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拯救太后》 第1章 牛车相望 公元18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洛阳巷的一辆牛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啊……啊……” 一间低矮的平房内,发出一声声“惨叫声。” 别兴奋,这不是飙车…… 只听一名妇人喊道:“快用力,已经露头了。” 而躺在床上的妇人,却已经是有气无力,声音嘶哑。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羊水都流完了,这娃还没有生下来………妇人已经快不行了。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名20来岁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这青年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异常,一身青衣,皮肤白皙,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梁,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一双剑眉,不怒自威,脸蛋上还带着一个小酒窝,更显阳光帅气,加入了一丝不羁,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只听青年人说道:“胎位不正,羊水都快没了,再这么下去人都没了。” 而旁边接生婆连忙说道:“公子,哪有女人生娃男人进来的?你出去吧!” 只见这青年人不理会她,倒些热水洗手,然后用手直接进入产道…… “缓缓一拖……” 妇人一声凄惨的叫喊,婴儿给拉了出来了。接着,这青年倒提婴儿双腿,在婴儿的屁股上轻轻拍几下。 “呀……呀……呀…………!” 孩子的哭声划破长空,母子平安!…… 产房外,稳婆说道:“公子真乃扁鹊在世也,老身接生无数,还从未见过这种神奇手法。” 青年人叹息一声:“唉!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实非我所愿。” “这妇人就交给您了,等她孩子满月了再把她们送回家吧。” “公子?送回家?她不是您的亲人吗?” 青年人苦笑一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先前在洛阳城外,见她晕倒在地上,似乎是孩子要出生了,命在旦夕,一时不忍,便把她带到您这里来了。” 稳婆说道:“原来如此,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只是老身……” 青年人明白了,拿出两块金饼,:“在下就这么多了,还麻烦您好生照顾她们。” 稳婆见钱眼开,何况是金饼,这玩意她一辈子也没见过几回。 “公子放心,老身一定照顾好她们母子,如果她有家,老身一定亲自把她送回家。” 青年人说道:“那就拜托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您没做到,到时候……” “公子放心,老身一定替您照顾好她们母子。” 青年人不再言语,直接走出了房外。 这时门外的一名中年汉子说道:“公子,您又破费了……” 青年人整理一下衣袖,随口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叔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公子,您又显露医术了,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又会责怪您,您是汉室宗亲,怎么能学贱业呢?这要是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利。如今钱也花完了,要不咱们回淮南吧?” 青年人摇了摇头,也很无语,古人把医生当医匠,匠人就是贱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这年代读书又不能考科举,要想当官,还得举孝廉,可这孝廉的名额去哪里搞? 自己本就是后世一名产科医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在西游记中犯了错,还是红楼梦里上错了床,居然睡一觉,便灵魂出窍附身到汉末三国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刘稷身上。准确来说现在是东汉末期,还不是三国。 你说来就来吧,你好歹给我个刺史,太守啊,可居然是个破落户,除了背个汉室宗亲的名份,连个亭长都不是。三年了,家里有点积蓄,也让自己给败光了。 “李叔,我这次来洛阳就没打算再回去,钱花完了我可以再赚嘛,先回客栈吧!” 说完,刘稷直接跳上了牛车。 这李叔心想,再赚?你说的倒轻巧,三年了,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家产都让你败光了。可自己只是个仆人,又不好说什么。 李叔驾着牛车,载着刘稷沿着大街返回客栈。 路过一座大府邸,突然府门开了,里面走出一辆由四匹白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马车前后跟着几十名披甲执戟的武士。 一名身穿华服的黑脸大汉,对着马车双手一拜。 马车便缓缓启动,李叔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胆怯,把牛车停了下来,准备让对方先走。 眨眼之间,马车与牛车,交汇而过。 突然马车窗帘拉开了,里面露出一个美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风姿绰约,有点女儿国王的感觉。 猛然间,美妇扭头看向牛车,双眸带电,只见牛车上坐着的刘稷也正呆傻的看着她。 刘稷早已如遭雷击,目光呆滞,能如猪哥。 美妇有些娇怒,此人好生大胆,突然又感觉有些娇羞,双颊嫣红,放下窗帘,那一抹嫣红浸染玉颈,更显得肌肤嫩如脂玉。 刘稷心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谁家的妇人? 待对方马车已走远,刘稷抬头一看府邸大门,只见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何府”。 刘稷若有所思,莫非这是何进的府上?现在的何进还只是河南尹,过两年就是大将军了。 突然间刘稷似乎明白了这个妇人是谁。 牛车到达客栈, “公子,这住客栈太费钱了,要不找个别的地方住吧?” “李叔,咱们还有多少钱?” “就剩三吊了,要不咱们还是回淮南吧?” 刘稷无语,从淮南出发时,还带了5块金饼,如今就剩几个铜板了,这钱花的也忒快了。 “李叔,你明天把牛车拿去卖了吧,以后这牛车也用不上了。” “啊……公子,没有牛车以后如何回淮南?那可是千里之遥。” 刘稷拍了拍李叔的肩膀,“李叔,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回淮南,我打算进宫。” “进宫?公子,您没开玩笑吧?” 刘稷笑道:“李叔,我从不开玩笑,您刚才也看到了吧?刚才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当今皇后。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容颜,出行前呼后拥,披甲执戟之士相随,多威风?” “回淮南能有什么前途?我得混出个人样来,所以就不能离开洛阳。” 李叔露出一张哭脸,:“公子,您是老爷的独子,可千万不能进宫啊?您要是去当太监,那老爷家不就断了后吗?” 刘稷木讷了,:“李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太监了?” “公子,您不是说要进宫吗?要想进宫,不当太监怎么进去?” 刘稷无语,妈的,还有这种想法,:“李叔,我乃堂堂男儿,怎能去当太监,我说的进宫,跟您想的是两回事。” “这样,牛车暂时别卖了,我明天去碰碰运气,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过几天,您就自己回淮南吧。” “公子?碰运气,您指的是?” 刘稷笑道:“我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听闻宗正刘宽,待人宽厚,仁义,颇有贤名,我打算明天去找他,或许能讨个好差事。” 李叔点头,然后在一个布袋中拿出一卷竹简。 “公子,出门前老爷交给我的,这是您的族谱,老爷怕你犯事,所以让我把这个带在身上。” 刘稷说道:“用不着吧?” “公子可千万别小看这族谱,您是宗亲,只要有这族谱在,即便是杀了人,只要先向宗正申述,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 刘稷自嘲,天下宗亲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推恩令下,我就差没跟刘大耳去卖草鞋了,这年头宗亲他不值钱。 “公子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您从小饱读诗书,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 刘稷心想,若能结好皇后,何愁前途暗淡?况且,董卓这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何皇后死得冤,我得来拯救她。 都说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为了不后悔,软饭还是要提前吃。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怎能没有支持他的女人?君不见,鱼贩子高启强背后也有个富婆陈书婷吗? “李叔,我困了,先睡了。” 躺在客栈床上的刘稷失眠了,想像着以后的路怎么走? 老天爷你让我穿越到什么年代不行,偏偏来这个汉末?再过两年就是黄巾起义了,自己文不行,武不就,能干什么呢? 要不找到曹操,将来跟他混? 细细想来也不行,曹老板喜欢杀人,喜欢人妇,将来自己若是娶几个漂亮小媳妇,要是让他看上了,还不得把自己给嘎了? 跟袁绍混嘛,这家伙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两个王4个2,硬是让别人抢了地主,还有些喜怒无常。除了曹操袁绍其余的都是渣渣。刘大耳朵嘛,只怕现在还在卖草鞋,比自己混的还惨。至于孙权嘛,现在还只是孙坚裤裆里的一滴水。 这年头,要想出人头地,有三个方法,看孙子兵法,娶寡妇,拜干爹!自己从何处开始呢? 哎,思来想去,毫无眉目,要不自己打天下?可自己行吗?罢了,暂时不想了,还是先找个公务员的工作再说。再不济也得混过事业编制。 第2章 面试 初冬季节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在长秋宫内,木炭把房间烤的温暖如春,在一间奢华的室内,分主次跪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跪坐的漂亮妇人正是当今皇后何莲。 而在何莲对前还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30来岁,面白无须,鹰勾鼻,中等身材,身形有些消瘦。此人便是十常侍之一,长秋宫太监头子中常侍郭胜。 而另一人则是何皇后在南阳老家时就相随的贴身丫鬟,姓丁,近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相尚可,但为人尖酸刻薄。后随何莲一同进宫,现在是长秋宫最大的女官,(尚宫令)管理长秋宫所有宫女。 这两人都是何皇后的心腹,两人都是来自南阳宛城,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心狠手辣,但是两人对何皇后却是忠心耿耿。 “娘娘,太后传下话来,不让长秋宫任何人接近皇子协,更不允许长秋宫的奴婢进入永安宫,奴婢们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原来何皇后去年毒杀了王美人,可王美人生前已经生下了二皇子刘协。皇帝刘宏明白王美人是皇后所杀,虽然恼怒,甚至想过废掉皇后,但皇后毕竟替他生了个儿子。加上一众太监求情,他便放弃了。但也疏远了皇后,只是怕皇后再害人,便把刘协交给自己的母亲董太后抚养。 如今何皇后又想故技重施,再除掉刘协。这样就没有人跟她儿子刘辩争继承权。 郭胜说道:“娘娘,奴婢以为,娘娘暂时不宜再除掉皇子协,王美人的事,陛下已经耿耿于怀,若皇子协再出事,只怕陛下会怪罪娘娘。” 何皇后没出声,这时丁尚宫说道:“娘娘,奴婢也觉得不宜再动手,即便要除去,也不能这么着急,皇子协还不到两岁,能不能长大还很难说呢,过两年再动手也不迟。如今您与陛下的关系已经很僵,不宜再让陛下发怒了。” 皇后想了想,:“哎,或许你们俩说的对,那就暂且放弃吧!” “诺!” 过了一会,皇后叹息了一声,:“自从王荣(王美人)这贱人进宫后,陛下就再也没来过长秋宫,如今这长秋宫与冷宫何异?” 郭胜劝说道:“娘娘,陛下忙于国事,等他闲下来了,自会来看望娘娘。” “忙什么国事?陛下什么德性,本宫比谁都清楚,如今不知又睡在哪个贱人肚皮上。” “罢了,本宫命苦,你们俩也去休息吧。”说完皇后站起身。 突然,皇后弯腰用手压住小腹。 丁尚宫连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哎,也不知怎么了,这几天小腹坠胀,还偶尔有些隐隐刺痛。” 郭胜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不用了,老毛病了,过几天就好了,那些太医都是些庸医,只会开一大堆汤药,苦死我了,休息一会就好。” 两人把皇后扶到床边。 丁尚宫说道,:“娘娘,以奴婢之见,娘娘身体不适只怕不是病,而是阴阳不调所致,陛下都快三年没让娘娘侍寝了,得想办法让陛下来一趟。” 皇后有些脸红,并没出声。 郭胜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想办法,一定让陛下来一趟。” 可皇后却摆摆手,:“不必了,陛下心不在本宫这里,人来了有又何用?本宫也不想跟他吵架,算了,忍忍就过去了,你们俩别去嚷嚷了。” “哦,天气越来越冷了,过两天本宫想去道观看看辩儿,你们两给辩儿准备些吃食衣物。” 原本刘宏已经有过好几个儿子,可每个儿子都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后来听人说养在道观好养活。刘宏便把刘辩养在道观,所以刘辩虽是皇子但并不在宫中。 “诺!” 丁尚宫替皇后盖好被子,两人离开后,来到一间小屋。 丁尚宫说道:“郭胜,娘娘这段时间人都瘦了一圈,胃口也不太好,吃的很少,你得想想办法呀?” 郭胜阴笑道:“丁姐,您都说了,娘娘跟陛下又闹得这么僵,你让咱家怎么想办法?总不能逼着陛下来吧?咱家也没这个本事啊。” 丁尚宫想了下,说道:“你说咱们能不能从外面找个?” “啊……”郭胜大惊。 “丁姐,你疯了,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万万不可啊!” “哼,我才不管是诛连几族,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何家收留了我。娘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见她如此消沉下去。” “郭常侍你别忘了,你跟娘娘也是同乡,要不是娘娘提携,你现在顶多也就是掖庭中的一个小内侍,哪有今天的地位?做人得知恩图报。” 郭胜说道:“丁姐,我当然知道知恩图报,身为内侍,无亲无后,倒也不怕杀头。可这深宫大院,况且这会不会给娘娘带来灾祸?一旦让人发现了万劫不复。再说,娘娘也未必同意啊!” 丁尚宫白了郭胜一眼,:“亏你跟了娘娘这么多年?难道你没看出来,娘娘今天动心了吗?” 郭胜有些迷糊,:“丁姐,你这什么意思?娘娘动什么心?莫非今天娘娘在国舅爷府上,看上了某个人了?” 丁尚宫说道:“今天从何府出来的时候,对面路过一辆牛车,那牛车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长相俊美,穿着打扮气质高贵,有宋玉之风。我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帅气的男子。 郭胜笑道:“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呀。” “不过坐牛车,应该是个寒门子弟。丁姐,只要此人还在洛阳,找到他应该不难,只是这深宫九重,即便找到他,又怎么带进宫呢?而且这一个大活人藏在哪?” 丁尚宫道:“娘娘不是说过两天要去道观吗?难道还要我跟你说明白吗?” 郭胜点头:“咱家明白了,丁姐放心,我明日便去安排,争取找到此人。还麻烦你把此人的相貌个子再详细说一下……。” 第二天,刘稷起了个早,洗漱过后,用心的捯饬一番,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青色长袍,对着铜镜仔细打量一下。对自己这副皮囊还是比较满意的,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都帅的惊呆了。寻思着,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吧?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打听,终于来到了宗正府。 来到府门外,刘稷对看门的仆人嘀咕了几句,这仆人有些狗眼看人低,仔细打量了一番刘稷,觉得这公子来历可能不简单,或许说的是真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过后还是去通报了。 “大人,外面有位公子求见,他说是您侄儿。” 刘宽皱了皱眉头,寻思着,侄儿?老夫的弟弟四十年前就死了,都还没成婚?哪来什么侄儿? 仆人见刘宽不出声,说道:“大人,这公子长得气宇轩昂,不像是骗子。” 刘宽看一眼仆人,:“你让他进来吧。” “诺!” “公子,宗正大人有请。” 刘稷整理一下衣角,心想,是荣华富贵还是狗屎,就看这次的机会了。这就像公务员面试一样啊,还有点小紧张。 来到大厅,只见中间主位上跪坐着着一位60来岁的老者,老者有些微胖,面色通红,两鬓花白,酒糟鼻,慈眉善目。 刘稷上前,往前一拱,双手作揖,屁股后翘,90度弯腰一拜。 “侄儿刘稷拜见伯父!” 汉代不兴跪礼,除了皇帝上朝,其于很少跪拜,刘稷弯腰90度算是很有礼貌了。 刘宽抬头看向刘稷,只见这年轻人相貌堂堂,确实带着一股气势。只是这厮开口就叫自己伯父,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说道:“不必多礼。” “你是何人的儿子?老夫不记得曾经有个侄儿。” 刘稷心想,你要是记得那就见鬼了。 “回伯父,侄儿乃阜陵王刘延的后人,家父刘耀,祖父刘桥,曾祖父刘鲂。” 刘宽暗骂,这首任阜陵王是刘秀的儿子刘延,离现在都140多年了,虽然到现在只经历了七代,但是第四代阜陵王(刘鲂)在位30多年,光儿子就生了80多个,这庶出子嗣到现在起码都上千了。 自己是弘农郡华阴县,是高祖刘邦十五世孙,说起来跟他的血缘关系几乎是毫无边际了,这厮居然叫老夫伯父,真是会攀关系啊,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刘宽一时面露难色。 刘稷拿出一卷竹简,:“伯父,这是族谱,请您过目。” 刘宽接过竹简,并没有打开看。在这个年代假冒宗亲,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几乎没人敢干。再说,这阜陵王只经历七代,要查证也不是很难。 刘宽说道:“你找老夫有何事?” 刘稷当然知道刘宽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找老夫干嘛,别叫的那么亲,我可未必认你这个亲戚。 但现在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以后要想混出个人样来,就靠这次机会了。 刘稷说道:“不满伯父,侄儿自幼饱读诗书,一心报国,然而推恩令下,家道中落,如今以近白身。” “久闻伯父,贤德爱民,刚正不阿、高风亮节、一心为国呕心沥血,乃百官之楷模,古之伊尹所不及也,故而前来自荐,还望伯父收留。” 靠,这一通马屁拍的,刘宽都有些惊呆了,暗骂,这厮莫不是只会卖弄嘴皮子?不过这些话听着好舒服啊?百官楷模,古之伊尹所不及,老夫有这么大声誉吗?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臭万臭,马屁不臭,这刘宽一生把名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听到刘稷这一通马屁,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突然态度改变了,说道:“贤侄过誉了,老夫愧不敢当。” 刘稷听他叫贤侄,内心爽歪歪,赌对了,这古人也喜欢听马屁。先前还是你,现在变成贤侄了。牛夫人变成了小甜甜,看来这公务员面试成功了。 刘稷说道:“伯父不必自谦,侄儿并非恭维,这百官楷模您是实至名归。” 刘宽不再扯这事,问道:“贤侄青春几何?可有表字?” 刘稷其实已经有了表字,但是现在为了巴结刘宽,只能说没有。汉代男子二十岁行冠礼,不便直呼其名,故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称之为字,以表其德,后称字为表字。 道:“侄儿今年20,在家本想请家父取表字,但家父有言,既然来洛阳,这表字就拜托伯父来取。” 突然刘稷双膝跪下,道:“恳请伯父赐字。” 靠,这家伙真是顺杆爬呀,给点阳光就灿烂,不过刘宽倒也有些喜欢。 刘宽思索了一下,道:“子贤?如何?” 刘稷想都没想,高兴道:“谢伯父赐字,侄儿以后就叫子贤。”(古代教育权利掌握在贵族手里,基本上只有贵族才能接受教育。因此,“子”名也代表着名字所有人接受过教育,因而也成为代表文化的一种方式,到后来就演变成有道德、有文化的人。所以古代男子起表字喜欢加个子字,如鲁肃字子敬,张昭字子布,吕蒙字子明,曹仁字子孝。) 刘宽见刘稷高兴接受自己赐的字,内心还是有些欣喜,笑道:“子贤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坐吧!” 刘稷起身,也不再客气,跪坐在他旁边。 刘宽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家伙就是想巴结自己,好谋个差事,但见他对自己如此亲近,人又长得帅气,自己也心生几分爱意,况且还是宗亲。 “子贤,老夫不是郡守刺史,若想给你举孝廉,一时也没有名额,不知你想做点什么?” 刘稷心想,老子想的可多了,想当大将军,想见皇后。但现在这些话还不能答错了,起码得给刘宽留个好印象,否则只怕他搪塞几句,自己就得滚犊子。 道:“侄儿还年轻,不敢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伯父所赐,侄儿定当用心做好。” 刘宽很满意,这才像话,好高骛远的家伙自己一向不喜欢。 道:“子贤,宗正府还缺一名记事,你若不嫌弃,就留在府上做个记事,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升迁,你意下如何?” 靠,妈的,你好歹也给个芝麻官嘛?哪怕给个闲职也行,只做个记事,说白了,就是个秘书处办事员。可如今自己也没得选择了,要是不接受的话,搞不好连这个都没了。以后还怎么在洛阳混?罢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是入了编吧。 “谢伯父,侄儿以后定当用心做事。” 刘宽说道:“子贤,往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可叫老夫伯父,若有外人,就叫老夫官身。” 靠,这是嫌弃老子啊,不愿意认自己侄儿吗。妈的,你不愿意认我这侄儿,老子还不稀罕认你这个伯父呢。 “诺!” 刘宽喊道:“来人,给子贤安排住处。” “诺!” “伯父,侄儿在客栈还有个仆人,我想先回客栈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回淮南,免得家父担心。” 刘宽点头:“嗯,也好。” 刘稷离开后,刘宽回到后院,叫来一名黑脸汉子。 ”你去一趟淮南阜陵县,查一下刘稷的事。”随后在汉子耳边,嘀咕了一会。 刘稷离开宗正府,心想,都说刘宽为人忠厚老实,可今天看来,也并不像说的那么回事呀。费了半天口水,又是拜,又是跪,只给了个记事,这也太小气了。 第3章 您可知道曹操? 刘稷原本以为,怎么着也得给个芝麻小官。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回到客栈。 李叔连忙问道:“公子,如何?宗正大人可有接纳您?” 刘稷笑道:“我本就是宗亲,往血缘上说,我跟当今天子的血缘比刘宽还近的多,接纳一词,用辞不妥。” “不过这老宗正有些小气,只给了个宗正府记事,连个芝麻官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小吏。” 李叔也不知这记事是个什么职务,还是高兴道:“宗正大人既然给您封官,那便是接纳了您。往后只要好好表现,还能高升。” 刘稷自嘲:“放心吧李叔,不出三五年,我定要名扬天下。” “哦,李叔,刘宗正已经在府上给我安排了住处,往后我在洛阳也算有个着落了,您回淮南吧,告诉我爹,让他放心。” 李叔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走,免得又浪费一天房钱。” “李叔,从洛阳回淮南,千里之遥,您身上只有三吊钱够吗?我这身上还有一块玉佩,您拿去当了吧。” “公子放心,我只买些面饼就够了,有两吊钱就足够到淮南。我想把牛车卖了,走路回去,给公子留些钱在洛阳方便行事。” 刘稷说道:“不必了,李叔回淮南路途遥远,还是驾着牛车吧,我现在已经在宗正府当差,也不需要钱。” “可……”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天气寒冷,您一路要保重。” 随后刘稷便坐着牛车,把李叔送到南门。 刘稷走得不远就发现好像有人在鬼鬼祟祟跟踪自己,但是怕李叔担心,也没有多想。 南城门外,刘稷拱手一拜,:“多谢李叔一路相陪,您好生保重!” 李叔见刘稷给他一个下人行礼,多少有些感动。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回去照顾好老爷。” 刘稷挥手道别,见牛车走远,多少有些心酸,毕竟这个忠仆跟了自己三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刘稷返回城内,发现跟踪自己的人还没有走。寻思着,莫不是刘宽怀疑自己的身份,派人跟踪自己。这也不应该呀,也太小气了吧?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这样吗? 刘稷也不再理会,直接回到宗正府。 傍晚时分,长秋宫一间密室。 郭胜找到丁尚宫,说道:“丁姐,打听清楚了,此人这几天跟一个仆人一直住在悦来客栈。后来咱家派人跟踪,他进了宗正府。” “随后咱家派人在宗正府打听,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此人20岁,名叫刘稷,汉室宗亲,乃是阜陵王七世孙。只不过祖上几代都是庶出,如今传到他这一代,已近白身。今天上午,他是厚着脸皮求见宗正刘宽,想谋一份差事。听说刘宽见他嘴甜,给他安排了个记事的差事。” 丁尚宫冷嘲:“如今汉室宗亲多如牛毛,狗屁不是,他刚到洛阳,还没有背景,这倒没有后顾之忧。” 郭胜说道:“丁姐,此人躲在宗正府,这不好下手啊?” “郭总管,这点事还能难倒你吗?让宗正府的人打发他出来,你再想办法把他弄到马车上就行了。” “丁姐,此子不凡,咱家怎么感觉有点心惊肉跳,况且,娘娘知道此事吗?咱们擅作主张,要是娘娘不同意岂不……?” 丁尚宫点头:“娘娘那里我去说,你去把今天跟踪他的那几个人全部处理掉,此事不能落下任何把柄。知情者一律全部处死。” 郭胜点头,:“放心,咱家明白。” 丁尚宫来到皇后的卧室,皇后正靠在床头休息。丁尚宫把两名宫女叫了出去,然后关上房门。 “娘娘,奴婢有事向您禀告。” 皇后反问:“关上门,神秘神秘兮兮的,何事?” “娘娘,昨天出了国舅爷府上,对面牛车上那位看着您的士子可还记得?” 皇后往回一想,突然有些脸红,道:“丁姨,你提他干嘛?不过一过路子弟罢了。”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此人名叫刘稷,淮南阜陵人,汉室宗亲,只不过家道中落,现在只是个白身。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客栈,今天上午,他厚着脸皮去见刘宽,想谋一份差事。” 皇后笑道:“毫不相干的人,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 丁尚宫笑道:“娘娘,此人虽是白身,却是自带贵族气息,仪表堂堂。” 皇后扭头看向丁尚宫,:“丁姨,到底想说什么? 怎么说话云山雾罩的。” “娘娘,陛下已经几年没召您侍寝了,您身体不适,…… “啊?不行,丁姨,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是杀头的事,本宫不能这么做。” 丁尚宫劝说道:“娘娘放心,绝不会传出去,郭胜都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您去道观看大皇子,他把人安排进道观,然后您在后院再与之相见。” 皇后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妥!” “丁姨,陛下对本宫不管不问,我也不是迂腐之人,也谈不上惭对陛下。只是此事风险太大,陛下为了保护辩儿,在道观里里外外安排了很多暗卫。如若本宫去道观私会男子,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暴露,到时候万劫不复。” “丁姨,本宫并非迂腐,对这贵族女子隐事,也略知一二。但本宫跟这刘稷也只不过一面之缘,虽然他长相不俗,但本宫还没到动心的地步,更谈不上什么喜欢,此事就此作罢吧。” 丁尚宫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在道观相见确实风险极大,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娘娘,奴婢有一计,可以让您光明正大的见见这个刘稷。” 皇后道:“丁姨,你怎么老想让我见这个刘稷?你莫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吧?” 丁尚宫笑道:“娘娘,昨天您见他第一眼就面红耳赤,奴婢知道您对此人有好感。奴婢身为您心腹,自当替您分忧。奴婢也未见过刘稷,哪能收他什么好处啊?” 皇后笑了:“行了,你的心意我了解,也罢,你刚才说能光明正大的见刘稷,怎么个光明正大法?” “娘娘,过几天便是太后四十五岁大寿,届时宫中会摆宴庆祝,也会有一些朝中大臣前来拜寿。刘宽身为宗正,定会前来祝寿,到时候让他带着刘稷一块前来,您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人了吗?” “甚至奴婢还可以安排人,有意刁难他,也可以顺便考考他的才华。看看此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皇后点头笑道:“你这主意不错,也罢,都说汉室宗亲多如牛毛,他居然敢来洛阳自荐,本宫倒要看看这刘稷是个什么货色。” 宗正府,刘稷这计事,其实就是抄录一些书籍,也没什么别的事。宗正虽然是九卿之一,并且一直由皇族长者担任。但宗正实际上没有什么权利,主要管一些皇族内部事务,记录皇族的名籍簿,分别他们的嫡庶身份或与皇帝在血缘上的亲疏关系,每年排出同姓诸侯王世谱等。 刘稷才干两天,就心烦意乱,妈的,在这宗正府没有一点行政权力,这有什么意思?纯粹浪费时间。 刘稷心想,这时候曹操应该都已经举孝廉为郎,授洛阳北部尉(相当于洛阳城北公安分局局长)。自己这是在蹉跎岁月呀。 这时刘宽来了,刘稷立马行礼。 刘宽见刘稷在,:“子贤,怎么样?这几天还习惯吗?” “还好,只是有些清闲。” “伯父,您可知道曹操?” 刘宽想了下,:“好像有点印象,可是瞧郡曹嵩的儿子?” “正是。” “好像在洛阳吧,子贤可认得他?” 刘稷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听过其名,倒想见见其人。” “子贤想见可以自去,不过我劝你不要跟曹家来往过密,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虽然为官多年,位列三公,实际上是庸碌之辈,并且但多有贪腐,老夫一向不喜欢他不。 “曹家如今,既是世家又是宦官之后,所以很多事仕人并不认同他。只不过 也不想得罪宦官之后。毕竟他们有宦官党羽。” 刘稷心想,英雄不问出身,曹操的本事,即便不是宦官之后,没有家业,只怕也能像刘备一样混出来,毕竟,再好的家世也要谋略。 有机会还是要结交一下曹操这个千古枭雄,否则不白来一趟。 “稷儿明白!” 刘宽又道:“过几天太后寿辰,老夫要准备些寿礼,自己忙去吧。” 听说太后要大寿,那不就是过生日吗?刘稷脑袋一转,这可是个好机会。 “伯父,侄儿有事相求。” “何事?” “伯父,太后大寿,您能不能带小侄一起去?小侄还从未进过皇宫,也想一睹陛下真容。” 刘宽一时有些不悦,:“子贤,见陛下要有召令,不可擅闯。太后大寿,大臣众多,老夫带你多有不便,要不还是下次吧!” 刘稷暗骂,妈的,好不容易巴结上你这老匹夫,让你带我进宫一趟,咋就这么难呢?可自己又不敢反对。 只好说道:“是侄儿有些孟浪了。” 刘宽点头:“无妨,下次有机会,老夫再带上你。” “谢伯父。” 刘稷很无奈,这刘宽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你既然喜欢我,打算给我个前途,为什么不让我见皇帝?大老爷们这么扭扭捏捏,我升职了对你有没有威胁,只会感谢,都是宗亲,让我见见皇帝又怎么了?我若当了大官,对你有什么坏处?不知道你老小子想的什么。 第4章 汉末高启强 闲得无聊,刘稷去逛逛街,来洛阳不久,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实在有些寂寞孤单。 看着街市两边勾栏妓院,刘稷也想去消费一把,给技师捧个场,可摸摸口袋比脸还干净。 哎,后世缺钱,来到古代还缺钱,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就自己这身板想去白嫖,挨顿打就得散架,还是算了吧。 如今自己还没有名声,要想出人头地,实在他妈太难了。刘宽似乎对自己有些敷衍,并不想委以重任,这狗屁不是的记事,何时才能出头? 烦恼啊…… 正在这时,突然发现一家店铺门口有两名女子,刘稷心血来潮,想去搭讪。上前几步,正寻思着怎么开口。这时一名女子见刘稷靠近,有些害羞,主动走开了,刘稷一时无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何以解忧,唯有泡妞。可这古代的妞害羞不好泡啊,搭个讪都好难。 洛阳繁华,人口上百万,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全世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街道商铺林立。刘稷甚至想过要不自己也去做生意,挣点钱算了,先赚他一个小目标。 什么肥皂啊,造纸啊,烧玻璃呀,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稍微捣鼓一下,也应该能搞出来,实在不行要不自己也去租个摊位去卖鱼算了?说不定自己也能成为汉末的“高启强。” 妈的,要想实现一个小目标,挣他一个亿,好难啊。 自己对经商没兴趣,还是想当官从政,主父偃曾言:“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莫言也说过,必须承认,在我们的社会中,最上等的职业还是当官。自己多少也有点这个想法。 回到宗正府,闲的无聊,找几卷竹简翻看。这时一名漂亮丫鬟过来,说道:“刘记事,私府令叫您去见他。” 刘稷心想,这私府令又是什么狗屁官? 笑道:“小姐姐,这私府令是个什么玩意?” 丫鬟有些脸红,哪有人叫人家小姐姐的,轻声道,:“私府令大人是朝廷官员,秩四百石,也就是府中管家,也是您的上司。” 刘稷听说是自己上司,多少得给点面子,站起身,在小丫鬟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吓得小丫鬟差点没尖叫起来。 来到偏房,只见一名中年男子,30多岁的年纪,短须,小眼,跪坐在榻上。 见刘稷来了,看了一眼刘稷,说道,:“你就是新来的记事刘稷?” 刘稷皱了皱眉头,:“在下正是。” 这厮说道,:“府上有规矩,你可都知晓?” 刘稷心想,莫非是要我给钱孝敬吧?老子可不吃你的一套,随口说道:“不懂,也不想听。” “你……”这私府令没想到刘稷这么不上道。 冷声说道:“看到了没有,这些都是刚送来的竹简,你去抄录一遍,然后整理成册。” 刘稷扭头一看,堆在角落里的新竹简,起码有上百捆,这他妈要抄到什么时候才能完? 心想,这厮莫不是没要到钱,想成心找茬?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道:“这太多了,我一个人抄不完,歇两天再说。”说完扭头便想走。 “站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今天必须把这些抄完,否则本官要惩罚你。” 刘稷大怒,老子好歹是汉室宗亲,你他妈把老子当仆人了,狗一样的东西居然在老子面前自称本官。 扭头冲上去,:“拍!”狠狠的一个耳光抽过去,抽得这厮眼冒金星。 然后还不解气,抓住这厮的头发倒拖扔在地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这厮大喊大叫。 刘稷这段时间本身就一肚子火,只是一时找不到发泄口,火气也上来了,对着倒在地上大喊大叫的私府令,就是一顿乱踢。 这时冲进来几名仆人,见刘稷在打人,或许是私府令这厮平时人缘不好,欺负人习惯了,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 刘稷这一顿暴揍,打累了,这才停手。 哪知这时刘宽走了进来。 喊道:“子贤,你这是为何?” 这私府令见刘宽来了,连忙爬过去,跪在刘宽面前,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诉。 “大人,您得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刘宽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嘴角冒血的私府令。 厉声说道:“子贤,你为何以下犯上殴打上司?你可知道他亦是朝廷命官?” 刘稷说道:“伯父,这厮欠揍,刚才他问我什么身份来历,我说是汉室宗亲。他说宗亲多如牛毛,算个屁,我这才出手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啊……冤枉啊,大人,属下从未说过此话,他这是血口喷人……呜呜呜……” 刘宽也不知真假,但打都打了,问也白问。 道:“子贤,以下犯上乃是大忌,即便私府令出口伤人,也应交有司处理,切不可动用私刑,如若再犯,老夫切不饶你。” 刘稷连忙对着刘宽拱手一拜,说道:“侄儿谨尊伯父教诲,以后不敢再犯。” 刘宽点头。 这时跪在地上的私府令,连忙说道::“大人冤枉啊,我没有骂他,更没有问他的身份。” 刘宽怒道:“闭嘴,收起你这张臭嘴,需知祸从口出,这回就当给你长个记性。” 说完刘宽头也不回的走了,实际上刘宽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私府令当差多年,怎么可能骂出宗亲是狗屁的话?这纯粹是栽赃陷害。但这种事也没法证明,只能各打50板。 刘宽走后,刘稷笑道:“私府令大人,对不住了,这几天在下有些上火,给您赔不是了。” 私府令恨得咬牙切齿,愤怒的表情看着刘稷。心想,等着,早晚得报此仇。 后堂,刘宽房间,一名下属幕僚来找刘宽,:“大人,属下问过仆人,私府令并没有骂刘记事,只是让刘记事把所有的书卷抄完。或许是地上书卷有些多,刘记事有些恼羞成怒,这才打了私府令。” 刘宽冷嘲道:“恼羞成怒?他是嫌老夫给的官职太少了心有怨气吧,不过事后他到真会找借口,还知道反咬一口。” “此子心思缜密,厚颜无耻,下手狠毒,胆大心细,若有人提拔,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大人,您这是夸奖他呢,还是责怪他?” “哎,玉不琢不成器,此子太过锋芒,老夫想磨练一下他的性子,但现在看来,只怕有些弄巧成拙。他对这份差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心想当大官。” “也罢,老夫也老了,也想培养个得力助手,如今在朝堂上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宗室子弟没有几个。看来是该向陛下推荐一些宗室人才了。” “大人,朝中士族官员跟宦官斗得你死我活,您一向置身事外,若是举荐士族官员,张让等辈肯定会反对,若您举荐宗室子弟,张让定不敢反对。您德高望重,不管是士族还是宦官,都不愿得罪您。” 刘宽摇头:“哎……难啊,朝政腐败,国库空虚,阉党误国,陛下卖官弼爵,边关祸事不断,大汉已是风雨飘摇,老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人,过几天便是太后寿辰,依属下愚见,您不如带刘稷进宫,一来让他见见朝中大臣,二来让他长长眼界,看他是否胆怯。您既然打算举荐他,让陛下见见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刘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善,有理,那就让他给老夫当个随从,一同进宫。” 当天下午,郭胜便得知刘宽愿意带刘稷进宫,刘宽做梦也没想到,他信任的幕僚,早就投靠了阉党郭胜,并且劝他带刘稷进宫。 几日后,天气晴朗,万里长空,冰雪消融。 刘宽叫来刘稷,:“子贤,你上次说想要进宫去看看,今天就是太后大寿,老夫要去拜寿,你可愿意跟随?” 刘稷内心大喜,这老匹夫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道:“能一睹陛下真容,侄儿自当愿往。” “好,那你现在就去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出发,你就给老夫当个随从。” “诺!” 刘稷梳洗捯饬一下后,坐着刘宽的马车,前往皇宫。 东汉皇宫,坐落在洛阳的中轴线上,有南北两宫,两宫之间有复道相连,光复道便有七里长,可见东汉皇宫之大。皇帝一般住在北宫。 北宫有四门,朱雀门,东明门,朔平门。宫中最大的建筑是德阳殿,居全宫西侧,台基高二丈,东西近百米,可容万人,一般是大朝会才会用。 其余还有崇德殿、宣明殿、含德殿、章德殿以及芳林园、濯龙园等。是一座庞大的宫殿群,比后世的紫禁城要大得多。 马车停在南门朱雀门外,刘稷与刘宽下了马车,看着巍峨的高大宫门刘稷便有些心潮澎湃。 缓缓进入,踏着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一步步往上走,每走一步,似乎都感觉离权力的顶尖更近一步。回头一望,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微风吹过,袭来一阵寒意。 快到最高一层台阶,刘稷突然转身,张开双臂,抬头望天,似乎在感受时空的洗礼,激情澎湃,寒风吹打着衣服,衣袂飘飘,大丈夫当如是。老子决定了,不再跟任何人混,既然来到这个乱世,我要打天下,我要当皇帝,我要把这里据为己有。 刘稷这个奇怪的举动,差点吓到了刘宽,这明显是越礼之举,凭他刚才这些动作,有点像是皇帝祭天,这厮有谋反的心思呀。 “子贤,不得如此放荡!” 刘稷扭头,:“怕父勿怪,初次登殿,有些紧张。” 刘宽有些后悔带他来了,这厮的野心极大呀,他这哪是紧张,他这是在祭天地。在皇宫大殿前祭天,除了天子还能有谁? 这时朝中一些大佬官员陆陆续续来了,刘宽跟各大臣打招呼。刘稷对这些朝廷老匹夫一个都不认识,便站在刘宽身后。以他现在的地位,连个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刘时一名60多岁的老者却看出了刘稷的不凡。 对着刘宽说道:“文饶兄,(刘宽字)身后这后生可是令郎?” 刘宽拱手,:“伯献兄,这是老夫的随从,乃阜陵王后裔,也是老夫的侄儿。” 刘稷看向这老者,身材高大,虎鼻长须,双眼有神,刘宽叫他伯献,莫非这就是太尉杨赐杨伯献?杨彪就是他儿子,杨修的爷爷。这老家伙现在可是大汉擎天一柱,官居太尉,位列三公之首。 杨赐惊讶道:“哟!也是宗室子弟?好一个少年郎。” 刘稷连忙拱手弯腰一拜,:“拜见杨太尉。” 杨赐摸了摸长须,点头说道:“贤侄不必多礼。” 靠,这老家伙还会攀关系,真给自己面子,我是你侄儿吗? 随着一名小太监喊道:“请百官入殿。” 众大臣在太监的带路下,前往崇德殿。崇德殿虽然比不上德阳殿,但也是一座庞大的宫殿,大厅内可以坐得上千人。太后住在永安宫,但是大臣不能进入后宫,所以这寿宴就设在崇德殿。 众大臣按着官职大少跪坐两排,留出中间过道,官大的坐前面,官小的坐后面。而刘稷,根本就不入流,几乎都坐到柱子后面去了。汉代吃饭,就像后世的自助餐,每个人一份,每个人一张小桌子。 刘稷心想,这大殿里都坐了上百人,客都到齐了,怎么不见皇帝跟太后呢?就算没有皇帝太后,你好歹来些后宫妃嫔也好啊?也好让老子长长眼。 突然一声鸭公嗓子唱响,:“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刘稷扭头看向陛阶方向,只见一名中年妇人,身穿黑青华服,头戴金凤钗,缓缓向大厅走来。而在她身边左手扶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单立金冠,中等个子,体型有些消瘦。 在妇人右边,扶着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少妇,同样是身穿凤袍,头戴凤钗。 刘稷明白,中间那个美妇,便是董太后,左边那个就是汉帝刘宏,大汉的大boss,右边那个应该就是何皇后。只是离的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三人的长相。 不过这董太后,怎么看也不像个老太婆呀,这电视剧里不是个老太婆吗?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现在刘宏实际上也才26岁周岁,古人生孩子又早,十几岁生孩子都是常事,这董太后能老到哪去? 更奇怪的是刘宏居然没有穿皇帝的冕服,也没有戴12根珠子的冕冠。 妈的,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让百官见到的却只有皇后一人。这还是做做样子显得刘宏两口子亲近。 “众臣起身,弯腰一拜,拜见陛下,拜见太后,拜见皇后娘娘!” 刘宏喊道:“众爱卿平身,不必多礼,请坐!” “谢陛下!” “今天是朕母后寿辰,朕多谢诸位爱卿前来祝寿。” 这时刘宏身边一名50来岁的老太监身形有些消瘦,佝偻着身材,戴着高高圆圆的黑色帽子,拿出一卷帛书,念道:“太尉杨赐,白玉呈祥玉璧一对,南海珍珠三斛。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福寿永康!” 第5章 初见太后 “宗正刘宽进献万寿玉杯、玉犀炉、万年玉瓶、寿意扇器,祝大后福寿永年……。” 刘稷内心狅骂,原来这祝寿还得送礼,后世有些官员把生日宴会变成了敛财宴会,原来古代也这么干啊?真是好传统,这太后过一次生日这得收多少礼? 这死太监这么一宣读,这下面的大臣,为了面子还不得往死里送礼?送少了还怕皇帝不高兴。妈的,刘宏真是个天才,居然让太监当众念贺礼。这敛财的手段不比后世某某书记差啊! 刘稷对听这些没兴趣,伸直了脑袋往陛阶上的皇后看去,可惜,这大殿太大了,根本就看不清皇后的的面部表情。 寿礼念完了,刘宏发表一番感言,然后表示赐宴,喝酒吃肉,上歌舞。 十几名穿着薄纱的宫装女子,头插雀翎,戴着面纱,慢步走到中间,对着主位上三人,膝盖轻轻一佛,便开始翩翩起舞,这些女子,婀娜多姿,身材高挑,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舞凤髻蟠空,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 刘稷虽然不太懂歌舞,但也觉得确实美丽好看,有点像电视上看过的孔雀东南飞。 这时皇后身后的郭胜,突然说道:“陛下,宗正大人身后那位大人好像没有带贺礼。” 刘宏这厮贪财如命,得知有人来给太后祝寿居然没有贺礼,这不是来白吃白喝吗?当场就有些不悦,也有些好奇,居然有人敢来皇宫白吃白喝。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而刘稷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早就口渴了,见酒上来了,连灌了三杯,先润润嗓子再说,这年头的酒比啤酒的度数还低,对刘稷来说就跟喝饮料差不多。 待一曲舞毕,刘宏突然问道:“皇叔,您身后乃何人?” 刘宽暗骂,皇帝怎么会问到他,连忙答道:“回陛下,乃淮南阜陵刘稷,亦是宗室子弟。” 刘宏听说是宗室子弟便来了兴趣,问道:“哦?乃是宗亲?朕以前怎没见过?” “回陛下,刘稷刚到洛阳,得知太后寿辰,这便让老臣带其入宫给太后祝寿。” 刘宏心想,特意来祝寿,连个礼物都不带,你忽悠朕是傻子啊! 突然提高嗓门,喊道:“刘稷!” 刘稷惊悚了一下,立马站起身,上前几步走到中间。 弯腰答道:“微臣在!” 刘宏这厮面带微笑:“皇叔说爱卿从淮南来洛阳来给太后祝寿,朕甚为感动,爱卿可带有贺礼?” 刘稷这才抬起头,暗骂,老子兜里比脸上还干净,我带个屁贺礼来。刘宽你这老匹夫不是在整我吧?早知刘宏要贺礼,你先说一声啊。 不过刘稷也立马想到,跟刘宏算是正式接触到了,这等于直面大汉的董事长,简直是boss直聘! 刘稷说道:“回陛下,太后寿辰臣岂能空手而来,然而,太后与陛下富有四海,岂会在乎些黄白俗物?臣愿作诗一首,以做贺礼。” 刘宏见刘稷抬起头,这才仔细看向刘稷,见这厮长相极美,气质高贵,一表人才,不由得点了点头,突然心生好感。又听他没带礼物,却要作首诗来当贺礼,倒也有些好奇。 问道:“哦,爱卿有何大作?朕倒想听听。” 刘稷心想,唐诗三百首,我记得可不少,要是我现在念出来,不显得我是有备而来吗?这样反而不美。 刘稷装逼说道:“请陛下与太后出题。” 我靠……大厅中,众人发出同一个词,这厮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当众请天子出题。要是提前准备了还好,这当众出题可就难了。 刘宏大声说道,:“好,壮哉,爱卿看来胸有成竹啊!” 又道:“母后,今天是您寿辰,这题就由您来出吧!” 董太后面带笑意,说道,:“爱卿既是宗亲,便是哀家侄儿,不知你母亲可好。” 刘稷暗喜,看来这攀上亲戚了呀,要想混社会,就得抱一根大腿,这要是抱好了,混个太守刺史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刘稷发挥脸皮厚的优势,立马说道:“谢娘娘关心,侄儿母亲还好。” 太后点头,说道:“好就好,既然你让哀家出题,今天是哀家的生辰,哀家也有些想念自己去世母亲了,那就以“母子”为题吧!” 太后此话一出,刘稷暗骂,“母子”为题,这可把自己给难死了,唐诗三百首也没有母子为题的啊。妈的,这逼有点装过头了,但话已经出口就收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冥想,这汉代大多是五言诗就更难了。 而众大臣也觉得这题太难了,一时都像看笑话一样面带微笑。刘宽心想,让你小子装逼,现在碰到铁板上了吧。 而皇后虽然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可一双眼睛老是用余光偷瞄着刘稷。 几秒钟过后,刘稷笑道:“谢太后赐题。” 随后走动几步,开始装逼了,突然念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刘稷诗念完毕,大殿内鸦雀无声。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好诗,好诗好诗,”刘宏,连续念了三声好。 众大臣也开始慢慢回味,确实觉得好。 太后也默念几句,点头说道:“爱卿真乃大才也,有心了,你这寿礼哀家很喜欢。” 刘稷双手一拜,立马退下,老老实实坐到后面去。 刘稷也不敢再出风头,适可而止就得了,太过锋芒,也许会惹来祸事。刚才实在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接着又是汉代的歌舞表演,刘稷也还是第一次看这个,也有些稀奇。这回的表演可不是舞女,而是由太监假扮的,有点像好色的戏剧,古代的娱乐节目本来就少,能有这么个表演很难得了,这些大臣看得津津有味。 刘稷,对这些古代文也不太懂,也看不明白,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倒是欣赏后面挂的那几排编钟,以前在博物管见过这个玩意儿,但始终听人家敲过,所以显得格外好奇。 (编钟兴起于周朝,盛于春秋战国直至秦汉。它用青铜铸成,由大小不同的扁圆钟按照音调高低的次序排列起来,悬挂在一个巨大的钟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锤和长形的棒分别敲打铜钟,能发出不同的乐音,因为每个钟的音调不同,按照音谱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乐曲。引在木架上悬挂一组音调高低不同的铜钟,由侍女用小木槌敲打奏乐。) 只见几名宫廷乐师,开始敲打编钟。 “叮……” 这声音好清脆,特别好听。刘稷听着声乐,两只眼睛时不时的往上看,真想看看皇后到底在干嘛。是否也在看自己?这可惜隔得有点远,始终没看到什么。 歌舞完毕,时间也差不多了,刘宏对众人说那些恭维的话,接着得就散场了。 一场生日宴会就此作罢,散会后,众大臣退出大殿。 第6章 子贤大才 杨赐突然对刘宽说道:“文饶兄,子贤大才,老夫倒是喜欢,如若老兄肯放人,老夫帐下到还有个实缺。” 刘稷内心大喜,杨赐是太尉,这太尉是统兵的,那他帐下的实缺,那可是带兵的,难道老子真的要发达了吗? 可刘宽却问道,:“子贤,杨太尉很是欣赏你,你是否也有想法去其账下高就?” 刘稷心想,你这不废话,我做梦都想。可转念一想,不对呀,自己要是答应了,不是忘恩负义吗?要真是答应去跟杨赐混,刘宽会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而杨赐肯定也会轻视自己。一个不忠的人谁敢用?尤其是在古代。 妈的,这两老东西莫不是唱双簧给自己下套吧,试探自己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刘稷想明白了,说道:“谢杨太尉好意,然而小子已经在宗室府当差,岂敢三心二意?小子年轻,还需历练,其实两位大人都是为国为民,小子在哪当差,都是为国尽忠。” 杨赐摸了摸长须点头笑道:“子贤义也,既不愿来太尉府,老夫岂敢勉强。” 下了大殿台阶,刘稷见杨赐上了马车,对着他马车行了一礼。刘宽说道:“子贤,你后悔了?你若后悔,老夫可以再去找杨太尉。” 刘稷笑道:“伯父不必多言,子贤虽有凌云之志,但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伯父待我如己出,侄儿岂能另攀高枝?虽然侄儿对这宗正府记事确实看不上眼,但我会尽量做好的。绝不会辜负伯父的安排。只要伯父不赶我走,别说是去太尉府补个缺,就是拜我为大将军,我也不稀罕。” 刘宽看向刘稷,觉得一时有些恍惚,突然觉得不认识这小子了。 两人上了马车,过了一会,刘宽说道:“子贤,以你的本事做个记事确实屈才了,不过你放心,老夫会替你向天子说明的,将来老夫希望你能接任这宗正的位子。” 刘稷暗骂,这宗正位置谁稀罕?不带兵不管民,到了乱世,屁用都没有。 刘稷说道:“谢谢伯父,不过实话实说,我对接任宗正一点兴趣都没有,侄儿想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哪怕是个县令都行。” 刘宽笑道:“子贤,你莫不是希望老夫给你去捐个官吧?” “伯父,侄儿没有此意,不过一个比喻罢了,侄儿只是想做些实事,侄儿知道民间疾苦,所以想治理地方。” 刘宽说道:“世人为官都想削尖脑袋进入朝廷中枢,子贤却想着去治理地方,看来你真是心系为民与众不同。” 刘稷心想,在朝廷打口水仗吗?到了董卓来了还不等死?现在去地方可以发展实力,暗中积蓄力量,等到乱世来临,可以抢得先机。可这些话又不敢明说。 “伯父,侄儿带来的盘缠都花完了,如今囊中羞涩,今天陛下突然问寿礼,侄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才做了首诗。所以想向伯父借点钱。” 刘宽笑道:“需要钱到帐上支取就就行,只要数目不大,老夫怎会不允?” “谢伯父!” “伯父,恕侄儿直言,这宗正虽是九卿之一,但实际上并无多大实权,您是陛下近臣,又是皇叔,何不谋过实权之位?哪怕是去地方上任郡守刺史,也比这个强。” 刘宽摇头,说道:“子贤,老夫自出仕以来,桓帝时期,便做过东海国相、尚书令、南阳太守。陛下登基后被征为太中大夫,在华光殿侍讲,后转任侍中、屯骑校尉,再迁光禄勋。熹平年间,曾两度出任太尉。” “这些年,朝中党争不断,老夫几进几出,虽未禁锢,但不管是阉货,还是党人,都不曾加害于老夫,陛下仍然对老夫委以重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稷摇了摇头,笑道:“原来伯父才是官场的常青树,如我所料不差,伯父只怕一向是个和事佬,两边都不得罪。加上您是宗室长辈,德高望重,陛下也舍不得放您出去。您不愿得罪人,这太尉之职肯定是不能长久。所以任宗正更为合适,可谓是人尽其才。” 刘宽盯着刘稷,突然觉得这小子比谁都清楚自己。:“子贤,官场复杂,朝堂更是复杂,你若想办事,就得照顾方方面面,过钢则易折,往后不可锋芒太露。” 刘稷不由感叹,若是太平盛世,自己学刘宽混吃等死,倒也没什么,可要想称霸一方,这种性格早晚是个死。但现在也没必要去争论了。 “伯父放心,侄儿受教了。” 长秋宫,皇后秘密,丁尚宫说道:“娘娘,今天您可看清刘稷了?此人不光长相俊美,更是才学出众,而且为人机灵。他明摆着郎中羞涩,拿不出贺礼,却做诗祝寿,真是好胆。” 皇后笑道:“丁姨,你老是夸他,是不是又打什么主意了?” “娘娘,奴婢只是一心为了娘娘。” 皇后不出声,只是一直在回忆刘稷的眼神,那双眼睛,眉目传情,胜过千言万语。 这时郭胜走了进来,:“娘娘,众大臣回府了,刘稷也跟回宗正府了,奴婢还得到一个消息,前几天他把宗正府司府令给打了一顿,事后还反咬口。” “娘娘,此子倒是有才,奴婢今天本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倒让他出了众,只怕给陛下,给众大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往后说不定会得到重用。” 丁尚宫问道:“郭胜,娘娘也很欣赏这小子,你想个办法把他弄进宫来。” 郭胜见皇后没出声,想一下,说道:“娘娘,若想让刘稷进宫,有三个办法。” “第一,净身做内侍。第二,进宫做太医。第三,进宫做侍卫。” “这第一嘛,奴婢就不说了。第二嘛,做太医要有医术,这刘稷乃是宗亲,只怕不会学医匠这门手艺,肯定不懂医术。以奴婢之见,最好是让他进宫做侍卫。” 丁尚宫说道:“可侍卫也不能进入长秋官,最多只能站在这城墙上罢了。” 郭胜笑道:“只要他能站到长秋宫墙上,奴婢自然有办法让他进来,并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皇后还是没出声,但也没反对。 丁尚宫说道:“郭胜,那你就想办法让他进宫当侍卫吧。” “丁尚宫,奴婢也想啊,可想让他当侍卫首先得征求刘稷本人的同意,再者卫尉周期奴婢与他没有交情,只怕他不同意啊?” 丁尚宫急了,说道:“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郭胜想了一会,空然眼睛放光,来到皇后面前。 “娘娘,奴婢有一计,或许可行,但是行娘娘恩准。” 皇后反问,:“说吧,何计。” 郭胜看一眼房门,见门早已经让丁尚宫关好了。 “娘娘,奴婢与永安宫中常侍宋典交好,不如奴婢去劝说宋典,让太后去召刘稷进宫当侍卫?” 丁尚宫惊道:“郭胜,你的意思是说把刘稷推给太后?” 郭胜隐阴险的笑了笑,表示认可。 “不行不行,刘稷是娘娘看中的,怎能便宜了太后?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丁尚宫连忙反对。 郭胜却笑道:“娘娘,奴婢不过是借太后所好让刘稷进宫当侍卫,又不是让刘稷去伺候太后。” “等到刘稷进宫当差,奴婢就就有办法让他来长秋宫,这样一来,即便今后出了什么事也有太后兜着,不关娘娘什么事。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事情败露了,是太后娘娘所为,关皇后娘娘您什么事?” “太后娘娘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就算发生天大的事,陛下也不敢声张,娘娘等于给自己找了一张挡箭牌,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要是刘稷真跟太后娘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娘娘您不等于抓住了太后的把柄吗?这对您来说不也是一桩美事吗?” 皇后双眼看向郭胜,仔细一琢磨,觉得郭胜言之有理。 点了点头,说道:“郭胜,此事本宫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把握分寸,切记,千万小心,万不可留下把柄。” “诺!” 说完郭胜便离开了长秋宫,前去找宋典。 而在永安宫内,董太后今天也喝了点酒,刚躺下休息。 “小宋子,哀家有些累了,今晚的晚宴就免了吧。” 宋典说道:“娘娘,各宫娘娘傍晚会来向您祝寿呢,今天是您寿辰,这酒宴怕是免不了。” 太后说道:“哀家累了,不喜太多吵闹,你去告知陛下,就说晚宴免了,哀家要休息。” “诺!”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哀家老毛病又犯了,有些头晕,你去忙吧!” “诺!” 宋典退下后,打发几名宫女伺候太后。 这时得知郭胜找他,便去见郭胜。 “郭老弟,你找咱家何事?” 郭胜笑道:“宋兄,能否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宋典点头,来到一处暗房。 “郭老弟,何事?” 郭胜当然不会先说刘稷的事。 “宋兄,皇后娘娘想打听打听,太后娘娘到底想要什么,她也好送什么礼物,这不小弟只好来找宋兄了。” 宋典心想,看来皇后还是得怕太后的,准备投其所好。 说道:“郭老弟,太后刚刚躺下休息,咱家还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不过太后情绪不高,今晚上的宴会也取消了,送礼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郭胜反问:“怎么了,太后大寿怎么还情绪不高?莫非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哎,太后说有些头晕,咱们做奴婢的也不好多问,或许过几天就好了吧。” 郭胜摸了摸阴沟鼻,笑道:“宋兄,或许小弟能猜到一二。” 宋典问道:“哟?什么事?” 郭胜见宋典上套了,说道:“太后刚才在大殿,见那刘稷当场作诗,只怕是让刘稷勾起了某些回忆。” 宋典一时没弄明白了,说道:“何意?” 郭胜突然起身脑袋贴着宋典的耳朵,细声说了一会。 “懂否?” 宋典听完,:“啊……” “宋兄,你没有注意到,今天太后娘娘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刘稷吗?” 宋典反问:“老弟是说太后喜欢刘稷?” “宋兄,小弟这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跟你聊这个,你可不能瞎嚷嚷,出了这个门,小弟可不承认是我说的。” 宋典笑道:“放心,你我兄弟,相互帮持,往后有事咱亏不了你。” 又问道:“老弟,刘稷是你何方神圣啊?你可认得他?” “宋兄,小弟也是第1次见到,哪会认得他,只听说是准南人也是宗亲,刚到洛阳不久,如今在刘宽帐下当差,别的就啥也不知,若想查清楚,只怕要派人去淮南。” “其实也不用去查,天下宗亲多矣,只怕也是个寒门子弟。” 宋典可下傻,笑道:“老弟看来还是有所了解的嘛。” 郭胜当然不会承认,:“宋兄,小弟是真不知,不过宋兄若是感兴趣,小弟倒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 宋典当然不会接受,说话,:“郭老弟多心了,咱家可没必思去结交外臣。” 两个寒暄几句然后各自回宫。 宋典跟着太后多年,对太后也是忠心耿耿,也想投其所好,回房后仔细一琢磨,觉得郭胜或许说得对,今天太后太确实有些反常,莫非真有想法? 宋典随后来到太后房间,见太后躺在榻上,一挥手让所有宫女太监全部出去。 宋典来到太后身边,:“娘娘,您好些了没。” 太好睁开眼睛,见是宋典。:“老毛病了,有什么事吗?” “娘娘,奴婢斗胆相问,您是不是对今天那个刘稷感兴趣?” 太后一时没弄明白,:“什么刘稷?你何意?” “娘娘,就是刚才作诗的那个轻年人啊?” 太后说道:“此子确实有才,你怎么会突然问到他?” “娘娘,奴婢斗胆直言,还请娘娘请勿怪罪。” 太后刚宋典这么说,:“有什么事你直说,这里没有外人,哀家不怪你。” “娘娘,您…………” “啊……胡闹,哀家怎能祸乱后宫?此事不可。” 宋典说道:“娘娘,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您贵为国母,富有四海,这有何不可?您这几年经常失眠,若有个知心人伺候又有何不可?” 太后让宋典说的没有出声。 “娘娘,你是不是怕有人发现?” 太后想了想,:“哎,要说不怕那是假,况且,而且哀家也从来没这想法,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娘娘,奴婢有一计,保证不会让人发现。” 太后不出声,装作没听见。 宋典见太后没出声,:“娘娘,奴婢与卫尉周期相熟,可让他征刘稷进入军中,然后让他做个守宫侍卫。” 太后还是没出声。 “娘娘,奴婢是您一手提携起来的,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不必迟疑。” 太后脑子也在天人交战,居然开口问道。 “刘稷乃是读书人,小小侍卫,他怎会满足?他要不来呢?” 宋典说道:“那就给他个掖门令,实在不行,给个秩比千石掖门司马也行。” 太后说道:“哀家只是觉得这年轻人有才华,倒想让他陪哀家说说话,并无他想,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此事不宜声张,万不可让陛下知晓。” “诺!奴婢明白。” 宫中发生的事,刘稷自然是不知道。 第7章 夜宿 刘稷来到帐房,开口就要借几块金饼,帐房先生见是刘稷,不敢还嘴,他也怕挨揍,刘稷说是宗正大人同意的,帐房也只好拿钱。 刘稷拿到钱,直接跑去东市花街。 来洛阳这久了,还没做过spa,早就问闲不住了,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也得享受一下古代的“海天盛宴”不是。 抬头一看“春香楼。” 刘稷便一头扎了进去,别看年纪轻轻,可却像个老手一样,左拥右抱。嘴里含着美人送来的蜜饯,享受着古代的spa。 “春香楼”乃是洛阳有名的青楼,美女上百,刘稷一头扎进去,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一阵狂飙,只听发动机响不见人影。吃喝拉撒全在青楼。 三日之后,刘宽问下人:“刘稷人呢?怎么不见了?” “大人,刘记事在账上支了五块金饼,然后去了春香楼,如今都三天了,人影都不见,还没出来。” “胡闹,胡闹,”刘宽骂道。也产生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刘稷口含美酒,突然一下心血来潮,提笔写下: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数点,洛水绕孤城。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写完之后,刘稷有些微醉,摇摇晃晃的回到宗正府,倒头便睡着了。 而他在青楼这首词,却让人给传开了。准确来说这时候还没有词,只能算是赋。 傍晚,皇宫首席大太监中常侍张让,便拿到了这首词,因为这“春香楼”其实就是他的产业,只是不对外公开。他是暗中的董事长。 刘宏问道:“阿父,何时这么高兴啊?” 张让笑道:“陛下,这几天“春香楼”传出一首好赋。” 刘宏听说有好赋,一时来了兴趣,:“哦?什么赋拿来看看。” 张让拿出一张帛书,刘宏便读了起来。“读到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歪才,歪才。”刘宏骂道。 张让说道:“陛下,怎么了?” “哼,此人有才却用在了青楼上,把押妓之事描的如此传神,岂不是歪才?这到底是何人所作?” “陛下,听说是刘稷所作,就是那天给太后作了一首诗的那个年轻人,据说这几天一直睡在青楼。” 刘宏这才想起来,:“哼,德不配才,就是个歪才。” 张让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或许刘稷也只是去发泄一下,朝中大臣,有几个不押妓的?何况这刘稷还没有成亲。” 刘宏不出声,过了一会,说道:“昨天皇叔跟朕讲,如今朝中大臣,宗室子弟太少,希望朕能提拔一些宗室子弟,朕本想给刘稷些机会,现在看来,他与那些世家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两样。” “罢了,暂且就这么着吧。” 张让说道:“陛下,刘宗正或许是想培养这刘稷,否则也不会带他进宫,刘宗正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想来刘稷嫖妓他并不知情。” 刘宏不出声,或许压根就不值得自己去关心。 宗正府,刘宽得知刘稷在“春香楼”嫖了三天,内心大怒,真是恨铁不成钢。 让人把刘稷叫到房间。 “子贤,你太令老夫失望了,身为宗亲,一身才学前途无限,却放纵自已,自甘堕落,夜宿妓院这成何体统?”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就是这么修身的?大丈夫德才兼备,若无德行能有多大成就?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刘稷暗骂,不就是嫖妓吗?这古代正常的很,曹操夫人汴氏还是妓女呢。 “伯父,侄儿最近有些体乏,便去春香楼按摩松骨,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往后不去便是,还请伯父谅解,侄儿知错了。” 刘宽见刘稷服软了,也不想再骂了,毕竟又不是自己儿子。 说道:“你有才学放在哪里不好,偏要在妓院吟诗作赋?如今你这首赋已经传遍洛阳,这对你的名声极为不利。哎!你啊……” 刘稷却笑道:“伯父言重了,侄儿本就没有名声,何来对我名声不利?别人要说什么随他去吧。” 刘宽问道:“在老家父母有没有给你说门亲事?你都20了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 “没有,侄儿在淮南母亲曾经提起过亲事,但被我推辞了。” “既然你还没有成亲,那老夫就替你找门亲事,省得你以后经常逛妓院,你老大不小了,也该身边有个人了。” 刘稷连忙推辞:“伯父,霍骠姚曾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侄儿现在这个样子,身无分文,居无定所,怎能成亲?俗话说,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侄儿还年轻,成亲之事还早,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刘宽摇头:“你啊,说歪理,一套一套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都是功成名就再成亲,那天下不都是单身汉?行了,此事老夫记下了,有合适的,会替你说媒。” “谢伯父,侄儿告退!” “等等,把《礼记·大学》给老夫抄写一遍,好好学习大夫之德行。” 刘稷无语只能点头答应。 卫尉周期府上,(卫尉是九卿之一)中常侍宋典来了。 周期很奇怪,他跟宋典虽然相熟,可宋典还从来没主动来找过他。 “宋常侍,您怎会来寒舍,快里面请。” 待到两人坐下后,宋典示意他把仆人叫出去。 周期一挥手所有仆人都退了下去。 问道:“宋公,何事?” 宋典反问:“周兄,不知帐下可还有空缺?” 周期虽然是士人出身,但他也绝不敢得罪这个大太监,尤其这个宋典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说道:“空缺倒是没有,不过若是宋公的人,那没有空缺也得给您腾出了一个。只是不知您要什么职位?” 宋典很满意,说道:“倒不需要多大的官,只要有空缺就好,前几天您也见过了,那天给太后娘娘作诗的刘稷,咱家想替他谋个位置。” 周期反问:“刘稷不是在宗正府吗?” 宋典道:“刘宽只给他个记事,狗屁不是,不瞒您说,咱家小时候曾受过刘稷父亲刘耀的恩德,所以想报他这个恩情。 周期不知道宋典是胡说八道,还真以为是太监报恩。 说道:“原来如此,知恩图报,宋公高义也。这样,北宫掖门令刚好前两天有事回乡,若是刘稷不嫌官小,就去任掖门令,虽然秩俸只有600石,但好歹也是朝廷官员,总比他在宗正府做过小小记事强吧?” 宋典点头,暗想,掖门令是守卫皇掖门的指挥官,虽然不能进入后宫,但想想办法,混进永安宫还是很容易的。 说道:“行,那就有劳周兄了。” “宋公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刘稷现在宗正府,还劳请宋公通知他来上任便可。” “善!既然如此,那咱家告辞了!” “宋公慢走!” “哦,周兄,此事不宜宣扬,还需保密,否则外面又有人得传咱家干政了。” “宋公放心。” 宋典离开卫尉府,立马前去宗正府。 刘宽可不比周期,他可不怕太监,这些太监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奴婢拜见宗正大人。 刘宽客气道:“宋常侍不必多礼,不知找老夫何事?” “哦,太后寿辰,刘稷作的诗,太后很喜欢,正准备奖赏,听闻刘稷又是宗亲,还只是宗正府记事,便多问了几句。卫尉周期举荐刘稷去任掖门令。不知刘宗正是否肯放人?” 刘宽暗骂,周期老匹夫抢人,可既然太后已经发话了,自己也不好反对。 说道:“刘稷能得太后与周卫尉器重,老夫替他感到高兴,怎能不放人。” “来人,把子贤找来。” “诺!” 刘稷来了,只见厅中居然来了个高帽子的大太监,40多岁,中等身材,小小的眼睛,塌鼻子,从服饰上看,来头不简单。 刘宽说道:“子贤,这是太后身边的中常侍宋公公。” 刘稷心想,宋典?十常侍之一?妈的,这些没卵子的东西自己现在可惹不起。 不卑不亢拱手一拜,:“见过宋公。” 宋典点头笑道:“刘公子不必多礼。哦,现在咱家应该称公子为刘大人。” 刘稷听这死太监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全身起鸡皮疙瘩。 刘稷不想理他,面对刘宽问道:“伯父何事?” “子贤,太后寿辰,你作的诗太后很欣赏,卫尉周期更是惜你之才,辟你为掖门令,秩600石,宋常侍便是来通知你的,你去卫尉府报到上任吧!” 刘稷有些懵逼,怎么自己突然就去当什么掖门令,还秩600石,汉代600石的官虽然谈不上大官,但也不小了,跟普通县令是一个级别的。 刘稷可不傻,虽然升官,值得高兴,但这时候可得绷住了,可千万别留下个忘恩负义的污点。 “伯父,侄儿对掖门令不太熟悉,恐怕不能胜任。侄儿离开淮南来洛阳,虽为名利,但伯父待我如己出,侄儿怎能离开伯父?别说是600石芝麻小官,就是三公九卿,我也不稀罕。” 刘宽说道:“子贤,掖门令可是护卫皇宫掖门安全,责任重大,又是带兵之将。你在这也不太习惯,还是去上任吧,老夫知道你忠义,不忍离去,但朝廷征召,不可拒绝,只要用心做事,在哪里都是为朝廷效力。你准备一下去上任吧!” 刘稷还想装一下,怎么着也得坚持一下。 哪知宋典说道:“刘公子,太后娘娘的赏赐,不能拒绝。周大人提拔你,也是惜你之才,你就不要再推迟了,更不要让刘宗正为难。” 刘稷见火候差不多了,再装就有些过头了,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说道:“哎……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罢了,刘稷谢太后恩典,谢宋公公来回奔走。” 宋典点头:“孺子可教也!” 对着刘宽拱手行礼,便离开宗正府,也颇感有些无奈。 第8章 无字信 宋典走后,刘宽说道:“子贤,皇宫虽好,可暗藏杀机,以后在宫中当差,可千万要小心,宫中大小太监,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待人要宽厚。” “侄儿谨记伯父教诲。” 刘宽又道:“子贤,掖门之内,便是后宫,你可知道,无诏可万万不能进入后宫,否则便是死罪。” “后宫美女如云,可那都是陛下的,你可千万不要胡来,要是在这方面出了事,就是老夫都保不住你。” 刘稷笑道:“伯父放心,侄儿心如止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绝不会多看一眼。” “子贤,你刚才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很有哲理,伯父希望你能成为一棵大树,一棵可以为我大汉江山屹然不动的苍天大树,成为国之栋梁。” “伯父放心,侄儿牢记您的教诲,定会为我大汉江山遮风避雨。” 刘稷随后收拾了一下便去卫尉府报到,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 卫尉,始设于秦,为九卿之一,汉朝沿袭,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汉景帝时一度改名中大夫令,后又恢复旧名。王莽时改为大卫,东汉时仍称卫尉。 汉代的卫尉,可是有实权的,手中有一支兵马,负责保卫皇宫的安全。 刘稷前去报到,由于刘稷这官是大太监宋典谋的,刘稷又是汉室宗亲,更是刘宽的侄儿,所以周期压根就不敢为难怠慢他。就连刘的顶头上司,掖门司马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刘稷从来没当过兵,在后世也就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军训,这到了古代,也得先学习一下,掖门令下管理50多名卫士。 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刘稷虽然一心想打天下,但他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必须抓紧学习,所以跟着卫士一起刻苦操练,也可以说学习将来怎么带兵。 刘稷当然知道,要想成为一方诸侯,必须得学会带兵打仗,这掖门令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张跳跳板。等机会成熟了,还是得想办法去给自己谋块地盘才是上策。 长秋宫,皇后的卧室内,:“娘娘,宋典把刘稷调到了周期帐下出任掖门令,奴婢刚才在夜庭,亲眼见到刘稷在当值。” 皇后骂道:“这么说来,那老巫婆莫不真是想让刘稷成为她的?” 郭胜说道:“娘娘,应该不会吧?就算太后她有这个心,只怕刘稷也不会愿意啊?况且,掖门离永安宫还远着呢。” 皇后反问,:“哼,若是老巫婆没这个心,她怎么会让宋典去找周期?想来,这老巫婆是贼心未死啊。” 郭胜笑道:“娘娘不必理会,即便是太后落花有意,只怕刘稷也是流水无情。” “娘娘,您想不想见见刘稷?他今天当值,就站在城墙上巡视,玉树临风好不威风。” 皇后有些脸红,:“不必了,你给我送一封信给他,或许他会明白。” “啊……娘娘,写信很危险,万一要是……” 皇后笑道:“无妨,一张白绢罢了,能有什么危险。” “白绢?” “您这是何意?” “行了,你送过去他自然看得懂,他要是看不懂,写再多字也没用。” “诺!” 刘稷腰挎长剑,身披盔甲,头戴战盔,一身戎装,正站在皇宫掖门城墙上巡视,他守卫的是掖门,门外是皇宫前殿,后面是皇帝的后宫。 天气有些寒冷,刘稷看向后宫方向正有些出神,这时,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刘将军好威风啊!” 刘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太监,面白无须,头上戴着高高的圆帽子,阴沟鼻,一双死鱼眼。刘稷知道,这么高的太监冠只有大太监才有,看来这厮来头不小,这种死太监自己现在还得罪不起。 刘稷说道:“公公言重了,末将小小掖门令,当不得将军称呼。” “刘将军别自谦了,陛下跟太后娘娘可是很欣赏你的。” 刘稷不想扯这事,这家伙找自己肯定有事,否则不会来。 说道:“不知公公怎么称呼,找末将何事?” “咱家中常待郭胜,目前在长秋宫当值。” 刘稷暗骂,郭胜,十常侍之一,何进死后,被袁绍曹操等人杀入宫中一锅端了。 “愿来是郭公公,末将失礼了,不知公公找末将何事?” 郭胜笑道:“无事,路过顺便看看罢了。” 突然这家伙四处张望,见没别人。 靠近刘稷,轻道:“这是皇后娘娘给你的信。” 说完快速递给刘稷一个像布袋的信袋。 刘稷接过布袋,藏在衣袖中,内心暗喜,莫非皇后喜欢上自己了,难道真的是心有灵犀? 郭胜见刘稷把信给藏了起来,便不再理会,直接给走了。 刘稷下班后,回到住处,迫不及待的拿出信袋,快速拆开,只见里面一张白绢,反反复复仔细看一个字都没有。 这个年代没有纸张,蔡候纸还不成熟,根本就没法书写,写字一般用竹简,贵族的话就用帛或者绢。刘稷一时迷糊了,皇后给自己写信又不写一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刘稷拿到鼻子上一闻,还带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刘稷仿佛感觉到皇后就在眼前,似乎像在触摸。 躺着休息一会,刘稷突然想通了,皇后定是对自己暗生情素,自己与她对眼两次,每次都能感觉到眼神的交流,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莫非她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在宫中写信,一旦被人发现,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不敢留下半个字,只能是白绢,让自己去猜。另外,或许也是有试探自己的意思,反正没有留下字,自己怎么解读,她都只在暗中观察。 看来皇后也挺精明的嘛,并不像电视上那么笨哪,不过想想也对,一个屠夫出身农家女子,能一步一步做到皇后,怎么可能是简单女子? 刘稷陷入了冥想,皇后看来对自己动心了,这个倒有些大出意外,不过自己也挺喜欢皇后的模样,简直魂牵梦绕,要是能抱住皇后这根大腿,往后仕途就一片坦途了。莫非自己时来运转?真的可以吃软饭了? 既然皇后不敢写字,那自己也不能写,绝不能留下把柄,你要玩暧昧,老子就跟你暧昧不够。 长秋宫内,:“娘娘,刘稷收下信了,并且藏在衣袖当中,想来这时候已经在看了,只是您信上没有字,不知他会怎么想,能不能读懂娘娘的意思。” 皇后不出声,白了一眼郭胜。 “娘娘,您若想见他,明日可到掖门外,他白天要当值。” 丁尚宫说道:“郭胜,你就不能把他弄到长秋宫里来吗?” “不是不能,这要看刘稷了,他若想来,完全可以翻墙进来,奴婢已经把后院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若他不愿意来,奴婢也无他法。” 皇后摆摆手,:“行了,你们俩退下吧,此事以后别再提,本宫乏了。” “诺!” 郭胜与丁尚宫退下后,郭胜问道:“丁姐,娘娘这什么意思?这好不容易把刘稷给弄到宫中当差,娘娘怎么又突然没兴趣了?” 丁尚宫笑道:“你啊……娘娘这是在等刘稷的回信呢。你当娘娘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吗?等着吧,只要刘稷胆子够大,早晚会进来的。” 郭胜点点头。 当晚,永安宫,董太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贴身女官邓尚宫来到床边,:“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唉,也不知怎么了,哀家越来越失眠了,前天太医开了药方,药也吃了,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邓尚宫说道:“娘娘,怒奴婢斗胆直言,您这是心病,当年秦国宣太后,虽然执掌国政,但也十分宠爱情夫魏丑夫。吕后当政,身边也有审食其相随。娘娘还年轻应该找个可心的人。” 董太后说道:“唉,哀家不是芈八子,更不是吕雉,哀家手中无权,不敢啊!” 邓尚宫道:“娘娘,话虽如此,可陛下对您很孝顺,即便您找了可心人,陛下也不会怎么样,他能理解您的苦衷。再说只要做得隐蔽,没人知道的。” 董太后不出声,过了一会,:“你去把宋典叫来。” “诺!” 不一会宋典来了,太后对邓尚宫看了一眼,邓尚宫立马明白,关门出去,守在门外。 “娘娘,您怎么了?” 董太后也不再装了,问道:“宋典,刘稷可进宫了?” “回娘娘,周期任他为掖门令,今天白天刘稷已经在当值了。娘娘您是不是想见他。” 太后有些脸红,反问:“能让他进来吗?” 宋典想了下,:“如果让他晚上当值,趁人不注意,从墙上偷偷溜进来应该不难,只是这必须要刘稷自愿啊?娘娘一片诚心,只怕刘稷并不明白。更不敢私自进入永安宫。” 董太后一时也为难了,过了一会:说道:“你明天去找刘稷,就说哀家想单独见见他。至于怎么见,你看着办吧。” “诺!” 人都有本能原始冲动,越是睡不着,就越想乱七八糟的事。几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刘稷刚上班不久,站在掖门城墙上欣赏风景。 这时郭胜又来了,:“哟,刘将军早啊!” 刘稷心想,这厮怎么又来了?可这死太监目前自己还得罪不起。 “见过郭公公。” 熟胜反问:“刘将军,信可看了?可读懂否?” 刘稷没有正面回答,也心生一计,反问道:“郭公公往后可别叫我什么刘将军,在下真的担不起,若郭公公不嫌在下粗鄙,可叫我表字。郭公公应该长在下几岁,不如我称公公郭兄如何?” 第9章 刘门令 郭胜没想到刘稷倒想跟自己称兄道弟,刘稷虽是寒门,可终究是汉室宗亲,比他这个太监不知道高贵多少。居然愿意跟他称兄道弟,这倒让郭胜大为心喜,那些士大夫出身豪门的贵族,哪会看得起他这个太监出身。这刘稷真是与众不同。 郭胜笑道:“子贤跟咱家称兄道弟,就不怕士人说你勾结阉党?辱没了世家子弟的名声?” “郭兄言重了,刘稷交友,但发于心,才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我在淮南的时候,交友甚广,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草莽好汉,只要对我胃口,便是我的朋友。” “郭兄虽受过宫刑,但也不必妄自菲薄,太史公身受宫刑,却流芳百世,孙膑遭受膑刑,马陵之战击败庞涓,受后世景仰。郭兄辅佐皇后娘娘,将来还能辅佐大皇子,成为一代贤臣。” 刘稷拍马屁,郭胜内心很爽,这刘稷说话太有水平了,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原来自己也可以流芳百世。 郭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子贤言重了,咱家实在惭愧。在这宫里,咱家不过只是个跑腿的,张让才是陛下的亲信。” “郭兄,以小弟之见未必,伴君如伴虎,郭兄在皇后娘娘身边,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小弟虽来洛阳不久,但对朝堂也略知一二,坦白讲我并不看好张让等人的未来,准确来说,不看好内官集团的未来,因为他们有致命的弱点。” 郭胜好像听得不舒服,:“哦,致命的弱点?子贤,何以见得?莫非你听到什么风声?” 刘稷装逼,露出一抹微笑,道:“郭兄说笑了,小弟哪能听到什么风声?不过若有所思罢了。” 郭胜见刘稷的表情,不像是胡说八道,莫不是真有什么事,看来得找个机会让他说出来。 “子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家就不多说了,你既然看了娘娘的信,可有回信?” 刘稷不理会郭胜,扭转脑袋,突然无意识的念叨:“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郭胜这死太监耳朵可灵了,刘稷说完,就立马给记下了。不再言语,直接给走了。 郭胜回到长秋宫,:“娘娘,奴才刚才见了刘稷。” 皇后看郭胜面带笑意,说道:“他可有说什么?” “娘娘,刘稷不曾说什么,只是奴婢离开时,他念了几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皇后可是读过不少书,郭胜念完了,皇后立马脸都红了,好优美的诗句,好有才华,心有灵犀一点通?难道他是在告诉我,他跟我心有灵犀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这是在告诉我,两情若是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吗? 刘子贤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哼,卖弄才学,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皇后一时不出声,陷入了沉思。 “娘娘,您怎么了?” “哦,没事,暂时别去打扰他了,本宫自有计较。” “诺!” 郭胜走了没多久,宋典又来了。 刘稷也是无语,这他妈是怎么了?捅了太监窝了吗?怎么这些大太监都来找自己? 宋典说道:“刘门令,可还好啊!” “谢宋公公关心,末将还好,不知宋公公找末将何事?” 宋典四周看了一下,见侍卫离他们都挺远。 靠近刘稷耳边,轻声说道:“太后娘娘想见你,你今晚想办法混进永安宫,从后门入,咱家在门外等你。” 刘稷大惊,双眼看向宋典。 “宋公公,太后召见末将,大可光明正大,为何要是晚上,还从后门?这是何意?” 宋典暗骂,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太后娘娘圣意,咱家怎敢乱猜,娘娘对你寄予厚望,你今晚去便是,你放心,娘娘不会害你,或许娘娘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这可是你的机会,若得娘娘提携,往后前途无量啊!” 刘稷真是有些蒙圈了,太后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交代自己?自己跟她又不熟,都半老徐娘了,总不会打自己主意吧?这也太扯了。 历史上这个董太后也就是个打酱油的货,刘宏死后,她想让刘协继位,后来让何进抢了先,立刘辩当了皇帝,最后她又在张让等人的挑唆下,还想垂帘听政,大封自己娘家人,又被何进以蕃妃不能留在洛阳为名,送回老家河间,在半路上被何进派人给毒死了。 由此看来这董太后并没什么政治头脑,刘辩都继位了,还想着垂帘听政,分何进的权,这不是找死吗? 可现在毕竟刘宏没死,汉代重孝,董太后是皇帝的母亲,自己要是攀上了她这支高枝,去弄个刺史太守之位应该不难。 虽然不知道太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自己从来没得罪过她,她总不至于害自己吧?妈在,就当是赌一把了。 宋典见刘稷不出声,似乎在想什么。“刘门令,怎么了?” 刘稷回过神,:“哦,没事,既然太后相召,臣去便是。” 宋典满意点头,道:“切记小心,咱家告辞。” 宋典离开后,刘稷又陷入了沉思,从宋典的表情上来看,显然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去见太后。 虽说太后是刘宏的母亲,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她会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否则干嘛要晚上见,而且还偷偷摸摸?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这太后怎么说也是个寡妇,老子能去掀她这个门帘吗? 莫非这老娘们是看中自己这身皮囊了,想跟自己有什么?妈的,老娘们不会把自己当嫪毐吧? 你她妈要是有芈月跟吕后那么大的权利,老子就是跟你苟且一回也无所谓,起码能混过官当,也不怕暴露。可你这太后是个无权无势的,一旦暴露了老子死路一条,这个买卖不划算。 下班回到自己的宿舍,看着简陋的房子,刘稷又有些感慨,若按历史走离董卓进京还有近七年,自己怎么也得搞座府邸,起码也得搞个四合院吧,如今自己囊中羞涩,别说买房子了,就是想养两个丫鬟都没钱,这哪是穿越者该享受的日子。 妈的,富贵险中求,不就是吃软饭吗?有什么放不下的?咱可是过来人,不能上这个当。不就是逢场作戏吗,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或许时来运转呢。 当晚子时左右(十一点后),刘稷来到掖门城墙上巡查,皇宫24小时轮流有人值守的,不过晚上人少一些。刘稷是掖门令,在当值侍卫当中是最大一级的官员,像卫尉周期,他是不会来这里值班的。 天气寒冷,北风呼啸,夜晚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些火把,左右摇晃,刘稷巡视一段过后,侍卫基本上在城门楼里睡着了。 刘稷拿出一根绳索,对折套在女墙上,身子一跳,拉住绳索,眨眼之间便下了城墙。然后松手,单边一拉,绳索从左边掉了下来,捡起绳索揣进口袋,往永安宫的方向快速消失。其实刘稷大学练过跑酷,爬墙城对他来说并不难。 进入永安宫后门院子,先藏在一棵树下观察,只见一个人影在门口晃动,靠近一点,定睛一看,像是宋典。 刘稷上前,吓了宋典一跳,:“你怎么才来呀,咱家都等你许久了,冷的脚都快冻坏了。” 刘稷笑道:“不太熟悉路情,一路躲躲藏藏才来的。” 宋典拉着刘稷就往门内走去。说道:“奴婢们都让咱家打发去前院了,你稍微小声一点就行。” 刘稷听宋典这么一说,更加明白这太后,看来是真的准备把自己当男宠了。 拐个两道小门进入一间房子,宋典说道:“太后娘娘就在里面房间,你自己进去吧。” 第10章 夜谈 刘稷多少有些胆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外面寒风刺骨,房间里面却温暖如春。 推开门,只见房间并不大,但很干净也很古朴,墙壁上有一些书柜,摆放着一些青铜器跟插花,里面有一张床,木制地板上铺着地毯。偌大的铜炉烧得正旺。 而在地毯上面的软榻上,跪坐着一个身穿春装的中年妇人,此女便是董太后。虽然年过四十,但气质高贵,不胖不瘦,身材也可以,虽然谈不上多么漂亮,倒也不显老,尤其那一对c罩杯还是挺明显的。 刘稷正准备拜见行礼,哪知太后先开口,说道:“子贤,你来了,坐!” 刘稷拱手说道:“臣不知娘娘深夜召见有何事,但娘娘有召,臣不得不来。” 太后有些脸红,或许也是第一次这样,多少有些尴尬。 “子贤,外面寒冷,你身上都湿了,把盔甲脱了吧,哀家想跟你聊聊。” 刘稷也不再客气,脱掉外套盔甲,来到太后面前,跪坐榻上,俩人中间就隔着一个小茶几。 太后拿起酒壶给刘稷倒了一杯,说道:“外面天气寒冷,喝杯酒暖暖身子吧,这是热的。” 刘稷说道:“娘娘客气了,臣自己来便可,刘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有些烫,还好没到下不了嘴的地步。” 太后双眼看着刘稷喝酒,并不说话。刘稷自己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你慢点,这酒烈。” 刘稷笑道:“不瞒您说,这样的酒,臣已是多年未喝过了,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臣喝酒只是看心情。” 太后笑问,:“那你今天心情如何?你机智聪慧,知道哀家为何叫你来吗?” 刘稷双眼看向太后,说道:“坦白讲,我来洛阳之后心情就没好过,原本在淮南,也混得个逍遥自在,但人生在世总得有些追求,都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刘稷并非圣人,也为名利所困,故而来洛阳碰碰运气,只好厚着脸皮去找刘宽讨个差事。” 太后笑道:“你别妄自菲薄,你出身宗室,又一身才学,定然大有可为。” “娘娘说笑了,宗亲身份,固然高贵,但大汉立国300多年,推恩令下,落破宗亲多如牛毛。臣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没回答,只是双眼看着刘稷,似乎要看透他的心思。 “娘娘,深宫九重,臣冒死前来,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吧。” 大后沉默了一会,:“哀家这两年一直睡不好,老是失眠,所以特意召你来聊聊。” 刘稷说道:“娘娘,可否让我把把脉,臣学过医术,或许能找到些原因。” 太后没说话,直接伸出了右手,虽然是中年女人的手了,或许是身居高位长期没有干活的原因,居然像少女一样洁白如葱,修长的指甲显得格外搭配,这要是再抹点指甲油,那就更完美了。 刘稷按住太后的手腕,太后突然手抽回一下,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觉得刘稷手冷。随后又主动伸直。 刘稷把脉,暗中数了一下太后脉搏跳动速度。 “娘娘,也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神经有些焦虑,平时多运动运动,到处走走散散步,放松一下就好了,不要老闷在家里。” “看来子贤真学过医。” “子贤,你既然为名利而来洛阳,哀家虽不理政,倒也能在陛下那里说的上几句话,你想要个什么官职,或许我能帮得上你。” 刘稷笑道:“具体做什么官我也没想过,若是有可能的话,我想去地方上任太守,或者是刺史,治理一方百姓,实在不行,哪怕是个县令也好。” 太后说道:“没出息,你才华出众,小小县令怎么能满足,天下官员多矣,但要想有所作为,还得留在洛阳中枢,如果有机会,哀家会向陛下举荐你的,你也不必心急。” 刘稷笑道:“我倒不是心急,只是有些囊中羞涩,不瞒您说,我现在连个住的房子都没有,还挤在军营里,身边更是连个仆人都没有,不怕您笑话,我回家还得自己做饭洗衣服。” “啊,你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个?没有房子这有何难,买个宅子就是,需要多少钱?哀家替你出了。” “这哪行,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您给我买宅子呢?这成什么了?我不成了您养的外宅了吗?” 刘稷话一出口,俩人都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两人便面带笑意,似乎都有些读懂了自己的意思。 “没有,刘稷绝非如此粗浅莽汉,在我的心里,年龄、财富、官职,与爱情都无关,事实上我对爱情有更深的了解。” “当爱情来临时,和年龄无关,甚至我觉得跟什么都无关了!她的一切缺点都变成了优点,或者变成了无关紧要,爱情本身是盲目的,是感性的,是一个人的主观感受。正所谓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更别谈什么对与错了。只是爱情褪去的时候,剩下的种种问题,有没有承担和面对的能力与勇气!” 太后让刘稷的话说的有点蒙圈,虽然她不太懂有些话语的含义,但她懂刘稷想表达的意思。 说道:“子贤你真是有学问,咋那么多新词,哀家听都没听过,哀家没谈过你所谓的恋爱,当年在河间,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解渎亭侯,只可惜,生下陛下后不久,候爷便去世了。哀家与陛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后来的事,大概你也听过了,桓帝无子,窦氏挑中我儿立为皇帝。” “唉,十几年来,哀家在这宫中虽身居高位,但过得并不开心,前几天得见子贤,这便想召你来陪陪说说话,但又怕惹来麻烦,只好让你晚上来。” 刘稷心想,上坟烧报纸,骗鬼了吧,历史上董太后可不是安份的主,在刘宏在世时便干涉朝政卖官弼爵。只不过做得不是特别明显,加上有张让等辈出面顶锅,所以史书上对董太后没过多批评。 “娘娘,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都有自己的故事,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臣也是一样,前几天心情烦闷,我住到了“春香楼”,伯父得知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实际上我真不是去押妓,而是心情不好。” “人生自古有痴情,此情不关风与月。” “稷自小读百家书,自识胸怀大志,腹有良谋,一心想为国一展才学。这些年在家乡散尽家财,败了祖上积蓄,倒也在家乡博得一个小孟尝的浑名。” “然而,虽是宗亲,但也以近白身,想入孝廉出仕为官,难入登天也,朝廷尸位素餐者多矣,几时轮到小小刘稷?” “来娘娘,臣敬您一杯。” 太后见刘稷似乎有些上头,又感觉他怀才不遇。 两人各自喝了一杯。 “子贤,你还未娶亲,万不可再去青楼,这对你名声不好,你若看上哪家女子,哀家可以替你去说媒。” 刘稷摇头,“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刘稷心中所喜的女子,或许还没出现。况且,大丈夫何患无妻,臣还未考虑这事。” “来,我再敬您一杯。” 说完刘稷又是一饮而尽。 太后抿了一口,说道:“子贤,哀家很欣赏你,你想升官,哀家会助你的,掖门令虽只是个小官,但毕竟你才刚入仕,还是要用心做好,往后有的是机会。” “谢娘娘,臣会的。” 刘稷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实际上这年代的酒,还比不上后世的啤酒,这点酒对他来说,最多也就润润嗓子。可刘稷见太后看自己明显有些眼神迷离。 自己躲怕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是你叫来的,那自己大不了舍命陪君子。 刘稷说道:“娘娘,臣酒喝得有点多,脑袋有些晕,想在这房中休息一下。” 太后心喜,说道:“外面天冷,你就在这睡吧,哀家守着你,放心没人来打扰你。” 刘稷起身,假装走路有点打晃,直接和衣倒在了床上。 太后上前,见刘稷侧躺着,脚却放在外面,连忙用手把他脚放到床上,太后再坐到床边,看着刘稷刀削一样的脸庞,抖动着手,不由自主的在刘稷脸上摸了几下,然后替他盖好被子。 刘稷根本就是装睡,干脆一动不动,还慢慢故意打起了呼噜。 第11章 小孟尝 刘稷当然还是装睡,他是真没什么太大兴趣,但又不想得罪她。 不知过了多久,刘稷这厮真的给睡着了。 天都快亮了,门外传来两声敲击轻响,刘稷醒来,他明白,应该是宋典在提醒自己要走了。 刘稷也不装了,:“娘娘,您的心意刘稷明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刘稷确实还没准备好,或许我们还是多给对方一点时间。” “哎!” 刘稷说道:“稷铭记于心,时间不早了,稷要走了,您多保重。” 太后说道:“往后有事可以找宋典,哀家会暗中帮你。” 刘稷披上铠甲,正准备打开门,突然回头,念道:“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门外宋典早已在等候,随即刘稷离开永安宫,消灭在漆黑的夜色中,沿着来时的路,用绳索快速爬上宫城墙。 回到城墙,刘稷似乎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妈的,这真是悬崖边跳舞呀。 哎!悬崖勒马的是将,悬崖不勒马的是王,飞过悬崖的就是皇,去他妈的。 太后房间内,邓尚宫与宋典进来笑着说道:恭喜娘娘。” 太后说严肃说道:“除了你们俩还有谁知道? “回娘娘,除了奴婢与邓尚宫,并无人知道。” “那就好,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你们俩知道后果吧。” 邓尚宫说道:“娘娘放心,绝对不会传出去,只不过奴婢现在有些担心您……。” “担心什么,有话快说,不必吞吞吐吐?” “娘娘,奴婢斗胆直言,奴婢有些担心,会不会……。” 太后脸红,本想骂人,但她明白,邓尚宫也是关心她。 沉默一会,太后说道:“哎,实话跟你们俩说,哀家虽然与刘稷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 “刘稷心有傲骨,一直在装睡,但不愿冒犯哀家。” “或许就像他说的,人生自古有痴情,此情不关风与月。哀家跟他在一起,却没有苟且的心思。” “你们不懂,哀家也说不明白,往后你们就知道了。一晚上了,也辛苦你们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诺!” “等等,子贤说他目前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宋典,你明天出宫一趟,给他送些钱,让他去买个宅子,这事要保密。” “诺,奴才明白。只不过送多少是好?洛阳房子贵。张让前段时间收了一座宅子,不如送给刘稷。” 太后想了想,:“没收的宅子不宜给他,免得给子贤惹来麻烦,你去打听一下,一座宅子要多少金,便给他送多少金,另外买几个漂亮丫鬟伺候他,省得他再去妓院。” “诺,奴婢记下了。” 天亮后刘稷交班回营,回想昨晚的事,多少觉得有些荒唐,还好保住了底线。 上午时分,宋典穿上便装,手里提了个布袋,来找刘稷。 刘稷刚睡不久,本不想见他,但又怕他整什么幺蛾子,只好让他进去。 没想到宋典倒先开口了,:“子贤老弟,咱们没打扰你休息了吧?” 刘稷心想,老子什么时候跟你称兄道弟了?既然你想巴结老子,我也正好想利用你。 刘稷客气道:“宋兄言重了,不知宋兄何事。” “子贤,太后听说你没有宅子,便派咱家给你送钱来了,让你去置办了一些家产。这可是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刘稷暗骂,这算是昨晚陪睡的劳务费吗?真成了养小白脸了? “宋兄,娘娘这太客气了,小弟这实在受之有愧,这钱你拿去吧,就当是小弟孝敬你的。” 宋典内心很高兴,说明刘稷懂人情世故,但今天这钱他是真没想贪,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 “子贤客气了,这是娘娘的心意,咱家怎能收,往后日子长着呢。” 刘稷好奇,问道:“宋兄,恕小弟无礼,听说陛下那可以捐官,小弟好奇,这捐个郡守,得花多少钱?” 宋典笑道:“怎么?子贤也想捐官?” “没有没有,小弟只是好奇罢了。” “子贤,陛下卖官不假,但并非人人都可以买,得看对方人品,是何出身,是否举过孝廉。” “一般来说,捐官的都是世家子弟,他们本就已有孝廉名额,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官职,陛下就是不卖,他们也会自寻办法,与其让他们私相授受,还不如陛下自己卖个好价钱。反正这些世家大族也不差钱。至于这价钱嘛,因人而异,并没有个确定的数目。” 刘稷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刘宏并不傻,所谓卖官弼爵,也是有条件有底线的,并非随便人都能买。 刘稷点头,:“原来如此,受教了。” “子贤,钱咱家带来了,由于咱家身份不便,就不陪你去找房子,你就自己去找好了,有事可直接去找咱家。” “谢宋兄,刘稷铭记于心,容以后报答。” 宋典微笑道:“子贤不必客气,都是为太后娘娘效力,咱家告辞。” 靠,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莫非这厮也笑老子在伺候太后娘娘?妈的,老子昨晚没碰她好不好? 宋典走后,刘稷打开他留下的布贷,靠,全是金光闪闪的金饼。 刘稷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金饼,上回来洛阳,他清空家当也只凑了5块。 仔细一数,足足有二十块,拿起一块放在手中,大概有后世半斤重。靠,这加起来,有5公斤黄金重。在淮南时,刘稷换过,一块金饼能换13贯钱,每贯一千枚,也就是一块金饼能换一万三千枚五株钱。 妈的,这太后出手阔绰啊,一出手就是近20几万贯,不过听说洛阳房价高,这些金饼也不知能不能买个像样的宅子。不过想想,只怕大宅子是不用想了,肯定是不够。但小房子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这么多金饼,刘稷摇了摇头,软饭香啊,还是富婆姐姐好,看来以后不愁没钱花了。“唐僧啊唐僧,我要是你,取经到了女儿国就结束了,女王她不香吗?全国的女人供你玩还不够吗?你取得哪门子经啊?” 收拾一下,刘稷便去找房子,寻思着,先找个宅子,养几个美女伺候自己,然后再去找人才,什么关张赵云,荀彧郭嘉,那是多多益善。打天下嘛,就是早点出手,不能让别人截足先登了。 永安宫,宋典回来了,:“娘娘,刘稷收下钱了,想来这时候正在找房子吧。” 太后身边一岁多的刘协在玩耍,:“邓尚宫,把协儿带下去玩。” “诺!” 孩子带下去后,太后问道:“宋典,子贤任掖门令,虽说离哀家这近,可终归是不方便进来,你想想办法,能否让他光明正大的留在哀家身边?” “娘娘,这个实在有些难了,子贤是男儿身,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能自由进入后宫的成年男子,除了太医再无他人。可子贤又不会医术,怎么能成太医?况且,以他的身份也不便学医。” 太后说道:“子贤倒是懂一些医术,否则也不会替哀家把脉,只是不知他医术怎么样。哎,看来以后再问吧。” 宋典脑袋飞速转动,:“娘娘,奴婢有一计,可让娘娘跟子贤朝夕相处一段时间。” “哦,何计?” “娘娘,您多少年没回河间老家了?” 听宋典这么一问,太后当场便明了,说道:“你是说让哀家回家省亲,让子贤相随?” “娘娘,您回河间祭祀探亲,一路需要护卫,到时让卫尉周期派子贤带兵护卫,这样一来,不就很方便了吗?您就是在河间小住一段时间也行。” 太后点了点头内心大喜,:“嗯,你这主意不错,不过现在天冷寒冷,这时候不宜回乡,等开春后天气暖和一点,哀家就跟陛下去说。” “娘娘英明!” “宋典,听说你侄儿已经成年,你伺候哀家这么多年,哀家知你出身苦寒,就这么一个侄儿。这样,哀家许你侄儿举孝廉出仕,等以后有空缺了,让他去为官一方。” 宋典大喜,:“谢娘娘,奴婢替侄儿谢娘娘恩典。” 太后这是在拉拢宋典,同时也是警告诉,如果敢不忠于她,他侄儿也得死。 几日之后,宗正府,刘宽派去淮南阜陵的人回来了。这时刘宽正在与心腹手下谈事。 刘宽说道:“说吧,无妨。” “大人,小人去阜陵查过县志,也向县府查过,刘稷确实阜陵王后人,其父刘耀尚在,有一妻一妾。刘稷乃是小妾所生,也是家中独子,所以娇生惯养。虽是寒门,但也有良田数百亩,小有家产。但自从三年前刘稷得了一场大病,昏死了数日,醒来之后人就变了个样。” “听乡老说,原本刘稷是个沉默寡言的乖孩子,自从病好之后,便变了个性子。凡夫俗子,地痞流氓,三流九教,他都相交,整天不务正业。” “他家的佃户,只要粮食缺收,他就不收租子,后来干脆把田地一文不收送给了佃户,说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大丈夫心系天下,当让利于民,气得他爹差点没吐血。” “刘稷虽然是纨绔子弟,却从来不欺压良善,还乐善好施,扶危济困,倒有一副侠义心肠。他自称是什么及时雨,街头混混称他为小孟尝,在阜陵一带名声响亮。” “他倒也乐在其中,听说经过他这三年的败坏,家中产业也败得差不多了,连家中仆人都遣散了,所以这才来洛阳。” 刘宽说道,:“果然与众不同,老夫还是小看了他。” “哦,他在家乡,是否成亲?” “没有,听闻说媒的不少,但都让他给拒绝了,他两位母亲,为这事可没少训他。不过刘稷虽败家,但为人倒是孝顺,父母斥责,从不敢顶嘴,只是性子不改。家母生病,他是亲尝汤药,守在身边。” “属下在阜陵一带查问,跟刘稷相熟的人,基本上都说刘稷为人错,并没什么恶名。” 刘宽点头,笑道:“及时雨小孟尝,他倒真会给自己长脸。罢了,你下去吧,老夫心中有数了。” “诺!” 另一人说道:“大人,看来刘稷确有过人之处,非常人行非常之事。” 刘宽摇头,:“哎!此子野心极大,处处与众不同,将来不为国之栋梁,便是国之一害。” “大人,许子将会面相,其“月旦评”广受好评,不如请他给刘稷看看,或许能给些启示。” 刘宽道:“许子将现不在洛阳,已经回汝南了,罢了,静观其变,以后再说吧!” 当晚刘稷在家乡的事,便让刘宽的人传到了郭胜耳朵中。 长秋宫中,:“娘娘,刘宽派人去淮南查刘稷的事,现在已经清楚了,刘稷确实是宗室之后。…………接着郭胜便全盘脱出。” 许久过后,皇后微笑道:“及时雨,小孟尝,有点意思,看来本宫还是小看了他。” 第12章 相邀 皇后问道:“刘稷他这几天在干嘛呢?” “娘娘,这两天他没当值,听说在找房子,奴婢有些担心……” 皇后反问:“担心什么?” “娘娘,宋典去找过刘稷,听说还手里拿了个布袋,奴婢担心,宋典是不是花钱收买了刘稷,否则刘稷哪有钱去买房子?” “若是宋典去送钱给刘稷,那肯定就是大后给的,否则宋典怎会去巴结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掖门令?奴婢担心,太后只怕真是看上了刘稷。” 皇后大怒,站起身,:“不行,绝不能让老巫婆把本宫给恶心了,刘稷若是如此下作,连老女人都不嫌弃,本宫要他何用?若如此,本宫便除了他这个祸害。” “娘娘,您别急,刘稷身有傲骨,不像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小人,具体什么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要不奴婢出宫一趟,好好找他谈谈?顺便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摇头:“不,本宫要亲自问他,他既然敢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本宫倒要问他是何居心,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若敢戏弄本宫,吾必杀之。” “娘娘,可他在宫外,今天又没当值,您这怎么见?况且就算当值,您也不便见啊?” 皇后说道:“看天气,这两天有大雪,你出宫一趟,告诉他,让他晚上当值,想办法来长秋宫一趟,本宫要见他。” “诺!” “奴婢这就去办。” 郭胜退下后,丁尚宫想说话又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皇后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丁尚宫小心翼翼说道,:“娘娘,这两天您来了,刘稷就算来了,也不方便……” 皇后脸色都红了,:“本宫没那么恶心,只想让他陪我说说话,你去安排一下,闲杂人等,不用本宫交代了吧?要是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的。” “诺!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刘稷这两天一直在找房子,没想到这古代也有中介,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院子。院子不大,但也有五六间房。装修古朴,谈不上豪华,但也算是富裕之家那种房子。 原本刘稷是打算买下来,但一问价,要20万贯。刘稷寻思着,要是把钱全部买了房子,不又没钱了吗?况且几年之后这洛阳就是一片火海。自己想争霸天下,那就得离开洛阳。所以买房子那就没有必要了。 一通谈下来,房东也愿意出租,刘稷干脆一次交了三年房租。房东自然也是满意而归。算是相互各取所需。 回到住处,正准备收拾一下搬家回院子,再去买几个丫鬟仆人。 没想到郭胜来找自己,这厮倒打扮的像个读书先生,若不是下巴没有胡须,还真分辨不出来。 “子贤老弟,看来这几天很忙啊。” 刘稷笑道:“郭兄怎么舍得来了,请坐。” “不知郭兄找小弟何事?” 郭胜左看右看,没有出声,刘稷明白了这厮是怕隔墙有耳。 刘稷站起身,:“郭兄,咱们不如去外面走走如何?” “善!” 一块偏僻的地方。 刘稷问道:“何事?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子贤,皇后娘娘想见你,你明晚上当值的时候,想办法混进长秋宫来,这两天没有月亮,晚上可能还会下雪,不会有人发现的。” 刘稷无语,这他妈叫什么事?这两婆媳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难道这大汉男人都死绝了吗?偏偏都看中自己? “郭兄,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夜晚私闯后宫,一旦暴露了,这结果谁都承受不起。” 郭胜笑道:“怎么?咱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娘娘看中你,那是你的福分,爷们羡慕死你了,可不要辜负了皇后娘娘的美意。” 刘稷沉默了一会,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一两次不会被发现,可长久下去呢?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呀。” “况且,恕我直言,娘娘虽然贵为皇后,手中却没有刀剑,一旦陛下发怒,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郭胜点了点头:“那依你之见怎么样才能长久?” 刘稷走动两步,说道:“掌握刀剑,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旦真的出现意外,也有掀桌子的实力。” 郭胜这下来了兴趣,以前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说道:“你能否说的具体一点?” 刘稷找了块石头坐下,示意郭胜也坐下。 “郭兄,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如果言中有冒犯,请多包涵。经过两次党锢之后,郭兄与张让等宦官集团与士族集团,可谓水火不相容。虽然现在宦官集团占据上风,但实际上犹如无根之木,并不牢靠。” “宦官之所以现在能占据绝对优势,靠的实际上不是宦官本身的实力,靠的是皇权。因为宦官都是用皇权的名义行事,或者是假借皇权,但这绝非长久之计。一旦皇帝不站在你们这边,或者皇权遇到重大变故,士族集团只需几名卒吏便能一举瓦解宧官集团。” 郭胜若有所思,点点头,反问,:“那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呢?” 刘稷见勾起了郭胜的好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笑道:“郭兄,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有些事听多了只会徒添烦恼,就算告诉郭兄,郭兄一个人你也做不来。不过你放心,稷既然能知道宧官集团的弱点,自然有补救的办法。” “郭兄是娘娘的心腹,稷自然与郭兄一条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刘稷在,定能护得郭兄周全,或许郭兄会觉得刘稷在吹牛。但日久天长,往后自会证明给郭兄看。” 郭胜倒不在意,笑道:那咱家就先谢谢子贤老弟了。” “那明晚子贤去还是不去长秋宫呢?” 刘稷笑道:“娘娘相邀,刘稷岂能不去?刀山火海,愿为娘娘舍头颅,纵死侠骨香,不留卿遗憾。” 郭胜点头:“好,明晚子时,咱家在后院等你。” 靠,怎么又是后院,难道老子天生就是个走后门的命吗? 郭胜走后,刘稷继续搬家,回到租的宅子,整理一下,倒也有点家的感觉。只是太过寂寞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利益。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如今自己只是个小小掖门令,还是靠色相得来的,要想招揽人才,无异于天荒夜谭,而且自己也没有征辟之权。妈的,看来得找个机会离开皇宫,守在皇宫,离着太后与皇后这对婆媳太近,早晚得出事。自己也没那定力,根本就把持不住。 何进现在是河南尹,要不利用皇后的关系投靠何进?还有一年多何进便是大将军,连袁绍曹操都在他帐下听命。自己去了,凭着汉室宗亲的身份,起码能跟曹操袁绍他们称兄道弟,混过脸熟。 郭胜回宫后,把刘稷明晚会到的消息告诉皇后,皇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郭胜,把后院清理一下,闲杂人等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郭胜退下后,一直在想刘稷的话,越想越觉得刘稷说的有道理,宧官权力再大,都是靠皇权,一当皇帝不支持了,或者皇帝出事了,那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要想自保就得握有刀枪。 第13章 设东厂 娘娘看样子跟刘稷这对野鸳鸯是分不开了,长久下去,就像刘稷说的,早晚会暴露,到时陛下一句话,自己就得人头落地。刘稷说的对,自己必须也有掀桌子的能力。但要掌握刀枪自己一个人的做不到的,必须拉上张让赵忠等人。 想通了之后,郭胜便去找张让。 “见过张公。” 张让见是郭胜来找,阴笑道:“哟,是郭老弟啊,怎么今天有事来找咱家了?来人,看坐。” “郭胜虽然也是十常侍之一,还是皇后的人,但在张让面前,他还得客客气的。” “张公,奴婢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谈谈。” 张让看向郭胜,见他说话像是真有事。 喊道:“都出去吧!” “诺!” 几名宫女,小太监出去了,关上门。 “张公,新任的掖门令刘稷,您熟悉?” 张让冷笑一声,:“谈不上熟,上回在太后寿辰上见过一面,生的一副好皮囊,还作了一首好诗,听说是刘宽带来的。想必他任掖门令,只怕是刘宽找周期举荐的结果。” 郭胜说道:“刘稷如今已经是掖门令,不瞒张公,奴婢已经跟他接触过,还聊了几句,觉得此人不凡,胸有大才。” 张让自嘲,:“天下有才者多矣,刘稷出身宗室后裔,又是读书人,想必以士大夫自居,与我等内臣不是一路人,将来要是不找咱们的麻烦就烧高香了。” 郭胜摇头:“张公多虑了,刘稷虽是宗亲,但出身寒门,与士族不沾边,否则早就入孝廉了,也用不着来洛阳找刘宽讨差事。” 张让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郭老弟不会是替他来捐官的吧?莫非郭老弟收了他什么好处?据咱家所知,刘稷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连去“春香楼”嫖妓都是在宗正府上支取的。” 郭胜暗骂,原来刘稷嫖妓的事,你这厮也知道。 郭胜冷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押妓也不是什么大事,奴婢找张公是另外的事要谈。” “何事,郭老弟直说就是。” 郭胜想了下,:“张公,刘稷言:宦官集团与士族集团,虽然现在宦官集团占据上风,但实际上犹如无根之木,并不牢靠。……随后郭胜把刘稷跟他的谈话内容又跟张让讲了一遍。” 张让听完之后,久久不语,他对刘稷这番谈话开始刮目相看了。过了一会。说道:“郭老弟,你怎么看刘稷所言?” “张公,奴婢以为刘稷所言,对我等来说如醍醐灌顶,我等身为内待,所有权利是皇帝给的,但士族却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地盘与实力,尤其是他们手中握有刀枪,而这正是我们所欠缺的。” “张公,刘稷言他知道我们的弱点,能够替咱们补上,奴婢以为我们不如找他好好谈谈,或许能有所收获。” 张让点头,反问道:“你觉得刘稷可靠吗,能否为咱们所用?” “张公,刘稷出身寒门,又是宗亲,值得拉拢,至于可不可靠,那就看他怎么说怎么做了?咱们可以观其言再看其行。” “不管怎么说,刘稷绝对是个人才,咱们若不重视,不就等于把他推给士族吗?杨赐袁隗等辈,只怕会把他拉拢过去。” 张让想了下,:“郭老弟,你找个地方,咱家要见见刘稷,听听他怎么说。” 郭胜笑道:“张公,刘稷在找宅子,这个时候想必已经找好了,不如咱们一起就去他府上,给他贺喜,顺便给他送些礼物,您觉得如何。” 张让看向郭胜,见郭胜面带笑意。突然这厮明白郭胜的想法了,一群太监去给刘稷贺喜,朝中士族官员肯定会知道,这样一来,刘稷就跟太监集团是一伙的了。刘稷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哈哈哈,郭老弟不愧为小张良,行,那咱家就给他这个面子。” 刘稷搬回租的宅子,还没两天,本想去找人问问哪里有仆人可买,这年头可不讲什么人权,仆人丫鬟那是可是买卖的。 突然郭胜带着三个中年太监进了院子,加上郭胜共四人。 刘稷出门一看,妈的,这不是张让等人吗?虽然自己对这些死太监都不熟悉,但十常侍的恶名那还是如雷贯耳。没想到这群太监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这真是小刀捅屁股,开眼了。自己小小掖门令,屁大点官,有这么大面子吗?莫非是董太后让他们来的?可如果是太后下令,那怎么不见宋典呢? 刘稷不敢再做大,或许这是自己辉煌腾达的机会,立马上前弯腰一拜,:“刘稷见过诸位前辈,不知诸公驾临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郭胜笑道:“子贤不必客气,听说子贤搬了新家,咱们不请自来,倒是打搅了你。来,咱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陛下身边张公,这是,赵公、这是夏公。 刘稷知道,这是十常侍张让,赵忠、夏恽几人。 刘稷放低姿态,一一拱手之行礼,然后迎他们进屋,刘稷刚搬进来,连个仆人都没有,所以茶水什么都没。 汉代兴跪坐,张让等四名大太监,也就席地跪坐,屋外还几名小太监随从,那没有资格进来,只能在外面冷着。还好厅中,木炭火炉烧的很旺,倒也不冷。 刘稷说道:“诸位前辈,小子刚搬进宅子,连茶具都还没买,实在抱歉。” 张让扯着鸭公嗓子,:“刘将军不必客气,咱家等人来你这,可不是来喝茶的,你也坐吧。” “张公客气了,在您面前小子当不得将军,您称我小子就行。” 张让不再客气,:“既如此,那就称你表字吧。” “子贤,郭兄弟说你知道我等的弱点,你跟他的一番谈话,咱家也深有感触,咱们几人来你府上,一来给你道喜,再者也想听听,你有何高见,能补上咱们这群人的缺点。” 刘稷说道:“张公客气了,小子哪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有一些建议罢了,最多算是馊主意。” 郭胜急了:“子贤,你就不必谦虚了,有话直说吧,有何建议。” 刘稷沉默一下,组织一下语言。 “既然如此,那小子就斗胆直言了。自和帝年幼即位,太后临朝,遂使外戚掌权;天子长大后,又以内官(宦官)的力量打击外戚,形成外戚内官轮流执政相互争斗的局面。” “然而内官本身没有权,都是借助皇权,以至于一旦皇权衰落,则内官又人人自危,终其原因,是内官本身手中并没有刀剑。” “然而不管是外戚,还是宫中内官相斗,朝中士族却基本上是坐山观虎斗。以至于他们的实力并未受损,他们掌握着国家土地,掌握着举孝廉名额,掌握着绝大多数人的进升之道。党锢实际上,并没有限制他们的权利,不过是送走一个又迎上了另一个罢了。” 张让等人不出声,说道:“你继续。” 刘稷接着说道:“诸公若想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必须手握刀剑。如果说的具体一点嘛,可分为以下几点。” “第一,建立一支精干的由内官自己掌握的武装,这支武装,人数不必太多,有一两千人便足矣,但必须精练,只听令于内官,除此之外,不接受任何人调遣。稷以为,这支武装,可以起名叫做“厂卫”,即东缉事厂,简称”东厂”。 “其二,东厂下面再组建一支情报队伍,要随时掌朝中大臣,或者重要地方将领的一举一动,说句难听的,就是杨赐袁隗等人晚上睡哪个小妾,撒了几泡尿都要清清楚楚。” “第三,要掌握舆论导向,恕我直言,由于士人的宣传,或者是栽赃,如今读书人,以至于普通百姓,对诸公口碑风评都不太好,诸公就是做了再多的好事,百姓也不会知道。而一旦地方出了什么事,大家就都骂宦官干政。一切的黑锅都顶在了诸公的头上。所以必须扭转这个局面。” “第四,培养人才,选拔一些寒门子弟,培养他们怎么当官,培养他们怎么搞情报,教他们学习某些技能等等,说白了就是培养自己的人才。当然了,还得设立一所监狱,这监狱不同别的监狱。名叫“诏狱”,里面所关押犯人,无诏,朝中任何大臣都不得审问,哪怕就是三公九卿都不行。” “诸公,这么说吧,东厂既是特权监察机构,又是特务机关,又是卫戍力量。 “诚若如此,诸公便可高枕无忧,一旦某个乱臣贼子出现反逆之举,诸公不必向任何人请示,便可直接让东厂直接缉拿。” 第14章 相见恨晚 接着刘稷笑道:“若是某个官员贪污受贿,呵呵,那他所有财产土地,就都是诸公的了。” 刘稷说完,众人早就震惊不已了,他们从来没想到还可以设立这么个衙门。“东厂”这名字想想就霸气。 张让看向赵忠,赵忠虽然一言不发,但内心也差不多,早已震惊的不行。谁都知道掌握一支武装有多重要。太监什么权都有,就是没有兵权,这一点是他们的弱点。如果摆明了要兵权,皇帝也不会傻的答应,朝中大臣也会拼死反对。但成立东厂嘛,可以变相的拿到兵权。 夏恽说道:“张公,子贤所言,我看可行,若我等有东厂这么个武装机构,别说是杨赐袁隗等辈,就是王莽再生,亦能手到擒来。” 张让没出声,一时还在考虑。 赵忠却开口了,说道:“刘将军,若设东厂,朝中大臣必会反对,如果他们知道是你的主意,只怕会恨你入骨,哪怕就是刘宗正也会恨上你,你可想过后果?” 刘稷冷笑道:“天下士族乃一丘之貉,国之蛀虫,设立东厂,乃是巩固皇权,利国利民之举,我心胸坦荡,何惧他人?” 张让笑道:“子贤,若是陛下同意设立东厂,咱家举荐你来做这东厂首领怎么样?” 刘稷心想,老子又不是太监,才不上你的当,即便是太监,你这也是试探,我才不傻,这么重要的职务,你怎么可能给我? “张公说笑了,小子何德何能做这东厂提督?再说,小子说过,东厂应该由内侍武装,所以这东厂提督应该由一名德高望重的内官来做。” 张让等人不再追问这事,说道:“子贤所言,咱家记在心里,但此事事关重大,还需陛下同意。我等回去再商议一下。” “子贤年轻有为,任小小掖门令实在屈才了,等有机会,咱家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请官。” “谢谢张公厚爱!” 四人起身,突然赵忠说道:“张公,刘将军府上连个仆人都没,这怎么合适?张公府上有几个不错的丫鬟,张公一时也要不了这么多,不如安排几个来伺候刘将军。” 张让连忙说道:“对对,咱家府上漂亮懂事的丫鬟不少,倒是咱家考虑不周了,待会回去,咱家便派人送来。” 刘稷才不傻,这名为送丫鬟实际上是监视,不过现在也不好拒绝,来了也好,反间计老子看多了,几个丫鬟眼线能成什么事? 刘稷笑道:“那就多谢张公了,张公所赐小子岂能拒绝,那就却之不恭。” 张让点点头,郭胜离开时,在刘稷肩上拍了一拍。意思是说,晚上皇后在等你。 刘稷送张让等人走后,心想,都说十常侍面和心不合,不是铁板一块。但在对付士族外戚方面,却都能做到同仇敌忾,不容易啊! 如今刘宏没死,党锢之后,宧官权势滔天,自己要想提前布局就必须结好太监,就是董卓也在贿赂张让。等到黄巾起义爆发,老子立马拿个太守之位,去招兵买马。至于得罪朝中士族,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一下,刘稷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晚上去见皇后。 披上一身戎装,刘稷去当值,快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寒冷,还下起了小雪。晚上子时,漆黑的夜里,几乎双手不见五指。 刘稷故伎重施,利用绳索,翻墙到了长秋宫。 长秋宫,乃是皇后所居,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宫殿群,比太后的永安宫还大。 后院,郭胜真的在等刘稷,见刘稷来了,两人一言不发,快速进入房中,穿过几道回廊,进入一间暖室。外面寒风刺骨,暖室却温暖如春。 只见一名年近40来岁的女官,说道:“里面请,娘娘就在里间。”