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我很喜欢》 第1章 穿越 2024年1月14日14点14分 长久宅在家里失业的王昭月,准备在年后找工作的前一个月,出门好好玩上一玩。 那第一站就先去玩个蹦极吧。 毕竟那些失业失恋的人,每次想要重新开始,都会玩一下蹦极来告别以前,迎接新生,那既然这样,她也要去感受一下。 王昭月按照旅游攻略,找了一家评论还算不错的野外悬崖蹦极,蹦极之前签好生死状后,就开始排队,等排到她的时候,蹦极师傅正在帮王昭月腿上绑绳子,王昭月摸了摸蹦极绳子,这时候才感到心里有些后怕。 “哎,师傅,你们这绳子安全吗?绳子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换一次呀?” 蹦极师傅拽了拽绳子,一脸无所谓的看了看悬崖下方:“安全!怎么不安全了!我们这多少人玩过了,就从来都没出现过意外的,小姑娘你就放心的跳吧!这只要跳下去了,心里有再难受的事情,那都会烟消云散的。” 王昭月尴尬的笑了笑,这师傅话说的,看来这是见识了不少伤心人伤心事了呀。 “那个师傅,那你们这边绳子,到底什么时候换一次呀?”王昭月不死心的再次发问。 “什么时候换?我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换过呢,绳子什么时候断了就什么时候换吧。” 额,王昭月听到师傅说的话,直呼说师傅说的冷笑话真冷,绑好绳子深呼吸一口气,在师傅的强力助攻之下,她很顺利的就从高空跳了下去。 直至脚上绳子突然断落,王昭月才相信刚刚师傅说的话,原来蹦极师傅说的不是冷笑话,而是大实话呀! 死之前王昭月还在思考着,现下这个绳子断掉了,这个蹦极绳子总得换新的了吧。 原以为从高空掉入水里,她还要感受一下呛水的难受,谁知道‘噗通’一下子掉入水里,她就立马昏迷了过去。 上虞县王太守府邸 “小姐.......小姐似乎醒了,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王昭月整个人被热的迷迷糊糊的,浑身滚烫,被烧的都没力气睁开眼睛了,只能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说话声,不一会儿淅淅嗦嗦的,感觉到床边来了好多人,都站在床边盯着她看着,还在一边讨论着什么,然后手腕被一个粗糙的手指按着,又过了一会儿,额头上搭上了一块凉水浸湿的布巾。 “小姐,该喝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王昭月昏睡期间,又被人轻轻的扶了起来,整个人想睁眼瞧瞧到底是谁在说话,可是眼皮感觉重的很,根本就没办法睁开,只能感受到有人扶起来了她,嘴里被一勺一勺的灌入了苦涩的药汁,她知道这是治病的汤药,求生的本能,药汁到了嘴里后,一口一口的被她都咽了下去。 等王昭月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这苦涩的汤药已经喝了有三天了,在这不能睁眼的三天,王召月脑海里有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现在这是穿越还魂到东晋时期,一位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原身的女主也是不小心掉入河里,但因为怕家人知晓,会导致她求学的事情不答应,就自己偷偷溜回房后,未曾洗热水澡就直接湿着头发回到床榻上,加上原身身体素质差,因此高烧死掉,才有了借尸还魂一说。 王昭月靠在床头,发呆的看着床榻上的精致雕花,你要说为啥王昭月能这么快坦然的接受现在的这一切。 那是因为: 一是现代她的身体都已经完全不能用了,从高空掉落,身体说不定都七零八落的,就算没有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总是有的了; 二是现代的生活,也没有她所在乎的人和事,爹娘不爱,家里重男轻女的可怜小白菜,所以在哪生活不是生活呢; 三是这个原主的家庭不仅又有钱又有权的,而且原身父母都已经死了,而现在所待的府邸,则是女主舅舅家的,但是因为女主父亲是为了救舅舅家小孩而死,原主怀孕的母亲得知相公死了,气急攻心生下原主,也撒手人寰了,所以舅舅舅母对这个外甥女很是愧疚,因此原身在这里生活,那是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她的婚姻,舅舅都说让她自己做主。 就凭这第三个好处,那是完全拿捏住了王昭月的心了,一个又有钱又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还能婚姻自己做主的地方,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在现代的时候,那愿望是一个都没达标,没想到死了,到了这古代,心愿竟然样样都可以达标了,所以这才有了现在情绪如此稳定的王昭月。 “呀!小姐,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说头疼的吗!快躺下快躺下。”一个穿着翠绿衣裙的丫鬟快步走了进来,说话的这是原主王昭月的贴身丫鬟-夏荷。 “没事,床上躺久了,自然头疼了。”王昭月学着记忆里原主说话的语气,装模作样的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还好原主没什么特殊嗜好,不然整天还要想着怎么模仿了。 “小姐,我刚刚经过听雨轩,听到老爷在和夫人商量着小姐你去书院的事情呢。” “书院?” “对呀,尼山书院呀。”夏荷上前扶着王昭月坐到桌前,打开带来的食盒,边从食盒里拿东西,边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不就是小姐前些日子,非要闹着女扮男装去书院吗,还说是现下都流行读书风气,之前老爷夫人们不让您去,是担心您,但是小姐您这几日高烧不退,可吓坏老爷夫人了,所以老爷夫人这正商量着,让您去书院的事情。” 看来原身这场高烧发的,导致脑子里的一些记忆,缺失了很多,原本还担心她会露出马脚,现下原主的舅舅既有心让她去书院,这样刚好可以躲上一阵子,到时候在书院学习完回来后,就算跟之前生活习惯有所不同,那也可以说是在外求学导致的。 第2章 祝家九姑娘 “哦,尼山书院呀!我说怎么感觉听着有些熟悉呢,估计是前几日高烧不退,之前的一些事情,我倒是记不全了都。”王昭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试探着丫鬟夏荷。 “小姐,您别担心,之前您高烧的时候,大夫说您醒后,可能会变成傻子,不过谢天谢地,小姐您醒来之后,现下只是一些记忆的缺失和性情的一些变化,其他的都还好好的,所以小姐您只要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了,呜呜呜呜。。。。。。。。” 【额,这小丫鬟说着说着,怎么还哭了起来???还有,什么叫性情上的一些变化?小丫鬟夏荷的意思,是说我有什么地方露馅了是吗?】 “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了,你来说说,你家小姐我除了记忆的缺失,性情上有哪些变化了呀?”王昭月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夏荷满脸的泪水。 “呜呜。。。。小姐您真好。。。嗝。嗝。。嗝。。。。。。”小丫鬟夏荷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抽抽噎噎的回答了王昭月的问题。 “就是以往小姐您,不管生病还是不生病,都是必须梳洗打扮,就连穿着的衣裙,早上和晌午饭后都是要换的,还有就是饭量,小姐您之前吃的都极少,每道菜小姐您都只食用三口,还有就是。。。。。。。。” “额,打住,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小姐我现在邋遢不精致,吃的还多呗。”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小姐您现在这样,奴婢觉得挺好的,您之前吃的少,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现在小姐您每日多吃一些,老爷夫人们知道了,可都很高兴呢。” 原主的舅舅舅母,可当真是宠溺她,几乎天天都要过来瞧瞧她,王昭月怕露出马脚,每次只要答不上问题,都假装困了要休息搪塞过去。 小丫鬟夏荷一边说着,一边还快速打了一碗汤递了过来,生怕速度慢了,王昭月就不愿意吃了似的,这每天能吃那么多,也都有小丫鬟夏荷的一半功劳。 “小姐您吃着,奴婢给您讲讲外面发生的趣事。” “小姐,我跟你说,你昏迷的那几日,那祝家庄八公子正在娶亲,谁知正要拜堂的时候,新娘子竟然跑了,而假冒新娘子拜堂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嗯???这故事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熟悉呢?似乎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谁?” “那假冒新娘子的人,竟然是祝家八公子的妹妹-祝家九姑娘!!!” “他妹妹?” “对!那祝家九姑娘掀开红盖头,就对着祝家八公子说什么玉姐姐不想嫁给你,玉姐姐有自己喜欢的人,还说玉姐姐嫁给八哥,你们俩不会幸福的,说完之后,她就跑了出去,还帮助那个新娘子逃离了这里,将新娘子送到了情郎那里,让新娘子与情郎一起离开了,这祝家九姑娘的做法,搞得她八哥跟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似的,那新娘要是不愿意嫁,为何不提前说,非得到了要拜堂成亲的时候说。。。。。” 王昭月听着夏荷说的话,不知怎么的,那是越听越觉得熟悉,心中的猜想也越来越大,王昭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拉住越说越兴奋的夏荷:“夏荷,你说的九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祝家九姑娘,叫祝英台呀。” “什么?祝英台?!那逃跑的新娘是叫黄良玉吗?” “咦?!小姐,你竟然知道那个新娘的名讳呀,那新娘好像是叫什么良玉,这是哪个丫鬟跟小姐说的呀,竟然敢比我先跟小姐您说。”夏荷很不爽的瞪了一眼门外,大有一副等会儿要去告诫人的样子。 王昭月听完夏荷的话,整个人是大为震撼,没想到她穿越的地方,竟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里面,那也就是说,舅舅要是答应她去的书院,也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读书的书院了,那是不是说,她就可以看到马文才了,天!!!马文才耶!陈冠霖耶~又帅又专情还文武双全!!! 【哈哈哈,那岂不是说,我可以与我喜欢的角色面基啦!】 “小姐,你傻笑什么呢?汤要凉了,小姐您快吃,等会儿老爷还要来看您呢,原先大少爷也听说您生病了,想要赶回来的。。。。。。。” 夏荷说的大公子,就是原主父亲救下的孩子,所以在这个家里,除了舅舅舅妈对原主很是溺爱的第三人,原主上面虽然没有祝英台的哥哥多,但是也有三个哥哥,一位姐姐,也是家丁兴旺了,大哥三哥都是文官皆已婚娶,二姐也已嫁人嫁的也是文官,一整个家子都是文人,却独独四哥是一个喜舞枪弄棒的,每每习武,都会打碎家里的东西,舅舅因此看四哥很不顺眼,就将四哥送到军营里历练去了,家里没了同龄的玩伴,因此原主才会闹着要去书院求学的。 午饭后,舅舅过来看望王昭月了,果真是来告知答应王昭月去求学的事情,不过约法三章,要是没有做到,便会亲自去尼山书院将王昭月接回来的。 要求一:必须女扮男装,要是求学途中被别人发现了,就必须回来。 要求二:学院考试月考半年内,必须有一次考到全院前五名,否则必须回来。 要求三:不能受伤,要是受伤了,也必须回来。 王太守一脸心虚的说完,然后装作喝茶的样子,悄悄的打量着王昭月,因为这王太守家虽说都喜文,但是家中独独有两人就不爱读书,一个是四公子,另外一个就是王昭月了,所以说让王昭月必须半年有一次考到前五,那就有些故意为之了。 王昭月看到舅舅心虚的样子,也猜的到,他这是想要让自己知难而退,不过,不就半年考到前五吗,想当初自己考试的时候,努力学习一下,不也还是考上了大学了吗!所以,这些考验都不算问题。 第3章 出发去尼山书院 “舅舅,你说的要求,我都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王太守震惊的放下手里的茶盏,苦口婆心的劝诫着:“月月呀,半年期限内,要考到一次前五名的,前五名!!!” 最后还是舅舅妥协了,谁让舅舅溺爱自家的小孩呢。 去尼山书院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在即将出发的几日,舅舅舅母们给王昭月准备了很多东西,而丫鬟夏荷在这几日就跟消失了一样,都不曾见过,直到王昭月出发要去尼山书院的时候,才看到一身男装书童打扮的夏荷。 坐上舅舅安排的马车后,王昭月这才有空询问夏荷这几日去了哪里,不过王昭月还未开口呢,夏荷就已经一脸委屈的述说了起来。 “小姐,我回来了,这几日没见到小姐,夏荷心里挂念的很。” “这几日都不见你,你都干什么去了?” “老爷,给我安排训练去了。” “训练?训练什么???” “训练武功。” “什么?武功?这武功还能速成?”王昭月听到夏荷说的话,那是两眼冒光,没办法,作为一个现代人,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 “哪能呀,小姐您真的是忘记了,我这从小就会一些拳脚功夫的,这不是小姐要去杭州读书吗,老爷担心您,所以这才又让我,跟咱家护卫长又学习了一些拳脚功夫。” 蹄蹄哒哒的马蹄声停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马车外舅舅的声音。 “月儿,码头到了,快下来吧。”舅舅两眼通红,满脸不舍的打开马车的帘子。 “舅舅,你别难过,学院里放假的时候,我会回去看您的。” 王昭月与原主的家人相处已有半月有余,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感受到了在现代都不曾有过的家庭关怀,所以此刻看到舅舅通红的眼睛,也是有些难过的投入舅舅的怀里。 王太守拍着怀里的王昭月,哽咽的说道:“月儿呀,我的乖孩子,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回去吧。” 眼泪快要滑落出眼眶的王昭月,听到舅舅说的话后,一把推开舅舅,义正言辞道:“不行,我要去尼山书院,舅舅你快回去吧,别送了,夏荷咱们上船吧。” 王太守看到劝阻计划落空,无奈只能摆手,目送王昭月上船:“月儿,那到了书院,记得写信回来。” “好,知道了,回吧。” 王昭月和夏荷两人准备上船,发现船上已经有了好几位书生气息打扮的男子和一堆堆的行李,想来船上的几位,估计也是去尼山书院的吧,而船头这边,则是站着两位交谈甚欢的人,一个是高个子的男子,另外一位则是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白瘦书生,看起来很是秀气。 在王昭月上船时,那位白瘦书生就一脸疑惑的盯着王昭月瞧着,王昭月与这位白瘦书生对视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后,瞥了一眼白瘦书生,就继续往船上走去。 “公子,这里有位置,快来!”夏荷兴奋的在船舱里招呼着王昭月。 “来了。” 王昭月应了一声,就进船舱里坐了下来,刚坐到空位上,对面的一位蓝衫书生嘟囔了一句:“吵吵闹闹,没出过远门吗?” 看着对面蓝衫男子说话声比较小,想着自己刚出门,心情还不错,也就懒得跟对面的人计较。 “公子,累了吧,我给你剥橘子吃。”夏荷一脸开心的从书屉里取出一个橘子,坐在王昭月下首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剥橘子。 对面蓝衫男子旁边的书童,看到夏荷在剥橘子,也立马谄媚的从包袱里取出点心:“公子,您吃点点心。” “吃吃吃,吃什么吃。”蓝衫男子‘啪’的一下子打开了手里的扇子,不爽的侧身看着站在船头的两人。 船舱里没什么人说话,所以船头两人的谈话声,很清晰的就传进了船舱内。 “在下会稽梁山伯。” “在下上虞玉水祝英台。” 船舱内蓝衫男子的书童听后,立刻感慨道:“啊!上虞祝家,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士族呀!他们也是去尼山书院的,跟公子您一个书院的呢!” “那有什么,好好的一个士族,竟跟平民来往,自甘低下。”蓝衫男子愤慨的瞪着船舱外的两人,似是觉得白瘦男子拉低了他们士族的身份。 船舱内的王昭月也听到了船头两人的谈话,很是震惊的转头看着船头的两人,没想到她这刚出门,竟就遇到了男女主了,那按照电视剧情节,白瘦秀气的书生是祝英台,高个的那个就是梁山伯了,而她对面一直叽叽歪歪的人,便是电视剧里老是做坏事的王蓝田了。 “公子,他们也是去尼山书院的呀,那公子要不要去打声招呼呀!”夏荷递上剥好的橘子,小声询问着。 王昭月接过橘子,分了一半给夏荷:“不用,去了书院之后,大家自会认识的。” 算了吧,上前打招呼,此刻那二人之间的氛围,哪里是其他人能够融入进去的,现在过去,说不定还会得到祝英台的白眼呢,而且这梁祝故事里,她对祝英台的一些所作所为,也是很不赞同的,所以他们故事的这趟浑水,她是不准备参与进去,好好当一个旁观者就行,毕竟这次去书院,一是为了见她心心念念的crush马文才,二是为了出来好好的玩一玩的。 上虞到杭州的水路也不是很远,早上出发到下午时分的时候,船就已经慢慢靠岸了。 “各位,码头到了,大家小心下船。” “公子,到了,咱们准备下船吧。”夏荷轻拍了一下闭目养神的王昭月。 王昭月看了一眼,前方排队下船的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按照电视剧情,等下祝英台就会被王蓝田给撞下船掉入河里,虽被梁山伯救上了船,但祝英台也因为吸入过多的水昏迷了,梁山伯准备给祝英台嘴对嘴做急救,丫鬟银心不想祝英台被男子轻薄,便不让梁山伯救人。 第4章 又见祝英台 “公子公子,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落水了!!!” 王昭月这边还想着记忆里看过的剧情,耳边就传来了祝英台丫鬟银心的求救声。 “哎呀,有人落水了,公子您等会儿下船的时候,可要好好扶着我。”夏荷边说着话,边收拾着之前打开的行囊。 王昭月看着小丫鬟夏荷完全不好奇的样子,笑着打趣道:“你今个怎么不好奇的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何事呀?平日里要发生这类事情,你不是跑的都比谁快的吗!?” 夏荷瞥了一眼围着的吵吵嚷嚷的人群,满脸不在乎道:“那是因为在府上,此刻咱们是在外面,公子您的安全最重要,其他事情哪里能跟公子比的,夏荷我可是要好好保护公子的。” 王昭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心里觉得,小丫鬟夏荷很能分清轻重,没有圣母心,这小丫头可以好好培养。 待夏荷收拾好东西,两人走出船舱的时候,就看到女主祝英台正被她的书童银心背着,那叫银心的书童,哭哭啼啼的喊着她家的公子:“公子,公子,你不要吓我,我背不动你,公子。。。。。” 伏在书童银心背上的祝英台,两腿毫无支撑力的瘫在地上,一旁的梁山伯看银心如此坚决,不让他救助,便也不再强求,而是立马上前接过银心背上的祝英台,背着祝英台就飞快下船去医馆。 “啧,那公子的书童也太没用了吧,竟连自己的公子也背不动,他家公子看起来也不重呀?!这要是我,早已背着公子就跑起来了。”夏荷看着走远哭哭啼啼的银心,骄傲的颠了颠肩上的行李,甚是轻松。 王昭月当然知晓那书童银心,为何会背不动自己的公子,那是因为那书童也是个女孩子,哪里有力气呢:“好啦,知道了我们家夏荷的厉害了,咱们先去住宿休息一晚,明日再去书院报道去。” 下船之后,码头上就走来了一名灰色长衫中年男子,男子来到王昭月面前伏了伏身子:“公子,老奴是太守吩咐过来接公子的。” 想到来时上船之前,舅舅就曾交代过,到了杭州后,就会有人过来接她,去提前安排好的客栈休息,想来面前的这位,应该就是舅舅说的那个人了。 “太守这边已经为公子安排好下榻的客栈了,公子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老奴送公子上山去尼山书院报道,公子以后在书院里遇到任何事情,都可派书童来山下的百草堂医馆内找周大夫,老奴都在百草堂坐诊的。” “好,我已知晓,那劳烦周大夫领路。” 周大夫说完话后,身后的一名小厮就很有眼色的,立马上前接过夏荷身上的行李,对着夏荷就是一口一个小哥辛苦了,小哥辛苦了的,这给夏荷听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的。 下了码头后,都还未步行几步路程,便又被请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透过被风吹起来的帘子,王昭月侧身看着马车外人来人往的古人,耳边传来街道两边稀稀朗朗的叫卖声。 虽此刻处于这人群之中,但还是让王昭月的心里感觉有一丝空寂迷茫,好似现在所经历的事情,跟黄粱一梦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昨日现代生活还历历在目,今日却人已经在了这架空的古代。 是的,架空的古代,因为这里要是真的是真实的历史古代,这马文才和祝英台根本就不是一个朝代的人,那这两人要是同时存在的话,只能说明,她现在穿越的是以梁祝故事世界的古代。 “公子,公子,咱们到了。” 看着马车下站着说话的夏荷,王昭月整个人才回过神来,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古代生活,她自己还未完全适应过来呀。 周大夫领着王昭月进了客栈,将一切都安排好后,这才离开了客栈,而王昭月和夏荷放好东西,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后,两人便下楼去逛逛杭州这边的古代夜市,提前好好适应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顺便再来一场买买买之旅,毕竟这书院在山上,到时候想要下山既麻烦又不一定能批下假来,所以还是先逛一逛,看一看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走在人群里,耳边传来小贩热情的叫卖声,看着街边灯火通明的灯笼,让人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再加上原主的家里很有钱,这买起东西来都不用束手束脚的,因此这一趟夜市逛下来,王昭月和夏荷的手里,都拿满了东西。 饥肠辘辘的两人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馆,准备吃晚饭,在小二的指引下,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这样就可以边吃饭边欣赏夜景。 “哎,公子,你瞧楼下那两人,是不是今天落水的那两个主仆呀?” 王昭月听到夏荷说的话后,低头从窗户往下瞟了一眼,那一身黑白竹子画衣衫的,可不就是祝英台吗!看着主仆二人急急忙忙往城外赶的样子,想来二人应该是去梁山伯家的。 “这公子的侍从也太不懂事了吧,他家公子今日刚落水,现在就让他家公子出来了呀,这个时候,是正要休息的时候呢,不像我,我是时时刻刻的关心着公子你呢~”夏荷一脸不赞同的盯着祝英台旁边的银心,转头就一脸谄媚的看着王昭月。 王昭月看着夏荷这样子,好笑的点了点满桌的菜:“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别人的事情少管。” “公子,我这不是关心您吗!他要不是尼山书院的学子,我才懒得管他呢!” “好啦好啦,快吃吧,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去书院报到呢。” 梁山伯院外 梁山伯家围了一群人,等候梁山伯帮助他们写家书,因为梁山伯明日即将离开家里去往书院了,所以此刻要写书信的乡亲们都围了上来 “来,下一位,你要写什么书信。” “请帮我写一封致谢函吧。” “好,写给谁?”梁山伯磨着手里的砚台,没来的急抬头看面前的人。 “梁山伯。” 听到要致谢的人,梁山伯停下了手里研磨的墨条,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只见面前站着的人,正一脸满心笑容的看着他。 第5章 各位主角陆续登场 第二日清晨,客栈外的街道上清清冷冷的,昨夜兴奋一夜的王昭月,躺在床上,心里只要一想到即将要见到马文才,根本就睡不着觉,索性早早起床,与夏荷去用早饭了,吃完早饭后,就跟着周大夫前往尼山书院报到。 这古代的天气就是好,微风拂拂,鸟语花香的,天空的颜色都是湛蓝湛蓝的,没有污染的世界,空气闻起来,都是清新清爽的很。 一路上周大夫虽然话不多,但是昨天见过的药童倒是怪活泼的,路上只要经过哪里,但凡王昭月多看两眼,就立马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来,跟个当地的地陪似的。 “哎!公子,你瞧,那边那几个人,不就是昨天船上的那几个人吗?!他们这是在吵什么?”夏荷摇了摇王昭月的袖子,指着前方正在争吵的那个方向。 王昭月顺着夏荷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边争吵的几人,不就是梁山伯祝英台王蓝田等人吗!而那个方向,也是她们去往书院的必经之地,王昭月此刻并不太想卷入他们的争吵中,便让停着休息,等一会儿再出发。 祝英台拦着王蓝田,为昨日被王蓝田撞进河里的事情,让王蓝田向自己道歉,王蓝田不屑祝英台,说祝英台自己没站稳跌落河里,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说完,便推开祝英台离去,祝英台非常生气的,想要上前继续讨要公道。 站在一旁的梁山伯,立马上前拦着祝英台劝慰着:“祝公子,算了,别跟这种人计较了。” 王蓝田感觉晦气的很,大踏步的往亭子里走去,一位卖花的大娘,拿着荷花凑到王蓝田面前:“公子,买朵花吧。” “啰嗦!走开!”王蓝田生气的推开面前卖花大娘的手,谁知手中的扇子掉落在,卖花大娘盛满水的荷花盆里。 王蓝田着急的从花盆里捡起水淋淋的扇子,发现扇面字迹已经全都模糊掉了,生气的揪着大娘的衣领质问:“可恶,你干的好事!” 这时亭子另一边走来一位姑娘:“不许碰我娘,公子,我娘不是故意的,请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娘吧。” “心莲!” 王蓝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话的女孩,恶狠狠的抓着女孩的胳膊:“放了你娘可以,但是你要跟我走。” “心莲!心莲!!!放了我女儿!放了我女儿!!!”卖花大娘上前,拼命拍打王蓝田抓着女孩的那个手,妄图通过自己的力气,能让女儿获救。 梁山伯听到呼救的声音,赶紧上前:“住手,这位公子,何必与一个小姑娘动气呢?只不过是一把扇子而已。” “你说的轻巧,我王蓝田的这把扇子,有王右军,王羲之大人的题字,她赔的起吗?”王蓝田傲气的打开湿淋淋的扇面,看着挺身而出的梁山伯。 “王右军,这。。。。”梁山伯听到王蓝田说的话,整个人也迟疑了起来,有些无措的低头,看了看身旁的祝英台。 夏荷拽了拽王昭月的袖子,小声的嘀咕着:“公子,王羲之大人的墨宝呀,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呀,这娘俩看样子是赔不起了。” 王昭月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贴在她耳边嘀咕的夏荷,拿着扇子在夏荷头上敲打了一下:“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说话跟个做贼似的。” “嘿嘿,老爷交代了,出门在外,让我管好嘴,不可在外乱说话。”夏荷傻呵呵的笑着,摸了摸被轻轻敲打的额头。 “那你倒是怪听话的。” “那当然,老爷说了,只要我好好听公子的话,管好自己的嘴,以后只要公子外出,我都可以伴随在公子左右的,不过,老爷和公子比起来,我肯定更听公子的话。”夏荷一副表忠心的样子,挺了挺下巴。 王昭月笑着摇了摇,找了个石头坐着,继续看戏。 只见王蓝田看到无话可说的梁山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屑的笑了笑:“怎么?没想到吧!赔不起也没关系,就拿这个丫头抵债,作为我的贴身丫鬟服侍我一辈子。” 王蓝田身后的两名随从,立马上前,一人抓着心莲的胳膊,准备将心莲带走,还有一名随从则是挡住急切想上前救女儿的大娘。 “我不要!我不要!!!” “心莲!心莲!!!” “娘!我不要,我不要走!” 梁山伯看着面前即将被带走的心莲姑娘,上前一步大声呵斥:“住手!你还得陪人家莲花呢!” 祝英台看到再次出手的梁山伯,眉头皱了皱,低头不知想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定,这才上前,将她手里的扇子抵在王蓝田的肩膀处,出声道:“赔钱!” “要我赔钱给她们,没门!”王蓝田气愤的挥手,将祝英台抵在面前的手挥掉,谁知祝英台手中的扇子也适时的掉落到莲花盆里。 祝英台看着掉落到水里的扇子,立马心急的将扇子捞了出来,打开扇面看了看,也学着王蓝田之前的样子,一把抓着王蓝田的衣领:“可恶,你看你干的好事!” 王蓝田推开祝英台,将衣领抚平,不屑的上下打量着祝英台:“不就是一把破扇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别告诉我说,你的扇子上面也有王羲之的题字。” “我的扇子上是卫夫人的墨宝,卫夫人是王羲之的师傅,这岂不是更珍贵。”祝英台向前一步,傲娇的看着王蓝田挑衅。 王蓝田听后,眼神闪躲神色慌张,梗着脖子硬气道:“你的扇子已经糊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你的扇子不也糊了,有谁知道你不是在撒谎呢?” “你。你给我记住,我们会有机会再碰上的,走!!!”王蓝田挥袖气急离开。 梁山伯听到祝英台说的话后,整个人豁然开朗,开心的看着祝英台,祝英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坏人离开了。” 心莲和大娘二人相互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梁山伯嘴笨的不知该如何劝慰,呆呆的低头看着祝英台:“祝公子,你来劝劝她们吧。” 第6章 见到马文才 祝英台却满脸不开心的跑开了,梁山伯看着跑开的祝英台,赶紧追了上去,银心四九看着离开的祝英台,也都着急的挑上行李跟了上去。 王昭月看着主角们都已离开,便起身拍了拍衣袖:“走吧,咱们也赶紧上山去书院报到。” “哎?公子,那个祝公子还挺聪明的呢,不过这不是都将坏人打跑了吗?那祝公子跑什么呀?”夏荷满脸不解的看着王昭月,期望王昭月能给她解惑。 “想来祝公子应该是看到人家母女情深,想家了吧。” 王昭月顺着祝英台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按照剧情走线,祝英台和梁山伯也是这个时候结拜为异姓兄弟的。 为了能赶在剧情关键时刻,一睹马文才射箭的帅气英姿,快到书院山门时,王昭月就让周大夫先行回去了,因为她要站在书院大门看一场各个主角的出场戏。 还未走近书院牌坊,大老远的就看到那台阶上,正站着刚刚闹事的王蓝田,这家伙真的是,哪里人多就要在哪里闹事呀! “哎?!公子,那不是刚刚闹事的那个王蓝田吗!这家伙又要干什么呀!难不成这是又要欺负人了吗?”还不等王昭月示意夏荷停下来,小丫鬟夏荷早已眼尖的先看见了:“公子,那边站着的,是祝公子他们呀!” “嗯,瞧见了,咱们过去瞧瞧,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王昭月快步往前走去,毕竟等会儿就要看到马文才了,那必须得先找个好位置才行。 只见王蓝田站在书院大门的必经之地,让随从站在两侧拦着,不允许任何学子入门,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叉着腰,大放厥词:“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要想进书院,就要先过来拜过我,给我磕头。” 台阶下的众多学子,都在窃窃私语,有的认出了王蓝田,知晓自家身份地位不如王蓝田,便忍气吞声低头拜过。 王昭月找了一个视觉还不错的地方站定,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祝英台和梁山伯走到她的对面站着了,看着两人亲密的站姿,看得出来二人的关系,已经跟昨日有所不同了。 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很多学子,拜过王蓝田进入书院里报到了,这时一个头扎布巾的学子,大摇大摆的踏上阶梯,想要绕过王蓝田,从旁边走过。 “你瞎子还是聋子?!见到本公子,你为何不拜啊!”王蓝田觉得他的威风,在这么多人面前,竟受到了挑衅,因此很是凶狠的瞪着布巾男子,想让布巾男子立刻求饶,谁知这布巾男也是个倔的。 “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布巾男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蓝田,手指着王蓝田放狠话。 “公子,你看,这个公子倒是挺有骨气的,必定要给那个王蓝田一点教训才是。”夏荷一脸欣赏的看着布巾男。 王昭月心想,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布巾男应该就是荀巨伯了,他要是能给王蓝田一点教训,倒是厉害了,可惜。。。。。。 “找死,给我打!”王蓝田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仆从,立马上前对着布巾男荀巨伯,‘吧唧~’就是脸上一拳,‘噗通!’一下子,荀巨伯就摔倒在一旁的行李上。 “额?!公子,那个人怎么这么弱呀,那两个随从都打不过。”夏荷一脸惊掉下巴的样子,看着王昭月。 王昭月拍了拍手上的扇子,没有出声,因为按照剧情,这个时候梁山伯和祝英台就要站出来了,王昭月将视线投到祝英台他们那边,谁知王昭月只看到了表情愤怒的梁山伯,而祝英台却扯着梁山伯的袖子,摇着头似是在拦着梁山伯一样。 王昭月看着这跟剧情,有些出入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头。 因跟祝英台他们距离有些远,所以祝英台与梁山伯说些什么话,王昭月是完全听不到的,不过好在,梁山伯最终还是按照剧情的走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而祝英台则是泄气的甩了一下袖子,也跟着梁山伯走了出来。 梁山伯气愤的上前,拦着一拳又一拳往荀巨伯身上的拳头:“你们在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王蓝田看着站出来的梁山伯,这才发现就是刚刚晦气的那两人:“喔!死穷酸的,是你啊。” 祝英台不忍梁山伯被人瞧不起,立刻从梁山伯身后站了出来:“还有我!” “又是你,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以后想要在书院里过好日子,那必须先拜我做老大!” 此刻王昭月听到王蓝田说的话后,那内心是相当激动,因为这句话过后,马文才就会身骑铠甲马,后背弓箭帅气出场了,所以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还在梁山伯与王蓝田这边,就只有王昭月是背对着所有人,看着远处的道路。 “当老大,你配吗?!” 马文才气场就是不一般,这话一出来后,吓得王蓝田说话哆哆嗦嗦的:“你。你。。。你是谁!我。。。我警告你,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爹饶不了你!” 马文才听后很是不屑,直接左手拿弓,右手搭箭,不给王蓝田任何喘息时间,对着王蓝田就放箭:“那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 梁山伯见到马文才的箭对准了王蓝田,着急往身后看了一眼,正好发现脚下有一个扁担,便立即拿上扁担准备帮王蓝田挡上一档。 梁山伯手持扁担站在王蓝田面前,看着飞速过来的羽箭,准备用扁担挡住,一切都在按照剧情,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这时却突然发生了变故,这个变故就是祝英台,只见原本,应该在梁山伯挡下羽箭,因冲击力跌倒时才出来的祝英台,却在梁山伯站出来护王蓝田的时候,就突然冒了出来,一把将梁山伯给推倒在地上,而倒地的梁山伯因惯力,也将身后的王蓝田也一块带倒在地上,恰巧三人都躲过了羽箭。 第7章 与马文才对上话了 虽说三人都躲过了,但王蓝田却因惊吓昏厥了过去,而梁山伯则是脑袋被扁担打中,脑袋上出现了一块淤血,祝英台则是右手撑地,手掌上擦伤了一点小口子。 马文才骑在马上,看着前方倒地乱一团的三人,不屑的小声嘟囔着:“真是一群废物!故意射偏的箭,这都躲不过去。” 因想近距离看到马文才,所以王昭月站的位置,刚好可以听到马文才的嘟囔声,没想到马文才刚刚射出的那一箭,根本没想要王蓝田的性命,原来只是想吓上一吓王蓝田而已。 “马公子你可真的是为民除害呀,这王蓝田我们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好有马公子您。”剧情里另一位坏人二号出现。 马文才看了看这位恭维他的男子,不在意的瞧了两眼,并未搭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 梁山伯原本想将王蓝田送到山下找大夫的,恰巧山长的女儿出现,让梁山伯将王蓝田送到学院里的医馆就行,其余学子见山长女儿长得十分美丽,纷纷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一块跟着去了医馆,想要与山长女儿多多聊上一会儿。 山门下的一群人,呼啦啦的一下子就全都走光了,此刻就剩下骑在马上的马文才和他的书童马统,还有就是距离马文才不远处站着的王昭月和王昭月的书童夏荷。 “他们都过去了,你不去?” 【嗯?!什么?!我的crush,他!他!!!他在跟我说话?!】 王昭月机械的慢慢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马文才,只见阳光照在马文才的身上,像是给马文才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毛茸茸绒毛似的,让人很想上手rua一rua,果然长得好看的人,上天总是会偏爱一些。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感觉心里毛毛的,不自在侧了一下身子,原本话都到嘴边了,此刻也不太想继续说了,毕竟从一个男子身上,他还看到了平日里女子对自己狂热的爱慕眼神,这怎能叫他不慌呢! “马统,走!驾!!!!” “哎,公子等等我!” 王昭月看着快马离开的马文才,整个人迷茫的很,这。。。这刚刚马文才不是还在跟她说话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离开了?难不成是她幻听了?! 王昭月摩挲了一下耳垂,转头看着一旁的夏荷:“刚刚他是又跟我说话的吧?” “什么?谁在说话?公子这都没人了,咱们也快进去吧。”夏荷着急忙慌的挑起行李,示意她家小姐赶紧跟上。 王昭月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都没人在了,此刻也不纠结了,管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反正来日方长,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她的偶像慢慢相处,想到以后可以默默的近距离看到她的偶像,心里就激动的很。 踏入学院,跟着指引,一路上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交束修的地方。 ‘扬州方家渊,束修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鲁渊荀巨伯,束修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 夏荷看着已经排着二十几个人的队伍,甚是焦急懊悔,大有一副想要插队的想法。 “公子,我们刚刚走的太慢了,你瞧,前面交束修的,都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了。” 王昭月抓着跃跃欲试的夏荷,笑了笑:“着什么急,这排在队伍后面,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等会儿还能有好事发生呢!” “公子您又说笑了,排在后面能有什么好事,之前我每次给公子您排队买糕点的时候,这排在队伍后面的,最后都只会买不到糕点,这还叫好事。”夏荷嘟嘟囔囔的,满脸不开心。 王昭月拿着扇子,敲了敲夏荷的脑袋:“你家公子我,可是神算子,我说有好事,那就肯定有好事的,你去一边等着吧,你家公子我要去排队了。” 王昭月看着队伍前方,已经在排着队的马文才等主角们,满意的笑了笑。 你要说为什么王昭月这么开心,毕竟一下子就能省下8两黄金的事情,谁能不开心呢,虽说王昭月现在完全不用考虑金钱方面的事情,但是作为国人的心态,到时候拿这个金子,去打个金镯子啥的也是可以的呀! 队伍在慢慢的往前挪着,后方的人看王昭月都没动,赶紧提醒了一声,这才打断了王昭月金镯子的畅想。 ‘下一位。’ ‘太原王蓝田,束修黄金一百两!!!’夫子看着手上的册子,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王蓝田。 王蓝田看到夫子震惊的表情,一脸傲娇的抬头轻哼。 夫子停顿了一下后,立刻起身,收起了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略谄媚道:“太原王蓝田,束修黄金一百两。请坐上等座位!” 王蓝田眯着眼睛,凑近夫子,小声说道:“也不用太靠前,有个方便打瞌睡的位置就行。” 夫子听后,愣了愣,知道面前的这位世家子弟,只是过来镀镀金的,赶忙改口道:“那你就自己挑一个吧。” 王蓝田看到面前的夫子如此识趣,甚是满意的欠了欠身,这才转身离开。 王蓝田走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五人上前交了束修册子,分别都是交了束修8两黄金,分的后方旁边位置。 夫子自从见到了王蓝田,交的束修费是100两黄金后,见到下方上来的学子,又是8两黄金束修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主角马文才递上的册子,才让夫子脸上的表情又出现了变化。 马文才大踏步上前,恭敬的双手递上册子,让夫子翻看。 ‘杭州马文才,束修。。。束修。。。。。。’夫子眉头皱了皱,快速翻看了一下手上的册子,只见原本应填上束修费用的地方,此刻是空白一片。 夫子将册子全都翻看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抬起头来盯着马文才,抖了抖手上的册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8章 祭祀大典 马文才并未因夫子的质问而慌张,而是淡定的的看着夫子:“敢问夫子,书院里未上束修的还有多少人?” 夫子虽觉得马文才问的有些奇怪,但是马文才整体看起来谈吐不俗,不像是普通人家,便看了看马文才身后还未交束修的人:“尚有二十。” “那凑个整数,每人十两,二十个人的束修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即可。” 马文才此话一出,身后一片哗然,后方学子脸上几乎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除了主角团的两位,一位是梁山伯,一位是祝英台,一个是一脸不可置信,一个则是完全不屑。 夫子听后,一脸懵逼,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公子,这可是整整二百两黄金啊!” 马文才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夫子没有听错。 夫子乐呵呵的看着马文才,继续道:“马公子恩泽同窗,只是便宜了后面的这些人了,哈哈哈~” 马文才听到夫子说的有些刻薄话,并未想讨夫子好印象,而去顺着夫子的意思说,只是伏了一下身子,便离开了。 剩余学子的束修费,既已有人交了,夫子便告知剩余人收案了,让其余人去旁边交上册子就行。 王昭月听后,那是拿上册子,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就将册子递给了一旁收册子的人,笑话,犹豫一秒,那都是对金子的不尊重。 “夏荷,咱们走吧。” “走??!!!公子,这排在后面,竟然还真的有好事发生呀?可是咱们家也不缺那十两黄金呀!老爷这次给公子您准备的束修,也是黄金100两呢。” 夏荷原是纠结的看着散开的人群,都准备跟随王昭月离开了,突然看到人流反方向,走出来的梁祝二人,又立刻停下脚步:“公子,你瞧,今日碰上的那两位公子,他们也去交了呢!!!公子咱们也去交吧,可不能让人瞧不起。” 王昭月站在远处瞧了一眼,正一脸正气凛然的的站在夫子面前的二人,据王昭月所看的剧情,此时的梁山伯正对夫子,说着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他们要自奉束修。 然后就是祝英台递上束修册子,夫子打开,看到束修费也是100两,很是满意,紧接着就打开了梁山伯的束修册子,谁知册中仅仅只写有束修8两,夫子看到了一脸不可置信,拍下手上的册子,冷脸就说8两没有座位,一旁的祝英台听到夫子说的话,立刻为梁山伯打抱不平,说尼山书院一直以来都是束修8两的,夫子这是在欺负人,还说多要的2两,她来出即可。 夫子听后,阴阳怪气的对着祝英台,说梁山伯刚刚说他自己说的,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的,这束修谁帮都不行的,必须自己交。 梁山伯听后,想要与夫子解释一番,谁知夫子直接转身离开,并交代必须在祭孔大典之前将束修费交齐,否则便不用入学了。 所以知晓剧情全貌的王昭月,知道梁山伯最后肯定会没事的,因为梁山伯刚准备下山就会碰到山长,然后还会在山门外碰到摔倒的山长夫人,有那么多人会帮他,根本就不需要王昭月做什么,所以此刻王昭月,只想着赶紧去领自己的书院学子服,换好衣服后,等会儿祭孔大典,好提前找好位置站在马文才的身后,近距离的看她的帅哥偶像。 拿好衣服,兴冲冲离开的王昭月却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梁山伯那边所发生的事情,跟她看过的电视剧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祝英台梁山伯二人分别上交束修的,却变成了祝英台拿着二人的册子,跟夫子说一起交束修,夫子原先听到梁山伯说的话,很是愤慨的,但是当打开祝英台的册子,发现里面写的束修是二百两黄金后,便立刻喜笑颜开的答应了,夫子是同意了。 可被祝英台抢走册子的梁山伯,却不答应,非说要自己解决多的二两黄金,最后没办法,祝英台咬了咬嘴唇,说二人既已结拜成兄弟,他理应该帮助他,所以祝英台便陪着梁山伯一起下山想办法去了。 王昭月换好衣服后,便带着夏荷往祭祀大典的广场走去,一路上小丫鬟夏荷还不死心,一直在劝着王昭月,让她家小姐去将束修费补上,因刚刚特地找地方,避开其他人换衣服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此刻路上都没什么人,王昭月和夏荷两人,肆无忌惮的在路上叽叽喳喳的打闹着,谁知在拐角处,见到了从医馆包扎好的荀巨伯,双方见到彼此,一时之间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好巧呀!我还以为我要迟到了呢,没想到路上竟碰到了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在下是鲁渊荀巨伯。”荀巨伯挠了挠脑袋,一脸兴奋的看着王昭月,大有一副自己路上要迟到了,却碰到了同班同学的感觉。 “呵呵呵,你好,我知道你,你今日在山门口出了很大的风头,在下上虞王昭月。” 王昭月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将今日山门口的事情又提了一遍,说完之后,王昭月就后悔了,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嘿嘿嘿~今日山门之事,不足挂齿,这都是我该做的,想必王公子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做的,而且今日之事,我还因祸得福了呢,不然怎么能认识王兰姑娘呢。” 王昭月看着荀巨伯一脸痴汉样,瞬间觉得她刚刚还觉得自己说错话,怕惹得荀巨伯不开心的事,是多么的多事了,因为这荀巨伯怕不是个傻的吧。 “哎呀,咱们不要站在这里说话的,王兄咱们边走边说,不然等会儿怕是赶不上祭祀大典了。” 祭祀大典门外 “四九,你家公子怎么还没回来呀?”银心皱着眉头,看着一点都不着急,还在闭着眼吹风的四九。 “银心,你放心吧,我家公子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的。”四九睁开眼睛,一脸笑呵呵的看着身后的银心。 “你家公子回不回来,我是不管,也管不着,我只关心我家公子能不能赶紧回来!” “银心,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好歹你家公子与我家公子还是结拜。。。” “哼!你们家公子,是回来要跟你们道别吧!书院马上就要举行祭祀大典了,你们公子要是赶不回来祭拜孔夫子,那就只好再等三年喽~~~”王蓝田幸灾乐祸的从左侧亭子走来,抛下话就离开了。 银心听后,心中那是又气又急,转身便要下山去寻祝英台,四九看着着急离去的银心,赶忙跟了上去,让银心别着急,还说他家公子说了一定会回来的。 宝子们送点免费小礼物吧~~~ 第9章 大典开始了 原先看电视剧的时候,王昭月就知晓这荀巨伯是一个开朗热情的大男孩,经常帮助梁山伯和祝英台,也算是梁山伯那一队的,没想到这真人接触下来,发现这家伙不仅开朗热情,还是个话痨,并且倾诉欲极强。 这去祭祀大典的一路上,就没见这家伙的嘴巴停过,一会儿说了他刚刚又去医馆见到了王兰姑娘,一会儿又讲了路上遇到的趣事,总之这家伙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话说那么多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他不累听的人倒是怪累的,王昭月自诩自己说话语速快,没想到今日算是碰上对手了,荀巨伯说话,那是相当的密,完全就不给王昭月插嘴打断的机会。 到了祭祀大典的地方,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人虽多,站位却楚魏分明,这还未正式入班,都已经分成好几个派别了,其中最为明显的站位,则是寒门子弟站一边,士族子弟站在另外一边,那不明显的少数几个人,想来应该就是中立派。 原本祭祀大典里的学子,都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此刻晚来的王昭月和荀巨伯,站在门外,那是分外扎眼,立刻就引起了两派之人的关注。 荀巨伯慢慢的凑近王昭月,低头小声的嘀咕着:“王兄,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咱们等会儿进去,这站位可不能站错了,须得好好选择才是。” 王昭月侧头挑眉看了一眼荀巨伯,原来这家伙还是挺有脑子的,差点被他一路上的话痨表象给误导了。 王昭月的眼神往殿内来回巡视了一番,发现她心心念念的马文才,正站在大殿的左侧一方,身边还围绕着一群人,王昭月满怀欣喜的往马文才的方向,快步走去,谁知刚走了没几步,就瞧见马文才旁边,正站着一脸表情谄媚又带着点害怕的王蓝田和低头哈腰一脸讨好的秦京生。 刚刚一心只想找到马文才,竟没仔细看清马文才周边的人,这王蓝田作为梁祝中的坏人之一,不仅嘴毒还心眼坏,但是这家伙再坏,也坏不过旁边的秦京生,这个秦京生就是跟祝英台闺蜜黄良玉私奔的那个男的,秦京生花光了黄良玉的盘缠之后,就将黄良玉卖到了青楼,让黄良玉供他读书,每月还会让被卖的黄良玉给他钱财花。 这么恶心的人,王昭月是完全不想与此人沾边的,所以王昭月在距离马文才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样既可以看到马文才,又可以远离渣男。 “咱们就站在这里吗?” 站定后,耳边传来了小声的嘀咕声,王昭月疑惑转头看向自己的右侧,就看到荀巨伯极其猥琐的苟在旁边站着。 【嗯?!什么情况,这个荀巨伯此刻不是应该站在祝英台旁边的吗?他怎么还呆在我这儿?】 王昭月疑惑的看了一眼荀巨伯,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大殿内的众人,发现大殿内竟然没有祝英台的身影。 “哎,荀巨伯,怎么没看到你的恩人梁山伯和祝英台呀?”王昭月装作好奇的,向荀巨伯打听着。 “哦,他们二人下山筹束修费去了,梁兄的束修还差2两黄金,原本我想帮梁兄的,谁知梁兄不愿意,非要下山自己想办法去,你说我帮他的事情,他不说,夫子哪里知晓,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回来,这要是大典还没回来,怕是。。。。。”荀巨伯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大殿外。 王昭月与荀巨伯交头接耳的样子,全都落入了马文才等人的眼中。 “哼!这两人既不来我们这里,又不去穷酸书生那边,就站在大殿中间,这是什么意思!马公子您有所不知,那王昭月跟您一样,也是太守之子,这王昭月还有资格摆谱,那荀巨伯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王蓝田说完,气愤的‘噗嗤’一声,甩开了手中扇子。 秦京生听到王蓝田说到‘穷酸书生’四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连忙应和道:“就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马文才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秦京生:“既也是太守之子,那岂是你能随意质曰的。” 马文才的眼神过于冷酷,吓得秦京生脸上血色毫无,立马抬起手就往脸上甩了两个巴掌:“是是是,都怪我这张嘴,竟敢如此胡言乱语,马公子,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铛~铛~铛~~~’ 祭祀大典钟声响起,大殿内立马安静了下来,学子们一排排整齐的在大殿内站好,等待夫子开始孔子祭祀大典。 ‘吉时已至,有请尼山书院山长!’ ‘山长主祭!’ ‘举香!’ ‘一鞠躬!再鞠躬!’ ‘三鞠躬!!!’ ‘收香!’ 从未参加过祭祀大典的王昭月,兴奋的抬头看着山长的方向,听着夫子的指挥祭拜着。 不过人类的悲喜总是不一样的,右侧的荀巨伯就一直在小声的嘀咕着,你说他要嘀咕吧,王昭月也是随他怎么嘀咕都行的,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可是这家伙不仅自己嘀咕,还一直拉着王昭月一起嘀咕。 “王兄,这大典都已经开始了,梁兄和祝兄怎么还没回来?这再不回来,肯定就来不及了,要是大典结束后,他们二人还未赶回来,咱们就一起去求夫子吧,让夫子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要是夫子不答应,咱们就去找山长怎么样?” 王昭月听到荀巨伯的话,那是当场给荀巨伯表演了一个大白眼,这家伙有没有搞错,那梁山伯和祝英台,是他的恩人,救了他一命,他的确应该报答人家,可是他二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救我一命的。 祭祀大典到了最后的夫子讲话环节。 ‘尼山书院,谨遵圣人之精神,有教无类,诲人不倦。。。。。’ 荀巨伯看到王昭月久久未回答自己,而夫子的讲话也快结束了,不禁着急的跺了跺脚,咬了咬牙关,闭着眼睛就站了出来。 第10章 吃瓜群众 看着站出来的荀巨伯,王昭月以为他要接替原剧情祝英台说的话,站出来反驳夫子的,此刻王昭月还是有点佩服荀巨伯的,毕竟万一惹得夫子不开心,说不定他就不能入学了。 “夫。。。夫子,夫子!我有事要说!!!” 夫子祭祀词刚说一半,就被人打断了,虽说有些不喜,但因为山长在此,便还是不爽的应下了。 “何事?!” “那个。。。夫子,就是那个。。。。。。”荀巨伯抓耳挠腮,吞吞吐吐,眼神还一直瞄着门外。 王昭月看到荀巨伯这个样子,便立刻猜到了,原来他这是想要帮梁山伯他们拖延时间呀,并不是如剧情里的祝英台一样,站出来质问夫子。 看来这家伙还算有点脑子,没干损人一千自毁八百的事情来,他要是没有祝英台的家底,还敢跟夫子对着干,最后落得一个不得入学的结果,可对不起一家人对他的心血呢,毕竟那个时候,想要供出一个读书人,那是全家老小齐上阵。 “吞吞吐吐,优柔寡断,如何能成大事!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可不要耽误了祭祀大典。” “那个,夫子,我。。。我是肚子饿了,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荀巨伯挠了挠耳后头发,一脸装傻讨好的笑着。 夫子听到荀巨伯说的话,那是被气的干瞪眼,学子们听后,更是嘻嘻哈哈的吵闹着,夫子看着原本肃静的祭祀大典被搞得乌烟瘴气的,实在是恼怒的很。 “荀巨伯!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吃饭的?!下面的学子,肃静!祭祀大典继续。”夫子甩手,示意荀巨伯回到原位去,不得捣乱。 荀巨伯无可奈何,只得退回原位,路过王昭月的时候,挤眉弄眼:“王兄,现在该怎么办?” 实在看不得这位的作妖,王昭月无奈的撇了撇嘴,告知道:“放心,他们会赶回来的。” “真的?!” 【嘿!我这好心告知,这家伙还不相信!】 “煮的!” “什么?!煮的?煮什么?” 夫子站在台上,就看到荀巨伯还在磨磨蹭蹭,没有回到自己的站位,心中怒火那是噌噌的往上涨:“荀巨伯,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站好!!!再不回到自己的位置,这祭祀大典,你也不用参加了。” “啊,夫子你别生气,我这就站回去。”荀巨伯听到身后夫子中气十足的怒吼,吓的赶紧转身道歉,也没空再去思考王昭月说的话了。 而王昭月和荀巨伯两人‘真的煮的’的对话,都被一旁的马文才看入眼内,马文才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在王昭月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脸上表情又快速消失了。 ‘肃静!!!祭祀大典继续!’ ‘尼山书院,谨遵圣人之精神,有教无类,诲人不倦。。。。。’ “什么有教无类,根本就是骗人!”大殿外传来了祝英台的说话声。 夫子的讲话再次被打断,夫子气愤的看着台下:“这次又是谁!是要吃饭还是要喝水?!” “既不是要吃饭,也不是要喝水,而是我想问问夫子,尼山书院项有清明,本事教化人心,培养人才的圣地,没想到夫子你居然违背圣人之道,重力轻人,嫌贫爱富,就连排个座位都要看束修多少。”梁山伯大踏步的从殿外走了进来,一句一步的向着夫子逼近。 众学子听到梁山伯说的话,寒门子弟脸上表情满是愤慨赞同,世家公子们却觉得梁山伯有些可笑,毕竟夫子的做法在这个时代,那是大部分人都会的行事作风。 自从梁山伯等人进入大殿之后,王昭月便一直偷偷的观察马文才的表情,马文才先是认真的听完梁山伯说的话,然后疑惑的看向夫子,想来马文才疑惑明明之前已经替未交束修的学子们,都已经交完了束修,为何现在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夫子看着面前站着的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是火从心上来,气血翻涌不止,再抬头看到梁山伯身后,竟然还跟着山长夫人和山长的两位女儿,不由的更是感到恼羞成怒,大声呵斥:“你!你!!你!!!来人,把这两人从书院赶出去!” 这时一直背对着大家的山长大人,出声打断了夫子,背着手慢悠悠的转身:“慢着!梁山伯你胆子够大的呀!” 众学子的眼光,瞬间又从梁山伯那边,转到了山长这边。 额,王昭月看到大家吃瓜的样子,又看到山长这装逼的样子,瞬间觉得,此刻要是有人卖瓜子,那生意绝对好到爆。 第11章 排队 山长边转身,边慢悠悠的念出,梁山伯在书院外让他题字的对联:“尼山阶载履,踏踏实实。。。。。。书院槛及腰,曲曲折折,须得束修十两金。” 梁山伯听到山长读出对联,再看到山长的样貌,那是满脸惊愕,这不是山门口,祝兄当时让他去帮忙对下联的老伯吗! 山长让祝英台梁山伯二人留下,其余人先自行去饭堂用餐,用完餐后去布告栏,查看今后的住宿分配名单。 众学子看到山长发话了,便都三三两两的去饭堂用餐了,王昭月看到马文才也离开了,立马抬脚就跟了上去,一旁的荀巨伯原本还想与梁山伯说上几句话的,但是夫子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梁山伯,一时间无从下嘴,便也转身往饭堂赶去。 荀巨伯来到饭堂后,一眼就瞧见了排队中的王昭月,开心的立刻上前:“王兄,我可找到你了。你为何走这么快?也没说等等我,难不成你也饿了?” 话痨嘴子荀巨伯又再次上前,这家伙还一直挡在跟前,烦人的很,都扰乱她看前面排队的马文才了。饭堂里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荀巨伯他是怎么这么快找到自己的。 “你别晃来晃去了,赶紧站我后面去,这饭堂里这么多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嘿嘿嘿嘿,那是因为咱们众学子中,就王兄和祝兄你们二人肤色极其白皙,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了,想来你们二人平日里定然是都不怎么出门的,所以你们二人肤色就特别的白,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找到了,王兄和祝兄不愧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看来你们那里的风水也极是养人呀。” 【呵呵呵,能不白吗!我和祝英台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平日里的确都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都是有轿子和马车的,太阳都不会太晒的到。】 身后的荀巨伯说着说着,突然凑近了王昭月的脸侧,热乎乎的气息打在脸颊边,吓得王昭月赶紧往前躲开,谁知脚下不稳,竟往前倒去,为了不被摔倒,求生本能的抓住了前方排队人的胳膊。 原本以为会因为惯性,她会将前方人拽倒,王昭月都做好了等会儿真挚的道歉了,谁知被抓住胳膊的主人力气大的很,硬生生的稳住了要摔倒的王昭月,而且衣袖下的胳膊,摸起来手感也特别的好,能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运动气息。 “如何?是否满意?” 低气压的声音,在王昭月的耳边传来,吓得王昭月立马抬头,就见她一直抓着胳膊的主人,竟然是马文才,马文才!!!嗯?!什么情况,刚刚她与马文才中间还隔着的一人去哪里了? 好家伙,原来中间隔着的那一人,在看到王昭月倒过来的时候,已经如猴一样跳出了队伍之中了。 “还不松手?!你要抓到什么时候?”马文才看着被抓着的胳膊,满脸的冷酷之情溢于言表。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谢谢你了。”王昭月赶紧松开手,顺便把抓皱的衣袖抚了抚。 马文才低头看着只到他胸前的,满脸通红的豆芽菜,觉得他要是一拳下去,说不定人就能立马没了,而且此人也是太守之子,便不予他计较了,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满脸不自在的转身,背对着王昭越继续排队。 秦京生看到马文才转身了,立马狗腿的上前:“马公子,这王昭月也太不小心了,要不要我上前教训教训他?” 