆尔工业相比，斯托雷平对圣彼得堡工业更不满，如果改革的话，肯定会先从圣彼得堡开始。 对于斯托雷平的死亡，俄罗斯确实是有很多人拍手称快。 乔治对斯托雷平只有惋惜。 如果斯托雷平的改革能进行下去，那么给斯托雷平20年，他说不定真能带来一個强大的俄罗斯帝国。 尼古拉并未彻查斯托雷平遇刺的原因，在将行刺斯托雷平的凶手德米特里·波格洛夫判处死刑后，匆匆结案。 德米特里·波格洛夫是希伯来人，他自称是无政府主义者，痛恨专制制度，可他在开枪的时候，明明尼古拉就在斯托雷平身边，他却将枪口对准斯托雷平，目标非常明确。 斯托雷平被葬在基辅的洞穴修道院，这是因为斯托雷平说过：我死在哪儿，就把我葬在哪儿。 乔治出席斯托雷平的葬礼，当晚，尼古拉召见乔治，希望乔治在军事改革的基础上迅速扩军。 俄罗斯帝国的裁军，引发英国和法国的担心，英法这一次联合借款的条件之一是，俄罗斯帝国要扩大陆军规模，保持对德国的压力。 “我们今夏征召了25万士兵，这两年名义上退役的士兵只是整体转为工程兵，并没有离开现役，所以我们一直都在扩军。” 乔治不想过分刺激德国人，不过尼古拉的担心也很有必要。 意土战争和巴尔干战争接连爆发，地中海周边的形势陡然加剧。 德国和英国的军备竞赛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又在今年初，分别提出海军扩大计划，军备竞赛又上新台阶。 乔治图谋黑海出海口的计划一旦暴露，肯定会招致相关国家的反对，柏林会议的悲剧搞不好就会重演。 乔治请尼古拉放心，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已经不再是1878年的俄罗斯帝国了。 乔治这两年一边裁军，一边重整军备，俄罗斯帝国现在拥有的火炮数量已经达到6500门，其中重炮的数量超过2000门，实力远超奥匈帝国，和德国不相上下。 德国不仅不会反对俄罗斯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反而乐见其成，仅这一点，俄罗斯帝国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第543章 进攻，进攻，进攻! 第543章进攻，进攻，进攻！ 俄罗斯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肯定会影响到和英法的关系，这是德国乐意看到的。 在这个问题上，现在反倒是尼古拉有点担心，夺取黑海出海口，会遭到英国和法国的反对。 乔治提出要夺取黑海出海口的时候，尼古拉异常振奋，因为那将使尼古拉跻身有史以来最伟大沙皇的行列。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尼古拉性格中软弱的那一面又开始暴露。 乔治希望尼古拉能及时醒悟，俄罗斯帝国的安全和利益，不能寄托在其他国家身上。 在乔治的主持下，俄罗斯帝国虽然在裁军，但是日本和高丽一直都在扩军，总兵力已经超过50万，在有需要的时候，乔治完全可以将日本和高丽的军队调往欧洲作战。 俄罗斯现在的正规军大约65万人左右，一旦战争爆发，40万工程兵随时可以转为正规部队，再加上远东的50万人，乔治有信心正面硬抗德奥联军的进攻。 所以乔治根本不在乎英国和法国的态度，如果英国和法国敢在黑海出海口的问题上给俄罗斯帝国制造麻烦，那等于是将俄罗斯帝国逼向德奥联盟。 联想起两次世界大战意大利王国的反复横跳，俄罗斯帝国完全可以更灵活。 尼古拉完全没想到，乔治的底线居然如此灵活。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帝国是左右欧洲局势最重要的力量，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帝国就将永远无法突破黑海。” 乔治有恃无恐，这就是英国只是嘴上喊一喊，没有实际行动的原因。 法国人更聪明，干脆连喊都不喊。 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集结重兵，几乎就是明牌，随时可能出兵巴尔干。 这要是换成以前，英国和法国早就跳脚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乔治，你是否想过，一旦我们失去英国和法国的支持，我们可能会被欧洲孤立。” 尼古拉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这导致他在很多问题上瞻前顾后。 “怎么会，即便失去英国和法国，我们至少还有巴尔干联盟。” 乔治很想告诉尼古拉，英国和法国那样的盟友，有没有其实都没多大区别。 跟英法相比，巴尔干联盟这群小弟才是俄罗斯帝国的基本盘。 对于俄罗斯帝国迟迟没有出手这件事，巴尔干联盟这几个小弟其实也有怨言，尤其是保加利亚王国。 布鲁西诺夫坚决贯彻乔治的精神，在夺取塞萨洛尼基未果后，向奥军位于卢勒布尔加至布纳希尔的第二道防线发起猛烈进攻。 由于时间太短，奥军的防线并不牢固，虽然奥军从亚洲地区调来的援军已经抵达，但是在前一阶段作战中，奥军损失了大量火炮，这导致奥军没有足够的火炮用于反击。 布鲁西诺夫不给奥军喘息的机会，右翼第6步兵师顶着奥军的猛烈炮火攻占了卢勒·布尔加斯镇，随后来自第一军的援军抵达，和奥军爆发了更激烈的战斗。 奥军此时已经没有退路，面对保加利亚军队的疯狂进攻，奥军拼死抵抗，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而血腥，双方的伤亡都很高。 9月15号，塞尔维亚王国部队抵达，加入对奥军的进攻。 面对联军的优势兵力，奥军全线败退，退守君士坦丁堡近郊的第三条防线。 这条防线也是奥军最坚固的防线。 奥军退防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俄罗斯帝国的增援舰队终于抵达达达尼尔海峡。 21号，增援舰队司令拉基茨基要求奥斯曼帝国开放达达尼尔海峡，允许增援舰队通过。 奥斯曼帝国再次拒绝了增援舰队的要求。 拉基茨基这一次没有让步，命令舰队强闯达达尼尔海峡。 参谋长克扎科夫提醒拉基茨基，奥斯曼帝国海军已经在达达尼尔海峡布设水雷，如果增援舰队硬闯，那么可能遭到水雷的攻击。 “什么水雷？那是奥斯曼海军发射的鱼雷！” 拉基茨基恶意满满，是不是水雷，是胜利者说了算。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如果俄罗斯帝国落败，那自然是万事皆休，说什么都没用。 如果奥斯曼帝国战败，那俄罗斯帝国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 拉基茨基也没有贸然让战列舰进入达达尼尔海峡，日俄战争过程表明，战列舰很难在战斗中被击沉，日俄战争第一阶段双方损失的战列舰，全部都是水雷造成的。 首先进入达达尼尔海峡的，是来自日本的“大力”号运输船。 不出克扎科夫所料，“大力”号运输船在进入达达尼尔海峡不久，即触雷沉没。 乔治在得知情况后给尼古拉发电报，要求俄罗斯帝国立即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和乔治的电报一起抵达圣彼得堡的，是分别来自伦敦和柏林的电报。 英国和之前一样，希望俄罗斯帝国保持克制，不要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 威廉二世则是询问尼古拉，是否需要德国的帮助，如果尼古拉需要，德国公海舰队可以立即启航。 “到底谁才是我们的盟友？” 小尼古拉亲自赶到夏宫，同样希望俄罗斯帝国立即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奥斯曼海军向我们的运输船开火，必须让奥斯曼人受到惩罚。” 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同样赞成立即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既然你们都决定这样做，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尼古拉终于下定决心，宣战的同时，任命乔治担任总指挥，全权负责对奥作战。 其实不管尼古拉是否宣战，乔治都已经坚定参战的决心。 俄罗斯帝国将战书送到奥斯曼帝国驻圣彼得堡使领馆的时候，瓦尔纳机场的海军航空兵已经接到乔治的命令，立即出发，对君士坦丁堡进行轰炸。 侦察机也立即出发，确定奥斯曼海军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位置。 鱼雷机也已经做好出发准备。 彼得接到乔治的命令后，也立即下令部队登船，准备在君士坦丁堡登陆。 乔治下达的命令只有三句话：进攻，进攻，进攻！ 第544章 目标:苏丹皇宫 第544章目标：苏丹皇宫 俄罗斯帝国的敌人很多，唯独打奥斯曼帝国是不需要动员的。 从1676年到1911，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已经打了整整235年，从燧发枪一直打到重机枪，这才是真正的世仇。 以一代人20年计算，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的仇恨，已经累积了12代。 瓦尔纳距离君士坦丁堡只有250公里，俄罗斯帝国的战书送到奥斯曼帝国公使馆的时候，第一批轰炸机已经飞临君士坦丁堡上空。 君士坦丁堡始建于公元前658年，公元330年，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一世迁都至此，并以自己的名字为这座城市命名，1453年，君士坦丁堡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首都。 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如果不是英国人将舰队开到达达尼尔海峡，俄罗斯帝国本有机会夺取君士坦丁堡，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乔治用增援舰队堵住达达尼尔海峡，就是为了防止英法可能的干涉。 如果可以阻止，英法肯定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 不过英法也没有强硬到为了黑海出海口不顾一切的程度。 另一个时空的1916年，英法俄三国签署《萨宗诺夫-赛克斯-皮科条约》，俄罗斯帝国以其在阿拉伯地区的利益，换取英法同意俄罗斯帝国对黑海出海口的占领。 和第十次俄土战争一样，这是俄罗斯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的最佳时机。 可惜攻击君士坦丁堡的部队还没有出发，俄罗斯帝国轰然倒塌。 对于绝大多数奥斯曼人来说，飞机是一个陌生的新鲜事物，轰炸机更是闻所未闻。 虽然奥斯曼军队在北非，已经遭到意大利空军的轰炸，但是奥斯曼帝国还没有开始这方面的研究，君士坦丁堡对于轰炸机群来说，完全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海参崴的重型轰炸机采用双翼结构，使用四台发动机，最大载弹量800千克，航程600公里，飞机上配备了四挺重机枪，不仅可以用于空中自卫，而且可以用于攻击地面目标。 乔治派出的第一波轰炸机就多达50架，飞机上除携带航空炸弹之外，还携带了燃烧弹，用于对君士坦丁堡进行无差别轰炸。 由于奥斯曼帝国没有防空武器，所以轰炸机的飞行高度维持在500米左右。 在海军航空兵内部，已经对君士坦丁堡多次进行过模拟轰炸，机组人员早已将所有重点单位烂熟于心，为达到最佳效果，轰炸机共分为11个小队，分别对君士坦丁堡的重要目标进行轰炸。 负责轰炸皇宫的，是西科尔斯基上尉率领的第一小队，共由4架轰炸机组成。 “一想到那么多奇珍异宝，就要在熊熊大火中被燃成灰烬，我的心好难过！” 西科尔斯基很兴奋，他的飞机上装满了高爆弹和燃烧弹，每一枚炸弹上，都有地勤官兵亲笔书写的问候语。 8枚高爆弹和8枚燃烧弹，每一枚的重量都是50公斤，只需一枚，就可以对一座宫殿型建筑造成毁灭性破坏。 奥斯曼帝国的苏丹，比沙皇更会享受，苏丹的皇宫达到70万平方米，堪比一座小城，而且这样的皇宫，在君士坦丁堡还不止一个。 “上帝保佑，希望苏丹老老实实待在他的皇宫里。” 担任领航员的副驾伊万诺维奇虔诚祈祷，想到苏丹可能死在他手上，伊万诺维奇就激动地浑身颤抖。 “就算他逃过这一次，他也逃不过下一次。” 西科尔斯基曾在阿穆尔军区担任试飞员，在日俄战争中，西科尔斯基曾作为飞艇部队成员，对日本进行过轰炸。 奥斯曼人确实是没见过飞机，至少是没见过轰炸机。 通过舷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绝大部分奥斯曼人像傻子一样待在原地，抬头看着飞机不知所措。 终于有人注意到轰炸机机翼下方的双头鹰标志，有人居然举枪像轰炸机开枪，可惜在这個距离上，他们什么都打不中。 数天前在北非的一次战斗中，意大利空军的一架飞机，被奥斯曼士兵使用步枪击伤，创造了首个耻辱记录。 很快，西科尔斯基率领第一小队飞临奥斯曼皇宫上方。 在经过伊万诺维奇确认目标无误后，西科尔斯基驾驶的飞机率先打开舱门，将所有炸弹全部投出。 此时的君士坦丁堡，地面上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冲天而起，在轰炸机内都能感受到地面上传来的热浪。 西科尔斯基没有在君士坦丁堡上空逗留，将所有炸弹全部清空后立即返航，时间抓点紧，还可以再来一次。 海军航空兵轰炸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增援舰队对达达尼尔海峡两岸的炮台进行炮击，并且准备派出部队，在达达尼尔海峡登陆，配合舰队进攻。 达达尼尔海峡长达61千米，最窄处仅为1.2千米，如果没有登陆部队的配合，增援舰队贸然开入达达尼尔海峡就是找死。 拉基茨基可以派出的部队并不多，可供用于登陆作战的部队只有1500人。 不过随增援舰队抵达达达尼尔海峡的，还有一个希腊王国的步兵师，这支步兵师也将用于登陆作战。 对于拉基茨基的计划，希腊王储康斯坦丁表示坚决反对，认为部队并没有做好登陆作战的准备，贸然在达达尼尔海峡登陆，将会陷入绝境。 1909年的军事联盟政变后，康斯坦丁王储被解除了军队的所有职务。 巴尔干战争爆发后，康斯坦丁被任命为希腊王国陆军总司令，抢在保加利亚王国之前占领塞萨洛尼基，是康斯坦丁的光辉时刻。 “奥斯曼人的主力部队都在君士坦丁堡，只要我们的部队登陆，就可以拿下达达尼尔海峡。” 拉基茨基不心疼，准备登陆的水手都是日本人，标准炮灰。 哥萨克的身材太过于高大，其实并不适合在军舰上服役。 日本士兵不仅身材矮小，而且吃苦耐劳，忍耐力极强，服从性极好，和高丽水手一样，深得拉基茨基的喜爱。 “我绝不会派我的士兵去送死！” 康斯坦丁态度坚决，他在抢塞萨洛尼基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但是在配合增援舰队作战这个问题上，康斯坦丁就有点消极了。 第545章 博斯普鲁斯海峡 第545章博斯普鲁斯海峡 对于俄罗斯帝国，康斯坦丁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他母亲是俄罗斯人，妻子是德国人，这就导致康斯坦丁的立场，一直在协约国和同盟国之间摇摆不定。 诚如拉基茨基所说，奥斯曼帝国的主力部队被牵制在君士坦丁堡，联军在达达尼尔海峡登陆，确实是有很大胜算。 可也正因为如此，让康斯坦丁对俄罗斯帝国心生畏惧。 一旦俄罗斯帝国成功突破黑海，希腊王国在爱琴海的利益将首当其冲，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所以康斯坦丁乐意看到俄罗斯帝国击败奥斯曼帝国，但却并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控制黑海出海口，对于希腊王国来说，充满野心的俄罗斯帝国，比奥斯曼帝国更具威胁。 拉基茨基很生气，他直接威胁康斯坦丁，如果希腊王国表现得不够积极，那么在塞萨洛尼基的问题上，希腊王国将不会得到俄罗斯帝国的支持。 康斯坦丁不得不屈服，同意派出部队登陆，向达达尼尔海峡发动进攻。 27号，4000名希腊王国士兵和1500名来自西伯利亚舰队的日本士兵在增援舰队的掩护下，在加里波第半岛另一侧的苏弗拉湾登陆。 这次的行动完全出乎奥斯曼人的意料之外，登陆行动大获成功。 然而在成功登陆后，拉基茨基和康斯坦丁又出现了分歧。 康斯坦丁担心奥斯曼人的反击，希望登陆部队建立滩头阵地，等待更多援军抵达后，再向达达尼尔海峡发动进攻。 拉基茨基则表示，登陆部队应该抢在奥斯曼人的援军抵达之前，迅速向达达尼尔海峡发动进攻，最好打穿加里波第半岛，将加里波第半岛上的奥斯曼军队拦腰斩断。 这两个人的计划都不太妥当，康斯坦丁太保守，一旦奥斯曼人反应过来，登陆部队将上演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英法联军的悲剧。 拉基茨基的计划则是太激进，登陆部队兵力太少，根本不足以将加里波第半岛打穿。 率领部队登陆的季米特里少校行动迅速，他没有理会在滩头集结的希腊王国部队，指挥水兵在登陆后，以最快的速度占领登陆场附近的一座小山，抢占有利地形。 季米特里少校的行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沿山脊线构筑了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地，为登陆场提供保护。 1911年这会儿，加里波第半岛只有一条公路，而且还没有硬化，交通设施非常落后。 奥斯曼人通过达达尼尔海峡向加里波第半岛派出援兵，10月3号，登陆部队和奥斯曼军队爆发战斗。 乔治知道这个情况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从27号登陆，一直到10月3号才爆发战斗，宝贵的一个星期就在指挥官的扯皮中白白浪费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接受，联军协同作战，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乔治早有心理准备。 乔治原本是计划先通过演习进行磨合，之后再寻找机会和奥斯曼帝国开战。 由于意土战争的突然爆发，联军之间没有通过磨合就匆忙宣战，出现分歧很正常。 加里波第半岛并非巴尔干战争的主战场，乔治的关注点还是在君士坦丁堡。 俄罗斯帝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后，乔治每天都会组织海军航空兵，对君士坦丁堡进行轰炸，海军航空兵的侦察机，也一直在寻找奥斯曼海军的主力舰队。 虽然没找到奥斯曼海军的战列舰，乔治也不急，等黑海舰队抵达博斯普鲁斯海峡，乔治相信奥斯曼海军的战列舰一定会出现。 陆地方面，以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为主的联军，正在向奥斯曼军队的防线发动猛烈进攻，战线距离君士坦丁堡已经不足100公里。 4号清晨，黑海舰队的巡洋舰终于出现在博斯普鲁斯海峡。 博斯普鲁斯海峡全长30公里，北部黑海出海口最宽处约3.7千米，最窄处仅为700米，战争爆发后，奥斯曼海军同样在海峡入口布置了水雷。 由于黑海舰队缺少大型军舰，轻型巡洋舰的舰炮口径不足，不足以和奥斯曼人修建在海峡两侧的炮台对抗，奥斯曼人在战争爆发前，并没有将黑海舰队的威胁放在心上。 海军航空兵的出现，完全改变了战场形态，乔治在黑海舰队抵达之前，命令海军航空兵对奥斯曼人的炮台进行轰炸，奥斯曼人毫无防备，损失惨重，露天布置的重炮，几乎全部被轰炸机摧毁。 奥斯曼人还是有后手的，在黑海舰队抵达后，遭到隐蔽炮台的炮击。 面对奥斯曼人的重炮，黑海舰队的轻型巡洋舰没有撤退，依靠速度和奥斯曼帝国的炮台周旋。 海军航空兵的轻型侦察机，冒着奥斯曼帝国的机枪射击，对奥斯曼帝国的炮台进行近距离侦查，并且使用红色烟雾弹，对奥斯曼帝国的炮台进行标记。 随后海军航空兵的轰炸机，携带重量高达700千克的超级炸弹，对奥斯曼帝国的隐蔽炮台进行点名式轰炸。 700千克炸弹的威力有多大？ 英国最款战列舰使用的mk9式305毫米舰炮，炮弹重量是390公斤。 俄罗斯帝国最新型的“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口径330毫米，炮弹的重量才只有区区420公斤。 奥斯曼帝国的隐藏炮台也没几個，很快就被轰炸机逐个端掉。 黑海舰队的巡洋舰再次逼上来，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终于出现了。 奥斯曼帝国的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全部是以奥斯曼帝国的历代君主命名，其战列舰的照片，黑海舰队和航空兵上下已经烂熟于心，只要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出现，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2万吨级的战列舰，对于排水量不超过6000吨的巡洋舰来说，确实是如虎入羊群。 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刚刚出现，黑海舰队的巡洋舰就一哄而散，完全没有对抗的意图。 不过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也没有嚣张多久，黑海舰队的潜艇一直都在海峡入口不远处，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刚刚驶出博斯普鲁斯海峡，黑海舰队的潜艇就迫不及待的发动了攻击。 第546章 不设防 第546章不设防 和日俄战争时期相比，俄罗斯帝国的潜艇性能又有进步，其续航能力和携带的鱼雷数量均有大幅提升，前部的鱼雷发射管数量也从2个增加到4个。 鉴于俄罗斯潜艇在日俄战争中的出色表现，奥斯曼帝国加强了对潜艇的防范，在达达尼尔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最窄处布置了防雷网，防止俄罗斯潜艇的潜入。 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两侧，也加装了金属制成的防雷网，不过这些防雷网只有在战舰停泊的时候才能够展开，如果在行动中使用，不仅会影响到军舰的航速，而且脱落的防雷网，可能会被卷入船底缠住螺旋桨。 所以军舰在移动的时候，只能依靠速度和机动能力规避鱼雷攻击。 由于奥斯曼帝国的军舰没有潜艇探测装置，所以奥斯曼人就在军舰上安排了很多观察员，以肉眼观察军舰是否遭到鱼雷攻击。 早期的鱼雷，移动中会产生很明显的水花和波纹，确实是很容易被肉眼观察到。 俄罗斯帝国的鱼雷和潜艇一样，和日俄战争时期相比，性能也进步明显，射程和威力同样有较大提升，最为显著的一点是，由于鱼雷的外型得到改进，鱼雷在发射中的水花明显减小，速度更快，也更隐蔽，更不容易被发现。 由于奥斯曼帝国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入口处布置了水雷，所以战列舰沿安全航道驶出海峡的时候，速度并不快。 早已守候在出口处的303号潜艇，在“奥斯曼苏丹”号驶出海峡的第一时间，就向“奥斯曼”号连续发射了4枚鱼雷。 4枚鱼雷虽然只有一枚命中，但是鱼雷巨大的威力，还是使这艘排水量高达2.3万吨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严重进水，失去作战能力。 让人惊讶的是，奥斯曼帝国的其他战列舰，并没有受到“奥斯曼苏丹”号的影响，陆续驶出博斯普鲁斯海峡。 这个严重反常的行为，给奥斯曼帝国的舰队带来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战后乔治才得知，由于“奥斯曼苏丹”号上的观察手，并没有观测到有鱼雷向“奥斯曼苏丹”号发动攻击，其他战列舰的舰长误以为“奥斯曼苏丹”号是触碰到漂移到安全航道内的水雷才重伤，所以才没有停止行动。 一般情况下，加装了固定装置的水雷，是不会移动的。 偶尔也会有固定装置脱落的水雷会离开原地，这种情况虽然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日俄战争中，太平洋舰队的布雷舰“叶尼塞”号，就是被自己布置的水雷击沉。 奥斯曼帝国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采用传统动力装置，最快速度只有21节，完全跟不上最快速度高达27节的黑海舰队巡洋舰。 而且奥斯曼帝国在设计战列舰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远洋需求，这导致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在高速行驶状态下，续航能力只有可怜的1500海里。 离开博斯普鲁斯海峡后，奥斯曼帝国战列舰将速度提到极致，但遗憾的是，不仅没有追上黑海舰队的巡洋舰，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上午11点，奥斯曼帝国战列舰返航，在距离博斯普鲁斯海峡大约80公里处，遭到俄罗斯海军航空兵的攻击。 这又是个严重的战略失误。 黑海舰队的海军航空兵，战争爆发前一直部署在赛瓦斯托波尔，战争爆发后才转场瓦尔纳。 奥斯曼帝国并没有掌握这一情况，所以在海军航空兵抵达战场的时间判断上出现了严重失误。 更要命的是，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上并没有安装防空武器，对海军航空兵的鱼雷机，同样没有反击能力，这就让海军航空兵的鱼雷机，可以从容不迫寻找最佳位置，向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发动攻击。 第一波抵达的鱼雷机一共12架，他们分成四個小队，分别向奥斯曼帝国的三艘战列舰投下鱼雷。 “苏莱曼苏丹”号幸运的躲过了攻击。 其他两艘战列舰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穆拉德苏丹”号连中三枚鱼雷，剧烈的爆炸引发大火，随后又引发弹药库殉爆，在短短五分钟内沉没，舰上1537名官兵全部遇难。 “艾哈迈德苏丹”号艉部中弹，速度受到严重影响，依然艰难的向博斯普鲁斯海峡驶去。 “苏莱曼苏丹”号一路疯狂逃窜，在海峡入口处，又遭到黑海舰队潜艇的围攻。 四艘黑海舰队潜艇，至少向“苏莱曼苏丹”号发射了20枚鱼雷。 “苏莱曼苏丹”号冒险撑开防雷网，希望能用防雷网抵御鱼雷的袭击。 防雷网也不是万能的，先是被307号潜艇发射的鱼雷击毁，随后“苏莱曼苏丹”号连中六枚鱼雷，在距离博斯普鲁斯海峡入口只有一公里处沉没。 潜艇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最先击沉“奥斯曼苏丹”号的303号潜艇，在返航的时候，幸运的遇到了正在艰难前行的“艾哈迈德苏丹”号。 送上门的大礼，303号潜艇自然不会错过，于是“艾哈迈德苏丹”号也成为303号潜艇的猎物。 在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全部被击沉之后，君士坦丁堡这个让所有俄罗斯人梦寐以求的贵妇，终于向俄罗斯帝国敞开了怀抱。 10月7号，在轰炸机和舰炮的掩护下，去年刚刚成立的海军第一陆战师，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北部的马尔萨登陆。 马尔萨是一个渔村，没有奥斯曼军队防守，距离君士坦丁堡只有40公里。 乔治没急于向君士坦丁堡发动进攻，而是配合巴尔干联军，从背后向奥斯曼军队的最后一道防线发动攻击。 8号，奥斯曼苏丹默罕默德五世承认战败，通过英国和德国，同时向俄罗斯帝国和意大利王国，以及巴尔干联盟求和。 乔治完全不理会，命令部队继续向奥斯曼军队进攻。 谈和也不是不行，但是必须得在俄罗斯军队占领君士坦丁堡之后再谈。 在那之前，俄罗斯帝国不接受任何调解。 11号，腹背受敌的奥斯曼军队全线崩溃，退往加里波第半岛，默罕默德五世宣布君士坦丁堡为不设防城市。 第547章 三角结构最稳定 第547章三角结构最稳定 海军航空兵轰炸君士坦丁堡皇宫的时候，默罕默德五世正在巡视军营，很幸运的躲过了轰炸。 轰炸当晚，默罕默德五世乘坐一艘普通渡轮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逃往旧都布尔萨。 就在奥斯曼帝国宣布君士坦丁堡为不设防城市的同时，第一陆战师下属的敖德萨步枪团已经攻入君士坦丁堡。 作为奥斯曼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人口超百万，是奥斯曼帝国人口最多的城市。 之前历次俄土战争，君士坦丁堡从未遭到俄军直接攻击，这是自俄土战争爆发235年来，俄罗斯帝国的国旗，第一次飘扬在君士坦丁堡上空。 乔治在俄军占领君士坦丁堡之后，才同意接受奥斯曼军队的投降。 1911年这会儿，博斯普鲁斯大桥还没有开始建造呢，两岸的交流全靠渡轮进行。 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全部被击沉之后，黑海舰队的巡洋舰已经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马尔马拉海，正在沿途扫荡奥斯曼人的港口，那些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奥斯曼军队已经成为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10月15号，乔治回到圣彼得堡参加御前会议，讨论和奥斯曼帝国的谈判。 乔治不管巴尔干联盟如何瓜分色雷斯，他要求得到奥斯曼帝国在地中海内的所有岛屿，以及加里波第半岛，和阿德里安堡到君士坦丁堡之间的这一地区。 尼古拉完全赞成乔治的要求，只有一个疑问，英国和法国这两个盟友，是否会支持俄罗斯帝国的要求。 小尼古拉则是不赞成乔治的保守，他希望俄罗斯帝国乘胜追击，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向小亚细亚半岛发动进攻，彻底消灭奥斯曼帝国。 “如果可以，我也想这样做。” 乔治也想毕其功于一役，可惜不现实。 俄罗斯帝国拥有黑海出海口，是其他国家可以接受的极限。 如果俄罗斯帝国试图吞并奥斯曼帝国，先不说能不能做得到，但凡俄罗斯帝国有这种倾向，那么就会招致其他国家的集体干涉。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如果俄罗斯帝国吞并奥斯曼帝国，那英法德奥也不用搞什么同盟国协约国了，先联起手来把俄罗斯帝国干掉，再说其他。 只有英法是否接受俄罗斯帝国的要求，乔治倒不太担心这个问题。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即便突破黑海的封锁，也无法威胁英国的全球利益，毕竟地中海两端的直布罗陀海峡和苏伊士运河，都在英国控制中。 英国之所以对俄罗斯帝国围追堵截，是担心俄罗斯帝国将势力延伸至非洲。 现在非洲殖民地已经基本被瓜分完毕，还独立的国家只剩下一个阿比西尼亚帝国，俄罗斯帝国如果想要，首先要面对意大利王国的竞争。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個问题，如何平衡巴尔干联盟内部的利益。” 尼古拉想起巴尔干联盟，又是一脑袋官司。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保加利亚王国也希望得到君士坦丁堡。 这纯粹是做梦，事实上不仅是君士坦丁堡，就连保加利亚王国和希腊王国共管的塞萨洛尼基，保加利亚王国也保不住。 匆忙从保加利亚王国赶回的布鲁西诺夫对巴尔干联盟的前景并不乐观。 “巴尔干联盟内部的矛盾太多了，奥斯曼帝国存在的时候，是巴尔干联盟共同的敌人，在奥斯曼帝国退出之后，巴尔干联盟内部的矛盾就会成为主角——” 布鲁西诺夫回到圣彼得堡之后，第一个见的人不是尼古拉，而是乔治。 为了保证后奥斯曼时代巴尔干的和平，布鲁西诺夫向乔治建议，罢黜瓦尔德玛，另立新皇。 罢黜—— 乔治也想罢黜瓦尔德玛来着，可同样不现实，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要罢黜瓦尔德玛的话，尼古拉和威廉二世都不会同意。 由于阿列克谢的病情得到好转，阿列克丝和安妮已经回到圣彼得堡，这两天估计是阿列克丝给尼古拉吹了枕边风，在塞萨洛尼基的问题上，尼古拉更倾向于保加利亚王国。 这对于希腊王国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就在昨天晚上，希腊王子乔治拜访乔治，希望乔治能在塞萨洛尼基的问题上，给与希腊王国更多支持。 罗马尼亚王储费迪南也和乔治见了面，希望乔治能在多布罗加问题上，给与罗马尼亚王国合理的支持。 这个“合理”，也让乔治很头疼。 多布罗加是保加利亚王国领土。 生活在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确实是遭到了保加利亚王国的不公正对待。 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都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不好厚此薄彼，怎么做才算合理？ 从感情上，乔治肯定倾向于费迪南。 但是国家利益面前无感情。 “我们要尽可能维护巴尔干半岛的和平，无论如何，巴尔干半岛不能成为欧洲的火药桶。” 尼古拉也已经意识到巴尔干半岛的危险性。 巴尔干联盟成立后，整个欧洲都认为巴尔干半岛将成为欧洲的火药桶。 巴尔干联盟内部确实有矛盾。 但还没到火药桶这种程度。 如果只是德国和奥匈帝国这样炒作也就算了。 连英国和法国也在拱火，巴尔干各国的心气儿，确实是越来越足。 在御前会议上，乔治并没有公开提及布鲁西诺夫的建议。 御前会议结束后，乔治才和尼古拉谈及瓦尔德玛。 “我上个星期连续给瓦尔德玛写了三封信，希望他能接受现在的局面，和希腊王国和平共处。” 尼古拉并不打算改变塞萨洛尼基的现状，这也合情合理。 塞萨洛尼基是爱琴海北部最大的港口，不管是保加利亚王国单独控制塞萨洛尼基，还是希腊王国控制塞萨洛尼基，都会影响到俄罗斯帝国的利益。 “得到塞萨洛尼基，是所有保加利亚军人的愿望。” 乔治不看好和平共处，他更倾向于将塞萨洛尼基和克里特岛一样，置于多国共管之下。 毕竟三角结构最稳定。 第548章 谁都抢不走 第548章谁都抢不走 保加利亚王国的实力明显强于希腊王国，背后又拥有德国的支持，如果塞萨洛尼基是两国共管，那么迟早会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这并不符合俄罗斯帝国的利益。 乔治以前读历史，还真以为俄罗斯帝国是为了将巴尔干地区的斯拉夫人从奥斯曼帝国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所以才在巴尔干地区扶植一系列国家。 现在乔治才知道，俄罗斯帝国不是不想吞并巴尔干，而是情况根本不允许。 想想拿破仑是如何失败的，就知道俄罗斯帝国为什么没有吞并巴尔干了。 巴尔干国家对待俄罗斯帝国的态度很复杂，即感激又恐惧，走太近怕被吞并，离太远怕挨打。 乔治认为俄罗斯帝国应该充分利用巴尔干国家对待俄罗斯帝国的复杂感情，持续强化俄罗斯帝国对巴尔干半岛的影响力，将这种影响力，真正变成俄罗斯帝国实力的一部分。 这一次打奥斯曼帝国，就是一次成功的实验。 以前历次俄土战争，都是俄罗斯帝国冲锋在前，自身损失多少先不说，夺取黑海出海口的目标，一直没有达成。 乔治充分利用奥斯曼帝国深陷意土战争的困境，先策动巴尔干国家消耗奥斯曼帝国一波，等奥斯曼帝国精疲力尽，俄罗斯帝国才下场，乔治认为这种模式，同样适合用于对抗德奥联盟。 一旦世界大战爆发，德国肯定是先打法国，奥匈帝国打俄罗斯。 乔治到时候还会让巴尔干联盟先和奥匈帝国消耗，俄罗斯帝国差不多了再下场。 在击败奥匈帝国之后，不管德国和英法联军打成什么样，俄罗斯帝国都可以从容应对。 实在不行，俄罗斯帝国可以和德意志再来个瓜分欧洲，反正对于“瓜分”这件事，俄罗斯帝国和德国都挺熟的。 尼古拉万万没想到，乔治的终极目标根本就不是黑海出海口，而是彻底掀桌子。 要达成这一成就，首先要保证巴尔干联盟不内讧。 所以俄罗斯帝国于情于理，都要给野心勃勃的保加利亚王国一个教训。 在巴尔干，还没轮到你保加利亚王国当老大。 “乔治，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反对——” 尼古拉彻底死心，终于又回到小时候，对乔治言听计从。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让萨妮太伤心。” 这—— 沙皇在求我？ 乔治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尼一和亚二身上。 尼古拉居然毫不违和。 乔治现在只希望，阿列克丝这个俄罗斯帝国的皇后，将俄罗斯帝国的利益置于亲情之上。 瓦尔德玛是阿列克丝的弟弟。 尼古拉和阿列克谢可是阿列克丝的老公和儿子。 乔治这么辛辛苦苦为了谁？ 最终还不都是阿列克谢的。 默罕默德五世还是很果断的，和意大利王国的谈判只用了3天就结束，奥斯曼帝国痛痛快快的将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割让给意大利王国，然后就将所有精力转移到俄罗斯帝国这边。 奥斯曼帝国承诺永远向包括俄罗斯军舰在内的俄罗斯帝国船只开放黑海出海口，也同意将色雷斯割让给巴尔干联盟，但是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将君士坦丁堡还给奥斯曼帝国。 和奥斯曼帝国的谈判，是由外交大臣谢尔盖·萨佐诺夫负责，乔治在和尼古拉充分沟通后，又回到赛瓦斯托波尔。 奥斯曼帝国是否同意俄罗斯帝国的要求，乔治根本不关心，只要两国一天没签字，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就处于战争状态，乔治就要履行他的职责。 在巴尔干半岛向联军投降的奥斯曼帝国部队大约25万人。 乔治才不会让战俘在战俘营养膘呢，战俘得自己挣口粮。 持续多日的轰炸，对君士坦丁堡这座拥有2500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几乎造成了毁灭性破坏。 俄罗斯军队占领君士坦丁堡之后，乔治终于明白哥萨克为什么声名狼藉。 这也可以理解，想象一下高丽占领日本后会发生什么，就知道乔治为什么要动用十万人，清理君士坦丁堡的废墟。 “君士坦丁堡已经没了，这座城市需要彻底重建，如果要保证君士坦丁堡的安全，我们需要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至少建立一百公里的安全区。” 布鲁西诺夫根本没把君士坦丁堡的损失放在心上。 君士坦丁堡再繁华，那是奥斯曼帝国的君士坦丁堡，跟俄罗斯帝国没关系。 想把君士坦丁堡变成俄罗斯帝国的领土，那么不仅要从地图上抹去君士坦丁堡这個名字，还要完成事实上的重建，去掉任何和奥斯曼帝国有关的元素，才算是落袋为安。 严格意义上，俄罗斯帝国只控制了黑海出海口的一半，这根本不足以保证君士坦丁堡的安全。 博斯普鲁斯海峡对面，可以处于奥派曼帝国的控制中，但是奥斯曼帝国不能修建军事设施，也不能有军队进驻。 “那就过海，我们的小伙子们，确实是需要一些奖励。” 乔治很清楚，这是所有哥萨克的共同需求。 乔治军改后，俄罗斯士兵的待遇和薪水已经落实，和以往相比有了显著提高。 哥萨克的传统技能是以战养战，在俄罗斯国内，乔治可以约束哥萨克，奥斯曼帝国是战区，乔治要是要求哥萨克不拿群众—— 啊呸，奥斯曼人才不是哥萨克的老乡呢。 乔治并不担心奥斯曼帝国不屈服。 哥萨克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同时，黑海舰队正在扫雷，增援舰队正在逐个扫荡奥斯曼帝国在地中海内的岛屿，这些都将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筹码。 意大利王国就比较郁闷。 奥斯曼帝国虽然将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割让给意大利王国，但是并未撤回在北非和意大利王国作战的部队，在上述两地，至少还有6000奥斯曼官兵，和2万当地土著依然在和意大利王国坚持作战。 意大利王国还想和俄罗斯帝国抢奥斯曼帝国在地中海的岛屿来着，被增援舰队直接警告。 奥斯曼帝国在地中海的这些岛屿，都是俄罗斯帝国的，谁都抢不走。 第549章 联盟破裂 第549章联盟破裂 奥斯曼帝国岛屿众多，除爱琴海南部的十二群岛之外，还有爱琴海北部的萨索斯、萨莫色雷斯、利姆诺斯等岛屿，在巴尔干战前，都处于奥斯曼帝国控制中。 增援舰队在封锁达达尼尔海峡之后，顺手将奥斯曼帝国在爱琴海北部的岛屿一一收入囊中。 奥斯曼帝国停战后，增援舰队南下，又接连拿下以罗德岛为主的十二群岛。 十二群岛并不是12个岛，而是由12个较大的岛屿，和150多个小岛组成。 乔治的行为引发奥斯曼帝国的强烈反对，英国和法国也希望乔治约束部队，停止对奥斯曼帝国的战争。 乔治置之不理，增援舰队不仅没有停止行动，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部队还快退推进，于11月4号占领奥斯曼帝国旧都布尔萨，逼迫穆罕穆德五世再次出逃。 关键时刻，奥斯曼帝国爆发政变，青年党起义，要求推翻穆罕穆德五世的统治。 内忧外患下，穆罕穆德五世彻底投降，11月9号在圣彼得堡签订《圣彼得堡条约》，将其在欧洲的领土，以及其在地中海和爱琴海的所有岛屿，全部割让给巴尔干联盟和俄罗斯帝国，并且承诺将黑海出海口亚洲一侧，一百公里范围内设为非军事区。 消息传出，整个俄罗斯帝国彻底沸腾。 从1676到1911历经235年，俄罗斯帝国通过11次俄土战争，终于击败宿敌奥斯曼帝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黑海出海口。 凭借这一历史级别的功绩，尼古拉正式超越罗曼诺夫家族的历代先祖，由此成为俄罗斯最伟大的沙皇。 乔治也经此一役，坐实了“王室军神”的荣誉。 《圣彼得堡条约》的内容传开，俄罗斯帝国各地疯狂庆祝，商店内所有含酒精的东西全部被买空，在圣彼得堡的任意角落，只要有人喊一声“乌拉”，马上就会引发所有人的疯狂庆祝。 乔治没心情庆祝，蛋糕是打下来了，接下来的分配更重要。 其实早在10月15号，巴尔干联盟各国代表就已经齐聚圣彼得堡，商议战后分配。 巴尔干战争中，保加利亚王国出兵最多，伤亡也最大，所以保加利亚王国要求得到包括塞萨洛尼基在内的广大地区，如果这一要求得以实现，那么“大保加利亚”的梦想即将达成。 塞尔维亚王国的贡献仅次于保加利亚王国，因此塞尔维亚王国要求得到亚得里亚海的出海口，以及北马其顿的一部分作为补偿。 希腊王国的贡献虽然不多，要求并不少，除马其顿南部外，希腊王国还要求得到西色雷斯，以及增援舰队夺取的一系列岛屿。 就连从头到尾没参战的罗马尼亚王国，也要求保加利亚王国将多布罗加割让给罗马尼亚。 打响巴尔干战争第一枪的黑山大公国，和为争取独立地位奋战百年的阿尔巴尼亚，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如果要满足各国的要求，奥斯曼帝国再割让两個色雷斯也不够。 俄罗斯帝国作为巴尔干联盟的老大，首先圈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君士坦丁堡不用说，肯定是属于俄罗斯帝国所有。 为了保证君士坦丁堡的安全，阿德里安堡也和君士坦丁堡一起，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战利品。 只有君士坦丁堡并不足以保证黑海出海口，处于俄罗斯帝国的完全控制中，所以马尔马拉海和加里波第半岛，同样属于俄罗斯帝国。 增援舰队在爱琴海夺取的岛屿，自然也属于俄罗斯帝国。 这个要求同时遭到希腊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反对。 保加利亚王国同意俄罗斯帝国控制黑海出海口，但希望俄罗斯帝国能把阿德里安堡让给保加利亚王国。 希腊王国同样希望俄罗斯帝国将爱琴海内的诸多岛屿，交由希腊王国进行管理。 乔治不管巴尔干联盟怎么吵，他拿到手的东西，谁都别想拿走。 《圣彼得堡条约》签字后，已经攻入小亚细亚半岛的俄罗斯军队正在按照计划分批撤出，在1912年7月份之前全部撤离。 穆罕穆德五世很生气，俄罗斯军队在攻入小亚细亚半岛之后，只用了10天就从博斯普鲁斯海峡打到布尔萨，确实是兵贵神速。 可为什么撤离的时候需要7个月之久？ 乔治只能说，哥萨克在奥斯曼帝国的收获太多了，堪称天高三尺，这么多收获，总要慢慢运回俄罗斯帝国才行。 穆罕穆德五世是奥斯曼苏丹，跟沙皇一个级别的，还是要给与一定尊重的。 所以乔治就主动联系穆罕穆德五世，询问穆罕穆德五世，是否需要俄罗斯帝国的帮助。 穆罕穆德五世要疯了，你特么将我从君士坦丁堡撵到布尔萨，又从布尔萨撵到安塔利亚，几乎把我赶尽杀绝，现在又问我要不要帮助，什么意思？ 就我想上吊，你帮我踹凳子呗。 乔治真不是这个意思。 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穆罕穆德五世是一个糟糕的君主。 但是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穆罕穆德五世就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乔治怎么忍心看到穆罕穆德五世的统治被推翻呢，于情于理，乔治都愿意为穆罕穆德五世提供帮助。 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打了二百多年，哥萨克有多能打，奥斯曼人最清楚，如果没有英法的干涉，俄土战争打到第八次就大结局了。 现在俄罗斯帝国已经拿到黑海出海口，对奥斯曼帝国的仇恨也告一段落，乔治给了穆罕穆德五世狠狠一棒子，总要再给颗甜枣才行。 穆罕穆德五世犹豫不决，如果他接受俄罗斯帝国的帮助，那么他将彻底失去奥斯曼人的支持。 可如果不接受，他的统治将被青年党领导的叛军推翻。 青年党的叛乱，是德国在幕后支持的。 自巴尔干战争爆发后，英国一直在斡旋，德国表面上支持俄罗斯帝国，背地里为奥斯曼帝国提供援助，同样希望利用巴尔干战争，消耗俄罗斯帝国的国力。 估计威廉二世也没想到，奥斯曼帝国居然败的这么快。 欧洲另一个主角奥匈帝国，则是在俄罗斯帝国参战后，将其大部分军队调往俄奥边境，并且进行了部分动员。 俄罗斯帝国针锋相对，小尼古拉率领精锐近卫军在俄奥边境和奥匈帝国的军队对峙，这就是近卫军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机会表现的原因。 德国眼看奥斯曼帝国顶不住巴尔干联盟的疯狂进攻，这才转为支持青年党发动政变，没想到这不仅没有推翻穆罕穆德五世的统治，反而促使穆罕穆德五世以最快速度投降。 乔治的帮助也是有代价的，如果要雇佣哥萨克平叛，穆罕穆德五世需要向乔治支付1亿卢布。 悲哀的是，巴尔干战争已经将奥斯曼帝国的国库彻底耗干，穆罕穆德五世根本没钱雇佣哥萨克。 乔治提供一揽子服务，没钱不要紧，以海关收入为抵押，西伯利亚银行可以向奥斯曼帝国提供贷款。 不仅是平叛所需要的贷款，战后奥斯曼帝国的重建，西伯利亚银行同样可以提供贷款。 再三衡量之后，穆罕穆德五世咬牙接受了乔治的建议。 这下就更好了，哥萨克在战场上的缴获可以慢慢运回俄罗斯帝国，撤军的时间表肯定是要推迟的。 乔治帮穆罕穆德五世平叛的同时，分批将生活在爱琴海诸岛的奥斯曼人，迁回奥斯曼帝国。 俄罗斯帝国不像英国，自己没有几个人，还拼命在全世界扩张殖民地，不得不利用当地人建立傀儡政府。 俄罗斯帝国不缺人，爱琴海内的岛屿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是无与伦比的度假胜地，生活在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乔治手下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哥萨克，拖家带口分散安置到这些岛屿上，用不了多久，这些岛屿就会彻底变成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 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1912年4月份。 11月《圣彼得堡条约》签字，到4月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巴尔干联盟的架还没吵完呢。 整整一个冬天，就为了分赃这点事，巴尔干联盟各国代表将圣彼得堡变成菜市场争吵不休，期间格雷和萨佐诺夫分别提出了一个方案，都没能获得所有人的同意。 乔治觉得吧，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干脆打一架，谁赢谁说了算。 这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打起来，巴尔干联盟就要解散了。 5月2号，就在乔治决定返回圣彼得堡，亲自主持利益分配的时候，希腊王国国王乔治一世在塞萨洛尼基遇刺身亡。 由于圣彼得堡的谈判还没有结束，所以塞萨洛尼基还处于希腊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共同管理下。 乔治也不知道乔治一世为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前往塞萨洛尼基，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想宣誓主权。 去就去吧，安保工作还没做好，人直接死在塞萨洛尼基，这下怎么办？ 这其实也不能怪乔治一世，毕竟乔治一世没有俄罗斯王室这么丰富的遇刺经验。 乔治一世遇刺的后果很严重，虽然连凶手还没有抓到，希腊王国立即将乔治一世遇刺的责任，归咎于保加利亚王国。 5月3号，希腊王国向保加利亚王国宣战。 乔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550章 国王居然是我儿子 第550章国王居然是我儿子 连乔治都觉得有必要打一架分个胜负，身处局中的巴尔干诸国，感受只会更加深刻。 其实早在3月份，希腊王国就已经和塞尔维亚王国结成“反保联盟”，不管谈成什么样，最后肯定要打的。 乔治一世遇刺成为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导火索，在希腊王国向保加利亚王国宣战的第二天，塞尔维亚王国向保加利亚王国宣战，紧跟着罗马尼亚王国也向保加利亚王国宣战，巴尔干半岛终于打成一锅粥。 对于这群不听话的小弟，尼古拉很生气，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两个最主要的冲突方国王，都和尼古拉有亲戚，俄罗斯帝国不管帮谁，都会彻底得罪另一方。 阿列克丝希望尼古拉向保加利亚王国提供帮助。 已经很久没有在圣彼得堡公开露面的皇太后玛利亚，希望尼古拉让乔治担任希腊王国总司令，狠狠教训不听话的保加利亚王国。 乔治感谢皇太后的信任，但是这个总司令，乔治坚决不当。 打一打其实也好，让这帮小弟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要动不动就跳反，感觉有没有俄罗斯帝国无所谓。 没有俄罗斯帝国的保护，巴尔干国家即便脱离奥斯曼帝国，也会被奥匈帝国吞并。 乔治建议尼古拉不管，让他们自己随便打。 什么时候打累了，俄罗斯帝国再给他们评理。 在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保加利亚王国损失惨重，伤亡超过25万，占参战部队的一半以上。 希腊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的损失虽然也不小，但是罗马尼亚王国实力雄厚，根本没参与第一次巴尔干战争，所以罗马尼亚王国就成为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主力。 情况和乔治设想的一样，第二次巴尔干战争5月3号爆发，到6月4号，希腊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以及罗马尼亚王国的联军已经逼近索菲亚，瓦尔德玛无奈，请求俄罗斯帝国出面，停止战争。 瓦尔德玛没想到的是，尼古拉还没有出面呢，保加利亚王国宣布政变，罢黜国王瓦尔德玛。 尼古拉很生气，命令乔治准备出兵。 乔治的参谋部还没有把出兵的计划做好呢，索菲亚又传来消息。 国不可一日无主。 保加利亚王国议会在罢黜国王瓦尔德玛之后，决定邀请乔治的长子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 尼古拉：⊙o⊙ 安妮：_ 波利斯：⊙_⊙ 乔治犹记得1886年保加利亚大公亚历山大一世被推翻之后，保加利亚议会就曾邀请乔治担任保加利亚大公。 当时年仅14岁的乔治立志要为俄罗斯帝国“统治东方”，所以果断拒绝了保加利亚议会的请求。 1895年出生的波利斯，今年刚满17岁，还没成年呢。 “大公爵的继承人前往索菲亚，担任保加利亚王国国王，是保加利亚王国停战的唯一条件，保加利亚王国愿意接受任何结果；如果不能，保加利亚王国将战斗到最后一名士兵，最后一个人，绝不屈服！” 保加利亚首相奥古斯特在面见尼古拉的时候慷慨陈词。 “闭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瓦尔德玛悲愤欲绝，自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爆发后，他就一直在圣彼得堡。 “真正的国王，不会在国家进入战争状态时，离开自己的国家。” 奥古斯特冷漠，看向瓦尔德玛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 “我是在为保加利亚争取利益！” 瓦尔德玛努力辩解，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逃避什么。 “抱歉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陛下，这不是我的個人决定，而是所有保加利亚人的共同决定，就像当初我们决定邀请您担任保加利亚国王一样。” 奥古斯特希望瓦尔德玛能识趣一些，体面总是要的。 如果瓦尔德玛没有全面倒向德国，保加利亚王国也不至于动荡不安，更不至于成为巴尔干联盟的公敌。 自从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以来，保加利亚王国的伤亡已经超过30万人。 保加利亚王国一共才440万人。 “很好，你们这群叛徒！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都要下地狱！” 瓦尔德玛彻底崩溃，向奥古斯特冲过去。 尼古拉命令卫兵把瓦尔德玛带走，瓦尔德玛拼命挣扎，叫骂不休，被卫兵堵上嘴抬走。 “乔治，你的意思？” 尼古拉询问乔治的意见。 保加利亚王国虽然是邀请波利斯担任国王，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保加利亚议会是希望得到乔治这个“王室军神”的保护。 继续让瓦尔德玛当国王，保加利亚一无所获不说，还会遭到周边国家的持续打压。 邀请乔治的长子当国王，看在乔治的面子上，其他国家也不会太过分。 乔治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保加利亚受欺负。 打了小的，自然有老的出来报仇。 “我——” 乔治刚开口，就被奥古斯特打断。 “除非大公您同意让陛下前往索菲亚，否则保加利亚永不屈服。” 奥古斯特都已经改变称呼了，态度无必坚决。 “这是上帝的旨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接替斯托雷平担任大臣会议主席的科科夫采夫建议让波利斯接受保加利亚王国的邀请，这是对俄罗斯帝国最有利的选择。 安妮虽然也是来自德国，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肯定不会倒向德国，保加利亚王国不仅不会成为巴尔干的隐患，反而会成为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最忠诚的盟友。 “如果波利斯同意，我没有意见。” 乔治不玩三辞三让，时间紧迫，俄罗斯帝国已经没有时间安抚巴尔干诸国了。 世界大战是哪一年打起来的来着？ 好像是1914. 另一个时空俄罗斯帝国可没有夺取黑海出海口。 所以乔治现在也不确定，世界大战是否还是1914年爆发。 两年！ 乔治不能指望波利斯能当一个好国王，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争分夺秒。 波利斯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乔治一样，对唾手可得的王位无动于衷。 乔治当初拒绝保加利亚，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实力，即便接受保加利亚王国的邀请，乔治也只能任人摆布，等待时机。 波利斯虽然年幼，可人家保加利亚王国本来也不是冲着波利斯去的，目标是乔治这尊军神。 “不用担心，我们所有人都会帮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国王。” 乔治肯定不会放手不管，尼古拉也会竭尽所能，为波利斯提供帮助。 “好的，那我就去索菲亚。” 波利斯勇于承担重任，索菲亚又不是龙潭虎穴，没什么可怕的。 邀请波利斯担任国王，确实是一步妙棋。 谈判会议重来，奥古斯特作为保加利亚王国的代表，没有任何要求，其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马尼亚王国索要南多布罗加？ 给！ 塞尔维亚索要马其顿？ 给，要什么给什么！ 希腊索要马其顿南部和西色雷斯？ 给，全都给你们！ 奥古斯特痛快到，让其他国家都感到不安的程度。 瓦尔德玛领导下的保加利亚王国，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服再打。 波利斯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波利斯身后站着乔治这个王室军神。 有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就可能有第三次。 一旦保加利亚王国恢复实力，让乔治只会保加利亚军队再来一次巴尔干战争，反保联盟还能取胜吗？ 奥古斯特自己都没有提出，希腊王国就主动将西色雷斯让给保加利亚王国。 没办法，皇太后固然是希腊新国王康斯坦丁一世的二姨，波利斯可是尼古拉看着长大的弟弟。 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尼古拉同意将塞萨洛尼基分给希腊王国，这是尼古拉最大的让步。 至于西色雷斯。 玛利亚对希腊王国的支持其实也有限，她是俄罗斯帝国的皇太后。 对于这个结果，康斯坦丁非常不满。 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塞尔维亚和罗马尼亚的要求都已经得到满足，反保联盟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康斯坦丁再不知足，接下来恐怕就要成立反希联盟了。 康斯坦丁丝毫不怀疑乔治的行动力。 7月1号，第二份关于巴尔干的条约在圣彼得堡签订。 根据条约，保加利亚王国将南多布罗加割让给罗马尼亚王国，两国之间的矛盾得以消除。 塞尔维亚王国虽然没有得到亚得里亚海的出海口，但是得到了东马其顿作为补偿，心满意足。 希腊王国得到马其顿南部，以及西色雷斯的一部分。 保加利亚王国虽然没能达到建立大保加利亚的目的，但是得到了地中海的出海口，俄罗斯帝国又将阿德里安堡作为补偿划给保加利亚王国，也不算一无所获。 7月3号，乔治和波利斯离开圣彼得堡，前往索菲亚。 “首相人不错，他给了我一些建议，希望我能借助帝国的力量，帮助保加利亚发展经济。” 波利斯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国王。 “大主教人是不错，不过他太善良了，其实不太适合担任首相。” 乔治有计划，奥古斯特人善良没事，给他配一个合适的助手，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助手的人选是现成的，布鲁西诺夫就很合适。 第551章 迁都 第551章迁都 虽然“大保加利亚”的梦想并没有完成，保加利亚王国的面积还是从战前的11万平方公里，扩大到14.5万平方公里，人口也从440万，增加到650万。 重新划定疆界之后，索菲亚距离边境线太近了，只有60公里，否则也不会开战才一个月，索菲亚就被包围。 布鲁西诺夫给波利斯的建议是迁都。 出于安全考虑，布鲁西诺夫希望波利斯将首都从索菲亚迁往阿德里安堡。 重新划界之后，阿德里安堡距离边境比索菲亚更近，只有20公里。 不过阿德里安堡临近的是俄罗斯帝国，距离君士坦丁堡只有200公里，两地之间有铁路连接，安全上可以最大程度得到保证。 俄罗斯在得到君士坦丁堡之后，圣彼得堡已经有人提议，将俄罗斯帝国的首都从圣彼得堡迁往君士坦丁堡。 迁不迁都先不说，接下来俄罗斯帝国肯定会投入巨资，将君士坦丁堡作为重点地区进行建设，为未来的迁都做准备。 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的话，只要乔治在一天，阿德里安堡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可以集中所有精力发展经济。 迁都的话，也不是不行。 索菲亚这地方有点邪，保加利亚王国1878年才立国，短短三十多年，已经有两位国王被罢黜，乔治虽然不迷信，心里也难免犯嘀咕。 迁都到阿德里安堡的话，不仅安全上有保证，而且还可以和保加利亚王国的旧势力进行切割，对于波利斯这位新国王来说好处多多。 既然有好处，那就迁都。 奥古斯特无所谓，他其实不喜欢当首相，更喜欢传教。 传教的话，在哪儿传都一样， 如果是迁都阿德里安堡，奥古斯特正好可以趁机建一座完全是东正教风格的大教堂。 波利斯更无所谓，他也不喜欢索菲亚，希望离乔治更近一些。 阿德里安堡历史悠久，这座城市是罗马皇帝哈德良建造的，所以城市的名字就叫哈德良诺波利斯，在希腊语中被称为阿德里安堡。 阿德里安堡的面积并不大，人口也不多，经济是以乳制品和棉纺织品为主。 这些都不是问题，保加利亚王国背靠俄罗斯帝国，乔治有的是办法帮助保加利亚王国发展经济，所以迁都的同时，乔治给波利斯的建议是裁军。 瓦尔德玛当国王的时候，保加利亚王国穷兵黩武，440万人的国家居然动员40万人参战，在乔治看来简直就是疯了。 两次巴尔干战争，保加利亚王国伤亡达到30万之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加利亚都需要休养生息。 只要不考虑称霸巴尔干半岛，保加利亚王国的形势就一片大好。 在黑海和爱琴海，保加利亚王国都拥有出海口，交通非常方便。 保加利亚的邻国分别是俄罗斯帝国、罗马尼亚王国、塞尔维亚王国，以及希腊王国。 保加利亚王国裁军后，其他巴尔干国家就不会再担心遭到保加利亚王国的报复，原本风声鹤唳的紧张局面，瞬间就风和日丽。 裁军并不是不发展军备。 乔治给波利斯的建议是藏兵于民。 保加利亚王国是农业国，农业资源丰富，历史悠久，可耕地占40%，尤以酸奶和葡萄酒酿造闻名。 忙时种地，闲时练兵，轻徭薄税，与民生息，其他问题都交给乔治和俄罗斯帝国。 “看，当一个好国王，就是这么简单。” 乔治轻描淡写，跟俄罗斯帝国相比，保加利亚王国真就是烹小鲜。 一个阿穆尔总督区，就比四个保加利亚王国还大。 阿穆尔现在的人口都没到650万。 “所以，还用我去索菲亚吗？” 布鲁西诺夫傻眼，军队都裁了还要我干嘛？ “你的任务是清除所有不安定因素，建立一個覆盖全国的预备役系统，既然军队全部裁掉，警务系统就非常重要，你的任务一点也不轻松。” 乔治是让布鲁西诺夫去背锅。 瓦尔德玛在保加利亚王国这些年，索菲亚乌烟瘴气，矛盾丛生，野心家层出不穷。 波利斯是好国王，布鲁西诺夫甚至都不是保加利亚人，把所有不安定因素全部清除之后，布鲁西诺夫回到俄罗斯帝国继续当他的将军，留给波利斯一个干干净净的国家，让波利斯纵情泼墨。 “不用担心，此间事了，我安排你去罗夫诺。” 乔治现在要逐渐把重心从奥斯曼帝国转向奥匈帝国。 日俄战争期间，奥匈帝国就蠢蠢欲动，不仅在边境集结重兵，而且还进行动员，对俄罗斯帝国进行军事威胁。 巴尔干战争期间，奥匈帝国再次进行动员，对俄罗斯进行牵制，幸亏乔治动作快，在奥匈帝国的动员尚未完成之前，就将奥斯曼帝国击败，奥匈帝国才没有得逞。 三番两次的动员，对俄罗斯帝国进行武力讹诈，给你脸了是吧？ 乔治现在搞定了奥斯曼帝国，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带领巴尔干的这群小弟，找奥匈帝国的麻烦。 所以今年8月的罗夫诺演习，乔治就向所有巴尔干国家发出邀请。 这一次真是演习，没有寻机进攻奥匈帝国的计划。 至于奥地利人信不信，这就跟乔治没关系了。 为了保证保加利亚王国的安全，乔治从远东调来四个师，驻守在保加利亚王国境内。 这四个师分别是两个高丽师，两个日本师。 带队抵达君士坦丁堡的，是早就在远东心痒难耐的苏沃洛夫公爵瓦西里。 “乔治，你太不够意思了，夺取黑海出海口这种事，怎么能没有我呢？” 瓦西里痛彻心扉，他宁愿不要爵位，也不愿意错过俄土战争。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 每一代俄罗斯人，都将获得黑海出海口，作为自己的终极梦想。 “你要不愿意来，回去换安德烈过来。” 乔治没有调瓦西里过来的原因，是不愿意打草惊蛇。 日俄战争中，瓦西里崭露头角，成为仅次于乔治的帝国名将。 乔治要是在巴尔干战争爆发前把瓦西里调来，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打奥斯曼帝国，乔治根本没放在心上。 世界大战才是瓦西里的舞台。 “嘿嘿，安德烈快哭了，天天把自己灌醉，被叶罗欣将军狠狠揍了一顿。” 瓦西里幸灾乐祸。 安德烈—— 行吧，过段时间，把安德烈也调过来，留叶罗欣看家足够。 四个步兵师，总兵力超过7万人，而且都是服役时间超过两年的精锐士兵，绝大部分军官都是参加过日俄战争的俄罗斯人，他们将在保加利亚王国驻扎一年，然后再轮换其他部队过来。 高丽士兵和日本士兵的薪水低，待遇差，即便加上驻外津贴，也比派俄罗斯军队驻扎在保加利亚王国更划算。 关键这些高丽士兵和日本士兵除了自己的语言，其他语言什么都不会，完全不用担心被其他国家煽动。 有仗打仗，没有战事的话，乔治甚至可以利用这些士兵屯田，拿这些士兵当做工程兵使用，实在是一专多能。 按照规定，《圣彼得堡条约》签字后，俄罗斯帝国就要分批释放奥斯曼帝国战俘。 乔治也没有把人用到死的意思，在君士坦丁堡清理废墟的那些战俘，完成任务后，已经开始分批遣回奥斯曼帝国，接下来进场的是来自俄罗斯国内的工程兵。 尼古拉野心大，既然君士坦丁堡已经彻底被摧毁，那就按照圣彼得堡的规模，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再造一个圣彼得堡。 乔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建海参崴的时候，是以圣彼得堡为蓝图。 建达里尼的时候，还是以圣彼得堡为蓝本。 到了建冰城的时候，工程师的图纸还是圣彼得堡。 看尼古拉的意思，不把全天下的城市都变成圣彼得堡，尼古拉是不会甘心的。 不过这也无所谓，重建君士坦丁堡是俄罗斯帝国掏钱，谁掏钱自然是谁说了算，乔治只负责提供建筑材料，以及保证工程进度。 乔治现在的职务依然是海军大臣，第一个上马的工程，是黑海舰队的基地—— 现在应该叫马尔马拉舰队才对。 黑海舰队的新基地在马尔马拉海中心的马尔马拉岛。 “马尔马拉”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大理石，马尔马拉海也正是因为马尔马拉岛盛产大理石而得名。 马尔马拉岛海岸陡峭，周边海域平均深度183米，最深处1355米，两端分别是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是建立海军基地的理想位置。 马尔马拉岛面积117平方公里，足够黑海舰队折腾，乔治将黑海舰队和增援舰队合并，成立新的地中海舰队，野心昭然若揭。 对待君士坦丁堡的重建，和阿德里安堡的建设，乔治一视同仁，不偏不倚，一个地方十万工程兵，同时动工。 还没有释放的战俘，都被乔治派去修铁路，什么时候铁路升级完成，什么时候将他们放回奥斯曼帝国，临走的时候还给路费，权当是雇佣他们干活了。 建设阿德里安堡的费用，全部是由保加利亚王国承担，对此，保加利亚议会很有意见，不过在布鲁西诺夫抵达索菲亚之后，反对意见全部消失。 布鲁西诺夫的刀很利。 第552章 提前站队 第552章提前站队 为了尽早前往罗夫诺，布鲁西诺夫要尽快完成他的工作。 所谓“庙小妖风大”，说的就是保加利亚王国这样的国家，区区440万人口，国会议员居然有165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池浅王八多。 奥古斯特回到索菲亚之后，立即着手对国家议会进行改革。 保加利亚议会成立的时间，比保加利亚王国更早，其他国家都是先有国家后有议会，保加利亚王国是先有议会，然后才有国家，所以保加利亚王国议会的权力，比国王大很多。 大主教并不太擅长政治，不可能为保加利亚王国定制一套选举方案，于是从俄罗斯帝国全盘照抄，按照俄罗斯国家杜马的选举方式，组建新议会。 之所以要改选，是因为保加利亚王国失去了南多布罗加，吞并了西色雷斯，人口从440万增长到650万，改选是必须的。 参考俄罗斯选举法，保加利亚王国只有成年男性才有选举权，而且对财产有要求，雇工、短工、女性、士兵、学生、以及25岁以下的人都没有选举权。 所有选民被分为四个选民团，即：地主，市民，农民，以及工人。 议员产生的标准是：每两千名地主、四千名市民、三万农民，或者是九万工人。 通过这个标准产生的议员是省议员，各省议会产生之后，在此基础上再次进行选举，才会产生国家议员。 奥古斯特的想法是好的。 但是俄罗斯帝国的情况，并不适用于保加利亚王国。 如果严格按照这个标准执行，那么保加利亚王国最多只能产生21位国家议员。 这是正常的。 今年新鲜出炉的俄罗斯第四届国家杜马，一共也才465人。 这是建立在斯托雷平的农业改革卓有成效，俄罗斯富农数量大幅增长的前提下。 保加利亚王国的土地兼并情况很严重，全国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集中在最有权势的6个家族手中，拥有土地数量最多的是前任国王瓦尔德玛。 让奥古斯特愤怒的是，瓦尔德玛虽然被罢黜，他却没有放弃在保加利亚王国的财产，依然坚持对这些土地的所有权。 奥古斯特在波利斯的支持下，以一俄亩土地20列弗的价格，强行收购瓦尔德玛手中的土地，然后再将这些土地平均分配给那些没有土地的平民。 这個分配并不是无偿的，需要平民以同样的价格购买。 即便如此，消息传出后，保加利亚人对波利斯这位新国王的感激，瞬间达到万家生佛的程度。 奥古斯特不仅对前国王下手，还对土地征税实行分级制度，拥有土地在1俄亩以下的家庭，按照最低标准征税，在这个基础上实行累进制度。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严格执行，保加利亚王国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的家族，每年的税收将达到难以承受的程度。 这个决定招致所有大家族的集体反对，在布尔加斯，拥有大量土地的三个家族联合起来抗税，不仅拒绝缴税，而且还打死了税务官。 乔治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每一次的权力更迭，总是伴随着新一轮的财富分配。 保加利亚王国1878年立国，当时还不是一个独立国家，由俄罗斯帝国进行管理，可以说保加利亚王国目前这些所谓家族，他们拥有的财富，基本上都是从奥斯曼帝国继承的。 如果这些家族能认清形势，顺应奥古斯特进行改革，乔治也不介意和他们分享权力。 如果敢反抗那就太好了，保加利亚王国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很，急需进补。 乔治给布鲁西诺夫发电报，让布鲁西诺夫调兵，对布尔加斯实行军管，该抓的抓，该抄家的抄家，罪名都是现成的，保加利亚议会那些议员们，挨个抄家可能有冤枉的，隔一个抄一个，绝对有漏网的。 乔治这会儿人在罗夫诺。 进入八月份，每年例行的罗夫诺演习继续进行，乔治缺席罗夫诺演习已经很多年，这一次不仅带来了海军陆战队，而且还带来了巴尔干联军。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巴尔干国家陆续裁军，保留兵力最多的罗马尼亚王国，总兵力也只剩15万人。 罗马尼亚王国有超过750万人口，这个军队比例就很合理。 率领罗马尼亚军队参加罗夫诺演习的，是乔治的老朋友王储斐迪南。 通过《圣彼得堡条约》，罗马尼亚王国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南多布罗加，斐迪南因此对乔治心存感激，所以在乔治向罗马尼亚王国发出邀请后，斐迪南亲自率领部队来到罗夫诺。 斐迪南带来的部队并不多，只有一个步兵团。 这也没关系，兵多兵少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态度。 罗马尼亚王国也是农业国，军队素质还是不错的，在第九次和第十次俄土战争中，罗马尼亚王国都曾和俄罗斯帝国并肩作战，是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最忠实的盟友。 虽然保加利亚王国的国王已经换成波利斯，罗马尼亚王国依然是乔治最重视的盟友。 斐迪南这一次除了给俄罗斯帝国助威之外，对乔治还有请求，希望俄罗斯帝国能援助给罗马尼亚王国一些装甲战车。 早年斐迪南也曾野心勃勃，希望在罗马尼亚王国建立一套军工体系，不再依赖俄罗斯帝国。 这也可以理解，俄罗斯帝国再是盟友，有些东西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通过这些年的努力，罗马尼亚王国的军工稍有起色，不仅可以制造子弹和炮弹，而且还可以生产枪支。 然后问题就来了。 受限于资源，罗马尼亚王国生产的武器弹药，原材料都需要从俄罗斯帝国进口，罗马尼亚王国自身无法提供。 所以在核算了成本之后，斐迪南和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无奈发现，从俄罗斯帝国直接购买枪支弹药，居然比罗马尼亚王国自己生产的更便宜。 装甲战车和飞机出现后，斐迪南彻底死心。 连德国都要从俄罗斯帝国购买零部件自己组装，罗马尼亚王国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完整的产业链。 石油罗马尼亚王国是不缺的，保加利亚王国割让给罗马尼亚王国的南多布罗加，地下就有丰富的石油储存。 说起石油，《圣彼得堡条约》签字后，安妮还因为南多布罗埋怨乔治和尼古拉，没有给波利斯足够的支持。 乔治也无奈，他也没想到保加利亚王国居然邀请波利斯当国王，否则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根本就打不起来。 换成以前，乔治帮助斐迪南都不带犹豫的。 现时不同以往，保加利亚国王换成波利斯，如果罗马尼亚王国拥有太强大的实力，对保加利亚王国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也不能直接拒绝，那样会伤了老朋友的心。 所以乔治就请斐迪南等一等，至少要等俄罗斯帝国的装甲部队组建完成之后再说。 当然斐迪南既然开了口，乔治肯定得有所表示。 所以乔治就私人送给斐迪南10辆装甲车，用于罗马尼亚王室的安保工作。 乔治一世遇刺给所有人再次敲响了警钟，俄罗斯帝国的敌人为了给俄罗斯帝国制造麻烦，真的是毫无底线。 罗马尼亚王国作为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最重要的盟友，卡罗尔一世和斐迪南这个继承人至关重要，如果他们的安全出现什么问题，乔治哭都没地方哭去。 “希腊王国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斐迪南对乔治一世遇刺也是心有余悸。 乔治一世遇刺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早点或者晚点，都不会引发第二次巴尔干战争。 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死在最敏感的塞萨洛尼基，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原因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乔治现在愈发小心，形势越紧张，敌人就越疯狂。 伴随着罗夫诺演习，奥匈帝国也开始大规模调动兵力，现在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边境附近，双方都集结了十几万大军，形势可以说一触即发。 好在双方指挥官都有理智，这段时间都在约束部队，边境巡逻队在巡逻的时候连子弹都不带，尽量减少冲突的可能。 俄罗斯帝国的边境巡逻队，和奥匈帝国的边境巡逻队时有冲突，这种事根本无法制止。 带子弹的话，万一某个二愣子打急了开枪射击，那恐怕立马引爆世界大战。 康斯坦丁一世继位后，希腊王国的立场也开始出现变化，就在罗夫诺演习开始前，威廉二世授予康斯坦丁一世德意志帝国元帅荣誉，这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比吃了苍蝇都恶心。 指望一个元帅荣誉，想收买一个国家的立场，这想法属实是有点幼稚。 不过这确实是威廉二世能干出来的事。 康斯坦丁既然没有拒绝，那就说明康斯坦丁也不够聪明。 康斯坦丁再是威廉二世的妹夫，希腊王国和德国之间离这么远，真有什么事，德国无法向希腊王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支援。 大国冲突，小国最忌提前站队。 第553章 别人家的孩子 第553章别人家的孩子 乔治记得另一个时空的世界大战，好像是希腊加入了协约国，保加利亚加入了同盟国。 现在保加利亚确定会加入协约国，反倒是希腊有加入同盟国的可能。 乔治不管康斯坦丁和威廉二世的互动，至少从表面上，希腊王国还没有背叛巴尔干联盟。 和罗马尼亚王国一样，希腊王国也派出一个团参加罗夫诺演习，带队的是在巴尔干战争中担任参谋长的丹格里斯。 丹格里斯是一个出色的将军，他同时还是一名火炮专家，改良了施耐德火炮，使之更适合山地作战。 演习开始后，丹格里斯对俄罗斯帝国的火箭炮产生了浓厚兴趣，代表希腊军方提出采购要求，并且希望俄罗斯帝国转让火箭炮的相关技术。 乔治对此非常谨慎，希腊王国的立场目前尚未明确，乔治担心将火箭炮卖给希腊王国之后，会导致火箭炮的技术泄露。 以希腊王国的技术水平，想制造火箭炮绝非易事。 不过希腊王国和德国的军事交流非常频繁，火箭炮这玩意儿的技术含量其实并不高，以德国的技术水平，完全可以大规模生产。 由于有巴尔干国家的加入，今年的罗夫诺演习，和往年相比有很大改变，和对抗相关的项目几乎全部取消，只要进行军事协同方面的训练。 巴尔干各国对于俄罗斯帝国的军改成果还是很感兴趣的。 乔治和小尼古拉不藏私，派最精锐的近卫军参加演习，向奥匈帝国炫耀武力的同时，顺便向巴尔干这群小弟，展示作为老大哥的力量。 改革之后的近卫军步兵师，已经实现摩托化，士兵在行军的时候全部乘坐卡车，速度比以前的骑兵师更快。 骑兵师正在向装甲师进化，除重型装甲战车之外，用于侦查警戒的轻型装甲车也大量装备，平均每个师的装甲战车数量超过150辆，这让所有人都望而生畏。 以前各国动员，对士兵进行简单训练之后，一人一支枪直接上战场，充作填线炮灰。 俄罗斯帝国的正规军，正在向职业军人进化，改革之后的骑兵师，仅各种车辆的成本，就相当于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所以即便是以俄罗斯帝国的财大气粗，已经完成改造的装甲师，也仅仅只有3個而已。 不过装甲战车也确实是好用，当来自巴尔干的王储和将军们认识到装甲战车的威力后，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 巴尔干战争中，俄罗斯帝国利用巴尔干联盟消耗奥斯曼帝国的行为，要说巴尔干国家丝毫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意见只能憋着，如果有人不服，请参考瓦尔德玛的下场。 瓦尔德玛没有再回保加利亚王国，直接回到德国老家，据说正在撰写回忆录。 对装甲战车感兴趣的，还有来自欧洲各国的军事观察员。 日俄战争中，装甲战车表现异常出色，已经引起各国的注意，战后各国纷纷开始了对装甲战车的研究。 到目前为止，全世界组建装甲部队的国家，只有俄罗斯帝国一个。 原因很简单，成本太高。 德国和英国正在进行军备竞赛，无力组建装甲部队。 法国虽然有资金也有实力，但是要组建装甲部队，首先需要三级议会拨款。 法军对乔治的改革成果也很好奇，带队参加罗夫诺演习的，是总参谋长约瑟夫·霞飞。 霞飞1852年生人，1870年开始服役，参加过普法战争和中法战争，领导制定了著名的第十七号计划。 这个计划是针对德国制定的作战计划，其主要内容是派遣法军主力直取阿尔萨斯和洛林，正好掉进史里芬计划的陷阱中。 史里芬对霞飞的评价是：一个成功的坎尼会战，不仅需要聪明的汉尼拔，而且需要一个像法罗那样的愚蠢的对手配合。 霞飞是否愚蠢，乔治还不清楚。 不过霞飞有一个习惯，他每天都要睡午觉，雷打不动，一旦睡着，就算德国人打到巴黎，他的侍从官也不能叫醒他。 所以霞飞就错过了近卫军装甲部队的步战协同演练。 “该死的俄罗斯人肯定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在我睡午觉时进行步炮协同演练呢！” 霞飞很生气，认为小尼古拉和乔治是在针对他。 “不是步炮协同，是步战协同。” 同为法军代表团成员的斐迪南·福熙无可奈何，法国陆军部长阿多福·梅西米选择霞飞担任总参谋长，是因为霞飞比较年轻，政治上属于温和派。 梅西米走眼了，霞飞的年龄相对于他的地位来说确实是年轻，可实际上霞飞已经是老人。 霞飞也不是温和派，应该是温吞派才对。 霞飞从军的时候，乔治还没有出生呢。 看看乔治，再看看霞飞，福熙对法军未来感到悲观。 “步战协同——那是什么？俄罗斯人把步炮协同玩明白了吗？” 霞飞对俄罗斯陆军的印象，还停留在拿破仑时代。 稍晚些时候，小尼古拉举行答谢会，感谢远道而来的各国观察员，和受邀参加演习的巴尔干各国将领。 作为实力展示的一部分，答谢晚会又是充满了俄罗斯帝国式的奢华风格，鱼子酱用银餐盘装到堆尖，点心和烤肉串是宫廷厨师现场制作的，就连为宴会伴奏的乐队，都来自圣彼得堡的皇家大剧院。 霞飞和福熙看着用铁皮桶盛放的香槟，嘴角就忍不住有点抽抽。 这些香槟不用问，肯定都是来自法国香槟区。 法国人喝香槟也小气，不管多大的杯子都只倒一点点，美其名曰风度。 看俄罗斯人喝香槟，总有种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感觉。 谁家香槟是用军用铁皮桶盛放的啊。 霞飞和福熙，总感觉俄罗斯人是故意在糟蹋法国人的好东西。 乔治和小尼古拉都没这个自觉。 罗夫诺又不是宫廷，没那么多讲究，让客人们吃好喝好才是正经。 今年的罗夫诺演习中，小尼古拉作为演习总指挥出尽了风头。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俄罗斯军中真正的大佬是低调内敛的乔治。 黑海舰队的海军陆战队，也引发了各国的关注。 陆海军协同作战对于各国来说都是一个复杂的难题，英国和法国一向以海上强国自诩，第九次俄土战争中还是在登陆作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为全世界上演了一出拙劣的表演。 黑海舰队的海军陆战队在巴尔干战争中，成功在奥斯曼军队防线后方登陆，配合正面进攻巴尔干联军，将奥斯曼军队的防线彻底击溃，惊艳世界。 演习将于明天结束，各国观察员即将离开罗夫诺。 福熙抓住最后的机会，和乔治探讨海军陆战队的价值。 “派遣一支军队在敌军后方登陆太冒险了，一不小心就会遭到敌人的包围，这对于登陆部队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 福熙并不赞成乔治的冒险。 “有时候为了夺取胜利，我们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乔治半遮半掩，关键是时机。 乔治要是在巴尔干战争一开始，就命令海军陆战队在马尔萨登陆，那确实是让海军陆战队员们去送死。 海军陆战队登陆的时候，奥斯曼军队已经处于崩溃边缘，这时候海军陆战队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本不会有危险。 即便被包围，在空军和海军的帮助下，海军陆战队也可以稳住滩头战地。 福熙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担心，和乔治这样的人做盟友，是非常危险的。 乔治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如果法国需要俄罗斯帝国的帮助，福熙现在很怀疑乔治是否会履行作为盟友的职责。 法国在日俄战争中的失误，其实和法国政府无关，是法国资本的自发性为。 日俄战争后，法国为了弥补和俄罗斯帝国的裂痕，不仅同意向俄罗斯帝国贷款，而且还加大了对俄罗斯帝国的投资力度。 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一部分俄罗斯人对法国的印象。 但是对乔治这种大公和资本家组合体，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还不好说。 法国对俄罗斯的投资不是免费的，目的是为了利润。 从这个角度上说，法国的投资，其实就是从俄罗斯权贵阶层手里抢钱。 福熙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私下没有达成协议。 尼古拉和威廉二世是亲戚，日俄战争期间就差点组成反英联盟，把英国人吓出一身冷汗。 日俄战争后，俄罗斯帝国和德国的关系依然密切，前段时间俄罗斯海军和德国海军还进行联合演习来着，这让福熙如芒在背。 尼古拉和乔治的夫人，可都是来自德国。 德国这一次带队参加罗夫诺演习的，是王储弗雷德里希·恩斯特。 弗雷德里希遵循王室传统，18岁时曾在波斯坦接受军事教育，此后开始在德军服役。 同为王室成员，弗雷德里希经常被人拿来和乔治进行比较，所以乔治在见到弗雷德里希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弗雷德里希若有若无的敌意。 这，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第554章 太后，太皇太后 第554章太后，太皇太后 同为王子，又都是年少从军，还都是德意志和俄罗斯这种实力差不多的国家，乔治自日俄战争声名鹊起后，弗雷德里希就经常被拿来和乔治进行全方位比较。 不过弗雷德里希和乔治的差距有点大，乔治现在已经是元帅了，弗雷德里希还只是少校，跟尼古拉差不多。 尼古拉还是有节操的，现在的军衔依然是上校。 日俄战争对于乔治来说只是牛刀小试，巴尔干战争才是真正的一鸣惊人。 俄罗斯帝国9月25号参战，奥斯曼帝国10月11号投降，乔治只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俄罗斯人数百年的梦想。 这么短的时间，其他国家就算想干涉也来不及，奥匈帝国连动员还没有完成呢，巴尔干战争就已经结束，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施里芬计划”的核心思想其实也是快，德军必须在俄罗斯帝国完成动员之前击败法国，然后才有赢得最终胜利的可能。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德国人已经开始调整“施里芬计划”，对俄罗斯帝国的动员能力进行重新评估。 此前欧洲国家普遍认为，俄罗斯帝国至少需要8个月，才能完成动员。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欧洲国家惊讶地发现，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进行动员，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乔治从东亚调过来的援兵抵达保加利亚王国，则是暴露了俄罗斯帝国的真实实力。 乔治开始军改后，俄罗斯帝国就一直在裁军。 这就给了欧洲国家一个错觉，俄罗斯帝国无意发动战争。 这件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乔治本来是想麻痹德奥联盟，没想到上当的却是奥斯曼帝国。 就在巴尔干战争爆发前半年，奥斯曼帝国也裁撤的部分军队。 和俄罗斯帝国不同，奥斯曼帝国裁掉的，是7万近卫军。 乔治裁掉的是战斗力不佳的地方军队，近卫军不仅没裁，而且一直在加强。 奥斯曼帝国居然将近卫军裁掉—— 乔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思路。 经过两年的调整，俄罗斯帝国近卫军规模现在是差不多40万人。 如果动员的话，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兵力规模增加到160万人。 这160万都是三年内退役的老兵，和自幼接受军事训练的哥萨克。 需要说明的是，160万并不是俄罗斯帝国的极限，这只是第一次动员。 所以在普遍意义上，欧洲国家在衡量俄罗斯帝国实力的时候，会将动员兵也计算在内。 原本欧洲国家认为俄罗斯帝国只能动员160万。 现在加上高丽和日本，俄罗斯帝国不算动员兵，实际上可以调动的兵力规模居然超过100万，这远远超出欧洲国家的估算。 既然海面下的冰山已经暴露，乔治也不介意暴露的更多一些，所以在这一次的罗夫诺演习中，装甲部队就在各国观察员面前进行了步战协同演练。 来吧，俄罗斯帝国不仅有40万实力强大的近卫军。 在远东还有60万可以调动的仆从军。 俄罗斯帝国国内还有过百万随时等待沙皇征召的哥萨克。 看到素来以装备落后而保守诟病的俄军，居然已经开始玩步战协同了，这一次罗夫诺演习对于各国观察员来说，值得复盘的东西尤其多。 乔治并不担心引发“恐俄症”，在乔治看来，俄罗斯帝国就是让人恐惧的，不是让人喜欢的。 2300万平方公里面积（吞并黑海出海口之后），1.55亿人口（1912年数据），世界第一的粮食产量，全世界最丰富的资源—— 不怕你就来！ 演习结束后，乔治和小尼古拉一起返回圣彼得堡。 尼古拉这段时间有点魔怔，拿着乔治送来的沙盘天天研究，今天在君士坦丁堡加个皇村，明天在罗德岛盖個行宫，乐此不疲。 君士坦丁堡还行。 罗德岛不行，距离奥斯曼帝国太近了，罗曼诺夫家族传到阿列克谢这一辈，已经是两代单传，这对于王室来说太危险，尼古拉和阿列克谢现在已经失去旅行的自由。 尼古拉刚结婚那会儿，每年还能接出国访问的机会到处溜达。 阿列克谢确诊血友病之后，帝国上下都希望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再生个儿子，可惜一直没能如愿。 阿列克谢的病情，将尼古拉和阿列克丝折磨的心力交瘁，实在没心情造人。 “明年冬天，我们一起去君士坦丁堡度假——” 自从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尼古拉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想看到完整的君士坦丁堡，至少要十年。” 乔治提醒尼古拉不要太乐观。 如果只是一座宫殿，只需几个月就能建成，水磨工夫都是花在装饰雕刻上，这个就没上限了，亚三为纪念亚二遇刺修建的滴血大教堂，前前后后一共用了24年。 君士坦丁堡是在废墟上重建，尼古拉大笔一挥，从自己的私人金库里拿出来1亿卢布，这对尼古拉来说也是大出血。 也行吧，把尼古拉的私人金库用于重建君士坦丁堡，总比被没收好。 “没关系，我们都还年轻，等得起！” 尼古拉对未来很乐观，他今年才44岁，对于一位君主来说，确实很年轻。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挺好的，自己修皇村的同时，没忘记给乔治分地盘，而且就在皇村旁边，面积只比皇村小一点。 乔治现在物欲极低，都已经是元帅了，还整天一套近卫军制服，勋章一个也不挂，大元帅礼服碰都不碰。 以前乔治在参加宫廷宴会的时候，为了礼貌还会穿礼服。 现在乔治彻底放飞自我，也没有人说乔治不体面，反而众口一词，称赞乔治品格高尚。 乔治就呵呵，他还是喜欢别人当他是野蛮人。 从海参崴返回后，阿列克谢的健康状况大有好转，头疼和失眠状况大有改进，最近这大半年都没有犯病。 安妮为阿列克谢配备了一个医疗团队，这个医疗团队目前就在冬宫，照顾阿列克谢的同时，也负责尼古拉一家人的健康。 拉斯普廷不再受宠，被安排在圣彼得堡郊外的一座修道院，这是另一个保险绳。 回到自己家，安妮询问波利斯的情况。 波利斯在瓦尔纳，为巴尔干战争中立下头功的飞行员们授勋。 在北非，空军只是牛刀小试。 在巴尔干战争中，空军才是真正的一鸣惊人。 传统意义上，舰队是无法和炮台对抗的，日俄战争中日本联合舰队刚被海参崴炮台教做人。 巴尔干战争中，奥斯曼帝国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炮台，被俄罗斯空军彻底摧毁，为后续的登陆扫平道路。 对君士坦丁堡的轰炸，则是摧毁了奥斯曼苏丹的抵抗意志。 十次俄土战争，君士坦丁堡从未遭到俄军的直接进攻，奥斯曼帝国最惨的时候，俄军也只是逼近君士坦丁堡，不管仗打成什么样，苏丹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这种情况下，奥斯曼苏丹对于战争的态度肯定是来者不拒，反正打不过的话，还有欧洲国家的联合干涉。 俄罗斯空军轰炸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将奥斯曼苏丹的皇宫作为首要目标重点照顾，苏丹的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这也是苏丹迅速投降的最主要原因。 波利斯很大方，给所有参战的俄罗斯飞行员，准备了阿斯巴鲁赫勋章。 公元6世纪，斯拉夫人来到保加利亚，与阿斯帕鲁克率领的保加尔人融合，产生了保加利亚。 “阿斯巴鲁赫”是波利斯为保加利亚设计的第一款勋章，该勋章一共四个等级，一级大绶带黄金镶钻石，二级领章黄金镶宝石，三级胸章用黄金制成，四级剑章就只有尤里耶夫家族的徽章才使用黄金。 所有参战的俄罗斯飞行员，按照功绩分别获得二三四级勋章，一级大绶带到目前为止，只有布鲁西诺夫一个人获得。 布鲁西诺夫已经结束了在布尔加斯的工作，所有叛乱参与者全部落网，家产被充公。 除了授勋，波利斯还主动向飞行员释放信号，如果飞行员们愿意留下，那么他们就将是保加利亚空军的第一批元老。 保加利亚不是彻底裁军，而是将旧军队裁掉，组建新军，这更符合保加利亚王国的利益。 空军和海军是保加利亚王国组建新军的重点，受限于保加利亚王国的财政状况，目前规模都不会太大，虽然不会建造大型军舰，飞机还是买得起的。 在击败奥斯曼帝国之后，保加利亚王国从抗击奥斯曼帝国的前线，变成抗击奥匈帝国的大后方，飞机这时候的作用就很重要了。 一旦战争爆发，塞尔维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以及黑山和阿尔巴尼亚，是抗击奥匈帝国的前线。 保加利亚王国可以从后方，用空军向前线提供支援。 这是乔治为巴尔干联盟后时代设计的战术。 波利斯在成为保加利亚国王之后，不仅安妮给了波利斯一笔钱，远在海参崴的叶卡捷琳娜更是拿出了自己的私人收藏进行拍卖，凑了一大笔钱给大孙子，让大孙子给所有保加利亚人直接发钱。 这才是真正的败家。 第555章 国王的三板斧 第555章国王的三板斧 乔治这个王子，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 波利斯成为保加利亚国王，尤里耶夫家族终于和罗曼诺夫家族一样，正式成为王室家族。 隔辈亲在叶卡捷琳娜身上体现的格外明显，虽然表面上叶卡捷琳娜最喜欢的孩子是亚历珊德拉，但实际上真正让叶卡捷琳娜重视的，还是波利斯这个长孙。 亚历山德拉再出色，终归要嫁人。 波利斯即便不当国王，也是尤里耶夫大公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同样都是支持，安妮和叶卡捷琳娜的支持程度并不一样。 安妮的爱除了给波利斯，还要分给其他孩子们。 波利斯成为保加利亚国王，叶卡捷琳娜把自己攒了这么多年的私房钱全部给了波利斯，让安妮都有点吃味。 安妮生下亚历山德拉和波利斯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对安妮承诺，她的钱，将来都是安妮的。 现在叶卡捷琳娜把她的钱都给了波利斯。 安妮瞬间就感觉这个婆婆不亲了。 有了太后和太皇太后的支持，波利斯现在堪称财大气粗，不过他没有把钱用在修建新都阿德里安堡上，而是用在提升保加利亚王国的基础设施上。 阿德里安堡正在修建的皇宫，没有采用欧洲王室普遍使用的天然石材，而是选用价格更低廉的钢筋混凝土。 天然石材不是没有，马尔马拉岛是欧洲最大的大理石产地，要多少有多少。 和钢筋水泥相比，开采大理石还是有点麻烦，成本高周期长见效慢，除了昂贵一无是处。 钢筋水泥成本低廉，建设速度更是天壤之别，君士坦丁堡的皇宫刚开始动工，阿德里安堡的皇宫已经快要完工了。 只是主体结构接近完工，离正式入住还远着呢。 除了修建新都之外，保加利亚王国正在对铁路系统进行升级，将之前的单线铁路升级为双线铁路，并且升级瓦尔纳和卡瓦拉的港口设施，将这两地作为保加利亚王国在黑海和爱琴海的主要港口。 除了铁路和港口之外，波利斯还计划修建遍及全国的公路网，以及分别在索菲亚和阿德里安堡修建机场，雇佣俄罗斯飞行员，就是为这两个机场准备的。 为了让飞行员心甘情愿留下来，波利斯给飞行员们画了個大饼。 全新规划的阿德里安堡依山而建，每一个社区均有独立的医院和学校，以及公园和教堂，充分满足市民的日常需求。 除了丰厚的薪水之外，波利斯还会为飞行员们提供位于阿德里安堡市内的独立住宅，福利待遇基本上和官员持平。 考虑到飞行员们的习惯，波利斯还会在阿德里安堡的学校内推行俄语教学，俄语本身就是保加利亚王国的官方用语之一，很多保加利亚人都会俄语，尤其权贵阶层，俄语是通用语。 保加利亚语和俄语虽然都属斯拉夫语系，存在一定相似性，但在细节上还是有差异。 不得不说，这张大饼对于俄罗斯飞行员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很多飞行员当下就决定加入保加利亚国籍。 这也很正常，保加利亚王国独立后，俄罗斯一直在保加利亚驻军，很多驻扎在保加利亚的士兵，退役后就在保加利亚定居，他们是波利斯的基本盘。 除了基础设施之外，波利斯还在保加利亚全国范围内修建荣军院，照顾孤儿和孤寡老人，以及没有生活能力的伤残军人。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十九世纪，即便在经济最发达的英国，也有大约30%的成年女性是单身。 单身并不代表没有孩子，很多女性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没有结婚。 单身女性抚养孩子的难度很大，所以被遗弃的孩子就很多，没有子女照顾的老人更多，这就是工业革命已经开始数百年，经济大发展，平均寿命却没有大幅提高的一个重要原因。 收养孤儿这事，以前多是教会在做。 老人这个群体几乎没有人关注。 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这种事，在欧洲只存在于乌托邦。 对于个人来说确实难。 如果从国家层面出发，其实也没多难。 保加利亚王国人口少，总人口才只有650万人，12岁以下的孤儿，和60岁以上的孤寡老人，加起来不到2万，以平均每人每年的费用大约50卢布计算，不到100万。 50卢布是俄罗斯帝国军改后，一名士兵每年的支出。 这个支出并不包括薪水在内，对于孩子和老人来说足够了。 100万卢布虽然不多，取得的效果却极为显著。 土地改革叠加荣军院，波利斯虽然还没有加冕，在保加利亚王国获得的拥戴，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波利斯收获的是拥戴，布鲁西诺夫收获的，则是“屠夫”绰号。 布鲁西诺夫对待敌人的方式只有一个字：杀！ “敌人”的定义，在布鲁西诺夫这里略宽泛。 正常法律体系内，民众即便犯罪，也都属于民众内部矛盾，要按照犯罪情节的轻重进行惩罚。 俄罗斯帝国为了充实西伯利亚人口，将罪犯发配西伯利亚。 保加利亚没有流放地，监狱和绞刑架才是罪犯的归宿。 乱世用重典，保加利亚王国独立只有三十多年，已经罢黜两位国王，社会矛盾之严重可见一斑。 布鲁西诺夫在布尔加斯大杀一通之后，奥古斯特紧跟着抵达布尔加斯，对布尔加斯人进行安抚，公布波利斯的特赦令。 特赦令的意思是，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但如果以后再敢对抗国王的命令，那就数罪并罚。 波利斯的第三个命令是减税。 考虑到保加利亚王国去年爆发了战争，波利斯决定免除土地数量在1俄亩以下民众的税收。 1俄亩相当于16.35市亩，在俄罗斯帝国基本上属于贫民标准，在保加利亚却是中产门槛。 毕竟种葡萄和种土豆，产生的收益是不一样的。 免税这项政策，真正惠及绝大部分保加利亚民众，至此，波利斯才得到所有保加利亚人的信任，成为他们心目中无可替代的沙皇。 “听上去波利斯干的挺出色。” 安妮对波利斯的表现非常满意，如果此时有一个君主满意率调查，波利斯一定名列榜首。 “那当然，你也不看他拥有多少资源。” 乔治也满意，拥有乔治全力支持的波利斯要是干不好才是见了鬼。 安妮和叶卡捷琳娜只能从经济上给与波利斯一定程度的支援，钱这东西迟早是会花光的。 乔治虽然没给钱，每天都有来自俄罗斯帝国和远东的轮船抵达瓦尔纳和卡瓦。 乔治不仅承包了保加利亚王国的军事，还从俄罗斯帝国和远东调集各种物资送往保加利亚，仅粮食就送了近100万吨。 保加利亚一共才650万人，乔治送来的粮食，平均每个人折合150公斤，这些粮食不仅有谷物，而且还有肉和鱼，这才是保加利亚人最需要的。 保加利亚境内的主要种植作物是葡萄，每年都需要进口大量谷物，才能满足保加利亚人的需求。 乔治送来的肉就是实打实的肉，不是淀粉做成的火锅丸子，更不会用海带充海鲜。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先让保加利亚人吃饱，才有力气建设国家。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安妮有点想念海参崴了。 圣彼得堡虽好，并不是安妮和乔治的家，海参崴才是。 远东这段时间也不平静，主要是因为清帝国的动荡不安。 去年清帝国终于顺应朝野要求，推出所谓“责任内阁”。 内阁一共13人，其中皇族就有7人，占总人口绝大多数的汉人居然只有4席，消息公布，举国哗然。 去年底，清帝国爆发革命，短短数月之内，已经存在295年的清帝国一朝覆亡。 搞笑的是，就在清帝国灭亡前夕，清帝国还和俄罗斯帝国签订了《满洲里界约》，割让给俄罗斯帝国1400平方公里。 乔治不得不佩服俄罗斯帝国趁火打劫的能力，临死之前都能啃一口，这实在是很俄罗斯。 清帝国灭亡给海参崴带来的最大好处是，西伯利亚银行里多了很多无主存款，阿穆尔也多了很多来着清帝国的新移民。 早在清帝国灭亡之前，就有很多清帝国的权贵阶层到海参崴购地置产，直接导致海参崴的房价飙升一倍。 这真不是趁火打劫，即便没有这档子事，海参崴的房价也一直在上涨中。 “再等等吧，最起码也要等波利斯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 乔治不急，欧洲这边眼看就要世界大战了，乔治这两年肯定不能离开。 当然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随着冬天的到来，今年乔治要带家人去爱琴海度假。 乔治给安妮准备了一个礼物，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岛，岛上不仅绿树成荫，而且还有白色的沙滩和水晶海浪。 最关键的是，爱琴海拥有温暖的阳光，这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太重要了。 安妮对当岛主没兴趣，她人虽然在圣彼得堡，心已经飞到保加利亚。 这是波利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安妮这么长时间。 第556章 有备无患 第556章有备无患 雏鹰总要展翅高飞，安妮早有心理准备。 但一下子飞的这么高，还是出乎安妮的意料之外。 如果没有瓦尔德玛这档子事，波利斯这辈子大概率会一直在乔治和安妮身边，不会远走高飞。 17岁的年纪，就被推到国王的位置上，对于波利斯来说福祸难料。 瓦尔德玛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瓦尔德玛没有被邀请担任保加利亚国王，那瓦尔德玛现在也不会那么痛苦。 波利斯现在看上去还不错。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波利斯迟早也会品尝到权力的甜美，到时候波利斯会不会和瓦尔德玛一样萌生更大的野心？ 安妮担心波利斯会重蹈瓦尔德玛的覆辙。 乔治其实也担心，不过乔治并没有在安妮面前表现出来，瓦尔德玛拥有的资源，跟波利斯不是一个级别，只要波利斯不站错队，波利斯的国王就稳如泰山。 瓦尔德玛最大的错误是，自以为拥有威廉二世的支持，就可以以保加利亚王国的实力，撬动欧洲政治格局。 这都不是野心了，纯属做梦。 波利斯很务实，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既然保加利亚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那波利斯就干脆做他最擅长的事：撒钱。 波利斯毕竟不像某人，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可以在每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波利斯最大的幸运是，他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在瓦尔纳招揽飞行员之后，波利斯去看望退伍老兵，并为阵亡官兵的家属发放抚恤金。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保加利亚王国并没有建立完善的退伍军人保障制度，不仅阵亡官兵的抚恤金少得可怜，因伤残疾的退伍老兵，连生活都得不到保障，很多人因为不愿意拖累家人在外流浪，甚至无奈自戕。 波利斯牢记乔治的提醒，关注弱势群体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他的基本盘。 波利斯的基本盘不是弱势群体，而是官员和乡绅。 这话听上去有些大逆不道，可弱势群体连选举权都没有的年代，官员和乡绅，或者说贵族阶层才是国王的基本盘。 保加利亚立国30年，罢黜两位国王。 保加利亚王国此前一共也就只有两位国王，罢黜率百分之百。 善待弱势群体，可以让波利斯得到底层平民的拥护。 维护贵族阶层的利益，和士大夫共天下，才是波利斯的护身符。 布鲁西诺夫在布尔加斯大开杀戒，让保加利亚的贵族阶层充分认识到，波利斯这个国王，和之前那两位本事不大野心不小的国王完全不同，保加利亚王国的枪杆子，在波利斯手里。 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保加利亚的贵族阶层就通情达理，安分守己。 来到保加利亚这半年，波利斯走遍了保加利亚所有城市，对保加利亚的情况终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作为一个标准的农业国，葡萄酒行业是保加利亚王国的经济命脉，虽然保加利亚王国的葡萄酒品质不错，但是和法国葡萄酒相比，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 乔治和安妮路过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波利斯就主动向乔治提出这个问题，希望乔治能帮忙出谋划策。 “简单，给你叔叔发电报，让他把你的葡萄酒全买了。” 安妮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马里奥如果愿意帮忙，确实是可以给波利斯一个好价钱。 去年冬天，米哈伊尔因病住院，乔治的大表哥马里奥暂时接替米哈伊尔的工作。 今年春天，马里奥正式接班，成为阿穆尔的掌舵人。 “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波利斯不想走后门，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法国人的葡萄酒卖的并不是品质，而是法国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你确定要和法国人竞争？” 乔治不看好保加利亚葡萄酒击败法国香槟。 还是那句话，有理想是好事，但是理想必须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 乔治还想今天横扫欧洲，明天就星辰大海呢。 “我希望联合科学院，对葡萄的品种，以及酿造方式进行改良，即便无法在高端红酒上和法国香槟竞争，也可以让保加利亚葡萄酒在中低端葡萄酒的市场上，获得更多份额。” 波利斯的话让乔治很欣慰，认清自己很重要。 保加利亚王国的支柱产业不仅是红酒，还包括雪茄。 提到雪茄，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哈瓦那雪茄。 保加利亚雪茄的质量也很不错，名气虽然没有哈瓦那那么大，可价格也没有哈瓦那雪茄那么贵，在欧洲的销量还是挺不错的。 乔治提醒波利斯，想让保加利亚的农产品获得更好的利润，就要改变保加利亚农业的现状，利用集团化和规模化，和其他国家进行竞争。 保加利亚农业的潜力巨大，法国商人就经常跑到保加利亚采购葡萄酒，回到法国之后灌装，以法国葡萄酒的名义销往世界各地。 保加利亚葡萄酒想打出名气，就要塑造自己的品牌，成立农产品联合会，和法国葡萄酒进行竞争。 不过乔治重点关注的，并不在保加利亚的经济上，而是越来越紧张的欧洲局势。 波利斯的理想固然好，但在即将爆发世界大战的情况下，一切都要为军事服务，保加利亚也不例外。 保加利亚葡萄酒就算可以和法国葡萄酒竞争，世界大战打起来，各国都把主要精力放在军事上，一切经济活动都会受到管制，保加利亚葡萄酒的品质再好也没用。 乔治提醒波利斯，也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经济作物上，先把保加利亚人的肚子填饱再说其他。 和平年代拥有俄罗斯帝国的支持，保加利亚的粮食供应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万一俄罗斯帝国都不存在了，波利斯上哪儿弄粮食？ 到时候总不能让保加利亚人天天吃葡萄。 “情况会这么严重吗？” 波利斯有点受打击，他这段时间的精力都在保加利亚，忽视了对欧洲局势的关注。 “有备无患，作为一个国王，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俄罗斯帝国身上。” 乔治提醒波利斯，别以为背靠俄罗斯帝国就万事无忧。 第557章 有点飘 第557章有点飘 如果保加利亚王国处处依赖俄罗斯帝国，那波利斯永远长不大。 乔治再疼爱波利斯，只要俄罗斯帝国还在，乔治就要以俄罗斯帝国为主。 事实上这段时间，保加利亚王国从俄罗斯帝国得到的援助，已经引发其他巴尔干国家的不满。 波利斯只看到保加利亚王国的日子不好过，可其他巴尔干国家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巴尔干国家都是在奥斯曼帝国的废墟上建立的，经济状况都没有好到哪儿去，俄罗斯帝国虽然在巴尔干国家成立后，分别给与一定程度的经济援助，可是经济援助这东西，永远都不嫌多。 既然都是小弟，为何厚此薄彼？ 巴尔干各国，各有各的难处。 罗马尼亚王国得到了南多布罗加，这一地区罗马尼亚人的利益固然得到加强，却又引发了保加利亚人的不满，新一轮社会危机正在酝酿。 塞尔维亚的领土虽然进一步扩大，并没有获得出海口，“大塞尔维亚”依然是梦想。 希腊王国虽然得到了克里特岛和马其顿南部，但是希腊王国实力不足，即没能彻底掌控克里特岛，又没有能力安抚马其顿民众，国内矛盾愈发尖锐。 相对来说，保加利亚王国的情况已经不错了，至少在西色雷斯，波利斯已经取代奥斯曼苏丹，成为当地人真心拥戴的国王。 巴尔干战争中，奥斯曼帝国在西色雷斯的势力被一扫而空，出现了大量无主土地，这些土地被波利斯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当地平民，仅此一点，波利斯就迅速获得了西色雷斯人的拥护。 这就是财富分配的意义。 那些得到土地的色雷斯人，如果想保住自己的财产，就必须拥护波利斯的统治，否则他们的土地，还是会被权贵阶层抢走。 相对来说，马其顿人对希腊王国的意见就比较大，因为马其顿的无主土地，被希腊王国权贵阶层瓜分了，平民阶层一无所获。 土地问题还在其次，希腊王国最大的问题是，国王康斯坦丁一世的立场暧昧，并没有获得国内权贵阶层的拥护。 1909年，希腊国内的军事联盟爆发政变，王储康斯坦丁被解除了军队的所有职务。 巴尔干战争中，康斯坦丁被任命为希腊总司令，他率领希腊军队在萨郎塔波罗和吉安尼察的战役中获胜，并抢在保加利亚军队之前占领塞萨洛尼基，表现还算出色。 乔治一世遇刺后，康斯坦丁成为希腊国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是邀请德国陆军总参谋长小毛奇访问希腊，这又为巴尔干联盟的未来蒙上一层阴影。 希腊的军事联盟政变，就和康斯坦丁的亲德立场有关。 乔治也不知道威廉二世给康斯坦丁用了什么迷魂药，让康斯坦丁如此死心塌地，冒着招致国内反对的风险，刚刚即位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表明立场。 这对保加利亚王国的安全，也构成一定威胁。 因为乔治一世遇刺引发的第二次巴尔干战争，虽然是以保加利亚王国的失败而告终，希腊国内要求惩罚保加利亚王国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 为缓和两国矛盾，希腊王国将西色雷斯主动让与保加利亚王国，这更激发了希腊人的愤怒。 如果康斯坦丁一世一意孤行，那么希腊王国将成为巴尔干联盟最大的隐患。 “不用担心，如果你想拿回马其顿，最好祈祷雅典加入德奥联盟。” 乔治不怕希腊跳反，相反还颇为期待。 希腊王国的总人口只有300万人，虽然希腊军队在巴尔干战争中表现出色，但那是因为奥斯曼帝国的主力被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死死拖住，这才给了康斯坦丁表现的机会。 否则就以希腊军队的训练水平和装备水平，根本无法对抗奥斯曼军队。 希腊境内多山，农业水平和工业水平都比较落后，每年需要从俄罗斯帝国进口大量粮食才能满足本国消耗。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希腊如果敢跳反，乔治只需断绝对希腊的出口，就能把希腊人活活饿死。 “我们和柏林之间，一定会爆发战争吗？” 安妮不愿看到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兵戎相见。 乔治沉默良久，他也不想，可他别无选择。 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主要矛盾在巴尔干，奥匈帝国从未掩饰对巴尔干的野心，康斯坦丁之所以和德国关系亲密，和奥匈帝国对希腊王国的援助有很大关系。 希腊国内不能生产武器弹药，主要依赖对外采购。 康斯坦丁和索菲公主婚后，奥匈帝国加大了对希腊王国的援助力度，希腊军队内部有相当一部分武器装备都来自奥匈帝国。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期间，奥匈帝国为表示对希腊王国的支持，派出刚刚建成服役的“联合力量”号战列舰访问雅典，惨遭俄罗斯和英国的军舰围观。 为维护英国在地中海的利益，英国也组建了地中海舰队，母港是埃及的亚历山大港。 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实力仅次于英国本土舰队。 俄罗斯地中海舰队的实力则是仅次于俄罗斯黑海舰队。 奥斯曼帝国的“联合力量”级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一共要建造四艘，现在只建成了一艘，尚未形成战斗力，根本无法和两支地中海舰队相抗衡。 “联合力量”根本没有抵达雅典，就被迫返回位于亚得里亚海的母港，奥匈帝国因此喜提绰号“欧洲病夫”。 此前这一称号属于奥斯曼帝国。 奥斯曼帝国由于在巴尔干战争中丢失了所有欧洲领土，所以被欧洲国家集体开除洲籍，成为亚洲国家。 乔治没能按照计划前往爱琴海度假，1月4号，曾担任德国总参谋长的天才战略家阿尔弗雷德·冯·施利芬去世，尼古拉急召乔治返回圣彼得堡。 施利芬作为“施利芬计划”的制定者，对于德军的作战思维有着重要影响。 尼古拉希望乔治制定一个针对德奥联盟的进攻计划。 怎么说呢。 乔治感觉拿下黑海出海口之后的尼古拉是有点飘。 第558章 大气层 第558章大气层 日俄战争后，尼古拉一度消沉到连海军都不想要了，整整两年海军没有造一艘新船。 随着俄罗斯帝国拿下黑海出海口，尼古拉信心空前高涨，将目标对准奥匈帝国。 时间来到1913年，随着英国四艘“猎户座”级战列舰陆续服役，欧洲军备竞赛进一步加剧。 参考“无畏舰”的标准，“猎户座”的火炮口径更大，排水量增加到25000吨以上，英国将这一级别的战列舰定义为“超无畏”。 除了四艘“猎户座”，英国去年底又开工了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今年还将陆续开工三艘，继续保持对德国海军的优势。 俄罗斯帝国的四艘“甘古特”级战列舰，前年都已经陆续服役，四艘“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正在建造中，加上“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以及“俄罗斯”号，全部建成之后，俄罗斯帝国将拥有11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乔治看来，11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足够卫护俄罗斯帝国的海疆。 尼古拉却很担心。 德国这几年在“拿骚”和“赫尔格兰”的基础上再接再厉，以平均每年3艘的速度向英国皇家海军提出强力挑战。 除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之外，德国还在以每年1艘的速度建造战列巡洋舰，在大型军舰的数量上，德国已经完成对俄罗斯帝国海军的超越。 尼古拉希望乔治调整作战计划的同时，还询问乔治有没有新的造舰计划。 英国最新式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满载排水量达到33000吨，主炮口径达到14英寸，当世最强。 乔治却知道，“伊丽莎白女王”的主炮口径并不是宣称的14英寸，而是15英寸（381毫米）。 考虑到英国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乔治也就不刺激尼古拉了。 “在‘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完工之前，海军没有建造更多战列舰的计划，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潜艇和巡洋舰的建造中。” 乔治不浪，帝国也不富裕，钱要省着花。 听到乔治说不造战列舰，小尼古拉和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以及接替斯托雷平担任财政大臣的杜尔诺沃同时松了口气。 乔治现在声望一时无两，如果乔治说要造战列舰，尼古拉砸锅卖铁也会满足乔治的要求。 帝国财政现在还是不宽裕，军费只有这么点，海军不造舰，陆军还是拿大头，皆大欢喜。 乔治不让小尼古拉如愿，海军虽然不造舰，并不是乔治不花钱。 巴尔干战争中，航空兵表现出强大的战斗力，为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立下头功。 巴尔干战争后，海军航空兵已经和陆航合并，正式成立空军，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第三大兵种。 空军司令一职目前由乔治兼任。 乔治要求帝国加大投入，最少成立一支由500架运输机或者轰炸机组成的空军。 “要那么多轰炸机干什么？” 小尼古拉面如土色，尼古拉如果同意这个计划，陆军的扩军计划就要泡汤了。 裁军让帝国成功度过最艰难的阶段，随着财政逐渐好转，陆军肯定是要扩军的，否则不足以应对德奥联盟的压力。 这几年德国和奥匈帝国的陆军，一直都在扩编。 日俄战争爆发的时候，德国陆军的规模只有77万人，现在已经超过85万。 奥匈帝国的兵力规模也从50万人增加到65万。 英国面对军备竞赛，应对方式是德国造一艘，英国就要造两艘。 小尼古拉希望俄罗斯陆军的规模，增加到150万人，和德国加奥匈帝国的总兵力规模相同。 这个计划不太现实，如果都按照近卫军的标准，帝国财政又要破产了。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120万人，只需要增加30万人而已。” 小尼古拉努力推销他的扩军计划，120万是将各地住屯军，以及日高仆从军全部算上。 “尼基，你忘记了巴尔干联盟。” 乔治提醒小尼古拉，帝国在巴尔干还有一群小弟呢。 不算刚成立的阿尔巴尼亚，巴尔干五国，每一家出个十万人轻轻松松，足够对奥匈帝国形成牵制。 小尼古拉脸色黑如锅底，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尼古拉歪楼。 “鲍勃在保加利亚还好吗？” “还不错——” 这对于乔治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赞扬了，波利斯要是知道应该会很开心。 “鲍勃今年已经18岁了吧——” 尼古拉捻着精心修剪的胡子浮想联翩。 这下轮到乔治黑脸。 阿列克谢从海参崴回来后，尼古拉曾有意无意和乔治提起，大公主奥尔加已经年满18岁，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从辈分算，波利斯比奥尔加长一辈。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尼古拉的妹妹谢妮娅，就是嫁给了尼古拉的堂叔亚历山大。 乔治却不敢应。 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孩子都携带血友病基因，这病最恶心的地方是只在男性身上发作，对女性没有影响。 波利斯和奥尔加还没出五服呢，他们要是结了婚，就算孩子的智力没问题，生下来的男孩也跟阿列克谢一样，饱受病痛折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有王子向奥尔加求婚，尼古拉和阿列克丝都没有同意。 明知道奥尔加身上携带血友病基因还来求婚，这要不是真爱，肯定是别有用心。 乔治不想让波利斯和谢尔盖一样，连個孩子都不敢生。 “陛下——” 前内政大臣杜尔诺沃提醒尼古拉说正事。 “哦哦哦，抱歉，咱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鲍勃18岁！” 小尼古拉没好气儿，干啥啥不行，歪楼第一名。 尼古拉也不生气，丝毫没有沙皇的威严，嘿嘿嘿着一笑而过。 “乔治，如果你还有钱，考虑借给帝国财政部点，帝国财政部也可以以关税抵押。” 杜尔诺沃亲自出马，对乔治不无幽怨。 西伯利亚银行既然可以借钱给奥斯曼帝国平叛，那么也一定有钱借给俄罗斯帝国，利息该多少是多少，一个大子儿也不会少。 “关税不是已经抵押给伦敦和巴黎了吗？” 乔治不太想聊这个问题。 说来也神奇，在巴尔干半岛势如破竹的哥萨克，到了小亚细亚半岛突然就变成软脚鸭，不仅没有迅速平定奥斯曼青年党的叛乱，而且还陷入漫长的拉锯战中，目前正处于僵持状态。 哥萨克们高不高兴乔治不知道。 反正跟随哥萨克在小亚细亚半岛作战的军需商人是挺开心的，每天都有装满各种物资的商船经由马尔马拉海抵达君士坦丁堡。 “计划——” 苏霍姆利诺夫终于忍不住，说好的修改作战计划呢。 “德国人为了施里芬的计划准备了20年，不会轻易改变作战计划的。” 乔治坚持，比德国人更固执。 “乔治，我们必须考虑到一旦战争爆发，柏林和奥地利将我们作为第一目标的可能性。” 苏霍姆利诺夫不能确认“施里芬计划”是否存在。 后世只要熟悉世界大战这段历史的人，都对“施里芬计划”有所了解。 对于德国来说，“施里芬计划”是绝密，只有德皇威廉二世和少数几个元帅才知道，绝大部分将军都不知道“施里芬计划”的存在。 所以苏霍姆利诺夫至今都在怀疑“施里芬计划”的真实性。 奥匈帝国也有类似的计划，不过奥匈帝国的第一目标也不是俄罗斯帝国，而是巴尔干。 所以乔治的计划就是按兵不动，等德国和英法联军两败俱伤，俄罗斯帝国在出兵收拾残局。 至于奥匈帝国和巴尔干打成什么样，乔治根本不在乎。 “绝无可能！” 乔治坚信一根筋的德国人，不会修改计划。 自日俄战争后，乔治一直努力给德国人塑造一个印象：俄罗斯帝国不好惹，去打法国。 罗夫诺演习中乔治主动展示步战协同，目的就是强化这一印象，让德国知难而退。 如果尼古拉一定要进攻，那么乔治还是会选择奥匈帝国作为突破口，吃柿子要挑软的捏。 具体到战术上，还是拉着一票巴尔干小弟先把奥匈帝国打趴下，然后联合英法联军围殴德国。 苏霍姆利诺夫一脸无奈，对于乔治的固执也很头疼。 “我是说如果——” “如果德奥联盟敢进攻，法国人的悲剧将在他们身上重现。” 乔治不怕，俄罗斯帝国最大的依仗除了冬将军，还有让敌人绝望的战略纵深。 以前俄罗斯帝国的纵深是到莫斯科。 现在俄罗斯帝国的纵深是到海参崴。 实在不行，乔治会边打边撤，一边向海参崴撤退，一边把西伯利亚铁路炸掉，看谁耗得过谁。 “乔治，我们的目的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小尼古拉现在也飘得很。 “呵——” 乔治冷笑，御谁的敌？ 乔治没忘记日俄战争期间，俄罗斯国内某些人是怎么上蹿下跳的。 德国人打进来，乔治肯定会坚壁清野，到时候正好顺势完成一波自外而内的清洗，再把污水泼到德国人身上。 这一波小尼古拉们最多在第三层，乔治是在大气层。 第559章 打工人 第559章打工人 斯托雷平遇刺后，圣彼得堡的情况又逐渐紧张起来。 虽然社会民主党人想尽一切办法将斯托雷平污名化，但谁都不可否认，斯托雷平用他的“领带”，有效缓解了俄罗斯帝国国内的社会矛盾，在斯托雷平执政这几年，俄罗斯帝国的经济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 斯托雷平去世的时候，俄罗斯帝国的财政收入达到每年20亿卢布，如果计算人均，俄罗斯帝国是全世界人均税负最低的国家。 帝国每年用于教育的支出高达5亿卢布，1908年帝国开始推行义务教育，从这一年开始，小学以每年一万所的速度在增加，和1900年相比，到1912年，新兵文盲率从51%下降到27%。 自从尼古拉登基以来，俄罗斯帝国的居民储蓄从3.6亿卢布，增加到22亿卢布。 钢产量从1.63亿普特（1普特等于16.38千克）增加到3亿普特。 煤产量从1600万增加到2.2亿普特。 石油产量增加165%，棉布和糖的产量也翻一番。 针对俄罗斯帝国的发展，法国经济学家埃德蒙·泰利在报纸上公开表示：如果俄罗斯帝国保持从1900年到1912年之间的发展速度，那么到1950年，俄罗斯帝国将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 所以，到底是谁在阻止俄罗斯帝国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 接替斯托雷平担任首相的科科夫采夫是个懦弱的人，他一改斯托雷平的强硬，被判处死刑的人数大大减少，这让很多人又逐渐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去年冬天，西伯利亚勒纳金矿罢工，金矿守卫部队开枪，270人死亡，250受伤，这是帝国近3年以来，最严重的暴力事件。 今年是罗曼诺夫王朝成立300周年，圣彼得堡会有一系列庆祝活动，科科夫采夫却没有做任何准备，乔治已经预感到不妙。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帝国的不安定因素，现在暴露出来，总比世界大战期间暴露出来更好。 是否修改作战计划，不是一次会议可以决定的。 按照惯例，乔治在御前会议结束后留在冬宫，和尼古拉一起用餐。 乔治再次向尼古拉确认，如果战争爆发，德国不会第一时间向俄罗斯帝国发动进攻。 “是的，这和我得到的情报一样，不过乔治表哥认为，威廉会被充满野心的大臣们裹挟。” 尼古拉对威廉二世还是信任的，乔治表哥指的是英王乔治五世。 乔治五世和威廉二世都已经在新年第一天，以电报方式向尼古拉表示祝贺。 “恰恰相反，我认为德国那些冷静的大臣，会成为德国失控的保险绳。” 乔治完全不信任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乔治和提尔皮茨的交易，就是威廉二世抖搂出来的。 威廉二世的目的是要离间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被乔治利用，再次勒索英国和法国一笔。 俄罗斯帝国现在欠英国的钱已经超过2亿英镑，相当于俄罗斯帝国1年的财政收入。 乔治感觉还不够，还得继续找英国借钱，否则英国人的沉没成本，就达不到让英国为了俄罗斯帝国不顾一切的程度。 “乔治，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尼古拉希望乔治能原谅英国此前的所作所为。 “尼基，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输掉日俄战争会怎样？” 乔治提醒尼古拉，狗改不了那啥。 尼古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顺着乔治的意思想了想，尼古拉突然抽掉领口的餐巾，颓然倒在椅背上，再也没有了胃口。 “在君士坦丁堡，我告诉波利斯，永远不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帝国身上；现在我也要提醒你，永远不要把帝国的安全，寄托在盟友的保证上。” 乔治知道尼古拉的性格有点软弱，需要有人在旁边时刻提醒他。 离开冬宫，市政部门正在布置涅瓦河上的冰雕，为庆祝活动做准备，这是从海参崴学到的。 冰雕内安装了照明系统，有五颜六色的灯泡，通电之后就会开始闪烁。 工作人员正在往街道两旁的树上悬挂彩灯，为圣彼得堡的夜晚增添色彩。 车队从皇家大剧院路过，剧院门口挤满了购票的人们，今天晚上要上演的托尔斯泰的歌剧《沙皇费多尔》，这位沙皇是个高贵的君主，但是他的性格有点软弱，和尼古拉似乎有点像。 这个歌剧另一個噱头是，女主演克舍辛斯卡娅，和尼古拉年轻时曾经有过一段风流韵事。 嗯，人人都想看沙皇情人的表演。 乔治不想看，他没有急着回家，让车队绕圣彼得堡转一圈。 能看得出，大部分圣彼得堡人的经济状况都还可以，他们穿着新衣服和新鞋子，衣着体面，满面红光，有人拎着伏特加当街同饮，喝醉了就倒在大街上酣然入睡，这时候就会有警察把他们弄上车，送往警察局内的醒酒室。 如果没有及时被人发现，那就是个悲剧了。 乔治军改后，圣彼得堡的流浪汉几乎绝迹，几个月前乔治去赛瓦斯托波尔的时候，好像街上还没有几个流浪汉，现在却又多了不少。 “很多流浪汉都是来自欧洲，他们听说如果移民西伯利亚就可以得到土地，所以来碰碰运气。” 高尔察克依然担任乔治的副官，曼纳海姆前往华沙任职，很快就被升为少将。 “这是只针对俄罗斯人的福利政策，和这些欧洲人有什么关系？” 乔治生气，一旦这些人达不到目的，他们就会成为圣彼得堡的安全隐患。 高尔察克无辜，这和他无关。 乔治给科科夫采夫打电话，提醒科科夫采夫控制流浪汉涌入圣彼得堡。 科科夫采夫在电话里承诺会尽快出台政策。 乔治也不知道科科夫采夫的“尽快”是多久。 1月底，参加庆祝仪式的各国代表陆续抵达圣彼得堡，波利斯亲自率团，当面向尼古拉致谢，感谢俄罗斯帝国对保加利亚王国的支持。 “鲍勃，你可是我弟弟，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尼古拉对亲人确实是没的说。 稍后抵达圣彼得堡的康斯坦丁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康斯坦丁在抵达圣彼得堡之前，先去了一趟柏林。 康斯坦丁的弟弟格奥尔基（太多乔治，记不清）来找乔治告别，他不再担任希腊王国驻俄罗斯公使，准备回丹麦，继续他的海军生涯。 “我真的够了，他（康斯坦丁）没有从瓦尔德玛身上得到任何教训，会为希腊王国招来灾难。” 格奥尔基直言不讳。 乔治也不知道这些国王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他们大概是想左右逢源，可惜火候不够，总是越过边界。 “别去丹麦了，去地中海舰队担任副司令如何？” 乔治希望格奥尔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算是正式的邀请吗？” 格奥尔基来找乔治告别，本身就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当然，节后立即上任。” 乔治希望能增加地中海舰队和希腊海军之间的协作。 康斯坦丁的态度，并不代表希腊军方的态度，否则军事联盟就不会政变了。 现在康斯坦丁和希腊军方的关系，有点彼此防备的意思，康斯坦丁并没有忘记希腊军方的叛变，希腊军方的将军们，也对康斯坦丁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惕。 乔治把格奥尔基扔到地中海舰队，一旦希腊王国有什么事，格奥尔基就能派上大用场。 既然接受了乔治的邀请，转天格奥尔基就穿着俄罗斯海军的将军礼服，出现在冬宫的宴会上。 康斯坦丁很不高兴，质问格奥尔基为什么会身着俄罗斯海军的制服。 “我已经接受了乔治的邀请，即将前往地中海舰队任职。” 格奥尔基表示我就是个打工人，当然是老板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高兴就好。” 康斯坦丁对格奥尔基的态度很冷漠，根本不像是亲兄弟。 第560章 巴尔干后遗症 第560章巴尔干后遗症 格奥尔基在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启程前往地中海舰队的母港马尔马拉。 乔治因为霞飞的意外到访，不得不留在圣彼得堡。 罗曼诺夫王朝成立300周年这种庆祝活动，无须霞飞到场祝贺，这是外交官的舞台。 霞飞自去年罗夫诺演习结束后，和乔治基本上没什么联系，反倒是福熙和乔治的联系一直很频繁。 就在半个月前，福熙向乔治提议，希望乔治能在今年的罗夫诺演习中，邀请法军部队参加。 乔治给福熙回电，如果法军想参加罗夫诺演习，那么需要通过正规渠道，向俄罗斯帝国提出申请。 是否邀请法军参加，是乔治一句话的事，但是需要考虑德国的态度，乔治不想过分刺激德国人。 霞飞到访是因为英国和德国在一个星期前进行的关于军备竞赛的谈判。 军备竞赛愈演愈烈，对于英国和德国造成的财政负担越来越沉重。 英国和德国国内的有识之士也逐渐意识到，如果军备竞赛进行下去，那么最终只能以战争结束，这对于英国和德国来说无疑是灾难。 所以从去年开始，英国海军和德国海军就频繁进行接触，试图以和平方式结束军备竞赛。 德国的军备竞赛主要是针对英国。 一旦军备竞赛停止，德国就会把主要精力从海军转移到陆军，这让霞飞压力山大。 所以霞飞来找乔治的目的很明确，要想办法破坏英国和德国之间的联系，无论如何都要让军备竞赛持续下去。 霞飞大概是觉得，德国一旦转向，俄罗斯帝国也会承受和法国相同的压力，所以霞飞认为俄罗斯帝国应该立即行动起来，给与德国适当的压力。 乔治就无语。 乔治是海军大臣，霞飞希望俄罗斯帝国主动加入到军备竞赛中，迫使德国建造更多的战列舰。 说到战列舰。 法国在1911年决定建造“孤拔”级战列舰，并于次年修改计划，一共要建造四艘。 这四艘战列舰正在建造中，预计于明年底之前陆续服役。 乔治就好奇。 一向以实力雄厚自诩的法兰西，才刚刚开始建造第一级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这就受不了了？ 法国建造“孤拔”，也不是因为德国，而是因为意大利。 今年一月，意大利的第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但丁·阿列格利”号正式服役。 意大利的船台上，还有三艘“加富尔伯爵”级战列舰正在建造中。 “俄罗斯已经有7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服役，还有4艘正在建造中，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所能做到的全部，反倒是你们应该立即行动起来，即便不能再海军方面有所表现，也应该加强陆军和空军方面的建设。” 乔治也有私货，法国如果要加强陆军和空军，那么就要加大从俄罗斯帝国的采购力度。 去年罗夫诺演习结束后，法国开始和俄罗斯帝国接触，洽谈关于陆军战车和空军轰炸机的采购方案。 法国人很鸡贼，希望从俄罗斯帝国引进技术，在法国进行生产。 乔治可以转让技术，但是要求法国从俄罗斯帝国先购买价值一亿卢布的装甲战车和轰炸机，然后再讨论转让技术。 “巴黎的情况和圣彼得堡不同，我们每花一个法郎，都要接受预算委员会的审核。” 霞飞居然向乔治哭穷，法国可是俄罗斯帝国的债主呢—— 日俄战争后，法国主动向俄罗斯帝国借款，并且加大了对俄罗斯帝国的投资力度。 俄罗斯帝国最近5年，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外投资来自法国。 乔治现在终于明白俄罗斯帝国为什么舍近求远了。 实在是拿人手短。 “我们也一样，杜马议员都是吝啬刻薄的葛朗台——” 乔治和霞飞在这个问题上立场一致，一起吐槽国会。 霞飞的表情就有点难看。 葛朗台是法国人。 “你们应该说服国会，把对外投资的钱用在军备建设上，造军舰总好过赔款。” 乔治主动给霞飞支招。 “我们的投资都在俄罗斯——” 霞飞送给乔治一個大白眼，没见过这么舍己为人的。 乔治就呵呵。 俄罗斯帝国不缺投资。 现在已经不是俄罗斯帝国对清帝国贷款都要拉着法国人一起投资的年代了，即便没有法国财团，还有西伯利亚银行，有尤苏波夫家族，法国投资俄罗斯帝国的那点钱，圣彼得堡大公们每年少喝点香槟，少组织点沙龙，就什么就有了。 对俄投资三大主要国家，分别是法国、美国，以及英国。 原本俄罗斯帝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德国，近年对俄罗斯帝国的投资越来越少。 这还是源于斯托雷平的农业改革。 斯托雷平改革后，俄罗斯农业越来越强，去年俄罗斯帝国农业大丰收，谷物产量比阿根廷、美国和加拿大的总和还多三分之一，全世界超过一半的马匹都在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帝国出口的粮食，占世界总出口量的一半。 出口的蛋类，同样占世界的百分之五十。 为阻止俄罗斯农产品对德国农业的冲击，德国去年停止从俄罗斯帝国进口猪肉。 既然柏林表哥这么不给面子，尼古拉也以停止从德国进口工业品还击。 此消彼长下，德国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力，自然就越来越小。 霞飞提起对外投资，大概是想提醒乔治，不要惹怒法国这个大金主。 乔治根本没放在心上，法国投资之前是大爷，投资之后能取得多少收益，甚至能不能获得收益，那就要看俄罗斯的脸色了。 对于俄罗斯帝国和法国来说，欠钱的才是大爷。 毕竟现在是法国有求于俄罗斯帝国。 霞飞远道而来，乔治作为主人，肯定要有所表示。 于是乔治就在海军大楼为霞飞举行招待宴会。 让霞飞倍感欣慰的是，这一次装香槟的，总算不是军用铁皮桶了，而是换成了水晶盆。 真的是盆，这么大块的水晶很罕见，却被做成盆。 霞飞感觉俄罗斯这帮大公彻底没救了。 乔治还没有邀请霞飞参观琥珀宫呢。 琥珀宫是德国人建造的。 1701年，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一世在柏林王宫开始修建琥珀宫，耗时十年建成。 “琥珀宫”的面积虽然只有55平方米，担其使用的建筑材料全都由当时比黄金还贵12倍的琥珀制成。 “琥珀宫”同时还饰以钻石、宝石、黄金和银箔，总重量超过6吨，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1716年，彼得大帝访问柏林，对琥珀宫赞不绝口。 当时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于是就将“琥珀宫”作为礼物送给彼得大帝，从此琥珀宫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国宝，被置于圣彼得堡的凯瑟琳宫。 所以法国人说俄罗斯人奢侈，纯粹是见识不够。 时下的欧洲王室，即便是小国寡民，没有一个不奢侈的。 俄罗斯帝国这边出席宴会的，除乔治之外，还有小尼古拉和尼古拉妹夫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目前的职务是空军副司令。 被乔治连番嫌弃的基里尔，终究还是被尼古拉塞进海军部，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副司令。 这是个闲职，只拿工资不干活那种。 亚历山大还是挺积极的，他目前负责空军的训练工作，和飞行员们一起接受培训。 说起来乔治这个空军大臣居然不会开飞机，再次证明俄罗斯王室的腐朽。 飞机和以前相比，安全性上已经有了很大提高，去年秋天，阿穆尔的吉特科夫上尉驾驶运输机，从海参崴飞抵圣彼得堡，创造了俄罗斯空军的记录。 乔治原本计划顺势开通海参崴至圣彼得堡之间的固定航线。 遗憾的是，吉特科夫在返航的时候，飞机因为突遭暴风雪失事，飞机的安全性再次受到质疑。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新生事物在推广的时候，总会遇到种种困难，但只要继续努力，困难只会让人更强大。 霞飞在招待会上尝试说服小尼古拉。 小尼古拉则是对法国陆军的保守很不满。 普法战争后，法国沿德法边境修建了一条防线，抵御德国入侵。 法国现在的军事思想，就是以这条防线为核心，希望德国知难而退。 德国能往哪退？ 俄罗斯帝国！ 乔治也没有提醒霞飞，德国已经有了针对法国防线的“施里芬计划”。 即便乔治提醒，法国人多半也不会制订进攻计划，而是会将法比边境也纳入防线。 小尼古拉以阿尔萨斯和洛林刺激霞飞，这两个地区原本属于法国，普法战争后割让给德国。 “阿尔萨斯和洛林，我们迟早会拿回来的。” 霞飞心情很糟糕，在他看来，俄罗斯帝国这些将军都是醉生梦死，法俄同盟前景堪忧。 招待会进行到一半，乔治接到瓦西里发来的电报，驻扎在保加利亚王国的高丽仆从军，和希腊军队爆发冲突。 乔治知道巴尔干迟早还会打起来，但是没想到冲突来的这么快，这么早。 让乔治欣慰的是，高丽仆从军比希腊军队更能打，没有在冲突中吃亏。 第561章 只有俄罗斯才是厚道人 第561章只有俄罗斯才是厚道人 20世纪初还没有东亚怪物房这个概念，不过这并不影响高丽仆从军的战斗力。 高丽人有一个特点，他们单独做什么事的时候，通常是没有什么自信的，即便面对日本人，也唯唯诺诺，毫无自信。 一旦他们拥有一个强力的领导，高丽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堪比哥萨克。 高丽仆从军的军官，恰恰都是哥萨克。 对于乔治一世遇刺，希腊人至今念念不忘。 刺杀乔治一世的人，是一个叫亚历山大·希纳斯的流浪汉。 据希纳斯所说，他向乔治一世开枪的原因是，乔治一世拒绝给他钱。 希腊政府的解释是，当时希纳斯喝醉了。 这個理由明显无法服众，至今仍有很多希腊人坚持认为，乔治一世是被谋杀的。 高丽仆从军入驻保加利亚后，和希腊王国的边境巡逻队时有冲突发生。 一天前，希腊王国的边境巡逻队借口丢失一条军犬，进入保加利亚王国寻找，和高丽仆从军发生冲突。 高丽仆从军主动出击，使用棍棒，将希腊士兵狠狠教训一顿，虽然没有打死人，却打折了十几条胳膊。 乔治万万没想到，岁月轮回，“木奉子”这个绰号，还是和高丽人纠缠在一起。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件事，康斯坦丁就主动找上门向乔治道歉，表示会撤离边境巡逻队，主动在希保边境，建立一个五公里的非军事区。 这倒是个好办法。 既然两国关系不好，那么就减少士兵接触的几率，自然就会降低冲突发生的概率。 虽然康斯坦丁当着乔治的面说得好听，转天乔治就得知，希腊王国将从德国聘请军事教官。 康斯坦丁的理由是，希望能通过德国教官的严格训练，提高希腊军队的战斗力。 尼古拉很生气，召乔治和小尼古拉进冬宫，商讨应该如何解决。 乔治也不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不自量力。 小尼古拉残暴，建议将康斯坦丁软禁在圣彼得堡，扶持格奥尔基登基。 “不，我不能那样做。” 尼古拉很难过，不知道他这些亲戚，为什么都倾向德国。 瓦尔德玛亲德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本来就是德国人。 康斯坦丁只有妻子是威廉二世的妹妹，他母亲是俄罗斯的奥尔加·康斯坦丁诺芙娜女大公，大妹嫁给了俄罗斯的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三弟娶了俄罗斯的艾琳娜·弗拉基米洛芙娜女大公，四妹嫁给了俄罗斯的保罗·米哈伊洛维奇大公。 这么多俄罗斯亲戚，也没拦住康斯坦丁投向柏林。 也正是因为这么多亲戚，尼古拉不能软禁康斯坦丁，否则尼古拉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无论如何，他不再适合担任希腊王国国王了。” 乔治不喜欢康斯坦丁，他这个名字就让乔治感觉不太舒服。 “康斯坦丁”在俄语里的意思是君士坦丁。 你一个希腊人，这么惦记君士坦丁堡干什么?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尼古拉的意思是俺也一样。 “你准备怎么做？” 尼古拉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 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不难。 希腊王国这几年也不平静，国内政变，国王被刺杀，跟保加利亚有一拼。 乔治也不至于狠到，看谁不顺眼就干掉他。 康斯坦丁和希腊军方有矛盾，乔治希望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点。 巧了，以希腊王国首相埃莱夫塞里奥斯·韦尼泽洛斯为首的希腊军官，也对康斯坦丁邀请德国教官一事非常不满。 在希腊，韦尼泽洛斯绝对是个另类，他在1902年就曾在克里特岛组织反对乔治一世的武装起义，失败后被迫流亡国外。 1909年，希腊军事联盟发动政变，乔治一世和军事联盟达成妥协，韦尼泽洛斯担任希腊首相。 由于德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关系，韦尼泽洛斯强烈仇视德国，多次要求主动加入协约国，遭到乔治一世的拒绝。 在韦尼泽洛斯的主持下，希腊王国是唯一一个反对匆忙结束巴尔干战争的国家，他希望巴尔干联盟一鼓作气，将奥斯曼帝国彻底推翻。 既然韦尼泽洛斯有强烈的反德倾向，乔治自然要主动利用起来。 这点活说实话，都不需要乔治亲自动手了。 因为希腊王国部队和高丽仆从军发生冲突，布鲁西诺夫主动给韦尼泽洛斯发电报，约韦尼泽洛斯在德德阿加奇（亚历山德鲁波利斯）见面。 经韦尼泽洛斯协调，见面的地点改为塞萨洛尼基。 乔治没有亲自去见韦尼泽洛斯的原因是，霞飞还没走呢，英国海军大臣温斯顿·邱吉尔到访。 邱吉尔到访的原因，同样是因为军备竞赛。 別听英国人喊得响，什么德国造一艘，英国就造两艘，突出一个不差钱。 实际上英国也已经到达极限，否则就不会和德国接触，商讨停止军备竞赛的方案了。 邱吉尔没有预料到德国人的态度是如此强硬，在邱吉尔看来，德国从上到下充斥着战争狂人，结束军备竞赛唯一的方式只剩战争。 既然无法以和平方式停止军备竞赛，邱吉尔和霞飞一样，希望俄罗斯帝国主动加入进来，和英国夹击德国。 乔治对英国也有诉求。 英国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军费都用在海军上，陆军毫无作为，乔治质问邱吉尔，如果德国从陆地进攻法国或者俄罗斯帝国，英国将以什么方式向法国和俄罗斯帝国提供帮助？ 总不能把无畏舰开到陆地上吧。 “联合王国拥有强大的动员能力，一旦战争爆发，联合王国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动员，我们将从三个方向围攻德国，将德国人彻底干掉！” 邱吉尔的汉堡之行很不顺利，对德国的厌恶达到顶峰。 不过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 虽然战争还没有爆发，乔治几乎可以预见，不管德国是打谁，另外两个国家都只会呐喊助威，不会主动向德国发起进攻。 说白了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也不对，另一个时空的俄罗斯帝国，就是这样被英国人活活坑死的。 第562章 脑子有坑 第562章脑子有坑 俄罗斯帝国很神奇，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 乔治够冷静了吧，最初是打定主意只挑起军备竞赛，绝对不会陷入其中，可现在俄罗斯帝国包括在建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在内，已经有了11艘，仅次于英国和德国。 就这，邱吉尔和霞飞还不满意，希望俄罗斯帝国继续加大力度，不把俄罗斯帝国坑死誓不罢休。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甘古特”级战列舰已经服役，“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正在建造中，乔治前几天下令将“俄罗斯”号战列舰调往地中海舰队，继续加强地中海舰队的实力。 “俄罗斯”号抵达地中海之后，地中海舰队将拥有3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超越英国地中海舰队，成为该地区最强大的舰队。 已经升级为太平洋舰队的西伯利亚舰队也不是一无所获，乔治将日本赔偿给俄罗斯帝国的两艘战列舰调往远东，充实太平洋舰队的实力。 这样一来，波罗的海舰队和地中海舰队的主力舰，都将是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绝对数量虽然不够多，战斗力可以得到充分保证。 乔治对邱吉尔和霞飞还是打了埋伏的，“玛利亚皇后”级虽然名义上和“甘古特”一样，都是战列舰，其实参考英国标准，减少了装甲的“玛利亚皇后”级应该是战列巡洋舰。 “玛利亚皇后”的主炮和“甘古特”一样，都是12门52倍径330。 由于减少了装甲，“玛利亚皇后”的排水量下降到21000吨，最快速度也提高到26节，10节经济航速模式下，“玛利亚皇后”的续航力为7500海里。 邱吉尔认为俄罗斯帝国至少还需要两级8艘无畏舰，才能对德国形成足够的压力，逼迫德国退出军备竞赛。 乔治倒也没直接反对，不过俄罗斯帝国自有国情在此，造舰容易，俄罗斯帝国有的是船台，钱从哪儿来？ 乔治也不隐瞒，光明正大直接说，俄罗斯帝国正在集中精力加强陆军建设，没有余力造新船。 邱吉尔还无所谓，霞飞就前胸凉到后背。 俄罗斯帝国的陆军实力已经够强了，连续击垮日本和奥斯曼帝国，充分证明帝国陆军的战斗力。 俄罗斯还在继续强化陆军，采购更多装甲战车和轰炸机，组建装甲部队和空军。 俄罗斯帝国越强大，同盟国就越是投鼠忌器，法国就越危险。 俄罗斯帝国造“玛利亚皇后”级的钱，是从英国和法国借来的。 霞飞不愿意再当冤大头。 邱吉尔更冤。 造“玛利亚皇后”的钱，法国只出了一半，另一半是英国出的。 “甘古特”的钱，可都是英国出的。 虽然这些钱都是借的，迟早要还。 可拿着原本属于皇家海军的经费，加强俄罗斯海军的实力，邱吉尔感觉自己就是大冤种。 “你们每年投入教育的经费就高达5亿卢布，为什么没钱造军舰？” 邱吉尔气势汹汹，质疑俄罗斯帝国的诚意。 俄罗斯帝国不是没钱，仅仅只是造军舰没钱。 俄罗斯每年不仅要往教育上投入5亿卢布，每年还要迁移50万人去西伯利亚，俄罗斯偏远地区的农民都已经开始消费香槟之类的奢侈品了，英国和法国的工人还在血汗工厂里暗无天日呢。 一个尴尬的现实是，英国和法国的工人运动，和俄罗斯帝国相比一点也不少，仅就罢工来说，甚至还更频繁，范围更广，规模更大。 法国应对工人运动的方式是献祭官员，总理和部长们是牺牲品。 英国是残酷镇压，邱吉尔本人就是镇压工人运动的好手。 相对来说，俄罗斯帝国才是对待底层民众最好的欧洲国家。 所以真应该把圣彼得堡的工人拉到巴黎和伦敦的工厂，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资本主义铁拳。 “因为俄罗斯的孩子也想接受哈罗公学式的教育。” 乔治差点把邱吉尔气死。 哈罗公学时邱吉尔的母校。 邱吉尔小时候是标准的问题学生，先后在圣乔治贵族子弟寄宿学校，汤姆逊学校，以及哈罗公学就读，毕业后想去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考了三次没考上，开后门进去的。 邱吉尔出身于马尔巴罗公爵家族，父亲是英国保守党“樱草会”的创办人，曾经担任过财政大臣；母亲是《纽约时报》股东伦纳德·杰罗姆的女儿，百万富翁，曾经和爱德华七世谈过恋爱。 邱吉尔曾就读的哈罗公学创办于1572年，是英国最著名的中学之一，招收的学生非富即贵。 俄罗斯帝国如果哈罗公学为标准，那每年5亿卢布确实不够。 “尊贵的尤里耶夫大公，你这种态度是不负责任的。” 邱吉尔虽然出身顶级贵族，实际上却是个滚刀肉，毫无绅士风度。 “我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大公，本来就无须为英国负责。” 乔治“野蛮人”的绰号，还是英国人赐予的。 我特么都野蛮人了，不负责任才是正常的。 邱吉尔从乔治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转身去找尼古拉。 尼古拉表现出对“军神叔叔”应有的强烈尊重，绝不干涉俄罗斯海军的建设。 两位海军大臣在圣彼得堡扯皮的时候，希腊王国正在发生变化。 3月15号，俄罗斯地中海舰队新任副司令格奥尔基，率领以旗舰“俄罗斯”号为首的舰队，访问塞萨洛尼基。 “俄罗斯”号开工的时候，外界传说纷纭，有人说“俄罗斯”号采用20门350主炮，也有人说“俄罗斯”号的最快速度高达30节，更有人说“俄罗斯”号的司令塔装甲厚达500毫米，当世最强。 和传言相比，完工之后的“俄罗斯”号令人大失所望，12门主炮不仅不是350，和“尤里耶夫”一样都是330，而且还是45倍径。 最快速度只有24节，司令塔装甲也只有300毫米，和英国去年底刚开工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相差无几。 等等—— “伊丽莎白女王”级才刚开工。 “俄罗斯”号已经服役。 按照英国标准，主炮口径超过305的，是超无畏。 所以俄罗斯帝国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包括最早建造的“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在内，都应该是超无畏。 日俄战争后，希腊海军雄心勃勃，也尝试建造自己的无畏舰。 希腊海军实力不足，没有能力建造无畏舰，所以希腊海军就和英国联系，希望以购买方式，拥有无畏舰。 无奈英国的报价太高，希腊海军买不起，这个计划才被迫搁置。 “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的主炮只有8门。 “俄罗斯”号采用背负式三联装，一共12门330，所以当“俄罗斯”号驶入塞萨洛尼基的时候，码头上挤满了欢迎“俄罗斯”号，以及格奥尔基的人们。 格奥尔基虽然是地中海舰队的副司令，但他是希腊王子。 对于在外军服役这件事，希腊人其实没那么敏感，康斯坦丁一世的长子，现在的希腊王国王储乔治，就曾在普鲁士军队服役。 也正式因为这个原因，另一個时空康斯坦丁一世被罢黜的时候，协约国不同意乔治继位，而是由康斯坦丁的次子亚历山大继位。 亚历山大也是命不好，1920年在花园遛狗的时候，狗遭到猴子的攻击，亚历山大为了保护他的狗，在驱赶猴子的过程中被猴子咬伤，之后引发败血症而死。 格奥尔基抵达塞萨洛尼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乔治一世的遇刺地拜祭，并且表示会私人出资，在乔治一世的遇刺地，修建一座教堂，为乔治一世，以及希腊王国的国运祈祷。 这个决定立即获得了希腊人的好感，和这个消息同时传遍全国的，是德国教官即将抵达希腊的消息。 格奥尔基抵达塞萨洛尼基的当晚，希腊首相韦尼泽洛斯，在前奥斯曼苏丹的行宫，为格奥尔基举行欢迎宴会。 韦尼泽洛斯对康斯坦丁邀请德国教官一事深表忧虑。 “事实证明，父亲的决定是对的，希腊王国不应该倾向于任何一方，保持中立地位，更有利于希腊的利益。” 格奥尔基的思路，和韦尼泽洛斯不谋而合。 “瓦尔德玛因为亲近德奥联盟，导致保加利亚王国在巴尔干战争中遭围攻，德国并没有像保加利亚王国提供支援。” 格奥尔基说错了，威廉二世不是不想支援，而是保加利亚王国还没有等到德国援助，战争就结束了。 “邀请德国教官，会将希腊拖入战争深渊，每一个理智的希腊人，都有义务阻止陛下的错误决定。” 韦尼泽洛斯在协约国和同盟国中不持立场，他的决定完全是从希腊利益出发。 如果希腊王国不是被协约国包围，而是处于同盟国的保护中。 那么韦尼泽洛斯会毫不犹豫选择同盟国。 现在这种情况，韦尼泽洛斯只能认为康斯坦丁是脑子有坑。 “联合王国和德意志之间的军备竞赛已经进入白热化，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格奥尔基内心深处，依然是坚定的希腊人。 第563章 孩子们都长大了 第563章孩子们都长大了 不管是在丹麦海军，还是在地中海舰队，格奥尔基都没忘记他是希腊人。 希腊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险中，一旦失去俄罗斯帝国的保护，保加利亚就可以把希腊撕碎。 希腊人固然对乔治一世念念不忘。 保加利亚人也没有忘记巴尔干战争中蒙受的羞辱。 作为地中海舰队副司令，格奥尔基并没有入住韦尼泽洛斯为他安排的苏丹行宫，而是住在“俄罗斯”号战列舰上。 格奥尔基率领的这支访问舰队，一共由六艘军舰组成，除了“俄罗斯”号战列舰之外，还有“伏尔加”和“叶尼塞”两艘装甲巡洋舰，以及“狮”号、“小猎犬”号轻型巡洋舰，和“格瓦斯”号补给船。 格瓦斯是一种俄罗斯发酵饮料，颜色和啤酒差不多，由黑面包或面包屑、水、糖、酵母和乳酸菌等原料制成。 格瓦斯不仅是一种解渴的饮料，还常作为调味品出现在菜肴中，是俄罗斯人非常喜爱的传统美食。 由于前段时间刚发生了边境巡逻队冲突事件，韦尼泽洛斯对访问舰队的安保工作非常重视，入夜后军港内外都被戒严。 格奥尔基刚睡下不久，就被“俄罗斯”号舰长保罗·马格基夫叫醒。 “快醒醒，出事了，我们必须离开。” 马格基夫全副武装，配枪和佩剑一应俱全。 “发生了什么事？” 格奥尔基匆匆出门。 码头上，群情激奋的希腊军官正和地中海舰队的水兵对峙，“俄罗斯”号的舷梯已经收回，缆绳并没有解开，没有拖船的帮助，“俄罗斯”号根本走不了。 “我们要见格奥尔基王子，我们没有携带武器，请相信我们没有敌意。” 带队的希腊军官，使用娴熟的俄语和地中海舰队值班军官交流。 “这里没有什么王子，只有俄罗斯帝国的格奥尔基将军。” 值班军官将俄式傲慢发挥的淋漓尽致。 “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我们要请格奥尔基王子去雅典当国王——” 希腊军官迫不及待，这可是从龙之功。 值班军官目瞪口呆，你们政变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可不就是这么随意呗。 十几万平方公里的国家，300万人口，比圣彼得堡大点有限，用传檄而定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没有希腊军方的支持，仅凭格奥尔基率领的这支舰队，也可以把康斯坦丁赶下台。 乔治在第二天才得知希腊王国政变。 韦尼泽洛斯没有伤害康斯坦丁，将康斯坦丁和他的家人送到克里特岛，这对于康斯坦丁来说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柏林还没有来得及表态，英、法、俄就第一时间承认格奥尔基登基的合法性。 格奥尔基的妻子是来自法国的玛丽·波拿巴公主。 伦敦同样对希腊王国邀请德国教官一事深感忧虑。 乔治不关心德国的反应，波利斯在罗曼诺夫家族300周年庆典上认识了斐迪南的长女伊丽莎白公主，据亚历山大汇报，这几天波利斯和伊丽莎白每天都在一起。 “丽兹很不错，懂事，知书达理，会是鲍勃的贤内助。” 安妮对伊丽莎白很满意。 乔治茫然，才17岁——18岁，难道就要订婚了？ “为什么不呢？鲍勃现在是国王，尽早订婚对鲍勃是好事，维克多应该不会反对吧？” 安妮不确定斐迪南的意见，维克多是斐迪南的中间名。 “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 乔治最担心的是，波利斯和伊丽莎白在一起，会生出来一堆低能儿。 不过也不一定，近亲结婚虽然有很大概率生出低能儿，也有一定几率出天才。 “有！” 安妮送给乔治一个大白眼。 欧洲皇室仔细算起来，其实都是亲戚，只要不是直系就行。 从乔治这边算，波利斯应该算是伊丽莎白的表叔。 从安妮这里算，波利斯是伊丽莎白的表哥。 由于伊丽莎白那边没有携带血友病基因，所以乔治无须担心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孩子会罹患血友病。 没有血友病就好。 一个阿列克谢，足够让所有俄罗斯大公提高警惕了。 乔治都没有来得及考察伊丽莎白，斐迪南就带着他的妻子玛丽储妃杀上门。 “乔治，乔治，你儿子拐走了我女儿，你说怎么办吧！” 斐迪南趾高气昂，玛丽异常尴尬。 “阿列克丝，我这里新到了一批遮阳霜，你一定会喜欢的。” 安妮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玛丽的全名是玛丽·亚历山德拉·维多利亚，阿列克丝是亚历山德拉的昵称。 “太棒了，我正好需要它！” 玛丽简直迫不及待跟着安妮溜走。 乔治请斐迪南去书房。 亚历山德拉（乔治长女）蹑手蹑脚从楼梯口溜过，乔治冷哼一声，亚历山德拉如遭雷劈，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保持着蹑手蹑脚的姿势，双脚一前一后，一动不动。 乔治头疼，这闺女属谁啊。 “阿列克丝，真高兴见到你，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斐迪南对亚历山德拉超乎寻常的热情。 “额，萨沙说庄园里来了一头异常大的马，我正要去看一看。” 亚历山德拉乖巧，回答的时候没忘记捏着裙角向斐迪南屈膝施礼。 “快去吧，快去吧，玩得开心点——” 斐迪南笑的就像怪叔叔。 乔治瞬间充满警惕。 果然，到书房落座，斐迪南就向乔治卖力推销，他的长子卡罗尔·卡拉伊曼已经18岁，已经从圣彼得堡大学毕业，学习成绩全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卡罗尔未来会是罗马尼亚国王。 “恭喜你，听上去你有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乔治皮笑肉不笑。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已经快20岁了，可还是没有意中人。” 斐迪南貌似有恃无恐。 乔治怒视斐迪南，一言不发。 “要么把阿列克丝嫁给卡卡，要么用4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做聘礼，伱看着办！” 斐迪南图穷匕见。 “呵——” 乔治冷笑，天还没黑呢，这就开始做梦了！ 第564章 不讨厌 第564章不讨厌 如果波利斯和伊丽莎白两情相悦，乔治倒也不介意两家联姻。 这事儿要是成了，对于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甚至巴尔干和黑海周边地区的稳定都有巨大好处，乔治乐见其成。 亲上加亲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同样要看亚历山德拉的态度。 卡罗尔曾随斐迪南拜访过乔治，乔治对卡罗尔的印象并不深刻，对卡罗尔的品行也没有了解，卡罗尔想要追求亚历山德拉的话，先要通过乔治的调查，否则卡罗尔根本就没有接触亚历山德拉的机会。 至于四艘战列舰什么的，乔治只当是个笑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转天，乔治就吩咐侄子克里斯蒂，对卡罗尔进行调查。 克里斯蒂是乔治大表哥马里奥的儿子，今年22岁，去年从西伯利亚大学毕业后，来到乔治身边，担任乔治的秘书。 克里斯蒂还没有开始行动，亚历山大就来告密。 别看亚历山德拉整天欺负波利斯和亚历山大这两个弟弟，几个孩子关系都很好，亚历山大在得知斐迪南为卡罗尔向亚历山德拉求婚之后，直接去了趟圣彼得堡大学。 “这家伙就是个人渣，行为放荡不羁，圣彼得堡大学至今还流传着他勾引人家老婆，被人家老公发现，后来赔钱了事的传说，据传这家伙还有私生子，而且不止一個。” 亚历山大叹为观止，圣彼得堡大公也没有这么不着调啊。 勾引有夫之妇这种事，某些圣彼得堡大公也不是没干过，不过那都是成年之后的事，读书期间，圣彼得堡大公们还是很纯洁的，最多也就是去剧院给女演员送个花什么的。 即便成年后，大公们对搞出人命也很谨慎。 按照俄罗斯继承法，贵庶通婚就会自动丧失王位，或者爵位继承权，叶卡捷琳娜自己本身就是贵族，当年跟亚二在一起还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卡罗尔是斐迪南的长子，在读书期间就闹出人命，简直是丧失理智。 欧洲的门户之见根深蒂固，王子和灰姑娘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多数时间，都是以闹剧收场。 乔治就很好奇，难道斐迪南不知道卡罗尔的品行？ 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当年尼古拉刚学会给女演员送花，就被亚三塞进军队，对尼古拉进行严密保护。 罗马尼亚王国的实力虽然不如俄罗斯帝国，卡罗尔作为斐迪南的长子，未来不出意外，肯定会成为罗马尼亚国王，斐迪南应该不会忽视对孩子的教育。 如果卡罗尔的品行真的就像亚历山大说的这样，那乔治说不得还要派人对伊丽莎白进行调查。 对伊丽莎白，安妮就有发言权了。 伊丽莎白和卡罗尔不同，一直被斐迪南和玛丽严密保护，直到去年成年后，才开始参与社会活动。 这就是亚历山德拉现在还是个大女孩的原因。 公主们在成年之前是不会参与社交活动的，即便出门身边也是管家教师保姆侍女马夫卫兵一大堆，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公主们的学习都是在自己家里由家庭教师进行，学习内容也大多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像亚历山德拉这样的性格跳脱的实属另类，大部分都是像尼古拉的女儿们那样温良贤淑，优雅端庄。 乔治不会把亚历山德拉推进火坑。 不过乔治也没有直接回绝斐迪南，在同意卡罗尔和亚历山德拉接触的同时，告诫亚历山德拉，绝不能接受卡罗尔的任何邀请。 卡罗尔就算再不成器，乔治跟斐迪南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这儿摆着呢，如果连个机会都不给，那搞不好会反目成仇。 你儿子都把我女儿拐跑了，却连我儿子追求你女儿的机会都不给。 怎么着，你尤里耶夫家的女儿就这么宝贝啊。 还真宝贝。 斐迪南和玛丽一共六个孩子，三子三女。 乔治和安妮四个孩子，只有亚历山德拉一个女儿，就算不嫁人，亚历山德拉也是俄罗斯帝国的女大公。 女大公和女大公也是不一样的。 尼古拉的妹妹谢妮娅嫁给亚历山大之后，除了每年的俸禄，几乎一无所有。 亚历山德拉嫁人的时候，乔治和安妮肯定会给亚历山德拉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虽然波利斯当国王的时候，叶卡捷琳娜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了波利斯。 安妮却知道，叶卡捷琳娜早早就给亚历山德拉存了一份私人信托基金。 基金具体有多少，安妮也不知道。 不过每年产生的利息比帝国给的俸禄多多了。 亚历山德拉比乔治想象中的更出色。 卡罗尔在得到乔治的允许后，打扮的就像一个大公鸡，高高兴兴来邀请亚历山德拉一起去听戏。 亚历山德拉不喜欢听戏，反手一张邀请函，请卡罗尔参加在尤苏波夫宫举行的慈善晚宴。 亚历山德拉虽然受到乔治和安妮的严密保护，并不是对外界毫无接触，只不过只有少数一些人，才有机会进入亚历山德拉的社交圈。 尤苏波夫宫的慈善晚宴会邀请很多人，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获得由尤苏波夫亲王，和尤苏波娃女公爵亲笔书写的邀请函。 乔治和安妮能得到这种邀请函很正常。 亚历山德拉居然也能得到一个单独的邀请函，这就不寻常了。 乔治没时间参加慈善晚宴，一般都是由安妮代劳。 安妮一行人抵达尤苏波夫宫，受到尤苏波娃夫妇的热情接待，尤苏波娃的儿子菲利克斯更是全程陪同在亚历山大和亚历山德拉身边。 这是卡罗尔第一次接触到俄罗斯帝国的核心层。 晚宴这种聚会还有相亲功能，如果某位王子看上某位公主，王子就可以向公主发出邀请，没准就能成就一份美好姻缘。 但如果某位伯爵的儿子看上亚历山德拉，那他就要考虑下自己配不配的问题了。 亚历山德拉身边除了菲利克斯和卡罗尔，还有沙皇的大公主奥尔加，亚历山大和谢妮娅的女儿伊琳娜，以及亚历山大这个小跟屁虫。 “欢迎诸位的到来，我们今天的目的，是为在巴尔干战争中为国浴血奋战的战士们进行筹款，在此我宣布，如果本次筹款的总额达不到1000万卢布，我会私人补足，然后交给我们最亲爱的尤里耶夫大公！” 菲利克斯的开场词慷慨激昂，卡罗尔暗暗咋舌。 卡罗尔身为王子，每年的俸禄尚不到10万卢布。 小尼古拉作为俄罗斯帝国大公，身上兼职无数，去年的总收入也只有150万卢布。 这是公开收入。 “你爸爸真小气。” 亚历山德拉的话，让卡罗尔对俄罗斯顶级贵族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准说我爸爸，否则我就揍萨沙。” 菲利克斯不敢对亚历山德拉动手，拿亚历山大出气。 亚历山大冷笑，你可真要脸啊。 “阿列克丝，你不该这样说。” 伊琳娜在一旁帮腔，奥尔加微笑看热闹，一言不发。 菲利克斯87年生人。 伊琳娜95年生人，和亚历山德拉大小差不多。 “呵，这就开始维护上了——” 亚历山德拉口无遮拦。 亚历山大撇嘴。 菲利克斯人长得帅，又是尤苏波夫亲王的继承人，在圣彼得堡贵族圈很抢手。 不过坊间传闻，菲利克斯不喜欢女孩。 “你待会儿要捐款吗？” 奥尔加照顾亚历山大的心情。 “如果有我喜欢的东西，我当然会买。” 亚历山大是配角，这种场合安妮才是主角。 安妮也确实大手笔，拍卖刚开始就斥资100万卢布，买下一个叶帝时期的王冠，转手就给了亚历山德拉。 亚历山德拉自幼的偶像就是叶帝。 “你妈妈对伱可真好——” 奥尔加不无羡慕，皇后的注意力，都在阿列克谢身上，对公主们难免忽视。 “那是因为我奶奶不在这儿。” 亚历山德拉并不觉得自己被特殊宠爱。 “你已经有了十几个王冠，这一个能给我吗？” 亚历山大主动。 “这是女沙皇的王冠，你要这个干什么？” 亚历山德拉随手把王冠递给亚历山大：“借给你玩玩，回到家就要还给我。” “我是给你拎包的仆人吗？” 亚历山大大怒。 “拿着！” 亚历山德拉瞪眼。 亚历山大深呼吸，鼓足勇气，再鼓，又鼓—— 终究还是屈服在大姐头的淫威下。 “阿列克丝，你的脾气太坏了！” 伊琳娜为亚历山大鸣不平。 “别忙活了，萨沙不喜欢女孩。” 亚历山德拉纯属污蔑。 菲利克斯一脸无奈，他真不是坊间传闻的那样，不喜欢女孩。 只不过是也不讨厌男孩就是了。 第565章 战争狂人 第565章战争狂人 菲利克斯从小被尤苏波娃当女孩养，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穿尤苏波娃的礼服，在牛津大学期间组织了一个吉普赛乐队，经常穿戴女性服装。 菲利克斯的哥哥在决斗中被杀后，菲利克斯成为家族爵位的唯一继承人，同时等待菲利克斯继承的，还有尤苏波夫家族的亿万家财。 整场慈善晚会下来，拍卖所得一共850万卢布。 亚历山德拉花了15万，买下了一件亚历山大二世送给叶卡捷琳娜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安妮捐赠的。 卡罗尔大受震撼，不知道这娘俩这么折腾图个啥，直接捐钱不行吗。 真不行。 慈善拍卖，要的就是这个调调。 项链在亚历山德拉这儿还没暖热，又被安妮要走。 理由是安妮刚刚送了个王冠给亚历山德拉，亚历山德拉应该把项链当做回礼送给安妮。 一场晚宴下来，卡罗尔酒没有喝几口，吃了一肚子卧槽。 亚历山德拉好是好，可是卡罗尔貌似有点养不起。 卡罗尔还以为亚历山德拉是被安妮惯坏了，但回头跟他那几個狐朋狗友一交流，卡罗尔立即认定亚历山德拉是个坑。 亚历山德拉好办，乔治不好糊弄。 圣彼得堡惦记亚历山德拉的男孩不少，真正敢追求亚历山德拉的却没几个。 原因也很简单，想追求亚历山德拉，就要洁身自好，敢在追求亚历山德拉的时候，跟其他女人拉拉扯扯，那就等着接受尤里耶夫大公的惩罚吧。 现在亚历山德拉的靠山，又多了个保加利亚沙皇。 卡罗尔并不愿意为了亚历山德拉这棵树，放弃森林。 和半途而废的卡罗尔相比，波利斯和伊丽莎白进展迅速，安妮和玛丽已经开始计划让波利斯和伊丽莎白订婚了。 俩孩子其实都还小，刚成年，再等等也行。 不过波利斯身为保加利亚国王，早点订婚也挺好，会让保加利亚国内的政局更稳定。 乔治不管这些事，威廉二世的报复终于来了，如果希腊王国不恢复康斯坦丁的王位，威廉二世将派遣德国海军帮助康斯坦丁复国。 韦尼泽洛斯异常强硬，称这是希腊王国的内政，不接受任何国家的干涉。 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紧随威廉二世发表声明，称法国将全力维护希腊王国的独立，反对德国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 尼古拉也发表声明，希望威廉二世能尊重希腊国民的意愿，同时要求希腊政府保证康斯坦丁一家人的安全。 威廉二世不接受任何一方的调解，向希腊王国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希腊王国没有在5月15号之前恢复康斯坦丁的王位，德国海军就将出发。 尼古拉急招乔治和小尼古拉入宫，讨论应对方式。 “这多半是讹诈，德国海军没有远洋作战能力，无法深入地中海作战。” 小尼古拉巴不得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 “德国海军可以从奥匈帝国的港口获得补给，并非没有远洋作战能力。” 苏霍姆利诺夫忧心忡忡，威廉二世的行为完全不可预测。 巴尔干战争罢黜瓦尔德玛，威廉二世精心培育多年的棋子被清除。 如果康斯坦丁也失去王位，那么巴尔干国家将重新凝聚在俄罗斯帝国周围，这是威廉二世很难接受的。 更何况，接替康斯坦丁成为希腊国王的是法国女婿格奥尔基，这让威廉二世尤为难受。 “仅靠海军是无法征服希腊王国的，除非德国拥有强大的远洋投送能力。” 小尼古拉信心满满，德国如果真敢对希腊动手，俄罗斯帝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乔治——” 尼古拉最信任的还是乔治。 “不如我们给伦敦发一封电报——” 乔治希望英国封锁直布罗陀海峡和苏伊士运河，这样德国海军就算想进入地中海，也进不来。 “哈，这是最好的办法。” 尼古拉很高兴，果然还是乔治最靠谱。 威廉二世可能是真的想以武力帮助康斯坦丁复国。 不过既然英国宣布关闭直布罗陀海峡，威廉二世也没办法，总不能命令舰队绕过非洲，通过苏伊士运河前往希腊。 希腊王国这边的事还没有结束，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的关系又逐渐紧张起来。 塞尔维亚王国在巴尔干战争中得到了北马其顿，面积和人口几乎都翻倍，距离“大塞尔维亚”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信心空前爆棚。 5月初，塞尔维亚王国旧事重提，要求奥匈帝国撤出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第十次俄土战争后，奥匈帝国通过《柏林条约》，代管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1908年，奥匈帝国正式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这一举动遭到所有巴尔干国家的反对。 奥匈帝国到嘴的肉，肯定不会吐出来，于是拒绝塞尔维亚的要求。 5月底，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爆发反抗奥匈帝国的起义，奥匈帝国一方面派军队镇压，一方面指责塞维亚尔是起义的幕后指使者，向塞尔维亚发出战争威胁。 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没有示弱，一方面宣布支持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反抗斗争，另一方面进行部分动员，回应奥匈帝国的战争威胁。 这下轮到奥匈帝国坐蜡。 别看奥匈帝国不能打，依靠联姻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实际上奥匈帝国自以为武力充沛，动不动就向其他国家发出战争威胁，尤其是俄罗斯帝国。 日俄战争期间和巴尔干战争期间，奥匈帝国都曾在俄奥边境集结重兵，摆出趁火打劫的架势，牵扯俄罗斯帝国的精力。 奥匈帝国连俄罗斯帝国都敢威胁，小小塞尔维亚王国自然不在话下。 奥匈帝国的情况虽然很糟糕，镇压农民起义还是没问题的。 到九月底，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起义基本被平息，情况又逐渐稳定下来。 这时乔治才松了一口气。 今年以来，乔治几乎每天都在担心，世界大战会提前爆发。 现在总算能睡个好觉了，战争狂人们就算想发动战争，也要等到明年春天再动手。 乔治自以为自己是和平爱好者。 殊不知在欧洲人眼中，乔治才是欧洲最大的战争狂人。 第566章 禅让 第566章禅让 很久以前乔治就因为鼓吹日本威胁论遭到欧洲国家的嘲笑。 后来俄罗斯帝国和日本之间真的爆发了战争，而且过程和乔治预测的一样，日本给俄罗斯帝国制造了巨大的威胁，如果不是乔治力挽狂澜，俄罗斯帝国将输掉战争—— 不，事实上是，在乔治反攻之前，俄罗斯帝国已经输掉战争。 所以严格说起来，日俄战争打了两次。 巴尔干战争也一样，乔治在第一阶段的最关键时刻出手，为俄罗斯帝国取得梦寐以求的黑海出海口，并在随后的第二阶段中，策划了保加利亚王国的政变，把自己的长子送到保加利亚王国国王宝座上。 和以上两件事相比，虽然希腊王国和俄罗斯帝国都坚称，希腊王国的政变和俄罗斯帝国无关，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乔治是真冤枉，希腊王国的政变，多少和乔治确实是有点关系。 可保加利亚王国的政变真不是乔治策划的。 问题是，乔治就算把肚子剖开，其他人也只会认为是乔治的消化功能太好，所以两碗粉只剩下一碗。 和往年一样，圣彼得堡10月开始进入冬季，乔治终于有了难得的假期，即便最疯狂的战争狂人，也不会在冬天进攻俄罗斯帝国。 今年冬天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个冬天。 和去年一样，今年俄罗斯帝国农业再次取得大丰收，工业产值也再创新高，帝国还击败了老对手，取得黑海出海口，完成了历代俄罗斯人的夙愿。 10月6号，尼古拉宣布皇储阿列克谢的血友病已经痊愈，这又是一个奇迹。 严格说来，阿列克谢的血友病并没有痊愈，只是得到有效控制。 尼古拉希望所有俄罗斯人都能分享他的喜悦，所以尼古拉决定减免帝国部分地区的税收，并且大赦天下。 乔治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赶赴冬宫。 尼古拉决定减免税收的地区是波兰和巴尔干地区新得到的领土。 巴尔干地区刚刚经历过战争，减免税收可以有效消除当地人对俄罗斯帝国的抵触心理，乔治不反对。 波兰却是暴动最频繁的地区，民众对俄罗斯帝国的态度不是抵触，完全就是仇视。 波兰今夏又爆发了规模超过10万人的叛乱，至今仍有一支近卫军驻扎在华沙。 华沙由此也成为帝国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之外，唯一需要近卫军驻扎的地区。 尼古拉的理由是，波兰人刚刚经历了动乱的破坏，需要休养生息。 而且波兰的税，本来就很难征收，今年的叛乱就是因为征税爆发的。 既然税收不上来，那就干脆给免了，趁机收买一波。 乔治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聪明给尼古拉出的好主意。 尼古拉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 可这事要是传出去，经过有心人的解读，就会变成遵纪守法的老老实实纳税，抗税不缴的却可以得到减免。 这让遵纪守法的俄罗斯人怎么想？ 这事要是换成大林子来处理，肯定会让遵纪守法的俄罗斯人拍手称快。 乔治宁愿当恶人，也坚决不当罪人。 “不如我们和柏林做个交易，把这些不愿意生活在俄罗斯帝国的波兰人，全部送到德国去。” 乔治祸水东引，把这些波兰人送到德国，他们也同样不会遵守德国的法律。 至于到时候威廉二世到底会变大胡子还是小胡子，那乔治就管不着了。 “你疯了吗，我宁愿把他们全部送到西伯利亚去开荒。” 尼古拉不同意，把上百万仇视俄罗斯帝国的人送给德国，这完全不是乔治的风格。 如果可以，乔治当然不愿意这样做。 可是西伯利亚现在蒸蒸日上，如果把波兰人送到西伯利亚，乔治担心西伯利亚变成下一個波兰。 “呵，把他们送到西伯利亚，免费给他们分发土地，再帮他们盖房子，还要给他们贷款，以近乎免费的方式提供耕牛和种子——想得美！” 乔治更愿意把这些好处留给哥萨克。 20年前乔治就建议为西伯利亚新移民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推进西伯利亚的开发。 当时乔治人微言轻，没有人重视乔治的建议。 直到日俄战争后，乔治一飞冲天，帝国才终于认真推进这件事。 这还得感谢斯托雷平的改革。 斯托雷平—— 真的是可惜了。 其实斯托雷平在遇刺之前，就差点因为反对派的攻击下台。 乔治都没想到，是皇太后玛利亚帮斯托雷平说话，斯托雷平才得以留任。 斯托雷平遇刺后，玛利亚长居丹麦，只在罗曼诺夫300周年庆典时，回了一次圣彼得堡。 且只在圣彼得堡待了1天。 “元帅，帝国经不起更大的动荡了。” 新首相戈列梅金以保守派自居，不过他这个“保守派”，和乔治的“保守”是两个概念。 由于今年夏天俄罗斯农业获得大丰收，所以俄罗斯帝国就酿造了更多的伏特加。 这本来是好事，可是坊间却传言，首相科科夫采夫是想用伏特加灌醉俄罗斯人。 这个指责就毫无道理，伏特加是俄罗斯人的血液，不可缺少，没有面包吃，俄罗斯人可以忍耐，但是没有伏特加，俄罗斯人是会造反的。 尼古拉也没有责备科科夫采夫。 科科夫采夫却以身体健康不适合担任首相为由，主动辞去首相和财政大臣职务。 戈列梅金的保守主要是在经济上，政治上却很开明。 戈列梅金反对改革，本身就是攻击斯托雷平的主要推手，科科夫采夫担任首相期间，沿用斯托雷平时期的改革政策，帝国经济在继续发展。 戈列梅金却想废除斯托雷平的改革，就像坏天气时从壁橱里取出来的旧皮袄。 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这是你的主意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乔治不喜欢戈列梅金，这样的人怎么能是保守派呢，他应该是古墓派。 说他古墓也不对。 第二次国家杜马期间，社会民主党被斯托雷平以叛乱为由取缔，自那之后，社会民主党人就只能在国外活动，像丧家之犬一样，几乎销声匿迹。 戈列梅金上任后，第一个政令就是取消对社会民主党的禁令，理由是帝国要倾听不同阶层的声音。 乔治现在很想把戈列梅金抓到海军部，对戈列梅金进行审讯，看看戈列梅金是不是奥匈帝国安插在俄罗斯帝国的内应。 对帝国有益的建议，听一听还是可以的，毕竟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只是听。 到底怎么做，还是要从俄罗斯帝国的现实出发。 社会民主党现在的纲领是特么推翻俄罗斯帝国，会给帝国什么好建议？ 简直荒唐！ “元帅，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为了帝国。” 戈列梅金很委屈，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如果你是为了帝国，你就不该对叛乱分子妥协，任何形式的妥协，都是对帝国的背叛。” 乔治直接给戈列梅金定性。 “陛下，我没有背叛帝国——” 戈列梅金声音颤抖，暗黄的眼睛里居然带着泪光，这演技不去皇家大戏院当演员，才是帝国戏剧界的损失。 “乔治，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尼古拉滥好人属性又开始发作。 “不！不是你的错，你是沙皇，沙皇是不能犯错的！” 乔治可以发誓，他绝对是在维护尼古拉的权威。 尼古拉脸上却写满尴尬。 将戈列梅金打发走，乔治主动和尼古拉讨论斯托雷平的改革。 “改革的效果好不好，结果是最有力的证明，彼得担任首相那几年，帝国治安逐渐转好，经济蒸蒸日上，所以我们才能取得黑海出海口，这都是彼得改革的成果——” 乔治不贪功，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用这些东西证明自己了。 “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想在首相位置上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他们证明的途径，却是以帝国的利益为代价，这是绝不可接受的。” 乔治提醒尼古拉，只要帝国这个程序还在运行，就不要动它。 亚二是因为帝国战败，尼一自杀，所以不得不进行改革。 斯托雷平同样是因为帝国在日俄战争第一阶段表现不佳，不得不对占据帝国土地最多的大地主动手，这才有了俄罗斯帝国的辉煌。 如果任由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折腾，今年估计就是俄罗斯帝国的巅峰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谁能像彼得那样，带领帝国继续前进——” 尼古拉长叹一声，看向乔治的目光异常复杂。 适合的人不是没有，乔治就很适合。 乔治已经在阿穆尔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能把阿穆尔那个不毛之地，发展成为今天这种规模，让乔治担任首相，俄罗斯帝国会更上一个台阶。 也恰恰是因为乔治表现太出色，让尼古拉瞻前顾后。 乔治已经是公认的军神，和苏沃洛夫一样，至今未尝一败。 如果让乔治担任首相，乔治再创辉煌，尼古拉就要禅让了。 第567章 后花园 第567章后花园 俄罗斯人很现实的，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跟谁混。 其他地方的人先不说，乔治如果当沙皇，阿穆尔人肯定不会反对。 参考阿穆尔的情况，圣彼得堡人难道不想过阿穆尔人的那种生活？ 都不说平民，就连贵族阶层都不会反对，因为贵族也不想过圣彼得堡这种不带枪就不敢出门的生活。 乔治没有在圣彼得堡过圣诞节，而是赶在圣诞节之前回到海参崴。 乔治这两年一直都在圣彼得堡，于是阿穆尔就流言四起，有人说帝国要将乔治的封地从阿穆尔换成莫斯科，还有人说乔治要去保加利亚当太上皇，更有人说乔治已经在巴尔干遇刺，在圣彼得堡的那个，是假乔治。 乔治只能说，俄罗斯人的想象力真的是太丰富了，难怪圣彼得堡的剧场每个月都有新剧目上演。 这两年圣彼得堡的变化还是挺大的，不仅街道上有了路灯，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两个月前还使用军用电台进行广播尝试，播放了《上帝保佑俄罗斯》等几支歌曲。 海参崴的变化更大。 和日俄战争时期相比，海参崴港口已经彻底从军用变成民用，只保留了一个军用码头，平时也没有军舰停靠，就连炮台都已经改造成景点，开放参观。 海参崴的城市规模大了很多，这两年人口增长很快，尤其是清帝国灭亡后，来自清帝国的移民蜂拥而至，让海参崴的人口直接突破百万。 乔治去圣彼得堡的时候，彼得大帝湾旁边还有大片尚未开垦的荒地。 现在彼得大帝湾沿岸是规划整齐的居民区，在这一地区居住的民众超过15万。 “清帝国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军阀混战，流民四起，大量清国人不得不逃离，关东地区的人口和5年前相比增加了10倍，我们的出口增长也很快，尤其是军用物资——” 马里奥很高兴，在他的带领下，海参崴的经济并没有下滑，完美交班。 “高丽和日本的情况怎么样？” 乔治现在顾不上清帝国，俄罗斯帝国正准备渡劫。 “高丽还好，日本这三年死了两個国王——” 马里奥的轻描淡写把乔治吓一跳，难怪这两年很少听到日本的消息。 日俄战争后，日本就处于英俄共管状态。 除了英国的贷款和俄罗斯帝国的赔款之外，日本还欠着美国、法国、德国等国的一屁股外债。 日本现在已经彻底摆烂，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和其他国家相比，俄罗斯帝国对日本算是比较仁慈的了。 为了让日本还钱，英国组织日本女性出海务工，只要能赚钱，什么活都干。 其他地区不说了，日本女性集体出海卖那啥，在南洋地区是传统，没什么好说的。 日本女佣在海参崴极受欢迎，尤其是这两年移民海参崴的清国富人，谁家里要是没有三五个日本女佣，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美国让日本还债的方式是组织日本男人赴美打工，在美日本工人的地位和奴隶无异，尤其是在南方种植园，还是挺受欢迎的。 俄罗斯帝国让日本偿还赔款的方式是征兵。 乔治今年从日本调了三个步兵师去保加利亚。 正在关东和东印度服役的日军士兵还有超过20万人。 连叶罗欣都承认，日本士兵的素质，比高丽士兵还是要好一些的。 在凶残这方面，日本士兵和高丽士兵不相上下。 但是在忍耐力和服从性等方面，日本士兵比高丽士兵表现更好。 乔治叮嘱叶罗欣，今冬明春，将日本仆从军和高丽仆从军的规模从现在的基础上，再扩大一倍。 “圣彼得堡的情况很紧张吗？” 叶罗欣这几年一直都在阿穆尔看家，对圣彼得堡不够了解。 只从报纸上看，圣彼得堡不仅不紧张，而且情况一片大好，整个帝国都处于前所未有的巅峰时期。 “柏林和奥地利一直都在扩军，英国和德国之间的军备竞赛已经进入白热化，奥匈帝国和巴尔干国家的矛盾加剧，现在欧洲就像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颗火星，嘭——” 乔治现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要俄罗斯帝国按照乔治的计划立足防御，俄罗斯帝国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日俄战争和巴尔干战争充分证明，漫长的动员期，对各国都极为不利，俄罗斯帝国有乔治这种“快枪手”，你这边还没有完成动员呢，乔治那边就已经打完了。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奥匈帝国对巴尔干战争进行推演，结论是如果乔治用对付奥斯曼帝国的方式对待奥匈帝国，那么奥匈帝国最多能坚持两年。 这是建立在德国全力帮助奥匈帝国的前提下。 如果没有德国的帮助，奥匈帝国最多只能坚持六个月。 乔治不知道奥匈帝国是怎么推演的。 让乔治指挥的话，如果没有德国的帮助，那么最多一个月，帝国就可以拿下维也纳。 即便有德国帮助，如果不计损失，也最多只需要三个月而已。三个月—— 这个时间有点熟悉呀。 “这几个月日高军团在保加利亚的非战斗损失比较大，已经到了影响战斗力的程度。” 叶罗欣忧心忡忡，日本和高丽仆从军最大的问题是水土不服。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理解，早在阿穆尔组建高丽仆从军的时候就已经出现。 高丽人的生活水平和阿穆尔有绝大差距，很多高丽人在从军之前甚至从来没有吃过肉，即便是最强壮的高丽人，在征兵官看来都有点营养不良。 阿穆尔军队的待遇本来就很好，大鱼大肉不稀奇，平日里连清汤寡水都吃不饱的高丽人进了军营，很多人需要大半年时间，才能适应军营的伙食标准。 保加利亚的饮食习惯和阿穆尔又有不同，日高军团抵达保加利亚之后，高峰时期因病住院的士兵多达上千人，至今已经有上百人因为各种疾病死亡。 乔治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加强后勤和医疗方面的保障，尽量减少这种非战斗损失。 虽然仆从军士兵的成本比较低，但是训练成本就比哥萨克高多了。 哥萨克是自幼接受军事训练，不需要怎么训，就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绝大部分日本和高丽仆从军在从军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军事，至少需要六个月的完整训练，才能成为一名合格士兵。 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士兵，没有在战场上战死，却拉肚子拉死了。 乔治就算再日本威胁论，也接受不了这种事。 乔治现在深刻体会到美国人的心情。 另一个时空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美国把日本人杀光的心情都有。 美军占领日本之后才发现，日本人是真听话，真好用，完爆各种老黑老墨。 乔治现在也一样。 叶罗欣的问题好解决，安德烈难安抚。 瓦西里去保加利亚之后，乔治当初最信任的几个人，还在阿穆尔看家的，只剩下安德烈。 叶罗欣年纪大了，留在家里看家很正常。 安德烈和瓦西里一样，因为错过巴尔干战争满心幽怨。 “别着急，接下来让你打仗打个够。” 乔治在东亚扩军，就是为安德烈和瓦西里准备的。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有防备的，否则不会让乔治一直待在海军，不让乔治插手近卫军。 帝国现在就算有了11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决定战争走向的，只能是陆军。 所以日高军团是乔治手中最大的依仗。 “你两年前就这么说——” 安德烈肚里有气，所以今年刚入冬的时候，日本京都地区再次爆发抢米时间，就遭到日本军队的强力镇压。 “东印度的情况怎么样？” 乔治总算想起自己的后花园。 乔治后手多的很，圣彼得堡失守就退守西伯利亚，西伯利亚守不住就继续往阿穆尔撤退，如果连阿穆尔也守不住，那乔治就干脆出海。 “东印度太热了，一年四季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和椰城相比，我还是喜欢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四季分明。” 安德烈根本没有意识到，乔治问的是东印度的局势。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荷兰人跑了，英国人退守海峡殖民地，美国假惺惺收买菲律宾人，希望把菲律宾变成下一个夏威夷。 东印度土著死的死跑的跑，占总人口比例连美国的印第安人都不如，东印度目前的人口已经超过150万。 这150万是固定人口。 如果加上在东印度打工的各种外籍工人，那总人口直接突破500万。 乔治还是要给维特发个电报，提醒维特控制人口比例，严格限制人口输入。 东印度目前的政策是，每年放出1000个入籍指标，除非条件足够好，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东印度人。 这两年的入籍指标，基本上都被清国人抢走。 没办法，和努力工作的日本人和高丽人相比，清国人有钱，直接花一笔钱买一个指标，全家移民东印度，对于清帝国的富人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本章完) 第568章 巡回 第568章巡回 阿穆尔和东印度是清国人外迁最受欢迎的地区，因为在这两个地区，清国人不受歧视。 阿穆尔现在华人占比已经到百分之四十左右，因为受教育程度颇高，大量从事技术工种，在阿穆尔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和哥萨克相差无几。 高丽人和日本人非常少，他们很难获得俄罗斯国籍，除非是做出较大贡献，才有可能加入俄罗斯国籍。 这个较大贡献就很灵性。 贡献大不大，完全是阿穆尔官方说了算。 只要参战就可以获得的纪念章是不行的，除非是真正的军功，比如舍身炸碉堡的那种才行。 欧洲人想加入俄罗斯国籍也比较困难，除非拥有特殊技能，比如高学历知识分子，或者技术人员，才有资格加入俄罗斯国籍，而即便这样，也要老老实实坐5年移民监。 这段时间在阿穆尔的清国人之间逐渐有流言在蔓延，起因是一些刚来到阿穆尔的清国人，违反了阿穆尔的法律，被判处监禁或罚款，然后就有人说，这是阿穆尔官方在故意没收清国人的财产。 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这两年迁移到阿穆尔的清国人，有很多是原清帝国贵族，这些贵族子弟来到阿穆尔之后，并没有改变他们在清帝国的恶习，所以违法的比例相当高。 阿穆尔的犯罪成本本来就很高，有些在清帝国司空见惯的行为，在阿穆尔是重罪。 “上个月有一位王爷的孙子，侵犯了家里的侍女，先女干后杀，并且将尸体抛入彼得大帝湾——可笑的是，罪犯的父亲居然试图贿赂法官，于是也被逮捕，这件事的影响非常大，造成一部分清国人离开，他们还没有适应失去特权的生活。” 马里奥牢记乔治的要求，在海参崴，即便乔治的孩子们也没有法外特权。 窈窕女子君子好逑，这本来是人之常情。 但如果使用犯罪手段达到目的，即便乔治，也会大义灭亲。 这么蠢的孩子，就不该生下来。 “没关系，他们迟早会适应的。” 乔治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既不会特殊照顾，也不会强行针对—— 这话也不对。 希伯来人在阿穆尔就很难生存。 乔治有充足的理由针对希伯来人，毕竟亚二就是被希伯来人刺杀的。 经过多次大清洗之后，还生活在阿穆尔的希伯来人本就所剩无几。 斯托雷平遇刺后，希伯来人从阿穆尔彻底消失。 乔治不关心希伯来人的命运，他在阿穆尔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新年刚过，乔治就乘坐西伯利亚舰队的“勒拿”号重型巡洋舰离开海参崴前往东印度。 前往东印度的路上，乔治心情略沉重。 1914年终于到了。 等待俄罗斯帝国的命运到底是一朝覆亡，还是涅槃重生？ 乔治也不知道。 东印度现在是已经涅槃重生了。 和乔治刚得到东印度时相比，东印度的经济飞速提升，尤其是工业，现在东印度已经可以建造重型巡洋舰了，乔治乘坐的“勒拿”号，就是在东印度建造的。 海参崴和圣彼得堡一样，受气候所限，每年只有半年可以进行室外活动。 东印度完全不受气候限制，一年四季都可以工作，而且东印度的资源很丰富，完全具备发展工业的实力。大量俄罗斯人和华人的到来，为东印度带来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以及最宽松的营商环境，自日俄战争后，东印度的经济发展几乎是以每年超过10%的速度在增长，这在全世界都是很罕见的。 东印度是乔治的私人领地，不需要向帝国纳税。 乔治也不靠东印度赚钱，这些年没有从东印度拿走一分钱税收，这种环境就让维特这个前财政大臣如鱼得水。 在圣彼得堡担任财政大臣的时候，维特每天都为钱发愁，帝国国库盈余从来没有超过1000万卢布。 乔治邀请维特来东印度的时候，维特还以为东印度和传统意义上的海外殖民地一样，只发展单一经济，毫无前景。 来到东印度之后维特才发现，乔治这個领主不仅不从东印度捞钱，而且还从阿穆尔向东印度输送各种急需的资金和技术，这要是还发展不起来，维特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维特并不是没能力，否则他也不会被亚三看重。 维特缺少的是魄力，不像斯托雷平那样杀伐果断，他只是帝国的裱糊匠，有能力也没有空间发挥。 乔治把维特打发到东印度之后，就像把维特给忘记了一样，经常是好几个月都没有一封电报过来，于是维特就每个星期都主动给乔治发电报，向乔治汇报工作。 “这里真是太棒了，天气虽然热了点，但是这里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煤、铁、天然橡胶，石油和天然气，简直应有尽有，我真不明白荷兰人为什么要放弃这里。” 维特对东印度的看法，和安德烈截然不同。 对东印度的认识也不够充分。 荷兰人并不是主动放弃，而是殖民统治秩序已经彻底崩坏，所以才不得不把东印度卖给乔治。 不过维特也要离开东印度了。 斯托雷平遇刺后，尼古拉连续更换了两位财政大臣，都不够满意。 这时候尼古拉才想起斯托雷平的好。 可惜已经晚了。 尼古拉刚登基的时候，和维特配合还算默契。 后来维特逐渐失去了尼古拉的信任，于是就被边缘化至今。 维特内心深处，还是愿意为沙皇效力。 和俄罗斯帝国相比，东印度也确实是不够看。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拒绝，尼基那里我去说。” 乔治不希望维特离开，好马不吃回头草。 “欧洲的情况已经很紧张了，只要陛下和帝国需要我，我就必须返回圣彼得堡。” 维特的话让乔治火大，人才还是得自己培养的才用着顺手。 “如果战争爆发，帝国财政将承担巨大压力，你做好准备了吗？” 乔治提醒维特，要做好面对困难的准备。 “是的，我准备好了。” 维特踌躇满志，看样子他在东印度学到了很多经验。 (本章完) 第569章 国王之间也开卷 第569章国王之间也开卷 东印度的经验，并不适用于圣彼得堡，两个地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维特如果生搬硬套，那他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考虑到接下来这几年的复杂局面，乔治任命德扬担任东印度最高行政长官。 日俄战争中，德扬奉命安抚关东民众，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战后德扬又奉命重建达里尼和亚瑟要塞，并协调清帝国和阿穆尔的关系，维护阿穆尔在关东地区的利益。 清帝国灭亡后，大量清国人涌入关东，短短两年内人口增加近十倍，关东地区却没有出现大规模动乱，德扬功不可没。 乔治给德扬也有任务，一旦战争爆发，东印度要抢在英国之前，夺取德国在太平洋地区的殖民地。 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主要是由威廉皇帝领地与俾斯麦群岛，所罗门群岛、加罗林群岛、马绍尔群岛，等岛屿组成。 这些岛屿的位置比较分散，数量虽然多，实力并不强，以东印度的实力，完全可以抢在英国之前，将这些岛屿全部收入囊中。 东印度的正规部队并不多，但是民团实力强大，移民东印度的哥萨克多是退伍老兵，很多人参加过日俄战争，对于军事并不陌生。 “如果要夺岛作战，我需要太平洋舰队的配合。” 德扬很谨慎，乔治为重建地中海舰队，几乎将太平洋舰队抽空，现在太平洋舰队连一艘主力舰都没有，实力不仅弱于英国亚洲舰队，甚至连德国亚洲舰队都不如。 德国还是很重视亚洲殖民地的，其亚洲舰队旗舰为1910年开始服役的“冯·德·坦恩”号战列舰。 “冯·德·坦恩”是德国为对抗英国无敌级战列巡洋舰于1907年开始建造的，排水量万吨，主炮为4座45倍径283毫米双联装舰炮。 如果“罗曼诺夫”和“尤里耶夫”还在，太平洋舰队的实力足以碾压德国亚洲舰队。 现在太平洋舰队排水量最大的军舰，是前年才开始服役的“彼得大帝”号航空母舰。 “彼得大帝”号排水量只有9800吨，可以搭载16架战斗机，和以往的水上飞机母舰不同，“彼得大帝”搭载的是真正的战斗机。 航空母舰的潜力巨大，但是并没有经过战争检验，虽然黑海舰队的海军航空兵在巴尔干战争中成功击沉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但是黑海舰队的轰炸机是从陆岸基地起飞的，各国依然对航空母舰的战斗力存疑。 “彼得大帝”号的飞行甲板只有120米，无法起降轰炸机。 “没问题，我会让克扎科夫全力配合你。” 乔治在亚洲的策略，和欧洲完全不同。 欧洲的策略已经很明确了，只要德奥联盟不主动向俄罗斯帝国发动攻击，乔治绝不主动向德国和奥匈帝国发动进攻。 德国在亚洲其实也没几艘军舰，所有驻军加起来不到5000人，以俄罗斯帝国在东亚的实力，完全可以将德国在亚洲的殖民地全部夺走。 这是瓜分亚洲殖民地的最后机会，乔治不能错过。 克扎科夫也有问题。 拉基茨基担任地中海舰队司令之后，克扎科夫接替拉基茨基，担任太平洋舰队司令。 对于航空母舰的战斗力，克扎科夫也心存疑虑，除航空母舰之外，太平洋舰队现在最大的军舰是重型巡洋舰，而且数量只剩三艘，克扎科夫希望太平洋舰队继续建造大型军舰。 即便没有全重型火炮战列舰，战列巡洋舰也行。 太平洋舰队的重巡，除了防御力稍弱，其他方面比德国战列巡洋舰几乎没什么区别，三打一还是能打过的。 德国亚洲舰队的母港，距离亚瑟要塞和长崎都不远，不仅太平洋舰队的潜艇可以堵门，轰炸机从陆岸基地起飞，同样可以打击德国亚洲舰队。 乔治不造战列舰的理由也很充分。 俄罗斯帝国已经有11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足够维护俄罗斯帝国的海外利益。 “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建成后，乔治就会把“尤里耶夫”和“罗曼诺夫”调回来，到时候太平洋舰队依然是远东第一舰队。 