这女宫正是丁尚宫。 刘稷看一眼女宫,点了点头,脱去盔甲,径直往里屋走去。 推开门,只见一妇人穿着薄装跪坐一张茶具前。这便是刘稷这段时间以来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何皇后。 刘稷上前,直接坐下,:“半生已孤眠,山枕檀痕涴。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卿同。” 皇后也看向刘稷,肥嫩的脸庞带着一丝羞红,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让刘稷有些肝颤。犹如段誉迷恋王语嫣,这种气质,没有男人能顶得住的,不愧是万中选一的皇后。看来刘宏的眼光不错,起码审美跟自己差不多。 “两人都不说话,刘稷也不行礼,场面多少也是尴尬。” 过了一会,刘稷问道,:“你还好吗?” 皇后多少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刘稷并不行礼,却像问候老朋友一样问候她。这厮真是胆大包天。 “本宫很好,你呢?” “自从上次车窗一见,便丢了魂魄,这些日子,总想着再见一面,可惜,深宫九重,稷分身乏术。” 皇后听刘稷爱慕之词溢于言表,脸上有些羞红,倒也没怪罪他无理。 “唉!本宫听闻你任掖门令,便想见见你,你我本身男女有别,不宜如此相见,但本宫一时好奇。” “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刘稷想了下,说道:卿当作磐石,稷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纫如丝。” 皇后听着刘稷的爱慕之词,内心甜蜜。 说道:“宫禁森严,万劫不复也。” 刘稷摇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千万人,吾往矣。” 皇后听刘稷近乎誓言,突然泪光闪闪,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的心,一种莫名的心痛。 刘稷见皇后流泪,膝盖上前挪动。 “姐,你我相识不久,我却魂牵梦绕,20年来,替我相亲说媒的,不知其数,可都被我一一拒绝。冥冥中自有天数,原来是姐姐在等我。” “子贤,我已是有夫之妇,日后只怕再难以相见,你若痴情于我,我之罪也,天下好姑娘多矣,何必于此。” 刘稷笑道:“弱水三千我只饮一瓢,有姐姐在,我谁也不娶,我有预感,八年之后,你我便能成长相厮守。” “哼,是吗?前几天还在逛青楼,怎么突然又变成只饮一瓢了?你当姐姐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靠,郭胜这厮,怎么什么都知道? “姐,小弟在青楼,不过是闲的无聊,打发时间,最多也就是逢场作戏,看看歌舞罢了。” “小弟是成年人,身边连个侍寝丫鬟都没有,有时候生理难免无聊,纯粹的只是解决问题,并不涉及感情。” “姐姐见多识广,这种事也见多了,你不会在意这些吧?你若不喜欢我这样,我保证以后再不去那种地方。” “哼,油腔滑嘴,往后不许再去那种鬼地方,有失身份。你若实在难受,可以纳几房小妾,何必去沾花惹草有损名声?” 靠,古代女人真好啊,居然劝人纳妾。这种传统文化应该保留下去。 许久…… 皇后道:“行了,不可再轻薄于我,好好陪我说话。” “姐,陛下对你好吗?” 话一出口刘稷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后木讷了一下,:“陛下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或许是我得罪他了吧。姐姐我老了,自然比不上那些新人。” 刘稷笑道:“姐,你你才多大就说老了,岂不妄自菲薄?” 皇后摸了摸刘稷的脸庞,:“子贤,你将来有何打算?如果你想升官,或许我可以帮你。” “姐,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真不要需要姐相助,不是我自夸,给我几年时间,混个两千石的官不难。小弟不想吃软饭,想赁自己的本事混出个人样来。若真到了需要姐相助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 皇后笑道,:“你不吃软饭,可太后如果非要让你吃呢?你这掖门令,可是太后给你谋的,姐可是清楚的很。” “啊?姐,你这也知道啊?不瞒姐姐,我还一头雾水呢,我在宗正府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调去任什么掖门令。” 第15章 窝边草 刘稷继续说道:“中常侍宋典,还跟我说了几句话,说我给太后作诗,太后高兴,奖赏我才调我来任掖门令,并且还奖励给了些钱。” 皇后冷哼一声,:“太后奖赏用得着如此吗?她啊,是看上你了,想让你进宫呢。” 刘稷装傻,:“啊?姐,你可别开玩笑,太后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如此?小弟又不是嫪毐,我可不伺候太后。” “哼,老巫婆贼心不死,只怕早就看上你了。” “姐,不会吧?太后都老了,难道还想给陛下找个后爹?” “噗嗤!你这人说话太难听了,要是让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姐,这不就咱俩嘛。” 皇后反问:“子贤,若太后真不知羞耻的找你,你怎么办?” “姐放心,小弟自有应对的办法,我会把握好分寸的,绝不会让她逞。再说太后也未必就会如此。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都要相信我,我绝不会有负姐姐。” 皇后没出声,过了片刻,:“子贤,听说你买了宅子搬出去了,还缺什么吗?若缺钱,我可帮你。” “姐,我哪有钱买宅子啊,这些年在老家,家中有些私产,也让我给败光了。我这宅子是租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并不看中。再说如今也暂时不需要钱财。” “姐,太后是政治白痴,但她毕竟是陛下的母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应该换个方式跟她接触,千万别对着干,这样会把自己陷于被动。另外,应该投其所好。” 皇后木纳了一下,:“我可没跟她作对,只是不喜欢她那个做作的样子,倒是她因为王美人的事恨上我了。” “姐,宫中的事,我也不宜过问,以后有什么事尽量看开一点,生别人的气是最愚蠢的方法。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最不可取。以后想我的时候,可以到御花园散散步,我站在城墙上能看到你的。” 皇后说道:“你就不能经常来陪我吗?” “姐,这太危险了,宫中人多口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出事都无所谓,就怕给姐姐带来灾难。不过姐放心,就算我人没有来,但我心也在你这里。” “哼,只怕你们男人是说一套做一套。 “姐,时辰不早了。” “噗嗤!” “叫谁大姐呢?没大没小的,下次,下次一定。” “姐,你可真行,服你了。” 皇后得意笑起来的样子让刘稷有些肝颤,实在太喜欢了。 刘稷没弄懂,:“姐,你什么意思?邓尚宫是谁?” “就是刚才给你开门的那个啊?邓尚宫是我的心腹,虽然年长我几岁,可还是完璧,不会辱没了你。” 刘稷暗骂,鬼知道你是不是试探我,也没那兴趣。 “姐,你开的什么玩笑?我是这种人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有你陪我说话就够了,用不着谁伺候。” “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刘稷没那么不堪。” 皇后有些得意,笑的有些咧嘴。 :“子贤,我大哥现在是河南尹,这掖门令你若不喜欢干,不如去他帐下?只需我一句话便可。” 刘稷想了一会,如果是前几天,自己肯定会答应的,跟着何进干,有皇后这层关系,混个带兵校尉很容易,到时候跟曹操袁绍他们也差不多。但是现在嘛,实在没有必要,张让等太监已经跟自己联系上了,这时候要是去投靠何进。只会得罪张让等辈,到时候肯定会来找自己麻烦,搞不好还会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从长远来看,只要刘宏不死,张让等辈就不会失宠,自己只需再熬几年资历,积累一些人才,再想个办法外调任太守应该不难。实在不行还可以找董太后相助。 “姐,谢谢你好意,但现在真的不用,我现在也挺好的,掖门令虽不算什么,但他毕竟是在皇宫当差,可以经常看到姐。如果去做别的,想见姐一面就难了,所以我还是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想来过不了多久,朝廷也会调动的,你就别替我担心了。” 皇后见刘稷不肯去,:“好吧,听你的,过段时间再说,郭胜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俩人在房间,又聊会,天亮前刘稷依依不舍离开长秋宫。 站在巍峨的宫殿城墙上,刘稷不禁感慨,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摧悲的人吗?如今刘宏成了绿帽皇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而在刘宏的寝宫,刘宏刚刚起来。张让这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 “阿父,今天不用上朝,你怎么来这么早?” “陛下,老奴伺候陛下习惯了,怕他们做不好,所以早点来。” 刘宏说道:“幸苦阿父了,小狗子他们也挺好的,只是这大冷天,不能游泳,朕都不习惯了。” 刘宏最大的爱好就是陪美人游泳,在水中戏耍,这些年在皇宫中建了不少泳池。 张让说道:“陛下,昨晚李采女她们如何?” “还行,只是太过平庸,阿父,世人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庸脂俗粉太多,朕都有些玩腻了。朕想扩充后宫,再选上一批良佳子,你觉得如何。” 张让高兴道:“陛下英明,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富足,正是选美的好时机。” 刘宏点头:“嗯,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颁布诏书,让各州郡敬献美女。” 张让可没忘记刘稷的话,成立东厂。 “陛下,选美之事,只怕朝中大臣又会反对,奴婢以为此事不宜在朝堂上说。交由少府直接去办就行。” “另外,奴婢这些日子思来想去,要想巩固皇权,更好的伺候陛下,应该成立一个内侍官理的机够。” 刘宏反问,:“阿父何意?成立什么机构?” 接着张让便开始忽悠,把刘稷成立东厂的事,添油加醋,慢慢的忽悠一遍。 刘宏听完张让的话,久久不语,刘宏可不是傻瓜皇帝,虽然只是个解渎亭侯出身,但是运气爆棚,十一岁便让外戚窦武选中当皇帝,十二岁,便利用太监王甫,曹节,等人灭了外戚窦武,一举夺权亲政。 可以说中华历史几千年,刘宏是唯一一个十二岁就亲政当家作主的皇帝。除此之外别无他人,哪怕康熙就是8岁登基,也十四岁才亲政。而刘宏却做到了十二岁就大权独揽。可见刘宏绝不是无能之辈。 大汉之所以毁在了刘宏手里,这里面的原因是很多的,其主要原因是世家大族土地兼并严重,无地农民太多,加上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以至造成了黄巾爆发,最后黄巾虽灭,但各地州郡实力大涨,以至地方强而朝廷弱,最后军阀割据。再上刘宏死得有点早,如果能多活20年,或许不是这个局面,起码只要刘宏在世董卓这个野心家绝不敢带兵入洛阳。 纵观刘宏一生,虽然谈不上雄才大略,但并不比他前面几个要差多少,而且论权谋政治能力还是很强的,起码他在位的时候,还没有皇权旁落。只可惜他改变不了历史的车轮。 听完张让的忽悠,刘宏思考了一下,他知道,这东厂要是成立,那宦官几乎就一手遮天了,这样士大夫会更加反对,对朝廷稳定也不利。经过两次党锢之后,士族实力收敛了不少,如今宦官的实力已经很强了,暂时不能增加他们的实力了,否则就失衡了。 “阿父,成立东厂朕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朕要仔细考虑,此事容朕再想想,过一两年再说。” 张让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没想到陛下拒绝的这么干脆。看来还是自己心太急了,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诺,是奴婢孟浪了。” 刘稷回到宅子,谁知刚到家不久,便来了四名女子,十七八岁的年龄,个个长得眉清目秀,身材窈窕。虽然谈不上天之国色,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拜见大人!” 刘稷问道:“你们是?” “回大人,奴婢是张侯爷府上的奴婢,侯爷说了,以后奴婢们就是大人的仆人。” 刘稷这才想起来,前天张让是答应自己送几个仆人过来。虽然这四名女子可能也是细作。但来了也好,起码家里有人干活,省得自己去找仆人。妈的,刘宏,给一群太监封侯,也他妈是个奇葩。 刘稷点头:“那在下就谢过侯爷了,你们进来吧!” 四女进来后,刘稷说道:“你们既然来了我府上,那以后便就是我的了,这宅子虽然不大,但房间还是够的,里面这一间是我的睡房。其余的你们自己分了吧。” “我这人很简单,喜欢干净,喜欢清静,另外,以后吃饭你们跟我一起吃,不必给我搞什么特殊。” “你们的工钱,以后都由我付,工钱比在侯府翻倍,这箱子里面还有几十贯,以后要用就从这里拿吧。府上缺什么你们就去买什么。” “没钱了跟我说一声,我再去拿,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都不容易,我能照顾你们会尽量照顾。哦,以后不要叫我大人了,屁大点的官,叫大人听着不舒服。就叫我公子吧。” 四人没想到刘稷这么好说话。 “谢公子!” “嗯,行了,你们忙去吧,把房间清理一下。我去外面逛逛。” “诺!” 第16章 遇曹操 司徒袁隗府上,坐着几个,正在议论天下大事,袁隗原先只是太常,任司徒也还不到半年。 只听一个中年红脸胖子说道:“前几日张让赵忠等阉货亲自去了一趟东巷,吾差人打听,才得知,原来张让等人是去东巷一宅子见一个人。” “吾便好奇,什么人能得张让等阉货亲自去见,实在奇怪,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此人原来叫刘稷,听说还是宗亲,刚到洛阳不久,先在宗正府任记事,不知怎么又调去任掖门令。” 此人话一落,众人便有些窃窃私语。 片刻,袁隗说道:“刘稷此人老夫见过,20来岁,太后寿辰,刘宗正带其一同前去,因其郎中羞涩,便作了一首诗,给太后做贺礼。” “虽只一面之缘,但此子长相不俗,颇有才华,既是刘宗正相邀,定是宗亲无疑,听说乃阜陵王刘延的后人,虽已经是寒门,但与陛下血缘倒也不远。” 另一人说道:“哼,不过一好色之徒罢了,如今只怕又勾结上了阉货。” 袁隗反问:“何以见得?” “袁公,前段时间妓院传的一首淫赋,便是刘稷所作,什么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此人若说才华肯定是有,但写的全是淫词浪曲,以吾之见,此人心术不正,就算有才也顶多是个歪才。如今勾结阉党,正应此语。” 这时一名黑脸,小眼,短须,中等身材的家伙说道。 “唉,此言差矣,古人云:人不风流枉少年,刘稷年少,逛青楼算什么?在座的诸位谁没逛过青楼?操与本初兄16岁便逛青楼,这有何见不得人的? 说话这人正是一代枭雄曹操,而他说的本初兄,正是袁隗的侄儿袁绍。 曹操的话刚落,坐在一旁袁绍,恨不得揍他。暗骂,真是交友不慎,曹孟德这厮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没见到我爹我叔都在吗?有你这么损友的吗? 一旁的袁逢脸拉得老长,问道:“本初,你也去了? 袁绍虽然过继给了伯父袁隗,但实际上他是袁逢的亲生儿子。 袁绍连忙说道:“没有,孟德胡说八道,叔父别信。” 袁隗见明明说刘稷怎么把话引到自己儿子身上来了。 说道:“刘稷只是个小小掖门令,怎么会让张让等人上门求见,这中间莫非有什么原故?” “还能是什么缘故?以我之见,定是张让等人见刘稷颇有才华,又是宗亲,便想拉拢,只怕这掖门令也是阄货安排的,否则哪升得这么快?袁公若不信,找来卫尉周期一问便知。” 曹操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见得刘稷便勾结张让,或许是张让等辈有意如此拉拢呢?” “刘宗正为人一向宽厚仁义,他所看中的人,应该不会如此不堪,诸公还是不宜过早定论。否则岂不让刘宗正难堪?” 古代这些士大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操心别的事,就是闲的无聊,蛋痛,老处议论别人。跟个后世的乡下妇女一样,总喜欢理论别人家的事。 散会后,曹操拉着袁绍,:“本初,这刘稷我倒是对他有些兴趣,别的不说,光这首妓院所赋,便是奇文,真乃同道中人。这冬日闲的无聊,不如去其府上拜访一下,本初意下如何?” 袁绍说道:“孟德,你这嘴什么时候有个把门的?咱俩嫖妓的事,你不说会死啊?” 曹操有些不好意思,:“本初勿怪,这不是话赶话吗?以后不提就是,我问你去不去?” 袁绍说道:“有什么好去的?张让等人刚去过,你我再去,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们也是去拉拢刘稷。我看这事以后再说,都在洛阳,早晚会相见,何必急于一时呢?” 然后轻声说道:“听说翠云楼来了几名西域女子,要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呢。” 曹操听说来了西域女子,这哪还坐得住啊,什么刘稷,哪有看美人重要。 笑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说完便走。 刘稷闲逛,心情也不好,家中来了四名女仆人,虽说个个长得水灵,可毕竟是张让府上来的,以后自己在家一举一动只怕都在张让监视之下,这她妈像吃个苍蝇一样不舒服。 无意中也来到了花街,抬头一看,“翠云楼”。刘稷当然知道这翠云楼也是什么地方。 妈的,反正现在自己也不缺钱,去看看也好,太后给的金饼还有十几块呢。 刘稷直接进了翠云楼,什么刘宽跟皇后不让他嫖妓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哟,这位公子,好面生啊,今日来的可巧了,我们这刚来了几名西域姑娘,正等着公子垂爱呢。”一名四十来岁的老鸨子打扮的浓妆抹艳,扯着嗲嗲的声音说道。 刘稷也算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上前两步,用手指勾起老鸨子的下巴,无耻说道:“本公子对西域女子不赶兴趣,倒是对你这老鸨子有点想法。要不今晚就你陪本公子?” 老鸨子或许也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客官。脸都红了,:“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哪有来翠云楼不找姑娘找老妈子的。” 刘稷笑道:“怎么?本公子就好这一口不行啊?” 说完拿出一块金饼直接塞到老鸨子的胸口里,顺便在衣里抓了一把,感觉这老鸨居然还是有料。 老鸨子惊呆了,出手好阔绰啊,一块金饼可是穷人家一年的口粮。 老鸨子为难了,她都快洗手20年了,这哪能重操旧业呀?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您这实在难为奴家了。要不公子先在雅间等着,奴家换身衣服来陪公子喝茶给您唱唱曲怎么样。” “哈哈哈哈!好极,好极,本公子等着。” 刘稷这顿骚操作,实际上是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可他做梦都没想到,他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好巧不巧的让曹操袁绍看个正着。 原来曹操袁绍也刚到,只是遇到了熟人,而这熟人正是太尉杨赐,所以才躲到一边。 曹操摇头:“果真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位公子相貌不俗,上青楼却独爱老鸨子,倒是让操落了下乘。” 袁绍说道:“真是大煞风景,居然看上老鸨子。佩服!佩服!” 或许是袁绍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又或许是刘稷刚好往这边看。正好看到曹操袁绍两人。 刘稷并不认识曹操袁绍,只觉得这两人身上有一股气质,加上穿着打扮一看不简单。 曹操个子不高,短须,眉毛厚实,凸起的鼻梁也很撩人,额头有一丝倾斜,目光含而不露,有神,摄人心魄,一看就是城府深不可测。 而袁绍侧是标准的美男子,比曹操高了近一个脑袋,高鼻大眼,白白胖胖的,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刘稷双手对着两人一拱,并未出声,算是见过了。 曹操袁绍也都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子弟,虽然桀骜不驯,但刘稷对他们行礼,也拱手还礼。 曹操见多识广,在洛阳这么多年,何时见到刘稷这样的公子哥,仔细一琢磨便猜到了是谁。 曹操开口说道:“公子莫非就是刘宗正的侄儿新任掖门令刘子贤刘将军?” 刘稷答道:“在下正是刘稷,惭愧的很,当不得将军之称,两位兄台是?” “哦,在下曹操,这位是袁绍袁本初。” 刘稷大惊,这可真是大水冲到了龙王庙,汉末绝世枭雄袁绍曹操,居然跟自己在妓院里相见。对这两位爷刘稷可是充满崇拜。尤其是曹操,这可是千古枭雄。 刘稷弯腰一拜,说道:“久闻两位兄长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相会,请受刘稷一拜。” 袁绍曹操也没想到刘稷如此客气,:“刘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刘稷立马说道:“闻名不如一见”,两位兄长风姿卓越,真乃人中龙凤也,若不嫌弃,咱们就以表字相称如何?” “善!” “来,俩位兄长,咱们雅间请,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曹操袁绍相互对视一眼,心想,这刘稷跟自己毫无交情,也是第一次相见,怎么会如此客气? 三人进入雅间,刘稷直接喊人上酒。 刘稷说道:“这本不是喝酒的地方,但我与两位兄长一见如故,觉得特别亲切,为表敬意,我先自饮三杯。” “咕噜咕噜刘稷直接连喝了三杯。” 都说英雄惜英雄,刘稷的豪爽,让曹操袁绍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先前有人说什么刘稷勾结阉货,又打了疑个问号。 曹操问道:“子贤,翠云楼来了几名西域女子,莫非你也是因此而来?” “孟德兄说笑了,实不相瞒,我是心情烦闷,随便逛逛,刚好来到这翠云楼,便进来了。小弟来洛阳不久,对洛阳不太熟悉,走到哪就玩到哪。不就是逛窑子吗?哪还不一样。”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 袁绍说道:“子贤,都说英雄爱美女,这翠云楼美女如云,你却独好老鸨子,实在佩服。” “哈哈哈哈!”刘稷大笑。 “两位兄长见笑了,小弟可没这爱好,刚才只不过是嘴贱,调侃一下老鸨子,没想到让两位兄长给撞见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不止。 刘稷对,曹操袁绍那是充满崇拜,曹操可是千古奸雄,不光是兵家,还是文学大师,一生所创造的诗词,很多都是传世佳作,都说什么建安七子是汉末文学大师?实际上汉末文学曹操绝对独领风骚。 曹操还很会识人用人,而且现在还很年轻,一心都想报效国家,最大的愿望是当个征西将军。甚至后来冒险刺董卓,这种勇气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要是当时真的杀了董卓,那他自己肯定也是完蛋了。曹操终极一生也没有称帝,而且待汉献帝还不错,先后把三个女儿都嫁给了他。虽说有监视的情分,但更多的是还是对汉室的尊重。 事实上要监视刘协也用不到自己的女儿。随便哪个太监敢违抗他的命令。 而袁绍也是牛的一逼,长相俊美,意气风发,颇有才学,四世三公之后,自小就被袁家寄予厚望,只可惜有时候脑子短路,统一了河北之后犯了傻,让曹操火烧乌巢,给打的一败涂地,而且又不立世子,最后搞的儿子相争,白白便宜了曹操。 事实上,要是他几个儿子不相争的话,曹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统一河北。能跟这两个人交朋友,绝对也是收获不少。 唉,有点扯远了。 第17章 请客 过了一会,袁绍忍不住说道:“孟德,你可真是找对人了,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哈哈哈哈!”三人又是大笑。 刘稷穿越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这么开怀大笑,真是英雄惜英雄。不管怎么说,如今袁绍曹操都还是一腔热血为国尽忠的青年,值得交往。 “来来来,嗯酒,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有幸遇上两位兄长,大慰平生,小弟敬两位兄长。” 三人推杯换盏,曹操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听闻子贤与张让等辈关系密切,不知可否是真?” 曹操话一出口,或许也有些后悔了,袁绍也盯着刘稷,想听听他怎么说。 刘稷笑道:“不瞒两位兄长,小弟初到洛阳,本欲在伯父刘宗正府上讨个差事,伯父看在中同宗亲戚份上,给了个宗正府记事。” “可是屁股还没坐热,卫尉周期又调我到宫中任掖门令,小弟自己都给整蒙了,只好硬着头皮去上任,可这还没几天,张让赵忠等人却又亲自登门,还给我送了几名仆人。” “说句实在话,小弟来洛阳也没几天,既没得罪谁,也没巴结谁,除了上次太后生寿辰作了首诗,其余也没干么啊?到现在我都还有点懵。” “小弟虽说年纪尚轻,但朝堂之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如今我是黄泥巴抹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至于外面说我勾结阉党,随他说吧,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 “这不心情不好,便来花街逛逛,想放松一下心情,这才遇到了二位兄长。” 曹操点头:“原来如今,身正不怕影子斜,子贤不必去理会。来,喝酒。” 刘稷反问:“哦,孟德兄,听说你在北部尉,五色棒打得地痞流氓作奸犯科之辈闻风丧胆,小弟羡慕呀。” “让子贤见笑过,哎,正因如此,操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小黄门蹇硕的叔父让操给法办了。这厮怀恨在心,诬告于吾,吾便辞了北部尉之职回谯县老家。” “去岁,朝廷又征召吾回洛阳,如今给了个议郎的闲职。” 刘稷点头:“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岂能畏惧权贵?若是小弟,也同样事之,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老鼠。” 曹操又问,:“不知子贤将有何打算?” “嗨,小弟才疏学浅,混一天过一天呗。或许这掖门令也做不了多久,若是有可能小弟倒是希望能去治理地方,哪怕就是给个县令也好。” “就是去西北卫国戍边,我也心甘情愿,听说羌人在西凉作乱,匈奴人又开始对朝廷阳奉阴违。漠北的鲜卑人更是在快速壮大,乌桓也越来越不老实。大汉只怕又是多事之秋啊!”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身为汉室宗亲,真想提三尺长剑杀尽胡虏,为我大汉开疆拓土。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壮哉,子贤果然大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说个极好,痛快!来,再满饮此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刘稷笑道:“两位兄长,这是妓院,不是酒馆,这酒喝差不多了,该办正事了。今天小弟请客,两位兄长可尽情玩耍。” “哈哈哈哈!” 刘稷起身来到雅间门口,对在外面等着的老鸨子说道:“什么西域美女,给我这两位兄长叫上,让他们玩的尽兴。账算本公子头上。” 说着刘稷掏出身上剩下的两块金饼,:“爷今天就带这么多,不够的话下次补给你。” 老鸨子见又是金饼,喜笑颜开:“公子客气了,够了够了。” “够了就好,那咱们俩是不是也应该去乐呵乐呵了?你不是说唱曲吗?本公子还没听过呢。” “讨厌?” 不一会,两名西域女子进入雅间,一人搂一个,分别搂着曹操袁绍开始撒娇。 “两位兄长,请尽情享受,小弟失陪了,老鸨子还等着小弟去听曲呢。” 曹操袁绍露出一个都懂的表情。不一会雅间里就传来了儿童不宜的声音。 而在另一间房,刘稷当然不可能跟老鸨子干什么实事。趴在榻上让老鸨子给自己松骨按摩。 都说一起扛过枪,一起……不管在哪个年代,自己消费有人买单,多少会有一些感激。 曹操说道:“刘子贤英雄也,萍水相逢,却能一见如故,以吾观之,此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孟德,你不会觉得他请你一回,就对他另眼相看吧?” “非也,本初兄,咱们在洛阳这么多年了,何时见过有这等气概才20岁的人物?” “张让等辈都亲自上门拉拢,足见他有过人之处,但愿将来跟咱们是一条心。” 袁绍说道:“只怕难啊,阉党盯上了,只怕他想抽身都不太可能,除非他离开洛阳。” 曹操笑道:“本初,刘子贤虽然行了冠礼,听闻并未成亲,令妺如今正是豆蔻之龄,你不如请人说媒,把令妹许配给他。” “啊,孟德,你开什么玩笑,刘子贤什么德性你不知道?这厮可是嫖妓都要选老鸨子,如此重口味,吾妹才年芳十五,这不是往火坑里推吗?你休要胡说。” 曹操却不以为意,:“成大事不计小节,人不风流枉少年,大丈夫逛妓院这算什么?你我都有此爱好,怎刘子贤就不行?难道你我也是好色无德之徒?” 袁绍无语:“行了,吾不跟你争,你还是介绍给你曹家女子吧?吾袁家可高攀不起。” 刘稷回到宅子,发现家里大变样,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客厅地板都擦的干干净净,简直像一面镜子。 “公子,您回来了。” “嗯,明天要当值,所以早点回来,哦,你们四人我都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你们自我介绍一下,以后我也好分别称呼你们。” “回公子,奴婢姓夏,您叫我小夏就好了,这是冬梅。” 刘稷默念,:“姓夏?莫非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啊……公子,您……” “哦,没什么,这样,既然你姓夏,她又叫冬,以后你们四人就分别叫春夏秋冬吧。我也好记。” “谢公子赐名。” “行了,别搞这么客气,我别扭的很。” 日月如梭,两个月后,时间来到了光和六年,春(公元183年)。刘稷当了几个月掖门令,人变黑了,倒也更显成熟了。 刘稷正在当值,这时宋典走了过来。轻道:“太后娘娘要见你。” “知道了。” 宋典走后,刘稷也在寻思,太后老娘们只怕这回是真的要玩真的了,两个多月了,自己已经拒绝好几次了,若再拒绝只怕这老娘们会恼羞成怒。 妈的,不就是吃顿饺子罢了。再者,这掖门令是不能再干了,得尽快离开皇宫,否则早晚得出事,必须换个别的工作,最好是去地方任职,小小县令便足矣。要是能得个都尉或者太守就更好了。 今晚跟太后讲讲,她要是不能相助那就去找张让,总之必须得拿个实权的官职。 夜深人静,刘稷轻车熟路,几个攀爬间便来到了永安宫。 “你怎么才来,娘娘久等了。”宋典说道。 刘稷没有理会这阉货,直接进入房间。只见太后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翻,到别有一番风味。 “子贤,你来终于了。”。 刘稷上前,坐下后说道,:“娘娘,自从上回来过之后,这段时间我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问题。不是刘稷胆小,而是我输不起,我死无所谓,可我不能连累在淮南的父母啊。” 太后笑道:“你不用担心,陛下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他很孝顺,即便真的知道了,有我出面保你,你怕什么?” “您开什么玩笑,陛下对您孝顺,那是您是他的亲娘,那还会顾及我吗?说句你不高兴的话,您所有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他要收回去也是一句话的事。” “我手上又没有实权,靠所谓的亲情想救下我是不可能的。况且有些事情,不是某种感情就能感化的。” 第18章 误会 “娘娘对我用情至深,稷感激不尽,只是这游戏不好玩嘛,一旦暴露了,我实在承受不起,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长期下会出事。” 太后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哀家心中有数,不会让你出事,叫你来,一来是想见见你,陪你说说话,再者是有事跟你商量。” 刘稷反问:“何事?” “哀家老家在河间,自来到洛阳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故而想回一趟老家去看看,想让你带兵护卫,你觉得如何?” 刘稷心想,你回河间只怕是个幌子,想让我陪你才是真吧。 刘稷笑道:“您可真能算计,不就是希望我陪您嘛,何必找这么个借口。” 太后见刘稷戳破了她的想法,也不生气。 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吗?你上回不是说不喜欢任这掖门令吗?” “娘娘,我陪您去河间可以,但您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太后点头:“你说,什么条件?哀家能做到的尽量满足你。” “娘娘,等从河间回来之后,您得给我谋个好的职位。” “你要什么职位?” 刘稷想了下,:“一郡太守,或者都尉,要实在不行,给个县令也行,但必须是大县。” 太后当然明白刘稷这是想开溜。 “子贤,你怎么老是想着离开洛阳?你是怕哀家缠着你吗?” 刘稷道:“娘娘,我不是故意要离开洛阳,而是想实现心中的抱负,我自小就立志造福一方百姓,还请娘娘成全。” 太后想了下,:“罢了,你若实在想治理百姓,哀家怎能不成全你。只是治理一方百姓何需去外地,这洛阳便可,你不是说要当县令吗?天下最大的县令在洛阳,就由你来任洛阳令。” 我靠,洛阳令?这可是天底下最难当的官,洛阳令虽是县令,但却是京城县令,掌握着洛阳狱。原则上来讲,洛阳地界上的事他都能管。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三公九卿,只要在洛阳犯事他都能管,所以权力极大,有点像北宋的开封府尹。作为洛阳令,一旦想有所作为,最能得罪人。 不过陪她去趟河北也好,自己正想去招募些人才,有太后打掩护,说不定这一路能找几个忠于自己的人,起码遇事有个人商议。 “娘娘,您这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啊,洛阳令可不好当,再者,朝中大闲人多的事,洛阳令哪能轮到我啊。” 太后笑道:“怎么?你不敢接任?还是不信哀家有这个能耐?” “不是,也罢,您若真能让我为洛阳令,我一定会干好。不就是得罪人吗?有您这座靠山,我怕什么?” 太后反问,:“这么说来,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娘娘所赐我怎会拒绝。” 太后镇静下来,说道:“子贤,以后你可不能负我。” “娘娘,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太后笑道:“哼,便宜你小子了。往后私下里你叫我姐姐就行,不必称什么娘娘,好像我真的很老似的。” 刘稷心想,妈的,叫太后叫姐,叫皇后也叫姐。这个世界全乱套了。刘宏啊刘宏,实在对不住,既给你戴帽子还给你做爹,将来还要夺你的江山,这羊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薅了,实在惭愧。 “行,那我就叫你姐。” “姐,张让等人对您怎么样?” 太后道:“还好了,都挺听话的,怎么,他得罪你了?他要敢得罪你,我就杖毙了他。” “靠,霸气呀,目前在大汉敢直接仗毙张让也只有你了。” 说道:“那是,就是陛下也不敢跟我顶嘴。” 刘稷心想,你就作死吧,拿儿子的孝心来吹牛,实际上不过是个无任何权力的妇人。 “姐,你说回河间,那什么时候出发?我现在可只是个掖问令,要想给你当护卫统领,怎么着也得给个将军的名头吧?” 大后说道:“如今已开春了,冰雪已消融,下个月便出发吧,你放心,陛下自会给你升官,有些话我不便对陛下讲,但一定会让你当主帅。” 刘稷笑道:“行,只要能陪姐去河北走走,当不当这护卫统领无所谓。” 太后以为刘稷要走了,:“还早着呢?你急什么嘛?” 漆黑无限好,只是近早晨! 许久,刘稷要走了,:“姐,我要了,你再睡会吧。” “嗯,小心些。” 刘稷,推开门,哪知门外居然有个女子在偷听,由于光线不好,刘稷也没看清是谁。 而这女子其实就是太后的心腹女官邓尚宫,只是她今晚没有打扮,有些披头散发,刘稷一时没认出来。她一直守在门外,“偷听”。 刘稷没看是谁,但他内心大怒,生怕有人去告密,拔出佩剑,对着邓尚便是用力一刺。 “啊……”一声惨叫。 一剑便刺穿了她的胸口,正中心脏部位。 拔出佩剑,血溅三步,邓尚宫便魂归极乐。 太后在房间也听到惨叫声,轻喊道:“怎么了?” 刘稷立马返回,:“姐,门外居然有人偷听,被我一剑杀了。” 太后反问:“可看清是谁?” “姐,光线有些暗,没看清。” 太后可能反应过来了,连忙披上一件衣服,下床来看死的是谁,谁知脚一沾地,差点没摔倒。 来到门口,定睛一看,只见倒在血泊中的正是邓尚宫。 “子贤,你太冲动了,这是邓尚宫,跟我多年,绝对可靠。” 刘稷一拍额头,:“对不起,姐,这事怪我,是我太敏感了。这怎么处理?” “行了,你快走吧,一介奴婢,我来处理。” 刘稷有些无奈,:“姐,实在抱歉,替我多给些钱给她家人,我……唉!” “行了,一会天就亮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会处理好的。” 刘稷离开房间,来到外面,对着宋典拍了把肩膀,:“宋兄,实在抱歉。”说完刘稷便消失在黑夜中。 刘稷走后,宋典反回房间,见到倒在血泊中的邓尚宫,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娘娘,这……” 太后说道:“有人在门口偷听,哀家一时不察,让子贤误杀了。” “唉,这事也不能怪子贤,只怪她命苦,邓尚宫跟哀家多年,拉出去给她找副棺材收敛了吧。此事不宜声张。” “诺!” 第19章 袁家赏梅 太后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对刘稷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厮原来也是心狠手辣。 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事又坦然了。 哼,可惜了邓尚宫就这么死了。 而清理尸体的宋典,更是恨不得抽自己的脸,刘稷跟太后苟且,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原本只是想讨太后欢心,没想到居然找了条毒蛇。这厮今天能杀邓尚宫,那以后会不会杀自己?想想宋典便有些后背发凉。 刘稷回到府上,心里也盘算着是不是有些冲动了?虽然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宋典不再只把自己当男宠。也能让太后收敛一点,别没事就想召老子侍寝,老子不是男宠,杀人也厉害。 初春虽然带着一丝寒意,但阳光明媚,古代的空气是真好,没有汽车尾气,没有雾霾。只可惜也没有抖音,没有头条。 太缺乏娱乐场所,没什么地方好玩。除了逛妓院,都不知道去干嘛。 闲得无聊刘稷收拾了一下,打算去找曹操喝酒,自从上回在翠云楼跟曹操袁绍认识了,如今倒真成了好友。 刚到曹操府上,还没进去,便见曹操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刘稷拱手,:“孟德兄,你这是准备去哪呢?我是不是来的有些不凑巧啊?” “子贤,你来的正是时候,袁司徒新建了个园子,梅花开得正艳,邀请众人去赏花,吟诗作赋,这不我正要去呢,子贤来了,咱们刚好一同前往。” 刘稷笑道:“孟德兄,袁司徒可没有邀请我去啊,我就这么去了,是不是有些讨人嫌?” “子贤多虑了,袁司徒并未发什么请帖,不过是大家口头相传,来者便是客,子贤若去,袁公岂能不欢迎?再说,本初兄也一向好客,子贤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哟?” 刘稷笑道:“倒是稷多心了,也罢,吟诗作赋稷不行,喝酒赏花倒还在行。” “子贤谦虚了,以你之才,吟诗作赋,定能拔得头筹。” “哈哈哈哈!”孟德兄过誉了。 两人不一会便到达袁隗府上。 袁家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家,府邸建的就像一座小皇宫,占地极大。刘稷也还是第一见过这么大的私人府邸。 到达袁府,门外早已停了好几辆马车了。而里面更是来了不少朝廷官员。 都是说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这么多人来袁家难道就为赏花?难怪这袁家号称天下第一世家,门生故吏遍天下。 刘稷在这些人眼中,最多算个小喽啰。 倒是袁绍见曹操跟刘稷来了,连忙相迎。 刘稷笑道:“小弟不请自来,还望本初兄勿怪。” “哪里哪里,子贤能来,绍求之不得呢?来,吾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吾二弟袁术袁公路。” 刘稷看向袁绍身边之人,长相跟袁绍有几分相似,不过人要瘦弱一些,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原来这就是袁术,汉末第一个敢称帝的诸侯,一手好牌打得稀碎,后来听说被饿死。 刘稷拱手:“原来是公路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果然闻名不如一见,真英雄也。” 袁术这厮一向高傲,一向也看不起寒门子弟,没想到刘稷居然会这么夸他,这马屁听的舒服呀,刘子贤果然识英雄。 连忙还礼说道:“子贤客气了,术岂敢当英雄之称。” 袁绍暗骂,刘稷这厮,太会来事了,见谁都英雄。 “来来,子贤,孟德,里面请。” 刘稷见到袁术早有了想法,袁绍这人虽然有些好大喜功,但绝对是个人才,不好忽悠。而袁术一向跟他不对付,比较好忽悠一些,往后跟袁术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将来能帮自己大忙。起码对付袁术比袁绍要容易得多。 便拉袁术一同进府,两人算是切底认识了。 古人特别喜欢建台,凡事都喜欢往高处走,比如点将台、受禅台、铜雀台、鹿台,等等。这袁家府上不光有花园,更有一座小楼台,这小楼台,高两丈左右,面积有近百平米,有点像凉亭,又有点像古代高档的遮雨棚。 来袁家这些宾客全请到了这楼台上,而这楼周围空地上却种了不少梅花,初春的梅花开得正艳。 说实在,若是在后世,这点梅花压根就不算什么,更谈不上什么景区,稍微大点的公园里就不止这么一点,但在古代,却很稀奇。 袁隗率先发言:“今日梅花开得正艳,诸位同僚能来府上一聚,老夫招待不周,还请海函,请诸位满饮此盏。” 这时一名老者说道:“次阳(袁隗字)兄客气了,寒冬已过,正是踏青之时,能得次阳兄相邀,老夫怎能不来。” 刘稷既是小辈,也是官职最少一类,只能坐在后排。见诸位都跪坐在喝酒,他除了认识曹操袁绍几人,对大都不熟,再者,作为后世的人,他也不喜欢跪坐,所以干脆起身后退,走到楼台边上扶着栏杆,欣赏外面的园中美景。 只见楼台下面园子里居然站了好几十位丫鬟,这些丫鬟都是统一着装,有些长相都是蛮漂亮的。 刘稷内心暗骂,袁家太奢侈了,居然在家养了这么多丫鬟,这还只是这一处,说不定府上更多,不愧是世家大族,那些寒门根本就没法比。只可惜最后被董卓全部诛杀干净。想想也是,董卓一次杀了袁家几百口,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仆人。 这时袁术见刘稷站在拦杆边,也走了过来,问道:“子贤,看什么呢?为何不座下饮几杯。” 刘稷指着园中的丫鬟笑道:“公路兄,小弟对喝酒品诗不感兴趣,但喜欢欣赏美女,没想到公路兄府上有这么多美女,真是羡煞小弟也。” 袁术说道:“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子贤要是喜欢,我送你几个。” “谢公路兄美意,但小弟怎敢忍心夺人所爱?小弟还未成婚,要是收了府上美女,外人岂不传小弟乃好色之徒。再说,公路兄都说是庸脂俗粉了,小弟怎会有性趣?” 袁术见刘稷不肯要,也不好再说什么,实际上他也不愿意自家丫鬟送给别人。 “公路兄,现在何处高就?” 袁术没想到刘稷会问这个,说道:“前些年便举了孝廉,吾不爱去,去岁在河南尹帐下任校尉。” 刘稷又开始拍马屁,:“公路兄真英雄也,年纪轻轻便是带兵大将,前途不可限量,不像小弟,小小掖门令,就是个看门的。” 袁术就喜欢听好话,来兴趣了,:“子贤,你若不嫌弃,不如到吾账下任司马,到时定有再升的机会。” 刘稷知道,司马也是轶俸千石武将,若是没有太后这摊子事,跟着袁术去混也不错,过不了多久何进这何南尹便会是大将军,自己肯定也能跟着升一级,成为校尉。但现在嘛,不感兴趣了,还是抱紧太后这根大腿吧,再说,太后“吹”的也的确很舒服。 谢公路兄看得起小弟,但做事得有始有终,小弟现在还没想离开,如果以后实在混不下去了,定会去找公路兄,到时兄长可别嫌弃。 袁术点点:“善,子贤若来,吾随时欢迎。”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念叨: “春风开绿翠,回眸看梅鲜。 对饮半壶醉,美人又一载。” “好诗,好诗!”念诗者正是曹操。 刘稷也看向曹操,心想,曹老板果然是曹老板,吟得一手好湿。 众人都开始夸赞曹操。 或许是想考考刘稷,又或许是想让他出丑。 袁隗这老家伙说道,:“刘将军,老夫知你才学高深,不如也作诗一首,让老夫等也一开眼界。” 第20章 赋诗一首 刘稷暗骂,靠,老匹夫,你这是要整我呀?老子可没得罪你啊,能来你府上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曹操这厮见袁隗要刘稷作诗,也跟着起哄。:“子贤,对,吾已经赋诗一首,你也来一首。” 刘稷见众人都看向他,看来躲是不能躲了,如果自己躲过去,就会名声受损。在汉代这个社会,名声是很重要的,名声就能找工作,名声能够拉拢人才,你名气大才有人跟你混。 反过来讲,这袁隗是给自己增加名望的机会,那自己当然得好好把握。 刘稷也不再犹豫,:“既然袁公有令,晚辈怎敢推辞,那小子就献丑了。” “拿笔墨来!” 其实笔墨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准备记下今天所有的诗词。 刘稷装逼一样,来回沉思走动几步。寻思着,若光是作一首赞美梅花的诗,这不算什么,赞美梅花的诗可谓车载斗量,但想借此机会,扬名利望,那么就得写出一篇有份量的诗赋,既要懂得人情世故,也要暗喻心中抱负。 唐诗三百首自己记得不少,剽窃也不算什么,这个年代还没流行骈文,自己要不要来一首?别的不会,《滕王阁序》自己倒是会背,模仿一下也不难,也让这些土包子开开眼界。 刘稷想了片刻,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拿起笔沾点墨水,对着墙壁便写。 “东周故邑,大汉新府,星分翼轸,地接秦楚。挟八关而带四水,控中原而拥天下。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仲尼下伯阳之榻。(孔子见老子)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冬春之交,袁公尽东南之美。 喜闻梅园之幸,美女如云,高朋满座,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二月,序属初春,雒水凉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桂殿兰宫,梅园幽香,暗香疏影,经霜傲雪,凌寒独放,无惧严寒。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人之妻。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项籍猖狂,岂效垓下末路! 稷,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剽姚之弱冠,(霍去病)有怀投笔,慕仲卿之长风(卫青)。 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聊表赤心。” “连宵风雨不须愁,雪寒静待天地春。”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逢花却忆故园梅,雪掩寒山径不开。 明月愁心两相似,一枝素影待人来。” 刘稷一口气写完这首骈文,放下笔,对众人一拜,:“献丑了!” 众人早就是刘稷写一句,读一句,当刘稷写完,众人惊呆了,原来赋还可以这样写? 曹操高声喊道:“好赋,好文章,刘子贤大才也。” 一众所谓士人对刘稷更是刮目相看,只是刘稷这骈文一出,可谓是砸了台子,他们就没法写了。 一时间,马屁声不断,刘稷又装的谦虚不行。 待宴会散去后,袁家兄弟叔侄坐到了一起。 袁隗问道:“本初,我听说这段时间你跟刘稷走得很近,可有此事?” 袁绍回答:“叔父,谈不上多近,只是见过几次,倒也不算陌生,刘稷说话直爽幽默,倒也有趣。从他的做作来看,不像是跟阉党一伙的。他自己也说过,张让等人来找他,他也是稀里糊涂的,并没许诺过什么。不过嘛,刘稷这厮有些好色。” “何以见得?” “不瞒叔父,我与曹阿瞒跟刘稷第一次相识,便是在翠云楼。刘稷居然不找姑娘,却偏偏找了个老鸨子陪他。” “噗嗤!”袁术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 “有趣,有趣!果然重口味!” 袁隗脸都黑了,这小子才20来岁,上妓院就算了,居然年轻姑娘不要,却找老鸨子,真是变态。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袁逢说话了,:“本初,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找老鸨子,未必就会发生什么。” “此子才来洛阳几个月?便能声名鹊起,又得阉党拉拢,绝非等闲之辈。况且,还是皇族宗亲。” 袁隗跟袁绍点了点头。 突然袁绍说道:“曹阿瞒开玩笑说,让咱们家把姗儿许配给刘稷,让我给拒绝了。” 袁逢突然眼睛一亮了,:“你为何拒绝?” “叔父,(实际上是他亲爹,但是过继给了伯父)刘稷跟阉党关系未定,又是出身寒门。再者,其好色成性,姗妹若跟了他,岂不跳入了火坑?” 袁逢却说道:“肤浅,刘稷出身寒门不假,但他这寒门却是汉室宗亲,这能跟普通寒门子弟相提并论吗?” “所谓好色成性,我看未必,他要真是好色,怎会到现在还未成亲?即便好色,人不风流枉少年,这算得了什么?你若不好色,怎会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至于跟阉党勾结,如今阉党势大,谁不让其三分?阉党主动找上门来,刘稷还能拒绝不成?起码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做什么对不起我们世家之事。” “我看这亲事可以。” 袁隗连忙说道:“啊……周阳(袁逢字)你这是为何?” 袁逢道:“本初,公路,你们俩退下,我跟你叔父有话要谈。” “诺!” 袁绍袁术俩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慢慢退出。 陵隗说道:“兄长,你把本初他们赶出去干嘛?莫非你真打算把姗儿嫁给刘稷?” 袁逢道:“次阳,你觉得这大汉天下还能维持多久?” 袁隗不解:“你这是何意?” “次阳,朝廷阉党当政,压制我等士人,陛下卖官鬻爵,各地土地吞并严重,去年河北就缺收,只怕今年更甚。” “据去年统计,如今大汉无地贫民已经超过三千万,这还不包括各地的流民,幽州,河北,凉州一带,已经是流民四起。羌,姜,鲜卑,乌桓等异族早就不听朝廷号令,现在朝廷是歌舞升平,可实际上大汉朝廷已经是千疮百孔。” 袁逢继续说:“次阳,如今各地情况跟平帝元寿年间何其相似(王莽称帝之前)我担心,又会出现大乱啊。” 袁隗说道:“可这跟把姗儿嫁给刘稷有什么关系?” “次阳,太后寿辰那天你可能没注意到,刘稷随刘宽第一次入宫,可他进了朱雀门,却在崇德殿前祭天!” “什么?刘稷这么大胆,难道他想谋反?” 袁逢说道:“刘宽当场脸都黑了,又不便声张,毕竟人是他找来的。” “从这件事上看,刘稷野心何其大也。次阳,如今是多事之秋,如果天下大乱,尤如新莽时期,各地诸候肆起,本初、公路等袁家子弟,自当顺势而为。” “可我袁家毕竟是汉臣,其结果难料啊,但刘稷是宗亲,加上他有野心,有才华。能让张让主动去拉拢,便是有手段。我们与其跟他作对,不如招其为婿,让他成为自己人。” “天下若乱,他若能成大事,也不会亏待咱们袁家。他若成不了事,也无关大雅。若天下太平,有咱们袁家栽培,加上他的才学,将来外放任个郡守刺史不是难事,也辱没不了姗儿。” 第21章 招婿 袁隗听兄长这么分析,也点了点头,说道:“兄长说的有理,刘稷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长相也俊美,可谓一表人才,又才华出众,倒也配得上姗儿。好色之心嘛,或许成亲以后就会改变。大不了让姗儿多带几个漂亮陪嫁丫鬟过去。” “只是就算咱们有心嫁女儿,可刘稷未必会同意啊?这事咱们总不能自己去说吧,那也太掉分了,老脸往哪搁?” 袁逢笑道:“当然不能咱们自己去说,刘宽为人忠厚,又是刘稷的长辈,这事刘宽最为合适。” 袁隗当场便明白了,:“嗯,我明日便去找刘宽。” 袁逢连忙说道:“不,不,你不能去,别让刘宽给轻看了,这事得让别人去找刘宽。咱们不宜太过主动,不过时间得抓紧,今天刘稷此文一出,只怕想上门说亲的不只咱们袁家啊,可别让人给捷足先登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嗯,有理。” 刘稷回到家,倒头便睡下,:“来,小夏,小冬,你们来给我 捶捶腿,感觉有些腰肌劳损。” “诺!” “公子,您笑什么呢?” 刘稷扭头看向小夏,:“哦,没什么,我在想啊,你们什么型号?” “公子何意?”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有多大?” “什么?” “没,没什么。” “哦,小夏,你是从张让府上来的,听说张让纳了好几房妾室,我很好奇,他一个太监纳妾干嘛?” 两女突然脸红,不敢回答。 “怎么,说说呗,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公子,张公的事婢女哪敢过问,至于他为何纳妾,可能当官的都这样吧。” 刘稷笑道:“你说的也对,纳妾嘛,富人的标配。就像富豪车库里有很多名车,其实大多是在吃灰,一年也开不了几回。但有没有跟用不用是两回事。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公子,什么是名车?您说的是马车吗?” “晕,差不多吧。” “哦,再重些,尤其是肩头这个位置,再按重一点。” “哦!” “小冬,你们现在是我府上的人,你说本公子哪天一时没忍住,把你们给强行办了怎么办?” 两女脸红:“我们本就是公子的人,卖身契都在公子手上,是生是死都是公子的,公子若让我等伺候,这是我们的福份。” 靠,这是潜规则吗?暗示可以允许了。古代女人可真听话。这么说来自己可以跟这四个丫鬟一起做任何事? “你们的所谓卖身契,就放在那个抽屉里,你们拿去用火烧了它,我才不要这东西。你们到了我府上,你们就是自由的,你们就都是我家里的人,我把你们当朋友看,你们用不着如此卑微。” “我啊最讲究人权,最看不得女人受苦,什么尊卑有序,在我这里你们通通都可以放下,咱用不着。” “谢谢公子,但我们不能烧,公子善待我等,我们怎能忘恩负义?” “晕,死脑筋!” “罢了,随你们吧?” 宗正府,袁家的好友,侍中管玄来找刘宽,实际上管玄是一代大儒,虽然比不上郑玄,但也是名声在外。而且还是袁隗父亲袁汤的门生。 “文饶兄,刘稷可是块美玉啊,前日一首《梅园赋》算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刘宽也早就看过刘稷的“大作”了。 “伯德兄(管玄字),你可难得夸人啊,子贤虽赋写得好,但也有些地方用词不妥,什么萍水相逢,尽是他人之妻,太过轻率了。” “哦,伯德兄,怎么今日舍得来老夫这?” 管玄说道:“文饶兄,吾听人说刘稷还未婚配,这不想来保过媒,讨杯喜酒喝。” 刘宽皱了皱眉头,:“伯德兄,你家女儿不都嫁了吗?莫非老兄在外面还有女儿?” “好你个文饶,你也拿老夫开玩笑?实话说吧,有人看中刘稷了,自己又不好意思来,便请老夫来保媒。”要是袁隗在这肯定会大骂管玄嘴贱,把人家给出卖了。 刘宽笑道:“子贤确实还没有成亲,可老夫也只是他族伯,就算要说亲,也得找他父母,或者他本人啊?” 管玄才不理会这个,说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刘稷父母在淮南,离洛阳太远,文饶是他伯父,可代其父母。” 刘宽暗骂,只怕刘稷这小子不肯啊,这小子一向有个性,我这名义上的伯父哪能说动他啊? “伯德兄,你说了半天,到底谁家的女子啊?咱可先说好了,子贤虽说是寒门出身,但好歹也是我宗亲子弟,普通女子可配不上啊?” 管玄说道:“那是,子贤一表人才,又是宗亲,怎能找个普通女子?我所说的乃是袁司徒的女儿。” 刘宽惊道:“袁次阳的女儿?” “怎么样,没有辱没了刘稷吧?袁司徒就这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嫡出,年芳十五,正乃良配。文饶,这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刘宽可不傻,袁家干嘛要招刘稷为婿?只怕也是看中了刘稷的前景。现在朝中就是傻子都看得出,刘稷将来定会成为朝廷重臣。 刘宽想了下,:“伯德兄,这门亲事老夫是一百个赞成,但你也知道,我这伯父其实也是名义上的,不好替他做主。实不相瞒,这小子有些排斥成亲,几个月前我就问他何不成亲。” “他却拿冠军侯的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来搪塞我。这样,我去找这小子,先跟他谈谈,你觉得如何?另外也得派人去淮南问问他父母,儿女成亲总不能瞒着他父母吧?这个岂是人子所为? 管玄点头:“嗯,善,是要先问问人家父母,否则会让刘稷背上不孝的骂名。” 管玄走后,刘宽寻思了一下,:“来人,去刘稷府上,把他找来,就说老夫要见他。” “诺!” 皇宫中,张让拿着刘稷的“大作”,陛下:“这是在袁家梅园刘稷所作。” 刘宏其实也酷爱诗词歌赋,而且造诣还不浅。 拿过一看,”东周故邑,大汉新府,星分翼轸,地接秦楚,挟八关而带四水,控中原而拥天下………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好诗,好诗!” 念到关山难月,谁被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人之妻。 “混蛋,又写歪了。” 张让问道:“陛下,哪里写歪了?” “阿父你看,萍水相逢,尽是他人之妻。这句不妥,有失水准。” “陛下,梅园中,袁家丫鬟女眷不少,刘稷没成亲,或许他看到别人都是妻妾成群,他想成亲也未必啊!” 第22章 大丈夫何患无妻 刘宏点头:“嗯,或许是这样,这小子这篇赋,后面全是牢骚话,什么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贾谊屈于长沙,非无圣主。这是在责怪以往先帝吗?他是想说他怀才不遇吗?” “陛下,刘稷大才,这等诗赋,老奴闻所未闻,发几句牢骚话,也不算什么,毕竟还年轻嘛。” 张让心想,刘稷,咱家没收你一个铜板,便替你说话,你可得记着爷们的好。 刘宏想了下,笑道:“这小子先是逛妓院,如今又满腹牢骚,自恃才学出众,刘宽又几次举荐他,看来朕是该见见他了。” “对他的才学朕不担心,但担心他的人品,就凭他暗讽朝廷用人,朕就可以给他治罪,不过他既是同宗兄弟,那也不宜太过追究。” “罢了,阿父,你去告诉他,明日早朝过后,让他来见朕,朕要亲自会会他,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歪才。” “诺!” 刘稷刚回家,刘宽便派人来请了。刘稷知道,只怕是惹什么事了。 来到宗正府,:“见过伯父。” “子贤,你来了,坐吧!” “诺!” “子贤,你才学出众,但是你的这首赋,后半段的用词欠妥,当今天下,怀才不遇者多矣,你如此直白,容易授人以柄。” 刘稷暗骂,关我屁事,闲得慌。 “子贤,不说别的了,老夫问你件事。” “何事?伯父请讲。” “有人托老夫给你保媒,把袁司徒的女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刘稷大惊,:“袁隗的女儿?袁绍的妹妹?” 刘宽点头:“嗯,正是。” 刘稷笑道:“伯父,袁家可是向来看不起寒门子弟,怎么会想要嫁女给侄儿了?莫不是伯父上门去说媒,袁家不好意思推辞吧?” “哼,老夫才不爱管你这档子事,你虽是寒门,但也是宗亲,配得上他袁家女子,老夫可不会去求人。” 刘稷心想,娶袁家女儿,张让等辈还不得恨死自己,到时候会以为自己是反骨仔,叛徒。最后玩命整自己。 刘宏还没死,跟阉党作对,那不是找死吗?如今自己跟阉党众人称兄道弟,只需过段时间便可出任洛阳令。然后混两年再调到外地任太守刺史。到时候不鸟他朝廷的事。老子去招兵买马壮大自己。 “伯父,这门亲事不成,我不能同意。” 刘宽惊道:“为何,你若娶了袁家女子,将来士族定会支持你,朝堂诸公也会支持你。” “伯父,大丈夫功名自己取,何须靠一个女人?我若娶了袁家女子,将来就算有再大的成就,世人也会说,我是受到袁家庇护才有今天。” “俗话说,大树下面好乘凉,但大树下面是长不出苍天大树的。侄儿心有抱负,腹有良谋,何须靠他袁家?” “再者,我若成了袁家的女婿,便得罪了阉党,这是无妄之灾。” “这还只是小事,侄儿更担心的是陛下的态度,袁家如今已成了天下第一世家,侄儿身为汉室宗亲,若再去投入袁家,陛下还不以为我攀龙附凤,想攀高枝吃软饭,定会轻视于我。” “侄儿还年轻,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草率的披上袁家这张虎皮?侄儿姓刘,是皇族后裔,一生只跪刘家长辈,若娶袁家女,还得跪拜袁氏兄弟,侄儿没这习惯。所以这亲事就此作罢,咱不稀罕。” 刘宽内心突然有些高看刘稷了,这小子果然与众不同,别人遇上这种好事高兴还来不及,他却能看得更远,宁愿拒绝。 “子贤,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就甘心这么拒绝呀,别人碰到这种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伯父,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宁愿娶个寒门妻子,也不愿做这豪门女婿。” 刘宽点头:“可老夫怎么拒绝?” 刘稷笑道:“不用伯父拒绝,我自己去袁家,我就说在老家,20年前父亲已经给我了找了一个娃娃亲,我不能让父亲失约。” “嗯,如此甚好!老夫支持你。” “伯父,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嗯,切记,做事要圆滑,不要授人以柄。” “侄儿明白。” 刘稷又寻思了一下,这事不能不谨慎对待,搞不好既得罪了袁家,又得罪阉党,实在没必要。 袁隗这老匹夫也真是,你家女儿嫁谁不行,偏偏要嫁给我?老子现在不缺女人。 刘稷直接来到了袁家。 袁绍见刘稷来了,多少有些意外,因为他还不知道袁隗打算嫁他妹妹。 “子贤,里面请。” “本初兄,小弟是来找司徒大人的。” “子贤请稍等,我这便去请叔父。” 袁隗见刘稷来了,心想,这么快,莫非他急着娶自己女儿? “见过袁公。” “子贤不必多礼,坐!” “不知子贤找老夫何事?” 刘稷组织了一下语言,:“袁公,晚辈刚才见到了刘宗正,得晓伯父想替我保媒,晚辈能得袁公看中,实乃三生有幸。只是这门亲事,晚辈都不知能不能答应。” 袁隗反问,:“怎么了,莫非子贤有什么难处。” “袁公,家父一向喜好交友,20年前,曾在阜陵老家替晚辈说了门亲事,女方是家父一位友人,当时只能算是娃娃亲,家父既然已经开口,也不便收回。可后来这位友伯举家搬离阜陵,前往皖县,两家也就没什么来往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对方女子长什么样,是否嫁人,或者还愿尊守约定,故而晚辈不敢作主。人无信而不立,婚姻之事本就由长辈作主。晚辈得回去问问家父才能决定。若对方不愿毁约,晚辈也只能履行约定,不能陷家父与不义,还请袁公谅解。” 袁隗暗骂,老夫愿意嫁女儿给你这寒门子弟,你到还开始嫌弃,扯什么早有婚约,一介寒门女子20年不见,你推脱就行了,何必说出来,你这不陷我难堪吗?我若让你毁约,那不是惹来骂名? 袁隗皮笑肉不笑,说道:“刘宗正太客气了,老夫也是刚才得知刘宗正要替小女保媒。子贤既然早有婚约,那就应该尊守约定,老夫怎么怪罪。此事就此作罢,就当是一句玩笑,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谢袁公,晚辈实在失礼。” “无妨!” 再扯几句客套话,刘稷便走了。 刘稷走后,袁隗怒火中烧,:“呯!”茶杯摔得粉碎。 骂道:“不是抬举!” 袁绍走过来,道:“叔父,这事您太急了,您若有心招刘稷为婿,何不跟我说?我也好从侧面打听嘛。或许刘稷心有所属呢?” 袁隗咬牙切齿,:“本初,这小子不识抬举,以后少去理他,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袁家。” “哼,不愿做我袁家女婿,那便做我袁家敌人,看老夫以后怎么收拾你。” 第23章 面圣 后院。 “小姐,小姐,老爷把你许配给了刘稷,可好像刘稷给拒绝了,他说在老家,他父亲给他定娃娃亲,他不便失约,得去问他父亲,看看对方是否遵约,后来老爷就说作罢了。” 袁姗脸色羞红,咬牙切齿,暗骂,哼,看不起本小姐,本小姐还不稀罕你。 突然又眼带泪花,刘稷嫌弃自己,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嫁人? 后堂,袁术得知刘稷拒绝的消息后,破口骂道:“刘子贤,你他妈也忒不是东西了,姗儿长得天姿国色,你他妈不要,却去嫖老鸨子,管玄那张臭嘴从来就没个把门的,这事要是宣扬出去,以后姗儿还怎么嫁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刘稷真是感到比窦娥还冤,无意中把袁家给得罪了,可谓无妄之灾。 张让派人通知刘稷,让他去见陛下。 刘稷心想,刘宏啊刘宏,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终于又来一次boss直聘了吗? 第二天早朝过后,刘稷去见刘宏。 刘稷双膝跪下,:“臣刘稷,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宏大感好奇,还从来没有人见他的时候,这么一个三呼万岁。 原来汉代不兴跪礼,单独见皇帝根本用不着跪拜,更不用称什么万岁。 “爱卿平身,不用行如此大礼,朕知你是宗室兄弟,若无外人,你称朕皇兄便可。坐吧!” 刘稷大喜,这是跟皇帝也能称兄道弟吗?等刘宏死了自己便是皇叔,这可是实打实的皇叔,可不是刘备那个西贝货,看来刘宏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嘛。 刘稷也就不客气的顺杆爬。 “谢皇兄赐坐。” 刘宏暗骂,这厮真是厚脸皮呀,顺杆爬。 张让更是想笑,陛下不过说句客套话,你他妈还真信啊? “爱卿在袁家梅园所作之赋,朕已拜读,文采出众,辞藻华丽,只是有些用词不妥。” “朕召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当今时局有什么看法?” 刘稷心想,我要说马上就会黄巾起义,天下鼎沸,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他妈还不砍了我? 刘稷想了下,:“皇兄,臣弟若说得不好,您可别生气?您若生气,臣弟就不敢说了。” “噗嗤!”张让直接给笑出了声,这小子居然敢堵皇帝的嘴。 刘宏暗骂,真tm是个人才,居然先堵我的嘴,这厮太无耻了。 “行,你说吧,朕不怪罪你就是!” 刘稷说道:“陛下年幼登基,十二岁便亲政,纵观华夏古今历代先贤所不及也。灭窦武,诛乱党,平姜乱,文成武德,泽被苍生,清明在躬、仁孝遍物,功盖千古。在陛下的治理下,我大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刘宏听完这一通马屁,自己都觉得无言以对,看向张让,张让强忍着嘴不敢笑出声。 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听马屁,可这马屁拍过头了,多少有点尴尬。 “爱卿,是否有些过了,朕虽然小有成绩,但岂敢与古之先贤可比?朕知道你是恭维朕,但国事艰难,朕还是希望你说实话。” “说吧,说些实际的。” 刘稷心想,看来刘宏还有得救,这厮不全部是混蛋。 “皇兄,国家大,多少会出一些事情,以臣弟之见,大汉目前虽然国泰民安,但也还是有一些弊端,主要是世家太强,土地兼并严重,无地百姓太多。” 刘宏点头,这才对嘛,一句话就抓到了根本。 “那你可有办法解决这个弊端?” 刘稷暗骂,除非杀光世家大族,否则无解。 ”皇兄,解决无地百姓的事,难啊!高祖时期,全国不到两千万人口,如今已经超过六千万,这可能还有一些人口瞒住的,没有统计上来。如此多的人口,而土地并没有增加多少。自然会有很多人没有土地。” “国泰民安太久了,世家大族垄断的土地就更多,要想消除这个弊端,实非一时之功也,这些年皇兄已经做得很好了,臣弟深为佩服。” 刘宏笑道:“哦,你说说朕在哪些地方做得好?” 刘稷心想,我要实说话你还不砍了我。 说道:“打压世族,重用内官,这就是利国利民之举。” 刘宏反问:“士人都骂朕,重用宦官,实行党锢,这你也支持。” 刘稷说道:“世家都有私心,他们垄断举孝廉的名额,垄断中下层官场,甚至垄断了读书。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是刘家的天下,不是他世家的。” “他们欺压百姓,剥夺普通百姓土地,如果天下大乱,臣弟说句不该说的话,在这些人眼中就是大汉亡了,对他们也没有影响,他们不过是换个主子,接着拜就行。” “而宦官就不一样,宦官的权力来自皇权,所以他们会极力的维护皇权,他们不能生育后代,所以没有私心。而那些世家希望把他们的财富,爵位,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有时候他们甚至结党营私想架空皇权。” “所以臣弟以为宦官忠于皇帝,而世家,只忠于他本家。故而对世家,必须进行打压,以免他们滋生更多野心,对宦官还得继续重用。” 张让听到刘稷所言,恨不得抱着他亲几口,这才是好人,说的太对了,说到爷们心坎里去了,必须重用宦官。 刘宏对刘稷所言,也是深感类同,这些世家大族太不是东西了,想架空皇权。朕早就恨不得全部宰了他。 突然刘宏反问:“既然你知道世家不是好东西,可你为何去袁家吟诗作赋,卖弄风骚?” “皇兄,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臣弟闲的无聊,也喜欢吟诗作赋。去袁家,纯粹是凑过热闹,绝非跟他们是同党。” “不瞒皇兄,袁司徒倒是看得起臣弟,要把他女儿许配给我,还托管玄请刘宗正说媒。” “哦,那朕得恭喜你呀?找了个有权有势的老丈人。” 刘稷笑道:“恐怕让皇兄失望了,昨天下午,臣弟亲自去袁家撒了个谎,说家父20年前给我定了个娃娃亲,我也不能毁约。” 刘宏惊道:“你把袁家的亲事都推脱了?这不把他袁氏兄弟得罪的死死的?” “得罪了也没办法呀,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臣弟堂堂男子汉,何须去攀他袁家的高枝?” “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功名爵禄自己去争取,何必去靠裙带关系?尤其是靠老丈人,臣弟羞于为耻。” 刘宏点点,:“爱卿果然有骨气,朕支持你。” “谢皇兄理解,要没别的事,臣弟告退了。” 刘宏点头:“阿父,你送送子贤。” “诺!” 刘稷出了刘宏的书房,张让说道:“刘老弟,咱家多谢你仗义执言了。” “张公言重了,刘稷对事不对人,往后还靠张公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放心,咱们都是自家人,岂有不相帮的道理?” “那就谢谢张公了,容日后再报,张公请留步,稷告退!” “慢走!” 刘稷走后,刘宏又在回想刘稷的话。 张让来了:“陛下,该用膳了。” 刘宏说道:“哦,刚才没留子贤在这里吃饭就好了。” 第24章 再续前缘 刘宏说道:“哦,刚才没留子贤在这里吃饭就好了。” “阿父,子贤有大才,他所想的跟朕不谋而合,如今天下最大的祸端就是土地兼并严重,无地农民太多,这些士族太不是东西了,简直贪得无厌。” 张让道:“陛下,刘稷如今只是个掖门令,要不给他个实缺?” “那倒不用,他还年轻,让他历练历练也好,朕以后会用他。” 突然刘宏起身,:“阿父,你派人散布谣言,就说刘稷嫌弃袁家女子长得太丑,拒绝了袁家的亲事。” 张让有些蒙圈,:“陛下,您这是何意?” 刘宏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阿父,刘稷说什么娃娃亲,实际上是变相的拒绝了袁家的亲事,这样袁家的面子上好看一点。朕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是刘稷看不上袁家。” “朕要让袁家兄弟恨上刘稷,这样他们以后才不会同流合污,朕才敢重用刘稷。否则,他们要是成了一丘之貉,对朕的皇权是个威胁。朝堂绝不能成为铁板一块。刘宽虽然不群不党,但为人太过圆滑,不愿意得罪人。朕也拿这个皇叔无奈,宗室弟子在朝堂如今是太少了,刘稷有才,但如今还不足以托以重任,朕得再观察观察,看看他怎么应对袁家兄弟的怒火。” “陛下英明,老奴即刻去办。” 刘宏这家伙果然是玩政治高手,把刘稷往火坑里推。 经过张让的暗中指使,没几天洛阳便传遍了刘稷拒绝了袁家的亲事,一时间还传出了许多版本,最多的说法是刘稷看不上袁家女子,说袁姗太丑了。 刘隗兄弟得知消息后大为恼火。 袁隗骂道:“该死的刘稷,这厮不愿做我袁家女婿也就罢了,却还到处造谣生事,中伤姗儿,气煞老夫也。” 袁绍脑子还算正常,:“叔父,恐怕此事不是刘稷传出来的,刘稷并未见过姗儿,怎么会嫌弃姗儿太丑。即便他不愿意结亲,也没理由到处嚷嚷?他没这么蠢吧?” 袁隗骂道:“可不是他还会是谁传出来的?如今到处都知道他嫌弃姗儿太丑,以后姗儿还怎么嫁人?老夫这张脸往哪里搁?这厮害了我女儿,早知如此老夫何如此?” “叔父,会不会有人故意借此炒作?想把水搅浑?这些谣言传的这么快,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袁隗寻思了一下,:“可即便如此,咱们该怎么办?咱总不能说老夫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吗?是刘稷这厮瞎了眼吧?那老夫还要不要脸?” 袁绍也暗骂刘稷不是东西,我妹妹给你害惨了。 “叔父,谣言止于智者,过段时间就淡了,姗儿还小,过两年再给她找个好的夫婿便是,想娶我们袁家女子的多矣,叔父不必担心。” “唉,本初,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你去让人查一查,看看这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诺!” 长秋宫,皇后正在听郭胜的汇报,:“娘娘,刘稷拒绝了袁家的亲事,如今谣言满天飞,袁家父子只怕恨上刘稷了。” 皇后手里拿着刘稷在袁家梅园写的骈文。 一遍又一遍的读着爱不释手。 “娘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本宫听着呢,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萍水相逢,尽是他人之妻。亏他想得出来。” “子贤之才学,让太学院一众儒生汗颜。” 郭胜附和着,:“刘稷是娘娘看中的人,当然非常人所能比。刘稷拒绝袁家亲事,只怕也是为了娘娘。” 皇后白了郭胜一眼,:“你啊,眼界太低了,刘稷可不是为了本宫,他若为了本宫守身如玉,就不会去逛妓院。他啊,这是身有傲骨,不愿攀袁家的高枝,落个靠夫人上位的嫌疑。” “娘娘,别人遇上这种好事,可能会欢天喜地,刘稷舍得拒绝,倒让奴婢刮目相看。” 皇后说道:“行了,你去告诉子贤,让他想办法来一趟,本宫要见他。” “诺!” 中常侍赵忠的房间,一名30来岁的太监,向他报告。 “侯爷,太后娘娘身边的邓尚宫死了,奴婢偷偷查看过尸体,胸口上有伤口,应该是用剑所伤,几乎是一剑穿心。” 赵忠惊道:“当真,你可看清?” “千真万确,奴婢绝不会看错。” 赵忠反问:“太后乃女流之辈,邓尚宫伺候她多年,是她的心腹,她为何要杀她?即便是要杀她,也是一句话的事,仗毙了就是,怎么会一剑穿心?是什么时候死的?” “应该是前几天早上,侯爷,奴婢也觉得奇怪,邓尚宫人都死了,太后却只是让宋典拉出去埋了,并没有说明什么死因。好像太后是不想声张。” 赵忠问道:“宋典怎么说?” “宋典没说什么,只是去了一趟城外,看着邓尚宫下葬。” 赵忠脑子快速转动,他可不傻,太后这些行为太不正常了。但太后他也惹不起,即便是陛下也得让着太后。 “行了,咱家知道了,你回去千万小心,不要出声,千万不要让太后发现你是咱家的人,一切照旧。” “诺!奴婢告退。” 赵忠百思不得其解,寻思着,邓尚宫一向是太后的心腹,太后怎么会杀她?难道太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让她发现了?这也不应该呀,既然是心腹,就应信得过,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邓尚宫也会保密,何必杀了她呢?太后一个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拿剑去杀人?难道是宋典所为? 此事透着古怪,看来以后得多留意一下太后这老娘们了。 刘稷在掖门当值,郭胜又来到身边,“娘娘要见你,你想办法来一趟。”说完,这厮便走开了。 刘稷暗骂,见得这么频繁,早晚得出事,这真是玩火啊。造孽呀,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受这夹板气。 而皇后自己是真心喜欢,爱上了,不知怎么的,只见过一面就终生忘不了,感觉像是老熟人一样,难道前世跟皇后有缘吗?现在是在续前缘? 第25章 郭胜不在 夜深人静,刘稷翻下掖门城墙,偷偷摸摸来到长秋宫。只见灯火都亮着。后门虽然开着,却没有发现郭胜。心想,郭胜在搞什么鬼,怎不来迎接自己,这要是不小心,让宫女太监发现了怎么办? 刘稷对长秋宫又不熟,只好随便寻一间房,先藏起来再说,看看情况。抠抠搜搜进入一间屋子,屋子里只有微弱的灯光,只见床上躺着一人。 刘稷闻着房间香味便以为是皇后早就在这等自己。 刘稷,走了过去。 “啊……谁。” 刘稷大惊,连忙捂住对方的嘴,“嘘,是我。” 对方听刘稷开口,便不再出声。 “姐,你今天干嘛住在这里,郭胜这厮没到后门接我,我都差点找不到你房间。”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一名小宫女,喊道:“丁尚宫,您怎么了?” 刘稷大惊,这才明白,原来房间的是丁尚宫。应该是刚才那一声惊叫,把隔壁宫女给叫醒了。 见宫女要进来了,刘稷只好松开捂住丁尚宫的手。 丁尚宫喊道:“没什么,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只老鼠,吓了一跳,你把门带上,去睡觉吧。” “诺!” 小宫女真的关上了门,然后走了。 刘稷轻声说道:“对不起啊,我迷路了,真不是有意来你房间。” 丁尚宫说道:“你还不松手?” 靠,刘稷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丁尚宫,只可惜,一时太紧张了,都没注意体会。 刘稷立马松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丁尚宫问道:“你怎么今晚就来了?郭胜不是说你明晚来吗?” “今天郭胜找我,他说娘娘要见我,让我进来一趟?” 丁尚宫道:“上次你不是第二天才来吗?皇后也以为你这次也会第二天才来。” “难怪,我说怎么没见郭胜这厮。” “哎,这游戏真不好玩,纯粹是拿脑袋开玩笑。” 丁尚宫道:“可你不还是来了?” “丁姐姐,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暴露,以后你劝劝娘娘,我暂时就不来了,过几年再说。” 丁尚宫道:“你先等一下,我去叫娘娘。” “丁姐,不用,我直接去就行了。” “不行,娘娘门口有宫女守着,你去了不就暴露了吗?” 刘稷暗骂,睡觉还有人守着,这睡得着吗? 刘稷干脆躺下,:“哎,真是要命。丁姐,时间还早,你等会再睡,陪我聊聊天呗。” 丁尚宫好奇,:“你想跟我聊什么?” 刘稷笑道:“想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呗,就随便说说。” 丁尚宫脸红,又不知怎么反驳。 刘稷问道:“丁姐,你伺候皇后娘娘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当时娘娘还只是个小女孩,我那时也只有十几岁,我家穷父母早亡,快要饿死了,何老爷救了我,我便成了何家的丫鬟,一直伺候小姐。后来小姐被选进宫,两年后成为贵人,我也就成了尚宫令。” “怎么,你打听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丁姐,你还未成亲吧?” 丁尚宫沉默片刻,道:“身为奴婢,哪有资格成亲?” 刘稷道:“哎,不容易,普通人无法想象。” 丁尚宫脸红:“嗯!” “丁姐姐,要不我向皇后说情,放你出宫?让你找人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离开,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娘娘就是我唯一亲人,离开她,我不知道怎么活。再说,我一介奴婢,老姑娘,嫁给谁呀?若是你会要吗?” 刘稷道:“当然会有,你别灰心,想娶你的人总是会出现的。 “哼,油嘴滑舌,听说你经常逛妓青楼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稷道:“哎,丁姐,我也是刚到洛阳,也没什么朋友,闲的无聊便去青楼听听小曲,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那些青楼女子大多也是身世可怜,我也是陪她们说说话,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虽然出自寒门,但家中还算比较富裕,又是汉室宗亲,以我这个年龄,若真是好色之徒,早就应该娶妻纳妾了。” “男人嘛,有时候逢场作戏,生并非出自本意,看事不能只看外表,得看内心。” 丁尚尚一时不语了。 “或许你说的对吧,希望你善待将来的妻子。” 刘稷突然又觉得有些过了,这时候可不能同情心泛滥,搞不好容易出事。 “对不起!” 哪知丁尚宫说道:“替姐姐做一件事。” 刘稷不懂,反问:“何事,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你娶我。” 刘稷大惊:“啊……丁姐,不行,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不用你负责。 “丁姐,不行啊,我若如此,以后怎么面对你?咱们做姐弟就好,刘稷愿意认你这姐姐。” 丁尚宫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婢女?你刚才不说让我去嫁人吗?” “丁姐,我从来没嫌弃你,你别妄自菲薄。咱们这样,本就是误会,顶多算是朋友,你可不能冤枉我。” “哼,你真想不负责任?你把我当什么?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丁姐,你这不是讹人吗?” 刘稷看着丁尚宫掉下了两行清泪。 半个时辰后……。 “丁姐,你何苦如此?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皇后?” 丁尚宫不出声,拨动几下灯芯,房间顿时明亮许多。 “丁姐,你这是干嘛?” “丁姐,你想哪去了?刘稷没有不信你,只是我……” 第26章 发愿 刘稷拉着丁尚宫,寻思了片刻, “丁姐,我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什么都给不了你,也不能对你负责,而且我还希望你能保密,不要让皇后知道了。” 丁尚宫说道:“放心,我说过我不要你负责,我谁也不会说。这是我自找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过了这个门你就把我忘了吧。” 刘稷一时有些心软。 哎!“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过了一会。 “丁姐,我想见皇后,你把门外的宫女叫开吧,往后我会尽量照顾你。” 丁尚宫不出声,像是无声的抗议。沉默了一会,:“你等着,我去叫娘娘。” 说着丁尚宫便开始穿衣服。 刘稷下床,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问道:“丁姐,如果有一天,我跟皇后起了冲突,你会帮谁?” 刘稷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干嘛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这不自己找尴尬吗? 丁尚宫不回答,直接去皇后那边,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丁尚宫回到房间,此时刘稷早已穿戴好了。 “门外宫女撤了,娘娘在房间等你,你过去吧!” 刘稷脚刚迈出门口,丁尚宫从后面走了过来。帖耳说道:“谁敢伤害我男人,吾必杀之!” 刘稷听这话,内心些震惊,这古代女人一旦发誓,很难改变,丁尚宫这娘们明显就是个狠毒之辈。 刘稷不再言语,已经很清楚了,谁敢伤他,连皇后她都敢杀。虽然狠辣,但也格外温暖。 刘稷随后前往皇后房间,丁尚宫则守在门外。 刘稷进入房间。 “子贤,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郭胜说你明天才能来,我便早睡了。” 刘稷笑道:“姐,我在练功,耽误了一些时间,外面侍卫很多,进来不容易。” “你还会功夫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文人呢?” “姐,君子六艺,小弟自然不能落下,武艺更不敢荒废了。” 皇后听刘稷这么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刘稷坐到身,:“姐,这么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看过你在袁家作的赋,深为喜欢,后又听说你拒绝了袁家的亲事,姐担心袁家对你不利。” “姐,我有你就够了,何必去攀袁家的高枝?袁隗兄弟要是想对付我,那也无所谓,我本就是个绿豆小官,大不了再当老百姓呗,我何惧之有?” “况且,袁家兄弟只要不傻,他们就会知道,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是有人故意为之,绝不是我做的,他们也未必会迁怒于我。” 皇后搂着刘稷:“子贤,姐身不由己,你还是娶个妻子吧,姐不怪你。姐也想通了,这样让你进宫太危险了,我不能这么自私。” 刘稷揺头,说道:“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皇后默念刘稷的词,内心无比甜蜜,秤砣浮水面,白天看见参星和商星,北斗回到南面。即使这些事都出现了,还是不能分,除非是半夜三更出现了太阳! 这个迷一样的小男人,怎么这么有才华?我何其幸也,老天待我不薄。 只是这样能长久下去吗?总感觉他有事瞒着我,这样下去一旦让陛下下发现了又怎么办呢?我这样会不会害死他? 若是他被陛下所杀,我又怎么办,我又如何自处? 哎!但愿陛下永远不会知道吧! 第27章 狠毒 皇后跟刘稷单独在房间。 房外,丁尚宫守在门外,为他们守护。 丁尚宫面无表情,只希望刘稷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回想刚才自己跟刘稷…… 暗骂刘稷。 “姐,我总感觉,危险在看我靠近,说实话,我现在如无根之萍,做什么事都觉得心里没谱。要是能去地方上做官就好了。给个县令太守都行。 “哼,往后不许去青楼,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老往青楼跑,这有损名声。” “你先好好等着,我会想办法让你升官。” “姐,升不升官真的无所谓,只是你在宫中,而我却在宫外,要想见一次难矣。如果每次都这样,早晚会露出破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走钢丝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 皇后坐起身,叹息一声,:“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俩认识这么晚呢。若早认识你,我宁愿跟着你过平民百姓的日子。” “姐,你不用急,我上次就说过,只需几年时间,咱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哎,你别安慰我了,我是皇后,陛下不会放我离开,除非我死。” 刘稷帖耳说道:“姐,我曾经跟别人学过面相,我观陛下不是长寿之相,用不了几年,他便会油尽灯枯。” 皇后突然双眼盯着刘稷,一时不出声。 “子贤,你怎么还学这些巫术?此乃旁门左道也,不可碰。” “姐,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学这些东西,我说的面相术,乃是堂堂正正的儒术。” 皇后叹息:“哎,王美人的事后,他便恨上了我,这几年泳池是一个一个的修建,前两天又下诏,开始在各郡选良佳子扩充后宫。这样下去我这皇后之位,恐怕早晚都会易主。” “姐,你放心,你这皇后之位安稳的很,绝对没有人来争,你有大皇子,母以子贵,这是你先天优势,无人能敌。” “不过你要听我一句劝,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子的道德经言: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以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章,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皇后反问,“何意?” “就是说委屈方能求全,弯曲则能伸直,你若不争便是最大的争。皇后之位已经让姐抢了先,只要姐不作死,不瞎折腾,谁来都争不过,因为她们就算生再多的皇子,那也不是嫡长子,你明白吗?” 皇后点头,笑道:“不愧是读书人,懂得这么多。” “姐,这不是读书多少的问题,而是你一叶障目,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姐姐往后尽量看开一些。” “后宫不是打打杀杀,后宫是人情世故。姐姐要能威仪天下,就得不要随便开口说话,世人都敬重菩萨,因为菩萨是从来不说话。” “哼,你是说我话多吗?” “姐,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在宫中,你是后宫之主,但不要随便让人发现你的意图。你恨谁,就越要对她好,让别的女人眼红,有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刀叫捧杀。借刀杀人才是最高明。” “哼,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姐,我要走了,可能这段时间我要离开洛阳一趟,大概要两三个月。” “离开洛阳干嘛?你回淮南老家吗?” “不是,稷身边无人可用,我想去找几个可用之人。” “啊,你要找人何必亲自去,我让我大哥给你找。” “姐,我是找志同道合的人,并非仆人,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天快亮了,我得走了,你自己好生保重,注意身体。” “你也注意安全。” 刘稷穿戴好后,离开房间。 只见门外丁尚宫在等候,刘稷看着丁尚宫,只见她面露尴尬之色,不愧是近四十年的“珍藏”,珍贵无比。 刘稷牵着丁尚宫的手,丁尚宫本能退了一步,随后便主动拉着刘稷的手,两人来到后院。 “丁姐,我走了,切记,我们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包括娘娘跟郭胜。” “放心,你也小心。” “嗯。” 刘稷离开后院,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刘稷走后,丁尚宫回到房间,拿出一瓶药水摇晃几下。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天慢慢亮了。 长秋宫一众奴婢开始吃早饭。 丁尚宫特意安排昨天晚上离她跟皇后房间近的几名宫女先吃。 这些宫女吃的是小米粥加粟米饼子。 丁尚宫说道:“今天的小米粥加了蜂蜜,这是娘娘的恩典,快喝吧。” 两名宫女眼睛看着她,手有些发抖,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因为她们昨天晚上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不许浪费粮食,快吃。” “没办法,这两名宫女见别人喝下没什么事,也大着胆子老老实实喝下。”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过后,这些宫女突然觉得腹痛难忍。” “丁尚宫,你好毒……” 一个个宫女就这么倒下了…… 丁尚宫面无表情,片刻过后6名宫女全部中毒而死。 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这可是大事,即便是皇后也不允许这么干。虽然宫女身份卑微,但是宫中也有宫中的规矩,也不是可以随便杀戮的。 皇后得知消息后,也怒了,:“丁姨,你疯了?一次毒杀这么多奴婢,这可是死罪,陛下要是怪罪,本宫都吃罪不起。” “娘娘,这些奴婢昨晚都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留不得。” 皇后不傻,立马明白了,可能是昨天他跟刘稷的时候声音太吵了,让这些宫女听到了,这么说来确实是留不得。只是不是说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吗?怎么还会听到?而且你不都守在门口吗?难道我的叫喊声有这么大? 皇后怒气消了些,:“丁姨,你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有那么大声吗?” 丁尚宫心想,你的房间隔音效果好,宫女肯定没听到,可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差啊,而且离她们的房间又近。宫女肯定听到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我绝不能给自己男人留下一丝危险。 “娘娘,刘稷昨晚来时,差些迷路,还好碰到了我,当时隔壁就有宫女,她们十有八九是知道刘稷来过的,只是不敢出声。娘娘,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奴婢,或许有张让等人的眼线,留不得。一旦出事,万劫不复。” 皇后冷静了下来,“可一次死这么多,这怎么掩饰?” “娘娘,无妨,奴婢自有办法,尸体暂时不要拉走,以免到宫门被发现,想办法就地埋了,宫中这么多奴婢,少了几个不算什么。” “过几天就是奴婢们沐休探亲的日子,到时候就说她们没有回宫便是,您再让人通知少府,就说您已经恩准这些宫女回家了不用再来。” “娘娘,您是皇后,谁敢说您杀人?没有人敢跟您作对的,少了儿个奴婢,谁敢多嘴?” “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切交给奴婢吧。” 皇后无语,:“行了,这事不必要瞒着郭胜,你跟他商量一下,把事处理干净,千万不可留下什么马脚。” “诺!” 六条宫女的命,就白白的死了,刘稷当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一夜风流,死了这么多人,不知会不会吓傻。这些宫女都是花季少女,经过千挑万选的才进宫,若是后世,都是白富美啊,就这么没了。造孽呀! 袁家,袁姗这几天哭得眼睛都肿了,外面的传言她也知道了,刘稷嫌她长得太丑,不肯娶她。她的名声就这么败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袁术进入妹妹房间,:“姗儿,你哭什么嘛?瞧你这点出息?” “二哥,刘稷是什么人,你去替我杀了他。” 第28章 又升官 袁术可是过来人,惊呆了,男女之事,没有爱哪来的恨? 惊道:“姗儿,你见过刘稷?” 袁姗不出声。 袁术明白了,肯定是上次刘稷来自己家,姗儿在暗处偷看到的,刘稷长相俊美,气宇轩昂,又有才华,只怕自家妹子真是看上他了。 计上心头,试问道:“姗儿,你既然想杀他,那二哥便替你杀了他,一解你心头之恨。” 袁姗急了,:“二哥,你杀他之前能不能把他抓过来,我要当面问斥问他,他为何要诋毁我。” 我靠,明白了,自家妹子已经思春了。刘稷,我日你先人,你败坏我妹子的名声,还让我妹子喜欢上你,这我妹子以后还怎么嫁人?你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 “姗儿放心,二哥一定让这厮过来给你磕头赔罪,由你处决他。” “谢二哥!” 皇宫,永安宫,刘宏向太后请安。 “母后,这段时间您气色不错,越显年轻了。” 太后内心大惊,莫非真的是爱情的滋润?自从跟刘稷有过之后,这几天睡眠也好了,真的奇怪。 “陛下,开春了,天气轻暖和了,哀家这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这几天又梦到你爹,梦到在河间的日子,自你登基以来,哀家还没有回过一趟老家,所以想回河间一趟,去祭祭祖,看看以前的街坊邻居,你觉得如何?” 刘宏说道:“母后想回老家了,儿臣自当支持,只是协儿还小,还需要您照顾呀。” “协儿乖巧懂事,有奶娘照顾就行了,不碍事。放心,哀家会找皇后说清楚,让她收敛一点,协儿不会有事。” 刘宏说道:“母后,如今开春了,天气也暖和了,儿臣愿亲自陪您回河间。” 太后没想到儿子愿意亲自陪他去,这哪行?要是儿子也去了,还怎么跟刘稷私混? “不用,你是皇帝,天下之主,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怎可离开京城,母亲回河间,乃是私事,不宜太过宣扬,如今国库空虚,哀家一向不喜欢铺张浪费,轻装简行就行了,尽量不要耗费国家财力。沿途也用不着各州郡接驾。” “母后,这哪行,儿臣怎么能委屈了您。” 太后道:“不委屈,只需一队士兵护卫,有宋典这些奴婢伺候着就够了。” “哦,陛下,上回给哀家祝寿作诗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来着?” 刘宏立马答道:“哦,叫刘稷。” 太后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真是说得好啊,你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哀家亲自给你缝的。” 刘宏也有些感动,自小丧父,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刘宏跪下:“多谢母后养育之恩,儿臣万死难报。” 太后扶起儿子,说道:“我儿孝顺,不必如此。哦,这刘稷好像是宗亲吧?” “是的,儿臣已派人查过,是阜陵王刘延这一脉,如今在卫尉周期帐下任掖门令。” “既是汉室宗亲,就是自家人,哀家喜欢这孩子的才学,这样,哀家回河间,就由他率领羽林卫护驾。” 刘宏心想,母后就见过刘稷一次,怎么会还选定他做护卫统领?刘稷又不是羽林郎。 见刘宏没回答, 太后问道:“怎么?不妥吗?莫非刘稷不可靠?” “没有,母后看中刘稷,那是这小子的福分,那就让刘稷带队护卫母后安全。” “儿臣再下诏,让沿途各地官员接待。” “陛下,不要搞得太过浪费,哀家住驿馆就行。” “母后,您生养儿臣,儿臣怎么能让您受苦?这事就听儿臣的吧!” “罢了,哀家听你的,你尽早安排吧,哀家要在清明节前回到河间,给你父亲扫墓。” “诺!” 刘宏回宫,也没多想,或许是刘稷的诗让母后对刘稷印象深刻吧。 “阿父,传诏,让刘稷马上来见朕。 “诺!” 刘稷正在家睡觉,两名小太监驾着马车来到府上,说陛下召见,让他现在就去。 刘稷大惊,:“这才前几天见过刘稷,怎么又要召见了?莫非给刘宏戴绿帽子的事,被人发现了?可仔细一想,来的只是两名小太监,并没有侍卫,这才放心,看来还没有暴露,否则就会派侍卫抓走。” 刘稷穿戴一下,上了马车进宫。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直接来到书房。 虽然见皇帝,但脸皮还是得厚一点,这层亲戚关系不能忘。 “臣弟见过皇兄,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宏心想,这厮一口一个皇兄,简直是讹上了自己一般,上次不过是一句随口客套话,现在倒让他给揣上了。 “平身,赐坐!” “谢皇兄!” “皇兄,您找臣弟何事?” 刘宏无语,这厮太无耻了,开口皇兄,闭口臣弟,时刻提醒自己,好像跟自己是亲兄弟一样。即便是亲兄弟,也用不着如此亲蜜吧? “子贤,太后要回河间一趟,并且亲自点名由你带队护卫,你可愿意?” 刘稷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也好,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去招一些可用之才。 “臣弟听皇兄安排,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一定保护好太后的安全。” “刘稷听诏。” “臣在!” “封刘稷为羽林郎兼护卫使节,率领羽林卫护卫太后回河间。” 刘稷内心大喜,羽中郎,终于有个像样的官名了。 “诺!臣尊旨,谢陛下恩典!” 张让心想,刘稷啊刘稷啊,这才几个月你又升官了,羽林郎可是秩比千石。比你这掖门令,又升了一级。 刘稷接诏后,问道:“皇兄,臣弟带多少羽林卫随行?” 刘宏心想,总共才两千羽林卫,还能让你带多少? 道:“如今天下太平,去河间一路坦途,母后不喜铺张浪费。这样,你带一百羽林卫随行吧。” “诺!” “切记,一定要保护好母后的安全,一应车驾,朕命人去安排。” “那太后什么时候出发?” “母后要在清明节前赶到河间,所以过两天就出发。你这两天就在家等着通知吧!” “诺!臣弟告退!” “等等!” 刘宏笑道:“你辞了袁家的亲事,外面传言,听说你嫌人家女儿长得相貌丑陋,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刘稷看向刘宏,心想,自己上回跟他说过了,只是假意定了娃娃亲推辞,如今到处传自己嫌袁家女儿丑,这明显是有人推波助澜。 这件事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只怕是刘宏在搞鬼,那些谣言肯定是刘宏让人故意放出去的,否则他干嘛这样问?妈的,刘宏这厮太阴险了。你不就是希望我跟那些士族不要混在一起吗?太阴险了,难怪你戴绿帽子。 第29章 去河北 “皇兄,我都没见过袁家女儿长什么样,怎会说人家女儿丑?谣言止于智者,外面要传就去传吧,臣弟也懒得解释,袁家虽然势大,但这天下姓刘,不姓袁。我何惧于袁氏?” 刘宏微笑着点头,“嗯!行了,回去准备吧!” “诺!” 刘稷走后,刘宏一时又陷入了沉思。 “陛下,您怎么了?”张让问道。 刘宏走动几步,:“阿父,刘稷拒绝了袁家的亲事,朕是不是应该给他找门亲事?” 刘宏话一出口,张让心想,陛下这是要把刘稷往火上烤吗?刘稷跟袁家说在老家订了娃娃亲,算是不得已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要是再娶了别人,就说明没有娃娃亲,那袁家的脸往哪里搁? “陛下,您的意思是?” 刘宏笑道:“袁隗兄弟跟杨家走的有些太近了,你说让刘稷娶杨家女儿如何?” “陛下高明,若是刘稷拒绝袁家,随后又娶了杨家的女儿,那袁家不光恨刘稷,也肯定会恨上杨家。” “阿父,杨赐年过六旬,你去打听一下,看他有没有待嫁的女儿,如果没有女儿,孙女也行。” “诺…” 刘稷回到家,面带笑意,侍女小夏说道:“公子,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 “喜事,没有啊?” “公子,没有喜事你怎么面带笑意,肯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刘稷捋一捋头发,:“哎,还是太年轻了,都说要处变不惊,不能喜形于色,本公子看来还不太合格,这不有点喜事都让你给看出来了。” 小夏说道:“公子刚才进宫,回来就有喜事,莫非升官了?” “哟,行啊,聪明,确实如此,本公子升羽林郎,轶比千石。” “恭喜公子高升。” 刘稷自嘲:“大汉县令一般年俸六百石,有些大县一千石,如今自己放在后世也就县处级干部,最多副厅级。” “小夏,多弄几个菜,咱们喝几杯。” “诺!” 长秋宫,郭胜又带来了消息,:“娘娘,太后娘娘要回冀州河间老家,点名让刘稷带兵护卫,陛下已经封刘稷为羽林郎,带领羽林卫护送太后前往冀州。” 皇后大怒,骂道:“老巫婆来洛阳都十几年了,什么时候想过回河间了?定是不安好心,点名让子贤护送,肯定是打子贤的主意。” “啊?娘娘,这……” “哼,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若不是让宋典去找子贤,哪会有这事?” 郭胜心想,当初你为了让刘稷进宫又不想自己出面,这才让太后掺和进来,现在怎么又怪我了? 这时丁尚宫说道:“娘娘,刘稷才二十出头,太后都老了,刘稷不会上当的,您别担心。” 皇后哪放心啊? “若老巫婆逼迫子贤呢?前往河间路途遥远,她有的是机会。况且,男人啊,为了前途出卖身体也未必不会去做。” 丁尚宫连忙说道:“娘娘,刘稷不是这样的人,您得相信她。” 皇后看向丁尚宫:“你激动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跟他很熟吗?” 丁尚宫大惊,自己确实有些失态了,:“奴婢哪能跟他熟啊,就是感觉他不像那种人。” 皇后不再理会丁尚宫,:“郭胜,陛下已经下诏了,只怕很难改变,你呢安排些眼线盯着老巫婆,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本宫要知道老巫婆跟刘稷到底会不会在一起苟且。” “诺!” 刘稷升官,并没有人来祝贺,或许是官还不够大吧,刘稷也没放心上,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长期留在洛阳,道不同不相为谋。 永安宫,太后嘴里正吃着蜜饯,宋典高兴来报,:“娘娘,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出发,太仆令已经准备好了车驾。”(太仆掌管皇室车马出行等)共十辆大车。 太后问道:“才十辆大车?会不会少了点?子贤有车驾吗?这才初春,天气还冷着呢。” “娘娘,刘稷是羽林郎,负责您的安全,他要骑马的,不宜乘车。” 太后不悦,说道:“正因为子贤责任重大,不能让他受冻,得给他备辆车,另外多准备些吃食,木炭。” “诺!” 宋典心想,太后对刘稷可真好,只是刘稷值得这样吗?宋典回想刘稷杀了邓尚宫,就有些不寒而栗。 第二天,刘稷一身戎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皇宫前等着,随后一队羽林卫,快速集结。不久太后在众人的陪同下上了一辆高大的马车,马车上雕刻凤形图案。 当马车从永安宫到达朱雀门,刘稷都惊呆了,太后的马车居然是四匹白马拉着,这他妈太威风了,劳斯莱斯比这个那都是掉渣。 不过想想也是,天子驾六马,太后驾四马,算是矮了一级,太后就是驾六马只怕也没人敢说什么,皇帝都是他儿子。 太后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十来辆马车,马车前面还有一个仪仗队,起码还有十几名宫女太监。 刘稷心想,这他妈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冀州河间? 汉代重孝,刘宏亲自送行。朝中大臣也来了不少,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宫门出发,一直送到城外。 太后见刘宏还要相送,:“陛下,不必再送了,哀家知道你的孝心,天气寒冷,你要保重龙体,哀家有这些奴婢伺候,不会有什么事的。” “母后,朕再送送您,路途遥远您可一定注意身体,尽量早点回来。” 又送了差不多两三里地刘宏才下车与太后分别。 刘宏来到刘稷身边,:“子贤,母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听说魏郡有山贼闹事,朕亦不知具体情况,你沿途可要小心。” 刘稷下马,:“皇兄放心,臣弟绝不辱使命。” 刘宏点点头,说道:“尽量劝母后早点回洛阳。” “诺!” 与刘宏分别后,队伍继续向北,经孟津渡口渡黄河北上,然后再过河内,野王,再到魏郡。 渡船早就有人准备好了,刘稷刚到孟津渡口,太后便把刘稷叫到身边。 刘稷看着太后面带红润,:“娘娘,虽然河面早已解冻,但上游可能还有一些冰凌,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让一队士兵过河再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太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刘稷,:“嗯,哀家听你的。” 花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完全渡过河去。 第30章 念经 洛阳通往河北魏郡的官道,算是古代繁忙的高速公路,南北来往的客商不绝,但古代的道路都是泥土路,颠簸的很。 “太后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窗帘用眼睛寻找刘稷。” “来人,让刘稷过来,哀家有事问他。” “诺!” 刘稷打马来到太后马车窗户边上。:“娘娘,您找臣何事?” 太后掀开窗帘,看向刘稷,面带微笑,:“刘将军,离前面驿馆还有多远?” 刘稷又没来过河北,哪知多远,:“娘娘,现在已经河内地界,前面应该不远就是温县了吧。” 太后无耻说道,:“刘将军,你到哀家的车上来,哀家有事问你。” 刘稷大惊,妈的,这老娘们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前后护卫这么多,路上这么多人,你该不会是想玩车。 见刘稷不动,突然一个尖嗓子声音说道, “刘将军,太后是不想让队伍停下来,这才请你上车问话呢?” 靠,原来马车上还有宋典这死太监啊? “诺!” 刘稷把马交给身边亲兵,自己快速钻进了太后的马车。 外面寒冷,马车内有青铜火炉,温暖如春。 “娘娘何事?” 太后对宋典使了个眼色。 宋典立马转过身子。 太后用手摸着刘稷的脸,故意大声说道:“天气寒冷,外面的士兵都辛苦了,前面若有小镇,就留下来让大伙休息。” “诺!” 哪知太后突然… 刘稷大惊,可马车外面都是人,刘稷又敢乱出声。 汉代男子穿的长衫都是有裙边的。 太后说道:“刘将军,哀家信佛,听闻你是读书人,这里有一卷佛经,你念给哀家听听。” 刘稷暗骂,双眼盯着太后,随后贴到太后耳边,轻道:“姐,你想整死我呀?” 哪知太后只笑不答,刘稷装腔作势,“娘娘,臣没念过佛经,怕念不好,还是请宋公公代劳吧?” “宋典不识几个字,这佛经他根本就看不懂,就有你代劳了。” “诺!” 刘稷没办法,只好拿起竹简,开始念佛经。 太后伸手向前…… 这个举动,可真是吓坏了刘稷。 刘稷哪有心思看佛经,想起后世的一点佛学知识,大声念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外面众羽林士兵听着佛经,以为刘稷还是得道高僧。俗不知,刘稷一边念佛经,一边在灵魂摆渡。 刘稷加大声音念道:”喔……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刘稷似乎满天弥佛就在眼前…… 大声忿道:“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经书掉在地上…… 说道:“你以前对佛学有过研究?” “臣确实对佛学有些了解,佛教传入我大汉已有一百多年,(汉明帝公元68年建白马寺)臣涉猎甚广,所以看过一些佛经。” 太后像个小女孩一样,轻轻帖耳对刘稷小声说道:“姐怕你难受才帮你。” 突然又放大声音:“哀家最近对佛学颇有研究,这本经书你拿去看吧,过几天再还给哀家。” “诺!” 刘稷弯腰帖耳轻轻说道,:“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说完刘稷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压根就没理会宋典这死太监。刘稷再接过马绳,翻身上马,突然打了个寒颤,感觉有小腹些酸痛。 唉,老子这是撞什么大运了? 刘稷下车后,宋典乖乖的坐在太后前面,眼都不敢看向太后。 太后当然知道刚才的一切宋典都清清楚楚,只是不敢出声,马车还在走动,太后也不理会他。对于内侍,在她眼中根就本就不是男人,与宫女无异。 累了一天,太后车驾终于到达温县,温县县令邓通得知太后来了,亲自到城外相迎。 刘稷在马背上颠得屁股都痛了,说道:“邓县令,太后等一行都累了,就直接去驿馆吧,你安排吃食就行,用不着如此客套。” “诺,下官一切都准备好了。” 到达驿馆天都已经快黑了,羽林卫众人这才安心吃顿饱饭。刘稷安排大伙去睡觉,只派十几名士兵轮流守在驿馆外围就行了。如今黄巾还没有爆发,没有人敢来骚扰太后。 太后刚用完餐,问道:“宋典,子贤他们吃了吗?饭菜可好?” “娘娘放心,邓县令杀鸡宰羊,早就准备好了,羽林卫众将士都有。” “那你去把子贤叫来,哀家要问他明日有什么安排,是继续赶路还是休息一天。” “诺!” 宋典心想,太后这瘾也太大了,这才白天“吃过一顿”,怎么又想要了呢?你就不怕出事吗? 宋典来找刘稷,:“刘老弟,太后娘娘让你去房间答话。” 刘稷暗骂,老娘们,你到底不暴露是不安心还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 刘稷随后来到太后房间,见有宫女在,:“见过太后!” “坐吧!” “谢太后!” “刘将军,佛经可否看了?” 刘稷暗骂,真是玷污了佛门的清誉。“回娘娘,臣这一路没有时间看,所以还未看。” 太后点头,:“幸苦你了,这样,以后你就别骑马了,坐车吧。宋典,明日给刘将军整理一辆马车。” “诺!” “娘娘,臣有些困了,若没别的事臣便去休息了。” 太后问道:“你住驿馆吗?晚上可有安排人值夜?” “娘娘放心,臣一切都安排好了。” 太后很想留下刘稷,可一看房间还有宫女在,又不好强留。 “那你去休息吧,有事哀家会让人通知你。” “诺!臣告退。” 刘稷退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为护卫统领刘稷可不会跟大伙挤在一起。 刚脱去衣服准备睡觉,没想到县令邓通找上来了。 “见过刘将军。” 刘稷笑道:“邓县令客气了,在下只是个羽林郎,还当不得将军。不知您找我何事?” “刘将军客气了,将军年少有为,又是汉室宗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邓通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了有10来个金饼。 “一点心意,还望刘将军笑纳。” 第31章 收礼 刘稷没想到这个厮还给自己送礼,刘稷当然不会客气。 笑道:“邓兄如此客气了,我若不收的话就看不起邓兄了,只是不知邓兄希望我帮你什么?你有话直说吧。” 邓通心想,果然痛快。 “刘将军,太后出巡,下官招待不周还请将军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 “就这事?邓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必要这样,太后还在夸你呢。说吧?还有别的事吗?” “刘将军,下官在这温县任县令十年了,勤勤恳恳,想拜托将军回洛阳后,向太后跟陛下美言几句,可否让下官再升一升?” 刘稷笑道:“邓兄痛快,千里为官不就是为财吗?不过求官,找我还如找中常侍宋典。邓兄应该知道阉货的力量吧?” 哪知邓通说道:“不瞒将军,下官已经找过他了,只是他只说尽力而为。还说将军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 刘稷心想,明白了,原来你已经送过礼给宋典了,只是宋典这厮拿了钱,却没有给个实际的答复,你这才来找我,等于是两边都下注。 有拿白不拿,正好自己缺钱。“邓兄,既然话都说开了,那行吧,回洛阳后我一定向皇兄举荐你。别的不敢保证,起码这次接驾太后立有大功。” “谢刘将军!” “刘将军,下官府上有几个水灵侍女,不如移步去下官府上住?” 靠,还有这好事? 刘稷笑道:“谢邓兄了,使命在身,岂敢离开?” “那要不下官派两名侍女过来,让她们服侍将军休息?” “邓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不用。” 邓通见刘稷真不要侍女,:“下官不打扰了,您好生休息,下官告辞!” “嗯,慢走!” 邓通走后,刘稷打开盒子,整整十块金饼。 妈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温县虽然不大,但是紧临洛阳,来往客商多,土地肥沃,这邓通任县令已有十年,恐怕早就发了大财。这厮居然还想升官,脑子有毛病,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当县令有什么不好? 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在后世当县长的不也想去当副市长吗?人啊,都想往上面爬。 刘稷睡得香,还好太后没来打扰,或许一路马车摇晃,太后也累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刘稷去太后房间请安。 “见过娘娘,早安!” “刘将军来了,赐坐。” “你们都下去吧!” “诺!” 众宫女退下后,宋典主动守在门口。 太后上前拉着刘稷的手,轻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人累了怎么都睡得着。” 太后却像撒娇一样,:“哼,你倒是睡得好就不管我了。” “姐,你这样下去早晚会暴露,我只有一条命啊,玩不起。” “怕什么?皇帝是我儿子,真要出事,我也能保你。” 刘稷心想,到时候只怕你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保我?别那么自信。真把自己当芈月了? “姐,时间不早了,要不今天继续赶路吧?” 太后摇头:“你急什么嘛?休息一天,明天再走不迟。” 刘稷大惊:“姐,大清早,外面听得到了 ………… 半个时辰后,一切安静,刘稷才出了房间。 刘稷现在真是有些怕了,他倒不是怕自己满足不了这个娘们,是真怕出事,这么多人,万一给人发现了,自己这小命就玩完了,这他妈太刺激了。 这老娘们回河间,压根就是为了收拾自己的,难道这一路,真成了某某旅途?自己可是想借机找人才的,可不是陪你来玩的。 休息一天,继续出发,刘稷干脆离她远远的。或许是昨天早上得到满足了,太后也不闹了。 队伍浩浩荡荡的过了野王县,然后到达邺城。邺城是河北第一大城,也是汉末仅次于洛阳与长安的大城,但人口比长安还多。邺城也是冀州刺史部治所,同时也是魏郡治所所在地,历史上是袁绍的老巢。 当刘稷一行来到邺城,看着高大的城墙,刘稷惊呆了,这邺城城墙跟洛阳差不多高了,护城河比洛阳护城河还要宽,而且是活水,漳水直通护城河。 难怪历史上曹操攻了几个月,硬是打不下来,最后只能采取围城的办法,要不是审荣这厮开城投降,曹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下邺城。 突然刘稷冒出一个想法,妈的,河北多壮士,邺城人口众多,城墙高大,这正是建立基业的好地方,光武帝刘秀就是靠河北而夺天下。这不正是上天赐予自己的一块地吗? 袁绍啊袁绍,对不起了,这块宝地老子看上了,提前布局,我就不信你还夺得走。 城门口突然走出一队官员。 “臣冀州刺史王芬,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见王芬这时侯才来接驾,事实上早就心有不悦。 “王爱卿免礼,哀家只是路过邺城,不必打扰百姓。” 刘稷看着王芬这厮居然到门口才来迎接,别说十里相迎了,你就是出城一里地,也不是这个样子,而且这迎接太后的排场也太寒酸了,没几个人。胆子够肥的呀,难怪历史上居然想废掉刘宏,立合肥侯为帝,只可惜后来阴谋暴露了,自杀而死。 刘稷可不理会这厮,直接打马上前,带着众车驾前往驿馆。王芬见太后前往驿馆,也没有挽留太后去刺史府居住,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足见这厮对刘宏多有不满,党锢之事,让这厮暗恨刘宏。 邺城的驿馆比温县大多了,毕竟是冀州治所,驿馆装修的也够豪华。刘稷也打算在这住几天,自己也去逛逛街,了解一下现在邺城的情况。 安排好一切之后,刘稷来到太后房间,:“娘娘,邺城乃河北大城,不如在这里休息几天,刚好臣也要去办些私事。” 太后见刘稷要办事,:“好吧,一路走来,大家都累了,那就休息几天吧。” “诺!” 刘稷换了一身行头,穿成了公子哥模样,开始在街上乱狂。 刘稷对邺城也不熟,都说河北多人才,可这一时去哪找呢?王芬这厮敢废帝,完全是作死,他帐下有什么人才没有? 刘稷回想历史上袁绍帐下好像有田丰,沮授,郭图,逢纪等人。只是不知道这些家伙现在在不在邺城。 逛着逛着,突然前面出现一座太府邸,抬头一看,“审府”。 第32章 大丈夫之志 刘稷心想,莫非这是审配的府上?历史上审配可是袁绍的心腹谋士,袁绍在外征战,他一直在邺城守家。后来袁绍死后,审配立袁尚为主,后来兵败被曹操俘虏,不肯投降才被杀,死的时候,还要面北而死,念着,我君在北。 不过审配这人毛病也不少,喜欢窝里斗,许攸就是他逼的去投降曹操的,前方打仗,他在后方查许攸的家,搞得许攸怕贪污的钱财让袁绍知道,这才投降曹操。 袁绍死后,审配又勾结众人立袁尚为主,搞得袁氏兄弟相争,最后白白便宜了曹操。但这家伙的优点嘛,就是不怕死,忠心,是个内政人才。 刘稷在门口走动起步,脑子飞速转动,审配是魏郡阴安人,也是世族大家,但产业却基本上在邺城。可以说是邺城的地头蛇,若是能招得审配为自己所用,将来夺取邺城就容易了。等黄巾爆发以后,自己再想办法来魏郡当太守,这就是占尽了先机。 若能像袁绍一样,一统河北,可以拥兵数十万,只要不犯傻,曹操根本就不是对手,河北富裕,拼消耗也能把曹操给磨死。 妈的,审配现在只是个地头蛇,还没有出仕,最多也就是个小吏,应该能忽悠得到。不管成不成,先碰碰运气再说。大不了丢一回脸呗,为了拉人才打江山,这点苦算什么?刘备还天天哭鼻子,见人就流抹眼泪呢。不也是希望别人跟他吗? 整理一下衣服,刘稷直接上门,守门仆人看刘稷一身华服,气宇轩昂,不敢怠慢,:“公子,您找谁?” 刘稷反问:“这里可是审配审正南的家?” “正是,公子找我们家主何事?” “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羽林郎刘稷求见。” “公子请稍等!” 审配正在家,仆人通报说羽林郎刘稷求见。审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怎么会跟羽林郎扯上关系?羽林郎可是保卫皇宫羽林卫的军官,怎会来邺城?听说太后娘娘来邺城了,莫非这是护送太后娘娘的将军? “你可看清对方多大年纪?” “20多岁吧!” “你请他进来吧!” “诺!” 不一会,:“公子,我们家主人有请。” 刘稷心想,审配这家伙可以呀,居然不亲自到门口迎接,不愧是地头蛇,够有谱的。 刘稷在仆人带领下,来到客厅。 审配正站在厅中,刘稷看向审配,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审配也就30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子,短须,小眼,塌鼻子,皮肤倒挺白的,长相太普通了。” 刘稷是有目的而来的,当然得放尊重一点,以前也从来没有招揽过人才,也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准备放低姿态,学习一下刘备,拱手一拜。 “汉室末胄,阜陵愚夫,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冒昧来访,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审配没想到此人如此年轻便做到了羽林郎,而且这一身气势不愧是出自贵族,而且还自降身份,如此给自己行礼。 审配连忙还礼一拜:“将军客气,不知将军来访,配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先生客气。” “将军请坐,来人,上茶!” “请!” 两人一左一右相互跪坐,中间只隔着一个小茶几。 “配乃一介白身,不知将军找配何事?” “先生面前,稷当不得将军之称,稷表字子贤,若先生不嫌弃,不如我们以表字相称如何?” 审配没想到刘稷,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这么谦谦有礼,也只好点点头。 “正南兄,实不相瞒,稷是身负皇命,负责护卫太后娘娘回河间探亲,路过邺城,特来拜访。” 审配不答,只是点点头。 片刻过后,“将军如此年轻便能得陛下器重,将来前途定不可限量。” 刘稷揺头:“稷得陛下器重不假,然而前途嘛,真是没有看到未来。如今国事倾颓,奸臣窃命,阉货干涉,稷深感无力。” “正南兄有大才,可否给我拿个主意?” 审配问道:“配乃一介草民岂敢给将军拿主意?” 刘稷心想,想忽悠人真不容易啊,得慢慢下套。 “宗正刘宽想留稷在洛阳,陛下也有此意,而我自己却想去治理地方,不知正南兄可否给个主意?” 审配心想,你这他妈真难倒我了,我又没当过官,哪知朝廷的事? “这……配一介白身,不懂官场之事,这实在不能给将军建议,以免误了将军。” “正南兄,且不必自谦,以兄之才,别说郡守刺史,就是三公九卿,兄也足可胜任,兄若为官,非萧何张良等辈不可比也。” 审配听到这话内心还是蛮欢喜的,只可惜没人提拔举不了茂才孝廉,怎么当官? “将军言重了,配惭愧的紧,将军年少,留在洛阳机会更多,既然陛下器重,定会重用将军,将来三公九卿必有将军的位置,若离开洛阳,到地方任职,充其量也就一州刺史。” 刘稷沉默不答,过了一会。 “正南兄,可知太平道?” 审配身在河北,怎不知太平道。 “配略有耳闻,只是并未加入。” 刘稷道:“张角兄弟以符水治病救人,妖言惑众,如今天下教徒不下百万,我料定他们必反。然而朝廷却并不重视,恐怕不久必会酿成大祸,到时天下鼎沸,乱世将至,由如秦末。” 审配不出声,身为智谋之士,他早就知道张角兄弟不安好意,早晚会反。 “正南兄,我欲与兄干一翻大事,不兄长可否?” “将军言重了,配一介白身,胸无大志只怕干不了大事。” 刘稷起身,来回走动步,说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审家乃河北高门,累世巨富,正南兄更是一身本领,怎能安于现状?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岂能空老林泉?大丈夫处事,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稷诚心相邀,正南兄莫非嫌弃稷诚意不够,或是嫌弃稷年轻?须知,项羽起兵灭秦不过也就24岁,霍去病18岁封冠军侯,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审配看着刘稷意气风发,出口成章,颇有指点江山之意,一时产生了错觉,刘稷莫非真是一代雄主? “将军,你欲让配何为?” 刘稷笑道:“我欲与正南结为异姓兄弟,一起共谋大业,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不知正南兄可愿意否?” “啊……将军乃皇族后裔,配乃一介白身,怎配得上将军?” 第33章 布局 刘稷心想,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我又不是基佬? “正南兄,咱们一见如故,稷知兄长性情刚烈,不计小节,咱们结拜为兄弟,只看缘份,不看出身,莫非兄长嫌弃小弟诚意不够?” “岂敢?只是……” 刘稷才不给他机会再推托,审配这家伙一旦认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这家伙不怕死,忠心无比,怎么可能就此放弃。要是让他上了自己这艘船,邺城就等于是自己掌控之下。 刘稷突然跪下,:“小弟拜见兄长!” 审配大惊,真要结为兄弟呀,颇有些无奈,赶鸭子上架。 审配也连忙跪下,对着刘稷一拜! “嚓一声!” 刘稷拔出腰间长剑,在手掌上一割,鲜血流出,再分别滴在两人茶杯里。 “兄长,古有撒血为盟,今有你我效仿先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审配脾气也上来了,立马伸手在刘稷剑上一抹,鲜血顿时直流,也分别滴在两个杯子里,这家伙压根就不怕痛。 刘稷念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异心,犹如此杯,刘稷一口喝干里面的血茶。” “砰!”茶杯摔成粉碎。 审配也跟着喝完血茶,然后摔碎杯子。再连忙扶起刘稷:“贤弟请起。” “兄长请!” 审配高喊:“来人,去准备酒席!” “诺!” 两人再分别坐下,审配还是有些晕,跟这刘稷也就一面之缘,撒泡尿的功夫,连名字都还记不清,两人就撒血结拜为兄弟,这实在有些太快了。 审配问道:“贤弟,张角兄弟在巨鹿,中山,青河一带,教徒众多,就是魏郡也有不少教徒,我估摸着别的地方也差不多,若要闹事,恐怕真会天下大乱。若真如此贤弟怎么做?” 刘稷想了想,:“兄长,张角兄弟成不了事,太平道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穷苦百姓,一群乌合之众。即便他们人数再多,朝廷一但下令,决心派兵剿灭,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败了几场便会一哄而散。张角充其量就是下一个陈胜吴广。” “但是朝廷现在根本就没几个兵,张角兄弟起事,朝廷肯定会放权允许各郡县招兵买马,这样一来,等太平道灭了,各州郡就有可能会尾不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诸侯遍地。所以小弟先前才说想离开洛阳,前去地方任职。” 审配点头:“贤弟高瞻远瞩,配远不及也。可鱼与熊掌不可同时兼得,贤弟若到地方任职,便久离洛阳,这样便失去了陛下的恩宠,不能高升,充其量也就是个郡守。若是留在洛阳,又失去了在地方发展实力的机会。” 刘稷笑道:“兄长,你我都是成年人,何必2选1呢?干嘛不全要?” “贤弟,你这是何意?” “兄长有萧何之才,就留在邺城发展,等我回洛阳之后,便让兄长出任邺城县令,而小弟在洛阳继续蛰伏。咱们兄弟,一人在朝堂,一人在地方,这叫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啊……这,……” “兄长,你可不要小看这邺城令,邺城可是冀州第一大城,说是河北的心脏也不为过。只要兄长守住邺城,河北便唾手可得。” 审配当然知道邺城的情况。说道:“配并未举过孝廉,出任邺城令陛下能同意吗?再说刺史王芬会不会反对?” 刘稷笑道:“放心,太后可就在邺城,其对我言听计从,张让等阉货,现在都在拉拢我,小小县令他们不会放在心上,一句话的事。至于这王芬,志大才疏,冢中枯骨罢了,不必理会。他要敢得罪我,我能让阉货给他安个谋逆的罪名灭其三族。” 审配点头:“有太后支持,这事到不难。” “哦,兄长,现在邺城令是谁?” 审配答道:“沮授。” “什么?