马文才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秦京生,直看的秦京生后背发凉,这才出声:“多事!” 秦京生原本想在马文才面前刷一波好感的,谁知这马屁没拍好,竟拍到马腿上了,讪讪地笑着后退到队伍里去了。 荀巨伯看到马文才不追究了,这才敢上前,将王昭月拉回了队伍里:“王兄,那马文才竟然没有与你计较?刚刚可吓死我了,还好王兄你没事。” 王昭月白了一眼,刚刚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你下次说话就说话,不要靠我太近,还有你怕什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日在山门口,这文才兄也算是救你一命了吧。” “是,是,原本我想与马公子道谢的,但是马公子看起来脾气有些不太好,便不太敢上前道谢。”荀巨伯有些害怕的偷瞄着前方的马文才,大有一副怕被打的感觉。 王昭月看到荀巨伯实在害怕,而且道不道谢也是人家的事情,这也不是她该管的,动别人的因果,说不定对自己还不好,所以王昭月便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了。 因刚刚的闹剧,王昭月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因为现在马文才就排在她的面前,中间都没人隔着了,而且她刚刚还摸到了马文才的胳膊了呢!不愧是习武的男孩,这摸起来的手感就是好,让人感到很有安全呢~~~ 嘿嘿嘿,变态花痴王昭月上线~~~王昭月看着马文才的背影,傻兮兮的笑着,整个人还在回想着刚刚点点滴滴的细节。 “王兄,你怎么了,你脸上为何会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 王昭月立马收起脸上花痴的表情,义正言辞的看着荀巨伯:“你看错了,快排好队吧!” 用午饭时,荀巨伯因担心梁山伯和祝英台,快速吃完饭便先行离开了。 催命鬼荀巨伯离开后,王昭月这才慢悠悠的,一边欣赏着马文才的颜,一边吃着面前的饭菜,有了帅哥的颜值佐餐,着一顿饭吃下来,那叫一个心情舒畅呀~~~ 用完午饭后,王昭月也不着急离开,等马文才起身了,她才赶紧跟在后面,没错,现在是狗仔小王上线了,咱主打的就是一个看帅哥,不去打扰帅哥。 山长书房 山长看着房内的梁山伯,先是询问子俊夫子,这梁山伯二人所言是否属实,夫子并没有因为山长的询问而正面回答,只说束修不足本来就不能入学,还特意提醒山长自己是朝廷派来监临书院的。 第12章 分房间 祝英台听出了夫子对山长的暗示,立马接过话来,说就是因为夫子才导致尼山书院的清誉,毁于一旦的。 山长看祝英台都已经将话说成这样了,此刻不能随便将此事揭过了,但山长本就想帮梁山伯,一是觉得梁山伯这人品质不错,二是梁山伯刚刚还帮了自己的夫人,便故意问梁山伯,是不是因为不能入学而心怀娟恨。 梁山伯听到别人如此误会自己,虽内心委屈但说话还算周到,向山长表明:“今日就因为自己差2两黄金就将自己逐出书院,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夫子是一个重利,嫌贫爱富之人,昔日的孔老夫子还有个穷先生颜回呢。” 此话一出,那更是往打夫子的脸了,今日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不过山长不愧是山长,梁山伯话一说完,山长便冷脸站起来质问梁山伯,问他这是仗的谁的势,敢在夫子面前放肆,还说是不是因为帮了自己的夫人,才敢要挟与此。 其实山长这话,也是在点夫子,之前夫子说自己是奉朝廷命令,前来督管尼山书院的,但是督管就仅仅是监督之意,这个地方终究还是山长我的,你一个小小夫子不要以为仗着朝廷,你就敢来要挟我,这山高路远的,就算你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人来得急救你。 梁山伯没想到他的好心帮人之举,竟也会被人误会,不禁内心失望透顶,觉得不在此书院求学也罢,离开之前,还是表明了,他是急难救危,但求本心。 山长见梁山伯带着祝英台转身离开,觉得时机已到,便大笑道:“好一个急难救危,但求本心。子俊呐,这孩子是把我们比作圣人呀,我们难道就不能把他当做颜回,留在书院吗!” 夫子站在一旁细细体会着山长刚刚说的话,从刚刚山长说的话中,也品出了一些意味,这是在夹枪夹棒的意指自己呢,不过此刻自己也没必要因为这小事大家闹的撕破脸,并且山长先给了他这台阶下,便十分不情愿答应着:“行,只要梁山伯补足二两金,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山长看夫子愿意下自己给的这个台阶,便高兴的问梁山伯,问他可有什么方法? 梁山伯呆愣的看着山长,一时间不知道情况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站在一旁的祝英台,推了推梁山伯的胳膊,梁山伯才立马反应过来,赶忙双手作揖,称愿意客读之余,充当三年杂役,来补足二两黄金。 山长听后,连连夸赞,直夸梁山伯有志气,此事便已下定论,梁山伯可以留在书院求学了。 ‘铛铛铛~铛铛铛~~~’ ‘快~’ ‘快来看看’ ‘快快~快~~~看看是住哪一间~’ 众学子听到了钟声敲响的声音,知道公告牌坊那边,定然已经贴好房间分配的告示了,都急急忙忙的跑了起来。 师母站在告示牌边,看着陆陆续续到的学子们,告知大家住房要做统一调配,两个人一间,现在分配的房间都已经写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找她。 王昭月是看过电视剧的,也就提前知道在学院里,是要跟其他人一起入住的,想着等会儿她就单独找师母调房间,如果调不了房间也没事,她也做了准备。 你要问为什么要单独找师母,而不是当场有事就直接说,那是因为看过剧情的人都知道,这祝英台就是当场提出要一人一间房的,最后不仅没成功,还得到了山长的一顿苛责,所以有想法,还是得背后单独说,好好说,这样说不定成功率才会高呢。 这不,山长夫人话刚讲完,下面的学子们就都在讨论中,有的人看到榜上名字,是刚刚还算相熟的,便立刻很开心的互相行礼;而有的看到跟自己同房的名字,则是很不乐意的嘟囔着,一时之间,下面是熙熙囔囔的嘈杂声。 王昭月也不急着看榜上的名字,因为王昭月此刻正在人群中间,那榜上写的啥,她也看不清,都被前方人挡住了,所以王昭月就站在人群中,偷偷看着马文才。 “王兄!咱们俩人是一间房呢!太好了,咱们以后一块上下学了。” 荀巨伯高兴的狂拍着王昭月的肩膀,那拍打的‘啪啪~’的,让人怀疑这家伙是吃草长大的,一股使不完的牛劲。 “荀巨伯,你再死命拍我,看我揍不揍你,你不知道你的手劲多大吗!”王昭月将肩膀上的手推开,揉了揉被拍红的肩头,顺便白了一眼荀巨伯一眼。 “嘿嘿嘿嘿~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荀巨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歉意的看着王昭月。 “行吧,行吧,下次注意。” 王昭月也懒得计较了,毕竟等会儿主演们就要讲话了,她还想好好看现场表演呢! 可是这等了好一会儿,就只听到周边学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这主演祝英台愣是一句话都没讲,踮起脚往外瞧,就见祝英台正跟梁山伯,两人有说有笑中,根本不见祝英台担心两人同房,共睡一张床的意思。 王昭月看着此刻不按剧情走的节奏,不禁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因为自己的参与,导致了故事的剧情,发生了变化吗? 师母看着下面学子们说话闹哄哄的,赶紧出言打断:“好了,好了孩子们,别吵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可以提出来?” “师母,我不想跟他一块住。” “师母,我能换的跟他一块住吗?” “师母,我也要换!” 。。。。。。。。 “师母,我们不能一人一间房吗?” 王昭月听到人群中,终于有人提出要一人一间房了,那脸上的表情,是立马由阴转阳,赶紧抬头去看提出的人是谁,发现不是祝英台后,王昭月脸上灿烂的笑容又再次消失了。 原本下面小声讨论声,就已经跟个菜市场似的了,现在师母的问询过后,下面的学子,那是都在畅所欲言,声音听的人脑袋都大了,就跟一百只鸭子,同时在耳边嘎嘎嘎似的。 第13章 怎么变成和马文才了 “好了,好了,你们吵了半天,你们究竟想要跟谁住呀?”师母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打断学子们的说话声。 “跟马文才!” “对,我也要跟马文才同房!” “马文才” 。。。。。 “我也要跟马文才。” 王昭月也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众多学子说要跟马文才同房的样子,没想到这身临其境,更是让人震撼,看来马文才今日的出手阔绰,那是收服了一大帮的人了。 不过耳边听到的都是,要跟马文才,要跟马文才的,知道的人是选室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选妻闹洞房呢~~~ 哈哈哈,怪好玩的。 王昭月看着师母保养姣好的脸上,此刻那是满脸愁闷,毕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要跟同一个人同房吧。 王昭月看着现场搞笑的气氛,那嘴角就没下来过,这要是她来安排住宿,这么多人都想跟马文才同一间房,就给他们修一个大通铺好了,十几个人睡一张床,这样谁都不会闹了。 王昭月一想到这个损招,脑海里立马就有画面感了,只见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一张超夸张的炕,马文才躺在炕中间,炕上周围都躺满了人,一想到躺在炕上一脸表情无措的马文才,王昭月就想笑。 想笑又不敢放声大笑,王昭月只能低头,假装地上寻找些什么的样子,脸上表情遮挡的很好,但是肩膀却在小幅度的抖动着。 马文才看着身后一个个说要跟自己同住的学子们,环顾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跟我同房?你们配吗?嗯?” 站在马文才身侧的王蓝田,原本就害怕马文才,现在听到马文才说的话,更是吓得止不住的咽口水,赶紧哆哆嗦嗦的指了一下马文才,然后快速的又将手指缩回:“那个,他们都想跟马文才同房,那我就不跟马文才同房了。” 马文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蓝田,不明意味的笑了笑:“你不住?那刚好,我原本就嫌弃这里的卧房小,师母,那我就一人一间房了。” “这。。。。哎,你们这两个孩子,师母好不容易才将房间分配好,这一人一间房,怕是不行,今年入学的学子们,比以往的人数还要多,房间现在二人一间刚刚好,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秦京生也出声附和道:“师母,我也要换房间。” “那。。那。。。那我还是要换房间,我不跟马文才一起住,我看那个跟荀巨伯呆一起的王。。。王。。。”王蓝田结结巴巴的,绞尽脑汁的想着名字。 王蓝田右侧的秦京生,指了指前面的公示牌,小声说道:“王昭月。” “啊!对!!!王昭月!我觉得王昭月跟马文才住一起就挺好的,毕竟他父亲跟马文才父亲都是太守,他们肯定有话聊。” 马文才的父亲的确是太守,可是因为他母亲死亡的关系,马文才在外却不愿意别人提起自己的父亲,而这王蓝田也算是无端挑起了马文才的逆鳞,要不是因为师母在,说不定马文才都已经一脚踢下去了。 “这。。。”师母看着王蓝田,实在不愿意的害怕样子,有些迟疑,不由的将目光移到人群中,寻找王昭月的影子。 而当事人王昭月还低头在脑海里,自己给自己编故事玩呢,当事人不急,旁边的荀巨伯倒是着急了,毕竟王昭月要是跟马文才一间房,那他就要跟欺负过他的王蓝田一间房了。 “不行,师母,我不同意,我不要跟王蓝田一间房,这王蓝田今日还在门外欺负我,让他的随从打我呢,我到现在脑袋还疼呢!”荀巨伯声泪痛下的控诉着。 “那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打你的。”王蓝田听到荀巨伯,提起今日山门前的事情,生怕师母不给换房间,赶紧出言安抚,这要是房间没有换成,他以后跟马文才睡一间房,那是每晚都得睡得胆战心惊的了。 “这不行那不行的,你们究竟要如何安排?王昭月,你可愿意跟马文才一间房?”师母一脸为难的看着这闹腾腾的众人。 众学子看到师母在找王昭月,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往两边散开,站在人群中的王昭月立马就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中了。 反应慢半拍的王昭月,忽然感觉脚下前方的地上,豁然开朗,不由疑惑的抬起头来,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瞧。 “嗯?怎么了?” 刚刚一直在开小差的王昭月,此刻那心里是慌的一逼,完了完了完了,她这是错过了什么吗?! “王昭月,师母让你跟马文才一间房。”王蓝田听到王昭月疑惑的发问,赶忙在师母说话之前,就开口乱说一通。 “啊?!我?我跟马文才一间房?我不是跟荀巨伯一间房的吗?”王昭月疑惑的看着荀巨伯,希望荀巨伯赶紧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荀巨伯还未说话呢,马文才倒是冷着脸说话了:“怎么?你也不愿意?” “也?” 王昭月赶紧转头看着说话的马文才,喔,对了,按照电视剧情的话,有一段是王蓝田跟师母说,说他不要跟马文才住一间房的。 此刻马文才脸上的表情,是满脸的冷漠不屑,可是王昭月不知怎么的,就是在这表情里,看到了难过。 她不想马文才难过。 “没,没不愿意,我很愿意跟你当室友的。”王昭月怕马文才不相信,立马又加了句:“真的,我很愿意。” 果然,王昭月的话一出,马文才冷漠脸上的嘴角轻微的勾了勾:“算你识趣!” 马文才对着师母拱了一下手:“师母,那我与王昭月同一间房。” “好,那就改成王昭月和马文才一间房,至于王蓝田,荀巨伯,秦京生,就荀巨伯和秦京生一间房,王蓝田你就和秦京生原先的室友住一间吧,这样安排可都满意了?” “满意,满意,谢谢师母!”王蓝田一听不用跟马文才一间,以后睡觉不用担惊受怕了,赶忙点头,生怕师母反悔。 第14章 桃花酥 “都满意,那就好,师母在这里要跟大家说一句,既然都已经来书院求学了,就要抛弃在家里娇纵的习惯,世间哪有件件如意的事情!好了,今日也不早了,大家都先回房收拾,休息休息去吧。”师母摆了摆手,先行离开了。 王昭月听完师母的话,整个人是疑惑又懵逼,这台词不是应该是山长说的吗?现在祝英台没有闹着要一人一间房,所以山长就不用出来了吗?还有那祝英台竟然欢欢喜喜的,就跟着梁山伯离开了,祝英台很不对劲,她的丫鬟倒是看起来很着急,满脸的欲言又止。 哦~不仅是她的丫鬟看起来很着急,她自己的丫鬟夏荷,那表情也是很着急,这不,着急的夏荷,就将王昭月拉到了一边。 “小姐,这书院里怎么分配的是两人一间房呀?一间房里也是一张床吗?”夏荷拉着王昭月躲开了人群,小声的嘀咕着。 “嗯,一间房估计就是一张床。” “一。。。一张床!”夏荷满脸惊恐的看着王昭月:“这。。。这。。。。这怎么行呢!老爷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让小姐您呆在书院里了!小姐您要是真住进去了,老爷非得打死我!” “嘘!叫公子,在外面注意一些。我舅舅哪里就那么凶残了?放心,不会出事的,虽说只有一张床,又不一定非得睡床上去,你这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的室友呢,我这室友人品还是很正直的。” “嘿嘿,公子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喊错了吗,打嘴打嘴。”夏荷一脸笑嘻嘻的,拍了拍嘴唇继续道:“公子,我可会武功的,您不用担心我,倒是该担心担心我的那室友才是。不过公子,这不睡在床上,您这是要睡哪里呀?” 王昭月笑了笑,没做过多言语,只是招呼着夏荷快点走了。 站在原处的夏荷,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紧跟了上去:“公子!您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书院里,是一间房两人住呀!不然您在家的时候,怎么会说被子不够,让我多带两床被子。” 等王昭月和夏荷站在房间门口时,就看到屋内马文才正坐在书案边,一边看书一边喝着茶,而马文才的书童马统,则是勤勤恳恳的在一旁整理清扫房间。 待二人进入房间后,马统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小声的嘀咕着:“磨磨蹭蹭的,明明是两人的房间,就我一个人干活。” 这马统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因为王昭月站的位置比较近,便刚好全被听到了,打量了一下屋内,发现这一会儿功夫,整个屋内都被打扫的很干净了,就连屋内属于她那份的书案和箱子什么的,也都已经被打扫了,看来这是马文才吩咐的,怪不得这马统有如此怨言。 王昭月点头示意夏荷,去帮马统一块干活,她自己则是从包裹里,取出从家里带过来的点心,满脸笑容的将点心放置马文才的手边:“多谢文才兄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点心,味道还不错,文才兄刚好在品茶,不如用些点心尝尝。” 马文才疑惑的抬头看着王昭月:“谢?何谢之由?” 王昭月转身,坐到马文才旁边的另外一张书案边,笑着抬手点了点书案,又侧身示意已经擦拭干净的柜子。 马文才目光跟随着王昭月,意识到马统定然刚才是说了什么,冷脸的看了一眼偷偷观察他表情的马统,转头又看向王昭月:“这没什么。” 轻描淡显的说完一句话,既没解释又没邀功,只是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茶盏,往茶盏里倒了一杯茶,将茶盏往王昭月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 王昭月看着什么都不解释的马文才,突然就想到电视剧里他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说,才总让人别人误会的。 拿起马文才放置桌面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发现这茶汤甚是爽口,回味甘甜,王昭月很是惊奇的称赞:“好茶!”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夸赞,倒是难得好心情的弯了弯唇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扫到这边的马统,听到王昭月的夸赞,立马傲娇道:“哼!算你识货,这可是我家公子亲自采摘炒制的呢!” 夏荷听到马统如此傲娇的样子,不由的撇撇嘴。 “哼!那你家公子也算有口福了,这桃花酥,还是我家公子亲自做的!旁的人想吃都还没有呢!你去其他地方买,都买不到我家公子做的这种,瞧瞧这花型,瞧瞧这颜色,独一份!!!” 夏荷说完,白了马统一眼,转身又继续打扫卫生,独留站在原地气炸的马统。 马文才听到夏荷说的话,这才细细打量起,书案上的点心,就见乳白色的花型碟中,正叠放着五块粉色桃花形状的点心,点心做的很精致,花瓣上都有花朵的纹路,就连花心都被点上了黄色,可见做这点心之人的用心细致,凑近一些,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蜂蜜味甜香,想来味道应该不差。 看着面前这碟点心,马文才脑中尘封多年的记忆,都有了一些松动,似乎小时候,他的母亲也曾为他做过,以花为名的点心,点心的颜色似乎也是粉色的,不过时间太久,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王昭月看着马文才一直盯着点心,就是不动手,想着光看不吃,哪里能尝到味道,便出言问询:“文才兄,要不要尝尝,味道还不错的,做的不是很甜,想来你应该会喜欢吃的。” 要是以前,马文才定然不会轻易吃别人给的东西的,只是眼前的桃花酥,让他想到了去世已久的母亲,而记忆里母亲做的点心的味道,他也记不清了,此刻他迫切的想要尝一尝面前的点心,想尝一尝这个点心的味道。 拿起碟中最上方的一块桃花酥,小心翼翼的放置嘴边,轻咬了一口,糕点很酥脆,桃花酥不仅颜色是粉色的,就连里面竟然也带有桃花的花瓣,再加上蜂蜜的甜味,味道很是清奇,甜而不腻,满口的桃花清香,倒真的很合他的胃口。 第15章 共室一夜 王昭月看着马文才咬了一口点心之后,就一直低垂着眼眸,人也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点心不合他胃口,难吃的不想动,还是点心很合他胃口,好吃的不想动。 坐在一旁的王昭月,听到了一些马文才急促的呼吸,脑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了当时为了让这个点心,不仅颜色外观像桃花,就连点心里面,她都放入了一些腌制的桃花,难不成马文才对桃花过敏?! 过敏?!!!我的妈呀,她可好不容易见到她的帅哥crush呀!她也就一个crush,可千万不能就因为吃个点心,就给他吃死了呀! 王昭月紧张的伸出手,准备抬起马文才的脸看看,这要是真的过敏了,她也还好赶紧送他看大夫去。 “你干什么?!”马文才突然抬头,疑惑的盯着王昭月伸到面前的手。 “啊!” 马文才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王昭月心都抖了一下,还好这具身体没有心脏病啥的,不然跟了自己,可就受苦了。 “没事,这桃花酥里,我放了桃花,刚刚忘记跟你说了,看你吃了一口一直都没说话,还以为你对桃花过敏,所以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适。”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籍:“味道不错。”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小声的回应,整个人的心情都变的很好了,立马也学着马文才的样子,翻看了刚领的书籍。 一切的好心情,都在翻开书后,一刹那全都消失不见了,只见书里面的内容都是之乎者也,单个字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的词句,怎么就感觉是那么的陌生了呢?王昭月感觉,都不用等到半年,一两个月后,说不定她就会被劝退了。 怪不得舅舅会跟她打这个赌呢,也怪不得原主会这么不爱读书呢,这要是她自己,她肯定也不爱读呀! 王昭月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脑袋,生无可恋的将桌上其他的书本,从前往后的都翻看了一遍,最后死心的合上书,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整齐的排排摆好。 收拾好东西,一转头,竟瞧见马文才一脸疑惑的盯着她书案上的书籍,想来她刚刚的奇怪行为,都被马文才看的一清二楚,尽收眼底了。 王昭月抿了抿唇,甚感丢人的背过身去,假装咳嗽了一下,招呼着夏荷一起去打一些洗漱的热水。 待王昭月弄好水回来后,就见马文才已经洗漱好,正一脸认真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弓箭,擦完弓箭后,搭上箭矢就准备试试弓弦,而王昭月此刻刚好站在门口,那箭矢就正好就对着门口。 马文才搭着弓箭,也看到了王昭月,不过马文才并未收起弓箭,而是观察着王昭月的表情,发现王昭月并未露出害怕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心情甚是不错的开口道:“洗漱完,早点休息!” 王昭月点了点头,赶紧进门,去一旁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洗漱好,王昭月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床被子,一床垫在长椅上当床垫,一床就当盖被。 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马文才,听到王昭月在书案那边淅淅索索的,许久也不见人过来就寝,不禁手肘撑在床榻,抬起腰身往书案那边瞧着:“王昭月,大晚上的,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休息?!” 铺好被子,刚准备钻进被窝的王昭月,被马文才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原本钻被子的慢动作,那是立马加快了三倍速度,‘歘~’的一下子,就已经躺在被子里了。 “哦,不用了,多谢文才兄了,我已经进被窝里了,我这人睡觉向来不老实,这要是跟文才兄你一张床,定然会打扰到文才兄你的,所以以后,我都睡在这边就行了。” 马文才盯着书案那边,拱起的被子看了两眼,并未再说什么,只起身灭了烛光后,就上榻继续休息了。 看到室内一片黑暗后,王昭月也安心的闭眼休息了。 因第一次与自己的crush共处一室,前半夜的时候,王昭月是根本就没睡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才睡着,这就导致了早晨马文才都已经全部穿戴好了,而王昭月还在被窝里梦会周公呢。 “喂!” “喂!!!” “王昭月!!!” “醒醒!” “王昭月,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睡得正香的王昭月,感到梦里一直有人推着自己,还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做梦正香的王昭月突然想到自己穿越了,还跟马文才同一间房,不禁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眼,就对上了站在一旁的马文才,马文才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王昭月,不自在的转头侧身:“还不赶紧起来,我可不允许和我同一间房的人迟到了。” 王昭月支支吾吾的应着:“嗯,好,这就起,麻烦文才兄先去床榻那边。” 马文才瞥了一眼王昭月,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让候在门口的书童进房:“赶紧伺候你家公子起床!” 夏荷看到开门的是马文才,不是自家的小姐,赶紧快步进了房门,发现自己小姐不在床榻上,而是睡在书案边的长椅上,立马一脸心疼小声的问询:“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呀!” “你家公子我不睡在这里睡哪里?快别啰嗦了,你先赶紧帮你家公子我拿一下衣服吧,不然我肯定要迟到了。” 快速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好,王昭月拿上上课需要的书籍,就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赶去,到了教室后,发现先生还未到,王昭月这才安心的轻呼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打量教室里空出的座位,发现教室里学子们都已经坐满了人,只有马文才和荀巨伯的位置是空着的。 “哎!王兄,我这边有位置,快点过来。”荀巨伯看到站在门口的王昭月,立马兴奋的抬手挥舞着。 王昭月寻着声音,也看到了跟个二哈似的荀巨伯,脚下的步子正准备往荀巨伯的方向走去。 第16章 有我? 看到荀巨伯闹出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惹得低垂着眸子看书的马文才抬起头来,王昭月便不打算自讨苦吃了,这要是她自作主张的坐到马文才旁边,定然要惹得马文才不快了。 所以王昭月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准备继续往荀巨伯那边走去,谁知刚踏过马文才旁边,就被马文才手里的书挡住了:“去哪儿?还不赶紧坐下,穿个衣服怎么磨磨蹭蹭的?” 【嗯?!什么情况?马文才竟然让我坐在他旁边,这这种好事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有什么区别!】 “王昭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现在就要开始上课了。” 不知什么时候,子俊夫子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见到学子们虽吵吵闹闹的,但是一个个的都还坐在位置上,只有王昭月还站在那里,不由的出声提醒。 王昭月赶紧提着衣摆抱着手里的书,就坐在了马文才的旁边,而荀巨伯看到王昭月坐在了马文才旁边后,无奈的咂吧咂嘴,闭上了嘴巴。 夫子看着学子们都已经坐好,也都安静了下来,便让学子们打开书本,开始跟着夫子朗读,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读书声。 ‘朽木不可雕也’ ‘朽木不可雕也~~~’ ‘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子曰:甚矣,吾衰也’ 。。。。。。。。。。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学子们觉得奇怪,夫子为何这句话,一直念叨了三遍,顺着夫子的走位,就瞧见夫子站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座位面前,夫子读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上拿的书更是对着梁山伯就挥了过去,梁山伯立马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下夫子正盯着自己,赶紧叫醒了一旁也睡着的祝英台。 夫子背对着手,一脸讥讽的反问:“梁山伯,祝英台,你们二位梦见周公了没有啊?” 梁山伯一脸羞愧的低头:“是学生的不是。” “我问你梦见周公没有!回话呀!” 夫子的质问声音那是越来越大,声音大的将也正梦见周公的王昭月,也吓得一激灵的打了个颤,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还是一脸懵的王昭月,此刻完全不知道课堂上发生了什么,习惯使然会询问最靠近身边的人,因此,王昭月第一时间,就先转头看向她的同桌马文才。 马文才的注意力,原本也跟其他学子一样,都在注视着祝英台他们的那边的谈话,直到感到身旁炙热的眼神,和衣袖下摆处传来的轻微拽动,这才疑惑的回头看去,发现是王昭月在拽自己,便挑了挑眉,无声的询问干什么? 王昭月看着突然靠近面前,轻挑眉毛的马文才,直接被帅的一脸,一时间之间,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都竟忘记要说什么了,整个人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马文才不放。 这边王昭月呆愣愣的盯着马文才,周边发生的一切,都被王昭月屏蔽在她的世界里了,所以祝英台那边发生的一切,王昭月此刻还是没有发觉,而祝英台梁山伯那边,两人因为打瞌睡受罚的事情,也到了夫子定性的部分。 “好,好,好你一个祝英台,竟然如此有情有义,那既如此,祝英台你就和梁山伯一起受罚,祝英台你今日就去做打饭杂役,至于梁山伯,惩罚加重,挑满够师生饮用的水即可。” 夫子说完二人的惩罚之后,一脸故意的看着祝英台,夫子原本以为按照祝英台的性格,祝英台定然要为梁山伯打抱不平的,但谁知祝英台并未有任何的不满。 此刻王昭月要是不犯花痴的话,看到祝英台的样子,定然也会跟夫子一样惊愕的。 因为按照电视剧情,祝英台是要为梁山伯打抱不平,说挑水这么重的活,怎么能让梁山伯做,而夫子也会告知祝英台,这梁山伯做挑水这么重的活,都是因为祝英台导致的,本来梁山伯只要做打饭杂役的工作,但就因为祝英台你非要跳出来,才让梁山伯受此重罚的。 祝英台淡定的听完夫子说的惩罚,转头看了看梁山伯,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马文才的那个方向:“多谢夫子一视同仁,让我和山伯一同受罚。不过,今日这个课堂里,可不止就我和山伯打瞌睡了。” 祝英台说完,眼神意有所指的盯向王昭月这边的方向。 因为王昭月刚刚打瞌睡,脑门上还留有书本抵着的印记,头上的帽子歪歪的,脸上的气色也是刚睡醒红红的样子,所以祝英台很肯定,王昭月定然和他们一样,刚刚也在打瞌睡,而且以王昭月的家世,夫子肯定要有所包庇,那这样,山伯受到的惩罚也可以减轻一些。 夫子顺着祝英台的目光看去,慢慢的走向王昭月那边,王昭月虽沉迷在马文才的帅气颜值中,也渐渐感受到周围不同的气氛。 还不待王昭月做什么,面前的马文才就突然站了起来,手飞快的将王昭月头上的帽子一挑,将歪着的帽子扶正了,身子也很巧妙的将王昭月遮挡在身后。 “怎么?祝英台!你这是在说我?你和梁山伯二人上课睡觉,难不成其他人,也会如你们一般不求上进?”马文才侧过身来,冷笑的看着祝英台梁山伯二人。 祝英台皱着眉毛,看着站起来的马文才,歪了歪身子,想从旁边看向马文才身后的王昭月:“马文才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你没说我,眼神一直往我这里看什么?难不成你和梁山伯不想受罚,就想拉着其他人一起不成?” 梁山伯听到马文才说的话,立马拉着要往马文才那边走去的祝英台,一脸歉疚的看着马文才:“文才兄,不好意思,英台他不是这个意思,我向英台跟你道歉。” 被拉住的祝英台,一脸着急的推着胳膊上梁山伯的手:“山伯,你不用跟他道歉,我说的又不是他,我说的而是。。。” 梁山伯赶紧出言打断祝英台说的话:“好了,英台,我们本就犯错了,犯错了就该受罚,咱们就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了。” 第17章 称兄道弟 “山伯。。。。” 祝英台不死心,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这时候原本就看不惯梁山伯的王蓝田,盯着梁山伯二人阴阳怪气出声。 “哼!某些人不仅不思进取,还不知悔改,竟还想着诬陷他人。夫子,要我说,这种品质如此之坏的人,咱们书院就不应该收下,否则,其他学子有样学样,那可要败坏书院的名声了。” “王蓝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在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祝英台听到王蓝田说的话,气急就想上前教训王蓝田一番。 “够了!祝英台!你三番两次蔑视课堂上的规矩,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夫子放到眼里!这里是尼山书院,尼山书院是尺寸地方,不管你祝家庄名头有多么显赫,踏入书院圣地,凡事就得由我,而由不得你。”夫子慢慢踱步到祝英台的面前,微笑着将话说完。 祝英台听到夫子说的话,很是不服气,梁山伯赶紧拉着祝英台,向着夫子道歉,生怕夫子为难祝英台:“夫子,是我们错了,我们定然会好好完成今日的责罚。” 刚刚差点被卷入风波的王昭月,此刻是一脸无语的盯着祝英台,心里默默吐槽着,觉得祝英台是不是有毛病,他们打瞌睡被夫子逮到了,干嘛还想带着她,当真是有毛病。 王昭月心中默默的吐槽完,笑容极其谄媚的凑近身旁的马文才,小声的嘀咕道:“文才兄,刚刚多谢你了。”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瞧着,明明长得极好看的脸,可这脸的主人总是做出奇怪的表情,这让马文才见惯了世家子弟的人,很是感到惊奇:“嗯。你是我房间的人,我自然会罩着你。” 【咦~~~文才兄,你这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哦,什么叫我是你房里的人!!!】 王昭月听完马文才说的话,脑子里就开始七想八想的,脸上也可耻的露出了不正常的红晕。 马文才再次疑惑的盯着王昭月通红的脸蛋,很是不解,这怎么说着说着,王昭月的脸就红了起来?难不成是害怕了? “你我同是世家,但因你年龄比我小上两岁,便我为兄,你为弟,放心,以后都由我罩着你,定然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毕竟在这书院里,你是有资格与我称兄道弟的。”马文才根本就不给王昭月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就下了决定。 王昭月听着马文才有些中二的发言,没想到马文才竟然有一颗做大哥的心思,不由的发笑着抬头盯着马文才,发现马文才不容拒绝的脸上,眼神里竟还透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小期待,脸上的笑容不由的都停滞了一下。 王昭月没想到马文才,竟然这么想跟她成为兄弟,想到电视剧情里,当时内心孤独的马文才,也是如此一般,想要跟祝英台成为兄弟朋友的,但最后被祝英台冷漠拒绝了。 “好呀,那以后可就要麻烦文才兄,多多护着我了。”王昭月眼神温柔的盯着马文才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的回答着。 王昭月的眼神太过温柔,仿佛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雪地上似的,让人感到迷人又温暖,好似这温柔的眼光,是只属于他一人的一样。 被紧盯着眼睛的马文才,整个人的气场,也不由的温柔了下来:“放心,我定然会好好护着你的。” 这边马文才王昭月称兄道弟的时候,夫子那边又训斥了一顿祝英台梁山伯二人,最后还是考虑到祝英台的家世,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道了一句让她二人去完成责罚,便让众学子们下课了。 书童院内 众书童们在各家主子们上课后,都将主子未用到的书籍,搬到院子里铺开晾晒着。 祝英台的书童银心,放好主子的书籍后,便困的坐在地上,准备打一会盹了,毕竟昨晚她担心祝英台被占便宜,硬是在祝英台院外当了一晚上的夜枭了。 梁山伯的书童低头整理着书籍,嘴里吐槽着:“累死了,我家公子什么都没有,就书最多,这晒起书来,就要比别人多花好长时间。” 终于整理好书籍的四九,转身招呼着银心,发现银心并未回答自己,凑近一看,发现银心竟然睡着了,看这阳光明媚,银心睡的如此之香,不由的也感到一阵困意,便也坐在一旁,靠着银心一块打起盹来了。 头靠头睡着的二人,被说说笑笑走过来的马统等书童声吵醒了。 “哎哟哟,快瞧瞧,这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领头的马统,招呼着旁边看戏的其他书童靠近过来。 四九听到马统说的话,立马站起身来:“马统,你别以为你主子马文才,替其他人付了钱,你就可以耍威风了,大家梅香拜把子的,左右不过都是奴才罢了,你神气什么呀!” 马统学着平日里马文才不屑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四九,不屑道:“哎呦呦,你还跟我称兄道弟起来了,你配吗!你们这是蛇鼠一窝的,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们主子在课堂上打瞌睡,你们在这里打瞌睡的,可真是有一套呀!” 四九不爽的回嘴道:“我们打瞌睡,关你什么事情!” “呵呵呵,当然不关我事,我这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罢了,你们还不赶紧去看看你们主子去,你们一个主子祝英台被夫子罚着去打饭,一个主子梁山伯被夫子罚着去挑水。” 马统兴高采烈摇头晃脑的告诉着二人,他们主子受的责罚,在看到搬书路过的夏荷,连忙大声的继续说着:“对了,你们两位主子上课打瞌睡被责罚后,还想污蔑人家夏荷家的主子,说人家夏荷主子也在课堂上打瞌睡呢!” 原本不想理会那些闹哄哄书童们的夏荷,在听到马统说的话后,那是气愤的将手里的书籍,‘吧唧’一下子,全都摔在了晾晒的竹竿上,撸起袖子就朝着马统等书童那里走去。 小伙伴们来点免费的小礼物吧~~~ 第18章 惩罚 夏荷来到众书童面前,一脸严肃的盯着马统,然后指着银心的脸,转头问道:“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他家公子真的想要污蔑我家公子?” “当然是真的,要不是我家公子站出来,你家公子也要受到夫子的责罚,你。。。你要是不行,你可以去问你家公子去!”马统看到凶神恶煞的夏荷,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回话着。 四九看着指着银心面前的手指,赶紧将银心拉到身后:“夏荷!你干嘛!事情都还没搞清楚,你就要打人不成?说不定这都是一场误会呢!” 被拉到后面的银心,在听到自家小姐被夫子罚做打饭杂役,就已经六神无主了,着急的一跺脚,推开面前的四九,就往饭堂跑去。 四九看到跑远的银心,挠了挠脑袋,心虚的偷偷打量了一眼夏荷,也赶紧跑了起来,边跑边喊着:“银心,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找我家公子。” 夏荷不爽的看着跑走的二人,也提步往饭堂走去,准备看看她家被冤枉的,可怜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姐。 王昭月要是知道,她在小丫鬟夏荷心目中,竟然是这种形象,定然是要满脸问号的,她这么聪明能干的品质,她都看不见吗?! 书院厨房水缸边 四九到了厨房那边的时候,就看到他家公子正颤颤巍巍的挑着满满两桶的水,正要往水缸里倒水,立马上前就要帮公子干活,还不待梁山伯拒绝,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王蓝田打断。 王蓝田一脸恶狠狠的靠近梁山伯:“梁山伯,你要是敢让别人帮你干活,可别怪我告诉陈夫子,陈夫子说了,我现在可是他书院里的眼睛!专门就盯你这种。。。哎呀!谁!” 王蓝田正大放厥词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颗小石子,‘噗呲’一下子就打在了他的额头,吓得王蓝田立马蹲下,捂着头四处张望着,然后飞快起身,逃离了此处。 梁山伯打量了四周,笑着说:“荀巨伯,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梁山伯话刚落,荀巨伯便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梁山伯,摇头笑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忙,这读了一早上的书,我也饿了,那我就先吃饭去了。” 梁山伯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你快回去吧。” 四九看着荀巨伯离开后,拉着梁山伯的胳膊,小声的嘀咕道:“公子,刚刚我们在后院晒书的时候,那个马文才的书童马统,说是祝公子在课堂上污蔑王昭月公子,这事是真的吗?” 梁山伯拿桶正准备倒水的手,听到了四九说的话,立马顿了顿,歪头看向四九:“这课堂上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英台她也不是有意的,都是为了我,等会儿我会带着英台去向王公子道歉的,你也别在这里呆着了,你去英台那边看看去,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了。” 梁山伯打发走了一直要帮忙的四九后,挑着空桶继续去山脚处打水。 而在梁山伯走后,躲在暗处的秦京生手拿板砖走了出来,对着水缸一侧,就拍了下去,拍了几下后,水缸的一侧立马出现了一个破洞,水缸内梁山伯刚打的水,立马就从缸内流了出来。 秦京生看着流出来的水,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砸其他几缸水的时候,山长女儿王兰走了过来,秦京生看到来人后,便扔掉手中的板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 书院食堂 众学子都在排着队,等着祝英台打饭。 银心站在祝英台旁边,想要替她家小姐干活,祝英台摆了摆手,让银心去一边,不要打扰她干活:“银心,你别管了,我这打饭很快就会好的,等会儿干完了,我还要去找山伯去呢。” 银心看到她家小姐如此坚决,便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干活了。 王昭月正站在队伍后面,看着前方排队的人,慢慢往前挪着的时候,她家小丫鬟夏荷,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我听马统说,您在课堂上被那个祝英台污蔑了,说您课堂上打瞌睡?” 王昭月看着夏荷,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讨回公道的样子,好笑的拉着夏荷,低头凑近夏荷耳边说着悄悄话:“没被污蔑,你家公子我真的打瞌睡了,不过没事,你家公子我自会解决的。” “啊?!公子,你真的打瞌睡了呀!”夏荷一脸呆滞的盯着王昭月,然后像是立马反应过来了,依然不爽的看向那边打饭的祝英台:“就算您真的打瞌睡了,这夫子都没说什么,那他也不能拉您下水呀!” “好了,你家公子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赶紧去吃饭去。” 王昭月挥了挥手,再三强调之下,夏荷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王昭月前面站着的马文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头,想必她刚刚主仆二人的互动,都落入了马文才的眼内。 “文才兄?怎么了?” “你们主仆感情倒是不错,你这书童听到你受到欺负,这撸起袖子的架势,是要与别人打上一架的意思呀。不过,看你书童脚下的步子,应当是练过几年武的,对付一些平常人那是完全没问题,但要是遇上专门练武的人,怕是有些困难。” “哈哈。。。”王昭月想到夏荷三脚猫的功夫,尴尬的笑了笑:“文才兄,你不愧是习武的,当真是好眼力。” 马文才嘴角轻微上扬了一下,转身不再言语,而恰巧这个时候队伍也快排到他们了。 王昭月看了一眼,马文才前面的王蓝田,想着等会儿按照剧情,这祝英台因关注门外打水的梁山伯,失神将属于王蓝田的饭菜,不小心打到了地上,王蓝田便胡搅蛮缠的,让祝英台赔他吃饭的心情,祝英台无法,最后还是马文才出场解围,才让王蓝田安静的离开。 王昭月不太想让马文才与祝英台,有过多的接触,因为祝英台不会与马文才在一起的,而马文才却要因为祝英台痛苦一辈子。 第19章 帮助学习 王昭月轻拍了一下马文才的胳膊,待马文才看过来的时候,王昭月摸着肚子,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文才兄,这早上起的太迟,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现下饿的很,可否先让我打饭?” 马文才没有丝毫怀疑的点了一下头,侧过身子,示意王昭月站到他的前面去。 王昭月赶紧站了过去,深呼一口气后,就双眼死死盯着祝英台手中的长勺,一旦打菜勺子偏了一点方向,她就准备立马出声提醒,完全不给祝英台将饭菜打到地上的机会,这样马文才也就不用与祝英台有过多的接触了。 这边王昭月在紧张戒备的时候,谁知前方的王蓝田,已经端着打好的饭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开了。 【走?走。。。走开了?就这么走开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没有饭菜掉在地上的情节?王蓝田怎么没有闹事?电视剧里的情节都去哪里了?】 王昭月一脸懵逼的看着离开的王蓝田,和一脸平静的正在打菜的祝英台,整个人懵的一动不动的,直到身后的马文才出声提醒,王昭月才立马收起脸上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打饭。 而王昭月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马文才,将王昭月刚刚的失态都看在了眼里,待王昭月上前去打菜的时候,马文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祝英台。 王昭月打好饭菜后,虽被刚刚的事情困扰着,但还是没有忘记她的主要目的,所以此刻王昭月端着饭菜站在一旁,一边等着马文才打完饭,一边紧紧盯着马文才和祝英台二人。 正在给马文才打菜的祝英台,眼神奇怪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昭月,快速给马文才打完饭后,赶紧招呼后面的人跟上,似乎害怕马文才要跟她说话的样子。 王昭月疑惑的盯着祝英台,总觉得祝英台的这一番操作,像是在有意的躲着马文才,毕竟刚刚打饭的时候,祝英台可一次都没喊过身后的人,这怎么到了马文才,就开始喊后面的快点上前了呢?! “怎么?除了今日课堂上的事情,你们之前还有其他结怨?” 马文才端着餐盘,顺着王昭月的目光,也盯着祝英台看着。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也盯着祝英台,瞬间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这。。。。这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原本马文才并没怎么关注到祝英台的,现在被她这么一搞,反而使马文才注意到了。 王昭月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抓着马文才的袖子,急急忙忙的就将马文才,带离祝英台的周围。 她还特地找了一个背对祝英台的位置,这才让马文才坐下吃饭。坐下来的马文才,好笑的看了一眼王昭月,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打饭的祝英台。 王昭月看到她都特地,找了一个离祝英台那么远的座位,还是背对着的!!! 但马文才还要回头看,这让王昭月不禁急了,不行,王昭月决定,她必须做棒打鸳鸯的王母! 拿起餐盘旁边的筷子,从碗里夹一块肉放到了马文才的碗里:“这肉不错,文才兄快点尝尝!” 马文才盯着碗里的这块肉,整个人神情顿了顿,这给别人夹菜的事情,他已经多少年都没有经历过了,就算和他父亲一块吃饭,都没有这么过,不,应该说是,自从母亲去世过后,他和父亲都没完整的吃过一顿饭。 “文才兄?文才兄?你怎么了?” 王昭月看着马文才低头盯着碗里的肉,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还以为是自己给他夹菜的事,让人家嫌弃了呢,赶忙开口找补道:“那个,这个筷子是干净的,我还没有吃呢!” 马文才没有说什么,拿起手边的筷子,尝了一口:“你与祝英台是有什么过节吗?”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惊的筷子上的菜都没夹稳:“啊?过节?和祝英台?没有没有,我与那祝英台之前都未见过。” “那昭月,你刚刚为何拉着我快速离开?似是有意避开他的意思?”马文才吃着碗里的菜,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王昭月。 “啊。。。啊。。。。你说这事呀!我刚刚拉着你快点离开,那是因为我真的饿了,就想快点吃饭罢了。” 王昭月被马文才盯着看着,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没想到太好的理由,便只能瞎说了。 “喔~~~是吗?”马文才低垂着眸子,继续用着碗里的饭菜。 看到马文才似乎没相信她说的话,王昭月还准备再继续找其他理由的时候,马文才又继续开口:“那昭月快点用饭吧,等会儿回去好好温习一下今日夫子教的文章。” 【额。。。。马文才这是在提醒她上课睡觉,没好好听课是吧,不过话题既然已经转移了,那她就不用再继续找补了。】 “嘿嘿嘿,昨日第一次在书院休息,还没适应过来,所以前半夜失眠了。” 王昭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被无限放大:“那个,文才兄,我看文才兄的学识在这书院里,定然是数一数二的,不知文才兄,可否在闲暇时期,能指点我一二呀?” 王昭月看马文才脸上的表情,没有特别反感的意思,便知道这事有戏,立马乘胜追击起来。 “你放心文才兄,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看这书院里的伙食也就一日三餐,平日里的茶点什么的,都是没有的,而我刚好会做一些点心小吃,到时候我可以做给文才兄吃,就算答谢文才兄辅导我的费用了,不知如何?” 王昭月微微低着头,满怀期待的盯着马文才的脸。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又在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不自在的拿起手边的汤碗喝了一口:“咳,咳咳。。。快点用饭吧,今日学的文章,夫子明日定然要抽查的。” 第20章 奇也怪哉 啧,文才兄怎么回事?这回答的也太不明确了吧!不过没关系,相信她会的新奇小点心,定然能让马文才心甘情愿的帮她补习的。 这边王昭月和马文才,面对面用着餐,不时的还说上一两句话的样子,都被已经打完饭的祝英台看在眼里。 “公子!公子?!你在看什么呢?”银心站在祝英台旁边,手掌在祝英台眼前挥了挥。 祝英台立马后退了一步,嗔怪的看了一眼银心:“没事,这边已经结束了,我们先去找山伯吧。” “啊?找梁公子?可。。可是,公子,你午饭还没吃呀,咱们要不先吃了饭,然后再去找梁公子。” “山伯也没吃呢呀,你要是饿了,你就先去吃饭去,我与山伯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带过去与山伯一起吃。”祝英台说完,就拎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食盒往外走去。 “公子!公子!!!”银心呼唤了几声,发现她家小姐不仅没停,脚下的步伐还越走越快了,气的银心,跺了跺脚,嘀咕着:“梁公子!梁公子!自从遇到梁公子,就没好事!” 饭堂门口主仆二人的动静,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谁让王昭月都有偷偷注意着呢,所以二人说话的声音虽听不太清,但最后祝英台拎着食盒离开的样子,还是被王昭月看的一清二楚。 想到祝英台这是带着饭菜,要去跟梁山伯一起吃,王昭月意满离的弯了弯嘴角,低头继续与碗里的饭菜决斗。 在王昭月低头夹肉的时候,对面的马文才侧身看了一眼饭堂的门口,然后回过身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面低头吃饭的王昭月。 厨房后院水缸边 祝英台拎着食盒找到了,正站在水缸边倒水的梁山伯。 “山伯,那水缸破了,你先别倒了。” “英台!”梁山伯听到祝英台的声音,很是惊喜的看了过来,在听到祝英台说的话后,立马放下手里的水桶,疑惑的看着大水缸:“啊?什么?水缸破了?” 梁山伯绕着水缸走了一圈,发现水缸右侧最下方,果然有个大洞,水缸里的水正‘咕咕’的往外流着。 “这个水缸还真的破了!英台,你也厉害了吧,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山伯挠了挠脑袋,一脸惊讶的看着祝英台:“难不成英台,你。。。”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发出疑问的话,手上抓着食盒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英台你会算命!未卜先知不成!!!”梁山伯说完,还兴奋的点头,给予自己想法的肯定。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说出的话后,紧抓食盒的手指立马放松了下来,将食盒放到一旁的石桌上,一边从食盒里拿出饭菜,一边笑着回答:“山伯,你这是话本子看多了吧,我哪里会算命,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是刚刚站在远处,瞧见水缸下面在冒水而已。” “话本?这类书我倒是没看过,不过四九倒是看过不少。” 梁山伯蹲了下来,继续查看着破洞的水缸:“不过英台,你可真的太厉害了,我在水缸旁边,都没发现水缸破了,也不知道这个水缸怎么突然破了?” “山伯,你先别管那破掉的水缸了,快过来吃饭,吃完饭咱们再一起补。我刚刚还得知咱们山上有一处山泉,到时候,咱们可以将山上的溪水引下来,这样山伯你就不用一桶一桶的挑水了。” 此刻要是王昭月在这里的话,听到祝英台说的话,定然是要吓一跳的,因为这个山上有山泉的事情,是电视剧剧情里后面发生的事情,现在祝英台刚来书院第二天,都不曾出去过书院,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山泉的事情的。 祝英台虽告知了梁山伯山上有山泉的事情,但是工程浩大,光靠他们二人是无法将溪水引下来的,而且今日的责罚是旁人不能帮忙的。 最后商量下来的结果就是,二人先将水缸补好,梁山伯继续挑水,等后面天气好的时候,再号召其他学子一起,想办法将山上的溪水引下来。 王昭月和马文才用完饭后,二人就一起回房间温习功课去了,马文才不愧文武双全的主角,这翻看书本读了一遍,马文才就已经将今日所学的文章背会了,顺便还自学了明日的文章。 啧啧啧,马文才这哪里学院里成绩数一数二的呀,她今日在食堂里话说的简单了,这简直就是学霸呀! 学霸马文才看完了自己的文章,转头发现王昭月手里的书,还是原先翻看的第一页,这说明他刚刚读文章时候,王昭月同学那是根本就没看自己手里的书。 王昭月也看到打量她手里书的马文才,讪讪的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才低头认真看起手上的书。 一般学子们看书,都是会大声朗读出来,就连马文才刚刚看书,也都是读出来的。 可是王昭月第一次在古代书院里上学,就连手上的文章,也都是第一次看,所以她感觉自己有那个‘读出声恐惧症’,这要是读出声来,怪别扭的,而且总感觉,别人会盯着自己看的,所以王昭月就准备自己在心里默默读,反正最后能背出来写出来就行了。 王昭月认真默读了起来,发现今日夫子教学的文章,她在现代小学的时候,都是有学到一些的,再加上原主虽不爱读书,但是字都还是认识的,所以王昭月读起来倒也不困难,困难的就是要一字一句的都背下来,还要通晓文章的所有意思。 马文才看王昭月认真看起书来了,虽没有读出来,但看神情文章读的也很顺利,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起身,拿起一旁的弓箭,去教场射箭去了。 王昭月正闭眼背着文章,所以马文才什么时候出去的,也并不知道,等她将今日夫子教的文章背会了,也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王昭月满意的合上书籍,伸了个懒腰,发现屋内只有她一人,马文才不在房内。 想到以后学的文章,定然难度级别要升高,少不得要麻烦马文才帮自己补习,再加上这学习消化快,之前吃的饭现在都已经消化掉了,肚子有些饿,便准备去厨房做些点心。 既可以自己饱腹一番,又可以给文才兄尝尝,在文才兄面前刷刷好感,以后也好帮助她学习。 第21章 山药枣泥糕 有了这个想法,正准备实施的时候,刚好夏荷拿着中午晒好的书籍走了进来,看到她家小姐竟然坐在书案边读书,惊讶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快步上前翻看着书案的书籍。 “公。。。公子!你竟然真的是在看书?!还真的不是话本子???” “啧,你这话说的,搞得你家公子我,是有多差劲似的,我要不好好读书,考试没达到要求,咱们就得滚回去了,哪里还会有外出游玩的好日子。”王昭月拿回夏荷手里的书籍,轻敲了一下夏荷的脑袋。 “对对对,我都忘了,咱们出来时,老爷可是约法三章了呢,那公子,你快好好读书。”夏荷着急忙慌将桌面上的书籍打开,还特别贴心的用手捋了捋书上的皱褶。 “今日夫子教的文章,我都已经会背了。对了,夏荷,咱们从家里带来的那个,‘桃花点心模具’在哪里呀?” “公子,你找这个做什么?是又要做点心了吗?咱们从家里带的点心,昨日不是还有吗?这么快就吃完了?”夏荷说完,立马从柜子里拿出了模具。 “嗯,昨日与文才兄,一块吃完了。” 也是昨日,王昭月才发现,马文才竟然很喜欢吃甜食,因为昨天一盘的点心,王昭月也就吃了两块,其他的都被马文才吃完了。 王昭月从夏荷手里接过模具后,就直奔书院厨房而去。 去了厨房后,王昭月说了想要用厨房,厨房里的一些厨娘听后脸色一变,说这不合规矩,直到夏荷取了银钱出来,立马又笑嘻嘻的:“哎呀,小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我们帮小公子弄就行,哪里还要小公子亲自动手的道理。” 王昭月看着面前两位厨娘的光速变脸,发自内心的想要感叹一声,这从古至今,果真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原本她就没想白嫖,只不过拿钱慢了一步,就看到了一场变脸好戏。 “不用,你们帮我准备一些食材就行,这点心我还是自己做吧。” “哎呀,小公子真实厉害,不知小公子是要做什么?还有这食材需要哪些?”胖厨娘拍了拍大腿,一脸笑呵呵的瞧着王昭月。 “我这边准备做山药枣泥糕,需要食材是红枣,去了皮的山药和一些熟糯米粉,对了,还要一点蝶豆花。” 王昭月本着既然都花钱的原则,这山药就让厨娘们,帮忙削一下皮吧,不然她自己弄,手上又要痒上一会儿了。 厨娘们不愧是,管着书院里众多学子伙食的,这不一会儿功夫,王昭月所需要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 王昭月拿到食材后,就开始了山药枣泥糕的制作,先将红枣蒸熟去皮去核捣成泥 ,去皮的山药切段后,再上锅蒸熟,山药熟后压成泥,晾凉一会儿后,往山药泥里加入熟糯米粉揉成团,再取少部分的山药泥,往里面加入蝶豆花汁,将少部分的山药泥调成淡蓝色的。 之后将原色的山药团和淡蓝色的山药团,合二为一,揉成一个白色多蓝色少的小球,将小球压扁后,放入一勺处理好的红枣泥,包好红枣泥收口捏紧,又揉成一个小球。 最后将揉好的小球,放入家里带来的桃花模具里,一个好看又好吃的糕点就完成了。 “公子,你这做的山药枣泥糕,看起来真好看,这沾染的糯米粉加上白色花型上的淡淡蓝,好似雪中绽放的花。” 站在一旁的厨娘,听到夏荷说的话,也都围了过来:“哎呀呀,这点心还真好看。” “可不是嘛!刚刚我光听小公子需要的食材,就知道小公子做出来的点心,定然味道极好,万万没想到,小公子做的点心,还如此的好看。” 说这漂亮话的,依旧还是那个胖厨娘,看着胖厨娘直勾勾盯着点心看着的样子,便知道她们这是也想要尝一尝。 王昭月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将点心分成了两份,一份多一些,一份少一些,最后盘子里还留了四块点心。 “今日多谢二位帮忙了,这一直守在这里,也是辛苦了,两位也一块尝一尝吧。” “哎呀,多谢小公子了。” “多谢小公子呀。” 与厨娘告辞后,王昭月和夏荷便拎着食盒出了厨房。 “公子,咱们刚刚都给了银钱了,何必还要将公子辛苦做的糕点给她们吃,你是没看到,咱们当时没拿出银钱时,她们脸上的样子。” 王昭越看着夏荷气鼓鼓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喏,这份你拿着,到时候你回去,可以和其他书童一起吃。” “给我的?”夏荷开心的接过王昭月递过来的点心,一脸开心的抱在怀里:“公子,你辛苦做的,我才不要分给其他人吃,就他们,也配!” “嘿,你这家伙,我让你与别人分享,也不过是让你可以和其他书童更好的相处罢了,就像刚刚那两位厨娘,原本咱们给了银钱,点心可以不给的,但这不是考虑以后要经常用厨房吗。” “喔~可是我不想分给其他书童,他们脚都臭死了,我经过他们房间门口时,都能闻到那股臭味,而且我也不怕他们,他们要是敢欺负我,我能把他们都打趴下,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夏荷开心的打开怀里的食盒,一个个的数着盒中点心,计划着每日吃几个,能吃多久。 “好吧,反正点心我是给你的,至于你想怎么分配,都由你自己安排。” 王昭月夏荷主仆二人,一人拎着一盒点心,晃晃悠悠的往房间走去。 一路上夏荷叽叽喳喳的,吐槽着后院的其他书童,还得知现在跟她睡一房的,是马文才的书童马统,还说这个马统原本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直到看到夏荷一掌劈开小板凳,看到断了的板凳,才立马收起他那耀武扬威的样子。 “公子,你可没看见那马统的样子,不过我原先并不是想要劈板凳的,我是看那板凳歪歪扭扭的,便想要修一修,谁知,一掌下去,板凳竟然断了。” 第22章 教我骑马吧 马文才在校场上,正瞄准着箭靶搭弓射箭,忽闻校场一侧传来了说话声,便侧身向一旁看去,就见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正在互相抢夺扁担,争夺着谁来挑水,马文才很是不理解,这世间竟还有人,争着要抢惩罚的。 马文才摇了摇头,收回打量的目光,不理解也不想了解,继续拉弓瞄准箭靶,射出了一箭漂亮的正中红心的箭。 马文才在校场,练箭练了一个多时辰才收手,将箭靶上的箭矢都收好,马文才又去了马厩那边,给爱马梳洗了一番,又亲手准备了马食,看到马儿将马食都吃完了,这才准备回房去。 马文才回了房间,发现房间内竟没有人在,不由的愣了愣,不过很快,书童马统都没有察觉过来的时候,马文才脸上的表情又很快消失了。 “公子,我这给您打洗澡水,您身上都湿了,刚好房内现在没人,您可以好好洗洗。” “嗯,去吧。” 待王昭月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马文才披着半干的头发,坐在椅子上,靠着烛光,低头小心的擦拭着弯弓。 当真是一幅美男弓箭图呀!瞧瞧这深邃的眉眼,瞧瞧这坚挺的鼻子,还有那因刚刚沐浴完,水水的唇。 啧!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命,能跟马文才当室友。嘿!!!巧了不是,这么好命的人,就是我!每天多看看美男,整个人心情都能好上不少,不要光说心情了,就眼睛这块,都能好上不得了。 “咳咳咳~文才兄,这是刚洗完澡呀!” 马文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昭月,又低头继续擦拭手里的弓:“嗯。” 王昭月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椅子旁,放着马统还未来得及收走的脏衣服,衣服下摆处沾染着几根草料,便知晓马文才刚刚去喂了他的爱马了。 “文才兄,你刚刚去喂马了?”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停下手上擦拭的动作,再次抬起头来:“你去找我了?” “想去的,没来的急,瞧,这是我做的点心,文才兄尝尝。”王昭月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歪着身子打开了桌上的食盒,将点心从食盒里取了出来。 “这点心倒是有趣,颜色一半白一半蓝的,还是桃花形状?” “这是我做的山药枣泥糕,点心上面的蓝色是用蝶豆花汁做的,尝尝,味道不是特别甜。” 马文才盯着盘中的点心,摩挲了几下手指,却迟迟未上手,昨日他已经尝过王昭月给的点心,定然知晓面前的点心,味道肯定不错,只是他不喜欢太沉迷一件事,太沉迷便会失去对一件事情的判断力。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嗯?” 王昭月有些疑惑,不就是让他吃个点心吗,怎么如此严肃,转念一想,这要是突然有个人,亲自做点心给自己吃,定然是有事相求的,为了能让马文才放下戒心,以后更好的相处,王昭月准备胡诌一个理由。 “也没什么事情,我这不是开学当日,见文才兄是骑马而来的,当时我就对文才兄英姿飒爽的骑马之姿,很是羡慕,所以我想拜托文才兄教我骑马。” “你堂堂太守之子,竟然不会骑马?”马文才对王昭月的回答,表示了怀疑。 “不会,文才兄你看我瘦弱的样子,便也知晓,我的体质不好,所以从小在家里都是静养着的。” “那既是如此,你便听家里的,还是不要学骑马了。” “那不行!我这打听过了,咱们书院里不仅有文课,还有武课的,到时候免不了要骑马的,索性到时候临时抱佛脚,还不如提前就学好呢。” 王昭月边说边观察马文才脸上的表情,发现马文才也是很认同她说的话,便准备卖卖惨,立马拿下此事:“而且我这次来书院,要是半年之内没有考到前五名,便要回家去的,所以文才兄,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回家?没考到前五,你便要回去?你父亲不为你的仕途考虑?”马文才听后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想到了,同是只在乎他成绩名次的父亲。 “我自小身体不太好,所以父亲不准备让我走仕途。” “好,那从明日起,我便教你骑马。” “真的?!多谢文才兄了,我这还会其他的点心,到时候都做给文才兄你尝尝。” “我既然吃了你的点心,便是等价交换,没什么好谢的。” 马文才看到暖黄色的烛光下,笑容灿烂,眼神如此专注的王昭月,整个人又不自在的侧了侧身,装作看不见一般,低头细细品尝起面前的点心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 饭堂晚餐的钟声敲响了。 听到钟声的声音,王昭月和马文才便前往饭堂一起用餐去了,在吃完饭后,王昭月拿着从厨房带回来的盘子,准备还回厨房去。 原本王昭月是要一个人去的,走了几步,发现马文才一直跟着自己,最后便变成两人一块去还盘子了。 二人还完盘子,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后厨水缸边,正在补水缸的祝英台,和跟王兰姑娘道谢的梁山伯。 “王姑娘,谢谢你帮我补水缸。” 王兰看了一眼正蹲在一旁补水缸的祝英台,转头微笑着又看向梁山伯:“我这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祝公子已经先补着了。” “虽没帮上什么忙,但王姑娘的一片心意,在下还是知晓的,多谢王姑娘了。” 王兰点了点头,便拿着没有送出去的补缸工具,离开了。 梁山伯见王兰离开后,赶忙回到祝英台旁边,拿起地上的工具,准备和祝英台一起补,谁知祝英台将补缸的泥土,不小心的蹭到了脸上。 “英台,你看你,弄得满脸都是。” 梁山伯说完,左手扶着祝英台的脸颊,右手执着衣袖,小心的擦拭着祝英台脸上的赃污,两人靠的如此之近,惹得祝英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梁山伯。 梁山伯也察觉到了祝英台的眼神,笑道:“怎么?我脸上也有?” “啊!没。。。没有。”祝英台不好意思的伏开梁山伯的手,蹲下身子继续补缸。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红着脸继续补着缸,惊讶道:“啊?!我第一次发现男孩子也会脸红呀?” 第23章 毛病? 祝英台和梁山伯这二人亲密的举动,都被王昭月和马文才看在眼里。 王昭月安静的屏住呼吸,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马文才,发现马文才看到此景,脸上并无任何不适的表情,而是神情异常平淡的看着那二人,然后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王昭月奇怪的看着马文才脸上表情的转换,总感觉马文才脑子里,刚刚突然被塞进了什么奇怪的知识点。 低头打趣祝英台的梁山伯,瞄到了站在一旁的王昭月和马文才,立马直起身来惊讶道:“昭月兄?!文才兄?!你们怎么在这儿?” “哦,今日我在厨房做了点心,吃完晚饭,现在得空,便过来还盘子的。”王昭月有种偷看别人,被别人抓包的尴尬感,反倒是身旁的马文才,一脸淡定,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感觉。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说的话后,快速的抬起了头,眼神惊恐的盯着马文才,还不待祝英台起身,就被梁山伯一把拉起,兴冲冲的就往王昭月这边走来:“英台,快起来,刚好昭月兄在。” 祝英台自从看到马文才后,整个人就呆愣着,一路上都被梁山伯拉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王昭月看到祝英台看马文才惊恐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心中咯噔一下,脑中有什么想法快速划过,却没来得及抓住,想法便一闪而逝了。 “昭月兄,今日课堂上,英台不是有意想提起你的,英台也是担心我,这才心急胡言乱语的,希望昭月兄能原谅英台。”梁山伯满脸愧疚的说完,对着王昭月俯首鞠了一躬。 王昭月还未开口说话,倒是站在一旁一直很淡定的马文才先开口了:“既是祝英台胡言乱语,怎么是你梁山伯在道歉?” 马文才说完,眼神冷冷的看着梁山伯祝英台二人。 “这。。。英台,英台?”梁山伯转过身,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 祝英台被梁山伯拍了几下肩膀,整个人才立马回过神来,眼神不解的看着梁山伯:“怎么了?山伯?” “英台你没事吧?”梁山伯有些担忧的打量着祝英台。 “没事,应该是今日太累了,所以刚刚有些晃神了,山伯,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祝英台对着梁山伯安抚着笑了笑。 “没事就好,这昭月兄现在刚好在,咱们一起与昭月兄道一下歉,毕竟今日在课堂上。。。。” 梁山伯话还未说完,祝英台便皱着眉头看向王昭月,义正言辞道:“我并不觉的,我今日在课堂上有什么事说错了,犯错了难不成还不让别人说吗?山伯,你真的是太善良了,才总会受别人欺负。” 【额。。。。祝英台没事吧,有没有搞错,我又没招她惹她,她有必要这样吗!还欺负!现在这是谁欺负谁呀!而且我跟梁山伯都没说过什么话,还欺负梁山伯?!总感觉这个祝英台,话里有话的感觉。】 王昭月撇了撇嘴角,无语的打量着祝英台。 “你是在搞笑吧!难不成你们犯错被夫子发现了,就要拉别人下水不成?你这行为跟小人有什么区别,背后捅刀子?!还有,什么叫做欺负梁山伯?!我们与梁山伯还从未说过话吧!请问你这欺负?何来的欺负?难不成你是有精神妄想症?还是说你在做梦呢!!!” “不不不,英台她不是这意思,昭月兄你不要误会。”梁山伯没想到,一个原本简简单单的道歉,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吓得赶紧站在两人中间。 “英台,你不要任性了,我们错了就错了,快给昭月兄道了歉。” “我凭什么道歉,他和马文才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祝英台并未因为王昭月的回话,和梁山伯的劝解而收口。 “喔~一丘之貉?祝英台你当真是心急口快,被我们撞上你们二人的龌龊之事,便要先发制人不成!”马文才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相碰的手。 祝英台顺着马文才的眼神,看到他是盯着自己和梁山伯相碰的手掌,立马将手收回袖中,恶狠狠道:“马文才,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呵!”王昭月冷哼一声,她虽不知道马文才说的话是何意,但是也不耽误此刻的站队怼人。 “怎么就允许你祝英台说话,就不允许别人说话了不成?再说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情绪这么激动,那就只能证明文才兄说的话,都句句属实喽~”王昭月说完,还故意歪嘴笑了一下,然后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祝英台。 要论气人这块,王昭月还是挺会气人的,这不,祝英台气的都已经想上前动手了,可惜,被一旁的梁山伯一把抱住,阻止了祝英台的前行。 【呵呵呵,今日只不过想去厨房还个碟子,还遇上了这种破事,原本让马文才教自己学骑马的好心情,都被祝英台给毁了。既然祝英台不让她心情好,那祝英台今天的心情也别想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呵~梁山伯,原本我可不奢望你们的道歉的,刚刚是你们自己要过来道歉,这就是你们的道歉?这祝英台还说我和文才兄是一丘之貉,可是现在看来,我看你梁山伯和祝英台,才算是一丘之貉吧!” “王昭月!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山伯!” “英台别再乱说了!昭月兄,英台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想来是因为今日过于劳累,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还望昭月兄和文才兄原谅才是。” “岂敢岂敢,梁山伯你还是不要再道歉了,我怕祝英台,还要骂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王昭月转身,拉着表情阴沉沉的马文才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打断正询问祝英台的梁山伯。 “哦,对了,我也是好心,算是以德报怨了,这祝英台看起来精神有点毛病呀,刚好,山下我认识一名大夫,我可以介绍给你,提我名字,还能给你们打折便宜一些呢~” 也不知道是王昭月语气过于真挚,还是从未有人阴阳过梁山伯,梁山伯倒是点头答谢:“那就多谢昭月兄了。” 第24章 百分之九十八 马文才盯着右手被拉的有些变形的袖子,竟然心情好的很,一点都不恼怒,虽说王昭月刚刚的那一番说辞,并不全部是为了维护他,但被人护着的感觉,倒也不差。 拉着马文才一直快步健走的王昭月,此刻心里恼火的很,今日这个祝英台莫名其妙的,不,应该说是来到书院报到的时候,祝英台就很莫名其妙。 王昭月这越想越不对劲,再细细想来,总感觉事情的真相,马上就都要理出来的时候,一直被她拉着的马文才,突然在身后出声了。 其实原本马文才并不想出声的,只是王昭月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倒也罢了,就连回去的方向都走反了,再不出声,他们怕是要走到书院门口下山去了。 “咳咳咳,方向走反了。” “啊?什么?”听到马文才的说话声,才让正在头脑风暴的王昭月回过神来。 马文才并未说话,只是抬头示意了一下前方的书院牌坊。 【牌坊?哪里来的牌坊?啊!这不是书院门口上下山必经之地的牌坊吗!她们怎么走到这里了,啧,我就说走路的时候,不能专心想事情吧,这不,一专心想事情,就容易走错路。】 王昭月尴尬的笑了笑,快速转身继续往回走着。 “对了,你刚刚说的‘精神妄想症’,是什么意思?” 马文才的记忆力是真好呀,这么新鲜的词,第一次听,到现在还都能一字不差的全部记得。 “啊,你说这个呀,这个‘精神妄想症’,其实就是指这个人,会胡乱瞎想,把无关自己的人和事,同自己联系起来,认为别人是故意针对自己。” 马文才听后,皱了皱眉头,一脸凝重:“祝英台竟然还有这种病?” “额,也不是,这种病我也是在一本杂书看到的,我当时那么说,也只是为了骂祝英台而已。”王昭月赶紧解释起来,可不能因为跟别人吵架,就乱给别人加病情吧。 “我倒觉得这病情跟祝英台的现状很像,你我二人,都与这祝英台之前根本不认识,可今日看他的样子,他好似之前就认识我一样。” “什。。。什么?你说,祝英台好似之前就认识你一样?!”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整个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此刻,王昭月也反应了过来,她刚刚快速飞走的思绪是什么了,她怀疑这个祝英台是重生的,最起码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 毕竟连她都能穿越到这里,那祝英台是重生的,也完全不是不可能的,而且结合之前祝英台种种的做法,刚刚祝英台会那么说,也就能理解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惊讶的样子很是疑惑。 “放开我家公子。”马文才的书童马统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只见马统快速上前,一把挥开王昭月抓着马文才袖子的手:“你!你要对我家公子做什么?别以为你的书童会武功,你就可以对我家公子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谁?我???”王昭月怀疑的手指慢慢指向自己。 “不是你是谁?” “马统,不得无礼,谁教的你,现在竟如此没有规矩,道歉!”马文才脸色冷峻的,看着狗仗人势的马统。 “公子,我老远的人就看见,他抓扯着你的袖子,他不是要对公子你不利吗。” 【额,怪让人尴尬的,原来刚刚她想事情,抓着马文才离开的时候,都没放开他的袖子,说实话,她真不是有意的,要怪就怪她在现代与朋友逛街时,都要抓着或掺着朋友的胳膊,这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肌肉记忆,再加上刚刚一心想拉着马文才离开,然后又怀疑祝英台是重生的,这才导致她忘记了,还抓着别人袖子的事情。】 “马统,你家公子的武艺,你很不放心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很能打?” “你能打?怎么可能?当然是我家公子厉害了,我家公子。。。。。。” 正要吹嘘一番自家公子,多么多么厉害的时候,马统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转头一看公子冷若冰霜的脸色,再看到王昭月似笑非笑的眼神,立马害怕的低下头:“王公子,抱歉,刚刚是我不对,您一定要原谅我。” “好说,好说,谁让你是文才兄的书童呢,看你刚刚这么忠心护主的份子上,说什么,我都不能怪你的。” “谢谢王公子,谢谢,谢谢。” 没想到电视剧里的马统,是一个毒舌坏心的家伙,但这里,倒是能看出对自家主子很忠心,还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倒是不算坏到根上。 马文才脸上冷峻的神情,在听到王昭月特意说到忠心护主的时候,冷峻的神情也立马缓和了一些。 “下次不可如此了,你过来寻我们何事?” “公子,那个陈夫子,现在在各个房间查房点名册,等下快要到我们房间了,我看公子一直没回来,便出来寻了。” 查房?书院里还有查房这种事情呀?当时看电视剧的时候,电视剧里倒是没有放到这些,看来剧情只会展示一些重要剧情。 等王昭月和马文才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见陈夫子手持花名册,正在旁边的房间点名字。 “荀巨伯。” “夫子我在。” 夫子拿笔在册子上划了一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荀巨伯:“说‘到’就行,你的室友秦京生呢?” “他去哪里,我哪知道,今日下学之后,我就没见过他,谁知道他干嘛去了。”荀巨伯撇撇嘴,吐槽着。 “不知道?那等秦京生回来后,你让他过来找我。。。” 陈夫子话还未说完呢,秦京生就从门外跑了进来:“来了来了来了,夫子,我在。” “秦京生,你这么晚,去哪里了?”夫子冷脸大声质问。 秦京生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躲闪:“夫子,我昨日报到东西还未准备齐全,所以今日下学之后,我便下山去采买了。” 第25章 好地方 “既是下山采买,那东西呢?”夫子打量着秦京生空空如也的手。 “这。。。这出门太着急,钱袋子忘记带了,东西便没有买成。”秦京生说完,右手下意识捂住了左手的袖子。 好在王昭月在现代的时候,学的是酒店管理,而酒店管理这门学科里还有教一些心理学,所以此刻秦京生这下意识很明显的小动作,都被王昭月看在眼里。 王昭月默不作声的,细细打量着秦京生左手的袖子,左手的袖子跟右手的袖子比起来,有很明显的下坠感,说明袖子里有放比较重的东西。 再加上刚刚秦京生提到了下山,还说到了钱袋什么的,从这些条件就可以得出,这秦京生哪里是下山买东西的,他怕是下山去找,被他卖进青楼的黄良玉拿银子的吧。 啧,这秦京生不仅心眼坏,还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当真是令人恶心,想明这秦京生是干嘛去的了,王昭月便转头不再盯着他瞧了,怕再瞧上几眼,今晚吃的晚饭要反胃吐出来了。 夫子听到秦京生的解释后,便继续点着花名册上的名字:“王昭月。” “到。” “马文才。” “到。” “嗯,不错,很好!大家现在听到我点名,就要这么回答,王昭月和马文才同学做的非常好,你们都要向他们二人学习。” 夫子左右摇晃着脑袋,脸上表情非常满意,还转身对着王昭月马文才二人笑了笑。 额。。。。看着夫子这个样子,王昭月很确定,夫子课后,想必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翻阅了,大家书院报到时填写的册子了,不然夫子的态度怎会如初谄媚。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书院里出现了两个地方的太守之子,这两个太守之子还都住在同一间房,听起来就挺王炸的。 “咳咳咳,好了,今日是你们入住学院的第二天,各位同学表现的都很好,都在房间内,没有夜不归宿,像今晚的查房点名,以后虽不会天天如此,但也会不定性的抽查的。” 夫子话刚落,人群中一些富家子弟,怨声四起。 “啊?以后还要查?” “就是怎么还查?我这在家被父亲盯着,怎么到了书院,也要被人盯着呀?” 。。。。。。。 “我看谁在吵吵,尼山书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可不是让你们游玩的地方,谁要不愿意,就尽早滚出书院。” 夫子怒斥,眼神来回扫着众学子,似是想从学子里抓出一人,好当众训斥一番。 众学子听到夫子说的话后,立马闭上了嘴巴,不再过多言语了。 “哼,好了,既都已知错,那本夫子我便不再追究了,你们都各自回房,早些歇息吧。” “送夫子。” “送夫子。。。。” 看夫子已经走了,众学子们便呼啦啦的全都解散了,跟随着人群,王昭月也准备回房早点休息去,刚走了没两步,突然被一只手拉到了一边,吓得王昭月刚要出声,便听到这双手主人说话的声音。 “公子,是我,我带您去个好地方。” 转身一看,这吓人的家伙,不就是夏荷吗! 看到夏荷满脸兴奋猥琐的样子,王昭月也顾不得想揍她的心情了,而是立马八卦的靠近,小声问道:“什么好地方?” 死丫头夏荷嘴巴严的很,愣是不肯说,拉着王昭月就往外跑,不仅不告诉去哪里,还让王昭月走快点。 这夏荷丫头,现在胆子是越来越放的开了,之前刚穿过来的时候,夏荷比王昭月还要拘谨呢。 终于跟着夏荷到了目的地,发现面前的这地方,不就是书童们院子的后面吗?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王昭月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小破房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发现这房子上面的屋檐瓦片都缺了好几块了。 屋外不时的有风刮过,地上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着,再配着这黑下来的天色,让人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公子咱们快进去吧,我都准备好了。”夏荷兴奋的打开‘吱哇乱叫’的房门,示意王昭月赶紧进去。 我的天,这房门的声音,再配着满脸兴奋拉着房门的夏荷,怎么看都觉得此情此景,诡异至极,本着对夏荷的信任,王昭月愣是忍着想要后退的脚,站在原地往门内看着。 透过打开的房门,发现屋内不是黑黢黢的,而是一团暖光在屋内照耀着,原来房间内有一根蜡烛点燃着,从房间的地上能看出,这个房间被打扫出来没多久。 房内也很简洁,屋内中间放置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澡盆,澡盆的旁边放着一个板凳,凳子上放着很眼熟的一套衣服,慢慢走进去,才发现凳子上的那套衣服,不就是她自己的吗? 此刻王昭月内心很触动,她知道这间刚刚打扫出来的房间意味着什么,转身看向一脸骄傲的夏荷:“你这房间打扫了多久?” “没多久,这地方我也就下午的时候,公子做完点心回房后才发现的,当时打开房门,发现里面是个没人住的放杂物的破屋子,但这位置平时都没人来,刚好可以给公子洗澡用,便赶紧简单的打扫出来了。” 看着小破屋里面,这哪里是能简单打扫出来的,光靠夏荷一个人,定然是干了很久了:“你晚饭吃了没?” “我吃了公子做的点心了,不饿的,公子你快点洗,我在门外守着。” 王昭月看着关着房门,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死丫头,这做事怪让人感动的。 快速洗好澡后,王昭月也让夏荷去洗了个澡,原本夏荷不同意的,说公子怎么能替书童守门呢,但最后在王昭月的坚持下,夏荷满脸感动的还是进房打水洗澡去了。 主仆二人洗完澡擦干头发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夏荷不放心王昭月独自回房,非要送亲自送王昭月回房,看到她家公子进房后,这才安心的离开。 第26章 共用早饭 王昭月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发现房内静悄悄的,马文才已经侧身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房内还有微弱的烛光在亮着。 走进屋内才发现,这微弱的烛光来自于她昨夜入睡旁的书案上,没想到马文才休息了,还给她留灯呢,这蜡烛特意放在她睡觉的这地方,是怕她晚上回来看不到路吗? 【唉呀妈呀~马文才这也太贴心了吧,或许是她对马文才自带滤镜吧,不过电视剧里的祝英台,也真是的,这么好又痴心又多金的马文才,竟然不喜欢,真的是暴殄天物呀!也不知道梁山伯学的什么,把祝英台控住了呀~~~】 王昭月摇了摇脑袋,直替祝英台感到可惜,这要不是太晚了,她都想‘啧啧啧’几下了,快速脱下外袍,躺进被窝里,不一会儿,她就梦会周公去了。 在王昭月睡着,发出平缓的呼吸后,她刚刚以为睡着的马文才,全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王昭月这边的方向后,这才闭眼继续睡觉。 书院厨房 在王昭月和马文才离开后,梁山伯担忧的看着祝英台:“英台,你刚刚怎么了?为何要这么说昭月兄和文才兄?他们并未得罪我们呀?” 祝英台皱着眉头,低垂着头,赌气的转身看向一边:“山伯,你不懂,反正马文才他不是好人,至于那个王昭月,能与马文才这么要好,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英台,这。。。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矛盾?还是你知道了什么?咱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冤枉好人的。”梁山伯着急的走到祝英台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诫着。 “反正他们就不是好人,山伯,你信我的,咱们以后离马文才远一点,行吗?”祝英台抓着梁山伯袖子,一脸急切的盯着梁山伯的眼睛。 梁山伯感觉祝英台情绪不太好,此时要是与祝英台再继续说这件事情,怕是英台情绪要更受不了,便此事就罢,准备等祝英台情绪好一点的时候,再说这件事情。 学子院子内 ‘咻~’ ‘咻咻~咻咻咻~~~’ 早晨寂静的院内,马文才身着武服,手持‘丈八蛇矛’,眼神冷峻的正在院内一下又一下的练着。 屋内的王昭月,因昨晚一沾床就睡着的缘故,所以今日醒来的还挺早的,不过再早也没人家马文才早,人家早早起床,已经在院中练了好一会儿长矛了。 练完剑法简单洗漱好,踏入房内的马文才,刚好与已经穿好衣服的王昭月碰上,马文才挑了挑眉,盯着王昭月睡歪的发髻瞧着:“你今日起的倒挺早的。” “阿哈哈,这不是昨日睡得比较早吗!我一般起床都比较早的,昨日起的迟,那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王昭月一想到她刚起床,脸没洗牙没刷的,就被她偶像看到了,整个人此刻尴尬的很。 王昭月不自在的低了低头,招呼着门外刚来的夏荷进来。 夏荷看到已经起床,还穿好衣物的王昭月,很是惊喜:“公子!你今日起的好早呀!我都没叫您起床,您就自己起了呀!” 额。。。第二次大型社死现场,这丫头属实不给她,在别人面前留面子呀! “嗯。” “公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的,很不舒服,你家公子被人拆了老底,这心里能舒服吗! 整个人蔫蔫的王昭月,准备转身洗漱的时候,眼神瞄到了马文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情更是不好了。 得!原本还想在马文才塑造良好形象的,现在完全是不用了,这睡懒觉的形象,现在怕是在马文才的心里根深蒂固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不用装了,每天都可以睡到等到别人叫醒的时候了。 自我安慰好的王昭月,立马心情又恢复正常,开开心心的去洗漱了。 夏荷这丫头就是贴心,原本担心王昭月跟昨日一样,起床太迟来不及吃早饭,便早早去饭堂打包了早餐过来,所以洗漱好的王昭月,此刻与马文才就在屋内一起用早饭了。 王昭月看着对面细嚼慢咽的马文才,微微有些疑惑,刚刚她招呼马文才,一块过来用点早饭的时候,都做好了被马文才拒绝的机会,谁知她这一招呼,马文才就立马坐了下来,完全没有昨天别扭拒绝的样子,这人就跟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 “我知道你今日起的很早,但你要再不吃,怕是等会儿又要迟了。”马文才并未抬头,低头喝了一口粥,开口道。 被抓包的王昭月,脸蛋‘歘’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没想到她刚刚偷盯着人家瞧的样子,都被马文才看到了,不过话说,马文才头都没抬,还能知道她在干嘛,真的怪厉害的。 两人吃完早饭后,便一起往学堂走去,路上陆陆续续的碰到了其他学子,不过其他学子的精气神都不如马文才精神,或多或少都能从脸上,看到学子们的困倦之色。 路上也碰到了与梁山伯祝英台,走在一起的荀巨伯,打着哈欠的荀巨伯,开心的与王昭月打着招呼:“早啊王兄!” 王昭月虽对昨日的祝英台,有所不满,但荀巨伯并未与她结过梁子,便点头回以笑容:“早!” 王昭月问完好,转头发现马文才已在前方走着了,赶紧对着荀巨伯挥了挥手,便提着下摆追着前方的马文才去了。 “荀巨伯,你没看到人家都不稀罕跟你打招呼吗!上赶着干什么!”祝英台不爽的看着前方,并排走着的王昭月马文才二人。 荀巨伯没想到他只是跟王昭月打个招呼而已,怎惹得祝英台情绪这么大,满脸疑惑的看着身旁的另一位当事人:“梁兄?这祝兄怎么了?我是怎惹得他了?” “害,没事,巨伯兄不用放在心上,英台他这是昨日未休息好,今早又起的早,这才心情不太好的。”梁山伯立马对着荀巨伯拱了拱手,替祝英台表示歉意。 第27章 九十八点五 ‘铛铛铛~铛铛铛~~~’ 上课的钟声响起,还未进课堂的学子们,都快步走进了课堂内。 陈子俊陈夫子看到学子们都到齐后,先是问询了一下昨日责罚的梁山伯祝英台二人,听到他们二人已经完成责罚,似是不相信一般,又用质问的语气,问了梁山伯两遍,梁山伯均是好脾气的回答。 夫子撇了撇眼皮,并未再多言语,而是让学子们跟昨日一样打开书本,让大家跟着他,一字一句的读着。 ‘不仁者可与言哉。’ ‘不仁者可与言哉。’ ‘安其危而利其知。’ ‘安其危而利其知。’ ‘乐其所以忘者。’ ‘乐其所以忘者。’ 啧,咋回事?明明昨晚睡得挺好的,觉也睡得饱饱的,这怎么一上陈夫子的课,就这么困呢? 陈夫子的课,这也太无趣了吧,什么也不讲讲,就先让人对着书读,而且边读还要边晃脑袋,晃得人头晕晕的,整个人更不精神了。 陈夫子带着学子们读了三句后,便让学子们继续朗读,他自己则是看了看窗外,来到了窗外的三个水缸这边,一个一个的揭开水缸,发现三个水缸竟然都是满的,便又不爽的将盖子又盖了回去。 王昭月发现夫子出去了之后,便立刻塌下直起来的腰,捶了捶后背,让自己好好放松放松一下,转头看了看身后认真读书的同窗们,发现大家都很认真的读着手里的书。 在这些认真读书的学子中,梁山伯祝英台和马文才,脸上读书的表情不仅专注认真,看神情他们还似是边记边理解的意思。 啧,不愧都是主角,这学习能力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是读书的料! 不像她经过这两天的上课,她是发现了,古人的书是真难读,而她的这个水平,也真的是差的很,原身基础本来就没打牢,现在这又被她这个半吊子接受了,真的是人生堪忧呀!还好她不用考取功名。 不过为了能够舅舅达到提出的条件,文化课这边是不能名列前茅了,那现在她只能在君子六艺的其他方面下手了。 王昭月很有自知之明,光靠她自己去提升名次,肯定是不会成功的,不过,她这不是有个外挂吗!那就是能文能武的马文才,可以让文才兄帮她补习,定然能快速提升名次的。 这一上午的课中,王昭月一边读着书,一边在脑海里,给自己制定提升名次的学习方案,那就是多个自己在脑海里开着小型会议,那叫一个精彩呀,一会一个方案a,一会儿一个方案b的,这要是在现代,那都快是一个提案讲师了都。 课堂上萎靡不振的王昭月,在听到夫子做下课后,整个人又焕活了新生,真好,这一天的课安全的混了过去。 王昭月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一旁,腰板挺的直直的马文才,一想到上了这么久的课,马文才依旧还能保持端庄的样子,她就非常佩服。 “文才兄,上了这么长的课,你不累吗?” “累?”马文才收拾好书本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王昭月:“你在家中温书没有这么长时间吗?” 【啧,我这破嘴,我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看过电视剧情也知道,马文才从小到大,他父亲对他就极为严厉,一天的时间,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舞刀弄棍的,这区区课堂上几个时辰的学习,对马文才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啊这上了一天课,怪饿的,文才兄,咱们快去吃饭吧。” 马文才见王昭月没有正面回答,便不予再问,出了课堂,将手里的书交给了等待在门外的马统手里后,与王昭月一同用餐去了。 王昭月和马文才打好饭后,刚坐了下来,那王蓝田和秦京生,也端着餐盘谄媚的坐了过来,二人坐下时,不时的打量着马文才的神情,发现马文才只是低着头用餐,并未拒绝的意思,二人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 “马公子,今日这狮子头不错,听说是扬州的做法。”秦京生低压着腰,一脸讨好的搭着话。 与秦京生坐在一起的王蓝田,听到秦京生竟然比自己先开口与马文才说话,不由的恼怒转头瞪了一眼秦京生后,也低眉搭眼笑道:“是呀,听打饭的苏安说,这是厨子特意学的扬州特色呢,马公子你快尝尝,要是觉得味道不错,我这份就给马公子您。” 马文才听到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这才抬眼看了二人一眼,冷笑道:“你们这么爱吃,要不要将我的这份给你们?聒噪!” 王蓝田秦京生二人,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后,吓得立马缩着脖子低头吃饭,不敢再说话了。 看到二人拍马屁没拍好,害怕的样子还如此一致,王昭月就很想笑,不过以防二人记恨自己,王昭月硬是侧身抿嘴忍笑。 这一侧身,发现前方的祝英台,竟然在偷偷打量着他们这边,准确的来说,她是在打量着马文才。 正打量马文才的祝英台,眼神与王昭月突然对上了,吓得祝英台手上的饼都滑落在桌上了,梁山伯看到祝英台掉在桌上的饼,赶紧询问祝英台怎么了,祝英台快速将眼神收回,跟梁山伯摇头说着什么,梁山伯听后,笑着将碗里干净的饼与祝英台调换了过来。 看到祝英台这么失态的样子,王昭月蹙了蹙眉头,她现在有百分之九十八点五确定,这个祝英台是重生的了,不然为什么祝英台被她发现盯着马文才时,她会如此害怕呢! 用完饭后,按照惯例,马文才这个时候,会去练射箭或踢蹴鞠的,谁知马文才叫住了准备回房的王昭月。 “你不是要练习骑马吗?刚好今日有空,你先与我一起给马儿喂食,与马儿培养一下感情。” 【哎呀,她的文才兄就是靠谱,昨日才答应的事情,今日就要开始履行了,这可真的是,只要答应了的事情,就会放在心上呀~】 小伙伴来点免费的小礼物吧~~~ 第28章 心狠手辣? 王昭月整个人笑的眉眼欣喜,些有些打趣道:“那就麻烦文才兄了。”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脸上,只有欣喜和一些打趣的玩味,并未有其他不满的神情,不由的笑了笑:“你倒是心胸阔达。”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先是莫名的一愣,再之后才反应过来,想来马文才是在说刚刚食堂里发生的事情:“就为了我不喜欢吃的狮子头?” 马文才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微微侧身看向王昭月:“你倒是反应的快,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觉得他们在挑战你的威严吗?” 没想到一向不多管闲事的文才兄,竟也会关心人了,王昭月不禁抬头打量起走在身侧的马文才,看着侧颜都如此抓人眼球的帅气,一时之间都忘记回话了。 马文才久久未听到王昭月说话,还以为是他话说的太过直白,让对方心里不舒服,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呢。 “你。。。。” 马文才停下,准备对王昭月说点什么,一转头却看到王昭月,又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他很不理解,他的脸上到底有什么,怎么每次都惹得王昭月露出这种眼神,从未有人敢这么看着他,眼神炽热,好似要将人给烧灼了。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突然停下转身,两人的眼神也突然的对视上了,莫名的让人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心虚的王昭月抿了抿唇,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一些气氛。 “昭月!马公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荀巨伯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 得!这是有人解围,那就不用想着说点什么了,果然,还是不能跟太帅的人对上眼,否则整个人就会变得怪怪的。 “啊,我们准备去喂马,你这是去哪里?” 荀巨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一脸羞涩道:“我去找王兰姑娘,让她帮我换一下药。” 喔~懂了,看荀巨伯这思春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原来是要找心仪之人去的。 王昭月装作不懂的样子,催促道:“哎呀,那你可要赶紧去了,想必这换完药,你还要问问王兰姑娘,这伤口防护需要注意些什么,要是去的太晚的话,可要耽误王兰姑娘休息了。” 荀巨伯想到等会儿,要与王兰姑娘多说一会儿话,立马整个人开心的直点头:“对对对,那两位,我就先走了。” 说完,荀巨伯就往医馆跑去了。 马文才看着健步如飞的荀巨伯,根本就没有一点需要换药的样子,蹙了蹙眉:“他这额头上的伤,不是都快好了吗?何须还要再上药?” 王昭月看着马文才不懂的样子,捂嘴笑了笑:“文才兄,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呀?这荀巨伯哪里是要换药呀,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也~” 原本马文才就觉得荀巨伯,因为一点小伤就如此没有男子气概,再听到荀巨伯竟然是因为女人,此刻马文才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我们来书院读书,不都是为了求一个好仕途吗,他竟然不好好读书,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没有前途。” 王昭月摸了摸鼻子,心中吐槽着,文才兄你还知道,你来书院是为了好好读书的呀,那剧情里,你还为了祝英台死去活来的,书都不读了,也要娶祝英台的。 马文才发现王昭月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声音冷道:“我说的,难不成不对?!” “对~对对对~~~文才兄,你说的对,我是非常认同你的说法的,那文才兄,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女人,耽误自己的学习呀~~~” 马文才听着王昭月说的话,明明是非常认可自己的意思,本应该让人很高兴的,但是听起来,怎么感觉,总有点不对劲呢? 二人到了马厩,马文才的马老远就看到马文才过来了,兴奋的在马厩里踢踏着蹄子,不时的还嘶叫两声,希望引起它主人的注意力。 马文才上前,安抚的拍了拍马儿的脖子,然后从一旁取了草料过来,一把一把的给马儿喂食,马儿吃一口,还会抬头撒娇似的,蹭蹭马文才的脸颊,马文才丝毫不在意,马儿蹭到脸上的口水,反而一脸微笑着,好心情的抚摸着马儿的脑门。 看到马文才与马儿互动时,露出了平日里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王昭月知道,这匹马对于马文才来说,定然是很重要的。 想到电视剧情里,马文才和祝英台外出寻找陶渊明的时候,因二人露富,遭遇抢劫,马儿被骑走,虽后续路途中,找到了在一旁吃草的马,但马文才并未欣喜,而是含泪一箭射死了这匹马。 祝英台见马文才射死了爱马,大骂马文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马文才只说了他就是因为马儿忠心才会喜欢它,但随便一个贼人都能骑走它,那它便不重要了。 可是当时看到这样剧情的时候,王昭月倒是觉得马文才并不心狠手辣,她能理解马文才的心情,那不过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罢了。 或许王昭月自己也不是一个多么好的人,有时候她也会异常偏执。 王昭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一点一点的攒钱,用零花钱买了一个特别喜欢的护甲油,但回家的时候,被家里亲戚的小孩发现了,那小孩就哭闹着要,她不愿意给,但妈妈却非逼着,让自己让出这个护甲油。 她不愿意,妈妈便上手,想要使用强迫手段,将她手中的护甲油拿过来,那个时候,她觉得她喜欢的只是手中的这个护甲油,就算后面妈妈愿意给她买新的,那也不是她满怀期待买回来的那个了。 所以她当时便瞪着亲戚家的小孩,心一狠,将手中喜欢的护甲油,扔到了地上,最后护甲油摔碎了,她们两个人谁也没得到护甲油。 哦。。。不,她得到了,当时当场她就得到了,妈妈的一顿衣服撑子的毒打。 虽然当时当着别人的面被打了,但是她心里却很畅快,果然,她也不是一个心地完美的人。。。。。。 第29章 公示栏 马文才转头,看到王昭月站在马棚旁边的角落边,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落寞,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怎么了?”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询问的声音,立马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记忆中拉了回来,自嘲的笑了笑,走出阴影的角落中:“无事,刚刚只是想到了一个,以前有趣的事情而已。” 有趣?既是有趣的事情,又怎么会站在角落里,脸上还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像他,也有脆弱不愿让人知晓的秘密,所以马文才便不再继续询问,而是递了一把草料给王昭月。 王昭月接过面前的草料,走到了马文才旁边,看着面前红棕色油光水滑的马儿,感叹着:“文才兄,你这马儿被你照顾的真好,看这毛发,油光水滑的,这马儿叫什么名字?” “惊弦。” “惊弦?为何是叫这个名字?” “小时候练习弓箭的时候,不小心将箭射到了马厩那边,当时惊吓到马厩里的马,当时它跑的最快,便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王昭月看着面前的马儿,脑海里立马就有了这匹马惊吓的画面,不由的笑出声来:“原来如此,它这名字的由来,倒是怪有趣。” 王昭月小心翼翼的喂完手里的草料后,就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看着马文才给马儿梳毛。 王昭月其实打从心里有些害怕这些马的,一是因为马儿高大,二是因为王昭月在现代的时候,曾在剧组里当工作人员呆过一段时间,当时现场拍摄的时候,有人站在马儿的后面,直接被马儿撅蹄子,一脚踢进了医院里。 所以王昭月一喂完手里的草料,就站到了一旁,毕竟今天她也是第一次与马儿接触,等后面多喂几次熟悉了,想来就不会太害怕了吧。 一心给‘惊弦’梳毛的马文才,并未看到身后王昭月脸上有些害怕的神情,梳完毛又与‘惊弦’玩耍了一会儿,二人这才离开马厩。 这在书院里,每天读书,吃饭,和马文才一起喂马遛马的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今日早晨,二人正常用完早饭,便准备往学堂走去,刚出房间,便收到通知,说是公告栏那边,夫子有事宣布。 路上前往公告栏的路上,陆陆续续碰到了很多学子,与马文才和王昭月打招呼,还碰到了讨人厌的王蓝田和秦京生,这二人不仅打完招呼不走,还特意忙下脚步,走在马文才左后侧,谄媚的拍着马文才的马屁。 至于他们二人,为什么没有跟王昭月谄媚,那是因为王昭月每次见到他们二人,脸上都没任何神情,不仅脸上没有神情,就连眼神都不会给到他们,所以这一来二去,他们就不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了,每次与王昭月打完招呼,便跟苍蝇似的,围着马文才转悠了。 几人到了公示栏,就见公示栏一左一右的挂着两个白底红边的布帘,布帘上写着名字,走近一看,左边的布帘上写着‘品状元表第一名’马文才,右边布帘上写的是‘品状元表第二名’王昭月。 王昭月呆愣的看着右边的布帘,疑惑的盯着上面的名字,不是?这按照电视剧情,这布帘上的第二名应该是王蓝田才是呀?现在怎么变成了她的名字呀? 不过想了想也对,按照陈子俊夫子的尿性,他来排名,向来都是按照家庭背景排的,现在因为王昭月的突然到来,王蓝田哪里还能排上,所以这第一第二名,可不就是马文才和王昭月的了吗! 不过马文才的第一名,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至于她这第二名,王昭月看到,心里还真的感到虚的很呐! 就是没想到她这上榜,竟然如此简单,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话说,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她跟舅舅的约定,她算是提前达成了呀?! 众学子们也看到了左右两侧布帘上的名字,纷纷上前恭喜起来。 “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呀!” 陈夫子看到各位学子都到了,便从一侧走到了告示栏中间,挺了挺腰背,咳嗽了一声:“咳!各位学子,这是朝廷颁布的新令,各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褒奖,这是这几天以来,我品评的结果。” 陈夫子说完,高傲的扫视了一圈,准备继续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山长突然从对面的桥上走了过来。 “孩子们!你们听我说,这个榜上有名,不过就是籍个名目,以此来激励你们努力学习的,并不是做人做学问的最终目的,你们的心思还是要放在,如何认真学习,经世济民上,这才是正道呀!” 王昭月听着山长说的话,便知道山长这是知道陈夫子的为人,担心学子们不努力学习,过来劝解的,顺便宣布谢道韫夫子的到来。 这也是后面马文才,因为谢道韫是女夫子这件事情,想到了自己母亲的,痛苦无人陪伴的童年,再加上王蓝田秦京生的挑拨,才会导致他带头罢课。 最后在山长暗示品状排名,也跟谢道韫夫子课有关后,马文才向谢道韫夫子下跪道歉,事情才终告一段落,但马文才在谢道韫面前,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因此在以后的课堂中,马文才也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谢道韫夫子的亏。 王昭月低垂着头,想着电视剧里的一些情节,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马文才不要与谢道韫夫子发生冲突,毕竟马文才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是他心地还是不错的,而且马文才是一心想要保卫国家,经世济民的,是一个好官。 “走了,去看看这个传闻中的谢道韫。”马文才拍了一下王昭月的胳膊,示意跟上。 王昭月立马抬头,也不知道山长何时讲完了话,此刻只看到学子们,都兴冲冲的往书院大门走去。 第30章 谢道韫 跟随着人群,王昭月也往前走着,因刚刚走神了,所以王昭月此刻是走在人群后面。 抬头打眼一瞧,便很轻易的就能瞧见,前方异常亲密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只见二人肩并肩靠着走,祝英台右手还抓着梁山伯的衣袖,很兴奋的讲着什么。 王昭月看到自己,已经落后主角们很远了,赶紧提步快走了几步,前方祝英台说话的声音还挺大的,刚好能被身后的王昭月听见。 “山伯,谢道韫耶!你知道吗,谢道韫夫子很厉害的!而且谢道韫夫子人特别好,真好,我又能再次见到谢夫子了。” “我知道,谢道韫夫子确实才名远播。不过,再见到谢夫子?英台,难不成你之前就见过谢夫子吗?”梁山伯疑惑的看着祝英台。 “啊!”祝英台眼神躲闪了一下,表情有些呆愣:“啊,我说过再吗?我之前哪里见过谢夫子,定然是山伯你听错了。” “是吗?我听错了?”梁山伯困惑的摸了摸耳垂,怀疑自己刚刚是否真的幻听了。 “哎呀,山伯,你别再纠结了,谢道韫夫子快到了,咱们快走吧。” 祝英台拉着梁山伯的手,快速往前跑了起来,其他学子,看到梁山伯祝英台二人跑了起来,生怕等会儿没有好位置,能看到谢道韫,便也都跑了起来。 清清楚楚的听到二人的谈话后,此刻王昭月心中已经百分百确认,这个祝英台绝对是重生的了,毕竟这说话漏洞百出的,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人,哪里来的‘再’次相见。 这次祝英台倒是聪明的,没有像电视剧情里,说她要像谢道韫一样,巾帼不让须眉的,虽规避了让人发现她是女子的怀疑,可是现在她这说的话,还是出现了一些漏洞呀~ 王昭月摩挲了几下下巴,暗自窃喜自己发现了如此的惊天大秘密,而右前方的马文才,则是蹙眉盯着王昭月看了许久,然后转头又眸色暗沉的,盯着已经跑远的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 既然已经确定祝英台是重生的,想来祝英台这次也是为了梁山伯而来,对于马文才,她定然是会避而远之,所以马文才在书院里的生活,也定然不会受情爱困扰,平淡过完书院的生活,然后加官进爵,最后娶一位他爱慕的女子,共度余生吧。 想明一切后,多日以来一直困惑心中的疑团,算是彻底解开了,心情豁然开朗的王昭月,抬头在人群中四处寻着马文才,发现马文才只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立马笑脸艳滟走向马文才。 还未靠近走近,便看到王蓝田和秦京生,一左一右的出现在马文才的旁边。 “女人家的不在家里好生待着,出来抛头露面的。” “就是,文才兄,她不就是因为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成名的嘛,我看她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马屁精秦京生立马搭话。 “害!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出阁,大概是生的太丑没人要,只好拼命读书了,哈哈哈哈。”王蓝田也立马应和了起来,笑的还特别猖狂。 马文才听后,原是想让王蓝田说的不要太难听的,谁知王蓝田越说越兴奋,竟还说着说着,给自己逗笑了,便摇了摇手,不再多言。 “呵!谢道韫要是没有真才实学,怎么做的出这句成名句,你有实学,你怎么没做出呀?还有人家多大年龄了,长得丑与美,都与你何干,你家住海边的吗?管的真宽。” 王昭月说完,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那二人 ,直接略过三人,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了。 “哎,这王公子怎么了?我们又没说他。”秦京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指了指走远的王昭月。 “就是,我们又没说他,他着什么急的替别人打抱不平,难不成他喜欢那个谢道韫不成?还有我家可不是住海边的。”王蓝田也有些不爽的抱怨着。 “好了,下次这种话,不要在昭月面前提起,女子的容貌年龄,岂是可以随意玩笑的。”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明明是过来找他的,可现在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整个人的心情烦躁的很,脸上的神情便阴霾了下来。 王蓝田本就有些害怕马文才,现下看到马文才冷下的脸色,立马吓得胆战心惊,赶紧低头答应着:“是,是是,是不该说这样的话。” 马文才瞥了一眼囊包似的王蓝田,顿是无任何想要言语的心情,便提步往王昭月离开的方向走去。 王蓝田看到马文才离开后,立马直起腰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对着秦京生骂了一句:“看什么看,狗东西,你刚刚是在看我的笑话吧。” “王公子,我哪敢呀。” “哼!你最好是,不然我非要扣了你的眼珠子。”王蓝田说完,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秦京生等王蓝田走远了,立马气急败坏的小声骂道:“王蓝田你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钱,什么玩意!还要抠我眼珠子,小心哪天等我发达了,我先把你眼珠子抠掉。” 王昭月快步离开后,跟随着人群,来到了书院大门口那边,看到众人都在等待着,现场等待的人,不仅有众学子,还有山长,山长夫人和她们的两个女儿,就连厨房那边洗衣做饭的仆从们也都来了。 看着翘首期盼兴奋的众人,王昭月总感觉大家都在追星似的,看来追星,都是从古人就开始了呀! “呀!来了来了来了!” “哪呢?” “在那儿呢,你快看!” “哎呀,你起开些,你挡住我了!” “让让让,让我也看看!” 王昭月听后,整个人心情也很激动,毕竟是谢道韫耶,古人呀,还是以前语文课本里知道的人,她还背过谢道韫的诗句呢!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看到古书里才有的人,这怎么才叫人不激动呢! 王昭月也顺着前方学子指着方向,可惜她个子不高,前面的人都给她挡住了,只能试着踮着脚尖往外瞧着。 第31章 昭月 就算踮着脚尖,还是看不见人群外面,正一筹莫展之时,王昭月看到旁边的草丛里有块大石头,便立马走过去,踩到了石头上面。 原本站在石头上面,倒是能看到一点外面的情形,就是谢道韫坐的轿子到了山门口,准备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站着的人群又再次骚动了起来,更有甚者还跳了起来,眼前的视线又再次被挡住了。 没办法,身高不够,脚尖来凑,王昭月只能站在石头上,继续踮着脚尖往外瞧着,果然还是得踮着脚尖,才能看到人群外的情形。 只见一顶粉蓝色的小轿,由四个身穿藏蓝色衣衫的轿夫从远处挑来,小轿的旁边跟着两个身穿绿色衣衫的丫鬟,轿子的前后,还各有两个灰色衣衫的仆从押轿。 王昭月看到此景,心中直呼,这不就是现代明星的出场标配吗!看这出门跟随的丫鬟仆从人数,要是在现代,那算是咖位挺大的明星了呢! 再次感叹!古人可真的是,最早的一批追星人呀~ 轿子慢慢悠悠的停在了山门口,待轿子停稳后,轿中端坐的粉色衣衫的女子,这才手扶轿帘,准备出轿。 看到轿中女子准备出轿了,惹得等待的众人,又再次骚动了起来,王昭月也被众人的情绪所感染,整个人心情也激动了起来,立马左脚换右脚的踮着,也想看看轿中人的样子。 脚下的大石头形状原本就很不平坦,加上王昭月站在上面,左脚右脚的来回踩着,很快意外它就发生了。 在王昭月累的,再次换脚踮着的时候,脚下的石头向着一侧猛的倾斜了过去,根本就不给站在石头的王昭月,任何反应的机会。 王昭月脸色煞白,整个人慌的一动不动,想着等会儿摔下去,定然是要不脚崴了,要不就是摔一个屁股蹲,反正都不会死,就是等会儿她肯定要当众社死了,早知道她就不过来看热闹了。 王昭月闭眼等待社死的瞬间,突然感到腰间被一个强有力的胳膊箍住,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提篮子似的放到了地面上,王昭月疑惑的睁开眼睛,发现来自她腰间手臂的主人,竟然是马文才!马文才!!! 哎呀我的妈呀!这么玛丽苏的剧情,不都是应该属于女主的吗?!这什么时候,尔等凡人npc也能尝尝了,不过,你别说,这味道真不错,让人尝的心里甜甜的,怪不得谁都想当女主呢! 安全着陆的王昭月,一脸懵逼的看着马文才,心里想着一般这个时候,那些获救的女主都是怎么样的呗,好像都是一脸娇羞的答谢的,那。。。那现在她是不是也要一脸娇羞呀? 正当王昭月纠结,应当给出如何反应的时候,马文才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没想到这就是谢道韫,好美!’ 人群中突然声音嘈杂了起来,将马文才的说话声都掩盖了,王昭月听不清楚,便凑近到马文才身边,疑惑的问询着:“什么?文才兄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马文才看到突然凑近的脸,脚下步伐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自在:“脚下步伐太虚,夫子后面武艺的考核,你很难过关。” 额。。。。。文才兄,你说的话,怪会捅人心窝子的。 王昭月无奈的撇了撇嘴,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知道了,多谢文才兄提醒,夫子他们已经接到人回去了,咱们也快回去吧。” 王昭月说完,便转身往书院里走去。 马文才站在原地,低垂着头,刚刚箍住王昭月腰部的手,手指在身后慢慢摩挲着:“脚下步伐太虚,腰太细。。。” 王昭月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马文才还未跟上,转头再次招呼着:“文才兄,你干嘛呢?走了!”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声音,手掌似乎被什么烫了似的,立马停下了摩挲的手指,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说话的王昭月,阳光洒在王昭月的身上,让人看的好不清晰,好似眼前人要消失了一样。 呼喊无果的王昭月,看到马文才依旧站在原地没动,而身旁的学子们,一个一个的都已经离开,回到课堂上谢道韫夫子的课去了,王昭月怕二人迟到,会让谢道韫对他们二人印象不佳,便赶紧上前,再次叫着发呆的马文才。 “文才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想到电视剧情里,马文才就是在谢道韫夫子的第一节课罢课的,她原本还愁怎么才能不让此事发生,现在马文才要是身体不舒服,她刚好就可以让马文才休息一天,这样说不定就能避开剧情了。 “文才兄你要是不舒服,咱们先去向夫子告假一天?身体不舒服,可千万不能忍着,文才兄你先去医馆,我去帮你向夫子请假去。” 王昭月越说越觉得,此计甚妙,转身就往课堂走去,生怕马文才反悔了。 王昭月兴冲冲的跑到课堂上,站到谢道韫夫子面前:“谢夫子,我要帮马文。。。才。。。才。。。” 王昭月正说着话呢,就看到马文才淡定从容的,从面前走过,坐到座位上,翻开了桌面上的书,然后抬头嘴角微弯看着王昭月。 额。。。。此刻,王昭月的心中,那是一群草里马疯狂踏过,边跑还边向她吐着口水。 “这位同学?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夫子帮忙的吗?”谢道韫夫子一脸微笑,温和的看着面前表情不太好的学子。 而表情不太好的学子王昭月,转头对着谢道韫夫子鞠了一躬:“没事,我是过来向夫子问好的,之前就知道谢夫子了,没想到今日能见到谢夫子,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谢夫子看着面前脸色绯红的王昭月,点头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王昭月。” “昭月,好名字,昭昭天干露,皎皎云根明。” 第32章 上课 王昭月煽煽的对谢道韫夫子笑了笑,再次鞠躬后,灰溜溜的快速回到座位上。 坐到位置上后,王昭月转身低头看着马文才,一脸谴责发声:“你不是不舒服吗!”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故意低垂着头,小声的说着话,就为了避开讲堂上夫子的眼神,不由的心情甚好,也学着王昭月的样子,凑近身子低头小声回答着:“昭月弟弟~你这属实是冤枉我了,我何曾说过说我身体不舒服了?” 王昭月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马文才,整个人都呆掉了,她是万万没想到,马文才竟然还有这么恶趣味打趣人的一面,还弟弟!弟什么弟!!!听的人怪羞耻的! 不过马文才这个样子,倒是跟电视剧里有所不同,让一直以来觉得生活在纸片人世界的王昭月,头一次在马文才身上,感受了‘活’的气息。 她的内心,好似一团迷雾被风轻轻吹散了一些。 王昭月盯着马文才,似是想确定什么,而两人的目光刚好对视上,在空中交汇,王昭月的目光仅停留了片刻,便立即移开视线笑了一下,然后翻开手中的书,跟随着谢道韫夫子一块朗诵着。 马文才静静的看着转头笑着的王昭月,目光深邃复杂,在谢道韫夫子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快速恢复正常,镇定自若的打开书,也跟着一块朗读着。 ‘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都有什么看法?”谢道韫夫子面带微笑,温和的扫视着各个学子。 谢道韫夫子此话一出,下方的学子中,就有两人立刻举起手来,而这两人就是祝英台和梁山伯。 梁山伯看到在场的学子中,只有他和英台一起举手,立马惊喜的看着祝英台,而祝英台则是对着梁山伯挑眉,示意让梁山伯先回答,二人的你来我往,都被谢道韫夫子看在眼里,夫子便顺水推舟,示意梁山伯先讲。 “学生梁山伯,学生觉得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作,他虽然写出了木兰的忠和孝,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谢道韫夫子听后,抿嘴点头笑了笑:“愿闻其详。” 梁山伯看到夫子脸上的笑容,便觉得他猜测不错,而他之前预习功课的时候,也曾和英台讨论过,便想着让祝英台讲上一讲:“英台,你讲。” 祝英台也丝毫不怯场,自信的讲着她的观点:“故事里的木兰,之所以从军并非出自于本意,而是因为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长儿,木兰无长兄,木兰出于忠孝,不得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木兰聪明勇敢,忠孝德行无不让人敬佩。” 王昭月自从两位主角讲话开始,她就侧身托着下巴,认真看着主角们的激情演讲,瞧瞧,不愧是主角,讲的话都跟教科书里的语文答案似的。 