如果圣彼得堡倒台，那就更简单了，乔治会第一时间将波罗的海舰队的军舰拉到地中海，绝不给孟什维克炮击冬宫的机会。 虽然不造战列舰，航空母舰还是可以造的。 这年头的航空母舰很简单，没多少技术含量，航母飞行甲板都是木质的，对于材料的要求很低。 海参崴的技术人员正在“彼得大帝”号的基础上研发新式航空母舰，争取将航空母舰的舰载机数量，从16架提高到60架。 乔治在东印度的时候，巴尔干局势再一次紧张起来。 去年因为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起义，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之间矛盾激化，幸亏有各方及时调解，才没有爆发战争。在那之后，奥匈帝国决定再次扩军，总兵力从之前的65万，增加到70万。 新年刚过，奥匈帝国就迫不及待向塞尔维亚王国提出要求，要塞尔维亚王国在奥匈帝国的监督下，停止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援助。 监督的意思是，奥匈帝国要向塞尔维亚王国派出军事观察员。 这肯定是塞尔维亚王国无法接受的。 针对奥匈帝国的威胁，巴尔干联盟在保加利亚新都阿德里安堡召开1914年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吸收阿尔巴尼亚加入巴尔干联盟。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阿德里安堡已经初具规模，去年底之前，保加利亚王国开始将一部分政府职能部门，从索菲亚迁往阿德里安堡，迁都工作正式开始。 和索菲亚相比，阿德里安堡完全是一座现代化城市，基础建设完善，交通便利，从君士坦丁堡到索菲亚的铁路，以及从瓦尔纳到卡瓦拉的铁路，恰好是从阿德里安堡交汇，于是阿德里安堡的叶卡捷琳娜火车站，就成为巴尔干半岛规模最大，设施最先进的火车站。 这个火车站是叶卡捷琳娜送给大孙子的礼物。 和时下的大部分火车站不同，叶卡捷琳娜火车站实现了旅客分流，进站乘客通过天桥抵达站台，出站乘客则是通过地下通道离开，站前广场有公交站台，通过市内各个角落，如果乘客比较赶时间，还可以选择出租车。 别看汽车已经出现了很长时间，在欧洲城市里，大部分出租车和公交车都是马车。 阿德里安堡的出租车和公交车都是汽车，马车甚至不允许进入城市，避免造成交通阻碍。 看着宽达120米的市中心交通主干道，来自巴尔干各国的国王和首相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宽的路还担心堵车—— 保加利亚王国这是要把战列舰开到尤里耶夫大道上吗？ 你们保加利亚王国也根本就没有战列舰啊！ “阿德里安堡的汽车保有量已经超过1000辆，相信很快就会超过10000.” 奥古斯特信心满满，阿德里安堡的汽车，已经开始进入普通家庭。 私家车这个概念目前还没有普及，很多富裕家庭会使用马车，对于汽车的可靠性心存忧虑。 马车不仅效率低速度慢，而且会造成环境污染，马粪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清理，整個城市就会变成粪坑。 最先购买汽车作为私家车的，是波利斯招募的飞行员们。 飞行员们连飞机都会开，汽车更不在话下，他们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比较高，动手能力也比较强，即便汽车出现一些小故障，也可以自己解决。 为了推动汽车的普及，保加利亚政府对汽车进行补贴，汽车的销售量逐月增加，提供的工作岗位也越来也多。 “即便有10万辆汽车，也不需要这么宽的路吧——” 格奥尔基心情复杂，同样都是国王，同样都是通过政变上台，波利斯拥有的资源太好了。 保加利亚王国出售的汽车，是从海参崴直接进口，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质量也是最好的。 这也让人嫉妒不来，波利斯本来就是西伯利亚汽车集团的股东。 除了汽车之外，保加利亚王国从俄罗斯帝国进口的所有商品，都可以得到最优惠的价格，俄罗斯帝国甚至承包了保加利亚王国的安全，这让保加利亚王国可以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发展经济上。 对于小国寡民来说，军费一直都是最沉重的负担。 没有了安全上的隐患，保加利亚王国几乎是原地起飞，在所有巴尔干国家中，保加利亚王国目前的形势是最好的。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奥古斯特不觉得是浪费，反正也不需要保加利亚政府买单，这么宽的路，看着都舒服。 现在奥古斯特越发能体会到，邀请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为保加利亚带来的改变。 瓦尔德玛时代，保加利亚乌烟瘴气，亲德派和亲俄派互相倾轧，根本无法将精力集中在发展上。 现在保加利亚的亲德派全部被清除，亲俄派占据绝对优势，国内面貌顿时为之一新。 (本章完) 第570章 以退为进 第570章以退为进 巴尔干地区情况复杂，保加利亚、塞尔维亚，以及希腊，都曾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强大过，在一定程度上统治了巴尔干半岛。 所以这些国家独立后，就将恢复历史最大疆域作为自己的最终梦想，并且付诸实践。 保加利亚人梦想中的“大保加利亚”，包括多瑙河到巴尔干山脉之间的平原、南北多布罗加、索菲亚、皮罗特、弗拉涅、色雷斯，以及马其顿等地区。 这个计划和希腊王国以及塞尔维亚王国的利益产生严重冲突，也是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爆发的主要原因。 经过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大保加利亚”计划已经破产，奥古斯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通过波利斯，能获得乔治和俄罗斯帝国的庇护。 至于未来“大保加利亚”是否还有机会，那就要走着瞧喽。 接收阿尔巴尼亚进入巴尔干联盟，是所有巴尔干国家的共同决定，对于这个邀请，阿尔巴尼亚却有点不太热情。 圣彼得堡会议中，科索沃划归塞尔维亚王国，北伊庇鲁斯划归希腊王国，阿尔巴尼亚现在的领土面积，和阿尔巴尼亚政府所主张的几乎少了一半。 所以阿尔巴尼亚对俄罗斯帝国和巴尔干联盟颇有怨言，认为阿尔巴尼亚的利益受到侵犯。 不过阿尔巴尼亚也不敢拒绝巴尔干联盟的邀请，因为阿尔巴尼亚临时政府很清楚，没有俄罗斯帝国，或者巴尔干联盟的庇护，阿尔巴尼亚根本就无法生存。 作为保加利亚王国的首相，奥古斯特希望通过阿德里安堡，向其他巴尔干国家展示一个全新的保加利亚王国。 为了消除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影响，奥古斯特希望修复和希腊王国，以及罗马尼亚王国的关系。 这一点现在看上去成效卓著，格奥尔基登基后，希腊王国重新向俄罗斯帝国靠拢。 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的联姻，则是为巴尔干联盟的稳定，提供了第二个保险绳。 奥古斯特接待各国代表的时候，波利斯正陪同斐迪南参观机场。 斐迪南心情略复杂，阿德里安堡机场，是巴尔干半岛的第一座机场。 斐迪南对于新生事物的态度是很开放的，巴尔干战争结束后，斐迪南曾请求俄罗斯帝国帮助罗马尼亚王国发展空军，但是在了解到组建空军的费用后，这一构想不得不放弃。 组建空军并不是从俄罗斯帝国购买几架飞机那么简单，需要一整個成熟的配套体系。 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不同，直面奥匈帝国的威胁，所以罗马尼亚王国不得不将主要精力投入到陆军的建设上，防备奥匈帝国的入侵，连海军都无力兼顾。 军舰都造不起，空军就别想了，一架运输机的价格，即便打了折之后，也比一艘巡逻艇贵很多。 罗马尼亚海军目前最强大的军舰，是一艘俄罗斯帝国赠送的巡洋舰，舰龄已经超过20年。 对于这一点，波利斯也没什么好说的。 罗马尼亚王国要是愿意把国防交给俄罗斯帝国负责，那俄罗斯帝国别说帮助罗马尼亚王国组建空军，直接送个空军给罗马尼亚王国都没问题。 斐迪南就有点憋气，你们爷俩是属实有点不当人。 波利斯和斐迪南，在机场遇到了同样正在视察的瓦西里。 “伯蒂，你准备什么时候让鲍勃和利兹订婚？” 瓦西里关心内侄的婚姻大事。 “哼哼——” 斐迪南不接茬，对亚历山德拉和卡罗尔的进展不太满意。 这还真不是乔治狗眼看人低，而是卡罗尔主动退缩，不敢追求亚历山德拉。“你哼唧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瓦西里对斐迪南不客气，他的身份地位跟斐迪南差不多。 巴尔干国家的国王如果不称沙皇，其实也是大公，放在俄罗斯帝国，基本上和公爵一个水平。 瓦西里是现任苏沃洛夫公爵，“苏沃洛夫”这个姓氏本身就有加成。 “瓦西里，你要约束你的士兵，不要轻启边衅。” 斐迪南对瓦西里也不满。 保加利亚王国将南多布罗加割让给罗马尼亚王国之后，攻守异位，现在轮到保加利亚王国要求罗马尼亚王国善待生活在南多布罗加的保加利亚人了。 保加利亚王国统治南多布罗加时期，生活在南多布罗加的罗马尼亚人，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受到保加利亚王国的不公正待遇。 现在罗马尼亚政府，用同样的标准对待生活在南多布罗加的保加利亚人，自然就激起当地保加利亚人的不满。 保加利亚人受到不公正待遇，于是就寻求保加利亚王国的帮助。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罗保边境也时有冲突发生。 “阿尔伯特叔叔，如果你不喜欢南多布罗加的保加利亚人，不如把他们送回保加利亚，我们彻底解决这一矛盾。” 波利斯表现的，远比斐迪南想象中的更成熟。 只要是两地混居，肯定会出现类似问题，矛盾永远无法解决。 波利斯的办法虽然不够完美，但却是目前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 斐迪南眉头紧皱，这并不是个小事情。 生活在南多布罗加的保加利亚人大约15万左右，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 在这个各国都将人口作为最宝贵资源的年代，放这些人回保加利亚，对斐迪南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把人送回保加利亚，对于解决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争端，确实很有利。 但如果经过有心人的解读，却会成为诋毁斐迪南，以及罗马尼亚王室的理由。 罗马尼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结盟后，罗马尼亚国内就有流言出现，称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向俄罗斯帝国让渡罗马尼亚的利益。 1907年，罗马尼亚王国国内曾爆发农民起义。 这些谣言以及起义背后的黑手，都来自奥匈帝国。 “小家伙，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斐迪南感觉被波利斯架在火上烤，左右为难。 看着脸上还带着稚气，连胡须都没有的波利斯，斐迪南对乔治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本章完) 第571章 有本事你就政变 第571章有本事你就政变 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之后，保加利亚的发展有目共睹，所有人都将变化归功于乔治的遥控，以及俄罗斯帝国的帮助，很少有人注意到波利斯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乔治这会儿人在东印度，根本不在保加利亚，所以这句话，总不是乔治教波利斯说的吧。 虽然俄罗斯帝国比罗马尼亚王国强大很多倍，但是斐迪南此前从未羡慕过乔治。 现在斐迪南却有了一丁点的羡慕。 不过还好，等伊丽莎白和波利斯婚后，波利斯也算是斐迪南的半个儿子。 对于斐迪南这个准岳父，波利斯还是有所保留的，否则斐迪南会更惊讶。 和乔治不同，波利斯对巴尔干联盟的前景并不看好，在波利斯看来，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之后，巴尔干联盟就应该解散了。 巴尔干国家都不大，野心却都不小，整个巴尔干联盟，迟早会被某个国家拖入战争。 目前看来，这個国家最可能是塞尔维亚王国。 以俄罗斯帝国的体量，在面对奥匈帝国的问题上，尚且小心谨慎，塞尔维亚王国居然敢主动挑衅，波利斯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到底是无畏，还是鲁莽。 和斐迪南相比，波利斯更信任瓦西里。 既然乔治不在身边，波利斯就向瓦西里请教。 “你的担心有道理，但同时你也应该知道，即便塞尔维亚王国忍气吞声，奥匈帝国也不会停止扩张。” 瓦西里也知道巴尔干联盟有隐患，但这本身就是代价的一部分。 俄罗斯帝国既然想利用巴尔干国家对抗德奥联盟，那么就要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 将塞尔维亚王国逐出巴尔干联盟，固然避免了整个巴尔干联盟都被拖下水的严重后果，却会将塞尔维亚王国直接推向德奥联盟，这同样是俄罗斯帝国无法接受的。 “我们能否建立一套更合理的机制，以应对越来越复杂的局面？” 波利斯也心有猛虎。 “时间就是答案。” 瓦西里没有正面回答。 给乔治更多的时间，瓦西里相信乔治能找到办法。 现在的问题是，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乔治根本没有时间对巴尔干联盟进行调整。 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发出战争威胁后，尼古拉派出特使，对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的矛盾进行调解。 目前看来，调解似乎是徒劳，双方都没有收敛，情况越来越紧张。 “我们是否应该进行动员？” 波利斯也已经预感到战争在逼近。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去找利兹约会吧，不要错过好时光。” 瓦西里希望波利斯明白，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尽快确定和伊丽莎白的关系。 如何对付奥匈帝国，是乔治和瓦西里的事，只要他们这些长辈还没死，就轮不到波利斯上前线。 稍晚些时候，瓦西里主动找斐迪南和格奥尔基，希望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王国，能在巴尔干联盟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斐迪南和格奥尔基都满腹牢骚。 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后，斐迪南和格奥尔基都知道保加利亚即将起飞。 可谁都没想到保加利亚居然飞的这么快，这么高。 看着焕然一新的阿德里安堡。 再想想自家原本还看得过去，跟新阿德里安堡相比却破破烂烂的布加勒斯特和雅典，心酸油然而生。 儿子和弟弟的差距难道就这么大么！ 斐迪南对机场念念不忘，想让罗马尼亚王国在巴尔干联盟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可以，前提是俄罗斯帝国帮助罗马尼亚王国成立空军。 格奥尔基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帮助希腊王国提升海军实力。 “空军和海军都是次要的，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应对奥匈帝国的威胁。” 瓦西里希望斐迪南和格奥尔基能分清主次。 俄罗斯帝国不是许愿池，帮人也是救己。 一旦战争爆发，俄罗斯帝国肯定将主力放在俄德边境，防备德国的进攻，巴尔干这边，恐怕要独自面对奥匈帝国的威胁。 还要加上意大利王国。 俄罗斯帝国就算要援助巴尔干联盟，也要等解除了德国的威胁之后。 斐迪南和格奥尔基是有苦说不出。 格奥尔基刚登基不久，国内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考虑到希腊军事联盟的政变传统，格奥尔基不想继续加强军事联盟的实力。 罗马尼亚国王卡罗尔一世久病缠身，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面前公开露面，一旦卡罗尔一世驾崩，斐迪南能不能顺利继位还不好说。 卡罗尔一世本来就不是罗马尼亚人，和波利斯一样，是被罗马尼亚邀请，才担任罗马尼亚国王。 由于卡罗尔一世没孩子，所以斐迪南这个王储也是受邀的。 对于卡罗尔一世和斐迪南的亲俄立场，罗马尼亚国内也颇有微词，激进点的认为罗马尼亚更应该加入德奥联盟，也有理中客认为罗马尼亚应该明哲保身，不和任何一方结盟。 不得不说，生物多样性真的很让人大开眼界。 “想要得到帝国的帮助，首先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瓦西里冷冰冰，他可不像乔治那么温情。格奥尔基心中一动，再看瓦西里，眼里就多了些东西。 因为军事联盟的政变，格奥尔基成为希腊王国的国王。 在成为国王之后，格奥尔基就感受到了军事联盟的威胁。 哪个国家内部有军事联盟这样的怪物，国王都睡不着觉。 乔治在俄罗斯帝国可谓权势滔天，但是乔治从不干涉俄罗斯帝国的内政，尼古拉想让谁当首相就让谁当，即便有意见，乔治也不说。 这是尼古拉和乔治互相信任的基础。 韦尼泽洛斯拥有随时发动政变的能力，在和格奥尔基的关系中，处于绝对强势地位。 格奥尔基倒也不是过河拆桥，只是希望拥有自保的能力，不能被人说罢黜就罢黜。 当着斐迪南的面，格奥尔基什么都没说。 转天格奥尔基主动拜访瓦西里。 “你想怎么做，需要我派一支部队前往雅典保护你的安全吗？” 瓦西里有求必应，但这在格奥尔基看来，貌似更像是引狼入室。 “我要组建忠于我的部队，除了我之外，不受任何人控制。” 格奥尔基不傻，要把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你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瓦西里真没鸩占鹊巢的意思。 俄罗斯帝国的扩张也是有极限的，连同为斯拉夫人的巴尔干，俄罗斯帝国都没有吞并，对希腊更无可能。 俄罗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有，但不多。” 格奥尔基身为王子，亲信还是有的。 但至于能否撑起一支部队，那就不好说了。 “我能为你做什么？” 瓦西里和格奥尔基一拍即合。 瓦西里希望希腊王国能扩军。 格奥尔基希望拥有忠于自己的部队。 完美！ “武器装备，以及训练教官——” 格奥尔基既然要绕过军事联盟，那就只能完全依靠俄罗斯帝国。 “我希望教官是来自阿穆尔军区。” 长期在丹麦海军服役的格奥尔基可太了解俄罗斯帝国了。 即便俄罗斯帝国最精锐的近卫军，和阿穆尔军区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同为哥萨克，在近卫军服役的哥萨克就像木偶一样，脑子一根筋，被随军牧师一念咒，智商最多只剩50. 阿穆尔军区的哥萨克就像凶残的西伯利亚狼，既拥有哥萨克的勇猛善战，又拥有近卫军不具备的纪律性，这在格奥尔基看来就是完美的军人。 “阿穆尔军区的教官不便宜哦——” 瓦西里很高兴，格奥尔基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眼光不错。 “没问题。” 这点钱格奥尔基还是出得起的。 格奥尔基离开瓦西里办公室的时候，斐迪南在拜访叶卡捷琳娜。 对于大孙子成为保加利亚国王这件事，叶卡捷琳娜充满骄傲，她没能让乔治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沙皇，乔治却让波利斯成为保加利亚国王，这充分证明尤里耶夫家族一代更比一代强。 在得知波利斯正在和伊丽莎白热恋之后，叶卡捷琳娜再也忍不住了，主动过来给大孙子把关。 如果波利斯和伊丽莎白成婚，那么他们的孩子将成为保加利亚王国的王储，这关系到尤里耶夫家族的未来，必须慎重。 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孙媳妇，叶卡捷琳娜出手大方，给了一套伊丽莎白一世的首饰。 伊丽莎白一世是罗曼诺夫王朝的第十位沙皇，俄罗斯帝国的第六位皇帝，虽然同样是通过政变上台，但被认为是“聪明而善良的俄国女皇”。 换成其他人，多半认为这套首饰的寓意不好。 叶卡捷琳娜却并不在乎。 如果波利斯不成器，叶卡捷琳娜就算给波利斯一座金山，也保不住波利斯的王位。 即便王位被夺，未来继位的，依然是尤里耶夫家族的后人。 虽然在俄罗斯帝国，叶卡捷琳娜这位太皇太后不受待见。 但是在俄罗斯帝国之外，叶卡捷琳娜还是充满传奇色彩的。 尤其是乔治声名鹊起之后，叶卡捷琳娜的地位在疯狂提升。 (本章完) 第572章 沙皇特使被噶 斐迪南拜访叶卡捷琳娜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叶卡捷琳娜，对乔治施加影响。 咱们都要成儿女亲家了，于情于理，乔治也应该给罗马尼亚王国更多帮助。 在这件事情上，叶卡捷琳娜不会给乔治任何建议，她对权力的欲望，并没有玛利亚和阿列克丝那么强。 对于巴尔干半岛的局势，叶卡捷琳娜并不关心，她只关心波利斯在保加利亚王国是否开心。 波利斯即便不来保加利亚当国王，他也是未来的尤里耶夫大公，地位超然。 国王虽然好，但是小国寡民的国王委实尴尬，叶卡捷琳娜更希望乔治能帮助波利斯实现“大保加利亚”这个梦想。 客客气气送走斐迪南，叶卡捷琳娜忍不住为大孙子感到忧心。 保加利亚王国在叶卡捷琳娜看来，实力太过弱小，这和叶卡捷琳娜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就像叶卡捷琳娜很难理解保加利亚人请人来当国王的心态一样。 晚上波利斯陪叶卡捷琳娜一起吃晚饭，叶卡捷琳娜没什么胃口，浅尝辄止。 1847年出生的叶卡捷琳娜已经年近七旬，她的状态依然很好，精力旺盛，思维敏捷，因为安妮这两年陪同乔治长住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经常在牌桌上大杀四方。 “您所谓的实力弱小，是和帝国相比——问题是，能和帝国相抗衡的国家又有几个呢。” 波利斯并不认为保加利亚王国弱小，保加利亚王国要是实力强大的话，也轮不到他来当国王。 “你应该想办法，统一巴尔干半岛。” 叶卡捷琳娜对波利斯的期望高。 “那我就要累死了——” 波利斯心有余悸，奥斯曼苏丹当初为协调巴尔干各族的利益，想必也是伤透了脑筋。 “让你父亲帮助你。” 叶卡捷琳娜为了孙子不惜献祭儿子。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 波利斯不受蛊惑，他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乔治的不满越来越强。 圣彼得堡对乔治派遣日高仆从军进驻保加利亚王国的反对声音越来越大，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让哥萨克去呢。 乔治军改后，对于征兵的要求越来越苛刻，只有最优秀的哥萨克，才有机会加入军队。 帝国国内无数投军无门的哥萨克嗷嗷待哺。 乔治这边却大肆征召高丽人和日本人入伍，这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返回圣彼得堡的路上，维特主动和乔治提起这个问题。 乔治在东印度并没有停留太久，接上维特马不停蹄，立即返回圣彼得堡。 “我在椰城学到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高丽人和日本人并不是真心臣服，对他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维特这两年进步巨大，和斯托雷平相比，维特最大的短板是没有主政地方的经验。 维特大学毕业后，通过交通大臣鲍勃凌斯基公爵进入敖德萨铁路局工作，很快就在工作中表现出卓越的才能，凭借《铁路运费原则》一书进入亚三视线，短短两年内就成为帝国铁路厅厅长和运费委员会主席。 斯托雷平是从国有资产部开始政治生涯，当过议员和州长，有着丰富的执政经验，所以在担任首相后，斯托雷平很快就进入状态。 “我不征召哥萨克是因为，不想让哥萨克成为炮灰，他们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整个帝国—— 或者说全世界，只有乔治知道接下来的世界大战有多残酷。 “帝国正在努力避免战争，战争并不一定会爆发。” 维特惊讶，伟大的尤里耶夫大公是这么武断的么。 这也不能怪乔治。 军中等级分明，乔治身为海军大臣，尤里耶夫大公，处于食物链最顶端，根本没有人敢违背乔治的命令，这样的情况久了，就算再稳重的人也会迷失自己。 “无论如何，帝国都必须做好面对战争的准备。” 乔治也不想打仗，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乔治这一次是带着一支船队前往君士坦丁堡，船队里一共有21船物资，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武器弹药。 这些武器弹药并不是援助给保加利亚王国的，而是为世界大战囤积的物资。 另一个时空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从1914打到1918，俄罗斯帝国是在1917退出战争。 那时的俄罗斯帝国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即便俄罗斯帝国灭亡，乔治也绝不会放弃黑海出海口，所以君士坦丁堡就成为俄罗斯帝国在黑海和地中海的物资集散地。 “看上去战争似乎已经无可避免。” 威特苦笑，他这一次复出，依然不顺利。 尼古拉更不顺利。 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之后，提出了一个天才般的建议，为拉拢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斯拉夫人，奥匈帝国考虑将两元变三元，给与斯拉夫人一定的政治地位，满足斯拉夫人的诉求。 奥匈帝国本来就是立宪两元君主国。 现在两元变三元，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尝试联邦制度了。 这个决定遭到塞尔维亚王国的强烈反对。 需要说明的是，生活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两地的塞尔维亚人，只占当地总人口的40%，并不占绝对优势。 所以塞尔维亚王国打着拯救塞尔维亚人的旗号，要求奥匈帝国允许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独立，这个理由其实并不太充分。 为调解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的矛盾，尼古拉派出特使，努力消弭战争风险。 让尼古拉没想到的是，特使抵达巴尔干之后，居然在奥匈帝国的使馆内突发疾病身亡。 消息传回圣彼得堡，尼古拉第一反应是，他派出的特使是被奥匈帝国暗杀。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奥匈帝国就算要动手，也不至于蠢到，要在奥匈帝国的使馆内动手。 所以，塞尔维亚人也有嫌疑。 “凶手不可能是塞尔维亚人，一定是奥地利人，我们应该立即动员，给奥地利人一点颜色看看。” 小尼古拉疯狂叫嚣，乔治现在人不在圣彼得堡，小尼古拉就是圣彼得堡军方第一人。 第573章 春秋无义战 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之间终有一战，这是所有俄罗斯人的共识。 奥匈帝国的三元制，真不是针对塞尔维亚王国，而是针对俄罗斯。 两元变三元，奥匈帝国的名字恐怕要变成奥匈巴，或者奥匈斯。 通过11次俄土战争，俄罗斯帝国终于击败宿敌奥斯曼，帮助巴尔干国家获得独立地位。 奥匈帝国现在跳出来要摘桃子，这让俄罗斯人如何能忍。 在了解到乔治的布局后，小尼古拉信心爆棚，即便有德国的帮助，小尼古拉也有信心击败奥匈帝国。 苏霍姆利诺夫还是很冷静的，他希望等乔治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日俄战争充分证明，有乔治的俄军，和没有乔治的俄军，表现完全不同。 小尼古拉虽然信心足，但从未在战场上证明自己，谁又能保证小尼古拉不是第二个阿列克谢耶夫？ 和小尼古拉一样，尼古拉同样怒火中烧。 不管沙皇特使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这件事都将对尼古拉的威信和声望造成严重影响。 更让尼古拉生气的，是德国和英国的态度。 英王和德皇都在第一时间给尼古拉发电报，希望尼古拉保持克制，等待奥匈帝国的进一步调查。 奥匈帝国都已经宣布沙皇特使是因为自身健康原因暴毙了，这还调查啥。 难道下一步要解刨尸体吗？ “即便我们不立刻进攻，我们也要进行动员，充分表明我们的态度。” 小尼古拉忽视了一个问题，动员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 各国普遍将动员作为战争信号，唯独奥匈帝国把动员当做战术讹诈。 一旦俄罗斯帝国开始动员，那么反应最强烈的不是奥匈帝国，而是德国。 说句不好听的，俄罗斯帝国即便不动员，让乔治指挥近卫军，就足够奥匈帝国喝一壶。 “我们要等尤里耶夫大公。” 苏霍姆利诺夫不同意动员，坚决要等乔治。 “如果乔治不回来，那就永远不行动吗？” 小尼古拉很生气，他也想证明自己。 乔治在日俄战争和巴尔干战争中大放异彩，一跃成为王室军神，要说对小尼古拉一点没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同为王室成员，既然乔治能做到，小尼古拉认为自己也能做到。 “那就这样决定吧，如果乔治在，他应该也会这样做。” 尼古拉拍板钉钉，乔治可是俄罗斯帝国最强硬的人呢，他只会更坚决。 这时候乔治乘坐的“勒拿”号重巡，刚刚通过苏伊士运河。 “汉密尔顿将军发来电报，祝您一路顺风。” 克里斯蒂送来地中海英军总司令伊恩·汉密尔顿的电报。 “非常感谢，祝他身体健康。” 乔治没有前往亚历山大港，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圣彼得堡。 乔治已经得到信息，俄罗斯帝国正在进行动员。 让乔治稍感欣慰的是，尼古拉总算没有丧心病狂，只是部分动员。 总动员的意思是国家全面进入战争状态，所有适龄人口全部编入现役或者预备役，社会生产和经济活动都要为战争让路，一切不必要的社会活动全部暂停。 部分动员是只在部分地区进行动员。 俄罗斯帝国这一次的动员，仅限罗夫诺地区。 不过这也足够让全世界紧张了。 奥匈帝国的动员，各国都是当笑话看。 俄罗斯帝国的体量太大了，即便只是罗夫诺一地，也让奥匈帝国极度紧张。 乔治五世再次发电报，劝尼古拉保持冷静。 威廉二世则是直接要求尼古拉停止动员。 乔治五世的态度可以理解，都是亲戚，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的太残暴了，有失体面。 威廉二世的态度让尼古拉无法接受。 同样都是皇帝，还是亲戚，没有谁高谁低之说，这种命令语气的电报是怎么回事？ 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问题上，俄罗斯帝国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德国的友谊，反而是得寸进尺。 这一次尼古拉不想再忍了。 《柏林条约》中，根本没有参战的英国得到了塞浦路斯，同样趁火打劫的奥匈帝国得到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真正的胜利者俄罗斯帝国却一无所获。 亚二受形势所迫，捏着鼻子认了。 1908年，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被奥匈帝国彻底吞并，威廉二世伙同奥匈帝国皇帝约瑟夫一世联手逼迫尼古拉承认这一事实，这是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关系真正破裂的开始。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那之前，俄罗斯帝国刚和英国达成谅解协议，双方关系开始缓和。 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时候，俄罗斯帝国刚刚经历了日俄战争，国内暴动此起彼伏，自顾不暇，尼古拉又忍了。 现在沙皇的面子被奥匈帝国摁在地上摩擦，真当沙皇是泥人呢。 尼古拉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塞尔维亚王国也宣布动员。 和俄罗斯帝国不同，塞尔维亚王国的动员是全国总动员。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得到了华达马其顿，面积扩大进一倍，人口倍增。 华达马其顿之前属奥斯曼帝国所有，当地人对塞尔维亚王国的认同感并不强。 塞尔维亚王国不仅没有休养生息，反而信心爆棚，希望一鼓作气，从奥匈帝国手中夺回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所以自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王国的经济不仅没有恢复，反而在继续恶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塞尔维亚王国不得不宣布全国进入动员状态。 俄罗斯帝国的动员，在奥匈帝国看来，或许还有可能是战术讹诈。 塞尔维亚王国的动员可是动真格，奔着推翻奥匈帝国去的。 奥匈帝国的反应也很快，4月15号，就在乔治抵达圣彼得堡的前一天，奥匈帝国再次向塞尔维亚王国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塞尔维亚王国不停止动员，奥匈帝国将采用同等报复。 塞尔维亚实力弱小，纵然是进行全国总动员，对于各国的影响都不大。 奥匈帝国面积在欧洲排第二，人口排第三，一旦奥匈帝国进行全面总动员，那将是世界大战的前奏。 乔治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家，就被尼古拉直接接到冬宫。 “情况糟透了，就在刚刚，帝国11位元帅和大公联名，希望帝国立即进入全面动员状态，应对奥匈帝国的威胁。” 迎接乔治的亚历山大边走边介绍。 “对付奥匈帝国不需要动员。” 乔治没好气，这帮人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 大公们的信心是乔治给的。 如果不是俄罗斯帝国连续赢得日俄战争和巴尔干战争，那么大公们应该会冷静一些。 “柏林的态度很强硬，如果我们进行动员，德国也会开始动员。” 亚历山大主动为乔治推开冬宫会议室的大门。 “乔治，你总算回来了——” 尼古拉的眼睛里居然有泪光，乔治可能是错觉。 “乔治，你回来的正好，奥匈帝国已经开始动员了，巴尔干联盟也要动起来！” 小尼古拉一身戎装，配合两米的身高，威风凛凛。 苏霍姆利诺夫和其他几位将军，都用期待的眼神看乔治。 一片金灿灿的将星中，乔治居然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曾在日俄战争中担任阿列克谢耶夫的参谋长日林斯基。 乔治和日林斯基第一次打交道，是在罗夫诺演习中，那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日俄战争后，阿列克谢耶夫一系遭清洗，乔治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躲过，又重新混到帝国核心决策层的。 这也是人才。 可惜用错了地方。 不过乔治这会儿也没心情搭理日林斯基，他的事以后再说。 “尼基，我们必须停止动员。” 乔治一上来就是石破天惊。 “为，为什么？” 小尼古拉都磕巴了。 “英国和法国为什么没动员？” 乔治提醒尼古拉和小尼古拉，别忘了之前的计划。 乔治为俄罗斯帝国制定的计划，是想办法激化德奥联盟和英法的矛盾，让德国去打法国，俄罗斯帝国坐收渔翁之利。 乔治只是离开了几个月而已，俄罗斯帝国却突然成为排头兵，这让乔治都措手不及。 “这太明显了，英国和法国希望我们吸引德国和奥匈帝国的火力，让我们之间进行消耗。” 几个月不见，苏霍姆利诺夫的头发全白，老了不止十岁。 “如果我们停止动员，塞尔维亚王国怎么办？” 尼古拉对巴尔干国家有强烈的责任心，不想抛弃任何一个小弟。 “帝国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绑架，俄罗斯只在需要动员的时候才动员。” 在乔治的计划中，整个巴尔干联盟都是可以牺牲的。 只要俄罗斯帝国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巴尔干国家在俄罗斯帝国面前就永远是弟弟。 相反，俄罗斯帝国要是为小弟出头，主动吸引奥匈联盟的火力，那谁又为俄罗斯帝国的损失负责？ 道义？ 责任？ 呵！ 国家利益面前，这些都是虚名。 第574章 冤大头难得 斯拉夫人的性格里本来就没有忠诚这一说，跟乔治相比，尼古拉反倒不太像俄罗斯人，堪称诚实可靠小郎君。 真正将巴尔干国家笼络在俄罗斯帝国周围的，是信仰和利益。 尼古拉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俄罗斯帝国就将背负上沉重的道德枷锁，被一票巴尔干国家彻底绑架。 乔治也没打算撕毁盟约，德国都还没有开始动员，俄罗斯帝国急什么。 对付奥匈帝国，根本不需要俄罗斯帝国亲自上场，乔治也不玩战术讹诈，真到要打奥匈帝国的时候，乔治带着巴尔干联盟，就能把奥匈帝国安排的明明白白。 “可这样会导致巴尔干国家不再信任我们。” 尼古拉犹豫不决，巴尔干联盟是时代沙皇的心血。 “不，只有在俄罗斯帝国的实力下降到，不足以让巴尔干国家信任的程度，巴尔干国家才会质疑。” 乔治也不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尼古拉并没有找到统治巴尔干的正确方式。 巴尔干国家如果利用的好，会成为俄罗斯帝国的重要帮手。 否则就会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枷锁。 小尼古拉还是很懂事的，没有在会议上公开反对乔治。 但是等将军们离开之后，小尼古拉终于按耐不住。 “乔治，你只需做好你的事，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小尼古拉提醒乔治，他才是陆军大臣。 “所以你就把这一切搞得一团糟！” 乔治生气，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小尼古拉被认为是乔治之外，帝国王室最能打的将军。 可笑的是，小尼古拉没有指挥过任何一场战争。 乔治能理解小尼古拉的心情。 但是该说不说，小尼古拉真没那个能力。 另一个时空世界大战爆发后，小尼古拉是俄军总司令。 于是在世界大战爆发后的一年内，俄罗斯帝国损失了400万人。 正是因为小尼古拉的糟糕表现，让尼古拉忍无可忍，于是尼古拉将小尼古拉撤职，自己亲自担任俄军总司令。 这不仅没能挽回败局，反而导致尼古拉因为俄军的连续失利，彻底丧失威信， 俄罗斯帝国既然已经确定总体战略，那么就要坚定不移的执行，最好让战争首先在英国和德国之间爆发。 实在不行也没关系，反正战争爆发后，德国的首选肯定还是法国。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 尼古拉憋气，乔治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沙皇特使死亡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然要做！” 乔治坚决不吃亏。 要反击奥匈帝国，办法多的是，在乔治看来，奥匈帝国的两元制处处都是漏洞。 奥匈帝国人口最多的日耳曼人，只占总人口的23%，人口第二多的匈牙利人占21%，剩余各种族，最高占比只有12%。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奥匈帝国境内的暴动和起义也是此起彼伏，充分利用这一点，足够让奥匈帝国自顾不暇。 听完乔治的计划，两位尼古拉脸上都写满了茫然。 乔治希望奥匈帝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和奥斯曼帝国的少数民族一样，要行动起来，努力争取独立地位。 奥匈帝国境内的波兰人超过500万，罗马尼亚人大约280万，连塞族人都有310万，这都是难得的有利因素。 不过对外输出，这对于两位尼古拉来说也确实是太复杂了点。 一直以来，俄罗斯帝国都是被输出的对象，从来没有尝试对外输出。 以些许微小的代价，让奥匈帝国陷入混乱，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行不行的，试一试再说。” 乔治都不用亲自布置，时下奥匈帝国的加利西亚地区正处于叛乱中。 加利西亚原属波兰，俄奥普瓜分波兰的时候，加利西亚被奥匈帝国占据，当地主要居民为波兰人。 瓜分波兰已经是100年前的事了，这100年来，波兰人从未放弃复国。 俄罗斯境内也有波兰人。 既然奥匈帝国境内的波兰人正在遭到奥地利人的屠杀，俄罗斯境内的波兰人，向奥匈帝国境内的波兰人提供一些支援不过分吧。 德米特现在就在华沙。 “乔治，你在引火自焚。” 小尼古拉不看好乔治的输出。 奥匈帝国境内的波兰人，能给奥匈帝国制造多大的麻烦还不好说。 万一俄罗斯帝国的波兰人起来响应，那乔治的麻烦就大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在伸张正义。” 乔治义正言辞，请小尼古拉端正态度。 小尼古拉很生气，离开冬宫的时候，还在和乔治吵架。 所以当天晚上，圣彼得堡就风传乔治和小尼古拉决裂，两人在御前会议上大吵一架，尼古拉亲自下场都劝不住。 俄罗斯帝国没有进行总动员，这让正在圣彼得堡的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很失望。 彼得一世得位不正，他也是通过政变上台，推翻亲奥匈帝国的亚历山大一世，成为塞尔维亚国王。 所以一直以来，彼得都将奥匈帝国视为生死大敌，对奥匈帝国的仇恨，更甚于奥斯曼帝国。 早在去年底，彼得一世就下令边境戒严，防备奥匈帝国的入侵。 今年塞尔维亚王国进行总动员，财政几乎枯竭，彼得一世来圣彼得堡，主要目的是除了游说俄罗斯帝国开始动员，还希望俄罗斯帝国能给与塞尔维亚王国更多帮助。 塞尔维亚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彼得一世此前几乎达到目的，可是随着乔治的返回，一切又回到原点。 彼得知道圣彼得堡的关键在于乔治。 所以乔治回到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彼得就主动拜访乔治。 “当然，俄罗斯帝国一贯重视和塞尔维亚王国的友谊，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俄罗斯帝国坚决支持塞尔维亚向奥地利索回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乔治话说的漂亮，实际支持一点也没有。 俄罗斯帝国自己的财政都捉襟见肘，不得不靠借贷过日子。 彼得一世如果是贷款还好说点，可他是希望俄罗斯帝国无偿援助，这乔治就很抱歉了。 “大公爵阁下，如果您能给与塞尔维亚急需的帮助，塞尔维亚人不会忘记你的——” 彼得诚恳。 乔治古井无波。 可不不会忘记呗，毕竟冤大头难得。 第575章 不稀罕 乔治不仅不想给援助，反而想让巴尔干国家交保护费。 不想交保护费也行，学保加利亚王国，向俄罗斯帝国全面开放，允许俄罗斯帝国驻军，帝国自然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现在的情况是，有些人既要又要，明明没有公主的命，偏偏染上公主的病，这就让乔治很为难。 站在乔治的立场上，俄罗斯帝国已经帮助塞尔维亚王国获得独立地位，塞尔维亚不说对俄罗斯充满感激，至少不该苛求太多。 彼得却觉得，既然俄罗斯帝国已经帮助塞尔维亚王国独立，那为什么不继续帮助塞尔维亚实现“大塞尔维亚”的梦想呢。 巴尔干联盟成立的时候，乔治曾就这个问题，和塞尔维亚王国陆军大臣普特尼克有过深入交流。 彼得一世毕竟是国王，乔治肯定要更委婉一些。 不过遗憾的是，也不知道彼得一世是理解能力不行，还是故意装傻，他居然将乔治的拒绝，理解成默许。 乔治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彼得身上，几个月不在圣彼得堡，堆积的事务有点多，刚送走这个彼得，另一个彼得就在门口排队，无缝衔接。 巴尔干战争中，黑海舰队的海军陆战队发挥了重要作用，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波罗的海舰队也组建了海军陆战队，一共两个师。 彼得盯上了陆军的装甲战车。 海军陆战队最大的问题是缺少重型武器，几乎没有攻坚能力。 前几年海参崴技术人员就提出一个设想，既然钢铁制造的军舰可以漂浮在水面上，那么同样的思路能否移植到装甲战车上？ 由于当时西伯利亚舰队没有需求，所以这个设想只停留在纸面上，并没有进行相关验证。 去年冬天，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的技术人员进行了一系列实验，终于成功制造出水陆两栖装甲战车。 彼得希望为海军陆战队配发水陆两栖装甲战车，增强海军陆战队的攻坚能力。 现在俄罗斯帝国的装甲战车，武器已经很丰富了，除了机枪之外，还可以安装火炮和榴弹发射器，以及火焰喷射器。 装甲战车确实是可以有效提高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力。 唯一的问题是经费。 今年的经费已经确定，每一个戈比的去向都已经明确，采购装甲战车的话，只能追加预算。 近卫军还没有完成摩托化改造呢，让乔治从哪儿挤出经费采购装甲车? 对这个彼得，乔治就不客气了，两手一摊彻底摆烂：“没钱！” “你可是帝国最有权势的尤里耶夫大公，怎么能没钱呢——” 日俄战争结束后，彼得和乔治二妹小叶卡捷琳娜完婚，现在在乔治面前，也经常没大没小。 乔治只能说造孽，这个局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上辈子乔治看史书的时候，对外戚深恶痛绝。 现在乔治才知道，联姻是组建利益联盟的最佳方式，彼得和瓦西里、安德烈要么娶了乔治的妹妹，要么娶了堂妹，他们之间的利益已经牢不可破。 “一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至少可以采购200辆装甲战车，足够装备两个师。” 彼得要求不高，近卫军一个师可是配备了120辆装甲战车呢。 不过海军陆战队的规模也不如近卫军，一个师只有1.2万人。 近卫军一个师可是1.6万人。 乔治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年底的预算编制，我会将其列入其中，明年开始列装。” 今年如果世界大战不开打，那明年列装也没问题。 “现在的局面这么紧张，我们怎么能等到明年呢？” 彼得提醒乔治，时不我待。 “波罗的海舰队能击败德国公海舰队吗？” 乔治主动转移话题。 彼得的表情马上尴尬起来。 如果乔治问的是德国波罗的海舰队，那彼得确实有信心。 公海舰队是德军主力，已经建成和在建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加起来一共17艘，德国去年底刚刚通过《1914海军法案》，准备在“国王”级之后开工超无畏，和“国王”级一样要造5艘。 说实话，如果乔治不是重生到俄罗斯帝国，而是重生到德意志，那乔治没准还真能掀翻大英帝国。 “你是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先做好份内工作。” 乔治对波罗的海舰队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让德军从波罗的海登陆就行。 公海舰队是皇家海军的任务。 骂走这个彼得，乔治办公室门外排队等待乔治接见的各路人马还有十几个，克里斯蒂给每个人分配的时间只有15分钟。 乔治忙的不可开交，尼古拉这边也不消停。 俄罗斯帝国是否针对奥匈帝国进行威慑性动员，这是各国最关注的焦点。 这两天又有一个来自东亚的仆从师抵达保加利亚，驻扎在保加利亚的部队增加到7个师，总兵力超过10万人。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王国大裁军，保留的兵力都在10万人左右。 塞尔维亚王国动员后，总兵力增加到30万人。 加上黑山和阿尔巴尼亚，巴尔干联盟的总兵力再次突破50万人，这让奥匈帝国感受到巨大威胁。 乔治口口声声不动员，却在不停地向巴尔干半岛增兵，囤积在君士坦丁堡的军用物资已经堆满码头和仓库，你到底想干嘛？ 乔治是野蛮人，不好沟通。 所以这几天冬宫就门庭若市，来试探尼古拉口风的各国使节络绎不绝。 格雷很无奈，这是他最近一年内，第三次来到圣彼得堡。 和格雷一起抵达圣彼得堡的，还有陆军元帅约翰·弗伦奇。 约翰·弗伦奇生于1852，1866年开始从军，迄今已经48年。 去年11月，爱尔兰民族自愿军成立，武力反抗英国殖民统治。 时任英军总参谋长的约翰·弗伦奇调派卡勒骑兵旅前往镇压，但包括旅长在内的60位军官，宁愿退役也不愿前往，约翰·弗伦奇因此辞职。 约翰·弗伦奇此行，是为考察俄罗斯帝国的动员能力。 协约国内部，海军以英国为主，陆军方面，俄军才是主力。 别看法国人对“天下第一陆军”念念不忘，法国人在法德边境修建防线，充分证明法国人的心虚。 日俄战争中俄军表现的还很狼狈。 到了巴尔干战争，俄军的表现堪称惊艳，干脆利落拿下君士坦丁堡，其他国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动员。 约翰·弗伦奇对乔治充满好奇。 所以约翰·弗伦奇抵达圣彼得堡之后，没有去找小尼古拉，而是打着考察仆从军的旗号，来海军部找乔治。 这算是找对人了。 第二次布尔战争中的英军，是以英国人为主，以殖民地士兵为主组建的仆从军，几乎没有参战，只承担了一些后勤工作。 战争过程让全世界都充分认识到英军的战斗力是多么费拉不堪，英国人也开始反思。 乔治调往保加利亚的，全部都是高日仆从军。 这让约翰·弗伦奇心存疑惑，难道乔治就不担心仆从军的战斗力吗？ 英国之所以死死赖在印度不走，最主要的原因是印度的人力资源。 英国也考虑过征召印度人组建仆从军，但是基于某些原因，一直没能付诸实施。 所以约翰·弗伦奇是来找乔治取经的。 “印度人么——” 乔治真的是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英军在布尔战争中表现的虽然差，但是符合英军的真实水平，没有击穿底线。 组建印度仆从军之后，英国人才会真正认识到什么叫烂泥巴糊不上墙。 乔治无所畏惧，是因为俄罗斯帝国有500万能征善战的哥萨克。 把乔治扔到印度，乔治能指望的恐怕就只剩廓尔喀了。 但问题是，廓尔喀并不是英国人。 所以英国人不可能给与廓尔喀真正的信任，对于英国人来说廓尔喀只是消耗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指望印度人还不如指望澳洲人。” 乔治真诚建议。 澳洲—— 尤其澳大利亚，对英国爸爸真的是掏心掏肺，550万的总人口，第一次世界大战征召50万人组建澳新军团赴欧参战，不愧为大英帝国好大儿—— 好二儿。 英国好大儿是加拿大。 “澳洲人口太少，潜力有限。” 约翰·弗伦奇还不知道澳大利亚能爆发出多大的潜力。 那乔治就没办法了。 日本现在还处于英俄共管状态下，伦敦也曾学习俄罗斯帝国，征召日本人组建仆从军。 问题是现在所有日本人都认为，如果不是英国拱火，日本根本就不会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所以日本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英国的错。 日本人一旦形成共识，几乎就是根深蒂固，不可改变的。 所以日本人对英国的征召，反应并不积极，甚至有强烈抵触，英国不得不放弃。 这种情况下真要把枪给了日本人，日本人会把枪口对准谁真不好说。 约翰·弗伦奇给乔治带来一个好消息，英王决定授予乔治陆军元帅荣誉。 乔治不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约翰·弗伦奇好奇，送上门的荣誉都不要？ 呵—— 谁稀罕！ 第576章 发光的不一定都是金子 贵族阶层为了cpu军人，给军人把状态加满，什么骑士精神，绅士风度，荣誉即生命，天职是服从等等等等。 乔治首先是俄罗斯人，然后才是军人。 约翰·弗伦奇的理由是，基于乔治对军事的贡献。 要不是约翰·弗伦奇的提醒，乔治还真没有意识到，他这些年居然对军事做出了这么多贡献。 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不说了，那是意大利人的创意，乔治不贪功，也不拉仇恨。 装甲战车和飞机，可都是经由乔治之手才大放异彩。 虽然现在依然有些老古董，对装甲战车和飞机没有充分的认识，还在幻想人海战术。 但也有人已经意识到，战争的形态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乔治拒绝的理由也简单。 骑士八大美德有一条是谦逊，不能骄傲自满。 所以乔治做的还不够。 关键对英国，乔治没有贡献，所以无功不受禄。 “公爵阁下，您是真正的骑士，遗憾的是，现在像您这样的人太少了。” 弗伦奇脸上笑嘻嘻，被拒绝也不生气。 内心怎么想，乔治就不知道了。 乔治也不想知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这演什么聊斋呢。 轻飘飘一份谅解备忘录，难道就能抵消英国对俄罗斯帝国造成的伤害？ 乔治五世是尼古拉的表哥，跟乔治没有血缘关系。 当然乔治也不会恶语相对，虚与委蛇嘛，在需要的时候，乔治也很擅长车轱辘话。 如果英国对乔治不接受这个荣誉不满意，乔治也可以以俄罗斯帝国海军大臣的名义，给那几个宁肯被革职也不肯镇压爱尔兰人的英军军官授个勋啥的。 反正就是互相恶心嘛，有你的初一，就有我的十五。 英军前总参谋长到访，俄罗斯帝国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肯定要表示一下。 于是当晚，苏霍姆利诺夫在总参谋部为弗伦奇举行招待会。 乔治没有去参加招待会，而是去找小尼古拉。 乔治终于想起日林斯基。 日林斯基现在的职务是华沙总督，兼任华沙军区司令。 乔治很好奇，日林斯基是怎么躲过日俄战争后的追责的。 这其实还要感谢尼古拉。 日俄战争中，库罗帕特金为等待援军采取守势，且战且退，引诱日军向腹地进攻，待兵力集结完成后，对日军进行反击。 这是库罗帕特金的供词，如果不考虑结果的话，库罗帕特金的计划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日林斯基是阿列克谢耶夫的参谋长，他的计划和库罗帕特金的计划完全相反，要求死守亚瑟要塞，一步也不允许后退。 从结果倒推，如果当时关东俄军采用日林斯基的计划，那确实也有胜算。 问题是日林斯基要求太平洋舰队死守亚瑟要塞，他本人却在战争爆发的第一时间，和阿列克谢耶夫一起跑到奉天。 行吧，这也符合日林斯基的一贯风格。 尼古拉为了避免更大的风波，主动承担了日俄战争的责任。 这才是日林斯基逃过一劫的关键原因。 华沙军区处于对抗德奥联盟的第一线，乔治在返回圣彼得堡之前，小尼古拉将日林斯基召回，询问日林斯基，华沙军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动员。 日林斯基给出的答案是15天。 这是军队的动员，意思是军队从接到作战命令开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进入作战状态。 如果是全国总动员，乔治为俄罗斯帝国计划的是三到六个月。 三个月是预备役完成集结，进入临战状态。 如果是征召哥萨克，那最少需要半年。 以乔治对近卫军的了解，近卫军的动员时间都不止15天。 所以华沙军区是怎么做到的？ “这要问你自己，你才是军改负责人。” 小尼古拉还没有原谅乔治呢，对乔治没好气儿。 乔治军改后，华沙军区成为即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以及阿穆尔之后的帝国第四大军区，拥有兵力近4万人。 这4万人的主要作用是，镇压华沙地区的反抗势力。 真要德国人打过来，最多起到预警作用。 所以用于镇压暴动的军队，能有多少战斗力也不好说。 “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经在罗夫诺用鞭子抽过他。” 乔治提醒小尼古拉。 “那又如何，我用鞭子抽过的人多了！” 小尼古拉根本没放在心上。 乔治只能说，你心可真大。 乔治的意思不是你们有仇，而是日林斯基劣迹斑斑，不能重用。 “这人不适合待在华沙，他的能力最多当一名参谋，还不能带长，应该派一名猛将前往华沙。” 乔治直接挑明，华沙这么重要的地方，不能让日林斯基坐镇。 “这不是你和我能决定的。” 小尼古拉也没辙，只有沙皇才能决定谁来担任华沙军区司令。 乔治和小尼古拉的权力，只限于中低级军官。 到军区司令这个级别，只有尼古拉才能决定。 所以尼古拉将基里尔塞进海军，乔治就算再不待见基里尔，也只能把基里尔架空，不能拒绝。 “伱觉得布鲁西诺夫怎么样？” 乔治主动推荐。 小尼古拉皱眉。 布鲁西诺夫虽然在日俄战争中没有太出彩的表现，但是在巴尔干战争中表现出色，成为帝国近年最出色的将军。 小尼古拉皱眉是因为，乔治和布鲁西诺夫的亲密关系。 乔治和小尼古拉一个管海军，一个管陆军，井水不犯河水。 这两年乔治和小尼古拉因为海军陆战队多次发生争执，小尼古拉的意思是，帝国陆军应该全部归陆军部指挥，乔治的手伸的太长了。 单纯从能力上说，德米特的能力，其实不在布鲁西诺夫之下。 德米特在近卫军服役这么多年，军衔还只是中将，也没能担任军区司令，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连日林斯基那种货色都已经成为骑兵上将，德米特却还是中将—— 乔治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帝国不是没人才。 有人才也得用在正确的地方才行。 库罗帕特金前几年写了一本《对日战争中的俄军》，尝试当一名作家，这个职业对他来说很合适。 第577章 不怕死，怕洋人 库罗帕特金如果不是在日俄战争中一败涂地，也不至于赋闲至今。 可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验证一名将军是否合格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关键对于合格的标准，乔治和尼古拉并不一致。 乔治需要能为帝国带来胜利的将军。 尼古拉需要听话的将军。 乔治的输出卓有成效，进入五月，奥匈帝国加利西亚地区的叛乱升级为起义，波兰人组织复国军，正式向奥匈帝国宣战。 尼古拉召乔治入宫，提醒乔治不要用力过猛。 乔治哭笑不得。 加利西亚波兰人正式打出“复国”旗号后，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境内的波兰人蠢蠢欲动，日林斯基连夜返回华沙，小尼古拉也向华沙增兵，提前预防。 尼古拉担心乔治的输出，会反噬俄罗斯帝国，影响到华沙地区的稳定。 “我倒希望这件事早点发生。” 乔治不担心。 大战将至，帝国的一些隐患提前暴露出来是好事，即便造成一时的混乱，总好过战时雪上加霜。 “乔治，华沙不能乱——” 尼古拉大为惊恐，华沙可是俄罗斯帝国的华沙。 “我相信日林斯基将军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乔治终于说了句让尼古拉开心的话，这是对尼古拉眼光的认可。 尼古拉召乔治入宫，还因为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的访俄。 普恩加莱计划在5月中旬率领法国舰队访俄，乔治作为海军大臣，要协助尼古拉做好舰队接待工作。 说实话，乔治真不想理会这些破事。 如果是法国陆军，乔治多少还有些兴趣。 海军—— 法国还有海军呢？ 法国海军即便在面对意大利海军的时候，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更遑论德国公海舰队。 作为俄罗斯帝国盟友，在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因为巴尔干矛盾，都已经快要全国总动员的时候，法国人在干嘛？ 法国人在讨论前总理和他妻子的婚外情。 1911年，约瑟夫·卡约曾担任法国总理，第二年因为和德国的秘密谈判而下台。 去年约瑟夫·卡约被任命为财政部长。 约瑟夫·卡约和他的妻子亨利特·卡约都是再婚，不过他们俩在婚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约瑟夫·卡约来自激进社会党，所以持反对派立场的《费加罗报》主编卡斯顿，向卡约发动猛烈进攻。 短短三个月内，卡斯顿在《费加罗报》上发表了110篇攻击约瑟夫·卡约的漫画、轶事和文章；而且还发表了卡约在13年前和亨利特·卡约之间的信件。 13年前，约瑟夫和亨利特还没有结婚，各自都有家庭。 所以这涉及婚外情和不道德的政治交易。 卡斯顿的行为打破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政治人物的隐私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于是一个月前，卡约夫人携带一把勃朗宁自动手枪，闯入卡斯顿的办公室，向卡斯顿连开6枪，将卡斯顿杀死。 这件事引发法国上下的热烈讨论，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都已经开始动员。 这样的盟友，很难让乔治相信，法国能在世界大战中发挥多大的作用。 对于乔治来说，法国的重要性尚且不如巴尔干联盟。 巴尔干小弟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在针对奥匈帝国这件事上，巴尔干国家的立场绝对坚定，和俄罗斯帝国保持一致。 法国人的立场就比较灵活了。 卡约并不是第一个因为和德国的秘密接触而下台的法国政客。 需要说明的是，启用卡约的，正是法国现任总统雷蒙·普恩加莱。 和乔治不同，尼古拉对于法国还是颇为重视的。 不过尼古拉重视的，也不是法国的军事实力，而是经济实力。 这一点乔治其实也有话说。 资本家是最聪明的，所以别看巴黎歌舞升平，热衷于政治人物的风流韵事，法国的资本家一定是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所以才加大对俄罗斯帝国的投资。 不投资到俄罗斯帝国，难道留在法国国内，等着被德国人抢走么。 “我准备在英国和法国发型国债，为建造新一级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筹集资金。” 尼古拉一月份刚去了英国，也不知道乔治五世给尼古拉灌了什么迷魂药。 不过这也不要紧，钱到了乔治手里，怎么花是乔治说了算。 乔治宁愿给海军陆战队买两栖战车，也不会继续在战列舰上投资。 “我准备为波罗的海舰队和地中海舰队分别建造两艘航空母舰。” 乔治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培养更多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 和海军炮手相比，舰载机飞行员更专业，要求更高，需要更长时间培养。 在得到君士坦丁堡之后，俄罗斯帝国需要维护的海洋利益越来越多，与其建造战列舰，还不如建航空母舰。 尼古拉在了解到航空母舰的成本后，完全支持乔治的决定。 “两艘怎么够，三艘！” 三艘也行，一艘执行任务，一艘维护，一艘训练，完美。 弗伦奇虽然没能从乔治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乔治还是给瓦西里发电报，让瓦西里在职权范围内，配合弗伦奇的考察。 俄罗斯的仆从军都在保加利亚。 弗伦奇没有在圣彼得堡多停留，得到乔治的允许后，弗伦奇直奔保加利亚王国。 瓦西里这几天很生气，他遇到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高丽人和日本人在面对欧洲人的时候，有点放不开手脚。 高丽人也就算了。 日本人可是在日俄战争中跟哥萨克打过仗的，怎么可能存在畏惧心理呢。 还真有。 甲午战争中凶残成性的日军，在日俄战争中表现的极为克制，不仅没敢对俄军伤兵举起屠刀，对那些投降的俄罗斯战俘，日军也没敢虐待，即便在前线日军饿肚子的时候，战俘的口粮也能得到保证。 在远东训练的时候，高丽人和日本人表现都挺好。 在来到保加利亚之后，高丽人和日本人性格中软弱的那一面终于充分暴露。 这个问题想解决也不难。 瓦西里去找布鲁西诺夫，将处决死刑犯这个差事讨过来，以后保加利亚王国但凡有死刑犯要处决，都将由高日仆从军士兵执行。 第578章 欺负人 第578章欺负人 在此之前，保加利亚王国执行死刑的方式是绞刑。 日本和高丽都是枪决，而且还不是一对一，至少出动一个班，这原本就是为了消除新兵的恐惧心理。 要把一名农夫训练成士兵，不仅要完成技术上的训练，更要完成心理上的转变。 5月18号，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乘坐刚刚服役的“法兰西”号战列舰抵达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开始对俄罗斯帝国的友好访问。 “法兰西”号是“孤拔”级四号舰，满载排水量万吨，最快航速20节，武备系统是6座双联装45倍径305火炮，22门138毫米55倍径副炮，以及4具450毫米鱼雷发射管。 值得一提的是，“法兰西”上还安装了4门47毫米高射炮。 波罗的海舰队为普恩加莱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尼古拉亲自到场，乔治全程陪同，主要负责接待法国战争部长亚历山大·米勒兰。 米勒兰身份众多，他是律师、作家、自由撰稿人，曾积极为罢工工人辩护，在白利安内阁担任内务部长时又曾以强硬手段镇压罢工，1912年被普恩加莱任命为战争部长。 米勒兰并不是军人出身，纵观他的前半生，几乎没有和军队产生交集。 这样一个人担任战争部长，只能说这很法国。 米勒兰对乔治充满好奇，但不是因为乔治在战争中的成就，而是因为阿穆尔的经济奇迹。 在和米勒兰接触后乔治才了解到，米勒兰在刚成为律师时，曾为叶卡捷琳娜在法国的化妆品公司工作。 “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高贵、迷人、充满魅力，虽然已经过去了30年，我依然对公主印象深刻，我至今保留着一张公主开给我的支票，我想我永远不会去兑现，因为那是我回忆的一部分。” 米勒兰的话，对叶卡捷琳娜并不是冒犯，这是法国人的表达方式。 乔治都不忍心告诉他，那张支票上的签字多半是安娜代签的。 乔治不想和米勒兰聊叶卡捷琳娜，主动把话题引导到法国的备战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实际上，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所能做到的全部，你无法苛求我们做到更多——” 米勒兰不愧为报社主编，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触及到核心，还把责任推到对俄罗斯帝国的援助上。 “——尽管在财政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努力支援盟友，你应该知道这几年圣彼得堡从巴黎得到了多少钱，说实话，我们的议会对军队都不曾如此慷慨。” 乔治不得不承认，米勒兰说的是真的，否则法国海军也不至于抠抠搜搜，这么长时间只建了四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 不过法国海军的整体实力还是可以的，只看总吨位，比俄罗斯帝国还要大一些。 法国海军目前的总吨位在大约71万吨左右，俄罗斯帝国只有60万吨。 实力最强的英国，海军总吨位超过200万吨。 德国海军的总吨位虽然只有100万吨，但是和俄罗斯帝国一样，舰龄较新，几乎所有主力舰都是最近10年建造的。 法国海军就比较惨。 1889年，法国海军才订购了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铁甲舰，“杜普伊德洛姆”号。 清帝国的“定远”和“镇远”服役是在1885年。 “尤里耶夫”在日本炮击长崎的时候，法国最后一级前无畏“丹东”号刚下水，“丹东”级一共建6艘，最后一艘下水的时间是1910年。 作为出生即淘汰的典型，法国人居然没有停止后续建造计划，这就是民主的真谛。 俄罗斯帝国要造什么样的军舰，关键在于尼古拉。 为法国海军批准预算的是法国三级议会。 议会的效率人尽皆知，“丹东”号的计划是在1901年提出的，三级议会吵了5年，迫于德国海军的压力勉强通过。如果要修改计划，还不知道要吵多久。 参考俄罗斯帝国的标准，法国可以用于作战的军舰，包括驱逐舰和潜艇在内，总排水量不超过20万吨。 俄罗斯帝国的七艘超无畏，总排水量已经达到19万吨。 俄罗斯帝国跟法国比海军就是欺负人，对付米勒兰，小尼古拉出马就够了。 “这难道不该从你们自身找原因吗？” 米勒兰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口芥末那样纠结。 “你们哪位部长夫人现在怎么样了，法庭会判处她死刑吗？” 乔治紧跟时事，这可是法国朝野最近这段时间最关心的问题。 卡约夫人枪杀案将于7月开庭。 “怎么可能，那位夫人开枪之前，在死者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小时，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在那一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尼古拉比大公夫人们八卦。 乔治和小尼古拉调侃米勒兰的时候，尼古拉正在向普恩加莱承诺。 “俄罗斯帝国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不过我相信战争是不会爆发的，和平才是主题。” 尼古拉过几天会在圣彼得堡为普恩加莱准备一场阅兵，参加阅兵的官兵有大约6万人，全部来自近卫军。 普恩加莱则是要和奥匈帝国驻俄罗斯帝国大使见面，对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之间的矛盾进行调解。 这就是法国针对奥匈帝国和俄罗斯帝国分别进行动员的回应。 连一向都以海军为主的英国，都开始考虑征召殖民地仆从军。 直接面对德国陆军威胁的法国，似乎并没有进行任何准备。 也不能说没有吧。 法国前几天向北非殖民地增兵1000，用于镇压殖民地叛乱。 “让我们敬和平！” 普恩加莱主动举杯，宾客们轰然响应，气氛热烈。 乔治没等宴会结束就离开，他还要准备明天波罗的海舰队和“法兰西”号的联合演练。 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 说是演练，其实就是出海转一圈然后就回来，美其名曰联合巡航。 彼得恶意满满，决定将四艘“甘古特”级战列舰全部派出。 并且在演练结束后，邀请法国海军的将军们参观正在建造的“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 参考英国标准，“甘古特”和“玛利亚皇后”都是超无畏。 这不欺负人么。 (本章完) 第579章 南下，一路向南 参考法国在日俄战争中的行为，乳法多了一层鞭策的含义，如果能让法国人感受到耻辱，痛改前非，那就再好不过了。 法国人并不认为这是侮辱，相反还很希望增加和俄罗斯海军的合作。 法国虽然不需要担心德国公海舰队，但是在地中海也要面对意大利海军和奥匈帝国海军的强力挑战。 意大利海军在建造了“但丁·阿莱格里”号战列舰之后，连续开工两级战列舰，分别是“加富尔伯爵”级和“卡欧·杜里奥”级，一共要紧建造5艘。 目前除“加富尔伯爵”的2号舰“朱里奥·凯撒”已经服役，其余军舰都在建造中。 奥匈帝国的4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已经有三艘建成，“欧根亲王”号年底下水，明年服役。 也正是因为来自意大利海军和奥匈帝国海军的压力，所以法国在黑海出海口的问题上，对俄罗斯帝国采取支持态度。 既然地中海的水都已经这么混了，让俄罗斯海军也进来，没准会达成另一种平衡。 和英国人一样，法国人对俄罗斯帝国的仆从军也充满好奇。 在殖民地仆从军的问题上，法国人比俄罗斯人起步更早，早在1831年，法国就在北非组建外籍军团，1850年，法国外籍军团曾作为干涉军在克里米亚登陆，参加第九次俄土战争。 乔治并没有参与后续接待工作，因为他要返回巴尔干，负责巴尔干联盟的军事协调工作。 尼古拉并不想然乔治去巴尔干。 但是只有乔治能让所有巴尔干国家信服。 就在乔治返回巴尔干的时候，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正计划带他的妻子索菲前往巴尔干旅行。 今年是斐迪南大公夫妇婚姻14周年。 索菲出生于一个没落的捷克贵族家庭，由于经济条件不好，索菲年轻时不得不在一位奥地利大公爵夫人家做侍女，这位大公爵夫人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斐迪南大公，于是邀请斐迪南大公到自己家里做客。 没想到斐迪南大公没有看上大公爵的女儿，反倒是对索菲一见钟情。 当时索菲已经30多岁，她在大公爵家并不是女官，而是女佣。 这件事在奥匈帝国引起轩然大波，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斐迪南大公迎娶索菲，按照皇室婚姻法，如果斐迪南大公和索菲成婚，那么他们的子女将不能成为奥匈帝国的继承人。 斐迪南大公对感情的执着令人称道，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索菲交往，并在内阁会议上郑重宣布，他和索菲的女子，主动放弃皇位继承权。 在僵持了两年之后，奥匈帝国皇帝约瑟夫一世不得不同意让斐迪南迎娶索菲。 庞大的哈布斯堡家族，只有斐迪南的母亲和妹妹，出席了斐迪南和索菲的婚礼，皇帝和斐迪南的弟弟们都没有出现。 婚礼之后，虽然斐迪南和索菲生活幸福，很快就有了孩子，但索菲却不被奥匈帝国皇室接受，在出行时，索菲不能和斐迪南乘坐同一辆马车，在剧场里，索菲也不能和斐迪南在一个包厢。 作为储妃，索菲在参加宫廷舞会时，位置在所有皇室女性最后。 7月1日，是斐迪南和索菲的婚礼纪念日。 14年来，在婚礼纪念日这一天，斐迪南和索菲从未安排过任何庆祝活动，因为即便安排，也不会有王室成员参加。 今年由于巴尔干地区的环境逐渐严峻，奥匈帝国决定将一年一度的军演，放在波斯尼亚举行。 斐迪南大公作为奥匈帝国部队总检察官，决定带索菲前往波斯尼亚，视察军演的同时，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巧合的是，尼古拉此前也决定，将俄罗斯帝国一年一度的军演，同样放在君士坦丁堡举行。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君士坦丁堡已经颇具规模，最先恢复运行的是港口，由于来自俄罗斯帝国的物资都要在君士坦丁堡集中，所以君士坦丁堡已经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大的物资集散地。 乔治非常重视君士坦丁堡的防御工作，驻扎在君士坦丁堡的部队，是来自阿穆尔军区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装甲师。 符拉迪沃斯托克装甲师仅新型装甲战车就装备了160辆，此外还有600余辆各种汽车，这是帝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装甲师。 乔治以参加演习的名义，把尤里耶夫装甲师也调过来，加强索菲亚的防御力量。 尤师的装备水平和符师差不多，同样都是阿穆尔军区的王牌部队。 乔治不看好塞尔维亚王国，一旦战争爆发，塞尔维亚王国如果顶不住奥匈帝国的进攻，那么战火就将蔓延到保加利亚王国。 索菲亚距离边境只有40公里。 将尤师派往索菲亚，辅以高日军团，乔治有信心御敌于国门之外。 反攻就别想了。 除非法国露出败像，俄军才会进攻，缓解法国的压力。 否则俄军只会采取守势。 瓦西里眉头紧皱，这和他预期中的严重不符。 瓦西里没有参加巴尔干战争，本以为能在对奥匈帝国的战争中一展身手，没想到乔治要采取守势，这让瓦西里长吁短叹。 “我们的目标是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终的胜利，过程不重要。” 乔治提醒瓦西里，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影响到乔治的整体安排。 局部战役怎么打无所谓，最好是让奥匈帝国吃到苦头，知难而退，将主力转移到法国。 “这没关系，我们总要反击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布鲁西诺夫在巴尔干战争中过足了瘾，现在没多大需求。 “要不我带一支远征军去北非？” 瓦西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意大利通过意土战争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得到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战争一旦爆发，这两个地方肯定也是战场。 乔治心思微动。 俄罗斯帝国在突破黑海出海口之后，下一步肯定是非洲。 欧洲国家瓜分非洲的时候，俄罗斯帝国还处于英国的封锁中，一无所获。 现在俄罗斯帝国终于打破英国的封锁圈，是时候改变非洲的政治版图了。 非洲不仅有意大利的殖民地，德国的殖民地也不少。 第580章 想死就来吧 德国和奥匈帝国肯定是共同进退的。 鉴于意大利的优良传统，乔治也不确定意大利会不会和德奥联盟保持一致。 顺便说一句，虽然奥斯曼帝国已经将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割让给意大利，意大利在这两地的控制区仍然局限于沿海少数城市，大部分内陆地区仍然处于抵抗军的控制中。 乔治现在暂时顾不上意大利，今年的演习提前到6月举行，演习的规模较大，包括高日军团在内，预计有15万军队参加，主要是在保加利亚境内的索菲亚地区举行。 乔治抵达君士坦丁堡已经是5月27号，参演部队正在向索菲亚地区集结，乔治首先抵达阿德里安堡和波利斯会和，两人一起去索菲亚。 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进展很快，准备在年底订婚。 乔治对伊丽莎白还是挺满意的，她是最适合波利斯的人选。 波利斯的专列和尼古拉的专列差不多，极尽奢华。 这没什么好说的，国王专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国家形象，波利斯就算想低调，奥古斯特也不会同意。 奥古斯特不去索菲亚，留在阿德里安堡主持工作，保加利亚政府的搬迁工作还没有完成，内政大臣彼得科夫因为和瓦西里的意见分歧辞职，奥古斯特还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保加利亚王国虽然不设正规军，预备役制度还是要建立的，在有需要的时候，保加利亚王国也要进行动员。 阿穆尔对于预备役的要求很高，每年要保证至少三个月的训练时间，这对保加利亚王国来说几乎不可能。 阿穆尔一年有半年的冰封期，参加预备役训练，还会有一份收入，所以预备役成员训练的积极性很高。 保加利亚军费不足，没能力为预备役发薪水，由于彼得科夫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从波利斯这里得到足够的支持，所以愤然辞职。 “巴尔干联盟如果卷入战争，保加利亚王国也不能独善其身。” 波利斯没有挽留彼得科夫，大战在即，统一思想最重要。 “这一次战争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乔治担心波利斯能否经受住考验。 波利斯虽然已经成为保加利亚国王，登基仪式还没有举行呢，根基还是太薄弱。 世界大战旷日持久，一旦战争对保加利亚造成严重破坏，波利斯的支持率也会受到影响。 波利斯沉默点头，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迁都阿德里安堡之后，索菲亚的人口大幅减少，在缺少了有消费能力的官员和富人之后，索菲亚的商业氛围遭到毁灭性破坏，街上人烟稀少，衰败肉眼可见。 乔治和波利斯没有入住皇宫，而是来到位于索菲亚郊区的军营。 瓦西里这一年来，除了组织训练和整顿治安之外，还忙里偷闲，重修保加利亚王国边境防线。 按照俄罗斯帝国传统，军演也可以邀请各国观察员参加。 由于这一次的演习有强烈的威慑目的，所以俄罗斯帝国此前也向奥匈帝国发出邀请。 乔治来到索菲亚之后才知道，这一次奥匈帝国带队的，居然是皇储斐迪南大公。 乔治被吓一跳，第一反应是拒绝。 乔治记得很清楚，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就是斐迪南大公遇刺。 如果斐迪南大公是在萨拉热窝遇刺还好说。 因为沙皇特使死在奥匈帝国使馆，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关系本就极度紧张。 如果是在索菲亚遇刺，那乔治可就说不清了。 “为什么不能让他来？” 瓦西里不理解，难道不应该趁这个机会，向奥匈帝国秀肌肉吗？ “他的身份太特殊。” 乔治没有解释太多。 这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是担心斐迪南大公死在索菲亚吧。 “既然威廉皇储都可以进入军事观察团，我们也没理由拒绝斐迪南大公。” 布鲁西诺夫提醒乔治，这是对斐迪南大公极大的不尊重。 时下欧洲，连贵族在战场上投降，都可以要求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 一国皇储的合理要求，乔治是不能拒绝的。 既然大公那么喜欢冒险，那就成全他。 比斐迪南更早抵达索菲亚的是格奥尔基。 在瓦西里的帮助下，格奥尔基终于拥有了一支完全支持他的军队，虽然只有一个师，至少在安全上有了一定保障。 韦尼泽洛斯没有阻止格奥尔基扩军，他在希腊王国的地位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军事联盟的核心。 格奥尔基对巴尔干的安全环境表现出极大地忧虑，最近这两个月，格奥尔基夜不能寐。 “我现在总算知道担任国王的痛苦，压力太大了。” 格奥尔基向乔治倾诉。 不过这在乔治听来，多少有点凡尔赛的意思。 多少人想承担这种痛苦和压力还没机会呢。 “你要不想当国王，让我去好不好？” 瓦西里不惯这种毛病。 “你来雅典，我请你担任总司令。” 格奥尔基当着乔治的面挖人。 瓦西里是现任苏沃洛夫公爵，顶着军神后人的光环，担任希腊总司令绰绰有余。 “想让我帮你对付韦尼泽洛斯？你的价钱太低了——” 瓦西里看不上格奥尔基的筹码。 这是波利斯受邀担任国王以来，乔治第一次来到索菲亚。 波利斯在索菲亚旧皇宫，为乔治和格奥尔基举行欢迎宴会。 就在宴会开始的同时，乔治接到消息，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夫妇乘坐火车抵达萨拉热窝。 斐迪南大公夫妇在维也纳确实是太压抑了，在确定了波斯尼亚之行后，斐迪南大公一刻也不想等待，提前带索菲来到波斯尼亚开始假期。 萨拉热窝是大公夫妇抵达波斯尼亚之后的第三站，在火车站，大公夫妇乘坐一辆敞篷轿车前往市政厅。 大公夫妇兴致很高，索菲离开维也纳之后，就像鸟儿一样自由，她兴高采烈的笑着，坐在斐迪南大公的身边，手里还举着一把小洋伞。 汽车刚离开火车站，大公夫妇就遭到炸弹的袭击。 大公的司机明显是从亚二遇刺中得到了教训，他没有停下来，而是加速离开，没有给刺客第二次行刺的机会。 第581章 讲义气 向斐迪南大公夫妇投掷手榴弹的刺客叫贝德立克·查布林诺维奇，他的年龄只有19岁。 作为刺客，和他的帝俄同行们相比，贝德立克太不职业了，他对手榴弹的性能太不了解，不知道手榴弹的延时居然有10秒，所以斐迪南夫妇逃过一劫，车队第四辆汽车中的两名乘客重伤。 贝德立克在投出手榴弹之后，立即跳入旁边的米里雅茨河试图逃走。 贝德立克对行刺点周围的环境不够了解，没有提前踩点，河水只没过贝德立克的脚面，逃走未遂。 在警察将贝德立克包围，勒令贝德立克投降的时候，贝德立克又吞服了一瓶氰化物。 这瓶氰化物因过期，只能引发呕吐，吞服下的氰化物随后被全部吐出。 于是贝德立克被捕。 贝德立克来自波斯尼亚秘密组织青年会。 青年会是受塞尔维亚王国黑手会的支持组建的。 黑手会的领导人，是塞尔维亚王国情报部门负责人拉古廷·迪米崔耶维奇。 1903年，拉古廷和一群塞尔维亚青年军官发动“五月政变”，将国王亚历山大一世夫妇杀死，推举彼得一世担任塞尔维亚国王。 1911年，拉古廷成立黑手会。 为拉古廷提供资金的，是彼得一世的次子，塞尔维亚王储亚历山大。 为保证大公夫妇的安全，萨拉热窝市政府提前对大公夫妇的路线实施戒严，这反倒暴露了大公夫妇的出行路线。 贝德立克和他的同伙一共7人，分布在大公夫妇的出行路线上，准备对大公夫妇进行刺杀。 第一名刺客由于身边有警察，没敢出手。 贝德立克出手后，车队提高车速，其他刺客没能得到机会，大公夫妇安全抵达市政府。 招待会结束后，按照计划，大公夫妇将直接前往火车站，乘坐火车前往索菲亚。 此时市政府至火车站之间的道路，依然处于交通管制中。 前往火车站的路上，斐迪南大公临时做出决定，要去医院看望此前被炸伤的副官。 司机立即刹车，于是汽车就停在加夫里洛·普林西普面前。 普林西普掏出手枪，向大公夫妇连开两枪。 第一枪命中斐迪南大公的胸部，第二枪穿过车门，击中索菲的腹部，切断了动脉。 几分钟后，大公夫妇死亡。 乔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异常复杂，历史终究还是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瓦西里则是惊叹于刺客枪法的精准。 两枪杀死两个人，还是在无数安保人员的周密保护下，这让瓦西里策划，瓦西里都不一定能做到。 “战争要爆发了吗？” 波利斯恐惧中带着兴奋。 “我们要立即行动起来，做好准备！” 布鲁西诺夫是行动派。 “不不不，我们不能过分刺激奥地利人。” 格奥尔基满脸震惊，塞尔维亚人下手是真狠。 巴尔干国家政变司空见惯，这几年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希腊轮着来，主打一个城头变幻大王旗。 其他国家还好，只是把国王推翻，并不会下死手。 塞尔维亚政变时，国王和王后吓得躲进衣柜，还是被找出来直接处死。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是谁刺杀了大公夫妇，嫌疑最大的肯定是塞尔维亚人。 “准备动员吧，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乔治主动，既然导火索已经点燃，那就打吧。 历史书上说，奥匈帝国的皇储遇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在乔治看来，斐迪南大公的死讯传到维亚纳，奥匈帝国就会立即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 这时候是谁杀死了斐迪南大公根本不重要。 维也纳的反应，却和乔治想象中不同。 83岁的奥匈帝国老皇帝约瑟夫一世，似乎并没有乔治想象中的那么悲痛。 他对这件事的反应，甚至不如威廉二世激烈。 威廉二世和斐迪南大公是好朋友，在斐迪南大公遇刺几星期之前，威廉二世还在斐迪南大公乡下的别墅中做客。 斐迪南大公生前，正在努力推动波斯尼亚成为奥匈帝国的第三极，为波斯尼亚人争取话语权。 谁都没想到，斐迪南大公却被波斯尼亚人杀死。 这也不奇怪。 亚二遇刺之前，还在努力推动立宪，试图将俄罗斯帝国转型为君主立宪制呢。 亚二同样是被帝俄民意党人杀死。 尼古拉在斐迪南遇刺的第一时间，急召乔治回圣彼得堡。 普恩加莱还没走，他在斐迪南遇刺后，主动和奥匈帝国驻圣彼得堡大使斯扎巴里伯爵见面，提醒斯扎巴里伯爵，在欧洲目前的情况下，各国都应该更加谨慎。 “只要大家都有善良的愿望，塞尔维亚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否则矛盾就会激化——” 如果这些话还可以理解，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全部都是威胁了。 “——塞尔维亚在俄罗斯帝国有很多亲密的朋友，俄罗斯帝国和法兰西是盟友，这些关系很复杂，也很值得担忧。” 斯扎巴里伯爵全程一言未发，在普恩加莱说完后，礼貌告辞。 斯扎巴里伯爵走后，普恩加莱对法国驻俄大使莫里斯·帕莱奥罗格不无忧虑的说：“我对这次会晤印象不佳，奥地利正在为我们准备一场好戏。” 乔治是很想看看，正面临国内叛乱的奥匈帝国，如何发起对塞尔维亚王国的全面战争。 不止是奥匈帝国，英国也正面临爱尔兰地区的叛乱。 俄罗斯帝国和德国虽然国内没有叛乱，波兰人都蠢蠢欲动。 法国人还在等待卡约夫人受审。 斐迪南大公遇刺的时候，威廉二世正在度假，在得知此事后，威廉二世立即结束假期，返回柏林。 乔治在回到圣彼得堡之后，惊讶地发现，圣彼得堡一切如常，涅瓦河两岸为欢迎普恩加莱访俄悬挂的法国国旗还没有降下来，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世界正处于大战边缘。 “乔治，我们该怎么办？” 尼古拉眉头紧皱，他刚刚接到柏林的报告，威廉二世对奥匈帝国的冷漠很不满，要求维也纳用最强硬的态度报复塞尔维亚。 所以，要为斐迪南大公复仇的不是奥匈帝国老皇帝，而是威廉二世。 这可真讲义气！ 第582章 世界大战也要为收庄稼让路 乔治扪心自问，如果是罗马尼亚的斐迪南遇刺，乔治能否像威廉二世那样，为朋友复仇不惜挑起世界大战？ 乔治自问做不到。 不过威廉二世的目的也不单纯，未必就是为朋友复仇。 以英国的实力，尚且对军备竞赛感到捉襟见肘。 德国人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去年各国的军费开支，折合美元计算的话，英国是6.8亿，法国是6.7亿，俄罗斯是8.5亿。 同盟国那边，意大利4亿，奥匈帝国只有3.8亿，德国的8.8亿，全世界军费最高。 去年德国本土的国民生产总值为124.77亿美元。 之所以强调本土，是因为德国还有海外殖民地。 不过德国的海外殖民地不仅没能为德国创造收入，反而需要德国拨款，才能维持殖民地统治秩序。 所以，德国的海外殖民地，绝大部分都是英法看不上的边角料，才轮到德国。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威廉二世一定要推翻英法确立的世界殖民体系。 德国统一才几十年，在财富积累上，肯定不如英国，甚至连俄罗斯帝国都不如。 德国的军费开支却世界第一，所以威廉二世疯狂外表下隐藏的，是深层次经济危机。 简单说就是再不打，德国就撑不住啦。 帝国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做出了两份作战方案，一份是俄罗斯帝国全面采取守势，绝不主动进攻，坐等德奥联盟和英法联盟两败俱伤，然后再收拾残局。 一份是如果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俄罗斯帝国会按照盟约向奥匈帝国宣战，先击败奥匈帝国，然后再携手英法夹击德国。 在这两份计划中，俄罗斯帝国即便进攻，也只会发生在巴尔干。 所以尼古拉希望乔治担任巴尔干战区总司令。 欧洲战区总司令则是由小尼古拉担任。 波罗的海舰队在战争期间归欧洲战区指挥，乔治则负责巴尔干地区所有俄军，以及地中海舰队的指挥。 空军作为战略力量，直接接受尼古拉指挥。 “我没问题，乔治你呢？” 小尼古拉踌躇满志，他终于得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个机会不仅限于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还在于和乔治的竞争。 “我也没问题——” 乔治不惧竞争，只希望小尼古拉不要上头。 小尼古拉如果严格按照苏霍姆利诺夫的计划执行，乔治并不担心。 近卫军拥有装甲战车作为战术支点，德军在缺少反装甲武器的情况下，很难对近卫军构成真正的威胁。 乔治怕的是万一小尼古拉急于在战场上证明自己，那么就会被对手抓住破绽。 如果是乔治对付小尼古拉，乔治会给小尼古拉布置一个陷阱，让小尼古拉主动进攻。 那样即便小尼古拉的部队拥有装备优势，也会陷入进攻泥潭。 亚历山大·米勒兰在斐迪南遇刺后，第一时间返回法国。 乔治给米勒兰发电报，提醒米勒兰要提前做好应对战争的准备。 米勒兰在给乔治的回电中，感谢乔治的提醒。 然后就没了。 法国人的理由很充分。 既然德国没动员，那么法国也无须动员。 乔治再给霞飞发电报，提醒霞飞注意德军动向。 霞飞同样感谢乔治的提醒。 感谢完了也是什么都没做。 乔治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作为盟友的责任。 彼得来找乔治，抱怨小尼古拉手伸太长。 乔治管理波罗的海舰队的时候，基里尔被限制，只拿工资，不担任任何具体职务。 将波罗的海舰队划归欧洲战区之后，小尼古拉命令基里尔负责波罗的海舰队的后勤物资供应。 这是个绝对的肥差，之前是由来自阿穆尔军区的军官阿列克谢上校负责。 阿列克谢是叶罗欣当初收养的那批孩子中的一个，娶了叶罗欣的长女尼娜。 乔治只能庆幸，小尼古拉没办法把手伸到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 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是圣彼得堡的门户要塞，现在依然是乔治直辖。 阿列克谢的能力还不错，工作认真，负责波罗的海舰队后勤期间，账目一清二楚，没有出现问题。 乔治干脆把阿列克谢调到君士坦丁堡，让阿列克谢参与君士坦丁堡的管理工作。 乔治的司令部就在君士坦丁堡。 安德烈已经随尤师抵达君士坦丁堡，乔治再将哈师也调过来，加强君士坦丁堡的军事实力。 清帝国灭亡后，国内军阀割据，征战不休，阿穆尔军区没有防御压力，在将哈师也调过来之后，阿穆尔军区常备军只剩尼师。 乔治将尼师大部调往赤塔，只留一个步兵团在海参崴。 和哈师同时调过来的，还有三个仆从师。 这样一来，远东仆从军只剩四个师，乔治再想征兵就需要动员。 安排好这一切，乔治才注意到，维也纳还是没动静。 这就奇怪了。 皇储遇刺，威廉二世义愤填膺，要求奥匈帝国老皇帝为皇储复仇。 老皇帝却一点为皇储复仇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要干啥？ 乔治不知道的是，老皇帝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一丝释然。 在大公夫妇遇刺后，约瑟夫一世对自己的私人秘书说：“一种更高层的力量，已经重新恢复了秩序，这是我难以做到的。” 行吧，看来斐迪南忤逆约瑟夫一世的要求，坚持娶索菲，确实是严重影响了约瑟夫一世和斐迪南大公的关系。 约瑟夫一世甚至没有出席斐迪南大公夫妇的葬礼，大公夫妇被草草安葬在自己的家族墓地里。 维也纳也没有为大公夫妇举行任何哀悼活动，这是难以想象的。 毕竟就连俄罗斯帝国，都为大公夫妇举行了为期三周的哀悼活动。 和维也纳的平静不同，柏林在斐迪南大公遇刺后，一直处于不安的骚动中。 斐迪南大公遇刺后，德国驻维也纳大使亨瑞克·冯·契尔什基给威廉二世发电报，声称他本人已经要求奥匈帝国，不要过早对塞尔维亚王国采取行动。 威廉二世暴跳如雷，在电报上批示：胡闹！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么做？塞尔维亚必须受到惩罚，立即执行！ 契尔什基在知道威廉二世的批示后，向自己的朋友抱怨：这个所有关节都吱吱作响的国家，值得我们继续拖拽吗？ 在柏林，和契尔什基对德奥联盟抱有同样态度的人有很多。 理智的德国人都希望解除和奥匈帝国的盟友关系，转而和俄罗斯帝国结盟，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和俄罗斯帝国结盟唯一的问题是，俄罗斯帝国太强大了，如果和帝俄结盟，将可能导致德国丧失在盟友关系中的主导地位，这是威廉二世无法接受的。 和平静的维也纳，以及骚动不安的柏林相比，塞尔维亚王国首都贝尔格莱德在斐迪南大公遇刺后直接陷入疯狂。 大公遇刺的消息传回贝尔格莱德之后，贝尔格莱德陷入欢乐的海洋，人们纷纷用上街头，彼此拥抱，欢呼，庆祝奥匈帝国王储的丧命。 这些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塞尔维亚王国因为斐迪南大公的死亡，正陷入巨大的危险中。 贝尔格莱德的报刊杂志添油加醋，声称在波斯尼亚的塞族人正在遭到奥匈帝国的报复，有上万塞族人被杀，同时还有妇女被弓虽女干。 斐迪南遇刺后，波斯尼亚确实是发生了一些混乱，很多非塞族人举着奥匈帝国的国旗，和大公夫妇的遗像在萨拉热窝游行。 一部分塞族人的生活设施遭到流氓团伙的袭击，袭击的程度大多数仅限于用石头砸窗户上的玻璃。 这些袭击很快被制止，整个过程只有一个人死亡。 所以贝尔格莱德报纸声称的上万人死亡，完全就是假消息，一位英国外交官在发往英国的电报中认为，贝尔格莱德报纸的行为是“可耻”的。 乔治也注意到贝尔格莱德的疯狂，他亲自给彼得一世发电报，提醒彼得一世注意不要过分刺激维也纳。 彼得一世在给乔治的回电中认为：如果此时制止人们的庆祝，会伤害塞尔维亚人的爱国热情。 乔治终于感到头大，某些队友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不过情况也似乎并没有乔治想象中严重，俄罗斯驻维也纳大使给圣彼得堡的电报中声称：刺杀事件并没有带来变化，奥地利人继续听音乐，喝葡萄酒，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乔治得到的消息是，斐迪南大公遇刺后，奥匈帝国最高领导层非常繁忙，会议一个接一个，外交大臣贝希托尔德，陆军元帅康德拉，匈牙利总理伊斯特万·蒂萨和老皇帝约瑟夫一世的会议时间长达4个小时。 这是当了60年皇帝的约瑟夫的极限。 这种关键时刻，乔治也不敢过分刺激维也纳，所以预定于6月举行的演习被取消，已经抵达索菲亚的各国部队纷纷返回。 乔治给所有巴尔干国家发电报，做好随时进行动员的预案。 罗马尼亚的斐迪南给乔治回电，在8月份之前，罗马尼亚都不可能进行动员，因为罗马尼亚士兵要回家收庄稼。 收庄稼！ 乔治从未想过，世界大战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推迟。 第583章 序幕 和罗马尼亚一样，奥匈帝国也要收庄稼，这就是奥匈帝国迟迟没有开始动员的真正原因。 乔治不管收庄稼的事，他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囤积更多物资。 最近三年，俄罗斯帝国粮食大丰收，粮食储备在各国中是最多的。 斯托雷平虽然没有来得及对工业领域进行改革，阿穆尔的工业生产模式，还是对圣彼得堡军工产生了一定影响，现在俄罗斯帝国使用的所有武器装备，都是帝国自己生产的，无须对外采购。 帝国陆军已经全部换装弹仓式步枪，平均每个师装备80挺重机枪。 新式速射炮取代了旧式火炮，战斗力有了质的提高。 近卫军每个师都配备了炮兵团，炮兵师装备的火炮，最大口径达到150毫米，奥布霍夫钢铁厂还生产了一种口径达到350毫米的超级迫击炮，威力惊人。 阿穆尔兵工厂不搞噱头，努力提高生产效率，炮弹的生产能力为每月50万发，乔治认为远远不够，给马里奥发电报，要求将炮弹的产量提高一倍，达到每个月100万发。 除炮弹之外，阿穆尔每个月还可以生产50架飞机，1500辆汽车，120辆装甲战甲，200门各型火炮，以及1.5万支步枪和重机枪。 需要说明的是，现在阿穆尔军工企业并没有满负荷生产，如果有需要，产量还可以进一步提高。 截止到六月底，君士坦丁堡囤积的炮弹已经达到500万发，子弹1.1亿颗，食物以及燃油等其他军用物资超过150万吨。 布鲁西诺夫认为这些物资足够横扫整个欧洲。 乔治不乐观，除了君士坦丁堡之外，其他巴尔干国家都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平均每门火炮准备的炮弹不到1000发，根本无法满足战争消耗。 俄罗斯其实也没有好多少，近卫军为每门火炮准备的炮弹，同样只有1000发。 小尼古拉认为1000发炮弹最少可以用3个月。 乔治直接给小尼古拉发过去一份巴尔干联盟在巴尔干战争中的炮弹消耗量。 整个巴尔干战争期间，巴尔干联盟每天的炮弹消耗量达到15万发。 按照这个消耗量计算，近卫军的炮弹最多只够用1个月。 俄德战争之间的强度，肯定强于巴尔干战争。 为满足武器弹药消耗，乔治在君士坦丁堡成立兵工厂，主要生产子弹和炮弹。 奥斯曼苏丹帮了大忙，因为奥斯曼帝国最大的兵工厂本来就在君士坦丁堡，奥军撤退的时候，并没有破坏兵工厂内的设备。 乔治命令阿列克谢负责兵工厂的生产工作。 阿列克谢带技术人员对工厂的机器设备进行检修，确认工厂随时可以复工。 然后问题就来了，工厂虽然可以随时复工，但是没有工人可用。 乔治给奥古斯特发电报，从保加利亚雇佣工人到兵工厂工作。 阿列克谢很头疼，从保加利亚雇佣的工人，绝大部分都是农夫，从来没有操作机器的经验，需要从最基础的部分进行培训。 乔治不急，世界大战可是要打好几年呢。 一连串组合拳下去，参考欧洲国家的动员程序，阿穆尔除了没有开始大规模征兵之外，已经进入动员状态。 这引起欧洲国家驻阿穆尔公使的关注。 卡尔回柏林述职，特意来到君士坦丁堡，和乔治见面。 “乔治，你这个混蛋！难道你一定要引爆全世界吗？” 卡尔将战争的责任归咎于乔治的动员。 “引爆全世界的是你们，我只是被迫自卫。” 乔治坚决不承认。 卡尔怒视乔治，半响，颓然无力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卡尔担任驻海参崴公使这几年，对阿穆尔的实力有了全面了解。 随着对阿穆尔的了解加深，卡尔的恐惧也与日俱增，欧俄地区的实力如何先不说，单拿出阿穆尔，就够德奥联盟喝一壶。 远东地区资源丰富，不管是自然资源还是人力资源，都可以用无穷无尽来形容。 卡尔这一路上，在亚瑟要塞看到了正在积极训练的高日军团，俄罗斯帝国虽然没有进行动员，新征召的高丽和日本士兵超过20万，日本赔偿给俄罗斯帝国的两艘战列舰也已经抵达亚瑟要塞，和太平洋舰队汇合。 亚瑟要塞海对面，是德国的殖民地。 东印度同样在召回退伍士兵，椰城正在演练登陆作战，太平洋舰队的轻型巡洋舰已经达到30艘之多，海参崴和椰城的造船厂还在造，要这么多巡洋舰干什么？ 看看地图，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就在东印度旁边。 君士坦丁堡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仓库，港口旁边的货场，总面积达到近20平方公里，巨大的仓库连绵不绝，铁路直接修到货场里，天空中有飞艇在盘旋，港口外地中海舰队的军舰在巡弋，当卡尔在君士坦丁堡发现哈师的棕熊军旗，卡尔已经麻木了。 阿穆尔四大军团，符师的吉祥物是北极熊，尤师的吉祥物是西伯利亚虎，尼师的吉祥物最奇葩，是西伯利亚雪撬犬。 卡尔几乎可以预见到，一旦战争爆发，德国在东亚的殖民地会被正在亚瑟要塞进行训练的高日军团夺取，在太平洋的殖民地则是东印度的囊中之物。 乔治坐镇君士坦丁堡，是对德奥联盟最大的威胁，一旦奥匈帝国失败，德国将孤立无援。 这是俄罗斯帝国版本的上驷对下驷。 “乔治，老实说，这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 以卡尔对乔治的了解，不难做出这个判断。 “什么？” 乔治一头雾水，这问题没头没脑。 “军备竞赛、巴尔干战争、皇储遇刺，等等等等——” 卡尔被自己的结论吓一跳，如果这一切都是乔治策划的，那乔治可太可怕了。 “对！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铁血宰相是被我气死的，沙皇特使也是我杀的，我还用枪逼着你们的皇帝陛下和英国人进行军备竞赛，这样你满意了吗？” 乔治没好气儿。 虽然乔治是俄罗斯帝国最强硬的保守派，但乔治一直在极力避免世界大战，只要世界大战不爆发，再给俄罗斯帝国20年，俄罗斯帝国就会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 “怎么会这样——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卡尔也不想和俄罗斯帝国开战。 都是亲戚，打什么打，坐下来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行吗？ 乔治不说话，卡尔这是对阿穆尔有了深入了解，所以才不想打。 原时空俄罗斯帝国输掉了日俄战争，巴尔干小弟又打成一锅粥，输掉了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保加利亚王国还倒向同盟国，希腊王国的立场也不坚定，所以德国才主动挑衅。 现在俄罗斯帝国不仅击败日本，又夺得了黑海出海口，巴尔干也被乔治经营的铁板一块，乔治实在不知道，威廉二世哪来的底气。 乔治不知道的是，威廉二世的底气其实也不多。 对于战争，威廉二世也在犹豫，他并不确定尼古拉保护巴尔干的决心有多大。 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时候，俄罗斯帝国虽然表示了强烈的反对，终究还是没有进行动员，默默吞下这枚苦果。 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战争中表现出来的实力也让威廉二世充满担忧，所以威廉二世在逼迫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王国采取行动的同时，自己并没有任何动作。 7月11号，威廉二世动身去挪威度假，他临走时对提尔皮茨说：我不认为会有大战，沙皇的注意力不在斐迪南大公遇刺上，法国和俄罗斯都没有做好准备。 此时德国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也在度假。 毛奇在泡温泉，他患有支气管炎，医生告诉他使用矿泉水洗澡对他的健康有利。 代理外交部长亚瑟·齐默曼会见了维也纳特使，他向特使承诺：奥地利需要什么，德国就会提供什么。 这给了奥地利人一个错误的信号，特使回到维也纳之后告诉约瑟夫一世和康德拉元帅：德国为此已准备多年，奥匈帝国和俄国之间的战争应该可以避免，俄国在付诸武力前，一定会考虑德国的态度。 乔治综合所有得到的信息，确定战争不会在7月份爆发。 于是在7月29号，波利斯和伊丽莎白在阿德里安堡举行订婚仪式，所有巴尔干国家的国王都亲自到场祝贺，尼古拉也从圣彼得堡来到阿德里安堡，赠送给波利斯和伊丽莎白一对白色的天鹅。 订婚仪式当晚，波利斯在阿德里安堡为远道而来的各国国王举行宴会，宴会进行到一半，乔治接到报告，奥匈帝国开始动员了。 第584章 动员 乔治属实没想到，奥地利人居然这么刚，在俄罗斯帝国占据如此巨大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动员。 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现在的奥匈帝国总参谋长弗兰茨·康拉德·冯·赫岑多夫，发誓要为他的伯乐斐迪南大公报仇。 康拉德的父亲是一名骑兵上校，他母亲是维也纳著名艺术家库伯勒的女儿，1906年，康拉德战胜了他的竞争对手，在斐迪南大公的推荐下，担任奥匈帝国总参谋长。 很多人说康拉德是一名天才指挥家，他可能是，但斐迪南大公才是奥匈帝国最理智的人。 作为奥匈帝国的总参谋长，康拉德几乎毫无战略可言，从1906年到1914年，康拉德针对俄罗斯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提出了25个作战计划，这些计划全部被斐迪南大公否决。 奥匈帝国的内部矛盾异常严重，康拉德希望通过消灭塞尔维亚王国，让奥匈帝国境内的斯拉夫人安分一些。 斐迪南大公则是希望通过提高斯拉夫人的地位，缓和奥匈帝国的内部矛盾，于是就有了两元变三元。 斐迪南大公多次向康拉德明确表示：奥匈帝国绝不能和俄罗斯帝国开战。 斐迪南大公遇刺后，终于没有人反对康拉德的计划了。 再加上德国人的拱火，奥匈帝国终于还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奥地利人是疯了吗？” 尼古拉很生气，他前几天刚和威廉二世通过信，两人都表示，情况还没有恶化到必须以战争解决的程度。 乔治相信尼古拉是真的这么认为。 至于威廉二世是不是糊弄尼古拉，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康拉德选的时间也很好，早不动员晚不动员，偏偏在波利斯和伊丽莎白订婚的时候动员，脸都不要了。 这也可以理解。 康拉德的名字里虽然有象征贵族的“冯”，他这个“冯”却来路不正，并不是家传，而是因为他爷爷娶了一个贵族小姐，所以才有这个资格。 这就不能对康拉德的道德有太高要求了。 “我们也应该以动员回击奥地利人！” 斐迪南很生气，今天是他女儿的好日子，奥地利人送来的却是挑衅。 “正确！塞尔维亚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 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很高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黑山国王尼古拉眉头紧皱，他的国家同样位于战争最前线。 格奥尔基看着尼古拉，如果俄罗斯帝国开始动员，希腊王国就动员。 “我会给维也纳24小时，如果奥匈帝国在24小时之内停止动员，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尼古拉冷静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动员。 俄罗斯帝国跟奥匈帝国不一样，如果俄罗斯帝国开始动员，那肯定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奥匈帝国外强中干，这个国家最擅长的是拿动员进行讹诈。 德国如果无视俄罗斯帝国的动员，那德国就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俄罗斯帝国是有能力击败德国的。 奥匈帝国则根本没有击败俄罗斯帝国的可能性。 乔治虽然也生气，但没有丧失理智。 不管奥匈帝国的动员是不是战术讹诈，这一天迟早会来。 尼古拉没有在阿德里安堡停留，连夜返回圣彼得堡。 乔治在阿德里安堡召开会议，统一步调。 巴尔干联盟作为一个整体，如果塞尔维亚和奥匈帝国进入战争状态，那么所有巴尔干国家都会向奥匈帝国宣战。 虽然各国实力并不均衡，有强有弱，乔治要求各国都全力以赴，一旦战争爆发，必须服从联盟的决定。 奥古斯特代表保加利亚王国第一个表态，支持乔治的要求。 国王王储们看奥古斯特的眼神都不善。 你保加利亚王国的军队全部都是乔治派来的，那肯定不会反对乔治的决定啊。 服从联盟决定，意味着将军队指挥权交给乔治，虽然乔治是军神，这个要求还是会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国王们在乔治这里固然弱势，在自己的国家那都是不折不扣的神，说一不二，总是决定他人命运，从未把命根子交到别人手上。 巴尔干战争中，瓦尔德玛把保加利亚王国的军队指挥权交给布鲁西诺夫，然后瓦尔德玛就被罢黜了。 如果把军队指挥权全部交给乔治，那乔治要是看谁不顺眼，就是一句话的事。 乔治不说话，等待国王们作出决定。 “乔治，黑山王国的军队由你指挥！” 尼古拉没有选择的余地，乔治如果不为黑山提供保护，黑山肯定扛不住奥匈帝国的攻击。 乔治微笑点头，决定等会议结束后，就邀请尼古拉来君士坦丁堡住一段时间。 黑山王国太小了，除非乔治把阿穆尔军团派到黑山和奥匈帝国打消耗，否则肯定守不住。 阿穆尔的三个师，是乔治的底牌，只有在最关键的决定性时刻，乔治才会把这三个师投入作战。 重金打造的王牌部队，肯定不能和奥匈帝国的炮灰拼消耗。 所以黑山王国肯定是要放弃的，乔治唯一能做的，是保证战争结束后，尼古拉还能回黑山当他的国王。 另一个时空一战结束后，由于俄罗斯帝国灭亡，黑山被塞尔维亚王国吞并，尼古拉流亡法国。 “乔治，希腊永远是你的忠实盟友——” 格奥尔基很聪明，他没有忘记他的王位是怎么来的。 如果不是俄罗斯帝国的支持，格奥尔基根本没机会成为希腊国王。 把军队指挥权交给乔治，对于格奥尔基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希腊王国的军队指挥权本来就没在格奥尔基这里，而是控制在军事联盟手中。 把军队指挥权交给乔治，可以趁机削弱军事联盟对希腊军队的控制力。 到时候格奥尔基才有可能真正成为希腊王国的国王。 斐迪南虽然没说话，但谁都知道罗马尼亚王国的立场。 乔治终于看向还未表态的彼得。 如果塞尔维亚王国不执着于“大塞尔维亚”，局势也不会迅速恶化到今天这个地步。 从这个角度上说，塞尔维亚王国虽然不应对世界大战负主要责任，但也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彼得本人就是靠政变上位。 如果把塞尔维亚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乔治，那么彼得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命根子递到乔治手里。 可不交的话—— 乔治都无需针对，只需在奥匈帝国进攻塞尔维亚的时候坐视不理，塞尔维亚死定了。 “现在我们还没有进入战争状态，奥匈帝国还没有向我们宣战——” 这种情况下，彼得一世居然还妄想抵抗，这也是乔治没想到的。 “呵——” 奥古斯特冷笑出声。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主要是因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的矛盾引发的。 要知道在那之前，保加利亚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刚刚在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并肩作战，随后就兵戎相见。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塞尔维亚王国攻占保加利亚王国的城市或村庄后，会将敢于反抗的人杀死，财物掠夺一空，妇女遭侮辱，塞尔维亚人甚至会把房子都烧掉，表现比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更暴虐。 堪比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的英军。 这就是奥古斯特宁愿割地赔款，也要邀请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的原因。 彼得一世的梦想是建立大塞尔维亚。 奥古斯特的梦想是复仇。 “你们杀死了奥匈帝国的皇储，难道还幻想着奥匈帝国就这么算了？” 乔治实在是好奇，塞尔维亚已经把俄罗斯帝国得罪死了，如果再惹怒了乔治—— 彼得的心得多大，才敢同时得罪奥匈帝国和俄罗斯帝国啊。 “奥地利人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斐迪南大公遇刺和塞尔维亚王国有关。” 彼得自以为天衣无缝。 “证据真的重要吗——” 乔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奥地利人想和塞尔维亚讲道理的时候，塞尔维亚杀死了斐迪南大公。 现在奥匈帝国要对塞尔维亚动武，彼得突然就开始讲证据了。 早干嘛去了。 “当然重要，没有证据，奥匈帝国就没理由发动战争，动员并不能证明什么，这并不是奥匈帝国第一次动员了。” 彼得语气逐渐坚定起来，好像是找到了某种信心。 行！ 既然不愿意交权，乔治也不强求，立即宣布会议结束。 转天，乔治召开第二次会议，这一次乔治并没有邀请彼得参加。 也就在这一天上午，俄罗斯帝国正式向奥匈帝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奥匈帝国在24小时之内停止动员，否则俄罗斯帝国就将实施对等报复。 让尼古拉没想到的是，就在俄罗斯帝国发出最后通牒不久，威廉二世马上就给尼古拉发了一封电报，要求俄罗斯帝国不要针对奥匈帝国进行报复。 多么熟悉的一幕！ 不过这一次，尼古拉并没有屈从于柏林大表哥的要求。 24小时过后，奥匈帝国并没有停止动员。 8月1号，俄罗斯帝国正式开始动员。 第585章 清理门户 直到最后一刻，尼古拉也没有真正下定决心，这一次的动员虽然不再局限于罗夫诺地区，依然不是全国总动员，只有适龄预备役接到命令，在一个星期内就近向征兵处报到。 之所以强调适龄的原因是，俄罗斯帝国的预备役规模太庞大了，退伍士兵一直到45岁之前都隶属于预备役，如果要求所有预备役都转为现役，那么俄罗斯帝国的兵力将迅速膨胀到450万人。 真要这样的话，其他方面先不说，帝国甚至没有足够的武器武装他们。 所以俄罗斯帝国的一期动员，只要求30岁之前的预备役返回部队。 即便如此，在一期动员后，军队的规模也将扩充到260万人。 当然这也不一定。 经过米柳京和乔治的多次军改后，俄罗斯征兵制度现在已经很人性化了，家庭唯一劳动力是不需要服兵役的。 米柳京改制之前，士兵从军就是出家，所以很多士兵在接到征兵信之后突击结婚，希望给自己留个后。 米柳京改制后，这一情况有了很大改善，士兵在服役7年之后就可以回家，不再是终身制，突击结婚情况有所减少。 乔治军改进一步优化，家庭唯一劳动力无须服兵役，于是事情又回到原点，为了逃避兵役，很多俄罗斯人突击结婚。 帝国内务部统计，在动员开始的第一个星期，俄罗斯国内突击结婚的适龄兵役人口达到50万人，这对动员造成一定程度影响，内务部不得不将年龄限制放宽到35岁。 这只是二级动员而已。 如果是全国总动员，那么不仅会取消年龄限制，性别限制也会取消，到时候所有俄罗斯人都会进入预备役，服从帝国分配，要么去工厂，要么进入军队，要么去开发（发配）西伯利亚。 也并非所有人都逃避兵役，哥萨克应征的比例极高，几乎每一个收到征兵信的哥萨克，都在第一时间主动前往征兵处报到，很多人甚至自己携带武器装备。 8月2号上午十点，罗马尼亚王国响应俄罗斯帝国，宣布开始动员。 这天上午，奥匈帝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吉赛男爵以塞尔维亚并没有在奥匈帝国规定的时间内停止动员为由，宣布断绝和塞尔维亚王国的外交关系。 随后，男爵大人带着他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登上火车，离开塞尔维亚回到奥匈帝国。 这让塞尔维亚王国措手不及。 在此前一天，吉赛男爵代表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提出十项要求。 塞尔维亚王国同意了大部分，只在部分条款有模棱两可的表述。 这本来只是塞尔维亚王国讨价还价的方式，却被奥匈帝国当成第二次羞辱。 乔治接到命令，君士坦丁堡所在的加里波第军区，和阿穆尔军区一起，继喀山军区、基辅军区、莫斯科军区、以及敖德萨军区之后，进入戒备状态。 除上述军区之外，华沙军区、维尔纳军区和彼得堡军区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进入作战状态。 这个情况对德国很重要，因为这三个军区可以对德国构成直接威胁。 德国人明显注意到这一点，威廉二世向尼古拉发送了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要求俄罗斯帝国立即停止动员，否则德国将进行回应。 动员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尤其是在奥匈帝国的军队，已经开始向奥塞边境移动的情况下。 康拉德的25个计划，现在只剩下3个，即主攻俄罗斯帝国的“r计划”，主攻黑山和塞尔维亚的“b计划”，以及同时和三国开战的“rb计划”。 在经过第一次动员后，奥匈帝国一共有48个师，康拉德将这些部队分为三个梯队，分别是应对俄罗斯帝国的a梯队，和进攻塞尔维亚、黑山的巴尔干集群，以及用作总预备队的b梯队。 a梯队一共9个军，分别组成第一、第三、第四集团军。 巴尔干集群规模较小，只有4个军，组成第五、第六集团军。 组成b梯队的第二集团军同样由4个军组成，这是康拉德手中唯一的机动部队。 在得到德国的承诺后，康拉德将第二集团军调往巴尔干，这个决定引发德国的强烈反对。 在将第二集团军调往巴尔干之后，奥匈帝国在加利西亚就只剩下28个师，如果这时候战争爆发，奥匈帝国将无法为德军提供足够的帮助。 尽管毛奇承诺会在击败法国之后立即将主力调回东线，但是在今年早些时候的总参谋长会议上，毛奇给出的时间是大约六个周。 根据俄罗斯帝国和法国的协议，如果战争爆发，俄罗斯帝国必须在15天内，向德军发起进攻。 威廉二世并不知道乔治制定的计划中，俄罗斯帝国会隔岸观火，所以即便俄罗斯帝国履行约定，向德国发起进攻，规模也会极其有限。 以威廉二世对尼古拉的了解，一旦俄罗斯帝国投入进攻，那么就会全力以赴。 为了攻击法国，德国将主要兵力集中在西线，东普鲁士只有普里特维茨将军率领的第8集团军。 第8集团军现在只有个名字，要等德国开始动员之后，才能得到兵力补充。 以第8集团军的实力，肯定顶不住俄军的进攻，所以在战争开始阶段，德军非常需要奥匈帝国的帮助。 这时候康拉德居然将第二集团军调往巴尔干，很明显是根本没有把俄罗斯帝国放在心上。 德国战争部长法金汉一方面疯狂给康拉德发电报，要求康拉德立即将第二集团军调往加利西亚，另一方面迫不及待宣布，德国开始总动员。 小尼古拉在知道这个情况后，立即向圣彼得堡提议，赶在德国完成动员之前，向德国发动进攻，先下手为强。 苏霍姆利诺夫给小尼古拉回电，让小尼古拉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执行，不要主动向德国发动进攻。 小尼古拉很生气，向尼古拉告状，指责苏霍姆利诺夫浪费战机。 苏霍姆利诺夫很委屈，既然作战计划可以随意修改，那还要计划干啥，见招拆招不就得了。 乔治知道小尼古拉和苏霍姆利诺夫的嘴官司之后，也是真心无奈。 仗还没开打，战区总司令和总参谋长就有了矛盾，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乔治这边也有麻烦，康拉德将第二集团军调到巴尔干之后，在距离贝尔格莱德只有十公里的地方，聚集了奥匈帝国的30万大军，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彼得在奥匈帝国断绝了和塞尔维亚王国的关系之后，就疯狂向乔治求救。 可是彼得又不愿意交出军队指挥权。 所以乔治就没有理会彼得的求救。 彼得无奈，一边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一边开始迁都，将首都从贝尔格莱德迁到远离边境的对方。 这基本上没什么卵用，塞尔维亚王国太小了，毫无战略纵深可言。 面对战争威胁，保加利亚王国紧随罗马尼亚王国之后开始动员。 希腊王国的反应却非常迟缓，不仅没有进行动员，也没有按照乔治的要求将军队调到边境附近加强防守。 乔治给格奥尔基发电报，询问是怎么回事。 格奥尔基给乔治回电，韦尼泽洛斯正在和军事联盟召开会议，讨论希腊王国是否有必要退出巴尔干联盟。 乔治记得圣彼得堡会议的时候，希腊王国可是很积极的。 怎么着，现在要承担义务了，想退出？ 早干嘛去了！ 乔治给拉基茨基发电报，命令地中海舰队前往希腊，对韦尼泽洛斯和军事联盟进行威慑。 同时命令刚刚抵达君士坦丁堡的安德烈率领第13集团军向希腊边境移动，随时准备进入希腊。 敢这时候退出联盟，乔治说不得先要清理门户。 第13集团军隶属于巴尔干战区，由4个师组成，主力是来自阿穆尔军区的哈巴罗夫斯克师，其他三个师都来自高日军团。 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由8个师组成，目前驻扎在保加利亚境内。 瓦西里则是率领第12集团军前往罗马尼亚，协助罗马尼亚军队，防御奥匈帝国的进攻。 得益于保加利亚王国这两年的休养生息，保加利亚人对于战争的态度是非常支持的。 波利斯担任国王后，给保加利亚人分了地，又减了税，还在国内努力提高基础建设水平。 保加利亚人这才没过几天好日子，奥匈帝国就要打过来，保加利亚人绝不同意。 开始动员的第一天，保加利亚就有超过10万人到征兵处报道，这让奥古斯特喜出望外。 乔治将这10万人统统编入刚刚组建的第14集团军，全部配备俄军制式武器，按照山地步兵的要求开始训练。 巴尔干地区环境多山，地形复杂，山地步兵是俄军唯一的短板。 好在高日军团都比较擅长山地作战，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前线进行动员的同时，后方的生产工作也要抓紧。 马里奥在接到命令后，动员阿穆尔妇女进入工厂工作，将工业能力提升到极致，充分满足前线的需求。 意外还是发生了，8月4号夜间，叶尼塞河大桥发生事故，西伯利亚铁路中断。 这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第586章 深渊 日俄战争期间，西伯利亚铁路屡次遭袭，叶尼塞河大桥也曾被炸毁，耗时三个多月才修复。 乔治在君士坦丁堡囤积的物资，很大一部分都来自阿穆尔。 阿穆尔的工业品不仅输往巴尔干，同时还送往圣彼得堡，在将单轨升级为双轨之后，每天奔行在西伯利亚铁路上的火车有110列之多，用大动脉来形容如今西伯利亚铁路对帝国的重要性，一点也不为过。 乔治在担任海军大臣后，已经将西伯利亚铁路的管辖权移交给内政部，所以这并不是乔治的锅。 在得到黑海出海口之后，西伯利亚铁路对于阿穆尔的作用，已经不再像十年前那么重要了。 8月7号，来自海参崴的“大力神”远洋货轮抵达君士坦丁堡。 “大力神”的排水量高达2万吨，这艘船不是采用传统运输方式，整艘船上堆满了集装箱。 集装箱并不是阿穆尔的发明，早在18世纪，人们就开始使用木箱运输货物，不过这些箱子的体积娇小，规格也不固定，对于运力的提升不大。 由于货物的大小规格不一，当时码头搬运货物需要大量码头工人，有时候装卸一艘船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完成。 阿穆尔的集装箱规格一致，长10米，宽度和高度都是2.5米，在采用堆迭方式运输后，“大力神”一共装载了300个集装箱。 由于这是“大力神”的首航，300个集装箱远不是极限，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随“大力神”抵达君士坦丁堡的，还有300名来自清帝国的华裔劳工。 清帝国灭亡后，手握重兵的大头当选为大总统，和阿穆尔的关系也随之发生变化。 去年三月，大头和马里奥就包括关东铁路在内的一系列权益进行谈判。 经过六个月的漫长拉锯，阿穆尔在同意按照相关规定缴纳税收的前提下，一系列权益得到保留。 按照当初修建中东铁路时的约定，到1940年，阿穆尔会将中东铁路及附属沿线的所有权益逐渐移交。 乔治把这300名工人，全部安排进入刚复产的兵工厂工作。 奥斯曼帝国遗留的兵工厂，底子还是不错的，不仅可以生产子弹和炮弹，还可以生产枪支和火炮。 这里不得不说，和俄罗斯帝国相比，巴尔干国家的武器装备简直就是大杂烩。 以保加利亚王国为例，步枪分别来自俄罗斯帝国、德国、英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法国、甚至意大利。 其生产的年代从上世纪的1844年到现在，堪称万国博物馆。 口径更是从6.5毫米到13.9毫米应有尽有。 如此之多的武器型号，给后勤带来的压力是灾难级的，很多武器都已经不再生产了，因为缺少配件也无法维修。 乔治为第14集团军配备的，是清一色的俄军制式武器。 为满足需求，还需要对奥斯曼帝国遗留的兵工厂进行一些技术改造。 来自圣彼得堡的工程师弗拉基米尔·费德洛夫负责兵工厂的改造，阿列克谢作为推荐人，为乔治献上费德洛夫研发的自动步枪。 早在1905年，费德洛夫就将尤里耶夫步枪改装成半自动步枪。 遗憾的是，这支步枪并没有引起圣彼得堡高层的重视，至今被仍在炮兵学院的仓库里。 费德洛夫没有气馁，1907年，他又研发出全新的7.62毫米半自动步枪，这支步枪同样没有引起重视。 去年费德洛夫干脆连子弹也一块研发，设计了全新的6.5毫米子弹和全自动步枪。 乔治在亲自试射了费德洛夫设计的自动步枪后，对费德洛夫提出了一些建议。 和俄罗斯帝国正在使用的7.62毫米子弹相比，6.5毫米子弹的性能虽然有了一些提高，但是并没有质的提升，所以为适应帝国的军工体系，乔治建议费德洛夫还是在7.62毫米子弹的基础上进行设计。 费德洛夫设计的自动步枪机构复杂，零部件过多，不利于大规模量产和维修保养，同时由于结构过于复杂，在可靠性上可能还会有一些问题，这些都需要改进。 不过在设计的思路上，乔治还是给与费德洛夫高度评价，不仅给费德洛夫5000卢布的奖励，同时还为费德洛夫的后续研发提供资金支持。 费德洛夫作为军官，在乔治军改后，每个月的收入为大约110卢布，这在圣彼得堡也属于高收入行列。 5000卢布的奖励，让费德洛夫喜出望外，他向乔治提出，希望能和阿穆尔的同行们进行交流。 乔治很高兴，这样的人才多多益善。 同时乔治也很难过。 俄罗斯帝国真不是没技术，在民间，像费德洛夫这样被埋没的人才还不知道有多少，欧洲所谓俄罗斯商品技术落后之类的话术纯属污蔑，在科技领域，俄罗斯人的研发水平绝对世界一流。 乔治安排费德洛夫直接去海参崴找卡尔波夫，他们俩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兵工厂的改造工作已经部分结束，目前子弹工厂和炮弹工厂都已经逐渐复工，想生产步枪和火炮还需要一段时间，乔治现在也不急，君士坦丁堡已经囤积了50万支步枪，海参崴生产的步枪还在源源不断送过来。 圣彼得堡囤积的步枪也不少，乔治所知道的，至少在120万支以上，至少满足第一轮动员是没问题的。 这个工作时乔治开始军改后亲自经手的，所以乔治对相关情况很了解。 然而就是在这个最不可能出问题的环节上，却出现了大问题。 帝国开始第一轮动员后，小尼古拉惊讶地发现，圣彼得堡的军需仓库内，只剩下不到40万支新式步枪。 小尼古拉暴怒，直接质问苏霍姆利诺夫，消失的步枪哪儿去了？ 苏霍姆利诺夫也很无奈。 消失的步枪，被尼古拉卖给英国和法国了。 英国陆军的规模只有10万人，这10万人分别驻扎在全球海外殖民地，并不属于机动兵力。 奥匈帝国开始动员后，英国虽然没有开始动员，战争部长霍雷肖·基钦纳还是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所以提前进行了一些准备。 基钦纳决定在英国开始动员后，征召100陆军。 以英国目前的军工能力，要生产100万支步枪，需要整整一年。 这不搞笑的么，德国人可不会等到英国生产出100万支步枪之后再宣战。 于是英国人就打起了俄罗斯帝国的主意。 基钦纳没有自己出面，而是让英王乔治五世亲自给尼古拉发电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请尼古拉提供帮助。 尼古拉的耳根子比较软人尽皆知，柏林大表哥几乎骑在尼古拉头上作威作福，尼古拉都可以忍让，英国这几年多次向俄罗斯帝国贷款，帮助俄罗斯帝国缓解财政困难，于情于理，尼古拉都无法拒绝乔治五世的请求。 乔治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帮忙没问题，圣彼得堡的仓库里还有一些淘汰下来的伯丹步枪呢，把那些卖不出去的伯丹步枪送给英国人都没问题。 眼看大战即将爆发，帝国仓库却几乎被英国人和法国人搬空，沙皇你这是想干啥？ 让乔治好奇的是，英国跑圣彼得堡买武器也就算了，为啥法国也来凑热闹？ 法国可是陆军大国，乔治不相信法国人没有库存。 确实有。 但是法国人的库存，也无法满足法国的需求。 和俄罗斯帝国不同，法国国会抠搜的，一分钱恨不得掰八瓣，所以法国的军备库存，一直都处于一个比较危险的程度，也就是刚刚够用。 法国的军工能力虽然比英国强一些，但是法国面对的压力也比英国人大得多。 虽然英国承诺如果德国进攻法国，英国将派出远征军奔赴法国协助法军作战。 但如果战事不利，英国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跑，法国人能往哪儿跑？北非么。 在霞飞的计划中，法军的一期动员，就要征召150万陆军。 英国人和法国人还算大方，开出了个好价钱，放在和平时期，可以让三大乐歪嘴。 帝国新征召的士兵却无枪可用，只能用木棍凑活着进行训练。 乔治在得知这个情况后，立即从君士坦丁堡的仓库里抽调40万支步枪送往圣彼得堡，同时命令马里奥全力生产，工人三班倒，人歇机器不歇，新工厂也要立即开工。 马里奥已经将生产能力提高到极致，连日本兵工厂里的机器，都被马里奥拉到海参崴。 别问为什么不在日本就地生产。 问就是单一殖民地经济。 日本现在的作用和高丽一样，为阿穆尔提供人力资源。 将40万支步枪送往圣彼得堡，原本充裕的库存顿时捉襟见肘。 保加利亚王国第一批动员的士兵超过10万人。 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同样在动员，这俩也需要乔治提供武器。 屋漏偏逢连夜雨，8月9号，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这个消息立即传遍全世界。 这里不得不点名德国首相贝特曼和外长戈特利布·贾高。 吉赛离开贝尔格莱德之后，正在度假的威廉二世给约瑟夫一世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威廉二世很高兴的说：塞尔维亚人已经屈服，吉赛应该回到贝尔格莱德，战争的理由正在消失。 贝特曼和贾高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信发给约瑟夫。 于是在几小时后，世界终究还是无可挽回的滑入深渊。 第587章 差点改变历史 这天下午还发生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俄罗斯驻奥地利大使约见奥匈帝国外交大臣贝希托尔德，为贝希托尔德带来了俄罗斯外交大臣萨索诺夫和英国外交大臣格雷的建议。 两人都建议奥匈帝国采用非战争手段解决争端。 贝希托尔德坚称，奥匈帝国不会和塞尔维亚王国进行任何形式的谈判，随后，俄罗斯大使失望离去。 但是在贝希托尔德后来的回忆录中，他说自己的意思是奥匈帝国虽然不会和塞尔维亚王国谈判，却可以和俄罗斯帝国谈。 可以说俄罗斯大使没有正确领会贝希托尔德的意思。 也可以说贝希托尔德是在粉饰他的真实意图。 无论如何，最后一扇和平的大门被关闭了，下午四点，奥匈帝国炮击贝尔格莱德。 奥匈帝国虽然问题超多，斯柯达生产的火炮还是不错的，可以和克虏伯火炮相媲美，世界一流。 斯柯达为陆军生产的305毫米榴弹炮，射程达到11000米，布置在奥塞边境，可以直接对贝尔格莱德进行炮击。 炮击的同时，奥匈帝国陆军也跨过边境，攻入塞尔维亚王国，战争正式爆发。 幸运的是，塞尔维亚王国边境地区多山，地形复杂，奥匈帝国的行动异常缓慢，士兵在山间艰难跋涉，还要面对塞尔维亚军队的狙击，一时半会儿，奥匈帝国还无法占领贝尔格莱德。 于是这就引发了一个短暂的插曲，贝尔格莱德终点站。 此时的尼古拉，依然没有放弃。 尼古拉在奥匈帝国宣战后，给威廉二世连发三封电报，在第一封电报中，尼古拉指责奥匈帝国对一个弱小国家发动了一场不光彩的战争。 第二封电报里，尼古拉质问威廉：为了咱们的老交情，你能不能阻止你的盟友不要走得太远？ 第三封电报，尼古拉认为，如果奥匈帝国的进攻在占领贝尔格莱德之后就停止，那么依然有和平的可能。 威廉二世给尼古拉回电：我正在利用我的影响力，促使奥地利人和你达成令人满意的谅解。 从威廉二世的回电看，似乎威廉二世也没有放弃。 不过在回电的同时，威廉二世却在尼古拉的电报上批示：他承认自己懦弱，却又想把责任推给我。 应该说此时各国都还没有放弃和平的努力。 法国总统普恩加莱在得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后立即召见霞飞，命令霞飞不要做任何触怒德国人的动作，并且将布置在边境的军队后撤10公里。 霞飞拒绝撤退，理由是法军在边境修建的工事，都在十公里之内，如果法军撤出，一旦德军进攻，法军将无险可守。 霞飞不仅不撤，还要求法国立即进行战争总动员，因为法国的动员速度，比德国要慢一些。 此时除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之外，各国都还没有进行战争总动员，德国和俄罗斯的动员都是部分动员，法国和英国虽然没有宣布动员，实际上已经进入动员状态。 普恩加莱没有同意霞飞的要求，他在等待英国的承诺。 就在霞飞面见普恩加莱的时候，巴黎正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人们纷纷涌上街头，高呼“占领柏林”，英国哲学家波兰特·罗素说：“我发现一件让我极端厌恶的事，人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欣喜若狂。” 爱德华·格雷不兴奋，他在得知战争爆发后，充满忧虑的表示：欧洲的灯火正在熄灭，我们这一辈子将再也看不到光明。 其他人能不能看到光明不好说，1924年格雷的眼睛罹患疾病，双目失明。 英国对战争最狂热的人是邱吉尔，他在给英国首相阿斯奎斯的夫人的信中写到：人们可能会诅咒我，因为我喜欢战争，我知道战争会打碎成千上万人的生活，但我无法克制自己——我要尽情享受战争的每一秒。 在经过最初的狂欢之后，人们终于开始冷静下来，市场上的各种物资被抢购一空，银行爆发挤兑潮，股民恐慌性抛售，股市大跌，柏林和布鲁塞尔的股市被迫关闭。 几个主要国家还没有宣战的原因是，他们要从外国银行取回外汇储备，否则一旦战争爆发，这些外汇储备可能会被对方冻结。 尼古拉和威廉二世联系频繁，一直到午夜还在互通电报。 尼古拉在午夜时分发给威廉二世的电报中写道：所有和军事相关的准备措施都是在一周前决定的，其目的是为了防范奥地利的战争动员。 尼古拉的本意是向威廉二世表明，俄罗斯的动员，不是针对德国。 可这封电报向威廉二世传达了一个重要信号，即：俄罗斯帝国的动员已经进行了一个星期。 天亮之后，法金汉和小毛奇一起去找贝特曼，然后三人又一起去见威廉二世，他们的诉求是：德意志要立即开始战争总动员。 法金汉和小毛奇很清楚，德国的动员已经落后，每拖延一天，德国就距离死亡陷阱更近一步。 威廉二世斟酌再三，向俄罗斯帝国和法国同时发出最后通牒。 德国要求俄罗斯帝国立即停止动员，否则德国将在12个小时候开始战争总动员。 针对法国，德国要求法国宣布中立，时限同样是12小时。 贝特曼这时候又玩了一个小花招，他在给法国的最后通牒上还有一个附加条件：要求法国暂时交出凡尔登和图尔的军事要塞，由德军接管，待战争结束后，德国会将这些要塞还给法军。 这个条件是变相要求法军立即投降。 霞飞不假思索，拒绝了德国人的无理要求。 圣彼得堡在接到德国的最后通牒后，尼古拉在苏霍姆利诺夫带来的文件上签字，同意进行战争总动员。 尼古拉同时说明，如果没有他的确认命令，这份文件不会生效。 小尼古拉很生气，他来到夏宫，要求战争总动员立即生效。 尼古拉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他向小尼古拉愤怒的喊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签字，会有成千上万俄罗斯人死去？我不想这样，不想！ 尼古拉不知道的是，此时一件可能决定俄罗斯帝国命运的事正在发生。 威廉二世决定动员后，召集高级将领讨论动员方案。 会议进行到一半，外交大臣贾高带来了德国驻伦敦大使卡尔·林克瑙斯基的电报。 “垃圾！” 法金汉不屑骂道，事到如今，这些文字游戏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一眼，至少看一眼！” 贾高直接将电报给威廉二世。 卡尔在电报中写道：他刚和格雷通电话，格雷问卡尔能否保证，如果法国在德国和俄罗斯的战争中保持中立，德国将不进攻法国。 卡尔给与肯定答复。 格雷要求卡尔去今天召开的英国内阁会议上作保证。 “太棒了！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到东线！” 威廉二世欣喜若狂，如果法国能保持中立，那么德国就可以联合奥匈帝国，全力对付俄罗斯帝国。 所以英国和法国的祸水北引，可不是二战时才有，一战中就已经实施。 小毛奇和法金汉面面相觑，德军已经做好了执行“施里芬计划”的准备，所有兵力都集中在西线，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将部队再调到东线。 “陛下，这是不可能的，部署一支人数多达百万的军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需要整整一年才能做到，军队的时间表一旦确定，就无法改变，如果我们将所有军队集中到东线，那么我们背后将是拥有62个师的法军，他们也肯定有攻击德国的计划，英国如何保证，法国不会趁我们进攻俄罗斯，在背后偷袭我们呢？” 小毛奇委婉，不懂军事的白痴不要说话。 威廉二世很失望，说的话极具攻击性。 “如果你的叔叔还在，他会给我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小毛奇很难过，一直以来，他叔叔老毛奇都是他的偶像。 关于是否执行“施里芬计划”的争议还没有结束，林克瑙斯基又发来了第二封电报。 在刚刚结束的英国内阁会议中，由于德国无法做出不入侵比利时的承诺，所以英国难以采取中立态度。 威廉二世很生气，他大骂英国人都是骗子，随后命令小毛奇继续执行“施里芬计划”。 一场风波于无形中消失，尼古拉应该感谢英国人的反复无常，否则战争将会在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爆发。 乔治不知道各国都在为和平进行最后努力，可惜这些努力注定是徒劳。 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发起进攻后，彼得再次来到君士坦丁堡，请求乔治立即向塞尔维亚王国提供援助。 乔治的回应很简单，如果塞尔维亚王国将军队指挥权移交给乔治，乔治马上就可以命令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进入塞尔维亚王国，协助塞军对抗奥匈帝国。 “大公爵，你不能这样，塞尔维亚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这是你们的义务！” 彼得一世很生气。 “抱歉，帝国还没有进入作战状态。” 乔治冷漠，既要又要，乔治也会呀。 第588章 光脚上前线 奥匈部队由于行动缓慢，给塞尔维亚王国的压力其实并不大。 奥匈帝国的情况很特殊，这个国家的情况复杂到，让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康拉德虽然志大才疏，他对帝国有着深刻的认识，针对奥匈帝国的国情，康拉德曾表示：匈牙利人是蛀虫，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啃食帝国的根基。 普奥战争结束后，匈牙利向约瑟夫一世提出一个建议，如果奥匈帝国允许匈牙利作为一个独立的王国加入奥匈帝国，那么匈牙利人将承认约瑟夫一世是匈牙利王国的皇帝。 约瑟夫一世同意了这个建议，于是匈牙利王国就成为了奥匈帝国内部的国中之国。 1873年，匈牙利议会拿到了一票否决权，从此奥匈帝国的内政和外交，乃至军事法案，都必须得到匈牙利议会的同意后，才能在匈牙利王国推行。 在拿到了一票否决权之后，匈牙利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野蛮推行他们的“马扎尔化”政策，行事越来越极端，最后居然严重到，在匈牙利境内称约瑟夫是皇帝违法，会因叛国罪受审。 这是判了谁的国？ 匈牙利王国以帝国九分之一的人口，占据着帝国三分之一的土地。 从1889年开始，匈牙利政府就拒绝承担兵役，大量削减军费，这导致奥匈帝国的战争动员，只能在奥地利境内推行，匈牙利王国根本就无动于衷。 即便没有匈牙利王国掣肘，康拉德的麻烦也已经足够多。 康拉德为塞尔维亚战役制定的作战计划是奥军直接强渡多瑙河，向贝尔格莱德发动攻击。 约瑟夫一世为了稳妥，任命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总督奥斯卡·波蒂奥雷克担任南线奥军总指挥，于是自开战后，奥军就在波斯尼亚山区艰难跋涉，完美浪费了因战争爆发的突然性带来的优势。 所谓突然性，只存在于大国之间。 塞尔维亚王国进行战争动员的时间比奥匈帝国更早，准备的更充分。 在巴尔干战争中表现出色的王储亚历山大亲自担任塞尔维亚总司令，军队的实际控制权则是在担任总参谋长的拉多米尔·普特尼克手中。 普特尼克能回到塞尔维亚，还要感谢约瑟夫一世的绅士风度。 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时，普特尼克正在奥地利的波希米亚省度假。 战争爆发的第一时间，普特尼克就被逮捕。 约瑟夫一世却没有扣留他，反而安排列车将普特尼克松回贝尔格莱德。 这个行为或许有点迂腐，但是在这个被谎言和暴力充斥的世界，约瑟夫一世就像一股清流，为这个灰暗的世界带来一抹色彩。 不过也不用歌颂约瑟夫，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因为他的绅士风度，会给奥匈帝国带来多大的麻烦。 塞尔维亚军队的士气虽然高昂，但是缺少武器装备，很多士兵不得不自备服装，塞尔维亚政府甚至挨家挨户搜查被藏匿的武器和其他有用的任何物资。 普特尼克的身体很糟糕，只能待在火车上用地图指挥作战。 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塞尔维亚军队终于在亚尔达河顶住了奥匈帝国的进攻。 接下来就是普特尼克的反击了。 奥匈帝国的人口是塞尔维亚王国的十倍以上，即便如此，没有德国的帮助，奥匈帝国也无法占领贝尔格莱德。 所以乔治一点也不急，他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整合巴尔干联盟，不说达到如指臂使的程度，至少也不能阳奉阴违。 开始动员后，塞尔维亚王国征召的军队大约在40万人左右，这对于一个总人口只有450万人的国家来说很不容易。 保加利亚王国征召的军队已经超过20万，大部分是参加过巴尔干战争的老兵，他们不需要接受太多训练就可以投入作战。 罗马尼亚王国同样征召了40万人，但是和塞尔维亚王国一样，罗马尼亚王国也面临着缺少武器装备的窘迫局面。 希腊还在僵持，格奥尔基要求军事联盟立即将军事指挥权移交给乔治，韦尼泽洛斯还在犹豫中，他担心在失去军队控制权之后，被卸磨杀驴。 不过情况也由不得韦尼泽洛斯犹豫了，安德烈率领的第13集团军已经抵达希保边境，地中海舰队也已经抵达塞萨洛尼基外海，韦尼泽洛斯如果继续犹豫不决，他的下场会很凄惨。 乔治整顿巴尔干的时候，“双重最后通牒”的截止时间终于走完。 威廉二世没等到尼古拉二世的回复，于是在下午一点签署宣战声明：由于俄罗斯帝国持续进行战争动员，自此刻起，德意志和俄罗斯已经处于战争状态。 下午六点，战书通过德国驻俄罗斯大使弗莱德里克·普塔莱斯，送达俄罗斯外交大臣萨索诺夫。 还是在这天中午，驻巴黎大使给法国总理维维安尼打电话，询问法国的决定。 维维安尼冷漠回应：法兰西有自己的利益要考虑。 一个小时后，法国宣布战争总动员。 在法国宣布动员15分钟后，德国也正式开始总动员。 8月11号，圣彼得堡报纸刊登宣战消息，人们纷纷涌上街头，高唱“上帝保佑俄罗斯”，高呼“打到德意志”。 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等各大城市，纷纷成立类似“保皇协会”之类的组织，呼吁为帝国捐款，鼓励人们响应帝国号召，为沙皇和帝国而战。 中午10点，尼古拉在冬宫的阳台上发表战争宣言。 当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在御前大臣们的簇拥下出现在冬宫阳台的时候，数万名聚集在冬宫前的人们纷纷跪倒在地。 尼古拉用略带情绪的声音高喊：不把最后一名敌人从俄罗斯的土地上赶出去，战争就不会停止！ 数万人挥舞着旗帜，高呼“乌拉”。 广场一侧有人拉起横幅：援助我们的弟弟塞尔维亚人！ 一家商业公司使用摄影机将这个场面录制下来，用于接下来的战争宣传。 尼古拉的讲话结束后，发现身边的很多人都哭了。 谢尔盖大公的遗孀伊丽莎白拥抱着阿列克丝，轻声细语安慰她，阿列克丝哭的尤其厉害。 德意志和俄罗斯处于战争状态，整个俄罗斯帝国最难过的人莫过于阿列克丝。 尼古拉没时间安慰阿列克丝，接下来这段时间，尼古拉都会很繁忙，有无数会议等着他。 尼古拉发表公开演讲的时候，小尼古拉和乔治都没有在尼古拉身边。 小尼古拉在华沙督战，他面临的情况，比乔治更险恶。 乔治虽然兵不多，面临的压力并不大，又有塞尔维亚王国顶在前面，乔治可以从容备战。 德国向俄罗斯宣战后，俄罗斯帝国同时向奥匈帝国宣战，战斗随之打响。 俄罗斯帝国部署在俄奥边境的部队分别是第3、4、5，和第8集团军。 由于康拉德在战争初期，错误的将第2集团军配备到南方军，所以此时俄军的兵力，是奥匈帝国a集群的两倍。 迫于德国的压力，康拉德不得不将第2集团军调往加利西亚。 俄罗斯的进展也出现问题，第8集团军在奔赴前线的时候，超过一半的军靴出现质量问题，导致近一半士兵只能光着脚赶路。 尼古拉火冒三丈，责问负责后勤工作的达尼洛夫将军。 达尼洛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俄罗斯军队的采购系统很复杂，一部分来自俄欧地区，另一部分来自阿穆尔，还有一部分是从国外采购的。 无论如何，出现这种不该出现的问题，追责是次要的，关键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士兵弄到足够的靴子。 达尼洛夫建议加大从阿穆尔的采购力度，因为历史采购结果证明，阿穆尔生产的军备物资，质量是最好的。 “那就这样去做，我不能让我的士兵们光着脚去打仗。” 尼古拉暴跳如雷，自从战争爆发后，尼古拉的精神一直都处于极度亢奋状态。 宣战之后，尼古拉曾准备自任俄罗斯帝国最高统帅，统领俄罗斯帝国所有军队。 这个决定遭到所有御前大臣的强烈反对。 沙皇是神圣的，形象不能受损。 现在前线是由乔治和小尼古拉负责，如果打赢了，荣誉是沙皇的；如果战事不利，那么是乔治和小尼古拉无能。 一旦尼古拉亲自上阵，打赢了还好，如果打输，将会对尼古拉在俄罗斯人心目中的形象造成无可挽回的影响。 虽然尼古拉收回成命，但是他的遗憾越来越大。 日俄战争后，尼古拉多次对身边人表示，深深为错过日俄战争感到懊悔。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看上去，似乎乔治什么都没做。 达尼洛夫很头疼，就算阿穆尔有足够的军靴，从阿穆尔装车发过来，最少需要半个月。 从圣彼得堡再发到华沙，又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所以至少在一个月之内，第8集团军恐怕都要光着脚打仗了。 知足吧。 如果没有乔治帮忙，第8集团军的士兵不仅要光着脚上前线，恐怕还会空着手。 第589章 钉子户 把40万步枪送到圣彼得堡之后，乔治这边也开始坐蜡。 新征召的保加利亚士兵，还有一半空着手呢。 所以乔治是真没能力帮助塞尔维亚，也不完全都是推脱。 阿穆尔兵工厂加班加点，工人把机器都快踩冒烟儿了，步枪的产量也才提高到每个月3万支，即便一支步枪都不给圣彼得堡，要补上君士坦丁堡这边的缺口，也最少也要到年底。 这还得建立在保加利亚不继续征兵的前提下。 乔治暗度陈仓，从美国订购武器，将美国几家最大兵工厂未来一年的产量全部买走。 美国人欣喜若狂，别看美国没动员，兵都没几个，库存的武器数量却不少。 虽然美国的库存，和俄军制式系统并不匹配，不过乔治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把订单全部拉满，其他问题以后再说。 德国向俄罗斯宣战后，俄军和德军实际上还没有接触，俄军的动员部队全部到位，最少需要半个月。 德国的动员速度比俄罗斯帝国快一些，这并不是因为德国的动员制度更合理，而是因为俄罗斯帝国太大了。 新动员的士兵从西伯利亚赶到加利西亚，和从汉堡赶到阿尔萨斯是两个概念。 这两者一个是4000公里，一个是400公里。 德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争，最先从东亚爆发。 早在德国开始动员之前，远东太平洋舰队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德国宣战的第一时间，驻扎在亚瑟要塞的轰炸机部队，就对还停留在军港内的德国远东舰队进行轰炸。 德国在远东也是有飞机的。 可惜只有2架，而且只是侦察机，根本没有装备武器。 德国人也务实，战争爆发前，太平洋舰队司令克扎科夫就收到消息，德军正在对军舰进行改装，将一部分副炮改装成高射炮和高射机枪。 所以第一批飞临胶澳的俄罗斯轰炸机，装载的全部都是小型航弹。 阿穆尔军区每年组织的演习，太平洋舰队也有参与。 在演习中阿穆尔空军发现，如果军舰上装备大量防空武器，轰炸机的损失就会比较大。 阿穆尔空军改变战术，第一波出动的飞机不再携带鱼雷，而是携带小型航弹。 这些小型航弹的作用不是击沉敌方战舰，而是轰炸敌舰的防空系统，在将上层甲板建筑全部犁一遍之后，集中鱼雷攻击敌舰一侧，可以轻松使敌舰侧翻。 这一招对于缺少空中保护的军舰来说几乎无解。 既然是小型航弹，精度也就不做要求，大差不差全部扔下去，以量取胜。 德军没想到阿穆尔空军来的这么快。 当轰炸机飞到胶澳港上空的时候，德国远东舰队的旗舰“冯·德·坦恩”号战列舰，和两艘装甲巡洋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泽瑙”号都刚刚点火，还没有驶出港口。 日本赔给俄罗斯帝国的两艘战列舰已经抵达远东，加入太平洋舰队战斗序列。 太平洋舰队还有众多装甲巡洋舰，远东舰队司令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深知，远东舰队不是太平洋舰队的对手，于是在德国宣战的第一时间，施佩就下令舰队点火，准备前往支持者众多的南美。 阿穆尔空军的兵贵神速，打破了施佩的如意算盘，密集的轰炸让德国水手们无所适从，很多水兵还没有跑到作战位置就被炸弹炸死。 “冯·德·坦恩”号战列舰是轰炸的重点，在第一批攻击中，至少被六枚航空炸弹直接命中。 阿穆尔空军的航弹采用高爆炸药，不仅威力巨大，而且爆炸后还会引发大火，杀伤力惊人。 施佩不想放弃自己的旗舰，命令损管部门全力救火，水兵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受损较轻的“莱比锡”号轻型巡洋舰也赶过来帮忙。 德国远东舰队一共由7艘主力舰艇组成，除“冯·德·坦恩”和两艘装甲巡洋舰之外，其余四艘全部都是轻型巡洋舰。 轰炸引发的大火还没有扑灭，第二批攻击接踵而至，这一次依然是航空炸弹。 施佩正在指挥灭火，在第一批攻击中受损同样严重的“沙恩霍斯特”号被大火引发爆炸，整艘军舰直接断为两截，造成至少110名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水兵，以及正在灭火的救火队员阵亡。 此时“格奈泽瑙”号也已经燃起大火，“德累斯顿”号轻型巡洋舰在躲避轰炸的时候慌乱搁浅，“纽伦堡”号轻巡洋舰直接倾覆，只剩下“埃姆登”号轻型巡洋舰完好无损。 只用了半个小时，实力排在亚洲第三位的远东舰队几乎全军覆没。 施佩看着已成火海的军港欲哭无泪，救火队员依旧在努力救火，然而已经无济于事。 下午4点，施佩命令唯一幸存的“埃姆登”号离港，随后下令弃舰。 “埃姆登”号并没有逃出生天，它在离港后不久，被太平洋舰队的潜艇击沉。 太平洋舰队向胶澳发动攻击的同时，东印度舰队也向预定目标发动攻击。 东印度舰队的实力较弱，除一艘装甲巡洋舰之外，其余军舰全部都是驱逐舰和轻巡。 即便如此，东印度舰队在对付德国太平洋殖民地的时候也游刃有余，毕竟这些岛屿上别说军舰，连成建制的军队都没有。 德国在整个东亚，只有1200名正规军，全部部署在胶澳。 战争爆发前，胶澳总督阿尔弗莱德·麦尔·瓦德克预感到情况不妙，提前征召在胶澳的德国人入伍，将部队扩充到5000人。 叶罗欣在远东舰队覆灭后，向瓦德克发电报，劝说瓦德克投降。 瓦德克坚决不降，抵抗到底。 叶罗欣也不废话，命令早就在亚瑟要塞完成集结的高丽军团两个师登船，向胶澳发动地面进攻。 乔治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 另一个时空的德国在远东，连日本人都打不过，更无力和太平洋舰队对抗。 乔治顾不上东亚，更没有心思和韦尼泽洛斯周旋。 格奥尔基在开战当天，就宣布将希腊王国的军队指挥权移交给乔治。 韦尼泽洛斯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前往乔治在君士坦丁堡的司令部报道。 13号，格奥尔基宣布韦尼泽洛斯为希腊王国的叛徒，禁止所有希腊人为韦尼泽洛斯提供任何帮助，如果有人能把韦尼泽洛斯逮捕，格奥尔基会奖励给他10万德拉克马。 德拉克马是希腊的货币单位，1德拉克马银币的重量为4.37克。 在希腊大部分地区，一栋房屋的价格大约为2000德拉克马。 格奥尔基这一手效果很明显，纵横希腊王国十余年的军事联盟在格奥尔基宣布韦尼泽洛斯是叛徒之后瞬间分裂，部分军事联盟成员决定跟随韦尼泽洛斯，要求打回雅典，推翻格奥尔基这个昏君的统治。 更多军事联盟成员没有公开表态，他们不想陪韦尼泽洛斯送死，更不愿意看到希腊王国爆发内战。 这场战争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格奥尔基是希腊王国国王，军事联盟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外部又有安德烈率领的第13集团军，和地中海舰队虎视眈眈，韦尼泽洛斯敢造反，分分钟败亡。 韦尼泽洛斯也没有造反的决心，8月15号，就在乔治下令第13集团军向忠于韦尼泽洛斯的部队发动进攻之前，韦尼泽洛斯孤身来到安德烈的指挥部，束手就擒。 乔治命人将韦尼泽洛斯送到希腊受审。 韦尼泽洛斯在前往希腊途中自杀身亡。 解决了希腊，巴尔干联盟的钉子户只剩下塞尔维亚。 彼得在乔治这里没有获得帮助，他也不气馁，前往圣彼得堡去找尼古拉，希望能从尼古拉那里获得帮助。 现在圣彼得堡改名了，叫彼得格勒。 尼古拉安慰彼得，请他给乔治更多时间，一旦乔治腾出手，尼古拉相信乔治一定会给塞尔维亚应有的帮助。 “君士坦丁堡的物资堆积如山，港口外停满了排队等待进入港口卸货的轮船，连保加利亚农夫都已经用上最新式的步枪，和全新的军装，正在前线奋战的塞尔维亚士兵却拿着火绳枪和奥匈帝国作战，尤里耶夫大公是我所见最冷漠的人，他心坚如铁，眼睛里只有他的儿子，根本不会像您这样，把所有斯拉夫人都当做自己的孩子。” 彼得向尼古拉哭诉，保加利亚士兵不仅有新式军装，而且还装备了钢盔。 由于各国现在都还不知道钢盔的重要性，所以钢盔要等明年底后年初才会大规模装备。 乔治很重视钢盔对于士兵的保护作用，这点钢对阿穆尔也不算什么，虽然有一部分保加利亚士兵还在用木棍训练，钢盔还是可以做到人手一顶的。 “我相信乔治叔叔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尼古拉在乔治和彼得之间，肯定站乔治。 打发走彼得，尼古拉回到后宫，阿列克丝正在阳台的躺椅上休息，一脸的生无可恋。 “萨妮，你要振作起来，我和阿列克谢以及女儿们都需要你。” 尼古拉也无奈，这时候再华丽的辞藻都苍白无力。 第590章 帝俄三巨头 尼古拉安慰阿列克丝的时候，萨索诺夫来到德驻俄罗斯公使馆，送别普塔莱斯。 德已经和帝俄断交，普塔莱斯要离开帝俄回德。 尼古拉没有扣押普塔莱斯，那没有任何意义。 临别之时，萨索诺夫对普塔莱斯说：“虽然现在说这些话已经太晚，但是俄罗斯依然没有放弃谈判，避免战争是有希望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中。” 普塔莱斯很生气的说：“如果你们想避免战争，那就停止动员。” 萨索诺夫无奈：“那是不可能的——” 普塔莱斯悲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然后两个人的眼睛就都湿润了。 在普塔莱斯的回忆录中，他说是萨索诺夫先哭的。 萨索诺夫则认为是普塔莱斯先流泪。 这都没什么意义，事实就是德驻俄大使，和俄外交大臣在分别的那一刻，两个男人抱头痛哭。 萨索诺夫和普塔莱斯拥抱了一会，然后两人同时推开对方，并相互指责。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会受到诅咒！” “我们是为荣誉而战！” “你们根本没有荣誉可言！” 普塔莱斯上火车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萨索诺夫在火车开走后，一个人在站台上矗立良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嘴炮是外交官的事，乔治负责为帝国赢得胜利。 黑山王国国王尼古拉一世在战争开始后的第一时间，就把黑山王国的所有军队派往塞尔维亚，帮助塞军抵抗奥匈帝国的入侵。 这难得的友谊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原时空战争结束后，黑山王国被塞吞并，尼古拉流亡法国，终生没有原谅塞尔维亚。 乔治将尼古拉安置在君士坦丁堡市郊的庄园内，附近有茂密的森林，还有风景优美的湖泊。 尼古拉很高兴，在君士坦丁堡生活的很愉快，每天都有人拜访他，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也因为他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小尼古拉和他的弟弟。 尼古拉有5个女儿，全部嫁给欧洲权贵。 所以尼古拉和丹麦的克里斯蒂安九世一样，也是欧洲岳父。 韦尼泽洛斯自杀后，希腊王国的动员也进入快车道。 和保加利亚不同，希腊的动员进行的并不顺利，尤其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吞并的地区，对于动员的抵触非常严重。 格奥尔基还是藏了私心，动员是以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吞并的地区为主，利用战争达到彻底吞并西色雷斯的目的。 这很正常，希腊王国在吞并西色雷斯之后，并没有和保加利亚王国一样，在新得到的地区实行休养生息政策，而是加大了对西色雷斯地区的盘剥，这导致居住在西色雷斯地区的前奥斯曼人，对希腊王国的统治非常不满。 以塞萨洛尼基和卡瓦拉为例，这两个城市之前都属于奥斯曼帝国，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塞萨洛尼基划归希腊，卡瓦拉则成为保加利亚王国在爱琴海沿岸最重要的港口。 希腊国王乔治一世是在塞萨洛尼基遇刺，所以新继位的国王康斯坦丁一世对塞萨洛尼基这座城市充满恨意。 希腊王国遍地是港口，所以塞萨洛尼基对于希腊王国来说，重要程度远不如卡瓦拉之于保加利亚。 波利斯成为保加利亚国王后，加大对卡瓦拉的投资力度，不仅扩建港口和铁路，同时还免除了卡瓦拉的税收。 希腊王国不仅没有免除塞萨洛尼基的税收，而且还将征税标准提高了一倍，让塞萨洛尼基人苦不堪言。 塞萨洛尼基和卡瓦拉相距仅120公里。 同样都是前奥斯曼城市，一个是大兴土木，人人都有工作，收入增加，税收全免，美好生活正在招手。 一个是收入减少，税负翻倍，所有适合服兵役的人都要充军，塞萨洛尼基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希腊王国公布了动员方案后，西色雷斯人大规模出逃，宁愿划渔船出海，也要逃离西色雷斯。 格奥尔基不仅不阻拦，而且敞开边境，应润尽润。 乔治这会儿顾不上疯狂涌入保加利亚的色雷斯人，战争爆发后，俄军的表现让人一言难尽。 乔治担任军改负责人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为世界大战做准备。 战争爆发前，圣彼得堡囤积了海量的军用物资，最起码应付第一批动员没问题。 可是从尼古拉将库存的步枪卖给英国和法国开始，情况就开始有变化，问题逐渐浮现。 在确定整体战略是以防守为主之后，乔治将军用物资主要存储在大后方，并没有在边境地区储存太多物资。 动员开始后，铁路被绵延不绝的军用列车占据，列车上装的不是物资，而是士兵。 小尼古拉在任命上也有问题，他将麾下的俄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日林斯基率领，负责的战线是俄德边境；一部分由乞瓦军区司令尼古拉·尤多维奇·伊万诺夫率领，负责俄奥边境。 伊万诺夫1851年生人，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的老将军，日俄战争中担任西伯利亚第三军军长，可惜没等到第三军开赴前线，俄罗斯就和日本开始谈判，伊万诺夫没能得到证明自己的机会。 日俄战争后，伊万诺夫晋炮兵上将，担任喀琅施塔得总督兼要塞总司令，1908年转赴乞瓦军区任职。 这两个人的任命都有问题，先说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在战争爆发前，将下属四个集团军呈半弧形自东向西部署在俄奥边境。 然而由于第8集团军的行动缓慢，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部署到位，所以伊万诺夫的防线并不完整。 这里还要感谢康拉德的失误，奥匈帝国的b集群也在匆忙奔赴加利西亚途中，奥军的准备同样不充分。 俄罗斯帝国宣战后，伊万诺夫立即派出飞机进入奥匈帝国境内侦查，确定奥军的部署情况。 奥匈帝国也有飞机，但是在整个加利西亚地区只有5架，而且还只有2架能用，所以奥匈帝国只能派出骑兵进入俄罗斯帝国境内侦查。 这时候伊万诺夫才发现，奥匈帝国的部署，和帝国之前获得的情报截然不同。 为避免战争爆发后，俄军处于不利局面，伊万诺夫决定主动进攻。 乔治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加利西亚战役已经爆发。 伊万诺夫的莽撞行动，完全打乱了乔治此前制定的计划。 在伊万诺夫行动前，俄军的兵力是奥军的两倍以上，即便俄军的情报有问题，也完全可以进行调整，以逸待劳，等待奥军发起进攻。 日林斯基所犯的错误，比伊万诺夫更严重。 日林斯基麾下，是俄第1、第2集团军。 这两个集团军各配备了两个来自近卫军的精锐师，是俄军主力部队。 日林斯基任命骑兵大将保罗·冯·伦宁坎普担任第一集团军总司令，任命骑兵上将亚历山大·萨姆索诺夫担任第二集团军总司令。 这个任命粗略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日林斯基忽略了伦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之间的矛盾。 伦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都曾参加日俄战争，在日俄战争期间，伦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关系交恶，来自德国的军事观察员马克思·霍夫曼在日俄战争后爆料，伦宁坎普曾和萨姆索诺夫在火车站台斗殴。 两名高级军官，矛盾居然大到要互殴的程度，日林斯基作为阿列克谢耶夫的参谋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日林斯基依然寄希望于两人能密切配合，对付俄罗斯帝国最强大的对手，乔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乔治直接给小尼古拉发电报，提醒小尼古拉，日林斯基的任命有问题。 小尼古拉一天后才给乔治回电，内容是尊重日林斯基的安排，不干涉日林斯基的工作。 这个解释似乎和乔治差不多，乔治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乔治给小尼古拉发送第二封电报的时候，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已经攻入德国。 乔治随即给小尼古拉发送第三封措辞严厉的电报，要求小尼古拉立即撤销日林斯基的职务，撤回已经攻入德国的部队。 小尼古拉没有给乔治回电，而是在布加勒斯特，亲自向乔治解释。 罗马尼亚王国是俄罗斯帝国最重要的盟友，斐迪南和小尼古拉的关系也不错，小尼古拉自然不能错过斐迪南的登基仪式。 尼古拉也来了，帝俄三巨头在战争爆发后第一次聚齐。 第591章 冷血乔治 德国在向俄罗斯和法国宣战后，向比利时宣战。 由于比利时和英国也是盟友关系，所以英国兑现诺言，向德国宣战。 法国在宣战后，抢在德国发动进攻前执行第十七号计划，攻入阿尔萨斯。 第十七号计划的内容是出动法德边境的四个军，分南北两路攻入德国，收复在普法战争后割让给德国的阿尔萨斯和洛林。 由于英国和比利时的盟友关系，法国人相信英国不会放任德国入侵比利时不管，所以霞飞就没有在法比边境部署军队，也没有修筑防御工事。 于是法国人再次被英国人坑了。 法国人历史上被英国人坑了无数次，如果没有英国从中作祟，法国早就统一欧洲了。 法国人却没有接受教训，依然相信英国的承诺。 只能说死得其所。 此时德国的动员才刚刚开始，法军攻入阿尔萨斯给了日林斯基一个错觉，他希望抢在德国完成动员之前，和法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德军，即便不能击败德国，也要让德军自顾不暇，尽可能消灭德军精锐。 “我们的进展很顺利，自普法战争后，德国再也没有参加过战争，久疏战阵，我们的士兵则是经过日俄战争和巴尔干战争的磨炼，经验丰富，我们还有更先进武器，比德军更强大。” 小尼古拉忘乎所以，他还给乔治带来了一个礼物，一挺俄军在东普鲁士缴获的重机枪。 “为什么计划这种事，在你眼里就和儿戏一样？” 乔治很生气，小尼古拉和日林斯基是拿帝国的命运做赌注。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小尼古拉嘴硬，他给乔治送礼的目的，至少一半是炫耀，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也不对。 乔治击败的是先天发育不良的日本和腐朽不堪的奥斯曼帝国。 小尼古拉即将击败的，可是强大的德国。 乔治不认为小尼古拉能轻易击败德军。 自俾斯麦时代以来，德国从未输掉任何一场对外战争。 虽然德军确实是如小尼古拉所说，久疏战阵，德军的装备也落后于俄罗斯帝国，不过德国拥有训练有素的军官团，以及完善的参谋制度，这是俄罗斯帝国所不具备的。 让乔治失望的是，在这个问题上，尼古拉也没有给与乔治充分的支持。 由于德国在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矛盾中，对奥匈帝国采取庇护态度，尼古拉对威廉二世的不满由来已久。 为了奥匈帝国，德意志不惜进行军事总动员，并向俄罗斯帝国宣战，尼古拉对威廉二世的不满达到顶点。 尼古拉希望通过小尼古拉的进攻，向威廉二世表明自己的决心。 如果威廉二世悬崖勒马，战争还有停止的可能。 “即便威廉想停止战争，德国的那些将军们也不会同意，战争一旦启动，只能以一方彻底落败而告终。” 乔治提醒尼古拉，不要再有任何幻想。 威廉二世这一次赌上的不是亲情，而是国运。 发动战争为德意志拓展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也不是威廉二世一个人的诉求，而是所有德国人的共同愿望。 “那么就将德国彻底击败，我们已经得到黑海出海口，是时候打破波罗的海和地中海的封锁了！” 小尼古拉信心爆棚，乔治都不敢这么奶。 由于俄罗斯帝国和丹麦的关系，波罗的海的封锁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形同虚设，波罗的海舰队的军舰，可以随时进入北海。 地中海两端分别是英国控制的苏伊士运河和直布罗陀海峡，打破地中海的封锁，意味着直面英国皇家海军。 在陆地上，乔治这个海军大臣谁都不怕。 如果是面对皇家海军，乔治就需要一些前置条件。 时下皇家海军总吨位271.4万吨，舰队遍布全球，规模最大的本土舰队，拥有22艘无畏舰和超无畏，以及5艘战列巡洋舰，和200多艘巡洋舰和驱逐舰。 这里甚至都没有将重巡，也就是装甲巡洋舰单列出来。 此外，战争爆发后，英国还组建了一支由17艘前无畏组成的海峡舰队，仅这一支舰队的总吨位，就超过俄罗斯帝国波罗的海舰队的总吨位。 要对付皇家海军，得再给乔治10艘航空母舰和1000架飞机才行。 和尼古拉一样，黑山彼得也出现在斐迪南的登基典礼上。 尼古拉希望乔治能给塞尔维亚王国境内的斯拉夫人适当帮助，他不愿看到塞尔维亚王国被奥匈帝国征服。 “嘎嘎嘎，乔治，做好你的事，照顾好我们的斯拉夫兄弟。” 小尼古拉幸灾乐祸，彼得格勒已经开始流传乔治的新绰号——冷血乔治。 乔治可以不搭理小尼古拉。 尼古拉的疑问，乔治还是要解释的。 “塞尔维亚王国并没有将军事指挥权移交到我这里，我该如何说服其他巴尔干国家，让他们派出军队前往塞尔维亚王国，为塞尔维亚王国的命运浴血奋战呢？” 乔治也在犹豫，要不要改变计划。 俄军已经攻入德国，这代表着乔治之前的计划已经破产。 日林斯基能打赢还好说。 如果日林斯基战败，乔治就要向奥匈帝国发动进攻，牵扯德军的行动，分散德军实力，逼迫德军向奥匈帝国增援。 这样的话，留给乔治的时间就不多了。 “乔治，只要你把亚历山德拉嫁给彼得的儿子亚历山大，彼得就会把塞尔维亚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你。” 尼古拉主动做媒，但这不是乔治想要的。 亚历山德拉确实是到了可以订婚的年龄了，亚历山大也确实是没成婚。 亚历山大在1922年娶了斐迪南的二公主玛利亚。 “想都别想，我绝不拿孩子们的婚姻做交易！” 乔治化身宠女狂魔。 “呵，那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婚姻算什么？” 小尼古拉有点不舒服，身为王室成员，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太不应该了。 “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婚姻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乔治不认为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婚姻是交易。 “好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尼古拉意兴阑珊。 之前斐迪南就惦记着亚历山德拉。 现在彼得又惦记亚历山德拉，看来尤里耶夫大公的女儿确实是很受欢迎。 尼古拉四个女儿，一个都还没有嫁出去呢。 之前还有人向大公主奥尔加求婚。 这两年一个求婚的都没了。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血友病。 “乔治，不如你将彼得软禁，一样可以拿到塞尔维亚王国的军事指挥权。” 小尼古拉给乔治出馊主意。 “现在有塞尔维亚王国在前面吸引火力，我有充分的时间调整部署，这样难道不好吗？” 乔治真不愧为冷血乔治。 塞尔维亚王国动员后，军队规模达到40万，如果乔治能将这40万军队收入麾下，那么乔治现在就可以反攻奥匈帝国。 如果不能，那这40万军队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瓦西里主动向乔治汇报罗马尼亚王国的动员情况，目前罗马尼亚王国已经动员了30万人，加上瓦西里率领的第12集团军，罗马尼亚也可以出动40万人。 不过罗马尼亚缺少武器的问题依然存在。 乔治下意识给了尼古拉一个不满的眼神。 尼古拉满头雾水，不知道乔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音乐起，登基典礼正式开始，宾客们停止交流，纷纷将目光投向正在步入大厅的斐迪南夫妇。 斐迪南一身戎装，胡子和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登基对于他来说虽然是好事，但他的叔叔老国王刚刚死亡，这时候任何开心的情绪都是不合适的。 斐迪南的夫人玛丽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女，她和斐迪南在1893年结婚，两人育有六名子女。 由于时间紧迫，登基典礼的程序很简单，在大主教将象征着国王的王冠戴在斐迪南头上后，斐迪南正式成为罗马尼亚国王。 随后，斐迪南发表演讲，他首先感谢从各地赶来参加他登基仪式的客人们，重点感谢了尼古拉，随后斐迪南代表罗马尼亚王国向奥匈帝国宣战，为登基典礼划上圆满的句号。 晚上，斐迪南在王宫举行宴会，答谢远道而来的宾客。 小尼古拉在宴会开始前急匆匆登上火车返回华沙。 战争爆发后，日林斯基的进展很顺利，并没有遇到德军的顽强抵抗。 日林斯基很高兴，命令伦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加快速度，向德国腹地推进。 作为集团军司令，伦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都经验不足，伦宁坎普此前的军事生涯中，大部分时间都从事参谋工作，缺乏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 萨姆索诺夫也只指挥过一个师，从未指挥过集团军群作战。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之间缺乏联系，在分别被任命为集团军群司令之后，这两人之间居然从来没有通过电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在日林斯基的催促下，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严重脱节，来自近卫军的精锐部队冲在最前面，刚刚动员的部队则混乱不堪，速度缓慢，根本跟不上近卫军的速度。 斐迪南的登基典礼结束后，小尼古拉收到消息，威廉二世用老辣的兴登堡，代替战争爆发后表现不佳的冯·普里特维茨将军，担任德第八集团军总司令。 日林斯基快要倒霉了。 第592章 出师不利 乔治的军改有效提高了俄罗斯帝国的动员速度，法金汉给康拉德的承诺是，德军会在6个星期内击败法军，然后将主力集中到东线，这是建立在俄罗斯帝国的动员需要6个星期才能完成的前提下。 6个星期是施里芬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对俄罗斯帝国做出的判断。 施里芬担任德军总参谋长的时间是1891年至1906年。 乔治军改后，俄罗斯帝国的动员，从6个星期缩短为仅仅只用了6天。 俄军攻入东普鲁士的时候，东普鲁士的第8集团军和地方守备部队，加起来只有不到20万人。 俄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的总兵力为28万人。 如果伦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能密切合作，那么俄军确实有可能达到两面夹击德第8集团军，从而占领整个东普鲁士的战术目的。 的第8集团军指挥官冯·普里特维茨虽然能力平庸，但还是意识到危险，所以在俄军攻入东普鲁士之后，德军一直在后退，没有和俄军正面交锋。 时下的军队，行军速度异常缓慢，一个师在行军过程中，队伍会绵延十公里以上，很容易被敌人抓住破绽。 近卫军因为乔治的军改，素质有了巨大提高，行军速度比较快。 战争爆发后动员的部队素质较差，组织混乱，每到一地还要执行哥萨克的传统，以战养战，大肆掠夺战利品，所以情况就愈发不乐观。 对于俄军来说，另一个更大的隐患是，法军在攻入阿尔萨斯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动作，这就给了德军调整部署的时间。 法军对面，是皇储弗雷德里希率领的德第五集团军，和第六集团军。 法军攻入阿尔萨斯不仅给了日林斯基错误信号，也让弗雷德里希惊慌失措。 于是小毛奇不得不从右翼抽调两个军前往阿尔萨斯，增强左翼的实力。 与此同时，俄军在东普鲁士的进展更让威廉二世紧张，小毛奇不得不又从右翼抽调两个军，前往东普鲁士，这导致德军执行“施里芬计划”的兵力进一步减少。 8月25号，俄军和德军在贡宾爆发一场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德军主动撤退，俄军并没有追击。 当晚，冯·普里特维茨给毛奇打电话，建议放弃东普鲁士。 毛奇挂掉电话后，下令解除冯·普里特维茨的职务，任命兴登堡担任第8集团军总司令。 小尼古拉这时候也已经意识到，日林斯基的冒进是不妥当的。 将近卫军的精锐部队配备给两个匆忙组建的集团军，也并不会有效提高集团军的作战能力，反而会导致战术脱节，带来更大的隐患。 面对复杂的局势，尼古拉有点无所适从。 这可以理解，在斐迪南大公遇刺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内，各国几乎都没有任何动作，以至于有人认为根本就不会有世界大战。 突然间，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德国向俄罗斯和法国宣战。 紧接着德军攻入卢森堡，并且向比利时烈日要塞发起进攻。 法军攻入德国，俄军也攻入德国，塞尔维亚开始反击，罗马尼亚政权更迭，整个巴尔干半岛都在动员。 一切都乱了套，几乎每天都有大事发生，令人应接不暇。 对于战争，尼古拉还是很有信心的，俄军第一批动员后，兵力增加至350万人，一共114个步兵师，36个骑兵师，这几乎是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总和。 战争爆发前，德国常备军只有76.1万人，一期动员后，德军规模膨胀到200万人，这些部队被编成87个步兵师，和11个骑兵师。 奥匈帝国动员了130万人，被编为47个步兵师，11个骑兵师。 法国则是动员180万人入伍，一共有97个步兵师，10个骑兵师。 以上并没有列出英国的数据。 英国本土已经开始动员，但是距离基钦纳声称的“100万”还有很大距离，弗伦奇和基钦纳正在讨论，到底要不要征召印度军团作为主战部队。 尼古拉给乔治带来了12个步兵师，和4个骑兵师。 让尼古拉颇为不好意思的是，这些部队严重缺乏武器装备，不仅没有火炮，连最基本的步枪都没有。 骑兵的战马倒是有。 别的不说，单从骑兵的数量上，就可以看出俄罗斯帝国的实力。 毕竟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马匹，都在俄罗斯帝国。 乔治不发愁，武器迟早都会有，这一批部队却很难得。 各国第一批动员的士兵都是刚退役不久的预备役，各方面的条件都是最好的，以后动员会一次不如一次。 乔治手里也有底牌。 考虑到阿穆尔的工业能力，所以阿穆尔现在还没有进行动员。 俄罗斯帝国开始动员后，高丽和日本也开始动员，现在东亚的军营内，还有50万高日军团正在训练。 在接收了这一批部队之后，乔治手中可以调动的兵力已经超过120万人，这还不包括塞尔维亚人。 对于乔治来说，他几乎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再给乔治3个月，等巴尔干联盟的动员兵训练完毕，并且补充了武器之后，乔治不需要小尼古拉的帮助，就可以单挑奥匈帝国。 “我期待着你胜利的消息。” 尼古拉临走时，对乔治充满期待。 斐迪南派他的弟弟尼古拉到乔治身边，担任巴尔干战区和罗马尼亚王国的联络官。 卡罗尔作为尼古拉的副官，将随尼古拉一起前往君士坦丁堡。 在乔治面前，卡罗尔表现的很拘谨，老老实实，目不斜视。 乔治却知道卡罗尔的底细，很为罗马尼亚王国的未来感到担忧。 乔治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刚返回君士坦丁堡，乔治就收到消息，俄军在坦南堡被德军击败，13万人阵亡，14万人被俘，萨姆索诺夫战败自杀。 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总兵力28万人，损失27万，几乎全军覆没。 战败的过程异常简单，兴登堡秘密抵达前线，集中优势兵力围攻萨姆索诺夫率领的第二集团军。 伦宁坎普并没有及时增援，坐视第一集团军被围歼。 德军歼灭了第二集团军之后，继续向第一集团军发起进攻。 伦宁坎普命令部队撤退，却行动异常缓慢，随后他的部队在马祖里湖被兴登堡围歼。 在坦能堡战役中，乔治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德米特带领他的一部分部队，抢在被德军包围之前成功逃离。 行吧，德米特跟着乔治混了那么久，总算学到了一点东西。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日林斯基战败的事实，圣彼得堡又有噩耗传来，米柳京去世。 这也不算是噩耗，1816年出生的米柳京，今年已经98岁了，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40岁的年代，堪称老妖怪。 乔治很难过，他现在都还记得和米柳京的初识，那是在冬宫的宴会上，1881年的冬天。 从1881年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33年。 对于乔治来说，米柳京亦师亦友，是对乔治影响最大的人。 乔治乘坐飞机返回彼得格勒。 这是乔治第一次乘坐飞机。 米柳京葬于莫斯科新圣母公墓，由于正处于战争期间，葬礼仪式异常简单。 尼古拉并没有参加米柳京的葬礼，他要收拾坦能堡战役之后的烂摊子。 坦能堡战役后，日林斯基被解职，前往法国担任联络官。 伦宁坎普也被撤职，他和日林斯基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可帝国因此蒙受的损失却是无可弥补的。 坦能堡战役所造成的后果还在持续发酵中。 在损失了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之后，俄德边境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空虚状态，兴登堡如果此时长驱直入，不仅华沙守不住，正在加利西亚和奥匈帝国作战的伊万诺夫军团将遭到德军和奥军的双重夹击。 如果伊万诺夫也战败，那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都要上岸，协助近卫军防守彼得格勒。 为缓解伊万诺夫的压力，乔治不得不命令瓦西里向奥匈帝国发动进攻。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因为瓦西里需要翻越喀尔巴阡山和阿尔卑斯山，才能对奥匈帝国构成威胁。 战争爆发前，奥匈帝国在喀尔巴阡山和阿尔卑斯山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由于山区道路崎岖难行，配备给瓦西里的装甲战车很难发挥作用，瓦西里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兵力，他可以动用的，只有高日军团的3个师。 罗马尼亚王国的军队，参考阿穆尔标准连民团都不如，连最基础的步炮协同都不会。 对于这些小国家来说，步炮协同的难度也确实是太高了点，毕竟整个罗马尼亚王国，也只有不到200门火炮。 俄罗斯帝国拥有9500门火炮。 罗马尼亚王国的火炮还严重落后，有些火炮甚至是上个世纪制造的，完全是老古董。 即便如此，瓦西里还是向奥军的防线发动进攻。 因为瓦西里最大的底牌是空军。 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欧洲战区虽然也配备有空军，在坦能堡战役中，欧洲战区的空军却根本就没有出动，日林斯基好像忘记了他还有空军这回事一样。 如果空军能对地面部队提供帮助，能不能改变结果先不说，至少会有更多俄军顺利撤回。 第593章 大坏蛋 坦能堡战役的当事人都付出了代价，德米特虽然带回了更多部队，也被解除职务。 在德国被兴登堡当狗撵着打。 好不容易逃回俄罗斯，米柳京又去世。 德米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每天都把自己灌到不省人事。 米柳京的葬礼之后，乔治来到德米特家中。 德米特的妻子索菲亚搂着她的两个女儿，满脸惊恐的看着手里提着马鞭的乔治。 “人呢？” 乔治杀气腾腾。 索菲亚指指楼上，欲言又止。 乔治噔噔噔上楼。 德米特的大女儿玛丽怯生生的问：“大公爵要干什么？” 索菲亚摇摇头，搂紧玛丽和伊莲娜，一句话也不说。 乔治上楼，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味道，德米特躺在阳台上，人事不省，身边散落着三四个酒瓶子，嘴角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呕吐物。 乔治大步上前，举起马鞭劈头盖脸抽下去。 “苏卡——” 德米特骂了一半才看到是乔治，然后就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乔治一边猛抽一边痛骂。 “你在近卫军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你学的东西全都忘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临死前的最后一封电报是拜托我照顾你？你这样还不如去死，米帅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 乔治的声音太大了，玛丽和伊莲娜放声大哭，想上楼找爸爸。 索菲亚只是流泪，抱紧玛丽和伊莲娜不松手。 门外的尼古拉和卡罗尔面面相觑，克里斯蒂和高尔察克也无所适从，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乔治。 彼得格勒流传着关于乔治的各种传言，败家的，野蛮的、残暴的、自私的、冷血的，等等等等。 唯独这样的乔治，从来没有人见过。 乔治停下手的时候，德米特已经伤痕累累，衣服都被乔治抽烂了。 德米特趴在地板上，捂着脸，哭声就像寒冷冬夜找不到家的孩子。 “给你10分钟，如果伱不能收拾干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亲手毙了你！” 乔治拎着马鞭下楼。 索菲亚牵着玛丽和伊莲娜急匆匆上楼。 伊莲娜从乔治身边路过的时候，居然还给了乔治一句：“你是大坏蛋！” 如果大坏蛋能拯救俄罗斯，乔治愿意当大坏蛋。 德米特只用了5分钟就出现在乔治面前，他只换了衣服，脸上的鞭痕还渗着血。 “带上孩子们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找个人嫁了吧，不要再找我这样的——” 德米特临走时叮嘱索菲亚。 “我会一直等你，如果你不回来，我把孩子们安顿好就去找你。” 索菲亚声音平静，身为军人的妻子，她早有这样觉悟。 乔治没有去彼得格勒，直接返回君士坦丁堡。 德米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乔治暂时没有给德米特安排工作，就像将他忘记了一样。 德米特就天天待在参谋处，一坐就是一天。 乔治的参谋处结构复杂，在阿穆尔军区和海军部之外，现在又新加了战区司令部。 针对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以及希腊，参谋处组建了三个分组，分别和三个国家派出的军事联络官对接，除此之外还有针对作战、医疗、交通、后勤支援、仓储保管等方面的支援小组，林林总总各级参谋共计300余人。 战争爆发后，参谋处就处于极度忙碌中，无数工作亟待解决，灯火彻夜长明，参谋们就像辛勤的蜜蜂，忙到连饭都没有时间吃。 由于布鲁西诺夫被乔治派往保加利亚，战区参谋长一职实际上是空缺的，参谋处的工作暂时由季米特里上校负责。 季米特里自尼古拉参谋学院毕业后，就一直在阿穆尔军区工作，和德米特并不熟悉。 不过季米特里和米柳京并不陌生，日俄战争期间，米柳京曾担任乔治的参谋长，季米特里当时也在参谋处工作。 最近这几天参谋处太忙了，除了要分析收集到的情报，还要为瓦西里的部队提供后勤支援，季米特里忙到午夜12点，才想起今天的工作报告还没给乔治送过去，可他又实在走不开，于是就委托德米特，把工作报告给乔治送过去。 乔治也没睡，他面前有两个沙盘，分别是加利西亚和喀尔巴阡山隘口。 和速战速决的坦能堡战役不同，更早爆发的加利西亚战役还在进行中，160万军队正在这片土地上厮杀。 总体上说，伊万诺夫军团的人数超过奥匈帝国的a集群，兵力处于优势。 但是伊万诺夫由于战争爆发前的错误情报，对局势产生了误判，以至于俄军在克拉希尼克的兵力处于劣势，于是在战役一开始，俄军就陷入被动。 加利西亚战役中，小尼古拉和苏霍姆利诺夫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伊万诺夫由于苏霍姆利诺夫的全力支持才得以接手西南方面军，小尼古拉为制衡伊万诺夫，安排米哈伊尔·阿列克谢耶夫担任西南方面军参谋长。 加利西亚战役中，每当伊万诺夫和阿列克谢耶夫的意见相抵触，阿列克谢耶夫就会上报小尼古拉，让小尼古拉给伊万诺夫下命令。 官大一级压死人，伊万诺夫不得不屈服，他的很多决定并不能得到贯彻。 伊万诺夫本人也有问题，他的指挥非常保守，步步为营，总是希望在集中了优势兵力之后再向敌人发动进攻，这就导致伊万诺夫的部队屡屡错失良机。 关键时刻，指挥第3集团军的尼古拉·鲁兹斯基表现出色，他先是击溃了正在渡河的奥第3军，随后又粉碎了奥第11军的反攻，攻占重镇兹罗切夫，赢得格尼拉·利帕河之战的胜利。 这次战役中，俄军消灭了20000奥军，俘获70门火炮，和坦能堡战役的损失相比虽然不值一提，但却是世界大战爆发后，俄军取得的第一个胜利。 不过这只是开胃菜，随着参战部队陆续抵达加利西亚，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 喀尔巴阡山隘口是瓦西里的任务，只有突破喀尔巴阡山防线，瓦西里率领的第12集团军才能攻入奥匈帝国腹地。 为防范罗马尼亚王国的攻击，康拉德在喀尔巴阡山修筑了坚固的防线，这里的守军虽然兵力不多，但是攻击部队受限于地形，同样无法投入太多部队。 德米特把报告书递给克里斯蒂，看一眼乔治，准备离开。 “德米特，过来陪我坐一会。” 乔治把德米特叫住，这段时间德米特表现不错，已经逐渐走出阴影。 乔治并没有忽略德米特，只有挫折才能让人成长。 德米特戒了酒，自抵达君士坦丁堡之后就再也没喝过这玩意儿。 他也没有参加过军官之间的聚会，一个人独来独往，每天除了看书就是跑步，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德米特在乔治对面坐下，高尔察克为德米特端来一杯咖啡。 德米特道了谢，乔治这才注意到，克里斯蒂和高尔察克也被迫加班。 “坦能堡战役的报告出来了，并不是你的责任。” 乔治不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德米特是没有责任，可是也没有贡献。 德米特不说话，呼吸逐渐急促，眼睛开始充血。 近卫军的装甲战车，在马祖里湖的沼泽地里寸步难行，日林斯基一直在督促部队轻装前进，直到第二集团军一头撞进兴登堡布设的包围圈。 德米特率领的近卫军不是被德军击败的，而是被溃军冲垮。 在撤退之前，德米特下令炸毁了无法带走的装甲战车和重型火炮，他也因此被革职。 坦能堡战役中，俄军损失了650门火炮，270辆装甲战车。 那是德米特永远无法忘记的耻辱。 “如果你想重新回到部队，我可以安排你去罗马尼亚。” 乔治希望德米特重新振作起来。 “不了，我在这里挺好，说实话，指挥部队作战的压力太大了，我还是适合成为一名参谋人员。” 德米特有自知之明，不想再去一线。 在前线指挥部队消灭敌人固然很好，但那种一道命令下去，就会有成百上千人死亡的压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乔治不强迫，人贵有自知之知，俄罗斯帝国就是希望证明自己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接连遭到重创。 参谋确实是最适合德米特的职位，他无须再作出决定，只为乔治提供作战计划，至于他的计划会导致多少士兵死亡，那都和他无关。 在卸下道德枷锁后，德米特就像换发了新生，上满了发条迅速行动起来。 瓦西里对于突破奥匈帝国的喀尔巴阡山隘口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凭借人海战术硬生生往上堆。 乔治原本已经做好了部队伤亡惨重的准备，德米特一语惊醒梦中人。 “为什么不使用空降兵空降到喀尔巴阡山隘口后方呢？” 乔治这才想起来，克里米亚还有一支空降兵没有投入使用呢。 派空降兵空降到敌人的战线后方，孤立无援，肯定会遭到敌人的围攻，如果瓦西里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攻克喀尔巴阡山隘口，空降兵的损失会很严重。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空降兵生来就是要被包围的。 第594章 皇沙 在得到彼得格勒的增员后，瓦西里率领的第12集团军也得到增强，现在瓦西里可以调动的部队共计8个师又一个旅，总兵力13万人。 这些部队分别是6个步兵师，2个骑兵师，和一个炮兵旅。 除此之外，瓦西里还可以调动11个罗马尼亚师配合作战，这些罗马尼亚师全部都是步兵师。 乔治给瓦西里的任务是翻越喀尔巴阡山，攻入奥匈帝国腹地，占领特兰西瓦尼亚，从侧翼威胁匈牙利王国首都布达佩斯。 特兰西瓦尼亚大部分位于奥匈帝国境内，主要居民是罗马尼亚人。 这一地区也是罗马尼亚人的发源地，斐迪南对于收复这一地区的热情很高，这和乔治的计划不谋而合。 这个任务其实并不难，匈牙利王国实力虚弱，人们耽于享乐，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罗马尼亚人饱受奥匈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双重压迫，他们会以无比的热情配合联军的进攻。 空降兵部队接到作战命令的时候，瓦西里已经向奥匈帝国发动进攻。 巴尔干战争中，乔治已经有了成功使用轰炸机的范例，瓦西里也不会忽视轰炸机的作用。 在发动进攻之前，瓦西里组织炮兵部队和空军，对奥匈帝国的防线进行轰炸。 在经过4个小时的炮击和轰炸之后，瓦西里下令向奥军防线发起试探性攻击。 这一决定遭到罗马尼亚总参谋长康斯坦丁·克里斯特斯库的反对。 克里斯特斯库认为，4个小时的炮击和轰炸，并不足以摧毁奥军堡垒，参考时下各国的习惯，大规模战役发起前的火力准备，至少要在3天以上。 这是现在的标准。 索姆河战役之后，这个标准提高到一个星期到半个月。 这就能解释各国炮弹的消耗量为什么这么大了。 阿穆尔虽然有强大的工业实力，瓦西里的战术指导思想却是能省则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由于在战争爆发前进行了长时间的准备，第12集团军的火炮，平均备弹量为1500发，和德军的水平差不多。 第12集团军的火炮技术先进，发射速度很快，炮弹消耗量自然就很大。 1500发看上去很多，如果每一次作战前都要进行至少3天的火力准备，一次战役就能全部打光。 所以瓦西里的战术是，炮兵打击和步兵攻击相结合，这样可以更合理的减少消耗。 克里斯特库斯反对的原因是，瓦西里派出的攻击部队是罗马尼亚人。 作为仆从军，克里斯特库斯有牺牲的心理准备。 但是如此草率的火力准备，让克里斯特库斯有种牺牲不被重视的感觉。 牺牲可以，但是要牺牲的有价值。 “你的战术思想过时了，炮击的目的并不是摧毁敌军防线，而是掩护步兵进攻。” 瓦西里进入战斗状态，这种消耗对他来说司空见惯。 日俄战争中，瓦西里战功显赫，俄罗斯报纸吹捧瓦西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关注过仆从军的伤亡数据。 高丽部队先不说。 以日裔为主组建的萨哈林师，在日俄战争中至少两次被打到几乎要取消番号的程度，却都在只经过短时间的补充修整后，再次回到战场。 萨哈林师作为第一批抵达巴尔干的东亚部队，目前隶属于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驻扎在保加利亚。 相对于高日军团来说，瓦西里更愿意用罗马尼亚军队消耗奥军。 以俄军为主也不是不行。 可那样的话，特兰西瓦尼亚打下来算谁的？ 瓦西里不想学历代沙皇，辛辛苦苦打下巴尔干，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培养了一堆白眼狼。 “罗马尼亚王国从未进行过步炮协同方面的训练，他们无法承担这种难度的作战任务。” 克里斯特库斯希望瓦西里从罗马尼亚王国的角度出发，派高日军团作战。 罗马尼亚军队也是以斯拉夫人为主。 “那就让他们在战斗中训练。” 瓦西里冷漠，落后就要挨打。 听克里斯特库斯的意思，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还有理了呗！ 罗马尼亚军队作为联军的一部分，想在战争中充分发挥作用，就要努力适应俄军的作战方式，而不是反过来让俄军适应罗军。 和高日军团相比，刚刚动员起来的罗马尼亚军队严重缺乏训练，战斗力远不如高日军团。 瓦西里不可能派精锐部队作为消耗品，等待罗马尼亚军队的成长。 这也是乔治的作风。 巴尔干国家的君主都来自欧洲，野心其实并不大，人家只想舒舒服服当国王，没多少雄心壮志。 有雄心壮志的，也没机会去巴尔干当国王。 真正有野心的，是巴尔干的这些个将军们，他们做梦都想恢复历史最大疆域，于是就有了国均一个的各种“大”，以至于原本安分守己的国王，在这种狂热的气氛下，逐渐化身为野心家。 和保加利亚、塞尔维亚一样，罗马尼亚也想建立“大罗马尼亚”。 梦想是用鲜血和牺牲铸就的，不劳而获叫施舍。 瓦西里来到罗马尼亚王国后，被授予罗马尼亚元帅。 瓦西里是罗马尼亚王国的唯一元帅。 克里斯特库斯拗不过瓦西里，于是去找斐迪南告状。 “你希望尤里耶夫大公和苏沃洛夫公爵怎么做？用哥萨克打下特兰西瓦尼亚，然后把特兰西瓦尼亚送给我们？这不可能！” 斐迪南很了解乔治和瓦西里，参考罗马尼亚标准，这俩都是标准皇沙。 “我并不畏惧牺牲，只是希望进行更长时间的火力准备，让我们的牺牲能更有价值。” 克里斯特库斯一声长叹，既要又要计划落空。 “和尤里耶夫大公的军团相比，我们的装备落后，训练不足，但至少我们有顽强的意志，无惧牺牲。” 斐迪南坚定，罗马尼亚王国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只能跟俄罗斯帝国一条路走到黑。 4个小时的火力准备，确实是不足以摧毁奥军防线，攻击部队损失惨重，被迫撤退。 短短20分钟，罗马尼亚第二集团军损失了一个团。 这还是因为受限于地形，无法投入太多攻击部队，否则损失会更大。 第二集团军进攻的时候，瓦西里派出飞机进行侦查，寻找奥军炮兵阵地。 对于攻击部队来说，炮兵的威胁远比步兵更大。 干掉奥军的炮兵，等同于掰掉奥军最锋利的獠牙。 奥地利人也很聪明，炮兵并没有集中部署，而是分散安置在坚固的堡垒内。 这就没办法了，只能慢慢磨，战斗进行的异常焦灼。 9月2号，在克里米亚无所事事的空降兵部队，终于接到乔治的战斗命令。 这一次的作战计划被乔治命名为“黄豆”。 空降兵的任务是空降到奥军的防线后方，从背后威胁奥军防线的同时，切断奥军补给路线。 这是空降兵部队自组建以来，第一次接到作战任务，指挥官康斯坦丁上校兴奋的同时，也压力巨大。 巴尔干战争中，乔治一度准备使用空降兵，最终出动的还是陆战队。 这一次任务更危险，因为缺少了舰炮掩护。 空降兵部队的总兵力只有4000人，这已经是极限，因为缺少足够的运输机。 这4000人还要分两次，才能全部投送到指定地点。 受限于投送条件，空降兵部队的重火力是迫击炮。 好在90毫米迫击炮的射程虽然不够远，威力还是可以的。 德军在攻克比利时烈日要塞的过程中，使用了口径高达420毫米的榴弹炮。 过分强调口径其实没多大意义，彼得格勒的博物馆里还有口径1米的火炮呢。 除了90毫米迫击炮之外，空降兵还装备了重机枪和榴弹发射器。 这些重机枪也不再是传统的水冷式重机枪，而是风冷，对环境的依赖大大降低。 此时俄罗联军的攻击已经进行到第四天，奥匈帝国的防线在空军和地面部队的轮番攻击下摇摇欲坠，只剩最后一口气。 早晨6点，整装待发的空降兵们在布加勒斯特轮番登机，康斯坦丁上校也在第一梯队。 布加勒斯特距离目标地点非常近，运输机只需要飞行一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目标投放地。 为避免成为奥军射手的目标，康斯坦丁上校和普通士兵一样戴钢盔，一身野战服装，将指挥刀换成步枪，这是阿穆尔军区的要求。 正在进行的加利西亚战役中，奥军军官因为亮闪闪的腰带和金色指挥刀，经常会成为俄军精确射手的目标，多次上演爆头惨剧。 7点15分，运输机抵达预定地点，康斯坦丁上校和其他人一样跃出机舱。 整个空降过程进行的无比顺利，除一架运输机在飞行过程中因自身故障被迫返航，绝大部分空降兵都安全落地。 由于此前空降兵从未在战场上出现，奥军对此毫无防备，空降地点是奥军防线背后大约30公里的交通枢纽维多利亚小镇，这个小镇只有大约一个排的奥军驻守，他们在空降兵落地之后就一哄而散，抵抗意志甚至不如小镇居民和火车站工作人员。 第595章 便宜你了 由于匈牙利王国抵触兵役，所以在匈牙利王国服役的士兵，绝大部分都是奥地利人。 既然匈牙利王国拒绝承担义务，那就不能要求奥地利士兵为匈牙利王国浴血奋战，这很公平。 有资格入选空降兵的，军事素质都比较强，小镇居民和火车站工作人员的反抗轻易被粉碎，这个奥匈帝国边境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就这样被空降兵占领。 空降这种作战方式，放在1914年的当下实在是有点太神奇了，火车站工作人员甚至没有来得及将俄军空降维多利亚这个消息传出去，因为工作人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件事。 神兵天降这种事，只有在神话中才会发生。 消息无法及时传递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当天中午，一辆满载增援士兵的火车驶入火车站，毫无防备。 面对空降兵的重机枪，近4000奥军只能放下武器，乖乖做了俘虏， 瓦西里在接到空降兵已经占领维多利亚的消息后，立即加大了对奥军防线的攻击力度，入夜之后战斗还在进行中。 战至凌晨，孤立无援的奥军终因伤亡惨重，被迫向联军投降。 乔治得到消息后，连夜给瓦西里发贺电，祝贺瓦西里赢得胜利。 同在这一天，塞军在米尔战役中战败，伤亡惨重。 