是沮授?” “怎么,贤弟也知道此人?” 刘稷点头:“确实有所耳闻,此人有张良之才,能治军,更能治民,若立朝堂,可为丞相。” 审配吃惊了,刘稷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沮授确实有才,自己接触过几回,知道他的本事。 “兄长,沮授你千万给我看住了。” 审配不解,:“贤弟何意?” “兄长,沮公与(沮授字)心有傲骨,否则以他的才华早就升官了。小弟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羽林郎,想要收服他不太可能,况且有些话也不便跟他直说,但将来就未必了。” “我回洛阳后,便想办法让兄长任邺城令,让沮授任县尉,这样他就在兄长身边任职。” “啊,那不等于给他降职了吗?” 刘稷笑道:“太后巡视邺城,沮授没有来迎接,有失礼之处,降为县尉,最为合适。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干县尉吧。” “兄长,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稳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凡是让着他,跟他搞好关系,将来此人我要重用。” 审配一时搞不懂刘稷为何如此重视沮授。但既然刘稷都说了,也只好点头。 “兄长,王芬这厮成不了器候,但他毕竟是冀州刺史,兄长可以跟他虚以委蛇,不必跟他叫真,用不了多久这厮便会死路一条。” 审配没出声,一时也插不上话。 “哦,兄长,河北多豪杰,要想成大事必先要选人才,冀州还有两人你要想办法拉拢过来,一人叫张颌字儁乂,另一人叫高览,此二人有大将之才,由其是张合,有周亚夫之风,如今应该跟我年龄差不多。兄长若打听到千万要留住。” “兄长先任邺城县令,过几年再任魏郡太守,往后兄长就好好经营邺城。” 审配到现在都还有些蒙圈,刘稷似乎早有准备一般。 “我记下了。” “不一会酒菜来了,审配邀请刘稷吃席。” 刘稷很开心,打天下人才最为重要,审配虽然跟自己结拜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但人与人就是这样,对上眼了便值得信任,刘关张三兄弟结拜,不也就是一面之缘吗? 审配毛病不少,谈不上是什么顶级的谋士,但不怕死啊,这家伙刚才用剑割出血,眼都不眨一下。不怕你没才,就怕你不忠,由审配守在邺城,将来自己也就多了一条退路。 自己跟太后偷情,跟皇后玩感情,绿冒子戴到刘宏头上,纯粹是走钢丝,一旦事发,刘宏定会下杀手,而如果自己有地盘,有兵马,大不反了他,先躲几年。 刘稷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欢喜,这么久了,总算找到点打天下的感觉了。 审配越是跟刘稷接触越多,越觉得这家伙深不可测,慢慢也觉得认这个结义兄弟也不错。 第34章 吵架 当晚刘稷不走了,干脆留在审配家过夜。 审配安排两名丫鬟侍寝,这大户人家把丫鬟当成了招待客人的商品。刘稷多少有些不习惯,给推辞了。 太后在驿馆等得望眼欲穿,哪知刘稷一直不回。 “宋典,刘稷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莫非遇上什么难事了?” 宋典看着太后如此心急,:“娘娘,或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刘稷可肩负重任,不会走太远,或许明天便回。” “哼,他这是玩忽职守,哀家定要惩罚他。” 宋典心想,您不就是想让他伺候你吗?咱家哪里比不上刘稷了?这厮不就是比咱家多两棵荔枝吗?自己真是失策,干嘛去介绍什么刘稷。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休息吧,或许明天清早刘稷便回来了。” 太后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心中恼怒。 第二天,刘稷跟审配辞别,:“兄长,小弟有任务在身,不宜久留,兄长在府上静侯佳音。” “贤弟在洛阳也要小心,若遇危险,可直接来邺城,咱们另谋良策。” “兄长放心,告辞!” 刘稷离开后,审配只感觉做梦一样,一日之间便跟一名汉室宗亲结成了兄弟,真是不可思议。 刘稷满心欢喜的回到驿馆,刚进门,宋典就来了,:“刘老弟,你这是去哪了啊?怎会一夜不见人?” 刘稷有些不好意思,:“宋兄,对不起啊,有点私事给耽搁了。” “娘娘在等你呢,快进去吧。” 刘稷进入房间,:“臣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喊道:“你们都出去,哀家有话要说。” 几名奴婢出去后,太后甩个脸,:“哼,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玩忽职守?” 刘稷笑道,:“不是跟姐说过了嘛?去办些私事了,怎么叫玩忽职守?姐有宋典伺候着,我很放心。” “哼,我看你是恃宠而骄,越来越放肆了,外出不归还有借口,你有什么私事不能跟哀家说?” 刘稷太怒,真把老子当男宠了? 脸色突变,:“娘娘说话放尊重点,刘稷堂堂男子汉,我有我自己的自由,我爱去哪你管不着,我再次警告你,我不是你的奴婢,更不是你的玩物,你若觉得我玩忽职守,让陛下撤我的职好了,老子不伺候了。哼!” 说完刘稷纽头就走。 太后太怒,“你……” 刘稷夺门而出,留下太后在那傻眼了。 宋典进入房间,:“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太后脸色难看,不出声,过了一会,:“夜晚不归,哀家才说他两句,居然冲哀家发脾气甩脸子,太放肆了。” “娘娘,刘稷年轻气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后叹息一声,:“唉,哀家也没说什么,他哪么大火气,罢了,通知下去,明日起程。” “诺!” “娘娘,您别急,奴婢去劝劝他,让他给您陪过不是。” 宋典来到刘稷房间,:“子贤老弟,你怎么还跟娘娘顶嘴了?” 刘稷心想,跟你死太监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稷说道:“宋兄,小弟跟你说件事,这次回洛阳后,你劝劝太后,让我离开洛阳去地方任太守呗。” “啊,子贤,你要离开洛阳?这是何故。” “宋兄,我若留在洛阳,太后恨不得天天跟我粘在一起,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一旦被人发现,你我都吃不了好果子。离开洛阳对谁都好。” “另外我还担心一件事,一旦发生麻烦更大。” 宋典反问,:“何事?” “你心里面没有就好,不要细问。” 刘稷又道:“我跟娘娘的事,你以后多劝一下,不要火上浇油。另外,有些事不用我明说吧?” “咱家 伺候娘娘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过你放心,咱家忠于娘娘,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靠,这他妈你也知道?莫非你这厮在偷看? 刘稷骂道:“宋兄不地道,娘娘怀上这事你怎么知道?” “子贤老弟,咱家虽是阉人,但在宫中近三十年了,什么事没见过?陛下都从来不用避讳咱家。” “咱家见太后,便知你们也是一样,咱家要是没猜错,子贤老弟只怕是早有防备。” 刘稷暗骂,这厮太心细了,难怪能当上中常侍。 “宋兄,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离开洛阳,宋兄能发现,那别人就不能看出来吗?就说这驿馆当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宋典不出声,他当然明白,驿馆内肯定有陛下跟皇后的眼线。 “好吧,咱家尽力而为,同不同意就看娘娘的了。” 宋典回到太后房间,太后急问,:“如何?” “娘娘,刘稷只是耍小性子,您别生气,他可能是有意跟您闹矛盾,他压力也很大。” 太后反问:有哀家罩着,他能有什么压力?” “娘娘,刘稷担心事情暴露出去,他刚才还让奴婢劝您,等回洛阳后,希望您能外放他去任郡守。娘娘,刘稷所担心的不无道理,宫中人多口杂,万一呢?” 太后不出声,她才不愿意放弃刘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心人,怎么能放弃?陛下要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还敢弑母不成?宣太后不也有男宠吗?大不了自己离开洛阳回河间老家。 太后说道:“哀家知道了,让他放心,出不了事。” “诺!” 第二天,太后起程,刺史王芬等人来相送,太后也没给王芬好脸色,几乎一言不发。 刘稷见不贯王芬的做派,这厮历史上想废刘宏立合肥侯为帝。 刘稷骑在马背上,右手执鞭,指着王芬,说道:“王刺史,你可认得本将?” 王芬这才仔细打量刘稷,说道:“恕老夫眼拙,不识得将军。” 刘稷高喊一声,大声喝道:“王文祖(王芬字)你给我听好了,本将乃羽林郎刘稷,也是陛下的堂弟,汝之所想,本将知晓,而我之所想汝却不知。望你好生珍惜现在的生活,好生治理冀州,不要给我整出幺蛾子。” “你记住了,若敢有异心,我诛你满门,往后有人找你行事的时候,请记住刘稷今日的话。” 王芬大怒,小小羽林郎居然敢当众如此呵斥自己。王芬急得脸都通红了,居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刘稷高喊一声,:“出发!” 看着马背上的刘稷,气宇轩昂,一身戎装,王芬居然打了个寒颤。而站在远处的审配,面带微笑,不由得点了点头。 “壮哉!” 而在马车内的太后,脸带微笑,这个小男人太可爱了,居然敢如此呵斥王芬,王芬可是士人当中的翘楚,一州刺史可是轶俸两千石,居然像训小孩子。 队伍离开邺城,继续往北。河间国(郡同级)在冀州北部,跟幽州交界,(大概是后世河北沧州献县)属于冀州刺史部管辖。 由于刘稷跟太后吵过一架,太后这两天不理会刘稷,而刘稷也不理会太后,两人装着视而不见。 第35章 地窖 几日之后,队伍到达河间国饶阳县,刘宏是汉章帝刘炟的玄孙,世袭解渎亭侯,没当皇帝前连个县侯都不是。秦汉时期十里一亭,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大点的村子。刘邦当年就是个泗水亭长。 解渎亭离饶阳县城倒不远,太后回乡了,饶阳县令带着一群人来迎接。刘宏母子离开解渎亭都十几年了,但老家房子却还在,县衙派人一直在修缮,还有仆人在管理。解渎亭侯府不大,只比普通的地主房子大一点,几间瓦房,中间有个院子。 人都有思乡之情,太后看着昔日的家,回想曾经的日子,似乎是多么的熟悉,有些泪眼朦胧,房外来了一群邻居,太后连忙让人请到院子里来。 一时间,嘘寒问暖,笑容满面,太后给每个乡亲们又给钱又给物,倒也显得感人,难怪拉了这么多货物回来,原来是打算赐给乡亲们。 刘稷看着太后如此表现,他还从来没看到太后这么开心笑过,倒也觉得真诚,若换成是自己,恐怕也是这样。项羽都说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真是至理名言啊。 下午,怜居走了,羽林卫守在侯府外围。 刘稷进入房间,对宋典使个眼色,宋典便让宫女出去。 太后抬头看向刘稷,:“怎么?还跟我斗气?” “哪敢啊,这不是你不理我嘛?我哪敢惹你。” “哼,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说了你几句还给我拧上了,夜不归宿你还有理了?” “姐,如今总算到老家了,过几天就清明节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洛阳?” 太后白了刘稷一眼,:“你急什么嘛?这才刚回来呢?总得住一段时间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难得有机会出宫,你就不想多陪陪我?” 刘稷上前坐到床边,:“姐,我也想陪你呀,可外面这么多人,不安全,外面这些奴婢当中,肯定有张让的眼线。一旦张让知道了,就等于陛下也知道了,我这条小命也就玩完了。” “怕什么,这些奴婢大不了全部赐死,死了就干净了。” “姐,你开什么玩笑,好几十人呢?全杀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有伤天和,我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哼,现在知道装好人了?邓尚宫怎么死的?” “姐,那不是误杀吗?我已经后悔了。” 太后不再出声,:“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架衣柜边,太后用力推开柜子,居然露出一条小门。推开门,进入一间小房子,房间里放了一些杂物箱子,箱子上满是灰尘,推开箱子,地面上露出一个洞口,原来里面是一间地窖,看样子里面还蛮大的。 刘稷惊呆了,:“姐,怎么还有地窖?” “这是老侯爷挖的,我还没嫁过来就有了。世道不太平,世家大族谁家没有地窖?闲时放金银财物,若是强盗来了,或许能救一命。” 刘稷点头,:“姐,你不会打算咱们俩今天住在地窖里吧?这也太憋屈了。” 太后脸红:“你不是不愿杀奴婢吗?那就只好委屈你了,这地窖有一间房子那么大,一会我亲自收拾一下,你晚点再进来。” “姐,我怎么感觉这倒像是乡下人家一样。” 太后有些不好意思,:“子贤,姐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也并不强求你。世人都尊我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有你懂我。” “这次回河间本就是我的主意,本意就是希望借此机会让你能陪陪我。只希望你别嫌弃我。” 刘稷说道:“姐,放心我明白你所想。” “外面有奴婢在,咱们先出去,我先整理一下。这里面湿气很重,另外,当初地窖里还放了很多粮食,虽然现在粮食搬走了,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老鼠洞,你自己小心一点,收拾一下。” 刘稷点头,两人随后出了小房间。 刘稷来到府外,随处走走。 院外有个石磨,刘稷坐在磨盘上,抬头看天。 心中盘算着,若按照历史走,明年2月份,黄巾起义就会爆发,离现在只有不到一年时间了。如果自己去告发的话,只会更早。 怎么样才能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呢?带兵去打黄巾,实际上并无必要,黄巾实际上不到一年就被剿灭了。重要的是战后找块地盘,最好是冀州。 黄巾灭后,是皇甫嵩任冀州刺史。皇甫嵩去西凉平叛以后,韩腹接任皇甫嵩。 如今自己已经有审配这棵钉子钉在邺城,已经占得先机。接下来就得找谋士跟武将,打江山首要是人才,如今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这能成什么事? 人才去哪里弄啊?张飞关羽这个时候有没有跟刘备结拜?赵云这厮又在哪里呢? 赵云是常山真定人,这时候只怕还在某个山上学武,关羽卖绿豆四处漂泊,压根就找不到。张飞在涿郡街头杀猪卖肉,这个应该比较好找一些。可张飞那是刘备的菜,除了张飞,还有哪些猛将?典韦?许褚,黄忠? 刘稷突然像开了窍一样,典韦这时候应该还只是个猎户,还没有跟曹阿满。典韦是陈留己吾人,要不去找一下?许褚是谯县,黄忠在南阳。 刘稷走动几步,大丈夫想成事哪一个不是历经千难万苦?为了自己的霸业,多跑跑腿算什么。看来得离开河间去找人了。 拿定主意以后,刘稷便计划行动了。要想去找人,就得离开河间,这必须得太后同意。 宋典走了过来,:“子贤老弟,在想什么呢?” “无事,闲得慌,怎么,你干嘛不在房间伺候太后?” 宋典笑道:“娘娘在沐浴,有婢女们伺候着,用不着咱家。” 刘稷心想,她这什么意思?这死太监,自己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宋兄,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宋兄与张让赵忠等人关系如何?” “还行吧,虽然不是太紧密,但大家也都不相互得罪,在对付士人方面大家利益一致。” “平时,他伺候陛下,我伺候太后娘娘,可以说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张让替陛下起草的诏书,在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更受器重,权势比咱家也更大。不过在陛下身边刚才,虽然受宠,但也很累,毕竟陛下也挺忙。也没有大家在永安宫这么清闲。” “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不会轻易得罪人,张让深受陛下器重,别说是咱家了,就是宫里的各宫娘娘也对他敬让三分。” “朝中文武大臣,谁不恨他入骨,却对他又怕,当然了,对于那些士人来说,我等宦官都是他们的敌人。这个矛盾也无法解开。陛下我等掌权,也是有意来对付士族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36章 寻找帮手 “赵忠嘛,阴险狡诈比张让更加心狠手辣,平时不怎么开口说话,但也不会轻易得罪谁,陛下对他也很器重。子贤怎么会问他们俩?” “哦,倒也没什么,前几天在邺城碰到了一个熟人,曾经对我有恩,他想让我给他谋个小官,我呢,一时心血来潮,便许他个邺城令。这不,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宋典道:“不就一个县令吗?花点钱捐一个呗?” 刘稷笑道:“宋兄,我不像你啊,小弟没钱,我拿什么来捐?要不宋兄借我一点,以后再还你?” 宋典暗骂,自己真是多嘴。:“子贤,捐个县令也要不了多少钱,你跟太后说说,让张让少收点,有个几十万也就够了。如果到时候还不够我再借你。” 刘稷暗骂,妈的,小小县令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我还不如直接去找刘宏好了。 “那就先谢过宋兄了。”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当晚,刘稷偷偷溜进太后房间,然后两人钻进地窖。地窖早已让太后收拾干净了,还铺上的毛毯。只是灯光有些暗弱。 …… 刘稷说道:“姐,我跟你讲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离开河间一段时间,去找一个人。” 太后急了,:“不行,你哪都不许去,你得陪着我。” “姐,我真有事要去一趟,十天半月就回。” “不行,要去也不必如此急切,等过段时间回洛阳了再去不迟。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月沐休。” “姐,你在这等我不行吗?我去的很快的,回洛阳也不急于一时,你在这等我,我办完事就来找你,咱们再一起回洛阳嘛。” 太后还是不松口,:“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要走的这么急。” 刘稷一时无语,我是去找人打天下,你信吗? “姐,我父亲曾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这些年两家基本上没有走动,我想去退婚,看看对方是否愿意。” 太后有些不信,:“就这事你急什么?什么时候回去不行?” “姐,那女娃子等了我这么多年,估计还没有嫁人,我若不去退婚,人家又不好意思嫁人,这不是坑害人家吗?” “哼,借口,就你事多,派个人去通知不行吗?鬼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逃离河间?想离这里远远的?” “没有,真没有!”…… “我是真的有要事离开。” “哼,小家伙,你若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我说过我会尽早赶回来。” “你答不答应?就十天半月。” “姐,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得去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勇士来保护我,否则一旦遇到什么事,我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你总不希望我出事了?” “咱们在一起也这么熟了,只贵为太后,可实际上很多事并不方便,后宫不能干政,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去找几个幕僚帮手怎么没什么坏处吧?” “或许对姐你也有好处啊。” “另外,你也得注意安全,可万别给陛下生个弟弟啊?那我还有命在吗?我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太冤?” “你儿子你最清楚,虽然谈不上什么雄才大略,但玩弄政治却还算合格,心也够狠,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他一旦知道我们俩这种事,只怕会暗中除掉我。” 太后没回答。 “姐,回洛阳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就暂时住在这吧,我争取快点赶回来。如果我遇到什么事耽搁了,端午节若还没有回,那你就别等了,直接回洛阳,我也好去洛阳找你。” “啊,你还打算等到端午才回?” “我说的是如果,一般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回来。” 太后靠在刘稷怀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子贤,我觉得你别退婚了,干脆娶了人家姑娘算了,把她带到洛阳来,我给她赐爵。” “姐,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就算不退婚,也要问人家愿不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人家不肯反悔,那我也只能娶了。” “哼,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想找小姑娘?” “没有,你想哪去,我说过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 “子贤,宫中有不少良佳子,长得都很漂亮,而且还都是处子,你若想要,我可以把她们赐给你。” 刘稷心想,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再说,我要是睡了哪个女人,那这个女人就会让你杀死,我这不是害人吗? “姐,我没这想法,你就别试探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啊,现在有你就够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呗。” “你可别后悔哦,我说的是认真的,后宫佳丽三千,可不是虚的。” “姐,宫中佳丽三千跟我有什么关系?不都是你儿子的吗?这些年裸泳馆都建了好几个,不愧是传承了你的基因。我可没这想法再说,他是皇帝,我只是个草民。” “哼,休要拿陛下开玩笑,陛下虽然是我儿子,但也是天子,不可调侃。” “行,咱不说了,睡觉。” “啊,你干嘛…… …… 第二天,刘稷找来部将王安,:“王安,本将要出去办点事,这里就由你负责了,一切听太后娘娘的指示。” “诺!” 刘稷拜别太后,换了一身普通文士衣服,腰上挂着一把长剑,揣着十块金饼,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向南跑去。 房间内,宋典问道:“娘娘,刘稷这是要去哪,奴婢看他怎么像出远门?” “子贤出去办点私事,可能要十天半月才回。” “啊,这么久?您怎么不阻止呢?” 太后想骂娘:“腿长到他身上,哀家就是再阻挡又有什么用,难道强逼着他留下不成,行了,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你派人去城中办些祭祀用品。” “诺!” 第37章 程昱 刘稷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行走江湖,上回从淮南到洛阳,还有仆人李叔相陪。如今大好成了光杆司令,这要是路上有个强盗土匪什么的,只把自己给交代了。 刘稷的目的很明确,找典韦这样的猛男。典韦是陈留己吾人(河南商丘市宁陵县)刘稷在河间,要去陈留(开封),先要南下渡过黄河。 刘稷南下魏郡,直奔黎阳,再从黎阳渡口过黄河,进入东郡,然后再到陈留。 黎阳渡口,刘稷准备渡河南下。正在等渡船,只见河上游飘来一条大船,船上有一辆马车前,待船靠岸后,几名像是家丁随从,护着马车,上岸时有个台阶,众人把马车硬生生给抬了下来。 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人,年约三十出头,个子不高,长相尚可,有些微胖,短须宽鼻,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读书人。可能是世族富豪。那些刚才抬马车的随从可能都是他的仆人。 待到这些人上了码头,刘稷见等船的人还是蛮多的,怕赶不上,便牵着马快速走过去,准备上这艘大船。 哪知刘稷走得有些急,一不小心刚好撞到此人。 只听一名随从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刘稷大怒,妈的,居然敢骂人,目光如电,手握长剑,正想发怒,一剑宰了他。 “闭嘴,不得无礼。” 接着这个对着刘稷拱手一拜,:“公子请恕罪,下人口无遮拦,还请见谅。” 刘稷见这主人倒是挺有礼貌的 道:“是我不小心先撞到了先生,挨骂是活该。” “公子见谅,这些下人平时让在下惯坏了,回去后定会严加教管。” 刘稷点头,:“嗯,是该好好管教了,养狗得牵绳,否则狗会乱叫唤。” 这仆人怒道:“你敢骂人!” 刘稷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是谁他妈没穿裤子,露出这么个玩意儿?杀了他嫌脏了手。正准备出剑了。 “闭嘴!给我滚开。”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是在下不对,管教不严,公子请息怒。” 刘稷笑道:“你这人有点意思,一口一个请恕罪,可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唱双簧的意思,你这些仆人你管不好,要不我替你代劳?全部处死?” 嘶……这位这人吸了一口凉气,全部处死,这太狠了。这人是谁呢?长得气宇轩昂,年纪轻轻,有如此气质,肯定是世家贵族公子。 “公子请见谅,在下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刘稷道:“行了,我还要赶路呢?请便吧!” 刘稷牵着马就准备走。 突然对方问道,:“不知公子贵姓?” 刘稷答道:“刘稷!” 刘稷好奇,随口问道:听你口音好像来自荆州,不知阁下是谁?” “在下襄阳蒯良,确实来自荆州。” 刘稷惊道:“什么?你说你叫蒯良?” “正是!” “阁下莫不是襄阳蒯良,蒯子柔?你还有个弟弟叫蒯越?” 对方是明显也吃惊,:“公子怎知我弟?” 刘稷暗骂,妈的,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时来运转了?随便碰个人都能撞到这种牛人? 历史上刘表单骑去任荆州刺史,当时手下没有一兵一卒,荆州更是个烂摊子,到处是宗贼。随后刘表与蒯良兄弟加上蔡琩密谋,画大饼诱使宗贼投降招安,最后把那些宗贼头子全部杀死,吞了他们的部下。一夜之间刘表老母鸡变鸭,随后又招兵买马,安抚百姓,没多久便成了一方霸主。只不过刘表这人不思进取。眼见曹操一步步壮大。最后白白做了嫁衣。 刘稷立马有了主意,蒯家有钱又有才,要是能把他们兄弟给收了,那也是很不错的,虽然比不上荀彧郭嘉,但也绝对是个内政人才。实际上,去荆州当刺史也不错,荆州富足,人口众多,两三年就可以拉起20万人马。自己要是入主荆州,绝对不会像表那样只做个守财奴。 刘稷立马回身,拱手弯腰一拜,:“刘稷见过子柔先生。” 蒯良连忙还礼:“公子客气了,若在下没猜错,公子可是宗亲?” “让先生见笑了,稷确实是宗亲,乃阜陵王这一支,不瞒先生,稷刚护送太后娘娘回河间省亲,有点私事,正准备渡河去兖州,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子柔先生,不知先生可否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 蒯良也暗骂,刚才仆人骂人,刘稷要是杀了他,只怕也是白杀。这些家伙在襄阳嚣张惯了,以后还是得好好管管,不能把自己连累了。 而刚才骂人的仆人,吓得现在有点瑟瑟发抖,这可是皇家宗室子弟,惹不起,自己真是瞎了狗眼。 “公子,渡口有酒馆,若不嫌弃,不如咱们去酒馆叙话?” “善!先生请!” 才走了100多米,就进了一家酒馆。 待两人坐下后,刘稷问道:“子柔先生,您在荆州,怎么会突然来河北了?” “明公客气了,在明公面前不敢称先生。” 刘稷道:“那不如咱们就以表子相称如何?” “善!” “良有个姨母嫁在河北,良来河北是受家母所托来给姨母祝寿。” “原来如此。” “子柔兄,我知兄大才,不知兄现在何处高就?” 蒯良看了一眼刘稷:“明公过誉了,不瞒明公,良现在襄阳任掾吏,也算是为朝廷效力。” 刘稷心想,原来他已经是官身,要怎么样忽悠到他了。自己现在只是个羽林郎,又不是一方诸侯,难办哪。 “子柔,可否想过去洛阳为官?若兄想去洛阳,稷可以相助。” “谢谢明公好意,良在荆州有些产业,家族亲属都在荆州,老母也年事已高,实在不能离开。” 靠,给你不要脸,还不愿意到洛阳为官了,只想做荆州的地头蛇,想想也是,这些家伙把家族兴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想让他离开荆州到自己身边做幕僚,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了。 历史上刘表死后,曹操还没打荆州,蒯良等人就劝刘踪投降。看来现在想收买他不太可能了,只好留个眼缘吧。将来或许用得上,起码将来自己如果打到荆州了,这家伙会带头投降,或者没钱的时候会找他借点钱粮。 “子柔,如果有一天我来荆州当刺史,子柔可否到我帐下来任职?” 蒯良道:“公子若到荆州,良岂敢不效死力?” “善!” “子柔兄还有事要赶路,稷就不打扰了,若有缘,你我兄弟还会再相见。” 蒯良说道:“谢明公,一路保重!” 刘稷走后,蒯良对刚才仆人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刚才要不是我提前阻拦,刘稷便准备拔剑杀人了。若敢再出言不逊,就给我滚出蒯家。” 原来蒯良刚才见刘稷,准备拔剑杀人,所以才连忙赔礼道歉。这说明这家伙眼光还是不错的。 刘稷渡过黄河后,进入了离黄河南岸不远处的白马城。三国中的关羽诛颜良斩文丑,解白马之围,就发生在这里。 白马城不大,但位置特殊,来往客商很多,刘稷来到一家酒馆,把马拴好后,:“小二,给我的马喂一些好料。” “好呢,客官,里面请。” 进入酒馆,只见酒馆大厅还蛮大的,里面熙熙攘攘坐了几个客人。 如今还没有天下大乱,还算是民风淳朴,刘稷这一路也没遇到什么强盗。 “客官,您要什么?”一名小伙计问道。 “你们有什么好菜给我上来就是,再来一碗面条,一壶酒!” “好勒,您稍等。” 汉代兴跪坐,这酒馆里就像自助餐一样,一张凉席上摆着一张四方小桌子,客人就跪坐在桌子前。 这年代几乎没有炒菜,不是炖就是煮,没什么好吃的,之所以不能炒菜,可能是没有压榨植物油的技术,主要靠动物油。 刘稷看向邻桌,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面如冠玉,胡子老长了,一身文士装扮。看上去给人感觉应该是个士人。 正在这时,对方也看向刘稷。 或许是后世的习惯,刘稷对人家点点头,就算是打个招呼了。 哪知,小伙计端了五六个菜上来,还在继续上菜。 刘稷惊呆了,一只全鸡,一只全鸭,一条全鱼,就是用一个陶罐装着,看上去就像是焯水煮死,没有任何佐料,这他妈能有什么味道? 问道:“小二,你咱上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得完吗?” “客官,是您刚才自己说的呀,有什么好菜上来就行。” 得,只怪自己多嘴,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这店家也够黑的,你他妈真有什么搞什么,不会再端上来一头猪吧? 刘稷不再出声,浪费就浪费呗,反正自己钱也是别人给的。扯下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啃,除了一点咸味,啥味都没有。 接着又是上了几个菜,刘稷每样尝了一口,直接想吐。 “拿起泥制字的陶罐酒杯,喝一杯,酒酸的要死,简直是喝醋。” “噗!”刘稷一口把酒给吐了。 刘稷差点就没骂黑店,一个人满满的一桌子菜,桌子都快放不下了,店里众人看刘稷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刘稷也有些尴尬了。 小二问道:“客官,您?” “小二,你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酸?” “客官,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了,来往的客商都喜欢。” 刘稷揺头。 然后对着邻桌中年人说道:“先生,若不嫌弃,可否与在下同饮一杯?” 中年说道:“谢公子美意,在下这已有了。” 刘稷碰了个软钉子,别人不买账。 刘稷这人,越是有人不买账,他越是好奇,干脆走过去。 “敢问先生,此处前往陈留还有多远?” 中年人又仔细盯着刘稷看了一眼,回答道:“往东南方向沿着官道大概还有两百里。” “谢先生指点,在下观生先乃是士人,不知先生在何处高就?” 对方明显没想到刘稷会问这些,一时有些诧异,说道:“闲散野人罢了。” 靠,这厮是想忽悠自己。 刘稷也不想再理会对方了。 哪知对方问道,:“不知公子在何处高就?” 刘稷答道:“就是个跑腿的,当不得高就。” 对方却突然面带微笑:“公子应该是从洛阳而来吧?” 刘稷好奇,:“哦,先生何以见得?” “公子的佩剑应该来自宫中禁卫,外面的座骑,乃是军中战马,公子长相气宇非凡,下酒馆却不会点菜,美酒在公子嘴中只是酸醋。在下若所料不差,公子应该是一位出自名门望族的将军。” 刘稷大惊,虽然猜的不全对,但是也八九不离十,此人不简单,察言观色,见多识广。莫非是历史上什么牛叉的人? 刘稷点头:“先生果然好眼力,在下阜陵刘稷,添为羽林郎,还当不得将军之称。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刘稷?”对方默念了一遍。 “在下程昱。” “程昱?”莫非是曹老板的心腹谋士?刘稷惊呆了,怎么随便到个酒馆就能碰到这么牛叉人物?先前在黎阳渡口碰到了蒯良,如今又碰到了更厉害的程昱,难道这是天意? 刘稷惊道:“先生莫非是兖州东郡程昱程仲德?” 对方也有些惊讶,:“正是老夫,公子怎会知老夫表字?” 刘稷连忙起身拱手弯腰一拜,:“刘稷拜见先生,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请受一拜。” 程昱没想到刘稷会这么行礼,连忙还礼,:“公子客气了,小小贱名,何足挂齿?” “先生乃当世高人,非张良陈平等辈不可比也,能与先生在此相识实乃三生有幸也。” “小二,再上两壶好酒。” “先生,请坐!” 两年重新坐好,刘稷问道:“不瞒先生,稷是授命护送太后回河间老家。一时心烦,便向太后告假,想来陈留寻一位友人,不曾想在此结识先生。” 程昱说道:“昱正要回东郡老家,路过白马城,刚才见公子气质不凡这便多瞧了几眼。” 刘稷问道:“先生可否已经入仕?” 程昱摇头,:“昱才疏学浅人缘浅溥,不足以入仕。” “先生何必自谦,当今天下,能比肩先生之才者屈指可数。哎!举孝廉,父别居,举茂才,不知书,先生一身所学,若不能为国所用,这是国家的损失,是我大汉的损失。” 程昱没想到刘稷居然这么懂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十年寒窗苦读,谁不想当官呢?可举孝廉的名额去哪里找啊? “先生,可信稷否?” 程昱反问,:“公子何意?” “先生,稷乃汉室宗亲,陛下视我为兄弟,阉党也让我三分。稷恳请先生跟我去洛阳,别的我不敢保证,千石以下的官职任凭先生挑选。” 程昱没想到,刘稷原来还是汉室宗亲,还给他许官。 哪知程昱摇头:“公子好意老夫心领了,然而老夫如今心灰意冷,还不想为官。” 靠,要是别人遇到这种好事,烧高香都来不及,你他妈还拒绝。你要真不想当官,历史上就不会跟了曹操,只怕还是看不上我吧?不过不要紧,慢慢来,一旦让我盯上了,你想跑是没有可能,除非你杀了我。对于这种牛人,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刘稷急了,:“先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生大才,有诓扶宇宙之术,扭转乾坤之能。若就此埋没岂不可惜?先生乃世之达者,当为天下苍生做些有用的事。” 第38章 愿去洛阳 刘稷继续说道:“稷虽年少,但身为汉室苗裔不能见国之大才就这么蹉跎一生。恳请先生出仕为官,为民请命。” 说完,刘稷又是拱手一拜。 程昱没想到刘稷这么重视他,高帽子戴的这么大,一时间又有些难办的,犹豫不决了,从内心上来讲自己还是想当官的,只是现在确实有些心灰意冷。 “公子,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善!” 刘稷内心早已乐开了花,要是能得到程昱,那可比得到一员猛将还要强。程昱这厮,既是谋士又是内政人才,更重要的是这厮心狠手辣,历史上曹操缺粮,拿人的尸体当粮食,就是他想出来的,真是毫无底线,而且这个家伙长寿,比曹操大十几岁,却活到了80岁,跟曹操是同年死的。 “来,仲德先生,喝酒。” 酒馆众人见刘稷这么豪爽,这人这么客气,还许诺官职,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但程昱可不好忽悠,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有馅饼的事往往是陷阱。 刘稷也不嫌酒酸了,直接敬过没完。 酒喝差不多了,程昱说道:“公子去陈留,咱俩也是同路,不如一块走,咱们边走边谈?” 刘稷点头:“也好!” 喊道:“小二,结帐。” 拿出一块金饼,往桌上一拍,:“这厅中所有人都算到我账上,剩下的赏你了。” 小二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收到金饼。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玩意老值钱了。别说厅中这几桌,就是再来十桌也要不了这么多,自己能赚不少了。 “谢谢公子打赏。” 刘稷心想,老子喜欢打赏,就喜欢当榜一大哥,就是这么豪爽,小孟尝的名头可不是开吹的。 程昱也是第一次见人这么豪爽,居然把厅中所有人的单都买了。一时间对刘稷又多了几分好感,起码这位公子不是小气之人。 俩人来到外面,刘稷牵着马,突然脑袋又出了个主意,得让程昱感动一下。 “先生,咱们只有一匹马,您长刘稷几岁,这马便由您坐,稷年轻,脚力还行,我给您牵马。” 程昱大惊:“啊……这不妥,公子身份尊贵,怎可为老夫牵马?这有失身份,万万不可。” “先生言重了,达者为师,刘稷在先生面前就是学生,学生给老师牵马本是应该,周文王曾为姜子牙驾车,稷这算得了什么。” 说完刘稷这厮便动手扛着程昱往马背上坐,程昱既感动,又觉得很无奈,只好乖乖上马。这家伙明显是黏上自己了。 就这样,刘稷牵着马,程昱在上面坐着,两人就差没去西天取经了。 程昱内心五味杂陈,活了半辈子,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这刘稷真是怪人,长相俊美,身份尊贵,却如此的尊重自己。像他这个年龄身份尊贵的公子哥,自己见多了,不是嚣张跋扈,就是混吃等死。可刘稷却能如此礼贤下士,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 出城走了几里地,来到一个小山坳。程昱说道,:“公子累了吧?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儿。” “也好!” 俩人分别找了块石头坐下。:“公子去陈留何事?” 刘稷笑道:“不瞒仲德先生,稷听闻陈留己吾有一人,天生神力,为人豪爽,有万夫不当之勇,故而去寻之。” 程昱反问,:“公子千里求贤,甚为感动,只是如今天下太平,公子何必去寻这等武夫?” 刘稷心想,太平个毛,马上就要乱世了。 “仲德先生可知太平道。” 程昱点头:“有所耳闻,听说冀州一带太平道盛行,目前,颍川,南阳一带也是信徒众多。” 刘稷笑道:“张角兄弟创立太平道,发展教众,蛊惑人心。如今朝廷朝政败坏,阉党横行,国库空虚。地方上士族土地兼并严重,无地百姓十之七八,百姓早已哀声载道。若遇个天灾人祸,一旦张氏兄弟登高一呼,必是天下响应。” “事实上,去岁河北就大旱,若今年再是如此,恐怕天下大乱…乱世将至矣…哎!” 程昱双眼看向刘稷,内心更是震撼不已,心想,果然看得远,你要是刘宏该多好啊! 程昱问道:“既然公子看出张角兄弟在妖言惑众,何不早报告朝廷,解除后患?” “先生,天下大势如此,没有张角,也会有李角。这些年朝廷不是没有接到线报,可惜朝廷诸公并不重视。太平教徒,事实上已经发展的到处都是,即便是皇宫中,也有些内侍加入其中。” “公子,若真如公子所言,天下大乱,公子将如何自处?” “稷虽人微言轻,但身为高祖苗裔,当伸大义于天下,扶大厦于既倒,救黎民于水火。然而智术短浅,力量单溥,故而欲寻觅四方英杰。” 稷程说道:“公子志向高远,忧国忧民之心老夫甚为敬佩。” “先生,稷欲拜先生为师,每日聆听先生教诲,还望先生莫要推辞。” 程昱不答,只是摸着胡须。 “先生,您一身所学,稷以为当为民请命,切不可蹉跎浪费。” 程昱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公子,你常伴天子左右,以为当今天子如何?” 刘稷摇头:“不瞒先生,我乃阜陵王这一支,虽是宗亲,但跟陛下隔了七八代,其实我来洛阳也不久。跟陛下也只有过几面之缘。 “虽然陛下与我兄弟相称,但其也只限于表面,接触的并不多,不过以我对陛下的了解来看,其志大才疏,也颇有些政治谋略,却没大智慧,而且眼光不高。至于品性嘛,好色贪婪。先生以后去洛阳,也可自行了解。” 程昱一时有些难以下决定。刘稷见他这样,也多少理解一些。 “先生,要不这样,您先跟我去洛阳,暂时不入仕,只是看看,就当是在给我授课,顺便散散心。若到时想入仕了,我再给先生安排,您看怎么样?” “先生,稷虽年轻,但安排个千石以下官职,并不难,即便是郡守刺史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请先生不必质疑。” “公子通神,老夫从不质疑,也罢,公子如此客气,老夫亦不再推辞,那就跟公子去一趟洛阳。” 第39章 到达己吾 刘稷大喜,好,能得先生相伴,大慰平生。 “先生请上马,咱们继续赶路。” 程昱摇头:“不坐了,老夫与公子一同步行便可。” 刚走几步,刘稷一拍额头,:“唉呀,先生,去洛阳得往西,可我还得去一趟己吾。先生,要不咱们一同去己吾,然后再去洛阳?” 程昱反问:“非去己吾不可吗?” “先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稷所觅的乃万人敌,一旦错过抱憾终生,若得此人相助,如高祖得樊哙也。” 程昱没想到刘稷这么看中对方,说道:“既如此,公子可先快马去寻找,老夫家在东郡,离此并不远,等回家一趟,老夫自己去洛阳找公子。” 刘稷心想,到时你不来了,我不亏大了。 “不,不,稷怎能如此?要不这样,稷先送先生回家,然后再去己吾,先生就在家中等我,等我找到了人再来接先生去洛阳。” “公子,这是何苦,老夫自己去便是。” “先生,现在世道也不太平,稷若不亲自送先生回家心中实难安。先生就别再推辞!” 程昱无奈,只好接受刘稷的意见,他也明白,刘稷这是不愿放弃他。 程昱家在兖州东郡东阿(山东东阿县)实际上离白马城还挺远的,刚才程昱说很近,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哪知刘稷偏偏要送他。 这一走就是两天才到东阿县,一路接触的越多,程昱对刘稷更为佩服,其眼光,才学几乎深不可测。 程昱家境殷实,虽然还算不上世族,但也非普通人可比,其实在这个年代,能读书的人家庭都差不到哪去。穷苦百姓根本就买不起书籍。 拜别程昱,刘稷快马加鞭前去己吾,看着刘稷离开的背影,程昱一时又陷入了沉思。 刘稷一路狂飙,沿途打听,终于三天之后到达陈留己吾。刘稷在县城四处打听典韦,可根本就打听不到。 刘稷晕了,这怎么回事?难道没人认识典韦?这可是猛人,怎么没人认识?莫非典韦这厮现在还没出名?好像典韦杀人躲了几年。难道现在还没杀人? 刘稷寻思了一会,看来得借助官方力量了。当地父母官应该知道吧? 刘稷来到县衙,:“让你们县令来见我。” 衙役见刘稷气势非凡,不敢像对待普通百姓那样呵斥,只好乖乖的去通报。 不一会县令出来了,一名50来岁的胖老头,吃的肥头满面的,双方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不知公子是何人,找本县何事?” 刘稷不想得罪人,毕竟是有事求人家,双手一拱:“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本县陆韬。” 刘稷拿出腰间的一块牌子。:“在下羽林郎刘稷,奉太后娘娘懿旨,来此寻人,还望陆县令配合。” 陆韬大惊,连忙说道:“陆韬拜见天使。” 天使?刘稷有些蒙圈了?我又没长翅膀,是怎么是天使? 哦,是了,天使就是天子的使臣,有点像钦差大臣。 但刘稷明白,如果自己承认是天使,这家伙要是上奏朝廷,说自己接待了天使,搞不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毕竟刘宏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陆县令,本将来此,乃是为太后办私事,并非受朝廷旨意,还请保密。” “下官明白了,只是不知将军要下官如何相助?” 刘稷说道:“”己吾有个叫典韦的人,力大如牛,身高九尺,此人便是我要找的人,但本将对此地不熟,故而请陆大人相助。” 陆韬心想,找人,这算什么难事,我就怕查我贪污的事, “刘将军放心,只要人是在己吾,就一定能找得到,只是不知这典韦犯了什么事,是否需要派兵捉拿?” “典韦并未犯事,乃是我要找的人,尔等不得无礼,陆大人还是叫人去找吧。耽误了太后的事,咱们都吃罪不起。” 陆韬点头:“来人,把所有的乡老,各亭亭长都给老夫找来,天黑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到县衙集合。” “诺!” 众衙役快速行动,分头去找。 陆韬点头哈腰,:“刘将军远道而来,请先进内堂休息,下官安排酒菜,为将军接风洗尘。” 刘稷笑道:“陆大人太客了,如此在下就打扰了。” “哪里哪里,将军里面请!” 有白吃白喝的好事,刘稷当然不会拒绝,刚好自己也累了。 县衙后堂,陆韬陪着刘稷喝酒,身边有几名漂亮小丫鬟伺候,:“刘将军少年英雄,能来下官这偏远小县,下官实感荣幸,来,下官敬将军一杯。” 刘稷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陆大人客气了,还是在地方上为官好啊。在下虽然在洛阳可没刘大人这享受啊!” “将军客气了,小县寡民,哪能跟洛阳相比?羽林卫乃天子亲军,将军前途无量矣。” 刘稷突然有了计较,这厮这么客气,莫非想巴结自己?自己何不借此机会,搞点钱花花?这厮长得肥头大耳的,明显是个贪官。 刘稷笑道:“不知陆大人在己吾任职多久了?” “下官在此已经十年,” 刘稷念叨:“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陆大人何不换个环境?比如升一升?” “唉,下官上头没人啊,入仕20多年,只怕也就这样了。” 刘稷笑道:“陆大人何不找一棵大树?俗话说大树下面好乘凉,我观陆大人将来定能高升。” 陆韬双眼放光,:“刘老弟可有门路?” 靠,刚才叫将军,现在叫刘老弟,真他妈会套近乎。 刘稷装逼:“门路到是有,只是得花钱啊,我来时曾跟皇兄聊过,地方上有些官员政绩很好,只是无人提拔。像陆大人这样的实干官员,理应给些机会。” “啊,将军称陛下为皇兄,莫非是宗亲?” “让陆大人见笑了,确实是宗亲,只不过在下乃是阜陵王这一支。” “原来将军还是宗亲,下官失礼了。” 刘稷说道:“陆大人客气了,刚才陆大人说到门路,我到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 “何人?” “中常侍张让!” 第40章 等人 陆韬大惊,他当然知张让的厉害, :“当真?” “陆大人若不信随时可去洛阳,到时我陪陆大人去见张让。不过张让这阉货贪财,陆兄想升官,得破费啊!” 陆韬点头,:“谢将军指点,下官若能得将军引见张让,定不会忘将军之恩。” 刘稷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看你愿不愿意给钱了。你若愿花钱,老子带你去见张让不就一句话的事。 快到傍晚了,县衙大堂齐聚了一众己吾本地乡老,亭长,可以说是己吾县一众地头蛇。 陆韬说道:“诸位,这位是京城来的刘将军,将军要找一位叫典韦的人,你等可有认识典韦的?” 突然一名老者说道:“将军,可是吾城村的典韦?” 刘稷连忙问:“老先生可认识他?” “将军,老朽村尾山脚下有一户人家姓典,本村原本没有典姓,大概四十年前逃难过来一位典姓汉子,后来落户在本村,靠打猎为生,不过这人几年前便已死,但他有个儿子叫典韦,只是不知是不是将军要找的人。” 刘稷反问:“此人身高如何?多大年纪?” 老者说道:“典韦身高九尺有余,相貌丑陋,身材魁梧,膂力过人,二十几岁的年纪,是个好猎手。经常打到一些凶猛猎物。老朽离他家有些远,所以很少来往,但倒也熟悉。” 刘稷高兴道:“就是此人,还望老先生带路,在下现在就要去见他。” “将军愿往,老朽自当带路。” 陆韬说道:“刘将军,既然知道是此人,那下官派人去请就行,将军在这里等候便可。” “不了,陆大人,麻烦您给这位老先生备马,我现在就去。” “诺!” 刘稷跟着老头,一行人来到典韦的家,天都已经黑了。只是房间还有灯光,典韦是个好猎户,经常能猎到虎豹,皮毛能够卖个好价钱,家中居然有几间瓦房,这在猎户人家看来算是比较富裕了。 只听老者喊道:“典嫂子,可在家?” 门开了,一名20多岁的少妇走了出来,这女子长相普通,大手大脚,一看就是个干农活的好手。 “您找谁?” 这时少妇后面,又走出一个50岁左右的老妇。这老妇差不多有1米7高,只是身材有些佝偻,这在古代的女子当中算是很高的了,难怪生出典韦这么怪胎的儿子。 “吴叔?”您这是……? 老者连忙说道:“典嫂子,这位是京城来的刘将军,这位是己吾陆县令,他们来找你们家典韦。” 刘稷一看就明白,这是典韦的老娘跟媳妇。 刘稷上前,连忙拜道:“侄儿刘稷,拜见伯母。” 典母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将军,我儿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伯母言重了,典兄并未犯事,是小侄得知典兄英雄了得,这便前来拜见,一时找不到尊府,这便请这位吴老先生相助。” “原来没犯事,那就好!只是我儿进山打猎还未归。” 刘稷回头,:“陆大人,吴老先生,你们回去吧,在下留在这便可?” “刘将军,天都黑了,典壮士还未回来,要不您先回县衙,明日再来,反正找到家了。” 刘稷摇头:“不了,你们回去吧!哦,等等,陆大人,还劳烦您帮我准备一份“辟”礼,明日派人送来,尤其多带几坛酒过来,容我后报。”(征辟,古代的选人制度,皇帝叫征,士太夫叫辟)。 “诺!” 陆韬无奈,只好带人走了。 典母没想到这天都黑了,这小将军还不走。 典母说道:“将军,外面冷,请屋内坐。” “谢伯母!” 农家房子,泥土地板,除了几间瓦房,几乎家徒四壁,刘稷都不知道坐在哪。 刘稷拿出身上一个小布袋,还剩下六块金饼。 “伯母,初次见面来的匆忙,小侄一点心意,还请伯母别嫌弃。” “啊……这个不能收。” 刘稷硬是递到典韦的妻子手中,:“还请嫂嫂代为收下。” 典韦老婆也姓刘,刘氏以为布袋当中可能就是一些铜板还是什么。便不再推辞,给收下了。只是这一对婆媳内心早就震撼不已,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将军找上门?而且还对自己这么客气。 “将军,我儿乃是猎户人家,将军为何如此客气?老身这心里实在是不安。” “伯母,小侄叫刘稷,字子贤,您叫我子贤便可,在您面前我当不得将军之称。” 典母这脑子,实在不够使了。壮着胆子问道,:“将军,你找我儿,到底意欲何为?” “伯母,侄儿得知典兄有万夫不当之勇,亲自前来,“辟”典兄去洛阳为官。” “啊,当官?我儿大字不识一个,这个怎么能当官呢?将军莫开玩笑吧?” 刘稷心想,要想忽悠典韦,得先忽悠他老娘。只要他老娘同意,他就得乖乖就范,看来得换个思路了。 “伯母,您可听说过举孝廉入仕为官。” 典母点头:“听说过。” “伯母,举孝廉首先看重的是孝顺,典韦对您可孝顺?” 伯母点头:“我儿孝顺,家中大小事务从不让老身担心,三九寒冬亲自给老身暖床,有何吃食都是先让老身先吃。” 刘稷说道:“您有个好儿子呀,如此孝顺,朝廷也看中他,所以征辟典韦去洛阳为官。” 典母半信半疑,:“可我儿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为官?” “伯母,当官有很多种,有一种官他不用识字,再说,不识字也可以学嘛。” 典韦的老婆好像听明白点什么了。:“将军,你莫不是召我夫君去从军吧?” “嫂嫂,确实是让典兄去从军,但不是当大头兵,而是当将军,手下有千军万马,所以他不用打仗,只要在后面指挥就行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现在天下太平,也没有仗可打。” 刘氏一时有些不懂了,要是让夫君去打仗,我可不愿意,战场上刀剑无眼,伤了怎么?那自己不守寡? 等了许久典韦还没回,这对婆媳明显想睡觉了,可自己大老爷们在这里也不方便。 “伯母,时辰不早了,你们睡觉吧,我去外面等典兄。” 第41章 猛汉回家 典母想留刘稷在房间,可又不好开口,毕竟男女有别,自己家里还有个儿媳妇在。 刘稷退出房外,站在院外冷得瑟瑟发抖,只好咬牙坚持,找了一个木凳子,坐下来打个盹。 心中无限感慨,大丈夫要想成就大业,哪一个不是受尽千难万苦,冷一夜算得了什么?能得到典韦就是再冷也值。 房间内,刘氏打开布袋,惊呆了,居然是金饼,虽然只有六块,但这可是黄金。 “娘,您看?” 典母看了一眼,不出声。 “娘,此人还在外面等着,晚上这么冷,要不我送一盆炭火过去吧?” 典母沉默片刻,道:“不必了,让他在外面冷一夜吧,此子年纪轻轻,气势不凡,那县太爷在他面前都唯唯诺诺,足见他身份尊贵。” “此子知书达理,宁愿受冻,也不愿留在屋内,他是怕惹来闲话,坏咱们的名声。” “娘,当官的都趾高气扬,欺压良善,他那么大的官,怎么肯受冻挨饿,他怎么还傻傻的站在外面,干嘛不回去明日再来?他是不是傻呀?” 典母摇头:“或许他跟我们见到的官不一样吧?” “娘,您真愿意让夫君去洛阳啊?反正我不愿意,若是去投军多危险?君夫又一根筋,哪里懂得混什么官场,我看还是别去了好。” “怎么,舍不得韦儿了?不是你催他去打猎的吗?投军危险,打猎就不危险?山中的猛虎不危险?这位将军不都说了吗,不用我儿去打仗。” “娘,夫君不打猎吃什么呀?咱们家又没土地可种,您怎么还怪上我了?您啊,就是希望夫君去当官。” 典母笑了:“怎么?别人当得官,我儿就当不得?我儿哪里比别人差了?刘将军都说了,我儿孝顺,可以举孝廉。那县太爷就是举孝廉才为官的。” “娘,既然你想让夫君去当官,干嘛不让我送火盆给他,让人家冻一晚?这要是得罪了,多不好?” 典母白了媳妇一眼:“你啊,你没看出来这位将军是志在必得吗?他想让我儿跟他走,才会如此,要是轻易让他得到,他以后就不会重视了。你啊,学着点吧?” “娘,那是不是我让夫君轻易得到了,所以他现在不重视我?” “胡说,你可是韦儿当了一张虎皮才取回来的,怎么能叫轻易得到?猎虎多难啊?死了多少猎户?再说韦儿怎么不重视你了,你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样不是韦儿赚来的?” 这两婆媳真有意思,要是刘稷在这里,肯定会哈哈大笑。 刘稷在屋外等了一夜,而典母也是一夜未睡,要让儿子离开自己了,这哪睡得着啊? 一大清早,典母便开门,只见刘稷蜷缩着身体在那瑟瑟发抖,身上一片白霜,典母有些感动了。 “刘将军……” 刘稷突然睁开眼睛站起来。:“伯母,早!” “刘将军,外面冷,你进屋吧,喝碗姜茶吧。” 刘稷必想,你这老太太怎么不早说?你昨晚说有多好啊,让我白白冷了一晚。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冷成病了。 “谢伯母!” “喝杯姜茶,暖暖身子,感觉又舒服多了。” “伯母,典兄今天会回吧?” “刘将军,我狩猎有时一去就好几天,这个可说不准的。” 刘稷大惊,自己昨晚就没睡,冷了一夜,这要是典韦今天再不回,在外面过夜,自己可顶不住了。别说自己这身板,就是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 刘氏煮了些早点,小米糊糊,几块面饼,又糙又硬,刘稷忍着头皮给吃了下去。 “乡下人没什么吃的,将军别见外。” “嫂嫂客气了,小弟没那么娇贵,嫂嫂能吃,小弟也能,等到了洛阳,小弟还需嫂嫂照顾。” 刘氏问道:“啊?我也去洛阳?” “嫂嫂跟典兄是夫妻,当然一起去,伯母也跟着去,以后到洛阳,咱们都是一家人,生活上的事,由嫂嫂作主。” “啊……”刘氏有些心动了,但这事得母亲作主,她可不敢乱答应。 没多久,陆韬又来了,还带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内装着一些礼物,有布匹,酒,肉等等。 典母看着县令送来的东西,内心又多了几分肯定。 刘稷见有马车,内心一喜,今晚若典韦还没回自己就住在马车里,起码比外面暖和多了。 “陆大人谢谢了,这辆马车麻烦您留下,我有用处。” 陆韬心想,完了,我的马车又被他看上了。 “善!” 陆韬走后,下午时分,典韦终于回了。 刘稷老远看到典韦就大吃一惊,一米九几的个子,肩上扛着一只金钱豹,腰间憋着一把弓箭,离着老远便喊,:“娘!” 刘稷连忙起身,走向典韦,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皮肤黝黑,有些塌鼻子,双眼有神,胡须像钢针一样插在脸旁。头发有些散乱,穿着一身兽皮,简直像个野人。手臂都快有自己大腿那么粗了。简直他妈像奥尼尔。 刘稷咽了一口口水,妈的,就身这块头,天底下就少有,普通人在他面前,不用打都有点发怵,不愧是猛人。 刘稷突然有点心疼刘氏了,就典韦这身板,刘氏怎么受得了?除非女上位,否则…… 刘稷弯腰一拜,“见过典兄!” 典韦看着刘稷,咧咧嘴,摸摸脑袋,把金钱豹一扔,:“俺好像不认识你。” 刘稷说道:“久仰典兄威名如雷贯耳,今特来拜访,典兄各然英雄也。” 典韦不喜欢这文绉绉的,:“俺有啥威名,不过一个猎户罢了。” “韦儿,你回来了,这位刘将军昨夜就开始在等你了,请你去洛阳做官,你可否愿意?” “做官?娘,您没开玩笑吧!” “咕咚咕咚”喝了一瓢水。” “娘,孩儿要陪着您,哪也不去,俺不想做官。” 刘稷急了,典韦若不肯走那就完了,这种人性格八头牛都拉不回,强逼也没用。看来还得从典母身上下手。 “典兄,伯母,大丈夫当心怀大志,典兄有万夫不当之勇,怎可打一辈子猎?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典兄可为将军,将来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岂不更好?” 第42 韦哥想随 典母问道:“刘将军,你为何如此急切想让我儿去当官,这到底是为何?” 刘稷心生一计,:“实不相瞒,我听闻典兄有逐虎过涧的本事,觉得人才难得,便凑明陛下,征辟典兄入朝为官,如果典兄不愿去,我便犯了欺君之罪,按照大汉律法,欺君是要杀头的。故而若典兄不愿为官,我便会被陛下处死。” “啊……”典母大惊! “刘将军,你先去外面等等,我跟我韦儿好好谈谈。” “也好!” 刘稷出了房子,心想,哪怕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死缠烂打,也得把典韦忽悠走,刚开始来之前还没有这么强烈。现在见到典韦这身块头了,这哪能放弃啊? 房间内,典母说道:“韦儿,这刘将军昨天在屋外冻了一晚,都不愿打扰我们婆媳,乃是个正人君子,为母观其面相乃富贵之相,绝非奸诈小人。” “你一身本领,若就这么打猎一生,确实有些可惜了,为娘也心有不甘。况且,打猎也挺危险,山中虎豹毒虫众多,为娘也替你担心。” “这刘将军已经送了好多礼物,又苦等了一夜,心意诚足。况且,他为了你已经在陛下面前夸下了海口,若真让他犯欺君之罪,为娘又于心何忍?要不你就答应了吧。” “娘,可我没当过官啊,俺又不识字?不会闹笑话吧?” “这倒不难,刘将军若诚心待你,你跟着他就是了,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为娘也不知道这官职大小,但是这县太爷见到他都唯唯诺诺的,恐怕他的官也不小。” “等到了洛阳,你也可以学习识字嘛,不管怎么说,去开开眼界也好,打一辈子猎是没有出息的,你不能再走你爹的老路了。” 典韦最是孝顺,吃老娘都这么说了,点点头,:“善,我听娘的,那您也跟我一同前往。” 典母摇头:“为娘就不去了,为娘老了,腿脚不便,我跟你媳妇在家等你,你若在洛阳真是安顿好了,再来接你媳妇。” “娘,留您在家这俺哪能放心?” “韦儿,有你媳妇陪着我,你就放心吧,刘将军送来的财物,够我们吃上几年了,家中也还有一些积蓄,你不用操心。” 典韦看向刘氏,刘氏其实内心也想跟典韦一起走,但是她也不愿意留下婆婆一个人在家。 刘氏点头:“娘不走,那我就留下来伺候娘,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不会让娘亲饿着。” 典韦只好点头,:“娘,那我安顿好了,便来接您,到时咱们一起去洛阳。” “嗯,娘等着!” 典韦出了房门来到院子外面找刘稷,而刘稷却站在他家几十米开外的小山坡上。 刘稷抬头看着天,口中吟诵:“天高三尺三,非云山不阻。” 典韦上来了,说道:“俺答应跟你去洛阳。” 刘稷不语,其实他心中早已知晓答案,典韦虽然有些憨厚,但并不傻,也并非胸无大志,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去投军张邈,再投曹操。况且典母明显是有意让儿子去当官,否则昨天就会催自己走,压根就不会留他在外面等,典韦孝顺,当然不会逆典母的意思。 刘稷递过去早已准备好了一坛酒。 “典兄,咱们先干了这坛酒再说。” 典韦接过酒坛,刘稷打开另一坛,:“这是己吾县令陆韬送来的酒,咱就借花献佛,敬典兄一坛。” “干!” 刘稷对着酒坛边倒…… 典韦没想到刘稷居然这么豪爽,也打开封盖,开怀畅饮。 两人都是酒桶,一坛酒居然喝了个干净,男人之间喝完酒了话就多了。 “典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小弟能得典兄相随,大慰平生,咱们兄弟将来要做一翻大事业。” “哦,典兄,你让伯母跟嫂嫂收拾一下,咱们明日便出发,刚好这陆韬送来了马车,到也方便。” “俺娘跟媳妇就不去了,等以后安顿好了,再来接她们,现在还是算了吧!” 刘稷点了点头:“也罢,那咱们就先走,以后再来接伯母。这样,今晚典兄就好好陪陪嫂子,我呢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县衙,明早来接你,你看如何。” 典韦点头:“善,俺听你的。” 刘稷驾着马车前往县衙,既然典韦已经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可能,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在这挨冻了,给典韦一晚上时间,让他们两口子好好亲热一番,多放几炮,下次再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刘稷一想到典韦这块头就替刘氏担心。 县衙内,陆韬陪着刘稷喝酒,一心想巴结刘稷。 “刘将军,典壮士是否已愿意相随。” 刘稷想给典韦长点脸,笑道:“典韦到了洛阳便是将军,怎么舍得拒绝?不过典母不愿去洛阳,往后还请陆大人多多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 “哦,将军年少有为,又是宗亲,有婚配?” 刘稷心想,你他妈莫不是也想给我做媒吧?我可不想惹来麻烦。 “家父已经替我定好了一门亲事,只是女方还未过门,怎么陆大人莫非想给我保媒?” 陆韬有些诧异,:“下官就是有这个心,只怕刘将军也看不上啊。” 刘稷笑道:“谢谢陆大人看得起在下,只是却有婚约在身,绝非什么看不上。” 陆韬原本想把女儿嫁给刘稷,没想到刘稷有婚约了,也只好作罢。总不能让女儿去作妾吧?这也太丢人了。况且刘稷也没主动说出来。 刘稷在县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自己骑一匹,还在陆韬这借了一匹马前往典韦家。 典韦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着典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依依不舍的上马随刘稷离开己吾。。 第43章 去河间 刘稷一路北上,先得去找程昱,只是典韦像是有些闷闷不乐。:“典兄,大丈夫志在四方,可不要贪恋家乡的温柔,等以后名扬天下,富贵还乡,那才威风。” “俺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家中老娘有些不放心。” “典兄放心,小弟已经跟陆县令打过招呼了,他会照顾伯母的,再说前天我来你家时,你们村乡老都见到了,得知你去当官了,他们只会巴结伯母她们。” “哦,典兄,以后叫我子贤便可,可别叫什么将军,听得别扭。往后你我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典韦一时没出声音,或许还没到那种地步。 但刘稷却不会这么样想,既然已经遇上了,该使用的小手段还是要使,以后日子长了,不怕典韦不归心。 东郡,东阿城,程昱府上,刘稷典韦俩人来了。 “见过仲德先生!” “公子好快啊,你这才几天?” 刘稷笑道:“我这不是怕先生等的太久吗?” “先生,这位就是我去己吾找来的结义兄长典韦。” 程昱早就在打量典韦了,心想,难怪刘稷要急着去找他,就这身板,自己还从未见过,不愧是万人敌。 典韦对着程昱拱了拱手,程昱点头:“真英雄也!” “里面请!” “来人,备席!” “先生,备席就不用了,能否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谈谈?” “善,咱们书房谈!” 典韦见刘稷去书房,主动站到门外,刘稷连忙说道,:“兄长也进来,你我是兄弟,我的任何事情都不对你隐瞒。” 程昱看向刘稷,见刘稷对典韦这么说,心想,果然懂得收买人心,这典韦还不得对你这句话心怀感激。 三人跪坐。 “公子,这没有他人,到底什么事?” 刘稷笑道:“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如今太后还在河间等我,本想跟先生直接去洛阳,但又怕太后怪罪,反以想征求一下先生的意见,是先去河间,还是直接去洛阳?” “若先生想直接去洛阳,我便先陪先生去洛阳,若先生不急,不如随我去河间,先见见太后,或许能给先生意外收获。” 程昱没出声,一时房间出奇的安静。 “先生,您不会怪罪我言而无信吧,先生请放心,若先生想先去洛阳,我便暂时不回河间了。” 程昱摇头:“老夫本来就没想过去洛阳,何来着急一说?只是老夫在想,公子这跑来跑去到底为何?” “先生,我不是早说过了吗?天下即将大乱,刘稷不才,愿申大义于天下,救百姓于水火,不负韶华,不负祖宗。” “先生乃世之大贤,将来定有一番作为,我敢跟先生保证,明年开春后先生便会明白我所言不虚。” 程昱虽然知道太平道教徒众多,但说他们敢造反,多少还是有些不信。 程昱想起刘稷给他牵马,送他回家,作为汉室宗亲还是羽林郎,对他一介白身能做到这份上,世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士为知己者死,刘稷要去河间,若自己不去,反而害得他送自己去洛阳,一旦太后怪罪,岂不是自己害了他? “公子,你离开河间是向太后告假,若耽误了太久恐太后会怪罪,况且公子一旦出现在洛阳,而太后却还在河间,公子身为太后回乡的护卫统领,肩护着保卫太后安全的重任,难免有擅离职守之嫌。故而不宜现在去洛阳,还是回河间吧,老夫收拾一下,随公子一起去河间。” 刘稷高兴道,:“谢先生理解!” 程昱又问道,:“公子既然想有一番作为,应该尽快开府组建自己的幕府团队,否则不便于招揽人才。” 刘稷心想,不愧是智谋之士,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可要开府哪有那么容易?汉代能开府的只有三公跟大将军,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先生,大汉想要开府得是三公身份,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开府不太可能。” 程昱摇头:“公子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若以朝廷的制度来算,公子当然暂时还不能开府。” “而公子建一个幕僚团队,可以不用公开,也不拿朝廷的俸禄,就当是家臣。” 刘稷摇头:“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生乃我恩师岂能当家臣。不过这次护送太后回洛阳后,我会去求陛下,让他给我个郡守,到时候先生若不嫌弃,可以给我做长史,或者别驾。” 程昱没想到刘稷原来早有主意了,:“看来是老夫是多心了,也罢,老夫就随公子去河间。” 刘稷大喜过望,:“谢先生支持!” 在程昱府上休息一天,三人便出发去河间。 刘稷离开这段时间,太后可畏食不知味,天天盼着刘稷早点回来。 “宋典,子贤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还没回?” “娘娘,刘将军身手不凡,不会出什么事的,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想来这几天便会回了。” “唉,这小家伙可别真等到端午节还不会,到时哀家可不能等他了。” 而刘稷跟程昱典韦三人正在赶路,:“公子,河北今年开春以后雨水都特别少,这样下去今年庄稼又会缺收,这样下去,肯定会缺粮,只怕会闹饥荒。” 刘稷道:“先生,庄稼靠天吃饭,这不是长久之计,最好是能兴修些水利工程,比如挖池塘,打水井,疏通河道,只有这些工程完备了,才能抵御一些灾害。” “河北人口众多,一旦闹饥荒,民不聊生啊!在这大平原上,老百姓就是想割树皮充饥都没得树割。” “南方山林密布,草木丰盛,有些饿极了的百姓还可以去打猎呀,下河抓鱼什么的,可在在北方,除了吃观音土就没得办法充饥。” “典兄,你常在山中打猎,现在山上的猎物多吗?” 典韦道:“俺对兔子山鸡不感兴趣,主要是想猎虎,但是猎虎要碰运气,运气好的年间能抓几头,运气不好,一头都碰不上。” 刘稷笑道:“典兄能逐虎过涧,自能是想猎虎,可平常的猎户哪有这本事。” 第44章 试探忠心 典韦摸摸脑袋,说道:“老虎你别看它多么威猛,实际上胆子得小,捕猎的时候都是靠偷袭,它看到人了,基本上撒腿就跑,主动攻击人的很少。俺猎过的老虎其实也并不多,主要是这些家伙看到俺就跑了,山中的路不好走,俺追不上。” 刘稷摇头,心想,老虎看到你这身块头还被吓跑了,太变态,这比武松打虎可牛多了。 河间国,饶阳解读亭,刘稷一行到了。 “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看刘稷风尘朴朴的,人都瘦了一圈。 说道:“刘将军辛苦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谢娘娘关心,还算顺利。” “哦,臣带了两名结义兄弟,娘娘要不见见?” 太后反问:“你去那么久就是为了找这两个人吧?” “正是。” “既然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找来的人,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也罢,那就见见。你请他们进来吧。” “诺!” 刘稷把程昱跟典韦叫了进去。 两人也是第一次见太后,多少有些紧张。 程昱毕竟是读书人,懂得礼节,“草民拜见太后!” 而典韦只是拱拱手。 太后看向这两人,心想,子贤这找的什么人啊?这个年纪大的倒像个教书先生,另外一个极丑无比,这块头,像头野兽一样。 太后本不想理会程昱二人,但她必须给刘稷的面子。 “两位壮士免礼,你们能得子贤去请,定有过人之处,哀家观二位亦是良善之辈,以后就跟着子贤吧!” 刘稷说道:“娘娘,这二位一个是我先生,一个是我结义兄弟,如今我已是羽林郎将,要不您他们也赐过官?” 太后笑道:“子贤,哀家从不干政,这赐官得需朝廷跟陛下允许,哀家不便越俎代庖,但是二位壮士既是你的人,那就给你做个助手吧,让他们加入羽林卫。等到了洛阳,你再去陛下那给他们求个官身,倒时哀家替你美言几句。” 刘稷有些怒了,你这老娘们逗我玩呢?看老子不抽死你 “娘娘,加入羽林卫倒不必了,让他们跟着我就行了,要是进了羽林卫,军中规矩太多,我的兄长不太适应,怕惹出乱子来。” “行,就由你吧!现在清明也过了,天气也回暖了,过两天回洛阳吧!” “诺!” 刘稷带着两人退下后,便去拿酒,找了间房子陪着程昱典韦喝了起来。 “公子,太后对你很器重啊!” 刘稷点头:“还行吧,毕竟这一路我是保护她安全的。” 程昱笑道:“公子,你可得注意哟,太后看你的眼神可是有些奇怪,只怕是另有企图。” “先生,不会吧?她堂堂太后对我能有什么企图?” “公子,以老夫来看,太后眼神都没离开过你,只怕她是……” 典韦都看出来了,:“啊……莫非太后是想跟子贤你……?” 程昱连忙说道:“慎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刘稷内心暗骂,连典韦这憨货都看出来不正常了,妈的,再这么干下去刘宏都会知道了。 “先生,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也一样,太后寡居多年,这段时间又是我护送她,对我多看两眼或许是好奇,况且我跟她还是亲戚,并不代表什么。即便有些什么也很正常,毕竟美女爱英雄嘛。” 程昱笑道:“公子可千万要把握好分寸,太后眷顾是件好事,可搞不好也成为祸事。” 刘稷点头:“稷明白,我敬先生一杯。” 傍晚,宋典来找刘稷,:“太后让你晚上过去。” “知道了,宋兄,太后身边的人可靠吗?你可别大意。” “放心,咱家心中有数。” 当晚刘稷给程昱跟典韦安排了一个房间。古人讲究同席而眠,程昱跟典韦睡到了一起,就像刘备三兄弟一样。 刘稷随后再去找太后。 程昱对典韦说道:“恶来(刘稷给典韦取的表字)往后跟着公子可是危险重重,你可怕否?” 典韦没想太多,说道:“俺娘说了子贤为了等我,在我家门外冻了一夜,值得信任,让我跟着他。俺也觉得子贤直得交往,为人豪爽,没有架子,俺既然已经认了他这个兄弟,当然得保护他。” 程昱叹息道:“是啊,公子身份尊贵,却能礼贤下士,老夫也是让他诚意所感动。只是公子还太年轻,这一身的毛病也不少啊!士为知己者死,只怕你我将来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啊……先生,您这是何意?” 程昱摇头:“恶来,太后的眼神绝不正常,到像是情妇看情郎,满眼的爱意,老夫是过来人了,岂能瞒过我的眼睛?只怕公子现在正在跟太后撕混。” “啊……太后可是皇帝的母亲?这……?” 程昱笑道:“是啊?公子睡了皇帝的母亲,你说这是不是在玩火?一旦暴露了,这后果……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在往他这火坑里跳?” “恶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离开公子,便不会受到波及。” 典韦反问:“那先生你呢?” “老夫自公子给我牵马开始,便打定主意跟着公子,士为知己者死,公子既拜我为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夫岂能离去?” 典韦说道:“先生既不愿离去,俺又怎能忘恩负义?子贤视我为兄长,兄弟有难俺若离去,与禽兽何异?俺娘从小教我,为人要忠孝。俺既然跟着子贤了,哪能半途而废。” 程昱点头:“嗯,恶来果然忠义,公子没看错人。” “不过恶来放心,只要有老夫在,就不会让公子陷于危险之中,公子回洛阳,便会请求外放为官,到时候远离洛阳,自然也就不会跟太后再有什么瓜葛。” 而地窖中,太后早就久等了,刘稷这才进来,: “子贤,你怎么回事嘛,去了这么久?就找到这么两个怪人?” “姐,这可不是怪人,此二人一文一武,乃不世奇才。” “是吗?那个丑汉子倒是长得一身横肉,想必是个武夫。也没看出什么本事了呀,不就是一身蛮力吗?” “姐,你以后得支持我,回洛阳后,洛阳令可还算数?” 第45章 回京 太后笑道:“怎么?担心我说话不算数了?” “姐,咱家俩这样真的挺危险,羽林郎我做的也不开心,我想去治理地方你又不愿意,那在洛阳做个洛阳令总可以吧?上次你也答应过我的,总不会说话食言吧?坦白讲,我就是喜欢去地方上治理百姓,讨厌当个闲职。” 太后笑道:“你急什么嘛,放心,到洛阳后,我会向陛下说明情况的。” 刘稷也有一些喜欢这种感觉了,但一想到程昱今天说的事,又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程昱能看出来,那么刘宏呢?他看不看得出? “啪 “洛阳令到底给不给?” “啪!” “我尽量想办法让陛下同意。” “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刘稷便来找程昱两人。 哪知两人都不在房间。 解读亭有一些小山坡,程昱带着典韦在此欣赏风景。 “先生好雅兴!” 程昱回头一看,刘稷来了。 “公子早!” “先生,此地乃是当今陛下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可谓风景秀丽。先生今游玩潜龙之地,将来定能官运亨通。” “老夫倒是觉得公子将来能一飞冲天。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刘稷笑道:“还行,一路有些累,倒头就睡下了。” 程昱看了典韦一眼,典韦也刚看向程昱,两人露出一个我们都明白的表情。 “公子,我刚才见有些羽林卫士兵那边练习,这些羽林卫都是精兵,公子怎不跟他们一起训练?” “先生,羽林卫是精兵不假,他们当中很多人是世家大族中选送过来的,但他们不是我的私兵,我就是再跟他们亲近也没什么意义。这些人都是天子亲兵,对于这些人,我可以打可以骂,就是不能跟他们太过亲近,更不能收买他们,否则将会触犯大忌。” “不过将来我会有自己的私兵,到那候我将亲自训练他们,我有一套新的练训的方法,到时候能在短时间内练出强兵来。” 程昱突然觉得刘稷虽然年轻,却是个玩政治的高手,居然懂得天子的忌讳。 程昱说道:“公子,天子眼中容不得沙子,有些事公子还需谨慎才是,太后身边,恐怕也有陛下的人,公子还是要小心才是。” 刘稷心想,程昱这话什么意思?这明显是话中有话呀?莫非自己跟太后这点破事程昱看出来了? “先生放心,稷有分寸!” 上前拍拍典韦的肩膀,:“兄长,先生学富五车,兄长往后也要多多请教,洛阳鱼龙混杂,但又是个花花世界,到了洛阳,咱们好好玩玩。” 典韦嘴咧咧,露出了大黄牙,:“俺听你的。” 两日之后,太后一行南下回洛阳。刘稷一身戎装,身边程昱跟典韦也是一人一马。一路上刘稷心思都放在程昱典韦身上,压根就不去理会太后,故意跟她保持距离。 太后虽然也明白刘稷的想法,但她心中却是很不高兴。 一路走走停停,10天之后才到达洛阳,太后回京刘宏带着一群人亲自到官门口迎接,其中就有皇后何莲。 刘稷率先下马,走向刘宏,单膝跪地,:“臣弟见过皇兄,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宏心想虽然这厮有些粘人,但这万岁叫的还是蛮舒服的,就给你这个面子。 刘宏双手扶起刘稷,:“贤弟苦了。” “谢皇兄关心,臣弟应该的。” 程昱看着刘稷跟当今天子真的称兄道地,内心一时感慨良多,刘稷这可真的是皇弟呀,居然给自己牵马,对自己没有一点架子。 刘宏走向太后马车,:“儿臣见过母后,恭迎母后回宫,母后辛苦了。” 太后掀开车帘,:“哀家不累,倒是你国事操劳人都瘦了。上车吧,陪哀家说说话。” “诺!” 刘宏上了太后马车,:“回宫!” 刘稷双眼到处寻找皇后的影子,可皇后不知怎么的像是生气跑了。 刘稷不是太监,不能进入后宫,把人送进皇宫就返回了。 领着程昱典韦便回府,:“先生,典兄,咱们回家好好喝通,不过有些话不能在家说。” 程昱反问,:“怎么?家中有眼线吗?” 刘稷笑道:“叹,张让这厮为了拉拢我,得知我府上没有仆人,硬是给我送来了四个丫鬟,虽然这些丫鬟年纪轻轻,鬼知道她们是不是张让的眼线?” “我本想拒绝,到后来一想,如果她们是张让的眼线,或许我以后也可以利用反间计,说不定还能收到奇效,四名小女子也成不了事,干脆就留下吧,反正我府上也没有别人,留着干活也挺好。不过从前段时间来看,这四名丫鬟对我挺好的,我也把她们当自己人看待,只是不聊朝廷的事罢了。” 程昱点头,:“嗯,既然无法拒绝,那便将计就计。公子能得张让拉拢,这并不是坏事,公子想在地方为官,没有必要去得罪阉党。” 刘稷摇头,:“先生,可我把袁家也给得罪了,袁隗想把女人嫁给我,让我找个搪塞的理由给拒绝了,可不知道这事怎么传的到处人尽皆知。还说是我嫌他女儿丑才拒绝的。所以恐怕现在袁家兄弟恨我入骨。” 程昱皱了皱眉头,:“袁家树大根深,公子得罪了他,恐怕以后会给公子穿小鞋。不过公子所说的人尽皆知,恐怕是阉党所为,他们故意激怒袁家,从而让公子得罪天下士族,可谓用心歹毒。” “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得罪世家,远好过得罪阉党,公子拒绝袁家的亲事,应该也是这个想法吧?” 刘稷笑道:“先生不愧为张良之才,确实如此,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也只能得罪袁家了。这个时候去得罪阉党,实在是不明智。” 第46章 怼皇帝 “其实我拒绝袁家亲事,到不光是怕得罪阉党,而是我不希望攀上了袁家这朵高枝,大丈夫功名自己取,不想依靠裙带关系,我若成了袁家女婿,将来就算有再大的成就,也会留下一个污点。” 程昱笑道:“公子与陛下称兄道弟,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袁家只是世家,而公子可是出自皇家,何来攀高枝一说?” 程昱靠近刘稷耳边,:“将来若真是天下大乱,公子收拾残局,陛下就算传位给公子,那也是天下之幸也。” 刘稷一愣,:“先生说笑了,稷怎敢有此野心,若天命归我,我愿做周公也。” 程昱见刘稷像是心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好大的野心,莫非他还真想当皇帝不成?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刘稷带着程昱典韦回家,四名丫鬟见刘稷回来了,也是满脸高兴,相处久了这四人对刘稷这个主人也充满了好感。刘稷没有架子,连吃饭都跟她们一起,并不搞特殊。 “小夏,你去安排一下两个房间,以后两位先生就住在我们家了,你们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他们。” “诺!” 皇宫一间密室中,赵忠跟一名宫女来到房间。这名宫女叫小珠,是太后身边的宫女,也是赵忠的眼线。 赵忠问道:“太后回河间这一路上可发生什么事?” “回侯府,倒也没发生什么事,中间的邺城停留了两天,回到河间后太后住在亭侯府的老宅子。” “只不过太后一到晚上就把奴婢们赶出来,不用奴婢们伺候,她说,在老家习惯了,房间有人睡不着。” 赵忠又问:“刘稷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有,刘将军到达河间后,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河间,大概20多天后才回河间,并且带来两个。” “什么人?多大年纪?” “其中一人40多岁吧,像个文士,另外一个,身材魁梧,身高九尺,长相丑陋,一看就是个武夫。” “听说刘将军离开河间就是去找他们。太后还召见了他们,不过只是随便几句话便打发了,没有谁赏赐。” 赵忠沉默了一会,:“可还有别的发现?比如刘稷跟太后可有过什么私密谈话?” 宫女想了一会,说道:“有过两三次,第1次是渡过黄河后在去野王的路上,太后召刘稷进了她的马车,两人在车上有半柱香的时间。另外就是在邺城驿馆,刘稷在太后房间留有近一个时辰。” “侯爷,刘稷跟太后见面每次宋典都在,奴婢都不让进,所以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奴婢实在不知道。” 赵忠不出声,沉默一会后,:“行了,你回去吧,切记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诺!奴婢告退。” 宫女小珠走后,赵忠心想,刘稷在邺城驿馆单独跟太后,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时辰,有什么事需要这么长时间商议? 自从刘稷来洛阳后,太后先是让宋典找周期把刘稷调任掖门令,后又指定他护送太后回河间。要说这中间没有关联,自己都不信。 只是太后会不会与刘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看来还得继续观察,不能打草惊蛇。 赵忠这边在查刘稷跟太后的事。实际上皇后也在查。 长秋宫中,皇后问道:“郭胜,老巫婆回河间,子贤一路相随,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郭胜心想,这还用问吗,太后就是为了这一口,所以才故意回河间。 “娘娘,应该不会吧,子贤眼高,怎会看上太后?即便太会有这个意思,他也应该会拒绝,您是不是多想了。” “哼,子贤就算想拒绝,奈何老巫婆强逼,他又有什么办法?再说,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看他们八成是已经睡在一个炕上了。” “啊,娘娘,您多想了吧?这一路可都有羽林卫相随,刘稷怎敢?” “哼,那羽林卫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罢了,老巫婆有的是办法调开他们。” “郭胜,你去告诉子贤,让他来一趟,本宫要见他,当面问个清楚。” “娘娘,刘稷现在可是羽林郎并未在宫内当值,不好进来。” “哼,本宫不管,你让他自己去想办法,你仔细告诉他,本宫想见他就行。” “诺!” 刘稷回家,等了两天还没见刘宏召见,太后许诺的洛阳令也是没一点影子,似乎是忘记了。 刘稷有些坐不住了,离乱世越近,就越想去找块地盘。 刘稷跟程昱典韦说了一下,便进宫去求见刘宏。 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太后跟刘宏正在嘉德殿谈话,两母子正谈的其乐融融。 “太监通报,:“陛下,羽林郎刘稷求见。” 刘宏见是刘稷求见,一想到这家伙跟自己称兄道弟,刘宏一时也来了兴趣,又看向太后。 “母后,刘稷一路护送您有功,朕还未曾召见他,您猜他会不会是来邀功的?” 太后笑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这一路倒也算尽心尽责,哀家倒也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善,宣他进来吧!” “诺!” 刘稷整理一下衣角,向大殿走去。 进入大殿,见刘宏跟太后两母子都在。身后更站了十几名宫女太监,其中就包括张让,赵忠。 刘稷暗骂,来的他妈真不凑巧,这老娘们怎么也在? “臣弟拜见皇兄,拜见太后娘娘。” 刘宏心想,真是粘上了自己,这皇兄叫的好亲切,要是外人在这里,还真以为我是你亲兄弟呢。 刘宏笑道:“子贤,你来了,来人赐坐。” “谢皇兄!” “子贤,你进宫有何要事?” 刘稷心想,老子想要的事可多着呢。 “皇兄,瞧你这话说的,要没有事,臣弟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吗?” “噗!”太后差点笑出来了。 刘宏也是一愣,这家伙说话很怼人啊! 刘宏倒也不生气,反问:“那你想聊什么?” 刘稷笑道:“臣弟闲得无聊,在洛阳又没有朋友,原本跟袁隗的侄子袁本初倒还算聊得来。可现在不是把袁家得罪的死死的吗。这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想来看看皇兄,顺便说点事。” “哦,说吧什么事?”趁今天有时间,也想请你说说。 第47章 人工呼吸 刘稷:“皇兄,臣弟对带兵没多大兴趣,想去治理地方,要不您给个郡让我去治理,我一定把它治理的好好的。” 刘宏惊道:“你想去任郡守?” “是啊,怎么,皇兄不相信臣弟有这个能力吗?” “子贤,治理一郡之地可不容易啊,你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这哪成?一郡之地,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口,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还年轻,还是先历练一下,过几年再说吧。” 刘稷内心暗骂,妈的,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皇兄,什么事都有个开始嘛,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要不我去任县令怎么样?给个小县给我治理,也算是一种历练,要是我治理的不好,您再把我撤了,这总不会坏事吧?” 刘宏见刘稷如此想去当什么县令?有些想成全他,正准备答应。突然发现母后在看他。 刘宏反问:“母后,您意下如何?” 太后笑道:“子贤,你既然跟陛下是兄弟,无聊的时候还想找其聊天,怎么又舍得离开陛下去外地?” “哀家也只生陛下这么一个儿子,也希望他多几个兄弟,你们既然已亲如同胞兄弟,那就不要分开了,就在洛阳吧,至于你想治理地方,这有何难,不如干脆任洛阳令,省得你去外地了,陛下若是想你又见不着。在洛阳你们也可以随时相见。” 刘宏大惊,任洛阳令?母后你这也开得了口?洛阳令可是两千石的官员,虽然也是县令,可权力极大,刘稷年纪轻轻这哪行? 刘稷见太后说这话,真的举荐自己当洛阳令,恨不得抱着她,感谢你八辈祖宗,这娘们太可爱了。 刘宏可不傻,还在犹豫,可这是母后开的口,又不好明着拒绝,正准备想办法搪塞。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呼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刘宏喊道:“怎么回事?” 张让等人立马过去。 刘稷或许是出于好奇的想法,:“皇兄,要不咱们过去看看?这宫中怎么会有人落水呢。” 刘宏点头,起身便往宫殿后面走去。 刘稷也跟了进去,来到后面御花园,老远处便看见一个不大的荷花池塘中,有人在水中扑通扑通。而池塘周围岸边站了一群太监宫女,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水救人。或许是天气还有些寒冷的原因,没有任何人愿意下水,又或许是这些宫女太监都不会游泳。 刘稷等人刚到池边,见水中之人,正在往下沉。 刘稷来自后世,对生命的尊重远没有古人这么冷漠。 只见刘稷飞身上前,双手上前一个跳水动作,“扑通”跳入水中,快速游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用力往上托,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年轻太监。更没想到这池塘中的水还是蛮深的。 岸上刘宏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居然水中会掉了个太监,刘稷在后世也是个游泳爱好者,在水中救个人并不太难。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往岸上游。片刻就把他拖到了岸边。 随后几名太监把人拖到地上。 刘稷爬山岸,身上成了落汤鸡,而救上来的太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发白。 刘宏喊道:“让太医过来给他瞧瞧。” 刘稷顾不得身上寒冷,知道现在不救,这小太监死定了。 出于救人的本能,刘稷立马蹲下身子,把他小太监翻转过来,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把他的水倒出来。 哪知小太监一点反应都没有,刘稷立马摸一下的脉搏,好像心跳都停止了。 刘稷本就是医生,立马给他做心肺复苏,把他抱到石板地上,双腿放直, 采用仰头提颏法,打开病人的呼吸道,双手用力按压,一边按压胸口立马又给他吹气。 众太监宫女,看着刘稷的操作,惊呆了,都不知道他在干嘛,怎么还亲上嘴了?这人是不是变态? 这时张让说道:“刘将军,人都已经死了,您就别侮辱尸体了。” 刘稷现在哪有心情听这个,只顾用力的按压吹气。 “噗!”奇迹出现了,小太监一口水喷出来。 刘稷立马把他扶起,让他把水吐出来,在他后背拍了几下,慢慢的小太监活过来了。刘稷再摸一下他的脉搏也有了,人算是救回来了。 众人惊的下巴都掉了,赵忠更是惊道:“见鬼了,这是诈尸吗?” 刘稷说道:“再给他喝点温水,最好是糖水,缓一缓就好了。” 刘宏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一直没想明白一个小太监值得这样救吗?这天这么冷,水中不冷啊? 张让喊道:“小喜子,把他带下去,找点热糖水给他喝。” “诺!” 刘稷回头有些苦笑:“皇兄,我得回去换身衣服了,明日再来请安。” 太后刚才好奇,也跟着来看到了这一切,这刘稷真是把死人给救活了。 太后骂道:“你们这些奴婢都是死人啊,一个人掉到水中都不去救,还要刘将军下水,真是养了你们一群废人。” 刘稷说道:“娘娘您不必生气,宫中奴婢们都不会水,下去了也是白白送命,这怪不得他们,大家都散了吧,也算是这小子命不该绝,让我给碰上了。” 太后反问:“子贤你没事吧,这水可冷了,别给冻坏了,为了救那个小内侍值得吗?” “娘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臣怎能见死不救,太监的命也是命,也是一条生命,怎能熟视无睹,若是救不活也是他命该如此,但若是不救,刘稷良心难安。” 刘宏上前,:“子贤,真国士也。” 又道:“朕观子贤医术精湛,远胜的那些庸医,这样,洛阳令你就别去当了,那位置不适合你。这样,既然你医术高明,就留在宫中,任太医令,这样也就不用离开洛阳了,朕也能随时找你说话。母后,你觉得儿臣这主意怎么样。” 太后恨不得把刘稷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她当然同意刘稷来做太医,这样见面就容易了。 太后点点:“嗯,哀家看行,子贤有起死回生之医术,做个太医令绰绰有余。” 第48章 洛阳狱 刘稷太惊,这两母子一唱一和,这是要真把自己当太医呀。 “皇兄,这个怎么行,臣弟可不会看病,刚才不过是个急救法罢了,凑巧碰上了,可千万当不得真。” 张让说道:“刘将军的医术刚才众人所见,老奴还从未见过这等起死回生之术,您就别再推辞了。” 刘稷觉得天都塌了,很想骂娘,操你姥姥,正想破口大骂。 “皇兄,臣就直说吧,学医是贱业,家父不允,所以我压根就没学什么,要是家父知道我任太医,还不得气死?” 刘宏笑道:“子贤,你就别再谦虚了,这样,朕封你为黄门侍郎兼太医令。没事的时候就陪朕在御书房聊聊天,喝喝茶。” “实话跟你说吧,满朝文武没有几个跟朕说知心话的,他们这些人都看不起这些芸芸众生,而子贤你不一样,为了救一个小太监,你都甘愿冒险跳入寒水中,朕也大为感动。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过两年,朕再给你赐爵。” 刘稷听说封黄门侍郎,这还稍微好受一点,起码比狗屁太医要好,好像历史上曹操的谋士荀攸也任过黄门侍郎。 刘稷还在计算怎么拒绝,便没有出声。 “怎么?子贤不愿意?” 听这口气,刘稷明白,刘宏有些生气了,自己要想还在洛阳混,就不能拒绝了,太过矫情,可能会惹来祸事。只能先干一步算一步了。 “谢皇兄,臣弟领旨谢恩!” “阿球……”打了个喷嚏。 “皇兄,太后娘娘,臣身上都泡湿了,得回去换身衣服,明日再来请安。” 刘宏或许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刘稷,又见刘稷身上全湿了,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刘稷身上。还好刘宏今天并未上朝,没穿冕服,否则的话刘稷打死也不敢受。 “阿父,派车送子贤回府。” “诺!” 刘稷走后,太后对刘宏说道:“陛下,子贤一直想治理地方,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近人情?这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心地善良。” “母后,子贤还年轻,再给他几年时间,到时朕会重用他,放他离开洛阳朕有些不舍,可让他任洛阳令也确实有些不妥,毕竟太年轻了,经验不足,处理不了洛阳这复杂的事。” 太后点点头,:“看子贤这救人的手段,哀家真是闻所未闻,想来他是拜过名师,只是这嘴对嘴有点恶心,不知他在哪位高人那学来的。” 刘宏心想,这我哪知道,:“母后,儿臣送您回宫。” “嗯!” 刘稷回到府上,刚下马车,程昱便出来了,看着刘稷身披着件黑色长衣,鞋子全是湿的。 刘稷脱下外套,程昱替他拿着。“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全是湿湿的?” “先生,刚才在御花园荷花池,救了个小太监,这件外套是陛下的。” 程昱笑道:“公子宅心仁厚,这天气下水救人可冷了,陛下把这龙袍都披到你身上,看来是真重视公子。” 进入房间,丫鬟立马拿来衣服,:“刘稷换好衣服后,见丫鬟在,有些话不能说。” “先生,时辰还早,咱们去外面走走。” “善!” 两人走了一会,:“公子,何事?莫非陛下不准你外放?” “唉,别说外放了,居然认什么太医令,后来见我不受,又给个黄门侍郎,你说这他妈是爷们干的事吗?” 随后刘稷便把今天的事跟程昱,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先生,您说陛下这是怎么了?你说他不信任我吗,对我也挺亲切的,说话也随和,可既然信任我干嘛拽着我不放?你说给个洛阳令不舍得,起码好歹给个县令吧?居然给个什么太医令,这不拧巴吗?我会治病吗?” 程昱说道:“公子勿急,老夫觉得陛下或许是真不舍得放你离开洛阳,让公子任洛阳令又怕公子没有经验,所以想把公子留在身边。”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黄门侍郎乃是天子近臣,能传达诏令,主要的工作是在皇帝和尚书令之间公事处理的往来传达,属于能自由出入禁中的外官,能接触到众多朝廷机要,地位很重要。” “公子在陛下近前,往后只会更加亲密,陛下没有亲兄弟,或许会把公子当亲兄弟看待。” “先生,在陛下面前我到是能能应付过去,可太后那呢?我还兼着太医令呢,她要是传我去看病,准没什么好事,万一要是出点事……” 程昱笑了:“无妨,只要把握分寸,公子能应付过来。” “哦,先生,您跟恶来刚到洛阳,我还没来得及给您谋个官,明日我去找张让,争取先给先生谋个差事。只是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让先生做个什么官为好,再者,给恶来安排个什么事合适?” 程昱说道:“恶来一身是力,但为人耿直,不便做官,若是从军,定是一员猛将。只可惜,公子现在并没有私兵,若让他去投军这只是便宜了别人。” “老夫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先生什么主意?” “公子欲实现心中的抱负,必须掌握兵权,然而羽林卫乃陛下亲兵,即便公子掌兵,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也指挥不动他们。” “老夫愿替公子培养一批死士,让他们唯命是从,将来或许大有用处。” “培养死士?先生如何培养?” 程昱笑道:“公子可知洛阳狱?” 刘稷点头:“略有所知,但不曾去过。” “公子,洛阳狱乃天下第一大监狱,关押犯人上千,里面有不少亡命之徒,更有等着秋后问斩的死囚犯。公子若是把这些亡命之徒纠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那便胜过天下所有精兵。” 刘稷点头:“可这些人都秋后问斩了,就算把他救下来,也得挨刀。” “公子,这有何难,找个替死鬼换掉就行,或者就说他病死了。” “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您去洛阳狱任职?” 第49章 结石 程昱点头:“公子,反正老夫现在也闲来无事,既然公子现在不掌兵,那老夫就在暗处给公子培养暗兵。说不定这些人将来能有大用。再者,恶来跟老夫去监狱,给他当个狱吏头子,让他有事做,老夫也能慢慢培养他,有他这身蛮力,那些什么犯人,狱卒,能让他收拾得贴贴补贴。” 刘稷:“只是让先生去监狱,有些委屈了先生。” “无妨,老夫本就是白身,将来公子外调了,老夫跟着去就行。” “也罢,洛阳令搞不定,若这洛阳狱要是还搞不定,我一头撞死算了,先生要么不去,要去就得去洛阳狱当老大,俗话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先生去洛阳狱任典狱监令,这样才方便行事。让恶来给先生做副手,专治各种不服。” 程昱点头:“嗯,借公子吉言,要是能任典狱监令,那倒方便行事了。” “先生,此事就这么定了,此事不需要经过陛下,今晚我便去找张让,量他也不会拒绝。” “走,咱们回府,喝儿杯。” 刘稷知道程昱这家伙,别看他是个文士,可心狠手辣,做起事来几乎无底线,把尸体做粮食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要是能让他给自己培养一批死士,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老子也有掀桌子的能力。 随后刘稷跟程昱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傍晚时分,刘稷便前往张让府上,张让这厮一个太监封侯,还有自己的府邸,而且府邸庞大的就像个小皇宫。 张让刚好下班不久,得知刘稷求见,立马让人请进去。 “见过张公!” “刘侍郎客气了,请坐!” 刘侍郎?这咋听的这么别扭,老子又不是太监。你就叫声公子会死啊?前段时间不还跟老子称兄道弟吗?这才几天?就不认人了? “不知刘侍郎找咱们何事?” 刘稷一脸苦笑:“张公,陛下给我封了个劳什子官,我也只好接受,只是还有件事需要张公帮忙。” 张让这死鱼脸上抽动了两下,:“刘老弟啊,陛下舍不得你离开洛阳,咱家也没办法啊,咱家就是去劝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恐怕这回是真的帮不上啊!” “张公误会了,这回不是我本人的事,是我一个朋友,也是我结义兄弟。” 张让反问:“莫非是给你这朋友求官?” 刘稷笑道:“我这朋友也没多大本事,若当官只怕误了事,所以想给他求个小吏,去洛阳狱任典狱监令,还请张公成全,稷定有后报。” 张让好奇,:“刘老弟,这天下官吏多得是,干嘛去做个管囚犯的头子,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家怎弄不明白?” “张公,实不相瞒,我这朋友是个粗人,没多大本事,以前在陈留也干过管犯人的事,对管犯人有经验,这不还是希望干回老本行。” 张让还在思考刘稷这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怎么偏偏要这典狱监令。这洛阳狱可关了不少人,虽说这典狱令只是个小吏,但权力也不少呢。 刘稷见张让没松口,急了,:“张公,您对刘稷的好,刘稷永世不会忘,将来容刘稷后报。” 张让反问:“当真是你朋友?可靠否?” “张公放心,出了差错,刘稷拿脑袋当保。” 张让走动几步,心想,刘稷深得陛下器重,若他去求陛下要个小吏陛下也应该不会拒绝。再者,即便不去求陛下,只需去求刘宽,以刘宽的人脉,小小狱吏也不在话下。如此一来自己不如做过顺水人情,帮他这么忙,或许以后用得着他。” “既然刘老弟都开口了,咱家岂能不帮,洛阳令周异应该还会给咱家几分薄面。” “哦,你那朋友叫什么?姓甚?” 刘稷内心大喜,说道:“程昱。” 张让笑道:“明日咱家派人到你府上给他送任命书,这名字嘛,你让他自己填上,随后便让他去上任。” 刘稷知道小小狱吏连个正试官员都不是,对张让来说,压根就不入流,用不着费力去查。 “谢张公成全。” 张让说道:“刘老弟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 “来,喝茶,咱家正想问老弟一件事呢。” “何事,张公有话直说。” “刘老弟,你今天的医术咱家可是开了眼了,如今老弟也已是太医令。咱家有个腰疼的毛病,也不知看过多少太医,可一直没根治,还请老弟想想法子。” 刘稷心想,太监也会腰疼吗?难道太监也肾虚? 张公可否脱掉外套,让稷摸摸腰部? “善!” 张公脱掉外套,刘稷按押其腰部,片刻便明白了,这厮没什么腰病,应该是有肾结石。 刘稷说道:“张公,您发病时是不是多在深夜至凌晨发作,从腰部或胁腹部开始,沿腰部到小腹,突然剧烈疼痛,有时疼痛只有几下便不痛了,但有时痛得几个时辰。发作时面色苍白,辗转不安,可伴恶心呕吐。” “啊哎……老弟真乃神医啊,正是如此,这腰痛起来真是地上打滚,坐立不安,想死的心都有。” 刘稷又问,:“您平时是不是很少喝水?” “老弟真神,咱们干奴婢的要伺候陛下,哪能老往茅厕里跑,所以平时喝水很少。” 刘稷明白了,这些当太监的,一般撒尿都要蹲着撒,尤其像明代跟清代的太监裤裆都经常湿湿的,因为经常滴尿。 而太监为了少跑厕所,便尽量少喝水,这样就容易造成结石。这肾结石在后世不算什么大病,最多就是动手术把石头取出来,但在古代这就要命。 刘稷点头:“张公,您腰没病,是肾结石,也就是肾里长了个小石头,只要把这石头去掉了,病就好了。” 张让太惊,:“肾里面长石头?这能治吗?” “张公,如果是小石头,只要稍微注意饮食,安时吃药就不会有什么事,如果是大石头,那就麻烦大了去了。有可能痛死。不过现在还好,您应该不是大石头,我给您开个方子,您长期服用,便不会发作。” “另外,平时多喝水,最好是喝温开水,没事时就多蹦蹦跳跳,争取把石头给跳出来。” 张让高兴道:“就这么简单?” 第50章 干一行爱一行 刘稷笑道:“肾结石说来是小病,但痛起来可会要老命,有些人活活被痛死。而且,时间拖得越久,石头长得越大,最后没得救,您可千万得重视。” “对对对,太痛了,咱家实在受不了。” “来人,笔墨伺候。” 刘稷拿起笔,写下三味药,“金钱草、鸡内金、海金沙。”随后把笔一放。 “张公,这病在养而不在治,这药要长期喝,当茶喝,平时多喝水,时常蹦蹦跳跳,保您不会再痛。” “哦,还有,不要吃豆腐,因为豆腐里面有石膏。” 张让点头:“咱家记下了。” 张让接过方子,一看,就三味药,:“刘老弟,怎么才三味药?这能治病吗?” “张公,三味药就足够了,再多没什么用,说白了就是化石利尿,争取把石头排出来,您啊,先吃几个月再说。” “老弟真是神医,你这么一说咱们就明白了,好像是这么个理。” 刘稷打算要走了,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张公,上回我建议您劝陛下设立东厂的事,陛下可有同意?” “唉!咱家已经说了,但陛下似乎还有顾虑,并未直接赞成,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两年再说。或许陛下也有自己的考量。” 刘稷明白,党锢让士人有些怨声载道,若再让太监设厂卫,只怕士人更会骂娘。现在太监已经权势滔天,刘宏并不傻,一向喜欢玩平衡术,也不愿见阉党一家太过独大。所以没答应设厂东,看来这事还得黄巾之后再说。等到何进手握重兵刘宏应该就会设厂卫了。 “张公,要没别的事,那稷便回去了,狱吏之事,劳您费心了。” “那老弟慢走,老弟请放心,狱吏之事咱家一定给你办好。” “谢谢,您请留步!” 刘稷离开后,张让来回走动,心想,当真有人身上长石头?怎么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一般。 这时张让身边太监说道:“侯爷,您真信刘稷这三味药便能治病?奴婢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腰子上长石头。” 张让道:“爷们也是半信半疑,但刘稷今天救人却是真,刚才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不假,而且他说的疼痛症状确实如此。” “侯爷,半月前,如月宫死了个内侍,听说是腰痛而死,当场痛在地上打滚,被活活痛死,若真如刘稷所说腰子里长石头,不如把其尸体挖出来一看,若真有石头便证明刘稷所说是真的,否则这三味药治病,还要蹦蹦跳跳,奴婢实在有些不相信。” 张让点头:“你带人去把尸体挖出来,仔细查看一下,去找个有经验的仵作,也一并带上,把尸体解剖了,咱家倒要看看世上真有长石头的病否。” “诺!” 刘稷万万没想到张让居然会去找个尸体来验证他的医术。 回到家,刘稷面带笑意,程昱见刘稷的表情便知道事成了。 “先生,事以成了,明日便会送任命书来,您去上任就行了,典兄就给你做个副手,一来保护您的安全,二来嘛也能树立您的权威,要是有人敢不听您的命令,直接剁了就行,不用请示,所谓慈不掌兵,在监狱里杀了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忽悠过去,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我的担着。” 程昱点头:“老夫明白,公子放心。” “先生,狱中有些滚刀肉,颇为讲义气,还有一些本领高强之辈,这些人才是重点,仗义每多屠狗辈,往往市井之中出英雄。” “典兄,在己吾我曾许诺伯母让你做官,如今却只能做个监狱小吏,实在惭愧的紧。” 典韦憨笑:“俺不会做官,这做个管犯人的牢头子挺好,要是手痒痒,还可以找犯人练练,极好,极好。” 刘稷见典韦看来是真喜欢干这个。 “典兄,以后要听先生的话,你的这双拳头,猛虎都顶不住几下,对犯人可要注意轻重,别下手太重。” “放心,俺心中有数。” 长秋宫,郭胜来到皇后房间,“娘娘,大喜事。” “什么喜事?” “娘娘,今天陛下封刘稷为太医令,兼黄门侍郎,以后您想见他就方便多了。” 皇后惊道:“太医令?子贤怎么能是太医呢?此乃贱业。” “娘娘,今天刘稷在御花园池塘中救了一名落水的小内侍,听说那人都已经淹死了,让刘稷起死回生,硬是给拉回来了。陛下见刘稷医术高明,便封太医令。听说太后当时也在场,也是极力赞成。” 皇后冷笑道:“老巫婆当然会同意,她还想老牛吃嫩草,哼,真是打的好主意。” “只是,学医乃是贱业,子贤怎么会学这个?况且好好的将军不当,当什么太医嘛,这不犯傻?” “娘娘,刘稷虽然年轻可懂得可多了,说不定他学过医呢,不管怎么样,如今您想见他比以前方便多了。” 皇后当然心喜,但也不想表露出来,:“行了,告诉子贤,有空来一趟。” “诺!” 张让这死太监,说话到还是蛮算数的,第二天一早便派人去找洛阳令周异,周导虽是士族出身,但也不想得罪张让,不就是要个狱头吗?给他就是,要是得罪了,只怕这洛阳令也干到头了。 中午时分,便有人送任命书过来了,刘稷笑道:“好快啊,看来张让这家伙还是讲规矩的。” “先生,典兄,你们去上任吧,不要有任何压力,凡事有我呢。” 程昱点点头,虽说只是去上任个狱吏,但对程昱来说,也算是进入了编制。 在古代监狱长算是吏,不算是官,实际上洛阳的监狱长已经很大了,洛是放在后世,首都市的监狱长起码是正处级干部。 程昱带着典韦,俩人前去上任,刘稷到不担心什么,有典韦在,谁敢说个不字,再说程昱要是连个狱吏都干不好,那以后也别指望他干大事了。 “小夏,你去给我找个药箱过来,现在你家公子可是太医令,得进宫给人看病。” “哦,另外,找根空心竹子给我。” “公子,您要药箱我理解,可要个空心竹子干嘛呢?” “哦,做个简易听诊器,你家公子是干一行就要爱一行,敬业的很,以后你就知道了。” 第51章 卖官 小丫鬟哪懂这个,摇了摇头。 第二天,刘稷背了个箱子,直接进宫,经过侍卫的检查才进去。 刘宏见刘稷来了,:“子贤,你这是干嘛呢?” “皇兄,药箱啊?临时买的,我不当太医吗?总得有个药箱吧。” 刘宏笑道:“子贤,太医监有的是。你只开方子就行,用不着带个这么大药箱。” “皇兄,臣弟看病跟别人不一样,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既然皇兄让我当太医,臣弟就得用心干好,否则不就辜负了皇兄的美意了吗。” 刘宏听这话,感觉挺别扭,好像自己确实有点不地道。 “子贤,坐,咱们聊聊。” “来人,上茶。” 待两人坐下后,刘宏问道:“子贤,你送母后回河间,这一路所见可有什么要说的?河北百姓可还富足?” 刘稷抿了一口茶,:“皇兄,臣弟确实有话想说,可说出来皇兄可能会生气。” “说吧,朕无妨。” “皇兄,从去岁开始河北就遇旱灾,越往北越严重,听说巨鹿邯郸一带更严重。另外,河北世家众多,土地兼并严重,无地百姓十之七八,再这么发展下去,于国不利啊!” “另外,臣弟听说,有个叫太平道的教派在广收信徒,以符水救治百姓。就目前来看,虽说太平道只是治病救人,还没什么危险,可长期这么发展下去,绝不是什么好事。臣弟担心,一旦发什么大事,只怕会有人铤而走险。” 刘宏叹息一声:“唉,子贤,世家树大根深,土地兼并也并非一天两天的事,有些家族几百年了,累世积累,难啊……” “朕行党锢就是打压他们,希望他们收敛一些,可收效甚微,除了在朝堂让他们势弱,可在地方上朕也有心无力啊,总不能把所有世家都铲除吧?即便朕有这个心,可也不能这么做。” 刘稷当然明白,有些事还真不能怪刘宏,这些世家,对现在来说几乎无解,即便杀掉一个,还有一大堆。自己没必要去碰这个霉头。 “皇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想消除世家隐患并非一日之功,历代先帝也都尝试过,但这事太难了,您也不必太过操心,毕竟世家还没有谋反的企图。” 刘宏问道:“听说你去了趟陈留,可有收获?” 靠,刘宏这厮居然知道这个?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离开这么久,这哪能瞒过他的眼线。 “皇兄,臣弟是去了一趟陈留,数年前认得一个先生,去拜访了他一下,另外在路上结识了一位壮士,相谈甚欢,便让他们跟着我,算是亦友亦仆。臣弟擅离职守还请皇兄罪责。” 刘宏见刘稷承认了,这点小事他当然懒得去追究,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行了,朕并未怪罪于你,以后注意些就行。” “谢皇兄!” 突然刘稷想到答应审配的事,邺城令还没搞定呢,自己都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妈的干脆直说了。 “皇兄,臣弟有件事还得请您相助。” “何事?” “在邺城臣弟认识了一位名士,名叫审配,乃魏郡人氏,有王佐之才,便答应他替他向陛下举荐他为邺城令,还收了钱……” 刘宏惊道:“什么?你给人家许官,还收了钱?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臣弟一时糊涂,一想到您内帑也空虚,再上对方又是大才,便答应了,反正皇兄您若不收,这钱也给那些大臣给拿去了,还不如直接收了。免得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私相授受。” 刘宏双眼盯着刘稷,:“子贤,你到底是一时糊涂还是早有预谋?” “臣弟不敢,臣弟也是第一次去河北,绝对没有预谋。” 刘宏起身,严厉道:“子贤你听好了,你我虽是同宗兄弟,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果再有下一次,朕绝不留情,到时别怪朕不念兄弟情义。” “谢皇兄不罪之恩,臣弟绝不敢再犯。” 刘宏反问:“你确定他真有大才?能够胜任?” “臣弟以脑袋当保,若审配出任何问题,臣愿同罪。” 刘宏见刘稷这么说了,想来应该不假。 “钱呢?邺城可是天下少有富足之地,仅次于洛阳,你没少收吧?” 刘稷心想,收个毛,老子是一个铜板都没看到。可又不能实说,这可怎么办是好,没想到这刘宏还真的要钱。这让去哪找钱? “皇兄,收了300万钱,钱已经交给太后了,太后说替您保管。” 刘宏暗骂,进了母后口袋别想拿出来了。 “哼,邺城富足,300万太少了,你写封信给他,让其再捐200万,朕发诏书,让他接诏后把钱交给天使带回洛阳。” 刘稷暗骂,刘宏真雁过拔毛,一个县令卖了500万,这也太多了。当年崔烈要个司徒才卖500万。 刘稷说道:“皇兄,臣弟立马休书,只是现任邺城令沮授,颇有贤明,为官兢兢业业,可否让其任县尉,这样也能保证邺城平安。” 刘宏点了点头:“行吧,就依你。” “阿父,似诏!” “诺!” 随后一道诏书,连同刘稷的信随着几名太监前往邺城。刘宏这是直接跳过尚书台下诏,可谓朝纲独断。 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过来,:“见过陛下,刘太医,太后娘娘有请。” 刘稷太惊,老娘们这才回来几天,就不能消停了吗,真是没事找事。 “小公公,娘娘可说有何事?” “皇子协病了,请您过去看一看。” 得知刘协病了,刘稷还没反应过来,刘宏到先急了。 “协儿病了?子贤,跟朕走,快!” “诺!” 看来还是儿子重要啊,不管在哪都一样,做父亲的都关心自己孩子。 一行人进入永安宫。 刚进屋,刘宏便喊:“母后,协儿怎么样了?” “太后见儿子跟刘稷一块来了,心想,干嘛一起来呢?” “刘稷见过太后!” “不必多礼,坐吧!” “奶娘,把孩子带来。” 一名中年宫女抱着两岁的刘协走了过来。 第52章 魏忠贤 太后说道:“协儿有些咳嗽,子贤,你现在是太医令,给看看呗。” “诺!” 刘稷解开刘协的衣服了,拿着个竹筒做的简易听诊器,对着肺部听声。小刘协长得倒也乖巧懂事,不哭不闹。 “太后,皇兄,协儿无碍,您不必担心,没有肺部感染,没有发烧,只是偶尔咳几声,只要别着凉了,吃点枇杷膏就好,药都不用吃。” 刘稷看向太后,心想,老娘们无病呻吟,这孩子根本没病,你这闹哪出呢? 太后用余光瞄着刘稷,想说话又怕儿子发现什么。 刘宏见刘稷说儿子没什么事,这才放心。 哪知刘稷一把抱起刘协,:“协儿,叫皇叔。” 哪知这孩子蛮乖巧的,一点都不认生,立即喊道:“皇叔!”小家伙说话还有点吐字不清,但挺可爱。 刘稷高兴道:“真乖,叔父带你去玩,别老闷在房间里。” “皇兄,协儿没事,我带他去外面玩玩,孩子不能让他老闷在屋里,这样抵抗力不行。” 说完刘稷便又蹲下身子,:“来骑大马。”说着小家伙便骑到了他的脖子上。 刘稷扛起刘协便出了永安宫。留下刘宏母子在那傻眼。 刘稷也是没办法,生怕刘宏发现太后的眼神不对劲。只好跟孩子亲密,让刘宏以为太后眼神只是对孩子的爱。 太后笑道:“看来子贤喜欢孩子啊,陛下,还是自家人亲,你瞧子贤跟协儿多亲。以后啊,你要跟他多亲近,朝堂上那些老顽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东西,只有自家人才可靠。” “唉,也怪母后,当初只生了你一个,若是多给你生几个兄弟就好了。” 刘宏也没想到刘稷会对孩子这么亲,这倒有些大出他的意料。 “母后言重了,母后生育儿臣,儿臣感恩不尽。” “哦……”刘宏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说话吞吞吐吐?” 刘宏本想问刘稷卖官的事,太后是不是真收了钱,可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没什么,母后您歇着,儿臣去看奏章了。” “嗯,国事为先,你去忙吧!” 刘稷带着刘协来到御花园,这才把孩子放下来,:“协儿,坐!” “叔父给你讲故事。” 小家伙不哭不闹,刘稷倒是真有几分喜欢。 突然这时走来一名小太监,径直来到刘稷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奴婢叩谢大人。 刘稷惊道:“起来起来,不必如此行礼,我们认识吗?” “大人,奴婢是您前天池塘里救上来的小魏子。” 刘稷这才仔细打量他,20出头的年纪,中等过子,面白无须,体型消瘦,阴沟鼻,小眼睛,跟郭胜到有几分像。 “哦,是你啊,当时我还真没注意你的长相,你不用如此客气,当时我听有人落水,便顺便救了你,这不算什么,换成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哦,你怎么会突然落水呢?” “回大人,奴婢没吃早饭,走到池旁边不知怎么突然头晕,便掉了下去,要不是您,奴婢就没了。” 刘稷心想,没吃早饭,血糖低,走到水边,可能有些恐水,头又发晕,直接掉下去,这就很正常了。 刘稷道:“以后要按时吃饭,尤其是早饭很重要,没吃早饭会血糖低,容易头晕。” “哦,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当差?” “奴婢小魏子,在永巷当职。” 刘稷好奇,:“可有大名?进宫几年了?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奴婢进宫6年了,家中也没什么亲人了,小名叫狗子,没有大名,只因是魏郡人,便叫小魏子。” 刘稷心想,真是个苦命的娃,连个名字都没有。突然刘稷心血来潮。 “树有根,人有名,你要不介意我给你起个大名怎么样。” 小魏子高兴道:“谢大人赐名。” 刘稷想了想,道:“你来自魏郡,又叫小魏子,这样,就叫魏忠,字忠贤。” 小魏子默念,“魏忠贤,忠于子贤。” “谢大人赐名,往后奴婢便叫魏忠贤,奴婢这条命是大人给的,大人以后若有分付,奴婢万死不辞。” “不必如此,你我能相识便是缘分,往后在宫中,要保持低调,人要善,心要狠,有机会我会暗中助你升官。” “诺!奴婢告退!” “去忙吧!” 看着魏忠贤离去,刘稷差点没笑出来,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真成了魏忠贤。 “协儿,叔父带你去那边逛逛。” 刘稷刚抱起刘协,只见一名身穿华服的女子,往这边走来。女子后面跟着两名漂亮的宫女。只是隔得有些远,没看清这女子的长相。 刘稷心想,这女子是谁?身才挺养眼的啊!可能是某个宫中的妃嫔吧。 妈的,刘宏真会享受,后宫佳丽三千,你忙得过来吗?你要是忙不过来,找我这个外援也行啊,我又不收钱。 这女子往刘宏的书房走去,离刘稷不远,扫了一眼刘稷,刘稷也没什么动作行礼,倒是抛了个媚眼。 这女子脸一红,暗骂,哪来的登徒子,居然敢到皇宫来调戏。但又见刘稷手中抱着刘协,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刘稷随后带着刘协回到永安宫,这时刘宏早走了。 太后见刘稷来了,满脸笑意。 “娘娘,协儿很乖巧,臣很喜欢他。” 太后喊道:“上茶!” “坐吧!奶娘,把孩子带下去。” “诺!” “子贤,协儿自小没了娘,一直是哀家在带,这孩子跟我亲。” 刘稷说道:“娘娘辛苦了,您是皇祖母,协儿当然跟您亲。” “哦,娘娘,我上次救的那个小内侍,刚才遇见了,我瞧这人挺老实的,身世也挺可怜。就刚才多问了他几句,得知在永巷当值,一时心软,娘娘,还请您提拔提拔。” 太后反问,:“看来你倒挺忙的,还有心管内侍的事。” “哪有,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还请娘娘成全。” “行吧,哀家记下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魏忠贤,小魏子,我也是刚刚知道。” 第53章 代行朱批 太后点头,:“放心吧,哀家记住了,会给你这个面子。” “娘娘,要没别的事,臣就告退了。” 太后多少有些舍得,但又想起刚才儿子来过了,刘稷如果留太久儿子会起疑。 “你回吧,哦,给协儿开个方子再走,有些咳嗽还是得治,过两天你再来看看。” “诺!” 刘稷离开永安宫,通过涌巷,前往御书房。 刚到门口,张让便拦住了他,:“刘老弟,请稍等,陛下正在批阅奏章。” 刘稷心想,刘宏批阅奏折,你他妈不在里面伺候?还拦着我干嘛?我又不打扰他。 哪知就在这时,房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稷就是再傻都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只可惜,有点像是受刑的惨吧,妈的,刘宏这厮正在白日做那事吧! 刘稷面带微笑看着张让,寻思,这死太监天天听这个受得了啊?刘宏跟你有仇啊,这他妈是多大的折磨? 张让笑道:“刘老弟,往后习惯了就好。” 刘稷笑道:“陛下真英雄也,不过稷可什么都没听到,稷有些耳背。” 张让露出一个鄙夷的死鱼眼神,似乎在说你他妈就装吧。 “刘老弟,要是受不了春香楼的姑娘也水灵,随时可以去消遣,只需跟老鸨子说一声,不需付帐。” 刘稷惊道:“张公,春香楼也是您的产业吧?” 张让道:“此许小店不值一提。” “张公果然客气,既是您的店,那我自当要经常光顾。” 就在刘稷与张让对话间,房间传来了说说声音,刘稷明白,刘宏应该是办完事了,不愧是大汉的皇帝,做事干净利落,撒泡尿的功夫就把事给办完了。 过了片刻,一名女子从刘宏书房出来,女子面色苍白,容貌上佳。靠,这不正是刚才在御花园见到的女子嘛?原来是刘宏召来侍寝的啊。 刘稷看向这女子,而这女子也看向刘稷,或许是见有男子在有些不好意思,女人便低着脑袋。 女子走后,刘稷问道:“张公,这位娘娘是何人?” 张让道:“这是翡翠宫卫美人。” 一个声音传来,:“阿父!” 张让连忙进屋,刘稷是想走也不是,想留也不是,只好跟着进去。 进入房间,刘宏只披了个溥衫,张让连忙替刘稷把衣服穿上。 房间内充满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刘宏见刘稷也在。 “子贤,朕怎么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刘稷暗骂,你不行,我有什么办法? “皇兄,您身体很好,龙精虎猛,只是国事操劳,需要多加休息。” 刘宏上前拍拍刘稷的肩膀,笑道:“子贤,你啊,尽快找门亲事吧,免你要不嫌弃,朕给你赐婚。” 刘稷暗骂,吃饱了撑着,我才不要你赐婚。 “谢皇兄,臣弟会抓紧的。” “阿父,这奏章也太多了,你去看吧,顺便批阅了,朕想睡会。” 靠,刘宏这明显是刚才体力有些透支,累了想睡觉。男人基本上不是这种操作,都想睡觉,而且睡得特别香。 张让看着堆的那一堆奏章头都大了。他本来文化水平就不高,这些年刘宏的凑章好多是他批的,他也嫌累。这批奏章虽然代天子御批,权力滔天,但也没什么油水,又不像卖官,可以在里面拿好处,这干久了,所以也烦了。 “陛下,老奴有些眼疾,这很多官员奏章字迹写的不工整,老奴也有些看不清,不如由子贤公子代为批阅,公子才学高深,老奴在一旁协助,把把关就行。” 刘宏说道:“子贤,那就辛苦你了,这些奏折就交给你了,不懂的地方,就问阿父。” 刘稷大惊,批阅奏折,妈的,这是代行当皇帝朱批啊,刘宏啊刘宏这种事你也假借他人之手吗? “皇兄,这可是行天子朱批,臣弟不敢僭越。” “没那么严重,朕让你批就批,不必多想。” 刘稷也是无语,这叫什么事吗?这不是讹人吗? 刘稷摇头笑道:“皇兄,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外放为官了,原来你这是要抓我的壮丁啊。” “得了,你好好去睡觉吧,臣弟尽力而为吧。” 刘宏一愣,抓壮丁?随即便哈哈大笑。 “行,辛苦你了!” 说完刘宏便离开书房,回寝殿睡觉去。 房间只剩下张让刘稷了,张让笑道:“刘老弟,陛下能让你批阅奏章,这是莫大的恩赐,你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好心。” “张公,稷当然知道这是皇兄的厚爱,可我真不想这样,这批阅奏章,可是天底下最苦的活,别的是可以出错,可这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唉,陛下本来是交给您的,您又把我拉壮丁,我找谁说理去?宝宝心里苦啊。” 张让笑道:“能者多劳嘛!好好干吧,陛下不会亏待你的。” 汉代的奏章绝大多数是竹简,一件一件的堆在那里,只有少量的帛书。 刘稷拿起一卷便开始读阅,张让说道:“觉得可行的就行朱批,然后送往尚书台,咱家要去出恭,你自己慢慢批吧。” “哎,咱家听你的话,多喝水,这才一上午,我已经撒了五泡尿。” 原来张让这厮,昨晚派人去挖尸体,那个太监也是腰痛死的。这一挖不要紧,仵作在死者肾脏里面还真发生了一颗石头。这下张让对刘稷说他肾脏中有结石深信不疑了。 实际上,这些太监,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敢喝水,就怕把尿拉在身上耽误事。这长年累月养成了不喝水的习惯,这些太监又没干什么体力活,缺乏运动,不结石才怪了。 第54章 曹操辞行 张让离开后,一时间,御书房就刘稷一个人在了,看着桌上的传国玉玺。刘稷似乎有些激动,谁能想到,这才多久居然能替刘宏批阅奏书了。 “莫非将来有一天真的会天命所归?这大汉江山归我?如今批阅奏书只是练习?” 刘稷甚至想过,要不要自己现在假算圣旨?去征辟人才?现在假传圣旨太容易了,盖个章就行。 唉,现在召来容易,可安置在什么地方呢?自己现在只是个太医令兼黄门侍郎,那些大才不可能认主。安排程昱去当狱头都已经费力了。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官太少了,自己要是太守多好啊。可以安排一众幕僚官职。 妈的,真是拧巴! 刘稷干活也是很认真的,结合后世的眼光,这些奏章被他处理的整整有条,而且他在每一个奏章条款上,用朱批写的字也挺多。有些地方还用大白话解释的很清楚。比原来那些文言文更容易让人懂。 这些奏章送到上书台,那些大佬们都连连点头,甚至想陛下是不是变了?怎么突然这么用功了。可惜仔细一看字迹就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皇帝批的。 刘稷整整忙活大半天,才批完这些奏章。 宫女端来一堆美食,刘稷大快朵颐。 张让这时才进来,:“张公,你去哪了?奏章我都批完了,哎,陛下真不容易啊,太累了。” 张让笑道:“咱家也偷了个懒,去打了个盹。” 刘稷起身,:“得了,累了半天了,我回家了。” “急什么嘛,一会坐咱家的马车回去。” 刘稷见张让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反问:“张公,你有事?” 张让靠近刘稷,:“当然有事,请你帮个忙。” 刘稷看了看张让,:“老兄,你这是何意能否说清楚一点,我怎么听的云山雾罩的?谁有病?” “老弟,卫美人跟咱家有些渊源,这不进宫几年了,一直怀不上吗?那些个庸医也看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老弟你医术高明,能不能想想办法?” 刘稷这才明白,原来刘宏白日叫来卫美人也是张让挑唆的,目的就是让卫美人怀上龙子。 都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这后宫只怕更是如此。 刘稷心想,怀不上你找我干嘛?这事我又不敢代劳。 “张公,治病法子我倒是有,只是我得看看卫美人,得把脉问诊,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否则怎么判断?” 张让点头,:“善,这个咱家来安排。” “哦,还有件事得拜托老弟。” 刘稷心想,还没完没有了? “何事?” 张让突然欲言又止又不说了。 道:“改日再说。” 刘稷惊道:“张公,你不会是纳了几房小妾请我去喝喜酒吧?我可没份子钱。” 张让白了一眼,:“老弟就别取笑咱家了。” “那你倒是说呀,什么事,你这不是有意让我着急吗?” 张让头靠近刘稷耳边,:“实不相瞒,咱家前些年还能尽人事,老弟医术高明,可否想个法子?” 我靠……刘稷听这话,简直听了个炸雷一样。 该死的太监,居然能这事,要是这样的话,那刘宏的绿帽子只怕是满天飞。果然皇宫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 刘稷问道:“张公,您几岁净身进宫的?” 张让道:“咱家进宫有些晚,当时家穷,不得已才卖进宫,当时已经有十五了。” 刘稷明白了,汉代太监净身阉割跟后世明清时期不一样,汉代阉割只是去掉势,并不是全部割掉。一般来说去势过后,由于雄激素分泌不足,一般不能再起了。尤其是儿童时期就被去掉了,就算个子长大了,由于雄激素不足,也不行。 但是对于那些已经成年后才去势的男性来说,只会让功能下降,但并不一定会全部失去功能。当然了,没了荔枝,生育能力也就没了。 后世很多人得了睾丸癌,做完手术之后,照样可以有生活。只不过质量是下降了很多。 张让年纪越来越大了,本来雄性激素就少,时间长了肯定是越来越不行,这也符合医学规律。 刘稷没想到张让这种事情都对自己说,看来这厮是真的把我当自己人了。 “张公,我只能给你想想办法,但具体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 张让高兴道:“善,那是一定。” “哦,还请老弟替我保密,千万不可泄露,实不相瞒,咱家已经杀了两名太医,就是因为他们多嘴。” 靠,这他妈是威胁我吗? “张公,您多虑了,宫中的生存法则,我略知一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刘稷离开皇宫,回到府上,如今程昱典韦都住在了监狱,家中一时觉得空落落的。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莫非真要娶个媳妇? “公子,有人求见。” 