不过说实话,祝英台虽说有的事情做的不对,但是她这思想觉悟对于古人来说,倒是挺超前的,而且王昭月也很认可祝英台的反封建礼教,但是现实生活,总是会给人当头一棒,接触社会久了,便知道很多东西都事与愿违。。。。。 祝英台讲话的语调,从平缓变得越来越激动,脸上的表情还有一丝迷茫:“遗憾的是,木兰最后还是回到了,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闺阁之中。为什么,为什么女子就不能挥洒自己的天地,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不让女子自主自由呢?” 祝英台的一番发言,让台上的谢道韫夫子,一脸怔然,谢道韫夫子没想到,世上竟然能有人为女子发声,还是在她自己的课堂上。 王昭月瞧着激情发言的祝英台,又瞧着刚刚祝英台说到为什么要将女子关在房里后,表情就不对的马文才,再瞧着站在台上,听到祝英台发问后呆愣住的谢道韫夫子,还有她后面正满脸不爽的王蓝田。 王昭月是直呼脑子痛呀!从托着下巴的手,直接抚到脑门上,闭眼想着对策,因为看着这几位的反应,等会儿电视剧情里的修罗场面就要发生了,而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实在是让人头痛呀。 谢道韫夫子赞赏的看了看梁祝二人,转身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说的很好,这首北魏的民歌,意在通过花木兰宣扬忠孝思想,这是中原文化的传统。” 夫子说完顿了顿:“不过让人没想到,你们二位虽身为男子,却能有如此见解,想来以后你们二位的夫人,必让花木兰羡慕不已。” 听到夫子回答完祝英台的话后,王昭月的脑中,就跟有个鼓锤似的,‘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的敲着倒计时似的。 这不她身后的王蓝田,一脸不屑的歪嘴邪笑:“我有问题请教。” “请讲。”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坐其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先生你却面无愧色的?”王蓝田说完,对着夫子就是傲然挑眉。 谢道韫夫子听到王蓝田说的话,脸上并无被冒犯之色,而是微笑淡然环顾着在座的众学子:“书院讲堂自古以来都是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能端坐上位,而能面无愧色的道理。” 谢道韫夫子的一番话,让王蓝田啪啪打脸,台下的寒门子弟听后,由祝英台为首的几人都鼓起了掌来,掌声虽稀稀拉拉的,但这足以让王蓝田的脸色更是愤懑不满。 完了完了完了,看这学堂上,这些鼓掌之人,让人有种寒门对士族之感。 马文才转头看着鼓掌的祝英台几人,抬了抬手中的书,准备站起来要开始他的发言,王昭月真怕听到他要问夫子何为三从四德。 第33章 罢课? 她不仅怕马文才等会儿要问夫子何为三从四德,也怕梁山伯等会儿出言撅马文才的脸,导致马文才冷脸发言‘是男人就跟他一起出去’的言论。 马文才这要是说出了此话,她要是不跟着马文才一块出去,那她和马文才的关系,定然是要闹崩了。 说实话,她自己身为女性,也定然是站在女性这边的,可是马文才又是她喜欢的偶像呀,哪一边她都不想得罪,真的是举棋不定,让人头疼,他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她也就想安心的看看帅哥,能跟帅哥多多接触接触而已。 所以怂包的王昭月,在马文才举了举手里的书后,‘噗通’一声先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看着夫子:“夫。。。夫子!我身体感到很不舒服,我想去医舍看看。” 谢道韫夫子看着王昭月满脸痛苦的样子,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准备上前帮王昭月号一下脉:“昭月同学,夫子我会简单的医理,来,夫子先帮帮你看一看。” 王昭月看到面前的夫子,撸起衣袖准备搭她的脉搏,吓得立马将手背在身后,一脸急切道:“夫子不用了,我不是什么其他身体问题,而是今日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现在是肚子不舒服,去如厕一下便好了。” 【我的妈呀!差点忘记谢道韫也会一点医理了,这要是被把上脉,还不得穿帮呀!啧,原先本想说身体不舒服,能让马文才陪自己去一趟学院医馆的,现在怕是不能将马文才带走了,只能自己先撤了。】 谢道韫夫子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再看到王昭月又是一脸急切忍不住的样子,感觉 不似作假,便点头答应让王昭月离开学堂了。 “那昭月同学快去吧,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便去学院医馆看看去。” “嗯嗯嗯,好的,谢谢夫子。” 王昭月说完,连桌上的书都没收,便立即跑了出去,毕竟做戏要做全套吗!总不能还能慢悠悠的去收拾书吧。 王昭月离开学堂后,便漫无目的的在外逛着,谁知路上竟碰到了陈子俊陈夫子。 “王昭月,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在外闲逛呀?” 看到面前说话的竟然是夫子,王昭月又立马摸着肚子,装作一脸痛苦的样子回答着:“啊夫子,我这是肚子不舒服,刚刚已经跟谢夫子告假了,谢夫子已经允了。” “想来昭月同学这是初来乍到,还不适这边的风水,既是不舒服,那赶紧去医舍找王兰姑娘看看去,要不要夫子我陪着你一起呀?”陈子俊夫子一脸关怀的看着这王昭月。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哪敢劳烦夫子,想来夫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扰夫子了。”王昭月伏了伏手,立马转身跑远。 “哎~哎~~~昭月同学,夫子我有时间的,你别跑呀~”陈子俊夫子看着跑远的王昭月,脸上的表情甚是可惜。 【开玩笑,不跑,难不成真的等着陈夫子带自己去医舍吗?这到时候王兰姑娘一把脉,可不就立马拆穿她了吗?这不是给陈夫子专门送把柄上门呀!】 躲开陈夫子后,王昭月回房间的路上,竟都是挑的小路走着,生怕路上再遇到其他人。 这七拐八拐的,也花了一番时间,才回到院落门口,王昭月刚将手搭在门上,准备推门进去,就碰到了脸色焦急的马文才。 “文。。文才兄?你怎么在这儿?” 王昭月呆愣的盯着马文才,心里直呼完了完了,看来马文才这是在课堂上,已经带领众学子们罢课了。 “你去哪了?!为何在路上都未见到你?!医舍里你也不曾去过!厕所那边也未见你在?!”马文才脸色严肃的盯着王昭月,发现王昭月脸上并无任何痛苦不舒服之色,语气也渐渐缓了下来。 “啊?你都去找过我了?”王昭月一脸吃惊的看着马文才。 “咳!”马文才侧身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肚子不疼了?” “啊!”王昭月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才想起她离开学堂的理由,赶紧右手捂着肚子:“还有点疼。” “那便去医舍瞧瞧,我陪你去。” 王昭月疑惑的盯着马文才的脸,总感觉她在马文才的脸上,看到了紧张担心的神情,可是再细看,却又是冷脸毫无表情的。 “不用了,其实我这是老毛病了,我这是只要饭吃的太少,有时候就会身体不舒服,不过放心,我这毛病,时有时无的。” 【呵呵呵,我可真佩服我自己,这胡说八道的话,可真的就是张口就来呀!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着。】 “果真?” “当然!”王昭月立马露出一脸让人信服的表情:“不说我了,文才兄,这个时候,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今日提前下学了?” “并没有,我只是也身体不太舒服,便提前回来了。” 王昭月不敢相信的,发出一连四问:“文才兄你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了?就只是身体不舒服,这才提前回来的?学堂上没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你想学堂上发生什么?”马文才一脸探究的瞧着王昭月。 “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这不是看今日王蓝田他们对谢夫子有所不满吗!想着他们肯定会在课堂上干点什么。”王昭月倒了一杯茶,借着喝茶的姿势,挡着脸上心虚的表情。 “干什么?!他们能干什么?总归不过是与谢道韫发生一些口舌之争罢了,难不成他们还能罢课?就他们这胆子,根本就不敢,难以成事。”马文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屑的轻笑了一声。 【额?!!!我的文才兄,你是认真的吗?!你在电视剧情里不就是,带着他们一块罢课的吗?!】 等等!等等等!!!马文才这话的意思,他是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这才离开学堂的,并不是因为罢课才离开的?!!! 第34章 射鸟 “所以,今日。。。今日课堂上风平浪静,没人闹事罢课是吧?”王昭月咽下口中的茶,迟疑的再次开口确认。 “怎么?你很希望有人带头罢课?或者说,昭月弟弟,你希望是由我带头罢课?”马文才一脸探究的看着王昭月。 “不是不是!”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那是吓得汗流浃背,赶紧出言解释:“这哪能呀,我们是来这里学习的,又不是来闹事的,我怎么可能希望文才兄你带头罢课呢!” 马文才听后,并未立即回话,而是淡定的喝完手里的茶,期间未给王昭月任何眼神。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不作声,只是平静的喝着手里的茶,内心跟有个小鼓似的,‘突突突’的,直叫人将心提着。 马文才喝完手里的茶,将空茶杯放到桌上,然后打开了一旁的茶点,将茶点推向王昭月手边,又拿起茶壶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手将王昭月面前的茶杯也斟满了。 自从马文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后,王昭月视线就一直追随着马文才的手,看着马文才完成了一系列的操作,盯着面前的茶杯,并未有其他什么动作,马文才见王昭月呆愣愣的不动,便伸手在茶杯边点了点,示意喝茶。 “昭月弟弟,你能这么想就好,毕竟我们来书院读书,都是为了以后的仕途顺遂,品状排行落地,影响以后九品中正的评选,你我想要做一番大事,必然离不了评选,而这谢道韫的课,也关乎着评选,聪明的人都该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做才是。” 这。。这。。。她这面前的马文才,倒是比电视剧里的马文才还要通透呀,剧情里的马文才是在闹事之后,被山长隐晦提醒这才反应过来的,而这次他是自己就想透了,根本就无需他人提醒。 “嗯,当然,文才兄以后定然会仕途顺遂,可以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业的。”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后,嘴角弯了弯,心情甚好的打开书案上的书,认真温习起功课来了,而王昭月则是坐在马文才一侧,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看着帅哥发起了呆。 午后的阳光斑驳地透过树叶洒在书案上,微风也从窗外偷偷跑进了房内,还带了一片绿叶作为了礼物落在了书案上,阵阵微风吹拂着脸庞,让人感到浑身暖烘烘的,耳边时不时的还传来书本翻页的声音,让人听的很是困倦,不一会儿,王昭月就趴在了书案上,梦回周公去了。 而在王昭月闭眼沉睡之后,刚刚认真看书的马文才,却抬起了头,眼神深邃却又迷茫的,盯着王昭月的睡颜看了很久。 直到有飞鸟站在窗边啼叫,马文才这才皱了皱眉头,回过神来,快速拿起手边的一支毛笔射向那只鸟,‘噗呲’一下,毛笔正中鸟的身体,屋内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马文才射中鸟后,第一时间先低头看了看王昭月,发现她依旧睡得很沉,便起身为王昭月披了一件衣服,然后走到窗外,捡起地上毛笔扎中的鸟,拎着已经咽气的鸟,走出了学子院落。 当王昭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马文才依旧还在旁边认真看着书,心中直呼马文才厉害,不愧是品第能排上榜的,睡得头昏脑涨的王昭月,揉了揉脑袋,直起腰来,准备伸个懒腰的时候,从后背滑落了一件外袍,捡起来一看,竟然是马文才的外袍。 看着手中的外袍,王昭月那心情叫一个开心呀,没想到她家crush竟然还挺暖心的,那说明她和文才兄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看来她和她偶像能成为交心的好兄弟,也是指日可待了。 王昭月将手中的衣服叠好,放到了马文才的床榻边,然后一脸笑盈盈的走向马文才:“文才兄,多谢你的衣服了~” “无需道谢,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我定然要照拂你一二的。”马文才合上手上的书,站起了身:“已到了晚膳时间,走吧。” “好~”王昭月抚了抚睡皱的衣袖,赶紧提步跟上。 马文才王昭月二人来到了饭堂,此刻时间还早,饭堂里也就三三两两几人,分散的坐着吃饭,二人打完饭后,在饭堂里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学子吃饭。 王昭月与马文才面对面坐着,王昭月坐的位置刚好对着门口,所以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王昭月一眼就能看清。 这时从门口进来了结伴的三人,分别是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原本王昭月也不想太过关注梁祝二人的,但是想到今日马文才没有按照剧情行事,这经历过上一世的祝英台,定然是要露出马脚的,便停下吃饭的动作,悄悄打量着正在打饭的祝英台。 三人打完饭后,饭堂里几乎已经坐满了其他学子,梁山伯等人便抬头寻着空位,祝英台一转身,看到了背对她的马文才,只见祝英台像是脚被定住了一般,皱着眉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马文才的背影。 “哎!英台,你找到位置了呀!”梁山伯发现祝英台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便顺着视线看去,发现是祝英台瞧着的地方,果然还有两个空位,便兴奋的拍打了一下祝英台的肩膀。 祝英台被梁山伯突如其来的拍肩,吓了一跳,手上的餐盘差点掉落,还好祝英台反应了过来,只是袖子上撒上了一点汤汁。 梁山伯兴奋的走到了王昭月和马文才这边:“文才兄,昭月兄!好巧!今日吃饭的学子众多,饭堂的空位已经都坐满了,不知你们二位旁边的空位,可有人坐?” “山伯,你们也找到空位了呀!我看那边有一个空位,我就先坐过去了,这两个空位,刚好你和英台一起坐,我就不跟你们抢了。”荀巨伯端着餐盘,与梁山伯交待了几句,离开之前,还向王昭月点头打了招呼。 第35章 一起吃饭 梁山伯站在马文才的旁边,一脸执着的盯着马文才,大有一副今日你不开口说话,我就不走的意思。 王昭月手执着筷子,下意识将筷子放到嘴边咬了咬,抬头瞧了一眼梁山伯,在梁山伯要与她眼神有所接触的一刹那,王昭月快速低头避开梁山伯的眼神。 【妈耶!我可不要与梁山伯有眼神接触,毕竟这空位他们能不能坐,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万一我让坐了,文才兄要是不乐意的话,到时候场面定然又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梁山伯问完话后,马文才依旧平静的吃着碗里的饭,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到梁山伯,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惹得王昭月也偷偷来回打量着二人。 或许是梁山伯的目光太过执着,又或者一直站在一侧的梁山伯影响了马文才吃饭的食欲,马文才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了一下未筷子的王昭月,一圈饭堂的座位,语气冷淡道:“要坐便坐。” “多谢文才兄。”梁山伯放下手里的餐盘,发现身后的祝英台并未跟上,赶紧高声呼喊:“英台,你快过来呀!”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的呼唤,依旧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马文才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又转为惊恐。 梁山伯叫了几声,发现祝英台还是没有过来,便起身来到祝英台面前:“英台,你怎么了?文才兄他们那边有空位,咱们快过去吧。” 梁山伯走来,双手无比自然的拿过祝英台手里的餐盘,转身就往马文才那边走去,祝英台看着空着的双手,又瞧着前方一脸乐呵的梁山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跟了上去。 王昭月梗着脖子,看着梁山伯祝英台二人的互动,尤其是是祝英台脸上的表情,王昭月是眼睛一边看着,心里还一边分析着,这给她一通忙活的,说是生活观察员也不为过。 看到祝英台跟着梁山伯走过来了,王昭月这才收回打探敌情的眼神,心虚的快速低下头继续吃饭,因此在王昭月低头时候,她也就错过了对面马文才意味不明的眼神。 四个座位坐了三个主角,王昭月想想就激动,原本想看点梁山伯和祝英台之间的你侬我侬的,但不知怎么的,自从祝英台坐下之后,对面的文才兄,就整个人低气压的,让人不敢有任何骚操作,只敢夹紧尾巴做人。 就连坐在王昭月旁边的祝英台,整个人也是很不对劲,吃个饭不是筷子上的菜掉在桌上,就是手不小心接连的碰到汤碗,惹得桌上众人,纷纷都不时的看向她。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各种小错误,满脸笑容询问:“英台,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是太累了吗?还是昨晚又没睡好?” 祝英台手忙脚乱的扶好桌上的餐盘,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梁山伯:“没事,我刚刚是走神想其他事情了,山伯你快吃吧,不用担心我。” “没事就好,对了昭月兄,今日你和文才兄先行离开课堂,身体可还好?” 王昭月原本看着戏呢,没想到竟看到自己身上,好好这个问题之前文才兄已经问过了,现下倒是再搬上来说一次:“劳烦山伯挂念了,我只是早饭吃的太少,这才导致身体不舒服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饭还是要按时按量,好好吃才行的,这早饭不吃,很容易得一些病的,我之前曾看过一些医理方面的书籍,上面就有写到一些,还有一些书籍,我也曾读到过一些,比如不食,色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 梁山伯这说到书本上的知识,那是越说越激动,从一句话,硬是一顿的扩展出一大段话,这话还未说完,便被文才兄打断了。 “梁山伯,你要是不吃饭,就不要打扰别人吃饭。”马文才很是不爽的看向梁山伯。 梁山伯脸上表情立马煽煽的,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哈,我这一激动,便总喜欢多说一些话,昭月兄文才兄,你快吃!别被我打扰了。” 原本按照祝英台的性格,要是马文才这么对梁山伯说话,祝英台老早就要站出来,与马文才舌战了,可祝英台这次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只是夹了一块肉放到梁山伯碗里:“山伯,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马文才盯着梁山伯碗里的肉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便转头继续吃饭了,餐桌上也立马恢复了平静,不过餐桌上的气氛依旧还是低气压。 王昭月注意到马文才刚刚盯了一眼,祝英台夹到梁山伯碗里的一块肉,以为马文才是想要吃,便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放到了马文才的碗里。 马文才盯着碗里突如其来的一块肉,愣了一愣,没说什么话,而是夹着放进了嘴里,果然马文才吃完了那块肉,整个人的低气压也立马消失了。 王昭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从碗内夹了一块肉,又再次放到马文才的碗内,这次马文才未有任何停留,直接夹起肉,放到嘴里咀嚼吃掉了。 吃完第二块肉的马文才,让王昭月很直接的感受到,马文才的心情在一点一点的变好了。 而这嘴里咀嚼着肉的马文才,在王昭月的眼里,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一只发着光的德牧,怪可爱的,让人投喂的欲望直线上升,王昭月将碗里不爱吃的带肥肉的瘦肉,一块又一块的全部夹给了马文才。 王昭月和马文才的互动,全都被梁山伯祝英台二人看在眼里,梁山伯是觉得王昭月和马文才的关系真好,原来刚刚马文才出声,是为了昭月兄,是怪自己打扰了昭月兄吃饭。 而祝英台则是满脸疑惑,紧皱着眉头,她觉得眼前的二人是那么的奇怪,尤其是马文才,在她记忆中,马文才都不曾这样过,不仅记忆里今日应该发生的事情没发生,就连马文才的性格似乎都与记忆中有所不同。 第36章 王骗子 旁边二人心中是何种想法,王昭月是一无所知,她只知道现在文才兄心情不错,此刻良好的氛围,晚饭她可以很好的消化了。 “昭月兄,你和文才兄感情真好!”梁山伯一脸艳羡的看着王昭月和马文才的互动。 王昭月清理了碗里最后一块带肥肉的瘦肉,看着碗里剩余的瘦肉,心情甚好,喝了一口汤,准备安心的开始好好享受她的晚饭了。 王昭月夹起一块瘦肉塞进嘴里,很自然的就接着梁山伯说的话:“那是自然,我和文才兄可是已经兄弟相称了,以后他就是我哥,我就是他弟,我们两人的关系,自然是很要好的,是吧,文才兄!” “兄弟?哥?弟?你们?马文才何时有了。。。” 梁山伯还未说什么,倒是坐在王昭月旁边的祝英台发出了疑问,想来是突然听到王昭月马文才哥弟二人的关系,有感而发出的疑惑,不过话说一半便被马文才出声打断了。 “怎么?!祝英台!昭月和我兄弟相称可是有什么奇怪的?还是你觉得,我马文才不配与昭月称兄道弟? ”马文才身上低气压感再次出现,眼神凌厉的看着祝英台。 祝英台满脸通红,气愤的站了起来:“你!马文才!我何曾这样说过!” 梁山伯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挡在祝英台面前:“别!别别别!你们别吵了,文才兄,英台他不是这个意思,文才兄你千万别误会。” 王昭月看到眼前又吵起来的场面,头疼的捂了一下脑袋。 马文才丝毫不在意吵闹的梁山伯和祝英台,而是转头盯着王昭月,一脸认真的询问:“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的天呐!她也就慢了几秒表达自己的站位,这就立马惹得马文才的质问了,文才兄可真是一个内心敏感脆弱的人呀~ 王昭月眼神真挚的看着马文才,出言安抚着 :“文才兄,你看你这话说的,哪里配不配的,你很好,真的很好,而且文才兄你文武双全,我能跟你以兄弟相称,那可是我的荣幸呢! ” 马文才沉默着未说话,只是双眼来回的在王昭月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为了表示她说得话的真实性,王昭月硬是睁大眼睛与马文才对视着,两人一个努力睁大眼睛,一个认真在睁大眼睛里寻找着什么, 长时间的睁大眼睛,导致眼睛干燥想要流眼泪,在王昭月实在坚持不下去想要眨眼睛的时候,马文才先错开了眼神,不自在的侧了侧身子:“吃完了吗?” 王昭月瞟了一眼旁边还在气鼓鼓的祝英台,生怕再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等会儿又要发生争吵,便赶紧起身,端起桌上未吃完的餐盘:“吃饱了,那咱们走吧。” 梁山伯看着要要离开的二人,一脸歉意的站着对着二人点头致歉。 王昭月看着已经起身离开的马文才,也来不及对梁山伯说点什么,便也回以点头礼后,快步跟上了马文才。 梁山伯看着二人离开后,转头看着气鼓鼓的祝英台,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英台,这几日你是怎么了?为何遇到文才兄他们,尤其是文才兄,你总会情绪不稳定,还会如此敌视他们。英台,你到底怎么了?还是说你之前与文才兄有什么过节?” 原本坐着气鼓鼓的祝英台,听到梁山伯问的如此直白的话,整个人脸上的表情立马慌张了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不。。。不。。不是,没。。。没有。。。。”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惊慌失措的样子,原本生硬的语气立马变得柔和了一些:“既然没有,英台你便不能这么做,我们是来书院读书的,大家都是同窗,以后我们还要相处三年时间,你们要是闹的不愉快,这三年你们要如何自处?!英台我知道,你在家中定然是备受关爱的,可是我们现在书院,咱们还是要学着与其他同窗良好的相处的。 ” 祝英台似是也想到自己刚刚失态的样子,低头复盘了一下,在刚刚的对话中,她感觉马文才不像是跟她一样,是有前世的记忆的,既然没有前世的记忆,那她以后只要不招惹马文才,不与马文才单独呆在一起,那马文才定然不会像前世一样,对她有喜爱之情的,那她也就可以和山伯修成正果了。 刚好有人和祝英台一样,都有此想法。 “山伯,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祝英台抬起头,一脸肯定的看着梁山伯。 这边王昭月和马文才离开饭堂后,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说话,只能听到路上草丛里时不时传来虫鸣声。 走在后方的王昭月垂眸思考着什么,心中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脚下步伐快走了几步,与马文才保持在同一步调,先是抬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头顶的星空,然后假装闲谈开口说道:“文才兄,我觉得你与祝英台相克。” 马文才在感到王昭月快走了几步,才走到旁边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听到王昭月所说的话后,更是停下脚下的步子,眼眸微挑看向王昭月:“此话怎讲?” 被马文才盯着瞧的王昭月,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双眼也不敢与马文才对视着,毕竟她现在要干挑拨离间的活,心里总归是还虚着的,所以身体稍微侧了侧,才继续她的瞎话连篇。 “首先我是看过很多这关于这风水方面的书籍,其次就是你与祝英台总共也就单独相处过几次,但是你们相处的结果,几乎都是次次要争吵结尾,所以综上所述,你和祝英台两人气场不和。” “哦?!那请问昭月弟弟,此问题,我该如何化解?”马文才一脸打趣的,看着偏头不愿意与他对视的王昭月。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竟然没有反驳她,还继续顺着她的话问着,立马兴奋的转头看向马文才:“文才兄,我跟你说,这种事情其实很好化解的。” 第37章 热气腾腾 “愿闻其详。” 哟,听文才兄这说话语气,看来这还有戏呀! 王昭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没摸到胡子,又将手背到身后。 “咳咳咳,据我看了这么多的书籍,听到那么多的故事,文才兄你这事,简单!只要文才兄你跟祝英台不要单独相处,也不要有过多的接触,文才兄你,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看着,盯的王昭月心里直发虚,想着马文才此刻不说话,该不会不愿意的时候,马文才却又点着头,嘴角弯了弯:“嗯~我觉得昭月弟弟,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我不能单独与祝英台相处,那以后昭月弟弟可要常伴左右才是。” “哎呀!文才兄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与祝英台单独相处的。”王昭月满脸笑呵呵的保证着。 王昭月突然反映过来,最近文才兄不知怎么回事,喊她名字总是要加上‘弟弟’字,听起来怪让人感觉挺羞耻的。 “咳咳,那个文才兄,你最近叫我,怎么名字后总加上弟弟二字呀?你其实叫我名字就可以的。” 王昭月一脸纠结的看着对面的马文才,只见马文才微微低垂着头站在树下,一半身子在黑暗中,一半身子被路边的烛灯照亮着,虽有烛光的照亮,但烛光昏暗,却还是让人看不清马文才脸上的神情。 眼前的马文才,看起来既神秘又危险,可是容貌实在俊美,让人舍不得眨眼,怕错过这幅暗黑色系的画作,此刻王昭月有点理解,古人为何会对画中美人念念不忘了,因为这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更何况她眼前的,并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摸起来有体温,会说话会吃饭的活生生的一个人。 唔。。。真想用手摸摸马文才那高挺的鼻尖,想来手感一定很好,还有低垂着呼扇呼扇犹如小扇子的睫毛,这要是摸起来,手心定然感到痒痒的了。 哈哈哈,不行,光这么想着,手心都感到痒痒的了。 王昭月光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要发笑,看到对面的马文才突然抬起头来了,立马心虚的将手背到身后,两只手攥成拳头,死命的揉搓了两下。 “你我不是兄弟相称吗?难不成昭月不当我是哥哥吗?”马文才微弯着腰,轻蹙着眉头,一脸忧伤的看着王昭月。 此刻王昭月心中只想大喊:马文才,你怎么能用你那帅气的脸作弊呢,这满脸的委屈,你是要怎么样!是想要我当坏人吗?! 可是谁让这张脸太帅了,而且她太吃他这颜值了,光看着这张脸,根本就不会让人有想生气的意念,好似还真让她觉得,此事是她做错了,不应该提出来似的。 “没。。。没。。不是。” “嗯?!没有当哥哥?” “不是,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没有不当你是哥哥。”王昭月疯狂摆手解释。 马文才笑着直起腰来,一把搂过王昭月的肩膀,嘴角微弯笑道:“好,好,好,那弟弟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什么?!!!”王昭月被马文才一把搂过肩膀就已经震惊了,现在还要叫‘哥哥’,真的是惊上加惊了。 “怎么?不愿意,看来昭月弟弟,还是没有把我当兄弟。”马文才搂住王昭月肩膀的手,松了松,大有一副,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二人便没有关系的意思。 马文才这动作,给王昭月心里吓得‘咯噔’一声,手比嘴快的,立马左手拉过右肩准备离开的手,然后低头一脸羞耻的叫了一声:“哥哥~” 你要说王昭月为啥觉得,喊一声‘哥哥’会很羞耻,那是因为王昭月从前冲浪,深受网络毒害,总感觉这一声‘哥哥’,喊的可不是简单的‘哥哥’,而是‘情哥哥’,至于马文才喊的‘弟弟’,她也总觉得是‘情弟弟’。 就这,还不能让王昭月感到羞耻的吗!毕竟,王昭月她来书院,一是为了避开原主家庭出来玩的,二是为了见她偶像crush的,现在心里竟然亵渎她的偶像,这感觉挺不对的。 王昭月心中羞耻的时候,她的偶像crush却不是这么想的,反而是又用力握了握王昭月的肩头,将王昭月还往他怀里带了带,很开心的笑着,被半拥入马文才怀中的王昭月,很明显的就能感受到,后背传来马文才胸腔的共鸣。 两人前胸贴后背,穿的衣服还都挺单薄的,王昭月似乎都能后背描绘出马文才的胸肌,和马文才热热的体温了。 我的天哪!王昭越此刻的脑子,就跟一房间的烟火全都炸掉了,炸的人头眼昏花,根本没办法思考,整个人走路都同手同脚的了。 她这母胎单身,从来都没跟男生牵过手的,突然一下子,就来这么猛的,让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只能僵硬的握手放在胸前,动作就跟跑步似的。 这要是被马文才,只是单单的搂住肩膀就算了,这还要边搂着边要走路,所以少不得一些肢体的碰撞。 比如马文才的胸肌,时不时的还要挤压到王昭月的后背,动作一近,马文才说话的气息,就会喷洒到王昭月的耳垂,那气息灼热的很,让王昭月都感觉自己被烫伤了一般。 脑袋懵逼的王昭月,一路上马文才说的话,都被她炉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着,‘嗯嗯,哦哦’的,回答的还挺好,根本没让马文才觉得有哪里的不对。 二人快到房间院子的时候,就被远处来送干净衣服的夏荷瞧见了,夏荷是一脸天要塌掉的表情,双眼紧紧的盯着,搂住她家小姐胳膊的那只手,再细细一看,她家小姐都快在马文才的怀里了。 这给夏荷看的,更是吓到不行,赶紧抱着衣服,就跑到她家小姐面前。 “公。。。公。。。。公子!!!公子!!!” 小伙伴们来点免费的小礼物吧~~~ 第38章 未来夫婿畅想 王昭月看着一脸焦急的夏荷,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搂着她肩膀的文才兄,抢先开口询问了。 “夏荷,你这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马统,没看到夏荷一个人抱着那么多衣服?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是,公子。”马统不情愿的上前,准备接过夏荷手里的衣服。 “不用你帮忙,你走开!我家公子的衣服,岂是别人可以随便碰的!公子,你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夏荷瞪了一眼马统后,一手抱着衣服,一手就将被搭肩的王昭月拉走了。 “公。。。公子,他不让我帮忙,不是我不帮,真的!”马统看到马文才沉下来的脸色,吓得哆哆嗦嗦的回答着。 马文才站在原地,转身看着王昭月主仆二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着。 马统站在他家公子身后,踮着脚尖顺着马文才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个方向都没人了,而他家公子还站在这里看着,不禁有些疑惑,余光扫到一旁回来的,动作亲密的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突然脸色一变,脑中立马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公。。。公。。。公子!公子!!!” 马文才斜睨着看向马统,一脸嫌弃的开口:“怎么?难不成你也是夏荷?你也有重要事情跟你家公子我说?” 马统贼眉鼠眼的瞧了瞧四周,发现周围没什么人,便凑上前大着胆子继续说话:“公。。。公子,那。。。。。。那个,就是。。。。”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马统心一横眼一闭,两手护着脑袋,就开始大眼发言:“公子,你是不是要跟那个祝英台一样,喜。。。喜欢。。。。喜欢男子呀?” 马统害怕的巴掌并未感受到,不由的小心翼翼移开双手,就见他家公子脸上的表情先是怔然,随后又变得豁然开让,最后嗤笑了一下,小声低语:“这么明显吗?” “公。。。公子。。。公子你是真的喜欢男子吗?” “没有~” “呼!”马统听后,整个人立马放松了下来,抚了抚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公子绝对不会喜欢男子的,公子最近与王公子走的近,定然是因为兄弟情。” “原本是的,不过刚刚经过你提醒,我发现不仅仅是兄弟情了。”马文才挑眉弯了弯嘴角,提步往房间走去。 此刻,马文才脚下的步伐,都比之前轻快了不少,想来胸中困惑,豁然解开,身心都轻松了。 马统听后,那是吓得一脸呆滞,脸色都发白了,看到公子走远了,赶紧跑着跟了上去,边跑还边一脸苦相的解释着:“公子,公子,公子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公子,你说句话呀。。。。。。。” 这边马统很害怕,那边夏荷也是吓得不行,夏荷拉着王昭月来到了一处偏僻地方,先是四处查探了一番,确保没有听墙角的人,这才快步走到王昭月的面前。 “小姐!你们刚刚。。。。”夏荷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跺了跺脚,又再次开口:“是不是那个马文才欺负你了!!!” 看到夏荷一脸恶狠狠的,大有她只要回答‘是’,夏荷就要与马文才拼命的架势,赶紧摆了摆手:“没有,他是把我当兄弟,这才搂住我的肩膀的,你看学院里关系比较好的人,他们不也是会勾肩搭背的吗!” “可。。。。可是。。。可是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小姐你却是女子呀!老爷安排我陪读,就是为了不让小姐你受欺负的,这刚刚的情形,要是被老爷看见了,定然是要打死我的。”夏荷一脸哭丧着拉着王昭月的胳膊。 “夏荷你别担心,我肯定会护好你的,再说了,我这不是没发生什么事情的吗!你也不要大惊小怪的,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男子,别大家都没发现,却被你给暴露了,咱们要是暴露了,就不仅仅是得滚回去这么简单了。” 夏荷立马直起腰来,举手表态:“小姐,不,公子你放心,夏荷不怕死,夏荷也一定会替公子保守秘密的。” “好了,别死不死挂嘴边的,这听的多不吉利,咱们都活的好好的呢,你家公子我,肯定相信我们家夏荷的能力的。”王昭月鼓励的拍了拍夏荷的肩膀。 “嘿嘿嘿嘿,公子你就放心吧,夏荷我做事一向靠谱。”小丫鬟夏荷听到王昭月对她的肯定,开心的一把拥着王昭月的胳膊。 “不过话说,这马公子一表人才,家境殷实,又才识渊博,还文武双全,倒也算的上是个良配,就是这马公子总是冷着脸,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他要是成了小姐你的夫婿,那怕是不好拿捏的,我家小姐就得找一个事事以小姐为中心,脾气好还好拿捏的人才是,就像。。。就像我昨日话本子里看的那位翩翩玉树的公子才是。” “哦?翩翩玉树的公子?你家小姐可不喜欢小白脸和文弱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弱鸡的很。” “啊?小姐你喜欢有力气的?可是要是力气大,小姐你打不过怎么办?不过也没事,到时候让老爷多配几个会武功的就行。哎?小姐,弱鸡是什么呀?。。。。” 。。。。。。。。。。 王昭月和小丫鬟夏荷手挽着手,一路畅谈着对未来夫婿的幻想,两人聊的有鼻子有眼的,好不欢快,就像是现实中,就有那个人在似的。 两人回到房间时,就看到马文才坐在书案边看书,马统则是一脸委屈的在收拾着床铺,听到王昭月主仆二人进来的声音,转头盯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王昭月挑了挑眉,示意夏荷去放衣服去,她则迎着马文才的目光,假装淡定的,来到马文才旁边的书案边,翻看书案上的书籍,也准备复习一下功课。 “昭月弟弟,你家小书童这么着急找你,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第39章 公主抱 “夏荷大惊小怪的,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家中来信了,夏荷收到信后忘记放在哪里了,这才害怕的找上我,谁知这粗心的,竟将信放到了我洗净的衣服内,这衣服当时就在她手里抱着呢。” 家中来信倒是真的,就是没找到信的这个理由吗~,当然是灵光乍现瞎编的,为保瞎话的真实性,王昭月特意从袖子内掏出了家信,捏着信封还在马文才面前晃了几下。 “是吗?刚刚看你家小书童的神情,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倒是让为兄好生担心,不过,昭月弟弟你要是真有棘手的事情,可一定要让为兄知道,现下既然你我互为兄弟,我定然是要护着你的。”马文才盯着王昭月手中的信,看了几眼,似是相信了王昭月编的瞎话了。 王昭月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看了起来,信中内容原是让人看的喜笑颜开的,舅舅怕她之前带的银钱不够用,让她休沐的时候去一趟山下医馆,去找周大夫拿银钱,顺便再让周大夫替她把把脉,看看之前生病的身体,有没有好彻底。 本来到这里,王昭月看的还都挺开心的,直到信中写道,说书院的陈夫子,定然会因为她的身份,对书院的排名有失公允,刚好现下得知书院里来了新的教书先生,这个先生还是女先生谢道韫,那要想留在书院里继续学习,便要在谢道韫先生在书院教学期间,取得一次之前约定的名次,学院前五即可,否则就要收拾好行李归家去。 啧,没想到舅舅对学院里发生的事情,竟然了如指掌,原先还想写信告知舅舅,她已取得名次第二了的,现在看来,这个由陈夫子颁布的名次,在舅舅那里根本就不做数,真是令人头疼呀~ “文才兄,现下可还真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王昭月趴在桌上,一脸吞了苦黄连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瞧着马文才。 “哦?何事?”马文才放下手中的书,身子微微向着王昭月这边倾斜,眼眸盯着趴在书案上一脸愁容的王昭月。 “喏,你看。”王昭月依旧趴在书案上,一动不动的,只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马文才。 马文才看着面前王昭月的家书,表情有些怔然,家书是多么隐私的一件东西,不是关系非常密切要好的人,怎么会将秘密的家书给别人看呢。 “唉?文才兄?你怎么了?”王昭月看马文才发呆似的,就光眼神盯着她手里的信,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立马将手里的信,在马文才眼前晃了晃。 “你的家书,确定给我看?”马文才直视着王昭月的眼睛,细细听来,说话的声音好似有点轻颤。 王昭月很是疑惑马文才的再次发问,这家书里又没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能看的,为何还要再问一遍,不看一遍,又怎么会得知她苦恼的事情:“对呀,给你看呀!” 马文才状似从容的接过王昭月手里的家书,微微颤抖的眼眸,暴露了马文才内心波涛汹涌的心态,马文才没想到,他在王昭月的心中,关系竟然会这么的亲密,这么的重要,就算是夫妻,双方的家书也都不会如此直白的能给对方看吧。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接过家信后,趴在书案上的她,整个人毫无动力,根本懒得起身,便继续趴在书案上,只是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不想面对马文才手中的书信,而是看向一旁的窗外,默默数着黑夜上星星的颗数。 马文才展开手中的信件,因为不是自己的书信,所以他并未细细的一条一字的看去,而是大概粗略的翻看了一下。 在看到信中有提到王昭月之前生病这段时,马文才是轻蹙着眉头看过的,至于书信后面的内容,他也就看了一遍,便了解了王昭月为何忧愁的缘故。 而忧愁本人王昭月,因一直趴着数星星,数着数着,都快给自己数睡着了,两只眼睛‘扑棱扑棱’的,双眼无法聚焦的,很快便歪头闭眼睡着了。 看完书信的马文才,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趴在书案上的王昭月,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细微,眼眸的睫毛不时的还颤了颤,颤动的睫毛在烛光的照耀下,像两只小蝴蝶在扑扇着翅膀,那扇动的翅膀扇的马文才心里麻痒痒的,想挠却无从下手,直叫人心痒难耐。 鬼使神差的,马文才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食指慢慢凑近王昭月的睫毛,想要摸一下颤动的睫毛,可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猛然的收回手来,将要碰到的手,缩回衣袖中,握紧了拳头,好似克制他颤动不停的内心一般。 将手中的书信叠好,拿起一旁的书,准备按照长久以来的习惯,看书便能静下心来的,可是这次,手中打开的书,看了许久,他硬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马文才轻叹了一口气,并未太过纠结心中的情绪,合上手中的书,侧身转头看向沉睡的王昭月,那眼神就如黑夜的深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一般。 书案旁放置着书童马统离开前,正烧着的茶壶,房内王昭月轻缓的呼吸伴随着茶水‘咕噜噜’的声音,叫人感到很是温馨放松,马文才也塌下了他一直直挺挺的背,整个人轻靠在书案边,右手撑着脑袋,看着王昭月的睡颜。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一旁的茶壶,壶内水快烧干,发出‘呲呲呲~~~’的声音,犹如雕像的马文才,这才动起身来。 马文才走到王昭月旁边,并未将王昭月叫醒,而是左手穿过王昭月双腿,右手抚着王昭月的后背,直接一个公主抱,就将王昭月抱在了怀中。 轻轻颠了一下,没想到王昭月体重竟如此轻,怀中犹如抱了一团棉花似的,右手轻扶了一下王昭月的腰,没想到比起体重来,这腰肢竟如此纤细,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一般。 看来平日里宽大的书院衣服,将王昭月瘦弱的身姿都隐藏了起来,怪不得昭月弟弟的家人,书信中都在担心他的身体健康,也怪不得提出让他考到前五名的要求来,否则就让他结束学业归家去。 这要是他以后有个身体柔弱的孩子,怕是也如昭月弟弟的父亲一般,不让孩子远行,只在自己的眼皮下生活。 不过。。。。想到昭月弟弟离开书院归家去,他怎么想,心中都是瑟瑟的很,很不愿意。 一想到这陪伴他许久,还将他看做很重要的人,就要离他而去,马文才整个人都变得阴郁了起来,眸中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会帮助王昭月取得好名次,也会护着王昭月,不会让王昭月生病,好不容易有人这么在意他,你让他放手让那个人离开,怎么可能,他不愿意的,谁也不能做这个决定,除非。。。除非。。。除非是将他放在心上的本人,提出要离开,或许他会愿意吧。 马文才抱着王昭月,并未去王昭月常睡的地方,而是来到了他睡的床边,单手搂抱着王昭月,另一只手掀开被子,让王昭月躺了进去,原本想要解开王昭月衣服的,但想到王昭月平日换衣服都是背着人的,想来比较忌讳这些,便只是替他盖好了被子。 马文才帮王昭月盖好被子后,吹灭了书案上蜡烛,便也上床,躺在了王昭月的另一边休息了。 今日睡觉,窗户忘记关上了,窗外时不时的有夜风吹入房间内,半夜的风还是有些冷的,这让躺在被子里王昭月,立马翻身寻着被窝里的热源而去。 很快睡梦中的王昭月,就摸到了一个长形的热水袋,这让梦中的王昭月开心不已,赶紧扑到热水袋上,为了寻找热水比较好睡的位置,她还用手拍了拍热水袋,发觉热水袋旁边还有一个长的小热水袋,不禁觉得此热水袋形状奇怪的很,小热水袋都阻隔了她想去大热水袋那边了,抬手就将小热水袋扔到了脑袋上面去了。 终于找好位置了,王昭越的脸颊蹭了蹭热水袋,嘴里嘟囔几声‘热水袋,热水袋’的,便又安心沉睡了过去。 王昭月好睡了,‘热水袋本袋’却不好了,只见被当做热水袋的马文才,整个人僵硬的躺着,一动不敢动的,右手还笔直的放在王昭月的脑袋上方。 马文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好睡的王昭月,气笑道:“我就只是热水袋?”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昨夜窗户未关的窗台边,站了一排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不时还有几只胆大的飞进屋内,站到书案上,吃着书案上放着的点心,更有甚者,还飞到了床边,打量着床上相拥的二人,‘啾啾啾’的还与身旁的麻雀交流着什么。 王昭月困得很,可耳边的鸟叫声实在太吵,就像是有鸟就站在耳边似的,半梦半醒之间,王昭月埋头往旁边人的颈侧拱去,似是感受到怀中人不安的情绪,睡梦中的马文才,立马安抚的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 这一拍不要紧,立马将半睡半醒的王昭月拍醒了,王昭月感到后背有东西一直在轻轻拍着自己,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马文才优秀的鼻尖,其次便是白日里不曾见过的温柔面庞。 不过此刻不是王昭月花痴的时候,光看到马文才的脸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现在竟然睡在马文才的怀里,脑袋还搁在马文才的脖颈处,右手的胳膊放在马文才的腰侧,左手竟。。。竟然还与马文才十指相扣,马文才的右手还在她的背后拍着。 我的老天爷,大早上一醒来,就遇到这事,这也太刺激了吧,而且两人相扣着的双手,看造型,似乎是她先动手的才是,她怎么这么色呀!!!!。 我的妈呀!!!昨晚睡着后,她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感觉到身旁的马文才动了一下,有要醒来的迹象,吓得王昭月又立马闭上了眼睛,她不想面对现实,也不知道眼前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便闭眼装作刚刚并未醒来的样子。 马文才颤颤的睁开了眼睛,昨夜他到后半夜才睡着,因此早上到了他练武的时间,他都没醒来。 醒来的第一眼,马文才就先侧头看向怀中的王昭月,发觉王昭月还睡着,便一动不动,继续当一个安静的热水袋。 闭眼假寐的王昭月,发觉身旁的马文才果然醒了,便庆幸她刚刚的先见之明,可是等了许久,醒来的马文才躺在床上,依旧是一动不动的,两人还维持着尴尬的动作,这让本来就紧张的王昭月,此刻更紧张了,与马文才十指相握的手,紧张的都快要冒汗了都。 还好没过一会儿,早上送洗漱水的马统来了,马统到了院子内,发现他家公子的房门还是紧闭着,不禁有些疑惑,平日里他这个时辰过来送水的时候,他家公子在院中刚练武结束,怎么今日反而没看到人。 马统端着水盆,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三声:“公子,公子,我是马统,我过来送洗漱水了。” 马文才听到马统的敲门声,整个人动了一下,王昭月趁这个时候,假装有被吵醒的松开与马文才紧握的手,然后翻身背对着马文才,装作继续睡得样子。 马文才看了看背对着他的王昭月,轻手轻脚的起身,未给自己披上衣衫,就先来到门口,轻轻打开一点房门,示意马统不要说话,动作轻一些。 马统疑惑公子今日怎么没有起床练武,又疑惑公子为何让他声音小一些,不过既然公子吩咐了,那便端着洗漱盆小声的进入了房间,谁知踏入房内,竟然发现公子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用走近细看,便也知道床上的人是谁,想到昨日公子说对王公子,不仅仅是兄弟之情,马统整个人就变得都不好了。 第39章又补了2000字进去,小伙伴们给点免费的礼 物‘用爱发电’吧! 第40章 我们的床?! 站在床边的马统,眼神直勾勾看着床上鼓着的被子,一想到自家公子昨晚是跟王公子,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再转身看着他家公子换下的衣衫。 那皱巴巴犹如咸菜干的衣衫,看的他脑壳子‘突突’的,呼吸都快有些喘不过来了,都不用问他家公子,透过这件衣衫他都能想到,昨晚他家公子和王公子,在床上定然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一些世家子弟玩男脔,断袖,龙阳的风气,他家公子竟然也沾染上了?! 可。。可是他家公子原是很厌恶不齿的呀!现在这。。。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这王公子的问题,一定是他将他家公子给带坏了,本来这王公子长得就娘们唧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得好好想想,公子这事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应该怎么办,他是不是要提前写信告知老爷,这要是偷偷告诉老爷了,公子定然不会放过他,他要是不告诉老爷,日后老爷也定然会知道,到时候他这有事不提前报告,在老爷那边,老爷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这该如何是好。 马统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端着洗漱盆一动不动的,脑袋里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已经想好了。 马文才换好衣服后,发现马统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眼睛还盯着床上看,心中立马很是不悦的走到了马统的面前,冷漠出声:“东西给我,出去吧!” 听到公子不用自己伺候洗漱,还要让他离开房间,那这样公子可不是和王昭月,又要单独共处一室了?这不行!他必须得在他家公子,还没陷入之前,让公子远离王昭月,彻底醒悟过来才行,两个男子怎么能长相厮守呢! “公子,还是让我伺候您洗漱吧!”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马文才接过马统手里的洗漱用品,头也不回的往屏风后面走去。 王昭月闭着眼,听到主仆二人站在床尾,你来我往的讨论洗漱问题,心中直呼二人大早上很有毛病,谁家好人大早上的会站在别人床尾说话呀! 马统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两回头的走出了房间,怕二人在房间内会发生什么事情,便坐在门口台阶处,准备万一房间内有什么动静,他好第一时间冲进房间,保护他家公子的声誉。 马统撑着脑袋,叹了一口气,想到他们马家就生了公子一个孩子,这要是万一,公子真的就。。。就。。。,那他们马家不就断子绝生了吗! “哎~哎~~~怎么办呀~~~我到底要不要告诉老爷呀~愁死我了~~~”马统一边嘟囔着,一边双手死命挠着头发,好好的头发不一会儿,就被挠成了鸡窝头。 “马统?!你大早上的什么发型?发病了?!”夏荷端着洗漱用品,一脸嫌弃的站在台阶下。 这平日里听到夏荷如此刻薄的话,马统定然要撸起袖子与夏荷对骂上几句的,可今日听到夏荷说的话,马统觉得这不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吗! “夏荷,你来啦!你快进去吧,你家公子还没起,再不起等会儿又要迟到了,你快点的,快进去呀!!!”马统站起身来,拉着夏荷的胳膊,就要将夏荷往房间领着。 夏荷再次一脸嫌弃的后退了一步:“你干嘛?!神神叨叨的,你要不要去找王兰姑娘看看,看起来你病的还挺重的。” “哎呀!你别担心我了,夏荷你就快进去吧!”马统着急的跺了跺脚,恨不得他端着洗漱用品进房去。 “谁担心你啦?马统你是真的有病,离我远点,我怕被你传染。”夏荷绕过马统,赶紧往房间走去生怕后面的马统粘上身来。 夏荷推开房门,还未见到他家公子,便大声呼唤了起来:“公子!公子公子公子!!!起床了!!!” 躺在床上假寐的王昭月,听到夏荷的声音后,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与已经进门的夏荷对视上了。 夏荷看着原本应该睡在书案旁边的人,此刻却出现在了属于马文才的床上,双手端着洗漱盆的手指,硬是松了又松紧了又紧,而王昭月则是裹着被子,露出被子的大眼,扑扇扑扇无辜的看着夏荷。 “夏荷,那个。。。我可以解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昭月生怕夏荷大杀四方,闹得别人怀疑,还好昨日对夏荷的洗脑很是成功。 夏荷僵硬的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洗漱用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快步向王昭月走来,大动作拉开王昭月被子的一角,探头伸进被子里,发现被子里她家小姐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并无任何不妥,这才放心的呼出憋在心中的一口气。 站在屏风旁的马文才,疑惑的看着王昭月主仆二人的奇怪举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昭月和夏荷主仆二人,听到身后马文才的声音,二人犹如见到猫咪的老鼠,直接后背汗毛竖起,被吓得一激灵。 夏荷这呆子,竟然还凑近王昭月耳边说了一句:“你看,我就说这人小姐你拿捏不住吧!太吓人了!我可不要他做我姑爷!” 太吓人?!可是夏荷你现在也挺吓人的呀!竟然敢在马文才面前,跟我悄悄咬耳朵,你是生怕马文才不会发觉什么东西吗! 王昭月一巴掌推开夏荷的肩膀,一脸微笑的看着马文才:“早!文才兄!” “早!昨夜睡得可还好?”马文才用手巾擦着手,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 “啊!好,好好好!那个昨夜?昨夜我为何睡在文才兄你的床上了?” 马文才走到王昭月面前,然后直接坐在了王昭月脚边的床榻上,吓得王昭月快速将脚缩回被子内。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快速缩进被子的脚,眼神暗了暗:“我的床?这不是我们的床吗?” 【么???王昭月内心直接一个大震惊,文才兄,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惹人遐想了吗?】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瞪大眼睛,呆呆瞅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分外可爱,惹得他说话都带了一丝笑意:“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书院分配给我们二人的房间,难不成不是我们共同使用的?” 哎呀我的妈呀!原来马文才刚刚说这话,是这意思呀!这思想黄的人,听啥都黄~ 王昭月尴尬的红了红脸,不自在的起身:“对对对,文才兄你说的对,我先赶紧洗漱了,不然等会儿肯定又要来不及了。” 王昭月说完,便拉着夏荷快速往屏风后走去。 一上午,王昭月只要想到,昨晚她和马文才是在一张床上休息的,梦里还梦见抱着一个奇怪的长方形热水袋,现在细细想来,她昨晚抱着的,哪里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热水袋呀,那明明就是马文才本人。 再想到她不仅抱着热水袋,还对热水袋挨挨蹭蹭动手动脚的,这不就是对马文才的肉体,挨挨蹭蹭动手动脚吗! 没想到文才兄竟然这么好脾气,就随她动手动脚的。 嘿嘿嘿嘿嘿~~~~怎么想着想着,有种文才兄对自己还怪宠的感觉呢? 呀!!!王昭月你是疯了吗!她现在不是应该在谴责昨日的自己吗,这怎么还犯起花痴来了,这脑子看来是病了,小时候玛丽苏电视剧看多了,把脑子给看坏了。 王昭月再次发出叹息,然后将自己像块抹布似的扔到了书案上,脸瘫在桌上,手无力的垂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扮演着一个没有思想的尸体,王昭月准备利用这个方式,平息一下她脑内乱七八糟的各种玛丽苏想法。 马文才在刚刚课间铃声响起的时候,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 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就见学堂内,同学们利用课余时间有的打打闹闹,有的相互交流着学识,而他的同桌王昭月,则是瘫在书案上,转头看着窗外。 不知怎么的,自从昨晚与王昭月一张床入睡之后,马文才发现自己就会格外注意王昭月,而且王昭月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会觉得王昭月很可爱。 就比如王昭月这毫无坐相的样子,他也觉得太可爱了,王昭月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几根头发从巾帽里漏了出来,微风拂过,吹动了那几根发丝,他都觉得那是王昭月在对他打招呼,招呼着他快点过来。 ‘来呀!快点过来呀!文才兄~’ 马文才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他一直都是以心中怎么想,现实便会怎么做为准则的,从不躲避自己内心的想法。 “怎么了?累了?” 王昭月听到右边,传来了马文才的说话声,无神的双眼,立马‘叮~’的一声,变得炯炯有神,好似无网的手机连接上了wifi似的。 顿时手不软,腰也直起来了,瘫软的尸体又活了过来,王昭月转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马文才:“不累!文才兄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出去,没叫我?” 王昭月说完后,心里那是一顿吐槽着自己,真的是愁也王昭,喜也王昭的,她都不辛说自己。 “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结束,你先吃点点心垫垫吧。”马文才右手提了一盒点心,放到王昭月的书案上。 “这?!文才兄刚刚莫不是去拿点心去了?” “昨日早餐吃的少,导致你身体不适,今日早餐你为了赶时间,又未吃太多,便让马统准备了一些点心。” “多谢文才兄,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昭月这刚刚才压制下去的玛丽苏恋爱脑,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后,又要从脑袋最深层处破土而出了,毕竟是个人听见对方,特地为你准备东西,再加上对方还是个帅哥,我就不相信,你心里没点小九九! 王昭月看着面前的点心,整个人扭扭捏捏的,从盒中拿起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马文才又继续说了起来,让王昭月刚想发作的玛丽苏恋爱脑,又再次消失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作为兄长,这是我理应该做的。”马文才看着面前原本欢欢喜喜吃着点心,又突然脸色一变的王昭月,不禁嘴角弯了弯。 【对呀!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是兄弟呀!马文才又不知道她是女的,所以王昭月你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人家说话没那意思,难不成马文才还能喜欢男的不成?马文才要是喜欢男的,电视剧情里,他还喜欢祝英台干嘛!!!】 王昭月脑子想透彻了,可是心里怎么都不得劲,不明所以的王昭月,只能多吃一点手里的点心,来转移注意力了。 很快一上午的课都上完了,谢道韫夫子说因她是刚来尼山书院,对书院还不太了解,所以今日下午她需要与山长们了解一下书院情况,下午大家就先不用上课,回去后大家先看看一些棋谱,明日与众学子一起下棋。 学子们听到下午休沐,都高兴极了,在谢道韫夫子正式说道下课后,学堂里的众学子们呼啦啦的都跑空了,谢道韫看着学堂内所剩无几的几个学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感叹学生们不愧还是少年,活力满满。 