战争爆发前，康拉德信誓旦旦，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塞尔维亚。 从攻入塞尔维亚王国的第一天开始，厄运就和奥军反复纠缠。 波蒂奥雷克将他的部队分为两部分，第五集团军在德里纳河下游布防，坐等塞军进攻。 第六集团军则通过波斯尼亚地区的崎岖山路，攻击塞军侧翼。 这个计划不能说不好，但是对于奥军来说难度太大。 都说俄军是整个世界大战最烂的军队。 和奥军相比，俄军又小巫见大巫。 奥军除了一身花里胡哨，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的军乐团，其他方面一无是处。 从上世纪末开始，奥军也开始将传统单发黑火药步枪，换成基于无烟火药的弹仓式步枪。 近20年过去了，这个工作的完成进度，尚且不到三分之一，还有大约三分之二的部队，使用的是传统步枪。 奥匈帝国有斯柯达这样世界一流的兵工厂，军中使用的大部分火炮却是旧式火炮，不仅不是速射炮，甚至连青铜炮还在服役。 奥军的后勤运输工具五花八门，且数量严重不足，所以在战争爆发后，奥军不得不征用农夫的马车，运输军用物资。 对于训练，奥军的要求也不严格，康拉德只攻不守，老皇帝醉心于演习。 奥军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军官梯队。 奥军的待遇不好，薪水微薄，真正有能力的人纷纷选择薪水更高的工作，只有贫民子弟才报考军官，他们的目的只是获得一份工作而已。 奥军的动员同样不敢恭维，来自奥地利的军官和士兵语言不通，响应帝国号召回到部队的都是些老家伙，年轻力壮的纷纷以各种借口逃避兵役，一个师只有一名医生，技术人员严重缺乏，作为最早进行战争总动员的国家，直到战争爆发，奥匈帝国的动员都没有完成。 康拉德出于奥军的实际情况考虑，为巴尔干集团军制定尽可能简单的作战计划，这样成功的希望最大。 波蒂奥雷克却自作聪明，制定的作战计划，远远超出奥军的实际能力。 8月19号，米尔战役爆发，波蒂奥雷克投入近20万人，以伤亡近半为代价，击败普特尼克率领的塞军。 综上所述，奥军都已经这么差了，难道塞军更差？ 是的，塞军更差。 毕竟奥军再差，至少能保证人手一枪。 塞军却连人手一枪都无法保证，大部分塞军士兵也没有接受完整训练，全凭一腔热血对抗奥军入侵。 参加米尔战役的塞军，同样伤亡过半。 德米特被米尔战役的惨烈程度震惊，建议布鲁西诺夫军团立即进入塞尔维亚王国，避免塞尔维亚王国战败。 “我们现在进入塞尔维亚王国，并不会收获塞尔维亚人的感激。” 乔治很难受，不管乔治是否愿意，瓦西里的进攻，都将缓解塞尔维亚王国的压力。 现在奥军主力被俄军主力牵制在加利西亚，康拉德如果想阻止瓦西里夺取特兰西瓦尼亚，只能从塞尔维亚方向抽调兵力。 巴尔干军团的第六集团军虽然损失惨重，第五集团军还基本保留着完整建制。 一旦第五集团军被调往特兰西瓦尼亚，波蒂奥雷克只能撤退。 这样一来，尼古拉那边，乔治也可以有所交代。 “这就是我不能担任统帅的原因。” 德米特承认，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统帅。 那就老老实实当乔治的参谋。 在乔治身边当参谋很舒服的，待遇首屈一指，工作强度虽然大，但是薪水高福利好，而且还没有危险，最适合德米特这种咸鱼。 和彼得格勒相比，君士坦丁堡气候更宜人，9月份俄罗斯有些地区都已经开始下雪了，君士坦丁堡还在穿单衣。 为前线部队准备的棉衣，正在逐渐运抵君士坦丁堡。 在见到仓库中堆积如山的羊皮袄时，德米特被眼前壮观的场景惊呆了，这样的仓库一共有11个，仅羊皮袄就有近100万件。 一件羊皮袄，至少需要两只羊才能做成。 阿穆尔的羊皮不仅来自喀尔喀，而且还从澳洲大量采购，乔治至少要保证前线士兵人手一件。 除皮袄之外，棉衣和毛毯也是人手一套，冬天的军靴是单独配发，可以将棉裤的裤腿塞进靴子里，手套食指单独分出来，便于扣动扳机。 “我们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不能为所有士兵配发皮手套。” 阿列克谢自责，德米特眉头一阵狂跳。 “已经很好了！” 德米特并不是恭维，皮手套的制作比较复杂，只有俄军才能配发，巴尔干军队配发的是棉手套。 即便如此，乔治也有资格收获巴尔干各国的感激。 德米特相信，也只有俄罗斯帝国，才有这种筹备物资的能力。 随着冬天的到来，各国物资都会开始短缺，尤其是冬季作战所必须的棉衣。 君士坦丁堡除了棉衣，还储备了大量高热量食物，和冬季取暖所必须的煤和燃油。 煤在巴尔干很常见，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都有煤矿。 用燃油取暖对于欧洲国家来说太奢侈了，尤其是同盟国，他们的油料严重缺乏，只能从美国进口。 罗马尼亚王国通过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从保加利亚夺取的南多布罗加，有德奥联盟急需的燃油。 用不了多长时间，威廉二世就会注意到这里。 到时候罗马尼亚获将成为德奥联盟的主攻方向。 德米特到港口，是为即将奔赴罗马尼亚前线的医疗队送别。 战争爆发后，阿穆尔各大医院和医学院，纷纷组织医疗团队支援前线，有效缓解了俄军的医疗不足难题。 说起来乔治都不信，坦南堡战役期间，俄军在前线居然只有15名职业外科医生，比天天被俄军嘲笑的奥军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为支援前线，尼古拉连阿列克谢的私人医疗团队都派往前线，却还是无法满足前线需求。 坦南堡战役后，阿列克丝终于接受了俄罗斯和德国开战这个事实，主动承担起作为皇后的责任，不仅组织彼得格勒贵妇参加医疗培训班，将皇村改造成伤兵医院，而且还亲自带着奥尔加和塔季扬娜两位公主，前往皇村亲自参与护理工作。 真的是亲自参与。 阿列克丝甚至在一天内，切掉了12根手指。 连皇后都亲自上阵，安妮也不甘人后，于是海参崴医院的外科手术医生，和医学院已经大三的医学生都被组织起来赴欧参战。 君士坦丁堡现在也有了针对战地提供紧急医疗的培训班，在军事和工业生产中处于劣势的女性大显身手，她们都有一双擅长做针线活的巧手，既然能用来缝衣服，也可以用于缝伤口。 君士坦丁堡可能是此时全世界，医疗资源最丰富的地方，仅专业外科医生就有120人之多。 罗马尼亚王国开战后，伤兵数量剧增，瓦西里这时才注意到，罗马尼亚王国同样却医生。 于是就有了奔赴罗马尼亚前线的医疗队。 有难题找乔治，这在巴尔干绝对是真理。 除了塞尔维亚。 第596章 抢时间 俄罗联军发动进攻前，彼得的态度一度软化，曾以联姻为前提，同意将塞尔维亚王国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乔治。 特兰西瓦尼亚战役开始后，彼得就像忘记了这回事一样，即便塞军在米尔战役中损失惨重，彼得也咬牙苦撑。 站在塞尔维亚人的立场上，固然可以指责乔治为了一己之私，放任塞尔维亚王国遭受重大损失置之不理。 可彼得作为塞尔维亚国王，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坚决不服从战区司令部的指挥，这同样是自私和不负责任。 和乔治预料中的一样，瓦西里攻破奥军在喀尔巴阡山隘口的防线后，康拉德果然从巴尔干抽调第五集团军前往特兰西瓦尼亚，波蒂奥雷克被迫停止进攻。 彼得欣喜若狂，将奥军撤退的原因全部归功于塞尔维亚的抵抗上，贝尔格莱德的报纸，对于俄罗斯帝国和罗马尼亚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康拉德在开战之前被迫将第二集团军调往加利西亚，又把第五集团军调往特兰西瓦尼亚，估计这会儿，波蒂奥雷克已经在贝尔格莱德庆祝胜利了。 黑山王储斯托王子来找乔治，希望乔治能帮助阻止塞尔维亚吞并黑山王国。 黑山王国和塞尔维亚王国接壤，黑山王国的尼古拉一世，在战争爆发后将黑山王国的所有军队都派往塞尔维亚，帮助塞尔维亚王国抵御奥匈帝国的入侵。 塞尔维亚人没有珍视这难得的友情，黑山王国派出的援军，在米尔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 奥军撤退后，尼古拉在自己的庄园内举行宴会庆祝，彼得也获得邀请。 在宴会上，彼得声称要在战争结束后，建立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 黑山王国也在其中。 这时候乔治才知道，黑山王国派出的军队，在抵达塞尔维亚之后居然被缴械，俄罗斯帝国援助给黑山王国的步枪被移交给塞尔维亚军队使用，黑山王国不得不使用塞尔维亚提供的武器，作为对抗奥军的主力参加米尔战役。 尼古拉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非常好，俄罗斯帝国刚开始换装，亚三就援助给黑山王国一批新式步枪。 那时候俄罗斯帝国自家军队的换装还没有完成呢。 “父亲现在很后悔，他不好意思来见您，但是也只有您，才能阻止黑山王国被塞尔维亚人吞并。” 斯托今年25岁，担任黑山王国的军事联络官。 “你放心，塞尔维亚人的野心决不能得逞。” 乔治早有预料，这个时代道德水准较高的人是无法生存的。 另一个时空俄罗斯帝国覆灭，黑山王国被吞并，尼古拉流亡法国，客死他乡。 现在乔治会为黑山王国提供保护。 瓦西里的速度很快，在击穿奥军防线后，长驱直入，抢在奥第五集团军抵达前攻入特兰西瓦尼亚。 生活在特兰西瓦尼亚的罗马尼亚人箪食壶浆，欢迎俄罗联军的到来，不仅担任向导，为俄罗联军提供帮助，而且还组织起义军，配合俄罗联军的进攻。 克里斯特库斯终于心服口服，军神后代名不虚传。 乔治这个当代军神，更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特兰西瓦尼亚虽然生活着众多罗马尼亚人，其他族群也不少，瓦西里的部队既要对抗奥第五集团军，还要压制各地反抗势力，隐患还是有。 乔治命令安德烈率第13集团军前往特兰西瓦尼亚支援，同时前往的还有希腊王国的两个步兵师。 这两个步兵师同样要接受安德烈的指挥。 为部队配发的棉衣正在分批送往各地，冬天就要来了，有了冬将军的帮助，俄罗斯帝国的优势会更大。 瓦西里的进攻，对加利西亚战役也造成了一定影响。 由于军靴造成的影响，俄第8集团军一直到9月份，才抵达预定位置，比计划中晚了一个星期。 第8集团军到位后，伊万诺夫军团开始反攻，步兵上将尼古拉·鲁兹斯基指挥的第3集团军是反攻的主力，继赢得科马洛夫战役胜利后，鲁兹斯基又在格拉尼里帕河击败奥军。 康拉德为阻止鲁兹斯基的进攻，将未经完整训练的新兵派上前线，这些新兵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混乱，很多士兵在遭到俄军炮击后，罹患“炮弹休克症”。 鲁兹斯基行动迅速，装备精良的俄第21军作为前锋部队长驱直入，兵锋直指重镇利沃夫。 康拉德下令部队炸毁所有桥梁，实施坚壁清野，不给俄军以战养战的机会。 匆忙撤退的奥军并没有执行这些命令，甚至连火炮都没有破坏，俄军顺利缴获数百门火炮，这些火炮将被用于接下来对普热梅希尔要塞的围攻。 一旦俄军攻克普热梅希尔要塞，俄军就可以向潘诺尼亚平原和维也纳工业区发动进攻。 如果这两地也被俄军占领，奥匈帝国就退出战争了。 如果没有瓦西里的进攻，康拉德完全可以将第五集团军调往利沃夫，鲁兹斯基的进攻不会这么顺利。 战争就是一环扣一环，一步错，步步错。 乔治不干涉前线的指挥，他最主要的工作是协调兵力，组织后勤，和在日俄战争中所做的一样。 和俄军在欧洲的喜忧参半相比，东亚俄军的进展非常顺利。 德军在胶澳的兵力只有5000人，根本无法阻止高日军团的推进，俄罗斯帝国宣战的第一天，就消灭了毫无防备的德远东舰队，随后高日军团登陆，将胶澳团团围住。 叶罗欣并没有进攻，再次劝说胶澳总督瓦德克投降。 此时围困胶澳的高日军团兵力，是德军的六倍。 胶澳港口被太平洋舰队封锁，船只无法进出。 即便叶罗欣不进攻，瓦德克最多撑到年底。 瓦德克的抵抗意志还算顽强。 德国在太平洋的岛屿殖民地就毫无抵抗意志。 战争爆发后，东印度舰队疯狂出击，一艘驱逐舰带一个连的海军陆战队员，就敢向德军发动进攻。 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人都没几个，通常都是象征性放几枪，随后就打白旗投降，反倒是有些岛屿上的土著，抵抗意志更强烈一些。 太平洋的某些岛屿，土著生活还处于原始状态，东印度部队在攻击德属几内亚的过程中，遭到当地土著的袭击。 向导声称，德属几内亚的土著凶残无比，在部落冲突中，为报复对方，会将俘虏吃掉。 这传言一出，即便纯血哥萨克也心里有点发毛。 德扬不让部队进山冒险，直接派出轰炸机，对德属几内亚的土著部落进行轰炸。 土著部落的武器是木盾竹矛，面对重机枪都毫无反抗能力，轰炸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还是降了好几个维度那种。 德国人也是倒霉，人又少，技术又落后，自1886年占领德属几内亚之后，一直没能对德属几内亚进行有效控制。 俄罗斯帝国的轰炸机一出，当地生态土崩瓦解，蠢蠢欲动的澳大利亚也偃旗息鼓，再也没了和东印度抢地盘的心思。 1884年，澳大利亚尝试吞并几内亚岛，结果以失败告终。 为阻止德国占领几内亚岛，英国出兵在几内亚岛东南部建立保护区，和德国分而治之。 1901年，英国将英属几内亚移交给澳大利亚统治。 英国向德国宣战后，澳大利亚也紧跟英国脚步向德国宣战。 英国为了获得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些海外领的援助，承诺在战后会给与海外领更多自治权。 所以澳大利亚参战的态度非常积极，一期动员兵力即达25万。 要知道澳大利亚总人口只有550万。 对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澳大利亚也想染指。 无奈东印度的速度太快，澳大利亚的动员才刚开始，东印度就已经出兵，澳大利亚只能熄了心思。 乔治不管德扬如何在太平洋和澳大利亚抢地盘，他现在的任务是，调动更多粮食来君士坦丁堡，保证各地的粮食供应。 各国都在进行军事总动员，农业生产受到极大影响。 今年冬天由于之前的积累，粮食短缺情况应该还不算严重。 如果不重视这个问题，从明年开始，各国的粮食供应就会开始出问题。 肚子吃不饱，人就要造反。 乔治不仅从阿穆尔和东印度调粮，而且还从西伯利亚征调，别看西伯利亚那些新移民刚过去没多久，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一户农民一千多亩地，妥妥的大地主，随便种点什么东西，一家人都吃不完。 西伯利亚是出了名的砍不完的树，捞不完的鱼，新移民只要不偷懒，三两年就能把家底攒下来。 乔治要求也不高，把吃不完的粮食花钱买回来，或者使用阿穆尔生产的工业品兑换，尽可能囤积更多粮食。 事实证明，西伯利亚这种鬼地方，卢布的诱惑并不大，这里人太少了，有钱也花不出去。 阿穆尔生产的工业品在西伯利亚极受欢迎，尤其是家用餐具，不管是金属制品还是瓷器，统统供不应求。 大头很高兴，他也是世界大战的受益者。 第597章 门户 大头工业不行，瓷器还是很漂亮的，以前清帝国的瓷器在阿穆尔就很受欢迎，几乎所有市面上的瓷器都是来自清帝国。 大量清国移民的涌入，为阿穆尔带来丰富多彩的清国文化，瓷器和丝绸现在都已经成为阿穆尔的特色产品，畅销全世界。 西伯利亚的那些“新富农”，在前往西伯利亚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所以他们是真不挑，一个在海参崴只卖5戈比的瓷盘子，在西伯利亚可以换一只小羊羔。 羊羔的抵抗力太差，一个冬天最少死一半。 赶上雪灾，经常全军覆没。 让乔治头疼的是，叶尼塞河大桥还是没修复，西伯利亚铁路持续中断，对乔治的物资调度已经造成影响。 尼古拉顾不上西伯利亚铁路，日林斯基在坦能堡一败涂地，自己虽然被贬到巴黎，留给帝国的却是一个烂摊子。 日林斯基和伦宁坎普被贬职，萨姆索诺夫自杀，华沙军区三巨头死的死贬的贬，第一、第二集团军全军覆没，尼古拉不得不调近卫军上前线，才顶住兴登堡的进攻。 兴登堡的进攻意愿并不强烈，他手中的兵力不足以向俄军发动反攻，需要更多援军抵达，才有发动进攻的能力。 抓住这难得的宝贵空隙，尼古拉将加利西亚战役中表现出色的鲁兹斯基调往华沙，担任北方面军司令。 同时将后方正在训练的动员兵调往华沙，重组第一、第二集团军。 瓦西里在攻入特兰西瓦尼亚后，并没有急于推进，而是稳住战线，等待安德烈的援军抵达。 喀尔巴阡山一战，俄罗联军消灭奥军1.5万，俘虏6000，乔治已经达到牵制奥军的目的，下一步作战计划，要看其他战场的动向而定。 日林斯基这个蠢货不仅打仗不行，而且还上了法国人的狗当。 法国人在攻入阿尔萨斯之后，也曾尝试向洛林发动进攻。 事实证明法军的战斗力，完全无法对抗德军，法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在萨尔堡和莫朗日两地，被皇储弗雷德里希率领的第五集团军打的焦头烂额，不得不退回防线内，依靠坚固的堡垒龟缩不出。 “第17号计划”彻底破产的同时，攻破烈日要塞的德军，借道比利时向法国本土发动进攻。 俄军的进攻迫使小毛奇从西线抽调最精锐的两个军回师东线，导致小毛奇用于进攻的兵力不足，在最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施里芬计划”破产。 结合俄罗斯帝国的进攻已经打乱此前制定的计划。 世界大战刚爆发才一个月，俄、德、法战前制定的计划全部破产。 “施里芬计划”破产后，小毛奇引咎辞职，接替小毛奇担任总参谋长的，是前战争部长埃里希·冯·法尔肯海因将军。 法尔肯海因也是临危受命，他敏锐的注意到，如果不能顶住俄罗斯帝国的进攻，德国有战败的风险。 这个风险是奥匈帝国造成的。 俄军和奥军战至9月中旬，加利西亚突降暴雨，河水暴涨，很多桥梁被洪水冲毁，俄军不得不停止进攻。 短短一个月之内，俄军的进攻造成奥军42万伤亡，10万人被俘，损失火炮650门，经此一战，奥军已经失去单独进攻的能力。 俄军自身的伤亡也不小，包括第一、第二集团军在内，俄军在世界大战爆发的第一个月，损失即超过50万人。 俄军的损失，和奥军差不多。 不过俄军的战争潜力远超奥军，在损失了50万人之后，俄军在前线还有超过200万军队，而且部队的数量还在快速增加中。 奥匈帝国的精锐部队几乎全部折损在加利西亚，如果无法从德国获得帮助，奥匈帝国或将很快战败。 一旦奥匈帝国战败，德国也难以承受俄军和英法联军的南北夹击。 9月14号，法尔肯海因将刚组建的第9集团军派往奥匈帝国，任命刚刚率领第8集团军击败俄军的兴登堡担任总司令，全权负责对奥援助。 奥匈帝国方面，康拉德终于充分认识到俄军的强大，加利西亚战役结束后，康拉德沮丧的说：“如果斐迪南大公在这里，他会把我拖出帐篷枪毙。” 这次战役给康拉德留下的最痛苦的回忆是，他的儿子也在这场战争中战死。 加利西亚战役结束了，特兰西瓦尼亚战役正在酝酿中。 和波斯尼亚山区的复杂地形一样，喀尔巴阡山的道路同样崎岖难行，为了让重装备通过喀尔巴阡山抵达特兰西瓦尼亚，瓦西里不得不从罗马尼亚征调民夫，整修喀尔巴阡山区的道路。 奥第五集团军的速度很快，在接到命令的一个星期内即抵达特兰西瓦尼亚。 第五集团军总兵力不到10万，根本无法和第十二、十三集团军抗衡，康拉德不得不进行第二轮战争总动员。 这就有点搞笑了。 严格说起来，奥匈帝国的第一轮动员还没有结束呢，第二轮动员就匆匆开启，这让奥地利对匈牙利的不满达到极致。 如果匈牙利王国积极响应帝国号召，征召更多士兵入伍，那么康拉德就会拥有足够多的兵力，同时应对加利西亚、塞尔维亚，以及罗马尼亚三个方向。 对于第二轮动员，匈牙利王国的抵触心理愈发强烈。 打不过俄罗斯帝国也就算了，毕竟俄罗斯帝国实力强大，有目共睹。 瓦西里是军神后代，背后还有乔治这个当代军神，打不过俄罗联军也情有可原，毕竟双方兵力差距太大。 连塞尔维亚王国都打不过，这简直就是帝国的耻辱。 对于奥匈帝国来说，匈牙利王国只是寄生。 既然奥匈帝国靠不住，那何不再找一个寄主？ 于是乔治的司令部就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来自匈牙利王国的纳吉卡罗伊伯爵。 卡罗伊出生在匈牙利王国首都布达佩斯，名门之后，1901年卡罗伊作为匈牙利自由党成员当选为匈牙利议员，不久后转入独立48年党，并从去年起担任该党领袖。 卡罗伊反对匈牙利政府依附奥地利和鼓吹战争的政策，主张摆脱奥地利的统治，维护民族独立。 世界大战爆发前，卡罗伊正在法国访问，当他得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王国宣战后，卡罗伊愤然退出匈牙利议会，不再担任任何职务。 卡罗伊乔治能支持匈牙利王国的独立运动，并且维护匈牙利王国的领土完整。 作为回报，卡罗伊承诺在匈牙利王国独立后，会带领匈牙利加入巴尔干联盟，完全拥护俄罗斯帝国对巴尔干联盟的统治。 乔治惊叹，这世界太神奇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作为奥匈帝国的一部分，匈牙利王国只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趴在奥匈帝国身上吸血，是公认的吸血鬼。 现在眼看奥匈帝国不行了，这是想换俄罗斯帝国当寄主吗？ 对于这样的人，乔治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乔治就把斐迪南的弟弟尼古拉叫过来，让尼古拉跟他谈。 尼古拉这几天很高兴，乔治已经承诺，会在战争结束后，帮助罗马尼亚王国得到特兰西瓦尼亚，这意味着罗马尼亚的面积将扩大一倍左右。 卡罗伊的要求中有一个是，希望乔治维护匈牙利王国的领土完整。 这意思是匈牙利王国独立后，罗马尼亚要把特兰西瓦尼亚还给匈牙利王国。 尼古拉不屑一顾，这样的人但凡多看他一眼，都嫌自己的眼睛脏。 许愿还能许的这么理直气壮，真以为全世界所有国家都能像奥匈帝国老皇帝一样包容匈牙利人呢。 “纳吉卡罗伊伯爵并不能代表匈牙利王国，他所谓的加入巴尔干联盟，难道要我们先帮助他成为匈牙利国王，然后匈牙利王国再加入联盟？” 尼古拉好奇，真要有这种好事，让我去行不行，我会比他更听话。 “恐怕是这样的——” 乔治其实不反对帮助卡罗伊成为匈牙利国王，但这和接纳匈牙利王国是两码事。 一个塞尔维亚王国就够让乔治头疼。 再来一个匈牙利王国，巴尔干联盟干脆解散比较省心。 当国王的话，以卡罗伊的身份，也几乎不可能，各国只有王室成员才有资格成为国王候选人，卡罗伊只是伯爵，身份不够。 “那不如让他去死！” 尼古拉根本不想搭理卡罗伊，这人完全就是投机客。 乔治也没想到，奥匈帝国居然败的这么快，战争才爆发一个月，奥匈帝国居然已经到了灭亡边缘。 遥想一个月前，康拉德意气风发，还想拉着塞尔维亚王国和俄罗斯帝国一块打。 没想到一仗下来，奥匈帝国原形毕露，精锐部队所剩无几，不仅被俄罗联军攻入特兰西瓦尼亚，加利西亚也几乎被俄罗斯帝国完全占领。 康拉德现在自顾不暇，完全没能力反击。 德国新上任的总参谋长法尔肯海因却不能坐视俄罗斯帝国占领加利西亚，因为加利西亚同样是德国工业区西里西亚的门户。 第598章 尊重 国家面积小就是这点不好，根本就没有纵深可言，对手随便打打，就威胁到自己的核心区。 随着马恩河战役的失利，德国已经失去快速结束战争的可能，英国从全球征调的殖民地仆从军正源源不断抵达法国，德国为打破僵局，必须从东线打开突破口。 在如何打破僵局这个问题上，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产生分歧。 法尔肯海因希望兴登堡派刚成立的第9集团军前往特兰西瓦尼亚，联手奥匈帝国的第五集团军，击退俄罗联军。 同时兴登堡应率第8集团军向华沙和伊万哥罗德方向发起进攻，逼迫伊万诺夫回援，以缓解奥匈军队在维也纳工业区方向的压力。 兴登堡坦言，以他手中的兵力，根本无法同时兼顾华沙和维也纳，俄军在前线三个方向足足有200万人，兴登堡手中的部队只有不到50万人。 兴登堡希望集中第八、第九集团军，按照战前指定的计划，直取华沙，这样成功的希望更大。 鲁兹斯基调任北方面军总司令，第一、第二集团军刚刚重组，还没有形成战斗力。 兴登堡此时进攻，成功的把握确实比较大。 可是这样一来，德国就等于抛弃了奥匈帝国，这会让德国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因为意见分歧，兴登堡和法尔肯海因相持不下。 最终还是德皇威廉二世拍板，按照法尔肯海因的计划执行。 法尔肯海因刚当上总参谋长，如果这第一把火都烧不起来，估计法尔肯海因也要辞职。 作战命令送达兴登堡指挥部的时候，安德烈顺利抵达奥尔贝，和瓦西里汇合。 瓦西里主动向安德烈提出，应将战役目标调整为占领匈牙利王国首都布达佩斯。 第十二、十三集团军加起来总兵力近25万人，加上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王国的仆从军，总兵力多达40万人左右。 奥第五集团军的总兵力只有10万人，在瓦西里看来都是土鸡瓦狗。 “你疯了吗？如果我们占领布达佩斯，我们就会成为德国人的主要目标——” 安德烈冷静，乔治发动特兰西瓦尼亚战役的目的是配合俄军在加利西亚的作战。 现在加利西亚战役已经结束，俄军大获全胜，战役目标已经达成，没必要横生枝节。 “安迪，如果我们占领布达佩斯，我们会成为帝国的英雄，难道你不想？” 瓦西里就像魔鬼，拼命蛊惑安德烈。 瓦西里和安德烈都没有参加巴尔干战役，所以眼看着布鲁西诺夫通过巴尔干战役一战成名，安德烈还好，瓦西里就擂胸顿足，大公误我啊！ “想——但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 安德烈不受诱惑，乔治给他的任务是占领特兰西瓦尼亚，和布达佩斯无关。 虽然布达佩斯距离奥尔贝只有不到200公里。 道路整修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冬天就要到了，特兰西瓦尼亚虽然没有彼得格勒那么冷，但是也没强多少，明年春天路能修通，就谢天谢地。 所以就算要打布达佩斯，也是明年的事。 “安迪，你太没有进取心了！” 瓦西里痛心疾首，跟这样的猪队友配合作战，何日才能重现祖上的辉煌呢。 安德烈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日俄战争结束后，圣彼得堡给安德烈封了个男爵，不疼不痒。 乔治知道之后给尼古拉发了封电报，于是安德烈的男爵就变成伯爵。 所以想升官发财，不用拼命挣表现，只要完成大公布置的任务，爵位会有的，荣誉也会有的。 乔治不管瓦西里和安德烈如何磨合，冬天就要到了，乔治开始将君士坦丁堡囤积的越冬物资分散发往各地。 于是问题就来了，塞尔维亚王国给不给？ 名义上塞尔维亚王国也是巴尔干联盟国家，但是塞尔维亚军队又不接受巴尔干战区司令部的指挥。 这样的盟友，要你何用—— 所以君士坦丁堡的物资供应清单，就没有塞尔维亚王国的名字。 彼得很生气，来到乔治的指挥部大吵大闹，认为乔治没有给塞尔维亚王国应有的重视。 在奥军撤退后，彼得信心爆棚，认为塞尔维亚王国已经成长为对抗奥匈帝国的主力，不仅希望从乔治这里得到冬衣，还希望得到飞机和装甲战车。 乔治置之不理。 彼得要是懂事，知道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越冬的棉衣也不是不行。 飞机和战车就是浪费，给了塞尔维亚，塞尔维亚人也不会用。 彼得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乔治这里不松口，就去彼得格勒找尼古拉告状。 尼古拉和稀泥，千错万错都是奥地利人的错，反正他的尤里耶夫皇叔不会错。 彼得无奈，离开彼得格勒，直奔伦敦。 有史以来最令人讨厌的搅屎棍，终于还是把手伸到巴尔干。 乔治把巴尔干半岛经营的铁板一块，英国人正愁没机会插手呢。 彼得送上门，正中英国人下怀。 于是彼得从伦敦返回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就带回来了3000支步枪。 让乔治感觉恶心的是，这批步枪还是尼古拉卖给英国人的。 3000支步枪其实也不多，对于多达数十万人的军队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可到了彼得嘴里，就成为塞尔维亚战绩，获得大英帝国认可的证据。 明眼人都知道奥军之所以撤退，是因为俄罗斯帝国在加利西亚和特兰西瓦尼亚的作战，逼迫康拉德一再从塞尔维亚抽调兵力，导致波蒂奥雷克被迫撤退。 彼得对俄罗斯帝国的作用只字不提，将塞尔维亚王国吹上乔治烦他，所有人都烦他，甚至包括英国人在内。 英国人要是喜欢彼得，就不会只给这么点了。 英国人恶心人确实有一手。 彼得去伦敦转了一圈，别管东西多少，没白跑一趟。 格奥尔基要是也去转一圈呢。 反正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乔治担任战区司令之后，战区司令部从来不举行招待会。 各国派往战区司令部的联络官们，要么是王子，要么是王弟，私下里的交流还是很频繁的。 所以当彼得在黑山尼古拉的宴会上自吹自擂的时候，罗马尼亚尼古拉就忍不住开怼。 “你们应该乘胜追击，孱弱的奥军一定无法阻止战无不胜的亚历山大王子。” 彼得顿时黑脸，他儿子有多大本事，他自己很清楚。 “没错，你们应该向柏林发动攻击，相信这个消息传到柏林，德国人根本不敢和你们作战，会直接投降。” 斯托王子对塞尔维亚王国的不满已经上升为痛恨，米尔战役后，塞尔维亚王国将1000多名因伤无法继续作战的黑山王国士兵送回黑山，将还能继续作战的大约2000士兵继续扣在塞尔维亚。 战争爆发后，前往塞尔维亚王国的黑山军队可是足足有20000人。 黑山军队在塞尔维亚王国的待遇，连俄罗斯帝国的仆从军都不如，受伤的士兵得不到救治，很多原本能活下来的士兵，最终悲惨死去。 黑山王国也没有救治这些伤员的能力，不得不又把这些伤员送到君士坦丁堡治疗。 这个过程中，又有300多人死去。 现在这些伤兵总算得到有效治疗，可因为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很多人的伤势变得更严重，对身体和心理造成的伤害是无法逆转的。 “你们这是嫉妒！” 彼得很生气，他并没有获得想要的尊重。 “没错，我们嫉妒伱能得到伦敦的欢心。” 希腊王国的联络官是格奥尔基的弟弟尼古拉斯王子，他妻子是俄罗斯帝国的叶连娜·弗拉基米罗芙娜女大公。 唯一不参与讨论的，是保加利亚王国前首相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的正式身份是大主教，人家担任首相本来就是兼职。 奥古斯特在保加利亚王国迁都完成后，不顾波利斯的再三挽留，坚决辞去首相职务。 接替奥古斯特担任首相的，是保加利亚农民党领袖亚历山大·斯塔姆博利伊斯基。 瓦尔德玛时代，亚历山大为维护农民利益，经常和瓦尔德玛发生争吵，所以不受瓦尔德玛待见。 波利斯担任国王后，休养生息，将土地分配给农民，这和亚历山大的主张不谋而合。 亚历山大虽然早年曾在德国读书，但反对保加利亚全盘德化，所以得到了波利斯的信任。 目前保加利亚王国的第一批动员已经基本完成，25万保加利亚人加入军队。 这些士兵正在俄罗斯教官的监督下进行严格训练，他们未来将配合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作战。 由于保加利亚王国也没有从乔治这里得到足够的武器，所以很多保加利亚士兵还是用木棍在训练。 这也是除塞尔维亚之外，其他巴尔干国家尊重乔治的原因。 乔治的眼睛里，真不是只有自己的儿子。 部分保加利亚士兵还在用木棍训练的同时，乔治在努力为巴尔干联盟筹备更多武器。 武器短缺这个情况，应该会很快就得到缓解。 9月21号，乔治从美国订购的第一批步枪抵达君士坦丁堡，数量是15万支。 第599章 一身反骨 第599章一身反骨 去年冬天，一直在美国的乔治三舅蒂埃里中风去世，现在负责美国商业运作的，是乔治四表哥亚历山大。 乔治这边的亲戚虽然不多，舅舅那边的表哥表弟足足13个，表姐表妹16个。 这是有名分的，没有名分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对于世界大战，唯一感到兴奋的国家，应该就是美国了。 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这么久，奥匈帝国才向塞尔维亚宣战，充分证明欧洲国家对于世界大战的态度还是比较谨慎的。 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后，美国总统威尔逊派他的私人特使豪斯上校周游欧洲列国，和多个国家签订贸易协定。 其中就有俄罗斯帝国。 乔治这边一直和美国有着非常密切的商业合作，这批步枪就是从英国人的订单里面抢过来的。 15万支步枪虽然不能满足巴尔干战区的需求，也能大大缓解乔治的燃眉之急。 除步枪之外，乔治还从美国订购机枪和火炮，在阿穆尔军工提升到极致之前，美国是乔治补充消耗的重要途径。 阿穆尔军工能力提升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年底之前，月产步枪可以达到10万支，到时候阿穆尔甚至可以成为英法联军的供应商。 不过这15万支步枪，也轮不到保加利亚王国，因为这些步枪并不是俄罗斯帝国制式的尤里耶夫步枪，而是美国制式的春田步枪。 这些步枪甚至并不都是全新的，其中一部分有使用过的痕迹，膛线磨损很严重。 乔治不挑拣，有得用就不错了。 德国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在确定了作战计划之后，兴登堡立即向华沙发动进攻。 兴登堡很聪明，选择的攻击方向，是鲁兹斯基军团和伊万诺夫军团的阵地结合部。 面对德军的攻击，俄罗斯帝国的将军们又犯了老毛病，开始互相指责。 鲁兹斯基在加利西亚战役中表现出色，获得称号“加利西亚征服者”。 到了北方面军，鲁兹斯基虽然夜以继日的工作，但第一、第二集团军都是刚刚重组，第一集团军的补充部队甚至还没有全部到位，所以鲁兹斯基认为，伊万诺夫应该抽调兵力，负责德军主攻方向的防守。 伊万诺夫以加利西亚战役刚刚结束，部队疲惫不堪需要休息，并且部队配置太过分散，损失也没能得到及时补充为由，不仅拒绝承担防守任务，而且还希望将部队后撤，防备德奥联军可能的突袭。 从空军的侦查结果分析，俄军确认，德军已经进入奥匈帝国。 两人因为这些矛盾互相指责，并且在俄军高层寻找支持者。 伊万诺夫是俄军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的人。 鲁兹斯基于是主动向小尼古拉靠拢，希望小尼古拉支持自己。 小尼古拉和苏霍姆利诺夫还没有来得及为两人评理，华沙战役爆发。 9月28号，德第九集团军下属的第17军、第20军，以及奥匈帝国的两个精锐骑兵师向伊万哥罗德方向的俄军发动进攻。 指挥德军进攻的，是曾担任施里芬副官的陆军上将奥古斯都·冯·马肯森将军。 冯·马肯森今年已经65岁，他曾经参加过1870年爆发的普法战争，是德军资格最老的将军之一。 冯·马肯森经验丰富，用兵果断，他命令工兵连夜修复前段时间被大雨冲毁的桥梁，冒着大雨向俄军发动进攻。 由于这段时间一直阴雨不断，俄军的警惕性严重不足。 德军又是在凌晨进攻，俄军都还处于睡梦中，毫无准备。 俄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被迫撤回维瓦斯河东岸，奉命断后的第75步兵师来不及撤走，被德军围歼。 小尼古拉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兵力，得到德军增援的奥第一集团军，和兴登堡亲自率领的第8集团军也向俄军发起进攻，一时间俄军全线告急。 9月30号，乔治接到尼古拉的电报，尼古拉希望乔治部署在特兰西瓦尼亚的部队，立即向奥第五集团军发动进攻，以缓解华沙方面的压力。 乔治给瓦西里和安德烈发电报的同时，也向贝尔格莱德下达作战命令，命令塞尔维亚王国主动向奥第六集团军发动进攻。 彼得的那些小动作，乔治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搭理彼得，为的就是这一刻。 米尔战役后，在彼得口中，塞尔维亚王国天下无敌，王储亚历山大已经取代某人，成为欧洲王室中的新一代军神。 乔治知道后，感觉“军神”这個词瞬间就被污染了。 以后谁再敢在乔治面前提“军神”这两个字，乔治就跟他急。 既然亚历山大王子都已经是军神了，那击败波蒂奥雷克应该不成问题吧。 波蒂奥雷克的正式职务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总督。 如果击败波蒂奥雷克，那么彼得心心念念的大塞尔维亚将唾手可得。 接到作战命令的彼得顿时傻眼。 塞尔维亚王国是巴尔干联盟的一部分。 彼得虽然不愿意将塞军指挥权移交给乔治，但名义上，塞军要接受巴尔干联盟的指挥。 现在乔治的作战命令抵达贝尔格莱德，打还是不打？ 新一代军神亚历山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接受乔治的命令。别管彼得把亚历山大吹成什么样，亚历山大自家知自家事，米尔战役根本就不是亚历山大指挥的，指挥塞军的是拉多米尔·普特尼克。 关键普特尼克也没打赢。 普特尼克倒是认为，塞军未必就没有机会。 米尔战役中，普特尼克为防备虎视眈眈的第五集团军，不能将所有兵力都用于米尔战役中，再加上当时塞军是以新兵为主，所以打不过奥军也可以说得过去。 米尔战役虽然是奥军获胜，奥军参战的第六集团军同样损失惨重。 现在第五集团军已经被调往特兰西瓦尼亚，莱茵河对岸只剩下第六集团军的老弱病残。 塞军这边却可以集中所有兵力进攻。 所以乔治的命令倒也不是瞎指挥，塞军不仅能打赢，而且赢面还很大。 “如果我们输掉战争怎么办？” 亚历山大未虑胜先虑败。 “如果我们输掉战争，我们可以请求尤里耶夫大公的帮助。” 普特尼克并不抵触将军队指挥权移交给巴尔干联盟。 作为塞尔维亚军队的实际指挥官，普特尼克很清楚塞尔维亚王国和奥匈帝国的差距，这一次是康拉德准备不够充分，奥军才被迫撤退，下一次呢？ 康拉德现在依然是奥军总参谋长，他并没有放弃征服塞尔维亚王国。 德国已经开始援助奥匈帝国，下一次奥地利人再来，可能是和德国人一起来。 到时候还能打赢吗？ 所以寻求巴尔干联盟的帮助才是王道。 “我们宁愿请求伦敦的援助，也不求俄罗斯人！” 亚历山大对乔治的反感，同样上升到痛恨的程度。 普特尼克无奈，与其请求伦敦的帮助，不如求上帝保佑。 对于塞尔维亚的反应，乔治并不意外。 彼得还是畏惧乔治，不敢直接抗命，而是以塞军损失惨重为由，希望得到巴尔干联盟的帮助，并且将进攻的时间推迟到明年3月。 乔治不废话，立即召开联盟会议。 斯托王子在会议上，率先向塞尔维亚王国开炮。 “既然塞尔维亚不接受联盟的指挥，那么就没有必要待在联盟内了，应该将塞尔维亚王国从联盟逐出。” 奥古斯特紧随其后。 “奥匈帝国实力强大，我们必须齐心合力才能赢得最终胜利，贝尔格莱德做出了坏榜样，理应受到惩罚。”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王国不满分配方案，率先向保加利亚王国宣战，引发第二次巴尔干战争。 这个仇，奥古斯特记着呢。 “你们这是报复！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这是该死的背叛！” 彼得很生气，他怒视端坐主位的乔治，目眦欲裂。 塞尔维亚王国如果被逐出联盟，不需要奥匈帝国进攻，塞尔维亚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塞尔维亚境内多山，粮食无法自给，全靠俄罗斯帝国援助，彼得才能维持统治。 如果被逐出联盟，来自俄罗斯帝国的援助肯定会彻底断绝，到时候贝尔格莱德先不说，马其顿肯定会造反。 乔治不搭理彼得，看向罗尼和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的妻子玛利亚大公是乔治的侄女，从这儿算，尼古拉斯要叫乔治叔叔。 罗马尼亚的尼古拉是斐迪南的弟弟，从斐迪南这儿算，乔治是尼古拉的舅舅，从波利斯这儿算，乔治是尼古拉的哥哥。 “希腊王国完全服从联盟的任何决定，我们必须团结一心，才能战胜敌人。” 尼古拉斯态度明确，主打一个顺水推舟。 “陛下，你还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尼古拉劝彼得悬崖勒马，如果塞尔维亚被逐出联盟，那么受苦的将是所有塞尔维亚人。 “绝不！” 彼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会议刚结束，彼得就前往彼得格勒找尼古拉告状。 乔治在会议刚结束，就给尼古拉发电报，通报会议结果。 这可不是乔治把塞尔维亚逐出联盟，而是联盟所有国家的共同决定。 (本章完) 第600章 1914年的第一场雪 第600章1914年的第一场雪 巴尔干国家对塞尔维亚，并没有类似俄罗斯帝国一样的斯拉夫兄弟情。 乔治希望尼古拉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尼古拉也确实没心情调解巴尔干联盟的内部矛盾。 德军的反击比预想中更猛烈，马肯森对火炮的使用出神入化，性能出色的斯柯达火炮，在康拉德手中只会变成俄军的战利品；马肯森将火炮集中使用，迫使兵力数倍于己的伊万诺夫军团仓皇后撤。 兴登堡的进攻同样凌厉，一直攻到华沙城下，才被第二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拼命拦住。 第二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分别隶属于北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指挥协调又成为新问题，两个集团军并不能密切配合。 10月3号，瓦西里率领的第12集团军，率先向奥第五集团军发动进攻。 和马肯森一样，乔治手下的将军，也很擅长使用火炮，历次阿穆尔演习的结果证明，火炮只有在集中使用时，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和阿穆尔时期相比，第12集团军还得到了空军的援助，俄罗联军占领奥尔贝之后，瓦西里在奥尔贝修建了野战机场，进驻的飞机已经有百余架。 在空军的帮助下，奥军完全无法抵御高日军团的疯狂突击，一触即溃，以长崎人为主组建的长崎步兵师，一昼夜之内的推进距离达到50公里，堪称军事奇迹。 长崎师在推进的过程中，还顺便攻破了奥军的两道防线，消灭奥军4000人，俘虏1.5万，缴获火炮100余门。 4号，第13集团军参战，以钳形攻势从侧翼对奥第五集团军实施夹击。 第五集团军全线溃退，短短48小时之内，后撤距离达到120公里，让瓦西里和安德烈望尘莫及。 这也能理解。 奥地利人并不是肋生双翼，而是利用铁路快速后撤，沿蒂萨河布置新的防线。 奥地利人接受加利西亚战役的教训，在撤退的时候尽可能将道路和桥梁炸毁，延缓俄军的攻击速度。 瓦西里很高兴，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前进。 安德烈提醒瓦西里，第12集团军战线过长，冲在最前面的长崎师，已经和第12集团军主力脱节，有被敌人包抄的风险。 瓦西里不担心，甚至希望奥军主动出击，这样瓦西里就可以在运动战中歼灭敌人。 瓦西里没想到的是，他的疯狂进攻不仅让康拉德肝胆俱裂，也让法尔肯海因为之侧目。 10月7号，马肯森率刚组建的德第10集团军，从加利西亚狂奔300公里抵达蒂萨河防线，第一时间将孤军深入的长崎师包围。 马肯森率领的第10集团军一共由5个师组成，其主力是德禁卫第2师。 瓦西里好奇，远在加利西亚的马肯森，为什么能第一时间抓住第12集团军的破绽？ 结合德军在反击过程中的表现，瓦西里给乔治发电报，怀疑俄军的电报密码已经泄露。 这也不是不可能。 俄军之前在坦能堡大败，德军缴获了数部俄军没有来得及破坏的军用电台，俄军的通讯密码，很可能就是那时候泄露的。 乔治这时候才注意到，世界大战打了两个月，俄军的军用密码居然一直没有更新，使用的还是去年的通讯密码。 乔治不管密码有没有泄露，直接给小尼古拉发电报，启用第二套备用密码。 说来神奇，就在俄军启用新密码之后，德军的进攻居然停止了。 这并不全是新密码的功劳，也战场局势有直接关系。 鲁兹斯基和伊万诺夫的矛盾，直接影响到俄军在前线的作战，小尼古拉和战区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来到伊万诺夫的指挥部，亲自处理这个问题。 伊万诺夫很生气，要求更换北方面军指挥官，撤销鲁兹斯基的职务。 阿列克谢耶夫的调查结果证明，西南方面军的溃败并不是因为鲁兹斯基作战不力，而是因为伊万诺夫能力不足。 伊万诺夫麾下有着帝俄规模最大的野战军团，第三、四、五、八集团军的兵力加起来，比乔治手下的兵都多，完全没理由顶不住马肯森的进攻。 马肯森之前率领的德第9集团军是匆忙组建的，加上配合作战的奥军骑兵师，一共就只有7個师，大约10万人。 俄罗斯步兵师的规模还比德军更大，平均每个师多出四个营的兵力。 即便马肯森每一次都能集中所有兵力攻击，俄军在一线作战的兵力，还是马肯森军团的三倍多。 和伊万诺夫军团相比，鲁兹斯基麾下的北方面军只有匆忙重组的第一、第二集团军，第10集团军还没有集结完毕，无法投入作战，能在华沙顶住兴登堡的进攻，已经充分证明鲁兹斯基的能力。 小尼古拉当机立断，撤销伊万诺夫的职务，由战区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担任西南方面军总司令，并将原本隶属于西南方面军的第五集团军，划归鲁兹斯基率领的北方面军指挥。 伊万诺夫的问题很严重，加利西亚战役中，鲁兹斯基的出色表现掩盖了伊万诺夫的平庸，没有暴露出来。鲁兹斯基担任北方面军指挥后，伊万诺夫原形毕露，他的指挥很拙劣，将部队分批投入前线，这导致俄军在前线的部队，一直跟德军差不多，完全体现不出兵力优势。 在得到第五集团军之后，鲁兹斯基有了足够的兵力抵御兴登堡的进攻，德军的攻势遂陷入停滞。 马肯森在蒂萨河，希望复制桑河奇迹，吃掉长崎师，打消第12集团军的锐气。 长崎师师长马卡洛夫不让马肯森如愿，发觉部队被包围之后，立即收缩兵力固守待援。 留给马肯森的时间并不多，第12集团军的援军会在24小时之内抵达，马肯森必须在援军抵达之前吃掉长崎师，才能达到战术目的。 长崎师由于轻装突进，并没有携带重武器。 前段时间的连绵大雨，将蒂萨河附近彻底变成沼泽。 于是在沼泽的烂泥地里，长崎师和德禁卫第二师，进行了残酷的白刃战。 德国的禁卫部队和俄罗斯近卫军在形式上不太一样，本质上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异常突出。 乔治在征调高日军团赴欧参战时向他们承诺，如果他们能活到战后，他们就可以加入俄罗斯国籍。 在每一名士兵加入部队之前，他们的家属就已经领到一笔丰厚的安家费。 在受伤或者死亡时，士兵本人或家属，同样可以领到丰厚的抚恤金。 有了乔治的承诺，长崎师的士兵身材或许不如禁卫第二师的士兵高大，作战意志却更加顽强。 面对残酷的白刃战，长崎师士兵没有退缩，跟禁卫第二师打出近乎1:1的交换比。 马卡洛夫无所谓，殖民地仆从军死一个补一个，不拖不欠。 马肯森却无法接受这种损失。 战斗进行到7号午夜，德军主动撤退，马卡洛夫逃过一劫。 德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大的。 德军撤退的时候，长崎师可以作战的士兵只剩下不到3000人，马卡洛夫的师指挥部工作人员也已经武装起来，准备和德军决一死战。 吃了这么大的亏，瓦西里怒火中烧，命令第12集团军渡过蒂萨河，继续向德奥联军发起进攻。 于是以熊本士兵为主组建的熊本师，在渡河时遭到德奥联军火炮的毁灭性打击。 第12集团军的攻击虽然被迫停止，但此时瓦西里和安德烈的进攻已经完全达到战术目的，下一个目标就将是布达佩斯。 蒂萨河一线陷入僵持的同时，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也终于开始对德军的反击。 阿列克谢耶夫率先出击，命令第四集团军渡过维瓦斯河，向奥军发动攻击。 奥军损失超过4万人，溃退60公里才重组战线。 奥军的溃退也导致德军的侧翼失去保护，兴登堡不得不下令撤退。 兴登堡在撤退的时候，对沿途的交通设施进行了彻底的破坏，道路和桥梁被炸毁，铁路被拆除，沿途俄罗斯城镇的居民财产，也全部被掠夺一空。 瓦西里和安德烈也没闲着。 特兰西瓦尼亚是奥匈帝国领土，按照乔治和斐迪南的协议，战争结束后将把特兰西瓦尼亚交给罗马尼亚王国统治。 所以对于特兰西瓦尼亚来说，俄军纯属过客。 既然是过客，那就不用客气了。 长期以来，匈牙利王国凭借在奥匈帝国内的特权，获益巨大，所以生活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匈牙利人普遍都挺有钱。 生活在这一地区的罗马尼亚人，受罗马尼亚王国的保护，俄军还不算过分。 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就倒了霉，他们遭到俄军的清算，财产损失巨大，俄军带不走的不动产，也被当地罗马尼亚人瓜分。 乔治不管俄军在前线的所作所为，这年头所有国家的军队，本质上都跟土匪差不多，基钦纳在南非坚壁清野，兴登堡在华沙纵兵劫掠，乔治也不可能用过高的道德标准，要求第12、13集团军的哥萨克。 10月15号，蒂萨河前线降下1914年冬季的第一场大雪，双方的军事行动都陷入停滞。 (本章完) 第601章 看你能跳多高 第601章看你能跳多高 君士坦丁堡没下雪，日均最高温度20度，最低气温也就5度左右，乔治准备的冬衣还没用上。 塞尔维亚王国的夜晚最低温度已经降到零度以下，冬衣奇缺，很多士兵还穿着夏季的单衣，苦不堪言。 击退了德军的进攻后，尼古拉这才顾得上塞尔维亚。 于是维特就作为尼古拉的特使来到君士坦丁堡了解相关情况。 维特很难过，他只当了4个月的财政大臣，就被彼得格勒扫地出门。 “情况就是这样，即便没有联盟的帮助，塞尔维亚王国也可以战胜奥匈帝国，所以塞尔维亚才会离开，这是一次和平分手。” 乔治知道彼得在想什么。 一直以来，塞尔维亚王国都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垂涎三尺，这并不是秘密。 如果彼得接受乔治的指挥，允许巴尔干国家的军队加入对奥作战，那么结果将和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一样，即便夺取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这两地也会被所有巴尔干国家瓜分。 所以彼得是想吃独食。 “没有联盟的帮助，塞尔维亚王国不可能战胜奥匈帝国。” 维特连财政大臣都当不明白，巴尔干联盟的局势对他来说太复杂了。 维特的能力确实有，但是需要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比如东印度，维特才能充分发挥他的能力。 “你需要让彼得陛下也明白这一点。” 乔治等着看彼得的笑话。 现在奥匈帝国已经知道塞尔维亚王国退出巴尔干联盟，所以接下来康拉德要怎么做，几乎就呼之欲出。 奥军虽然打不过俄军，打塞尔维亚还是没问题的。 德军介入后，加利西亚方向的防守不再是问题，康拉德接下来肯定会集中兵力进攻塞尔维亚，一雪前耻。 现在各方基本都是明牌，德军只要不进攻，乔治在蒂萨河前线的军团就不会推进。 奥匈帝国正在进行第二次动员，这一次动员比前一次的进步是，使用德语的军官数量激增。 奥军内部使用德语的比例原本就很高，但使用马扎尔语和捷克语的比例也不低。 奥军的第二次动员，几乎所有军官都使用德语。 机会这东西真的是稍纵即逝。 一个月前，塞尔维亚军队如果按照乔治的要求，向奥第六集团军发动进攻，那么塞军真的有赢得胜利的可能。 现在第六集团军的补充兵已经抵达，实力正在快速恢复中，而且由于使用德语的军官人数增加，第六集团军的实力更胜以往。 结合这些消息，乔治有理由怀疑，那些使用德语的军官，根本就是德国人。 “乔治，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导致成千上万人死亡。” 软弱是维特最大的缺点。 如果维特能和斯托雷平一样强硬，那么维特的成就不会比斯托雷平低多少。 “不，你错了，这些人的死亡是彼得和康拉德造成的。” 乔治冷漠，俄罗斯帝国开战后损失的兵力已经超过70万。 塞尔维亚人是人。 俄罗斯人就不是人？ 彼得纯属咎由自取，他在圣彼得堡没有得到尼古拉的支持，于是又绕道去了伦敦，希望能从伦敦获得支持。 不知道这一次彼得能带回来多少支步枪。 彼得离开圣彼得堡后，圣彼得堡就出现了一些关于乔治的流言。 乔治手中直属的兵力并不多，四個集团军加起来不到70万。 如果加上巴尔干联盟，乔治手中可以调动的兵力就很多了，仅罗马尼亚就动员了50万。 罗马尼亚的动员也有门道。 罗马尼亚王国的实力，肯定养不起50万军队，15万就是极限。 所以罗马尼亚动员了50万人，俄罗斯帝国作为老大哥，怎么着都要表示下吧。 罗马尼亚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军队，的确是15万人。 希腊王国的情况跟罗马尼亚差不多，格奥尔基在战争爆发前声称可以动员60万人参战，实际动员的兵力只有20万。 可供乔治调动的兵力，更是只有10万。 反倒是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挨了一顿暴揍的保加利亚，仅一期动员就有20万人加入军队。 而且这20万人，乔治都可以调动。 70、15、10、20—— 不算塞尔维亚，乔治手中可以调动的兵力，粗略计算已经达到115万。 特兰西瓦尼亚战役的结果表明，乔治如果愿意，完全有实力给德奥联盟造成更大的伤害。 所以圣彼得堡就有传言，说乔治拥兵自重。 这个传言倒不一定是彼得传出去的。 更有可能是法国人和英国人。 “施里芬计划”虽然失败了，过程跌宕起伏，如果小毛奇手中有足够多的兵力，那结果还真不好说。这是俄罗斯帝国第一次挽救法国。 坦能堡战役和马祖里湖战役的结果表明，俄军和德军还是有差距。 由于北方面军和西方面军损失较大，所以还有能力向德奥联军发动进攻的，就只剩下乔治军团。 法尔肯海因担任德军总参谋长后，德军肯定会发动新的进攻。 现在最希望乔治进攻的不是彼得，而是英国人和法国人。 乔治肯定不会服从英国和法国的利益。 所以英国和法国只能发动舆论攻势，倒逼乔治进攻。 乔治才不进攻呢。 反正有塞尔维亚王国顶在前面。 维特提醒乔治，不要把塞尔维亚王国逼到对方阵营。 乔治哈哈大笑。 先不说奥匈帝国是否会接纳塞尔维亚王国。 布鲁西诺夫正盼着塞尔维亚王国加入对方阵营呢。 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十一集团军，自战争爆发后就一直在塞保边境。 如果塞尔维亚倒戈，布鲁西诺夫就会挥军攻入塞尔维亚，到时候乔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换人。 维特在君士坦丁堡待了三天。 不出意料，乔治迎来了伦敦的指责。 世界大战背景下，乔治作为战区指挥官，不仅不给盟友应有的支援，反而将前段时间击退奥匈帝国的塞尔维亚王国逐出联盟，这简直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乔治很好奇，不知道伦敦哪来的底气。 英国人要是聪明，现在应该说点乔治爱听的，或者给乔治足够的好处，换取乔治在战场上给与德奥联军更大的打击，从而减轻西线的压力。 指责乔治能换来什么？ 能让尼古拉撤掉乔治的职务吗？ 既然动不了乔治，那对乔治的指责就没有任何意义。 乔治不客气，警告英国人不要插手巴尔干联盟的决定。 随后，巴尔干联盟就放出消息，奥匈帝国正在和巴尔干联盟进行接触。 康拉德确实是错了，奥匈帝国最擅长的扩张方式不是战争，而是联姻。 所以老皇帝要是聪明的话，邀请尤里耶夫大公担任奥匈帝国皇储，巴尔干难题就迎刃而解。 在失去特兰西瓦尼亚后，康拉德知错就改，的确是希望和巴尔干联盟接触。 乔治肯定不会谈和。 放出这个消息的意思是警告英国不要乱说话，否则乔治有的是办法让英国人难受。 彼得离开伦敦后，去了巴黎。 相较之下，法国人就聪明多了，只表示对塞尔维亚王国的同情和支持，丝毫不提巴尔干联盟和乔治。 英国人嘴嗨是因为如果战事不利，英国人可以随时逃离法国。 巴黎是搬不走的，让法国人往哪逃？ 北非么。 所以霞飞在得知君士坦丁堡缺少步枪后，在自家军需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主动给乔治送了2万支步枪。 看看人家这态度。 冲霞飞这么义气，下一次德军进攻的时候，乔治高低得让瓦西里和安德烈动一动。 彼得周游列国的时候，康拉德也没闲着。 第二次动员后，奥匈帝国新组建了第七和第八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的集结地都在波斯尼亚，明摆着是为了进攻塞尔维亚准备的。 让亚历山大和普特尼克恐惧的是，这一次康拉德不仅集中了近30万军队，而且还调来了斯柯达生产的305毫米巨炮。 说起来让人无语，斯柯达有世界领先的火炮，奥匈帝国却只订购了12门，原因是价格太贵。 奥匈帝国陆军配备的火炮，是上世纪70年代设计生产的青铜炮，而且都是轻型野战火炮，没有重型榴弹炮。 加利西亚战役中，奥匈帝国损失惨重，火炮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和俄罗斯火炮相比均有较大差距。 现在康拉德终于意识到，如果再不重视武器装备，奥匈帝国就要完蛋了，所以奥匈帝国现在从斯柯达订购的火炮全部都是新式火炮。 换装之前的奥军，就把塞军打的狼狈不堪。 换装之后的奥军，塞军更顶不住。 10月25号，康拉德撤销了波蒂奥雷克的职务，亲自来到波斯尼亚，指挥对塞作战。 有了波蒂奥雷克的前车之鉴，康拉德这一次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渡过莱茵河，直接向贝尔格莱德发动进攻。 抢在康拉德之前，德国人于10月底率先发动伊普尔战役。 伊普尔是比利时最后一座尚未沦陷的城市，同时还是英国远征军最重要的补给点。 德军发动伊普尔战役的目的是调动法军，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 (本章完) 第602章 能动手就别哔哔 第602章能动手就别哔哔 冬天不打俄罗斯，这是全世界的共识。 进入冬季之后，俄罗斯和德奥联盟都减少了地面部队的接触，打还是要打的，但是从地面进攻变成了炮战。 俄军和德奥联军的防线，几乎都是沿河流建立的，由于是刚入冬，河面还没有结冰，这更进一步减少了地面部队接触的可能。 和寒冷的北方相比，明显是温暖的比利时更利于用兵。 德军在伊普尔方向动用的，是刚刚组建的四个动员军，伊普尔守军是英第一、第四军。 第一军和第四军是英军主力，却没能顶住德军新兵的进攻，在法第九军的帮助下，英军才稳住防线。 英军在这次战役中表现的极为差劲，让法国人非常失望。 但随着加拿大兵团和澳新军团的陆续抵达，英军的战力又有了较大提升，这让法国人又有了希望。 11月5号，康拉德重整旗鼓，指挥奥军越过莱茵河，直接向贝尔格莱德发动进攻。 奥军的305毫米野战炮，布置在莱茵河对岸，直接向贝尔格莱德进行炮击。 奥军的飞机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对贝尔格莱德进行了轰炸。 巴尔干战争让各国对空军有了充分的认识，纷纷加大对空军的投入。 奥军也不例外，但受限于实力，奥军在战争爆发前，装备的飞机并不多。 现在奥匈帝国的军工企业也已经马力全开，不仅生产飞机，而且也开始生产装甲战车。 一旦奥匈帝国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塞尔维亚王国完全没有胜算。 6号，奥军攻占贝尔格莱德，士气大振。 普特尼克本来就没准备死守贝尔格莱德，将塞军主力撤至南部山区，准备和奥军长期作战。 康拉德很生气，首都都被占领了还不投降，不讲规矩。 乔治都没想到普特尼克居然懂游击战。 普特尼克不仅在南部山区和康拉德打游击，而且还攻入波斯尼亚，让康拉德颜面尽失。 波斯尼亚同样是山地。 德米特告诉乔治，普特尼克曾多次作为军事观察员，参加罗夫诺演习。 乔治只能说，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借助冬天的契机，乔治在努力提高君士坦丁堡的工业能力。 奥斯曼帝国遗留的兵工厂，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已经可以生产轻机枪和迫击炮。 费德洛夫抵达海参崴之后，对他的自动步枪进行改进，推出了一款可以单兵使用的轻机枪。 轻机枪的射程和活力延续性均不如重机枪，唯一的优点是重量更轻，扛起来就走，比重机枪更利于伴随部队行动。 重机枪因为自身重量过重，移动起来很麻烦，需要多人配合才能正常使用。 轻机枪可以配发到班一级，在使用弹箱供弹之后，备弹高达50发，和重机枪的弹链通用。 重机枪的弹链有两种，一种是50发，一种是100发。 君士坦丁堡生产的轻机枪，优先供应驻扎在君士坦丁堡本地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装甲师。 德米特不太理解，他认为应该优先供应前线部队。 乔治摆事实讲道理，必须把最强大的部队控制在自己手中，乔治才有威慑巴尔干国家的能力。 奥军攻占贝尔格莱德之后，大量塞尔维亚人涌入保加利亚，他们给保加利亚带来了一部分安全上的隐患。 布鲁西诺夫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下令关闭边境。 乔治不同意。 犯错的是塞尔维亚国王，不是塞尔维亚人。 乔治不仅不关闭边境，而且还让波利斯派人妥善安置逃入保加利亚的塞尔维亚人，这年头人口就是实力。 格奥尔基发来电报，奥匈帝国海军蠢蠢欲动，多次袭扰希腊港口，格奥尔基希望地中海舰队出手，将奥匈帝国海军消灭。 奥匈帝国的四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已经陆续服役，是一股不可轻视的海上力量。 地中海舰队两艘无畏舰，一艘超无畏，实力和奥匈帝国舰队差不多。 如果加上英国地中海舰队，奥匈帝国就相形见绌，所以战争爆发后，奥匈帝国的舰队就躲在亚得里亚海的军港内，不敢主动出击。 乔治到不太担心奥匈帝国的舰队，担心的是意大利。 意大利王国在战争爆发后，并没有随德国向法国宣战，而是处于观望状态。意大利加入同盟国的背景是，和法国关于突尼斯的冲突，为寻求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支持，意大利才加入同盟国。 1895年，意大利入侵北非阿比西尼亚，德国和奥匈帝国两个盟友，并没有给意大利任何帮助，这让意大利非常失望。 德国和奥匈帝国更失望。 在德国和奥匈帝国看来，装备现代化武器的意大利军队，完全没理由打不过武器装备都还处于原始状态的阿比西尼亚。 所以即便没有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帮助，意大利也应该干净利落的拿下阿比西尼亚。 意大利太不争气，损兵折将不说，还被迫签订城下之盟，承认阿比西尼亚帝国的独立，并且赔偿一笔钱，才换回被俘虏的意大利官兵。 至此，意大利彻底沦为全世界的笑柄，不仅遭到法国人的疯狂嘲笑，而且遭到盟友的鄙视。 法国对阿比西尼亚的支持，是意大利兵败阿比西尼亚的主要原因。 所以不仅英国是欧洲的搅屎棍，在搅屎这件事上，法国人也很擅长。 在阿比西尼亚帝国遭遇失败后，意大利开始调整政策，缓和和法国的关系。 法国从意大利人手中抢到了突尼斯，又在阿比西尼亚搅黄的意大利人的好事，为了不把意大利人得罪死，法国向意大利投资，并且给与意大利王国贷款，这些都有效缓和的法国和意大利的关系。 缓和了和法国的关系后，意大利王国才发现，奥匈帝国还占领着意大利的一部分土地呢。 于是意大利的立场就开始暧昧起来。 法国和意大利的矛盾缓和了，英国和意大利没有根本矛盾，俄罗斯帝国跟意大利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意大利加入同盟国的初衷是什么？ 这时候意大利人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 阿穆尔和意大利的商业贸易很密切，意大利是阿穆尔商品最重要的海外市场之一。 意大利王国虽然实力不强，意大利人有个特点让乔治很喜欢，那就是及时行乐。 意大利人对来自东方的奢侈品需求旺盛，阿穆尔生产的化妆品和食品，在意大利同样很受欢迎。 这年头欧洲的奢侈品牌还没有起步，所以来自阿穆尔的高档商品，就以极快的速度占领了意大利市场。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没有参战的意大利人在打什么主意。 乔治却知道两次世界大战，意大利都是墙头草，所以意大利肯定是要参战的，而且会以加入协约国的方式参战。 乔治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尼古拉发电报，提醒尼古拉，有把意大利王国争取过来的可能。 不过考虑到意大利在阿比西尼亚和的黎波里的表现，乔治又担心如果意大利王国加入协约国，协约国也要派50個师保护意大利。 考虑到格奥尔基的请求，乔治还是给拉基茨基发电报，命令地中海舰队加强对希腊沿海的巡视，保护希腊海岸线的安全。 这对地中海舰队也有好处。 地中海舰队的母港马尔马拉岛，距离亚得里亚海太远了。 为更好的保护希腊港口，希腊王国就要给地中海舰队提供一个港口，供地中海舰队使用。 港口对于希腊王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除了比雷埃夫斯和塞萨洛尼基，格奥尔基让乔治随便挑。 比雷埃夫斯距雅典只有9公里，如果地中海舰队进驻比雷埃夫斯，等于是把枪口顶在希腊王国的胸口上。 塞萨洛尼基是爱琴海沿岸最大的港口，也不可能让俄军进驻。 乔治为地中海舰队挑选了位于科孚岛的港口城市克基拉。 科孚岛面积580平方公里，是爱奥尼亚群岛中的第2大岛屿，扼守亚得里亚海门户，控制住这里，就等于将奥匈帝国舰队锁死在亚得里亚海内。 科孚岛距离意大利只有100公里。 将地中海舰队派往科孚岛，对意大利王国同样是威慑。 克基拉的自然条件非常好，港口设施却不够完备，城市规模也很小，不具备承接地中海舰队的能力。 地中海舰队要入驻，要在克基拉整修港口设施，还要修建军营、仓库、医院等港口设施。 考虑到提升港口设施投资巨大，乔治干脆让地中海舰队跟希腊王国签订一份合同，把整个科孚岛都租下来。 格奥尔基很高兴，用一个岛换取希腊王国海岸线的安全，格奥尔基认为很划算。 更何况这也不是割让，只是租借而已，科孚岛还是希腊王国的。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地中海舰队租借科孚岛，马上就引起意大利王国的反对。 地中海舰队控制科孚岛，对意大利王国同样是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乔治不搭理意大利人，有本事就来打我，没本事就别废话。 (本章完) 第603章 巴尔干斯拉夫 第603章巴尔干斯拉夫 今年7月，几乎就在斐迪南大公遇刺的同时，意军总参谋长阿尔贝托·伯里奥病死，关于要不要加入战争的争议随即爆发。 阿尔贝托·伯里奥和小毛奇、康拉德关系良好，是意大利加入三国同盟的主要推手。 阿尔贝托·伯里奥的继任者路易吉·卡多尔纳倾向于加入协约国，但是意大利王国并没有做好加入另一场战争的准备。 之所以是“另一场”，是因为意军在北非，还面对奥斯曼残军和当地反抗势力的抵抗。 孱弱的意军连北非游牧民族都打不过，能打得过老对手奥匈帝国？ 此时意军总兵力只有27万人，已经让意大利王国不堪重负。 如果加入世界大战，意军至少要扩充到100万人，这对意大利王国的财政将是巨大的灾难。 乔治不管意大利人如何纠结，他重点关注的是康拉德和普特尼克之间的较量。 普特尼克确实是坚韧不拔，这位67岁的老将军尽管饱受病痛折磨，依然老当益壮，亲自指挥对奥作战，令人心生敬仰。 在普特尼克的指挥下，塞军和奥军展开灵活的游击战，不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努力拉长奥军补给线，寻找机会给与奥军致命一击。 国际上彼得还在努力奔走，虽然获得了英法的支持，可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塞军并没有获得实质上的援助。 零星的战斗持续到11月中，普特尼克在转移途中感染风寒，随后病情越来越重，到11月底，已经无法指挥塞军。 失去了普特尼克的指挥，塞军一溃千里。 11月底，攻入波斯尼亚的塞军被迫撤回，塞军在南部山区的控制范围也越来越小。 塞军开始逃亡，溃军和大量塞尔维亚民众纷纷涌入保加利亚，至12月中，奥军宣布控制塞尔维亚全境，塞尔维亚王国灭亡。 彼得再次来到圣彼得堡，哭诉塞尔维亚王国所遭到的不公正待遇，希望俄罗斯帝国出兵帮助塞尔维亚复国。 尼古拉也被前线战事折磨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情安慰彼得。 华沙战役结束后，俄军策划反攻，集中北方面军的第二、第五集团军，和西方面军的第四、第九集团军，发动罗兹战役。 激战一个月，这次战役又以俄军的失败而结束。 综合俄军在1914年的表现，小尼古拉不得不承认，乔治为俄军制定的策略是正确的。 俄军在防守中的表现还可以，加利西亚战役是俄军在1914年唯一的高光时刻。 在进攻中，俄军结构臃肿，指挥混乱，后勤不畅，内耗严重等问题暴露无遗，欧洲战区策划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结束。 和欧洲战区相比，乔治领导的巴尔干战区只策划了一次进攻，就拿下了特兰西瓦尼亚，这似乎说明，俄军在进攻中似乎也可以很出色。 既然俄军没问题。 那有问题的是谁？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这几天乔治又收获了一个新绰号——懒惰的乔治。 以乔治军团在特兰西瓦尼亚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似乎拿下布达佩斯指日可待。 乔治却根本不想进攻，如果不是为了减轻俄军在北线和西线的压力，乔治甚至连特兰西瓦尼亚都不想拿。 这真不能怪乔治懒惰。 德军主力现在还是在西线，没在乔治这边。 德国不会抛弃奥匈帝国这个盟友，如果瓦西里和安德烈推进到布达佩斯，会将德军主力全部吸引到乔治这边，到时候就轮到英国人和法国人休息了。 这段时间圣彼得堡和君士坦丁堡之间通信频繁，乔治和两位尼古拉之间，每天都要通电报。 小尼古拉希望乔治能把一部分高日仆从军送到北线，补充北线缺口。 乔治实在无话可说。 俄罗斯帝国的动员速度并不慢，抵达前线的部队源源不断。 奈何军队补充的速度，没有前线消耗得快，所以前线的部队一直不够用。 加上罗兹战役中的损失，俄军在1914年已经损失了100万人。 1914年还没过完呢。 关键损失的这100万人，要么是常备军，要么是动员之后征召的第一批精锐士兵。 接下来动员的士兵，会一年不如一年。 军队大量损失的同时，军工生产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虽然步枪的产量每个月都在提高，但总是不够用，大量武器装备被德军缴获，德军新成立的第14集团军，使用的是清一色的俄式装备。 尼古拉希望乔治在新年之前，再组织一次进攻，让俄军的战绩能更好看一点。 乔治给两位尼古拉的回电，重点强调的一点是，既然德军不好打，那就把重点放在奥军上。 吃柿子都知道捡软的捏，打仗也一样。 加利西亚战役的结果表明，俄军打奥军，跟德军打俄军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大人打小孩。 罗兹战役中，鲁兹斯基的表现远不如加利西亚战役中那么亮眼，这似乎证明鲁兹斯基只会防守，不擅长进攻。既然这样，北方面军可以完全采取守势，西方面军则加强向奥匈帝国的进攻，逼迫德军向奥匈帝国提供更多援助。 乔治这边也确实有进攻计划。 塞尔维亚王国灭亡后，奥军控制区，终于和布鲁西诺夫的防区重合。 从11月底开始，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就和奥军有零星交火。 经过日俄战争和巴尔干战争的洗礼，布鲁西诺夫的指挥日臻大成，康拉德没有在布鲁西诺夫手上占到任何便宜，第11集团军实际上已经攻入塞尔维亚王国。 一個星期前，德米特策划了一个反攻计划，以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为主，配合保加利亚第一、第二集团军，对塞尔维亚王国境内的奥军打一场歼灭战。 乔治没批准这个作战计划，因为现在情况还不明确。 早在塞军败亡之前，塞尔维亚王储亚历山大就通过阿尔巴尼亚逃往法国，提前当了逃兵。 彼得抵达圣彼得堡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在圣彼得堡宣布成立流亡政府，继续指挥塞尔维亚国内的反抗军，抗击奥匈帝国的入侵。 塞尔维亚国内确实还有残余部队在反抗，毕竟40万大军不可能一朝覆亡。 不过流亡政府已经和这些残余部队失去联系，完全没有指挥能力。 乔治现在考虑的，是塞尔维亚王国的未来。 帮助塞尔维亚复国很容易。 乔治纠结的是，歼灭或者驱逐奥军之后，把塞尔维亚王国还给谁。 乔治不想把塞尔维亚王国还给彼得。 12月15号，布鲁西诺夫从索菲亚返回君士坦丁堡，向乔治当面汇报工作。 塞尔维亚王国灭亡后，一部分塞军退往阿尔巴尼亚，一部分退往保加利亚。 退往保加利亚的塞尔维亚军官中，就有绰号“阿皮斯”的德拉古廷·迪米特里耶维奇。 还记得刺杀斐迪南大公的幕后主使黑手会吗，这个组织就是迪米特里耶维奇成立的。 大约10天前，迪米特里耶维奇向布鲁西诺夫建议，如果乔治帮助塞尔维亚复国，那么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王国可以联合周边国家，成立“大巴尔干斯拉夫国”。 如果保加利亚愿意加入这个国家，那么波利斯就可以成为“大巴尔干斯拉夫国”的国王。 布鲁西诺夫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 乔治也挺感兴趣的。 但是乔治不喜欢迪米特里耶维奇这个人，对黑手会这个组织更是深恶痛绝，不想跟这个组织扯上任何关系。 “这很容易，我们只需在胜利之日来临时，制造一场意外就行了。” 布鲁西诺夫也不喜欢迪米特里耶维奇，毫无心理障碍。 “不，我们要对迪米特里耶维奇进行审判，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行为是不正确的。” 乔治其实不喜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迪米特里耶维奇以刺杀起家，如果乔治也同样用这种方式对付他，那乔治不成了和迪米特里耶维奇同样的一丘之貉。 乔治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但是把自己和迪米特里耶维奇摆一起，乔治还是感觉受到了侮辱。 说句不好听的，迪米特里耶维奇根本没有和乔治谈合作的资格。 “那大巴尔干斯拉夫国——” 布鲁西诺夫不确定乔治的目的，这可是推波利斯上位，难道你不愿意？ 乔治当然愿意了，大巴尔干斯拉夫，这不就是南斯拉夫么。 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不止彼得有野心，乔治也想要。 拿下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加上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巴尔干斯拉夫会比另一个时空的南斯拉夫更强大。 经历了两次巴尔干战争和世界大战，巴尔干的野心家们已经偃旗息鼓，逐渐认识到自己的实力，认清自己的地位。 有乔治帮助，波利斯只要不胡闹，巴尔干就将不再成为世界的火药桶。 “我相信一定有更合适的人，迪米特里耶维奇不行。” 乔治让布鲁西诺夫专心作战，这种事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负责。 保加利亚境内现在塞尔维亚人多得很，肯定有适合的人选。 (本章完) 第604章 迟早都是我的 第604章迟早都是我的 退入保加利亚的塞军大约6万人，他们的指挥官是年近六旬的塞尔维亚王国前战争部长斯特凡·斯特诺维奇。 斯特诺维奇1856年生人，从第十次俄土战争开始，斯特诺维奇参加了塞尔维亚王国的所有战争，并于1908年开始担任塞尔维亚战争部长。 斯特诺维奇对俄罗斯帝国持合作态度，并不反对将塞尔维亚军队指挥权移交给乔治。 塞军溃败的时候，斯特诺维奇本有机会随亚历山大流亡国外，他却选择率军退入保加利亚，继续和奥军作战。 在退入保加利亚的时候，很多塞尔维亚士兵还穿着单衣，他们的弹药几乎耗尽，补给完全断绝，生病和受伤的官兵无法得到及时医治，士气低落到极致。 布鲁西诺夫将塞尔维亚士兵安置在索菲亚郊区的军营内，斯特诺维奇并没有去布鲁西诺夫为他准备的，位于索菲亚城内的官邸，而是选择和他的士兵在一起。 索菲亚郊区的军营，设施还是比较完善的，士兵们抵达后，第一时间住进温暖的营房，军需官为他们发放棉衣和棉靴，他们的第一顿饭是土豆炖牛肉，有人因为吃太多住进医院。 “如果我们也拥有这种级别的后勤，我们一定可以把奥地利人赶出去。” 第一集团军指挥官吉沃因·米希奇感叹，他们几乎就要胜利了，可惜功败垂成。 就在塞尔维亚军队撤入保加利亚之后，贝尔格莱德降下大雪，奥军后勤补给线中断。 这就是普特尼克苦苦等待的机会。 可惜普特尼克没能等到这一刻。 “我们所犯的最大错误，是高估了我们自己的实力，低估了我们的对手。” 斯特诺维奇现在才充分认识到塞尔维亚和军事强国的差距。 远的不说，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不仅装备有装甲部队和重炮，而且还可以获得空军支援，这都是斯特诺维奇梦寐以求的。 塞尔维亚看似雄心万丈，实则实力弱小，这个国家在巴尔干战争爆发前仅有贝尔格莱德一地，战争结束后虽然得到了北马其顿，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世界大战就接踵而至。 斯特诺维奇现在只希望夺回贝尔格莱德，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距离塞尔维亚已经越来越远。 “先生们，你们休息的还好吗？” 保加利亚总参谋长康斯坦丁·佐斯多夫来看望斯特诺维奇和米希奇。 佐斯多夫是保加利亚军中为数不多的，斐迪南时代遗留的军官。 在斐迪南时代，佐斯多夫因反对保加利亚和德国的合作遭到排挤，他也曾作为军事观察员，参加过罗夫诺演习。 保加利亚军队重建后，佐斯多夫被波利斯任命为保加利亚总参谋长，他在这个职位上兢兢业业，为保加利亚的动员做出巨大贡献。 “再好不过，这里什么都有，温暖的炉火，香喷喷的咖啡，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奥地利人。” 斯特诺维奇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战场。 不过这不现实，6万塞尔维亚官兵，大多数非病即伤，他们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才能回到战场。 斯特诺维奇正在从退入保加利亚的塞尔维亚人中征召新兵，这个工作进行的也不太顺利。 愿意为国效力的塞尔维亚人，已经在塞尔维亚此前的多次动员中应征入伍。 现在保加利亚境内的这些塞尔维亚人，在塞尔维亚面对敌人入侵的时候，没有选择和国家生死与共，而是选择逃离故土，这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布鲁西诺夫将军正在和尤里耶夫大公在君士坦丁堡商讨新的作战计划，如果计划顺利通过，你们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战场。” 佐斯多夫安慰斯特诺维奇，战争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的打。 “上帝保佑，希望他们能快一些。” 斯特诺维奇真诚祈祷。 米希奇不说话，他对乔治很不满。 从俄罗斯帝国的角度上出发，乔治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乔治的坐视不管，给塞尔维亚王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作为一个塞尔维亚人，米希奇现在没有将不满升级为怨恨，就已经很有涵养了。 佐斯多夫没有待太长时间，他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佐斯多夫走后，米希奇开始抱怨。 “别抱怨，这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 经历了这么多事，斯特诺维奇有点神神叨叨。 六万士兵，在索菲亚分别进驻四個营地。 这还要感谢前段时间为欢迎第11集团军，保加利亚政府在索菲亚修建了大量军营，否则一时半会儿，还真无法安置这么多人。在第11集团军服役的，也有一些塞尔维亚人，其中就有在贝尔格莱德出生的斯特凡·帕夫洛维奇中校。 帕夫洛维奇出生后不久，就随父亲前往圣彼得堡，在圣彼得堡接受教育。 1887年，帕夫洛维奇从尼古拉骑兵学校毕业，同年加入俄罗斯军队，在高加索军区服役。 帕夫洛维奇现在的职务，是第89师炮兵参谋，塞尔维亚军队退入保加利亚后，帕夫洛维奇奉命协助第11集团军参谋长亚历山大·基特克夫，对塞尔维亚军队进行整编。 由于离开塞尔维亚太长时间，帕夫洛维奇甚至不会说塞尔维亚语。 不过在塞尔维亚军中，大部分军官都会俄语，所以这也不影响帕夫洛维奇和塞尔维亚军官之间的交流。 塞尔维亚军队的情况很糟糕，参考阿穆尔标准，至少一半士兵都必须退役，无法继续作战。 斯特诺维奇不这样认为，他希望第11集团军为塞尔维亚军队提供足够的步枪和给养，更换全套武器装备。 如果布鲁西诺夫能为塞尔维亚军队提供一些装甲战车和火炮，那最好不过。 帕夫洛维奇组织身体健康的士兵，继续使用之前的武器进行训练。 新式步枪至少要到年后才能运抵索菲亚。 对于大部分塞尔维亚士兵来说，他们对高层的利益倾轧并不关注，反倒对保加利亚人的生活状态充满兴趣。 很多塞尔维亚士兵都来自北马其顿，他们对于塞尔维亚王国并没有太多感情。 这并不奇怪，对于时下大多数人来说，国家和民族的概念都比较淡薄，他们并不在乎被谁统治，只在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在保加利亚，每个人都可以以低廉的价格获得土地，然后从银行得到贷款，成立家庭农场或者种植园，之所以能做到这些，完全是因为我们有一位慷慨而又仁慈的国王，他值得我们所有人的效忠。” 帕夫洛维奇安慰那些因伤致残，无法返回前线的士兵，希望他们不要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很多伤兵为了不拖累家人，退役后选择自我放逐，不再联系家人，无声无息死去。 这些伤兵如果得不到妥善照顾，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会在五年内，以各种悲惨的方式死去。 “那简直太棒了！” “我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农场，我会养一匹马，五只猎狗，每到周末，我就带着我的孩子，领着狗去打猎——” “我们的国王是一个逃兵，他背叛了我们。” 塞尔维亚伤兵议论纷纷。 “即便无法再回到战场，你们也可以为国家做出贡献，在保加利亚，为国征战因伤致残的士兵终身免税，而且终生拥有退伍金，只要他们不贪婪，他们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幸福。” 帕夫洛维奇的话充满诱惑力，谁不希望生活在一个强大而又富足的国家呢。 随着帕夫洛维奇的描述，很多眼中已经失去光彩的士兵，又逐渐恢复活力。 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最终会在塞尔维亚军中形成一股无可阻挡的势力。 乔治不管塞尔维亚士兵，随着年底的到来，距离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婚期越来越近。 波利斯希望把登基典礼和婚礼放在一起举行。 考虑到各国都处于战争状态，登基典礼和婚礼一切从简，杜绝铺张浪费。 波利斯是乔治的长子，乔治一直在君士坦丁堡，叶卡捷琳娜和安妮早早来到阿德里安堡，为波利斯筹办婚礼。 虽然波利斯希望一切从简，可波利斯毕竟是保加利亚国王，尼古拉和巴尔干联盟的国王们，肯定会来参加波利斯的登基典礼和婚礼，保加利亚民众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向波利斯送上祝福。 叶卡捷琳娜再次大出血，私人出资五百万卢布，赞助波利斯的婚礼。 安娜很好奇，波利斯受邀担任保加利亚国王时，叶卡捷琳娜已经给了波利斯一大笔钱。 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叶卡捷琳娜居然又能拿出500万，身家简直深不可测。 叶卡捷琳娜表示这都是毛毛雨。 叶卡捷琳娜虽然没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皇后，终究是被亚历山大二世宠爱了二十年，而且在亚二去世后，又在法国投资商业，成为法国知名的企业家，她的身家比安妮只多不少。 安妮也不嫉妒，反正迟早都是她的。 (本章完) 第605章 群魔乱舞 第605章群魔乱舞 和罗曼诺夫家族相比，尤里耶夫大公家和谐的婆媳关系，足以让尼古拉羡慕妒忌恨。 从11月中旬开始，参加波利斯婚礼的各国代表陆续抵达君士坦丁堡。 巴尔干国家的国王都亲自到场，乔治五世虽然没来，但是派来了王储爱德华。 美国总统威尔逊的私人代表豪斯上校在11月上旬就来到君士坦丁堡，甚至就连作为对手的威廉二世，都派来了卡尔公爵作为霍亨索伦家族的代表。 卡尔代威廉二世向乔治表示祝贺，这个祝贺并不是给乔治私人的，也属于斐迪南。 毕竟斐迪南和安妮都来自霍亨索伦家族。 “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聚。” 卡尔很难过，他回到德国后，为和平努力奔走，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世事无常——” 乔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造化弄人。 如果说世界大战爆发前，各国都踌躇满志，决定以一场大战决定全世界的命运。 那么现在，各国都品尝到了战争的苦果。 1914年还没过完，俄罗斯的伤亡已经超过百万，法国的损失虽然比俄罗斯稍小，但法国本来人口就比俄罗斯更少，所以法国人的损失更严重。 德国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仅在东线的损失就超过30万人，西线的损失是东线的一倍左右。 奥匈帝国最惨，开战不到三个月，奥匈帝国战前的55万常备军已经损失殆尽，现在顶在前线的全部都是动员兵。 卡尔在君士坦丁堡足足待了一个星期，然后才前往阿德里安堡。 在君士坦丁堡这段时间，卡尔把君士坦丁堡这座城市逛了个遍。 乔治没有限制卡尔的行动，甚至在卡尔提出想参观兵工厂的时候，乔治都让卡尔随便看。 然后卡尔就明白了德国的那些将军们，为什么对乔治如此忌惮。 乔治的名气太大了，没有人能忽视乔治的存在。 英国人和德国人在战前却把小尼古拉吹上天，于是乔治就来到巴尔干半岛。 德国人吹小尼古拉，是为了挑选一個更合适的对手。 英国人吹捧小尼古拉，则是担心俄罗斯帝国获得更大的利益。 以乔治的实力，如果让乔治担任欧洲战区指挥官，那万一俄罗斯帝国击败德国，两者合二为一，那英国将彻底被边缘化。 即便乔治不进攻，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坐视德奥联盟和英法联盟消耗，那对于英国来说也是灾难。 乔治的本钱太雄厚了，不仅有阿穆尔这个大后方，而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逐步恢复君士坦丁堡的工业实力，这让卡尔对未来愈发迷茫。 在君士坦丁堡火车站，卡尔又经历了新一轮震撼。 俄军的情况本来就很复杂，近卫军、哥萨克、草原军、头巾军，制服各不相同。 君士坦丁堡作为乔治的指挥部所在地，各国人员来往非常频繁，保加利亚人、罗马尼亚人、希腊人，以及前段时间被逐出巴尔干联盟的塞尔维亚人，他们都是乔治的盟友。 乔治手下直辖的军队包括来自阿穆尔军区的正规军，来自日本和高丽的仆从军，现在又多了来自俄罗斯帝国的援军。 这些部队也很好分辨，来自阿穆尔军区的正规军，帽子通常都是各种皮草，以白色为主。 仆从军的帽子是钢盔搭配毛线帽，即保暖，又兼顾防御。 帝国援军的帽子五花八门，通常都是自行配备的。 卡尔现在只希望俄罗斯人不要上了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狗当。 如果尼古拉被英国人和法国人煽动，要求乔治主动向奥匈帝国进攻。 那卡尔真不知道需要多少德国援军，才能顶住乔治军团的进攻。 乔治并不讨厌卡尔，各为其主，无可厚非。 塞尔维亚王储亚历山大就比较讨厌了。 塞尔维亚亡国后，彼得精神遭到重创，在一次过量饮酒后重病住院，双目几乎失明，正在圣彼得堡接受治疗。 一个星期前，亚历山大正式成为塞尔维亚王国的摄政王。 塞尔维亚军队一部分撤到保加利亚，一部分经阿尔巴尼亚撤往希腊科孚岛。 撤往保加利亚的塞尔维亚军队正在休整。 撤往科孚岛的塞尔维亚士兵，则是被地中海舰队直接征用，参与科孚岛港口设施建设。 亚历山大非常不满，希望乔治为科孚岛上的塞尔维亚官兵提供武器装备，并且进行训练，以便让他们尽早回到战场。 乔治没和亚历山大过多交流，第一次见面之后，亚历山大再来找乔治，都被乔治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见面。 乔治真顾不上亚历山大。 因为波利斯的婚礼，君士坦丁堡和阿德里安堡各色人等汇聚，很多信息需要乔治重点关注。 卡尔在抵达阿德里安堡之后，和奥斯曼苏丹的弟弟见面，两人相谈甚欢。 亚历山大离开君士坦丁堡之后，没有在阿德里安堡下火车，而是去了索菲亚，看望正在索菲亚休整的塞尔维亚官兵。 英国王储爱德华向乔治表示，如果乔治有需要，可以派遣远征军来到巴尔干，协助巴尔干联盟作战。乔治好奇，英国的动员这么快就完成了？ 并没有。 基钦纳的百万动员计划，完成度不到一半。 爱德华所谓的援军是澳新军团。 乔治还真不知道澳新军团的战斗力怎么样。 “罪犯和强盗的后代，不必期望太高。” 德米特看不起澳新军团。 德米特已经正式成为巴尔干联盟总参谋长，这个职位不需要通过彼得格勒的同意。 德米特的第一个命令是，要求罗马尼亚和希腊、保加利亚继续进行动员，在明年春天到来之前，每个国家可以调动的军队，要再增加10万人。 这意味着明年春天将会有新的进攻。 乔治突然想起来，另一个时空，澳新军团曾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中出战。 结果是50万英法联军，没打过奥斯曼帝国新编的8.5万人。 就这，英国还有脸把澳新军团登陆的日子定为澳新军团日大肆庆祝。 也不知道是庆祝个啥。 真就丧事喜办。 考虑到英国的属性，乔治果断拒绝。 巴尔干联盟好不容易刚弄折了一个刺头，英国人要是过来，乔治担心大好形势毁于一旦。 鉴于英国在世界大战爆发后的雷声大雨点小，乔治希望英国皇家海军主动出击，消灭德国公海舰队，展现皇家海军的实力。 也不能说皇家海军什么都没做，在8月份，皇家海军和德国海军还是有过交手的。 这场被英国作为进入20世纪以来，最重要的海战进行宣传的战斗，给德军造成了712人阵亡，336人被俘。 英军仅35死40伤。 不过这也不能怪皇家海军。 别听提尔皮茨战前喊得响，作为军备竞赛的始作俑者，提尔皮茨在战争爆发后，就开始执行“避战保船”策略，严禁德军出海作战。 所以德国每年花费上亿马克造船，到底是为了啥？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提尔皮茨，因为德国海军是真打不过。 德国公海舰队还好，至少保存了实力。 战争爆发后，德国东亚舰队第一时间被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消灭，全军覆没。 波罗的海舰队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这里还要感谢丹麦的中立政策。 丹麦在战争爆发后宣布中立，随后封锁丹麦海峡，禁止各国海军出入。 这个禁止就很灵性。 已知帝俄波罗的海舰队的实力，远强于德国波罗的海舰队。 所以丹麦海峡被封锁后，德国无法为波罗的海舰队提供支援，波罗的海就成为帝俄的内湖。 就在太平洋舰队攻打胶澳的时候，彼得亲率波罗的海舰队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对德国波罗的海舰队发动攻击。 德国人很实在，知道舰队打不过，于是使用水雷封锁港口，依靠炮台阻止帝俄舰队的攻击。 传统来说，一旦对方使用水雷封锁港口，舰队是不敢挑战炮台的。 可现在彼得手下有了轰炸机，于是战争的形态被彻底改变了。 9月3号，帝俄海军的轰炸机，对德波罗的海舰队母港进行轰炸。 德国人很聪明，将重机枪改造为高射机枪，抵抗轰炸机的进攻。 重机枪在对付步兵的时候威力巨大，用于对付体型庞大的轰炸机，就威力严重不足。 轰炸的效果很好，大部分德军炮台被摧毁。 彼得趁机命令舰队抵近炮击，并派出鱼雷机，对停靠在港口内的德军战舰发动攻击。 9月6号，随着最后一艘巡洋舰在港口内被击沉，德波罗的海舰队步远东舰队后尘，同样全军覆没。 也就从9月6号开始，俄罗斯帝国最强大的波罗的海舰队，就开始处于无所事事状态。 再过一个月，“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首舰即将服役。 尼古拉正在跟他表弟克里斯蒂安十世商量，希望丹麦向俄波罗的海舰队开放丹麦海峡。 克里斯蒂安十世没同意，丹麦王国这段时间两头做生意忙的不亦乐乎，数钱都数不过来，谁都不想得罪。 丹麦现在是德国和英国之间的中间商，德国通过丹麦从英国购买工业品，英国则通过丹麦从德国购买化学品。 乔治觉得，这样的生意他也可以做。 (本章完) 第606章 各怀心思 第606章各怀心思 所谓中立完全就是笑话，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乔治对丹麦唯一的期待是，希望丹麦不要学某国，在交战国资金耗尽，无利可图的时候亲自下场，连最后的血馒头也不放过。 对于克里斯蒂安十世的立场，乔治也可以理解。 乔治给彼得的命令是，等第一艘“玛利亚皇后”服役，无论丹麦是否同意开放丹麦海峡，彼得都要将四艘“甘古特”派到科孚岛，联手地中海舰队，对付奥匈帝国海军。 丹麦不同意通过没关系，强行通过就是了。 别看克里斯蒂安十世嘴硬，波罗的海舰队强闯丹麦海峡，乔治就不信丹麦人敢开炮。 丹麦人如果开炮，那就自动进入战争状态，到时候丹麦就将成为协约国的敌人。 所以到时候克里斯蒂安十世肯定会严厉拒绝，态度强硬。 但如果波罗的海舰队强闯，克里斯蒂安十世也没办法，毕竟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卖惨还能收获一波同情。 自由贸易是以后的事，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的到来，最让乔治感到意外。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都是欧洲王室，扒拉扒拉族谱，不出三代肯定都是亲戚，平常不走动也就算了，国王大婚还是要到场的。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意大利王国现在还没有参战，乔治估计意大利人多半是待价而沽，看谁给的好处多就帮谁。 这种事乔治出面不合适，所以乔治给尼古拉出主意，让尼古拉拉拢埃马努埃莱。 乔治给出的筹码是，如果意大利加入协约国，向同盟国宣战，那么在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帝国就支持意大利从奥匈帝国索回被占领的领土，同时支持意大利在非洲的扩张。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懈可击。 乔治相信威廉二世和奥匈帝国老皇帝，也肯定希望意大利王国加入战争。 但是同盟不可能开出这样的筹码。 这個筹码对俄罗斯帝国来说毫无损失，毕竟送出的是奥匈帝国的土地，支持意大利在非洲的扩张，只会对英国和法国的利益造成影响，无论如何都跟俄罗斯帝国八竿子打不着。 尼古拉不了解意大利的底细，高高兴兴去找埃马努埃莱。 乔治收到来自小亚细亚半岛的情报，奥斯曼帝国正在进行部分动员。 这个情况隐藏在无数情报内，看似很正常，毕竟战争爆发后，各国不管是否参战，都进行了部分动员。 联系到卡尔和小穆罕穆德过从甚密，德米特提醒乔治，奥斯曼帝国有参战的可能。 因为君士坦丁堡，奥斯曼帝国如果参战，肯定会加入同盟国。 因为加入协约国，无法给奥斯曼帝国带来任何收益。 乔治怀疑穆罕穆德五世是否有加入同盟国的勇气。 巴尔干战争中，奥斯曼帝国损失惨重，现在国内的叛乱虽然平息，并没有恢复元气。 乔治在君士坦丁堡囤积重兵，马尔马拉是地中海舰队的母港，一旦奥斯曼帝国参战，下场可能比巴尔干战争更凄惨。 “部队都被你派到各战区去了，地中海舰队的主力在科孚岛，君士坦丁堡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空虚阶段，你给了奥斯曼帝国夺回君士坦丁堡的最佳机会。” 德米特提醒乔治，你在诱惑奥斯曼人犯罪。 乔治这才发现，现在这个局面还真是他亲手造成的。 不过绝不是故意的。 乔治第一时间给布鲁西诺夫发电报，提醒布鲁西诺夫密切关注塞尔维亚境内的德奥联军。 奥斯曼帝国如果要参战，德奥联军肯定会主动向保加利亚发动进攻，不让第11集团军回援君士坦丁堡。 一旦君士但丁堡沦陷，巴尔干半岛的局面将彻底崩坏。 当然了，奥斯曼帝国想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也不容易，毕竟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已经在巴尔干战争中被歼灭，地中海舰队的炮艇，就可以完成对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封锁。 乔治到是挺希望奥斯曼帝国铤而走险的，这样乔治就可以名正言顺收拾奥斯曼帝国了。 奥斯曼帝国的小亚细亚半岛没多少油水。 波斯半岛油水还是很大的。 如果能把这一地区收入囊中，就算俄罗斯帝国覆灭，乔治也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 12月3号，乔治离开君士坦丁堡前往阿德里安堡。 随着迁都完成，阿德里安堡正式成为保加利亚王国的首都，这座千年历史名城再次焕发出崭新的活力，涅槃重生。对于阿德里安堡，小穆罕默德并不陌生，这里曾是奥斯曼帝国的军事重镇，君士坦丁堡的门户。 和奥斯曼帝国时期相比，阿德里安堡变化巨大，不仅有巴尔干半岛的第一座机场，而且有规模最大，设施最先进的火车站，目前阿德里安堡的居民已经超过2万人，正在快速增加中。 为了迎接波利斯的登基典礼和婚礼，整个城市都张灯结彩，主干道两侧悬挂着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两国的国旗，人们纷纷涌上街头，向年轻的国王和王后，送上自己的祝福。 早在一个月前，保加利亚各省的农民代表已经纷纷抵达阿德里安堡，这座城市从那时起，就陷入歇斯底里的狂欢中。 为迎接从各地赶来的代表团，阿德里安堡旅馆费用全免，酒吧也宣布在波利斯大婚期间，为游客提供免费酒水，供所有人开怀畅饮。 阿德里安堡市政府趁机宣布，会在未来每年12月的第一个周，为国王登基和婚礼举行庆祝仪式，未来这或将成为阿德里安堡的狂欢节。 随着大量游客的涌入，旅馆住满了人，人们只能夜宿在公园内。 阿德里安堡冬季的夜晚还是很寒冷的，露宿户外是会冻死人的。 于是阿德里安堡市民纷纷将游客请到自己家中，这导致阿德里安堡的房价，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飙升一倍。 单就城建水平来说，阿德里安堡可以算是整个巴尔干最宜居的城市，这里的居民区是围绕公园修建的，广场和绿地随处可见，阿尔达河和马里查河在这里汇聚，不仅交通方便，还有欧洲规模最大的发电厂。 由于电力供应充足，阿德里安堡市内所有主干道，都已经安装路灯，所有居民家中都已经通电，通水，通天然气，并且实现了集中供暖。 由于目前居住在阿德里安堡的居民，几乎全部都是政府公务人员，所以阿德里安堡居民的收入颇高，反映到衣食住行上，质量自然就大大提高。 走在阿德里安堡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乞丐和流浪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开朗的笑容。 由于汽车的大量使用，阿德里安堡的街道很干净。 这座城市里的人们，对于玫瑰的喜爱达到了痴迷到程度，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植玫瑰，所以就有人将阿德里安堡冠以“玫瑰之城”。 普通人就算了。 有钱人对于生活环境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几乎每个来到阿德里安堡的人，在抵达阿德里安堡的第二天，就开始打听这里的房价。 小穆罕穆德不买房，他来到前苏丹位于阿德里安堡的皇宫，这里现在已经被改造成图书馆，面向公众开放。 迟早有一天，我们要把这里夺回来！ 小穆罕默德内心的不满越来越强烈，恨恨吐了一口痰，转身就走。 “喂，站住！” 马上就有警察把小穆罕默德叫住。 阿德里安堡严禁随地吐痰，违者需罚款，并需要进行社会劳动。 付款无所谓，小穆罕默德掏得起。 社会劳动的内容是打扫卫生，随地吐痰相对应的惩罚是一天。 小穆罕默德坚决不从。 “不想干活的话，可以用罚金代替。” 阿德里安堡警察的执法很灵活。 下手就有点狠，一天的罚金相当于100卢布。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于小穆罕穆德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那份耻辱，小穆罕穆德却永远不会忘记。 堂堂苏丹的弟弟，居然在阿德里安堡被罚款—— 这些贱民，放在以前统统都要被绞死。 小穆罕穆德交罚款的时候，亚历山大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尴尬。 抵达索菲亚之后，亚历山大直接去看望正在索菲亚休整的塞尔维亚官兵，并在随后发表演讲，鼓励塞尔维亚士兵在恢复之后重新回到战场，为光复塞尔维亚而努力奋战。 让亚历山大没想到的是，当他的演讲结束后，在场的塞尔维亚军官居然无动于衷，不仅没有热情的回应，而且连掌声都没有。 塞军溃败之前，亚历山大抛弃塞军流亡法国，从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所有塞尔维亚人的尊敬。 与其说光复塞尔维亚王国，不如说是恢复卡拉乔尔杰维奇王朝对塞尔维亚王国的统治。 塞尔维亚王国的悲剧，是由彼得一世父子的“大塞尔维亚”梦想造成的。 如果不是亚历山大顶着“摄政王”的名义，甚至不会有人听他的演讲。 (本章完) 第607章 良苦用心 第607章良苦用心 对于这支塞军来说，亚历山大的存在感并不强。 亚历山大虽然是塞尔维亚王国总司令，但实际上指挥部队作战的是普特尼克。 亚历山大对于塞军的影响力，甚至不如斯特凡·斯特诺维奇。 至少斯特诺维奇在塞军兵败的时候，选择和士兵们在一起，亚历山大却抛弃部队逃往法国。 塞军士兵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他们的感情很朴素，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帮谁。 亚历山大很生气，他的演讲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演讲结束后，亚历山大在斯特诺维奇的陪同下返回索菲亚。 回程的汽车里，亚历山大向斯特诺维奇坦诚自己的真实目的。 亚历山大要求斯特诺维奇保存实力，确保对塞军的控制力，避免受到其他因素干扰。 斯特诺维奇眉头紧皱，亚历山大的要求是正确的，可是很难做到。 塞军士兵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木偶，斯特诺维奇不可能禁止塞军士兵和保加利亚人接触。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控制的。 塞军撤入保加利亚之后，伤兵在保加利亚医院里，接受巴尔干战区派出的医生治疗，照顾这些伤兵的，是保加利亚人。 伤兵和护士之间不可能不交流，于是保加利亚的真实情况，就通过那些伤愈的士兵传遍塞军。 同为巴尔干国家，保加利亚分地、免税、轻徭薄赋。 塞尔维亚却穷兵黩武。 这让斯特诺维奇能怎么办。 难道告诉那些已经开始怀疑的士兵们，保加利亚王国的做法是错误的——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呢。 “要提高士气，我们就要对士兵们做出承诺，让他们在战争结束后，可以过上好日子。” 斯特诺维奇是军人，对于语言的艺术还是不够了解。 “所以，他们以前过的日子不好吗？” 副驾驶位置上的迪米特里耶维奇角度刁钻。 迪米特里耶维奇和亚历山大的关系很亲密，正是在亚历山大的支持下，迪米特里耶维奇才成立了黑手会。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 斯特诺维奇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所以塞军士兵的日子好不好，要问他们自己。 “没问题，只要能恢复士气，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 亚历山大全力支持斯特诺维奇。 亚历山大没有和斯特诺维奇一样住在军营里，而是住在位于索菲亚市内的塞尔维亚使馆内。 斯特诺维奇把亚历山大送到使馆后返回城外的军营。 迪米特里耶维奇对斯特诺维奇很不满。 “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已经投靠了尤里耶夫大公，他背叛了我们！” 迪米特里耶维奇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他在几天前刚刚和布鲁西诺夫联系，建议成立保加利亚-塞尔维亚-黑山-阿尔巴尼亚-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联合王国。 并且邀请波利斯担任这個国家的国王。 这个建议是否现实且不说。 如果这个构想成为现实，这可能是全世界名字最长的国家。 亚历山大不说话，他观察到的情况确实佷不妙。 “难道我们真要给那些穷鬼分地，他们可真是走运。” 迪米特里耶维奇自己身为贵族阶层的一部分，肯定要维护贵族阶层的利益。 “呵，他们中的很多人，根本没可能活到那一天。” 亚历山大也只是空头支票而已。 乔治不开空头支票，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巴尔干联盟成立的时候，乔治承诺会带领巴尔干国家击败奥斯曼帝国，满足巴尔干国家的要求。 最终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已经是各方妥协之下的最优解。 动员罗马尼亚王国出兵奥匈帝国的时候，乔治承诺会把特兰西瓦尼亚分给罗马尼亚，现在费迪南已经开始向特兰西瓦尼亚派出执政官。 黑山国王尼古拉的要求不高，只求保住国家独立地位。 阿尔巴尼亚希望收回科索沃和北伊庇鲁斯，这两地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分别被划归塞尔维亚和希腊。乔治不搭理阿尔巴尼亚，做梦也要有个限度啊。 阿尔巴尼亚虽然名义上独立，战前处于英、奥、法、德、意、俄六国联合控制下。 由于没有国家主导权，战争爆发前，阿尔巴尼亚并没有动员，所以也就没能力像黑山王国那样，派出军队帮助塞尔维亚王国。 康拉德在占领塞尔维亚王国全境之后，接连吞并黑山王国和阿尔巴尼亚。 在这个过程中，阿尔巴尼亚甚至都没有抵抗。 现在乔治对庙小妖风大这句话又有了新的理解。 格奥尔基和尼古拉一样，只要求保证国家独立。 这样的要求，乔治自然是支持的。 波利斯更没要求，因为他很清楚，乔治给他的，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有叶卡捷琳娜和安妮操办，波利斯的婚礼上，乔治只是个道具人。 尼古拉在波利斯婚礼的前一天才抵达阿德里安堡，他最近的处境很艰难。 战争爆发后，欧洲战区的接连战败，对尼古拉的威信造成巨大影响。 好在还有加利西亚战役遮羞，在奥匈帝国身上，尼古拉总算找回了一些自信。 不过加利西亚战役的结果和特兰西瓦尼亚战役的结果相比，又相形见绌。 战前反对进攻的乔治，战争爆发后收获巨大。 战前支持进攻的小尼古拉却灰头土脸，连带着尼古拉也受到影响。 波利斯婚礼这会儿，英军和法军正在策划新的进攻，乔治五世给尼古拉发电报，希望俄军配合英法联军，南北夹击德军。 这里主要指的是乔治指挥的巴尔干战区。 乔治军团虽然在特兰西瓦尼亚取得进展，但是塞尔维亚王国的灭亡，乔治却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概英国人和法国人认为，不管彼得父子如何作妖，乔治都必须竭尽所能为塞尔维亚王国提供援助。 那这样的话乔治就有话说了。 英国和比利时在战前也有协议呢，英国为什么没有为了比利时和德国人拼命？ 大喜的日子里，英国人和法国人却给乔治添堵，乔治心情很不爽。 “部队严重缺乏越冬物资，武器装备严重不足，没能力进攻。” 想让乔治进攻可以，拿好处来，用道德绑架是不可能的。 尼古拉表情复杂。 虽然尼古拉没有去君士坦丁堡，可君士坦丁堡的情况，尼古拉很清楚。 难道君士坦丁堡那堆积如山的物资都是假的？ “进攻必须有明确的目的，不能是为了进攻而进攻，德军主力依然在英法，你要明白威廉的良苦用心。” 乔治小声跟尼古拉嘀咕，这可是大逆不道。 “这怎么可能！” 尼古拉在人情世故上的确是差了点。 这事其实也不好说。 威廉二世跟尼古拉肯定是有感情的。 但是德军在战争爆发后，对俄军可没有手下留情。 不过这也不能德国人，毕竟是日林斯基那个蠢货先攻入德国本土。 至于德军对华沙的反击，乔治认为问题在兴登堡和鲁登道夫身上。 兴登堡和他的参谋长鲁登道夫是军人，东线德军之所以发动华沙战役，乔治认为目的是以攻代守。 俄军在东线的兵力规模，是德奥联军的两倍。 兴登堡想稳住防线，只能不断对俄军制造杀伤。 否则等俄军做好准备，兴登堡会很难受。 基于同样的原因，马肯森在蒂萨河前线也会组织进攻，因为随着时间推移，蒂萨河前线的兵力差距也会越拉越大。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给瓦西里和安德烈的命令都是立足防守，等待装甲部队抵达。 俄军现在还在喀尔巴阡山修路，即便冬季到来也没有停工。 这个工作会在明年3月份之前结束。 婚礼上，乔治也不能跟尼古拉说太多，反正年底乔治和小尼古拉都要回彼得格勒开会，这些话留到到时候再说。 (本章完) 第608章 地狱军团 第608章地狱军团 瓦西里和安德烈虽然没能返回阿德里安堡参加波利斯的婚礼，乔治却没有忘记蒂萨河前线的官兵，在波利斯大婚之际，给前线官兵送去慰问品。 世界大战刚爆发，俄罗斯帝国的物资还很充裕，前线供应顺畅，物资还算丰富，即便第一线官兵，每天也都能吃到新鲜蔬菜和肉。 给前线官兵的慰问品是安妮准备的，一人一包烟，一瓶酒，一盒用红绸包裹的巧克力，以及一双崭新的皮手套，和一顶羊毛编织的绒线帽。 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15卢布左右。 乔治手下连同后方刚刚动员的士兵，共计190万。 12月的蒂萨河已经结冰，隶属于西伯利亚第二军的贝加尔第四步枪团，防区位于第12集团军的最前方。 第四步枪团团长弗维利亚毕业于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军学院，参加过日俄战争和巴尔干战争，作为一个服役超过10年的老兵，弗维利亚兢兢业业，每天都要去前线巡视，用望远镜观察对岸德军的动向。 第四步枪团对面，是德第九集团军的防线。 蒂萨河前线形成僵持后，德军和俄军虽然减少了地面接触，炮击每天都会进行。 塞尔维亚战役结束后，康拉德将斯柯达305陆军榴弹炮调往蒂萨河，对俄军阵地构成巨大威胁。 305炮弹的威力巨大，不需要直接命中工事，即便落在工事附近，工事内的官兵也会受到冲击波的伤害。 瓦西里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性格，三天前俄军使用火箭炮对德军营地进行地毯式打击，虽然不确定给德军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从那之后，奥军的305榴弹炮就再也没有开过火。 弗维利亚感觉不妙，前线太安静了可不死什么好事，德军可能在酝酿大动作。 “如果德军进攻，我们正好狠狠教训他们！” 二连长菲尔索夫是弗维利亚的学弟，去年刚刚从陆军学院毕业。 菲尔索夫的自信源于俄军阵地的坚固防守。 蒂萨河前线的机枪密度达到30米一挺，每一个机枪火力点都有掩体保护。 蒂萨河岸边的树木和房屋都已经被清除，军官们精心布置了交叉火力，某些特殊地段甚至布置了战防炮，即便德军使用装甲战车，也无法突破第四步枪团的防线。 这样的防线一共有三道，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之间是炮兵阵地，野战机场在前线后方60公里处，只需要15分钟，轰炸机就可以抵达战场。 “不要掉以轻心，德国人可不是奥地利人。” 弗维利亚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视线内除了皑皑白雪什么都没有。 中午弗维利亚就留在二连阵地用餐，炊事兵用马车将热腾腾的饭菜送过来，今天的饭是白面包和萝卜炖羊肉。 “为什么又是炖羊肉，难道就没有其他肉可以炖吗？” 有挑嘴的家伙抱怨，他们的嘴巴都被养刁了。 “总好过马肉——” 特兰西瓦尼亚战役后，有那么几天，整个第12集团军都在吃马肉。 “混蛋，你的饭盒呢？” 军官叱骂拿钢盔的家伙。 “没找到——” “你怎么没把你的脑袋弄丢？” 士兵们哄堂大笑，饭盒不仅可以用来吃饭，还能换东西。 弗维利亚不用排队，菲尔索夫让人把饭送过来。 “炮击——” 哨兵突然惊呼。 弗维利亚和菲尔索夫马上蹲下抱头，防备炮弹的冲击波。 炮弹爆炸的时候，卧倒并不是正确姿势，炮弹的冲击波会将人的内脏全部震碎，蹲下抱头才是正确姿势。 不过这种姿势用于防备小口径炮弹还可以。 如果是305炮弹在附近爆炸，那什么姿势都没用。 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没有出现，德国人打过来的炮弹就像哑弹，爆炸的声音并不大。 但是在炮弹裂开之后，却有绿色的烟雾生成。 一名士兵走到烟雾附近查看，却突然弓着腰剧烈咳嗽，然后人就倒下，捂着脖子在地上翻滚挣扎。 “这，这特么是什么鬼东西？” 菲尔索夫大惊失色，他的经验还是不够丰富。 随着绿色烟雾的蔓延，整个阵地都被烟雾笼罩，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的表情非常痛苦，鲜血从鼻子和口中溢出，有人甚至咳出了带血的内脏碎块。 “毒气！这是德国人的毒气！” 这是毒气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 弗维利亚找了一块毛巾，用水将毛巾打湿，捂着自己的口鼻。菲尔索夫照做，水却被弗维利亚用光了，于是菲尔索夫用自己的尿将毛巾打湿。 弗维利亚掩住口鼻后，直接冲向机枪阵地。 毫无防备的机枪手和副射手痛苦的死在机枪旁边，身上和周围地上到处都是血。 弗维利亚把机枪手的尸体推开，回头看菲尔索夫，发现菲尔索夫的毛巾上，已经有血迹渗出。 “不用管我，如果一定要死，请让我死在阵地上。” 菲尔索夫踉跄倒在弗维利亚身边。 透过射击孔，弗维利亚已经看到德军身影。 德国人早有防备，每個人都戴着防毒面罩，他们的防毒面罩样式很丑陋，就像刚从地狱里冲出的恶鬼。 此时二连阵地已经尸横遍地，还能站起来的士兵不超过20人。 菲尔索夫扔掉毛巾，用力吹响胸前的哨子。 尖利的哨音顿时响彻阵地。 咚咚咚咚—— 弗维利亚的重机枪开始开火。 正在剪断铁丝网的德军士兵猝不及防，就像被割倒的麦子，一层层被放倒。 弗维利亚感觉自己的肺在燃烧，气管像被针刺一样疼。 弗维利亚用力捶自己的胸口，突然一口鲜血涌上来，剧烈喷出。 哨声终于停止，菲尔索夫一动不动，眼睛看向弗维利亚，没有焦距。 重机枪的子弹打光了，弗维利亚没有去搬弹箱。 德军已经冲上来，没机会更换子弹了。 弗维利亚捡起身边的步枪，将刺刀装上。 “俄罗斯！进攻！” 弗维利亚扯掉脸上的毛巾，召唤幸存的士兵和他一起发起反冲锋。 十几名士兵摇摇晃晃，从各自的位置上站起来，随弗维利亚跃出战壕。 德国人根本没想到，俄军阵地上还有人幸存。 更想不到这些已经濒临死亡的士兵，居然还向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德军发起反冲锋。 此时毒气还没有消散，挺着刺刀的俄军从绿雾中冲出来，他们一边吐着血，一边高呼“乌拉”，在德军看来，同样是刚刚从地狱里冲出的魔鬼军团。 几乎是一瞬间，德国人的士气就崩溃了，他们丢掉手中的步枪，掉头就跑。 随后，这些逃跑的士兵和第二批进攻的德军遭遇。 第二批进攻的德军大概是将这些逃兵当成俄军，于是很多德军纷纷死在自己枪下。 第四步枪团的阵地没有丢，弗维利亚却在当晚死去，这一天第12集团军有6000人阵亡。 瓦西里很生气，命令炮兵对德军阵地进行无差别打击，同时空军轰炸机出动，对德军位于后方的炮兵阵地进行轰炸。 乔治接到德军在前线使用毒气的报告，已经是第二天。 乔治很难过，他考虑到了几乎所有情况，偏偏没想起毒气。 其实在化学方面，俄罗斯帝国比谁都不差。 乔治给尼古拉发电报，要求俄罗斯帝国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立即开始对毒气的研究，乔治要报复。 同时乔治给阿穆尔发电报，要求阿穆尔以最快的速度生产防毒面具。 为了避免部队受到更大的损失，乔治给瓦西里和安德烈发电报，命令第12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有序撤退，尽量避免和德军的接触。 这个命令其实没多大必要，蒂萨河前线的雪很大，野外几乎有一米高，德军只在部分区域对俄军防线形成局部突破，而且没有击穿俄军防线，这就让瓦西里和安德烈有足够的时间调整防线。 瓦西里的底气在于，德军制造的毒气炮弹数量并不多，而且马肯森手中的兵力也不足，所以瓦西里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而是利用空军拖住德军进攻的脚步。 俄罗斯空军不止有轰炸机，而且还有滞空时间更长的飞艇。 至少在监视战场这方面，飞艇比轰炸机更好用。 12月20号，瓦西里和安德烈集中150架轰炸机，对德军阵地进行密集轰炸。 这一天德国人的战斗机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6架俄军轰炸机被击落。 这是战争爆发后，俄军轰炸机第一次被击落。 (本章完) 第609章 报复 第609章报复 乔治并没有把德国人的战斗机放在心上，德国最大的问题是工业能力不足。 这听上去似乎不太可能，德国可是欧洲工业产值最高的国家，怎么会工业产能不足呢？ 这里的工业产能，指的是和平时期。 战争爆发后，各国都已经进入战争状态，一切为战争服务，德国马上原形毕露。 1914年，俄罗斯帝国的人口为1.65亿，德国的人口只有6700万。 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差不多，都是动员了大约300万人。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300万人只是初级动员，还称不上战争总动员。 对于德国来说，300万虽然也不是极限，但已经占德国适龄人口的54%。 换句话说就是德国还可以继续进行动员。 但是德国的动员，已经到了影响国内工业生产的程度。 德国人没有继续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毒气弹的原因，同样是产量不足。 乔治的信心在于，前线损失6架轰炸机，阿穆尔可以在一个月内生产出来60架。 轰炸机是有自卫能力的，其背部和底部都有机枪手，不仅有向前的还有向后的，一个机组9个人一大半都是机枪手，火力远超战斗机。 德军击落6架轰炸机的同时，轰炸机也击落了超过20架战斗机。 这是德国战斗机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 俄军轰炸机下一次出动，就会有战斗机护航了。 卡尔在波利斯的婚礼结束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德国，而是随尼古拉去了彼得格勒。 乔治给卡尔发电报，告诉卡尔俄军将在1915年1月1号对柏林进行大规模轰炸。 卡尔当晚就坐火车，又从彼得格勒回到君士坦丁堡。 “乔治，你不能这样做！” 卡尔气势汹汹，他的家人都在柏林。 “你们在前线使用毒气弹的时候，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乔治要让威廉二世感受到恐惧，才能让德军自我约束。 “是你们首先使用了毒气弹，不是我们！” 卡尔很生气，“小心眼的乔治”果然名不虚传。 这还真不怪德国人。 一个月前，法军向德军阵地发射了一批使用催泪瓦斯的炮弹。 可能是法国人的技术不过关，这些催泪瓦斯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德军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法军使用了化学武器，事后才得知。 就在德军使用化学武器进攻的同时，法军又在伊普尔使用了氯气。 这一次总算有了效果，但是效果并不好，因为在法军使用氯气之后，风向突然变了—— “那你们去报复法国人啊？为什么要对我的部队使用毒气？” 乔治提醒卡尔，冤有头债有主。 卡尔面带难色，哑口无言。 德国人对付法国人不需要使用毒气。 反倒是蒂萨河一线，德奥联军和俄罗联军的实力差距太大，一旦瓦西里和安德烈做好准备，马肯森就算再“战术天才”，也很难顶得住俄罗联军的进攻。 “天才”这玩意儿，陨落的速度太快了。 加利西亚战役中表现出色，被誉为“加利西亚征服者”的鲁兹斯基，罗兹战役中表现平平。 坦能堡战役歼灭俄罗斯两個集团军的兴登堡，在华沙城下灰头土脸。 塞尔维亚战役后被彼得吹上天的亚历山大，正在索菲亚盘算着跟斯特诺维奇争夺残余塞军的控制权呢。 马肯森使用毒气那一仗，7000德军没打过100俄军，德国人还没有开始吹捧马肯森呢，光环就彻底破碎。 这种情况下，马肯森只能依靠一些辅助手段，才能延缓俄军的进攻。 “乔治，安妮的亲戚也在柏林——” 卡尔委婉，提醒乔治作为欧洲统治阶层的一部分，不要自相残杀。 这就是世界大战的本质。 不是正义，也不是市场，各国报纸宣称的理由只是借口，字里行间写的都是野心和权利。 卡尔大概认为，战争是各国王室之间的游戏，应该遵循贵族之间的传统，刑不上大夫。 乔治有些话，没办法直接说明。 并不是只有俄罗斯帝国亡于一战。 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这四大帝国，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灭亡。 所以威廉二世别以为躲在柏林就是安全的，躲到南极都没用。 “阿谬沙的小儿子尼古拉斯，25号在蒂萨河战死——” 乔治叹气，这是他必须报复的原因。 阿谬沙是乔治堂哥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虽然不是直系亲属，依然属于罗曼诺夫家族。 乔治之所以通知卡尔的原因是，轰炸柏林就目前来说，还存在一些技术问题。 俄罗斯帝国距离柏林最近的野战机场超过600公里。 满载燃油状态下，俄罗斯轰炸机的极限航程是800公里。 这是一张单程票。德米特给乔治的建议是，派战斗机携带航空炸弹，从波罗的海舰队的航空母舰起飞，对柏林实施轰炸，距离可以缩短到200公里。 这确实是最佳方案，至少可以保证战斗机在扔掉炸弹后，有足够的燃油返回。 但是这又完全无法体现出战略轰炸的意义。 乔治现在才意识到战略轰炸机的作用。 现在才意识到也不晚。 俄罗斯和德国相比，最大的优势在于，有充分的人力资源。 德国国内的工业生产非常紧张，就算认识到飞机和毒气的作用，而且也有相应的技术，受限于人力资源和原材料，也无法组织大规模工业生产。 俄罗斯帝国想造就造。 乔治已经给马里奥发电报，要求阿穆尔航空公司研发一款航程在1500公里以上的战略轰炸机。 这个要求并不高。 甚至严格说起来，并不算研发，而是生产。 因为阿穆尔航空公司的技术池里，原本就有符合乔治要求的设计方案，只不过是之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才没有实际生产。 和乔治一样，瓦西里也不是吃亏不还手的性格。 自12月20号之后，瓦西里和安德烈集中第12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所有重型火炮，对德军防线进行密集炮击。 马肯森压力倍增。 大规模炮击，是战役级别进攻发起的前兆，俄军随时可能投入进攻。 俄军虽然没有305毫米野战炮，150毫米重炮的威力也不小，而且数量众多，第12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加起来一共192门。 150毫米这个级别，只有更专业的炮兵师才会配备，普通步兵师的炮兵团，只配备120毫米榴弹炮。 对于其他参战国家来说，120毫米已经是重型火炮。 305那是变态。 德国还有更变态的420，但是和奥匈帝国的305一样，由于数量稀少，不具备改变战场的能力，只能用于攻克类似“烈日要塞”之类的要塞堡垒。 在俄军重型火炮的密集打击下，德奥联军损失惨重。 29号，奥第五集团军终于无法忍受，被迫撤退。 乔治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俄军还没有投入地面部队进攻呢，只靠火炮打击，就把奥地利人打跑了？ 这也太不经打了吧。 康拉德也无奈。 从20号到29号，俄军的大规模炮击已经持续了整整9天。 德军在西线发起伊普尔战役前，对英军阵地进行了长达3天的炮击。 这已经是德军的极限，德军在这3天内，打光了此前一个月内储存的炮弹。 康拉德不知道俄军在战前储备的炮弹到底有多少。 看俄军这架势，9天明显不是极限。 俄军刚开始炮击时，康拉德和马肯森一样，命令部队坚守阵地。 战争爆发前，康拉德指挥的军演主要演练进攻，从不练防守。 所以在俄军的密集打击下，奥军的损失比德军更严重，每天伤亡的士兵都超过1500人。 连续炮击还是有效果的，奥军防线损毁严重，在俄军的连续炮击下无法修复。 28号单日，奥军的伤亡达到4000人。 康拉德终于无法忍受。 俄军这9天的炮击，给安德烈预定了一枚圣乔治勋章。 一直以来，炮兵指挥都是一门艺术。 炮兵打击并不是瞎打，炮弹是有成本的，火炮也有寿命，不能浪费。 奥地利是战五渣不管他。 德国人的防线很有章法，俄军炮击时，德军躲在防炮洞内，阵地上只留少数观察员，炮击结束后，放炮洞内的士兵迅速回到阵地上，防备地面部队的进攻。 这时候如果不投入地面部队，而是进行第二轮炮击，守军的损失可想而知。 既然这样，那不见兔子不撒鹰行不行？ 不行。 士兵在炮击停止后迅速回到阵地上，目的不仅要防备地面部队的进攻，还要修复在炮击中损毁的工事。 否则在火炮的连续密集打击下，如果损毁的工事不及时恢复，那一旦投入地面部队进攻，守军也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在安德烈的指挥下，俄军炮兵打出花，不仅重炮发挥出色，而且充分利用火箭炮的机动力打了就跑，让马肯森徒呼奈何。 德军炮兵的素质，比俄军炮兵毫不逊色。 炮兵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是火力反制，一旦发现敌方炮兵阵地，要对敌方炮兵阵地进行火力打击，摧毁敌方炮兵。 火箭炮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一战术。 重型火炮展开需要时间，一旦展开就不会轻易移动，这是火力反制的前提。 火箭炮是打了就跑，等德国炮兵技术人员计算出火箭炮阵地位置，火箭炮早就跑没影了。 (本章完) 第610章 冒险 第610章冒险 安德烈花招多，起手就用火箭炮，先用火箭炮轰击德军阵地。 德军炮兵不反击，火箭炮填装完毕，回到原地继续打。 德军反击，俄军技术人员计算出德军炮兵阵地位置，俄军炮兵的反制接踵而至。 正常情况下，炮兵的损失都差不多。 俄军炮兵却怎么打都打不完。 这么打谁都撑不住，于是康拉德忍无可忍，下令部队后退。 马肯森很生气，俄军地面部队还没有投入进攻呢，怎么能就撤退了呢？ 康拉德理由是，以撤退诱使俄军攻击，和俄军决战。 在平原地带和俄军决战，至少德奥联军还有胜算。 和后勤充足的俄军打阵地战，只能被俄军慢慢耗死。 康拉德想得美，瓦西里和安德烈等不到装甲部队，是不会主动进攻的。 布鲁西诺夫不等，乔治的命令刚到，布鲁西诺夫就命令部队发动攻击。 驻扎在塞维利亚境内的是奥第六集团军，其指挥官是陆军上将科维斯。 对米尔战役中，第六集团军损失惨重，战后得到补充，并没有恢复实力。 科维斯手下还有一支新成立的第八集团军，这个集团军的战斗力更差，士兵大部分是未经训练的农夫，被科维斯派往黑山和阿尔巴尼亚，目前驻扎在这两地。 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总兵力达到20万，是乔治手下兵力最多的集团军。 乔治命令保加利亚第一集团军配合布鲁西诺夫作战，这样一来布鲁西诺夫可以调动的部队就增加到30万。 奥第六集团军的总兵力只有15万。 如果科维斯手下有30万人，布鲁西诺夫只有15万，那科维斯还可堪一战。 现在情况完全倒过来，科维斯自知不敌，所以并没有将部队布置在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边境，而是依靠塞尔维亚南部山区，希望跟布鲁西诺夫打一场山地狙击战。 布鲁西诺夫不急，挥军攻入塞尔维亚之后，派部队沿南部山区占领关键位置构筑阵地，同时派出西伯利亚第1军直取贝尔格莱德。 科维斯很难受，布鲁西诺夫没有按照他的意图攻入南部山区，而是沿山区布防，将第六集团军困在南部山区内，动弹不得。 现在正值隆冬季节，山区的温度比平原更低，冬天那是可以冻死人的。 科维斯无奈，命令布置在南部山区的部队，撤往黑山和阿尔巴尼亚。 奉命在山区狙击第11集团军的奥第9军军长凯因茨目瞪口呆，这命令是认真的？ 山区道路崎岖，春夏之际尚且行动艰难，冬天要穿越上百公里的山区难如登天。 不是随便哪一支军队，都敢爬雪山的。 凯因茨无奈，在南部山区坚持到1915年2月，因补给耗尽被迫投降。 这是后话不提。 西伯利亚第1军的推进速度很快，科维斯的战术目的彻底落空，被迫和布鲁西诺夫在贝尔格莱德决战。 为防守贝尔格莱德，科维斯命令将民居拆除，用所得的建筑材料修建防御工事，并将贝尔格莱德居民囤积的燃料全部征用。 战争爆发后，随着塞尔维亚王国的迁都，大量贝尔格莱德居民逃离，整个城市只剩下不到5万人。 这些人多是老弱妇孺，抵抗能力本来就很弱，在寒冷的冬季流离失所，不是屠杀，胜似屠杀。 第11集团军配备有两个炮兵师，装备有150毫米重炮96门。 加上步兵师配备的120毫米火炮，布鲁西诺夫可以动用的重炮达到600门。 12月31号，1914年的最后一天，贝尔格莱德战役爆发。 1月1号，1915年的第一天，柏林全城戒备，准备迎接乔治的报复。 乔治只派出了一架轰炸机，携带的也不是航空炸弹，而是传单。 传单的内容是，俄军将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对柏林进行大规模无差别轰炸，提醒柏林人早做准备。 这架飞机在完成任务后直接飞往波罗的海，随后燃料耗尽，飞行员在吕根岛附近跳伞，被俄波罗的海舰队的巡洋舰救起。 以后不用再加“俄”了，德国波罗的海舰队已经无了。 威廉二世很生气，由于轰炸机飞太高，德国战斗机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轰炸机扔完传单扬长而去。 传单虽然没有对柏林造成财产和生命损失，对柏林人的心理造成巨大打击。 阿穆尔的战略轰炸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华沙，德国人却不知道俄罗斯轰炸机的作战范围。 对于德国人来说，轰炸机既然能携带传单，那肯定可以携带炸弹。 至于为什么轰炸机没有带炸弹，柏林人将乔治的仁慈归功于尤里耶夫大公夫人。 和严阵以待的柏林不同，君士坦丁堡张灯结彩，庆祝新年到来。 对于很多人来说，去年下半年就像梦魇。 对于君士坦丁堡人来说，生活充满希望。 作为巴尔干战区的物资集散地，每一个君士坦丁堡人都享受到了物资充裕的好处。 世界大战才打了半年，所有参战国的物价，都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上涨。君士坦丁堡不仅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市场上的物价反而因为物资充裕，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 在君士坦丁堡从事转口贸易的菲利普在新年第一天，通过战区后勤处，购买了一批过期食品。 过期并不是变质，而是超出最佳口感期，变质的食物肯定是不能食用的。 巴尔干战区对食品的要求很严格，只要超出最佳口感期，就不再送往前线，而是就地处理。 这些处理的食品包括各种罐头，脱水蔬菜，禽蛋，火腿等等。 菲利普购买的是一批鱼罐头，准备将这些鱼罐头销往奥斯曼帝国。 在失去马尔马拉海之后，奥斯曼帝国的水产品价格飞涨，很受欢迎。 关键奥斯曼帝国并没有关于食品安全的相关规定，根本就没有过期这一说。 这还真不是尬黑。 事实是，目前全世界只有俄罗斯，或者更进一步，只有俄罗斯帝国的阿穆尔地区，才有关于食品安全的详细规定。 以经济发达自诩的法国为例。 法国本土的土地，大部分用来种植经济作物，本土需要的粮食大部分依靠殖民地输入，或者是从国外进口。 俄罗斯帝国就是法国进口谷物的重要来源地。 法国人自己不生产，需要多少进多少，自然也就不存在过期这一说。 阿穆尔人少地多，偏远地区真的是一個人一百俄亩，只要动动手就饿不死，所以才会出台这样的“奇葩”政策。 菲利普也不是无良商人，购买了罐头之后，自己先吃了一罐，确认罐头没问题，这才发往奥斯曼帝国。 到了港口之后菲利普才发现，他已经找不到前往奥斯曼帝国的船只了。 船是有，但要么被战区司令部征用，要么已经满仓，至少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发往奥斯曼帝国。 “最近商船这么紧张吗？” 菲利普开始焦虑，希望一个星期后不会出现新问题。 “奥斯曼帝国正在进行动员，估计是准备参战。” 菲利普的老朋友阿里名下有3艘货船，经营着一家航运公司。 “这是个好机会，想要在秋天收获，就要在春天播种。” 菲利普心情大好，奥斯曼帝国参战，就会有更多需求。 “谁告诉你奥斯曼人一定会加入协约国的？” 阿里好奇，现在想做生意，没点政治敏锐度可不行。 “难道奥斯曼人要加入同盟国？” 菲利普目瞪口呆，苏丹脑袋怕不是被门夹了。 “加入协约国，能让尤里耶夫大公把君士坦丁堡还给奥斯曼人吗？” 阿里之前是奥斯曼人，现在已经加入保加利亚国籍。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正常情况下，在君士坦丁堡做生意，更应该加入俄罗斯国籍。 但是加入俄罗斯国籍又有什么好处呢，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一样烂。 波利斯担任国王后，保加利亚蒸蒸日上，现在又和罗马尼亚联姻，再加上尤里耶夫大公的庇护，所以保加利亚才是天选之国。 菲利普失魂落魄，如果奥斯曼帝国加入同盟国，那他的生意就完了。 “伙计，考虑把这些罐头送往印度吧，那里的人快要饿死了。” 阿里还是愿意为老朋友提供帮助的。 “怎么可能，印度人的粮食自己都吃不完，英国人喂马用的豆饼都来自印度。” 菲利普对印度并不是一无所知。 “你说的没错，英印总督宁愿把粮食送往英国喂牲口，也不会让印度人填饱肚子。” 阿里冷笑，这就是英国经济发达的原因所在。 英国人经常在报纸上吹嘘，说英国的财富，是英国人用自己的双手辛勤创造的。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底层英国人确实要努力工作才能维持生活，可他们创造的财富都被富人掠夺了。 更多财富来自对殖民地的收割，那些用玻璃球从非洲酋长和南美酋长手中换来的珠宝和黄金，才是资本积累的第一桶金。 印度就是英国殖民体系之下，最大的受害者。 “帮我找一条去印度的船！” 菲利普觉得，这个险值得冒。 (本章完) 第611章 意大利 奥斯曼 第611章意大利奥斯曼 1月5号，乔治返回彼得格勒。 此时俄历新年还没有到来，俄罗斯帝国使用的儒略历，比公历晚13天。 战时的彼得格勒，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毕竟前线在距离彼得格勒1000公里之外的地方。 能看得出，为了营造节日气氛，彼得格勒地方政府还是用了不少心思的，各地也都有农民代表团抵达彼得格勒，庆祝新年。 可是和一团糟的前线相比，彼得格勒的歌舞升平就格外讽刺。 三天前，为报复乔治对柏林的“轰炸”，兴登堡再次向俄军发动进攻。 短短三天内，俄军又损失了8万人。 乔治都没有注意到，对于这些数字，乔治现在也开始麻木了。 “北方面军的精锐部队全部损失在坦能堡，从那之后，前线就一直处于恶性循环状态，新兵抵达战场，甚至都还没有熟悉环境，就被德军击溃——” 德米特从坦能堡带回来的近卫师，在华沙战役中全军覆没。 自战争爆发后，俄军损失超过120万人，和彼得格勒人口差不多。 这么看的话，似乎损失也没多大，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苏霍姆利诺夫对俄军的表现很不满，他和小尼古拉的矛盾在军事会议上全面爆发，小尼古拉指责苏霍姆利诺夫没能保障前线部队的后勤，苏霍姆利诺夫认为俄军浪费了太多机会。 乔治因为对塞尔维亚王国的冷漠，早已恶名在外。 但巴尔干俄军的表现，却成为俄军在过去半年内唯一的亮点。 第一天的会议除了互相甩锅，没有任何结果。 晚上乔治又照例在冬宫留饭。 尼古拉询问乔治，是否应该调整苏霍姆利诺夫的职位。 小尼古拉和苏霍姆利诺夫的矛盾由来已久，一个是前线指挥官，一个是负责后勤的总参谋长，将帅不和简直就是灾难。 尼古拉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乔治还以为尼古拉是想把小尼古拉换掉。 过去半年俄军在北线和西线的表现，充分证明了小尼古拉的志大才疏。 早在华沙战役后，彼得格勒就有人提出，应该让乔治担任欧洲战区总司令，让小尼古拉去不太重要的巴尔干。 这个建议很糟糕，更换战区司令不是一纸公文那么简单。 巴尔干战区的集团军指挥官，全部都是乔治的心腹。 欧洲战区也一样，乔治去了欧洲战区，对鲁兹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信任。 相对来说，还是更换总参谋长，对前线的影响会更小一些。 不过苏霍姆利诺夫作为俄罗斯帝国资历最老的将军，在军中同样影响力巨大。 至少需要一個合适的理由，才能名正言顺的将苏霍姆利诺夫革职。 如果让乔治选择，乔治会让苏霍姆利诺夫取代小尼古拉，担任欧洲战区总司令。 虽然苏霍姆利诺夫没有直接指责小尼古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前线俄军的失利，是因为小尼古拉的无能造成的。 目前在俄军担任高级职务的王室成员，只剩下小尼古拉和乔治。 如果尼古拉在两人的矛盾中，罔顾事实偏袒小尼古拉，那么引发的连锁反应，或许比撤换小尼古拉更大。 维特后来说，站在乔治的立场上，乔治不应该给任何建议。 维特错了，乔治的立场不是罗曼诺夫家族，而是俄罗斯帝国。 冬宫对于彼得格勒是没有秘密的。 所以在转天的军事会议上，乔治就遭到国家杜马议长罗将柯的攻击。 罗将柯将塞尔维亚王国灭亡，30万塞军损失的责任，归咎为乔治的冷漠。 彼得格勒开会这会儿，贝尔格莱德战役正在进行中，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已经攻入贝尔格莱德，正在和奥军进行激烈的巷战。 罗将柯认为，以巴尔干俄军的实力，如果俄军在奥军发动攻击的第一时间就进入塞尔维亚王国，联合塞军作战，那塞尔维亚王国不仅不会灭亡，或许现在已经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收入囊中。 “你说的那么好听，不如你来担任巴尔干战区总司令？” 乔治直接顶回去，不是专业人士，不要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指指点点。 坐在彼得格勒的办公室里，前线部队只是一个个沙盘上的三角旗，纸上谈兵谁都会。 到了乔治这个级别，战争已经不再单纯，而是为政治服务的辅助手段。 “抱歉大公爵，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如果我的措辞不当让你误会，我会向你道歉。” 罗将柯的前倨后恭简直可笑，胜利者不接受指责。小尼古拉在第二天的会议中一言不发，也没有和乔治交流，会议结束直接离开。 乔治没什么好说的，就算不担任战区总司令，小尼古拉依然是大公，地位崇高。 打不赢这场战争，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一切都会失去。 也不一定。 回到尤里耶夫宫，亚历山大前来拜访，乔治感觉有点饿，安妮让人送来晚饭，乔治和亚历山大边吃边谈。 “圣彼得堡改名彼得格勒后，很多东西都变了，陛下这半年多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各地巡视，现在掌控圣彼得堡的，是皇后。” 亚历山大对现在的圣彼得堡不太满意。 尼古拉确实是尽职尽责的，自从战争爆发后，尼古拉要么去各地督促动员工作，要么出现在军营里看望准备前往前线的动员部队，要么在工厂视察生产工作。 阿列克丝也做了一些事，在她的帮助下，前线俄军成立了60所野战医院，她和两位大公主经常去医院帮忙，还在冬宫为前线俄军组织慈善筹款。 不过阿列克丝的权力欲望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她的干预下，帝国在过去半年内，御前大臣几乎换了一遍，其中财政大臣换了两次。 亚历山大临走时告诉乔治：“那个家伙又回来了——” 亚历山大指的是拉斯普廷。 乔治好奇，这人还没死呢？ 真没死。 拉斯普廷的生命力很顽强，他在去年被一个女仆刺伤腹部，几乎就要死了，却又奇迹般活过来。 战争爆发后，为了提高医院的医疗能力，尼古拉将阿列克谢的私人医疗团队派往前线帮忙，这就给了拉斯普廷重新回到帝国权力中心的机会。 “这个人很谨慎，居无定所，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 安妮也知道这件事，不过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乔治来没有来得及详细了解这件事，君士坦丁堡传来消息，奥斯曼帝国撕毁协议，派出军队进入博斯普鲁斯海峡东侧的非军事区。 《圣彼得堡条约》规定，博斯普鲁斯海峡东侧50公里为非军事区，奥斯曼帝国可以派出官员管理，但军队不能进入。 穆罕穆德五世的理由是，博斯普鲁斯海峡东侧盘踞着叛军残余势力，为了消灭这些叛军余孽，穆罕穆德五世不得不派出军队进入非军事区。 这个理由貌似很合适。 乔治将这个举动认定为奥斯曼帝国的试探。 如果巴尔干战区对此毫无反应，任由奥斯曼帝国进入非军事区，那么下一步，奥斯曼帝国就可以将火炮架设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东侧，直接对君士坦丁堡发动攻击。 这是时机选择的也很巧妙。 乔治现在人在圣彼得堡参加会议，不在君士坦丁堡。 第11集团军在塞尔维亚，第12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在特兰西瓦尼亚，驻扎在君士坦丁堡的第14集团军，名义上虽然是集团军，实际上只有两个军四个师。 乔治给杨科夫发电报，命令杨科夫率领第14集团军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海峡东岸。 既然海峡东岸有叛军，那么巴尔干战区派出部队前往镇压，也可以说得过去。 日俄战争后，杨科夫退役，不再担任正式职务。 战争爆发后，杨科夫担任东印度动员委员会负责人，负责东印度的动员工作。 叶罗欣坐镇阿穆尔，不能离开。 杨科夫老当益壮，主动申请来到前线。 奥斯曼帝国对于第14集团军在小亚细亚半岛登陆反应强烈，穆罕穆德五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持续派出军队进入非军事区，短短一个星期内，奥斯曼帝国进入非军事区的军队已达30万人。 第14集团军的总兵力只有6.8万。 眼看形势越来越危险，乔治从希腊王国抽调两个师前往增援。 和巴尔干战区相比，希腊军队的动员速度比较慢，乔治抽调的两个师还没有在塞萨洛尼基登船，奥斯曼帝国第一集团军向第14集团军发动进攻。 奥斯曼帝国正式参战。 也几乎在奥斯曼帝国参战的同时，意大利王国向奥匈帝国提出，要求奥匈帝国将被占领土还给意大利王国。 老皇帝不假思索，拒绝了意大利王国的要求。 埃马努埃莱三世很生气，决心以武力方式收回被占领土。 1月17号，意大利王国向奥匈帝国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最漫长，最残酷，也最让人啼笑皆非的肥皂剧由此爆发。 一战期间，意大利王国和奥匈帝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战斗战役数百次，规模较大的战役一共有12次。 这12次战役，全部被命名为伊松佐河战役。 (本章完) 第612章 清白 第612章清白 12次战役都以同一个名字命名，证明兜兜转转都在这一个地区内，双方都没有任何进展。 这才是最高级的菜鸡互啄。 乔治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君士坦丁堡，会议不仅是对1914年的总结，还是对1915年的展望，意义重大。 1914年没什么好总结的，各条战线均有输有赢，欧洲战区的两位方面军指挥被当做替罪羊，巴尔干战区因为塞维利亚王国，表现也不够完美。 焦点集中在1915年。 乔治在战前为俄军制定的防守反击策略彻底失败，德军已经将一部分注意力从西线转移到东线，这意味着俄军的压力将越来越大。 小尼古拉希望巴尔干战区加强进攻，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将奥匈帝国击败，逼迫奥匈帝国退出战争，集中兵力对付德国。 乔治坦言，巴尔干战区现在面临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夹击，很难集中兵力攻击奥匈帝国。 杨科夫率领的第14集团军，正面临优势奥军的围攻，处境艰难。 乔治已经给叶罗欣发电报，继续抽调高日军团赴欧参战。 在抽调了两个希腊师之后，乔治从克里米亚半岛将海军陆战队也派往小亚细亚半岛。 同时命令地中海舰队和空军，竭尽全力向第14集团军提供火力支援。 在这种情况下，乔治很难向奥匈帝国发起全面进攻。 “我已经命令巴尔干国家进行第二次动员，新动员的部队要形成战斗力还需要时间。” 乔治承诺会在5月份向奥匈帝国发动地面攻击。 彼得格勒会议之后，协约国还将于2月份，在法国的科西嘉岛召开会议，讨论1915年的作战方案。 尼古拉也很担心君士坦丁堡的安全，从俄罗斯帝国第二批动员的军队中，再次抽调8个师增援巴尔干战区。 小尼古拉不太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战争爆发后，欧洲战区得到的增援，比巴尔干战区多太多。 针对欧洲战区的情况，乔治建议小尼古拉以防御为主，不要过分刺激德国人，避免成为德国人的主要目标。 东线俄军的规模，已经是德奥联军的两倍以上。 乔治要是兴登堡，他也睡不着。 由于协约国可以从海外殖民地得到源源不断的增援，世界大战如果达成持久战，对德奥联盟非常不利。 所以德国人会在1915年发起更大规模的攻势。 巴黎传来的消息表明，英法联军同样在策划百万级别的大战役，希望能扭转自开战以来的被动局面。 1月13号，塞尔维亚终于传来好消息，经过近半個月的苦战，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攻克贝尔格莱德，歼灭奥军6万，俘获4.7万，缴获火炮300余门。 经此一役，奥第六集团军被全歼。 布鲁西诺夫在围攻贝尔格莱德的同时，派出部队分别攻入黑山王国和阿尔巴尼亚，奥第八集团军同样兵败如山倒。 继巴尔干战役之后，布鲁西诺夫再次以出色的战绩惊艳世人，军衔晋升为骑兵上将的同时，获得了个人第二枚一级圣乔治勋章。 现在塞尔维亚南部山区还有零散奥军，他们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在结束了塞尔维亚王国的战斗后，布鲁西诺夫最迟不晚于三月底，将向波斯尼亚发动攻击。 乔治离开彼得格勒的时候，尼古拉将乔治送到火车站。 临行前，尼古拉和乔治约好，会在四月底五月初前往君士坦丁堡视察。 这肯定是视察，但也是督战。 乔治乘坐的火车有无线电报，即便在火车上，乔治也不会耽误工作。 布鲁西诺夫在前线势如破竹的同时，原本应该是塞尔维亚战役的主角，却在索菲亚祸起萧墙。 塞尔维亚战役爆发后，斯特诺维奇积极向乔治请战，希望乔治同意塞军配合第11集团军作战。 亚历山大以塞军尚需休整为由坚决反对，不允许塞军出战。 亚历山大的目的很明确，他希望等布鲁西诺夫收复塞尔维亚王国之后，再回贝尔格莱德摘桃子。 亚历山大现在依然是塞尔维亚军队总司令，斯特诺维奇不得不服从亚历山大的命令。 消息传到塞军内部，塞军官兵对亚历山大的反感又上一个台阶。 和斯特诺维奇一样，绝大部分塞军官兵，都不想缺席这场复仇之战。 亚历山大却扼杀了塞军复仇的希望。 1月13号俄历新年，索菲亚虽然没有举行仪式，加餐还是有的，士兵在这一天不仅不用训练，而且还可以饮酒。 保加利亚本身就是葡萄酒大国，新年当天，共计15车葡萄酒被送进塞军在索菲亚市郊的营地，很多塞军官兵被喝到酩酊大醉。 当晚亚历山大和迪米特里耶维奇巡视营地的时候，发现有塞军官兵聚众，宁愿退役也要返回塞尔维亚王国参战。 亚历山大很生气，命令迪米特里耶维奇将带头情愿的军官逮捕。第二天亚历山大接到密报，部分塞军军官正在密谋起义，推翻卡拉乔尔杰维奇王朝对塞尔维亚王国的统治。 亚历山大暴怒的同时，感受到深深的恐惧。 亚历山大的父亲彼得当年就是依靠政变上位，前国王夫妇被处死，由此引发多国和塞尔维亚王国断交。 由于军队处于哗变边缘，亚历山大不敢前往军营，于是向保加利亚王国索菲亚军区司令伊万诺夫求助。 伊万诺夫是俄裔保加利亚人，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后才加入保加利亚国籍。 一旦军队哗变，肯定会对索菲亚造成破坏。 身为索菲亚军区司令，维护索菲亚治安是伊万诺夫的责任，于是伊万诺夫去找斯特诺维奇，希望斯特诺维奇安抚塞尔维亚军队。 斯特诺维奇心力交瘁，他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亚历山大来到索菲亚之后，就开始往军队里安插自己的亲信，试图将斯特诺维奇架空。 现在塞军的情况很复杂，存在两套指挥系统，一套是之前的指挥系统，一套忠于王储亚历山大，底层官兵们也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伊万诺夫感到无法理解，保加利亚王国的情况比塞尔维亚更复杂，可是保加利亚军中却不存在类似的问题。 保加利亚军队理论上也有两套指挥系统，分别要服从巴尔干战区，和保加利亚战争部的命令。 保加利亚战争部长爱德华·唯美尔很聪明，他是保加利亚现在唯一一位斐迪南时期的将军，历经三朝屹立不倒。 爱德华·唯美尔不争权夺利，在他的带领下，保加利亚战争部几乎成为巴尔干战区的参谋部，完全服从乔治的命令。 乔治也没有亏待保加利亚，配合第11集团军攻入塞尔维亚的保第一集团军，目前正在塞南部山区围困奥军，无所事事。 伊万诺夫和斯特诺维奇还没有商量出对策，奉命前往军营继续抓人的迪米特里耶维奇被愤怒的塞军杀死，随后塞军涌向索菲亚，要求亚历山大释放被逮捕的军官，并主动放弃王储资格，辞去塞军总司令职位。 斯特诺维奇不得不出面安抚塞军，在和士兵代表谈判的时候，斯特诺维奇突发疾病，意外中风，昏迷不醒。 这一次真是意外，斯特诺维奇也已经是60岁的人了，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 斯特诺维奇随后被送入医院，现在除了亚历山大之外，塞军军衔最高的，是前塞第一集团军指挥官吉沃因·米希奇。 米希奇来到亚历山大所在的前塞尔维亚使馆，向亚历山大转述士兵们的要求。 “这是可耻的叛乱！” 亚历山大尖叫，他现在最怕的是，米希奇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将他打成蜂窝煤。 贝尔格莱德政变的时候，国王亚历山大一世和王后加起来被打了30多枪。 亚历山大还没结婚呢，之前彼得还曾为亚历山大向亚历珊德拉求婚，幸亏乔治没上当。 “你立即带人把领头的军官抓起来，把他们交给军事法庭审批——不，不需要交由军事法庭审判，就地处死，必须就地处死——” 亚历山大疯狂嚎叫，困兽犹斗。 “我只是向您转述士兵的要求，并不是代替他们和您谈判。” 米希奇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亚历山大，这个眼神让亚历山大感到深深的刺痛。 “你也要叛变了吗？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这就是你们的阴谋！” 亚历山大几乎陷入癫狂，手突然摸向腰间佩戴的手枪。 呯！ 跟随米希奇来见亚历山大的副官抢先开枪。 亚历山大胸部中弹，顿时倒在血泊中。 呯呯呯—— 副官连开数枪，将亚历山大杀死。 副官开枪的时候，亚历山大身边也有随从和侍卫。 可居然没有人制止副官的行为，也没有人试图保护亚历山大。 堂堂王储，塞军总司令，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他的一生。 乔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不是你策划的吧？” 德米特跟乔治没大没小。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策划的了？” 乔治大怒，凭什么污人清白。 (本章完) 第613章 太水了 第613章太水了 别管这件事是不是乔治策划的，在外界看来，乔治的嫌疑最大。 乔治也不在乎外界的揣测，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小亚细亚半岛。 很多人会有疑问，为什么尼古拉不让乔治负责欧洲战区，而是让乔治来到巴尔干。 原因就在于只有乔治才能保证巴尔干的稳定。 让小尼古拉来巴尔干，先不说小尼古拉能不能顶得住康拉德的进攻，巴尔干联盟恐怕都将四分五裂。 奥斯曼帝国选择的时机很好，在君士坦丁堡实力最空虚的时候参战。 换成小尼古拉，搞不好奥斯曼人就会得手。 一旦黑海出海口被奥匈帝国夺走，俄罗斯帝国和地中海的联系将被切断，巴尔干联盟也顶不住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夹击。 杨科夫还是老辣，顶住了奥斯曼帝国的突然袭击，居功至伟。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随着援军陆续抵达，乔治说不定有机会把黑海，变成俄罗斯帝国的内湖。 这个结果是英国人绝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乔治组织兵力增援小亚细亚半岛的同时，基钦纳正计划派遣澳新军团，在小亚细亚半岛登陆。 乔治在返回君士坦丁堡之前，向尼古拉提出，抽调波罗的海舰队的主力舰，前往亚得里亚海增援，围歼奥匈帝国舰队。 小尼古拉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波罗的海舰队。 在歼灭了德波罗的海舰队之后，俄波罗的海舰队就只剩下一个任务，拱卫彼得格勒。 这个任务根本不需要主力舰，巡洋舰就可以完成。 一月份又有一艘“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服役，波罗的海舰队的超无畏已经有6艘。 乔治把四艘“甘古特”全部调往地中海，留两艘“玛利亚皇后”足够了。 尼古拉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设置任何障碍，乔治是海军大臣，有权力调配兵力。 乔治就算把波罗的海舰队的所有军舰全部都调走都没关系。 但只要德国能通过波罗的海攻击彼得格勒，那就是乔治的责任了。 彼得略遗憾，他很想率领俄罗斯舰队主力，和提尔皮茨一决雌雄。 可惜提尔皮茨不给彼得机会，连军港都不敢出，俄罗斯帝国花费巨资打造的主力舰，也只能当做巡逻队使用。 要前往地中海，首先要通过丹麦海峡。 丹麦在战争爆发后宣布关闭丹麦海峡，拒绝任何参战国的军舰出入，俄罗斯帝国的军舰也在封锁范围内。 彼得不理会克里斯蒂安十世的禁令，命令舰队强闯丹麦海峡。 彼得率领的这支增援舰队，由4艘“甘古特”级战列舰，和六艘巡洋舰，以及一艘补给舰组成。 舰队参谋长拉伊科维奇担心引发俄罗斯帝国和丹麦之间的冲突。 “没关系，丹麦人不会开炮的——” 彼得信心十足，他已经通过格奥尔基，和丹麦方面取得联系。 格奥尔基在担任希腊王国驻圣彼得堡大使之前，一直在丹麦海军服役，丹麦海军司令瓦德玛尔元帅是格奥尔基的叔叔，格奥尔基刚到丹麦的时候，甚至直接住在瓦德玛尔家里。 瓦德玛尔虽然没有给彼得任何承诺，但是在给格奥尔基的回电中表示，如果俄波罗的海舰队强穿丹麦海峡，丹麦海军也不会阻止。 话虽然这样说，当增援舰队通过丹麦海峡的时候，拉伊科维奇还是提心吊胆。作为波罗的海的咽喉要道，丹麦海峡是丹麦最重要的税收来源之一，上传通过丹麦海峡是要缴税的。 为保证丹麦海峡的安全，丹麦海军不仅修建了大量炮台，而且还在海峡内安装有鱼雷发射管，如果军舰贸然驶入，即便能顶住岸防炮的攻击，也顶不住鱼雷。 彼得很小心，命令舰队沿海峡中线进入丹麦海峡，依次通过。 瓦德玛尔也有意思，丹麦海军派出了一艘巡逻船，走在增援舰队的前面，一边走一边使用扩音器向增援舰队喊话。 “这里是丹麦海军，你们已经非法闯入丹麦海军水域，即将遭到攻击，请立即退出丹麦海峡——” 这简直太棒了，彼得连水雷都不用担心。 丹麦人也并没有真正的封锁海峡。 否则只要丹麦人宣布在丹麦海峡布置水雷，就算瓦德玛尔承诺不开炮，彼得也不敢进海峡。 我不开炮打你。 但如果你的军舰触雷沉没，那纯属咎由自取。 现在有丹麦海军的巡逻船在前面开路，增援舰队顺利通过丹麦海峡。 乔治不管增援舰队是怎么通过丹麦海峡的，1月29号，第一次伊松佐河战役结束。 意大利王国宣战后，路易吉·卡尔多纳指挥意军在伊松佐河流域向奥匈帝国发起进攻。 参与进攻的意军共计20万人。 防守的奥军只有6.5万。 和英法联军一样，意军在进攻之前，向奥军阵地发起了长达一個星期的炮击，随后投入地面部队。 意奥边境地形复杂，奥匈部队的防御工事，在意军的炮击中损失不大。 意军接连受挫，进攻没有任何成果。 在损失了2.5万人之后，卡尔多纳下令停止进攻。 奥军在这一次战役中损失了大约1万人。 乔治在接到报告的时候有点怀疑，2.5万人的伤亡也算战役？ 东线和西线伤亡在十万人以下，都不好意思称战役的。 而且20万意军只损失了2.5万之后，卡尔多纳就停止进攻。 这意军也太不经打了吧。 “你看这一段——” 德米特提醒乔治，意军的伤亡，很大一部分是自己造成的。 意军开始投入地面部队进攻的时候，意军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通知炮兵停止炮击。 于是刚刚进入作战位置的意军，就遭到意军炮兵的炮击。 在随后的战斗中，意军有人掉进冰窟淹死，有人冻死，居然还有人是因为雪崩直接失踪。 乔治就很好奇，长达一个星期的炮击，难道连山上的积雪层都没有破坏吗？ 意军还有人以自残方式逃避进攻呢。 所以乔治也不知道这份战报的水分到底有多大。 (本章完) 第614章 野心家 第614章野心家 乔治其实没资格嘲笑意大利人，俄军在马祖里湖的表现，也没比意大利人好多少。 可要是这么看的话，英法联军的表现，也没比俄军好到哪儿去啊。 就连战争爆发后综合表现最出色的德军，也因为小毛奇的失误，导致“施里芬计划”彻底失败。 小毛奇如果不分兵给皇储和兴登堡，德军还真有可能一口气占领巴黎。 去年9月的马恩河战役，德军一度距离巴黎只有60公里，把英国人吓得几乎就要提前上演敦刻尔克大撤退了。 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的肥皂剧才刚刚拉开大幕，乔治提醒德米特，不要对意大利人寄予太多期待。 意大利王国刚参战的时候，协约国集体狂欢，认为意大利的加入会成为这场战争的x因素。 表面看确实是这样。 在俄军的两面夹击下，奥匈帝国已经初露败相。 意大利参战后，协约国将对奥匈帝国形成三面围攻，如果奥地利战败，德意志覆亡是迟早的事。 估计连康拉德都没想到，意大利人蓄谋已久的攻势，居然是以这种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 “意大利人本想来摘桃子，却被看桃人养的狗咬烂了屁股。” 王弟尼古拉对意大利人的评价是正确的，但是不合时宜。 伊松佐河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君士坦丁堡时报》的编辑，在报道中引用了尼古拉对意大利人的评价。 乔治让德米特提醒尼古拉，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意大利王国再烂，那也是帝国盟友，康拉德为了防备意军突袭，肯定要加强意大利方向的防御，这对俄罗斯和巴尔干联盟多少是个利好。 同为协约国一部分，尼古拉怎么能吐槽呢，应该鼓励意大利人再接再厉，向奥匈帝国发动新的攻势，夺回被占领的领土。 尼古拉主动来找乔治说明情况，那些话并不是尼古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 巴尔干各国派驻在战区司令部的联络官，私下里有很多聚会。 伊松佐河战役结束后，尼古拉在战区司令部偶遇希腊王子尼古拉斯，两人随口聊了几句，不知道怎么着就被记者得知。 乔治命令德米特详细调查。 军事联络官是可以接触到军事机密的。 德米特效率高，很快就调查清楚事情经过。 乔治很重视舆论宣传的作用，《君士坦丁堡时报》是乔治成立的，同时成立的还有《日报》和《晚报》，乔治把这些报纸作为舆论和宣传的重要阵地。 这时候的报纸不像后世一出就是一大叠，只有一张。 巴尔干这么多国家，光是战场就有三个，每天发生这么多事，一份报纸根本不够用。 同时成立三家报社的目的是养蛊，让他们充分竞争，充分发挥舆论宣传作用。 为了获得第一手消息，三家报社都在战区司令部派出常驻记者。 尼古拉和尼古拉斯闲聊的时候，他们旁边恰好有一位《时报》记者。 编辑大概觉得尼古拉对意大利人的评价很精彩，于是就在报道中援引。 乔治责成德米特成立新闻处，对新闻报道的内容进行审核。 德米特终于体会到参谋长的工作之繁重。 乔治很多事只是做出决定，然后就扔给德米特，后续工作都是由德米特负责。 德米特一边筹备新闻处，一边还要策划对奥斯曼帝国的反攻。 奥斯曼帝国参战后，由于兵力不足，第14集团军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一个星期前，乔治从远东征调的增援部队抵达君士坦丁堡，从希腊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抽调的增援部队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开赴战场。 德米特计划援军从黑海沿岸登陆，从北向南推进，最终和在地中海方向登陆的英法联军汇合，击败奥斯曼帝国。 乔治对德米特的计划进行修改，要求派出一支部队在波斯半岛登陆，开辟对奥斯曼帝国的第二战场。 波斯半岛那地方，大部分都是沙漠，荒无人烟，连奥斯曼帝国都不重视。 乔治知道那片土地的价值。 “在波斯半岛登陆，对我们的后勤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德米特不建议这样做，俄军在整個印度洋都没有补给点。 现在战争对于后勤的要求越来越高，巴尔干战区之所以面对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夹击游刃有余，主要是因为有君士坦丁堡这个稳定的大后方。 开辟第二战场的话，俄军的补给点将拉长到2000公里以上，这对孤军深入的俄军来说将是巨大的灾难。 “你知道一艘集装箱货轮可以装载多少补给物资吗？” 乔治提醒德米特，俄军的后勤能力，和第十次俄土战争时期，已经不是一个时代了。 拥有黑海出海口，乔治就不再依赖问题频发的西伯利亚铁路，阿穆尔生产的商品，可以通过苏伊士运河顺利抵达君士坦丁堡。海运的速度虽然慢了点，成本低，运输量大。 采用集装箱之后，效率也比铁路更高。 乔治的计划并不复杂，只从远东抽调一个军，抢在英法联军之前尽可能抢地盘。 最好能把整个波斯半岛拿下。 本身就资源丰富的俄罗斯帝国，如果再拥有波斯半岛—— 乔治就想问还有谁！ “好吧，是我无知了——” 德米特不得不承认，他的知识系统需要及时更新。 从传统角度出发，派出一支偏师在远离本土的地区开辟第二战场，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都是灾难。 第二次布尔战争英军之所以灰头土脸，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关键原因就在于远离本土。 乔治拥有的资源超出德米特的想象。 如果部队是从东印度出发，那么距离波斯半岛其实也没多远。 荒无人烟对于进攻部队来说确实不是好事，因为不能遵循哥萨克的传统以战养战。 可乔治的目的也不是缴获战利品，而是去占地盘。 波斯半岛周边都是海，登陆点随便挑，以阿穆尔的建设能力，修建一个补给基地，也就几个月的事。 港口建设之所以复杂是因为要考虑太多因素。 如果只是补给的话，其实并不复杂，毕竟奥斯曼帝国要调集军队也需要时间。 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奥斯曼帝国根本顾不上这支偏师，所以乔治只需要考虑当地人是否配合。 这个问题不考虑的话，搞不好在波斯半岛登陆的俄军，也会跟的黎波里的意军一样，陷入无穷无尽的治安战。 有时候乔治会好奇，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偏偏让意大利人搞得很复杂。 换成乔治，乔治才不会跟游牧民族打游击战呢。 游牧民族的弱点很明显，人数少，实力弱，居无定所，没有稳定大后方，跟哥萨克一样都是以战养战。 换成乔治，乔治会从游牧民族中扶植一个合适的代理人，让代理人去对付反抗的游牧民族。 这才是以夷制夷的精髓。 用这样的思路去波斯半岛，那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波斯半岛的游牧民族，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也肯定不是心甘情愿，别看奥斯曼帝国出版的地图上，整个波斯半岛都是奥斯曼帝国领土，实际上奥斯曼帝国在波斯半岛的统治区域仅限沿海地带，大片的内陆地区都是空白地带，奥斯曼帝国的势力根本没有深入。 说白了就是任由波斯半岛内陆地区的波斯人自生自灭。 乔治只需要从波斯半岛内陆地区找一个合适的部落酋长，给他一些好处，承诺等击败奥斯曼帝国之后，划给他一块地方让他建国，有的是人愿意给乔治卖命。 至于划在哪儿，肯定是乔治说了算。 波斯半岛遍地沙漠，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鸟不拉屎的地方，白给都不要。 那美丽富饶的小亚细亚半岛行不行？ 所以去吧，带着你的国民，去小亚细亚半岛建国，把荒无人烟的波斯半岛留给不挑食的俄罗斯帝国。 至于到了小亚细亚半岛之后，能不能立足，那就不是乔治要考虑的问题了。 听完乔治的计划，德米特的眼神就有点发直。 “听你这意思，建立一个国家好像是很容易的事，可为什么他们不去做呢?” 乔治就笑。 想搞事情，也要有资本才行啊。 现在全世界才几个国家啊，未来远的不说，单就波斯半岛那地方，混乱程度不亚于巴尔干半岛。 乔治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波斯半岛人都没几个，一千人就算是大部落了，部落之间的战争还特么弓箭长矛呢，能指望他们有多大心气。 以俄罗斯帝国的实力，只要在波斯半岛登陆，那肯定是摧枯拉朽。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乔治承认，这个时代之所以诞生这么多野心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个时代有无数机会。 德米特连连点头，再看乔治的眼神，就和乔治嘲讽欧洲那些野心家时，看那些野心家的眼神一样。 口口声声人家是野心家，也不看看你自己。 恐怕你自己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野心家。 (本章完) 第615章 羞辱 第615章羞辱 比起这个时代的野心家，乔治一点也不差。 甚至更胜一筹。 日俄战争打破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封锁。 巴尔干战争又为俄罗斯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 现在乔治又把手伸到波斯半岛。 威廉二世能不能打破英法殖民体系不好说，俄罗斯帝国已经快要成为欧亚大陆的霸主了。 和乔治一样，小尼古拉也在策划对德国的进攻。 小尼古拉最大的问题是，北方面军和西方面军不能密切配合。 日林斯基和伊万诺夫时代，两人矛盾就异常尖锐。 现在两个方面军的指挥官分别换成鲁兹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矛盾依然没有解决。 鲁兹斯基希望集中兵力，在东普鲁士和西里西亚向德军发动进攻，只要击败德军，奥匈帝国不足为虑。 阿列克谢耶夫认为应该将重点放在已经被俄军包围的普热梅希尔要塞，拿下要塞之后，直接威胁奥匈帝国的工业区和粮产地。 两人的计划都有其合理性，也都有成功的可能，如果能达到战役目的，俄军在东线的处境将大为好转。 小尼古拉此时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举棋不定，没有明确表示对任何一方的支持。 于是两位方面军指挥官在小尼古拉还没有作出决定的时候，各自展开行动。 此时俄军还不知道，德军已经将重点从西线转移到东线。 1月份，德国新上任的总参谋长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以及奥匈帝国总参谋长康拉德在柏林会晤，三人决定在西线采取守势，将兵力集中在东线发起进攻，重点是俄北方面军和西方面军，如能将这两个方面军摧毁，就可以迫使俄罗斯帝国退出战争。 此时俄军在马祖里湖一线的兵力虽然和德军差不多，但由于俄军在过去一年损失惨重，新补充的兵力尚在集结中，这导致俄军可以作战的兵力少于德军。 鲁兹斯基下辖的第10集团军指挥官西尔维斯注意到这一点，请求鲁兹斯基向第10集团军派出更多援军。 鲁兹斯基正在为进攻集结兵力，没有多余的援军给西尔维斯。 2月7号，德军抢在俄军之前，发起第二次马祖里湖战役。 这一点大大超出鲁兹斯基预料之外。 2月份的马祖里湖还是冰天雪地，一年中最冷的阶段，鲁兹斯基没想到兴登堡会在此时，主动向俄军发动进攻。 准备充分的德军，进攻非常凌厉，短短一天之内，俄军前线阵地全部丢失。 德军没有给俄军喘息之机，兴登堡果断派骑兵出击，向俄军后方迂回，试图复制德军在坦能堡战役中创造的奇迹。 鲁兹斯基下令部队分批撤退，负责殿后的是第20军。 2月16号，第20军遭德第8集团军和第10集团军包围。 乔治没有犯和小尼古拉同样的错误，杨科夫提出了和德米特完全不同的作战方案，希望增援部队在科加厄里登陆，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 这個计划的风险在于，一旦奥斯曼人反应迅速，登陆部队有遭奥军反包围的可能。 相比之下，德米特的方案更稳妥。 乔治选择相信一线指挥官的灵敏嗅觉。 俄军的反击是从2月13号开始，此前来自远东的高日军团，和从罗马尼亚、希腊抽调的援军已经在加里波第半岛集结完毕。 得益于波罗的海舰队的增援，乔治将地中海舰队的三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全部集中在马尔马拉岛，准备为登陆部队提供火力支援。 集结在君士坦丁堡的轰炸机，也已经超过200架，这些轰炸机从君士坦丁堡起飞，可以直接对奥斯曼帝国的首都实施轰炸。 2月13号，参与进攻的第一批部队分别在马尔马拉岛和君士坦丁堡登船，在战列舰的保护下，向预定目的地驶去。 轰炸机同时从君士坦丁堡起飞，对目标进行轰炸，为登陆部队扫清障碍。 第一批攻击部队全部都来自高日军团，他们每人要携带一个星期的给养，登陆之后即向内陆地区发起进攻，完成对奥军的包抄。 “埃及遭到奥斯曼帝国的进攻，我们的补给线有被切断的可能。” 德米特向乔治紧急报告，这是12小时前发生的。 苏伊士运河不仅是君士坦丁堡的补给线，更是英军的生命线。 战争爆发后，英国从亚洲抽调的殖民地仆从军已经多达120万人，以英印部队为主。 印军人数虽多，战斗力堪忧，主要负责后勤运输等次要任务，英军在法国的前线，主力是加拿大部队和澳新军团。 埃及由于远离前线，驻防的部队大多来自印度。 奥斯曼帝国参战后，将主力用于攻击博斯普鲁斯海峡，并没有在埃及方向用兵。 所以英军也就没有加强对埃及的防御，一切如常。2月12号，奥斯曼帝国突然向埃及发动进攻，英印部队迅速溃败，在短短12小时内，奥斯曼人推进了120公里，逼近苏伊士运河。 英地中海舰队司令萨克维尔·卡登上将不得不向乔治求援。 “12小时推进120公里，奥斯曼人是怎么做到的？” 德米特万万没想到，乔治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奥斯曼人使用骑兵，推进速度本来就很快——” 德米特表情复杂，显然也是被友军的表现惊呆。 “——120公里的意思是，印军溃退了120公里，估计奥斯曼人也没想到，他们的骑兵，居然追不上印军溃逃的速度。” 这就合理了！ 德米特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不解，因为乔治手中恰恰有一支准备在波斯半岛开辟第二战场的部队，正在前往波斯半岛途中。 乔治原本是想在波斯湾沿岸登陆。 现在不用前往波斯湾了，先去埃及给英国人擦屁股吧，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苏伊士运河的畅通。 和在冰天雪地中极速狂飙的德军一样，奥斯曼军队在俄军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首先在科加厄里登陆的，是新组建的远东第7军。 第7军下辖四个师，三个来自日本，一个来自高丽。 在科加厄里登陆后，第7军将配备给第14集团军，接受杨科夫指挥。 随后在科加厄里登陆的两个希腊师和一个罗马尼亚师，同样配备给第14集团军。 这样一来，第14集团军的总兵力将和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持平，总兵力达到21万人。 德米特建议乔治，将第14集团军改称小亚细亚方面军。 参考小尼古拉指挥的欧洲战区，20多万人的集团军，确实是有资格组建方面军。 乔治低调，高调的后果可能是，海尔肯海因和兴登堡，将德军主力从东线转移到巴尔干。 将手头可以调动的部队全部配备给第14集团军之后，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安德烈，至少要等3个月后才能得到增援。 在这期间，乔治要努力保持低调。 乔治虽然想低调，奥地利人却不给乔治机会。 2月18号，被封堵在塞尔维亚南部山区的奥第9军，因补给耗尽，在军长凯因茨的带领下，向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投降。 至此，在塞尔维亚的奥第六集团军，和黑山、阿尔巴尼亚两地的第八集团军，均已全军覆没，波斯尼亚门户大开。 无奈之下，康拉德再次向柏林求助。 1月份，康拉德刚和法尔肯海因在柏林开会，共同商议德奥联军在1915年的作战方案。 现在2月没过完，康拉德又来求救，法尔肯海因对康拉德的厌恶达到极点，让康拉德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等了整整4个小时，对康拉德进行彻头彻尾的羞辱。 康拉德满心悲愤，却无可奈何。 意大利王国参战后，奥匈帝国面临俄罗斯帝国、巴尔干联盟，以及意大利王国的三面围攻。 第一次伊松佐河战役失利后，意大利重整旗鼓，正在酝酿第二次伊松佐河战役。 布鲁西诺夫攻入塞尔维亚后势如破竹，不仅光复塞尔维亚和黑山、阿尔巴尼亚全境，已经攻入波斯尼亚。 如果不能遏制布鲁西诺夫的攻势，奥匈帝国海军在亚得里亚海的母港将受到第11集团军的威胁，到时候不需要彼得出手，布鲁西诺夫就能把奥匈帝国海军歼灭。 陆军打海军听上去似乎是天方夜谭。 可只要第11集团军攻占奥匈帝国海军的母港，奥匈帝国海军只能投降。 现在看上去，只有马肯森军团所在的蒂萨河前线还算稳定。 可是随着春天的到来，第12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装甲部队将陆续抵达前线，到时候马肯森还能不能顶住瓦西里和安德烈的进攻？ 现在装甲部队还没来呢，奥第五集团军就已经被打跑了。 马肯森到时候恐怕需要三头六臂，才能顶住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安德烈的围攻。 布鲁西诺夫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攻入波斯尼亚，配合波罗的海舰队的援军，消灭奥匈帝国舰队。 一个是向北攻入奥匈帝国，和瓦西里、安德烈汇合，向布达佩斯发动全面攻击。 这两个方向不管哪一个，对于奥匈帝国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这就是康拉德虽然遭到法尔肯海因的羞辱，却不敢反抗的原因。 (本章完) 第616章 征服者不再背锅 第616章征服者不再背锅 战前被吹嘘为战略天才的康拉德，战争爆发后原形毕露，他不仅不是天才，甚至毫无战略可言。 只看康拉德的计划，就知道康拉德有多狂妄自大了。 德国人的“施里芬计划”，尚且只能兼顾一面，先法后俄；康拉德居然梦想同时击败俄罗斯帝国和塞尔维亚王国，最强嘴炮非他莫属。 乔治暂时顾不上奥匈帝国，先把奥斯曼帝国击败，解除后顾之忧才是王道。 奥斯曼帝国总司令是苏丹穆罕穆德五世的弟弟小穆罕穆德，这又是一个志大才疏的典型，在同盟国和协约国之间左右摇摆。 世界大战爆发前，小穆罕穆德的立场是比较亲协约国的，他甚至愿意加入协约国，以取得英国的庇护。 巴尔干战争改变了小穆罕穆德的立场，英国并没有及时为奥斯曼帝国提供帮助，导致奥斯曼帝国失去黑海出海口。 为夺回黑海出海口，奥斯曼帝国加入同盟国，孤注一掷。 小穆罕穆德并没有将全部兵力集中在君士坦丁堡方向，围攻第14集团军的同时，分兵攻击埃及无疑是重大失误。 奥斯曼帝国的动员也并不充分，很多士兵甚至没有棉衣，来自波斯半岛的仆从军，也不适应黑海的寒冷气候，高日军团在科加厄里登陆的时候，在前线作战的奥军甚至已经因后勤不畅，不得不杀军马充饥。 面对德军的突击，鲁兹斯基最起码能组织部队有序撤退。 小穆罕穆德面对俄军的包抄进退失据，给前线指挥官的命令甚至前后矛盾，前一封电报要求前线部队坚守阵地，后一封电报却要求部队立即撤退，这导致奥斯曼军队的指挥体系彻底陷入混乱。 杨科夫用兵果断，在高日军团遭遇奥军狙击时，杨科夫要求部队绕过奥军阵地，继续向内陆地区推进。 为保证速度，第一批登陆的部队都没有携带重武器，火炮只有迫击炮，而且炮弹的数量也不多，一旦孤军深入，很容易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 杨科夫不管不顾，即便部队有被反包围的风险，也要将前线奥军的退路堵死。 小穆罕穆德用于攻击第14集团军的奥军部队，是奥之前的常备军，相对于奥军来说，全部都是精锐部队。 奥军布置在第二线的部队，是去年冬天匆忙组建的动员兵，不仅战斗力不佳，甚至连武器都无法保证，两人共用一支步枪的情况比比皆是，欧洲病夫名不虚传。 这种情况下奥斯曼帝国居然敢跟俄罗斯帝国开战，乔治也实在是不理解奥斯曼苏丹的脑回路。 康拉德虽然志大才疏，尚且还处于可理解的范畴。 奥斯曼苏丹穆罕穆德五世荒唐到，连希腊和塞尔维亚在哪儿都不知道。 巴尔干战争爆发前，希腊和塞尔维亚可都是奥斯曼帝国的邻国。 杨科夫的策略是正确的，2月21号，从科加厄里登陆的部队，完成对奥军前线部队的包抄，被包围的奥军超过25万人。 虽然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乔治却不敢大意。 杨科夫的部队一共才21万人。 被包围的奥军却足足有25万。 一旦奥军突围，缺少重武器的登陆部队，很可能顶不住奥军的冲击，功亏一篑。 杨科夫不给小穆罕穆德调整的机会，包围圈形成后，立即于22号向包围圈内部的奥军发起总攻。 也就在这一天，乔治接到第20军全军覆没的噩耗。 为掩护第10集团军主力撤退，第20军奉命狙击追击的德军，被德军包围。 第20军打的极为顽强，在补给完全断绝的情况下，第20军官兵饿着肚子，从战死的兄弟们身上收集弹药，和德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绝不投降。 第20军连续粉碎了德军的多次进攻，直到21号，所有弹药全部耗尽，军长帕维尔·布尔加科夫命令部队分散突围。 俄军趁夜色行动，希望能冲出德军包围圈。 兴登堡以逸待劳，知道第20军已经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命令部队将第20军团团围困，并派人劝说帕维尔·布尔加科夫投降。 22号，第20军突围失败，1.7万人大部战死，布尔加科夫中炮昏迷，被德军俘虏。 至此，俄军已损失5.6万人，近10万人被俘。 德军的损失在2.6万人左右。 两周之内，德军推进了100公里，战线推进到俄罗斯境内。 俄第10集团军彻底瘫痪，新组建的第16集团军也损失惨重，鲁兹斯基光环不再，加利西亚战役的辉煌恍若隔世。 北方面军遭遇重挫的同时，阿列克谢耶夫指挥的西方面军小有收获。加利西亚战役末期，俄军将普热梅希尔要塞团团围困，至今已经超过5个月。 阿列克谢耶夫集中火炮，在空军的配合下，向普热梅希尔要塞发起总攻。 在俄军的连续攻击下，普热梅希尔要塞的守军也已经弹尽粮绝，2月25号，普热梅希尔要塞守军投降，奥匈帝国的精华地带暴露在俄军面前。 兴登堡无奈，派鲁登道夫率领德第10集团军星夜驰援，总算赶在俄军主力抵达之前稳住防线。 乔治很遗憾，阿列克谢耶夫的速度要是能再快一点，抢在鲁登道夫抵达之前攻入西里西亚，奥匈帝国的工业能力和粮食生产将受到巨大影响。 不过这也没关系，随着战略轰炸机的抵达，俄军在前线可用于作战的轰炸机已经达到800架，这或将成为改变战局的胜负手。 2月27号，小尼古拉组织了对柏林的第一次轰炸。 战略轰炸机的航程达到1500公里，从华沙起飞去柏林，足够一个来回。 由于装载了太多燃料，战略轰炸机的载弹量只有900公斤。 这也已经足够了，只要有一枚炸弹落到柏林，就会对德国人的信心造成沉重打击。 轰炸柏林的同时，鲁兹斯基将用于进攻的兵力投入反攻，对狂飙猛进的德军迎头痛击。 在攻入俄罗斯帝国之后，德军的后勤也开始出现问题，再也没有了战役爆发初期的无往不利。 俄军在进攻的时候各种费拉不堪。 在防守中还是可以信任的，鲁兹斯基用了一个星期，将德军从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上赶出，重新稳住防线。 小尼古拉还没有来得及轻松喘口气，鲁兹斯基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小尼古拉辞去北方面军总指挥职务。 让乔治惊讶的是，小尼古拉居然没有挽留。 日林斯基被解职之后，鲁兹斯基临危受命，担任北方面军总指挥，从那时开始，鲁兹斯基手中的兵力就没有充足过。 华沙战役中，由于伊万诺夫的嫉妒，北方面军孤军奋战，再次遭到重大损失。 阿列克谢耶夫取代伊万诺夫担任西方面军总指挥之后，鲁兹斯基的处境并没有好转，小尼古拉明显更信任阿列克谢耶夫。 现在鲁兹斯基终于受够了，将德军击退之后，鲁兹斯基立即向小尼古拉提交辞呈，不再担任任何职务。 小尼古拉不信邪，亲自担任北方面军总指挥，对阵兴登堡。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如果轻视兴登堡，北方面军的灾难还会继续。” 德米特时刻关注欧洲战区，对小尼古拉这個老上司很不以为然。 德米特长期在近卫军服役，对小尼古拉这个近卫军总司令的能力心知肚明。 虽然鲁兹斯基表现不佳，可“加利西亚征服者”并不是吹出来的，有实实在在的战绩作为支撑。 阿列克谢耶夫虽然拿下了普热梅希尔要塞，但那并不是阿列克谢耶夫的功劳，在阿列克谢耶夫接手西方面军总指挥之前，西方面军已经将普热梅希尔要塞围困，严格说起来，这是鲁兹斯基给西方面军留下的遗产。 “这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乔治也担心，可是他也没办法。 彼得格勒会议期间，乔治和小尼古拉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如果乔治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那乔治和小尼古拉之间的关系将愈发恶劣。 欧洲战区现在的情况，和内部不和有很大关系。 如果乔治和小尼古拉交恶，那巴尔干战区也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 杨科夫还是很给力的。 在粉碎了奥军的突围行动之后，杨科夫向包围圈内的奥军发起总攻。 俄军轰炸机大显身手，携带燃烧弹，对奥军狂轰滥炸。 奥军缺少防空武器，对轰炸机束手无策。 战至3月1号，弹尽粮绝的奥军，在艾哈迈德·杰马勒的率领下，向杨科夫投降。 (本章完) 第617章 便宜不好捡 第617章便宜不好捡 杰马勒和恩维尔、塔拉特这三人，被誉为奥斯曼三杰，这三人也是奥斯曼帝国境内一系列种族灭绝事件的主谋。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奥斯曼帝国终于开始正视国内民族矛盾。 谁都没想到，奥斯曼帝国解决国内矛盾的方式不是出台政策缓解，而是进行种族屠杀。 短短两年之内，奥斯曼帝国以叛乱为借口，屠杀了至少100万亚美尼亚人。 对希腊人和基督教信徒的屠杀则是从世纪初开始，共造成大约150万人死亡。 让人尤其无法接受的是，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奥斯曼人。 对自己国家的国民下手居然这么狠，“三杰”的成色可想而知。 杰马勒投降后，格奥尔基来到君士坦丁堡，希望乔治能把杰马勒交给希腊进行审判。 “可以，但现在不行。” 乔治原则上同意，但不会现在就把杰马勒交给格奥尔基。 杰马勒自己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所以杰马勒的投降是有条件的，其中之一是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杨科夫为了减少部队伤亡，同意了杰马勒的要求。 乔治要是把杰马勒交给格奥尔基，杰马勒死定了，而且还会是那种身败名裂，凄惨无比的死法。 这样固然让希腊人报了仇，但是对接下来的作战会产生严重影响。 乔治安抚格奥尔基，等战争结束了之后再说。 格奥尔基同意，但要求由希腊人负责杰马勒的看守工作。 乔治同意把杰马勒交给希腊人看守，唯一的要求是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还记得刺杀斐迪南大公的那几个人吗？ 由于那几个人都不满20岁，遵照奥匈帝国法律，不能判处死刑。 刺杀斐迪南大公的枪手普林西普被判处20年监禁。 被关进监狱之后，普林西普先是因为健康原因被切除一条手臂，随后被确诊肺结核。 这年代肺结核是绝症。 表面上奥地利人确实是没有判处普林西普死刑。 现实中普林西普生不如死。 普林西普的那几个同党，同样都是因为肺结核死去，无一例外。 至于是不是在狱中感染的，已经不重要了。 歼灭杰马勒军团之后，杨科夫继续向奥斯曼帝国首都推进。 同样是对费拉不堪的奥斯曼帝国，英国人却再次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和乔治不同，英国人很久以前就在波斯半岛布局，1908年英俄和解，其中有一条是划分了英国和俄罗斯帝国在波斯的势力范围。 奥斯曼帝国宣战后，英军首先在美索不达米亚展开行动，由查尔斯·汤森将军率领1.5万英印部队，向努尔丁·易卜拉欣率领的奥军发动进攻。 易卜拉欣的部队只有1万人。 面对英军的进攻，易卜拉欣示之以弱，先败后胜，将查尔斯·汤森率领的英印部队包围在库特。 汤森数次组织突围，均被易卜拉欣粉碎。 英军的援兵也被奥斯曼人击退。 汤森派人联系易卜拉欣，希望能以一种比较体面的方式投降。 易卜拉欣拒绝，命令英军立即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 3月2号，就在杰马勒向杨科夫投降的第二天，库特英军投降。 汤森投降的时候，兵力尚且有1.25万。 乔治接到报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无语的。 德米特提醒乔治，对于增援埃及的俄军而言，英军似乎比奥军更危险。 乔治深以为然。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于是乔治给增援埃及的东印度第一军军长尤里发电报，提醒尤里不要相信英国人的任何承诺。 尤里指挥的东印度第一军由两個师组成，大部分士兵都来自东印度的建筑工人，军官是由移居东印度的俄罗斯人担任。 东印度的建筑工人，几乎都来自高丽和日本，部分来自东印度本地和周边国家，他们对于热带地区，比俄罗斯人更适应。 刚拿到东印度的时候，乔治还信心满满，准备在五年内，移民500万俄罗斯人去东印度，将东印度建设成为下一个阿穆尔。 现在已经15年过去了，在东印度的俄罗斯人不到100万。 去过东印度的俄罗斯人确实不少，也确实有很多俄罗斯人，曾试图在东印度定居。 很多已经在东印度购置资产的俄罗斯人，在经过一个冬天之后纷纷逃离。 俄罗斯的冬天是漫长而又寒冷的，通常被认为不适合人类生存。 东印度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以俄罗斯人的标准衡量，也同样不适合人类生存。 东印度第一军共计3.6万官兵，卡登希望第一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前线，遏制奥军的进攻。 乔治给尤里的任务是守住苏伊士运河，英军的作战和尤里无关。 于是尤里就以武器不足为由，拒绝赴前线作战。这也是事实。 今年以来，俄罗斯的武器荒已经大大缓解，君士坦丁堡的步枪终于有了库存。 彼得格勒的步枪依然紧张，这和俄军的接连失败有直接关系。 乔治看战报都感觉心慌。 动不动就损失十几万，几十万的，也就俄罗斯帝国能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武器先不说。 帝国的战争潜力固然雄厚，终究不是无穷无尽。 武器被德国人缴获还可以再生产，一名士兵从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却需要20年。 第二次马祖里湖战役结束后，自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帝国的损失已经超过150万。 还能有几个150万？ 现在应征入伍，愿意为沙皇作战的，可都是沙皇的基本盘。 萨克维尔·卡登很感激东印度第一军的到来，却不愿意为东印度第一军补足武器。 和俄罗斯帝国一样，英国的武器荒，现在也没有彻底缓解，很多新征召的部队，也是拿着木棍在训练。 英国要优先满足在法远征军的需求，在埃及并没有武器储备。 既然没有武器，尤里也就有充足的理由，拒绝赴前线作战。 没有武器怎么打嘛，难道去喷死奥军？ 卡登希望尤里以大橘为重，先派有武器的部队前往一线，顶住奥斯曼帝国的攻击。 同时承诺会以最快的速度向伦敦求援，为东印度第一军补足武器。 尤里就呵呵。 求人办事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这样可不行。 “苏伊士运河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同样重要——” 卡登提醒尤里，如果苏伊士运河被奥斯曼人占领，那咱们全玩完。 “所以我才会来这里，而不是君士坦丁堡。” 尤里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 即便没有这档子事，东印度第一军也不会去君士坦丁堡，而是在波斯湾，或者红海沿岸某处登陆。 卡登无奈，从英国地中海舰队的仓库里拿出5000支步枪，移交给尤里。 有了枪，总可以作战了吧？ 不可以。 奥斯曼人不仅有步枪，而且还有火炮和战马。 第一军啥都没有，怎么打嘛。 就在尤里和卡登扯皮的时候，英军在波斯半岛节节败退，完全无法阻止奥斯曼军队的进攻。 和英军的溃败不同，杨科夫在小亚细亚半岛的进攻可谓势如破竹。 在歼灭了奥军的精锐部队之后，奥军处于第二线的，全部都是刚动员不久的新兵，他们只能用于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面对俄军简直就是土鸡瓦狗。 3月13号，杨科夫在博卢击败伊斯麦尔·恩维尔率领的奥第7集团军。 第7集团军是匆忙组建的，火炮仅有100余门，杨科夫只用了四个小时，就突破了奥军前沿阵地。 由于时间紧迫，奥军来不及构筑完善阵地，临时布置的阵地根本没有纵深。 于是在俄军突破之后，可怕的溃败发生了。 3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由于博卢地区是山区，雪化的时间，比平原地区要晚一点。 奥军的溃败毫无秩序，恩维尔甚至没有留下后卫部队，奥军几乎是一哄而散。 山区的交通很糟糕，山路崎岖狭窄，且湿滑泥泞，背阳的地方还有积雪，踩实了之后就像冰面一样光滑。 很多奥军官兵在撤退的时候失足落入山沟，更多人由于道路被阻碍，根本无路可逃，只能乖乖举手投降。 短短两日内，第14集团军消灭1.5万奥军，俘获6.5万人。 杨科夫抓俘虏抓到手软，以至于部队不得不在博卢地区停留三天。 格奥尔基很失望，因为杨科夫没有抓到恩维尔。 这人也是“三杰”之一。 大概是俄军在小亚细亚半岛的高歌猛进，让英国人受到刺激。 3月17号，就在第14集团军抵达奥斯曼帝国首都的前一天，英国海军大臣温斯顿·邱吉尔派澳新军团在梅尔辛登陆，确保英国在小亚细亚半岛和波斯半岛的利益。 邱吉尔没想到的是，英军面对的不是杰马勒也不是恩维尔，而是穆斯塔法·阿塔图尔克。 在邱吉尔看来，连番遭到俄军沉重打击的奥军已是强弩之末，只需要在奥斯曼帝国这栋破房子上轻轻踹一脚，奥斯曼帝国这个欧洲病夫就会轰然倒塌。 这也不是邱吉尔的首创，这个论调在欧洲已经流传了半个多世纪了，自第十次俄土战争之后，全世界都等着奥斯曼帝国解体。 作为最古老的帝国，奥斯曼帝国的历史已经超过600年。 600年屹立不倒，自然是有理由的。 (本章完) 第618章 排水沟 第618章排水沟 邱吉尔万万没想到，奥斯曼帝国这栋房子虽然破，住在里面的人却又穷又横，于是澳新军团就被阿塔图尔克狠狠揍了一顿。 1905年，阿塔图尔克从哈拜参谋学院毕业，以上尉军衔开启其军人生涯。 巴尔干战争爆发时，阿塔图尔克担任奥斯曼帝国驻保加利亚大使馆武官，因滞留索菲亚没能参战。 奥斯曼帝国参战后，阿塔图尔克以上校军衔担任在梅尔辛组建的新编第19师师长。 需要说明的是，英军登陆的时候，该师的组建工作还没有完成，不仅士兵没有满员，武器弹药也不足，且绝大部分士兵都没有开始进行军事训练。 就在这种情况下，澳新军团却遭到阿塔图尔克的迎头痛击，不仅阵亡1500人，而且被俘官兵超过3000. 这一仗最大的意义是，为阿塔图尔克的部队提供了足够多的武器。 邱吉尔不甘心失败，继续调集兵力在梅尔辛登陆，并且派出英地中海舰队的军舰，为登陆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随着支援部队陆续抵达，澳新军团开始向内陆地区推进，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阿塔图尔克深得游击战精髓，不和英军正面作战，采取袭扰战术，让英军狼狈不堪。 阿塔图尔克学习基钦纳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的策略，实施坚壁清野，不给英军以战养战的机会，同时派出部队袭击英军后勤补给线，并大量征召当地人入伍。 到3月底，阿塔图尔克手下的部队已经超过4万人。 穆罕穆德五世很高兴，将阿塔图尔克的军衔提升为少将，并任命阿塔图尔克担任新编第7军军长。 此时穆罕穆德五世已经从首都安卡拉逃至东部小城比利斯，这是自巴尔干战争爆发后的四年内，奥斯曼帝国的第二次迁都。 英军在梅尔辛挨揍的时候，东印度第一军正在构筑防御工事。 英国人还是有实力的，萨克维尔·卡登向尤里打开地中海舰队的仓库，于是尤里就要什么有什么。 卡登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变化，是因为他终于想通了，将装备送给俄军，总好过经由印度人之手，送给奥斯曼人。 在库特向奥斯曼军队投降的英军，是英军自世界大战爆发以来，最大规模的投降。 查尔斯·汤森在投降之前向伦敦报告，他已经弹尽粮绝，无力继续作战，只能向奥军投降。 汤森投降后，奥军公布战果，不仅在库特俘虏了1.25万英军，而且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和给养。 搞笑的是，在汤森投降之前，英军也向库特进行空投补给。 英军的空投技术太差，空投的物资不是掉进河里，就是飘落到奥军阵地上。 不过这倒也给了汤森投降的理由。 汤森投降所造成的影响还是非常严重的。 奥斯曼帝国有多拉胯，经过巴尔干战争和杨科夫的一系列打击，暴露无遗，“欧洲病夫”确实恰如其分。 英军却在库特向奥军投降，连法尔肯海因都开始忍不住怀疑，难道德军连奥军都不如？ 在欧洲战场，德军也没能一次性俘获上万英军。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欧洲英军的战斗力强大，而是因为协约国在西线的主力是法军，英军就是个打下手的。 这一点在第一次伊普尔战役中体现的很充分。 如果没有法军紧急救援，英军连伊普尔都守不住。 东印度第一军的阵地旁边，是英第79师的阵地，这个师是在印度组建的。 两军阵地相邻，尤里的参谋长亚历山大就去第79师的阵地上转了一圈。 回来之后，亚历山大提醒尤里要加强侧翼的防御。 “印度人似乎不太擅长构筑阵地，他们的阵地只有一条半米深的战壕，连我们的散兵坑都不如。” 亚历山大的表情一言难尽。 俄军的战壕深两米，士兵在战壕内可以自由走动，而且为了防止炮击，战壕以“z”字型延伸，即便炮弹落到战壕内，也只会对一小段战壕内的士兵造成杀伤。亚历山大可能有夸张，印度人的战壕应该不止半米。 但是也绝对达不到俄军的战壕标准。 尤里不太相信，于是也去第79师的阵地视察。 第一军和第79师的阵地结合部，一群印度士兵正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聊得热闹，笑看第一军的士兵挖战壕。 2米深的战壕对于体力是个巨大考验，3月份的埃及已经相当炎热，第一军的日本士兵干的热火朝天，有几名士兵脱得只剩下一条兜裆布。 也就是这条兜裆布，引发印度士兵的疯狂嘲笑。 “看看这些傻子，又没有军官监督，他们干给谁看？” “他们的衣服太可笑了，身材也可笑，天哪，这难道就是俄罗斯人！” “不是，他们是日本人，俄罗斯人的奴隶——” 印度士兵议论纷纷。 几名英军军官也在旁边看热闹，并没有制止印度士兵的讨论。 尤里大步流星，还没有走到印度士兵旁边，印度士兵一哄而散。 对，这就是印度人。 他们绝对不会对自己的话负责，也不关心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们唯一的目的是恶心别人，愉悦自己，似乎在嘲笑了日本人之后，他们就和那些军官一样，成为高贵的英国人。 “喂，你们是挖了一条排水沟吗？” 尤里用的是俄语，几名英军军官面面相觑。 亚历山大会英语，帮尤里翻译。 “不能指望这帮肮脏的家伙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反正是他们在这样的战壕里作战，既然他们不说什么，我们自然也不会强迫他们工作。” 军衔最高的少校老实回话，尤里的军衔是中将。 “这样的战壕能顶得住奥斯曼骑兵的冲击吗？” 尤里很生气，你们自己愿意死没关系，拖累友军就太不仗义了吧。 “谁知道呢，希望到时候上帝会保佑。” 少校的回答很不负责任。 尤里不跟少校废话，直接前往第79师司令部找师长查尔斯。 查尔斯没在司令部，而是在开罗。 尤里失望返回。 大战在即，作为前线部队指挥官，师长居然不在指挥部，而是在远离前线的开罗。 要不是刚拿了卡登太多东西，尤里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避免被傻子传染。 “行吧，我们现在需要沿苏伊士运河，构筑一条半环形防线，希望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尤里对英印部队唯一的期待只剩下，希望奥斯曼人攻击的时候，印度人不要冲击第一军的阵地。 如果印度人慌不择路，相信日本士兵，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现在乔治手下，高日军团的作战意志是最顽强的，甚至比哥萨克更顽强。 (本章完) 第619章 巴尔干统一的契机 第619章巴尔干统一的契机 高日军团的优点太多了，不仅作战意志顽强，而且服从性非常好，忍耐力十足，对后勤要求不高，成本低廉，等等等等。 世界大战爆发前在近卫军服役的哥萨克确实很优秀，毕竟是从几百万人里优中选优挑出来的。 世界大战爆发后，征兵的要求一再降低，官兵的素质就开始良莠不齐，这是无法避免的。 也正是因为高日军团的出色表现，让小尼古拉都忍不住请求乔治将高日军团派往欧洲战区。 不管小尼古拉是想把高日军团当主力，还是当炮灰，这都是对高日军团的肯定。 在亲自担任北方面军总指挥之后，小尼古拉终于感受到了压力。 坦能堡战役没打好怪日林斯基。 第二次马祖里湖战役失败的责任在鲁兹斯基。 如果北方面军再次战败，责任在谁？ 总不能怪乔治不配合吧。 鲁兹斯基担任北方面军总指挥的时候，小尼古拉天天催促鲁兹斯基进攻，好像鲁兹斯基真的有拿下柏林的实力一样。 现在小尼古拉担任总指挥，他终于想起乔治在战前为俄军制定的策略。 第二次马祖里湖战役失败后，小尼古拉一直都在组织防守，压力给到阿列克谢耶夫。 西方面军在占领普热梅希尔要塞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西里西亚平原，只要拿下这一地区，就可以逼迫奥匈帝国退出战争。 阿列克谢耶夫面对的是自世界大战爆发后如火箭般崛起的鲁登道夫。 在夺取烈日要塞的战斗中，鲁登道夫起到了关键作用，由此声名鹊起。 在担任兴登堡的参谋长之后，导致俄军遭到重大损失的华沙战役和第二次马祖里湖战役均出自鲁登道夫之手。 巧合的是，现在担任西方面军总指挥的阿列克谢耶夫，也曾担任过小尼古拉的参谋长。 两位参谋长之间的对决现在还不分胜负。 乔治手下这群骄兵悍将却已经按耐不住。 三月中旬，随着穿越喀尔巴阡山脉的铁路贯通，第12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装甲部队陆续抵达前线，攻击前的准备已经全部完成。 瓦西里和安德烈提交联合作战计划，计划以装甲部队为主力，渡过蒂萨河，向马肯森集团发动全面进攻，战役目标为夺取布达佩斯。 马肯森现在已经获得蒂萨河一线所有军队的指挥权，兵力大约30万人左右，其中只有10万是德军。 第12、13集团军的总兵力为33万人，加上配合俄军作战的罗马尼亚军队，瓦西里和安德烈可以调动的兵力在45万人左右，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 装甲部队抵达前线后，俄军的装备优势也很明显，唯一的劣势是重型火炮。 俄军的火炮只是在口径上有一些劣势，在数量上同样占据绝对优势。 单纯从纸面实力分析，俄军完全没有失败的可能。 所以乔治就批准了联合作战计划。 布鲁西诺夫同样提交了一份占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作战计划。 这两个计划如果顺利达成战役目标，奥匈帝国损失的领土将在一半以上。 配合布鲁西诺夫作战的部队不仅有保加利亚军队，还有整编之后的塞尔维亚军队。 在收复黑山王国和阿尔巴尼亚之后，塞尔维亚残军终于合兵一处。 整编之后，塞军可以作战的兵力，一共只剩4.3万人。 塞军之惨别说米希奇，连乔治都感觉心酸。 世界大战刚爆发的时候，塞军可是足足有44万人。 这还不到一年，十不存一。 乔治建议塞军留在索菲亚继续休整。 米希奇参战的态度很坚决，亲自来到君士坦丁堡，请求出战。 乔治能理解米希奇的心情。 作为塞军现在的最高指挥官，米希奇却没能率领塞军收复塞尔维亚，这对米希奇来说是奇耻大辱。 现在联军将向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发动进攻，如果塞军继续缺席，那战后塞尔维亚王国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米希奇很迷茫。 德米特对米希奇还是很尊重的，在参谋部为米希奇举行招待会，各国派驻在战区司令部的军官也接到邀请。 过去一年，彼得父子得罪了很多人。 其中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黑山王国。 所以在招待会上，黑山王子斯托直接向米希奇发难，询问在塞尔维亚王国的黑山士兵，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米希奇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黑山尼古拉派往塞尔维亚王国助战的部队，除一部分因伤残无法继续作战的士兵外，其余全部阵亡。 所以只是责难，王子已经很有涵养了。 奥古斯特关心彼得一世的病情，在米希奇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彼得一世现在依然昏迷不醒，随时可能驾崩。 亚历山大被乱军杀死，对外公布的原因是猝死，这对父子的遭遇令人唏嘘。 可也是活该。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王国主动向保加利亚王国进攻，引发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保加利亚王国被迫割地求和。 作为保加利亚前首相，如果彼得现在出现在奥古斯特面前，奥古斯特会直接拔管。 “先生们，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德米特希望各国能尽弃前嫌。 “我们死去的士兵可以复生吗？” 斯托穷追猛打。 “把我们失去的土地还给我们，保加利亚王国就可以接受塞尔维亚王国重回巴尔干联盟。” 奥古斯特提醒德米特，塞尔维亚王国现在还没有回到联盟呢。 所以对于巴尔干联盟来说，将塞尔维亚王国继续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是不合适的。 奥古斯特的话音刚落，德米特和各国军事联络官的表情，都有微妙变化。 塞尔维亚王国现在的惨状固然是自作自受，保加利亚王国如果想塞尔维亚王国索取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被割让的土地，那让希腊和罗马尼亚如何自处？ 