刘稷好奇,谁会来自己家。 “请他进来。” 不一会。 “子贤老弟,多日不见曹操不请自来了。” “哎呀,原来是孟德兄,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快快,里面请!” “小冬,上酒。” 两人坐下后,刘稷说道:“孟德兄,稷这两天一直想去找你,却又耽误了。” 曹操说道:“子贤护送太后回河间,也算是责任重大。曹某现今只是个议郎,就是个卖嘴皮子的货,实在不痛快,今天是特地是来向子贤辞行的。” 刘稷惊道:“孟德兄打算去何处高就?” “不干了,朝堂无我曹某立足之地,跟着一群腐儒卖嘴皮子,不如回家当一农夫,春夏播种,秋冬狩猎,岂不痛快。” 刘稷笑道:“孟德高洁,一心为国,可惜如今的朝堂尸位素餐者众。回乡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我料定用不了多久朝廷还是会用你。” 第55章 刘宏虚 “不瞒孟德兄,我这段时间就像过山车一样,前段时间还是羽林郎,只因前天在宫中救了一个小太监,显露了一些医术。陛下给我封了个太医令兼黄门侍郎,我推都推不了,你说这是爷们干的事吗?” “唉!” “来喝酒!” “子贤,何为过山车? “晕!……” 曹操又问:“子贤,袁家女儿的事……?” “嗨,这件事我压根就没放心上,谣言止于智者,以孟德兄之才,总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嫌弃人家姑娘长得丑吧?何况我连对方姑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来嫌丑一说?”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借题发挥,栽赃陷害,这么浅显的道理,袁家兄弟不可能不明白,我若再去解释,只会越抹越黑,反而会惹得大家都不好看,随他去吧!” 曹操点头:“让我曹操佩服的人没几个,可是子贤的才学,吾深为佩服,来,借花献佛,曹操敬你一杯。” 两个一饮而尽。 “子贤,袁本初为人正直,讲义气,跟袁司徒兄弟不一样,值得交往,不要因为袁家女子的事闹僵了。” 刘稷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袁绍,尤其是这话从曹操嘴里说出来,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的袁绍还不是后来割据河北的枭雄。为人处事还没那么嚣张,颇有正义感。历史上袁绍帐下能聚集这么多文臣武将,自有他的本事。 “孟德兄放心,刘稷绝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流言而失去本初兄这位朋友。” “人生得一知己难得,遇到一个聊得来的更难得。来,喝酒!” 两人一通酒,一直喝到天黑,刘稷才送曹操回府。 “孟德兄,何时走?我好去城外送你。” “不必,曹某来去自由,何必做女儿态?不必相送!” 刘稷点头:“孟德真英雄也!” 刘稷不得不承认曹操确实有一种人格魅力,自己若不是想单干,还真想跟他混。这时候的曹操也还是个一心为国的热血青年。 睡了一夜,刘稷一早进宫,如今自己是黄门侍郎,主要负责皇帝诏令与尚书台的衔接,黄门侍郎的顶头上司是侍中。 而刘稷由于跟刘宏是同宗兄弟,加上刘稷一口一个皇兄。刘宏也习惯他这样了,刘稷也就成了刘宏的私人秘书。 “子贤,你来了,没吃早饭吧?,一起用膳。” 刘稷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谢皇兄,臣弟确实没吃早饭。” 御膳房的点心确实不错,各种青铜器里面摆了几十种点心,刘稷算是开了眼世了,刘宏一个早餐只怕够普通人家半年口粮了。 “子贤,可懂剑术?” 刘稷心想,有病吧,问这个干嘛? 道:“君子六艺倒也学过,只是剑术不精,怎么皇兄莫不是技痒?想臣弟陪你练剑?” 刘宏笑道:“今日没有早朝,闲来无聊,咱们练练?” “不去,皇兄剑术高超,臣弟可不是你的对手,我这人借命又怕疼,割破点皮我都怕。” 刘宏没想到刘稷直接给拒绝了,天底下敢直接拒绝他的,还是第一个。 刘宏笑道:“无妨,用木剑代替,伤不了人,咱们刘家男儿怎能不懂剑术。” 两人来到练习场,刘稷拿起一把木剑。 笑道:“皇兄,臣弟在家乡习得一套剑法,你可要当心哦!” 刘宏也拿起一把木剑,:“来吧,朕到要看看你练的什么剑法。” 刘稷大喝一声,:“看剑,一剑刺向刘宏下身。” 刘宏大惊:“快速后退,用剑挡下。” 两剑相交,刘宏只感手上发麻。 而刘稷当场便明白,刘宏就是个绣花枕头,剑术比自己差远了,力道也差得远。如果是真刀真枪的对决,自己三招之内就能杀了他,但既然已经知道刘宏的实力了,那就该卖个破绽。 刘宏反手一剑,砍向刘稷,刘稷连忙躲开。 两人有来有往,瞬间便对了十几招,刘宏开始满头大汗,而刘稷其实还只能算热个身。 “痛快,子贤好剑法!” 皇兄过誉过,还是皇兄厉害,再打下去,臣弟必输无疑。 刘宏放下剑,张让连忙拿毛巾给他擦汗。 “子贤,你不必自谦,朕知道你让着朕,朕其实已经输了。” “哪有,皇兄言重了,臣弟已经尽力了,确实是皇兄剑术更高明。” 刘宏也不再说了,他当然知道刘稷是让着他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刘稷为什么会剑术如此高超。 “来,咱们投壸试试。” 投壶就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罚酒,汉代贵族最喜欢玩投壸游戏,尤其是士大夫宴饮时,也是一种社交礼仪。 刘稷其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毕竟是陪皇帝玩游戏,也只能假装开心陪着他玩。 刘宏玩累了,:“子贤,坐!” 刘稷坐下,:“皇兄,有事?” 刘宏回头对张让说道:“都出去吧!” 一众太监宫女都走了。 “子贤,朕总觉得这两年有些力不从心,朕才28岁,怎会如此?太医给了一些丹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现在每天喝一杯鹿血,朕也烦了。你医术高明,说说朕这是怎么了?” 刘稷暗骂,你他妈毫无节制,天天当新郎,就是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尤其是像你这种,天天嗑药的人,早就亏了底子。 “皇兄,是不是国事太过操劳?影响自己的心情。” 刘宏摇头:“非也,朕自继位以来,一直这样,要说操劳,以前为何不觉得?” “皇兄,你把左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刘宏伸手,其实刘稷学的是西医,把脉主要是测他的心跳速度。 “皇兄,倒也没什么病,就是有些肾亏,还需节制才好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皇兄有些透支了。” 刘宏笑道:“子贤,你说的这些道理,朕也知道,可难控制啊!” “开春后,各地的良佳子又选送来一批,朕都还没去见过,身为皇帝,确实有些太放纵了。” 刘稷摇头:“皇兄,男人嘛,臣弟理解,但还是稍微注意一下龙体,毕竟皇兄身系国家安危,这身体不光是您自己的,也是大汉百姓的,你得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臣弟待会给您开个方子,以后鹿血跟丹药就不要吃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那些丹药只会伤害身体,没什么效果。还是多注意些食补,加强锻炼。” 刘宏急道:“你说那些丹药有毒?” “没有,没有,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臣弟是说,所有的药物吃多了都有一些副作用,并不是说丹药有毒。能不吃尽量不要吃丹药。” 第56章 翡翠宫 刘宏点头:“前几年孟太医也说过,丹药吃多了也有可能伤身,最好别吃,可惜孟太医已去世了。他的看法跟你倒是差不多。” 刘稷心想,古代那些丹药里面都有朱砂玉石等重金属,吃多了不死人才怪。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你爱吃就吃吧,早死更好。 你若死了,皇后便能掌权,说不定我还能掌握实权。 “子贤,朕赐你几名如何,新选上来的良佳子,随你挑选。” “啊……皇兄,臣弟岂敢,这些美人都是皇兄的女人,臣弟怎敢夺人所好?再说,臣弟这点俸禄也养不活她们。” 刘宏或许也是随口这么一说,见刘稷不肯要,也就不再劝了。 “善,以后要是想要了随时跟朕说。朕去看书了,你自己忙去睡吧。” “皇兄,您忙,臣弟去看看协儿,这小家伙臣弟倒是很喜欢,看看他咳嗽好了没。” “善,那你去吧!” 刘稷直接去永安宫,既然跟刘宏说过去看协儿,便可大胆的去。 这时张让拉住了他,:“刘老弟,卫美人的事,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刘稷这才想起来给卫美人看病。 “张公,要不您现在就陪我去?我虽是太医,可一个人去卫美人宫中总是不便吧?” 张让点头:“善,走吧!” 张让领着刘稷前往翡翠宫,东汉后宫太大了,走了两刻钟才到翡翠宫。 张让领着刘稷进入厅中,只见卫美人像是在等刘稷。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梳着发髻,身披彩衣,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只不过嘴唇带有紫色,脸上带着小酒窝,有几分许睛的感觉。 “见过卫娘娘!” “刘太医不必多礼!赐坐!” “谢娘娘!” 张让说道:“娘娘,刘太医医术高明,您有什么问题可放心问。” 又喊道:“你们都出去吧!” 几位奴婢,退出房间。 刘稷说道:“娘娘请伸出右手,臣给你把脉。” 卫美人伸出手,刘稷准备把脉,刚碰到她的手,突然卫美人的手本能往回缩。然后又慢慢伸出来,脸上有些羞红。 刘稷说道:“娘娘请放心,不要紧张,臣是大夫,医者父母心,您不必有什么顾虑。” 把脉几分钟,刘稷觉得卫美人没什么病。可是嘴唇发紫,手指头也没有血色,怎么看上去像慢性是中毒了? “娘娘,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浑身无力,经常感冒,发烧,或者打瞌睡,出冷汗,不想吃饭等等。 刘稷问得有点隐晦,卫美人脸色更红了。 连张让都觉得刘稷问得有些过了,哪能问的这么仔细。 “都,都……都挺正常的,没有不适……” 刘稷心想,一切都正常,这可就难办了,这在古代可没法检查。又不可能抽血去化验。 不对呀,这绝对是中毒了,而且是慢性毒药。 刘稷回头看一眼,只见房间只有张让,从张让期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俩关系绝不一般。 张让问道:“如何?” 刘稷严肃说道:“娘娘,臣是个医生,会对患者保密,绝不会说出去,可您说谎,这让臣怎么治?” 卫美人有点吃惊,她没想到刘稷居然知道她在撒谎。 “没,没,本宫没撒谎。” 这话说的极不自信,连张让都发现她肯定撒谎了。 张让道:“娘娘,刘太医是自己人,您是什么情况就说吧,不会传出去的。” “本宫,确实这几天感到全身酸痛,手脚都有些麻木。” 第57章 中毒 “娘娘,您是不是最近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 “没有啊!” “娘娘,您是中毒了,这是慢性毒药。您再想想在哪个地方中的毒?比如谁送什么东西给您吃了? 卫美人大惊,:“没有啊!本宫吃的都是小灵她们伺候的,小灵是我心腹,她不会背叛我。” 刘稷道:“有没有被什么毒针扎过?” 卫美人想了想,:“半个月前陛下用针扎了我一下,当时我也没多想,那针上有毒吗?” 刘稷心想,这种事还是别问了,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刘宏莫非是想杀她?对一个女子用得着这样吗? 刘稷不再问,便开了一大堆解毒的药。 “娘娘,让人拿这方子去?药,这些药用水泡了,煎了服用,药渣可敷在伤口上。” 卫美人问道: “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这是慢性毒药,毒性并不厉害,只要吃药及时还是能保住命的。” “谢谢太医,本宫记住了。” “娘娘,那臣告退了。” “等等,刘太医,本宫以后 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娘娘,您先养好身体,只要恢复的了,臣再给您开个方子,到时候调理调理。” “谢谢!” 刘稷离开翡翠宫,不由的摇了摇头,后世经常遇到这种怪事,没想到古代也有这种事,真是小刀割屁股……开眼了,刘宏,你这唱的哪一出啊? 干嘛这么变态,干嘛要用毒针刺伤卫美人?要不是遇上自己,百分之百会感染,只怕活不了太久。 莫非是卫美人跟刘宏有仇,还是刘宏有意如此?变相杀人? 刘稷走后,张让追了上来,:“刘老弟,今天多亏了你,否则卫美人就完了。” 刘稷答道:“医者仁心,张公不必如此,只是稷有些好奇,张公似乎对这个卫美人特别上心。” 张让道:“实不相瞒,这卫美人是咱家外甥女,家姐十四岁便嫁给临村卫家,几年后便去世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这孩子咱家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原来如此,这卫美人是张公姐姐的女儿,难怪张公这么心急,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弟,卫美人是咱家外甥女这件事陛下都不知道,还请不要告诉陛下。咱家不希望陛下因为老奴而对卫美人有什么别的看法。” 刘稷听张让这么一说,突然计上心头。 靠近张让耳边,:“张公,今天若不是我多问几句,卫美人必死无疑。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过没?” 张让回想陛下这是变相杀人啊,可他为什么要杀卫美人?莫非陛下发现什么? “老弟你这是何意?” 刘稷轻道:“张公心中已经明了,何必再问?” 张让不出声了。 “行了,老兄,稷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卫美人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我给她开了几副药。” 张让不出声。 “哦,张公,我去太后那看协儿了,你忙吧!” 刘稷直接去了永安宫,:“见过太后娘娘。” “子贤你来了,坐!” “谢娘娘!” “臣来看看协儿,这孩子我很喜欢。” “来人,把协儿带来。” 太后看着刘稷来看她,满脸幸福感。 “哀家有话要跟子贤说,你们都下去吧。” “诺!” 太后上前,看着刘稷的脸,:“子贤,你能来看我真好,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刘稷笑道:“当这个狗屁太医,这不正如你的愿吗?” 第58章 保密 太后笑道:“这样在宫里能时常相见有什么不好?我知道你想外放为官,姐答应你,过几年一定让你得偿所愿。别说是小小县令就是郡守刺史,也一定做到。” “哦,姐,有件事你得替我顶锅,上次在邺城,我不是有一晚上没回吗,我去一个朋友家了,许了他邺城令。” “我前天跟陛下说,邺城令让我卖了,卖了300万钱,钱给您收了。”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陛下要是知道我收了钱,心中肯定有隔阂,难怪他昨天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原来是这事。” “姐,对不起啊,不记得跟你商量了。” “行了,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以后你少捅篓子。” “大汉的官员这么多,哀家曾经也替别人帮过忙,也收了一部分钱财,虽说后宫不得涉政。但有些亲戚朋友该帮的忙还是会帮的。” “张让这些,奴婢也经常请我办事,哀家有时候也没有忍住,或许是从小家里穷惯了吧,也想积攒点钱财。” 刘稷笑道:“你是不是想也要我的钱?可我实话实说,我可是个穷光蛋,不但没让你拿到钱,还说你拿了300万。陛下现在肯定以为你发了一点小财。我很好奇。你贵为太后还要钱干嘛呢?” “你啊,不懂人情世故,我也有娘家人,也要有些赏赐,另外,宫中的奴婢这么多,偶尔也要打赏一点。” “算了,不说这事了,往后你少给我找麻烦就行。” “放心吧!这种事哪能经常有啊,我又不傻。” 太后又道:“哦,你救的那个什么小魏子,哀家已经让人升其为黄门令,这回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刘稷知道,在东汉皇宫,宦官当中最大的是中常侍,然后是小黄门,再就是黄门令,然后是什么,中黄门,画室、玉堂,勾镶,什么的。这魏忠贤,一下子跳了好几级呢。 没一会刘协来了,刘稷抱起小家伙,又在御花园里玩了一会。 郭胜来找了,:“刘老弟,恭喜啊。” “郭兄,恭喜什么呀?恭喜我当太医啊?” “那可不?当了太医令,时常就能见到娘娘了。” 刘稷无聊,跟你这太监也没法聊。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你去看看!” 刘稷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吧,我有空就来。” 翡翠宫,卫美人喝完刚煎好的药。内心暗骂,陛下,你为什么要杀我?臣妾一心服侍你,你却要我的命。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卫美人身边的贴身女官问道。 卫美人道:“小灵,今天来的那个刘太医,可有家室?” “娘娘,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听说刘太医是新来的,他是宗亲,他叫陛下皇兄,陛下叫他子贤。” 卫美人想着刘稷今天可是把她给全看光了,而且还…… “你去一趟前殿,跟张公说,让他有空来一趟。” “诺!” 刘稷来到刘宏书房,刘宏书看完了,见刘稷来了。:“子贤,刚去哪了?” “回皇兄,去了趟翡翠宫,卫美人身有不适,开了点药。” 刘宏反问,:“哦,什么病?” “皇兄,臣弟是医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能泄露病人的病情,还请皇兄见谅。” 刘宏眼睛瞪得老大,:“你连朕都要欺瞒?” “皇兄言重了,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替病人保密,绝非欺瞒。臣弟既是医者,就得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就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请皇兄谅解。” 刘宏脸都气歪了,道,“若是朕非要你说呢?” “皇兄,君子不强人所难,臣弟还是不能说,臣弟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若皇兄强迫,臣弟只好辞官。” “你……混蛋……你信不信朕砍了你?” 张让也没想到,这刘稷,还真是个宁种,居然一言九鼎,这到让自己大感意外。 “陛下,子贤公子不愿说,也是为了信誉,人若无信不立,与朽木何异?陛下就不要为难公子了。” “哼!子贤,你真让朕失望,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刘稷急了,:“皇兄,臣弟对您的尊敬是放在心里,臣弟若只是个口无遮拦,心无城府,毫无信誉,像个婊子一样,嘴巴比裤头还要松,还值得您重视吗?” “古人云,一诺千金,臣弟是医生,若向人泄露病人病情,这是对自己灵魂的出卖,臣弟做不到,您就是剁碎了我,我也还是不能说。” 刘宏都气得想笑,:“你真混……滚……滚……” 刘稷无奈只好退出书房。 刘稷出了房间,暗骂,妈的,张让在房间,老子才先前答应他保密,这要转脸就告诉你了,那还得了?那张让以后还怎么看自己?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玩耍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宁愿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张让。 刘稷走后,张让说道:“陛下,老奴觉得您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觉得高兴才对。” “刘稷是您同宗兄弟,将来您定会重用于他,如果他是一个贪生怕死,言而无信的人,那就不值得托付重任。” “他对您都能守口如瓶,那对别人就更加不可能出卖。这种人往往可以托付大事,值得信赖。” 刘宏不傻,他当然知道,若是一个无信誉的人,不足以托付大事。 “罢了,这小兔崽子就是个拧种,朕还没遇到敢这么对朕说话的人,真是太放肆了。” 刘稷回去路上,心情烦闷,妈的,刘宏这厮太阴险了,他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想杀卫美人,却还来考验自己。搞得老子里外不是人。 太后老娘们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怀孕,老子现在是麻烦一大堆,手中还无一兵一卒。 都说历史上刘宏是出名的昏君,但跟他接触这么久以来,虽然谈不上高明,但绝对不是昏聩无能之辈。这么下去早晚会被他玩死。 第59 弑君 刘稷心想,看来得改变一下策略了,真的出现什么事不能束手就擒。不管怎么样都要有掀桌子的实力。如果自己在刘宏身边安排了心腹杀手,大不了鱼死网破。死了刘宏,立马可以扶持他的儿子登位。以自己跟太后皇后的关系,只要刘宏死了,自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看来自己救的那个魏忠贤或许可以值得培养,要是把他培养成大汉的“九千岁”那自己就轻松了。 刘稷不回家,回去也无聊,干脆去监狱找典韦喝酒去。 洛阳狱,四周城墙围着,周围有持枪狱卒守着,只有一条大门进出。 刘稷让人通报,程昱得知刘稷来了,亲自到门口迎接。 “公子,您怎么来了?” “嗨!闲得无聊,这不找您跟恶来兄喝几杯。” 刘稷见程昱穿着官服,“怎么样,您还习惯吗?” “还好,一切交接都很顺利,没出什么意外。” 进入监狱,刘稷问道:“恶来兄呢?” 程昱说道:“刚才还在呢,有可能去哪个牢子里面打人去了。恶来一身蛮力,公子给他找的这个活,对他来说是再适合不过。” 刘稷笑道:“恶来兄闲不住,监狱里要是有些泼皮无赖,陪他练练手也好,省得他闲得慌。” 进入房间,程昱的办公室。 “公子请坐!” “公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刘稷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刚才跟陛下顶了几句嘴。” “啊……公子,您怎么跟陛下顶起来了,这可对您不利。” “那倒未必,陛下心思我还是摸的比较清,他有一些小聪明,但并没大智慧。坦白讲,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倒不会因为我跟他顶了两句就对我怎么。只是这狗屁太医当的我心烦意乱。” “另外,现在陛下的奏章好多都是我代行批阅。” 程昱惊呆了,:“啊……这也太……” 刘稷摇头,:“这也不全怪陛下,大汉那么大,每天的奏章那么多,稍微延迟几天,就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他这皇帝确实没那么多心思看奏章,所以大部分就是张让代为处理的。” “张让这么多年了,刚开始可能觉得代行朱批权力很爽,可这活干久了,也就越来越没那么稀罕了,所以啊,就把我抓了壮丁,给他批奏章。” “听说当年秦始皇每天看奏章,要看到半夜三更,以前我不信,我现在算是信了。” “我这才看了几天就觉得头昏眼花,这活真不是一般人干的,必须打起精神还不能出错。长此以往,人都老得快,精神崩溃。” 程昱摇头,:“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居然有人嫌弃替皇帝代行朱批。陛下这是瞎搞,这大汉江山只怕是江河日下呀。” “先生,这狱中可有什么英雄好汉?” “老夫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人才,滚刀肉倒是有几块,小偷小摸的贼子倒是不少。” 刘稷说道:“先生,得尽快培养一批死士,我常在宫里,总感觉危险在靠近。另外,太后的事可能出问题了。” “什么?莫非让陛下发现你跟太后的事?” “那倒不是,只是太后,有可能怀…… “啊……公子,您这可真是玩过火了。” “是啊,小命都快玩完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有了,但只怕也八九不离十了。” 程昱起身,脑子快速转动。 “公子,若真如此,只有两条路可走。” 刘稷反问:“还请先生教我。” “第一,给太后下药,暗中打掉这个孩子,或者干脆连太后一起毒死。” “第二,杀掉陛下!” 靠……程昱不愧是程昱,真是心狠手辣,不是杀太后就是杀皇帝,真他妈敢想。 “公子,皇后娘娘对您的印象如何?” 刘稷笑道:“如果说对我言听计从,有些过了,但绝不会害我。” 程昱点头:“公子,若真到了万不得已,老夫建议你杀掉陛下,以绝后患。” “公子,陛一死,大皇子便会继位,小皇帝还未成年,到时皇后便会掌权。皇后掌权,一定会重用外戚。而目前外戚何进只是河南尹,手中并无多少兵权。” “皇后只要不傻,就一定会拉拢刘氏宗亲,公子乃是新帝的皇叔,一定可以争取到最大的政治利益。” “公子既与张让等阉货交好,又深得两宫太后器重,又是天子叔父,更有刘宽等宗室老臣支持,位列三公都大有希望。彼时,公子无论是想去地方任郡守刺史,还是在洛阳掌权,都不会太难。或许还可以掌握兵权,再进一步。” 刘稷点头,:“难哪!况且,陛下待我不薄,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想让他死。” “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到了万不得已,鱼死网破的时候,我自不会手软。” “公子,你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把恶来带在身边吧,有恶来在,多一份安全保障。” 刘稷摇头:“还不是时候,况且恶来兄的身份也不便进宫,再等等吧。” “公子,若有可能在宫中培养些自己的势力为好,阉党也不是铁板一块,若是能收买一些陛下身边的人,那就能随时掌握他的动向,作出对策。” 刘稷点头:“嗯,我明白!” 就在这时典韦来了,:“子贤,你怎么来了。” 刘稷高兴道:“典兄,闲得无聊,来看看你跟先生,你忙什么呢?” “俺去牢房中逛了逛,看看有没有能打的。” “哦,如何?可有收获?” 典韦龇牙一笑,:“都是些软骨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典兄,看来在这当牢头子,你挺开心的嘛。” “走,我带你去城中找乐子去。” “先生,走吧,咱们去春香楼快活快活。” 程昱听说去春香楼,便知那是妓院。 “公子,老夫就不去了,公子也尽量少去,以免有有损名声。” 刘稷笑道:“春香楼是张让这阉货开的,咱去给他捧个场,又不花钱,何乐不为?走吧。” “不了,不了,老夫还有公务要忙,这刚来,很多事要查清楚,你跟恶来去就行。” 第60章 对我负责 刘稷笑道:“先生真乃君子也,稷比不了啊。也罢!” “典兄,咱们走!” 哪知典韦得知是去那种地方,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吧,俺还没去过呢。” “哟,典兄,不会是生瓜蛋子吧,那正好也给你开个张,走走走……” 刘稷拉着典韦便走。 看着两人去逛花街,程昱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稷带着典韦 直接来到了春香楼。 刘稷一把搂着老鸨子,道:“给我这位兄弟安排两位姑娘好生伺候,爷赏你棵金瓜子。” “好呢,刘公子放心,包这位大兄弟满意。” 片刻之后,两名女子便扶着典韦往后堂走去。典韦大姑娘上轿第一回多少有些腼腆。 刘稷在老鸨子带领下来到了间雅间。 “爷,您是听曲呢,还是让姑娘伺候您?” 刘稷在说道,:陪爷吃酒,再把那唱曲的姑娘叫上,爷今晚要一边玩,一边听曲。” “好呢,您放心,包您满意。” 南宫,翡翠宫,卫美人卧室,张让来了,:“玥儿见过舅舅。” 张让连忙扶起卫美人,:“不必如此,不要让人发现了。” “舅舅,今天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若非刘太医相救,只怕过不了多久玥儿便会死于非命。” “还好刘太医问得心细,若非他逼着问,我还不好意思说呢。我现在看到那团血布,还心有余悸。” 张让道:“玥儿,你好些了吗?” “没毒了,脏东西被拿出来了,便好了,刘太医开的药也已经吃了,想来也有效果。”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好好的,舅舅就放心了。” 卫美人问道:“舅舅,陛下他为何要杀我啊?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玥儿,或许陛下也是无心的吧,这只是个意外,他并不是有意害你,他身为天子,若要杀你一句话的事,用不着如此。” 卫美人不出声,总觉得刘宏是有意这么做,而且在她喊疼的时候,刘宏不但不停止,根本不顾自己死活。 卫美人有些明知故问,:“舅舅,这刘太医是什么人?” “哦,此人叫刘稷,是淮南阜陵王后人,是宗亲,去岁才到洛阳,跟陛下以兄弟相称。陛下对他也很器重,时常召入宫。” “舅舅,刘稷可靠否,他会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要不要灭口?我可不希望我的事传出去。” 张让道:“不用,刘稷是个拧种,先前陛下得知他来过你这里看病,想向刘稷打听你的病情,哪知刘稷当场拒绝,说什么要遵守职业操守,要替患者但密,宁死也不能说。气得陛下差点没杀人。” “刘稷此人重信义,一诺千金,敢跟陛下顶嘴,也算是条汉子。所以他不会说出去的。” 卫美人沉默了片刻,:“舅舅,陛下若再出手怎么办?这次有刘稷相救,下次呢?如果陛下要杀我,我往哪里逃?” “我这肚子也不争气,若是我也有个儿子,何惧何氏?哪能轮到他人暗中下毒?” 张让道:“皇后是个妒妇,王美人就是她毒死的,你在宫里还是要尽量低调,舅舅虽然深得陛下恩宠,但君心难测啊。舅舅说破天也只是个奴婢,有些事也不能决定。” 突然卫美人叹息一声,:“舅舅,玥儿现在好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进宫,这宫中就是个大牢笼,一旦进入便失去自由。玥儿很怀念在家乡的日子,虽然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但活着自由。” “舅舅,能否让陛下休了我?” “啊……”张让大惊。 “玥儿,你想什么呢?哪有天子休妻之说,你进宫也好几年了,陛下的女人,要么去冷宫,要么老死。” “唉,舅舅也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宫。罢了,往后舅舅再想办法让陛下多来陪陪你。” “别,千万别!舅舅,玥儿以后再也不想见到陛下,他在玥儿心中已死,我不想再见到他,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张让有点迷糊了,:“玥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转变这么大?” 突然卫美人问道:“舅舅,刘稷可有夫人?” 张让不明白卫美人的意思,:“目前还没有,袁隗想招他为婿,让他给拒绝了。你问这个干嘛?” “舅舅,刘稷都看我的身子,还动手对我轻薄,他得对我负责,我要他娶我。” “啊,玥儿,你想什么呢?疯了吧?你是陛下册封的美人,怎可有如此想法?再说,刘稷那是为了救你,并非轻薄,这不能怪他,你让他对你负责这有失公允。况且,他这是救你的命,怎么能恩将仇报?” “舅舅,玥儿想离开皇宫,过平凡的日子,在这个牢笼里,玥儿早就受够了,您就想办法让陛下休了玥儿,或者干脆让我消失。这样下去不是陛下杀玥儿,就是我自己疯了不可。” 张让一时头大,:“玥儿,你先养好身体,你想出宫,等你身体好了,舅舅再来想办法,但是你千万不能乱来。” “谢舅舅,玥儿听舅舅的,不过您还是多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张让揺着脑袋离开翡翠宫。心中也在算计,当初干嘛把玥儿接进宫来?自己在皇宫活了大半辈子,应该早就看透了这里的女人,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幸福。 刘稷带着典韦在春香楼爽了一把。典韦这厮可算是痛快了。都说男人有三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刘稷跟典韦关系是越来越铁了。 “兄长,我就不陪你去监狱了,我得进宫去伺候陛下,这春香楼是张让开的,往后随便玩,报我的名字,不用付钱。话又说回来了,反正不花钱,不玩白不玩。” 典韦有些憨笑,:“俺觉得对不起俺媳妇,以后还是不来了。” 晕,……无语! 刘稷进宫,刘宏正在欣赏美女跳舞。十几名身材婀娜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曲东南飞,刘宏看得目不转睛。 一曲舞毕,刘稷上前。 “见过皇兄!” 第61章 再见 “见过皇兄!” “哼,你眼中还有朕啊?朕不是叫你滚吗?你怎么又来了。” “皇兄,瞧您这话说的,你我是兄弟,你又是兄长,骂我几句本是应该的,昨日确实是小弟做错了,不该顶撞皇兄,古人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咱们是兄弟,打着骨头连着筋,骂归骂,但我不跟你计较。” 刘宏无语,这厮脸皮太厚了,我跟你有这么亲吗?还打着骨头连着筋,我跟你又不是同胞兄弟。 刘宏说道:“子贤,你也是读书人,朕怎么感觉你脸皮特厚?你不跟朕计较?好像倒成了朕的不是。” “皇兄,是臣弟的错,臣弟给你赔不是,您是天子,气量恢宏,有包藏宇宙之心,这事咱们翻篇了,能否不提了?” “哼,小滑头,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坐吧!” 喊道:“别停,继续舞。” 刘宏欣赏歌舞,刘稷坐到旁边,看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子贤,这几名舞女怎么样?” 刘稷笑道:“漂亮,婀娜多姿,怎么皇兄莫不是想赐给臣弟?” “你要是喜欢,赏给你也无妨。” 刘稷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些女子都是皇兄的,臣弟怎能觊觎?还是皇兄留着慢慢欣赏吧。” 刘宏问道:“怎么?嫌他们不够漂亮?你都20多了,不成亲,却经常烟花之地,这成何体统?” “皇兄,对于女人,我跟皇兄有不同的看法。” “哦,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刘稷问道:“皇兄,您说什么样的女人最漂亮?” “这个不好说,朕的后宫美女如云,个个都漂亮。” 刘稷笑道:“皇兄,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最漂亮,不管是什么样漂亮的女人,只要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按照老百姓的话来说,吹灭灯都一个样。” 刘宏无语,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这些歪理邪说跟谁学的?难道这就是你不成亲的原因?你莫非有得不到的女子?” 刘稷心想,我想跟你的皇后长相厮守,你能同意吗? “皇兄,我目前还没有遇到我想娶的女人,等到遇上了肯定会娶,再说,现在拥有整片森林,何必去寻一根独木?” 刘宏似懂非懂,歌舞看了一会后,:“子贤,今天这奏章有些多,你去忙吧,朕对你批的奏章查阅了一下,很不错,有独到的见解,比张让都强不少。” “皇兄,您说要是朝中大臣知道这奏章是我批的,还不得骂娘?我觉得您应该自己批。” 刘宏怒道:“他们敢?朕每日废寝忘食为国事操劳,三更便起来准备早朝,这些年从未有个歇息,这些奏章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朕就不能偷偷懒了?要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早晨在上朝时早就说清楚了。” “朕建几个泳池又怎么了?这些个大臣,居然也上奏章,朕花的是自己的内帑,不是国库的钱,这些人简直是多管闲事。” “行了,朕心中有数,你去忙吧!批阅仔细一点,朕要查看的。” “诺!” 日月如梭,一个月后,盛夏到了,天气炎热,刘宏每天泡在南宫游泳馆。 泳池四周,穿着薄纱的女子,翩翩起舞, 刘稷刚在御书房,替刘宏批奏章。 一名小太监过来,:“刘大人,皇后娘娘病了,请您去一趟。” “知道了。” 刘稷拿起药箱,前往长秋宫。 进入大厅,不见皇后,只见丁尚宫过来,这娘们见到刘稷内心欢喜,面带笑容。 “见过刘大人。” 刘稷反问:“皇后娘娘呢?” “娘娘病了,请跟我来。” 进入卧室,屏退所有人:“姐,你这是怎么了?真病了呀?” 皇后见刘稷来了,:“你来了,没良心的,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能不病吗?” “姐,我不来是为了保护你,并不是心中不想你,虽然我现在是个太医,可以方便进入后宫,但还是小心为妙。” “你坐起来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道:“也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洗冷水澡有点着凉了,天气这么热,没想到还着凉。” “姐,要注意身体,不要随便喝冰水,我给你开个方子,吃几副药就好了。” 刘稷有些迷糊,宫中这么多女人,刘稷其实心中只有皇后。 “姐,有件事我想跟你交代。” “什么事?” “姐,我总感觉我们俩这种事瞒不了太久,陛下早晚会发现端倪,到那时候后果难料。” “所以,咱们得准备些后手。” 皇后道:“你什么意思?” “姐,具体来说就是你要在陛下面前安排眼线,随时掌握他的想法动向。第二,安排几名太监高手,进长秋宫,随时听命,万不得已时可以撤退。” 皇后似懂非懂,点点头,:“放心,我会照做的。” “行了,我走了,切记按时喝药。” “嗯!” 刘宏上岸。 这时一名小太监来到刘宏身边,:“陛下,皇后娘娘病了,刘太医刚才过去了。” 刘宏面无表情:“知道了!” 刘宏来到书房,刘稷没一会就来了。 刘宏明知故问:“子贤,你刚才去哪了?” “哦,臣弟刚去了趟长秋宫,皇嫂病了,我去开了个方子。” 刘宏道:“皇后病了?要紧吗?” “没有大碍,应该是这几天天气突然转热,有些不适,喝几副药就没事了。” 刘宏见刘稷面无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子贤,皇后有没有问朕的情况?” 刘稷心想,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发现什么端倪了? “皇嫂没问,臣弟也不便提起,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刘宏似乎有点愧疚,:“子贤,朕已经许久没去看过皇后了。上回跟她吵了几句,或许话说重了点。” 刘稷心想,你他妈最好一辈子别去,省得恶心我。你若去了,我比吃了个苍蝇还难受,都说眼不见为净,真的喜欢的人就是眼不见也难受,但愿咱们不要撕破脸皮,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了自己这一关。 第62章 起火了 刘稷说道:“皇兄,在宫里能跟您吵架的,除了皇嫂,只怕不会有第2人,或许皇嫂也是为你好吧!” 刘宏叹息一声:“唉!你有所不知,皇后心里狠着呢,协儿母亲就是她毒杀的,朕心里清楚的很,朕要不是看在辩儿面上早就废了她。身为国母,却如此容不下一个女子,实在让朕失望。” “皇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皇嫂或许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傻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呗,宫中美人何其多也,不差一个王美人。” 刘宏不出声,直接坐了下来,刘稷也坐下,:“皇兄,皇嫂是辩儿的母亲,您不至于为了个已死去的女人让辩儿跟着为难吧?女人如衣服,新的不去,旧的不来,不必耿耿于怀。” 刘宏白了刘稷一眼,:“哼,你倒是洒脱,谁告诉你女人如衣服?” 晕,这话是刘大耳说的,还真不能跟你说。 刘稷笑道:“皇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尚可缝,手足断了安可续?这是古人之言,您没听过吗?” “是吗?朕怎么不知?是什么书上所言?” 晕,这不抬杠吗? “皇兄,您就别想了,咱们对弈一局如何?” 刘宏笑道:“又想赢朕的钱?” “嘿嘿,莫非皇兄怕输?” 刘宏喊道:“哼,来人,拿棋来……。” 邺城,审配府上,封审配为邺城令的诏书到了,连同刘稷的信也到了。 审配等了这么久,如今真的当官了,内心狂喜,刘稷这个结义兄弟真是结对了。 打开刘稷的信,帛书上就一行字,:“交两百万钱给天使,另给天使一万路费,并安抚好沮授,刘稷。” 审配皱了皱眉头,还要两百万钱,这也太多了吧?这不等于是买官吗? 传诏太监说道:“审县令,咱家还等着回京复命呢,您可是刘大人举荐的,不会让咱家为难吧?” 审配暗骂,该死的阉货,这么急干嘛。 说道:“公公,请稍等,下官这就去安排。” “行,那咱家就去驿馆等,都说邺城富足,咱家为了审大人的事,可是跑断了腿,审大人可不要太寒酸哟!” “公公放心,下官明白!” 审配一向刚正不阿,要不是刘稷有信在,他还真有可能不鸟这死太监。 审配让人立马准备钱,虽说200万不是少数目,但这点钱对审家来说,倒也不是太费劲。 沮授接到诏书,降级为邺城县尉,内心十分不满,但又不敢抗旨,只好老实接诏。得知审配为邺城令,眨眼间成了他的上司,沮授心里更是像吃了一只苍蝇。 刺史王芬得知审配为邺城令,心里也是暗骂,没想到小小县令居然是陛下亲自下诏,也不知审家花了多少钱捐了这个官。但如今的刺史,只有监察权,并没有郡县官吏的人事任免权,他也只能干看着。 翡翠宫,卫美人收拾好了自己贵重物品,贴身侍女小灵问道:“娘娘您这是何苦?一旦让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死罪,况且陛下一向待您不错。” 卫美人不为所动,:“小灵,你也去尚衣临,这样有不在场的证据,没人会难为你,你我主仆相处几年,往后只怕缘份已尽。”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小灵,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劝了,这个皇宫我是一天也呆不下了。” 随即小灵去了尚衣间。 半盏茶功夫后,卫美人点燃蜡烛并且放到蚊帐上,然后离开。小半个时辰后,蜡烛燃烧到根部,由于下面是蚊帐,蚊帐被点燃了。接着翡翠宫便燃起熊熊大火。 “走水了,走水了……” 皇宫起火非同小可,有可能连整个皇宫都会烧掉,一时间,鸡飞狗跳。 浓烟滚滚,刘稷跟刘宏同时出了书房。大老远便看见了。 刘稷急道:“皇兄,着火了,好像是翡翠宫那边。” 刘宏急道:“来人,传诏,快去救火。” “皇兄,咱们过去看看吧!” 刘宏也是急了,立马跑过去,刘稷快速跟上。 天气炎热,越烧越旺,翡翠宫已是熊熊大火,一群群太监提着水桶,手忙脚乱的扑火。 刘宏脸色铁青,张让对着一名中年太监问道,:“卫美人呢?” “奴婢没有见到卫娘娘,不知她在哪,好像火是从她房间里烧起来的。” 张让急了,:“陛下,卫美人可能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快派人进去救。” 火势那么大,谁愿意去救人呢,那不找死吗? 刘宏脸色铁青却不说话,张让急了,:“陛下,娘娘才23岁呀。” 哪知刘稷抢过一名小太监的一桶水,捡起地上一块布,把水直接倒在身上,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捂着口鼻快速冲入房间。 “子贤,不可……”刘宏喊了一声。 刘稷佝偻着身材弯着腰,快速冲进房间,只见感觉里面热浪滚滚,并没发现任何人。 “卫美人,卫玥……” 刘稷叫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火势太大了,只好快速冲了出来。古代没有塑料,房间浓烟并不大,有毒物质更少。所以刘稷才敢进去,一般火烧死人几乎都是中毒而死,真正的让火烧死很少。 刘稷冲进去救人,到把张让给感动了。 “皇兄,里面没有人,或许卫美不在里面。” 刘宏看着刘稷的头发,让火烧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有一些黑炭。 “子贤,你不要命了?” 这时皇后也来了,身为后宫之主,起那么大的火,她当然得来。 刘稷说道:“见过皇嫂。” 皇后见刘稷,全身湿湿的,头发都被火烧过了,脸上又有黑炭。 急道:“子贤,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进了火场,不过没发现人。” 刘宏看着皇后不理他,还对刘稷一副关心的样子,内心有些酸。 哪知太后也来了,刘宏连忙说道:“母后您怎么也来了?” “哀家看到这边起火,心里着急,便过来看一下。” “子贤,你身上这是怎么了?怎么把头发也给烧了,人没事吧?” 第63章 有意放火 刘稷暗骂,你别搞的这么暧昧好不好?等下让你儿子发现了咱就都完了。 “谢娘娘关心,我没事,稷刚进了火场,不过没发现人。” 刘宏看着自己的老娘也这么关心刘稷,突然有些莫名的吃醋。心想,这厮怎么跟谁都熟? 由于房子在建造的时候,准备过防火,每一座房子都有很宽的间隔距离,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风,一般不会烧到另一栋。 不多久,火灭了,刘宏铁青着脸,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房子点着了?” 翡翠宫一众奴婢吓的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刘宏喊道:“来人,把这些奴婢都给朕关起来,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人立马吓得跪倒在地上跪地求饶。 刘稷心想,卫美人怎么不见了?这件事透着古怪,这大白天,不用点灯,夏天又没人烤火,古代又没有什么电器短路,怎么会着火了呢?会不会是卫美人所为?卫美人是张让的外甥女,看来得让张让欠自己个人情。 刘稷连忙说道:“皇兄,天干物燥,走水了也是很正常的,这些奴婢们,都已经受到了惊吓了,应该不是他们所为,就算把他们关起来也没什么用。况且,都已经烧过了,再追究也于事无补,不如就算了吧,以后再慢慢询问。” 刘宏道:“不行,要是不严惩他们,下次把朕的皇宫烧了怎么办?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是谁干的。” 刘稷对太后使了个眼色。 太后心领神会,:“陛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查也没有用,就听子贤的,以后再慢慢询问吧!” 刘宏看向刘稷,又看向太后,心中不知所想。 “子贤,这可你自己说的慢慢查,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限你五日之内必须查清这火是怎么回事。要是查不出朕饶不了你。” 我靠,你他妈还讲不讲理?关我屁事,老子差点没被烧死,我要是查不出是谁,你还想杀我不成? 刘稷想反驳拒绝,可张让对他摇头。 刘稷只好说道:“诺!” “都散了吧,母后,儿臣送您回宫。” 太后点头。 皇后看着刘稷,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了。 刘宏走后,刘稷又进入被火烧过的现场,想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寻找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尸体,这说明,这场火并没有烧死人,可卫美人去哪了呢? 看着几个未烧干净的木箱子,刘稷仔细查看,里面除了一些衣服烧过的碎渣,并没有看到金属。 接着刘稷到处寻找,几乎挖地三尺,都没有发现贵金属,连一件贵重的首饰都没有发现,作为后宫美人,不可能一件贵金属都没有。(东汉后宫除了皇后,下面只有4个等级,贵人、美人、宫人、采女) 刘稷摇了摇头,似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火应该是卫美人自己放的。只是这娘们胆子也太大了,这搞不好把整个皇宫都给烧掉,放火烧毁皇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妈的,女人心海底针,这卫美人心够狠的,这到底干嘛呢?难道是为了报复刘宏给她下体塞布的事?用得着如此吗?这几乎把整个皇宫搞得鸡飞狗跳。 刘稷刚退出烧过的房间,就在这时,卫美人出现了,大声嚷嚷,:“这是怎么回事?” “呜……这是怎么回事?” 刘稷见卫美人出现了,问道:“卫娘娘,您刚才去哪了呢?” “本宫先是在御花园,然后去了尚衣监,发现这边着火了才过来。” 刘稷看着这个女子拙劣的表演,恨不得抽她两个耳光。 “娘娘,您跑的够慢的呀,从尚衣监到翡翠宫,不过数百米,您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卫美人这下才发现自己留了个大的漏洞,原本她是怕刘宏在这里,所以干脆等一下再来,没想到这个刘稷的话到点醒了她。 卫美人只好差开话题,:“刘太医,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身上还是湿湿的?” “卫娘娘,您知不知道您差点就害死我了?” “刘太医,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身边一个小宫女说道:“娘娘,刘太医以为您在里面,所以冲进火场,才把头发烧掉了。” 刘稷说道:“行了,您一定惊吓过度,找个地方好生休息吧,臣还有事。” 卫美人得知原来刘稷是为了救她甘愿冒险冲入火场,莫非他心中有我? 突然卫美人说道:“本宫想起来了,早上蜡烛没有吹,会不会是不小心点着了?” 刘稷心想,你这什么意思?莫非想承认自己点的火?你这是找死啊,要是刘宏知道火是你点的,你还能活吗? 刘稷靠近卫美人:“娘娘,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发现蜡烛。” 哪知卫美人一点都不害怕,轻道:“你干嘛要冲入房间救我?如果我说火就是我放的,你信不信?你有证据吗?” 刘稷无语。 “娘娘,你这点小伎俩休想瞒过我,你家很穷吗?干嘛要把所有金银首饰收拾得干干净净?” 卫美人惊呆了,这厮真是心细如发丝,这也让他给发现了。不过反正自己也不怕。 “刘稷,你跟我来会,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走到一旁,见四周无人。 “刘稷,火是我顾意放的,你必须告诉陛下是我不小心放火,然后让他把我赶出宫。这个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呆了。” 刘稷惊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就为了能出宫,你就放火烧了皇宫?” “是的,这皇宫烧了与我何干?我已经死过一回,什么都不怕。” “大姐,你这真是玩的过火了,你知不知道这一把火点不好的话,整个皇宫都没了,这可都是民脂民羔建起来的,得花多少钱?” “哼!与我何干?” 刘稷冷笑道:“即便你的计划成功,陛下怪罪下来,也未必会把你赶出皇宫,或许只是把你打入冷宫呢?” 卫美人说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反正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愿意把我带走了,还是愿意把我放在冷宫,随你的便。” 第64章 讹上了 刘稷惊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背不起这冤枉包。” “哼?你看了我……,你还想不承认?” “大姐,我那是救你的命,可不是为了轻薄你,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反咬一口。” “哼,我不管,反正看了我的……,你就得负责任,我离开皇宫后,便去你府上伺候你,你休想把我撇开。” 刘稷急了:“你想害死我呀?我要是把你藏在我府上,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还不得剁碎了我?再说,我从来没有轻薄过你,上次的事是为了救你,不得已而为之。以前咱们也不认识,往后咱们还是不认识。” “你放火这件事我会替你瞒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卫美人上前一步,:“哼,现在不想承认了?休想不承认。你若敢不负责任,我去就告诉陛下,说你轻薄我,这火也是你要我放的。” 刘稷道:“哼,你以为陛下会信吗?” “以前或许不会信,现在当然会信,你要是不在乎我,干嘛这么急着冲进火场去救我?这不正说明你心里有我吗?再者,我有的是证人。况且,那块布是你拿出来的,你狡辩得了吗?陛下一向多疑,你看他信不信?” 刘稷骂道:“你无耻?” 卫美人说道:“怎么?不敢了吧?” “你也别觉得委屈,你也不是经常逛妓院吗?等我们成亲以后,我允许你纳妾,这总行了吧?” 刘稷道:“哼,我是属驴的,拖着不走,打着倒退。我对你没兴趣,你少在这里策划将来。” 卫美人笑道:“你看了我的身子就得负责任,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将来你都得娶我。” “你不是不想当太医吗?只要你娶了我,我便让我舅舅说服陛下让你去任郡守。天下所有的州郡随你选,到那时候,我再改个名字,谁还知道我是卫美人?我又不抛头露面。” 刘稷心想,要是能去当太守,那当然好了,最好是魏郡太守。只是这他妈像交易一样,有点别扭。 刘稷说道:“大姐,强扭的瓜不甜,刘稷只是个放荡公子,你跟着我也没有幸福可言,留在皇宫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呢?” 卫美人说道:“陛下欲置我于死地,我不可能再伺候他,我家中父母早亡,舅舅又是个太监,我若出宫,便无家可归。别的男人我也看不上,就觉得你好,你自己再仔细想想吧。反正我心意已决,如果你不帮我,我便去找陛下投案自首。到时候是否要杀头,随他的便。” 刘稷无语,这他妈真是讹上自己了。 “可如果陛下把你打入冷宫了,你还怎么出去?” 卫美人白了刘稷一眼,:“我舅舅是张让,我只要进入冷宫,他还不能把我弄出去吗?” 明白了,你丫丫的就是想让刘宏把你打入冷宫,然后张让把你弄出去,或者想办法让你“死去”。只是张让知不知道你的主意。 刘稷问道:“张让知道吗?你有没有事先跟他先说过?” “没有,我舅舅一根筋,对陛下忠心耿耿,我若事先告诉他,他肯定不同意,我只好出此下策。” 刘稷走动几步,:“我可以让你离开宫里,或许也能让陛下主动放你离开,但是你嫁给我这个我不能答应。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不可能受你胁迫,不过你没地方去,我可以冒险把你收留在府上。” “等我任郡守了,我们再一起离开,到时候你想干嘛就干嘛,放心,整个大汉没有谁比我更尊重女人。在我心里男女平等。” 卫美人笑道:“行,只要你肯收留就行,不过你放心,我不白吃你的,我有的是钱。” “得了,你是土豪行不?” 唉……苍天啊,为什么看中我的人永远是这么有钱? 刘稷去见刘宏,一路上寻思,张让若想让卫美人安全就会希望我带着她离开洛阳远走高飞。有张让在刘宏身边劝说这下总该会拿到太守之位了吧? 来到刘宏房间,:“皇兄,基本查清楚情况了。” 刘宏反问:“什么情况?是谁放的火还是怎么了,朕刚才忘记问你了,卫美人没在翡翠宫,她又去哪了?” “皇兄,起火时卫美人当时在尚衣监,我刚才也问过她了。” “据臣弟推断,应该是昨天晚上卫美人蜡烛没有熄灭,早上离开后,或许是蚊帐给点着了,引起大火。臣弟在现场看到还没有烧完的蜡烛。” “卫美人应该也是默认了我的推断,这件事或许只是一场意外吧!” 刘宏大怒:“该死的蠢妇,你知不知道她差点烧了朕的皇宫?朕要赐死这蠢妇。” “啊……皇兄,重了吧,卫美人也不是有意如此,这只是个意外,罪不至死。” 刘宏道:“子贤,你不懂,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明天早朝朝堂肯定会吵翻了天,太常卿等家伙又会说天有异象,才会中宫着火,又会劝朕解除党锢。” “朕若不答应,似乎是跟上天作对,他们能拿出一大堆道理来夸夸其谈,朕不胜其烦。” “朕深知国事艰难,士族势大,就像你说的一样,土地兼并严重,天下百姓十之七八是没有土地,若解除党锢,那些尸位素餐的东西,又会窃居高位。” 靠,原来还有这事,这些大臣也真是闲的蛋痛。 刘稷说道:“皇兄,这些大臣只会卖弄嘴皮子,用不着理会,臣弟几句话就能把他们嘴堵住。” 刘宏起身,走动几步,:“刘稷听封。” “臣在!” “朕封你为侍中,随朕左右,上朝议政。” 侍中可是秩俸2000石,秦代时期以其往来东厢奏事,故谓之侍中。两汉沿置,因侍从皇帝左右,出入宫廷,参与朝政,逐渐变为亲信贵重之职。晋以后,相当于宰相,唐代,为门下省宰相之职。历史上董卓喜欢蔡邕,一日三升,最高封侍中。如果是清代,应该算是上书房行走,若是后世,应该为书记处书记。 第65章 徐贵人 刘稷封为侍中,这可比现在的黄门侍郎跟太医令大多了,只是这侍中也只是个虚名,并没有多大实权。 “啊……” “皇兄,臣弟惶恐,臣弟还年轻,这封侍中有些过了吧!” 刘宏说道:“怎么?朕封你官你还讲条件?” “不敢,臣弟谢陛下恩典!” “嗯,从明天开始随朕上朝。” “诺!” 刘稷无语,自己想要个太守,怎么都不愿给,这狗屁高官一个一个接着的封,无一兵一卒,有个屁用啊。 “皇兄,臣弟还是要劝您,卫美人虽然无意间闯下大祸,但罪不至死,不如贬为庶民,放其出宫回乡?” 刘宏双眼盯着刘稷:“子贤,你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为何替她求情?” “皇兄,臣弟只见过卫美人两次,并不熟悉,怎么可能收她什么好处?臣弟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女子就这么死去。”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兄一向仁慈,不如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刘宏冷嘲道:“就你会做好人。罢了,卫美人烧毁宫殿虽非本意,但罪不可恕,贬为庶人,入住长门宫(汉代长门宫便是冷宫代名词)。” 刘稷见刘宏果然会把卫美人打入冷宫,事实上刘稷也明白了,刘宏所说的赐死是假,也没有下定决心杀她。 张让这厮不知干嘛去了,一直没在,否则的话,他也会劝刘宏的。 看来卫美人这娘们,其实早已算计好了,她知道刘宏不会放她出宫,只好出此下策,只要进入冷宫,张让有的是办法把她弄出去。 宫里的女人一旦进入冷宫,那就跟死了差不多,刘宏是不会再去想她的,女人太多他根本就忙不过来,时间一久,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悲的女人。 一个时辰后…… 在翡翠宫的旁边不远处锦秀宫内,一名30来岁的女子,正在缝制衣服,这女子长相清秀,中等个子,高鼻大眼,有几分赵丽颖的影子。这女子便是徐贵人,在皇宫中,仅次于皇后何氏之下。其实她进宫比何皇后更早,只可惜肚子不争气,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而她身边站着两人,一名宫女,跟她年纪差不多,长相一般,名叫小云。另一名是个中年太监身材有些微胖,名叫秦授,前两年封为黄门令。 这徐贵人,平时为人低调,深知宫中生存规则,但是却极为聪明,各宫都有她的眼线。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陛下刚才已经把卫美人贬为庶民打入冷宫,听说原本陛下是要赐死她的,是刘稷求情,这才留她一命,以后只怕卫美人要老死在冷宫了。” 秦授说道:“哼?老死?进入冷宫还想活到老吗?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冷宫中有人能活过十年的。一入冷宫,那就是个将死之人。” 徐贵人不出声,过了片刻,:“唉……都怪她自己肚子不争气,卫美人进宫也几年了,陛下也时常临幸她,怎么就怀不上呢?在这宫里呀,你要没有儿子,就如无根之萍,要杀要贬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何氏就是因为有儿子,她才敢跟陛下吵架,即便她毒杀了王美人,陛下也只能忍着。若是别人杀了王美人,陛下早就灭其三族了。” “唉……今日是卫美人,来日或许便是本宫了,这卫美人有张让暗中照料,最后还落得这个结果。要是本宫,只怕连去冷宫的机会都没有。” 小云说道:“娘娘,您别这么说,卫美人是自己犯的错误,差点把皇宫都烧了,您跟她不一样。” 徐贵人摇头:“所谓犯错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罪不罪责全看陛下心情,陛下已经三年多没有来过锦绣宫了,本宫这里其实也是冷宫啊。” 秦授快哭了,:“娘娘,是奴婢无能,不能让陛下来此。” “行了,这不怪你,后宫佳丽三千,今年开春以来,又进了一批良佳人,本宫已是昨日黄花,哪轮得到本宫啊。” 秦授说道:“娘娘,王美人死后,皇子协便没有娘,不如您请求陛下,把皇子协交您抚养?或者过继给您?” 徐贵人揺头:“本宫还不想死呢,本宫若去求陛下,不管成与不成,便会得罪皇后,皇后会以为我想跟她争权,我岂不惹来杀身之祸?彼时我将成为第二个王美人。” “再者,太后很喜欢皇子协,又带了这么久,哪会舍得给本宫,我再去把他抱过来,这不又得罪了太后吗?得罪了皇后或许还可以保命,要是得罪了太后,那陛下都救不了。本宫岂能去犯这个傻?再说,抱来的儿子始终是别人的,就算带得再亲,也不是自己的骨肉,打不得,骂不得,何必去做这种苦差事?” “是奴婢考虑不周!” 小云突然说道:“娘娘,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娘娘。” “谁?”秦授问道。 “太医令刘稷!” “刘稷既是太医,听说又是宗亲,陛下对他很信任,以兄弟相称,听说其人满腹才华。他若帮肯您,一定可以让陛下来锦绣宫。另外,他是太医,说不定开个方子便能让您怀上龙种。” 徐贵人不出声,心中算计着。 秦授劝道:“娘娘,奴婢觉得可行,刘稷能救卫美人,说明他心地不坏,或许会愿意帮您。” 徐贵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听说刘稷为了救卫美人,冲入火中去救人,把头发都烧了,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当时很多人在场。” 徐贵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你们说他为何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坏了头发便是不孝,刘稷为何甘愿冒死相救卫美人?” “娘娘,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不过前不久,卫美人身体不适,刘稷给她看过病,当时是张让带过来的。” 第66章 骂张让 徐贵人极为聪明,寻思一下,便觉得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卫美人不小心火烧宫殿,这事本来就有些骇人听闻。是不是有些凑巧了?” 张让,刘稷,卫氏,他们三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突然徐贵人惊道:“或许本宫已经猜到了。” “娘娘,您猜到什么了?” 徐贵人不再回答,说道:“小秦子,你这段时间派人给我暗中盯紧了冷宫,看看卫美人是否会离开皇宫。切记,只能暗中盯着,不要暴露了,如果有人带她走,就不要跟着了,随她离去。” “诺!” “小云,你想办法,告诉刘稷,就说本宫病了,请他来瞧瞧。” “诺!” 秦授说道:“娘娘,您这是何意?” “没什么,过段时间你们便知,暗中盯人之事必须保密,不要声张出去。” “诺!” 张让府上,刘稷来了,张让大发雷霆,:“刘稷,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玥儿为何会犯这种大错?你别说什么不小心烧了宫殿,咱家不信。” 刘稷大怒,妈的,你个死太监居然敢骂我?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 “张公,你没吃错药吧?卫美人把皇宫烧了,关我屁事,什么叫我们在搞什么鬼?你今天没看到吗,我为了救她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我跟她合谋烧皇宫我吃饱了撑着了?” 张让没想到刘稷居然敢开口骂人,:“你大胆……” “张公,你就别在这里骂我大胆了,还是快想想办法把你外甥女接出来吧,冷宫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哼,玥儿前几天跟咱家说你看过她的身子,你要对她负责任,她说要离开皇宫,咱家当时只当她是闹脾气开玩笑,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胆,敢火烧皇宫,真是不知死活。” 刘稷惊道:“张公,开什么玩笑,您得评评理吧?我就去过两次,还是你陪着一起去的,那天看她的身子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救她的命,这让我怎么负责?” 突然张让上下打量刘稷,脸上带着一种阴险笑意,:“你真不知道她会火烧皇宫?” 刘稷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你要再这么冤枉我,你信不信我再给你阉一刀?我要早知道她是自己放火烧的,我他妈还干嘛冒险冲进去?吃饱了撑着?” 刘稷骂张让,这厮倒也不生气,说道:“罢了,你小子有种,居然敢骂咱家,这天底下除了陛下还没有人敢骂咱家。” 刘稷说道:“小废话,你叫我来,不是请我来骂你的吧?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张让叹息一声,:“家姐就留下玥儿这么一根独苗,咱家也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既然她不肯在皇宫里待着,非要出宫,那你娶了她吧。” “张公,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是娶了陛下的女人,陛下还不得剁碎了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张让道:“你慌什么嘛,玥儿进宫,又没在外面抛头露面,外面没有人认识她。你娶了她之后,只要不让陛下亲眼见到,没人知道你娶了谁。” “玥儿长相秀丽,又聪明伶俐,你不吃亏。等你们成亲以后,咱家送你一份大礼。” “张公,我跟陛下以兄弟相称,陛下也对我很器重,如今又封我为侍中,我若大婚,陛下定会亲自来贺喜,或许满朝文都可能会来,到时候不就穿帮了吗?” 张让笑道:“就算你大婚,玥儿也是盖着红盖头,没人知道新娘子是谁,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稷急了,:“不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怎么跟他们说?再说,陛下一向好色,他要是心血来潮,突然想看一下我的夫人呢?” 张让急了,:“那你说怎么办?玥儿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要下定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如今她非嫁给你不可,咱家也无可奈何,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既然碰了她身子就得负责任,别再婆婆妈妈了。” 刘稷恨不得抽他两巴掌,道:“张公,我可以娶她,但是不能立为正妻,只能是平妻,另外,你得想办法帮我。让我调开洛阳,去地方上任郡守,最好是魏郡。留在洛阳太危险了。” 张让想了一下,说道:“平妻?那不就是小妾吗?玥儿能同意吗?这不委屈了玥儿?” “张公,玥儿那我去说,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张让一咬牙,:“罢了,就依你,不过你想外放去任郡守,现在不行,得再等等,你这才封侍中,怎么也得做一段时间,再说陛下现在也不舍得放你走。等过段时间我再向陛下建议。” 刘稷也知道,刘宏目前还不会放自己走,不过自己纳了张让的外甥女,往后张让会支持自己,这对以后到是有帮助。不就是多纳一房小妾吗?反正刘宏的女人又不是没睡过。 “行,那就这么办吧,可玥儿现在还在冷宫,这怎么出来?” 张让豪不在意,:“你明日傍晚在朱雀门外等着,咱家把玥儿接出来,你直接把她领回去。” 刘稷道:“就这么简单?” 张让反问:“怎么?莫非你想敲锣打鼓明媒正娶?” 靠! “我是说一个大活人怎么离开?宫门侍卫会放行吗?” “哼,放心好了,这事用不着你操心,以后好好待玥儿,争取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刘稷笑道:“这要看她肚子争不争气呀?要是块盐碱地再怎么耕耘它也不会长出庄稼。” “行了,那我走了。” “等等!” “张公,还有何事?” 张让道:“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开药怎么没开?” 靠,这厮还真想吃壮阳药啊?对一个太监来说“荔枝”都没了,吃壮阳药有什么用?你他妈是缺乏雄性激素,在后世补充睾丸酮就行,可这年代哪有这种药? “你拿笔来我给你写个方子吧,现在就写。” 刘稷写下一堆的壮阳补肾的药,什么右归、参茸、鹿鞭、肉苁蓉,干姜、肉桂、肉苁蓉、仙茅、阳起石、骨碎补、巴戟天、狗脊等等。有没有效果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些药吃着呗。 第67章 死无对证 刘稷写完后,笑道:“张公,你说你一个太监整天想着睡女人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 “呗!没大没小的东西,咱家现在已是你舅父,你要敢对不起玥儿,咱家就阉了你,这中常侍的位置传给你。” 刘稷菊花一紧,发凉,撒腿就跑…… 当天下午,张让带着心腹小太监进入冷宫,让卫美人换上一身太监装,假扮成小太监的样子,然后跟着张让先是到了张让的房间。等张让下班后坐上张让的马车,光明正大的出宫。 本来宫门侍卫有权检查任何出宫之人。但是张让几乎每天都会出宫回府,这些侍卫对张让也很熟,加上张让的凶名在外,这些大太监这些侍卫都惹不起,都是尽量避开,压根就没想到马车内还藏有人。就这样,卫美人轻轻松松的离开了皇宫。 张让的马车出宫后,在马车内,张让问道:“玥儿,要不先回舅舅府上,然后再做打算?” 卫美人摇头,:“舅舅,玥儿不能再连累您,陛下要是知道我离开皇宫到了您府上,就会知道是您放的我,肯定会怪罪于您。您虽然是他的心腹,但毕竟您只是个内侍,他未必会放过您。” “但刘稷不一样,刘稷是宗亲,就算犯了什么事,按律法可以从轻处罚,陛下也未必敢杀他。” “玥儿出宫,这件事您毫不知情,即便将来陛下追问,您也不要承认。” 张让道:“可玥儿这么不明不白的去刘稷府上,舅舅也不落忍啊!” “舅舅,玥儿要的是自由,不是什么风光排场,我先在刘稷府上住一段时间,也好观察一下他的人品。”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不过刘稷想去外放为郡守,您尽量帮他,或许离开洛阳,玥儿能更清醒的了解他,也更为安全。” 张让点头:“唉,你啊,自作主张,如今陷入被动。罢了,就直接去刘稷府上吧,这个时候刘稷应该在家。” “刘稷府上有四名女仆人是舅舅安排的,应该是可靠的,但是人心隔肚皮,你的身份最好对仆人保密,不要让她们知道你是宫里去的。” “玥儿明白!” 张让的马车来到刘稷府门口,张让带着卫玥下车,便进入客厅。 刘稷看着卫玥一身太监打扮,似乎感觉她穿上伪男装比女装更漂亮。 张让道:“子贤,人就交给你了,咱家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敢负玥儿,那你就准备进宫当内侍是吧!” 刘稷哭丧着脸:“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呀?真让你们给讹上了,这不是在玩火吗?张公,快想办法让我离开吧,哪怕给个县令也行。” 卫玥开口了,:“哼?胆小鬼,怎么?不欢迎,怕了?” 刘稷笑道:“哪能啊,欢迎欢迎。” “行了,咱家走了,有事以后再说。” 张让走后,刘稷把卫玥带到自己房间。:“你把衣服换下吧,这身太监服,看得我心里恶心。另外咱们约法三章,不许随便出去,不许打骂仆人。” “哼,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张。” 刘稷无耻的用手指勾起卫玥的下巴,笑道:“小妞长得倒挺标致,倒勾起了我几分欲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卫玥脸红了,打开刘稷的手。 骂道:“登徙子,小心我骟了你。” 靠…… 晚上,锦绣宫,秦授进入徐贵人房间,:“娘娘,奴婢的人刚才来报,卫美人已经不在永巷(冷宫)。” “下午张让带着一名小内侍进入永巷,随后卫美人便不见了,奴婢的人看见那名小内侍傍晚时才离开永巷。当时永巷令并没有阻挡他。” “奴婢认为卫美人是化妆成小内侍跟着张让离开永巷的,随后上了张让的马车离开皇宫。” “娘娘,只要把永巷令叫来一问便知,这件事他不可能不知情。张让不管做的多么高明,应该是瞒不住他的眼睛。” 徐贵人摇头,:“不必了,事实上已经很清楚了,卫美人先是有意火烧宫殿,以此让陛下把她贬入永巷,再让张让带她离开皇宫。” “张让这些年一直暗中照顾她,没想到这次为了她,居然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本宫怀疑卫玥跟张让关系不一般,或许是亲属关系也未可知。” 秦授说道:“娘娘,这可是您邀功的好机会,只要告发,张让便死定了,陛下肯定会感谢娘娘。” 徐美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小秦子,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也不能说。”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张让嚣张跋扈,一向不把您看在眼里,何必替他隐瞒?” “小秦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告发了,陛下也未必会追究张让的责任,就算追究了,只怕也不会杀他,最多就是撤职了事,这些年陛下已经习惯张让伺候了,离不开他。如若陛下不愿处理他,那本宫举报这件事,不就死死得罪了张让吗?本宫岂不是要步宋皇后的后尘?”(刘宏的原皇后宋氏,遭中常侍王甫诬陷,被废黜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不久忧郁而死。) “本宫要让张让欠我一个人情,这比告发张让要强得多,另外你想过卫玥这么急着离开皇宫,那她去哪了?” 秦授说道:“奴婢不知,不过若是张让接走了,应该是藏在张让府上吧?” 徐贵人突然想到什么了,站起身,惊道:“好险,好险。大意了。” “娘娘,您怎么了?” 徐贵道:“小秦子,咱们差点就犯了大错了,你想想要是卫玥没在张让府上,我们去告发,张让要是反咬一口怎么办?他可以跟陛下说根本就不知情。” “娘娘,永巷令跟换掉卫美人的那个小太监肯定知情,只要抓住他们,逼他说出来不就行了吗?” “小秦子,张让是何人?你觉得永巷令还能活过今晚吗?那个小太监只怕尸骨无存了。咱们去告发张让根本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啊……娘娘……” 第68章 早朝 “啊……娘娘……” “奴婢差点上当了,永巷令必死无疑,除非他的所有家人都在张让的手中,变成死口。否则不可能活着。更可怕的,如果这样,张让要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反而会反咬一口那就更被动了。奴婢差点给娘娘带来灾祸,实在该死。” 徐贵人说道:“行了,现在咱们想透彻了,就知道怎么做了,卫玥肯定不在张让府上,如若本宫没猜错,她应该在刘稷府上。” “啊……娘娘,这不太可能吧?刘稷有这么大胆子?” “小秦子,刘稷冒死去火场救她,肯定是有问题,本宫怀疑他们有私情,卫玥出宫就是想跟他在一起。这样一来所有事情就对得上了。” “娘娘,奴婢派人去刘稷府上查看一下,看看卫美人到底在不在。” “不必了,若派人去,搞不好会打草惊蛇,这样卫玥便会离开刘稷府上,以后就不知道她去哪了。只要卫玥离开刘府,刘稷便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咱们也威胁不了他。” 秦授想了想,:“娘娘说得是,若卫美人真在刘稷家中,刘稷肯定会格外机警,咱们是不能打草惊蛇。” “行了,小秦子,明日你去找刘稷,就说本宫病了,让他快来,本宫要亲自会会他。” “诺!” 第二天,刘稷起了个早,因为现在自己是侍中,得上朝听政。卫玥藏在家,这就是个地雷,昨晚刘稷并没跟卫玥睡在一起,但是刘稷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这天还没亮就起床,眼睛都顶了个黑眼圈。 这时刘宏还没来,众大臣见刘稷穿着朝服,手拿笏板居然是两千石的文官才能有的。 刘稷见刘宽来了,立马上前,弯腰一拜,:“见过伯父。” 刘宽仔细打量刘稷,心中也是千万个草尼玛,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居然从一介白身混到了两千石侍中。这大汉还有谁比你升官更快? 刘宽道:“不必多礼,老夫恭喜你升官。” 刘稷笑道:”让伯父见笑了,侄儿真是赶鸭子上架,让皇兄抓了壮丁。” 众人听刘稷叫陛下皇兄,把升官叫抓壮丁,差点没气晕过去,天底下有这样的壮丁吗? 刘宽脸上肌肉抽搐,差点没给他一个耳光。 道:“子贤,大殿之上不可妄言,陛下给你升官,那是恩典,怎能叫抓丁呢?” “是是,稷儿知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杨赐等人见刘稷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变得差点跟他平起平坐了,内心也是千万个卧槽…… 而袁隗兄弟更是内心暗骂,这厮太可恶了,害得自己女儿名声都臭了,现在嫁都嫁不掉,早晚得收拾你。 刘宏来了,众人行大礼。开始跪拜三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刘稷却早有计较,并没有下跪,他想给朝臣来个下马威。 刘宏高坐陛阶上,众臣上朝跪拜,在汉代,大臣见皇帝也只有早朝的时候要行跪拜之礼,平时只需弯腰行礼就行了。 张让见刘稷居然不跪。 大喝一声:“大胆,竟敢不跪?” 众大臣跪在地上一片,并没有起身,抬头一看,只见刘稷居然站着,心想,这厮好生无礼。 哪知刘稷立马喝道:“闭嘴,这是朝堂,用不着你个内侍在这里吆喝,若敢乱言,小心本官抽你。” 接着刘稷说道,:“皇兄请恕罪,臣弟第一次上朝不懂规矩,这大臣们一叫呼,把我给整蒙了。” 接着刘稷装作一副立马要下跪的样子。 刘宏心想,这厮也太无耻了,拿张让立威,居然敢对朕无礼,还一口一个皇兄,你他妈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兄弟?有你这么蹭威望的吗? 刘宏说道:“行了,念你初次上朝,朕便不怪罪你了,下朝后罚抄《礼记》十篇。” “诺!” “众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张让那张脸让刘稷怼的都黑了,内心暗骂,刘稷你他妈真不是东西,居然来打压咱家给你涨威风,玥儿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东西,看爷们以后怎么收拾你。 众大臣对张让那是恨之入骨又惊若寒蝉,没想到这刘稷居然敢当众骂张让,还敢抽他,真是电线杆上插鸡毛,____好大的胆子。以后对这家伙要注意了。 刘宏喊道:“众爱卿,可有本起奏?” 众人经过刚才刘稷这一段,一时没有出声。 刘稷却说道:“臣有本奏!” 刘宏没想到是刘稷有奏,心想,你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吧? “爱卿你第一次上朝便有奏,说吧,何事?” 刘稷上前几步,:“陛下,臣以为早朝时间可以退后一个时辰,现在太早了,臣寅时(03时至05时)天还没亮就起床准备了。而且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生怕来晚了,臣想诸位太臣恐怕也差不多吧。臣以为上朝是为了处理国家大事,并不是越早越好。晚点上朝,让大家多睡一会,更有精力为陛分优,为百姓办实事,这岂不更好?” 刘稷话一出口,有些大臣恨不得对他亲上两口,说的太对,这天还没亮就得起床了,真是太累了,晚一个时辰多抱小妾睡一会岂不更好? 刘宏内心也很赞成刘稷所说,这早朝这么早,太苦了,想多睡一会都不行。但这是祖上留下来的祖制,自己也不便说出来。 刘宏问道:“诸位爱卿,刘爱卿所言诸位可赞成?” 众人一时摸不清刘宏所想,虽然内心赞成,但也不敢说支持。 刘宏见大伙不出声,便想答应算了。哪知突然冒出个大臣,:启奏陛下,臣以为刘侍中所言不可,早朝乃是高祖时便留下来的祖制,不宜更改。况且,早朝顾名思义乃是早晨朝会,若退后一个时晨,岂能叫早朝?” 刘稷暗骂,这是谁家裤裆没上拉链?露出这么个玩意儿?居然敢跟老子作对,等着吧,有机会老子整死你,别怪小爷,我没警告你。 第69章 举荐董卓 刘稷看向此人,50来岁,高鼻大眼,长须阔眉。 道:“祖制也没规定几时上朝,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变通吗?做人何必那么迂腐?您老喜欢早起,您自己到宫门口等着就行,何必拉着众人陪您一起早起?” “陛下,刘侍中所言乃是赖政行为,臣以为不可取,臣身为御史大夫,反对推迟早朝,绝非是要让诸位大臣陪臣早起,更不是迂腐,而是祖制不可违。” 刘稷无语,这家伙明显是抬杆,说不过就咬死祖制。 刘宏豪无表情,问道:“袁爱卿,你以为如何?” 袁隗其实也不想早起,谁他妈喜欢半夜便起来准备早朝呢?抱抱小妾睡觉他不香吗?但刘稷支持的事,自己就要反对,否则怎么整他? 袁隗说道:“陛下,臣以为早朝历经几百年,自有他的道理,祖制不宜更改,臣赞成张御史所言。” 靠,没想到这些家伙顽固不化,这明显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嘛,干嘛要反对?莫非是为反而反?闲着没事找存在感?这他妈真扯,妈的,老子以后不上朝了,随你们去早起吧。 刘宏见袁隗也反对,内心暗骂。 “刘爱卿所奏虽有体恤之心,但有违祖制,朕不能准奏,刘爱卿可还有话说?” 刘稷暗骂,说过毛,关俺屁事,再过几个月,黄巾就要爆发了,你就等着天下群雄逐鹿吧! 刘稷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臣无话可说。” 刘宏又问,诸位爱卿还有何事? 杨赐出来了。 “陛下,西凉羌人作乱,战事久战未平,雍凉空圹,应增加驻军数量,臣以为应尽早增兵。” 刘宏头大,国库没钱,羌人频繁作乱,朝廷派兵打来打去一直没有清干净。 刘稷心想,对付羌人你得选对人呐,要么安抚要么剿灭,老是打打停停这怎么行? 刘稷出列:“陛下,臣以为对付姜羌等异族,朝廷不能老是打打停停,异族无耻,朝廷派兵去打,他又立马归顺,等朝廷撤军他们又反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不是长久之计。” 刘宏问道:“那依爱卿之见,怎么才是长久之计?” 刘稷道:“要么就放任不管,暂且不必理会,随他去闹,朝廷只需养精蓄锐。要么就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清洗干净,剿其巢穴,灭其根本,凡是高过车轮男丁一律处死,杀绝他们。行杀光,烧光,抢光,三光政策。” “再把所有女人都迁到长安,断其生养的根本。并且每年派骑马巡查姜地,只要发现没有清干净,就继续清理。” “再者,为了恢复人口,把这些迁过来的女子,全部嫁给咱们的士兵,用这些异族女子的肚子替咱们大汉繁养人口,不需几十年,这些异族就慢慢消失的历史长河中了。” 刘稷说完,众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刘稷。 这时谏议大夫郭豫连忙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大汉以仁孝治天下,怎可行如此残暴之事?刘侍中所言的“三光”,与禽兽何异?岂是仁君所为?陛下爱民如子,羌人早已归附我朝,亦是陛下的子民,怎能屠之?刘侍中所言乃是陷陛下于不义也。” 这时,文官中大多数都不支持刘稷,都一一出来反对。 刘稷这才明白,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原来朝堂就是扯犊子的地方。难怪曹操曾言,竖子不足与谋。 “肃静!” “诸位爱卿所言,朕已知晓,刘爱卿所言有些欠妥,需再三考虑。” 刘稷也有些怒了,妈的,都不知支持老子,那就让这大汉早点灭亡吧。 “陛下,即便不巢灭羌人,那也应该派一员虎将坐镇西凉,臣举荐一人可胜任,并不需朝廷派遣兵马。也不需要太多钱粮。” 刘宏见又是刘稷,心想,今天这小子怎么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不过,不需要朝廷的钱粮兵马,这倒符合朕的胃口。 “爱卿举荐谁?” 刘稷大声说道:“河东太守董卓!董卓乃是凉州本地人,熟悉羌人。曾在中郎将张奂部下任军司马,讨伐过羌人,作战勇猛有谋,屡建战功,可堪大任。” 刘稷说完,众大臣都不出声了,因为董卓曾是西域戊己校尉,因事免职。是司徒袁隗征辟,并举荐为河东太守。 刘宏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何异议?” 杨赐想反对,可一时又找不到理由,董卓为人凶狠,作战经验丰富,确实有勇有谋,是个人选。 而其余人要么不想得罪刘稷,要么就一时找不到借口,所以干脆不出声。 刘宏见众人不出声,道:“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意见,那就拜董卓为中郎将兼凉州刺史,持节督凉州众将,坐镇雍凉平定诸姜叛乱。” “陛下英明!” 刘稷见刘宏把西凉军政大权全给了董卓,并且还持节督军,心想,董胖子,但愿你别辜负了老子。快带兵杀来洛阳吧,让逐鹿中原这出戏早点开始吧。 散朝后,司徒袁隗回家对袁逢说道:“周阳,刘稷举荐董卓去西凉这是什么意思?这董卓可是吾调来河东的。他莫非是想拉拢董卓?” 袁逢说道:“刘稷这厮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他说的“三光政策”虽然有些残暴,但其实是对付异族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只不过他还年轻,不懂得藏酌,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 袁隗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小子胆子可不小啊,居然敢当众辱骂张让,这点符合咱们的胃口。” 袁逢笑道:“刘稷深得陛下器重,又仰仗自己是亲宗,一时不把张让放在眼里,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一块好苗子,又颇有才学,要是能加以正确引导,必为国之栋梁。他若不跟咱们世家作对,专对付阉党,倒不失为一个盟友。” 袁隗说道:“可这厮害了咱姗儿。” “次阳,姗儿这事不能完全怪他,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咱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且看看他以后的表现吧。” “袁隗点点头!” “也罢!” 第70章 舅舅 皇宫,张让房间内,刘稷嬉皮笑脸的对着张让说道:“舅舅,今天多有冒犯,您可不能生气。” 张让恨不得抽这小子,说道:“咱家只是个阉人,可当不起你家舅舅,你不是说要抽咱家吗?来吧!” “张公,玥儿现在是我的女人,那您不就是我的舅舅?咱们是自家人,今天我不小心冒犯了您,那是一时嘴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见识呗。” 张让看着这无耻的家伙,心想,打压我来提升你的威望,又结好了士人,真是打得如意好算盘。 张让道:“玥儿怎么样了?” “挺好啊,我打算有空带她去城外逛一逛,散散心。” 坐吧,咱家有件事跟你谈谈。 刘稷坐下,:“什么事,您说。” 张让想了下,:“咱家就玥儿这么一个亲人,咱家希望玥儿能生个男丁,并且让这个孩子跟咱家姓张,继承我张家香火,你可愿意?” 刘稷心想,妈的,你他妈当太监早就断子绝孙,还想继续香火,真是异想天开,不过现在还不能得罪你。再说,老子都没碰过卫玥,这孩子压根就没法生,答应你也无妨。等到去任太守了,那就鱼入大海,鸟入天空,我的孩子想跟谁姓就跟谁姓。你他妈谁也管不着。 刘稷反问,:“就这事?” “对啊?你同意否?” “嗨,这有何难,玥儿将来若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让他姓张,您老为玥儿付出这么多,让玥儿的孩子随您姓也是应该的,我没意见。” 张让见刘稷同意了,死鱼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算你小子有良心,我知道你今天在朝堂上,为何要打压咱家,你想立威咱家能理解,往后咱家自会帮你。不过朝堂诸公,对你的印象可并不好,往后你还是少开尊口。” “放心,稷往后天天陪玥儿在家生孩子,朝堂关我屁事?” “哦,舅舅,河东太守董卓去了西凉,这河东太守就空缺了,要不您找陛下说说,让我去河东任太守吧,河东离洛阳也不远,若您想见玥儿了,也方便。” 张让点头:“你不必着急,陛下现在不希望你离开,也就再再忍忍吧,怎么说你这个侍中也得先干过一年半载吧?否则朝廷诸公还不以为是陛下用人不明,朝令夕改,出尔反尔?” 无语,真是蛋痛。 “舅舅,有些事我得先跟您说一下,袁隗兄弟我一向不鸟他,但他侄子袁绍袁术,我还是比较欣赏的,政见不同咱可以反对,但私下里没必要搞得太记仇。” “袁家女子,现在搞得名声都臭了,这件事我是负有责任的,所以我想去看看。” 张让惊道:“你想娶袁家女子?” “您想哪去了,我没这个想法,即便要娶也得娶玥儿,袁家女子嘛,最多纳做妾。我只是在想,我在洛阳的朋友不多,跟袁绍兄弟二人还算是聊得比较来,没必要结成仇家,有些事情解释一下还是没关系的。” 张让笑道:“你可不要两边耍滑,墙头草可没有好下场。” “刘稷笑道:“您老言重了,刘稷做事自有分寸,不会忘记初心。” “哦,知道玥儿来我府上的人,处理干净了吗?” 张让白了刘稷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咱家做事,没你那么毛糙。” 明白了,只怕昨晚又是人头滚滚,造孽呀…… 刘稷出了张让的房间,太监秦授来找了,:“奴婢见过刘大人。” 刘稷看这家伙,戴着是黄门令的帽子,人却长得胖乎乎的,有些搞笑。 “你是何人找本官何事?” “刘大人,奴婢是锦绣宫的小秦子,徐贵人病了,已经两天未进水米,还请过去瞧瞧,奴婢求您了。”说着这家伙便下跪,眼含泪珠,就像徐贵人马上就要嗝屁了一样。 刘稷见他这样,不疑多想,自己还是太医令,去看看也无妨,宫中女人都可怜,救一个是一个吧,再说自己也喜欢医生这个职业。救活一条命也有成就感。 刘稷拿起药箱,:“走吧,你前面带路。” “诺!” 秦授带路,两人快速来到锦绣宫。 进入房间,刘稷见徐贵人趟着的,刘稷走近床边,徐贵人一动不动趟着,30来岁的年纪,一袭大长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大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没捆绑,就像铺在枕头上,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贵人。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得了重病的样子呀。 刘稷说道:“见过娘娘!” 徐贵人这才扭头看向刘稷,好一个玉面郎君,雕刻般的五官,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梁,一双剑眉,不怒自威,太帅气了。难怪卫玥为了他,甘愿火烧皇宫。 徐贵人还从未这样盯着男子看过,突然有点脸红。 “刘太医不必多礼。” “赐坐!” “谢娘娘!” 徐贵人看了一眼丫鬟小云,小云连忙带着众人出去。 现在房间只剩下刘稷跟徐贵人了,刘稷心想,这娘们什么意思?莫非想吃老子豆腐。 “娘娘,您哪里不适?” “本宫这几年一直失眠多梦睡不好,最近更是有些心慌,而且胸口痛还伴随着一些肿胀感,得知刘太医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术,这便请你过来瞧瞧。” 刘稷说道:“娘娘,可否伸出右手,让臣把把脉。” 徐贵伸出手,雪白的手臂就像藕段一样,刘稷握住她的手腕,徐贵人手抖了一下,随后便把脸扭开,不敢看刘稷的表情。 刘稷看病,有职业毛病,一旦投入就很认真。 心中默念数了一下脉搏,判断对方的心跳速度,脉搏有力,似乎感觉她的心跳在加速。 随后刘稷,拿出一个简易的听诊器。 “娘娘,臣要听诊,您不要紧张,深呼一口气,放松心情,一会就好了。” 第71章 没病 刘稷把脉听诊,过了一会,刘稷问道:“娘娘,您有什么想问的吗?除了病情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徐贵人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来什么端倪? “本宫就是有些失眠,睡得不好。” 刘稷收拾了一下药箱子。 说道:“娘娘,您有话就直说吧,不必兜圈子了,臣是太医,你根本就没有病,也瞒不住我,若实在说有病,那也是心病。” 徐贵人没想到自己装病给发现了,这家伙原来医还不简单。自 徐贵人有些羞愧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娘娘,要不我随便按开几副药给你调理调理,病治病没病养生?” 徐贵人盯着刘稷,想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 “刘太医,可有心情听一个故事?” “娘娘请说臣听着呢。” “五年前,在这宫中曾言有位美人,得不到陛下的宠幸,便想出宫,可是深宫九重关卡重重,又想出宫容易?” “后来她想收买宫门侍卫,但是侍卫哪敢私放她,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收买了入宫采买的内侍,想夹在送货马车中逃走,可惜,还未成功,便被发现。然后打入冷宫幽禁而死。” 刘稷好奇,:“娘娘,您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臣实在听不明白。” “本宫是想告诉你,宫中的美人想出宫一趟有多难。如果有人私放宫中美人,或者是自己参与其中,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刘稷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什么暗示?还是说我参与了其中? “娘娘。臣对这些不感兴趣,你跟我谈这些有些对牛弹琴。” “臣出去给您开副方子,您让内侍去拿药就行,要没有别的事,臣告退!” 徐贵人说道:“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吗?” “娘娘,病已看完,您说呢?” 徐贵人突然问道,“上回卫美人病了,你给她仔细检查了吗?到底是什么病?卫美人失踪,你在里面是演了什么角色?” “娘娘,臣只看病,至于别的无可奉告,请您不要无理取闹。您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臣能相助的尽量相助。” 徐贵人急了,:“本宫没病,用不着喝药,只是陛下三年没来过锦绣宫了,本宫希望你把陛下请来。” 靠,原来是没有刘宏来,这偌大个皇宫,谁都希望他去,可他对你没兴趣,别说三年不来,就是10年不来也很正常,或许等一辈子他都不会来。 刘稷问道:“娘娘,您希望臣怎么帮您?” “本宫知道你跟陛下亲如兄弟,本宫希望你能劝陛下来一趟。” 刘稷想了下,:“娘娘,实话实说吧,陛下确实对我很信任,但这后陛下私事,我一个外人怎敢掺合?即便我劝得陛下来您这一趟,他也未必” “话说回来了,即便陛下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没有感情基础,来了又走,徒留悲伤。” 徐贵人听刘稷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是啊,即便来过一次又能怎么样呢?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最后还不是永远在等待。自己已经30了,人老珠黄了,后宫佳丽三千,陛下怎么会对自己感兴趣。 刘稷说道:“娘娘,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臣觉得,一个人活得精彩更为重要,您身为贵人,衣食无忧,没事看看书,听听曲,把一些事看淡一些吧,不要过于执着俗事。” 徐贵人沉默了一下,:“子贤,我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弟弟,你能认下我这个姐姐吗?” 刘稷无语,怎么又认姐姐,老子已经一堆姐姐了。这子贤叫得老子头皮发麻,看来以后这太医是不能当了,否则这种事只怕没完没了。 “娘娘,陛下是臣的兄长,您早已是臣的嫂嫂,只要有空,臣会经常来看您的。” 突然徐贵人说道:“你喜欢卫玥吗?” 刘稷大惊:“娘娘,您这是何意?卫玥是谁?” 徐贵人看向刘稷一眼,:“没什么,听说你冒火救人,本宫多问一句罢了。” “事实上,卫玥做了很多宫中女人想做而一辈子不敢做事,你给她看个病,她便火烧皇宫,然后就去了冷宫,这件事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本宫一向低调行事,今天叫你来,是想借此机会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本宫 第一眼见你,便觉得是个善良之辈,不希望你把命给搭进去,张让看似做的干干净净,实际上他做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只不过有人不愿意得罪他,提出来罢了。” “哎,你还年轻,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 “本宫羡慕她敢做敢为,为了追寻自己的幸福,可以不顾一切,可本宫没有她这么大的勇气,只能默默忍受。这整个皇宫都是可怜虫罢了,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进了皇宫。若是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宁愿嫁给一个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 说着徐贵人便开始掉眼泪。 刘稷见她真情流露,自己也有些触动,或许每个男人身上都有柔软的地方,就是见不得女人哭。 “娘娘,您想开一点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有没有想过出宫?” 徐贵人摇头:“我进宫十几年了,家里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出宫了又能干嘛呢?这些年养尊处优也习惯了,出了皇宫只怕也会饿死。” “子贤,我这些话对谁都没说过,宫中不能多嘴,不知怎么本宫却突然信任你。所以才提醒你这些。” 刘稷点头,:“谢谢信任,稷明白您的意思。”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 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这首诗道尽了宫中女人的悲哀,连在鹦鹉面前都不敢说话,就怕鹦鹉也听到学了去。一旦言语过多,必定有失,惹来的就是杀身之祸,有时候甚至还诸灭三族,何谓一句话,要了全家人的命。 第72章 太聪明了 “娘娘,谢谢您的一番美意,稷铭记于心,虽说你身体没病,我还是给您开一些药吧,在夏天 就当是解暑了也好。 徐贵人点了点头。 “也不知怎么的,我看到子贤便觉得很亲切,你跟别人不一样,有人情味,这宫中人人都是木偶。” “娘娘,那是宫中的人都谨小慎微,生怕惹祸上身,而稷不一样,所谓无欲则刚,我无所谓,压根就不想当这太医,所以不怕。” “娘娘,您信得过刘稷吗?” 徐贵人点头,:“信!” “您信得过刘稷,便继续保持低调,好好休养,过几年我带您去宫外走走,或许体会到不一样的人生。” 徐贵人不知刘稷是何意,莫非是画大饼吗? “谢谢,但愿吧。” “娘娘,要没别的事我就告退了。” “嗯,慢走!” “等等,三日后你再来一次,本宫有事找你。” “娘娘,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何必等到三日后?” 徐贵人不理会刘稷,直接躺下,:“本宫让你三日后来,自有道理,本宫有东西要交给你。” 刘稷无奈,只好答应,:“好吧,臣三日后再来便是。” 刘稷随后开了个方子,背着药箱便离开了锦绣宫。 刘稷离开后,宫女小云跟秦授进来了,:“娘娘,怎么样了?刘稷是否答应帮您了?” 徐贵人叹息一声,:“唉!刘稷跟别人不一样,他懂女人,他说的对,即便他劝陛下来我这里一次又有什么意义?陛下的心不在这,对他来说,本宫老了,哪有那些小姑娘有趣? “娘娘,若陛下不来,您想要个孩子,这怎么成?” “唉!即便陛下来了又如何?也未必会怀上孩子。” “罢了,算了吧!” 秦授见徐贵人像是看破红尘一般,又不想要孩子了。 “娘娘,奴婢有一计或许可行。” “什么计?” “娘娘,您觉得刘稷如何?” 徐贵人没多想,随口说道:“英俊潇洒,谈吐不俗,有英雄气概,本宫倒挺喜欢跟他说话的。” “娘娘,那不如让刘稷伺候您,您跟他生个孩子。” “啊……你说什么呢?这可是祸乱宫闱,诛三族的大罪。” “娘娘,陛下几年不来锦绣宫,您想生孩子,这实在太难了,刘稷一表人才,您又喜欢,何不让他伺候您?这事只要做得隐蔽,没有人知道。” 徐贵人想起刘稷刚才 让他自己聊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小云说道:“不行啊!” 秦授道,“怎么不行?” “娘娘要是真的跟刘稷生了孩子,可陛下都几年没来了这怎么解释?到时候不就露馅了吗?” 秦授道:“这有何难,娘娘若真怀上了,再让刘稷想办法把陛下叫到锦绣宫过一夜,这样不就有记录了吗?” 徐贵人听这两人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自己对这刘稷的印象实在太好了,若刘稷愿意跟自己好,自己绝不会拒绝,只怕刘稷也看不上自己啊! “好了,本宫知道你们是为了本宫好,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本宫自有主张。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诺!” 秦授道:“娘娘,那奴婢去抓药了,刘稷开的药,应该是对娘娘有好处的。” “嗯,去吧!” 刘稷离开锦绣宫,心中也在回想刚才跟徐贵人的对话,徐贵人有意提起卫玥,还说什么佩服她的勇气,为了追求幸福可以不顾一切,这明显是暗示自己,卫玥就在自己府上。而且她压根就没病,那胖太监撒谎装可怜才骗老子去的。 难道就是想求我去刘宏那说几句好话,去她那一次?这也太扯了吧?有这么俗吗?怎么看她也不是这么庸俗平凡的女子啊? 妈的,只怕就是为了暗示卫玥在我府上的事,才有意如此。 妈的,看来这徐贵人不简单啊,她怎么就会知道卫玥会在我府上呢?难道她在我身边也有眼线?这怎么可能呢? 这件事除了张让,并没有人知晓,永巷令跟车夫早让张让给灭口了,还能有谁知道呢。 徐贵人要自己三日后再去是什么意思? 刘稷来到御书房,刘宏正在看奏章。:“子贤,你去哪了?” “回皇兄,臣弟去了趟锦绣宫,徐贵人病了。” “是吗?严重吗?” “还好,不算太严重,吃几副药应该就能好。” 刘宏说道:“刚才母后派人过来了,要你去一趟。” “诺,臣弟一会便去。” “看来母后挺喜欢你嘛!” 刘稷笑道:“那是,太后娘娘可喜欢听臣弟讲故事了,协儿也可喜欢我了,这小家伙现在跟我可亲着呢。见到我就往我背上爬,嚷嚷着要骑马呢。” “是吗?协儿喜欢你,要不朕让协儿认你做亚父?” “别,别,我现在做叔父挺好,协儿要是再认我做亚父,有心之人又会多想了,尤其是朝廷中那些老匹夫,还不得大作文章?” 刘宏笑了笑,:“行吧,今天奏章你就不用批了,去永安宫陪陪母后吧!” “诺!” 刘稷走后,刘宏对赵忠招手,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刘稷进入永安宫,太后高兴道:“子贤来了。” “臣见过娘娘。” “免礼,坐吧!” “谢娘娘!” “协儿呢?” “奶娘带去御花园了。” “子贤,这段时间,你都忙些什么呢?” “回娘娘,没忙什么,这不又升官了嘛。稷本想去治理地方,可陛下就是不允。” “子贤,你还年轻,再厉练一下不迟,等时机成熟了,哀家会替你去说的。” 随后太后对宋典抛了个眼神。 宋典说道:“刘大人,里面请,奴婢抓的药,不知对不对,还请您过目。” 刘宏暗骂,你他妈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吗? 刘稷起身,进入房间。 “姐,到底有什么事嘛,以后不能经常来了,以免被暴露,我还想要命呢。陛下可能都已经起疑了。” 太后像是有些丧气,:“唉,前几天又来了,或许是我老了,不准确,给推迟了几天。” 第73章 袁姗 ……“你干嘛?” 真想让刘宏来看看,他老娘现在在干嘛, 妈的,老子前辈子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这样? 再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早晚会死在她手里。 “许久,……” “姐,咱们以后能不能少见面?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太后说道:“放心,只要有姐在,不会让你有事,即便万一让陛下发现了,姐也会保你平安,绝不让陛下伤害你。” “姐,你说得倒轻巧,陛下不是傀儡皇帝,真到那时候,只怕你也制止不住他。可千万别去赌皇帝的狠辣。”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刘稷出了房间,打了个寒颤,便去找刘协,逗孩子玩一会,便出宫回去了。 傍晚,永安宫一名小太监找到赵忠,:“侯爷,刘稷跟太后娘娘在房间单独待了半个时辰,出来时太后脸色发红,发髻有些乱。房间偶尔传来声音,宋典守在门口,奴婢不敢靠得太近。” 赵忠反问,:“这是第几次了?” “差不多每隔十天半个月刘稷就会去一次,每次刘稷来时奶娘都会把皇子协带去外面。然后两人去里间单独在一起,每次都半个时辰左右便会出来,随后刘稷便会去找皇子协逗他玩。” 赵忠面无表情,:“知道了,你去吧,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诺!” 小太监退下后,赵忠在寻思,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刚才陛下让自己派人盯着刘稷的一举一动。陛下是不是也怀疑刘稷跟太后关系不正常? 赵忠来回走动,心想,刘稷跟太后肯定是有一腿,太后守寡多年,遇上刘稷,这哪闲得住啊?只怕恨不得天天跟他黏在一起。自己若是把这件事告诉陛下有什么好处? 太后是陛下的亲娘,就算犯再大的事,只怕陛下也不会对亲娘怎么样,况且陛下一向孝顺。其最后的结果,陛下定是拿刘稷开刀,或许会杀了刘稷。 只是刘稷一死,太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她会为刘稷报仇,太后毕竟是皇帝的亲娘,她如果要对自己下手,自己只怕躲都躲不过去。 再者张让这厮,最近跟刘稷走得很近,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要是揭发了刘稷,张让会不会也牵扯进来对付自己?前几天永巷令突然失踪,只怕也是张让搞得鬼。 哎,自己不能冒这个险,即便告诉陛下太后与刘稷有染,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自己现在已经是中常侍了,并且封了侯,已经是做到了内官极点。已是再无可封。要是陛下不想把这件丑事泄露出去,搞不好会把自己杀了灭口,陛下可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风险极大,没必要去做。 抓住了刘稷跟太后这个把柄,说不定以后还能有用处。 赵忠想通了便去刘宏房间,:“陛下,刘稷走了。” 刘宏问道:“刘稷在永安宫都干了些什么?” “回陛下,先是在厅中跟太后谈话,说了一些朝廷的事,还说他本不想在京为官,想去地方,是陛下不允许。后来就在逗协皇子,还趴在地上给皇子协当大马骑,奴婢看这刘稷对协皇子是真喜欢。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后就离开了,直接出宫了。” 刘宏笑道:“子贤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当牲口,协儿也太淘了。也罢,随他去吧。” 赵忠心想,可不是嘛,刘稷那头牲口,正在拱你母亲呢! “陛下,皇子协喜欢刘稷,让刘稷多陪陪他也不是坏事,刘稷出口成章,很有才学,说不定还是个好先生。” “行了,朕知道了。” 刘稷出宫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袁府。 袁隗见刘稷来了,黑着脸,不出声。倒是袁绍对刘稷还算客气。 “本初兄,自孟德兄走后,咱们可是有段时间没聚了,咱们兄弟不会因为这点破事给闹成什么误会吧?” 袁绍很想骂娘,但硬是忍住了,:“子贤,你找吾有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闲得无聊,来府上喝几杯,顺便来看看姗儿妹子。怎么?不欢迎我还是嫌我喝酒喝的太多?” 刘稷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袁隗怒道:“欺人太甚,刘子贤,你毁了老夫女儿的名声,老夫没去找你算账,你还想怎么滴?” “袁公,天地良心,外面那些传言我压根就不知道,上回我就跟您说过了,稷在家乡家父定了一门娃娃亲。我也没说别的呀,外面说什么我嫌弃姗儿妹子那不纯粹扯淡吗?我连袁姗妹子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嫌弃?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离间咱们的关系。您乃智谋之士,慧眼如珠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哼,反正老夫的女儿让你给害惨了,这事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一名少女冲了进来,:“你就是刘稷?” 刘稷放眼望去,妈也,好正点的小女子,如月的凤眉,一双美眸水灵灵的,挺秀的琼鼻,吐气如兰的樱唇,鹅蛋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高挑的身材,尽显婀娜,面带怒气,倒显几分英姿飒爽之气。 这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母亲是选出来的美女,这孩子也差不到哪去。而且这小女子跟袁绍长的几分相似。 妈的,早知这袁姗这么漂亮,老子干嘛拒绝呀?这不脑子进水了吗?这样的姑娘去哪里找啊?而且还是百分百原装货。 刘稷笑道:“在下便是刘稷,你是姗儿妹子吧?” “哼,你在外面说我长得很丑是不是。还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怎么可能呢?姗儿妹子长得倾国倾城,月亮上的嫦娥见了都得羞愧几分,若是进宫,简直是六宫粉黛无颜色。怎么形容都不过分。谁要敢说妹子长得丑,我撕烂他的嘴。” 刘稷话一说完,袁姗脸色羞红,袁家父子,内心暗骂不止,袁绍心里十万个草尼玛,这厮的嘴也太能址了。 第74章 女大三 袁姗见刘稷长得俊美,油腔滑嘴的,又出口成章,好优美的诗句,这厮怎么这么会夸人?脸色羞红直接跑了。 刘稷还想再看一眼,可惜美人已经不见了。 刘稷立马坐下,:“本初兄,姗儿妹子挺可爱的。” 袁隗揣着脸,道:“刘稷,老夫女儿是否可爱与你无关,以后你别来打扰她。” “袁公,您这是何必呢?我与本初兄弟相称,这姗儿便是自家妹子,怎么能说打扰呢?” 袁隗不想跟他扯这事,问道:“你举荐董卓去西凉,这是何意?” “袁公,董卓是凉州人,为人豪爽,但也暴戾,西凉这块破地方,朝廷每年在里面花的钱粮无数,却一直是叛乱不断,让董卓去治理,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稷在这件事情上绝对是对事不对人。” 袁隗对董卓当然有一些了解,否则也不会让他去做河东太守。 “袁公,稷有件事希望您相助。” “何事?” “董卓走了,这河东太守不就空了吗?您能否举荐稷去河东接任董卓的位置?” 袁隗盯着刘稷,心想,你这厮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让董卓给你腾位子。 袁隗想了下,:“你这才刚任侍中,立马又请求外调,有些不合适,即便老夫提出来,陛下也未必会同意,况且,让董卓去西凉是你的主意,你这立马又占了董卓的位置,这岂不是授人以柄?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你是看中了河东,才故意挤走董卓。董卓知道以后,只怕也不会感激你。” 刘稷心想,好像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怎么样才能离开洛阳去当太守呢? 唉!太难了…… 刘稷一时也没了心情,罢了回府吧。 而在河东郡治所安邑城中,董卓接到了调令,升中郎将,凉州刺史,并且统帅凉州兵马。董卓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升官了,而且还有兵权。忧的是西凉穷啊,哪有河东富裕,河东有20个县,近200多万人口。又盛产盐铁,是大汉最富裕的地区之一。 董卓正在思考要不要去,这时他的女婿兼首席谋士李儒来了。:“恭喜岳父,贺喜岳父。” 董卓现在还没有以后那么猖狂,说道:“文优(李儒字)何喜之有啊?咱家是凉州人,对西凉很了解,那个地方百姓穷的都没有裤子穿,那些个羌人叛乱不断,经常闹腾,哪有河东好啊?我这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呢?” “岳父大人,西凉虽穷,可您有兵权啊,如今这天下阉党篡权,天子卖官弼爵,依我之见早晚会天下大乱。岳父在西凉可以招兵买马,积蓄力量,扫平诸羌,让那些胡人听命于您。到那时候,佣兵自重,听宣不听调,朝廷又能如何?” “若天下有变,可统率20万西凉铁骑调头向东,先取长安,然后直奔洛阳,一举夺取中原。呵呵,到那时候,便风水轮流转,皇帝到您家。若守在河东,近在天子脚下,虽然富足,却手无一兵一卒又有何作为?” “哈哈哈哈!” 董卓笑得嘴角都挂到耳朵上去了。 “文优真乃吾之子房也,善!善!咱家这便奉诏去西凉。” 李儒问道,:“岳父大人,这是何人举荐您去西凉的?” 董卓道:“听来人说是刚上任的侍中刘稷,听说才20岁出头,还是汉室宗亲,具体什么情况咱家也不知道。” 李儒道:“岳父大人,请派人去洛阳,一定要结好这个刘稷,这刘稷才20岁出头就官拜侍中,定是深得天子器重,以后您去西凉了,免不得要招兵买马,朝廷那些御史言官肯定会多嘴,在朝中必须有几个替您说话的人才好。” 董卓点头,:“嗯,有理,这件事你去安排吧,就说咱家答谢他举荐之恩,希望他以后能替咱家在天子面前说好话,少不了他的好处。” “诺!” 刘稷回家,卫玥见刘稷回了,高兴道:“你回了?” 刘稷见这娘们换了身平常女子的衣服,倒显得更好看了。:“卫小姐,你说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姐呢,还是玥儿?或者叫你别的?” 卫玥说道:“叫什么都行,只要别叫卫美人就行。不过我比你大三岁,你还是叫我玥儿姐吧!” “大三岁吗?女大三抱金砖,自我来洛阳后,我发现这姐姐是没完没了了。” 卫玥道:“哼,你整天在后宫跑,没少有人打你主意吧?我可告诉你,陛下信任你,未必就会容得下你,他要是知道你打后宫女人的主意,肯定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我今天见你舅舅了,他希望咱们生个孩子,然后随他姓。” 卫玥脸色羞红,:“不要脸,谁跟你生,你找别人去。” “是吗?你想尽办法冒险出宫,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吗?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会尊重女人,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娶你,但你对我的用情我还是很感激的。” “刘稷何德何能让你冒死相随,往后只要刘稷活着就不会抛弃你。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卫玥听刘稷这么说,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刘稷还是很懂她的,有他这句话冒险火烧皇宫这一切都值得了。 “玥儿姐,刘稷不是好人,有男人的通病,管不住那点事,多情往往伴随着绝情,往后我肯定还有很多女人,希望你啊,看开点,若你哪天遇到喜欢的人,我会支持你的,保证不让你为难。” “哼,我才不朝三暮四,在皇宫,陛下要不是想杀我,我也没想过离开,当初要不是我舅舅非要我进宫,我也没想过去当什么美人。” 刘稷拍拍卫玥肩膀,:“行了,你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我去看会书。” “哦,那我给你沏杯茶!” “嗯!” 两日后,刘稷提着药箱又来到锦绣宫,徐贵人见刘稷来了,内心欢喜。 “见过娘娘。” “刘太医不必多礼,请跟本宫来。” 徐贵人把刘稷带到一问奇怪的房间,只见房间内挂着各种各样的女人的衣服。 “娘娘,您这是?” 第75章 结拜 徐贵人说道:“这些衣服都是本宫亲手缝制的,每一件都是我的心血,可惜她们都死了。” “啊……娘娘,您指的是?” 徐贵人拿起一件红色风衣,上面还绣有凤凰图案,:“这件凤装是宋皇后的,后来宋皇后被王甫等阉货陷害,几年前死于冷宫。” “这件是田贵人的,四年前因得罪张让,被诬陷诅咒陛下,被陛下赐其自缢。” “这件是王美人王荣的,也就是皇子协的生母,两年前被何皇后毒杀。” 刘稷一时不懂这徐贵人什么意思。 “娘娘,您带我来看这些死人衣服是什么意思?” “子贤,这些衣服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缝衣服吗?” 刘稷摇头,:“不知。” “因为我要巴结她们,我出身寒门,不受陛下恩宠。之所以封为贵人,那是因为我入宫早,陛下当时还年少。” “在这宫里,只要陛下喜欢的人,我都会去巴结,送一些衣物,不管对方喜不喜欢,我都会笑脸相送,只希望不让人记恨,能平安度过一生。” 刘稷说道:“稷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哎,宫中女人不容易。”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娘娘,刘稷虽是放荡公子,但绝非无信之辈,娘娘到底希望我做什么,你不妨直说,不管做不做得到,我一定替娘娘保密。” 哪知徐贵人摇头:“入宫多年,跟陛下早已形同陌路,如今虽居高位,但已无欲无求。原本想请子贤替我在陛下那美言几句。但现在想想有些可笑,更可悲。” “前日见得子贤,一时有些恍惚,若非你相劝,或许我还在等陛下。但见子贤,却格外亲切。可我就怕配不上你。” “娘娘,您别这么说,刘稷烂命一条,烟花柳巷也没有少逛,我更配不上娘娘的情义。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我对娘娘没有非分之想,实在爱莫能助。” “子贤,咱们结拜成姐弟如何?” “啊!娘娘,这……” “怎么?你嫌弃我?” “岂敢,只是稷真没想到过结拜之事。” 徐贵人说道:“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就当我没提。” 刘稷心一横,当场跪倒,:“小弟拜见姐姐,从今以后,你便是刘稷亲姐姐,若有背叛,神人共戮之,犹如此衣。” “嗤啦一声。”刘稷直接把一块玉佩掰成两半。 徐贵人立马扶起刘稷,:“子贤请起,能得这么好一个弟弟,姐姐高兴,姐姐也永不负你,来,咱们里间谈话。” 两人又来到了另外一间小房子。 “姐姐,你怎么会怀疑卫玥在我府上?” 徐贵人笑道:“你啊,做事不够细心,卫玥放火烧了宫殿,你冒险去救她,便值得怀疑。加上你事先去过她那两次。你还在陛下那里替她求情。” “张让在永巷接走卫玥,事后又杀了永巷令,他不可能把卫玥藏到自己府上,几种原因相加起来,便不难断定卫玥去了你府上,否则卫玥放火烧宫殿就说不通了。她的目的就是想出宫跟你在一起。” “我是女人,更懂得女人的心思,你长得这么俊美,又有才华,是个女人看到都会动心,尤其是宫里的女人。卫玥仗着有张让这个靠山,她知道就算失火把自己的宫殿烧了,只要不承认是主动放火,陛下也不会要她死。最多会贬到永巷,事实上在皇宫里犯错的女人,大多贬到永巷,直接赐死的是很少。” “原来如此,姐姐真是心细如发丝。” “子贤,姐姐能发现卫玥去你府上,别人也未必就发现不了,可能陛下也会发现,只是他暂时有意不说罢了。你可千万别小瞧了陛下,他别的本事没有,这种暗中玩弄权术的本事可强着呢。” 刘稷点头:“我知道陛下的能耐,否则他也不会12岁就能亲政,只可惜他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眼光短浅,终究是个昏君。” 突然徐美人问道:“子贤,你跟太后是不是有一腿?” “姐,你怎么会这么问?” “子贤,自从你到洛阳以后,太后每次说到你,眼神都不一样。况且她突然想回河间本就奇怪,还非指定你去当护卫统领,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子贤,你跟姐说实话,是不是真有一腿?你放心,姐就是豁出命,也不会让你有事。” 刘稷笑了笑,:“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的眼睛,确实如此,开始小弟是拒绝的,只是太后她太粘人了,直接用嘴,我一时没把持住,结果……” “呗,贱货,我就知道老巫婆没安好心。她这是想害死你,她把你当嫪毐了。她想当吕雉,然后把你变成审食其,可她有那本事吗?” “姐姐,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弟也有错,不能全怪太后,况且,我是个男人就算出事了,也应由我一个人承担,咱背后别说人坏话行吗?” 徐贵人来回走动几步,:“子贤,你跟太后之事,只怕已经暴露。” “啊……不会吧,我一直做的很隐蔽,没什么人知道啊?” “子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让你陪她去河间,这本身就有问题,加上你经常去永安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每次去永安宫,太后便会让奶娘把协儿带去御花园。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就极不正常。况且,太后对你的眼神早就变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很难装作不知道。你再回想一下,你跟太后之间,难道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吗?” “你想想看,我能猜到你跟太后不清不楚,那么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猜到?你可知道,永安宫中也有他人的眼线。” 刘稷点头:“姐姐说的是,掩耳盗铃那是自欺欺人,这么长时间了,在什么地方留出破绽,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可陛下怎么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徐贵人寻思了一下,:“恐怕陛下,有所怀疑可没有证据,另外张让,赵忠等辈,即便是知道你跟太后有一腿,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们也不会去告密。” “姐,这是为何?他们不是陛下的心腹吗?” 第76章 多余了 徐贵人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张让赵忠等人,都是宫里的老人,什么事看得不明白?他去告密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是中常侍,宦官已是做到了极点,就是立再大的功,也升无可升。一旦去告密,无非两个结果,得罪太后,至你于死地。但不管太后做出什么荒唐事,陛下也不可能杀自己的母亲。说不定还会杀他们灭口。” “自你到洛阳后,与阉党并没有矛盾,他们至你于死地,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陛下一旦杀死了你,太后绝对饶不了告密之人,皇太后要杀一个奴婢,你觉得他能逃得掉吗?所以赵忠等人,会权衡利弊得失,绝不会轻易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说不定还会替你隐瞒,从而拿这个消息来威胁你,或者结好你,倒有可能。” “子贤,我很了解陛下的性格,他应该只是初步怀疑,并没有实际证据,这种事情他也不便随便开口,所以就装作还不知道,但他应该会暗中调查。等到他确定了之后,便会对你出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为了照顾太后的名声,这件事他不可能会公开,可能会对你暗中下毒,你要千万小心。” “妈的,我跟他称兄道弟,说实话,他对我挺不错的,这段时间我对他也确实有一些兄弟感情,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还真不愿意对他下手。” “姐,你说怎么办?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会爆发,我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徐贵人坐下,:“你坐,别急,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 刘稷坐下,:“姐,你替我想想办法呀?妈的,要是逼急了我,我直接把他给宰了。” “尽说胡话,怎可弑君?” “子贤,听说你想去外地任太守,可是真?” “是的,做梦都想。” “子贤,你跟姐说实话,你去外地做太守目的是什么?你最终目的是想干嘛?” 刘稷笑道:“姐,你这话问的我头皮发麻,我在你面前又不想说假话。” “子贤,你放心,不管你说什么姐都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姐姐若要害你,玥儿的事,早就告诉陛下了。” “姐,实话实说,我想去外地发展,招兵买马保存点实力,或者自保,重耳在外而安的故事你听过吧?如今大汉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雨飘摇,用不了几个月,天下便会大乱。太平道以有百万之众,用不了多久便会造反。如今朝廷这个情况,我想不必多言了吧。” 徐贵人盯着刘稷,心想,招兵买马发展实力?好大的野心。 “子贤,莫非你想当皇帝?” 刘稷笑道,:“姐,我可没这么说,我可没这个胆量。” “明白了,你真是胆大包天啊!难怪你说过几年要接我出去。原来你早有主意。” “姐姐,我现在可是在刀尖上跳舞,如果陛下真的知道了太后那点破事,恐怕真是在劫难逃啊,你得替我想想办法。” 徐贵人想了想,:“以后尽量少进宫,尤其是不要去永安宫,我在陛下身边安排有人,如果有人暗示你不要喝酒,千万不可喝,尽量想办法出宫。” “另外,张让赵忠深得陛下器重,一定要结好他俩,陛下准备对你动手的时候,很难瞒过他俩的眼睛,关键时候或许他们可以给你提示,让你躲过一劫。” “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不要冒冒失失出宫,以免在宫门被捕,直接去太后的永安宫,把协儿抓在手上,让他骑在你的背上,逗孩子玩,让陛下投鼠忌器,陛下就两个儿子,绝不会让协儿给你陪葬,明白了吗?” 刘稷笑道:“姐,你可真是个好谋士,还有这等计谋。佩服!” “姐,放心,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我命长着呢,等适当的时候,我带你走。” “哼,臭小子,可不要把姐的话当成耳边风。” “行,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否则的话搞不好又有人怀疑我跟你有什么呢,到时候我就解释不清了。” “呗,狗嘴吐不出象牙!” “滚!” 刘稷撒腿就跑 ,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够真实,这徐贵人太聪明了,要不是她提醒,或许自己还有些掩耳盗铃了。这么长时间了,只怕刘宏早就知道我跟他妈的关系不正常了。不过这家伙也够能忍的。 徐贵人看着刘稷逃着离开,脸带笑意,这家伙太有意思了,事实上只怕他早就比我想的更远。说不定绑架孩子,他也早就想到了,否则也不会天天去逗着孩子,只是不愿承认罢了,看来刚才说的这么多,有些话是话画蛇添足了。 回到御书房,刘宏刚好在:“子贤,你拿个药箱刚才又去哪了。” “回皇兄,去了一趟锦绣宫,给徐贵人看看。” “你不前两天去的吗?” “前天去看了一下,开了一些药,今天去复诊一下,看有没有痊愈。皇兄,宫里的太医本来就不少,我想辞了这太医令。” 刘宏反问,:“怎么,你医术高明,这不好好的干嘛要辞?” “皇兄,我一个大老爷们经常在后宫走来走去不方便,再说,我也不太喜欢看病。你就成全我呗。” 刘宏想了想,:“这事你还是去问母后吧,当初可是母后答应你任太医令的。” 靠,你这他妈又是试探我呀,看来你是真怀疑我跟你妈的事吗?娘的,真的要小心了。 “行吧,有空我再跟太后去说,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回吧,明天早点来,明天有奏章要处理。” “诺!” 刘稷走后,刘宏露出一副阴冷的表情,不知道心中所想。 第77章 弑君 刘稷出了御书房,正好在外面碰到了小魏子魏忠贤。现在的魏忠贤已经是黄门令,算是太监高层了。 “见过大人。” 刘稷说道:“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大人放心,奴婢会盯着的。” 刘稷靠近他耳边,:“想办法在宫中找几个亡命之徒,但是要绝对忠心,可以花钱收买,钱不够去找我拿,争取把他们安排在陛下身边。” 魏忠贤点头:“奴婢明白!” 刘稷说道:“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后我可能不能长期留在洛阳,宫中还要靠你,我会让太后支持你的。” “大人放心,奴婢绝不负您所托。” “嗯!” 刘稷离开皇宫,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洛阳狱,找程昱典韦聊聊。 而在锦绣宫,徐贵人把秦授叫到身边,:“小秦子,负责陛下饮食的女官巧儿是你的人吧?” “是的,明面上她是赵忠的人,实际上是奴婢的人,当初是奴婢救了她一命,这些年我跟巧儿,也只是偶尔联系,主怕赵忠发现。” “娘娘,怎么了?” 