王昭月听到下午休沐也很高兴,整个人喜笑颜开的,马文才听到谢道韫夫子说的话后,并无同其他学子一样的开心。 马文才早已收拾好东西站在一旁,等着王昭月收东西,时不时的还上前帮忙拿上一些东西,王昭月上个课,那带的东西真的是多了去了,有句话说的好,差生文具多,这句话在王昭月身上,那是完全就映衬上了。 这光砚台就带了两个,墨条更是带了三块,毛笔吗!那还更不用说了,都快有一把毛笔了。 第41章 祝英台提前阻止 你要问为什么带这么东西,那王昭月理由可多的是了,这不王昭月正收拾着呢,就被荀巨伯看见了。 “王兄,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上课呀?这砚台,这墨条,还有这么多的毛笔,你这毛笔数量也太吓人了吧,笔架够挂吗?!”荀巨伯一脸吃惊的,来回翻着书案上的东西。 “哪里多了?”王昭月有点心虚的嘟囔着,说实话笔架还真不够挂的,有好几只她都是挂在马文才的笔架上,除了毛笔多,她觉得其他东西也不算多的吧。 “这还不多?我的王兄!一模一样的砚台和墨条为何要带好几个?” “哪里一模一样了!” 王昭月很不服气,将已经被马文才拿在手里的砚台拿了过来,指着不同之处,向荀巨伯展示着:“你瞧这个是暗纹的砚台,这个是雕花的砚台,还有这个墨条,你闻一下味道,一个是桂花味,一个是茉莉花味,还有一个是绿茶味,这不同墨条写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的。” 荀巨伯半信半疑的拿过来闻了闻:“哎!还真是!王兄你这墨条有点意思呀!这香味闻起来,还怪好闻的。” “那是,我这可是特制的墨条,独一份,其他地方可没有这样的墨条。”王昭月昂了昂脑袋,将荀巨伯手里紧紧抓着的墨条抢了回来。 “王兄,王兄,你这墨条从何处得来?”荀巨伯慢慢靠近王昭月,小声的询问着。 不过还未等他靠近王昭月,便被站在身后一直未出声的马文才,一把抓住后脖颈衣服。 “马文才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荀巨伯被迫踮起脚尖,扑腾着双手。 马文才面无表情的提起荀巨伯,将其往身后一拉:“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荀巨伯整理身上被拉皱的衣衫,不满的说着话,抬头看到马文才冰冷的眼神,嘴边的话越说?小声了起来:“我又没与你靠那么近,你管的。。。。。” “那个王兄,我先走了,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再告诉我,你那墨条在哪买的呀!”荀巨伯摆了摆手,绕过马文才,快速的跑远了。 两人这发生的事情,只在一瞬间,王昭月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结束了,根本都没王昭月打圆场的机会。 “昭月弟弟还没好吗?咱们用完午饭还要下山一趟呢。” “啊!好了好了好了,那咱们走吧。”王昭月拿起书案上剩余的东西,一步一脚的跟着马文才往外走:“不过文才兄,咱们吃完饭,下山去做什么?” “昭月弟弟忘记了?你昨日的家信里,你父亲让你休沐的时候,下山去找周大夫把一下脉,看一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啊!文才兄你竟然还记的呀。”王昭月很是惊讶,没想到马文才竟然还挺关心她的,她就说她没有看错人,马文才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当然,以后我们一起温书,你的考试排名,我定会保你,一切有我。” 走在前方的马文才,说完话后,耳垂都悄悄的变红了,此等少有的场景,心情激动的王昭月根本就没瞧见。 王昭月抱着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快步追上马文才,右手臂轻轻撞了一下马文才的胳膊:“够义气,文才兄你可真的是太好了!” 马文才摸了摸被撞的胳膊,又瞧见王昭月喜笑颜开的样子,不自在的转头轻笑了一声。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的笑声,像是看到稀有熊猫似的脑袋凑了过来:“文才兄,你知道吗!你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帅了,没想到,这笑起来,更是帅气非凡呀,好似春日绽放的桃花一样。” 马文才微微低头,不好意思歪歪嘴角,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轻咳了一声:“咳咳咳,快走吧。” 王昭月刚看到马文才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整个人的心情异常兴奋,就跟刚刚调戏完小姑娘似的,听到马文才的召唤,更是兴奋的接茬:“得嘞,这就跟上!我的哥哥嘞~~~”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喊到‘我的哥哥’,心跳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狂跳了起来,摸了摸加速的心脏,小声自言自语着:“怎么跳的这么快?生病了?看来等会儿陪昭月下山看大夫的时候,我也得看一下才行。” 王昭月和马文才来到饭堂,刚准备找个位置放东西,然后去打饭的时候,就听到饭堂的一角落传来了喧闹声。 祝英台皱着眉头,按住梁山伯动筷子的手:“山伯,这菜不要吃,你别吃!” 梁山伯虽被祝英台按住不让动筷子,脸上却无恼意,依旧笑嘻嘻:“怎么了英台?茄子你不爱吃吗?没事,我爱吃,我跟你换。” 祝英台一脸纠结,要说不说的表情:“不是。哎!是这菜里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东西?脏东西吗?没事的,有脏东西,我挑出来就是了。” 祝英台看到梁山伯,依旧还是要继续吃的样子,被逼无奈,只能拿着筷子,拨开上面一层的茄子,露出中间锋利的碎碗片:“不是脏东西,你看,是碎碗片。” “这。。。这。。这碗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这东西要吃嘴里,那定然会,不行,我要去问问苏安,这道理怎么回事!”梁山伯呆愣的看着碗里的碎片,一脸气愤的起身,准备找打菜小哥苏安问问清楚。 祝英台一把拉住梁山伯,闭眼大声说道:“苏安是被逼的,背后另有其人。” 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说的话,都被王昭月和马文才听的清清楚楚,因为从梁山伯准备吃饭的时候,他们周围的学子们,就都异常的安静,别人想不听见都难。 而这二人发生的事情,王昭月也很熟悉,这不就是,电视剧情里马文才他们罢课,向谢道韫夫子道歉后,马文才王蓝田秦京生对祝英台报复警告的剧情吗! 不过现在剧情有了变化,马文才没有带头罢课了,祝英台是重生的,所以今日祝英台,才会在梁山伯吃到碎片之前,先开口阻止了。 第42章 吵呗谁怕谁! 而且她自从来到书院,几乎与马文才形影不离,这几日二人,更是相处密切,所以今日梁山伯手里那菜里的碎片,绝对不可能是马文才授意让别人做的。 且不说马文才现在没有针对祝英台的动机,更何况她跟马文才说过祝英台克他后,马文才这几日眼神都曾给过梁祝二人,所以王昭月看到那闹腾的二人,也没继续看着,而是打完饭菜后,招呼马文才去另外一边用餐去了。 王昭月不想招惹梁祝二人,可这二人却没有放过他们,只见祝英台拉着一直要去质问苏安的梁山伯,一边开口说道:“苏安不想的,是马文才他们,山伯你不要去了。” 祝英台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安静的环境内,那声音是异常清晰。 马文才吃饭的顿了顿,一脸冷漠的寻着祝英台的声音看去,梁山伯也看到了马文才,不顾祝英台的阻拦,就往马文才这边走来。 “马文才,不知我和英台是哪里得罪你了,让你用这种方式来针对我们。”梁山伯义愤填膺的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冷笑了一声:“呵!凭你们?我马文才对那些没能力得罪我的人,可从不屑下手,而梁山伯你,既没能耐,又没本事。” 祝英台立马站在梁山伯面前,一脸怒气的维护着梁山伯:“马文才,你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这么说山伯!” 梁山伯似是怕祝英台受到伤害,赶忙一把拉过祝英台:“那不是我,就是针对英台了,英台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要这样!” 王昭月看着梁祝二人,再听着梁山伯说的话,简直都听不下去了,咋的,他们这是想要二打一,当她是死的不成! 既避无可避,那便勿需再避! 王昭月‘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双眼瞪向梁祝二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还想问你们呢,我们是哪里得罪你们了,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老是过来找我们的麻烦!” 王昭月越说越激动,觉得坐着影响她的发挥,便站着往梁祝二人那里靠近了几步:“还有,你们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往你们的饭菜里下东西的?说话都是要讲证据的,证据呢?拿出来!要是没有证据,你们这就是诽谤,我定然要将你们告到山长那里去的。” “这。。。这。。。英台,这。。。”梁山伯被王昭月的几句话,问的有些发懵,现在想一下,他的确不确定是马文才做的。 “你!你与马文才果然是一丘之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祝英台气急走向王昭月。 【哟哟哟~~~了不起,没证据说话,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逼近她,当谁不会逼近她似的。】 王昭月昂着脑袋,犹如备战的大公鸡,也往祝英台靠近了几步,鼻子微微朝天,一脸瞧不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祝英台:“你好东西,你是好东西!请问你是什么东西!!!最起码我们还是动物呢,看来你连动物都不是!” 论吵架,王昭月自认为是不差的,更何况跟她吵架的,一个是自以满口仁义道德的梁山伯,另外一个连吵架都不曾吵过几次,被众人捧着的闺门大小姐,这二人吵架的实力,在王昭月面前,都不算事,那就是个渣渣。 祝英台被王昭月上下打量的一番,心里很不是得劲,感觉像是被人看的透透,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恼羞成怒的瞪着王昭月。 此刻银心从门口走了进来,刚进门,就看到她家小姐捂着胸口,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身后的四九,急促的跑了过来,站在祝英台面前,护崽似两手张开,对着王昭月就大喊:“你要干什么!不许欺负我家公子!你要再过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得!又来一个蛮不讲理的颠婆!】 马文才原见王昭月跟个小炮仗似的,‘噗噗噗~’的一直往外放炮,怕打扰王昭月说话,便一直站在身后未出声,谁知王昭月刚说完话,就突然冒出来祝英台的书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童,不分青红皂白竟敢如此说话,一点阶级制度感都没有。 马文才从王昭月身后走了出来,将王昭月半护在身后,一脸阴沉的看着书童银心:“不客气?!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话!你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的不客气。” “你。。。你。。。。” 马文才的眼神太过吓人,吓得银心说话结结巴巴的。 王昭月被马文才挡在了身后,所以马文才此刻脸上的表情,她根本无从得知,只能通过对面银心很害怕的样子,可以确认文才兄现在心情很不好。 祝英台怕银心再说什么,会惹怒马文才,毕竟马文才的手段,前世她是见识过了,这次她并不想过多的与马文才有什么瓜葛。 “银心回来,我没事。” “公子你真的没事吗?他们要是真的欺负你,咱们就写信告诉老爷,让老爷过来帮你,公子你有委屈,千万不要忍着。”银心看着她家小姐委屈的样子,心疼坏了,这边安慰还边偷偷瞪向王昭月。 我的乖乖,主仆二人的样子,那是完全就把坏人的头衔扔到了这边了,真的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这银心瞪人的样子怪气人的,还不待王昭月发作,她的小书童夏荷也冲了过来,那是犹如一个大炮仗,撸起袖子直冲冲的就往银心面前而来。 “你瞪什么瞪!狗东西,竟然还瞪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心地善良,不与你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你今个再瞪一眼试试,我非得给你眼珠子抠出来。” 四九看到银心被吓得瑟瑟发抖了,也站了出来替银心打抱不平:“你这么凶做什么,我们又没对你家公子没做什么。” 夏荷盯着挺身而出的四九,冷哼哼道:“你想做什么!我家公子今日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43章 没必要? 夏荷一脸凶相恶狠狠的看着银心和四九等人,然后转头变脸极快的,一脸焦急的将王昭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是不放心,又出声询问了一番:“公子,你没事吧?” 王昭月被夏荷突然冲出来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今日战斗力还挺猛的,还有这变脸的速度,王昭月都怀疑自己这是养了一个变色龙。 马统要是知道夏荷在她小姐心里,平日的样子是文文静静的,他定是要说,你是对文文静静有什么误解吗!就这,还文文静静! 夏荷平日里,在书童院子那边可没少压榨马统,到今日为止,马统都是打地铺睡觉的,那床他是沾都不敢沾染一下,生怕要被夏荷捶死。 原本这后院里受的委屈,他是想跟他家公子说的,但是因为受到夏荷的压迫,不允许他将此事告知别人,二是他要是告知他家公子了,他家公子定然会说他没本事,连自己的床位都保不住。 再加上他家公子对王公子的另类感情,他哪里还敢告状呀,只能将这心中的苦楚,夜夜睡觉的时候,咬紧被子自己消化了。 “没事,没事,我们没动手,只发生了一些口角争辩罢了。”王昭月摆了摆手,将夏荷拉扯了过来。 【笑话,他们这要是动起手来,梁山伯和祝英台,哪里是文才兄的对手,都不够文才兄打架热身的!】 王昭月看着对面围着祝英台安慰的三人,不知事情经过的人,这打眼看过去,还以为他们四人是受害者,我们这边三人是施暴者呢! 王昭月看那四人烦人的很,原本等会儿要与马文才下山的好心情,都被他们搅和完了,你说祝英台也真是的,她都是重生的了,怎么还这样。 这马文才要真的不是好人,上一世她嫁人的时候,新婚当日的屈辱约法三章,马文才怎会都答应她,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哪怕是女子,结婚当日被对方提出这三个要求,怕是都不会同意。 原本很久之前看过的电视剧情,本该模糊记不清的,可是在马文才被冤枉,祝英台满脸委屈的时候,此刻脑海里那祝英台提出的约法三章,却异常清晰。 第一章出嫁途中,不允许马文才近身搀扶她,第二章花轿前悬挂两盏白纱灯笼,以示她对梁山伯的哀婉,第三章更是夸张,要求花轿经过九龙墟的时候,她要下轿祭拜梁山伯的坟茔。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三个屈辱要求,不敢想象马文才是以怎样的心情,去答应了下来,原本很生气的他,在看到身穿红衣的祝英台时,那满脸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连对祝英台的气,都荡然消失了。 王昭月想到这里,心中既有对马文才的怜惜之情,又气马文才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由的侧身瞪了一眼马文才。 被瞪了一眼的马文才,满脸疑惑,不知他是怎么惹到昭月弟弟了,整个人往王昭月身边凑了凑,小声询问着:“怎么了?他们冤枉的是我,昭月怎么如此生气,你要是嫌他们烦,咱们离开便是。” 原本就气马文才,现在听到马文才都不替自己辩解,那是更气:“你不解释吗!这件事情,你根本就没参与!” 马文才表情怔然:“你就这么相信我?” 王昭月皱着眉头,很是愤懑:“当然,不是你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背锅,我不希望你被别人误解。” “没必要,无关紧要的人,何必浪费时间与他们解释。” “什么叫没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算了,你觉得没必要就没必要吧。”王昭月只要一想到剧情里,马文才那是爱惨了祝英台,再加上马文才此刻都不愿意替自己辩解,整个人就犹如泄了气的气球。 王昭月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书籍,离开之前,看着祝英台几人冷笑着。 “梁山伯祝英台,冤枉人也得有个度的,文才兄不愿意解释,不代表今日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你们要是没有真凭实据,便不要胡言乱语。梁山伯你也是读了不少圣贤书的,想必也该知道,这世间最伤人的便是人言了吧,伤人不见血,害人没痕迹。” 王昭月说完,为表愤怒的心情,用力的甩了一下衣袖,便大踏步离开饭堂,根本不给梁山伯说话的机会。 夏荷紧随着她家小姐跑了出去,看了一眼身后,小声的说着:“公子,你刚刚甩袖子的那个样子,跟陈夫子好像呀。” “是吧,是吧,像不像陈夫子每次甩袖表达的,‘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 王昭月听到夏荷说的话,立马就想到了每次陈夫子,对那些顽劣学习不好的学子,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会甩一下衣袖,然后傲娇转头离开,这个样子说实话,对古古代学子杀伤力还挺大的呢。 王昭月越想越激动,还特意眨巴着眼睛,靠近夏荷,准备听到夏荷对自己的认可。 夏荷摇了摇头:“不是,是像干巴猴。” “干。。。干什么!干巴猴!夏荷!!!你死定了,我要揍你。” 王昭月听到夏荷回的话,原本傲娇的神情,立马龟裂开来了。 【这死丫头,竟然说她家小姐是干巴猴,我就不应该跟她说给陈夫子起的外号,这陈夫子整个人瘦不拉几的,显得脑袋大,给人感觉干巴巴的,所以王昭月背地里,就给陈夫子起了这个外号。】 “公子,你先别揍了,马公子过来了。”夏荷贼兮兮的嫖了一眼身后。 王昭月这原本对马文才不为自己辩解的事,还挺生气的,谁知刚刚被夏荷这么一打岔,生气根本就生不起来了,她就说,人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能被打断,这打断了,气都不知道怎么生了都。 “昭月!”马文才快步走来,说话的间隙,眼神还往王昭月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发现脸上并无气闷,立马放心了下来。 第44章 骑马 43章内已补了1000字! 王昭月背对马文才,并未出声回应。 “还在生气?”马文才弯着腰,凑近王昭月,一脸笑意的看着王昭月的侧脸:“是气我不反驳他们?还是气他们冤枉我?” 当然是两个都气,但是王昭月此刻不想说话,她也气马文才上辈子为什么非得喜欢祝英台,是没人喜欢了吗!不过非要一棵树吊死的是上辈子的马文才,现在面前的马文才,又不是非祝英台不可。 想明白了这个点,王昭月也就不气了,轻叹了一口气,转头与马文才对视着:“唉。。。你就不生气吗?这要是有人冤枉我,我定然要将他的桌子给掀了。” “昭月弟弟的气性怎么这么的大,不是昭月弟弟说的吗,得有真凭实据才行,我又没有。” “怎么没有,那个打饭的苏安,不就是。。。算了,要是当场逼问苏安,就算苏安说实话,那个祝英台也不会相信,他定然会说是苏安害怕你,不敢说实话。” 王昭月有些气馁的塌下肩膀:“啧,那这事情不就无解了吗!” “昭月弟弟莫急,既然事情做了,定然有迹可循,不过今日我们有重要事情,何故要与不想干的人浪费时间。”马文才直起腰来,安慰的拍了拍王昭月的肩膀。 站在后方一脸紧张的夏荷,看到马文才终于直起腰来,不再靠在她家小姐身旁了,这才呼出心中的淤气。 【嗯?今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自己的清白还要重要的?王昭月准备细细问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答答~’的马蹄声。】 寻着马蹄声看去,就见傻呵呵的马统牵着两匹马,兴奋的走了过来。 “公子,我来了!” “马统牵着马要去做什么?”王昭月疑惑的看着马文才。 因这段日子,天天跟马文才去马厩,喂马洗马的,马文才的那匹马现在跟王昭月可熟了,最主要的是,王昭月会喂‘惊弦’吃点平日里没吃过的东西,比如红糖。 所以原本对王昭月很是高冷的‘惊弦’,在尝到王昭月给的红糖的时候,那张着嘴巴的样子,好似在说,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美味,尝过美味之后,对给它吃美味的人,当然也就很喜欢啦! 被牵着的‘惊弦’很快发现了王昭月,立马直冲冲的拉着马统往王昭月这边走来,然后一脑袋就扎进王昭月的手中,拱着脑袋就要闹着要吃糖。 “好了,乖,‘惊弦’你别拱了,再拱我都坐地上了。”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不动声色往王昭月身后移了移。 王昭月用力的rua了几下‘惊弦’大脑壳,推开了一点距离:“这就给你拿糖吃,别急等着。”还好近日天天去马厩,这红糖每天都会往荷包里装上两块,不然现在就是想要喂它,都没东西喂了。 从荷包里取出红糖,放到手上,马儿‘惊弦’便迫不及待又拱了过来,伸着舌头将王昭月手中的红糖卷进嘴里,抬头慢慢嚼着红糖。 马文才拿了帕子,递给了王昭月:“擦一擦,都是‘惊弦’的口水。” “好。”王昭月接过马文才递过来的帕子,好奇的看着马文才,有些疑惑,这刚刚还站在旁边的人,怎么现在站到她身后去了。 “这‘惊弦’带过来,不会是等会儿也要跟我们一块下山去吧。” “嗯,这几日你与它也算熟悉了,今日就试一试骑在马上的感觉吧。”马文才说完,直接左手一把捞起王昭月的腰,带着王昭月就一块翻身上马了。 “啊!马文才!你干嘛!”王昭月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坐在马上了。 “带你骑马呀!我小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直骑马,骑上一会儿,心情就会变好了。”马文才收紧手中的缰绳,顺带着将王昭月也往怀里搂了搂。 “驾!!!”夹紧马腹,一声令下,‘惊弦’便撒开脚丫就快速奔跑了起来。 夏荷看到她家小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眼前就被人带走了,还是被别人抱在怀里带走的,这可给夏荷急的不行。 夏荷看到马统正骑着的另外一匹马,上前就要抢过马统手里的缰绳:“下来!缰绳给我!” “凭什么!这是我的马!我还要骑马去追我家公子呢。”马统紧握着手里的缰绳,说什么都不愿意给。 夏荷看着王昭月离开的方向,此刻那个方向已经看不见王昭月的身影了,这给夏荷急的心急如焚,也不跟马统废话了,直接就是一个翻身上马,左手劈向马统的腰:“既然不愿意下马,那你就好好的前面趴着,你要是敢动一下,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推下马了。” “你。。。。你。。。夏。。夏荷,你怎么这样,这本来就是我的马,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家公子去,你之前的种种恶行,我也都要说。”马统嘴上硬气的很,可这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还真的就乖乖趴在前方,根本动也不敢动。 夏荷冷哼了一声:“哼,谅你也不敢,老实的趴着,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夏荷拽过马统手里的缰绳,一甩马鞭,二人直接快速的窜了出去。 驾!驾驾!!! 同是没有缰绳主动权的人,这待遇却都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在夏荷手中的马统,全程只能趴着,还不能动;另一个是在马文才手中的王昭月,不仅有帅哥全程护着,帅哥还教学她骑马,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待遇呀。 马文才拥着王昭月骑了一段路后,将缰绳递到王昭月的手中,示意王昭月拿着。 “我不会,你不要给我,我怕骑到山沟里。”王昭月吓得赶紧抓紧下方的马鞍。 马文才依旧拿着缰绳,轻轻拍打了一下王昭月的手背,头微微倾斜着,嘴巴靠近王昭月耳边,语气异常温柔的安抚着:“别怕,昭月,我在。” 第45章 走黑粉的路,让黑粉无路可走 啊!啊啊啊啊!!!文才兄你这样说话,是想怎样?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咋跟个妖精似的,这也太勾引人了,好温柔好喜欢。 王昭月发现自己,自从来到书院后,总是间断性的犯花痴,还好她只是对马文才犯花痴,谁让她太爱吃马文才的颜呢! 马文才说话的热气,‘呼呼’的打在耳垂边,麻酥酥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身体里血气翻涌,脸上立马变得红扑扑的。 “嗯?” 马文才的又一声异常温柔的‘嗯?’,直接给王昭月心灵上又来了一个大暴击,刚刚才平复好的心情,因现下这一声‘嗯?’,小心肝颤酥酥的,心都快要给他了都! 这马文才在电视剧情里,虽然有温柔的时候,但那也是对祝英台,而且就算说话温柔,那也没有这么温柔勾人的时候吧!这也太不对劲了,太不正常了。 那温柔说话的时候,最起码也是马文才,知道祝英台是女的情况下,才会说话温柔的,现在他可是对一个男的,一个男的!对一个男的说话这么温柔干嘛! 王昭月都怀疑马文才是不是喜欢男的了?毕竟她这没穿过来之前,就知道古人作风其实比现代人还开放的。 就比如说一些读书人的书童,其实都不仅仅只是伴读和生活起居的照顾,有时候还会解决主子生理上的需求,因为一些古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在严格的家教情况下,根本就没办法随意接近女性,因此一些长相清秀的书童,就会帮主子解决这方面的需求。 王昭月想到这些,不自在的偷偷打量了一下马文才,谁知马文才似有所感的,也正好低头的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心虚的赶紧错开眼神,不敢再去偷看马文才了,内心暗暗吐槽着自己,感觉她就跟个黑粉似的,竟然会将这龌龊的想法,带入到马文才的身上,就马统那憨憨样,马文才就算真的喜欢男子,马统这样的,怕也是难以入口。 王昭月拍了拍脑壳,让她脑子里该死的想法,赶紧走开,这怎么能亵渎她最爱的cursh呢。 马文才刚与王昭月眼神对视,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见王昭月快速低头,轻声嘟囔了几句,马跑的太快,风声太大根本就没听清。 马文才后背下压,准备凑近一些的时候,王昭月突然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吓得马文才左手拉着缰绳,促使马儿停下,右手抓着王昭月拍打脑袋的手。 “昭月你怎么了?头疼?” 马儿突然停下,让王昭月猝不及防,整个人因为惯性往后仰了一下,而马文才拉着缰绳的手,也顺势搂住王昭月的腰,保持王昭月的平衡,原本王昭月半个身子快在马文才的怀里了,现在这么一搂着,反而更将自己往马文才怀里送了送。 “文。。。文才兄,你怎么停了下来?”王昭月眼神忽闪,直起身子,想要将自己从马文才的怀里拔出去。 马文才并未回答,反而很是忧心的盯着王昭月的脸,伸出手来,慢慢的往王昭月脸伸来,王昭月看着越来越近就要碰到脸的手,下意识侧了一下脸,躲开了马文才的手。 等王昭月反应过来,刚刚躲的动作的时候,马文才的手已经僵硬的停顿在空中了,王昭月赶紧抬头看向马文才,马文才脸上的表情变化,虽收的极快,但王昭月还是看到了,马文才刚刚脸上的错愕失落之情。 趁马文才收回手的时候,王昭月赶紧双手抓住马文才的手:“文才兄,你手刚刚伸过来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虫子呢,吓死我了都,我这人从小就怕虫子了。” “是吗。。。”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解释,似乎并未相信,却并没有将被握住的左手收回。 “当然!”王昭月疯狂点头回答,一脸诚恳的看着马文才,生怕回答慢一秒,这心思脆弱的孩子,又要瞎想了。 “那既是这样,你松手。” “不是,我是真的以为是虫子,你这咋还要我松手呀!”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还让她松手,不禁有些急了,她这也没哄过人呀,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这么急切证明,很在乎他心情的样子,湿漉漉的心情又豁然开朗了,轻笑了一声:“我信你,你先松手。” “好吧~_~” 王昭月边松手边观察着马文才的表情,发现他是真的相信了,这才快速放手。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原本是忐忑的慢慢松手,发现他是真的相信后,这又突然干脆利落的放手了,不禁挑眉弯了一下嘴角。 王昭月也发现,刚刚她似乎太干脆利落了,心虚的对着马文才嘿嘿的笑了一下。 马文才并未说话,僵在半空的手,依旧慢慢的伸向王昭月的脸旁,王昭月这次看着伸过来的手,硬是忍着一动不动。 马文才的手,先是轻轻戳了一下王昭月的脸蛋,然后整个手掌又覆盖到了王昭月的脑门,停顿了好一会儿,马文才疑惑出声:“脸热,脑门不是太热,不是发热?昭月,你刚刚可是头疼?” 【额。。。。原来马文才手伸过来,是要帮她量一下体温呀,我还以为。。。。。。。啧,不说也罢,这脑子真的是玛丽苏中毒太深了,不知道等会儿看病,大夫有没有治这脑子的药?】 “不疼不疼,我脸热,是天气有些热,再加上第一次骑马有些紧张,身体没问题的,文才兄你不用担心。” “无事便好,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了。” “嗯。”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对自己的关心,内心对马文才深感抱歉,毕竟她刚刚内心还对文才兄,想一些龌龊的事情呢,她可真该死,人家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过脑回路清奇的王昭月,很快又安慰好了自己,她刚刚内心的想法,不就是先走黑粉的路,让黑粉无路可走吗! 所以,嘿嘿嘿,她也就随便想想,想想就只是想想而已。 第46章 炸毛猫 王昭月被脑中自己的想法,都逗笑了,见到逗笑别人的,没见过自己逗自己的,可能是她笑点太低了,就这么不太搞笑的想法,都能想要笑一笑。 怕被马文才又认为她的脑袋出问题了,王昭月赶紧低头,轻咬着嘴唇憋笑着。 可是误会就是这么产生了,王昭月因憋笑颤动的双肩,误让马文才以为王昭月,这是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哪里,刚刚关注他的心情,一直忍着没有说,此刻是疼的厉害了,这才低头哭了出来。 马文才一直都认为,哭是弱者的行为,所以他从不在任何面前展示他的懦弱,包括他的父亲,他也讨厌掉眼泪的人,因为他认为当着别人面前都能哭的人,背地里也做不出什么大事,这种无能之人不值得浪费时间,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现在,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抖动双肩哭的样子,心中只有分外怜惜之情,和紧张的焦虑感,根本不会觉得王昭月是个不成大事之人,此刻他就想问问王昭月,他是哪里疼,他想看看疼的地方,到底严不严重。 马文才不疑有他的,双手紧握着王昭月的双肩,迫使王昭月侧转过身子,左手抬起王昭月的下巴:“昭月,你怎么了,是哪里疼。。。。” 王昭月低头笑的好好的,突感肩膀传来的压迫感,还不等王昭月猜测怎么了,她的下巴就被人强迫的抬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容,就这么尴尬的挂在脸上,与马文才面面相觑着。 此刻,王昭月的内心,那是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徒留下一脸的灰尘。 马文才发现王昭月不是哭着的,内心先是一喜,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无奈感,深深的无奈感。 马文才低头叹息了一声,伸手又再次戳了一下王昭月脸上还笑着的嘴角:“什么事,这么开心?” 马文才这突然一手戳子,直接戳的王昭月都宕机了,两眼直愣愣的盯着马文才,眼睛内的瞳孔都放大了一些。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忽然放大的瞳孔,有点惊奇的又凑近了一些,觉得眼前的王昭月呆愣愣的样子好可爱,跟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猫咪一样,可爱的让人心软软的。 看着凑近眼前的马文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让王昭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有点心虚的汗流浃背,怀疑马文才是不是看出她的女子了都。 还好此刻尴尬的场面被打断了,后方的远处传来了夏荷呼喊的声音:“公子!公子!!!” 王昭月假装被声音吸引的样子,转头错开了与马文才的对视,指了指后方:“哎,那个夏荷和马统他们过来了。” 马文才并未顺着王昭月指着的方向看去,而是盯着王昭月有些惊慌的样子看了几眼,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心中暗暗后悔着刚刚唐突的举动,今日还是太操之过急了,这过多亲密的举动,让一向乖巧的小猫咪都炸毛了。 这炸毛的小猫咪,怕是近期不会让他有过多亲密的举动了,不过还好,他知道了小猫咪的弱点,那就是对他太过心疼。 马文才左手两指轻捻了一下,似是回味着刚刚戳王昭月脸颊的触感,滑滑的嫩嫩的,手感很好,让人爱不释手,也不知道王家,是怎么养出这样娇弱的男孩子的。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马文才当机立断的重新拉紧缰绳:“既然他们已经赶上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驾!驾!!! “哎?咱们不等等吗?!” “不用,他们会跟上的。” 嘴上说着他们会让他们跟上,脚下踏着的马蹬,却催促着‘惊弦’加快速度。 夏荷好不容易紧赶慢赶的看到了她家小姐,还不待她靠近,前方的小姐又被带走了,气的夏荷大骂马统:“马统你这什么破马,连个人都追不上!”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好歹还有马呢!你连马都没有,而且再说了,我家公子骑的是什么马,能跟我的马一样吗?”马统说的话在看到夏荷铁青色的脸后,越说越小声,直至安静的趴着不再说话。 虽说马文才加快了骑马的速度,但还好他也只是与身后的夏荷拉开了一些距离,就是不论夏荷怎么骑,他们之间总会相差一些距离,根本不给夏荷任何靠近的机会。 这一路上马骑下来,夏荷将马文才又记了一笔,觉得马文才太会骑马了,这姑爷要不得,这以后万一和她家小姐发生了什么,她家小姐想要骑马追都追不上,喔,忘记了,她家小姐不会骑马,坐马车追更不追上。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山下的医馆,马文才先行翻身下马,王昭月抓着马鞍准备自己爬下去的时候,站在马下的马文才,直接一个右手搂住王昭月的腰,就将其给带了下来。 那动作叫一个顺滑流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文才经常这么做的呢。 下了马站稳之后,王昭月低头假装整理衣服,捋了捋衣衫,顺便将马文才刚刚搂住的地方,用手捏了捏,这腰也太不中用了,不过就被搂了一下,就软的跟面条似的,没见过世面的玩意! 门口的药童在看到门外的二人,很有眼力见的走了过来,招呼身后的杂役接过马文才手里的缰绳:“两位公子,你们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昭月:“我来找周大夫,家中来信,说有东西放在周大夫这里,让我过来取。” 药童原是客气的招待语气,在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后,立马变得热络恭敬起来:“原来是王公子!我家周大夫自从收到信,已经念叨公子好几日了,还说怕公子没时间下山,便准备上山去找公子去了呢。” 王昭月笑了笑,跟随着药童往屋内走去,从一楼大堂走过,准备上二楼的时候,药童客气的对马文才歉意道:“这位公子,麻烦您在一楼先用茶等待,周大夫看诊房内不可有其他人在。” 大夫都是脾气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马文才也能理解,在离开去一旁等待的时候,马文才先是眼神示意的看向王昭月,看到王昭月点了点头后,这才转身离开。 第47章 拿药 王昭月跟随着药童上了楼,来到了二楼的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咚咚咚!’ 药童敲了几下门:“周大夫,王公子来了。” ‘滋啦’一下子,房门快速从内被打开了,周大夫让药童在门口守着,赶紧迎着王昭月进入了房间。 看到周大夫谨慎的样子,王昭月有些好奇,难不成舅舅寄过来的钱里,还有违禁品不成? 周大夫关好房门,直接来了一个下跪,吓得王昭月赶紧侧身躲过,然后上前要扶起周大夫。 “周大夫,你这是干什么!?” “小小姐,老奴今日才知道您是王夫人的女儿,我曾受过王夫人的救命之恩,原本想要报答,谁知听说王夫人竟。。。。不过还好小小姐您平安无事。” 周大夫在王昭月扶起后,便细细与王昭月讲来事情原委,原来当年战乱,民不聊生,他与已经怀孕的夫人逃乱,谁知途中夫人动了胎气,差点一尸两命。 而那时刚好碰到了马车中,怀孕的王昭月的母亲王夫人,王夫人也因怀有身孕,心有恻隐,将自己的一份草药分给了周大夫,就因这一份草药刚好救了他夫人一命,而后经过他多方打探,过了好多年,才找到了王太守的府邸。 “老奴原是接到太守书信,说是家中小儿要来书院读书,让老奴去接一下,谁知前日又收到太守的一封书信,老奴才得知我当日接的竟然是我救命之人的孩子。” “这。。。舅舅怎么会告知我是女子这事?”王昭月有些迟疑发问,毕竟她是女子这事应是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的。 “那日我接小姐您的时候,我医馆内来了一位落水的书生,看病的那是在我们门口的徒儿,我那徒儿爱看一些闲杂医术,当时一把脉,便发现了那书生是女子。” 周大夫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徒儿并没有声张,以为只是哪家玩闹的小姐,后来听说竟然是去尼山书院读书的,便将此事告诉我,我在回太守书信的时候,因救命恩人的家眷也在尼山书院读书,便将此事告知了。” 好吧,王昭月现在知道,舅舅为什么要将她也是女子的事情告诉周大夫了,也知道了周大夫说的女子是谁。 “那舅舅的意思是?” 周大夫小声说道:“太守的意思是,既然有人能通过把脉便能知晓男女,小姐在书院的时候,切忌不要让任何人把脉,如身体不舒服,可让人通知老奴,老奴会来替小姐看病的。” “好,此事我知道了,在书院里我会小心的。” 周大夫说完,又替王昭月把了一下脉,该说不说,这个周大夫真的很厉害,一把脉就说王昭月今日还生气与人吵架过,要不是知道周大夫是干嘛的,差点就以为周大夫是算命的了。 不过这把脉和算命,都要伸手,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大夫把完脉后,让王昭月少生气,否则对身体不好,至于之前的高烧,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等下再抓一点药,回去喝上一两副巩固一下就行。 最后周大夫让王昭月等一下,他回后面的小房间,取了太守寄过来的东西,王昭月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裹,谁知竟然是那么大的一个包裹。 “这么大!”王昭月摸了摸桌上夸张的包裹,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带上马去。 周大夫笑了笑,取笔写了等下给王昭月配的药方。 看着写药方的周大夫,王昭月往前凑近了一点,小声的问询着:“周大夫,你这医术了得,想必也会一些治病偏方吧?” “小小姐请讲?” “那个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她。。他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就会想入非非,总觉得那个美女喜欢他,周大夫你说这种情况,有没有药可以治呀?”王昭月不自在的眼神飘忽着。 “这病?小小姐你朋友会不会真的,是感觉到了那位女子喜欢他?说不定这并不是病。”周大夫停下手中的笔,也凑近了一点,学着王昭月说话的样子,也声音小小的说着话。 “啊?” “要不老奴还是开点药,这春日复苏的,也的确会让人春心荡漾,可以开点去火的汤药。”周大夫有点迟疑的开口。 “能开药?!能开就行,不过这个药喝了,不会身体不舒服吧?” “不会,小小姐放心,身体没问题的人喝了,也不会有事的。” “那行,周大夫,那你帮我开两人份的。”王昭月开心的直起腰来,扯了扯钱袋子,准备一块交钱。 “小小姐这。。。这是也有一位朋友,也要喝?” 王昭月抬头看到周大夫意有所指的眼神,赶紧肯定回答:“对,是的。” 看完大夫,王昭月便和周大夫一起下楼取药,刚到楼梯口,就看到马文才在楼下站着了,王昭月抱着包裹快步走下楼:“文才兄,你怎么不去坐着,站着等干嘛呀。” “我看你许久没下来,便在这里等着了。”马文才边说着,边接过王昭月手里的大包裹。 周大夫将手中的两张药方,递给了抓药的药童时,眼神还打量了一番与王昭月说话的马文才,发现马文才气宇轩昂,一表人才,说话谈吐有佳,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文才转身对着打量他的周大夫,恭敬的弯了一下腰,走向周大夫问询王昭月的身体状况。 刚好这一幕,都被马统和夏荷看到了,夏荷是觉得,这个马文才突然看起来,似乎又变得顺眼了,要是真的能当小姐的夫君,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马统看到这一幕,则是觉得完了完了完了,看样子他家公子是认真的了,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一个人呀。 这王公子要是女子就好了,此刻画面,好一副妻子怀孕看医,夫君关心陪同,可是王公子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呀,我的公子呀,咱们马家就你一个孩子,咱老爷等着你传宗接代呢,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此时此刻,要是给马统一个蒲团,他能立马跪在上面,给你来一段真情实感的哭丧大戏。 小伙伴们,来点免费的小礼物吧~~~ 第48章 夏何 马统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夏荷是一点都不想看,觉得马统矫情的很,比女孩子还要矫情,不就是抢了他的马,让一路上都趴着,还不允许说话吗!就这么一点小事,至于脸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夏荷撇下身后的马统,往她家小姐那边跑去,拉着她家小姐的胳膊,来回转圈的看了看,然后看了一眼正与周大夫说话的马文才,靠近她家小姐耳边小声的说着话。 “公子,你没有受欺负吧?” 王昭月迟疑了一下,这半拥着骑马应该算正常的吧?这戳了一下脸颊,应该也不算被欺负吧? 夏荷看到王昭月迟疑了,立马着急起来:“那马文才欺负你了?!” 王昭月赶紧捂住夏荷的嘴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马文才并未看向这边,拉着夏荷走远了一点。 王昭月拉着夏荷离开的时候,与周大夫说着话的马文才,眼神往这里看了几眼,很显然,刚刚夏荷说话的声音,马文才已经注意到了。 “嘘~声音小点,别太激动。” “公子你这都被欺负了,还让我怎么不激动!”夏荷瞪着她的大眼,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得!这还没说呢,夏荷都已经这么激动了,这要是详细说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咱还是不说了吧。 “没受欺负,我和文才兄关系可好了,能受什么欺负,我刚刚只是在想一件事情而已。” 王昭月将周大夫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和书院里也有一个女子跟她一样,女扮男装上学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夏荷。 原以为八卦的夏荷,定然会拉着王昭月,一一去排除,谁知夏荷只是先惊讶了一下,然后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凑近王昭月耳边低语。 “我好像猜到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是谁了。” “谁?”王昭月心里门清,但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夏荷竟会也知道。 “祝英台呀,还有她的书童绝对也是女的。”夏荷说完,傲娇的看着她家小姐,一脸快来夸奖我的表情。 哟!小丫头还真猜对了! 王昭月对着夏荷招了招手:“你怎么确定他们俩的?” 夏荷一脸开心的嘻嘻笑着:“那个祝英台,我晚上碰到过她和银心鬼鬼祟祟的好几次,每次碰到他们的时候,祝英台头发都是湿湿的,而且祝英台身上都有花瓣的香味,很显然,祝英台是刚刚洗完澡,一个大男人避开所有人,还用花瓣泡澡,总归是有些奇怪的,加上公子您今日提起的,那就完全可以肯定,这个祝英台是女子喽。” 王昭月听到夏荷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反而是冷汗泠泠的,总感觉她之前有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可能也让夏荷怀疑了,王昭月细细打量了一下夏荷的表情,发现夏荷表情并无任何异样,这才放心了一些,也决定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马文才与周大夫聊完,拿着包裹走了过来,看到王昭月面色凝重,靠近王昭月身侧,一脸关心的问询着:“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王昭月摸了摸额头碎发,调整好表情,笑了笑:“没事,文才兄这包裹快给我吧,哪能让你一直抱着。” “太重,你拿不动的。”马文才说完,顺手将包裹递给了走过来的马统。 马统习惯使然,顺手就接过了包裹,看了一眼手里的巨大包裹,又看了一眼对面,两手轻松的王昭月夏荷主仆二人,心中的不满更深了。 这。。这二人还没捅破窗户纸呢,他家公子就开始偏心了,这以后,他们要真的不在乎世俗在一起,他以后可不得更苦呀! “药材已经拿好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东市逛逛?”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的唇看了一眼。 王昭月刚刚在楼上喝了茶,所以此刻嘴唇看起来粉粉的润润的,像一颗粉色软糖似的。 夏荷听到马文才说可以不用立刻回书院,赶紧扯了扯王昭月的袖子,一脸讨好的看着她家小姐:“公子,咱们逛逛吧,上次买的零食都吃的差不多了,而且是去东市耶,那边可热闹了,咱们上次都没去过。” 王昭月抬头,看着这一个两个满眼期待的表情,哪里好意思说不逛,拜别周大夫后,四人便出门去往东市的方向走去。 夏荷挎着王昭月的胳膊,兴奋在大街小巷来回窜着,这东市果然是比较热闹,还更繁华一些,商贩摊位上卖的东西,都比她之前逛的西市种类多还更精致,路上逛着的时候,遇到了很多来来往往牵马车的商队。 这一路逛下来,二人都买了很多东西,不仅夏荷和王昭月手里拿满了东西,就连马文才手里也都提了东西,不过这东西不是马文才的,都是王昭月的。 “公子,你看,这个簪子好漂亮!”夏荷停在了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位上,正一脸欢喜的拿着一个精致的簪子,在头上比划着。 簪子上的流苏在眼前晃呀晃,晃得王昭月心肝颤颤的,王昭月一把按下夏荷的手:“是挺好看的,你这是要买给你妹妹吗?” 夏荷听到王昭月说的话,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慌乱:“啊!对对对,我就是要买给我妹妹的,这个很适合她。” 马统从身后凑了过来:“夏荷,你竟然还有妹妹?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有妹妹为什么要跟你说!”夏荷付完银钱,拿起簪子便往前走了。 “哎,夏荷,你等等我呀,你跟我说说呗。。。。。” 看着已经跑远的二人,王昭月轻呼了一口气,这死丫头刚刚差点要惹人怀疑了。 马文才从身后走了过来,也盯着走远的二人,声音幽幽到:“夏荷还有妹妹?” “有,有的,她妹妹也叫夏荷,不过一个是荷花的荷,一个是何处的何。”王昭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轻笑了一下,打趣道:“我不过是问问,昭月弟弟为何如此紧张?紧张的都咽口水了?” 第49章 妓院 “紧张?谁紧张?我这咽口水,还不是今日中午吃的少呀,我现在都快饿死了,咱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去吧。”王昭月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催促着马文才快点跟上。 站在原地的马文才,看着走在前面有点落荒而逃意味的王昭月,总感觉什么事有点违和感,却又说不上来。 待王昭月赶上前面的夏荷时,就看见夏荷叉着腰,瞪着捂着脑袋的马统,而马统则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夏荷,很显然,马统又被夏荷揍了。 王昭月咳嗽了一声,转头装作没看见:“夏荷,咱们找个地方先吃饭,等会儿吃完饭便要回去了。” 夏荷立马收起叉腰的手,装乖的蹭到王昭月旁边,捏了捏王昭月的袖子:“好的公子,那边有好多酒楼,咱们去那边看看吃什么吧。” 马统看着夏荷快速变脸的样子,心中大骂夏荷不要脸,就知道在自己公子面前装好人,背地里坏的要命。 马统看到他家公子也过来了,赶紧捂着头,一脸委屈的来到马文才面前,也学着夏荷的样子捏了捏马文才的衣袖,矫揉造作的出声寻求庇佑:“公子~” 马文才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马统,将衣袖从马统手里扯了出来:“站直了,好好说话。” 马统看着手中扯走的衣袖,一脸不可置信,他可是全都照着夏荷学的呀?这到他这里,怎么就不好使了? 王昭月看到马统额头红红的一块,拍了一下夏荷的胳膊,一脸严肃的问着。 “你揍他了?” “没有。” “没揍,他脑袋怎么红了一大片?” “这次真没揍。” “你别老揍他,给他揍坏了,咱们赔不了新的。” “真的,公子你信我,刚刚是他跟在后面,我停下来的时候,他自己一头撞到了我后背上,然后摔倒了。” “好吧~_~,那下次你尽量克制一点,别揍了。” “我尽量,只要他不先惹我。” 主仆二人对话,就此商量完毕。 那边马统跟马文才怎么说,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马统的脸上没什么笑容。 四人来到了酒楼附近,准备随便找一家用餐时,王昭月闻到了一股辛辣的味道。 嗯~~~这味道,王昭月使劲嗅了嗅鼻子,觉得她没有闻错,这是辣椒的味道。 自从来到这里,辣菜就没吃过,一是因为上虞和杭州这里的口味都偏清淡,而是之前身体还没好的缘故。 王昭月跟随着辣椒味,找到了味道的来源处,是一处酒楼的巷子边,一位老伯支起来的一个小食摊,摊上摆着三张年代久远的桌子,桌子虽旧但却还算干净,此刻不算饭点,却也有一桌人正吃着饭。 王昭月站在摊位,打量着老伯锅内烧着辣子鸡丁。 正烧着菜的老伯,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锅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锅内菜的王昭月,很显然王昭月的意图很明显。 老伯一脸和善的笑了笑:“小公子,可是要尝尝我这烧的菜?不过我这菜极辣,小公子怕是吃不惯。” 王昭月咽了咽口水,摆手道:“没事,我能吃辣的。” 夏荷听到她家小姐要在这里吃饭,懂事的夏荷已经开始找位置了。 马统打量了一下摊位的环境,满脸嫌弃:“旁边不是有酒楼吗!干嘛要在这里吃饭?我家公子可从来都没在这样的环境吃过饭的。” 刚刚就只顾着找辣椒味的来源,倒是忘记问文才兄要不要在这里吃了,想来他富家子弟,定然是吃不惯这路边的东西,等会儿要是吃坏肚子倒是麻烦了。 “文才兄,你。。。” 王昭月话还未说完,马文才倒是很贴心的提前开口:“既想这里吃,那咱们便过去坐吧。” 小摊菜色不多,总共可点的也就七道菜,这七道菜还都是不辣的,原来锅内烧的辣菜是老伯自家吃的,他们是川渝那边的,口味便这边本地人不一样。 所以王昭月四人就点了七样,四道不辣的,两道辣的,还有米饭,这两道辣菜则是老伯将自家吃的匀出来的,一份辣子鸡丁,一份水煮肉片。 “小公子,你们的菜来了,这两道辣菜怕你们吃不惯,我特地少放了一点辣椒。” 马统一脸震惊的,看着桌上的两道红彤彤的辣菜,指着那盘辣子鸡丁:“这么多辣椒,还说少放了,这。。这。。这这这能吃吗!” 夏荷拍了一下马统指着的手:“哪里那么多的废话,能吃吃,不能吃吃别的去。” 马统看着夏荷凶狠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转头看了看他家公子,期待他家公子能替他主持公道,谁知他家公子则是好奇的看着桌上的辣菜,也不帮他说话。 最终这桌上的两道辣菜,也就刚开始夏荷和文才兄,夹了一筷子,两人吃了一口后,就猛喝水,说什么也不吃了,没办法,这两道辣菜就都入了王昭月的肚中。 马文才看着对面,吃的异常欢快的王昭月,宠溺的笑了笑,眼神也随着王昭月动筷子的频率,暗暗记下了王昭月爱吃的菜。 吃饱喝足,都有些犯困了,四人便准备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王昭月和马文才一匹马,马统和夏荷一匹马。 回去的路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另外一边回去的,路上经过了一处非常热闹的地方,王昭月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表演,直到听到门口传来的说话声,才知晓这是什么地方。 “来玩呀,大爷!” “哎呦,周老爷,你这是许久不来了呀!咱们家燕儿可是很想你呢!” “公子!公子~奴家好想你呀~~~” 额。。。他们这是挑了一个好路呀,竟然来到了古代妓院的门口。 不过妓院耶!说到妓院,王昭月便立马不困了,梗着脖子就往妓院门口看去。 这妓院不错,门口装修异常风雅,亭台楼阁的,要是门口没有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体态丰盈的老鸨迎客,根本就猜不出这是一个妓院。 妓院二楼窗户都是打开的,每个窗户都是身穿薄纱的姑娘,倚靠在窗台边,发现王昭月的打量后,立马展示身材,轻摇绣帕。 第50章 秦京生 还不等王昭月细细打量姑娘们的样貌,便突然眼前一黑,耳边传来灼热的气息:“好看吗?” 我的天,我的文才兄,你这是要闹哪样?这话说的的,怎么有种她出轨的感觉。 眼睛被挡住了,可是鼻尖的嗅觉却更灵敏了,闻到空气中异常浓郁的胭脂水粉味,不过这浓郁的水粉味中,还夹杂着一丝干净的皂角和芸香草的味道,王昭月寻着味道轻轻嗅了一下,才发觉这味道来自于马文才的衣袖上。 干净的皂角味有种阳光的味道,而芸香草则是淡淡的书本清香,在这浓郁的胭脂水粉味里,这两种味道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又像是让人下了降头似的,让人闻的上瘾。 “伤风败俗有辱风化,你还小,这些东西不适合你看。” 【小?谁小?按照现在她原身的年龄,不过就是比他小了两岁而已。】 “好好好,不看不看。”王昭月边说着,边急切的要将捂着眼睛的手拽了下来,她怕再闻着这味道,等会儿要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出来。 马文才感到即将失去掌心小刷子似的触感,内心有些淡淡的不舍,不过并未将此心情外露,而是顺着王昭月的力道,将手收了回去。 马文才收回手后,脚下的马踏轻拍了几下马肚子,催促‘惊弦’加快了步伐,远离这乌烟瘴气之地。 王昭月眼前重现了光明,不自在的揉了揉眼睛,恍忽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王昭月赶紧转头看向后方,就看到身后一个好似秦京生的身影,正走进妓院的后方。 这?!秦京生?应该没有看错吧?如果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说明黄良玉现在此刻就在这个妓院里。 可是祝英台不是重生的吗?那祝英台既然是重生的,应该是已经救下黄良玉了呀?难不成祝英台不是重生的吗?那要不是重生的也不对呀?毕竟祝英台所有的言谈举止,处处都透露着未卜先知。 这也太奇怪了?太让人困惑了?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的目光,还一直看向妓院的那个方向,不禁脸色一沉,直接缰绳抽打了一下马屁股,‘惊弦’吃痛,撒腿快跑了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王昭越后仰,倒入了马文才的怀中,也打断了王昭月向后看的探究目光。 枕霞搂妓院 秦京生到了妓院后门,拍了几下后门,便揣着手苟着后背打量着四周,一旦有人经过后门,秦京生便立刻用衣袖挡住脸,等行人走开后,这才又放下衣袖。 不一会儿,妓院后门打开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仆从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秦京生,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怎么又来了?玉姑娘给你的钱,你又花光了?” 秦京生讨好的笑了笑:“玉无瑕在吧,我进去找她。” 丫鬟站在门口中间,不怎么愿意放秦京生进去,秦京生收回脸上的笑容,上手一把推开小丫鬟:“我有要紧事找玉无瑕,快让让。” 秦京生从门外挤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在妓院内走着,很快就上了二楼,来到了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间,敲了敲门,不等门内的人开门,便谄媚的直接推门而入。 “玉儿,我来了~” 秦京生进入房间没一会儿,便抱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脸上谄媚的表情在跨出门外的那一刻,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只有冷漠不屑厌恶的表情,甚至还擦了擦手掌:“真脏!” 山长院子 山长,山长夫人,陈子俊夫子,山长两个女儿王惠和王兰,正在庭院中款待谢道韫夫子。 陈子俊夫子耿着脖子,根本就不往谢道韫那边看去,他本对谢道韫很不满,一是对方是个女子,二是对方来到了书院后,就会分走自己的权威,所以谢道韫到书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去迎接了,就他没有过去,谁知今日山长非要他过来,与山长一起款待谢道韫,这着实让他心中很是气焖。 几人落座之后,山长看这二人尴尬的气氛,便先举起酒杯,对谢道韫夫子夸赞一番:“谢先生莅临尼山,令尼山书院蓬荜生辉,今日备薄酒一份,望谢先生莫见怪。” 陈子俊夫子听到山长对谢道韫的恭维,立马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 场面再次尴尬了下来,山长装作没听见,对着陈子俊夫子说道:“子俊啊,你也来敬谢夫子一杯。” 山长都点名叫他敬酒了,他也不好不给山长面子,便不情不愿的拿起面前的酒杯,转身面相谢道韫,准备一饮而尽。 谁知一抬头便瞧见了谢道韫的姣好的面容,让他心中荡漾,很是惊讶,没想到传闻中的谢道韫,竟长得如此美丽,让他很是欢喜,整个人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谢道韫见陈夫子转过身来,便端着酒杯,准备与谢夫子喝上一杯,可这谢夫子却端着酒杯,瞪大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的,让谢道韫很是不解。 山长看到场面再次冷场了,赶忙出声打断:“子俊呀~快敬谢先生一杯呀~” “啊。。哦。。。我。。我。。。我敬谢先生一杯。” 谢道韫夫子笑了笑,未言语,直接饮下了手中的酒。 陈子俊夫子喝完酒后,心中犹如情窦初开,转身慌忙就夹菜吃了起来。 山长夫人看到陈子俊夫子红着脸的样子,转头与山长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山长正了正脸色,没忘记今日的正事:“谢夫子,你来了这几日,觉得我们尼山书院学子的资质都如何呀?” 谢道韫夫子思考了一番,笑着回道:“尼山书院果然名不虚传,书院里都卧虎藏龙的,学子们有的锋芒毕露,有的光华内蕴,不过。。。我也就只给他们上了几堂课,不敢妄加评判的,望山长见谅。” 王惠姑娘听后,立马出声道:“我觉得祝公子就很不错的,品性好,人又长得英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51章 梁山伯的追问 陈子俊夫子听到王惠姑娘提到了祝英台,便想到了与祝英台常呆一起的梁山伯,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不屑,很不高兴的开口道:“我倒是觉得这马文才和王昭月不错!这马文才。。。。” 王惠姑娘看到陈子俊夫子不屑的表情,立马小声嘀咕着:“我看陈夫子,是觉得他们二人的家世不错吧!反正我觉得祝公子就是好!” 王惠虽声音小,但是在这寂静的晚上,在场的各位,那是都听的一清二楚。 王兰赶紧冷脸训斥:“妹妹!先生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训斥过王惠后,王兰姑娘歉意的看着两位夫子:“请先生都莫要怪罪。” 谢道韫:“小惠姑娘质朴可爱,又勇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我很欣赏的,又怎么会怪罪呢?陈夫子,你觉得呢?” 陈子俊夫子看到谢道韫对他笑着,哪里还记得生气这事:“啊。。对对对。。。没事没事,小惠姑娘也是心直口快,我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与她计较的。” 谢道韫夫子笑容太过温柔,让被盯着的陈夫子手足无措了起来,掩饰的夹了一块鱼肉吃了起来,谁知鱼刺也被他一块吃了下去。 陈夫子两手一抖,手中筷子掉落在地上,抓住脖子,翻着白眼的卡了起来:“鱼。。。鱼刺。。。。” 桌上几人赶紧上前,带着陈子俊去了医馆,在谢道韫夫子的帮助下,才将陈子俊夫子喉咙里的鱼刺弄掉了。 而这个时候,祝英台也刚好带他的书童银心,来医馆拿伤风感冒的药,银心为了让她家小姐不被梁山伯打扰睡觉,接连几日夜里都在假扮夜枭,因此感冒了。 