希腊和罗马尼亚，和塞尔维亚一样，也是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受益者。 今天奥古斯特可以向塞尔维亚索取领土。 明天波利斯会不会向希腊和罗马尼亚索要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被割让的领土？ 别看波利斯现在人畜无害，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定。 瓦尔德玛刚当国王的时候也很谦和，没过几年就原形毕露。 波利斯现在刚成婚，和伊丽莎白忙着造小人，还没有亲自主持政务。 等波利斯亲政，谁都不能保证波利斯不会算旧账。 就算波利斯不想算，保加利亚人也会逼波利斯清算。 德米特可以对联军的作战计划进行修补。 修补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关系这种任务，超出了德米特的能力范围。 招待会第二天，乔治分别接到斐迪南和格奥尔基的电报。 格奥尔基希望乔治把所有俘虏的奥斯曼将领，全部交给希腊人看管。 斐迪南在电报中向乔治表示歉意。 斐迪南道歉是因为王储卡罗尔。 斐迪南登基后，卡罗尔自动成为王储。 为便于乔治协调指挥，斐迪南派卡罗尔作为王弟尼古拉的随从，来到君士坦丁堡担任联络官。 尼古拉还算尽职，充分保证君士坦丁堡和布加勒斯特之间的沟通顺畅，到目前为止，工作中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纰漏。 卡罗尔一个星期前突然乘坐一艘商船离开君士坦丁堡，前往俄罗斯帝国。 乔治随后才得知，卡罗尔带走了一位罗马尼亚军官的妻子。 这—— 这特么是私奔啊！ 卡罗尔再怎么样，那是斐迪南的家事，和乔治无关。 斐迪南却曾经为卡罗尔向亚历山德拉求婚，于是就有了这封电报。 乔治只能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爱江山爱美人这种事，真屡见不鲜。 亚二娶叶卡捷琳娜的时候，几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亚二顶着巨大压力，宁愿将沙皇禅让给亚三也要娶叶卡捷琳娜，终究是给了叶卡捷琳娜一个名分。 卡罗尔和人私奔，还是和下属军官的妻子私奔，这意味着卡罗尔自动放弃罗马尼亚国王继承权。 安妮忍不住感叹亚历山德拉命好，逃过一劫。 然后安妮突然发现，卡罗尔失去继承权之后，波利斯的王后伊丽莎白，居然成为罗马尼亚国王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斐迪南和玛丽公主共有三子三女，卡罗尔是长子，伊丽莎白是长女。 按说怎么轮，也轮不到伊丽莎白。 斐迪南和玛丽公主的二王子尼古拉今年11岁，小王子米尔恰才两岁。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如果尼古拉和米尔恰发生什么意外，伊丽莎白将成为罗马尼亚的女王。 “到那时候，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是不是就能合并了？” 安妮脑洞大开，乔治也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么一来，巴尔干半岛难道有统一的可能？ 这個想法刚出现，就被乔治直接掐死。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影响乔治和斐迪南之间的关系。 不过未来的事，谁都不好说。 从卡罗尔身上，不难看出斐迪南和玛丽，对孩子们的教育是有问题的。 既然这样，伊丽莎白还真有机会。 (本章完) 第620章 开打 第620章开打 斐迪南正值壮年，伊丽莎白就算有机会，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乔治的当务之急，还是为俄罗斯帝国打赢这场战争—— 说到俄罗斯帝国。 连乔治都没有注意到，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后，他对俄罗斯帝国的感情已经悄然发生一些变化。 波利斯婚后，叶卡捷琳娜和安妮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阿穆尔，安妮在君士坦丁堡陪伴乔治，叶卡捷琳娜在阿德里安堡等着抱重孙子，一家人好像都忘记了阿穆尔一样，乐不思蜀。 安妮还好，乔治在哪，安妮就在哪。 叶卡捷琳娜的感情已经从阿穆尔彻底转向保加利亚王国。 阿穆尔只是乔治的封地。 保加利亚却是属于尤里耶夫家族的王国。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了解到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原委之后，叶卡捷琳娜很为大孙子鸣不平，曾要求乔治帮助波利斯索回保加利亚王国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失去的领土。 为保证巴尔干联盟的稳定，乔治肯定不会这样做。 但乔治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儿子，他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维护保加利亚王国的利益。 确定了这一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就和塞尔维亚王国无关了。 甚至更进一步，等彼得驾崩，塞尔维亚王国是否存在都不好说。 过去一个冬天，布鲁西诺夫都在为进攻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做准备。 乔治刚在第11集团军的作战计划上签字，布鲁西诺夫就迫不及待的挥军攻入奥匈帝国。 贝尔格莱德战役后，康拉德并没有重组第六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而是新成立的第九集团军，用于对塞尔维亚王国方向的防守。 法尔肯海因罚站归罚站，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奥匈帝国战败，所以布鲁西诺夫面对的除奥第九集团军之外，还有奥托·冯·毕洛率领的德第14集团军。 第14集团军由6个德国师组成，奥第九集团军则是由7个步兵师和一個骑兵师，以及一个炮兵师组成。 由于奥军几乎所有师都不满员，冯·毕洛指挥的部队只有20万人，同样和布鲁西诺夫差距巨大。 冯·毕洛的优势在于，他可以利用奥匈帝国在战前修建的防线组织防守。 不过这条防线并不稳固，因为康拉德在战前几乎从未考虑防守，一门心思进攻，所以防线并不完善。 冯·毕洛很清楚，一旦春天到来，布鲁西诺夫就会发动进攻，所以整个冬天，冯·毕洛都在修建防御工事。 4月5号，40万俄保联军在布鲁西诺夫的指挥下，向德奥联军发动进攻。 几乎在同一天，俄罗联军在瓦西里的指挥下，同样向马肯森军团发动进攻。 按照惯例，俄军的进攻同样是从炮击开始。 去年冬天的炮战中，俄军炮兵表现出色，给德奥联军造成巨大损失，一度将奥军逼到放弃阵地逃走的狼狈地步。 法尔肯海因同意向奥匈帝国增兵的条件是，所有一线部队，均要服从德军指挥官的指挥，奥军将领处于附属地位。 康拉德也不想交出指挥权。 但怎奈形势比人强，康拉德在通盘考虑后，还是接受了法尔肯海因的要求。 消息传回维也纳，老皇帝对康拉德的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于是康拉德惨遭解职，被发配往伊松佐对付意大利人。 路易吉·卡尔多纳还是很顽强的，今年2月发动了第二次伊松佐河战役。 这一次卡尔多纳总算找回了一些颜面，占领了一座小城，将奥第20师击溃，给奥匈帝国造成4.5万伤亡。 不过总体上说，战线并没有出现明显改变，双方依然处于焦灼状态。 这次进攻总算让协约国对意大利王国恢复了一些信心，看上去意大利人似乎也不是人尽可欺。 意大利人其实也不是不能打，关键是想不想打。 二战在北非，一支意大利军队要向英军投降，却惨遭被英军拒绝。 主动投降却不被接受，这是对意大利最直接的羞辱。 知耻而后勇的意大利人主动向英军发动进攻，于是将英军击败。 这一次英军终于接受了意大利人的投降。同样在二战中的伏尔加格勒战役，意大利人成为唯一一支突出重围的同盟国部队，在突围过程中，意大利士兵甚至和苏军爆发了白刃战。 神奇的是，意大利人又打赢了。 所以意大利人的性格跟俄罗斯人差不多，不被逼到绝境，意大利人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瓦西里对马肯森还是很重视的，炮击和空军的轰炸持续了整整三天，随后才投入地面部队进攻。 德军阵地遭到极大破坏，马肯森指挥部队在废墟中发动反击，为击退俄军的进攻，德军在战斗中再次使用毒气弹。 这一次俄军早有防备，所有参与进攻的士兵都戴上了防毒面具，进攻并没有受到毒气的影响。 让瓦西里没想到的是，没有被毒气阻止的俄军装甲战车，却对糟糕的交通环境束手无策。 为阻止俄军进攻，马肯森在蒂萨河上游挖了一个人工湖，在俄军进攻的时候制造了一场人工洪水。 瓦西里猝不及防，损失了60辆装甲战车。 60辆装甲战车，几乎相当于半个装甲师，这让瓦西里痛彻心扉。 由于河水暴涨，俄军的进攻被迫停滞，这就给了马肯森重组防线的机会。 和攻击受挫的瓦西里差不多，布鲁西诺夫的进攻也不顺利。 由于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布鲁西诺夫命令部队分别从塞尔维亚和黑山境内，向德军发起全面进攻。 冯·毕洛经验丰富，两次马祖里湖战役，冯·毕洛均有参与，凭借他在两次马祖里湖战役中的出色表现获得法尔肯海因的信任，所以才来到波斯尼亚。 面对布鲁西诺夫优势兵力的进攻，冯·毕洛没有正面硬拼，而是且战且退，希望将补给线拉长，分散布鲁西诺夫的兵力，寻找布鲁西诺夫的漏洞。 为避免俄军以战养战，冯·毕洛同样实施坚壁清野，撤退区域的所有水源都被污染，居民全部撤走，冯·毕洛甚至下令烧毁撤退区域的民居，避免被俄军利用。 面对这样的对手，布鲁西诺夫很难受，一时间找不到太好的办法，只能稳步推进。 乔治不着急，耐心组织后勤的同时，提醒布鲁西诺夫，不要轻敌冒进，踏入冯·毕洛的陷阱。 对瓦西里，乔治也很有耐心，马肯森在华沙战役中一战成名，同样不好对付。 俄军如果轻敌冒进，第一次马祖里湖的悲剧肯定会再次上演。 现在战斗都发生在奥匈帝国境内，冯·毕洛的应对虽然没问题，但也要面对来自维也纳的压力，奥匈老皇帝肯定不愿意看到俄军在奥匈帝国境内肆意逞凶。 布鲁西诺夫耐心和冯·毕洛周旋的同时，已经进驻科孚海军基地的俄海军，在彼得的指挥下，向龟缩在亚得里亚海的奥海军发动进攻。 完成配合第14集团军的作战任务后，地中海舰队的三艘战列舰，再次回到科孚岛，和波罗的海舰队汇合。 现在彼得指挥的舰队，由五艘超无畏和两艘无畏舰组成，所有军舰加起来有近百艘，是地中海范围内最强大的舰队。 奥海军的四艘“联合力量”战列舰也已经全部服役，不过战斗力存疑，因为奥海军已经在长达50年的时间内，没有接受过战争的考验。 在整个18世纪之前，奥地利都没有海军，直到1867年，奥匈帝国才成立海军。 普奥战争中，奥地利海军在利萨海战中击败意大利海军，之后奥地利海军就从未参与战争。 1911年，“联合力量”级首舰“联合力量”号下水，随后两年内，奥匈帝国的四艘战列舰陆续下水并服役，母港是位于伊斯特拉半岛西南部的普拉。 普拉距离科孚岛超过700公里，距离意大利只有100公里。 战争爆发后，奥匈帝国海军的战列舰几乎毫无作为，一直龟缩在普拉坚守不出，反倒是奥匈帝国的潜艇频频出击，并有所斩获。 一个月前，奥匈帝国的潜艇击沉了一艘意大利王国的运兵船，造成870人死亡。 这次袭击发生在英军防区内，因此引发英国和意大利王国之间的相互指责。 意大利王国参战后，亚得里亚海被划分为11个防区，实力最强的英国负责其中的4个，法国负责3个，意大利负责3个，希腊将科孚岛租借给俄地中海舰队之后，俄地中海舰队也分配到1个任务。 由于科孚岛的位置在亚得里亚海出入口，所以地中海舰队只负责这一区域的防守。 意大利王国参战时，波罗的海舰队的援军尚未抵达地中海，俄地中海舰队由于要兼顾奥斯曼方向，所以分配到的任务并不多。 波罗的海舰队的援兵抵达后，俄海军一跃成为地中海最强舰队，这引发了意大利王国和法国的不满。 意大利和法国都希望俄海军承担更多区域的防御任务。 彼得不想防御，只想进攻。 (本章完) 第622章 悔不当初 第622章悔不当初 战争爆发后，阿德里安堡的经济不仅没有陷入萧条，反而愈发繁荣，最直观的感受是，城市的面积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 和大部分沿河而建的城市不同，阿德里安堡是围绕着铁路建造的，一纵一横两条铁路从市中心穿城而过，经阿德里安堡连接君士坦丁堡和索菲亚的高速公路也正在修建中。 这是全世界第一条高速公路。 阿德里安堡市政府在城市扩建过程中，严格按照设计师的规划，给每一个社区配备完善的基础设施，公园、医院、学校、商场、教堂等等一应俱全，去年新建的两个社区，还规划了剧场和公共图书馆。 现在的阿德里安堡，已经成为巴尔干最具吸引力的城市，被誉为“天堂之城”。 身处于天堂之城中，首相亚历山大真的就压力山大，他所在的农民党依然是保加利亚议会最大党，但他却已经失去对议会的控制力，一些农民党出身的议员，也开始对他的保守不满。 一个月前，大保加利亚党党魁弗拉基米尔的提案，对亚历山大的威信产生严重影响。 弗拉基米尔要求吞并塞尔维亚王国、黑山王国、阿尔巴尼亚，成立大保加利亚联合王国，并向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王国索回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失去的领土。 这个提案得到很多议员的强烈拥护。 弗拉基米尔是阿德里安堡市长，他还有個身份是波利斯的表叔。 弗拉基米尔的父亲是叶卡捷琳娜的二哥朱利安，他本人曾是阿德里安堡最大的工程承包商，阿德里安堡议会大厦和波利斯的王宫，都是弗拉基米尔主持建造的。 保加利亚王国迁都阿德里安堡之后，弗拉基米尔就任阿德里安堡市长，并创建大保加利亚党。 大保加利亚党目前是保加利亚议会第二大党。 虽然弗拉基米尔的提案极具诱惑力，却还是没能在保加利亚议会通过。 弗拉基米尔很失望，联合其他在野党要求重新进行选举，试图强行通过该方案。 “阁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不能那么做，我们不能重蹈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的覆辙。” 亚历山大担心“大保加利亚”提案通过后，会招致所有巴尔干国家的反对。 “塞尔维亚已经完了，罗马尼亚的斐迪南是陛下的岳父，我们的军队正在黑山王国和阿尔巴尼亚驻扎，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谁会反对我们呢？谁敢！” 弗拉基米尔霸气四溢，有乔治坐镇君士坦丁堡，谁敢反对保加利亚？ 希腊? 大保加利亚成立后，格奥尔基应该立即来阿德里安堡朝拜，否则希腊王国也会被大保加利亚吞并。 弗拉基米尔这还没说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呢。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赢得战争。” 亚历山大担心大保加利亚的成立，会影响巴尔干联盟的合作。 “赢得战争是大公爵的任务，这个机会，恰恰是大公爵为我们创造的！” 弗拉基米尔很不喜欢亚历山大的保守，浪费机会是要遭天谴的。 “难道这是大公爵的意思？” 亚历山大终究缺少了大国首相应有的进取心。 这也可以理解。 在担任首相之前，亚历山大是报社编辑，他之所以成为首相，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出色，而是因为他前半生都在致力于维护农民利益，和当时保加利亚的国策不谋而合。 农民党之所以成为保加利亚议会第一大党，也并不是农民党的纲领有多么吸引人，而是当时保加利亚缺少有竞争力的政党，所以农民党才一家独大。 弗拉基米尔成立的大保加利亚党，纲领是恢复保加利亚王国历史最大疆域，统一巴尔干半岛。 和农民党的纲领相比，明显大保加利亚党的纲领更具吸引力。 很多农民党出身的议员也被大保加利亚党的纲领所吸引，现在如果进行改选，很多农民党出身的议员，恐怕会直接加入大保加利亚党。 “大公爵是俄罗斯帝国的大公爵，他肯定不会这么说，但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大公爵会很失望。” 弗拉基米尔冷漠，任何阻止大保加利亚成立的人，都必须被清除。 亚历山大不确定这是不是乔治的意思，所以在波利斯回到阿德里安堡之后，亚历山大主动来到王宫。 弗拉基米尔比亚历山大更快一步。 “如果我们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顺手连克罗地亚一起吞并呢？” 弗拉基米尔胃口大，克罗地亚是奥匈帝国领土。 “沃瓦舅舅，克罗地亚将属于彼得格勒，我们只拿我们该拿的。” 波利斯不贪心，能收下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波利斯已经非常满足。 “应该让大公爵去一趟彼得格勒，帝国的领土已经够大了！” 弗拉基米尔认为只要乔治开口，尼古拉就会同意乔治的要求。 亚历山大听得心惊肉跳，可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如果这一切真的能实现，那就算让亚历山大现在就死，亚历山大也心甘情愿。 波利斯对亚历山大还是很尊重的，询问亚历山大对此事的看法。 “我们不该对大公爵和彼得格勒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亚历山大恪守本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这些要求哪儿不合理？” 弗拉基米尔将议会的争执延续到王宫。 “陛下，如果您坚持，我只能辞职。” 亚历山大不想成为巴尔干公敌。 “你如果真想辞职，就向国会递交辞呈。” 弗拉基米尔不挽留，首相辞职，正好可以重新选举。 “沃瓦舅舅——” 波利斯来不及阻止，语气中就带了责怪。 波利斯对亚历山大还是很满意的，除了保守了点，亚历山大无可挑剔。 弗拉基米尔没能赶走亚历山大，离开波利斯的接待室，转头去找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正陪伴已有身孕的伊丽莎白。 波利斯和伊丽莎白的努力卓有成效，就在刚刚，医生确认伊丽莎白已怀有身孕，叶卡捷琳娜已经安排人分别给乔治和斐迪南发电报报喜。 “太棒了，我们一定要拿下克罗地亚，作为送给孩子的礼物。” 弗拉基米尔希望伊丽莎白怀的是儿子，这样波利斯就可以将全部精力用于对外扩张。 “克罗地亚在哪儿？” 叶卡捷琳娜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宝贝都送给自己的重孙子。 弗拉基米尔趁机狠狠告了亚历山大一状。 “议会拥有罢黜国王的权力？这怎么能行呢！” 叶卡捷琳娜很生气，这样的议会就该被解散。 “是的，所以我们不仅要重新选举，而且还要修宪，加强王权，限制议会的权力。” 弗拉基米尔一整套组合拳打出，得到叶卡捷琳娜的充分赞扬。 “放手去做，马上！” 叶卡捷琳娜决定去一趟君士坦丁堡，要求乔治给与波利斯更大的助力。 乔治还不知道后院即将起火，马肯森似乎找到了对付装甲战车的办法，瓦西里和安德烈进展缓慢。 装甲战车对于环境的要求太高了，偏偏蒂萨河附近水网密布，遍地沼泽，这给装甲战车的推进带来很多困难。 瓦西里攻击受挫，怒火中烧，命令部队加强进攻，即便没有装甲战车的掩护，也要向马肯森军团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战斗进行的很残酷，48小时之内，德军和俄军的损失都超过2万人。 这种程度的损失，乔治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在刚刚，兴登堡投入17个师，发起第二次华沙战役。 小尼古拉亲自担任北方面军总指挥，并没有为北方面军带来根本性改善。 兴登堡冒险使用骑兵进行大范围穿插，将俄第27军分割包围。 第二次马祖里湖战役中，第27军损失惨重，却没有及时得到补充。 面对德军疯狂进攻，第27军无力抵抗，大部被歼，北方面军也全线溃败，小尼古拉终于正确认识到鲁兹斯基的强大之处。 鲁兹斯基担任北方面军总指挥的时候，和兴登堡能打个有来有回，虽然占不到多少便宜，可也不至于全线溃败，而且最后总是能推回去。 兴登堡这一次的准备很充分，德军集结1000余门火炮，而且还使用轰炸机对华沙进行轰炸。 俄军战斗机疯狂出动，和德军进行激烈空战，战争爆发以来最大规模的空战在华沙上空爆发，北方面军全线告急，小尼古拉分别给霞飞和刚担任英远征军总司令的黑格发电报，希望英法联军向西线德军发起进攻，牵制德军兵力。 让小尼古拉没想到的是，霞飞和黑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小尼古拉的要求。 小尼古拉被气到破口大骂，然而这并不能挽回俄军的败局。 德军执行“施里芬计划”的时候，小尼古拉命令日林斯基攻入德国，逼迫德军回防，小毛奇功败垂成。 现在轮到俄罗斯帝国需要英法联军的帮助了，霞飞和黑格却开始装死。 小尼古拉满心悲愤，悔不当初。 (本章完) 第623章 自留地 第623章自留地 俄罗斯被英法联手坑，不是第一次了。 小尼古拉却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英法的承诺上，天真到可怜。 现在小尼古拉终于明白乔治战前为俄罗斯帝国设定的策略是对的，可惜为时已晚。 苏霍姆利诺夫来到君士坦丁堡，希望乔治能拯救北线俄军。 如果布鲁西诺夫或者瓦西里，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冯·毕洛或马肯森击败，兴登堡就要抽调一部分兵力增援奥匈帝国，小尼古拉或许还能反败为胜。 可这又谈何容易，冯·毕洛和马肯森都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的兵力虽然占据优势，但想一口吞掉冯·毕洛和马肯森，纯属痴人说梦。 都是几十万人的大兵团作战，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手抓住破绽，就算20万头猪，都要抓半个月。 让乔治想不通的是，小尼古拉手下的兵力，同样是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一倍左右，纵然攻击乏力，可无论如何都不该连守都守不住。 “德国人得到了波兰人的帮助，波兰人大概以为德国人是去拯救他们的——” 苏霍姆利诺夫的嘲讽既是给波兰人的，也是给小尼古拉的。 自战争爆发后，小尼古拉和苏霍姆利诺夫之间的矛盾，不仅没有化解，反而愈演愈烈。 至于波兰—— 一直以来，波兰都是帝国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历任华沙总督为镇压波兰人的反抗，在波兰实施强硬的统治政策，这不仅没有彻底解决波兰问题，反而导致波兰人的反抗意识愈发强烈。 德军攻入波兰后，波兰人自发行动起来，组成起义军配合德军作战，俄军在波兰不仅失去了本土优势，反倒像境外作战一样处处被动。 但即便如此，把俄军失利的原因简单归咎于波兰人的反抗上，明显夸大了波兰人的作用。 “你也知道，巴尔干战区现在处于三线作战，每一个方向都很重要，我必须小心谨慎。” 乔治也真不是推脱。 杨科夫在占领奥斯曼帝国首都之后，已经停止攻击。 不是杨科夫不想继续追杀穆罕穆德五世，而是战线已经达到极限，继续往前推进，脆弱的后勤补给线就会崩断。 俄罗斯打奥斯曼帝国不需要动员。 反过来也成立。 奥斯曼人对入侵俄军极度反感，杨科夫为镇压各地奥斯曼人的反抗，不得不在各地分驻兵力，这导致杨科夫在前线只剩下6个师可用。 奥斯曼人正在继续动员，杨科夫已经给乔治发电报，请求乔治派兵增援，否则杨科夫就要被迫从奥斯曼首都撤离，避免被奥斯曼帝国优势兵力包围。 布鲁西诺夫面临的情况，和杨科夫差不多。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确实是生活着很多塞尔维亚人，彼得父子对解救塞尔维亚人念念不忘，可他们从来没问过生活在这两地的塞尔维亚人，是否需要他们解救。 奥匈帝国在吞并这两地之后，斐迪南大公采取怀柔政策，收获了很多当地人的好感，彼得父子纯属一厢情愿。 布鲁西诺夫手下虽然是以高日军团为主，哥萨克组成的部队也不少。 在攻入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之后，部分哥萨克将天性中的“以战养战”发挥到淋漓尽致，不仅激起当地人的强烈反感，已经到了布鲁西诺夫不得不约束军纪的程度。 哥萨克打仗确实猛，破坏力也惊人，说好听点是以战养战，如实描述就是烧杀抢掠。 冯·毕洛老奸巨猾，他发明了一种弹性防御，让布鲁西诺夫步履维艰。 弹性防御的内容是将部队梯次配置，前线只部署少量警戒部队，主力集中在第二线和第三线，这样进攻部队的火力只会覆盖第一道防线，第二道和第三道则完好无损。 攻击部队在攻占第一道防线之后，就会逐渐脱离己方炮兵的火力范围。 这时候布置在后方阵地的德军炮兵开始对进攻部队进行火力覆盖，同时德军开始反击，将攻击部队击退，恢复战线。 针对第11集团军的装甲战车，德军也找到了应对的办法。 德军在防线中挖了很多反坦克战壕，仅第二道防线前就有三条。 战壕和战壕之间是雷区和铁丝网，步兵贸然深入，就会遭到重机枪的疯狂射击。 面对这样的防线，布鲁西诺夫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和冯·毕洛耐心周旋。 瓦西里遇到的情况，也没比布鲁西诺夫好到哪儿去。 马肯森用兵狡诈，堪称“沼泽之狐”，他将奥匈军队顶在第一线，将德军布置在第二线，在瓦西里进攻的时候，马肯森派出一支骑兵绕过第12集团军侧翼，攻入特兰西瓦尼亚，得到特兰西瓦尼亚人响应的同时，还顺手击溃了罗马尼亚第3步兵师。 斐迪南犯了和彼得父子同样的错误，他忽略了生活在特兰西瓦尼亚的罗马尼亚人的态度，派出的执政官也没能安抚当地罗马尼亚人，瓦西里开始进攻后，俄军在冬天修建的铁路甚至被炸毁，后勤运输线中断。 瓦西里不得不分兵，派出俄军协助罗军惮亚各地反抗势力，这导致俄军的优势兵力，无法在战场上得到充分体现。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乔治手下兵力不足。 苏霍姆利诺夫很难过，作为俄军参谋长，他无法给乔治提供更多兵力。 乔治只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乔治的统领下，最起码保加利亚没叛变，罗马尼亚没有沦陷，塞尔维亚也已经收复，乔治军团现在虽然三线作战，在三线都保持着攻击姿态，和另一个时空天壤之别。“帝国正在进行第三次动员，我会尽可能给你带来援军。” 苏霍姆利诺夫无法要求乔治做到更多。 乔治对彼得格勒彻底失望。 开战不到一年，俄罗斯已经进行了三轮动员。 还能动员几次？ 小尼古拉希望乔治进攻，可手握40万大军的西方面军在干什么？ 鲁登道夫手下可只有15万人。 面对冯·毕洛和马肯森的顽强防守，乔治分别给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发电报，命令他们向彼此靠拢，将战线拉长，分散冯·毕洛和马肯森的兵力，伺机突破。 同时乔治分别给斐迪南和格奥尔基发电报，要求他们征调更多部队参战。 俄罗斯帝国都已经开始第三轮动员了，罗马尼亚和希腊才进行了两轮，而且动员的并不充分。 罗马尼亚还好，战争爆发后已经动员40万人，态度还算积极。 希腊王国的态度略消极，只动员了20万人，明显还有余力。 乔治知道格奥尔基为什么没动力。 罗马尼亚积极动员是因为特兰西瓦尼亚，想在战后有所收获，现在就要积极行动起来。 希腊王国前面有塞尔维亚王国和阿尔巴尼亚顶着，这俩都是盟国，希腊王国就算再积极，也很难得到实质上的好处。 乔治决定亲自往希腊走一趟。 格奥尔基很重视乔治的到访，以接待国家元首的标准接待乔治。 这也正常，乔治这個大公，本身地位跟欧洲那些大公国的国王是一样的。 乔治不在乎接待的标准，是否符合他的身份。 来到格奥尔基的王宫，乔治向格奥尔基提出，要求希腊王国再动员10万人。 格奥尔基向乔治诉苦，希腊不仅人丁稀少，而且缺少武器装备，关键希腊民众对于战争的热情不高，缺乏参军的动力。 乔治知道格奥尔基想要的是什么。 乔治给格奥尔基开出的条件是奥斯曼帝国。 确切点说，是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领土。 世界大战是最后的盛宴，德国先不说，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是肯定要被瓜分的，毕竟参战国需要补偿。 奥匈帝国摆明了是要被俄罗斯帝国和巴尔干联盟瓜分，意大利能分多少，得看意大利人有多大贡献。 英法想拿好处，只能从奥斯曼帝国攫取。 “能否将小亚细亚半岛给我？” 格奥尔基狮子大开口。 乔治似笑非笑，快醒醒，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小亚细亚半岛50万平方公里，都给希腊王国？ “我只能保证，如果希腊王国承担应有的责任，那么在战争结束后，小亚细亚半岛将有一部分属于希腊王国。” 乔治慷他人之慨，一点也不心疼。 都说一战俄罗斯帝国最惨。 其实最惨的是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 俄罗斯帝国虽然灭亡了，作为一个国家，基本上保持了领土完整。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都是惨遭瓜分，奥匈帝国除了并入其他国家的领土，主要被拆成四部分。 奥斯曼帝国被拆解成33个国家。 乔治只承诺会分给希腊一部分。 至于希腊能不能保住，那就和乔治没关系了。 “那能不能将达达尼尔海峡分一半？” 格奥尔基的梦还没醒。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君士坦丁堡连同加里波第半岛，以及马尔马拉海内的岛屿，都被割让给俄罗斯帝国，另一侧成为非军事区。 非军事区这部分，是乔治的自留地。 (本章完) 第624章 绝嗣 第624章绝嗣 战争爆发前，乔治还曾幻想俄罗斯帝国能否逃过这一劫。 现在看来，乔治的准备不能说一点用没有，可也完全不能拯救帝国。 既然这样，乔治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最起码要开始做两手准备。 后路不用担心，即便阿穆尔守不住，乔治还可以退往东印度。 黑海出海口是乔治给自己准备的第三窟。 杨科夫攻入小亚细亚半岛后，占领区内的奥斯曼人死的死逃的逃，十不存一。 乔治可以把小亚细亚半岛的一部分分给希腊，但是黑海出海口绝不容任何人染指。 即便俄罗斯帝国不存在了，乔治还可以把黑海出海口留给波利斯。 格奥尔基没有在黑海出海口的问题上过多纠缠，能拿到一部分小亚细亚半岛，格奥尔基已经心满意足。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剩下，希腊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的动员，最起码要到9月份才能完成。 在那之前，小尼古拉只能自求多福。 兴登堡没给小尼古拉喘息之机，他这一次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在包围华沙之后并没有停止，继续向北进攻。 北方面军全线溃败的另一个严重后果是，西方面军的侧翼完全暴露。 阿列克谢耶夫被迫撤退，将刚占领不久的普热梅希尔要塞拱手让于鲁登道夫。 至此，俄军通过西里西亚战役所获得的优势已经全部丧失。 5月，第11集团军和第12、13集团军会师，战线拉长到600公里。 冯·毕洛和马肯森兵力不足的弱点被无限放大。 5月2号，第11集团军攻占萨拉热窝。 随后，瓦西里率领的第12集团军在付出6万人为代价之后，终于攻破马肯森的防线。 马肯森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率领的第10集团军伤亡惨重，五个师有四个师被打残，损失过半，当退回到布达佩斯后，马肯森重新集结兵力，麾下五个师加起来，只剩下不到三個。 这还得感谢德禁卫第二师顶住了高日军团的轮番疯狂进攻，否则第10集团军将在蒂萨河被围歼。 配合马肯森作战的奥第五集团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蒂萨河战役发起前，奥第五集团军经过补充，总兵力达到15万人，和安德烈率领的第13集团军相当。 战役发起后，安德烈抓住机会，命令以日裔士兵为主组建的萨哈林第二师突入德第10集团军和奥第五集团军的阵地结合部。 萨哈林第二师遂遭到德军和奥军的围攻，损失惨重。 师长扎哈罗夫请求撤退，被安德烈严令禁止。 安德烈将奥军注意力转移到萨哈林第二师之后，集中优势兵力从第五集团军右翼取得突破。 第五集团军被分割包围，集团军总司令沃贝尔在韦斯特被击毙，参谋长特纳劳率剩余军队向安德烈投降。 乔治还没有来得及给瓦西里和安德烈发贺电，明斯克传来噩耗。 5月11号，华沙沦陷。 华沙是帝俄在德国方向最重要的城市，华沙失守后，俄北方面军和西方面军也被隔离。 为避免被分割包围，北方面军和西方面军在华沙失守后，一路溃退150公里才稳住防线。 这时候防线已经深入俄罗斯境内。 华沙失守后，尼古拉再也无法包庇小尼古拉。 6月13号，小尼古拉被迫辞职。 尼古拉并没有第一时间批准。 整个俄罗斯帝国，能让尼古拉真正信任的，只有乔治和小尼古拉。 巴尔干战区三线作战，乔治无法抽身。 小尼古拉辞职后，谁能代替小尼古拉执掌欧洲战场？ 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取代小尼古拉的，是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 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彼得格勒突然又爆出关于苏霍姆利诺夫的丑闻。 早在小尼古拉辞职前，彼得格勒就有苏霍姆利诺夫贪腐的丑闻在传播。 6月15号，总参谋部后勤军官马特拉维奇中校向《圣彼得堡日报》公开揭露有关苏霍姆利诺夫贪腐的证据，称苏霍姆利诺夫有巨额资金存储在德意志银行。消息一出，彼得格勒被彻底引爆。 战争爆发后，俄军在前线的接连溃败，早已让所有俄罗斯人怒火中烧。 俄军到目前为止，损失已经超过250万人。 去年底，俄军统计损失，还只有150万。 今年六月刚过一半，俄军损失已经超过100万。 考虑到俄军在巴尔干和小亚细亚半岛取得突破，俄罗斯人还可以接受欧洲战场的损失。 现在居然爆出俄军总参谋长在德国有巨额存款的丑闻，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俄军和德军正处于战争状态。 你哪怕存款在英国或者法国呢，为什么一定要存在德意志银行？ 苏霍姆利诺夫百口莫辩。 你要说钱存在英国或法国，尼古拉一封电报过去，英国和法国都得给尼古拉一个交代。 存在德意志银行怎么证实？ 尼古拉要是问威廉二世，威廉二世万一回复：对对对，不仅苏霍姆利诺夫在德意志银行有存款，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和尤里耶夫大公都有—— 到时候怎么办？ 连小尼古拉和乔治一块撤？ 苏霍姆利诺夫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被迫辞职。 尼古拉同样没批准。 苏霍姆利诺夫虽然无法自证，可马特拉维奇中校的举证也同样无法证实。 在这个关键时刻，仅凭马特拉维奇中校的一面之词，就撤换总参谋长，实属儿戏。 乔治没心情关注彼得格勒的肥皂剧，击溃马肯森军团之后，俄军兵锋直指布达佩斯，引起法尔肯海因的强烈重视。 6月17号，法尔肯海因派出的第二批援军抵达布达佩斯。 同样是在6月，在经过长达两个月的准备后，英法联军终于向德军发起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雷声大雨点小，英法联军一共派出了6.5万人，英军派出的全部都是英印部队，法军派出的则是外籍军团。 马肯森军团溃败后，冯·毕洛军团也在撤退，主动向布达佩斯靠拢。 乔治给布鲁西诺夫发电报，不阻止冯·毕洛军团和马肯森军团汇合，将攻击方向转向罗马尼亚。 此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已经全部被布鲁西诺夫收入囊中。 6月20号，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在彼得格勒去世。 乔治没想到的是，彼得一世去世后，伦敦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是彼得一世侄子的家伙，声称自己拥有塞尔维亚国王继承权。 更神奇的是，这家伙居然马上就得到英国的承认。 德米特提醒乔治，这人肯定是英国人的傀儡。 这还用提醒！ 哪怕这人真的是彼得一世的侄子，他也没有担任塞尔维亚国王的资格。 欧洲几个国家开个会，随便找个王子，就能到巴尔干国家担任国王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乔治给伦敦发电报，请自称拥有塞尔维亚国王继承权的某人，来贝尔格莱德主持大局。 奥古斯特匆忙来到乔治的司令部，询问乔治的真实目的。 “让他来嘛，塞尔维亚国王怎么能在伦敦登基呢——” 乔治也不说不承认，想当国王，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这个代价可能是生命。 “我带来了米希奇将军的声明，米希奇将军和剩余塞军，希望邀请保加利亚国王波利斯担任塞尔维亚国王。” 奥古斯特带来了乔治最需要的东西。 想担任塞尔维亚国王，没有得到塞尔维亚人的同意怎么能行呢。 塞尔维亚国王和王储先后毙命，卡拉乔尔杰维奇家族绝嗣，米希奇作为塞军最高指挥官，有资格为塞尔维亚选择一位新国王。 至于这份声明是怎么来的，米希奇是否心甘情愿，这都不重要。 (本章完) 第625章 一起完蛋 第625章一起完蛋 英国人高估了他们在巴尔干的影响力，俄罗斯帝国才是巴尔干国家存在的基础，没有俄罗斯帝国的同意，任何人都无法成为塞尔维亚王国的新国王。 尼古拉这会儿也顾不上塞尔维亚，俄军在前线惨败，小尼古拉辞职，华沙沦陷，有传言彼得格勒即将疏散。 尼古拉希望小尼古拉留任，这个决定遭到几乎所有御前大臣的反对。 过去一年内，俄军在俄欧战区溃败的原因很复杂，全部归咎于小尼古拉一人，对小尼古拉是不公平的。 但身为俄欧战区总司令，小尼古拉无疑要对此负责。 尼古拉还想仿照日俄战争，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战争爆发后从法国匆忙返回的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提醒尼古拉，如果他承揽责任，将对他的威信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 保罗是亚二和玛利亚皇后的第八个孩子，最小的儿子，只比尼古拉大八岁。 保罗自幼身体不好，成年之后罹患哮喘，需要在气候温暖的地方修养，于是保罗在1887年前往希腊，并于次年，和希腊王国乔治一世的长公主亚历山德拉订婚。 婚后两人生活甜蜜，但遗憾的是，1891年，亚历山德拉在生下儿子德米特里·帕夫洛维奇大公后陷入昏迷，六天后去世。 1895年，保罗邂逅有夫之妇奥尔加·卡尔诺维，两人很快有了一个孩子。 奥尔加离婚后，保罗希望迎娶奥尔加，遭到尼古拉的反对。 保罗没有听从尼古拉的建议，坚持和奥尔加成婚，因此被逐出俄罗斯，所有财产全部没收。 被逐出俄罗斯之后，保罗一直和奥尔加生活在法国巴黎附近的塞纳河畔布洛涅。 1912年，尼古拉终于松口，赦免保罗，承认保罗和奥尔加的婚姻。 世界大战爆发后，保罗和他的家人才回到彼得格勒。 对于自己唯一的亲叔叔，尼古拉还是很信任的。 但真正能对尼古拉产生影响的，还是皇后阿列克丝。 皇后阿列克丝不仅希望尼古拉批准小尼古拉的辞职，而且建议尼古拉亲自担任俄军总司令，希望尼古拉像个真正的沙皇，让所有人都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这是阿列克丝给尼古拉信中的原话。 阿列克丝还对尼古拉说：你太过于善良，他们都利用这一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里的“他们”，不仅包括小尼古拉，也包括乔治。 战争爆发后不久，彼得格勒就有关于乔治的流言在传播。 有人说乔治在君士坦丁堡看彼得格勒的笑话，有人说乔治要在巴尔干裂土封王，更有人说乔治在利用战争打击尼古拉的威望，继而取代尼古拉，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沙皇。 尼古拉对乔治还是很信任的。 阿列克丝对乔治的信任却很脆弱。 有道是三人成虎，对于俄欧战区的接连溃败，巴尔干战区的胜利就格外刺眼。 7月3号，尼古拉在彼得格勒召开会议，乔治也要参加。 乔治在7月2号晚上才回到彼得格勒。 当晚，尤苏波夫亲王艾尔斯顿来拜访乔治。 艾尔斯顿是来和乔治告别的。 艾尔斯顿和他的妻子尤苏波娃，即将离开彼得格勒前往克里米亚。 艾尔斯顿的理由是前往克里米亚避暑。 这個理由有点扯，彼得格勒的夏天也不热。 “我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克里米亚，对于圣彼得堡这座城市越来越陌生——哦，这里已经不再是圣彼得堡了，它叫彼得格勒。” 艾尔斯顿不隐瞒，直言不讳的表达出对圣彼得堡的不满。 “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乔治的话，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 “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 作为帝国第一贵婿，艾尔斯顿很聪明，看问题很深刻。 “如果你能说服陛下不担任总司令，那么一切或许还有转机——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欧洲战区总司令最合适的人选，偏偏你最不可能。” 乔治默然，这是个死局，无解。 转天的会议上，果然没有人提议由乔治担任俄欧战区总司令。 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提议起用已经辞职的苏霍姆利诺夫担任总司令。 这个建议遭到所有人的反对，苏霍姆利诺夫作为总参谋长都不合格，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总司令？ 大臣会议主席戈列梅金提议由接替苏霍姆利诺夫担任总参谋长的波利万诺夫将军担任总司令。 这个建议同样被否决。 波利万诺夫担任总司令，谁来担任总参谋长？ 国务会议主席库洛姆金提议由西方面军总指挥阿列克谢耶夫担任总司令。 这同样不现实，因为阿列克谢耶夫刚刚被鲁登道夫击败。 “乔治，你的意见？” 尼古拉主动询问乔治。 “鲁兹斯基将军或许可以。”乔治对鲁兹斯基的印象深刻。 尼古拉沉默不语。 鲁兹斯基和苏霍姆利诺夫关系非常好，受苏霍姆利诺夫牵连，鲁兹斯基目前正处于调查中。 “鉴于目前的严峻形势，我决定亲自统率军队，即便让我战死，我也要拯救俄罗斯！” 尼古拉下定决心。 这是个让所有人都眉头紧皱的决定。 会后，乔治主动找保罗，希望保罗能劝说尼古拉改变主意。 “我已经劝说了无数次，但是在圣彼得堡正在被一股神秘力量所左右，我们都无能为力。” 保罗虽然没点名，矛头直指皇后阿列克丝。 乔治还有最后一个希望，皇太后玛利亚。 战争爆发后，皇太后玛利亚要么在伦敦，要么在丹麦，从未回圣彼得堡。 乔治给玛利亚发电报。 电报发出后入泥牛入海，渺无音讯。 小尼古拉在自己家宴请乔治和保罗。 这是乔治第一次见到一身便装的小尼古拉。 无论是在近卫军服役期间，还是在冬宫参加皇室宴会，小尼古拉总是一身戎装，一丝不苟。 两米的身高配合英俊挺拔的军礼服，小尼古拉一直都被认为是俄罗斯军人的代表。 “脱去戎装，一身轻松，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 小尼古拉心灰意冷，他接下来计划周游列国。 “战争还没有结束，你无法逃避。” 保罗希望小尼古拉留在圣彼得堡。 “留在圣彼得堡，我能干什么呢？” 小尼古拉苦笑，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突然红着眼睛破口大骂。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会把一切都搞砸！她是德国人的间谍，在大本营安插耳目，窃取军事机密，你能想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第二天都摆在那个女人的办公桌上吗？她对我，对伱，没有丝毫尊重，你的大本营也一样，完全在她的控制中——” 乔治知道小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矛盾很大。 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 5月中的某天，内务部副大臣，宪兵司令准科夫斯基写了一封信给小尼古拉。 小尼古拉拿着信质问尼古拉，为什么发生在大本营的事，圣彼得堡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尼古拉无言以对。 小尼古拉紧接着要求阿列克丝前往华沙大本营，当面把这件事说清楚，把问题“在家庭内部解决”。 尼古拉同意了，阿列克丝却不同意去华沙，因为信中有一部分是关于拉斯普廷的。 小尼古拉曾说过，如果拉斯普廷去大本营，小尼古拉就会绞死他 阿列克谢耶夫也曾表示，如果妖僧干涉军事，阿列克谢耶夫就辞职。 阿列克丝给尼古拉写信，信中将准科夫斯基称为“我的敌人”，并询问尼古拉：你什么时候能用拳头敲着桌子训斥准科夫斯基和其他人？ “尼基！别胡说！” 保罗阻止的太晚了，乔治已经听到最关键的信息。 “我胡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法国，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们在圣彼得堡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那封信的确切内容吗？我告诉你，那封信中所陈述的并不是事实，因为事实比信中的内容荒诞一万倍！” 小尼古拉疯狂大笑，眼中泪光闪动。 保罗用担心的眼神看乔治。 乔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脑海中回荡着小尼古拉刚才的话。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第二天都会摆在那个女人的办公桌上—— 乔治有点怀疑，阿列克丝真有那么大的能量？ 不过这也说不定。 君士坦丁堡大本营人员复杂，有来自阿穆尔军区的，有来自海军部的，还有来自巴尔干战区的，以及各国的联络官，军事观察员，记者，等等等等。 虽然小尼古拉能力不咋地，人品还是可以的，乔治相信小尼古拉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所以，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乔治也要开始内部调查。 这不能说明乔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担心圣彼得堡知道。 如果乔治身边有阿列克丝安插的耳目。 那难保没有其他国家，甚至敌国安排的情报人员。 “等着瞧吧，那个女人会毁了帝国，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 小尼古拉彻底醉了。 (本章完) 第626章 不自量力 第626章不自量力 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阿列克丝，乔治和小尼古拉都手握重兵，如果阿列克丝毫无防备，那她就不是合格的皇后。 尼古拉对乔治已经很信任了，换成其他人，乔治去君士坦丁堡，安妮和孩子们是要留在圣彼得堡当人质的。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乔治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乔治在圣彼得堡也不是毫无根基，如果阿列克丝有针对乔治的计划，乔治也能提前收到消息。 转天在亚历山大那里，乔治知道了更劲爆的消息。 导致小尼古拉辞职的真正原因，是阿列克丝给尼古拉的一封信。 华沙失守后，阿列克丝在给尼古拉的一封信中写道：如果他（小尼古拉）还必须担任前线指挥官，那就让所有的失败都降落到他头上。 阿列克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恶毒的诅咒不仅是给小尼古拉的，也是给俄罗斯帝国的。 小尼古拉的大本营对于冬宫来说没有秘密。 反过来也一样。 沙皇和皇后之间的信件居然能流出夏宫，圣彼得堡之混乱可见一斑。 在决定担任总司令之后，尼古拉的精神就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他终于像个真正的沙皇一样开始杀伐果断起来。 7月5号，尼古拉任命莫斯科首席贵族萨马林取代萨尔列布担任东正教会总监。 6号，尼古拉又任命赫沃斯托夫取代舍格洛维托夫担任司法大臣。 由于小尼古拉一系和苏霍姆利诺夫一系先后失势，尼古拉被迫启用了一批老将军，其中包括日俄战争期间曾担任俄军总司令的库罗帕特金。 还好，尼古拉总算没有从墓穴里把阿列克谢耶夫叫起来。 尼古拉和老将军们每天都在夏宫或皇村召开军事会议，老将军们各显其能，奇招迭出，有人建议从地中海将海军主力召回，掩护近卫军在汉堡登陆，从背后偷袭德军。 还有人建议从巴尔干战区抽调第11集团军和第12集团军增援欧洲战区，理由是乔治手下有巴尔干联军和高日军团足够对抗德奥联军。 乔治向尼古拉辞行，返回君士坦丁堡。 临行前，尼古拉在夏宫宴请乔治。 这是乔治这一次回圣彼得堡，第一次在夏宫吃饭。 “让我们暂时把其他所有问题，包括重要的国家问题，但不是对当前绝对必要的问题全部忘掉，任何事都不应该转移我们的思想，意志，以及力量，使它脱离现在唯一的目标，那就是将德国人从俄罗斯的土地上赶出去！” 尼古拉很兴奋，好像他只要开始，胜利就唾手可得。 乔治提醒尼古拉不要轻敌，兴登堡绝对是个好对手。 对于乔治来说，兴登堡确实是個好对手。 但对于尼古拉来说并不是。 尼古拉多半是打不过兴登堡的。 在返回君士坦丁堡的火车上，乔治总算收到了皇太后玛利亚的回信。 玛利亚在信中说：那都是她——她一个人将要对所有即将发生的事负责，这不是我可爱的孩子应该做的事。 玛利亚是对的。 可是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呢。阿列克丝不需要对其他人负责，只需要对他的丈夫，以及她的孩子们负责。 乔治要负责的人就太多了。 米希奇邀请波利斯担任塞尔维亚国王，在贝尔格拉德引发强烈反对，塞尔维亚议会要求重新选择一位新国王。 米希奇亲率塞军抵达贝尔格莱德，将反对波利斯担任国王的塞尔维亚议员全部以叛国罪逮捕，随后将议会解散，并宣布在贝尔格莱德实施戒严。 戒不戒的吧，其实都没多大意义，贝尔格莱德现在总人口不到3000，要恢复到战前最少需要20年。 杨科夫正在将黑海出海口沿岸，前非军事区内的人口迁出，为战争结束后的谈判做准备。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亲率保加利亚官员，前往第11集团军占领区安抚当地居民，这里的占领区不仅包括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也包括罗马尼亚和阿尔巴尼亚。 黑山尼古拉已经回到采蒂涅，恢复对黑山王国的统治。 斯托王子依然担任战区联络官。 7月12号，乔治回到君士坦丁堡，德米特向乔治递交了一份不安全名单。 不安全名单一共125人，他们都没有通过安全处的审核，或多或少有一些问题。 乔治没时间逐一分辨，将这些人全部从司令部调离，彻底杜绝隐患。 7月15号，瓦西里向布达佩斯外围防线发动进攻，装甲战车终于发挥作用，在重炮部队和空军的配合下，只用了48小时就将马肯森的防线击穿。 18号，俄军对布达佩斯形成包围。 德米特很高兴，布达佩斯是匈牙利王国的首都，如果拿下布达佩斯，将是巴尔干俄军的重大胜利。 乔治给瓦西里发电报，命令瓦西里不要向布达佩斯发动攻击，围点打援。 匈牙利王国虽然武备废弛，但是有一支精锐的近卫军，总兵力大约4个师，6万人。 包括马肯森军团在内，布达佩斯守军超过20万，俄军如果想拿下布达佩斯，预计伤亡会在10万人以上。 乔治命令德米特率领的第13集团军围绕布达佩斯布置阵地，瓦西里则率领第12集团军狙击可能出现的援军。 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也要做好准备，如果德军来援，第11集团军要对德军实施包抄，争取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布鲁西诺夫给乔治回电，他的兵力由于分散严重，可用于迂回的部队只剩下7万人。 乔治给斐迪南和格奥尔基分别发电报，督促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王国加速动员，同时给马里奥和叶罗欣俄发电报，命令阿穆尔开始动员。 迄今为止，乔治从远东调来的援军除符师、哈师、尼师外，全部都来自高日军团。 阿穆尔自战争爆发后全力提升工业能力，还没有进行动员。 彼得格勒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尼古拉的能力，能顶住兴登堡就谢天谢地。 乔治想得到增援，只能从阿穆尔想办法。 叶罗欣没让乔治失望，第一期动员就动员了20万人，超过一半是华裔。 (本章完) 第627章 艰难抉择 第627章艰难抉择 乔治一直不动员华人是有原因的。 华人不管是什么工作，都可以完成的很出色，如果说哥萨克是乔治手中的利剑，华人则是基石。 哥萨克为战斗出生，阿穆尔虽然在很早之前就实现了义务教育，很多哥萨克还是遵循传统，自幼接受军事训练，不喜欢去学校。 为了改变哥萨克的习惯，阿穆尔官方不得不成立半军事化学校，满足哥萨克群体的需求。 现在打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哥萨克出征，战马服装甚至武器都要自备，所以要自幼接受军事训练，目的是成为一台合格的战争机器。 随着武器装备的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对于士兵文化素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以前哥萨克只需学习如何杀人。 现在要学习如何维修保养发动机，你连说明书都看不懂，怎么修？ 阿穆尔的华人不挑食，让种地种地，让捕鱼捕鱼，让伐木伐木，从不挑三拣四。 只要给华人的一个宽松的环境，华人就能还你一个奇迹。 萨哈林岛就是证明。 米哈伊尔来到阿穆尔之后，把阿穆尔一些华人扔到萨哈林岛，然后几乎就没管过。 那些人刚到萨哈林岛的时候，连房子都没有，这在远东是致命的。 没有房子，他们就在地上挖洞，用木头和土层覆盖，以这种简陋的“地窝子”度过寒冬。 生活稳定之后，萨哈林岛的经济开始起飞，现在萨哈林岛的食品加工业，在整个阿穆尔都名列前茅。 在食品加工业的基础上，萨哈林岛的教育和医疗也开始有起色，阿穆尔总督府正式向萨哈林岛派出官员的时候，岛上甚至已经有中学了。 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 哥萨克和华人都是生活在阿穆尔，享受的政策是一样的，阿穆尔官方甚至会更偏向哥萨克一些，因为没有官方照顾，很多哥萨克人根本活不到成年。 基于哥萨克传统，大部分哥萨克的生活方式是及时行乐，家庭没有积蓄，抚养孩子是一大难题。 华人只要有条件，就会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即便为之节衣缩食，甚至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造就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阿穆尔绝大部分和技术相关的工作，都是华人在做，不管是工厂里的工人，还是医院里的医生，甚至军队中大部分和技术相关的兵种，只有华人能胜任。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华人参军的热情居然非常高。 要知道当年清帝国征兵的主要方式可是拉壮丁。 换成欧洲人，让他们放弃办公室的优渥生活去当兵，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阿穆尔动员的消息公布后，各地只用了3天就完成任务，而且是超额完成任务。 阿穆尔总督府的动员广告也很有号召力：用你们手中的枪，保卫你们的生活，保护你的家人。 相较之下，圣彼得堡的征兵广告就比较粗糙，只有一句话：帝国需要你！ 阿穆尔的动员兵，基本上要到明年才能参战，短期内指望不上。 乔治手中的兵力，只能控制这么大的地盘，无力进攻。 尼古拉担任总司令之后，兴登堡的进攻总算是停止了。 这并不是因为尼古拉比小尼古拉强多少，而是因为兴登堡手中的兵力，拿下华沙也是极限，没能力继续向彼得格勒推进。 这场由俄军发起的春季攻势，最终以俄军伤亡超过150万人，溃退超过200公里结束。 参考俄军公布的官方数据，自战争爆发后，俄军伤亡以及被俘已经达到300万人。 德国公布的数据是，仅俘虏的俄军数量，已经超过200万。 和俄军相比，奥匈帝国同病相怜。 奥匈帝国官方公布的数据更离谱，参考官方数据的话，包括乔治在内，人均死一次都不够。 乔治这边的统计是，自战争爆发后，仅巴尔干战区毙伤的奥军就已经超过70万人，俘虏26万，毙伤德军11万。 巴尔干战区的伤亡也差不多在70万左右。 这个数字包括塞尔维亚王国损失的40万人。 巴尔干战区上报圣彼得堡的数据是真实可信的。 可数据经圣彼得堡加工，就变成毙伤奥军170万，德军50万。 兴登堡应该很生气，他手中要是有50万人，早就打到彼得格勒了。 兴登堡自战争爆发后，手中可调动的兵力最充裕的时候也不到30万。 战争刚爆发的时候，小尼古拉指挥的北线，一度囤积了150万。 兵力对比如此悬殊，仗还打成这样，乔治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天亡俄罗斯。 让乔治担心的是，今年夏天俄罗斯降雨量很大，多地洪水泛滥，对农业生产造成严重影响。 今年还好，毕竟世界大战爆发前俄罗斯连年丰收，粮食基本够吃。 明年就不好说了。 乔治给马里奥发电报，要求马里奥重视农业生产。马里奥莫名其妙。 阿穆尔的农业一直很稳定，没有任何问题。 今年阿穆尔的降雨量也很大，多条河水泛滥，对阿穆尔的农业生产也造成了一定影响。 但是这個影响在可接受范围内，阿穆尔的资源太丰富了，海参崴水产公司一家捞的鱼，足够阿穆尔越冬。 乔治内心稍安，只要拥有黑海出海口，就算西伯利亚铁路中断，乔治最起码能保证巴尔干战区的后勤供应。 让乔治失望的是，奥斯曼帝国在埃及的进攻虎头蛇尾，并没有向苏伊士运河发动攻击。 尤里率领的高日军团白挖了那么多天的战壕，没有收获战功，只收获了英印部队的嘲笑。 尤里不生气，笑吧笑吧，保持现在的态度，你们迟早会哭的。 乔治也不生气。 今年德国调整战略，将主攻方向从西线转移到东线。 效果挺好，兴登堡占领华沙，北线取得巨大进展。 但是也仅此而已。 兴登堡的兵力，只能打到华沙，想打到圣彼得堡早着呢。 就算拿下圣彼得堡，帝国还可以迁都莫斯科，迁都叶卡捷琳堡，迁都海参崴—— 现在法尔肯海因对俄罗斯帝国的战略纵深应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俄罗斯帝国是打不死的。 就算德军放弃西线，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到东线，也打不死俄罗斯帝国。 小尼古拉菜成那样，兴登堡还是花了一年多才拿下华沙，距离圣彼得堡还有1000公里呢。 相较之下，是不是巴黎更近一点？ 毕竟德军距离巴黎最近只有60公里。 兴登堡暴打小尼古拉的时候，霞飞和黑格看热闹，象征性派出几万人打一打，装都懒得装。 不出意料的话，明年德军应该还会转向，到时候就看尼古拉怎么操作了。 如果尼古拉还和小尼古拉一样想趁火打劫，那谁都救不了俄罗斯帝国。 如果尼古拉跟霞飞和黑格一样看热闹，那乐子就大了。 法尔肯海因还是很有定力的，巴尔干俄军已经将布达佩斯包围，法尔肯海因居然忍住了，没有向布达佩斯派出援军。 乔治也不急，让安德烈隔几个小时就往布达佩斯打几炮，慢慢折磨匈牙利人。 纳吉卡罗伊伯爵每天都来找乔治，在乔治办公室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乔治不见他。 不用见乔治也知道纳吉卡罗伊伯爵会说什么，无非就是停战谈和。 只是不知道纳吉卡罗伊伯爵现在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估计撤军是不敢提了，特兰西瓦尼亚多半也要放弃。 如果上一次，纳吉卡罗伊伯爵以放弃特兰西瓦尼亚为条件，再搭上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那确实有的谈。 现在想跟乔治谈，除了上述三地之外，还要加上罗马尼亚—— 这个条件的意思，大概就是让俄罗斯帝国把西伯利亚和君士坦丁堡，以及波罗的海沿岸割让给德国。 安德烈很高兴，他精心培养的炮兵终于大展身手。 和德国人相比，奥地利人确实不能打。 可是和奥地利人相比，匈牙利人又逊一筹。 俄军围城不到一个月，伦敦和圣彼得堡同时传来消息，匈牙利王国想谈判。 乔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匈牙利王国本来就是奥匈帝国的寄生虫，开战以后，乔治在巴尔干重拳出击，匈牙利损兵失地，首都都被围了，这还打什么打。 让乔治不满的是，匈牙利王国谈判的前提却是，俄军要从匈牙利王国的领土上撤军。 这个要求马上就遭到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强烈反对。 罗马尼亚王国已经向特兰西瓦尼亚派出民政官，现在撤军，等于是把特兰西瓦尼亚还给奥匈帝国，那罗马尼亚王国的损失谁来承担？ 保加利亚王国的诉求和罗马尼亚一样，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是绝对不可能还给奥匈帝国的。 罗马尼亚现在还没有全部打下来，这个再说。 尼古拉和乔治五世，都希望和匈牙利王国进行谈判。 如果匈牙利王国退出战争，其他先不说，巴尔干战区直接释放出来至少100万军队，这对于西线和东线都是巨大利好。 这100万人可不是动员兵，而是乔治麾下的精兵。 乔治左右为难。 (本章完) 第628章 将计就计 第628章将计就计 站在协约国的角度上，如果能迫使匈牙利王国退出战争，即便将占领的领土都还给匈牙利，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英、法、俄并没有受到损失。 受损失最大的是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 罗马尼亚先不说，波利斯可是乔治长子。 谈判的消息刚出来，斐迪南就从布加勒斯特来到君士坦丁堡。 “罗马尼亚为了特兰西瓦尼亚已经损失了10万人，如果把特兰西瓦尼亚还给匈牙利，你让我如何向国民交代？” 斐迪南坚决反对谈判，历来投降至少输一半，匈牙利王国想全身而退，纯属做梦。 不得不说，匈牙利人选择的时机非常好，见风使舵的能力和意大利人不相上下，退出战争是匈牙利王国保存领土完整的唯一机会。 斐迪南满心愤懑，难道弱国的利益就活该被牺牲？ 乔治很想告诉斐迪南，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乔治，罗马尼亚王国从来都是帝国的忠实盟友，帝国要求动员，我们就动员，帝国要求出兵，我们就出兵，我们不该被如此对待！” 斐迪南红着眼睛向乔治表示，如果俄罗斯和匈牙利谈判，罗马尼亚就要取消和俄罗斯帝国的盟友关系。 乔治只能告诉斐迪南，谈判并没有开始，帝国并没有放弃罗马尼亚。 斐迪南还没走，叶卡捷琳娜又来。 叶卡捷琳娜的态度，比费迪南更激烈。 “难道你忘记了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一家人的？” 乔治第一次见到叶卡捷琳娜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 “那些混蛋将我们扫地出门，拆散我们母子，让你为帝国镇守边疆，你为帝国打赢了日俄战争，击败了奥斯曼帝国，帝国给了你一些东西，你回馈帝国是理所当然，我当初不能保护你，把伱一个人丢在圣彼得堡，我至今都深感愧疚，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叶卡捷琳娜潸然泪下，前所未有的软弱。 但转眼，叶卡捷琳娜的情绪突然又激动起来。 “帝国没有给与波利斯任何东西，是保加利亚人把波利斯请来担任保加利亚国王，你可以为帝国牺牲你自己的利益，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波利斯！” 安妮虽然没说话，同样红了眼眶。 “谈判并没有开始——” 乔治用同样的方式安慰叶卡捷琳娜。 “我知道还没有开始，但如果你不明确无误的表示出你的态度，谈判一定会开始，波利斯和他的保加利亚王国会被献祭，那些人一定会这样做的！” 叶卡捷琳娜虽然离开圣彼得堡很久了，但明显比乔治更了解圣彼得堡。 “乔治，为何你不问问将军们的意见呢？” 安妮比叶卡捷琳娜更了解乔治。 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安德烈都不在身边，乔治只能问德米特。 “如果你要回圣彼得堡，我只能退役。” 德米特对圣彼得堡彻底失望。 瓦西里主动给乔治发电报，他不想带领他的军团，接受除乔治之外其他任何人的指挥。 虽然瓦西里没点名，但比点名更严重。 乔治无语，威廉二世身边还是有人才的，只是一个建议，巴尔干联盟已经几乎要解散了。 霞飞和黑格都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顾全大局，同意和匈牙利人进行谈判。 乔治不知道霞飞和黑格去年是不是这样说服小尼古拉进攻的。 乔治现在看到“顾全大局”这几個字，只有反感。 火车到底是轧一个人还是轧十个人？ 如果你就是那一个，你怎么选？ 让乔治欣慰的是，波利斯居然同意和匈牙利人进行谈判。 “即便把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还给匈牙利，你也愿意？” 乔治很高兴，波利斯是有大爱的。 匈牙利退出战争，乔治就能率领巴尔干军团去波兰揍兴登堡—— 等等，尼古拉可没说让乔治回圣彼得堡担任总司令。 “如果能尽快结束战争，我愿意。” 波利斯这么懂事，乔治反倒更难做。 黑山尼古拉提醒乔治，所谓谈判，可能只是德国人的缓兵之计。 兴登堡肯定是不愿意谈判的，不管是谁担任俄军总司令，多出来100万人，兴登堡的压力会很大。 如果是乔治担任俄军总司令，即便把在奥匈帝国的所有德军全部都集中到波兰，兴登堡也很难顶得住乔治的进攻。 说实话，如果不是开战之初，日林斯基葬送了30万精锐俄军，欧洲战场还真不好说。 尼古拉就算再菜，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安德烈却都经历过日俄战争的洗礼，只要他们不犯错，兴登堡很难击败俄军。 这样一来，所谓谈判还真有可能是缓兵之计。 毕竟没有德国人的同意，匈牙利王国根本就没机会谈判。 乔治给尼古拉回电，如果匈牙利王国同意退出战争，巴尔干联盟可以从占领区退军。 这倒真不是敷衍。 安抚斐迪南其实很容易。 斐迪南的诉求是得到特兰西瓦尼亚。这好办，先把特兰西瓦尼亚还给匈牙利，击败德国之后，随便找个理由，罗马尼亚王国只要实力还在，随时可以再把特兰西瓦尼亚拿回来。 在失去了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庇护之后，罗马尼亚王国都不需要乔治的帮助，可以将匈牙利王国摁在身下摩擦。 同理，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还给匈牙利王国也没问题。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正在上述两地打土豪分田地。 就算将这两地还给匈牙利王国，匈牙利王国也不好处理。 至于是否让乔治担任总司令，说实话，乔治并不在乎。 乔治得到的荣誉已经够多了。 尼古拉就算再想亲手击败柏林大表哥，也不会忽视乔治在军中的影响力，最起码要任命乔治担任副总司令，而且是尼古拉只挂个名，实际上怎么打都听乔治的。 这不就是以前在近卫军服役时期的模式么。 撤军也不是现在就撤，肯定要在谈判完成之后，德军和俄军同时撤军，匈牙利王国才算退出战争。 德国人要是撤，乔治就撤。 叶卡捷琳娜好办，乔治宴请斐迪南，亲自说服斐迪南。 这一次是私人宴请，除了斐迪南，乔治没有邀请其他客人，地点在乔治家。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帮我拿回特兰西瓦尼亚。” 斐迪南艰难，吃到嘴里的肉，谁都不想吐。 “是的，这是我的承诺。” 乔治请斐迪南放心，他的承诺从不落空。 “可以，你知道，我们是朋友，罗马尼亚王国也永远是你最忠实的盟友。” 这话前几天费迪南刚对乔治说过，不同之处在于将“帝国”换成“你”。 8月19号，由匈牙利总理蒂萨·伊斯特万率领的代表团经柏林抵达圣彼得堡，开启和俄罗斯帝国的谈判。 乔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是极度荒诞的。 去柏林肯定是拜访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会允许匈牙利人退出战争吗？ 不可能的。 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代表英国来圣彼得堡谈判的战争大臣基钦纳，乘坐的军舰在北海遭德国潜艇偷袭，基钦纳遇难。 乔治没参与谈判，人在君士坦丁堡时刻关注。 匈牙利人提出的要求很多，不仅要求俄军撤军，而且要求俄军归还掠夺的财产。 这意思大概就是撤军，加赔款。 尼古拉询问乔治的意见。 乔治同意，但这一次乔治不再负责替帝国当说客。 乔治可以说服斐迪南和波利斯，那是因为斐迪南和波利斯深明大义，讲道理。 哥萨克浴血奋战，以生命为代价获得的战利品，匈牙利人说还就还？ 谁想让哥萨克还钱，自己去要。 乔治很想看看，尼古拉为了让匈牙利退出战争，还能答应匈牙利人多少不合理要求。 “如果同意这个要求，那接下来匈牙利人会不会要求赔款？” 德米特几乎要笑疯了，从未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别说见，听都没有听说过—— 也不对，清法战争也是胜利国割地赔款来着。 不过俄罗斯帝国可不是清帝国。 “等着瞧吧，匈牙利人的要求越多，就死的越惨。” 乔治很了解尼古拉。 尼古拉的性格虽然有点软弱，但如果谁要是得罪了尼古拉，尼古拉能记一辈子。 尼古拉在日本遇刺后，只要提起日本，就要用“黄猴子”代替，这在圣彼得堡人尽皆知。 奥匈帝国跟俄罗斯帝国的关系这么恶劣，就算现在尼古拉被迫同意匈牙利人的要求，等击败德国之后，尼古拉也要报复匈牙利人。 如果到时候尼古拉还是沙皇的话。 蒂萨·伊斯特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要求俄罗斯赔款，而是要求俄军先从匈牙利王国的领土上撤军。 尼古拉还是有底线的，没有上匈牙利人的狗当。 俄军先撤，德军不撤怎么办？ 再打一遍？ 俄军可以突破奥匈帝国部队防守的喀尔巴阡山脉防线。 换成德军防守，俄军还可以突破的这么轻松吗？ 至少空降兵是不可能轻松夺取维多利亚了。 (本章完) 第629章 纸条 第629章纸条 前线的战斗并没有因为谈判而停止，安德烈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天之内向布达佩斯发射了1.5万枚炮弹，城内多处燃起大火，这遭到蒂萨·伊斯特万的强烈抗议。 连乔治都没想到的是，有人给安德烈带来了一张纸条，要求安德烈停止对布达佩斯进行炮击。 纸条是由一位侍从将军送来的，据说是从尼古拉的大本营发出。 安德烈派人将纸条送给乔治，乔治一眼就看出，纸条肯定不是尼古拉手写的。 乔治很熟悉尼古拉的字迹，尼古拉也不会以这种粗糙的方式发出命令。 关键纸条不仅有语法错误，而且还有拼写错误，这肯定不可能发生在尼古拉身上。 “这就是我必须从近卫军退役的原因。” 德米特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这种被称为“上帝旨意”的纸条肯定是从大本营发出的，但不是尼古拉手写，甚至不是皇后阿列克丝的旨意，而是来自那位神秘的大长老拉斯普廷。 这是这种纸条第一次出现在巴尔干。 但是在圣彼得堡，这种纸条已经严重泛滥，不仅为无数人带来利益，甚至会影响到重要职位的任命。 拉斯普廷曾经给宫廷事务办公厅主任莫索洛夫写过一张条子，目的是想让某个女人成为皇家歌剧院的一名独舞演员。 今年初，皇后曾为来自新木比尔斯克的贵族普罗托波波夫谋求一个职务，不久后，普罗托波波夫被任命为内政大臣。 这件事的不可思议之处在于，皇后在为普罗托波波夫谋求职务之前，居然没有召见过普罗托波波夫，对他一无所知。 乔治还真不知道，皇后对于圣彼得堡的影响力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 如果只是影响圣彼得堡也就罢了。 现在皇后和拉斯普廷居然试图把手伸到前线，乔治决不允许。 乔治给尼古拉发电报，询问纸条是怎么回事？ 尼古拉给乔治回电，把纸条轻描淡写的形容为一个“技术错误”。 “圣彼得堡人人都想杀死拉斯普廷，但是他处于皇后的严密保护中，皇后给他配备了四辆军用汽车，和来自宫廷的侍卫，他居住的格罗霍瓦娅大街64号，被圣彼得堡人称为小冬宫——” 德米特对圣彼得堡，或者说对尼古拉彻底失望，在谈及这些事时，就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漠不关心。 德米特说的是对的，乔治也曾想干掉拉斯普廷。 王储阿列克谢在从阿穆尔归来之后，病情一度得到控制，拉斯普廷失宠，一度被迫离开圣彼得堡返回家乡。 战争爆发后，为充实前线医疗力量，阿列克谢的私人保健团队被派往前线医院，拉斯普廷再次回到圣彼得堡。 不止是乔治，圣彼得堡几乎所有贵族都想干掉拉斯普廷，小尼古拉就曾多次声称，只要他看到拉斯普廷出现在他的大本营，他就会把拉斯普廷吊死。 拉斯普廷很聪明，一直待在圣彼得堡，从不离开。 对于皇后，德米特了解不多，安妮向乔治解释了，阿列克丝为什么对拉斯普廷有这种严重的精神依赖。 “萨妮在圣彼得堡很孤独，圣彼得堡贵族不喜欢萨妮，认为萨妮为罗曼诺夫家族带来了灾祸，萨妮在某些方面，是个很固执的人。” 安妮形容的很委婉，阿列克丝的问题，并不是“固执”可以解释的。 阿列克丝就像叛逆的小女孩，周围的人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干什么。 这种叛逆出现在十几岁的小女孩身上还可以理解。 问题是阿列克丝已经43岁，她还是帝国皇后。 乔治管不了阿列克丝，安德烈也没有停止对布达佩斯的炮击，圣彼得堡的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尼古拉逐渐对谈判失望，带着阿列克谢离开圣彼得堡巡视前线。 这一次的巡视从波罗的海沿岸的里加开始，一直巡视到黑海，历时3個月。 巡视期间，北线俄军的指挥，由接替苏霍姆利诺夫担任总参谋长的前总参学院院长亚努什凯维奇将军负责。亚努什凯维奇接手防线后，积极组织防御，并准备对德军反攻，收复华沙。 兴登堡也在收缩防守，主动将一部分地区让给俄军。 这一行为马上被圣彼得堡宣传为沙皇在前线的大胜。 行吧，战报会说谎，战线不会。 从战线上，俄军收回了一些被德军占领的地区，但是这和尼古拉没有任何关系。 在俄罗斯帝国的统治下，波兰接连造反，是俄罗斯帝国最不稳定的地区。 在德国人的统治下，波兰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俄罗斯帝国统治期间，在波兰还是实行了一些怀柔政策的，包括征税，也没有到奥地利人宣传的民不聊生的程度。 战争爆发前，德国每年要从俄罗斯进口大量谷物，满足国内消耗。 现在两国之间的贸易已经完全停止，德国开始花费更高的价格从美国进口谷物。 从美国进口，要么花美元，要么直接用黄金。 德国的外汇储备并不多，一旦黄金耗尽，德国将被迫退出战争。 所以德国对波兰的压榨，比俄罗斯帝国更狠。 这就是兴登堡收缩防守的原因，他要将更多部队用于镇压各地的反抗。 俄保联军占领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也有奥匈帝国残余势力，尤其在南部山区，还盘踞着一些奥匈帝国残军没有被消灭。 农民党出身的斯塔姆博利伊斯基，很擅长农民工作，知道农民最想要的是什么。 俄罗斯帝国和匈牙利王国开始谈判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就有流言声称，一旦俄保联军撤离，已经分配给农民的土地，或将被奥匈帝国收回。 这个消息立即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引发恐慌。 在萨拉热窝，斐迪南大公夫妇殒命之地，斯塔姆博利伊斯基接见来自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农民代表。 说是农民代表，其实还是贵族和地主阶层，因为只有他们才具备组织力和号召力。 在前一阶段分地过程中，不愿配合的贵族和地主纷纷被清算，不仅土地全部被分配给农民，财产也全部被没收。 聪明的贵族和地主会采取合作态度，主动参与到新一轮财富和权力分配中。 来自泰斯利奇的伊洛维奇青年时期曾在法国留学，战争爆发后主动向俄保联军提供帮助，受到布鲁西诺夫的嘉奖。 伊洛维奇坚决反对俄罗斯帝国和匈牙利王国议和，他和代表团其他成员自愿加入保加利亚王国，不再接受匈牙利王国的统治。 “不管是塞尔维亚人还是波斯尼亚人，我们都是斯拉夫人，在奥匈帝国，我们是异族，从未获得维也纳皇帝的信任和接纳，匈牙利国王对我们苛以重税，我们是匈牙利王国境内唯一要服兵役的地区，如果陛下不愿意保护我们，我们宁愿去山区当野人，也不愿意再被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统治！” 伊洛维奇态度坚决，他的话引发所有农民代表的强烈共鸣。 “没错，我们要加入保加利亚王国！” “我们是自愿的！” “我们需要尤里耶夫大公的保护——” 不合时宜的愣头青导致会场里有那么一丝丝尴尬，随后就被热情的“乌拉”淹没。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本章完) 第630章 谁都别笑话谁 第630章谁都别笑话谁 虽然保加利亚王国是俄罗斯帝国扶持建立的，谁都知道波利斯凭什么才能当上保加利亚国王。 俄罗斯帝国距离波斯尼亚太远了，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帝国并没有为波斯尼亚争取到独立地位，从那以后，波斯尼亚就和俄罗斯帝国愈行愈远。 波利斯今年刚满20岁，还没有到亲政的时候，虽然乔治依然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大公，但是严格意义上说，乔治是保加利亚王国的摄政王。 只要乔治愿意，他肯定能帮助波斯尼亚摆脱奥匈帝国的统治。 至于从奥匈帝国治下，投入保加利亚王国，是不是另一个错误的选择，这已经不在农民代表们的考虑范围内。 黑山王国和阿尔巴尼亚都是独立国家。 因为国力弱小，他们根本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只能任由大国宰割。 塞尔维亚王国最惨，他们努力抗争，不肯接受命运的摆布，结果却是国家覆亡，王室绝嗣，家家披麻，户户戴孝。 加入保加利亚王国，至少在波斯尼亚地区，他们会成为新的既得利益群体。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向农民代表们承诺，他会前往君士坦丁堡，请求尤里耶夫大公给与波斯尼亚应有的保护。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接见农民代表的时候，乔治在战区司令部接待邱吉尔。 英军在小亚细亚半岛的兵力已经增加到30万，控制区依然仅限于梅尔辛周边的平原地带。 7月份，英军尝试向山区地带发动进攻，遭到奥军迎头痛击。 在脱离舰炮保护后，英军根本不会打仗。 邱吉尔希望乔治将布置在埃及的高日军团调往梅尔辛，配合英军作战。 这样一来即解除了高日军团在埃及的隐患，也会缓解邱吉尔的压力。 英国海军在战争爆发后几乎没有任何亮眼表现，前段时间英国战争部长基钦纳在乘坐军舰前往圣彼得堡途中还遭到德军潜艇偷袭，这是自战争爆发后，协约国阵亡的最高将领。 英国人不甘寂寞，趁奥斯曼帝国被乔治暴打，想去奥斯曼帝国捡便宜，结果梅尔辛英军被压制，库特英军投降，表现没比意大利王国好多少。 伊松佐河的肥皂剧已经上演到第四集，意大利人宣称赢了二次，战线还是维持在伊松佐河地区。 “不如你把梅尔辛英军调往安卡拉，配合第14集团军作战。” 乔治倒也不介意英军插一手，奥斯曼帝国不是巴尔干，乔治不可能一手遮天。 “梅尔辛只需一支援军，就可以突破奥斯曼人的防线。” 邱吉尔和尼古拉一个类型，人菜瘾大。 大概是因为基钦纳遇袭，为护送邱吉尔来君士坦丁堡，邱吉尔从地中海舰队抽调了包括“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在内的六艘军舰。 “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12年开工，满载排水量3.3万吨，同级舰五艘，首舰“伊丽莎白女王”号今年一月服役，是英国地中海舰队最强大的战舰。 怕死怕到这个份上，世所罕见。 真要那么怕死别当海军部长啊，当个闲散公爷多好。 又怕死又想捞战功，来乔治这儿还不忘摆所谓英式贵族的谱，不仅带着一大堆仆人和侍女，行李装了三卡车，连浴缸都带着呢。 尼古拉出行都没有这么大张旗鼓。 “难道联合王国连一支援军都派不出？” 乔治手下也兵力不足，要是再有一個集团军，乔治早就将布达佩斯拿下了。 杨科夫也不用放弃安卡拉。 “我们在西线和数百万德军对抗，承担了大部分来自德国的压力，你们应该做的更多——”邱吉尔表情阴沉，他正面临英国议会的责问。 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并没有停止造舰计划，依然在疯狂建造战列舰，让人看不懂。 德国海军龟缩不出，战前耗费巨资打造的皇家海军无所事事，难道不应该将更多的资源用在陆军的建设上吗。 英国就不，至今没有完成基钦纳的百万大军计划，只从殖民地抽调仆从军派往法国凑数，霞飞也无可奈何。 表面上看，英国人似乎很努力。 继续造舰只能证明英国在形势不利时，会随时抛弃法国逃回英国本土。 “德军集中兵力在东线发起进攻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今年西线有爆发大规模战役吗？您们有主动向德军进攻的计划吗？你们甚至不肯策划一次佯攻，以牵扯德军兵力。” 看在盟友的份上，乔治没有破口大骂。 但这并不代表乔治原谅英国。 近代史太多悲剧都是从英国开始，工业革命就像是上帝给人类开的一个玩笑，从偏离世界中心的地方开始，以一种不正确的方式改变了世界的走向。 对俄罗斯帝国，英国从不掩饰它的恶意。 或者说，对于全世界任何国家，英国都像躲藏在阴影处的毒蛇，是致命的威胁。 如果说匈牙利是奥匈帝国的寄生虫，那么英国就是世界的毒瘤。 “我是海军大臣，不能干涉陆军的作战计划。” 邱吉尔振振有词，他似乎忘了，乔治也是海军大臣。 “所以你们有能力将30万英军投送到梅尔辛，却没能力投送到汉堡。” 乔治不太想搭理这位历史上最伟大的英国人—— 哦，他还不是，欧洲祖母才是。 进入9月，关于谈判的消息越来越少，直到9月20号，圣彼得堡传来消息，谈判破裂。 乔治并不意外，匈牙利人本来就没有诚意，谈判只是为争取时间。 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帝国更换了前线指挥官，更换了总参谋长，更换了大臣会议主席和两任内政大臣，两任外交大臣，以及三任司法大臣。 德国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的矛盾逐渐浮现。 去年冬天，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以及奥匈帝国总参谋长康拉德在柏林召开军事会议，随后，德军将主攻方向从西线转移到东线。 这个决定是因为兴登堡和康拉德的强烈坚持做出的。 不能说这个决定是错的，德军确实是收到了一些成果，兴登堡占领华沙，鲁登道夫击退阿列克谢耶夫，德军在北线大获全胜。 但是在奥匈帝国，德军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失败，不仅失去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连布达佩斯也被俄军包围。 一个月前，德军再次在柏林召开会议，兴登堡希望加大德军在东线的攻击力度，继续打击俄军，向北推进。 法尔肯海因充分认识到俄罗斯帝国的战略纵深，希望集中力量攻击法国，占领巴黎，迫使法国退出战争，然后再集中兵力共计俄罗斯帝国。 这就是整个8月，东线和西线都趋于平静的原因。 (本章完) 第631章 背叛 第631章背叛 德国的如意算盘是，以“施里芬计划”在6周内快速击败法国，随后转向东线，配合奥匈帝国击败俄罗斯帝国，从而赢得战争。 英国根本就不在威廉二世的计划内，德国公海舰队的意义是，保证德国海岸线不受英军袭扰。 这一点确实做到了，世界大战爆发后，德国虽然失去制海权，但是英国也真没敢在德国登陆。 小尼古拉虽然志大才疏，他的莽撞导致德国的施里芬计划彻底破产，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到今年八月，世界大战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年，这对各国经济都造成了巨大影响。 英国和法国有庞大的海外殖民地支撑，尚且能够维持。 俄罗斯帝国有斯托雷平打下的基础，短时间内也没有问题。 德国的问题不仅来自自身，还包括奥匈帝国这个累赘。 早在俄军占领特兰西瓦尼亚之前，大量匈牙利人纷纷出逃，沦为难民。 俄军包围布达佩斯又导致大量匈牙利贵族寄居在维也纳或柏林。 德国在战前准备的很充分，尚且可以维持。 奥匈帝国却无以为继，不仅需要德军协防，而且需要德国援助包括粮食在内的战略物资，才能继续打下去。 法尔肯海因对奥匈帝国的失望已经达到厌恶的程度。 兴登堡却不愿将主攻方向转移到西线，那意味着他将无法得到来自德国的增援。 尼古拉担任总司令之后，俄军还会继续动员。 如果无法从德国得到援军，即便是兴登堡，也无法抵御优势俄军的进攻。 乔治没心情看热闹，9月25号，拉斯普廷死了。 杀死拉斯普廷的三个人分别是尤苏波娃的独子小菲利克斯·尤苏波夫，保罗·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和亚历山德拉·格奥尔基耶芙娜的独子德米特里·帕夫洛维奇大公，以及乔治的二子亚历山大。 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四个儿子，两个儿子早早夭折，第三個在决斗中被杀，只剩下小菲利克斯这最后一个儿子。 亚历山德拉在生下德米特里之后死亡，给保罗留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保罗被逐出俄罗斯帝国之后，这两个孩子由谢尔盖和伊丽莎白·费奥多罗芙娜公主抚养。 伊丽莎白是皇后阿列克丝的亲姐姐，由于伊丽莎白身上携带血友病基因，谢尔盖和伊丽莎白没有要孩子，所以德米特里是谢尔盖爵位的唯一继承人。 这三个人杀死拉斯普廷的过程也充满戏剧性。 小菲利克斯去年和尼古拉的外甥女伊琳娜·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大公完婚，拉斯普廷参加婚礼的时候，遭到菲利克斯的驱赶。 这人也实在是没脸没皮，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根本就没有邀请他，他自己厚着脸皮去参加婚礼，被驱赶也是活该。 拉斯普廷毕竟是皇后的座上客，被驱赶之后怀恨在心，于是在一次宫廷舞会上，对伊琳娜就不太尊重。 大概9月20号前后，伊琳娜邀请拉斯普廷到尤苏波夫宫参加聚会，拉斯普廷于26号晚上欣然赴约。 小菲利克斯今年28岁，德米特里今年24，亚历山大只有20岁。 这三个人在杀人这方面太没经验了，他们先是给拉斯普廷下毒，没毒死。 小菲利克斯向拉斯普廷连开三枪，全中。 三人以为拉斯普廷死了，在检查的时候没想到拉斯普廷又“活”过来，而且还掐了小菲利克斯的脖子。 小菲利克斯差点被掐死，德米特里情急之下用锤子砸了拉斯普廷的头，将拉斯普廷的头砸出一个洞。 拉斯普廷还是没死。 最后是亚历山大用枪顶着拉斯普廷的后脑勺开枪，终于将拉斯普廷杀死。 拉斯普廷死后，这仨人想毁尸灭迹，于是把拉斯普廷的尸体扔到涅瓦河里。 这仨人在毁尸灭迹方面也没有经验，没有在拉斯普廷的尸体上绑上重物，所以尸体没有沉入水底，第二天被发现。 拉斯普廷毕竟是皇后跟前的红人，他被杀虽然大快人心，皇后却伤心欲绝。 于是亚历山大和小菲利克斯，以及德米特里被逮捕。 乔治是战区总司令，不能轻易离开。 安妮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前往圣彼得堡。 波利斯也从阿德里安堡赶过来，也想去圣彼得堡。 “不，你不能去！” 乔治对阿列克丝的失望，同样达到厌恶的程度。 杀死拉斯普廷的三个人，一个是俄罗斯首富的独子，剩下两个都是沙皇的弟弟。 阿列克丝居然丧心病狂到为了一个妖僧，把这三个人抓起来，乔治也是无语。 “萨沙为什么要这样做？” 波利斯想不通，亚历山大平时看上去似乎挺聪明，没想到却闯了这么大的祸。 拉斯普廷在圣彼得堡人厌鬼憎，小尼古拉天天喊着要吊死拉斯普廷，为什么不动手？ 菲利克斯当众羞辱拉斯普廷，明知道拉斯普廷会怀恨在心，也没派人把拉斯普廷弄死。 说白了都等着其他人动手呢，谁都不想因为这个妖僧得罪皇后。 这事要是换成波利斯，波利斯会煽动小菲利克斯和德米特里，自己绝不参与。 “因为拉斯普廷该死！” 乔治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亚历山大。 这仨人敢动手，也是有恃无恐。尤苏波娃自信可以买下俄罗斯帝国。 德米特里背后是俩大公，而且还是皇后的外甥。 亚历山大依仗的不仅有乔治这个王室军神，而且还有波利斯这个国王哥哥。 乔治不让波利斯去圣彼得堡也是因为，只要有乔治和波利斯在，阿列克丝可以把亚历山大关起来略施惩戒，绝不敢杀亚历山大给妖僧报仇。 当然关起来这种事，也是不可思议。 “陛下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个人逮捕萨沙？” 波利斯很生气，很为亚历山大担心。 乔治丝毫不担心。 亚历山大是被宪兵逮捕的，被关在宪兵司令部。 宪兵司令准科夫斯基在逮捕亚历山大之前，就给乔治发了电报，告诉乔治不用担心，他会保证亚历山大的安全。 看，真正有权力的人，做事都是这么滴水不漏，不会轻易得罪人。 这年头想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了，想想刺杀斐迪南大公的那几个人是怎么感染肺结核的，俄罗斯帝国的监狱，卫生条件不会比奥匈帝国的监狱好多少。 亚历山大要是感染肺结核，乔治会血洗宪兵司令部。 安妮虽然也担心亚历山大，抵达圣彼得堡之后却没有直接去找皇后，先去找尤苏波娃。 尤苏波娃没有在尤苏波夫宫，而是在克里米亚老家。 这态度也很明确。 皇后要是敢杀小菲利克斯，尤苏波娃就会动员她家那40万农奴。 1831年的40万，现在不知道有多少。 皇后该不会认为帝国废除了农奴制度，那些农奴就跟尤苏波夫家族没关系了吧。 菲利克斯老神在在，同样不担心三个人的安全。 亚历山大三人被逮捕之后，帝国19位皇室大公为三人向尼古拉递交联名信，为三人求情。 这充分证明帝国贵族对拉斯普廷的厌恶。 以及对皇后的反感。 东正教虽然不主张离婚，但尼古拉要是和阿列克丝离婚，帝国上下绝不会反对。 不仅不反对，而且还会歌颂尼古拉打破婚姻桎梏的勇气。 糊涂了半辈子，难得英明一次。 “不用担心，陛下正在返回圣彼得堡途中，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 菲利克斯表情看不出喜怒，内心怎么想只有他知道。 “孩子们的情况怎么样？” 安妮同样平静，她在后悔。 后悔没有在阿穆尔把拉斯普廷弄死。 “我昨天刚去看望过他们，看上去他们还不错——” 菲利克斯能被尤苏波娃看中，确实有超常之处。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让他们知道遇事要冷静。” 安妮看向菲利克斯的目光略带不满。 在安妮看来，亚历山大之所以会学“坏”，都是被小菲利克斯和德米特里这些人给带坏的。 虽然亚历山大已经20岁，可小菲利克斯已经29岁，参考这年头的平均寿命，已经快死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菲利克斯就无奈。 他和尤苏波娃四个儿子只有这一个长大成人，为了让唯一的儿子顺利接管尤苏波夫家族，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对小菲利克斯悉心教导，让他成为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结果就责任感过了头。 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如果对小菲利克斯的教育有问题。 那么乔治和安妮对亚历山大的教育难道就没问题？ 波利斯现在是保加利亚国王，亚历山大就自动成为尤里耶夫大公爵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么看的话，尤里耶夫家族的未来也堪忧。 亚历山大还好，就算不成器，还有老三呢。 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已经不能生了。 谢尔盖遇刺后，伊丽莎白想生也没得生，还得靠德米特里这个过继的儿子养老呢。 安妮在和菲利克斯合计怎么营救儿子的时候，伊丽莎白正在夏宫，请妹妹释放自己的儿子。 “连你都要背叛我吗？” 阿列克丝很生气，浑身煞气。 伊丽莎白脸色苍白，到底是谁在背叛！ (本章完) 第632章 破坏规则的人终将被规则惩罚 第632章破坏规则的人终将被规则惩罚 19位大公联名上书，要求皇后立即放人，不追究任何责任。 其他侯爵、伯爵什么的不是不想上书，而是分量不足，轮不着他们说话。 阿列克丝才是逆行者。 威廉二世赢了，他不仅用血友病影响了沙皇的基因，而且造成了俄罗斯贵族阶层的撕裂。 贵族群体是沙皇最坚定的支持者。 比哥萨克更坚定。 尼古拉也不敢违背贵族阶层的整体意志，否则罢黜国王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俄罗斯帝国。 连伊丽莎白都明白的事，阿列克丝这个皇后居然一意孤行。 就奇葩。 难怪当年亚三看不上她。 如果不是当时亚三生命垂危，尼古拉又以死相逼，阿列克丝根本没机会成为俄罗斯皇后。 “这不是背叛，而是顺应民意，难道你不知道拉斯普廷都做过什么吗？” 伊丽莎白很讨厌拉斯普廷，她曾经劝说阿列克丝远离拉斯普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就皇后这叛逆的性格，保不齐还会起反作用。 “不要这么说格里高利，他是个好人！” 阿列克丝尖叫。 站在阿列克丝的立场上，她的精神世界坍塌了。 拉斯普廷对于阿列克丝来说，不仅是阿列克谢的救星，也是阿列克丝对抗世界的精神支柱。 “他们杀死了格里高利，如果阿谬沙再犯病，到时候怎么办？到哪儿去找另一个格里高利？” 很多人说皇后偏执。 他们忽视了阿列克谢是尼古拉和皇后唯一的儿子。 “乔治派来的医生不是已经将阿谬沙的病情控制住了吗？” 伊丽莎白并不能体会阿列克丝的心情。 伊丽莎白因为血友病，干脆选择不要孩子。 这才是真正的狼灭。 “只要格里高利活着，阿列克谢会更安全——” 阿列克丝冷漠，她的心情和安妮一样。 谁敢威胁她的孩子，她就会干掉谁。 “你简直是疯了！” 伊丽莎白失望离开。 “我没疯，是他们疯了！” 阿列克丝跪在圣像前，继续为阿列克谢祈祷。 宪兵司令部内，亚历山大和小菲利克斯、德米特里都被单独关押。 三个人住的都是套间，带书房会客厅那种。 宪兵将亚历山大从尤里耶夫宫带走的时候，给亚历山大留出一個小时，让亚历山大的随从收拾随身物品。 亚历山大没有乘坐宪兵司令部的汽车，而是乘坐由侍卫驾驶的装甲汽车。 在宪兵司令部，亚历山大甚至带着管家和侍女，连饭都是自己的厨师自己做，水和食材也都是自己准备的。 “不用那么小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亚历山大很高兴，同时又有点担心，不知道乔治是会表扬他，还是会惩罚他。 乔治对待孩子们从来都是奖惩分明，做对了有奖励，做错了领罚。 亚历山大并不后悔杀死拉斯普廷，虽然杀人是不对的。 如果一定要进行反思，那么应该是杀死拉斯普廷的方式并不聪明。不过这也不能怪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在拉斯普廷食用的馅饼里下了巨量的氰化钾，还让拉斯普廷喝了一瓶掺有氰化钾的葡萄酒，正常情况下，拉斯普廷应该是被毒死的。 谁都没想到，拉斯普廷的抗药性这么强，居然毒不死。 那就只能开枪了。 “殿下，公主已经回到彼得格勒。” 亚历山大的管家弗雷德里希曾是安妮的仆人，自幼服侍安妮，一直没有改口。 “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她该不会训斥我吧！” 亚历山大终于感到紧张。 “不知道，您这次闯的祸太大了——” 弗雷德里希很后悔，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难道那个混蛋不该死？” 亚历山大严肃，他是为国除害。 “该死，但您不该亲自动手。” 弗雷德里希认为亚历山大的手法太粗糙。 这王室的教育，是和普通人家的教育方式不一样。 “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那个混蛋而死！” 亚历山大不是不懂。 换成其他人，在杀死拉斯普廷之后，肯定会遭到皇后的报复。 亚历山大不会。 “怎么可能，在俄罗斯，刺杀沙皇也只是被发配西伯利亚而已。” 弗雷德里希声音小，在宪兵司令部，多少还是要注意点。 发配跟发配也不一样。 如果是因为刺杀拉斯普廷被发配西伯利亚，不仅不会吃苦，而且会享受英雄般的待遇。 圣彼得堡现在已经有关于亚历山大三人的传说了，尤其是他们杀死拉斯普廷的过程，有很多版本。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复杂，拉斯普廷死后，皇后曾派人前往尤苏波夫宫调查，并询问当晚尤苏波夫宫为什么传出枪声。 小菲利克斯的回复是开枪打死了一条疯狗。 和弗雷德里希一样，大部分圣彼得堡贵族都认为，虽然皇后对于这件事很生气，但是考虑到三人的背景，以及贵族群体的态度，皇后还不至于一意孤行。 安妮回到圣彼得堡的第二天才前往夏宫。 阿列克丝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不能安然入睡了，只要一睡着就会被噩梦惊醒。 拉斯普廷在临死前，似乎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在寓所内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的内容是：俄罗斯的沙皇，你知道，如果你家人进行暗杀，那么你的亲人和你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两年，俄罗斯人会杀死他们——他们已经杀死了我，祈祷吧！愿你成为坚强的人，为你那卓越的家族。 这封信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诅咒。 “格里高利或许该死，但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如果他有罪，让法庭审判他，那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能代替法律的力量？” 阿列克丝表情冰冷，这件事为她敲响警钟，如果人人都可以动用私刑，以暴力终结他人生命，那帝国就将陷入混乱。 “我的看法和伱不同，恰恰是因为法律的无能为力，孩子们才铤而走险。” 安妮对阿列克丝同样失望透顶。 拉斯普廷在圣彼得堡的恶行人厌鬼憎，多位女性向警察报告，遭到拉斯普廷的骚扰或侵犯。 拉斯普廷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现在阿列克丝想起维护法律尊严了。 殊不知她才是那个破坏规则的人。 (本章完) 第633章 发配边疆 第633章发配边疆 正是因为皇后的庇护，几个孩子才会铤而走险。 拉斯普廷自以为拥有皇后的庇护，可以在圣彼得堡为所欲为，可他根本不了解帝国的权力构成。 保罗和尤苏波夫以及乔治，一个是宗室，一个是帝国最大的资本家，最后一个是手握百万大军的战区总司令。 这三個人联合起来，足以颠覆俄罗斯帝国。 现在皇后居然主动站到这三人的对立面，她到底想干什么？ 皇后可以歇斯底里，尼古拉还是很冷静的。 司法大臣多布罗沃尔斯基在御前会议上，向尼古拉汇报事件的调查经过和结果。 “我们在26号早上，接到拉斯普廷女儿的报警，她说她的父亲一夜未归——经过调查我们得知，拉斯普廷受尤苏波夫大公邀请，前往尤苏波夫宫做客，当晚尤苏波夫宫传出枪声，有人看到尤里耶夫大公的汽车在没有打开车灯的情况下从尤苏波夫宫离开，第二天上午，警察在河里发现了拉斯普廷的尸体，经过解剖，拉斯普廷死于溺水身亡，他身上同时还有5处枪伤，其中三处致命伤。” 多布罗沃尔斯基表情丰富，似乎是在惊叹拉斯普廷生命力之顽强。 “当晚在尤苏波夫宫做客的，还有尤里耶夫大公的次子亚历山大，以及巴普洛维奇大公，我们正在调查他们和这件事的关系——” 希尔盖遇刺后，德米特里顺利继承谢尔盖的爵位。 “我以大公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停止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调查！” 尼古拉的弟弟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大公向多布罗沃尔斯基咆哮。 1911年10月15日，米哈伊尔在维也纳迎娶来自莫斯科的娜塔莉亚。 在嫁给米哈伊尔之前，娜塔莉亚有过两次婚姻，并和首任丈夫有一个女儿。 由于娜塔莉亚不是王室，她和米哈伊尔的婚姻属于贵庶通婚，所以尼古拉不承认这桩婚事，米哈伊尔和保罗一样，被逐出俄罗斯帝国。 战争爆发后，米哈伊尔被特赦回国。 多布罗沃尔斯基用为难的眼神看尼古拉。 尼古拉不得不维护司法大臣的权力：“谁也无权杀人！” “尼基，你是否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要追究那三个孩子的责任吗？你是否想过那样做的后果！” 米哈伊尔对尼古拉，态度没有任何收敛。 跟随尼古拉参加御前会议的皇储阿列克谢自会议开始后一直在哭泣，他突然对米哈伊尔说：“难道不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把凶手绞死！” “阿谬沙，住口！” 尼古拉制止的有点晚，阿列克谢已经脱口而出。 “哈！真是太棒了！杀死拉斯普廷的三个人里，有两个是你的叔叔，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肮脏的家伙，要把你的两个叔叔绞死！这是伱身为帝国皇储应有的态度吗？” 米哈伊尔火力全开，看来巡视前线，并没有让阿列克谢快速成熟起来。 虽然阿列克谢只有11岁。 可谁让某人11岁已经开始军旅生涯了呢。 阿列克谢被吓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尼基，难道你也这么认为？” 米哈伊尔询问尼古拉的真实态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尼古拉身上。 “虽然有些话不该由我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尼基，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 德米特里的亲生父亲保罗必须表态，尤苏波娃已经在克里米亚放话，如果她的儿子受到伤害，她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乔治在君士坦丁堡虽然什么都没说，态度更令人担心。 尤苏波娃的话，圣彼得堡可以不在乎。 乔治手下的百万大军，想想就令人胆寒。 “我知道，我会谨慎处理。” 尼古拉心情糟糕到极点，回到夏宫，他要面对哭哭啼啼的皇后；御前会议也隐隐陷入分裂。 米哈伊尔和保罗的态度很明显，他们要力保三个孩子，即便他们触犯了法律。 多布罗沃尔斯基很卖力，拉斯普廷的女儿26号报案，隔天多布罗沃尔斯基就向皇后递交了调查报告。 受皇后推荐才得以担任内务大臣的普罗托波波夫，肯定是皇后的支持者。 大臣会议主席戈里岑已经垂垂老矣，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则希望能以公平的态度处理这件事，至少要给外界一个交代。 拉斯普廷被杀的消息传出后，圣彼得堡瞬间沸腾，人们纷纷涌上街头庆祝，兴奋到发狂，《圣彼得堡日报》公开在报纸上宣称：“魔鬼被征服，罪恶的灵魂不再有！” 但于此同时，也有理中客在反思，呼吁人们冷静下来，要以正确的态度对待这件事。 所谓正确态度，是要求对凶手进行审判。 准科夫斯基逮捕了两个所谓的理中客，经过审讯后，他们承认是在美国接受私人训练，然后回到俄罗斯帝国，为俄罗斯人争取民主和自由。 让准科夫斯基感到惊恐的是，据两人交代，仅他们这一批，就有大约150人。他们是第三批。 而且还不是最后一批。 现在这件事就很复杂了。 虽然是私人训练，但是并不表示和美国政府就没有关系。 美国虽然还没有参战，已经深度涉入战争，和协约国同盟国的贸易额直线上升。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导致美国彻底倒向同盟国，这会给协约国带来更大的灾难。 由于担心引发更大的混乱，这件事还处于秘密调查阶段，准科夫斯基希望能查出，到底有多少人从美国来到俄罗斯帝国。 这很难调查清楚，因为战争爆发后，有很多生活在美国的俄罗斯人，响应俄罗斯帝国的动员，主动从美国返回俄罗斯帝国，加入到军队中。 这个后果极其严重，如果军队遭到叛乱分子的渗透—— 难怪北线打得一团糟。 乔治不知道尼古拉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亚历山大三人杀死拉斯普廷之后，安德烈对布达佩斯的持续炮击终于停止了，纳吉卡罗伊伯爵也终于再次走进乔治的办公室。 “大公爵，看上去您似乎并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 纳吉卡罗伊伯爵心情很愉快，看上去，似乎找到了说服乔治的正确方式。 乔治微笑，他根本没想和纳吉卡罗伊伯爵谈，和纳吉卡罗伊伯爵见面是在警告圣彼得堡。 乔治跟尼古拉的关系再好，也不会为所谓帝国法律公正性，献祭自己的儿子。 贵族本来不受法律约束，往前推几十年，贵族杀死一个普通人，最严重的惩罚也只是罚款而已。 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前，法国贵族青年最喜欢做的事，是几个人一起上街，随机寻找一个普通人，把他围起来，然后跟他说话。 法国当时有一项规定，是普通人在和贵族说话的时候，不能背对贵族。 所以这些贵族青年就利用这项规定，戏耍普通人取乐。 对于贵族青年来说，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但是被戏耍的普通人，会因为违反规定付出沉重代价。 这是在欧洲。 在非洲，白人的游戏方式，是射杀那些正在为他们工作的非洲人。 亚洲更过分，清帝国没灭亡的时候，洋人杀死清国人，清政府因为“领事裁判权”不仅无权处理凶手，而且还要赔款安抚洋大人。 拉斯普廷没有爵位，甚至连他的大长老身份，也不受东正教承认，彼得堡神学院院长，皇家牧师菲奥方在对拉斯普廷进行考核之后，认为拉斯普廷不学无术，甚至“连经书都看不懂”，“无法完整读出一个句子”。 随后，菲奥方被取消皇家牧师称号，撤销职务，发配到地方任职。 就连尼古拉，在说起拉斯普廷的时候，也只能给拉斯普廷安一个“庄稼人”的身份。 所以这件事本质上，就是亚历山大三人杀死了一个庄稼人。 “您在前线指挥作战，您的第一继承人却在彼得格勒被逮捕，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布达佩斯，布达佩斯警察局会被您的支持者烧毁，抓捕小公爵的人会被吊死——” 纳吉卡罗伊伯爵很为乔治鸣不平。 乔治看眼克里斯蒂，克里斯蒂过来请纳吉卡罗伊伯爵离开，他的时间到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 纳吉卡罗伊伯爵失望，希望能得到更多时间。 “抱歉，外面还有其他客人在等待，大公的时间有限。” 克里斯蒂态度坚决，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10月3号，尼古拉终于作出决定。 杀死拉斯普廷的三个人并没有受到审判，但他们都受到了惩罚。 德米特里被发配往波斯，在波斯派遣军司令巴拉托夫将军麾下听用。 小菲利克斯被逐出圣彼得堡，流放至库尔斯克省金雀庄园，这里是尤苏波夫家族的发源地。 亚历山大被发配往巴尔干战区，听从尤里耶夫大公的命令。 10月11号，亚历山大和安妮乘坐“北极星”号游艇抵达君士坦丁堡。 “北极星”是俄罗斯皇室专用游艇。 乔治让亚历山大担任自己的秘书，带在身边亲自管教。 亚历山大身上的责任更大了。 (本章完) 第634章 换沙皇不如换皇后 第634章换沙皇不如换皇后 作为尤里耶夫大公第一顺位继承人，亚历山大本有机会偷懒，当个太平王爷。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亚历山大想平安继承乔治的爵位，貌似不太可能。 尼古拉自以为处理的很圆满，可实际上这个处理结果无法让任何一方满意。 王室处于对皇后的厌恶，要求无罪释放，不追究任何责任。 三人的处理结果都是发配边疆，这明显不能让王室满意。 国家杜马要求对三人进行审判，目的同样没有达成。 小菲利克斯并没有去金雀庄园，押送小菲利克斯的火车刚离开圣彼得堡，就被尤苏波夫公爵的专列逼停。 数百名尤苏波夫家族的私军将押送小菲利克斯的火车团团围住，卫兵被迫打开车厢，眼睁睁看着小菲利克斯被尤苏波娃带走。 尤苏波娃没有带小菲利克斯回克里米亚，而是直接来君士坦丁堡。 乔治头大，尤苏波娃用最决绝的方式，和圣彼得堡决裂。 “乔治，你总该不会把我逮捕归案吧！” 尤苏波娃看上去似乎很高兴，根本没把劫狱放在心上。 “你准备怎么做？” 乔治叹气，亚历山大还是戴罪之身呢。 尼古拉还算给乔治留面子，没有用囚车把亚历山大送过来，而是用了皇家游艇。 这似乎证明了尼古拉对乔治的忌惮。 虽然乔治没有参加御前会议，但是皇储阿列克谢在御前会议上的表态，还是伤了乔治的心。 曾经乔治认为自己是为帝国而战。 现在想想，圣彼得堡某些人，真不值得乔治为他们而战。 “尤苏波夫家族控制的财富，不管到任何国家，都会受到欢迎。” 尤苏波娃充满自信，尤苏波夫家拥有的财富，的确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我想投资阿德里安堡，不知道你是否欢迎？” 乔治无语，你这让我怎么拒绝吗。 尤苏波娃有钱，保加利亚王国需要投资，而且是海量的投资。 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谈判已经破裂，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肯定是不会还给匈牙利王国了，接下来，肯定要对这两地的基础建设进行投资。 如果尤苏波娃愿意投资，乔治完全没理由拒绝。 只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对俄罗斯帝国造成严重影响。 尤苏波夫家族对于俄罗斯帝国的影响力太大了，堪称帝国资本投资的风向标。 如果尤苏波夫家族的资金开始出逃，很多投资者都会对帝国失去信心。 尤苏波夫家族的产业遍布全俄，农庄、面粉厂、钢铁厂、油田，等等等等。 尤苏波娃抽调资金，同样会对帝国经济造成恶劣影响。 “我们为帝国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却无法获得沙皇的赦免，你知不知道我每年要拒绝多少国家元首的投资邀请——哦，你应该知道的，你每年得到的邀请不会比我少。” “你知道吗——罗曼诺夫家族在在讨论阿列克谢的病情，如果阿列克谢不能彻底恢复健康，他可能失去继承权。” 尤苏波娃的话把乔治吓一跳，那帮人想干嘛？造反吗？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 阿列克谢身上携带血友病基因，如果血友病无法治愈，那么由罗曼诺夫家族其他分支接替沙皇位置，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尤苏波娃没有在君士坦丁堡过多停留，和乔治见面之后，就和小菲利克斯上火车去阿德里安堡。 亚历山大自从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就变得沉默。 “我是为了帝国，才杀死拉斯普廷。” 亚历山大并不后悔，但对于阿列克谢的话，亚历山大很难过。 “伱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解决这件事，但你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乔治其实没有责怪亚历山大，毕竟他也曾中二过。 圣彼得堡想杀死拉斯普廷的人多了，其他人为什么不动手？ 杀死拉斯普廷并不能拯救帝国，反而会把帝国很多因为战争而被暂时掩盖的矛盾被彻底暴露。 乔治也没办法，很多矛盾是尼古拉和皇后一手造成的。 比如血友病。 亚三在世的时候，反对尼古拉娶阿列克丝，主要就是因为血友病。 皇后之所以越来越孤僻，和阿列克谢的病情有很大关系。 这也并不是圣彼得堡贵族群体排挤皇后，无法为尼古拉生下健康的皇子，导致帝国未来失去保障，罪无可恕。 圣彼得堡现在的情况原本就很紧张，尼古拉在前线，皇后在后方和官僚集团以及贵族集团两看相厌，现在更是到了决裂的程度。 “既然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你们不做呢？” 亚历山大像一把锋利的剑，宁折勿弯。 “因为杀死拉斯普廷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乔治希望亚历山大尽快成熟起来。 “但是符合帝国的利益！” 亚历山大太耿直，乔治很想把皮带抽出来狠狠教训他一顿。 算了，孩子大了，还是得说服教育为主。 “我们是谁？” 乔治直击要害。 亚历山大终于沉默。 拉斯普廷的问题，根源在于皇后。 乔治倒是没想过换沙皇。 皇后还是可以更换的。 有时候乔治反倒希望圣彼得堡的某些传言是真的，或许那样尼古拉才会对皇后彻底失望。 9月中，来自远东的第三批增援部队抵达君士坦丁堡，乔治却并没有派往各处战场。 现在的局势很焦灼，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的矛盾愈演愈烈，乔治不想在这个关键节点，提醒德国人注意巴尔干战场。 年底柏林即将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明年的主攻方向。 法尔肯海因今年中已经不再向东线派出援兵，多半是向将主攻方向从东线回到西线。 索姆河、凡尔登，现在都还没有发生呢。 尼古拉还是很重视乔治的，派米哈伊尔来君士坦丁堡慰问，不仅带来了皇家歌舞团，而且还带来了很多慰问品。 这些慰问品，大多是从阿穆尔采购的。 乔治不需要慰问，倒是亚历山大需要一些安慰。 米哈伊尔给亚历山大带来了一把剑，据说是彼得大帝的佩剑。 “不要责怪你尼基哥哥，他是沙皇，要对所有俄罗斯人负责。” 米哈伊尔不希望节外生枝。 “我没有责怪任何人，是我们太莽撞，理应受到惩罚。” 亚历山大平静，这或许就是成长。 (本章完) 第635章 命好没办法 第635章命好没办法 米哈伊尔也曾年轻叛逆过，否则也不会宁愿放弃继承权，也要娶一个结果两次婚，而且还带孩子的女人。 米哈伊尔和娜塔莉亚婚后一直生活在法国，虽然尼古拉停了米哈伊尔的俸禄，但由于皇太后的补贴，米哈伊尔从未为钱发愁。 虽然生活无忧，但从帝国权力中心直接被贬到巴黎的臭水沟畔，这个落差让米哈伊尔快速成熟起来。 米哈伊尔向乔治表明了他对尼古拉的担忧。 并且询问阿列克谢的病情，是否可能康复。 乔治马上想起尤苏波娃的话。 圣彼得堡有人正在讨论阿列克谢的继承权。 尼古拉只有阿列克谢这一个皇子。 如果阿列克谢失去继承权，那么—— 乔治再看米哈伊尔，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乔治记得亚三去世的时候，皇太后曾想让米哈伊尔继位来着。 这是维特告诉乔治的，当着乔治的面，皇太后从未表示过，因为乔治是最坚定的尼党。 “不管阿谬沙的病情能否康复，现在讨论这个问题，都是不合时宜的。” 乔治提醒米哈伊尔，帝国正处于战争状态。 “乔治，你是帝国大公，有义务维护皇室血统的纯洁！” 米哈伊尔一本正经到令人发笑。 米哈伊尔似乎忘记了，阿列克丝是正牌公主，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女，血统绝对纯洁高贵。 反倒是米哈伊尔娶的娜塔莉亚，破坏了皇室血统的纯洁。 娜塔莉亚的父亲是一個律师，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曾担任莫斯科市杜马代表和阿尔巴特市学校董事。 娜塔莉亚长得很漂亮，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一个音乐家，有社会地位，但没有情趣，于是娜塔莉亚婚内出轨，对方是在近卫军服役的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在负责皇太后安全的近卫胸甲骑兵团服役，米哈伊尔恰好也在这个团，在一次舞会上，米哈伊尔认识了娜塔莉亚。 娜塔莉亚离婚之前，和米哈伊尔有了一个儿子，于是米哈伊尔花了20万卢布，让弗拉基米尔同意和娜塔莉亚离婚。 由于娜塔莉亚的经历太过丰富，米哈伊尔虽然是大公，娜塔莉亚却不能使用“大公夫人”这个身份，只是“夫人”。 圣彼得堡贵族提到娜塔莉亚，连“夫人”都不用，而是用“那个女人”。 战争爆发后，娜塔莉亚将米哈伊尔的皇村改为战时医院，供伤兵使用。 她的善举并没有让她获得圣彼得堡贵族的原谅，人们纷纷议论：皇后的威胁或许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米哈伊尔大公的妻子，她的包厢里总是挤满访客。 乔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有弗拉基米尔大公夫妇，现在又有米哈伊尔大公夫妇，好像人人都惦记着尼古拉的皇位。 “我的义务，首先是为帝国赢得胜利。” 乔治不参与圣彼得堡的阴谋。 米哈伊尔沉默半饷，一声长叹。 “没错，我们首先要赢得战争，为此，我愿意为我心爱的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如果我在战争中阵亡，起码我的孩子能够得到照顾。” 乔治有点腻歪，想流血阵亡，去前线啊！ 战争爆发后，米哈伊尔给尼古拉写信，在信中说：作为惩罚，我可以被剥夺与生俱来的权利和财产，但任何人都不能剥夺我流血的权利，为了我的祖国！ 尼古拉被感动了，立即撤销了对米哈伊尔的惩罚，不仅将米哈伊尔的财产还给米哈伊尔，而且还给了娜塔莉亚一个爵位，总算让她的“夫人”有了点缀。 想感动乔治，只靠嘴巴远远不够。 和米哈伊尔相比，尤苏波娃就很聪明。 和尤苏波娃所说的一样，她受到了保加利亚王国的热烈欢迎，波利斯为她准备了国家元首级别的欢迎仪式。 尤苏波娃值得，因为她为保加利亚王国带来了超过5000万卢布的投资。 这笔钱将用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基础设施。 这只是第一笔。 在海参崴，尤苏波娃和安妮以及叶卡捷琳娜，在麻将桌上结下深厚感情，尤苏波娃还是亚历山德拉的教母，和乔治一家早早绑定。 尤苏波娃曾想让亚历山德拉嫁给小菲利克斯，可惜亚历山德拉和小菲利克斯两看相厌，就此作罢。 尤苏波娃喜欢女儿，自幼把小菲利克斯当女儿养，小菲利克斯十岁就穿尤苏波娃的裙子，还曾留下照片作为铁证，圣彼得堡一直谣传小菲利克斯不喜欢女人，这些谣言直到小菲利克斯和伊琳娜的女儿出生才逐渐消失。 亚历山德拉看不上小菲利克斯。 小菲利克斯也不喜欢特立独行的亚历山德拉。 在俄罗斯，强势独立的女性并不受欢迎，人们虽然歌颂叶帝，但是不喜欢叶帝。 亚历山德拉目前正在君士坦丁堡，负责对士兵进行战地医疗方面的培训工作。 这才是贵族女性应该承担的工作。 皇后在战争爆发后去前线医院帮忙切手指，在乔治看来其实就是作秀，她应该做更有价值的工作。 战争爆发后，巴尔干战区司令部统计，大部分阵亡的士兵，是因为受伤之后没能及时包扎，失血过多而死。现在巴尔干战区征召的新兵，都要接受战地救护方面的培训，至少要知道胳膊中弹，应该把绷带缠在近心端还是远心端。 这在乔治看来都是常识。 可是在这个左和右都分不清的年代，吃饱不饿才是常识。 和亚历山德拉不同，安妮在战争爆发后，主要工作是协调工业生产，组织物资供应，确保后勤畅通。 叶卡捷琳娜在努力筹款。 这些工作都比切手指更有意义。 和圣彼得堡一样，阿德里安堡在战争爆发后也自动进入战争状态。 同样都是战争状态，情况又不一样，阿德里安堡的物资供应也已经进入战争状态，尤其是粮食。 尤苏波娃很好奇，保加利亚缺粮吗？ 也缺，也不缺。 保加利亚传统农业是种葡萄，葡萄可以用于酿酒，但不能代替主粮。 有乔治在，保加利亚肯定不会缺粮。 “尤里耶夫大公说，战争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我们都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还在波斯尼亚打土豪分田地，尤苏波娃的到访由奥古斯特全程陪同。 尤苏波娃不说话，表情明显是欣赏。 真应该让圣彼得堡某人来君士坦丁堡，或者阿德里安堡看一看。 不过真让某人来看，他得出的结论多半也和尤苏波娃不同。 “我们的粮食库存充足，吃到明年冬天也没有问题，陛下提倡节约粮食，宫廷和政府都已经将宴会用酒从法国香槟改为我们保加利亚本地生产的葡萄酒和玫瑰酒，比起法国奸商，陛下将这部分利润留给农民。” 奥古斯特得意洋洋，邀请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尤苏波娃表情略微不自然，尤苏波夫宫宴客，也是奢华浮夸的香槟塔。 夏宫、冬宫就更不用说了。 保加利亚葡萄酒的品质，不比法国香槟差多少。 尤苏波娃更喜欢玫瑰酒。 阿德里安堡王宫的宴会，跟圣彼得堡夏宫也不一样。 由于波利斯不喜欢华丽的大礼服，保加利亚的御前大臣有样学样，军人都是常服，部长们穿正装，绝对看不到胸前怀表那夸张的大金链子，或者戴满所有手指的宝石戒指。 女士们的首饰也不多。 阿列克丝出席宴会的时候，恨不得用钻石把自己裹起来。 伊丽莎白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祖母传给她的珍珠项链，和一个象征着婚姻的戒指，连个手镯都没有。 以圣彼得堡的标准，伊丽莎白这种简约，并不符合王后的身份，甚至有失体面。 在阿德里安堡，伊丽莎白就是标准。 王后都只戴一条项链和一个戒指，但凡你敢多戴一枚胸针，就是对王后的不尊重。 “你也太节俭了点，难道你婆婆没有把她的私人珍藏给你吗？” 尤苏波娃笑眯眯，有什么样的婆婆，就有什么样的儿媳。 安妮的私人收藏有多少先不说。 叶卡捷琳娜的私人收藏，不比尤苏波娃少。 “那些王冠和项链都太重了，我不喜欢。” 伊丽莎白真性情，这个理由让尤苏波娃无话可说。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大概率做不到这么大气。 “欲承王冠，必承其重哦——” 尤苏波娃也善于引用。 “妈妈告诉我，要举重若轻。” 伊丽莎白这里的“妈妈”，可能是安妮，也可能是玛丽公主。 玛丽公主也是出身名门，父亲是爱丁堡公爵阿尔弗雷德王子，母亲是俄罗斯的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大公，祖母是维多利亚女王。 从玛丽亚这儿算，玛丽公主是亚二的外孙女，跟波利斯还没出五服呢。 这也是没办法，欧洲王室打圈看，都沾亲带故，这要是都计较，王子和公主只能存在于童话。 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维多利亚女王遗传的血友病。 一个好消息，伊丽莎白的哥哥卡罗尔，并没有遗传维多利亚女王的血友病。 所以这病也挑人。 (本章完) 第636章 合理引导 第636章合理引导 血友病患者的孩子，并不一定罹患血友病，正常男性和女性携带者结婚，儿子患有血友病，和女儿携带血友病基因的概率各有百分之五十。 这病也不是绝症，随着医疗技术的不断进步，血友病是可以的缓解的。 安妮为阿列克谢配备的医疗团队，帮助阿列克谢缓解病情的方式是定期为阿列克谢输送正常人的血液，增加阿列克谢血液中凝血因子的含量。 既然有了控制病情的方法，这病也就不再可怕，大不了多生几个。 随着10月份的到来，巴尔干正式进入冬季，紧绷的情绪总算放松下来。 布达佩斯的包围在持续，亚历山大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安德烈恢复对布达佩斯炮击。 布达佩斯的围城已经持续3个月，城内储存的物资已经彻底耗尽，纳吉卡罗伊伯爵希望乔治能开放一条通道，以便于向布达佩斯补充物资。 乔治不搭理纳吉卡罗伊伯爵，这是打仗又不是过家家，布达佩斯人如果不想被饿死，那就尽早投降。 至于围城期间会不会发生不忍言之类的惨剧，那和乔治无关，是匈牙利人咎由自取。 邱吉尔没能从君士坦丁堡获得增援，9月下旬，邱吉尔命令英军从梅尔辛撤离。 由于邱吉尔的失误，英军在梅尔辛伤亡超过10万人，邱吉尔面对英国国会的责问，被迫辞职。 邱吉尔不甘寂寞，申请前往法国一线服役。 马尔巴罗公爵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邱吉尔的申请获批，这人故态复萌，还是带着几卡车行李和一大堆仆人去上任，结果刚到前线没多久就因病又回到英国。 乔治得到的消息是，邱吉尔根本就没病，他是被前线的惨状吓住了，所以才逃回英国。 今年以来，西线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役，小规模战斗从未停止，双方不仅长时间炮击，而且都使用了毒气，一线官兵连睡觉都要戴着防毒面具。 因为毒气造成的双目失明，平均每个月都有进千例。 邱吉尔抵达前线不久，德军对邱吉尔负责的阵地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炮击，随后邱吉尔就病了。 只能说这病来的真是时候。 乔治也有点不舒服，他晚饭过后和亚历山大一起去战区司令部的河边散步，回来之后感觉有点冷，医生看过之后给乔治开了点药，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连续几天，乔治都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于是三天后，君士坦丁堡就有传言，说尤里耶夫大公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乔治分别收到来自尼古拉和黑格，以及霞飞的慰问电报。 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乔治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一個星期后，马里奥的电报引起乔治的注意。 战争爆发后，阿穆尔的人口就一直处于快速增加中，很多俄欧地区的俄罗斯人，通过西伯利亚辗转来到阿穆尔定居。 马里奥发现其中一部分是来自美国的希伯来人。 尼古拉在亲自担任总司令之后，对俄罗斯政府进行一些调整，为鼓励希伯来人参军，帝国取消了对希伯来人的一些限制。 以前希伯来人在俄罗斯是不能随便流动的，即便申请去西伯利亚，也通常不会被批准。 禁令解除后，大量来自俄欧地区的希伯来人涌入阿穆尔，这个情况引起阿穆尔官方的关注。 乔治给马里奥回电报，要详细调查新移民的身份背景，来自俄欧地区的希伯来人，原则上不予接收。 来自美国的希伯来人，更要进行严格审查。 对于那些在战争爆发后，打着响应帝国号召旗号，回到俄罗斯的希伯来人，一律打包送到君士坦丁堡，乔治要送他们上前线。 既然是回来参战的，往阿穆尔跑什么，去前线打德国人才是王道。 “您对希伯来人好像有偏见。” 亚历山大不太理解帝国为什么针对希伯来人。 “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在现实中，希伯来人都不受欢迎，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极度自私，好逸恶劳，他们每到一处，都会搞得人厌鬼憎，成为毒瘤和吸血鬼。” 乔治心说这才哪到哪，再过30年，会有人比俄罗斯帝国更过分。 整个欧洲，不止俄罗斯帝国在排油，几乎所有国家都在排斥希伯来人，他们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这就是很多希伯来人移民美国的原因。 “阿穆尔很多企业，甚至阿穆尔总督府和海参崴市政府，也雇佣了很多希伯来人。” 亚历山大认为情况并没有乔治描述的那么严重。 阿穆尔的一些企业中，确实是有很多希伯来人，尤其西伯利亚银行。 希伯来人虽然可恶，但是不得不承认，希伯来人对金融是极为敏感的。 西伯利亚银行雇佣希伯来人担任业务经理，从事他们的老本行。 这些人很擅长压榨客户，他们的利润率总是最高的，坏账率也最低。 阿穆尔官方也雇佣了一些希伯来人，税务部门雇佣的最多。因为他们的存在，在阿穆尔，税务系统一直运行的很健康。 “任何一个群体，都有他的两面性，哥萨克英勇善战，但是纪律败坏；日本人凶残狡诈，只能利用，不能信任；希伯来人也一样，将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他们会发挥作用，但不能忽视这个群体的破坏性——” 乔治最后总结：“他们永远也不会忠于帝国！” 亚历山大的表情略尴尬。 战争爆发后，圣彼得堡流言满天飞，关于乔治的也不少。 东印度是乔治的私人领地，战争爆发后，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几乎都被东印度夺取，这在很多人看来，乔治就是在以公谋私。 波利斯担任保加利亚国王，乔治同样利用战区司令身份为保加利亚王国谋求利益，塞尔维亚王国就是证明。 由于安妮是德国人，圣彼得堡甚至有人传说安妮是德国间谍。 这一点并非安妮独享。 战争爆发后，圣彼得堡几乎所有来自德国的女性，都是德国间谍。 皇后是代表。 “华人呢？” 亚历山大对华人并没有特殊感情。 “华人和希伯来人不同，他们融入阿穆尔的方式和其他群体不一样，你应该注意到，阿穆尔开始动员后，华人响应动员的积极性很高，他们有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对于这个群体，如果进行正确引导，他们会成为阿穆尔稳定的基础。” 乔治是白皮黄心，对华人这个群体再了解不过。 “确实，我没有见过比他们更好学的人了——” 亚历山大情不自禁感叹。 乔治还能说什么呢。 普希金规范俄语之前，俄语甚至都没有标准，知识的传播是非常困难的，当时的俄罗斯贵族主要是以学习法语和英语为主，学德语都是最近这几十年的事。 德语规范的时间，跟俄语差不多，1876年左右，第一版正字法才出版。 所以乔治有时候听俄罗斯人或者德国人吹嘘自己的文化，自己都感觉尴尬。 连语言都没有规范的国家，还是不要提文化了吧。 “汉语是这个世界上最科学，最利于传播的语言，这就是我要求你们学汉语的原因。” 由于乔治的推动，汉语早已成为阿穆尔的官方用语之一。 “很多人都说汉语是最难学的。” 亚历山大还没有体会到汉语的科学之处。 “同样一版公告，汉语是最短的。” 乔治希望亚历山大能公平对待阿穆尔所有民族。 公平的意思是，当希伯来人以非法方式从事金融活动时，要坚决予以打击。 当醉酒的哥萨克当街殴打高丽人或者日本人时，哥萨克也要付出相应的惩罚。 当天主教徒要求东正教信徒尊重他的信仰时，他最好先尊重东正教的传统，因为帝国的国教是东正教。 普通人的要求很简单：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大概是英军的撤离，让奥斯曼人终于能集中兵力。 于是在乔治生病的消息传出后，奥斯曼人居然主动向第14集团军发起大规模进攻。 这一次奥斯曼人集结了超过40万人，做足了充分准备，希望将第14集团军，同样从小亚细亚半岛赶出。 整个夏天，杨科夫也没闲着，第14集团军的阵地很完善，凭借常规手段很难攻破。 奥斯曼人如果有装甲战车，那或许还可以挑战一下。 没装甲战车的话，仅靠人海战术，很难攻破第14集团军的阵地。 阿塔图尔克还是很有经验的，他组织第14集团军占领区的奥斯曼人，对第14集团军的官兵进行袭击，同时破坏交通线，袭击运输车队，将桥梁和铁路全部炸毁，骚扰第14集团军的后勤。 杨科夫反应快，布置在各地的住屯军迅速出动，该抓的抓，该杀的沙，不放过任何一个叛乱分子。 也并非所有奥斯曼人，都将俄罗斯帝国视为死敌，生活在奥斯曼帝国的斯拉夫人也不少。 杨科夫今年夏天组建了一支由奥斯曼人组成的部队，配合第14集团军作战，这支部队在扑灭各地反抗势力的过程中，表现极为出色。 (本章完) 第637章 谁来对付乔治 第637章谁来对付乔治 要说对奥斯曼人下手最狠的，还得是奥斯曼人。 凶名在外的哥萨克只要钱，很少干出屠城这种事。 奥斯曼帝国屠杀亚美尼亚人和希腊人，动不动就上百万，真正把暴力发挥到极致。 杨科夫成立的部队主要以希腊人和高加索人为主，指挥官安东尼奥斯曾在奥斯曼军中服役。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后，奥斯曼帝国屠杀希腊人，安东尼奥斯愤然退役，离开奥斯曼帝国回到希腊。 世界大战爆发后，安东尼奥斯响应希腊王国动员加入军队，随希腊援军来到小亚细亚半岛。 由于长期在奥斯曼军中服役，安东尼奥斯精通多种语言，他在奥军战俘营中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查尔兰蒂斯，两人一起成立这支“斯巴达军团”。 斯巴达军团总兵力只有4万人，分为两个军四个师，分驻各地。 这支军队使用的武器装备，包括服装在内，全部来自奥斯曼帝国，以至于当他们出现在叛军面前时，叛军还以为是奥斯曼军队，毫无警惕。 短短半个月之内，斯巴达军团消灭了25万叛军。 乔治好奇，俄军占领区内的奥斯曼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有25万。 “这很正常，小亚细亚地形复杂，境内多山，很多奥斯曼人逃入山区，并不在我们的控制中。” 德米特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战争爆发到现在，俄军平均每个月的损失，都在30万人左右。 这里的30万，可都是适合服兵役的青壮年。 乔治不再过问，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的怜悯有限，无法分给奥斯曼人。 小亚细亚半岛战火重燃的时候，英、法、俄、意四国海军终于达成一致，向盘踞在亚得里亚海的奥匈帝国海军发动进攻。 四国在地中海的精锐尽出，俄罗斯帝国出动7艘无畏舰，是这一次远征的主力。 英国派出“伊丽莎白女王”号无畏舰，和6艘战列舰。 法国四艘“孤拔”级战列舰全部出动。 意大利出动的军舰最多，总数量达到150艘，几乎将所有能动的军舰全部算进来。 意大利人确实会算计，他们出动的军舰数量最多，在最终瓜分胜利果实时，会占据一定优势。 让人没想到的是，攻击计划刚确定，舰队还没有完成集结，突然传来噩耗。 10月15号，意大利海军的“莱昂纳多·达芬奇”号战列舰，在吊装弹药过程中，不慎将弹药引爆，沉没于意大利塔兰托港。 “莱昂纳多·达芬奇”是“加富尔伯爵”级三号舰，今年5月刚刚服役。 虽然意大利人声称“莱昂纳多·达芬奇”是被奥军潜艇击沉，但由于“莱昂纳多·达芬奇”的沉没过程被多人目击，事实真相早已传开。 就算是被潜艇击沉的，也说不过去。 塔兰托是意大利海军最重要的母港，戒备森严。 光天化日之下，被奥军潜艇溜进军港，将最新锐的战列舰击沉，这也能充分证明意大利海军的业余。 自日俄战争后，各国海军都加强了对军港的防御，反潜网到处都是，潜艇很难潜入。 意大利一共就四艘无畏舰。 仗还没开打，就损失了四分之一，这给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俄海军主力的集结地在卡塔罗。 俄海军这一次出动的军舰只有32艘，数量虽然不是最多的，但全部都是日俄战争后新建的军舰。 为配合舰队进攻，乔治还出动了空军，准备对奥海军母港普拉进行空中打击。 需要注意的是，普拉不仅拥有防空火力，而且同样有空军驻扎。 世界大战爆发前，各主要国家只有俄罗斯帝国成立空军。 现在各国都已经成立空军，德国每個月的飞机产量，从战争爆发前的不到10架，快速增加到现在的每个月300架，英国和法国的飞机产量也在快速增加。 乔治很生气，因为英、法、德生产的飞机，使用了大量来自阿穆尔的专利。 德国人先不说，因为生产飞机产生的专利费，可以等到战争结束后再清算。 英国和法国居然也以战争尚未结束为由，拒绝支付专利费，这就让乔治很上火。 英国现在每个月大约生产100架飞机，法国是200，总数差不多和德国持平。 阿穆尔的飞机产量已经增加到每个月500架，不仅供应俄军，而且大量出售给英国和法国，所以在西线，空中的战斗异常激烈。 在战争这方面，昂撒和高卢，跟日耳曼差太远。 德国飞机的性能虽然提升很快，现在还是不如俄罗斯飞机。 英法飞行员驾驶着来自俄罗斯的飞机，战损比却远超德国人，成就了“红男爵”的神话。世界大战爆发时，“红男爵”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在德军后勤部工作，今年初才加入空军，开始接受训练。 在经历了3个月的训练之后，红男爵第一次参战，就击落了一架法军飞机，由于这架法军飞机坠落在法国境内，无法确认，战绩不被承认。 里希特霍芬再接再厉，到今年9月，已经击落了15架英法战机，其中包括两位分别来自英国和法国的王牌飞行员。 由于德军给奥军的支持力度严重不足，东线的空战强度远小于西线。 这也不能怪俄罗斯飞行员战斗力不够出色，奥匈帝国的飞机都来自德国，到现在都无法自产，飞机的数量根本就不够打，僧多粥少，不够分。 驻扎在普拉的空军都来自德国，飞行员也是德国人。 担任空军司令的尼古拉妹夫亚历山大很重视这一次出击，主动来到卡塔罗和彼得见面。 “我已经调集了650架战斗机和150架轰炸机，战斗开始后，战斗机会夺取制空权，将奥空军全部消灭，然后轰炸机出动，对普拉进行地毯式轰炸，彻底摧毁奥地利人的岸防炮台。” 亚历山大有自信，俄空军在东线罕逢敌手。 奥匈帝国的空军虽然不行，炮兵还是可以的，普拉港炮台的重炮，最大口径为420毫米，对协约国舰队极具威胁。 战争已经爆发一年多，协约国优势海军却不敢向普拉进攻，原因就是舰炮打不过炮台。 这一次进攻的前提是，先由空军将普拉港的炮台摧毁，接下来舰队才会进场。 “德国人会不会把红男爵派过来？” 彼得也听说了关于红男爵的神话。 “那家伙敢来，属于他的神话将终结！” 亚历山大霸气四溢，红男爵再厉害，也扛不住俄空军的围攻。 “莱昂纳多·达芬奇”的沉没，并没有影响协约国的进攻。 在空军出动之前，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向克罗地亚首府萨格勒布逼近。 俄军的攻击遭到奥匈帝国的强烈反抗，冯·毕洛军团的一部分部队被包围在布达佩斯，手中可以调动的兵力不足十万。 10月25号，俄军炮击萨格勒布，当天夜里突降大雪，地面进攻遂陷入停滞。 大雪并没有影响空军的出动，俄空军在10月24号，向普拉发动第一次空袭。 面对俄空军的优势兵力，德军并没有退缩，双方在普拉东南30公里处的乌尼耶岛上空，爆发自世界大战以来最激烈的空战。 俄空军出动近300架战斗机，德军战斗机的数量只有110架。 虽然数量差距巨大，德军凭借地面火力优势，还是给俄空军造成巨大损失。 战争爆发后，奥匈帝国海军没闲着，对军舰开始进行改造，将副炮改装为防空炮，强化防空能力。 奥军在乌尼耶岛也布置有防空火力，德军在和俄军遭遇后，会主动降低高度，在奥防空火力的掩护下和俄军缠斗。 空战进行了6个小时，德军损失过半，俄空军也有90架战斗机被击落。 亚历山大火冒三丈，命令俄军倾巢出动，再次对普拉进行打击。 这一次德军终于无力支撑，27号上午，最后一架德军战斗机被击落，俄军彻底夺取制空权。 乔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唯一担心的是，协约国海军的攻击，会不会影响德军明年的攻击方向。 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程度，威廉二世不得不将两人召集，希望能化解两人的矛盾。 “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争，唯一的方式是在西线全力出击，以最快的速度击败法国，逼迫法国退出战争。” 过去一年奥匈帝国的失败，坚定了法尔肯海因的决心。 “俄军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将俄军彻底击溃！” 兴登堡坚持以东线为主，尼古拉的能力，尚且不如小尼古拉。 “你是不是忘记了巴尔干的乔治？如果俄罗斯人将乔治从巴尔干调回圣彼得堡，你能击败乔治率领的巴尔干军团？” 法尔肯海因寸步不让，匈牙利王国和俄罗斯谈判，是法尔肯海因一手促成的。 法尔肯海因已经意识到，俄罗斯是打不死的，谈判是唯一的办法。 现在法尔肯海因只能寄希望于在击败法国之后，和俄罗斯帝国进行谈判，停止德国和俄罗斯之间的战争。 “乔治不可能再回圣彼得堡，他已经失去沙皇的信任。” 兴登堡语出惊人。 (本章完) 第638章 臣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第638章臣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今年冬天，德国开始实行食品配给制。 和保加利亚王国的计划供应不同，德国是因为粮产量不足，被迫实行食品配给制。 今夏德国农业歉收，粮产量较往年降低近两成。 和平年代，德国每年都要从俄罗斯帝国进口谷物，保证国内需求，两国产生贸易纠纷的时候，俄罗斯帝国曾以禁售谷物为手段，报复德国限制对俄罗斯帝国的工业品出口。 现在俄罗斯帝国和德国之间的贸易已经完全断绝，无法从俄罗斯帝国进口谷物。 威廉二世本来寄希望于占领波兰后，从波兰收获谷物，以满足国内粮食缺口。 俄军溃败的时候，小尼古拉总算做对了一件事，俄军坚壁清野，将即将收获的春小麦宁愿烧毁，也不留给德国人收割。 威廉二世无奈，只能加大从美国的进口力度。 美国人同样以今夏粮食减产为由，趁机提高价格。 欧洲粮食今夏减产，美国粮食喜获丰收。 多重因素下，德国被迫开始实行粮食配给制，优先供应军队和工厂，平民每天的口粮只有400克粗粮。 德国的粮食短缺，从今年春天其实就已经有所体现。 为保证军队的需求，德国政府今年春天下令，禁止给牲畜喂粮食。 这个禁令遭到农民的强烈反对。 于是德国政府下令，屠宰所有公猪。 大约有900万头牲畜被集中屠宰，肉类价格先是降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随后又大幅飙升，并一直居高不下。 到今年冬天，柏林市场上已经没有肉类出售。 奥匈帝国的情况也不妙。 去年冬天，维也纳为满足肉类需求，杀掉了大约1万匹马。 今年春天，维也纳因食品短缺爆发骚乱。 柏林因食品爆发的骚乱，比维也纳晚了5个月。 去年冬天，柏林的食品价格上涨达到130%，到今年冬天，食品价格相对于去年夏季，上涨350%—— 和物价上涨相比，居民的工资增加有限，德国兵工厂工人的工资，相较于战前仅增加78%，远远赶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 和民众的生活陷入贫困相比，百万富翁的数量大幅增加，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发国难财的希伯来人。 这也为希伯来人未来的悲剧埋在祸根。 相对于德国和奥匈帝国来说，协约国的情况还不错。 英国今年冬天也开始实行食品配给制，不过英国的食品供应种类还是挺丰富的，不仅有面包，而且还有黄油和牛奶。 黄油已经从柏林和维也纳消失，花多少钱都买不来。 牛奶则只有孕妇和婴儿才有少量供应。 英国的物资短缺是德国潜艇造成的，法国则可以通过地中海，从其北非殖民地源源不断获得物资供应。 法国唯一缺少的是煤，这是因为法国的产煤区被德国占领。 法国可以从俄罗斯进口煤炭，满足国内需求。 德国需要的肥料却彻底断绝，这严重影响到德国的农业生产。 德国战前每年要进口200万吨肥料，同时还要进口600万吨谷物作为牲畜饲料。 凡此种种，促使威廉二世下定决心，必须在明年内结束战争，否则德国将陷入崩溃。 威廉二世很好奇，不知道兴登堡的情报是怎么来的。 “两个月前，尤里耶夫大公的次子，伙同尤苏波夫公爵的儿子，以及帕夫洛维奇大公杀死了俄国皇后的宠臣拉斯普廷，沙皇将尤里耶夫大公的次子发配充军，这肯定会影响到沙皇和尤里耶夫大公的关系。” 兴登堡的判断让威廉二世大皱眉头。 乔治迎娶安妮的时候，曾得到威廉二世的接见。 尼古拉后来娶阿列克丝的时候，乔治陪同尼古拉来德国，再次得到威廉二世的接见。 乔治和尼古拉之间的深厚感情，让威廉二世印象深刻。 所以，沙皇会因为皇后，和乔治愈行愈远，乃至彻底决裂吗—— “加大攻击力度，要让圣彼得堡彻底撕裂。” 威廉二世招数多，令人防不胜防。 战争爆发后，圣彼得堡流言漫天飞，皇后和来自德国的大公夫人，乃至俄军总参谋长，都是德国间谍。 迄今为止，真正因为向德国提供情报而被公开处决的，只有马伊亚赛伊多夫上校一人。 这位上校是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的朋友，苏霍姆利诺夫因此被牵连，黯然去职。 乔治不知道威廉二世的谋算，他为协约国舰队的胜利感到高兴。 德国空军并没有为奥匈帝国海军死战的决心，在意识到俄空军强大不可战胜之后，德国空军连夜撤走，将奥海军抛弃。 失去空军保护的奥匈帝国海军决心抵抗到底，却没能得到殊死一搏的机会。失去空中保护的军港，就像拔掉牙齿的老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奥匈帝国的防空火力，射程有限。 俄空军轰炸机在奥防空火力的射程之上，对普拉实施高空轰炸。 此时协约国舰队逼近普拉，即将对普拉实施地面攻击。 奥海军潜艇出动，试图袭击协约国舰队，却又遭遇安装了声呐的俄军潜艇和轻型巡洋舰。 11月1号，普拉外围炮台，基本被俄空军摧毁。 2号，协约国舰队对普拉港进行炮击。 3号凌晨，奥海军在所有军舰上安装炸弹后全部撤离。 3号上午11点，奥军在将所有军舰全部炸毁后，向协约国舰队投降。 老皇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会后悔。 早知道不投入巨资建造无畏舰，将更多资源倾斜到陆军上，奥军应该会表现的更好一些。 乔治也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根本就不应该开工。 “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的计划成本为2200万卢布，一共要造五艘，总成本至少1.6亿卢布。 别问为什么是1.6亿，问就是帝国特色。 “玛利亚皇后”级现在已经有两艘服役，另外三艘正在建造中，因为拨款断断续续进度缓慢，服役遥遥无期。 胜利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阿列克谢在陪同尼古拉视察军队途中感冒，打喷嚏时用力过猛，鼻子流血不止。 随行医生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阿列克谢停止流血。 尼古拉不得不乘坐火车，将阿列克谢带到野战医院，由阿穆尔派来的医生为阿列克谢进行治疗。 前往野战医院途中，阿列克谢在火车上两次因失血过多昏迷，尼古拉一路上都在祈求上帝拯救阿列克谢。 医生用止血钳，对断裂的血管进行灼烧，终于将血止住。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阿列克丝伤心欲绝，将这次意外，归咎为上帝对帝国的惩罚。 “皇后并没有忘记拉斯普廷，她说如果拉斯普廷不被杀，皇储就不会受到伤害。” 克里斯蒂为亚历山大鸣不平，这明明是一次意外。 “先不要告诉萨沙——” 乔治冷处理，他关心的是尼古拉的态度。 对于皇后，乔治已经放弃治疗，无论乔治做什么，除非让拉斯普廷复生，才能修复乔治和皇后的关系。 尼古拉才是关键。 尼古拉担任总司令之后，将指挥部从明斯克迁移到小城莫伊莱福，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 尼古拉在不停的巡视部队，希望能鼓舞士气，击退德军。 这是阿列克谢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俄军。 11月初，尼古拉和阿列克谢在里加，视察在华沙战役中表现出色的西伯利亚狙击团。 当尼古拉询问，有多少人是从战争爆发起，就在这支部队服役时，在场1200名官兵，只有6個人举手。 战争的残酷给阿列克谢留下深刻印象，他开始意识到，有多少人正在为帝国流血牺牲。 尼古拉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当战报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变成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尼古拉性格中软弱的那一面再次占据主导地位，他开始怀疑这场战争的正确性和必要性。 乔治如果在尼古拉身边，乔治会告诉尼古拉，这场战争关系到帝国命运，即便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只要能带领帝国赢得最终胜利，尼古拉就将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沙皇。 可现在，尼古拉身边只有米哈伊尔和担任海军副大臣的基里尔。 基里尔是弗拉基米尔大公的长子，阿列克谢出生之前，基里尔曾经是沙皇第三顺位继承人。 现在如果米哈伊尔不想办法重新得到继承权，基里尔依然是第三顺位继承人。 曾经的第二是基里尔的父亲弗拉基米尔。 米哈伊尔想恢复继承权，也不是不行，就看他能不能狠下心来。 米哈伊尔建议和德国进行谈判，退出战争。 基里尔则建议命令巴尔干战区向奥匈帝国发动全面攻击，迫使奥匈帝国退出战争，然后再和德国进行谈判。 尼古拉犹豫不决，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知道谈判并不是好办法，但他却拿不出更好的方案。 尼古拉从来就不是果断的人，所以他召开御前会议，征求帝国重臣的意见，要不要和德国人进行谈判。 圣彼得堡是没有秘密的。 所以尼古拉想和德国人谈判的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本章完) 第639章 投降和自杀无疑 第639章投降和自杀无疑 今夏俄罗斯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谈判，得到英国和法国的赞赏。 如果匈牙利王国退出战争，俄罗斯帝国就可以将乔治麾下的百万大军投入到东线，击败德国指日可待。 和德国进行谈判，对于英法来说是绝不可接受的，一旦俄罗斯帝国退出战争，德国就可以将全部兵力集中到西线，法国战败同样在旦夕之间。 帝国内部对于谈判的态度也不一致，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御前大臣们不顾体面，在会上吵得不可开交。 尼古拉举棋不定，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捅了一个大篓子。 在这场战争中，俄军损失已经超过400万人。 这400万人都是忠于沙皇的，他们在战争爆发后，踊跃响应沙皇动员，加入军队，为帝国，为沙皇浴血奋战。 在俄罗斯，尤苏波娃可以降，不管到任何国家，资本永远是受欢迎的。 苏霍姆利诺夫也可以降，因为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甚至乔治都可以放弃，有巴尔干和阿穆尔在手，不管是谁当沙皇，都要得到乔治的认可。 唯独尼古拉一定要战斗到底。 为了不辜负战死或被俘的400万人，以及其背后的上百万个家庭，也一定要战斗到底。 乔治给尼古拉发电报，希望尼古拉坚定意志，不要辜负上亿国民的信任，提醒尼古拉不要忘记尼古拉一世的悲剧。 尼古拉一世战败自杀，随后才有了第十次俄土战争的一雪前耻。 帝国如果就此退出战争，谁为这个结果负责？ 电报发到冬宫，先看到电报的是皇后。 这倒也不是皇后大权独揽，而是尼古拉在亲自担任总司令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皇宫的事务都由皇后处理，惯性使然。 皇后认为乔治的电报是对尼古拉的诅咒，大发雷霆。 天地良心，乔治的意思不是让尼古拉自杀，而是提醒尼古拉坚决不能和德国人进行谈判，必须干到底，而且要率领帝国赢得最终胜利。 只有这样，尼古拉才能挽回在所有俄罗斯人心目中的形象。 阿列克丝是将拉斯普廷被杀积累的愤怒，以及遭到帝国贵族排斥所受的委屈，以此为由集中爆发。 或许还有对乔治的担心。 别看圣彼得堡人天天念叨那個女人的包厢挤满访客，米哈伊尔对尼古拉毫无威胁，除非米哈伊尔解除和那个女人的婚姻。 真正对尼古拉有威胁的是乔治。 乔治虽然没有继承权，但帝国真要到了生死关头，谁还会在乎这点事呢。 时间会冲淡一切。 乔治这些年并不是什么都没做，现在俄罗斯人提及亚二和叶卡捷琳娜的婚姻，没人再提贵庶通婚，而是赞扬亚二和叶卡捷琳娜不顾世俗反对也要坚决在一起的勇气。 以乔治现在拥有的权力和实力，这时候再敢给乔治上眼药，那就是找死。 “你误会了乔治的态度，他绝不是这个意思。” 尼古拉虽然嘴上不说，心如明镜。 这就是尼古拉宁愿自己亲自担任总司令，也不召乔治回圣彼得堡的原因。 “乔治已经不再是帝国的尤里耶夫大公了，他是保加利亚国王的父亲。” 阿列克丝提醒尼古拉，乔治早有退路。 尼古拉一声长叹，只能说造化弄人。 如果没有波利斯这档子事，乔治还是俄罗斯帝国的王室军神。 如果阿列克谢身体健康，尼古拉和乔治会成为君君臣臣的典范。 尼古拉也不知道他和乔治的关系，为什么会从幼时的亲密无间，到现在的愈行愈远。 想起加特契纳宫门前台阶上的两个瘦小身影，恍如隔世。 对于尼古拉来说，乔治的电报还不算离谱，英国和法国的强烈反对，让尼古拉恼羞成怒。 乔治五世给尼古拉发电报，警告尼古拉不要和德国人进行谈判，否则尼古拉和俄罗斯帝国会遭到上帝的惩罚。 法国人直接在报纸上嘲讽，称尼古拉如果无法领导俄罗斯帝国获得最终胜利，应该退位让贤，让有能力带领俄罗斯帝国赢得胜利的人担任沙皇。 德国人—— 兴登堡趁机作妖，以俄罗斯帝国濒临崩溃为由，要求明年继续将东线作为主攻方向。 威廉二世积极响应，希望能和尼古拉在丹麦会面。 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也不甘寂寞，阿穆尔针对希伯来人的行为，受到美国的强烈关注。 马里奥公开表示，这是俄罗斯帝国的内政，谁都没权力指手画脚。 作为反击，马里奥呼吁国际社会，关心印第安人在美国的处境。 同时对美国所谓的“自由贸易”进行攻击，称美国才是世界大战的幕后推手。 经内政部调查，世界大战爆发后，在美国经过训练回到俄罗斯帝国的希伯来人，至少有4批，总人数超过700人。乔治军改后，流浪汉一度从圣彼得堡消失。 今年冬天，圣彼得堡的难民超百万，其中大部分是来自波兰的希伯来人。 帝国为鼓励更多人参军，解除了对希伯来人的限制。 希伯来人不仅没有踊跃参军，反而纷纷逃至圣彼得堡，因为圣彼得堡有粮食。 世界大战爆发前，俄罗斯帝国的谷物产量，一度比阿根廷、美国和加拿大的总和还多三分之一。 俄罗斯帝国是全世界粮食储备最充足的国家，圣彼得堡的市场上依然有充足的粮食供应，牛肉、鱼肉、熏肉火腿、黄油，各种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这些难民给圣彼得堡带来严重隐患，不仅是安全上的，而且也包括粮食储备。 以圣彼得堡的粮食储备，安全度过这个冬天不成问题。 但如果加上这百万流民，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圣彼得堡的总人口也只有一百万。 即便如此，只要保证铁路通畅，农村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运到圣彼得堡，粮食永远够吃。 如果铁路中断，流民没吃的会造反。 君士坦丁堡的流民也不少。 乔治不管饭，想填饱肚子就要工作。 大部分流民都是青壮年，老弱病残是没资格成为流民的。 君士坦丁堡有很多工作机会，修桥铺路，进入工厂工作，甚至打扫卫生，只要愿意工作，肯定饿不死。 为便于向小亚细亚半岛运送物资，德米特建议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修建一座跨海大桥。 博斯普鲁斯海峡最窄处，宽度也超过1000米。 建桥的话，总长度肯定在1500米以上，绝对是个大工程。 技术上不成问题，1869年，美国纽约修建的布鲁克林大桥，全长1600米，工期历时14年。 俄罗斯帝国在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时候，积累了丰富的建桥经验。 乔治也不缺工人，仅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两国的俘虏，就超过50万人。 唯一要担心的是钢材。 德米特预估，要修建跨海大桥，所需要的钢材总量，可能在10万吨以上。 世界大战背景下，钢材的需求居高不下，去年俄罗斯帝国的钢铁产量为1100万吨，虽然高于英法和奥匈帝国，和德国的1800万吨依然相去甚远。 今年以来，俄罗斯帝国的钢铁产量持续提升，仅前十个月就生产了1300万吨，主要增量都来自阿穆尔。 为确保对博斯普鲁斯海峡东岸的控制，虽然工程浩大，乔治还是决定在明年春天动工。 这么多俘虏，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干脆就当免费工人用，节省一大笔钱。 曾担任过法国总理的路易·巴尔都作为法国总统普恩加莱的私人特使来找乔治，希望乔治公开反对俄罗斯帝国和德国媾和，坚定信念，决不当逃兵。 乔治是个念旧情的人，同时也记仇。 “德国攻击华沙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路易·巴尔都强词夺理：“这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既然你们可以抛弃俄罗斯帝国，俄罗斯帝国也可以抛弃你们。” 尼古拉要作死就随他，乔治不会公开和尼古拉唱反调。 “大公爵，德国在去年的进攻，给我们造成惨痛损失，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路易·巴尔都卖惨，打不打也不是他说了算。 黑格和霞飞这两位，一位是“索姆河屠夫”，一位是“迟钝将军”，不能对他们抱有太大希望。 “德国人进攻你们的时候，我们为牵制德军，主动向德国发起进攻，尽到了盟友的义务——” 乔治不接受这种理由，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德国人进攻我们的时候，你们连演一下都懒得演，唯恐引起德国的注意，现在又到了你们需要俄罗斯的时候，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乔治像个渣男一样问法国人要态度。 “大公爵，如果俄罗斯坚持作战，那么在战争结束后，法国会支持俄罗斯帝国获得完整的黑海出海口，以及保加利亚王国在巴尔干的利益。” 路易·巴尔都开出的条件，并不能让乔治满意。 不管法国是否支持，完整的黑海出海口，乔治都要定了，谁都拿不走。 至于保加利亚王国在巴尔干的利益—— 这完全不是支持，而是在离间乔治和圣彼得堡的关系。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勾心斗角，这果然很法国。 (本章完) 第640章 反贼就在身边 第640章反贼就在身边 世界大战爆发前，法国人信誓旦旦，要夺回被德国抢走的阿尔萨斯和洛林，洗刷法国因普法战争而遭受的屈辱。 法国人完全没有做好击败德国的准备，如果不是小尼古拉的进攻逼迫小毛奇分兵，法国已经被德国一波推平。 俄罗斯帝国要和德国谈判的消息传出后，法国人匆忙行动起来，一个星期前刚担任法国总理的阿里斯蒂德·白利安紧急前往圣彼得堡，希望俄罗斯帝国坚持下去。 俄军自开战后之所以损失这么大，和英法联军的袖手旁观有直接关系。 这在乔治看来，是英法对盟友关系的背叛。 路易·巴尔都很难受，他很想怒斥乔治做人不要太双标。 乔治在战争爆发前为俄罗斯帝国制定的计划，和英法联军的行为是一样的。 区别只在于，乔治的计划并没有真正实施，英法联军却真的这么做了。 尼古拉还算有理智，在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后，尼古拉在巡视库罗帕特金训练的掷弹兵时发表公开演讲，声明会尊重和盟友的约定，和敌人血战到底。 库罗帕特金激动的老泪纵横，向尼古拉提出，希望重新回到前线。 尼古拉虽然被迫启用库罗帕特金，并不代表恢复了对库罗帕特金的信任，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 尼古拉重新坚定信念的时候，乔治在安抚斐迪南和格奥尔基，以及黑山尼古拉。 乔治没有为尼古拉澄清，而是向三人强调，乔治做出的承诺永远有效。 乔治向斐迪南承诺，会让罗马尼亚王国得到特兰西瓦尼亚。 同时承诺希腊王国会得到小亚细亚半岛的一部分。 对于黑山王国，乔治承诺会保证黑山王国的独立，不允许任何国家吞并黑山。 “乔治，你应该让陛下远离皇后，她已经成为一切混乱的根源。” 黑山尼古拉直言不讳。 格奥尔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斐迪南表情略尴尬，他和阿列克丝都出自霍亨索伦家族。 世界大战爆发后，由于罗马尼亚王国随俄罗斯帝国向同盟国宣战，威廉二世一怒之下将斐迪南逐出家族，不再承认斐迪南是霍亨索伦家族成员。 对阿列克丝，威廉二世却网开一面。 这也成为阿列克丝是“德国间谍”的证据之一。 “你说的轻松，难道在这个问题上，陛下会听我的吗？” 乔治没好气，他只是尼古拉的叔叔，又不是亲爹。 尼古拉的亲爹亚三也不喜欢阿列克丝，最终不还是不得不妥协。 “在帝国和皇后之间，难道陛下会选择皇后吗？” 黑尼非常失望，这可不是个令人信服的好国王。 对尼古拉失望的人越来越多。 拉斯普廷被杀后，尼古拉终于意识到，圣彼得堡的一些事，已经失去控制。 尼古拉的对应方式是，将不喜欢皇后的御前大臣，换成皇后推荐的人选，这一次换的是司法大臣、教育大臣、和交通大臣。 这個决定遭到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的强烈反对。 尼古拉遂以解散国家杜马，逼迫罗将柯接受人事更迭。 乔治也不知道尼古拉是中了什么邪，自世界大战爆发后，尼古拉越来越让乔治感到陌生。 安妮为乔治解惑。 “陛下的变化，和萨妮有很大关系，萨妮的权力欲望太强了，偏偏又没有和欲望相匹配的能力，我经常收到宝拉和奥尔加的来信，她们都曾劝说萨妮，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安妮也认为阿列克丝是根源。 宝拉是阿列克丝的亲姐姐伊丽莎白，已故大公谢尔盖的遗孀。 奥尔加和尼古拉的妹妹，1901年，奥尔加嫁给了奥尔登堡的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公爵。 奥尔加和彼得的婚姻已经持续14年，两人却没有孩子，圣彼得堡谣传彼得从未碰过奥尔加—— 呃，这不是谣传。 今年夏天，奥尔加以婚姻破裂为由，申请解除和彼得的婚姻。 尼古拉劝奥尔加忍耐，奥尔加向尼古拉哭诉，尼古拉才知道两人没孩子的原因。 彼得真没碰过奥尔加。 “你有没有劝过她？” 乔治不想提阿列克丝的名字。 “结果既然已经注定，多说无益。” 安妮意味深长。 乔治皱眉，有啥话说清楚不行吗？ 安妮还是委婉，不想逼迫乔治。 叶卡捷琳娜又从阿德里安堡杀到君士坦丁堡，要求乔治远离圣彼得堡，不要再掺和第一家庭的家务事。 “你在战场上打赢了，会遭到圣彼得堡的嫉妒；打输了会被嘲笑——君士坦丁堡是你亲手打下来的，你应该把君士坦丁堡留给波利斯，别忘了波利斯才是你的儿子！” 叶卡捷琳娜担心乔治把君士坦丁堡献给圣彼得堡。 “妈妈，你就不要添乱了——” 乔治无奈，这玩意儿是说送就送的么。君士坦丁堡是奥斯曼帝国割让给俄罗斯帝国的，不是送给乔治私人的。 乔治可以把东印度留给波利斯。 君士坦丁堡真不行。 “乔治，亏伱还是俄罗斯人！” 叶卡捷琳娜很生气，望之不似人君。 乔治真不想当沙皇，想想尼古拉在圣彼得堡的环境，就让人绝望。 身为沙皇，尼古拉拥有的权力，还没有乔治大。 乔治在巴尔干战区说一不二，谁敢质疑乔治的决定，不用乔治说话，四大集团军会教他做人。 尼古拉在宫内有皇后作妖，宫外有杜马掣肘，还有一群自命不凡的大公指手画脚，做得好是应该的，做的不好就是尼古拉愧对历代先皇。 自世界大战爆发后，俄罗斯各阶层都处于不安的骚动中。 国家杜马要求获得更大的权力，并且限制皇后，不要让皇后插手官员任命。 资产阶级希望帝国实行更宽松的经济政策，可是别忘了帝国正处于战争状态，一切都要为战争让步。 工人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薪水和福利，他们也不看看德国的工人，已经穷到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 农民的生活虽然不成问题，但对于帝国无限制的征兵，还是感到不堪重负。 就在刚刚，俄罗斯帝国进行了第五次动员，平均每一次动员，有大约100万人入伍。 100万人相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总人口来说，依旧处于可承受范围内。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动员，胜利遥遥无期。 俄罗斯帝国还能承受几个500万？ “这和我是不是俄罗斯人又有什么关系——” 乔治也是无奈，幸好他娶了个安分守己的老婆，要不然能头疼死。 “如果你想被连累，要尽早和圣彼得堡做切割。” 叶卡捷琳娜直白。 “你有没有想过，我麾下的士兵都是俄罗斯人——” 乔治低吼，说这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关上门。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能给他们更好，更稳定的生活，他们就会支持你！” 叶卡捷琳娜对圣彼得堡也已经彻底失望。 乔治沉默不语，他又不是铁石心肠，肯定要对这些追随他的士兵们负责到底。 圣彼得堡官员和贵族怎么折腾，道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不管是什么结果，他们最好都老老实实接受，不要抱怨任何人。 乔治只能保证这些信任他，追随他作战的士兵，最后都能得到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 至少目前看起来，情况还不错。 自战争爆发后，巴尔干战区损失的官兵，也已经在20万人左右，其中近一半是高日军团。 和欧洲战区不同，巴尔干战区几乎没有被俘，这20万人要么因伤致残退役，要么战死。 战死的官兵，战区已经按照帝国标准下发抚恤金。 因伤致残必须退役的士兵，相当一部分为了不拖累家人，不愿意回归家庭。 其实大部分因伤致残的士兵，只是失去一部分肢体，并不是生活无法自理。 真正严重到生活无法自理的程度，根本救不回来，也不可能在他们身上倾注太多医疗资源，除非是那种有突出表现的战斗英雄。 乔治正在筹备荣军院，安置这些不想回归家庭的伤残士兵。 愿意回归的，抚恤标准也制定的比较高，至少不会让伤残士兵被家人抛弃。 对于那些赴欧作战的高日军团官兵，乔治也网开一面，只要他们坚持到战后，乔治会让他们加入俄罗斯国籍。 如果他们愿意加入巴尔干国家的国籍，乔治也会帮他们创造机会。 “我这个老太婆时日无多，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我都请你考虑下安妮和孩子们，以及你那尚未出生的孙子或孙女。” 叶卡捷琳娜知道乔治重视的是什么。 和尼古拉一样，乔治也重视亲人。 晚上晚饭时，亚历山德拉从军营回来，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共进晚餐。 “军营内有什么稀罕事？” 亚历山大对军营的生活很好奇。 “推翻沙皇算不算？” 亚历山德拉语出惊人。 “什么？” 乔治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推-翻-沙-皇——” 亚历山德拉一字一顿。 乔治目瞪口呆，原来反贼就潜伏在他身边。 (本章完) 第641章 跑偏 第641章跑偏 尼古拉喜欢巡视前线，动不动就从里加到黑海，距离一两千公里，耗时一两个月。 世界大战爆发以来，乔治一直坐镇君士坦丁堡，除了去圣彼得堡开会，几乎从未离开。 在君士坦丁堡，乔治也很少接触基层官兵，反倒是亚历山德拉因为工作原因，和基层官兵接触更多一些。 帝国贵族和官员，将战事不利的原因归咎为皇后对政务和战事的干涉，对尼古拉还有期待，并没有彻底失望。 士兵们直接将责任归咎于尼古拉的无能。 皇后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前线大本营。 所谓决定官员任免，也是通过尼古拉实现的，没有尼古拉的支持，皇后的懿旨出不了冬宫。 哥萨克的感情朴素又单纯，谁强大，哥萨克就追随谁。 今冬以来，君士坦丁堡有流言广泛流传，要想拯救北线俄军，除非让尼古拉禅让给阿列克谢，然后由乔治担任摄政王。 亚历山德拉解释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乔治身上。 “吃饭！” 乔治古井无波。 对于担任摄政王，乔治真没兴趣。 尼古拉确实应对北线俄军的失利负责，但将所有的责任全部归咎于尼古拉是不公平的。 小尼古拉的责任，比尼古拉更大。 苏霍姆利诺夫和日林斯基、伊万诺夫、伦宁坎普，甚至战败自杀的萨姆索诺夫，每一个参与这场战争的人，都有责任。 尼古拉因为所处的位置，和皇后的出格行为，责任被无限放大了。 乔治这段时间在考虑的是，庞大而腐朽的俄罗斯帝国，到底还是否值得拯救。 帝国不是乔治一个人，是所有人的帝国。 日林斯基搞砸了坦能堡战役，不仅没有被追责，还能去巴黎担任联络官。 说是贬斥。 可是从苦寒的波兰，被贬到巴黎的花花世界，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差。 俄军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年损失超过300万，小尼古拉不仅不用对此负责，而且在主动辞去北线总司令职务后，还为自己赢得了不贪恋权利的美誉，简直离谱！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今年8月国家杜马重选，规模从465人增加到597人，国家杜马讨论的不是如何提高工业生产能力，对前线进行更好的保障，而是讨论要不要为君士坦丁堡，额外增加五个席位。 奥斯曼帝国将君士坦丁堡割让给俄罗斯帝国之后，国家杜马就开始讨论，到底是在君士坦丁堡成立总督区，还是成立归帝国直辖的行省。 还没有讨论出结果，世界大战爆发，所有和战争无关的议题就此搁置。 这样的帝国，值得拯救吗？ 这些满脑子争权夺利，整天勾心斗角，只顾自身权利，不管他人死活的既得利益阶层，活该让他们被彻底清算！ 亚历山德拉很失望，在她的想象中，乔治应该像日俄战争中那样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拯救俄罗斯于水火。 安妮饭后拉亚历山德拉一起去花园散步。 波利斯（亚历山德拉养的狗）已经老了，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安妮和亚历山德拉走两步，就要停下来等波利斯。 “别怪你父亲，他和陛下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到有时候我都会嫉妒，你父亲和陛下都是重感情的人，就像家人，他们会有矛盾，但不会发生战争——” 安妮很了解乔治和尼古拉。 “阿谬沙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成为沙皇，他也不想成为沙皇，甚至不想结婚，和奥尔加她们一样，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血友病的折磨。” 亚历山德拉心情很难过，她和公主们的关系很好，时常通信。 安妮一声长叹，就算尼古拉的孩子们不结婚，血友病也将继续肆虐欧洲王室。 好在这病不坑普通人。 “陛下既然选择了皇后，这是他必须承受的代价。” 安妮也心疼那几個孩子，但想到孩子的母亲，安妮冷若冰霜。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安妮关心亚历山德拉的人际关系。 “人人都在讨论，以前他们还会遮遮掩掩，现在已经到了公开讨论的程度。” 亚历山德拉也想非礼勿听，可是做不到。 乔治同样重视这个问题，所以在晚饭结束后，乔治又回到司令部。 亚历山德拉虽然在军中服役，一直处于乔治的严密保护中，身边不仅有女官，而且有哥萨克悍妇担任的卫兵。 正常情况下，亚历山德拉身边还应该有侍女和保姆，甚至还应该有家庭教师陪伴。 由于亚历山德拉的强烈反对，以及军中规定，亚历山德拉身边才只有不到20个人。 亚历山德拉的女官（女管家）叫卡洛琳，是一位军官的妻子，毕业于只招收贵族女孩的斯莫尔尼女子学校。 “萨沙深受军官们的喜爱，但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从不进行私人约会，即便和军官们一起消遣，也是一群人在一起，讨论的范围大多是军事和政治，从不涉及感情——” 卡洛琳汇报的情况让乔治既担心又欣慰。 乔治和安妮三个儿子，只有亚历山德拉这一个女儿。 作为老父亲的小棉袄，乔治肯定不舍得把亚历山德拉嫁出去。可是听到卡洛琳的描述，乔治又开心担心亚历山德拉跑偏。 波利斯都已经有孩子了，亚历山德拉却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 也不是没喜欢的。 “萨沙经常和公主们通信，尤其是奥尔加公主，在圣彼得堡时，萨沙经常和公主们在一起——” 乔治目瞪口呆。 沙皇的公主们不想嫁人。 怎么着，难道亚历山德拉准备和公主们一起报团取暖？ 离谱！ 离大谱！ 乔治顾不上调查亚历山德拉的人际关系，回到家和安妮一起想办法。 “如果让孩子们接受奥尔加式的婚姻，我宁愿他们孤独终老。” 安妮的思想，远比乔治想象中的更开放。 奥尔加虽然贵为沙皇的亲妹妹，不仅婚姻不幸福，而且成为圣彼得堡贵族圈茶余饭后的谈资，悲剧人生。 “早知道当初应该让她和小菲利多接触一下。” 乔治后悔，还不如选个相对顺眼点的。 “呵，当初是谁嫌弃小菲利太娘们的？” 安妮没好气儿，亚历山德拉的性格，乔治应付有大部分责任。 绝大部分女孩第一个崇拜的对象，都是自己的父亲。 如果亚历山德拉以乔治的标准找对象，那可不只能孤独终老呗。 亚历山德拉从小到大，惦记她的人太多了，安妮从不反对亚历山德拉和人接触，反倒是乔治挑挑拣拣，看谁都不顺眼。 想拱我家的白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当初是当初，你要想办法把她掰回来。” 乔治现在想想，萨沙这个昵称也太过男性化，还不如阿列克丝呢—— 这也不对，亚历山德拉的昵称也不是阿列克丝啊。 “太棒了！你现在是责怪我了吗？” 安妮不背锅，这事儿两口子都有责任。 “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乔治一直认为家里的模式是男主外女主内。 “滚去书房睡！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安妮看乔治愈发不顺眼。 乔治灰溜溜去书房，不敢惹更年期妇女。 转天乔治询问克里斯蒂，军中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克里斯蒂很难过，难道在大公眼中我不是么。 是也不行，克里斯蒂和亚历山德拉有血缘关系，直接被排除在外。 这样看的话，符合乔治标准的还真没几个。 青年军官从军校毕业，进入军队一般是从中尉起步，这个级别根本无法进入乔治视线。 贵族从军是从大尉起步，上前线也是炮灰，有资格进入乔治法眼的，最起码也要是校级军官。 正常情况下，30岁之前不可能成为校官。 表现出色的尉官也不是没有。 喀尔巴阡防线战役中，随空降兵空降到维多利亚的中尉亚历山大，因战功卓著被授予三级圣乔治勋章。 亚历山大年龄也合适，只有25岁。 乔治看了亚历山大的照片之后，直接否决。 长得跟没进化完成的野人一样，别说亚历山德拉，乔治都看不上。 随第14集团军在小亚细亚半岛作战的河边太郎，率领一支只有14人的小分队，俘虏奥斯曼官兵近200人，其中包括奥斯曼三杰之一的艾哈迈德·杰马勒。 乔治连照片都没看。 君士坦丁堡兵工厂的副总工程师林嘉年，年仅24岁，阿穆尔工程大学毕业，师从阿穆尔工业奠基人卡努尼科夫，前途远大。 这人连孩子都有了，而且已经有两个，一儿一女。 乔治无奈，先成家后立业，难怪成绩这么突出。 亚历山德拉并不知道乔治为了她的终身大事绞尽脑汁，她和往常一样，去临时成立的卫生学校培训新手战地医生，下班之后和一帮青年军官去军官俱乐部看白大腿。 军官俱乐部的舞女都来自奥斯曼帝国，长得漂亮不说，身材绝佳，脚一踢一人高，热情似火的红裙中，白大腿若隐若现，亚历山德拉和其他青年军官一样，垂涎欲滴。 (本章完) 第642章 不能伤害尼基 第642章不能伤害尼基 卡洛琳坐在距离亚历山德拉不远处的吧台旁，看着和青年军官们一起拍桌子吹口哨的亚历山德拉，一脸宠溺和无奈。 亚历山德拉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舞女身上。 青年军官们至少一半的注意力都在亚历山德拉身上。 “女大公换上裙子，会比这些騒娘们更漂亮——” 亚历山德拉的侍卫长玛利亚今年30岁，猎人的女儿，曾为保护羊群，用一把匕首格杀了三只野狼。 卡洛琳看眼玛利亚，玛利亚心虚，端起杯子堵住自己的嘴。 卡洛琳不允许亚历山德拉身边的侍卫说脏话。 亚历山德拉似乎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么吸引人，她喜欢和这些年轻军官们在一起的感觉。 和贵族青年在一起的时候，亚历山德拉循规蹈矩，说话的时候要捏着嗓子，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只有和这些青年军官在一起时，亚历山德拉才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把自己当成一个对帝国有贡献的人，而不是养在深宫的天之骄女。 亚历山德拉小时候，家庭教师曾告诉她，如果她想真正为帝国做出贡献，她应该作为和亲对象，成为帝国笼络某个家族的筹码。 安妮知道后，为亚历山德拉更换了家庭教师，然后告诉亚历山德拉，一个强大的帝国，从不需要牺牲女人来维护帝国利益。 大概是受乔治影响，亚历山德拉越来越喜欢穿军装，她以叶卡捷琳娜大帝为偶像，希望像他父亲一样，为帝国开疆拓土，成为王室军神。 亚历山德拉并不迟钝，她能从青年军官眼中看到爱慕，却从不为之心动。 可能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如果没有不长眼的家伙出现，卡洛琳和玛利亚从不干涉亚历山德拉的生活。 也没人敢招惹亚历山德拉，即便有不知道亚历山德拉身份的陌生人，也会被玛利亚和十几名虎视眈眈的卫兵逼退。 贵族家庭长大的孩子，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的能力远超常人。 玛利亚虽然不在亚历山德拉身边，她和十几名侍卫呈扇状，分布在亚历山德拉身后，任何想要靠近亚历山德拉的人，都会被她们以粗暴的态度赶走。 “凭什么”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君士坦丁堡，这里的贵族太多了，没个王子公主身份，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9点45分，卡洛琳过来提醒亚历山德拉，离开的时间到了。 “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多待10分钟，就十分钟——” 亚历山德拉乐不思蜀。 “抱歉萨沙，不行！” 卡洛琳严格执行乔治规定的宵禁时间。 乔治要求亚历山德拉在晚上10点之前必须回家。 “好吧，你们玩的开心点，今天晚上的酒我请！” 亚历山德拉大方，这是她深受青年军官爱慕的原因之一。 有钱的女大公多了。 有钱还喜欢请客的却不多。 即便有，也和普通人无关。 “感谢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大公！” “再见萨沙，我们会把你那份喝回来的！” 青年军官们嘻嘻哈哈，和亚历山德拉挥手送别。 亚历山德拉走出军官俱乐部，车身绘有尤里耶夫徽章的装甲汽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膀大腰圆的女侍卫荷枪实弹，保护亚历山德拉上车。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 卡洛琳推亚历山德拉上车。 玛利亚将车门关上后，对门口送行的俱乐部经理努了努嘴。 俱乐部经理叫人的时候，车队已经疾驰而去。 “那口哨未必是针对我——” 亚历山德拉不想伤及无辜。 “如果不是，自然就没事。” 卡洛琳根本没放在心上，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手。 管不住，自然会有人帮你管。 米哈伊尔又来到君士坦丁堡，和乔治讨论，如何将阿列克丝的权力限制在冬宫以内。 “阿列克丝越来越过分，她在政府部门安插亲信，垄断前线物资供应，你应该有所了解，就连运输弹药的火车，也需要阿列克丝的同意，才能使用西伯利亚铁路。”米哈伊尔忍无可忍，皇后的所作所为，侵犯了很多人利益。 新任交通大臣斯特鲁尔斯基是阿列克丝举荐的，这人以前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希伯来人。 乔治曾和亚历山大讨论过这个问题，对于希伯来人这个群体一定要谨慎使用。 把希伯来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确实是可以对经济发展起到正面作用。 但如果使用不当，希伯来人的破坏力同样可怕。 这群人是要钱不要命的。 乔治相信斯特鲁尔斯基之所以能被阿列克丝看中，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但将其放在交通部长的位置上，如果斯特鲁尔斯基的目的不是保障帝国交通顺畅，而是为阿列克丝谋求利益，那将是帝国的灾难。 “你想怎么做？” 乔治也忍无可忍，这娘们已经疯了。 “废了她，让尼基放弃他的婚姻，将这个娘们逐出帝国！” 米哈伊尔来见乔治的同时，保罗去了高加索军区。 小尼古拉周游列国的梦想没能实现，被尼古拉调往高加索军区担任总司令。 “这不可能，尼基不会抛弃阿列克丝。” 乔治太了解尼古拉了，他们这群叔伯兄弟，加起来也不如阿列克丝在尼古拉心中的分量重。 “那你说怎么办？” 米哈伊尔看向乔治的目光充满期待。 乔治微笑，他知道米哈伊尔想让他说什么。 只要乔治同意，圣彼得堡明天就会变天。 如果乔治不同意，谁敢造尼古拉的反，谁就会遭到尤里耶夫大公的强力镇压。 “随便你们怎么做，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伤害尼基。” 乔治要保的，只有尼古拉。 阿列克谢和公主们不用担心，只要尼古拉是安全的，她们就是安全的。 “乔治叔叔，尼基是我的哥哥，我们怎么会伤害他呢——” 米哈伊尔非常兴奋，再三向乔治保证。 米哈伊尔没有在君士坦丁堡停留，当天就离开君士坦丁堡，迫不及待实施他的大计划。 乔治把克里斯蒂叫过来，让克里斯蒂派人去圣彼得堡，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尼古拉的安全。 “派多少人？” 克里斯蒂棘手，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人少了，完不成乔治交办的任务。 派支军队进京，难道尤里耶夫大公要造反？ “去找伊万，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乔治在圣彼得堡也有后手。 阿穆尔几乎所有企业，在圣彼得堡都设有分公司。 这些分公司的警卫，全部都是阿穆尔总督府安排的，所有警卫和工作人员的数量加起来超过1000人。 冬宫需要的香槟酒，现在依然是由“圣路易”提供，伊万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平均每周都要去一次冬宫。 虽然伊万并不是冬宫里的工作人员，但对于冬宫，伊万可能比阿列克丝这位女主人更熟悉。 每年夏天，沙皇和皇后都会去夏宫，冬宫趁此机会例行检修，这个工作从5年前开始就由伊万负责。 通过这份工作，伊万和冬宫官员结下深厚感情，他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冬宫大管家齐齐·纳里什金的办公室。 嘈杂的纷扰中，1915年过去了，1916年的第一天，尼古拉发布告全体国民书，号召所有俄罗斯人团结在一起，奋勇作战，为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奋力拼搏。 和以往不同，尼古拉的号召，并没有得到俄罗斯人的热情响应，一些报纸甚至没有刊登沙皇的新年致辞，而是在讨论威廉二世的讲话。 威廉二世同样在新年第一天，在德国国会发表公开演讲。 威廉二世在演讲中总结了德军在过去一年内的进展，占领华沙被作为重点强调。 威廉二世以嘲讽的语气向尼古拉提问：投入英法阵营，为俄罗斯帝国带来了什么？ 这个问题引发所有俄罗斯人的深思。 (本章完) 第643章 毁灭吧，累了 第643章毁灭吧，累了 威廉二世的发言是倒打一耙，俄罗斯和英法结盟，原因不是俄罗斯从英法得到多少好处，而是因为德奥联盟。 俄罗斯和奥匈帝国在巴尔干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德国即便只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也不会把俄罗斯帝国逼向协约国。 乔治顾不上威廉二世的发言，新年伊始，巴尔干各国齐聚阿德里安堡，庆祝波利斯有了继承人。 伊丽莎白在1月14号生在一个儿子，这一天恰巧是俄历新年。 乔治正式荣升为爷爷，可他还是没有话语权，叶卡捷琳娜做主，给小王储取名为乔治。 按照传统，俄历新年这一天，巴尔干各国的国王们要前往圣彼得堡。 今年情况特殊，圣彼得堡的乱象，引发各国国王的普遍担心。 乔治不得不逐一安抚。 斐迪南在新年庆祝宴会上公开许愿，希望乔治永远不要离开君士坦丁堡。 乔治应对的很巧妙，帝国正在考虑迁都君士坦丁堡，乔治肯定不会离开。 这个答案明显不能让斐迪南满意，斐迪南希望乔治能更明确的表态。 帝国迁不迁都，斐迪南并不在乎。 乔治如果离开君士坦丁堡回阿穆尔，特兰西瓦尼亚还是不是罗马尼亚王国的，就不好说了。 格奥尔基更担心，乔治承诺他的小亚细亚半岛还没到手呢。 黑山尼古拉也受到各国都有收获的刺激，希望能得到一个出海口。 波利斯完全沉浸在晋升为父亲的幸福中，斯塔姆博利伊斯基和奥古斯特却都眼巴巴，希望乔治成为保加利亚王国的摄政王。 这个摄政王其实有没有都行，因为波利斯今年就将亲政。 叶卡捷琳娜和安妮都希望乔治同意担任摄政王，继续为波利斯遮风挡雨。 如果乔治担任摄政王，那么波利斯在执政过程中如果出现失误，就是乔治的锅。 “这是你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事！也必须做！” 叶卡捷琳娜对乔治已经没什么期待了，尤里耶夫大公就是乔治的极限。 波利斯才22岁，未来可期。 对于乔治担任摄政王，波利斯同样没意见。 乔治坚决不同意。 “雏鹰总要成长为雄鹰，不能一直处于长辈的庇护下。” 乔治语重心长，希望波利斯勇于承担重任。 乔治是否担任摄政王，都不会影响到波利斯的亲政，如果有人敢反对波利斯，乔治会向他展示俄罗斯大公性格中残暴的那一面。 “我总是担心，不能做的像您那么好——” 波利斯表现出对乔治的强烈依赖，这恰恰是乔治最担心的。 “我9岁的时候，你爷爷遇刺身亡，你奶奶和姑姑们去法国，只留我一个人在圣彼得堡，如果可以，我也想有父亲可以依赖——” 乔治袒露心扉，这些话即便对安妮，乔治也没说过。 “你爷爷同样艰难，他继位的时候，帝国刚刚输掉第九次俄土战争，你祖爷爷战败自杀，当时国内风雨飘摇，外部群狼环伺，你爷爷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中成为沙皇，也没有父亲可以依赖。” 乔治对亚二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亚二身材高大。 “所以，为什么尼基哥哥——” 波利斯想不通，都是罗曼诺夫家的男人，为什么尼古拉把所有事都搞糟—— 也不对，乔治和波利斯都是尤里耶夫家的男人。 这就妥了！ 波利斯信心倍增。 “哥哥，你要加油啊，可不要以后还不如我。” 亚历山大没压力，他还要等很多年，才会成为尤里耶夫大公。 “要不要来波斯尼亚当个总督？” 波利斯一旦坚定信心，马上就进入状态，利益最大化。 让亚历山大当波斯尼亚总督，乔治就算不管波利斯，看在亚历山大份上，也不会不管不问。 “可以吗？” 亚历山大跃跃欲试。 “不可以！” 乔治没好气儿，你还带罪之身呢。 波利斯的性格稳重，有斯塔姆博利伊斯基和奥古斯特这样老成持重的人辅佐，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亚历山大遇事冲动，还需要磨炼才能独当一面。 为了让亚历山大成熟起来，乔治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让亚历山大成家。 对象是现成的，黑山尼古拉的女儿里，还有两个没成婚，只要亚历山大没意见，黑尼巴不得。 高丽李熙也有想法，不过他的女儿年龄不太合适。 李熙主要把希望放在儿子们身上，他的三个儿子都还没结婚，而且年龄都和亚历山德拉差不多，李熙早早放话，谁能娶到亚历山德拉，谁就是高丽王储。 乔治倒是没什么意见，关键是亚历山德拉。 亚历山德拉身高175公分，李熙的儿子们没一个到170的。 即便他们都和乔治一样高，估计亚历山德拉也看不上他们。这真不是歧视。 也是，但肯定不是因为他们是高丽人—— 亚历山大很难过，他希望能和波利斯一样，获得乔治的认可。 亚历山德拉安慰亚历山大，他迟早会成为真正的尤里耶夫大公。 “我宁愿我永远不是——” 亚历山大心情低落。 最终让亚历山大走出阴霾的，是安妮许久没拿起的鸡毛掸子。 呵，什么情绪，都是矫情，打一顿就好了。 威廉二世也准备暴打英法联军。 去年德国将主攻方向从西线转移到东线，效果有一点，完全没达到预期。 法尔肯海因在去年底的军事会议上，决定把主攻方向从东线回到西线。 兴登堡坚决不同意，最终威廉二世裁决，总参谋长说了算，于是才有了威廉二世的新年祝词。 威廉二世希望俄罗斯人反思。 新年过后，德军将新一批动员兵全部派往西线，准备在凡尔登发动进攻。 德军这一次投入了50个师，总兵力125万人，占西线德军总兵力的二分之一。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威廉二世对尼古拉是真爱，投入到东线的兵力，不足西线的三分之一。 凡尔登方向的守军是法军，霞飞动用75个师，总兵力120万人。 战役于2月11日打响，这一天的俄历是1月28号。 德军一旦认真起来，法军完全顶不住。 普恩加莱每天都向圣彼得堡和伦敦，以及君士坦丁堡发电报，希望能从伦敦获得更多援军，希望俄军能从北线和巴尔干，向德军和奥军发动策应攻势，分散德军兵力。 乔治的回应是，命令瓦西里和布鲁西诺夫，向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进行炮击，进一步压缩守军的生存空间。 3月1号，尼古拉的参谋长鲁兹斯基来到君士坦丁堡。 鲁兹斯基只是北线俄军参谋长。 俄军总参谋长依然是前总参学院院长亚努什凯维奇。 在辞去北方面军司令职务后，鲁兹斯基前往克里米亚“养病”。 小尼古拉辞职后，鲁兹斯基被启用。 尼古拉希望乔治能投入地面部队，给与德奥联军真正的牵制。 “将军，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乔治认为加利西亚征服者不至于如此浅薄。 “元帅阁下，这是陛下和总参谋长的要求，我能怎么做呢？” 鲁兹斯基也是没办法，尼古拉真的是英法坑他千百遍，他待英法如初恋。 “告诉亚努什凯维奇，兴登堡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陷阱，正等着他跳进去。” 乔治不信兴登堡没有任何防备。 有小尼古拉的前车之鉴，兴登堡虽然进攻无力，防守还是可以的。 现代战争对于火炮的依赖太严重了。 德军在凡尔登的进攻，前期一帆风顺，顺利突破法军防线，逼近巴黎。 法军指挥官亨利·菲利普·贝当在世界大战爆发前，只是步兵团团长，大战爆发后迅速崛起，短短一年内，从步兵团团长飞速提升为集团军总司令。 贝当应对得当，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法军有序撤退，在德军脱离炮兵掩护后，贝当才组织反击，给与德军有效杀伤。 既然贝当和皇太子威廉担任总司令的德第五集团军打的有来有往，乔治也就不着急，让他们慢慢打。 什么时候法国决定迁都波尔多的时候，乔治再投入地面部队也不迟。 “总参谋长阁下为自己准备了一套救生衣。” 鲁兹斯基悲观失望，他来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北线俄军正在进行攻击之前的准备。 “苏卡不列！” 乔治愤怒至极，破口大骂。 乔治也不知道为什么，圣彼得堡某些人，总是不接受教训。 小尼古拉当初犯错情有可原，毕竟没有前车之鉴。 兴登堡去年猛攻华沙的时候，英法联军在战壕里打扑克，和德国人相安无事，后来根据这一段历史，还拍了一部《西线无战事》。 现在法军面临德军猛攻，再次向俄军求援。 乔治能往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打几炮，参考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标准，乔治已经尽到了盟友的责任。 “元帅阁下，无论如何，请您配合圣彼得堡的进攻。” 鲁兹斯基是坚定的保皇党，他虽然明知道不妥，还是希望乔治配合北线俄军。 记住他现在的态度。 (本章完) 第644章 真面目 第644章真面目 乔治决心不再受任何人左右，他以巴尔干联盟为由拒绝鲁兹斯基的要求。 不是乔治不想打，而是巴尔干联盟国家不同意，乔治也没办法。 斐迪南的态度很有代表性，他不愿意让罗马尼亚士兵，为英法联军而死。 如果是俄罗斯帝国遭到德奥联军的攻击，斐迪南责无旁贷，会亲率罗马尼亚军队为俄罗斯帝国作战。 罗马尼亚王国是俄罗斯帝国的盟友，和英国法国没有关系。 鲁兹斯基可以用道德绑架乔治。 对斐迪南，鲁兹斯基无计可施。 3月18号，北线俄军按照计划，分别从德文斯克和纳罗奇湖向德军发动进攻。 亚努什凯维奇是标准学院派将军，他制定的作战计划很周密，对于时间的要求非常严格，完全没有容错率，比如要求某支部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作战位置，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无法到位，那么就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执行。 亚努什凯维奇制定计划的时候，积雪尚未融化。 俄军开始执行的时候已经是春天。 在亚努什凯维奇的计划中，俄北方面军的4个军，和西方面军的8个军，向德第8，和第10集团军发动正面攻击，寄希望于将德军歼灭。 最起码也要将德军从俄罗斯的土地上赶出去。 俄军投入兵力共计60万人。 德第8和第10集团军则拥有总兵力50万。 隶属于西方面军的第2集团军进展最大，最远攻入德军阵地深达9公里。 大部分俄军只前进了2公里左右就攻击乏力，由于地面泥泞不堪，预备队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战场。 战役发起两周后，攻击被迫停止。 短短两周的进攻，给北线俄军造成12万伤亡。 德军的损失在6万人左右。 虽然俄军的进攻没有完全达到目的，牵制德军的效果极佳。 俄军发起进攻后，德军在凡尔登的进攻被迫暂停四周，并且将6个预备师调往东线。 威廉二世大发雷霆，摔碎了他最喜欢的水晶杯。 盛怒之下，威廉二世诅咒尼古拉应该下地狱，并在法尔肯海因和兴登堡的矛盾中，逐渐开始倾向于兴登堡。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一些圣彼得堡报社将俄军攻击失败的原因，归咎为巴尔干战区的毫无作为上。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将军向《回声报》的编辑透露，尤里耶夫大公在进攻开始前，拒绝向奥匈帝国发动进攻，以策应北线俄军。 “如果巴尔干战区能行动起来，那么可能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可惜现在的尤里耶夫大公，已经不仅仅是俄罗斯帝国的尤里耶夫大公了，他同时还是保加利亚王国太上皇以及摄政王——” 在《回声报》的报道中，编辑如实将这位将军的话一字不改刊登在报纸上。 《回声报》是十月十七日联盟出版的官方报纸。 十月十七日联盟又被称为“十月党”，代表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的利益，成立于1905年11月，其党魁是前国家杜马主席古契科夫，和现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 德米特并不认为《回声报》的报道有威胁，因为十月党在国家杜马中并不具备绝对影响力。 “十月党人自命不凡，他们以罗将柯担任国家杜马主席而沾沾自喜，他们中的一些年轻人，比如克伦斯基——” 德米特不喜欢十月党。 “等等——克伦斯基是谁？” 乔治终于听到了这个名字。 乔治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克伦斯基临时政府。 乔治所知的历史上，尼古拉退位后，克伦斯基出面组织临时政府，成为当时俄罗斯的最高统治机构。 亚历山大·弗多洛维奇·克伦斯基，出生于辛比尔斯克的小牛皮家，圣彼得堡大学法学毕业，娶了巴拉诺夫将军的女儿，以十月党人身份当选为国家杜马议员。 克伦斯基曾与3年前，以批评司法制度为名被拘禁8个月。 按照相关规定，克伦斯基是无法当选为国家杜马议员的。 “可以给罗将柯主席发电报，让他制止《回声报》的胡言乱语。” 德米特担心乔治的声誉受到影响。 “不，随便他们怎么样。” 乔治不阻止，他们要是不这样，乔治反倒狠不下心来。 乔治不知道的是，因为这篇报道，十月党内部已经快要吵翻天。 十月党代表的大资产阶级和大地主的利益。 乔治本人就是俄罗斯帝国实力最强大的资本家，以及最大的地主之一。 阿穆尔总督府甚至是十月党的金主。 一直以来，《回声报》都是沙皇的坚定支持者，否则也不可能平安逃过圣彼得堡传媒业的多次清洗。询问了《回声报》的总编辑之后，罗将柯才知道，克伦斯基就是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帝国将军。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从军了？” 罗将柯质问克伦斯基，为什么为《回声报》提供假消息。 “我们需要让更多人听到我们的声音，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这样我们才能在杜马中获得更多席位。” 国家杜马下个月就将改选，克伦斯基希望能挽回颓势，帮助十月党成为杜马第一大党。 “你肯定是疯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会招致尤里耶夫大公的反感？” 罗将柯也不知道克伦斯基哪来的勇气。 “尤里耶夫大公正在和圣彼得堡愈行愈远，否则尤里耶夫大公就不会拒绝陛下的要求，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抗命！这是公开造反！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巴尔干军团发动进攻，尤里耶夫大公完全有实力击败奥匈帝国！” 克伦斯基很不满，他对权力缺乏畏惧。 “你完全不懂！在军事方面，你是标准的门外汉，尤里耶夫大公是军神！难道你认为你比尤里耶夫大公更出色？” 罗将柯有自知之明，这是他成为俄罗斯政坛常青树的根本原因。 “我确实不如尤里耶夫大公——可既然巴尔干战区有击败奥匈帝国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做？” 克伦斯基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击败奥匈帝国之后呢？将德国数百万大军全部吸引到东线——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罗将柯很生气，他一直很看重克伦斯基，没想到克伦斯基却如此短视。 克伦斯基瞠目结舌，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克伦斯基的级别太低，并不知道乔治在战前为俄罗斯帝国制定的战略。 这人也完全没有军事能力，临时政府成立后，克伦斯基自任俄军总司令，向德军发起克伦斯基攻势。 克伦斯基的攻击没有获得任何成果，反而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三个月后，十月革命爆发，克伦斯基倒台，流亡国外。 “德军不可能将所有军队集中到东线，那样英法联军将从西线攻击德军！” 克伦斯基还算有几分急智。 “经过去年夏天，难道你还会相信所谓的盟友吗？” 罗将柯眼中的厌恶一闪即逝，这人不堪大用。 克伦斯基不知道的是，尤里耶夫大公在圣彼得堡的能量，远比他想象中更大。 稍晚些时候，《回声报》总编给克伦斯基打电话，一直和《回声报》有良好合作关系的彼得格勒印刷厂，不再承印《回声报》相关的所有业务。 克伦斯基很生气，圣彼得堡又不止一家印刷厂。 “我给所有印刷厂都打了电话，他们明确表示，不会承接我们的业务。” 《回声报》总编康斯坦丁是克伦斯基的政治盟友，一直为克伦斯基摇旗呐喊，没有康斯坦丁的帮助，克伦斯基没机会当选为国家杜马议员。 “为什么？难道我们出一倍的价格也不行？” 克伦斯基是希伯来人，坚信有钱能使磨推鬼。 “恐怕不行，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康斯坦丁后悔不迭，他现在才想起圣彼得堡印刷厂和乔治的关系。 乔治负责军改的时候，曾对圣彼得堡出版业进行整顿，所有小印刷厂全部取缔，私人印刷机被没收，整个圣彼得堡，只有三家印刷厂可以继续运营。 这三家印刷厂，全部都和尤里耶夫家族关系匪浅。 “送到芬兰去印刷，我还就不信了，难道尤里耶夫大公能一手遮天！” 克伦斯基不信邪。 “这也不行，芬兰总司令曼纳海姆是尤里耶夫大公的朋友，他们都曾担任沙皇的侍从将军。” 康斯坦丁身为《回声报》总编，对曼纳海姆这样的人肯定不陌生。 世界大战爆发后，曼纳海姆先是在北线俄军服役，尼古拉担任内线俄军总司令之后，任命曼纳海姆担任芬兰总司令，负责芬兰的动员。 曼纳海姆和乔治一样，都曾是铁杆保皇党。 曼纳海姆现在依然是。 克伦斯基沉默良久，甚至没有注意到康斯坦丁挂掉电话。 康斯坦丁担心克伦斯基的安全，赶到克伦斯基居住的公寓，发现克伦斯基已经烂醉如泥。 “这见鬼的世界就像地狱，让人无法呼吸——康斯坦丁，听我说，我们一定要将这黑暗的帝国彻底掀翻，让民主的旗帜高高飘扬在圣彼得堡上空！” 克伦斯基终于不再伪装，以真面目示人。 (本章完) 第645章 学院大聪明 第645章学院大聪明 和米哈伊尔以及罗将柯的改良不同，克伦斯基拯救帝国的方式是推翻沙皇统治，在俄罗斯建立一个类似法国的民主政府。 不能说克伦斯基是错的，他的理想很好，但是他并没有思考过法国的制度，是否适合俄罗斯。 乔治并没有给与克伦斯基太多关注，时下圣彼得堡，类似克伦斯基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其实并不是想推翻沙皇统治，而是想自己当“沙皇”，用自己的方式改造俄罗斯。 随着春季到来，来自阿穆尔的增援陆续抵达君士坦丁堡。 这一次的增援是以阿穆尔人为主，总兵力超过30万。 乔治准备为布鲁西诺夫增加一个集团军，让布鲁西诺夫有能力拿下整个克罗地亚。 瓦西里和杨科夫也需要增援，布达佩斯守军在俄军刚刚围城不久后，就和俄军进行联系，希望以和平方式退出战争。 其实就是投降。 投降的前提是，俄军要从匈牙利王国的领土上退出。 维也纳老皇帝的纵容，给了匈牙利人一个错觉，查理四世（匈牙利国王）大概以为乔治为争取匈牙利王国，也会和老皇帝一样，满足匈牙利王国的任意要求。 瓦西里果断拒绝匈牙利人的许愿，拒绝接受匈牙利人的投降。 想投降也可以。 首先赔偿俄罗斯帝国因战争造成的所有损失，然后将特兰西瓦尼亚割让给罗马尼亚王国，将克罗地亚割让给保加利亚王国，乔治就可以接受匈牙利人的投降。 特兰西瓦尼亚和克罗地亚，占匈牙利王国领土近一半。 这个条件是匈牙利人无法接受的。 瓦西里不急，他和安德烈在布达佩斯度过了一个悠闲的冬天，整天无所事事，闲来就往布达佩斯打几炮，折磨下匈牙利人的神经。 俄军攻势停止后，德军逐渐恢复了在凡尔登方向的进攻。 德军动用1200门火炮，使用轰炸机将毒气弹投掷到法军阵地上，。 法军的反抗很激烈，霞飞同样调集1500门火炮和德国人对轰。 法国人吃亏在火炮的口径和射程上。 早年法国火炮的性能，和德军火炮不相上下。 1897年，法国施奈德公司生产的，被称为“七五小姐”的75毫米牵引式野战炮，改变了双方实力对比。 七五小姐是速射炮，每分钟射速高达30发。 德国人在“七五小姐”出现五年后生产的速射炮，射速也只有每分钟六至七发。 “七五小姐”被法军当做镇国之宝，大量装备的同时，向德国封锁技术。 