徐贵人想了下,说道:“本宫虽然跟子贤,只见过两次,但却相见恨晚。已经跟子贤结为姐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子贤为人豪爽,有才学,但还太年轻,不够老练,太后这老巫婆勾引他,他没有把持住,本宫担心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了。” “啊……娘娘,若如此,刘稷恐怕会有危险,陛下可能会对他下杀手。” “是啊,本宫知道陛下是个什么德性,他绝不会放过子贤,一旦有了证据便会下手。但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不会公开下手,十有八九是暗中下毒。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娘娘,那您的意思是?” “你让巧儿盯着点,若陛下给刘稷下毒,她应该会知道,让她给刘稷一些暗示,万不得已可以把药换下。” “奴婢明白!” “娘娘,不怕陛下赐毒酒,就怕陛下暗中埋伏刀斧手。” “哼,陛下若真如此绝情,就别怪本宫不念夫妻情分,到时候我让他给子贤陪葬。” 秦授看着徐贵人的表情如此坚定,这还是从来没有见过,心想,只怕娘娘结义是假,爱上刘稷才是真啊?这刘稷到底有什么魔法?让娘娘见过两次就如此倾心? 洛阳狱,程昱,典韦,刘稷,三人喝了起来。 “公子,何事烦恼?” “哎,陛下一面给我升官,却又在暗中怀疑我,要不是今天徐贵人给我提醒,或许我都没想到。” “哦,怀疑什么?” “嗨,还不是我跟太后的那点破事,虽然陛下怀疑,可没有证据,所以就没有动我,根据徐贵人的分析,张让赵忠等人,即便知道了也会替我隐瞒,只是我心里也有些打鼓。天子杀人是不需要证据的,他要动杀心,这很难防备。” “先生,这狗屁侍中看上去是两千石高官,可实际上就是个卖嘴皮子的官,无一兵一卒,我宁愿去边关打仗,也不愿意干这个,可陛下就是不愿让我离开洛阳。简直是拧巴。” “公子,此事千万要小心,毕竟君心难测,不如干脆辞官算了,先离开再说。” 刘稷摇头,:“还不是时候,说实在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我又有一些不甘心。毕竟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有今天的地位。而且,就这么走了,要是陛下恼羞成怒怎么办?说不定会派人追杀。” 典韦道:“子贤,何必那么麻烦,你带俺进宫,我一手掐死他,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保证谁来都救不了他。” 刘稷看向程昱,程昱点头:“恶来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只要做的隐秘也不是不可以,陛下一死。太后便能掌权,公子便可掌兵。携天子,掌朝廷,也并非难事。” 刘稷起身,来回走动几步,说不动心那是假,现在杀刘宏,自己受益那是肯定的,不管是太后掌权还是皇后掌权,自己都是受益者。只是,若历史没有变,还差几个月,便是黄巾起义,如果现在刘宏死了,朝廷只怕更是一盘散沙。别到时候真被黄巾给打进了洛阳,那玩笑就开大了。 看来刘宏还不能死,起码得再让他活一年,必须先灭掉黄巾之后,再杀他,历史上黄巾起义也就几个月被扑灭了,还是得再忍忍。 “先生,还是不妥,说实话,杀陛下,我有点下不了手,毕竟他待我不薄。大丈夫处世恩怨分明,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是再等等吧,陛下若要杀我,不会光明正大,只会暗中下手,毕竟这件有损皇家颜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赐毒酒。” “在他身边我也有眼线,只要他下毒,我应该能发觉,再说,我是学医的,一般的毒酒我一眼便知。我可以应付过去,然后逃掉。” “陛下若先出手,对我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那时候我再杀他,也就心安理得。” “另外,如我所料不差,几个月后,太平道便会起事,到那时候天下大乱,还需要陛下来稳住朝堂,否则,大汉这艘破船要真给翻了,我这宗亲身份,也就没什么用了,这对我接下来并无益处。还是再等等吧。” 程昱见刘稷不想杀皇帝,这事他也不便多劝。:“公子,你只身进宫实在是危险,不如减少入宫,或者干嘛装病告假,看看陛下有什么反应。” “嗯,先生所言极是,可行,反正这官我也没什么兴趣,还不如辞了,我打算在洛阳开一家会所,专门网络各种人才。” “会所?什么意思?” “哦,就是类似于酒楼妓馆,但又不全是,这个会所吃喝玩乐样样有,而且还可以免费,但是要想进来必须得有本事。” “比如,能举起200斤以上的石锁,这种人才有资格免费。” “公子,你这不是养食客吗?” 刘稷笑道:“差不多吧,要想打天下,必须要人才,尤其需要猛将,哪怕能网络一个,便是赚了。” “公子,这样会不会惹来非议,私养门客在春秋时期便受人诟病,如今在天子脚下,这只怕更惹人眼红,老夫以为不妥。” 第78章 试探 刘稷想了下,:“先生要不这样,春香楼是张让的产业,我可以让他送给我,咱们就在门前,立一座石狮,要是有人搬得动,便可以免费吃喝玩乐,这样的话就不会惹眼。” “要是有谁有恶来兄三分力道,那便是猛将。只是不要大张旗鼓就行了,别搞得很多人来围观。” 程昱点头:“这倒是可以,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贩夫走卒,能挪动石狮便是好汉。” “哦,先生,洛阳狱中可有好汉?可有发现什么人才?” “唉,目前还没有,都是些上不到台面的,不过有一人老夫倒是想举荐给先生。” “何人?” “一个盗贼,专门撬锁的,不管什么锁到他手里立马开了,听说来无影去无踪,倒是个歪才。若是去搞情报,老夫觉得或许是个好手。” 刘稷笑道:“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又被抓了?不会是吹牛卖狗皮膏药的吧?” “那倒不是,这家伙好色,想去大户人家采花,被几个女人给发现了,一通棍棒下打断了腿,这便被抓。不过现在腿好了,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刘稷来了兴趣爱好:“只要有本事,是不是盗贼倒无所谓。先生,我想见见这人,要不叫来看看?” 程昱道:“公子,请稍等。” 程昱起身来到门口,喊道:“来人,去狱中把严飞带来。” “诺!” “公子请稍等片,一会就来。” 刘稷问道:“恶来兄,狱中可有能打的?” “嗨,都是些小鸡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先生,死士未必要武功高强,主要是不怕死,忠心,不要命才最可怕。再说,以恶来兄的标准去找死士,那这天底下哪里有?天下能在恶来兄手下过几招的,屈指可数。” 程昱道:“公子放心,老夫明白,老夫已有一些人选,用不了多久,便会养成。不过需要一笔钱给他们做安家费,好让他们了无牵挂。” “钱我来想办法,这个不难,凡是钱能办成的事那都不叫事。” 没一会,狱卒带了一个囚犯来了,刘稷眼睛盯着对方,只见其中等个子30出头的年纪,披头散发,面白短须,眼睛小小的,身材还有些佝偻,长得有些猥琐贼眉鼠眼。 “拜见程大人!” 程昱道:“这位是刘公子,他有些话要问。” “见过公子!” 刘稷问题:“可有亲人?” “回公子,父母早亡,家中还有一个叔父,也是多年未见。不知算不算亲人。” 刘稷又问:“听说你开锁盗门无所不能,可否是真?” “这个,这个,……” “你实话实说,不必有所隐瞒,程大人也不会因为这事怪你。” “不瞒公子,小的从小无父无母,8岁开始便靠偷盗为生,否则早饿死了,目前所碰过的锁还没有打不开的。” “你的师父是谁?这开锁的本事谁教你的?” “小的没有师父,这一身开门撬锁本领都是自己学的。其实开锁不算什么,不被人发现才是本事。” 刘稷起身,说道:“本公子身边急需人才,你可愿意跟随?” 严飞反问,:“公子,小的虽是盗贼,但不做仆人,我若愿做仆人,十几年前就做了,您还是让我回狱中吧!” 刘稷笑道:“哟,看不出来还挺有骨气的嘛,行,还有几分出息。” “这样,那就给你个小官当当,先生,让他给您打个下手吧,让他多学点规矩。” “诺!” “恶来兄,没事教他几招,让他长长见识。” “先生,时晨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老夫送您!” 刘稷回到府上,卫玥见刘稷回了,连忙相迎。 “又喝酒了?” “嗯,喝了几杯。” “我去打水,你身上出汗了,洗个澡吧。” 刘稷笑道:“玥儿,你去打水,这有些不合适吧?你可是美人。” “去,再说这话我生气了啊,卫美人已死,我现在是玥儿,以后不许再提啊,再说,小心下人们听到。” 刘稷躺在浴桶里,卫玥给他洗澡,:“唉,真tm享受啊,这比“天上人间”更有味。 “哦,玥儿,你还有钱吗?” 卫玥问道:“钱?有啊,你要多少?” “这个我还真没算过,恐怕是越多越好。” “要太多,我可没有,不过我可以去问舅舅要,他有钱。” “也是,张让可是个大礼包,看来,我得找他去化缘。” 刘稷第二天一早便进宫,这时张让还没来。刘宏却早起来了。 “见过皇兄!” “子贤,你这么早就来了。” “皇兄,你不是昨天说让我早点来看奏章吗?我便早点来。” “嗯,你去书房吧!” “诺!” 看着刘稷的背影,刘宏一脸严肃似乎又略有所想。 “来人,摆驾永安宫。” 刘宏来到永安宫,:“儿臣见过母后。” “陛下不必多礼,今早上没早朝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回母后,今日休朝。” “儿臣把奏章给子贤在处理,子贤今日来得早。” 刘宏说话,两只眼睛始终盯着太后,看看太后的表情。 太后听说刘稷一早便来了,眼神似乎动了,道:“子贤还年轻,他能处理朝廷的事吗?” “母后放心,子贤虽然年轻,但能力很强,处理奏章井井有条,儿臣当年还没他老练呢。” “太后露出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可刘宏内心却有些翻江倒海。” 刘宏突然想到了什么,:“母后,子贤也老大不小了,还未成亲,也不知他喜欢哪家女子,要不您给他指一个?” 太后没想到儿子会替刘稷问这个,一时没有准备。 “哀家久未出宫,这一时去哪物色女子,这事还是交给子贤父母好了,哀家也不便过问。” 刘宏道:“母后,您看要不在掖庭找一个?您再把她收做侄女,再许配给子贤?” 太后暗骂,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给子贤找夫人。 “陛下,掖庭女子都是陛下的,如何能给配给子贤?这不陷子贤于僭越的境地?言官岂能不大作文章?依哀家看来,还是先问问子贤吧。” 第79章 念诗 刘宏道:“母后所言甚是,子贤就在书房,要不您去找他谈谈?这小子极有主张,朕的话他都未必会听,但您的话他肯定不敢不尊。” “朕现在还真离不开他,他要是成亲了,或许就不会闹着要去当什么郡守了。” 太后心想,也好,顺便借此机会又可见到子贤。 “善,反正闲得无事,哀家就去替你问问。” “嗯,那谢母后了,朕去泳馆了。” 刘宏随后上了四头驴子拉的一辆豪车。 刘宏不爱马,却喜欢驴子,所以他的车驾是驴车,除非外出巡视才会用马车。 太后见刘宏走了,直接前往刘宏的御书房。 只见刘稷正跪坐在茶几前奋笔疾书。一本奏章看完,又看下一本,然后行朱批,自从刘稷批阅奏章后,张让就彻底放飞了,对奏章压根就不感兴趣了。而赵忠,虽然刘宏对他器重,可他不识几个字,根本就干不了这种活。 “太后驾……” 小太监喊到一半,太后却伸手阻止了。 随后太后直接进入房间,刘稷见太后进来了,有点惊讶。 “臣,见过太后娘娘!” “子贤,不必多礼。你忙你的,哀家过来,说几话就走。” “娘娘,何事?” “陛下想给你说门亲事,你可有什么意见?” 刘稷见太后身边并无别人,这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人,有些奇怪,还是小心点好。 说道:“皇兄可真能操心,怎么想着给我当媒婆了,稷还年轻,这事不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稷不着急。” 太后上前,直接摸刘稷的脸,刘稷大惊,连忙推开,轻道:“小心隔墙有耳。” 太后有些脸红,说道:“子贤,陛下器重你,还说掖庭女子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指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心意。” 刘稷暗骂,这么多女人,我喜欢的是他的皇后,他能让给我吗? “娘娘,臣怎敢僭越?谢谢皇兄的好意,婚姻之事,臣也得向父母请示,还是以后再说吧!” 太后贴耳轻道,:“你急什么嘛,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应该是对你有些不放心,想给你指个女人安排在你身边,你不如就答应他,往后小心点就行。这样他才更放心,他要不信任你,你以为他会让你代行朱批?天底下只有你有这份殊荣。正因为这样,他才要了解你的一切,必须在你身边安排眼睛。否则他怎会放心?” “明白了吗?” 刘稷站起身,似乎若有所懂,点点头。 “姐,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们俩的事了,咱俩再这么下去,我早晚会被你害死。” 太后有些尴尬的脸红,:“知道就知道吧,我就不信他敢不孝。” “姐,你是没事,我呢?咱们以后还是断了吧,这真是玩命。” 太后在刘稷身上拍了两下,:“哀家走了,你忙吧!” 随后太后便出了御书房。 刘稷只好继续看奏章。 中午后,刘稷便去找刘宏,直奔泳馆。 只见几十名美女,围在刘宏身边,这比“天上人间”那些用刀切过的好多了,全是纯天然的美女,刘稷连忙把脸转过去。 哪知刘宏哈哈大笑:“子贤,朕这泳池,除了朕,还没有任何男子来过。” 刘稷连忙单膝跪地,说道:“皇兄,臣弟该死,臣弟实在没想到这里是这样。” “无妨,你我是兄弟,朕没那么小气,这些女子,你要是看上谁了,朕赐给你。” “臣弟不敢,这些都是皇兄的女人,臣弟不敢僭越。” 刘宏起身,单手扶起刘稷,:“行了,朕知道你没有异心,坐吧!” “谢皇兄!” 刘稷看向刘宏,妈的,这家伙,那条小蚯蚓,小的都快找不到了。 “子贤,你在淮南长大,朕在河北长大,你在淮南可有什么奇闻异事?” “这还真没有,臣弟在家,父母逼得紧,只会天天读书,还真没什么乐子。” 刘宏笑道:“朕刚才画了一副《美人出浴图》,还没有题词,你给提几个词。” 刘宏一招手,一名宫女便把一副帛画拿来了。 刘稷一看,墨都还没有全部干透,明显是刚才画的。画中描写的是几名女子刚刚出浴。 “皇兄,臣弟要是写的不好,你可不许生气。” “朕有那么小气吗?题吧!” 刘稷寻思了一下,便挥笔疾书。 “芙蓉出水群芳妒,瞅一眼、昏无数。玉洁冰清身未虏。雪肌酥手,明眸如注。颦笑惊鸿鹭。 雾弥风起朦胧处。脂滑纱沉褒姒舞。试问谁来芳草渡。一川烟雨,兰舟眠兔,直下桃花坞。” 刘稷写完这首淫词。 刘宏念着,哈哈大笑。 “好赋,妙啊,妙啊!不过这个褒姒要改一下,朕可不是周幽王。” 刘稷心想,天下第一赢诗当然不同凡响。 “子贤,你这才华真是天下少有,朕深为佩服。” “皇兄过誉了,臣弟愧不敢当,刚才太后来过御书房,她想给臣弟找门亲事。” 刘宏反问:“母后关心你的婚事,这是好事啊,你父母不在洛阳,母后便是你的长辈。说吧,看中谁了?” 刘稷道:“臣弟倒也没看上谁,不过袁家的女子让臣弟害的现在嫁不掉了,要不干脆娶袁隗女儿算了。” 哪知这刘宏像踩了猫尾巴。 “不行,娶谁都不能娶袁家女子,朕实话实说,朕不希望你跟士族联姻,这事想都别想。” “是,是,臣弟也就是这么随口一提。” 刘宏说道:“天下美人多矣!朕的后宫佳丽,随便你挑,只要你喜欢朕就把她赐给你。” 刘稷暗骂,谁我都不想要,我就想要皇后,你愿意吗?看来太后提醒得对方刘宏是不放心自己,想安排眼线。 刘稷笑道:“臣弟眼光不行,也没见过几个美女,若皇兄想赐美人,臣弟可不会拒绝,你替我选就好了。” 刘宏高兴道:“好,好,这才像话!放心吧,朕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谢皇兄!” “皇兄,奏章已经批完了,就不打扰你了,臣弟就回府了。” “行,你回去吧!” “诺!” 刘稷往回走,刚好碰到张让。 “张公,借一步说话。” 第80章 露馅了 “张公,借一步说话。” “何事?” “舅舅,借我点钱,另外把“春香楼”给我。 张让看着刘稷,:“子贤,你可真行啊,讨钱讨到咱家身上来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咱家给别人钱了?” 刘稷笑道:“您是玥儿舅舅,我不问您问谁?” 张让反问,:“你要钱咱家就不问了,可要春香楼干嘛?莫非你也想开妓院?” 刘稷道说道:“陛下刚才要赐我女人,我已经没法拒绝,陛下的目的可能是想在我身边安排一个眼线,玥儿在府上,万一陛下赐的这个人认识她呢?那不就完了吗?” “所以我想让玥儿去春香楼,那地方人多口杂,反而更安全,我反正也是个浪荡公子哥。住在那里也没什么嫌疑。” 张让急道:“你想让玥儿去当老鸨子啊?” “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舍得让玥儿去抛头露面,只是让玥儿在那管事,省得她闲得无聊。” 张让问道:“你需要多少钱?” “嘿,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狮子大开口,你先回去吧,我派人送去春香楼,你跟老鸨子说一下就行了。” “善,那我走了。” 看着刘稷远去,张让不停的摇头,心想,咱家怎么又上他的钩了呢?这不知不觉跟他绑在了一起,陛下想给他安排眼线,怎么都不通知咱家?莫会怀疑咱家跟他一伙的不成?还是觉得咱家不可靠了? 下午刘宏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一名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小太监进来。 刘宏问道:“可看清了?” “回陛下,看清了。” “说吧,什么情况?” 小太监有些吞吞吐吐不敢说。 “说吧,朕不怪你,实话实说。” “然后小太监便把太后进入御书房跟刘稷所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陛下,太后跟刘稷,他们贴耳说的悄悄话,奴婢并没有听到,不过太后临走的时候,亲了刘稷一口。” 刘宏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你下去吧,不许跟任何人再提。” “诺!” 刘宏咬牙切齿,刘稷,刘稷,你他妈畜生不如,朕把你当兄弟,你却跟我母亲苟且。朕若不杀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 刘宏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像条死狗,这事对他来说太震撼了,他其实早有察觉不对劲,只是不愿承认。自从刘稷来了以后,母亲每天笑容满面,似乎爆发了第二春。作为一个过来人,这显然不正常。 刘宏思考着怎么杀刘稷,这厮跟自己称兄道弟,怎么杀才好呢?母亲要是知道了,她会怎么做?自己要不要找她谈谈?如果去谈怎么开口? 况且,张让似乎跟刘稷走得很近,这件事,要不要让张让知道? 自己如果把这件事戳破了,母亲得多难堪?自己父亲死的早,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拉扯大的,若是让母亲伤心,岂非不孝? 刘宏想了许久一直没想清,到底要怎么杀。突然,赵忠来了,:“陛下请用膳!” 刘宏看向赵忠,觉得张让跟刘稷走得近,赵忠应该没有。 “阿母,你觉得刘稷这人怎么样?” 赵忠心想,怎么突然问这个?莫非你也发现了什么? “回陛下,刘稷有才学,为人也亲善,奴婢跟他接触的不多,也不是太了解。” 刘宏道:“是吗?朕今天答应他,给他送个美人,你觉得派谁去可靠?” “陛下的意思是?……” “你明白朕的意思就行了,人要可靠,还要长得漂亮,盯住刘稷一举一动。” “陛下,倒有一个人选。” “谁!” “掖庭,尚仪,娄雪。” 刘宏哪记得掖庭的奴婢啊,问道:“可靠吗?是否还是处子?” “陛下放心,绝对可靠,娄尚仪跟刘稷同岁,入宫6年,长相甜美,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并未临幸过她,派她去,陛下尽可放心。” 刘宏心想,刘稷必须死,但现在倒也不急这两天,派个奴婢去观察他也好,过段时间再杀他也不迟。 “行吧,你去安排!” “诺!” 赵忠去找娄雪,他现在也怀疑刘宏可能发现了刘稷与太后的不正常关系。只是陛下既然已经发现了,干嘛还安排娄尚仪去跳刘稷这个火坑? “奴婢拜见侯爷!” “雪儿不必多礼,咱家来找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完成。” “何事,还请候爷分付。” 赵点想了一会,问道:“刘稷你可见过?” “侯爷说的可是太医刘稷?” “不错,就是他。” “奴婢只是路过见过几面,并不熟悉。” “雪儿,刘稷现在官拜侍中,陛下对他很器重,但也对他不够放心,刘稷也并未成亲,所以陛下打算把你许配给刘稷,让你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娄雪面无表情,还在思考。 赵忠见其不出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敢,奴婢受侯爷大恩才有今日,愿为候爷效命。” “嗯,你记住了,这是陛下的意思,你冰雪聪明,一定会完成使命。你放心,你家人咱家会照顾好她们的,你不必有所顾虑。” 娄雪明白,赵忠有意提起家人,就是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拿她家人开刀。 “谢侯爷,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嗯,那你就准备吧,等侯陛下旨意。” “诺!” 刘稷在府上休息不去皇宫了。 卫玥问道,:“你今天怎么不用当值吗?” “不了,以后都不打算去了,就在家装病。” “干嘛不去了,陛下怀疑咱们了?” “这个应该还没有,只是我今天感觉到一股杀气,我怀疑陛下准备对我不利,虽然表面上他对我还是以前那样,但我总感觉有不对劲,只是到底那不对劲,我也说不上。” 卫玥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要不去问问我舅舅,他应该知道的。” “别,这件事张让未必会知道,君心难测,我先试探一下陛下,看看能否反客为主。” “哦,傍晚我亲自送你去春香楼,以后就暂时住在那。” 第81章 装病 “啊,你让我住那儿?我才不去。” “玥儿,春香楼是张让的产业,你去那很安全,我也会经常去陪你的,我在家里装病,陛下一定会派人来看,到时候他们若是见到你,那不就露馅了吗?” “哼,你没病装什么病啊?吃饱了撑的。” “你不懂,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总之你听我的就行,在春香楼你还能听听曲,唱唱歌,又不让你接客,有什么不能去的。” 卫玥骂道:“呸,你真是坏到渣了,把自己的女人送去青楼,亏你想得出。” “大姐,是去保命好不?再说,你现在可还不是我的女人,我可没睡过你。” “你,无耻!” “行了,你就别矫情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要不火烧皇宫,能有这些事吗。” 傍晚,刘稷驾着马车把卫玥送到春香楼,然后在老鸨子那里把张让借的钱取出。这老鸨子姓周,也是张让留在春香楼的管事。 “周姐,明天开始,这“春香楼”改名“白金翰”。 “啊!公子,您这是何意?” “怎么?我说话不算数吗?难道张公没有吩咐过你,这个春香楼归我了?” “妾身不敢,只是干嘛起过这样的名字?” 刘稷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就这么办,牌匾要做的大一点。“白金翰”三个字用黄金镀一层。另外,在这旁边再挂一条鱼。 老鸨子十分不解,:“公子,这挂一条鱼干嘛?” “我叫你挂就挂,本公子喜欢吃鱼,年年有余,你懂吗?” “诺!我明天就叫人去办。” “嗯,这便好!” 随后刘稷离开春香楼,带着一车钱,直接去监狱找程昱,典韦。 程昱见刘稷这么快就来了,这才几天啊,:“公子,你这是。” 刘稷笑道:“您不是说需要钱吗?我把钱带来了。” “恶来呢?” “哦,刚去忙了。” 这时程昱后的开锁贼严飞对着刘稷拜道:“见过公子。” 刘稷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家伙,穿上了监狱的小卒服装,人也显得精神几分。 “嗯,不错,倒有几分书生气。” “先生,咱们进屋谈。” 两人进屋,程昱问道:“怎么了?莫非陛下确定了,准备对公子下手了?” “唉,那倒还没有,只是我这心里总感觉有事要发生,说实在,我现在看他的眼睛都有点怕,生怕他看穿什么。或许这便是做贼心虚吧。” “公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害怕也没有用,以老夫之见,不如干脆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家?若真会天下大乱,以后有机会也还可以复出。” 刘稷沉默了一会,:“哎,还是不甘心啊,再等等看,我打算装病,先休息一段时间,看看刘宏怎么反应。我只要不进宫,那便是安全的,他绝不会派兵来抓我。” 程昱见刘稷不肯现在走了。 “公子,既然你不肯离开,那便把恶来带在身边,你在家中装病,万一陛下不按套路出牌拍刺客呢?有恶来在,老夫才放心,老夫这里也用不着他。” 刘稷点头,:“也罢,那就让恶来兄跟我回府。” “这严飞怎么样?” 程昱道:“还行吧,先留着用。” 不一会典韦来了,:“子贤来了。” “嗯,给先生送钱来了。” 程昱道:“恶来,你收拾一下,随公子回府,保护好公子。” 典韦问都没问,便点点头。 随后刘稷带着典韦回家。 两人回家便喝了起来,或许酒多话也多。 “子贤,仲德先生心太狠了,俺都怕了。” 刘稷来了兴趣:“怎么了?” “自从进了洛阳监狱,仲德先生已经杀了好十几个人了。在他眼中那些犯人根本就不是人。” “啊?怎么会这样?” 典韦说道:“他说什么慈不掌兵,要想树立威信,就得心狠,他培养那些死士,让他们每个人都杀人,说这是投名状。” 刘稷脸色铁青,片刻过后。 “现在有多少死士了?” “十来个吧,都是些犯了死罪囚犯,先生让他们假死,然后上报他们是暴毙而亡,这些死囚就成了已死之人。” 刘稷一时不出声。 “兄长,先生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在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你我兄弟也无可奈何呀,下次我会劝劝先生。” “来喝酒!” 刘稷在家装病,两日后,刘宏受不了了,奏章没人批了。张让批的刘宏现在也看不上了,觉得还是刘稷批得好。而且自已这才刚动杀心,这刘稷怎么就不来了呢? 刘宏问道:“阿父,刘稷怎不见了?这两天他人呢?” “回陛下,刘稷病了,在家养病。” “胡说八道,刘稷自己便是太医,他能有什么病?” “去派人把他叫来。” 张让道,:“陛下,这不好吧,刘稷若是真病了,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要不再等两天。” 刘宏来回走动,骂道:“哪那么凑巧,混蛋!罢了,刘稷没来,这奏章你处理吧!朕去泳馆了。” 刘宏内心不爽,直接去洗澡了,刘宏这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陪美人洗澡。泳池修了一个又一个。 锦绣宫,秦授来到徐贵人房间,:“娘娘,刘稷病了,几天未进宫了。” 徐贵人先是一惊,随后便笑道,:“子贤没病,他这是以退为进,这小子相信我的话了,他也怀疑陛下知道他跟太后的那点破事。” “娘娘,若陛下想要对他出手,他这装病也不是办法呀?” 徐贵人道:“陛下现在还没有下死手,或许也在试探子贤的表现,否则就派兵捉拿了。子贤暂时应该还没有事。” “娘娘,奴婢有句话想问您,不知该不该问。” “问吧,本宫听着呢。” “娘娘,陛下已然是知道了太后跟刘稷的龌龊,这就像插在他心中的一根刺。陛下只要见到刘稷便会想起这件事,恨意只会越来越深,以奴婢之见,陛下早晚会拔掉这根刺。对刘稷来说,这是必死的结局。娘娘若想救刘稷,势必会得罪陛下,这值得吗?” 第82章 娄雪 “恕奴婢直言,娘娘跟刘稷只有两面之缘,却冒险去救一个将死之人,有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这值得吗?” 徐贵人一时不语,回想刘稷跟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象着刘稷在她身上乱摸。 突然发出坚毅的目光,:“小秦子,你不懂,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没有感情,有些人只需看一眼,便喜爱终生。” “本宫这一生,还从未爱过谁,子贤说过,人生若没有爱,如行尸走肉,就像这个世界没有颜色。以前等候陛下,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但现在我知道那不是爱,那是我的悲哀。” “我从未对哪个男子动心,但对子贤我却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虽然他并不爱我,可我却愿意用生命来呵护他。爱是付出,不求回报,他把我当姐姐也好,把我当爱人也罢,总之,我心中有他这便够了。” 秦授看着徐贵人如此决绝,心想,咱家又何尝不是呢?心中爱着娘娘,想着娘娘,却又不能表达。自己只是个阉人,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娘娘,奴婢明白了,您放心,奴婢就算舍命也不会让刘稷出事的。奴婢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陛下是死是活都在您掌中。” “行了,暂且密切监视就行了,只要陛下不对子贤下手,本宫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诺!” 要是刘稷在这里的话,恐怕会感动得晕过去,徐贵人居然对他用情至深。而且这徐贵人聪明绝顶,居然在刘宏身边早就安排了杀招。 又两天过去了,刘稷白天陪典韦在喝酒聊天,顺便练练剑法,晚上俩人便去“白金瀚”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可刘稷装病,刘宏受不了,自己还没杀他,他怎么就能病了呢?这厮肯定是装病。 刘宏叫来赵忠,:“阿母,你带娄尚仪去刘稷府上一趟,朕猜测这厮是装病。” “你告诉刘稷,娄尚仪以后就是他夫人,让他赶快来当值,他若还有病在身,朕便请太医给他赐药。” “诺!” 赵忠来到刘稷府上,刘稷得知赵忠来了,寻思了一下,连忙到门口相迎,如今自己跟赵忠没有利益冲突,没必要得罪他。后宫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尽量少得罪人,尤其是这些大太监。 “唉呀,今早就听到喜鹊叫,我道是什么喜讯,原来是赵兄来了,快快有请。” 赵忠心想,我跟你有那么熟吗?你跟陛下称兄道弟,怎么跟我也称兄道弟了?真是无耻。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子贤老弟客气了,咱家不请自来,打扰了。” “岂敢,稷求之不得。” 突然刘稷发现赵忠身边还带着一名女子,这女子头上戴着黑纱围帽,身材高挑修长,倒像个练武的女子。只是还看不出她的脸相。 “侯爷,这位是?” 赵忠笑道,:“子贤老弟,这位便是你的夫人娄雪。” “夫人?赵兄,什么意思,您没开玩笑吧?” 赵忠不出声,进入客厅,:“陛下口语谕。” 刘稷连忙跪下。 “朕知你不愿成亲,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娄氏,贤良温顺,乃是良配,配与子贤为妻。” 刘稷惊呆了,刘宏,你他妈这又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又出现个娄氏? 赵忠道:“子贤老弟,还不谢恩?” 没办法,刘稷只好硬着头皮。 “谢陛下恩典。” 赵忠扶起刘稷,:“子贤老弟,陛下可比你想的精明,你这装病有些过头了,陛下让咱家通知你,赶快去当值。” 刘稷笑道:“唉,前几天我确实病了,这昨天才刚刚好,这不想偷几天懒都不行,陛下这也太不近人情了,这刚刚赐我一位夫人,怎么着也得给我几天洞房的时间吧?” 刘稷话出口,娄雪恨不得给他几把掌。 “子贤老弟,不急于一时,陛下那奏章都堆成山了,还等着你去批呢。” “赵兄,陛下可真会抓丁,我明儿便去。” “咱们难得聚一回,喝几杯再说。” “不了,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喝酒以后有的是机会,娄夫人就交给你了,咱家告辞!” “也罢,那我送送赵兄!” 刘稷送走赵忠,回到房间,见娄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喊道:“小春,送夫人回房休息,以后夫人便是主母。” “诺!” 娄雪看了一眼刘稷,便跟着丫鬟回房了。 刘稷回到后院,典韦见刘稷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唉,陛下这是在恶心我,突然给我配个夫人,一来是不想我娶士族女子,二来给我安排个眼线。再者,就是想恶心一下我。” “妈的,这他娘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这个女子看样子应该还懂武功,肯定是个练家子的。” “子贤,莫不是刺客吧?” “那倒不是,妈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刘宏这一招我还真看不出来他的真正目的,你说他要杀我吧,给个夫人干嘛?这不多此一举吗?” 典韦说道:“还会武功?要不我去教训一顿?” “兄长,她现在是陛下赐给我的夫人了,怎么能去教训呢?除非跟陛下撕破脸皮。” “哼,陛下给我下鱼饵,我把他鱼饵吃了,再把钩子吐给他,等着吧,别的事我搞不定,对付女人我可有一套。我就不信这女人做了我的夫人,还会听他的。我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傍晚,刘稷来到娄雪的房间。 只见娄雪换了的身衣服,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刘稷还是第1次看见她的脸,修长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乌发蝉鬓,一双大眼睛,似乎不敢面对刘稷。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第1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人。 刘稷问道:“夫人,在宫里你见过我吗?” 娄雪点了点头。 刘稷道说:“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否则咱们俩都别扭。” “是陛下派你来的吧?目的嘛,你不说我也知道,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娄雪不出声,算是默认了。 第83章 天生这样 刘稷坐到她旁边,:“娄雪,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心,但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既然受命跟了刘稷,那咱们俩就绑在一块了,我若死了,你便是寡妇。” “陛下让来当夫人又让你当细作,他或许是你的主人,但现在我却是你丈夫,说来有些搞笑,我拒绝这个,拒绝那个,最后到头来,却是娶了你。真是上天冥冥有定数。当然了,在别人眼中,你已经是我夫人。” 突然刘稷有了个馊主意,刘宏不是怀疑自己跟他妈有一腿吗?他也没有证据,自己何不来个浑水摸鱼?反正对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夫人,有件难以启齿的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我其实是天阉,不能尽人事,否则我早就结婚成家了。” 娄雪差点没破口大骂,满脸羞红。 “你少恶心我,你三天两头逛妓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刘稷笑道:“唉,逛妓院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我在妓院就是听听小曲。压根就没什么男女之事。宫中很多太监也逛窑子,他们能办事吗?” “罢了,我说了你也不信,这种丢人的事,我也不便再讲,你嫁给我这样的人确实委屈了。你先在这里住着吧,等哪天你想离开了,我给你一份休书,不耽误你的将来。” “说实在的,这样不清不楚的让你进我家门,我实在心中有愧,不过这样也好,将来给你休书以后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还可以找个好人家。咱就当是逢场作戏,各自完成任务吧。” “明天我要进宫,家中有4个仆人,你需要什么可以让她们去买,典韦是我兄长,为人粗鲁,你不要去招惹他。咱们就相安无事吧!” “你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刘稷便离开房间,剩下娄雪,开始在那抹眼泪。 第二天,刘稷进宫,刘宏见刘稷来了,内心暴怒,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养气的功夫还是十足。 “见过皇兄!” “子贤,病好了?” “回皇兄,前天就好了,又在家里多休养了两天。” 刘宏笑道:“娄夫人还不错吧?朕可是给你千挑万选的。” “谢皇兄,臣弟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去批奏章吧,批完了之后朕要检查的。” “诺!” 刘宏见刘稷进了书房,双手颤抖几下,刚才差点就想下令杀他了,但怎么也开不了口。难道真有什么兄弟感情不成?哎,还是再等等看。 而刘稷进宫,娄雪便去了赵忠府上,:“见过侯爷。” 赵忠道:“你这怎么了,你不才昨天进他府上的吗?” “侯爷,刘稷他骗了所有人,他昨晚跟我说,他从小是天阉,不能尽人事。” “啥?这你也信?他可是经常住妓院。” “侯爷,他住妓院只是听听小曲掩人耳目罢了。” 赵忠才不信,:“恐怕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先回去吧,再仔细观察观察,另外,你也可以挑逗挑逗他嘛。有些事不要咱家教了吧。” “诺!” 刘稷忙完一天回府。 娄雪,把他叫到房间。 “夫人,你这是干嘛?” “哼,你听好了,我今天去找赵忠,把你是天阉的事,已经告诉了他,现在你目的达到了。以后我不再帮你了。” 刘稷笑道:“你这不是出卖我吗,我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你,怎么能叫你在帮我。” “你少跟我废话,你真当老娘是傻子呀,你的嘴去骗鬼吧,你不就是想借我的嘴告诉陛下,你不能尽人事,不可能跟太后有实际上龌龊之事。” “嘿嘿,还是夫人慧眼如炬,我这点小伎俩瞒不过你,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出这么个馊主意。” 娄雪说道:“你这小伎俩也瞒不过陛下,陛下没你想的那么傻。” “夫人,我当然知道瞒不过陛下,但是可以扰乱他的心智,让他患得患失,陛下向来多疑,就算他明知道我在撒谎,他也会疑神疑鬼,他会觉得或许我真的是天阉呢?其实上他并不想杀我,只是有些气不过,或许想找个台阶下,只要他犹豫不决,这就给我争取了时间。” “呵呵,夫人,女生外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希望你向着我,你总不希望真的当寡妇,再去改嫁吧?” “虽然咱们没什么感情基础,我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只要我刘稷活着,便会尽量照顾你,我不像别的男人,把女人只当工具。我一向尊重女性,虽然有些花心,但绝不会对女人动粗。在这个时代,你无奈,我 更无奈,咱们就凑合共勉吧!往后在外人眼中,你是我夫人,但咱们私下做朋友吧,我把你当哥们,你把我当朋友就好。咱们闹归闹,但不出卖对方。” “至于陛下问我在干嘛,你就实话实说,免得他怀疑你,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去陪典兄喝几杯!” 而在皇宫刘宏的卧室,赵忠来到刘宏身边,:“陛下,娄尚仪今天回报奴婢,她说刘稷乃是天阉,不能尽人事。” “啥?……这怎么可能?他这是胡说八道,这你也信?” “陛下,奴婢也不太信,但是娄尚仪言刘稷经常逛妓院,其实就是掩人耳目,实际上他在妓院就是听曲。这点奴婢倒是有些相信,因为奴婢曾经也这么干过。” 刘宏反问,:“你经常逛妓院?” “让陛下见笑了,身为内侍,都有些自卑,逛逛妓院只是想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并无别的。不光奴婢去过,这宫中很多内侍都去过。张让甚至还买下了一间妓院,不是为了挣钱,就是平时有个消遣的地方。” 刘宏笑道:“你们连个把都没有却喜欢去逛妓院,真是闲得荒。不过刘稷可不是内侍,他所言朕不信。你先下去吧,朕要睡了。” “诺!” 第84章 半年后 刘宏躺在床上,心想,刘稷要真是天阉就好了,这小子一直不成亲,却偏偏逛妓院,难道真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怎么可能?不过话说回来,刘稷要是太监那再好不过了,如果刘稷是太监那跟母后也就没什么事了。真要杀他还有些可惜,这小子有才华,懂朝政大局。 若是把他变成太监,那就不用杀了,看来杀他有些草率了,得再观察观察,若查实了他能尽人事,先阉了他再说。然后再考问一番,然后再杀不迟。 刘宏一时陷入了沉思,刘稷的计策成功了,他让刘宏对杀他有些患得患失了,这给他又争取了一些时间。 长秋宫,皇后何莲许久没见刘稷了,她心中思念。 “郭胜,子贤这段时间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没来看本宫?” “娘娘,刘稷现在是侍中,不光要上朝,还要替陛下处理奏章,还兼着太医令,他很忙的,听说前几天还病了。” “病了,严重吗?” “回娘娘,已经没事了,一点小病,不碍事。” “哎,本宫想见他,你找个时间去见见他,让他来一趟。” “诺!” “哎,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本宫真是烦了。” “娘娘,要不奴婢去请陛下过来一趟?让陛下陪陪您?” 皇后白了一眼,:“你请他来干嘛?本宫不想见他!”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半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184年(光和七年),由于刘宏在杀刘稷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加上刘稷特意疏远太后,让刘宏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他了,一向多疑的他有些患得患失,又让刘稷躲过去了半年。 新年刚过完,洛阳狱中,刘稷、典韦、程昱,三人又坐在了一起商议。 “先生,从各地传来的情报看,张角兄弟只怕会起事了。就算他们不想造反,这些各地官员也会逼反他。” “稷这段时间批阅奏章,已经有好多官员,在指控诉说太平道。如今刚好年关刚过,各地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河北去年大旱,好多地方是颗粒无收。百姓家里早就断了炊,这时候只要有人带头闹事,只要振臂一呼,那绝对会天下响应。” “我料定太平道近期就会起义闹事,因为他要不闹,朝廷也会对太平道下手了,到时候肯定会直接捉拿张角兄弟开刀,张角绝不会束手就擒。” 程昱问道:“太平道已经有好多年了,老夫也多有所闻,洛阳狱中也有他们的信徒,全国各地其信徒只怕不下百万。一旦反了,只怕会天下大乱,犹如当年新莽时期的赤眉,绿林,一样。” “公子,若真是如此局面,你打算怎么做?” 刘稷笑道:“我争取带兵平叛,借此机会立下军功,扬威天下,然后再做打算。” “先生,从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可以看得出,往往率先起义的,都会被镇压。张角兄弟也概莫如此,但是镇压太平道之后,各州郡甚至是县,都会有自己的兵马,这才是个麻烦。” “陈胜吴广起义,最后便宜了刘邦。新莽时期,赤眉、绿林、铜马等数十股农民起义,最后便宜了刘秀。” “以史为鉴,这次太平道起义之后又会便宜谁呢?谁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摘下大汉这颗桃子?” “稷身为高祖苗裔,自然是要去争取一下,哪怕最后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稷也就尽人事,看天命了。” “公子有心,定能占得先机,只是陛下会允许公子带兵吗?” 刘稷点点:“嗯,是有些难,不过我会尽力的,哪怕就是耍无赖,也得争取带一支队伍。” “来,嗯酒!” 刘稷喝得有点多,典韦把他扶到房间,娄雪经过这几个月相处,跟典韦也熟了,只是她也想不通刘稷怎么对典韦这么尊敬。 “子贤这是喝了多少啊?你回房休息吧!我来。” 典韦道:“也就一坛酒,俺走了。” 娄雪连忙扶着刘稷,把他把外套鞋袜脱掉。 随口说道:“行了,行了,别装了,一坛酒喝不醉你,在恶来面前没必要装。” 刘稷坐起,笑道:“唉,我要不装,还要喝几坛,会把仲德先生喝醉的。” “夫人,赵忠这段时间有没找你问话?” “还好,也就随便问问,没有什么具体的,主要是问问你有没有跟朝中大臣有什么来往,不过他老是对着我上下打量。” 刘稷好奇,:“上下打量什么?没见过女人吗?他有病啊?” 娄雪白了刘稷一眼,:“我嫁你半年了,还是姑娘身,他对你怀疑,能不打量吗?” 靠,这死太监变态。 “夫人,既然这样,我更不能动你,否则不就穿帮了吗?还是让陛下去疑神疑鬼吧。只是有些委屈了你。” 娄雪有些脸红,说道:“你就是个阉货,少糟蹋我名声。” “嘿嘿嘿嘿,对,对,我是阉货。” “我答应你,再过段时间,我一定要了你身子,到时咱谁也不怕。” “呸!我才不要,你要敢轻薄我,小心我揍你,我可不是花瓶。” “嘿嘿,行,我不碰你,不碰你。” 第二天,刘稷进宫,刘宏正在大发雷霆。 “皇兄,您这是怎么了?” 刘宏道:“你看吧,这是尚书台刚送来的急报。” 刘稷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张角的亲信弟子周唐告密,言张角相约广大信徒教众,在3月5日甲子日起事,推翻朝廷。 张角一面派人在各州府门上写上“甲子”二字为记认,另一方面派马元义到荆州、扬州召集数万人到邺准备,并派人到洛阳勾结宦官封胥、徐奉,想要里应外合。 刘稷看完,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现在是正月,历史上黄巾起义是二月份,张角本是打算三月起事,被周唐告发,只好提前起事,正因为提前了,时间比较仓促,所以一败涂地。 第85 黄巾造逆 刘稷看完,上前扶住刘宏坐下,:“皇兄,事情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没有用,要不臣弟给您分析分析。” 刘宏道:“子贤,你有所不知,据报,太平道信徒已有百万之众,这两年河北又大旱,朕担心,一旦这张角造逆,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朕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过上报,只是觉得张角只是个普通农民,画几张符水,救救生病百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大惊小怪,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悔莫及呀。” “如今空国库空虚,这十几年西凉诸姜闹事就没消停过,不知花了多少钱平叛,如今张角闹事,国库平叛都没钱。” 刘稷说道:“皇兄,张角这件事,朝廷诸公都有责任,您是天子,可千万不能认错。身为天子,知错改错,绝对不能认错,否则何来天子威仪?” “如今既然知道了张角的计划,那就下定决心准备平叛吧,是疮就得害掉,是脓就得挤掉,否则只会越长越大。” 刘宏问道,:“你有什么计划,说说看。” “皇兄,周唐人现在何处?” 刘宏道:“廷尉已经把人抓起来了,正在搜捕马元义。” “什么?廷尉去搜捕马元义了?蠢货,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尸位素餐的混蛋。”刘稷破口大骂。 “子贤,怎么了?反贼难道不应该抓吗?” 刘稷急了 :“皇兄,周唐告密,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张角3月初5起事。现在才正月,也就是说离起事还有近两个月。” “咱们应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偷偷派一支羽林卫直奔巨鹿,趁他们起事之前,把张角三兄弟全部抓住,从而控制太平道首脑,用最少的代价平息这场叛乱。” “如今,廷尉这大张旗鼓的去?马元义,太平道信徒在洛阳又岂止一个马元义?肯定会有人跑回河北报信,这不等于告诉张角兄弟,朝廷已经开始动手了吗?张角得知朝廷要动手的消失,不可能坐以待毙,定会提前起事。” “完了,这场大战免不了了。妈的,朝廷怎么养了这么多蠢货,这不逼着张角造反吗?” 刘宏暗骂,命令是他下的,经刘稷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下的这个命令多么愚蠢。 刘宏道:“那现在怎么办?现在派人去巨鹿还来得及吗?” 刘稷摇头,:“晚了,太平道也有快马,此刻报信的人搞不好已经过黄河了,咱们就是追也来不及了,况且也不知道是谁去报姓。巨鹿是张角老巢,一旦接到朝廷动手的消息,皇兄派一两百羽林卫过去抓人,那等于是派人去送死。” “皇兄,下定决心打大仗吧,如果小弟所料不差,半个月后,太平道定会起事,人数嘛,光河北就不下数十万,幽州,巨鹿,清河,颖川,青州,陈留,南阳,恐怕都是重灾区。各州郡只怕都会被洗劫一空,整个大汉除了江东跟益州,只怕都会受到战火波及。” “啊……”刘宏吓尿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如何是好?” 刘稷开始装逼了。 “皇兄休急,太平道虽众,但绝大多数是不识字的农民,他们也没有像样的兵器,没有后勤补给,全部靠抢,更不懂得兵法,胜则一哄而上,败而一哄而散。” “对付这种叛军,朝廷的官军虽然人数没法比,但只要战术得当,不难剿灭,但是这需要时间。” “皇兄,既然事情已经捅开了,那就先把洛阳的太平道余孽全部逮住,然后加派人手,严守洛阳八关,先保住京师。” “皇兄还得做好准备,用不了几天,早朝恐怕会炒成一锅粥。要平叛就得选将,另外,兵器、钱粮、甲胄,战马,兵员,这些都是要准备的。” “皇兄心中必须有个腹稿,否则会让朝堂诸公牵着鼻子走,容易带偏。另外,“党锢”,解还是不解,臣弟料定大臣们肯定会拿这个说事。” 刘宏点头,:“子贤真良才也,遇事不慌,整整有条,朕记下了,只是你觉得党锢解还是不解?那些个老东西可都是士族中人,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 刘稷想了想,:“天下大乱,人心思定,朝廷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虽然这些党人让人恶心,但他们对于大汉,还算比较忠心。他们跟太平道不是一路人,臣弟以为,可以解锢,以示陛下恩宠。事实上就算不解锢,满朝大臣,还不照样都是世家占主导?皇兄何不借此机会,卖这个人情?” “另外,太平道人数众多,光凭现在羽林军,只怕难以应付,双方人数相差实在悬殊,而朝廷现在各州郡几乎没有兵马。西凉,北地,那些兵马要防备胡人,不宜回调,只怕朝廷还得允许各州郡,自行招募一些兵马。” “只是这个口子一开,太平道可能会快速剿灭,只是各州郡又容易佣兵自重,尾大不掉。说实在,这有些饮鸩止渴。若不放权让他们招兵,那这些州郡就成了太平道的菜园子。两害相权取其轻,皇兄只怕也没有再好的办法了。” 刘宏点点头,:“子贤所言极是,朕现在只怕也别无选择了。” “只是,你觉得派谁为主将去平判?” “皇兄,那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快说吧,朕不怪你。” 刘稷道:“可拜何进为大将军,总摄军马,坐镇洛阳,严守八关,屯兵都亭,加紧备战,招募人马。” 刘宏笑道:“干嘛是何进?他可是个屠夫?再说,你举荐他,他也未必会记得你的好。” “皇兄,咱们大汉有用外戚的习惯,何进本事是差了一点,但他没有异心,这点倒可以放心。至于他记不记得我的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剿灭叛逆,大汉这条船,已经在漏水了,皇兄可得掌好舵呀。” “有些话,臣弟敢说,那些大臣们未必敢说,大汉这条船要是真翻了,咱们刘家人可都得成了淹死鬼。当年项羽没有放过赢氏子孙,他张角兄弟又岂能放过咱们刘家人?” 第86章 献策 刘宏咬牙道:“那朕就先剿灭他。” “皇兄,何进在洛阳还行,但真要是率军出战,他就差远了,臣弟有几个人选,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谁?你且说来听听!” 刘稷道:“北地太守皇甫嵩,尚书卢植,谏议大夫朱儁。此三人可为当世良将。皇甫嵩身在北地自是不必多说。朱儁,前几年五千人马便平定交州,可谓作战经验丰富。至于卢植嘛,当世大儒,精通兵法,虽然缺少点带兵经验,但亦不会太差。” 刘宏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对我大汉人才了如指掌啊!” 刘稷笑道:“臣弟再举荐一人作为统帅,带领这三位老将平定叛乱,手到擒来。不知皇兄肯依否?” “谁?” 刘稷道:“汉室宗亲,侍中刘稷!” “啊?子贤你?你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兄,臣弟自幼熟读兵书,研习兵法,又在羽林卫干过,对统兵之道颇有心得。定能以最快的速度一举灭了太平道。” 刘宏摇头,:“子贤,带兵打仗不是儿戏,你这所学都是纸上谈兵,并未经过实战,朕不能冒险。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是出事了,朕怎么向母后交代?” 靠,这话你他妈也说得出口,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 “皇兄,国家有难,我身为亲室子弟,岂能当缩头乌龟?若能战死在战场上,那便是臣弟的最好归宿。”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臣弟若不以身作则,怎么能让战士们奋勇杀敌?反之,臣弟若亡于战场,更能激发将士们的战心,何乐而不为呢?臣弟死不足惜,但这大汉绝不能亡,请皇兄成全。” 说完刘稷双膝下跪,眼含泪珠。哎!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快答应吧! 刘宏让刘稷说的有些感动了,双手扶起刘稷,道:“子贤有这份忠心,朕深为感动,若刘家子弟都能像子贤这样,何愁逆贼不灭。” “罢了,朕允许你带兵出战,但是主帅不能是你,这不光是你带兵经验不够丰富,而是你的资历还不够,如果朕真的让你做统帅,百官也难以信服,朕也会落得个任人为亲的骂名,到时候朝堂又会吵成一锅粥。” “这样,既然你推荐皇甫嵩,那就由皇甫嵩做主将,你给他当副将。这样既能让你去参战,也能让百官信服。” 刘稷心想,看来刘宏也不好忽悠,这主将是做不成了,不过能做个副将也好,起码也能参与决策层,总比在家闲的慌好。剿灭黄巾,立些军功,又能学习一些带兵经验,为将来做准备也是好事。 “谢皇兄成全,臣弟定配合好皇甫将军,剿灭叛军。” “不过皇兄千万不能让皇甫嵩把北地的兵马南调。张角造反,胡人也会知晓,北地兵马南下,北方胡人立马便会跟着进入中原。张角虽是反贼,但他终究是汉人,若放胡人祸害中原,咱就是汉奸,那可是千古骂名。” “行了,朕不会当汉奸,跟你聊了这么久,朕心中也有数了,明日早朝,便着手准备。” “诺!” 刘稷出宫回府,与典韦商议出兵之事。 而刘宏立马下令逮捕中常侍封胥、徐奉等人。刘宏也是急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平道发展教徒居然发展到皇宫来了。这要是张角想杀他,恐怕都难防备。 随后刘宏发狠了,下令把周唐,马元义乌,封胥,徐奉等太平教徒全部捉拿,而且这些家伙牵连甚广,嘴又不够严实,考问之下,全部一一交代。最后牵连上千人,被全部处死,而马元义等人更是被车裂。 刘宏雷霆手段,朝堂也是一片哗然。众大臣都知道,就算张角不反,现在也逼反了。 果然没几天传来消失,张角反了,太平道反了。一时间,各地向洛阳的奏报,蜂涌而至。 “启奏陛下,巨鹿张角发动叛乱,人数以达十数万,乱贼们头扎黄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等口号,妖言惑众,并且攻打各地官府衙门,火烧府衙,杀害郡县官吏,抢夺财物。” “陛下,太平道这些年发展教徒无数,如今巨鹿只是开始,恐怕这两天,各州郡都会有造逆之事,听闻乱贼有36方,每方设一名渠帅,人数众多。臣以为朝廷当速发兵马围剿反贼。” 刘宏经过跟刘稷的交谈,心中早有了计较,显得并不慌乱,这让众臣有些吃惊。 刘宏喊道:“朕已知晓,诸位爱卿可还有奏?” 太尉杨赐出列,说道:“陛下,应快速派兵去巨鹿捉拿张角,若不急速发兵,恐怕来不及了。” 刘宏心中冷笑,心想,洛阳现在也就一万多兵马,这点人去巨鹿给张角塞牙缝还不够。 刘宏道:“杨太尉不用慌,朕心中已有计较。” 喊道:“何进!” 何进立马出列,何进现在是河南尹。 “微臣在。” “朕拜你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各州郡兵马都归你调遣。如今朝廷也没几个兵,朕给你一个月时间,快速招募兵马。所需钱粮,国库不够就由朕的内帑凑。” 刘宏也肉疼,自己内帑得花钱了。 何进大喜,大将军啊,天下兵马大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他妈太刺激了。但怎么的也得矜持一下。 “何进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臣不敢领诏,臣才疏学浅,不敢当此重任。” 刘宏当然知道何进这是在做戏。 道:“爱卿不必推辞,朕意以决。” 何进这才起身,眼含泪水,:“臣谢陛下恩典,定当为国尽忠,诛灭反贼。” 刘宏道:“传诏,八百里加急,令北地太守皇甫嵩快速回洛阳。告诉他,北地兵马不许南下,绝不能放胡人进中原。” “诺!” 众臣一听,这不对劲啊,调皇甫嵩进京,明显是要他带兵去平贼。看来陛下早有准备。只是这陛下今天怎么精明起来了? “大将军,你调兵严守洛阳八关,驻军都亭,先守好司隶地区。” “诺!” 第87章 蹇硕 刘宏又道:“诸位爱卿,如今国事艰难,还请诸位爱卿同心协力,共保大汉。朕知道你们一直想劝朕把那些解雇的士人放回来,朕现在就下诏,解除党锢,赦免他们无罪,让他们都回来吧,朕还会启用他们。” “朕希望各位公卿大臣捐出马匹、弓弩,钱粮,奴仆,推举有才华的子侄从军,朕将重用他们。” “谢陛下!陛下万岁!” “退朝!” 随着刘宏的诏书下发,何进开始在洛阳,疯狂招兵,各州郡得到朝廷允许自行招兵的诏书,也开始自行招募兵马抵抗黄巾。 而黄巾起义也是愈演愈烈,各地黄巾势如破竹,各郡县根本就顶不住。一时间天下大乱,无数士族官吏被杀。 刘宏心乱如麻,在书房来回走动。赵忠说道:“陛下,您不必着急,大将军已在操练士卒,目前已集结了3万人马,不日就可出征。” 刘宏不理会他,他时刻想着刘稷的话,张角兄弟成不了事,只要朝廷出兵,便能剿灭。 突然刘宏问道:“朕问你,你老实回答朕,刘稷到底跟母后有没有苟且之事?” 赵忠暗骂,这还用问吗? “陛下,奴婢不敢乱言,大后确实跟刘稷有些亲近,但要说他们有苟且之事奴婢实在不知,奴婢从未亲眼所见,更不敢胡言。” “哼,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刘稷这厮已经成了朕的笑话。朕待他不薄,可这厮却让朕成了天下笑柄。” “平心而论,朕很欣赏他,若论才学,朕自愧不如他,朝中尸位素餐夸夸其谈者多矣,能像刘稷这样处变不惊,腹有良策者少矣。” “唉,朕杀他又有些不舍,若不杀他又有些心有不甘。难唉!” 赵忠虽然对刘稷没什么太多好感,倒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犯不着去结仇,所以干脆不出声。 过了一会 “阿父,你去把蹇硕找来。” “诺!” 蹇硕这家伙不是十常侍之一,只是小黄门,虽然是太监,但长的却是高大魁梧,通武略,像个武将。历史上刘宏设西园军,蹇硕封上军校尉,统帅西园八校尉。 历史上刘宏死后蹇硕与赵忠张让等人商议除掉何进,立刘协为帝。由于郭胜跟何进是同乡,又是何皇后的亲信,郭胜便怂恿赵忠等人不听蹇硕之计,且将蹇硕的书信告知何进,何进于是便派黄门将蹇硕诛杀,其部下士兵亦被何进所收编。十常侍绝大多数都跟何进作对,但郭胜其实跟何进很亲近,只是夹在中间,有些举棋不定。 不一会蹇硕到了。 “奴婢拜见陛下。” 刘宏道:“起来吧!” 随后对赵忠使了个眼色,赵忠手一挥,几名宫女便出了房间。 赵忠自己也随后退了出去。 “蹇硕,朕要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可愿意?” “请陛下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刘稷想了下,道:“过几天刘稷便要随军出征,朕让你穿上军装,带上十名羽林高手,守护在刘稷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蹇硕没想到是这事,:“诺,奴婢一定保护好刘稷的安全。” 刘宏靠近蹇硕,:“你记好了,若太平道反贼胜了,你就保护好刘稷。若是反贼败了,你想办法,暗中射杀刘稷,然后嫁祸给黄巾反贼。” “啊……陛下,您这是何意?” “朕知你忠心,朕就实说了吧,刘稷有才,若朝廷败了,朕还要重用刘稷除贼报国。若是朝廷胜了,刘稷也就没什么用了,那就留不得了。” 蹇硕道:“莫非刘稷有反心?” “哼,何只是反心,有些话朕不能跟你细说,总之记住朕的意思就行,切记,做得要隐蔽些。” “诺!陛下放心,奴婢明白了。” “这件事除了朕跟你,不得再向任何泄露,否则朕就不饶你。” “陛下放心,奴婢明白。” “嗯,那你下去准备吧!” “诺!” 蹇硕走出刘宏书房,路过长廊,自然是有人看见。 不久安排在刘宏身边的人便把消息传给了秦授。 秦授连忙来找徐贵人,:“娘娘,刘稷有危险。” 徐贵人问道:“怎么了?陛下要动手了?” “娘娘,陛下刚才召见小黄门蹇硕,并且不让任何人进去,连赵忠都站在屋外。蹇硕此人奴婢对其很知晓,对陛下很忠,自小习武,孔武有力,平常人不是他对手,陛下特意召见他,恐怕是托以大事。很有可能是对付刘稷。” 徐贵人想了想,说道:“不应该啊,这几个月来陛下经常见到子贤,可一直没对子贤翻脸。如今太平道造逆,这个节骨眼上陛下为何要杀他?” “子贤没有兵权,亦没有反心,陛下要杀他也最多是因为太后的事气恼。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气不过也没必要这么急切吧?” “娘娘,那您说陛下会交待什么事给蹇硕?” 徐贵人摇头,:“本宫一时难以猜到。这样,你想办法去见见子贤,告诉他陛下召见蹇硕的事。另外,你让他想办法来锦绣宫一趟,就说本宫想见他,不过让他小心一些,实在来不了就算了。” “诺!” 刘稷在府上正跟典韦在练剑。 “兄长,这次平叛算是咱们兄弟打天下第一战,也算是开个好头,往后金戈铁马的生涯怕是免不了了。” 典韦道:“俺这对大戟还不曾发市,正好借此机会杀几个贼子磨磨戟刃。” “兄长,黄巾贼子大多是穷苦农夫,是活不下去了才造反,咱用不着卖力去杀,只除恶首就够了。” 这时秦授来了,:“哟,秦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大人,借一步说话。” “何事?” “陛下上午召见小黄门蹇硕,两人秘密相谈了一段时间,娘娘觉得陛下此举可能是针对你。你千万要小心,蹇硕虽是内侍,可武艺高强。” 刘稷点点头,:“我知晓了,还有别的事吗?” “娘娘想见你,你想办法去一趟锦绣宫。” “嗯,谢了,我争取吧!” “告辞!” 第88章 葵花宝典 秦授走后,典韦问道:“子贤,怎么了?” “徐贵人怀疑陛下召见蹇硕是为了杀我。只是我实在想不通,陛下为何选择这个时候杀我?黄巾现在是越闹越凶,我给他献了计策,他也都一一照做了,这说明他已经完全采纳了。” “按理说,如果陛下是因为太后这件事想杀我,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如今也几个月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动手。这段时间我又没有再去见太后,也没有刺激他,他为何还要选择杀我?况且,他已经答应我做皇甫嵩的副将。没理由出尔反尔啊?” “或许不是这件事呢?” 刘稷说道:“徐贵人是我所见过的女子当中最聪明的,她不会信口开河,她既然怀疑蹇硕,自有她的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真有危险。” “怕啥,只要你不进宫,咱就不怕。” 刘稷笑道:“可这徐贵人不是让我去了一趟吗?罢了,老子烂命一条,随他去吧。” “兄长,你去一趟洛阳监狱,告诉仲德先生,就说朝廷可能会把所有的监狱犯人放掉,让他们加入军中,你让先生把咱们的人藏起来。等出征的时候,让他们做我的亲兵。” “善!” 第二天上午,刘稷又进宫了,他觉得刘宏在宫中要杀他也不会特意找什么蹇硕,因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见过皇兄!” 我靠,房间里十几个大太监全在,今天这是怎么了?天监开会,还是阉人排队。” “子贤你来了,你看吧,这是昨天晚上送来的奏章,朕的书房都快堆不下了,全是张角贼子造逆的事。河北快丢完了。” “皇兄不急,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将军正在组织兵马,只要朝廷大军一到,黄巾贼子蹦达不了几天。” 刘宏道:“皇甫嵩这厮还没到,朕恨不得砍了他。” “皇兄,皇甫嵩身在北地,此刻正在往洛阳赶,我想这两天一定会到,你不必太着急。” 突然刘稷想到了一个玩笑,或许能保命,:“陛下,诸公,闲的无聊,要不刘稷给你们讲个故事?” 张让笑道:“刘大人还会讲故事?咱家倒还是头一回听到。那就讲吧,陛下洗耳恭听,咱们做奴婢的也沾点光。” 刘宏也不知刘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稀奇,想听听他说什么故事。 这一群大太监更是好奇。 刘稷清清嗓子,道:“话说上古时期,皇宫中有一名内侍,创建了一门武学宝典,名曰《葵花宝典》。此武学宝典精深至极,谁要习得宝典上的武学,便天下无敌。” “而当时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就习得此武学宝典。” “当时中原江湖中有数大门派。其中华山,衡山、嵩山、泰山加桓山派,共称为五岳派,五派结盟,同气连枝,而其中桓山派全是尼姑。” 随后刘稷便开始讲《笑傲江湖》当中的故事,讲的是有根有叶,精彩非常,当然了,也修改了很多部分,主要的是体现《葵花宝典》的厉害,勾引这些太监对这门武学的好奇。这些太监平时哪听过这种故事。个个都削尖耳朵,生怕落掉了一个字。 然后讲到林平之全家遭受灭门,只剩他活了下来,为了给父母报仇,他选择去修习《辟邪剑谱》。 说道,当林平之拿起袈裟,念叨:“欲练神功,挥刀子宫。” “啊……” 刘宏发出了尖叫声,突然鳮鳮发凉。 而张让等人,却没这反应,听的是聚精会神。 当刘稷讲到林平之自宫后,他彻底走向了性格的对立面,从善良单纯变得狠毒残暴。 讲了一半,刘稷不讲了。 赵忠急了,:“刘大人,你继续讲啊?” 刘稷笑道:“诸位,都讲了快一个多时辰了,我嘴唇都干了,今天休息,下次再讲吧。” “啊,不行不行。” “来人,给刘大人倒杯茶。” 刘宏笑道:“子贤,你看把他们一个个勾的,这世上真有《葵花宝典》,跟《辟邪剑谱》这等武学?” 刘稷开始吊足口味,道:“这个就不知道,或许有吧,也或许没有,不过我想应该是有的。” 刘稷喝了口水,“皇兄,这故事呢还没讲完,令狐冲虽然身受重伤,但还不会死,你们就放心吧。咱们下次再讲便是。” 刘宏笑道:“行,那就明天再讲,你们也退下吧,子贤,你休息一会,那一堆奏章你去批吧。朕去御花园逛逛。” “诺!” 众太监离开后,虽然人走了,可心却舍不得。不为别的,只想知道这《葵花宝典》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们都是太监可以学。 刘宏走后,赵忠进了书房,:“刘老弟,别忙了,咱俩聊聊?” 刘稷笑道:“赵兄,你看我,这不忙着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刘老弟,你说实话,这《葵花宝典》是否真有?” 刘稷心想,他妈的,你们总算上钩了,老子费了半天口水给你们讲故事,当白讲啊。 “赵兄,信者就有,不信则无。” “当真有?” “有!只是要想找到可难了。” 赵忠道:“老弟若能找到这本书,想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咱家无所不依。” 刘稷笑道:“赵兄,我只能答应我会尽力,这次剿灭黄巾,我争取去找这本书,不过你放心,这本书我是不会练的,小弟还舍不得家中美眷。” 赵忠高兴道:“行,只要老弟找到《葵花宝典》,咱家能让陛下封你为王。” “哎,赵兄言重了,能保住性命,去外地任个刺史郡守,我就知足了。” “放心,咱家一定成全老弟。” 随后赵忠思来想去,觉得刘稷肯定知道这宝典在哪,说不定就藏在他手中,只是不想交出来,或者是想卖个好价钱。 赵忠徘徊犹豫了一下,便去找蹇硕,刘稷现在绝不能死。 “蹇硕,咱家问你,你说句实话,陛下是否让你杀刘稷?” 蹇硕大惊,:“赵公,为何有此一问?” “哼,看来这是真的了。” 第89章 项链 骞硕说道:“赵公,这件事陛下不许第3个人知道,您又何必插上一脚?一旦让陛下知道对您不利。” “行了,咱家也不废话了,刘稷现在还不能死,咱家留着他还有重用,陛下的意思咱家明白,我不是阻止你杀刘稷,而是要等等。等刘稷替咱家办成了一件事,再杀不迟。” 蹇硕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忠想了想,“你等咱家通知吧,不会太久。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敢擅自做主,别怪咱家不讲情面。” 说完了赵忠便走了。 “呸,什么玩意?咱家受命于陛下,还怕你不成?别以为你是中常侍爷们就得听你的。”蹇硕骂骂咧咧。 刘稷批完奏章,伸了个懒腰,便往长春宫方向走去。要去打仗了怎能不去看看自己心爱的人。都说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刘稷真正爱的人是皇后。 皇后见刘稷来了,高兴坏了。 “臣弟见过皇嫂!” 皇后笑道:“子贤不必多礼,赐坐。” “谢皇嫂。” “子贤,来找本宫,可有事?” 刘稷心想,还能有什么事,明知故问,想你呗,平时来你这里很少,就是怕刘宏怀疑。为了保护你,我都尽量不来。 “臣弟过两天就要随军出征了,所以来看看皇嫂。” “啊?你要去打仗?” “是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稷身为宗亲自当兴勇向前,为国平叛。” 皇后有些担心,道:“你是文人,冲锋陷阵用不着你,你不如留在洛阳。” “皇嫂放心,稷虽是从军,但也是副将,冲锋陷阵还用不着我,不会有事的。” 皇后想了想,对身边丁尚宫示意了一下眼神。 丁尚宫道:“你们都下去吧!” 奴婢们只好下去。 “子贤,你跟我来。” 刘稷起身,两人进入房间。 皇后说道:“听说是你举荐我兄长为大将军。” :“姐,我举荐何进,一来是为了平乱,二来也是为了保护你,只要何进掌握天下兵权,陛下就不会动你,即便想动,也得三思而后行。” “可我不希望你去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太危险了,我怕你出事。” “姐,你放心,我是军官不用冲锋,只躲在后面,我很惜命的,你放心吧。” 皇后道:“你来见我,陛下肯定会知道,你不怕他怀疑呀?” “放心,我可不傻,我待会各宫娘娘那里我都会去一趟,要打仗了嘛,去向嫂嫂们告别。” “哼,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娘娘了?” “姐,刘稷虽然不是什么老实人,但一棵心永远在姐姐这,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能替代姐姐。” 皇后高兴,:“那陛下赐给你的娄尚仪呢?她可是你夫人。” “哎,这哪里是赐夫人,明显是找个眼线,这么久了,我就一直没碰过她,跟她纯粹是和平相处。她替我隐瞒,我替她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你放心,等时机到了,我会把她打发走,我不想伤害她,也希望她别害我,毕竟是个女人,我也不想太难为她。况且,有她在,陛下才会更安心。” “有些事情陛下可能 心里也挺矛盾,他对我妻爱又恨,或许还有一些复杂的心情,拍个眼线,能让他心安,我求之不得。姐姐请放心,我会处理好这样的关系的。” “其实我对打野挺复杂的,我的陛下又敬又怕,还有一点那么点,怜悯的心态,政治也很复杂,不过现在去打仗了,一切都能缓解。” …… 妈的,无语,我要怎么描述这个场景呢? 房间里发生什么,站在门外的丁尚宫当然知道。她对刘稷也充满期待。可惜她知道刘稷心中没有她。但她已经不在乎。 许久, “姐,其实你真不用这样,稷能忍住。” “哎,姐,如果有一天让你离开皇宫你愿意吗?” “只要跟你在一起,姐做什么都愿意。” “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走了。” “嗯,切记,要注意安全!” “嗯!” 刘稷推开房门,只见丁尚宫守在门口。:“丁尚宫看着刘稷,突然脸红羞红。” 刘稷道:“丁姐,好生保重身体,我不会有事了。” 说完便走了。 丁尚宫听刘稷让她也保重身体,内心一暖,他还记得我,这个男人他心中我有。 刘稷出了长秋宫,快速去了锦绣宫,徐贵人见刘稷来了,也是高兴坏了。宫的女人都可怜,一生都在等待。 哪知徐贵人今天格外风采照人,比往日都显得漂亮多了,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了一番。 “见过姐姐!” “子贤不必多礼。” 刘稷左右看了一下,厅中只有秦授跟小云。 徐贵人道:“子贤,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小云是自己人。” “姐姐,你叫小弟来何事?” “陛下召见蹇硕,姐姐担心是陛下对你不利,担心你出事,便想见见你。” “姐,放心我会应付过去的,陛下应该对我现在还没有杀心,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倒是姐姐在宫中,要注意休息。过两天我可能就要随军出征了,姐姐一定要保重身体。” “啊……你去打仗?” “姐,国家有难,我不得不去,姐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徐贵人看着这个结义小弟,内心五味杂陈,她想让刘稷能爱上她,可又无法开口,她想成为他的女人,更是不敢说出来。她想跟他缠绵温存也还是不敢开口。” “子贤,带兵打仗,姐实在不放心,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尤其注意流矢。” “嗯,我知道!” “你过来。” 刘稷上前,徐贵人从自己脖子取下一根吊坠。 然后亲自戴到刘稷脖子上,道:“这只是一件普通的项链,但是上面有个佛像,是我母亲在白马寺求来的,然后留给了我,我现在把它送给你,让佛祖保佑你。你答应姐,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许取下他。” 刘稷有些感动,甚至还能感受到吊坠上的体温。:“谢谢姐姐,姐姐放心,我会一直带着他。” “姐,陛下一直没有来过吗?要不要我……” 第90 赐甲 徐贵人说道:“不必了,我跟陛下已经形同陌路,往后我也不希他来这里打扰我,能让我静下心来想些事也挺好,陛下也早就忘记了锦绣宫。你就不用再去提起了,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 刘稷点点头,:“哎,好吧!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皇宫虽好,可它就是个金丝牢笼。姐姐需要自由,终有一天我会带姐姐去外面翱翔,呼吸自由的空气。” 徐贵人眼含泪珠,:“嗯,姐姐相信子贤!姐等着。” “姐,要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等打完仗,我再来看你。” “嗯,切记,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尤其注意身边人。” “嗯,小弟记下了。” 刘稷为了掩人耳目,离开锦绣宫后,又去了另外几个地方。 来到刘宏的房间,:“皇兄!” “子贤,你还没回去啊?” “臣弟刚才去了几位皇嫂那里,要去打仗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说不定这一辈子就一去不回了,战死沙场或许也未可知。便去跟嫂嫂们道个别,虽然跟她们不是很熟,但几位皇嫂对我都很好。” 刘宏见刘稷感觉像是去赴死,心有些软了。 “子贤,难为你了,刚才朕接到消息,皇甫嵩已经到洛阳了,明日早朝朕准备下诏由他带兵出征,你为副将,如果你不想去,现在还来得及。” “皇兄,臣弟一定要去,绝不更改。” “好吧!那你就去准备吧!” “诺!” 刘稷回府后。 这时一名太监走了进来,:“陛下,刘稷先在长秋宫待了半个时辰,然后在锦绣宫小半个时辰,然后在毓秀宫……只是不知他们聊了什么。” 刘宏想了想,刘稷都要走了,去见见皇后她们,向她们辞行也没什么不正常,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给蹇硕的命令也都下了,只要胜了便诛杀,想来他也回不来了。人死如灯灭,这一切就随风飘去吧。不管他以前跟母后有过什么,都到此为止吧。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刘稷回府,娄雪问道:“刚才程昱先生来过,见你没在府上便走了,典韦也跟着走了,他告诉我,明晚上再来。” 刘稷想想,:“知道了。” “夫人,大概后天我便要带兵出征,若是胜了,可能半年后就会回。若是败了,那就没有归期了。我若年底还没回,你就离开这里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所有的家当都放在抽屉里,还有十几块金饼,你也一并拿走,够你生活的一段时间了吧。” 娄雪不出声,多少有些伤感,虽然俩人没感情,但也生活了一段时间。 “打仗有危险,要不我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不用,典兄陪我就行了,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虽然懂点武功,真的去上阵打仗,那不是找死吗。放心,我是军官不是士兵,不会有事的。” “哦,我觉得你应该借此机会离开洛阳,千万不要再回皇宫,那就是个牢房,进了容易出来就难了。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你……” 娄雪想骂娘,可又不知怎么说了。不善言语的她,一时有些气恼。 第二天早朝,刘宏下诏拜皇甫嵩为左中郎将,卢植封北中郎将,谏议大夫朱儁右中郎将,三人分别持节,率军平叛。而刘稷,宗员封为副将。 刘宏一改往常,大声喊道:“诸位,大汉危在旦夕,诸卿都是久食汉禄,若大汉亡了,诸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朕若是亡国之君,诸卿亦是亡国之臣。” “大将军,有多少兵马了?” 何进连忙说道:“回陛下,目前在洛阳已经有5万兵马,随时可以出动。” “好,那明早就出兵吧,越早越好,平叛的事交由你负责,你与诸位将军回去商量出兵细节,明早大军必须动身。” “诺!” “退朝!” 刘稷随着众大臣刚出大殿,张让叫道:“刘将军留步,陛下请你入宫。” 刘稷心想,明早都要走了,还留步干毛啊? “诺!” 何进说道:“子贤,你进宫吧,老夫在府上等你。” “诺!” 刘稷走进刘宏的休息处,:“见过皇兄!” “子贤你来了,明早就要出征了,战场上刀枪无眼,朕对你有些不放心,给你安排了10名护卫。” “进来吧!” 这时一名个子高大的太监进来。这家伙便是蹇硕。 “奴婢见过刘将军!” “公公,不必多礼。” 刘宏道:“子贤,这是小黄门蹇硕,武功不俗,忠心可靠,朕让他带人保护你。” 刘稷暗骂,徐贵人说过蹇硕可能是来杀自己,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看来刘宏是打算让我死在乱军之中。真他妈阴险。嘴上是兄弟,暗地里却要我的命。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这一切都是我的。 刘稷假装高兴,:“还是皇兄疼我,谢皇兄。” “来人,把朕的甲胄跟剑拿来。” 我靠,一名太监捧着一件漆黑色盔甲走了进来。这盔甲全体通黑,是一件鱼鳞甲,一看上去就是高档货。 “子贤,这是朕的战甲,可惜,朕不能上阵杀敌,便送给你了。这把剑名为“赤枭”,削铁如泥,朕收藏多年,也一并赐给你了。” 刘稷有些搞不懂在刘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你要杀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又是送盔甲,又是送宝剑,你他妈这是人格分裂吗? “谢陛下,臣弟誓死报国。” “来人,把盔甲给子贤穿上,朕要要看看子贤,带甲出征的样子。” “诺!” 宫女替刘稷脱下外套,当外套一脱,刘稷的脖子上露出了一根项链。 刘宏这厮眼尖,问道:“子贤,你一个大男人,脖子上怎么还戴着根吊坠。” 刘稷暗骂,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是徐贵人的,道:“从小就带在身上,戴习惯了。” 刘宏便不再相问。 刘稷穿上铠甲,确实有些拉风,这盔甲上面还有一股铜油味,想来是防止铁片生锈涂抹的。只是这盔甲好几十斤,长期穿着太辛苦了。 刘宏道:“嗯,不错,有股子气势,行了,你去忙吧,正等着你的凯旋归来。” “诺!” 刘稷穿着铠甲拿着赤枭剑走了。 刘宏脸色铁青。 “都给朕滚!” 第91章 刘宏好记性 众太监都走了,只有赵忠在,:“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刘宏说道:“刘稷脖子上的吊坠朕见过,是徐贵人的,她曾经说过,这是她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别的事朕记不清,这件事,朕正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 “该死的贱人,她居然跟刘稷也有一腿,朕现在成了天下的笑话。” “赵忠,你现在就去锦绣宫,白绫毒药让她选,赐死徐贵人。” 赵忠心想,徐贵人死不死都没关系,但是《葵花宝典》还没弄到手,这时候不能得罪刘稷,他要真跟徐贵人有一腿,那我替他救下徐贵人,他便欠了我一个人情。再找他要宝典比较容易,而且还可以拿徐贵人来威胁他。 “陛下,奴婢以为徐贵人还不能死。” “为何?” “陛下,刘稷出征诏书已经下了,已经定局,也不能再收回成命。如果他真的跟徐贵人不清不楚,那么杀了徐贵人,刘稷一定会知道。” “他一旦知道徐贵人死了,便知道事情爆发了,陛下也不会放过他,那么他就会拥兵自重,不再回洛阳,搞不好还与逆贼同流合污。陛下这样不是逼反他吗?” “他敢?他只是副将,皇甫嵩才是主将,他怎么拥兵自重?” “陛下,您忘了,他是宗亲,是您的皇弟,如今您又赐他天子盔甲,又赐他赤枭剑,世人都知道刘稷代表陛下,皇甫嵩虽然持节,只怕也奈何不了他。以刘稷的性格,虽是副将,只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甫嵩怕是也节制不了他。” 刘宏暗骂,自己这真是作茧自缚,自己这是在干嘛呢?干嘛又赐他这身行头?命令都下出去了,若又收回来,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陛下,以奴婢之见,这件事不如装着不知道,等刘稷回来再说,现在一切以太局为重,平贼才是最为重要的,别的就暂且放一放吧!” “况且,奴婢以为徐贵人一向为人低调聪慧,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她送吊坠给刘稷,未必就有苟且之事,或许只是刘稷给她看病,她便随手相赠呢?若是如此,杀了她,岂不有些冤枉?不如慢慢调查,若他们真有猫腻,以后再杀不迟。”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陛下三思。” 刘宏想了想,点了点头,:“罢了,那就暂且记下,你暗中调查一下,再做决断。” “诺!” 赵忠心想,刘稷啊刘稷,你他妈到底是什么种?你跟太后有一腿也就罢了。怎么跟徐贵人又搞到一起了。你这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啊。咱家帮你也只帮到这里了。但愿你小子知恩图报,别骗爷们,否则咱家可不饶你。 刘稷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直接去何进的大将军府。 这大将军府,占地上百亩,简直是个小型的皇宫。 刘稷也还是第1次去何进府上。何进不知怎么得知,他这个大将军原来是刘稷举荐的。对刘稷也是多了一份好感。 我靠,何进府上,居然是高朋满座,大大小小官员都到齐了,简直是小型朝会。 刘稷拱手一拜,:“见过大将军,见过诸位前辈!” 何进连忙起身,:“子贤老弟,你可来了,来来,坐,老夫可等你久矣。陛下找你可有交代?” 刘稷道:“让大将军见笑了,陛下怕我出事,给了我十名护卫,另外给了我一身行头,这不,赤枭剑都赐给末将了。” 刘稷话一落,众大臣,内心千万个操艹泥马,那可是天子剑,刘秀就用这把剑平定了天下。这陛下是不是疯了?这把剑也乱送。 皇甫嵩脸上横肉直抽抽,到底我是主将还是你是主将,妈的,天子这是瞎搞。看来他始终还是相信他自己刘家人。 何进道:“子贤,刚才诸位大人都在商议怎么出兵,黄巾贼子实在太多,朝廷只有5万兵马,难啊!” 刘稷说道:“蛾贼虽多,但都是放下锄头的农夫,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甲胄了,咱们只要战术得当,挫其锐气,他们便树倒胡孙散。” 卢植道:“子贤,有何见解?” “稷以为,先从颍川跟南阳入手,颍川离洛阳太近,一旦有失,则洛阳有危。南阳宛城更是利害,人口众多,兵器钱粮都不少,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住宛城,一旦宛城丢了,贼子有可能进入武关直奔长安。或者从大谷关,杀向洛阳。” 皇甫嵩接着说道,:“你有什么具体打法说说看?” 刘稷笑道:“义真将军就别取笑我了,诸位都是前辈,哪轮得到刘稷呀?稷顶多只是纸上谈兵,当不得真。” 皇甫嵩笑道,:“子贤但说无妨,说实在话,老夫一辈子也没打过这种仗,听说蛾贼已经上百万了,老夫还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开始为好。” 刘稷道:“战法我不知道,但我倒有一个办法,或许是个馊主意吧。” “我觉得咱们朝廷兵少,硬碰硬肯定不行,就这点兵马,贼人一人一口唾沫都给淹死了。” “不如咱们用牵牛战法,我们找到贼军的主力,但就是不跟他硬碰硬,始终打一下就跑,不跟他决战,不给他包围我军的机会,就像牵着一条壮牛的鼻子,来回摆动。贼军人多,行动不便,又没有什么后勤补给,肯定会缺粮,咱们把他逗得疲惫不堪,然后找个机会,趁他们不备,发动突然袭击,给他来个一剑封喉。” 众人点头,:“子贤高见,妙啊,以寡击众,不识为一个好办法!” 皇甫嵩跟卢植对视一眼,两人面带微笑,相互的点点头。 第92章 辟人 何进说道,:“陛下有诏,明日必须出兵,本将明日亲自送诸位将军出虎牢关,剿灭蛾贼。” 刘稷回想历史,皇甫嵩他们也犯了个错误,先是集结兵力对付颍川黄巾军,由于颍川离洛阳近,威胁巨大,因而朝廷首先对其用兵。颍川黄巾军在邵陵,打败汝南太守赵谦。 朱儁也被波才黄巾军击败,导致南阳那边也失守。到了五月,皇甫嵩增援朱儁。波才率军再次击败皇甫嵩,朝廷兵马被围困在长社,后长社之战,皇甫嵩以火攻取胜。曹操率军及时增援,与皇甫嵩共同进攻。最终在阳翟将颍川黄巾军彻底击败。 而另一边张曼成率领黄巾军攻杀南阳太守褚贡。然后,新任南阳太守秦颉击杀张曼成,黄巾军重新推举赵弘为首领,攻占宛城,后来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先后率兵前来增援。赵弘战死后,黄巾军由韩忠统帅,在朱儁攻击之下被迫投降。但不久之后再次反叛,十一月,朱儁率军再次攻克宛城,斩首孙夏。南阳黄巾军平定。 刘稷心想,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了,必须先保南阳,事实上南阳之战,是黄巾之战中最惨烈的攻城战之一,双方对宛城几经易手。太守,黄巾渠帅,双方都死了好几个,可见战场之惨烈。 刘稷说道:“大将军,稷以为南阳现在更加危险,蛾贼张曼城部现在正在攻打南阳,恕我直言,南阳太守褚贡守不住南阳,若南阳丢了,局面更加艰难。不如分兵,先派一万人马去救南阳。哪怕就是对贼军攻城部队进行骚扰,不让他全力攻城也好。” “而咱们主力继续前往颍川,先灭了颍川蛾贼,再派一部兵力去南阳,夹击南阳蛾贼。” 何进虽是大将军,可实际上他从来没打过仗。对刘稷所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双眼看向皇甫嵩道:“义真将军,你以为如何?” 皇甫嵩道:“朝廷本就兵少,若再分兵,只怕力量更加单薄,不利于决战,可若南阳丢了,只怕蛾贼士气大涨。难哪!” 朱儁说道:“义真兄,听说南阳有粮十余万石,还有不少兵器,况且南阳乃是大郡,城中富户极多,一旦让蛾贼进城,定会洗劫一空,实力大涨,此消彼长,不得不防啊。” “要不依刘副将之言,分兵去救南阳?” 皇甫嵩看了看卢植,卢植点了点头。 皇甫嵩道:“派谁去南阳?” 朱儁道:“就由小弟去吧,我带一万人马就够了,主力就由义真兄带去颍川吧。” 皇甫嵩点头:“也罢,就由公伟(朱儁字)带一万人马去南阳,为加快速度,公伟可从大谷关南下,不必去虎牢关了。 “善!” “刘副将,你是随公伟去南阳还是随老夫去颍川?” 刘稷心想,傻子才去南阳,现在南阳就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末将还是去颍川吧,听闻颍川姑娘长得水灵,我得去眼见为实。有诗云: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何进严肃道:“子贤,这个是军事会议,怎能谈些风月之事,有失身份。” “哈哈哈哈,是末将孟浪了,诸公别太紧张,稷知道轻重,稷就直言不讳了,稷若跟着主力,即便败了,也能替皇甫将军顶顶陛下的怒火。” “有刘稷在,起码张让等辈不敢搞鬼。诸位将军只顾打仗就行,其余的嘛,交给刘稷来办吧!” 皇甫嵩卢植都不傻,他们突然也想到了,要是打胜了还好说,要是打败了,那些太监,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加在他们身上。到时候添油加醋,搞不好砍头都有可能。而刘稷就不一样了,他跟陛下称兄道弟,不怕阉党,留他在身边,专门对付阉货倒是不错。 “众人都是人精,刘稷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是保护皇甫嵩他们不受阉党攻击。” “好,那刘副将就随老夫前往颍川。” “诺!” 经刘稷这么一提醒,皇甫嵩等人倒是对刘稷多了几分好感,不管这刘稷会不会打仗,起码对他们没有恶意。 会议散了后,何进把刘稷给留了下来。 “子贤老弟,皇后传下话来,让老夫照顾你一下,此次出征不知你有何要求?可否需要老夫协助?” 刘稷暗骂,皇后真是没事找事,何进能帮我什么? 刘稷笑道:“皇嫂太客气了,实际上陛下对我已经很照顾了,又是给护卫,又是给盔甲,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做上门姑爷,怎么搞的还紧张兮兮的。” 何进脸上横肉直抽抽,这皇嫂叫的何进满脸嫉妒,还是宗亲好啊!我这皇后的亲哥都不敢叫她妹子。 突然刘稷想到了什么,:“大将军,有个小忙大将军或许能帮得上。” “哦,子贤何事?” “大将军,稷想“辟”几个人为幕僚,但是面子不够,不知大将军能否相助?” 何进心想,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子贤要辟什么人?” 刘稷想了想,:“贾诩,字文和,凉州武威郡姑臧县人,大概将40岁左右。另一个荀彧,字文若,颍川颍阴荀家,大概20岁出头。” 何进道:“就这俩人?” “暂且就这俩人吧,其余的如果需要稷再向大将军请示。” “这有何难?本将现在就写召令,派人去请。” “那就谢谢大将军,要没别的事,稷便告退了。” “善,明早本将送你们出征!” 刘稷回府,等到晚上,程昱跟典韦才来。 “先生,您来了,里面请。” “公子,恶来说你明天便要出征,老夫有些放心不下,想随你一起去。” 刘稷摇头:“不用,先生,咱们以前就谈过,张角的太平道看着声势浩大,但如无根之木,他长久不了。稷跟着皇甫嵩去平叛,这是去捡战功,不会有事。” “洛阳狱咱们还不能丢,就算平定了黄巾,我回到洛阳以后也要积蓄力量。所以先生还是得继续留在洛阳。有典兄陪着我就够了。” 第93章 出征 “另外,陛下还让小黄门蹇硕带着十名护卫保护我,又给了我一身行头。” 程昱想了会,对典韦示意一下,典韦立马起身站到问口,不让下人听到。:“公子,陛下会不会趁此机会对你不利,这十名护卫,有可能变成十名杀手。” “唉,陛下对我似乎有些人格分裂,他一面对我亲如同胞兄弟,关爱有加。一面又对我起杀心。我真是有些无语。也只能暗中防备了。” 程昱可不是善类,道:“公子,暗箭难防,以老夫之见,公子可借刀杀人,先下手为强,让皇甫嵩杀掉这十人。” “皇甫嵩怎会愿意?这家伙可是愚忠,” 程昱笑道:“公子,皇甫嵩虽然忠于大汉,但他是士人出身,对阉党恨之入骨,你只要说这10人是阉党派来监视他的,但定会想除之而后快。” “即便他不派人出手,公子可找个机会让恶来出手,事后皇甫嵩也绝不会告密,他会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稷点头:“我明白了,看蹇硕的表现了。” “哦,公子,既然老夫不便跟随,那就让严飞陪在你身边,这厮虽然没什么武功,但飞檐走壁,眼疾手快,开锁盗物是把好手,有他在身边或许可以替你看着蹇硕。”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老夫觉得严飞虽然只是个盗贼,但为人不差,有忠义之心,可以用之。” 刘稷点头:“善,那就让他跟着吧!” “公子,张角谋反,到处杀人放火,抢劫官府富户,所积钱财肯定不少,公子若有办法,最好是把它弄到手,以便将来。” 刘稷点头:“嗯,这是自然,只要有机会,我自然是不会错过。” “先生在洛阳,也要保重身体!” “哦,先生,黄巾闹事,会不会牵连先生家中?” “哎,老夫也不知道,兖州东郡只怕也是重灾区,东阿小县,城矮民疲,只怕也难以抵挡黄巾,听天由命吧!” 刘稷急了,:“先生放心,明日主力便去颍川,只要击败这股黄巾,稷亲自去一趟东阿,黄巾大多对城中洗劫一空,主要针对的还是官府衙门,不会随便杀人,先生也不必太担心。” 程昱道:“公子不必分心,老夫的儿子已成年,他自己有腿,应该会逃跑的,若是死于乱兵,也是命该如此,不必太过介怀。” “先生放心,刘稷一定把您夫人她们尽量找到,接她们来洛阳。” 程昱不再出声,若说一点都不担心家眷那是不可能的。 聊了一会后,刘稷派典韦送程昱回监狱,自己也准备睡觉,等着明日出征。 刚睡下不久,刘稷便觉得房间有人不,假装没醒,偷偷睁开一丝眼。只见娄雪站在床前。 刘稷心想,这娘们什么意思?莫非舍不得我去打仗?相处了几个月,我可是没碰你一下,你总不会对我有什么感情吧? 过了许久,:“夫人,你这是干嘛?怎么不去睡觉?” 娄雪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明天要去打仗了,我心里有些不放心。” 刘稷笑道,我曾听过一道诗,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这首诗形容的是一个女子,盼望出征在外的丈夫归来,你不会也有这样法吧?” 娄雪有些脸红,没有出声。 刘稷坐起身,:“夫人,你不会是对我产生感情了吧?咱俩以前可是说好的,纯粹是假装夫妻配合演戏,我可不对你负责任。” “哼,想得美,我是看天气有些冷,你房间里木炭够不够给你添一些,你别自做多情了。” “那就好,这样咱就没有心理负担,等我出征后,你可以向陛下请示,让他允你回乡吧。” “哎,刘稷烂命一条,让你照顾了几个月,确实有些对不起你,只是感情的事,不可强求。稷心有所属,若有来生,或许咱俩不用假装。” 娄雪道:“收起你的乌鸦嘴,我没打算回乡下,我就在这里等你。”说完便出了房间。 刘稷躺下抬头望天,哎,刘稷啊刘稷,你又负了一个女人,娄雪明显是对自己动情了。这些宫里的女人一生也没接触过几个男人,突然跟一个男人相处几个月,没产生感情,那才见怪。 妈的,这还没开始打天下,就欠了一堆女人的情?这何时是个头啊? 皇后姐姐,刘稷心累,你可感受到……? 第二天一早,刘稷身披刘宏送的铠甲,腰上挂着“赤枭”剑。在典韦、严飞的陪同下前往军营。 皇甫嵩等人也是一早就来了,虽然只有四万多人马,但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刘稷在后世看过足球比赛,球场上多的时候也有6万多人。但震撼程度比这个差远了。 刘稷来到皇甫嵩跟前,:“将军,刘稷来报到了。” “嗯,准时便好,准备出发!” “诺!” 这时蹇硕这厮一反常态,也穿着一身鱼鳞甲,带着十名护卫来了,并且主动走到刘稷身边。 “见过刘将军!” 刘稷没想到这蹇硕穿上了军装,到有几个将军的气息,除了没胡须,别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个太监。 “来了就好,以后跟着我少说,多看,注意安全。” “诺!” “嗵嗵嗵!”战鼓声响起。 何进亲自来到营前,跟皇甫嵩卢植等人,拱手告别! 刘稷大老远就看到袁绍袁术兄弟,并且向他们挥手示意。 随着皇甫嵩一声高喊,:“出发!” 战马起动,大地都像在轰鸣,数千骑兵率前先走。 大军行走时,两旁很多老百姓送行。一时间,有些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出征,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留下了伤感的眼泪。 “驾……”刘稷骑马随大军向前。 几百米后,回头看向洛阳城头,似乎看到皇后站在城门楼上在向他在招手…… 典韦问道:“怎么了?怎么老是回头?” “兄长,刚才城门楼上是不是皇后?” “没有啊?皇后在皇宫怎么会站到城门楼上去,你想什么呢?” “是啊,她怎么会在城门楼上?看来是我眼花了,或者是心中所幻想吧!” 亲爱的皇宫,亲爱嫂嫂,你们一定要等我呀,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94章 司马儁 出了洛阳几里地后,朱儁便带着一万人马,继续南下前往大谷关,再前往南阳。而刘稷等主力三万多人,则向东前往虎牢关,然后前往颍川。 过了鸿沟,数日后大军到达阳翟。 “报,黄巾蛾贼,波才、彭脱等贼将率军十万,从东而来……” 黄甫嵩道:“再探!” “诺!” “子干兄,贼军初至,定也是打算夺取阳翟,只是咱们早来了一步。咱们是守城呢,还是直接先打一仗,击溃这支贼军?” 卢植想下,:“贼军数倍于我,若是我军入城,一旦被围,只怕毁于一旦。不如趁敌军未稳,直接冲上过去,一战便击溃贼军。” 皇甫嵩点头,:“嗯,有理,若是被围,是个麻烦,咱们连个援军都没有。” 正准备下令,向东出发与黄巾决战。 刘稷清楚记得,历史上黄巾波白军,先前士气高涨,连战连胜,朝廷大军连续败了几次,最后没办法跑到长社,后被围困。最后由于天气炎热,黄巾在密林中扎营,让皇甫嵩用火攻,才一败涂地。 刘稷连忙喊道:“慢,皇甫将军,贼军众多,一路走来未遇到什么抵抗,士气高涨,贼子们眼见就到阳翟了。这时候咱们去决战,绝对讨不到便宜,搞不好会大败而回,实在不可取。” 皇甫嵩皱了皱眉头,:“刘副将,那你有何见解?” “咱们有3万多人马,不如派1万人进城,其余2万多人撤往别处,贼军见我军入城一定会围困城池,这样咱们便可前后夹击,等待时机。” 刘稷心想,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对方兵多咱们撤就是了,等抓住机会了再打。 哪知皇甫嵩并不同意。 道:“蛾贼就在眼前,若避战不打影响士气,蛾贼远道而来早已疲惫不堪,这时出击定能胜之。” “传本将命令,前军做好准备,准备厮杀。” 刘稷急了,:“皇甫将军,我军也是远道而来呀,万不可小瞧了贼军,还是先避开决战吧!” “不必了,本将心意已决,刘副将不必多言!” 刘稷暗骂,死脑筋啊,才3万人去打人家10万人,在城外野战,能占到便宜吗? 刘稷见劝不动,也不想吵架,毕竟自己只是个副将。道:“既然如此,诸位将军去打吧,稷带领一营人马守卫阳翟,不管怎么说咱们的后勤辎重总得入城吧?否则一旦贼军派人放火烧了粮草,咱们不是得饿肚子?” 皇甫嵩点头,心想,这厮怕死啊。也好,他是宗亲,若战死了不好向陛下交代。 道:“好吧,刘副将领2000后军入城,配合好阳翟守军守好辎重城池。其余人等,随本将往东。” “诺!” 滚滚人流而过,刘稷看着大军往东而去,自己只好率领两千辎重部队入城。 颍川太守司马儁,见朝廷大军来了,可谓望眼欲穿,终于得救了。哪知才2千人马,只有一杆“刘”字大旗。 亲自到城门迎接。 “老夫司马儁见过刘将军。” 刘稷一听司马儁,差点没笑出声,这司马儁不是别的,正是司马懿的爷爷,如今的司马懿才5岁。而司马儁这厮历史上活到了84岁,这在古代,绝对是老乌龟,太能活了。 刘稷笑道:“司马太守不必客气,如今阳翟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哎,时间仓促,颍川本就没几个兵,目前城中兵马,加上役吏总共不足4千人。而且还都是刚招募的。” 刘稷暗骂,就这几个老爷兵,还守个屁呀。 “司马太守,有总比没有强,你派人安排一下,把大军的辎重接入城中,好生保管。” “诺!” “传令下去,入城后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 “入城!” 典韦道:“子贤,咱们干嘛不去打仗?何必讨个守城的差事。” 刘稷叹息道:“哎,这些老家伙都是一根筋,不知道灵活变通,你看吧,这一战肯定是大败而归。” “来人,传本将命令,关闭城门!” “诺!” 入城后刘稷带人在司马儁陪同下直奔太守府。 蹇硕看着刘稷的下举一动,一言不发。刘稷也懒得理会他这个死太监。 入了太守府,刘稷直接跪坐到主位上,而司马儁只好坐到边上。 刘稷心想,还是带兵好啊,有枪才是草头王,太守本是一方大员,现在也得给自己让位。 司马儁问道:“刘将军,听闻朝廷派大军来颍川,老夫的人说刚才看到外面有皇甫将军的旗帜,怎不见人呢?” 刘稷笑道:“皇甫将军带主力与蛾贼决战去了,由在下带兵守城。司马太守不必着急,蛾贼成不了事。不出三五个月,会消灭的干干净净。” “哦,司马太守,听说您有个孙子叫司马懿,不知可在府上?” 司马儁道:“不错,我儿司马凡的二子是取名司马懿,只是我儿如今在温县老家,并未在阳翟。” 刘稷暗骂,本想把司马懿这家伙掐死算了,没想到他居然不在,杀你爷爷有个屁用。 “不知刘将军怎知老夫孙儿?” 靠,我知道太多了。 “哦,一时好奇,随便提的。司马太守,这一路走来,在下也肚子饿了,能否让人搞点吃的?” 司马儁暗骂,真是酒囊饭袋。 “好吧,老夫这就派人去安排!” “谢了!” 司马儁走了,刘稷喊道:“蹇兄,坐吧!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兵了?” 蹇硕脸抽抽,:“刘将军,您倒是讨了个好差事,皇甫嵩现在血水里摔跤,您到可以在这里喝酒吃肉。” 刘稷笑道:“哎,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你看吧,皇甫嵩这一仗定会大败。” “哦,何以见得?” “这不明摆着嘛,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实力,这一旦打红了眼,贼军是越打越多。就事实而言,黄巾众多渠帅,波才绝对是最为厉害的一个,你看吧,有皇甫嵩哭的时候。” “来,蹇兄,咱俩喝一杯!喝完了,稷就得亲自上阵了。” “刘将军打算亲自上阵了?” 第95章 彭脱 “哎,皇甫嵩要是败了,肯定会撤往长社方向,这阳翟肯定会被贼军围困,所以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得守城了。” 蹇硕问道:“就算败了,那他为何不撤回阳翟?” 刘稷摇头,:“蹇兄,皇甫嵩可是战场老鸟,这回败了,那是他心高气傲轻敌的原因。事实上他也是足智多谋,否则陛下也不会等他。” “这一仗就算他败了,最多就是多死伤一些人马,绝不会全军覆没,但他立马就会想到下一仗,他要是带兵再返回阳翟,贼军便会紧紧跟着,然后把阳翟围个水泄不通,咱们一个救兵都没有,那就真全完了。这种傻事他怎么可能会干。” “他撤往长社方向,波才就得分兵对付长社跟阳翟,这就分散了贼军的实力,这不但给了我们机会,也给了他的机会。作为战场老鸟,这点谋略他还是有的。况且,波才也会认为他撤往阳翟,说不定会在路上堵截,所以他更不会来阳翟。” 蹇硕点头道,:“没想到刘将军有如此算计,咱家真是刮目相看。” “行了,你就别恭维了。” “严飞,恶来兄,你们俩也吃吧,搞不好今天晚上就要守城了。” “哦!” “蹇兄,陛下派你来从军,名是保护我,实际上也是暗中观察你呀。” “怎么说?” “蹇兄,黄巾爆发以后,不管是否什么时候平定,大汉的兵马肯定是越来越多。陛下肯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人统兵,他绝对不会把所有的兵马交给何进。” “所以,蹇兄就是最好的人选,陛下派你跟我来打仗,就是让你历练历练,学习一下带兵之道。这么说吧,只要等黄巾平定以后,他肯定会让你分大将军的兵权。你若不信我敢跟你打赌。” 蹇硕道:“是吗?咱家是陛下的奴婢,陛下让咱家干啥,咱家尽心做好就是。” “是吗?那陛下要是让你杀我呢?” 刘稷话一出口,蹇硕便眼神抖动两下,明显有些做贼心虚。 靠,刘稷明白了,妈的,刘宏还真是派蹇硕来杀自己啊?还好自己顺便试探一下。 蹇硕道:“刘将军说笑了,你是陛下的兄弟,陛下怎会杀你?” “嗯,你说的也是,兄弟如手足,怎可弃之?” “来,咱们借司马太守的酒,再干一杯!” 喝完酒,刘稷便把事交给帐下校尉,自己带着典韦严飞两人逛街。 由于黄巾起义后,城中各商户都基本关门,市场萧条,街道人也很少,有些商户更是逃往乡下躲避战火。 典韦说道:“阳翟怎么变成这样子,俺以前来过一次,那时候街道人口挺多的,如今都去哪了。” 严飞说道:“还能去哪,躲起来了呗,要么就逃走了。” 刘稷没出声,始终在想接下来怎么做。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跑了过来了,:“刘将军,司马太守请您回太守府,有急事。” 刘稷心想,完了,定是皇甫嵩失败了。 刘稷连忙回太守府。 司马儁见刘稷来了,:“刘将军,斥候来报,朝廷大军败了,皇甫嵩果然撤往长社方向,只是不知会不会去长社县城。” “哎,咱们危矣,蛾贼大军正在往阳翟而来,老夫已安排守军上城墙,贼军人众,咱们这么些人,不知能否守住城池啊。” 刘稷说道:“波才定会分兵,如此一来攻打阳翟的人马应该不会太多,咱们不管怎么样,必须先守住城池。” “司马儁太守,您在这调度,稷去城墙上,切记万万不要造成恐慌,还要防备城中有黄巾信徒偷偷打开城门。” “善,也只能如此了。” 刘稷连忙带着典韦等人往城门楼走去。 来到城门楼上不久,北门外只见一群头上裹着黄巾的队伍向阳翟而来。队伍毫无章法,除了前面一些人有几匹战马,其余都是步卒。 待到靠近了些,才发现这些人手里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刀枪剑戟样样都有,甚至还有锄头耙子。而这些人也没有军装,所穿戴的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样。 蹇硕笑道:“这就是所谓的黄巾军?这跟普通农夫有什么两样?” “蹇硕,你可不要小看他们,大秦王朝就是让他们推翻的,没有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事,哪有后来的楚汉争霸?” “这些黄巾,实际上就是普通百姓,之所以走上造反这条路,不过是活不下去罢了。哎,若是人人富足,谁他妈去造反?” “嗵嗵嗵,不知哪来的战鼓敲响了。” 黄巾军靠近城墙不远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放眼望去,只怕有好几万。 突然一名黄巾将领打马上前,来到城门楼下。 高喊道:“城墙上的人听着,速速打开城门,饶尔等不死,否则城破,杀尔等鸡犬不留。” 刘稷喊道:“叫你们渠帅波才过来,本将有话问他。” 这时另一人打马上前,穿着一身皮甲,有点山大王的气质,只是连个头盔都没有,露出半个秃头。 “城墙上的守军听着,本将乃是彭脱,你们的皇甫嵩被俺们杀了,伪汉朝廷已经无人可用,其余人马都投降了,尔等投降,可饶尔等不死。若不投降,一旦入城,定叫尔等粉身碎骨。” 刘稷笑道:“彭脱是吧?大风闪了你的舌头,说大话也不脸红,张角没教育你说话要诚实吗?你这满嘴谎言,你自己相信吗?” 彭脱骂道:“匹夫找死。” “哈哈哈哈,彭脱,可敢斗将否?咱们先斗将,你们若胜,我便开门投降。要是你们输了,便原地退回如何?” “好,本将答应你。” 刘稷对身边典韦说道:“兄长,你去斗将,切记,若不是彭脱本人,你先逗一逗隐藏实力,假装用尽全力,再杀之。如果是彭脱本人,你不可败,也不许胜,更不能杀他。” “啊,我看这货色,挨不了我一戟,怎不能杀?” 第96章 演戏 刘稷笑道:“波才不在军中,彭脱便是贼首,我们得拖延时间,所以故意跟他战个平手,给他一些希望,激发他的战斗欲望。切记,隐藏实力,装作快要败的样子,可就是不完败。你要是一戟把他给杀了,接下来这戏就没法唱了,贼军就会拼命的攻城。” 典韦摸了摸脑袋,:“俺尽量注意吧!” 刘稷喊道:“弓箭手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箭。” “开门!” 城门缓缓打开,典韦骑着一匹母马,双脚几乎拖地了,冲出门洞。 典韦手拿大戟,指着黄巾众将,喊道:“俺是陈留典韦,贼将通名!” 彭脱见典韦骑在马背上双脚都快拖地了,这身块头,吓得他有点吞口水。 喊道:“王通,你去拿下这厮!” “诺!” 王通手持大刀,双腿一夹马腹,快速冲上去,一招霸王开山,直接一刀劈下。 典韦顺势接下,:“叮!”王通双手发麻。 典韦内心暗骂,就这货色也能斗将?这一刀还没有三两力道。 典韦想顺势一戟就剁了他,可一想起刘稷的话,就又收手,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王通一招过后,立马又是一刀,横切下腹,源源不绝。 “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典韦更是叫苦连天,这假装真不好装,演的太假了,又太过了。 黄巾军看得也是起劲,一个劲的叫呼,欢呼呐喊。 而城门楼上的刘稷,看着典韦拙劣的表演,使劲的摇头。 严飞说道:“公子,这太假了,贼军真傻,典兄在放水他们看不出来吗?” 刘稷笑道:“贼军学了太平道,喝了张角的符水,个个力大无穷,都把自己当将军。” “公子,恶来怕是上火了,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呵呵,不急,让恶来自己决定吧!” 场上双方又斗了“上百个回合。”或许是王通把典韦惹毛了。典韦怒了。 “噗嗤一声!”一戟劈在了王通肩膀上,王通肩骨碎裂,戟牙刺入内脏,血流如注,摇晃几下,便从马背上摔在地上,一命呜呼。 典韦杀了王通,喊道:“还有谁?” 一时间黄巾军中,无人敢上前,这些家伙都不是武将出身,实际上都有些胆怯。 彭脱能成为仅次于波才一样的渠帅,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见王通跟典韦打了上百回合才分出胜负,自己比王通强多了,应该能拿下这厮。 “驾!”彭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手中长抢刺向典韦。 典韦顺势躲过,铁戟横扫,彭脱大惊,连忙后退,典韦也惊了一下,差点就忘记了,坏了大事,刘稷可说过不能杀他。 典韦开始放水,彭脱立马来了精神,信心爆棚,招招狠辣。一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 典韦生怕收不住手,所以只出了三分力道,几乎拼命躲避攻击,开始落了下风。 彭脱眼见就要拿下典韦了,可每到关键时刻又让他躲过了,越打越着急,但是越打越有信心。 典韦也是心烦意乱,偶尔抬头看看上面的刘稷有何指示,可刘稷就像在看戏一样,面带着微笑。 双方战了一百多回合,还是没有拿下对方,彭脱都有些虚脱了,满头大汗,动作明显有些变形。 刘稷喊道:“鸣金收兵,弓箭手准备,防备贼兵入城。” “叮叮叮……” 典韦听到鸣金了,心想,总算完成任务,可苦死自己了。 一招逼退彭脱,调转码头往回走,快速冲入门洞。随后士兵快速关闭城门 刘稷喊道:“彭脱,你不愧是猛将,但是天色已晚,典韦还没有吃晚饭,饥渴难耐,咱们休息一晚,明日再斗如何?” 彭脱见城门关闭,自己连个云梯都没有,攻打城池也不现实,况且自己现在累的确实够呛,手臂都抬不起来。休息一晚也好。 “狗官,本将便答应你,如果明儿再不投降,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退兵!” 黄巾军浩浩荡荡的往对面山坳走去。 典韦上了城墙,刘稷笑道:“难为兄长了。” 典韦苦笑,:“俺就怕不小心,坏了你的大事,要是明日再战咋办?” 刘稷道:“明日兄长先跟他玩玩,不要下死手,等玩的差不多了,趁机把他活捉,我要审问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破绽。” “善,这个简单,这厮武艺稀松平常,俺一只手都能抓住他。” “兄长也要小心,特别小心暗箭,可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 “放心!” “来人,传令下去轮流守城!” “诺!” 刘稷返回太守府,司马儁问道:“刘将军,贼军虽众,以老夫观之,他们并没有做好攻城准备。如今天气转热了,今晚上他们肯定会住在山坳,不如派人去劫营?” 刘稷摇头:“不急,咱们有的时间陪他玩,我现在不担心城外这支黄巾,倒是担心皇甫嵩那边。” “待明日捉住彭脱,问问这厮看看那边情况如何。” 司马儁一是没弄懂刘稷怎么如此肯定就能捉住彭脱。 “司马太守,麻烦你在城中找几个斥候高手,趁着月色去城外看看,看看贼军是怎么安营扎寨的。” “善!老夫这就去安排!” 当晚,刘稷也有些怕黄巾偷袭,带着典等人在城墙巡查。 “兄长,明日抓住彭脱,咱们就要撤了,你先去睡觉吧。” 典韦道:“不用,俺不累,一晚上不睡觉不算什么,彭脱这厮是个草包,俺一只手便能抓住他,你不必担心。” 刘稷巡视了一圈,:“行了,咱们睡觉去吧,这些守军官兵都很紧张,想来他们也很担心城破。所以他们不会松懈的,毕竟城中可能有他们的亲人。” 严飞说道:“公子,贼军住在城外,咱们不如趁夜去偷袭,或许能让他们大乱,搞不好会相互踩踏。” 刘稷笑了笑,:“不急,等抓住彭脱了,才能弄清情况,对付城外这些黄巾,我有的是办法。我担心的还是皇甫嵩那边。” “行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97章 活捉彭脱 或许是彭脱太累了,或许是他们也没做好攻城准备,一夜过去了,并没有攻城。 第二天一大早,刘稷便起来了。 “兄长,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来了。” “俺习惯了,刚才司马太守来过了,见你在睡觉我就没让吵醒你。” “走吧,去见见司马儁,看他有什么事。” 来到前院,:“司马大人,早啊!” “刘将军,昨晚斥候来报,黄巾彭脱所部,就驻扎在城外小村,小村有几十户人家,如今怕是遭了殃。整个村落住得满满的。” “以老夫之见,小村大多是茅草屋,不如咱们放火烧之,定能让贼军惊恐万分,相互踩踏,葬身火海。” 刘稷当然知道火攻,但他不能这么干,他要是在阳翟这边放火,只要黄巾中有人逃去长社那边,把火攻告知波才,波才就不会在长社上当了。 就目前来看,黄巾主力肯定不是彭脱这支,波才所部才是主力。必须把火攻之计用在波才主力身上。 “司马太守,火攻之计暂且不能用,不能打草惊蛇,彭脱这支黄巾还用不着火攻。有稷在,您老就放心吧! 司马儁有些搞不懂刘稷的意思,:“刘将军,火攻乃最省事的办法,为何不用,若不用火攻,几时能击败这支黄巾,需知阳翟并无多少兵马,贼军人众,一旦攻城,守是守不住的。” 刘稷见司马儁没明白他的意思,:“司马太守,我岂能不知火攻的好处?但现在不是时候,准确来说,是不能对彭脱用火攻,因为他不是主力,火攻可一不可再,得留给波才,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咱们得顾全大局,不要捡了芝麻,丢了桃子。” 司马儁盯着刘稷看了一眼,似乎明白,:“老夫明白刘将军的意图了,只是如此一来,彭脱所部如何是好?” “司马大人放心,我说过彭脱我自有办法。” “也罢,那就依刘将军所谋吧!” 刘稷带着典韦等人再次来到城墙。 彭脱经过昨日一战,信心爆棚,加上又休息了一晚,体力得到补充,准备拿下典韦,为王通报仇。 带着数万黄巾,快速把阳翟给围了三条门,留下西门,可谓围三缺一,好让守军逃跑。 彭脱打马上前,高喊:“典韦,快下来决一死战,今日不杀汝,本将绝不收兵。” 刘稷对典韦笑道:“兄长,先陪他玩几招,再趁机把他抓过来,切记要活的,死了就没用了。” 典韦点头,:“行,撒泡尿的事!” 典韦快速下城墙,城门打开,典韦驾马冲了过去。 彭脱见典韦出来了,冲上去便是一枪。 哪知典韦侧身躲过长枪,左手抓住枪杆,顺势一拉,右手快速上前,一只大手抓住彭脱的胸前衣甲,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接单手举起,然后放在马背上。 调转马头,快速往城门冲去。 众人都傻眼了,眨眼之间,彭脱便被活捉走了。 瞬间,城门便关闭了。 彭脱在马背上挣扎着,典韦卡住他的脖子。道:“你若敢再动,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彭脱有些怕死,真的不敢动了。 现在他才明白,这家伙这么厉害,力大如牛,昨天跟他斗了这么久,原来是放水。 “轰!”入城后,典韦把彭脱扔在地上,这家伙摔的头昏眼花。 刘稷高兴道:“来人,把彭脱带到城门楼上来。” “诺!” 众黄巾,还没搞清什么情况,做梦都没想到,自家主将,眨眼之间便成了俘虏。一时间惊恐万分,乱作一团,队伍有些骚乱。 彭脱上来了,刘稷笑道:“彭脱,本将不跟你废话,你想活还是想死?你若想死,我让人把你推下去砍头,你若想活,那咱们就说道说道。” 彭脱看着刘稷,没想到这位将军这么年轻,这一身气息太压人了,额头冒汗,全身有些发抖,吞了吞口水, “小民想活。” “很好,你的副将叫什么名字? “小民没有副将,小人之下,目前张元为首。” “很好,咱们做场戏,你装作不肯投降,然后对城下张元喊话,让他撤军去长社找波才。” 彭脱不太懂,但怕死的本能占了上风。 “诺!” 彭脱喊道:“张元,你听着,带兄弟们去长社找渠帅,城内有埋伏,本将宁死不降,告诉渠帅,彭脱不会投降。” “啊……”一声惨叫。 突然彭脱倒地不起。 城下的张元等人听到彭脱的惨叫声,以为彭脱被杀。 张元身边几名黄巾将领,相互看了几眼,:“怎么办?” 张元说道:“官兵厉害,咱们一时难已攻破阳翟,还是听彭脱的,去长社找渠帅吧!” “哎,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撤……!” 随着张元一声令下,三四万黄巾,毫无章法的掉头北上前去找波才。 刘稷看黄巾真的走了,脸上露出一抺诡异的笑容。 “彭脱,起来吧,不用装死了,本将说话算数,不会杀你。” “谢将军!” 刘稷笑道:“这样,以后就在本将帐下做个亲兵,等过段时间,本将给你升官。” “诺!” “严飞,彭脱就交给你了,带他去换身衣服吧。” “诺!” 彭脱走后,蹇硕道:“刘将军,彭脱乃是贼首,他定不会真心投降,只不过是怕死而已,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蹇兄放心,稷岂是这么好骗的?彭脱现在还不能死,咱们还得利用他,这厮还有利用价值。这叫废物利用。” “哦,蹇兄,收拾一下吧,阳翟暂时安全了,想来张元是去找波才了,咱们休息两日,也跟着去长社。” 蹇硕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回到太守府,刘稷找到司马隽。 “司马太守,彭脱被?,城外这支黄巾已跑,阳翟暂时安全了,稷想向您打听个情况。” “刘将军何事?” “哦,司马太守可知颍川书院在哪?” 司马隽没想到刘稷问这个。 道:“颍川书院是倚山而建的,书院就坐落在阳翟城郊,离城中大概六七里地,只是如今蛾贼造逆,只怕书院也受到波及,不知是否还有学子。” 第98章 颍川书院 刘稷说道:“听说颍川书院人才辈出,司马太守可否跟稷说说这书院的来历?” 司马儁道:“颍川自古人杰地灵,私家书院其实有好几家,不过外人一般指的是最大的一家,它原本是颍川豪门世家荀氏的一座别院,后来改成了书院,因为坐落在颖川,时间长了大家就叫他颖川书院。目前有几十名学子,老夫偶尔也去过两次。” “原来如此,司马太守,能否给我派个向导?我想去书院看看。” “啊……将军,贼军刚退,有可能去而复返,这时候出城很危险,你还是留在城中吧。” “无妨,您老不必担心,我天黑之前必归。” 司马儁见刘稷一心要去,只好点头,:“来人,把老夫的车夫找来,让他带刘将军去书院。” “刘将军,老夫的车夫知道书院所在,让他驾车随你去就行了。” “善!” 不一会刘稷带着典韦严飞两个,坐上马车便往书院走去。 蹇硕想跟随,刘稷内心不悦,不理会他,或许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跟随。 由于黄巾闹事,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刘稷一行很快就到了一座山脚下。 刘稷下车,顺着山脚的石板路往山上走去,石板两头生满青苔,山虽不算高,但风景秀丽,初夏时节,满山绿叶葱葱。 步行大概几百米,来到了一块平地。平地前有座小广场,广场上还摆着一块磨盘。 紧挨山脚的地方建了几座房子,房子是青砖瓦石所造,从外形上看,应该有些年代久远,这便是闻名天下的颍川书院。 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 刘稷上前有,来到中间的大房子前,抬头往上看,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白字的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 字体遒劲有力,黑白相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显得沉稳而凝重。 一扇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却开启着并末关闭,刘稷迈过几级台阶,走过青石板路,走进房间,房间挺大,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一张孔子的画像,青铜香炉中插着几枝没有烧完的香,炉中满是香灰。 刘稷上前,对着孔子的画像,弯腰三拜。 喊道:“有人吗?” “有人吗?” 刘稷叫了几声,并未有人回应。心想,来的真不凑巧,连一个人都没有。 刘稷见房间右边还有条旁门,顺着穿过旁门,只见房间内摆放着十几架矮几,刘稷心想,这便是上课的地方吧?可惜矮几上却早已没了书卷。 来到讲台上的一架稍微大一些的矮几,一架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在上面。 刘稷轻轻拨弄一下琴弦,“叮!”音色圆润清脆。 寻思着,这架古琴应该价值不菲,没想到却没带走。 刘稷心想,汉末谋士,风流人物,颍川多矣。郭嘉、许攸,荀攸、郭图、徐庶、司马徽、都出自这里,或许他们就在这间屋子上过学,荀彧曾对曹操言:“颍川多奇士”。事实上三国名士,十之八九出在这里。 颍川更是华夏人才辈出之地,少典、许由、大禹、夏启、太康、仲康、少康、吕不韦、张良、晁错、吴道子等名垂华夏历史的人物,都出自颍川。 刘稷坐下,手指一拨…… “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 “峥……” 刘稷弹琴,典韦也还是第一次听,严飞更是直接坐下,欣赏刘稷的琴艺。 突然琴声一变,一首《梁祝》的曲子,缓缓流躺,刘稷高声唱道:“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纷飞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偏偏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啊~~啊~~啊~~” 刘稷一边弹琴,一边歌唱,把典韦跟严飞给惊呆了,只可惜,这两家伙不懂音律,除了觉得好听,其实就是对牛弹琴。 刘稷用力卖唱,突然从后院进来一名老者,也在站着不动的欣赏。 待刘稷一曲唱完, “这位公子好技艺,此曲好生动听,不知是何人所作?” 刘稷抬头一看,原来来人了,一名50多岁的长者,胡须有些花白,个子有些偏瘦,身上还有几个补丁,但洗的很干净,一看就是个儒生。 刘稷起身,拱手一拜,:“见过先生!冒昧来访,见有琴在此,一时没忍住,打扰到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老者也连忙还礼一拜,:“公子不必客气,不知公子是…?” 刘稷道:“汉室末胄,阜陵愚夫,刘稷刘子贤,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这老者突然惊道:“公子莫不是侍中刘稷,陛下新封这次平叛的副将?” “正是在下!” “老夫邓萧不识真人,原来是刘将军到了。” “将军请坐,昨日听闻阳翟被围,不知将军来书院何事?” 刘稷心想,邓萧,没听说过,只怕是个打酱油的吧。 “哦,先生放心,阳翟贼军已退,主将彭脱已被我这位兄长所擒。在下来书院,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来看看而已。只是没想到,如今书院空空如也。” 邓萧看了典韦一眼,心想,这身块头异于常人,果然是猛将。 “将军,黄巾闹事,各位学子也无心念书,老夫便让他们回去了。老夫担心,乱兵对学子不利,如今书院就老夫一人。” “哎,在下惭愧,不能让学生们好好安心念书,这是朝廷失职,不过请先生放心,黄巾之乱,很快就会平定,到时学子们可安心上课。” 邓萧摇头:“朝廷就算平定黄巾之乱,只怕天下也难以太平,如今世道,人心思变,做盗贼容易,做顺民难。” 刘稷心想,这老头果然有几把刷子,不愧是书院的教书先生。 第99章 收义子 “先生所虑,在下无从反驳,但稷将毕生为民请命,争取还天下百姓一个真正的太平。” “公子忧国忧民之心,老朽佩服。” “先生,稷还有事要忙,不能久留,若先生不弃,不如随在下下山,稷想随时聆听先生教诲。” “多谢将军美意,老朽已无心仕途,能在这里教书育人,老朽知足矣!” 靠!妈的,真是个酸儒,倒有几分骨气。 刘稷道:“先生不愿,稷之损失,但愿先生以后得空能去洛阳,书院学生众多,刘稷求贤若渴,还请先生告知各位学子,就说刘稷在洛阳恭请教诲,随时恭候大驾。” 邓萧点头:“谢将军好意,话一定带到!” 刘稷再次起身,拱手拜别! 下了山脚,严飞说道:“公子,我看这老头就是个酸儒,公子若是喜欢,何不绑了带走。” 刘稷笑道:“那不是胡闹,读书人都有傲骨,他不愿意跟我走,何必强求,再说,他只是个小虾米,而我要的是大鱼。” “乱世如风浪,风浪越大,鱼越贵,果真是至理名言啊,高启强,服了你。” 严飞说道:“公子,刚才桌子上那个琴值多少钱?” 刘稷好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架琴绝非普通货,有些年头了,怎么着也得几万钱吧!” “啊……这么值钱?可惜了,太可惜了。” 刘稷道:“什么可惜了?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偷走这架琴吧?我告诉你啊,你这老毛病要改呀,你要再敢偷东西,我把你脏手给剁了。” “公子说哪去了,严飞跟了公子,以后走仕途了,怎么还可能去偷东西。我是可惜我不知道琴的价格,上回把它当柴火给烧了。” “啥?你把古琴当柴火给烧了?” “公子,前几年冬天大雪,那几天我又生病了,家里冷得很,没有柴火了,我便把偷来的琴,当柴火给烧了。” “人才啊,你这真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牛逼,陛下都没你这么干。” “公子,原本我也是想拿去卖钱的,可这不是生病了,便想,反正是偷来的,烧就烧了呗,早知这么值钱,我怎么也不舍得烧。” “嗯,也对,自己冷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取暖保命要紧,我若是你或许也会这么干。” “走吧,回城再说,等将来有空了再来这里看看,这个书院的环境不错,能够让人心旷神怡,我很喜欢。” 刘稷回城,蹇硕见刘稷回来了,连忙问道,:“刘将军,你回来了?” “怎么?你想我了?怕我不回?” “将军说笑了,咱家只是担心没保护好您,陛下会怪罪。” 刘稷心想,杀我才是真吧?你小子等着,只要有机会,看谁杀谁呢。 刘稷不理会他,直接去找司马儁。 “司马太守,可有斥候来报?” “刘将军,老夫已派出去两批斥候了,目前都还没有回,不知他们是不是跟着往长社去了,另外老夫有些担心这股黄巾会不会去往虎牢关,准备进攻洛阳。” 刘稷笑道:“司马大人真是一心为国啊,不过你放心,黄巾波才现在绝对不会去打虎牢关,虎牢关谁都知道易守难攻,黄巾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善攻城,他若敢如此,一旦攻击不顺,便会被朝廷大军合围于虎牢关下。” “所以他必须先击败朝廷大军,才能放心去虎牢关,而长社则是必经之地,皇甫嵩昨日败了,定会退守长社。我料定波才会把长社城围住,然后吃掉朝廷这支主力。这样他便可以安心进攻洛阳。” 司马儁点了点头,:“嗯,或许刘将军说的对。看来只能等斥候回报了。” 刘稷道:“不管斥候回不回来,稷都打算过两天前去长社,此地离长社也就一百多里地,最多两日便能到达。稷得去救他们。” “啊?刘将军,咱们这才几千人马,怎么救?况且都是些新兵,战斗力不强。” “司马大人放心,稷只带我2000本部兵马,您老这城中兵马我一个不动,您还是好好守这阳翟城吧。” “2000人?能起什么作用?你没开玩笑吧?” “兵在精而不在多,稷自有办法,老太守就不要担心了。” 司马儁道,:“哎,老夫已年过70,本早该回乡颐养天年,可奈何朝廷迟迟不派人来。刘将军,老夫想把这太守之位让给你,由你继任如何?” 刘稷心想,老子做梦都想当太守,颍川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又是中原腹地,而且现在人口众多,还很富裕。要是能当颍川太守,那当然好了。可刘宏会愿意? “司马太守,实不相瞒,若真能做一方郡守,为民请命,稷当然愿意。但是郡守之位可不是能私相受授的,这需要陛下任命,况且如今稷身兼平叛重任,不能久留啊?” 司马儁道:“将军既是汉室宗亲,又是陛下近臣,何不上表,向陛下凑明情况,老夫再写一封举荐信由将军兼认郡守,朝廷应该不会反对。” 刘稷摇头,:“司马太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稷不能接受,稷何如此,众将军会怎么看我?仗还没打完,就想留在地方上享受。况且,陛下也会觉得稷不思进取。” “这样,司马太守还是先站好最后一班岗,等黄巾平定了,再上表朝廷,到那时候我绝不推辞。” “善!也罢!” “哦,司马太守,稷想收您孙儿司马懿为义子,不知您老可愿意?” “啊……这恐怕不妥吧,将军若收我孙儿为义子,老夫岂不高你一辈?” “哈哈哈哈,司马太守年过70,若按年龄来算,您老本就是稷爷爷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司马太守老当益壮,乃我大汉廉颇矣。” 司马儁道:“刘将军言过矣,只是将军从未见过老夫孙儿,为何却要收他为义子?” 第100章 想念 刘稷心想,我是想把他收过来,然后把他掐死。 “稷曾听一道人说过,稷的生命中有一位带懿字的贵人,若是遇上了,定要收下。” “得知您老孙儿带懿,便想收为义子,说不定他也是我将来的贵人。如果是个女子的话,我还想收入房后院呢。” 