要送谢道韫夫子回房的王惠姑娘,看到了前来医馆的祝英台,满脸惊喜不已,拉着祝英台,便要祝英台随她一起送谢道韫夫子回房。 祝英台听到王惠说的话,脸上表情很是不自在:“不了不了,小惠姑娘,我还要陪银心抓药呢。” 银心想到她家小姐送谢夫子回房,可以和谢夫子增进感情,这样在书院里,有谢夫子的照顾,她家小姐就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了,所以在祝英台出言拒绝的时候,赶忙出声:“公子你去吧,我这边不用你陪着了,等会儿四九还说要过来陪我熬药呢。” 祝英台听到银心说的话,实在没有其他理由拒绝,便只能陪着王惠姑娘送谢夫子回房了。 将谢夫子送入院子后,祝英台跟王惠姑娘提议,不要原路返回,他们从另外一处绕路回去。 王惠姑娘听到祝英台说的话,一脸娇羞的转头:“祝公子,你就这么想要跟我相处呀,还特地绕远路送我回去,真的是,太让人家害羞了。” 胖胖的王惠姑娘,故作娇羞的,抬起沙包大的拳头,往祝英台胳膊上挥去,祝英台看到这么大的拳头,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王惠姑娘跺了跺脚,追着继续挥着胳膊:“哎呀,祝公子~你躲什么呀~~~” “小。。。小惠姑娘,你别追了,这晚上太黑,别跌倒了。” “哎哟~我知道啦~~~祝公子你真好,还知道关心人家,不像书院的其他人,他们都嫌弃我胖,每次看到我,都跑的远远的,他们都喜欢我姐姐,只有你不嫌弃我,会关心我。”王惠姑娘一把拉过祝英台瘦弱的胳膊挎着。 祝英台边回着话边四处打量着什么:“小惠姑娘,你别这么想,你很可爱的,我觉的你很好的。” 厨房后院 这边梁山伯还在厨房后院,一直纠缠着洗碗的苏安。 苏安被梁山伯纠缠的实属无奈,停了停洗碗的手:“梁公子,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不,你知道的,到底是谁要害英台?”梁山伯站在苏安面前,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着。 苏安甩了甩手上的水,还故意将洗碗水往梁山伯身上甩去:“梁公子,你没看我正忙着吗,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小心弄脏你的衣服。” 梁山伯看了看身上的几处湿掉的地方,又想到刚刚苏安说的话,轻皱了几下眉头,提起衣服下撸了撸袖子,蹲在苏安面前,帮苏安一起洗碗。 “哎。。哎。。。。哎梁公子,这是干什么呀!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不能说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苏安上手拦住梁山伯洗碗的手。 梁山伯抬起头来,凑近苏安小声说着:“好,那我也不让你为难,我问,问对了你就点头,不对你就摇头,这也不算是你说出来的。” 苏安左右为难,又担心梁山伯长时间待在这里,会要被他们发现,便点了点头:“梁公子,那你快点问。” “好,是马文才指使的吗?” 苏安摇了摇头。 “不是?这。。。真的不是马文才吗?苏安你不要怕,我不会将你供出来的。”梁山伯似是不相信得到的结果,再次追问。 苏安依旧摇了摇头。 “还是不是,那是王昭月吗?” 苏安依旧摇了摇头。 “王昭月也不是?!怎么会这样?”梁山伯低头念念叨叨的,想到今日中午还拉着二人讨要说法,没想到竟然还真的不是他们二人。 “梁公子,你要是心中实在没有想法,不如赶紧离开,不然我怕他们看见,我该如何解释。”苏安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们?你的意思是不止一人?” “梁公子,你真的别再为难我了。” “我不为难你,但有人要为难英台呀!”梁山伯依旧不死心,还准备再报几个人的名字。 苏安直接起身,碗也不准备洗了,端起没洗完的碗就转身离开。 梁山伯见状,赶紧拦住要离开的苏安:“苏安,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 “梁公子,我还有老娘要养呢,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反正你和祝公子注意安全就是,其他的你就不要问我了。” “哎。。。苏安。。苏安。。。。” 看着已经走远的苏安,梁山伯脸上愁眉不展,叹息了好几口气。 第52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月明星稀之时,王昭月四人才回到书院。 今日又是骑马又是走路逛街的,实在累人,王昭月便对夏荷道:“不早了,夏荷你先回去休息吧。” 夏荷听到小姐让她早点回去开心极了:“那公子我先给您打好洗漱水,再去休息。” “嗯,去吧,我和文才兄去马厩一趟,你弄好洗漱水就回去休息,不用等我。” “是!!!”夏荷应答后,转身快步离开。 马统看着已经离开的夏荷,那是一脸羡慕,转头期待的盯着他家公子。 马文才听到昭月说的话,本也准备让马统也早些回去的,不过看到马统这期待的样子,倒是迟上一会儿说也不是不行。 “公子~”马统期期艾艾的出声。 “怎么?”马文才故装作不懂的样子,瞧着马统。 马统看到公子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敢再说什么,失望的牵着马,准备跟着公子往马厩走去。 马文才看到马统这个样子,再逗也就无趣了,而且这么大的一个灯泡跟在后面,属实亮的很,便伸出手来:“缰绳给我,没看到夏荷一个人抱着行李拿不动吗?还不赶紧跟过去?” “啊?”马统呆愣愣的瞧着他家公子,愣了两三秒才懂了公子的意思:“哎,公子,那我这就去,我也给公子准备洗漱水去。” “去吧。” 马文才拿过缰绳,一只手牵着两匹马,转头与右侧的王昭月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弯,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 王昭月捂嘴轻笑,没想到马文才与他书童马统的相处,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看来电视剧剧情里的东西,有很多还是不能相信的。 “好玩?”马文才说着话,人往王昭月这边凑了凑,两人站的更近了些许。 王昭月伸出手来,看向马文才牵着缰绳的左手,努了努嘴,示意给个缰绳她来牵一匹马。 马文才看向王昭月伸出的手暗了暗,右手拿过一个缰绳,放置王昭月的掌心,手离开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右手的小拇指轻划了一下王昭月的掌心。 王昭月‘咻’的一下子,立马抬起头来看向马文才,马文才似有心有灵犀一般,也抬头看向王昭月,不过马文才脸上的神情,是无辜且疑惑:“怎么?昭月弟弟,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额。。。我的文才兄,最近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话总是模棱两可的,你说的这个意思,总感觉不仅仅是这个意思呢?】 “是,是这个意思是,文才兄咱们也快些走吧,也好早点回去休息。”王昭月握紧手中的缰绳,按压住掌心中酥麻的感觉。 马文才看着已快走一步的王昭月,眼眸微垂,似有一丝惋惜之情,提步快速走到王昭月的旁边,胳膊轻碰了一下王昭月的肩膀。 “昭月弟弟,家中可为你安排了婚约?” “啊?还未。” “不知昭月弟弟,对未来的伴侣可有什么要求?” “伴侣?文才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今日听其他同窗有聊到,此时无事,便也与昭月弟弟闲聊一番,为兄问的可是有不妥之处?” “嗨!原来如此,我对未来伴侣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要求,首先得两情相悦,其次长得好看,人品尚佳,对我好即可。” 王昭月将原本想说‘长得帅’三个字,硬生生的咽于口中,变成了‘长得好看’四个字。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后,就若有所思的,在心中反刍着王昭月的择偶要求。 王昭月看她说完后,马文才一直低头不说话,便也出声问询,毕竟她也好奇,马文才现在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文才兄呢?家中是否已为你婚配了?”王昭月歪头看向低垂着的马文才。 马文才与王昭月四目相视,眼神紧紧跟随着王昭月而动,轻挑嘴角道:“我与昭月弟弟一样,都未婚配,也是喜欢两情相悦,对自己好的人,没想到昭月弟弟与我,倒是心有灵犀的很。” 马文才的眼神太过侵略,被盯着的王昭月,感觉自己好似老鹰的猎物一样,不自在的看向身旁的马,抓了抓马儿的鬓毛,打哈哈道:“啊,是呀,好巧,没想到文才兄与我的择偶标准竟然都一样。” “嗯~昭月以后要是有心仪之人,可一定要先告诉为兄,我也好为昭月把把关,出出主意才是。”马文才再次靠近王昭月说着话。 “嗯,好!一定!” 一条宽宽的路,愣是被马文才王昭月走成了很窄的样子,两人肩膀紧紧的靠着对方,一旦王昭月随着顽皮的马儿走到边上,马文才必然会牵着马儿,往王昭月这边走来。 二人将马牵到马厩,喂了水和草料后,就准备回房休息去了,刚走到学子的院落时,就听到了院中传来了嘈杂声。 “你们谁刚刚去了荷塘边,给我出来!” “我看到脚印了,脚印就是往这边来的。” “英台!你怎么了?” “刚刚我们在荷塘边正走着,有个人从旁边突然跑了过来,就想推我们入水,还好祝公子反应灵敏,拉着我躲过了,不过祝公子却不小心摔倒荷塘边了,呜呜呜。。。。祝公子。。。。。” “英台你没事吧?” “山伯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摔倒池塘边,衣服弄脏了而已,没受伤的。” “那个推人的小人,你给我出来!要是被我们找到,我小惠姑娘非得打死你不可!” 王昭月与马文才来到院门口,就看到祝英台下半身的衣服,手上脸上都是湿泥,裤管还在往下滴着水,梁山伯正拿着帕子替祝英台擦着脸,而小惠姑娘则是叉着腰,正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还要一间一间的去搜房间。 院中其他学子怨声载道,大家都打开窗子往外瞧着。 “这里都是男子,小惠姑娘你一个女子,大晚上要一间间搜房间,这不太好吧。” “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对小惠姑娘你不好吧。” 第53章 擦过脸颊 小惠姑娘气急,跺着脚,指着那一个个说话的人:“你!你们!你们都是故意的!” 被指的几人,依旧笑嘻嘻的:“小惠姑娘,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就是。” “天都这么黑了,小惠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 “哎,你们说话注意一些,她好歹是山长女儿。” 此话一出,原本打趣小惠姑娘的几人,立马闭嘴收了声,不过这看热闹的学子聚集的越来越多。 祝英台看到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也有些急了,似是心中已有成见,直接就往院中的其中一间房而去。 “哎!哎!祝英台你小心点,身上都是泥水,别弄到我衣服上。” “英台!你要去哪里!” “祝公子,你是找到了吗?祝公子!” 众人看到祝英台往院内走着,都好奇的跟了上去。 王昭月站在原地,也踮了踮脚尖,好奇的往人群里看向祝英台那边,毕竟今日这事,在电视剧情里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 马文才对于祝英台在院中吵闹的事情,本就不想过多的关注,只是看到身边,垫脚也想看清祝英台的王昭月,心中很是不舒服,立马觉得祝英台碍眼的很。 “怎么?昭月弟弟,你很关心祝英台?” 或许马文才自己都没注意,他说话的语气都带有一丝吃醋的感觉。 “啊?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祝英台大晚上的,怎么会一身泥水,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马文才原本想要拒绝,谁知王昭月一把抓住马文才的手,拉着马文才就往人堆里钻,马文才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心中的不满,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觉得祝英台以后要是多闹一点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法。 王昭月带着马文才,来到了人群边左侧的树下,这树下既可以将吃瓜现场一览无余,又有树枝的遮挡,隐蔽性极好,也不容易被祝英台发现。 找好位置后,王昭月也没放开抓着马文才的手,毕竟现在她是全身心吃瓜中,哪里还记得她手在干什么呢。 祝英台停在了一间房间门口,大力的拍打着房间:“开门!王蓝田!你给我赶紧开门!” 祝英台拍打了有几次房门,也不见房内人打开门,气急的上脚还踹了几下房门。 “英台,有话好好说,别踹门。”梁山伯看到祝英台发狠的猛踹门,吓得立马上前拦住祝英台。 “山伯,你不要拦住我,王蓝田就是今晚推我的人。”祝英台皱着眉,推开梁山伯,准备继续踹门。 “哎呀!梁公子,你要是不帮祝公子踹门,我来。” 小惠姑娘上前,挤开梁山伯,刚准备抬脚踹门,门就从内打开了。 “哎!你们干什么!祝英台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踹我门干什么!”王蓝田披散着衣服,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祝英台。 “啊!王蓝田你把衣服穿好!”祝英台用衣袖遮挡住脸,大叫着。 小惠姑娘听到祝英台的叫声,看了几眼衣衫不整的王蓝田,这才也跟着捂住眼睛,大喊:“不要脸!” 马文才看到了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的王蓝田,不知怎么的,心中很不愿他的昭月弟弟瞧见,直接上前一步,站在了王昭月跟前,挡住了王昭月前方的视线。 王昭月正看的津津有味,心中还将祝英台拍门的这个画面,与雪姨拍门的那个画面做了对比,还不待分出高下,眼前的视线就被阻挡了。 王昭月抬头看了看,才发现挡她视线的是马文才,这文才兄刚刚不是还不乐意看的吗?现在这是又感兴趣了?不过爱看也不能挡她的视线呀,咱们可以一起看的。 旁边的人越来越多,她也不好挤到前面去,便扒着马文才的胳膊,准备探头往外瞧着,谁知她这一动,马文才也跟着动,反正不管王昭月怎么动,就是看不见外面的画面。 王昭月无奈,只能扯了扯马文才的衣袖,踮起脚尖靠近马文才,小声的说着:“文才兄,你挡住我了,我看不。。。。” 话还没说完,马文才突然就转头,两人本就靠的极近,马文才这一转头,王昭月靠在马文才耳边说话的唇,好死不死的,就擦到了马文才的脸颊上,时间好像此刻停止了一般,二人都怔然的盯着对方。 王昭月吓得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刚刚看不见踮起的脚尖,整个人就直直的往后倒去,马文才快速伸出右手,一把将要倒下的王昭月,搂入怀中。 二人的动作也吓到了旁边的学子,吓得那位同窗跳着闪到一旁,疯狂的摆手解释着:“马公子,不是我,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我可没有碰到王公子。” 还躺在马文才怀里的王昭月,赶紧起身,推开了马文才,对着旁边聒噪的同窗道:“知道知道,不是你,你不用一直在旁边不是不是的。” “王公子你说的啊,跟我没关系,那我先走了。”这位学子说完,赶紧拉着旁边的另一名学子就跑开了。 两人远远的离开了,隐约还能听到那位学子跟同伴说的话:“吓死我了都,上次打饭的时候,那王公子也是在我面前摔倒的,这次又是,看来以后我要离他远远的,不然。。。。。。” 王昭月也听到了那位同窗说的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她竟然在同一人面前摔了两次,她都怀疑这个同窗,是不是某个吃瓜路人甲了都。 马文才上前,拉着王昭月看了看,甚至还想要蹲下去看看王昭月的脚踝:“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脚有没有扭到?” 王昭月赶紧拉住情绪有点激动的马文才,对着马文才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受伤,还好文才兄刚刚及时拉住我,不然我肯定要摔个屁股蹲了。” 马文才抿了抿唇,脸上神情不是很高兴:“抱歉,刚刚是我害得你摔。。。。” 【嗯?!我的文才兄这是内疚,在跟我道歉吗?!】 王昭月哥俩好似的,拍了拍马文才的胳膊:“嘿!文才兄,你不必挂怀,刚刚是我不小心,害得文才兄担心了。” 第54章 影子 马文才原本对自己,让昭月差点摔倒这件事情还挺生气的,看到昭月表情搞怪的靠近自己,脸上的表情立马绷不住,转头歪嘴笑了起来。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笑了,赶紧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马文才的胳膊:“嘿!文才兄,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完,还贴脸开大的,又往马文才面前靠近,准备好好看看马文才的笑颜。 看到一直往前凑的脸,马文才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捏了捏王昭月的脸颊,似是感觉手感很好,捏了一下后又快速捏了好几下,然后还轻轻揉搓了一下。 王昭月赶紧直起身子,捂着脸颊,控诉的看着马文才:“文才兄!你这是欺负人!” “咳!”马文才不自在的抬头,心虚的咳嗽了一声。 王昭月揉了揉被捏的脸颊,想到刚刚马文才反常的举动,倒是怪可爱的,突然又后之后反的,想到她刚刚失误亲到了马文才的脸,整个人满脸通红,尴尬的脚趾扣地,恨不得有条缝赶紧钻进去。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红彤彤的脸蛋,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转移到王昭月的唇上,也想到了刚刚二人亲密的动作,脸上现在似乎还感受到,刚刚温热嘴唇的触感。 “回吗?”耳边传来马文才略显低沉的声音,王昭月也不好意思抬头看向马文才,捂着脸颊直点头:“回,回回回,走吧走吧。”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吃瓜了,还不如赶紧回去休息。 王昭月转身挤出人群,身后的马文才也随之快步跟了上去。 王昭月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王蓝田说话的声音:“笑话,我推的?谁能证明?该不会是你主祝英台自己走路不小心掉入了池塘,然后因为我品状排名比你高,你就心怀恶念,想要栽赃嫁祸于我吧~” “你!你!你血口喷人!要不是你,你为何这么久才开门,还有你的衣服,推我的人身上也沾上泥水,你要没推我,为何要换衣服!” “祝英台你在发什么颠,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换衣服当然是要休息了。” 王昭月虽准备离开了,但还是侧着耳朵听了一两句,看这二人的吵闹,祝英台今晚怕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吧。 马文才看到说是要离开回去的王昭月,这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慢,侧耳的动作太过明显,看的马文才心里堵得慌,昭月弟弟就这么在乎祝英台吗?这祝英台有什么好,明明一个世家子弟,却非要整日的与那个蠢笨不识人眼色的,寒门子弟梁山伯待在一起。 马文才面色阴沉的转头看向吵闹的后方,就见祝英台满脸气急的吵着,而梁山伯则是焦急束手无措的站在祝英台身旁,一点都护不上,当真是无能的很。 这祝英台眼光也是真差,既有龙阳之好,怎么找了个这种的,他也不是没看过其他世家子弟的相好,最差的也不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他二人最好永远在一起,这样祝英台便不会有机会在昭月面前晃了,昭月的关注就会永远的在他这里。 王昭月慢慢走着,却没听见身后跟着的脚步声,转头向后看去,发现文才兄竟然站在后方,转头看着祝英台那边。 王昭月心中的警铃立马响了起来,她决定以后再也不拉着马文才一块去吃祝英台的瓜了,就算吃瓜,她也准备一个人去吃,不然好不容易,将他二人的缘分断掉,怕接触久了,又要藕断丝连了。 赶紧上前拉了拉马文才的胳膊:“文才兄?干嘛呢?累了一天了,咱们快回去吧。” 马文才看着被扯住的衣袖,弯了弯嘴角,刚刚不好心情又再次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还觉得他每次只要关注一点祝英台,他的昭月弟弟就会格外紧张在乎自己。 想到这里,他总感觉昭月弟弟和祝英台二人有点奇怪,尤其是今晚的祝英台,看到王蓝田衣衫不整的样子,反应似乎有点过于激烈了。 “文才兄?文才兄?你想什么呢?咱们快走吧,明日还要上早课呢。”王昭月看着发呆的马文才,再次扯了扯马文才的衣袖。 “好,走吧。”马文才语气轻柔的应答着。 听到说可以走了,王昭月便也就松开了抓着衣袖的手,马文才看到松开的手,直接一把捞在手心,安抚的捏了捏:“夜太黑,今日烛火太暗,小心摔倒。” 理由太过冠冕堂皇,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而且她也很喜欢马文才握着的手,干燥又温暖,整只手被包在宽大的掌心中,让人感到很安心。 王昭月好贪念这掌心的温暖,便也没拒绝,小声的回应着:“嗯。”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没有拒绝,包着掌心的手轻轻的握了握,嘴角的微笑怎么也按压不下去,而王昭月因为害羞低着头,也并未发现马文才的神情,这要是看到,定然也会怀疑,马文才是不是喜欢她。 不过可惜,夜色太暗,某人心虚害羞,因此错过了知晓对方的心意。 微弱的烛光,照在马文才王昭月的身上,将二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马文才不经意的侧身,发现黑暗中不再是他一人的影子,孤单徘徊着。 身后二人的影子靠的极近,走路时,影子一来一回的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对相依相伴的恋人,不离不弃。 看的入神的马文才,不知不觉中,耳垂慢慢沾染上了红晕,死寂般的心,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 二人很快回到了房间,简单洗漱一番后,王昭月坐在椅子上,边温习着书边泡着脚。 累了一天,贴心的夏荷还给她家小姐准备了一桶泡脚水,王昭月心中对夏荷很是感动,心中暗想着,这个月就给夏荷涨月例。 相信财迷的夏荷,定然会很开心。 马文才也洗漱完了,正拿着弓箭准备擦拭一番,路过王昭月时,发现王昭月正在泡脚,眼神不由的被吸引。 第55章 同床共枕 王昭月本就肤色白净,没想到脚也生的小巧玲珑,看起来细嫩如玉髓,可能是泡脚水热的缘故,脚踝处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水中微微涟漪荡漾,马文才心中也泛起了涟漪。 马文才看着眼前的王昭月,心中感慨着,真的是马统说的话听多了,也觉得昭月要是女子就好了,烛光下这么细细的打量着,竟觉得昭月的样貌,还是男生女相。 原本马文才拿着弓箭,是要去书案那好擦拭的,不知怎么的,此刻不想动弹,便坐在王昭月右侧一旁的椅子上擦拭着。 王昭月感到旁边烛光暗了暗,抬头看去,不知文才兄什么时候坐在她旁边,看到文才兄正认真的擦拭着弓箭,便摸了摸耳垂,又低下头继续背诵诗文。 原主王昭月是没有耳洞的,因为原主小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大病,附近的大夫怎么治都不见好,还是一名游方的道士救了原主一命,说原主命薄,现下有一法子可以暂时保命,那就是让已经扎好的耳洞恢复长好,可暂时保住福运不泄露。 王昭月低头继续温习的功课后,原本认真擦拭弓箭的马文才,却抬头又对着王昭月发起了呆,今日的弓箭,怕是在它主人的心中排不上号,也注定今晚得不到好好保养了。 认真温习功课的时候,时间过的就是快,泡脚的水都有点凉了,才想起要赶紧擦干,王昭月放下手中的书,转身找着棉帕的时候,右侧突然就递来了一块棉帕。 顺着棉帕往上瞧,就见文才兄半弯着腰,一脸笑意的盯着,眼神还示意王昭月赶紧擦干。 不知怎么的,王昭月觉得,今晚的烛光映衬的文才兄,眼神里透露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 伸手接过棉帕,笑嘻嘻的答谢着:“多谢文才兄。” 马文才看着眼前人,眉眼精致俏丽,说话语气上扬着,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至少马文才从没见过哪个男子是这样说话的,跟王昭月对视不过几秒,就感觉整个人晕晕乎乎,像小猫在心房上无意识的挠着心尖。 擦好脚,又收拾好书案后,王昭月就准备铺床睡觉了,刚从柜中拿出被子,就被站在一旁的马文才,顺手接过拿到马文才的大床上。 ?什么情况?! 王昭月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一脸懵逼的走到床边:“文才兄,那是我的被子,你的被子马统已经给你铺好了。” 马文才弯腰将放在床中间的被子,拉到了床的另一边,又将王昭月的被子,放到了床上空出的一边。 看着文才兄铺被子的架势,这是今晚要让她也上床睡觉?! “文。。。文才兄。。。你这是?”王昭月看着马文才已经铺好床,又从柜中将王昭月的枕头取出,还贴心的拍了拍枕头,然后将枕头放到了自己枕头的旁边。 这是不仅要同床,还要‘共枕’?! 马文才弄好一切后,这转头看向王昭月:“还不宽衣?” “不。。。不是”王昭月后退了一小步,抓了抓衣服的下摆:“不用这么快吧!” “什么?!”正脱下外袍的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一脸疑惑的抬头看向王昭月。 “快?已经不早了,再不休息,明日昭月弟弟,怕是起不来床了。” 马文才一件又一件的脱掉了外袍,只着白色亵衣亵裤,上方的亵衣系带有点松垮,隐约的还能看到一些腹肌,这腹肌的手感她知道,毕竟早上刚摸过。 等等,现在可不是想腹肌的时候。 “文才兄,我今晚睡这里吗?你是知道的,我睡姿不佳,怕是晚上会打扰到文才兄,所以我还是去书案那边休息就行了。” 王昭月说完,直接一个猛虎扑被,准备拉着被子就跑,谁知马文才动作更快,直接一把扯开了被子的一角,而王昭月的这一扑倒,直接是扑进被子里去了,马文才还服务非常到位的,将掀起的被子又重新盖到王昭月的身上。 盖好被子后,马文才还云淡风轻的,拍了拍王昭月背上的被子:“既然不想脱,那就穿着睡吧。” 王昭月想要起身,可背上压着的手太重,根本就起不来,王昭月就像岸上没水扑腾的鱼,来回扑腾了几次,起倒没起来,还给自己扑腾累了。 “文才兄,我真的睡姿不好,会吵着你,你还是让我去那边睡吧。” 马文才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放在王昭越后腰的被上,面色宠溺打趣道:“无事,你我又不是没睡过,我倒不觉得昭月弟弟睡姿不好,反而睡姿乖巧,像只小猫咪,还会自己找热源~” 王昭月嘴都说干了,马文才依旧不为说动,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昭月:“昭月弟弟,你百般不愿在这里睡觉,难不成昭月弟弟,你是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为兄知道的吗?” 马文才说的话,立马让闹腾的王昭月闭了嘴,这要是再拒绝,怕是要出事,毕竟马文才可是很聪明的。 “我哪里有什么秘密,这讲了这么多,还不是怕打扰文才兄你吗!好吧~_~,既然文才兄非要我睡这里,那我就睡这里吧。” 王昭月叹了一口气,装作勉为其难,善解人意的样子:“嗯,这样也好,也省的以后每晚铺床,铺来铺去的,麻烦的很。” 马文才轻笑了一声,起身吹灭了床榻边的蜡烛:“昭月弟弟这么想,也好,早些休息吧。” 蜡烛吹灭后,眼前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黑暗中王昭月的心跳,‘嘭嘭嘭’的直跳,惊的王昭月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等了许久,没听到旁边传来的动静,王昭月这才大胆的,往左侧翻了一下身子,借着窗户照进来微弱的月光,她只能看到马文才模糊的身影。 王昭月的眼神看的太专注,再配上那亮晶晶的眼睛,让人想忽视都难,更何况一旁的马文才还是习武之人,马文才按住内心的悸动,伸手贴在王昭月的眼睛上,声音暗哑:“闭眼,睡觉。” 宝子们送点免费小礼物吧~~~ 第56章 看文才兄练武 体温偏高宽厚的手掌,搭在眼睛上,还挺让人有安全感的,很适合做热敷眼罩,不一会儿王昭月就沉睡了过去。 待王昭月气息变得平缓后,马文才这才慢慢将手掌移开闭着的眼睛,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小巧的鼻子,想到白日里,昭月弟弟有时候说话时,总喜欢轻皱一下鼻子,此刻想想,内心就柔软的不行。 手指划过鼻尖,来到了王昭月的唇,他像探索者游走在未知的地图上 ,直到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内心陡然的颤动了一下,马文才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举动有些逾矩了。 心脏传来陌生的跳动,让马文才有些不适,最近这种奇怪的感觉都来自于昭月弟弟,虽从未有人告诉过他这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代表了此人已在他心中了。 一夜好梦,不过这仅仅是王昭月的感觉,而马文才昨夜却一夜未睡,早上又早早起床,在院中已经耍了好一会儿的长矛。 因为王昭月昨夜睡得早,所以早晨夏荷还未送洗漱水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口了,刚好看到文才兄脸色冷峻,手持长矛,身姿挺拔步履稳健,如同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矛尖闪烁着寒光,挥舞着的长矛,矛尖划破空气,不时还会发出尖锐的声响。 看到马文才不同平日的样子,王昭月根本就没感觉到任何害怕,反而觉得文才兄真的是帅爆了。 马文才练好最后一式,收回手中的长矛,转头就看到王昭月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布巾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看到他已经练完了,立马非常狗腿的跑了过来,递上手中的布巾。 王昭月递给马文才布巾后,立马变身夸夸群的群主:“文才兄,你刚刚真的是太太太,太厉害了!这身姿,这气势,这招式,那是相当厉害,这要是小姑娘们看到了,那可不得迷倒万千少女呀!” 马文才被王昭月夸张的说话都逗乐了,拿着毛巾的手,都被逗的直颤抖,虽一脸笑意但神情却很认真的发问:“哦~?是吗,不知昭月可也被我迷倒了?” 夸夸群群主愣了一下,立马又从善如流的接过话茬,拍了拍胸脯:“当然有,我虽为男子,但看了文才兄的武姿,也为之倾倒,真的是太帅了。” “能被昭月弟弟喜欢,为兄很是开心。”马文才左手直接搂着王昭月的肩膀,凑近王昭月耳边轻声说着。 二人就以这个称兄道弟姿势,一起回了房间。 待二人进入房间后,另外一间房内也走出了两人。 秦京生双手抱臂,一脸不屑的看向王昭月马文才的房间:“我就说这马公子,怎么会这么护着那个王昭月,你瞧,他那个样子,谄媚至极,也不过如此。” 王蓝田摇了摇扇子,斜眼看了一眼秦京生,冷哼了一声:“人家再怎么样,也是王太守之子,你是什么东西。” 秦京生立马半弯着身子,舔着脸讨好的直点头:“是是是,王公子说的是,是我多嘴乱说了。” 王蓝田看着秦京生油嘴滑头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转头大喊了一声书童:“王八德,水呢!” “来了公子。” 王蓝田转身回了房间,秦京生这才抬头,‘啐’的吐了一口唾沫,阴狠的盯着离开的王蓝田:“我是什么东西,你王蓝田在马文才面前,不也是吓得跟条狗似的!” 学堂内 谢道韫夫子按照座位,将学子们组成了四人小组,让小组成员们先练习一番,再每人上来单独与她对弈一番。 分组的话,王昭月当然只是想跟马文才一组,不过谁让这讨人厌的坏人二人组,就坐在她和马文才的后面呢!这想不跟他们一组都难。 王昭月撑着脑袋,看着马文才与秦京生对弈着,至于为什么会将与文才兄下棋的机会,让给别人,那是因为王昭月她只会五子棋,而原身的记忆中,竟然也没有下棋的记忆,这说明原身也是一个废柴~废柴加废柴只能等于是废柴~~~ 还好她有文才兄这个好室友,当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不会后,虽表情很是震惊,但并未嘲笑她,反而是在与秦京生对弈之时,每下一步棋,就会跟王昭月讲解一番。 看得出来,文才兄是真的很想教会王昭月,王昭月虽平日里喜欢玩闹,但看到文才兄这么认真教学的样子,也立马最好认真学习起来了。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属实将对面的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惊讶住了,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马文才竟然也有温言细语的时候,不过这温言细语听起来,也怪让人害怕的。 下了一轮之后,换到王蓝田了,不过对手依旧是马文才,因为马文才他还要继续教某个不会下棋的人。 王蓝田吊儿郎当的拿着棋子,烦躁的看着棋盘快要输掉的棋局:“不就是下个棋吗!为什么非得要先预习呢!” 秦京生笑着安抚着:“哎呀,王公子你就别烦了,这个都得算在品性排行榜上的。” 马文才看了一眼对面聒噪的二人:“你们是要聊天还是要下棋?” 二人听到马文才说的话,立马闭嘴不再言语。 马文才侧身看向一旁,一脸认真看棋的王昭月,温柔道:“这步可看懂了?” 王昭月深思熟虑了一番,这才开口:“懂了。” 马文才点了点头,这才执棋开始下一步。 秦京生无聊的打量着屋内其他人,眼睛瞄到了进来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低头小声的对着王蓝田,幸灾乐祸的笑着:“嘿!来了来了!” 王蓝田立马抬起头来,眼神兴奋的扫了一眼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座位,睁大眼睛似是准备看一场好戏。 王昭月也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只见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祝英台似是感觉到了王昭月的目光,脸上的表情立马冷淡了下来,冷着脸准备看向王昭月。 不过王昭月没给祝英台对视的机会,在祝英台要看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转头看向桌上的棋盘,研究棋局去了。 第57章 下棋 王昭月低头继续研究着桌上的棋局,对面的马文才则是将王昭月刚刚的举动都看在眼内,眼眸微敛,侧身看了一眼身后,冷冷的盯着祝英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显然他此刻对祝英台极度不满。 “一颗,两颗。。。。文才兄,你已经赢了!” 王昭月兴奋的抬头,告知马文才这个好消息,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后,脸上的神情又立马变的很温和。 秦京生拱了拱手,一脸谄媚的看着马文才:“马公子棋艺精湛,在下佩服佩服,王公子不如与马公子对上一局。” 王昭月听到秦京生说的话,赶紧调整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信的看着马文才:“我这来回才看了四局,还不怎么会~” 马文才眼角微微扬起,语气柔和:“无事,一切有我,这下棋光看可不行,还是得上手对练一番,才能更快的上手,放心下棋规则,我会都与你再讲一遍的。”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这赶紧卖乖笑着点头:“嗯,好!那就麻烦马夫子,好好教一教我咯~” 从未听过有人称呼过自己为夫子,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马文才都呆愣了一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低头抿了抿唇。 秦京生看到二位都说好,赶紧极其有眼力见的,快速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归位,然后起身让座,坐到了看戏的王蓝田旁边。 看到王昭月已经坐好,马文才推了推桌上的棋子:“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 “好,那我就白子,执黑子先下。这吃子的规则是,当一方的棋子被完全包围时,对方可将其吃掉,被吃掉的棋子。。。。。” 马文才与王昭月细细的讲着下棋的规则,棋局的布局,形式的判断,战术和战略,王昭月虽第一次接触下棋,但刚刚也看了四场棋局,再经过文才兄这么细细一说,便大概囫囵吞枣的,也略懂了一些,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了。 二人下棋的时候,好似有屏障一般,让旁人都无法入内。 祝英台原与马文才对视了一眼,心中万分害怕,好似被野兽盯上了一般,却见对面的王昭月说了什么,马文才便立刻不再关注她这边,而是低头与王昭月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这从未见过的画面,让祝英台很是惊奇,更何况马文才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温柔,这王昭月到底是何人,为何重活一世之前,她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偏偏她站在船头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就碰见了上船的王昭月,这也是她这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见到王昭月,她很肯定上一世,这条船上是绝对没有王昭月这个人的,为何她重活一世,反而有了上一世从来没有的人。 难不成这个王昭月与她重活一世有什么关联吗?这突然出现的王昭月,会不会影响她和山伯的姻缘? “英台?看什么呢?!”梁山伯站在祝英台面前,挥了挥手。 又好奇的顺着祝英台的视线看去,发现祝英台盯着的地方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挠了挠头笑道:“英台,别看了,咱们也快去预练一下吧,再不去,巨伯兄他们可都要等着急了。” “啊,好。”祝英台赶忙收起一脸心事的表情,跟着梁山伯就往座位走去。 走到座位快要坐下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上一世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个桌子是坏的,当时就是山伯先发现了不对。 祝英台赶紧拉着要坐下的梁山伯,刚好梁山伯也拉住了祝英台。 “英台,别坐!” “山伯,别坐!” 两人互拉着对方的手腕,对视了一眼,‘噗呲’的都笑了起来。 一直看戏的王蓝田和秦京生,看到了梁祝二人尤为亲密的举止,立马动作一致的翻了白眼,撇了撇嘴巴,低声骂道:“娘娘腔。” 秦京生随之附和:“就是,光天化日,世风日下,成何体统!” 王昭月也听到了旁边二人说话的声音,也准备抬头看看是怎么样的‘世风日下’,就被坐在对面的马文才挡住了视线,马文才一脸严肃的看着王昭月:“下棋要专心,不可被旁人左右心神。” 说着还进行了手动调整,将手掌放在王昭月的脑袋上,轻轻按压,让视线再次注视着棋盘,手掌离开之前,还特意将压歪的帽子整理了一番,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王蓝田秦京生二人,刚刚吐槽过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转头就看见了马文才和王昭月的互动,吓得二人立马跟个机器人似的,硬生生的将脖子又转回祝英台那个方向,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王昭月摸着被碰的脑袋,神情怔了怔,然后又一脸笑嘻嘻的看着马文才:“好的呢~_~,我的小夫子,学生定好好听小夫子的话~~~” 马文才听到‘马夫子’就已经不自在了,现下又再次听到‘小夫子’这个称呼,耳朵都快速红了起来,衣袖下的手指捏了捏棋子,一脸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 看到马文才这么可爱的样子,王昭月想要逗弄的心思,那是越发蠢蠢欲动。 还不待王昭月继续逗弄,就听到‘轰隆’一声,梁山伯轻轻推了一下他们的桌子,桌子就立马倒塌了,而一直关注着梁祝二人的王蓝田和秦京生,则是一脸惋惜的表情。 很显然这个坏掉的桌子,就是王蓝田和秦京生弄坏的,看到现在这个情形,王昭月立马将此景与电视剧情关联上了。 按照电视剧情,这里发生桌子坏掉的剧情,是因为前夜王蓝田偷偷拿马文才弓箭,去射伤祝英台,当时夜色太黑王蓝田以为没有射中,才有了弄坏祝英台桌子,准备再给祝英台一点教训的事情,而书院内只有马文才有弓箭,这才让小惠姑娘过来送药的时候,误以为是马文才干的。 王昭月虽知道电视剧情,但是具体发生事件的时间她却不知道,但这也不妨碍她提前设防。 小伙伴们,免费小礼物来一波吧~ 第58章 差点受伤 至于王昭月设防的方法,也不算太高明,毕竟是一个在现代,都没有过太多勾心斗角的人,能想到的办法都是比较简单的。 一是送给了马文才上好的护弓油,此油有淡淡的香味,一旦沾染上香味,手上的味道最起码要三天才能消散,这样万一弓箭被王蓝田拿走了,她也有证据证明,她的文才兄是清白的。 二是每次在马文才擦拭弓箭的时候,她都会狂夸这把弓箭的好,然后有意无意的会说,这么好的弓箭可要放好,不能随意放在房间内,万一被别人拿走了可就不好了。 原本马文才刚开始听到也不过就是笑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可是招架不住身边的人,常常说起,所以马文才也不会像前世一样,随意将弓箭放在桌上,而是会专门找一个地方放着了。 王昭月见马文才注意弓箭的放置后,还特地让夏荷去山下,找了工匠打造了一个上好的木盒,送给文才专门用来放弓箭,木盒上还特意上了一把机关锁。 马文才收到木盒,发现木盒上还有一把锁,还觉得王昭月有点兴师动众,可能是男孩子都喜欢机关的东西,所以在王昭月解说了一番机关锁后,发现很是有趣,解法奇特,便就将弓箭每次用完擦拭后,都会放入木盒中了。 这样就算王蓝田偷偷进入他们房间,想要找弓箭,就不会像上一世一样这么容易了,而且就算找到了,这复杂的机关锁,他一时之间也很难打开。 梁山伯‘轰隆’一声碰倒桌子后,桌上摆着的棋盒,也全都散落一地,盒子里的棋子更是往外飞溅了出来,有两颗黑色棋子还好巧不巧的,往王昭月的眼睛处飞溅了过来。 王昭月抬头也发现了飞溅过来的棋子,呆愣了一秒后脑中就想着快点动身躲过,脑中想法很快,但是身体速度却很慢,毕竟是一个没有练过武的。 在王昭月呆愣的时候,对面的马文才已经快速起身,将王昭月拉到了一侧,在王昭月被拉开的一刹那,两颗黑子也已经如约而至的,弹到了王昭月刚刚坐的位置上。 ‘当啷’一声,声音还挺大,可想而知,这两颗棋子当时要弹飞到王昭月的眼睛上,怕是可能要瞎掉一只眼睛了。 “怎么样!有没有事?!”马文才一手抓着王昭月的胳膊,一手抚上王昭月的脸,语速急促,脸上神情很是紧张。 “没。。。没事。。。”王昭月也是被刚刚即将直射眼睛的棋子吓到了,说话有点结结巴巴的。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吓得有点惨白的脸,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松开抓着王昭月的胳膊,就准备往梁山伯的方向走去,王昭月赶紧抓着马文才的手,安抚着:“文才兄,我没事,别担心。” 她怕马文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不过,她何德何能,能让文才兄冲冠一怒为红颜,哦不对,她现在是男颜。 马文才睁了睁被抓住的右手,发现右手被王昭月抓的紧紧的,怕使太大的力气,又会伤到王昭月,便停下动作,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王昭月,他不懂昭月为何要拦着他。 “别。”王昭月恳求的看着马文才,抓着马文才的两只手又轻轻的捏了捏。 王蓝田和秦京生看到这一变故,两人已经吓得紧紧靠在一起,不敢放大呼吸了都,他们没想到棋子会飞到王昭月这边来,还差点打伤王昭月的眼睛,他们只想教训梁山伯和祝英台的。 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原本看到桌子,果真如他们预想一般是坏的,脸上表情很是气愤准备找人说理的,谁知道散落的棋子会飞溅到王昭月那边去,还差点伤到人。 二人此刻的脸色也都被吓得一白,梁山伯赶紧上前准备道歉,祝英台看到马文才凶狠的样子,怕梁山伯吃亏,拉住梁山伯的袖子不让上前去:“山伯,你别去。” “没事英台,我去看一下昭月兄,你呆在这儿,桌子是我碰倒的,跟你没关系。”梁山伯推了推祝英台,让其不要跟过来。 看着二人的拉扯,王昭月觉得挺烦人的,怎么两个人的道歉,非要一个人来说,我们是什么凶狠猛兽,能杀了他们不成?! 梁山伯走到了距离王昭月马文才一步之遥,站定后便不再上前,打量了一番王昭月,弯腰拱手道:“抱歉,桌子是我碰倒的,我是无意的,是有人故意弄坏了我们的桌子,这才。。。。。哎,昭月兄实在抱歉,还好昭月兄你没事,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英台没有关系。” “梁山伯!这就是你的道歉!那要不要我也将棋子射到你的眼睛上,你也躲开,我也来给你这样道个歉!”马文才听到梁山伯的道歉,原本被安抚下来的情绪,又再次‘蹭蹭’的冒了上来。 “马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文才!你不要太过分,山伯是好心好意的过来道歉的,我们本不是有心的。” 祝英台气愤上前,拉着梁山伯退后一步:“你们既然不需要这份道歉,我们不道就罢,山伯,你跟马文才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英台,你别。。。。” “山伯,你别说了,咱们走。” “哼!”马文才冷笑了一声:“走?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就想走?我看今日谁敢走!” “马文才你想干什么!本来这个事情就不是因为我们而起的,桌子是王蓝田和秦京生弄坏的。”祝英台听到马文才说的话,赶紧站在梁山伯面前护着。 王蓝田吓得哆哆嗦嗦,瞪着祝英台喊道:“祝英台!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弄的!” 秦京生也站了出来,手指着祝英台和梁山伯:“对,我看这个桌子,说不定就是你们两人弄坏的,现在发现伤到王公子了,就想将这个脏水泼到我们身上来。” “你。。你们。。。你们乱说,明明你们上一世就。。”祝英台气急败坏的看着二人,原本想要说的话也突然顿住了。 第59章 维护谁? 王蓝田看到祝英台哽住的样子,立马挺了挺腰,上前走了几步,耀武耀威道:“说呀!祝英台你怎么不说了?!你这怕是心虚的没话说了吧!” “就是,祝英台你怎么不说了?怕是没证据吧。”秦京生看到祝英台吃瘪的样子,高兴的很是狗腿的上前附和着王蓝田。 二人一改之前很是害怕的样子,一脸看戏的等着祝英台的回答。 祝英台呆愣愣的看着,靠的极近的一脸坏水的秦京生,适才反应过来,自她重活一世以来,当时兴奋的就想跟山伯修成正果,倒是忘了重要的事情,她的良玉姐姐,对,她的良玉姐姐,她忘记了,她竟然忘记了,她的良玉姐姐还等着她去救呢。 祝英台两眼无神的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快要摔倒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了祝英台:“英台!英台!英台你没事吧!” 王昭月看到祝英台,刚刚还是神气活现的样子,这怎么刚说了几句话就不行了?难不成这是祝英台重生的后遗症? 王昭月想着重生的后遗症,也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害怕她是不是也有后遗症。 马文才虽生着王昭月不让他找人算账的气,但眼神却还一直注意着身旁人,发现王昭月神情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胳膊疼?” 马文才上手摸了摸王昭月的胳膊,准备撸起王昭月的袖子,看看胳膊上是否有伤。 “没事,别担心,只是胳膊刚刚有点痒。”王昭月抓着撸起一半的袖子,往下拽了拽。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没事,心也就放了下来,眼睛不经意间扫过王昭月露出的小臂,眼神暗了暗,心中感慨着,昭月弟弟的胳膊也太白了吧,跟个女孩似的。 那边梁山伯连续叫了好几声,祝英台涣散的眼神才消失,清醒过来的祝英台,一脸着急的抓住梁山伯的手:“山伯,你陪我去趟山下吧。” “这。。。英台你是有什么急事吗?今日是谢夫子的棋艺课,不如咱们上完课,再去?”梁山伯一脸为难的看着祝英台。 “哎,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小惠姑娘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祝公子你没事吧!” 荀巨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了指地上摔烂的桌子:“小惠姑娘,有人要害英台!” “谁!谁要害祝公子!是不是你王蓝田,昨日推祝公子,没害死祝公子,今日又想换其他办法了不成?”小惠姑娘端着药,一脸愤慨的盯着王蓝田。 荀巨伯靠近小惠姑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英台说还有秦京生。” 说完后,退回人群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惠姑娘听到荀巨伯说的话,整个人立马炸了起来:“好呀!昨天是一人想要害祝公子,今日这是又加了一个人,两个人要害祝公子。” 祝英台此刻是完全没心思,再去找什么害她的人,现在她就想赶紧下山去,去见她的良玉姐姐,上辈子她误会良玉姐姐,直到最后听到八哥说的,她才知道良玉姐姐并非自甘堕落的。 “走开!” 祝英台推开面前挡道的人,直接往门外奔去。 祝英台急促的跑远后,梁山伯也着急的跟了上去:“英台!英台你去哪里?英台。。。” 小惠姑娘端着汤药,一脸懵:“哎!祝公子,我给你熬了驱寒的药,你喝了再走啊!祝公子。。。” 小惠姑娘跺了跺脚,也准备跑着跟上去,谁知刚跑了两步,手里的汤药就洒了一手:“啊!” 小惠姑娘一脸伤心的看着手里洒了一半的汤药,小声呜咽着:“祝公子~~我特意为你熬的。” 房间的众学子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不懂为何闹剧的几位主角,怎么都跑光了。 小惠姑娘气愤的转头看向王蓝田和秦京生:“都怪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欺负祝公子,我定要拿针扎你们。” 说完, 直接一口闷喝掉了手里的汤药,然后大踏步的离开了学堂,走出学堂后,小惠姑娘捂住嘴巴,一脸痛苦之色:“呔,这也太苦了,难不成我又抓错药了?还好祝公子刚刚没有喝。” 秦京生踮脚看了看门口,发现门口没有人后,招呼身后的其他学子,指着门口骂道:“泼妇!你们瞧瞧,这以后谁敢娶她!” 众学子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装作很忙的样子,收拾了各自的东西,准备去饭堂吃饭去,笑话,这小惠姑娘可是山长的女儿,他们还想取得好名次呢,哪里敢骂山长女儿。 秦京生看到没人应和他,也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我开玩笑的。” 不一会儿时间,学堂里就剩下他们四人了。 马文才眼神冷峻的瞧着秦京生和王蓝田:“你们做的?” 王蓝田一脸后怕的退了几步,两手挡在身前,半拱着腰:“文。。。文才兄,文才兄我错了,我错了。” 秦京生更是离的王蓝田远远的,哆哆嗦嗦的指着王蓝田:“他。。。他。。。是王蓝田指使的,昨天推祝英台落水的,也是他,跟我没关系的,我是被逼的。” 马文才眼神微眯,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到旁边熟悉的炽热眼神,侧身看去,就看到王昭月侧歪着头,一脸看戏的看向这边。 马文才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书,转身便离开了学堂。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离开了,也赶紧拿上书跟了上去:“文才兄,等等我。” 王昭月一面说着,一面倒退着走,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观察到文才兄的表情。 马文才本是不愿意理会王昭月,可看到昭月弟弟马上要倒退到坑里,还是伸手拽了他一把,然后又故意冷着脸叮嘱:“好好看路。” “哦~知道啦~”王昭月噙着笑,声音拖得九曲十八弯的。 “文才兄,你还在为我拦着你的事不高兴吗?!” “你就这么想要维护祝英台?” 第60章 找黄良玉 “我维护谁?祝英台吗?!” 马文才没说话侧过头去,不愿与王昭月对视着。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这可爱的小举动,心里立马软软的,上前凑近一些,手肘推了推马文才的胳膊:“我的文才兄,我当然是维护你的呀!你不是很在乎品状排名的吗!现在这排名的权利可是在谢夫子手上,而这谢夫子可是很喜欢祝英台的,今日咱们要是对祝英台有所不利,那谢夫子肯定是要站在他那边的。”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挑眉一笑:“昭月弟弟你当真是。。。” “是,只为文才兄你。” 马文才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王昭月,耳垂又偷偷的红了起来。 “咳,那今日之事也不能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今日文才兄愿意替我出头,我就很高兴,而且这也没受伤,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咱们也不能怎么样,放心,下次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定然会以牙还牙的。” 王昭月安抚的又再次拍了拍马文才的胳膊,顺便揩点油。 嘿嘿,这肌肉的手感,真好! 王昭月自以为揩油揩的很隐秘,这一脸窃喜的样子,都被马文才看在眼内,低头看了看刚刚被王昭月碰到的胳膊。 王昭月心情愉悦的走在前面,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向马文才:“文才兄,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饭堂!” 马文才满脸嫌弃:“幼稚,孩童游戏。” 话虽是这样说,脚下步伐却还是加快了。 山下 祝英台情绪失控的往山下跑,梁山伯便一路追了过去。 “英台!英台!!!” “英台,你别跑了!” 梁山伯快速跑了起来,一把抓住祝英台,双手紧紧握住祝英台的两个胳膊:“英台,你怎么?!” 低着头的祝英台,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梁山伯看到祝英台这个样子,属实都被吓到了:“英台,你。。。你怎么哭了?” “山伯,你别拦着我,我今日一定要去山下。”祝英台推开梁山伯,就准备再次往山下跑。 “英台!我陪你,山路危险,小心点。” 梁山伯跟着祝英台来到了枕霞楼,梁山伯踌躇着看向四周,拉着就要往里进的祝英台:“英台,你要去的地方,是这里?” “是。” “啊?是。。是是?!”梁山伯原以为祝英台是走错了地方,谁知祝英台竟然说是。 “英台,这个地方咱们不能进,这。。。这地方不是咱们读书人该进去的,这要是被夫子们知道了,怕是要被赶出书院的。”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说的话,气愤的甩开梁山伯的袖子,一脸质问的看着梁山伯:“山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瞧不起里面的姑娘们吗!她们也不是愿意的!” “不是,英台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门口说。”梁山伯拉着祝英台,想将祝英台再次带离这里。 “我不走,我还要找人,山伯你要是怕了,那你就先走。”祝英台死命抽出她被抓住的手,大踏步的就往枕霞楼走去。 现在才正午时分,枕霞楼要下午时刻才会开门迎客,所以现在大门还是紧闭着。 ‘啪啪啪~~~啪啪啪~~~’ 祝英台死命的拍着枕霞楼的大门,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内传来的说话声。 “哎呦,要死喽~谁呀,这青天白日的,催命的呀!” ‘噶兹~’门开了。 门内一位手持绿色绣帕,穿着紫红色暗纹衣衫,头上插满金钗,脸上香粉擦的又厚又白,嘴唇红艳艳的中年女子开了门,此女子虽妆容夸张,但也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容貌绝佳的。 只见门内女子原本是满脸怒容,待看到门外是位清秀书生后,立马变脸,喜笑颜颜:“哎呦,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俊呀。” 中年女子边说着,眼神还往祝英台身下瞧了一眼:“小公子你这么急呀~咱们这还没到时间呢,不过看在小公子长得俊的样子,倒是可以缓解缓解小公子的燃眉之急。” 女子说完,一手绣帕捂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另一只手就拉着祝英台,就要往房间里走去。 梁山伯看到被拉着的祝英台,赶紧上前夺过祝英台的袖子:“英台,别去。” 祝英台看了一眼梁山伯,转头盯着面前的中年女子:“你是这里的管事?” “小公子有眼力见,我是这里的鸨母,这里的姑娘都归我管的,小公子叫我徐妈妈就行。” “既是管事的就好,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找人?”老鸨听到祝英台说的话,笑脸艳艳的脸色立马收了起来,后背靠在门上,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祝英台。 “找人,找谁?” “我找黄良玉。” “黄良玉?”老鸨摇了摇头:“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赶紧走吧。” 说完,边推着祝英台,要将门关上。 祝英台一只脚抵着门框,两手撑在门上,着急的喊道:“别关,她现在的名字叫玉无瑕,玉无瑕!” “找玉儿的?”门内的老鸨停下关门的手,盯了一眼祝英台空空如也得腰间,嗤笑了一声:“这玉儿姑娘可是我这儿的头牌,三瓜两枣的,可是见不到的喔~” 祝英台摸了摸腰间原本挂钱袋子的地方,今日出门着急,身上根本就没有带任何钱财。 “徐妈妈,你先让我见一面,今日出门着急,忘记带银钱了。” “呸!没钱还想找姑娘,这可真的是青天白日的,就在做梦呢!” ‘啪嗒~!’一声,大门就被老鸨干脆利落的关上了。 “啊!”祝英台一时不慎,被关上的门磕到了脑门。 “英台!你没事吧!”梁山伯拿开祝英台捂着脑门的手,一脸关心的瞧着已经青红一片的额头。 “英台,这都磕伤了,咱们去找大夫看看。” “不去,我要见玉姐姐,今日要是见不到,我哪里都不会去的。”祝英台倔强的站在门口,不肯移动脚下的步伐。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如此倔强,叹了一口气,便准备陪着祝英台等着。 第61章 葵水 马文才和王昭月吃完饭,回房休息了一会儿,二人又一起去马厩喂了马,喂完马后,马文才准备带着王昭月去踢蹴鞠,说是踢蹴鞠,不过就是马文才踢,王昭月坐在一旁看着马文才踢罢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往蹴鞠场走去,原本一脸笑嘻嘻的王昭月,突然像是感到下面有水流滑动感,捂着肚子脸色一白。 【靠!她大姨妈来了,这怎么提前了?难不成是今天被吓着了,所以就提前了?】 马文才没听到王昭月的说话声,疑惑的看向身旁:“怎么了?” 王昭月立马直起腰来,故作镇定的看向马文才:“没事,文才兄,我刚刚才想起来,我有东西忘记拿了,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东西忘记了?那随你回去,去取便是。”马文才说完,便转身准备往回走。 “等等等,文才兄,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你先去,我等会儿就到。”王昭月推着马文才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快速就往回跑。 这一跑不要紧,波涛汹涌感再次席上身来。 马文才站在原地,看向捂着肚子跑的飞快的王昭月,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跑回房间的王昭月,进房之前先是看了看门外四周,发现没什么可疑之人,这才‘啪’的一下子关上了房门。 “公子?你干嘛呢?”夏荷站在身后,看着她家小姐奇怪的举动,也趴在门上往外瞧着。 “额!”王昭月吓得捂住了心口:“夏荷!你怎么在房间?” “我这不是给公子你收拾衣服吗!对了,公子,你不是跟马公子去踢蹴鞠的吗?” “啧,可别提了,我那个来了。” “哪个来了?谁来了?” “那个,就是女孩子每个月的那个。” “啊~葵水呀!不对呀,日期不对呀?怎么提前了?” “先不管这个了,夏荷我藏你那里的特制‘月事带’拿过来,我先换衣服。”王昭月摆了摆手,打开衣柜,就拿出干净裤子,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公子,你做的这个特制‘月事带子’还挺好,就是太费棉花了,还好咱们来之前带了一大包棉花。” 夏荷拿着一个黑色包裹,从里面掏出了月事带:“公子你是不知道,上次马统不小心瞧见了,当时都快吓死我了,还好这个家伙不识货,说什么我就这么怕冷,还自备棉被内芯什么的。” “那是挺吓人的,咱们还是得万事小心一些。”王昭月换好衣服,拍了拍衣袖,整个人舒心的走了出来。 “没事,就马统那货,笨的要死。” 王昭月走到夏荷面前,拉了拉夏荷:“夏荷,我靠你这么近,你能闻到血腥味吗?” 夏荷放下手上的东西,鼻子靠近王昭月身上嗅着:“我闻闻。” “哈哈哈,夏荷你怎么跟小狗似的,谁会靠这么近,而且还是对着别人的下面狂闻。”王昭月被点了笑穴似的,赶紧退后几步避开夏荷的疯狂嗅闻。 夏荷一脸严肃的盯着王昭月。 王昭月被夏荷盯的,都有些害怕了:“怎么了?” “公子。”夏荷脸上没有笑意,一本正经的开口。 “嗯?” “公子。” “嗯。” “公子。” “嗯?说话,你家公子听的见。”王昭月上前,用手指点了点夏荷的脸颊。 “公子。” “咳!” “嘿嘿嘿嘿,就说就说。公子。” “你再公子打开头,别逼我打你!!!” 夏荷捂着嘴巴,凑近王昭月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公子,刚刚我站在你面前,是闻不到血腥味的,但是刚刚头低下来,还是能闻到血腥味的。” “味道很重吗?”王昭月一脸愁容的看向夏荷。 夏荷也回以一脸纠结的表情:“还好,就一点。只要不是故意低着头,应该不会闻到的,除非是那个人的鼻子很灵。” “要不弄点其他东西,去去味道?”王昭月转身,开始二哈刨柜,疯狂找东西。 “公子别找了,离开家之前,公子你为了掩人耳目,硬是不让我带上任何有香味的东西,所以咱们没香露遮味。”夏荷跟在王昭月后边,收拾着从柜子里不小心掉出来的衣物。 “好吧~哎~”王昭月叹了一口气,也蹲了下来,帮夏荷一起收拾。 “哎呦不行了,不能蹲着,这一蹲着,量更大了。”王昭月感到一股热流流出,赶紧手扶着衣柜站了起来。 “我的公子耶,你别管了,快去蹴鞠场找马公子吧,公子你不是说要按计划计划行事的吗!这到时候马公子被别人勾搭走了。。。。” “嘘,你知我知,我先走了。” 蹴鞠场 马文才到了蹴鞠场,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也看到了马文才,二人吓得瑟瑟发抖,直往人群里躲去。 可惜,王昭月这次没有跟着马文才来,马文才正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 马文才拿过一个蹴鞠,指了指王蓝田和秦京生:“你们俩过来,去门那边站着,我来看看你们的躲避技巧,到底是有多好。” 王蓝田哆嗦的直摆手:“文才兄,不,马公子马公子,我不行的,你让秦京生先来,秦京生,他先来!对他先来!” 秦京生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王蓝田:“马公子明明先指向你的,就你先来!马公子,他先来,他先来!” “呵!”马文才看着二人冷笑了一声:“别他先来你先来的,你们两个一起,去,站到门内,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再多说一句,等会儿就不止如此了。” “别别别。。。别马公子。” “我们站,我们站。” 二人腿打梭子的站在门内,等着马文才脚下的蹴鞠。 看着二人站好了,马文才眉眼间竟是冰冷,扭动了几下右脚,像是蓄力准备强力出击,王蓝田吓得咽了好几口口水。 ‘咻!’ 蹴鞠飞快运转的往王蓝田秦京生二人而去,二人吓得赶紧往中间扑球,‘砰’的一声,二人头对头直接撞在了一起。 “哎呦” “哎呦我的头!” 第62章 蹴鞠场 “秦京生!你是不是眼睛瞎,混账东西!竟敢撞我!”王蓝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脑袋,一脚踹在秦京生的肩膀上。 这让本就没有缓过神来的秦京生,‘扑通’一下子,又再次摔趴在了地上。 “你,你!”秦京生气急抬头,指着王蓝田。 “怎么?!秦京生你还敢指我!看我还不打死你”王蓝田抬脚又是一脚踹向秦京生。 “哎哟!” 这一脚踹的,那是又狠又重,直接往人心口踹了去。 还好秦京生用手挡了一下,不过这一脚也够秦京生疼的了,秦京生被疼的红了眼,一个翻身就死命的抱着王蓝田的双脚。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秦京生。”王蓝田被抓住双脚,整个人腿动弹不得,不禁害怕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抬起双手发狠的捶打秦京生的后背。 好一个王八拳,出手只讲快不讲命中度。。 这秦京生虽疼狠了,但也只敢抱住王蓝田的腿,根本不敢上前还手。 “啊~啊~~” “放手,放手,我让你放手。” 马文才没想到他就只踢了一球,还没怎么二人,那二人就先互相打起来了。 看这二人跟个跳梁小丑的行为,马文才嗤笑了一声,正打着秦京生的王蓝田也听到了,立马停下手来,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马文才,然后整个人疯癫的瞧着四周的学子。 “你们瞧,文才兄笑了,文才兄笑了!文才兄原谅我了,原谅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远处走过来的王昭月,马文才再次飞快的一脚蹴鞠踢向王蓝田:“不管你们做什么事情,下次要是再危害到不该牵扯的人,就不仅是今日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马文才说完,脸上冷峻的神情转变成温和的神情,迎着王昭月走去。 王蓝田一脸疑惑的看着离开的马文才:“不该牵扯到的人。谁?” 身下还扒着他腿的秦京生,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还能是谁,今日差点受伤的,不就是王昭月吗!” 王蓝田看着走在一起的二人,斯儿哈儿的捂着脑袋,小声吐槽着:“没想到这两个太守之子,竟然都有龙阳之好。” 王昭月大老远的就瞧见打架的那二人了,只是不知那二人是因为什么打架,平时不都是狼狈为奸的吗? 手指向那二人,转头询问马文才:“文才兄,那二人是怎么回事?” “在踢蹴鞠。” “抱在一起踢?” “嗯,和平常踢法不一样。” “好吧~_~。” 既然文才兄不想说,那她也没必要问清楚。 “回去拿什么了?” 王昭月从衣袖里掏出一本书抖了抖:“书,准备文才兄踢蹴鞠的时候,我在一旁温习功课。”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手中的书,笑了笑:“倒是用功,蹴鞠不练练?” “最近先不练了,我先好好温习功课,等过几日再来与文才兄好好学习这蹴鞠。” 【这几天正是来‘大姨妈’的时候,不运动都水流滑滑的,这要是跑起来踢蹴鞠,那还不得水漫金山哪!想学蹴鞠,还是等‘大姨妈’走了再学不难。】 “好,你是得将前几日的功课,好好温习一下。”马文才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文才兄,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书院,你这不仅帮我学习,教我骑马,教我练棋,后面还要教我蹴鞠,看来‘小夫子’的称号,可真的是要名副其实了都。” 王昭月每次说到‘小夫子’这个称号,脑海里都会想到文才兄摆着陈夫子的样子,昂首挺胸时不时还甩一下衣袖的样子,就很想笑。 马文才低头看到王昭月抿嘴偷笑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昭月弟弟是在偷笑自己,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轻挑了一下眉。 王昭月来到观看蹴鞠球最好的观景位,用衣袖掸了掸灰尘,便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已经在蹴鞠场内分好队伍,准备开始的马文才。 这一场蹴鞠赛看下来,文才兄在场上那是少年风气,英姿飒爽,叫人看的眼神都离不开。 王蓝田看到马文才真的不与他计较了,整个人又立马神气活现了起来,只要抢到球,那球是回回往马文才脚下喂着,不过他抢到球的机会也不多,一场下来,也就一次,毕竟马文才的球技那是相当厉害的,哪里还需别人故意给球呢。 正看的精彩呢,突然肚子阵痛了起来,王昭月赶紧半抬着屁股,捂着肚子,等着疼痛过去。 ‘咕噜噜~~~’的,也不知道场上哪一位将蹴鞠踢到了王昭月的脚下。 “怎么了?” 王昭月听到面前的说话声,赶紧抬头,就见马文才半蹲在王昭月跟前,二人靠的极近,一抬头都能头碰头了。 王昭月赶紧直起腰来,云淡风轻的打开一旁的食盒,从里面拿了一个点心:“肚子饿了,文才兄要吃吗?” “只是肚子饿了?没有受伤?” “受伤?上午没有受伤?” 马文才眼神晦涩的盯着王昭月看了几眼,点了点头,拿起王昭月脚边的蹴鞠,就转身往蹴鞠场走去,不过这次上场的马文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竟错失了好几个球。 踢完这场蹴鞠后,其他学子都意犹未尽的还想继续,马文才反而下场不踢了。 王蓝田推了推秦京生:“哎,这文才兄怎么了?怎么不踢了?平时不是还要再踢几场吗?而且刚刚文才兄都错失看了好几个球,你是不是又惹文才兄了?” 秦京生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与身后说话的学子们点头交流着:“我可没有,我还想着是你又招惹马公子呢,不过马公子不踢了,那到时候这场上,不就蓝田兄你最厉害了嘛!” “说的也是,走,等会儿你可得好好给我踢球,我们这队要是输了,你看我饶不饶你!” “哎哟,哪敢呀!这场毕竟是您赢,我看场上谁敢赢!”秦京生谄媚上前,对着对面队伍的学子,放声威胁着。 第63章 赎金 枕霞楼门口 午时已过,沉寂的枕霞楼内传来了来回走动声和一些说话声,原本说话声只是几声,渐渐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多了,整个院子好似活了起来。 ‘嗞呀~’ 枕霞楼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不再是只开一扇,而是大门全部打开。 “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面生的很呀!我们枕霞楼才开门洒扫,这就站在门外了,不过公子怕是再等一等了,姑娘们还在上妆呢。”一个身材魁梧的龟公,拿着扫帚走出了门外。 祝英台并未应答,而是看到大门开了,便准备直接进去。 “哎哎哎,小公子,你先等等,姑娘们还没好呢,我看小公子是头一次来吧,咱们这枕霞楼,得等到门旁上挂着红色木牌,这才可以开始接客。”龟公指了指大门旁边空着的钉勾。 “我不找姑娘接客,我是来找人的,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我找玉无瑕。”祝英台脸上的表情,犹如木偶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打开的大门。 “找人?找玉姑娘?哈哈哈哈,来我们这儿的,哪一个不是过来找人的,都说是来找玉姑娘的。”龟公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拿着扫把就哈哈哈大笑着。 “龟儿子的,你在干什么,快要接客了,还不把那门口的地扫扫,等会儿可别脏了我们客人的鞋子,扫不干净,看我不教训你!” “不敢不敢,徐妈妈我这就扫地,这就扫,可千万别扣我银钱。”龟公拿着扫把,灰溜溜的转身去扫地拖地去了。 骂完龟公,老鸨徐妈妈这才打量了一番祝英台:“哟小公子,带银钱过来了吗?” 徐妈妈凑近了一些祝英台,围着祝英台绕了两圈:“看起来小公子你还是没带银钱来呀!这没带钱,可是看不到玉儿的~” 梁山伯看到老鸨围着英台转悠着,心里很不舒服,一手将祝英台拉到了身后。 “徐妈妈,你就让我们进去跟那玉儿姑娘说两句话吧,今日我们是真的没带银钱,明日我们一定会带银钱过来的。”梁山伯不忍祝英台一直倔强的站在此处,也开始与徐妈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说两句话?你这说两句话,他这说两句话的,我这枕霞楼还挣不挣钱?”徐妈妈一脸不屑的调笑着。 “小公子听我一句劝,你在这里耗着没有用,我这人铁石心肠,你要是真的想要见玉姑娘,你就回去取银子去,有了银子,我自然会让你们见的,到时候你就是想见多久就见多久。” 徐妈妈说完,不准备再与祝英台说什么,转身便准备回去。 梁山伯看向祝英台:“英台,你看,咱们要不先回去吧,不然就算站在这里一夜,也是见不到的。” 祝英台当然知道没有银钱,是见不到人的,她今日没带银钱也要一直站在门外,不过是为了惩罚上一世的自己,上一世的她对玉姐姐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最后也没能赎回玉姐姐。 “嗯。”祝英台点了点头,抬头喊住快要进屋的徐妈妈:“赎玉无瑕,需要多少银钱?” “谁?”徐妈妈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向身后。 “我。”祝英台从梁山伯身后走了出来,眼神坚定。 “你?呵呵呵,小公子,我这玉儿姑娘可是我们的头牌,想要赎人可是不便宜。” “多少银钱。” “当真要赎?” “当真。” 徐妈妈听到祝英台如此认真的回答,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祝英台:“哎哟,我就说小公子不一般,我今个打第一眼,就知道小公子是个阔绰人,要想赎玉无瑕,不多不多,只要这个数的黄金。” 徐妈妈竖起了五个手指头,在祝英台眼前晃了晃。 梁山伯看到徐妈妈的手势,一脸高兴的出声:“五两?” 徐妈妈嗤笑了一声:“这位公子说笑呢,我们枕霞楼的头牌,每晚入幕之宾不下八九,一晚上都能挣四两黄金了。” 祝英台听到徐妈妈说的话,只觉得心中恼火的很,她的玉姐姐受苦了。 梁山伯听后一脸震惊:“四两?!” 咽了咽口水,再次迟疑出声:“五百两?” 徐妈妈收回了手,一脸不耐的瞧着二人:“你们到底谁买?” “我买,多少银钱,你直说。” “五千两黄金。” “五千两?!英台,这。。。这这这。。。。这也太贵了吧。”梁山伯听到徐妈妈的报数,那是被吓得瞠目结舌。 “两位公子,这价可不贵了,要是别人还不止这个数呢,要不是看在两位公子今日站在门外半天,让我感受到了小公子的真心,这个价我可不给呢~” “好,五千两就五千两,那徐妈妈帮我留着人,从今日起,不要让玉无瑕接客了。”祝英台一脸严肃的,瞧着面前喜笑颜开的老鸨。 “好说好说,不过小公子,这银钱你几日能筹好,这人我可给你留不了太久,而且你这无凭无据的,我怎么给你留人?” 徐妈妈一脸商人市侩的表情,看向了祝英台腰间的玉佩,直接一个伸手就将玉佩拽了过来:“小公子,我看这玉佩就不错,不如就先拿这玉佩抵消吧,等到时候五千两拿来了,我再还给小公子就是。” “哎,你怎么能乱拿别人东西呢。”梁山伯着急上前,想要讨回祝英台的玉佩。 徐妈妈拿着玉佩灵活的一转身,就错开了前来夺玉佩的梁山伯,徐妈妈这灵巧的动作,一看就是以前常做的,梁山伯从哪个方向抢,都能预料到似的,哪是梁山伯可以抢到的。 这次是祝英台一把拉住梁山伯,安抚着:“山伯,别抢了,不过就是一个玉佩,一个死物而已,哪里比得上活人,这个玉佩只要能让玉姐姐好过几天,就算是它的价值了。” “可是英台,我看你每日都会佩戴,很是喜爱,想来定然是重要之人送的。”梁山伯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准备掏出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去替代祝英台的玉佩。 第64章 吃瓜 老鸨看梁山伯来回翻找的样子,原本还很期待拿出多名贵的东西,谁知这最后竟就掏出了一块磕破的玉佩,玉佩的品质打眼一瞧,也便知道与她手里的这块玉佩,那是云泥之别。 老鸨撇了撇嘴,手捂着帕子一脸嗤笑:“这位公子,你是要拿你这里的这个破玉佩做抵押?这怕是一两金子都不值。” 梁山伯听到老鸨的讥笑,整个人尴尬的满脸通红。 祝英台拉着梁山伯的手,从梁山伯手取走玉佩:“山伯,人是我要赎的,何须山伯你替我破费。这玉佩我看着倒是喜欢,看这光滑的外表,想来也是重要人送的吧。” “这是我已故的父亲送的。” “那这玉佩可太贵重了,哪里是我那玉佩可以比的,山伯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给出去。” 徐妈妈看着面前二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一脸懂得的表情,打趣的挥了挥手:“哎呀,是的呢,这玉佩可太贵重了,这位公子可一定要好好收好才是。” 祝英台看着一脸瞧不起人的徐妈妈,皱了皱眉头,虽心中为山伯不平,但也知道她今日要做的事:“这五千两我可能要七日筹好。” “七日?那不行,五千两只给公子你五日时间,这到时候要是银钱没到位,那这块玉佩可就归我了。”徐妈妈高兴的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反正不管这公子筹不筹到钱,她都不会亏。 “五日?!时间这么短,这银钱数目本来就太大,时间上又要如此紧促?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梁山伯一脸愤懑之情。 “公子你这话可就冤枉奴家了,我们这里是妓院,可不是慈善堂,我们每日可都要开张吃饭的,这五日公子听起来觉得短,但是这账算起来,可不少呢。” 徐妈妈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小金算盘,‘哒哒哒’的就开始算了起来:“玉儿一日能赚四两黄金,五日就可以赚二十两黄金,每日玉儿吃饭,点心,酒水,洗澡,梳妆,裁衣,丫鬟伺候等等,这些可都是开销,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这五日我可要损失近三十两黄金。” 徐妈妈将打好的算盘,在祝英台和梁山伯面前一一晃过,一脸心痛的捂住胸口:“也就是我徐妈妈人好,看小公子你,是真心实意想要接我们玉儿过好日子的,不然呐,这亏损的银钱,也都是要补上的。” 梁山伯听到徐妈妈算的五日花销数额,整个人就脸色一白的不再言语。 祝英台察觉到了梁山伯的低沉的情绪,拉了拉梁山伯的衣袖,宽慰着:“山伯别担心,算上来回送信的时间,一两日的筹钱,这五日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来的急。” “嗯,好。” 梁山伯这一刻的内心,深深的感受到了贫富的差距,他来书院读书的学费八两黄金,都是全家拼了命才凑齐的,为了这八两金,母亲都熬花了眼,累坏了身子,这天价的五千两黄金,他这辈子怕是都会凑不齐吧。 书院 午后时分,众学子都又回到学堂内,下午本还是谢道韫夫子指导棋艺的,可陈子俊夫子却也跟了过来。 谢道韫神情疑惑的,看着跟在身后的陈夫子,原本以为陈夫子也是刚好路过,可这都快走到学堂了,陈夫子还在身后跟着。 “陈夫子?你这是?” 陈夫子看到谢夫子看向自己了,身子一顿,腰部立马挺的直直的,脸色一红,赶紧笑着拱了拱手:“啊,我这是听闻谢夫子下午要教导学子们下棋,刚好我也想学习一二,不知谢夫子可否方便在下观摩。” “陈夫子说笑了,我听山长说陈夫子的棋艺很是不错,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二人切磋一番。” 陈夫子听后,腰背挺的比刚才还直,昂着头,笑着摆着手:“哪里哪里,山长谬赞了,我这下的也就还行。” 谢道韫笑了笑,做出请的手势:“那陈夫子请。” 陈夫子快走两步上前,站到谢道韫身旁,半弯着腰,笑的一脸讨好:“谢夫子请。” 两位在门口谈话的时候,学堂里的学子们都看见了,大家一窝蜂的都堵在窗户边往外瞧着,看到陈夫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都窃窃私语哄堂大笑着。 王昭月也好奇,还没见过陈夫子思春的样子,也趴在窗户上往外瞧着。 马文才也站在王昭月身旁,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窗外,而是看着趴在窗户上,正一脸吃瓜的王昭月身上。 可能这就是你吃着别人瓜,别人也吃着你的瓜吧。 想到王昭月,刚刚在蹴鞠场上还不舒服的样子,到了学堂内硬生生的灌了一壶热水后,整个人气色就好了许多,现在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伤的。 马文才的眼神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很不太确定的样子,皱着眉头沉思了一番,也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的陈夫子听到窗口处传来的笑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在笑他的,这让本就红的脸,更是红上加红,都快是猪肝红了。 谢道韫夫子看到陈夫子的脸色,关心的询问:“陈夫子,你没事吧?我刚好会点医术,不如我替陈夫子你把把脉。” 陈夫子吓得后退了几步,他哪敢让谢夫子发现他的窘迫,捂住脸就往学堂内跑去:“你们一个个趴在窗户这边干什么!一个个的不好好学习,成何体统,孺子不可教也!” 学子们看到冲进来的陈夫子,吓得都一哄而散,赶紧跑回各自的位置。 王昭月也拉着发呆的马文才,快步往座位赶去:“快走文才兄,陈夫子要逮人骂了。” 众学子回到座位上后,一个个的开始装模作样的下着棋,好似刚刚根本就没人扒窗户一样。 “哼!” 陈夫子背着手,在学堂内慢慢踱步,眼神打量着众学子,像是准备挑上一个人,好好骂骂一番才是。 “嗯?这座位上怎么空着?人呢?” 秦京生听到陈夫子说的话,马上出声告知:“那是祝英台和梁山伯的位置。” 第65章 棋风 “梁山伯!祝英台!又是他们!”陈夫子摆出一脸不爽的表情。 看到刚进门的谢夫子,陈夫子上前笑着问询:“这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二人,谢夫子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谢夫子抬头看向梁祝二人的座位,发现二人桌上棋盘都没摆上,想来也是今日早上也不在。 其实桌上没有棋盘,那是因为当时棋盘洒了,桌子也是坏的,荀巨伯将棋盘捡了起来,又帮他们换了一张新桌子,怕王蓝田他们再使坏,便好心的替他们将棋盘收到他那里去了,这也就让夫子们都误以为他们二人早上也没来。 王蓝田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那梁山伯祝英台二人,今早就下山去了。” 秦京生一脸为他们着想的样子,苦恼着:“是呀,当时我们还劝着,说下午谢夫子会亲自教导棋艺,谁知他们不听,偏要下山去,拦都拦不住。” 与王昭月下棋的马文才,听到身后二人说的话,戏谑的笑了笑。 王昭月看到秦京生一脸委屈样,心中感叹着,这个秦京生真会演戏,要不是她当时就在现场,知道秦京生的为人,说不定还真以为秦京生,是个关爱同窗的人呢。 啧!怪不得秦京生能骗得黄良玉,心甘情愿的卖身为他攒学费和生活费。 这秦京生本就长得不差,又会说话又会演戏还惯会讨人欢喜的,黄良玉一个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样的男子,就觉得这男子顶顶的好,谁也比不上他,便将身心都交给了秦京生。 还在青楼的黄良玉,到现在都对秦京生身怀希望,期盼着秦京生能考取功名,到时候娶她为妻。 ‘一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这句话,要是没人带她看清现实,她怕是都不愿相信此话的意思吧。 王昭月透过秦京生想到了黄良玉,在那个梁祝故事中,黄良玉也是个悲苦之人,这梁祝二人虽死,但却是双死,双死那也算是和。 可黄良玉都没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最后答应祝英台重良,却发现身后已无路可去,最后因长得像马文才死去的母亲,马太守的死去的夫人,躲入了马太守的宅院,成为一个金丝雀。 马文才轻轻敲了一下棋盘,打断了王昭月的发呆,这才从她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荀巨伯看到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这一唱一和的,让两位夫子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陈夫子那是怒极而笑。 “好,好好好,好的很,这祝英台和梁山伯,都不把我们夫子看在眼里,不是休沐时间,不曾向我们告假,竟敢擅自下山。” 荀巨伯本叹了一口气,立马站起身来解释着:“夫子,当时祝英台神色慌张,想来是有极其要紧之事,来不及告假,山伯怕祝英台出事,这才跟了上去。” 谢夫子看着堂下众说纷纭,并未出声,而是来到前方的座位坐下,摆弄着桌上的棋盘。 陈夫子瞥了一眼荀巨伯,声音拉长:“这是祝英台跟你说的?说她有要紧事情,来不及告假?” 荀巨伯摇头:“不曾。” “既不曾又未说,你荀巨伯是会读人心不成?” 面对陈夫子调侃的发问,荀巨伯是心中直叫苦连连,早知不帮梁山伯他们说话的,怕是今日话说了,肯定要招王蓝田和秦京生记恨。 荀巨伯挠着脑袋,装作傻乎乎的样子,对着陈夫子笑着:“夫子,我这是看他们着急的神情,猜的。” 陈夫子摇着头白了一眼荀巨伯:“猜的?!读书人切忌不可胡言乱语,这次饶你,下次再犯,过错记录。” “嘿嘿嘿嘿,夫子不敢了。” “坐下吧。” 陈夫子说完话,转身笑着往谢夫子那边走去。 只见谢夫子摆弄好桌上的棋盘 ,看向堂下的学子们,发现众学子都在看着陈夫子那边的动静,只觉的学子们心态浮躁,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堂下有一桌比较显眼,与众不同,那就是马文才那桌,因为马文才和王昭月二人,正在认真对弈着。 【笑死,有闹剧可以看,谁想不看,这不是文才兄非要拉着她下棋吗!没办法,那就只能放弃吃瓜,认真练棋了。】 谢夫子只觉得有趣,便走到王昭月身后,看着二人对弈,从整个棋盘走向可以看出,王昭月这位学子棋艺生疏,犹如稚子思维,可下棋路数倒是刚猛异常。 再细细看来,发觉王昭月的棋艺风格,竟然有对面马文才下棋路数的影子,这一步一跟的,二人下棋路数都极其刚猛,落棋英勇果断,同是刚猛路数的,看棋局马文才本应早就赢了,却故意的一直吊着对面的王昭月。 陈夫子也来到了谢夫子身旁,背着手,看着马文才王昭月二人的棋局:“王昭月,你这是输了呀,还是赶紧投降吧。” “我看未必,这有人有意让着,说不定还可能让对方赢了。”谢道韫夫子观着棋局,笑了笑。 陈夫子看着谢夫子的笑颜,整个人呆愣了一下,也笑着附和:“兄友弟恭呀!” 谢夫子转身回到堂上坐下,眼神扫过下方众学子:“博弈之术,若不亲手过招,无以评判,上午已让各位练习了一番,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弈,今日赢的人,这品状等级自会榜上有名。” 陈夫子咳嗽了一声,脸色严肃:“听到吗!谢先生说了,谁下的好,就会榜上有名,有谁先来下第一局?” “我!”王蓝田一脸傲娇的站起身来,举了举手。 谢夫子点了点头。 王蓝田扫视了一圈其他学子,轻哼了一声,这才上前准备与夫子对弈。 王昭月小声的跟马文才嘀咕着:“这王蓝田在骄傲什么?骄傲第一个上场?他不知道枪打出头鸟?” “呵!谁知道呢?”马文才无语的笑了笑。 “这王蓝田下棋练习的时候,就喜欢先出白子,跟他说过先出黑子,他还说我没下过棋,说我不懂,不知道他。。。。” 第66章 对弈 王昭月这正说着呢,就看见堂上的王蓝田,鼻子朝天老子天下第一样的样子:“哼!我这才下了第一棋,谢先生你就认输了?” 谢先生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盯着王蓝田瞧着,确定王蓝田是认真的后,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王蓝田,这初学入门的稚子都知,起手一方得先下黑子,你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这棋还怎么下,想必是从小随意惯了吧。” 谢夫子此言一出,学堂内发出一众的哄笑声。 荀巨伯本就看不惯王蓝田,更是出言附和:“先生说的好,他本来就是无法无天,不懂规矩的人。” 王蓝田转头气愤的看着堂下学子:“你们懂什么,我之前都是这么下的,又不是必须先下黑子,谁规定的!也就你们这些没本事的人,才会恪守成规。” 堂下学子听到王蓝田说的话,原本只是嘲笑着,此刻也都有些不爽,有几位学子乘着闹腾的吵闹声,起哄了几声。 “下来吧!” “下来吧!下来吧!!!” 王蓝田怒不可遏的看着堂下,本来被谢夫子说的就面色全无的,现在竟然还有人敢起哄,气愤的手指着台下:“谁说的,出来!” “好了,王蓝田下去吧。谁再上来请益呀?”陈夫子冷着脸,出声打断王蓝田的话,转头又一脸讨好的对着谢道韫夫子,弯腰点着头微笑着。 谢道韫夫子回以礼貌的点头。 看到台上几人的互动,王昭月也捂嘴偷笑着,:“该啊,真的是好言难劝该死鬼,上午练习的时候,文才兄你都有跟我讲过,那王蓝田是一点都不听呀。” 王昭月说完,发现没有得到的回复,疑惑的看向旁边,发现马文才正低头发着呆。 这有点不太正常呀?平日里文才兄就算已经会了书本上的文章,课堂上也是认真继续听课的,不曾有过发呆走神呀? “嘿!文才兄?你怎么了?”王昭月胳膊肘推了推马文才。 马文才一脸疑惑的看向王昭月:“怎么了?” “你走神了?陈夫子在台上问,下一位谁去与谢夫子对弈。” “嗯。”马文才应答了一声,转头又继续沉思着。 嗯?就‘嗯’一声?文才兄这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还会比榜上有名重要?文才兄真的是太不对劲了! “怎么?没人上来吗?荀巨伯你在堂下动来动去的,想来定是很想上来的,那就你来。”陈夫子看向盯着窗外的荀巨伯,手指着让他上来。 “我?夫子,我不行的。”荀巨伯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 谢夫子脸色温和的看向荀巨伯:“不博弈一番,怎知不行?上来吧。” 荀巨伯看实在推脱不得,便起身上前,路过王昭月旁边的时候,还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看向王昭月,王昭月挑了挑眉,让他赶紧走,陈夫子正挑人上去对弈呢,可别给她招上的。 这不想啥来啥,正想着呢,就听到堂上的陈夫子再次出声。 “荀巨伯对弈完之后,王昭月跟上。” 啧!荀巨伯你这个瘟神! 王昭月深呼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荀巨伯,荀巨伯一脸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快步灰溜溜的从旁边闪过。 荀巨伯的棋艺倒是比王蓝田好,与谢夫子来回对弈上了六子呢,然后就没了。 谢夫子看着的棋局点评着:“荀巨伯,你下棋太过纠结优柔寡断,落子当因果断一些。” 荀巨伯看到他与谢夫子,竟还来回过了六子,心中很是满意,恭敬的对夫子伏了伏手:“谨遵夫子教诲。” “嗯,好,王昭月上来吧。” 王昭月听到谢夫子叫着她的名字,心里那是紧张死了,毕竟才练了一上午的下棋,会的也没多少,现在还一知半懂的呢,没办法早死晚死都得死,上吧! 王昭月给自己打了打气,起身便往堂上走去。 马文才这次倒是没有发呆,在王昭月起身的时候,还出言宽慰着:“昭月,别担心,就按照上午教你的来。” 听到‘小先生’对自己的安慰,王昭月心中安定了一下,苦着一张脸无奈的笑了笑。 “王昭月对弈完,下一个马文才。” 好家伙!陈夫子你这是,看上来对弈之人,上来之前看谁一眼,你后面就喊你谁是吧! 堂下众学子也是反应了过来,立马都垂下了脑袋,都不敢与上场之人有任何眼神对峙了都。 待王昭月坐定后,谢夫子轻笑了一声:“别紧张。” “好。” 王昭月镇下心来,回想了一下上午的棋局,这才执黑子落下,来回下了五子,王昭月发觉上午学会的几个招数,都已经用完了,这可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呀。 不过想要超过上一个下的人,王昭月这里倒是有一个损招,这招还是当时看电视剧学的,那就是‘学棋’,她自己给起的名字,就是对方下棋下在哪里,那她也就下在哪里。 这样下的好处,就是最起码还能拖上一拖,多下几个棋子,就是一味的跟着对方下,就会失去先手,主动进攻权会在对方手里,如果棋力远胜对手,则会胜利,如果棋力相当,则会输。 而很不幸,王昭月的棋力,既不远胜也不相当,所以最后的结局吗~可想而知,那是必然输。 为了名次能靠前一些,王昭月也不准备要脸了。 陈夫子看到王昭月盯着棋盘顿了很久,上前也看了眼棋局:“王昭月,你这是要认输了吗?” “没有。” 王昭月执一子落下,谢夫子侧头看了一眼王昭月,嘴角微挑,也落下一子,王昭月再次相同位置落下,这一来一回,又下了六子,一旁陈子俊夫子也发现了王昭月下棋的路数。 陈子俊夫子颤抖的指着棋盘:“王昭月,你。。。你这不是学谢先生的吗?” 王昭月倒是坦诚,抬头应答:“是!” “是?!你还是!”陈夫子听到王昭月说的话,那是瞪大了眼睛。 堂下的马文才站起身来,也看向了棋局。 第67章 文才兄棋艺 本来堂下学子,也以为王昭月会对弈个五六回,便会退下来的,谁知这王昭月突然犹如棋神附体似的,谢夫子落一子,王昭月也紧跟着‘啪’的落子,完全就没有思考的时间。 这一连跟着下了三子了,还是如此神速,学子们早已按耐不住了,听到陈夫子说的话,那是更加好奇,纷纷昂着脑袋,往前看。 马文才来到王昭月的身后,看到棋盘上的棋局,盯着王昭月的后脑勺看了看,实在不知这小脑瓜里,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抿了抿嘴似是想笑,咳嗽一声忍了忍:“这下棋之前,先生可并未说这样不可以。” 谢道韫夫子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曾说过。” “那既不曾,昭月的这种下法,便也可。”马文才与王昭月对视一笑,安抚的点了点头,让王昭月继续。 陈夫子手抵着脑袋想了想,之前是不曾说过,可是棋盘内的棋局,也并不乐观:“王昭月,你这招是可以对付一时,但是要继续这么下的话,怕是要输呀。” “多谢陈夫子提醒,此方法如果棋力好的人用,大概率会赢,可惜学生的棋力不行,结局定然会输。” “既知道会输,何不就此认输呢?”陈夫子有些疑惑。 王昭月看着陈夫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口,这个陈夫子怎么老喜欢劝别人认输呢?电视剧情里就是,文才兄只要看起来快要输了,陈夫子就在一旁叨叨的,让其赶紧认输。 她这不认输,还不是为了能多下几个棋子,这样最后算下来,棋子的数量也能多一点。 谢道韫夫子做了请的手势:“那继续。” 谢夫子刚刚是觉得王昭月下的比较奇特,想要看看王昭月接下来怎么走,发现王昭月没有其他招数后,便不与王昭月耗着了,故意带王昭月走入棋局陷阱内,最后王昭月只下得了两子。 “王昭月的黑子是十三,谢先生的白子是二十一,谢先生胜。”陈夫子蹲在谢夫子旁边,数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脸讨好的报着数。 谢夫子一脸笑意的点着头。 “王昭月,我今日看你与马文才下的棋,想来你是刚学,便做不得太多的判断,不过刚学便能下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再学学,想来着棋艺定然会更好,你头脑灵活很有想法。” “多谢夫子,学生定然会好好学学的。”王昭月起身对着谢夫子行了礼。 “好,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王昭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文才,眼神示意其坐下,马文才并未着急上前,而是借着坐下的姿势,靠近王昭月耳边低语了一句:“很厉害。” 听到马文才说的话,王昭月那是开心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也学着马文才的样子,假借错身时机小声回了一句:“多谢喽,我的小夫子~” “咳!”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调戏,差点失手打翻桌边的棋盒。 刚刚的故意调戏,没想到文才兄反应会这么大,知道文才兄听不得‘小夫子’这个称号,谁曾想文才兄会失态成这样,王昭月赶紧手挡了一下棋盒,才阻止了棋子落满地的结局。 陈夫子看向马文才,手掌摆了摆:“马文才不用紧张,好好下棋。” 王昭月自知理亏,站在文才兄身后,不敢再出声,怕影响其发挥。 马文才侧身看了一眼王昭月,脸上虽没显示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透露出一丝笑意,这看的王昭月都觉得刚刚,文才兄是否是故意吓唬她的了。 “请教夫子高艺。” “请。” 依旧是马文才手执黑子,先行落子,第一子便落在了棋盘中心。 谢夫子看到马文才落得第一子,出言道:“直奔中原,好气势。” 马文才并未过多言语,而是执子再次落下,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双方来回落子交战,现场气氛都变得严肃了起来,身后的学子们,看到谢夫子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纷纷好奇上前观战。 “走,看看去。” “这马公子也太厉害了吧。” “夫子脸色都严肃了。” “他们来回已经下了十几回了吧,这马公子竟然还在下着,太厉害了。” 身后学子都往前挤着,王昭月庆幸她刚刚没有离开,否则这会儿想要挤进来看,怕是都没位置站了,虽然她有的看不懂,但不妨碍她数棋子呀!谁的棋子多,谁就赢了。 陈夫子一脸忧虑的看着马文才:“马文才呐,马文才,快,抢先投降吧,你的中原腹地已快全数沦陷了。” “那可不一定,看我的。”马文才并未惊慌,反而一脸早已知晓的表情。 又执子下了起来,刚下了两步,陈夫子一脸着急出声:“快快快,马文才你活眼都被堵死了,这不是要自刎于乌江吗!” 马文才笑着摇了摇头:“夫子,这叫置于死地。” 再次执子落在棋盘内一处:“这叫倒脱靴。夫子,算算棋子,断输赢吧。” “这。。。我来瞧瞧。”陈夫子弯腰查看棋局,数着双方的棋子。 “黑子三十七,白子三十九,先生小胜,哈哈哈。”陈夫子一脸高兴的靠近谢道韫夫子。 谢道韫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马公子棋艺精湛,想必自幼对兵家战略,一定多有研究吧。” “先生夸奖了,武功骑射乃强国之本,兵法韬略更是晋爵良方,学生自然是不敢轻忽。”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那是说一句,点一下头,相当认同马文才的观点。 “整场棋局博弈下来,马公子落子勇武果断,谋略杀伐俱是上乘,将来必定是沙场猛将,只是。。。”谢夫子说话有些迟疑的看向桌面的棋盘。 “只是如何?” “只是马公子用兵遣将太过无情,完全不顾兵卒的死活,只求速胜,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谢道韫夫子脸上神情,很是不认同马文才说的话。 “下棋如用兵,为求胜利,牺牲几个将士也是难免的。” 第68章 枭雄? 此话一出,直叫对面的谢夫子脸色一沉,眼神很是冷漠:“是啊,不过下棋可以如此,做人最好是两者兼有,呵~本席的话是不是讲远了。” 马文才看了谢夫子一眼,神情平淡:“没有,有请夫子点评。” “乱世枭雄,治事亦枭雄也。” 这‘乱世枭雄,治世亦枭雄也’,此话说的是,虽然人在乱世沙场确实是金戈上的铁马,无人能敌,但是,如果将他置于太平盛世治事,那么这枭雄二字就不配了,便是国家的危害。 以前看电视里,不太懂马文才为何听到这话很气愤,现在当面再次听到,王昭月心中却有些气愤,有种国家危难时需要你,国家太平时就不需要你的感觉。 虽然谢夫子说的不是这意思,只是说文才兄用人太过无情,沙场上可以,沙场外不可以的意思。 马文才听到谢夫子给他的点评,都被气笑了,冷笑一声刚准备说点什么,右肩上突然被搭上了一个手掌,还安抚的捏了捏。 王昭月当然知道文才兄想要说什么,电视剧情就是如此,文才兄借用夫子的话,说着气话,说以后必当尽心竭力达成谢夫子给的点评。 当时在场的众人,都无一人帮文才兄说话,直叫文才兄当众人面前被打脸,可这次不会了,她会站在文才兄这边。 “夫子,学生听到二位刚刚的讲话,倒是有些不一样的见解,不知可否讲上一二?”王昭月对着谢夫子,弯腰伏了伏手。 “哦?请讲。”谢夫子点头,示意王昭月可讲。 “学生以为文才兄的速战速决,并不意味着用兵遣将太过无情,想要速战速决,也不是说让将士们直面敌人,不顾兵卒死活。在做这一决策时,需要认真分析形势和风险,确保决策的正确性和可行性。同时,还要考虑可能出现的意外和风险,然后制定相应的应对策略。” 王昭月盯着谢夫子,继续出言:“而且一场战争下来,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许多军事家也主张战争速战速决,比如《孙子兵法·作战篇》有云,‘兵贵胜,不贵久’,就是反对战争的长时间延续。” 马文才抬头盯着王昭月,听着王昭月说的话,内心很是触动,从没人会这么站出来帮他,还如此懂他,刚刚夫子不理解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自己用兵太过无情,他当时只觉得内心气愤,现在听到昭月弟弟的维护,心中竟有了一丝委屈之情。 王昭月话越说越顺,腰背也挺的直直的:“ 战争一日不结束,百姓就一日不得安生,文才兄也是不忍百姓受苦,想护百姓安康。这种战术强调速度和意外性,并不是每场战事都能用上的,因此文才兄也不会次次都会用上此法。” “再说了,刚刚夫子也说了,这只是下棋,做人做事,想必文才兄也知该如何,我们不能凭一件事就去判断一个人,这难道不就是一叶障目吗?” 谢道韫夫子听到王昭月说的话,笑着摇了摇头:“好一个为了百姓,好一个一叶障目。王昭月,刚刚跟你下棋,还真没看出你能有这样的见解,倒真是口巧伶俐,头脑灵活。” 王昭月再次伏了伏身子:“学生惶恐,这只是学生的无知畏的见解罢了。” 谢道韫夫子看着桌上的棋盘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旁边的茶盏,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马文才:“刚刚本席话严重了,倒是误解马公子了。” 马文才看着面前的茶盏,并未接过,王昭月偷偷的伸出手指,点了点马文才的后背。 马文才侧身看了眼身后的王昭月,这才回身接过夫子递过来的茶盏,嘴角勾起,眼神充满了讥讽,却在抬头之时荡然无存:“多谢夫子的茶,学生谨遵夫子的教诲。” 二人这正说着话呢,就见梁山伯拉着祝英台,着急忙慌的赶了进来。 梁祝二人的动静挺大的,学堂内的学子想不知道都难,纷纷转头看向身后的梁祝二人。 梁山伯赶紧松开祝英台的手,理了理衣衫,恭敬的对着两位夫子行礼:“谢先生,陈夫子。” “梁山伯!祝英台!你们二位还知道回来?!再不回来,谢先生今日的课就要结束了都。”陈夫子吊着眉眼,一脸斥责。 “夫子见谅,学生们因有不得已的急事,这才着急下山,未来得及告假。”梁山伯一脸歉意的解释着。 “好一个不得已的急事!那说来听听,我倒要听听,这事到底是有多急!”陈夫子听到梁山伯的话,并未就此放过,而是步步紧逼,让其告知缘由。 “这。。。这。。。。” 梁山伯有些迟疑,这其中缘由,也不好明说,难不成说他们下山,是因为他们要去‘枕霞楼’赎人吗?这怕刚开口,就不止仅仅不告假这么简单了。 “这什么这?!难不成这其中缘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夫子扯着嗓子,继续发问。 “是啊,梁山伯祝英台,你们二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想必陈夫子听到你们的缘由,也会原谅你们的。” 谢道韫夫子看到梁山伯,一脸为难纠结的样子,出言帮忙解围着。 “那梁山伯你说不出,祝英台你来说。”陈夫子挥了挥衣袖,指着还发着呆的祝英台。 祝英台抬头看向堂上的两位夫子,脸上神情镇定,似是已想好对策了:“前日多年未见的挚友来信,说是今日会经过山下可见上一面,但学生却记错了时日,早上来上课时才反映过来,便内心急切跑下了山,而山伯看我如此急切,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这才担心的跟着我下了山。” “多年未见的挚友,倒是不多得的情谊,想来陈夫子应该可以谅解。” “谢先生此言差矣,虽说这多年未见的挚友,情谊难得,但是,这也不是祝英台和梁山伯擅自下山,不告假的理由。” 第69章 梁山伯点评 陈夫子这边说着,边走到梁祝二人面前,背着手沉吟道:“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以后各学子都效仿你们二人,擅自下山,回来后都说有急事,那该如何?” 祝英台今日在山下过多耗费心神,此刻也不愿意与陈夫子过多言语,只想将此事快点揭过,她还要回去写信给父亲,将良玉姐姐的五千两赎金要过来。 “夫子说的是,学生愿意接受惩罚,只是山伯是无辜的,还请夫子只罚我一人。” “哼!好一个兄弟情深,既然你要受罚,那就满足你,罚你这两日去做打饭工。” “多谢夫子成全。” “我还未说完呢,这厨房两日的泔水,也归你清理。” “这。。。夫子,泔水这活,英台怎么能做?!不如这倒泔水的活,我来做。”梁山伯心急出言。 祝英台拉着梁山伯,皱着眉头使了使眼色:“山伯,别再多说了,不然责罚又要加重,我不能牵连你。” “哼,祝英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陈夫子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夫子又再次出声打断:“陈夫子既然已经决断好了,那我这下棋博弈便继续了,梁山伯你来。” 梁山伯呆愣的瞧着谢道韫夫子,又看了一眼陈夫子。 “梁山伯你看我干什么?没听见谢先生叫你过去吗?还不赶紧过去。”陈夫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梁山伯。 “山伯,快去。” 祝英台推了推梁山伯,然后对着谢道韫夫子,满脸谢意的伏了伏身子。 马文才放下手中未喝的茶盏,起身也与王昭月站在一块,看着梁山伯与谢道韫夫子的博弈,他倒要看看,能得谢道韫夫子多次解围的人,到底有什么才能。 梁山伯的棋艺倒是也不错,不算差,不过要是跟马文才比起来,那还是马文才的棋艺更好。 “胜负已分,梁山伯,你输了。” 陈夫子对着围在一起的学子,挥了挥衣袖:“好了,已经到了下课时间,你们可以下课了。” 学子们听到夫子说的话,心急之人收拾好东西便离开学堂,而有的学子则是留了下来,准备听听夫子的点评。 谢道韫夫子神情温和看着梁山伯:“梁山伯,你知道你这棋局,输在哪里了吗?” “请先生教诲。” “你行事太过谨慎,下棋的时候,全是粘挡等防御方法,冲飞等攻略技法用的实在太少,这两军对垒的时候,你怎么能心怀慈悲呢?” 梁山伯自嘲的笑了笑:“先生说的是,学生本就不是什么将帅之才。” 谢夫子听到梁山伯说的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梁山伯对他的定位很有自己的想法:“山伯你生性敦厚,重情重义,虽然不是将帅之才,但你日后必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梁山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山伯本来就不太喜欢干戈刀刃之事,若能好好的造福百姓,学生就很满足了。” 谢夫子似是真的很喜欢梁山伯的心性,听到梁山伯说的话,满意的再次点了点头,一脸忧心的看向梁山伯:“可是本席担心你心慈手软,若是以后做官,爱护百姓你是没问题,但是要对付权贵,保全自身,恐怕就很难说了。” 马文才听到梁山伯和谢夫子的对话,不屑的笑了笑,只觉得梁山伯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剩余的话也不愿多听了,便低头看向身旁一脸认真听着的王昭月。 王昭月似是有感,在马文才看过来的第一眼,就已经抬头与马文才对上了眼,轻挑了一下眉毛,意问何事? 马文才也笑着轻挑了一下眉毛,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意问走吗? 王昭月没有说话,耸了一下肩膀,点了点头。 马文才被王昭月这无声回答的样子,属实可爱到了,耳垂立马变得红红的,手指指了指门外,就转身来到座位收拾散落的棋子。 王昭月被文才兄,这小动作也属实可爱到了,眼睛都笑弯了,赶紧跟了上去,也随着文才兄将桌上的棋子,一一都拾到棋盒里。 二人都在棋盘上拾着,棋盘本就不大,拾子之间难免手指会相碰到,这不,王昭月拾着文才兄面前的棋子时,马文才的手也刚好拾子回过,二人就手盖着手碰到了。 王昭月属实被惊吓到了,赶紧收回手,‘嗒~’的一声,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中,二人谁也没动,都在看着棋盘中转动的棋子。 棋埃落定。 王昭月心中也静了下来,刚准备说点什么找补的时候,文才兄先是开口了,不过说话的声音似有一些暗哑:“躲什么?” “没躲。” 马文才眼神晦涩不明的盯着王昭月,眼神直叫人看不懂,看到他的昭月弟弟似是紧张了,嘴角微弯笑了笑,拾起那掉落的一枚棋子,递给了王昭月:“手。” 文才兄这突然转变的神情,再加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浅笑,直叫王昭月的心神都被勾走了,那抹浅笑怎么看都有种宠溺的感觉。 伸手接过文才兄递过来的黑子,鬼使神差的,手中的那颗黑子,王昭月并未放入棋盒中,而是偷偷的捏在手心中,假装放入了盒内。 二人收好棋盘之后,便起身一起离开了,而二人刚刚的一举一动,也都被祝英台看在眼内,祝英台很是不解,这马文才对王昭月也太不一样了,太什么呢?似乎是太好了吧。 陈夫子走到了祝英台旁边,也看向离开的马文才王昭月,凑近祝英台耳边突然大声说话:“看什么呢!是忘了今日的责罚了不成?还不赶紧去饭堂做打饭工去!” “啊!”祝英台捂住耳朵,躲开了陈夫子声音的荼毒,与梁山伯谢道韫夫子道了别,便往饭堂赶去。 待王昭月马文才到了饭堂的时候,饭堂门前都已经排了好几队了。 “哎,文才兄来我这里,这里。”王蓝田挥舞着手,示意马文才王昭月二人过来。 第70章 泔水 王昭月看了一眼招呼他们二人的王蓝田,那兴奋又狗腿的样子,属实让人没眼看。 马文才听到王蓝田的招呼,脸上并无任何神情,而是带着王昭月排在了右侧队伍的后方站着。 王昭月刚好就不想插队,虽说他们就算插队了,旁人也不敢说什么,但是何必就因为这一件小事,就落人口实呢? “哎呀!文才兄,昭月兄,你们怎么排在后面呀,去我那里吧,我那边刚好就可以打菜了。”王蓝田叫了几声无果,便直接走到队尾,亲自过来找人。 王蓝田身后也跟着闻声而来的秦京生:“就是,文才兄,昭月兄,你们二人怎能排在这里呢?还是快快去前面吧。” 王蓝田瞧到秦京生竟敢插嘴,打断他与文才兄交好,不禁怒瞪了一眼。 秦京生假装未看见,谄媚上前,想要接过文才兄手上的书籍。 马文才侧了一下身子,脸色不喜,似是不喜他人触碰:“不用。” “啊哈哈哈~~~”秦京生看到落空的手,一脸尴尬的笑了笑:“不愧是文才兄,就是与其他学子不一般,好品性好品性,哈哈哈哈哈~~~” 王蓝田看到秦京生没拍好马屁的样子,满脸嘲笑毫不遮拦,讨好的对着马文才伏了伏手:“那文才兄,我就先回去了。” 王蓝田打量着马文才脸上的神情,发现并无给到任何回复,立马识趣的点头哈腰的离开。 “马公子,我也先走了。” 秦京生像是刚刚并未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又立马狗腿的巴结着离开的王蓝田:“王公子,你等等我。” 看着离开的二人,王昭月疑惑的看了一眼马文才,还未等王昭月开口,文才兄先是解了惑:“你不是不愿意?” “文才兄真是观察入微。” 马文才瞧了一眼王昭月的眼睛,语气轻柔:“是昭月弟弟年纪太小,不知遮挡自己的心思,心思都在脸上了。” 王昭月听后笑了笑,转头继续排着队,心中暗暗吐槽着,她哪里是心思不知道遮挡,她不是站在前面排队的吗?!谁曾想,她站在前方,脸上的神情也能被文才兄瞧到,也不知文才兄是何时开始瞧她脸色的。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的后脑勺瞧着,昭月弟弟虽已经转过头去,看不到脸上的神情,但也不妨碍他继续瞧着昭月弟弟的后背,人在眼前瞧着,心情总是很好,谁不喜欢一个心心念念永远维护自己的人呢。 “哎呀!祝英台!你是怎么打菜的?这汤汁都撒到本公子的袖子上了!” 队伍的最前方,传来了秦京生的怒吼。 “哼!秦京生是你不长眼睛自己撞过来的。”祝英台的声量也不遑多让的传到了队伍。 哟吼,这是二人又杠起来了,王昭月想到祝英台今日下山的事情,看来今日下山就是去找黄良玉的,这要是祝英台以前没有重生,今日之事,王昭月肯定觉得祝英台是无辜的,但是现在吗!她觉得是祝英台看到秦京生很不爽,再为黄良玉出恶气的。 “胡说!刚刚明明是你拿着勺子,故意往我这边撒过来的。” “谁看到的?你有证据吗?” “你!后面的肯定有人看到的。” 就算后面有学子看到,也不会替秦京生作证,谁让秦京生平日里总是欺负人, 而祝英台在书院里,倒是与其他学子相处还算融洽,而且祝英台背后是祝家庄,一个世家子弟,一个普通人家,想也知道,此刻是要帮谁。 不过秦京生总是与王蓝田玩在一块,大家又不愿意得罪王蓝田,便都犹犹豫豫,索性都装作没瞧见的样子。 而王蓝田也只是站在旁边看秦京生笑话,谁让他刚刚打断他和马文才的谈话。 秦京生环顾了一周,气愤端起餐盘:“祝英台,你给我等着。” 闹剧很快就消失了,队伍又恢复了正常打饭的速度。 用完饭后,王昭月假借有事找夏荷,便在饭堂门口与马文才分离,而马文才刚好也有其他事情,便也没多问,二人就这么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离开了饭堂。 王昭月找到夏荷后,先去处理了一下‘大姨妈’的事情,又清洗了一下身子,让身上的血腥味没有那么重,弄好事情后,夏荷收尾,王昭月便先行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经过饭堂后院门时,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尖叫:“啊!谁!谁将泔水倒到了我身上。” 王昭月正想着要不要赶紧离开,半掩着的后门就被推开,门内飞快的跑出了一人,那人脸上蒙着黑色头巾,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而王昭月在大门突然被打开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躲到一旁的树后,还好夜色已暗,树大根粗的,来人没有发现躲在一旁的王昭月。 待来人走后,王昭月刚准备出来,就又听到大门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还伴随着一阵阵发酵的臭味。 “呕呕。。。呕。。。。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你!!!” “公子,人已经跑远,不知道去哪里了。” “真是混蛋!呕呕呕。。。银心这味道太恶心了,我实在受不了。” “公子,味道是挺大的,公子你头发里都有泔水,咱们快点去洗个澡吧。” “嗯,快走吧,呕呕呕。。。不能让山伯看到我这样,咱们快走吧。” “哎,公子,等等银心。” ‘哐当!’ 待听到厨房后门关上的声音后,王昭月等了一会儿,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来到厨房后门处,就看到那地上有好大一摊不明汁水,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听到刚刚主仆二人的谈话,想来是祝英台在倒泔水的时候,被别人给报复了。 怕主仆二人等会儿开门出来会碰到她,她有理说不清,便赶紧避开地上的泔水,快速离开这案发现场了。 学子院落 马文才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站着的马统,一直没有说话。 “公。。。公子,我这是犯了什么错吗?”马统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家公子。 第71章 甜汤? “哎。”马文才皱了皱眉头,轻叹了一声。 这一声给马统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公子,我近日真的都没干什么事情,那夏荷整天都看着我,说他家公子与我家公子住一起,还是至交好友,说我要是干坏事肯定会影响他家公子的声誉,所以公子,我就算想干,那也不敢的啊!” “哦?”马文才一脸感兴趣的看向马统:“你这是原本想要干什么坏事?” “没。。。没想干什么坏事的。” 马文才面无表情的盯着马统。 马统欲哭无泪:“就。。。就是,那梁山伯和祝英台总是故意找公子你的不痛快,我就也想找他们书童的不痛快的,不过这现在也是想想,还没实施过呢。” “嗯。”马文才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似是心中做了什么决定,直起腰来,一脸认真的看向马统:“交代你去办一件事情,此事必须好好办,不可让旁人知晓。” 马统听到公子并不是要追究他什么事情,赶紧一脸兴奋的凑上前去:“公子你说,小的定然会替公子好好办事的。” 马文才瞧着面前,一脸二哈的傻样,心中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马统真的能好好完成吗? 看到公子一脸不相信他的样子,马统委屈的拍了拍胸脯:“公子,你还不放心我吗!我马统虽平日里做事看起来不靠谱,可是替公子办事,我都是尽心竭力的完成的。” “你去查一下上虞王家的几个公子的事情,尤其是昭月的,越详细越好,对了,顺便再查一下王家是否还有一位未婚配的小姐。” “未婚配?啊?公子难不成你是,觉得得不到王公子,就要娶王家未婚配的小姐,以解相思之情,再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浑水摸鱼,与王公子长长久久能在一起?”马统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吓得瞪大了眼睛。 马文才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马统竟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还乱七八糟的用了这么多的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胡说八道!” “我哪里瞎说了,夏荷看的那些话本子上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话本子上那公子的情况,跟公子你现在的情况,几乎都一模一样的。” 马统心中委屈极了,他明明看的话本子就是这样的,难不成是他漏看了哪几张?不行,等会儿回去,必要跟夏荷借过来,再好好重新看一遍。 马文才瞪了一眼马统,吓得马统赶紧闭上了嘴巴:“刚刚让你去查的,都是上虞王太守府上的重要之人,如果实在查不到太多东西,你就去查查那个叫夏荷的,还有之前昭月曾提到,夏荷的妹妹夏何,看看是否都有这几人。” “啊?夏荷也要查呀?” 马文才抬眼看了一眼马统,脸上毫无神情,极其冷漠。 “是,公子放心,定然好好完成公子的任务。” “此事切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我爹知道。”马文才最后一句话,那是盯着马统嘱咐完的。 马统吓得后背都了出汗,疯狂点头:“公子放心,小的只将公子平日里在书院的情况告诉了老爷,关于王公子的事情,也就刚来书院的时候,曾有告知,这后来的事情,小的是一句都没敢告诉的。” “嗯,去吧。” 听到公子的话后,马统是吓得赶紧离开了房间,打开房门刚走了几步,就差点撞到回来的王昭月。 马统看到王昭月,一脸心虚的笑了笑:“王公子回来了啊!” “嗯?怎么了?马统你今日有点奇怪?”王昭月疑惑的盯着讪笑的马统,总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哪。。。哪有。。。王公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跑,根本就不给王昭月喊住他的时间。 “奇奇怪怪。我是什么老虎不成?”王昭月嘟嘟囔囔的推开了房门,就见文才兄正端坐在书案边,练习着字帖。 听到了开门声,原是神情冷漠的瞧着门口,看到是王昭月后,神情又立马变得温和了起来:“事情忙完了?” “忙完了,文才兄这是在练字啊。” “嗯,静静心。” “静心?文才兄这是有什么烦心事情了吗?那文才兄要不要去骑马?” “骑马?现在?你也骑?”马文才一脸不认可的看向王昭月。 【我亲爱的文才兄,虽然我也想陪着你骑马,但是近几日我是不能骑的,我怕动作太大,容易血流成河。】 “这几日怕是不能陪文才兄骑马了,这几日在喝大夫开的药,大夫说了喝了这药后,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对身体不好。” “嗯,这几日是该不能骑。” 文才兄说话的声音太小,她根本就没听清:“什么?” “这是马统刚刚送过的甜汤,你也来喝一碗吧。”马文才拿起旁边的餐盒,从餐盒内取出两盅白玉碗。 “甜汤?好呀,正想喝点热乎的。” 王昭月开心的接过马文才递过来的碗,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准备看看是什么甜汤:“红枣,枸杞,桂圆,花生,玉竹,黄芪。额~马统送的这汤挺补的呀,这是补血。。。。” “咳!”文才兄嘴里的甜汤,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差点呛出来。 “没事吧,快擦擦。”王昭月赶紧从袖口里,抽出帕子递给了马文才。 马文才接过王昭月的帕子擦了擦,擦了两下又看了看手中的帕子,脸色红了红,神情很不在的低垂着眸子:“没事,这甜汤是马统听厨房的厨娘说的,说这个气候喝对身体好。” “啊,是这样呀,不过哈哈哈哈,马统该不会听岔了吧,这甜汤应该是厨娘们给自己温补用的吧,不过也没事,喝点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而且这甜汤味道还不错,挺好喝的。” 王昭月想到马统趴在墙角,偷听到厨娘们说着话的样子,就感到很好笑,那画面想想就挺乐。 第72章 丝绸红绫 烛光灼灼,人影晃动,马文才低垂着眸子,看着地上二人交织着的影子,也微勾起了唇角,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晚上入睡的时候,王昭月偷偷往被子里藏了一小块布巾,等文才兄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呼吸变得平缓时,王昭月这才在被窝里,淅淅索索的将布巾垫在屁股下面,垫好布巾后,这才也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学子澡堂 祝英台丫鬟银心,特地在外遵守,等各学子洗完澡,澡堂内彻底没人后,这才招呼她家小姐进来。 “公子,快进来,我已经准备好了。” “没人了吧?” “没人了,我特意瞧过了,其他学子都洗完了澡,不过公子,咱们为什么不在你房间洗呢?非要到这里?” “哎呀,在房间洗的话,到时候肯定会碰到山伯的,不安全,这澡堂我之前观察过,差不多这个时辰就不会有人过来的。” “啊?公子你什么时候观察过的呀?” “哎呀,银心,我可真的是受不了这味道了,臭死了,泔水都胶黏在身上了,也不知道这味道等会儿还洗不洗的干净了。” 祝英台赶紧转移了话题,她总不能告诉银心,上一世她就是在房间泡澡,碰到了山伯和前来探望她的谢道韫夫子吧。 “放心吧公子,银心我特意给公子准备了你最爱的玫瑰露和玫瑰味皂胰子,保证洗完身上香香的,绝对不会再有泔水的味道。” “真的!银心,你可太贴心了,多倒一点香露,太少了身上的臭味都弄不掉。” “哎好的,公子。” 祝英台原本以为这世她换个地方,就不会撞上梁山伯,谁知梁山伯与谢先生聊了很久,刚好有学子告知,门口有谢先生好友送过来的东西,梁山伯听后,自告奋勇的去帮谢先生将东西搬回了房间,搬好东西碰到了来寻的四九。 “公子不好了,祝公子倒泔水的时候,被人偷袭了。”四九着急的跑向梁山伯。 “什么?!英台可受伤?” “受伤?这不太知道,只知道被人从头上倒下了一桶泔水。” “这。。这。。。我要早点过去帮英台,英台应该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四九,英台现在在何处?” “我看银心拿着换洗衣物,去了澡堂那边。” 谢道韫夫子也挺担心祝英台的,这要不是梁山伯帮他搬东西,早点去找祝英台,说不定祝英台就不会发生此事。 “梁山伯,我与你们一块去瞧瞧,要是受伤了,我也可以帮上一二。”谢道韫夫子一脸忧心的看向梁山伯,让四九在前方赶紧带路。 因此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祝英台洗澡,也不管在何处洗澡,祝英台这次还是被谢道韫夫子发现了她是女子的事情,而这次她对谢夫子也无任何狡辩,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因为上一世的谢夫子其实也早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却装作不知道罢了,这次祝英台也没想瞒着谢道韫夫子了。 祝英台怕门外的梁山伯会再次进来,便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推门出去了,太过着急,却也不小心掉落了裹胸的丝绸红绫,主仆二人并未发现。 在祝英台几人离开后,不一会儿,也有人进入了澡堂。 “祝英台!今日泔水的味道如何?哼,让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欺负我,这泔水味,呸,太臭了,为了报复你祝英台,还将本公子的衣服也弄脏了。” 原来今夜在祝英台头上倒泔水的人,是秦京生。 秦京生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准备好好泡个澡,顺便将脏掉的衣服赶紧清洗一下,不然到时候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可就完了。 “咦?这是什么?红绫?谁会用这个?看样子不像是男子用的,难不成。。。。” 学子院落 第二日夏荷早早过来寻王昭月,说是有事情找他家公子,这才将王昭月带了出去,来到秘密基地处理了一下‘姨妈巾’。 早晨与文才兄一起用完早饭,二人便拿着书本,慢慢踱步往学堂走去,在路上碰到其他学子时,觉得今日各学子之间气氛有点怪,都在窃窃私语,打量着每个路过的人。 