德国人于是被迫发展大口径、远射程、大威力火炮。 近距离作战上，“七五小姐”确实占尽优势。 但是在大规模战役中，“七五小姐”能提供的火力强度，远不如德军装备的大口径火炮。 由于炮兵实力不足，法军伤亡惨重，一个师被派往前线最长不超过一个星期就被打残，不得不退往后方休整。 霞飞忍受着法军的巨大伤亡，死战不退，不停地轮换部队，到5月份，法军的伤亡已经达到30万人。 路易·巴尔都再次来到君士坦丁堡，哀求乔治向奥匈帝国发动进攻，分散德军兵力。 路易·巴尔都上一次来君士坦丁堡，和乔治交流的方式可不是哀求，而是一种类似债主对债务人式的命令。 现在路易·巴尔都终于明白，欠债的才是爷。 “在坚持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的部队就将做好攻击准备。” 乔治真没骗路易·巴尔都，巴尔干战区将在6月份发动进攻。 这一次进攻的目标是要拿下布达佩斯、安卡拉，以及萨格勒布。 上述三个地区分别是匈牙利王国和奥斯曼帝国的首都，以及克罗地亚的首府。 就说意义大不大吧！ 通常意义上，首都被占领，意味着战争结束，接下来就是谈判、赔款、割地、求和。 路易·巴尔都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法军危若累卵，没准连一个星期都撑不住。 如果德军保持现在的攻击强度，那等不到乔治拿下匈牙利人和奥斯曼人的首都，法国首都没准会更早沦陷。 “大公，如果您能在一个星期内向敌人发起进攻，我国将考虑减免部分对俄罗斯帝国的贷款。” 路易·巴尔都亮出底牌，以他对乔治的了解，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英国人果然没说错，野蛮人就是野蛮人，一点也不文明！ 乔治笑笑，不置可否。 帝国的贷款，跟乔治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乔治借的，要账请去圣彼得堡。 “我们准备从阿穆尔订购一批新式火箭炮，用于和德军作战。” 路易·巴尔都继续给好处。 乔治哑然失笑，醒醒啊喂，这时候还许愿呢—— 法国人觊觎阿穆尔火箭炮，不是一天两天了。火箭炮这东西威力大，成本低，便于移动，打了就跑，好处多多。 但是没多少技术含量，交给法国人，分分钟就能仿造。 都这时候了，还玩这些小动作，惹毛了乔治，粮食和煤都给你断了。 英法虽然可以从殖民地输入资源，殖民地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一直以来，英法为确保对殖民地的控制，在殖民地推行单一经济，控制殖民地的经济发展。 所以殖民地能给宗主国提供的资源很有限，更多战略资源还是要靠进口。 去年冬天，因为英国加大了对印度的搜刮力度，导致印度爆发大面积饥荒，据传饿死超过2000万人。 看清楚，不是20万，也不是200万，是2000万！ 就这，印度人还不造反，这就不要怪英国人看不起印度人了。 战争爆发后，法国同样加大了对北非殖民地的搜刮力度，不仅大量征召殖民地士兵入伍，赴法国作战，而且和战前相比，将殖民地的税收提高了2.5倍。 法国殖民地的纳税大户，实际上是移民殖民地的法国人。 压榨殖民地土著也就罢了。 加税加到法国人头上，难道殖民地的法国人就不是人？ 今年以来，法国在殖民地征兵遭遇的阻力越来越大，而且在法国作战的外籍军团由于损失惨重，军心低迷，斗志涣散，情况越来越不稳定。 这种情况下，法国只能加大从俄罗斯帝国，以及美国的进口力度。 美国和法国之间隔着大西洋，路途远费用高，而且法国商船还面对德军潜艇的威胁。 盘踞在亚得里亚海的奥海军已经被消灭，法国商船在地中海畅通无阻，从俄罗斯进口的比例越来越大。 需要说明的是，法国从俄罗斯帝国进口物资，需要支付黄金，法郎都不行。 抵债更是想都不用想。 俄罗斯人真不是看上去那么容易被人坑。 只要有趁火打劫的机会，俄罗斯比谁下手都狠。 在和法国贸易的过程中，阿穆尔的获益也不少。 阿穆尔的工业实力强，可以提供法国所需要的所有战略物资。 战争爆发后，法国从阿穆尔进口的物资，价值超过130亿法郎。 这是1916年的130亿。 而且不是通过法郎支付，用的是等值黄金。 大客户的面子，乔治还是要给的。 盟友的义务，乔治也要尽。 基于这个前提，乔治和路易·巴尔都达成军购协议，法国将从阿穆尔采购包括飞机、装甲战车、火炮、炮弹、罐头、药品等等一系列物资，总值超过100亿法郎。 100亿法郎听上去挺多，实际上折合英镑只有4亿左右。 不过也不少，因为法国去年的军费，总额只有27亿英镑。 路易·巴尔都很想多买点，乔治不卖。 不卖是因为法国已经拿不出更多黄金，法国的国库已经耗空。 通过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仗，基本上打不下去了。 法国的国库已耗空，德国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德国主要从美国，以及南美一些国家比如同情德国的阿根廷等国进口。 美国和阿根廷也不是善人，同样要求德国以黄金支付。 法国大革命是一百多年之前的事。 德国人统一才几十年，原始积累远不如法国。 虽然法国和德国的情况都不妙，乔治也没资格嘲笑法国人和德国人，因为俄罗斯帝国的情况更不妙。 战争爆发初期，俄罗斯帝国因为准备不足，的确是闹出了一些笑话，导致前线物资短缺。 随着战时经济对工业的促进作用，俄军物资短缺的窘境已经得到很大改善，前线3个人用一支枪那种事，并没有出现在俄罗斯。 至少没有出现在现在的俄罗斯。 俄罗斯的问题是，新动员的部队，战斗意志远不如战争爆发初期的哥萨克。 今年初，圣彼得堡继续进行动员，在圣彼得堡训练的新兵有大约20万。 这20万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曾在美国曾接受训练的希伯来人。 3月份，俄军停止进攻后，尼古拉从圣彼得堡抽调援军奔赴前线，一些士兵提出要求，希望改善士兵伙食和待遇，增加薪水，取消包括死刑和体罚在内的惩罚方式。 前总参学院院长亚努什凯维奇将军不假思索，同意了士兵的这些要求。 在亚努什凯维奇看来，这些要求都是合理的，早就该废除。 (本章完) 第646章 赢魔 第646章赢魔 亚努什凯维奇脱离一线太久，天天在总参学院研究军事理论，不能和实际相结合，终究都是纸上谈兵。 俄罗斯的历史还是太短，没有出现类似纸上谈兵之类的经验，供后人借鉴。 军队和其他行业不一样，有些规定即便再奇葩，既然已经形成规定，就一定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亚努什凯维奇只想安抚士兵的情绪，忽略了军规的重要性。 时下不仅俄罗斯，所有参战国家的士兵，只要敢逃跑，一定会被处以死刑，即便号称最民主的法国也不例外。 俄军废除死刑后，逃兵肯定会大规模出现，到时候怎么办？ 亚努什凯维奇似乎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也不能怪亚努什凯维奇，因为到时候，逃兵的问题可能就不需要亚努什凯维奇负责了。 反正无论如何，巴尔干战区是不可能废除死刑的。 路易·巴尔都说话算话，合同签字后，以最快的速度给乔治送来十吨黄金，参考时下的法郎含金量，大概价值2.5亿法郎。 这么看的话，法国人还是很有钱的。 乔治现在的思维方式越来越俄罗斯——越来越白人，“拿人手短”这种思想，乔治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白人可没有拿钱办事这种规则，所谓“契约精神”是白人用来约束其他国家的，对自己是另一个标准。 路易·巴尔都的成果是，成功将巴尔干战区进攻的时间，从6月份提前到5月份。 5月1号是5月，31号也是。 乔治没有提前哪怕一分钟。 5月26号，布鲁西诺夫率领的第11集团军，和瓦西里、安德烈率领的第12、13集团军，以及杨科夫率领的第14集团军，同时向萨格勒布、布达佩斯，以及安卡拉进行地面攻击前的火炮打击。 这个时间比乔治向圣彼得堡通报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划重点，接下来还有故事。 连续4天的炮击后，5月31号，乔治正式投入地面部队。 布鲁西诺夫最实在，31号上午8点，部队吃过早饭后，出动地面部队向萨格勒布进攻。 杨科夫也不错，下午3点更符合夏令时，毕竟官兵们也要睡个午觉。 瓦西里最过分，居然拖到晚上11点才下达命令。 命令下达到攻击部队出发需要准备时间。 于是第12集团军先头部队出发的时间，恰好是晚上11点59分。 乔治在给法国人的例行通报中，还是照顾了法国人的感情的，没有刻意强调苏沃洛夫公爵的恶行。 苏沃洛夫公爵虽然最晚出发，却最早结束战斗。 长达大半年的围城中，布达佩斯人的神经早已崩溃。 马肯森和查理四世，以及匈牙利王国的高级官员，早就于去年冬季乘坐飞机逃离布达佩斯，被包围在布达佩斯的德奥联军，以及平民共计二十万余人。 城内的弹药的粮食早已耗尽，为了御寒，门窗和木质家具被烧掉取暖，连老鼠都被吃光，俄军要是再不发动攻击，布达佩斯就要发生人吃人的惨剧了。 包围布达佩斯的第13集团军，大部分都来自远东及西伯利亚，他们对于对抗寒冬有着丰富的经验。 在冰冷潮湿的战壕里，士兵们用冰块堆成雪屋抵御寒风。 巴尔干军区位战士们配发的羊皮袄和睡袋，将毛毯铺在地面上，人钻进睡袋里，再把羊皮袄盖身上，零下20度都不用担心。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第13集团军的官兵们都养的白白胖胖。 布达佩斯却如同地狱。 第13集团军的前锋是贝加尔第4师，为加强第4师的攻坚能力，安德烈特意为第4师配备了40辆装甲战车。 长达近一个星期的炮击，将布达佩斯守军的阵地彻底摧毁，宽达15米的反装甲战壕几乎被填平。 铁丝网已经消失，只剩下孤零零的木桩在燃烧。 进攻的士兵跟在装甲战车后面，沿着装甲战车的车辙走，谨防触雷。 德奥联军的碉堡是重点攻击对象，炮兵打击之后，又经过轰炸机的精确轰炸，几乎全部被摧毁。 战车从一个碉堡的废墟前经过，几个奥匈士兵的尸体，摆在碉堡前的空地上，两名枯瘦如柴的奥军士兵还正在搬运，看到装甲战车过来，既没有逃走，也没有停止动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到奥匈士兵的一瞬间，霍林斯基下意识端起手中的枪。 两名奥军士兵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他们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有点发愣。 头发花白，看上去足有60岁的士兵蹒跚到道旁，在路边跪下，面向布达佩斯，双手抱头放在脑后，口中念念有词，多半是在祷告。 另一名士兵满脸青涩，头发枯黄，他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停往下流，却不敢哭出声音，口中用俄语不停地哀求：“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就像很多俄罗斯人都会几句匈牙利语或者奥地利语一样，很多匈牙利人也会说几句俄语，类似“放下武器”、“跪下别动”之类。 霍林斯基感觉扳机像被冻住一样，根本扣不动。 两名日裔士兵过去，把那名年轻的士兵推搡到年长士兵旁边，强迫他跪下，然后向霍林斯基做了个“请”的手势。霍林斯基摆摆手，追着装甲战车跑去。 十几秒后，身后传来两声枪响。 霍林斯基没回头。 6月3号中午，俄军占领布达佩斯。 同在这一天，英国皇家海军和德国公海舰队之间爆发了日德兰海战。 德国重金打造的公海舰队，自战争爆发后一直躲在德国的海军基地内不敢出港，这让德国上下非常失望。 进入1916年，皇家海军对德国海岸线的封锁愈发严密，以前还有美国商船或者丹麦商船可以抵达德国，进入1916年之后，抵达德国的商船越来越少。 为打破皇家海军的封锁，提尔皮茨制定了一个计划，在北海布置了一个包围圈，试图将英国的战列巡洋舰引诱到包围圈并加以歼灭。 为保证攻击效果，公海舰队倾巢而出，共出动16艘无畏舰，6艘老式战列舰，5艘战列巡洋舰，16艘轻型巡洋舰，以及61艘驱逐舰。 让提尔皮茨没想到的是，英国早已在此之前，破译了德军密码，从而得知提尔皮茨的计划。 英国皇家海军将计就计，派出150艘战舰，主动闯入公海舰队包围圈。 日德兰海战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海战之一，其过程不再赘述，双方均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错误，但又都有明智之举。 德国人的实力还是可以的，即便是在英军最擅长的海军上，德军也表现极为出色。 在日德兰海战中，德军以1艘战列舰，1艘战列巡洋舰，4艘轻型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为代价，击沉皇家海军3艘战列巡洋舰，3艘巡洋舰，以及8艘驱逐舰。 德军在海战中的伤亡只有3000人。 英军伤亡超过7000，同时还有177人被俘。 海战过后，公海舰队再也没有制定过类似计划，直到战争结束。 同样在6月份，凡尔登战役也进入高潮。 5月22号，绰号“屠夫”的法国将军查尔斯·曼京，率法军最精锐的第5师，向德军占据的杜沃蒙堡垒发动进攻。 进攻以惨败结束，法第五师有5500人战死，其中包括130名军官。 乔治的攻击虽然卓有成效，距离法国却太远，无法对德军起到足够的牵制作用。 于是在6月份，索姆河战役爆发。 由于法军主力被牵制在凡尔登，索姆河战役是以英军为主。 英军在战役发起前，向德军阵地进行了长达一个星期的炮击。 战役发起第一天，英军以密集队形向德军阵地发动进攻，首日伤亡即达6万人。 乔治虽然知道这个结果，但是看到战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目瞪口呆。 战争已经进行了小两年，英军还是没有任何进步，按照19世纪的方式作战，难道英国的将军们都活在过去吗？ 这还真不是。 “英国人一直就这样，他们利用武器优势，欺负世界各地的土著还行，一旦英军和同装备水平的国家较量，英军就会原形毕露——” 德米特对英军总结的很准确。 英国人真的不擅长打仗。 第二次布尔战争，45万英军打总人口只有44万的布尔人，最终打了个灰头土脸，以割地赔款而结束。 就这英军还有脸说我赢了，大概是赢在脸皮厚度。 哦，刚刚结束的日德兰海战，英国人也说自己赢了。 赢魔！ “你忘了第九次俄土战争？” 乔治从不小看任何对手。 第九次俄土战争中，俄罗斯帝国独自对抗英国、法国、奥斯曼帝国，虽败犹荣。 “我记得，所以我说，英国人只能躲在其他人背后，从不冲锋在前，这是大英帝国的传统——” 德米特恶意满满。 乔治很满意德军的表现。 去年德军进攻俄罗斯，英法联军是怎么看热闹的来着? 静坐战争是吧—— 哦不对，静坐战争是二战。 乔治可没有坐着看热闹，布鲁西诺夫在拿下萨格勒布之后，以吹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克罗地亚，现在已经攻入斯洛文尼亚。 乔治觉得，这下英国和法国，以及圣彼得堡总没话说了吧。 (本章完) 第647章 给你报仇的机会 第647章给你报仇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盟友们以及圣彼得堡，对于乔治的不满在累计。 根源在于乔治的战绩太出色。 英法联军在西线打的一团糟，黑格和霞飞不停的在胜利，每天都消灭一万德军以上，打了两年一看，战线还在法国境内。 小尼古拉丢掉了华沙，尼古拉亲自担任总司令之后，也并没有将华沙夺回。 小尼古拉在的时候，人们责怪小尼古拉没能带领俄军取得胜利，责任都在小尼古拉。 尼古拉最大的失误是，不该亲自担任总司令。 沙皇是不能错的。 所以错的只能是乔治。 乔治错在拥有强大实力，却不积极进攻，为北线俄军和英法联军分担压力。 这话说的，就跟被巴尔干联军消灭的250万敌军根本不存在一样。 自战争爆发后，巴尔干联军已经累计消灭250万敌军，其中包括120万奥斯曼军队，110万奥匈军队，以及20万德军。 乔治本以为占领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会让盟友们和圣彼得堡无话可说。 万万没想到这反而引发了更大的争议。 争议点在于，巴尔干联军明明在去年就已经将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包围，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才拿下。 尤里耶夫大公是体面人，不会和普通人一般见识。 自有大儒为尤里耶夫大公辩经。 6月5号，索姆河战役爆发的第四天，立宪民主党的领导人之一，圣彼得堡著名律师，第三、四届国家杜马议员瓦西里·马克拉科夫在《俄罗斯新闻》上发表一篇文章，标题为《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的英雄如此苛刻》。 文章详细阐述了乔治自日俄战争以来，为帝国所作出的贡献。 并历数英国和法国针对俄罗斯帝国所做出的恶行。 文章最后总结：尤里耶夫大公所统辖的巴尔干战区，是帝国——甚至是我们及所谓“盟军”——在战争爆发后的唯一亮点，相较于帝国给尤里耶夫大公的支援，他已经给与了帝国最杰出的回报。 我们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艰难时刻，请不要再苛求尤里耶夫大公了，在你抨击尤里耶夫大公时，请你扪心自问，换成你，或者其他任何人，能否比尤里耶夫大公做得更好？ 如果不能，那么就请向尤里耶夫大公献上我们最诚挚的祝福，正是因为有尤里耶夫大公和他的战士在前线奋勇作战，战火才没有烧到圣彼得堡。 马克拉科夫在去年秋天发表了一篇《悲惨的局势，疯狂的司机》，在圣彼得堡引发轰动。 《司机》这篇文章将帝国形容为一辆奔驰在悬崖旁的失控汽车，将尼古拉描述为司机，引发了俄罗斯人的强烈共鸣。 《司机》发表后，圣彼得堡的保皇党将马克拉科夫定位为反对派，禁止马克拉科夫在报纸上发表任何文章。 《英雄》一文的发表，充分证明人性的复杂。 现在的圣彼得堡，保皇党不是保尼古拉，而是保卫帝国制度。 立宪民主党的目的也不是立宪，而是执政。 皇后也不是俄罗斯帝国的皇后，而是德国间谍。 巴尔干战区发动攻击的时间，比通知圣彼得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星期。 这又成为皇后是“间谍”的铁证。 圣彼得堡的保皇派内部还有很多派别，涉及皇后的有保皇后派和反皇后派。 保皇后的，是和阿列克丝一样，同样来自德国的大公夫人们。 反皇后的，是夫人们的丈夫。 反后派认为，如果巴尔干战区按照通知圣彼得堡的时间发起进攻，那么进攻一定不会如此顺利。 理由是德国和奥匈帝国，会利用这一个星期做出更充分的准备。 至于德国和奥匈帝国为什么会知道乔治的进攻时间，那就要问皇后了。 乔治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乔治也不喜欢阿列克丝。 但不能罔顾事实。 俄军在进攻之前，已经将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包围，给法尔肯海因再多时间，法尔肯海因也不会派出援军。 要派早派了，不会等到现在。 现在西线同时爆发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德军主力在西线，根本无法脱身。 现在的情况是，布鲁西诺夫在占领斯洛文尼亚之后，俄军将和意军的战线连成一片。 瓦西里和安德烈占领布达佩斯之后，巴尔干战区也将和北线俄军会师。 这看上去似乎是好事。 实际上不一定。 意大利人和奥匈帝国的肥皂剧，已经上演到第9季。 被乔治揍到灰头土脸的康拉德，在调任伊松佐河之后，终于证明了自己，在特伦蒂诺战役中击败意军，使战线向前推进30到50公里。 当前西线和北线俄军的进展，都是以“米”计算的。 康拉德能获此大胜，足够证明康拉德其实不菜，而是乔治太强。康拉德在特伦蒂诺指挥的部队，全部是由奥地利人组成，没有德军。 所以这样一来，世界大战的鄙视链就很清晰了。 乔治率领的巴尔干战区独一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率领巴尔干联军攻城掠地，王室军神名不虚传。 德军在东西两个方向都保持攻势，依然处于食物链顶端。 奥匈帝国打不过俄罗斯帝国，却能欺负意大利王国。 英国陆军是给法国陆军打下手的，海军却又能将德国公海舰队堵在母港不敢出门。 就连巴尔干诸国都能跟着乔治狐假虎威。 意大利和奥斯曼，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 基于这个食物链，德米特担心巴尔干联军会受到意军和北线俄军的影响。 巴尔干联军单独作战的时候，打得过就打，没把握就固守原地等待援军，主打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跟意军和北线俄军配合作战，会引发很多问题。 以后乔治要进攻，要充分考虑意军和北线俄军的能力。 战线的意义在于实力均衡，共同进退，一旦形成突出部，会遭到敌军的围攻。 坦能堡战役中日林斯基就是这么败的。 接下来乔治要进攻，不强求意军和北线俄军能给与多大的帮助，先要考虑意军和北线俄军能否守住自己的战线。 万一巴尔干联军一路势如破竹，意军和北线俄军却一溃千里，巴尔干联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布鲁西诺夫和瓦西里、安德烈再能打，也扛不住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冯·毕洛、马肯森的围攻。 乔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隆美尔说和意大利人做盟友，要派50个师保护意大利。 意大利这样的盟友，就该跟匈牙利王国一样。 投降？ 不！我不允许你投降，你一定要像匈奴人一样去作战。 “占领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已经将我们在过去一个冬天囤积的物资消耗一空，接下来我们需要时间积蓄力量。” 乔治睁着眼睛说瞎话。 德米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因《司机》一文成名的大反贼马克拉科夫刚在报纸上把你捧得那么高，你就要让他失望了吗？ 乔治其实也不是畏战，君士坦丁堡的物资虽然堆积如山，如何运到前线是个大问题。 黑格去年用了一个冬天囤积的炮弹，在索姆河战役爆发后的一个星期内就消耗一空。 法国陆军部长约瑟夫·加利埃尼元帅，为了给霞飞组织后勤积劳成疾，今年夏天病情恶化，病死在工作岗位上，霞飞的炮弹还是不够用。 君士坦丁堡有阿穆尔作为后盾，自身的军工能力也在逐步提升，炮弹的产量每个月都在增加，看山去形势似乎一片大好。 君士坦丁堡离布达佩斯1050公里，离萨格勒布1100公里，都是直线距离。 奥地利人虽然打仗不行，人并不傻，奥军在撤退的时候也是坚壁清野，能带走的的东西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宁愿炸毁、烧掉，也不会让俄军利用。 铁路是破坏的重点。 俄军在突破喀尔巴阡山隘口防线之后，为了等待交通恢复，整整等了一个冬天。 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天，俄军一直都在修铁路。 俄军的占领区并不稳定，奥军小股部队利用当地人的掩护频频出击，对铁路进行重点破坏，尤其是桥梁。 如何把物资运到前线，一直都是参谋们最头疼的问题， 如果是其他物资还好说，铁路不行可以空投。 炮弹的安全性很高，使用的时候才会安装引信，不装引信的话，用火烧都不会炸。 炮弹的消耗量是以“万吨”为计算单位的，乔治派出所有的运输机，一个冬天的运输量，大概够安德烈手下的炮兵打两天。 这就是乔治看上去不够积极的原因。 当然了，情况也没有乔治描述的那么恶劣。 战争爆发后，巴尔干国家似乎并没有太多表现机会。 实际上所有脏活累活，都是巴尔干国家的部队在负责。 在特兰西瓦尼亚，罗马尼亚军队忙着镇压匈牙利人的反抗，到处灭火。 重点是维护前线俄军的交通线，铁路必须畅通。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稳定，是由保加利亚王国负责。 希腊军队干的事就更多了。 当初奥斯曼人是怎么屠杀希腊人的来着？ 现在报仇的机会给你们了。 (本章完) 第648章 打不过怎么办 第648章打不过怎么办 被奥斯曼帝国屠杀的希腊人超百万。 乔治鼓励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希腊人没有辜负乔治。 黑海出海口东侧的小亚细亚半岛，二百公里之内，现在只剩斯拉夫人和希腊人。 小亚细亚半岛西部的伊斯梅尔周边更过分，只剩希腊人。 这部分希腊人都是在俄军占领这一地区之后刚刚迁入的。 和布鲁西诺夫、瓦西里一样，杨科夫在获得援军之后，继续向东推进。 奥斯曼人也是换帅如换刀，阿塔图尔克在将英军逐出小亚细亚半岛之后，被穆罕穆德五世任命为奥军总司令，率领40万奥军迎战杨科夫率领的第14集团军。 第14集团军的总兵力现在增加到20万，配合第14集团军作战的希腊军队大约10万人。 和三杰不同，阿塔图尔克不硬拼，充分利用小亚细亚半岛的复杂地形和联军周旋。 杨科夫打得稳，阿塔图尔克找不到机会。 希腊军队在木拉遭到奥斯曼军队的偷袭，一个旅被全歼，一个旅被击溃，损失超过7000. 杨科夫不得不派出预备队填线，给希腊人擦屁股。 英国人不甘寂寞，这一次不再派兵在小亚细亚半岛登陆，而是联络波斯半岛的奥斯曼人发动叛乱。 英国人终于找到他们在世界大战中的正确定位。 这才是英国人最擅长的。 乔治也有收获，偷摸占据了索科特拉岛旁边的一个小岛。 索科特拉群岛位于亚丁湾出口，一共由四个岛组成，英军在主岛希代布岛上建有军事基地，并将群岛划为禁区。 今年3月初，俄罗斯商船“大力士”号在印度洋遭遇风暴，勉强行驶到索科特拉群岛搁浅。 “大力士”号向英军请求帮助，英军没有理会。 于是“大力士”号的船员就滞留在这个被船员们命名为“小石”的岛屿。 两个月后，英军再次来到小石岛巡查，发现“大力士”的船员，居然在小石岛上修建了一座简易码头。 英军很生气，要求“大力士”马上离开。 “大力士”的船员无奈。 之前“大力士”号船员向英军求助的时候，英军不管。 船员们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把“大力士”修好，然后再离开。 “大力士”上装载的，是原本要送往君士坦丁堡的建筑材料。 修船是个麻烦事，总不能空着手修吧，最起码得有一座船坞。 想修船坞，就要先修码头。 虽然“大力士”号的船员们理由很充分，还是引发了英军的强烈担心。 船员们说的好听，修好船就走。 船修好了，码头和船坞怎么办？ 就这么废弃了？ 英国人才不信俄罗斯人这么好说话呢。 6月19号，40多名英军乘坐巡逻艇抵达小石岛，要求“大力士”号船员马上离开小石岛，并且要拆毁船员们修建的码头和船坞。 以及房屋和货仓。 船员们不能一直住在船上，既然有建筑材料，建些房屋供船员们居住也是应有之义。 想把船弄进船坞，先要把船上的货物卸下来，于是就有了货仓。 可有了房屋、货仓、码头、船坞—— 这特么已经是一个港口了！ “大力士”号的船员们不愿意弃船离开，和登岛英军发生了冲突。 让人无语的是，英军不仅没能驱逐船员，反而被船员们打了一顿。 白挨一顿打不说，“大力士”号的船员还恶人先告状，发电报给驻扎在苏伊士运河的俄军，请求俄军予以帮助。 尤里在接到电报后，直接去找英国埃及专员威廉·亨利·麦克马洪。 是的，就是那个“麦克马洪线”的麦克马洪。 麦克马洪的父亲是英国陆军中将，1880年，麦克马洪在印度开始他的军人生涯。 世界大战爆发后，麦克马洪被任命为埃及高级专员，波斯半岛的奥斯曼人叛乱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尤里来找麦克马洪的时候，麦克马洪正为尤里的部队担心。 英国当初是因为苏伊士运河遭到奥斯曼军队的威胁，所以才请求乔治派人协助防守。 为此，俄军驻扎在苏伊士运河期间的所有费用，都是英国人负责的。 吃吃喝喝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毕竟大英帝国家底厚，供得起。 英国人没想到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现在麦克马洪发愁的是，怎么把这些俄军撵走。 尤里没有预约，直接闯入麦克马洪的办公室。 “将军，请等一等——” 麦克马洪的秘书不敢阻拦，一路小跑跟在尤里旁边。 “滚开！” 尤里脸色阴沉，他不仅随身带着枪，还带着副官和卫兵。 来到麦克马洪的办公室门前，尤里没有敲门，直接把门推开。麦克马洪无奈，俄罗斯人就是这么粗鲁。 “你的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攻击俄罗斯船员？” 尤里开门见山。 麦克马洪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啊—— 在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麦克马洪哭笑不得。 “将军，索科特拉群岛并非我的辖区，那些士兵也不接受我的管辖。” 麦克马洪表示冤有头债有主，这事请去找英国海军部。 “是这样吗？非常好！” 尤里突然笑眯眯，转身离开。 来得如此气势汹汹，走的如此虎头蛇尾。 麦克马洪下意识感觉到不妙，立即给伦敦发电。 晚了。 就在“大力士”号船员发出求救电报四个小时后，一艘东印度货船抵达小石岛，卸下一批建筑材料和生活物资的同时，还卸下120名海军陆战队员。 东印度距离小石岛近5000公里，短短4个小时，坐飞机都飞不过来。 唯一的解释是，“大力士”号发出求救电报的时候，这艘船本来就在小石岛附近。 海军陆战队员在小石岛下船的时候，刚上任不久的英国海军大臣亨利·杰克逊，正在和同样刚成为英国首相不久的劳合·乔治谈及小石岛。 英军从梅尔辛撤退后，邱吉尔引咎辞职，亨利·杰克逊接替邱吉尔担任海军大臣。 战争爆发前，劳合·乔治担任财政大臣，基钦纳殉职后，劳合·乔治接替基钦纳担任陆军大臣。 索姆河战役爆发后，英军损失之惨重，超越英国公众可以承受的程度，首相阿斯奎斯被迫辞职，劳合·乔治组阁。 新手海军大臣和新手首相这对组合，威力不亚于两个尼古拉。 杰克逊问乔治怎么办？ 劳合·乔治好奇的是：为什么英军打不过水手？ 而且还是在英军人数占优的情况下。 “由于索科特拉群岛不是前线，所以驻扎在索科特拉群岛的士兵全部都是二线人员，他们本来就不擅长作战。” 杰克逊认为打不过情有可原。 打不过俄罗斯人的多了，奥地利人和奥斯曼人都打不过，德国也最多打个平手。 “俄罗斯帝国和我们是盟友，士兵们不能动用武器，对我们的盟友心存善意，俄罗斯人却丝毫没有顾及盟友的身份，简直就是牲口！” 杰克逊的理由很充分。 “元帅，这并不是水兵打不过水手的理由。” 劳合·乔治对杰克逊的解释不太满意。 水兵再二线，那也是英国正规部队。 水手再能打，还能打得过正规军？ 这太荒唐了！ “我现在怀疑那些水手都是海军陆战队员！” 杰克逊终于找到了能让劳合·乔治接受的理由。 行吧，这个解释就很合理了。 “所以，俄罗斯人入侵了我们的小石岛。” 劳合·乔治为这件事定性。 杰克逊皱眉。 英军虽然在索科特拉群岛有基地，但是索科特拉群岛并不是英国领土，这一地区现在存在争议。 1834年，索科特拉群岛归东印度公司管辖。 1886年，英国先提出廉价购买该岛，将它并入大英帝国版图，但这一企图遭到当地苏丹的拒绝，于是英国便武力占领该岛。 当地苏丹至今不承认英国对索科特拉群岛的主权。 “确切点说，是俄罗斯人入侵了小石岛。” 杰克逊纠正，去掉了“我们的”。 “很好，既然小石岛不是我们的，那就没有问题了。” 劳合·乔治不想因为这点事，和俄罗斯帝国翻脸。 劳合·乔治和俄罗斯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1895年，劳合·乔治就成为自由党激进派领袖，活跃在英国政坛。 因为砂拉越，英国没少和俄罗斯嘴炮。 当时交涉有多费劲，砂拉越先把情况上报英国海峡殖民地，海峡殖民地再上报伦敦，伦敦外交部找圣彼得堡外交部，圣彼得堡再把英国人的要求转达给乔治，乔治再问东印度是怎么回事。 乔治了解到情况后，原路返回，一来一往耗时半年以上。 不想这么麻烦也很容易，派人登岛，直接把俄罗斯人打跑，结果最多赔钱了事。 打不跑的话，就得接受俄罗斯人制造的既成事实。 乔治的理由也很充分。 如果尼古拉问起，乔治就给尼古拉看看，从阿穆尔到君士坦丁堡，走海路到底有多远。 关键这一路上，俄罗斯商船连个补给点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 乔治也不是要在小石岛大兴土木，只是设立一个补给点而已。 (本章完) 第649章 增兵300 第649章增兵300 无人居住的岛屿，英国人可以占，俄罗斯为什么不能占？ 英国占领索科特拉岛的方式，在乔治看来就是儿戏，难道英国在圣彼得堡插根旗，圣彼得堡就是英国的了? 英国这种方式，欺负欺负当地土著酋长还行。 对俄罗斯这一套行不通。 乔治嘴里说着不会大兴土木，但在6月底，一支工程队从东印度抵达小石岛，开始在小石岛扩建港口。 小石岛的名字虽然“小”，实际上面积130多平方公里，大着呢。 虽然和总面积3400多平方公里的索科特拉岛不能比，建一座港口足够了。 英国人也没闲着，工程队在小石岛扩建港口的时候，英军往索科特拉群岛的另外两座岛上，各派驻一支小队。 小石岛之所以被俄罗斯人偷鸡成功，原因就是英军在小石岛没有驻军。 这还真不是英国人懈怠，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既然俄罗斯帝国向英国开了第一枪，英国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难保不会有其他国家效仿。 劳合·乔治知道任由俄罗斯帝国强占小石岛的后果会很严重，可是他没有办法驱逐俄罗斯人，全世界都在关注英军在索姆河的表现。 自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军一直小心翼翼躲在法国人身后摇旗呐喊，从不主动向德军阵地发起进攻，这就导致世界各国很难判断英军的真实实力。 索姆河战役发起前，黑格进行了长达半年的准备，英军不仅囤积了海量物资，而且黑格手下的英军总兵力已经达到50万人。 这里要特别说明，各国动员后，新兵的训练时间一般是3到6个月，英国新兵的训练时间却长达18个月。 在阿穆尔，和平时期士兵的服役时间只有24个月。 战争爆发后，基钦纳就宣称要动员百万陆军。 从1914到1916，整整两年过去了，基钦纳已经葬身海底，他的计划还是没有完成。 英军的进攻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在进攻之前，英军进行了长达一个星期的炮击，出于对炮兵的极度自信，英军出发前，军官告诉士兵们：德军阵地上连一只活着的老鼠都不会有。 参与攻击的英军，随身装备总重高达70磅，折合大约32公斤。 英军对于士兵前进的速度有着严格规定，每两分钟一百码（91.44米），不能多也不能少，精确到秒。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要足够近，这样才能给彼此信心。” 很难相信，这话出自一位英集团军指挥官。 这样的战斗，德军从未经历过。 一名德军机枪手告诉记者：我们不停的装弹，射击，不需要瞄准，只需扣动扳机。 于是英军在战役爆发的第一天就损失6万人。 这样的英军，不可能获得对手和盟友的尊重。 乔治这会儿也顾不上嘲笑英国人，北线俄军的情况比英军更危险。 在废除了死刑之后，逃兵不可避免的出现，最先开始逃跑的，恰恰就是那些要求废除死刑的士兵。 亚努什凯维奇终于明白，那些要求废除死刑的士兵，是在为自己伏笔。 紧接着，这一情况开始蔓延到前线，一线部队也开始有人逃走。 鲁兹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等一线将军们纷纷致电亚努什凯维奇，询问应该如何处理。 亚努什凯维奇的对应是，向前线派出更多牧师，希望能用宗教的力量，坚定官兵们的战斗意志。 乔治这会儿只能庆幸，兴登堡没有趁机发动进攻，否则北线俄军将彻底崩溃。 这也不是因为兴登堡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兴登堡和法尔肯海因的争斗，已经到了即将分出胜负的阶段，兴登堡没时间制定作战计划。 去年冬天，法尔肯海因力主将主攻方向从东线改回西线，于是就有了凡尔登战役。 索姆河是德军单方面屠杀英军。 凡尔登则是绞肉机，不停吞噬双方士兵的生命。 从2月到6月，德军伤亡已经达到30万，其中10万人阵亡。 法军损失达到35万，阵亡人数同样在10万人左右。 看上去似乎是不分胜负，但不要忘记德军是攻击一方，法军以逸待劳，利用阵地优势对进攻德军制造杀伤，德军的损失理应比法军更惨重。 法军大约有一半参战部队来自殖民地。 德军全部是由德国人组成。 对于德军的损失，威廉二世并不在乎，只要德军能占领巴黎，一切都值得。 但如果德军无法达成战役目标，那么法尔肯海因将为德军的损失负责。 兴登堡人虽然在华沙，眼睛盯着凡尔登，随时等待柏林的召唤。 乔治人在君士坦丁堡，心却在圣彼得堡。米哈伊尔的“倒后行动”并不顺利，阿列克丝虽然不得民心，却得到来自德国的大公夫人，以及那些被阿列克丝提拔起来的官员的支持，废后的阻力很大。 帝国9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有4个和阿列克丝相关，其中包括相当于总理大臣的内政大臣普罗托波波夫。 普罗托波波夫因为和拉斯普廷交好，被阿列克丝推荐给尼古拉，被尼古拉任命为内政大臣，这是大公们讨厌阿列克丝的直接原因。 在大公们看来，帝国不是沙皇一个人的帝国，而是属于罗曼诺夫家族的帝国。 阿列克丝虽然贵为皇后，一个女人怎么能在内政大臣这种关键职位的任命上指手画脚呢。 关键还成功了！ 亚历山大传来的消息表明，由于尼古拉对阿列克丝的信任不可动摇，现在圣彼得堡大公们开始考虑逼尼古拉退位。 只要尼古拉不再是沙皇，阿列克丝的权力自然会消失。 乔治给米哈伊尔发电报，问米哈伊尔的承诺还是否有效。 米哈伊尔给乔治回电，他的承诺永远有效。 乔治这段时间事也多，精力不可避免被分散。 战争爆发后，东印度快速出击，抢在澳大利亚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全部收入囊中，其中包括德国在新几内亚岛的殖民地。 新几内亚岛总面积785753平方公里，之前是被英、德、荷兰瓜分，各占一部分，具体分配比例大概是荷兰一半，英国和德国瓜分另一半。 战争爆发后，属于德国的四分之一被东印度占领，澳大利亚继续占据剩余四分之一。 于是问题就来了。 和东印度相比，澳大利亚在新几内亚岛的实力非常薄弱，不足以完全控制，只有沿海少数几个据点，大部分内陆地区实力空虚。 东印度占领新几内亚岛的过程中，和德国人爆发了零星小规模战斗，德国人并没有坚决抵抗，一部分德国人逃入澳大利亚人的控制区。 这部分德国人不仅没有被澳大利亚人驱逐，而且被澳大利亚人接纳。 从去年底开始，逃入澳大利亚领地的德国人，频频越过边界，向东印度实施攻击。 德国人的攻击以破坏为主，今天剪根电话线，明天在路上埋个炸弹，给东印度造成的损失虽然不大，麻烦却不小。 德扬最开始是要求澳大利亚人约束境内的德国人。 澳大利亚人的反应很冷漠，根本没有给德扬回应。 于是今年5月，澳大利亚在新几内亚岛的据点，遭到不明势力的攻击。 这下澳大利亚人终于急了，主动联系德扬。 德扬的回应是：我布吉岛啊——和我无关。 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卖个萌，嘲讽拉满。 世界大战爆发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积极响应宗主国号召，动员40万澳新军团赴欧参战。 澳大利亚一共就550万人，跟俄罗斯帝国的西伯利亚一样地广人稀。 在澳大利亚本土接受训练的部队还有大约10万人，原本是要于今年夏天开赴欧洲战场的。 由于澳大利亚在新几内亚岛的领地遭到“不明势力”的攻击，澳大利亚遂以此为由，没有把这批援军送往欧洲。 这就格外让在索姆河战役中损失惨重，急需补充兵力的黑格着急上火。 东印度是乔治的私人领地，劳合·乔治在俄罗斯人强占小石岛之后，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约束东印度。 乔治就莫名其妙。 东印度遭到攻击的时候，澳大利亚人不搭理德扬的诉求。 现在是澳大利亚被攻击，如何确定发动攻击的人来自东印度呢？ 万一是同一批人呢！ 不是万一，是一定。 所以新几内亚岛上肯定隐藏着德军余孽，他们在试图挑起澳大利亚和东印度的矛盾。 乔治的建议是，东印度和澳大利亚联合出兵，对新几内亚岛上的德军余孽进行彻底绞杀。 劳合·乔治一时无言。 新几内亚岛大几十万平方公里，由于没能得到充分开发，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 要搜遍这座岛，需要多少人？ 把50万澳新军团都派去都不够。 既然劳合·乔治不同意乔治的建议，乔治就没办法了，只能自求多福。 7月13号，澳大利亚在新几内亚岛的最大据点莫尔比兹，再次遭到攻击。 这一次攻击方使用了火炮，给莫尔比兹造成严重损失。 澳总督罗纳德·弗格森很生气，向新几内亚岛增兵300. (本章完) 第650章 你是要逮捕我吗? 第650章你是要逮捕我吗？ 看惯了动辄几十几百万的规模，乔治乍一看“300”这个数字，感觉德扬好像少写了几个零。 其实300不少了，参考欧洲国家殖民史，300人足够颠覆一个拥兵十余万的古老帝国。 这就是欧洲人傲慢自大的原因。 可问题是，澳大利亚人在新几内亚岛的对手，不是只有木盾竹矛的土著，而是拥有火炮的现代军队。 罗纳德·弗格森也无奈，他增兵的目的不是消灭敌人，而是为了保护莫尔比兹。 澳大利亚人对于土地的执着，远不如俄罗斯。 不包括新几内亚的飞地，澳大利亚拥有超过760万平方公里领土，人口只有550万，平均每平方公里不到1.4个人，人口密度只比加拿大高一点。 总面积990万平方公里的加拿大，总人口只有800万，人口密度1.23，整个国家都荒无人烟。 如果不是伦敦不允许，罗纳德·弗格森都想把所有澳大利亚人撤回本土，直接将新几内亚的飞地放弃—— 放弃！ 也不是不行。 1916年的椰城，常住人口已经突破10万，是整个东印度规模最大的城市。 作为乔治的大管家，德扬的官邸位于市中心的亚历山大公园旁边，这个公园是为纪念亚历山大二世修建的，树有亚历山大二世，以及帝国著名人物的雕像。 和阿穆尔、东印度大多数城市一样，椰城有很多以俄罗斯人名命名的公园，“叶卡捷琳娜”、“彼得”、“苏沃洛夫”这些名字出现的频率极高，几乎每个城市都有。 这个“叶卡捷琳娜”指的是叶帝。 和嫌冷怕热的维特不同，德扬很喜欢椰城的沙滩，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官邸，而是在位于海边的私宅内。 7月19号，罗纳德·弗格森的私人特使亚历山大来到椰城。 亚历山大的父亲曾经在俄罗斯驻伦敦大使馆工作，后移民英国，亚历山大剑桥大学毕业后，在英国殖民地事务部工作，世界大战爆发前随罗纳德·弗格森来到澳大利亚。 亚历山大希望东印度出手，帮助澳大利亚解决莫尔比兹的匪患。 “那不是土匪，那是隐匿在丛林中的残余德军。” 德扬纠正，土匪是不可能有火炮的。 “您说的对，确实是德军攻击了莫尔比兹。” 亚历山大不抵抗，你拳头大，你说什么是什么。 在澳大利亚时，亚历山大对东印度还没有足够的认识。 椰城军港就在民用港口旁边，亚历山大下船的时候，清楚的看到椰城的军港里，停泊着两艘轻型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 这只是椰城一地。 俄罗斯西伯利亚舰队和东印度舰队共用的军港，在东印度一共有11个。 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为加强本土舰队的实力，将所有驻外的新锐战舰全部召回，驻扎在东亚的远东舰队，只剩下6艘即将被淘汰的老旧军舰，能不能出海都成问题。 澳大利亚自身的实力都不要说和俄罗斯帝国相比，连东印度都不如。 “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 德扬懒洋洋，穿沙滩裤戴墨镜躺在竹椅上，嘴上还叼着一支雪茄，十足殖民地白人老爷风范。 亚历山大却不敢因为德扬的懒散就轻视德扬，这人曾经因为德国人的抵抗，派轰炸机对德国人的定居点进行地毯式轰炸，鸡犬不留。 德扬之所以下手这么狠，是因为他侄子在坦能堡战役中阵亡。 “不是帮我，是帮助澳大利亚，总督大人会牢记您的友谊。” 亚历山大画饼。 “不用了——” 德扬对总督的友谊不感兴趣。 铁打的澳大利亚，流水的总督，亚历山大说的再好听，过几年总督就走了，要他的友谊何用？ “我们在新几内亚属地有一些已经探明的矿藏，如果您感兴趣——” 亚历山大诱之以利。 “你既然叫亚历山大，那我就叫你萨沙——” “我的荣幸。” “萨沙啊，你曾经是俄罗斯人，你觉得矿产资源，会对俄罗斯人有吸引力吗？” 德扬哈哈大笑，他还真看不上新几内亚的矿产资源。 跟东印度一样，新几内亚或许有矿，但是很难开采，需要首先提升基础设施水平。 荷兰人占据东印度那么久，东印度的现代工业却毫无起色，发展最好的农产品加工业，这充分证明开采矿产资源的难度。 换句话说，澳大利亚人既然已经探明了矿产资源，为什么澳大利亚人自己不开采？ 明摆着是个坑。 “您想要什么呢？” 亚历山大让德扬自己提条件。 “我是尤里耶夫大公的管家，只对尤里耶夫大公的财产负责。” 德扬才不主动提条件呢，澳大利亚人就算把馅饼送到德扬嘴边，如果不合胃口，德扬都懒得张嘴。 乔治不知道德扬如何敲诈澳大利亚人，俄军逃跑的行为终于蔓延到巴尔干战区，瓦西里率领的第12集团军，在一天之内抓获了12名逃兵。 这12名逃兵里，有11个是俄罗斯人，居然还有一个日本人。 瓦西里好奇，俄罗斯人仗着自己俄罗斯人不会被枪毙，所以才逃跑，你一个日本人来凑什么热闹？ 瓦西里主动询问这名叫山村廉太的二级上士。按照高日军团规定，至少要在军中服役四年以上，军衔才会被提升为二级上士。 山村廉太服役只有一年半，因为在战斗中表现出色，多次受到嘉奖，所以才升的这么快。 “我的哥哥在喀尔巴阡山隘口战死，我弟弟战死在小亚细亚半岛，我父亲半年前去世，家里只剩下我母亲，我想回家——” 山村廉太痛哭流涕，后悔不迭。 “你母亲拿到你哥哥和你弟弟的抚恤金了吗？” “拿到了——” “足额吗？” “足额——” 瓦西里冷漠：“那你为什么要逃走——” 瓦西里并不是质问，自言自语完挥挥手，命令卫兵将山村廉太带走。 瓦西里还是很文明的，没用用传统方式将逃兵吊死，而是执行枪决。 得知自己命运的逃兵被惊呆了，纷纷要求面见瓦西里，质问他为什么不遵守圣彼得堡的规定。 瓦西里不见他们，召集所有部队主官开会，强调纪律。 “告诉所有军官和士兵，如果有必须离开的理由，可以通过正常途径申请假期，并且在规定时间内返回，私自逃走，以及以其他方式拒绝承担命令者，全部枪决！这一点无可更改。” 将军们眉头紧皱，面面相觑。 枪决也没问题，以前都是这么处理逃兵的，将军们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在这一点上不会妥协。 关键这是总参谋部的命令，瓦西里公开反对，这要是传到圣彼得堡—— “谁如果有意见，让他来找我，我会给他一个解释。” 瓦西里不开玩笑，他是现任苏沃洛夫公爵，尼古拉亲自过来都不怕。 在军事主官会议上，谁都不敢反对瓦西里的决定。 散会之后，瓦西里的参谋长康斯坦丁希望瓦西里谨言慎行。 “如果尤里耶夫大公在这里，他也会这么做。” 瓦西里没直接杀到圣彼得堡当面质问亚努什凯维奇，已经很给亚努什凯维奇面子了。 “大公和您毕竟不同——” 康斯坦丁满脸愁容，不知道该如何劝谏瓦西里。 同样都是俄军，在巴尔干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延续军神的神话。 在北线却节节败退，不仅被德军攻入俄罗斯本土，而且还失去华沙，简直丢人现眼。 风雨飘摇之际，德高望重的亚努什凯维奇又出现了这种本不该出现的低级失误，难道真的是天亡俄罗斯？ 康斯坦丁突然想起拉斯普廷的诅咒。 这妖僧该不会真这么准吧—— “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大公了。” 瓦西里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上报给乔治。 让瓦西里没想到的是，7月21号，就在将12名逃兵全部枪决的四天后，几名来自总参谋部的军官，突然来到瓦西里的指挥部，要求瓦西里前往圣彼得堡，向亚努什凯维奇当面做出解释。 “我要是不去，你们是否要逮捕我？” 瓦西里几乎要被气笑了，可真是给你脸了是吧。 “将军，我们是奉命执行任务，请不要为难我们。” 带队军官谨慎，尤里耶夫大公手下这群骄兵悍将，个个都不好惹。 关键瓦西里本人还是帝国上代军神后人，本人还是公爵，这更不能逮捕，只能“请”。 “你们奉谁的命令？” 康斯坦丁主动询问，试图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奉总参谋长亚努什凯维奇院长——” “你是亚努什凯维奇将军的学生？” 康斯坦丁拖延时间。 “我们谁不是呢！” 军官骄傲，俄罗斯高级军官几乎都有在总参学院学习或进修的经历。 “跟他废什么话，把他们全部带走关起来！” 瓦西里的处理方式很俄罗斯。 瓦西里的卫兵是亲兵，早就看这几个军官不顺眼。 瓦西里的话音刚落，卫兵就一拥而上，将几名军官全部摁倒在地。 康斯坦丁一声长叹，这下麻烦了。 (本章完) 第651章 深渊 第651章深渊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都没烧起来，以后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这就是亚努什凯维奇已经意识到废除死刑是错误的，却不能更改的原因。 鲁兹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一个是前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的人，一个是前总司令小尼古拉的人。 这俩现在都已经失势，所以鲁兹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只敢上书，不敢公开违背亚努什凯维奇的命令。 瓦西里处决逃兵也就罢了，居然连亚努什凯维奇派来的人都敢逮捕，这是将亚努什凯维奇的脸皮摁在地上摩擦，亚努什凯维奇绝不会善罢甘休。 康斯坦丁当晚就给乔治发电报，请乔治施以援手。 乔治直接给亚努什凯维奇发电报，问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派人逮捕苏沃洛夫公爵。 亚努什凯维奇很快回电，他不是要逮捕苏沃洛夫公爵，而是请苏沃洛夫公爵前往北线俄军大本营，商讨后续配合作战的相关事务。 在拿下布达佩斯之后，巴尔干战区和北线俄军胜利会师，接下来肯定要进行协同作战，这也是应有之义。 乔治提醒亚努什凯维奇，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把手伸到巴尔干战区。 俄罗斯帝国和德国不同，德军作战指挥大脑是总参谋部，前线指挥官是执行人，怎么打总参谋长说了算。 俄罗斯总参谋长权利很小，怎么打是战区司令说了算，总参谋长只负责后勤协调工作。 苏霍姆利诺夫时代，北线有伊万诺夫，对前线多少有点影响力，可以和小尼古拉争一争。 到了亚努什凯维奇这儿，总参谋长的权力进一步缩小。 亚努什凯维奇惹不起乔治，更惹不起尼古拉，一怒之下辞去总参谋长职务，洒家不伺候了。 尼古拉挽留无果，遂任命阿列克谢耶夫接替亚努什凯维奇担任总参谋长。 和凡尔登一样，索姆河在失去战役突然性之后，逐渐沦为阵地战，双方持续增兵，到8月初，英法联军的参战部队达51个师，德军增加到40个师，双方动用飞机近千架，在索姆河地区展开激烈厮杀。 威廉二世对法尔肯海因的耐心终于耗尽，8月初，兴登堡取代法尔肯海因，担任德军总参谋长。 兴登堡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是，将东线表现出色的鲁登道夫调往凡尔登担任总指挥官，全权负责凡尔登战役。 这就有意思了。 法尔肯海因担任总参谋长的时候，兴登堡和法尔肯海因唱反调，力主将攻击方向从西线调整到东线，先把俄罗斯帝国打垮，然后再回头打英法。 在成为总参谋长之后，兴登堡却没有推翻法尔肯海因的决定，而是将鲁登道夫调往凡尔登。 兴登堡复出后，鲁登道夫就开始担任兴登堡的参谋长，两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在北线将小尼古拉打得满地找牙。 如果要将攻击方向从西线改为东线，兴登堡就不会把鲁登道夫调往西线。 在接替法尔克海因的第一时间，兴登堡就要求立即停止在凡尔登的进攻，对前线进行调整，积蓄力量，等待更合适的时机再发动进攻。 威廉二世不同意。 凡尔登战役从2月爆发，一直打到8月，德军耗费物资无数，伤亡超过40万，如果毫无收获就此罢休，这对威廉二世的威信也将造成影响。 兴登堡比法尔肯海因还是要聪明一些的。 既然威廉二世坚决要打，兴登堡也不唱反调，炮击依然在持续，但是地面部队的攻击烈度骤然下降。 鲁登道夫来到凡尔登之后，并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对作战部队进行调整。 凡尔登战役的主战部队德第五集团军，又名“皇储军团”，由德国皇储威廉担任荣誉总司令。 出生于1882年的威廉皇储今年已经34岁，世界大战爆发之初，威廉皇储率领第五集团军驻扎在德法边境，顶住了法军的第一波进攻，为小毛奇执行“施里芬计划”赢得了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威廉皇储的权力欲望越来越强，逐渐取得了第五集团军的实际控制权。 这就有点搞笑。 威廉皇储的军衔只是上校—— 行吧，俄罗斯没资格嘲笑德国，因为尼古拉的军衔也是上校。 鲁登道夫希望威廉皇储离开前线，回到柏林，以发挥更大作用。 威廉皇储不想回柏林。 威廉二世春秋鼎盛，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皇储回柏林要生活在威廉二世的阴影下，还不如待在前线自由自在呢。 威廉二世的身体虽然很好，奥匈帝国老皇帝却要撑不住了。 老皇帝1830年生人，1848年继位，今年12月，将迎来他登基69周年。 人均寿命只有35岁的年代，约瑟夫一世当皇帝就当了69年，人跟人真不一样。 作为欧洲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他的生活和他的帝国一样悲哀。 老皇帝的妻子是巴伐利亚公主伊丽莎白，他们一共有四个孩子，在度过了6年的幸福婚姻生活后，约瑟夫一世和伊丽莎白的婚姻，在第七年出现了问题。 这一年老皇帝罹患花柳病，并且将这个病传染给了他的孩子们。 此后，约瑟夫和伊丽莎白的婚姻名存实亡。失去家庭的温暖后，约瑟夫将主要精力集中到国政上。 不幸的打击接踵而至。 先是约瑟夫唯一的儿子，奥匈帝国王储鲁道夫大公和情人一起自杀身亡。 鲁道夫找情人的原因，是他把花柳病传染给了自己的妻子，导致妻子丧失生育能力。 九年后，皇后伊丽莎白遇刺，凶手本来是想刀意大利国王，但因为没钱买火车票去意大利，所以就杀死了伊丽莎白。 鲁道夫大公自杀后，约瑟夫选择斐迪南大公作为帝国的继承人。 1914年，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成为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接踵而至的打击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痛苦不已，他曾对康拉德说：都死了，只有我不死—— 康拉德会说话，称奥匈帝国需要皇帝，所以上帝才没有带走他。 约瑟夫回答：是的，是的，人生原来如此孤独！ 8月中，来自维也纳的消息表明，老皇帝约瑟夫身为身体健康原因，频频陷入昏迷，不久于人世。 斐迪南大公遇刺后，奥托·弗朗茨大公的儿子卡尔被立为奥匈帝国王储。 这又是一位志大才疏的典型，他的光辉事迹后面再说。 如果斐迪南大公还活着，卡尔没有机会成为奥匈帝国皇帝，所以卡尔1911年和波旁-帕尔马的齐塔公主婚后，五年内生了四个孩子。 对于卡尔来说，成为皇储完全是天上掉馅饼。 可是卡尔并没有做好成为皇储的准备，所以在老皇帝身体无法处理政务后，卡尔开始以摄政王监国。 这就是奥匈帝国这一年来，几乎毫无作为的原因。 阿列克谢耶夫担任总参谋长之后，给乔治发电报，希望巴尔干战区趁奥匈帝国陷入混乱之际，加大对奥匈帝国的攻击力度。 乔治以冬季将至为由，拒绝进攻。 乔治也不知道帝国这些将军们是怎么回事。 明明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对帝国是最有利的，可不管是小尼古拉还是尼古拉，甚至阿列克谢耶夫，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攻。 现在德国和英法联军在西线打出脑浆子，帝国正好趁此机会进行调整，恢复实力，安抚军队，构筑防线等等等等。 这么多迫在眉睫的工作，哪一项不比进攻更重要？ 阿列克谢耶夫给乔治回电，奥匈帝国皇储卡尔的立场并不明确，如果能借此机会逼迫奥匈帝国退出战争，俄军就可以将所有兵力集中到北线。 如果能合并一处，阿列克谢耶夫愿意将所有权力移交给乔治，并配合乔治成为俄军总司令。 乔治终于心动。 同时又心情沉重。 一直以来，军方将领都是尼古拉最坚定的支持者，不管圣彼得堡大公和官员们怎么折腾，军方将领对尼古拉的拥护，是尼古拉最大的底气。 阿列克谢耶夫曾经担任小尼古拉的参谋长。 小尼古拉现在在高加索军区。 阿列克谢耶夫如果和小尼古拉没有联系也就罢了。 如果有—— 怎么可能没有呢。 乔治还没有给阿列克谢耶夫回电，克里米亚传来消息。 今年春天，法庭判决尼古拉的妹妹奥尔加·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大公，和爱登堡亲王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公爵的婚姻无效。 随后，奥尔加和非王室出身的军官尼古拉·库利可夫斯基订婚。 同样是贵庶通婚，皇太后和尼古拉同意的很痛快，没有设置任何障碍。 奥尔加太惨了，所有人都想让她的第二次婚姻能生活幸福。 于是在一个月前，帝国皇室成员除尼古拉和阿列克丝之外，齐聚克里米亚，为奥尔加筹备婚礼。 尼古拉在前线，无法抽身。 阿列克丝作为皇后，居然对小姑子的婚礼不闻不问，这在充分证明阿列克丝的皇室矛盾无法调和的同时，造成了一个更严重的后果。 乔治接到密报，以米哈伊尔为首的皇室成员，决定逼迫尼古拉退位，将皇位传给皇储阿列克谢，由米哈伊尔担任摄政王监国。 与此同时，乔治还接到一个消息，圣彼得堡贵族和官员还有一个计划，和皇室的计划大同小异，不同之处在于，圣彼得堡贵族和官员希望由小尼古拉监国。 (本章完) 第652章 遍地反贼 第652章遍地反贼 乔治和尼古拉一样无法抽身，安妮在亚历山德拉的陪同下，代表乔治前往克里米亚。 在得到黑海出海口之后，黑海几乎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内湖，克里米亚本来就是俄罗斯人冬季最喜欢的度假天堂，现在愈发繁荣。 几乎所有俄罗斯贵族，都在克里米亚拥有地产，尤里耶夫家族自然也不例外。 克里米亚的赛瓦斯托波尔，现在依然是黑海舰队母港之一。 乔治现在还是帝国海军大臣，所以安妮和亚历山德拉居住的尤里耶夫庄园，安保工作是由黑海舰队负责的，庄园外围的卫兵，全部都是黑海舰队水兵。 皇太后和大公们在克里米亚，安保工作是由宫廷卫队负责。 水兵负责的，唯独乔治这一家。 和皇太后担任荣誉军团长的蓝色胸甲近卫军骑兵相比，水兵标配的海魂衫格外醒目，他们的水兵帽上，用黑色飘带纪念风帆时代用来标识风向的布条，帽墙上标注所服役的舰队，舰名，藏青色长裤采用纯棉布料，腰带扣上的金色海军军徽，和胸前的黑海舰队徽章交相辉映。 和君士坦丁堡的低调不同，安妮出发前往里瓦几亚宫的时候，和那些大公夫人们一样，浑身上下但凡能戴首饰的地方，戴满了各种首饰，走起路来珍珠钻石什么的叮当作响，这让同样珠翠罗绮的亚历山德拉很不适应。 “知足吧，我以前出席宫廷宴会，还要穿那种带裙撑的宫廷式长裙呢——” 安妮知道亚历山德拉喜欢军装。 在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德拉想穿什么穿什么。 参与皇室活动，就要遵守宫廷礼仪，这是规则的一部分。 亚历山德拉撇嘴不说话，裙撑这玩意儿，最初是为方便大小便设计的。 贵族妇女梳妆打扮很麻烦，裙子需要好几个人伺候才能顺利穿脱。 穿上裙子如果想上厕所怎么办？ 裙撑就应运而生。 所以十八世纪如果看到某位贵族妇女在地上蹲着，她肯定不是系鞋带，而是在上厕所。 这就是欧洲人所谓的“文明”。 随着时间推移，夸张的宫廷式长裙逐渐消失，现在流行的是比较贴合女性身体曲线的贴身长裙。 里瓦几亚宫内人不少，气氛却不够热烈，来自德国的夫人们，和来自俄罗斯的夫人们泾渭分明，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安妮的到来打破了尴尬，小尼古拉的夫人黑山公主阿纳斯塔西娅姐妹主动过来跟安妮打招呼，亲热无比。 阿纳斯塔西娅的姐姐米莉察，嫁给了小尼古拉的弟弟彼得。 阿纳斯塔西娅先是嫁给了玛丽亚·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的儿子第六代洛伊希滕贝格公爵乔治·博阿尔内，两人婚后育有一子一女。 1906年，阿纳斯塔西娅和博阿尔内离婚，07年嫁给小尼古拉。 拉斯普廷是因为治好了小尼古拉家的狗，然后被阿纳斯塔西娅推荐给阿列克丝，因为这个原因，黑山姐妹一度和阿列克丝关系非常好。 小尼古拉被贬斥之后，阿纳斯塔西娅再也没有去过冬宫。 “尼基拜托我向尤里耶夫大公问好，祝他身体健康。” 阿纳斯塔西娅笑语晏晏，让人如沐春风。 “谢谢，见到你真高兴。” 安妮用微笑掩盖疏离。 男人们都在军中，操办婚礼自然就由夫人们负责。 夫人们的聚会也不轻松，人人谨言慎行，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唯恐招惹麻烦。 米哈伊尔的夫人娜塔莉亚对安妮也很热情，安妮同样礼貌回应，寒暄几句就带亚历山德拉去见皇太后。 米哈伊尔是皇室内定的摄政王，小尼古拉是圣彼得堡推举的摄政王，这两位的夫人，安妮都不太想搭理。 由于拉斯普廷，阿纳斯塔西娅遭到皇室的反感，这也是皇室没有选择小尼古拉的原因之一。 娜塔莉亚被嘲讽，则是因为她的二段婚姻都是以移情别恋而结束，天知道他和米哈伊尔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跟这两个女人相比，一度和乔治关系恶劣的皇太后，都开始变得可爱了。 皇太后满心忧虑，谢妮娅和奥尔加两位公主陪伴在她身边，娘仨说着体己话。 看到安妮，皇太后和两位公主都起身相迎。 安妮受宠若惊，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也正常，现在俄罗斯还有资格在安妮面前摆架子的女人，只剩下婆婆叶卡捷琳娜。 哦，还有那位认不清形势的皇后阿列克丝。 乔治手下那百万精兵，任谁想在安妮面前拿捏，都要自己掂量下。 “小乔治还好吗？” 皇太后问的是波利斯的儿子小乔治。 “劳您费心，挺好的——” 安妮感谢皇太后的时候，没忘记向谢妮娅表达谢意。 谢妮娅刚才坐在皇太后身边，安妮过来后，谢妮娅主动让出自己的椅子。安妮是长辈，和皇太后是妯娌。 “感谢上帝，希望该死的怪病就此消失。” 皇太后毫不掩饰对皇后的不满。 安妮笑笑没说话，皇太后不仅不喜欢皇后，其实也不喜欢尼古拉。 没有皇太后的首肯，皇室是不敢造反的。 亚历山大如果敢抢波利斯的王位，不用乔治动手，安妮就能把亚历山大圈禁至死。 帝国正处于战争状态，米哈伊尔居然想造尼古拉的反，他也不想想，换成他当沙皇，难道就可以力挽狂澜？ 米哈伊尔和娜塔莉亚婚后一直生活在国外，和帝国这些将领几乎没打过交道。 乔治和小尼古拉、鲁兹斯基、阿列克谢耶夫这些人，要么受过亚三的恩惠，要么是尼古拉一手提拔起来的，凭什么支持米哈伊尔这个连继承权都没有的王子！ 同样没有继承权，同样是王子，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乔治还好吗？” 皇太后主动问起乔治。 只要安妮在，乔治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挺好的，就是最近睡眠时间太少，医生要求他多休息，他总是做不到。” 安妮不是邀功，只是心疼。 “尼基也一样，他承受了太多，本不该如此——” 皇太后心情复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样。 罗曼诺夫300周年的时候，皇太后和尼古拉一起巡游帝国，每到一地，都受到当地人的热烈欢迎，当时尼古拉还受到全体俄罗斯人的拥护和爱戴。 短短两年，一切都变了，帝国由盛而衰，俄军死伤惨重，圣彼得堡人心思动，尼古拉众叛亲离。 “乔治现在也很艰难，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巴尔干战区要同时应对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乔治还要满足巴尔干各国的要求——” 安妮提醒皇太后，当下谁都不轻松。 “我听米沙说过，只有乔治才能统领巴尔干诸国，请乔治放心，不管圣彼得堡发生任何事，没有人能取代乔治。” 皇太后的承诺，让安妮微微皱起眉头。 这意思是，把乔治摁死在巴尔干。 这倒是也行，安妮挺喜欢君士坦丁堡的，愿意陪伴乔治常驻君士坦丁堡。 可那样一来，俄军怎么办？ 除了乔治，还有谁能取代尼古拉担任俄军总指挥？ 不过这也不是安妮要担心的问题，安妮在皇太后的房间里只待了一小会儿就主动告辞。 亚历山德拉闷闷不乐，她自从进入里瓦几亚宫之后，一句话都没说。 “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家吧——” 亚历山德拉很难受，明明天气那么好，秋高气爽，皇宫又那么金碧辉煌，人人笑脸相迎，亚历山德拉却只感觉到压抑，极度的压抑。 “现在还不行，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安妮希望亚历山德拉明白，如果你不能改变环境，就适应它。 “我想把这里的人全部抓起来，让她们都去做女工。” 亚历山德拉呲着小白牙，说的话让安妮心惊肉跳。 安妮差点忘了，这是个小反贼呢！ 可如果亚历山德拉是反贼的话，那么皇太后和皇弟，以及圣彼得堡的官员和大公们又算啥？ 都是反贼。 甚至安妮和乔治，也顶着反贼和间谍的帽子呢。 乔治真没想当反贼。 瓦西里突然乘坐飞机从布达佩斯回到君士坦丁堡，把乔治吓一跳。 这年头的飞机，相对于几年前，安全系数虽然大大提高，可还是有危险。 瓦西里身为集团军总司令，万一飞机失事，或者是遭到德军飞机的攻击，那将是巴尔干战区的重大损失。 当着德米特的面，瓦西里嘻嘻哈哈，只说想找乔治喝酒。 德米特也不傻，主动告辞，让瓦西里和乔治单独交流。 瓦西里在布达佩斯，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圣彼得堡的事。 和忠于帝国的德米特，以及布鲁西诺夫不同，瓦西里希望乔治起兵，推翻尼古拉的统治，自己当沙皇。 “我和安德烈有个计划，由安德烈率领第12、13集团军接管防线，我带领符拉迪沃斯托克师和哈巴罗夫斯克师直取圣彼得堡，近卫军已经损失殆尽，圣彼得堡只有正在接受训练的新兵，我们成功的机会很大。” 乔治没想到的是，安德烈居然也参与其中。 (本章完) 第653章 造反这种事，你们都不行 第653章造反这种事，你们都不行 瓦西里是帝国公爵，安德烈是哥萨克出身，连这俩都想造反，尼古拉确实是众叛亲离。 瓦西里只看到了权利的争夺，却没有发现帝国更深层次的矛盾。 别看米哈伊尔和小尼古拉蹦的欢，乔治所知的历史，这俩都没当上摄政王。 小尼古拉在十月革命之后流亡海外。 米哈伊尔的家人，一直到相关档案解密之后才知道，米哈伊尔在1918年被处决。 圣彼得堡现在掌握权力这帮人，在1918年之后几乎全部消失了，掌握权力的是另外一帮人。 乔治在等这帮人主动浮出水面。 从重生之后，一直到世界大战爆发前，乔治都很好奇，庞大的俄罗斯帝国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覆亡的。 俄罗斯帝国并不弱，世界大战爆发前，单纯从经济军事角度衡量，俄罗斯帝国只比英国、德国差点，比法国还要稍强点。 世界大战爆发前的美国，还在忙着屠杀印第安人呢，在欧洲根本排不上号。 如果是衡量综合国力，或者战争潜力，俄罗斯帝国毫无疑问是世界最强。 今年冬天，英国和德国将实行更严格的食品配给制度，法国的形势同样严峻，波尔多的农民已经开始将葡萄铲掉种植小麦。 俄罗斯今年的粮食产量，基本和世界大战爆发前的1913年持平。 虽然帝国失去了波兰，可是帝国持续多年开发西伯利亚终于看到成果，今年西伯利亚粮食大丰收，明年一整年，帝国都不会出现粮食危机。 至于圣彼得堡是否缺粮，那是另一个问题。 北线俄军的问题，主要是人为造成的。 亚努什凯维奇当了半年的总参谋长，给阿列克谢耶夫留下一个烂摊子。 废除死刑这个决定太轻率了，所引发的严重后果，不是某个人能够承受的。 即便是沙皇也不行。 乔治在等所有反贼都主动付出水面，然后一网打尽。 综合乔治所知的情况，帝国目前的混乱，美国、德国、甚至盟友英国、法国，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英国和法国的恶行前文已经说的很详细，不再赘述。 圣彼得堡现在还在调查，自战争爆发后，到底有多少人从美国以“参战”名义，来到俄罗斯帝国。 威廉二世在北线俄军溃败的时候，驱逐上百万波兰难民涌入帝国，同时还通过丹麦，将一批民意党余孽送回俄罗斯。 秘密警察满世界追杀民意党人的时候，德国抓捕了一批民意党人，却没有将这批民意党人移交给俄罗斯，而是在德国关押。 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抓捕，而是保护。 “帝国存在数百年，积累了无数矛盾，现在帝国的问题，是这些矛盾的集中爆发——” 乔治安抚瓦西里，现在还没到时候。 帝国存在的时间还是太短，没有足够的经验可供借鉴。 瓦西里如果多学一些东方历史，估计就不会这么急躁了。 造反是个技术活，率先跳反的，大概率笑不到最后。 所以最终上台的，不是圣彼得堡大公，也不是国家杜马天天整活的十月党人，而是潜藏在水面下的猎人。 乔治也是猎人，他要干掉的不是根深蒂固的贵族阶层，也不是盘根错节的官僚集团，而是将所有猎物一网打尽。 瓦西里虽然没能如愿，还是开开心心的回布达佩斯。 瓦西里前脚刚走，斐迪南后脚抵达君士坦丁堡。 斐迪南同样为帝国的情况担忧。 帝国现在的情况岌岌可危，万一帝国倒下，罗马尼亚王国作为俄罗斯帝国最忠诚的盟友，已经吃到嘴里的特兰西瓦尼亚保不住不说，威廉二世也不会放过斐迪南这个霍亨索伦家族的“叛徒”。 “卡罗尔前几天回来了，向我道歉认错，我原谅了卡罗尔，他还是我的孩子。” 斐迪南委婉提醒乔治，继承权也是可以商量的。 卡罗尔和下属军官的妻子私奔，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继承权的事先不说，几乎属于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个范畴。 斐迪南三个儿子，小儿子早夭，二儿子尼古拉才13岁，他能怎么办呢？ 浪子回头金不换！ 参考俄罗斯帝国《继承法》，乔治确实是没有继承权。 俄罗斯帝国历史上一共出现了四位女沙皇，包括深受俄罗斯人推崇的叶帝在内。 按照《继承法》，这四位女沙皇都不应该出现，她们都是通过宫廷政变登上沙皇位置。 帝国正统虽然是罗曼诺夫家族。 乔治的“尤里耶夫”也是国姓。 而且比“罗曼诺夫”的历史更悠久。 严格参考《继承法》，尤里耶夫才是根红苗正。 这就是解释权的重要性。 “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乔治虽然没有正面回应斐迪南，斐迪南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一直以来，费迪南的要求都是特兰西瓦尼亚。 只要乔治保证让罗马尼亚王国得到特兰西瓦尼亚，乔治要是起兵，斐迪南会以比现在更大的力度动员。 波利斯就更不用说了，乔治是他亲爹，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帝国，是所有巴尔干国家的坚强后盾。 圣彼得堡的混乱，同样引发盟友的担心。 英国和法国虽然腹黑，也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陷入崩溃，他们需要俄罗斯帝国分担压力。 法国人又又又一次来到君士坦丁堡，继续洽谈采购合同。 眼看冬天又要到了，法国需要尤里耶夫大公的帮助。 今年春天，法国从俄罗斯帝国——从君士坦丁堡——从阿穆尔采购了价值100亿法郎的军备物资。 法国政府对已经交付的商品质量非常满意，希望加大采购力度。 对于这样的大金主，乔治多多益善，给法国人的回馈，同样让法国人很满意。 西伯利亚银行在欧洲各地的分行，有很多不记名账户，不要任何凭证，只要用户名和密码。 这一次来的不是路易·巴尔都，而是乔治·克里孟梭。 克里孟梭受父亲影响，早早投身政治，21岁就曾入狱，后来在美国和他的学生结婚，1869年回国，1871年当选为议员。 1906年，克里孟梭曾担任法国总理，任内设置劳工部，推行社会改革。 克里孟梭的改革也很有意思，他在野时为发表他的主张，先后创办了《正义报》、《震旦报》、《集团》周刊、《自由人》等报刊杂志，反对新闻检查，呼吁新闻自由。 克里孟梭上台后，却实行更严格的新闻审查制度，成为屁股决定脑袋的典型。 克里孟梭不仅要采购物资，还对圣彼得堡的局势表示强烈关注，并表示如果乔治需要，法国政府会竭尽所能，提供乔治所需要的一切帮助。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不需要！” 乔治不允许任何国家插手俄罗斯事务，俄罗斯的事，由俄罗斯人自己解决。 “乔治，俄罗斯不能游离于欧洲之外，这会破坏联盟的共同利益。” 克里孟梭话里隐含威胁。 “这就是你们请求盟友帮助的态度？” 乔治哈哈大笑，你们法国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法国的问题虽然没有俄罗斯这么严重，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黑格在索姆河的进攻只打了一个星期就无以为继，福熙不得不主动出击，才能维持对德军的进攻。 凡尔登还在打，法军每天的伤亡都在3000人左右。 法国政府还能坚持，伤亡惨重的殖民地仆从军和外籍军团却撑不住了。 法国政府根本不拿仆从军和外籍军团士兵当人。 纯粹由法国人组成的部队，进攻之前通常要进行长达一个星期的火力准备。 如果承担攻击任务的是仆从军或者外籍军团，火力准备的时间就会减少到4个小时。 大多数时间，纯粹由法国人组成的部队负责阵地防守，承担进攻任务的都是仆从军和外籍军团。 这就能解释未来法国为什么会变成法兰西斯坦。 因为该！ 这是法国欠下的债。 仆从军和外籍军团为法国浴血奋战，不仅薪水和抚恤金少得可怜，甚至连肚子都吃不饱。 半个月前，凡尔登前线的仆从军部队，因为缺少补给，拒绝执行进攻任务。 玛德让我为法兰西卖命，连口饱饭都不给吃，死囚临上断头台还要给吃顿饱饭呢！ 俄罗斯士兵虽然开始大面积逃亡，毕竟没造反，一些部队的作战意志还是很顽强的，而且有巴尔干军团这个定海神针，谁都不敢轻视俄罗斯帝国的战斗力。 法军如果失去仆从军和外籍军团，连三天都撑不住。 就这，克里孟梭还敢威胁乔治，真的是分不清大小王。 “帮人就是帮己，大公爵阁下，你迟早会明白这个道理。” 克里孟梭不生气，他已经75岁了，早过了冲动的年龄。 “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不明白，俄罗斯帝国倒下，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乔治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不需要说教。 克里孟梭眉头紧皱的样子，就像看手机的地铁老头。 “没人希望俄罗斯帝国倒下，我们是一个联盟，必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克里孟梭还是很诚实的。 确实是没有人希望俄罗斯帝国倒下。 可一个强大的俄罗斯，也不符合欧洲的利益。 (本章完) 第654章 逼宫 第654章逼宫 所谓盟友就是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法国人的这种心态，乔治很清楚，因为乔治也一样。 都是草台班子，谁都别嫌弃谁。 连法国人都能看出俄罗斯帝国岌岌可危，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却自觉良好，认为一切尽在掌握。 帝国不是没忠臣，罗将柯从去年冬天开始，就多次提醒尼古拉，要约束阿列克丝的行为，缓和冬宫和杜马的矛盾。 被阿列克丝一手提拔的内政大臣普罗托波波夫，同样是阿列克丝的坚定支持者，但是他的出发点和罗将柯不同。 尼古拉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国家杜马，认为国家杜马会分散沙皇的权力。 国家杜马的确是。 可帝国矛盾已经尖锐到必须成立国家杜马，将权力分散给各阶层的程度，尼古拉还坚持皇权，那就是逆势而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华人在公元600年总结出的经验，俄罗斯的统治阶层，到20世纪还没明白。 这不能怪尼古拉，因为欧洲的精英阶层，到21世纪也没把这件事玩明白。 和斐迪南不同，法国人只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尽快结束混乱，恢复稳定，并不希望乔治成为沙皇。 乔治的能力，在阿穆尔已经得到充分验证。 能把荒无人烟的阿穆尔发展成俄罗斯帝国的第二个“圣彼得堡”，让乔治成为沙皇，俄罗斯帝国将成为欧洲的梦魇。 奥尔加的婚礼将于11月在克里米亚举行，皇室成员一致决定，会在奥尔加的婚礼上逼迫尼古拉将皇位传给皇储阿列克谢，由米哈伊尔监国。 让乔治惊讶的是，大公夫人们在讨论这个决定时，居然没有避讳小尼古拉的夫人阿纳斯塔西娅。 乔治更好奇，那些来自德国的大公夫人，为什么同意让尼古拉退位。 “大公们主动做出妥协，不会废除皇后——” 安妮苦笑，她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和那些来自德国的大公夫人们一样，背叛了阿列克丝。 乔治早知道会这样。 大公夫人们维护的并不是阿列克丝，而是她们这个群体的整体利益。 阿列克谢继位，阿列克丝自动升级为皇太后，这对她们这个群体，以及帝国来说都是好事。 “难道他们没有给你许诺什么？” 乔治好奇，不管谁当摄政王，都要对乔治加以笼络。 “呵——” 安妮的苦笑瞬间变冷笑。 “迁都君士坦丁堡算不算。” 迁都—— 还是迁都君士坦丁堡！ 乔治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大聪明的主意。 不过这样也好。 乔治对罗曼诺夫家族的最后一丝温情也烟消云散。 当时间来到9月底，英法联军和德军都已经精疲力尽，索姆河和凡尔登的战斗几乎同时停止了。 两个战役加起来，一共给参战双方造成近230万伤亡，战线基本维持原状。 日林斯基会做人，给圣彼得堡的战报，也会抄送君士坦丁堡。 布鲁西诺夫沉寂了两个月，在9月底，突然向盘踞在斯洛文尼亚的奥军发起猛攻。 康拉德猝不及防，损失超过20万，其中近17万被俘。 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终于不用在伊松佐河流域互相折磨了。 随着冬天的到来，巴尔干战区各条战线均有进展，布鲁西诺夫居功至伟，不仅收复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而且攻占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保加利亚王国的民政官员已经快不够用了。 波利斯来到君士坦丁堡，想授予布鲁西诺夫荣誉元帅称号，并且封布鲁西诺夫为公爵，封地随便挑。 斐迪南不甘人后，也想授予瓦西里和安德烈荣誉元帅称号。 布鲁西诺夫没让乔治失望，他愿意接受荣誉称号，但不愿意接受保加利亚王国的爵位。 乔治没有去参加奥尔加的婚礼，巴尔干战区要在年底召开会议，无暇抽身。 尼古拉也同样没有去参加奥尔加的婚礼，因为阿列克谢和三位公主同时生病，尼古拉同样无暇抽身。 乔治只能感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虽然没能通过奥尔加的婚礼逼迫尼古拉退位，米哈伊尔也没有放弃他的计划。 奥尔加的婚礼结束后，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大公携带有数位大公签名的联名信来到冬宫，要求尼古拉撤销内政大臣普罗托波波夫的职位，并且远离皇后。 米哈伊洛维奇大公是尼古拉一世幼子米哈伊尔的长子，尼古拉的叔叔。 米哈伊洛维奇大公告诉尼古拉，如果尼古拉不制止皇后错误行为，皇室和大臣们将采取行动。尼古拉很吃惊，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尼古拉将大公们的联名信交给阿列克丝。 阿列克丝看完信，哭着对尼古拉说：我们已经结婚22年了，他们从未接受我，始终都恨我，这是无耻和背叛——我亲爱的，你太善良，太软弱，上帝会帮助我们，我不害怕，让他们去叫唤吧！ 尼古拉确实软弱，他没有及时回应大公们的要求，也没有约束妻子的行为。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大公们迟迟等不到尼古拉的回应，于是他们又制定了第二个计划。 这个计划是将尼古拉和阿列克丝的近卫团调往皇村，然后将尼古拉逮捕，逼迫尼古拉退位，并将阿列克丝流放到皇村，终生禁锢。 这一次，是由16位大公共同参与。 为防止意外发生，16位大公决定增加小尼古拉作为摄政王，和米哈伊尔联合执政。 为此，小尼古拉的亲弟弟彼得亲赴高加索，请小尼古拉回圣彼得堡主持大局。 让大公们尴尬的是，小尼古拉不想当摄政王，而且还反对大公们的决定。 彼得给大公们带回来一封小尼古拉的亲笔信，小尼古拉在信中质问大公们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帝国正处于战争状态，大公们不仅没有各司其职一致对外，反而酝酿着政变，作为一个俄罗斯人，小尼古拉无法接受。 乔治不知道大公们看到这封信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于小尼古拉的态度，乔治稍感欣慰，总算没有无可救药。 小尼古拉的质问，并没有改变大公们的态度，他们已经和阿列克丝公开决裂，没有后路可退。 圣彼得堡的情况严重到，连法国驻俄大使都已经得知大公们的计划，尼古拉不可能不知道。 从11月开始，尼古拉就再也没有召见任何皇室成员，新年当天，冬宫甚至没有举行新年庆祝晚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2月23号（俄历2月10号），尼古拉妹夫亚历山大主动走进冬宫，代表皇室和国家杜马，向尼古拉下达最后通牒。 皇室和国家杜马希望尼古拉主动退位，否则政变将不可避免的发生。 尼古拉接见亚历山大的时候，阿列克丝也在场。 亚历山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列克丝打断。 阿列克丝愤怒咆哮：你说的这一切简直是开玩笑，尼基是君主，上帝赐予的权力，怎能和别人分享？ 亚历山大告诉尼古拉和阿列克丝，所有圣彼得堡人都已经对现在的帝国感到厌倦，帝国迫切需要变革，才能稳定局势。 阿列克丝再次咆哮：这不是事实！人们依然忠于沙皇，只有杜马和彼得格勒的叛徒才是我们的敌人！ 亚历山大没有再争辩，默默离开冬宫。 尼古拉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不停地在抽烟，满脸茫然。 亚历山大走后，阿列克丝余怒未消，喋喋不休。 尼古拉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烟灰缸里装满烟蒂，尼古拉才起身说了一句话：“我们需要乔治尽快回来！” “不！我们不需要！” 阿列克丝固执己见，自从拉斯普廷死后，这个女人就疯了。 “亚历山大夸大了危险，当他多少清醒些之后，他会知道我是对的。” 稍晚些时候，负责冬宫安保的侍卫长沃耶依科夫向尼古拉报告，有人可能要刺杀皇后。 尼古拉召见罗将柯。 罗将柯向尼古拉透露，有人认为冬宫也有德国代理人。 尼古拉很生气，阿列克丝如果是德国人的间谍，那尼古拉岂不成了第一号叛徒？ 罗将柯支支吾吾：陛下是经过上帝涂油仪式的人。 如果上帝涂了油，就可以得到上帝的保护，俄罗斯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沙皇被杀了。 三天后，阿列克谢耶夫给乔治发电报，请乔治前往圣彼得堡参加军事会议，讨论1917年的作战方案。 这个会议原本是应该在去年底召开的，由于圣彼得堡的形势持续恶化，才推迟到现在。 安妮不让乔治去圣彼得堡。 对于乔治来说，圣彼得堡现在很危险。 “那些人连尼基和萨妮都敢杀，他们会放过你吗？” 安妮态度坚决，第一时间给叶卡捷琳娜发电报。 叶卡捷琳娜正在路上。 “即使不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你也为我想一想，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仅此一次！” 乔治只能沉默。 最了解乔治的，还得是叶卡捷琳娜。 “你在君士坦丁堡，尼基和孩子们才能活下去；你去圣彼得堡，你们会一起死。” 叶卡捷琳娜没有提阿列克丝。 (本章完) 第655章 退位 第655章退位 叶卡捷琳娜记仇，至今都没有原谅皇太后玛丽亚。 叶卡捷琳娜对阿列克丝的厌恶，更在玛丽亚之上，提都不想提。 乔治倒也不是一意孤行，他本来就不想去圣彼得堡。 世界大战爆发后，圣彼得堡每年都要召开军事会议，乔治每年都提出以防守为主，不过分刺激德国人，让德国人和英法联军相互消耗。 乔治的建议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每一次在会议上，两位尼古拉都好好好。 但是到执行的时候，斯拉夫人性格中的冲动又占据上风，将乔治的提醒抛之脑后。 去年11月，前内政大臣杜尔诺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悲观的说：即便现在成立责任内阁，由于自由派的软弱和无能，他们的胜利也只能是暂时的。 杜尔诺沃是对的，可是他的话却没有引起贵族阶层和官僚集团的重视，进入1917年，情况在持续恶化。 到1917年，帝国动员的青壮年已经达到1400万，占适龄人口的46%—— 这只是适龄人口，20岁以下，和50岁以上的男性，还没有开始动员。 与之相对的是，今年英、法、德将征兵年龄，已经放宽到55岁。 从1914到1917，短短三年，帝国的马减少了500万匹，耕地不增反减，俄罗斯人形容尼古拉像一个大手大脚的厨娘，将俄罗斯人像劈柴一样丢进炉子。 为粉饰功绩，圣彼得堡将巴尔干战区的进展作为重点进行宣传。 人们却已经对战争感到厌倦，废除死刑后，逃兵大规模出现，后方人们为了逃避兵役，甚至弄断自己的手脚。 今年夏天，西伯利亚粮食获得大丰收，内政部长普罗托波波夫说，整个1917年，帝国都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实情确实是这样，乔治去年冬天卖给法国人价值10亿法郎的粮食，这些粮食甚至都不需要从西伯利亚调拨。 圣彼得堡也不缺粮食，2月初，圣彼得堡的存量还有50万普特。 一普特大约折合16.38公斤。 3月8号，尼古拉从圣彼得堡返回大本营。 就在尼古拉返回大本营的第二天，圣彼得堡街头出现大规模散步，人们高呼“面包！面包！”，整个城市都在骚动。 从1月份开始，圣彼得堡就有流言，说粮食即将耗尽，引发居民抢购。 普罗托波波夫要求圣彼得堡军区司令哈巴罗夫发布公告，让人们不要抢购粮食，圣彼得堡的储粮，足够圣彼得堡人食用。 可问题是，普罗托波波夫却没有增加市场供应，任由市场上出现粮荒。 早在3月4号，普提洛夫工厂的工人就开始罢工。 3月9号，散步的人群开始失控，和维持持续的警察爆发冲突。 镖骑兵和龙骑兵开始出动，协助警察维持秩序。 哈巴罗夫继续发公告，告诉人们圣彼得堡有足够的粮食，但是商店内的粮食却已经售罄。 此时的镖骑兵和龙骑兵，和世界大战爆发前的近卫军已经有很大区别，他们都是刚进入军队不久的新兵，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 哈巴罗夫和普罗托波波夫，分别将圣彼得堡的情况汇报给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和宫廷侍卫长沃耶依科夫。 阿列克谢耶夫向尼古拉汇报，要求立即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尼古拉当天在视察前线，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当沃耶依科夫将阿列克谢耶夫的电报呈给尼古拉时，尼古拉说：我累了，不管有什么事，等明。 3月10号，大约30万人涌上街头，涅瓦河大街水泄不通，从喀山大教堂到海军部的交通全部堵塞，国家杜马所在的塔夫利达宫也被愤怒的人群包围。 杜马和大臣会议都在紧急召开会议，大臣会议出现分裂，以普罗托波波夫为首的一部分大臣要求效仿斯托雷平解散杜马，另一部分大臣希望和杜马进行谈判，由杜马出面安抚民众。 尼古拉这一天上午9点半才起床，11点来到司令部，和宫廷事务大臣弗列杰里科斯一起喝茶到12点。 下午1点，尼古拉吃午饭，然后乘摩托车兜风，中途去森林散步，采蘑菇，晚5点喝茶，7点吃晚饭。 晚饭后，沃耶依科夫终于找到机会，把阿列克谢耶夫的信呈给尼古拉。 尼古拉回电给哈巴罗夫：在战争困难之际，首都不应该出现混乱，限你在明日之内全部平息。 当晚11点，尼古拉的私人医生费德洛夫教授来到大本营，想告诉尼古拉圣彼得堡到底发生了什么。 尼古拉已经休息，一位侍从将军正在往楼梯上钉镜框。 当费德洛夫教授表明来意之后，侍从将军不以为然，认为费德洛夫教授得了“革命恐惧症”。 尼古拉的电报在晚上9点，才到哈巴罗夫手上。 哈巴罗夫满心沮丧，向副官抱怨：民众如果说“我们要面包”，那就给他们面包；可现在他们要求推翻沙皇统治，我该如何满足他们的要求？ 哈巴罗夫命令部队，如果明天还有民众聚集，就以果断方式驱散人群。 “果断”的范围包括开枪。当晚10点，3颗红色信号弹从圣彼得堡升空，这是紧急状态的信号。 11号是星期天，或许前几天的散步，让人们都感到疲倦，这一天圣彼得堡很神奇的格外平静。 尼古拉晚上接到阿列克丝的电报，对圣彼得堡的情况很满意。 “看，情况也不是已经到了非常棘手的程度。” 尼古拉晚餐后例行散步，他决定一个星期后返回圣彼得堡。 11号夜间，隶属于近卫军的帕夫洛夫团起义，虽然起义在两小时后即被镇压，哈巴罗夫却彻夜未眠，直到凌晨四点才昏昏睡去。 12号，情况持续恶化，超过50万人涌上街头。 近卫军所属的沃伦斯基团、立陶宛团、以及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都拒绝执行镇压命令。 勉强抵达民众聚集现场的哥萨克，也拒绝向民众开枪。 民众高呼“哥萨克万岁”，很多哥萨克立即加入到散步的人群中。 监狱起火，政治犯被释放。 12号中午，在国家杜马所在的塔夫利达宫，“临时执行委员会”成立，齐赫泽当选为委员会负责人。 12号下午，罗将柯致电尼古拉，称局势恶化，必须立即采取措施，现在是决定帝国命运的最后时机。 尼古拉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紧急指派侍从将军伊万诺夫率领格奥尔基耶夫团携带火炮返回圣彼得堡，稳定局势。 悲哀的是，乔治团刚离开大本营不久，就有超过一半的士兵逃走。 伊万诺夫下令部队开枪，却遭到所有官兵的漠视。 局势恶化的速度，令人目不暇接。 12号中午，基里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大公找到圣彼得堡城防司令哈巴罗夫，要求哈巴罗夫立即逮捕内政大臣普罗托波波夫。 此时普罗托波波夫和大臣会议所有成员都被困在马里恩宫，当哈巴罗夫出示逮捕令时，普罗托波波夫没有反抗：唉，有什么办法，我唯有服从，我现在只等被枪毙。 晚上6点，大臣会议主席戈里岑致电给尼古拉，宣布政府已经无力应对，建议政府立即解散，由有声望的人成立责任政府。 至于谁才是有声望的人，戈里岑没说。 这一天阿列克丝给尼古拉发了3封电报，要求尼古拉立即返回圣彼得堡主持大局。 晚7点，尼古拉在大本营召开会议，布置工作。 会议结束后，尼古拉给戈里岑发电报，让戈里岑组阁，并称伊万诺夫将配合戈里岑的工作。 此时尼古拉还不知道伊万诺夫本人，都已经被愤怒的士兵杀死。 晚11点，尼古拉乘坐火车从大本营返回圣彼得堡。 在距离圣彼得堡150俄里处，尼古拉得知前方车站已经被叛军占领，于是尼古拉转向另一条铁路。 可这条铁路也被叛军占领。 尼古拉无奈，只能前往北方集团军总司令部所在地普斯科夫。 此时担任北方集团军总司令的，又换成了鲁兹斯基。 3月14号（俄历3月1号），尼古拉的专列抵达普斯科夫。 就在这一天，被尼古拉寄予厚望的海军副大臣，基里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大公来到塔夫利达宫，宣布他和他率领的皇家海军陆战队，向临时政府效忠，接受临时政府的指挥。 基里尔随身携带着一份由三位大公签字的宣言，这三位大公分别是基里尔、尼古拉的亲弟弟米哈伊尔，以及尼古拉的亲叔叔保罗。 这一决定非同小可，消息传出，近卫军所剩无几的士气彻底崩溃。 晚11点，尼古拉接到阿列克谢耶夫的电报，阿列克谢耶夫要求成立责任内阁。 尼古拉同意将大部分权力过渡给责任内阁，但要求保留任命国防大臣和外交大臣的权力。 阿列克谢耶夫没有给尼古拉会电报。 这天夜里，普斯科夫的电报房彻夜未眠，几乎所有圣彼得堡大公和御前大臣，包括远在高加索的小尼古拉在内，都给尼古拉发电报，要求尼古拉立即退位。 鲁兹斯基将一大叠电报拿给尼古拉，希望尼古拉立即退位。 弗列杰里科斯和沃耶依科夫快要气疯了，沃耶依科夫大叫着要逮捕鲁兹斯基。 尼古拉大口抽着烟，沉默了一会，起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我接受决议，传位给阿列克谢。 (本章完) 第656章 该来的总会来 第656章该来的总会来 对于尼古拉本人来说，这是个艰难的决定，鲁兹斯基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尼古拉13号抵达普斯科夫，随后和鲁兹斯基有过一番长谈。 在鲁兹斯基的劝说下，尼古拉停止调派军队去首都，并且召回已派出的部队，乔治也接到了“按兵不动”的特别指令。 遥想几个月前，鲁兹斯基来到乔治的指挥部，希望乔治配合北线俄军向奥军进攻。 现在鲁兹斯基却带着卫兵，逼迫尼古拉在退位诏书上签字。 真令人唏嘘。 鲁兹斯基不是反贼，他的目的是不引发内战，政权和平过渡。 但局势的发展，此时已经彻底失控，鲁兹斯基也没想到尼古拉退位不是混乱的终结，而是混乱的开始。 1918年，鲁兹斯基被委员会逮捕，委员会士兵要求鲁兹斯基向委员会效忠，和忠于沙皇制度的军队作战。 鲁兹斯基说：我不参与俄罗斯人打俄罗斯人的战争。 随后，鲁兹斯基被处决。 委员会错了，他们应该告诉鲁兹斯基，不是和忠于沙皇制度的军队作战，而是和干涉军作战。 那样的话，鲁兹斯基必然不会拒绝。 同意退位后，沙皇彻夜未眠。 凌晨时分，尼古拉召见费德洛夫教授，询问阿列克谢的病情是否可以康复。 费德洛夫教授回答：陛下，科学告诉我们，皇储的病是不治之症；但也有例外，之前皇储的病情已经被控制，可能逐渐康复——不过无论如何，皇储都要接受偶然性支配了。 尼古拉难过的低下了头，沮丧的说：这和萨妮说的一样，如果是这样——如果阿列克谢不能报效祖国，那么我有权把阿列克谢留在我身边。 天亮之后，临时政府代表古契科夫和叔尔根来到普斯科夫，他们带来了退位诏书。 古契科夫要求尼古拉立即退位。 尼古拉很平静，他告诉古契科夫：今天凌晨三点以前，我曾想过把皇位传给我的儿子阿列克谢——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皇位传给我的弟弟米哈伊尔，希望您能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感情。 随后，尼古拉在退位诏书上签字。 整个过程，尼古拉平静的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签完字之后，他轻松的喘了一大口气，终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现在，尼古拉开始期待和家人团聚。 在签署退位诏书之前，尼古拉做了最后几件事。 第一件是任命杜马指定的科尔尼洛夫，担任圣彼得堡军区司令。 第二件是任命尤里耶夫大公担任俄军最高总司令，继续带领俄军作战，对抗德奥联盟。 第三份文件是给所有军队的，尼古拉以沙皇的名义，最后一次命令他们服从尤里耶夫大公的指挥，坚持战斗，争取最后的胜利。 对于第一份命令，古契科夫没有抵触。 对于第二份和第三份，古契科夫却没有立即发出。 “怎么，前国家杜马主席阁下，我现在已经不是沙皇了吗？” 尼古拉的态度很明确，这三份命令不发出，尼古拉就不会在退位诏书上签字。 古契科夫同意了，从这一刻起，乔治正式成为俄军最高总司令。 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乔治心情异常沉重。 和尼古拉退位的消息一起抵达君士坦丁堡的，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米哈伊尔。 尼古拉退位之前这几个月，圣彼得堡最希望尼古拉退位的，毫无疑问是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已经做好了成为摄政王的准备。 但没有做好成为沙皇的准备。 米哈伊尔被时局变化之快吓住了。 在米哈伊尔的计划中，尼古拉退位应该是由皇室主导，而不是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组织，临时政府是由国家杜马组建的，临时执行委员会是工人和士兵共同推举的。 从9号到13号，圣彼得堡的局势迅速恶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当临时政府的代表克伦斯基和米哈伊尔见面时，米哈伊尔问克伦斯基：如果我成为沙皇，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克伦斯基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米哈伊尔遂提出条件：只有在制宪会议代表投票确定统治方式和新的根本法之后，米哈伊尔才能接受最高权力。 制宪会议的投票时间是6个月后。9号到13号，短短五天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6个月后的帝国会是什么样？ 到时候还有没有帝国都得两说。 此时的圣彼得堡，人们正在自发庆祝沙皇的退位，从现在开始，尼古拉不再是沙皇，而是尼古拉·罗曼诺夫。 君士坦丁堡没有受到圣彼得堡的影响，工厂里的机器依然在轰鸣，昼夜不停。 士兵在街道上巡逻，秩序井然，没有人群聚集，没有抢购，商店内供应充足，粮价依然维持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 法军驻君士坦丁堡的联络官布兰特·鲍尔评价君士坦丁堡和圣彼得堡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水火不融。 巴尔干战区指挥部的电报房，从10号开始就进入忙碌状态，120名收发员三班倒，确保通讯顺畅。 所有收到的电报，先交由信息处进行综合分析，将有价值的上报乔治办公室，由办公室的参谋和秘书们进行第二次遴选，然后再交给克里斯蒂送给乔治处理。 乔治万万没想到，俄罗斯的政变居然如此轻率，用儿戏都不足以形容。 乔治印象中的政变都是刀光剑影烽火连天，除非某一方彻底死光，政变才会结束。 众叛亲离到尼古拉这种程度，世所罕见，连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叔叔，甚至连皇太后都希望他退位，唯一支持尼古拉的人，只剩阿列克丝。 从这个角度上说，尼古拉也确实是对的，只有皇后才不会背叛他。 尼古拉临退位之前，任命乔治为俄军最高总司令，希望乔治能像日俄战争中那样力挽狂澜，拯救帝国于水火。 乔治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兵发圣彼得堡？ 没理由。 不管是强迫还是自愿，尼古拉已经在退位诏书上签字，给乔治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让乔治带领俄军继续作战，对抗德奥联盟。 尼古拉并没有指定俄欧战区总司令，乔治现在想给俄欧战区下达作战命令，都不知道应该发给谁。 乔治只有指挥权，没权力任命俄欧战区总司令。 还好有鲁兹斯基，乔治给鲁兹斯基发电报，让鲁兹斯基稳住军心，立足防守，等待后续命令。 鲁兹斯基给乔治发了一封长达三页的电报，将他在那几天内所做的事，一一向乔治说明。 乔治给鲁兹斯基回电，让鲁兹斯基继续行使北方面军总司令职责。 阿列克谢耶夫给乔治发电，询问1917年的军事会议到底还开不开。 乔治只能感叹，阿列克谢耶夫的心是真大。 帝国前途未卜，乔治和阿列克谢耶夫这些前沙皇任命的总司令、总参谋长，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是否承认还得两说，军事会议有意义吗？ 也不能说没意义，乔治给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分别发电报，让他们来君士坦丁堡，在君士坦丁堡召开会议。 鲁兹斯基在接到电报后立即出发。 阿列克谢耶夫则是因为心脏病住院接受治疗。 这不是故意推诿，阿列克谢耶夫是真有心脏病，这已经是他今年第二次因心脏病住院。 鲁兹斯基来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圣彼得堡的局势在持续恶化。 或许有人会问，沙皇都已经退位了，还能恶化成什么样呢？ 别忘了圣彼得堡现在有两个最高权力机构，一个是临时政府，一个是临时执行委员会。 这两个机构互不相容，唯一一个在两个机构内同时任职的，是长袖善舞的克伦斯基。 律师出身的克伦斯基把脚踩两只船发挥到极致，他在临时政府内担任总检查长，在临时执行委员会担任委员，对阿列克丝的安抚，由克伦斯基全权负责。 最关键的五天，阿列克丝一直在冬宫，无暇他顾。 因为阿列克谢和公主们的病情，尼古拉没有参加奥尔加的婚礼，躲过一劫。 阿列克谢的病情尚未痊愈，又感染了麻疹，公主们也同时病倒，只剩玛利亚和阿列克丝身体健康。 14号，保罗大公将刚出版的《消息报》拿给阿列克丝，阿列克丝才得知尼古拉已经退位。 阿列克丝疯狂咆哮：“我不信！全是胡说八道！我相信上帝和军队，他们眼下还不会抛弃我们。” 不管阿列克丝是否相信，此时在冬宫，已经可以听到枪声。 阿列克丝走到冬宫窗前，看着窗外沉默不语，脸色苍白。 冬宫门前的广场上，挤满了庆祝的人群，士兵们对天鸣枪，庆祝沙皇退位，人们互相握手，拥抱庆祝，仿佛沙皇退位，帝国的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一样。 15号，临时执行委员会下达关于逮捕尼古拉，以及罗曼诺夫家族其他成员的命令。 乔治姓尤里耶夫，不在被逮捕的范围内。 20号，临时执行委员会任命阿列克谢耶夫为俄军最高总司令。 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的阿列克谢耶夫，无奈地向副官吐槽：该由谁去君士坦丁堡，向尤里耶夫大公当面宣布这个命令呢？ (本章完) 第657章 好一出大戏 第657章好一出大戏 临时执行委员会不仅可以解除乔治的职务，还可以对乔治进行缺席审判，判处乔治死刑都行。 问题是派谁去执行。 乔治可不是众叛亲离的尼古拉。 乔治麾下不仅有百万雄兵，而且有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希腊等一众盟国的帮助，还可以从东亚拉来更多殖民地仆从军。 最关键的是，乔治的封地阿穆尔自成体系，完全不需要依赖圣彼得堡。 反倒是圣彼得堡对阿穆尔工业品的依赖，越来越大。 乔治并不在意自己被“革职”，他现在痛恨的不是克伦斯基这些跳梁小丑，而是以米哈伊尔为首的大公。 堡垒只能从内部攻破，这话一点也没错，俄罗斯帝国不是亡于叛徒之手，也不是亡于尼古拉，而是被这些贪婪无耻的大公葬送。 米哈伊尔不敢继位也就罢了。 最恶心的是，米哈伊尔留了一个六个月的小尾巴，这让乔治想起兵，都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巴维尔也同样恶心，他是第一个倒戈的大公，不仅导致近卫军士气崩溃，而且给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赋予了合法性。 尼古拉签字退位后，小尼古拉通电，宣誓效忠祖国和新的国家制度。 随后，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大公和鲍里斯·弗拉基米尔洛维奇大公也相继通电，效忠临时政府。 戏剧的是，他们通电之后，就迎来了临时执行委员会的逮捕令。 亚历山大和鲍里斯被逮捕。 小尼古拉匆忙逃至君士坦丁堡，问乔治应该怎么办。 “你不是忠于临时政府吗？那就回圣彼得堡接受处理啊——” 乔治对小尼古拉的看法有所改观。 小尼古拉虽然顽固，但仅凭小尼古拉拒绝成为摄政王这一点，小尼古拉就比米哈伊尔强无数倍。 乔治也是通过这一点才确认，圣彼得堡的混乱，和小尼古拉无关。 圣彼得堡很多关于皇后和拉斯普廷的流言，最先就是从皇室这个小圈子传出的，因为只有罗曼诺夫家族成员，才能自由出入皇宫，外人根本不知道皇宫内的情况。 说句不好听的，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有拉斯普廷这个人，他们也没有机会打交道。 “我效忠的是临时政府，不是临时执行委员会。” 小尼古拉很难过，阿纳斯塔西娅被困在圣彼得堡，虽然还没有被逮捕，但已经被监视居住。 时局变化的太快了，小尼古拉没有丝毫防备，他的财产都在圣彼得堡。 对罗曼诺夫家族成员发出逮捕令的同时，临时执行委员还宣布没收罗曼诺夫家族的所有财产。 “那么你效忠的临时政府保护你了吗？” 乔治冷笑，小尼古拉这些大公太天真，根本不明白权力斗争的残酷性。 小尼古拉这些大公，拥有与生俱来的权力和财富，他们动一动嘴皮子，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被他们支配愚弄的人，到底有多恨他们。 小尼古拉自以为发表一个通电，就可以像英国的那些贵族一样，继续保有权力和财富。 临时执行委员会最开始的政治诉求是尼古拉退位。 现在的政治诉求已经变成推翻帝国。 很可笑，因为镇压欧洲1848而被誉为“欧洲宪兵”的俄罗斯帝国，最终还是被民众推翻。 这里的“民众”到底是谁还不好说。 临时执行委员会的84名委员，有63名希伯来人。 “乔治，我知道你和尼基的感情，尼基已经被逮捕，难道你就不做点什么？” 小尼古拉知道，凭他的乔治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乔治下定决心。 乔治看表，请小尼古拉去休息室等一会儿。 乔治的办公室里面有个用作午睡的休息室，有时候乔治工作到太晚，也会直接住在办公室。 小尼古拉刚进休息室，克里斯蒂就打来电话，豪斯上校到了。 这是豪斯上校第二次来到君士坦丁堡，上一次是为参加波利斯婚礼。 豪斯出生在一个富裕的银行家家庭，父亲托马斯在美国内战期间是欧洲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理人。 豪斯在1912年发表了一本名叫《菲利浦·德鲁：管理者》的匿名小说，在小说中，豪斯展现出惊人的洞察力，他在书中描述的未来世界，与未来美国惊人的相似。 豪斯在1894至1904年，担任过多位德克萨斯州州长的顾问，期间被授予荣誉上校军衔，他本人并没有任何军事经验。 豪斯也是希伯来人。 豪斯比临时执行委员会那帮人聪明多了，他这一次来君士坦丁堡，是代表英国和法国，希望乔治能继续带领巴尔干联盟对抗同盟国。 对于尼古拉的退位，豪斯表达了自己的遗憾。 乔治保持微笑，内心毫无波澜。 那些在美国接受训练，并被派回俄罗斯人，绝大部分都是希伯来人。临时执行委员会内的希伯来人，又有超过一半曾在美国接受训练。 所以到底是谁推翻了俄罗斯帝国？ “元帅——” 豪斯对乔治的称呼变了，上一次来君士坦丁堡，豪斯还称呼乔治为“尊贵的尤里耶夫大公爵”。 “元帅，如果俄罗斯继续作战，将继承俄罗斯帝国在战争中的收益。” 豪斯给乔治画饼，完全不管乔治是否愿意吃。 “俄罗斯的收益，和你们美国人有什么关系？” 乔治好奇，美国现在还没有参战，根本没资格谈收益。 “柏林发起的无限制潜艇战，严重侵犯了美利坚合众国所倡导的自由贸易，华盛顿正在考虑加入这场正义的战争，结束欧洲的混乱。” 豪斯表现出来的主人翁意识，让乔治很不喜欢。 豪斯的意思是，美国是欧洲的救世主。 你可快得了吧，巴黎的大部分餐厅，因为美国人的粗鲁，拒绝为美国人提供服务，就差在门上挂个“美国人和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了—— 这也不对，狗能进去的地方，美国人都一定能进得去。 叶卡捷琳娜在巴黎带着狗去用餐，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那简直太棒了！” 乔治看上去似乎很开心，热烈欢迎美国的加入。 乔治知道美国人是来捡便宜的。 所谓无限制潜艇战影响了自由贸易都是瞎扯，真实原因是德国的外汇已经耗空，美国已经无利可图。 英法和德国不同，随着时间推移，英法的工业能力正在快速提升中，已经逐渐可以满足本国需求。 德国处于封锁中，缺乏工业原料，只能通过丹麦从美国进口。 甚至连美国所谓的“自由贸易”都是瞎扯。 当国际形势有利于美国时，美国就大力提倡自由贸易。 当国际形势不利时，美国就加大关税力度，在两者之间反复横跳。 美国的两党制，给美国的反复横跳带来了充足的理由，人家才是真正把皿煮玩明白了。 送走豪斯，乔治让克里斯蒂去把小尼古拉“请”出来。 小尼古拉趟在窗边的躺椅上已经睡着了，手边的地毯上，散落着几个空瓶子。 这人已经废了。 乔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避免巴尔干战区受到圣彼得堡影响。 尼古拉退位后，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北线所有俄军都成立了士兵委员会，军官的权力被严重分散。 权力的滋味是如此诱人，谁能拒绝权力的诱惑呢，尤其是那些从未拥有过权力的人。 可他们不知道，权力也是危险的。 巴尔干军团的防线，已经和北线俄军连接到一起，瓦西里和安德烈担心部队受到北线俄军的影响。 乔治给瓦西里发电报，让罗马尼亚王国的部队，负责靠近北线俄军的防线，物理隔绝。 感谢落后的科技，士兵们连收音机都没有，物理隔绝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罗马尼亚军队是否受到北线俄军的影响，那是斐迪南的问题。 斐迪南可没有退位，他直接一纸公文，任何人敢动摇军心，不需要审判，格杀勿论！ 鲁兹斯基迟迟没等来阿列克谢耶夫，向乔治辞行，准备返回北方集团军。 乔治提醒鲁兹斯基，如果他回北方集团军，可能会遭到希伯来人的清算。 君士坦丁堡报纸已经开始对希伯来人的恶行，进行连篇累牍的报道，现在君士坦丁堡人都知道，帝国之所以陷入混乱，全部都是希伯来人造成的。 “元帅，只要帝国需要我，我就会效忠帝国。” 鲁兹斯基的出发点是俄罗斯。 “现在的帝国，还是帝国吗？” 乔治苦笑，虽然制宪会议还没有投票，乔治知道帝国已经无了。 俄罗斯帝国，终究还是亡了—— 鲁兹斯基不说话，他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鲁兹斯基逼尼古拉退位，目的是让尼古拉传位给阿列克谢，然后找个大公当摄政王，减少皇后对帝国的影响。 尼古拉传位给米哈伊尔也没问题，只要米哈伊尔能强硬起来，帝国还能继续作战。 万万没想到前段时间上蹿下跳，打造“强硬”人设的米哈伊尔，居然因为恐惧不敢成为沙皇，这彻底打破了人们对于罗曼诺夫家族的最后一丝幻想。 (本章完) 第658章 临时总督 第658章临时总督 罗曼诺夫家族统治帝国300年，基础还是有的。 平心而论，在欧洲各国君主中，尼古拉虽然不是最出色的，可也不是最糟糕的，尤其在斯托雷平时代。 临时执行委员会只代表工人和士兵，农民的利益被漠视，因为委员们知道，农民至今依然是尼古拉的基本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克伦斯基询问尼古拉，是否要前往英国避难时，尼古拉态度坚决。 “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俄罗斯，我宁愿当一名农夫，也不会去国外。” 尼古拉大概没想到，将他送往英国，只是临时政府的一厢情愿。 因为英国政府已经明确表态，不接受尼古拉的流亡。 英国不接受尼古拉，是因为临时政府对于世界大战的态度还不明确，英国政府担心收留尼古拉，会导致临时政府的态度发生变化。 和英国政府的态度相反，威廉二世倒是表示，如果尼古拉愿意，尼古拉一家可以去德国。 这也不是因为威廉二世心疼尼古拉，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 圣彼得堡攻击阿列克丝最主要的理由是，阿列克丝是德国间谍。 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如果去德国，就坐实了阿列克丝的立场。 尼古拉不离开俄罗斯也是因为，他不想让罗曼诺夫家族的荣誉，因为自己受辱。 流亡国君不是那么好当的。 让你跳舞你就得跳舞，让你转圈你就得转圈。 和临时政府的态度不同，临时执行委员会要求审判罗曼诺夫家族的所有成员。 鲁兹斯基终究还是回北方面军，履行自己的职责。 维特代表临时政府来到君士坦丁堡，希望乔治通电，向临时政府效忠。 “通电向临时政府效忠，然后被临时执行委员会逮捕，这两帮家伙配合的挺默契啊——” 乔治没好气，维特被临时政府任命为财政大臣，这段时间在忙着抄家。 乔治在圣彼得堡的尤里耶夫宫很安全，不仅没有受到损失，而且还受到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双重保护。 临时政府不敢动尤里耶夫宫，是因为乔治麾下的百万大军。 临时执行委员会派人保护尤里耶夫宫的原因，连乔治都没想到。 亚历山大是尤里耶夫大公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临时执行委员会以亚历山大杀死拉斯普廷为由，派人保护尤里耶夫宫，以表示对亚历山大的尊重和感谢。 不止尤里耶夫宫，尤苏波夫家族在圣彼得堡的财产，同样没有受到损失，理由同上。 这并不足以让乔治对临时执行委员会产生好感。 “大公爵，不管您信不信，陛下和大公们虽然失去了自由，安全上还是可以保证的。” 维特说的比较委婉，只是失去自由那么简单吗？ 3月12号，新任彼得格勒军区司令科尔尼洛夫来到冬宫，以临时政府的名义，宣布将阿列克丝和阿列克谢以及公主们逮捕。 科尔尼洛夫让冬宫工作人员自由选择，不愿意被关起来的人，无须随皇后前往皇村。 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选择随皇后去皇村。 下午四点，皇村关闭，警卫由近卫混成营，更换成近卫狙击兵。 3月22日，尼古拉回到皇村，当时宫门紧闭，戒备森严。 没有人来迎接前沙皇，一名军官喝到：“给尼古拉·罗曼诺夫开门！” 狙击兵在门后排成两列，以仇恨的眼神注视着尼古拉走进皇村，宫门随后关闭，上锁。 这只是开始。 “回去告诉克伦斯基，如果尼基和孩子们受到伤害，我将血洗圣彼得堡。” 乔治前所未有的强硬。 米哈伊尔曾向乔治保证，尼古拉和孩子们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米哈伊尔自身难保，他的保证自然失效。 乔治虽然没有和克伦斯基打过交道，知道怎样对付这种人。 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说的就是克伦斯基。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要权力。 你要动手，他就开始讲道理了。 “大公爵，如果您真的那样做，那将引发前所未有的灾难。” 维特被吓住了，乔治向来说到做到。 “所以，你们如何对待尼基和孩子们，将决定圣彼得堡的命运。” 乔治心说这才哪到哪，你们对于“前所未有”还不够了解。 现在乔治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胡子上台后，会进行大清洁。 圣彼得堡现在的含“希”量，实在是太高了。 临时政府9个部长，有7个是希伯来人。临时执行委员会那边84个委员，63个希伯来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俄罗斯四分之三以上的人口，都是希伯来人呢。 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也会来事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把没上过几天学的工人和士兵忽悠的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就上了希伯来人的贼船。 君士坦丁堡还有位希伯来人呢。 乔治没迷糊，他已经做好了四线作战的准备。 尼古拉退位后的第三天，乔治从安德烈率领的第13集团军，抽调两个步兵师前往克里米亚。 小尼古拉通电向临时政府效忠，多少有点心口不一。 基里尔是真卖命。 基里尔向临时政府效忠后，派人来到赛瓦斯托波尔，要求接管港口，以及黑海舰队和海军陆战队的指挥权。 黑海舰队司令高尔察克一边稳住来人，一边向乔治发电报，询问应该怎么做。 乔治给高尔察克回电，但凡不是以乔治的名义下达的命令，全部都是伪造的。 接到乔治的电报，高尔察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临时政府虽然已经任命阿列克谢耶夫为俄军最高总司令，乔治还是海军大臣，黑海舰队依然隶属于乔治指挥。 基里尔不仅向黑海舰队下手，还派人前往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试图接手波罗的海舰队。 波罗的海舰队的四艘“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都已经服役，包括岸防部队和海军陆战队在内，总兵力近3万，在近卫军损失殆尽后，舰队水兵是圣彼得堡附近战斗力最强大的部队。 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尤里曾担任乔治护卫长，尼古拉退位后，尤里将所有军舰开回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随后将基地封闭，连日常所需给养都是从芬兰获得。 芬兰总司令曼纳海姆这段时间和乔治通电频繁，他已经集结了10万大军，随时准备兵发圣彼得堡。 这10万人，原本预定在今年春天开赴前线参战。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连阿穆尔也被临时政府惦记。 尼古拉退位后，乔治主动停止了发往圣彼得堡的火车。 圣彼得堡依然有火车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前往阿穆尔，这些火车在伊尔库斯克，无一例外遭到严格盘查。 驻扎在伊尔库斯克的，是赤塔第3师，师长林冠军，是阿穆尔第一位华裔高级军官。 世界大战爆发前，西伯利亚铁路以贝加尔湖为界，贝加尔湖以东归阿穆尔铁路局管辖，以西归叶卡捷琳堡铁路局管辖。 叶卡捷琳堡铁路局由于实力不足，无法保证西伯利亚铁路的畅通，问题频发。 去年秋天，阿穆尔铁路局和叶卡捷琳堡铁路军重新划分辖区，伊尔库斯克被划归阿穆尔铁路局管辖。 这主要是因为环贝加尔湖段铁路地形复杂，环境恶劣，一旦被破坏很难修复，需要增加更多安保人员。 自世界大战爆发后，阿穆尔对从圣彼得堡方向过来的移民就严格盘查，尤其是希伯来人，一旦被发现，要么原路遣返，要么直接送往尤里耶夫当矿工。 自波别多诺斯采夫之后，乔治集阿穆尔军区总司令和阿穆尔总督于一身，大权独揽。 临时政府任命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公爵担任阿穆尔总督，即刻赴任。 这个彼得，就是去年刚和奥尔加离婚的那个彼得。 也是曾邀请乔治去他家看脱口秀的那个彼得。 彼得是基里尔之后，第二位投靠临时政府的大公。 彼得前往阿穆尔，乘坐的是前关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的专列，这辆专列现在已经被临时政府没收，成为临时政府的财产。 第三师的士兵对彼得乘坐的专列进行严格盘查，要求所有人都要离开火车，在月台上集合，逐一盘查。 “你们是阿穆尔军区的士兵？” 彼得还是懂点军事的，能看懂带队军官身上的标志。 “是的——” 带队军官有两个，一个是华裔，一个是哥萨克。 华裔军官的态度良好，并没有故意刁难。 哥萨克军官的眼睛，从上了专列之后就开始不老实，到处滴溜溜的转，大开眼界。 阿列克谢耶夫的专列虽然没有沙皇的专列豪华，可是也没差多少，装饰用的金箔随处可见，水晶吊灯，手工地毯，就连餐具都是纯金打造。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彼得很生气，你们这些人都没有一点眼力劲儿的么。 华裔军官愕然，你谁啊？ 哥萨克军官的眼睛也不再到处乱瞟，突然对彼得就有了兴趣。 “我是临时政府任命的阿穆尔总督！” 彼得大声说道。 “那你的总督，也是临时的吗？” 两位军官捧腹大笑，临时政府派出的临时总督，真是一对最佳组合。 (本章完) 第659章 回旋镖 第659章回旋镖 临时政府这帮人确实是没经验，他们急于夺取权力，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乔治还没有通电向临时政府效忠呢，这就急着夺权，难道就不怕把乔治逼反？ 乔治可不是小尼古拉那种废柴。 小尼古拉在高加索，一个心腹都没有，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走，主打一个凄凉。 乔治将巴尔干战区经营的水泼不进，阿穆尔更是铁板一块，这可是尤里耶夫大公的老巢，不是蝇营狗苟的圣彼得堡。 彼得没能继续前往海参崴，暂时被扣押在伊尔库斯克。 乔治顾不上彼得，随着春天的到来，战争还在继续。 德国在今年1月31号，决定恢复无限制潜艇战。 世界大战爆发后，德国为削弱英国的海上优势，出动潜艇袭击英国船只，严重影响北海航道安全。 1915年5月，英国商船“卢西塔尼亚号”被德国潜艇击沉，1198人死亡，其中有128个美国人。 8月19号，“阿拉伯人”号被击沉，又有美国人死亡。 迫于美国的压力，德国在1915年9月停止了无限制潜艇战。 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结束后，无限制潜艇战再次被提上日程。 新任德国首相贝特曼反对无限制潜艇战，认为无限制潜艇战将导致美国参战。 海军总参谋长亨利·霍尔岑多夫向威廉二世保证：作为一个军官，我想告诉陛下，没有任何一个美国人会在欧洲登陆。 无限制潜艇战的效果确实好，一月份，在不攻击美国商船的前提下，德军潜艇击沉的英国商船，总吨位只有30万吨。 2月份，这个数字翻了一倍，达到59万吨，到3月更是飙升到88万吨。 美国的反应极其强烈，在德军恢复无限制潜艇战的第四天，主动和德国断绝外交关系。 4月2号，美国籍商船“自由人”号被击沉，消息传到华盛顿，4月6号，美国向德国宣战。 美国参战还有一个原因是“齐默尔曼电报”事件。 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海军第一时间切断了德国垮大西洋海底通讯电缆。 随后，德国和美国的通讯，只能借助瑞典和美国的海底电缆进行。 前文说过，英国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对海底电缆的监听，并且破译了德国海军通讯密码，这就是“日德兰”海战中，德军一举一动都尽被英国掌握的原因。 话说提前得知德军的作战计划，英国人还是打成这个结果，皇家海军多少有些傲慢自大。 1月16日，威廉二世的外交秘书阿瑟·齐默尔曼给德国驻墨西哥大使海因里希·冯·厄卡德特发了一封电报，内容是美国如果参战，德国将联合墨西哥进攻美国。 这封电报的内容是如此重要，齐默尔曼为保证通讯效果，将这封电报分别通过美国和瑞典的电缆发出。 于是这封电报就引起英国的强烈注意。 3月1号，“齐默尔曼电报”的内容被公之于众，美国开始动员。 美国的参战，并没有立刻带来实质上的助力，因为美军至少需要18个月才能抵达欧洲。 这个情况遭到英、法、俄的强烈反对。 尼古拉退位后，临时政府决定继续参与世界大战，现在代表俄罗斯的是临时政府。 法国和俄罗斯反对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动员根本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英国也反对，属实让美国人没想到。 因为英军的训练周期同样是18个月。 最关键的问题是，由于美国政府此前并没有做好参战准备，所以美国动员的士兵，要在英国接受训练，由英国提供训练所需的一切物资。 包括武器弹药在内。 消息传到欧洲，所有人都再次见识了美国人的无耻。 世界大战爆发前，美国是债务国。 到去年，美国不仅还清了外债，而且还成为债权国。 英、法两国所需的战略物资，近一半都来自美国。 所以美国人的意思是，应该由英国出钱从美国企业购买武器，装备美军部队，为拯救欧洲大陆作战。 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乔治对美国人没有任何期待，所谓“拯救欧洲大陆”，是英国人忽悠美国的借口。 美国人为榨取最后一个铜板，顺水推舟。 所以“不榨取最后一个铜板”之类的话听听就算，真正的描述应该是敲骨吸髓，骨头都要榨出油。 鲁兹斯基回到北方面军之后，按照圣彼得堡的指示积极备战，准备开启新一轮攻势。 这是英国和法国承认临时政府的条件之一。 俄罗斯为世界大战复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临时政府有足够的理由继承俄罗斯帝国的遗产。 英国和法国却不认可。想继承帝国的遗产可以，先证明自己的实力。 阿列克谢耶夫无奈，拖着病体继续工作。 鲁兹斯基提醒克伦斯基，俄军已经不具备攻击能力。 克伦斯基为坚定俄军作战意志，决定恢复死刑。 临时政府的第一个回旋镖出现了。 当初亚努什凯维奇担任总参谋长的时候，正是克伦斯基这帮人，天天念叨着死刑不人道，应该废除，给与士兵们更好的待遇等等等等，迫使亚努什凯维奇废除死刑。 现在临时政府当政，却又要恢复死刑，难道临时政府要效仿沙皇，继续压榨俄罗斯人？ 这才只是开始。 尼古拉退位后，帝国陷入混乱，各地向圣彼得堡的铁路运输陷入停滞。 这一次圣彼得堡真的没粮食了。 临时政府惊慌失措，派人前往各地征购粮食，引发农民的强烈反对。 沙皇当年再残暴，也没有强行征粮啊。 农民还是天真。 至少临时政府征粮有补偿。 圣彼得堡2月份，最高峰时期，有超过70万工人参加散步，工业生产彻底停滞，前线的需求却没有停止。 于是第二个回旋镖很快出现。 临时政府成立后，要求工人尽快回到工厂继续生产。 工人们很不满，他们推翻沙皇是为了当家做主，谁家主人亲自干活？ 只是工作，也不是不能接受。 尼古拉执政时，还是克伦斯基这帮人天天念叨，工人的薪水太低，不足以养家糊口，给工人的福利也不够，辛辛苦苦工作一天连口伏特加都喝不上，这还是俄罗斯人的小爸爸吗？ 临时政府上台后财政枯竭，维特欲哭无泪，账面上没有一分钱，每个月还要偿还英、法贷款的利息，工资都要发不起了。 临时政府上台后，有些人确实是涨了工资，比如临时政府的部长们。 尼古拉执政时期，部长们的薪水大概是每年2万卢布左右。 临时部长的薪水是每年5万卢布。 这还不包括福利在内呢。 废除死刑这段时间，大量士兵逃亡，如果要恢复进攻，需要新的补充部队。 于是在临时政府成立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士兵，要分批开赴前线。 士兵们反对沙皇，目的是不去前线送死。 当时至少不想吃皇粮还可以逃走，不会被判处死刑。 现在倒好，死刑被恢复，后路被堵死，摆在士兵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去前线，要么去刑场。 北线俄军打多惨，经过这两年克伦斯基们孜孜不怠的宣传，已经人尽皆知。 上前线和上刑场属实没什么分别。 区别在于死在前线至少有抚恤金—— 等等，现在临时政府这个鬼样子，有没有抚恤金还得两说。 克伦斯基的口才确实是了得，他亲自来到大本营召开会议，给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讲道理。 “以前俄罗斯人是为沙皇作战，他们牺牲自己的生命，维护沙皇的腐朽统治，帝国给他们的回报少而又少；现在俄罗斯人是为自己作战，如果我们赢得最终胜利，我们就会成为国家的主人，只要能认识到这一点，士兵们一定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将对面的德国人彻底击败！” 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面面相觑。 克伦斯基说的对吗？ 对！ 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是军人，口才跟克伦斯基这个律师出身的总检察长不能比。 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并不傻，他们知道克伦斯基说的不对，但是不对在哪里，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说不出来。 “你要明白，如果我们这一次的攻击失利，那么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 阿列克谢耶夫还是希望克伦斯基能慎重。 “我知道，我完全明白，所以我们不仅要尽最大努力，还需要尤里耶夫大公的协助！” 克伦斯基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如果能打赢，那自然好，功劳都是克伦斯基的，不仅对内有了交代，对盟友也能耀武扬威。 如果打不赢，那肯定是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以及乔治这些前线指挥官的责任。 现在前线指挥作战的高级军官，基本上都是尼古拉任命的，军队自成体系，临时政府的手，暂时伸不进来。 如果进攻失利，临时政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军队体系进行改革，控制军队，进而彻底控制俄罗斯。 (本章完) 第660章 乔治的第一封电报 第660章乔治的第一封电报 刚刚过去的冬天，阿穆尔进行了第二次动员，这一次是10万。 包括高日军团和东印度在内，现在正在接受训练的新兵共计25万，大概六月份可以抵达巴尔干。 乔治从四个集团军分别抽调部队，组成巴尔干第一集团军，开赴克里米亚。 乔治抽调的部队，都来自高日军团。 巴尔干第一集团军的指挥官，是阿穆尔第1军军长鲁涅夫。 亚历山大向乔治申请，随鲁涅夫前往克里米亚。 过去一年，亚历山大的变化很大，他遇事不再冲动，行事愈发谨慎，人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学着隐藏自己的情绪。 乔治希望亚历山大能学会和不同的人相处，同意让亚历山大随鲁涅夫一起去克里米亚。 但同时叮嘱鲁涅夫，不能让亚历山大担任军事主官。 亚历山大没有上过军校，没有经过系统培训，多半也没有乔治的金手指，所以还是谨慎点，在这个敏感时期，绝对不能犯错。 克伦斯基那一套对阿列克谢耶夫和鲁兹斯基有用，对乔治就差点意思。 乔治给圣彼得堡发电报，不是向临时政府，或者临时执行委员会效忠，而是要求立即释放尼古拉。 尼古拉已经退位，财产也已经没收，还关着他干什么？ 难道一定要处死尼古拉才满意？ 这是尼古拉退位后，乔治第一封发往圣彼得堡的电报。 电报抵达圣彼得堡，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分别召开会议，讨论要不要释放尼古拉。 放是肯定不能放的，万一尼古拉跑到君士坦丁堡联合尤里耶夫大公，到时候谁来应对尤里耶夫大公麾下的百万大军？ 可继续关着也不行。 乔治既然提出要求，如果圣彼得堡不予回应，谁都不知道乔治下一步会怎么做。 这又回到上一个问题。 “尤里耶夫大公和陛下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维特主张释放尼古拉。 “他已经不再是沙皇，他现在是尼古拉·罗曼诺夫。” 陆海军部长古契科夫打断维特的发言。 古契科夫是十月党发起人，曾担任国家杜马主席，世界大战爆发后，古契科夫担任十会会长。 “好吧，既然他现在是个普通人，那继续关押他还有什么意义呢？” 维特实在是不理解，你个陆海军部长，难道不知道百万大军意味着什么？ 古契科夫就是因为太理解了，所以才不敢释放尼古拉。 尼古拉签署退位诏书的时候，在场一共三个人，分别是鲁兹斯基、叔尔根，以及古契科夫。 尼古拉如果复辟，古契科夫肯定会被清算。 “我们没有关押他，而是让他自我反省。” 古契科夫的理由让维特瞠目结舌。 这话你自己信吗？ 关键是如何让尤里耶夫大公也相信。 “我们应该先获得他的原谅，然后将他交给尤里耶夫大公。” 外长帕维尔·米柳科夫和鲁兹斯基一样，是一个坚定的俄罗斯主义者。 米柳科夫曾在保加利亚王国的索菲亚大学担任教授，是立宪民主党的创始人。 米柳科夫性格很复杂，他反对沙皇，但不希望推翻帝制，而是希望将封建制度改组为君主立宪制。 米柳科夫反对战争，但是他的小儿子为帝国战死。 作为资产阶级代表，米柳科夫反对苏俄，但他同时又在俄罗斯发生对外战争时，站在俄罗斯的立场上。 “让他原谅我们推翻了他的统治吗？” 连克伦斯基都受不了这种政治上的幼稚。 部长们相持不下，目光全都集中在临时政府总理格奥尔基·叶夫根尼耶维奇·李沃夫亲王身上。 李沃夫是留里克王朝后裔，俄罗斯帝国最大的地主之一，他和米柳科夫同为立宪民主党的创始人。 日俄战争期间，李沃夫曾主持十会工作。 世界大战爆发后，李沃夫担任地方自治机关联合会总委员会主席，负责后方民政工作。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果尤里耶夫大公发动战争，我们有没有制止他的能力？” 李沃夫希望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部长们又看古契科夫。 古契科夫的脸瞬间涨红，你们该不是指望我去制止他吧！ “这个问题应该问阿列克谢耶夫将军——” 古契科夫是懂甩锅的。 部长们看圣彼得堡城防司令拉夫尔·科尔尼洛夫。 阿列克谢耶夫没在这儿，在前线大本营。科尔尼洛夫是唯一一位参加会议的职业军人。 “尤里耶夫大公——是的，尤里耶夫大公，他很危险，也很有实力，有个问题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他不仅拥有百万大军，同时还指挥着帝国几乎所有的空军和海军——” 科尔尼洛夫实话实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部长们可以嘴嗨，不用负任何责任。 科尔尼洛夫敢嘴嗨，唯一下场是兵败身死。 科尔尼洛夫的话，让部长们眉头紧皱。 乔治是海军大臣，基里尔有名无实，带来的海军陆战队只有600多人，而且还不是一线作战部队，全部都是东拼西凑的后勤人员。 乔治都不用从君士坦丁堡出兵，只需出动驻扎在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的波罗的海舰队，足够击败科尔尼洛夫。 俄罗斯帝国的空军，直接就是乔治组建的，从上到下都是乔治的人，圣彼得堡郊区的空军机场，是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唯一没有控制的地区。 “所以除了将尼古拉·罗曼诺夫交给尤里耶夫大公，我们别无他途。” 李沃夫最后总结。 部长们满脸沮丧，一言不发。 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如果是辩论，部长们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可以和尤里耶夫大公大战三百回合。 尼古拉下台后，临时政府多次派人前往君士坦丁堡拉拢乔治，可除了维特，其他人连乔治的面都没见到。 李沃夫没想到的是，临时执行委员会不同意把尼古拉交给乔治。 李沃夫主动带着克伦斯基，去找临时执行委员会主席列夫·达维多维奇·勃朗施坦。 勃朗施坦生于1879，希伯来人，青年时期曾因反对沙皇专制制度被流放西伯利亚，尼古拉退位后从美国回到俄罗斯。 勃朗施坦刚回到俄罗斯，就被推举为临时执行委员会主席，这简直不可思议。 勃朗施坦长期生活在国外，在俄罗斯国内根本没有影响力，他从美国回来路过加拿大还被逮捕，因为英国认为这是个危险人物。 迫于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压力，临时政府把勃朗施坦救出来。 勃朗施坦回到俄罗斯之后，就开始给临时政府添堵，无论临时政府的决定是否有利于俄罗斯，临时执行委员会都坚决反对。 李沃夫将乔治的电报给勃朗施坦，让勃朗施坦自己看。 乔治的电报内容很强硬，声称临时政府如果不把尼古拉交出来，乔治就会想办法自己解决。 “解决？他想怎么解决？亲自来彼得格勒吗？那正好，我们可以将他和尼古拉·罗曼诺夫一起审判。” 勃朗施坦是个疯子，他大概觉得乔治是一个人来圣彼得堡。 “尤里耶夫大公如果来圣彼得堡，会带着他的装甲军团，到时候我们如何应对？” 李沃夫有耐心，这是他成为临时政府总理的原因。 尼古拉退位后，瓦西里曾要求乔治出兵，攻打圣彼得堡。 乔治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最高兴的恐怕是威廉二世。 现在的情况是，俄罗斯人已经对沙皇彻底失望，迫切需要一场变革，为俄罗斯带来一些变化。 临时政府是菜鸡，临时执行委员会的那些口号，确实是很有煽动力，否则保皇党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造反这种事，乔治比李沃夫更专业。 临时政府由于小资产阶级无法根治的软弱性，根本不适合俄罗斯国情，注定是昙花一现。 临时执行委员会更危险，他们获得了工人和士兵的支持，背后还有外国资本的援助，乔治之所以严防死守，也是担心巴尔干军团的官兵，受到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影响。 乔治代表的谁？ 皇室和贵族集团。 现在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还没有对皇室和贵族集团下手呢。 乔治要是现在起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圣彼得堡，那接下来怎么办？ 还让尼古拉当沙皇？或者尼古拉禅让给阿列克谢，乔治当摄政王？ 那样用不了几年，俄罗斯还是一潭死水。 乔治要的是不破不立。 “尤里耶夫大公如果叛变，他将从"王室军神"变成叛徒，内战的始作俑者，那将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 勃朗施坦冷笑，临时政府这帮蠢货根本不明白，尼古拉是圣彼得堡唯一的筹码。 有尼古拉一家人在手，圣彼得堡最起码可以和乔治进行谈判。 把尼古拉一家人交给乔治，圣彼得堡就只能任由乔治宰割了。 李沃夫眉头紧皱，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严峻。 李沃夫皱眉苦思，并没有注意到勃朗施坦和克伦斯基的眼神交流。 (本章完) 第661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第661章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乔治没有坐等临时政府把人给他送过来，李沃夫努力和临时执行委员会沟通的时候，尤里正在行动。 3月22日，尼古拉抵达皇村，陪伴他的是宫廷事务处官员多尔戈鲁科夫。 叶卡捷琳娜的姓氏多尔戈鲁科娃，是多尔戈鲁科夫的阴性词。 多尔戈鲁科夫是叶卡捷琳娜父亲的远房表弟，通过多尔戈鲁科夫，尤里得知了尼古拉一家的确切位置。 和冬宫一样，皇村所需要的生活物资，也是尤里提供的。 尤里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滑稽，他的发型是标准的地中海，大腹便便，鼻子因为喝了太多酒，看上去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红的可笑。 尤里擅长和人打交道，很快就和皇村卫兵打成一片。 每隔三天，尤里会亲自驾驶货车，为皇村送来食物和生活物资。 为尤里开门的士兵，尤里会偷偷塞过去一包烟以示感谢。 军官得到的好处更多，尤里为表示自己的敬意，会直接把戒指，甚至腕表大方送人。 负责皇村安全的警卫长科采布，之前在近卫军乌兰斯基团服役，和皇后身边的女官韦鲁鲍娃自幼相识，他哥哥长期担任小尼古拉的副官，对尼古拉抱有同情。 通过科采布，尤里和韦鲁鲍娃建立联系，并终于在4月15号见到尼古拉本人。 尼古拉的情况很糟糕，他在皇村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士兵们不喜欢他，态度粗暴，皇后的私人物品经常丢失，士兵还以不允许保留武器为由，没收了尼古拉送给阿列克谢的一支手枪。 这支手枪只是玩具而已，根本不能击发，子弹也是特制的，没有装药。 4月份的一天，尼古拉在皇村花园散步，几名士兵过来用枪托推搡尼古拉，并大声喊道：“这里不能通行，尼古拉·罗曼诺夫先生，回去！” 种种迹象表明，前沙皇一家人的生存环境正在恶化。 4月26号，尤里决定将尼古拉一家人藏匿在送货用的卡车上离开皇村。 为了将尼古拉从圣彼得堡送走，尤里发电报给波罗的海舰队的尤里，要求尤里派出船只在涅瓦河接应，通过波罗的海将尼古拉一家人送往君士坦丁堡。 计划实施的并不顺利，因为尼古拉一家人的生活环境过于宽松，临时政府将科采布调走，并将韦鲁鲍娃赶出皇村，关押在圣彼得堡的监狱里。 接替科采布的人叫科林贝斯基，不久又换成克洛维琴科。 克洛维琴科和克伦斯基关系密切，他受过良好教育，对待尼古拉一家人也不算苛刻。 经过这一些列的人事变动，尤里再见到尼古拉的时候，已经是7月19号。 在此期间，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一直就是否要把尼古拉交给乔治争执不休。 临时政府希望把尼古拉一家人交给乔治，平息乔治的愤怒。 临时执行委员会坚决不同意，勃朗施坦的态度很明确，如果乔治动兵，就将尼古拉一家人处死，然后将逼死前沙皇的污水泼到乔治身上。 乔治和圣彼得堡争夺的，不是尼古拉一家人，而是俄罗斯的民心所向。 临时政府上台后照会盟友，强调俄罗斯会坚持作战。 临时执行委员会要求士兵全部复原，和德国人进行谈判，退出战争。 这并不奇怪，因为临时执行委员会中，有人曾受到威廉二世的保护。 这就很搞笑了。 一直被认为是德国间谍的阿列克丝，经过临时政府的调查，完全是清白的，自世界大战爆发后，就主动断绝了和德国的联系。 反倒是认定阿列克丝是间谍的某些人，宁愿出卖俄罗斯的利益，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乔治冷眼旁观，在他的计划中，现在圣彼得堡上蹿下跳的这些人，都得死。 鲁兹斯基又来到君士坦丁堡，这一次是来投奔乔治的。 英国和法国承认临时政府的条件之一是，临时政府要继续作战，才能在战争结束后，参与战后胜利果实分配。 5月中，克伦斯基来到前线视察部队，和阿列克谢耶夫策划对德国的进攻。 北线俄军的情况很糟糕，根本不具备进攻能力。 废除死刑之后，有上百万俄军逃走，前线大段大段的战壕根本无人驻守，士兵们要么在讨论晚上的集会，要么向克伦斯基抱怨补给不足。 阿列克谢耶夫告诉克伦斯基，具备作战能力的军官，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尼古拉退位后，很多军官因为极度失望离开军队，有人甚至不辞而别。 为补充军官数量，很多完全没有带兵经验的人被硬塞进来，还有一些军官是士兵自行推举的，他们的任务不是战胜敌人，而是为推举他们的士兵谋取福利。 为提振军心士气，克伦斯基在前线发表演讲，当他说到“我无法提供一顿大餐，但能让你光荣赴死”时，赢得了军官们的满堂喝彩。 喝彩过后，气氛落入谷底。 我都要光荣赴死了，都不能吃一顿饱饭，这特么还不如死囚呢。 考虑到俄军的实际情况，鲁兹斯基反对进攻，并提醒克伦斯基，不要打破东线的平静。 尼古拉退位后，威廉二世为避免刺激临时政府，保持观望，命令前线部队保持克制，不要主动进攻。 既然德军不进攻，俄军也没必要进攻，就这么耗着，德国绝对耗不过俄罗斯。 克伦斯基犯了和两位尼古拉同样的错误，他想证明自己有能力带领俄罗斯赢得胜利，多次在临时政府会议中强调“俄国在协约国同盟中所承担的义务”。 鲁兹斯基只有一个条件，他不参与俄罗斯人打俄罗斯人的战争。 这一点得到布鲁西诺夫和德米特的认可，布鲁西诺夫和德米特同样不打内战。 瓦西里和安德烈，以及杨科夫、彼得，和刚刚担任巴尔干第一集团军的总指挥鲁涅夫，要求立即兵发圣彼得堡。 巴尔干联盟的意见也有分歧。 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的态度和乔治保持一致，乔治只要下命令，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就动员。 希腊王国和黑山有不同意见，格奥尔基提出，即便解决俄罗斯的问题，也要等到世界大战结束后。 黑山尼古拉则要求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尼古拉一家人的安全。 乔治攘外，也要先安内。 不管是强迫，还是妥协，都要在内部达成一致之后，一致对外。 鲁兹斯基这时候才知道，巴尔干战区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铁板一块。 “至少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乔治乐观，求同存异才是王道。 针对巴尔干战区的分歧，乔治正在进行调整。鲁兹斯基和布鲁西诺夫不想打内战，这好办，让鲁兹斯基和布鲁西诺夫率领俄罗斯部队去打德国和奥匈帝国。 安德烈和他弟弟彼得，早已和乔治结成坚定的利益同盟，只能跟乔治一条路走到黑。 瓦西里的态度最坚决，“血洗圣彼得堡”就是瓦西里提出的。 乔治抽调高日军团组成巴尔干第二集团军，由瓦西里率领，前往利沃夫。 利沃夫是巴尔干战区和北线俄军的分界点，同时也是德军和奥军的阵地结合部。 乔治都没有注意到，在巴尔干战区作战的高日军团，总兵力居然已经达到65万之多。 从人口比例上来说，其实也不多。 总人口450万的塞尔维亚王国，参战兵力44万。 总人口550万的澳大利亚，动员50万澳大利亚人组成澳新军团参战。 战争爆发时，日本总人口4900万。 乔治要是放开了动员，仅日本一地，就可以为乔治提供至少200万军队。 让乔治惊讶的是，布鲁西诺夫反对将所有高日军团全部调走，称那将严重影响第11集团军的战斗力。 第11集团军30万人，近一半来自高日军团。 乔治将已经抵达君士坦丁堡的援军，补充到第11集团军。 这一批援军共25万人，其中10万人来自阿穆尔，华裔和哥萨克各一半。 经过3次动员，在巴尔干战区作战的华裔部队，总兵力也已经达到20万。 为了不留下隐患，乔治同样不让阿穆尔人打内战。 经过近3个月的调整，最终的结果是，布鲁西诺夫依然率领第11集团军，和鲁兹斯基率领的第12、13集团军对抗奥匈帝国。 瓦西里和安德烈率领巴尔干第二、第三集团军驻扎利沃夫，他们将是下一阶段作战的主力。 杨科夫依旧率领第14集团军，在希腊军队的配合下，负责小亚细亚半岛。 鲁涅夫率领的巴尔干第一集团军，作为瓦西里和安德烈的预备队。 彼得已经于6月份，率领四艘“甘古特”级战列舰返回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确保对波罗的海的控制。 巴尔干战区的调整尚未完成，6月27号，北线俄军发动进攻。 这一次进攻是阿列克谢耶夫指挥的，但由于是克伦斯基组织的，所以被称为“克伦斯基攻势”。 和之前的历次战役一样，俄军在战役发起之初占据了一些优势，随后被德军反补，损失惨重。 在持续一个月的激战中，俄军4万人战死、2万人负伤、3万人被俘。 德军在击溃俄军之后长驱直入，短短几天之内，向北推进了145公里，阿列克谢耶夫无奈承认：现在制约德军推进的惟一因素，就是他们自己的补给线了。 制约俄军的因素很多。 俄军在7月17号之前还保持攻击态势。 7月17号，在临时执行委员会的组织下，圣彼得堡50万工人、士兵上街散步，半年前的一幕在圣彼得堡重新上演。 圣彼得堡军区司令科尔尼洛夫以“维护市内秩序”为名下令部队向散步民众开枪，造成400余人伤亡，史称七月流血事件。 这一事件直接导致李沃夫临时政府倒台，克伦斯基走马上任，正式成为临时政府总理。 克伦斯基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宣布圣彼得堡戒严，解散临时执行委员会，并通缉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委员。 克伦斯基自己都忘记了，他也是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委员。 随后，俄军一溃千里。 由于科尔尼洛夫在这一事件中的出色表现，他取代应对“克伦斯基攻势”失败负责的阿列克谢耶夫，担任俄军最高总指挥。 就在“七月流血事件”的第二天，尤里开着他的卡车再次来到皇村，这一次车上装了几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伏特加。 这些伏特加是送给皇村守卫的。 卫兵举杯庆祝的时候，尤里来到尼古拉居住的房间。 尤里的计划是将尼古拉藏进木桶里，从皇村带走。 让尤里万万没想到的是，尼古拉拒绝离开。 “即使整个俄罗斯跪下来请我复位，我也绝不答应！” 尼古拉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还在做梦呢。 “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些背叛我的人，也不会把儿子交给他们，让他们随便推举一个什么人，比如米哈伊尔，或者基里尔，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力量的话。” 尼古拉情绪非常激动，他以前在提起米哈伊尔时，用的是只有亲人或朋友才会使用的昵称“米沙”。 “告诉乔治，我感谢他为我做出的一切，但我不能以这种耻辱的方式离开俄罗斯，我是沙皇，我有我的尊严。” 尼古拉并不认为他留在圣彼得堡，会有性命之忧。 “陛下，临时政府已经和临时执行委员会决裂，现在是离开圣彼得堡的最佳时机，船就在涅瓦河上等待，只要陛下您上船，就可以立即前往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彼得将军和帝国最强大的9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已经做好了护送您前往君士坦丁堡的准备——” 尤里苦苦劝说，他得到的命令是将尼古拉接走，不是劫走。 “如果您不想去君士坦丁堡，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尤里的话终于让尼古拉的态度出现松动。 “好吧，如果你能把阿列克丝和孩子们一起带走，我同意离开。” 尼古拉此时已经和阿列克丝，以及孩子们分开居住，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见面，而且必须有军官在场。 “陛下，在您安全之后，我马上回来接皇后和皇储、公主们——” 尤里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不！我们一家人永不分开。” 尼古拉顽固到尤里想把他打晕后塞进木桶。 (本章完) 第662章 去死吧! 第662章去死吧！ 尼古拉为了家人宁愿放弃皇位，他不可能抛弃家人独自离开。 尤里无奈，驾车离开皇村，另寻机会。 乔治也无奈，只能说造化弄人。 尼古拉还是那个天真的尼古拉，虽历经风雨，从未改变。 乔治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乔治了。 尼古拉退位后，逃至君士坦丁堡的俄罗斯贵族越来越多，他们要求在君士坦丁堡，获得和圣彼得堡同样的特权。 乔治公务繁忙，逃至君士坦丁堡的俄罗斯贵族根本见不到乔治，于是他们就找小尼古拉，希望小尼古拉出面，帮助他们达到目的。 小尼古拉也忙得很，他现在的任务是，代表君士坦丁堡和协约国沟通。 去年德军在凡尔登和索姆河连遭重创，法尔肯海因被迫辞职，兴登堡上位。 美国的参战令兴登堡措手不及，虽然美军还没有在欧洲登陆，德国和美国的贸易彻底中断。 兴登堡用了一个冬天梳理战线，将兵力集中在西线，准备和英法决战。 和美国的贸易中断后，德国的工业原材料进口受到极大限制，尤其是石油。 世界大战爆发前，石油的重要性还不够凸显。 随着装甲战车和飞机的大量生产，石油越来越重要，德国现在每个月可以生产大约100辆装甲战车，大约1000架飞机，每个月需要的石油从战前的1000桶，增加到目前的10000桶。 巴尔干战区的石油消耗量，是每个星期一万桶。 在失去美国的石油之后，距离德国最近的石油补给点，是罗马尼亚王国。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罗马尼亚从保加利亚得到的南多布罗加，战争爆发前就发现了油田，只不过限于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的实力，一直没有进行大规模开发。 为夺取罗马尼亚的石油，兴登堡准备向罗马尼亚发起进攻。 这个决定遭到除兴登堡之外，几乎所有人的反对。 打罗马尼亚，就要向乔治率领的巴尔干军团发起正面进攻。 世界大战爆发后，德军虽然向奥匈帝国提供了一些帮助，主力部队要么在西线，要么在北线。 德军派往奥匈帝国的部队虽然都是二线部队，率领这些部队的冯·毕洛、马肯森可都是沙场悍将。 冯·毕洛被布鲁西诺夫打的丢盔弃甲，不仅丢掉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而且连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也被布鲁西诺夫占领。 马肯森在布达佩斯被瓦西里包围，抛弃部队乘坐飞机逃走，差点被俘。 于是兴登堡也终于陷入，和小毛奇、法尔肯海因同样的麻烦。 从4月到7月，德军一直为主攻方向争论不休。 克伦斯基攻势失败后，兴登堡似乎找到了另一个破局的方案。 兴登堡打破僵局的办法还是在圣彼得堡。 一直以来，临时执行委员会都有意和德国谈和，让俄罗斯退出战争，这个决定遭到临时政府的强烈反对。 克伦斯基攻势的失败，让克伦斯基终于明白，以北线俄军的实力，是不可能击败德军的。 于是克伦斯基派外长米柳科夫，开始和德国人进行接触。 这个决定又遭到新任俄军总司令科尔尼洛夫的反对。 自世界大战爆发以来，俄罗斯累计动员部队1300万，包括逃兵在内，累计损失已达到840万。 和德国人谈判，不仅要割地，而且要赔款，这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俄罗斯人都无法接受的。 8月15号，科尔尼洛夫在《圣彼得堡日报》发表公开宣言，旗帜鲜明的反对和德国人进行谈判。 这是圣彼得堡人第一次知道，临时政府居然在和德国人进行谈判。 8月16号，圣彼得堡50万工人和士兵再次涌上街头，反对和德国人的谈判。 科尔尼洛夫的行为，也得到英国和法国的强烈支持。 科尔尼洛夫错误的将圣彼得堡人和英法的支持，作为对他本人的支持。 8月27号，科尔尼洛夫借口“保卫首都”，调号称“野蛮师”的克雷莫夫骑兵第三军团向彼得格勒进军，同时向克伦斯基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临时政府成员全体辞职，将政权转交最高总司令。 克伦斯基反应快，立即宣布科尔尼洛夫为叛军，并开始武装临时执行委员会成立的工人部队，武力保护圣彼得堡。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第三军团刚出发没多久，士兵跑了一大半，试图阻止士兵逃走的军官，被士兵开枪打死，最后就连克雷莫夫本人都自杀身亡。 克雷莫夫自杀后，再也没有人听从科尔尼洛夫的命令，科尔尼洛夫遂被逮捕。 科尔尼洛夫的叛乱虽然平息，克伦斯基为保卫圣彼得堡武装的工人卫队，却又成为新的隐患。 工人卫队是临时执行委员会成立的，效忠对象并非临时政府。 克伦斯基想了个新办法，决定把工人卫队改编成圣彼得堡保卫部队，似乎这样就能切断工人卫队和临时执行委员会之间的联系。 11月7号（俄历10月25号），工人卫队包围冬宫，临时政府被推翻。 就在工人卫队包围冬宫的前一刻，克伦斯基向部长们撒谎，要去圣彼得堡城外迎接增援部队，随后乘坐美国大使馆的汽车逃走。 逃离圣彼得堡之后，克伦斯基调集忠于他的部队，向圣彼得堡反击。 此时北线俄军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军官和士兵都已经麻木，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克伦斯基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有遇到抵抗，一直打到圣彼得堡近郊的加特契纳宫，被勃朗施坦指挥的工人卫队包围。 最后时刻，克伦斯基给临时政府总参谋长杜鹤宁发电报，称“因本人起程赴彼得格勒，特要阁下代行最高总司令职务”。 随后，克伦斯基化妆成女人，从加特契纳宫的地下通道逃走。 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小尼古拉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是怎么输给这帮驴马烂子的！ “还不明白？因为你比他们更烂！” 乔治直言不讳，事实胜于雄辩。 “我是你哥哥，你应该尊重我！” 小尼古拉不满意乔治的态度。 “尼基，想没想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乔治不争论这些细枝末节。 小尼古拉沉默，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跑来求乔治的庇护了。 “帝国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乔治和小尼古拉一样，都是临时执行委员会口中的沙皇余孽。 “乔治，你可以重建帝国。” 小尼古拉终于承认，他和乔治之间差了至少10个克伦斯基。 “明年春天，我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乔治终于下定决心，要亲手结束这场闹剧。 “你早该这么做了——” 小尼古拉言不由衷。 尼古拉没有退位的时候，乔治如果造反，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乔治的就是小尼古拉。 米哈伊尔拒绝继位，留了个宪政会议的小尾巴。临时政府执政时期，临时执行委员会以各种理由拖延，迟迟不肯召开宪政会议。 直到11月临时执行委员会上台后，才宣布不再召开宪政会议。 冬天不适合用兵，乔治已经等待这么长时间，也不介意再等几天。 临时执行委员会上台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和德国人进行谈判。 乔治没办法渗透进临时执行委员会，但通过圣彼得堡报务系统，临时执行委员会和德国人的谈判细节，乔治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和俄罗斯人进行谈判，也是德国人一直期待的。 德国却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向临时执行委员会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 德国提出把波兰、立陶宛、爱沙尼亚的局部和拉脱维亚、白俄罗斯，以及乌克兰的全部，都割让给德国。 同时俄罗斯还要向德国赔款30亿卢布。 乔治不知道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委员们，看到德国人提出的条件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尼古拉和德米特看到这些条款时，感受到的是无尽的屈辱。 “圣彼得堡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 德米特对临时执行委员会那帮人居然还有幻想。 乔治不动声色，将另一份电报递给德米特。 这份电报是尤里发来的，电报内容是，临时执行委员会正在就德国人的条件进行讨论。 “乔治，我改变主意了，这些人都该死——” 德米特满心悲愤。 乔治拍拍德米特的肩膀，非常理解德米特的心情。 临时执行委员会的那些委员，绝大部分都是尼古拉退位后才从国外跑回来的，根本就不是俄罗斯人，他们甚至都不是爷的崽，卖起田来，肯定不会心疼的。 说白了这伙人就是回来摘桃子的，能摘到桃子是意外之喜，摘不到也无所谓，因为桃子的大小和多少，本来就和他们无关。 乔治没想到的是，临时执行委员会跟德国人谈判的同时，居然想起了盘踞在君士坦丁堡的尤里耶夫大公。 12月20号，临时执行委员会代表基洛夫抵达君士坦丁堡，和乔治进行谈判。 乔治在战区司令部接见基洛夫。 基洛夫只有28岁，年轻的令人惊讶，他的资历却不凡，1904年就曾被发配西伯利亚。 算算时间，当时基洛夫只有15岁。 也对，再晚点，他可能就被斯托雷平绞死了。 基洛夫代表临时执行委员会提出，如果乔治通电向临时执行委员会成立的临时政府效忠，临时政府将任命乔治担任俄军最高总司令。 “你所指的俄军是？” 乔治不怀好意，第二临时政府成立后，公布的退役计划，要在半年内，将所有俄军全部退役。 乔治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计划。 俄罗斯这样的国家，如果失去军队，那恐怕就地瓦解。 “所有——俄罗斯境内的所有武装力量，包括圣彼得堡的军队，以及东印度部队。” 基洛夫居然将东印度当做俄罗斯领土，这也是乔治没想到的。 东印度一直是乔治的私人领地，连尼古拉都没有打过东印度的主意。 合着乔治向第二临时政府效忠，还要把东印度作为投名状。 “呵——” 靠在壁炉上的德米特忍不住笑出声。 小尼古拉手里捏着一杯葡萄酒，青筋毕露。 “说点实际的，你们把尼基弄到哪儿去了——尼基还活着吗？” 乔治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小尼古拉在场。 克伦斯基打到圣彼得堡郊外的时候，尼古拉一家人就从皇村消失了，不知所踪，尤里带人找遍圣彼得堡，也没找到尼古拉。 第二临时政府知道乔治会索要尼古拉，这是第二临时政府手中最大的筹码，乔治不主动提起尼古拉，基洛夫也会提起。 谁先提，谁就失去主动。 “陛下生活的很好，我们按照陛下的要求，将陛下保护在他想居住的地方。” 基洛夫很高兴，自以为掌握了谈判的主动。 “你们将军队解散，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呢？” 乔治强行把话题拉回来。 基洛夫表情微变。 军队中的中坚力量，是终于沙皇和帝国的。 第二临时政府解散军队，但是工人卫队的规模在迅速扩张。 如果第二临时政府同意把工人卫队也交给乔治，乔治也不介意将东印度上交。 至于到时候俄罗斯是谁说了算，那就不好说了。 “我们尊重士兵们的选择，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已经厌倦了战争，希望回到家庭，这也是俄罗斯人的选择。” 基洛夫没提工人卫队。 “别动不动就俄罗斯人，你是俄罗斯人吗？” 乔治直接揭老底，你连俄罗斯人都不是，凭什么代表俄罗斯。 “我当然是！” 基洛夫一口咬死。 “那么你为俄罗斯做过什么贡献？曾经为帝国浴血奋战，还是曾经在工厂努力工作？” 乔治步步紧逼。 “我努力让俄罗斯变得更好——” 基洛夫的脸色越来越白。 “所以你们努力的方式是组织圣彼得堡工人上街散步，扰乱帝国工业生产；煽动士兵逃走，让前线无人可用；反对一切不利于你们的声音，以达成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乔治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基洛夫满头大汗。 小尼古拉突然跳起来，拔出手枪。 “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乔治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基洛夫倒在血泊中。 (本章完) 第663章 从严!从重!从速! 第663章从严！从重！从速！ 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乔治真没想到小尼古拉居然如此暴躁。 小尼古拉直接将弹匣清空，还往基洛夫的尸体上吐了一口口水。 乔治的办公室虽然隔音不错，枪声还是传出去。 警卫长菲利克斯听到枪声，带着一大群卫兵呼啦啦冲进办公室。 办公室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没法待了。 克里斯蒂心细如发，没忘记提醒菲利克斯，把基洛夫的随从先控制起来。 “还控制什么？全部枪决，一个不留！” 小尼古拉挥舞着手枪疯狂叫嚣。 菲利克斯看乔治。 乔治微微摇头。 不是不能杀，程序必须正确。 临时执行委员会反对沙皇，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理由是，以沙皇为首的统治阶级草菅人命。 讽刺的是，临时执行委员会上台后，杀起人来下手比沙皇狠多了。 说尼古拉软弱，纵容皇后，铺张浪费，乔治都认。 说尼古拉草菅人命，乔治是不认可的—— 不过这话也得两说。 世界大战爆发后，俄军伤亡数百万，从这个角度上说，尼古拉确实是有点不拿俄罗斯人的生命当回事。 可放在时下的大背景下，又有哪个国家能独善其身呢。 第二临时政府和德国进行谈判的同时，奥斯曼帝国以及匈牙利王国也在和协约国接触，试图以谈判方式结束战争。 劳合·乔治和普恩加莱分别给乔治发电报，询问乔治领导的巴尔干战区，是否遵循圣彼得堡的命令，和德国停战。 乔治的回复很简单：绝不！ 邱吉尔再次来到君士坦丁堡，带来了英国的承诺。 邱吉尔希望乔治能以终结俄罗斯的混乱，带领俄罗斯帝国继续作战。 乔治知道邱吉尔的目的。 邱吉尔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为战争考虑，更多是为英国的自身利益。 这无可厚非，换成乔治，乔治也会这样做。 邱吉尔很擅长沟通，知道乔治想要的是什么。 “大公爵，如果您需要，联合王国可以提供一切帮助，甚至包括军队在内。” 邱吉尔要说说别的，乔治来者不拒，军队就算了。 乔治怕英军拖后腿。 “我会亲手终结俄罗斯的混乱，带领俄罗斯继续作战，在那之前，任何国家不能和同盟国进行谈判。” 乔治提要求，他要确保俄罗斯有资格参与战后胜利果实分配。 “当然！任何国家和敌人的私自接触都是可耻的背叛！” 邱吉尔这话绝对有发泄成分。 乔治对第二临时政府的厌恶，又上一个新高度。 这帮人不仅不在乎俄罗斯的利益，同样不在乎俄罗斯的荣誉。 和英国人一样，法国人也为乔治送来援助和承诺。 承诺这东西，乔治其实不在乎。 承诺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乔治要是做不到，承诺再好都没用。 援助什么的乔治也不在乎，君士坦丁堡什么都不缺，英国和法国还需要从俄罗斯进口呢。 乔治接待盟友的同时，维特正式接管君士坦丁堡的民政工作。 李沃夫政府倒台后，维特遭到克伦斯基的排挤，遂辞去职位，来到君士坦丁堡。 乔治对维特还是很喜欢的。 维特不是合格的决策者，绝对是合格的执行者。 乔治给维特的第一个工作是，安抚逃至君士坦丁堡的贵族成员。 有了乔治的支持，维特的工作效率堪称大刀阔斧。 维特先告诫那些要求特权的贵族成员，想留在君士坦丁堡，就要遵守君士坦丁堡的法律，否则就请离开。 不遵守法律的后果，看看现在的圣彼得堡就知道了。 法律是对所有人的约束，连尤里耶夫大公都遵纪守法，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部分人在经历了圣彼得堡的巨变之后，对于特权的需求，其实并非必不可少。 有些人很难沟通，比如小尼古拉。 特权对于小尼古拉来说，与生俱来，就像他在乔治的办公室，可以随意掏枪杀人一样，对方到底是第二临时政府的谈判代表，还是普通人，对于小尼古拉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小尼古拉觉得基洛夫该死，于是就杀了他。 基于同样的理由，亚历山大和小菲利克斯杀死拉斯普廷，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同样是特权的表现。 拉斯普廷死后，尼古拉说了一句“谁都无权杀人”，本质上也是对法律的维护。 拉斯普廷是否该死，应该由法律来决定。 在圣彼得堡，对于小尼古拉的行为，维特无计可施，所以维特的很多政策都无法推行。 乔治全力支持维特的工作，所以和小尼古拉的沟通，由乔治负责。 “那个家伙难道不该死吗？” 小尼古拉很生气。 “该不该死，应该由法律说了算，而不是我们说了算。” 乔治努力维护法律尊严。 “乔治，这就是你总是令人失望的原因！”小尼古拉要看血流成河，现在才哪到哪。 “没有人想生活在无序社会。” 乔治要维护的不是沙皇的封建统治，而是俄罗斯的秩序。 按照小尼古拉的逻辑，乔治他们这些大公的命运，也应该由圣彼得堡某几个人来决定。 只要有能力，想杀谁就杀谁，人人自危。 “我们就是秩序！” 小尼古拉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们不是秩序，秩序是由大多数人的意志决定的，要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这就是尼基退位的原因。” 乔治不客气，尼古拉和小尼古拉这帮大公，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纯属咎由自取。 “乔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忘了你是尤里耶夫大公！” 小尼古拉惊讶，乔治说的话，和临时执行委员会那些委员一模一样。 “尼基，帝国已经不存在了。” 虽然乔治也是帝国统治阶层的一部分，但乔治并不怀念以沙皇为首的统治秩序。 乔治自己可以洁身自好，遵守法律。 乔治连自己的儿子都疏于管教，又怎么能保证其他人都遵守法律呢。 “乔治，我说过，你有能力重建帝国！” 小尼古拉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尼基，我可以重建俄罗斯，但不会重建帝国。” 乔治不当沙皇，这个工作太危险，非正常死亡率太高。 小尼古拉如遭重击，万万没想到乔治才是最大的反贼。 “要不你来当沙皇吧——” 乔治不怀好意。 “不不不，我不行！” 小尼古拉如避蛇蝎。 沙皇是那么好当的吗？ 尼古拉支持斯托雷平改革，贵族阶层不满。 不改革，资产阶级不满。 提高工人福利会影响资本家的收益，对工人不管不问就是冷血无情。 对外战争打赢了万事大吉，打不赢沙皇就要自杀以谢天下。 总之俄罗斯只要有一个人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是沙皇的责任。 谁让沙皇是所有人的小爸爸呢。 “你看，连你都不愿意成为替罪羊，为什么要我承担这个责任呢？” 乔治直白，委婉了怕小尼古拉听不懂。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不管是谁，他都将遭到法庭的审判。” 乔治放弃说服教育，跟这帮人讲道理根本行不通，对待俄罗斯人就得简单粗暴。 “乔治，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小尼古拉难以置信，人怎么能背叛自己的阶层呢？ 乔治不想为贵族阶层殉葬。 小尼古拉人虽然鲁莽，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大公，知道不要在这个时候触怒乔治。 可偏偏有人主动挑战君士坦丁堡的秩序。 临时政府成立后，基里尔大公主动向临时政府投诚，成为第一个倒戈的大公。 基里尔很聪明，他在临时政府倒台前逃离圣彼得堡，来到君士坦丁堡。 新年第二天，一辆汽车从基里尔的豪宅开出，将一具尸体抛弃在君士坦丁堡郊外。 这具尸体很快被人发现，警方经过调查，确认死者是基里尔的侍女，死前曾遭到侵犯。 维特来找乔治，询问应该如何处理。 “按照相关法律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乔治吩咐后，又给维特吃下三颗定心丸：“从严！从重！从速！” 基里尔当天就被君士坦丁堡警方逮捕。 基里尔的父亲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已经于1909年去世。 基里尔的母亲玛丽女公爵来找安妮，希望乔治网开一面。 安妮没见玛丽。 玛丽又去找小尼古拉。 小尼古拉同样不见。 2月19号，君士坦丁堡法庭经过审判，以杀人罪判处基里尔死刑，并向受害者的家人赔偿15万卢布。 消息传出，整个君士坦丁堡都轰动了。 这是俄罗斯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因为杀人而被判处死刑的大公。 死者还是一名卑贱的侍女。 法庭的判决书上写的很清楚：任何人都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违法者必将遭到法律的严惩。 这张判决书，效果比乔治强调一千遍更有效。 2月21号，基里尔在君士坦丁堡被执行死刑。 这下终于没有人质疑法律的威严了。 尤里耶夫大公为维护法律尊严，连自己的侄子都舍得，谁还敢以身试法！ (本章完) 第664章 清算 第664章清算 反贼固然该死。 帝国这帮大公也没几个无辜的。 乔治其实也想不通，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为什么一定要以身试法呢。 身为大公，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基里尔的夫人是皇后哥哥的前妻，要摸样有摸样，要身份有身份，情绪价值拉满，为什么还要侵犯侍女？ 侵犯之后还要杀死，只有变态才会做出这种事。 乔治对这种行为绝不姑息。 巴尔干各国的联络官，也为乔治的雷厉风行感到惊讶。 小菲利克斯不惊讶，他通过拉斯普廷，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 “基里尔是个蠢货，不管有没有这件事，他迟早会死于愚蠢。” 在黑山王子斯托的私人宴会上，小菲利克斯娓娓道来。 尤苏波夫家族是君士坦丁堡和阿德里安堡的大金主，向两地的投资累计已达1.5亿卢布，小菲利克斯因此成为各国王子宴会最受欢迎的客人。 需要说明的是，尼古拉退位后，君士坦丁堡使用的是金卢布，圣彼得堡发行的纸卢布不再流通。 君士坦丁堡正在筹备发行自己的卢布。 “大公这样做，未免太冷酷了些——” 英国的阿尔弗雷德王子，是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大公的儿子，玛丽亚是乔治唯一的姐姐。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英国，你们英国会如何处理？” 小菲利克斯是乔治的小拥趸，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乔治。 “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在英国。” 阿尔弗雷德不接招。 “是的，英国人通常死于疯子和流浪汉之手，或者死于意外，谁会亲手杀人呢——” 奥古斯特回阿德里安堡继续当他的大主教，保加利亚王国联络官换成波利斯的表舅约瑟夫，米哈伊尔的小儿子。 约瑟夫将矛头直指英国人的虚伪。 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英国，不是因为英国贵族遵纪守法，而是英国贵族犯罪的手段更隐蔽，不像俄罗斯贵族那样肆无忌惮。 光荣革命之前，英国贵族也没比俄罗斯贵族好到哪儿去。 “大公应该尽快结束圣彼得堡的混乱。” 布兰特·鲍尔不关心俄罗斯贵族的死活，法国已经没有贵族了。 这话也不对，法国贵族阶层并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对法国产生持续影响。 就像尤苏波夫家族，即便失去公爵头衔，也没有人能忽视尤苏波夫家族的财富。 聪明人在社会变革中会顺应时代发展主动调整。 愚蠢如基里尔，只能成为时代的祭品。 “大公知道应该怎么做，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小菲利克斯心情很糟糕。 就在刚刚，圣彼得堡和德国人签订了《布列斯特合约》。 《布列斯特合约》的签订一波三折，由于德国人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在圣彼得堡引发巨大争议，赞成派希望通过《布列斯特合约》，为俄罗斯争取时间。 反对派则担心合约内容，会引发俄罗斯人的愤怒。 第二临时政府对合约进行投票，结果是不同意签字。 兴登堡不给第二临时政府喘息之机，命令前线德军发动进攻。 第二临时政府已经开始分批退役部队，前线已无可战之兵，德军长驱直入，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第二临时政府被逼无奈，重新回到谈判桌上。 谈判重新开始后，德国人提出的条件更加苛刻。 这一次第二临时政府不做抵抗，直接在合约上签字。 《布列斯特合约》由14条正文、5个附件和7项补充条约组成，其主要内容是：签字双方宣布停战，俄军解散部队，军舰解除武装。 俄罗斯放弃对波兰、立陶宛、库尔兰、利夫兰和爱斯特兰的管辖与主权，承认乌克兰、芬兰独立，立即从芬兰、乌克兰和奥兰群岛，阿尔达罕、卡尔斯和巴统地区撤军。 俄罗斯向德国支付60亿马克赔款。 按照合约，俄罗斯将失去323万平方公里领土。 消息传到圣彼得堡，乔治立即向公众公布《布列斯特合约》的具体内容。 因为将阿拉斯加卖给美国被称为“丧权辱国”的亚二，卖掉的阿拉斯加也只有170万平方公里。 第二临时政府一次性割让323万平方公里，空间绝后。 德国战争爆发前的总面积也才59万平方公里。 第二临时政府大概也知道《布列斯特和约》的内容太过苛刻，所以根本没敢向公众公布合约的具体内容。 知道《布列斯特合约》的人都在问，这是真的吗？乔治在公开《布列斯特合约》内容的同时，宣布不承认《布列斯特合约》的合法性。 并同时向摩拳擦掌的瓦西里和安德烈下令，立即出兵圣彼得堡。 过去一个冬天，瓦西里和安德烈已经做好了准备，高日军团蓄势待发，准备血洗圣彼得堡。 临时政府并没有放弃和乔治沟通，开出的最新条件是：将包括克里米亚和君士坦丁堡，以及叶卡捷琳堡以东所有地区全部交给乔治控制，换取乔治对临时政府的承认。 临时政府现在已经不奢求乔治的效忠，只要乔治不攻击圣彼得堡，临时政府愿意和乔治和平共处。 乔治不拒绝和临时政府沟通，让临时政府一直保持和平希望。 同时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瓦西里和安德烈指挥的高日军团，兵力已经增加到80万。 乔治将高日军团分为三部分，瓦西里率领的主力集团军，由大约40万人组成。 安德烈辅助进攻，兵力25万。 鲁涅夫指挥的高日军团人数最少，只有15万，但同时还有大约15万由俄罗斯人组成的部队，这部分是用来安抚地方的。 作战命令下达后，瓦西里速度最快，第一批作战部队只用了12个小时就登上火车。 瓦西里和安德烈分工明确，瓦西里率领主力直取圣彼得堡，安德烈率领巴尔干第三集团军配合鲁兹斯基指挥的第13集团军，向波罗的海推进，阻止德军进攻。 瓦西里第二集团军的前锋，是战功赫赫的柳京师。 柳京师在出发后不久，铁路遭到工人卫队的破坏，师长弗拉基米尔下令部队步行前进。 柳京师的装备水平，在高日军团中首屈一指，不仅装备有重型火炮，而且有装甲战车。 除铁路之外，公路也遭到严重破坏，所有桥梁全部被炸毁，城镇被焚烧，民众流离失所。 3月份的俄罗斯还没有进入春季，积雪还没有消融，失去房屋的庇护，晚上会冻死人的。 这就是乔治不愿意在冬天打仗的原因。 由于携带大量重型装备，柳京师速度被严重拖累，发起攻击48小时之后，仅前进40公里。 还好乔治有后手。 在率领波罗的海舰队回归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之后，彼得可以指挥的兵力超过5万人，其中有2万陆军。 曼纳海姆可以动用的兵力达到15万，这已经是芬兰的极限。 彼得和曼纳海姆制定了三个攻击计划，分别通过海上和陆地向圣彼得堡发起进攻。 临时政府也知道失去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之后，圣彼得堡已经无险可守。 在签订《布列斯特合约》之前，临时政府决定将首都迁至莫斯科。 就在瓦西里出兵的同时，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向圣彼得堡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圣彼得堡在24小时之内投降，否则波罗的海舰队就将联合芬兰军队，向圣彼得堡发起进攻。 谁都没想到，临时政府迁都后，负责圣彼得堡的，居然是前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 彼得向圣彼得堡发出最后通牒后，罗将柯乘坐一艘钓鱼用的小船来见彼得。 “将军，圣彼得堡是帝国的首都，您不能向圣彼得堡发起进攻。” 罗将柯希望彼得能绕过圣彼得堡，去打莫斯科。 “你现在的身份是前国家杜马主席，还是临时政府任命的圣彼得堡市长？” 彼得和曼纳海姆同时在场，两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笑容。 “随便什么都行，我只是希望圣彼得堡不受伤害——” 罗将柯无地自容，沙皇在他担任国家杜马主席期间退位，是他的严重失职。 君士坦丁堡现在已经不承认临时政府，所以圣彼得堡市长这个身份，在彼得这里不合法。 “圣彼得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也不希望圣彼得堡被伤害——但恰恰是你和你那些无能的同事，对圣彼得堡造成了最严重的伤害，你-们-不-可-饶-恕！” 彼得一字一顿，所有有罪的人，都必须被清算。 “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只是希望——” 罗将柯满脸苦涩，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如果是希望，那就去教堂祈祷吧，这不是你许愿的地方。” 曼纳海姆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尼古拉的人。 罗将柯只在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乘坐小船回到圣彼得堡。 当晚，罗将柯在自己的住所内自杀。 罗将柯曾在皇后担任荣誉军团长的近卫军服役，又曾在冬宫工作，同样是在尼古拉的支持下成为国家杜马主席。 可以说罗将柯拥有的一切，都是帝国给与的，他给与尼古拉的回报却是：亲手终结帝国。 这个决定也终结了他自己。 (本章完) 第665章 俄罗斯的问题，俄罗斯人自己解决 第665章俄罗斯的问题，俄罗斯人自己解决 波罗的海舰队向圣彼得堡发起进攻的时候，乔治正在应对来自盟友的“关怀”。 《布列斯特合约》刚签字，英国和法国就分别给乔治发电报，询问乔治是否需要英军和法军的支援。 美国总统威尔逊也发来电报，承诺如果乔治需要，美军可以为乔治提供一切必须的帮助。 这就奇怪了！ 德国恢复无限制潜艇战之后，美国和德国断绝外交关系，并于去年4月6日向德国宣战。 美国向德国宣战的时候，其总兵力只有19万人，而且绝大部分是海军，陆军不仅兵力少得可怜，而且装备水平和训练水平都让人一言难尽，连美国人自己都说，美国陆军是可怜的“叫花子”。 即便如此，美国的参战还是受到英国和法国的热烈欢迎，去年6月，当美国远征军总司令约翰·潘兴抵达英国的时候，英国人为潘兴准备了国王级别的欢迎仪式。 随后发生的事就让人大跌眼镜。 美军动员的速度异常缓慢，虽然美国有9000万人口，但从4月到10月整整半年，只有8万美军抵达欧洲。 关键这8万美军，不仅没有武器装备，甚至连制服都没有齐备。 去年美国的钢铁产量是德国的三倍，战争期间，美国一直为协约国和同盟国提供武器装备。 为了尽快让美军具备战斗力，法国为美军提供火炮，英国为美军提供机枪和钢盔，搞笑的是，英法为美军提供的装备，很多居然还是从美国采购的。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巴黎和会上，美国被英法一脚踢开了。 到今年初，美国在欧洲的军队总算达到20万人，当黑格和贝当要求美军参战时，潘兴却一直以美军尚未做好准备为由拒绝。 现在看来，美军虽然没有做好对抗德军的准备，却已经做好了干涉俄罗斯的准备。 去年五月代替尼维乐担任法军总司令的贝当也是搞笑。 凡尔登战役结束后，霞飞被解除职务，尼维乐担任法军总司令。 去年夏天，尼维乐组织了一系列进攻，不仅没有收到成效，反而导致前线法军发生一系列兵变，几乎导致法军全线崩溃。 危急关头，贝当挺身而出，安抚前线法军继续作战，德军错失良机。 法军虽然没有崩溃，但是也彻底失去进攻能力，这就是从去年至今，西线没有爆发大规模战役的原因。 乔治分别给英、法、美发电报，拒绝任何外来帮助，俄罗斯的问题，只能由俄罗斯人自己解决。 俄罗斯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临时执行委员会，受美国总统威尔逊14点和平建议的影响，俄罗斯境内多地陷入混乱，社会秩序遭到极大破坏。 《布列斯特合约》签字后，基辅突然冒出来一个“执政内阁”，宣布乌独立。 乔治给鲁涅夫发电报，命令鲁涅夫出兵镇压基辅的叛乱。 鲁涅夫还没有抵达基辅，临时政府宣布乔治领导的巴尔干军团为叛军，号召所有俄罗斯人挺身而出，为维护俄罗斯的利益而战。 这个口号的效果并不好，因为现在俄罗斯农民无比怀念沙皇时代。 斯托雷平改革后，俄罗斯农民主要从佃农变成自耕农，拥有自己的土地，生活逐渐好转。 尼古拉退位后，各地不约而同，停止向圣彼得堡输送粮食。 从去年夏天开始，圣彼得堡真正陷入粮荒。 为解除粮食危机，临时政府推行余粮征集制，将农民家中除口粮和种子之外，多余的粮食全部收缴，由政府付给一定货币作为补偿。 此时由于临时政府的疯狂印钞，卢布体系已经崩溃，临时政府的货币补偿政策，实际上和无偿征收没有区别。 农民不愿意无偿上缴自己的粮食，于是临时政府派出的部队采取强制方式征收，引发农民的激烈反抗。 1918年的农民暴乱，由于资料缺失，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但肯定比此前30年的农民暴乱加起来还要多。 除粮食之外，临时政府的工业生产也存在很大问题。 临时政府的基本盘是工人，为阻止“叛军”的进攻，临时政府征召大量工人入伍，对工业生产造成严重影响。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前一阶段工人对工厂机器的破坏，导致帝国三大的生产能力，大概只有1916年的五分之一，尚且不如1914年。 乔治动手前做好了充分准备，阿穆尔堵住西伯利亚，波罗的海舰队封锁圣彼得堡，乔治坐镇君士坦丁堡，锁住最后一个出海口，敌人已经无路可逃。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克伦斯基居然又跳出来，号召忠于第一临时政府的军队组织起来，和第二临时政府作战。这就是痴心妄想了。 忠于第一临时政府的军队，已经被第二临时政府解散，不愿意退役的军官和士兵，现在都在乔治这里。 亲手逼尼古拉退位的鲁兹斯基，不仅没有被乔治清算，而且还被委以重任，成为最佳示范。 《布列斯特合约》签字后，不接受这个结果的北线将军们，主动联系鲁兹斯基，投奔乔治。 乔治给他们发电报，命令他们尽量收拢部队，坚守阵地，等待援军。 鲁兹斯基指挥的第13集团军，和安德烈指挥的巴尔干第3集团军，正在向大本营所在地莫吉廖夫快速推进。 和巴尔干俄军一样，德军快速向北推进，和乔治抢地盘。 莫吉廖夫此时乱作一团，忠于临时政府的部队向莫斯科撤退，接受乔治命令的部队就地坚守防线，有人趁机打开军火库，将库存的炮弹装上火车运走，还有人闯入沙皇的行宫，将行宫内的财物洗劫一空。 科尔尼洛夫叛乱中，接替阿列克谢耶夫担任西方面军总司令的邓尼金遭牵连，被圣彼得堡逮捕。 临时政府迁都的时候，忘记了这位被关在监狱里的步兵中将，邓尼金在狱卒的帮助下逃离，回到莫吉廖夫，组织部队坚守防线。 此时还愿意和德军作战的部队，只剩下不到10万人。 联想到巅峰期近300万军队的北线俄军，邓尼金不胜唏嘘。 “尤里耶夫大公的援军正在赶来，在援军抵达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 邓尼金通过鲁兹斯基和乔治取得联系。 “会有援军吗？” “援军有多少？” “我们能顶住德军的进攻吗？” 将军们议论纷纷。 “尤里耶夫大公的援军是由鲁兹斯基将军和苏沃洛夫公爵率领，兵力足足有150万，等援军抵达后，我们不仅要收复失地，而且还要反攻柏林，俘虏德国皇帝，终结战争，赢得最终胜利！” 邓尼金的话让将军们重新燃起希望。 虽然鲁兹斯基跟德国人有胜有负，公道自在人心，加利西亚征服者的称号不是沙皇授予的，而是将军们公认的。 瓦西里的名气虽然没有第一代苏沃洛夫公爵那么大，但是在俄罗斯军人心目中，“苏沃洛夫”这个名字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带领他们在任何逆境中赢得胜利。 邓尼金的鼓舞来的正是时候，德军其实也没有做好攻击准备。 兴登堡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通过谈判，逼迫俄罗斯退出战争。 更没想到居然能从谈判中获得如此之大的收益。 过去的冬天里，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一直在策划新的攻势，经过一个冬天的蓄力，德军将主力集中在西线，于4月8号正式向英法联军阵地发起进攻。 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法军完全顶不住德军的攻击。 本来就在战斗和撤离之间左右摇摆的英军疲软无力，黑格和贝当再次找到潘兴，要求美军立即参战。 潘兴这一次没有拒绝，因为再不参战，英法联军就将彻底崩溃，桃子就没了。 有一说一，潘兴本人虽然狡猾，此时的美国大兵还是很淳朴的，他们和世界大战刚爆发时的官兵们一样，梦想在战争中建功立业，态度非常积极。 德军在经历了凡尔登和索姆河的惨痛损失之后，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精锐部队已经损失殆尽，参与攻击的部队都是去年冬天刚刚征召的新兵。 美军虽然也是新兵，但在经历了长达一年的“训练”之后，虽然没有经过实战检验，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有了美国生力军的加入，英法联军总算顶住了德军的攻击，防线再次稳定下来。 这时候黑格、贝当、潘兴再看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已经夺取圣彼得堡。 波罗的海舰队夺取圣彼得堡的过程并不复杂，临时政府退往莫斯科之后，留在圣彼得堡的城防部队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沙皇时代遗留的。 这些部队对沙皇还有怀念，波罗的海舰队攻击圣彼得堡的时候，圣彼得堡周边炮台的守军调转炮口，攻击忠于临时政府的部队布置在圣彼得堡城内的防线。 圣彼得堡陷入混乱的同时，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顺势攻入圣彼得堡，当天晚上十点，随着临时政府的最后一个据点，前国家杜马所在地塔夫利达宫被攻克，圣彼得堡收复。 (本章完) 第666章 四个帝国已崩仨 第666章四个帝国已崩仨 从1915年秋季开始，圣彼得堡几乎就没有平静过。 先是皇后和贵族集团，以及官僚集团之间的矛盾集中爆发。 然后是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的明争暗斗。 再到临时执行委员会对旧势力的统一清算。 长达两年半的混乱状态，对圣彼得堡这座城市造成巨大破坏，当彼得和曼纳海姆乘坐军舰驶入涅瓦河的时候，涅瓦河两岸已经面目全非。 一直以来，涅瓦河两岸都是圣彼得堡的精华地带，几乎所有达官贵人都居住在这一地区。 临时执行委员会夺权的时候，忠于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工人卫队，和忠于临时政府的军队，曾在冬宫爆发激战，现在冬宫外墙还有清晰的弹孔，以及被焚烧的痕迹。 曾因亚历山大和小菲利克斯杀死拉斯普廷，被临时政府派兵保护的叶卡捷琳宫和尤苏波夫宫也没能逃过这一劫，不仅财物被洗劫一空，而且这两处宫殿因为结构坚固被当做据点，夺城期间曾发生战斗，两座宫殿都损毁严重。 为纪念亚二遇刺修建的滴血大教堂，历时14年建成，不仅同样被洗劫一空，而且内部损毁严重，所有装饰用的浮雕全部被破坏。 尼古拉幼时曾居住的加特契纳宫同样损毁严重，乱军将尼古拉幼时用过的钢琴从阁楼上扔下来，和那些无法带走的家具，精美的窗帘，昂贵的手工地毯堆在一起纵火焚烧，财产损失无法统计。 最重要的是，曾被乔治当做海军总部的彼得保罗要塞，之前关押过多位包括大公和大公夫人在内的皇室成员，他们在临时政府迁都之前突然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关于这些大公的下落，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们在圣彼得堡城破之前越狱逃亡，也有人说他们被枪决。 最离谱的是皇后的姐姐，谢尔盖大公的夫人伊丽莎白，有人说她被活埋。 彼得和曼纳海姆几乎将圣彼得堡搜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这些大公们的下落，唯一能证实已死亡的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于今年1月在狱中死于伤寒。 乔治接到报告，和小尼古拉相顾无言。 “我在高加索时，曾派人前往圣彼得堡，劝说尼基离开俄罗斯——” 小尼古拉很难过，大公们多半凶多吉少。 乔治没说他为营救尼古拉都做了什么，没找到就是最好的消息。 “让我去圣彼得堡吧，我要做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小尼古拉主动请缨。 “重点是那些希伯来人——” 乔治划重点。 乔治身为大公，肯定不能承认帝国的现状，是以尼古拉为首的贵族集团和官僚阶层造成的。 所以都怪希伯来人！ 希伯来人也不冤。 迁都莫斯科之后，临时政府终于举行制宪会议，选举产生的9位委员，有8个希伯来人。 唯一一个纯正的俄罗斯人是大胡子。 大胡子也不是斯拉夫人，而是乔治亚人。 “放心吧！我会让他们享受到帝国的温暖——” 小尼古拉的微笑，让乔治忍不住位希伯来人祈祷，希望他们的上帝保佑他们。 反正他们也不信东正教的上帝。 彼得收复圣彼得堡的时候，瓦西里率领的高日军团，还在烂泥地里艰难跋涉。 破坏确实是比建设更容易，帝国花了几十年，才建立起基本覆盖帝国的交通网，只需一枚炸弹，就可以将西伯利亚铁路彻底瘫痪。 瓦西里在得知波罗的海舰队已经收复圣彼得堡后，掉头向莫斯科前进。 5月25号，第二集团军攻占布良斯克，距离莫斯科只有300公里。 此时第二集团军的后勤运输线已经拉长到700公里，随着临时政府的抵抗越来越强，第二集团军的攻击速度越来越慢。 在工人卫队的基础上，临时政府组建的部队，总规模已经达到60万人。 这支部队的技战术能力，可能不如高日军团的士兵一样熟练，他们的战斗意志，却和高日军团一样顽强。 从布良斯克往北，路边开始有因为抗拒征粮，被吊死的地主和农民。 大批灾民涌到第二集团军的营地周围，几乎将道路堵塞。 余粮征集制虽然规定要给农民留下口粮和种子，实际执行中经常是将所有粮食全部抢走，一旦农民反抗，全家都会被杀死，绝不留情。 为安抚当地民众，乔治不得不从阿穆尔和东印度调集更多粮食。 维特忙到不可开交，已经顾不上君士坦丁堡的政务，所有能派出的官员，都已经被维特派出，维特手中已经无人可用。 乔治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帝国要推行地方自治。不自治不行，帝国根本没有足够的官员。 乔治给马里奥发电报，让他从阿穆尔高校将即将毕业的学生，全部送到君士坦丁堡，分赴各地担任执政官。 这虽然会造成人才上的浪费，但是让大学生去担任执政官，总比当地势力自己推举出来的要好一些。 乔治实在没想到，原来俄罗斯帝国也是皇权不下乡。 不过这也是好事，因为临时政府的统治，也同样没有深入到偏远地区。 临时政府的基本盘是工人，只有城市里才有工厂，偏远地区根本就没工厂，哪来的工人。 瓦西里向北推进的时候，安德烈和邓尼金正在和德军激战。 为缓解北线俄军的压力，开春之后，布鲁西诺夫和鲁兹斯基，再次向奥匈帝国发起攻击。 前年冬天，奥匈帝国老皇帝在维也纳驾崩，皇储卡尔继位，成为奥匈帝国皇帝，是为卡尔一世。 卡尔一世继位的时候，奥匈帝国已经无以为继，所以在去年春天，卡尔一世就派内弟帕尔马王子西克斯图斯前往法国，和法国进行谈判。 卡尔一世已经不奢望从巴尔干军团手中收回被占领地区，反正那些土地大部分都是匈牙利王国的，跟奥地利无关。 卡尔一世不愿意将哈布斯堡家族的任何一块领地割让给意大利王国，这导致谈判最终失败。 意大利参战的目的，是为了夺回被奥匈帝国占领的土地。 如果战场上无法夺回，那么在谈判桌上索回，意大利王国也可以接受。 卡尔一世的意思是，割让领土给巴尔干联盟也就算了，毕竟奥匈帝国真干不过乔治。 意大利王国没有赢得任何一次伊松佐河战役，凭什么索取奥匈帝国的领土？ 这一点最关键是因为，如果将意大利王国要求的领土割让给意大利，那么奥匈帝国就将失去出海口，彻底沦为内陆国。 所以乔治只是毛毛雨啦，意大利人才是真的要置奥匈帝国于死地。 卡尔一世在谈判中，还支持法国对阿尔萨斯和洛林的要求，所以当谈判内容被法国人公布之后，卡尔一世的莽撞对他本人，以及奥匈帝国和德国的关系造成严重损害。 对于卡尔一世的背刺，威廉二世非常生气，卡尔一世遂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在失去了德国的支持后，卡尔一世的皇位也受到影响，奥匈帝国国内要求进行政治改革，退出战争的呼声日益高涨。 卡尔一世无奈，和匈牙利国王查理四世商量，准备将奥匈帝国各民族自治政府的联邦制国家。 查理四世干脆，都各民族自治了，那还改个嘚啊，帝国直接解散得了。 查理四世对于卡尔一世罔顾匈牙利王国的利益早就怀恨在心，如果不能收复被巴尔干联盟占领的地区，查理四世会以最激烈的方式报复卡尔一世。 卡尔一世对匈牙利王国的忍耐也到了极点。 匈牙利王国本来就是趴在奥匈帝国身上吸血的蛀虫，奥匈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矛盾，主要是匈牙利王国对巴尔干的野心导致的。 世界大战爆发后，匈牙利王国拒绝动员，导致奥匈帝国没有足够的兵力对付俄罗斯，为大战爆发后的一系列失败埋下祸根。 现在帝国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艰难时期，匈牙利王国不仅不和帝国保持一致，反而要散伙—— 散就散吧，反正这个皇位本来就是捡来的。 乔治给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奥匈帝国再加把火。 奥斯曼帝国同样凄惨，联军已经攻入大马士革，新苏丹穆罕穆德六世再次请求和协约国进行谈判。 今年四月，奥斯曼帝国老皇帝穆罕穆德五世驾崩，弟弟穆罕穆德六世继位。 至此，世界大战爆发时在位的四个帝国，只剩下德国还在坚持，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都处于崩溃边缘。 俄罗斯帝国最惨。 乔治现在是四线作战，所有能派出的部队都已经派出，巴尔干国家也已经进行了四轮动员，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等待对方陷入崩溃。 现在还有能力继续动员的，只剩下刚参战的美国。 综合各参战国的情况，潘兴判断世界大战已经进入尾声阶段。 美军开始向欧洲疯狂增兵，之前整整一年，只有20万美军抵达欧洲。 开启疯狂模式后，仅1918年5月，就有30万美军抵达。 这些美军还是手无寸铁。 现在英国和法国总算看明白了，美国这是在以新的方式压榨英法。 (本章完) 第667章 最后一战 第667章最后一战 在失去和德国的贸易后，美军成为美国新的财政来源。 威尔逊野心勃勃，制定了一份多达400万人的动员计划。 在动员这件事上，美国人的效率极高，到五月份，已经动员了185万人。 这对已经架空兴登堡，获得德军实际指挥权的鲁登道夫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布列斯特合约》签字后，鲁登道夫将德军主力集中到西线，准备对法国进行致命一击。 鲁登道夫手下现在有191个师，350万人。 从数量上说，德军的规模不亚于1915，但实力大不如前。 德军去年冬天动员了25万人，这些动员兵全部生于1900年之后，年龄最小的只有14岁。 奥匈帝国的情况更糟，发给士兵的绷带和内衣都是用纸做成的。 和这个情况相对应的是，去年冬天，奥匈帝国有5万匹战马或挽马，因为缺少草料被饿死。 大概是奥匈帝国把草都拿去造纸了吧。 很难分得清是因为军马缺少草料，还是因为士兵们想吃肉，才造成这些军马死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培养一匹战马，花费的资金远高于培养一名士兵。 对于俄罗斯来说，奥匈帝国已经没有威胁，乔治将主要精力放在对各地的安抚上。 由于农民的粮食被强制征收，给君士坦丁堡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 现在乔治不仅要为前线部队组织后勤，还要筹集粮食赈灾。 巴尔干军团现在要对付的也不止是叛军，还有各地流窜的马匪，割据势力，地方武装，以及如雨后春笋般的地方自治政府。 《布列斯特合约》并不是直接将领土割让给德国，而是由德国成立傀儡政权，对当地进行统治。 俄罗斯除城市之外，本来就是各地自治的草台班子，这些自治政府纷纷摇身一变，成为当地合法政府。 鲁涅夫指挥的第一集团军频繁出动，前往各地平叛。 这对俄罗斯军队来说轻车熟路，因为这项工作他们已经连续做了很多年。 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叛乱平息之后，并没有和以前一样继续自治，而是由君士坦丁堡派出民政官员直接管理。 叛军不仅抢走了农民的口粮和种子，而且对当地进行彻底的破坏，尤其交通设施，铁路、公路、隧道、桥梁，等等等等。 乔治有粮食，但和尼古拉的雨露均沾不同，只有接受工作的人，才能获得粮食。 被炸掉的铁路和公路需要修复，烧毁的房子要重建，战争造成的废墟要清理，那些被吊在绞刑架上的尸体也要入土为安，这些工作都需要人去处理。 灾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但现在的情况其实还不算严重。 如果在冬天到来之前，他们的生活没有稳定下来，那么等冬天到来，才是真正的灾难。 罗夫诺小镇，这个乔治曾经的发迹之地，也遭到战争的巨大破坏。 罗夫诺的居民全部都是哥萨克，战争爆发后，他们积极响应帝国号召，应征入伍，先后有807人参军。 这807人，除11人因伤致残幸运回家之外，其他人要么战死，要么下落不明。 罗夫诺居民的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奖励，而是被当做顽固典型，先后遭到临时政府和自治政府的针对，不仅火车站被炸毁，铁轨被拆除，而且整个小镇都被纵火焚烧。 亚历山大随里瓦几亚第一步枪营来到罗夫诺的时候，曾经总人口高达3000的罗夫诺，只剩下不到100人。 乔治很难过，罗夫诺的哥萨克是乔治迁来的，乔治承诺会给他们安定美好的生活，却没有做到。 曾经在罗夫诺火车站工作，又在近卫军服役的斯坦尼斯对乔治不仅没有怨言，反而充满感激。 “大公已经兑现了他的承诺，将我们从苦寒的拉多加湖带到温暖的罗夫诺，这并不是大公的责任——” 斯坦尼斯最后问亚历山大：“大公什么时候成为沙皇？” 乔治的新绰号就是“沙皇”。 亚历山大决定重建罗夫诺，他带领步枪营的士兵在废墟上建起新房，用自己的薪水为衣不遮体的孩子们购置新衣，将部队配发的军靴送给光着脚的流浪汉，最后甚至和居民一起补种粮食。 乔治很欣慰，不管亚历山大未来是从政，还是经商，乔治都希望亚历山大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随着距离莫斯科越来越近，第二集团军遭遇的抵抗也越来越强。 6月11号，第二集团军在图拉，终于找到叛军主力。 1632年，荷兰人在图拉建立兵工厂，1712年彼得大帝将兵工厂扩建为皇家兵工厂，从此图拉成为帝国三大之一。战争爆发后，图拉的工业能力迅速提升，步枪产量提高近10倍，俄罗斯军队使用的步枪，超过五分之一是由图拉生产的。 第二临时政府迁都的时候，将圣彼得堡兵工厂的一部分机器转移到图拉，图拉由此成为第二临时政府最重要的工业中心。 瓦西里知道图拉对于叛军的重要性，亲自指挥对图拉的攻击。 空军的侦查表明，图拉守军至少有30万人，这远远超出瓦西里的预估。 瓦西里的预估是，由于叛军还要防守莫斯科，所以图拉的守军最多不超过10万人。 第二集团军的总兵力才40万，瓦西里用于攻击图拉的部队也只有10万人左右。 10万打10万，瓦西里还是很有信心的。 10万打30万，搞不好就会被反杀。 乔治从安德烈率领的第三集团军抽调部队增援瓦西里。 同时命令布鲁西诺夫和鲁兹斯基支援北线俄军，停止对奥匈帝国的进攻。 随着战火烧到奥地利境内，奥地利人的抵抗也越发强烈。 当初打特兰西瓦尼亚的时候，瓦西里和安德烈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轻轻松松两个月横扫特兰西瓦尼亚。 布鲁西诺夫打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时候，同样没有遇到太大阻力，当地人并不在乎统治他们的到底是俄罗斯人还是奥地利人。 在匈牙利王国的土地上，奥地利人的作战意志也并不顽强。 随着俄军攻入奥地利本土，连奥地利女人都拿起武器和俄军作战，这让乔治愈发感觉事不可为。 匈牙利连首都都被俄军占领，已经榨不出太多油水。 乔治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在第二临时政府。 6月15号，第一集团军炮兵，对叛军阵地进行炮击。 瓦西里同时出动轰炸机，对图拉兵工厂进行轰炸。 乔治现在由于要赈济灾民，粮食有点紧张，炮弹很充足，仅从阿穆尔送过来的炮弹，每个月就达到30万吨。 随着君士坦丁堡本地工业能力的提升，每个月可以生产的炮弹也达到10万吨左右。 虽然仆从军的抚恤金很低，但能用炮弹解决的问题，乔治还是不浪费人力。 