古人相信迷信,司马儁点头,:“原来如此,既然将军不嫌弃老夫孙儿顽劣,老夫求之不得,能拜将军为义父是懿儿的福份。”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黄巾平定后,稷将亲自去温县。” “善,到时老夫等着将军大驾光临。” 刘稷回到房间,把典韦,严飞两人叫到身边。 “兄长,严飞,你们记住了,明日咱们就去长社,我料定黄巾主力已经围困长社,如今天气转热,这几天肯定也没有雨下,我准备用火攻,我现在交待你们一件重要的事。” “何事?” 刘稷道:“彭脱可还在营中?” “在,这小子不敢跑。” “兄长,蹇硕这厮带的十名护卫,是陛下亲自给的,目的就是来杀我的,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行动,我心里也没底。但我敢肯定绝对是来杀我的。” 典韦急道:“他敢,俺现在就去砍了他。” “兄长,不急,这样大摇大摆的去杀,陛下便会知道是我杀的,所以咱们必须借刀杀人。” “等咱们到长社后,我会组织大家晚上去劫营,并且会放火烧营寨,晚上黑灯瞎火的大火四起,到时候肯定会炸营。你们便趁机把那十名护卫全部杀掉。然后你再指使彭脱去杀蹇硕。” 严飞说道:“公子,趁乱杀掉那十人倒不难,只是彭脱去杀蹇硕是什么意思。何不让恶来兄去一块杀了?” 刘稷笑道:“不,蹇硕不能死,蹇硕若是死了陛下不用猜都会知道是我干的。必须让彭脱去杀蹇硕,然后咱们一剑杀掉彭脱,救下蹇硕,嫁祸给黄巾,这样才能显示我并无杀害蹇硕之心。” “没了那十名护卫,蹇硕便成为惊弓之鸟,他便不敢再加害于我。到了陛下那里,我便说那十名护卫是黄巾贼干的。” “高明,公子这招不错。” 刘稷道:“兄长切记,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不能留活口,下手要狠,而且不能让蹇硕看到是兄长动手。” 典韦点头:“放心,俺绝不留情。” “嗯!” “公子放心,彭脱怕死,我定让他按咱们说的做。” 皇宫,永安宫,董太后对宋典说道:“可有子贤那边的消息?” “娘娘,刘稷身为副将,目前应该在颍川一带打仗,这几天没有消息。” “哎,子贤不知脑子里想什么,怎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想着去打仗。” “娘娘,刘稷他是想立军功,为国尽忠,蛾贼虽可恨,但都是些目不识丁的农夫,朝廷大军定能剿灭,您不必太担心。” 太后有些伤感,:“宋典,子贤出征前就许久没有来过哀家这里了,他总是觉得陛下会知晓这件事,哀家也不便强迫他来。” “如今他去打仗了,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陛下是否真的怀疑什么。不过千万要隐蔽。” “娘娘,这种事情怎么打听?宫中奴婢嘴都很紧,一旦问多了,反而会引人怀疑,只怕只有问陛下才能知道。不如下次陛下来了,您从侧面问一下,试探一下他的表情。” 太后点了点头。 “唉,到了我这把年龄却还挂念着刘稷,羞于启齿,落了个骂名,哀家也不能免俗。” “娘娘,您别这么说,心中有个可想的人总好事,等刘稷回来了,您再想办法跟他聚一聚。” 大后一时不出声。 而在“白金瀚”(春香楼)卫玥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张让来看她。:“舅舅,刘稷这要什么时候回啊?” 张让道:“玥儿,这才多久啊,刘稷是去打仗,这几个月肯定是回不来,你安心在这住吧,尽量少出门。” “舅舅,刘稷心中没有玥儿,我很苦恼。” 张让道:“怎么没有你,你都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 “舅舅,刘稷都还没碰过我……” “啥,这怎么可能?你上回不都住在他府上吗?你们就没睡一起?” 卫玥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这种事他不主动,我也不能逼他吧?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可他对我只是朋友相交,并未越规,有时偶尔开些玩笑,但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张让叹息,:“唉,刘稷这厮骗了咱家,他还答应过我如果你生下孩子,让孩子跟我姓张,可他居然不碰你,这怎么生?” “这厮太可恶了,看咱家怎么收拾他。” “舅舅,你可不能收拾他,玥儿心中有他,给玥儿点时间吧,或许他内心会接纳我的。” “哼,女生外相,他这样对你,你还替他求情。” “舅舅,他并没有欺负我,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我一厢情愿,或许是我没有走进他内心吧。不过我总感觉刘稷心中有人,只是他不会说出来。” 张让心想还不是太后老娘们,也不知她施了什么魔法,让刘稷对她死心塌地,这种掉脑袋的事也敢背着做。 “玥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刘稷平时嘴很紧,不会跟我说这些的,这家伙走一步三个计策,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他有没有提起太后?” “没有,舅舅,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刘稷或许跟太后有一腿,但我感觉这个人绝不是太后,刘稷一直排斥成亲,心中就是有人,否则不会如此。” “您说的娄雪,我在宫中就见过几回,只是没什么印象,陛下把她赐给刘稷做夫人,不过是安排个眼线罢了,或许是恶心他,以我对刘稷的了解,只怕不会真心娶她,最多也就逢场作戏,或许连做戏都不会。” “舅舅,改天有空,你找个有经验的老鸨子暗中去见见娄雪,让她走几步,让老鸨子看看她是否还是姑娘身,就说明刘稷没碰过她,也就证实刘稷不喜欢她。那么就另有其人。” 第101章 分析 “以我对刘稷的了解,这家伙平时别看他大大咧咧,可对女人却格外尊重,只要是女人不愿意的,他绝对不会勉强,我还从未见过有男子这么尊重女人。您派给他的4个丫鬟,在刘稷面前,都是同桌吃饭,说话跟平辈朋友一样,根本就没有尊卑之别,有时候甚至是刘稷自己下厨,伺候这四个丫鬟,根本就不像个仆人。在这方面刘稷简直是个另类,所以我料定娄雪应该还是女儿身。” 张让脸抽抽,一个大老爷们,还亲自下厨去伺候丫鬟,这他妈说出去谁信啊?这几个丫鬟怎么没有把这事告诉自己?莫非她们也让刘稷捕获了心? 张让道:“玥儿,你说刘稷心中有人,若不是太后,那这人会是谁呢?” 卫玥摇头,:“玥儿不知,刘稷来洛阳也就两年时间,我想这个人肯定在洛阳,否则刘稷也不会来洛阳。” “可是在洛阳他一直在皇宫当差,也没认识几个人啊,袁家女子又让他给拒绝了,肯定不是,难道这人也在宫中?” “舅舅,您再想想,他除了接触太后,在宫里还跟谁接触最多?或者说他经常去后宫给谁看病?” 张让道:“刘稷在宫中,主要是帮陛下处理奏章,但又身兼太医之职,偶尔也去后宫给娘娘们治病。各宫娘娘应该都有接触。要说最多的话,应该算皇后娘娘了。” “刘稷跟皇后都是以皇嫂相称,也没见到有什么越轨之举啊?” 卫玥走动几步,惊道:“舅舅,就是皇后。我想起来了,我还在宫中的时候,刘稷给皇后看病一般在长秋宫那留得久一些,而在别的宫,往往时间很短,这说明什么?说明刘稷喜欢留在皇后那。” “这家伙定是喜欢皇后,只不过他一直做得很隐秘,既是保护自己,更是保护皇后。” 张让惊道:“不会吧?刘稷有这么大胆?若是陛下知道他跟太后有一腿,看在太后面子上,或许还有可能饶他一命,若是跟皇后有一腿,那陛下非气疯了不可。” “须知,太后养小白脸,跟自己的皇后养小白脸,那性质完全不一样。秦昭襄王赢稷能容忍宣太后养面首,可他会容忍他的王后与人偷情吗?” 卫玥道:“错不了,应该就是皇后,刘稷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他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惹女人喜欢。” 张让笑道:“你为了他差点把整个皇宫都烧了,你说他是什么做的?” 卫玥有些脸红,:“舅舅,我那不是只想着出宫嘛。” 张让摇头:“哎,刘稷真是在刀尖上跳舞,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家伙这样下去早晚是个死。我看玥儿还是不要想着他为好,免得做了望门寡。” “舅舅,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能传出去,我可不想他死。况且,刘稷一向很尊敬您,而且这件事如果告诉了陛下,对您也没有任何好处,您可不能让刘稷恨上玥儿。” “唉!女生外相,刘稷心中没有你,你又何必如此护着他呢?舅舅进宫几十年,怎会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行了,你好先休息吧,舅舅回宫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 张让走后,卫玥暗骂,刘稷你这家伙,真是重口味,不是跟太后有一腿,就是跟皇后不清不楚,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皇宫御书房,刘宏接到奏报告,皇甫嵩初战不利,让黄巾给击败了,如今退往长社。 “无能,无能!废物,废物!”刘宏大骂着。 这时张让刚回来,:“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阿父,皇甫嵩败了,这厮无能,损兵折将。” 张让道:“怎会这样?他可是带着4万主力,还有羽林卫骑兵。” “哎,朕看错矣!当初就不应该信刘稷的鬼话让皇甫嵩去平叛。如今只怕这4万人马凶多吉少了。” “陛下,您不必太悲观,胜败乃兵家常事,皇甫嵩自己还没有上奏,或许情况并不是很糟糕,古今反败为胜的战例也很多,还是先再等等吧。” “哎!如今朕就是想派援兵,也无兵可派,总不能把洛阳的仅有的这点人马全部派出去了,那洛阳还守不守?” “陛下,还不用派兵,皇甫嵩又没来求援,现在各郡都在招兵买马,用不了多久,朝廷的实力就会大增,逆贼自会平定。” “叹!也只好这样了,下诏给何进,让他继续招兵,再招5万兵马。” “诺!” 张让想起卫玥的话,刘稷跟皇后也有一腿。心想,刘稷你这王八蛋,不碰我玥儿,明显是嫌弃她,你不是喜欢皇后吗?那咱家就让陛下去碰碰皇后,也恶心恶心你。 道:“陛下,您许久没去长秋宫了,要不去那坐坐?” 刘宏看向张让,突然想到皇后的哥哥就是何进,如今还得靠何进来招兵平贼。 “嗯,是许久没去了,走吧,去看看皇后。” “诺!” 刘宏来到长春宫,皇后都有点惊讶,自从上次吵过架,刘宏可是几年没来了。 “臣妾见过陛下!” 刘稷笑道:“皇后不必多礼,朕特意来看看你。” “谢陛下!” 两人坐好后,:“皇后,上回朕说话重了点,你别放在身上。” 皇后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陛下也知道道歉了。 “陛下言重了,臣妾岂敢,是臣妾做的不对,让陛下生气了。” 刘宏喊道:“你们都出去吧!” “诺!” 所有宫女太监,便退出大厅。 “皇后,朕今晚就留在你这里不走了,咱们也好久没有亲热了,朕陪陪你。” 说完刘宏便用手去摸皇后的手。 哪知皇后立马把手缩回去,有意躲开刘宏的手。 “陛下请喝茶,臣妾给你倒茶。” 刘宏没摸到手,只是觉得可能皇后有些放不开。 笑道,:“皇后,你怎么了?咱们也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生疏起来了?你不希望朕陪你呀,朕还希望咱们再生几个皇儿呢。” 第102章 拒绝陛下 皇后看着刘宏,再拿他跟刘稷做比较,突然什么心情都没了。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不能留陛下在此过夜,还请陛下见谅。” 刘宏以为皇后身体不适是来朋友了。 笑道:“看来朕来的不巧啊,你来朋友了?不过无妨,朕只搂着你睡觉,咱们聊聊就好。” 皇后有些脸红,:“陛下,臣妾一个人睡习惯了,要不还是让别的妹妹侍寝?” 刘宏心想,不对啊,不就是来朋友了吗?连睡在一起都不行吗?都说了不碰你。 “皇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朕的皇后,陪朕睡觉又怎么了?”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这些年习惯一个人睡觉了,您就别难为臣妾了,宫中还有许多其他姐妹,臣妾再给您叫一个吧!” 刘宏大怒,你这是嫌弃我呀,先是连手都不让碰,现在想叫你陪我睡觉更是不行。 “皇后,你什么意思?嫌弃朕了,朕警告你,你是朕的皇后,就是朕的女人,朕能立你,也就能废你。” “哼!” 刘宏说完,什么心情都没了,起身扭转屁股就走。 刘宏走后,皇后这才松口气,暗骂,刘稷啊刘稷,为了你我可是皇帝都拒绝了,你可千万不能负我呀! 刘宏回到书房,总是觉得不解气,皇后莫非还在生我的气?她杀了王美人,朕没怪她,她倒还恨起朕来了,真是个贱人。莫非真以为朕不敢废你? “赵忠,你过来。” “陛下,您怎么了?” “你派人去长秋宫查一下,看看皇后这几天是否来月事了。” “啊?陛下,您这是?” “朕刚才在皇后那过来,朕本看在辩儿份上,让皇后侍寝,她却说身子不便,后又不让朕留宿在她那。朕有些怀疑,她压根就没来月事,只是嫌弃朕。” 赵忠点头,:“奴婢明白了。” 赵忠心想,皇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还会拒绝陛下呢?这宫中有哪个娘娘舍得拒绝陛下?即便是来月事了,也希望陛下陪着她。怕不是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随后赵忠找来皇后身边的一名宫女。 “咱家问你,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来的月事?” 宫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敢说,她知道在宫中多嘴没有好下场。 赵忠见宫女不出声,:“咱家只是随便问问,并没什么意思,看来你是不想说了,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啊,公公饶命!” “饶命容易,说吧,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月事?” “回公公,奴婢要是没记错的话,是初六。” “你确定?” “嗯,裤子是奴婢洗的,应该没有错。” 赵忠狂靠,初六来的,现在都十九了,也就是说皇后来月事都快半个月了,这说明身上早就干净了。 “你回去吧,切记,对谁都不许说今天的事。” “诺!” 赵忠来到刘宏房间,刘宏问道,:“如何?” “陛下,您猜的没错,皇后初六来的月事,如今都快半个月了,现在身上应该早就干净了。” 刘宏大怒,有些咬牙切齿,但毕竟身为帝王,养气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细想一下,皇后即便嫌弃自己,现在也不能废掉她,黄巾闹事,还靠何进平叛。辩儿又是皇后所出,若是废掉皇后,辩儿就成了庶子,这对辩儿打击太大了。已经夭折好几个儿子了,辩儿才11岁,不能让他再受打击,女人是小事,儿子才是大事。 况且,毕竟上次跟皇后吵过,或许她的气还未消,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废掉皇后。 沉默了一会。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赵忠退下后,张让过来了,拦住赵忠。“赵兄,怎么了?陛下……” 赵忠把张让拉到一边,:“陛下去了趟长秋宫,皇后拒绝留陛下过夜,还撒谎来月事,咱家查问过宫女,压根就没有来,皇后这是嫌弃陛下啊?陛下正脑怒呢。” 张让心想,看来玥儿说的对,刘稷跟皇后可能真有一腿,刘稷为了皇后不成亲,而皇后为了刘稷,连皇帝都拒绝碰。看来这一对野鸳鸯感情很深啊!刘稷啊刘稷,爷们真是服你了。陛下对你这么器重,你却让他既当王八又,是当乌龟。 张让一时出神了。 “张公,怎么了?” 张让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咱家在想,或许是皇后心情不好,一时还在生陛下的气,兴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如今前方战事吃紧,陛下或许是担心战事才心情不悦。” 赵忠点头,:“但愿吧!” 锦绣宫,徐贵人正在缝衣服,这时秦授走了过来。“娘娘,奴婢刚得到消息,朝廷大军败了,目前退守长社城中。” 徐贵停止针线活,:“可有子贤的消息?” “没有,娘娘放心,刘稷是副将,他不会有事的,若是有大将折损,皇甫嵩一定会向朝廷汇报。” “哎,也不知子贤怎么样了?” “娘娘,您不必担心,刘稷不会有事的。出征前陛下还赐其盔甲,宝剑。” 徐贵人道:“我担心的不是黄巾贼,我担心的是蹇硕,他带人护卫子贤,只怕是不安好心,陛下给他的密诏,说不定就是杀害子贤。” “陛下一边赐这赐那,一边又派蹇硕去杀子贤,简直是人格分裂。” “娘娘,刘稷心思机敏,他已经知晓蹇硕不安好心,一定会借开战之机除掉蹇硕等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奴婢觉得到底是谁杀谁还两说呢。娘娘不必担心。” 徐贵人便不再出声,她还没意识到她送给刘稷的吊坠,让刘宏已经对她动了杀机,只不过因为赵忠一翻劝说,刘宏暂时压住了杀心。 阳翟城,司马儁找到刘稷,“刘将军,老夫先前派出去的斥候来报告,黄巾主力围困了长社城,四周全是人,恐怕不下十数万,数目不详。” 刘稷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波才也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一口吃掉朝廷主力,从而挥师洛阳。” “司马太守,既然黄巾主力在长社,阳翟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在下便带兵去长社,争取早日解长社之围。” 司马儁道:“不知刘将军打算带多少人马?” “哦,我只带本部下两千人马,其余的还是留给司马太守守城。” “将军,贼军十几万,你带两千人马有什么用?” 第103章 拯救大汉 “司马太守,若是论人数,我就是带2万人去也没用,这次去长社,不是去死拼,而是准备用巧偷袭。当年昆阳之战,光武帝用三千人马,击败王莽号称百万之众,不也正是如此吗?” 司马儁点点头,:“刘将军果然英雄,也罢,老夫便祝刘将军旗开得胜。不知刘将军还需要老夫替你做些什么?” 刘稷笑道:“还真的有两件事,需要您老相助。” “哦,何事?” “第一请您老给我弄一些火油,灯油也行。并且最好是用竹筒,或者是酒葫芦,羊皮袋子之类的装好,最好不用陶罐,防止摔碎。” “第二,给我们找一些黄布过来。” “第三,把城中所有的马匹给我,不管是拉车的奴马还是战马都行,两千人必须每人一骑。” 司马儁点头:“灯油倒不难,可马匹就难了,中原不产马,城中只怕凑不齐两千匹。” 刘稷道:“有多少算多少吧,实在不行牛也可以。总之,是大牲口都可以。” “好吧,老夫这就去安排!” “哦,老太守,切记,火油的事尽量保密,以防黄巾也有探子。” “老夫明白!” 司马儁也是只老狐狸,他当然知道刘稷要火油干嘛。 刘稷回到房间,严飞进来,:“公子,已经谈妥了,彭脱愿意杀蹇硕,不过他说不要官职,只要朝廷不再追究他的罪责就行。” 刘稷点头,:“嗯,答应就好!” 司马儁花了一天时间,搜刮了上百匹马,绝大多数都是些拉车的奴马,有些骨瘦如柴,有些马走路都有些瘸了,另外,还找来了50多头牛。刘稷等人,看着都摇头。 蹇硕道:“刘将军,这些马都是些拉车的骡马,这怎么能带去打仗呢,战马必须经过培训,否则鼓声一响,这些马匹就会吓得到处乱蹦。会伤到自己人的。” 刘稷笑道:“我要是有战马,还用得着这样?这不是没有吗?能拔脓的膏药就是好膏药,就这么办吧!” “传令下去,傍晚出发,牵着马走,不许让马匹走丢了,不许随便发出声响。” “诺!” 傍晚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从阳翟北门出,向长社而去。 刚走几里地,刘稷突然下令,所有人脱去军装,头裹着黄巾。 蹇硕大惊,:“刘将军,你要造反?” 刘稷笑道:“兵不厌诈,若不如此,怎能取胜?这沿路肯定有黄巾密探,咱们才2000人,就这么莽撞的冲过去,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大家快脱,把脱下来的军装,收好,不许丢了,以后咱们还要用。” 说完刘稷自己脱下军装扯下一块黄布,裹在头上。 喊道:“大伙快换,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这家伙可以保命。” 蹇硕道:“刘将军,你这有损朝廷的威严,堂堂将军裹着黄巾成何体统?” 刘稷怒道:“蹇硕,陛下是让你来当护卫的,不是让你来卖嘴皮的,以后本将决定的事,你无权干涉,若敢乱言,坏我军心,我刘稷认人,手中赤枭剑却不认人。” “你……” “怎么?你不服?” 蹇硕想骂娘,但看见典韦怒目而视,他也不敢再废话了,要是让刘稷以违反军令把自己杀了,太不值当了。 心想,你等着吧,早晚让你死在爷们手中。 没办法蹇硕也只好裹着黄巾。 刘稷一行人假装黄巾,前往长社,事实上,现在是朝廷人少,黄巾却到处都是。 刘稷一行走得并不快,两日后,到达离长社城南几里的地方。 刘稷下令休息 “来人,把彭脱叫来。” “诺!” 不一会彭脱来了,:“见过刘将军。” “彭脱,黄巾可有暗号联络?比如识别真假身份的。” “有!” “很好,麻烦你把这些全部告诉严飞。” “诺!” “严飞,现在是发挥你长处的时候了,前面就是长社城,波才应该在攻城。等到晚上,他们就会去休息,你混进去,查看波才的主帅大营在哪。” “切记,不需要冒险见到他本人,只知道他的大账在哪里就行了。你跟彭脱再商量一下细节,快去快回,安全第一。” “诺!” 当晚严飞一个人进入长社外围的黄巾窝,由于黄巾人员太过复杂了,人数又多,压根就没仔细过问,只看到头上裹着黄巾就没人过问。 严飞轻而易举便查到了波才的中军大帐。 严飞回来了,:公子,黄巾营帐,就是个菜市场,到处吵吵闹闹,到处是人,有些人在打鼾,有些人还在放屁闲聊,中军大帐就在中间,波才的帅旗就立在那。” 刘稷问道:“他们安营在什么位置。” “就在长社城外的小山坡,说是小山坡,其实就是个小土堆,不过坡上有树林,大多是草地。我刚走查看了一下,黄巾营帐,一眼望不到头,恐怕有好几里长。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哪有那么多吃的。” 刘稷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繁星点点。 道:“你们说什么时候会下雨?” 典韦说道,:“恐怕这几天都不会下雨?” “哦,兄长何以见得?” “俺从小打猎,如果下雨天,山上爆发洪水很危险,所以也要看天气进山。凭我多年的经验,这天这么高,又没云朵,这几天肯定不会下雨。” 刘稷点头,:“兄长好本事。”不需几天,只要明日不下雨,咱们就成了。” “来人,杀三头牛,让兄弟们打打牙祭。” “啊?杀牛啊,这可是犯法的事。” 刘稷笑道,:“犯个毛,快去!” “诺!” “严飞,你下去休息吧,传令下去。大伙抓紧时间休息,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许离队。” “诺!” 刘稷来到一块大石头边,:“哎,莫非自己真是来拯救大汉的?如此功劳就摆在眼前了。” “可自己想救的不是大汉,而是皇后姐姐啊!” 典韦走了过来了,:“子贤,你怎么了?” 第104章 火攻 “没事,只感觉有些搞笑,都说刘秀是上天选的面位之子。如今我以两千破黄巾十几万万,这算不算面位之子?” 典韦摸摸脑袋,:“你这牛吹的也太大了,咱们就这点人手,黄巾一人一口唾沫都把咱们给淹死了。” 刘稷笑道:“兄长,我几时跟你吹过牛,黄巾越是人多越容易破,你明天就等着抓俘虏吧。” “只不过明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都是大汉的子民啊,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事实上这些黄巾都不是什么坏人,要是活得下去谁他妈愿意造反。” “罢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咱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兄长,走吧,吃牛肉去。” “哦!” 第二天一大早,长社城外鼓声响起,原来黄巾没余粮了,波才只能拼命攻城。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长社城内,也快断粮了。 卢植,皇甫嵩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皇甫嵩说道:“子干兄,这都十天了,咱们快守不住了,就算守得住,这城中也断粮了,得想办法突围才好。唉,早知如此,听刘稷那小子的话就好了。这一败再败,战士们士气低落。” 卢植道:“阳翟城中有粮,可这外面让蛾贼围的水泄不通,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义真兄,你说刘稷这时候在干什么?他会不会来解围?” “哼,他不笑话咱们就不错了,当初可是你我反对他的意见?况且他就两千人,说不定蛾贼还派人在围攻阳翟呢。” “如今朝廷也没有几个兵,咱们困在这里,连个援军都没有,要是长社被破了,你我就成了大汉的罪人。” 刘时袁绍走了进来,:“两位将军,我给你们二位带了个好消息。” “哦,本初,什么好消息?” “据城外的探子射信来报,黄巾也没粮了,所以这几天像疯了一样的猛攻,他们以为城中有粮食,贼帅波才为了鼓舞士气,吹牛说长社城中有百万石粮草。” 皇甫嵩笑道,:“这真是走错了道,碰到了夜路鬼。” 卢植说道:“蛾贼在外围恐怕不下十几二十万,这每天的消耗得多大呀?照这么下去,咱们再坚持几天,蛾贼怕是先顶不住了。” 皇甫嵩点头:“子干兄,这段时间好像一直没下雨,贼人在山坡树林扎营,咱们要是火攻的话,会不会炸营?” 卢植笑道,:“计是好计,但最好还是再等等,现在天气还不够炎热,也没有刮大风。咱们再等几天,选个刮风的好日子,刚好这些蛾贼也断粮了,等他们又累又饿的时候。咱们再一把火烧了它。” “妙!妙!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也!” 城外,“报,将军,黄巾贼子还在猛攻城池。” 刘稷笑道:“看来波才这是急眼了呀,早上到现在三个时辰了吧?这得死了多少人啊?这种不顾伤亡的猛攻,怕是没粮了吧?” 傍晚时分,终于消停了。黄巾攻城死伤不少,还是没有拿下长社。 刘稷忍着耐心,又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古人睡得早,刘稷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而在城外,2000人马早已吃饱喝足,刘稷喊道:“传令下去,大家检查装备,做好准备,待会任何人不要说话,不许打火把,听我命令行事。” “出发!” “严飞,由你前面带路。” “诺!” 两千人马,趁着月色靠近长社。 待到只有不足一里地的时候,严飞说道:“公子,前面那一片就是中军大帐,您看,那片树林中漫山遍野全是黄巾贼。” 刘稷笑道:“天助我也,立功就在今晚。” “传令下去,把所带来的火油,倒在牲口的背上,从屁股上往上淋,由其是尾巴毛发上多沾一点。” “诺!” 这下大伙都明白了,原来是要用火攻。 把油淋在马匹屁股上,这个太简单了,很快就完成了。 刘稷又道:“用布把牲口的眼睛全部蒙住,免得这些畜牲胆小不敢冲。” “诺!” 蹇硕道:“将军,你这是用火牛阵啊,可惜蒙住了牲口的眼睛,这些牲口如果往回冲的话,自己人也会受伤。” 刘稷道:“越乱越好,至于会不会伤自己人,咱管不着了,除了用这个办法,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严飞,你带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点火,咱们争取把牲口牵到大营里面去。” “诺!” 这些黄巾士兵,营帐太混乱了,居然外面盘查的都没有,当刘稷一行,直接到了营帐利跟前才有人拦住他们。 刘稷对典韦点头。 典韦手一伸,抓着对方的脖子咔嚓一声就拧断了。 刘稷喊道:“兄弟们扯掉头上黄巾,一字排开,点火!” “诺!” 突然一声高喊:“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咩……咩…… 马屁股上着火了,发疯了一般拼命的往前冲,接着,一匹又一匹,四散而逃,50几头牛也跟着着火了,拼命往前冲。这些牲口蒙住了眼睛,冲到哪就撞到哪。 “啊……啊…… 啊……” 首先倒霉的原来是自己人,这该死的牲口蒙住了眼睛到处乱撞,把自己人也撞死了不少。 炸营了。 刘稷拔出长剑,高喊,:“随我杀!” 刘稷这厮,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居然直接往波才的中军大帐中冲去。 近千匹牛马,屁股上背上到处着火,又被蒙住了眼,痛得四处乱冲,压根就不是往一个方向走。 一时炸营了,马背上的火,引起了小树林也着火。一时间火势越来越大。 城中,皇甫嵩得知贼军大营着火乱套了,立马起来。 “子干兄,贼军大营起火,肯定是刘稷这小子所为,否则咱们不会有援军。” 卢植道:“火虽然起来了,可时机选择有些不对,这两天天气不是太热又没有刮风,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干了。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再也找不到这种机会了。” 第105章 背后 皇甫嵩高喊:“传令下去,打开城门,全军出击,凡是有后退者,怯战者杀无赦!” “子干兄,咱们也走吧,趁乱一举消灭黄巾主力。” “轰!轰!” 城门大开,先是一支清一色骑兵冲了出来,见人就砍。 而黄巾士兵,只知道官军杀来了,却见不到人,到处是喊杀声,火光冲天。那些着火的牲口到处乱撞。 刘稷带着两千人直接冲进了波才的中军大营,波才的亲兵拼死抵抗。 怎奈典韦这个杀神实在太过厉害。简直是一台绞肉机。 突然彭脱对刘稷道:“将军,对面的就是波才。” 刘稷喊道:“蹇硕,我现在不要你们护卫,给我冲上去杀了波才,放跑了贼首,我要你脑袋。” 蹇硕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却孔武有力也想立功。见是波才,也是兴奋,立马冲上去,想杀了波才这个渠帅。 蹇硕提刀便砍,波才上前与蹇硕对砍起来。 就在这时,刘稷对典韦点头。 “噗嗤……” “噗嗤……”蹇硕身后的十名护卫让典韦,彭脱,严飞加上几名死士从背后偷袭,眨眼之间被砍死了。 而蹇硕居然还在与波才互砍,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什么事。 刘稷对彭脱使了个眼色,彭脱对着蹇硕便是一剑。 “小心,就在彭脱的剑要刺中蹇硕时,刘稷一把推开了蹇硕。” 蹇硕摔在地上,这才发现是刘稷救他。 刘稷喊道:“逆贼?你敢复反!” “噗嗤……” “严飞趁机偷袭,一剑刺中彭脱后胸,剑刃从前胸而出。彭脱用手指了指刘稷,颤抖两下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刘稷扶起蹇硕,:“蹇兄没事吧?” 蹇硕心有余悸:“还好,多谢将军相救。” 刘稷道:“彭脱这狗贼居然敢复反,差一点咱们就上当了。” “恶来,快,千万别让波才跑了。” 典韦带着一队人冲了上去。 而蹇硕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10个亲兵,一个都没有了,全躺死在地上。这些人都是羽林军中选出来的精兵。 蹇硕后背发凉,刚开始还以为是贼兵杀的。 但蹇硕并不傻,突然他就明白了,肯定是刘稷暗中下黑手,否则十名护卫怎么可能死个干净?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刘稷这厮太黑了?可他为什么不杀自己? “啊……”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波才让典韦给剁成了两段。 典韦提着波才上半截身体,血水内脏流了一地,扔到刘稷面前。 看着内脏还在跳动,:“恶……恶,……” 刘稷吐了。 说道:“兄长,你砍脑袋就砍脑袋,干嘛砍个上半截?这太恶心了。” 典韦道:“我本来是打算砍他脑袋,可他却跳起身子,这不就成这样了。” 刘稷道:“蹇兄,波才这颗脑袋就送给你了,死去的兄弟也能明目了,你回去也好向陛下交差。” 蹇兄欲哭无泪,内心又有些惊恐,他又怕刘稷杀他,哪敢跟刘稷争功。 “刘将军,咱家的使命是保护您的安全,不需要波才这颗脑袋。” 刘稷道:“严飞,那就赏你了,大家抓紧时间继续追杀,争取趁乱一举剿灭这股黄巾!” 黄巾渠帅波才死了,更是群龙无首,黄巾的组织本来就不严密。十几里的营寨,全部乱套了。 厮杀声,哭喊声,战马的嘶鸣声汇成了一遍,到处都是火光冲天。黄巾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最后彻底悲剧了,发生了踩踏事件,一人倒下,绊倒了更多人,后面的人再踩上面。 刘稷看向城门楼上,上面灯火通光,战鼓声不断。 笑道:“皇甫嵩,卢子干,不愧是老将,已经全军出动了,看来咱们可以休息了。” “传令下去,不必追击了,咱们就这点人,不要再分散了,剩下的事,留给皇甫嵩他们去擦屁股吧。” “诺!” 黄巾四处乱逃,根本无心恋战,城中官兵,一靠近他们就干脆跪地投降,要么就像赶鸭子一样到处抓俘虏。 刘稷笑道:“兄长,大局已定,咱们进城,大家注意了,不要造成误伤。” “诺!” 刘稷带着人往城门走去。 这是卢植刚好站在城门楼上,借着火光,看到了刘稷。 刘稷高兴喊道:“卢大人,恭喜啊!” 卢植喊道:“子贤,多亏了你呀,快进城吧!” 刘稷进城后在典韦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城门楼上。站在城门楼上,放眼望去,到处是一片火海,人头涌动,蔚蔚壮观。 “卢尚书,你们这几天守城可苦了吧!波才的脑袋已经被我的人割了。” “子贤,老夫听说有人偷袭贼军大营,便想到是你,阳翟一战,一败涂地,悔不听当初你之言啊。” 刘稷笑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只有2000人马,我连牛都带上了,也想学一下古人用火牛阵,那知这些畜生不听话,把自己人也一起给伤了。还好,效果现在看上去还不错。” “子贤,你立下如此大功,老夫一定会去陛下那里替你请功。” “卢大人,立不立功无所谓,只要尽快平息这场叛乱,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的日子我就满意了。” “坦白讲,黄巾闹事,这也是人祸,死去的,受苦的最后还是贫苦百姓。” 卢植拍了拍刘稷的肩膀。 “哦,卢大人,稷忙了一晚了,累了,回县衙睡觉去,这里就交给您了。” “善,那你去休息吧!有事老夫会派人通知你。” 刘稷带着典韦等人,直接去长社县衙,鸠占雀巢,倒头就睡。 接下来随他去吧,长社之战跟历史上差不多,火烧破敌。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城外还在激战,刘稷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兄长,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俺起来有一会了,见你没醒,便在这等你。” 刘稷起身,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俺也不知,吵吵闹闹了半天。” “走吧,咱们去看看,我估计战场应该也打扫完了吧。” 刘稷前往县衙大堂。 “哟!本初兄,你也在啊?你的手怎么了。” 第106章 杀俘 袁绍对刘稷,心情很复杂,这家伙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虽然知道他也是无心,自己想恨他也恨不太起来,可不恨他又觉得窝火。 袁绍道:“追杀贼军的时候,让流矢给伤了,只是划破点皮不碍事。” 这时卢植过来了,刘稷问道:“卢大人,结果如何?” 卢植道:“到处都在抓俘虏,老夫也不知道战况如何,等下午看能不能统计出来。” “老夫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抓多少俘虏,而是城中也快断粮了,拿什么养俘虏?” 刘稷心想,完了,这么多人拿什么养?记得看某本书上说黄巾好多俘虏被杀,就是卢植干的,古代没有粮食就经常杀俘虏。 项羽坑杀秦军20万,白起坑杀赵军40万,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缺粮,不发粮又怕俘虏闹事,不如干脆杀之,以绝后患。 众人都不出声,这时副将宗员冲了过来,这家伙满身是血。 “卢大人,俘虏实在太多了,城中是住不下了,光我的部下就抓了不下三四万。再这么抓下去怎么得了,没粮食养他们啊。” 赢了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大家都想笑两声,可一听说这俘虏的数量就有些心里打鼓。大家心里都有一个问号,要不都杀了?可杀俘不祥,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刘稷毕竟来自后世,对杀俘肯定是不会赞同的。 道:“诸公别急,先把所有俘虏收押吧,不要虐待他们,给些清水稀粥给他们喝。粮食的事我来想办法。” “诸公忙了一晚也累了,我去外面看看。” 刘稷来到城中俘虏大营,只见黑压压的坐了一堆,全是俘虏。 城外,地上草木灰,早已漆黑一片,一队队士兵来回穿梭走动。有些在收缴兵器,扔到一堆,有些在整理尸体。 事实上这样的大仗,死的人并不太多,绝大多数都是踩死或者俘虏。 “来人,传我的命令,所有的伤兵都要救治,包括伤兵俘虏。” “诺!” 这时严飞走了过来,:“公子,蹇硕不见了?” 刘稷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不见的?” 严飞道:“昨天晚上跟我们一起入城,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还见到他,大概一个时辰前不见了,我刚才已经找了他许久没见到人。另外,公子的战马也不见了。” “他会不会趁乱跑了?” 刘稷冷笑:“哼,这家伙怕死,以为我会杀他,骑着我的快马跑了呗,妈的,肯定是回洛阳打我小报告了。” “公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刀宰了他。” 刘稷摇头:“算了,宰了他倒是容易,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呀。我也有些患得患失,现在人都跑了,说这些也没用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他去吧!” “公子,他是不是发现那10个人是我们杀的?回去向陛下告状?我注意到了,杀人的时候,他没有看到我们动手。” 刘稷摇头:“能在宫里当上大太监,头脑都是比较机灵的人,有些事不需要看到,仔细想想就能明白。算了,即便他回去告状,我也不惧。” 下午,结果统计出来了,光俘虏就超过6万人,死伤两三万,其余的都逃散了。波才以下将领,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皇甫嵩召集众将议事,人人面带笑容。 “诸位,我等不负陛下所托,总算剿灭了这股蛾贼主力,由于战事吃紧,咱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所以得尽快动身,前往他处。” “但是军中已经缺粮,这些俘虏怎么办?另外,还有许多伤兵需要救治,请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吧。” 袁术说道,:“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么多俘虏?朝廷也养不起,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让刘稷没想到的是,袁术提出了这个意见,居然没有人反对,好像算是默认了。 刘稷都惊呆了,这古人也太漠视生命了。 说道:“不妥,自古杀俘不祥,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黄巾其实就是农夫,只不过是受人蛊惑罢了,只要除去恶首,何必加害他们的性命?需知,人口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袁术道:“刘子贤,你倒是一副菩萨心肠,可你拿粮食去养他们啊?那可是六七万张嘴,每人喝口水,半个小池塘就喝干了。” “公路兄,咱不能因为缺粮就把杀俘当成合适的借口,都是芸芸众生,于心何忍啊?” 皇甫嵩道:“子贤,那你有什么办法?说说你的看法。” 刘稷一咬牙,:“把他们当中的一些主要将领抓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全部杀掉,其余俘虏全部放掉。” 宗员惊道:“啊?全部放掉,刘将军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放掉他们,明天他们又成了敌人。” 卢植也说道:“子贤,要是放掉他们,他们要是再反怎么办?” 刘稷走动几步,:“诸位,我们轻而易举放掉他们,他们当中可能有些人会复反,但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再反。” “再者,就算这些人再反,他们知道我们就算抓到他们也不会杀他们,等下次开战的时候,他们肯定想着立马投降就能保命,不会死命反抗。” “咱们不能因为怕他们再反就杀人,因噎废食不可取。” 袁术道:“刘子贤你这是瞎搞?这样打下去仗是打不完的,今天抓明天放,这没完没了了,你当闹着玩呢?” 皇甫嵩说道:“子贤,咱们要是就这么放了,陛下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今天咱们大胜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宫,那些阉货要是得知我们放了俘虏,肯定会拿这个说事。说不定还会冤枉我们勾结蛾贼,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刘稷急了,:“诸公,请听我念一首诗!” “誓扫黄巾不顾身,五千貂锦丧中原。 可怜颍水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诸公,我们将士的生命是命,可这些俘虏的命也是命,佛曰:众生平等。昨晚死的人已经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死了。” 第107章 分兵 刘稷继续说道:“诸公,黄巾他不是异族,也不是胡人,他们就是穷苦兄弟,他们当中有些家中母亲在等儿子,有的妻子在等丈夫,他们不是活不下去,谁他妈愿意造反。我们把他们全部杀了,于心何忍啊?” “我们都是儒生,学的是圣人仁义道德,卢大人更是当世大儒。圣人何曾教过我等如此的不尊重生命?” 众人让刘稷的话多少说的有一些感动。 卢植道:“子贤,老夫把这些俘虏交给你如何?一切由你处置。” 刘稷明白卢植的意思了,陛下追究下来咱管不着,你自己去顶锅。 道:“善,诸公,这件事就全权由我负责,不管是朝廷还是陛下怪罪下来,由我刘稷全权一个人负责,跟诸公无关。陛下要是砍我脑袋,我也认了。” 众人见刘稷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了,反正陛下怪罪下来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卢大人,还请您安排人手去教育一下这黄巾,把主要的带头者找出来,再把县衙所有的钱财拿出来。另外把所有的粮食也拿出来。” 卢植道:“子贤,要钱财干嘛?” “诸公,黄巾贼大多都是乡下农民,他们有些离长社很远,我们既然放了他们,那就干脆好事做到底,每人发几个铜板,给他们做路费,别让他们在路上饿死了。” 袁绍也急了,“啥?刘子贤,不杀他们还给路费?你这是鼓励他们造反吗?” “本初兄,你别急,我们既然打算放了他们,如果不给路费,他们怎么走回家?除了沿路抢劫没有第2条路可走,这一路抢过去,那不把周边的百姓给祸害惨了。既然好事已经做了,那干脆送佛送到西。” “每个人给几个铜板,花不了多少钱,几十万个铜钱,再怎么省也能省出来,让这些人体会到皇恩浩荡,我相信他们以后不会造反。昨晚一战让他们已经丧了胆。” “卢大人,就按我说的办吧,你把情况如实向朝廷报告,就说是我刘稷逼着大家这么干的,反正账多不愁,一切由我承担。” 卢植跟皇甫嵩对视了一眼,皇甫嵩点了点头。 卢植说道,:“罢了,就依你说的办吧,陛下要是怪罪下来,老夫也有一份。” “别,别,卢大人您千万别跟我争,说句题外话,这件事我能顶包,而卢大人不能。放心吧,陛下不会杀我的,如果卢大人这么做,阉货会说您收买人心。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而这个锅由我来顶,最多也就是臭骂一顿,撤职了事。大汉还没有杀宗亲的习惯。” 众人便不再出声,其实他们也明白,刘稷连皇帝的盔甲都拿到了,他只要不造反,皇帝就不会杀他,而自己这些人却不能这么干。 随着刘稷的强势,一场杀俘就这样避免了,刘稷也算是救下了数万俘虏。 而刘稷当然知道,刘宏想杀他,不会因为放俘虏的事,而是搞他老娘的事。但这事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第二天,卢植派人找出了十几个头领,当着数万黄巾的面,把这十几个人当场斩杀。随后发放路费,所有俘虏全部放掉。 下午过后所有俘虏就都走了。 皇甫嵩把刘稷叫到自己房间。 “子贤,你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只是带兵不能太过仁慈。这么多俘虏放掉了,是福是祸难料啊。” “义真将军,刘稷并非仁慈,对于敌人我从来不手软,只是我始终觉得黄巾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只是受别人蛊惑罢了,只要除掉了元凶,这些人就都是我大汉的百姓,没有他们谁来种田?” “农民造反,绝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哎,大汉这条破船已经是风雨飘摇,不能再逼反他们了。” “刘稷身为宗亲,不想这条破船再翻了,尽量尽人事听天命吧。” 皇甫嵩说道:“朝廷跟陛下在军中都有眼线,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不定现在陛下都已经知道了,以陛下的性格,只怕也想不通,为什么放了俘虏还要给他们发钱。” “你恐怕有牢狱之灾呀?” 刘稷笑道:“无妨,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无愧于天下百姓,也无愧于陛下。杀不杀我是他的事,但做不做却是在我。” “义真将军,咱们还是抓紧行动吧,以我之见现在咱们可以再行分兵。” “一路前往陈留,一路前往河北,直奔巨鹿。” 皇甫嵩摇头,:“如今咱们手里只有近3万人马,再行分兵去陈留,兵少了去巨鹿,只怕无济于事。巨鹿可是黄巾的老巢。” “老夫跟子干兄已商议过,由他率两万主力前往河北巨鹿,而本将带剩下的人马前往南阳,与朱儁会合一起,先剿灭南阳黄巾再说。” “等南阳平定了,再北上陈留也不迟。然后再是河北,争取早日主力汇合于河北。” 刘稷点头:“义真将军所谋,更为稳妥,稷举手支持。” “子贤,你是跟老夫去南阳呢?还是跟子干去河北?” 刘稷想了下,:“我还是去河北吧,张角兄弟在河北,若能一举灭了这三兄弟,则黄巾也就平定了。” “善!那就这么定了吧,明日便出发。” 休息了一晚,卢植刘稷等人带着两万主力,继续北上渡黄河,前往巨鹿。而皇甫嵩则带人南下南阳。 洛阳皇宫,蹇硕快马加鞭,终于赶了回来。 “奴婢见过陛下!” 刘宏见蹇硕回来了,有些吃惊,:“蹇硕,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军中吗?莫非你把子贤杀了?前线战况如何?” “陛下,奴婢是偷偷逃回来的,10名护卫都让刘稷给杀了。” “什么?刘稷把所有人都杀了?怎么回事,你给朕好好讲清楚,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蹇硕快哭了,道:“奴婢一行十人,跟刘稷开始好好的,先是在阳翟。……” 随后蹇硕把所有经过,细细道来。先是在阳翟捉了贼军主将彭脱,然后利用彭脱…… 蹇硕说了半天,刘宏听得更是津津有味。 等蹇硕讲完了。 第108章 不追究 刘宏问道:“这么说来,长社贼军主力让刘稷,用几百匹马,加上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是的,陛下,贼营起火,城内我军主力出击,贼军毫无战心。贼首波才让刘稷部下所杀。” “奴婢来的时候正在四处抓俘虏,起码有好几万了,具体数字奴婢也不知道。” “只是刘稷心狠手辣,他借着敌营大火,趁乱把陛下给他的十名护卫全部杀了。还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救了奴婢。奴婢实在是怕了,所以便快马回来了。” 刘宏追问:“你的意思是说,刘稷知道朕派你去的目的?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 “陛下,刘稷鬼精鬼精的,就是个笑面虎,他一定清楚,否则他干嘛这么歹毒?” “陛下,刘稷不可留,应该早日召其回宫,然后除之,以绝后患。” 刘宏也是咬牙切齿,太狠了,十名护卫一个都不留。 过了一会,刘宏摇头:“蹇硕,朕也想杀他,可他刚刚立了大功,这时不便动手,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此事得以后再从长计议。” “陛下,奴婢无能,办砸了事!” “行了,此事不怪你,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朕有事再通知你。” “诺!” “砰!” 蹇硕退下后,刘宏拿起一个青铜香炉,就砸在地上。 赵忠走了进来,:“陛下,您怎么了?” 刘宏不出声,过了一会,说道:“阿父,刘稷把蹇硕带去的人全部杀了。” 赵忠心想,刘稷身边也没什么人啊,怎么能一次杀这么多人?难道他也练了什么武功秘籍不成? “陛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时候不宜再派人了,否则只会徒增伤亡,刘稷只是想自保,并没有反心,不宜着急。” “奴婢以为,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他的表现,如今还是以平贼为主。” 刘宏点点头。 第二天早朝,前线的战报来了,大破黄巾于长社,杀敌2万,俘虏7万。贼首波才,彭脱等人,全部被枭首。 朝中大臣,人人喜笑颜开,终于可放心了,一扫以前的阴霾。何进更是像松了一口气。 突然刘宏脸色一变,“砰的一声”,把竹简扔在地上。 “陛下,您怎么了?” 刘宏道:“张让,念给众位爱卿听。” 张让捡起地上的竹简,:“臣皇甫嵩面京而拜,贼众七万俘虏,人数众多,由于缺粮,副将刘稷建议全部放掉。臣亦难办,然交由刘稷处理,刘稷现已把人全部放掉,并且发放路费,臣等商议不日北上。” “啥?全部放掉了?还发路费?” “这一下朝廷炸锅了。” 袁隗说道:“陛下,刘稷其心可诛,七万俘虏,就这么放了,他们若是去而复返,过不了多久,又是七万反贼。这样抓了又放,会没完没了,仗是打不完的。” 刘宏脸色铁青,但身为皇帝干脆不出声。 刘宽也暗骂,子贤还是太年轻了,这件事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做呢?要做也要大家商量着做,有罪也得拉上皇甫嵩一起顶才是。但这事自己必须帮他。 刘宽出列,说道:“陛下,长社缺粮,抓了这么多俘虏,也不能饿死,想来,放了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刘稷虽然处置不当,但也是一片好心,况且此次破敌,他的功劳最大。臣以为,不宜暂时追究,还是等他把仗打完了再说。等剿灭了蛾贼,再来追究此事不迟。” 刘宏见刘宽求情了,多少得给点面子。 “杨爱卿,你以为如何?” 杨赐暗骂,老夫可不想夹在中间受气。 “陛下,老臣也不知具体情况,只是觉得刘稷即能放火大破贼军,还是让他多打几仗为好。要处罚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着一时。” “要不,陛下下一道诏书,严厉斥责刘稷,然后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刘宽点头,:“杨太尉所言,乃老臣谋国,臣附议。” 刘宏又问,:“袁爱卿,你觉得杨太尉所言,可行否?” 袁隗暗骂,皇帝明显也是有这个想法,不想追究刘稷。 “臣附议!” “那行,那就这么办吧。” “大将军,派人快速运粮去长社,另外给他们补充兵源,令他们马上去河北。朕要早日见到贼首张角的首级。” “诺!” 长社城外,卢植与皇甫嵩分兵,卢植带着两万主力前往河北。而刘稷也跟着卢植前往河北。 事实上这时候中原大地到处都有黄巾军,但是各地官府也都在镇压,一些小股黄巾逐步被消灭,而有些人见朝廷真的出兵镇压了,也开始解下头上的黄巾,从新回乡做回百姓。 刘稷等人度过黄河以后,直奔巨鹿广宗县,这里是张角的老巢。 严飞找到说道:“公子,袁术强抢民女。” 刘稷反问:“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他派人在城外找了几名女子,拉到军营,第二天才送回去,些女子都哭哭啼啼,绝非自愿,肯定被他奸淫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就算知道了,大伙好像都装着不知道。” 刘稷沉默一会,:“行了,此事我知道了。” 刘稷暗骂袁术这家伙不是人,居然干出这种事。 刘稷快马加鞭来到袁术身边。然后下马。 “公路兄且慢,借一步说话。” 袁术看着刘稷下马了,自己也跳下马背。 “何事?” 两人走到一边路旁。:“公路兄,你前天是不是强了几个民女?” 袁术有些脸色锐变,:“没有没有,子贤干嘛这么问?” “公路兄,咱们都是男人,有时候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可以理解,可花些钱就能办的事何必搞强迫?” “你知不知道那些女子当中有一个已经自尽了,剩下的已经告到了官府。这事要是传到朝廷,即便陛下不追究,那公路兄名声也臭了。” “子贤,有点破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觉得这是小事吗?往严重的说可以就地军法处置,你我是兄弟,没把你当外人,我才给你提醒。” 袁术道:“行了,你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打了大胜仗,总得乐呵乐呵嘛?我说你这副将不会揪着这点屁事吧?” 第109章 若即若离 刘稷笑道:“天下女子多的是,花点心思就行,何必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也,听说张角有个女儿。” 袁术道:“好你个刘子贤,我看你是嫌命长了,连张角的女儿主意你都敢打。” “怎么?说不得?” “哼,你真是不要命啊?这事你可别跟我说,我装着不知道。” 刘稷反问:“姗儿妹子怎么样了?” “哼,拜你干的好事,我妹子现在好着呢。” “公路兄,你我关系向来不错,总不能因为姗儿的事,把咱们俩的关系搞僵吧?你想不想听真话?” 袁术骂道:“你小子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公路兄,我实话实说吧,当初听到袁司徒欲召我为婿,我内心是欣喜无比。姗儿妹子人长得又漂亮,我哪能嫌弃她呢,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不知陛下怎么知道了此事,他跟我说,不允许我娶士族女子,你说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抗旨吧?而且这事我还不能说出去,所以只好撒了个谎,说订了个娃娃亲。实际上是想给司徒大人一个台阶,大家面子上好看一些。” 袁术道:“你说的是真的?陛下为何要如此?” “天地良心,我有必要撒谎吗?傻子才不娶姗儿妹子。” “陛下这么做可能也有他的顾虑,坦白讲,现在朝堂世家的势力太大了,尤其是你袁家,而陛下不希望宗室弟子跟世家搅和在一起。” “那些谣言,十有八九也是阉货传出来的,目的嘛,就是离间我跟你们袁家的关系。” 袁术一时不出声。 “公路兄,我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你还得替我保密啊,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是我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你老这么对我不冷不热了,我觉得没必要再骗你,咱们不能因为姗儿的事,影响兄弟情谊。” 袁术说道:“行了,这事不怪你,我袁术没那么小气。” 刘稷拍了拍袁术的肩膀,:“你啊,这回到广宗了,争取立下首功,杀了张角,别让本初兄抢了先,你可是嫡子。” 袁术道:“哪那么容易,张角这厮不好杀啊!” 刘稷笑道:“要不这样,我要是砍了张角的脑袋,送给公路兄如何?” “你有这么好心?这可是弥天大功。” “公路兄,杀了波才,大破黄巾我已经立了大功了,接下来就不必要了。你我是好兄弟,这功劳就让给你。” 袁术笑道:“你小子连张角一根毛都没捞到,现在在这里吹牛。行,你要真把张角的脑袋送给我,往后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刘稷笑道:“简单,把姗儿妹子嫁给我。” “什么?你找抽吧你?你是欺我袁家无人吗?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公路兄,等剿灭黄巾,我请求外调任郡守,到时姗儿妹子跟我去外地,陛下也管不着。” 袁术骂道:“你他娘真无耻,就算我不反对,我父亲我叔父也会反对,这事,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行,有公路兄同意就好办了。这事不急,慢慢来。” 袁术道:“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无耻了,怎么跟曹阿满一个德性?” 刘稷笑道:“你说到曹操,我还真有点想他了,只可惜这次没看到他,我估摸着他可能在陈留一带巢贼。” “行了,大军都走远了,咱们快追吧!” 两人上马,快速追了上去。 广宗城外,滹沱河以南,刘稷等人安营扎寨。 而在城内,:“报,启禀大贤良师,伪朝廷兵马已在滹沱河南岸扎营,大约两万多人马,其中有数千骑兵。” 张角躺在床子一动不动,早已病入膏肓,听到朝廷大军来了,手指头颤抖两下。 张宝说道:“大哥,伪朝廷才2万人马,小弟带兵去灭了他,你不必着急。” 张角轻道:“二弟,不可轻敌,为兄怕是不行了,以后这教众就交给你了,你跟三弟,一定要小心应战,切不可大意。” “大哥,你好好养病,不必担心!” 说完,张宝便出了房间。 “传令下去,集结所有黄巾勇士,本将军要灭了这支伪朝廷官兵。” “诺!” 而在滹沱河南岸营帐。 “报,贼众正在北岸,大约有6万多人,另外,廮陶、广平、任县等地也有黄巾向广宗而来,人数不详!” 卢植一挥手,斥候便退下。 “贼军众多,这广宗又是蛾贼的老巢,诸位可有良策?” 众人一时不出声。 “子贤,你可有想说的?” 刘稷道:“广宗不好打啊,急不得,咱们就2万人马,贼军肯定会源源不断的靠近。” “虽说这仗不好打,兵力悬殊,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聚而歼之,省得咱们以后到处去找。” “上回咱们用火攻,这回此计怕是不行了,得从长计议。” “以稷之见,不如咱们只牵着她,不跟他决战,双方比消耗。黄巾人数众多,每天所需的粮草是个天文数字。咱们就陪她在这里熬。熬的他断粮了,便是我们的机会。” “怎么打,就一句话,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与贼军保持若即若离,避免与之决战,又不能让他们跑了。” 众人听刘稷这么一说,都觉得有些无耻。 卢植道:“这样熬下去,确实是个办法,只是朝廷可不会同意呀,陛下还是盼着我们早日剿灭黄巾。” 刘稷道:“朝廷那些官老爷懂个屁,贼军数倍于我,而且这是贼军的老巢,肯定会拼死抵抗,搞不好单兵战斗力比我们还强。如果硬拼硬,一仗打下来,咱们还剩几个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打仗是为了为国平叛,不是打给某些人看的,我们这些人又不是歌妓,没那个表演的天赋。” 众人都有些想笑。 卢植点头,:“诸位可有不同意见?” 众人都不出声。 “既如此,那大家回营准备吧!” 第110章 见张角 而号称“人公将军”的张宝,调集众人准备渡过滹沱河来攻击朝廷大军。军中将领,左校、于氐根、等人立马反对。 “人公将军,官军有骑兵,我等不宜主动攻击,应争取守好城池。等各路援军到了,咱们再合围他们。” 张宝怒道:“怎么,你等怕了?我等兵力数倍于敌军,若龟缩不前,岂不惹人笑话?” “来人,传令过去准备开战。” “诺!” 滹沱河窄的地方也就十来米宽,有一条小桥连接两岸,实际上就算加设浮桥,也很容易,战马冲锋,几个跳跃就能过去。 刘稷带着典韦加十几名亲兵,冲过小桥,直奔广宗城。 这时张宝正在集结队伍。 突然刘稷大声喊道,:“对面的人听着,请你们张角出来答话?” 张宝大营,:“人公将军,官军有人喊着要见大贤良师。” 张宝道:“见我大哥?来将带多少人?” “十来名随从,的的身后一张“刘”字大旗。” 张宝想了下,:“诸位随本将去看看。” “诺!” 张宝带着部将一众几十人,打马出营。 刘稷见一支黄巾将领出来了。 待到对方相隔几十米,双方都勒马停住。 刘稷骑在马背上,双手握拳,拱手前拜。 喊道:“久闻张老道大名,在下淮南刘稷,不知诸位当中谁是张角?” 张宝喊道:“本帅天公将军张宝,我大哥有要是在身不在营中,听闻汝是汉室宗亲,莫非是代表大汉朝廷向本将投降?” 刘稷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是老二啊,原本我以为男人的老二只能用来撒尿,原来嘴巴也这么犀利。” 张宝有些懵圈,一时没弄懂什么意思。 张宝喊道:“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大汉气数已尽,你若率军来降,本将可保你富贵一生。” “张宝是吧,波才、彭脱是我亲手宰的,长社一战七万黄巾俘虏,也是本将放的。” “本将既然敢放了他们,就不怕他们再反叛。” “本将来见你们,是觉得黄巾不是异族胡人,尔等亦是我大汉子民,本将想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下武器,解下头巾,向朝廷投降,本将以人格保证,对你们既往不咎,一律不加伤害。” 张宝喊道:“刘稷是吧?本帅记下你了,你也少在这里讲大话,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也。你若投降,我可封你为汉王。” “哈哈哈哈!张宝,卖嘴皮子是没有前途的,天兵压境,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尔等不肯投降,那也只有战场上见分晓了。” “不过本将还是要说道说道,张角不肯露面,是否快不行了?要嗝屁了?” 张宝大惊,这刘稷是什么妖孽,他怎么知道我大哥快不行了? 张宝故作镇定,:“刘稷,大贤良师很好,你若想见他可以进城,说不定他老人家可以收你为徒。” 刘稷喊道:“张宝,本将不是诈你,黄巾当中,朝廷多有眼线,张角早已病入膏肓,我若所料不差,只怕张角没几天可活了。” “本将知晓医术,若让我给他把把脉,或许可以救他一命,就凭他那些骗人的符水,是救不活他的。” 张宝内心暗自吃惊,原来大哥身边有朝廷的细作,难怪病了朝廷也知道。 “刘稷,你废话说完了没有,要么开战,要么就给我滚,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败坏我大哥的名声。” 刘稷道:“诸位听好了,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要是大伙想投降,刘稷随时都可以接受,并且保证一个不杀。希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刘稷调转马头,往回走,回营。 刘稷走后,张宝道:“左校,交给你一个任务,切查教中的细作,尤其是我大哥身边的。” “诺!” 刘稷回去,严飞问道,:“公子,张角真的病入膏肓?” “嗯,就算没病,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快了。” “公子,你故意说黄巾那里有咱们的细作,这张宝肯定会互相去查,搞不好会内斗,狗咬狗一嘴毛。” 刘稷笑道:“往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我不过是借此上点眼药水罢了,否则也不会指名要见张角,就是想确定张角是否要死了。” “平心而论,没了张角这老道,张宝,张梁都是一路货色,无能之辈罢了。” “不过黄巾当中,也有几名厉害的角色,比如张牛角,张燕,管亥,这几人都算是个人才。” “严飞,派斥候,多注意城内的情况。” “诺!” 张宝回城后,越想越不对,命人细查,搞得人心惶惶。 第二天,黄巾数万大军向朝廷大军杀来。士气高涨,士兵更是嗷嗷叫。 卢植听从刘稷建议,退兵不与之决战。并且利用骑兵,围杀追来的黄巾土卒,就是不与之决战。 张宝得知官军逃了,起初还有些高兴,可得到战报,已方死了两千多人,连朝廷官军毛都没捞到。 张宝气得大骂朝廷无耻。 而在卢植中军大帐,卢植面带笑意。道:“子贤,还是你鬼点子多,这个主意不错,贼军少马,咱们只要保持距离,他们就追不上。这样能大大的减少伤亡。” “只是,咱们也是缺粮啊,得派人去后方催粮。” 刘稷道:“我军现在主要的任务,不是一举消灭这广宗城的所有敌军,就凭咱们2万人,这是不现实的。” “我们要想尽办法把所有的贼军全部吸引过来,然后利用骑兵断其补给。让他们坐吃山空。” “黄巾组织不够严密,内部一盘散沙,一旦缺粮,肯定会引起滑变,到那时便可各个击破。” “另外,张角,只怕是不行了。” “什么?贼首张角不行了?” 刘稷笑道:“细作来报,张角已经病入膏肓,只怕命不久矣,等到张角死了,黄巾便没有凝聚力。” 卢植惊道:“你说,你有细作在张角身边?” “稷哪有这个本事,这事您就别问了,等着张角隔屁吧!” 卢植心想,难道陛下在张角身边安排有眼线? 第111章 张角挂了 张宝连追两天,死伤好几千,部下劝说道:“人公将军,我们不能追了,否则有可能中埋伏。” “还是回城吧,广宗不能有失。” 张宝想了下,:“善,全军回营。” 黄巾撤退了,卢植下令,全军出击追杀黄巾。 “轰!”战马嘶鸣,大地颤抖! 黄巾撤退中露出了后背,队形不稳,被杀的落花流水。 黄巾一战便死伤近万人,而朝廷官军,死伤只有不足千人。 张宝知道上当了,缩回城中,再也不出城野战了。 中军大帐,卢植笑道,:“经此一战,黄巾算是领教了我们的厉害,以后只怕只能当缩头乌龟了,不敢轻易出战。” 刘稷笑道:“这样他们早晚会饿死。下一步的目的,只要断其粮道便可,用不了太久,这些黄巾便会饿死。” “传老夫将令,严守到广宗各要道,多派斥候,随时了解动向,一粒粮食也不许他们运进城去。” “诺!” 袁术帐中,刘稷到了,袁术拿出一坛好酒,:“子贤,来,咱们好久没痛快的喝一杯了。” 刘稷笑道:“公路兄,我算是服了你了,这到处打仗,天气这么炎热,你去哪里搞来的美酒?这可是违反军令。” “子贤,你真是个苦孩子出身,别的东西不好找,找几坛美酒还不容易?” 刘稷喝了一口,虽然有点酸,但这大热天,有口酸酒喝也不错了,喝习惯了也还行。 “子贤,能让我袁术看的上的人没几个,你小子还算是比较顺眼,否则你连陪我喝酒的资格都没有。” “哟,公路兄,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嘛。” “来,我先敬你一盏。” “子贤,你说这张角真会死呀?你没忽悠人吧?” “绝对没有,半个月前就病入膏肓了,最多这几天就能嗝屁。” 袁术笑道:“看来这仗打不了多久了,这回大家都立了军功,回到洛阳也算能交差了。” “公路兄,回洛阳干嘛?其实我总觉得,离开洛阳更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你啊,眼界太小了,朝廷的中枢是在洛阳,去地方上有个屁用?天下的美女美酒都在洛阳。” 刘稷笑道:“公路兄,你纳了多少妾了?” “哎,别提了,家父管得严,不方便啊!” 刘稷道:“那本初兄呢?” “子贤,你提那奴生子干嘛?成心找茬吧?” 得了,袁术最讨厌的就是袁绍,袁绍比他优秀,这家伙暗中不服,一口一个奴生子。 “公路兄,闲的无聊,咱们聊聊女人呗,你一生最喜欢的女人是谁?” 袁术回想,自己的初恋是刘氏,后来却让袁绍这混蛋给娶走了,现在还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奴生子。 袁术不出声,道:“你问这个干嘛?多少年前的事了,都是一副臭皮囊。” “哟,看来说到了公路兄的伤心事。” 袁术反问,:“你小子一直不娶妻,非要等到陛下赐你个夫人,不会是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刘稷笑道:“要说没有,我说了你也不信呀,可惜啊,喜欢的未必能得到,得到了也未必能长久。” “说说是谁?你老呆在宫里,不会是皇宫中的某个娘娘吧?” 刘稷暗骂,这小子他妈真会算,老子这一生就喜欢皇后。 “公路兄说哪去了,皇宫里的女人我能想吗?不要命啊。” “坦白说吧,两年前,我坐在一辆牛车上,偶遇了一个妇人,这妇人长相我至今难忘。我似乎感觉她就是我的唯一,是我将来的妻子。只可惜,她已嫁做人妇,我甚至都找不到她了。” 袁术骂道:“我呗,刘子贤,没想到你跟曹阿满还真是一个德性,都喜欢人妇。天下好女子多矣,你却喜欢别人睡过的,你恶不恶心啊。” 刘稷笑道:“公路兄肤浅了,这人妇懂得疼人,更懂得伺候人,他知道男人所需,想要什么。这生瓜丫头有什么意思?” “你啊,只在乎那张膜,俗不可耐,孟德兄不愧为吾知己也。” 袁术心想,难道我错了?难道回去向嫂嫂刘氏表白? 刘稷又道:“古人云:好吃不过饺子,好睡不过嫂子,这人妇,就好比饺子,这味道,喳喳喳喳……妙不可言啊!” 袁术道:“是吗?你也喜欢嫂嫂?” 袁术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又不好收回来。 嗯,不对啊?什么叫你也喜欢嫂嫂,莫非袁术喜欢嫂嫂?他的嫂嫂只有袁绍的夫人刘氏。 “哈哈哈哈!”刘稷大笑。 “公路兄,我可什么都没听到,这也可是你自己的秘密。” 袁术骂道:“你少他妈在这里套话,别浪费了我的酒。” 刘稷笑道:“大丈夫,敢爱敢恨。” “其实喜欢一个人也好,爱一个人也罢,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也没关系,不以占有为目的爱就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只会因为爱而快乐,这就是,我爱你但与你无关,一切深爱其实都是自我完成的.....” 袁术听得有些懵,:“不懂你说什么,绕口令一样。” “行了,公路兄,每个男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这不算什么。” “来,喝酒!” 刘稷跟袁术喝得开心了,在这军营能有口酒喝这是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其实也是违反军令。 而在广宗城中,张角快不行了,全身高烧不退,已经瘦的就像个猴子,张宝等人守在其身边。 张角嘴唇干裂,似乎想说话。 “大哥,你想说什么。” 张宝把脑袋趴在张角嘴边。 张角干裂的嘴唇,蹦出几个字,:“我死之后,可密不发丧,想办法分散突围。” 说完这句,张角脑袋一歪,当场就去了,一代太平道宗师,天下第一神棍,就此挂了。 “大哥……” “呜呜呜……,房间几个太平道核心成员,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张宝喊道:“别哭了,大敌当前不是哭的时候,大贤良师说了,为了不影响军心,可以密不发丧。” 诸位暂时忍耐一下,等打败了伪朝官兵,再给大行良师发丧大葬。 张宝开口了,众人都不出声。 第112章 左丰 这时张牛角说道:“人公将军,贼军守在城外,若不退敌,如何安葬大贤良师?如今天气这么炎热,大贤良师的仙体,只怕不能久留。” 张牛角的意思很明显,尸体放久了会发臭的,还是刨个坑埋了吧。 张宝说道,:“派人去通知我三弟,让他马上回广宗,另外通知一些信得过的教徒,让他们来施法,为大贤良师做法驱邪。” “再去城中找一副好棺材,安葬大贤良师。” “诺!” 虽然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城中黄巾军,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消息了,没发多久时间大伙都知道了。一时间又有一些议论纷纷。 张角死了,这些太平道教徒如同信仰崩了,他们怎么也没有人会想到,大贤良师会这么快去死了。 张梁在临县,赶了回来,本想见见大哥最后一面,哪知进入房间,臭气熏天,差点没吐了。 “二哥,大哥他?” 张宝道:“原本前两天就该安葬,可这不是一直等你回来吗?见大哥最后一面。” 张梁暗骂,这大热天臭气冲天,还见个屁呀,你挖个坑,埋了就得了呗。 张梁假意哭了几句,随后便给张角入棺,总算是没吐出来,还好张角临死的时候很瘦,否则的话,只怕整个广宗城都得臭了。 张角就埋在城中一块空地上,名为跟教众在一起,实际上是安葬到城外怕被官兵开棺验尸,割了脑袋去请功。只好埋在城内。 张梁比张宝稍微要厉害一点,组织黄巾力士,对朝廷官兵发动攻击,卢植只好下令撤退,避其锋芒。 天气炎热,双方这一拉锯就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双方打了几回小规模战役,死伤都不大。 卢植在广宗这边没有战果,而皇甫嵩在南阳,却大获全胜,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战死,十万黄巾,不是被杀就是逃了。 皇甫嵩跟朱儁在收复南阳之后,合兵一处,向着汝南,陈留一带进发,所过之处,势如破竹。一个多月时间就打到陈留。 而在广宗城下,十万黄巾主力也开始缺粮了。而卢植也是拼命向朝廷催粮。 卢植按兵不动没有结果,刘宏受不了了,这段时间到处传来捷报,哪知卢植带的主力却没有信息,刘宏能不急吗? 刘宏派小黄门左丰去河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卢植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拿不下广宗。 小黄门左丰这厮,到了军营,刘稷跟卢植都在。 左丰认识刘稷,知道陛下跟刘稷的关系,立马对刘稷行礼。他可以不买卢植的账,但对刘稷他却不敢,所以把姿态放得很低。 “奴婢,见求刘将军。” 刘稷笑道:“哟,左黄门,我皇兄是不是在派你来崔战?” “没有,没有,陛下派奴婢来,只是来看看战事情况。” 刘稷笑道:“是吗,过来。” “刘将军,有何吩咐?” “本将乏了,给我捶捶腿。” “啊……”左丰大怒。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觉得我刘稷不配?” “奴婢不敢!” 刘稷伸直了腿,左丰老老实实的按摩捶腿。 卢植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刘稷果然牛逼,也只有他敢让小黄门这么大的太监给他捶腿。 “左丰,太后娘娘还好吗?” “好着呢,得知前方打了胜仗,太后娘娘也很高兴。” “我皇嫂呢?” “奴婢也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了,想来应该也挺好的。” “陛下呢?” “陛下也挺好,天气炎热,陛下在北宫纳凉解暑。” 刘稷笑道:“真怀念陛下的泳池,哎!本将都想回去了。” “左丰,你回宫后告知陛下,就说刘稷想皇兄了,让他早日召我回洛阳,这苦我是实在受不了了,人都瘦了一圈了。” “哦,另外去一趟永安宫,告诉太后娘娘,就说我想协儿了。” “诺,奴婢一定带到。” 刘稷起身,:“行了,你回洛阳吧,这里是军营,没你什么事,这军中全是大佬粗。” “目前的城中还有10万贼军主力,没有攻破城池,毛都捞不到一根,你想发点横财也没这个可能,早点回去吧。” 左丰暗骂,自己这点小心思怎么就让他给发现了?刘稷这厮太可恨了。 “诺!” 左丰走后,卢植道:“子贤,就这么把天使打发走了?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捶腿?” 刘稷笑道:“天使?我说卢大人,你可真是不懂风情,我刚才是在帮你,这些个狗奴婢,他们可不会白跑腿,他来这里是想搞点小钱。” “我若不打发他走,左丰便会向你索贿,你有钱吗?你老小子穷的叮当响?拿什么打发这阉货?” 卢植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向老夫索贿?” “得,要不我把他叫过来,您老找他谈谈?让他也给你捶捶腿?” “去,老夫可享受不起,这些个没卵子的家伙,替老夫捶腿,老夫渗得慌。” 左丰千里迢迢,毛都没捞到一根,回去了一肚子火。 心想,一定要告发刘稷,这厮太坏了,我去了那么远,毛没捞到一根还帮他捶腿。 突然一想,告发刘稷也没什么用,太后跟陛下很器重他,更是兄弟相称,张让赵忠跟他关系似乎也很亲密,会替他说情,自己要去告他搞不好会惹来一身骚。 妈的,刘稷我奈何不了你,卢植这老匹夫我还奈何不了你吗? 左丰回到宫中,:“陛下,广宗只是个小城,城中贼军根本就不是官军的对手,可卢植,就是按兵不动,不肯与之决战,更不敢攻城。” “每天只在城外安营扎寨,就这么干等着,纯粹浪费粮食,他这是想拥兵自重。” 刘宏大怒,:“卢植该死。” “刘稷呢?你可见到他了。” “见到了,刘稷还是老样子,不过人瘦了一些,他说想回洛阳,希望陛下调他回来。他还说他怀念陛下的泳池。” 第113章 刘备来了 刘宏问道:“卢植按兵不动,刘稷为何也听他的?” “陛下,刘稷只是副将,卢植不出战,想必他也没什么办法,总不敢抗命吧?” 刘宏想了下,怒道:“该死,国库早就空虚,拥兵自重,久拖不决,朝廷哪有那么多钱粮供消耗?你再去一趟河北,把卢植给朕押解回来,剥夺他的兵权。” “诺!” 赵忠说道:“陛下,把卢植押解回来,那谁来任主将?” 刘宏道:“调皇甫嵩去。” “陛下,皇甫嵩现在还在陈留,只怕一时走不开呀,分身乏术。” 刘宏道:“那就调凉州刺史董卓,或者并州刺史丁原。” 蹇硕也刚好在,心想刘稷,要是你也败了,看陛下怎么收拾你。 说道:“陛下,董卓在凉州,太远了,奴才举荐一人刚好合适。” “谁?” 蹇硕道:“刘稷!” “为何是他,你不是恨死他了吗?” 蹇硕道:“刘稷若胜,则罢了,皆大欢喜。若是不胜,可以数罪并罚,到时候他也怪不得陛下了。” 刘宏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道:“前段时间朕还斥责他私放俘虏,如今又升官,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成大事不记小节嘛。” “善,传诏,卢植按兵不动,有负朕心,剥夺兵权,押解回京。升副将刘稷为中郎将,持节,接替卢植督河北诸军。” “诺!” “左丰,你告诉刘稷,让他尽快进兵,朕要在秋后看到黄巾覆灭的消息,否则小心他的脑袋。” “诺!” 左丰暗骂,还好刚才没有骂刘稷,原来刘稷这厮陛下对他如此器重。 永安宫。 “娘娘,陛下刚才下诏,升刘稷为中郎将,接替卢植,主持平贼。” 太后反问,:“是吗?看来这小家伙是越来越能打了。” “娘娘,左丰马上要去河北前线,您有什么要带给刘稷的吗?” 太后心想,我倒是想带东西给他,可又怕陛下怀疑。 “行了,哀家知道了,让他安心打仗吧。” “诺!” 广宗城外,来了一群人,有了三十几个。其中一人,二十几岁的年纪,长相俊美,短须,高鼻,双眼有神,耳朵都快吊在脖子上了,简直像个如来佛。一双手臂,更是异于常人手都可以摸到膝盖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刘大耳朵。 而他身后,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身高九尺,丹凤眼、卧蚕眉、脸红的像个猴屁股,看上去比刘备还要显老,不用猜就知道这家伙就是关二爷。只可惜这时候关老二还年轻五缕长髯还没长成。 而关羽旁边另外一人,身长八尺有余,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胡子虽然不长,但却像钢针一样,往两边长。看上去就一股子猛将的气息。只不过这三人现在都穿着粗布衣,简直像个流浪汉。 刘备来到卢植身前,倒头便跪拜,:“弟子刘备拜见恩师!” 卢植说道:“玄德,是你吗?” 刘备见卢植还认得自己,高兴道,:“正是弟子,弟子在涿郡,得知恩师在此,特来投效。自黄巾闹事,弟子招募乡勇,已经大小厮杀了十几场。” 刘备这厮当年有幸听了卢植几堂课,便一口一个弟子,生怕卢植不记得了,跟刘稷对刘宏一口一个皇兄,意思也是差不多,都是粘上了。 卢植扶起刘备,:“玄德,你来此意欲何为?” 刘备心想,自己现在还是个白身,当然想混个一官半职。 “恩师,学生自募乡勇,想报效朝廷,特来此投奔恩师,这是我的两位结义兄弟。” 就在这时,刘稷刚好从袁术的帐中回来,刚好看到刘备三兄弟。这三个家伙的长相特点太明显了,刘稷一眼便认出来了。 刘稷揣着明白装糊涂,:“哟,子干将军,您来亲戚了?” 卢植连忙说道,:“子贤,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备刘玄德。” ”玄德,这是侍中刘稷,也是这次平贼副将!” 刘备这人别的没有,礼貌倒是一大堆。对着刘稷拱手弯腰一拜。:“备见过将军!”而刘备身后关张二位爷也跟着拱了拱手。 刘稷说道,:“不必多礼,你我都是同姓,说不定500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呢,不知刘兄在哪里高就?” 刘备大喜,正想推销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 卢植说道,:“子贤,玄德自募乡勇前来助战,只是如今还只是个白身。” 刘稷道:“吾观玄德有英雄之气,身后二位兄弟更是异于常人,若不嫌弃,就留在我的军中吧。等剿灭了黄巾,怎么着也得落个一官半职。” 卢植道:“玄德,子贤亦是宗亲,常伴陛下左右,他若许你个官职,绝不会落空,你还不谢过子贤?” 刘备大喜,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想瞌睡真的来了个枕头。要是能混过一官半职,总算是没白来。 “谢将军收留,备当郊死力!” 刘稷点头:“行,那就先在我帐下任个亲兵队长吧,别的事,打完仗了再说。” “诺!” 刘备没想到刘稷只给个亲兵队长,这也给的太少了吧? 散了后,张飞不高兴,说道:“大哥,此人好生无礼,我等千里来投,他却只给个亲兵队长。他在营中睡觉,大哥却站在外面听他使唤。咱们何必遭这种罪,不如干脆回去算了。” 刘备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次机会? “三弟,大丈夫欲成大事,哪一个不是历经千辛万苦?我等一介白身,刘副将能够收留,以是恩情,亲兵队长官职虽小,却事关他的生命安全。” “此人与我等初次相见,便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我等,足见心胸坦荡,若我等连个小兵都当不好?将来如何成就大事?” 关羽见刘备说的有理,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不如先给他当这个亲兵,等打完了仗,看他是否食言?” 张飞不服气,但听两位兄长都这么说了,也只好不再出声。 刘稷躺在床上,暗骂,妈的,真是女人睡多了误事,上回在河间本来自己打算逐郡找张飞的,没想到后来去找典韦了,就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关羽张飞都跟了刘备,以这二位爷的性格,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可能离开刘备了。 妈的,太大意了,这等猛将去哪里找啊? 第114章 升主将 坐起身,对典韦道,:“兄长,刚才刘备三兄弟你看到了吧?后面那两个汉子,有万夫不当之勇,绝对的猛人。” 典韦道:“我看出来了,有股子气势,不过俺不惧他们,要是跟我动起手来,我估计他们还不是俺对手。” “壮哉!兄长不愧是万人敌,够自信。” 典韦道:“既然你觉得他们厉害,不如干脆把他们收了?” 刘稷摇头苦笑:“我也想啊,可那个刘备有枭雄之心,他是绝不会替别人打工的,搞不好啊,他还会来拉拢兄长。” “行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不能收留,也希望为我所用。” 对于刘备,很多人说他是伪君子,但刘稷却不这么认为,一个人如果伪君子能假装一辈子,那就是正人君子。 刘备心地仁慈,口碑一向很好,即便称帝也没有加害任何人,更没有杀有功之臣。历史上夷陵之战,刘备被陆逊打得一败涂地,仓促撤退,大将黄权被落在了江北,归途已断,不得已黄权投靠了魏主曹丕。 众将得知黄权投降魏国,都劝说刘备杀了黄权的家眷,而刘备却说,是他有负于黄权,不怪黄权投降,不许加害他的家眷。由此可见,刘备的胸心之宽广。换成是任何一位枭雄,只怕都会把黄权的家眷杀得干干净净。尤其在这种大败之后的恼羞成怒之下。 更难能可贵的是刘备他有一颗永不服输的心,不管他败到什么程度,他永远执着,永远不放弃。作为一个男人,这一点很值得欣赏,将心比心,自己能做的会比刘备更好吗? 历史上本来就没几个草根皇帝,刘备一个卖草鞋的,最后能三分天下有其一,也是一个励志典范。 “报!” “将军,朝廷天使到了,卢将军要您去中军大营。” “知道了。” 刘稷来到大帐。 只见左丰高坐主位,卢植,正被两名军士押着。 左丰见刘稷来了,:“咱家拜见刘将军。” 刘稷道:“左丰,你这回了又来,回来又回,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将军,陛下有诏,卢植督师不利,革职查办,押解回京。” 刘稷骂道:“你放屁?怎么就督师不利了,是不是你小子在从中作梗?” “啊,奴婢哪敢?这都是陛下的圣意。” 随后左丰又拿出一道诏书。 “刘稷接诏!” 刘稷暗骂,妈的,刘宏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这么多人在也不好爆粗口,只好跪下。 “升刘稷为中郎将,持节,督河北诸军。” 刘稷大惊,妈的,怎么由我来主持了? “刘将军,接诏啊!” “臣领旨谢恩!” 刘稷接过诏书,打开一看,居然是刘宏的亲笔。 刘稷说道:“左丰,你小子搞的什么鬼?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将军,陛下对战事早就等不及了,所以才临阵换将,您还是尽快剿灭黄巾吧。” 卢植道:“子贤,接下来的战事就交给你了,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子干将军,你还是留下吧,我回洛阳去陛下那里给你解释清楚,现在军营可离不开你。” “不可,圣意不可违,老夫督师不利,无话可说,回洛阳后,自会禀明陛下其中缘由。” “诸位,请听子贤将令,早日建功立业,拜托了!” 说完卢植,自己乖乖的上了囚车。 刘备这亲兵队长,连进中军大帐的资格都没有,等到卢植上了囚车,他才发现自己的恩师居然成了囚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立马冲过去,:“恩师,您这是怎么了?” “玄德,老夫进军不力,押解回洛阳,现在由子贤督军,你要好生听命于他,争取早立大功。” 刘备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好不容易来投奔恩师,如今可好,连自己的老师都成了囚犯。 刘稷前来给卢植送行,:“子干先生,我说如果羡慕你,你可能不信,现在这副烂摊子却挑在我的肩上,我找谁说理去?” “您老啊,就回洛阳好好休息吧,放心,陛下耳根子软,不可能要您脑袋,您老就借这个机会,早日回洛阳陪夫人吧。” 卢植道:“子贤,借你吉言了,不过老夫还是那句话,贼军势大,兵力悬殊,切不可操之过急。” 刘稷笑道:“行了,放心吧!” “左丰,这一路上要好生照顾卢大人,他要是蹭破了点皮,等我回洛阳,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将军放心,咱家明白!” “告辞!” 卢植走后,刘稷喊道:“来人,传令众将议事。” 刘稷心想,历史上卢植被免职,由河东太守董卓接替他,董卓这个王八蛋急于建功,猛打猛攻,差点把这2万人全部给搭上去了。后来自己干脆扔下不管了,花钱收买张让,最后直接去做西凉刺史。 “玄德,你也进帐来听听。” 刘备大喜,:“诺!” 中军大帐,刘稷高坐主位。 “诸位,仗打到这个份上,手下的将士们也好多哀声载道,说咱们贪生怕死,不敢与叛军决战,朝堂诸公,也是口诛笔伐说咱们浪费钱粮。陛下肯定也是有些不悦才会罢免卢尚书。” “可我要说他们都在放屁,张角虽死,可黄巾主力仍在,咱们要是决战,这一仗下来凶多吉少。” “明知不可为却强去出头,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据斥候来报,城中也快断粮了,咱们只需再等一等,贼军必乱,到时候不攻自破。” “袁术听令!” 袁术立马起身,:“在!” “我给你三千骑兵,你前往下曲阳,争取一鼓作气攻下下曲阳,然后抓些黄巾过来。” 袁术有些想不通,刘稷下这样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诺!” “王贵,本将也给你三千人马前往广平,也抓些黄巾回来。” “诺!” “其余人等,守住通往广宗城的道路,不许任何人进城,更不许一棵粮食进入城中。” “还是那句老话,贼军若是进攻,咱们就撤退,我倒要看看这黄巾贼还有多少粮食可以熬。” “诺!” “散了吧!” 第115章 梭哈 众人走后,袁术来找刘稷,问道:“子贤,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让我去下曲阳,你可知道下曲阳也是黄巾的老窝?我带3000人马过去攻城,那不是送死吗?” 刘稷笑道:“公路兄,咱们老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我有意让你带3000人去下曲阳,就是想吸引贼军注意。” “贼军应该也快断粮了,见到有几千骑兵,他肯定会动心,说不定会派兵出城去围堵。” “呵呵,我们就把他出城的人全部吃掉,这样朝廷的眼线就知道咱们在打仗了,否则老这么呆着,过不了几天我也得进囚车。而且这么老呆着对士气影响也很大,所以得必须打一仗。” “好你个刘子贤,你这是准备拿我当诱饵呀。” “公路兄,我把骑兵给你就是希望你快跑,你怎么傻傻的就不明白呢,这是立功的表现,你要不去,我就让本初兄去,到时候这战功嘛,你就没了。我说你小子来这里是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这现成的战功你不要了吗?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大把人想着要呢。” 袁术不傻,来打仗,不就是想立点军功吗,笑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没浪费我的美酒。” “你放心,要是有好娘们,我跟你捞两个,我知道你的爱好。” 刘稷骂道:“我警告你别胡来哟,强抢民女的事可不许干,你老小子不能让我太为难了。不许败坏我的名声。” “放心,我心中有数。”袁术高高兴兴的走了。 刘稷揺头,:“妈的,这都出来好几个月了,真想念皇后。” 刘稷也没想到,打着打着倒把自己打成了主将。现在想滥竽充数,蒙混过关都不行了。 “哎!真是赶鸭子上架。” “来人,把刘备叫来。” “诺!” 不一会刘备来了,:“见过将军。” “玄德,不必多礼,你既是子干先生的学生,便是自己人,现在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请将军吩咐。” 刘稷道:“我给你一千人马,你带着他们埋伏在去下曲阳的路上,袁术带着3千人马去下曲阳,贼军张宝兄弟,一定会动心。我料定他们会派兵来合围袁术。” “待贼军合围之时,你从背后杀出,冲乱他们。就算不能全歼,也能杀个落花流水。” 刘备大喜,终于能带1000人马了。 “诺!” “备什么时候行动?” “待袁术先走,你再跟着他后面稍微远一点。” “诺!” 刘备退下后,刘稷寻思了一下,:“来人,把袁绍叫来。” “诺!” 不一会袁绍到了。 “见过将军!” 刘稷笑道:“本初兄,咱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我这狗屁主将,纯粹是天上掉下来的,要不还是由你来当吧。” “岂敢,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得了吧,本初兄,你我本是好友,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亲如兄弟,不就是因为姗儿的事吗?我已经跟公路兄说清楚了,那是陛下的意思,不许我娶世家女子。” “这事我也是无奈,咱们大老爷们总不能因为这点破事,便怀恨在心吧。” 袁绍道:“子贤,你想多了,绍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嘛?” “我让公路兄带3千人马去下曲阳,我估摸着张宝兄弟会动心,一定会想吃掉这支人马。” “所以咱们将计就计,干脆把张宝派出这支人马吃掉。所以想让你带人去支援公路。” 袁绍来回走动几步,想了一会,突然说道,:“这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刘稷说道:“贼军这么多,一时没有办法,吃掉一部分,算是一部分,咱们也好向朝廷交差。” 突然袁绍道:“仗打到这个份上,几个月了,也应该见分晓了,干脆将计就计,等贼军去围公路,咱们趁机,偷袭城门。” “要是能一举冲入广宗城中,贼军便会吓破了胆,呵呵,一战定乾坤。” “本初,分兵之后咱们只有1万多人了,城中可是十万黄巾主力,这又没有火攻,会不会太风险太大,被包了饺子?” 袁绍道:“一群乌合之众,城门已破,早就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反抗,有何惧哉?” 刘稷想了想,“好!” “妈的,不过了,梭哈!干脆一锤子买卖。” “本初兄,那你就下去准备吧!咱们这一战要是胜了,我在陛下那里替你请头功。放心,我绝不贪你的功劳。” 袁绍道:“立不立功无所谓,这破地方我一天都不想留了,打赢了好回洛阳。” 刘稷笑道:“我说你不会是想嫂子了吧?” “去。” 袁绍走后,刘稷想了想,袁绍也不愧是世之枭雄,确实有他独到的一面。 居然已经改变策略,想毕其功于一役,那冲入城中,便要有猛将冲锋。去哪里找猛将?刘备三兄弟呀。 历史上刘备见卢植被囚,带着人便跑了,压根就没继续战斗。 这回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来人,把刘备叫来。” “诺!” 不一会刘备又来了。 “将军,备正准备出发,你还有何吩咐?” 刘稷笑道:“计划有变,埋伏的事取消,有个更大的功劳等着你。你带着我的亲兵营跟在我身后。” “啊……将军?” 刘稷笑道:“咱们争取今天晚上,活捉张宝兄弟。” “玄德,我知道你立功心切,如能抓住张宝兄弟,那便是大功一件,到时跟我回洛阳,面见陛下。陛下一高兴,接下来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刘备大喜,道:“备听从将军安排。” 第116章 撞大运 刘稷笑道:“以后在有人的时候叫可我将军,咱们私下里,你叫我表字子贤便可。不必搞得那么生疏,我早说过500年前说不定咱们就是一家。” 刘备道:“实不相瞒,备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只可惜,家道中落,备早已经是白身。” 刘稷暗骂,妈的,推销你宗亲的身份,推到我这里来了,这刘胜跟汉武帝是兄弟,也是汉景帝的儿子,但是这刘胜一生没干什么重事,就他妈会睡女人,光儿子就生了100多个。这子子孙孙传下来到现在几百年了,鬼知道你他妈还是不是宗亲? 刘稷故作震惊,:“哟,这么说来,玄德也是宗亲,看来咱们真是本家人。” “行,等回到洛阳,我去找宗正刘宽,争取让他给你证实宗亲的身份。这样以后你的仕途就好走了。” “谢将军!” “行了,下去准备吧,等候我的命令。” “诺!” 刘备又高兴的退下了。 当天下午,袁术带着三千人马,离开广宗,前往下曲阳。而王贵也带着三千人马,前往广平。 朝廷的人马调动,自然是逃不过斥候的眼睛。 广宗城中,:“报,人公将军,官军分二路,一路前往广平方向,一路前往下曲阳方向。每一路大概有3000多人马。” 张宝问道:“可看见主将是谁?” “对方打着“袁”字旌旗。” “再探!” “诺!” 张宝问身边张梁,:“三弟,卢植被昏君押入囚车送往洛阳,新任主将成了副将刘稷。” “刘稷这小子前段时间我见过,是个乳臭未干毛头的小子,不过这厮倒有一副仁义心肠,波才是他杀的,不过七万俘虏也确是他放的。” “你说他突然派两支人马,他这是意欲何为?难道是去下曲阳征粮?” 张梁说道:“这不可能,下曲阳,早已是我们的地盘,守军有两万,就凭他3000人马不可能攻进去。” “这小子新官上任,肯定急于求战,说不定是去祸害老百姓,杀良冒功。” “二哥,咱们人太多了,老是守在城中也不是办法,坐吃山空,粮草不济,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太久,不如趁此机会,主动出击,先消灭他这两支人马,加起来也有6000人,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张宝道:“哎,贼军狡猾,不敢与我军决战,只会来回逃跑,目的就是消耗我军粮草,他的目的很简单,等咱们缺粮了,不攻自破。如今大哥不在了,士气低迷,如果不打一场胜仗,咱们处境更为艰难。” “三弟,吃掉他这6000人马正好提振士气,你有什么想法?” 张梁点头,:“二哥,分别各派2万人前去围巢这两支人马,争合围为全军消灭。而我军主力则看住官军的中军大营。不让他去相救。” “我军有足够的兵力,分别行动,只要吃掉他这6000人马,刘稷便会乱了方寸。” 张宝点头,:“行,那就由我亲自带队,你守城。” 突然张梁说道:“二哥,官军就两万人,分兵6千,大营便更为空虚,不如我们放弃守城,攻打敌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三弟,攻打大营倒都不难,主要是官军怕死,不与咱们应战,我们一来了他就跑。他们骑兵多,我们可追不上。” 张梁笑道:“那咱们就晚上去,呵呵,我们这次不直接攻打,而是偷偷地围住他,断其后路,然后再全部消灭。” “善,就这么办。” 当晚,张宝带着四万人马出城,准备出城后分兵去围攻袁术跟王贵。 刘稷在军营等着,这时斥候来报,:“将军,贼军大股人马出城,人数不详,但起码有好几万。” 刘稷高兴道,:“天助我也!” “来人,传令下去,把所有校尉以上将军都叫到大帐来议事。” “诺!” 不一会,大伙都来了。 刘稷披着皇帝送的盔甲,手持赤枭剑。高喊一声。 “诸位,咱们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快两个月了,现在时机出现了。” “众将听令!” “在!” “给大家半个时辰准备,然后攻城。在攻城之前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不许点火把,若有后退者,杀无赦!” “诺!” “快去准备吧!” “诺!” 半个时辰后,借助月光,刘稷亲率一万多人马,向广宗城偷偷摸去。 哪知,就在这时候,张梁带着三万多人也向朝廷大营杀来,也是偷偷摸摸没有点火把。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在城门不远处,双方人马给撞在一起。 刘稷拔出长剑,高喊,:“随我杀进城去。” “杀啊!” 双方就地厮杀,一时间全乱了套,根本就分不清。 刘稷喊道:“刘备,带着我的亲卫营,给我冲进城去,砍下张宝的脑袋。” “诺!”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拼命的往前冲,借着月光,这两位杀神,片刻便冲进了城门。 刘稷高喊:“张角以死,随我杀进城去,取张宝首级,赏千金!” “轰……。”大地似乎在颤抖。战马拼命冲入城中。 这时候就能体现得出来了朝廷的军纪律严密,加上兵器更为犀利,片刻之间,便攻入城中,正杀的兴起。” 官军见人就砍,黄巾全乱套了,刘稷这厮,亲自冲杀 典韦一把拉住他,:“子贤,你不能去。” “兄长没事。” “不行,仲德先生让我盯住你,你可不能出事。” “严飞,给我看住子贤。” “诺!” 刘稷无语,仔细一想也冷静了下来,自己这点功夫还是别出事了,要是不小心挂了,那就死得太冤枉。 刘备冲锋在前,内心欢喜,这是要立大功啊,:“二弟,看到张宝兄弟最好是抓活口。” 关羽刚才在城门口已经砍了不少人了,满身是血。 “大哥,我不认识张宝啊?” 刘备急了,:“等一下抓个俘虏打听一下。” 后面刘稷喊道:“传我将令,投降不杀,快速拿下县衙。” “诺!” 第117章 进入广宗 小半个时辰后,刘稷在典韦陪同下,终于来到了县衙,县衙内灯火通明,只见地上躺了一堆尸体。 还有十几名女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些女子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 “将军,不见张宝,这些女子都是张氏兄弟的小妾。” 刘稷说道:“抬起头来?” 这些女子这才抬起头。 刘稷仔细查看,暗骂,妈的,黄巾闹事这才几天啊?张氏兄弟便开始享受奢靡生活了。居然还选了这么多美女,这他妈不又是一个太平天国吗?天下没打下就他妈享受了。 刘稷道:“你们能否自我介绍一下?” 其中有一个女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胆子稍微大一点。 “妾身见过将,妾身本是县令黄高的夫人,贼首张梁,把我强抢过来,杀了我的夫君。” “呜呜呜呜……”哭了起来。 刘稷明白了,张角三兄弟,其实就是个穷苦农民,靠忽悠老百姓为生,只怕连娶老婆都没钱,这一旦起事了,便专门抓一些富家漂亮女子,供自己享乐。 刘稷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将就是代表朝廷来救你们的,张氏兄弟造反,与你们无关。等明天天亮了,本将再派人送你们回去。” “谢将军!” 闹了半天,刘稷有些累了。 “严飞,把县衙清理一下,除了女眷,所有黄巾余孽都清理干净,本将就睡这了。” “诺!” 说完刘稷便前往后堂,直接躺在地榻上。 “兄长,一会诸将来了,让他们在大堂等着,我先睡一会再说。” “哦!” 没多久严飞进来,:“公子,所有黄巾余孽都清理干净了,除了几个女子,这县衙全是我们的人。” “刘稷笑道,刚才答话的那个女子,好像是县令黄高的夫人吧?” “是的,公子,您的意思是?” “你把她带进来,我要问她话。” “诺!” 不一会,女子便带进来了。 刘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柳氏。” 刘稷道:“夫人见谅,问你一点事。” “啊……将军请问。” “你什么时候,让张宝抢的?” “半年前,夫君已死,妾的身,为苟活性命不得已而为之。” 刘稷学起来曹阿满,直奔主题,:“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不知夫人可否陪刘稷……?” 柳氏又惊又怕,又不敢不答应。 只好点头答应?他一个女人哪里敢反对,除非不想活了。 柳氏点点头,不再言语,或许内心还有一些窃喜。起码可以,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大概两个时辰后,天亮了。 刘稷起身,柳氏给刘稷穿上衣服。 刘稷笑道:“行了,往后你自由了,张梁兄弟的那些女眷交给你处理了。你要是想回家,自己现在就可以回去,没人阻拦。” “谢将军!” 刘稷来到前厅,我靠,吓了一大跳,这些个王老五都来了。每人身上带着血迹。 “众人看向刘稷,想笑又不敢笑。” “见过将军。” 刘稷心想,妈的,老子脸上有花?你们都往我脸上看干嘛? 突然用手一摸,靠,脸上有一把胭脂。 妈的,这太尴尬了,昨晚那娘们留的。 刘稷笑道:“行了,不必客气,怎么样?战况怎么样呢?我看你们个个脸带笑意,就像上门姑爷一样,莫非都找到丈母娘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本初兄,你衣服都破了,没受伤吧?” 袁绍道:“大战了一夜,全乱了套,抓了几千俘虏。也不知道挨了谁一刀,还好我穿了盔甲,不碍事。” “玄德,我看你昨晚收获不少啊?可有张宝兄弟的脑袋?” 刘备有些尴尬,:“备等不认识张宝兄弟,昨晚光线不好,没找到张宝兄弟。” 刘稷道:“妈的,没找到张宝兄弟的脑袋,我怎么向陛下交代?看来这仗还没打完,真他妈晦气。” 这在这时,王贵带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脑袋。 “哈哈哈哈,末将王贵,拜见将军。” 刘稷笑道:“王贵,你不是去广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末将本来是去广平,随着半路杀出一支黄巾,令我等措手不及,只好逃往山中,想先保存实力。” “不凑巧,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突然有一只人马大概五六十个人,往我这边逃过来,末将便一刀宰了他,哪知,十几名黄巾拼命要抢回脑袋,我觉得不对劲,最后仔细一盘问才知道,原来是张梁。” “啥,张梁?” 刘稷立马查看地上的脑袋,:“当真是张梁?” “末将已经找来俘虏问过了,千真万确,就是什么地公将军张梁。” 众人心里千万个艹泥马,自己忙了一晚上,毛都没捞到,你他妈打了败仗逃命之后,还能捡个脑袋就是张梁。这真tm是运气爆棚。 “末将已经问过了,你们昨晚攻城,张梁所有的部下都杀散了,这厮带着几十个亲兵想逃往广平,哪知道今天早上刚好碰到末将,这一下就撞到我怀里,简直是送颗脑袋给末将。哈哈哈哈!” 众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这他妈运气也太好了。 刘稷笑道:“我说你小子昨晚是不是在哪里找了个黄花闺女,他妈运气也太好了。” “哈哈哈,受之有愧呀!” 刘稷笑道:“行了,张梁脑袋是你砍的,本将会向陛下替你请功。只是张梁死了,张宝呢?” “诸位,接下来就是张宝,如今广宗算是拿下了,要尽快的收剿俘虏。” “诸位请放心,昨晚一站,我都会替你们向朝廷请功,等回到洛阳你们就等着陛下的赏赐吧,不过接下来怎么办呢?” 第118章 发财了 袁绍道:“子贤,张宝怕是去下曲阳了,公路只有三千人马,恐怕有危险。” 刘稷这才一拍额头,:“本初兄,你快速带本部人马去接应公路,顺便派斥候打探,看看张宝是否在下曲阳。” “诺!” “好了,诸位散了吧,传令下去不许骚扰百姓,更不许强抢民女,尽快把俘虏其中扣押,尽快把伤亡也清理出来。” “诺!” “来人,传主簿过来。” “让他派人给朝廷发捷报,就说广宗大捷,张角早已病死,张梁枭首,稷正在追剿张宝。” “诺!” 刘稷退回后堂,严飞过来,:“公子,发财了,发大财了。” 刘稷笑道:“发什么财,穷得都当裤子了。” “公子,张角兄弟这段时间造反以来,搜刮的钱财,全在广宗,我刚才去地窖里看了一下,光是黄金就有好几十箱,什么珠宝玉器更是堆积如山。我这一辈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多财物。” 刘稷惊道:“当真?” “公子,就在后院地窖,要不去看一下,真是壮观。” 刘稷立马过去,:“进入地窖,打开一个木箱子,看着这一箱箱的黄金,妈的,这简直就是后世银行的金库。” “拿起一块金饼,用牙齿咬一下,真tm是黄金啊。” 刘稷道:“严飞,这里还有谁知道?” “公子放心,只有您的亲兵知道。” 刘稷想了下,:“派人守在这里,任何人不许下地窖,违令者,杀!” “诺!” 回到房间,刘稷心想,这么多钱财,全部带回洛阳,交给刘宏那就亏大了。 “可刚才这么多亲兵已经发现了,瞒肯定是也瞒不住,得想办法把黄金留下,其余的铜钱玉器,就交给刘宏了。” 刘宏想杀我,我把这些钱财给了你,你也不好意思对我动刀了吧? 妈的,看来这买卖划算。 “严飞,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些钱财什么玉器铜钱我都看不上,我只要这些黄金。” “你说怎么样才能安全把他带到洛阳,又不能交给陛下,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瞒下了黄金?” 严飞想了下,:“简单,等打完仗了,公子把这些东西全部装箱送往洛阳。由大军押送,一路安全。” “等到了洛阳之后,把所有的黄金偷偷藏进洛阳监狱,把剩下的东西就送给陛下的内帑,一旦进了陛下的内帑,这就是一笔糊涂账,没人敢去查。” 刘稷笑道:“好计,这主意不错,只是洛阳监狱好藏吗?” “公子,派人通知仲德先生,让他在监狱里挖个坑,这还不简?然后把挖坑之人灭口,这事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先生在洛阳培养有死士,这件事交给他干事最合适,只要时机把握的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刘稷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先把这个地点守好。等咱们快要回兵的时候,你先回洛阳。” “诺!” “公子,张宝兄弟的女眷怎么处理?另外黄巾中也有不少女眷,这些人也都受太平道蛊惑。” 刘稷看向严飞,:“张宝兄弟的家眷暂时别动。其余的先关起来,过几天就放了。” “怎么,你不会是看上哪个女子了吧?要是喜欢,自己玩玩无所谓,不过不要让人知道了,这事我一概不知。” 严飞高兴道:“谢公子。” 刘稷道:“给恶来也选两个,切记要保密。” “诺!” 刘稷心想,别人跟你混,作为男人不就是希望女人自由,财富自由,权力自由。否则凭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自己享受了,不管兄弟怎么行。 这些古代女子本来就是战利品,没必要抱着后世的思想,假装正经,成大事者不计小节。 刘稷在县衙休息,有柳氏伺候着,也算是得到了舒展。 刘备现在很忙,为了立功,他已经抓了好几千俘虏。 张飞说道:“大哥,张梁脑袋都没拿到,咱们尽抓些废物。” 刘备却不以为然,:“三弟,没抓住张梁,多?些俘虏也是功劳,我等既然已经是朝廷官军,当尽心做好份内之事。” “大哥,张梁跑了,那张宝去哪了,俺给大哥把张宝的脑袋摘下来。” “三弟,不可鲁莽,张宝应该在下曲阳,刘将军自有主张,咱们听命就是。” “屁,我见那小白脸躺在县衙不会出来了。” 刘备怒道:“翼德,不得无礼,若非刘子贤收留,你我现在还是白身,如今好歹也是官军,做人不可忘恩负义也。” 下曲阳,张宝本来是去围剿袁术的,哪知袁术全是骑兵,一战下来袁术带队跑了,而自己死伤好几千。 还没等多久,就接到广宗失守,大军溃败的消息,张宝只好下令,撤往下曲阳。 “报,人公将军,广宗失落,兄弟们死伤惨重,大多做了俘虏,地公将军已经遇害。人头被挂在城门楼上。” 张宝全身颤抖,咬牙切齿,自己的家眷也没了。 过了一会,张宝下令全军死守下曲阳。 广宗县衙大堂,袁术披头散发,脸上带血。 袁术大发雷霆,:“刘子贤,你他妈混蛋,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诱饵。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刘稷笑道:“公路兄,这话从何说起呀?我可是给了你3000骑兵,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了,打不赢可以跑嘛。” “跑个屁,张宝这王八蛋,趁夜围着我们,我差点就出不来了。要不是弟兄们拼死相抗,我这三千的马全完了。” 刘稷有些不好意思,:“行了,你这不好好的吗?你出发之前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人拦得住你袁公路,些许贼军哪是公路兄的对手?” 袁术见刘稷夸奖他了,心里又美滋滋的,火气又小了下去。 刘稷道:“公路兄放心,这次你吃了亏,我一定会上报朝廷给你请功。” 又道:“死伤多少?” 袁术:“哎,我刚才清点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千兄弟没回来。” 刘稷也肉痛,:“行了,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然后悄悄说道:“张宝兄弟的家眷都在府上,公路兄要不要……” 袁术露出一个发愣的表情,:“你小子自己没先尝鲜?你有这么好心?” 刘稷笑道:“看来公路兄真是正人君子,罢了,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袁术急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送几个到我帐中,这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哈哈哈哈!袁公路你小子就是块滚刀肉。” “滚滚滚……!” 第119章 袁绍走了 袁术走后,刘稷跟严飞说道:“选两个最丑的,偷偷送到袁术帐中去。” “啊?最丑的?袁术能要?” 刘稷笑道:“几个月不能见到女人,老母猪都变成了美女,袁术现在一肚子火,你就是送一头母猪给他,在他眼中也是赛西施,就按我说的办吧。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诺!” 下午袁绍来找刘稷。 “子贤,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张宝在下曲阳,只要再拿下下曲阳,就可以回洛阳了。” 刘稷笑道:“本初兄,你可真是个急性子,何必这么着急呢?这边的俘虏都还没有安顿好。你不会真想回家看嫂子了吧?” 袁绍道:“我出来的时候你嫂子已经有身孕,这时怕都快要生了,我想回去看看。” “啊?这是好事,我恭喜你啊,你又当爹了。” 袁绍笑道:“你小子老大不小了,也应该生个儿子,你要没儿子,将来的爵位传给谁?” “本初兄,你若真想回洛阳,那就回去吧,你把本部人马交给公路,如今张宝也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你回洛阳,也不碍事。” 袁绍道:“这不好吧?别到时候朝廷说我临阵逃跑。” “行了,我现在是主将,我批准的,谁敢乱言,你早点回去也好,告诉何进,让他给我补充点兵源,这一仗下来又少了好几千。” “我估摸着下曲阳,是块难啃的硬骨,张宝只怕会死守,不会轻易出战了。” 袁绍点头:“兵源还不简单,这些黄巾俘虏可以选一些人加入军中,让他们去攻城,死了也活该。” “本初兄,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你若不反对的话,我明早就走。” 刘稷点头:“也罢,你走的时候,不要告诉兄弟们去哪里,就说去有任务。以免动摇军心,出征在外谁不想家呢。” “到洛阳后,记得替我向姗儿妹子问好,告诉姗儿妹子,刘稷回洛阳便会去看她。” 袁绍嘴角抽抽,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子贤,那你保重!” 袁绍走了,刘稷也无语,袁绍一生就爱夫人刘氏,真是情种。 晚上,严飞给袁术送了两名“美女”,袁术满脸欢喜,加上晚上灯光有些暗,袁术便与两住“美人”一起探讨人生真谛。 第二天一早,袁术醒来,这才发现,原来身边的所谓“美人”,就是这副模样,这比家里最丑的丫鬟还丑10倍。 “刘子贤,我日你先人,你就给我送了这么个货色?” 不一会袁绍来找袁术,:“公路,我打算回洛阳了,我的本部兵马交给你。” “啊?本初,你这唱的哪一出啊?刘子贤同意了吗?这小子现在可是主将。” “放心,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你嫂子快生了,我有些不放心。反正这仗也快打完了,我回洛阳还有大事与叔父商议。” 袁术心想,不知你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行吧,那你回去吧,你的本部兵马交给我,我把他们带回去了。” 袁绍带着一队亲兵回洛阳了,袁绍走后,刘稷细想,袁绍这家伙走得有些蹊跷,总感觉这里面透着古怪,这夫人生孩子何必走的这么急呢? 刘稷一时也想不通袁绍干嘛如此。 在广宗休息几日,刘稷便下令,挑选几千精壮俘虏加入军中,全军向下曲阳出发。 刘稷留下严飞带着几百人守在县衙。并且让王贵守广宗城。 张宝在下曲阳,惶惶不可终日,如今自己的家眷跟钱财全没了,他也没想到黄巾会败得这么快。 广宗离下曲阳,一百多里地,不到两天就到了。 刘稷看着下曲阳的城墙,比广宗还要矮,连条护城河都没有,就算强攻,也未必攻不破,。 “来人,去城墙上喊话,就说本将要跟张宝谈话。” “诺!” 张宝听说刘稷要跟他对话,也来到城门楼上。 刘稷喊道:“张宝,仗打到这个份上,恐怕你自己都不会怀疑失败的结果了。” “本将从来不杀俘虏,如今大军压境,我还是希望你放下武器投降,给你的兄弟们留一条活路,不要让他们白白的冤死了。” “只要你肯投降,你的家眷我可以还给你,并且保证你的安全。” 张宝喊道:“刘稷,你他妈少说大话,有种你就攻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太平道信徒千万,总有一天会夺了这大汉江山。” 刘稷笑道:“就算有那一天,你也是看不到了,你的兄弟张角张梁,都想看到那一天,可他们都在等你呢。你不要那么自私,为了你一己私欲,让兄弟们陪着你送死。这便是你的道义?” “城门楼上的黄巾听着,朝廷只诛恶首张宝,其余不罪,杀张宝者赏千金,封侯。本将等着你们建功。” 说完刘稷调转马头,返回营帐。 “来人,传令下去,去伐木赶制云梯。” “诺!” “玄德,张宝如今成了缩头乌龟,你可有办法?” 刘备现在也没打过几仗,他其实知道个屁。 “备才疏学浅,不善攻城,还请刘使君指点。” 刘稷暗骂。 道:“下曲阳城墙低矮,玄德兄,我给你3000人马,你先攻一攻,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战了,要想立功,就看你等兄弟了。” “诺!” “哦,最好是抓几个舌头过来,起码要了解一下城中的情况。” “诺!” “嗯,你去忙吧!” 刘备下去后,刘稷也在想,怎么样快速拿下下曲阳。赶快回洛阳去,还有一堆姐姐在等着自己呢。 袁术走了进来,:“子贤,这刘备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还让他带人在攻城?” “公路兄坐,刘备是卢植的学生,前段时间,前来投奔,先让他打着吧。” “哦,公路,本初走了,你不会也打算准备溜了吧?” “哼!奴生子怕死走了,我可不会走。” 刘稷笑道:“那两位美人你可满意?” 袁术骂道:“刘子贤,你他妈坏到根上去了,你眼睛有毛病,那是美人吗?我府上的烧火丫鬟都比她强百倍,我赏给帐下兄弟了。” 第120章 丧命之时 刘稷笑道:“你是睡过以后才赏给他人的吧?出门在外不容易,有美人陪你就不错了,还挑东挑西的,再嫌弃我赏你的老母猪。” 袁术骂道:“无耻!” “哈哈哈哈,公路兄,下曲阳就在前面,城中美女可不少,你要是能拿下城池,美女随你先挑。” 袁术道:“你少在这里画大饼,哪有什么美女,全他妈庸脂俗粉。” “子贤,你说黄巾把周边富户都抢了个遍,钱去哪了?” 刘稷暗骂,:“我哪知道,或许就在这下曲阳吧,你要是攻破城池,缴获的都归你。” “当真?” “一口唾沫一个钉,不过我有言在先,钱财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吃独食,其余的兄弟们也要分一些,除了下曲阳,别的地方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另外,进城以后不许抢老百姓的。” “善,咱们一言为定。”袁术高兴道。 刘稷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典韦说道,:“怎么?要不派人去叫柳氏过来。” 刘稷笑道:“算了,没什么意思,庸俗的很,打发她回娘家吧。” 典韦憨笑,:“怎么想太后了?” 刘稷白了他一眼。 “哦,兄弟,找个时间,把嫂子跟伯母接去洛阳吧,都快两年了,别让嫂子跟伯母等急了。况且,这黄巾闹事,可别让她们受到牵连。” 典韦点头,:“行,等打完仗了,选个时间,我回去一趟。” “哎,当初说要名扬天下,现在可真是名扬天下了,可陛下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蹇硕这狗太监,不知怎么添油加醋呢。” “我连找个说理一个地方都没有。” 典韦说道:“要我说,干脆听仲德先生的,直接杀了皇帝老儿算了,如今你又有兵权,怕他干啥?” “兄长,这个兵权算个屁,还不到两万人,而且这些人不是私兵,他们只听朝廷的,不会听我的,我能让他们打仗,却不能让他们反叛。走一步看一步吧。” 洛阳,皇宫,卢植押解回来了,而刘稷的军报也到了。 广宗大捷,张角以死,张梁枭首,张宝逃往下曲阳。 刘宏大喜,“哈哈哈哈!” 赵忠说道:“陛下,看来还是要催促才行,卢植尸位素餐,就是按兵不动,若是早让刘稷指挥,说不定黄巾早就被消灭了。” 刘宏点点,:“嗯,有理,这些反贼没什么战斗力,不是朝廷兵马的对手。” “哦,阿母,刘稷现在打胜了,朕怎么处置他?” “陛下,奴婢想问您一句实话,您真想赐死刘稷吗?” 刘宏想了下,:“刘稷这厮跟母后不清不楚,如今又跟徐贵人有苟且,朕若不杀他,颜面何存?” “陛下,刘稷跟太后之间的事您也只是怀疑,他跟徐贵人就见过两面,奴婢怀疑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光凭一条吊坠,就断定他们有苟且之事,会不会有些武断了?” “以奴婢之见,不如等刘稷回来了,由老奴找他谈谈,您在暗处偷听,听听刘稷怎么解释?” “奴婢总觉得,刘稷不像个奸诈小人,如今黄巾余孽就像秋后的蚂蚱,覆灭在即,刘稷平定黄巾,有大功于社稷,若回来就处死,这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一旦杀了,不就有兔死狗烹之嫌?天下士人会怎么看待陛下?” 刘宏一时不出声。 过了一会,喊道:“阿母,随朕去锦绣宫看一看。” “诺!” 刘宏来到锦绣宫,徐贵人吓了一跳,皇帝可是已经三年多没有来了。 “臣妾恭迎陛下。” 刘宏看着徐贵人,心想,你这个荡妇,居然敢跟刘稷有私情。 “爱妃平身,朕过来看看你。” “谢陛下。” 刘宏眼睛始终盯着徐贵人的脖子,发现那根吊坠果然不在脖子上。 “爱妃,子贤出征前,特意跟朕说,让朕多照顾你,有时间多陪陪你。” 徐贵人可是聪明绝顶,说道:“陛下说的可是刘太医?” “臣妾也就见过两回,跟他不熟啊,他怎么还关心臣妾来了,真是有心了。” 刘宏心想,你个娘们就装吧,等刘稷回来,便赐死你。 “是吗?既然不熟,那他怎么还叫朕来你这里。” “今日朕刚好有时间,就留在锦绣宫了,今晚由你侍寝。” 徐贵人本来是满心欢喜,可又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陛下……” “怎么?你不希望朕留下。” “陛下能让臣妾侍寝,这是臣妾的福份,可臣妾身上今天刚好身子不便……” 刘宏大怒,:“是吗?朕来的不凑巧吧?还是你不愿意?” “臣妾不敢,臣妾真是……,不如陛下留下,臣妾陪陛下聊天。” “哼,等刘稷回来了,你陪他聊吧,朕享受不起。” 说完刘宏扭头便走了。 徐贵人暗骂,完了,这陛下来的太不凑巧了,只怕是把陛下给得罪死了,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对啊,听陛下的口气,怎么有点像吃醋的感觉?莫非他怀疑自己跟刘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跟刘稷明明是清白的,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宫女小云说道:“娘娘,奴婢刚才见陛下始终盯着你的脖子看,您脖子上不是有一条吊坠项链吗?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了。” 徐贵人大惊,:“小云,哎呀,我大意了,这个项链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已经送给子贤了,而且子贤,还戴在脖子上。” “明白了,陛下一定是发现了子贤身上戴的吊坠,就以为本宫跟他有什么。” “完了,本宫只怕死期将近矣!” “娘娘,这个也不对呀,刘稷出征都好几个月了,陛下要是发现应该早就发现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徐贵摇头:“陛下刻薄寡恩,子贤出征在外,屡立战功,现在更是统帅,他怕子贤拥兵自重,反以忍隐不发,如今前线捷报频传,黄巾覆灭在即。陛下就该到秋后算账的时机了。” “飞鸟尽,良弓藏,陛下只怕容不下子贤了,而我一个宫中妇人又算得了什么?” “娘娘,如今怎么办?陛下会不会赐死您?” 徐贵人想了想,:“这几天应该还不会,但子贤回宫的日子,只怕就是我丧命之时。” 第121章 威胁 “娘娘,您不能坐以待毙呀?您对陛下一片真心,如此岂不冤死?” 徐贵人沉默了一会,:“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陛下会如此绝情,连一个给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把小秦子叫来。” “诺!” 秦授进来了,,:“小秦子,本宫只怕命不久矣,陛下应该是发现我送给子贤的项链了,他误以为我跟子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此为理由要杀我。” “啊……娘娘,……” 徐贵人叹息,“唉……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本宫等了他一辈子,守了他一辈子,从未有过越轨的行为,而他最后还要杀我。” 秦授咬牙,:“不行,陛下不能杀您,他要敢杀娘娘,奴婢会跟他拼命。为今之计,不如先下手为强。” 徐贵人想了一下,:“你派人盯着陛下那边,以陛下的为人,他要想赐死本宫,应该会赐毒酒。” “只要陛下那边有这个举动,你便让人先动手,切记,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必须一击必中。”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小秦子,是祸是福,本宫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子贤回来,能扭转局面。” “哦,你去找赵忠,就说本宫要单独见他。” “娘娘,您的意思是?” “你去找他就行,本宫自有主张。” “诺!” 刘宏回到书房,赵忠说道,:“陛下,奴婢刚才问过锦绣宫的小宫女,徐贵人确实是不方便侍寝,没有骗您。” “哼,朕看她对刘稷是念念不忘,朕不相信她所言。” “陛下,奴婢以为,还是等刘稷回来再说,徐贵人进宫多年,应该知道分寸。” “哼,朕就再等等,看看他们怎么演下去。” 赵忠心想,刘稷啊刘稷,咱家可是暗里明里都在帮你,你那《葵花宝典》可尽快交给咱们,否则别怪咱家不讲情面。 秦授来找赵忠,徐贵人要见他。赵忠只好去见。 “奴婢见过娘娘!” “赵公公不必多礼。” “本宫想知道,陛下为何今天突然来锦绣宫。” “啊,娘娘,这个奴婢实在不知。” 徐贵人见赵忠不愿说,:“赵公公,这是本宫当年捡到一根发簪,不知赵公公可认得此物?” 赵忠接过发簪,大惊失色,额头冒汗。 这根发簪是宋皇后的,宋皇后是刘宏发妻,因遭中常侍王甫诬陷,被废黜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不久忧郁而死。而实际上宋皇后是让赵忠亲手掐死的。 当时赵忠是王甫心腹,王甫怕宋皇后咸鱼翻身,便想杀了宋氏,当时为了巴结王甫,赵忠才替王甫出手。后来司隶校尉阳球告发王甫,王甫下狱,被杖毙。 而王甫虽死,赵忠这个亲手杀害宋皇后的凶手却平安无事。赵忠没想到,原来这件事徐贵人居然知道。这可真是把握了自己的命门。一旦太后跟陛下知道是他亲手掐死了宋皇后,必死无疑。 “娘娘,奴婢不认识这根发簪,不知娘娘为何会拿出此物?” “是吗?没什么,就是想让赵公公认识认识,既然你不认识,那就交给太后吧或许太后他老人家认识。” 赵忠,吞了吞口水。“娘娘,奴婢忠于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徐贵人道:“没事,就是赵公公常随陛下左右,陛下要有什么心情不愉快的事,或者有什么对本宫不利的事,希望赵公公派人来给我提个醒。”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做到。” “娘娘,您是不是把自己心爱的吊坠项链送给了刘稷?” 徐贵人说道:“前段时间刘太医给本宫治病,本宫心情不错,就把那个项链赏赐给刘太医了。” “娘娘,刘稷把项链带在自己的脖子上,陛下赐他盔甲,他换装的时候,陛下发现他脖子上的项链了,并且他记得是您的。所以……” “不过娘娘请放心,陛下现在还没有打算对您不利,他在等刘稷回来。往后娘娘要千万小心,这件事必须跟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陛下会想不通。” 徐贵人点头,:“谢赵公公指点。” “小云。” 小云双手捧着一个小木盒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离开。 徐贵人道:“赵公公,往后还要拜托您在陛下那里美言几句,一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娘娘所赐,奴婢不敢拒绝,谢谢娘娘,往后有什么事请娘娘吩咐。” “嗯!慢走!” “奴婢告退!” 赵忠拿着小木盒走了,回房打开一看,里面刚好十块金饼。 赵忠,一时也些恍惚,徐贵人这既是收买,也是威胁。这娘们怎么会知道宋皇后是自己杀的? 她到底在永巷安排了谁? 赵忠一时后背有些发凉,这徐贵人太精明了。这么聪明的女子怎么会跟刘稷扯在一起? 赵忠走后,徐贵人也在思考,现在有赵忠证实,说明陛下早已知晓自己把随身佩戴的项链给了刘稷。 以陛下的性格,自己怕是再劫难逃,难怪真的只有杀了陛下才能化解危机? “娘娘,您怎么了?”小云问道。 “哎,一时不小心,没想到让陛下抓到了把柄。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娘娘,您别急,刘稷不是还没回吗?或许没您想的那么糟。刘稷回来了或许能跟陛下解释清楚。” “娘娘,刚熬好了药,已经凉了可以喝了。” 徐贵人心想,这段时间身体是舒服多了,看来子贤开的药还真有效果。这小家伙怎么懂得这么多呢? 想起刘稷 内心又一阵甜蜜。 “小云,你下去吧,本宫躺一会。” “诺!” 天气有些炎热,徐贵人怎么也睡不着,心静不下来。 而在长春宫,皇后何莲把大哥何进给叫了进官。 “臣见拜见皇后娘娘!” 第123章 兄妺谈话 “兄长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小妹召你进宫,是想跟你聊聊。咱们兄妹也许久没见了。” “娘娘客气了,不知娘娘有何事要问?” 何莲问道:“兄长,前线战况如何?” “回娘娘,前线战事顺利,南阳蛾贼已灭,贼首伏诛。朱儁皇甫嵩等人现都在陈留一带。河北巨鹿蛾贼老巢也已破朝廷主力攻破,贼首张角张梁都已枭首。如今刘稷正派兵追剿贼子张宝,贼军以是困兽之斗,想来用不了多久,最后一支贼军也会成为俘虏。” 皇后道:“这么说来乱贼就要平定了。” “应该是这样的?” “兄长,你对刘稷了解多少。” 何进心想,你这个皇后干嘛问这个? “臣跟刘稷接触也不多,不太了解,只知他深得陛下器重,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介白衣升到侍中,如今还成了朝廷的三军主将。” “娘娘,您怎么突然问起刘稷?” 皇后心想,你还不知道刘稷的本事呢,不光会领兵打仗,还会折腾人,动不动就料 撅子,坏得很。 “兄长,刘稷这次若是圆满完成任务,收兵回朝,朝廷会怎么奖赏他?” “啊,这个全在陛下一念之间,刘稷上回私放俘虏,本应重责,但陛下念其破敌有功,并未追究。还让他接替卢植,说明陛下器重他,想来回洛阳后,陛下有可能会给他赐爵。” “娘娘,您怎么会问刘稷?” 皇后有些尴尬,:“哦,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兄长,如今你是大将军,位及人臣之巅,有些事还是要注意,陛下把兵权交给你,又提拔刘稷,未必没有分你兵权的意思。” 何进点头,:“臣明白。” “兄长,刘稷若有什么难处你要帮帮他,刘稷是自己人。” 何进有些迷糊,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跟刘稷很熟一样。 “诺!” 何进走后,皇后似乎刚才有些话没说清楚。 