和第一集团军相比，叛军的武器装备相对落后，不仅没有空军，而且缺少重炮，反倒是装甲战车的数量不少。 这些装甲战车都来自之前的北线俄军，以及近卫军，总数大约有近千辆之多。 17号，第一集团军的运输部队在图穆斯克遭到叛军攻击，进攻图拉的部队，有遭到叛军包围的危险。 瓦西里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猛攻图拉。 18号，布良斯克也遭到叛军袭击，幸好守军早有准备，损失不大。 18号当晚，第三集团军的先头部队抵达布良斯克。 瓦西里猛攻图拉的同时，德军在西线全面出击。 去年冬天，鲁登道夫和兴登堡开会，两人一致认为，如果战争不能在1918年结束，德国很难赢得最终胜利。 继乔其纱攻势之后，德军分别在曼舍戴达姆、爱纳河、马恩河、马茨河，以及香巴尼，向协约国阵地发起攻击。 去年下半年，鲁登道夫的表哥奥斯卡·冯·胡蒂尔发明了一种新的战术，这种战术由6-8名经过精心培训的士兵组成突击队担任前锋，潜入协约国阵地，向纵深渗透，将阵地上的坚固堡垒，留给携带重武器的后续部队解决。 这种战术在小规模战斗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于是鲁登道夫将“胡蒂尔战术”当成赢取胜利的法宝。 去年冬天，德军将最优秀的军官从前线撤回，接受长达四个星期的培训，然后以这些军官为基础，组建了42个精锐师。 这42个师，是鲁登道夫的主攻部队。 战斗开始后，鲁登道夫这才发现，在小规模战斗中效果不错的“胡蒂尔战术”，放在兵团级战役中完全没有体现出应有的效果，不仅没有达成渗透的目的，“暴风突击队”往往在刚接近协约国阵地时，就遭到毁灭性打击。 这也不能怪鲁登道夫。 42个师看上去不少，实际上由于德军损失惨重，编制一直在缩小，42个师的总兵力加起来只有大约50万人。 刚刚参战的美军，一个师的编制是超大的2.5万。 世界大战爆发前，各国主力野战部队，一个师的编制通常在1.5万人-1.8万人之间。 这个数值在世界大战爆发后，一直在缩小，最惨的奥匈帝国，现在一个师只有5000人。 (本章完) 第668章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第668章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巴尔干战区还算不错，每个师的编制维持在1.5万人左右。 北线俄军重新集结后，每个师的编制只剩下1.2万人，而且由于严重缺少武器装备，三个人一支枪的情况终于出现。 北线俄军的武器装备被临时政府收缴，用来武装临时政府组建的部队。 武器的问题好解决，军官梯队不是那么容易组建的。 俄罗斯的军官是贵族阶层，对临时执行委员会退出世界大战的决定并不认可，抵触情绪严重。 世界大战打了四年，俄罗斯损失人口近千万，无数亲朋好友知交故旧在战争中阵亡，现在临时政府一句话，就要以这种耻辱的方式退出战争，激起军官阶层的极大愤怒。 北线俄军重组后，军官的数量多到可以当做步兵使用。 临时政府组建的部队，军官大多是士兵自行推举，参谋的数量尤其稀少，很多人连基本的加减乘除都不会算，让他们计算军队所需后勤补充物资，难如登天。 部队的训练也有问题。 步枪好办，经过简单培训就可以上战场。 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兵种就没有办法了，比如炮兵，又比如装甲兵和空军。 临时政府由于缺少技术兵种，火炮，尤其重炮数量严重不足，很多装甲战车损坏之后直接丢弃，因为驾驶装甲战车的士兵不会维修。 会也没办法，因为没有维修所需的零部件。 瓦西里完全不给临时政府喘息之机，猛攻图拉的同时，对莫斯科的攻击也已经开始。 临时政府终于犯错，从图拉抽调一部分部队返回莫斯科。 瓦西里抓住机会，向图拉发起猛攻。 援军抵达后，进攻图拉的部队增加到20万人，兵力上的劣势快速缩小。 瓦西里动用了1500门火炮，超一半是重型火炮。 瓦西里还有250辆装甲战车，数量虽然不多，却都是去年下半年以后生产的新式战车。 和上一代装甲战车相比，新式战车将火炮口径从40毫米提升到57毫米，正面装甲的厚度也大幅增加，火力和防护力均有提升。 每天对图拉执行轰炸任务的轰炸机多达800架次，被临时政府重点保护的图拉兵工厂已经被彻底摧毁，临时政府的防线也损毁严重，不得不收缩到图拉市内，准备和第二集团军巷战。 22号，瓦西里向图拉守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图拉守军在24小时之内投降，否则就将遭到毁灭性打击。 瓦西里发出最后通牒的时候，小尼古拉正在主持圣彼得堡的清算工作。 尼古拉退位后，圣彼得堡两个政府共存，你方唱罢我登场，可谓群魔乱舞。 在小尼古拉眼中，圣彼得堡人都有罪，人均死一次都不解恨。 亚历山大作为小尼古拉的副官，随小尼古拉一起来到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收复后，彼得率领波罗的海舰队沿波罗的海，扫荡被德国占领的俄罗斯城市；曼纳海姆则率领芬兰军队往莫斯科方向出发，协助瓦西里围剿第二临时政府。 圣彼得堡目前依旧处于军管中，坐镇圣彼得堡的是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尤里。 迎接小尼古拉和亚历山大的，是酒商尤里。 过去1年，即便在最危险的时候，尤里也没有离开圣彼得堡，他以圣彼得堡酒商联合会会长的身份，分别成为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的供应商。 现在的圣彼得堡，对于小尼古拉和亚历山大而言都已经非常陌生。 尤里熟悉圣彼得堡的每一个角落。 让小尼古拉失望的是，用尤里的话说，现在圣彼得堡剩下的，都是一些“可怜虫”。 尼古拉退位的时候，不接受临时政府的人纷纷离开圣彼得堡，远走他乡，这批人主要以贵族为主。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支持临时政府的资产阶级又跑了一批，剩下的都是临时执行委员会的支持者。 可这些支持者，并不全是叛乱分子，更多是被裹挟，或者是没有经费的底层民众。 小尼古拉命令水兵，挨家挨户搜捕叛乱分子。 这个工作其实很好做。 圣彼得堡作为帝国首都，无数达官贵人居住在圣彼得堡，即便镇守在外的大公，在圣彼得堡也都有豪宅。 临时政府统治期间，圣彼得堡还算有秩序，私人财产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尤其是临时执行委员会宣布罗曼诺夫家族有罪之后，圣彼得堡的秩序彻底陷入混乱，包括圣彼得堡平民在内，也加入这场瓜分盛宴。 水兵们如果在平民家庭中，搜查到不属于他们的物品，那么就会被当做叛乱分子严肃处理。 这个工作很好鉴别，比如尤里耶夫宫使用的物品，包括一个手帕在内，都有尤里耶夫家族的徽章，非常醒目。 正常情况下，尤里耶夫宫的物品，不可能出现在平民家庭。 如果出现，不管是买的还是捡的，都是抢的。 让小尼古拉没想到的是，这个工作才刚刚开始，一个让小尼古拉意想不到的人物也来到圣彼得堡。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克伦斯基化妆成女人逃亡，随后辗转前往巴黎。 乔治起兵后，克伦斯基以临时政府总理身份，号召所有俄罗斯人团结起来，消灭为德国利益服务的德国间谍。 这不得不让人笑掉大牙。 尼古拉时代，临时政府这帮人以“德国间谍”攻击阿列克丝，连尼古拉本人都成为“第一号间谍”。 现在克伦斯基又以“间谍”攻击临时执行委员会，似乎是吧“间谍”，当成了克敌制胜的法宝。 你还别说，克伦斯基这一套居然在俄罗斯还有市场，让他又忽悠到一批试图建立“从龙”之功的官兵，组建了一支“政府军”。 这支8000人的军队，所有武器装备都是英国人提供的。 25号，克伦斯基以总理名义回到圣彼得堡，要求恢复临时政府的权力。 小尼古拉在皇村接待克伦斯基。 小尼古拉的家在被抢劫一空之后，又遭纵火焚烧，已经彻底损毁。 冬宫由于频繁交战也损毁严重。 反倒是位于郊外的皇村，由于远离圣彼得堡，损失并不大。 所谓的“损失不大”，指的是主体建筑没有损坏，所有财物也全部失踪。 尼古拉退位后，曾在皇村被关押长达8个月之久，期间克伦斯基来过很多次。 由于克伦斯基在尼古拉面前表现的很温和，尼古拉曾认为克伦斯基是个好人，希望克伦斯基“拥有更大的权力”。 小尼古拉在沙皇的会客室接待克伦斯基，这里以前悬挂着水晶吊灯，地上铺着颜色鲜艳的手工地毯，墙上有历代沙皇的画像，以及历代沙皇收藏的名家大作。 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消失，小尼古拉只让人在会客室放了一把椅子。 这椅子，自然不是为克伦斯基准备的。 克伦斯基依旧温和，风度翩翩，准备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他这一套却在小尼古拉这里失去了魅力。 曾经克伦斯基就是凭借着这些，获得了包括沙皇在内的很多人的信任。 不能说俄罗斯的现状，都是克伦斯基的责任。 即便克伦斯基只应对其中的10%负责，也足够让小尼古拉把他吊死100次。 “你把陛下藏到哪儿去了？” 小尼古拉见到克伦斯基后，厉声喝问。 “我负责圣彼得堡工作的时候，陛下一直居住在这里，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克伦斯基的意思是，小尼古拉不仅不应该指责他，而且应该感激他保护了尼古拉一家。 “哈！你这个伪君子，看我如何拆穿你——” 小尼古拉人证物证俱在，不怕克伦斯基狡辩。 小尼古拉请出的，是曾负责皇村安全的警卫长科采布，科采布的哥哥，曾长期担任小尼古拉的副官，他们一家人，小尼古拉都认识。 “大公，他说的有一部分是正确的，陛下一家人确实是一直居住在这里，不过并非不受骚扰，而是被关押在这里。” 科采布怒视克伦斯基，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那不是关押，那是保护！当时圣彼得堡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如果不把沙皇保护起来，难道临时执行委员会会放过他吗？” 克伦斯基惊慌失措，这时候才意识到，回圣彼得堡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这也不能怪克伦斯基，是他的自信害了他。 毕竟是能说出“我不能让你们吃饱，但是我可以让你们光荣战死”的人，克伦斯基的脑回路构造，和常人不同。 “既然你想保护尼基，为什么不将尼基送往国外，或者君士坦丁堡？” 小尼古拉疾声厉色。 “我们分别和英国以及丹麦进行联系，但是这两个国家，都不愿意接纳沙皇——” 克伦斯基努力辩解，沙皇一家是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手。 “我也曾考虑将沙皇送往君士坦丁堡，但那等于是害了尤里耶夫大公。” 克伦斯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亚历山大穿着一身尉官制服，就在小尼古拉身边。 和杀死拉斯普廷的时候相比，亚历山大的变化很大，不仅气质不同，甚至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连胡子都没有刮。 看热闹的亚历山大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你这话啥意思？ (本章完) 第669章 以临时政府的名义 第669章以临时政府的名义 克伦斯基的意思是，他没有把沙皇送给乔治，帮了乔治的大忙，让乔治能够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乔治根本没想当沙皇，否则谁都拦不住。 小尼古拉以前也曾怀疑乔治有篡位之心，现在小尼古拉才确认，乔治对沙皇完全没想法，否则乔治的“沙皇”就不止是绰号了。 放在以前，小尼古拉根本不会见克伦斯基，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现在小尼古拉想干掉谁，必须程序正确。 亚历山大也想弄死克伦斯基，不过就这样直接弄死，太便宜他。 亚历山大思考，换成乔治这事儿应该怎么做。 然后就有了办法。 “他不是想当总理么，让他继续当总理啊——” “你疯啦？” 小尼古拉惊讶，下一代尤里耶夫大公就这水平？ “让他当，然后以他的名义，清算所有有罪的人。” 亚历山大要拿克伦斯基当替罪羊。 虽然亚历山大和小尼古拉很想弄死克伦斯基。 但不得不说，如果通过正常途径，大概率是弄不死克伦斯基的。 克伦斯基有罪，但罪不至死，他对俄罗斯造成的伤害，甚至都不如小尼古拉。 像克伦斯基这样的人，圣彼得堡还有很多，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对帝国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但以帝国法律而言，无法追究他们的责任。 “你说得对，我们早该这样做。” 小尼古拉恍然大悟，要说阴险，还得是你们尤里耶夫家族的人。 克伦斯基不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离开皇村后，克伦斯基被带到塔夫利达宫，这里是以前国家杜马和临时政府所在地，第二临时政府成立后，委员会同样在这里办公。 对于塔夫利达宫，克伦斯基并不陌生，他以前也曾在这里办公。 时隔八个月，克伦斯基终于又回到塔夫利达宫，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 塔夫利达宫同样遭到乱军的洗劫，圣彼得堡城破之日，这里曾发生战斗，尸体虽然已经清理干净，血迹和弹痕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克伦斯基的办公室在三楼右侧，第二临时政府成立后，这里被作为某位委员的办公室，进行彻底改造。 克伦斯基贵族出身，不说锦衣玉食，但也衣食无忧，没过过几天苦日子，即便在流亡巴黎期间，克伦斯基的生活也以奢侈著称。 这可能是克伦斯基所见最混乱的办公室，办公桌居然有好几个，估计似乎多人在一起办公，这让克伦斯基无法忍受。 克伦斯基开门找卫兵，让卫兵喊保洁人员过来打扫卫生。 两名身着水兵服的卫兵在门口一左一右，手持刺刀雪亮的步枪，板着脸一丝不苟。 执勤军官过来，听完克伦斯基的要求，忍着笑说道：“抱歉总理阁下，这里没有保洁人员，恐怕您需要自己打扫卫生。” “能让士兵帮助我打扫吗？我可以付钱——” 克伦斯基诱之以利。 军官恍然大悟，命令卫兵对克伦斯基进行搜查。 克伦斯基的钱包里装满了英镑和法郎，但没有卢布。 也对，卢布贬值的这么厉害，一百卢布买不到一个面包，确实没什么用。 除了现金之外，克伦斯基身上还有一枚戒指和一块手表。 军官将克伦斯基的钱包和手表拿走，还给克伦斯基留在一张收条。 “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克伦斯基强忍愤怒，军官还是有人性的，没有把他的婚戒拿走。 “看来你忘记了你们曾经做过什么——” 军官提醒克伦斯基，临时政府当初就是用收条，换走王公贵族家不知道多少代人积攒的财富。 “那是临时执行委员会干的，和临时政府无关！” 克伦斯基引以为傲的口才，根本排不上用场。 “既然你是总理，为什么放任临时执行委员会？” 军官的问题，让克伦斯基哑口无言。 克伦斯基不是放任，而是纵容。 小尼古拉让克伦斯基扔到塔夫利达宫就不再管他，亲自来到彼得保罗要塞。 彼得保罗要塞现在关满了人，有临时政府的工作人员，有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帮凶，还有各种抢劫犯、投机客、不法商人、报社编辑，甚至以正义自诩的撰稿人。 要塞负责人约瑟夫自城破之日起，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4小时，他不仅负责对囚犯的管理，还要负责确认这些囚犯的犯罪行为。 性质比较严重的罪犯，比如在城破之日趁机抢劫的，都已经被就地枪决。 非法藏匿财物的除物归原主之外还要重罚，如果没有能力支付罚金，要承担相应的劳役，直到罚金缴清为止。 编辑和撰稿人最难处理，他们的罪行很难认定。 约瑟夫拿来厚厚一叠卷宗，请小尼古拉审阅。小尼古拉根本就不看，大笔一挥，全部死刑。 “大公，您还是看看吧，这里面有几位是彼得堡大学的教授——” 约瑟夫提醒小尼古拉，对于这些特殊人士要谨慎处理。 一直以来，帝国对于有能力的人都格外宽容，彼得堡大学的学生即便刺杀沙皇，都可以自由选择死刑的方式。 这是斯托雷平时代。 斯托雷平执政之前都是流放。 “你弄这么厚，让我怎么看？难道你想累死我？” 小尼古拉还是那个乔治熟悉的小尼古拉。 在乔治面前，小尼古拉虽然已经收敛很多。 但在回到圣彼得堡之后，小尼古拉重新放飞自我。 “全部枪决，但不是以我的名义，而是以总理先生的名义。” 小尼古拉狞笑，没有了尼古拉，还有克伦斯基，真好！ 尼古拉当沙皇的时候，大公们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是尼古拉背锅。 所以小尼古拉无须为北线俄军的惨重损失负责。 在君士坦丁堡期间，小尼古拉终于尝到失去沙皇庇护的滋味。 老实说，那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约瑟夫瞠目结舌，现在还有总理呢？ 这个可以有。 亚历山大不管小尼古拉如何大开杀戒，乔治让他来圣彼得堡，是参与圣彼得堡的重建工作。 乔治希望亚历山大明白，在废墟上重建一座城市有多复杂。 经此一劫，圣彼得堡损失惨重，没个几十年，很难恢复元气。 亚历山大手头的资源不多，最关键的是缺少劳动力。 世界大战期间，帝国损失人口上千万，圣彼得堡只剩老弱妇孺，青壮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被第二临时政府裹挟前往莫斯科，十不存一。 北线俄军在战争期间俘虏的近百万奥匈帝国士兵，在《布列斯特合约》签订之后全部释放，这让亚历山大和库查耶夫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亚历山大只是辅助，库查耶夫才是重建圣彼得堡的工程总负责人。 “我们现在只能先利用圣彼得堡的妇孺，让她们的生活尽快恢复稳定。” 库查耶夫曾参与君士坦丁堡和阿德里安堡的建设工作，经验丰富。 “她们的效率肯定不如真正的工人。” 亚历山大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效率的问题以后再说，关键是秩序，我们要尽快恢复圣彼得堡的秩序——” 库查耶夫有轻重缓急。 去年冬天，圣彼得堡人每个星期用在采购粮食上的时间为40个小时，平均每天接近6个小时。 圣彼得堡的冬天，白天时间很短，居民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在抢购食物上。 就这，圣彼得堡去年冬天还是发生了饿死人的惨剧。 放在时下的大背景下，也不能说是惨剧吧，应该说是普遍现象。 不止圣彼得堡，各主要参战国的首都，情况都没有好到哪儿去。 维也纳人吃光了军马之后，连拉车用的狗都吃光了，战争如果继续，今年冬天估计连老鼠都能吃绝种。 柏林人去年冬天的主食是甘蓝，这种食物以前都是喂牲口的，人根本不吃。 巴黎和伦敦的情况稍好一些，饥饿情况不算严重，但卫生水平和医疗水平大幅下降，新生儿死亡的比例和战争爆发前飙升十倍，妇女死于肺结核的比例同样飙升。 需要说明的是，这只是官方数据。 实际上到底有多少人间接死于战争，根本就无法统计。 毕竟每年冬天，伦敦因为雾霾死亡的人，都在千人以上。 1916年最惨，仅12月就有超过3000人死于雾霾。 亚历山大心情沉重，透过办公室的窗户，亚历山大清晰的看到路边那些竖着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吊着的，是被以各种理由处死的罪犯。 这些尸体一天不清理掉，恢复秩序就是做梦。 那就先从清理尸体开始。 让亚历山大没想到的是，圣彼得堡居然有一个专门负责清理尸体的团队，他们中的有些人，曾经为临时执行委员会工作。 亚历山大找到团队负责人康斯坦丁，询问康斯坦丁有没有尼古拉一家人的消息。 康斯坦丁也不知道尼古拉一家人的下落，不过康斯坦丁承认，他的团队处理过很多无名尸体，有些尸体损毁严重，面部已经无法辨认。 亚历山大很难过，为阿列克谢和公主们感到难过。 (本章完) 第670章 最后的疯狂 第670章最后的疯狂 关于尼古拉一家人的下落，众说纷纭，有人说尼古拉一家人已经被临时政府秘密处死，也有人说尼古拉一家人已经流亡国王，甚至有人声称自己曾在君士坦丁堡见过大公主奥尔加。 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尼古拉一家人应该是被临时政府囚禁于莫斯科，或者是西伯利亚某地。 亚历山大为阿列克谢和公主们祈祷，希望她们能平安获救。 尼古拉和阿列克丝就算了，他们应该对帝国的灭亡负责。 随着圣彼得堡的收复，一些尼古拉退位后流亡国外的贵族纷纷返回，希望乔治登基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亚历山大知道那这些贵族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不是怀念帝国，而是怀念自己的特权。 小尼古拉无所谓，他和妻子阿纳斯塔西娅没孩子，了无牵挂。 有人有所谓，比如暂时居住在丹麦的皇太后，在失去皇室的俸禄后，皇太后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连住处的电费都交不起。 很多流亡国外的贵族，完全没有谋生能力，只能依靠变卖首饰度日，报纸每天都有贵族成员流落街头的报道。 亚历山大就想不通。 贵族阶层以多才多艺闻名，文学、艺术、音乐、舞蹈无一不精，实在不行当个翻译也饿不死，怎么到了沦落街头的地步呢？ “沃瓦被称为帝国最伟大的文学家，难道你认为他的文学素养真的就那么高吗？” 小尼古拉哈哈大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乔治、安妮一样严格。 乔治和安妮对孩子们的教育很重视，亚历山大兄妹几个真的称得上多才多艺。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贵族成员生下来就有俸禄，没有生存压力，也没有学习的动力，他们虽然请得起家庭教师，但能学到多少东西真不好说。 这方面最好的例子是保罗，他是巴黎最出名的美食家。 美食家，顾名思义，就是会吃。 弗拉基米尔大公之所以被称为帝国最伟大的文学家，是因为弗拉基米尔写了一本书，内容是有关地理的。 “我如果写一个戏剧，岂不是帝国最著名的剧作家？” 亚历山大感叹，贵族出名真容易。 “你甚至都不用写，买一个剧本，把名字换成你的，你就是帝国最著名的剧作家了。” 小尼古拉对这里面的门道很了解。 “所以，父亲不当沙皇是对的——” 亚历山大对大部分贵族没有丝毫好感。 前线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圣彼得堡大公还在夜夜笙歌，丝毫不关心帝国命运，只关心自己的俸禄涨没涨。 每一个投身军旅的贵族，都会被报纸大书特书，竭力证明贵族阶层享有特权的正确性。 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前后动员了1500万人参战，贵族子弟又有几个？ 难道平民家的孩子就不值得歌颂？ 尼古拉退位的时候，帝国大公的俸禄已经增加到每年120万卢布。 就这还是有很多大公不够花，跑去找尼古拉借钱。 “如果你父亲成为沙皇，你将是第一继承人。” 小尼古拉提醒亚历山大，皇位是世袭制。 “我宁愿不是！” 亚历山大斩钉截铁。 沙皇对于亚历山大没有丝毫吸引力。 阿列克谢幸福吗？ 即便没有血友病，阿列克谢的生活也和幸福丝毫不沾边。 是，阿列克谢拥有无数财富，但是他连一个面包卖多少钱都不知道，财富对阿列克谢而言已经失去意义。 亚历山大也有很多钱，十辈子都花不完，财富对亚历山大而言同样没意义。 亚历山大想成为乔治。 而不是像尼古拉那样，被人痛恨。 “聪明的选择！” 小尼古拉也不想当沙皇，权利和义务相辅相成。 乔治现在拥有的权力，和沙皇也没什么区别—— 不，单纯就权力来说，乔治的权力甚至比尼古拉更大。 尼古拉的权力受到贵族阶层以及官僚集团的制约，并非无限，如果没有贵族阶层和官僚集团的同意，尼古拉的政令甚至出不了冬宫。 乔治虽然人在君士坦丁堡，他的命令在国内大部分地区都畅通无阻，如果有人敢违背乔治的命令，军法从事。 君士坦丁堡这边，要求乔治登基的呼声也很高。 尼古拉退位的时候，大部分贵族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临时政府被推翻，临时执行委员会上台，很多后知后觉的贵族才意识到帝国已经变天。 当时圣彼得堡已经陷入混乱，贵族没时间处理资产，随身携带的财物有限，很多人都已经捉襟见肘。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逃至君士坦丁堡的贵族虽然失去了俸禄，但是生活习惯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一些贵族卖完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甚至不得不出卖自己。 乔治工作忙，没时间接待客人。 来找安妮卖东西，或者借钱的人就格外多。“今天玛丽亚发电报给我，问你什么时候登基。” 安妮说的玛丽亚，是乔治唯一的姐姐，爱丁堡公爵阿尔弗雷德王子的妻子玛丽亚·亚历山德罗芙娜。 玛丽亚婚后，继续从俄罗斯帝国领取女大公的俸禄，收入颇丰。 尼古拉退位后，临时政府不再为玛丽亚支付俸禄，这让玛丽亚很难受。 “她不再关心尼基的下落了？” 乔治对玛丽亚很有意见。 尼古拉退位后，临时政府曾想把尼古拉一家人送往英国，遭到英国拒绝。 玛丽亚当时但凡说句话，也不枉尼古拉这么多年给她的俸禄。 玛丽亚1874年结婚，这些年来从俄罗斯帝国领取的俸禄早已超过千万卢布。 拿了这么多钱，却在沙皇落难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乔治不知道尼古拉怎么想，他是挺心寒的。 想想当沙皇之后，就要养着这帮奇葩，乔治宁愿把钱分给麾下士兵。 “关心又能怎么样呢，生活总得继续。” 安妮轻描淡写，玛丽亚出嫁的时候，尼古拉才6岁，感情真的有限。 乔治当时才两岁，感情更有限。 “英国王室难道不给钱的吗？” 乔治也不知道玛丽亚在英国是领工资，还是领俸禄。 “王室也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具体分到每个人的头上也没多少。” 安妮撇嘴，英国的穷酸是出了名的。 玛丽亚嫁给阿尔弗雷德之后，曾称赞英国女王生活简朴。 亚三生活是真的简朴。 说英国女王生活简朴，其实就是嘲笑女王寒酸。 “你想让我当沙皇吗？” 乔治征求安妮的意见。 要说皇位毫无吸引力，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但从尼古拉一世哪儿开始算，四任沙皇一个自杀，一个遇刺，一个被废，只有亚三得以善终。 这出意外的概率，也未免太高了点。 “他们怀念的不是帝国，是有秩序的生活。” 安妮不想当皇后，她和阿列克丝都来自德国。 君士坦丁堡天天请乔治登基这帮人，跟当初在圣彼得堡天天喊着让尼古拉退位的，是同一群人。 从锦衣玉食到流落街头，确实惨。 可他们活该，自作自受！ 但比起那些被第二临时政府处决的大公来说，他们又是幸运的。 6月底，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被处决的消息在君士坦丁堡被传的沸沸扬扬。 米哈伊尔是尼古拉的弟弟，尼古拉退位最大的幕后黑手之一。 尼古拉妹妹奥尔加的婚礼上，皇室成员一致决定尼古拉退位，阿列克谢登基，由米哈伊尔担任摄政王。 尼古拉不想让阿列克谢登基，于是传位给米哈伊尔。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米哈伊尔被圣彼得堡的情况吓坏了，不仅不不接受皇位，而且还主动向临时执行委员会投诚。 米哈伊尔投降后，被临时执行委员会广泛宣传，人们本以为米哈伊尔会被委以重任，没想到米哈伊尔被秘密处死。 一个星期前，巴尔干第二集团军在图拉抓获的一名俘虏交代，米哈伊尔已于第二临时政府迁都莫斯科前夕被处死。 和米哈伊尔一起被处死的，还有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以及乔治·米哈伊洛维奇、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大公两兄弟。 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尼古拉一家人的下落，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包括上面四位在内，已经有9名大公被处死。 加上在君士坦丁堡被枪决的巴维尔，罗曼诺夫家族的男人已经有超过四分之一死亡。 连沙皇的弟弟都被处死，其余还没有消息的大公，也多半好不到哪儿去。 君士坦丁堡官方并没有限制人们的讨论，乔治想借这个机会给所有人都提个醒：珍惜生命，活在当下。 7月3号，图拉终于传来消息，苏沃洛夫公爵瓦西里率领巴尔干第二集团军血战半个月，终于将图拉收复。 图拉一战，忠于第二临时政府的部队有15万人阵亡，另外又有20万人被俘。 亚历山大很高兴，立即给瓦西里发电报，希望把这些俘虏全部送往圣彼得堡，圣彼得堡的重建工作需要他们。 瓦西里不急，他等莫斯科的俘虏到齐后，一起送往圣彼得堡。 (本章完) 第671章 上帝的审判 第671章上帝的审判 在图拉被俘的，有一位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委员，据这位委员交代，尼古拉一家人被关押在西伯利亚某地，具体地点只有勃朗施坦本人才知道。 勃朗施坦担任第二临时政府军事部长，目前就在莫斯科。 收复图拉之后，瓦西里集中50万大军，将莫斯科团团包围，第二临时政府已到穷途末路。 乔治的注意力没在莫斯科，而在今年春季爆发流行感冒上。 今年3月4号，美国堪萨斯军营发现第一个病例，当时病人的症状包括头痛、高烧、肌肉酸痛和食欲不振。 随着大批美军抵达欧洲，流行感冒开始在欧洲大陆流行，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强烈关注。 这是因为在世界大战爆发后，各主要参战国都执行严格的新闻管制，所有对战争不利的新闻均不允许报道，只有中立国西班牙的媒体没事干，天天报道西班牙病情，于是各国媒体纷纷跟进，转载西班牙媒体的报道的同时，也给这一次的感冒起了个名字叫：西班牙大流感。 西班牙人都没想到，这个疏忽会让西班牙以这种耻辱的方式在世界大战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五月中，君士坦丁堡发现第一例病情，感染的是一位码头工人，当时并没有引起君士坦丁堡官方的注意。 到6月底，已经有超过5万人前往医院接受治疗，可见病毒来势汹汹。 受影响最严重的君士坦丁堡兵工厂，因为大批工人病倒，已经影响到军工品的生产工作。 医院的工作也受到印象影响，君士坦丁堡最大的叶卡捷琳娜医院，超过三分之一的医生被感染。 乔治只能庆幸，幸亏军队还没有受到影响。 这得感谢美国大兵没有踏足俄罗斯，否则俄罗斯也会像英、法、德一样纷纷沦陷。 整个6月，法国有80万人感冒，英国超过100万人，受影响最严重的德军，平均每个师有2000人病倒。 鲁登道夫万万没想到，他精心策划的攻势，居然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严重受阻。 乔治敏感的注意到，在这两个月中，英、法、德因为感冒死亡的人数，已经超过战争。 过去两个月，德军分别在舍曼代达姆、爱纳河、马茨河、马恩河、以及香巴尼发动进攻。 德军准备极其充分，6月下旬，马恩河一线的德军，一度距离巴黎只有50公里。 上一次德军打到这里还是1914年。 德军的攻势之凌厉，让法国人被迫启动迁都计划，如果无法遏制德军的进攻，法国要把首都从巴黎迁移至波尔多。 黑格又拿出他尘封已久的撤退计划，如果巴黎沦陷，英军就要从法国撤离，死守英吉利海峡。 危急时刻，潘兴派出四个超大编制步兵师，共计10万人，顶住了德国人的进攻。 短短两个月之内，西线协约国部队有超过40万人战死。 因为流感去世的人，是大约45万。 很难想象，一场流行性感冒，居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君士坦丁堡卫生部长科特索夫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危险的时刻，今年秋天，感冒造成的影响会更加严重。 毕竟秋季才是流行性感冒爆发期。 “我们从5月份开始，对1500例患者进行观察，发现他们即便痊愈，身体素质也会大幅下降，这次病情的危险性，或许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都更严重。” 科特索夫要求君士坦丁堡立即进入紧急状态，限制人们进入公众场合，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还要考虑关闭剧院、图书馆、商场等公众设施。 “这不可能，只是区区一个感冒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科学研究表明，感冒有利于提高身体免疫力。” 财长伊格纳蒂耶夫认为科特索夫矫枉过正，这个病和人们的身体素质有很大关系。 德国之所以受影响最严重，是因为德国人长期生活在营养不良中，感冒的影响被放大了。 伊格纳蒂耶夫还认为，各国媒体对感冒的报道多少都有点夸大其词，目的是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 “普通感冒并不会致人死亡，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尤其在学校、医院、工厂、军营等人口密集地区，必须实行更严格的卫生措施。” 科特索夫据理力争，希望通过这件事，提高所有人对卫生的重视。 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人们逐渐认识到，很多疾病都和不良生活习惯有密切关系。 比如抽烟。 又比如饮酒。 乔治也感觉棘手。 烟草和酒精，是君士坦丁堡政府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从官方层面无法禁止，最多不提倡。 君士坦丁堡无法禁止烟草和酒精。 不过提高人们对卫生的重视，还是可以做到的。 科特索夫是对的，进入七月后，因感冒前往医院就医的人越来越多，死亡病例也从6月的每天十几例，增加到7月的每天近百例。 这只是君士坦丁堡一地。 除君士坦丁堡之外，罗马尼亚王国和希腊、以及保加利亚王国也频频告急，请求君士坦丁堡进行医疗支援。 乔治这会儿顾不上盟友，阿穆尔多地也有病人出现，海参崴已经进入紧急状态。阿穆尔是乔治的大本营，巴尔干军团之所以游刃有余，底气就在于阿穆尔的工业能力。 君士坦丁堡乱不乱，乔治不担心，只要有阿穆尔工业能力在，君士坦丁堡就算沦陷，乔治也有把握推回来。 阿穆尔如果陷入混乱，君士坦丁堡也好不了。 7月20号，君士坦丁堡正式进入紧急状态，人们只要进入公众场合，都必须戴上口罩。 “听说这是西班牙人制造的瘟疫——” 安妮现在已经不见外人，只通过报纸和广播了解外界信息。 “西班牙人没这个实力，这是美国人带来的。” 乔治正本朔源，美国大兵第一次登陆欧洲，就给欧洲送来这么大的见面礼，欧洲人应该感谢美国人的八辈祖宗。 “美国人的科技能力这么发达？” 安妮惊讶，现在的美国，在绝大多数欧洲人心中根本不是什么文明灯塔，而是道德洼地，是欧洲人口中的“暴发户”。 “谁知道呢——” 没证据的事，乔治也不好说。 安妮给波利斯发电报，提醒波利斯加强防范措施。 乔治和安妮正值壮年，问题不大。 阿德里安堡那边老的老小的小，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波利斯告诉安妮，叶卡捷琳娜为了重孙子的安全，在阿德里安堡附近直接买了一座山，自给自足，完全不和外人接触。 亚历山大给乔治发电报，病情不可避免的蔓延到圣彼得堡监狱，很多犯人还没有来得及审判就死在监狱里，而且还是一屋子一屋子的死。 彼得保罗要塞现在最忙碌的是锅炉房，每天要烧掉的尸体都有上百具。 君士坦丁堡30万人口，每天死亡的人数也只有近百人。 彼得保罗要塞关押的囚犯不到一万。 小尼古拉将囚犯的死亡，称为“上帝的审判”。 乔治不迷信上帝，借助这个机会，乔治发动君士坦丁堡人，对整座城市进行彻底大扫除，不放过任何卫生死角。 乔治办公室的卫生，由克里斯蒂亲自负责，每天早晚各消毒一次。 隔壁维特更过分，恨不得用消毒水把自己泡起来。 君士坦丁堡好歹还有消毒水可用，西线阴雨连绵的前线，双方军队在污水漫过膝盖的战壕里厮杀，即将流尽最后一滴血。 小亚细亚半岛传来消息，老将军杨科夫在巡视前线时偶感风寒，意外病倒，目前第14集团军的工作，由参谋长安东尼奥负责。 乔治给各军团指挥官发电报，提醒他们注意个人防护。 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又出来作妖，邀请各国元首前往伦敦召开会议，讨论如何尽快结束战争。 乔治给小尼古拉发电报，让小尼古拉去伦敦。 小尼古拉欣然应邀，乘坐波罗的海舰队的巡洋舰前往伦敦。 战争和疫情双重作用下，给伦敦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金融中心蒙上两层阴影。 街头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和接待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形成鲜明对比。 小尼古拉不得不感叹，英国人是真能忍，完全没有反抗精神。 重新回到内阁，被劳合·乔治任命为军需大臣的邱吉尔不这么认为。 英国的散步，比俄罗斯一点也不少，今年4月，伦敦爆发10万人大散步，当局为了驱散聚集的人群，动用了骑兵和装甲车。 圣彼得堡警察当街殴打盗窃犯，会被英国媒体疯狂报道，成为沙皇俄国封建专制的铁证。 英国当局动用骑兵和装甲车镇压散步，在圣彼得堡却没有任何报道。 圣彼得堡的记者应该反思。 “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乔治登基？还是重新推举一位沙皇？” 邱吉尔关心俄罗斯接下来的走向。 “乔治不登基，也不会再有沙皇，俄罗斯即将成为一个人人平等的民主国家，每一个俄罗斯人都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小尼古拉大言不惭。 邱吉尔难掩笑意，民主国家人人平等？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章完) 第672章 谁来代表俄罗斯 第672章谁来代表俄罗斯 各国对于皿煮的定义都不一样，法国也就算了，英国这样的半封建国家也能以皿煮自诩，脸皮厚度让小尼古拉自愧不如。 沙皇退位后，两届临时政府一届不如一届，让俄罗斯人彻底失望。 不仅圣彼得堡和君士坦丁堡的贵族要求乔治登基，在俄罗斯广大农村，要求乔治登基的呼声更高。 第二临时政府的余粮征集制，对俄罗斯农民造成巨大损失，今年冬天会有很多人饿死。 工人的日子也不好过，相对于农民来说，他们对抗风险的能力更低，对于秩序的依赖更严重。 和工人农民相比，在过去一年内，资产阶级的损失最惨重，整个俄欧地区的经济已经彻底崩溃，重建一座城市很容易，重建人们的信任，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伦敦会议只有一个主题：如何分配战后胜利果实。 这一点多少有点名不副实，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已经在崩溃边缘，德国也已经油尽灯枯，实在榨不出太多油水。 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是否有资格继承俄罗斯帝国的“资格”，协约国内部还有争议。 协约国内部的所有文件上，签的都是尼古拉的名字，只有丧权辱国的《布列斯特条约》，是以临时政府的名义。 当邱吉尔问起小尼古拉是以什么名义参加会议时。 小尼古拉脱口而出：“当然是俄罗斯帝国！” 然后邱吉尔和小尼古拉就两脸茫然。 沙皇已经无了，俄罗斯还是帝国吗？ 不是帝国的话，是什么？ 乔治在国家杜马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给出自己的答案。 俄罗斯不再是帝国，而是共和制国家。 君士坦丁堡国家杜马和圣彼得堡杜马最大的不同是，增加了军方代表。 圣彼得堡国家杜马被贵族集团和官僚阶层玩坏了，完全没有发挥杜马应有的作用，沦为不同利益集团的掠食场。 军队作为国家暴力机关，在国家杜马居然没有代表，这完全不符合皿煮的真谛。 维特提醒乔治，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是不能有个人意志的。 乔治认为这完全是瞎扯，军人也是人，完全有资格发出自己的声音。 由于俄罗斯还处于战争状态，国家杜马组建的极为仓促，议员总人数只有137人，军方代表数量超一半，杜马议长由前阿穆尔杜马议长伊戈尔担任。 伊戈尔两个月前刚过完自己的70大寿，然后就被乔治召至君士坦丁堡。 伊戈尔当过工程师，在阿穆尔拥有100俄亩土地，说伊戈尔是工人或者农民，都能说得过去。 最妙的是，伊戈尔出自圣彼得堡一个破落小贵族家庭，又曾在阿穆尔担任公职，所以伊戈尔身上可谓buff叠满，天命所归。 年满70岁的伊戈尔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每天还保持着跑3公里的习惯，一顿能吃一斤肉。 虽然维特近年和乔治接触比较多，但是和维特相比，伊戈尔明显更了解乔治。 “农民是沙皇的基本盘，但是圣彼得堡国家杜马中却没有农民代表，所以沙皇退位；军队是大公的基本盘，所以君士坦丁堡杜马，怎么可能没有军方代表呢？” 伊戈尔的话让维特面红耳赤。 维特果然不适合政治操作，只适合执行工作。 除军方代表外，君堡杜马最大的群体还是贵族，身份最显赫的，是尤苏波夫公爵唯一的儿子小菲利克斯。 小菲利克斯还在享受杀死拉斯普廷带来的影响，顺利当选为杜马副议长。 菲利克斯认为小菲利克斯的年龄太小，不足以承担这个重要职务，请乔治另选其人。 乔治告诉菲利克斯，称这是国家杜马的选择，和乔治无关。 “你别糊弄我，我可不是维特那种蠢货——” 菲利克斯直接，维特要是知道菲利克斯这么评价他，会很难过。 “杜马有伊戈尔这样老成持重的议长坐镇，也应该有小菲力这样的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杜马需要新鲜血液，不能是一潭死水。” 杜马在乔治的计划中很重要，乔治还是很重视杜马的，并不是闹着玩。 乔治想让更多人满意，就要想办法扩大既得利益阶层的规模，既不能是雨露均沾，又要体现出皿煮的优点。 皿煮的本质并不是尊重个体，而是少数人以皿煮的名义，实施对大多数人的暴力。 俄罗斯帝国从本质上，和法国并没有区别，都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 可是法国经过皿煮的包装，摇身一变就成为欧洲先驱，俄罗斯帝国却成为封建愚昧的代表。 要说还得是法国人会玩。 短期内，乔治给杜马的任务只有一个：立法！ 亚二遇刺之前，努力推动帝国立宪，因遇刺功亏一篑。 直到尼古拉执政，帝国才真正出台第一部《根本法》。 这部《根本法》是妥协的产物，突出一个既要维护统治集团的利益，又要满足俄罗斯社会各阶层的需求， 既要又要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不满意。乔治需要的根本法不是维护某个群体的利益，而是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利益。 尼古拉时代的《根本法》，将各阶层的福利一一列出，美其名曰以法律的名义进行保障。 大公每年享受过百万卢布的俸禄，生下来就有。 工人退休金少得可怜，根本不足以维持晚年生活，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万。 以前各阶层没有交集，工人也不知道大公每年赚多少钱，眼不见为净。 尼古拉的《根本法》将帝国的不公正堂而皇之暴露在公众面前，任谁看了都要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大公生下来就锦衣玉食，高人一等？ 凭什么底层民众就要在生活的烂泥潭里挣扎，一辈子一眼望到头看不到希望？ 沙皇是所有人的“小爸爸”。 都是“小爸爸”的儿子，待遇何其不公。 我啃窝头的时候，你吃肉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把嘴吧嗒的那么响。 乔治要建立一个向上的通道，让努力工作的人，有机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在这个过程中，尤苏波夫家族应该承担起更大的责任。 乔治以前就曾经和菲利克斯沟通过，希望尤苏波夫家族能提高工人待遇，缓和阶级矛盾，承担更大社会责任。 此时旧事重提，菲利克斯一脸无奈。 “尤苏波夫家族拥有的企业太多了，这些企业之间也有竞争，作为管理人员的绩效考核——为赚取更多利润，管理人员只能压榨底层员工，利润是能力的最佳体现。” 乔治笑看菲利克斯不说话。 这话糊弄别人可以，糊弄不了乔治，乔治也是俄罗斯最大的资本家。 尤里耶夫家族的企业虽然没有全面实行8小时工作制，主打一个多劳多得。 可以量化的企业，工人单位时间产出效率高，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 无法量化的企业，8小时以上加班肯定有加班费，这是阿穆尔法律规定的。 乔治名下企业也很多，同一个行业内乔治为了养蛊，成立多家企业让他们充分竞争，这样才能促进市场良性发展。 和尤苏波夫家族企业不同的是，尤里耶夫家族企业必须在保障员工福利待遇的前提下进行充分竞争。 在乔治温和目光的逼视下，菲利克斯终于败下阵来。 “好吧，接下来尤苏波夫家族的企业也会实行8小时工作制，加班有加班费，逢年过节发福利，员工退休给退休金——” 菲利克斯略带赌气，破罐子破摔。 “费力，以前我说物极必反，你认为我是在恐吓你——现在呢？” 乔治以理服人。 乔治以前曾提醒菲利克斯，如果不善待工人，乔治和菲利克斯他们这些资本家，会被全社会的愤怒埋葬。 菲利克斯认为安抚工人是沙皇的事，跟尤苏波夫家族无关。 临时政府期间，尤苏波夫家族的产业还受到保护，损失不大。 第二临时政府成立后，为弥补财政亏空，尤苏波夫家族的产业被没收，损失极为惨重。 “是啊，你是对的，我们所有人都要充分接受教训——” 菲利克斯苦涩，这个教训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乔治并不认为这是坏事，至少现在有机会改正。 对于家族企业的执念，小菲利克斯并不大。 尤苏波夫家族拥有的财富够多了，多到可以把俄罗斯买下来，金钱对于小菲利克斯来说没多大意义。 伊戈尔工人出身，更不会抵触8小时工作制。 然而就在议长、副议长都同意的情况下，8小时工作制依然在杜马遭遇阻力。 “8小时充分保障了工人的利益，企业主的利益谁来保障？” 曾在临时政府担任军政部长的钢铁大王古契科夫，现在的新身份是君堡杜马议员。 小菲利克斯好奇，这人居然没有被清算，好神奇！ 这就牵扯到标准的问题了。 小尼古拉的清算集中在临时执行委员会，对临时政府这帮人比较宽容。 临时政府倒台后，古契科夫逃至君士坦丁堡，一上来就给维特捐赠了500万卢布。 维特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奈何古契科夫给的太多了。 (本章完) 第673章 帝国没错，错的是沙皇 第673章帝国没错，错的是沙皇 和帝国的很多法律条文一样，俄罗斯帝国有8小时工作制，但从未被认真执行。 君士坦丁堡强调法律尊严，任何人胆敢违法，一定会受到法律严惩。 圣彼得堡以前也天，可真正到执行层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拉斯普廷和侍女，本质上都是大公违法，小菲利克斯和亚历山大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巴维尔却被枪决，这给所有人敲响警钟。 贵族在圣彼得堡犯事儿，会受到法律的庇护，至不济还有沙皇的特赦令。 在君士坦丁堡违法，后果极其严重。 不信你就试试！ “如果因为8小时工作制，就无法维持企业利润，那么到底是8小时工作制太苛刻，还是企业主的能力不行？” 伊戈尔在阿穆尔，曾无数次面对类似的问题。 每一次伊戈尔都会耐心解释：企业获得利润的方式，不应该是压榨工人，而是为社会提供更好的服务，获得更多认可。 这里的认可不仅来自社会，也来自企业员工。 大部分企业问题都只有一个原因：钱没给足。 如果给足了钱，员工还不满意，那就是员工的问题了。 杜马的作用是确定“足”的标准。 这个标准是底线。 不是上限。 “这会严重影响俄罗斯的投资环境——” 古契科夫以前在圣彼得堡，只要涉及投资环境，无往不利。 在君士坦丁堡，古契科夫这一套行不通。 “不会啊，如果外国人不来投资，那就让尤里耶夫大公夫人来投资好了，能让外国资本家心动的利润，尤里耶夫大公夫人绝不会拒绝。” 伊戈尔的话引发哄堂大笑，乔治这一家子也是绝配。 现在尤里耶夫家族的话事人不是乔治，也不是叶卡捷琳娜，而是安妮。 乔治只负责战略规划和技术支持，尤里耶夫家族的商业帝国，最开始是叶卡捷琳娜创造的。 安妮嫁给乔治后，叶卡捷琳娜逐渐将家族企业的管理权移交给安妮，自己天天召闵妃打打麻将，心血来潮捐赠个学校、公园什么的，顺利开启轻松愉快的退休生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移交的，安妮只需要每个月抽出一天时间，听取财务负责人的汇报，了解各个企业的运行情况，并不需要像叶卡捷琳娜那样筚路蓝缕。 尤里耶夫家族现在也投资，但是投资的项目大多数是其他人不愿意投资的，见效慢周期长的基础建设项目。 能让外国资本都能看得上的项目，利润通常都是很不错的。 古契科夫脸色灰败，心情更糟糕。 这就是乔治和尼古拉最大的不同。 尼古拉是俄罗斯最大的地主。 乔治不仅是俄罗斯实力最强的军阀，而且还是俄罗斯最大的资本家。 尼古拉是政治经济都要抓，结果都搞得一团糟。 乔治是一手经济一手军事，虽然没有在国家杜马担任任何职务，国家杜马却被乔治的阴影笼罩，影响力却无处不在。 乔治不喜欢夸夸其谈的人，克伦斯基那样的货色，在乔治这里唯一的作用是背锅。 圣彼得堡被夸夸其谈充斥，务实的人遭到排挤，根本无法在圣彼得堡生存。 伊格纳蒂耶夫就是这样。 斯托雷平改革期间，伊格纳蒂耶夫担任内务部副部长，是斯托雷平最倚重的副手。 斯托雷平弥留期间，向尼古拉推荐伊格纳蒂耶夫。 尼古拉却没有任命伊格纳蒂耶夫担任内政部长，只让伊格纳蒂耶夫继续负责土地改革。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彻底失望的伊格纳蒂耶夫辞去公职，在索菲亚大学教俄语，同时为总部位于阿德里安堡的《东罗马时报》撰稿。 上个月，伊格纳蒂耶夫在《东罗马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主题是保加利亚王国如何彻底消化新征服地区，在阿德里安堡引起巨大反响。 叶卡捷琳娜看过伊格纳蒂耶夫的文章后，将伊格纳蒂耶夫推荐给乔治。 这么看的话，在叶卡捷琳娜心中，还是乔治这个儿子比较重要。 同化这种事吧，乔治其实也挺有心得的。 不过多听取一些意见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伊格纳蒂耶夫就来到君士坦丁堡。 乔治没想到的是，伊格纳蒂耶夫给乔治的第一个建议，居然是登基。 过去一年内，俄罗斯的混乱证明，皿煮不适合俄罗斯，俄罗斯需要强人。尼古拉最令人诟病的，不是对皇后的纵容，而是软弱。 伊格纳蒂耶夫性格耿直，当着乔治的面直言不讳，称乔治也应对帝国的现状负责。 乔治惊讶，帝国又不是我搞没的，跟我有什么责任？ “大公，不管您是否愿意接受，您才是最符合俄罗斯人心目中定义的沙皇。” 伊格纳蒂耶夫语不惊人死不休。 “沙皇可以好战，可以奢侈无度，甚至可以残暴，唯独不能软弱——” “——陛下最大的错误是，让阿穆尔出现在帝国东方，于是所有俄罗斯人就有了参照。” 乔治哑口无言。 有一段时间，圣彼得堡人的标准句式是：你看尤里耶夫大公统治下的阿穆尔怎么怎么样，陛下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尼古拉做不到，是因为圣彼得堡和阿穆尔的情况不同。 圣彼得堡就像一座数百年的古堡，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肯定阴暗潮湿，杂草重生。 阿穆尔是一张白纸，任由乔治挥毫泼墨，从不毛之地开始，只要起点足够低，哪怕只有一丁点成绩都是进步。 “阿穆尔让俄罗斯人看到希望，陛下却将希望亲手扼杀，俄罗斯有太多野心家，每个人都渴望拥有自己的舞台，作为剧场管理人，陛下有权决定上演的曲目，他却放弃了自己的权力，任由各路妖魔鬼怪登上舞台，将帝国作为自己的实验室——” 伊格纳蒂耶夫痛心疾首，尼古拉输得不怨。 “大公您又如何能保证，百年后的俄罗斯，还是按照您设计的方向前行呢？” 伊格纳蒂耶夫承认乔治有能力。 正因为乔治的能力太出色，伊格纳蒂耶夫希望乔治领导的尤里耶夫家族，能成为俄罗斯最后一道保险绳。 “尤苏波夫大公和尤里耶夫大公杀死拉斯普廷，陛下原本可以为两位大公下达特赦令，陛下却没有这么做，这是极不理智的，杀死拉斯普廷是所有人的心愿，特赦令是陛下的权力，这件事原本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陛下却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伊格纳蒂耶夫认为拉斯普廷被杀，是沙皇和贵族集团决裂的开端。 “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顺应民意，将帝国改造成类似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呢？” 伊格纳蒂耶夫宁愿让乔治当沙皇，也不愿看到克伦斯基之类的小丑上台。 理由很简单，乔治已经足够有钱，不需要利用国家权力，为尤里耶夫家族谋取私利。 克伦斯基主政的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就被临时执行委员会推翻。 给克伦斯基二十年，克伦斯基家族就是下一个尤里耶夫家族。 阿穆尔的现状证明，乔治成为沙皇，整个俄罗斯都可以和阿穆尔一样，孜孜不倦，必有回响。 “教授，我找你的目的，是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关于消弭分歧的建议。” 乔治把同化形容的很委婉。 “大公，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关于如何消弭分歧的呀——” 伊格纳蒂耶夫认真脸，“呀”这种拟声词从这个50多岁的人口中说出，颇有种抠脚大汉歪头卖萌的违和感。 “——只要您成为沙皇，帝国绝大多数矛盾都会一夜之间消失，因为聪明人都知道，和您作对是不理智的。” 伊格纳蒂耶夫一脸的理所当然，将暴虐形容为上位者应有的威严。 “违反帝国法律，最严重的惩罚是流放——和您作对，会被吊死在绞刑架。” 伊格纳蒂耶夫果然不愧为斯托雷平最信任的伙伴，深得斯托雷平领带的精髓。 “怎么可能——” 乔治生气，我是这么暴虐的吗？ “哦哦哦，是不太可能，他们只会在矿山挖矿挖到死，死后还被会制作成标本，送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医学院做研究。” 伊格纳蒂耶夫的话成功让乔治黑脸，难怪这人不受尼古拉待见。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阿穆尔的很多事，只需客观描述，给人感觉就是在黑阿穆尔。 阿穆尔死刑之下，最高刑期20年。 不判终生监禁，是为了给囚犯一线希望，让囚犯不至于破罐子破摔。 至于去矿山挖矿能不能活到20年之后，那就不在法官的考虑范围内了。 挖矿挖的好，还可以减刑，提前出狱。 表现不好，自己亲手挖的坑，就是自己的墓穴。 看着一脸坦然的伊格纳蒂耶夫，乔治感觉自己不仅不暴虐，很多时候对待真正有能力的人，太过宽容。 伊格纳蒂耶夫心情平静，乔治在考核他，他也在考核乔治。 大不了回索菲亚大学继续教书。 (本章完) 第674章 没有沙皇还真不行 第674章没有沙皇还真不行 伊格纳蒂耶夫的话，还不足以让乔治改变决定。 沙皇是荣耀，更是责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鲁兹斯基从布达佩斯给乔治发过来一份文件，乔治看完之后火冒三丈。 这份文件的内容是匈牙利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的文化交流。 俄罗斯帝国和匈牙利王国的关系虽然不好，两国民间交流还是很频繁的，俄罗斯的学者经常受邀前往布达佩斯参加学术讨论会议，圣彼得堡大学邀请了多名匈牙利人担任客座教授。 乔治看完这份文件之后才知道，匈牙利王国所谓的“民间”交流，完全是匈牙利王国资助的。 匈牙利王国每年用于这方面的资金高达上百万卢布。 乔治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圣彼得堡大学问题频发，原来是从根子上就烂了。 鲁兹斯基送来的还有一份重点名单，一位科学院院士，和多名圣彼得堡大学教授，甚至一位临时政府的部长赫然在列。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他们只是接受了匈牙利人的邀请，去布达佩斯做客，被匈牙利人奉若上宾，拿过匈牙利人的礼物，并且以科学研究的名义，接受匈牙利人的资助。 从法律角度上说，这份名单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叛国的证据。 但在21世纪见惯了和平颠覆的乔治，知道这些所谓“民间交流”的背后隐藏的丑陋。 哪有什么主义，其实都是生意。 维特看完文件和名单，无奈承认，从法律角度上，无法追究名单上的人的责任。 也不是不能追究。 如果乔治是沙皇，只需乔治一纸公文，这些人统统都要下狱。 沙皇的权力，是超越法律的。 “我们有没有类似民间交流？” 乔治此前还真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当然有，而且效果显著——” 维特脸不红心不跳，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乔治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世界大战爆发之初，奥匈帝国一败涂地。 行，既然不吃亏，乔治心里就舒服了。 不过名单上这些人，乔治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这份文件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维特希望乔治慎重，不管这份文件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一旦对外公布，影响极其恶劣。 乔治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暗中调查肯定少不了，一旦查实，一个也不会放过。 名单上的人都几十岁了，好几个人的名字用方框框起来，表示此人已经死亡。 人虽然死了，并不代表一了百了，亲朋好友知交故旧还是要调查下，看看有没有受到影响。 伊戈尔向乔治汇报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世界大战虽然还没有结束，俄罗斯损失的士兵已经超千万，其中近600万人阵亡。 按照俄罗斯法律，应该为这些阵亡的士兵支付抚恤金，以及抚养费。 除阵亡这部分之外，伤残军人的后续治疗和伤残津贴，又是一大笔支出。 大部分杜马议员的态度是，那些伤亡大多是帝国造成的，和现在的君堡政府无关，君堡政府无须承担这部分费用。 这也不是议员们吝啬，实在是这笔费用太高了，如果按照帝国规定，仅阵亡士兵的抚恤金，就高达10亿卢布。 有鸡贼的议员提出，干脆印10亿纸卢布，将纸卢布作为抚恤金，发放给阵亡官兵家属。 “这种人怎么能当议员？让他滚蛋！” 乔治勃然大怒，为国捐躯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 “大公，这人的建议虽然不靠谱，但是符合杜马程序，不能因此就取消他的议员资格。” 伊戈尔也无奈，遵纪守法可是你说的，怎么到了具体执行上，就随便破坏法律呢。 “这是正常人能提出的建议吗？” 乔治很生气，难道程序正确就可以肆无忌惮？ 伊戈尔沉默，至少在目前的法律基础上，对这种人还真没办法。 抚恤金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莫斯科前线又发生了一起案件。 瓦西里率领的高日军团，士兵几乎都是日本人或者高丽人，军官都是俄罗斯人。 一位来自莫斯科的军官在打回俄罗斯之后，才发现他的妻子和邻居私通，情夫不仅堂而皇之住进军官家里，而且两人还有了孩子。 这件事背后有隐情。 这几年俄军的编制很混乱，当地民政部门误将该军官的信息录入阵亡名单，向家属下达阵亡通知书。 军官的妻子认为军官已经阵亡，所以重组家庭。 意外发生在今年夏天。 今年感冒大流行，军官的两个孩子分别在6月和7月死亡。 如果孩子还活着，这事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军官一怒之下将妻子和情人，以及他们的孩子杀死，随后向宪兵自首。 宪兵以杀人罪，判处军官死刑。 瓦西里知道后勃然大怒，派人闯入宪兵司令部，将军官带走。当晚，军官在宿舍自杀。 所有当事人虽然都已经死亡，瓦西里去宪兵司令部抢人的行为却不能不追究。 世界大战大背景下，类似的悲剧不知道有多少。 要是谁都能去宪兵司令部抢人，那军法就形同虚设。 可如果因为这件事追究瓦西里的责任，其他人先不说，乔治都无法接受。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军官虽然已经自杀，他的遭遇在军中引发广泛同情，这件事如果不妥善处理，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或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需一纸特赦令，就可以赦免军官的罪行。 如果军官无罪，瓦西里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所以，至少在俄罗斯，沙皇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维特也很同情军官的遭遇，但在目前的法律体系下，他无法为军官正名。 对于为国浴血奋战的军人来说，荣誉比生命更重要。 否则他们根本不会应征入伍。 既然从军，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乔治其实也知道，俄罗斯帝国之所以存在300年，沙皇肯定有其合理性和必要性。 问题是现在的俄罗斯是否还需要沙皇。 “帝国不需要软弱的沙皇，尤其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一个强有力的声音非常重要。” 伊戈尔坦诚，他的工作现在也很难推进。 君士坦丁堡的情况和阿穆尔完全不同。 以抚恤金为例，难道杜马议员不知道乔治对于军队的重视程度吗？ 就算不知道，杜马内还有军方代表呢，他们也不会忽视军人的利益。 之所以抚恤金吵了这么久，还没有定论，关键是没钱。 世界大战爆发前，帝国就依靠借债度日，累计欠英法的外债已经超过30亿英镑。 参考战前汇率，大约折合300亿卢布左右。 这么一看，10亿卢布似乎也不多，毕竟虱子多了不痒。 可账不是这么算的，俄罗斯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杜马议员的建议虽然离谱，出发点没错，能省则省。 乔治如果是沙皇，只需一纸公文，就可以终结杜马持续近半个月的讨论。 对于俄罗斯这样的国家来说，别管是对是错，关键是尽快作出决定，不要悬而未决，一直拖下去。 即便决定是错的，在执行过程中，也可以进行调整。 指望一堆人讨论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永远不可能。 即便他们都是独立思考能力相对比较强的精英人士。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要不怎么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呢。 尤里耶夫家的晚饭，人越来越少，叶卡捷琳娜将小孙子带往阿德里安堡之后，君堡就只剩乔治和安妮，以及亚历山德拉。 亚历山德拉思维活跃，饭桌上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把乔治逗得哈哈大笑，安妮就一脸愁容。 看着这没心没肺的爷俩，安妮很想敲着乔治的头问乔治：你准备把这个老闺女留到什么时候？ 人家女大公十几二十岁就成婚，到亚历山德拉这年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亚历山德拉整天在军中和一群青年军官打成一片，难道就没有一个合意的？ “李拓今天干了件蠢事，他和斯托因为一件吵起来，被斯托和卡罗尔揍了一顿。” 亚历山德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王子都心高气傲，在一起发生矛盾很正常，打完了一起喝顿酒，还是好哥们。 “为什么吵起来？” 乔治随口问。 亚历山德拉眉头微皱，犹豫着要不要把原因说出来。 这下连安妮都好奇了，还有这傻闺女不敢说的？ “李拓说黑山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干脆合并算了——” 亚历山德拉证明李拓挨揍是活该。 但随后，亚历山德拉的话就让乔治笑不出来。 “——还说你应该当沙皇。” 乔治记得，以前亚历山德拉是反对乔治当沙皇的。 “尼古拉当沙皇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沙皇已经成为俄罗斯的障碍，应该将沙皇废除——” 亚历山德拉逻辑自洽，人总是会变的。 “现在看来，该废除的不是沙皇制度，而是尼古拉无法胜任这个工作。” 乔治皱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么理解沙皇制度的吗？ 乔治是不知道他在年轻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本章完) 第675章 伊格纳蒂耶夫的礼物 第675章伊格纳蒂耶夫的礼物 新世纪之后，尤其日俄战争之后，乔治的名字响彻俄罗斯，和当年的苏沃洛夫一样，成为所有俄罗斯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 在年轻人心目中，沙皇是腐朽专制制度的代表，必须被推翻。 但如果乔治是沙皇，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尼古拉久居深宫，为防止刺客刺杀，出入都是装甲车，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为保持所谓皇权“神秘感”高高在上，何不食肉糜。 乔治开疆拓土，打完日本打奥斯曼，打破英国封锁的同时，为帝国夺取黑海出海口，顺便从无到有，创下诺大一份家业，不管从任何方面，都堪称年轻人的楷模。 咱先别管乔治是不是从无到有，就说家业大不大吧。 圣彼得堡某些居心莫测的媒体，为攻击沙皇制度，频繁拿海参崴和圣彼得堡作对比，结论是海参崴比圣彼得堡好一百倍。 于是圣彼得堡的年轻人才知道，帝国的未来在远东。 乔治曾因为海参崴工人的高工资，被圣彼得堡贵族阶层嘲笑为“败家子”。 于是圣彼得堡工人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靠努力工作，不仅养家糊口，而且还有时间享受生活。 8小时工作制的初衷是：8小时工作，8小时休息，8小时自由支配。 制度是否合理，真的和制度无关。 俄罗斯人至今怀念叶帝和彼得大帝，充分证明人们讨厌的不是沙皇，而是尼古拉。 乔治将伊格纳蒂耶夫安排去内政部，担任维特的副手。 伊格纳蒂耶夫隔天就给乔治送了一份大礼。 俄罗斯内陆地区由于临时政府推行的余粮征集制，农民生活陷入困顿，急需救助。 伊格纳蒂耶夫以前在内政部就负责土地工作，跟各地农民代表团成员都很熟。 8月13号，一支来自克里米亚的农民代表团来到君士坦丁堡。 代表团团长尤里为乔治带来了面包和盐，这是最高礼节。 见到乔治的时候，尤里按照传统，跪下想亲吻乔治的靴子。 乔治把须发皆白的尤里从地上拽起来，这么大的大礼当不起。 尤里看着乔治泪眼朦胧，嘴里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乔治的身高，和亚二一样都是一米九。 相对来说，尼古拉的身高就矮了点，尤其是和乔治、小尼古拉站一起的时候，就像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 “陛下，救救您的孩子吧——” 尤里放声大哭，代表团其他人员也跟着嚎。 连伊格纳蒂耶夫也跟着抹眼泪。 乔治怒视伊格纳蒂耶夫，你这是啥意思？ 伊格纳蒂耶夫问心无愧，他希望乔治能倾听民间的声音，不要像尼古拉一样与世隔绝。 好一阵，尤里和代表团成员们才平复心情，重新落座之后，尤里向乔治诉苦。 “很多人家中已经彻底断粮，男人应征入伍，战死沙场，只剩下女人和孩子艰难度日，很多老人为了不拖累家人——” 尤里的话让乔治真正认识到情况到底有多惨。 农民的惨状，在维特的报告上就寥寥几句话，一笔带过。 这是维特在尼古拉时代形成的行文风格，报喜不报忧。 “赈济的粮食还没有发出去吗？” 乔治责问伊格纳蒂耶夫。 伊格纳蒂耶夫两手一摊，我才来几天？ 乔治终于体会到太宗把鸟在怀里憋死时的心情。 耿直的人真的惹不起。 中午乔治请农民代表团吃饭，尤里又开始抹眼泪，感慨万千。 尤里今年已经70岁，经历过四代沙皇。 尤里的意思虽然是“农民”，实际上尤里是地主，拥有土地超过500亩。 500俄亩，折合8000多亩。 亚二时期，尤里就曾作为农民代表团的成员觐见亚二，所以尤里才会在看到乔治的时候放声大哭。 农民代表团得到亚二的热情招待，亚二不仅在冬宫为农民代表团设宴，而且还允许代表团成员将自己使用的餐具，作为纪念品带走。 这些餐具上有皇室标志。 亚二善待农民，所以得到农民的拥护。 亚二葬礼上，全国所有省份和总督区都派出了农民代表团。 亚二手里捧的花，就是农民代表团敬献的。 尼古拉在位末期，也有农民代表团觐见，向尼古拉情愿。 宫廷医生波特金记载了当时的场景。 农民代表被带到皇村等待了半个小时，尼古拉才在宫廷大臣和侍卫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农民代表们向尼古拉鞠躬，尼古拉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干巴巴的念了几句，随后农民代表就被带离。 尼古拉的讲话内容，波特金并没有详细记录，但其中有一句是：我赦免你们。赦免！ 难道农民代表团请愿是罪行？ 尼古拉漠视农民，也被农民抛弃。 乔治对待农民代表团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无农不稳。 斯托雷平改革后，大部分农民都过上了好日子，他们有皮鞋穿，有肉吃，有钱买酒，也开始有钱购买高档餐具，生活水平越来越高。 第二临时政府成立后，谣传会将所有土地收归国有，这让农民们非常担心。 乔治请农民代表们放心，土地不仅不会没收，而且还会加大对农业扶持的力度。 俄罗斯地广人稀，人均土地拥有量很高，对于劳动力的依赖非常严重。 世界大战导致俄罗斯损失人口上千万，这可都是青壮年劳动力，如果不想办法，肯定会对俄罗斯的农业生产造成影响。 乔治的对策是加大农业机械的普及力度。 机械可以最大程度取代劳动力，一台拖拉机可以顶十头耕牛，乔治在一些俄罗斯的宣传图册里，对俄罗斯女拖拉机手的印象非常深刻。 拖拉机的价格还是比较昂贵的。 这又牵扯到农业贷款，需要多个部门配合，才能帮助农民解决这个问题。 尤里听得目瞪口呆，乔治的方案，比他幻想中的更完美。 在来找乔治之前，尤里幻想的极限是，乔治会为农民提供粮食，让农民度过这个冬天。 听完乔治的方案，尤里再次要亲吻乔治的靴子。 这一次乔治没有拉起来，因为所有代表团成员都围上来，抚摸乔治的衣服，还有人试图拽乔治衣服上的扣子。 乔治的扣子上，有尤里耶夫家族的徽章。 乔治让克里斯蒂为每一位代表团成员准备一份礼物。 礼物的价值并不算高，一个烟斗，一个银色不锈钢酒壶。 烟斗和酒壶身上的金色徽章，却让所有代表们欣喜若狂。 这拿回去肯定不舍得用，要供起来当传家宝，若干年后拿出来向朋友显摆：想当年咱也和尤里耶夫大公一起吃过饭！ 和大公吃饭，肯定没有和“沙皇”吃饭来的好听。 所以尤里跪地不起，请乔治登基，不答应就不起来。 乔治看伊格纳蒂耶夫。 伊格纳蒂耶夫慌忙摆手，这可真不是我安排的。 好说歹说，总算把代表们送走。 乔治也没忘安排住处，让他们在君士坦丁堡玩几天再离开。 君士坦丁堡能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虽然官方三令五申，区区感冒还是没引起君士坦丁堡人的重视。 俄罗斯人连死都不怕，怕感冒？ 大部分成员们都把烟斗和酒壶藏在自己的行李箱里，舍不得用。 尤里的儿子迪米特里臭显摆，把烟斗拿在手里把玩，被尤里劈头盖脸一顿打。 代表们在君士坦丁堡玩了一个星期才回家。 尤里回到家才发现，他在君士坦丁堡期间，乔治已经让人给他家送来了足够越冬的食物和燃料，以及棉衣和靴子。 尤里决定过几天还要去君士坦丁堡，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送给乔治。 虽然尤里不太了解乔治，但他知道，乔治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乔治不在乎礼物的价值，关键是心意难得。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来到君士坦丁堡，请乔治登基，不仅有农民代表和各军团代表，而且还有来自阿穆尔的工人代表团。 虽然阿穆尔是尤里耶夫大公的老巢，可难道阿穆尔的工人就不是工人了？ 瓦西里和布鲁西诺夫等人也给乔治发电报，希望乔治能尽快下定决心。 巴尔干第二集团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莫斯科，瓦西里向乔治保证，战斗会在接下来一个星期内结束。 莫斯科是第二临时政府的最后一个据点，第二临时政府的委员们自治在劫难逃，率领军队和第二集团军进行激烈而又残酷的巷战。 第二集团军的先头部队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瓦西里发狠，命令空军和炮兵对莫斯科进行地毯式轰炸，同时命令装甲战车为前锋，消灭所有敢于抵抗的敌人。 8月29号，随着第二临时政府的最后一处据点被攻克，莫斯科的战斗终于结束。 瓦西里派人将莫斯科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尼古拉。 勃朗施坦也没找到，有人说勃朗施坦已于19号死于炮击，尸骨全无。 也有人说勃朗施坦在城破之时化妆逃走，已经流亡国外。 最离谱的是有人说勃朗施坦拐跑了尼古拉的公主们，也公主们一起隐居在西伯利亚某地。 这太扯淡了，勃朗施坦长得不太好看，公主们多半是看不上的。 (本章完) 第676章 加班费 第676章加班费 俄罗斯内战结束的同时，西线形式也逐渐明朗。 已成强弩之末的德军在打过马恩河之后，终于无以为继，虽然埃菲尔铁塔近在咫尺，德军却被迫停下脚步。 逼迫德军进入防守状态的，是美军的参战和澳新军团的反击。 四月份之后，每个月抵达欧洲的美军有25万之多，到七月底，潘兴手下可以指挥的美军增加到125万人。 澳新军团在莫什纳将军的指挥下，在亚眠战役中表现出色，不仅击退了德军的进攻，而且俘虏了2.6万德军。 让人精神尤为振奋的是，这2.6万德军，有一半是主动放下武器，成为协约国战俘。 西线反击的同时，俄军也没闲着。 《布列斯特合约》签订后，北线俄军经历了几乎让俄军陷入崩溃的混乱。 在鲁兹斯基和安德烈的努力下，北线俄军重新稳住阵脚，将战线控制在白俄罗斯境内。 为策应北线俄军，布鲁西诺夫调集保加利亚军队和罗马尼亚军队，配合巴尔干俄军，向奥地利发起进攻。 此时奥军指挥官，又换成了康拉德。 老皇帝去世后，年轻的皇帝卡尔曾试图和协约国谈和，却因为消息泄露导致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关系出现裂痕，在那之后，鲁登道夫就再也没有向奥匈帝国派出援军。 没有德军的帮助，奥匈帝国根本无法抵御俄军的进攻。 布鲁西诺夫动用了800辆装甲战车，和包括600门火箭炮在内的1800门火炮。 波利斯和斐迪南意识到，这是对奥匈帝国的最后一战，于是将除首都卫戍部队之外的所有军队都派往前线，这让布鲁西诺夫手中可以调遣的兵力达到160万人。 康拉德可以指挥的部队，总兵力只有85万。 其中1918年征召的士兵，年龄都在40岁以上。 这种情况并非奥匈帝国独有，英国已经将动员的年龄扩大到50岁。 法军内部也同样出现了全部由40岁以上士兵组成的步兵师。 布鲁西诺夫进攻的同时，意大利王国也重整旗鼓，配合俄军向奥匈帝国发起进攻。 让人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8月，几乎在所有战线上，协约国部队都在获得胜利。 唯独意大利人再次惨败，不仅损失了11万人，而且还被奥匈帝国占领了两座城市。 这两座城市虽然都是边境小城，微不足道，可这么一条消息出现在报纸上，给人感觉奥地利人似乎比德军更能打。 奥匈帝国新皇帝卡尔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给康拉德的命令是：同时向意大利和巴尔干联军发动反击。 接到命令的康拉德欲哭无泪，心情就像接到九头虫命令，去除掉唐僧师徒的奔波儿灞。 唐僧好抓。 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实在是不好惹。 乔治也想像孙猴子，将某些以“不与民争利”为由，反对帝国重征酒税的杜马议员一棍子打死。 取消白酒专卖是阿列克丝干政的又一证据，这女人居然以酿造白酒浪费粮食为由，不仅取消白酒专卖，甚至希望尼古拉下达“禁酒令”。 尼古拉还算有理智，没有完全听从阿列克丝的建议。 但是尼古拉所剩的理智也不多，取消白酒专卖之后，俄罗斯酒税断崖式下降百分之九十。 早在1894年，俄罗斯每年因为酒精产生的税收，就高达7亿卢布。 斯托雷平执政的最后一年，俄罗斯通过伏特加获得的税款高达19亿卢布。 君堡杜马吵了两个月的抚恤金方案，才仅仅10亿卢布而已。 这么大一笔收入，尼古拉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尼古拉还是那个一块金表价值15卢布的尼古拉，对于金钱根本没有概念。 乔治不仅要重征酒税，而且针对所有超出常人消费能力的商品，都要征收重税，比如法国香槟。 在其他方面，乔治可能没有发言权。 乔治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来自香槟，一直到尼古拉退位之前，整个皇宫使用的香槟都是乔治提供的，乔治太了解香槟的利润了。 乔治的香槟生意有尼古拉的股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香槟的税率一直都和伏特加一样，没有区别。 价格上的区别就很大了。 1918年的俄罗斯，物价同样涨幅巨大，以物价稳定著称的君士坦丁堡，战争爆发前只卖15戈比的一个面包，现在要卖1卢布零20戈比。 1卢布等于100戈比。 绝大部分伏特加都是俄罗斯国内生产的，不产生进口税。 从法国进口的香槟，乔治要把税率增加到百分之百。 意思是从法国进口一瓶价值15卢布的香槟，要缴纳15卢布的进口税。 乔治原本觉得，这一刀是挥向乔治自己，总没有人反对吧。 没想到这也引起一些杜马议员的反对。 杜马反对的理由是，增加进口税会影响销售价格，继而影响人们的消费热情，降低人们的生活质量。 人们？ 呵，普通俄罗斯人消费不起香槟，忙活了一天能喝口伏特加就是天堂，可以忘记生活中的一切烦恼。高高在上的杜马议员肯定是要喝香槟的。 “按照正常流程，我们可能需要1个月，才能决定是否加征进口税——之后再用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确定增加比例——然后还要用大约两个月或者三个月，确定征收进口税的范围——最后还要用——” 伊戈尔真没故意拖延，杜马的流程和效率就是这样。 君堡杜马召开至今，通过速度最快的一项决议只用了一天，是关于杜马议员的薪水和福利待遇。 圣彼得堡工人每天要工作12小时以上，杜马议员每天只工作6小时，每周5天，每年还可以享受3个月的带薪假期。 杜马议员的薪水是圣彼得堡工人的100倍。 “明天召开杜马全体会议。” 乔治忍无可忍，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议员们大概觉得乔治和尼古拉一样可以糊弄，所以君堡杜马这才成立不到2个月，就跟圣彼得堡杜马一样，彻底摆烂。 “明天是周末——” 伊戈尔为难，杜马议员在维护自身权利的时候，可坚定了。 “那就给他们发加班费。” 乔治以魔法对抗魔法。 伊戈尔咧嘴大笑，黑洞洞的门牙尤为醒目。 乔治嫌弃，又不是没钱，为什么不去装两颗义齿，装金的，没钱乔治给掏。 伊戈尔无所谓，没牙又不耽误喝酒。 君堡杜马所在地叫“和平宫”，寄托着君士坦丁堡人对和平的美好期望。 和平宫每天发生的事却不和平，议员们锱铢必较，为了一个戈比可以吵一个星期。 和平宫的卫兵，是由从巴尔干军团抽调的精锐部队担任。 星期天还要被迫上班的议员们骂骂咧咧来到和平宫，却发现宫外执勤的卫兵，除身穿白色作战服的巴尔干军团士兵之外，还多了身穿海魂衫的水兵。 自担任海军部长之后，乔治的卫队就换上海魂衫，这一习惯至今依然保留。 议员们开会的主会场是一个椭圆形大厅，议员们在大厅一层呈半环形，围绕主席台落座，二楼还有一层装饰用的栏杆，之前并未启用。 议员们进入会场才发现，乔治和罗马尼亚国王斐迪南坐在二楼，俯瞰整个会场。 乔治在君士坦丁堡威望还是高，马上就有议员向乔治欢呼，热情的“乌拉”中夹杂着“沙皇陛下”，居然还有人向乔治行朝拜大礼。 乔治面无表情，他要看看议员们有多能作。 梆！梆！梆！ 伊戈尔敲响法槌，宣布会议开始。 主持会议的小菲利克斯宣布第一项议程，是否应按照帝国规定，向战死士兵支付抚恤金。 伊戈尔和小菲利克斯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把这两个月累计的问题，集中在今天全部解决。 刚才还热情高涨的议员们，兜头一盆冷水。 这时候议员们才注意到，会场的大门已经关闭。 “别看了，今天所有议题，如果得不出结果，我们就要一直加班。” 伊戈尔笑眯眯。 议员们面面相觑，什么意思，我们缺你这几个加班费吗？ 虽然钱这东西，谁都不嫌多。 但为了加班费而加班，对于议员们来说无疑是不划算的。 议员们的时间，比加班费值钱多了。 “你在搞什么，难道我们要陪他们一起加班？” 斐迪南大为惊恐，罗马尼亚王国也有议会。 “看看再说——” 乔治不急，今天的会议，对于乔治和议员们来说都很重要。 议员们并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将决定他们，以及国家杜马的命运。 如果乔治在现场，议员们还是不识相，那就不要怪乔治解散杜马了。 解散杜马这种事吧，斯托雷平也干过。 斯托雷平解散杜马之后那两年，大概是俄罗斯有史以来最政通人和的两年。 “何必这么麻烦，你只要成为沙皇，又有谁敢违背你的命令。” 费迪南并不了解，有这种想法，通常死得快，活不过三集。 斐迪南在世的时候，罗马尼亚王国还算稳定。 斐迪南去世后，卡罗尔的儿子米哈伊尔继位。 卡罗尔发动政变，逼儿子米哈伊尔传位给自己。 二战期间，卡罗尔退位，罗马尼亚王国灭亡。 (本章完) 第677章 神仙妖怪 第677章神仙妖怪 叶帝和彼得大帝那么强势，到了尼古拉这里，还是众叛亲离。 乔治只要活着，确实是谁都不敢造反。 亚历山大能像乔治这样众望所归吗。 亚历山大的儿子呢？ 到了儿子的儿子那一代，又会发生什么事？ 有孩子的人，思维方式和没孩子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也因人而异。 有人就是我死之后那管洪水滔天。 有人希望子孙后代福泽绵长。 对于乔治来说，议员们要是识相，就这么凑活着也没什么，过几年乔治退休，亚历山大想不想当沙皇那是他的事。 议员们如果不识相，那乔治也不会放任不管，为了俄罗斯，乔治也会把这一摊子扛起来。 最多到时候乔治也给亚历山大留下一个锦囊：永不加赋。 俄罗斯需要尤里耶夫家族，那尤里耶夫家族就为俄罗斯服务。 如果俄罗斯不需要，那尤里耶夫家族就回到东印度的私人领地，当个岛主也不错。 一万多个岛呢，多少个子子孙孙都够分了。 当然最靠谱的还是成立一个家族企业，每一名家族成员都去兼个职，以工资的名义发生活费。 生活费如果不够花，那就自己想办法。 后代子孙的事，乔治选择相信后人的智慧。 乔治这代人，有这代人的责任。 有乔治在场，议员们多少有些收敛，至少没有人失态大喊大叫，会议进行的还算顺利，抚恤金方案正式通过，按照俄罗斯帝国规定的执行。 顺利的原因是因为，军方代表终于表态，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发表意见。 当占据会场半数的军方代表齐刷刷举起手臂，二楼的斐迪南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先不说，至少乔治在军人心目中的地位无可动摇。 古契科夫主动发言，提醒军方代表们，现在没能力为所有阵亡官兵支付足额抚恤金。 这其实也没问题。 法国一战的抚恤金一直到二战结束还没付完，也没见法国人造反。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既然国家没钱，那第二项议题自然就是消费税。 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议员们终于激动起来，好像征收消费税是动了他们家祖坟。 拿到尚方宝剑的伊戈尔不急，谁有意见都可以提，杜马是讲皿煮的。 老奸巨猾的伊戈尔躲在背后不发声，年轻力壮的小菲利克斯冲锋在前，赤膊上阵。 “帝国取消包税制度之后，应收的税款去哪儿了？” 小菲利克斯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 帝国取消包税制度之后，应收的税款被贵族阶层和官僚集团瓜分，尤苏波夫家族是最大的受益人之一。 乔治汗颜，因为尤里耶夫家族也是。 “如果所有人都像您那么有钱，自然可以不在乎消费税。” 古契科夫振振有词，就好像他不是俄罗斯的钢铁大王。 “如果不加税，那钱从哪儿来？” 小菲利克斯攻击力十足。 古契科夫看一眼二楼，二楼灯光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这就是议员们的问题所在。 绝大部分议员们只提出问题，从不提解决方案。 对于消费税，古契科夫所说的情况确实都存在。 可是对于小菲利克斯的问题，古契科夫却无法提供答案。 沙皇在的时候，帝国财政枯竭，自然是沙皇的问题。 沙皇无了怎么办？ 那就再找个人当沙皇。 这人实力越强越好，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以乔治的性格，如果这个问题到最后无法解决，乔治只需把西伯利亚银行的利润拿出来，维持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西伯利亚银行的钱花完了怎么办—— 尤里耶夫大公名下的企业多着呢。 吃大户这种事会上瘾的。 你都俄罗斯人的小爸爸了，总不能看着孩子们挨饿不管。 斐迪南终于闭嘴，俄罗斯的情况，比罗马尼亚王国复杂太多。 乔治没有待到最后，国家杜马的表现，让乔治对俄罗斯的皿煮彻底失望，希腊人发明的东西，果然不适合罗马。 适合罗马的还得是凯撒。 乔治回到办公室，连续下达多个命令。 是否提高消费税这种事，不适合提交杜马讨论。 是否提高消费税，由乔治说了算。提高多少比例，也是乔治说了算。 什么时候开始收，同样是乔治说了算。 国家杜马的作用，只剩下如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乔治下达的命令。 乔治终于找到了国家杜马的正确打开方式。 消息一出，有人不乐意了，多位国家杜马议员以辞职抗议乔治的独裁。 乔治心说这才哪到哪，你们这群混蛋别逼我开启大林子模式。 古契科夫不仅没辞职，反而在报纸上呼吁，希望乔治尽快登基。 乔治虽然没有沙皇之名，却已经开始行使沙皇的权力，国家杜马彻底被架空，有名无实。 古契科夫还算克制，没有说乔治破坏俄罗斯的皿煮进程。 当年斯托雷平解散杜马，直接被骂成“国贼”。 对于古契科夫这种人，乔治人尽其才。 临时政府时期，古契科夫曾负责陆军和海军。 乔治希望古契科夫担任司法部长，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古契科夫明知乔治的任命，是让他去背锅，却没有拒绝。 富贵险中求，古契科夫跟乔治，没有类似维特的交情，不交个投名状，根本无法进入权利核心。 古契科夫上任后，乔治才知道皇帝为什么宠信奸臣。 君士坦丁堡之前负责司法的，是曾在海参崴大学担任法学教授的，前阿穆尔司法部长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这名字一听就是德国人，他也确实是德裔，性格严谨，担任阿木尔司法部长长达11年期间，没有出现过一起冤假错案，堪称奇迹。 古德里安办案认真细致，严格要求证据，这导致君士坦丁堡的清算推进缓慢。 小尼古拉在圣彼得堡大杀特杀，激起古德里安的强烈反对，两人经常吵架。 古契科夫上任后，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判决了3500个死刑。 古德里安在过去半年内，只判处了400个死刑。 古契科夫的残暴，引发很多人的坚决反对，以及强烈不安。 过去两年俄罗斯剧变，无数人牵扯其中，君士坦丁堡很多人屁股都不干净。 古德里安担任司法部长，监狱里的罪犯还可以为自己聘请律师进行辩护，有活下来的可能。 古契科夫不分青红皂白，一屋子一屋子的杀，肯定有无辜者枉死。 乔治不管古契科夫，甚至纵容。 君士坦丁堡监狱里，要说一屋子一屋子的杀，可能有冤枉的。 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古德里安来找乔治告状，乔治认真开导。 “君士坦丁堡的情况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同，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仔细甄别，要尽快将主要工作方向转向恢复秩序，开启战后重建。” 乔治乱世用重典，调整古德里安的职务，是为了保护古德里安。 古契科夫就是背锅的，先用他的手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乔治再宣布到此为止，以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既往不咎，抬起头向前看，所有俄罗斯人齐心协力，努力建设一个崭新的俄罗斯。 到时候再重新启用古德里安，愿意慢慢审，那就慢慢审呗。 以古德里安的方式，很多人的责任是无法追究的，比如临时政府的部长们。 临时政府确实是犯了很多错误。 但是从法律角度上说，包括克伦斯基在内，临时政府的部长们无罪，毕竟他们的初衷也是从俄罗斯的国家利益出发。 即便不是，也很难坐实他们的罪名。 比如克伦斯基，不管是他在成为临时政府总理后继续参战，还是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组织军队反攻圣彼得堡，都是他作为总理应该做的。 至于克伦斯基化妆成女人逃跑，那是他的个人行为，和立场无关。 通过正常途径，很难追究克伦斯基的责任。 对于古契科夫来说就太简单了。 进入9月份之后，感冒造成的影响越来越严重，圣彼得堡每天都有数百人死亡。 克伦斯基也是人，也会生病，人死债消，一了百了。 古契科夫做的事越多，对乔治的依赖就越严重，因为只有乔治才能保护他。 古德里安虽然很难过，但他知道乔治说的是对的。 莫斯科收复后，瓦西里送来的要犯中，有一位是法国著名学者、作家、自由撰稿人弗拉基米尔。 尼古拉在位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多次在法国报纸上发表文章，抨击沙皇专制制度，呼吁俄罗斯人行动起来，建立俄罗斯式皿煮制度。 尼古拉退位后，弗拉基米尔跑到圣彼得堡，成为临时执行委员会委员。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弗拉基米尔在第二临时政府担任重要职务。 弗拉基米尔肯定有罪，但如果通过正常程序，对弗拉基米尔进行审批，不仅时间会很漫长，花费大量精力，而且还会面对法国政府的干扰。 弗拉基米尔是法国人。 古德里安担任司法部长的时候，动用上百人，收集弗拉基米尔的犯罪证据。 古契科夫担任司法部长的第二天，弗拉基米尔在单人牢房中用自己的领带，将自己吊死在窗台上。 窗台离地只有1.2米。 (本章完) 第678章 杜马的末日 第678章杜马的末日 乔治没时间关注失败者的命运，世界大战已经进入尾声，乔治要争分夺秒，为俄罗斯争取更多利益。 瓦西里在收复莫斯科之后，立即掉头前往白俄罗斯，准备对德国的最后一战。 布鲁西诺夫狂飙猛进，攻入奥地利之后如入无人之境，9月初将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包围。 新皇卡尔这时候才知道情况已经不可逆转，他再次180度大转弯，向协约国请求停战。 这一次卡尔一世终于不再坚持让俄军从奥匈帝国的领土上撤出。 这并不是因为卡尔一世变得理智了，而是因为奥匈帝国的情况已经彻底恶化，不仅两元帝国无法维持，卡尔一世自己的皇位也岌岌可危。 过去四个月内，奥匈帝国损失了110万人，其中有95万被俘。 这个比例是极其惊人的，代表着奥匈军队几乎已经失去斗志，望风而逃。 实情也确实是这样，康拉德已经失去对军队的控制，军队中的捷克人和马扎尔人正在成建制的逃离，只有奥地利人组成的部队还在抵抗。 所有抵抗都注定是徒劳，首都被俄军占领的匈牙利宣布成立共和国，脱离奥匈帝国，成为一个独立国家。 卡尔决定将帝国转化为联邦，所有民族都可以成立自己的政府，甚至包括哪些人数非常少的族群。 这个决定也太晚了，没有人愿意听卡尔的梦呓，连奥地利都在计划成立共和国，推翻卡尔的统治。 这种情况下，继续维护奥匈帝国的统一已经没有意义，卡尔现在只求能保住王位，接受所有挺火条件。 就在奥匈帝国退出战争的同时，奥斯曼帝国也退出战争。 杨科夫的病情越来越重，返回君士坦丁堡住院接受治疗，小亚细亚半岛的战事，由杨科夫的参谋长负责。 英军在小亚细亚半岛登陆失败后，转而将目标转移到波斯半岛，煽动波斯半岛当地居民起义，反抗奥斯曼帝国的暴政。 这一决定收到奇效，奥斯曼帝国在波斯半岛的统治，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崩溃，给摇摇欲坠的奥斯曼帝国造成致命一击。 9月5号，奥斯曼帝国接受俄罗斯的要求，无条件停战。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先后退出战争，极大鼓舞了协约国的信心。 到9月份，西线协约国部队增加到600万人，鲁登道夫的兵力只剩下250万。 德国人在通过美国和协约国接触，但是提出的条件让协约国无法接受。 德国提出的停战条件是，比利时要拆毁所有边境要塞，并将法国的布里埃盆地割让给德国。 同时协约国还要同意德军在不解除武装的前提下，撤回德国本土。 这条件比卡尔的还离谱，英法肯定不会同意的。 乔治同意挺火的前提是，维也纳解除武装，由俄军对维也纳实施军管。 卡尔只想保留最后的体面，如果俄军踏入维也纳，奥匈帝国的最后一丝尊严也将被俄罗斯狠狠践踏。 乔治不跟卡尔废话，发电报让布鲁西诺夫加大力度。 9月6号，在重炮和轰炸机的掩护下，第11集团军在装甲战车攻入维也纳。 卡尔没机会给乔治发电报了，一群奥匈军官冲入皇宫，逼迫卡尔退位。 一年半之前发生在圣彼得堡的那一幕，在维也纳再次上演。 卡尔无奈，在退位诏书上签字，奥匈帝国灭亡。 9月7号，康拉德以临时政府名义给布鲁西诺夫发电报，宣布维也纳为不设防城市，不再进行任何抵抗。 奥匈帝国的退出，释放了至少220万兵力，这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德国雪上加霜。 最多只需一个月，奥匈帝国释放的兵力，就会出现在俄德边境。 9月11号，鲁登道夫在柏林，和刚刚成为德国外交大臣的海军上将保罗·冯·新策见面。 鲁登道夫承认，德国即将战败。 不过鲁登道夫并不准备投降，他决定将所有德军撤回德国本土，在德国本土修筑工事，继续抵抗。 新策劝说鲁登道夫接受现实，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鲁登道夫情绪极为激动，争吵过程中一度昏厥，失去意识瘫倒在地板上。 新策不仅想和协约国谈判，而且想在德国发起一场“自上而下”的革命，对德国进行改革，将德国改造成类似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对于时下的德国来说，新策的想法是最优解。 威廉二世却不同意对德国进行任何改革，也不同意接受协约国的要求，只同意在威尔逊“十四点”的基础上尽心谈判。 在对德国的问题上，协约国的意见并不统一。 英国的要求最少，仅要求德国从比利时和法国撤军，并将阿尔萨斯和洛林还给法国。 法国要求德国在将阿尔萨斯和洛林还给法国的前提下，并退出莱茵河以东，由法国进行管理。 俄罗斯的要求是上西里西亚，以及日德兰半岛的一部分。 除了英国的条件之外，法国和俄罗斯都像德国提出了领土要求。英国的仁慈是因为不愿意过分削弱德国，这和英国的大陆均衡政策有关。 法国的目的和英国背道而驰，莱茵河以东地区是德国工业的精华地带，失去这一地区后，德国工业将遭到无可挽回的重创。 俄罗斯索要日德兰半岛则是因为出海口。 俄罗斯虽然得到了黑海出海口，但地中海都是欧洲的内湖，俄罗斯的海洋梦想，依然受到英国的钳制。 日德兰半岛大部分属丹麦，一小部分属德国。 如果德国将属于德国的这一地区割让给俄罗斯，那俄罗斯就将突破波罗的海的封锁，彻底打破地域限制。 乔治认为俄罗斯提出的要求很合理。 却遭到英国的强烈反对。 法国也认为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同样遭到英国的反对。 不仅英法俄内部在这个问题上矛盾重重，就连美国的意见也不统一。 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被威廉二世当做救命稻草。 美军总司令潘兴则提出，应该将德国解除武装，由协约国派军队进行管理！ 这要求别说德国人，连乔治都感觉过分。 基于协约国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德国的谈判要求没有被接受。 那就接着打。 9月15号，自收复圣彼得堡后，已经沉寂小半年的彼得，率波罗的海舰队突袭吕根岛，建立前进基地。 吕根岛的位置非常重要，轰炸机从吕根岛出发，可以对德国大部分城市进行空袭。 威廉二世大为惊恐，要求鲁登道夫立即将俄军从德国的领土上逐出。 上一次俄军踏入德国领土，还是在1914年。 威廉二世多虑了，俄军夺取吕根岛不是要轰炸柏林，而是以吕根岛为基地，向日德兰半岛发动攻击。 俄军摩拳擦掌的同时，西线盟军也在不停的向德军发起攻击。 鲁登道夫不得不命令德军撤退至兴登堡防线，重新组织防守。 让鲁登道夫没想到的是，德军的撤退演变成大溃败，除少数德军依然在抵抗之外，大部分德军在面对盟军攻击的时候，主动向盟军投降。 世界大战打了四年，德国已经油尽灯枯，前线德军面对疾病和炮弹的双重折磨，苦不堪言。 和1914年相比，法国的军工生产能力提高了30倍。 战争爆发时，法国拥有的野战火炮数量只有300门。 到1918年，这个数字增加到6000门，而且大部分是中型和重型火炮。 英军的工业能力同样令人恐惧，9月28、29这两天，加拿大军团为突破兴登堡防线，一共使用了92万发炮弹。 法国的75小姐更恐怖，每天的炮弹使用量是28万发。 工业能力的疯狂提升，导致前线德军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炮弹的折磨。 鲁登道夫此时却给德军发电报，要求德军不能放弃任何一寸土地，理由是协约国内部正在爆发瘟疫，只要坚持过这段时间，协约国就将自行崩溃。 协约国正在爆发瘟疫这个消息，是鲁登道夫通过荷兰媒体的报道得知的。 鲁登道夫自称，在得知这个消息是，就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 鲁登道夫不知道的是，协约国内部爆发的瘟疫，跟德国的感冒是同一种疾病。 进入9月，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冒，对君士坦丁堡造成的影响越来越严重，死亡人数上升到每天300，医院人满为患，院内的草坪上都躺满了病人。 君堡杜马被迫关闭，因为有超过一半的杜马议员病倒，无法达到召开会议的最低标准。 病倒的议员们不想放弃自己的权力，君堡因感冒实施的强制措施坚决杜绝人群聚集。 于是在杜马关门这段时间，杜马的工作暂时有伊戈尔和小菲利克斯，以及乔治负责。 在部分杜马议员看来，杜马会议暂停召开，会造成所有工作陷入停滞。 没想到杜马关门后，人们惊讶地发现，杜马的工作不仅没有停滞，而且效率奇高无比。 以前杜马开会的时候，关于人们要不要戴口罩都能吵一个星期。 现在乔治和伊戈尔、小菲利克斯三个人开个会，马上就能达成一致。 所以杜马的作用，貌似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这才是真正的末日。 (本章完) 第679章 尤里耶夫搭台，尤苏波夫唱戏 第679章尤里耶夫搭台，尤苏波夫唱戏 尼古拉当初之所以成立杜马，是为了应付当时俄罗斯日益高涨的皿煮呼声。 尼古拉在位期间，杜马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这一点到临时政府执政后也并没有得到有效改善。 临时政府被推翻，证明皿煮制度并不适合俄罗斯。 至少不适合现在的俄罗斯。 25号，曾因《悲惨的局势，疯狂的司机》，以及《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的英雄如此苛刻》轰动圣彼得堡的前杜马议员瓦西里·马克拉科夫在《君士坦丁堡日报》发表文章：《野心家的名利场》。 这篇文章以回忆录方式，讲述了马克拉科夫在担任国家杜马议员期间，发生在国家杜马内部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已故国家杜马议长罗将柯，和北线俄军总司令小尼古拉交恶的故事。 1915年，俄军在前线和德军激战正酣，国家杜马以前俄军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涉嫌贪腐为名，将北线俄军1916年度预算整整拖延了四个月，一直到第二年2月才通过。 小尼古拉找到罗将柯，希望国家杜马能尽快通过预算。 罗将柯以帝国财政困难为由，请小尼古拉耐心等待。 小尼古拉指责罗将柯尸位素餐，两人在罗将柯的办公室大吵一架，这件事最终是以沙皇私人出钱填补缺口而结束。 马克拉科夫作为前国家杜马议员，他的文章很有说服力，在君士坦丁堡引发广泛争议。 激进派和保皇党要求取消国家杜马，皿煮人士称马克拉科夫的文章是对君士坦丁堡的攻击，中立人士建议对国家杜马议员的资格进行审核。 不管那一派，都认为乔治应该登基。 乔治手下，也有一群“御用文人”。 2号，《阿穆尔日报》前主编路易斯，在《巴尔干时报》发表文章：《空谈误国，干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呼吁人们多做事，少键政。 维特也在《君士坦丁堡日报》发表文章：《当前我们最主要的工作》，直言不讳表达了对国家杜马的不满。 一时间，君士坦丁堡所有报社，全力向国家杜马开火。 想为国家杜马辩护的撰稿人，投向报社的文章却被退回，理由是不合时宜。 对国家杜马人人喊打的局面下，为国家杜马辩护，肯定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口水战，这是乔治不愿意看到的。 国家杜马的拥护者，前圣彼得堡大学教授埃德尔找维特，希望维特出面，改变这种一边倒的局面。 维特苦口婆心，劝埃德尔不要自找没趣。 “君士坦丁堡不是圣彼得堡，尤里耶夫大公也不是沙皇，你应该感到庆幸，尤里耶夫大公不是屠夫。” “沙皇时代已经终结，尤里耶夫大公如果登基，俄罗斯将回到愚昧无知的封建时代，这将是俄罗斯的悲哀。” 埃德尔以正义自诩，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被认为是中立派的代表。 “我没有时间和你辩论，尤里耶夫大公不管是对是错，这都是全体俄罗斯人的选择。” 维特不吵架，看不惯俄罗斯，走啊，没谁拦着你。 “不不不，并不是全体，至少我这个俄罗斯人不同意。” 这几十年俄罗斯帝国对言论的宽容，让埃德尔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大学教授在俄罗斯帝国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即便有过激言论，沙皇也通常一笑置之，并不会追究责任。 “俄罗斯有一亿人，你一个人不同意，并不能改变什么。” 维特也很无奈，不是你们天天嚷嚷着要少数服从多数的吗，做人不能这么双标。 维特这些年也算看透了，这帮皿煮人士的立场是在不停变化的，当他们是多数时，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当他们是少数时，就要尊重个体。 “你怎么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同意呢？” 埃德尔并不认为自己是孤立的。 “如果你能征集十万人的签名，尤里耶夫大公会给你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维特并不是不给埃德尔机会，这种事口说无凭，签名为证。 “十万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埃德尔失控大叫，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愿意花钱，再多签名也可以弄到。 时下最流行的方式，是花钱在报纸上刊登，征求读者对于某件事的意见。 读者可以将内容剪下来，填上自己的建议，以到付方式邮寄给报社。 只不过这种方式比较费时费力，又耗费金钱就是了。 乔治没时间搭理这些所谓皿煮人士，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世界大战已经进入尾声，德国虽然还没有投降，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都已经投降，两国谈判代表团都已经抵达君士坦丁堡，乔治已经分别给伦敦、巴黎和华盛顿发电报，邀请各国代表来君士坦丁堡，商讨如何处理这两个战败国。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在第一个问题上就爆发了巨大争议。乔治希望各国代表来君士坦丁堡，这样俄罗斯有主场之利，会为俄罗斯争取更多利益。 法国人要求在巴黎进行谈判。 基于同样的理由，英国人也要求在伦敦进行谈判。 美国人倒是无所谓，因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华盛顿。 除了谈判之外，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一样也开始重建，乔治要求在冬天到来之前，至少让人们都住进房屋，否则他们很难度过这个冬天。 除了重建之外，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还亟需物资支援，不管是粮食还是燃料都有巨大缺口。 农村地区同样需要救援，主要是种子和口粮，如果应对不当，今年冬天很多地区将爆发可怕的饥荒。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是，铁路遭到严重破坏，尤其圣彼得堡至莫斯科之间的铁路，几乎彻底损毁。 维特估计，仅修复俄罗斯的铁路系统，就至少需要15亿卢布。 金卢布，不是纸卢布。 小菲利克斯表示尤苏波夫家族愿意投资，但条件是尤苏波夫家族将获得20年的铁路经营权。 担任财政大臣的前西伯利亚银行行长费尔南德斯坚决不同意，宁愿付给尤苏波夫家族高额利息，也不愿意将铁路经营权交给尤苏波夫家族。 乔治拉小菲利克斯和费尔南德斯一起开会，商讨解决方案。 “铁路经营权绝对不能控制在私人手中，包括您在内，大公，您也应该将西伯利亚铁路的经营权上交。” 费尔南德斯深知铁路的重要性。 “交给交通部？那还不如请职业经理人呢！” 小菲利克斯不信任政府官员。 亚三时代，俄罗斯帝国逐渐将铁路收归国有。 亚三万万没想到，铁路国有化之后，并没有如亚三所想，对俄罗斯帝国的经济发展起到积极地推动作用，反而因为运输费用高居不下，效率还不如私人经营。 “西伯利亚铁路赤塔段一直是由西伯利亚铁路局负责，保证利润的同时，效率并没有降低。” 费尔南德斯并不认为官员的操守不如职业经理人。 官员的操守好不好，关键在管理。 同为俄罗斯人，阿穆尔地区的官员和俄欧地区的官员截然不同，不仅能力更出众，而且工作认真负责，个人操守非常好。 这主要是因为，阿穆尔地区的官员几乎都是自己培养的，要么优中选优，要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俄欧地区的政府工作人员，即便官员，薪水其实并不高，福利待遇也谈不上多好，所以俄罗斯的官员，包括大公在内，都有经商的习惯。 大公的俸禄虽然高，可是花销也很大，不想办法赚钱，真的没办法养家糊口。 阿穆尔工作人员的工资也不高，但是福利非常好，而且阿穆尔物价便宜，社会保障完善，违法成本非常高，这让有些人即便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我承认阿穆尔创造了不可思议的经济奇迹，但你能保证，阿穆尔的官员到了圣彼得堡之后，还能像在阿穆尔那样廉洁奉公吗？” 小菲利克斯提醒费尔南德斯，不要轻视圣彼得堡这个花花世界对于人们的诱惑力。 “殿下，您有多久没有去过符拉迪沃斯托克了？” 费尔南德斯提醒小菲利克斯，海参崴跟圣彼得堡相比丝毫不差，甚至还更胜一筹。 小菲利克斯还想说话，乔治叫停。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如何保证铁路的效率，以及利润。” 费尔南德斯和小菲利克斯齐齐点头。 “如果由尤苏波夫家族负责运营，但是由西伯利亚银行派出财务人员，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乔治一分为二，各自负责自己最擅长的事。 费尔南德斯沉吟良久，点头表示同意。 小菲利克斯万万没想到，乔治在这儿等着他呢。 将铁路交给尤苏波夫家族经营，税还是要交的。 西伯利亚铁路上交后，肯定是由交通部负责。 这样正好可以做个比较，及时发现问题。 “你也别担心，战争结束后，高日军团会转为工程兵，到时候让他们去修铁路，可以大幅降低成本。” 乔治从不坑自己人。 小菲利克斯大喜，这可太行了。 (本章完) 第680章 巨大让步 第680章巨大让步 俄罗斯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乔治要尽可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尤苏波娃很聪明，联合安妮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对俄罗斯铁路进行投资。 公司的名字取“尤里耶夫”和“尤苏波夫”法语首字母，写作yy，读作uu，旗下暂时只投资铁路，接下来还会涉及交通、运输、物流、港口建设、矿产资源开发于加工、对外贸易等等等等。 乔治知道尤苏波娃的野心大，没想到居然这么大。 在乔治的计划中，上述领域必须由俄罗斯进行国家投资，私人可以参与，但不能处于主导地位。 安妮有着和小菲利克斯同样的担心，如果由俄罗斯主导，那么将不可避免的滋生腐败。 这就是乔治同意将铁路经营权授予尤苏波夫家族的原因。 尤苏波夫家族的铁路经营权只有20年，如果这20年中发生什么问题，到时候也可以进行调整，政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修铁路所需要的资金太多了，当年俄罗斯帝国倾国之力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尚且用了整整13年，现在也不会轻松多少。 技术好说，原材料也好说，甚至工人也不缺。 关键是没钱。 现在的财政状况很艰难，到处都要花钱，连启动资金都拿不出，维特这几个月头发变白的速度肉眼可见，不得不寅吃卯粮。 阿穆尔的财政状况一直都挺好，乔治几乎忘记了，帝国很早之前就靠借债度日，当年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启动资金就是从法国借来的。 乔治并不担心财政问题，困难只是暂时的，俄罗斯有人有资源，那点外债对于俄罗斯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都要开启重建，原材料的需求将快速提升。 俄罗斯是资源大国，各种重建所需的资源应有尽有，战争结束后，乔治准备把俄军都扔进工厂当工人，这样即解决了隐患，又节省了安置费用。 按照帝国规定，俄军在退役的时候，将获得一大笔退伍金。 乔治让官兵们自行选择，拿钱回家，还是要工作。 拿钱回家好办，安置费虽然多，卢布是俄罗斯自己印的，那还不是想印多少印多少。 想要工作的话，俄罗斯现在到处都是百废待兴，工人的数量越多越好。 战争爆发前，圣彼得堡有50万工人，要么应征入伍，要么被临时政府裹挟去莫斯科，十不存一。 战争期间，由于汽车和飞机的大量使用，接下来即将进入油气时代，这是俄罗斯的黄金时期。 现在波斯半岛的石油，还没有被发现呢。 只有俄罗斯和罗马尼亚能为欧洲提供石油和天然气。 乔治已经跟斐迪南商量好，要联合起来一致对欧。 价格嘛，只比美国石油企业低一点就行。 实在不行，干脆联合美国石油企业，也成立一个俄佩克之类的组织，大家一起开开心心敲欧洲的竹杠。 安妮一头雾水，这和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有什么关系呢？ 乔治就好奇，皿煮难道就不会滋生腐败？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出自英国阿克顿勋爵1887年所著的《自由与权力》。 这句话看上去就有点太绝对。 结合当时的大背景，乔治有理由认为，阿克顿勋爵写这本书的目的并不单纯，王婆卖瓜的同时，顺便攻击欧洲帝制国家。 英国是君主立宪嘛，看上去确实是比俄罗斯、德意志这种帝国要皿煮一些。 但是英国就没有腐败吗？ 阿克顿为什么不写本关于皇家海军的书呢。 大概是怕写了之后被驱逐舰撞死。 乔治提醒安妮，水至清则无鱼，该糊涂的时候就要糊涂。 尤苏波夫家族投资铁路肯定是要赚钱的，只要该缴的税一分不少，赚多少钱都是尤苏波夫家族的本事。 尤苏波夫家族不仅为俄罗斯提供税收，而且提供无数工作岗位，为所有俄罗斯人提供便捷的交通，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利润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对安妮，乔治有耐心，可以慢慢解释。 对于其他人，乔治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感情。 尤苏波夫家族将负责铁路重建的消息传出，再起激起社会热议。 埃德尔又在报纸上大放厥词，称维特此举是倒行逆施。 亚三时代，帝国开始把铁路系统收归国有，这个工作一直到尼古拉继位才完成。 埃德尔没敢把矛头直接对准乔治，而对准好说话的维特，这是吃准了维特不会因言获罪。 埃德尔还是不了解维特。 维特在圣彼得堡担任财政大臣的时候，尼古拉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维特又能怎么样呢。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到了维特这种身份地位。 维特就算做错事，也不是埃德尔能说三道四的。 这事儿还不是维特的决定。 所以文章见报当晚，埃德尔被逮捕。 当警察携带逮捕令上门的时候，埃德尔大惊失色：“凭什么抓我？” 带队警官面无表情，经典回答：“你自己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 埃德尔真不知道。圣彼得堡时期，埃德尔他们这些所谓“评论家”，对帝国政策或官员指手画脚都已经习以为常，火气上来连沙皇和皇后都敢一起骂，财政大臣算个嘚。 维特的情况还比较特殊，他二婚夫人是希伯来人。 日俄战争之后，俄罗斯帝国为转移社会矛盾，加大排油力度，希伯来人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维特因为他夫人也遭池鱼之殃，被评论家们骂成吸血鬼和蛀虫。 财政大臣和希伯来人，真是绝配！ 埃德尔坚持认为他没有犯罪，不应该被逮捕。 负责审讯埃德尔的警官亚历山大曾在第11集团军服役，贝尔格莱德战役中被炮弹炸断3根手指，退役后被分配到君士坦丁堡警察局工作。 如果不选择工作，亚历山大也可以选择拿一笔钱退休回家。 “你在报纸上辱骂一位伯爵，这还不是犯罪？” 亚历山大角度刁钻。 “帝国已经无了，爵位制度早已废除，哪里还有什么伯爵？” 埃德尔理直气壮。 “好吧，即便贵族制度已经废除，难道你就可以在报纸上公开辱骂某个普通人？” 亚历山大在普通人上加重语气。 埃德尔语塞，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辱骂和污蔑，并不能让埃德尔喜提死刑，只是三到六个月刑期而已。 埃德尔的律师试图为埃德尔争取缓刑。 审判此案的法官是古德里安的学生，方正不阿，嫉恶如仇，并没有因为埃德尔的身份，对埃德尔另眼相看—— 也不对，口无遮拦的埃德尔，曾在报纸上骂过古德里安。 换成其他人，最多也就三个月。 埃德尔喜提六个月，顶格处理。 除了埃德尔，《君士坦丁堡日报》的编辑也被追责。 连这点新闻敏感度都没有，怎么能负责如此重要的工作呢。 舆论宣传在乔治这里是很重要的环节。 乔治整治舆论环境的同时，西线还在激烈交火中。 从8月28号到9月26号，英军损失高达18万人。 美军有2.6万人阵亡，9.5万人负伤。 德军的损失大概在30万人左右，其中接近一半是被俘。 这点伤亡对于英军和美军来说都不至于伤筋动骨，还能撑得住。 德军已处于崩溃边缘。 10月3号，德国首相赫特里辞职，杰出保皇自由派中坚人士巴登亲王马科斯接替赫特里担任首相。 马科斯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是给威尔逊发电报，同意在“十四点”的基础上停火。 威尔逊给马科斯回电，敦促德军立即从占领领土退出。 10月12号，一艘德国潜艇击沉了定期往返于英格兰和爱尔兰之间的一艘客轮，造成470人死亡，其中135名妇女和儿童。 威尔逊再次照会德国，必须立即停止无限制潜艇战。 10月17日，德国战争委员会在柏林召开会议，威廉二世主持，兴登堡和鲁登道夫都有参加。 在这场会议召开之前，德军防线再次被美军突破，美军指挥官叫麦克阿瑟。 鲁登道夫在会议上要求部队坚持作战，否则他将辞职。 鲁登道夫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场会议召开之前，马科斯亲王接到北方集团军指挥官，巴伐利亚王储普雷西特的来信。 普雷西特提醒马科斯，如果再不停战，敌人将侵入德国。 这个消息有点滞后，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突袭吕根岛，已经成功踏上德国领土。 这封信的意义在于，普雷西特作为北方集团军指挥官，应该向德军总参谋长鲁登道夫汇报，不应该越级给马科斯写信。 这代表着鲁登道夫正在失去对军队的控制。 鲁登道夫并不这么认为，他依然坚持德军有获胜的可能。 如果英国和法国被感冒击倒。 会议开到一半，信任公海舰队指挥官弗兰茨·冯·希佩尔接到电报，一个小时前，俄军入侵日德兰半岛。 “陛下，我们必须尽快作出决定，没有时间了——” 马科斯亲王提醒威廉二世，情况正在不断恶化。 “给乔治发电报，如果他退兵，我愿废除《布列斯特条约》——” 威廉二世的巨大让步，让马科斯瞪大双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这回事儿呢！ (本章完) 第681章 彪悍的俄罗斯老娘们 第681章彪悍的俄罗斯老娘们 威廉二世和尼古拉真不愧为难兄难弟，他们总是在某些事上过分自信，以至于狂妄自大到完全脱离现实。 从提尔皮茨建议威廉二世发展海军，和英国进行军备竞赛开始，威廉二世就被德军内部的一股神秘力量所裹挟，不得不走上世界大战的疯狂道路。 威廉二世的贪婪，通过《布列斯特条约》暴露无遗。 虽然威廉二世辩解，《布列斯特条约》是对临时政府推翻尼古拉统治的惩罚，但这个惩罚过于严厉，连兴登堡都认为，《布列斯特条约》将严重影响德国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这个条约签订后，两国之间将永无宁日。 和威廉二世相比，英国人就聪明多了，对德国的惩罚只是让德国人将阿尔萨斯和洛林还给法国人。 这个结果虽然不能让法国民众满意，但是法国的精英阶层很清楚，如果对德国进行更严厉的惩罚，那将导致德国和法国之间的关系更危险。 乔治给彼得的任务很明确，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推进到北海沿岸，造成既定事实，为接下来的谈判创造更有利的局面。 彼得也很争气，他动用了3万海军陆战队，和8万芬兰军队，在600架飞机和近百艘战舰的掩护下，在德国和丹麦边境附近的维斯登陆。 这一时期的日德兰半岛，大部分都属于德国，只有北部的一小部分属于丹麦，两国之间关于日德兰半岛的归属有纠纷。 丹麦是中立国，世界大战期间左右逢源，即为俄罗斯帝国的波罗的海舰队大开方便之门，又为德国从美国获得援助提供便利，小日子过的是如鱼得水。 尼古拉退位后，皇太后玛利亚一直居住在丹麦，由于玛利亚匆忙出逃，并没有携带财产，所以玛利亚在丹麦的生活颇为拮据，连电费都要让侄孙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支付，两人还曾因电费引发矛盾。 乔治虽然还没有登基，君士坦丁堡已经开始继续往玛利亚的账户上打钱。 尼古拉在位的时候，玛利亚的基础俸禄类比大公，每年150万卢布。 具体花多少就看玛利亚的心情了，不舍上限。 君士坦丁堡给玛利亚的账户每月打1万卢布，相比尼古拉在位时期大大缩水。 这笔钱大概不够让玛利亚用香槟洗澡。 用牛奶洗澡还是可以的。 俄军在日德兰半岛登陆，丹麦虽然没有参战，却为俄军大开方便之门，允许俄军利用维斯附近的飞鹰岛，为登陆俄军提供补给。 从维斯到大西洋，只有50公里。 率先在维斯登陆的，是海军陆战第一师。 第一师登陆后，没有像以往的登陆战那样巩固滩头阵地，为迎接后续登陆部队做准备。 而是轻装急进，迅速向北海推进。 和东线西线相比，日德兰半岛是德国的大后方，完全没有军队驻扎，陆战第一师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威廉二世接到电报的时候，陆战第一师实际上已经将日德兰半岛打穿。 乔治对彼得的效率非常满意，晋彼得为海军元帅，并担任海军部长。 维特的改革还在继续深入，为了筹集更多资金投入重建，维特决定发行债券。 债券的发行不太顺利，英国和法国都已经油尽灯枯，西班牙荷兰等中立国实力不足，热情虽然比较高，完全没能力为俄罗斯的重建提供足够的资金。 维特将目光投向大洋彼岸的美国。 美国通过世界大战咸鱼翻身，从债务国一跃成为债权国，心气儿越来越高。 美国有实力为俄罗斯重建提供资金，但是美国人的钱也不好拿，附加条件非常多。 美国人的第一个要求是，希望俄罗斯立即取消所有针对希伯来人的限制措施—— 这个措辞不够准确。 亚二、亚三时代，俄罗斯帝国虽然偶尔有针对希伯来人的行为，总体上来说，对希伯来人的政策确实是限制。 自日俄战争后，俄罗斯帝国对待希伯来人的方式，就从限制进化为打压排挤。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俄罗斯对希伯来人的打击达到高潮，希伯来人已经从圣彼得堡和莫斯科消失。 相对俄欧地区来说，整个俄罗斯只有阿穆尔的希伯来人还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这就搞笑了。 尼古拉时代，阿穆尔可是因为对希伯来人的各种限制措施饱受指责的。 没想到现在阿穆尔反倒成为希伯来人唯一的净土。 由此美国人希望，在阿穆尔附近，成立一个由希伯来人自己进行管理的自治州。 如果君士坦丁堡同意这一要求，美国政府就愿意向俄罗斯提供贷款。 维特对此颇为意动。 乔治嗤之以鼻孔。 但凡美国人的建议，哪怕看上去是巧克力，也要考虑巧克力里面包裹的是不是翔。乔治给四表哥亚历山大发电报，希望亚历山大游说美国政府，让美国政府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也不对，这个要求并不是美国政府提出的，而是俄罗斯债券的包销方，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提出的。 联邦储备委员会于1913年12月23日成立，在美国金融体系中的地位，大概相当于阿穆尔的西伯利亚银行，行使制定货币政策，以及对美国金融机构进行监管等职责。 乔治没想到，亚历山大不仅没有积极行动起来，反而劝说乔治接受联邦储备委员会的要求。 乔治给正在巴黎的三表哥达尼拉发电报，询问达尼拉，亚历山大是怎么回事。 和亚历山大的联系，一直是达尼拉负责的。 达尼拉在电报里和乔治说不清楚，直接乘坐飞机返回君士坦丁堡。 乔治这才知道，亚历山大对乔治的不满由来已久。 乔治小时候，一直被养在叶卡捷琳宫，也亚历山大的接触并不多。 亚二遇刺后，亚历山大随乔治三舅蒂埃里前往美国，和乔治的联系并不多。 蒂埃里对多尔戈鲁科夫这个大家族还是很忠诚的，对叶卡捷琳娜尤为感激，乔治在美国的投资全部都是由蒂埃里负责，一直以来合作都很愉快。 蒂埃里大前年因中风去世，亚历山大成为掌舵人，和乔治的关系逐渐疏远。 亚历山大对利润分配的方式很不满。 乔治在美国的投资，大部分收益都是通过投资、购买机器设备原材料等方式又返回俄罗斯，亚历山大家族可以获得大约十分之一的收益。 相对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来说，亚历山大家的收益不少了，毕竟启动资金和技术支持都是乔治提供的，亚历山大相当于乔治聘请的职业经理人，作用并没有亚历山大认为的那么重要。 亚历山大不这么想。 在亚历山大看来，多尔戈鲁科夫在美国的商业版图，或者商业帝国，全部是由亚历山大的父亲蒂埃里开创的，乔治当初的投资，已经获得足够的收益，应该改变目前的利润分配方式。 “我们在美国的投资是如何控股的？” 乔治知道这种模式早晚会出事，没想到来的如此仓促。 “虽然股权分配方式很复杂，但是大股东肯定是你，否则萨沙早就造反了——” 达尼拉直言不讳，亚历山大在美国的时间太久，完全不了解乔治的实力。 乔治在美国投资非常成功，通过汽车和交流电，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已成气候，早已成为华尔街资本的一部分。 人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迷失自我。 说白了还是美国距离欧洲太远，亚历山大大概是觉得，乔治的手伸不到美国。 乔治没有贸然行动，还是要照顾叶卡捷琳娜的心情。 叶卡捷琳娜在阿德里安堡乐不思蜀，天天看着一帮重孙重外孙茁壮成长，心情之自豪无法用语言形容。 真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百年之后见到亚二也能理直气壮。 叶卡捷琳娜在阿德里安堡的庄园叫亚历山大，这是为了纪念亚历山大二世。 叶卡捷琳娜对孩子们非常重视，乔治进入亚历山大庄园，也要从头到脚进行彻底消毒。 乔治将亚历山大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部告诉叶卡捷琳娜，并没有添油加醋。 叶卡捷琳娜沉默良久，笑容苦涩。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叶卡捷琳娜不允许乔治的利益受到任何损害。 即便是自己的娘家侄子也不行。 为增强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凝聚力，叶卡捷琳娜每年都会利用自己的生日组织聚会。 这时候想想，自从蒂埃里去世后，亚历山大就一直以公务繁忙为由，没有亲自参加叶卡捷琳娜的生日聚会，而是由自己的弟弟弗拉基米尔参加。 乔治不知道叶卡捷琳娜会如何惩罚亚历山大，为保证美国的商业不受影响，乔治希望能和平交接。 叶卡捷琳娜没有正确理解乔治的意思，还以为乔治是想让弗拉基米尔接班呢。 “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忘记了你父亲是怎么教育你的？斩草必须除根！” 叶卡捷琳娜杀气腾腾。 这俄罗斯老娘们，确实是彪悍。 (本章完) 第682章 你留下 第682章你留下 乔治对亚二的印象不能说很模糊，只能说一点都没有。 乔治见亚二第一面，亚二就在床上躺着了，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乔治的意思也不是让弗拉基米尔接班，继续负责在美国的商业运营。 而是希望对美国的企业进行彻底改造，从根本上消除一家独大所带来的潜在风险。 为了不打草惊蛇，乔治同意在阿穆尔附近设置希伯来自治州。 自治这个事吧，在俄罗斯并不稀奇，除了人数比较多的城市之外，在俄罗斯的广大农村地区，一直以来都是由地方自治委员会进行管理。 这也是没办法，因为俄罗斯帝国缺少官员，连城市都管不好，农村地区根本就顾不上。 维特的改革，这部分是重中之重。 官员的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 世界大战结束后，俄罗斯肯定要进行大裁军，士兵进入工厂当工人，军官直接分配到农村地区担任官员，这在阿穆尔已经有比较成熟的模式。 以前地方自治委员会，会截留一部分税收，作为地方自治委员会的运行费用。 维特将这部分权力收回，地方自治委员会的运行费用，由君士坦丁堡直接拨付。 希伯来人自治，并不意味着君士坦丁堡就什么都不管，也并不意味着只有希伯来人才有资格在当地定居，只要俄罗斯人依然占据大多数，乔治就有办法把美国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美国的皿煮——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冷战期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主打的是所谓“自由”，实现个人价值，于是就有了各种美国梦。 俄罗斯才是皿煮的代表。 俄罗斯死后，美国才把皿煮捡起来，当做自己对外输出的法宝。 只是对外输出。 美国国内的所谓皿煮，一直到21世纪都是笑话。 美国人并没有立即同意承销债券，要求派人见证希伯来自治州的成立。 维特这个老好人终于罕见的发火，当面训斥查尔斯·道斯，要求联邦储备委员会立即兑现承诺。 查尔斯·道斯是芝加哥人，银行家，和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潘兴私交甚笃，他在巴黎管理一个负责采购物资的办公室，多次在君士坦丁堡进行采购。 道斯的办公室，不仅为美军采购物资，而且也为在法国作战的英军和法军采购物资。 仅从君士坦丁堡，道斯采购的物资就超过1000万吨。 为表彰道斯的贡献，潘兴特意授予道斯军衔：陆军准将。 道斯很为难，担心乔治不兑现承诺。 “尤里耶夫大公言出必行，你以为尤里耶夫大公和你们美国那些无耻的政客一样吗？” 维特捧乔治的同时，顺便踩美国政客一脚。 道斯尴尬的恨不得在地板上挖个洞钻进去，这一时期的美国人，在欧洲人面前毫无心理优势。 道斯有一次在巴黎前往餐厅用餐，餐厅老板知道道斯是美国人之后，拒绝为道斯提供服务。 道斯身为银行家，还是陆军准将，巴黎的餐馆老板还敢如此对待道斯。 普通美国人就更不用提了。 “您知道，这是一笔涉及十亿卢布的交易，我们不得不慎重。” 道斯本人没问题，他需要说服华尔街的银行家。 维特的夫人就是希伯来人。 既然维特都能据此高位，似乎证明尤里耶夫大公对希伯来人并没有成见。 “我必须提醒你，我的朋友，尤里耶夫大公领导下的俄罗斯，不会一直缺钱，我们的财政状况很快就可以彻底好转，你以为这是俄罗斯在请求美国帮助吗？不！这是俄罗斯在给你们机会。” 维特难得硬气。 说到底，维特的底气还是乔治给的。 重建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其实并不难，俄罗斯帝国有人有资源，只需度过最艰难的阶段，很快就会迎来高速发展期。 道斯抵达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君士坦丁堡港口外面，停满了准备进入港口的商船和货轮。 旧港旁边，一个规模更大的新港正在建设中，预计建成后，君士坦丁堡港口的吞吐量将提高3倍。 来自东印度和阿穆尔的物资在君士坦丁堡中转，从君士坦丁堡发往俄罗斯各地，以及巴尔干各国。 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重建工作均已开始，来自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近200万战俘，以及临时执行委员会的50万战俘，为重建工作提供了足够的劳动力。 乔治的要求不高，明年春天之前，重建工作的主要任务都是盖房子，让俄罗斯人能顺利度过这个冬天。 真正的重建会从明年春天开始。 毫无疑问，阿穆尔是俄罗斯重建的主力。 阿穆尔可以提供重建所需的所有物资，从建筑材料到食物，再到御寒衣物应有尽有。 君士坦丁堡以西伯利亚铁路运营权为抵押，从西伯利亚银行贷款20亿卢布，作为重建的启动资金。西伯利亚银行顺势推出新卢布，以取代帝国时期发行的纸卢布。 新卢布的面值为1、2、5、10、20、50、100，含金量为0.5克，1卢布可以兑换100戈比，由25%的黄金，和75%的商品作为保证。 新旧卢布之间的兑换比例为1:20。 这还得感谢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没有滥发卢布，否则兑换比例可以达到1:10000. 不过这也不是因为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心慈手软，而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滥发就被终结。 道斯将自己的观察形成报告，分别发往华盛顿和纽约。 美国人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很快就批准购买君士坦丁堡发行的债券。 这笔债券的期限为5年，年息一厘五，对比清帝国当年动辄四厘五，五厘的利息，堪称良心价。 维特找美国人贷款的同时，乔治开始组建国家农场。 国家农场模式在阿穆尔已经非常成熟，由阿穆尔总督府雇佣外籍工人，大量使用机械施工，效率和传统农业相比，足足提高近百倍。 乔治当初看到这些数据的时候，还以为负责统计的官员多写了一个零。 后来才知道，这些统计数据还略显保守。 俄罗斯家庭拥有的土地虽然多，利用率并不高，单位产量也很有限。 阿穆尔不仅大量使用农业机械，同时还大量使用肥料，农作物的产量大幅提高。 近代以前，不仅俄罗斯农民，整个欧洲农民种地都不施肥的，也根本没有肥料可用。 不仅不施肥，很多农民甚至不知道长期干旱要浇水，水利设施也长期被忽略，完全就是看天吃饭。 俄罗斯地广人稀，种子撒下去能收多少完全看天，不会堆肥，不知道浇水，也不知道除草，产量能高了才是见了鬼。 1895年，阿穆尔建立第一座化肥厂，开始生产磷肥和钾肥。 世界大战爆发前，阿穆尔的肥料用量，从1895年的不到100吨，增加到15万吨。 大量使用肥料的同时，阿穆尔科研机构还对种子进行研究，培养更适合阿穆尔种植的农作物。 去年海参崴大学研发的阿穆尔一号，直接将玉米产量提高75%。 玉米不仅可以食用，而且是重要的工业原料。 玉米的产量提高，对阿穆尔的畜牧业发展也有着极大地推动作用。 尼古拉时代，乔治曾向尼古拉建议，在俄罗斯推广阿穆尔的农场模式。 尼古拉在皇庄内验证，效果极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尼古拉并没有在全国推广这一模式。 大概是尼古拉又更重要的工作吧。 乔治不知道有什么工作，比喂饱俄罗斯人更重要。 民以食为天，让圣彼得堡人每周排40个小时的队去买面包，圣彼得堡人是要造反的。 俄欧地区的情况比较复杂，推广农场模式阻力非常大。 乔治于是就在西伯利亚推广国家农场模式。 从亚三到尼古拉，为开发西伯利亚操碎了心，效果不能说没有，聊胜于无。 乔治从关东雇佣工人，前往西伯利亚开发农场。 只要有决心，世上无难事。 有大型农业机械加持，土地开荒也变得容易起来，推土机先推一编，拖拉机深耕，将树根和石头什么的弄出来，十几个人一天可以开荒上百亩。 乔治要求维特在五年内，在西伯利亚成立1000个农场。 如果这一要求顺利达成，俄罗斯就永远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 其实俄罗斯一直都不缺粮食，圣彼得堡一个面包卖100卢布的时候，农民天天啃鸡腿。 鸡屁股都不吃的，只能用来喂狗。 随着11的到来，西线态势进一步明朗。 10月26号，已经对军队彻底失去控制的鲁登道夫，和兴登堡一起拜访威廉二世。 鲁登道夫向威廉二世辞职，威廉二世挽留，希望鲁登道夫担任集团军总指挥。 鲁登道夫拒绝了德皇的挽留，不仅辞去总参谋长职务，而且赌气一样，要求解除军籍。 威廉二世没有再挽留，鲁登道夫时代谢幕。 兴登堡也向威廉二世辞职。 威廉二世淡淡说道：“你留下！” 兴登堡向威廉二世鞠躬，接受威廉二世的挽留。 鲁登道夫傻眼，他以为兴登堡会和他同进退，没想到却被兴登堡摆了一道。 (本章完) 第683章 一地鸡毛的和平 第683章一地鸡毛的和平 鲁登道夫并不是真的想辞职，而是想利用辞职要挟威廉二世。 法尔肯海因下台后，兴登堡和鲁登道夫这对组合成为德军的大脑，又因为兴登堡把更多精力用在柏林，所以德军的作战，实际上是由鲁登道夫指挥的。 因为鲁登道夫的坚持，《布列斯特条约》的条款才如此苛刻，威廉二世“贪婪”的恶名，有一部分原因应归咎于鲁登道夫。 鲁登道夫大权独揽后，每当他的意见和威廉二世发生冲突，他就以辞职威胁，逼迫威廉二世让步，以至于威廉二世曾抱怨：如果德国人以为我是他们的最高统帅，那他们就大错特错。 鲁登道夫在他的回忆录中说他支持和平，这是撒谎。 就在鲁登道夫辞职前一天，正准备参加选举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向德国发出照会，要求威廉二世退位。 威尔逊的原文是：如果和美国进行谈判的仍然是战争发起者和帝王独裁者，谈判将以德国的无条件投降而结束。 就在同一天，鲁登道夫下达了一份命令，要求德军继续作战，抵抗到底。 这个命令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连兴登堡都认为，这个命令是不合时宜的。 于是鲁登道夫又被迫撤销命令。 这对自尊心极强的鲁登道夫来说是难以忍受的耻辱。 于是才有了鲁登道夫的辞职。 当鲁登道夫辞职的消息通过电台传遍全国后，听众们欢呼庆祝，尤其是前线德军，他们终于摆脱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指挥官。 鲁登道夫指挥的战役，除了逼迫俄罗斯临时政府签订《布列斯特合约》的进攻之外，没有一次达到战略目的，即便在战役发起之初占据一定优势，随后也会在协约国的反击中节节败退。 鲁登道夫的一系列进攻，给德军造成的损失达到230万。 从德国人的反馈中，鲁登道夫感受到德国人对他的反感，于是鲁登道夫化装逃离德国，去了瑞典。 鲁登道夫逃走了，可属于威廉二世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此时的德国，已经是穷途末路。 奥匈帝国投降了，奥斯曼帝国也退出战争，德国国内的反抗势力开始冒头，几乎所有省会都宣布不再接受威廉二世的统治，慕尼黑干脆宣布成立共和国，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人还在前线指挥作战，他的王国却无了。 11月1号，德国国会要求威廉二世退位。 威廉二世拒绝退位，来到前线大本营，准备带领军队回德国平叛。 接替鲁登道夫担任第一军需部长（相当于副总参谋长）的格罗纳将军给前线的39位将军发电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回国平叛。 23位将军明确说不。 15位将军没有明确表态。 只有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愿意回国平叛。 格罗纳没有把结果第一时间告诉威廉二世，而是告诉了兴登堡。 兴登堡提醒威廉二世，形势已经不可逆转。 威廉二世遂流亡荷兰。 荷兰女王威廉明娜和威廉二世是远房亲戚，他们都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后代。 德军在世界大战中并没有入侵荷兰，这是威廉明娜女王愿意保护威廉二世的主要原因。 这么看的话，威廉二世还是比尼古拉聪明一些的。 瓦西里占领莫斯科之后，将莫斯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尼古拉。 关于尼古拉的下落又有了新线索，瓦西里综合俘虏的口供，得到的答案是，尼古拉一家人可能已于叶卡捷琳堡某地被处决。 乔治知道这个消息后，破天荒去司令部的小教堂内坐了一下午。 下班时间，乔治正常回家，和安妮一起用餐。 亚历山德拉不在家。 安妮找乔治告状，说是今天司令部医院和参谋处有联谊，亚历山德拉又和她那一帮“兄弟”鬼混去了。 大概一个星期前，亚历山大在圣彼得堡看芭蕾舞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演员，那天之后，他们每天都共进晚餐。 叶卡捷琳娜太溺爱孩子，伊丽莎白找安妮告状，说婆婆的婆婆让孩子们吃太多甜食，会影响孩子们的身体发育，亚历山大庄园的孩子个个都是小胖墩。 家里的猫生了一窝小猫，一共3只，只活了1只，因为这只小猫，狗和猫每天都打架。 安妮在餐桌上说个不停，家长里短的虽然有点絮絮叨叨，乔治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转天乔治上班，也是一大堆家务事。 尼古拉退位后，临时政府宣布罗曼诺夫家族有罪，于是大公们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财产全部被没收。 聪明点的大公，在尼古拉退位后直接逃离圣彼得堡。 现在是人还活着，钱没了。 除乔治和小尼古拉之外，只有4位大公还活着，其余大公要么证实已死亡，要么下落不明。 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基本可以判定已死亡。大公们希望尽快将属于他们的财产还给他们，那些战乱中损失的财物，能追回就追回，如果无法追回，希望能得到一些补偿。 维特询问乔治，应该如何处理。 乔治让维特把这些事全部移交给古契科夫去处理。 和维特相比，古契科夫干脆利落，明白无误的告诉那些大公，俄罗斯现在是共和国，他们的头衔和地位无法保留。 出于同情，君士坦丁堡会继续为大公支付生活费，但也仅限他们这一代，他们的后代将不再拥有任何特权。 乔治的堂叔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惊讶，不是说乔治要登基吗？难道乔治不愿意继承帝国？ 亚历山大和乔治的关系，要追溯到亚历山大一世。 亚一死于1825. 亚历山大此前长期居住在巴黎，除重大节庆日，从不回俄罗斯。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亚历山大才逃过一劫。 即便这样，俄罗斯帝国还为亚历山大支付俸禄，的确是仁至义尽。 对于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乔治没有丝毫感情。 即便他们在战争爆发后，和保罗一样回到俄罗斯，做出为帝国效力的姿态，乔治也不会不管不问。 保罗和其他三位大公，在圣彼得堡收复前夕，在彼得保罗要塞被处决。 幸运的是，保罗的儿子，曾参与杀死拉斯普廷的德米特里大公，因为被发配到高加索军区，反倒躲过一劫。 德米特里现在在莫斯科，为他的父亲报仇。 这是德米特里的唯一要求。 德米特里和他的姐姐玛利亚·帕夫洛芙娜女大公，战争爆发后都列入军籍，在俄军服役，玛利亚在后方医院工作。 对于这样的大公，乔治肯定不会不管不问。 “尊贵的尼古拉耶维奇大公，请原谅，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您要明白一个事实，即便尤里耶夫大公登基，他也不姓罗曼诺夫。” 古契科夫满脸笑容。 亚历山大遍体生寒。 这意思是你要是再不识趣，明天就会成为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浮尸。 尼古拉的死讯传出后，已经有多位贵族成员，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跳河自尽，为帝国和沙皇殉葬。 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忠勇可嘉，受到君士坦丁堡政府的表彰。 一个冷知识，1917年，俄罗斯帝国因为战争财政极度紧张，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帝国为贵族阶层支付的俸禄，却高达1.7亿卢布。 同在1917年，正在前线作战的俄军，所有费用加起来，也只有1.8亿卢布。 这里只算俄军生活方面的支出，武器装备方面的消耗并没有计算在内。 这就是俄罗斯人必须推翻贵族阶层的原因。 亚历山大接受了这个事实，默默离开君士坦丁堡。 11月3号，德国基尔港8万水兵起义，这支威廉二世重金打造的世界第二舰队，在战争期间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以这种屈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德国水兵的待遇，在所有德军中是最好的。 西线德军已经开始饿肚子的时候，基尔港水兵还可以吃到肉。 水兵起义的原因是因为德国政府财政枯竭，要减少肉类的供应量。 11月8号，由马迪亚兹·厄斯博格率领的代表团抵达协约国总部所在地法国贡比涅，向协约国投降。 福熙要求德军在3天之内全部撤回德国，并交出莱茵河西岸的所有领土，同时还要交出5000门大炮，3000门迫击炮，3万挺机枪，以及2000架飞机。 厄斯博格希望协约国立即解除对德国沿海的封锁，让德国可以获得足够的食物。 福熙不同意，德国人一天不在投降书上签字，协约国的海上封锁就将持续。 厄斯博格无奈，在11月11号早晨签字，停战协议于上午11点生效。 厄斯博格回到柏林后，被一名极端分子刺杀。 德国投降的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整个君士坦丁堡都沸腾了，人们涌上街头欢呼庆祝，酒吧内所有含酒精饮料全部脱销。 这一天宪兵疯狂出动，至少抓了1000名因为醉酒闹事的官兵。 亚历山德拉也差点被抓，因为她在酒吧内当众亲吻了一名君士坦丁堡医院的护士。 这名护士是女的，而且长得很漂亮，身材火辣。 乔治只能庆幸，至少亚历山德拉的审美在线。 (本章完) 第684章 半月徽章 第684章半月徽章 大腿都不敢露的年代，两个女孩在公众场合亲热，不说惊世骇俗，多少有点有伤风化。 这也就没有记者在场，否则搞不好“胜利之吻”就会提前面世。 军官们缠住宪兵，压力珊德拉趁机从酒吧后门溜走，这才逃过一劫。 安妮很生气，将亚历珊德拉发配到阿德里安堡，让叶卡捷琳娜管教。 这不是惩罚，而是让亚历珊德拉去阿德里安堡避避风头。 乔治顾不上亚历珊德拉，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有《布列斯特合约》的珠玉在前，乔治肯定不会放过德国人，至少要从德国人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维特为未来的俄德关系考虑，不建议割占德国领土。 从巴黎匆忙赶回的小尼古拉建议对德国进行彻底削弱，将德国切割。 乔治的目标是加利西亚，以及日德兰半岛。 加利西亚是奥匈帝国领土，日德兰半岛则是有争议地区，德国和丹麦都宣称对日德兰半岛拥有主权。 小尼古拉在圣彼得堡时，曾前往丹麦拜访克里斯蒂安十世，和克里斯蒂安十世达成协议，内容是俄罗斯将帮助丹麦将德国逐出日德兰半岛，条件是俄罗斯将获得日德兰半岛的一部分。 乔治连地方都已经选好了，就是现在的俄军占领区。 俄军打穿日德兰半岛后，以维斯为中心，向两侧进攻，占领的区域宽度在50公里左右。 从维斯到北海，直线距离只有40公里，如果未来丹麦卡俄罗斯的脖子，俄罗斯可以直接挖一条运河，绕过丹麦海峡。 奥匈帝国分裂已经定局，加利西亚是奥匈帝国的产粮地，夺得这一地区之后，对俄欧地区的粮食安全很有帮助。 至于福熙要求的飞机大炮什么的，乔治根本不在乎，俄罗斯大裁军之后，自己的飞机大炮都用不完。 赔款也不用想，德国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榨不出一丝油水，否则美国根本不会参战。 巴尔干联盟的诉求分别是：罗马尼亚王国要特兰西瓦尼亚，保加利亚王国要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以及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 黑山王国需要一个出海口。 希腊王国的要求主要在小亚细亚半岛。 东印度以尤里耶夫大公国的名义，对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提出领土要求。 大公国顾名思义，是以大公或女大公为首组成的国家。 由于俄罗斯的要求并不多，乔治也就不去巴黎，由小尼古拉全权代表俄罗斯，带领巴尔干联盟和东印度，以及日本和高丽参加巴黎和会。 小尼古拉兴奋不已，和乔治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拿出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上，俄罗斯和高丽、日本，以及东印度和巴尔干联盟国家都被涂成代表俄罗斯的红色。 俄罗斯帝国的代表色一共三个，分别是红白蓝，这也是俄罗斯国旗主色调。 红色象征着俄罗斯的悠久历史和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同时也代表着力量和勇气。 白色在俄罗斯文化中，通常与纯洁无瑕相关联，象征着自由和纯洁。 蓝色在俄罗斯文化中代表忠诚，也象征着天空和海洋的无限可能。 “如果我们吞并这些国家，我们将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俄罗斯！” 小尼古拉满脸狂热，也不怕吃撑。 乔治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是心动了。 吞并上述国家之后，俄罗斯的疆域将膨胀到2500平方公里以上，单就领土面积而言，仅次于英国。 “千万别，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乔治瞬间恢复理智。 巴尔干地区的情况有多复杂，乔治心知肚明。 俄罗斯和德国、奥匈帝国瓜分波兰之后，仅一个华沙，就已经让俄罗斯焦头烂额，如果再加上日本和高丽，近卫军翻一倍也不够用。 “俄罗斯的领土够大，足够我们开发很多年，如果我们吞并这些地区，俄罗斯将成为众矢之的，下一次世界大战，就是我们单挑欧洲。” 乔治的话，瞬间打消小尼古拉的念头。 “现在这种情况，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乔治既要又要。 世界大战期间，乔治一共征召了150万高日军团为俄罗斯作战。 世界大战结束后，高日军团将改为工程兵部队，继续为俄罗斯的重建添砖加瓦。 俄罗斯无须为战死和伤残的高日军团士兵负责，那是高丽和日本的责任。 乔治只想利用高丽和日本的人力资源，并不想背上高丽和日本沉重的人口包袱。 针对华沙，乔治也有计划。 乔治会让小尼古拉在巴黎和会中提出，重建波兰。 俄罗斯作为胜利国，肯定不会割让领土，所以波兰重建，只能包括被德国和奥匈帝国占领部分。 这个目的达成后，乔治会把所有对俄罗斯统治心存不满的反贼，全部送往波兰。 这其中肯定包括大量希伯来人。 “我们不是还要成立希伯来自治州吗？” 小尼古拉还是天真。“是，但是我又没说，只有希伯来人才能在希伯来自治州定居。” 乔治绝对皿煮，少数服从多数，不会让美国人挑出任何毛病。 “我还是去巴黎吧——” 小尼古拉叹息，自愧不如。 11月的君士坦丁堡阳光依然明媚，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都已经普降大雪。 1918年这个冬天，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格外难熬。 俄罗斯在世界大战中一共损失了1500万人，包括逃离俄罗斯的人口在内，俄罗斯损失人口在2000万人以上。 德国投降后，被德国俘虏的近200万俄罗斯官兵，将分批返回俄罗斯，这批人如何安置又是个大问题。 圣彼得堡由于重建开始的时间较早，情况还算不错，至少人们有房子住，有饭吃，不至于冻死饿死。 莫斯科百分之八十的房屋都在战争中损毁，第一场雪降下后，莫斯科有超过2000人被冻死。 德米特里全家，只有他和姐姐玛利亚幸存。 玛利亚1908年与瑞典的威廉王子在圣彼得堡结婚，两人育有一子。 世界大战爆发前，玛利亚和威廉的婚姻解除。 去年玛利亚和谢尔盖·普佳京再婚，目前正处于孕中。 德米特里来莫斯科只有一个任务，为他的父亲报仇。 保罗大公的看守长尤洛夫斯基已经在莫斯科战死，亲自下令处决保罗大公的人叫巴维尔·梅德韦杰夫，此人在莫斯科战后失踪。 德米特里找遍战俘营，也没有找到巴维尔。 知情人招供，巴维尔在莫斯科城破之前化妆逃走。 德米特里带领他的卫队亲自前往巴维尔的家乡托博尔斯克，在托博尔斯克将巴维尔抓获。 巴维尔百般抵赖，将责任全部推给尤洛夫斯基，称他只是奉命行事。 德米特在巴维尔的家中，搜出一大堆珠宝首饰，其中有一件重达70克拉的半月形钻石徽章，德米特里在尼古拉的大公主奥尔加身上看到过。 如果是普通珠宝，德米特里估计还没印象。 这个徽章是奥斯曼苏丹送给亚三的，又被尼古拉给了奥尔加。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德米特里亲自审讯。 “当时的情况很混乱，临时执行委员会有几间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还有成箱的钻石和金币，我也不知道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巴维尔矢口否认，他根本不知道这件徽章代表的意义。 亚三在任期间，俄罗斯和奥斯曼帝国之间没有爆发战争，为表示友好，奥斯曼苏丹才将这个徽章送给亚三。 “老老实实交代，你还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 德米特里撒谎，巴维尔就算把他小时候尿床的事抖搂出来，德米特里也不会放过他。 巴维尔纠结万分，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不废话，命令卫兵开始用刑。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很快巴维尔就开始招供。 “别打了，饶了我吧——我说，我说——这件徽章是我用一包烟从一名军官那里换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巴维尔就算再傻，现在也知道这个徽章很重要。 “这个徽章的主人在哪儿？” 德米特里示意卫兵暂时停手。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徽章的主人是谁——” 巴维尔咬死不认。 德米特里示意卫兵继续。 审讯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巴维尔宁死不招。 德米特里锲而不舍，命令卫兵对巴维尔进行持续审讯，不让巴维尔休息。 一天一夜之后，巴维尔的精神终于开始恍惚，鞭子抽到身上毫无知觉。 德米特里让卫兵给巴维尔喝了很多酒，巴维尔终于透露了一个重要线索。 “叶卡捷琳堡——徽章的主人在叶卡捷琳堡的一座教堂里，我不知道徽章的主人是谁，我知道那个男人是沙皇。” 德米特里立即将信息发给乔治。 乔治让德米特里立即出发前往叶卡捷琳堡。 一个星期后，德米特里找到了巴维尔招认的那座教堂，可是教堂已经人去楼空，线索再次中断。 (本章完) 第68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685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去年八月之前，尼古拉一家人一直都被关押在圣彼得堡皇村。 八月中旬，尼古拉一家人被秘密送往莫斯科。 《布列斯特合约》签订后，尼古拉一家人又被转移到叶卡捷琳堡。 七月中旬，鲁涅夫率领的哥萨克向叶卡捷琳堡推进，尼古拉一家人于七月中下旬的某天，再次被秘密转移。 德米特里在神父阿列克谢·瓦西里耶夫家中搜出大量贵重物品，总计154件，其中有一件重达100克拉的钻石胸针，以及三个分别为44克拉、35克拉、37克拉的钻石发卡。 这些东西被装在一个有罗曼诺夫家族徽章的咖啡色皮箱里，总重量为32.5公斤。 在教堂附近的一个矿井内，德米特里找到了医生博特金、厨师哈利托诺夫、仆人特鲁普，以及杰米多娃的尸体。 在叶卡捷琳堡执委会负责人霍赫利亚科夫家里，德米特里搜出两件完全用钻石缝制的胸衣，以及一个镶满钻石的黄金手镯。 这个黄金手镯是阿列克丝的，她至少戴了20年，从不离身。 霍赫利亚科夫本人在叶卡捷琳堡的战斗中死亡，他没有家人，当选为执委会负责人之前是一个工人。 德米特里将这些东西带到君士坦丁堡，交给乔治。 “所有知道沙皇下落的人，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失踪，没有人知道沙皇在哪里，甚至没有人知道沙皇是否还活着。” 德米特里有不好的预感。 乔治很难过，一句话都不想说。 德米特里在君士坦丁堡没房子，暂时住在好友小菲利克斯家里。 小菲利克斯知道情况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上帝会保佑他的——” “什么？” 德米特里没听清。 “我说，没找到不一定是坏事——” 小菲利克斯对君士坦丁堡的情况更了解。 “为什么？” 德米特里今年27岁，还不够成熟。 “大公和陛下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感情非常深，我相信大公对陛下的感情是真挚的。” 小菲利克斯接下来的话，让德米特里脸色煞白。 “——大公麾下那些骄兵悍将，并不一定希望陛下还活着，否则苏沃洛夫公爵会比你更早找到那座教堂。” 小菲利克斯将桌上的报纸推给德米特里。 报纸上的黑体加粗标题格外醒目：尤里耶夫大公应该立即登基。 “这能代表什么呢，陛下已经退位，这并不影响大公登基。” 德米特里没有理清其中的关系。 “那照你这么说，既然陛下已经退位，临时政府为什么不允许陛下前往英国呢？” 小菲利克斯所说的情况，跟德米特里了解到的情况不太一样。 克伦斯基被软禁之后，给报社写文章，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称是因为临时执行委员会的阻碍，才没能把沙皇一家人送往英国。 临时执行委员会确实是不允许尼古拉离境，要追究尼古拉的责任。 临时政府将尼古拉送往英国的态度也不够坚决。 沙皇虽然已经退位，可在巴尔干还有乔治这个手握重兵的尤里耶夫大公，如果尼古拉去了英国，转道前往君士坦丁堡，谁能保证乔治不起兵靖难呢。 尼古拉是被临时政府的逼迫下无奈退位，这和临时执行委员会没关系，当时临时执行委员会那帮人根本见不到尼古拉。 基于同样的理由，现在除了乔治，恐怕没有人希望尼古拉还活着。 甚至包括罗曼诺夫家族的那些大公在内。 俄罗斯需要一个强势的沙皇，才能带领俄罗斯继续前进。 尼古拉已经用事实证明，作为沙皇他并不合格。 这一晚，德米特里将自己彻底灌醉。 君士坦丁堡最近的新闻，除了即将召开的巴黎和会之外，还有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聚会。 人们只知道尤里耶夫大公很有钱。 却忽略了藏在尤里耶夫大公背后的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在阿穆尔担任州长的马里奥，和东印度首席执行官德扬，以及美国富商亚历山大，都出自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每年都会聚会，今年的主题据说是讨论，是否支持尤里耶夫大公登基。 于是这场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聚会，就吸引到几乎所有人的关注。 尤里耶夫家族已经有了一个国王，如果乔治成为俄罗斯沙皇，那么作为尤里耶夫家族的姻亲，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也将成为俄罗斯最显赫的家族。 俄罗斯已经废除了爵位制度，乔治没权力封爵。 波利斯却可以。 波利斯成为保加利亚国王后，远在美国的蒂埃里，为保加利亚王国的建设提供了很多帮助。 波利斯决定授予蒂埃里爵位。由于蒂埃里已经去世，这个荣誉将由蒂埃里的长子亚历山大代领。 12月15号，亚历山大一行20余人，乘坐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游艇“多尔戈鲁科夫”号抵达君士坦丁堡。 这是亚历山大第一次来到君士坦丁堡。 亚历山大比乔治大两岁，由于对身材疏于管理，亚历山大的身体发福严重，头发因为早早谢顶成为标准的地中海，鼻子因为长期大量饮酒有点红，这让亚历山大看上去有点滑稽。 马里奥比亚历山大早两天抵达君士坦丁堡，德扬人在巴黎，稍晚一点赶来。 乔治并没有前往码头迎接亚历山大，这让亚历山大颇为不快。 马里奥主动解释，乔治的工作太忙了，每天的日程都已经排满，只有到晚上下班后，才能腾出时间和亚历山大一起吃饭。 “难道乔治不能决定自己的上班时间？” 亚历山大自己每天要工作4个小时，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乔治要管理的是一个面积达到2000万平方公里的庞大国家，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无数人的命运，所以不得不慎重。” 马里奥自己的工作也很忙，官员和商人还是不一样。 马里奥在阿穆尔，每天要抽出至少6个小时参加各种会议，听取各种汇报，和不同的人见面。 亚历山大所谓的工作，跟乔治和马里奥相比就是摸鱼。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现在已经度过资本积累时期，更多是靠资本赚钱。 亚历山大正在谋划着将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主要业务，从实体工业转移到金融上。 和实体工业相比，金融赚钱实在是太轻松了，亚历山大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跟不同的人吃吃喝喝，打打高尔夫球什么的，顺便交换一下消息。 “辛辛苦苦造一台车，只能赚100美元，股票市场的一个变动，轻轻松松就可以赚到几十万美元，为什么还要去造汽车呢？” 亚历山大的理念，和乔治分歧明显。 金融赚钱确实很轻松，但缺少实业支持的金融就是空中楼阁，历史上的无数次惨剧已经证明这一点。 美国从诞生那一天起，就开始走捷径，每隔十年左右就会爆发一次金融危机，这也成为美国资本收割欧洲财富的利器。 “这就是希伯来人令人厌恶的原因。” 马里奥并不是讨厌金融，而是讨厌希伯来人操纵下的美国式金融。 希伯来人确实是挺聪明的，可惜他们把聪明劲都用到赚钱上了，唯利是图，毫无底线，根本就没有社会责任感这回事。 “我喜欢希伯来人，因为他们能帮我赚钱。” 亚历山大不讨厌希伯来人，甚至有化身希伯来人的可能。 “你已经有了很多钱，赚更多钱有什么意义呢？” 马里奥提醒亚历山大，他现在很危险。 “我除了赚钱，还能有什么追求呢？” 亚历山大也迷茫，完全不明白财富的意义。 也对。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个道理，对于亚历山大来说太过深奥。 “你可以追求社会尊重和自我实现。” 马里奥也很有钱，对待财富的态度，却比亚历山大更豁达。 “那些可怜虫的尊重，我并不需要。” 亚历山大的心态严重失衡。 马里奥不再废话，亚历山大这种心态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也同样不是三句话两句话可以改变的。 亚历山大见到乔治的时候，已经憋了一肚子牢骚，他见美国总统，都没有见乔治这么费劲。 亚历山大也知道，乔治才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主心骨，所以亚历山大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希望得到乔治的支持。 “金融赚钱确实很容易，但是实业也不能放弃。” 乔治不反对利用金融赚钱，资本发展到一定程度，金融是绕不过的圈。 但对于亚历山大以后要将主要方向从实业转为金融，乔治坚决反对。 在乔治这里，金融只能是实业的附属品。 “我们从卖汽车上赚的钱，甚至没有那些该死的银行家，从我们的股票上赚钱多，我们是在帮他们赚钱。” 亚历山大的确有理由不满。 这几年亚历山大投资金融领域，确实赚了不少钱。 这些赚来的钱乔治先拿走一半，剩余部分才属于整个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分到亚历山大手里的钱就更少了。 如果是几十上百万，亚历山大也能忍。 可是当数字膨胀到千万美元这个级别，亚历山大的心就在滴血。 (本章完) 第686章 吃里扒外 第686章吃里扒外 作为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族长，马里奥不愿意看到兄弟阋墙。 但对于亚历山大，马里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亚历山大走的太远了，已经无法回头。 “如果你们不支持我用金融赚钱，那我就自己来。” 亚历山大一意孤行，不行就分家嘛。 “没有家族的保护，你一个俄罗斯人在美国根本无法生存。” 马里奥提醒亚历山大家族的重要性。 “可我现在是美国人啊——” 亚历山大已经加入美国国籍。 “你首先是一个斯拉夫人，而且还是个有钱的斯拉夫人，这就注定你将成为猎物。” 乔治提醒亚历山大，不要被美国人忽悠傻了。 “你们对美国有很严重的偏见，美国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亚历山大认为乔治和马里奥是恐吓。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转天，亚历山大和马里奥乘坐火车前往阿德里安堡。 叶卡捷琳娜对亚历山大的判断有误，她以为亚历山大是要将美国的商业据为己有，没想到亚历山大是想分家。 亚历山大并不傻，他知道乔治的实力，如果他敢背叛多尔戈鲁科夫家族，都不用乔治出手，马里奥和德扬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亚历山大不愿继续为家族效力，叶卡捷琳娜也不勉强。 在财富分配的比例上，马里奥和亚历山大发生冲突。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财富，乔治占一半，剩余五成由叶卡捷琳娜兄妹五人瓜分，每人一成。 亚历山大不要实业，要求带走所有的现金和股票。 “所有？你是疯了吧！” 马里奥不同意，只同意亚历山大带走一半现金。 “这些现金和股票是我自己挣得，为什么不能带走？” 亚历山大锱铢必较。 “背叛家族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从巴黎匆忙赶回的德扬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亚历山大吃错了什么药。 “我没有背叛家族，我从没有做过任何对家族不利的事。” 亚历山大强调，他并不认为分家是背叛。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整个家族顷刻之间就会四分五裂，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德扬对背叛的理解，和亚历山大不同。 亚历山大的思维方式是商人，既然对分配方式不满意，那就干脆分家，各干各的。 马里奥和德扬现在分别是阿穆尔和东印度的最高行政官员。 阿穆尔还好说，全部是乔治的封地，谁敢提“分家”，乔治自然会出手。 东印度是由前荷兰、英国，以及德国的殖民地组成的，情况非常复杂，谁敢提“分家”，德扬会杀他全家。 “我父亲当年去美国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10万法郎，现在这笔钱变成了10亿美元，我只想拿走属于我和我父亲的那部分，这难道不合理吗？” 亚历山大满心悲愤，这10亿美元中，至少有一半，是亚历山大和他父亲创造的。 亚历山大要带走的股票和现金，总价值近3亿美元，其中现金部分只有不到5千万。 “你父亲刚去美国不久，因为投资铁路亏损严重，几乎破产，是卡佳姑姑帮你父亲付钱，你父亲才度过难关——” 既然亚历山大要公平，马里奥就给亚历山大公平。 “对日战争期间，你父亲投资日本债券，再次几乎破产，给家族造成损失超过1500万美元。” “美国参战前，你累计向德国投资超过1.5亿美元，这笔钱什么时候可以收回？” 马里奥的语气还算平静，德扬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所以你才要分家，是担心这笔投资无法收回吗？” “完全没有的事，德国的债务一定可以收回。” 亚历山大满脸通红，强行辩解。 “德意志帝国已经灭亡了——你找谁要钱？” 德扬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 “你只不过是赶上了世界大战的红利，所以才赚到一些钱，总体而言，你这些年的投资，亏损大于收益，收手吧，你玩不过美国那些希伯来银行家的。” 马里奥希望亚历山大悬崖勒马。 亚历山大沉默不语，裂痕一旦出现，就不会消失。 “不用和他废话了，交给姑姑处理吧。” 德扬对亚历山大彻底失望。 “不不不，关键不是钱和股票怎么分配，而是这种模式必须改变。” 马里奥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亚历山大要分家，根源在于亚历山大的权力太大，几乎不受任何限制，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放在这里很合适。 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那么还会出现类似问题。 “你准备怎么解决？” 德扬好奇，不知道马里奥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乔治其实已经给出最好的方案——” 马里奥不卖关子。 世界大战爆发前，乔治就提醒亚历山大，不要投资股市，用赚来的钱去买地。 和被金融操纵的股市相比，土地才是王道。 美国中部的土地现在是白菜价，一亩地只要几美元，亚历山大只要持之以恒，迟早会成为美国最大的地主。 股市的风险太高了，每十年一次股灾，都是对财富的收割。 和股市的涨涨落落相比，土地的租金每年都在上涨，产生的利润可能不如股市那么快，胜在稳健有保障。 对于乔治这样的家族来说，稳定胜于一切。 叶卡捷琳娜同样这样认为。 乔治工作忙，要到家族聚会开始前再来。 安妮提前来到阿德里安堡，试探叶卡捷琳娜的口风。 “登基对于乔治来说百害无一利。” 叶卡捷琳娜洞察人心，这就是所有人都希望乔治登基的原因。 或者说，这就是他们希望俄罗斯重回帝制的原因。 乔治登基肯定要论功行赏，到时候乔治手下那些将军们，现在劝乔治登基的这些所谓从龙之臣，以及新一批既得利益者，都可能会被封爵。 和官职相比，爵位是世袭的，这才是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尽。 过去两年内，俄罗斯刚刚经历了一次财富更迭，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发生太大的问题。 但用不了多长时间，矛盾就会再一次爆发，到时候不管是谁当沙皇，都会和尼古拉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乔治虽然没有登基，但东印度既然以尤里耶夫大公国的名义参加巴黎和会，乔治事实上已经成为国王。 在东印度当国王，比在俄罗斯当沙皇好太多。 “乔治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很清醒的。” 最了解乔治的，还得是安妮。 沙皇一时爽，迟早全家火葬场。 乔治现在的权力和沙皇没什么区别，却无须承担沙皇的责任，为什么非要当那个掏力不讨好的沙皇呢。 “知道啦，知道啦，这都是你的功劳——” 叶卡捷琳娜随手从手上摘下一个镯子给安妮。 “谢谢妈妈——” 安妮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能挤出夹子音。 在旁边看热闹的伊丽莎白，对这对婆媳的相处方式大开眼界。 被撵到亚历山大庄园反省的亚历山德拉见惯不怪，比这更腻味的场面她也见识过。 面对亚历山大，叶卡捷琳娜就满脸寒霜。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翅膀硬了，不愿意再接受家族的束缚？” 亚历山大局促不安，叶卡捷琳娜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唯一的长辈。 “没有家族的帮助，你和你父亲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的钱是凭你和你父亲的能力赚来的，你的能力有多大我不知道，你父亲的能耐有多少我很清楚，如果不是当时无人可用，根本轮不到你父亲去美国。” 叶卡捷琳娜不客气，将亚历山大训斥的满脸通红。 就在安妮以为叶卡捷琳娜会从轻发落的时候，叶卡捷琳娜突然话锋一转。 “既然你想离开家族，那就好好算一算，这些年你和你父亲到底为家族带来多少收益。” 叶卡捷琳娜要杀一儆百，此风断不可长。 安妮就好奇，不知道叶卡捷琳娜怎么算。 叶卡捷琳娜虽然没有去美国，美国那边的财务总负责人是叶卡捷琳娜派出的。 “自世界大战爆发前，蒂埃里先生和亚历山大先生因为投资，一共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为1.1亿美元。” 科鲁科娃刚开口，所有人都变了脸。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产业，包括现金和股票在内，一共10亿美元。 属于亚历山大一家的财产大概1亿。 这爷俩倒好，将自己家的钱赔个精光，现在又来要分钱，真是好大的脸面。 “亚历山大先生一家人的生活开支都是从公司支付，每个月高达100万美元——” “每个月？不是每年？” 德扬忍不住提问，这么多钱怎么花的？ 参考世界大战爆发前的汇率，一美元可以兑换两卢布多一点。 俄罗斯大公每年的俸禄才150万卢布。 亚历山大一家人居然每个月要花200万—— 考虑到亚历山大一家人在美国的时间已经长达30年，这个花费就很惊人了。 “亚历山大先生私人投资了两家公司，通过这两家公司和集团开展业务，每年至少从集团赚取1000万美元。” 科鲁科娃坐实了亚历山大的吃里扒外。 亚历山大满头大汗，身体摇摇欲坠，脚下一软，瘫坐在地板上。 (本章完) 第687章 大冤种 第687章大冤种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商业帝国极其庞大，汽车和交流电是主业，在军工、航空、无线电报、广播、食品医疗、乃至商品零售等领域，多尔戈鲁科夫家族都有涉足。 这么多的产业，资产才只有10亿美元，这就很不正常。 乔治和波利斯，以及刚刚从圣彼得堡赶来的亚历山大还好，这爷仨对待财富的态度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马里奥和德扬、达里尼就怒不可遏。 亚历山大远在美国，对欧洲这边的情况不太了解。 或者说亚历山大了解，但他不愿意承认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依附于尤里耶夫家族这一事实。 外人看来，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确实是实力强大，商政两界能人辈出，强横不可一世。 但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辉煌，是建立在尤里耶夫大公的实力基础上。 尤里耶夫大公麾下的百万雄兵，才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底气所在。 亚历山大一家如果只是生活奢侈，姑且算是人之常情。 勾结外人吃里扒外，就击穿了大家族的底线。 “姑姑，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 亚历山大跪倒在地板上，哭嚎着手脚并用向叶卡捷琳娜爬过去。 马里奥飞起一脚将亚历山大踢到，指着亚历山大破口大骂。 “你这个混蛋！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德扬没动手，对马里奥不满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 现在将亚历山大痛打一顿，没准叶卡捷琳娜心一软，亚历山大就能逃过这一劫。 达尼拉不吭声，手脚略冰凉。 达尼拉长期在法国，虽然没干出吃里扒外的事，屁股上也不干净。 别的不说，达尼拉中饱私囊的事也没少干。 有些事，比如通过慈善拍卖会购买奢侈品这种，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不止。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法国的总会计师，同样是叶卡捷琳娜派出的。 “老大，你说说应该怎么办？” 叶卡捷琳娜问马里奥，杀人诛心。 马里奥呆立当场，沉默良久一声长叹：“萨沙，如果你给家族一个交代，我可以保你的家人一世平安。” 刚才还在嚎哭的亚历山大突然就平静下来。 德扬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 达尼拉汗出如浆，如坐针毡。 门外突然传来哭喊声，亚历山大的妻子和孩子要闯进来，被波利斯的侍卫阻止。 亚历山大挪动笨拙的身体，从地板上爬起来，身体虽然还摇摇晃晃，眼睛已经开始充血。 “交代！你们要我给什么交代？用一根领带在窗台上吊死？还是对自己的脑袋来一枪？” 亚历山大突然笑起来，拼命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姑姑你一声令下，我和父亲远赴美国为家族赚钱，是，我和父亲的投资给家族带来了损失，可那是我们故意造成的吗——” “这就是家族没有追究的原因。” 德扬对亚历山大父子的行为也并非一无所知。 亚历山大一滞，刚刚营造出来的悲情顿时烟消云散，然后再开口就有点磕磕巴巴。 “我们两父子在美国呕心沥血——30年兢兢业业——努力为家族积聚财富——” “这并不能成为你们吃里扒外的理由。” 德扬再次打断，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人确实是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可谁不是呕心沥血，谁不是兢兢业业？ 商业所谓的风险，跟政治相比就是小儿科。 做生意赔光了，最悲惨的下场是破产，接受不了的从天台一跃而下，一了百了。 沙皇当不好，不仅要死全家，而且连累整个家族。 “那两家公司是玛利亚的弟弟们开设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亲戚需要照顾？你们总不至于忘记，多尔戈鲁科夫这个姓氏，凭什么得到乔治的信任吧？” 亚历山大道出多尔戈鲁科夫和尤里耶夫关系的实质。 多尔戈鲁科夫也是外戚。 “萨沙，你错了——” 乔治不得不打断，这一刻真正动了杀心。 “多尔戈鲁科夫和尤里耶夫不存在谁依附谁，而是互相成就。” 这话一说，马里奥和德扬，以及达尼拉的表情都带了感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马里奥和德扬，同样通过职业便利为亲戚谋福利，这很正常。 区别在于是否击穿底线。 亚历山大如果只安排他的小舅子们在集团内担任一个职务，领取一份薪水，哪怕薪水高一些都没关系。 同样是公司之间的业务来往，如果是正常贸易行为，不存在利益输送，科鲁科娃也不会单独拿出来说事。 说白了就是不拘小节和大是大非。 “你和你父亲对家族有功劳，这一点谁都没有否认；你们的付出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家族是公平的。”乔治没有多废话，既然要公平，那么犯了错，就一定会被惩罚。 虽然严格说起来，乔治不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人。 但乔治的话就是结论。 既然乔治盖棺定论，亚历山大也就不再表演，他还有最后的底气。 “我是美国人，你们不能对我滥用私刑！” 这—— 德扬忍不住笑出声。 达尼拉捂着脑门一个字都不想说。 马里奥脸憋得通红。 你这怕不是被美国人给忽悠傻了吧！ 这房间不大，在场的有一个是绰号俄罗斯“沙皇”的大公，一个是当过“皇后”的女大公，一个大公国的首相，还有一个国王。 马里奥这种大管家就不说了。 就上面这几个人，美国法律能管得了哪一个？ 就算这房间里辈最低的伊丽莎白，去美国的话，美国政府都要以国礼接待。 伊丽莎白是罗马尼亚王国的大公主，保加利亚王国的王后。 叶卡捷琳娜也不想再跟亚历山大废话，挥挥手让人把亚历山大带走，下一个议题是如何善后。 亚历山大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是我不对，我没有尽到当大哥的责任，这件事本不该发生。” 马里奥自查自省。 “这是权力失去监督的必然结果。” 德扬就事论事，坚决反对扩大化。 乔治也反省，亚历山大的事，给乔治敲响了警钟。 乔治现在看似大权独揽，实际上危机暗藏。 这还没有当沙皇呢，俄罗斯人就已经把乔治当成了救世主，好像乔治成为沙皇，俄罗斯的所有矛盾都会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如果真能消失了还好。 如果到时候矛盾依旧存在，那就是乔治的责任了。 乔治手里的牌很多，克伦斯基还有用，不能死。 维特刚刚以克伦斯基的名义颁布了一项命令，将俄语作为俄罗斯唯一的官方用语。 乔治嫌弃俄罗斯落后是有理由的。 华人千年以前就已经懂得书同文车同轨的道理了，俄罗斯现在很多学校，还没有使用俄语进行教学。 这也不能怪历代沙皇，毕竟是普希金规范了俄语，以前俄语根本没有个标准，想“同”也同不了。 除了语言之外，俄罗斯的度量衡也没有和国际接轨，普特、俄亩、俄里，换算方式各有不同。 维特同样以克伦斯基的名义下令，全面和国际接轨。 还有一些事，要等巴黎和会后再作出决定，比如将俄罗斯境内的希伯来人迁往波兰。 俄罗斯承诺美国的希伯来自治州，地点位于鄂霍次克海北方的雅库特，那地方位置都快要到北极了，最低温度零下50度，希伯来人要是愿意去，乔治也不拦着。 雅库特又不是乔治的封地，乔治不需要为雅库特负责，所以新移民到了雅库特，需要自力更生。 没房子，没交通，没保障。 乔治倒是想看看，有几个希伯来人能在雅库特生存下去。 跟雅库特相比，波兰就是天堂。 到时候希伯来人不愿去雅库特，总不是俄罗斯的问题。 希伯来自治州，在俄罗斯引发的反响并不大。 将俄语定为通用语言，取消其他所有语言，在俄罗斯的一些地区，比如波罗的海沿岸，引发强烈反响。 波罗的海沿岸历来就不太平，跟华沙一样，一直都是动乱多发区。 这一地区在世界大战期间受破坏极大，迫切需要重建。 想获得君士坦丁堡的救助，就要接受君士坦丁堡的统治，天经地义。 你不能一边喊着要自由，一边又要俄罗斯对你的生活负责。 只有小孩子才哭闹有糖吃，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在语言的问题上，阿穆尔的反响也很强烈。 阿穆尔的通用语言是俄语和汉语。 维特强硬，再次以克伦斯基的名义下令，取消俄罗斯境内的所有总督区，将总督区改为行省。 帝俄时代，俄罗斯一共有10个总督区。 阿穆尔是所有总督区实力最强的。 面对君士坦丁堡的强势，阿穆尔总督区第一个同意改总督区为行省，为其他总督区做出了最佳示范。 这下行了吧，连尤里耶夫大公都同意取消总督区，其他总督还能说什么呢。 要骂，就去骂克伦斯基。 (本章完) 第688章 总统先生的友谊到底属于谁 第688章总统先生的友谊到底属于谁 亚历山大在抵达阿德里安堡的当晚，因为饮酒过量引发心脏病，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在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的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君士坦丁堡日报》只刊登了豆腐块大小的一个讣告，没有其他任何报道。 热衷豪门隐私和美国媒体纷纷行动起来，猜测亚历山大的死因。 在美国，拥有财富达10亿美元级别的家族只有两个，一个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一个是洛克菲勒。 亚历山大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掌门人，作为美国数一数二的富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阿德里安堡，不可能不引发关注。 美国驻君士坦丁堡公使亨利·史汀生，第一时间赶到阿德里安堡。 史汀生律师出身，曾担任威廉·塔夫脱总统的陆军部长，美国参战后，史汀生在法国担任炮兵长，今年初开始担任美国驻君士坦丁堡公使。 让史汀生感到意外的是，他来到阿德里安堡的时候，亚历山大的尸体已经运回多尔戈鲁科夫老家的家族墓地安葬。 “虽然萨沙不在了，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商业不会受到影响。” 马里奥以族长身份接待史汀生，向史汀生做出承诺。 史汀生向马里奥提出，想见一见亚历山大的妻子和孩子。 亚历山大的妻子和孩子没在阿德里安堡，他们随亚历山大的尸体回老家安葬，归期未定。 “我能否见一见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大公？” 史汀生明显比亚历山大更懂事，姿态够低。 “抱歉，尤里耶夫斯卡娅女大公不见外人。” 马里奥真不是傲慢，这是欧洲皇室传统。 皇室女眷只有在皇室组织的活动上，才可以公开抛头露面，相夫教子才是主要任务。 史汀生不生气，欧洲这些老贵族就是这样封建，不与时俱进，难怪被淘汰。 史汀生无所谓，有人快要被吓死了。 亚历山大的两个小舅子，一个叫汤姆，一个叫威廉，他们都是斯拉夫人，但名字已经完全美国化。 凭借和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业务，汤姆和威廉身价颇丰，虽然不如多尔戈鲁科夫家族那么强大，在美国也可以跻身富豪行列。 汤姆的业务是向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企业提供原料。 威廉的主要业务是销售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产品。 汤姆提供的原料质量不佳，以次充好，却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订单，汤姆的百万富豪就是这么来的。 威廉则是以最低价格，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拿到阿穆尔生产的各种进口商品，同样积累出百万身家。 单纯从市场角度，汤姆和威廉的公司没有任何竞争力可言。 凭借和亚历山大的关系，汤姆和威廉却能呼风唤雨，名噪一时，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最佳写照。 对于汤姆和威廉来说，亚历山大是他们唯一的财源，失去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业务，用不了几年，就会坐吃山空。 要说凭借汤姆和威廉的身家，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能轻轻松松躺着赚钱，谁愿意辛辛苦苦一块汗珠子摔八瓣呢。 威廉人很聪明，亚历山大死后，立即将公司转让，举家迁移至南美不知所踪。 汤姆不知死活，联系媒体造势，要求美国政府彻底调查亚历山大的死因。 堂堂美国首富，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阿德里安堡。 先不说亚历山大是不是美国首富。 媒体的这番造势，在美国还真引起了巨大反响。 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政府以“拯救欧洲”为名，动员美国人参战，驰援欧洲。 美国大兵以“救世主”心态来到欧洲，作战确实很勇敢，结结实实为美国在欧洲刷了一波好感。 法国前几天下令，要求巴黎的所有餐厅，必须为所有人提供同样的服务。 这里的“所有人”是特指。 美国人的心气儿刚起来，首富突然在阿德里安堡暴毙，这马上激起所有美国人的好奇。 欧洲人讨厌美国的同时，美国人也没少诋毁欧洲。 尤其欧洲贵族阶层的所谓“密辛”，在美国很有市场，八卦小报只要消息够劲爆，直接卖到脱销。 1918年这会儿，资讯还不够发达，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势力有多么庞大。 经过有心人的渲染，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真正浮出水面。 这时候美国人才知道，原来让美国人骄傲的美国汽车企业，都有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股份。 交流电和无线电报的专利，干脆就属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所有。 无线电报还无所谓。 美国人每用一度电，就要给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交纳1美分的专利费。二十一世纪那个广为人知的笑话，一个人给我一分钱，在美国真正变成现实。 除汽车和交流电之外，多尔戈鲁科夫家族还在很多领域都有投资。 很多人惊讶的发现，美国人吃的快餐，喝的红酒，穿的高档面料，甚至连女人用的化妆品，多尔戈鲁科夫家族都有涉足。 《纽约时报》在经过一番所谓的社会调查之后，高调宣布多尔戈鲁科夫家族超越总统，成为真正的美国第一家族。 总统那是第一家庭。 于是问题就来了。 美国政府连美国第一家族的族长都无法保护，欧洲人就这么霸道？ 史汀生又来到阿德里安堡。 “史汀生先生，请你尊重我家人的选择，他们想要宁静的生活，不希望被打扰。” 波利斯亲自接待史汀生，话说的虽然很礼貌，态度异常坚决。 “国王陛下，请原谅我的唐突，总统先生委托我当面慰问多尔戈鲁夫人——” 史汀生不放弃，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亚历山大再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人，既然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史汀生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请代我转达对总统先生的感谢，并代我问总统先生一个问题，总统先生的友谊，是属于我舅舅本人，还是属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波利斯擅长抓主要矛盾。 史汀生终于不再纠缠。 美国媒体也不再炒作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12月20号，《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是：巴黎和会开幕前夕，欧洲矛盾凸显。 英国和法国结盟，是为了对抗德奥联盟的威胁。 现在德国和奥匈帝国都已经灭亡，既然没有了威胁，英法自身的矛盾又开始成为主导。 英国为维持欧洲实力均衡，不赞成过分削弱德国。 法国总理克里孟梭则是要将德国肢解，彻底消除德国的威胁。 参加巴黎和会的27个战胜国代表，已经陆续抵达巴黎，最受瞩目的当属英、法、美、俄。 早在11月底，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就和克里孟梭因为如何惩罚德国发生争执，克里孟梭一怒之下摔门而出，声称要退出巴黎和会。 巴黎和会是在法国举行的，如果法国不参加，那巴黎和会形成的文件将不具备任何效力。 劳合·乔治无奈，请俄罗斯的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从中说项。 克里孟梭喊着要退会完全是威胁，有小尼古拉出面，克里孟梭重新回到谈判桌。 就在克里孟梭发飙之后，小尼古拉也遭到劳合·乔治的反对。 俄罗斯不仅要求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而且要求肢解奥匈帝国，同时还要求获得日德兰半岛。 俄罗斯在世界大战中单挑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居功至伟，应该说劳合·乔治已经对俄罗斯狮子大开口做好了心理准备。 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对于劳合·乔治来说无所谓。 是否肢解奥匈帝国，劳合·乔治也不在乎。 唯独日德兰半岛，劳合·乔治坚决不同意。 俄罗斯占领日德兰半岛，势力将延伸到北海，乃至大西洋，这是英国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小尼古拉很生气，拍着桌子对劳合·乔治大喊：“俄罗斯不需要你们的同意，也可以拥有日德兰半岛！” 劳合·乔治压制不住野蛮的小尼古拉，联合克里孟梭向小尼古拉施加压力。 克里孟梭再次提出肢解德国。 劳合·乔治被迫捏着鼻子同意，对莱茵河东岸进行非军事化。 克里孟梭赢得一阵，以联合英国对俄罗斯贷款为诱惑，希望俄罗斯放弃对日德兰半岛的领土要求。 俄罗斯将势力范围延伸到北海，对法国的利益同样会造成影响。 小尼古拉没想到克里孟梭“叛变”的这么快，晚上给乔治一通电报，转天就提出非洲殖民地。 不把日德兰半岛给俄罗斯是吧！ 那行，德国在非洲的殖民地，总得分给俄罗斯一块吧。 德国在非洲的殖民地有两快，分别是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 这两块殖民地已经被英国和法国内定瓜分。 这还不是殖民地的问题，俄罗斯帝国受限于英国的封锁，一直没能将势力范围拓展到非洲。 如果让俄罗斯人踏上非洲，那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本章完) 第689章 以毒攻毒 第689章以毒攻毒 美国总统威尔逊抵达巴黎的时候，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小尼古拉已经为瓜分胜利果实吵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的成果是，让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要求。 法国要阿尔萨斯和洛林，以及萨尔地区，还想割占莱茵河东岸。 俄罗斯要加利西亚和日德兰半岛。 英国要德国在非洲的殖民地。 威尔逊在来到巴黎之后，立即抛出一个大瓜：成立国际联盟。 威尔逊声称，国际联盟的目的，是以谈判解决纠纷。 实际上是希望通过国际联盟，扩大美国的国际影响力。 跟英法俄相比，威尔逊的确是势单力孤了点。 英联邦是一大堆国家，印度、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新西兰等等。 俄罗斯小弟一大群，东印度和保加利亚且不说、罗马尼亚、希腊、日本等国，也为世界大战做出了巨大贡献，都具有一定话语权。 法国因为没小弟，高举皿煮大旗，吸引了一大堆想找大哥的国家，向法国靠拢。 还有一些希望通过巴黎和会赢得独立地位的地区，也希望得到法国的支持。 威尔逊现在的面对的就是这个局面。 如果不打破这个局面，美国将没有任何话语权。 威尔逊提出国际联盟的第一时间，就遭到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的反对和嘲笑。 国际联盟是想让所有国家都派出代表，商讨解决国际纠纷。 这个设想是好的。 可明明两三个人关起门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拉一大群人一起谈？ 威尔逊太天真，居然拿欧洲人发明的东西来忽悠欧洲人，这也太不拿欧洲人的智慧当回事了。 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都是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精，两人眼珠子一转，就给威尔逊挖了个坑。 既然是威尔逊提议成立国际联盟。 那就由威尔逊负责筹建。 那既然国际联盟是所有国家都可以参与，那就由所有国家的代表坐一起，先讨论出一个章程出来。 威尔逊对老欧洲的阴险还不够了解，兴致勃勃的投入这份工作，一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不能说一点进展都没有。 至少所有国家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国际联盟成立的必要性。 但是在国际联盟的组织结构，以及运营模式上，威尔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威尔逊的设想是，如果遇到矛盾，以投票方式进行解决。 代表尤里耶夫大公国参加会议的德扬提出一个问题：投票如何计算？ 最理想的情况，肯定是一个国家一票。 可这是不可能的，阿比西尼亚帝国（埃塞俄比亚）的一票，和英国首相的一票能一样吗？ 那要不阿比西尼亚算一票，英国算两票？ 这可就是红果果的不公正了。 万一有一天阿比西尼亚强大了，英国衰弱了，难道要倒过来。 过家家也不能这么过啊。 整整一个月，威尔逊连投票的问题都没有解决。 回头一看，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小尼古拉躲在凡尔赛宫的小黑屋里，都已经开始讨论瓜分德国在非洲的殖民地了。 威尔逊如梦方醒，要求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小尼古拉，也要参与到国际联盟的筹建工作中。 小尼古拉最耿直：“我宁愿去剧场看白大腿，也不去跟那帮人扯皮。” 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翻白眼，你这家伙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威尔逊很生气，认为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没有给他足够的尊重。 绰号“老虎”的克里孟梭不搭理威尔逊，他对美国人在世界大战期间的行为印象深刻。 世界大战爆发初期，美国人打着“自由贸易”的旗号大赚特赚，从债务国一跃成为债权国，直到实在榨不出油水，又亲自下场捞取最后一个铜板。 就这美国人还有脸以“救世主”自居，真是脸都不要了。 美国参战后的行为同样令人不齿，百万大军空着手跑到欧洲，对英法进行新一轮敲诈。 潘兴以美军需要训练为由，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内不允许美军参战，直到德军即将攻破英法联军防线，潘兴才不得不投入美军作战。 世界大战打了四年，对法国的经济造成严重破坏。 美国人来到法国之后，就像蛮牛闯入瓷器店，不仅带来了西班牙流感，而且还留下无数种子。 虽然克里孟梭要求巴黎的餐厅必须为所有人都提供同样的服务，可还是有巴黎餐厅拒绝接待美国人。 甚至以不挑食著称的特殊工作者，也拒绝为美国人提供服务。 克里孟梭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法军需要美军的时候，克里孟梭把潘兴夸上天，称潘兴是法国的救世主。 德国投降后，克里孟梭连美国总统的面子都不给。 就在威尔逊提出国际联盟之后，法国的报纸将威尔逊形容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和克里孟梭相比，律师出身的劳合·乔治更善于沟通。 “总统阁下，正式因为对您的尊重，以及国际联盟的重要性，所以才让您负责我们的头等大事。” “既然国际联盟如此重要，所有人都应该参与其中。” 威尔逊也是律师出身，他是个极端自信的理想主义者，希望用国际联盟打破以英法为主构建的国际体系。“皿煮的问题，应该用皿煮的方式来解决——” 小尼古拉的话让威尔逊精神大振。 “——赞同由威尔逊总统继续负责这件事的人举手。” 小尼古拉的第二句话就让威尔逊气急败坏。 “理应如此！” 劳合·乔治首先举起手。 克里孟梭哈哈大笑着也举起手。 小尼古拉的手还没有举起来，威尔逊就破防。 “如果你们以这种态度对待我的要求，美利坚就将退出谈判。” 继克里孟梭之后，第二个闹着要退出的人终于出现了。 德国虽然已经投降，美军还在源源不断抵达欧洲，现在在法国的美军已经达到200万人之多。 威尔逊退出，这两百万美军怎么办？ 请神容易送神难。 威尔逊也不是真要退出，只是以退出威胁。 于是第二天，威尔逊和劳合·乔治、克里孟梭，以及呵欠连天的小尼古拉一起出现在国际联盟的筹备会场。 这人一多，哪怕都是精英，也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会场乱哄哄没个秩序，主持会议的意大利总理奥兰多快要把锤子敲断了，也没人搭理他。 意军在世界大战中的表现，不配得到尊重。 随着冬天的到来，圣彼得堡的重建工作告一段落，乔治就让亚历山大跟着小尼古拉过来蹭经验。 “先生们，静一静，我们要开会了——” 奥兰多在主席台扯着脖子喊。 劳合·乔治正在和南非出身的布尔将军杨·史末资低声聊着什么。 克里孟梭正扯着他的大嗓门跟熟人打招呼。 威尔逊抱着膀子冷笑，现在你们这些家伙终于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了吧。 亚历山大偷偷捅小尼古拉，提醒小尼古拉不要睡觉。 代表黑山王国来开会的斯托王子过来跟亚历山大打招呼，说是巴黎这两天有一个很神奇的表演，晚上要带亚历山大去开眼界。 亚历山大的确是眼界大开。 这就是精英人士的舞台。 眼看奥兰多根本无法维持秩序，克里孟梭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都特么给我闭嘴！” 亚历山大无语。 刚才就您老的声音大。 克里孟梭还是有威信的，会场里马上就静的可以听到心跳。 “啊——” 小尼古拉伸了个懒腰，这个时候的哈欠声，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亚历山大捂脸，感觉有点丢人，很想坐到波利斯那边去。 乔治可以不来。 波利斯不能不来。 波利斯这一次所求甚大，不仅要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还要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 不给也行，先在上述地区扶持几个国家，然后再公投表决，堂而皇之将其吞并，程序上谁都挑不出毛病。 德扬也所求甚大，他和亚齐苏丹李沙不仅要德国在太平洋的殖民地，而且还要完成乔治交办的任务，将势力扩展到红海沿岸。 得不到黑海出海口的时候，俄罗斯人心心念念，寝食难安。 得到了黑海出海口，俄罗斯人又开始念叨苏伊士运河，欲壑难填。 “先生们，我们现在开始第65次讨论——” 奥兰多按程序走。 亚历山大皱眉，这都第65次讨论了，讨论出个啥？ 亚历山大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叠文件，是关于国际联盟的章程。 “行了，不要讨论了，我们现在开始表决。” 要说玩皿煮，法国人才是行家里手。 “你都不看一眼文件的内容吗？” 威尔逊提醒克里孟梭，表决了之后可不要后悔哦。 “呵——” 克里孟梭嘿嘿一笑，用行动告诉威尔逊和亚历山大，皿煮应该怎么玩。 “——内容不合适，可以进行修改，一直到合适为止。” 威尔逊怎么想先不说。 亚历山大如醍醐灌顶。 好一个皿煮的问题的用皿煮的方式解决。 (本章完) 第690章 拿去 第690章拿去 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回旋镖一个接一个，让人目不暇接。 打着“十四点”大旗，决心以国际联盟颠覆秩序的威尔逊，被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两个人当猴耍。 号称最民主的克里孟梭，以俄罗斯的方式迅速平息争议，威尔逊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搞定的工作，克里孟梭只用了10分钟。 克里孟梭不讨论，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一上来就举手表决，皿煮的一塌糊涂。 国际联盟顺利成立，威尔逊看似赢得一局，实际上却搞砸了，将话语权拱手让与克里孟梭。 出生于1841年的克里孟梭已经78岁，他的时间比所有人都宝贵，不能浪费在无聊的扯皮上。 克里孟梭将与会国家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是英、法、俄、美、意，他们有权参加一切会议。 第二等是局部交战国，保加利亚、罗马尼亚都属于这个级别，他们只能参与讨论和他们相关议题的会议。 第三等是与同盟国断绝关系的国家，如秘鲁、玻利维亚，他们只有在会议讨论的问题直接涉及这些国家时才能派代表出席。 第四等是中立国，和即将独立的国家，他们只能在受邀情况下才能参加相关会议。 参考国际联盟成立的过程，克里孟梭对范围进行消减，英、法、俄、美、意各派出两名代表，组成最高理事会（十巨头），针对各种问题，先拿出解决方案，然后再提交国际联盟大会表决。 于是国际联盟就沦落为只能举手的表决器。 乔治对这种情况丝毫不意外，皿煮只是弱者的安慰剂，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弱肉强食。 国家杜马的情况，和国际联盟差不多，如果彻底贯彻皿煮的宗旨，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任何工作都无法推进。 随着世界大战的结束，俄罗斯开始裁军。 俄罗斯现有军队共计320万人，其中包括140万高日军团。 高日军团好办，就地改组为工程兵部队，继续为俄罗斯建设添砖加瓦。 俄罗斯军队只保留60万人，5万空军，15万海军，40万陆军。 这并不是杜马讨论的结果，而是乔治的决定。 保留多少军队这种事，如果交给杜马讨论，十年也讨论不出结果。 乔治和海军司令彼得，陆军司令布鲁西诺夫，以及新上任的空军司令鲁兹斯基开了个会，只用一个小时就拿出裁军方案。 武器装备科技含量越来越高的当下，军队规模的意义不大，乔治将主要精力用在军官团队的培养上。 军官团队包括职业军官和技术士官，这两者是军队的核心，不设服役期限。 士兵的征兵年龄为18岁，服役年限为2年，退伍之后还要在预备役待10年。 方案一出，很多人的立场马上就不坚定了。 这几个月以来，君士坦丁堡要求乔治登基的呼声铺天盖地，杜马议员的热情格外高涨。 尼古拉时代，杜马议员只要当选，就会自动进入贵族阶层，开始享受特权。 这就是杜马议员希望乔治登基的根本原因。 杜马议员们不仅要求福利，而且还要求权力。 乔治的“独断专行”，马上就引发一部分杜马议员的反对。 乔治很皿煮。 既然杜马议员们要求权力，乔治就把官兵的薪酬待遇标准，交给杜马讨论。 伊戈尔作为议长，提议直接移植阿穆尔的薪酬待遇体系。 这个提议遭到大部分议员的反对。 众所周知，阿穆尔的军人待遇很好，标准为阿穆尔最低工资的两倍。 最低工资的标准是，让一个有工作的阿穆尔人，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有尊严的意思是租的起房，吃的起饭，隔三差五还能和亲戚朋友一起撸个串看个电影什么的。 议员们反对的理由是，阿穆尔经济实力强，又有尤里耶夫大公的私人补贴，给出这么高的福利待遇没问题。 阿穆尔当初只有四个师。 按照乔治制定的标准，俄罗斯的60万人，每年仅在薪酬方面的支出上，就超过4亿卢布。 这还没算其他方面的支出呢。 全算上的话，每年至少要10亿卢布。 10亿卢布换来俄罗斯的安全，到底值不值？ 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很多议员反对的理由是，既然花5亿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那为什么要花10亿呢。 连续一个星期，杜马都没有讨论出结果，乔治的耐心消耗完毕。 其实10亿卢布真不多。 俄罗斯每年因伏特加产生的税收是20亿左右。 这20亿不仅够养军队，顺手还能再养一个教育系统。 乔治不仅要提高军人的福利待遇，而且要将阿穆尔的最低工资保障制度推广到全俄。 由于世界大战期间，卢布严重贬值，参考新卢布的币值，阿穆尔现在的最低工资标准是360卢布。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前，圣彼得堡很多工人还拿着每年120卢布的薪水，和20年前差不多。 所以临时政府被推翻一点都不冤，求仁得仁属于是。 关于最低工资保障制度，杜马也进行了讨论。 结果不出乔治所料，还是没有通过。 杜马出军方代表外，大部分都是资产阶级代表，他们肯定不愿意增加支出。 即便这些支出的本意，是维护他们的自身利益。 所以千万别相信精英人士所谓的长远眼光，只要牵扯到自身利益，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鼻尖那么远。 乔治召集维特和伊戈尔开会，确定杜马的职责。让杜马讨论最低工资标准是错误的。 杜马的作用应该是讨论是否应该确定最低工资标准。 标准是多少，应该由维特领导的政府来确定。 这样一来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是否应该建立工资保障制度呢？ 那肯定应该，无可否认。 到了维特这儿就好办了。 杜马人太多，人们就算想骂，也找不到具体责任人。 维特是第一负责人，如果最低标准过低，维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才不是第一负责人，克伦斯基才是——” 维特怕挨骂，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克伦斯基昨天因为感冒在圣彼得堡去世。” 乔治成功让维特傻眼，磨还没拉完呢，驴咋死了。 维特来不及为克伦斯基伤心，因为他觉得自己也像一头围着磨盘转的驴。 “谢尔，不想挨骂你就制订个比较高的标准。” 伊戈尔笑呵呵，无事一身轻。 “你说的轻松！制定比较高的标准，会得罪另外一群人。” 维特大怒，老东西说风凉话也不怕掉牙。 “那怎么办，只要做事，肯定会挨骂——” 伊戈尔摊手，这碗水要端平并不容易。 “只是从躺着赚钱变成站着赚钱，就这么难？” 乔治也知道有些人欲壑难填。 既然填不平，那就不要填了。 尼古拉时代，乔治无数次向尼古拉建议，要提高对俄罗斯人——尤其是对工人的生活保障。 尼古拉也曾试着这样做，但因为阻力太大，每一次都不了了之。 乔治知道历史上的俄罗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国内工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现在百废待兴，正如一张白纸。 乔治找菲利克斯和古契科夫，要求他们将名下的钢铁厂出售给俄罗斯政府。 古契科夫同意的很利索，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同意，他的下场会和克伦斯基一样。 菲利克斯希望合营，为尤苏波夫家族保留一部分股份。 乔治原则上不反对。 但如果想保留一部分股份，尤苏波夫家族要分担一部分重建费用。 “你考虑清楚，保留股份，意味着要承担相应责任，而且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盈利。” 乔治所谓的短时间，至少是以“十年”为跨度。 钢铁厂的工人很多。 确立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之后，钢铁厂的盈利会降低到尤苏波夫家族难以承受的程度。 “乔治，尤苏波夫家族也是俄罗斯的一部分。” 菲利克斯的境界，比乔治想象中高很多，不愧为被尤苏波娃看中的男人。 那就这样干。 不仅尤苏波夫家族的钢铁厂要改造，尤苏波夫家族名下的纺织厂、面粉厂、油田、乃至庄园，也都要进行彻底改造。 维特适时向菲利克斯抛出橄榄枝，希望菲利克斯担任工业部长。 菲利克斯愉快同意。 乔治好奇。 尼古拉时代，斯托雷平和维特都曾很多次邀请菲利克斯进入内阁，菲利克斯从未同意。 菲利克斯不解释。 如果尼古拉还是沙皇，菲利克斯一辈子都不会出山。 有了菲利克斯的主持，俄罗斯的重建终于进入快车道。 维特的性格有点软，不适合冲锋陷阵。 菲利克斯大刀阔斧，一上来就要把俄罗斯的重工业，全部收归国有。 钢铁对于工业生产的作用无需强调，没有足够的钢铁，重振工业就是空谈。 菲利克斯找乔治，要求乔治把尤里耶夫家族名下的钢铁厂，同样收归国有。 “你既然坑了我，我也不能放过你！” 菲利克斯要和乔治互相伤害。 “我给了你在俄罗斯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机会，怎么是坑你呢？” 乔治不同意菲利克斯的说法，不就钢铁厂么，拿去！ (本章完) 第691章 冤有头，债有主 第691章冤有头，债有主 仅俄欧地区，1917年原钢产量595万吨，去年直接萎缩到只剩40万吨。 除阿穆尔之外，乔治在东印度还有数家钢铁厂，这部分是不需要上缴的。 也不是上缴，而是联营。 改革之后，私人占股比例不超过30%，溢出部分，国家会对私人进行补偿。 如果重建的成本超出残余价值，私人想拥有股份，同样需要补交差额。 这样一来，尤里耶夫家族的钢铁厂，和尤苏波夫家族的钢铁厂，境遇就截然不同。 阿穆尔远离战场，钢铁厂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联营的话，俄罗斯就要对尤里耶夫家族进行补偿。 尤苏波夫家族的钢铁厂受损严重，重建费用由俄罗斯政府和尤苏波夫家族共同出资。 不想出钱的话，那钢铁厂就和尤苏波夫家族没有关系了。 尤苏波娃对方案没意见，对结果不满，因为工业部派出的评估小组，对尤苏波夫钢铁厂的估值过低。 评估小组是菲利克斯派出的。 菲利克斯和小菲利克斯爷俩齐上阵，一起做尤苏波娃的思想工作。 每一轮社会动荡，都是新一轮财富分配，会诞生新的既得利益阶层。 尤苏波夫家族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想重回权力中心，难如登天。 尤苏波娃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 “东印度现在是尤里耶夫大公国，乔治当然有资格这样做——” 尤苏波娃现在都不知道，乔治的窟到底有几个。 都说狡兔三窟，乔治拥有的可不止三个。 阿穆尔是乔治的老巢，乔治潜心经营多年，工业部就算接手阿穆尔的钢铁厂，还是得靠以前的管理层，才能保证钢铁厂的顺利运营。 这几年乔治已经在东印度，又组建了一套工业体系，东印度不仅有钢铁厂，连造船厂都有，产销一条龙。 除了东印度之外，保加利亚王国也是尤里耶夫家族的后花园。 这都还没算高丽和日本呢。 “齐娜，我们需要自我救赎。” 菲利克斯一语中的。 尤里耶夫家族拥有的财富，早就超过了尤苏波夫家族，可是俄罗斯媒体现在还是咬着尤苏波夫家族不放，认死了尤苏波夫家族就是俄罗斯第一家族。 这不是恭维，是捧杀。 帝国最显赫的几个家族，罗曼诺夫彻底凋零，只剩下小尼古拉、德米特里在撑场子。 苏沃洛夫家族只在军中发展，瓦西里是乔治妹夫，地位依然坚挺。 尤里耶夫家族虽然人丁稀少，实力庞大到令人畏惧。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和尤里耶夫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苏波夫家族怎么办？ 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尤苏波夫家族将被边缘化。 最终被淘汰。 “我们已经承担了铁路重建，这难道还不够？” 尤苏波娃认为尤苏波夫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不够，远远不够——” 菲利克斯老谋深算。 “如果我们只是想延续，那确实是足够了；但如果我们想继续留在帝国权力中心，我们要做更多。” “沙皇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帝国！” 尤苏波娃无能狂怒。 菲利克斯无语摊手，乔治不当沙皇，他能有什么办法。 乔治要是成为沙皇，那这些都是乔治的责任。 乔治不当沙皇，所有人都要自食其力。 菲利克斯忙着重建重工业的时候，乔治在为俄罗斯的工业进行规划。 帝俄时代，俄欧地区的工业中心有两个，一个是以叶卡捷琳堡为中心的乌拉尔地区，一个是圣彼得堡周边。 乔治决定将圣彼得堡的重工业，向乌拉尔地区迁移。 圣彼得堡则以轻工业为主，满足俄罗斯人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 乔治没忘记红俄覆灭的原因。 红俄覆灭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当时俄罗斯头重脚轻，过于重视重工业，忽略了轻工业的发展。 和国家大事相比，衣食住行和所有俄罗斯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只有满足了俄罗斯人的需要，他们才会将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 和俄欧地区相比，阿穆尔的轻工业很发达，既有供有钱人消费的高档服饰，也有满足普通人日常需求的廉价商品。 同样一把牌，在乔治手里和在尼古拉手里，出牌的顺序完全不一样。 尼古拉热衷宏大叙事，忽视民生，最终被愤怒的俄罗斯人推翻。乔治连巴黎和会都不参加，对所谓国际事务没有丝毫兴趣，只想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俄罗斯拥有的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完全不需要对外掠夺，就能充分满足俄罗斯人的需求。 想吃得好没问题，西伯利亚的牛羊肉和黑海、波罗的海的水产品，应有尽有。 想穿漂亮衣服同样没问题，你可以质疑俄罗斯人的人品，绝对可以相信俄罗斯人的审美。 汽车摩托车是阿穆尔的强项，世界大战期间，阿穆尔生产了150万辆汽车，绝大部分供俄军使用。 乔治接下来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民用汽车上，高档汽车继续生产，中低档汽车也要开始发力，乔治的目的是让每一个俄罗斯家庭都能买得起汽车。 这个目标太宏大，先让每一个俄罗斯家庭都能买得起摩托车吧，这个比较现实。 维特找乔治，希望正式将首都从圣彼得堡迁至君士坦丁堡。 乔治不同意。 君士坦丁堡虽然好，距离地中海太近，最理想的首都位置，是在克里米亚。 克里米亚不像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那么冷，交通非常便利。 在拥有博斯普鲁斯海峡之后，黑海已经几乎成为俄罗斯的内湖，安全上有充分的保障。 最关键的是，克里米亚几乎没有受战争影响，连帝俄时代沙皇和俄罗斯贵族建造的那些宫殿别墅也完整的保留下来，用作各级官邸最合适不过。 维特对乔治的决定没有任何抵抗力，乔治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维特向全球设计师发出邀请的同时，巴黎和会终于进入正式议题。 十人团的规模还是太大，克里孟梭决定将十人团缩减为八人团。 这一次被牺牲的是意大利。 意大利总理奥兰多很生气，他除了要求奥匈帝国返还被占领的领土之外，还希望得到位于亚得里亚海克瓦内尔湾畔的阜姆港，作为向巴尔干扩张的基点。 阜姆港是克罗地亚的一部分，波利斯虎视眈眈，小尼古拉自然不可能同意意大利人的要求。 奥兰多很生气，效仿克里孟梭和威尔逊退出巴黎和会，希望达到自己的目的。 克里孟梭和威尔逊敢退出是有底气，知道离了他们，和会就和不成。 你意大利王国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奥兰多原以为，克里孟梭和劳合·乔治会抬着八抬大轿把他请回来。 没想到过几天巴黎报纸突然刊登了匈牙利王国将特兰西瓦尼亚割让给巴尔干联盟，任由巴尔干联盟处理的消息。 奥兰多都懵了，这么大的事，就没人跟我说一声吗？ 于是奥兰多又灰溜溜的回到会场。 这一次奥兰多老老实实，让举手就举手，让敲锤就敲锤，全程陪跑。 匈牙利王国不仅同意将特兰西瓦尼亚割让给罗马尼亚，还同意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交给巴尔干联盟，并允许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独立。 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立即宣布加入保加利亚王国，成为保加利亚王国的一部分。 匈牙利王国的命运没人关注。 德国才是焦点。 克里孟梭重提萨尔，遭到劳合·乔治和威尔逊的强烈反对。 劳合·乔治出于未来和平考虑，不建议过分削弱德国。 威尔逊则直言不讳：“从未听说过萨尔问题。” 克里孟梭很生气，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破口大骂，称威尔逊是亲德分子。 于是第二天法国报纸纷纷开始声讨威尔逊。 威尔逊很无奈。 美国通过世界大战在法国积累的那点好感，已经被威尔逊消耗的一干二净。 威尔逊让他的私人代表豪斯上校找克里孟梭，称美国会重新考虑在莱茵河东岸，以及萨尔问题上的立场。 克里孟梭很高兴。 于是第二天的法国报纸，又开始对威尔逊进行吹捧，将威尔逊吹成欧洲民主的奠基人。 威尔逊更懵。 你们法国人的立场，是这么灵活的么！ 亚历山大这一趟不仅眼界大开，感觉自己简直开了天眼。 帝俄时代，俄罗斯对新闻媒体的控制力非常弱，圣彼得堡的皿煮人士，居然可以在报纸上对俄罗斯帝国的政策指指点点，甚至敢把俄罗斯皇后污蔑为德国间谍，而不受到任何惩罚。 看看欧洲最皿煮的法国是怎么做的，让你骂你就得骂，让你吹你就得吹，说好的皿煮自由呢。 “法国和英国的皿煮，是属于统治阶层内部的皿煮，和平民阶层没有丝毫关系。” 小尼古拉早已看透英国人和法国人的虚伪。 英国人和法国人用皿煮忽悠俄罗斯人，导致沙皇被推翻，帝国灭亡。 小尼古拉肚里憋着火，这个仇迟早要报。 (本章完) 第692章 古契科夫的报告 第692章古契科夫的报告 报复英国和法国最好的办法，是扶持德国，让德国逐渐恢复实力—— 这个表述有误，正确的表述方法应该是：为了欧洲的永久和平，不应该进一步激化矛盾，爱与和平才是主题。 克里孟梭对德国只有仇恨，他不仅要求德国割地赔款，而且要求公开处死德皇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人在荷兰，处于荷兰女王的保护中。 克里孟梭和劳合·乔治、威尔逊，从1月一直吵到3月，都没能达成一致方案。 这时候三个人才惊讶发现，俄罗斯已经通过和奥斯曼帝国的谈判，拿到了想要的好处。 巴尔干战争结束后，黑海出海口被一分为二，俄罗斯和奥斯曼帝国隔海相望。 最新的领土划分是，奥斯曼帝国将黑海出海口东侧原本的非军事区全部割让给俄罗斯，并且向俄罗斯赔偿相当于150亿卢布的黄金，以换取俄罗斯从被占领领土撤军。 这个结果马上遭到英、法、美的强烈反对。 奥斯曼帝国打到现在也已经油尽灯枯，榨不出多少油水。 俄罗斯伸手一勺子，把奥斯曼帝国这块蛋糕上的奶油全部刮走，剩余部分看似更多，可剩下的全是蛋糕胚。 “这个协议无效，我们必须作为一个整体，和奥斯曼人进行谈判。” 克里孟梭想跟小尼古拉耍横。 “对奥斯曼帝国的作战，全部是由俄罗斯承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论耍横，小尼古拉怕过谁，尽管放马过来。 “你不要胡说，英军也参与了对奥斯曼帝国的战斗。” 劳合·乔治居然还有脸提英军。 “哈哈哈哈，没错，英军确实参与了对奥斯曼帝国的战斗，可你们除了为奥斯曼人贡献了俘虏和被缴获的武器弹药之外，还有什么贡献？” 小尼古拉总算找到机会贴脸开大。 “我们应该在民族自决的基础上处理奥斯曼问题。” 威尔逊还是不死心，又扛起他的十四点大旗。 “总统先生，为了保证会议能够顺利进行，我希望你不要再提民族自决了——” 劳合·乔治的立场瞬间变化。 “既然你那么喜欢民族自决，那么你肯定已经准备好在美国进行尝试了吧——” 克里孟梭冷嘲热讽，威尔逊是不是欧洲民主的奠基人先不说，肯定是双面人。 用乔治的话说就是二皮脸。 威尔逊的民族自决只针对欧洲。 美国如果要进行民族自决，第二次南北战争立即开打。 “我们正是基于民族自决，才有了这个方案。” 小尼古拉得意洋洋，俄罗斯吃到嘴里的肉，谁都别想夺走。 世界大战期间，俄军在前面打，希腊人在后方维护治安，仗一打完才发现，占领区大后方已经变成无人区。 希腊王国对奥斯曼帝国的仇恨，不亚于俄罗斯。 希腊独立战争后，奥斯曼帝国至少屠杀了上百万希腊人，此仇不共戴天。 现在有机会，希腊人肯定要报复。 而且要超级加倍。 奥斯曼帝国退出战争后，乔治就开始向俄军占领区移民，造成既定事实。 如果对小亚细亚半岛进行民族自决，那结果搞不好会对俄罗斯更有利。 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有一部分是关于巴尔干的，建议巴尔干地区根据民族自决原则成立国家。 这一点遭到所有巴尔干国家的强烈反对，斐迪南和波利斯，以及格奥尔基实名反对。 黑山尼古拉的态度最极端，直接将威尔逊骂成“不切实际的疯子”。 巴尔干的情况那么复杂，真要基于民族自决成立国家，巴尔干地区瞬间会分裂成上百个国家。 所以美国人的建议，即便看上去是糖，吃起来也是甜的，里面包裹的肯定是翔。 随着3月份的到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俄罗斯的重建正式开始。 过去一个冬天，大部分俄罗斯人都在饥寒交迫中度过，虽然俄罗斯政府竭尽全力，为所有俄罗斯人提供保障，悲剧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 维特的工作效果显著，至少终于弄清楚了俄罗斯有多少人口。 帝俄时代，俄罗斯帝国也曾多次进行人口普查，但因为种种原因，关于人口的统计一直不够准确。 维特的办法很简单，根据各地的实际人口发放补助，最终统计出俄罗斯一共1.57亿人。 不计算殖民地人口，1.57亿相当于英、法、德的人口总和，全世界排第三，仅次于东大和印度。和庞大的人口基数，以及庞大的疆域相比，俄罗斯最大的问题是人口分布不均衡，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俄欧地区，西伯利亚还是地广人稀。 乔治决定在5年内，至少向西伯利亚地区迁移3000万人，将西伯利亚的人口增加到5000万。 维特忧心忡忡，认为这一决定将遭到波罗的海沿岸地区，以及华沙的强烈反抗。 “反对无效，这是最终决定。” 乔治冷冰冰，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反驳。 波罗的海沿岸以及华沙，是俄罗斯最不稳定的地区，要打破当地人对俄罗斯统治的抵触，就要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维特的建议是怀柔，利用时间消磨当地人的反抗情绪，最终完成对上述地区的彻底同化。 乔治没时间跟他们耗下去。 帝俄时代给他们的好处还少吗，地方自治，财政补贴，允许当地学校用当地语言教学等等等等，几乎所有要求都得到合理满足。 可最终他们回馈给帝国的又是什么？ 俄罗斯内战中的叛军，超过百分之八十都来自以上地区。 叛军在内战中伤亡惨重，抵抗意志比较强的，都已经在战争中死亡，投降的叛军大部分是被裹挟。 对叛军的处理工作已经于去年冬天结束，古契科夫写了份报告给乔治，没敢给杜马。 乔治一直以来的疑惑，在古契科夫的报告中终于找到答案。 自世界大战爆发后，有超过1.5万人以各种理由，从海外返回俄罗斯。 这些人分别加入军队和工厂。 这两个群体遂成为混乱的重灾区。 尼古拉退位后，又有超过5万人来到俄罗斯，这批人又成为推翻临时政府统治的主力。 这些人分别来自美国、英国、法国，以及德国。 英、法、美可以理解，德国当时和俄罗斯处于战争状态，那些人是怎么前往俄罗斯的？ 答案是丹麦。 乔治实在没想到，丹麦居然也有份。 联想到丹麦的立场，乔治虽然能理解，但是不接受。 也不急，这个账可以慢慢算。 先在日德兰半岛给丹麦埋个坑。 维特看完报告之后非常生气，要求将报告的内容公开，揭露英、法、美的丑陋真面目。 乔治决定不公开。 公开揭露也没有什么用，以英、法、美对传媒行业的重视力度，根本无法达到揭露的目的。 既然英、法、美可以对俄罗斯进行输出，俄罗斯自然也有权力反击，接下来就看谁的攻击力度比较大了。 和英、法、美相比，俄罗斯最大的优势是，旧有势力格局已经彻底被打破，新的势力格局尚未建立。 俄罗斯已经取消地方自治，解散各种自治委员会，由俄罗斯政府派出官员进行管理。 这些官员绝大部分是退役军官，他们的能力如何先不说，至少立场没问题。 西伯利亚的第一批国家农场，要到4月份才能开始动工，乔治一口气扔过去40万高日军团，并且调集了1.1万台工程机械和农业机械，他们今年的任务是盖房子和开荒。 尤苏波夫家族经过一个冬天的筹备，今夏正式开始修复铁路网，主要任务是修一条圣彼得堡到君士坦丁堡之间的铁路。 这条铁路从技术上说没什么难度，难度在于要途径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有很多利益关系需要协调，如果是尤苏波夫家族出面，这条铁路短时间内无法落实。 乔治只给正在巴黎开会的斐迪南发电报说一声，问题顺利解决。 乔治刚刚帮助斐迪南得到了特兰西瓦尼亚，两人关系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蜜月期，修这条铁路，对于罗马尼亚王国的交通基础建设同样是巨大提升。 至于铁路给罗马尼亚王国带来的威胁—— 别忘了没有俄罗斯的帮助，根本就没有罗马尼亚王国。 乔治要是想吞并罗马尼亚王国，罗马尼亚王国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 新都的建设也即将开始，维特征集到超过500份建筑方案，最后决定采用阿木尔大学建筑系教授奥尼恩斯的方案。 对于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反抗，乔治早有准备，彼得麾下的水兵，将协助当地政府完成这个工作。 让维特惊讶的是，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居民，对于迁移到西伯利亚地区并没有太多抵触。 关键还是条件好。 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反抗意识最强烈的那批人，都已经在战争中死亡，剩下的大都是良民。 俄罗斯给出的条件也很好，到了西伯利亚之后分房子分地，而且还10年免税，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政策去。 免税不免税的吧，也有说法。 (本章完) 第693章 这锅怎，定提问 第693章这锅怎，定提问 实行公制之后，农民拥有的土地数量如果在10亩以内，将免除税收。 税虽然免了，但只要进行交易，就会产生交易税。 交易税包含在农民购买的种子、肥料、农业机械等生产生活用品之内。 向西伯利亚移民是以户为单位，即便是同一个家庭的亲兄弟，只要已经成家，哥哥如果去乌拉尔，弟弟就可能去贝加尔湖，尽量将其分散安置。 不想分开也可以，但是享受的福利政策就会相应减少。 这个决定公布后，维特又遭到指责，有人认为这种安置方式太不人道。 维特不予理会，清者自清。 古契科夫的敏感度，还是比维特高一些，很快向维特提交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有杜马议员，有官员，也有大学教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以理中客身份提出批评。 帝俄时代，圣彼得堡这种人很多，他们就是所谓评论家。 维特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于是来找乔治。 “这些人除了批评，还做过什么？” 乔治实在是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家。 你要说文学家，美食家什么的，乔治还可以理解。 评论家是什么玩意儿？ “大部分是哗众取宠之辈，平时依靠向报社投稿，赚取稿费生活，有了名气就可以演讲，出书，成为上流社会沙龙常客——” 维特很了解这群人，他在圣彼得堡时，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 这些人存在的目的就是恶心人。 比如在移民这个问题上，他们除了批评之外，提不出任何建议，通篇是以情绪发泄为主，看似是为移民鸣不平，实际上是在攻击维特政府。 但你要说他犯了多大的错误，那倒也没有。 至少没到触犯法律的程度。 维特不知道该如何为这种行为定性。 乔治对这种带节奏的手法就太熟悉了。 “君士坦丁堡有多少家报社？” 乔治还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只有两家——” 维特认为和帝俄时期相比，现在的舆论环境好太多。 乔治觉得不能和圣彼得堡相比，应该和巴黎进行比较。 看看法国政府是怎么控制舆论的。 再看看俄罗斯—— 简直一群饭桶！ 乔治决定合二为一，只保留一个《君士坦丁堡日报》。 维特担心这样又会引发争议。 “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也可以诋毁我们毫无作为。” 乔治对报纸这东西，其实没多大好感。 帝俄时代的很多俄罗斯政府官员，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一天，上班比度假都轻松。 乔治将报纸作为舆论载体，只能刊登有利于俄罗斯的消息，所有不利于俄罗斯的消息，全部封杀。 这真不是乔治独断专行，所有国家都是这样做的。 以皿煮著称的英国和法国，对于新闻媒体的控制，比封建专制的俄罗斯更加严格。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俄罗斯人还没有开始反对乔治，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反倒是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先后表示了对俄罗斯舆论环境的担忧。 劳合·乔治还好，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只是表达担忧，并没有太过分。 克里孟梭则在接受《囹圄人》采访的时候公然声称，俄罗斯即将回到沙皇统治下的黑暗时代。 亚历山大快要气炸了，主动联系俄罗斯媒体，想对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发动一波舆论攻势。 小尼古拉提醒亚历山大，要充分利用俄罗斯的自身优势。 和英法相比，俄罗斯的自身优势很明显，尤其是刚刚出台的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 亚历山大恍然大悟。 法国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欧洲的革命老区！ 法国的工人运动，比俄罗斯历史更悠久，早在1831年，法国里昂工人就曾通过武装起义反抗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 1871年，巴黎民众举行武装起义，建立了全世界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法国政府为了镇压巴黎公社，居然勾结普鲁士军队，再次震惊世人。 要知道就在1870年，法国刚刚在普法战争中输给普鲁士。 尼古拉退位的时候，可从未考虑过联合德国镇压国内反抗。 对于亚历山大，法国媒体一直都很好奇。 从亚历山大抵达巴黎的第一天起，法国媒体就希望采访亚历山大，发掘尤里耶夫家族的秘密。 所以当亚历山大放出消息后，无数媒体蜂拥而至，俄罗斯代表团经过慎重挑选，决定让亚历山大接受英国《泰晤士报》和法国《费加罗报》的联合采访。 这两个分别是英国和法国最大的报社，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饱受关注。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泰晤士报》和《费加罗报》分别派出最优秀的记者和编辑，《费加罗报》派出的是主编弗朗索瓦·伦纳德，《泰晤士报》则是总编艾尔弗雷德·哈姆斯沃思亲自上阵。 采访在塞纳河畔的亚历山大宫内进行，这栋豪宅是亚历山大送给叶卡捷琳娜的，两人曾在访问法国期间在此居住。 再进入亚历山大宫之前，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分别接受了金属探测仪和人工检查。 两人都习以为常，对于经常遭到刺杀的俄罗斯权贵来说，再严密的安保措施也不过分。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在休息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亚历山大才姗姗来迟。 “非常抱歉，临时有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亚历山大主动致歉，他并非有意。 亚历山大是参加十人团会议的两名俄罗斯代表之一，工作繁忙，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都可以理解，并没有放在心上。 由于亚历山大是在中途才加入俄罗斯代表团，于是采访就从“迟到”开始。 “我之前在圣彼得堡参与重建工作，进入冬天之后，重建告一段落，我又参与赈灾工作，直到所有人都安置下来，我才来到巴黎。” 亚历山大态度和蔼，和脾气暴躁的小尼古拉截然不同。 “圣彼得堡的情况很糟糕？” 弗朗索瓦的文笔，一向以犀利闻名。 “你们都知道圣彼得堡发生了什么，我无意粉饰，圣彼得堡确实发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不过幸运的是，圣彼得堡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迎来新生。” 亚历山大的诚恳，赢得了弗朗索瓦的好感。 “谈谈尤里耶夫大公吧，我们都很好奇，他将带领俄罗斯走向何方？” 艾尔弗雷德对乔治更好奇。 “俄罗斯正在成为所有人的梦想之地，人人安居乐业，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幼有所教，老有所养，我们刚刚通过了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保证每一个俄罗斯工人都能在工作之余兼顾家庭，有时间追求自己的爱好——” 亚历山大很自然的话题引导到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上。 “能详细聊一聊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吗？” 弗朗索瓦很配合，这是采访能顺利进行的前提。 大人物愿意抽出自己的宝贵时间接受采访，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在采访开始前一天，分别接到俄罗斯代表团的提醒，什么问题能问，什么问题不能问，都是提前沟通过的。 “当然可以，这要从我父亲的封地阿穆尔说起，你们可能不知道，在上世纪末，阿穆尔就已经实现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了——” 亚历山大提起乔治就滔滔不绝，充满自豪。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奋笔疾书，这年头没有录音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父亲曾经多次提醒过尼基哥哥，希望尼基哥哥重视工人的生活保障，尼基哥哥是个好人，可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他的生活中有无数旋涡，最终被旋涡吞噬。” 亚历山大随意提到的某个名字，都有资格记入俄罗斯历史。 “如果大公的朋友，违反了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大公会怎么做？” 弗朗索瓦好奇，不知道乔治能做到哪一步。 “父亲的朋友违反了俄罗斯法律，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呢？法律自然会公正处理。” 亚历山大看上去，似乎比威尔逊更理想主义。 不过这也很难说，因为这两项制度在阿穆尔已经运行了很多年，既然现在能推广的整个俄罗斯，说明行之有效。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不会相信亚历山大的一面之词，俄罗斯法律能否对尤里耶夫大公产生足够的约束力，还有待观察。 采访结束后的第二天，《泰晤士报》和《费加罗报》分别为亚历山大的采访，至少留出一个版面，其中有好几个重要段落是关于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的。 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看完报道后都不屑一顾，根本没放在心上。 有人看的很认真，比如工人国际法国支部的领导人之一，法国著名社会活动家马塞尔·加香。 以及去年刚刚发表《工党于社会新秩序》的英国工党执行委员会委员悉尼·韦伯。 封建专制的俄罗斯都已经实现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了。 被誉为欧洲皿煮两大基石的英国和法国是怎么了，难道是体质问题？ (本章完) 第694章 你们这些老家伙也有今天 第694章你们这些老家伙也有今天 德国要求停战的时候，福熙要求德国交出5000门大炮，3000门迫击炮，3万挺机枪，以及2000架飞机，作为停战的“保证金”。 考虑到德国国内的情况，机枪被允许保留，用于镇压德国国内的反抗。 今年3月，匈牙利王国和巴伐利亚大公国相继成立工人阶级主导的共和国，为欧洲的统治者敲响警钟。 1848年欧洲各国相继爆发革命，俄罗斯帝国四处灭火，成为镇压的主力，被誉为“欧洲宪兵”。 现在俄罗斯帝国亡了，谁来维护欧洲的和平与稳定？ 奥匈帝国和德国相继爆发革命的同时，英国和法国也骚动不安。 英国工党是由职工大会发起创立，最早称劳工代表委员会，1906年由工会、合作社组织和社会团体联合组成工党，在世界大战爆发后支持政府的战争政策，并加入了自由党的联合内阁。 工人国际法国支部是法国社会党联盟、工人联合会、工人党等合并而成。 这两个组织的共同点是派系林立，结构复杂，并非单纯代表工人阶层利益，而是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的整体利益。 悉尼·韦伯和他的夫人比阿特丽斯是英国著名活动家，费边社领导人，主张以合作方式对英国进行改良。 实现停火后，英国工人阶级为争取更好的福利待遇，掀起了罢工运动新高潮，斗争最激烈，且最具战斗力的是煤矿工人。 今年1月，矿工联合会要求增加工资，实行7小时工作日，并且将矿井收归国有。 英国政府拒绝了矿工联合会的要求。 矿工联合会遂决定罢工。 韦伯以矿工联合会专家身份，参加煤炭工业状况调查委员会，协助英国政府处理日趋紧张的劳资纠纷。 韦伯夫人比阿特丽斯是著名的“少数派报告”起草人，这份报告源于1905年针对济贫法问题而成立的王室调查委员会，韦伯夫人是调查委员会成员之一。 调查工作结束后，韦伯夫人提交“少数派报告”，建议取消济贫法，代之以广泛的社会保险。 这个建议清楚地反映出费边主义者的所主张的“福利国家”观点。 俄罗斯实施的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和费边主义所主张的“福利国家”不谋而合，引发韦伯夫妇的强烈共鸣。 《泰晤士报》刊登亚历山大采访的第二天，韦伯夫妇找到他们的共同好友，工党领袖阿瑟·汉德逊，讨论俄罗斯的新政。 阿瑟·汉德逊也已经看过《泰晤士报》的报道，对亚历山大的采访内容印象深刻。 不过遗憾的是，至少目前，在英国无法推行类似制度。 “你们知道，我们和俄罗斯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们没有类似尤里耶夫大公这样的强力人士，俄罗斯如果让国家杜马进行讨论，100年也无法顺利达成一致。” 阿瑟·汉德逊话里话外，隐约带着羡慕。 英国的情况比俄罗斯更复杂，以新兴资产阶级为主组成的下院所通过的决议，如果不符合贵族阶层的利益，也会被贵族阶层所组成的上院驳回。 英国人就是这么容易被糊弄。 如果尼古拉也有这样的政治智慧，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抄作业都抄不明白。 “这个消息现在还没有传开，如果工人知道他们的俄罗斯同行，养家糊口的同时，还能追求自己的兴趣爱好，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韦伯提醒阿瑟·汉德逊，人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 “这一定是俄罗斯人的阴谋，他们的目的是煽动我们的工人，这是尤里耶夫大公对我们不收留沙皇的报复。” 阿瑟·汉德逊前后矛盾，他刚刚还赞美乔治的强势来着。 “不不不，这套制度在尤里耶夫大公的领地已经完美运行了很多年，至少在1892年，他们就已经这样做了。” 比阿特丽斯1892年和韦伯结婚，蜜月旅行期间去过海参崴。 比阿特丽斯生于格洛斯特一个富豪家庭，她和韦伯婚后在伦敦定居，两人的收入来源是比阿特丽斯的遗产和稿费，每年大约1000镑。 别小看这1000镑，只有相当于英国总人口0.5%的顶级中产，才能达到这个收入水平。 阿瑟·汉德逊欲言又止，他也去过海参崴，甚至还作为英国代表团成员，在圣彼得堡见过乔治本人。 可惜他认识乔治，乔治不认识他。 “即便这是俄罗斯人的阴谋，也是堂堂正正的阴谋，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否则我们就将全面陷入被动。” 韦伯担心英国工人被煽动，造成更大的混乱。 “是的，我们确实应该行动起来——” 阿瑟·汉德逊进入《是，大臣》模式。 《是，大臣》的经典四阶段：第一阶段，宣称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阶段：也许有事发生，但不应该采取行动。 第三阶段：也许应该采取行动，但什么都做不了。第四阶段：也许当初能做点什么，但现在已太迟了。 韦伯夫妇是学者。 阿瑟·汉德逊作为工党领袖是政客。 所以韦伯夫妇所担心的，正是阿瑟·汉德逊所希望的。 工人闹事好啊。 最好大闹特闹，闹到劳合·乔治内阁倒台，那样工党的机会就来了。 阿瑟·汉德逊要上台，需要等待时间发酵。 革命老区法国人却已经行动起来。 帝俄时代，法国就是俄罗斯人最向往的度假地，每年冬天，都有无数俄罗斯权贵选择在法国度过寒冷的冬天，就像候鸟一样，等待春暖花开再返回圣彼得堡。 法国的情况，其实比俄罗斯更严峻。 尼古拉在位期间，俄军从未叛乱，直到尼古拉退位后，失去效忠对象的俄军才军心大乱，一败涂地。 凡尔登战役结束后，一部分法军拒绝执行作战命令，实际上已经处于叛乱状态。 临危受命的贝当走遍法军前线所有部队，也无法恢复士气，最终是美军的参战拯救了法国。 法国工人在世界大战期间为争取更好的福利待遇，多次组织罢工，遭到法国政府的强力镇压。 可笑的是，镇压工人罢工态度最激烈的，恰恰是臭名昭著的三叛徒内阁。 三叛徒内阁成员之一的亚历山大·米勒兰，早年以为工人运动辩护声名鹊起，功成名就后却成为镇压工人运动态度最激烈的政客，将工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尼古拉退位后，很多俄罗斯权贵逃至法国，巴黎作为法国首都，自然成为俄罗斯权贵的首选。 早在《费加罗报》刊登亚历山大采访之前，关于俄罗斯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的消息，就开始在巴黎广为流传。 这个消息给革命老区带来的震惊是颠覆性的。 不是说俄罗斯即将重回黑暗愚昧的沙皇时代吗？ 为什么看上去俄罗斯似乎已经变成工人当家做主的共和国了呢？ 法国才是真正的共和国，还第三共和国呢。 1919年的当下，前线虽然已经停战，巴黎的物价依然高不可攀，底层民众苦不堪言，工人奔波终日，别说追求个人爱好，连养家糊口都难。 3月27号，就在《费加罗报》刊登亚历山大采访的第三天，数万巴黎工人涌上街头，要求法国政府提高福利待遇，效仿俄罗斯，为法国工人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叹，革命老区的觉悟了。 俄罗斯已经开始向福利社会进步。 法国工人还在努力追求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什么是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马斯洛五层金字塔的最底层。 在这个金字塔中，俄罗斯工人至少在第三层，已经满足了生理和安全需求，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时至中午，聚集的人们越来越多，不仅有越来越多的工人赶来，沦为流浪汉的伤残军人也参与其中。 哥萨克为了不拖累家人，伤残之后自我放逐的情况，前面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法国伤残军人的处境，比哥萨克没好到哪儿去，很多伤残军人滞留在巴黎，等待法国政府的抚恤金，不得不流落街头。 群情激奋的人们将凡尔赛宫团团包围，皇家大道水泄不通，广场喷泉里都挤满了人。 克里孟梭紧急调骑兵维持秩序，伤残老兵们排成人墙，阻止骑兵冲入人群。 “兄弟们，一个月前，我们还曾并肩作战，我这条腿就是为掩护战友失去的——” “看看我，这是我的徽章，我也曾在第五军服役，我是你们的亨利老哥——” “如果你们还不行动起来，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伤残老兵的呼喊声让骑兵们纷纷勒住军马，面带不忍。 带队军官见势不妙，立即率队返回。 这地方不能待，再待下去，骑兵们恐怕也会加入。 凡尔赛宫内，克里孟梭暴跳如雷，怒吼着要将俄罗斯人赶出巴黎和会。 劳合·乔治拼命给伦敦发电报，要求所有报社，严禁刊登任何有关俄罗斯的新闻。 威尔逊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在疯狂咆哮。 你们这些老家伙也有今天！ (本章完) 第695章 为了欧洲的安全 第695章为了欧洲的安全 从抵达欧洲的第一天起，威尔逊就感受到了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的恶意。 美国独立战争中，正是因为法国的帮助，美国才顺利摆脱英国的殖民统治而独立。 不过法国帮助美国并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和英国的矛盾。 欧洲最歧视美国的国家也是法国。 美国国力弱小的时候，面对强势的欧洲人无计可施，只能打着门罗主义的旗号龟缩在美洲大陆苦练内功。 上世纪末，美国的gdp超越英国，正式成为世界第一。 世界大战期间，美国不仅还清了外债，而且成为欧洲的债主，完成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美国人自以为成为白天鹅之后，会获得欧洲人的尊重。 没想到在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眼中，美国只是幸运买中彩票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依然上不得大场面。 所以威尔逊只想对乔治说：干得漂亮！ 其实巴黎的罢工真的和乔治无关。 乔治和尼古拉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乔治对于所谓“国际事务”没有任何兴趣。 俄罗斯要人有人，要地有地，要资源有资源，自成体系。 即便没有海外市场，俄罗斯也不缺乏经济动力。 随着春天的到来，俄罗斯的重建工作全面展开，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帝国，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 过去一个冬天，乔治在阿穆尔和东印度囤积了大量建筑物资，这些物资开春之后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和克里米亚陆续抵达，有力的支援了俄罗斯的重建。 由于谈判还没有完成，前线虽然已经停战，战争事实上还没有结束，被俄军俘虏的超过200奥匈帝国和奥斯曼战俘，和去年冬天已经分批退役的高日军团士兵，全部投入到俄罗斯的重建中。 让乔治意外的是，乔治还从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获得了上百万劳动力。 巴尔干联盟和匈牙利王国的谈判结束后，俄军和巴尔干联军从布达佩斯撤离，匈牙利国王还没有返回布达佩斯，愤怒的匈牙利人就决定成立共和国，拒绝接受国王的统治。 匈牙利政府不甘心失败，在奥匈帝国担任海军司令的霍尔蒂·米克洛什亲自来到君士坦丁堡，向乔治求助，希望乔治派兵协助霍尔蒂·米克洛什平叛。 瓦西里建议乔治出兵，因为布达佩斯已经宣布不接受谈判结果。 匈牙利王国不仅要割地，而且还要赔偿50亿卢布给俄罗斯和巴尔干联盟，这笔赔款同样要求使用黄金支付。 布达佩斯如果不承认谈判结果，俄罗斯和巴尔干联盟不仅拿不到赔款，而且连割占的土地也永无宁日。 由于俄罗斯在匈牙利王国的收获远小于罗马尼亚王国和保加利亚王国，所以匈牙利王国的赔款，俄罗斯将得到百分之八十。 “这是价值40亿卢布的平叛，我们没理由拒绝。” 瓦西里态度坚决，除了这40亿卢布之外，霍尔蒂·米克洛什还承诺，将承担俄军军费，并且向俄罗斯支付报酬。 这一切当然都建立在平叛的基础上。 打赢了要什么有什么，打不赢万事皆休。 “大公，我们需要这笔钱。” 维特也希望出兵，他现在做梦都是漫天卢布在飞舞。 乔治不急，他要将匈牙利人的剩余价值榨干。 不仅匈牙利共和国不承认谈判结果，英国和法国同样不接受。 虽然对匈牙利的作战，英国和法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但是英国和法国坚持，俄罗斯不能在英法缺席的情况下，和匈牙利人进行谈判。 现在匈牙利人成立共和国，乔治需要英国和法国的态度。到底是接受谈判结果，还是接受匈牙利共和国。 接受谈判结果，对于英国和法国来说毫无损失。 匈牙利共和国的存在，却是对英国和法国的威胁。 匈牙利共和国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不同。 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是资产阶级成立的。 匈牙利共和国和巴伐利亚共和国，都是在共产国际的支持下成立的。 劳合·乔治还好。 克里孟梭表示，如果俄罗斯不出手帮助匈牙利政府，法国将考虑出兵布达佩斯。 小尼古拉悍然拒绝。 “任何国家都不能在俄罗斯周边布置军队。” 小尼古拉的态度令人侧目。 这意思是，在俄罗斯周边，只有俄罗斯才能发动战争。 “难道你不担心俄罗斯会受到匈牙利共和国的影响？” 克里孟梭很生气，但他不敢无视小尼古拉的威胁。 法军有没有能力前往布达佩斯平叛先不说。 即便克里孟梭想派兵，法国议会也不会同意。 反倒是俄罗斯—— 想起尤里耶夫大公麾下的百万大军，克里孟梭就绝了前往布达佩斯平叛的心思。 以尤里耶夫大公的秉性，如果法军真的前往布达佩斯，搞不好布达佩斯就会出现无数技战术娴熟无比的志愿者。 就像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那样。 “为了欧洲的安全，我们必须尽快平息布达佩斯的叛乱。” 劳合·乔治拖不起，英国的情况，没比法国好多少。 一个星期前，曾在世界大战期间担任英军总参谋长的亨利·威尔逊，被爱尔兰人枪手杀死在自家门口。 劳合·乔治现在最担心的是，爱尔兰地区受到影响，也模仿匈牙利人和巴伐利亚人成立共和国。 英国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为争取海外自治领的支持，向海外自治领承诺，会在战后给与海外自治领更大的自由度。 现在战争结束了，以南非、加拿大、澳大利亚为首的海外自治领纷纷要求更大的自主权。 就连一直以来都狠驯服的印度，也提出了更多关于权力的要求。 “别忘了除了布达佩斯，还有巴伐利亚——” 威尔逊火上浇油，恨不得整个欧洲都燃起来。 将你们这帮混蛋统统烧死！ 克里孟梭虽然不甘心，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罢罢罢，且将匈牙利让给俄罗斯，毕竟法国最主要的敌人是德国。 (本章完) 第696章 人之砒霜，吾之蜜糖 第696章人之砒霜，吾之蜜糖 如果可以，克里孟梭很想将德国彻底肢解，分裂成四五个小公国，这样才不会对法国产生威胁。 劳合·乔治为了大陆均衡反对过分削弱德国。 威尔逊为了加强美国对欧洲的影响，同样反对过分削弱德国。 小尼古拉最开始的态度，和克里孟梭差不多，也赞成将德国彻底切割。 但随着时间推移，小尼古拉的态度开始转变。 将德国彻底肢解对俄罗斯有好处吗？ 有，但不多。 一个可以打破欧洲秩序的德国，对俄罗斯更有利。 没有了德国，法国就将一家独大，这对俄罗斯同样是不利的。 3:1的局面下，克里孟梭不得不放弃彻底肢解德国的构想，将更多精力放在为法国争取实际利益上。 除了领土之外，战争赔款也引发巨大争议。 克里孟梭统计了法国的损失后，向德国提出的赔偿额是8000亿金马克。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德国现在已经油尽灯枯，把所有德国人都卖了也卖不到这个价格。 这还没算德国给俄罗斯、英国、比利时、美国造成的损失呢。 俄罗斯在战争中的损失比法国更大。 克里孟梭都敢要8000亿，小尼古拉也不客气，张嘴就是2万亿。 劳合·乔治和威尔逊很无奈，你们俩这是大胃王比赛么。 世界大战爆发前一年，德国gdp才差不多一万亿马克。 威尔逊发扬风格，表示美国可以不要赔款，希望克里孟梭和小尼古拉降低赔款标准。 克里孟梭张嘴就怼。 “德国消失的黄金都在美国，你们已经通过自由贸易赚到了足够的钱——” “俄罗斯在战争中损失了2000万人，德国必须作出赔偿。” 小尼古拉嘴里的数据没个准，一个星期前还1500万呢。 俄罗斯是一共动员了1500万人参战，伤亡总数大概在700万人左右。 “你能不能把数据计算准确了再说？” 克里孟梭不是老虎，是疯狗，逮谁咬谁。 “先生们，我们都现实点吧，德国人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劳合·乔治发愁，这可怎么办。 克里孟梭和小尼古拉这不是敲诈德国，而是在敲诈英美。 英国为了大陆均衡，美国为了在欧洲持续产生利益，战争结束后肯定会加大对德国的扶持力度。 德国没钱不要紧，可以拿资源和产品抵债，克里孟梭盯上了鲁尔区的煤矿。 鲁尔是德国的主要产煤区，把这一块拿走，德国工业就少了一条腿。 俄罗斯对德国的资源倒是没什么要求，对德国的工业品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战争爆发前，俄罗斯和德国之间的主要贸易方式是：俄罗斯从德国进口工业品，德国从俄罗斯进口粮食。 两国之间交恶，也是从限制贸易开始。 以乔治对工业的重视力度，俄罗斯接下来对德国工业品的依赖程度将迅速下降。 德国人如果愿意，倒是可以做点啤酒熏火腿什么的，丰富俄罗斯人的餐桌。 “现在没钱没关系，德国可以慢慢还，我们有的是时间！” 克里孟梭不让步，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法国人的底线，一直都是很灵活的。 乔治的底线也很灵活。 开春之后，一支由美国前国务卿罗伯特·培根率领的代表团抵达雅库特，考察希伯来自治州的建设。 罗伯特·培根履历非凡，当过国务卿，担任过驻法大使，世界大战期间在英国担任美军办事处负责人，他同时还是摩根财团的董事，是一位出色的银行家。 雅库特的面积非常大，300多万平方公里。 希伯来自治州的面积只有3.6万平方公里，不仅没有出海口，而且位置几乎都已经到北极圈了。 四月的纽约已经春暖花开，希伯来自治州还是冰天雪地。 希州1月份的平均温度为零下50度，7月份的平均温度为20度，冬季长达9个月，所有地区均位于永久冻土带。 培根很生气，这是什么鬼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难道我们要把符拉迪沃斯托克或者圣彼得堡让给希伯来人？” 三个月前刚从俄军退役的伊利亚没好气儿，他也不想到这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俄罗斯的面积虽然大，实际上很多地区，都是这种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极限之地。 要在这种鬼地方生存下去，不仅需要强壮的身体，而且需要野蛮精神。 希伯来人最擅长的金（gao)融(li)业(dai)，在这种地方毫无用武之地。 “俄罗斯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培根认为这是对希伯来人的刻意针对。 维特如果在这里，会对培根说：你是对的。 美国给俄罗斯的贷款，只能让乔治做到这个地步。 想去更好的地方，得加钱。 “希伯来人是全世界最聪明的种族，我家大公——克伦斯基总理相信希伯来人肯定能够在这里创造奇迹。” 伊利亚笑嘻嘻，“最聪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希伯来人自己说的。 尤里耶夫大公——克伦斯基总理没找个沙漠把希伯来人扔进去，已经很不错了。 “克伦斯基已经死啦！” 培根暴怒，敷衍都不用心，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 “不，作为临时政府的总理，克伦斯基总理永远活在所有俄罗斯人心里。” 伊利亚义正词严，克伦斯基如果在地有灵，应该会很欣慰。 为什么是在地？ 他那么伟大，一定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吧。 希州首府乔治城名字里虽然带着“城”，实际上就是个小镇，稀稀拉拉百余户人家，渔猎为生。 伊利亚的市长官邸，同时也是他自己的住宅，客厅的面积小到甚至无法容纳代表团所有人。 不过“官邸”的占地面积倒是挺大的，旁边的仓库里挂满了熏制好的肉和鱼，狗舍里十几只雪橇犬膘肥体壮，它们不仅能拉雪橇，而且还负责市长官邸的安保工作。 另一间仓库里堆满了木柴，这是冬季不可缺少的燃料。 伊利亚身上的衣服是熊皮大氅，这件衣服如果在纽约的商场，售价至少超过100美元。 这年头的100美元很值钱的。 伊利亚这个名字虽然来自古希伯来语，人却是东方面孔，黄皮肤黑头发，怎么看都不像希伯来人。 这很正常，雅库特人本来就是黄种人。 伊利亚“官邸”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水都得伊利亚自己烧，茶也得自己泡，泡茶之前杯子也没洗。 培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除了茶杯不太干净之外，其他方面的条件还是挺不错的。 伊利亚客厅里铺的地毯，是用某种动物的皮制成的。 墙上悬挂着军刀和步枪，以及伊利亚在战争期间获得的勋章，还有十几张照片组成的照片墙，培根居然在其中发现了伊利亚和乔治的合影。 看着壁炉旁边躺椅上铺着的黄黑相间毛毯，以及壁炉上方巨大的鹿角标本，培根感觉这里也不是那么糟糕，和自己在美国的乡间别墅差不多。 但一想到长达九个月的冬季，培根又皱起眉头。 “你觉得这里不好？不，在我看来，这里恰恰是最适合希伯来人的地方。” 伊利亚给培根倒了杯茶，然后在壁炉旁开始烤土豆。 这玩意儿不管是蘸糖还是盐都很好吃。 如果是椒盐就更好了。 “我们是被上帝选中的民族，同时也是被上帝遗弃的民族，只要我们能不受打扰的生活在这里，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伊利亚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粗犷。 “漫长的冬天不算什么，这里有烧不完的柴，打不完的猎物，每年只需工作三个月，就可以囤积足够一年生活的物资，我最喜欢在漫长的冬夜里，裹着温暖的熊皮，弄一杯度数没有那么高的伏特加，在热腾腾的壁炉旁，翻看我最喜爱的书籍——” 伊利亚的描述马上就让培根直了眼。 这—— 这特么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么！ “我向所有居住在俄罗斯境内的希伯来人发出号召，希望他们能来这里定居，他们不仅不来，还说我是骗子——真好笑，宁愿在大城市忍受当地人的排挤，也不来享受安宁平静的生活，只能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伊利亚让培根无言以对。 你要是来了，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感觉这里不适合自己，然后再返回城市也就罢了。 连来都不来，一听到雅库特这个地方就否决，这是聪明人干的事？ 不可否认，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确实是对很多人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但是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真的适合所有人么。 只能说冷暖自知。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培根终于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这里最大的问题是交通不便，如果我们能有一条铁路，那么这里将成为希伯来人的乐园。” 伊利亚再次让培根皱眉。 希州距离莫斯科8900公里，距离阿穆尔的哈巴罗夫斯克1900公里。 “不不不，您错了，我们不需要修那么远的铁路，只需要将铁路通往海岸线，我们就不再与世隔绝。” 伊利亚的方案更合适。 也更省钱。 (本章完) 第697章 还不清的债 第697章还不清的债 指望俄罗斯政府掏钱给希伯来自治州修铁路不太现实，这还真不是俄罗斯政府漠视希伯来人的利益，而是俄罗斯政府现在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乔治这几天心情很烦躁，日本以战胜国身份，要求俄罗斯和英国从日本撤军。 日俄战争后，日本就处于英俄共管状态，成为英国和俄罗斯事实上的殖民地。 世界大战期间，日本不仅派出军队加入高日军团，为俄罗斯作战，同时还派出近10万人为英国作战，于是以战胜国身份参加巴黎和会。 日本对领土和赔款没有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是俄罗斯和英国从日本撤军。 日本的要求，得到了美国和法国的支持。 在国际联盟第四次全体会议上，代表日本参加巴黎和会的牧野伸显男爵发表演讲，以近乎哀求的态度，请英国和俄罗斯撤军。 劳合·乔治同意撤军。 小尼古拉不同意，理由是日本还没有还清对俄罗斯的战争赔款。 “日俄战争已经过去15年，这15年内，日本累计向俄罗斯派出工人近千万人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累计派出近190万人，截止到去年11月，日本共计24.5万人阵亡，110万人受伤——” 牧野伸显认为欠俄罗斯的战争赔款，早就通过人力资源的方式还清了。 “那又怎么样！俄罗斯在世界大战期间累计损失了3000万人，你们那百十万又算得了什么！” 小尼古拉不屑一顾，俄罗斯最大的优点就是耐揍。 俄罗斯就像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看上去只需轻轻一踹，就能把这栋破房子踹到。 可谁要敢踹，房子内就会冲出一堆俄罗斯人，把踹房子的人揍一顿。 “这15年来，我们欠尤里耶夫大公的战争赔款，已经以现金方式支付了足足12亿卢布，可我们居然还是欠着10亿，所以我们支付的12亿，难道只是利息？” 牧野伸显男爵字字泣血，给人感觉尤里耶夫大公比希伯来人更狠。 牧野伸显在这里玩了个小花招，偷换概念。 日本这些年，和俄罗斯的贸易很密切，每年的贸易额都在百亿卢布以上。 日本所需的工业品，绝大部分都是从阿穆尔进口。 阿穆尔支付给日本工人的工资，通过贸易又赚回来了。 小尼古拉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以为这12亿真的都是利息，一时哑口无言。 “是不是利息，难道你不清楚吗？” 亚历山大知道这里面的事。 “殿下，是不是我们支付了所有赔款后，俄军就可以撤离？” 牧野伸显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亚历山大好奇，不知道日本人哪儿来的钱。 日本人的钱，是从美国借的。 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左右逢源，获利颇丰，经济发展极为迅速。 这也为美国经济埋下隐患。 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对美国的依赖将迅速下降，这将导致美国爆发新一轮经济危机。 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根本目的是为美国商品寻找海外市场。 俄罗斯商品一旦从日本推出，美国商品就可以取而代之。 亚历山大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小尼古拉要求休会，这事儿还是得乔治说了算。 “日本如果支付所有赔款，除长崎之外，俄军可以撤离。” 乔治同意部分撤军，长崎的租借期限还有很多年，俄罗斯在长崎的驻军是合法的。 “俄罗斯有必要树立一个健康的国际形象。” 维特希望俄罗斯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谢尔，俄罗斯应该让人恐惧，而不是被人喜爱。” 乔治丝毫不关心国际形象。 俄罗斯就算给每一个英国人发100英镑，英国人也不会改变对俄罗斯的偏见。 软萌萌的高卢鸡人尽可妻。 凶猛的北极熊才是俄罗斯的形象。 消息传到巴黎，牧野伸显对乔治的回应很不满意。日俄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强行租借长崎99年，到期后俄罗斯如果愿意租，还可以继续租，日方不能拒绝。 这十几年来，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对长崎的投资，累计已达数百万卢布，长崎也成为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母港之一。 太平洋舰队的母港一共有三个，海参崴，长崎，以及亚瑟要塞。 “日本作为世界大战的战胜国，难道连废除不平等条约的权力都没有吗？” 牧野伸显悲愤欲绝。 “你说不平等，它就不平等吗？” 小尼古拉冷笑，对于俄罗斯来说，租借长崎合情合理。 和《布列斯特条约》相比，只是租借长崎，日本已经是侥幸至极。 小尼古拉没参与日俄战争，也没有参加战后谈判。 如果当时小尼古拉负责谈判，小尼古拉肯定会连北海道一块抢过来。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日本的要求，是日本作为战胜国的应有权利。” 劳合·乔治想当和事佬。 “那是否所有战胜国，都有废除不平等条约的权力？” 小尼古拉反唇相讥，别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劳合·乔治败退，俄罗斯大公才是真正的嘴炮无敌。 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的话，损失最大的绝不是俄罗斯。 “男爵，你应该接受尤里耶夫大公的条件。” 克里孟梭劝牧野伸显同意俄罗斯继续租借长崎。 法国通过不平等条约的获益，比英国一点也不少。 “为什么？” 牧野伸显还是不愿意接受。 “因为尤里耶夫大公个子高！” 克里孟梭没好气儿。 乔治的身高确实高。 但是比身高更重要的是，乔治的拳头更大。 丛林法则就是这样了，谁的拳头比较大，谁的嗓门就大。 4月17日，日本向俄罗斯支付10亿战争赔款，俄军和英军同日开始从日本分批撤离。 围堵俄罗斯失败后，日本对于英国来说已经失去价值。 劳合·乔治承诺英军会在3个月内全部从日本撤离。 俄军的撤离计划长达2年。 这个撤离计划还不包括长崎。 维特很高兴，日本支付的赔款来的正是时候。 长期以来，乔治对以圣彼得堡大学为首的俄罗斯高校非常不满。 俄罗斯高校不是为俄罗斯培养人才的圣地，而是反贼窝点。 乔治要重建俄罗斯教育体系，不仅在全俄范围内推行9年制义务教育，而且对俄罗斯的高等学府进行规范。 圣彼得堡大学还教神学呢，而且还是公共课。 乔治不反对俄罗斯人信仰东正教，但是大学生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研究上帝上，乔治还是很不满。 乔治理想中的高等学府是以工科为主，俄罗斯人在数学和化学上的天份那么高，必须发扬光大。 至于神学、文学什么的，都要给工科让路，只能作为兴趣爱好，在业余时间进行研究。 俄罗斯人口多，仅乔治要求的9年义务教育，成本最少在每年十亿卢布以上。 日本的这笔钱，来的正是时候。 (本章完) 第698章 资本无国界 第698章资本无国界 继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之后，9年义务教育再次激起法国人的热议。 克里孟梭接受教训，严禁巴黎报纸刊登关于俄罗斯的任何消息，所以这个消息只在小范围传播，并没有向上一次那样人尽皆知。 革命老区确实有觉悟，由于法国政府迟迟没有回应，法国铁路工人至今没有复工，交通陷入瘫痪，这严重影响了法国的重建。 法国对于重建工作，并不像俄罗斯那么重视。 克里孟梭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通过惩罚德国积累到足够多的政治资本，参加年底举行的总统大选。 通常来说，法国总统的任期为五年。 法国现任总统雷蒙·普恩加莱1913年当选为法国总统，任期原本是到去年结束。 由于去年战争尚未结束，普恩加莱的任期延续至今。 今年初，法国议会决定在年底举行总统大选。 世界大战为克里孟梭赢得了巨大荣誉，但荣誉背后也有潜在危机，如果在对德问题上处理不慎，这将严重影响到法国人对克里孟梭的信任。 其实很多法国人也不赞成过分削弱德国。 尤其是法国资本家和银行家。 就在巴黎和会正在进行的同时，法国的资本家和银行家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在战争结束后，涌入德国以低廉的价格抄底德国的优质资产。 俄罗斯也同样是法国资本的目标。 投资俄罗斯是法国传统，帝俄时代，法国就在俄罗斯拥有大量投资。 俄罗斯内战期间，法国投资的企业损失严重，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法国资本的热情。 现在的俄罗斯，明显比帝俄时代的俄罗斯，更具投资前景。 俄罗斯正在推行的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资本的收益，但同样会最大程度激发工人的工作热情，这才是资本最重视的。 现在的法国，不仅因为铁路工人罢工导致全国交通瘫痪，冶金工人和矿工，以及纺织工人都在举行罢工，全国83个省，有21个省爆发工人运动，就连法军占领的鲁尔工业区都因罢工彻底瘫痪。 德军撤回国内后，法军趁机占领鲁尔工业区，对鲁尔工业区进行彻底搜刮。 法军不仅将鲁尔工业区的工厂拆毁，机器全部运回法国，而且将鲁尔区的煤炭运回法国，这激起德国铁路工人的强烈抗议。 克里孟梭对罢工的法国人无计可施。 对罢工的德国人，克里孟梭痛下杀手，超过200名德国人被处死。 由于法国自身麻烦不断，正在积极重建的俄罗斯，就成为法国资本的最佳目标。 不过在投资之前，法国资本还要确定乔治本人的态度。 于是格奥尔基就携王后玛丽·波拿巴公主一起来到君士坦丁堡。 格奥尔基对专横跋扈的克里孟梭非常不满，他在巴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克里孟梭比我们这些封建王公更顽固，就像家族墓地的守墓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格奥尔基挨个点评，一个都不放过。 “劳合·乔治是个伪君子，他一边对英国人承诺，会严厉惩罚德国人，另一边联合威尔逊，反对对德国过分削弱。” “威尔逊完全没搞清自己的定位，他以为自己很重要，实际上却被英国人和法国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像厕所里的夜壶，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被想起来。” 对几乎毫无表现的亚历山大，格奥尔基倒是赞不绝口，将双标发挥的淋漓尽致。 格奥尔基认为亚历山大在接受《泰晤士报》和《费加罗报》采访时，表现非常出色。 乔治认为最多也就中规中矩。 “乔治，你对孩子们的要求太高了，这会打击孩子们的自信心。” 格奥尔基一本正经，和乔治探讨育儿经。 “自信固然重要，不懂克制就会变成自负。” 乔治哪懂什么育儿经啊，教育孩子这种事，基本都是安妮负责。 两个老爷们讨论育儿经的时候，真正负责相夫教子的两个女人，却在讨论如何利用外资。 希腊面对的情况，和俄罗斯差不多，都需要战后重建。 对奥斯曼帝国的惩罚方案，虽然还没有达成一致，奥斯曼帝国被分割已成定局，希腊也将获得小亚细亚半岛的一部分。 匈牙利王国和俄罗斯的合约签字后，匈牙利王国被推翻，国王流亡，无家可归。 奥斯曼帝国现在的情况，和匈牙利王国差不多，一旦巴黎和会的结果传回奥斯曼，奥斯曼苏丹也会被愤怒的奥斯曼人赶走。 到时候希腊王国还要依赖俄罗斯的帮助，才能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 “前段时间古契科夫提交了一份报告，内容是关于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国内的反抗势力，得到了外国资本的资金援助，所以杜马更倾向于发行债券，而不是直接进行投资。” 安妮对法国人的立场很不满。 日俄战争期间，法国作为俄罗斯的盟友，不仅不向俄罗斯提供帮助，而且还大肆购买日本债券，毫无立场可言。 俄罗斯内乱期间，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都得到了法国资本的资金援助。 虽然玛丽公主将这些行为解释为法国资本的投资。但这些资金援助，对俄罗斯内乱演变成内战，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 杜马的回应简单粗暴，直接将所有内乱期间，为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提供资金援助的外国资产全部没收。 理由是叛乱。 玛丽·波拿巴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是试探乔治的态度。 既然是投资，肯定有赔有赚，后果自负。 关键是现在的俄罗斯，对外国资本的态度。 “信任的建立，需要漫长的过程，法国银行家担心他们的资金安全，杜马同样担心外国资本的投资，会不会损害俄罗斯的利益。” 安妮有恃无恐。 俄罗斯没有来自法国的资本注入，还有来自美国和英国的资本。 俄罗斯自家也有资本，尤里耶夫、尤苏波夫、多尔戈鲁科夫，再加上虽然已经没落，可瘦死骆驼比马大的罗曼诺夫，俄罗斯不缺钱。 上个月为开发巴库的石油，俄罗斯政府发行了2亿卢布债券。 这笔债券根本就没有流出俄罗斯，刚刚推向市场就被抢购一空。 法国资本对俄罗斯资源的垂涎三尺，比俄罗斯对法国资本的依赖更严重。 “下个月还要发行一批债券，是关于天然气管道的。” 安妮向玛丽公主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一直以来，俄罗斯都是欧洲最重要的石油天然气供应商。 随着汽车的销量越来越高，欧洲对于俄罗斯石油的依赖会愈发严重。 天然气也一样。 法国刚占领鲁尔区，就将鲁尔区的煤全部运往法国，这充分证明法国对外部资源的依赖。 “直接通往巴黎吗？” 玛丽两眼放光，这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 安妮笑而不语，会不会直接通往巴黎，这就要看法国人的表现了。 法国人如果懂事，管道一直修到巴黎也没问题。 法国人如果不懂事，那就经由罗马尼亚王国，只修到阿德里安堡。 由于罗马尼亚王国也需要天然气出口，所以这还牵扯到配额，维特正就这个问题，和罗马尼亚内政大臣亚历山德鲁·阿维雷斯库进行磋商。 波利斯此时正在阿德里安堡画圈圈。 罗马尼亚的油气田，原本是属于保加利亚的——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保加利亚虽然拿不到大头，但通过管道收取过路费，也是一笔不菲收入。 俄罗斯要修管道的消息传到巴黎，整个巴黎的金融圈彻底沸腾。 弗朗索瓦再次来到亚历山大宫，向亚历山大求证。 亚历山大没有接受弗朗索瓦的采访。 接受了又有什么用呢，法国报纸连有关俄罗斯的消息都不敢刊登，亚历山大懒得浪费唇舌。 弗朗索瓦很生气，真以为我们法国媒体人都是小绵羊，任由那头“老虎”予取予求呢。 转天，《费加罗报》就刊登了关于俄罗斯推行9年义务教育的相关报道。 这个消息虽然不再是新闻，是旧闻，却依然引起强烈反响。 先是8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现在又是9年义务教育—— 尤里耶夫大公这是想干吗？ 要把俄罗斯建设成为福利社会吗—— 天哪快来看，童话中的乌托邦，即将在俄罗斯成为现实！ 克里孟梭一个头两个大。 战争期间，法国政府对媒体的控制力确实很强，所有对法国不利的消息，一律不准刊登。 法国媒体人对克里孟梭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忍无可忍。 只是当总理，就如此独断跋扈。 让你当法国总统那还得了。 媒体热议9年义务教育的时候，法国资本纷纷涌向君士坦丁堡。 发债券是吧？ 说吧，发多少，包销，倒贴利息都行，只要能把天然气管道通到巴黎。 哦，最好尤里耶夫大公再给个承诺，不把天然气管道通往柏林。 (本章完) 第699章 老友 第699章老友 德国人不需要天然气，需要面包。 早在1917年冬天，德国人的主食就变成甘蓝，从那以后，德国的粮食危机一直都没有解除。 美国参战后，德国海岸线被彻底封锁，再也无法从国外获得粮食。 由于巴黎和会尚未结束，盟军对德国海岸线的封锁并没有解除，刚刚过去的冬天，德国爆发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负责救济欧洲的赫伯特·胡佛估计，至少有25万人死于疾病和饥饿。 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婴儿和儿童。 乔治上一次见到卡尔，还是在1914年。 老友重逢，相顾无言。 和5年前相比，乔治几乎没怎么变，卡尔却苍老了许多，乔治都已经快要认不出来了。 “至少我还活着——” 卡尔声音沙哑，努力挤出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玛利亚身体还好吗？” 卡尔的夫人是乔治堂姐。 “不太好，玛利亚去年生了一场病，几乎要了半条命——” 卡尔说的是美国大流感。 大流感的流行，是世界大战结束的原因之一。 仅去年一年，大流感造成的死亡人数就在2500万人以上。 还有人说这个数字应该是5000万人。 不管是2500万还是5000万，大流感造成的死亡人数都已经超越世界大战。 俄罗斯的情况还好，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德国受影响尤为严重。 “柏林已成人间地狱，所有的动物都已经被人们吃光了，连蝙蝠都没有放过——” 卡尔老泪纵横，请求乔治向德国提供援助。 “陛下已经为他所犯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德国人每天都在痛苦和懊悔中度过，我们犯了错，罪有应得，可难道要把所有德国人全部饿死，才能赎去我们的罪过么——” 卡尔满腔悲愤，德国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 德国投降是基于威尔逊所提出的“十四点”的基础上。 德国投降的时候，前线还有250万德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德国人本以为协约国会在“十四点”的基础上对德国进行惩罚。 没想到就连威尔逊都已经逐渐抛弃“十四点”，德国人的愿望彻底落空。 德军现在已经被解除武装，无力再战。 德军投降后，协约国却没有解除对德国的海上封锁，导致德国陷入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于是德军将战败的责任归咎为德国政府的背叛，这在所有德国人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俄罗斯在世界大战中损失了2000万人，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乔治同情德国人，但也仅限于同情。 德国人固然可怜。 俄罗斯人就不可怜？ 别听卡尔说的惨，如果战败的是俄罗斯，俄罗斯连现在的德国都不如。 恰逢乱世，谁都没资格可怜谁。 卡尔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身体颤颤巍巍，低垂着头，面向乔治缓缓跪倒。 “乔治，求你了——” 乔治想把卡尔扶起来，卡尔拒绝乔治的搀扶，眼里满满都是哀求。 这—— 也行吧。 上辈子乔治看这段历史的时候，很好奇小胡子为什么要进攻俄罗斯。 如果小胡子不打俄罗斯，而是整合资源，一心一意打英国，英国会不会真的迁都加拿大？ 世界大战爆发前，乔治为俄罗斯帝国制定的战略是防守为主，让德国和英法联军互相消耗，俄罗斯帝国坐收渔翁之利。 由于小尼古拉和日林斯基的失误，俄军并没有坚决执行乔治的战略，最终打成一地鸡毛。 俄罗斯和德国的矛盾，主要是基于俄罗斯和奥匈帝国的矛盾。 德国和法国才是世仇。 现在德国人心目中，对法国的仇恨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在继续增长。 俄罗斯如果此时出手，会在一定程度上获得德国人的感激。 当然了，乔治并不会把德国人的感激当做护身符。 俄罗斯要保护自身利益，还是得自身具备强大实力。 “老友，我希望你明白，俄罗斯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所以我能提供的帮助会很有限。” 乔治先把丑话说前面。 “谢谢你乔治，谢谢，非常感谢，上帝为证，德意志绝不会忘记这一切。” 卡尔抱着乔治嚎啕大哭，积压了5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被释放。 卡尔也没奢望从俄罗斯得到足够的援助，只要能让德国人不被饿死就行。 其实在卡尔抵达君士坦丁堡之前，俄军和德军之间就已经开始接触。 停火协议开始执行的时候，东线有大约60万德军。 这些德军在投降之后，被俄军关入战俘营，并且参与了俄罗斯的重建工作。 华沙在世界大战期间受损严重，整座城市只剩下不到100栋完好无损的房屋。 俄罗斯不养闲人，德军必须付出劳动，才能获得食物。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差点要了所有被俘德军的命。 世界大战期间，有超过200万俄军被德军俘虏。 停战之后，从德国返回俄罗斯的战俘只有不到140万人。 布鲁西诺夫很生气，决定对德军战俘进行报复，为死去的俄罗斯战俘复仇。 布鲁西诺夫的副官提醒布鲁西诺夫，被俄罗斯俘虏的战俘，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消失的战俘并非全部都被德国人处死，其中相当一部分死亡是美国大流感造成的。 俄罗斯战俘在战俘营也不消停，经常集体暴动，试图逃回俄罗斯，曾被克伦斯基任命为俄军最高统帅的科尔尼洛夫，就曾当过德国人的俘虏。 1915年德奥联军向俄军发起反攻，时任第48师师长的科尔尼洛夫重伤被俘。 在战俘营内，科尔尼洛夫先后两次逃跑都没有成功，第三次他大量喝水造成心跳加速被转到战俘医院，在这里他换了一身奥地利军服逃出医院，昼伏夜出，靠牧羊人的帮助游过多瑙河到了罗马尼亚，终于回到俄罗斯。 科尔尼洛夫的出逃轰动一时，尼古拉亲自接见了科尔尼洛夫，授予科尔尼洛夫一枚英雄勋章，媒体更是把科尔尼洛夫作为民族英雄来宣传。 逃出战俘营的俄军，只要被德军抓到，全部都会被处死。 布鲁西诺夫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并没有放弃报复。 被俄罗斯俘虏的德军、奥军，以及奥斯曼战俘也不少。 他们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到家乡，那就看上帝的意思了。 (本章完) 第700章 这就是我们要给与你们的和平 第700章这就是我们要给与你们的和平 临时执行委员会执政后，为退出战争，主动释放战俘，向德国和奥匈帝国释放和平信号。 俄罗斯现在的战俘，除了主动投降的60万德军之外，大部分都来自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 乔治同意向德国提供援助的第二天，40辆满载粮食的军车从华沙出发前往德国。 5月7号，这批粮食抵达柏林。 兴登堡很高兴，决定将5月7号这一天，定为德国和俄罗斯的友好日。 卡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跟美国感恩节那些被吃掉的火鸡差不多。 无论如何，和平即将降临，友好才是主题。 同样在5月7号这一天，由德国外长乌尔里希·冯·布罗克多夫·兰曹伯爵率领的德国代表团抵达巴黎。 德国代表团被安置在巴黎市郊的一座军营内，营地周围有铁丝网，以及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守。 兰曹伯爵强烈反对，认为德国代表团不是囚犯，不应该被关在监狱内。 克里孟梭不仅无视兰曹的反对，而且还不阻止法国人的围观，任由法国人对德国代表团进行羞辱和谩骂。 就连送来的一日三餐都是残羹剩饭。 5月11号，一名醉酒的法军士兵携带手枪闯入德国代表团营地，打死了一名德国代表团代表。 这件事发生后，克里孟梭才加强了营地的安保工作。 此时的八巨头，还在为赔偿问题争吵不休。 矛盾主要在克里孟梭和小尼古拉之间。 上个月，克里孟梭和劳合·乔治，以及小尼古拉联手向威尔逊提出，要求美国减免世界大战期间的贷款。 威尔逊无奈，他根本没这个权力。 英、法、俄借的是美国资本的钱，不是美国政府的钱，威尔逊没权力代表美国资本做决定。 “身为美国总统，你居然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难道你是美国资本的提线木偶吗？” 克里孟梭骑脸输出。 “你有能力代表法国资本吗？” 威尔逊反唇相讥，大家都一样，谁都别嫌弃谁。 既然美国坚持要钱，克里孟梭就将德国赔款，作为解决财政危机的最佳方案。 既然要解决财政危机，那就要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四个人在一起研究了五天五夜，最终将德国的赔款额确定为2260亿马克。 2260亿马克大约相当于113亿英镑，这同样是德国无法承受之重。 确定了赔款总额之后，如何分配就成为焦点。 威尔逊慷慨，赔款我们美利坚就不要了，你们看着分。 劳合·乔治表示，英国只要20%，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小尼古拉表示，由于俄罗斯的损失最大，所以俄罗斯要50%—— 克里孟梭认为法国的损失最大，所以法国要55%—— 这一吵，又是一个月。 当时间来到六月份，巴黎和会持续的时间已经超过半年。 小尼古拉无所谓，俄罗斯的重建正在轰轰烈烈进行中。 今年春季，俄罗斯复耕的土地超过90%，农业生产正在迅速恢复中。 新卢布推出后，旧纸卢布停止使用，俄罗斯的金融秩序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菲利克斯担任工业部长后，俄罗斯的工业进入快车道，钢铁厂收归国有，三大彻底转型，从军工转为民用，一批发电厂、水泥厂、化肥厂已经开始施工。 以天然气管道为契机，维特加大对俄罗斯资源的开发力度，以巴库和秋明为中心，形成两个新的热点，带动周边地区发展。 日本在尝清赔款后，俄罗斯新建了一批重点大学，以君士坦丁堡大学和圣彼得堡大学，莫斯科大学为首，提升俄罗斯的高端教育实力。 基础教育也没有放松，仅今年上半年，俄罗斯新建了1.1万所小学和中学，人才梯队建设同样在逐步完善中。 和俄罗斯相比，法国的情况再持续恶化。 世界大战期间，法国为提升军工能力，大肆发展军工业，军工能力和战争爆发前相比提高了近百倍，仅生产75毫米炮弹的工人，就达到90万人。 前线停火后，对于武器弹药的需求急剧下降，军工行业的工人瞬间从24小时三班倒，进入失业状态。 俄罗斯的重建是由国家主导。 法国政府也想重建，奈何法国议会和法国资本不配合，克里孟梭只能在凡尔赛宫跟小尼古拉打嘴炮。 克里孟梭很清楚，解决问题的办法有的是，抄俄罗斯人的作业就行。 俄罗斯的重建是从基础建设开始，投资比重大，回报周期长，资本家有更好的投资领域，自然不会宝贵的资金用在法国的基础建设上。 和修铁路相比，卡着天然气管道收钱才是王道。 克里孟梭希望通过巴黎和会，为年底的大选积攒足够的政治资本。 这样无限期拖下去，只会为政治对手积累资本。 综合法国的现实情况，克里孟梭主动让步，将份额缩减到50%。 小尼古拉表示你这哪是让步啊，分明还是做梦。 于是50%又降低到45%。 小尼古拉问劳合·乔治，英国分5%行不行？ 劳合·乔治脸都绿了，你俩搁这打发叫花子呢。 克里孟梭表示，法国的底线是40%，低于这个标准就不谈了。 小尼古拉底气越来越足，不谈就不谈嘛，咱们去君士坦丁堡慢慢谈，我请你们喝伏特加——不，喝法国香槟。 老谋深算的威尔逊终于发现，亚历山大这样的年轻人更好打交道。 威尔逊看出来了，小尼古拉是通过漫长的拉锯战报复所有人，毕竟英、法、美来开会的不是首相就是总统、总理，俄罗斯真正说了算的在君士坦丁堡，小尼古拉在这儿打嘴炮，俄罗斯什么都没耽误。 和法国一样，美国也即将举行大选，威尔逊还想再干一届，没时间浪费在巴黎。 威尔逊希望亚历山大劝说小尼古拉做出一些让步，毕竟早一天达成协议，德国就能早一天开始重建，俄罗斯就能早一天拿到赔偿。 亚历山大不傻。 赔偿总额虽然确定了，德国人是否愿意接受还不少说呢。 就算接受了，德国人是否有能力赔偿也是未知数。 不是未知数，德国人肯定没能力赔偿，因为德国人的钱都被美国人赚走了。 这么一看，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愈发面目可憎。 不过亚历山大也确实厌恶了漫长的拉锯战，他也想早一天回到俄罗斯，参与到俄罗斯的重建中。 做通了亚历山大的工作，小尼古拉终于让步，将赔偿比例降低到和克里孟梭一样的40%。 还是不行。 英国要20%，法国和俄罗斯都要40%，其他国家难道分逼不剩。 威尔逊辗转于克里孟梭和小尼古拉，以及劳合·乔治三人的办公室之间，堂堂总统干起报务员的活，苦口婆心劝说三位爷高抬贵手。 6月7号，在“监狱”里等白了头的兰曹伯爵终于被召至凡尔赛宫。 趾高气昂的克里孟梭将一共由15部分组成，共计440条的《巴黎和约》扔到兰曹伯爵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说：“先生们，你们向我们请求和平，这就是我们要给与你们的和平。” 条约内容包括：剥夺德国的全部殖民地，法国收回洛林和阿尔萨斯，德国萨尔区的煤矿由法国开采，行政由国际联盟管理15年，期满后经公民投票决定归属。 莱茵河左岸的德国领土划分为三个占领区，分别由协约国占领5年，10年，15年，右岸50千米为不设防地区。 德国只能维持10万人的陆军和1.5万人的海军，废除义务兵役制，不得拥有主力舰和潜艇，不得拥有飞机、坦克和火炮等重武器。 德国要向协约国支付2260亿马克（注：以等额黄金支付）作为战争赔款。 兰曹伯爵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这根本不是基于“十四点”的停战，而是无条件投降。 “德国否认这个条约。” 兰曹伯爵宁死不从。 代表德国在停火协议上签字的厄斯博格，回到柏林之后，被极端分子刺杀。 兰曹伯爵要是敢签字，回到柏林之后会被愤怒的德国人生吞活剥。 “你们如果不同意，战争将继续。” 克里孟梭狞笑，这就是他想要的。 德国人同意固然好，如果德国人不同意，法军就可以堂堂正正攻入德国，这将为克里孟梭积累更高的政治声望。 德军已经解除武装，根本无力再战，现在德国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兰曹伯爵满心悲愤，无人可诉。 旁观的亚历山大对这一幕似曾相识。 鲁登道夫逼迫临时执行委员会在《布列斯特合约》上签字的时候，代表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勃朗施坦，当时也跟兰曹伯爵一样，宁死不从。 德军于是继续进攻，将战线从波兰推进到白俄罗斯。 临时执行委员会无奈，被迫在《布列斯特合约》上签字。 鲁登道夫—— 实现停火后，瓦西里曾建议乔治，派人去挪威将鲁登道夫弄到君士坦丁堡审判，或者干脆将其干掉，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乔治追究责任的态度，比瓦西里更坚决。 但是对鲁登道夫，乔治不准备追究鲁登道夫的责任。 鲁登道夫这样的狂人，德国越多越好。 乔治才不帮德国人锄奸呢。 (本章完) 第701章 阿尔法和信号旗 第701章阿尔法和信号旗 巴伐利亚共和国的建立，充分证明德国的矛盾，也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至今仍然有很多德国将军认为，德国是遭到政客的背叛，才输掉这场战争。 对不对的先不说，这种爱国热情肯定是值得鼓励的。 只要德国人还没死心，鲁登道夫就还有市场，有利用价值。 鲁登道夫这样的人，比乔治培养一千个亲俄德国人都好用。 对于某些清算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清算的人来说，不清算鲁登道夫就是倒反天罡。 乔治在学英国人给德国埋雷，政治并不是非黑即白。 真要彻底清算，兴登堡的责任比鲁登道夫更大。 尼古拉全家下落不明，约瑟夫一世和穆罕穆德五世病死，威廉二世流亡荷兰，乔治五世难道就没责任？ 真要较真，连乔治本人都有份。 有些人的责任可以不追究。 有些人必须追杀到天涯海角。 迄今为止，临时执行委员会的84名委员，尚有12人下落不明。 在叶卡捷琳堡扑了个空的德米特里大公向乔治请命，亲自负责这个工作。 罗曼诺夫家族虽然人丁凋零，实力还是有的，德米特里迅速筹集到1500万卢布，用于对临时执行委员会的追杀。 小尼古拉个人捐赠了300万。 乔治认为这笔钱可以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乔治决定重建秘密警察。 帝俄时代的秘密警察，对维护帝国统治起到了重要作用。 乔治认为秘密警察的作用可以更大。 乔治对红俄时代，令人闻风丧胆的奇卡印象深刻。 奇卡的意思是：用非常手段消灭敌人的机构。 敌人这个概念很宽泛，不管是不是俄罗斯人，只要对俄罗斯有敌意的人，都是敌人。 俄罗斯人的足迹遍布全球。 如果放大到斯拉夫人，那么俄罗斯人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乔治希望奇卡不仅成为俄罗斯的秘密警察，而且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发挥作用。 德米特里对这个工作充满热情，亲自前往军队，挑选最出色的官兵组成行动部门。 乔治顺手给这个部门起了个名字叫“阿尔法”。 既然有了阿尔法，怎么能没有信号旗呢。 既然阿尔法给了德米特里，乔治就把信号旗给了古契科夫。 阿尔法主外，信号旗主内，内外兼修才是王道。 德米特里和古契科夫没有正确领会阿尔法和信号旗的意思。 德米特里挑选了150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兵王。 这都已经是万里挑一的结果，否则德米特里怕是能挑出一支近卫军。 乔治让德米特里只留下20个，剩下的全部去信号旗。 20个人够干吗！ 德米特里很失望。 20个人够干吗？ 干掉一个人只需要一把斧子就够了。 6月3号，曾在临时执行委员会担任委员，并在《布列斯特合约》上签字的勃朗施坦，在墨西哥的寓所门前死亡。 勃朗施坦被一把斧子砍中后脑。 墨西哥警方调查后，确认勃朗施坦死于抢劫。 别管怎么死的，乔治只要结果。 背后中八枪都是自杀，死于抢劫已经是很有诚意的调查结果了。 6月5号，乔治参加信号旗成立仪式，顺便视察信号旗基地。 信号旗基地位于君士坦丁堡市郊的一座古堡，这里原本是奥斯曼苏丹的行宫，坐落于一个风景优美的山坡上，面前就是博斯普鲁斯海峡。 信号旗包括后勤人员在内，总人数一共850人。 城堡被作为信号旗的办公室，这里不仅有卫生室和餐厅，而且还有图书馆和健身房，武器库在地下室，由专人负责管理。 管理武器库的，是十几名因伤退役的老兵，他们不仅负责管理工作，同时还要负责维护、保养、调校，确保每一件武器都处于最佳状态。 卫生室不仅可以进行简单的治疗，而且还可以进行小型手术，医生是毕业于海参崴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放在这里属实是有点大材小用。 不过考虑到信号旗的保密等级，普通人也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工作。 乔治在健身房兴致勃勃的撸了半个小时的铁，出了一身大汗，顺便冲了个澡，才前往信号旗成员的宿舍。 宿舍的配置很齐全，两个人一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卫生工作有专人负责。 考虑到信号旗的特殊性，为信号旗配备的车辆只有装甲运输车，每一辆运输车可以运送8名信号旗士兵。 这些车辆同样有专人负责保养和维修。 信号旗的训练场就在城堡旁边，占地面积非常大，除常规训练设施之外，还在模拟不同地形，便于信号旗成员进行针对性训练。 中午乔治在信号旗吃饭，饭菜的种类虽然不算丰富，胜在量大管饱，营养搭配合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我们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每天制定最科学的食谱，确保士兵们能吃得饱，吃得好，让士兵们随时能以最佳状态，迎接任何挑战。” 信号旗的负责人是塔耶夫少将。 信号旗的行政级别并不高，只是内务部的一个下属机构。 高配少将充分证明乔治对信号旗的重视力度。 信号旗的每一名成员，即便是士兵，也领取军官薪水。 下午乔治参加信号旗的成立仪式。 成立仪式在城堡门前的旗杆下进行，旗帜一共有两面，一面是俄罗斯国旗，一面是军旗。 塔耶夫少将主持成立仪式，请乔治训话。 所有信号旗成员，年龄都不超过30岁，年龄最小的只有21岁。 乔治没有准备发言稿，发表了一番即兴演讲。 “士兵们，下午好，我是你们的指挥官乔治·尤里耶夫——” 乔治看着面前一张张写满狂热的年轻面孔，也忍不住激情澎湃。 “——战争对于我们来说，永远不会结束，我们面临的形势会更加复杂，更严峻——国虽大，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牢记，我们是俄罗斯的盾牌和利剑，我们的任务是，随时随地送俄罗斯的敌人下地狱，以任意方式！” 乔治以“乌拉”结束演讲。 回应乔治的，是无数个声嘶力竭的“乌拉”。 陪同乔治一起参加仪式的维特表示：军心可用！ 乔治从不担心俄罗斯人的战斗意志。 小尼古拉和日林斯基前期打成那个鬼样子，乔治还是能扳回来—— 就算没有乔治，换成任何一个战斗意志顽强的人，即便是克伦斯基，俄罗斯也终将赢得最终胜利。 德军一共才多点人，2000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让德国人随便打，德国人又能打到哪？ 叶卡捷琳堡？ 贝加尔湖？ 打到贝加尔湖，西伯利亚才走一半。 问问鲁登道夫，面对这样的战略纵深，绝望不绝望。 信号旗接下来，会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以及海参崴成立分部。 信号旗成员好办，乔治在橡团的经验也可以用在这里。 为维持俄军战斗力，乔治决定延续帝俄时代的习惯，在每年秋季的军事演习中增加军事大比武，四大军区都必须参加。 乔治将全俄分为四个军区，分别是阿穆尔、高加索、华沙，以及巴尔干。 阿穆尔军区由安德烈负责，华沙由布鲁西诺夫负责，鲁兹斯基去了高加索，瓦西里将巴尔干军区的司令部，放在君士坦丁堡。 今年秋天的军演已经确认，将由阿穆尔军区对抗巴尔干军区，华沙军区对抗高加索。 军演过后会进行全军军事大比武，优胜者将获得加入阿尔法和信号旗的资格。 只是资格而已，想成为阿尔法和信号旗的成员，还需要通过阿尔法和信号旗的正式考核。 乔治自己都没有想到，信号旗刚刚成立，就赶上了君士坦丁堡渡轮劫持案。 今年开春，博斯普鲁斯大桥正式开始动工，预计工期为三年，1922年投入使用。 这是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第一座跨海大桥，建成通车之前，要跨越波斯普拉海峡只能乘坐渡轮。 6月9号，一艘渡轮遭到不明身份武装分子的劫持，包括船长和船员在内，船上共计45人，其中包括32名学生和两名女教师。 武装分子登船后，在船上安装炸弹，声称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将渡轮炸掉。 武装分子的要求是，将希伯来自治州的位置，从雅库特更换到克里米亚。 “所以，劫持渡轮的是希伯来人。” 乔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希伯来人真不像他们宣传的那么聪明。 不仅不聪明，而且无耻、冷血、残暴、阴毒，等等等等，把所有形容人性的负面词汇添加到希伯来人头上，也不足以形容希伯来人的卑劣。 “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 古契科夫严谨，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调信号旗的精确射手过来，制定行动方案，在尽量确保人质安全的前提下，将他们全部击毙。” 乔治对希伯来人的反感达到极点。 “大公，对方要求谈判。” 维特匆匆赶到，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不，俄罗斯绝不和恐怖分子进行谈判！” 乔治冷酷。 想跟尤里耶夫大公对话，要提前预约。 (本章完) 第702章 拆教堂 第702章拆教堂 1919年这会儿，还没有“恐怖主义”这个名词。 全世界第一次公认的恐怖主义事件，发生在1940年11月25日，希伯来恐怖组织哈加纳，在海法港炸毁载有3000人的派特利亚号客轮，造成268人死亡。 当时人们都以为这是一起偶然事件。 没想到这却是希伯来人恐怖立国的开端。 希伯来人发动恐怖袭击，目的是通过这种方式，让生活在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随时处于威胁中，挤压阿拉伯人的生存空间，逼迫阿拉伯人离开巴勒斯坦，将这片“应许之地”让予希伯来人。 各国反抗势力，最多叫恐怖组织。 希伯来人叫国家恐怖主义。 阿拉伯人一盘散沙，无力对抗美国支持的希伯来人，节节败退。 希伯来人如果认为能用这种方式逼迫俄罗斯让步，那他们就错了。 劫持渡轮的武装分子也不太专业，自以为在船上安装了炸弹，就会让俄罗斯政府投鼠忌器。 武装分子也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信号旗射手进入射击位的时候，一名武装分子甚至还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对俄罗斯政府将希伯来自治州安排在雅库特大肆攻击。 现场指挥官通过望远镜确定了四名武装分子的位置信息，为确保第一时间击毙，指挥官给每一名武装分子都分配了两名精确射手。 “希伯来人为俄罗斯做出了巨大贡献，却没有得到公正对待，尤里耶夫大公也有希伯来血统，他却背叛了希伯来人，将希伯来人安排到酷寒之地，那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生存——” 接受采访的武装分子大放厥词。 “你胡说，尤里耶夫大公百分百是纯正的俄罗斯人。” 采访武装分子的记者很生气，你咋不说沙皇也是希伯来人呢。 “我没有胡说，尤里耶夫大公的母系有希伯来血统，所以尤里耶夫大公也是——” 武装分子的话还没说完，两颗子弹呼啸而至，记者甚至能听到弹头从耳边穿透空气的呼啸声，然后就被红的白的喷了一脸。 随后，记者才听到枪声。 原来弹头在空气中飞行的速度，真的比声音传播的速度更快。 信号旗人均精确射手，而且还是经过战争考验的，随便哪一个，拉到军事学院都可以担任射击教官。 四名武装分子全部在第一时间被击毙，人质安然无恙，劫持事件得到圆满解决。 乔治这儿还没完。 俄罗斯虽然成立了希伯来自治州，却没有强迫所有希伯来人都前往自治州定居，在华沙等地的希伯来人聚集区，还有大量希伯来教堂，供希伯来人从事宗教活动。 渡轮劫持事件后，乔治下令拆除俄罗斯国内的所有希伯来教堂—— 维特在乔治身边这么久，对于乔治的习惯还是挺了解的。 所以维特建议乔治以克伦斯基的名义发布这个命令。 克伦斯基已经死了？ 没关系，这是克伦斯基的遗命。 “不，就以我的名义发布。” 乔治总算放过了可怜的克伦斯基。 如果是其他事，甩给克伦斯基背锅无所谓。 这一次乔治要让所有俄罗斯人都明确无误的知道自己的态度。 对待俄罗斯的敌人，尤里耶夫大公从不妥协。 乔治有不妥协的底气。 乔治为什么不去巴黎参加和会？ 打心眼儿里，乔治就没有看得起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 威尔逊就更不用提了。 威尔逊要是能坚持“十四点”，乔治还能对威尔逊高看一眼。 作为美国总统，高调以欧洲救世主的姿态来到巴黎，却被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两个老头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威尔逊还梦想着参加明年的大选呢。 很快他就会明白，理想主义者根本不适合生存在这个时代。 国际联盟也是威尔逊倡导成立的。 然而美国国会并没有批准美国加入国际联盟。 倡议者却没能加入，蔚为奇观。 剥离了英国和法国的海外殖民地，英国和法国将和曾经的海洋霸主西班牙一样沦为三流国家。 乔治不需要海外殖民地，也能将俄罗斯发展成为横跨亚欧的超级大国。 世界大战期间一度独领风骚，却即将被边缘化的威尔逊，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乔治下令拆除俄罗斯境内所有希伯来教堂之后，威尔逊在巴黎接受采访，对俄罗斯的做法表示失望。 威尔逊自以为他已经很客气了，只是“失望”而已，并没有诋毁攻击。 亚历山大不这么认为。 “失望？他一个生活在美国的苏格兰人，有什么资格对俄罗斯的内政指指点点——我倒是听说，英国的苏格兰人对他不支持苏格兰独立挺失望的，不知道总统先生如何解释。” 亚历山大攻击力十足。 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其中有一条是民族自决。 威尔逊刚提出“十四点”的时候，苏格兰人欢欣鼓舞，认为在民族自决的基础上，可以获得自治，甚至独立地位。 威尔逊这人毫无立场，彻底的双标怪，他提出所谓民族自决完全是哗众取宠，只因为英国政府的强烈反对，甚至公开表态，不支持苏格兰人追求独立自主。 连自己族人的政治诉求都不支持，却对俄罗斯拆教堂感到失望。 大哥您哪边的啊。 亚历山大的言辞虽然犀利，反击还算克制，没有说的太难听。 身为俄罗斯宗教事务局局长的小尼古拉火力全开。 “俄罗斯的国教是东正教，除东正教以外的所有宗教，在俄罗斯均为非法！” 这话一说，连教廷都惊动了。 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教廷在世界大战中的作用。 事实上协约国和同盟国之所以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联系，在很大程度上是依赖教廷实现的。 曾代表德国在停火协议上签字的厄兹伯格是天主教中央党成员。 欧洲宗教改革之后，教廷势力虽然每况愈下，在各国依然拥有巨大影响力。 俄罗斯的国教虽然是东正教，天主教在俄罗斯也没有消失，依然存在。 现在小尼古拉公开声称除东正教以外的所有宗教，在俄罗斯都不合法，马上就引起各国教会的关注。 和供奉祖先一脉传承的华人不同，宗教在西方人心目中的地位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亚历山大不得不为小尼古拉擦屁股，主动向媒体解释，称小尼古拉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而是对希伯来人彻底失望，怒火攻心。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各国教会还是接受了，顺势原谅了小尼古拉的口不择言。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尤里耶夫大公虽然不是沙皇，但是惹怒了沙皇，最多被流放西伯利亚。 惹怒了尤里耶夫大公，就算逃到南美，还是会被斧子砍死。 小尼古拉说者无意，克里孟梭和劳合·乔治听者有心。 巴黎和会期间，英国和法国的情况在持续恶化，并没有好转。 欧洲国家的传统技能是，如果社会矛盾到了无法调和的程度，就把希伯来人推出当替罪羊。 6月20号，英国和法国的媒体突然集体转变口风，将英国和法国的困境，归咎为希伯来人的恶行。 这还真不是凭空捏造。 世界大战爆发的导火索是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深层次原因是欧洲各国利益无法调和，需要新一轮利益分配。 在这个基础上继续深挖，是日益增长的生产力，和不公平的市场结构导致的。 说白了就是德国想让英国和法国开放殖民地市场，英国和法国不同意。 各国统治阶层，和希伯来人没有多大关系。 生产力的提升，和希伯来人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组织工业生产需要资本，希伯来人就是玩资本放高利贷的。 所以英国和法国的媒体，就将希伯来人塑造为世界大战的幕后黑手，坚称是希伯来人的贪婪，导致世界大战爆发。 这个理由虽然也有点牵强，但民众是不具备分辨能力的。 早已对现状不满，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的英国人和法国人，终于找到可以发泄的途径。 于是英国和法国也开始新一轮排油。 和英法的无差别排油相比，俄罗斯对希伯来人还是很宽容的。 生活在俄罗斯的希伯来人，只要放弃希伯来教，皈依东正教，就可以继续在俄罗斯工作生活。 不想皈依东正教，那就去雅库特，或者从俄罗斯离开。 乔治最开始决定拆教堂的时候，维特曾担心俄罗斯爆发新一轮内战。 让维特没想到的是，就连他老婆也主动皈依东正教，放弃自己的希伯来人身份。 维特大开眼界。 信仰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这么轻松就可以改变的吗？ 说好的不自由，毋宁死呢。 “和信仰相比，生存更重要。” 维特夫人泰然自若。 连克里孟梭都知道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发动舆论攻势，乔治也不会忽视舆论的作用。 俄罗斯拆教堂的同时，俄罗斯媒体也在造势，《君士坦丁堡日报》公布了一堆数据，其中一组是俄军对比。 在世界大战期间参加俄军为俄罗斯而战的希伯来人，总人数只有1.5万人，占比只有可怜的千分之一。 从比例上说，希伯来人参军的比例，甚至远不如德裔。 (本章完) 第703章 乌合之众 第703章乌合之众 希伯来人占俄罗斯总人口比例，大约百分之一。 在俄罗斯的希伯来人，大部分集中在城市里，世界大战爆发前，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这样的大城市，希伯来人占比超过百分之六。 罗曼诺夫家族最初就是德国人，在俄罗斯的德裔也不少。 传统上说，俄罗斯和德国开战，应该将德裔排除在外，即便有德裔从军，也不会把德裔安排到俄德战场，而是安排到巴尔干，只参加对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战斗。 世界大战期间，总人口1.5亿的俄罗斯帝国，动员1500万人参战，占总人口比例的百分之十。 德裔参战的比例是百分之十一。 虽然只高了一个点，但放大到总体比例上就是十几万人。 希伯来人不参军也就算了。 临时执行委员会成立的时候，84个委员中，63个希伯来人。 克伦斯基为平息科尔尼洛夫武装的工人卫队，也就是后来推翻临时政府的主力，超过58%的成员都是希伯来人。 已知刺杀亚二、斯托雷平的刺客也都是希伯来人。 这一看好嘛，合着你们希伯来人不仅不参军保卫俄罗斯，反倒是刺杀政要，造反的时候哪哪都有你。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不需要乔治在推波助澜，俄罗斯人就开始自发排油。 在希伯来人占比最高的华沙，愤怒的俄罗斯人在东正教牧师的率领下，将希伯来人的教堂团团包围。 牧师先是公布希伯来人的罪状，然后以上帝的名义宣布，将面前的希伯来教堂拆除，在原址上新建一所东正教教堂。 早已按耐不住的俄罗斯人群情激奋，这不仅是宗教战争，而且还是一场财富瓜分盛宴。 希伯来人确实很擅长经营，通常情况下都颇有身家。 一无所有的俄罗斯穷人，本来就对希伯来人拥有的财富垂涎三尺，以前是慑于严苛的法律不敢动手，现在既然牧师以上帝的名义下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仅希伯来人的教堂，所有希伯来人家庭，以及希伯来人经营的生意，和希伯来人有关的一切，都在乔治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倒了霉。 聪明的希伯来人，在乔治下达命令之后，直接逃离俄罗斯。 稍有犹豫，没有第一时间逃离俄罗斯的希伯来人，要么放弃自己的信仰，皈依东正教。 要么家破人亡，身死族灭。 随着俄罗斯境内的希伯来教堂，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全部消失。 在美国的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也遭到美国希伯来人的冲击。 去年冬天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发生权利更迭，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生意，目前由曾担任保加利亚联络官的约瑟夫负责。 约瑟夫同时还是阿尔法在美国的负责人。 军人出身的约瑟夫，对于商业操作并不精通，他牢记乔治的吩咐，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商业，只负责赚钱。 兼济天下这种事，在美国是美国政府的任务。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总部位于特拉华州，亚历山大一家却住在纽约。 亚历山大在纽约长岛有一座面积达到150英亩的庄园，仅在庄园内工作的工作人员就有400多人。 这就是亚历山大一家每个月要花费100万美元的原因。 约瑟夫来到美国之后的第一件事是，遣散庄园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取而代之的，是随约瑟夫抵达美国的230名退役陆战队员，以及他们的家属。 作为美国最受瞩目的家族之一，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权利更迭在美国引发广泛关注。 约瑟夫抵达纽约的第一时间，民主党出身的纽约州长艾尔·史密斯就主动前来拜访。 艾尔·史密斯自幼丧父，不得不中途辍学，但他自学成才，工作中以严谨务实、清正廉洁而著称。 约瑟夫向艾尔·史密斯承诺，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将加大对美国的投资力度，并全力配合艾尔·史密斯的工作，延续纽约经济的辉煌。 艾尔·史密斯以开玩笑的口吻，抱怨约瑟夫刚来，就为纽约创造了400多名失业人口。 “我准备对这座庄园进行商业开发，将其中的一部分建成一座公园，围绕公园将这座庄园打造为一个新兴商业区。” 约瑟夫大手笔，每个月100万美元，总得想办法花出去。 蒂埃里上世纪末购买这座庄园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没有任何建筑物。 蒂埃里和亚历山大用了20年，将这片荒地建设成为纽约第一豪宅。 随着纽约的城市发展，这座庄园也从城市郊区，逐渐变成纽约这座城市的一部分。 亚历山大接管家族企业后，纽约州政府和纽约市政府多次和亚历山大联系，希望对这座庄园进行商业开发，亚历山大均未同意。 蒂埃里当初买地的价格，只花了不到15000美元。 现在仅这片地的价值，就在百万美元以上。 “这真是太棒了，感谢您为纽约做出的贡献。” 艾尔·史密斯对约瑟夫的这份见面礼非常满意。 商业开发还是比较复杂的，约瑟夫这边的设计工作还没有完成，就传来俄罗斯取消希伯来教的消息。 在美国的希伯来人，充分吸取希伯来人在欧洲遭受排挤的经验，在美国很低调，不为公众所知。 官方公布的数据中，美国的希伯来人占总人口比例，和欧洲差不多，都在百分之一左右。 俄罗斯取消希伯来教的消息传到纽约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庄园外，一夜之间聚集了上千名希伯来人，要求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滚出美国。 约瑟夫直接给纽约警察局打电话，要求纽约警察局立即派人对庄园进行保护，驱散聚集在庄园之外的人群。 纽约警察局长嘴上好好好，警察却迟迟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庄园外的人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人群正慢慢向庄园门口逼近。 曾在俄海军第一陆战师服役的吉里耶夫，是多尔戈鲁科夫庄园的安保主管。 毕业于耶鲁大学法律系的约翰·柯力芝，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法律顾问。 约翰·柯立芝的叔叔是马萨诸塞州州长，叔侄俩的名字一模一样。 “如果他们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闯入庄园，您可以下令卫队开枪，以任意方式维护庄园的利益不受损失。” 约翰·柯力芝的提醒让吉里耶夫大喜过望，美国真的是资本的天堂。 “除非必要，您千万不要那样做。” 财务总监科鲁科娃谨慎，非常时期，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即便要开枪，也请您下令将枪口抬高一寸。” 1914年4月，科罗拉多矿工和洛克菲勒家族拥有的科罗拉多燃料与铁矿公司发生矛盾，为驱离矿工，洛克菲勒家族出动狙击手对工人进行狙杀，并动用了装甲车和机枪。 在将矿工驱离后，洛克菲勒家族的雇佣兵放火焚烧工人搭建的帐篷，两名妇女和11名儿童被活活烧死。 随后，3名罢工的领导人被处决，尸体被仍在铁路旁，洛克菲勒家族扬言：不准任何人收尸，要让经过的列车乘客都看到这些人的下场。 至11月罢工停止，共有约200人在冲突中丧生。 科罗拉多州爆发如此严重的暴力事件，却没有任何美国媒体敢对此进行报道。 多尔戈鲁科夫庄园的卫兵是由军队组成，在杀人这方面，比洛克菲勒家族的雇佣兵更专业。 庄园内有六辆用于出行的装甲车，护卫装备有轻重机枪和手榴弹，甚至火箭筒，所有轻兵器应有尽有。 如果发生严重流血事件，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声誉，将受到严重影响。 如果再有人推波助澜，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产业，或将遭到严重打击。 “类似事件，以前是如何处理的？” 约瑟夫总算想起来，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声誉，其实也不太好。 在汽车领域，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一家独大，美国几乎所有汽车企业，要么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成立的，要么参与控股。 想绕过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成立汽车公司，在美国几乎是痴人说梦，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律师团队不是吃素的。 科鲁科娃给了约瑟夫一个电话。 约瑟夫打过电话不久，数百名手持钢管和砍刀的武装分子，乘坐上百辆摩托车呼啸而至。 群情激奋的希伯来人马上就冷静下来。 “你们这些混蛋，如果在五分钟之内不立即消失，你们的家人只能在哈德逊河找到你们的尸体！” 领头的壮汉顶住一头莫西干，鼻子上打着一个硕大的鼻环，他应该是不知道在东方传统文化中，只有牛才会在这个位置打鼻环。 “你们凭什么要求我们这样做？” 人群中，有人战战兢兢壮着胆问。 “就凭老子手里有这个！” 壮汉突然拔出一把手枪挥舞了两下，随手扣动扳机。 呯！ 符拉迪沃斯托克防卫公司生产的狩猎用手枪，口径为11.43毫米，可以打死大象。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本章完) 第704章 成为公敌又如何 第704章成为公敌又如何 换算成公制，11.43毫米是0.45英寸。 为适应美国奇葩的度量衡制度，在美国销售的所有俄罗斯商品，一律采用美式单位。 俄罗斯商品在美国还是很受欢迎的，尤其阿穆尔生产的各种轻工业品，在美国市场连对手都没有，亚历山大的小舅子威廉，就是凭借销售阿穆尔商品，积累下不菲身价。 莫西干大名奥古斯丁，手下有百余名小弟，蒂埃里和亚历山大时期，很多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不适合出面的事情，都是由奥古斯丁解决。 一朝天子一朝臣，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权利更迭，奥古斯丁寝食难安。 奥古斯丁也很懂事。 在驱散了庄园外聚集的希伯来人之后，奥古斯丁先让小弟们各回各家，自己报上名字，然后就在庄园门口老老实实等着。 和奥古斯丁一起等的，还有纽约警察局长吉姆·沃尔特。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不仅和纽约政要交好，每年还要向纽约州政府和纽约市政府捐赠数十万美元，是不折不扣的大金主。 正常情况下，多尔戈鲁科夫庄园周边，都是纽约警察的重点巡查区域，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即便有意外事件发生，一个电话过去，十分钟之内必定有大批警察抵达。 长岛警察分局距离多尔戈鲁科夫庄园只隔了两条街。 事出反常必有妖。 警察局长和混混，约瑟夫肯定先见警察局长。 吉姆·沃尔特向约瑟夫解释了“迟到”的原因。 纽约的情况，也没比巴黎和伦敦好到哪儿去。 世界大战期间，欧洲对于美国商品的需求急剧上升，美国企业疯狂扩张，生产力得到极大提高。 欧洲停火后，对美国商品，尤其是军工产品的需求急剧下降，纽约这段时间的情况也很紧张。 今天早晨，曼哈顿爆发大散步，长岛警察分局将大部分警力调往曼哈顿支援，所以才姗姗来迟。 约瑟夫不废话，直接给吉姆·沃尔特开出一张5万美元的支票，供纽约警察局购买警车，提升纽约警察的机动能力。 吉姆·沃尔特闻弦知雅意，支票不过手，直接转给科鲁科娃。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本来就是美国最大的汽车生产商。 约瑟夫惊讶，美国的警察局长，都是这么清廉的么？ “局长夫人是一位艺术家——” 科鲁科娃很了解美式清廉。 回扣什么的太粗俗了，只有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才会那么做。 正确方式是前往局长夫人经营的画廊，购买局长夫人本人的画作。 现在知道为什么艺术品市场为什么这么乱了吧。 有些人写的字，连小学生都不如，偏偏被人重金求购。 你笑买的人不懂。 买的人笑你不懂。 亚历山大时期，奥古斯丁根本没资格走进多尔戈鲁科夫庄园，更不用想见到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掌门人。 约瑟夫和亚历山大不同，所以原本没有报太大希望的奥古斯丁，第一次走进多尔戈鲁科夫庄园。 庄园的面积很大，奥古斯丁乘坐吉里耶夫亲自驾驶的汽车。 汽车居然还是电动的。 虽然吉里耶夫并没有对奥古斯丁的鼻环表示什么，奥古斯丁还是感觉到紧张和局促。 在俄罗斯，多尔戈鲁科夫被认为是尤里耶夫的附庸。 在纽约，多尔戈鲁科夫是来自欧洲的大贵族。 别看美国人通常提起欧洲，会用“旧大陆”来表示美国的优越。 美国人骨子里对欧洲是极为崇拜的，百万富翁纷纷以将女儿嫁给欧洲贵族为荣。 即便是没落贵族。 多尔戈鲁科夫庄园内，即便是花匠和司机，也一身西装革履，皮鞋亮的能照出人影。 奥古斯丁为彰显个性，皮坎肩上有亮闪闪的铆钉，牛仔裤破了好几个洞，最搞笑的是胸前还纹了一个天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奥古斯丁悄悄把拉链拉上。 想了想又把拉链放下来。 过了会又拉上。 约瑟夫总算没有西装革履，白衬衣黑色长裤，身上脖子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手腕上的腕表表盘上甚至有几道划痕。 这些划痕放在穷人身上是没钱换新的。 放在富人身上却是悠久历史留下的岁月痕迹，没准就是沙皇戴过的。 毕竟在尼古拉眼里，一块皇室订制的怀表和15卢布等值。 约瑟夫没有奥古斯丁想象中的傲慢，对待奥古斯丁的态度，和对待警察局长没什么两样。 奥古斯丁却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些有钱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主。 为感谢奥古斯丁一直以来对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贡献，约瑟夫给奥古斯丁一个建议，让奥古斯丁从事二手车交易。 奥古斯丁大喜过望。 汽车市场现在才刚刚起步，美国二手车市场还没有形成规模，几乎没什么利润可言。 换成其他人建议奥古斯丁干二手车，奥古斯丁多半不屑一顾。 约瑟夫的话，就算赔钱也要干。 约瑟夫很满意奥古斯丁的态度。 奥古斯丁要是阳奉阴违，那也无所谓，想帮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干活的人多的是，即便是脏活累活，也有人抢着做。 如果奥古斯丁懂事，接下来约瑟夫还会将纽约的汽车租赁生意也交给奥古斯丁。 对于时下的美国人来说，汽车还属于大件消费，买得起的人不多。 美国人对于汽车的需求是实实在在的，潜在市场无比巨大，比整个欧洲加起来都大。 这是乔治告诉约瑟夫的。 那既然大多数人还买不起汽车，汽车租赁市场就悄然兴起，反正这年头在大多数州，开车不需要驾照，会开就行。 走出庄园的奥古斯丁踌躇满志，第一时间去理发店理了个发，顺手又给胡子造了个型。 一直以来被奥古斯丁认为比生命都重要的鼻环，也被奥古斯丁弃之如敝履。 既然要开始做正当生意，那就先从做个人开始。 约瑟夫并没有把奥古斯丁放在心上，奥古斯丁只是约瑟夫的一步闲棋，能发挥作用固然好，奥古斯丁想继续烂下去也无所谓，不会对约瑟夫的工作产生任何影响。 5万美元对于纽约市警察局来说是一笔巨款，当天下午开始，多尔戈鲁科夫庄园周围的巡警人数，和巡逻的次数明显增多。 危机看似解除，约瑟夫却没有掉以轻心。 绝对利己主义的希伯来人，大概率不会因为欧洲希伯来人的遭遇，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将矛头对准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推动。 初来乍到，约瑟夫也没有轻举妄动，他一边开始调查，一边按照乔治的吩咐，逐步出手蒂埃里和亚历山大购买的股票，将家族主要经营业务，从金融逐步回到实业。 对于这个决定，科鲁科娃表示不太理解。 世界大战期间，美国经济飞速发展，金融业乘风直上，所有人都赚得钵满盆满。 欧洲停火虽然对美国经济造成一定影响，但这些影响要反映到金融市场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表面上看上去，美国金融市场形势一片大好。 “你在质疑大公的决定？” 约瑟夫不问缘由，这就是乔治选中他的原因。 “纽约的情况和君士坦丁堡不同，我们需要盟友的同意，才能退出金融市场。” 科鲁科娃并不是质疑乔治的决定，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金融市场并不是散户。 金融市场持续走高的当下，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产业被严重低估，否则仅凭汽车产业的规模，就不止10亿美元。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在美国的产业，经过和美国各大家族的利益交换，股份结构非常复杂。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要退出金融市场，这就必须得到盟友的同意，继续进行利益交换。 这种交换如果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主动进行，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失。 “不不不，你错了，我们不是要退出金融市场，而是暂时离场。” 约瑟夫很清楚，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想在美国继续生存下去，肯定离不开金融市场的运作。 既然离不开，那就尽可能在规则范围内获得更大利益。 高抛低吸本来就是金融市场的规律。 “如果我们要抛售所有股票，那么就会引发市场震动，从而成为金融界的公敌。” 科鲁科娃再次提醒约瑟夫，高抛低吸对于多尔戈鲁科夫来说不适用。 连远在君士坦丁堡的乔治，都知道美国金融市场即将崩溃，华尔街那些金融大亨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儿，如何应对又是一回事儿。 正确的应对方式是在不引发市场震动的前提下缓慢抛售，先积累一部分资金，然后在经济危机爆发后，股票市场一落千丈的时候再抄底。 约瑟夫的方式是在短时间内全部抛售，以最快的速度积累大量资金，即便为此引发经济危机也在所不惜。 “我带来的这些人，是大公手下最精锐的士兵。” 约瑟夫突然话锋一转。 科鲁科娃没有第一时间领会。 士兵和股票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士兵，大公麾下至少还有一百万。” 约瑟夫冷笑，美国人引以为傲的有些东西，对于尤里耶夫大公来说不值一提。 (本章完) 第705章 阿尔法的第一个公开声明 第705章阿尔法的第一个公开声明 美国人的武德从不曾充沛过，洛克菲勒家族用来镇压工人罢工的雇佣兵，在约瑟夫看来，连俄罗斯的民团都不如。 美军作为正规军，世界大战中的表现，除了勇敢之外，再也找不到正面的形容词。 欧洲实现停火后，莱茵河东岸非军事区暂时由美军驻扎。 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内，美军在莱茵河东岸，仅弓虽女干案件就不下2万起。 军纪败坏成这样，谈战斗力未免就太可笑了。 美国大兵也就能欺负欺负平民，和德军作战的时候，美军伤亡率居高不下，一度差点让德军打出自信。 约瑟夫的意思很明确。 洗头佬就算了，只会躲在老鼠洞里玩阴谋，上不得大场面。 红脖子如果敢动武，约瑟夫就会让这帮小偷和流浪汉知道，什么叫欧洲宪兵。 6月28号，德国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不得不在《凡尔赛合约》上签字，持续4年的世界大战正式结束。 消息传至美国，股市再度上扬。 约瑟夫趁机抛售股票，果然如科鲁科娃所言，引发股市动荡。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老朋友小摩根来到庄园拜访约瑟夫，希望约瑟夫保持克制，不要过分贪婪。 摩根家族的掌门人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已于1913年去世，留下一个资产超过600亿美元的庞大帝国。 摩根家族的业务很广泛，横跨金融、矿产资源、交通运输、公共服务等多个领域，是名副其实的金融大鳄。 和摩根家族相比，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只等算是一条鲶鱼。 “抱歉我的朋友，俄罗斯正在重建，大公需要资金，海量资金，我必须筹集更多美元投资俄罗斯。” 约瑟夫有非常充足的理由。 普通人可能不太清楚多尔戈鲁科夫和尤里耶夫的关系，小摩根肯定清楚。 俄罗斯在美国发行的债券，是摩根家族承销的。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帝国多次从美国借款，这笔遗留债务，超过10亿美元。 现在俄罗斯政府正在就俄罗斯帝国遗留的债务，和美国进行谈判。 美国要求俄罗斯政府继承俄罗斯帝国遗留的债务。 维特的回复是：想让俄罗斯继承这笔债务，美国就要向俄罗斯提供更多资金上的援助，用于恢复和发展经济。 那既然是援助，最好是无息贷款。 最起码也得是低息，不能动不动就四成五。 “约瑟夫，如果你能促成摩根家族和尤里耶夫大公的合作，所有针对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攻击都将消失。” 小摩根来找约瑟夫还有第二个目的。 摩根家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欧洲家族，用财团形容更合适。 仅摩根金融集团，就有超过160位股东，资本总额占全美金融资本总额的33%，总值近200亿美元。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同样也是摩根金融集团的股东。 基于同样的原因，摩根家族也同样是太平洋电气，以及特拉华汽车集团的股东。 “所以，确实有针对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攻击行为。” 约瑟夫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些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大漩涡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小摩根不以为意，摩根家族也没少遭到非议。 摩根家族不是希伯来人，而是盎格鲁撒克逊人。 美国却一直有人谣传，摩根家族受希伯来资本的控制，是希伯来的代言人。 摩根家族确实是接受了希伯来财团的注资。 但因此就说摩根家族受希伯来财团控制，那未免贻笑大方。 美国排名前十的大家族，都有希伯来资本的注入。 包括多尔戈鲁科夫家族。 “你说得对，我可以理解，但请恕我无法接受。” 约瑟夫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性格。 “上帝会保佑你的——” 小摩根没有达到目的也不生气，离开时风度翩翩。 至于心里有没有骂娘，就只有小摩根自己知道了。 奥古斯丁还是很有效率的，7月3号，《纽约时报》编辑沃伦·奥斯卡在下班回家路上遭遇抢劫，虽然沃伦·奥斯卡交出了自己的所有财物，劫匪还是残忍的将沃伦·奥斯卡杀死。 类似的案件，在纽约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纽约警方却很快将凶手抓获。 凶手是来自得克萨斯州的俄罗斯裔美国人汤姆斯。 汤姆斯今年22岁，世界大战期间曾随美军前往欧洲作战，去年10月在比利时负伤，因为伤势严重，不得不截去一条腿。 汤姆斯退役后，至今没有拿到抚恤金，生活陷入困顿，所以不得不铤而走险。 沃伦·奥斯卡两个月前，在《纽约时报》刊发一系列针对俄罗斯的报道，大肆抨击俄罗斯国内针对希伯来教，以及希伯来人的“不公正”政策。 所以在沃伦·奥斯卡死后，就有人将沃伦·奥斯卡的死亡，和多尔戈鲁科夫家族联系在一起。 汤姆斯被抓获之后，《纽约时报》对汤姆斯提起诉讼，要求法庭判处汤姆斯死刑。 谁都没想到，正处于风暴旋涡中心的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居然要为汤姆斯提供法律援助。 无数媒体瞬间涌向多尔戈鲁科夫庄园，希望约瑟夫能解释下，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为什么要为一名罪犯提供援助。 约瑟夫不是谁想采访就采访的。 律师团首席律师约翰·柯立芝代表约瑟夫接受了媒体采访。 “我们为奥斯卡先生的遇难感到遗憾，但这并不是一起偶然的悲剧，如果退伍军人的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类似悲剧还会继续发生。” 约翰·柯立芝将沃伦·奥斯卡的死亡上升一个高度。 同样要为汤姆斯提供帮助的，还包括美国步枪协会，和刚刚在巴黎成立的美国退伍军人协会。 美国除了各种财团之外，具备庞大社会影响力的组织还包括各种协会。 步枪协会是美国最大的民间组织之一。 说是民间组织，步枪协会实际上是半官方组织，对某些特殊群体的影响力，甚至超越美国政府。 这么说吧，美国所有军工企业，都是步枪协会的会员和大金主。 正是由于步枪协会的推动，美国的枪支销售才屡创新高，逐渐达到泛滥程度。 有些个美国总统候选人，为了争取选民的支持，会在竞选的时候承诺会限制枪支销售。 他们无一例外在当选之后，食言而肥。 这其中步枪协会发挥了关键作用。 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美国的决策。 这就是步枪协会的影响力。 退伍军人协会是今年3月17日，由美国远征军作战及勤务部队的代表，在巴黎成立的。 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是曾前往君士坦丁堡游说乔治的罗伯特·培根。 “有人说杀死奥斯卡先生的凶手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雇佣的，您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美国的记者确实猛，这种问题都能问的出。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并没有杀死奥斯卡先生的理由，所以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 柯力芝笑眯眯，不急不躁。 陪同柯力芝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吉里耶夫不苟言笑，他很想大声说：你说得对，所有和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做对的人都得死！ 虽然柯力芝否认奥斯卡的死和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有关。 但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为凶手提供辩护，足以证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态度。 “难道奥斯卡先生遇害，不是因为他在报纸上揭露了尤里耶夫大公针对希伯来人的恶行吗？” 记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时口不择言。 “先生，我提醒你注意，你知道在美国，有多少尤里耶夫大公的崇拜者吗？” 柯力芝用怜悯的眼神看记者，就像看死人一样。 在美国可以骂美国政府，可以骂美国总统。 骂一句小摩根试试—— 记者一滞，脸色瞬间煞白。 旁边的记者都下意识往反方向挪了挪。 个人崇拜这种事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骂美国政客，美国政客为表示他的大度，或许不以为意。 美国政府为了塑造美国的优越，针对欧洲国家的黑暗面进行无限度放大，尤里耶夫大公在美国的形象不说止小儿夜啼，也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既然睚眦必报，敢骂尤里耶夫大公，就要小心戴摩托头盔的好哥们。 “作为一名美国人，我无法评论尤里耶夫大公——” 柯力芝的话没说完，被吉里耶夫把话筒抢走。 “我是俄罗斯人，还曾经在尤里耶夫大公麾下服役，我应该有资格评价——” 吉里耶夫无法容忍任何人诋毁乔治。 “——希伯来人杀死了尤里耶夫大公的父亲，亚历山大二世陛下也是所有俄罗斯人的父亲，仅此一点，尤里耶夫大公和我们所有俄罗斯人，就有为陛下复仇的理由。” 吉里耶夫的话让很多记者变了脸。 美国舆论领域，希伯来人尤其多。 “——尤里耶夫大公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生活在俄罗斯的希伯来人，可以自由前往希伯来自治州，也可以离开俄罗斯，但如果他们敢对尤里耶夫大公或者俄罗斯不利，不管他们跑到天涯海角，每一个俄罗斯人都不会放过他。” 这是阿尔法的第一个公开声明。 (本章完) 第706章 给有钱人的选择题 第706章给有钱人的选择题 阿尔法并不是一个秘密组织。 和俄罗斯帝国的秘密警察一样，秘密警察的个人身份虽然是保密的，秘密警察这个组织却是人尽皆知。 乔治需要阿尔法具备巨大的威慑力，最好是让人一提起阿尔法，就联想到追杀到天涯海角的能力，那样才能达到乔治想要的目的。 沙皇时代，即便刺杀沙皇也只是发配西伯利亚，这种程度的惩罚根本毫无威慑力可言。 斯托雷平大开杀戒，当时的俄罗斯人提起“斯托雷平领带”无不咬牙切齿。 但斯托雷平执政期间，俄罗斯帝国的年均经济增长率达到10%，创造了属于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奇迹。 勃朗施坦死后，所有俄罗斯媒体刊登了这个消息。 现在所有俄罗斯人都知道，乔治对待叛徒的态度是，即便你隐姓埋名跑到万里之外的南美，只要让俄罗斯人找到你，你就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有了这个认识，再想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就要衡量下收获和代价是否成正比。 乔治现在还需要一个关于时间的案例。 阿尔法现在的态度就是，关于追杀叛徒的期限是：永久。 即便阿尔法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也要挫骨扬灰。 对待叛徒的态度就如此残酷。 对待在俄罗斯犯罪的外国人，乔治更不手软。 临时执行委员会的委员，绝大部分都有双重国籍。 这是俄罗斯的现实决定的。 俄罗斯帝国其实也是多元制国家，帝国内部还有芬兰大公国、波兰王国、布拉哈汗国、希瓦汗国等附属国家。 如果只是同时拥有布拉哈，以及俄罗斯帝国这种双重国籍，还可以让人接受。 很多俄罗斯人同时拥有俄罗斯和德国国籍，这就让乔治很难受。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曾因处死具备俄罗斯和法国双重国籍的临时执行委员会委员，遭到法国的“强烈”抗议。 这个事是法国的在野党捅出来的。 法国政府嘴上说强烈抗议，实际上也没有多强烈。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法国政府不可能对俄罗斯处死法国人无动于衷。 皿煮嘛，一切都要对选民负责。 你看，我抗议了，还是强烈抗议。 但是野蛮的俄罗斯人不尊重我，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撕毁俄罗斯和法国之间的盟约。 为杜绝类似事件发生，乔治让维特和伊戈尔，分别给附属国和杜马吹风，讨论是否有必要取消双重国籍。 “如果是讨论，那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伊戈尔不看好杜马的效率。 双重国籍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护身符。 尤其是对于富人来说。 超过60%的杜马议员都有双重国籍。 包括很多军方代表在内。 所以这个议题如果交给杜马讨论的话，那确实是没必要讨论，因为肯定不会通过。 “取消双重国籍的话，附属国贵族身份可否保留？” 维特的问题更尖锐。 俄罗斯帝国已经没了，取消双重国籍的话，芬兰大公的身份能否保留？ 即便能保留，芬兰大公也不可能同意。 有名无实的大公，比如德米特里这种，和乔治这种实权大公完全是两码事。 乔治可以不要大公这个名分。 很多大公和他们的家人，可都靠这个头衔活着呢。 要不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乔治登基呢。 嘴里喊着希望乔治带领俄罗斯继续前进，心里想的都是世袭罔替。 “如果您要强制推行取消双重国籍，那么自然就没有争议了——” 伊戈尔和维特一样，爵位也是伯爵。 乔治如果要强行推行，那和大权独揽的沙皇又有什么区别呢。 “取消双重国籍，是否符合绝大多数俄罗斯人的利益？” 乔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是的。” 维特和伊戈尔都同意。 “非常好！” 乔治有办法。 转天，《君士坦丁堡日报》公开征求全社会对是否取消双重国籍的意见。 方式很简单，在报纸上刊登一个意见栏，上面有同意和不同意两个选项，读者可以把当天的报纸剪下来，打钩之余还可以填上自己的意见，然后以邮寄的方式寄给报社。 这种信件是不需要读者付费的，报社买单。 结果不出乔治所料，一个星期后，《君士坦丁堡日报》公布结果，超过80%的读者，赞成取消双重国籍。 这个情况马上就在杜马引发轩然大波。 杜马是所有俄罗斯人的代表。 既然有超过80%的俄罗斯人都赞成取消双重国籍，那么杜马是否要顺应民意？ 在杜马集体会议上，来自布拉哈汗国的杜马议员尼古拉·阿西莫夫一语道破天机。 “《君士坦丁堡日报》的调查结果是可以操纵的，不具备参考价值。” 伊戈尔和小菲利克斯面面相觑，你是认真的吗？ 《君士坦丁堡日报》的调查结果确实是是可以操纵的。 但这话可不兴说啊，要死人的。 君士坦丁堡现在一共只有两家报社，除了《日报》，还有一家是在全俄发行的《俄罗斯新闻》。 经过乔治多次整顿，现在俄罗斯的媒体从业人员，业务素质都高的很，所有不利于俄罗斯的消息，一律不予刊登。 也别觉得过分，全世界都这样。 以前圣彼得堡谣言漫天飞，原因就是因为舆论环境太宽松。 还记得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时，法国人都在关注的卡约夫人杀人案吗？ 《泰晤士报》主编卡斯顿只因在报纸上刊登了财长卡约13年前写给卡约夫人的信件，遭到卡约夫人枪杀。 法国报社主编因揭发财长不道德交易被枪杀。 圣彼得堡编辑在报纸上公开攻击皇后是德国间谍，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到底是以皿煮自居的法国更自由，还是以封建专制保受诟病的俄罗斯帝国更自由？ 硬要抬杠，那只能说法国权贵在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这方面，确实是比俄罗斯帝国更自由。 “日报的调查结果你不信，那你信啥？” 小菲利克斯一句话，让阿西莫夫满头大汗。 “毫无疑问，日报的调查结果是公正的，不容置疑。” 伊戈尔盖棺定论。 那就讨论吧。 杜马议员们纠结万分。 同意取消，拥有双重国籍身份的杜马议员，将失去一张护身符。 不同意的话后果更严重。 如此罔顾民意的杜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都不用尤里耶夫大公说话，愤怒的君士坦丁堡人，就可以把杜马议员撕碎。 “如果是这样，那咱们这个国家杜马不如干脆解散算了！” 阿西莫夫破罐子破摔。 “杜马肯定是不会解散的，倒是如果你不想代表俄罗斯人，可以放弃俄罗斯国籍。” 伊戈尔表示，地球缺了谁都一样转。 阿西莫夫彻底茫然。 别说阿西莫夫，俄罗斯就算没了乔治，也不是世界末日。 “谁都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小菲利克斯笑吟吟。 双重国籍虽然有它的历史原因，带来的危害太大了，确实是已经到了必须废除的程度。 美国那种移民国家为了吸引人口，虽然承认双重国籍，但是政策上依然不鼓励。 俄罗斯不是移民国家，现在是取消双重国籍的最佳时机。 以乔治的威望，想取消双重国籍都会引发如此巨大的争议。 换成其他人只会难度更大。 “今天的俄罗斯非比以往，我们都必须在俄罗斯和其他国家之间做出选择，即便是俄罗斯的附属国，也必须将俄罗斯的利益放在首位。” 伊戈尔是赞成取消双重国籍的。 即便俄罗斯因此陷入新一轮内战，伊戈尔也会坚决拥护废除双重国籍。 俄罗斯这样的国家，一旦爆发危机，有钱人可以拿着他的另一个护照，逃往他的另一个祖国。 普通俄罗斯人往哪逃？ 无路可逃！ 只能和俄罗斯生死与共。 “你们这样做，将损害大公的威信。” 阿西莫夫还在挣扎。 “不不不，取消双重国籍，恰恰是维护大公在普通俄罗斯人心目中的威信。” 伊戈尔是俄罗斯人，纯粹的俄罗斯人，没有第二国籍。 “好吧，那么大公到底是俄罗斯人，还是尤里耶夫大公国的国王？” 阿西莫夫鱼死网破。 “大公什么时候承认他是尤里耶夫大公国的国王了？” 伊戈尔好奇。 尤里耶夫大公国只是东印度为争取自身利益的工具，乔治从未承认他是尤里耶夫大公国的国王。 波利斯被邀请担任保加利亚国王的时候，还要手按在《圣经》上发誓，忠于保加利亚王国的利益呢。 阿西莫夫当晚悄悄离开君士坦丁堡前往法国。 伊戈尔在报纸上公开喊话，要求阿西莫夫返回君士坦丁堡，注销自己的俄罗斯国籍，否则俄罗斯政府将没收阿西莫夫在俄罗斯的财产。 阿西莫夫没回君士坦丁堡，他在俄罗斯的财产，早已在世界大战期间处理完毕。 连维特都没想到，取消双重国籍的阻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 有钱人别管屁股正不正，至少智商没问题。 俄罗斯大乱大治，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本章完) 第707章 一触即发 有双重国籍固然多了一个护身符，失去另一个国籍，也没到活不下去的程度。 对于有些屁股不干净的人来说确实是很危险。 君士坦丁堡的“妖风”还在继续吹。 巴黎和会结束后，小尼古拉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君士坦丁堡，而是和他的夫人阿纳斯塔西娅一起前往黑山王国探亲。 黑山王国在巴黎和会中，终于得到念念不完的出海口，尼古拉一世很高兴，以接待沙皇的标准接待小尼古拉。 俄罗斯取消双重国籍的消息传到采蒂涅，小尼古拉和阿纳斯塔西娅的意见出现分歧。 阿纳斯塔西娅是黑山公主，如果放弃黑山国籍，只保留俄罗斯国籍，那么阿纳斯塔西娅将失去公主身份。 “乔治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纳斯塔西娅很生气，俄罗斯取消双重国籍，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她们这些王室成员。 王室成员是有特权的，即便失去了俄罗斯帝国的特权，还有黑山王国的特权。 别的不说，阿纳斯塔西娅以黑山公主身份去英国旅游的话，英国政府就要以接待王室成员的标准接待阿纳斯塔西娅。 “乔治不管做什么，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 小尼古拉对乔治的维护，同样是全方位的。 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小尼古拉可能会因为取消双重国籍，去乔治家和乔治吵一架。 但只要出了乔治家的门，小尼古拉的立场必须和俄罗斯一致。 即便夫妻也不行。 这是老尼古拉自幼灌输给小尼古拉的理念。 “好吧，我倒要看看，乔治会不会让萨沙保留俄罗斯国籍。” 阿纳斯塔西娅希望乔治言行一致。 黑山尼古拉无语摇头。 自己这个女儿，确实是有点缺心眼儿。 波利斯去保加利亚当国王之前，也不是保加利亚人。 尤里耶夫大公国如果需要一位国王，直接邀请亚历山大，或者亚历山德拉去就行。 乔治自己可以不登基，总不能拦着儿子当国王，或者是女儿当女王吧。 “我准备模仿英国，在黑山王国实行君主立宪制。” 黑山尼古拉顺应民意。 这就对了，将权力分散给议会，是转移矛盾的最佳方式。 英国发生什么事，英国人都是骂首相，国王没啥事。 只有在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国王才会罚首相以谢天下，然后换个首相上来继续当替罪羊，顶在前面吸引火力。 英国贵族一看，你国王都可以这么干，我们也可以。 于是英国在以贵族组成的上院之外，又有了以资产阶级为主组成的下院。 议会的效率高不高先不说。 英国这么干，至少国王和贵族世袭罔替的特权是保住了。 黑山尼古拉已经晚了一步。 保加利亚王国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实行君主立宪制。 所以保加利亚王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以及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根本不是波利斯的责任，而是首相斯塔姆博利伊斯基太贪婪。 波利斯将君主立宪制利用到极致。 保加利亚王国吞并上述地区后，公布了一系列同化政策，其中当地人反抗最强烈的，莫过于只能改信东正教。 巴尔干地区的情况之所以复杂，很大一部分愿意是各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生活习惯也不一样。 奥匈帝国统治时期，对于下辖各地的信仰没有严格要求，相信什么信什么。 奥匈帝国也管不了，两元制度决定了奥匈帝国的散装状态。 保加利亚王国确认东正教为唯一宗教，接受不了的可以走，离开保加利亚王国，边境连铁丝网都没有，来去自由。 如果不走，还不想改变自己的信仰，那就去监狱反省。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在前面抓人，波利斯和王后伊丽莎白在后面安抚，今天波利斯给小朋友发糖，明天伊丽莎白提两桶油一袋面去看望孤寡老人，后天一看当地人生活实在太困难，干脆把今年的税给免了。 这样的国王谁不喜欢？ 斯塔姆博利伊斯基不喜欢。 可斯塔姆博利伊斯基也没办法。 事就是这么个事，斯塔姆博利伊斯基不想当首相，有的是人在后面排队。 当国王是舒服，好处都是国王的，锅都是首相的。 想推翻波利斯的统治自己当国王，那得问问装备精良，待遇优越的10万近卫军，以及波利斯的老丈人罗马尼亚国王，和俄罗斯的尤里耶夫大公是否同意。 “正确的选择！” 小尼古拉鼓励老丈人勇于尝试。 有英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先进经验在，这也不是尝试，而是拿来主义。 乔治才是勇于尝试。 俄罗斯取消双重国籍后，大部分拥有双重国籍的俄罗斯人都选择保留俄罗斯国籍，只有不到1万人放弃俄罗斯国籍，连同他们的家属在内，总人数不到10万人。 这一万人拥有的财富，还是让维特心疼不已。 古契科夫找乔治献策，如果乔治同意，古契科夫有办法留财不留人。 乔治承认，他确实是心动了。 这些放弃俄罗斯国籍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再是俄罗斯人，乔治对付他们毫无心理障碍。 但为了俄罗斯的国家信誉，乔治还是放任那些人带着他们的钱离开俄罗斯。 俄罗斯虽然不是移民国家，但是对于高素质人才的需求，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 欧美那些所谓的皿煮国家，迟早会暴露他们比俄罗斯帝国更封建的真面目，到时候人人平等的俄罗斯，对于普通人来说，将爆发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乔治记得美国曾经诋毁红俄，称冷战时期，大量俄罗斯人逃离俄罗斯，跑到美国拥抱皿煮自由。 这的确是事实。 可同时也有很多美国人和欧洲人投奔俄罗斯，这部分美国人就闭口不谈。 当时的俄罗斯，即便普通工人，在努力工作了一年后，也可以去黑海享受假期。 欧美为了对抗俄罗斯对普通人的吸引力，于是才开始增加社会福利。 换句话说，没有俄罗斯，英国普通人只好献完青春献子孙。 就在不久前，英国刚刚通过一项法令，将妇女和儿童的工作时间，限定为每周48小时。 看到没，1919年的当下，英国普通人的孩子没学上，从儿童时期就要开始工作。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俄罗斯推行9年义务教育之后，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反应这么大了。 随着时间推移，英国人和法国人的不满会越来越多。 为了满足民众的需求，英国和法国将不得不成为福利社会。 俄罗斯不推崇福利，而是强调有付出必有收获。 俄罗斯人只要去西伯利亚就有免费的房子和土地。 前提是得去。 还得把土地充分利用起来。 这些房子和土地是不准出售，也是不准出租的，如果没有充分利用，俄罗斯政府有权收回。 强调这一点的原因是，有些个自以为聪明的俄罗斯人，在前往西伯利亚获得免费的房子和土地之后，以相对低廉的价格租给那些真正愿意种地的人，自己回到城市，成为食利阶层。 于是这就又引出了个人信用破产制度。 信用破产和经济破产不是一回事。 在俄罗斯，经济破产还有翻身的机会，欠银行的钱还不起可以协商，以减免利息，延长还款期限等方式，缓解欠款人的经济压力。 如果信用破产，不仅个人再也无法从银行获得贷款，而且还失去诸如参军考公之类的机会，甚至连亲属都会受到影响。 有人觉得信用破产无所谓，凭本事借来的钱，为什么要还。 这没关系，随着时间推移，人们自然会明白经济破产和信用破产，到底哪一个对个人的影响更大。 8月17号，菲利克斯传来好消息，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之间的铁路，经过工程兵和战俘近一年的奋战，终于恢复通车。 临时政府迁都莫斯科之后，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间的铁路炸毁。 莫斯科收复后，乔治就开始着手修复铁路，前后动用了近20万人，投资1500万卢布。 莫斯科到圣彼得堡之间的铁路，全长650公里，参考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成本，至少需要3000万卢布。 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上世纪末修建的，当时的卢布比现在的卢布更值钱。 乔治因为奥斯曼帝国日趋紧张的形势，没有去参加通车仪式。 巴黎和会中，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一样，彻底被肢解。 奥匈帝国鼎盛时期，国土面积67.7万平方公里。 巴黎和会结束后，奥地利的面积只剩下8.4万平方公里。 奥斯曼帝国鼎盛时期，国土面积550万平方公里，横跨亚非欧，是当时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号称“天下之主”。 世界大战爆发前，奥斯曼帝国的领土面积尚且有150万平方公里。 巴黎和会结束后，奥斯曼帝国的领土面积只剩不到40万平方公里。 消息传到奥斯曼帝国，愤怒的奥斯曼人要求苏丹穆罕穆德六世不接受巴黎和会的结果。 穆罕穆德六世觉得这个结果是可以接受的。 跟其他三个灭亡的帝国相比，奥斯曼帝国至少还在。 目前奥斯曼帝国分裂为两派，以穆斯塔法·凯末尔为首的革新派，要求和协约国重新进行谈判。 以穆罕穆德六世为首的守旧派，希望接受这个结果，将精力转移到重建上。 奥斯曼帝国的内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708章 刀刀砍向自己人 巴黎和会并没有带来和平，反而成为更多矛盾的开端。 奥匈帝国四分五裂，除割让的领土外，在原奥匈帝国的国土上诞生了四个国家，分别是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以及波兰。 奥斯曼帝国的命运同样悲惨，英国将库尔德人，逊尼派和什叶派揉成一团，成立了一个新的王国。 又以约旦河为界，将巴勒斯坦一分为二成立了两个国家。 英国人还嫌不够乱，又将希伯来人扔进去，彻底做成一锅大杂烩。 法国拿走了里巴恁和叙里亚，小亚细亚半岛除割让给俄罗斯的部分之外，意大利占据的领土，比希腊更大，留给奥斯曼帝国的只剩45万平方公里。 这个结果是奥斯曼人无法接受的。 输给俄罗斯人，奥斯曼人认了，确实是技不如人。 中东地区被英国和法国瓜分，奥斯曼人也认了，毕竟中东地区不是奥斯曼帝国的核心利益。 意大利和希腊，一个是世界大战期间几乎毫无表现的混子，一个是任由奥斯曼帝国屠杀百万人却不敢反抗的弱鸡，这俩分配到的领土却都在小亚细亚半岛。 君士坦丁堡这几天很热闹，奥斯曼帝国和希腊王国，甚至意大利王国都向君士坦丁堡派出使者，希望得到俄罗斯的支持。 穆罕穆德六世很聪明，他以承认《凡尔赛合约》中，关于俄罗斯部分的条款为条件，希望俄罗斯恪守中立，不要插手奥斯曼帝国和希腊，以及意大利的战争。 格奥尔基亲自来到君士坦丁堡，希望乔治以武力保护巴尔干联盟成员的利益不受侵犯。 意大利王国则希望俄罗斯成为小亚细亚半岛秩序的维护者，确保巴黎和会的成果。 小尼古拉倾向于接受奥斯曼帝国的请求，只要俄罗斯的利益不受损害，俄罗斯没理由陷入一场有争议的战争。 世界大战期间，希腊人对俄军占领区内的奥斯曼人进行报复，俄罗斯和希腊方面没有相关统计，奥斯曼人声称，至少有200万奥斯曼人遭到希腊的屠杀。 希腊王国脱离奥斯曼帝国是在1832年。 奥斯曼帝国屠杀100万希腊人，是希腊王国提供的数据，奥斯曼帝国一直没有承认。 所以奥斯曼帝国声称的200万，希腊王国同样不认可。 “这是一笔烂账，双方都是自说自话，互相不予认可。” 小尼古拉的倾向性很明显。 默罕默德六世的使者抵达君士坦丁堡之后，第一时间拜访小尼古拉。 古契科夫密报，穆罕穆德的的使者拜访小尼古拉的时候，乘坐的是卡车，而且是两辆。 从车胎的状况分析，卡车进入小尼古拉庄园的时候是满载的，出来的时候，车胎的状况恢复正常。 “即便没有接受奥斯曼人的礼物，我也是这个态度。” 小尼古拉还是很诚实的，拿谁的钱就帮谁说话。 乔治好奇。 小尼古拉说了又不算，奥斯曼人为什么不给乔治送礼呢？ “奥斯曼人已经把黑海出海口送给你，你还想要什么？” 小尼古拉的话让乔治愤慨。 黑海出海口那是送给乔治的吗？ 那是俄罗斯凭本事抢来的！ 而且黑海出海口是俄罗斯的，又不是乔治的。 小尼古拉撇嘴。 让你当沙皇，你又不当。 现在又说奥斯曼人不尊重你，你想要什么样的尊重？ 送你一群侍女敢不敢要？ 乔治真不敢。 倒不是家有猛兽，而是为了家庭和睦。 “格奥尔基应该受到一些教训。” 小尼古拉对格奥尔基有意见。 世界大战期间，为了应对奥匈帝国海军的入侵，希腊王国邀请俄罗斯地中海舰队入驻科孚岛。 小尼古拉从巴黎回来的时候路过希腊，和格奥尔基谈及科孚岛，小尼古拉就想和格奥尔基签订一份协议，将科孚岛和克里特岛正式割让给俄罗斯。 如果是租借，格奥尔基没准就同意了。 割让的话，格奥尔基真不敢。 这就是小尼古拉要教训格奥尔基的原因。 “你很缺钱吗？” 乔治对格奥尔基也不太满意。 世界大战期间，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和俄罗斯保持一致，俄罗斯每一次动员，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也会同时进行动员。 相较之下，希腊王国的态度就不太积极，动员的积极性也远不如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希腊王国在大后方，受到的压力远不如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 乔治确实是承诺过，会帮助希腊王国在小亚细亚半岛获得收益。 至于收益能不能保得住，这就得看希腊人的实力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巴黎和会期间，希腊和英、法的关系愈发密切，这让乔治尤为不满。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 小尼古拉磨刀霍霍，都开始盘算科孚岛和克里特岛了，也不能怪希腊向英法靠近。 “白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要？” 小尼古拉理直气壮。 乔治气结，收黑钱你还有理了！ “把钱捐给卫生部。” 乔治直接挑明。 “为什么？” 小尼古拉一脸纠结，看样子是颇为肉疼。 “你连孩子都没有，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乔治真不是催生，阿纳斯塔西娅已经过了生育年龄。 “谁说的？改天我带他们来认认门——” 小尼古拉乐的就像吃了蜜，听这口气还不止一个。 “少废话，明天我要看到你的捐款。” 乔治不跟小尼古拉讲道理，直接以大家长的身份下令。 “凭什么？” 小尼古拉反应强烈。 “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继承你的财富，你最好这样做。” 乔治语气里带了威胁。 帝国覆灭，罗曼诺夫家族人丁凋零，再不珍惜，连小尼古拉这一脉也保不住。 小尼古拉有钱，比绝大多数俄罗斯人都有钱。 只要和乔治保持一致，小尼古拉可以维持现在的地位。 但如果小尼古拉跟不上乔治的步伐，跟不上俄罗斯的形势，小尼古拉注定会被边缘化。 “乔治，你变了——” 小尼古拉准备和乔治好好讨论下这个问题。 乔治不想讨论，这并不仅仅是小尼古拉一个人的问题。 俄罗斯已经进入新阶段，所有人都要改变心态，适应俄罗斯的变化。 随着大量军官退役，转为地方行政官员，俄罗斯的有些地区已经暴露出很多问题，亟待解决。 俄罗斯将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人口分批逐渐向西伯利亚迁移，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土地，超过百分之八十转入当地军官，以及行政官员名下。 古契科夫正在调查是否有非法交易。 如果是通过正当方式交易，乔治不会干涉，这是那些在世界大战期间跟随乔治浴血奋战的军官们，应该获得的红利。 如果牵扯到利益输送，乔治就要问问布鲁西诺夫，俄罗斯的利益和军官集团的利益，到底哪个更大。 君士坦丁堡这里其实也一样。 君士坦丁堡现在位置最好的住宅，基本上都属于军官所有。 一些赚钱的行业，也被高级将领的家属垄断。 古契科夫给乔治的报告，写的比较隐晦，没有点名。 乔治知道为什么。 海参崴到君士坦丁堡之间的航线，基本被三家公司垄断，这三家公司分别属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瓦西里，以及安德烈。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先不说，瓦西里和安德烈的老婆，一个是乔治的姐姐，一个是乔治的妹妹。 乔治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告诫瓦西里和安德烈，在做生意的时候要严格遵守俄罗斯法律，该缴的税一分都不能少，工人的利益必须保障。 话说到这儿，如果乔治的姐姐妹妹们还是贪得无厌，乔治也不会纵容。 小尼古拉这几天很难受。 接受奥斯曼人的礼物，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捐就捐了，没多少钱。 俄罗斯内战结束后，属于尼古拉耶维奇家族的财产，已经还给小尼古拉。 当着乔治的面，小尼古拉哭穷，日子都快要过不下去了。 乔治主动给小尼古拉提供一个新项目。 帝俄时代，俄欧地区销售的汽车，都是在阿穆尔生产的。 乔治决定在日德兰半岛成立一家新的汽车公司，将生产的汽车销往欧洲以及美国。 小尼古拉很想投资，但由于尼古拉耶维奇家族在内战中受损极大，小尼古拉一时间拿不出太多钱。 小尼古拉的大舅哥，斯托王子给小尼古拉出主意。 卖地！ 仅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两地，尼古拉耶维奇家族拥有的土地，就超过1.5万俄亩。 换算过来就是150万亩。 如果把这两地的土地卖给俄罗斯政府，小尼古拉肯定能得到一大笔钱。 小尼古拉犹豫不决。 和经营土地相比，肯定是汽车更赚钱。 但地租胜在更稳定，小尼古拉难以取舍。 “尼基，你现在很危险——” 斯托建议小尼古拉转型，退居幕后，不再招惹是非。 俄罗斯正处于转型期，乔治肯定要拿某人开刀，杀鸡给猴看。 菲利克斯都开始老老实实修铁路了，小尼古拉如果不识趣，后果难料。 小尼古拉眉头紧皱，乔治这一刀一刀的，砍的都是自己人。 (本章完) 第709章 犬子焉能配虎女 乔治不想拿小尼古拉开刀，真正想的是，重建俄罗斯人的精神世界。 以小尼古拉为代表的俄罗斯贵族，精神世界是很贫乏的，他们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家国天下之类的概念，你跟他们说星辰大海，他们理解的是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其他国家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巴黎和会还没有结束，新一轮军备竞赛又开始了，这一次是在美国和英国之间爆发。 巴黎和会期间，美国海军部长丹尼尔斯宣称将在五年内建造一百三十七艘军舰，要“建设一支世界上最强大、最优秀的海军”。 这话英国人就不爱听了，老子累死累所击败德国，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个逆子上位。 于是劳合·乔治声称：大不列颠宁愿花尽最后一分钱，也要保持海军对美国或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优势。 这话看似强硬，实则外强中干，真正的意思是：大不列颠欠的钱还想不想要了？ 乔治巴不得英国佬跟红脖子打起来，于是火上浇油，宣布新版大海军计划。 新版大海军计划要在目前10艘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基础上，分两批再造10艘，使总数达到20艘。 在得到日德兰半岛的港口后，俄罗斯正式将波罗的海舰队升级为大西洋舰队，成功突破丹麦海峡的封锁。 太平洋舰队目前仅仅只有两艘战列舰，完全不符合俄罗斯的地位，乔治准备将四艘“甘古特”全部调往太平洋，加强太平洋舰队的实力。 这样一来地中海舰队就连一艘战列舰都没了，所以第一批5艘战列舰，要全部配备给地中海舰队。 英、美、俄相继开启造舰计划，法国和意大利也不甘示弱，一时间各国新版造舰计划纷纷新鲜出炉，热闹程度比世界大战爆发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各国疯狂造舰引发有识之士的担忧，维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呼吁各国保持理智。 邱吉尔反唇相讥，揭穿俄罗斯人的虚伪，称俄罗斯才是挑起新一轮军备竞赛的罪魁祸首。 维特不跟邱吉尔打嘴炮，反手就把日俄战争后，日本赔偿给俄罗斯的两艘战列舰，以2000万卢布的价格又卖给日本。 巴黎和会期间，日本一次性支付给俄罗斯10亿卢布，终于还清了对俄罗斯的赔款，换取俄罗斯从日本撤军。 日本独立后，国防需求快速提升，尤其是海军建设，又提升日程。 俄罗斯在世界大战结束后大裁军，海军的规模也要削减，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乔治只能感叹：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帝俄时代，乔治就主张不参与军备竞赛。 尼古拉没有主张，受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蛊惑，最终还是走上扩张道路。 到了乔治这儿，乔治的所谓“新版海军计划”，完全是烟雾弹。 俄罗斯确实要造军舰，不过不是战列舰，而是运输舰和补给舰，甚至连医院船都有两艘。 俄罗斯要退役军舰也是真的，不仅把两艘彻底过时的战列舰卖给日本，维特还在和罗马尼亚、希腊商量，推销俄罗斯的“甘古特”级，“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 斐迪南还是很给面子的，以原价购买一艘“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作为罗马尼亚海军的旗舰。 格奥尔基左右摇摆，一边和俄罗斯接触，一边和英国接触，有点两头下注的意思。 既然格奥尔基立场不坚定，那就别怪乔治不讲情面了。 9月20号，奥斯曼帝国以收复国土为由，向意大利王国宣战。 意大利王国紧急向英、法、俄求救，英法俄均置之不理。 巴黎和会期间，英法俄没有满足意大利王国的领土要求，引发意大利人的强烈抗议。 今年7月，意大利王国索要阜姆港未果，随后居住在阜姆港的意大利人和法国人之间爆发流血冲突。 英国则是因为意大利没有在巴黎和会期间和英国保持一致，对意大利早有不满。 乔治也不搭理意大利人。 奥斯曼人都知道给小尼古拉送礼，意大利人只凭一张嘴，不可能让见钱眼开的哥萨克给意大利人卖命。 瓦西里往小亚细亚半岛增兵，防止战火蔓延到俄罗斯境内。 格奥尔基预感到不妙，再次来到君士坦丁堡向乔治求救。 “抱歉格奥尔基，现在的舆论情况，对你们非常不利。” 乔治也认为，有必要让格奥尔基坚定立场。 现在不仅奥斯曼媒体，就连英国媒体和法国媒体，也在热议希腊王国在世界大战期间，对奥斯曼人的残酷报复。 俄罗斯媒体关注的焦点是，一个自称阿纳斯塔西娅的女人。 一个星期前，巴黎警方从塞纳河救起一个落水的女人，这个女人自称是尼古拉的四公主阿纳斯塔西娅，引发广泛关注。 不仅俄罗斯人关心尼古拉一家人的命运，法国人更关心。 乔治知道这个情况后，第一时间派俄罗斯驻法公使前去看望。 结果让乔治失望，那个女人根本不是阿纳斯塔西娅。 虽然人是假冒的，尼古拉一家人的命运，再次引发俄罗斯媒体的关注。 小尼古拉悬赏100万卢布，寻找尼古拉一家人的下落。 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提供尼古拉一家人的下落，就可以得到这笔钱。 乔治没有悬赏，他模模糊糊好像记得，另一个时空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找到尼古拉一家人的尸体。 进入十月，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降下第一场雪。 经过一年的努力，今年冬天俄罗斯的情况比去年好很多，经济在持续好转。 去年冬天，乔治从阿穆尔和东印度征调大量粮食，才保证俄欧地区没有发生大规模饥荒。 今年秋天，西伯利亚粮食创下自世界大战爆发后的最高产量，不仅能满足俄欧地区的需求，而且还恢复向欧洲出口。 基础建设成效斐然，随着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之间的铁路恢复通车，西伯利亚铁路全线贯通，来自阿穆尔的商品，有力的保障了俄欧地区的经济建设。 工业生产正在逐步恢复中，以三大为首的兵工厂努力向民用工业转型，轻工业是重点，以保障民生为主。 一批以博斯普鲁斯大桥为代表的重点工程正在紧锣密鼓建设中，由于需要的工人太多，很多地区居然出现用工荒。 今年俄罗斯出现了自世界大战爆发后的第一批婴儿潮，全年预计新生婴儿超过700万人，这个数字是世界大战以来新高，却依然没有达到1914年的水平。 1914年，俄罗斯共计有770万新生婴儿出生。 让乔治最不满的是，由于俄罗斯的医疗机构在世界大战期间受到严重破坏，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和战前相比大幅提升。 在华沙，今年的新生婴儿，死亡比例超过百分之三十。 和德国相比，俄罗斯的新生婴儿死亡率已经很低了。 柏林去年的新生婴儿死亡比例超过三分之二。 造成俄罗斯婴儿死亡的最主要原因是疾病。 折磨德国婴儿的除了疾病之外，还有饥饿。 乔治接下来最主要的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提升俄罗斯的医疗水平。 “我们在君士坦丁堡和圣彼得堡、莫斯科、华沙、基辅等主要城市都新建了医学院，最迟不超过5年，情况就会好转。” 维特比较乐观，这事也急不得，一口吃不成胖子。 客观上说，如果能在5年内，使俄罗斯的医疗水平更上一个台阶，已经是一个不得了的政绩了。 乔治却不满意，即便没有足够的医学生，俄罗斯其实也能做到更好。 克里米亚战争中，提灯女神南丁格尔，仅提高了护理的卫生水平，就使伤兵的死亡率从42%下降到2%，俄罗斯如果提高对卫生水平的重视，死亡率也会迅速大幅下降。 俄罗斯军中，关于卫生护理已经有一套比较成熟的方案。 俄罗斯政府却视而不见，没有在全俄范围内进行推广。 维特懊悔万分，他这两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所谓的“国家大事”上，忽略了民生保障。 乔治的关注点，这两年都在美国大流感上，真没有注意到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居然这么高。 当然了，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和美国大流感也有密切关系。 “年底之前，要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卫生制度，至少要从制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乔治亡羊补牢，现在开始还不晚。 晚上回到家，亚历山德拉主动请缨，要去俄罗斯最糟糕的地方。 最糟糕的地方不是华沙，也不是莫斯科，而是高加索这种偏远地带。 安妮不同意，娘俩大吵一架。 乔治晚上接到噩耗，高丽国王李熙因病，于10月11号在海参崴医治无效去世。 李熙还没有下葬，突然有流言传出，称李熙是被俄罗斯毒死的。 乔治命令古契科夫进行调查。 古契科夫的调查还没有结果，李熙的儿子李拓再次向亚历山德拉求婚。 李拓将于1920年1月1号继位，成为高丽国王。 乔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李拓的要求。 李拓生于1874，只比乔治小两岁。 (本章完) 第710章 军工兄弟要吃饭 年龄大小其实没多大关系，欧洲王室多的是老夫配少妻，都是玩够了才肯结婚。 乔治初见李拓的时候，因为李拓身材比较矮小，还以为李拓是小孩。 后来乔治才知道，李拓不仅只比乔治小两岁，而且9岁就娶了自己老师的女儿，乔治见到李拓的时候，李拓已经结婚了。 这个情况，就很符合乔治对高丽人的认知。 李拓没有在君士坦丁堡停留，求娶亚历山德拉无果，迅速返回高丽继位。 闵妃的身体也不好，久病卧床，命不久矣。 这个冬天注定不太平，李熙去世后不久，叶罗欣和老将军杨科夫接连去世，紧接着古契科夫又在杨科夫的葬礼上遇刺，刺客是一名来自高加索的军官。 古契科夫命大，被军官手枪射出的子弹击中左胸，经过医院的抢救幸免于难。 君士坦丁堡随后又有流言，称古契科夫遇刺是乔治卸磨杀驴。 乔治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哭笑不得。 乔治真想卸磨杀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不留任何把柄。 现在也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磨是永远拉不完的。 虽然古契科夫有污点，但是在担任司法部长之后，古契科夫的表现让乔治非常满意，以至于乔治都快要把古德里安给忘记了。 古德里安现在在圣彼得堡担任市长。 圣彼得堡是俄罗斯的四大直辖市之一，这四个直辖市分别是：圣彼得堡、莫斯科、海参崴，以及君士坦丁堡。 维特代表乔治去看望古契科夫，希望古契科夫早日康复。 让维特惊讶的是，古契科夫把办公室搬到病房，在病房里依然在坚持工作。 乔治很欣慰，决定将古契科夫塑造为典型，进行重点宣传。 古契科夫曾经担任过临时政府的部长，还是帝俄时代的钢铁大王，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力。 俄罗斯这两年的清算牵扯到上百万人，在国际上引发普遍关注。 古契科夫可以证明，俄罗斯的清算是有克制的，并没有一刀切。 国际上关注俄罗斯的清算，俄罗斯也关注英法德的工人运动。 法国的工人运动还没有平息，爆发罢工的省份已经从22个增加到27个。 巴伐利亚共和国成立不久后，遭魏玛政府扑灭，在这个过程中，魏玛政府和德军内部的容克贵族达成一致。 魏玛政府以不对德军进行改革为条件，换取德军对魏玛政府的支持。 巴黎和会后，德国只能保留10万陆军和1.5万海军，经德军精简，现在的德军超过一半是军官。 英国的情况比法国和德国更严重。 1916年，爱尔兰为争取独立，在兄弟会的领导下发动复活节起义。 起义虽然最终被镇压，却成为爱尔兰独立道路上的一块重要里程碑。 1918年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让爱尔兰人再次看到独立的希望。 今年1月，大多数于去年底大选中当选的爱尔兰议员拒绝在英国下议院任职，他们自行组成了爱尔兰议会，并以独立的“爱尔兰共和国”的名义发布了单方独立宣言。 于是，爱尔兰共和派组织的反抗军，开始袭击英国政府派出的官员，以及英国的支持者。 今年1到7月，超过150名英国官员，以及英国的支持者被杀。 反抗军同时还炸毁了19处仓库，以及100余座空置的营地，防止被英军利用。 皇家爱尔兰警察和保安队疯狂出动，大肆抓捕反抗军成员，没收财物，不经审讯即执行枪决。 这些暴行不仅没有让爱尔兰人畏惧，反而激起爱尔兰人越来越强烈的反抗，一时间，英伦三岛风起云涌。 英国的殖民地也不消停。 世界大战期间，为争取海外殖民地、自治领的支持，英国政府承诺，在战后会给与殖民地和自治领更多权利。 巴黎和会结束后，到了英国政府兑现承诺的时候，英国政府却食言而肥，只在一些细枝末节，比如税率问题上敷衍，不肯真正兑现承诺。 印度那种殖民地就算了。 南非和加拿大、澳大利亚，都是以英国殖民者后裔为主组成的国家，本质上都是英国人，凭什么要忍受本土的剥削？ 世界大战中，南非和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海外自治领，为英军做出了巨大贡献，仅澳大利亚就派出50万澳新军团赴欧作战。 生活在自治领的白人要的是独立自主，而不是什么减免税收。 英国政府内外交困，不得不在伦敦召开帝国会议，讨论上述问题。 和纷纷陷入自身麻烦无法自拔的英、法、德相比，刚刚经历了世界大战和内战的俄罗斯，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发展经济上。 维特估计，俄罗斯今年的经济数据和去年相比，至少提高30%—— 这主要是因为俄欧地区的工业生产遭到极大破坏，几乎是从零开始，所以才只有这么点。 明年俄欧地区的一部分工厂即将投产，俄罗斯政府还会开工新一批重点工程，这批重点工程同样是以基础建设为主，重点提升俄罗斯的电力供应水平。 自圣彼得堡举行第一届照明博览会，已经过去近30年，俄罗斯还有很多城镇没有通电。 偏远地区的小镇也就算了，距离圣彼得堡只有不到100公里的城镇都没有通电，乔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乔治决定为每一个人口超过10000人的城镇，配一座发电厂，解决当地的供电问题。 有了电，就可以推广照明系统，就可以研发家用电器，可以让俄罗斯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个等级。 维特头疼欲裂，这得多少钱？ 俄罗斯今年为发展经济，通过不同途径，筹集超过150亿卢布，全部投入到国内建设中。 如果按照乔治的计划，为每一个人口超过10000人的城镇配备发电厂，恐怕还得再来一个150亿。 乔治认为问题没这么严重。 电力供应是阶段性投入，又不是一次性拿出这么多，今年建一座火电站，明年建一个水电站，最多十年，就能达到乔治的要求。 可即便如此，首批投资也最少需要20亿卢布。 维特的眼珠子都快绿了，上哪弄这么多钱？ 乔治让维特联系约瑟夫。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从美国股市抽出来的资金已经达到上亿美元，这些钱正好用来购买俄罗斯债券。 约瑟夫都知道高抛低吸，华尔街的金融家也不傻，小摩根让约瑟夫悠着点，是想稳住约瑟夫，自己先跑。 和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一样，摩根家族、洛克菲勒都在高抛低吸，这些钱趴在银行账户上，完全不符合金融家们的利益，财富需要流动起来，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何必这么麻烦，我们直接印钱不就完了！” 小尼古拉对于金融的理解，连小学生都不如。 也不能这么说。 不要对欧洲精英阶层抱有太大期望，他们很多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有点幼稚。 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应对购买力不足的方式就是印钱。 于是德国马克对美元的汇率，从1914年的4.2马克兑换一美元，到1923年的8月，飙升到一百万德国马克兑换一美元。 到11月，马克的价值更是进一步跌倒4.2万亿兑换一美元。 这就是直接印钱的后果。 新卢布发行后，卢布的含金量确定为0.5克黄金。 俄罗斯要是疯狂开动印钞机，卢布的含金量就会彻底崩溃，对于国家信誉将造成无法弥补的打击。 除非乔治想捞一把就跑，否则就不要这样做。 现在全世界只有美国人有钱，俄罗斯重建想筹集需要的资金，只能从美国想办法。 当然乔治也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美国，英、法、德虽然在世界大战期间经济遭到重创，欧洲的财富却没有消失，而是愈发向顶层汇聚。 前段时间俄罗斯要修天然气管道，在巴黎引发轰动，短短一个月内，俄罗斯政府发行的1.5亿卢布被哄抢一空。 有人质疑天然气在巴黎是否有足够的市场。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推动。 谁都知道天然气和燃煤相比更清洁，更廉价，关键是有没有的用。 法国本土根本就不生产天然气，使用的比例确实不高。 但如果能把天然气管道铺到巴黎，巴黎半年内，家家户户都可以用上天然气。 就在前段时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发现了一个天然气自喷井，这口自喷井每天喷出6000多万立方英尺的天然气。 这一消息立即在资本市场引发投资热潮，六个月内新成立了300家公司。 别的不说，如果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能让伦敦摆脱冬季雾霾的困扰，乔治马上就会成为英国人口中的上帝。 乔治不想当上帝，只想当恶人。 所以乔治向英国输送的并不是天然气，而是军火。 爱尔兰人反抗的势头愈演愈烈，却苦于没有武器弹药，无法给与英国政府更大规模的袭击。 阿穆尔在很久之前，就和在美国的爱尔兰兄弟会产生过业务往来。 10月30号，爱尔兰共和国财政部长迈克尔·柯林斯抵达君士坦丁堡，希望得到俄罗斯的帮助。 这种事乔治肯定不会出面，所以和迈克尔·柯林斯接触的，是阿穆尔军工集团在君士坦丁堡的负责人于连。 (本章完) 第711章 攻守异位 世界大战结束后，俄罗斯对于军工的需求一落千丈，阿穆尔兵工厂被迫转型，从军用转为民用。 生产装甲战车的工厂转行生产拖拉机，生产炮弹的工厂转行做烟花，无缝钢管和天然气管道无缝对接。 生产轻武器的工厂没办法转型，工人兄弟们都快要饿死了。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生产了超过3000万支步枪，到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仅阿穆尔兵工厂，步枪每月的产量就在80万支以上。 由于内战期间俄罗斯民间武器泛滥，最起码十年内，俄罗斯的民用武器市场一直都是饱和的。 更关键的问题是，虽然俄罗斯在短时间内不再需要武器，这些工厂却不能解散，必须保留一定生产力，以备不时之需。 世界大战期间，兵工厂的兄弟们不分昼夜三班倒加油干，不说大发横财，收入在阿穆尔也是首屈一指，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家人完全没有问题。 世界大战结束后，阿穆尔兵工厂同样进行大裁员，只保留最优秀的俄罗斯工人，那些来自高丽和日本的工人，就算技术优秀，工作态度也没有问题，也不得不遣散。 即便如此，工人兄弟们的收入还是大幅下降。 为了给兵工厂寻找订单，于连和其他销售人员绞尽脑汁。 说句政治立场不正确的话，为了工厂里的兄弟们有口饭吃，于连希望战争永远不会消失。 迈克尔·柯林斯不仅是爱尔兰共和国的财政部长，而且还负责情报工作，是爱尔兰反抗军的缔造者之一，未来的爱尔兰国父。 爱尔兰反抗军的行动，得到美国爱尔兰兄弟会的支持，迈克尔·柯林斯甚至可以通过兄弟会，从美国获得贷款。 迈克尔·柯林斯希望从俄罗斯获得步枪、重机枪、以及炸药，支持爱尔兰共和国的反抗行动。 于连是华裔，他的俄语名字叫朱利安，所以他在向迈克尔·柯林斯自我介绍时，称自己的名字叫：朱利安·于。 于连向迈克尔·柯林斯建议，考虑到爱尔兰反抗军的情况，于连建议柯林斯将采购清单调整为手枪、轻机枪，以及手榴弹。 和步枪相比，手枪和轻机枪更便于携带，手榴弹也比炸药更便于携带和使用。 柯林斯在验证之后，接受了于连的建议，不得不承认在造反这方面，还是俄罗斯人更有经验。 不过于连在对外输出上，终究还是经验不够丰富，阿穆尔兵工厂运送武器的船只被皇家海军查获，船长和12名船员被皇家海军逮捕。 好消息是船长在船只被逼停之前，将船上运输的所有武器弹药全部扔进海里，没有被皇家海军缴获。 坏消息是皇家海军在抓捕的时候，船长驾船冲撞海军部的小艇，造成小艇侧翻，一名皇家海军水兵死亡。 俄罗斯驻英国大使科尔鲁坦斯基第一时间前往英国海军部，要求立即释放被捕船员。 刚刚上任的第一海军大臣大卫·贝蒂以调查尚未结束为由，拒绝了科尔鲁坦斯基的要求。 科尔鲁坦斯基转而要求皇家海军要切实保护被捕船长和船员的权力。 这次大卫·贝蒂倒是没拒绝。 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乔治也很无奈。 手法太糙被人抓住把柄的后果就是这样。 这种事怎么能送货上门呢，委托不知情第三方托运，就算被抓了也和阿穆尔兵工厂没有任何关系。 小尼古拉没办法，不得不去一趟伦敦。 科尔鲁坦斯基去看望遇难水兵家属，以慰问金的名义给了一笔封口费，换取遇难水兵家属不再追究。 这一点很重要，否则如果遇难水兵家属不停地接受记者采访，那么这件事的影响力就会愈演愈烈。 让乔治欣慰的是，英国政府还是很理智的，并没有对这件事大肆炒作。 反倒是法国媒体的关注有点超乎寻常，不停的两边拱火，巴不得英国和俄罗斯也打起来。 英国虽然极力淡化此事的影响，劳合·乔治还是第一时间给维特打电话，要求维特对相关企业进行惩罚，严禁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维特高举“自由贸易”大旗，称这是俄罗斯企业的商业行为，和俄罗斯政府的立场无关。 俄罗斯政府的立场，肯定是和伦敦高度一致的。 面对维特这样的滚刀肉，劳合·乔治也没有好办法，他一方面指示皇家海军加紧水下作业，尽快把俄罗斯船只扔下海的东西捞出来，坐实俄罗斯企业的不法行为。 另一方面告诫英国媒体，不要在这个敏感时期火上浇油。 一直以来，英国从上到下，都将俄罗斯整体塑造成蛮不讲理的北极熊，对俄罗斯进行诋毁。 过去俄罗斯帝国面对英国的围追堵截，确实是很难受。 现在俄罗斯已经全面突破英国的封锁，英国却因为世界大战元气大伤，内外交困，攻守易势。 以前是英国向俄罗斯输出。 现在轮到俄罗斯向英国输出了。 11月初，劳合·乔治获知一个新情况，爱尔兰反抗军开始使用俄罗斯生产的炸药。 劳合·乔治约见刚抵达伦敦的小尼古拉，要求小尼古拉给出解释。 “解释啥？解释俄罗斯炸药为什么出现在英国？你问我，我问谁？” 小尼古拉举一反三。 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和法国都从俄罗斯购买了大批军工原料，其中就包括炸药。 俄罗斯炸药不仅卖到英国和法国，甚至通过丹麦流入德国。 总之，爱尔兰人有很多途径可以获得俄罗斯炸药，唯独不是直接从俄罗斯购买的。 劳合·乔治气到手都在发抖。 前几天皇家海军终于从海里捞出来一箱手榴弹。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俄罗斯人总该承认了吧？ 小尼古拉嗤之以鼻孔，直接甩给劳合·乔治一大堆数据，证明仅1919年1至3月，俄罗斯出售给英国的手榴弹就多达150万枚。 换句话说就是，小尼古拉认为皇家海军是栽赃。 所谓人赃俱获，是指连人带货一块抓，证据不能事后补充。 这种证据要是有用的话，小尼古拉能找出无数证据，证明俄罗斯帝国灭亡是英国造成的。 小尼古拉不仅不承认这箱手榴弹和被捕船员有关，而且还督促皇家海军尽快放人。 “他们杀死了一名皇家海军的水兵，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劳合·乔治没好气儿，摆出以命抵命的架势。 不过这事多半也不太可能。 俄罗斯人手法虽然粗糙，可财大气粗，给足了封口费，现在连遇难水兵家属都已经不予追究，英国政府死死咬住不放，是担心俄罗斯继续支持爱尔兰反抗军。 世界大枪中，英军一共阵亡75万人，如果加上英联邦军队，阵亡总数超过120万。 死一个两个的，英国政府根本不在乎。 爱尔兰反抗军才是英国政府最担心的。 英国现在死死拢着海外自治领和殖民地不愿撒手，爱尔兰要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独立地位，那将成为海外领和殖民地的最佳示范。 看到没，我只演示一次，如何通过暴力获得真正的独立地位。 爱尔兰独立不独立的，对英国政府其实构不成多大伤害。 如果南非和加拿大、澳大利亚也有样学样，那英联邦将彻底崩溃。 “行，你有能耐，就把他们全部送上断头台！” 小尼古拉主打一个混不吝，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就看接下来爱尔兰人怎么跟你们闹吧。 劳合·乔治左右为难。 这事儿要是不追究吧，肯定会助长俄罗斯人的嚣张气焰，也会让爱尔兰人愈发肆无忌惮。 追究到底吧，又怕俄罗斯变本加厉。 这才只是武器装备，万一俄罗斯向爱尔兰派人呢？ 当初临时政府和临时执行委员会里面，很多人持有英国和俄罗斯的双重国籍。 所谓寇可往吾亦可往，不管那些持有英国国籍的“反贼”，是不是英国政府派出的，总之和英国政府肯定有关系。 这事儿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劳合·乔治请正在伦敦访问的希腊国王格奥尔基出面从中说和。 格奥尔基的意思是，只要小尼古拉承诺会对俄罗斯企业进行约束，伦敦就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小尼古拉两个月前逼迫格奥尔基割让科孚岛和克里特岛不成，正怀恨在心。 格奥尔基现在送上门，小尼古拉顿时化身吹风机。 “你是不是觉得以你们希腊王国的实力，具备在俄罗斯和联合王国之间发言的资格？” 小尼古拉的话让格奥尔基面红耳赤。 虽然希腊王国的实力确实是不如俄罗斯和英国，但你说的这么直白，是不是太不给我这个国王面子了—— “最贵的国王陛下，我有必要提醒你，作为巴尔干国家，如果你忘记了你自己的立场，那么接下来你不仅难堪，还会更受伤。” 小尼古拉提醒格奥尔基别忘了，巴尔干联盟内部曾经打过仗。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塞尔维亚王国和罗马尼亚、希腊围殴保加利亚，强迫保加利亚放弃在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获得的利益。 现在巴尔干联盟同样是攻守异位。 (本章完) 第712章 各安天命 曾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围殴保加利亚的塞维利亚王国，现在已经被保加利亚王国吞并。 在结束了和匈牙利王国的谈判后，保加利亚王国的领土面积从世界大战爆发前的11万平方公里，迅速膨胀到现在的35.7万平方公里，成为巴尔干地区实力最强横的国家。 俄罗斯决定修建从巴库到巴黎的天然气管道后，罗马尼亚王国决定联合保加利亚，开发南多布罗加的油气资源。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后，保加利亚王国被迫将南多布罗加割让给罗马尼亚，斐迪南完全可以对南多布罗加进行自主开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斐迪南在访问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乔治说：要将南多布罗加的一部分油气资源利润，送给自己的外孙作为见面礼。 在格奥尔基看来，这一举动明显赔礼道歉的成分更多。 和乔治预料中的一样，意大利王国根本顶不住奥斯曼帝国的进攻，开战不到两个月，意军损失超过5万人，被迫从小亚细亚半岛撤出。 奥军不仅收复了巴黎和会中失去的一部分领土，穆斯塔法·凯末尔还顺势提出，要以武力重返北非。 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紧急通过英、法、俄，和奥斯曼帝国联系，以放弃小亚细亚半岛被割占领土，换取奥斯曼帝国对《洛桑条约》的承认。 《洛桑条约》是意大利王国和奥斯曼帝国在意土战争之后签订的，主要内容是：奥斯曼军队和意大利王国，分别从的黎波里和班加西，以及十二群岛撤军。 《洛桑条约》签订的时候，巴尔干战争还没有结束，奥斯曼帝国为了从北非抽身，果断将的黎波里和班加西割让给意大利。 意大利人出尔反尔，在得到的黎波里和班加西之后，并没有从十二群岛撤军，一直赖着不走。 穆罕穆德六世希望尽快结束战争，同意了意大利人的要求。 两位国王虽然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但消息传出，意大利人和奥斯曼人都不满意。 意大利人的不满，还在可控制范围内，只是导致墨索里尼上台。 奥斯曼帝国则是直接进入内战前夜，忠于苏丹和忠于穆斯塔法·凯末尔的军队已经势不两立。 格奥尔基心急如焚，他在来君士坦丁堡之前，分别向斐迪南和波利斯致电，请求巴尔干联盟的帮助。 斐迪南的回应是，既然奥斯曼帝国已经彻底认输，那么巴尔干联盟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格奥尔基傻眼，奥斯曼帝国还没有彻底认输呢，正磨刀霍霍要打希腊，好好地一个联盟，怎么能说解散就解散呢。 斐迪南不由分说，直接登报声明，退出巴尔干联盟。 紧接着，波利斯和黑山尼古拉也先后发出退出声明，存在了7年之久的巴尔干联盟宣布解散。 失去了巴尔干联盟的庇护，希腊王国现在能依仗的，只剩下俄罗斯。 乔治以俄罗斯国家杜马的决定为借口，拒绝为希腊王国提供帮助。 也不能说是借口吧，从程序上来说，乔治确实没有发动战争的权力，只有国家杜马才有权发动战争，乔治只是执行者。 俄罗斯已经开始重建，成效斐然，形势一片大好，没必要因为奥斯曼帝国和希腊人的纷争，重新进入战争状态。 奥斯曼人也终于学聪明，只将矛头对准意大利和希腊，完全不牵涉英、法、俄。 12月2号，奥军正式向希腊军队控制的地区发起进攻。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远东地区的形势也日趋紧张。 进入冬季之后，俄罗斯国内的重建受天气影响逐渐停止，已经转为工程兵的高日军团大量返回高丽和日本，这本来是正常的休假，却激发了高丽和日本的野心。 日本虽然还清了俄罗斯的欠款，可又添了一屁股债，还是得继续还。 组团去海参崴集体卖那啥，肯定不如抢劫来得快。 恰逢数十万日军返回日本，日本政府惊讶发现，俄罗斯居然通过世界大战，为日本培养了数十万精锐士兵。 其实高丽和日本的隐患，在尼古拉退位后就逐渐浮现。 尼古拉退位给高丽和日本带来的震撼，不亚于世界大战。 如此庞大的帝国居然一朝坍塌，沙皇退位生死不明，俄罗斯陷入内战，如果不是乔治实力强横，高丽和日本在1918年就要造反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俄罗斯战后推出的抚恤金和退伍金制度。 高日军团是雇佣兵，抚恤金和退伍金相对于东亚来说虽然还算不错，肯定不如俄罗斯人优厚。 退伍金制度出台后，高丽和日本的一些媒体，就开始暗戳戳攻击俄罗斯政府对待高日军团的不公正。 这些媒体基本上都是英国控制的。 让乔治想不通的是，日本就算了，高丽为什么不满？ 没有俄罗斯的帮助，高丽早已沦为日本的殖民地，世代为奴。 俄罗斯从高丽雇佣工人，从来没有赖过一分钱，该多少是多少，从不拖欠。 虽然相对于俄罗斯工人来说，高丽工人的薪水和福利都差一截，但这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又扯上不公平呢。 觉得不公平，可以不接受俄罗斯的雇佣，谁给你钱多你去跟谁混。 “高宗驾崩，闵妃久卧病床，李拓——呵呵。” 安妮比乔治更了解高丽。 李拓求婚不成，当着乔治的面虽然什么都不敢说，内心肯定有怨恨，毕竟高丽人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甲午清日战争那会儿李拓还小，不了解高丽的情况。 再加上这些年李拓一直在俄罗斯，很少回高丽，这就给李拓一个错觉，高丽不说能和俄罗斯相比，至少比保加利亚这种强一些。 这不能说是错觉，高丽的人口，确实是比保加利亚多。 这就跟有些眼高过顶的银行职员一样，错把平台实力，当成自己的实力。 “呵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乔治不生气，他对高丽和日本，本来就只是利用。 阿穆尔当年一穷二白，人没狼多，不得不利用高丽和日本的人力资源。 现在整个俄罗斯的人力资源都可以任乔治调动，乔治本来就要逐渐降低外籍工人的比例，走了正好。 君士坦丁堡的冬天，比圣彼得堡更温暖，跨海大桥的桥桩建设已经完成，明年就开始安装桥面，一切顺利的话，后年年底即可投入使用。 俄罗斯拆毁希伯来教堂之后，大量希伯来人从俄罗斯迁出，前往巴勒斯坦。 前往希伯来自治州的定居的希伯来人没几个，希州官方统计，定居在希州的希伯来人，尚且不到总人口的3%。 这让美国人纠结万分。 雅库特虽然环境糟糕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生存，既然其他人能在雅库特生存下去，为什么希伯来人不能？ 这一时期的美国人还是比较重视承诺的，说给希州修铁路就修铁路，顺带附送一个港口。 美国人都这么大方，乔治自然也不吝啬。 于是明年的第一批火电厂，就给了希州一个名额。 其实在西伯利亚地区，水力资源非常丰富，如果大力发展水电，不仅能满足西伯利亚地区的消耗，而且还能供应俄欧地区。 乔治给阿穆尔兵工厂下达新任务。 既然连350毫米重型舰炮都能造，收音机、留声机、洗衣机什么的，肯定也不是问题。 空调就算了，在俄罗斯没市场。 电视还没有出现呢，乔治只能等待科技继续进步。 冬天闲着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乔治决定在君士坦丁堡举行博览会，向全世界推荐俄罗斯商品。 海参崴每年冬天都会举行博览会，吸引全球客商。 海参崴距离欧洲还是远了点，很多欧洲小企业没精力，也没实力前往海参崴。 君士坦丁堡地理位置优越，欧洲商人参加博览会的同时，还能顺便旅个游，感受下俄罗斯风情，一举数得。 虽然博览会是在圣诞节期间开幕，但是从12月初，来自欧洲的客商就源源不断抵达君士坦丁堡。 乔治放大招，要在一个月内建设一座万国宫。 万国宫的建筑材料以钢材和玻璃为主，占地面积虽然大，难度并不大，以俄罗斯的建筑水平，完全可以实现。 万国宫的位置在金角湾，作为博览会的主会场，从12月初开始，万国宫前面的广场，每天都有来自俄罗斯各地的表演团队，进行各种免费的公开表演。 俄罗斯人的娱乐项目还是挺丰富的，要阳春白雪有歌剧芭蕾舞，想感受普通俄罗斯人的生活可以去冬泳，或者参加大力士比赛。 小朋友们最喜欢的是狗拉雪橇，由于君士坦丁堡冬天的雪不算厚，精明的商人就在雪橇底部装上轮子，小朋友们和拉雪橇的狗子都很满意。 玩够了就吃东西，君士坦丁堡的花样更多，这里不仅有波罗的海出产的鱼子酱，而且有保加利亚玫瑰酒，以及来自阿穆尔的顶级美食——火锅。 当然最让游客难忘的，还是君士坦丁堡的真诚和热情。 (本章完) 第713章 馅饼 当时间来到1919年底，各国终于先后进入重建状态。 俄罗斯的重建是从去年初开始。 君士坦丁堡的重建则要追溯到世界大战爆发前的1913年。 巴尔干战争中，君士坦丁堡几乎被彻底摧毁，建筑物十不存一，奥斯曼人纷纷逃往小亚细亚半岛，经济遭到毁灭性打击。 乔治在废墟上重建了这座城市，顺便对君士坦丁堡进行重新规划。 奥斯曼帝国将君士坦丁堡割让给俄罗斯之后，俄罗斯以首都的标准重建君士坦丁堡，并准备之后迁都。 拿破仑曾经说过：这世界如果只有一个国家，那么它的首都一定是君士坦丁堡。 重建之后的君士坦丁堡，既保留了古典的优雅和含蓄，又兼顾了科技与时代的进步。 当夜幕降临，博斯普鲁斯海峡两侧的霓虹灯和天空中的银河交相辉映，海鸥伴随着满载游人的观光渡轮在金角湾徜徉，天空中不时有烟花绽放，虽然震耳欲聋，但给人们带来的再也不是战争和死亡，而是心灵上的皈依。 经历了四年的世界大战，人们对于和平的渴望前所未有。 伦敦的冬天总是单调的灰白色，就像黑白照片，虽然让人怀念，但绝不向往。 巴黎街头被罢工的工人和流浪的退伍军人占领，上流社会依然灯红酒绿，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完全看不到希望。 柏林现在一个面包已经卖到1万马克，魏玛政府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平抑物价，人们在饥饿中挣扎，连死亡都不再令人畏惧。 君士坦丁堡就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完全打破了人们对于俄罗斯的刻板印象。 