丁尚宫说道:“娘娘,您刚才说话太直白,怕容易让大将军多想。” “无妨,大将军是本宫兄长,他不会多想什么的。” “哎,子贤去打仗了,几个月不见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丁尚宫心想,不光你想子贤,我也想啊,他还是我唯一男人呢。 冀州,巨鹿,下曲阳,随着刘稷一声令下,官军开始攻城。 “嗵嗵嗵嗵!战鼓声响起,一架架抛石车,对着城墙发放石块,一队队士兵杠着云梯开始攻城。” “奔……” 一排排弓弩手对着城墙上放箭,掩护攻城士兵部队爬上去。 “噗嗤……噗嗤!” 偶尔几个倒霉鬼被弓弩射中。 “杀啊……”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刘备率军开始攻击,张飞更是亲自上场。 城墙上的黄巾,举起石头就往下面砸,弓箭手也开始放箭…… “啊……啊……” “攻城部队,开始死伤加重,云梯上的士兵被赶了下去。” 刘稷骑着马,围着下曲阳城池饱了一圏。见城墙上的黄巾,基本上人挨着人,这说明守城黄巾众多,想这样强行攻进去不太可能。即便偶尔几个人从云梯上爬上去,也会被赶下来。 “半个时辰以后,攻城的官兵伤亡近千人。” 刘稷喊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叮……” 众将回到大营。 “子贤,怎么了,攻的好好的,干嘛鸣金不打了?继续攻击的话今日就有可能破城。”袁术反问道。 刘稷说道:“咱们只有两多万人,而下曲阳所有的黄巾加起来,恐怕有四五万。” “这些黄巾已是无路可逃,野外决战,他们没那个胆子,但守城就不一样了。这样强攻下去。死光了也攻不下,得另想个办法。今天让这些黄巾领教一下咱们的厉害就够了,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诸位,可有破城的办法?” 众人听刘稷这么说,一时也没什么办法。下曲阳虽然不是什么坚城,连护城河都没有,但好歹有完整的城墙,强攻实在太难了。 刘稷道,:“怎么都哑巴了?” “子贤,咱们要不把所有的俘虏押上,令他们去攻城。” 刘稷笑道,:“小小下曲阳,不值得如此,弹指之间,我就能叫他灰飞烟灭。如果逼着俘虏攻城,这有损我的名誉。我以后还要在这一带混呢。” “稷爱民如子,这些俘虏早已投降,我也得重视他们的生命。” 袁术骂道:“你就吹你的老牛吧,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办法。” 刘稷哈哈大笑。 反问:“玄德兄,你说要是城破了,张宝会怎么做,若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刘备道:“城破,所有人都无心恋战,张宝肯定会突围逃跑。” 刘稷心想,刘备,不愧是逃跑专家,想的就是逃跑。 刘稷笑道:“是啊,要是让张宝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住他,要是躲到了山中,或者又跑到另外一个城镇,这仗打下去是没完没了,我还想早日回洛阳向陛下交差呢。” “玄德兄,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什么任务?” “刘备听令!” “在!” “我给你3000人,你带他们去找石块,把下曲阳,东、西、南,三道城门给我堵死,要让城门里面往外打不开。只留下北门不用管。” “诺!” “只是子贤将军,您这是何意?” 刘稷笑道,:“堵住了城门,张宝才跑不了,诸位放心,三日之内必定破城。” “诺!” “公路兄,把所有战马集合起来还有多少?” 袁术道:“哎,上回损失不少,加上分兵以后,现在全部加起来可能也就两千骑。” 刘稷点头,有两千骑足够了。 “淳于琼听令!” “末将在。” “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去周边收买布袋,麻袋,没有麻袋箩筐也可以。有多少我要多少。另外,找一些锄头过来。” “啊……刘将军,你要这么多麻袋干嘛?还有箩筐锄头,这……” 第124章 填土 刘稷笑道,:“你只管去找就行了,切记,越多越好,不过对老百姓必须花钱买,不许强抢,咱不能败坏了朝廷官军的名声。” “诺!” “冯芳听令!” “末将在!” “由你负责守夜,防备贼军晚上偷袭。” “诺!” “其余都散了吧!” “诺!” 众人散了后,袁术却不走,:“子贤,你跟我说实话,你这又堵门,又找箩筐布袋的干嘛呢?” 刘稷笑道:“公路兄,你我都一样,早就想尽快完成任务回洛阳了。可张宝不死,咱没法向朝廷交待。” “本来这一招我还不想用,但现在没办法了,只好给你们上一课。” “我要用这2000骑兵冲上城墙,用骑兵攻城。” “啥,骑兵攻城?你开什么玩笑?飞上去啊?” “公路兄,这下曲阳城墙并不高大,连条护城河都没有,咱们只需用泥土布袋,填一个斜坡,把斜坡稍微填的宽大一点,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冲到城墙上去。” “只要骑兵战马上了城墙,守军便会吓破了胆,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这城池也就破了,而咱们又堵住了城门,张宝还能往哪跑?” 袁术细想了一下,笑道:“你这小子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连这么个馊主意都想得出,用骑兵攻城,你小子可谓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刘稷揺头,:“哎,咱们兵少,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那你干嘛选在北门?不如干脆把四门都堵死。” 刘稷无语,:“你看这天气刚好有一点北风,若是在北门城墙下点篝火放烟雾,可以掩护咱们士兵填土。若是堵住四门,自己怎么进去?全部靠这个斜坡上去太慢了,搞不好会打成添油战术。你老小子学着点吧!” 袁术笑道,:“妈的,你这家伙太阴险了,张宝遇上你小子,这回是死定了。” “公路兄,姗儿是几月出生的?咱俩还是聊聊姗儿妺子,这战事你就别操心了。” “呗,你小子想都别想,以后不许打姗儿的主意。” “公路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姗儿妹子是受我的影响才待嫁闺中,我得对她负责任,我也不能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嘛。” “我呗,你少打我妹子的主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当初你不肯娶,现在还有脸来巴结,想都别想。” 刘稷笑道:“你老小子,咱这么小气呢?这事你得帮我,咱俩可是过命得交情。” 袁术笑骂道:“过命的交情你还坑我?你说你给我送的那两个女的是什么人啊?奇丑无比。” “哈哈哈哈,你太肤浅了?内在美才最重要,你不照样享受了吗?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就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真是负心汉。” “我呗,那以后我也给你送两个,你小子千万别肤浅。” 刘稷笑道:“得了,别废话了,你那还有酒吗?咱俩再喝几杯。” 袁术道:“军中不能饮酒,你身为主将,莫非想带头饮酒?” “你可拉倒吧,军中不能饮酒,你他妈还带酒干嘛?是不是要我用军法把你给砍了。” 袁术道:“我没有饮酒,只是收缴了一批贼军物资,其中有酒,我只是尝尝里面有没有毒。” “妈的,你老小子借口可真多,我也跟你去尝尝有没有毒。” 接着刘稷与袁术喝酒去了,什么军规,刘稷现在才不管,不是替自己打天下,没必要委屈了自己。 袁术跟刘稷也算是臭味相投,两人成了好朋友。 刘备带兵,表现的很兴奋,觉得刘稷在重用他,往后的前途肯定一片坦途。干起活来都有劲。 一夜之间,刘备便带人把东南西三条城门用石块全部给堵住了。从里面想打开,需要很长时间。 而在下曲阳城内,张宝得知官军堵住了三条城门,只留下北门,也搞不懂刘稷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围3缺1吗? 张宝部下高升说道:“人公将军,官军有骑兵,他们的盔甲兵器比我们都强的多,这样长久守下去也不是办法,今日攻城,他们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咱们很多兄弟已经有些胆怯了,不如咱们撤吧。” 张宝问道:“撤?撤往哪?咱们这么多人都败了,若是离开城池,只会败得更惨。” 高升道:“不如先撤往广平方向,然后向西前往黑山一带。张燕在广平,不如咱们与之合兵一处?” 张宝摇头,:“我们这么多人,却没有几匹马,如果撤退中被官军的骑兵追上,会伤亡惨重,甚至全军覆没,两条腿是跑不过战马4条腿的。还是再等等吧,城中粮草还能消耗一段时间,就算要撤,也得再等个10天半月。” 高升想逃命,张宝想再等等,高升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白白浪费逃命的机会。 张宝有些心烦意乱,让人在城中找来两名女子,供他发泄,事后想呼呼大睡。 白天无事,到了第二天晚上。 淳于琼把所有的东西都搜刮整整齐了。 刘稷召来众将大帐议事。 刘稷道:“诸位,现在天刚刚黑,今天晚上谁也不许休息,破城就在今晚。” “刘备!” “在!” “你带一些人,在北门城墙下点篝火,密度要大,要用湿的树叶搞成烟雾弥漫,烟越多越好,今晚刚好又是有一点北风,争取让城墙上的贼军熏得睁不开眼。” “诺!” “淳于琼听令!” “末将在!” “你带5千人,在北门给我填土,就在城外取土,切记,我的目的是在城墙下填一个宽长的斜坡,把斜坡填好后,上面一层用布袋铺好,防止打滑,然后咱们用骑兵直接冲上城墙。” “啊……” 刘稷说完,这下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要利用骑兵冲上城墙去攻城。 第125章 最后一战 “诸位,要想攻破下曲阳,光靠咱们士兵拼命是不行的,这样一味的强攻,只会徒添伤亡,所以咱们给他来点新鲜的,只要骑兵冲上了城墙,黄巾贼子会吓破了胆,肯定是溃不成军。话说回来了,即便骑兵冲不上去,那咱们的步兵借着这个斜坡也能冲上去,总比爬云梯要安稳的多。” 淳于琼高兴道:“好计,下曲阳城池并不高,又没有护城河,填土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填一个大斜坡。” 刘稷笑道:“淳于将军,我只给你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内你要是填不好这个斜坡,那我就砍你的脑袋去填城墙。” “诸位,我之所以给三个时辰,就是因为在天亮之前必须填好,等到天亮了,就不好进攻了,突然性就没了。” “诺!刘将军请放心,有5千人手,每个人哪怕就是捧一捧土,都能把它填满,要是填不好我自杀殉国,何况我还有箩筐布袋。” “冯芳,你挑选一千弓弩手,掩护淳于将军他们填土,不要怕浪费箭矢,打到这个份上,也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了。” “诺!” “其余诸将给我听好了,带余下的士兵,都守在城墙周围,任何人不许睡觉,斜坡填好之后立马攻城,谁要是放跑了张宝,我要谁脑袋。” “诺!” “袁术听令!” “在!” “我把所有的骑兵跟战马都交给你,你现在带他们去休息,等一下斜坡填好之后,你的骑兵要是冲不上去,你就自裁以谢天下吧。” 袁术暗骂,刘子贤,你他妈真够黑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要我脑袋。不过袁术也明白,刘稷这是有意把功劳让给他,骑兵冲上城墙,这便是大功一件。 “诺!” “好了,诸位快去忙吧,功名利禄就在今晚!我祝大家马到功成!” “诺!” 随着刘稷部署完毕,大伙也很清楚自己要干嘛了,刘备三兄弟只需要带人放烟雾,这太简单了。 张飞问道:“大哥,这干的是个什么活呀?只需要放烟雾,这也太简单了。” 刘备道:“刘子贤年纪轻轻,不愧为当世名将,如此攻城计策,实为高明,黄巾覆灭在即尔。” “二弟三弟,你们俩过来。” “张飞关羽靠近刘备。” “大哥什么事?” “张宝今夜在劫难逃,我们兄弟要想立下大功,最好是能抓住张宝,二位贤弟武艺高强,你说咱们能不能在攻城时趁乱偷偷从某个城门上爬上去?然后活捉张宝?” “要是能把张宝捉住,到时候便是首功,天子一高兴,咱们兄弟便能受封,为朝廷效力。” “行,大哥,我去,不就是张宝吗?只要遇上,俺一定给你活捉了。” 天色越来越黑,借着微弱的月光,城外忙碌一片,而刘稷安排好一切之后却在睡大觉。 “兄长,刀剑无眼,待会你就留在我身边,咱们看戏就够了。” “打完这一仗,过两天就可以回洛阳了。” “哎,出征在外真像宫中的姐姐们。” 典韦笑道:“回去后只怕又想外逃了。这回杀了皇帝的十名护卫,蹇硕又逃回去了,皇帝老儿只怕不会放过你。” 刘稷想了想,:“是啊,陛下可能是不会放过我,他让我做主将接替卢植,说不定也没安什么好心,要是打输了,就可以把责任都推给我,他就会拿我开刀了。” 典韦道:“子贤,我觉得你应该听仲德先生的,有机会就干掉皇帝老儿。太后当权,不就什么都听你的了吗?” 刘稷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呀,你当皇帝是只鸡啊,想杀就能杀,这可是皇帝。平常人根本就近不了身,兄长武艺高强,可你怎么进宫?总不能把兄长给阉了吧?” “以后弑君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一旦让人士兵听到多不好?” 刘稷休息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怎么也待不住了,披甲执剑便带着典韦前往现场。 北门外烟雾弥漫,城墙上黄巾守军见官军在填土,这下就是傻子都知道官军想干嘛了,只好拼命放箭。 而城墙下的弓弩手也拼命往城墙上对射,反正箭矢不停,进行弓弩压制。 淳于琼本是一员猛将,历史上还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后跟随袁绍,袁绍曹操官渡之战,曹操火烧乌巢的时候,淳于琼战死。 只见淳于琼喊道:“快,给我再快点,石块,泥土,麻袋,快速填上。 下曲阳城内,张宝得知官军在填城墙,这下他也急了,若是填的跟城墙一样高,不光人能走上来,战马都能冲上来。 张宝亲自上城墙,高喊:“放箭,放箭……” 而城下官军,早就准备好盾牌,弓箭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填城并未停止,加上本就是夜晚,到处烟雾弥漫,视线不好,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效办法阻止填土。 高升急了:“人公将军,官军如此歹毒,他们填满了城墙,就是战马都可以冲上来,咱们守在城中不是办法,一旦官军骑兵战马冲上来了,兄弟们都会没有战心。不如现在开城突围?” 张宝骂道:“怎么突围?其余三条门都堵死了,北门外全是敌军,一旦突围肯定死伤惨重。” “现在只有一条心击败官军,告诉兄弟们,大贤良师在保佑我们,我们的人数占优,一定要消灭这只官军方才有希望活命,否则大家都得死。” “传我命令,搬一些木头过来,把城墙上铺满木头,敌军战马冲上来也站不稳。” “诺!” 刘稷来到北门前,刘备正指挥放烟雾。 刘稷说道:“玄德,听说你二位结义兄弟有万夫不当之勇,这是对黄巾的最后一战,等下冲锋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立下大功。” 刘备高兴道:“请将军放心,备一定奋勇向前。” 刘稷对刘备却是很欣赏,这家伙就是个励志的小强,没有遇到诸葛亮之前,基本上就是一路败败,但是却从不放弃。刘备虽然也是枭雄,但对付刘备比曹操容易多了。刘稷压根不怕他坐大。 刘稷对备拍拍肩膀,以示鼓励。 双方弓箭对射,时间在推移。下曲阳城中,高升怕死,瞒着张宝下令,打开南门,清除南门被官军堵死的石块。希望突围。 不久过后,天快亮了。 淳于琼来到刘稷面前,:“刘将军,幸不辱命,城门外的斜坡已经修好,可以前攻城了。” 第126章 争脑袋 刘稷大声喊道:“众将听令,骑兵在前,步军在后,给我全部冲上城墙,快速解决战斗,凡有后退者,杀无赦!” “诺!” “袁术听令!” “在!” “第一波攻击,能不能攻下城池就看你的骑兵了,你这时候要是拉稀摆带,别怪咱不念兄弟情分。” “放心,兄弟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刘稷拔出腰间长剑,高喊:“点火把,擂鼓!” “进攻!” “嗵嗵嗵!”战鼓响起…… “嘶嘶……”战马几声嘶鸣。 袁术高喊:“冲!” 近两千骑兵,立马冲锋…… “轰轰轰……”大地在颤抖,马蹄声响起,一群骑兵冒着箭矢沿着斜坡眨眼之间便冲上了城墙。 “噗嗤一声” 前面几个倒霉鬼被守军长枪刺死,但战马已冲上墙头,把守军也撞开了,后再骑兵跟着冲了上去。 战马上了城墙,骑手们手拿环首刀,一刀劈过去,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啊……” “噗嗤……噗嗤……” 黄巾士兵,被砍死了十几个,后面的人有些吓傻了。 黄巾士兵干的是造反的事,本就对朝廷官兵有些胆怯。见骑兵上了墙城,很多士兵开始往后退。 刘稷在后面见骑兵冲上城墙了。 高兴喊道:“传令,全线出击,散不开的地方就驾云梯给我爬上去,给我攻城!” 随着刘稷的攻城命令传下。 一排排云梯也开始爬人,不一会城墙上的士兵越来越多。 刘稷明白,下曲阳算是攻下了,只要不出意外,张宝死定了,自己这战功算是立下了。 多亏了左丰这厮把卢植给整了下去,否则自己哪有任主将的可能。妈的,下回还要赏他帮我捶腿。 天蒙蒙亮了,不一会北门被打开了,城门外的士兵快速冲进了城内。城门打开意味着城墙已完全突破。 典韦说道:“俺还以为张宝能抵抗多久,这才一个时辰不到,下曲阳就没了。真是个脓包。” 刘稷笑道:“兄长,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宝本就是个农民,识不得几个字,连兵法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半年前还在耕田劳作,这突然让他指挥部队打仗,这太扯淡了,岂能不败?” “这些黄巾士兵造反,本就心理压力巨大,一旦败了,只想着逃命,哪有什么战心。” “来人,传令下去,投降不杀!尽快结束战斗。” “诺!” “兄长,你也一夜没睡,要不去休息吧,这没什么事了。” “俺不困,用不着休息。” 不一会袁术来了。 刘稷见他有些披头散发,身上还有一身泥土,:“公路兄,你怎么回事,没受伤吧?” “嗨,这斜坡土太松了,地上有马的尸体,我摔了一跤,真tm晦气。” 刘稷笑道:“这次你的骑兵率先冲上城墙,破城首功当属公路兄。” 袁术笑道:“你送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给我,我可没什么感谢你的。” “姗儿妹子以后得嫁给我,咱俩既是朋友加兄弟,你还是我大舅哥,这功劳岂能给别人?” “你少来这套,咱俩交情归交情,姗儿不可能嫁给你,除非你休了现在的夫人,让姗儿做大妇,我还可以考虑,否则休想。我袁家女儿不可能去做妾。” 刘稷暗骂,刘宏这厮把娄雪赐给我做夫人,老子现在可还没碰过她,这找谁说理去? 刘稷笑道:“公路兄何必这么肤浅,姗儿妹子跟了我,我还能亏了她?什么大妇不大妇,我不兴这套。” “得了,你小子休想,就算我同意,我父亲也不会同意。你别扯远了,咱们进城吧!” 刘稷道:“急什么嘛,再等等,看看有没有人送张宝人头过来。” “来人,通知火房,整点吃的来。” “诺!” 刘稷在城外军营吃早餐。而在城中,刘备带着张飞关羽到处寻找张宝,他对抓俘虏也不感兴趣了。 “大哥,我刚才打听过了,张宝往南门跑了。” “刘备带人快速赶往南门,只可惜刘备又来晚了,张宝的脑袋让淳于琼这厮一刀给砍了。” 张飞看到张宝的脑袋到了淳于琼手中。 骂道:“你这厮好生无理,张宝这厮,俺大哥追了一早上,你却捡了个便宜,快点把脑袋还给我。” 淳于琼可是个猛人,心想,哪来个臭虫,居然敢侮辱本将,骂道:“大胆,张宝乃本将亲自手刃,与汝何干?你莫非想抢本将功劳?若敢再言,本将定斩不饶。” 张飞大怒,这厮抢了张宝的脑袋,还想不承认?还敢耍大牌。 张飞提着长矛便要去杀淳于琼。 刘备大惊,淳于琼乃是军中校尉,这要是杀了,便是以下犯上,别说功劳了,自己命都得搭上去。连忙一把拉住张飞。 “三弟不可,不得无礼。二弟,拉着他。” 关羽稍微理智一点,也一把拉住张飞。 刘备立马对着淳于琼拱手弯腰一拜,:“淳于将军请见谅,我三弟不懂礼数,他是有些心急,乃无心之举,还望将军勿怪,备向将军请罪。” 淳于琼也明白,别人追了张宝一早上,自己算是捡了个便宜,多少有些不地道。 道:“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将就不追究了,但有下次,绝不轻饶。” 淳于琼不再理会刘备,掉转马头,便去别处了。 张飞怒道:“大哥,咱们烟熏火燎的一晚上,眼见就要捉住了张宝,怎么能让给别人。” 刘备道:“三弟,不可鲁莽,咱们虽没捉到张宝,但也算破城有功,若你杀了淳于琼,咱们兄弟不但没有功劳,还犯了死罪,这岂不是愚蠢?再说,咱们也确实没有捉到张宝,只能算自己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刘子贤是主将,他会替咱们请功的。” 关羽道:“三弟,听大哥的,别给大哥惹麻烦。” 张飞虽不服气,但他不傻,杀淳于琼那可真是傻到家了。 刘稷大帐中,:“报,将军,张宝被淳于将军砍了脑袋,所有黄巾已经投降,战士们都在抓俘虏。只有小股黄巾从南门跑了。” “知道了!” “兄长,咱们也进城吧。” “诺!” 第127章 平定黄巾 刘稷进城,看到的沿街街道全是关门,地上还有不少尸体。 “来人,传令下去,不许骚扰百姓,令人快速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 “诺!” “来到县衙,亲兵早已经把里面清理干净。” “将军,里面死……” “死什么?” “将军,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刘稷好奇,进入后堂,只见地上躺了十几名女子,这些女子全身是血,显然都是被人杀死的,太狠毒了,有些触目惊心。 刘稷大怒:“谁干的?” “将军,听张宝的亲兵俘虏说,是张宝亲手杀的,这些女人都是他的小妾,其中,有两个还是他的女儿。” 刘稷脸色通红,妈的,这跟城明末朱由检一个屌样,城破了,自己的女儿也亲手杀掉。 “来人,把这些尸体拉到城外,挖个坑埋了吧。” “诺!” 不一会,众将都到齐了,淳于琼脸上笑开了花,腰里还憋着个脑袋。 “子贤将军,幸不辱命,张宝这家伙让末将给砍了。” 刘稷看了一眼刘备,道:“淳于将军,张宝死就死了,没人跟你争功劳,你腰里挂着个脑袋干嘛?恶不恶心?要不以后你抱着他睡觉?” “哈哈哈哈,未将这不是怕别人不知道吗?也好显摆显摆。”说完取下脑袋,往地上一扔。 冯芳说道:“将军,如今张宝,张梁都死了,张角也病死了,不如凑齐这三颗脑袋,一起送往洛阳,向朝廷请功。” 刘稷反问:“张角都死了几个月,只怕尸体都变成白骨了,还带去洛阳干嘛?这天这么热,这脑袋没到洛阳就臭了。恶心死了,就别去找这个麻烦了,刨个坑埋了吧。” “刘将军,这恐怕不妥吧,张角虽死了,应该挖出来开棺鞭尸,挫骨扬飞。” 刘稷骂道:“胡说八道,人都死了,还有必要侮辱尸体吗?你知道天下有多少太平道教徒吗?侮辱张角的尸体只能激怒他们,对朝廷有什么好处?” “咱们代表的是朝廷,不是私泄仇恨的土匪,朝廷有法度,不许侮辱尸体。咱们是读书人,受圣人教诲,怎么能干这种毫无道德标准的事?” “行了,抓了多少俘虏?” “还在统计,只怕不下三四万。” “先把俘虏收押好,另外派人去河北各郡县,传本将命令,只要黄巾贼解下头上的黄巾,退出太平道,回归原籍,不再作恶,朝廷既往不咎。” “诺!” 淳于琼道:“啊……子贤将军,既往不咎,此命令恐怕不妥,没有朝廷的授意呀,可能会给将军惹来麻烦。” 刘稷道:“仗打到这份上,是该结束了,你们都很清楚,我们为什么能以弱胜强,为什么黄巾军溃不成军,主要是因为他们并不死拼,说白了,他们是一群活不下的农民,咱们没必要再继续逼迫他们,给一条活路吧。” “这件事是我刘稷决定的,就这么办吧,朝廷跟陛下要是怪罪,由我全权负责,与你们无关。” “诺!” “散了吧!各自回营,等待命令。” “诺!” 众人散后,刘稷说道: “主簿,你记录一下,向朝廷凑报,下曲阳大捷,张宝已死,黄巾已平,刘稷恳请班师回朝!” “另外,给一些重要将领记录功劳,包括后来的刘备。再介绍一下伤亡情况,伤亡人数可以加大点。派人八百里加急。” “诺!” 刘稷说完便往城外走去。 “子贤,干嘛不住在县衙?” “兄长,这死了一堆女人,我怕做噩梦,能睡得下吗?走吧!” 刘稷出城回到营帐,:“哎!可惜了,多么好的美人啊,十几个就这么死了,张宝这厮太不是东西了。” 袁术过来了,:“子贤,听说黄巾贼高升跑了,另外广平还有张燕,不如派兵去追?” 刘稷摇头:“公路兄,张角,张梁,张宝这三兄弟都死了,所谓的黄巾起义就算结束了,高升等人逃了后也是惊弓之鸟,他们会解下头上黄巾。不可能还傻傻的顶着个头巾造反。” “我已经下令既往不咎,这个命令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张燕更是人精,只怕早就想好退路,可能跑到黑山去当山贼了,咱们没必要再去追了。” “脱下头上黄巾,他们便是大汉百姓,你我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水至清则无鱼,想杀光所有的黄巾你觉得可能吗?只有治理好地方,民富国强,天下才没有反贼,司马迁曾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公路兄已为然否?” 袁术点头:“你小子理由就是多,这么说来,咱们可以回洛阳了?” 刘稷笑道:“你回去或许可以,我现在没有朝廷诏令是不能回去的,没有朝廷的诏令带兵回京,你觉得我是不是嫌命长了?” 袁术揺头:“你小子真是个人精,罢了,就再陪你几天。” “走吧,嗯酒去!” “别,我想?个觉,你去忙吧。” 随着张氏三兄弟的死传遍河北,张燕,于毒等人也明白,黄巾大势已去,众人纷纷解下头巾,离开城池,逃往黑山一带当起了山贼。而大部分黄巾士兵则选择回家。黄巾已灭,而各地山贼却比以前更多了。 而在青州,兖州,陈留一带,皇甫嵩、朱儁,宗员、曹操等人也陆续剿灭了当地黄巾。一时间大汉天下几乎没有大股的黄巾还在大张旗鼓造反。更多的是像张燕一样脱下头巾,做起了山贼,像青州的管亥、汝南的刘辟,周仓等人都是这一类。 几日之后,刘稷故伎重施,当着众俘虏的面,杀了几名黄巾将领,其余俘虏全部放掉。 洛阳皇宫,刘宏接到刘稷的战报,下曲阳大捷,张宝也死了,黄巾已经平定。 “哈哈哈哈!”刘宏高兴的大笑起来。 张让说道:“陛下,刘稷剿灭黄巾,有功于社稷,陛下怎么奖赏他们?” 第128章 班师回朝 刘宏起身,心想,本意是想杀了刘稷,可这小子立下大功,若就这么杀了,有卸磨杀驴之嫌,不好向天下人交代。 可这家伙太狠了,十名护卫全让他杀了,这是跟朕对着干吗? 刘宏反问,:“你们说怎么样奖赏刘稷?” 赵忠抢先说道:“陛下,刘稷还在冀州,就算要奖赏也得等他回来。如今他上奏班师回朝,不如就恩准他。若没有陛下的诏令,他是领兵将领,是不能回朝的。” 刘宏点点头:“嗯,说的也是,那就下诏,让他回来吧,把兵权交给大将军,令他回京。” “诺!” 刘稷在下曲阳留几天后,便带兵回广宗城,在广宗还有张宝兄弟留下的财宝,更有柳氏等人。 刘稷一边等待朝廷的诏令一边派兵去广平,广平原本也是黄巾张燕部所占,得知张宝死后,张燕等人便弃城逃跑了。 “严飞,以我对陛下的了解,过几天肯定诏令就会来,你现在就回洛阳,告诉仲德先生,让他在监狱准备好人手接应黄金。” “这件一定要小心,这个是我以后的本钱。” “诺!” “他们准备好后,你在洛阳城外等我,你要准备好马车,搬运黄金。” “诺!” 严飞走后,刘稷想了想,本想把黄金送去邺城,由审配保管,但审配虽说跟自己结义成兄弟,但接触的实在太少,这么多黄金交给他保管确实有些不放心。况且,能不能成为冀州之主现在还为时尚早。或许去别的地方当刺史也有可能,还是带去洛阳,放在身边才安心。 典韦说道:“子贤,你走了这柳氏怎么办?” “兄长,给她一笔钱,让她走吧,这娘们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也是黄巾余孽,随她去吧。” “嗯。” “哎,离开洛阳久了,真想念皇宫啊,那里始终是魂牵梦绕的地方。” 典韦笑道:“又想那老娘们了吧?” 刘稷笑道:“让兄长见笑了,还真不是。” “兄长,在你面前我没什么好瞒的,我最想念的是皇后何莲,她才是我的心头肉,她的一个眼神都能让我魂牵梦绕,她一笑一哭,我肝都颤抖。” “哎,世上有些事说不清楚,总之我对皇后是无法自拔,若失去她,我会行尸走肉,对别的女人我可以逢场作戏,但对皇后,我是真的爱上了。” “跟她在一起,其实不光贪婪那点破事,更贪婪她的一切,哎,无法自拔呀!” 典韦摇头:“你可真行,连皇后也看上了,那你干脆做皇帝算了,到时候整个皇宫的女人都是你的。” “兄长,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呀,稷这次明面上立下大功,但实际上陛下早已对我动了杀心,这次回去是福是祸还很难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跟太后的那点事,陛下已经心知肚明,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每次见到我,有时候又觉得很亲切,有时候又觉得很憎恨,我估计他自己都有些人格分裂了。” “这次回洛阳,我将暂时辞掉一切官职,先做个寓公,在洛阳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招几名知心谋士,以图将来。” 典韦不太懂这个,:“俺听你的。” “兄长,这次回洛阳后一定记得回乡一趟把嫂嫂跟伯母接来洛阳,黄巾平定后,这几年应该会平安度过,接她们到洛阳,让她们过几天舒心日子,你也安心一些。” “嗯!听你的。” 几日之后,刘宏的诏书终于到了,让刘稷带兵回京。 接到诏书,刘稷召集众将开会。 “诸位,陛下的诏书到了,本将明日便班师回朝。诸位有些人是从洛阳随本将一起来的,有些是后来加入的。” “诸位若想回洛阳,明日便可随刘稷一起回,若是不想去洛阳可以回原处,不过请放心,不管去不去洛阳,所有人的功劳都已经记上了,朝廷会按功劳大小,给与奖赏。” 袁术笑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我早就想回洛阳了,何必等到明天?今日就可走。” 刘稷问道:“玄德兄,是否随稷回洛阳?” 刘备当然想去洛阳了,只是一直没这个机会,说到底现在还是个白身,虽然刘稷让他带了些兵,但这都是临时的,并没得到朝廷的认可。但这些话又不能明说。 “备的恩师卢尚书被押解回京,其中缘由实属冤枉。备实在不放心,想去洛阳看他,若能跟着将军去洛阳,备实感荣幸之至也。” 刘稷点头,这家伙不愧是枭雄,太聪明了,这话滴水不漏,明显是想去洛阳谋个官身,却又不提出来,只说担心卢植,还显得自己很关心自己的恩师。 “嗯,玄德兄放心,卢尚书会没事的,现在黄巾已经平定,陛下不会再责罪卢尚书了。你就跟我一起回洛阳吧。” “诺!” 刘备内心大喜。 “诸位回去准备吧,告诉兄弟们,严肃军纪,回京路上,不得骚扰百姓,不得踩踏庄稼,为令者,军法从事!” “诺!” 刘稷在广宗休息一晚,柳氏进入房间。 “将军回洛阳,妾身以后怎么办?” 刘稷皱了皱眉头,:“我会给你一笔钱,够你后辈子的生活,你可以请一些仆人伺候你,你还年轻,也可以改嫁,你家的房子,已经收回来给你了,以后没有人再敢骚扰你。” “稷已有夫人,实在不能带上你,若你跟了我,不光享不了福,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柳氏点了点头,:“妾身谢过将军。妾身无以为报,就让妾身再好好伺候将军。” 靠,这话…… “嗯!” 柳氏吹灯拔蜡,主动睡往榻上。 刘稷…… 一夜游龙,精神百倍,第二天一早。 刘稷起身,柳氏还躺在床上。 刘稷说道:“你就不用起来了,我要走了,昨晚上让你受累了,我会记住你的。往后好自珍重,若有人敢欺负你,你便报上我的名号。” 柳氏脸红,又有些舍不得。 眼含泪珠,“将军一路保重,妾身祝将军一路平安。” 第129章 城外十里 刘稷正准备扭头就走,心一软,又突然返回,扯下腰间的玉佩,:“这个你拿好,邺城令审配是我结义兄弟,若有困难,可去邺城找他。” 随后刘稷便离开了房间。 刘稷走后,柳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肚子啊肚子,你给我争气一点,昨晚刘稷播了种子,但愿能生根发芽。 哼,刘稷,你想吃干抹净就把老娘给甩掉,想都别想,终有一天我会找上门来。 大军集结,浩浩荡荡南归,典韦安排亲兵,把一箱箱财宝从地窖里搬到马车上,古代马车装不了多少东西,足足装了20多车。 袁术见刘稷带了这么多箱子前往洛阳,立马找到刘稷。 “子贤,这箱子里是不是张角兄弟抢来的财物?” 刘稷笑道:“有一部分是钱财,还有一部分是太平道的古书,这些都要上交朝廷,公路兄又不缺钱财,不会也动心了吧?” “你小子就没打算瞒下一点?” “公路兄,刘稷并非不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都是将士们流血换回来的,我怎敢私吞。” “况且,我已经检查过了,大多数是些玉器古玩,张角这老道,或许是个收藏迷,对玉器情有独钟。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是上交朝廷吧。” 袁术说道:“君子爱玉,张角这厮有这爱好也不足为奇。” 袁术当然不会信刘稷的鬼话,但他对刘稷也没办法,总不能说希望刘稷跟他一起分赃吧? 刘稷本想顺道去邺城见见审配,但细想了一下,一路人数太多了,这军中肯定还有刘宏的眼线,一旦发现自己跟审配关系密切,说不定会给审配带来祸事,本来审配这官就是自己给他谋的,别再让刘宏想起这事了,想想还是算了吧。 黄巾被灭,大军班师回朝,看似天下越来越太平,可实际上山贼越来越多。 半个月后,刘稷渡过黄河,到达洛阳城外十里亭。可刘稷有私心,一声令下,全军就地宿营。 众将不解。 淳于琼这回杀了张宝立了大功,想尽快进洛阳,等候陛下的封赏。 “子贤将军,这眼看就要到洛阳城了,干嘛停滞不前了?何必在野外露营,不如趁着天色还未暗直接入城。” 刘稷心想,要就这么入城了,我的这些黄金宝贝往哪里藏?必须在城外过一夜,晚上悄悄把黄金搬走。 刘稷道貌岸然的说道,:“淳于将军,你是嫌我命长了吗?我等带着大军,虽然有诏班师回朝,但诏书上并没有说可以直接入城。没有陛下的诏令,就这么带大军入城,这不是授人以柄吗?那些言官要是参咱们一本,我不是吃不走兜着走?” “无诏带兵入京,形同谋反,可诛连三族,咱们虽然立了功,可一下得意忘形,到时候功劳没有,把命给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淳于琼让刘稷怼得无话可说,心想,有这么严重吗? 刘稷喊道:“传我的命令,就地扎营,任何人不能离开,不得骚扰附近百姓,私自入城者,杀无赦!” 袁术说道:“子贤,有那么严重吗?你想多了吧?” “公路兄,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浴血沙场,这么久都挺过来了,不差这一天。” 这种事,袁术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刘稷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不差这一天。 不久太阳落山了,严飞终于出现了 “公子。” 刘稷把他叫到一边,:“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吗?” “公子,仲德先生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准备,已经安排自己的死士准备接应。另外,先生说这些黄金要先藏在城中。等过段时间才藏到监狱去,先生已在城中找了个隐秘的地方。” “很好,你现在立马回去找张让,就说张角三兄弟收刮的财物都在这里,请他派人来接收,然后你跟仲德先生带人也加入其中,一起来搬。” “到时候,你跟仲德先生的人只搬黄金,别的都给他,我已经把装黄金箱子藏起来了。” “诺!” “哦,公子张让怎么会信我呢?” 刘稷立马拿出自己的佩剑,:“这是陛下赐我的“赤枭剑”,张让认识,他一见到此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诺!” 严飞拿着剑,快速前往洛阳城,在长门关闭之前进入城中。 第130章 药有效果 大将军何进得知刘稷带兵回来了,亲自到城外迎接,打算给刘稷足够的面子,哪知刘稷过了黄河,眼看就到洛阳城了,却停滞不前了。 何进等得有些不耐烦,也有些疑惑,:“来人,派人去看看,刘稷为何又停止不前了?” 这时主簿陈琳说道:“明公,不用派人去问了,刘稷应该是在等陛下的诏令,他这是怕授人以柄,不敢直接入城,自古外将带兵入京,必须是天子亲自下诏,否则形同谋逆,刘稷有意在城外十里等待,毕竟他身后可是数万百战之士。如此一来,谁也无话可说。 “此子年纪轻轻,却能做事滴水不漏,真乃大才也。” 何进点头,:“陛下已经给他诏令可以班师回朝了,没想到他还这么老练。如今天色已晚,看来得等明天早朝过后了。咱们回府吧!” “诺!” 严飞先找到程昱,把刘稷的计划又仔细商量了一下。然后快速前去张让府上。 仆人不让严飞进去。 严飞拿出“赤枭剑”,:“这是陛下的天子剑,你拿给张侯爷,就说有人找他。” 仆人有些犹豫,这人长得尖嘴猴腮的,怎么可能有陛下的天子剑? 严飞怒道:“还不该去,耽误了大事,你得死。” 仆人半信半疑接过“赤枭剑”,:“你等着。” 张让也刚从皇宫出来不久,正准备吃点东西再欣赏丫鬟们跳舞。 “侯爷,门外有个人要见你,这是他带来的,还吹牛说这是陛下的天子剑。” 张让接过长剑,稍微一看,惊道,“赤枭?快请他进来!” “诺!” 严飞进入张让府上。 “小人见过侯爷。” 张让没想到这人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像个盗贼。 “你是刘稷什么人?怎么有赤枭剑?” “侯爷,小人是刘将军的亲兵,将军班师回朝,大军就在城外十里,刘将军让小人来找您,黄巾造逆,张角兄弟抢劫了很多郡县,这些抢来的财物都放在了广宗,刘将军已经把它运到城外了。只是将军无诏不得入京。刘将军希望侯爷现在派人就把东西搬进城。不要等到明天让大家都看到。” 张让惊道:“有多少财宝?” “有几十辆马车,具体多少小人也不知道,反正不少。” 张让心思活泛了,他知道陛下最爱贪财,这么多财物,陛下的眼线肯定会知道,要想全部瞒住,不可能,但要是这些财物上缴了国库,陛下都会心疼,还是收入陛下的内帑为好,黄巾造逆,陛下的内帑早就见了底,这回陛下肯定高兴坏了,自己顺便也能捞点油水。 张让道:“城门已关闭,没有陛下诏令,任何人不许晚上打开城门,你先在这里等咱家。咱家即刻入宫。” “诺!” 张让急急忙忙进宫,而这时候的刘宏,“正在与美人相互欣赏身材”,正要点评时候,张让到了。 张让见刘宏正在忙活,便只好等待,否则怕惊到他弄出毛病。 “啊……” 一声惨叫。 刘宏忙活完了。 张让上前替刘宏披上衣服,:“陛下真辛苦了。” 刘宏笑道:“自从吃了子贤开的药,还真有点效果,朕觉得更年轻了。看来这小子的医术确实有独到之处。” “哦,阿父,你不是回府了吗?怎么又来了?” “陛下,奴婢本来已经回去了,是急忙连夜进宫,给陛下报喜。” “哦,何喜之有?” “陛下,刘稷班师回朝,大军就在城外十里,没有陛下的诏书,他不能带兵入城。” “就这事?朕已经知晓了,明日早朝便下诏让他入城。” “陛下,刘稷派人来找奴婢,张角兄弟造逆,现在已经伏诛,但是他们造逆以来所搜刮的钱财,可都让刘稷给找了出来。刘稷把它带到洛阳来了,就在城外,有几十辆大车。 “陛下,刘稷的意思是献给陛下。” 第131章 御货 刘宏大喜,:“当真?” “陛下,千真万确,只是现在城门已经关闭,必须有陛下的诏令,城门校尉才会开门,否则只能等到明天了。” “其实明天也无所谓,可就是大白天几十辆马车,这事瞒不住的,到时候只能充实国库,否则那些士大夫又会说陛下与民争利,如今陛下内帑早就见了底,这批财物最好是补充进去。” 刘宏点头,:“对,为了平定乱贼,朕现在也很穷,内帑必须得到补充。” “这样,朕现在就给你下诏,你亲自带一队人去城外找刘稷,让他把财物趁夜送到少府。这事,能保密就尽量保密。朕可不希望明日早朝有人拿这说事。” “陛下,奴婢即刻去办!” 随后刘宏亲自写下诏书,盖上传国玉玺,张让拿着诏书,回府后,带着几十名仆人便出城。 严飞程昱也带着十几人跟着张让一群人。 城门令见到是陛下的亲笔诏书,不敢违抗,只好亲自打开城门。 张让一行到达军营,刘稷早已派人在营外等候接应,否则大晚上私闯军营,那会被士兵射杀的。 张让终于见到刘稷。 刘稷上前,:“见过张公。” “好小子,半年时间就平定了黄巾,咱家果然没看错人。只是人瘦了一圈,也变黑了。” “让张公见笑了,风餐饮露,四处征战,怎能不瘦?只是全耐将士们用命,稷不过是沾了他们的光。” “咱家废话也就不跟你多说了,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可以再谈,财物呢?” 刘稷笑道:“都在后营,由我的亲兵保护,早就装好了车,只需打开城门门,带人拉走就行了。” 张让道:“陛下特意派咱家来接应,有时间咱们以后再聊,现在搬东西吧。” “善!” 刘稷出了营帐,来到外面,只见程昱,严飞也在。 刘稷想对程昱打招呼,哪知程昱连忙摇头。 “随后张让带人,把近二十辆马车都开走了,而在另一个营帐,典韦程昱带着十几名死士,驾着三辆马车,也跟在后面。” 张让带队,又有天子的诏书,城门令只好放他们进去。天色黑暗,后面典韦程昱走一处拐角的地方,立马掉头向西,三辆马车进入了一条小巷子。 张让等人并没有发现,后面少了三辆车。 程昱道:“快,快,卸货!” 箱子很重,别人都是两人抬一个,典韦直接抱着一个。 不一会的功夫,三辆马车,共十几个大箱子便卸完了货。 “严飞,你把马车开的远一点,再把车厢卸掉,把马匹牵走。” “明白!” 而张让也够黑,他也直接在府门前,卸了三辆马车货,然后才把所有马车带到少府。 房间内,程昱打开一个箱子,全是一排排的金饼。也有些惊呆了,他一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金子? 笑道:“恶来,这回公子算是发财了,就是八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典韦笑道:“为了这十几口箱子,俺是几夜都没睡着觉了,就怕在路上不小心被哪个王八蛋给藏起来。现在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囫囵觉了。” 程昱道:“公子还好吧,老夫刚才没有跟他说话。” “还好,就是人瘦了一圈,也晒黑了。” 程昱说道:“陛下对公子起了杀心,听严飞说陛下派的十名护卫,也让公子杀了,只怕陛下这回不会轻饶了他。” “子贤立了这么大的功,难道皇帝小儿还想杀他?这他妈是卸磨杀驴吗?” 程昱摇头,:“这是两码事,公子跟太后的那点破事,成了陛下心里的阴影,就像一根刺不拔掉,他心里不舒服。公子立下大功,陛下若想光明正大的杀掉公子,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干。否则会被骂成昏君。我估摸着还是老一套,暗中毒杀。” “往后公子还是要尽快离开洛阳为好,如今立下如此大功,请求外调最为合适。” 典韦说道:“子贤早就有这想法,只是这皇帝小儿不允许,否则早走了。” 程昱想了下,:“公子已经回京,明日就能入城,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以直接离开。” “嗯!” 第132章 交出兵符 “恶来,城门已经关闭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老夫还要去安排一些事,明天早上城门开了,你就直接出城去找公子,老夫便回监狱去了。” “善!” 张让把所有财物都拉进了皇宫内帑。激动的一晚都没睡好,第二天,天还没亮,张让便进宫,比上早朝的大臣还早。 刘宏正在吃早点,张让高兴说道,:陛下早安!” 刘宏问道:“昨晚上东西可拉回来了?” “陛下,整整十几车,全部进了内帑,具体里面装些什么奴婢也没去看,想来刘稷应该查过,等少府清点后才知道,应该都是逆贼搜刮的宝物。” “陛下,这回刘稷可算立了大功,不光剿灭了黄巾,还运来了这么多财物,可见他对陛下还是很忠心的。” 刘宏反问,:“这么多财物,他自己都没截留一点吗?” “陛下,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没有吧?军中人多口杂,他藏在哪呢?不过刘稷出身寒门,如今府上也就几名仆人,而且房子都还是租的。就算截留了一点,也情有可原,他夫人可是陛下赐的,陛下可问他夫人或许就都清楚了。” 刘宏没有出声,过了一会。 “阿父,那你说朕奖赏他什么为好?” “这个奴婢不知,陛下怎么赏赐都是天恩。” 刘宏道:“赏他20大板!” “啊……陛下……” “走吧,随朕上朝!” “诺!” 德阳殿,众臣早朝。 众臣三呼万岁过后。 “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何进说道:“启奏陛下,中郎将侍中刘稷平定河北蛾贼,领军班师回朝,现正在城外等候陛下诏令。” 刘宏说道:“传诏,罢免刘稷中郎将之职交出兵符节杖,兵马交由大将军统管,准其回城,刘稷仍然任侍中。” “大将军,由你亲自到城外去迎接王师。” “诺!” 何进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皇帝是卸磨杀驴啊,人家刚帮你打了胜仗,你一下就剥夺人家的兵权,这也太快了吧。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袁隗自己的两个侄子都立了大功,这回可要申请功劳。 袁隗出列,:“启奏陛下,平定黄巾蛾贼,牺牲不少将领官兵,另外,许多人奋勇杀敌,立有大功,不知朝廷怎么赏赐,还请陛下定夺。” 刘宏道:“所有将领的封赏由尚书台,拿出一个方案,朕看过后再下诏封赏,对有功之将,朕不吝封赏。” “陛下万岁!” 这时,刘宽说道,:“陛下,卢植还关在狱中,此次平叛卢植虽然指挥颇有瑕疵,但也算劳苦功高,如今反贼已平定,是否可以免其罪责?让其继续为朝廷效力,以示皇恩浩荡。” 刘军现在心情很好,加上刘宽的面子也还是得给的。 “准奏,免其罪责,官复原职。” “陛下英明!” 刘稷在军营等候一晚,城门开后典韦严飞都来了。 “怎么样?都妥当了没有?” 严飞说道:“公子放心,一切都顺利,东西都藏好了。” 刘稷笑道,:“整算没白忙活一场,你们还没吃早点吧,随便找点吃的吧。” “待会朝廷会派人来喧诏,咱们就可以进城了。” “诺!” 上午何进来到城外大营。 “刘稷拜见大将军!” 何进连忙说道:“子贤老弟不必多礼,这个是陛下的诏书,你自己看吧。” 刘稷接过诏书,打开一看,内容居然是剥夺了中郎将之职,交出兵符节杖。仍然任侍中。 “哈哈哈哈,”刘稷高兴的就差点没手舞足蹈。 “谢谢皇兄了。” 何进看刘稷,这幅模样,心想,剥夺了兵权,你还高兴成这样,你这脑子没毛病吧? “子贤,陛下有陛下的考虑,你带兵回京,朝中总是会有些人担心的,让你受委屈了。” 刘稷笑道,:“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好了,这是兵符,交给大将军了,我入城了。” 刘稷交出兵符,然后上了一辆马车,带着典韦严飞便走了。 留下何进在那里傻眼了,心想,刘稷肯定是受到刺激了,心里暴怒才会这样,陛下也真是的,卸磨杀驴也用不着这么快嘛,你总得顾及下刘稷的面子。 第133章 汇报 马车内,典韦骂道:“这皇帝老儿也太不是东西了,你立了如此大功,他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刚才就不应该交出兵符,看他又怎地?” “哈哈哈哈,兄长,你不懂,陛下剥夺了我的兵权,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你听过没有,咬人的狗才不叫。陛下若是对我大肆封赏,那才是危险。” “陛下剥夺我的兵权,显然是他有些恼怒,但是还给我保留了待中之位,这说明他还会用我,我再进宫给他赔个不是,杀害了10名护卫的事也就翻篇了。” “陛下其实对杀我一直有些犹豫不决,他一直没有狠下心来杀我,说白了就是太后那点破事,让他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呀,有些患得患失。” “兄长放心,这次应该是安全渡过去了。这两年来我对陛下还是很了解的。” 典韦道:“是吗?那咱们现在是回府吗?” “不,直接进宫。” “啊……你都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这个样子进宫。” 刘稷笑道:“家里连个泳池都没有,陛下在皇宫修了很多游泳馆,我今天也要去里面洗一洗。” “啊,那可是皇帝专门洗澡的地方,你也能去?” “嘿嘿,放心吧,我能让皇帝给我搓澡,你信吗?” “哈哈哈哈哈!” “二位兄弟,送我到皇宫,你们就回府休息吧,放心,陛下不会杀我,我已经把住他的脉了。” “这一路也辛苦了,你们好好休息,在家里等我。另外,晚上把仲德先生也叫来,咱们不醉不归。” “善!” 不一会刘稷到了皇宫,守门侍卫通报后,刘宏没想到刘稷来这么快。让人放他进来。 刘宏还是比较讲排场的,没有在书房接见,而是在偏殿,毕竟刘稷是得胜而回,刘宏也想听听他说些什么,会不会找自己邀功。 刘稷故意搞得披头散发,还有些胡子拉碴。 走进偏殿,立马上前,:“臣弟拜见皇兄,皇兄万岁。” 刘宏看着刘稷,人瘦了一圈,皮肤也黑了,身上脏兮兮的,披头散发,一身好服装硬是穿成了这个样子,简直都快像个乞丐。 “子贤,你怎么这副模样?” “皇兄,打仗苦啊,不瞒您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身上都馊了。刚才大将军去城外传诏,我立马就来见皇兄了,还没回家呢。” 刘宏皱了皱眉头,:“你是军中主将,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吗?” “皇兄,带兵打仗,得与士兵同甘共苦,不能搞特殊,我的军营设在城外,这次剿灭黄巾一直是在攻城,哪有时间进城休息。这回我可受苦了,夏天营帐热的要死,蚊子苍蝇满天飞,差点没把我咬死。” 刘宏见刘稷有些可怜兮兮的。 “过来,坐吧,跟朕好好讲讲出征后怎么回事。” “诺!” 刘稷喊道:“来人,给我倒杯水来,渴死我了。” 刘宏对身边宫女说道:“还不快去。” 刘稷直接坐到刘宏身边,:“皇兄,臣弟也是第1次打仗,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那地上尸体躺得血流成河,我吐的胆水都吐出来了。” “哎,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原本我以为只是走走过场就够了,哪知道贼军波才厉害,居然把我军的主力给打败了。把皇甫嵩等人围在了长社,当时又没有援兵。只有臣弟在外,没办法,臣弟带着2000人马去解围。” “可2000人马对战贼军十几万,塞牙缝都不够,臣弟便学齐将田单利用火牛阵,可一时哪里找那么多牛呢,所以只好是用马匹代替,一把火把长社外围给烧了,还好效果不错。” “长社之战后,士气高涨,前往河北,在广宗城外,这一对阵就是好几个月,说实话卢植并没有错,贼军厉害,一时攻不下也很正常。” 随后刘稷把广宗之战,下曲阳之战跟刘宏说了,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时辰,刘宏听得都津津有味。 第134章 洗澡 “皇兄,在河北让所有黄巾投降,既往不咎,这个命令是我下的,皇兄应该也很清楚,其实这些黄巾绝大多数都是农民,只要他们改邪归正,朝廷应该给一条生路,否则这个仗是永远打不完的,打仗是需要钱粮的,国库空虚再这么打下去,朝廷只会越来越穷。” “况且,皇兄一向爱民如子,以仁孝治国,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 刘宏笑道:“真辛苦你了,只要所有的黄巾投降,改邪归正,朕也不愿太过追究。” “子贤,这次你立了大功,朕要好好奖赏你,说吧,要什么你自己提,即便是封王,朕也可以考虑。” 刘稷高兴道:“皇兄说话当真?” “君无戏言。” 刘稷笑道:“皇兄,那我就提了,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我这身上都馊了,想去您的泳馆洗个澡。另外,再派几个美人帮我搓澡。” “哈哈哈哈哈!”刘宏大笑不止。 “好你个刘子贤,居然敢打朕泳池的主意,你可知道,朕的泳池可从来没有外人去洗过。” 刘稷笑道:“臣弟也不是外人啊?臣弟是您手足兄弟,古人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又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尚可缝,手足断了安可续?” “臣弟在淮南的时候,嘴上常挂着一句话,谁要动我兄弟,我就要谁的命。” 刘宏笑道,“行,朕谢谢有你这个兄弟。” “来人,带子贤去泳池,选几名良佳子伺候子贤洗澡,再去朕的房间给他拿套衣服。” “诺!” 刘稷笑道:“谢皇兄!谢皇兄!” 两名太监带着刘稷便去游泳池,刘稷高高兴兴洗澡去。 这时蹇硕走了进来,:“陛下,刘稷回来了,现在是除去他的最好机会。” 刘宏大怒,:“放屁,朕是如此无德吗?子贤回京,连家都没回就来见朕,毫无防备之心,可见他心胸坦荡,朕岂能行小儿之举?” “兄弟如手足,他视朕为兄弟,朕又怎能手足相残?朕就那么胸心狭隘吗?况且,天下人都知道他这回立了大功,有功于社稷,朕若杀了他,岂不成了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之辈,这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蹇硕暗骂,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人格分裂,不是你想杀他的吗?怎么又怪罪我身上来了? “奴婢该死。” “行了,朕知道你意思,此事暂且作罢,朕自有主张。” “诺!” 刘稷去洗澡,可现在天气比较凉了,泳池在南宫,有点远,刘稷走了一会,突然碰到了秦授。 秦授立马行礼,:“见过刘将军。” 刘稷笑道:“公公不必多礼。” 秦授怕有人听到,对着自己的脖子摸了摸,比划一个项链首饰的动作,然后用手指了指刘宏住的方向,对刘刘稷眨眼。 刘稷突然明白了,刘宏一定是发现了自己戴的这个吊坠项链是徐贵人的,妈的,看来自己给徐贵人带来麻烦了,说不定带来杀身之祸。 刘稷不再理会秦授,一路走,一路细想。 南宫的泳池真大,比后世杨贵妃的华清池大多了,可以在里面游泳。 进入游泳馆,两外宫女,把刘稷剥了个精光。 刘稷直接跳入池中,:“真他娘舒服呀,原来这水还是有热的,这他妈简直是泡温泉,也不知道这水是怎么加热的。” “刘宏真会享受啊……” 刘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来了一段潜泳。 这时,走来几名身穿薄纱的女子,也下水替刘稷搓澡擦拭身体。刘稷有些得意忘形,心猿意马。 这些良家子太漂亮,都是千挑万选的,若是放在后世,那都是模特身材。 这些美女给一个20出头的血气方刚的男人洗澡,真tm受不了。 坏了坏了,已经骗过刘宏说自己是天阉,再这么下去,这不露馅了吗?这真是自己作死。不能让美人摸了,这怎么受得了? 第135章 不做选择 刘稷尴尬无比,立马钻入水中,生怕让美人发现某些地方站立起来。 其实女子也已发现了,脸色羞红,但未出声。 刘稷在水中游来游去,过了一会,才消退。哎,要是能去一趟皇后那里多好啊,真怀念皇后了。 哎,在皇帝的池子里洗澡是舒服,可自己毕竟不是皇帝,不能随心所欲。看来以后不能这么洗了,面对这些漂亮女人,自己这方面定力向来不好,搞不好就出事。 小半个时辰以后,刘稷上岸,两名宫女替他穿上衣服,擦干头上的水,刮了刮胡子,帅人也帅气多了。 靠,这衣服好像是刘宏的,有点小,马的,又穿龙袍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裸奔吧? 回到刘宏的书房,刘宏见刘稷洗过澡后,人也变精神了。 “子贤,洗完了?” “嘿嘿,皇兄的泳池太舒了,我都舍不得出水,只是还有些不习惯。” 刘宏笑道:“泳池陪你的良佳子,你选两个,朕赐给你了。” “啊,皇兄,这哪成?他们可都是皇兄的女人,再说,臣弟这点俸禄也养不活这么多女人。” “行了,朕说赏你就赏你了,你选吧,随后朕派人送到你府上。” 刘稷笑道:“皇兄,咱们都是成年人,不做选择题,你要真送的话我都要。” “哈哈哈哈哈!果然男子汉英雄本色,行,就送你了。” 刘稷想起秦授刚才的表情,明显是徐贵人危在旦夕,这麻烦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刘稷故意整理一下衣领,把脖子上的项链抖动几下。 “皇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臣弟带的这根吊坠,其实是徐贵人的,上回我不是要出征了吗?刚好那天去向几位皇嫂辞行,徐贵人见我要去打仗,可能有生命危险。就说没什么好送我的,这根吊坠,上面刻了有一尊佛像,希望佛祖能保佑我。” “我当时也有点怕死,就高兴收下了,也希望佛祖保佑吧。上回你问我,怎么带着一个女人的吊坠,我当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随口一答,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可不是成心欺骗皇兄。” 刘宏笑道:“你怎么突然跟我谈这个?” “皇兄,我这人耿直,心里藏不住话,对皇兄没有任何保留,这不是怕你误会嘛?” “误会什么?误会你跟徐贵人有私情?” “啊?皇兄,这玩笑可不能开,苍天作证,臣弟对皇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更不敢有任何越规之嫌。” 刘宏道:“行了,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朕没那么小心眼。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去看看母后?” 刘稷暗骂,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让我怎么回答?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皇兄,太后是臣弟的长辈,对臣弟十分关爱,臣弟当然要去向她请安,再者,臣弟也很想协儿了,几个月不见,这小家伙可能长高了,我得去看看他。” “那你去吧,朕还要看奏章!” “诺!” 刘稷走后,刘宏脸上表情又很严肃,自己也有些觉得,刚才这句话是不是有些多余的? 哎,子贤啊,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干嘛跟我母后苟且在一起?你换个别人不行吗?你让我杀你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杀你我又不忍心,不杀你又难解我心头之恨。 永安宫,刘稷到了,太后高兴得脸上笑容像朵桃花。 “臣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这刘稷来了,心情很好,内心欢喜。 “子贤不必多礼,赐坐。” “谢娘娘!” 太后说道:“出征在外,人也瘦了一圈,受苦了吧?” “为陛下尽忠,为国效力,这是臣应该做的,谈不上苦。” “哎,国事艰难,若都能像你这般忠心,何愁天下不安定。” “娘娘,黄巾已平,过路大军正在收缴残部,陆续返回洛阳,天下已经太平了,您不必过于当心。” “哀家不懂政事,就不过问战事情况了。” “子贤,哀家这段时间老是失眠,你给我把把脉,开个方子吧!” 第136章 画蛇添足 刘稷暗骂,又来这套,受不了了?可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诺,”刘稷上前,太后伸出右手。刘稷握住她的脉搏。 太后用眼神示意他往里间去,刘稷摇了摇头。 太后有点脸红,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心急了?怎么见到刘稷就失态了。 “娘娘,您有些气血亏损,臣给您开个方子,吃几天就好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多去御花园逛一逛,别老闷在屋里。” “嗯,记住了。” 刘稷跟太后又闲聊了几句,这时刘协来了,刘稷逗了一会孩子,随后便离开了永安宫。 太后见刘稷走了,心情无比的失落,几个月没见了,他实在太想念这个小男人。 回到房间,想躺下休息一会,不知不觉才发现,自己…… 太后面红耳赤,哎……自己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会这样?这以后怎么办啊? 陛下好像是怀疑自己跟子贤的关系了,子贤明显也是怕了,这才有意疏远自己。 这时宋典走了进来,:“娘娘,您怎么了?” “哎,子贤明显是疏远我,他这是怕陛下发现,或许陛下已经知晓了,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娘娘,刘稷也是没办法,宫中人多,处处有暗探,还是小心为妙,他心里应该还是有娘娘的。” “罢了,哀家老了,往后尽量注意吧,别给子贤带来祸事。” 刘稷离开永安宫,很想去长春宫看看皇后,但他实在是怕了,刘宏的心眼比针还小,一旦让他发现自己跟皇后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搞不好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自己可不能给皇后带来灾祸,只好暂时作罢,等待下回吧。 刘稷随后出宫了,刘宏自然是知道刘稷在永安宫的一切,他没有单独跟太后待在一起过,这说明他跟母后,没有发生什么事。 锦绣宫,秦授来到徐贵人房间,:“娘娘,大喜啊,刘稷回京了,刚才已经见过陛下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去陛下的泳馆洗澡。” 徐贵问道:“泳馆洗澡?那可是陛下专门洗澡纵容放肆的地方,里面美女无数,刘稷怎么会去那里?” “娘娘,或许是刘稷打了胜仗陛下的赏赐吧!” 徐贵人突然想明白了,笑道:“小家伙果然有一套,他这是以退为进,不要别的赏赐,就要去皇帝洗澡的地方洗一次。陛下见他不贪心,只是有些好色,自然会成全他。” “作为皇帝,不怕自己的臣子贪财好色,就怕自己的臣子什么都不要,更怕他们贪图兵权,子贤肯放弃兵权,不求爵位,不求官职,只要求去陛下的泳池洗澡。这招高明啊!陛下原本想杀他,可他这么一闹,陛下肯定没有杀心了,即便有也暂时不会动手。” “娘娘,奴婢已经示意他,陛下已经知道娘娘送他吊坠的事,想来刘稷会去跟陛下解释的。” 徐贵人揺头:“没有必要去解释,有些东西越苗越黑,何必去画蛇添足?陛下既然暂时没有怪罪子贤,也就应该不会动本宫,暂时是安全的。” “娘娘您想不想见子贤?” 徐贵人白了一眼秦授,心想,净说些废话。 “娘娘,刘稷恐怕为了保护娘娘,不会来此,陛下既然已经生疑,刘稷就算再想见娘娘,只怕也不敢来。” 徐贵人不出声,心想,子贤,但愿你能来看我。 “哎!小秦子,你若再见子贤,告诉他,别忘了本宫的病情。” “诺!” 而在皇后的长春宫,郭胜把刘稷在泳馆洗澡的事告诉了皇后。 “哼,子贤这混蛋,回宫了也不来见本宫,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胜道:“娘娘,刘稷不来长春宫是为了保护娘娘,毕竟他的身份有别,等过两天他自然会来看你。” “哼,他跟太后那个老巫婆那点事,休想瞒过我,恐怕连陛下都会知道。他若是死在这个老巫婆手里,那也是活该。” 第137章 做梦 “娘娘,没那严重,刘稷此次立有大功,陛下不会杀他的,陛下能让他去泳馆洗澡,说明对他很好,天底下还没有谁能得到这份恩典。” 皇后说道:“行了,你见到他让他来一趟长春宫,另外,宫中奴婢要再查一查,别让什么奸细留在本宫身边。等子贤来了,别又有人去通风报信。” “诺!” 刘稷回到府上,娄雪带着春夏秋冬到门口迎接。而典韦严飞两人却站在后面。 “哟,夫人,何必这么客气?怎么还到门口来迎接了,怎么想夫君了?” 娄雪脸红:“哼,想得到美。” 四名丫鬟:“见过公子!” “不必多礼,咱不是以前说过了吗?不必那么客气。” “夫人,准备酒菜,咱们喝几杯。” “严飞,恶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公子,仲德先生说他来不来了,那边离不开他,有事他会来找您。” 刘稷笑道:“先生不会怪我吧?这次平贼我没有去东郡,先生家中不会出什么事吧?” “严飞说道:“不会,公子,仲德先生并非常人,他与公子是刎颈之交,对公子忠心耿耿,而且仲德先生心狠手辣,你就是让他杀了自己的夫人跟儿子,他都不会皱眉头,不会为了这件事怪你的。” 刘稷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行了,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硬是喝了几坛酒。” 刘稷也有些上头了,娄雪扶着他上床休息。许久没碰……,加上喝了点酒,闻着娄雪的体香…… 刘稷做了个了梦,梦中自己好像被扒光了…… 刘稷迷迷糊糊中像是睡着了,似又感觉自己身在天上,像云朵一样飘来飘去,最后彻底沦陷。 傍晚时分刘稷醒来,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坐起身,却发现床单上有“印记”。 刘稷大惊,这种“印记”,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刚才是谁?是娄雪还是那四个丫鬟? 刘稷喊道:“夫人!” 这时娄雪走了过来,刘稷看向她,见她脸色红润,眼神有些迷离,好像不敢看自己眼睛。刘稷似乎有些明白了。 “夫人,刚才……对不起……” 娄雪轻道:“是我自愿的,不关你的事,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你的夫人,就不会做陛下的奸细。” “夫人,实在对不起,我有点喝多了,往后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娄雪不出声,刘稷拉着她坐到床边。:“夫人,让你受委屈了,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吧,不过以后你见到赵忠要小心一些。这死太监眼毒着呢,说不定能看出我们的事,往后你对付他,千万要注意,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 “以后你再跟他说什么,他可能不会相信你,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就说是我强迫的。” 娄雪脸红,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似乎爱上了这个男人。 刘稷见她可爱的表情,上前…… “子贤……你叫小夏来吧! 靠,这么通情达理,古代女人就是好啊,这种传统美德应该要保持下去到后世才好。 “夫人,不必了,刘稷不是什么好人,就别去伤害小夏她们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跟恶来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啊……你这才刚回……” “夫人,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得去见见仲德先生。你身体有些不适,好好在家休息吧,以后我一定多陪陪你。” “嗯!” 刘稷带着典韦严飞又出去了。哎,又伤害了一个女人! 刘稷三人直接去了“白金瀚”,也就是以前的“春香楼”。 老鸨子见刘稷来了,高兴道:“公子,您可算来了。” 刘稷笑道:“这里是我的产业,我怎么能不来呢?你不会被背着我接客了吧!” “公子,你真会说笑了,玥儿姑娘一直在等你呢。” 刘稷心想,卫玥堂堂的皇宫不住,最后躲到了青楼,这他妈叫什么事吗?怎么感觉都有些拧巴,哎……! 第138章 心事 说来这些也都是自己害的,要是自己不出现,人家现在还在皇宫里当美人,怎么会火烧皇宫呢?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女人最后都成了董卓的玩物,死的死逃的逃,最后个个都凄惨无比,自己起码以后会给她们一个安稳的家。 “两位兄弟,这是自家的地方,你们去玩吧,放心的享受。” 典韦,严飞,也是早就懂得是干嘛了,脸上露出笑意。 刘稷进入后院,在一间偏僻的豪华房间,卫玥正在绣花,刘稷进入房间。 卫玥惊道:“子贤,你来了?” 卫玥不顾一切,冲上来,一把抱住刘稷。 刘稷笑道:“让你久等了,委屈你了。” “不委屈,是我自己选择的,只是在这里有些闷。” “你在外打仗,这几个月还好吗?” “还好,我是主将,没什么事呢。玥儿,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府吧,应该不会有事了。” “娄雪可是陛下的眼线,我回去了,他肯定认识我。这会给你惹来麻烦。” 刘稷笑道:“无妨,娄雪不会出卖我的,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她不会希望我出事。” “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 “哎,我已经跟她和平相处了几个月了,在外出征这么久了,她也一直在等我,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陛下赐给我的夫人,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卫玥说道:“哼,她不容易我就容易了,为了你我可是把皇宫都烧了,你能跟娄雪好,为什么跟我就不能?” 刘稷有些尴尬,:“咱不是以前说好了吗?做朋友有什么不好?” “哼,我不要做你朋友,我要做你夫人。” 相处这么久了,刘稷还没碰她,实际上刘稷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只是觉得这娘们为了自己付出太多,不能亏了她。 瞬间,…… 刘稷面对卫玥的示好,毕竟没几个男人是柳下惠。 房间内,…… 但这是妓院,这点声音让人习以为常。 “一切皆是孽缘。” 卫玥虽然曾是刘宏的美人,但刘宏根本没法跟刘稷可比。 …… 卫玥骂道:“是不是天天在这些地方学这些东西?” 刘稷笑道:“这个呀,我得好好跟你说说,以前的我去过一个叫广东的地方打工,那里有一种……” “算了,以后再说吧。” “唔…… “你坏死了?” 刘稷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我也不想当什么坏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也是无奈罢了,谁叫你看上我了,我也不能不管啊,事实上我自己也挺烦恼的。” 刘稷又想起了皇后跟太后,实话实说,他自己都恨死自己了,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小命搭上。 哎,进宫容易,可想单独跟皇后待在一起可就难了,刘宏对自己早已起疑心,自己想去哪他都会派人打听。在宫里一举一动都难逃他的眼睛。要怎么样接触这个局面的男人真的要杀了皇帝?可刘宏对自己很好,有点下不出手啊! 弑君,这种想法以前想都不敢想,可现在怎么老是有这种想法了?难道为了自保就可以不顾一切吗?杀皇帝取而代之?难道真的像程昱说的一样? 卫玥见刘稷在想事,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好像还有心事一样?难道刚才还没满意吗?” 第139章 赵忠催书 “不是,我是在想,以后路该怎么走,怎么总感觉自己前途黯淡。” 卫玥:“你不是说要离开洛阳吗?我觉得你这回立了军功,离开洛阳是最好的机会,我去找舅舅再谈谈,让她再想想办法。” 刘稷笑道:“要是能离开那当然好了,要是给个太守刺史的就好了,就怕陛下还是不愿意呀。” “哦,你在宫里的时候跟徐贵人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虽然两宫挨得很近,但私下里并无来往,不过徐贵人一向低调,不怎么多事。在宫中的地位也仅次于皇后,所以也没有人去惹她。你怎么会问她?莫非你跟她也有什么事不成?” “大姐,你想什么呢?哦,我忘了一件事,恐怕你还得住在这里。” “今天上午我在皇宫浴池洗了个澡,这是陛下允许的,当时有几名良佳子在伺候,后来陛下说要赐给我,我本想拒绝,可想来陛下又是准备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所以我就干脆接受了,事实上我是想给陛下留下一个贪财好色的样子,这样他反而不会杀我。” “只是这些良佳子,年龄虽然都不大,可不知道她们认不认识你。” “哎,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他这是准备搬空后宫吗?难道准备把所有的女人都打发给我?若是安排眼线,用得着这样吗?” 卫玥说道:“哼,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你们男人还会嫌多?” “大姐,天地良心,我虽然谈不上什么好人,但这些女子绝对不是我想要的,没有一点感情基础有什么意思?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我碰过你吗?娄雪跟我快一年了,我也才今天碰了她,而且还是酒喝多了,迷迷糊糊的。” “我对女人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尊重女人,并非你想的那么肤浅,那起码也要先有好感,要有感觉。” “是吗?那这个小红姑娘,跟你也有感情基础吗?你可别说你跟她没有关系?你经常逛这里,我都清楚的很。” 靠,这娘们太会怼人了。万恶淫为首,自己真是太恶了。 “大姐,那不一样,那是为了消费,是刚需,在外面我可不会这样。” “行了,天都黑了,我今晚也不打算回去了,你让人搞点东西给我吃,填填肚子,今晚上好好伺候你,把你喂饱。” 卫玥脸红,:“你等着。” 刘稷在“白金瀚”住了一晚,第二天才离开房间。卫玥想来送她,脚刚一下地,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差点没摔倒,暗骂,该死的刘稷。 典韦跟严飞早就在大厅等候,刘稷出来了。 “两位兄长,昨晚休息的可还好?可还满意。” 严飞典韦两人面带微笑,:“还好还好。” “行了,咱们回府。” 娄雪见刘稷回来了,面带笑意,还有些害羞的样子。刘稷见她这个样子,心想,这女人真的变化好快,以前对自己板着个脸,现在却面若桃花。 “见过夫人。”严飞行礼。 娄雪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你们还没吃早点吧?我让下人去准备。” 刘稷:“行,多弄点,我都有点饿了。” 刚吃完早餐没多久,赵忠的马车到了,车上下来三名美女。 “刘老弟,恭喜啊!” 刘稷笑道:“赵兄太客气了,这三位是?” “刘老弟,这是必须要赐给你的三位夫人,好们昨天还伺候你沐浴,你不会忘记了吧?” 刘稷暗骂,这刘宏真tm操蛋,居然当真又送来三位美人,你安排那么多眼睛细做干嘛呢?当时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道:“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陛下这么厚爱。稷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里面请,里面请!” 三位女子对刘稷,膝盖轻轻一弯算是行礼了。 刘稷笑道:“三位姐姐里面请!” 进入大堂,刘稷说道:“夫人,这是陛下赐给我的三位夫人,你带她们下去安置吧。” 娄雪恨不得杀了这些人,但这是陛下所赐,她也不敢拒绝。 “请三位妹妹跟我来。” “诺!” 众人退下后,赵忠说道,:“刘老弟,现在仗打完了,你那个故事是不是该讲讲了?《葵花宝典》呢?上回你可是答应咱家去找的。” 第140 娘家人 刘稷暗骂,上回是为了保命,才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希望这些太监不希望自己死,能替自己在刘宏面前说话,没想到现在却惹了一些麻烦,这去哪里找《葵花宝典》啊,这不瞎胡扯吗? “赵兄,故事改天再讲,这本书要想找到,哪有这么容易呀?这段时间在打仗,我也没时间去找啊。” 赵忠说道:“可老弟现在已经闲下来了呀,现在总可以去找了吧?不瞒老弟,咱们对别的不感兴趣,就喜欢这些武林秘籍,还请老弟多费费心哟。” “善,我一定尽力而为!” 赵忠又道:“蹇硕欲对老弟不利,往后老弟可要注意了。” 刘稷点头,:“谢谢赵兄!” “行了,咱们告辞了!” 刘稷亲自送赵忠上了马车。 刘稷回房,娄雪问道:“这又怎么回事?” 刘稷冷笑道:“还能怎么回事?昨天我不是在陛下的浴池洗了个澡吗?当时陛下就安排了三位美人给我搓澡。谁曾想他会把这三人赐给我。我有的选择吗?事实上你也很清楚,多了三个人,不过是又给我安排了三双眼睛罢了。陛下纯粹是没事找事。” 娄雪说道:“未必,这些良佳子我都很清楚,她们并非普通宫女,都是千挑万选送进宫的,这三位应该还是大户人家选出来的,只是陛下还没招她们侍寝。她们跟我不一样,她们不是细作,也不懂武功,这回陛下可能真是赏赐给你的。” “是吗?陛下有这么好心?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他喽?”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多了三位美人,看把你乐的。” “夫人,天地良心,我是真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跟你相处多久了,你多少对我有一些了解,我虽然嘴上有点贱,实际上我很保守的很,况且我何必去招惹陛下的细作?” “罢了,不就是多了三张嘴吗?这些女人也怪可怜的,一旦进了宫就没有自由,往后咱们就把她们当家人一样吧,以后每个月要给她们发俸禄,钱的问题你不担心,我实话告诉你,这次剿灭黄巾,我发了一笔横财,若光是吃穿用度,三辈子也吃不完。” 娄雪点头,说道:“你有些肤浅。” “哦,莫非夫人有什么高见?” 娄雪笑道:“这些良佳子都是来自大户人家,很多是士族官宦女子,普通农户家里哪有这等女子?要想选进宫,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是要发展势力吗?她们的娘家人就是你最大的帮助。” 刘稷突然觉得娄雪也不简单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个个猴精猴精的? “夫人的意思是?” 娄雪道,:“先把如们的家庭情况了解清楚,看看她们娘家人有没有可用之才,陛下既然把她们赐给你,她们现在也是你的小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你犯了诛连之罪,她们的娘家人也得陪葬。”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历史上曹操就娶过很多寡妇,实际上这不光是为了好色,更多是为了拉拢人心,拉拢那些寡妇的娘家人。那身后可是一个个庞大的家族。 “夫人,咱们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没问过你的娘家什么情况呢?” “我的娘家你不用过问,她们现在也帮不上你,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行吧,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只是现在府上人越来越多,这房子都快不够住了。妈的,看来是得向陛下伸手要了宅子了。” 娄雪说道:“租房子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还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怎么连个府邸都没有?这也太寒酸了。” “是吗?要房子有什么用,我又没打算在洛阳长住,我想去外地,所以就一直没想过要什么府邸。” “算了,有点事跟你也说不明白,咱以后再说。我去看看三她们三位。” “哼,看把你美的!” 刘稷内心暗喜,刘宏太可爱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谁会嫌美女多?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做选择题? 来到偏房,三人居然安排在一个房间。这三人,每人身才都像模特一样,梳着同样的发髻,皮肤白皙,鼻梁高挺,长相也差不多,是个男人都会流口水。 刘稷说道:“三位夫人,稷没想到陛下会把你们赐给我。咱们算是第2次相识,要不先来个自我介绍?” 第141章 许诺 昨天她们还给刘稷搓背,今天就成了刘稷的小妾,多少有些不愿。 “刘大人,妾身想问你个问题?” “问吧,稷知无不言。” “刘大人你是不是在陛下那里要求我等来你府上?” 刘稷当然不是低情商,总不能说不是吧,那多打脸? 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稷昨天在浴池见到你们,就欢喜的不得了,更是迷上了,有诗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刘稷自私,便向陛下要了你们,稷虽不才,但尊重女性这方便绝对无出其右。” 三女脸红,刘稷继续说道:“你们想回家吗?若你们想回家稷绝不阻挡,并且送你们回家,而且保证陛下不会怪罪你们。” “当真,刘大人说话算数?” “稷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们不会怀疑我的人品吧?” 突然其中一名女子跪下,:“刘大人,妾身张氏,家在河东安邑,我想回家。” 刘稷连忙扶起她,:“你不必如此,放心,既然你想回家,我便派人送你回家,咱们成不了一家人,但还可以做朋友。” “你们俩呢!” “妾身进宫数年,也想回家看看父母,希望刘大人成全。” 靠,妈妈的,这他妈不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原来她们三个都想回家,这倒好了,还得派人送他们回家。原本还以为今天可以来个一起组队打怪兽,没想到人家不愿意。 刘稷笑道,:“行,你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我便派马车送你们回去,另外你们好几年没回家了,也不能这么空手回去见父母。待会我让夫人给你们买些礼物回去。” “谢谢刘大人!” “不必客气,我都说了,成不了一家人便是朋友,稷在老家,号称及时雨,这点小忙算什么?以后你们要是想来洛阳了,我随时欢迎。”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生休息吧,我去安排。” 刘稷来到前院,:“夫人,我是一点腥味都没闻到,还得送她们回家,这些女子离家几年了,非常想念自己的家人,她们刚才跟我说想回家,我也答应了。” “你现在带人去街上买一些绸缎布匹之类的,多买一些,另外再买一些女人物件,明天我就派人送她们回去。另外,每人给几块金饼。” 娄雪说道:“走就走吧,干嘛还要送这些东西?” “夫人,她们进了一趟皇宫,在她们家乡,或许还是件令人羡慕的事,可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可怜啊,不容易。” “既然做好事,那就做到底,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干嘛呢?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他们是从我刘稷的府上回去的,不能太寒碜了,这有损我的名誉,我还要在洛阳混呢。听我的,就这么办吧!” “我说过我的钱财三辈子也花不完,你不必节省。” 娄雪说道,:“他们遇上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罢了,我这就去买。” “嗯!” 刘稷叫来严飞:“严兄得去做一件事,把这三名美女,送回老家去,还好,她们家离洛阳都不太远,你让仲德先生给你派些人随行保护。” “诺!” “严兄,她们虽说还不是我夫人,但毕竟是从我府上走的,规矩你懂的。” “公子放心,绝不会让这三位姑娘受一点委屈,我以人头担保。” 刘稷轻轻说道,:“把她们送到家,对外人你就说她们是我夫人,明白吗?” “公子,你这是何意?” “傻啊?这些女子回家,她们娘家人得知她们是从我府上回去了,还是陛下赐给我的小妾。嘿嘿,平定黄巾,我以名满天下,她们娘家人只要不傻,还会送让她们回来的。他们可不舍得放弃我这个女婿。懂了吗?” 严飞像是明白了,:“公子是希望她们回来?” “你傻呀,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都是成年人,何必做选择题,我都要,三宫六院,我从来不嫌多,男儿活在世上走一遭,为了啥?” “公子高见,飞明白了!” 刘稷内心怎么舍得放弃这些美人吧,耍点小心思,看你们还不乖乖回来,即便不回来也无伤大雅,女人嘛,咱不缺。 严飞刚走,刘稷这时府门外来了三个人。正是刘关张三兄弟。 刘稷到门口迎接,刘备拱手拜道:“备不请自来,多有打扰。” 关羽张飞两人也拱手一拜! “唉呀,是玄德兄来了,快快有请,云长翼德,稷等侯你们多时矣,请进。” “谢明公!” 第142章 刘备求官 进入客厅,四人分别坐下。 “来人,上茶!” “玄德兄,稷昨日走的有些匆忙,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不请勿怪。” “明公客气了,备岂敢。” “玄德兄,你我本是同宗兄弟,不必如此客气,称我表字就好。” “也罢,子贤,备初到洛阳,如今虽在军中,可实际上没有任何正式名分,也不是朝廷军官,这身份实有尴尬。备已见过恩师,恩师虽然官复原职,但在监狱里待了几个月,身体有恙,备也不忍打扰,只好来拜访贤弟。” 刘稷明白了,说白了,刘备现在还是个白身,他加入军中,实际上只能算是招募的乡勇,也不是朝廷的军官。恐怕连俸禄都没有。还好这家伙脸皮厚,懂得来找自己。不过自己邀请他到洛阳来,怎么也得给他点面子。 刘稷点头,:“玄德兄不必担心,稷既然让玄德兄来洛阳,就不会不替玄德兄的前程考虑。” “不过,陛下已经免了我的兵权,如今想在军中给玄德兄安排位置,稷只能去找大将军何进,不过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倒也不难。” “只是玄德兄,稷想问你句实话,你是想在军中任职,还是去地方上冶理百姓。” 刘备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备一介白身,不知官场规矩,不如子贤给我指条明路。” 刘稷笑道:“玄德兄,恕我直言,如今天下黄巾已经看似平定,但实际上,很多小股黄巾化身山贼。但是大的战事不会再有,果如玄德兄留在军中,以玄德兄功劳,顶多做个校尉,实际上也没多大意思。依我之见不如去治理地方。” “一者,三位兄弟也还年轻,可以在地方慢慢历练。再者,在地方上为官没那么多约束,逍遥自在的多。” 刘备哪想这么多,给个官就不错了,哪能挑三拣四。 “子贤,备不分官职大小,只想报效朝廷,只是如今……” 刘稷明白,刘备这是没有人脉,卢植,才刚刚放出来,也不好替他谋个什么官职。 刘稷想了想,:“玄德兄,你家在幽州涿郡涿县,如果你不嫌弃官小,要不回涿郡任县令?这个我就可以帮你搞定,若是任太守,这个我真不能肯定,毕竟太守是一方大员,秩两千石的高官,刘稷虽是侍中,但侍中就是个卖嘴皮子跑腿的,没有任何实权。” “项羽曾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玄德若回涿县,也算是衣锦还乡,你先在家乡历练几年,咱们可以时常书信来往,等有机会我再想办法替你谋个上进。” “话又说回来了,别小看了一个县令,即便是举孝廉的入仕,也很少有人直接任县令的,大多是弄一些闲职。玄德兄也才20出头,要是直接弄个两千石的高官确实不现实,原太尉曹嵩的儿子曹操曹孟德,举孝廉后还只任个洛阳北部尉,还不如一个县令。” “说句题外话,稷来洛后,想办法谋个县令之职,可陛下就是不允许,别看我现在是个两千石的侍中,若陛下让我去任县令,我会笑着走。有句俗话叫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但县令多好?” 刘备听刘稷能让他回乡任县令,其实内心高兴坏了,他才23岁,几个月前还在卖草鞋,如今已变成了县太爷,而且是回家乡还可以显摆,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刘备高兴道:“备谢子贤,若能回乡治理一县备深感荣幸。” “嗯,行,那就这么定了,别的我不敢保证,这个应该没问题。” “云长,翼德,我知道你们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们两呢,可否打算做将军?玄德去任县令,你们若是愿意留在洛阳,我可以去找大将军,给你们弄个校尉干干。要是嫌小中郎将也行。” 哪知张飞说道:“我大哥在哪,俺便在哪,大哥任县令,俺就给他当小兵。” 关羽说道:“我们来时三兄弟,回时兄弟仨,大哥去哪关某自当跟随。” 靠,真是兄弟情深啊,刘稷都有些妒忌了。 刘稷点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不能同生,但愿同死。壮哉!” “稷甚为佩服!” “哦,玄德兄,你就不要回军营了,前面有家客栈,你们三兄弟,可先在客栈住着,稷明日便进宫,争取早日替你办成这件事,你就在客栈等我消息。” “善!” “那就谢谢子贤了。” “不必客气。” 刘备起身对刘稷行礼,随后离开刘稷府上,刘稷亲自把刘备送到门外。 第143章 安喜县令 送走刘备后,刘稷感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当初要是抢在刘备前面去找张飞关羽多好?关羽不好找,到处漂泊,可张飞一个杀猪卖肉的,有自己的产业比较好找啊。 唉,上回去河间,陪着太后在地窖里,这娘们天天给自己“唱歌”,把自己给整糊涂了,咋把这些事给忘呢?如今再想招揽他们,几乎不可能了。 刘备走后,张飞问道:“大哥,刘稷让大哥任县令,大哥觉得可信否?” “翼德,刘子贤既然已经答应,又何必失言于我?咱们兄弟都是白身,初来乍到,能给个县令,那已经是朝廷恩典。就像他说的一样,咱们都还年轻,又未立过大功,朝廷不可能一下子就给个太守,这不现实。” “我等兄弟在洛阳并无人脉,若是回到地方,治理一方百姓,远好过在洛阳蹉跎岁月。” 张飞道:“都是淳于琼那厮,他要不是抢了张宝的脑袋,大哥何来没有功劳?” “哎,翼德,即便我等兄弟杀了张宝也未必就能高升,若能做得一方县令,也不枉我等来洛阳一趟。” 第二天,娄雪听从刘稷的,买了很多绸缎布匹,首饰品。刘稷又给每人几块金饼。 严飞带着十几名亲兵死士,驾着三辆大马车,送三位美女回乡。 上车前,刘稷说道:“相逢便是缘分,各位姑娘回乡,稷替你们高兴,如果在家乡玩腻了,可以随时来洛阳找我,我的府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 “三位请保重。” “谢谢将军!” “驾……” 马车走了,刘稷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娄雪说道:“怎么,舍不得了?你要舍不得放她们走,现在可以追回来呀。” 刘稷笑道:“三位夫人回娘家探亲,有什么舍不得的,过段时间她们还会回来。” “啊?她们好不容易回到家乡,干嘛还要回来?” 刘稷笑道:“夫人,你自己去猜吧!” 娄雪想了一会,突然想通了,骂道:“刘稷,你无耻,连我都骗了,我上了你的当。” “哈哈哈哈,可是你主动的哦,怎么能说上了我的当?” 娄雪脸都红了,:“哼,你这家伙心眼也太坏了,你给她们送这送那的,她们回到家里,一旦她们父母得知是你府上走的,肯定不会让她们再嫁人。他们会任你这个便宜女婿,哪怕就是让女儿做小妾也会愿意。原来你早就想好这一点了,所以才派人送她们。” “夫人,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承认,再说我也没强迫她们。” “行了,我要进宫了,今晚回来再来伺候你。” 娄雪脸红,这才刚……还有一些隐隐作痛呢。 刘稷进宫,直接来到书房。 刘宏见刘稷来了,:“子贤,你来了。” “你看这一堆秦章,你处理吧!” 刘稷说道:“皇兄,这里面很多是这次平定黄巾请功的奏章,这个还得皇兄亲自批阅为好。稷曾做过他们的主将,如果由臣弟代劳,这不就有了徇私之嫌。” 刘宏道:“不,这个你批阅最好,有些家伙想假冒军功,你是主将,你更为清楚。” “尚书台送来了很多任命书,想让朕恩准,有些肯定是有猫腻的。” 刘稷点头:“既然皇兄信得过臣弟,那臣弟就代劳了。” 刘稷也想趁此机会给刘备谋过县令。 刘宏或许有些完全不放心。喊道:“张让,你跟子贤一块看,今天有点多,朕去外面逛逛。” “诺!” 刘稷走后,刘稷问道:“张公,逐郡逐县,县令可否空缺?” 张让道:“你问这个干嘛?没有空缺呀?” 刘稷笑道:“在攻打下去曲的时候,我为了鼓励士气,许诺了人家一个县令,此人名叫刘备,逐郡逐县人,我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张让道:“何必要逐县,目前安喜有个空缺,让他去安喜吧,安喜在中山国(郡)远好过逐郡。” 刘稷心想,怎么逗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历史上刘备就是黄巾之后立了一些军功,后任安喜县尉。看来这刘备跟安喜有原啊?不过现在任县令,比县尉要大一点了,高了一级。 “行吧,只要是县令就行,安喜就安喜吧!” 张让大笔一挥,刘备这安喜县令就成了。 累了近两个时晨,刘稷才忙完。张让说道:“子贤,你为何要骗咱家?” 刘稷说道:“张公,此话怎讲?我何时骗过您?” “你不是说跟玥儿将来生个孩子跟我姓张,可你连碰都不碰她,这孩子怎么生?” 刘稷笑道:“张公,怎么这事你也过问?以前我跟她确实没有,但是前天晚上,我已经跟玥儿有过夫妻之实了,说不定她怀上都有可能了。” “当真,你没骗咱家?” “您要不信,去问玥儿。” “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玥儿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得多陪陪她。” “放心,我心中有数!” 这时刘宏来了,问道:“怎么样?” “皇兄,已经忙完了。” 刘宏道:“来,跟朕对弈一局。” “啊,皇兄,臣弟棋艺太臭了,不是你的对手,我还想去见见皇嫂呢。” “见皇后不急,先对弈一局再说。” 没办法刘稷只好陪刘宏下棋。 刘宏问道:“子贤,朕送你的三位美人如何?” “嗨,皇兄,我正要跟你说此事呢,这三位女子到了我府上,她们闹着要回家,我是一点腥味都没闻到,便派人送她们回家了。” “哦,你干嘛放她们走?” “皇兄,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怎能强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英雄本色。可以风流,却不能下流。” “这些女子进宫几年了,没有回过家乡,她们想回家,这也可以理解,况且,我已经有夫人了,何必再难为她们几个,这种事若不是你情我愿,看着也别扭。” 刘宏笑道:“子贤果然胸心宽广,是个爷们。” “该你落子了。” 第144章 劝说 刘稷摇头,:“臣弟已经输了,这棋没法下了。” “皇兄,我怎么发现你这段时间好像瘦了,莫非身体有恙?” “唉,朕习惯了,现在身体还可以,没什么毛病啊。” “皇兄,恕小弟直言,男女这种事还是要节制,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后宫佳丽三千,但也得注意龙体呀。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 刘宏有些尴尬,:“子贤,听说有一种奇术,研制“红丸”,可以延年益寿,不知可否是真?” “皇兄,那是江湖骗子瞎忽悠,根本就没这种事,所谓的丹药越吃越差,里面含了很多重金属,这身体能好吗?” “皇兄,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每天都要…… 刘宏有些尴尬,:“你怎么这个也问。” “皇兄,往公了说臣弟还是太医令呢。往私了说,你是我兄长,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臣弟是怕你身体有问题,这段时不见,你也瘦了一圈。” 刘稷有些难为情一般,:“每天2次吧,偶尔也有不做的时候。” 刘稷有些吃惊,难怪皇帝那么短命,这他妈每天两次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啊?。偶尔两次还行,长期这么下去,身体会很虚弱,气血两亏,免疫力下降,有点小病小灾不死才怪。 刘稷严肃道:“皇兄,这个状态,你坚持多久了?” “一向如此啊,有些年头了。” 不行,你以后不能这么干了,恕臣弟直言,这样下会要了你的命,你的身体不光是你自己的,更是国家的。” “皇兄,你现在是不是时常很困,有时候下腹还有坠胀感,感觉有些无力,没干什么活也觉得很疲劳。” 刘宏点头:“子贤真是神医,确实如此,经常有些犯困,偶尔也有点不舒服,有点胀痛感。” “皇兄,过度放纵会造成体力上的较大消耗,长时间过度会造成体质状况变差。还会影响正常的精神状态、思维能力、记忆力减退,人体消瘦,更会让人的免疫力低下,最后哪怕就是个小感冒都会要了命。” “皇兄,我大汉历代先帝,长寿者寥寥无几,那些早崩者,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纵欲过度,您不能再这么干了。” 刘宏笑道:“你胆子可真大,连历代先帝都敢骂。” “皇兄,即便是高祖在世,我也敢这么说,身为皇室子弟,有些话臣弟不说别人不敢说。” “子贤,那朕以后要怎么做?” “皇兄,以后要节制,每天要多锻炼一下身体,比如练剑,打拳、跑步等等。” 刘宏惊道:“后宫这么多人……” “皇兄,自己的身体才是本钱,没了好身体,一切都是白费,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宝贵?” 刘宏笑道:“也只有你敢跟我说这些东西。行,我听你的。” “皇兄,忠言逆耳,天下所有的人都想巴结你,真正关心你身体的没有几个。皇兄跟臣弟不光是同宗兄弟,更是对臣弟有知遇之恩。臣弟万死难报,臣弟是真希望皇兄保重身体。” “你才27岁啊,现在还年轻,还能坚持几年,可如果不加节制,你想过后果吗?” 说着说着,刘稷眼念泪珠,还留下了两滴眼泪。 刘宏见刘稷是真心关心自己,真情流露,也有一些感动,点头:“谢谢子贤,朕会注意的。” “皇兄,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再调理调理,这几天好好睡觉吃饭,不要再去碰女人,以后就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善!听你的……” 第145章 有病 刘稷开过方子之后,说道:“皇兄,我去看看皇嫂,臣弟回京,本应昨天就去向皇嫂请安。” 刘宏笑道:“子贤,你跟朕的爱妃们很亲切嘛,你不怕朕怀疑你?” 刘稷严肃说道:“皇兄,臣弟对众位嫂嫂敬爱有加。古人云: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稷父母远在淮南,在洛阳您跟嫂嫂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稷胸心坦荡,不怕外人说闲话。若谁敢嚼舌头根子,请皇兄就地诛杀。稷寒窗苦读十几载,懂得礼仪廉耻。” 刘宏笑道:“行,朕明白你的心意,往后这整个后宫,你想去看谁就看谁,不必请示,朕信得过你。” “皇兄,你放心,僭越的事臣弟不会做,我若是看中哪个美人了,我一定会求皇兄赐给我。” “善!朕宫中美人无数,你要是喜欢谁,朕就赐给你。” 刘稷心想,我喜欢皇后,你赐给我吗?哎,恐怕这句话说出口,会砍脑袋。 刘稷随后去皇后的长秋宫。 而刘稷走后,刘宏内心也有些感慨,:“子贤,朕是真心把你当亲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负我呀。” 长秋宫,刘稷来了,皇后很高兴。 “见过皇嫂!” “子贤负免礼,赐坐!” “皇嫂,您还好吗?” “谢谢子贤关心,本宫很好,倒是你出征在外,人都瘦了一圈,也变黑了。” “臣弟带兵,住在军营,吃的也不好,风餐露宿,瘦一点这很正常。” 刘稷抬头,看向丁尚宫,丁尚宫见刘稷居然抬头看她,内心一热,这个男人心中有我,他还记得我。 皇后见刘稷看向丁尚宫,以为是让她把奴婢们带出去。 “丁姨,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跟子贤谈点事。” “诺!” 奴婢们下去后,皇后上前拉住刘稷的手。:“几个月不见,想我没有?” “哎,哪能不想呢?无时无刻不想,爱你的心深入骨髓。” 皇后感动,一把扑到刘稷怀里,尽情温存。 皇后怕在客厅让奴婢听到,拉着刘稷就往后室跑。 进入后室,两人,不需要言语……” 一切都… …… 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 皇后立马明白,心甘情愿…… “姐,每次见你,都要把奴婢们打发出去,这实在有些可疑,时间久了,陛下不怀疑才怪。” “哎,我也没有办法呀,要不我抽空出宫去找你?反正我也许久没有出宫了,顺便去外面看看。” 刘稷笑道:“出宫能去哪?你最多是去一趟大将军府,可咱们俩总不能在大将军府见面吧?那不更容易露馅。况且,何大将军,要是知道了咱们俩的事,还不得把他给吓死?” “哎,我也是烦恼,要是能想个长期见面的办法才好。” “子贤,你每次都让我这样,是不是有心理毛病?我怕你心里不舒服,所以没问。” “姐,能不担心吗?你要是有了,怎么跟陛下解释?” “唉,我是真希望替你生个孩子,可惜……” “罢了,不说了,往后你自己多保重。” 第146章 赵忠又追问 “姐,我不能久留,这里周围都是眼线,你也注意身体,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嗯!” 刘稷穿戴好后快速离开长秋宫,然后来到了锦绣宫。徐贵人见刘稷来看他多少有些意外,内心高兴坏了。 “见过姐姐!” “子贤,你来了。” “姐姐,你还好吗?” “姐姐很好,倒是你外出几个月,人都瘦了一圈,也晒黑了。” “谢姐姐关心,稷很好,出征在外人瘦了些,这很正常,只是姐姐怎么有些憔悴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姐姐一向这样,老毛病了,不碍事。” “姐,我上次说你的小叶增生,是真的,你没事的时候让丫鬟按一按,对消除肿块有好处。” 徐贵有些脸红。 “子贤,陛下派蹇硕后来呢?” “不瞒姐姐,除了蹇硕其余十人都让稷给杀了,陛下也应该明白是我杀的,只是他也没问,我也不便提起,陛下对我有时候胜似亲兄弟,有时候又想着杀我。太后那点破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了,对我的杀心也是举棋不定。” “不过,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想杀我,一来杀功臣他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尤其是同宗兄弟。再者,他对我的兄弟情谊一直没有变,而恨意却在减退。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 “姐姐,你送我吊坠的事,我已经跟陛下说了,我说我贪生怕死,你为了感谢我给你看病,所以才送给我的,这个吊坠可以保佑我,仅此而已。” 徐贵人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连累我,但是信不信全在陛下一念之间,实际上你没必要解释,有些事情越描越黑。” “哎,姐姐,日子还要继续过,有些事想开点,若陛下对咱们有什么误会,你可以尽量把责任推给我。千万不能让陛下迁怒于你。” “至于我嘛,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他去吧!” “子贤放心,姐姐明白你的心意。听说陛下又赐你几位美人,你也得悠着点,多注意身体。” “姐,天地良心,陛下赐的这三位美人,我已经派人把她们送回去了。她们离开家那么多年了,早就想回家了,得知我愿放她们回家,高兴坏了,我是一点腥味都没闻到。” “徐贵脸红,这家伙说话总是带着痞气。” “姐姐,有什么事你派人通知我,要没别的事,那我就走了。” “嗯!以后有空常来看姐姐!” “嗯!” 刘稷走后,徐贵连忙问道,:“小云,本宫今天是不是特别难看,很憔悴?” “没有啊,娘娘一直很漂亮。” “哼,胡说,早知子贤要来,我应该再仔细打扮打扮才是,今天太随便了。” 刘稷来到书房,没见到刘宏,但赵忠却在。 “子贤老弟,你那故事还没讲完呢。 “赵兄,改天有空我一定跟你讲清楚,至于宝典,我已经派人在打听了,别着急,这本来就是个传说,有没有我也不能肯定。” 赵忠心想,你小子可不能骗我,爷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如果再欺骗父们,到时候,别怪咱心狠手辣,徐贵人那个贱人,居然还掌握着我杀宋氏的证据,看咱家以后怎么收拾他。 “咱家相信老弟一定找到。” 第147章 送刘备 刘稷待了一会,便出宫去了。 而刘宏正在跟少府对话,:“爱卿,你是说刘稷送来的财物有十几车,就是没有黄金?” “时的,陛下,十几车财物可谓堆积如山,大多是些玉器古玩,还有些铜钱,还有诸多青铜器。” “按理说,张角谋反,杀了那么多富户跟官吏,又在河北搜刮了几个月,河北向来富足,不应该一点黄金都没有啊。” 刘宏点头,:“朕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黄金应该让刘稷瞒下来了,其余的都拉来了。” “臣不敢说是刘侍中隐瞒了,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否则有些解释不清,这么多财物却没有一点黄金,有些不合常理。” 刘宏脸色难看,:“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爱卿,这些玉器都是民间的,朕并不喜欢,你想办法让人卖掉,卖掉的钱放入内帑。” “诺!” “臣告退。” “嗯!” 刘宏心想,刘稷啊刘稷,你小子这次到底贪了多少?居然还在朕面前哭穷。经常说自己穷,房子都是租的。你把黄金全部瞒下来,留一些不值钱的玉器。真是人才啊! 第二天,刘稷便去客栈找刘备,这家伙果然在客栈,三兄弟居然只开一间房,一个小房间只有一张床,却住了三个大男人,恐怕也只有刘备能干这事,说不定这三兄弟就是个“断背”,难怪感情这么深厚,不知道是谁的菊花先遭殃。 “玄德兄,这客栈太小了,稷找了许久啊!” 刘备心想,自己三兄弟都成了穷光蛋,哪有钱住高等客栈?本来想住军营,是你让我别去了。 刘备有些尴尬,:“备初到洛阳,不甚熟悉,有个客栈便住下了。” “玄德兄,实在不好意思,本来答应你回乡任逐县县令,但由于逐县没有空缺。” 刘备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刘稷说话也放屁吗? “不过玄德兄别着急,我给你谋了个安喜县令,安喜县在中山国(郡)目前调令已发到尚书台,你去找卢尚书拿任命书就行了。” “玄德兄,逐县在幽州,远没有中山富裕,不过安喜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坦白说我也没去过中山,你去安喜县,便可治理一方百姓,大展鸿图了。” 刘备内心大喜,看来刘稷说话还是比较算数的,只要是县令就好,去哪都行。 刘备拱手拜道:“备多谢明公。” 刘稷笑道:“不必如此客气,都是自己人,在军中你曾是我的部下,稷岂能亏了自己人。再说,稷对三位兄弟都很欣赏,若是你们愿意,我欲与三位兄弟结拜。” 刘备大惊,若是加上你结拜,那我这两位兄弟全成了你的跟班,以后还有自己屁事,老子可没把握压住你。 “谢子贤,备岂敢高攀。” 刘稷心想,狗日的果然不愿意跟自己结拜。 “好了,玄德兄,你自己去找卢尚书拿任命书就行,我就不打扰你了,往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府上找我。” “云长,翼德,稷欣赏二位的英雄气概,咱们后会有期。” “玄德兄,回乡一路保重,稷就不送你了,以后要是过得不愉快,稷随时恭候大驾。” “谢谢!” 第148章 下一步怎么走 刘稷走后,刘备差点高兴的没跳起来,只不过定力比较好,强装也得忍着。 张飞说道:“大哥,恭喜啊,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刘备道:“二位贤弟,收拾一下,咱们去找卢师。” “诺!” 刘备几个月前还在卖草鞋,几个月之后变成一介县令,可谓老母鸡变鸭,乌鸡变凤凰。找到卢植,卢植没想到刘稷还真帮刘备谋了个县令,而且一个铜板都没花。原本还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刘备提一提战功,争取封个小官,没想到现在倒省事了,看来刘稷也很欣赏刘备。 “玄德,你从未有过为官经验,能到安喜任县令,可谓皇恩浩荡,一定要好好善待治下百姓,争取做出一番成绩出来。” “恩师放心,备铭记教诲!” “哎,刘子贤厉害啊,朝廷这次平叛,有功之将多矣,陛下的封赏还没有下来,你倒是第一个授封赏。” 刘备说道:“恩师,刘稷能为备请功,深得陛下器重,可陛下又为何又把他的兵权给剥夺了?” 卢植摇头:“这个老夫也不知了,天恩难测,或许陛下也有自己的顾虑吧,何进是外亲戚,而刘稷是宗亲,你何曾见过我大汉有宗亲在洛阳掌权兵的?” 刘备可不傻,立马就明白了,外戚掌兵,最多只是贪权,绝不敢造反,否则就成了王莽。而宗亲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兵变当了皇帝,天下老百姓也就认了,反正都是刘家自己的事。又没有改朝换代,关他们什么事。 “玄德,黄巾初定,安喜在冀州,恐怕这次也受到波及,不知道那里受灾的情况如何,老夫就不留你了,你即刻去上任吧!” “诺!恩师,弟子告辞!” 刘备对卢植一拜,随后离开洛阳,前去上任,也没去找宗正刘宽,要什么宗亲的身份了。即便找了,以现在的情况刘宽可能也不会认他。 刘稷带着典韦来到洛阳监狱,程昱连忙放下手头工作。 “见过公子!” “先生,几个月不见,怪想您啊!” “哦,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来打算去东郡的,可在长社分兵之后我压根就走不开,所以失言了,不知道先生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公子不必放在身上,老夫犬子已经成年,他自己会跑,若是命运使然,他没躲掉,那也是上天注定的。况且,犬子乃是白身,黄巾也未必会杀他,多数情况下也就是抢劫。” “哎……但愿吧!” “先生,您身边也需要有人伺候,有空了去请几个丫鬟仆人吧。我府上倒是有几个丫鬟,可都是张让的眼线,实在不可靠。” “现在没打仗了,先生可以派一些人回去接夫人,把她们一起接到洛阳来,以我估计暂时这两年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陛下现在暂时没有杀我之心,所以洛阳还是安全的。我就借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也准备谋划一下将来怎么办了,咱们下一步棋怎么走?” 第149章 恩断义绝 刘稷回府,天天在家休息,大汉天下皇巾也平定了,似乎一切又天下太平了。 可刘宏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想到刘稷瞒下了许多黄金,似乎又有些不甘心,想到徐贵人还送刘稷吊坠,两人一定有一腿,突然心血来潮,来到了徐贵人的宫中。 徐贵人没猜到刘宏会来。 “臣妾见过拜下!” 刘宏盯着徐贵人。:“朕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 “谢陛下关心,臣妾求之不得呢。” 刘宏手一摆,:“你们都下去吧。” “诺!” 众宫女太监都退下了。 “爱妃,朕今日才发现有些亏欠你,上回对你发火,是朕的不是,今晚朕就不走了,由你侍寝吧。” 徐贵人面带尴尬之色。 “怎么?爱妃不会是又来月事了吧?还是不欢迎朕?” “岂敢,臣妾求之不得呢。” “嗯,这便好。” 两人进入睡房,刘宏这厮直接上床,连洗都不洗一下,正准备替徐贵人解衣。 徐贵人说道,:“陛下,天气热,您出汗了,臣妾让人打水给您先洗洗吧。” 哪知刘宏随口说道,:“怎么?嫌朕脏了?刘稷身上很干净吗?他跟你在一起时是不是也会先洗洗?” 徐贵人没想到刘宏会这么无耻。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臣妾跟刘稷清清白白,您不能这么冤枉臣妾,刘稷对您忠心耿耿,您说这话不怕他寒心吗?” 刘宏怒道:“清清白白?好个清清白白,你当朕是傻子吗?你们俩背着朕做得好事以为朕当真不知?你个淫妇,朕恨不得杀了你。” 徐贵人也怒了,:“士可杀不可辱,陛下可以处死臣妾,但不能冤枉臣妾,臣妾行得正。” “啪,”刘宏随手就是一耳光。 “好你个淫妇,居然还理直气壮,士可杀不可辱,你是士吗?你个贱货。你不是不让朕碰吗?朕偏要你伺候。” 说着刘宏不由分说把徐贵人拖到床上,准备用强。 “呲啦一声!”衣服给撕破了。 徐贵大惊,:“陛下,您不能这么对我,臣妾是人,不是畜生。” 哪知刘宏更显兴奋。 骂道:“你喊啊,朕偏要如此,对你这种淫妇,朕也不讲什么礼仪规矩了。” “啊……” 刘宏身为男人,力气当然比徐贵人这弱女子强,虽然拼命挣扎,但哪是刘宏的对手,就快要得手了。 徐贵人很无助,绝望的喊道:“子贤救我!” 徐贵人这一喊不要贤,直接把刘宏给喊醒了,更是暴怒。不再用强了,对着徐贵人便是拳打脚踢。 “淫妇,还说没有偷汉子,你以为刘稷这厮能救你吗。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朕要诛你九族。” 刘宏失去理智,口不择言……毫无天子风度。 过了一会,也许打累,刘宏停止动作。 骂道:“淫妇,朕现在不杀你,朕要让你看着刘稷是怎么死的。” 说完,刘宏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贵人被揍的嘴角流血,鼻青眼肿。但徐贵人内心却更加坚定了。 刘宏走后,小云跟秦授走了进来,:娘娘,您怎么了,陛下为何发如此大火?” 徐贵人擦干嘴角的血迹,说道:“没事,我现在心情很好。陛下把我跟他所有的恩情一刀两断了,从此以后我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我的。他想杀我都没关系,但他要杀子贤,我绝不答应。 “小秦子,小云,现在本宫要做一件大事,如果不成,可能你们都会跟着本宫一起死,本宫不想连累你们,你们出宫回乡吧。往后好好生活,忘记这一切。” 第150章 弑君 两人立马跪下,:“娘娘,奴婢孤苦无依,不惧生死,愿与娘娘生死与共,娘娘若死,我俩愿从于地下。” 徐贵人扶起二人,:“好,那咱们三人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徐贵打开床头一个小密柜,拿出一朵干瘪的蘑菇,这蘑菇洁白如雪。 “小秦子,让御膳房把这个熬成汤,放在陛下的膳食里让陛下喝下。” “娘娘,陛下进膳都有人试毒的,这……” 徐贵人说道:“放心,让他试吧,不碍事,查不出什么的,事后记得让人闭嘴。”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 小云说道,:“娘娘,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刘稷?” “不,子贤心软,怕他一时下不了手,反而会坏了大事,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任何人都不能说,哪怕就是死也不能说,明白吗?” 俩人点头。 刘宏回到房间后,寻思着,刚才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刘稷没有反心啊?现在连兵权也没有了,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要杀了他吗?这黄巾才刚平定啊? 这个贱人,死不足惜,可杀刘稷一时还真下了手。 刘宏来回踱步,记得刘稷曾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尚可补,手足断了安可续? 哎,真杀吗? 杀了刘稷母后会不会伤心?怎么向大臣解释,尤其是刘宽,怎么面对他? 想着想着,刘宏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傍晚,侍女把饭菜给端上来了。 张让说道:“陛下,请用膳。” 旁边两名小太监,直接先品尝,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小太监没事,刘宏开始吃饭。 “嗯,这汤挺新鲜的,味道还不错。” 刘宏便多喝了几口。 吃完饭后,刘宏休息了一会儿,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早点睡觉。 张让问道:“陛下,要不要哪位娘娘来侍寝?” “不了,子贤说过,还是要节制一下。” “诺!” 张让便退下了。 刘宏心想,看来还是子贤关心自己啊! 不久刘宏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到了半夜,刘宏突然全身抽搐,嘴唇发紫,手脚不听使唤。 “来人,快宣太医……” 不一会太医来了,看刘宏的面色,把一下脉。大医大惊。 “陛下,您这是中了剧毒。” 刘宏虽然全身抽搐,但头脑还算清醒。 咬牙骂道:“毒妇!” “太医,你跟朕说实话,朕还有多长时间。” 太医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直流,又怕陛下杀他。 “陛下,臣无能,臣对这种毒束手无策……” 另一个太医胆大一点,:“陛下,为了大汉天下,请您快一点立太子,否则……” 刘宏道:“快,宣子贤进宫。” “诺!” 刘稷正搂着美人在家睡觉,半夜三更,突然太监叫门。 典韦打开门。 一名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刘将军在哪。” “刘稷早就听到有人叫门了,已经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小太监哭着,刘将军,陛下身中剧毒,已经快不行了,宣您马上进宫。” 刘稷大惊,这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急道:“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嘴唇发紫,全身抽搐,太医束手无策,陛下让您快进宫。” 刘稷心想,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莫非刘宏是要交代后事了? 刘稷不来及多想,披上衣服,:“走,我随你进宫。” 第151章 托孤 刘稷进宫,立马来到嘉德殿,这时刘宏已经躺在床上不再挣扎,到了弥留之际。房间内来了一堆太监。 刘稷?住刘宏的手,说道:“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刘宏睁开眼皮见刘稷到了。 “子……贤,朕怕是不行了………有几件事要交待你。” “咳咳咳,子贤……辩儿跟协儿,你觉得谁更堪大用?” 刘稷眼泪汪汪直流,:“皇兄,您别说这些,会好起来的,不管是哪位皇子,臣弟都喜欢。” “子贤……我儿年幼,往后仰仗你辅助,若我儿不堪大用,你可取而代之,但留他一命,护他周全。” “啊………臣弟不敢,臣弟不能领诏,臣弟只想过几天清闲日子,绝不敢有异心。” “子贤,朕无能,大汉江山已是千疮百孔,但大汉江山不能亡,拜托你了。” 刘宏看向太监骞硕,打起最后一丝精神,喊道: “拟诏,封刘稷为太尉,兼太子太傅录尚书事,辅助新君总览朝政,赐天子剑可行……杀阀。” 刘稷大惊,“录尚书事,这他妈等于是丞相,皇兄,不可,臣弟不敢接诏。” “噗……” 刘宏一口污血喷出。 “皇兄……皇兄,您别说了……” “子贤……协儿如何?” 刘稷也急了,刘宏是没救了。可刘宏一直偏爱刘协,自己跟刘协也很亲。可若是选刘协,自己怎么去对付何进?怎么去面对皇后?别到时候搞得里外不是人。 刘宏这纯粹是给老子找麻烦。自己又不是董卓,手上没有几十万兵马,根本就做不了尊天子令诸侯。 “皇兄,两位皇子都很优秀,但辩儿已近成年,更能服众心,臣弟建议立辩儿,否则,臣弟也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 刘宏像是心有不甘,:“点了点头。” “照顾好母……后……” 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直接嗝屁了。 “皇兄……” “陛下……” “呜……呜……” 大厅内哭成一团。 刘稷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心痛。心就像被刀扎了一下,但这时候他还保持清醒的头脑,刘宏是被毒死的,这件事必须瞒着,凶手不用猜只怕也知道是谁。 刘宏站起身擦干眼泪。 喊道:“蹇硕!” “奴婢在!” “把在大厅的所有人全部关押到冷宫里面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出宫。” “诺!” “把太医也一并带过去。” “诺!” 过了片刻,拟诏:“陛下遗诏,立皇子辩为新君,嗣皇帝位!” “来人,守卫嘉德殿,任何人不得出入。” “诺!” 眨眼之间,偌大的嘉德殿只剩刘稷一个活人。 “哎,皇兄,你可真会挑时候,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来辅佐。我有那么大能耐能够扭转乾坤吗?” “如今天下变成这个鸟样,我若真的录尚书事,何进还不得以为我跟他争权?到那时候,只怕天下更乱。” “我跟那些士人向来就不对付,即便我想办法杀掉了何进,总不能把所有的士人都杀了吧?” “哎!你可真是难为死我了。” 刘稷上前替刘宏抺了抹嘴角的血迹。 “皇兄,谢谢你信任我,你放心吧,只要我刘稷活着一天,大汉天下就不会亡。” 第152章 遗诏 刘稷想了下,来回走动。 突然喊道:“张让!” 张让双眼盯着他,心想,这么拽了,连舅舅都不喊了。 “老奴在!” “你亲自去大将军府,请何进入宫。” 张让道:“什么?咱家亲自去?要是何进不来呢?” “你告诉何进就说陛下已经驾崩,我在这里等他决断大事,他一定会来的。快去吧!” “诺!” 何进在府上抱着小妾也睡得正香,突然仆人把他叫醒。 “主公,张让求见。” 何进骂道:“这半夜三更这阉货叫我干嘛?” “主公,张让说是十万火急。” 何进心想,十万火急,莫非皇宫出事了。 何进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张让,发生什么事了?” 张让道:“大将军,请你马上进宫,陛下已经驾崩了,刘稷在嘉德殿等您。” “啊……” 何进吓尿了,:“怎么会如此突然?陛下可有留下遗诏?” 张让道:“陛下突然驾崩,咽驾之时,只跟刘稷说了些事,刘稷请你马上过去。” 何进想了下,心想,不管是刘稷还是陛下,想杀他应该也不会半夜三更这么仓促,想来是真出事了。 “本将随你去。” 刘稷等了一会,何进终于到了。 “呜……呜……” 何进一把跪倒在刘宏床边,嚎啕大哭,比死了爹娘还伤心。 刘稷等了一会,让他哭个够。 “大将军,陛下已经驾崩,请节哀,咱们这边说事!” 何进这才起身,:“子贤,陛下可有留下遗诏?” 陆凡想了下,自己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何进在这里斗,即便杀了何进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又没打算挟天子令诸侯。 说道:“大将军,接诏吧!” 何进立马跪下,:“何进爵升慎侯食邑三千户,录尚书事,辅佐新君处理朝政。” “臣谢陛下天恩!” 刘稷又拿出一道诏书,:“这是陛下的传位诏书,是我代拟的,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妥?” 何进接过一看。 “朕以凉德,嗣守祖宗大业,图惟治理,夙夜靡宁,恒惧不终于治,有孤先帝付托之重,乃今遘疾弥留,殆弗可兴。夫生必有死,人道之常,虽圣哲所不免,但继体得人,宗社生民有主,吾虽没世复何憾焉!皇长子辩人品贵重,仁孝明达,夙德天成,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继皇帝位!文武群臣,其同心佐理,以终予志。” 何进细读,是大皇子继位,也放心了。说道:“陛下所诏臣怎敢乱议,依诏所行便是。” 刘稷点头:“大将军乃国之柱石,大行皇帝已去,天亮后请召集众臣拜见新君。” “善!” 何进道:“子贤,陛下一向视你如兄弟,他对你有做何安排?” 刘稷摇头:“陛下对我器重确实不假,请大将军放心,我无意于朝政,不会跟大将军争权。陛下驾崩,我悲伤过度,需要时间休养。等陛下的国丧过后,我想离开洛阳找个地方去治理。一来修身养性,二来远离朝政的烦恼,到时还请大将军成全。” 何进道:“子贤何必如此,只要子贤开口,进无有不依。” “谢了!” 第153章 放权 刘稷见何进在自己面前还算比较老实,看来自己离开洛阳去任州牧问题不大,只是离开洛阳去哪呢?哎,回去跟程昱商量一下再说。 “大将军,大事己定,你回府吧,明早召集众位大臣,拜见新君。今晚就由我在这守夜吧。” “善!” “来人,送大将军回府。” “诺!” 何进再看一眼刘宏,随后便离开嘉德殿。 何进走后,张让来到刘稷身边,:“子贤,你为何如此?干嘛不自己录尚书事,你剿灭黄巾,功盖寰宇,又是汉室宗亲,洛阳各军士都是你的部下,何进岂是你的对手?” 刘稷摇头:“舅舅,哪有这么简单,何进是外戚,又是大将军,这厮在洛阳多年,满朝文武都是他老熟人。何进这些年跟士人走得近,而我却不爱结交这些家伙。” “罢了,我无意于在朝中与众人争权夺利,还是算了吧!” “哦,舅舅,陛下驾崩,这段时间你保持低调,不要让何进找事,我自有应对措施。” “咱家明白!” 就在这时,皇后来了。 “呜……呜……” 皇后哭得很伤心,“子贤,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稷扶起皇后,:“姐,请节哀,陛下已经驾崩了,明早让辩儿继位,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皇后听刘稷让辩儿继位内心深处自然有些暗喜。 “子贤,陛下身体一向还可以,怎么就突然驾崩了呢。” 刘稷喊道:“你们都出去吧!” “诺!” 众人下去后,刘稷道:“姐,以后不要再过问陛下的死因,不管是怎么死的,一旦查下去对你都不利,因为辩儿继位是受益者,你明白了吗?若是让有心人胡乱猜测,侧不利于你我的名声。” 皇后点了点头,:“陛下可留有遗诏?” 刘稷道:“陛下咽驾之前让我主持一切,赐我专断之权,并且有立协儿的想法,让我给否决了。放心吧,刘稷不会希望天下动乱,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我刚才已经召大将军进宫了,一切都商量好了,明早让辩儿继位,群臣拜见新君。” “子贤,谢谢你!” “哎,谢什么啊!” “姐,你留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回宫吧,我守在这里。” “嗯,那你注意身体。” 皇后走后,刘稷寻思了一下,又拟了一道遗诏。以防将来何进反脸。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董太后得知刘宏死了,急急忙忙冲了过来。 “呜……呜……呜……” 董太后跪在儿子尸体面前,骂得死去活来。 刘稷扶起董太后:“娘娘,事已至此,还请节哀,保重凤体要紧。” “子贤,陛下可留有遗诏?” 刘稷明白,这娘们想让刘协继位,自己可不希望她胡闹,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还是干脆瞒着她吧。 “娘娘,陛下咽驾之前召稷入宫,说了几句话才驾崩,立辩儿为新君。你就放心吧,辩儿乃嫡长子,顺天应人,自然由他继位。” 董太后看向刘稷,:“陛下可有安排你录尚书事?” 刘稷无语,怎么死了儿子还能想争权?就不能安心过几天日子吗? 第154章 霸气一回 刘稷把董太后拉到一边。 “姐啊,陛下驾崩太过意外,何进已是大将军,兵权在他手中,我若录尚书事,岂不要争斗起来?朝廷还不给乱了?” 董太后道:“子贤,我素知何进为人志大才疏,他是斗不过你的,你若只要肯下决心跟他斗,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子贤,我是妇道人家,说了你也不会听,但我告诉你,何进是屠夫出身,你若不杀他,总有一天他会杀你。到那时,你何以自处?你府上的娇妻美妾难道你都让给别人吗?” “如果你现在跟他争,有我支持你,张让等人也会支持你,何氏这毒妇也不会激烈反应。大事一定能定,你可不要犯傻啊!” 刘稷点点头,:“姐,我会考虑的,但也不急于一时,时间还长,先让辩儿继位别吧,别再出乱子了,真要收拾何进,我会出手的。” 董太后道:“好吧!” 第二天一早,何进带着文武百官进宫。 众臣哭成一团,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由于有刘稷在,张让等人都没有作妖。 刘稷高喊一声! “肃静!” 众人这才收声。 刘稷走近刘辩,刘辩才12岁。 刘稷道:“辩儿跪下!” 刘辩立马跪下! 刘稷喊道:“大行皇帝遗诏,大皇子辩人品贵重,仁孝明达,夙德天成,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继皇帝位!” 众人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稷扶起刘辩,然后从张让手中接过一件龙袍披在刘辩身上。 自己再跪下! 喊道:“拜见新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进等百官公卿也跟着跪下,:“万岁声不绝!” 自此历史全变了,公元184后秋,刘宏驾崩,长子刘辩继位! 刘稷道:“诸位大臣,国家多难,先帝有遗诏,丧事从简。” “刘宽!” 刘宽暗骂,怎么还命令起老夫来了? “老臣在!” “先帝的国丧由你主持,各州郡官员,宗室蕃王不必入京奔丧!” “诺!” “卫尉周期何在!” “臣在,国丧期间,加强皇宫安全,无诏不得让人入宫!” “诺!” 刘稷看向何进,见这厮脸色不好,心想,莫不是看自己发号施令,吃醋了? “大将军,陛下年幼,由你录尚书事,辅佐陛下处理朝政!” “诺!” 刘稷说完牵着刘辩的手,往后宫方向走去。 边走边喊道:“其余百官各安其职,今晚我陪陛下为先帝守灵!散了吧!” 众臣看着刘稷牵着小皇帝走了,额头冒汗,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压力感。 刘宽内心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刘稷这么霸气,文武百官,包括何进张让等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 众臣退出皇宫。 杨赐来到刘宽身边,:“文饶,子贤有周公之风啊,镇得住场子,由他辅佐陛下,大汉中兴有望矣。” 刘宽摇头:“文先兄,只怕何进不服啊!况且子贤明显没打算跟他争,否则怎不录尚书事?” 杨赐道:“哼,何进一介屠夫,豪无谋略,扫平黄巾之功是子贤,不是何进,在军中威望,子贤可远高于何进。” 第155章 抽打徐贵人 刘宽也无语,不再出声。 刘稷送刘辩回长春宫,让他去陪何莲。 刘辩问道:“皇叔,父皇怎不让你录尚书事?” 刘稷笑道:“陛下,不是你父皇不让臣录尚书事,而是臣不想跟大将军相争,臣为了大汉江山,录不录尚书事都无所谓,只要大将军忠心辅佐陛下便可。” “皇叔,那您得替我看好大将军,大将军虽然是我舅舅,可他姓何。” 靠,刘辩说完这句话,刘稷有些头皮发麻。 还不到12周岁,难道这便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孩子都早熟吗? 历史上何进召董卓进宫,莫非不是为了对付阉党?也有可能是对付天子刘辩? “陛下放心,臣姓刘,不会让外人为非作歹。您父皇驾崩了,母后很伤心,您得多陪陪她。” “嗯,朕知道!” 刘稷带着刘辩来到长春宫。 “见过母后。” “陛下请起,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众奴婢立马跪下,:“拜见陛下。” 刘稷笑道:“皇嫂,陛下已经继位,臣还有很多事要去忙,你们母子多聊聊,臣先告退!” “嗯!” 刘稷离开长春宫,直接去找徐贵人。皇帝肯定是她毒死的。 进入厅中,徐贵人见刘稷来了。 “见过皇叔!” 刘稷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跟娘娘有话要说。” ”诺!” “啪!” 刘稷随手一个耳光抽在徐贵人脸上。 道:“可是你做的?” 徐贵人挨了一个耳光,跪在地上,不出声。 刘稷看她这样就有一些心疼。 把她扶了起来。 “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徐贵人道:“他一直怀疑我跟你有一腿,并且扬言要杀你,我死了无所谓。可我不能见你也死。我说什么他都不信,你让我怎么办?” 刘稷沉默了,他知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徐贵人应该是不会杀刘宏的。 “知道情况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子贤放心,下毒的是御膳房,已经灭口了。” “姐,你突然这一手,真是把我搞得措手不及,我的计划也被你全部打乱了。” “唉!罢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大局还在我的掌控当中,这段时间你保持低调吧。把事情屁股擦干净,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有什么事可以派人找我!我不便在这里待的太久,过几天再来看你。” 徐贵人道:“子贤,是我让你受牵连了。” “唉,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对不起,刚才打庝了吧。” “没事,打在姐身上,痛在你心里,姐甘之若饴。” 刘稷出宫,回到府上。 程昱、典韦、严飞三人早就等不及了。 “公子,如何?” 刘稷道:“昨夜陛下驾崩,今天早上新皇已经登基。” 程昱道:“先帝昨晚召公子入宫,想必是托付大事,是不是让公子录尚书事辅佐新君?” 刘稷点头。 “先帝任我为太尉兼太傅录尚书事。可我把这事瞒了下来,让何进录尚书事。” “啊,公子,为何把这个让给何进?” 陆凡想了下,:“先帝刚走,何进这个屠夫,怎会甘心让我掌控朝堂?一旦闹起来,对大局不利,所以我想先示弱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第156章 下决心当皇帝 “先生,坦白讲,我主要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走,所以先放一放,让何进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何进我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庸才尔,我要真狠下心对付他,犹如反掌而已,轻而易举。所以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先生,我现在都很迷茫,没想到陛下走的这么快,这一切都脱离了我们原先的计划。” “先生,你说我要不要请求外调?比如坐镇长安?不是我大言不惭,以我现在的威望,若请求外调,别说是一州刺史,就是裂土封王,都不是什么难事。何进更加会求之不得。” “只是,若离开洛阳,请求外调,又感觉有些可惜了。先生您给我拿个主意吧!” 程昱道:“公子,原先老夫也赞成你请求外调,但现在老夫不赞成,因为现在外调,实在可惜了。” “公子,恶来跟严飞都不是外人,您就说句实在话,您想不想当皇帝?” 刘稷笑道:“何必问的这么明显?” 程昱明白了,:“公子,既然您有这个志向,就更加不要离开洛阳。” “愿闻其详!” “公子,要想当皇帝,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条路是一刀一枪打下江山。一条是逼迫天子退位接受禅让。再一条就是皇帝驾崩,没有子嗣,以宗亲的身份继位,先帝刘志刘宏都是这么继位的。” “公子原先计划的是找一块地盘发展,然后在诸侯混战中,脱颖而出,重现刘秀的故事。” “但老夫以为,现在计划可以改变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公子平定黄巾,威望甚高,又是汉室宗亲,只要公子掌握了朝廷,挟天子而令群臣,便能安心治理天下。” “大汉虽然千疮百孔,实际并不是无药可救,只要启用贤臣,是可以收拾这个残局的。等到大局稳定,可以想办法让天子驾崩。天子又没后人,公子以汉室宗亲的身份,继承大统。至于皇子协,还是个小娃娃,说不定就会夭折。” “大汉自古就有皇帝如果没有儿子,便在宗室中找人继位的传统。桓帝刘志,先帝刘宏,都是这样得到皇位的,所以公子继位,不会有人反对,对于文武大臣来说,换个皇帝拜,都一个样,大汉天下又没变?” “退一万步说,就算要退出洛阳,也应该先试一试。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退守也不迟嘛?以公子的威望,大汉这么大,还找不到一块地盘吗?” 刘稷笑道:“先生,这治理天下不比打天下容易呀,要想把天下治理好,西凉董卓就得灭了他。唉!早如此,我当初劝陛下让董卓去西凉干嘛呢?他在河东多好,我随时可以收拾他。” “况且,说不定这治理天下比打天下还累。” “公子,打天下难,治理天下也难,但总得试下吧?如果能不发生战争让天下安宁,这会少死多少老百姓?何乐不为呢?” 刘稷点头:“也罢,就这么走了是有些可惜,试试就试试吧,要是实在不行,再决定离开洛阳。谁叫我是个劳累的命呢。” “先生,看来这监狱头子您是当不成了,过段时间,等先帝的丧事做完了,您就入朝堂吧。这朝中蝇营狗苟的勾心斗角,恐怕以后免不了先生。” “至于何进,先让他多活几天!” 第157章 太尉 程昱说道:“公子,要治理天下就得找一批有才学的人才,尤其是懂得治理的内政人才。” “你把录尚书事让给何进,但太尉之位不能再让,若你再让岂不成了白身,这如何征辟人才?” “太尉位列三公,有开府征辟之权,公子也得找一批忠于自己的心腹部下,逐步掌控朝堂。” 刘稷点头:“既然要争,那当然得有一批志同道合的人才。” “先生,人才我倒是知道一些,但派人去征辟,得以礼相待。先公我想拜托您亲自去一趟,拜访这几个人,一定把他给我找来。” 程昱道:“何人?” 刘稷道:“颖川荀家,荀彧,许县陈群,南阳黄忠,凉州武威贾诩。这几个人荀彧陈群都才20多岁,但才华出众,要是都能为我效力,则大事成了一半。” “另外,邺城审配、沮授现在都是我的人,我可以随时让他们来洛阳。” 程昱道:“荀彧老夫认识,在颍川书院也算相识,陈群乃大鸿胪陈纪之子。找他也容易。只是南阳黄忠,凉州贾诩,这有些远,得费些时间。” “先生,要不这样,我以太尉之职,写征辟令给荀彧、陈群,由您为使者亲自去请,带上一些财帛,咱给足他们面子。” “至于黄忠,贾诩,我再派人去找,先拿下荀彧,陈群再说。” 程昱点头:“也罢,老夫就走这一趟,只是老夫现在只是个狱头,这身份有些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抓人呢。” 刘稷笑道:“这简单,从现在开始,您就是太尉府主簿,您代表我亲自去请他们。” 程昱道:“也罢,不过公子,太尉乃最高军事主官,统领太常卿、光禄勋、卫尉。可谓在军事上只听命于皇帝。” “太常卿、光禄勋、卫尉,这三个职务你必须用最可靠之才,尤其是光禄勋跟卫尉,更是掌管羽林军,负责皇宫安全,必须握在手中。” 刘稷点头,:“放心,我明白,得慢慢来,先生放心,我若成事,先生定是百官之首。” “公子言重了,老夫只求一展心中抱负,并非为了官职。” “哦,先生带上严飞去,安排一些护卫,既讲究一些排场,还是保卫您的安全。” “善!” “先生,既然打算任太尉,我得进宫一趟,得让太后也下诏。” “嗯!” 第二天刘稷进宫,来到长秋宫。 皇后见刘稷来了,:“子贤,前面还在做丧事,你有什么事吗?” “姐,我想了下,觉得有些事还是得做,先帝的遗诏是让我任太尉,太子太傅录,尚书事。” “我想了下,为了和平,录尚书事就让给何大将军,这太尉嘛,我还得干,否则我就成了白身,怎么留在洛阳?要是不能留在洛阳,我进宫都不方便。” “再者,姐,何进虽然是你的兄长,但如果所有权力都抓在他的手中,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权力能滋生野心,一旦不受控制,难免早上不归路,不可不防啊。” 何莲心想,有刘稷跟何进相互牵制扶佐自己儿子或许更好。 “子贤,你肯任太尉那太好了,只是如今杨赐怎么安排?” 刘稷心想,历史上再过两个月杨赐就会死了。 “姐,杨赐老了,身体不行了,让他在家休息吧。” “善,明日早朝,就以先帝的遗诏宣读吧!” “好!” 第158 狠辣 第二天,正试早朝,刘稷早就准备好了遗诏让张让宣读。何进录尚书事,陆凡接替杨赐任太尉,而杨赐改任太傅。 看到刘稷为太尉,何进内心不悦,但他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先帝遗诏,就算有怀疑,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强忍着,假意与刘稷套近乎。 一切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一个月后,刘宏安葬好了,杨赐接着病世,何进举荐由袁隗任太傅,意在收买袁家。 张让府上,一间密室中,刘稷与张让两人对坐。 张让道:“子贤,何进如今步步紧逼,这段时间又拉拢不少士人,如今跟士人几乎穿一条裤子,对外还扬言要清除阉党,咱家只怕会成为他的刀下之鬼。” “子贤,你平定黄巾,在军中威望很高,众将领末必就听何进的。难道你不想除掉何进,取而代之?” 刘稷笑道:“舅舅,取代何进干嘛?成为众矢之地吗?如今大汉已经千疮百孔,需要进行彻底改革,光除掉何进能解决什么问题?” 张让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舅舅,如果我称帝你会支持我吗?” “啊……子贤你想当皇帝?” 陆凡道:“我本就是皇族后裔,怎么就不能当皇帝了?” “舅舅,何进这厮已经在开始提防我,早晚会跟我撕破脸皮的,他除阉党,可不光是对付舅舅,还暗中指向我,如果长期这么下去。兵权就越来越会到他手中。他收买的人就更多。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张让点头,这个咱家明白,可你想当皇帝太难了,王莽篡位可没有落个好下场。” 刘稷道:“舅舅言重了,我怎么可能会篡位?” “舅舅,我若做皇帝,您外甥女卫氏将成为皇后,您将成为舅国丈。” 张让道:“当真?” 刘稷:“您觉得这件事我能跟您开玩笑吗?” 张让点头:“你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当皇帝?莫非想造反啊?” “舅舅,刘志刘宏是怎么当皇帝的?” 张让看着刘稷,突然明白了,道:“咱家明白了,可陛下还年轻啊。” “舅舅,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这些事您必须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要说,一旦说出去,咱们九族不保。你只要统领好后宫众内侍就行了,暂时保持低调,不要跟何进有冲突就行,什么事都先让着他,先忍忍。” “其余的一切由我来做,您放心,我不会冒冒失失的,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十拿九稳。” 张让点头。 刘稷给张让画了一张大饼,安抚好他,陆凡明白现在太监的权力是很大的,必须拉拢。历史上曹节等人就让刘宏一步登天。 几日后刘稷进宫,先是去看望董太后,然后又去看何莲。 何莲拉着刘稷硬是要吃“火腿肠”,刘稷没办法,只好依了她。事后刘稷来到徐贵人这里。 徐贵见刘稷来了,很是高兴。 “姐,咱们里面谈话。” “子贤,你还好吗?” “姐,我很好,只是何进对我产生提防了,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要么离开洛阳找个地方苟且偷生,要么……” 徐贵人道:“要么什么?” 刘稷笑道,:“姐,我想当皇帝,你支持我吗?” “当然,你做什么姐都愿意支持你。” 刘稷道:“姐,其实我当皇帝并不是不可能,因为我能掌控军队,只要把军队握在手中,这天下就乱不了。我是汉室宗亲,我当皇帝对天下各州郡的来说,没有任何变化。这跟王莽窜汉完全不同。” 徐贵人点头,:“我明白,姐支持你,你才华出众,名望很高,做了皇帝对天下百姓只有好处。” “姐,要想当皇帝,就必须先除去两个人。第一,先要除掉皇子刘协。第二,当今陛下刘辩。” “刘辩若死了,刘协便是最合法的继承人,所以必须先除掉他。这样便没了继承人,我便能以宗亲的身份继位。” “子衿,何不先杀刘辩,再扶持刘协继位?挟天子而令诸侯?等掌握大权再杀之?” 刘稷摇头,:“姐,刘协还只4岁,这时候死了,最多是夭折一个孩子。没人去多想,可让他继位后再死,那就太显眼了,外人就会怀疑是我杀的。不管做得多高明,我若继位,便是最大的受益者,加上又是权臣,总会产生怀疑,所以不宜这么干。” “而让刘协先死,等到刘辩一死,众大臣便会商议在宗室中选谁为新帝,这时候,太后,太皇太后,宗正刘宽,都会支持我。张让阉党也是我的人,我甚至可以伪造一封遗诏。只要抢先登基,我便能控制军队,一旦军队控制了,大事便定了。” “那何进呢?” 刘稷笑道:“何进蠢猪一头,只要一道诏书,一队甲士,冲入他府上,就地处决,我随时可以杀他,不必放在心上。” 徐贵人点头,:“子贤,那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姐,有件事还必须姐姐帮忙,刘协才四岁,我实在下不了手,我还得有不在场的证据,还请姐姐相助。并且要做得干净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徐贵人点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吧,为了子贤,姐什么都愿干。” 第159章 卫士令 刘稷看着徐贵人坚毅的目光,便知道这娘们肯定有把握。 “姐,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徐贵人道:”急什么嘛,陪陪我不行吗?难道你怕别人发现,还是怕太后?” “姐,我是怕对你影响不好。” “我现在是个寡妇,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让刘辩废了我,反正也出不了宫,在哪不都一样吗?” 刘稷上前,握住徐贵人的手,:“姐,若我能为帝一定给你个名份。如今这身份确实有些尴尬。” 徐贵人有些脸红。 “姐等着你成功的那天。” 刘稷离开皇宫,返回府上。 半个多月后,程昱果然请来了两位大神,荀彧、陈群。 刘稷看到这两位大神真的让自己征辟来了,高兴坏了,看来自己的事业真的有希望了。看来自己这汉室宗亲的身份好使啊。 刘稷到门口迎接,两人下了马车。 拱手一拜,:“拜见皇叔!” 刘稷看着这两人也太年轻了,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实际上荀彧如今才22岁,而陈群比他大几岁。 刘稷连忙还礼,:“久闻二位兄台贤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势不凡,真英雄也。” 一阵寒暄过后,众人进入客厅。 刘稷道:“不瞒两位兄台,这房子是租的,有些简陋让两位兄台见笑了。” 陈群道:“明公,您身为天子皇叔,位居太尉,却还租房子住,如此清廉,实乃官员之楷模也。” 刘稷笑道:“先帝在世的时候,曾经命人给我建一座府邸,但让我给拒绝了,洛阳人口众多,城内房屋紧张,国库空虚,实在没有必要去建什么府邸。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稷虽然现在官居太尉位列三公,可实际上并无兵权,除了能评定武官的功绩高下、以作为升降的依据外,事实上就是个摆设。实权都在大将军何进手中。” 荀彧说道:“明公,仲德先生言先帝托孤于明公,让明公录尚书事,明公给推辞了?” 刘稷摇头:“准确来说不是推辞,而是隐瞒了下来,何进身为大将军,又是外戚,我若录尚书事,他定不会甘心,届时明争暗斗,实非我所愿也。” “大汉刚刚平定黄巾之乱,国库空虚,国事艰难,稷实在不愿看到朝廷内斗。只要何进能好好辅佐陛下,稷并不在乎什么官职,哪怕就是回乡当一个愚公也无所谓。” “明公,正乃高风亮节也,在下钦佩。” “两位兄台,稷想让两位兄台出任太尉府郎中,并且由文长(陈群)兼主簿,文若(荀彧)兼太尉府少府史,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两人对视一眼,:“谢明公提携,敢不从命?” “好,那就先这么定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进行提拔,届时二位兄台随我一起入朝。” 陈群说道:“明公,太尉身为三公之一,应该有自己办公府衙,您难道准备在自己府上办公吗?” 刘稷笑道:“原太尉杨赐如今任太傅,我都还没去跟他交结呢,这抢了他的位置,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再等几天吧。” “原来如此。” “不满你说,何进身为大将军,却小肚鸡肠,如今开始防备我跟他争权。事实上我压根就没把他当对手,只要天下太平,朝廷安稳。我愿意让着他,如今陛下还年幼,过几年等陛下成熟了。即便是我解甲归田,稷也甘心情愿。所以我这太尉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尽量让着他吧。” 荀彧说道:“明公莫非是怕何进欺天子年幼?行莽事?” 刘稷摇头,:“人心隔肚皮,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以后就难说了,俗话说权力滋生野心,但愿他不要犯傻。” “哼,只怕会落得个窦武的下场!” 刘稷道:“好了,不谈政事,两位刚到洛阳,先休几天,不急于一时。” “善!” 大将军府,何进得到消息了,刘稷派人在颍川征辟荀彧陈群。颍川荀家,那可是世家豪族。陈群乃是太丘长陈寔之孙,也是世家大族出身。 何进假装镇定,说道:“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何本事,不必介意。” 郑泰说道:“明公,刘稷在军中威望很高,又是先帝托孤大臣,更兼宗亲身份,对您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不如把他外放,给个郡守刺史,岂不更好?” 何进摇头:“原本刘稷自己准备外放为官,可先帝的遗诏让他任太尉。如今天子刚继位不久,不宜动他,否则会有忌贤之嫌。况且刘稷乃是天子皇叔,身份尊贵,天子对他很都很尊崇,咱不得不有所顾忌呀。再等等吧!” 几日之后,刘稷进宫,来到刘辩房间。 “见过陛下!” “皇叔,您来了,赐坐!” “谢陛下。” “皇叔,您找朕有何事?” 刘稷道:“倒也没什么事,就想进宫看看陛下,陪您说说话。臣得知大将军何进,最近又招募了一批幕僚。而且与朝中大臣,袁隗等人来往密切。臣觉得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与朝中大臣私下来往密切,这不是朝廷之福。” 12岁的刘辩也并不傻,王莽的故事他还是懂的。:“皇叔,您的意思是?” “陛下,卫尉周期跟何进太过密切,臣以为,皇宫的安全乃重中之重,臣想举荐一人任南宫卫士令。” 刘辩道:“南宫卫士令才600石,皇叔何不举荐一人任卫尉,把周期换了?” “陛下,卫尉掌管皇宫安全卫戍,臣怎敢染指,若臣举荐卫尉,大将军还不得冤枉臣的用心?而小小卫士令,他就不会那么上心了,甚至都不必要让他知道。” 刘辩想了下,点头,:“行,皇父去找周期就行,就说是朕的意思。” “谢陛下!” “皇叔不必客气,朕长在道观,不懂政务,往后还请皇叔多多教导。” 刘稷心才,刘辩也十二岁了,应该能尽人事了,恐怕也想睡女人了,自己何不给他拍拍马屁? “陛下客气了。哦,陛下,您今年12了,龙性初成,是该大婚了,不知您心目中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啊……皇父,这太早了吧?” “不早,早些纳妃,也好为我大汉皇室开枝散叶。您父皇在您这个年纪也早就纳妃了。” 刘辩有些不好意思,:“皇叔,母后会同意吗?” 靠,看来这小子还是真的想找女人啊,男人嘛,就这点爱好。 刘稷笑道:“您母后那里臣去说,只要您同意就行。这男人嘛,身边总是得有个暖床的。” 刘辩脸都有些红了,:“皇父,您是朕长辈,朕听您安排。” “好,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臣去找您母后,一定得给您选天下最美的女子。” “那就拜托皇叔了!” 第160章 安排卫士 刘稷来到长春宫找何莲。 “姐,陛下成年了,得给她选妃了。” 何莲道:“子贤,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事。” “唉,还不是想巴结一下陛下,再说陛下也是该到结婚年龄了,可以选妃了。” 何莲道:“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我哪有啊,这事姐自己看着办,我支持姐就行。” 何莲搂住刘稷的脖子,:“唉,辩儿都要选亲了,我是不是也老了?” “姐,你胡说什么呀?老什么老,还水嫩水嫩的。” “走,咱们去卧室,我再让你年轻几岁。” “讨厌!” 刘稷离开皇官,直接去找周期,周期见刘稷亲自上门,而且又说是陛下的意思,哪能不同意。 刘稷道:“原来的卫士令,把他调开吧,给他升一级,最好是让他离开洛阳。” 周期本就是个老狐狸,点头表示认可。 问道:“子贤,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刘稷笑道:“周兄,大将军的权柄太重了,这个守宫令,陛下对他不太放心,我觉得有时候老兄还是睁只眼闭只眼才好,这是陛下的意思。您要不信可以去问陛下,我不会给你任何解释。” “岂敢,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臣照办就是了,你让程昱来上任就行。” 刘稷道:“不过此事还需保密,陛下不想让何进知道。” “诺!老夫明白!” 刘稷回到府上,把程昱叫到房间。 “先生,我本想把您安排在朝廷,但想想觉得安排在朝廷也没什么用,所以便向陛下请示让您去卫尉周期帐下任南宫卫士令。南宫卫士令只有6百石,跟您在监狱差不了多少,但这个位置有多重要就不必说了吧?” 程昱当然明白,:“公子,南宫卫士令帐下有多少人?” 陆凡笑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估计有千把人左右吧,事实上有几百人都足够了。” “先生,您去上任后,顺便把一些心腹死士也安排进去,要牢牢控制住这一支人马。” “您可别小看这几百人,这将是我们最大的本钱,这可是宫廷守卫,羽林军中的羽林,将来对付何进,有这几百人马包围何进的府邸足够了。这些人可是皇帝的侍卫,代表着皇权,一旦他们动手,何进的人估计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程昱点头,:“公子高明,掌握羽林卫,随时可以至何进于死地。” “先生,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去上任,直接去卫尉府找周期,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您去商量就可以了。也不必跟他说太多。” “诺!” “先生,荀彧、陈群有才,但有些事我们不能跟他说,否则会坏事,见不得人的事就咱们知道就行,切不可让第3个人知道。” “公子所言极是!” “先生,按照您的计划,如不出意外,我登上皇位应该不难,杀何进也不是什么难事。” “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难事,还是怎么治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风雨飘摇了。即便我接手了,也是个烂摊子。” “荀彧,陈群,都是有王佐之才,将来治理国家需要他们,但是对付何进,根本用不着他们。” “现在想想也后悔呀,我干嘛让董卓去西凉,这以后搞不好会成为心腹大患。” “公子请放宽心,董卓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军阀,公子将来登基以后,可以让他回京,他要敢抗命,还可以御驾亲征。” “另外,公子可以假意封赏他,把西凉关中等地完全交给他,以作缓兵之计,然后让羌人作乱,公子借此御驾亲征。” “嘿嘿,天子御驾亲征羌胡,身为西凉刺史的董卓总得来见驾吧?一旦进帐,便可将他拿下。届时一纸诏书,便能解决后患。” 刘稷点头,:“先生高明,不错,御前擒贼,就这么办!” 第161章 刘协中毒 第二天,程昱去上任南宫卫士令。 数日过后,在皇宫,小刘协在御花园玩耍,让毒蛇给咬了。 董太皇太后得知刘协被蛇咬了,急得大哭,连忙召刘稷进宫。 看着刘稷躺在床上,伤口淤肿,嘴唇发黑。已经昏迷过去了,刘稷也内心不好受,第1次感觉到良心受到谴责,这肯定是徐贵人干的,主意是自己出的,刘协这孩子对自己很亲,一口一个皇叔。如今自己却要杀死了他,实在不好受。在这个没有血清的年代,毒蛇咬了,基本上凉了,尤其还是个孩子。 董太后哭的很伤心。 “子贤,肯定是何氏这个毒妇所为,她容不下协儿。” 刘稷扶着董太后,:“您别这么说,或许只是个意外。” 刘稷问道:“太医,情况如何?” 太医摇头:“皇叔,毒已攻心,只怕……” 刘稷骂道:“废物,朝廷每年花钱养着你们,连个蛇毒都解不了,要你们何用?滚……” 太医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刘辩也来了。 众人连忙行礼。 “见过陛下。” 刘辩问道:“皇叔,您也来了,协弟怎么样了?” “唉,只怕……” 刘辩坐到床边,眼泪哇哇直流。 “协弟,你醒醒,你醒醒。” “呜……呜…父皇刚去,你不能离开朕啊……” 刘稷心一横,这时候必须摆正姿态。 突然刘稷俯下身子,对着刘协的伤口便吸。 董太后惊道:“子贤,不可,有毒。” 刘稷当然明白有毒,但是蛇毒不过是蛋白质罢了,只要口腔里面没有伤口,就是喝二两蛇毒也没事。蛇毒必须跟血融合才会中毒,喝到胃里一点事都没有。 刘稷不管,吸出一口毒血,吐了出来。 刘辩也感动了,:“皇叔,不可啊,这样您会中毒的。” 刘稷道:“先帝把陛下跟协儿交给臣照顾,如今协儿成这个样子我却束手无策。” 说着刘稷又去吸伤口,这时何莲也冲了进来了。 何莲见刘稷在吸毒血,冲上去,一把推开刘稷。 “子贤你疯了,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刘稷吐出一口鲜血,:“皇嫂,我是快疯了,先帝临终之前,让我照顾好所有人,如今我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先帝,不如死了干脆。” 何莲怒道:“你若死了,我们孤儿寡母又谁来照顾?” “来人,拿水来,让他马上漱口。” 一名太监端来一碗水,刘稷压根就不漱口。 摇了摇床上的刘协,:“协儿,你醒醒,醒醒。” 可惜刘协,全身滚烫,已经在发高烧,毒已攻心。 董太后对着何莲怒目而视,正想要开口骂她。 刘稷道:“太皇太后,请您回房回避一下,臣跟皇嫂有话要说。” 董太后搞不懂刘稷的意思,只好退出房间。 刘稷道:“陛下,您也回宫吧,这里有我守着。” 刘辩点头:“那就拜托皇叔了!” 刘辩走后。 刘稷喊道:“都给我出去。” 众奴婢下去后。 刘稷问道:“皇嫂,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莲道:“子贤,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辩儿已经是皇帝,我害一个孩子干嘛?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皇嫂,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谁还跟这孩子有仇?这皇宫里怎么会有毒蛇呢?” “鬼知道呢?我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搞得人心惶惶,要不你来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做的。” 刘稷叹息一声,:“唉,这是毒蛇咬的怎么查啊?毒蛇又不会开口,鬼知道在哪里钻出来的,当年孝武帝一个巫蛊之术死了几万人,这种事情想想就后背发麻。一旦查起来,相互乱咬,相互冤枉,最后没法收场。” “唉,也许是协儿命该如此,有此劫难吧。” 何莲道:“可就这么算了?” “皇嫂,你是后宫之主,以后多注意,暗中调查吧。”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昭告天下吧,总不能说孩子是被毒蛇咬死的吧?” 何莲道:“那你说怎么办?” 刘稷道:“看协儿的造化了,如果他挺不过去,就说是因病夭折了吧。先帝以前几个孩子也是这么走的,让太医闭嘴。” 何莲:“也只好这样了,你吸了那么多毒血没事吧?去看看太医吧。” “无妨,我没事!” 第162章 刘协薨了 刘稷内心其实也很矛盾,刘协这孩子对自己还是很亲的。但在皇位面前亲情太渺小了。 “皇嫂,你回去吧,我守在这里,有事我通知你。” 何莲看着刘稷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 “好吧,我回宫了,你也别着急,会好起来的。” “嗯。” 何莲母子走后,刘稷来到董太后房间。 董太后说道:“子贤,协儿肯定是遭人暗算,除了何氏还会有谁?” 刘稷沉默了一会,:“唉,您想差了,辨儿已经是皇帝,何氏没理由再杀协儿,况且协儿还这么小,根本成不了威胁,我刚才问过了,应该不是她,她的眼神告诉我,没有骗我。” “哼,你信吗?” “信不信都这样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董后反问:“你这是何意?” “她是辩儿的生母,是当今的太后,没有证据,咱们不能乱说。辩儿也是您亲孙子,维护后宫的和谐很重要。事已至此,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扯破了脸,谁都不好看,何况又没有证据。” “您如果跟何氏闹得不可开交,辩儿夹在中间也很难做。” 董太后眼泪都出来了,:“子贤,可就这么放过她?” 刘稷不出声,守在刘协的床边。 到了傍晚时分,刘协还是咽气了。 “协儿,协儿……” “呜……呜……呜……” 长春宫哭成了一团,不久刘辩又来了。抱着刘协的尸体也哭成了泪人。 刘稷扶起刘辩,:“陛下,协儿已经走了,您得振作起来。” 刘协哭泣:“朕对不起父皇,没有照顾好协弟。” “陛下,这不能怪您,人各有命,天意如此,还是节哀吧。” “陛下,有件事还要您拿主意。” “何事?” “协儿虽然还不到5岁,但他终究是皇子,怎么安葬他?以什么规格?” 刘辩道:“协儿是朕的亲弟,就以蕃王的礼仪安葬。” 刘稷点头:“陛下,现在国库空虚,陪葬品就少点吧,放点陶器就行了,这事让老宗正去办。” 刘辩点点头,:“皇叔,您也守在这里一天了,朕很感激,回去休息吧。” 刘稷点头,:“唉,好吧,臣明日再来。” 刘稷走后,突然发现刘辩也长大了,他让自己回去休息,或许是怕自己留宿后宫。 刘稷正要出宫,张让拉住了他,:“子贤,皇子协死的不明不白,你就不打算查吗?” 刘稷看了一下周围没人,:“舅舅,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情怎么查,牵扯到谁谁就死,您可千万别引火烧身。再说,即便查出来又能怎样呢?人死不能复生。您啊,想开些。” 张让笑道:“子贤,这么说来真是你做的了?” “舅舅,你胡说什么呀?” 张让道:“高明,放心,咱家都懂。” 刘稷白这厮一眼,心想,你等着,早晚要除掉你这老阉货。 “舅舅,您在后宫,多劝劝太后,让她们不要胡思乱想。” “放心,咱家明白。” 刘稷回府,娄雪问道:“怎么样了?” “唉,协儿薨了!” “啊……怎么会这样。” “行了,几岁的孩子夭折了,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我累了,想休息,你打点水给我洗洗。” “哦!” 刘稷躺在床上,心想,如今刘协死了,下一步是先杀何进还先弄死刘辩呢? 若杀何进,会不会惹来刘辩的猜忌?而且何进死了,何莲会怎么想?袁绍等人会不会闹事? 若先杀刘辩,何进又会不会闹事?以何进对自己的态度来说,他是绝不希望自己当权的,更别说当皇帝了。看来这事还得好好谋划一番啊。 第163章 下一个目标 刘稷回到家,心情也不太好,并没有因为除掉一个继承人而高兴。 一个小孩子的死,并没引起什么波澜,几日之后,刘协被下安葬。 刘稷进宫,直接来到徐贵人房间。把所有奴婢都打发了出去。 “徐姐,协儿的事……” 徐贵人看着刘稷,:“子贤,你怎么了,怎么提协儿的事了?莫非与我有关?” 刘稷知道问错了,:“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子贤,一条路上面有很多荆刺,有很多绊脚石,姐姐只是想替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让你少走一些弯路。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姐姐来替你做。” “姐,我……” 徐贵人捂住刘稷的嘴,:“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以后你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姐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将来要是下地狱,姐替你先行。” 刘稷一把搂住除贵人,:“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姐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姐希望你能成为一代明君。” “唉,我尽力吧,只是这皇位也太肮脏了。” “姐,你别这样……我马上就要离开,让人发现了不好。” “不行,我舍不得子贤……” “喔……” 半个时辰后。 “子贤,你准备怎么对付何进?” 刘稷道:“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想好,总感觉太快了,先帝走了还没多久呢。” 徐贵人道:“子贤,有何进在,你掌握不了兵权,这始终是个麻烦,不如杀了他。” “姐,杀何进我感觉还太早了,毕竟先帝过了没多久,现在杀了他,傻子都知道是我想夺权,况且,刘辩这孩子也不是傻子,他虽然信任我,但也没想让我取代何进。” “子贤,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说说,什么主意?” “子贤,何进有个弟弟叫何苗对吧?” “嗯,是的。” “子贤,你何不向陛下建议,让何苗任车骑将军,分何进的权?然后你再结好何苗,争取让何苗支持你。” “等到时机成熟,直接除掉何进,然后让何苗接任大将军,这样一来刘辩驾崩了,他就会支持你当皇帝。” 刘稷笑道:“主意是不错,但只怕何苗不会上当,况且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不过你这思路不错,倒可以试一下。” “子贤,你还得跟军中将领多走一走,可千万别让他们忘记你了,将来有一天,还需要他们支持啊。” “嗯,这是自然,我记下了,不过姐,暂时千万不要动手,协儿刚死,如果刘辩又立马死了,这嫌疑太大了。” “放心,我明白。” “子贤,皇帝在一天天成熟长大,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呢。有些东西不能拖得太久,拖得太久了,变数就太多,顾虑太多,反而下不了手。” “嗯,姐,一年怎么样?明年再来动手,动手之前必须先除掉何进,否则难以成功。” “嗯,姐支持你,对付何进,可以让张让等辈替你去办嘛。” 刘稷摇头:“不能让张让他们参与太多,阉货成不了事,逼急了,何进会召外兵入京,到那时候就失控了,我就是再有本事也难以维持大局。” “再让他崩几个月吧,对付何进,还得先找一些证据,让刘辩亲自下诏除掉他。放心,我已经有腹稿了。” “姐,你好好睡一下吧,刚才动的太厉害了,我先走了。” “嗯!” 第164章 结交袁氏 刘稷来到长春宫,陪太后何莲。 “姐姐,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但不说怕以后都没机会说了。” 何莲道:“怎么了?” “姐,大将军现在权柄越来越重,自从录尚书事后,说句难听的就是代皇帝行事,如今对我更加猜忌,我这个太尉其实就是个摆设。我都有些担心,他改天会杀我。” 何莲道:“他怎么针对你了?” “姐啊,我不喜欢背后说人,但王莽之故事,你也不得不防啊,他就是希望我离开洛阳外放去任刺史。” “我就纳闷了,我连录尚书事都是让给他的,他怎么就老防备我呢?莫非他真想造反?我成了他的拦路虎。” “哼,子贤,你想多了,我大哥我还是很了解的,虽然有些弄权,但是谋逆之事他还不敢,我以后会说他的。” “姐,你可千万别说,你要跟他说了,他还不以为我挑拨的,这只会更麻烦。” “姐,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叫何苗吗,给他升点呗,别让他跟何进走到一块了。” 何莲看向刘稷,:“子贤,你这什么意思?” “呵呵,姐,你别怪我说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何苗胆小,让他分何进一些权有什么不好?” 何莲懂了,:“我知道了。” “子贤,过来!” 突然何莲抱着刘稷就想要。 靠…… 刚才累得半死,现在又要?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要批发枸杞…… 刘稷出宫后,两腿打晃。 “兄长,陪我去袁府。” “哦!” 刘稷知道,自己真的要想当上皇帝,还得靠这些人支持,等自己坐稳了皇帝位,再把这家伙全部清除,但现在必须拉拢。 刘稷在剿灭黄巾时跟袁绍袁术都很熟,他们也是自己的部下。 刘稷登门,袁隗立马相迎,:“见过皇叔。” 刘稷道:“袁大人太客气了,不请自来,还请勿怪。” “岂敢,里面请!” 刘稷进入大厅。 袁绍、袁术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过太尉!” 刘稷笑道:“本初兄,公路兄,你们俩都在啊,稷闲得无聊,便想找两位仁兄喝几杯。咱们可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别搞得都生疏了。” 袁术道:“子贤,你这官越做越大,哪还记得起我们?” “公路兄,你这是打我的脸啊,不瞒两位兄台,我这是避嫌啊,先帝在时,倒还无所谓,如今是大将军当权,我实在怕他误会我跟他争权,更怕他以为我挖他墙角,只好尽量少抛头露面。” 袁术道:“子贤,你跟我说句实话,先帝驾崩的时候,找你托孤,是不是让你录尚书事?” 刘稷道:“公路兄,你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嗨,现在都传开了,有人说先帝临终托孤,就是让你录尚书事辅佐陛下。” 刘稷摇头:“两位仁兄,这是谣言,稷闲散惯了,无心权势,即便先帝看得起我,我也不会接受,何进从政多年,经验丰富,他比我更合适辅佐陛下。” 袁术道:“何进有个屁经验,就是个杀猪屠夫罢了。” 袁绍喝道:“公路,说话注意一点。” 刘稷心想,不对呀?历史上袁术不也是何进的人吗?他怎么会骂何进?看来这家伙值得拉拢啊,不过这个家伙可是率先称帝,等当上了皇帝了要把他除掉。 “公路兄,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来喝酒,不谈政事,想想当初咱们在河北打仗的时候,那喝的多痛快?” “来,上酒啊?你府上不会是没酒了吧?” 袁术喊道:“来人,上酒!” 第165章 益州刺史 袁府仆人把酒倒上。 刘稷道:“本初兄,公路兄,稷借花献佛敬二位兄长。” “请!” 刘稷跟袁家兄弟喝酒拉关系,尤其是跟袁术走得近,这自然会传到何进的耳中。 何进大为不满,总觉得刘稷会抢他的风头。 幕僚郑泰说道:“大将军,依我之见,不如把刘稷贬出洛阳,否则这种事情只怕避免不了的,刘稷平定黄巾,战功卓着,又高居太尉,结交朝中官员也并无不妥。” 何进道:“恐太后跟陛下不依啊?你有所不知,太后跟刘稷很亲近,一口一个皇叔。” “明公,此事不宜禀报太后,您可直接下诏,您录尚书事,可代天子下诏嘛,刘稷难道还敢违抗旨不成?” 何进想了下,点头:“善!” “只是给刘稷什么官职为好?他可是太尉?” “明公,让刘稷远离洛阳便可,但也不能太过贬低,否则容易落下口实。毕竟他位高权重,又没犯什么事。依我之见,江东,益州,幽州都可以。” 何进道:“幽州不行,太苦寒了,他未必肯去,益州倒是不错,川女多情,又是天府之国,刘子贤这厮好色,让他去益阳任刺史如何?” “明公高明,另外,益州多蛮人,可让刘稷兼平南将军,攻打南蛮。” 何进大喜,:“善!” 几日之后,何进突然派人来到刘稷府上传诏。 封刘稷益州刺史,平南将军。 刘稷傻眼了,何进这是真容不下自己了呀。 刘稷不管同不同意,只好先接诏。 刘稷把陈群荀彧两人叫到房间。 把何进的诏书递给这两人。 “唉,我原以为我保持低调,何进便不会针对我,如今看来,这厮是怎么都容不下我呀?” 陈群笑道:“何进做事就喜欢小肚鸡肠,这道诏书,明面上是贬了明公的官位,实际上就权力而言,益州刺史加上平南将军,比太尉可大得多,您若去了益阳,实际上就是巴蜀之王,既有兵权又有民权。” “益州乃天府之国,黄巾之乱也并未受到什么波及,自前秦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之后,成都平原沃野千里,物产丰富,可谓王业之基,足可养兵数十万。何进让您去益州,岂不是送龙之大海?” 刘稷摇头:“我并没想过造反,即便去了益州,也不会随便招兵买马,何进这厮真是让我无语了。” 刘稷道:“文若,长文,你们俩说我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荀彧道:“诏书已经下了,若不去,岂不是抗旨不遵?只会惹来诟病,授人以柄。” 刘稷道:“唉!我从来没想过跟何进争权,真是躲都躲不过去。” “罢了,我接受何进好意,但是我也不会就这么即刻去上任,他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否则老子哪也不去。” “第一,让文若任蜀郡太守, “第二,让长文任益州长史。 “第三,让仲德先生任汉中太守。 “第四,让高顺任巴郡太守。” 这两人明白,刘稷这是要完全掌控巴蜀。 陈群道:“明公,其实只要您出任益州刺史,这些都可以慢慢调整,如若向何进提要求,反而不美。” 刘稷摇头,:“不行,必须提要求,否则他以为我好欺负,不过请放心,只要我愿意离开洛阳,何进会无所不依。” “长文,文若,只是让你们跟我去巴蜀,苦了你们俩了。” 荀彧道:“明公言重了,巴蜀乃天府之国,我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远离朝廷纷争,也没什么不好,在下求之不得。” 第166章 诛杀何进 刘稷点头,:“谢谢,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我刘稷在的一天绝不辜负二位。” “明公言重了。” 刘稷想了一会,:“长文,我准备对天子上表一封,表明心意,得让天子对何进起防备之心,还需长文演一出戏。” “演戏?” 刘稷笑道,:“得把天子感动,也让朝堂诸公看清何进的嘴脸。” 当晚,刘稷把程昱叫到房间,俩人开始商量对策。 “先生,如今何进直接下诏,让我去益州,说实在的,这厮这一招打得我措手不及,我若不去,便是抗旨。若去益州,以前所谋划的一切都泡汤了。” 程昱咬牙切齿,他所谋划的一切,让刘稷以宗亲身份当上皇帝,若去巴蜀,那就彻底远离洛阳,一切都破灭了。 “公子,你绝不能去巴蜀,巴蜀再好也是远离朝堂,即便是当了蜀王也只是偏安一隅,若再想称帝实在太难。” “老夫觉得,事到如今,公子不可再退让了,诸杀何进势在必行。” 刘稷道:“先生,杀何进容易,可这是抗旨啊,朝廷大臣都看着呢,这影响很不好,去了巴蜀,我便是蜀地之王,可以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再出秦川,犹如当年高祖一般。” 程昱摇头,:“公子,若去蜀地招兵买马,朝廷定会察觉,这有谋反之嫌。即便没有,仅靠蜀地一统天下实在太难。” “公子,老朽以前就说过,现在还没有天下大乱,公子如果登上皇位完全可以中兴汉室,我大汉王朝还没有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如若去巴蜀招兵买马,一旦兵马北上,就是谋反,只会造成天下大乱,届时,又得死伤多少百姓?” “哎,先生,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当真抗旨赖在洛阳吧?” 程昱道:“何进下诏让公子去益州,定然没有事先跟天子商议,老夫有一计,可除去何进。” “先生请讲。” “公子可去找张让等阉货,让张让等人去劝说天子,就说何进逼走公子,私下圣旨,意图莽事,请陛下下诏诛杀何进!” “啊……” “先生,天子虽然年幼,但他不傻,恐怕不会答应,若没有天子同意,这就形同谋反啊,以咱们现在的实力谋反的话,死路一条。” 程昱道:“未必,公子,天子马上13岁了,他父皇12岁便诛杀窦武从而亲政。天子未必不想亲政,只要张让等人去点火挑唆,天子应该会点头同意的,即便不同意,也或许会默认。只要杀了何进,再让张让劝天子留公子在洛阳,此事便不难。况且天子也未必舍得公子离开。即便天子舍得,太后也未必舍得。” “公子,诛杀何进公子不必亲自出面,交给张让便可,让张让弄来天子口谕,老夫身为南宫卫士令,有几百人马,加上典韦之勇,足可控制局面,只要不泄密,反掌之间就能把事办了。” 刘稷想了下,就这么离开洛阳,确实不甘心,从头开始打天下实在太难了,又费时间。 刘稷点头,:“罢了,我亲自去找张让,希望这厮能说动天子诛杀何进。” 何进啊何进,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只怪你这厮太碍事了。 “公子,诛杀何进,重在保密,何进在宫中或许也有细作,此事一定要告诉张让,找天子谈话时不可有第三人听见,一旦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刘稷点头,:“我明白,请先生放心吧!” 第167章 反击 旁晚,刘稷来到张让府上。 “舅舅,出事了,何进以天子之名下诏让我离开洛阳前去巴蜀任刺史。” 张让惊道:“啊?何进这是要赶你走啊,他是怕你夺了他的兵权,毕竟剿灭黄巾,你的威望太高。” 刘稷点头:“舅舅,我去益州倒无所谓,只是我走之后,何进便会诛杀舅舅。” “怎么讲?” “舅舅,何进把我视为您的一党,我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传来话,何进与人密谋把我赶去益州以后,再诛灭阉党,因为我留在洛阳,他怕我出手。” 张让惊道:“当真?” “舅舅,尚书台诏书都已经下了,我还骗您不成?您是宦官,何进是外戚,本就水火不相容,您可不要想得太天真。我拍屁股走人了,到了益州,我便是土皇帝,您怎么办?” 张让骂道:“该死的屠夫,我誓杀汝。” “子贤,那你如何打算?” “舅舅,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诛杀何进,只有杀了何进,才能反败为胜。” 张让道:“何进手握重兵,如何能轻易杀之?你有什么想法?” “舅舅,杀何进用不着您动手,我反手之间就能做了,主要是必须得到天子的授意,否则不好收场,没有天子的旨意,诛杀大将军,如同谋逆啊。” “子贤,何进乃是国国舅爷,陛下怎么会愿意杀他?” 刘稷冷笑道:“窦宪,梁冀哪个不是国舅?霍光,王莽不光是国舅,还是天子的老丈人呢,结果呢?” “先帝刘宏12岁时让曹节等人诛杀窦武才夺取皇权,您老当时应该很清楚吧?” 张让道:“那你的意思是?” “舅舅,您联合赵忠去劝说陛下,就说何进学王莽意图谋逆,请他下诏诛杀何进。” 张让摇头,:“陛下若不信呢?” “您把天子玉玺藏起来,就说何进私自带回府了,这便是谋逆的证据,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舅舅,陛下可能会患得患失,您就说不必写诏书,只要他下口喻就行了。我相信天子会点头同意的。” “接下来便由我来做,明天早朝,我会给陛下上奏,并且假意遵诏去益州,从而麻痹何进。” “舅舅,如果陛下不肯直接杀何进,您就劝他先把何进?起来,交由廷尉审理,查明情况再说,我料定,陛下会同意的。” “只要陛下口头同意,等杀了何进,咱们就可以说何进畏罪自杀,人都死了,陛下还能怎么着?” “另外,为了把事做全,咱们把天子玉玺放到何进府上,坐实他谋逆的罪名。” 张让点头,:“你有把握一击即中?” “放心,只要陛下点头,我杀何进如屠猪狗。” “但是您切记,千万不可在陛下面前提到我,否则陛下就会怀疑是我的用意,除非是陛下自己提出来。” 张让点头,:“咱家明白了,今天色以晚我不便进宫,明日再去劝陛下。” “舅舅,明日早朝过后,您就开始行动,这件事只能告诉赵忠,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一旦泄密,那不但杀不了何进,还会有杀身之祸,何进在宫中是有眼线的,也千万不要让太后知道。您得告诉陛下,让她也不要在太后面前提出来,一切都要保密。” “咱家明白,你放心吧!” 第168章 上表 第二天早朝,刘稷并没有去,而是让陈群带着一请辞上表,直接交给皇帝刘辩。 三呼万岁过后,刘辩看了一眼,殿内居然没有刘稷。 就在这时,陈群喊道:“启禀陛下,益州刺史刘稷有表上奏。” 刘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爱卿,太尉人呢?他怎么成了益州刺史?” 陈群道:“陛下,昨天上午,陛下已经下诏,遣太尉刘稷去任益州刺史,难道陛下不知?” 陈群话一落,众大臣便明白了,这肯定是何进擅自做主下诏,连陛下都不知道。 刘辩双眼盯向何进。 何进连忙说道:“陛下,益州南蛮作乱,益州无人可挡,太尉领兵有方,曾剿灭黄巾,故而臣与尚书台众臣商议,拜刘稷为平南将军兼益州刺史,待刘稷平定南蛮后,再调回洛阳。” 刘辩脸色铁青,这么大的事情,何进居然不告诉他,天下将军那么多,小小南蛮用得着的调太尉去吗? 众大臣也明白,何进这是要贬走刘稷。 刘辩沉默了一会,道:“陈爱卿,皇叔上表何事?” 陈群高举一份竹简,道:“请陛下御览!” 张让连忙走下陛阶,接过上表,准备拿给刘辩。 刘辩道:“宣读皇叔上表。” “诺!” 张让开口念道:“臣刘稷泣血上表,先帝壮志未酬而中道崩殂,今天下民生疲弊,盗贼横行,此诚多事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汉室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历代先帝之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亲贤臣,远小人,此宣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则国之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天下大事,无不痛恨,王葬、张角等辈也。 杨彪、卢植、袁隗、皇甫嵩等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也。 臣本落魄宗室,躬耕于淮南,初到洛阳,先帝不以臣卑鄙,引为手足兄弟,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黄巾乱国,天下鼎沸,臣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幸得祖宗保佑,扫平黄巾,剿灭乱贼,攘除奸凶,兴复汉室。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托臣录尚书事,辅佐陛下,然大将军何进,性行淑均,晓畅军事,善理朝政,龙骧虎步,臣唯恐其怨臣贪权,故而荐何进梳理国事。 今臣即将远离,深入不毛,益州万里,生死茫茫,望陛下,太后,太皇太后,保重龙体,健康永年,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张让读完,刘辩立马抢过竹简,仔细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突然泪眼朦胧。 而殿中众大臣,多少有些感动,杨彪,卢植更是对刘稷的好感增加不少,因为刘稷提到他们是死忠之臣。 刘辩突然双眼通红,扫视群臣,最后把眼光落在了何进身上。 何进不知怎么突然打了个寒战。 刘辩突然站起身,高喊道:“退朝!” 第169章 密诏 退朝后,刘辩心中有火,何进居然瞒着自己把皇叔给贬去益州,到底想干嘛? 张让开始火上浇油,道:“陛下,大将军太不像话了,他把太尉贬去益州,居然没有跟您商议,益州万里之遥,乃不毛之地,听说还有障气,太尉若是去了,恐怕命都得丢在那里。” “太尉可是陛下的皇叔,平定黄巾,有功与于社稷,又亲口颁布先帝遗诏,辅佐陛下即位,有护国从龙之功。” “这突然贬到益州,在天下百姓眼中,还以为是陛下的主意,何进这是陷陛下于不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陛下是卸磨杀驴,实在太不像话了。” 刘辩咬牙切齿。 赵忠连忙说道:“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辩道:“说。” “陛下,大将军贬走皇叔,其意在控制所有兵权,他是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但是皇叔在军中威望甚高,他怕皇叔当他的道。” “陛下,先帝本来让皇叔录尚书事,可皇叔怕他不服,便让给了他,如今他却恩将仇报,此人忘恩负义呀。” “老奴当心,权力滋生野心,当年王莽在未造反之前可是忠心无比,可结果呢?陛下不可不察也。” 刘辩点头,:“唉,可如今诏书都已经下了朕又能如何?” 张让道:“陛下,您才是天子,应该收回权力,自己亲政。何进不可靠,他跟当年的窦宪,梁翼是一路货色,都想把您当傀儡。先帝12岁诛杀梁翼掌握权力,老奴以为,您不妨效仿先帝。” “啊……” “你的意思是说,诛杀大将军?” 张让道:“陛下,何进已有王葬之举,如若现在不加以控制,只怕将来更难控制了,他虽然是您的舅父,可他姓何啊?” “老奴以为,即便不诛杀何进,也要把他贬得远离朝廷,否则早晚是个祸害。” 刘辩想了下道:“即便朕有心想贬他,可他若是不愿意呢?再说母后也未必会同意呀?” 赵忠道:“陛下,何进若不愿意,这更加说明他眼中没有陛下,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若不早除,恐酿大祸。” “陛下,皇叔刘稷现在还未离开洛阳,老奴以为应该罢免何进,再恢复皇叔太尉之职,只要有皇叔在,何进就不敢反,陛下也可借机收回兵权。” 刘辩想了下,:“如若罢免何进,若是逼反了他呢?母后要是不同意又怎么办?” “陛下,不如给皇叔刘稷下一道密诏,令其捉拿何进,如果他敢反抗,说明他有逆心,可就地诛杀。” “如果何进不反抗,则羁押入狱,随后再处置不迟。介时,是贬,是杀,任凭陛下处置。” “此事可先瞒着太后,不必让她知道,事后加以说明就行了,太后会体谅你的,不会怪罪。” 刘辩想了想,点头道:“善,不过不许伤害大将军的性命,否则朕无法面对母后。” 赵忠立马拿来帛书跟朱砂印泥,:“陛下,密诏还是您亲笔为好,这样皇叔才能放心去干。” 刘辩也不想当什么傀儡皇帝了,被让赵忠一忽悠,提笔便写。 “先帝早崩,何进跋扈,欺朕年少,诏令皆非朕意,朕恐其行莽事,望皇叔以社稷为念,当机立断,捉拿何进,若有反抗,可行诛事!” 随后盖上刘辩自己的私印。 “陛下,事不宜迟,老奴这便去找皇叔。” “嗯,告诉皇叔不必再进宫请示,一切由皇叔便宜行事。” “诺!” 第170章 拉袁氏兄弟下水 张让拿着刘辩的亲笔诏书来到刘稷府上。 “子贤,你看。” 刘稷打开诏书,居然是刘辩的亲笔诏书。刘稷内心大喜,事成一半了。 “舅舅,你现在马上回宫,一切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稳住陛下,以免节外生枝,事不宜迟,我今晚就行动。” “善!你可有把握?何进可有不少兵马。” “舅舅请放心,何进跑不了。” “严飞,你马上去找仲德先生,让他快点来这里议事。” “诺!” 随后刘稷叫来 陈群、荀彧。 “长文,文若,你们看看这个。” 刘稷拿出诏书,陈群看完,递给荀彧。 两人看完,目瞪口呆。 “明公,您当如何?” 刘稷装腔作势,咬牙切齿:“何进匹夫,欲学王葬,先帝尸骨未寒,他却欲害陛下,士可忍孰不可忍。” 陈群道:“既然天子密诏,可由明公便宜行事,不如当机立断,杀之!” “文若,你觉呢?” 荀彧道:“除掉何进,会不会惹来更多麻烦?况且,何进可掌握着兵权。” 陈群道:“不会,树倒猢狲散,只要除掉何进,没有人敢造次,明公在军中威望很高,可直接接管兵权出任大将军。” 刘稷摇头:“我的志向是辅佐陛下,中兴大汉,并不是希望掌权,杀了何进,我如果接管兵权,世人会识以为是我贪权杀的何进,那我就冤枉死了。” “卢植对大汉忠心耿耿,我将向陛下建议由他接管大将军之职。” 俩人不出声。 这时,程昱来了。 见陈群,荀彧也在。 “见过明公。” “先生,陛下密诏,逮捕何进,这是诏书,请先生过目。” 程昱看过后,内心大喜。 “公子,若要逮捕何进,必须隐秘,否则迟则生变。” “以老朽之见,不如今晚就行动。” 刘稷点头,:“先生,你能集结多少人吗。” 程昱道:“人马如果全部集结容易被怀疑,若想快速,不能打草惊蛇,老朽可调动300人马。” “好,先生,300人足够了,你带着典韦,快速调集人马,天一黑,咱们直接去何进府上。” “慢!”荀彧喊道。 “文若怎么了?” 荀彧道:“明公,恕在下直言,明公不应该贪图诛杀何进这个功劳,应该把它让出去。” “文若何意?你说清楚一点。” 荀彧道:“明公,您跟袁绍兄弟关系不错,何不把他拉过来,一同诛杀何进?” 刘稷也想到什么了,笑道:“妙,我知道文若的意思了,袁绍兄弟要是也参与了其中,那袁隗兄弟他休想撇干净。”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程昱道:“明公,袁术或许可能,可袁绍乃是何进的心腹,两人走得很近,搞不好会泄密。” 刘稷笑道:“无妨,我亲自去请他们两个人,不让他知道是什么事,等他俩人上了我的马车,我再拿出陛下的诏书,我料定他们不敢抗旨,而且他们会贪图这个功劳。” “先生,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太阳落山,你带人在青锁门外集结,不要告诉士兵们是去干嘛,我随后就到。” “诺!” “长文,文若,你俩随仲德先生一起去,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万劫不复,一旦让何进知道了,你我都将被诛连九族,大汉的未来可就掌握在你俩手中了。” “诺!” 第171章 一个不留 刘稷快速来到袁府。 “本初兄,公路兄!” “子贤,你来了?听说你要去益州任刺史?” “是啊,明天就准备去上任,这不临行前,请二位兄长去府上喝几杯。” 袁术道:“大将军真不是东西,你若去了益州,咱们兄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听说巴蜀乃苦寒之地,子贤你可得当心啊。” 袁绍道:“公路,休得胡说,此乃君国大事,子贤去益州是去平定南蛮。” “好了,两们兄长,其实去益州挺好的,川女多情,离开洛阳,我求之不得。” “走,上我的马车,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袁术倒是高兴去喝酒 可袁绍不太想去,但刘稷硬拉着他,再说刘稷都要走了,喝个送行酒,也算合情合理。 两人上了刘稷的马车,离开了袁府。 马车走了一会,袁绍发现有些不对劲,:“子贤,你这是去哪呀?不是去你府上吧?” 刘稷笑道:“喝酒当然得找个好地方。” 不一会,快到皇宫青锁门。 程昱典韦等人冲了过来。 刘稷掀开车帘,:“都准备好了吗!” “公子放心,都准备好了!” 刘稷道:“出发!” “诺!” “子贤,你这是干嘛?” 刘稷道:“袁术袁绍接诏!” 袁绍大惊:“子贤,你?” 刘稷拿出迢书,:“何进祸国殃民,欲行莽行,我奉陛下密诏,诛杀逆贼。” “二位兄长请看!” 袁绍过诏书,看了一会又递给袁术。 袁术道:“这是陛下的亲笔诏书。” 袁绍道:“既然是杀何进,子贤叫上我干嘛?” 刘稷道:“何进有不少党羽,当然得除恶务尽,但是二位兄长跟何进不是一伙的,我总不能看两位兄长往火坑里跳吧?” 袁绍脸色难看。 “你……” 刘稷念道:“陛下口谕,升袁绍为司隶校尉,袁术为五官中郎将,诛杀国贼何进,望二位爱卿,不负朕心。” 袁绍暗骂,他知道中计,现在下不来台了。如果现在自己敢跑去报信,会直接被刘稷的人宰了。 “怎么?二位兄长想抗旨吗?” 袁术连忙道:“不敢,臣接诏!” 袁绍也只好点头,:“臣接诏!” 不一会,天刚刚黑,一支300人的队伍包围了何进的大将军府。 “何进接诏!” 刘稷道:“公路兄,立功的时候到了,我跟本初兄就看你调兵遣将了。” 何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了出来。 看到周围全是带甲兵士,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带兵来迟?” 这时袁术走下马车,:“大将军,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清楚?” “公路?你这是何意?” 袁术喊道:“奉陛下口谕,何进欺君罔上,欲行谋反,全部拿下,违令者,格杀勿论!” 何进道:“不可能,你这是矫诏!” 程昱可不是良善之辈,历史上,这家伙用人肉作军粮,可见心有多黑。 喊道:“格杀勿论!” 严飞冲去,对着何进便是一剑。 “噗嗤!” 直接一个透心凉! 接着典韦带人冲了进去,:“杀!” “半柱香的功夫,何进府内上上下下100多口被杀得干干净净。而他的那些亲兵根本就不堪一击。” 刘稷道:“先生,传话,就说何进已经伏诛,其余人等,一律既往不咎,若主动检举何进,可官复原职。” “诺!” “回府!” 第172章 请罪 大将军何进被杀,全家都被屠。 刘稷并不想扩大事件,没有再去追究何进的亲属,一切以稳为好。 第二天早朝,刘稷并未去上朝,这让袁术捡了个大便宜,立了个大功。 众大臣也是面面相觑,大汉的大将军不好当啊,梁冀,窦武,都是这么死的。 而何莲得知何进被杀,破口大骂,派人招见刘稷。 “子贤,你为何要杀何进?难道你也想谋反?你不知道他是我兄长吗?” 刘稷让所有宫女太监都出去。 “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我要杀何进吧?” “不是你还是谁?” “姐,诛杀何进的诏书是陛下下的,他让我杀何进,我既不能拒绝,又不忍心,所以就叫来了袁绍兄弟,我是想让他们去劝劝陛下,可袁家兄弟直接遵诏动手了。” “姐,陛下长大了,他不想当笼中鸟,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跟先帝一样,不想受大将军的摆布。” “否则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我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但我毕竟是臣子,不能违背陛下的旨意。” 何莲怒道:“他为什么要杀他舅舅?我怎么没发现何进有谋反的举动?” “姐,说来也与我有点关系,前几日何进把我贬到益州,让我去对付南蛮,我原以为这件事陛下是知道的。哪知道是何进自己自作主张。” “这家伙一心想控制朝堂,我都成了他的绊脚石,陛下14岁了,他不是傻子,朝堂需要平衡。何进贬我,其目的不言而喻,这触动了陛下的逆鳞。” “在皇权面前,亲情往往是不堪一击的。姐,何进把我贬去益州,他有没有跟你商量?” 何莲道:“没有,他要是跟我商量,我怎么会批准?” “唉,姐,我现在不知道是恭喜你呢,还是替你感到悲哀。” “什么意思?” “姐,陛下长大了,有明君之风,他也知道皇权不可旁落,大将军越俎代庖,他不能容忍,王莽的头骨可还放在皇宫呢。他能不担心何进成为第2个王莽吗?陛下成熟懂事了,这是可喜可贺的事。” “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吧。这兄长总没有自己儿子亲吧?” 就在这时,皇帝刘辩来了。 刘稷道:“见过陛下!” “皇叔免礼!” “而臣见过母后!” 何莲破口大骂:“逆子,你舅舅为国忠心,剿灭黄巾,你父皇尸骨未寒,你就要诛杀功臣,你干脆把我杀了算了。” “母后,对不起,儿臣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大汉江山,儿臣不得不这么做。” “扑通一声!” 刘辩跪在何莲身边。 刘稷上前,:“皇嫂,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想开一点呗,陛下长大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何进确实做的太过了。” 接着刘稷扶起刘辩,:“陛下,您起来,何进既然死了,但他毕竟曾有恩于朝廷,应以侯爵之礼,厚葬之。” “谢父叔,朕已经命人厚葬了!” 何莲眼泪汪汪:“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变得薄情寡义,连杀你舅舅这种背人伦的事你都做得出。” “滚,我不想看到你!” “皇嫂,社稷为重,您是大汉的太后,就得为大汉着想,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您要怪就怪我吧,与陛下无关。” “哼!我就知道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第173章 接任大将军 刘稷暗示让刘辩先退下。 刘辩对何莲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皇嫂,事已发生了,就随他去了吧,再怎么闹,人也死了,不要伤了陛下的心。” 何莲道:“谁来接任大将军之位?” “姐,你觉得谁来合适?” “让何苗来接任如何?” “姐,何苗虚有其表,毫无主见,他即便当上大将军也不服众,况且陛下也不太喜欢他。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谁?” “上书令卢植!” “他?卢植有何能耐?” “卢植对大汉忠心耿耿,他来接任,肯定能服众。” 何莲道:“由你来接任吧,你是皇叔接任大将军更合适。” 刘稷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何莲会推荐自己接任大将军。 推辞道:“皇嫂,我并非贪恋权位之人,而且我以前在外征战,对朝堂之事并不熟悉。” 何莲却坚定地说:“子贤,如今朝局动荡,需要一位有能力、有威望的人来稳定局势。你是汉室宗亲,又有赫赫战功,由你来接任大将军,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刘稷犹豫了一下,:“不行,我若接任大将军,会惹来闲话,再说陛下会同意吗?” “哼,陛下哪里我来说,你只管等诏令就行。” 刘稷无语了。 “姐,你这是把我往火上烤啊?亲室统兵,这对皇位是个威胁,大臣们肯定会反对。” 何莲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支持你就行了。” 刘稷知道,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为了汉室的安危,也只能挺身而出。 妈的,罢了! “皇嫂,那我先回去了。” “嗯!” 刘稷回到府上,把陈群、荀彧,程昱叫到房间。 “哎,麻烦来了,何进虽然死了,可太后要我接任大将军之职,我连推都推不开,恐怕陛下也不会反对了。搞不好明天就会来诏书,你们说我要怎么做?” 程昱道:“这是好事啊?明公接任兵权,才能让天下安定!” “哎,我是室宗弟子,这会威胁到皇权啊!” 陈群道:“大臣们可能都是观望,敢站出来反对的可能没有,明公,于国有战功,将士们也会心服,接任大将军也未必不可。” “文若,你觉得呢?” “既然是陛下跟太后的决定,那明公接受便是,由明公出任大将军,总比让何苗这外戚要好吧?” “大汉如今风雨飘摇,再经不起折腾了。” “唉!”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为报先帝之恩,为重震我大汉天威,罢了罢了,如果陛下错爱,偏要我当大将军,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以后还望三位鼎力协助,由你们出任大将军府的佐官。” “敢不效死命!” 第二天,陛下诏书到了, 拜刘稷为大将军,掌天下兵马。 刘辩并不傻,他并不太愿意刘稷任大将军,因为宗亲掌兵,有可能推翻皇位,但架不住何莲逼迫。 汉代重孝,已经杀了自己的舅舅了,不想让母亲再伤心,也只好同意,再说他对刘稷还是很信任的。 刘稷出任大将军,朝中大臣,当然也是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敢当面反对,何进刚死,谁也不想当第2个何进。 而刘稷,接下来要走的就是诛杀董卓。 刘稷跟程昱陈群等人商量。 刘稷道:“董卓在西凉,拥兵10几万,朝廷的诏书恐怕是没什么用了,我想亲自去一趟西凉,诛杀董卓,把这十几万兵马牢牢抓在手中。” “啊?明公,董卓若有反心,大将军前去岂不有危险?” 刘稷笑道:“我若亲自前去西凉,诛杀董卓犹如杀条狗一样简单,这个不必太担心。我料定董卓还不敢明着造反。他又不知道我要杀他,总得来见我吧?” 第174章 掌控朝堂 荀彧说道:“明公,恕在下直言,当今朝堂最大的矛盾不是外兵自重,而是在于朝廷。” “董卓有没有反心,在下不知,但为了对付董,大将军亲自前往西凉,实在没有必要,陛下立明公为大将军,是为了安定朝局,明公若离开洛阳,则谁来主持朝廷之事?” “若大将军一心想除去董卓,何必自己前去,派一能吏亦可代替。何须自己亲往,这岂非本末倒置?” 刘稷想了想,点点头,:“也罢,那派谁去西凉?” 陈群道:“卢植最为合适,卢植曾带兵平定黄巾,虽说后来被贬了,但军事才华有目共睹。” “其人跟董卓向来不对付,若让卢植去杀董卓,他绝不会手软。” 刘稷道:“卢植行吗?他会不会妇人之仁?” “明公放心,只要陛下同心,卢植绝不会手软。明公若不放心,可给卢植派一员副将,则更加保险。” 刘稷想到了一个人。 点了点头。 “长文,你替我写一道命令,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济南,命济南相曹操接到命令,立马回洛阳,不得有任何耽搁。” “明公,莫非您要用曹操去诛杀董卓?” 刘稷点头:“卢植为主将,曹操为副将,孙坚为先锋,前往西凉平定姜乱,顺便把董卓给灭了。” “哦,这事几位还需保密啊,董卓在宫中,跟朝廷都有眼线,杀董卓必须要保密。否则会是大麻烦。” 众人点了点头。 陈群道:“我这就写。” 荀彧说道:“明公,原何进帐下还有不少人才,如今何进已死,这些人明公还需善待才是。” “文若说的是,这样,你代表我去见见他们,尤其是陈琳等人,我都会重用,让他们不要有所顾虑,杀何进是陛下的意思,不是我的本意。” 程昱说道:“明公,你这房子还,租的,与身份不匹配,老夫建议搬去原何进的府上。” 刘稷摇头,:“不急,何进刚死,我若住进去,这目的性也太明显了,恐怕会惹来非议,还是再等等吧。” “唉,大汉这条破船修修补补300多年了,如今可谓四处漏水,要想复兴大汉,责任重大呀。” “如今何进已死,我身为大将军,已从众矢之地,恐怕也会招来许多人眼红,可为了大汉天下,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不辜负先帝所托,我又不得不扛起这个重任。” “诸公,革命尚未成功,你我还需努力呀。” “诺!” 第二天早朝,刘稷以大将军的身份进入朝堂。而刘辩直接下诏宣布由刘稷代替何进录尚书事。 从此,刘稷开始入主朝政。 而众大臣很多人看他眼神都不对了。 而刘稷倒没什么表情。 刘稷重用陈群,荀彧,程昱,任三人同时出任尚书,让他们代替他处理朝廷政务。 接着又任命荀攸,陈琳为大将军府主簿,助理他处理军务。 下朝后刘稷直接去军营,开始接见各营主将,必须把兵权牢牢抓在手中。 洛阳目前有五六万兵马,这些将领基本上是平定黄巾时留下来的,对刘稷来说收服这些人倒很简单。至此,大汉朝廷军政大权基本掌握在刘稷手中。 第175章 曹操回洛阳 皇宫,永安宫,董太后召见刘稷。 随后又把宫女太监打发出去。 “子贤,你如今成了的大将军,是不是忘记哀家了?” “唉,哪有,坦白说,我根本就不愿意当这个大将军,可陛下执意如此,我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朝廷贪污成风,土地兼并严重,大汉天下已经摇摇欲坠,我身为天子皇叔,不得不为陛下效命啊。” “子贤,苦了你了。” “何进死有余辜,你今后还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好好当大将军呗,尽量稳定朝堂局面,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你许久不来看我,是不是嫌我老,把我给忘记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是真的太忙了,要跟那些大臣勾心斗角,还要想着不被陛下猜疑,这大将军可不好做。” “子贤,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谢谢,但目前还没有。” “唉,如今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哀家又能帮你什么呢?” 姐,你别这么说,咱们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清楚,明白就好。” “哦,姐,你娘家董国舅,我会向天子举荐,让他得到重用的。” “谢谢!” “干嘛这么客气?” 半个月后。 济南相曹操回到洛阳,直奔刘稷府上。 “臣曹操拜见大将军!” “孟德,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许久了。” “不知大将军召操回洛阳何事?” 刘稷道:“孟德,凉州刺史董卓,你可知?” “虽不曾见过,但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出身豪侠,从军多年。” “嗯,羌人叛乱,董卓在西凉养寇自重,这几年没人管,如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如今账下有十几万兵马,这比朝廷的大军还多,而且这厮现在已经是听宣不听调。” “大将军,您是不是怀疑董卓要谋逆?” “孟德,这不是怀疑,而是已成事实,只不过董卓还没有公开罢了。” “大将军,您召操回洛阳,莫非是为了去对付董卓?” 刘稷笑了,:“你可否愿意?” “为朝廷解除隐患,操愿效死命。” “好,那我就跟你说了,我跟天子也商量过了,董卓不可再留,但是董卓远在西凉,朝廷一旦派人去诛杀,这势必会逼反他。” “所以,朝廷打算再派一支兵马前去西凉平定羌乱。待到西凉后,把董卓召入军中议事,然后除之。” “大将军,不知朝廷派谁为主将?” “卢植为主将,孟德你为副将,孙坚为先锋。但是诛杀董卓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即便是卢植跟孙坚都不知晓。”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泄密。” 曹操道:“大将军,您为什么选择我?” “孟德,因为只有你才可以承担起这个重任,你跟我一样,都有一颗报国之心,不像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东西,只会勾心斗角。” “你曹家世食汉禄,我相信你会报效朝廷。” “说实话,我很想亲出去诛杀董卓,但是目前实在走不开。” “要不是天子错爱,我才不愿意干这个大将军。我也想跟你一样,立志做一个征西将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为我大汉开疆拓土。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唉!孟德,你可否愿意?” “能得大将军与陛下信任,曹操万死不悔,不杀董卓,甘愿领死。” “壮哉!” “孟德,杀董卓,重在保密,人不必太多,让夏侯元让亲自动手,绝不能给董卓逃命的机会。” “事成之后,卢植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这是陛下的密诏,陛下给你临机转断之权。” “诺!” 第176章 时机未到 “孟德,除掉董卓之后,他的那些西凉兵怎么处理?你有什么想法?” “大将军,没有了董卓,西凉兵便可收编,从归朝廷统帅,操以为不会出生大乱子。” 刘稷点了点头,:“孟德,董卓帐下有个谋士叫李儒,也是他的女婿,此人心狠手辣,但有大才。” “董卓死后,你一定要抓住此人,把他送到洛阳来,如果他敢逃跑,直接诛杀。” “诺!” “孟德,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朝廷是内忧外患,朝中大臣,尸位素餐者众多,各郡县土地兼并严重,天灾频繁,流民四起,这大汉天下可谓摇摇欲坠,这艘破船到处漏水。” “你我世受皇恩,责任重大呀。” “大将军忧国忧民,曹某看在心里。” “孟德,尽人事听天命,你我兄弟也只能砥砺前行。” “等灭了董卓平定西凉羌乱以后,是该对北方的乌桓鲜卑算算帐了。” “孟德,你责任重大呀!” “谢大将军!” “嗯,那你去准备吧,过几天就出证,切记但密。” “诺!” 曹操退下后,刘稷在想,会不会灭了董卓这头狼,又养大了曹操这头猛虎?虽说曹操现在没有什么反心,但以后就难说了。 看来以后找个机会把这家伙也给灭了,否则睡觉都不安心。 第二天,刘稷进宫,向小皇帝刘辩建议由卢植挂帅出兵西凉平定羌乱,刘辩自然是同意。 就在刘稷要离开皇宫的时候,秦受找了他。说徐太妃求见。 刘稷连忙去见徐太妃。 “姐姐,怎么了?” “子贤,没什么事,就想你了,你也老不来看我。” “姐,我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啊?” “干什么这么忙?” “唉,大汉这艘破船到处漏水,我现在身为大将军,到处要补漏,还得防备陛下对我下手。” “大汉的大将军不好当啊?没几个有好下场,我也怕成为第2个何进啊。” 徐氏握着刘稷的手,:“要不干脆……徐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姐,不行,万万不可,我当大将军时间还不长,目前掌控朝廷还不牢靠,现在不能这么莽撞。” “子贤,只要做得干净,应该没问题吧?” “姐,真不急,陛下现在对我很信任,用不着这样,还不是图穷匕首现的时候。一旦外泄了,万劫不复。” “唉,子贤,有陛下在,你我就不能公开,你住在宫里就不方便。” “姐,再等等吧,时间太仓促了,真的不行,这事你一定要听我的,不可鲁莽,这可不比上回,天下人都看着呢。” 徐氏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姐,你在宫里没事,要不去外面走走也好啊,回老家看看。” “唉,我只是宫中的一个老人,所谓的太妃,不过是个名誉罢了,没有任何权利,即便要离开皇宫,也得向陛下请示。” “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招来麻烦,等到你若大功告成了,我再去外面玩个够。” “唉!姐,难为你了。” 第177章 董卓死了 “姐,那我走了,免得惹来闲话。” “唉,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真不行,万事小心为好,咱们不急这一时。” “好吧,那你小心点!” “嗯!” 刘稷回到府上,夫人娄雪,把他叫到房间。 “子贤,今天陛下在皇宫里,召见的心腹太监,连张让赵忠都不在,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刘稷道:“太监是谁?” “不知道,遮着脸的,很是奇怪。” “子贤,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进宫。” “夫人,你什么意思?” “子贤,陛下也快成年了呀,你身为大将军,朝堂掌握在你手中,肯定也有人妒忌,如果朝中那些家伙在陛下面前挑唆呢?” “诛杀何进,虽然是陛下同意的,可他事后未必不会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旦他怀疑是你呢?” 刘稷点了点头,:“唉!我实在不想在皇宫里勾心斗角,可如今真的是赶鸭子上架。” 娄雪道:“程昱先生已经接管廷尉一职,严飞也掌控掖门防卫。荀彧,陈群,高顺等人,都已经身居要职,这几位先生对你忠心耿耿,不如干脆一步到位?” 刘稷摇头:“还可,如果强行夺取皇位,可以说没什么难度,可问题是这样会造成天下动荡。” “我可不想背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一旦被泄露出去,天下动乱,万劫不复。再等等吧!” “哦,赵忠,有什么反应没有?” “没有,他现在不敢威胁我了,我估计他也不敢得罪你了。” “难说啊,这些阉货心思歹毒,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你让你的内线还是暗中观察吧。” “嗯!我明白!” 日月如梭…… 两个月后…… “大将军,门外有人自称武威贾诩求见。” “啊!贾诩来了?” 刘稷快速冲出房间,直接来到门口。 只见门外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文士站在那里,正负手而立,眼神清澈如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刘稷上前一步,拱手道:“文和先生,你终于来了,快快请进。” 贾诩拜道:“见过大将军。” “文和不必多礼,孤盼望先生久矣!” “请!” 两人进入客厅,分宾主坐下。刘稷迫不及待地问道:“文和先生此来,可知西凉的情况?” “回大将军,在下来时,董卓的头颅已送往朝廷,此刻应该正来往洛阳的路上。” “董卓死了?” “嗯,听说是在帐中让曹操帐下一名叫夏侯渊的年轻人,一刀斩杀的。” “不过,卢植已经把副将曹操关押起来了,恐怕也是在等候朝廷的旨意。” “曹操身为副将,擅自斩杀西凉刺史,这一个罪过怕是不小。” 刘稷笑道:“那以先生之见,该当如何处置曹操?” 贾诩看了一眼刘稷,“在下岂敢乱言?” “文和,咱们长话短说,现在我正是用人之际,暂且任命先生为大将府主簿,等朝廷以后有实缺了,再给你补一个。还请文和不要嫌弃。” “岂敢,能得大将军如此厚爱,岂敢不效死命?” “好!我得先生相助,大汉必兴!” 第178章 一年为期 刘稷得到贾诩相助现在放心多了,真是心情都舒畅了。 “文和,董卓的谋士李儒你可认识?” 贾诩道:“见过几回,颇有谋略,只不过此人乃是董卓女婿,如今董卓被杀,不知曹操有没有杀他。” “唉,李儒要是能一心报效朝廷那该多好,孤必重用于他。” 贾诩不再出声。 几日后,刘稷搬去了原何进的大将军府,否则就住不下了。 一间暗房内,只有程昱跟刘稷两人。 “仲德,董卓死了,兵马被收缴,卢植在西凉,西凉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起码近来几年不会。” “如今各州郡,虽然都有一些私兵,但数目都不多,曹操被押解回京,孙坚这头猛虎 现在还是头忠犬,目前还没有反叛朝廷的心思。” “我思来想去,是不是该实行一点政策变法了?” “如今朝廷可谓一潭死水,再这么下去,大汉早晚会完蛋。” “明公,变法万万不可,任何朝代经历变法,都会让既得利益者受到损失,从而引发动乱。” “当年王莽搞的那一套,其实他也是想改变弊制,比如土地收归国有,让无地老百姓有地可种,可政策到了下面去,全部变了样。” “最后造成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以至身死族灭。” “老夫以为,还是要求稳为好。” “仲德,我也想求稳啊,可一味的求稳,就是慢慢等死,必须下一剂猛药啊。国库空虚,老百姓穷苦,土地兼并严重,世家大族横征暴敛,根本就不顾百姓死活,你说这怎么整?” 程昱道:“可以适当的做一些政策改变,但绝对不能搞大变法那一套,而且要搞也不能是现在搞,现在时机不行。” “哦,那什么时间为好?” “明公,必须等您登上皇位以后,再过一两年才搞。” “现在搞政策变法,世家大臣就会反对,一旦反对,就会去陛下那里告御状,抹黑大将军。” “这样一来,所有的矛头就对准您了,搞不好他们又会想借机除掉大将军,任何变法都必须有一个强权的君主,否则不可能成功。” “商鞅变法之所以能成功,那是因为秦孝公全力支持。而当今天子有这个能力吗?他会支持您变法吗?” “即便他支持,可现在的天子,有秦孝公当年的威仪吗?” “明公,您必须成为皇帝,再把那些尸位素餐的人逐去朝廷,任用贤人,牢牢把握兵权,把各州郡的郡守刺史,牢牢掌握在手中,这个时候才可以慢慢改革新政。” “即便要改革也不能太急,要一样一样的来,一旦着急就可能出乱子。” “嗯,你说的也对,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可当皇帝没那么容易呀?我实在不愿意弑君。” “明公,无毒不丈夫,不可心软啊,即便为了大汉天下,您也得承担起这个历史责任。” “仲德,现在如果陛下突然驾崩,我的嫌疑会不会很大?” “明公,要不您回避一下?” “怎么回避?” “您去北方巡视一下,这个时候如果陛下突然病重,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刘稷明白了。 “仲德,还是再等等吧,再等一年吧,我现在实在不忍心下手。咱们以一年为期好吗?先把朝政梳理一下。” “唉!也罢,老夫听明公的!” 第179章 曹操为洛阳令 刘稷执掌朝政,投入他帐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半个多月后…… “大将军,曹操被押解回京了,被关进了大牢。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董卓的谋士李儒。” “知道了。” 刘稷想了想,到底要不要杀了曹操?如今要杀曹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只是有这个必要吗?此刻的曹操像打了鸡血一样,想报效朝廷。 如果自己当了皇帝,曹操就是自己最重要的臣子,只要不赋予他兵权,让他处理地方政务,那也是一把好手。就这么杀了,确实有点可惜。 从曹操对汉室的忠诚度来说,自己如果当了皇帝,他应该不会反对,毕竟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 对于天下大臣来说,刘氏宗亲谁当皇帝,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这跟董卓篡位是两个概念。 看来还是先留下曹操吧,毕竟他也帮了自己的忙,没必要这么早就杀了他,即便要杀也可以再等一等,没有兵权的曹操想杀他容易的很。 至于李儒,这家伙做事毫无底线,但智谋超群,肯定是要用的,历史上董卓有那么大的成就,李儒功不可没。 “来人,拿着这块令牌,去监狱把曹操跟李儒给我带过来!” “诺!” 半个时辰后, 两人来了,虽然去掉了镣铐,但也披头散发。 “拜见大将军!” “见过明公。” 刘稷笑道:“孟德,让你受委屈了,稷之过也。” “唉,承蒙大将军错爱,操幸不辱命。” “孟德,坐,文优,你也坐吧。” “谢大将军!” “孟德,卢子干这不是死脑筋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杀董卓,是我让你做的,陛下也同意了。” “大将军,这也不能怪卢将军,曹操是在军帐中杀了董卓,而且是当着众位将军的面突然下手,这确是违反军规。” “并且违抗了卢植的军令,卢植就是把我当场杀了,我也无话可说。” “孟德,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向天子举荐,由你出任洛阳令,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将军,操刚从监狱里出来,这立马就成了位高权重的洛阳令,只怕不能服众啊?” “孟德,你诛杀董卓,于国有功,平定,黄巾你也身先士卒,这事这么定了。” “坦白说,让你出任洛阳令,我也是想了好久,如今朝廷尸位素餐者不计其数,一个萝卜一个坑,真正想替老百姓办事的没几个,都想着自己那点私利。” “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大汉天下已经摇摇欲坠了,这艘破船,到处漏水,而你我,都是这艘破船的补漏者。但愿你我的努力能拯救这艘破船吧。” “你我世食汉禄,要是大汉这艘船真给翻了,你我都得淹死。” “谢谢大将军抬爱,曹操定不辱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放心大胆的施政,谁敢违抗法令,不管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你要拿出当初你任洛阳北部尉时候的胆量,绝不与强权做妥协,好好治理洛阳。 “诺!” 第180章 太后召见 曹操走后,就剩下李儒了。 刘稷笑道:“文优,知道孤为什么花那么大劲把你找来吗?” 李儒摇头,:“不知!” “文优,董卓虽然颇有豪迈,但不足以谋大事,董卓不会用人,心狠手辣却没有谋略。你若跟着他,早晚会死于非命。” “孤知道你一身所学,胸有抱负,所以特意交待曹操,一定要把你找到。” 李儒不出声。 “哦,文优,贾诩也在洛阳,目前是大将府主簿,待会你可去见他,你们是老朋友了。” “谢明公!” “文优,孤打算让你先留在大将府,暂时给我做个随从,等过段时间,再给你在朝中谋个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儒愿听明公安排!” “善,那就这么定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半年后…… 突然太后何莲召刘稷入宫。 刘稷心想,这娘们是什么意思? 刚好贾诩在府上。 “文和,太号召和入宫,你觉得会有什么事?” “明公,您在宫中不是有人吗?可以透露出什么消息?” 刘稷摇头:“没什么消息!” “明公,你是不是担心进宫有危险?” 刘稷点头,:“不瞒文和,我跟太后私交甚笃,按理说她不会加害于我,可如今我是大将军,已经威胁到她儿子的皇权,这个就很难说了呀。” “明公,你老夫看来,应该还不至于图穷匕首见,太后心机并不重,他如果真的要对大将军不利,那么她,一定会借助宦官之手,她身边的太监肯定会察觉。” “目前没有传出消息,说明她不会这样做,明公又没跟她闹什么矛盾,应该还不至于扯破脸皮吧。” 刘稷点点头:“也是,我最近发现我疑心重病有点重了,有些患得患失。” “罢了,是祸躲不过,还是去见见吧。” 刘稷进宫, 直接来到长秋宫。 “见过太后娘娘!” “报将军请免礼!” “赐坐!” “谢太后!” “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要跟大将军说说话。” “诺!” 众奴婢都下去后。 “子贤,你怎么这么久不进宫来看我?” “姐,我这身份老是进宫不方便啊?这大将军太累了,事务繁杂,大汉这艘破船真是千疮百孔到处漏水。我现在简直成了补漏匠。” “西凉边关不宁,河北黄巾余孽闹事,这些破事都要有人去处理,更可气的是,还有些老家伙在陛下面前打我小报告,我说贪权,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姐,要不我干脆辞了这大将军之职算了,这活太累了。” “哼,那可不行,陛下还小,需要你来辅佐,你现在可不能撂挑子。” “姐,你召我进宫不会只谈这些吧?” “嘿嘿,当然不是,许久没见你了,想你了呗。” “晕!” “姐,现在咱俩不像以前了,我怕陛下发现。” “怕什么嘛!” 突然,何莲起身,直接坐到刘稷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脑袋。 “姐,小心有人发现。” “子贤,不是这么搞的,我这几天特别想要,这心里就像,猫爪子揉得一样。” 刘稷一把抱起何莲便往卧室里走去…… “嘿嘿,那就让你爽一爽。” 第181章 纸包不住火 刘稷在长秋宫陪着太后何莲鬼混,本来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宫中很多人知道,但谁也不敢乱说。 在宫中,嘴不严都活不长久, 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刘稷跟何莲的事还是传到了刘辩的耳朵里,刘辩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身为皇帝,其实已经早熟了,对男女之事,并非完全不了解。 刘辩在书房大发雷霆,噼里啪啦对着坛坛罐罐一通乱砸。 赵忠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恶贼刘稷狼子野心,与母后有私情,欺朕太甚,朕对他一向尊敬,没想到他却干出如此龌龊之事,朕怎么对得起父皇?” 赵忠道:“陛下,刘稷如今乃是大将军,手握权柄,您还需注意分寸啊?” “哼,侮辱先帝遗孀,欺凌母后,朕誓杀之。” 赵忠大惊:“陛下,小心隔墙有耳,刘稷对陛下有拥立之功,陛下真的欲杀之?” “哼,恩是恩,仇是仇,朕恩怨分明,刘稷的儿子,妻妾,朕可以善养,以报他拥立之功,但他侮辱先帝,罪不容诛。” “赵忠,朕问你,你到底是愿意跟刘稷,还是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朕?” “啊,奴婢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奴婢永远都是陛下的家奴。” “很好,那你想个办法除去刘稷!” 赵忠想了下,刘稷啊刘稷,爷们本不想杀你,但陛下如此,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况且你身为大将军,已经威胁到宦官的权柄,爷们也不想留你了,可惜了。 “陛下,要杀刘稷并不难,只需把他召入宫中,在内廷只需几名内侍就可以解决。” “但是千万要保密,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可能会引起他狗急跳墙,兵变谋反。” “这宫中,有很多刘稷的眼线,就连张让恐怕都不可靠,此事陛下千万不可声张。” “嗯,朕明白,那你说怎么做?” “陛下,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你说!” “陛下,不如过几天您就装病,然后召他入宫,刘稷定会来看您,届时在您房中,安排几名可靠内侍手执利刃,易如反掌。” 刘辩点点头, “此计甚好,赵忠,此事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办好,朕可以配合你。” “诺!” 第二天, 赵忠,便开始安排,他知道刘稷从军打仗,有武力,一般人怕对付不了。 便找来四名身材高大的内侍太监,当然了,这事都是隐匿进行,连张让都不知道,而这四名太监也不知道到底要杀谁。 只是赵忠没想到的是,这四个太监当中,有一人正是徐太妃(原徐贵人)身边总管太监秦受的人。 秦受得知消息大惊。 连忙告诉徐太妃。 徐太妃也吓了一跳。 问道:“可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要对谁下手?” “娘娘,赵忠并没有说要杀谁,但是陛下欲在房间埋伏刀斧手,那他杀谁的目标不是不言而喻?” “要是杀别的大臣,陛下只需一道诏书就够了,何须埋伏刀斧手?恐怕除了是对付大将军刘稷不会有别人。” 第182章 二? 徐太妃脸色铁青, 咬牙道:“秦受,你想办法派人去 大将军府,告诉他无论是谁召他入宫都不要进去,陛下已埋伏刀斧手。” “娘娘,去通知到是容易,但是陛下已经起了杀心,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陛下派人去大将军府呢?” “到那个时候,娘娘怎么救?” “那你说怎么办?” “娘娘,唯有……” 秦受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徐太妃沉默了一会,道:“这件事你能办好吗?” “为娘娘效命,万死不辞!” “好,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子贤继位后,我保举你接任张让的位置。” “谢娘娘!奴婢这就派人去通知大将军。” “等等!” “我再想想!” 突然,徐太妃取下脖子上的半块玉佩,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你告诉下人,就说本宫想回娘家了。然后把这个半块玉佩交给他,别的什么都不用说。” “娘娘,大将军能懂您的意思吗?” “放心,子贤会明白的。” “诺!奴婢这就去安排!” 下午,刘稷在大将府,正陪着贾诩,李儒喝茶。 这两人现在都是他的私人秘书,贾诩算是秘书长。 就在这时,下人通报,一名小太监求见刘稷。 刘稷让小太监进去。 “奴婢见过大将军!” “小公公免礼,不知你找我何事?” 小太监左右看了看, 刘稷道:“文和,文优,你们俩回避一下。” “诺!” 待两人走后。 “何事?” 小太监拿出半块玉佩,递给刘稷, “太妃娘娘说她想回娘家。” 刘稷道:“哦,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刘稷点头:“谢谢!” “来人,取一块金饼来,送给这位小公公。” “诺!” “谢大将军!” 小太监下去后。 刘稷拿出自己身上的半块玉佩,两块玉佩合拢起来,严丝合缝。 刘稷脸色苍白。 喊道:“文和,文优,你们出来吧。” 贾诩道:“大将军,怎么了?” “唉,陛下准备对我下手了,我宫里的人告诉我,让我不要进宫,我估计陛下已经埋伏刀斧手了,就等着下诏,请我入瓮。”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天子今年才多大呀?我是汉室宗亲,从未想过夺取他的天下,先帝待我如手足,临终托孤给我,如今在少年天子的眼中,我成了王莽第二了,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啊?” “大将军,如今天下颓废,万万离不开您这个大将军,一旦您要是出了事,天子年幼,必遭权臣摆布,到时候国将不国。” “黄巾起义这才几天啊,朝廷万万不可失权,朝廷弱,则地方强,此乃取乱之道也。” 刘稷揺头:“那你说我怎么办?” 李儒道,:“儒有二策,请大将军定夺。” “哦,说来听听!” “第一,明日早朝,向陛下请辞外调,去地方任郡守或者刺史,这样陛下就暂时拿你没办法,不过嘛,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陛下真的下决心,或许派兵再来也有可能。” “第二嘛!” “第二当如何?” “诛杀阉党,清君侧,陛下不幸死于阉党之手,无后嗣之君,由太皇太后作主,任大将为汉王,由汉王继皇帝位。” 第183章 等死 李儒说完,刘稷没出声, 看向贾诩, “文和,你觉得呢?” 贾诩脸上毫无变化。 “明公,文优所言,老夫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是对是错,不敢乱言。” 靠,你真他娘是只老狐狸。 “不过,老夫以为,陛下死于乱军之中,还是有些不妥。” “哦,你说说理由?” “明公,不管做的多高明,只要最后得利者是明公,这天下悠悠众口,只怕不会有什么好话。” “万一某个野心家,以此为借口,从州郡起兵闹事,届时,岂不又要战火连天?” 刘稷点点头。 “嗯,文和所言极是!” “只是,如今陛下要杀我,我怎么应对?总不能坐在这等死吧?” 贾诩笑道:“明公病了,应该好好休息。” 刘稷立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装病?” 贾诩道:“大将军箭伤发作,已病入膏肓,快请太医。” “嗯!” “来人,快去请大夫。” “文优,文和,弑君之事,孤不能干,天子可以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不义,我受先帝大恩,才有今日,怎可恩将仇报?” “来人,把程昱跟典韦找来!” “诺!” “文和,文优,你们俩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暂时就在府中好好待着,等我病好了,届时再做打算。” “明公,应该派人进宫,告诉天子,就说你病了,请求天子赐太医。” “嗯!孤明白!” 刘稷躺在床上,开始装病。 傍晚,程昱典韦来了。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只见刘稷突然掀开被子,立马坐起。 “宫中眼线传来消息,陛下在房间埋伏刀斧手,其目的肯定是想杀我。” “啊,该死!” 典韦道:“俺去砍了他,掐死这小子。” “胡闹,要杀他还不容易,可那是天子,一旦消息传出去,我便成了众矢之地,到时候天下口水都能把我淹死。” “万一被某个野心家利用了,带头起兵闹事,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 程昱道:“可公子这样装病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天子这一天天长大,心智只会越来越成熟,届时更不好对付。” “唉,我这不一时没想到好办法嘛!” “公子,恶来话糙理不糙,除非弄死天子,否则这个死结打不开,万一他以您生病为由,剥夺你的兵权呢?” “唉,先这样看看吧,能装多久算多久,只要还没撕破脸皮,他应该还不会这么快剥夺我的兵权。” “另外,先生要时刻注意宫内的情况,同时要做好掀桌子的准备,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也只有鱼死网破了。” “不过先生请放心,我在宫里也埋伏了几部杀招,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公子,要不派人去求见太后?告诉他缘由?” “别,别,这事已经够复杂的了,别再扯上太后了,他们毕竟母子,没有比他们俩更亲。” “在掌控皇权这个目的上,他们两个的目的是一致的。” “俗话说母子连心,我的分量,跟他儿子比起来,那又算得什么?” 第184章 还是选择示弱 程昱说道:“公子,天子 对你起杀心,这可不是好兆头,即便这次侥幸逃过去,那下次呢?” “公子总不能,从此以后不去面对天子吧?您身为大将军,早晚还是得进宫的,早晚还得面对他。” “恶来说弄死他,虽然有些蛮干,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大不了您学霍光,再立一个天子,这样您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刘稷摇头:“霍光死后被灭全族,这是犯傻。对我来说,我宁愿做王莽,都不愿意去做霍光。” “辛辛苦苦立别人的儿子当皇帝,再怎么看都是犯傻。” “与其死后被挫骨扬飞,诛灭九族,还不如拼死一搏,哪怕就是王莽,还当了十几年皇帝呢。” “先生,满朝文武都知道您是我的心腹,哪怕我就是学霍光,可我若死后,先生及先生的后人,只怕也会遭受灭顶之灾。咱们不能留下这个后患。” 程昱点头,:“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不能给后代留下这么个隐患,这可是灭门之祸。” “是啊,所以不管怎么样,还得在天子身上打主意,要么把皇位夺过来,要么你我不得善终。” “恶来,你选一批信得过的心腹护卫,严密保护大将军府,让一些心腹穿上便装。以防天子狗急跳墙派人来?我。” “诺!” “先生,既然演戏嘛,那就演全套,我估计陛下也会有眼线,目前我装病知道的人还很少。明天可能就很多人知道我病了。” “先生,也要装着很悲伤的样子,另外,荀彧,陈群有王佐之才,朝廷必须用他们。但是他们跟我们还是不一样,如果要杀天子,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病了这件事还得瞒着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知道是装病,最好是不要露出破绽。” “公子,天子一旦知道您病了,他肯定会派太医过来给您瞧病,名为看病,实际上是是打探真假。” “宫中太医很有经验,一旦把脉就知道真假,只怕你装病是瞒不过太医的。” “老夫倒有个办法,可以让太医替你瞒住。” “什么办法?” “把太医的家眷全部抓起来控制,逼他们替你隐瞒。” 刘稷摇头:“不可,强行逼迫他们说假话,拿家人要挟,他们在陛下那里,说话就很容易心虚,容易露出破绽。”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许陛下就明白,太医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样反而就画蛇添足,坐实了我是装病。天子就等于要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先生,对付太医的检查,我还是有一套办法的,但愿能瞒过去。” “公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天子也生病?让他也病入膏肓,从而造成正常死亡?” “先生,难啊,暂时肯定做不到,即便能做到,现在也不能这样,针尖对麦芒,只会让情况复杂。” “还是先示弱吧,或许那小子对我还有几分感情呢?杀我只是一时气愤,等气消了可能就好了。” “我就不信,他天天皇叔的叫我,我对他有拥立之功,他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所以,我示弱之后也想看看他的下一步动作,看看他是否还有救,如果他薄情寡义,一点不念旧情,那我再杀他,也没什么愧疚可言。” 第185章 卧床不起 程昱说道:“公子,历朝历代皇位都是尸山血海堆出来的,一味的讲仁慈,那是也不行的。” “放心,我心中有数,就是感觉有些累,日子过得憋屈。” “罢了,先生,你回去以后内紧外松,把皇宫的卫队,一定要牢牢掌握,你自己也要做好防备,小心天子也找你的麻烦。” “老夫明白!” “既然如此,要没别的事,老夫告退。” “嗯,恶来,你替我送送先生。” 程昱离开房间。 “恶来,你一定要保护好公子,咱们这些人可是绑在一起的,公子要是出了意外,咱们都别想活,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先生请放心!” “嗯!” 程昱走后,娄雪走了进来。 “子贤,怎么回事嘛?怎么突然就病了?” “唉,夫人,我这哪是病啊,这是装的,我得到线报,陛下准备召我入宫,然后在宫里杀我。” “啊……怎么会这样?” “这道理很简单,他是皇帝,我是大将军,可朝廷的权力基本上在我手中,尤其是兵权,我如今在他眼中成了第2个窦武。” “子贤,那你准备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先装病呗,看看天子的态度再说。” “夫人,我若死了,只怕会夷灭三族,连你娘家都会连累,如今你我可真算是绑在一起了。” “赵忠这个阉货,如今是天子的一把刀,天子想借他来杀我,说不定这个馊主意就是他出的。” “子贤,我去弄死他。” “你弄死一个阉货有什么用?杀了一个赵忠,还有李忠,这阉货一时是杀不完的,只会打草惊蛇。” “现在赵忠,已经暴露出来了,对付他就比较容易了,等以后有时间再处理他吧。” “现在我开始假装生病,你必须要有悲伤的表情,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小贤,这装病不是长久之计,要不干脆把天子废了算了?” “天下权柄在你手中,再立一个天子就是了,当年伊尹霍光就这么干。” “唉,废掉天子容易,可容易天下大乱啊,到那时候遍地狼烟,犹如当年王莽的时期一样。” “这种风险不值得冒,还没到那种地步,暂时再等等吧。” “你放心,我不会坐以待毙的,不可能就这么等死。真到了不得不拔刀的地步,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入皇宫。” “夫人,这太监做事毫无底线,为了防止他下毒,以后我所有的饮食汤药你都要亲自负责,以防万一呀。” “你放心,我会亲自守着,谁做的菜,谁要吃第一口。” “嗯!” “夫人,你在宫中应该还有姐妹吧?” “还有两个,我们很少联系,但绝对可靠。” “下次见到她们,给她们许以重利,收买她们,让她们成为我们的眼睛。” “我明白!”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第二天一早,刘稷没有去上早朝。 程昱道:“启禀陛下,大将军已经病了,病得很严重,已经卧床不起。” “什么,皇叔病了?” “是的,自昨天开始,便全身抽搐,偶尔发烧。” 刘辩心想,不会是装病吧? “来人,宣太医去给皇叔看病!” 第186章 撑住啊 刘稷病了,犹如在平静的朝堂扔了一颗炸雷,大家都有一个疑问,刘稷是否真的生病了? 退朝后,刘辩回到书房,叫来赵忠, “赵忠,大将军突然病了,是不是你走漏了消息?” “陛下,这不可能,知道消息的只有4人,这4人极为隐秘,即便是这4个人也根本就不知道要杀谁,奴婢并没有告诉他们对谁下手。即便是张让都不知道这件事,奴婢也很少跟他们见面,绝对忠心可靠。” “这就奇怪了,朕本来还打算今天早朝后召大将军入宫,他怎么突然就病了?” “陛下,您派去的胡太医,医术高明,他去看病,一定能看出原因,看看刘稷是否真的病了。” “赵忠,如果刘稷真的病了呢?” “陛下,如果他是真病了,那就暂且不动手,他要是病入膏肓直接死了,那就皆大欢喜,这样就免得您动手了。” “嗯,也是,他要直接死了,朕便给他封王。” 赵忠心想,人都死了,封个王有什么用? “告诉你的人,原地待命。” “诺!” 大将军府, 胡太医来了。 刘稷躺在床上,嘴唇干裂,脸色发白,披头散发, 刘稷拿着一根绳子捆住了手臂,紧紧的勒紧。并且在腋窝里夹紧了一个小圆球。 胡太医给刘稷把脉,时不时的摇头。 “大将军,头是否晕?” 刘稷有气无力,故意抬头望天,露出白色瞳孔。 有气无力,吐字不清晰。 “孤全身不无力,时冷时热,手脚冰凉,只怕命不久矣,还望太医救我。” 胡太医又问仆人。 “大将军这两天是否有入厕?” “没有,大将军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也没有入厕,只有两次小解。” 胡太医走出病房。 娄雪故意擦着眼泪,立马问他, “太医,大将军如何?” “唉,夫人,老朽无能,大将军脉象不稳,脉动微弱,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 “太医,大将军到底得了何病?” “像是寒热重症,又像是邪气入体,老朽从脉象上,实在分辨不出大将军具体病情,实在惭愧。” “呜……呜……” “还请太医救我夫君……” “夫人请起,老朽尽力而为。” 这时,荀彧,陈群,也赶了过来。他们也很着急。 “太医,皇叔病情如何?” “唉,老朽无能!” 荀彧急哭了, “这是要天亡我大汉吗?” 陈群喊道:“文若,请慎言!” “太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皇叔,如今的大汉天下离不开皇叔啊。” “老朽尽力而为,我这就去开方煎药。” “有劳了。” 陈群,荀彧两人冲入病房。 这时刘稷已经解开手臂上的绳索了,舒服多了。 “大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刘稷看着这两位大汉忠臣,也有些感慨。尤其是荀彧,到死都是忠于大汉。 刘稷干脆不出声,他们越是着急,说不定刘辩会越相信。 这时,荀彧握住刘稷的手, “皇叔,陛下年幼,天下动荡不安,朝廷不稳,您可一定要撑住啊。” 第187章 谁可替代? 刘稷看着荀彧,如此着急,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感动,但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陈群说道:“大将军,天子年幼,还需要人辅佐,不知大将军可有心仪的人选?” 刘稷暗骂,你这是咒我死吗? 刘稷干脆不出声! 不一会,朝中大臣来得更多了。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传刘稷病危,已是弥留之际,连袁术袁绍兄弟都来了。 这些人有一半是关心刘稷的病情,有一半更是来打探病情,看刘稷会不会死,这点刘稷当然清楚! 而在后院,贾诩跟李儒,坐在一块品茶。 “文和,大将军这装的也太像了,我要不是事先知道,肯定也会信的,我见胡太医的样子,只怕连太医都蒙过去了。也不知道大将军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非凡之人,自有非凡的本事,只要挺过去这一关,大将军就不会再犹豫了。” “大汉已经千疮百孔,可谓风雨飘摇。老夫夜观星象,紫微星黯淡无光,然而佐星明亮。” “哟,文和也相信天象之说?” “古人云,亡国必有异象,升邦亦是如此,或许,其中奥妙,就在咱们这府里。” “文和,依我之见,直接把那娃娃弄死得了,没那么多顾虑,天下兵权全部在握,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文优,大将军所欲者,不光是皇权,而是天下民心,他想重现光武中兴,岂可失去民心?” “弄死一个娃娃是简单,可一旦谣言四起,天下乱了怎么办?如今可不比以前,自黄巾以后,各郡多少有些兵马,目前啸聚山林的黄巾余孽可不少。这些将来都可能成为乱兵啊。” “大将军忍让,老夫以为,是老臣谋国也。” “文优,董卓乃是你的岳父,大将军弄死了他,你真的不生恨吗?” “唉,文和,你我所学,无非是想遇明主,实现心中抱负。董卓虽然野心勃勃,可刚愎自用,不听我劝,否则根本就不会遭此大劫。” “如今,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大将军既然不计前嫌,留我一命,并重用于我,儒又何须矫情?” “权力争霸,并非私仇,强者为尊,人生几十年,如白驹过隙,如能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亦不枉此生在人间走一遭。” “嗯,文优果然洒脱!” 皇宫, 胡太医正在向刘辩汇报。 “陛下,大将军已经病入膏肓,恐怕命不久矣。” “啊,胡太医,你是说大将军不是装病是吗?” “陛下,大将军脉象微弱,时而缓,时而急,这是装不出来的,人体七脏六腑,所发血脉跳动,这个作不了假。臣行医多年,还从未出错。” “除非扁鹊在世,否则无力回天。” “胡太医,那你估计大将军还有多少时间?” “唉!大将军还年轻,底子还在,而且他喉中无痰,臣估计还有三五天吧。” 刘辩面无表情,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刘辩来回走动, 赵忠道:“陛下,大将军病入膏肓,这是好事啊,免得您动手了。” 刘辩摇头:“唉,朕是希望他死,可他真的要死了,朕又舍不得了。” “你说,朝廷要是没有他主持,谁来主政?谁来接替他?你能保证下一位大将军,不是下一个王莽吗?” 第188章 出乎于情 赵忠说道:“陛下,大将军病危,不如您亲自去看望病情,一来试探真假。再者,可以体现您的仁爱。三者,可以问计大将军,看看由谁来接任大将军。” “大将军既然已经将死,则以不足为惧,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不妨听听他说什么。” “或许他会向您托以大事。” 刘辩想了下,:“嗯,朕要去看看皇叔。” “赵忠,你陪朕去一趟大将军府。” “诺!” 不一会,刘辩在一队太监宫女的陪同下前往大将府。 而刘稷正躺在床上吃水果,房间只有典韦跟娄雪。 突然下人来报,:“陛下到了!” “夫人,你去接驾!” “恶来,你也去,态度要诚恳,要谦卑,装的要像一点。” “诺!” 娄雪带人跪到府门口, “臣妾拜见陛下!” “夫人请起,朕听闻皇叔病了,前来看望皇叔,还请夫人带路。” 说完刘辩直接往府内走去。 娄雪带着刘辩往刘稷的卧室走去。 刘辩进入房间,只见刘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辩快速冲过去,双手握刘辩的手。 “皇叔,你怎么了!” 刘稷装睡着了。 “呜……呜…… “皇叔,你醒醒,朕不能没有你,朝廷也离不开你。” 刘稷慢慢睁开眼睛。 有气无力的说道: “陛……下……” “皇叔,您这是怎么了?” “陛下……臣身体沉重,不能行全礼,还望恕罪。” “皇叔,朕不怪,你如此病重,朕心乱如麻。” “陛下……臣恐怕时间不多了,只怕不能替陛下分忧了。” “皇叔,您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陛下,人固有一死,乃是自然法则,不必过于介怀。臣承蒙先帝厚恩,赋与兵权,受命于危难之际,剿灭黄巾,后遇陛下重用,方有今天。” “然而,我大汉外有胡人窥视,内有黄巾佘孽作乱,朝廷官员,大多尸位素餐,中饱私囊。各大士族土地兼并严重,百姓食不果腹。” “陛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望陛下察之。” “皇叔,朕知道,朕什么都明白,这大汉天下,不能没有皇叔。” “陛下,臣贪权,朝中大臣,早有怨恨,然而要想改变旧政,中兴大汉,就得刮骨疗毒。” “先秦之所以强,乃因卫鞅变法,然而一旦变法,总是会有既得利益者受损,故而,卫鞅死于非命,但秦国也因此变强。” “臣想推行新政,便不得不加强集权,因此遭人忌恨。” “陛下,朝廷弱,地方强,乃取乱之道。今后陛下,千万不可赋予各州郡之实权,尤其是兵权。” “皇叔,朕记下了。” “陛下,朝廷兴衰之关键,乃皇权不可旁落。” “咳咳咳咳……” “皇叔,您别说了,好好休息养病。” “不,臣若不言,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陛下,臣有一件事必须跟陛下说清楚。” “皇叔请讲!” “先帝驾崩,把皇嫂托付于臣,为稳定朝局,臣跟皇嫂接触甚密,然而,臣止乎已情,出乎于理,绝不敢有僭越。还望陛下理解。” 第189章 无妄之灾 刘辩哭了,道:“皇叔,朕不能没有您,您好生养病,朕等着您中兴大汉。” “陛下,宦官乱政古今有之,朝中大臣想除去所有宦官,乃是私心,你不可听之任之,但也不能什么都听宦官的,要掌握好二者之间的平衡,来稳固皇权。” “陛下不能去参与他们的斗争,但你要做他们斗争的裁判官,让他们都有求于你,千万不可选边站。” “朕记下了!” “陛下,臣一心为了大汉,到如今连个儿子都没有,早已把陛下当成儿子了,臣死后,府中所有女眷,任她们自由离去,不可阻挡,并且每人给一笔安家费。” “呜……呜……” 刘辩眼泪汪汪,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皇叔,朕一定照办了。” “皇叔,将来由谁接任大将军?” “陛下,朝廷不可再设大将军,以防兵权归一人所有。” “荀彧、陈群、有王佐之才,可托大事,可任其二人共同掌兵,臣的部将高顺,忠厚,刚毅,忠汉之心坚如磐石,可令其掌握禁卫,则洛阳安稳。” “袁氏兄弟,狼子野心,不可托以兵权。皇甫嵩,卢子干,忠心为汉,可托兵事。” “朕记下了!” “皇叔,朕给您找最好的太医,一定要治好你。” “陛下,臣累了,陛下长大了,臣可以去休息了,臣若见到先帝,也能向他有所交代。” “呜……皇…叔…!” “陛下,告诉你母后,朕答应她的事,来生再完成。” 说完,刘稷便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皇叔、皇叔……” “赵忠连忙走了进来,在刘稷的鼻子上摸了一下鼻息。” “陛下,皇叔只睡着了,或者是说话太多晕过去了。” “快宣太医!” “陛下,要不您先回宫吧,您在这里太医也施展不开。” “也好!” “回宫,朕要见母后!” 就在刘辩回宫的同时,在长秋宫,太后何莲也得知刘稷病危。 何莲大惊, “快,摆架大将军府,哀家要去看大将军。” 就这样,何莲出宫,刘辩入宫,两母子的马车在宫中直道相遇。 何莲掀开马车窗帘,怒道:“皇帝,皇叔病了,你为何不告诉吾?” “母后,朕也是刚刚得知,朕刚刚去看看望皇叔,皇叔已然病危。” “哼,皇叔病危还不是因为国事操劳,你还妄加猜忌,如今朝廷千疮百孔,你以为你这个皇位能坐的安稳吗?没有皇叔,谁来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哀家的命令,你不许出宫。” “诺!” 何莲双眼瞪了一眼旁边的赵忠, “赵忠,哀家知道你挑唆陛下,皇叔要是死了,哀家让汝三族陪葬。” “走!” 赵忠大惊,这娘们太狠毒了,不讲武德呀?这刘稷要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下的毒?他是生病死的,这也能怪我吗? 突然赵忠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怕,这刘稷要是真死了,太后不会真的要我三族陪葬吧? “妈的,这真的是无妄之灾,想杀刘稷的又不是我,是你儿子,怪我干嘛呢?” 第190章 白马寺 刘稷躺在床上,娄雪走了过来。 “陛下走了,你吃点东西吧。” 刘稷这才坐起身, “哎,不得已而为之啊,这游戏他妈真不好玩。” “子贤,你这装病得装到什么时候?总不能长期这样吧?” “先装几天吧,再想想退路。” “哦,你把文和先生给我叫来。” “哦!” 不一会,贾诩进来了。 “文和,我这装病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这么长期躺在床上吧,你想个法子,既能装病,又能让我自由活动。” 贾诩笑道:“听说洛阳城外有所白马寺,那是佛教的圣地,自孝明帝推行佛教,白马寺便香火鼎盛,明公不如去那里疗养,一来修养心性,二来,请求佛祖保佑,国泰民安。三者,远离朝堂,监视天下。” “明公在白马寺,修行养病,朝中事物,亦可了如指掌,若有大事发生,则可即刻赶回。” “至于明公的安全问题则不用担心,由典韦将军,率一队护卫随行便可。” 刘稷点点头:“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去白马寺修行倒是个好去处,起码也能躲几天清闲。” “罢了,就去白马寺!” “报,大将军,太后娘娘到了。” 刘稷道:“文和,去白马寺的借口有了,你去通知严飞,让他先派人去封锁白马寺,我随后就到。” “诺!” 刘稷又开始躺在床上装病。 太后进府,跪了一地,何莲理都不理会他们。 只见何莲冲进刘稷的病房。 “子贤,你怎么了。” 刘稷瞄了一眼何莲,这娘们立马抓住刘稷的手。 “子贤,你这是什么?” “姐……” “稷恐怕时日不多了。” “呜……呜……” 何莲哭了。 “子贤,你别这么说,我不许你死,这你身体不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你要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想丢下我孤儿寡母吗?” “姐,陛下年少,往后还要靠你辅佐,朝局复杂,我实在不放心,你记住,荀彧,陈群,可重用。” “子贤,你别说这丧气话,我也不希望你交代后事,我只要你好好的。” “姐,白马寺,听说风景怡人,有佛光普照,我想去那休养,或许那边能治好我的病,不知姐是否愿意陪我随行?”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想去我就陪你去。” “嗯,谢谢!” “子贤,我现在就带你去。” 何莲喊道:“来人!” 两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扶皇叔到哀家的车上,罢驾白马寺。” “诺!” 刘时典韦走了进来。 刘稷道:“恶来,你带一队人马,随我去白马寺。” “诺!” 两名太监背着刘稷上了何莲的马车。 随后何莲也跟着钻进了马车,直奔城外白马寺。 马车内,刘稷偶尔假装咳嗽几声, 何莲紧紧搂着他。 “子贤,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离不开你,稷儿也离不开你。” 一路摇摇晃晃,车队来到了白马寺。 太监扶两人下车。 走进白马寺,此时的白马寺还比较简陋,远没有后世那么豪华,这时的佛教也不是很流行。 刘稷跪拜在佛像前, “阿弥陀佛!” 第191章 《心经》 刘稷跪在佛像面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佛。 轻声念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时,白马寺一名老和尚,听刘稷所念经文,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心经》, “阿弥陀佛,知不将军所念经文从何处而来?” 晕,刘稷无语! “大师,这是《心经》,在下也不知从何而来,重病在身,这脑海里突然就有这么一段经文,故而来此礼佛。” “阿弥陀佛,将军与佛有缘,此乃佛祖显灵,降将军以佛经,以普渡众生,不知将军可否背诵全文,让老衲记录下来,让佛门弟子,得以传承,以普度众生。” “当然可以。” 何莲道:“子贤,你什么时候学会念经了。” 刘稷道:“为救天下苍生,我心中有佛,故而学习佛法,以求佛祖保佑我大汉,国泰民安。” “哼,神神唠叨,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要信这些。” “姐,礼佛,乃是修心养性,并非鬼神之说。” “大师,在一下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麻烦您让人安排几个房间。” “将军与佛有缘,肯留住鄙寺,老衲求之不得。” “打扰了,” “哦,这位女施主乃是当今太后,还请大师行个方便给她安排个房间。” “老衲岂敢不尊!” 刘稷心想,后世不是说寺庙里面不许住女人吗?老和尚怎答应的这么爽快。 刘稷在白马寺养病,这个消息一下就传出去了。 袁府, 袁隗、袁逢、袁绍,等人也在商议,因为袁家觉得刘稷若死,袁家便有可能拿下大将军这个位置。 “本初,刘稷在白马寺,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叔父,不好说啊,我在他府上看他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似乎就剩一口气了,陛下也前去看望,听说他向陛下举荐卢子干接任他的位置。大有临终托付的意思。” 袁逢说道:“公路,你跟刘稷不是走得很近吗?他为什么不举荐你?” 袁术道:“我虽然跟他走的近,但这种国运大事,他怎会托付于我,卢子干资历名望都在我之上,又平定西凉,战功卓着,自然更得刘稷信任。” 袁隗道:“本初,公路,天子年幼,这就注定要有人辅佐,谁掌握兵权,谁便是大汉的实际掌控者。” “刘稷若死,朝廷必然动荡,你等兄弟得为朝廷效力呀,挑起更重的担子。” 袁隗的意思就是夺得更大权力。 “诺!” 袁绍道:“公路,刘稷突然病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他会不会是装病?” “不会吧,你我都见过了,那个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袁绍道:“难说啊,要不是装的,怎么还不断气,难道白马寺真有佛祖显灵,把他救活了?” “听说太后也去了白马寺,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 “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呀,灭族的呀?” “公路,你跟刘稷走得近,不如去白马寺看看,陪他几天,就待在一起,他总装不下去吧?” “本初你什么意思?” “他若是装的,那总有个原因吧?为什么要装病?如果不是装的,那咱们就得另作打算。” 第192章 不杀了 袁隗说道:“公路,你去白马寺看看也好,再打探一下刘稷的病情。” “好吧,不过今天不行,明天早上再去。” 刘稷住在白马寺,一直没断气,太后也住进去了,刘辩一时又迷糊了。 “赵忠,你说这怎么回事?母后陪在白马寺干嘛呢?” “陛下,太后与大将军友情深厚,或许太后是想陪着大将军,看他咽气吧。” “他要是不咽气呢?” “啊,您是说大将军没病?” “这不可能吧?太医都说了,大将军的病不是装的,您也见过了,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就差一口气了。” “难道白马寺内有神医?治好了大将军的病?” “很有这个可能啊,朕现在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装的了。” “陛下,不管是不是装的,如果大将军病好了怎么办?您有何打算?” “唉,他是朕的皇叔,父皇驾崩之时,让他辅佐朕,没有他,或许朕就不能坐稳这个皇位。” “他带兵剿灭了黄巾,功盖寰宇,朕若杀了他,后世之人会不会骂朕是昏君啊?朕母后看来对他是感情用深,朕若杀了他,母后怪罪怎么办?” “你说他病死了该多好啊?干嘛要活着呢?他这不是让朕为难吗?” “就这么杀了他,肯定会让天下儒生口诛笔伐,若不杀他了,朕 心里堵得慌。” “唉!为难啊!” “陛下,那您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 “赵忠,朕知道你忠心,你派几个人去调查刘稷,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如果仅凭他喜欢我母后,就这么杀了,确实有点不近人情。” “在病床前他握着朕的手,所托之事都是为了大汉天下,并没有什么私心,朕确实有些不忍啊。” “算了,暂且不杀了,派人去调查,如果没有谋逆之心,就暂且放过他吧。朕现在还用得到他,朝中一帮老家伙,没有他现在还真镇不住。” “陛下英明,奴婢这就去办了。” “嗯!” “等等,母后宫中有些人知道母后的事情,把她们处理了,也算是给母后一个警告。” “诺!” 赵忠心想,这得罪人的脏活怎么总是我去干了?要是让太后知道我杀了她身边的人,这娘们能放过我吗? 真是左右为难啊! 而徐太妃宫中。 秦受说道: “娘娘,大将军已前往白马寺了,太后娘娘也去了,昨天晚上已在那里住了一夜。” “娘娘,如果要除去何太后,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徐太妃摇头。 “不行,这个蠢妇还不能死,她要死了,谁来下诏让大将军登基?” “现在还必须留着她。” “娘娘,陛下去看望过大将军了,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许他是真的相信大将军病了。” “不管他信不信,只要他不起歹心就行。你让人盯着他,看看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还会不会想杀子贤。” “你的人也要盯着赵忠,这厮本宫还得留着他,他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反而更容易对付。” “诺!奴婢明白!” 第193章 越描越黑 第二天上午,袁术来白马寺看刘稷,实则是来打探病情,刘稷当然门清。 “子贤,你这是怎么了?” “唉,重病缠身,也不知能不能挺过这关。” “子贤,你放心,你定能长命百岁,这点小病不要紧。” “但愿吧!” “咳咳咳!” “公路兄,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我就是来看看你,能有什么事,如今这朝廷,可离不开你呀。” “我没那么严重,这世界少了谁,第2天太阳都照样升起。” “子贤,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装病?” “公路,我有病啊,干嘛装病?” “咱俩关系这么亲近,我骗你干嘛呢?难道你想咒我死呀?” “非也,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子贤,我想换个职位?” “老兄,你想干嘛?莫非你想让我把大将军位置让给你?” “我岂敢有这个想法?你知道我跟那个妾生子(指袁绍)不对付,你得重新给我安排个职位。” “公路兄,这朝廷又不是我家开的,我哪能随便给你换官位。这得天子同意。” “你别跟我扯那些,咱俩兄弟谁跟谁呀,陛下那里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刘稷道:“公路,那你想干嘛?想称王啊?” “岂敢!” “要不你给我个刺史怎么样?我在洛阳呆烦了。” 刘稷暗骂,这家伙准备离开洛阳去地方上发展。袁家四世三公,根树大根深,要是让你到了地方上,一呼百应,到时候招兵买马,我他妈拿什么来制衡你? “公路兄,你现在哪都不能去,你就得留在洛阳陪着我,咱俩兄弟一起扛过枪, 一起打个仗。” “我现在可离不开你,你要离开洛阳,我想见你一面都难了。你要觉得现在不痛快,我可以奏请天子,给你换个别的官职。” “我现在都半死不活了,你忍心离开我就走了?” 袁术暗骂。 “子贤,你这不没事吗?” “我都病入膏肓了,还没事,你是不是要等我咽气了才觉得有事?” “公路,你在洛阳再熬几年,届时三公之位,必有你一席。” “唉!” 袁术也没办法,聊了一会后之后,只好返回洛阳。 何莲来到房间。 “子贤,好些了吗?” “嗯,白马寺真是有神灵庇佑,吃了药好多了,或许我死不了了。” “别老说死不死的,不许说丧气话。” “姐,你不回宫了吗?”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我回宫干嘛?” “姐,你在这里陪着我,传出去了多不好听?陛下会怎么想?” “谁敢嚼舌头,我割了他脑袋,陛下那里你不用担心,辩儿知道我来陪你了。” “姐,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陛下现在已经懂事了,他要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他能不恼火吗?万一他想置我于死地呢?” “嗯,他敢?” “他是皇帝,有什么不敢的?” “子贤,你别想多了,不会的,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不让他怪你。” “姐,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是怕越描越黑,唉!算了,但愿陛下仁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