欧洲人对俄罗斯的印象很复杂，大多数有时候是令人恐惧的北极熊，有时候是蛮不讲理的邻居，偶尔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和法国对俄罗斯帝国总算有了一些正面宣传。 这些正面宣传又随着俄罗斯帝国的灭亡，进一步加深了英国人和法国人对俄罗斯的刻板印象。 真正的转机还是出现在巴黎和会期间。 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在英法底层民众范围内引发强烈反响。 不仅底层民众对俄罗斯的兴趣大增，就连英法上流社会也对俄罗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来自巴黎的路易斯是世界博览会的参展客商，他带来了法国的黑松露和鹅肝酱，希望能打开俄罗斯市场。 让路易斯没想到的是，君士坦丁堡不仅有黑松露，而且质量不输法国。 君士坦丁堡的黑松露是从东大进口的。 提起黑松露，路易斯入住的旅馆老板说起一则趣闻，让路易斯目瞪口呆。 在俄罗斯商人找到黑松露之前，华人并不了解黑松露的价值，所以用黑松露喂猪。 黑松露其实就是一种野生菌，是母猪最爱吃的食物，所以在法国就有人利用母猪寻找黑松露。 路易斯万万没想到，在法国被受追捧的黑松露，在东方居然真的用来喂猪。 “这有什么稀奇的，前几天有几个意大利人带来了一些意大利面条，在品尝了我们的面条之后，意大利人就把他们带来的面条扔了——” 旅馆老板哈哈大笑，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口中的“我们的”面条，也来自东方。 确切点说，是来自阿穆尔。 “如果你真的想在博览会上有所收获，那你最好改变思路，从俄罗斯进口商品去法国销售。” 老板娘是六个孩子的母亲，身材健硕的标准俄罗斯老娘们，法语很流利。 “听上去不错，但为什么你们不做？” 路易斯第一次和俄罗斯人打交道，对俄罗斯人还不够了解。 老板娘还没有说话，几名警察走进旅馆，对旅馆的客人进行逐一盘查。 路易斯通过法国报纸，知道俄罗斯警察是什么德性，于是路易斯将10卢布夹在自己的身份证明中递给警察。 “挖藕挖藕挖藕，看哪这一次是10卢布，你可真大方——” 警察笑眯眯的向同伴展示，然后对路易斯表示感谢；“感谢您的慷慨，你可真是个好人。” 路易斯一头雾水，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意思。 “这些钱将作为你的捐赠，用来帮助君士坦丁堡的军人家属。” 老板很高兴，给路易斯倒了一杯伏特加。 免费赠送。 路易斯惊讶极了，俄罗斯警察不收钱的么！ “尤里耶夫大公不允许他们收黑钱，否则就会影响他们的工作，继而影响到他们的退休金，难道警察会为了10卢布，放弃他们未来的保障吗？” 老板答疑解惑，言语间满满都是骄傲。 帝俄时代的俄罗斯警察威名远播，死刑犯都敢通融，就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现在的俄罗斯警察工资高，福利好，退休后还有退休金，自然那不会为了这点绳头小利，放弃未来的保障。 “这样的话，你们的行政成本会累积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路易斯认为尤里耶夫大公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法国政客竞选的时候，说的也都可好听了。 一旦当选，法国政客就像得了健忘症一样，将竞选时的承诺统统抛之脑后。 这就是法国政坛动荡不安的根源。 “尤里耶夫大公从来说到做到！” 老板脸色转冷，对于路易斯的质疑很不满意。 “希望如此。” 路易斯不争辩，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君士坦丁堡的好奇在疯狂增加。 转天一大早，路易斯离开旅馆，徜徉在君士坦丁堡街头。 旅馆位于一个安静的居民区，街道虽然不算宽阔，路面全部都经过净化，卫生工作非常好，看不到垃圾，绿化的也不错。 能看得出，君士坦丁堡人很喜欢养花，几乎每一个窗台上都有种植的花花草草。 和乌烟瘴气的巴黎不同，路易斯走了整整一上午，居然没有遇到流浪汉和乞丐，也没有遇到小偷和强盗，这让路易斯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走出安静的居民区，路易斯来到万国广场，这里有很多商人正在请顾客免费品尝食物，路易斯吃了大概十几个不同口味的馅饼，直到彻底吃不下，路易斯才放弃。 也许回巴黎做馅饼也不错。 (本章完) 第714章 蜜月中的密约 乔治不关心法国人是否吃得惯俄罗斯馅饼，博览会的目的是推动大宗商品贸易，向其他国家展示一个全新的俄罗斯。 帝俄时代的俄罗斯乱象丛生，一方面是全世界最大的资源国，一方面又从欧洲国家进口大量物资，西伯利亚号称有砍不完的树，俄罗斯帝国却还要从英国进口木材，简直倒反天罡。 粮食方面也一样，俄罗斯一边向欧洲出口谷物，一方面又从欧洲进口黄油和鸡蛋，好像只要和工业沾点边，俄罗斯人就做不好。 这其实也不奇怪。 俄罗斯资源虽然多，开发力度严重不足，西伯利亚的木材受限于高昂的运输费用，根本到不了圣彼得堡。 至于运输费用为什么居高不下，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之间的铁路恢复后，和帝俄时代相比，运输费用直接腰斩，菲利克斯居然还有钱赚，简直就是奇迹。 菲利克斯估计，等西伯利亚铁路全线恢复通车后，运输成本和帝俄时代相比，将至少下降60%，到时候俄罗斯就再也不需要从国外进口木材了。 和帝俄时代相比，俄罗斯出口的商品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世界大战爆发前，俄罗斯帝国财政艰难，截止到1914年，仅从法国的贷款就达到113亿法郎。 截止到1919年底，俄罗斯所欠的外债，折合卢布共计185亿。 12月19号，克里孟梭率领法国代表团抵达君士坦丁堡。 克里孟梭是来逼债的。 再过一个月，法国就将举行总统大选，克里孟梭踌躇满志，希望当选为法国总统，带领法国继续前进。 如果俄罗斯清偿法国外债，这会让克里孟梭的履历更加耀眼。 乔治跟克里孟梭算账。 俄罗斯欠法国的钱，大部分是通过资本市场发行的债券，欠的是法国人的钱，不是法国政府的钱，这完全是两码事。 俄罗斯欠法国政府的钱，已经在世界大战期间，通过以物易物的贸易方式，还的差不多了。 现在是法国政府欠乔治的钱。 世界大战期间，法国仅从阿穆尔采购的武器弹药，总价值超过110亿卢布，现在还有大约20亿的尾款没有结清。 眼看要不到钱，克里孟梭马上转变策略。 法国的情况现在很危险，预计明年内，法国将发生大面积经济衰退。 换句话说就是经济危机。 克里孟梭想效仿俄罗斯，以重建拉动投资，带动恢复经济。 问题是法国政府拿不出用于重建的资金。 乔治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你是来借钱的。 俄罗斯的情况跟法国差不多，都是政府没钱，但是资本有钱。 相对于法国国内的重建来说，法国资本更倾向于投资俄罗斯的天然气管道。 那既然法国资本投资俄罗斯的重建，俄罗斯资本为什么不能投资法国呢？ 乔治倒是想投来着。 可是一想到20年后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乔治的眼神立即清澈起来。 这一次法国人命好，有俄罗斯帝国垫背，法国才挺过来。 克里孟梭要是聪明，现在应该想方设法和俄罗斯搞好关系，让俄罗斯在20年后，继续为法国背锅。 这个20年可不是乔治说的，而是法国元帅福熙说的。 《凡尔赛合约》签字后，福熙充满悲观的认为：《凡尔赛合约》根本带不来和平，而是一份为期20年的停战协议。 等下一代德国人长大成人，德国人肯定会报复协约国的背信弃义。 现在就已经看到点眉目了。 代表德国来参加博览会的，是乔治的老朋友卡尔亲王。 和克里孟梭相比，卡尔亲王就坦诚多了，不仅早早和俄罗斯签订贸易协议，而且还代表德国容克贵族集团，买了不少俄罗斯债券。 神奇吧，世界大战期间已经油尽灯枯的德国，居然还有钱买俄罗斯债券—— 这也不奇怪。 油尽灯枯的是德国政府，并不是容克贵族集团。 卡尔甚至表示，如果俄罗斯愿意和德国加深合作，德国可以向俄罗斯提供贷款。 合作的方式对俄罗斯也很有利。 《凡尔赛合约》规定，德国不允许发展军工业。 魏玛政府首任总统弗雷德里希·艾伯特在《凡尔赛合约》签字后，忧心忡忡的说：如果他们拿走我们的所有武器，那一旦战争再次爆发，我们的孩子就能拿起棍棒和他们搏斗了。 就像福熙所担心的那样，几乎所有德国人都认为德国输掉战争非战之罪，而是被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蒙蔽，遭到协约国的背叛。 卡尔此行除了要从俄罗斯加大进口粮食的力度，还要试探乔治的态度。 就在此前，大名鼎鼎的克虏伯，已经将一部分兵工厂迁往丹麦。 克虏伯虽然可以继续生产武器，但不能运回德国，只能算保留了一部分生产能力，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卡尔希望能在俄罗斯开设工厂，并以外籍劳工名义，向俄罗斯派出技术人员，以及雇佣军官。 派技术人员没问题，德国的统治阶层虽然傲慢自大，德国的技术人员还是挺靠谱的，尤其是军工行业的技术人员。 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德国根本没几架飞机，也没有几辆装甲战车。 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德国的飞机产量，每个月已经达到1000架以上。 这还是因为德国缺少原材料，否则产量会更高。 德国汽车的进步速度同样飞快，虽然还比不上俄罗斯，但已经超越法国，和美国不相上下。 乔治担心的是雇佣军官。 卡尔的意思是，通过向俄罗斯派遣军官，维持德国的军官集团不受《凡尔赛合约》影响。 虽然卡尔信誓旦旦，绝对不会再次和俄罗斯开战，乔治却知道未来的走向。 卡尔或许是真诚的，小胡子跟乔治可没亲戚关系。 这事儿毕竟事关重大，乔治决定集思广益。 “这简直太棒了！我们应该全力帮助德国人恢复实力。” 小尼古拉好了伤疤忘了疼，根本没想过俄罗斯也可能被反噬。 “和德国人的合作，要小心养虎为患。” 伊戈尔老谋深算，未虑胜先虑败。 “只要我们自己不犯错，自然可以让德国人知难而退。” 菲利克斯坚持发展才是硬道理。 “这或许有利于我们对德国的渗透。” 从鬼门关前走一遭的古契科夫彻底黑化，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或许是为讨好乔治，以后嘛—— 只能说主观能动性是可怕的。 “如果德国人能付出足够的代价，那未尝不可。” 维特好奇，不知道还能从德国人身上榨出来多少钱。 德国人前段时间购买的俄罗斯债券，累计已经超过1.5亿金马克。 卡尔承诺，只要乔治愿意提供帮助，德国还可以向俄罗斯提供3亿金马克的无息贷款。 乔治想的倒不是从德国人身上榨出来多少钱，而是希望通过德国，打破英国和法国设立的殖民体系。 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发展，俄罗斯工业对于海外市场的需求会越来越大。 英联邦自成一体，俄罗斯工业品很难打入英联邦市场。 法国殖民地同样不需要俄罗斯工业品。 美国自世界大战结束后，又开始喊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摆明了要继续搞门罗主义。 俄罗斯虽然在巴尔干依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高丽和日本都有小心思，东大又在内战，谁会嫌弃市场多呢。 “明年高丽和日本，预计会有多少工人返回？” 乔治要为俄罗斯争取更多利益，将德国的每一份剩余价值全部榨干。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高丽要求我们撤军的呼声越来越高，高丽国王和政府还没有表态。” 维特还是那么天真，不表态本身就是表态。 甲午清日战争后，俄罗斯一直在高丽驻军，保护高丽的安全。 李拓现在大概是觉得，高丽通过世界大战，从俄罗斯获得了数十万精锐部队，不再需要俄罗斯的保护了。 再往深点想，既然俄罗斯和英国都开始从日本撤军，那么高丽没准也能走上扩张道路。 巧了，日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明年会有多少工人返回俄罗斯，还真不好说。 乔治决定加大和德国的合作力度。 德国投降的时候，还有200多万军队可堪一战。 德国现在还没有开始重建，国内粮食不够吃，连年饥荒，把德军以工人名义弄到俄罗斯，即减轻了德国的压力，又能为俄罗斯的建设提供更多劳动力，一举两得。 至于为德国培养军官，这其实也不是事。 俄罗斯的最大特点是血条厚打不死，当年拿破仑都没能征服俄罗斯，乔治也不认为小胡子有征服俄罗斯的能力。 小胡子当年要不是看俄罗斯在苏芬战争中表现实在太拉跨，根本就不敢对俄罗斯动手。 乔治还真想看看，古德里安和隆美尔在这个时空，到底能走多远。 12月25号，维特代表俄罗斯和卡尔签订《君士坦丁堡协议》。 协议内容一共14条，能公开的只有前6条，后半部分是密约，不予公开。 (本章完) 第715章 只是同情 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第一条就是：签订公开和约，杜绝秘密外交。 维特和卡尔签订的合约，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普通的贸易协定，两国一致同意在修复两国关系，加深两国友谊的基础上，深化在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交流。 这些内容都很正常，英国法国也和德国有类似协议。 只从协议内容上，英法对德国的支持力度比俄罗斯更大。 俄罗斯只是贸易，英国和法国对德国不仅给贷款，而且还直接投资，比俄罗斯更激进。 乔治有时候真的不理解欧洲人的脑回路。 英国也就算了，扶持德国是为了大陆均衡主义。 法国为什么扶持德国？ 答案是资本无国界。 连法国资本都在加大对德国的投资力度，俄罗斯资本就更有理由投资德国了。 维特和卡尔签订协议之后，在晚上的宴会上，卡尔忍不住感叹，如果德国选择俄罗斯作为盟友，而不是奥匈帝国，世界大战将不会是这个结果。 乔治笑而不语。 德国如果和俄罗斯结盟，以谁为主？ 这就是尼古拉和威廉二世两看相厌的原因。 协议签订的第二天，波兰代表团抵达君士坦丁堡。 1916年，德国为争取波兰人的支持，承诺会在战后建立“独立的波兰国家”。 当年12月底，德国和奥匈帝国成立“波兰临时国务会议”，在波兰青年中征兵，并任命社会党人毕苏斯基为临时国务会议的军政部长，波兰遂加入德奥联盟。 1918年，德军占领华沙，毕苏茨基在华沙成立联合政府，他本人也成为波兰共和国的国家元首。 作为同盟国成员，波兰本来没资格参加巴黎和会，英国和法国却为钳制德国，邀请波兰参加巴黎和会，让波兰人捡了个大便宜。 毕苏斯基这一次来君士坦丁堡的目的，除了希望俄罗斯能向波兰提供帮助之外，还希望俄罗斯能将华沙还给波兰。 如果波兰投靠俄罗斯，抱紧俄罗斯的大腿，老老实实当小弟，向波兰提供帮助也不是不行。 讨要华沙就太过分了。 俄、德、奥瓜分波兰是在1795年，从那之后，华沙就被俄罗斯占领。 虽然1806年在拿破仑的帮助下，波兰成立华沙大公国，一度脱离俄罗斯。 但在1815年，随着拿破仑被俄罗斯击败，华沙再次被俄罗斯统治，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 一百年前的事还能被波兰人翻出来，乔治也是没想到。 按照波兰人的逻辑，俄罗斯也要把远东还给清帝国。 毕苏斯基大概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想通过英国和法国向俄罗斯施压，迫使俄罗斯将华沙还给波兰。 维特回复毕苏斯基，关于华沙，俄罗斯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 还是不可能还的，想要，自己凭本事来拿。 于是圣诞节当天，毕苏斯基在君士坦丁堡召开新闻发布会，准备在新闻发布会上控诉俄罗斯的蛮横霸道。 上午9点30，距离新闻发布会开始还有30分钟，新闻发布会现场人头耸动，记者们都在讨论，俄罗斯是否会将华沙还给波兰。 来自《波兰日报》的记者泽林斯基信誓旦旦，认为俄罗斯应该顺应波兰人的要求，将华沙还给波兰。 “华沙的命运应该由俄罗斯人来决定。” 来自《君士坦丁堡日报》的记者卡罗尔冷笑。 “华沙是波兰的华沙，不是俄罗斯的华沙。” 泽林斯基奋力抗争。 “华沙人不同意你的话——” 《俄罗斯新闻》的记者彼得气定神闲，他今天是来看热闹的。 “不可能！所有华沙人都会为波兰自豪。” 泽林斯基的话，引来周围记者们一致的同情目光。 临时政府被推翻之后，俄罗斯已经将华沙地区的人口分批迁往西伯利亚，现在居住的华沙的全部都是正经的俄罗斯人，其中大部分压根就是俄罗斯驻军的家属。 “摇尾乞怜成立的国家，真的值得自豪吗？” 卡罗尔攻击性拉满。 “你胡说！” 泽林斯基被卡罗尔戳到痛处，满脸涨红。 上午10点，毕苏斯基在英国外交大臣乔治·寇松，以及法国外长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的陪同下出席新闻发布会。 毕苏斯基先是对记者们科普了近百年来波兰的历史，随后话锋一转，就开始控诉俄罗斯的暴行。 “华沙从未屈服于俄罗斯的残暴统治，从帝俄时代开始，华沙人前赴后继，为争取独立地位展开艰苦卓绝的斗争——” 毕苏斯基的发言一直持续了30分钟，随后终于进入采访时间。 第一个得到提问机会的记者是泽林斯基。 泽林斯基的问题是给乔治·寇松的，询问英国政府的态度。 乔治·寇松扯了一大堆废话，表达了对波兰人的强烈同情。 但除了同情之外，关于英国政府的态度，乔治·寇松一个字都没说。 第二个被点名的还是波兰记者。 卡罗尔突然站起来。 “如果不给我们提问的机会，让我们来干什么？” 主持人一愣，刚想开口解释，陆陆续续又有十几名记者站起来。 “我们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你们对我们太不尊重了！” “外交大臣先生，你能不能正面回答刚才的问题？” 乔治·寇松沉着脸，一个字都不说。 说啥？ 说英国支持波兰向俄罗斯讨要华沙？ 那俄罗斯可就有理由支持爱尔兰人争取独立了。 英国政府支持波兰人给俄罗斯制造一些麻烦。 但如果麻烦大到激怒俄罗斯，俄罗斯要动手的程度。 英国人跑的比谁都快。 主持新闻发布会的是一个年轻人，经验严重不足，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谁如果违反新闻发布会的秩序，就请离开！” 毕苏斯基也高估了自己的威慑力。 “这里是君士坦丁堡，你居然在俄罗斯的领土上驱赶俄罗斯人，你什么意思？” 卡罗尔突然弯下腰，脱掉自己的鞋子，直接向毕苏斯基砸过去。 毕苏斯基没想到，小小一个记者居然如此彪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直接被靴子砸中。 几名毕苏斯基的警卫冲过来，将卡罗尔摁倒在地。 正在维护秩序的警察突然抽出警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砸。 维护现场秩序的警察都是君士坦丁堡警察局派出的。 在俄罗斯的地盘上敢对俄罗斯人动手，给你们脸了是吧！ 现场秩序彻底陷入混乱，新闻发布会草草结束。 古契科夫向乔治汇报了当时的情况，这真不是他安排的。 乔治把寇松和白利安叫过来，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公爵阁下，伦敦在这件事上不持立场。” 寇松推得一干二净。 “不持立场的意思是，你们宁愿维护一个前同盟国家的利益，也不会维护盟友的利益是吗？” 乔治不给寇松蒙混过关的机会。 “这是您的误解，伦敦并不是这个意思。” 寇松竭力辩解。 “很好，我明白了。” 乔治不再跟寇松废话。 寇松表情一滞，还想继续解释，乔治却转向白利安。 “总理阁下，法兰西的立场是什么？” 白利安此前曾三度担任法国总理。 法国总理更换的速度虽然快，其实换来换去就那么几个人，圈子小的很。 “法兰西希望这件事能在和平的前提下得到妥善解决——” 白利安一开口就是外交辞令。 “很好，你不用再说了。” 乔治也不跟白利安废话，端茶送客。 “大公爵阁下，请不要这样，法兰西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利安不敢走，他要是就这么走了，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寇松也不敢走，乔治的脾气并不好，野蛮人不是吹的。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全都明白——” 乔治要给法国人和英国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如何和现在的俄罗斯相处。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俄罗斯在有些时候，也会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 乔治的话让白利安和寇松寝食难安。 转天上午，维特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表示对爱尔兰人的同情，并表示了对爱尔兰地区冲突的密切关注。 寇松快要气疯了，直接冲进维特的办公室，要求维特收回新闻发布会上的话。 “你现在所体会到的，和我前几天的心情一模一样。” 维特不收回，有你们英国人的初一，就有俄罗斯的十五。 寇松百口莫辩。 维特如果只是同情也就罢了。 如果更进一步，爱尔兰人的攻击行为将更猛烈。 俄罗斯不是波兰、荷兰那种无足轻重的小国，维特的公开表态，会导致英国国内的情况进一步恶化。 俄罗斯甚至都不需要给爱尔兰人实际上的物质支持，只需要拿出一个态度，就会让爱尔兰人信心倍增。 “我只是表示了对波兰人的同情，并没有对俄罗斯造成任何实际损失。” 寇松现在才意识到，他惊动了正处于冬眠中的北极熊。 “我也只是表示了对爱尔兰人的同情啊——” 维特很想放声大笑，前所未有的畅快。 (本章完) 第716章 业余选手 世界大战期间，临时政府出于安全考虑，曾想把尼古拉一家送往英国避难。 英国政府再三斟酌，表示不方便接收。 从那时起，维特对英国的态度彻底转变。 日俄战争后，俄罗斯通过英国贷款重建财政，双方曾有过一段蜜月期。 现在回头再看，英国之所以和俄罗斯修复关系，完全是因为德国的威胁，并不是英国人良心发现。 巴尔干战争期间，乔治行动迅速，赶在英国反应过来之前就拿下君士坦丁堡，英国人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至少两次拯救英法联军，尼古拉为分担英法联军的压力，不惜打破乔治制定的战略，赌上俄罗斯帝国的国运，最终却换来英国的彻底抛弃。 这就是和英国当盟友的结果。 历史经验证明，俄罗斯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对英国的妥协，只会让英国变本加厉。 英国人喊的双赢，是指英国赢两次。 和英国人相比，法国人就聪明多了。 乔治的两个“很好”，英国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是招致俄罗斯的反击。 白利安向巴黎汇报了君士坦丁堡的情况后，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立即调整日程，亲赴君士坦丁堡，向乔治当面解释。 雷蒙·普恩加莱对德国的痛恨，比克里孟梭更甚。 克里孟梭在巴黎和会中对德国的态度是公认的苛刻，雷蒙·普恩加莱却还认为克里孟梭对德国的让步太大。 在巴黎和会开幕式上，雷蒙·普恩加莱致开幕词，称德国“生于不义，自当死于耻辱”。 世界大战爆发前，雷蒙·普恩加莱访问俄罗斯帝国，曾致力于调解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矛盾，最终无功而返。 普恩加莱的任期将于明年初到期，他主动放弃竞选，所以才有时间来君士坦丁堡。 乔治亲自前往港口迎接雷蒙·普恩加莱，这一举动被法国媒体盛赞，称这才是俄罗斯真正的“国礼”。 现在评价俄罗斯“国礼”的标准很简单，别管欢迎仪式有多大，也别管俄罗斯媒体怎么说，只看乔治是否亲自出面迎接。 当然这也不是唯一标准。 罗马尼亚王国国王斐迪南和保加利亚王国国王波利斯也经常来君士坦丁堡，乔治从来没有亲自迎接过，这并不影响俄罗斯和两国之间的关系。 乔治的办公地依然在之前的战区司令部，新办公大楼正在建设中，预计后年才能投入使用。 普恩加莱当面向乔治致歉，称法国无意侵犯俄罗斯的利益，解释白利安出席新闻发布会，并不代表法国的态度。 乔治能理解法国人的心情，但不接受普恩加莱的解释。 寇松出席新闻发布会，即便无法给俄罗斯造成实际损失，也是故意恶心俄罗斯。 法国是真心想扶持波兰，对德国形成两面夹击。 乔治不是尼古拉，英法忽悠尼古拉那一套，在乔治身上无效。 乔治就算当面说的再好听，也肯定不会像尼古拉那样，为英法赌上国运。 波兰现在的领土，只包括当初被德国和奥匈帝国割占的部分，被俄罗斯割占的不包括在内。 这种情况下，以波兰的实力，无法达到英国和法国的目的，所以毕苏斯基才敢壮着胆子向俄罗斯讨要华沙。 “德国和俄罗斯刚刚签订了合作协议，如果俄罗斯支持德国向法国讨要阿尔萨斯和洛林，你们会怎么做？” 乔治犀利，让普恩加莱无言以对。 普法战争后法国将阿尔萨斯和洛林割让给德国，又通过巴黎和会索回。 这个情况和华沙差不多，如果俄罗斯支持德国索要阿尔萨斯和洛林，或将导致俄罗斯和法国断绝关系。 “大公爵，法国的情况，和俄罗斯不同——” 普恩加莱希望乔治理解，法兰西也自有国情在此。 “情况或许有所不同，感情上没什么区别。” 这点同理心，乔治还是有的。 但还是那句话，能理解，但是不接受。 普恩加莱无计可施，终于拿出真正的诚意。 巴黎和会已经结束，法国大选在即，不管明年是谁成为法国总统，法国都将开启重建。 法国的情况确实和俄罗斯不同，重建不是某个人说了算，需要议会通过皿煮的方式表决。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牵扯到皿煮，那就等着扯皮吧。 普恩加莱给乔治列出一份采购清单，希望能从俄罗斯购买重建需要的物资。 普恩加莱出手大方，订单总额为40亿法郎。 “这个订单难道不需要议会讨论？” 乔治质疑订单的有效性。 就在刚刚，美国国会决定不加入国联，给了威尔逊一级响亮的耳光。 成立国联是美国总统威尔逊的倡议，美国却不加入，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乔治相信普恩加莱在这一刻，是真的出于法国和俄罗斯的关系，所以才抛出采购大单。 问题是普恩加莱的任期还剩最后两个月，如果法国议会不批准，普恩加莱的订单就无法落实。 “现在还有能力提供重建物资的国家只有两个，一个是俄罗斯，一个是美利坚，和美国人相比，法国人更信任自己的盟友。” 普恩加莱对美国在参战前的鼠首两端，同样深恶痛绝。 美国人自以为聪明，左右逢源，连最后一个铜板都没耽误，成为世界大战的大赢家。 威尔逊在巴黎遭戏耍，充分证明欧洲对于美国的态度。 就算你美国人再有钱，你也是暴发户，没见识过大场面，上不得台面。 也正是因为威尔逊在巴黎的遭遇，美国门罗主义才重新抬头。 “总统阁下，恭喜您，您再次获得了我的友谊。” 乔治主动向普恩加莱伸手。 普恩加莱双手迎上去，大概是觉得不太妥当，握手的一瞬间，左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双手握上去。 这一瞬间，对普恩加莱来说，肯定有点耻辱感。 但很快，普恩加莱就庆幸自己的选择。 1920年1月1号，西方传统元旦，君士坦丁堡却没多少节日气氛，因为俄罗斯使用的是俄历，再过半个月才是新年。 1月1号下午三点，一艘俄罗斯商船在爱尔兰港口韦克斯福德近海抛锚，正在附近执勤的英国驱逐舰“大胆”号迅速赶到，询问俄罗斯商船是否需要帮助。 “我们的发动机发生了一些故障，正在紧急维修中，无需帮助。” “凯撒”号商船通过无线电，拒绝“大胆”号的帮助。 “大胆”号没有离开，继续在“凯撒”号周围打转，严密监视。 “凯撒”号停留到下午六点才离开，期间没有任何异常。 英国人是在1月3号才知道，“凯撒”号是一艘潜艇补给船。 潜艇补给船的下方是中空的，可以在不为外界所知的情况下，对潜艇进行补给。 英国政府还没有来得及抗议，爱尔兰反抗军向英国派出的“黑棕部队”发起进攻。 为维护爱尔兰局势，英国去年底以参加过世界大战的老兵为班底组成了总人数为7000人的“黑棕部队”派往爱尔兰，协助当地警察和保安团镇压反抗军。 去年一年，爱尔兰反抗军的袭击一直都是零星状态，没有进行大规模攻击，袭击的次数虽然多，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1月6号，爱尔兰反抗军出动近400人，以重机枪和迫击炮，对“黑棕部队”的营地发动攻击，造成120名黑棕部队成员死亡，并俘虏了29人。 这是黑棕部队自成立以来，遭受的最严重损失。 劳合·乔治终于坐不住了，主动和维特联系，再次要求维特断绝所有对爱尔兰反抗军的支援。 维特矢口否认，不接受英国的指责。 1月12号，英国再次向爱尔兰派出由2214名军官组成的预备队，加大镇压力度。 预备队乘坐的渡轮在前往都柏林的时候却遭到爱尔兰反抗军的袭击，165名军官阵亡。 这一次爱尔兰反抗军使用了潜艇。 劳合·乔治暴怒，称这是对大英帝国的攻击行为，等大英帝国理清事实，大英帝国一定会报复。 维特在君士坦丁堡跟劳合·乔治隔空打嘴炮，向媒体展示阿穆尔造船厂在1892年和美国芬尼亚兄弟会的技术转让协议，证明爱尔兰反抗军早已拥有潜艇的相关技术。 劳合·乔治还没来得及反击，曾在世界大战期间担任英国海军大臣的邱吉尔，却在记者采访的时候，称俄罗斯是贼喊捉贼。 拥有潜艇的相关技术，并不意味着就能造出潜艇。 阿穆尔造船厂从芬尼亚兄弟会购买的，只是潜艇的升降舵技术，并不牵涉其他。 相对于潜艇的整体技术来说，升降舵就相当于风帆时代的渔网。 会织渔网，并不代表就能建造风帆战列舰。 “邱吉尔先生总是喜欢在不熟悉的领域发表一些不专业的言论，自己的工作却一塌糊涂，他还是把精力用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吧。” 维特不客气，直接将邱吉尔认定为门外汉。 邱吉尔现在的职务是殖民地事务部大臣。 身为殖民地事务大臣，不去安抚英国殖民地和自治领，却在潜艇技术上说三道四，确实是有点业余。 (本章完) 第717章 苏卡不列 去年7月，为安抚海外殖民地和自治领，英国召开帝国会议，讨论英联邦的未来。 会议一共持续4个月，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这让各成员国愈发不满。 君士坦丁堡举行博览会，分别向南非和加拿大、澳大利亚发出邀请，这也引发英国的强烈不满，于是这才有了邱吉尔的贼喊作贼。 劳合·乔治还算克制，没有直接点名。 邱吉尔却直接将矛头对准俄罗斯，这同样引发了俄罗斯政界要员的不满。 维特还好，作为一名成熟的政客，并没有因为邱吉尔的言论，迁怒与英国政府。 小尼古拉却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表示，既然英国人认为爱尔兰反抗军的潜艇是俄罗斯提供的，那俄罗斯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冤枉。 邱吉尔马上就叫嚣着要打第二次世界大战。 乔治和劳合·乔治紧急灭火，不能让这俩人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否则非要打起来不可。 其实不用打，英国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去年年底，英国财政部预测，英国在1920年的出口，或将下降到只有10亿英镑。 这个预测充分证明了英国的形势之严峻，要知道去年英国的出口还有26亿英镑呢。 维特认为英国财政部的预测太悲观了，毕竟君士坦丁堡博览会开始的第一个星期，达成的协议总额就已经超过了120亿卢布。 这其中包括法国人贡献的40亿。 谁都没想到，英国财政部的预测不是悲观，而是太乐观。 1920年的前四个月，英国的出口额只有0.01亿英镑。 小数点没点错，确实是只有100万。 同时英国的进口额是12亿英镑。 这其中大约一半给了俄罗斯。 乔治不得不说，还是英国人财大气粗。 6亿英镑，以现在的汇率，大概价值48亿卢布。 英国从俄罗斯进口的物资包括：食品、药品、服装、建筑材料、成套机器，以及化妆品等生活用品。 出口急剧萎缩的同时，爱尔兰的叛乱愈演愈烈，英国政府不得不考虑和爱尔兰人进行谈判。 随着春天的到来，俄罗斯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国内建设。 维特这一次预计的没有错，返回俄罗斯的高丽和日本工人，不到去年的十分之一。 日本去年冬天加速扩军，新组建了6个甲种师团，总兵力大约15万人。 俄罗斯和高丽已经开始就撤军进行谈判，争议的焦点在于俄罗斯在高丽的各种军事投资。 日俄战争后，俄罗斯加大对高丽的投资力度，仅阿穆尔州政府这十几年来，在釜山、汉城、济州等地的累计投资，总额就超过30亿卢布。 高丽如果想让俄罗斯撤军，那就要把这30亿还给阿穆尔州政府。 对于这个结果，已经于今年初登基的李拓并不认可，他认为阿穆尔州政府有讹诈的嫌疑。 消息传进景福宫，久病卧床的闵妃急怒攻心，撒手人寰。 闵妃去世后，李拓再无顾忌，居然通过国际联盟，就世界大战期间高丽士兵的伤亡，以及长期以来高丽工人在俄罗斯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向俄罗斯政府和阿穆尔州政府发起索赔。 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连乔治都感觉不可思议。 俄罗斯是国联四个常任理事国之一。 1919年4月28号，国际联盟成立，首批加盟国共计44个，其中有31个国家在世界大战中曾加入协约国，或者支持协约国。 威尔逊作为国联倡导人，得到了炸药和平奖。 美国却没有加入国联，于是原本内定的五个常任理事国只剩四个，分别是英国、法国、意大利、以及俄罗斯。 国联第一次全体会议于今年1月在巴黎举行，随后国联搬迁至瑞士日内瓦威尔逊宫。 国联除四个常任理事国之外，还有四个非常任理事国。 常任理事国是固定的，非常任不固定，每四年轮换一次。 第一批四个非常任分别是南非、摩洛哥、保加利亚王国、以及希腊王国。 这四个非常任理事国中，南非是英国的海外自治领，摩洛哥是法国附属国，保加利亚王国跟俄罗斯换一条裤子，唯独希腊王国跟意大利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半个月前，失去俄罗斯庇护的希腊王国没能顶住奥斯曼帝国的进攻，连战连败，失去小亚细亚半岛的所有领土。 奥斯曼帝国没能如苏丹所愿迎来和平，和俄罗斯一样立即进入内战状态，穆斯塔法·凯末尔成为1920年最受关注的国际人物。 这种情况下，高丽向俄罗斯索赔，立即取代奥斯曼内战，成为所有人的关注焦点。 世界大战期间，高日军团在巴尔干战区，比骁勇善战的哥萨克表现更优秀。 哥萨克的声誉主要是受北线溃败的影响。 高日军团的优秀表现，让全世界都对高丽和日本刮目相看。 和日本相比，早在日俄战争期间，高丽军队就为俄罗斯作战，屡立战功，成为乔治手下的王牌军团。 现在军神麾下的王牌军团终于叛变，这让很多人莫名兴奋。 想击败俄罗斯，果然要从内部下手。 这味儿就对了。 针对李拓的叛变，小尼古拉建议换个人当国王，这对俄罗斯来说易如反掌。 李拓还是太天真，他大概以为高丽官兵在他的指挥下，表现会像在巴尔干战区一样出色。 乔治只要点个头，李拓今天吃不上晚饭。 “不，我们不能那样做。” 维特坚决反对。 “为什么？” 小尼古拉要杀鸡骇猴。 “因为那会伤害俄罗斯的荣誉。” 维特的答案让小尼古拉抓狂。 不管俄罗斯怎么做，在很多人眼中，俄罗斯都没有荣誉可言。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是畏威而不怀德，英女王颁布《私掠令》的时候可曾顾忌过英国的荣誉？ 美国人左右逢源的时候，也不曾引以为耻。 克里孟梭临危受命，带领法国赢得世界大战的最终胜利。 今年初克里孟梭在法国大选中惨遭滑铁卢，被所有法国人抛弃。 这才是卸磨杀驴。 “李拓的身体不好，需要长期服用药物，我们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让李拓死于意外。” 古契科夫已经成为俄罗斯的利刃。 “即便他是真的死于意外，也会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 菲利克斯就事论事，阴谋论大行其道的当下，从不同的角度解读，可以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那我们还犹豫什么呢？” 小尼古拉破罐子破摔。 “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理想中的俄罗斯，是什么样的？” 乔治对俄罗斯的要求高。 “俄罗斯应该成为世界之王，令人畏惧！” 小尼古拉化身凯撒，凛然不可侵犯。 “我们是欧洲宪兵，应该成为秩序的维护者。” 维特骨子里的传统，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不不不，我们应该学习英国的大陆均衡主义。” 菲利克斯剑走偏锋，理想中的俄罗斯是棋手。 伊戈尔保持微笑不说话，你们这些渣渣，还是不了解尤里耶夫大公啊。 这问题根本就不用回答，乔治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就是了。 另一个不说话的人是古契科夫，他不说话倒不是因为睿智，而是说不出口。 “说说——” 小尼古拉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们应该将其他所有人全部干掉——” “你还是闭嘴吧！” 小尼古拉后悔，宁愿蹲地上数蚂蚁，都不想再招惹这个疯子。 “我理想中的俄罗斯，应该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圣地，是伊甸园，是乌托邦，是一个完美的童话世界。” 乔治第一次向他的帝国重臣袒露心声。 “我们不需要像德国人一样，为生存空间铤而走险；也不需要像高丽人一样，为生存委曲求全；更不需要像美国人那样，为追求绳头小利，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乔治直接上价值，1920年的鸡汤新鲜出炉。 “俄罗斯够大，容得下我们所有人的野心；俄罗斯也有能力，让我们的理想得以实现；反对我们的人，终究会被我们的车轮碾过；追随我们的人，最终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乔治用亨廷顿的问题作为终结。 “我们是谁？“ 乔治停顿，意味深长：“我们是俄罗斯。” 众人还沉浸在乔治描述的美好愿景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小尼古拉突然爆粗：“苏卡不列！” 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 乔治不生气，能把小尼古拉这样的人，改造成一个对俄罗斯有用的人，乔治只当积阴德。 发生在乔治办公室里的这一幕，除了与会者，并不为外界所知。 会议结束后，小尼古拉作为俄罗斯驻国联大使，去国联和其他国家的代表扯皮。 菲利克斯去克里米亚，视察新都的建设工作。 维特继续兢兢业业卖国债，乔治描绘的未来再令人向往，也得从一点一滴开始累计。 古契科夫手下的秘密警察继续疯狂出动，任何敢于和俄罗斯作对的人，都将遭到俄罗斯的清算。 伊戈尔本来都要退休了，突然决定再干两年，将小菲利克斯扶上马再送一程。 一切好像都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但只有当天参加会议的人才知道，俄罗斯终于迎来真正的凯撒。 (本章完) 第718章 闪击战之父 新年前后举行的博览会，一共为俄罗斯带来超过200亿卢布的订单。 维特将这次博览会誉为“空前绝后”的翻身仗。 帝俄时代，俄罗斯欠下太多外债，仅每年要偿还的利息，就超过帝俄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二十，1916年英国和法国的财经专家曾预测，俄罗斯帝国的财政很快就将陷入崩溃。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财政崩溃是俄罗斯帝国灭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尼古拉下台的时候，帝国已经连前线士兵的薪水都无力支付。 尼古拉下台后，俄罗斯又陷入长达一年半的混乱，当时就连俄罗斯的盟友都认为，俄罗斯将一蹶不振。 让人惊奇的是，随着莫斯科的收复，仅用了半年时间，俄罗斯的财政就开始好转。 这一点其实早有预兆。 早在帝俄时代，俄罗斯就严重撕裂，俄欧地区的俄罗斯，和远东地区的俄罗斯完全就像两个国家，水火不融。 帝国财政陷入崩溃的时候，阿穆尔经济屡创新高，仅1917年，阿穆尔通过和英法等国的贸易，获得超过100亿卢布的利润。 君士坦丁堡政府成立后，俄罗斯通过实物抵偿外债，到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所欠英法债务总和已经下降到100亿卢布以下。 君士坦丁堡博览会的影响力还在逐渐发酵中。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出口英法的物资主要是食物和武器弹药，生活用品所占的份额并不高，大部分英国人和法国人，对于俄罗斯商品的物美价廉，认识还不够充分。 君士坦丁堡博览会期间产生的订单，主要是生活用品和建筑材料。 一旦欧洲对俄罗斯工业品产生依赖，俄罗斯就将获得源源不断的订单。 和经济状况彻底好转的俄罗斯不同，1920年春季，一场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席卷英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和之前的多次经济危机一样，这一次的经济危机还是从美国爆发。 世界大战让美国成为债权国，同时也为美国经济埋下隐患。 世界大战结束后，来自欧洲的订单迅速下降，对世界大战期间疯狂扩张的美国企业造成严重影响。 由于欧洲订单的下降，美国中小企业主不再把利润投入扩大再生产，而是投入到美国股市中，这不仅没有给原本就虚高的股市降温，反而将美国股市推上一个全新高度。 中小企业主拼命买股票的时候，华尔街大亨在偷偷离场，筹集资金投资欧洲的重建。 这个击鼓传花游戏持续到今年春天，终于无以为继。 今年3月，《华盛顿晚报》记者保罗·理查兹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提醒投资者们注意股市过热。 虽然保罗·理查兹在文章见报的第二天自杀，惊恐还是不可避免的蔓延开来。 3月23号，星期一，纽约股市开盘后，几乎所有股票均出现断崖式下跌，股指从最高的213点，骤然下降了平均30个百分点，成千上万美国人一生的积蓄在短短一天内灰飞烟灭。 24号，受纽约股市崩盘影响，伦敦和巴黎的股市也开始疯狂下跌，还没有从世界大战阴影中走出的欧洲再遭重创。 这种情况下，高丽对俄罗斯的索赔，也就无人问津。 小尼古拉来到日内瓦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威尔逊宫上班，连续10天都在自家豪宅举行宴会，再次向各国代表展示了俄罗斯大公的豪奢。 直到副使曼纳海姆提醒小尼古拉，国联即将审议高丽对俄罗斯的诉讼，小尼古拉才不情不愿去上班。 由于美国没有加入国联，英国和法国深陷经济危机的泥沼，俄罗斯就成为国联近期唯一的焦点。 法国驻国联大使，是刚刚在国内大选中败北的克里孟梭。 巴黎和会期间，克里孟梭凭借对德国的强硬态度，被各国代表盛赞为欧洲的“胜利之父”。 短短八个月之后，克里孟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性，就像被拔掉牙齿的“老虎”，老态龙钟。 毕竟是79岁的人了，不服老不行。 巴黎和会期间，小尼古拉多次和克里孟梭打交道，彼此之间很熟悉，所以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克里孟梭询问小尼古拉，如何应对高丽的诉讼。 小尼古拉对这一幕太熟悉了，巴黎和会期间，克里孟梭就经常和劳合·乔治、小尼古拉三个人关上门开会，在没有第三方在场的情况下，决定第三方的命运。 “俄罗斯已经为所有参战的高丽士兵支付了足够的薪水和抚恤金，高丽人还想怎么样！” 小尼古拉理直气壮。 克里孟梭眉头紧皱。 在很多人看来，干活拿钱和当兵吃粮都是天经地义的。 实际上真不是。 《凡尔赛合约》在去年6月28号签字，标志着一战彻底结束。 从去年6月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足足八个月，所有参战国，只有俄罗斯为参战士兵支付了足额的退伍金和抚恤金。 国联大会从巴黎搬到日内瓦，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巴黎街头被罢工的工人和流浪的一战老兵占领，国联继续在巴黎，不利于法国形象。 小尼古拉如果在国联会议上拿这一点说事，高丽人固然无话可说，也是在打法国人的脸。 “至于高丽工人在阿穆尔遭受所谓不公正待遇，这更是无稽之谈，阿穆尔为高丽人支付的薪水，远超高丽当地的平均工资水平，我倒是想看看，那些高丽工人在高丽国内，能不能拿到和阿穆尔同样高的薪水。” 小尼古拉自己都觉得阿穆尔州政府给的太多了。 俄罗斯虽然废弃了农奴制度，俄罗斯人的薪水并不高。 阿穆尔州政府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拉高了俄罗斯的整体工资水平，就连小尼古拉也深受其害。 内战结束后，君堡政府将尼古拉耶维奇家族的财产返还给小尼古拉。 这本来是件好事，小尼古拉却无奈的发现，雇人种地不仅不能获利，而且入不敷出。 这还要感谢俄罗斯的最低工资制度。 小尼古拉不“感谢”乔治，因为到爷爷那一辈，骂乔治就是骂自己。 那就感谢维特八辈祖宗。 小尼古拉无奈，只能将尼古拉耶维奇家族的土地卖给政府，然后把钱投入到新兴行业。 比如汽车工厂。 又比如天然气管道。 克里孟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经济危机爆发后，法国媒体再次接到警告，不允许刊登任何关于俄罗斯的消息。 实现停火后，法国工人虽然失业，还可以幻想经济一旦复苏，还可以复工。 经济危机爆发后，情况愈发严峻，这时候报道俄罗斯的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 日内瓦现在不仅有各国代表，而且有各国报社的常驻记者。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自己的附属国都管不好？” 克里孟梭将责任全部推到小尼古拉头上。 “你在胡说什么？高丽什么时候是俄罗斯的附属国了！” 小尼古拉矢口否认。 高丽可是两千多万人呢，这么重的人口包袱，俄罗斯不背。 俄罗斯连华沙人都不留，高丽人还是哪凉快哪儿去吧。 波兰成立后，俄罗斯又开始了新一轮人口迁移。 华沙人不是一直争取独立自由嘛，现在波兰成立了，只要想投奔独立自由的华沙人，俄罗斯不仅不强留，而且还奉送路费，一路护送到波兰，够皿煮自由了吧！ 连英国和法国都不得不承认，俄罗斯此举打破了人们对俄罗斯的偏见。 对于时下的大部分国家来说，人口依然是最重要的资源。 俄罗斯的包袱，在毕苏斯基看来就是天上掉的馅饼，一时间连华沙都顾不上了，乐颠颠回国拥抱他的好兄弟。 接连损失劳动力的俄罗斯，国内建设并没有受到影响，德国劳工的涌入，有效填补了俄罗斯的劳动力短缺。 卡尔和维特签订协议后，短短3个月内，超过50万德国工人涌入俄罗斯。 这些德国工人不仅有一战老兵，而且还有大量熟练女工。 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男人都在前线，后期连12岁的少年都要应征入伍，德国后方的工厂，大部分工人都是女工。 这些女工在世界大战结束后，同样处于失业状态。 伴随着德国工人来到俄罗斯的，还有德国的军官团队。 曾在骑兵部队服役的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以交流身份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军学院，担任外聘教官。 古德里安抵达海参崴的第一时间，就向担任院长的安德烈请求，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装甲师工作。 安德烈告诉古德里安，符师不接受外籍军团，只有加入俄罗斯国籍，才能去符师服役。 古德里安名字里没有“冯”，他对德意志帝国的忠诚，已经随德意志帝国的灭亡烟消云散。 古德里安虽然对魏玛政府同样失望，却没有轻易放弃自己的德国国籍。 其实在陆军学院，也可以接触到俄罗斯的装甲部队运用理念。 古德里安的第一课就是步战协同。 只不过他不再是教官了，而是学员。 (本章完) 第719章 掀桌子 古德里安出生于一个传统军人家庭，自幼就被当做军官培养，19岁开始从军，世界大战期间一直在西线服役。 《凡尔赛合约》规定德国陆军只能保留十万人，古德里安凭借年龄优势和出色的个人素质，成功保留军籍。 世界大战期间，古德里安一直担任骑兵部队指挥官，对装甲部队产生了浓厚兴趣。 和德国相比，俄罗斯的装甲部队起步更早，技术更先进，经验也更丰富，古德里安如鱼得水。 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军学院的前身是阿穆尔军官培训学校，成立于1893年，是远东地区资格最老的军校。 阿穆尔被誉为俄罗斯装甲部队的摇篮，古德里安在陆军学院接触到了俄罗斯最先进的装甲战车，这为古德里安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受材料所限，德国的装甲战车产量一直不高，无法满足前线需求，并没有在前线大规模应用。 德国对装甲战车的使用也和俄罗斯有极大不同。 德国最著名的装甲战车a7v，战斗全重30吨，乘员足足有18名。 这18人除车长、驾驶员、炮手、装填手外，还有12名机枪手，以及2名机械师。 这还不是最多的。 a7v的后续版本加强了火力，乘员增加到23人，在以上基础上又增加了副驾驶员、通信员、信号员、信鸽员和瞄准手。 世界大战期间，德军曾在北线俘获俄军装甲战车，对俄军装甲战车有一定了解。 陆军学院使用的装甲战车，却又和德军曾在北线缴获的装甲战车完全不同。 “北线装备的装甲战车，是20年之前的型号，咱们这些才是最新款。” 参加过日俄战争的教官格拉纳特提起装甲战车满脸骄傲。 陆军学院凭借和阿穆尔兵工厂的特殊关系，研究装甲战术的同时，也会帮助阿穆尔兵工厂对装甲战车的性能进改进。 俄罗斯的装甲战车同样是30吨，乘员却只有4个人，分别是车长、驾驶员、炮手、以及兼职装填手的二炮手。 由于乘员的数量大幅减少，俄罗斯的坦克从体积上，就比德国的a7v小很多，从而把更多的吨位囤积到装甲上，拥有更强的防护力。 俄罗斯装甲战车的火力同样不输a7v，a7v使用的火炮是俄罗斯57毫米战车炮的仿制型，俄罗斯的新式装甲战车，已经开始使用75毫米战车炮。 这个型号的装甲战车，被陆军学院的教官亲切的称为“北极熊”。 “如果‘北极熊’能早出生10年，我们在1915年就可以结束战争。” 格拉纳特很为“北极熊”感到遗憾。 古德里安心情复杂，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世界大战爆发前，德国的工业实力仅次于美国，排名世界第二。 俄罗斯的工业实力排名世界第五。 古德里安一直为德国创造的工业奇迹感到骄傲。 来到阿穆尔之后，古德里安才知道俄罗斯的工业实力，远比外界认为的更强大。 俄罗斯仅在远东地区，就有6个年产超百万吨的钢铁厂。 这还不包括位于西伯利亚腹地的尤里耶夫。 尤里耶夫钢铁厂的产量并没有确切数据，这座城市自建成后，就不允许外国人前往，古德里安只知道有这个地方，连尤里耶夫的具体位置都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在哈巴罗夫斯克北方。 阿穆尔使用的装甲钢，全部都是尤里耶夫钢铁厂提供的。 尤里耶夫钢铁厂同时还生产舰炮和火炮，海参崴的列车炮也是在尤里耶夫生产的。 德国在世界大战期间，受限于钢铁产量，一直无法大规模装备装甲战车。 俄罗斯仅为验证新式发动机性能，一造就是120辆。 为什么是120？ 因为俄罗斯一个装甲师所装备的装甲战车数量就是120. 所以俄罗斯打到油尽灯枯，直接将陆军学院的学员拉上前线，就是一个完整的装甲师。 古德里安现在还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闪击战之父，他对于装甲战车的理解仅限于防守。 德国的a7v，越野最快速度6公里每小时，最大行程30公里。 俄罗斯的北极熊，各项性能指标在德国a7v的基础上直接翻番。 “装甲战车的使命是进攻，绝不是防守。” 格拉纳特对装甲战车的理解，相对于古德里安来说在大气层。 和古德里安一起来到陆军学院的德军军官一共40人，为便于对他们进行管理，陆军学院将他们编成一个排，任命古德里安为排长。 陆军学院给军官们配发的武器是最新款的尤里耶夫半自动步枪。 世界大战期间俄军装备的尤里耶夫步枪是栓动结构，需要手动上膛。 半自动步枪利用后坐力自动上膛，具备更好的火力延续性，让德军军官们爱不释手。 爱过之后，自然就是贤者时间。 这么好的步枪，为什么俄军没有大规模列装？ 答案是俄军没有和半自动步枪相配套的后勤供应能力。 说白了就是子弹供不上。 不过这个问题随着俄罗斯军方后勤制度的完善，正在逐渐改进中，未来肯定会大规模列装。 那么德军是否有装备半自动步枪的可能性？ 答案是没有。 即便德军有更完善的后勤制度，德国也缺乏相应的工业能力。 不是子弹造不出来，而是缺少原料。 除非德国也拥有俄罗斯这样雄厚的资源。 古德里安来俄罗斯，是想寻找俄罗斯的弱点。 俄罗斯的弱点确实找到了，或者说一直都在。 俄罗斯人最大的弱点是狂妄自大，老子天下第一。 就古德里安在阿穆尔所看到的而言，俄罗斯人有狂妄自大的资格。 古德里安如果是俄罗斯人，会比格拉纳特更老子天下第一。 对于俄罗斯人的狂妄，克里孟梭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高丽对俄罗斯的索赔，引发国际联盟全体成员的强烈关注，连豪斯上校都以参观为名，出现在6月17号举行的国联大会现场。 这是国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体大会。 国际联盟成立公约上，一共有44个国家的签字。 由于美国没有加入国联，国联实际上只有43个成员国。 这43个成员国，又有3个根本就没有派出代表，所以实际上国联之前的“全体大会”，只有40个国家参加。 小尼古拉的性格本就张扬，俄罗斯帝国虽然亡了，小尼古拉还是穿着帝国时代的大礼服，坐在一群黑西装中间尤为瞩目。 曼纳海姆在会议开始前，曾建议小尼古拉也低调点。 小尼古拉是想用大礼服提醒各国代表，俄罗斯帝国虽然亡了，俄罗斯依然是那个令人恐惧的欧洲宪兵。 四大常任理事国，每隔三个月轮换担任轮值主席。 4月到6月的轮值主席国是法国，克里孟梭主持会议。 会议的第一个议题是成立国联部队，协助国联各下属机构履行国联职责。 成立国联部队这个决定，是在两个月前做出的。 之后各国代表就为国联部队的结构吵了整整两个月。 确切点说，是英、法、意、俄吵了两个月，其他国家只能眼巴巴看着，轮不着他们说话。 四个常任理事国都同意，国联部队应该由四个常任理事国出兵组成，规模暂定为一个师，大约1.2万人。 但是在具体出兵人数上，产生了严重分歧。 克里孟梭提出，法国只出100个人，其他1.19万，由英意俄派出。 英国代表爱德华·格雷坚决反对，提出英国只出150人，剩余部分由法意俄分担。 小尼古拉冷笑，你们也别100、150的了，不想出兵的话，就一个也别出，俄罗斯有的是哥萨克。 意大利—— 意大利人的意见不重要。 克里孟梭和爱德华·格雷的意思很明显，既不想出人，也不想让俄罗斯大权独揽，所以象征性派点人往里掺沙子。 曼纳海姆给小尼古拉出主意，建议这支部队的费用，由国联负责。 克里孟梭和爱德华·格雷瞬间态度大变，都想借国联的经费养兵。 这下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四大常任理事国一家3000，不偏不倚。 所以完全没有存在感，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意大利代表才是最大赢家。 第一个问题完美解决，克里孟梭也没有吊各国代表的胃口，立即进行第二个议题，审议高丽对俄罗斯的索赔。 随着高丽代表的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尼古拉身上。 小尼古拉突然站起来，把高丽代表吓一跳。 克里孟梭也紧张，这会儿最担心的是，小尼古拉暴打高丽代表。 意大利代表的眼里满是兴奋，好戏终于开场了。 爱德华·格雷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格雷的视力已经到了快要双目失明的程度。 小尼古拉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俄罗斯代表团成员和前巴尔干联盟代表团成员也集体离场。 “喂喂喂，你们要干什么？” 克里孟梭一个头两个大，这儿正开庭呢。 小尼古拉充耳不闻，径直离开。 克里孟梭满脸铁青，不给高丽人面子也就算了，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体面呢？ 体面？ 呵呵。 (本章完) 第720章 幼稚的国王 想看热闹的人注定要失望，小尼古拉用最体面的方式，给与高丽人最大程度的羞辱。 这就是弱国无外交的最真实写照。 李拓大概认为，将这件事捅到国联，就可以利用国联的影响力，逼迫俄罗斯就范。 小尼古拉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高丽人要是有话好好说，这事儿还有商量的可能。 想以这种方式逼迫俄罗斯就范，简直是痴人说梦。 由于小尼古拉离场，诉讼无法进行，会议草草结束。 克里孟梭来找小尼古拉，希望俄罗斯能接受爱德华·格雷提出的折中方案。 俄罗斯确实是在高丽进行了大量投资，但投资总额也没有30亿卢布那么多。 爱德华·格雷提出的赔偿方案是10亿卢布，但是俄罗斯还需要拿出8亿卢布支付给退伍老兵和工人。 这样一来，俄罗斯到手只有2亿卢布。 “不！” 小尼古拉言简意赅，这个方案绝不接受。 俄罗斯不是死要钱，而是要通过赔款惩罚高丽人的野心。 李拓也别以为赔了钱，这事儿就完了。 维特和马里奥还有连招等着他呢。 乔治可以大度，维特和马里奥必须锱铢必较，才能保证俄罗斯和阿穆尔的财政健康。 “说说你们的底价，总不能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克里孟梭真不想掺和这事儿，可谁让他是轮值国主席呢。 “20亿，加仁川、釜山、以及济州。” 小尼古拉下手狠，上述条件加起来比30亿开价更高。 俄罗斯在高丽的投资，主要集中在这三地，这三地目前都被俄罗斯租借，期限还剩八十多年呢。 到期后俄罗斯如果愿意继续租，高丽政府不得拒绝。 小尼古拉的意思不是继续租借，而是割让。 “大公爵，您知道这不可能。” 克里孟梭无奈，一个铁公鸡，一个是吸血鬼，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既然不可能，那就耗着呗，反正小尼古拉不着急。 李拓着急。 世界大战让李拓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 跟着俄罗斯混，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也无法拥有真正的权力，这让李拓生不如死。 世界大战期间，李拓曾希望乔治支持高丽进行扩张。 高丽没海军，陆地接壤的国家一共就两个，一个俄罗斯，一个东大。 向俄罗斯扩张是找死，所以李拓所谓的扩张，直指关东地区。 巧合的是，日本扩军后，也将目标对准东大，准备打第二次清日战争。 关东地区虽然大，却无法同时容纳高丽和日本的野心。 自清帝国灭亡后，东大就陷入内战状态，军阀割据混战不休，大批富人出逃。 由于一直以来高丽和东大的关系，所以高丽的移民热度，仅次于阿穆尔。 又因为俄罗斯租界的治安良好，配套设施相对完善，移民高丽的华人，大多集中在仁川、釜山，以及济州。 如果俄罗斯撤军，李拓就可以通过移民高丽的华人一波肥，随后开启扩张模式。 通过国联向俄罗斯发起诉讼后，俄罗斯和高丽的关系陡然紧张起来。 6月18号，驻扎在仁川的部队，在仁川和汉城之间的道路上布置哨卡，并且派人封锁汉江大桥。 仁川距离汉城只有不到20公里，和汉城之间的交通运输，除了渡轮之外，只能依赖汉江大桥。 封锁汉江大桥的同时，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内河炮艇开进汉江，如果情况恶化，随时可以对汉城进行炮击。 李拓的倒行逆施，遭到高丽大臣，尤其是首相闵泳翊的强烈反对。 李拓这些年一直都在俄罗斯，很少回高丽，对于高丽的情况并不了解。 高丽对俄罗斯经济的依赖非常严重，尤其是粮食出口，如果没有俄罗斯的援助，高丽的情况会比日本更严重。 由于高丽自身没有工业生产能力，高丽军队的后勤供应还是要依赖俄罗斯。 高丽权贵阶层热衷前往阿穆尔置业，就连闵泳翊在海参崴都有房产，俄罗斯要是跟高丽打起来，有多少人支持李拓还不好说。 “叛徒！全部都是叛徒，应该将他们统统吊死！” 李拓简单粗暴，这是他在俄罗斯的最大收获。 闵泳翊眉头紧皱，按照李拓的说法，闵泳翊也是反贼。 “失去俄罗斯的保护，我们就像被狼群包围的绵羊，完全无力反抗。” 闵泳翊希望李拓能理智点，即便不想当舔狗，也不要从一个极端，突然走向另一个极端。 “所以我们要抓住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强大自身。” 李拓逻辑自洽，俄罗斯确实是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时期。 再过几年，等俄罗斯经济恢复元气，再给李拓两个胆，李拓也不敢造反。 “不要相信英国人的承诺，英国是在利用我们，对我们并不是真心相待。” 闵泳翊的话证实了，这件事背后的确有推手。 这就对了。 如果没有英国的支持，李拓同样不敢造反。 “英国人自以为是猎手，我们何尝不是在利用英国人——” 李拓居然认为高丽和英国有交换利益的资格。 这话要是被劳合·乔治知道，估计能把劳合·乔治活活气死。 在英国人眼里，高丽只是一颗棋子。 李拓却认为自己是棋手。 就在李拓的皇宫外面，十几名参加过世界大战的高丽军官聚集在一起，讨论如何应对目前的复杂局面。 “我不会为国王作战，和尤里耶夫大公为敌——事实上我已经拥有了加入俄罗斯国籍的资格，我准备下个月前往阿穆尔，先把小美和孩子们送过去。” 世界大战期间曾在柳京师服役的金世勋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咱们的这位国王陛下，多少有点幼稚——” 同在柳京师服役的李英俊将矛头直指李拓。 “我们得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混蛋把我们这个国家拖入深渊。” 朴哲贤拍案而起，既然国王不合格，那就换一个国王。 至少在1918年之前，高日军团都在巴尔干战区作战。 巴尔干啥情况一目了然，几乎每个国家都发生过不止一次政变，叛乱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除掉李拓对于朴哲贤他们这些人来说，毫无心理障碍。 (本章完) 第721章 不如你来当沙皇 对于大部分高丽人来说，和俄罗斯合并才是高丽的最佳选择。 至不济也应该紧紧抱住俄罗斯的大腿，就像巴尔干的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成为俄罗斯在东亚地区最忠诚的盟友，才能保证高丽的长远利益。 对于李拓来说，求婚不成由爱生恨，还不足以和俄罗斯反目成仇，至少这个原因是说不出口的。 真正让李拓怀恨在心的，是高丽在世界大战中，除了几十万训练有素的军队之外，几乎一无所获。 同为俄罗斯盟友，保加利亚王国且不说，凭波利斯和乔治的关系，乔治再如何照顾保加利亚王国，李拓都可以理解。 希腊王国虽然被赶出小亚细亚半岛，但那是希腊人自己的原因。 罗马尼亚王国在巴黎和会中，获得了特兰西瓦尼亚和外喀尔巴阡山脉，国土面积直接翻番。 参考罗马尼亚王国的收获，高丽索要德国在东大的特权不过分吧？ 俄罗斯没有支持高丽的要求，因为日本同样索要德国在东大的特权。 这才是李拓投靠英国人的真正原因。 李拓已经得到了英国人的承诺，如果高丽和俄罗斯切割，李拓将得到英国的支持。 通过古契科夫麾下的秘密警察，乔治还了解到一则迷辛，即李拓本人可能已经丧失生育能力。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李拓的反常行为终于有了合理解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尤其是对于一国国王来说。 阿列克丝和俄罗斯贵族的关系之所以无法调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阿列克丝携带的血友病，污染了皇室基因。 李拓继位后，立弟弟李垠为皇太子。 1897年出生的李垠今年23岁，也曾作为高日军团成员在俄军服役。 和李拓不同，自幼在海参崴接受教育的李垠，对海参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李垠并不赞成高丽对俄罗斯的诉讼，因为和李拓发生激烈争吵，李垠被李拓软禁。 7月3号，一群高丽军官来到李垠被软禁的太子行宫，求见李垠。 负责守卫太子行宫的军官，也曾是高日军团成员。 在了解到军官们的目的后，守卫太子行宫的军官主动打开宫门，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李垠面前，要求李垠立即登基。 李垠虽然反对和俄罗斯决裂，可也没想造哥哥的反。 军官们不由分说，强制黄袍加身，簇拥着李垠来到景福宫，逼迫李拓将皇位传给李垠。 “连你也要反对我吗？” 李拓万万没想到，连李垠都会造反。 李垠百口莫辩。 一名高丽军官突然拔枪向李拓射击，李拓身中六弹，倒在血泊中。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名军官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乔治对于高丽人的疯狂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也不奇怪。 尼古拉在日本遇刺的时候，还有完全不相干的日本人为获得俄罗斯的原谅，在尼古拉的住所门前自杀呢。 对于杀身成仁这件事，高丽人和日本人有自己的理解。 同样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里，可以得出不一样的结论，一千个哈姆雷特眼里有一千个莎士比亚。 高丽的权利更迭，乔治看到的是杀身成仁，瓦西里看到的却是黄袍加身。 原来政变居然还可以这么干！ 七月底，俄罗斯军方继续在罗夫诺举行军事演习。 今年的演习除俄军之外，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以及希腊均派出部队参加，乔治也来到克里米亚亲自主持。 去年的对抗演习中，阿穆尔军区和华沙军区获得最终胜利，这让瓦西里很不服气。 安德烈确实有作弊行为，凭借和阿穆尔军工系统的特殊关系，阿穆尔军区参演部队的装备，相对于巴尔干军区更先进。 乔治今年出台新规，所有参演部队所使用的武器装备，型号必须统一。 瓦西里憋着一口气，要在今年的演习中一雪前耻。 不过巴尔干军区今年的对手是华沙军区，瓦西里要找安德烈报仇，最起码要等到后年。 瓦西里和布鲁西诺夫、安德烈、鲁兹斯基等人虽然有竞争，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 抵达罗夫诺的当天，瓦西里主动设宴，分别邀请布鲁西诺夫和安德烈、鲁兹斯基，以及彼得和高尔察克。 李拓死后，李垠继位成为高丽国王。 “李拓那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我早就看他不正常。” 瓦西里主动挑起话题。 布鲁西诺夫和安德烈表示认可。 鲁兹斯基完全无感，李拓是谁？ 世界大战期间，巴尔干战区的王子太多了，鲁兹斯基后期才加入巴尔干军团，根本不认识李拓。 彼得和高尔察克也不关心高丽，这俩准备在演习期间向乔治建议，要强化俄罗斯海军在地中海的优势地位。 俄罗斯虽然获得了大西洋入口，但是面对皇家海军，俄罗斯海军很难获得优势地位。 在东亚，俄罗斯海军的优势地位也遭到美国海军的强力挑战。 和这两个地区相比，地中海关系到俄罗斯的核心利益，必须确保优势地位。 世界大战结束后，俄罗斯为释放烟雾弹，公布了新的造舰方案。 外人不知道新版方案是怎么回事，彼得和高尔察克就很难受。 新版方案中根本就没有战列舰，甚至航空母舰都只有一艘，已经开工的几艘万吨级军舰，全部都是运输舰和医院船之类的辅助船只。 “不可能，这事儿又不是大公说了算。” 布鲁西诺夫不乐观。 海军想要战列舰，陆军还想要新式装甲战车呢。 相对于战列舰，更便宜的装甲战车都要分批更换。 “国家杜马那帮人都是废物！” 彼得破口大骂。 “大公要是沙皇就好了——” 瓦西里幽幽叹道。 布鲁西诺夫和安德烈们彼此交换眼神，谁都不说话。 李垠继位后，强迫李垠登基的那群军官，现在都是贵族。 就连杀死李拓后自杀的那位军官，都被追封为伯爵，世袭罔替。 帝国时代，瓦西里的爵位是公爵。 凭布鲁西诺夫他们几个的功绩，如果还是帝国时代，都有被封公的资格。 谁不想给子孙后代捞一个世袭罔替的护身符呢。 乔治三天后抵达罗夫诺。 演习举行的很顺利，巴尔干军区和高加索军区成为胜利者，上一次演习中表现出色的阿穆尔军区和华沙军区惨遭蹂躏。 瓦西里得意洋洋，当面向安德烈炫耀。 安德烈脸上却没有丝毫羞耻。 瓦西里好奇，这么不要自尊的吗？ 很快瓦西里就知道安德烈为什么不要脸了。 今年春天，阿穆尔军区进行调整，将最优秀的军官和士兵都集中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装甲师，根本没有参加今年的演习。 对于这种行为，乔治必须让安德烈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所以安德烈就在庆功宴上自罚三杯。 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乔治的妹妹会生气。 “无耻！卑鄙！不要脸！” 瓦西里破口大骂，什么亲戚不亲戚的，脸都不要了。 安德烈笑眯眯，现在知道心疼了？ 去年大比武之后，国防部一纸公文，将大比武的优胜者全部上调，军区司令们有口难言。 这事不仅不能拦着，而且还要含着眼泪全力支持。 乔治再次强调，征调的原则是根据个人意愿，如果想留在原籍，必须尊重个人决定。 司令官们内心稍安，如果这样的话，那可操作的余地就太多了。 上调国防部固然是好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当凤尾。 世界大战结束后，君士坦丁堡师以上的军官可以编一个师。 同样都是将军，在国防部只能当个部门主管，做一些文字工作，到了地方就是实权封疆大吏。 这并不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演习最后一天，乔治把瓦西里叫过来，提醒瓦西里不要倒行逆施。 瓦西里那点小九九，乔治知道的清清楚楚，真当古契科夫麾下的秘密警察是吃白饭的呢。 瓦西里同样娶了乔治的妹妹，在尤里耶夫的家族企业里有股份的，即便瓦西里不担任任何公职，仅凭家族企业的分红，瓦西里的孩子们也不需要为生计担心。 沙皇就那么好，不当不行？ “如果你想成为沙皇，我不介意你登基。” 乔治放大招，这沙皇谁想当谁当，乔治肯定不干。 “你快得了吧，我没那能力。” 瓦西里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苏沃洛夫公爵的影响力，只存在于军中，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尤里耶夫大公取代。 当皇帝固然一时爽，看看世界大战中各国国王的下场是什么。 俄罗斯帝国这边，尼古拉一家人到现在还是不知所踪。 德皇威廉二世流亡荷兰，遭到所有德国人的唾弃。 奥匈帝国老皇帝刚死，帝国马上就四分五裂，现在奥地利在欧洲已经沦为三流国家。 奥斯曼帝国更惨，刚把意大利人和希腊人赶走，穆罕穆德六世还没有松口气，奥斯曼帝国就陷入内战。 穆罕穆德六世目前人在英国，他给穆斯塔法·凯末尔写信，自愿放弃皇位，希望能回到奥斯曼生活。 可惜他的信如泥牛入海，没有回音。 (本章完) 第722章 俄式自由贸易 所谓黄袍加身，多半都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既要又要。 乔治这种才是真正的民主缔造者。 这一次是真民主，不是皿煮。 由于爱尔兰反抗军无孔不入的袭击，英国政府焦头烂额，也希望以皿煮平息爱尔兰人的反抗，被迫同意爱尔兰共和国自治。 爱尔兰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确实是希望以“自治”形式，继续留在英联邦。 现在时过境迁，爱尔兰人的要求已经不再是自治了，而是真正的独立。 今年以来，爱尔兰人的反抗比去年更激烈。 去年爱尔兰人的反抗还是以零星袭击为主，对象是英国官员，以及比较温和的“自治派”。 今年爱尔兰人袭击的目标是英国驻军，武器也从简易的炸弹，升级为机枪和迫击炮。 今年八月，仅在都柏林一地，柯林斯手下的反抗军就击毙了18名英国政府官员及雇员。 作为报复，英军乘卡车来到正在举行足球比赛的科罗克公园，胡乱向人群射击，14名手无寸铁的民众被枪杀，65人受伤。 当晚，四名被关押的反抗军成员遭处决。 三天后，一支英军巡逻队遭伏击，17名英军遇难。 劳合·乔治决定以更严酷的方式镇压爱尔兰人，不再通过正常程序对爱尔兰反抗军成员进行审判，而是交由军事法庭处理。 爱尔兰反抗军依然能通过不明渠道，从外界获得物资补给。 英国政府已经顾不上追查渠道来源了，经济危机叠加叛乱，已经让英国政府不堪重负。 英国政府开始考虑以谈判方式结束爱尔兰人的叛乱。 消息传出，眼看昔日雄霸全球的大英帝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英国不仅没有得到其他国家的同情，反而遭到俄罗斯的疯狂嘲笑。 同情？ 呵呵，您配吗？ 这可是曾经将米字旗插遍全球任意角落的日不落。 这可是巅峰时期拥有国土面积3367万平方公里，4.5亿人口，经济总量占全球近40%的约翰牛。 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家里是什么情况，再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同情英国。 李垠继位后，将李拓的悲剧完全归咎为英国的煽动，并公布了一系列证据。 虽然英国政府极力否认，俄罗斯也已经占据道德高度。 小尼古拉是那种没理都要赖三分的野蛮二号。 现在既然抓住英国的把柄，小尼古拉就要求召开国联大会，公开向英国开炮。 让小尼古拉不爽的是，英国代表爱德华·格雷因为要治疗眼疾返回伦敦，没有参加这次会议。 不过这也没关系了，虽然英国人不在，小尼古拉也要先骂个痛再说。 “长期以来某个孤悬海外的国家，利用所谓大陆均衡政策，成为祸乱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动荡不安的根源，这个国家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毒瘤，是邪恶的吸血鬼，是肮脏的寄生虫——” 小尼古拉的发言长达一个小时，旁征博引洋洋洒洒，将英国历史上和现在做的那些恶心事一一历数。 克里孟梭最初还听得兴致勃勃，听着听着表情慢慢就变了。 英国近代针对俄罗斯干的那些事，基本上法国也有份。 小尼古拉骂着骂着就将法国人一块捎上，反正都是一丘之貉。 “躲在海峡对面的阴暗老鼠，和它的卑鄙盟友，以及它的那些无耻仆人，它们那些阴暗的伎俩，和恶毒的行为，终将遭到世界的审判，被人唾弃。” 小尼古拉总算骂过了瘾，成功赢得听众们的热烈掌声。 这掌声，多多少少有些讽刺意味。 天下苦大英久矣。 不过俄罗斯的名声，也没比英国好到哪儿去。 来自日本的牧野伸显男爵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敢像小尼古拉一样公开开炮。 随着俄军的撤离，日本的粮食又开始短缺，今年冬天不出意外，日本人还是要抢米。 日俄战争后，由于俄罗斯廉价粮食的大量输入，日本缺粮的现状有所缓解，虽然谈不上吃得好，至少这十几年，日本没有发生饿死人的惨剧。 今年夏天，俄罗斯就开始提高粮食价格，日本进口粮食的成本大幅飙升，市场上供应的粮食日趋紧张。 日本政府无奈，转而向包括高丽在内的其他国家采购粮食。 粮商纷纷坐地起价，采购成本高居不下，日本政府无奈，只得让牧野伸显男爵去求小尼古拉，希望俄罗斯能和以前一样，以低价像日本出口粮食。 “你该不会认为，俄罗斯政府应对5000万日本人负责吧？” 小尼古拉冷笑，既然不想看家护院，那就自己去觅食。 “拜托了，请您网开一面。” 牧野伸显向小尼古拉90°鞠躬。 连个跪都不下，你们日本人的鞠躬还真是廉价呢。 “俄罗斯的粮食，是俄罗斯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我们宁愿喂狗，也不会廉价出售给忘恩负义的家伙。” 小尼古拉落井下石，指望俄罗斯人善心大发，那纯纯是拜错了庙。 牧野伸显望向地板的眼神充满怨恨。 俄罗斯的粮食确实是种出来的。 但不是俄罗斯人种出来的，而是来自日本的外籍工人种出来的。 世界大战期间，每年有超过50万日本人涌入俄罗斯，从事最基础的体力工作。 什么码头搬运，远洋捕捞，乃至卫生保洁，垃圾转运等等，所有俄罗斯人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日本人从不挑剔。 由于日本和俄罗斯的关系恶化，今年前往俄罗斯务工的日本人大幅减少，连带着日本政府的侨汇收入也降至谷底，财政状况急剧恶化。 牧野伸显在求小尼古拉之前，也曾请爱德华·格雷予以援手。 世界大战刚结束那会儿，英国政府承诺的好处多多，只要日本摆脱俄罗斯的控制，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英国政府自顾不暇，爱尔兰人的叛乱已经让英国政府焦头烂额，英国的经济也持续低迷，实在是没能力向日本提供帮助。 由于英国人的出尔反尔，小尼古拉在国联大会痛骂英国的时候，牧野伸显很想和小尼古拉一块骂。 小尼古拉其实也没说谎，俄罗斯今年的粮食也紧张。 随着俄罗斯和德国的关系逐渐好转，俄罗斯将廉价粮食大量出口到德国，真没余粮给日本。 进入9月，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军学院开始囤积越冬所需的蔬菜和主粮，古德里安和来自德国的军官去帮厨，整整卸了一天的土豆。 望着堆积如山的土豆，古德里安愁容满面，仿佛又勾起某种不愉快的回忆。 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由于粮食短缺，人们长期依赖甘蓝作为主要食物，军队也不例外。 古德里安现在连“甘蓝”这个名词都不能听，只要听到就会有生理反应。 “这么多土豆要吃到什么时候？” 古德里安对阿穆尔还是不够了解。 俄罗斯军队的待遇非常好，陆军学院的后勤专业，将厨师作为后勤工作的重点职位进行培养，保证每一位学员都能吃得饱，吃得好。 “最多两个月——” 格拉纳特习以为常，阿穆尔的土豆消耗量非常惊人，可以说是最受欢迎的食物。 古德里安大概以为阿穆尔人吃来吃去就是土豆泥，土豆饼。 土豆入库的第一顿，学员们的餐桌上就出现了酸辣土豆丝。 古德里安尝一口，顿时惊为天人。 这还真不是尬黑，德国的啤酒和火腿虽然比较有名气，但是和美食也是完全不沾边。 在饮食这方面，欧洲人和华人差太远，在东大的铁锅出口到欧洲之前，欧洲有钱人做饭通常是用瓦罐煮，穷人连瓦罐都没有，只能直接用火烤。 华人将菜刀和勺子封印在厨房里的时候，很多欧洲人吃饭还用手抓呢，这就是欧洲人刻意掩盖的所谓文明。 陆军学院的厨师们，整天都在研究如何吃土豆，除了炒之外，煎炸烹焖手法多样，仅土豆饼的做法就有十余种之多。 古德里安对俄罗斯的富庶又有了新的理解。 肚子都吃不饱，肯定没心情研究如何吃出新花样。 只有物质的极大丰富，才有精力深入研究。 晚上到格拉纳特的宿舍里喝酒，格拉纳特弄了几个土豆当下酒菜，烤了之后蘸糖吃，也别有一番滋味。 古德里安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吃法。 德国土豆也不贵。 主要是糖太贵。 这年头糖在德国可是战略物资。 在俄罗斯不是。 因为尤里耶夫大公国盛产蔗糖。 “大公准备建立一个自由贸易组织，在成员国之间降低，甚至取消关税，促进成员国之间的自由贸易，德国如果加入，这些都是小问题。” 格拉纳特虽然不太理解自由贸易的意义，但只要是尤里耶夫大公的决定，支持就是了。 “取消关税的话，难道不会影响财政收入？” 古德里安并不是一无所知。 “这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了——” 格拉纳特有恃无恐，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并不是乔治的倡议，而是维特的建议。 (本章完) 第723章 两个半 今年初爆发的经济危机主要是由不健康的经济结构所引发的，并没有对俄罗斯造成太大影响。 俄罗斯的战时工业体系，在内战期间彻底崩溃，工厂被捣毁，工人被临时执行委员会裹挟，经济几乎遭到毁灭性打击。 维特本以为俄罗斯需要很多年，才能摆脱世界大战和内战所造成的阴影。 在乔治眼里，俄罗斯却是百废待兴。 由于战时工业体系被摧毁，自然也就不存在产量过剩，也不存在工业转型，需要什么工厂直接开建，没有任何阻力。 俄罗斯在世界大战期间损失了1500万人，这固然让乔治痛彻心扉，但人口减少也同时意味着劳动力短缺，只要想工作，工作机会多的是。 英法美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失业工人和退伍军人。 这两个问题在俄罗斯都不存在。 内战刚结束时，俄欧地区由于工业受损严重，普遍实行物资配给制，连食物都要进行配给。 随着农业生产的恢复，今年俄罗斯的粮食安全已经得到极大缓解，逐步恢复对欧洲的农产品出口。 与此同时，工业生产也逐渐恢复，大半个欧洲所使用的木材，都是俄罗斯提供的。 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俄罗斯就已经开始重建，今年已经是第三年。 明年俄罗斯即将有一批重点企业竣工投产，为促进商品出口，维特提出成立一个自由贸易组织，促进成员国之间的经济交流。 一直以来，自由贸易都是工业强国用来摧毁落后地区工业体系的最有力武器，美国是自由贸易的最大受益者。 维特提出的自由贸易，和美国的自由贸易不一样。 美国的自由贸易仅针对欧洲市场，当欧洲的商品想进入美国市场时，美国政府就会以提高关税等方式，增加欧洲企业的成本，以保护美国本土制造业。 维特的自由贸易，第一条就是降低，乃至取消关税。 目前已经加入的国家一共有六个，分别是俄罗斯、罗马尼亚王国、保加利亚王国、黑山大公国、尤里耶夫大公国，以及高丽。 加入这个协议后，上述六个国家的商品可以自由流通，各国可以依据自身条件，选择适合本国情况的经济发展路线。 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资格发展大而全的工业路线。 比如资源贫瘠的高丽，国内想发展工业非常困难，连工业必须的原材料都没有，即便强行投入，也毫无竞争力可言。 加入自贸组织后，高丽就可以以最低成本从其他成员国获得廉价商品。 在降低或取消关税之后，消费税就成为高丽政府的主要收入来源。 当然了，加入自贸组织也不是毫无缺点，如果其他国家的商品疯狂涌入，会对本国工业体系造成致命打击。 这就是格奥尔基至今犹豫不决的原因。 希腊王国在希奥战争中战败，失去在小亚细亚半岛的领土，格奥尔基因此对乔治颇有怨言。 可这事儿也不能怪乔治，既然格奥尔基想抱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大腿，那就要做好被俄罗斯抛弃的准备。 希奥战争爆发后，格奥尔基曾向英法求援。 英国和法国自身麻烦不断，根本没能力向希腊提供援助，这让格奥尔基彻底认清了英法的真面目。 实力弱小的国家，更应该认清形势，把握好自己的定位，不要萌发不该有的野心。 希腊王国的工业基础，其实和高丽差不多，基本没有工业可言。 希腊最著名的商人是个二道贩子，依靠倒卖物资积累了庞大财富，对于希腊经济不仅没有帮助，反而做出了很不好的示范。 既然依靠倒卖物资就能成为首富，那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搞工业呢。 格奥尔基担心加入自贸组织后，将加深希腊王国对俄罗斯的依赖。 为了解自贸组织的真相，格奥尔基亲自前往布加勒斯特，当面向斐迪南请教。 “罗马尼亚是一个农业国，不管有没有自贸组织，罗马尼亚都离不开来自俄罗斯的工业品，既然这样，罗马尼亚何不主动成为俄罗斯经济体系的一部分呢？” 斐迪南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 希腊好歹位于地中海，距离俄罗斯比较远，罗马尼亚可就在俄罗斯旁边。 第九次俄土战争，罗马尼亚先皇卡罗尔紧抱俄罗斯大腿，于是罗马尼亚得以摆脱奥斯曼帝国独立。 世界大战中，罗马尼亚又依靠俄罗斯，从奥匈帝国夺取了特兰西瓦尼亚和外喀尔巴阡山脉，国土面积直接翻番。 罗马尼亚想把石油和天然气卖出去，同样离不开俄罗斯的帮助。 俄罗斯只需封锁黑海出海口，就能把罗马尼亚活活憋死。 “可这样一来，我们的独立还有什么意义呢？” 格奥尔基有理想，奈何现实不允许。 “我们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半真正独立的国家——” 斐迪南虽然没点名，格奥尔基却知道斐迪南说的都是谁。 两个国家分别是美国和俄罗斯，英国算半个。 连法国都不算。 法国如果不和英国结盟，连自己的国家安全都无法保证，这样的独立算独立吗？ 英国孤悬海外，即便大陆均衡主义破产，英国还可以迁都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所以算半个。 格奥尔基终于沉默，转天就离开罗马尼亚前往君士坦丁堡。 维特和格奥尔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希奥战争，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 格奥尔基想见的其实是乔治。 乔治去阿德里安堡看孙子，昨天晚上刚走，摆明了不想见格奥尔基。 格奥尔基又追到阿德里安堡，终于把乔治堵在亚历山大庄园。 “乔治，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格奥尔基终于服软。 罗马尼亚的情况，其实比希腊还更好一些，至少不需要进口粮食。 希腊那破地方，连粮食都种不出来，每年需要从俄罗斯进口大量粮食才能满足国内需求，就这还想要真正的独立？ 还是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乔治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 看看小乔治多听话，爷爷、爷爷的叫的可甜了。 “希腊有全世界最丰富的旅游资源，为何不进行这方面的尝试呢？” 走投无路还是得看乔治。 格奥尔基眉头紧皱，旅游—— 也不是不行哈。 巴尔干战争中，俄罗斯从奥斯曼帝国夺取了几座爱琴海内的岛屿，这几座岛屿现在已经成为俄罗斯人冬季最向往的旅游胜地。 俄罗斯的冬季太漫长，每年冬天俄罗斯都要和北极熊一样进入冬眠状态。 今年俄罗斯组织重建工作中表现优秀的工作人员到爱琴海度假，所有费用全部由俄罗斯官方买单。 这个资格并不限定身份，连保洁人员只要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也有资格来爱琴海，享受为期一个月的甜美假期。 这个消息公布后，所有俄罗斯人几乎都疯了。 帝俄时代，俄罗斯帝国的权贵阶层，每到冬天就像候鸟一样前往地中海度假，去法国的最多。 普通俄罗斯人也有度假的需求，但是没钱。 《俄罗斯新闻》公布的名单中，既有世界大战期间屡立战功的战斗英雄，也有铁路建筑工人、保洁人员、农民，以及英雄母亲。 来自克里米亚的一位母亲，在世界大战期间，将自己的7个儿子全部送上战场，成为俄罗斯的第一位英雄母亲，被俄罗斯媒体重点宣传，成为所有俄罗斯人的骄傲。 名单公布后，不仅在俄罗斯国内引发热烈反响，同样引起其他国家的热议。 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人感受到来自俄罗斯的绵绵不绝的暴击。 先是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然后是9年义务教育，现在连扫大街的都可以获得国家免费提供的度假机会。 度假不度假的吧，其实不重要，潇洒一个月之后，还是要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片刻不得闲。 关键是这份尊重，是普通人从未感受到的。 英法还好，对来自俄罗斯的消息严防死守，引发的反响不算强烈。 在俄罗斯公布的名单中，还有一名来自德国的退伍老兵，这个消息在德国引发的讨论，甚至比俄罗斯更热烈。 这名叫科尔的老兵，世界大战期间一直在西线服役，今年31岁。 俄罗斯和德国的关系开始缓和后，科尔随德国务工大军前往圣彼得堡工作。 今年夏天，几名俄罗斯少年在涅瓦河游泳，其中一名少年突然抽筋溺水，另一名少年在施救的时候因方式不正确被溺水少年抱住，两人眼看就要沉入水底。 此时路过的科尔立即跳入水中，将两名溺水少年救起。 科尔因此受到圣彼得堡政府的表彰，从而跻身国旅名单。 俄罗斯和德国在世界大战期间是敌对国，都对对方造成严重损失。 科尔作为退伍老兵，不仅得到圣彼得堡政府的奖励，而且还获得俄罗斯的尊重，这让很多德国人难以置信。 不信就对了，乔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本章完) 第724章 英法俄的团结靠德国 乔治一直相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帝俄时代的俄罗斯媒体，关注的焦点要么是贵族阶层的风流韵事，要么是大公们的花边新闻，一点正经事儿不干。 乔治充分调动媒体的力量，发起一场自上而下的造神运动，让所有俄罗斯人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报纸天天盯着大公们的下半身，固然满足了普通人的猎奇心理，可对于社会风气没有任何帮助，普通人只会有样学样，恶性循环。 人性本恶，人心向善，即便是恶人，也希望生活在一个友好的环境里。 俄罗斯报纸这大半年，重点宣传各种好人好事，仿佛一夜之间，俄罗斯遍地都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义薄云天，乐善好施的大天使。 这样的正面宣传，对于扭转社会风气是很有帮助的，科尔的事迹见报后，有人天天去涅瓦河旁边转悠，希望也能遇到某个倒霉孩子，展现自己的英雄气概。 这个行为虽然有点蠢，相比那些喝醉酒活活冻死在雪地的家伙，还是好一些。 乔治自己都没想到，引发这一切的，只是一个去爱琴海度假的机会。 这其实也正常，毕竟现在的俄罗斯人，对于鸡汤这种东西几乎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一喝就上头。 格奥尔基也顺利灌下这碗鸡汤，踌躇满志。 为提高希腊王国的经济水平，格奥尔基操碎了心，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 希腊要资源没资源，要工业没工业，要农业没农业，甚至连土特产都没有，格奥尔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希腊虽然有丰富的旅游资源，旅游业却方兴未艾，毕竟这几年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加入自贸组织后，各国人员流动会更加频繁，如果希腊能成为俄罗斯人度假的首选地，那么旅游业就可能成为希腊王国的支柱产业。 10月27号，希腊王国和德意志国同时加入自贸组织，自贸组织的成员国增加到八个。 英、法、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原来俄罗斯不声不响已经拉拢到了这么多盟友。 朋友多的最直接提现是，小尼古拉在国联的嗓门越来越大了。 小尼古拉的性格本来就高调张扬，脾气上来了连英国人都骂，出了名的怼天怼地怼空气。 德国加入自贸组织，是希望得到俄罗斯的帮助。 《凡尔赛合约》规定，德国需赔偿协约国1320亿金马克的赔款，这笔钱相当于9.6万吨黄金。 由于魏玛政府无力支付赔款，法国联合比利时武力占领德国鲁尔工业区，对德国的工业回复造成严重影响。 法国人巴不得德国人不赔钱，这样一来法国就有充分的理由占领鲁尔。 鲁尔是德国煤炭和铁矿石的重要产地，没有煤和铁，恢复工业就无从谈起。 11月1号，意大利和奥斯曼土耳其，也向自贸组织提交了加入申请。 在驱逐了穆罕穆德六世之后，穆斯塔法·凯末尔改国体为共和制，建立了奥斯曼土耳其。 奥斯曼土耳其正在和协约国谈判，对《色佛尔条约》进行修改，以放弃阿拉伯，和割让给俄罗斯的领土，换取协约国对奥斯曼土耳其的承认。 这个要求遭到意大利和希腊的强烈反对。 德国加入自贸组织后，来自俄罗斯的商品在德国获得免税待遇，竞争力大增，这引起了英法美的警惕。 重新回到日内瓦上班的爱德华·格雷率先向俄罗斯开炮，称俄罗斯正在破坏国际贸易秩序。 “你不仅眼睛瞎，心也瞎！” 小尼古拉尖酸刻薄，嘴脸令人难忘。 “英联邦市场自成一体，其他国家的商品根本无法进入，这难道就不是对国际贸易秩序的破坏？” 小尼古拉的话引发普遍赞同，英国人的双标也是国际驰名。 英国的所谓“自由贸易”，跟美国的关税一样。 美国商品进入欧洲国家的时候，要求欧洲国家降低关税，增加美国商品的竞争力。 欧洲商品想进入美国市场，就要缴纳高额关税。 英国的自由贸易同样是双标，英国商品卖到法国可以，法国商品想打进英联邦市场门都没有。 法国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同样把非洲殖民地当禁脔。 这样一对比，俄罗斯发起的自贸组织简直就是慈善大会。 “大英帝国欢迎和所有国家进行任何形势的贸易合作。” 爱德华·格雷自说自话，根本不接茬。 “是的没错，最好是用大英帝国生产的玻璃球，换取土著酋长的黄金宝石。” 小尼古拉阴阳怪气，这个地图炮开的有点大。 玻璃球换宝石其实是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这些初代殖民者的商业模式，这算好的了，最起码是“交换”。 英国人嫌这种“交换”麻烦，于是直接动手抢。 抢了黄金宝石不说，连当地土著都要杀光，鸩占鹊巢，留地不留人。 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都是这么干的。 南非之所以没有将土著全部杀光，是因为南非的土著布尔人是欧洲白人的后裔。 为掩饰自己的眼疾，爱德华·格雷戴了一副俄罗斯生产的墨镜，他看向身旁的克里孟梭，希望能从克里孟梭那里得到帮助。 克里孟梭在担心德国和俄罗斯的合作。 巴黎和会没有将德国肢解，是克里孟梭永远的遗憾。 虽然德国的实力遭到极大削弱，但如果有俄罗斯的帮助，德国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实力，这是克里孟梭不愿意看到的—— 克里孟梭已经快要80岁了，大概率看不到。 当然这里面也有变故，以克里孟梭对德国人的了解，德国人不会甘心只作为俄罗斯经济的附庸。 维特也有类似的担心。 德国不是高丽希腊这种撮尔小国，世界大战爆发前的经济实力比俄罗斯更雄厚，怎么可能久居人下呢。 乔治不担心，他希望通过自贸组织尽快帮助德国恢复实力，那样外部环境将对俄罗斯更有利。 说白了就是英法俄的团结，要靠德国。 (本章完) 第725章 探亲 英国的大陆均衡主义，说白了就是不停地在欧洲大陆制造矛盾，以达到英国的战略目的。 普法战争后，英国联合法国共同遏制德国，后来发现还是扛不住，于是又把俄罗斯也拉进来，组成协约国。 现在德国没了，英国想把大陆均衡主义玩下去，就得继续为欧洲寻找一个敌人。 如果找不到，那就制造一个。 从英国的角度出发，俄罗斯很适合成为欧洲“公敌”。 所以这不是俄罗斯是否爱好和平的问题，而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俄罗斯的态度也明确。 经济危机背景下，以基础建设拉动经济增长，利用重建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国内经济结构进行调整的俄罗斯确实是一枝独秀。 可导致欧洲动荡不安的根源从来都不是俄罗斯，而是英国。 俄罗斯不仅不是祸乱之源，而且还是维护秩序的欧洲宪兵。 加入自贸组织的德国，马上就享受到“自由贸易”带来的便利。 德国虽然在世界大战期间损失惨重，但由于战火并没有烧到德国本土，德国工业的底子还在，只要有资金和原料，恢复生产并不难。 巴黎和会期间，英、法、美政客为迎合国人需求，在巴黎商讨如何惩罚德国。 英、法、美的资本势力却都已蠢蠢欲动，备好现金和支票，准备去德国抄底。 这可真的是资本无国界。 英国和美国想抄底德国还可以解释。 法国人也想去抄底，完全不符合法国利益。 说是抄底，其实就是投资，赚不赚钱先不说，德国工业肯定因此受益。 德国一旦恢复实力，受威胁最严重的还是法国。 所以法国人的行为，除了利益熏心之外，很难用逻辑解释。 这也不奇怪，日俄战争期间，作为俄罗斯盟友的法国人还狂买日本债券呢。 连法国人都可以“尽弃前嫌”，作为德国女婿的乔治，更有理由去抄底。 和英、法、美相比，德国人也更希望和俄罗斯进行合作。 前面说过很多次，俄罗斯和德国的矛盾，百分之九十是因为奥匈帝国。 剩余百分之十，也不应该由狂妄自大的威廉二世，和优柔寡断的尼古拉分担。 而是应归咎为英国的挑拨。 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精英阶层也开始对世界大战进行反思，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德国不陷入两面作战的被动局面，那么世界大战或将是另一个结果。 结论对不对先不说。 最起码德国的精英阶层，对于英、法、美又有了新的认识。 11月25号，亚历山大以尤里耶夫财团副总裁身份访问德国，魏玛政府为亚历山大准备了国家元首级别的欢迎仪式，德国媒体亲切的将亚历山大的到访称为“探亲”。 亚历山大先在卡尔亲王的陪同下来到安妮的故乡拜祭安妮的亲人，随后在安妮自幼长大的庄园，和魏玛政府总统弗雷德里希·艾伯特见面。 在德国，亚历山大是客人。 但亚历山大同时还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从安妮这边算，亚历山大在德国也是亲王。 多重身份加持下，亚历山大和弗雷德里希会面的气氛就格外融洽。 弗雷德里希先请亚历山大转达对安妮的问候，随后代表魏玛政府，送给安妮一顶奥古斯塔皇后佩戴过的王冠。 奥古斯塔是俄罗斯沙皇保罗一世的女儿，嫁给德皇威廉一世。 亚历山大投桃报李，代表安妮通过基金会捐赠一百万卢布，指定用于救助德国儿童。 弗雷德里希很高兴，一百万卢布虽然不多，足以代表尤里耶夫家族的态度。 交换完“见面礼”，弗雷德里希进入正题，希望能得到尤里耶夫财团的帮助。 俄罗斯三大财团分别是尤里耶夫、尤苏波夫，以及多尔戈鲁科夫。 亚历山大不仅是尤里耶夫财团副总裁，同时还兼任多尔戈鲁科夫财团副总裁。 尤里耶夫财团总裁是安妮，多尔戈鲁科夫财团总裁是亚历山大的舅舅马里奥。 尤苏波夫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是曾经和亚历山大一起杀死拉斯普廷的小菲利克斯。 这俩是刎颈之交。 弗雷德里希希望能得到尤里耶夫财团的贷款，用于恢复德国经济。 亚历山大同意加大合作力度，但不是以贷款这种方式，而是联合经营。 弗雷德里希给的条件还不错，年息10%，看似利润丰厚。 德国的赔款总额是1320亿金马克，折合9.6万吨黄金，把德国人全卖了都赔不起。 别听弗雷德里希说的好听，他是总统，不是皇帝，有任期的。 就算弗雷德里希给的利息是50%，万一弗雷德里希的继任者不认怎么办？ 今年5月，就在《凡尔赛合约》签字之前，英国和法国联合提出，将英国和法国欠美国的贷款，和德国的赔款对冲，一笔勾销。 “对冲”是这么用的么？ 先不说美国人是否同意。 能提出这个要求，充分证明英国和法国所谓的契约精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尬黑，史实。 有些东西真不像宣传的那么美好。 英国人从不重视契约精神，美国的自由贸易只是玩笑，法国的皿煮只存在于所谓精英阶层，德国人也从不严谨，只是服从性比较好。 德国“严谨”的意思是，如果机器说明书上写着开机的时候要先给机器磕9个头，那就一个都不能少。 亚历山大不知道德国人的底线在哪儿。 乔治是知道的。 另一个时空通过道威斯计划，德国从英法美得到的贷款及投资共计326亿马克，同期德国只支付了110亿赔款，随后因为经济危机爆发，德国宣布财政破产，停止支付赔款。 二战结束后，德国在二战赔款的基础上，继续履行一战赔款，这笔钱一直到2010年才还清。 二战赔款还到2015年。 这就是国家信用的意义所在。 “俄罗斯为重建发行了上百亿卢布债券，大部分是由国内财团和银行承担，没能力向德国提供直接贷款。” 亚历山大拒绝的同时，又给弗雷德里希留下希望。 不给钱，那就只能以货易货。 俄罗斯可以向德国提供包括食物在内的工业原料，德国可以以工业产品抵债。 弗雷德里希眉头紧皱。 这意思是拿德国当加工厂，只能赚一些加工费，大部分利润还是被俄罗斯人赚走。 “我们在圣彼得堡和君士坦丁堡新建了两座汽车工厂，如果本茨先生有兴趣，我们可以在技术方面进行更多交流。” 亚历山大继续下饵。 阿穆尔汽车集团对德国的汽车技术没兴趣，但是对德国的汽车市场很有兴趣。 “本茨先生会主动联系您的。” 弗雷德里希不管是肉还是翔，先捡到篮子里再说。 先别恶心，化肥大规模出现之前，手慢一点，翔都捡不到热乎的。 弗雷德里希公务繁忙，给亚历山大的时间有限。 真正的谈判是在亚历山大和卡尔亲王之间进行。 德国和俄罗斯一样，帝国虽然无了，真正掌控国家的，依然是之前那些人，情况没有任何变化。 卡尔亲王希望尤里耶夫财团对德意志银行注资，通过德意志银行推动德国经济复兴。 和弗雷德里希不同，卡尔亲王直接给股份，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企业使用了很多来自德国的专利技术，并没有支付给德国企业专利费用。 德国企业对俄罗斯企业同样有侵权行为。 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企业和俄罗斯企业分别向对方索赔，互有胜负，得到的赔偿都差不多。 看似一通瞎折腾，一分钱都没赚着，白白便宜了律师。 实际上却是对知识产权的维护，意义深远。 世界上有些个国家，肆意侵犯知识产权，看似利润丰厚。 这种只顾眼前利益的国家是没有前途的，只能模仿，完全没有创新的土壤，有创新能力的人自然会选择尊重知识产权的国家。 卡尔亲王直接给股份，即便未来俄罗斯和德国再次开战，不管谁输谁赢，属于尤里耶夫财团的利润，德意志银行也会在战后支付。 基于同样的理由，德国财团对俄罗斯的投资，利润也可以得到保障。 这就是社会变革不够彻底的后果。 “怎么说？” 亚历山大直白。 “尤里耶夫财团如果注资1亿金马克，可以得到德意志银行1%的股份。” 卡尔亲王开出的条件，相比弗雷德里希并不优厚。 “德意志银行值100亿金马克？” 亚历山大不认可这个估值。 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德意志银行或许值这个价，现在肯定不值。 “或许你认为不值，但是这笔投资所产生的利润，肯定会让大公满意。” 卡尔亲王对德国经济有信心，也知道尤里耶夫财团是谁说了算。 “你觉得我父亲还会在乎投资产生的利润吗？” 亚历山大直接挑明，想得到尤里耶夫财团的注资，只靠利润肯定不行。 “你的条件？” 卡尔亲王不急，这种级别的投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够决定的。 卡尔亲王在了解到尤里耶夫财团的条件后，也要和德意志银行的股东们沟通后，才会进行第二轮谈判。 (本章完) 第726章 入籍 亚历山大一直在德国待到圣诞节前才回到君士坦丁堡。 谈判并没有结束，明年还要继续谈。 主要分歧在于亚历山大要求派人监督德意志银行的运作，这遭到股东们的强烈反对。 年底之前，美国举行总统大选，共和党人沃伦·哈定胜出，成为美国第29任总统。 哈定之所以成为总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出色，而是因为他的平庸。 哈定的竞选伙伴是卡尔文·柯力芝，在哈定成功当选后，柯力芝成为美国副总统。 柯力芝的侄子，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法律顾问约翰·柯力芝。 乔治对哈定无感，倒是对威尔逊感到惋惜。 去年10月，威尔逊中风，左半边身体完全瘫痪，左眼失明。 威尔逊中风的时候，美国经济情况已经异常紧张。 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将400万士兵送往欧洲参战，威尔逊在世界大战结束后，一直在巴黎参加巴黎和会，还没有来得及妥善安置退伍军人。 经济危机爆发后，美国钢铁业和肉类加工业工人举行大罢工，种族骚乱也开始在芝加哥、奥马哈等城市蔓延。 美国在最需要威尔逊履行总统职责的时候，威尔逊却因中风，完全丧失工作能力。 这也成为日后美国宪法第二十五修正案出台的重要原因。 年底这一两个月，君士坦丁堡的节日一个接一个，每天都是狂欢节。 先是圣诞节和元旦，然后是俄历新年，紧接着又是华人春节。 乔治叮嘱维特，要照顾好在俄罗斯工作的德国人，让他们感受到俄罗斯的友好。 维特欲言又止。 自俄罗斯从德国大量引入工人之后，已经有上万德国人申请加入俄罗斯国籍，这一情况已经引起魏玛政府的注意。 如果是普通德国人倒也罢了。 偏偏申请加入俄罗斯国籍的，多是工程师、军官等专业技术人才。 维特得到的消息是，魏玛政府正考虑限制专业技术人才前往俄罗斯工作。 这也不能怪那些申请加入俄罗斯国籍的德国人。 德国现在还处于饥饿中，粮食短缺的窘境并没有得到彻底缓解。 俄罗斯不仅吃得饱，而且各方面的生活水平都挺高，对那些在俄罗斯务工的德国人很有吸引力。 古德里安对此感受颇深。 阿穆尔的生活水平，相对于俄欧地区还要更好一些。 圣诞节前，格拉纳特邀请古德里安，和几名相熟的德军军官去自己家中做客，古德里安欣然应邀。 格拉纳特居住的陆军学院家属楼，外表看上去方方正正平淡无奇，内里却大有乾坤。 一共只有四层的家属楼居然安装了电梯，这在德国简直不可思议。 格拉纳特的家超过200平米，整整一层楼只住了格拉纳特一家人。 格拉纳特家一共9口人，只有格拉纳特一个人工作。 “这在阿穆尔很正常，很多阿穆尔家庭都是一个人工作，如果两个人都工作，就无法兼顾家庭。” 格拉纳特介绍后，古德里安才知道格拉纳特的妻子居然是一位德国人。 为欢迎老乡们的到来，格拉纳特的妻子特意切了一根德国火腿。 古德里安还以为是格拉纳特的妻子自己制作的，问了之后才知道，这是海参崴市政府发放的年终福利。 古德里安就有点食不下咽。 古德里安记得好像是世界大战爆发的第二年，德国为节省饲料大肆扑杀牲畜，从那以后，就连德军都很难吃到火腿。 古德里安一直以为自那以后，德国已经不再生产火腿了。 现在才知道德国一直在生产火腿。 只是普通德国人没有资格享用而已。 “这就是尤里耶夫大公和那帮贵族老爷们最大的不同，那些贵族老爷从不关心普通人的死活，只有尤里耶夫大公才会关心我们这些老家伙有没有吃的，吃得好不好。” 格拉纳特从军20年，一直在阿穆尔服役。 “你如果能见到大公，或者大公夫人，能不能请大公训诫那些督学官员，他们安排了太多课外活动，已经影响到孩子们的学习。” 格拉纳特夫人的要求让古德里安惊讶。 尤里耶夫大公是谁想见就见的？ 格拉纳特餐厅的墙上，也挂着格拉纳特和乔治的合影。 不是单独合影，而是很多人在一起的大合影，乔治在前排居中就坐，格拉纳特的位置，在乔治身后正上方第三排。 “安排课外活动难道不好吗？” 格拉纳特对孩子们的学习没有太高要求，只要求孩子们能健康成长。 如果考不上海参崴大学，那就继续在乔治手下当兵。 “当然不好！你看那些华人开设的学校，学生每天从早到晚，片刻不得闲，吃饭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书——” 格拉纳特夫人很焦虑，这太卷了呀。 “你们喜欢那样吗？” 格拉纳特询问孩子们的意见。 一堆小萝卜头意见不统一，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如果喜欢学习，那就去华人开设的学校。” 格拉纳特无所谓，人各有志。 古德里安对阿穆尔的教育模式很感兴趣。 “大公对教育很重视，要求所有适龄儿童必须到学校读书，要我说根本没必要，有些家伙根本不爱学习，完全不珍惜机会，在学校纯属浪费时间，也浪费教育资源。” 格拉纳特已经习以为常的事，对于古德里安和其他德军军官们来说，只有在梦中才会发生。 “我们学校有人欺负其他同学，被学校开除了。” 格拉纳特的小儿子弗拉基米尔今年刚上小学。 “只是开除可不够，应该将那些犬母养的判刑！” 格拉纳特纯粹的军人作风。 “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说脏话。” 格拉纳特夫人适时制止。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吃完之后格拉纳特又请古德里安和军官们喝了一杯咖啡，古德里安他们才离开。 古德里安刚回到宿舍，和他同时来到海参崴陆军学院的尼古拉斯来找古德里安。 “威廉，我想加入俄罗斯国籍——” 尼古拉斯很冷静，看样子是已经下定决心。 这是这个月，第四位选择加入俄罗斯国籍的德军军官。 (本章完) 第727章 美国人破大防 世界大战期间，尼古拉斯和古德里安同在西线服役，因在凡尔登战役中表现出色，尼古拉斯获得一级铁十字勋章，并顺利在战后保留军籍。 有资格在战后保留军籍的，毫无疑问都是德军精锐。 能被选中作为交流生来到俄罗斯学习，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魏玛政府对古德里安他们这些军官很重视，除了正常的薪水之外，还额外发放驻外津贴，在时下的德国，绝对是高收入。 格拉纳特的收入不算很高，在阿穆尔属于正常水平。 陆军学院的福利非常好，好到让古德里安都羡慕。 古德里安出身地主家庭，虽然不是贵族，也绝对衣食无忧。 格拉纳特居住的房子，是陆军学院免费提供的，如果格拉纳特在陆军学院任教达到15年，房子就属格拉纳特私人所有。 格拉纳特七个孩子，大儿子在符师服役，大女儿在海参崴市政府工作，还没有工作的5个孩子都在读书。 格拉纳特家除了一辆全家人公用的轿车之外，还有两辆摩托车，主要供格拉纳特本人和他的大儿子使用。 陆军学院和海参崴市政府，以及阿穆尔军区经常发福利，衣食住行无所不包，这就是格拉纳特一个人的薪水就可以养活全家的重要原因。 “抱歉威廉，我背叛了我们的承诺，但请你相信，我依然热爱德意志——” 尼古拉斯痛哭流涕，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尼古拉斯出自慕尼黑的一个容克贵族家庭，去年慕尼黑暴乱，成立巴伐利亚共和国，尼古拉斯一家12口，除尼古拉斯之外全部遇难。 “我能理解，我的朋友，祝你在俄罗斯能开始新的生活。” 古德里安送上自己的祝福。 “不不不，不是俄罗斯，我要加入的是阿穆尔军籍，即便服役，也只在阿穆尔地区。” 尼古拉斯强调，他虽然加入俄罗斯国籍，未来如果德国和俄罗斯之间再次爆发战争，尼古拉斯也不会参战。 俄罗斯和德国不仅贵族之间相互通婚，民间交流也很频繁，俄罗斯国内生活着很多德裔。 世界大战期间，参军的德裔俄罗斯人即便被派上前线，也只会被安排到巴尔干战场，不会被派往北线。 基于同样的原因，生活在德国的俄罗斯裔如果参军，通常都是在西线服役。 “如果战争爆发，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古德里安苦笑，他也不知道未来的路通往何方。 和古德里安同期来到陆军学院的德军军官，已经有超过四分之一加入俄罗斯国籍。 和德国相比，俄罗斯的条件太好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德国有的，俄罗斯都有。 德国没有的，俄罗斯还有。 就连德国人最引以为傲的发展速度，也在俄罗斯的重建面前相形失色。 德意志帝国1871年才诞生，到1905年，德国gdp成功超过英国成为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 这是德国政府的宣传，但对于这一说法，欧洲人并不认可。 大多数人认为，德国是在1913年才超越英国，成为欧洲第一。 但是对于这一说法，俄罗斯人，尤其阿穆尔人同样不认可。 帝俄时代的俄罗斯是被严重低估的，在公布统计数据时，阿穆尔的很多数据都是估测，根本无法核实。 世界大战结束后，短短两年之内，俄罗斯从废墟上重建，国内欣欣向荣。 德国的情况比俄罗斯还要稍好一些，魏玛政府却无力扭转局面，连粮食问题都没有解决。 世界大战爆发前，古德里安对阿穆尔仅有的了解，是安妮公主嫁给了尤里耶夫大公。 来到海参崴之后，古德里安才知道阿穆尔的真实情况。 远的不说，仅在陆军学院，几乎每一位教官家中都有轿车，这在德国是不可想象的。 “为什么你在来到阿穆尔之后，还坚信德国和俄罗斯之间会爆发战争呢？” 尼古拉斯坦诚，经历过世界大战后，尼古拉斯不认为德国的统治者还有挑战俄罗斯的勇气。 帝俄时代的阿穆尔，完全隐藏在俄罗斯帝国的阴影中，不为外界所知。 俄罗斯帝国陷入混乱后，阿穆尔几乎是以一州之力，不仅支持俄罗斯继续参战，而且还向盟友出口大量物资，工业实力彻底暴露。 阿穆尔现在就像老熊身后的猛犸象，藏不住了。 这种情况下但凡还有理智，都不会再以俄罗斯为敌。 古德里安不解释，他和尼古拉斯之间已经不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了。 古德里安和尼古拉斯其实都很清楚，德国和俄罗斯现在的这种关系，不可能长期维持下去，蜜月期大概率就这几年。 俄罗斯对德国的帮助是有条件的，不仅是利用德国的人力资源，让德国人为俄罗斯人打工，同时也包藏祸心。 俄罗斯如果真想拥抱和平，就不会允许古德里安他们这些职业军官到陆军学院“交流”。 更不会允许德国企业将研究部门放在俄罗斯，并在俄罗斯开设工厂。 世界大战结束后，很多德国的专家教授，以研究为名义，加入俄罗斯相关机构。 这些专家教授的成果，确实会提高德国的技术水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专家到底还是不是德国人就不好说了。 连尼古拉斯他们这些曾经为德国浴血奋战的军人，都已经对德国失望。 俄罗斯对普通德国人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俄罗斯不仅对德国人有吸引力，对其他欧洲国家，甚至对美国的高级人才同样表现出巨大的吸引力。 年末岁初，纽约一家名为《大西洋》的报纸突然销量大增，在纽约地区的销量仅次于纽约时报。 《大西洋》是前年创办的，最初作为周刊，每周只发行一期，主要以刊登欧洲时事吸引读者，销量并不高。 去年8月，《大西洋》被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收购，随后进行大改，并于去年10月重新发行。 在被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收购之前，每份《大西洋》的售价是10美分，在纽约属于中等水平。 整改之后，《大西洋》不在以欧洲时事为重点，而是将报道重点调整为欧洲王室秘辛，发行方式也从每一份10美分，变成免费赠送。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被震惊，还有这种大好人呢？ 《大西洋》被收购之前，新闻稿的质量普遍不高，采用的纸张质量也不好，不仅颜色发黄易破，而且油墨不牢固，很容易沾染到读者的皮肤和衣服上。 改版后的《大西洋》不仅新闻稿的质量有了提升，而且采用更好的纸张和油墨，更便于让读者接受。 读者的阅读体验虽然好了，成本也大幅上升，10美分的价格不仅不赚钱，而且还会赔钱。 《大西洋》改版后的创刊号一共发行了1万份，即便以10美分的价格计算，报社也亏损了1000美元。 圣诞节前，《大西洋》刊载的《欧洲皇室秘闻——英兰格》，发行量达10万份，和创刊号相比提高了10倍。 有心人关注到，《大西洋》刊登的广告数量，和创刊号相比也提高了近10倍。 《大西洋》创刊号只有一则多尔戈鲁科夫家族的新车广告。 《大西洋》主编比洛夫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得意洋洋宣称，《大西洋》凭借广告收入，已经基本达成收支平衡。 这很明显是说谎，即便是以《纽约时报》的影响力，也不可能仅凭广告收入达成收支平衡。 再说了，报社老板是要盈利的，仅仅收支平衡，明显无法为报社老板带来利润。 约瑟夫则是在接受《大西洋》采访的时候坦诚，《大西洋》每发行一期，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就要亏损5000美元。 还好《大西洋》是周刊，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亏得起。 和亚历山大一家每月百万美元的花销相比，这点钱毛毛雨啦，把周刊变成日刊都无所谓。 对于约瑟夫的行为，《纽约时报》也无话可说，因为《大西洋》的销量，对《纽约时报》的销量也有促进作用。 《大西洋》的免费不是见人就送，而是在报亭购买一份《纽约时报》，附送一份《大西洋》，送完为止。 《纽约时报》的售价是15美分。 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某些想贪小便宜的家伙。 11月《大西洋》一共发行了四期，分别对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进行专题报道。 这四大帝国都在世界大战中灭亡，美国人对四大帝国的灭亡过程还是很好奇的。 这导致《大西洋》的受欢迎程度，一度超过《纽约时报》。 谁受欢迎很容易判断，看读者买了报纸之后先看哪一份就知道了。 对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报道都很正常。 唯独在对俄罗斯帝国灭亡进行盘点的时候，《大西洋》编辑夹带私货，在报道中添加了关于俄罗斯现状的报道。 这一期的《大西洋》在纽约引发轰动。 俄罗斯的退伍老兵都已经拿到足够的抚恤金和退休金？ 俄罗斯已经普遍实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和八小时工作制？ 俄罗斯孩子居然不分贫富贵贱都能读书，不用在血汗工厂当牛马？ 这—— 这才是真正的皿煮啊！ (本章完) 第728章 愚人节恶搞 1921年的美国—— 别说1921年了，2021年的美国也有童工。 不仅有童工，而且还有童婚呢。 在美国的某些州，一夫多妻是合法的。 美国黑奴制度一直到2013年才彻底废除，而黑工作为美国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估计会和美国这个国家既寿永昌。 美国自身问题虽然数不胜数，大部分美国人却自我感觉良好，尤其那些能拿出15美分买报纸的有钱人，他们对于欧洲国家的感情更复杂。 美国这些有钱人，一方面仰慕欧洲，希望得到欧洲的认可。 一方面又拼命诋毁欧洲，以证明美国的先进和发达。 可以怀疑有钱人的立场，不要怀疑有钱人的智商。 1921年初的美国，威尔逊重病无法处理政务，哈定要等到3月才能履职、。 从欧洲回来的400万美国大兵无所事事，身无分文，流浪在城市里，成为治安的最严重隐患。 经济危机爆发后，工人失业，农民收入减少，各行各业纷纷陷入萧条，有钱人拿着钱不敢投资，甚至连银行都不敢存。 天知道哪天银行就倒闭了。 美国有钱人最喜欢投资新兴经济体，在俄罗斯崛起之前，德国是美国资本最青睐的国家。 在《大西洋》刊登俄罗斯消息之前，美国资本家已经开始对俄罗斯进行投资。 《大西洋》刊登俄罗斯消息后，俄罗斯在美国发行的债券突然受到市场狂热追捧。 为促进债券销售，俄罗斯债券之前的发行价格为票面价值的百分之九十。 短短一天之后，俄罗斯债券不仅恢复正常价格，有人甚至愿意溢价收购。 经过几个月的发酵，《大西洋》的影响力已经扩展到纽约之外，针对俄罗斯的这期报道，在位于马萨诸塞州的哈佛大学学生们中间广泛传播。 经济危机期间，即便哈佛大学的毕业生，也不好找工作。 哈佛的名气虽然大，学生的预期也很高，待遇差的工作，哈佛的高材生们是看不上的。 经济危机爆发后，即便洛克菲勒、多尔戈鲁科夫这样的大企业，也纷纷降低员工的待遇水平，降本增效。 这都是比较好的了，至少没裁员。 那些失去工作，赋闲在家，生活无以为继的人才是最惨的。 也不对，最惨的应该是那些资金耗尽，变卖家产，想尽各种办法，最终依然无奈破产的中小企业老板。 失业不可怕，经济只要好转，再找份工作依然还能活下去。 老板破产不仅家产荡尽，而且还要背上一屁股债，一辈子都无法翻身，很多人因为无法接受现实，上天台一跃而下。 由于就业不及预期，很多哈佛应季毕业生选择留校继续深造，以此逃避现实。 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詹姆斯，和他的室友比利约好一起留校。 但就在三月份的一天，比利突然接到一份俄罗斯企业的邀请，决定前往俄罗斯工作。 “为什么？” 詹姆斯很难过，这年代的再见，可能就是永远。 “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俄罗斯才是最好的选择。” 比利很冷静，他手边的《帝国涅槃》，是《大西洋》为俄罗斯出版的专刊。 随着销量越来越高，《大西洋》已经从每周一期，增加到每周两期，并且陆续为欧洲国家制作专刊。 《大西洋》为欧洲国家制作的专刊，纸张采用更高档的铜版纸，内容包括旅行家撰写的游记，和专业摄影记者拍摄的大幅彩色照片，每一本售价高达2.5美元仍供不应求，很多欧洲老移民，纷纷抢购《专刊》，以聊解思乡之苦。 由于欧洲国家的历史不同，《大西洋》为俄罗斯制作的专刊多达125页，2.5美元肯定是赔钱的，《大西洋》杂志社却加量不加价，获得了读者的一致好评。 “俄罗斯大亨都要来美国经商，美国才是未来！” 詹姆斯对美国坚信不疑。 “美国确实是富翁的天堂，但却是我们穷人的地狱。” 比利对俄罗斯的向往，胜过对美国的爱。 “比利，你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已经脱离贫民阶层，即将成为——不，你已经跻身精英阶层。” 詹姆斯为好友感到惋惜，不知道比利吃错了什么药。 “美国曾经是我的梦想国度，但现在不是了，我现在无比确定，我的梦想只有在俄罗斯才能得以实现。” 和詹姆斯不同，比利是来自法国的新移民，他出于对美国的认可来到哈佛求学，现在又因为同样的原因放弃美国。 比利最喜欢读的书是柏拉图的《理想国》，和托马斯·莫尔创作的《乌托邦》，他被这两本书中所描绘的场景深深吸引。 来到美国之后，比利终于认清了美国的本质，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和皿煮。 也对，清教徒建立的国家，怎么可能是皿煮和自由的呢。 “你错了，只有在美国，我们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俄罗斯只不过是一个披着民主外衣的封建国家，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詹姆斯情绪激动，对俄罗斯的反感达到极点。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么美国就是一个披着皿煮外衣的奴隶制国家！” 比利去意已决，宁愿为此放弃学业。 和比利一样，无数年轻人来到俄罗斯，决心用毕生精力追逐自己的梦想。 同样在三月份，俄罗斯西伯利亚银行和德国德意志银行达成协议，西伯利亚银行向德意志银行注资10亿卢布，帮助德意志银行稳定马克币值。 西伯利亚银行获得德意志银行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同时，派人对德意志银行的运作进行监管。 在西伯利亚银行向德意志银行注资之后，以尤里耶夫财团和尤苏波夫财团为首的俄罗斯资本加大对德国的投资力度。 3月20号，在尤里耶夫财团的协助下，本茨汽车公司和阿穆尔汽车集团达成合作协议，将在德国成立合资工厂，进行联合经营。 菲利克斯则将投资方向锁定在德国交通领域。 经过两年的努力，俄罗斯的铁路网基本恢复正常，接下来俄罗斯政府还要修建将所有城市连接到一起的公路网。 通过修复铁路，俄罗斯积累了一支具备强大专业能力的工程队伍，不管是设计能力还是施工能力都达到世界一流。 在修复西伯利亚铁路之后，俄罗斯境内的铁路建设将告一段落，正好可以将工程队伍转移到德国，为德国的重建贡献力量。 这时候英法美才注意到，俄罗斯这分明是要独吞德国的节奏。 人人都知道，德国的战后重建，将关系到欧洲的命运和前途。 俄罗斯此前已经和德国政府达成协议，以粮食出口换取德国劳动力，初步解决了俄罗斯的佣工荒。 德国去年加入自贸组织，为俄罗斯和德国的进一步合作打下基础。 现在俄罗斯和德国又签订了投资协议，英、法、美再不行动起来，德国将彻底倒向俄罗斯。 一旦德国彻底倒向俄罗斯，对于英、法、美来说，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世界大战爆发前，就有德国和俄罗斯的有识之士提出，如果德国的技术和俄罗斯的资源结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对于德国和俄罗斯来说，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但对于英国和法国来说，如果德国和俄罗斯结盟，无异于灭顶之灾。 对美国的影响倒不大，最多只是失去德国市场而已。 可这对于美国资本家来说，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3月4号，哈定正式入主白宫，成为美国第29任总统。 哈定入主白宫的第二天，就向英国和法国发出倡议，重新对德国的赔偿能力进行审议，商讨一个更合适的赔偿方案。 德国现在已经明确表示，《凡尔赛合约》规定的1320亿金马克，远远超出了德国的偿还能力，如果协约国不修改协议，德国将拒绝支付赔款。 法国人大喜过望：好好好，不还就不还，谁反悔谁小狗。 英国人扭扭捏捏：如果德国不还的话，那英国欠美国的钱也一笔勾销。 小尼古拉疯狂大笑，俄罗斯已经和德国达成协议，德国一旦拥有偿还能力，会优先偿还对俄罗斯的赔款。 这就是西伯利亚银行要监管德意志银行的原因。 哈定万万没想到，刚成为美国总统，就要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谋深算的克里孟梭。 克里孟梭警告伦敦和巴黎，如果不重新修改方案，或将导致英法北方，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联盟。 劳合·乔治牙都要咬碎了。 巴黎和会期间，对德赔款态度最强硬的人就是克里孟梭。 现在克里孟梭又出来大放厥词。 感情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呗。 虽然克里孟梭表现的有点老年痴呆，但他的警告还是引起了伦敦和巴黎的注意。 4月1号，劳合·乔治分别向哈定和乔治，以及法国总统亚历山大·米勒兰发出邀请，召开伦敦会议，重新评估对德赔款。 乔治在接到邀请的时候不得不怀疑，这该不会是愚人节恶搞吧。 (本章完) 第729章 狼来了 乔治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劳合·乔治的倡议，俄罗斯已经和德国达成协议，德国最迟将于1924年开始向俄罗斯支付赔款。 《凡尔赛合约》中规定的1320亿金马克，俄罗斯拿到了三分之一，大约440亿。 从1924年开始，德国每年要向俄罗斯支付10亿马克赔款，逐年递增。 按照俄罗斯和德国之间的协议，德国还清对俄罗斯的赔款需要20年。 为了让德国经济迅速恢复，尽快拥有偿还能力，俄罗斯要在1924年之前，对德国投资不低于110亿金马克。 俄罗斯和德国之间的协议是秘密签订的，并没有对外公布，这虽然违反了国际联盟的相关规定，但因为德国并没有加入国际联盟，所以规定不规定的吧，就那么回事儿。 国际联盟还保障成员国的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呢，可就在一个月前，波斯将军礼萨·汗·巴列维发动政变，推翻了阿罕默德·沙阿的统治，成立新政府。 这一事件引发小尼古拉和爱德华·格雷之间的又一轮嘴炮。 小尼古拉在3月底的国联全体大会上向英国开炮，指责英国违反国联规定，支持礼萨·汗发动政变。 爱德华·格雷不仅不承认，反而指责俄罗斯才是幕后主导者。 爱德华·格雷的理由是，礼萨·汗麾下的军队是由哥萨克组成的。 由于哥萨克是公认的“沙皇之鞭”。 所以俄罗斯才是主谋。 “你在说谎！你这个无耻的骗子！信口雌黄的混蛋！休想把你们干的那些肮脏破事儿赖到俄罗斯身上——” 小尼古拉怒火中烧，不顾体面对爱德华·格雷破口大骂。 礼萨·汗政变这事儿，和俄罗斯真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尼古拉这种没理赖三分的人，这事儿真是俄罗斯干的，小尼古拉会百般抵赖，不会这么上头。 直接撕破脸破口大骂，恰恰证明这事儿真的和俄罗斯无关。 小尼古拉滔滔不绝骂了半个小时，最后以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震惊所有人。 “俄罗斯如果想干掉波斯，根本不会用这种低级下贱的方式！” 这—— 兴致勃勃吃瓜的国联代表们真正认识到什么是帝国主义。 政变是低级下贱。 武力入侵难道是德高望重？ 行吧，小尼古拉的话虽然糙了点，俄罗斯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的人设是立起来了。 英国和俄罗斯的矛盾由来已久，日俄战争后俄英大和解，第一件事就是划分在波斯的势力范围。 现在的波斯，北部归俄罗斯，南部归英国。 波斯政变也不是英国政府策划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英波石油公司。 1901年，英国商人达西斯从波斯帝国获得了除北部5省以外的石油和天然气的开采和经营权，为期60年。 北部5省是俄罗斯势力范围。 1905年，在英国政府的帮助下，达西斯成立了英波石油公司。 3年后，波斯发现了第一口油井。 1913年，波斯开始出口石油。 世界大战期间，欧洲对于石油的需求量激增，英波石油公司获利颇丰，为获得更大范围的开采权，礼萨·汗在英波石油公司的支持下发动政变，推翻恺加王朝的统治。 阿罕默德·沙阿目前人在巴格达，处于英国政府保护中。 小尼古拉在国联嘴炮英国人的时候，乔治关心的是，如何维护俄罗斯对波斯的影响力。 乔治其实真不想管这些破事儿。 但如果让英国政府完全控制波斯，那也不符合俄罗斯的利益。 乔治给高加索军区司令鲁兹斯基发电报，让鲁兹斯基处理。 鲁兹斯基直接致电政变后担任首相的赛义德·吉雅丁，要求成立俄波石油公司。 鲁兹斯基的意思很明确，英国在波斯拥有的权利，俄罗斯也得有。 英国没有的，俄罗斯还得有。 所以俄波石油公司应拥有在波斯全境开采石油和天然气的权力。 这个要求看似过分，却正中赛义德·吉雅丁下怀。 波斯现在名义上是帝国，实际上早已沦为俄罗斯和英国共同统治的殖民地。 英波石油公司产生的利润，只给波斯16%，剩余部分由英国政府和英波石油公司瓜分。 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 英波石油公司的经营，完全由英国人控制，波斯无权干涉。 所以英波石油公司到底赚了多少钱，完全是英国人说了算。 英波石油公司几乎以成本价向英国出口，且只向英国出口石油和天然气。 石油和天然气到了英国之后，英国再以高价对外出售。 所以波斯人最终得到的，只是英国人吃剩下的残渣剩饭。 这就太无耻了。 赛义德·吉雅丁对英波石油公司的分配方式非常不满。 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办法有了。 只需引入俄罗斯企业，就可以制衡英波石油公司。 4月5号，俄波石油公司成立。 由于俄波石油公司获得了在波斯全境的石油天然气开采权，引发英波石油公司的强烈反对。 赛义德·吉雅丁顺势授予英波石油公司在波斯全境的石油天然气开采权。 这下你们都满意了吧！ 乔治对波斯还是很重视的，于是任命德米特里大公担任俄波石油公司总经理。 德米特里一头雾水，我既不会挖石油，又不会做生意，让我去波斯能干啥？ 乔治面授机宜。 不会做生意不要紧，给英国人制造麻烦会吧？ 德米特里瞬间开窍。 拉斯普廷就是德米特里和亚历山大、小菲利克斯三个人合伙杀的。 让德里特米去做生意，德米特里确实是不会。 让德米特里去捣乱，德米特里是专家。 俄罗斯大公可以什么都不会，但要说胡搅蛮缠，谁都缠不过俄罗斯这帮大公。 所以乔治才是找到了俄罗斯这帮大公正确的使用方式。 让这帮大公待在君士坦丁堡，只会把君士坦丁堡弄得乌烟瘴气。 乔治要是出手惩戒，一帮姐姐嫂子就会找上门哭哭啼啼，任谁都一个头两个大。 看看小尼古拉在国联的表现，换成维特，维特还真干不出一言不合就骂娘这种事。 爱德华·格雷这种老外交油条，你跟他讲道理根本没用，人家比你会。 动不动就骂娘虽然有失体面，但是俄罗斯大公什么时候在乎过体面？ 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德米特里迫不及待去波斯赴任。 人家总经理上任，带的人要么是财务专家，要么是业务经理，再怎么着办公室主任总要带一个。 德米特里去波斯带着真正一个团的哥萨克。 不是哥萨克军人，而是石油工人。 确切点说，是脱下军装的石油工人。 俄波石油公司成立的消息传到阿巴丹，达西斯就预感到情况不妙。 当达西斯得知俄波石油公司获得了波斯全境的石油和天然气开采权，达西斯立即去找赛义德·吉雅丁。 赛义德·吉雅丁两手一摊，彻底躺平。 俄罗斯和你们英国，我是一个都得罪不起，现在波斯就这样了，你们看上什么拿什么吧。 礼萨·汗更无耻。 让我去干俄罗斯人也不是不行，但以我现在拥有的实力，肯定干不过。 俄罗斯人德性你也知道，真把俄罗斯人搞毛了，俄罗斯人是真野蛮。 所以让我去干俄罗斯人，你得先给钱，让我去购买武器装备；然后再给我三五年时间，让我练出一支精兵，我就去干俄罗斯人。 达西斯扭头就走。 真让你练出一支精兵，你特么到底要干谁就不好说了。 也不是不好说。 跟俄罗斯陆军相比，明显英国陆军差点意思。 差距大概隔着两个法国那么多。 既然无法通过波斯抵制俄罗斯，达西斯就给伦敦发电报。 狼来了，你们要是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爱德华·格雷拿出当年俄罗斯和英国签订的协议，问小尼古拉是什么意思。 小尼古拉难得讲理一次，让双目近乎失明，天天戴个俄罗斯墨镜的爱德华·格雷睁大眼睛看清楚，那协议是谁签的字，谁签的找谁。 俄罗斯帝国签的。 俄罗斯帝国亡了。 小尼古拉理直气壮，你不能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 就在爱德华·格雷和小尼古拉掰扯的时候。 德米特里大公驾临德黑兰。 别质疑这里为什么用驾临。 一个英国商人，都能让波斯首相和权力最大的将军服服帖帖。 德米特里在德黑兰入住的，是前沙阿阿罕默德的王宫。 德米特里来到德黑兰的第一件事，是把俄罗斯驻波斯公使阿克木津叫过来骂一顿。 身为俄罗斯驻波斯公使，阿克木津居然对波斯政变事先毫不知情，要你这公使何用？ 阿克木津满腹牢骚。 俄罗斯这几年又是世界大战，又是内战，又是迁都的，谁关心过驻波斯公使到底是谁？ 德米特里提醒阿克木津，以前不重视，是因为波斯没价值。 现在波斯的石油和天然气，已经对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销售造成影响，阿克木津如果不行动起来，他这个公使很快就要失业。 “给我一支军队，我去把英国人的油井烧了！” 阿克木津语出惊人。 (本章完) 第730章 探险家 阿克木津虽然不是大公，大小是个伯爵，不至于说失业就失业。 乔治虽然不当沙皇，对于帝俄时代的贵族还是挺照顾的。 这也是没办法。 帝俄时代的贵族虽然不像话，但有一说一，贵族阶层自幼接受精英教育，即便是混吃等死的那部分，吃过见过的也比普通人强很多。 外交官这个职位虽然备受瞩目，实际上没什么权力，就是个传声筒。 俄罗斯的外交官，基本都是帝俄时代遗留的贵族，主打一个胡搅蛮缠。 德米特里学乔治，对阿克木津面授机宜。 烧是肯定要烧的，但不能由俄罗斯人出手，不能给英国人留下把柄。 既然礼萨·汗手下的骑兵都是哥萨克，这足以证明，波斯有很多哥萨克。 哥萨克可是出了名的烧杀抢掠。 所以马匪这种东西，在波斯遍地都是。 以前阿克木津从圣彼得堡得到的支持很有限，想有所作为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君士坦丁堡能给阿克木津想要的所有支持。 这要做不出成绩，那可就不能怪大环境了。 俄罗斯人的执行力还是很高的。 同样一件事，如果是英国人或者法国人，肯定要再三斟酌，确保万无一失再行动。 俄罗斯人手比脑子快，别管行不行的，先试试再说。 德米特里刚抵达德黑兰还不到10天，英波石油公司位于马斯基德·苏莱曼地区的油田就遭到马匪的袭击。 这种事在以前其实也曾经发生过。 不同之处在于以前的马匪只求财，抢了东西就走，不会烧井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的马匪穷凶极恶，抢完东西后又纵火焚烧石油井架，英波石油公司损失惨重。 达西斯终于顾不上讨价还价，请求伦敦从巴格达抽调英军前往波斯保护油田。 今年一月，英国人从麦加哈希姆王室中选择费萨尔担任国王，在巴格达建立费萨尔王朝，是为伊拉克王国。 劳合·乔治倒是想向波斯派兵。 可万一俄罗斯也派兵，英军和俄军冲突的风险就会急剧增加。 俄罗斯当初和英国的协议规定，俄罗斯和英国都不能在波斯驻军。 虽然君士坦丁堡已经主动撕毁协议，但如果劳合·乔治更进一步，君士坦丁堡只会更过分。 万般无奈之下，劳合·乔治只能让埃及专员麦克马洪亲赴德黑兰，和德米特里谈判，联合开发波斯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 怎么个联合法呢？ 劳合·乔治的意思是，俄罗斯挖俄罗斯的，英国挖英国的，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再具体点说，按照当初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分配方式，波斯北部的油气资源归俄罗斯，南部的归英国。 德米特里冷笑，我把你们想的太好了。 德米特里还以为麦克马洪会把英波石油公司的油田拿出来，和俄波石油公司共享。 没想到麦克马洪还是想划江而治。 1907年俄罗斯帝国刚刚在日俄战争中遭重创，为了找英国贷款重建财政，不得不同意“划江而治”。 当时在俄罗斯看来，南北分治对俄罗斯是有利的，因为英国很大方的将包括德黑兰在内的比较富庶的北部地区让给俄罗斯，自己只要了看似贫瘠的东南部，而且在俄英势力范围之间还建立了缓冲区，英国和俄罗斯在缓冲区享有同样的权力。 现在回头看，英国早在1905年就成立了英波石油公司。 所以英国在划分势力范围的时候，不声不响坑了俄罗斯一把。 这就很英国。 麦克马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德米特里担任总经理的这个劳什子俄波石油公司，根本就不是来挖石油的，而是来捣乱的。 捣乱的意思是我不挖，你也别想挖。 俄罗斯有巴库，有秋明，是欧洲最大的石油天然气供应商。 英波石油公司这点油，乔治根本没看上。 真正让乔治担心的是，英波石油公司赚了钱，会继续投资寻找新的油田。 波斯南部就是波斯湾，整个波斯湾周边都是油田。 一旦这一地区的油气资源被充分利用，那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就不好卖了。 谈判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英波石油公司的生产不能停。 为预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达西斯出钱雇佣哥萨克成立护卫队，并对袭击油田的马匪悬赏1000镑。 别嫌少，在波斯，30镑就能买一个精心培养的波斯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一名在阿巴丹当地颇负盛名的勇士来到达西斯的庄园。 达西斯对这位叫卡拉米的勇士进行考核，发现卡拉米不仅精通骑术和射击，而且还曾在波军服役。 达西斯非常满意，给了卡拉米5000英镑，让卡拉米组织一支不超过100人护卫队。 卡拉米拿到钱，当天晚上就消失了。 达西斯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卡拉米没有任何消息。 这时候达西斯才意识到卡拉米是个骗子。 好吧，搞不好卡拉米就是袭击油田的马匪首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达西斯不再信任波斯人，直接从法国雇佣了一位叫亨利的退伍军官。 亨利毕业于法国圣西尔军校，世界大战期间在法国外籍军团服役，一直在西线作战。 世界大战结束后，亨利以中校军衔退伍，赋闲在家。 在等待亨利的过程中，英波石油公司的油田再次遭到袭击，这一次损失更惨重，如果要修复井架，首先得灭火。 问题是，英波石油公司不具备油田灭火技术。 达西斯无奈，主动向洛克菲勒求助。 全世界开采石油天然气经验最丰富的两个国家分别是俄罗斯和美国，英国只是刚起步。 虽然达西斯不知道是谁烧了英波石油公司的油田，肯定和俄罗斯脱不开关系，所以达西斯只能去找洛克菲勒。 洛克菲勒大喜，他早就看英波石油公司不顺眼，正愁没理由涉足波斯呢。 乔治不管波斯越来越复杂的局面，6月15号，英法美俄派代表在伦敦召开会议，商讨新的德国赔偿方案。 乔治对伦敦会议没什么期待，自然不会去伦敦浪费时间，代表俄罗斯去伦敦参加会议的，俄罗斯驻国联副使曼纳海姆。 经过三年的重建，俄罗斯终于进入收获期。 从今年3月开始，几乎每天都有重大工程竣工的好消息传来。 君士坦丁堡最重大的工程，莫过于即将竣工通车的博斯普鲁斯大桥。 博斯普鲁斯大桥原本预计年底完工，经过施工部门的努力，提前5个月完成任务，将于7月竣工通车。 这座桥整整修了四年半，全长1560米，跨越海峡水面1074米，桥身离海面64米，各种类型的船只都可以通过。 博斯普鲁斯大桥是欧洲最长的悬索吊桥，却不是世界第一。 世界上最长的吊桥是1909年竣工的曼哈顿大桥，总厂2089米。 乔治出席博斯普鲁斯大桥通车仪式，随后决定在刻赤海峡继续架桥，这个工程的规模更大，对于技术的要求更高。 7月30号，德米特里和麦克马洪的谈判还没结束，波斯湾突然传来消息，著名英国探险家罗伯特·钱德勒在波斯湾遇难。 这是近半年以来，第4位在波斯湾遇难的探险家。 提起探险家这个职业，很多人都很陌生，不知道这些个探险家都是干什么的。 成立英波石油公司的达西斯，职业就是探险家。 探险家说白了就是流浪汉，在世界各地瞎转悠，如果发现未被开发的资源，那么探险家就会得到丰厚回报。 世界各地都有很多探险家，但不包括英、法、美、俄这些发达国家在内。 这就充分说明探险家这个职业的本质。 英国法国本土开发已经很成熟，没有探险家很正常。 俄罗斯远东地区到处都是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美国现在还在进行西进运动，为什么也没有探险家？ 在美国或者俄罗斯境内那不叫探险，叫冒险。 不管是不是探险家，如果敢去尤里耶夫周边瞎转悠，会被当做间谍就地处理。 美国也一样。 美国需要探险家帮忙寻找矿产资源么？ 敢跟美国大公司抢生意，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所以探险家只有在落后地区才有生存空间。 波斯湾周边有很多探险家，达西斯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些探险家如果在波斯湾周边找到油田，或者其他未被开发的矿产资源，即便自己没能力开发，也可以将消息卖出去获利。 短短半年，在波斯湾遇难的探险家就有四个，称不上“家”的探险者有多少根本无法统计。 8月6号，《费加罗报》发表一则消息，称在波斯湾周围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阻止人们加深对波斯湾地区的了解。 看看人家把霸占说的多文雅。 这个消息不仅没有打消人们的热情，反而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 8月11号，法国著名探险家普罗旺斯决定组织一支探险队前往波斯湾。 为增强探险队的实力，普罗旺斯向其他著名探险家发出邀请，希望引发更多关注。 事情到这里就变质了。 探险是个人行为，你带着一支军队去波斯湾，那还叫探险吗？ (本章完) 第731章 不止损失一代人 欧洲殖民全世界的两大先锋，一个是传教士，另一个就是这些所谓探险家。 为掩饰殖民给世界各地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欧洲国家对“探险”进行美化，强行将探险和勇敢、探索、未知、挑战，等等代表人类美好品格的词汇联系到一起，鼓励更多人投身殖民事业。 确实是有人通过“探险”发了财，但只是极少部分幸运儿。 绝大多数探险者沦为世界各地的流浪汉、淘金者，甚至土匪强盗。 乔治不鼓励俄罗斯人前往波斯湾探险，君士坦丁堡发布公告称波斯湾地区有潜在风险，提醒俄罗斯人谨慎前往。 没想到这则公告却遭到英国人的嘲笑。 邱吉尔在《泰晤士报》发表文章，表面上是敦促汉志王国接受巴尔福宣言，暗戳戳谴责俄罗斯贼喊捉贼，试图霸占波斯湾周边的资源。 1917年11月2日，时任英国外交大臣贝尔福致信罗思柴尔德，称：“英王陛下政府赞成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希伯来人的民族之家，并愿尽最大努力促其实现。” 这封私人信件被希伯来人称为巴尔福宣言，成为希伯来人在中东建国的基础。 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劣迹斑斑的希伯来人，在中东早有前科。 希伯来人在中东最早生活在迦南地区，由于迦南地区的土地贫瘠，希伯来人迁移到埃及。 一开始，埃及对希伯来人的到来表示欢迎，不仅接纳了希伯来人，还给了希伯来人肥沃的土地，让他们在埃及安居乐业。 然而好景不长，埃及并没有收获希伯来人的感激，在喜克索斯人入侵埃及时，希伯来人不仅不帮助埃及，反而主动给喜克索斯人当向导。 于是在埃及击败了喜克索斯人之后，希伯来人被贬为奴。 这就是希伯来人仇视埃及的原因。 既然有埃及前车之鉴，汉志王国选择不接受巴尔福宣言也就在情理之中。 世界大战期间，汉志地区爆发起义，反对奥斯曼帝国统治，哈希姆家族第38代族长，麦加大谢里夫侯赛因·伊本·阿里于1916年6月10日宣布独立，建立汉志王国。 需要说明的是，汉志王国是在英国支持下成立的。 所以刚刚就任殖民地事务大臣的邱吉尔在文章中威胁侯赛因，如果汉志王国不接受巴尔福宣言，或将失去英国的支持。 就在邱吉尔文章见报的第二天，小尼古拉在《费加罗报》发表文章，称俄罗斯将严格遵循国联规定，保障成员国的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 这意思是告诉侯赛因不要怕，没了英吉利，还有俄罗斯。 侯赛因身为一国国王，即便国力弱小，也有国王的尊严。 9月3号，侯赛因抵达君士坦丁堡，对俄罗斯进行访问。 侯赛因抵达君士坦丁堡的同时，普罗旺斯组织的探险队也抵达阿巴丹。 普罗旺斯的探险队由150人组成，几乎是一支小型军队，放在16世纪，足够消灭一个大帝国了。 1531年，西班牙人弗朗西斯科·皮萨罗征服拥有六百万人口的印加帝国，只带了不到200个人。 由于前段时间的宣传造势，普罗旺斯的探险队受到广泛关注，《费加罗报》甚至派出记者跟随探险队抵达阿巴丹，准备对普罗旺斯的探险进行跟踪报道。 阿巴丹是英国人建设的城市，为石油而生，这里有整个中东地区唯一的一座炼油厂。 “现在的情况糟透了，油田被烧毁，英国人束手无策，美国人正在想办法灭火，俄罗斯人看热闹——” 《费加罗报》驻阿巴丹记者诺朗提醒随队记者莱昂·维克多，别以为普罗旺斯雇佣了大量枪手就可以高枕无忧。 对于波斯湾周边的小部落来说，150人组成的探险队，确实是可以横行无忌。 真正对探险队能构成威胁的，是英国和俄罗斯，或许还要加上美国。 在诺朗看来，俄罗斯和英国都是贼喊捉贼，都想独霸波斯湾，把对方从这一地区赶走。 德米特里这段时间没闲着，跟麦克马洪谈判的同时，强化俄罗斯在波斯北部的优势地位。 德黑兰是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德米特里充分发挥俄罗斯大公的优势，在德黑兰夜夜笙歌，不仅好美食，而且喜欢华服，完美融入波斯贵族的生活方式，引领德黑兰的潮流。 德米特里并不是只会吃喝，笼络德黑兰贵族的同时，德米特里和赛义德·吉雅丁达成协议，如果波斯政府将波斯的油田交给俄波石油公司开采，波斯政府将会得到更多的利润分成。 德米特里还支援给礼萨·汗一批武器装备，让礼萨·汗扩军至一万人。 条件是礼萨·汗要聘请俄罗斯教官，以及俄罗斯顾问。 武器装备和军官，俄罗斯多的是。 礼萨·汗手下只有3000人，确实是迫切需要扩充军队，两人一拍即合。 油田的火还没熄灭，输送石油的管道又被炸毁。 达西斯焦头烂额，据说已经在寻找买家，准备出售在英波石油公司的股份。 这应该是达西斯释放的烟雾弹，目的不是套现，而是逼迫英国政府给与更大的支持力度。 “真的是俄罗斯人干的吗？” 莱昂·维克多好奇，烧油井炸管道，这已经远远超出商业范畴。 商业竞争的最终核心还是盈利，你这一上来就把油田烧了，把管道炸了，怎么赚钱？ “谁知道呢，现在阿巴丹谣言满天飞，还有人说是巴黎干的呢——” 诺朗表示，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莱昂·维克多惊讶，这谣造的也太无耻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 诺朗见惯不怪。 “我要对探险队进行跟踪报道。” “这就是原因。” 莱昂·维克多眉头紧皱，这理由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和英国一样，法国也缺油。 普罗旺斯的探险队之所以能如此之大的影响，这背后要说没有法国的支持，鬼都不信。 “如果我是你，我就老老实实待在阿巴丹，绝对不离开半步。” 诺朗提醒莱昂·维克多，这鬼地方到处都是沙漠，危机重重。 沙漠地区的环境很特殊，没有向导的指引，多半是有去无回。 完全依赖向导更危险，谁也不确定向导会把探险队领到哪儿去。 万一把探险队领到马匪的伏击圈，那乐子就大了。 “普罗旺斯先生一定有办法。” 莱昂·维克多把希望寄托在普罗旺斯的“探险家”身份上。 普罗旺斯虽然是探险家，其实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应该说所有探险家都很谨慎。 不谨慎的都死了。 抵达阿巴丹的第一时间，普罗旺斯就去找亨利中校，希望能得到亨利的帮助。 看在丰厚礼物的份上，亨利还是挺照顾老乡的。 “实话实说，我给不了你任何保证，你觉得这是两家公司的纠纷？不-不-不，这是俄罗斯和英国之间的战争。” 亨利也不知道马匪为什么突然之间，从只求财变成赶尽杀绝，但知道这事儿和法国无关。 法国经济危机愈演愈烈，高利贷都不敢放了，哪里还能顾得上石油哦。 法国在世界大战爆发前被称为“高利贷帝国”。 法国本来寄希望于击败宿敌德国后，将德国搜刮一空迅速回血，重回欧洲大陆之巅。 巴黎和会结束后，法国人才无奈的发现，不仅没办法从德国回血，法国在世界大战期间遭到的损失，远远超出法国能承受的程度。 世界大战中，总人口4000万的法国，共计170万人阵亡，超280万人伤残。 和英国、俄罗斯不同，法国损失的人口都是良家子，社会中坚力量，对法国社会造成的影响极其严重。 英国参战的主力是殖民地军队，本土伤亡虽然也不少，战火毕竟没有烧到英伦三岛，损失在英国可接受范围内。 俄罗斯参战的要么是哥萨克，要么是高日军团，几乎都是“灰色牲口”，对于俄罗斯造成的影响也不大。 法国仅小学教师，就有7000人战死。 20世纪初的7000名教师是什么概念！ 法国教育系统直接濒临瘫痪。 世界大战期间，德军一度逼近到距离巴黎只剩60公里，为保卫巴黎，法国政府鼓励法国人踊跃参军，于是巴黎大学就倒了霉。 世界大战爆发前，巴黎大学有1.5万名学生。 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只剩5000。 法国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不是经济危机，也不是失去了一代人，而是文化和技术出现断层，这是从北非殖民地引进再多人口也无法弥补的。 这种情况下，法国政府还能顾得上波斯的石油？ 法国政府确实是顾不上，法国资本家可是对石油垂涎三尺。 去年俄罗斯要将天然气管道修到巴黎，引发法国投资热潮。 所有人都知道欧洲即将进入油气时代，这就是普罗旺斯有钱组织军队的原因。 “俄罗斯有巴库，有秋明，为什么还要觊觎波斯的石油呢——” 普罗旺斯坐实了俄罗斯的贪婪。 这话说的，就好像法国人和英国人多知足常乐一样。 (本章完) 第732章 武器禁运 英国政府这段时间顾不上达西斯是有原因的。 今年初，随着爱尔兰人针对英国政府的袭击规模越来越大，次数越来越频繁，冲突正式升级为英爱战争。 担任殖民事务部长的邱吉尔态度强硬，要求向爱尔兰派出军队，镇压爱尔兰人的反抗。 劳合·乔治则担心爱尔兰起义蔓延至其他地区，希望和爱尔兰人进行谈判。 关键时刻，英国国王乔治五世委托南非扬·史末资将军和迈克尔·柯林斯取得联系，并于7月21号达成停火协议。 爱尔兰人还是太幼稚，不知道人心险恶。 英国和爱尔兰停火后，谈判随即开始，一部分爱尔兰领导人要求脱离英国，彻底取得独立地位；另一部分爱尔兰领导人希望达成阶段性成果，先作为自治领继续留在英联邦内，以图将来。 由于分歧严重，爱尔兰内战爆发。 英国和爱尔兰进行谈判的同时，伦敦会议正在进行中。 从6月到9月，整整三个月，英、法、美、俄唯一的成果是，《凡尔赛合约》规定的赔款确实超出了德国的偿还能力，应对相关条款进行修改。 然后就没了。 乔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千万不要对这一类的会议抱有太大期待。 一个重要的情况是，经过一年多的低迷，美国经济开始复苏，这将对俄罗斯的出口造成影响。 世界大战结束后，军工订单的萎缩对美国经济造成极大影响，由此引发去年开始的经济危机。 这一时期的美国经济还是很有活力的，很快美国就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建筑。 世界大战期间，美国资本家都忙着赚钱呢，没时间盖房子。 随着400万美国大兵回到美国本土，美国突然有了充足的劳动力，于是和俄罗斯一样，开启了新一轮建筑热潮。 1919年，美国建筑工业产值只有90亿美元。 今年前9个月，美国建筑工业产值已经高达110亿，预计全年可能超过150亿。 和建筑业同时爆发的，是汽车工业。 1919年，美国国内的汽车保有量才750万辆，仅去年一年，美国就生产了900万辆汽车。 汽车工业的发展，有力的带动了钢铁、橡胶、汽油、皮革、玻璃等相关产业的发展，为美国经济带来了新的活力。 俄罗斯比美国也不差。 今年前九个月，仅俄罗斯国内的建筑工业总产值就超过200亿卢布。 俄罗斯今年粮食大丰收，已经恢复到1914年的水平。 明年西伯利亚成立的国家农场将达到1000个，随着农业机械的大规模使用，俄罗斯的粮食产量还会有大幅提升。 圣彼得堡和君士坦丁堡的汽车工厂都将于明年竣工，仅这两个工厂，每年就能生产超过200万辆汽车。 今年初，阿穆尔工业集团成功研发电冰箱，于是电冰箱和留声机、收音机、洗衣机，以及电话，开始走进普通家庭。 乔治在9月份的政府工作会议上要求维特，逐渐将工作重点从恢复国内经济转向出口，尤其是英国和法国，俄罗斯商品将和美国商品进行直接竞争。 和美国的快速恢复不同，英国和法国的经济持续低迷，正在逐渐沦为美国商品和俄罗斯商品的倾销地。 反倒是德国在接受俄罗斯资本投资后，经济开始逐渐恢复。 9月17号，劳合·乔治给魏玛政府总统弗雷德里希·艾伯特发电报，要求德国派人参加伦敦会议。 这个要求看似正常，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巴黎和会中，德国代表团抵达巴黎后，就被关进巴黎郊区的军营，任人围观。 直到《凡尔赛合约》签字的时候，克里孟梭才把德国人叫到凡尔赛宫，直接把英法美俄商量好的条约扔给德国人，命令德国人签字。 这固然是对德国人的羞辱，但是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丝毫帮助。 英国和法国现在都盼着德国赔款缓解经济压力，如果没有德国人的参与，那么还是达不到目的。 艾伯特亲赴伦敦参加会议。 卡尔亲王则是来到君士坦丁堡，希望俄罗斯能帮助德国收复鲁尔。 《凡尔赛合约》刚签字，法国人就借口德国人不履行赔款义务，联合比利时强占鲁尔。 鲁尔是德国重要的煤铁产地，不收复这一地区，德国的经济恢复就无从谈起。 乔治让卡尔耐心等待伦敦会议的结果。 俄罗斯在德国赔款问题上已经占得先机，法国人现在憋了一肚子火。 乔治这时候帮助德国人讨要鲁尔，将严重影响到俄罗斯和法国之间的关系。 别忘了俄罗斯和法国现在还是盟友呢。 虽然俄罗斯和法国的关系时好时坏，但是多了盟友这一层关系，对俄罗斯和法国的经济交流很有帮助。 法国现在对俄罗斯的依赖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在石油这方面，俄罗斯向法国出口的石油，占法国进口石油总量的70%。 剩余百分之三十是美国提供的。 巴库至巴黎之间的天然气管道将于明年春季开始动工，预计4年完成。 等巴黎用上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法国对俄罗斯的依赖将更严重。 进入10月，日本驻国联代表牧野伸显突然提出，建议国际联盟对东大实施武器禁运。 东大自清帝国灭亡后，进入军阀混战状态，国内征战不休，民不聊生。 牧野伸显的建议看似合理，乔治却一眼看破。 俄罗斯在日本的驻军现在还没有撤完呢，要到明年7月才全部撤完。 驻长崎的舰队不会撤，俄罗斯和日本将继续履行租借协议。 高日军团归国后，日本将甲级师团的数量增加到12个，现在总兵力已经超过30万。 对于日本这样的国家来说，30万军队貌似也不过分。 问题是日本要这么多军队干嘛？ 日本周边国家，高丽在李拓登基后蹦跶了一下，李垠登基后，高丽重新成为俄罗斯在东亚最忠诚的盟友。 高丽人自认是俄罗斯的盟友。 日本则称高丽是俄罗斯的看门狗。 高丽称日本是丧家之犬。 别管是不是看门狗，日本如果敢打高丽，俄罗斯肯定不会不管。 打其他国家，要么是够不着，要么是英法美俄殖民地，一个都惹不起。 看来看去，日本可能的目标只剩下东大。 所以对东大实施武器禁运，或许会让东大军阀混战的力度下降一个等级。 但也会导致东大在面对日本入侵的时候，毫无反抗能力。 牧野伸显在国联提议的时候，张雨亭正在阿穆尔做客。 日俄战争后，张雨亭的地位疯狂提升，逐渐成为威震关东的关东王。 张雨亭希望从阿穆尔采购机器，在关东地区发展工业。 马里奥不敢擅自做主，给乔治发电报。 乔治这才想起来，张雨亭貌似连装甲汽车都能自己造。 (本章完) 第733章 看不起谁呢 这几年灭亡的帝国太多了，和陆续灭亡的四大帝国相比，清帝国亡的悄无声息，毫无波澜。 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对军工的需求急剧下降，东大作为全球唯一还在增长的军工市场，备受各国军工企业关注。 关东地区的工业基础还是有的，要人有人，要矿有矿，交通也相对发达，甚至连技术人员都不缺。 张雨亭很有野心，他从阿穆尔雇佣华裔毕业生回到关东地区工作，又从阿穆尔购买武器装备，组建了一支装备有装甲战车的现代化军队。 这也是马里奥不希望关东地区独立发展工业的原因。 关东距离阿穆尔太近了，一个强大的地区势力，可能会对阿穆尔的利益造成影响。 乔治回电马里奥，别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点绳头小利上。 只卖武器弹药能赚几个钱，石油汽车乃至日常所需的各种工业品才是大头。 至于日本人提议的武器禁运，都不需要俄罗斯出面，英、法、美直接就给否了。 不仅俄罗斯，所有人都盯上了东大这块肥肉。 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武器装备，在这些武器装备全部卖完之前，武器禁运是不可能通过的。 乔治能看破日本人那点小心思，其他人也不傻，美国上世纪就喊出门户开放，目的是确保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独占东大市场。 东大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确实是东大的屈辱。 可是和惨遭肢解的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甚至德国相比，东大并不是最惨的。 伦敦会议召开的同时，哈定提议在华盛顿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愈演愈烈的军备竞赛。 今年初，受经济危机影响，英、法、美、意相继公布新造舰方案，试图刺激经济恢复。 俄罗斯的造舰方案早就公布了，四艘万吨级军舰也已经于今年相继下水。 和事先公布的方案不同，俄罗斯造的不是战列舰，而是辅助舰艇。 乔治本想让小尼古拉去美国。 小尼古拉沉溺于上嘴脸不可自拔，完全不想去美国。 维特要主持国内工作离不开。 其他人也各司其职。 乔治看来看去，似乎只剩自己一个闲人。 11月2号，乔治携彼得、高尔察克、以及瓦西里等人，乘坐皇室游艇“北极星”号，在“玛利亚皇后”号战列舰，以及“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号战列舰的护送下抵达纽约。 这是乔治第一次来美国。 纽约州政府在纽约码头为乔治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包括移民美国的俄罗斯人在内，大约有6000人参加。 三天后，乔治在约瑟夫和小约翰的陪同下乘火车前往华盛顿。 伦敦会议期间，俄罗斯和德国的合作协议内容经媒体曝光，引发强烈反响。 英国人和法国人很生气，将俄罗斯和德国的经济协议称为来自协约国内部的背刺，直接导致俄罗斯和英、法正在进行的谈判破裂。 俄罗斯和英、法的盟约，已经于1919年和1920年陆续到期，三方正在就是否继续维持联盟进行谈判。 英法俄的谈判，遭到以美国为首的其他国家的强烈反对。 英法俄联盟是为了对抗同盟国，现在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全部灭亡，协约国已经失去存在的必要性。 乔治本人是希望和英法继续结盟的，这样就可以联合英法，对抗美国对欧洲的经济入侵。 英法也倾向于继续签约，但是在签约内容上分歧巨大。 基于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乔治希望将联盟从军事角度转移到经济建设上，利用联盟打开英法海外市场。 英国和法国都把海外殖民地市场当做禁脔，誓死不从。 三方相持不下，随着媒体将俄罗斯和德国的经济协议曝光，谈判遂彻底破裂。 小约翰登上乔治的专列，是想搭上俄罗斯的顺风车。 美国面临着和俄罗斯同样的困境。 随着美国经济开始复苏，工业产值快速增长，美国也希望打破英国和法国主导的国际贸易格局，让美国商品在“自由贸易”的引导下畅销全世界。 如果单纯从这个角度出发，美国和俄罗斯，以及德国，拥有同样的利益诉求。 巴黎和会中，威尔逊遭到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的疯狂排挤，彻底被边缘化，几乎在巴黎和会中一无所获。 小约翰以此为由，质疑巴黎和会的公正性。 美国虽然在世界大战初期左右逢源，但后期400万美军对于击败同盟国还是起到了关键作用。 小约翰并不认为美国的首鼠两端是错误的，因为世界大战本身就不具备正义性。 “国际秩序应该由实力最强大的国家维护，这是当前国际秩序的基础；既然这样，现在是时候由我们来制定国际规则了。” 小约翰野心勃勃，希望能和乔治达成共识。 丛林社会实力为王，英国和法国强横不可一世的时候，其他国家只能无奈接受英法的摆布，无力反抗。 现在俄罗斯和美国才是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为什么还要接受英国和法国的指指点点？ 俄罗斯的造舰计划是烟雾弹。 美国的造舰计划可是真的想将英国和法国重新拖入军备竞赛的泥沼。 这也是哈定召开华盛顿会议的原因。 美国正在试图和欧洲争夺话语权。 小约翰的意思是，打破贸易壁垒，通过自由贸易进行充分的市场竞争，有本事的吃肉，没本事的吃翔。 说实话，乔治很不喜欢小约翰的理所当然。 照小约翰的意思，俄罗斯也应该向美国开放巴尔干，以及俄罗斯市场。 乔治不禁要问一句“凭什么”？ 俄罗斯先不说。 巴尔干是俄罗斯耗时数百年，付出数百万俄罗斯人的生命，从奥斯曼人手里硬生生抢过来的。 俄罗斯跟奥斯曼帝国血战的时候，美国人在忙着屠杀印第安人，忙着通过股市从欧洲圈钱，忙着以“门户开放”名义全世界打秋风。 美国为什么喊“门户开放”？ 因为当时的美国实力不济，没能力从欧洲传统列强嘴里强肉吃，才不得不门户开放。 当时的美国要是有现在这实力，美国就自古以来了。 如果将欧洲看成股票市场，英国和法国就是国家队，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其他国家都是散户。 现在俄罗斯通过自贸组织将散户集中起来，成为新的国家队，这时候美国人跳进来，说咱们把国家队都解散了，各凭本事—— 凭什么！ 你不仅名字美，想的还美呢。 说到名字，清帝国最初对美国使用的称谓是“咪利坚”，后来逐渐演变成“米利坚”，1844年清帝国被迫和美国签订《望厦条约》，美国要求使用“亚美利驾大合众国”这一称谓，简称“美国”。 参考清帝国的习惯，美国应该是米国，英国是利国，法国是西国—— 样样稀松的稀。 虽然不喜欢小约翰，对于小约翰的勇气，乔治还是要鼓励。 小约翰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美国资本，这片土地的真正的掌控者。 至于美国总统，那只是个被资本推举出来的吉祥物，人型图章。 人型图章却不自知，不去纽约迎接乔治也就罢了，乔治抵达华盛顿，在火车站迎接乔治的，是副总统约翰·卡尔文·柯力芝。 哈定竞选总统的时候，约瑟夫向哈定团队捐赠了50万美元，成为哈定团队的大金主。 今年初，美国制定了一系列针对汽车行业的优惠政策，约瑟夫的投资得到数以百倍的回报。 柯力芝同样对德国经济有想法，希望能联手俄罗斯，帮助德国经济快速恢复。 当然了，柯力芝的理由并不是赔款，而是为了欧洲的和平稳定。 看看人家这格局，跟小约翰一比，高下立判。 乔治不想跟柯力芝谈德国，他来华盛顿是参加海军会议的，想谈德国问题请去伦敦。 华盛顿会议于11月12号开幕，哈定致开幕词，展示了他出色的演讲能力。 但除了演讲能力之外，哈定缺少能让人信服的能力。 在开幕式之后，哈定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会议现场，代表美国参加会议的是柯力芝和国务卿休斯。 会议开幕的第一天，美国人的野心就暴露无遗。 柯力芝要求各国停止建造主力舰，并拆毁一部分旧军舰，以主力舰总吨位为标准计算各国海军实力。 柯力芝提出的方案是，将美国和英国主力舰的总吨位限制在50万吨，对英国的海上霸主地位发起强力挑战。 这个方案遭到英国代表巴尔福的强烈反对。 这个巴尔福就是“巴尔福宣言”的那个巴尔福，他现在的身份是帝国枢密院院长。 柯力芝的方案同样遭到彼得的强烈反对，因为柯力芝只给了俄罗斯30万吨。 这个标准直接是按照俄罗斯现有主力舰的规模确定的。 彼得要求得到和美国、英国同样规模的主力舰吨位，少一吨都不行。 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也不满意，因为柯力芝的方案并没有提及法国和意大利，这简直是对法国和意大利的羞辱。 看不起谁呢！ (本章完) 第734章 群贤毕至 乔治有理由相信，柯力芝故意不提法国，是报复威尔逊在巴黎和会期间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克里孟梭确实太过分，再不喜欢威尔逊，人家也是一国总统，没必要以戏弄的方式羞辱威尔逊。 意大利人是活该，从世界大战到巴黎和会，再到现在的华盛顿，意大利都是个跑龙套的。 法国对华盛顿会议也不够重视，总统没来就算了，总理也不来，来的是殖民部部长阿尔贝·萨劳。 关键阿尔贝·萨劳这个殖民部长还不是正式任命的，只是代理。 既然法国人还是不尊重美国，所以在阿尔贝·萨劳提出反对的时候，柯力芝微笑着说：“不对法国设限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们想造多少就造多少——” 柯力芝的话引发全场哄堂大笑，唯独阿尔贝·萨劳脸色铁青。 对英国和俄罗斯设限，是因为英国和俄罗斯真有实力建造更多主力舰，不加以限制的话，军备竞赛肯定愈演愈烈。 对法国和意大利不设限，是因为法国和意大利不仅造不起新的，现有的战列舰也要陆续拆除退役，主打一个经济适用。 其他人笑也就算了，意大利代表也在笑，还不是那种尴尬的笑，而是开怀大笑。 就很奇怪。 乔治的心思没在会议上，将对美国的警惕，提高到最高级别。 1920年代的美国，跟2020年代的美国截然不同。 2020年代的美国就像现在的英国，你说它没实力吧，皇家海军依然是全世界实力最强的舰队。 你说它实力强大吧，人人都能看得出它的外强中干。 巴黎和会期间，美国对于欧洲的影响力还很弱小，否则克里孟梭也不敢用戏弄的态度对待威尔逊。 华盛顿海军会议正式吹响美国争夺话语权的号角。 俄罗斯怎么办？ 乔治以前的想法是，俄罗斯足够大，拥有的资源足够多，乔治只要把俄罗斯经营好，就能面对任何情况。 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 白人的思维方式是丛林主义，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爷。 俄罗斯既然有实力，就要表现出来。 如果没有表现出来，那就是没有实力。 没错，白人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单纯，跟他们玩孙子兵法没用，但凡你有一丝一毫妥协，他们都会认为是你怕了。 对法国，柯力芝丝毫不留情面。 对俄罗斯，柯力芝还是很谨慎的。 “俄罗斯如果需要50万吨主力舰，至少要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建十艘新式战列舰，这将会给俄罗斯的财政造成沉重负担。” “这是俄罗斯的问题。” 彼得不苟言笑，这同样关系到俄罗斯的尊严。 柯力芝提出的50:50:30并不是瞎提。 世界大战结束后，英、美、俄在出台新版造舰计划的同时，还要将型号老旧的军舰拆解退役，在完成新老交替后，英、美、俄的主力舰吨位，基本就是这个比例。 柯力芝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各国如果要建造一艘新式战列舰，就要退役一艘老式战列舰，保证各国海军主力舰总吨位不变。 按照这个规则，确实是可以限制军备竞赛，但是对俄罗斯海军的发展极为不利。 俄罗斯国内对于海军和陆军的发展路线依然存在争议。 以彼得为首的海军将领们希望俄罗斯建造更多战列舰，和英国、美国争夺海洋话语权。 以瓦西里和布鲁西诺夫为首的陆军将领们，希望俄罗斯继续维持大陆国家模式，将重点放在维护陆军优势上，确保俄罗斯的安全。 乔治以前倾向于重点发展陆军。 现在也不得考虑俄罗斯的海洋利益。 帝俄时代，俄罗斯帝国遭到英国的封锁，海外利益几近于无，有没有海军都无所谓。 现在俄罗斯不仅突破了黑海，而且还在大西洋沿岸拿到了直接出海口，远东更有东印度的利益需要维护，所以俄罗斯同样需要一支强大海军。 当然了，要建设一支强大海军，没必要在主力舰上和英美死磕。 主力舰是指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这俩都已经濒临淘汰。 俄罗斯正在建造的四艘“辅助船只”，有两艘是航空母舰。 俄罗斯接下来即便建造大型军舰，也全部都是航空母舰。 柯力芝并没有在主力舰的问题上过多纠结，俄罗斯真要造，谁都拦不住，关键是总量可控。 乔治在参加会议之余，频繁和美国政经界要人会面。 10月25号，菲利克斯抵达华盛顿，这下俄罗斯三大财团终于齐聚美国。 26号，约瑟夫在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位于华盛顿的庄园举行招待会。 乔治在华盛顿期间，同样入住这座庄园。 为保证庄园的安全，不仅华盛顿警方在庄园外布置了大量警力，调查局（foi）同样派出工作人员。 1908年成立的调查局，是美国司法部下属的情报机构。 现在的foi，还不是未来那个大名鼎鼎的冯毕洛，工作人员的主要任务是抄车牌。 从下午4点开始，就有车队陆续抵达庄园。 刚到foi工作不久的威廉姆斯刚拿出记事本，就被这些汽车的外型所吸引。 “这是什么车？” 作为一名汽车爱好者，威廉姆斯从来没见过这些汽车。 “别看了，这些是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刚刚推出的防弹汽车，你一辈子的薪水都买不起一辆。” 组长沃克漫不经心。 “哦——” 威廉姆斯低头老老实实记车牌。 “这些不用记——” 沃克对小兄弟还是很照顾的。 威廉姆斯迟疑。 “车身上的那些标志，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徽章。” 沃克懒洋洋，这些车辆记了也没用。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简直是美国财团大聚会，除了罗斯柴尔德之外，洛克菲勒、摩根、梅隆、大通曼哈顿、杜邦等财团或家族企业纷纷现身。 威廉姆斯和沃克乘坐的汽车，在6点被请出停车场，华盛顿警察局的警车也不得不离开，他们这会儿在不在这儿，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座庄园可以说是现在美国最安全的地方，就算美国政府派军队攻打，都不一定能打进去。 (本章完) 第735章 这种钱你都赚 和哈定、柯力芝这些台前的政客相比，洛克菲勒、摩根这些财团家族，才是美国真正的掌控者。 乔治这些年一直都在俄罗斯，对美国财团的了解不多。 好在有约瑟夫这个内应，乔治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洛克菲勒是美国石油大王，1901年摩根以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卡内基钢铁公司，成为美国钢铁大王。 梅隆家族是美国铝业大王，杜邦公司从19世纪开始，就是美国最大的火药生产商。 比较特殊的是罗斯柴尔德，他们并不是为投资德国而来，而是为贝尔福宣言。 代表罗斯柴尔德家族来庄园的，是贝尔福宣言的另一位主角，希伯来复国联盟负责人之一的l·w·罗斯柴尔德。 罗斯柴尔德希望能以投资，换取俄罗斯对贝尔福宣言的支持。 乔治颇为意外，贝尔福宣言又不是把希伯来人安置到俄罗斯，跟俄罗斯有啥关系？ 还真有。 由于不支持贝尔福宣言，被英国威胁的汉志王国，转头就加入自贸联盟，让罗斯柴尔德如鲠在喉。 时下的汉志，由于没有发现石油，国力弱小，国内有多少人都搞不清楚，不值一提。 但由于俄罗斯的支持，汉志王国无惧英国威胁，这对贝尔福宣言能否落实有着重要意义。 乔治不重视贝尔福宣言的原因，和俄罗斯的希伯来自治州一样。 帝俄时代，希伯来人一直闹着要自治，由于历代沙皇的高压政策，一直没能如愿。 克伦斯基顺应民意成立希伯来自治州，希伯来人却因为位置偏僻不愿意前往，这下连那些同情希伯来人的俄罗斯人都没话说了。 贝尔福宣言也一样。 一直以来，希伯来人都想建国，能把一封英国政要的私人信件当做建国的立国之本，希伯来人只迫切可见一斑。 和希伯来自治州一样，绝大部分欧洲希伯来人对于巴勒斯坦并不满意，所以不愿意前往巴勒斯坦。 乔治所知的历史，是在小胡子上台，欧洲大规模排油后，希伯来人才不得不前往巴勒斯坦。 也就是从那时起，“贝尔福宣言”才被希伯来人奉为圣旨。 罗斯柴尔德在美国的声誉并不好，原因是美国南北战争期间，罗斯柴尔德由于不看好美国，撤回了在美国的所有投资。 这一严重误判，导致罗斯柴尔德在美国的影响力严重受损，至今没能恢复元气。 “罗斯柴尔德一直很想重回美国，但现在的美国，已经不是100年前的美国了。” 约瑟夫不大看得上希伯来人的所谓智慧。 从逻辑上说，罗斯柴尔德的选择似乎没问题，撤回投资并不是彻底放弃，而是等战争结束后重回美国，到时候凭借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实力，依然可以呼风唤雨。 美国人也不傻，一个见风使舵的家族式企业，即使实力再强，也不会得到美国的信任。 乔治看眼约瑟夫。 约瑟夫胸有成竹：“在美国的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已经是美国的一部分。” 这就对了。 很多人都明白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真正到做事的时候，却忘得一干二净。 单轮大王头衔，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比洛克菲勒、摩根还要多一些。 多尔戈鲁科夫除了是汽车大王之外，还是电力大王，在通讯领域同样举足轻重。 罗斯柴尔德提出的条件，让乔治很不满意。 罗斯柴尔德希望以投资俄罗斯矿产资源，换取俄罗斯对贝尔福宣言的支持。 如果罗斯柴尔德要投资俄罗斯基础建设，乔治没准就同意了。 挖矿这种事还不是有手就行，随着工程机械越来越普及，矿产资源对于人力的需求也越来越小，在乔治看来，罗斯柴尔德与其说是交换，不如说是以此进入俄罗斯资源领域。 怎么着，想从俄罗斯赚钱，还想获得乔治的感激？ 又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型案例。 既然态度如此不诚恳，自然不会获得乔治的回应。 先把罗斯柴尔德打发走，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以小约翰和小摩根为首的家族财团，希望参与到德国的重建计划中。 伦敦会议还在讨论赔款额，没有进入重建阶段。 美国资本对于海外市场的需求，已经迫不及待。 从纽约前往华盛顿的路上，小约翰就已经对乔治挑明，美国在国际秩序上，和俄罗斯拥有广泛的共同利益。 威尔逊在巴黎和会上的遭遇，让这些资本市场的新贵们怒火中烧，小约翰和小摩根要狠狠教训那些欧洲资本市场的老钱，这和乔治不谋而合。 乔治没有将俄罗斯帝国的灭亡，归咎于英国和法国的背刺，帝国灭亡是俄罗斯自作自受。 乔治永远无法原谅的，是英国拒绝接纳尼古拉。 乔治很难想象尼古拉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内心该有多绝望。 每每想到尼古拉，乔治就很想化身小胡子横扫欧洲—— 错了，错了，不是横扫欧洲，而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作为一只躲藏在君士坦丁堡的老狐狸（来自英国的形容），乔治肯定不会亲自下场，冲锋在第一线。 对凡尔赛体系怀恨在心的德国是最佳载体。 俄罗斯自身也要重建，对于援助德国复苏，说实话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小约翰和小摩根为首的美国家族财团，愿意承担恢复德国经济所需的资金。 “三国协约不会消失，而是以一种新的方式继续存在。” 小摩根的态度最坚决，如果乔治不同意美国资本的介入，美国资本会效仿俄罗斯，单独和德国达成协议。 乔治一时恍然。 不对啊，在乔治了解的历史中，俄罗斯和美国以及德国，从来没有形成类似三国协约之类的组织。 “我们不会结盟，但在基于广泛共同利益的前提下，我们可以团结一致，俄罗斯为德国保留军事实力，美利坚负责重建德国经济——” 小约翰的坦诚，让乔治似乎发现了真相。 历史就像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作为未来两级，一战和二战之间的这段历史，肯定是美国和俄罗斯说了算。 所以德国为什么从一战后的油尽灯枯，只用了短短二十年，就具备横扫欧洲的实力，原因也就昭然若揭了。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约瑟夫心潮澎湃，在乔治耳边低语。 菲利克斯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美利坚、英吉利、法兰西。 乔治直到菲利克斯的意思。 如果俄罗斯不同意和美国联手，美国就会转而寻求和英法联手，共同对付俄罗斯。 美国的立场就是这么模糊—— 也不对，美国的立场一直都是很坚定的：美国优先。 乔治的立场也很坚定，那就是俄罗斯优先。 “我们先来讨论下苏伊士运河的问题吧——” 乔治需要小摩根和小约翰的投名状。 英国之所以能控制全球贸易，马六甲、苏伊士、直布罗陀这些关键节点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乔治也不是要控制苏伊士运河。 只要将苏伊士运河和英国剥离，英国对地中海的影响力最少降一半。 最妙的是，将苏伊士运河和英国剥离，不仅符合俄罗斯的利益，而且会得到所有地中海国家的一致同意。 “你出计划，我们出钱。” 小摩根分工明确，各自做自己最擅长的事。 美国人最擅长以自由贸易的名义，向全世界输出。 乔治虽然不承认，俄罗斯擅长颠覆的形象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形成共识。 从东印度到保加利亚王国，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 乔治需要小摩根和小约翰们的投名状。 美国人也要看看乔治是不是真的战无不胜。 既然达成初步协议，庆功酒总要喝一杯。 于是约瑟夫就让人送来葡萄汁。 1920年1月17日凌晨0时，美国宪法第18号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称“伏尔斯泰得法案”）正式生效。 根据这项法律规定，凡制造、售卖以及运输酒精含量超过0.5%以上的饮料皆属非法。 自己在家里喝酒不算违法，但与朋友共饮或举行酒宴，最高可被罚款1000美元及监禁半年。 这就是约瑟夫举办招待会，不举行晚宴的原因。 美国是清教徒组成的国家，酒精在清教的规则内是不被允许的。 禁酒令出台的直接原因是，酗酒是造成家庭暴力的主要原因，所以禁酒成为美国最大的政治正确。 让人所料不及的是，禁酒令开始实施后，家庭暴力并没有明显减少，反倒是因为走私，滋生出更多社会问题，美国各级政府的财政收入也受到影响，民主党也因禁酒令产生严重分歧。 约瑟夫庄园的葡萄汁，是一种酒精含量低于0.5%的饮料，这种饮料完全合法，但是在说明书上注明了一些注意事项，如果操作不当，这种饮料就会变异成葡萄酒。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葡萄汁饮料，居然是乔治在法国的葡萄酒庄园生产的。 “哇，乔治，你连这种钱都赚！” 菲利克斯大开眼界，难怪尤里耶夫家族崛起的速度这么快。 (本章完) 第736章 能人辈出 尤里耶夫和尤苏波夫一样，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生意上的事都是当家主母说了算。 乔治的情况和菲利克斯不一样，菲利克斯“嫁”给尤苏波娃的时候，尤苏波夫虽然是俄罗斯首富，也只能在某个领域深耕，不可能面面俱到。 亚三把阿穆尔封给乔治的时候，阿穆尔除西伯利亚舰队之外啥都没有，乔治不得不走全面路线，从阿木尔人的衣食住行，到阿穆尔军区的武器装备，无所不包。 这就是菲利克斯出山的原因。 沙皇时代，菲利克斯远离政坛，天天跟尤苏波娃游山玩水，今天在圣彼得堡，明天去海参崴，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 乔治从军的时候，和菲利克斯同在普团服役，两人也算是相识于微末，乔治是如何从一个镀金王子，进化成今天的无冕沙皇，菲利克斯最清楚不过。 菲利克斯知道这世界上有天才，比如军事领域的第一代苏沃洛夫公爵，又比如曾带领俄罗斯帝国走上巅峰的斯托雷平，以及美国这些家族式财团的创始人，他们都是天纵之才，分别在各自的领域内独领风骚。 从来没有人能在所有领域都表现的像乔治一样出色。 乔治虽然从不插手家族企业的运营，菲利克斯很清楚，尤里耶夫家族的所有企业，都是按照乔治设计的规则在运行。 军事上，乔治用一场接一场的辉煌胜利，取代苏沃洛夫公爵，成为俄罗斯的当代军神。 政治上，俄罗斯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和平时期，华沙的波兰人离开了，波罗的海沿岸的人们迁走了，就连一直神出鬼没的刺客都已经销声匿迹。 乔治甚至在音乐上的天赋，都让菲利克斯心悦诚服—— 甚至用在这里太早了。 菲利克斯和尤苏波娃一共有四个孩子，现在只剩小菲力一颗独苗。 乔治和安妮也是四个孩子，这四个孩子都平安长大成人，长子还成为保加利亚国王，次子也随时可能加冕。 尤里耶夫大公国作为《凡尔赛合约》的签字国，和国际联盟的成员国，已经得到所有国家的承认。 自巴黎和会结束后，尤里耶夫大公国的王位一直虚席以待。 菲利克斯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幸运儿。 但是在乔治身上，菲利克斯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上帝的不公平。 对于这一点，正在德黑兰花天酒地的德米特里大公，感受更为深刻。 菲利克斯虽然也是出身贵族家庭，跟尤苏波夫这样的顶级贵族差距还是有点大，和尤苏波娃婚后，菲利克斯才一飞冲天。 德米特里的背景和乔治极为相似。 德米特里的母亲亚历山德拉公主，在德米特里出生的时候难产而死。 父亲保罗被逐出俄罗斯之后，德米特里和姐姐玛利亚一直被抚养在没有孩子的谢尔盖大公身边。 谢尔盖大公遇刺的时候，德米特里14岁，比亚二遇刺时的乔治还大5岁。 如果没有乔治的帮助，德米特里根本没可能完成复仇。 德米特里充分发挥俄罗斯大公的本能，在德黑兰正经事儿是一点都不干，天天吃喝玩乐，引领波斯贵族潮流。 麦克马洪在德黑兰待了整整半年，关于油田的谈判毫无进展，麦克马洪的体重却增加了整整10公斤。 这倒也不是一饱解千愁，天天跟着德米特里吃吃喝喝，很难不胖。 麦克马洪的正式职务是埃及事务专员，不可能一直待在德黑兰，因为埃及这段时间的情况也不妙。 1867年，阿里王朝摆脱奥斯曼帝国的统治，获得自治地位，但名义上埃及依然是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 1882年，英国取代奥斯曼帝国，成为埃及的保护国。 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为打击奥斯曼帝国，煽动半岛地区的闪米特人起义，最终推翻了奥斯曼帝国在半岛的统治。 在英国和法国的支持下，闪米特人纷纷成立国家，获得名义上的独立地位。 伦敦帝国会议期间，英国海外殖民地和自治领，纷纷要求更大的自主权。 埃及一看这不行啊，我也是闪米特人，我也是自治领，我也为大英帝国流过血，为什么我就不能获得更大的自主权呢？ 1919年，几乎就在爱尔兰人起义的同时，埃及独立的声音越来越高，最终演变为起义。 虽然起义遭到英国的镇压，民众的呼声让英国不得不正视。 一个月前，英国议会决定给与埃及独立地位，扶持前奥斯曼帝国总督伊斯梅尔帕夏的第七个儿子福阿德担任埃及国王，是为福阿德一世。 埃及将于明年2月正式脱离英国，麦克马洪两个月前就离开德黑兰回到开罗。 麦克马洪一走，达西斯彻底坐蜡。 达西斯一个冒险家，没有英国政府的支持，根本不可能获得波斯的石油开采权。 达西斯本来寄希望于麦克马洪和德米特里达成协议，继续开采石油。 结果麦克马洪眼看德米特里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直接跑了，达西斯傻眼。 我还没上车呢！ 麦克马洪自己眼看都要没车坐了。 埃及即将独立，麦克马洪要为自己的前途奔走，没时间耗在德黑兰为达西斯擦屁股。 乔治没等华盛顿会议结束，留彼得继续代表俄罗斯参加会议，乔治赶在圣诞节前回到君士坦丁堡。 美国一行的最大成果，是和美国资本达成一致，联手对抗英法主导的国际秩序。 这个联盟现在并不稳定，如果不能成功将英国逐出埃及，联盟就将告吹。 乔治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如何获得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 没错，乔治的目的并不是剥离英国对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而是将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从英国手中夺过来。 维特傻眼，你去华盛顿参加海军会议，讨论如何限制军备竞赛，就讨论出来个这？ 瓦西里兴奋不已，他这人一天不打仗就浑身难受。 伊戈尔老成持重，担心夺取苏伊士运河，会导致俄罗斯和英法联盟之间的全面对抗。 苏伊士运河英国只占49%的股份，另外51%属于法国。 苏伊士运河1858年开工，当时是由法国人修建的。 法国对于修建苏伊士运河的难度估计不足，运河整整修了11年，花费1860万英镑，超出预算两倍有余，法国人修了一半就没钱了，不得不引入英国资本，并将运河管辖权让给英国。 从股份结构看，运河属于法国。 但是英国却拥有运河管辖权，也就是说法国人只拿分红不管事。 这就是乔治说法国属于可争取对象的原因。 只要能稳定拿分红，法国人并不在乎到底是谁管理苏伊士运河。 考虑到法国资本在日俄战争中的恶行，乔治不仅想把运河管辖权从英国人手中抢过来，连钱都不想分给法国人。 “这不可能，法国人不会放弃。” 维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老实。 “如果苏伊士运河不盈利，那法国人就会放弃股份。” 还是古契科夫能理解乔治的意图。 “这怎么可能！” 维特真想不到，作为全世界最繁忙的水道之一，如此重要的一条运河，怎么可能不盈利呢。 其他国家先不说，仅俄罗斯船只，每年给英国人缴的过路费就超过千万英镑。 “如果让我负责运河的运营，我就有办法让它变的不盈利。” 古契科夫身上还遗留着帝俄时代绝大多数俄罗斯官员的某些特质。 2千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为什么在世界大战期间，首都却没粮食吃呢？ 同样还是这波人，帝俄时代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短短两年突然就变成治世能臣，文韬武略无所不能。 尤苏波娃号称能买下俄罗斯八成是吹牛，尤里耶夫是真能买下俄罗斯。 这世界上不合理的事多了。 乔治甚至有办法在没有夺取运河经营权的同时，就让运河无法盈利。 苏伊士运河是依靠过路费盈利。 如果船只无法通行，运河就无法盈利。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们把运河填上？” 维特感觉是天方夜谭。 “我们可以派潜艇在运河秘密布雷——” 瓦西里语出惊人。 乔治也是无奈，俄罗斯真的是能人辈出！ “如果不考虑短时间内的经济损失，我倒是有办法。” 菲利克斯财大气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菲利克斯身上。 跟运河的经营权相比，短时间内的经济损失无所谓啦，屁股决定脑袋。 “我们造一艘足够大的船，在通过运河的时候，让它沉入水底，阻塞航道。” 菲利克斯死道友不死贫道。 尤苏波夫家现在的生意是铁路和石油，跟航运无关。 俄罗斯最大的航运公司属于多尔戈鲁科夫家族所有。 当然尤里耶夫也有股份。 “多大才是大？我们如果能捞出来，英国人也能捞出来，如果捞不出来，那怎么办？” 维特以一敌三，毫不示弱。 菲利克斯两手一摊，只管杀不管埋。 “也不用非得坐沉——” 乔治胸有成竹。 生活在21世纪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光怪陆离的事情，乔治见多了。 (本章完) 第737章 运河公司 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乔治多次乘坐船只经由苏伊士运河往返于圣彼得堡和海参崴之间。 1921年这会儿的苏伊士运河，河面宽度不足百米，河底宽度不足20米，最关键的是水深只有6米。 苏伊士运河开工的时候，吨位最大的船只还不到一万吨，对于运河的要求不高，6米水深足够让所有船只通航。 日俄战争期间，苏伊士运河公司就是因为担心俄罗斯军舰的吨位过大，可能会在运河中搁浅，对运河通航造成影响，所以拒绝俄罗斯军舰通过，导致俄罗斯军舰不得不绕过非洲前往远东。 英国在1916年开工建造的“胡德号”战列舰，排水量达到4.1万吨，吃水深度9.8米，无法通过运河。 俄罗斯建造的“甘古特”级战列舰，和“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如果要去远东必须绕行非洲。 这一次真不是英法从中作祟。 如果仅仅是军舰也就罢了。 随着造船技术的发展，船只的吨位越来越大，通航的标准越来越高，苏伊士运河已经逐渐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很多航运公司希望运河公司疏通运河，提高通行能力。 这些诉求纷纷被苏伊士运河公司无视。 疏通运河的前提是关闭运河，会对运河公司的利润造成直接影响。 苏伊士运河公司的全称是：国际苏伊士海运运河公司，该公司成立于1857年，资金2亿法郎，分成40万股。 法国购买207111股，占52%；埃及认购177602股，占44%。 1875年，英国以400万英镑的价格，收购埃及持有的运河公司股票，和法国共同持股。 运河公司成立的时候，法国人承诺运河公司将接受埃及法律和习惯管辖，埃及政府为开凿运河花费了1680万英镑，是法国投资额的3.7倍。 开凿运河整整用了11年，埃及政府动用了数十万工人，12.3万人在此期间丧生。 运河建成后，英国和法国无视埃及利益，连埃及船只通过运河要向运河公司缴费，运河公司从建成之日起，收入已经超过30亿法郎，埃及政府所获无几。 埃及独立的时候，曾就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和英国进行谈判。 英国不仅不同意将运河管辖权移交给埃及，而且还在运河沿岸驻军，将运河区划为国中之国。 12月26号，总部位于海参崴的多尔戈鲁科夫航运公司再次向苏伊士运河公司提出，对苏伊士运河公司进行疏通。 这一要求再次遭到苏伊士运河公司的无视。 开玩笑，停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呢，谁来弥补股东的损失？ 至于你们的船只无法通行—— 这和股东又有什么关系，谁让你造那么大的船呢。 看见没，这就是既得利益获得者的丑恶嘴脸。 多尔戈鲁科夫是商业公司，拿运河公司没办法。 小尼古拉在国联年度工作总结大会上，直接对英法开炮，称运河公司是占着茅坑不拉那啥。 克里孟梭就很无奈。 国际联盟是啥地方？ 是讨论国际事务，调解国际纠纷的，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也配拿到国际联盟全体大会上讨论？ 小尼古拉就一句话：你就说这是不是国际纠纷吧！ 如果只是小尼古拉一个人，克里孟梭还能应付。 可现在的小尼古拉已经今非昔比，不仅小弟众多，而且已经跟英国人和法国人学会打群架的套路了。 俄罗斯以前亏就亏在不会打群架，动不动就遭群殴。 第九次俄土战争，俄罗斯帝国遭到英、法、奥，以及撒丁王国的群殴。 世界大战中，俄罗斯又是单挑德国和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 克里孟梭：你那也是单挑？ 小尼古拉：你就说挑没挑吧。 小尼古拉以前在国联，也是单挑克里孟梭和爱德华·格雷。 现在小尼古拉只要发话，一大群小弟就一拥而上，先不说道理在不在小尼古拉这边，最起码嗓门大了很多。 “运河公司的股东如果玩不起，那就出售公司股票退出！” 这是比较理智的声音。 “运河公司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应该随四大帝国一起被埋葬！” 这人绝对是喝多了。 “如果运河公司没钱，我们可以众筹——” 连旁听生豪斯上校都忍不住插一脚。 嗓门最大的埃及代表纳赛尔。 要说英国人的人格确实是够分裂的。 英国海外殖民地和自治领要求政治权力的时候，英国死抓着不放。 但是为了增加英国在国联的话语权，英国又把海外殖民地和自治领强行以国家名义塞进来，埃及就是其中之一。 纳赛尔在开罗出生，在英国接受教育，虽然纳赛尔现在是英国人，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奥斯曼帝国贵族。 俄罗斯帝国灭亡后，俄罗斯那些贵族哭天抢地，天天喊着让乔治登基。 奥斯曼帝国的贵族同样怀念帝国时代。 纳赛尔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国联大会上控诉英法的无耻行为。 “运河公司的股东欺骗了我们，不仅霸占了运河，而且不允许埃及参与运河的分红，也不允许埃及参与运河的运营，运河公司的21名董事会成员，全部都是英国人和法国人，没有一个埃及人——” 克里孟梭不说话，斜眼看爱德华·格雷。 爱德华·格雷的眼睛有双重保护，谁都无法通过他的眼神判断他的情绪。 “爱德华先生，请说话！” 小尼古拉在需要的时候，也会很有礼貌。 “我能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运河公司的股东。” 爱德华·格雷摊手，我就是个病人，不会做生意。 “看到没先生们，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有些人就是不肯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小尼古拉杀人诛心。 只在国联吵架，固然过了嘴瘾，却不能解决问题。 小尼古拉在会议结束后，邀请纳赛尔到自己的宫殿做客。 “祈求永远不能获得真正的独立，你们就算在运河公司的股东面前下跪，也休想让他们给你们一分钱。” 小尼古拉化身导师。 “我们该怎么做？” 纳赛尔主动请教。 “想获得别人的帮助，你们首先要证明，你们拥有被投资的潜力。” 小尼古拉就像魔鬼。 野心就像野草，在纳赛尔内心深处疯狂滋长。 (本章完) 第738章 痴心妄想 即将成为埃及国王的福阿德，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埃及人，他自幼随父亲被放逐到意大利那不勒斯，甚至不会说阿拉伯语。 这就是英国选择福阿德担任埃及国王的原因。 福阿德有过两次婚姻，第一个妻子是他的堂妹希瓦基尔·埃芬迪公主，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早年夭折。 1919年5月24日，福阿德和比他小26岁的娜兹莉结婚，次年2月11月，他们的儿子法鲁克出生。 福阿德是个有理想的人，他在1908年创办了开罗大学，是开罗大学的首任校长。 在和英国的独立谈判中，福阿德重点提及苏伊士运河，积极为埃及争取权利。 英国无视福阿德的请求，继续维持现状。 福阿德无能为力，不得不接受现实。 只凭埃及的实力，确实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2月28号，福阿德正式成为埃及苏丹。 3月15号，福阿德改苏丹为国王，正式登基。 埃及虽然独立，军事和外交依然受英国控制，运河区在埃及依然是国中之国，亚历山大港依然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驻地。 3月16号，埃及驻国联代表纳赛尔正式在国联全体大会上提出，要求英国立即从埃及撤军，将运河区移交给埃及管理。 爱德华·格雷再次重申，依照运河公司和埃及政府签订的合同，运河公司享有的管理权，应持续到1957年。 纳赛尔随即提出，要求运河公司按照合同规定，和埃及政府共享运河产生的利润。 爱德华·格雷立即切换到装死状态，并于次日因病返回伦敦。 老子不干了，你们爱咋滴咋滴吧。 小尼古拉用行动给与埃及人支持，提出派遣国联部队前往埃及，接手苏伊士运河的管理。 英国反对，法国和意大利弃权，提议不通过。 3月17号，满载3万吨石油的“苏伊士”号油轮，在通过运河时搁浅。 这下可急坏了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运河公司股东。 “苏伊士”号的吨位太大了，它往运河里面一坐，别说轮船，连条鱼都游不过去。 运河每天仅产生的过路费就高达百万法郎，不仅运河公司的股东们着急，整个欧洲的经济都会受到影响。 运河公司要求“苏伊士”号所属的地中海运输公司赶紧想办法把船弄走，并就停航期间给运河公司造成的损失，每天赔偿运河公司100万法郎。 这下地中海运输公司不干了。 “苏伊士”号在进入苏伊士运河之前，经运河公司检查，确认可以通过，才驶入运河。 “苏伊士”号在通过期间严格按照领航员的导航行驶，没有任何违规行为，所以搁浅甚至不是地中海运输公司的责任，而是运河公司的责任。 运河公司派人调查，发现确实如地中海运输公司所说。 再继续调查，发现当时对“苏伊士”号进行检查的工作人员已经消失。 运河公司遂一口咬定，消失的工作人员是被灭口。 地中海公司反咬，称“苏伊士”号搁浅，是运河公司的阴谋。 运河公司倒也不怕地中海公司不赔钱，扣船就是了。 但随后，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超出所有人的预估。 地中海运输公司在法国注册，老板是美国人，船是租用俄罗斯的，油是英波石油公司的，船长和水手都是意大利人。 小小一艘船，居然将国联四个常任理事国，和全世界工业最强大的国家全部牵扯进来。 运河公司一头雾水，我就想依靠运河安安稳稳收个过路费，这是得罪了哪路大神？ 为避免遭受经济损失，“苏伊士”号的船东多尔戈鲁科夫船运公司警告运河公司和地中海公司，你们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对多尔戈鲁科夫船运公司造成的损失必须赔偿。 不赔钱也好办，“苏伊士”号上还有三万吨石油呢，谁都别想弄走。 多尔戈鲁科夫家族刚表态，原本就被马匪折磨到崩溃边缘的达西斯瞬间上头：谁敢动老子的石油，老子就跟他拼了！ 从3月17号到3月25号，整整一个星期，运河公司和地中海公司一直在打嘴炮，“苏伊士”号纹丝不动。 3月26号，小尼古拉在国联再次向英国开炮，称英国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俄罗斯可以出手，帮忙把船炸掉。 克里孟梭和意大利驻国联代表也要求英国尽快解决问题。 英国驻国联副使亚当·沃顿表示，我们老大不在，等我们老大回来再说。 运河阻塞，受损失最大的不是运河公司股东，而是俄罗斯和地中海周边国家。 英国这一次是真正引发众怒。 亚当·沃顿也无奈。 运河阻塞，同样对英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 自“苏伊士”号搁浅后，英国政府也积极奔走，为了把“苏伊士”号弄走想尽一切办法。 英国一家建筑公司提出，只要把“苏伊士”号装载的石油弄走，“苏伊士”号就可以依靠自身浮力脱困。 这个方案遭到多尔戈鲁科夫和英波石油公司的反对。 多尔戈鲁科夫将弥补损失的希望，寄托于“苏伊士”号上的石油。 把石油抽走，谁来弥补多尔戈鲁科夫船运公司的损失？ 达西斯放话：谁敢动老子的石油，老子就跟谁拼命！ 不拼命不行。 英波石油公司遇袭后，收入一落千丈，至今没有恢复生产，“苏伊士”号上装载的石油，是达西斯最后的希望，如果不能把石油卖出去，英波石油公司将破产倒闭。 为保护“苏伊士”号上的石油，达西斯连油井都顾不上了，派亨利中校率领雇佣兵进驻“苏伊士”号，不允许任何人登船。 多尔戈鲁科夫航运公司为保护自身利益，同样派遣一队哥萨克进驻“苏伊士”号。 地中海公司为保护自身利益，雇佣一队法国外籍军团同样驻扎在“苏伊士”号旁边。 意大利人最怂，“苏伊士”号刚搁浅，船长和水手就一哄而散，主打一个自由散漫。 三支军队都在“苏伊士”号旁边，将“苏伊士”号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运河公司请来的专家都无法靠近“苏伊士”号。 4月17号，距离“苏伊士”号搁浅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的迹象。 “苏伊士”号刚搁浅的时候，各方如果都适当让步，把石油抽出来，“苏伊士”号的确有脱困的可能。 现在随着时间推移，运河阻塞给各方造成的损失愈发严重，解决问题的成本越来越高，《泰晤士报》将“苏伊士”号形容为阻塞世界心脏跳动的血管瘤。 4月19号，英波石油公司因经营困难宣布破产倒闭，股票价值狂跌，无人问津。 现在英波石油公司就是个烂摊子，谁都不敢接手，一旦接受除了要面对无穷无尽的马匪，还要面对英波石油公司留下的一屁股债务。 英波石油公司破产倒闭的同时，苏伊士运河公司的股票价格同样开始动摇。 “苏伊士”号刚搁浅的时候，大部分人的心态都是看热闹，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只是搁浅而已，把船想办法弄走不就行了？ 随着时间推移，运河危机不仅没有解除，反而愈演愈烈，英国政府和俄罗斯政府，以及美国政府纷纷下场。 最先出手的是英国政府。 4月20号，英国政府向苏伊士运河公司发出最后通牒，如果苏伊士运河公司还无法将“苏伊士”号弄走，英国政府将采取强硬手段。 运河公司的股票价格应声上涨。 21号，君士坦丁堡和华盛顿分别发出声明，解决运河危机，不得损害相关企业的利益。 受命处理运河危机的麦克马洪一筹莫展。 要解决运河危机，就要把“苏伊士”号弄走。 想弄走“苏伊士”号，先要把船上的石油抽出来。 想抽油，先要获得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以及英波石油公司的同意。 等等，英波石油公司不是倒闭了吗？ 英波石油公司是倒了，但是公司股东还没死，他们还指望着“苏伊士”号上的石油弥补损失呢。 巧合的是，运河公司的股东，和英波石油公司的股东都是同一拨人。 都不需要麦克马洪出手，运河公司的股东和英波石油公司的股东自己就能打起来。 这波人都是英国上院贵族。 25号，麦克马洪提出一个方案，先把“苏伊士”号弄出来，然后再讨论如何弥补各方损失。 多尔戈鲁科夫航运公司提出，由多尔戈鲁科夫负责把船上的石油抽出来。 运河公司和英波石油公司强烈反对，你把油弄走了，我们的损失谁来弥补？ 马里奥两手一摊，你们的损失是地中海公司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 麦克马洪去找地中海公司，地中海公司却已经关门大吉。 维特对美国人的表现不太满意。 乔治无所谓。 作为投名状的一部分，俄罗斯和美国将在事后，根据双方所做的贡献分配收益。 美国人既然出力少，那么未来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美国人就无法插手，最多和法国人一样拿分红。 当然了，想像法国人那样拿一半，纯属痴心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