虽声音很小,还捂着袖子说话,但那打量的眼神还是挺明显的,尤其是王昭月身上打量的目光,那是尤其多,王昭月皱了皱眉头,眼神打量过去的时候,窃窃私语那几人又立马恢复了原样。 马文才也发现了这一现场,脸色阴沉的看向四周,声音阴沉让人不寒而栗:“都在看什么?!” “哎呀呀,文才兄,他们不是在看你,他们是在看身姿小巧的人。”王蓝田走了过来,一脸兴奋满肚子有话说的样子。 王昭月听到这话,低垂着眸子若有所思,王蓝田这话是在说,刚刚那些人是在打量她?身姿小巧?难不成祝英台这个时候已经露馅了?可是祝英台不是重生的吗?重生的话怎么还不会避开上一世的事情? 马文才听到王蓝田说的话,脸上阴冷的神情并未减退,脚下的步子,更是侧身往王昭月那边挪了一些:“你什么意思?” “文才兄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秦京生在澡房里发现了一条丝绸红绫~” “丝绸红绫?”马文才并未觉得丝绸红绫有什么问题。 王蓝田看到马文才一脸不懂的表情,很是不理解,这文才兄竟然不知道这玩意:“文才兄,你竟不知道这东西。” “这东西怎么了?” 王蓝田瞧了瞧四周,踮起脚尖,准备凑近马文才耳边低语。 马文才看到王蓝田凑的这么近,直接一掌推开了王蓝田:“你站直好好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哎,文才兄你。”王蓝田跺了跺脚,偷看了人一眼旁边的王昭月,拉着马文才走了几步,这才小声的继续说话:“这丝绸红绫,常常是女子裹胸用的,一般行走在外,怕别人发现她们是女的,就会裹在胸前,然后装扮成男子。” “哦?”马文才心中一紧,昨日昭月弟弟曾离开房间一会儿的,但不确定是不是,试探着开口发问:“何时发现的?” 第73章 习武 “大概是亥时左右,而且那个丝绸红绫,秦京生拿到的时候,说是澡堂内的雾气还未散去,说明那人是刚离开不久。” “亥时。”马文才发觉此时间,与王昭月回来的时间完全对不上,此刻内心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喜的是丝绸红绫的主人不是昭月弟弟,愁的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昭月弟弟是女子。 “对,所以我们大家怀疑这丝绸红绫的主人,可能是王昭月和祝英台,因为从不去澡堂洗澡的,就只有他们二人了,所以大家这才打量着他们二人。” 马文才眼神凌厉的瞧着王蓝田:“昭月弟弟与我同吃同住,你是觉得我会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王蓝田听到马文才的质问,赶紧吓得直摆手:“没有的是,没有的是,马公子是多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不是,没见到过王公子去澡堂吗!” “昭月弟弟身体较弱,吹不得冷风,再说了他是什么身份,自然不会与你们共用一个澡堂。”马文才瞥了一眼王蓝田:“随便你们怀疑谁,也随便你们做什么,但要是将这脏水泼到昭月弟弟身上,仔细你的嘴。” 王蓝田拍打了一下嘴巴,半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着:“那哪敢,马公子放心,我肯定会管好他们的嘴,绝对不会侵扰到王公子的。” 看到文才兄与王蓝田,竟然这么聊了这么长的时间,王昭月心中有些不喜,便往那二人走了过去。 “你们聊什么呢?” 文才兄还未开口说话,王蓝田就先抢先回答了起来:“王公子,咱们书院有女人!” “女人?咱们书院是有呀。”王昭月装作不懂的样子回着王蓝田。 王蓝田听后,兴奋的靠近王昭月,满脸准备吃瓜的样子,还没靠近两步,又被马文才推开了:“说话就说话,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王蓝田尴尬的抚着胸口的衣衫,偷偷打量了一下马文才的神情后,才又转头看向王昭月:“谁?” “谢先生,小惠姑娘,王兰姑娘,山长夫人,厨房的两位厨娘和浣洗衣物的大娘,他们都是女人呀!” “啊?”王蓝田张大了嘴,一脸傻掉的样子。 “怎么?她们不是?” “是,是倒是,不是,我说的是除了她们几人,咱们书院里还有其他女人!” “哦~谁呀?” 王昭月说出此话的时候,王蓝田是一脸骄傲的样子,马文才则是眼神探究的看向王昭月。 “我跟你说,咱们这个书院里的女人,她就是祝英台!” “何以见得?” “昨日秦京生在澡房捡到了女子裹胸的丝绸红绫,而大家在澡堂都坦诚相见过,唯有祝英台和王公子,不过王公子你与马公子同处一室,马公子英武神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同床人是男是女呢。” 王蓝田边说着边一脸讨好的对着马文才笑了笑:“所以呀,咱们书院里的其他女子,定然是祝英台。” 好吧,果然是祝英台露馅了,不过王昭月也不替祝英台担心,毕竟上一世都能躲过去,这一世轻车熟路了,还能躲不过去? 便未与王蓝田说什么,拉着马文才离开了,她可不想等会儿被祝英台看见,文才兄与王蓝田他们长时间待在一起,到时候王蓝田去看她是男是女的时候,她还要误以为这事是文才兄让的呢。 而祝英台与梁山伯这边,二人去往学堂的路上,众学子们都在窃窃私语,偷偷打量着祝英台。 “英台,他们都在看什么呢?”梁山伯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学子们,想要上前询问一番的时候,众学子就立马散了开来。 “哎,巨伯兄,他们都在说什么?怎么我一过去,就都走开了?”梁山伯拉住路过的荀巨伯。 “哦,那是秦京生说是咱们书院有女子,还说有证物,说是捡到了什么红绫。” “啊?女子?” “山伯,这话你也信呀?那秦京生说的话,我可不信,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快走吧,今日谢先生要教授咱们弓箭和剑法呢。” “啊!哦!女人?也是!秦京生说的话,是不该相信。” “山伯走了,别瞎想了,咱们书院哪里有什么女人,要是有女人,夫子们还不知道?” “啊哈,也是,那咱们快走吧,等会儿要迟了。” 蹴鞠场 大家拿好分配下来的劲装,各自找了地方去换,有的学子嫌麻烦,直接当众脱衣服,就换了起来。 王昭月作为现代女子,什么没看过!不过就是裸着上半身吗!泳池边八块腹肌男又不是没见过的,而且这人也不算裸着,身上还穿着亵衣呢! 马文才站在一旁,偷偷观察着王昭月,发现昭月弟弟看到有人当众换衣,脸上竟无任何羞涩之情,表情淡定的很,更甚者还瞧着那人的腹部,想要看清什么似的。 马文才脸色一暗,很是不爽,将手中的衣服,直接盖在王昭月的头上:“去其他地方换衣服,当众换衣,有辱斯文。” “哎?!”王昭月眼前一黑,抬手准备扯下头上的衣服,刚抬手,手就被马文才拉住了,马文才直接拉着头顶着衣服的王昭月,就离开了此处。 众人换好衣服后,就来到了蹴鞠场内,谢道韫夫子早已等待多时了。 “各位学子,我们不仅要读好书,还要有一个好的体魄,当今实世,我们更是要学会刀剑和弓箭,这两样保命的防御功夫。”谢夫子站在前方,手执木剑,一脸认真的瞧着下方的学子们。 “好了,现在大家上来取你们的木剑。” “啊?怎么是木剑?” “我还以为是真的剑呢?” “是呀。” “刀剑无眼,为了各位学子们的安全,这才为各位准备了木剑。”谢夫子打开了一旁的箱子,示意学子们上前挑选。 马文才一脸担忧的看向王昭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昭月看向箱子里的木剑,也是很无奈,轻叹了一口气,今日是‘大姨妈’的第二天,这经期量还是挺大的,希望等会儿运动量不要太大才好。 “好了,大家领好了木剑,那就开始跟着我练。” 第74章 好人卡? 谢道韫夫子先是演练了一番剑法,然后便带着各位学子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还好谢夫子因为大家是第一次练习,倒是没有追求速度,而是让各位学子将招式都练标准就行。 “脚下步子再蹲一点。” “手在直一点。” “右手用点力气。” “背部不要弯曲,挺直。” 教的这套剑法,整个练习下来,倒是跟小学体操运动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是现在练的动作比较慢的缘故,所以才感觉比较像吧。 但对于第一次接触剑法的王昭月来说,这体验真的是太新奇了,有种去少林寺学习的感觉,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然要好好练习剑法,说不定她还能成为一名侠客呢,这心中那是越想越激动,手中的剑那是甩的‘呼呼’的。 站在王昭月身后的马文才,看到昭月弟弟刚开始动作还很僵硬,心中还在担心昭月弟弟,想着要不要去跟谢夫子告假的,这一转头的功夫,他的昭月弟弟又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了。 这一场景,看的马文才眉头紧皱,心中原先快要确定的想法,又被昭月弟弟的样子给搞动摇了都。 “好,现在两人一对,开始互相练习。” 谢道韫夫子看学子们剑法动作都还算标准,便让学子们自由组队,互相练习一番。 “文才兄,咱们一队吧!”王昭月还没从她的武侠梦走出来,拎着木剑,一脸兴奋转头看向身后的马文才。 “嗯,一对儿~” “好,就知道文才兄够意思。” 王昭月手持着木剑,准备进攻时,突然感觉他们刚刚两人的对话,怎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 甩了甩头,朝着文才兄大喊了一声:“文才兄,我准备好了,来吧。” 马文才看到昭月弟弟,一脸战意的表情,丝毫没有被挑衅的感觉,只感觉昭月弟弟分外可爱,像是一只小猫咪,正拖着一把巨剑向他奔来。 低头抿了抿唇,生怕昭月弟弟发现他在偷笑,然后炸毛了,虽然炸毛的昭月弟弟,他也很喜欢,但是这边外人这么多,他并不想让别人发现昭月弟弟的另一面。 “昭月弟弟,你只管进攻,我来防守即可。” 王昭月挥了挥手中的剑,摆出一脸自以为帅气的表情:“刀剑无眼,文才兄可要小心了。” 说完,挥着手中的剑,想着刚刚谢先生教的剑法动作,就直往文才兄冲去。 ‘梆!梆!梆梆梆!!!’一连几个攻击剑法,都被文才兄游刃有余的接过,有时候动作有点不标准,文才兄还会顺便指导一番。 有了文才兄的指导,王昭月感觉自己的剑法动作,又标准了许多,果然有人开小灶,进步就是快。 剑术练习了一番之后,谢道韫夫子又带着大家来到了射箭的场地,教授了学子们这射箭的方法,给各位学子们演示了一遍,因箭靶就准备了六个,便让学子们六个人一队,一对一对的上前练习,这样没有练习的学子,都坐在后面的地上,边休息边等着。 第一组有文才兄没有王昭月,所以王昭月便随其他学子在后面等着,其他学子三三两两的,都找着地方坐了下来了,而王昭月却还站着,看着前方射箭的文才兄。 “哎!昭月兄,你不累吗?快别站着了,这等到我们还早着呢!”荀巨伯拍了拍王昭月的肩膀,示意王昭月跟着他一块坐下。 哎~是她不想坐下吗!此刻的她,恨不得躺在地上,那是她现在不能坐下,这一直站着‘大姨妈’倒也还好,但凡她现在坐下,那绝对要血流成河了,她怕弄脏裤子,所以宁可站着,也绝不能坐着。 王昭月满脸羡慕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荀巨伯,摇了摇头:“不了,刚刚练剑劲使大了,大夫有跟我交待过,过度运动后不能立即坐下,巨伯兄你坐吧,不用管我的。” 荀巨伯一脸同情的看着王昭月:“昭月兄,你这太惨了,没想到你身体竟然这么差。” 王昭月讪讪的笑了笑:“是不太好,多谢巨伯兄关心了。” “嘿~没事,我就是觉得昭月兄跟那些世家子弟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王昭月倒是有些好奇,她在别人嘴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眼神不一样,昭月兄你不管是看世家子弟,还是看寒门子弟,你的眼神总是一视同仁,好似。。。好似。。。我们地位一样!” 好家伙,荀巨伯这是倾述欲又犯了,激动的拉着王昭月的袖子,开始了他的发言:“你知道吗昭月兄,每次我只要看到你的眼神,我的内心就不知道怎么了,很是感动!感动,感动你知道吗!” “啊!感动?” “对,感动!昭月兄你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真的是一个好人,相信昭月兄你以后当官,定然是一个好官。” 这这这。。。这怎么突然就被颁发了一个好人卡? “你们在干什么?!” 马文才一脸乌云遮月,山风欲来雨满楼的神情,双眼紧紧的盯着,荀巨伯抓着王昭月袖子的那两只手。 王昭月听到文才兄的声音,也转头看去,看到文才兄脸色很是难看,给人感觉,这时候怕是手里有把剑,他就会砍掉荀巨伯的胳膊了。 赶紧撸下荀巨伯的手,走向马文才:“文才兄,你这是练完了?” “嗯,他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跟我讲了一些当官的为人之道。”王昭月拉着马文才的袖子,准备将其带离这里:“文才兄,你帮我看看射箭的姿势,刚刚夫子演示我都已经忘记了。” 虽说人被拉走了,文才兄依然紧抓着刚刚的事情不放:“他为何要抓着你的袖子。” 王昭月能理解文才兄的心情,对非常要好朋友的占有欲!所以她也愿意好好跟文才兄解释一番,不让文才兄伤心。 “他刚刚是太激动了,这才抓着我的袖子的。文才兄,在我心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是别人没办法比拟的!” 第75章 猴屁股蛋 马文才凑近王昭月眼前,声音低沉似蛊惑人心的妖怪一般:“昭月弟弟说的话 ,可当真?” “当真!” “好,昭月弟弟既已许了,那便不能毁约。我马文才是个最重承诺的人,我在昭月弟弟心中是最重要之人,昭月弟弟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之人。” 马文才说完,还幼稚的拉着王昭月的手,做了个约定的击掌动作。 ‘啪!’ ?她刚刚又说是心中最重要之人的话吗?她不是只说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怎么这话,传到文才兄的心里,就变了最重要之人了,不过倒是也可以这么算吧,但是总感觉是被文才兄,挖了个坑的感觉。 “发什么呆呢?不是要我教你射箭吗?还不过来?”马文才此刻心情那是非常好,说话的尾音都在上扬着,甚至还贴心的,将弓箭都帮王昭月拿了起来。 马文才直接站在了王昭月的身后,一手握着王昭月手持弓箭的手背,一手指引着王昭月的右手拉住弓弦。 “心静调整呼吸,眼睛看向前方的目标,身体保持平衡,双脚平脚自然分开,与肩同宽,拉弓时右手肘也要抬高,前手推直,两肩下沉,瞄准了吗?” “瞄准了。” “放!” ‘咻!’有了文才兄的指导,手中的箭矢正中靶心。 王昭月一脸激动的转头看向身后的马文才:“文才兄,你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我的小夫子!” 马文才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一步:“我旁边看着,你继续练着。” 而身后不远处,荀巨伯看到马文才被拉走后,拍了拍胸口,也赶紧往梁山伯那边跑去。 “巨伯兄,你急急忙忙的,这是干什么呢?”梁山伯看到荀巨伯像是被别人,踩到尾巴的样子,一脸笑呵呵的拉住荀巨伯。 “嗨!别提了,差点要被人揍。” “被揍?谁要揍巨伯兄你?” “还能谁,我看是马文才吧!”刚刚一直有打量王昭月的祝英台,没好气的出声。 荀巨伯眼内的笑容消散了一些,摆了摆手:“我开玩笑的。” 梁山伯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祝英台,又看了看荀巨伯:“这玩笑下次可不要开了,不然容易毁人清誉。” “我可没有说谁,是你的好贤弟祝英台说的。” 祝英台瞪了一眼荀巨伯:“那马文才本来就不是好人,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好了好了好了,你们两别吵了,等会儿就要到我们了,英台咱们快去准备吧。” 梁山伯推了推祝英台,对着荀巨伯伏了伏手:“英台这几日有烦心事,所以说话有些冲,巨伯兄见谅。” 荀巨伯无奈的摆了摆手:“山伯你可真是没脾气,算了,我也懒得与他计较,我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去吧。” 很快箭术课也结束了,谢夫子看各位学子也累了,便将原本下午的骑射课改成明日,下午就还是回学堂继续上课。 王昭月在单独的小房间换好衣服后,就过来找文才兄了,发现文才还未换好衣服,便准备转身出去等着,谁知被文才兄,直接给拉进了房间。 “躲什么?我不比今日那人好看!” “?那人,谁?” “当众换衣,有辱斯文之人。” “你说剑术课之前的那个人呀,我那是,嗨!那不是那人当中脱衣就换吗!我想这既然他能有如此自信,自然是身材很不错,便准备瞧瞧到底是身材多好,才给的他如此自信。” “哦~那可看出了?” “这还用看嘛!那必须是文才兄的身材好呀!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 啧,瞧这文才兄话说的,不就是想要她夸几句吗!夸!那必须得夸!谁让文才兄身材好呢! 马文才轻挑了一下眉毛,身子往王昭月这边靠了靠:“看过?” 看过?看过谁的?文才兄你的,还是别人的? 马文才这话说完,王昭月还没脸红呢,问话的本人倒是先脸红了起来,还好屋内门窗都关了起来,有点黑,各自红红的脸蛋,都没人看见。 两个人都跟个猴屁股的新瓜蛋子似的,站在屋内,都一动不动的。 “帮我将袍子拿过来。” “好。” 王昭月机械的将衣服递给了马文才:“文才兄,我还是在外面等你。” “嗯。” 捂着脸就往外冲,‘啪嗒’一声关好门后。 王昭月摸了摸脸颊,揪了揪耳朵,一脸怀疑:“我刚刚没听错吧?文才兄这是在调戏人?调戏我?是对我有意思的那个意思吗?可是我现在还没告诉他,我是女的呢?难不成。。。。。难不成文才兄喜欢男的?!” 马文才在王昭月关好门后,也轻呼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气愤的揪了揪他的手腕:“怎么回事!马统给的什么破书!昭月弟弟的反应,也不是书中写的那样!真的是丢人!”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的平复好心情的马文才,这才打开了房门,此刻脸上的红晕也早已消失。 “走吧,先回去吧。” “嗯,好,那个我先找夏荷有点事,午饭得等会儿吃了。” “没事,我让马统先去饭堂打饭,你等会儿回房间吃就是了。” “啊。这么好?”在文才兄转头盯过来的时候,王昭月的话又立马改了过来:“好。。。好的呀!” “嗯。” 二人还因为刚刚的事情,有点尴尬,王昭月也就开始没话找话的说了起来:“对了,那个文才兄,你今日换衣服有点慢呀?我都换完了,你都还没好。” 马文才愣了愣,其实哪里是马文才动作慢,那是因为王昭月进入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马文才就一直在她门口守着,直到听到房间内王昭月要开门的声音,这才离开的。 “隔壁房间有人,这才等了一会儿。” “这样啊,那个文才兄,我就先去找夏荷了。” “去吧,早点回来。” 看着跑掉的王昭月,马文才并未转身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王昭月的身影,这才动步离开。 第76章 火灼一般 书院秘密小屋 夏荷站在门外边,眼观四方还顺便与屋内的王昭月聊着天。 “公子,我今日听其他书童讨论,说咱们书院里女子。” “嗯,听说了,说是因为在澡堂里捡到了,裹胸的红绫。” “公子这几日可得小心一些,啧,刚好公子月事来的时候,竟碰到了这等晦气事,这银心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连自家小姐的衣服都拿不好。” ‘嘎吱~’王昭月换好了新的‘大姨妈糕’,一身轻松的走了出来,拍了拍夏荷的肩膀。 “别忧心了,我这里没其他学子敢查我的,对了夏荷,你月事来的时候,也注意一些,到时候我帮你守风。” “嗯!多谢公子。”夏荷高兴的抱着王昭月的胳膊,说什么都要送她家公子回去:“公子,我最近从山下托人买了好几本新的话本子,公子可要看,我给公子拿过来。” “新的话本子?” “对,新的,刚开售的。” “挺想看的,算了,你还是别给我看了,我最近好不容易对学习感兴趣一些,再说了最近学的东西还挺多的,等我考完试,能考到前五了,到时候你再给我看吧,先帮我攒着哈。” 夏荷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家小姐:“公子,你辛苦了,夏荷给你熬汤补补吧。” 汤?说到汤,王昭月立马想到了文才兄每日给她准备的汤。 “别,这也算了,最近汤喝多了,不是很想喝。” 学子院落 马统拎着一看分量就不少的食盒,走进了房间。 “公子,晚饭打好了,还有公子你特意让准备的,红枣枸杞黄芪十足大补汤也炖好了。” “嗯。”马文才满意的看了一眼炖好的大补汤:“对了,事情调查的怎么了?” “啊?” 马文才将眼神从红枣汤上移开,看向马统:“还没做?” 马统不自觉的激灵的抖了一下:“哪能呀,公子吩咐的事情,那绝对是第一时间就要去办的,只是这王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总要花点时间的。” “嗯,查快点。” “哎,公子放心,对了,老爷来信了。”马统从怀里掏出一封家信,递给了马文才。 “行,下去吧,忙你的。” 马统拿着空的食盒,退出了房间,关好门后,又再次碰到了回来的王昭月。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瞧着对方,动也没动。 马统没动,是因为心虚,毕竟公子让他调查王公子。 而王昭月没动,则是在打量着马统手里的餐盒。 “马统,你是不是又准备了甜。。。。” 话还没说完,马统拎着食盒就跑:“王公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喂,哎,你。。。。我真服了,马统最近见到我,怎么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这家伙绝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昭月弟弟,站在外面干什么?” 马文才打开了房门,站在台阶上,一脸笑意的瞧着王昭月。 “马统这是怎么了?最近看到我,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许是他有事情要忙,昭月弟弟饭菜要凉了,咱们快进去吧。” “好。” 王昭月看着面前的这一碗红枣枸杞黄芪汤,一脸便秘样,无奈开口:“这,马统最近是痴于做这个甜汤吗?” 马文才看着二人面前除了饭菜,还有近几日出镜率极高的甜汤,尴尬的笑了笑:“嗯,可能他最近特别想做饭吧,刚好也就会做这个甜汤。” “好吧,那这个甜汤,他也不能天天顿顿,一日四顿的做吧,这早上一碗,中午一碗,晚上一碗,睡前还得一碗的,这属实也太补了吧!” 马文才上下打量一番王昭月:“我看昭月弟弟,你身体还是太过柔弱,是要补补的,过几日让马统再准备一些补身体的汤。” 王昭月摸了摸身子骨,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那个我倒是不怕,这不是怕文才兄喝多了,会容易上火吗!” 这边说着边抬着头,准备好好劝说一番,让其不让再准备这个甜汤了,就见面前的文才兄,突然鼻子一边流出了血:“那。。。。那个文才兄,你是不是上火了?你怎么流鼻血了!!!” 王昭月吓得赶紧站起身来,掏出袖子里的手帕,就准备帮文才兄止血。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手指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湿漉漉的血,看了一眼后,立马转身背对着王昭月。 “快快快,文才兄快擦擦,哎?你别躲呀?!我这有帕子,文才兄?” 王昭月着急的抓住躲来躲去的马文才,一把薅住其肩膀,拿着帕子就去擦文才兄的鼻血,发现血有点止不住,王昭月又赶紧放开马文才,打开她的衣柜,从包裹里取出了一片新的‘姨妈糕’,扯开‘姨妈糕’,从里面揪了一块棉花,团吧团吧的,团成一长条。 一手扶着马文才的后脑勺,一手往马文才鼻子里塞着棉花条,带好棉花条后,王昭月就着烛光,与文才兄的脸面对面的对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鼻血有没有止住。 马文才看着近在眼前,脸靠着脸,眼神专注瞧着他的昭月弟弟,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用手捂着跳动的位置,也不见停下,反而越跳越快。 耳朵不知怎么什么时候,也变得通红的,就连脸上的血色,又变的红红的犹如猴屁股一般了,此刻的马文才感觉他整个人好热,身体里的血都在发烫着,好似被火灼烧着。 原本只是看着昭月弟弟的脸,却不知道怎么的,视线慢慢走到了昭月弟弟的唇上,粉嫩娇艳的唇,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着什么,而他的耳朵失聪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到心脏处跳动的声音。 “还好,血止住了,文才兄,你没事吧,我觉得你就是上火了。文才兄?文才兄!”王昭月伸手在马文才眼前挥了挥。 “啊?!怎。。。怎么了?”马文才一脸不好意思的盯着桌面上的饭菜。 第77章 修罗场? “我说文才兄,你应该是上火了,肯定是马统准备的这几日的甜汤喝的,这对于文才兄来说,太补了,而且还是一日四顿,谁家好人也不是这么补的呀!” 王昭月看着面前,鼻子里塞着棉花,低垂着头,满脸通红的马文才,不知怎么的就感觉面前的文才兄,好像那个穿着花袄的小媳妇。 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可爱了怎么办!!!好想欺负他,好想上手揪一揪文才兄红红的小脸蛋呀~~~ 马文才还没从他刚刚与昭月弟弟,近距离亲密的接触中回过神来,整个人不知所措的端起面前的甜汤,就准备喝下。 “别!”王昭月赶紧按下文才兄的手:“我的文才兄,你都喝上火了,还喝呀?这甜汤到底是有多好喝呀?” 马文才看着手背上昭月弟弟的手,眼神直愣愣的,藏在袖中的左手攒了拳,硬是按压下想要抓住昭月弟弟手的心思,他不能太急,否则吓跑了昭月弟弟该怎么办。 “嗯,是该不能喝了。”马文才将手中的甜汤放到了一旁,瞥了一眼桌上的棉花布片:“这是?” 顺着文才兄的视线看去,王昭月心中咯噔了一下,刚才太着急,只想着快点帮文才兄止血,倒是忘记收起来了。 “啊,这是我专门用来止鼻血的,我这小时候也会流鼻血,用手帕都不好使,但是这棉花可不一般,吸血效果那是非常好,所以我这只要出远门,都会带上这一止血神器。”王昭月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瞎胡说着。 马文才拿起撕开的那片棉花,不仅放到眼前看了看,还用两根手指揉了揉棉花片:“这棉花是经过捶打了?” 王昭月盯着文才兄,揉捏棉花片的两根手指瞧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动作怎么有点涩情的感觉,但其实人家就很正常的动作而已,王昭月也不好意思说让人家不要揉吧! “对,捶打之后,更好吸收鼻血,结实不会有毛絮絮。” “倒是一个好方法。” “对对对对。”王昭月一面赞同着,一面起身从文才兄手里,拿过那撕开的棉花片:“快吃饭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马文才看着手中被拿走的棉花片,再加上昭月弟弟脸上有些心虚的神情,总感觉那棉花片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祝英台房间 银心站在门外,往房间内瞧了瞧,发现房间内就只有她家小姐在,这才进门顺便将房门关了起来。 “银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对了,我昨日交给你的信,寄出去了吗?”祝英台正坐在书案边,清洗着手指。 “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今日射箭的时候,不小心擦到手指了,不碍事的,银心,你还没说你这么晚是过来干嘛的呀?” “公子~”银心苦着一张脸,蹲在祝英台面前。 “怎么了?山伯去医馆帮我取药了,不在这里,有话就说,你家公子我,什么时候怪过你的。” “昨日。。。。昨日咱们在澡堂离开时,我不小心落下了红绫,然后今日就听其他书童说,有人捡到了,怀疑咱们书院有女子,公子这该怎么办呀,都怪我,要是我细心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银心越说越急,说话的声音都带起了哭腔。 祝英台拿起帕子擦了擦银心脸上的眼泪:“银心别哭了,就算没有昨日之事,书院内有女子的传闻,也会发生的。” “啊?那那那。。。。那该怎么办?” “没事,山人自有妙计,你家公子我,早就想好计策了。” 书院医馆 梁山伯来到医馆,准备找王兰姑娘拿点擦伤的药,寻了一圈也未找到人,就连小惠姑娘也未见到,想着二人可能去其他地方了,便坐在台阶上,准备等一会儿人。 “姐姐,小心。” “嗯。。。” “来人呀,又没人,快来帮忙呀!” 梁山伯听到前方传来了小惠姑娘说话的声音,赶紧走下台阶,就见小惠姑娘正扶着王兰姑娘。 “小惠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梁公子,我和姐姐上山采药,姐姐不小心脚扭了,你快帮我背上去吧。” “啊?这。。。这。。。” “快别这这这的了,快点背我姐姐上去吧。” 梁山伯这才赶紧将王兰姑娘背了上去,二人到了医馆,因小惠姑娘不敢听骨头‘嘎达’声,给姐姐脚踝正骨这事,最后就由梁山伯代劳了。 原本梁山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的,但小惠姑娘说现在正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哪里需要在乎这点礼节,梁山伯这才不得不从。 王兰姑娘本就对梁山伯很是倾心,现下二人又有亲密举止,更是害羞不已。 而这边,王昭月担心文才兄不仅是上火问题,便让文才兄去医馆瞧瞧,马文才觉得只是流了鼻血不算什么,原本不愿意去的,在看到昭月弟弟是要陪他一起,便欣然答应了。 二人到了医馆门口,刚好瞧见梁山伯满脸通红的,一手抓着王兰姑娘的脚踝,一手扶着王兰姑娘的脚,王兰姑娘也满脸通红,眉目含情的瞧着梁山伯。 这。。。!站在门口的王昭月,都不知这个时候,该不该进去了。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祝英台气急败坏的声音。 王昭月听到后,赶紧拉着文才兄,闪到一旁。 “公子,你等等银心,公子!!!” 祝英台进入医馆,一把拉起了梁山伯:“山伯,你不是过来帮我取药的吗?” “啊,是王兰姑娘脚扭了,小惠姑娘不敢正骨,我这力气大,便。。。” 小惠姑娘走了过来:“祝公子,我是实在听不得骨头的声音,一听我就整个人无力,这才让梁公子帮忙的,梁公子是好人,绝对没有轻薄我姐姐,也没轻薄我(*′?`*)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梁公子是好人。” 祝英台皱着眉头,很是不解:“这。。。近日医馆内不是没有人受伤吗?怎么还要上山去采药?” 第78章 过节? “医馆内最近是无伤患,可是一些药材也快用完了,我这才上山采药去的。”王兰姑娘耐心的向祝英台解释着,眼神与梁山伯刚对视上,又立马害羞的转头躲开了。 祝英台一脸怎么还会如此的表情,其他人看到这表情,怕是不理解,王昭月倒是知道,祝英台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今日就是原电视剧剧情里,祝英台被箭射伤,过来取药,碰到了脚受伤的王兰姑娘,然后就有了梁山伯替王兰姑娘正脚踝的事情,这祝英台以为她不受箭伤,王兰就不会上山取药,谁知竟还是让山伯遇上了。 王昭月看着面前各怀心思的几人,也很是懊悔,明明不想掺和别人的剧情,只因为不知道确定的时间,还是给撞上了。 王兰姑娘害羞的不敢与梁山伯眼神对视,余光突然扫到站在角落里,姿态亲密的王昭月马文才二人,不过一个是睁大眼睛现场吃瓜,一个是只知低头看吃瓜那人。 “王公子,马公子,你们这么晚来医馆,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兰姑娘的一句话,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看众人都看过来了,王昭月也不准备做隐形人了,拉着文才兄,就来到了王兰姑娘面前:“王兰姑娘,你帮文才兄把一下脉吧,看看是否是上火了?” 王兰姑娘抖动了一下裙摆,将正好骨的脚藏在了裙子内:“好,我来瞧瞧。” 不愿意看病的马文才,被王昭月直接按着肩膀,压在了椅子上,马文才无奈的看了一眼王昭月,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将手放到了桌子上:“有劳了。” “马公子,客气了。” 王兰姑娘将手搭在了马文才的手腕上后,一时之间,屋内都静悄悄的,都看向马文才这边。 得!看戏的又变成他们了! 不过还好,王兰姑娘把完脉之后,确定文才兄只是上火,要近几日吃点清淡的,切不可再如此大补,听到这个结果,王昭月这才心安。 谢过了王兰姑娘,这就离开了医馆,一同离开的还有梁祝二人和他们的书童,可能是气场不和,梁祝二人与王昭月他们二人之间,离的距离倒是有些远。 不过梁山伯倒是一副想要上前攀谈的样子,而祝英台则是低着头,死命的拉着梁山伯,不让其上前,看到他们这样,王昭月只当没看见,拉着文才兄就加快一些步伐,只道是太困了,要回去早点休息了。 跟后面拉开了一段距离,身旁自从离开医馆就没说话的马文才,此刻倒是说话了:“昭月弟弟,这快端午佳节了,不知昭月弟弟是要回家过节,还是留在书院?” 王昭月转头看着马文才笑了笑,没想他的文才兄,这憋了半路,竟然是想问这个问题:“不回去,放假时间就几天,我懒得回去,来回都要花上一天时间了。” “那昭月弟弟,你准备怎么过节?一个人吗?” “不是,两个人。”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暗暗的皱了皱眉头,语气急促:“两个人!还有谁?!” 王昭月理了一下翻开的下摆,随意道:“还有夏荷呀!夏荷他也不回去的。” “夏。。。夏荷?!” “嗯,怎么了?” “没事。”马文才避开了王昭月看过来的眼神,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大树:“那。。。那昭月弟弟,到时候准备怎么过节?” “怎么过节?过节无非就是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到时候白天就去山下集市逛逛,买点东西,晚上到时候再去吃点好吃的。” “嗯。” 王昭月有些疑惑的看向马文才,不知道文才兄为何会问起这个:“文才兄,那你呢?你回去吗?” “也不回去,家里没人,回去也只是一个人过节。”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有点落寞的神情,赶紧撞了撞马文才的胳膊:“不回去就不回去呗,我陪你过节!到时候我们白天逛集市,晚上就在山下酒楼定个靠窗的包厢,一边吃饭一边数人头。” “数人头?!”马文才一脸困惑的看着兴奋畅想的王昭月。 “人头攒动,我简单点的说了。” “是简单点了。”马文才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似是想起来什么了,表情有些纠结:“只是端午节放假有一日,父亲说是山下要与我见上一面,怕是到时候,有一日没办法与昭月弟弟一起了。” “是端午节当日吗?” “前一日。” “嘿!多大点事情,那我正好休息一天,第二日端午节当日,好有力气逛街游玩。” “好!”马文才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王昭月,心情甚好。 大姨妈第三天 王昭月吃完午饭,依旧与文才兄说自己有事,先去找夏荷,马文才也不疑有他,似有心事般的点了点头。 学子院落 “公子~你别盯着我了,那事情还没查好呢,你再宽限我几日吧,七日?” 马文才若有所思的盯着马统,没有说话。 马统颤颤巍巍的,将七个手指头,又掰成了六个:“六日?” “公子,那王家又不是普通人家,真的不能再少了,公子呀~~~” “别嚎了,今日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马统立马收起干嚎的脸,谄媚的上前:“不是这事,那公子你说,其他事马统我最在行了。” 马文才瞥了一眼乐呵呵的马统:“你最好是真有点用。” “呵。。。呵呵。。。呵呵呵。。。公子,我从小就跟着您了,您别不要我呀,您要不要我了,我可还怎么活呀!!!” 马文才头疼的捂住脑袋,这马统自从跟着来到书院,也不知怎么的,见天的喜欢开始演戏了,明明以前他只要一个眼神过去,就怕的要死,跟个鹌鹑似的,难不成是他现在脾气好了,所以马统就不怕他了。 “闭嘴,在啰嗦,等父亲来的时候,你就跟着一块滚回去!” “公子,我闭嘴了。” 马文才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酝酿了一番:“你知道怎么过端午节吗?” 第79章 一起过节 马统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端午节?端午节不就是吃粽子,吃鸭蛋,看划船吗?” “还有呢?” “还有还有,还有配香囊,悬艾草菖蒲,吃五黄,喝雄黄酒,还有挂五彩绳!” “五彩绳?” “就是五颜六色的绳子,编成的绳子,一般带上手上,可以驱走身边不好的东西,公子你忘了,你小时候夫人常。。。。” 马统发现自己一时嘴快,竟提到了去世已久的夫人,吓得闭上嘴巴,内心颤颤的,动也不敢动。 马文才听到马统提到了他的母亲,脸上神情晦涩不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那艾草雄黄酒什么的就你去准备,五彩绳你准备一些绳子给我。” “啊?公子你是要自己编吗?编给谁?” 马统看到公子吃人的表情,立马觉得他就不应该问这话,编给谁,现在能编给谁,肯定是编给那个王公子呗,还有过节!对过节! “公子你要与王公子去过节吗?可是老爷来信,说端午会经过这里,让公子下山去陪老爷吃饭?” “我知道,我安排的事情赶紧去做。”马文才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马统。 马统赶紧低头卖乖:“好的,公子。” 马统打开房门,刚一只脚跨过门槛,就听到身后的公子说:“原本想着过节,准备多给你几日的查探的,那既然你都说七日了,那就七日吧。” “啊!” 马统听到公子说的话,直接一个右脚绊左脚的,跪在了门口,而此刻好巧不巧的,王昭月也刚好从院外回来,马统这一跪,直接面对着王昭月。 王昭月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腰侧,摊了摊手:“那个,不好意思啊马统,我这也没准备好,没红包呀!这一过节二不过年的,你怎么就跪了下来。” 马统悲愤的爬了起来,捂着大喊了一声:“你欺负人!” 说完,捂着脸就跑开了。 王昭月挥了挥手:“哎,实在不行过几日过节,我给发红包就是了。” 后面几日大姨妈时期,王昭月总是找各种理由要去找夏荷,马文才也没问原因,反而满脸期待的点头,让王昭月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等王昭月走后,就让马统在房间门外守着,他则在房间内,拿着马统买回来的五彩绳对照着编,有不会的则拆开别人编好的,然后回想着记忆中娘亲给他编的手绳的方式,编了一个又一个的手绳,还特地在手绳上系上了几颗小铃铛。 铃铛叮铃铃响,心也在叮铃铃响,二者相互交应,不知是心先响,还是铃先响。 终于编好了最好看的一个手绳,马文才看着掌心中的手绳,心情却有些踌躇,他怕送出去,收礼物的人会不喜欢。 而王昭月去找夏荷,不仅是为了换‘姨妈糕’,也是为了给文才兄准备礼物,毕竟到时候要一起过节,没点礼物怎么说的过去呢,而且趁着过节这一借口,光明正大的给喜欢的人送礼物,想想就兴奋。 原本王昭月准备送香囊的,在戳了自己十次指头后,她放弃了,算了还是准备手绳吧。 夏荷一脸担心的瞅着王昭月的手指,轻舒了一口气:“我的小姐耶,你终于放弃这荷包了,咱还是编绳好,这个编绳的寓意比荷包好。” “是吧,我也觉得编绳好。” 王昭月讪讪的笑了笑,顺着夏荷给的梯子,赶紧走下来,上头风太大,扇脸,不适合她。 一晃几日过了,也到了端午放假时间,书院里总共放假两日,家住周边的学子都回家过节了,远一点的学子,也都和王昭月一样留在书院里过节。 放假第一日,马文才早早就起床了,不过起床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王昭月。 马统看着轻手轻脚的马文才,一脸完了完了的表情,觉得他家公子真的是要,栽倒在王公子的袍下了,此刻他宁可他家公子风流一些,这样最起码是栽在石榴裙下呀。 “你什么眼神?”马文才一脸嫌弃的看向马统,瞧见马统右脸红彤彤的。 “你右脸怎么了?” “还不是那夏荷,我今日起床声不过就大了一点,夏荷就拿着枕头砸我,我一时没躲过,这就负伤了!公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马文才直接踏步走开,不管身后还在干嚎着的马统。 “公子!” 山下酒楼 马文才与马太守对坐着,饭桌上的二人都未说话,各自吃着饭,马太守抬眼看了一眼马文才,偷偷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与马文才说起了一些官场的事情。 虽与父亲一块在吃饭,可父亲张口闭口的便是官场上的事情,旁人看去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可马文才心中却很是寂寥,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平日里王昭月与他吃饭说说笑笑的样子。 马文才与父亲见过一面后,父亲问他是否需要送他一程,马文才拒绝了,不由的又让他想起,昭月弟弟曾说过的话,想要给一个人什么,根本就不需要问,直接给就是了。 马太守听到马文才说不用后,看了几眼马文才,交代了几句马统照顾好少爷,便急急忙忙的上马车,快速离开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今日过来看文才,已经耽误他太多的时间了。 刚刚马文才与父亲在酒楼吃饭的时候,透过二楼的窗户,他就一直有偷偷看了好几眼下方,之前他曾和昭月,一起吃过饭摆摊的那个老伯的摊位。 送别父亲后,马文才又返回到了酒楼楼下,来到了那位老伯的摊位。 “哟,公子!这是许久不见了,公子是要吃点什么?” 马文才点了点头。 学子院落 王昭月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正准备去厨房看看,马文才拎着食盒进来了。 “文才兄?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与你父亲吃饭的吗?” “吃完了,便回来了,我给你带吃的了。” “真的!文才兄你也太好了吧,我去喊夏荷一起。” 第80章 爱吃辣? 马文才一把拉住要往外跑的王昭月:“不用,夏荷的那份,马统已经带过去了。” “我的天!文才兄,你真的是太贴心了,不仅帮我带,还帮夏荷也带了。” 马文才从食盒里取菜的手顿了一下,想到他给昭月弟弟点菜时,马统也有样学样的帮夏荷点了一些,不过既然昭月误会了,他也不想解释,毕竟这最后的银钱都是他付的,怎么不算是他带的呢? “辣子鸡丁!麻婆豆腐!口水鸡!小炒藕片!我的天,是上次那个老伯家的!” “快吃吧。”马文才并未明确回答,而是将碗筷一一摆好,示意王昭月赶紧坐下。 “文才兄你真的是太太太太好了!!!我今日刚好就馋这口,没想到文才兄你就带着这些菜,‘duang’的一下子就出现了,简直就是我的许愿神一样 。” 马文才被王昭月说的话,都逗笑了,抿了抿唇很是不好意思的瞧着王昭月:“那我希望你以后的神,都是我。” 文才兄平时话不错,但是只要一说话,总是会戳中人得心巴,叫人害羞的不行,还心动的不行,总是让王昭月以为,文才兄是在告白一样。 “好的呀,我的神,那现在就让我尝尝,我的神带回来的美味佳肴吧。” 王昭月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唔了一声道:“唔!好吃。” 她冲马文才弯了弯眼睛,肯定道:“就是那个老伯家的!这味道也就那老伯家做的出。” “嗯。”马文才把盘子往他面前挪挪,“好像比之前还辣,据说换了新进的别的地方的辣椒。” 王昭月很喜欢吃山下老伯家的辣椒炒肉,在这个地方能吃到这么辣的辣椒,很少见的,这个辣椒跟猪肉牛肉鸡肉炒都行,反正和辣椒炒她就爱吃。 “我记着上次买的没这个辣。”王昭月又夹了一口尝,“辣些够味,香,文才兄,你怎么知道比上次的那个还要辣的?你也吃了这家?” 马文才哪里吃的是这家,他不过就是在老伯炒菜的时候,硬是站在旁边看着,那呛鼻的辣椒味直冲脑门,当时就呛的马文才眼睛红红的,直咳嗽。 老伯看到这小公子站在旁边咳嗽的不行,还让马文才先去旁边坐着,马文才摇了摇头,并未离开,老伯很是疑惑,问小公子为何不走,马文才傻兮兮的说,站在旁边可以适应一下辣味,这样他以后吃辣也能吃一些。 老伯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心中直道这后生有点傻,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歪理,摇了摇头便继续炒菜去了。 马文才想到当时的场景,笑了笑:“没,我与父亲吃的是别家,想到昭月弟弟爱吃,便去老伯那里点了菜。” 王昭月递了一双筷子:“文才兄,再来吃点?” “好。”马文才接过王昭月的筷子,小心的夹了一小块辣子鸡丁,试探的塞入口中,立马咳嗽了几声,果然,今日这辣椒比之前的还要辣,他没闻错。 “水,快喝点解解辣。”王昭月赶紧递来一杯茶水。 马文才猛的喝了一大口,口中的辣还稍减了一些,看了看手中的茶盏,发现是昭月弟弟刚刚喝的那个,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又再次布满了脸上。 王昭月忧心的看着满脸通红的马文才:“文才兄 ,你要不吃点藕片吧,那个不辣的。” 马文才紧握一下手中的茶盏,装作无事的样子,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嗯,无事,我也是爱吃辣的,刚刚只是吃的太急,呛着了。” “哎呀,那文才兄定是午饭没吃饱,没事桌上的菜够我二人吃的了,文才兄慢慢吃。” “嗯,好。”马文才喝了一口茶,又夹了一小块鸡丁,在舌头还没感受到辣味的时候,就被他快速咽下,然后又迅速喝了一口茶。 王昭月看着文才兄,接二连三的倒了好几次茶,疑惑文才兄这么渴吗?还是觉得辣,可是文才兄此刻面无表情的,也不像是被辣了。 看着文才兄一直喝水,王昭月也感觉口有些渴,便准备拿起手边的茶盏,也来喝上一口水,谁知手拿空了。 只见原本旁边放茶盏的位置,茶盏没了,心中立马想到了什么,赶紧转头看了看文才兄,这才发现刚刚着急给文才兄喝水,她拿的是她喝过的。 王昭月鸵鸟心态立现,装作淡定的样子,重新拿了一个茶盏倒了水,只是脸上冒出来的红晕,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偶买噶的!她是和文才兄,间接亲吻了吗!!!!此刻需要救心丸一枚! 两位自知装不知,各自都不敢与对方对视,罕见的,平日里闹腾的饭桌,今日几安静了下来。 只见两个脸蛋红彤彤的人,都低头往嘴里夹着 菜,那菜是看都不看的,吃到辣椒了竟然都没任何反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辣椒不辣呢! 书童院落 夏荷洗漱好,拿着洗好的衣物,准备去找她家小姐,顺便讨论一下她们等会吃什么。 刚关好门,就见马统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夏荷呆愣了一秒,直接就给了一拳给马统:“马统!!!你站在后面不出声,想死呀!!!” 马统‘啊’的一声,往后逃了几步,委屈的一手捂着头,一头拎着食盒:“不是你早上嫌我吵,不让我说话的吗!我说话你也打人,不说话你也打人!夏荷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马统你真的完了!” 马统被夏荷追的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硬是跑不动了,赶紧噗通一声,双手低头奉上手里的食盒:“别!别别别!!!我给你带吃的了!” “吃的?!你带的?”夏荷掀开了食盒,发现里面果真有吃的,一脸怀疑的看了看马统:“你这么好心,出门一趟还能给我带吃的?没下毒?” “怎么可能下毒!不识好人心,我家公子也给你家公子带了的。”马统一脸气愤的看向夏荷,手里的食盒却依旧举的高高的。 第81章 势如破竹 夏荷听到马统说,马公子也给她家小姐带了吃的,立马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接过马统手里的食盒:“哦~那我知道了,多谢你家公子了。” 马统听到夏荷谢的不是他,而是他家公子,这立马就急了起来,跟在夏荷后面就开始叨叨:“是我给你带的,不是我家公子,我是看公子给王公子带了,想着你肯定也还没吃,这才也让那个老伯炒了几个不辣的菜的。” 夏荷不太相信的转头看他:“真的?” “真的!” “多少钱?” “啊?那个,最后是公子一起付的,我忘记了。” 夏荷一脸我就没说错的表情,还啧啧了两声。 马统一脸委屈:“我家公子那是想替我省钱。” “省钱做什么?” “娶媳妇呀!哎?夏荷,我看你家公子对你挺好的,你攒多少娶媳妇的钱了呀?我跟你说,我已经攒了很多了,夏荷!夏荷!夏荷你说句话呀!” 马统追着往屋内的夏荷,跟在屁股后面死命喊着。 夏荷‘扑拉’一下,就扔了一样东西,扔到了马统的脸上:“闭嘴吧。” 马统原本还挺委屈,他好心好意跟夏荷分享讨论娶媳妇的钱,夏荷竟然还拿东西砸他,气愤的扒拉下脸上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看,竟然是新的没看过的话本子,马统立马又高兴了起来,从旁边划拉出一个小板凳,就坐在了门口,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山下 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端午佳节也未回去。 祝英台没有回去,是因为谢先生发现了她是女子,让祝英台帮忙假装是谢道韫,代替谢夫子去相亲。 而梁山伯没有回去,则是被陈子俊陈夫子派到山下去,让他去君悦客栈去见王凝之,说王公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事情办好后,要将所办之事告知陈夫子,此事只要办好,品状排行就会帮他名次往前排一些。 梁山伯便也下了山,到了山下见了王凝之,谁知王凝之让梁山伯假装是他,替他去相亲。 书院箭场 王昭月和马文才用完饭后,王昭月考虑到文才兄刚从山下回来,这一来一回还挺累的,今日就不下山了,依旧还是明日再下山。 马文才对下不下山倒是无所谓,只要和昭月弟弟待在一起,怎么样都比一个人舒服。 二人又重新泡了一壶茶,坐在窗边一起温习了会书,听到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王昭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盯着看书的马文才。 “文才兄。” “嗯?” “文才兄,这书咱们也看了好一会儿了,光坐着也太没意思了,不如文才兄陪我去射射箭吧,上次练完,感觉怪好玩的。” “好。” 两人到了箭场,王昭月找了一个箭靶,便认真的练起了射箭。 只不过王昭月练的,不仅仅是要将箭矢射到箭靶的红心,而是特意练‘破箭’,就是那一种箭靶上已经有射中箭后,第二支箭能将第一只箭靶上的箭射劈开的那种。 至于王昭月为什么练这种箭,那是因为原剧情中的谢道韫夫子为了让马文才输得心服口服,当时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去击败了马文才最拿手的射箭。 一个人最自认为自己最厉害的东西,就这么被别人赢了,可见文才兄当时内心的失落。 马文才练习射箭只是为了能在战场上射杀敌人,而谢道韫夫子的这招,更是有表演娱乐的效果,要是用在战场上,杀伤效果不强。 王昭月就这么一箭又一箭的,射向靶子上的箭矢,马文才练完自己的射箭转头看向王昭月这边,发现昭月弟弟箭靶下,满是散落的箭矢。 马文才很是疑惑,明明他已经手把手教过昭月弟弟了,昭月弟弟虽说不能百分百射中靶心,但是射在靶上那是肯定没问题的,为何现在却有这么多射不中? 马文才走到王昭月身后,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昭月弟弟的箭,一直瞄准的不是箭靶,而是靶心中那个箭矢。 马文才怕突然出声,会惊扰到一脸认真的昭月弟弟,便站在身后并未出声,而是待昭月弟弟再次射偏,又要重新射时,马文才这才说话:“昭月弟弟,你为何偏偏要射靶上的那根箭矢?” 王昭月转头看向文才兄笑了笑:“我曾看过一个话本子,说一个射箭高手,能将别人射中的箭矢,再次从后射中劈成两半。” “原来如此。”马文才恍然大悟宠溺的笑了笑:“可是昭月弟弟,要是到了战场上,那不能保你性命的,昭月弟弟还是需好好练习普通的射箭才行。” 王昭月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另有了想法,将手中的箭递给了马文才:“喏,文才兄试试,我这招战场上虽花里胡哨的,但是与别人比射箭时,倒是可以惊讶旁人。” “为何要惊讶旁人?射箭比的便是谁的技艺高超,这种。。。” 马文才看着面前昭月弟弟一脸执着的样子,话到嘴边的话,也都咽了下去,接过王昭月手中的弓箭,对着箭靶上箭矢射了起来。 射了两箭均未射中,马文才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认真了一些:“原来这想要射中,也还挺有难度的。” “是吧,文才兄你可以试试,看到底需要几箭才能射中,要不我们比试比试,看谁先射中,输得人到时候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脸上想要赢的心思,那是越发重了。 文才兄不愧是文才兄,射的六箭便取得诀窍,到第七箭时,直接一箭破空射出,将箭靶上的箭矢从中劈开,射成了两半。 马文才一脸兴奋的看向王昭月:“昭月弟弟,我赢了!” 王昭月对着马文才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得马文才自己练会,她这半路出家练习射箭的人,想要练出这种技法,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 “文才兄,不愧是你!文才兄你有想要的什么吗?” 马文才双眼紧紧盯着王昭月不出声,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远处马统的声音。 “公子,你们在这里呀!夏荷准备了糯米,红枣,红豆,咱们一起包粽子去吧。” 第82章 马统你又看了什么话本子? 王昭月马文才二人,听到马统的声音,齐齐转头看向跑来的马统,不过两人表情倒是各不一样,马文才是一脸被打扰很是不爽的表情,而王昭月则是一脸甚是感兴趣的神情。 “文才兄,包粽子!咱们一块去包吧!” 马文才暗暗瞪了一眼马统,转头一脸温和的看向王昭月:“好。” 话毕,顺手接过王昭月手中的长弓,直接扔向了马统,马统立马手忙脚乱的接了过去。 马统看了看手中的弓,又看了看前方并排而行的二人,不明所以得挠了挠脑袋:“公子是在瞪我吗?我来的不是时候?话本子好像就是这么写的,一般这个时候,话本内的公子小姐总要做点什么,嘿嘿嘿嘿嘿~~~” 马统发出了邪恶的笑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人家是公子小姐,我家公子这都是男子,怎么能想这事!还有我可不同意王公子跟我家公子在一块,绝不允许!不过这场景跟那个话本里里狐狸精的故事,倒是有点像呀?我要拆散他们,让我家公子,看清这个小白脸男狐狸精的真面目!” 马统给自己打了打气,赶紧跟了上去。 学子院落 三人回到学子院落时,夏荷已在院中摆好了所需的材料。 “公子,这边,虽说咱们过节不回去了,但是也要感受一下过节的气氛才行。” “好呀好呀,夏荷你会包是吗!我跟你学。” 王昭月此话一出,夏荷清洗粽叶的手一顿,心虚的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三人:“那个,我倒是挺会吃的。马统你会不会?” “谁?我?我也不会。公子?” 马文才看了看桌上的粽叶,没说话,拿起了一片粽叶,又用勺子挖了挖糯米,众人看到马文才的架势,纷纷围了上来,准备好好学学。 马文才看着围着他看的三人,又再次放下手里粽叶,干巴巴的吐出四个字:“我也不会!” “都不会?!”王昭月看着在场的几人,再次征询着。 “不会!”夏荷马统二人回答的倒是很是干脆利落,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成分在。 文才兄也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瞧着王昭月。 咋的?三人这么瞧着她,是她必须要会的意思吗? “好吧,我就只会第一步和最后的绑绳子,那咱们就包小粽子吧。” “公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会第一步就很厉害了。”夏荷听到王昭月说的话,狗腿的拿了一片叶子,一屁股拱走她家小姐右边的马统。 “我会的很简单,就是从粽叶中间弯着交叉一下,呈现一个小三角,然后往里面放糯米红枣红豆,之后再拿上面的多余的叶子,将开口的这个地方盖上,最后用绳子绑好就行,喏,就是这样。” 几人跟个稀罕物似的,看着王昭月手中的小粽子。 马统想到他是要让这个小白脸狐狸精,不得公子喜欢的,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直起腰来,冷哼了一声:“哼,这粽子也太小了吧,我们府上可都不曾见过这么小的,公子啊,还是得女孩子才行,男的不行的。” “马统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家公子不是说了吗!这是小粽子!小粽子小粽子,粽子不小,叫什么小粽子!” 马统看着夏荷插着腰准备动手的样子,吓得立马躲到马文才身后:“公。。。公子,夏荷要揍我!公子救我!” 马文才瞥了一眼身后的马统,没管马统,直接让马统暴露在夏荷面前,而他则是直接来到了王昭月这边:“昭月弟弟手真巧,这个小粽子倒是别具一格的很。” “那文才兄也来试试?” “好。” 二人就这么手靠着手,站在一起,包着王昭月会的半吊子的小粽子,马文才不时的还会低头询问着什么,王昭月也不时的还会上手帮文才兄调整一二。 文才兄在昭月弟弟的帮助下,终于包好了一个小粽子,他举起手里包好的小粽子,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把小粽子放在王昭月刚刚包好的那个小粽子旁,似是觉得摆放位置不满意,又伸手推了推,直到让两个小粽子紧紧的挨在一起,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包第二个。 身后的马统被夏荷揍过一顿后,这才老实的回来包粽子。 粽子太小,夏荷准备的材料太多,四人都包累了,糯米还剩半盆,王昭月大手一挥,决定剩下的糯米红枣红豆,就直接做成蒸饭算了,至于剩余的几片粽叶就放到糯米下面一块蒸好了。 王昭月这一招英明的决定,得到了夏荷文才兄的满脸同意,马统依旧贯彻他的,让公子认清小白脸狐狸精的思维,举手表示不赞同。 “这不就是偷懒吗!要是这样做成蒸饭了,那就不是粽子了,公子你说是吧。”马统立马小绿茶似的看向他家公子。 可惜他家公子,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昭月弟弟,而且文才兄还想着,怎么送出他编好的‘五彩绳’呢,哪里能听到小绿茶马统的声音。 而王昭月听到大家赞同的声音后,直接屏蔽不同意人的想法,这三票战胜一票的,一票的人再有想法,也请保留想法,再有意见驳回! 马文才拿着他和昭月包好的小粽子,跟着王昭月往厨房走去。 夏荷则是一脚踹向了马统的屁股:“你勤劳!你不偷懒!你既然这么勤劳又不偷懒,你就慢慢包去吧,我可要跟公子们一起煮粽子,吃粽子去了,勤劳的人没粽子吃的,你不知道吗!” 夏荷说完大摇大摆的拿着自己包好的粽子,也往厨房走去。 马统气愤不已,竟然没人赞同他:“谁说的!这是歪理!” “我家公子说的!!!” 马统看着夏荷走远了,这才小声嘀咕着:“你家公子就是蛊惑人心的狐狸精,我家公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活呀,自从遇到这个王公子,我家公子就不再是我家公子了,公子,呜呜呜呜。。。。。将我家公子还回来。。。。。。” 马统在院落里自怜自爱,苦情女主上线般的又包了一个小粽子后,突然扔了手中的勺子,拍打了一下桌子。 第83章 五彩绳 “不行,他们不包我凭什么要包,再说了,他们独留我一人,不就没人让小狐狸精现出原形了吗!” 马统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话本子,翻看了几眼,很显然,这个话本子就是夏荷嫌马统嘴碎,用来砸他的那本。 “明日下山我得跟着,然后找个机会,我还要找道士求个符纸,还有什么的?还有雄黄酒,话本子上常说这个可以让妖怪现形,明日我就让妖怪现出原型,嘿嘿嘿嘿。。。。。。。” 王昭月他们这边都煮上了粽子,马统才姗姗来迟。 夏荷好心要马统赶紧拿出他自己包的粽子,与她的那锅粽子一起煮,还被马统摆了摆手,故作高深的看了一眼王昭月:“不急不急,明晚现形。” 夏荷看马统神神叨叨的,赶紧后退了一步,觉得马统这是中邪了,直接一个后脑勺拍瓜,让马统痛的跳脚,夏荷看到马统恢复正常了,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去看锅里的粽子去了。 “啊!夏荷!” 王昭月疑惑的我看了一眼马统,推了推身侧的马文才:“文才兄,马统今日怎么了?怎么从下午开始就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马统移开紧盯他和昭月那锅粽子的视线,看了一眼跳脚的马统,无语道:“可能是话本子看过了,最近他看的话本子有些杂,总是胡言乱语的。” “啊?哈哈哈哈,他原来是入戏太深呀?你家马统这也太搞笑了吧!” “不管他,这个粽子几时好?会不会现在就可以吃了?”马文才靠近锅边,手有蠢蠢欲动掀锅盖的意思。 “早呢,还得有一会儿呢!文才兄,我们先去院中坐坐?” “好。” 马文才随着王昭月来到了厨房后院中,王昭月走到水缸旁,拿起水瓢准备洗个手,刚舀了一瓢水就被马文才接了过去:“我来。” 王昭月笑了笑,挽起衣袖,马文才便慢慢倾斜着手里的水瓢,清澈的凉水便慢慢倾斜而下,洗完手,王昭月甩了甩手准备甩干就行,谁知一旁的文才兄,倒是先一步取出了帕子。 看着面前的帕子,发现有些眼熟:“这帕子?” “你的。” 王昭月立马想了起来,之前她曾拿过两次帕子给文才兄擦拭,每次擦完了,她都未要回来过,没想到文才兄竟然都洗干净收了起来。 王昭月笑着接过帕子擦拭了一下手,准备塞回袖中的时候,就看到文才兄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的帕子。 额?文才兄这么看着,该不会是想要将帕子再拿回去吧?可是帕子不是她的吗? 王昭月试探的将帕子又递给马文才,马文才看到失而复得的帕子,开心的立刻拿了过来,叠好又收回了袖中,这一套动作做的,要不是文才兄自己说的,这帕子是她的,她都怀疑这帕子是文才兄自己的了。 感觉现在二人之间的氛围还挺好的,王昭月便又掏了掏袖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红底无刺绣的荷包出来。 “喏,文才兄,这是我送你的端午节礼物,我自己做的,希望你喜欢。” 马文才怔然的盯着王昭月手中的荷包,整个人呆愣愣的:“给我的?” “嗯,给我的小夫子的。” 马文才不好意思的接过,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荷包,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多谢昭月弟弟,我很喜欢。” 轻柔的拿着荷包,准备挂在腰间,又似是怕丢了,准备放入怀中。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拿到礼物,都没打开荷包,便知道文才兄误会荷包才是礼物了,赶紧拉住有些手忙脚乱的文才兄。 “不是这个。” “什么?” “文才兄,我送你的礼物在荷包里,是我编的五彩绳,老人常说,端午佳节配带五彩绳,可以驱除身边不好的东西。” 王昭月拿过马文才手里的荷包,打开荷包取出里面的五彩绳:“看,这就是我编的五彩绳。” 拎着五彩绳在文才兄眼前晃了晃:“文才兄,这可是我亲自编的,要是编的不好,望文才兄见谅,不过我的祝愿却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文才兄身体安康,每天都心情愉悦。” “不会,编的很好,我很喜欢。” “那文才兄既然喜欢,我来帮文才兄带上吧。” 王昭月说完,便撸起马文才的袖子,将五彩绳戴在了马文才的左手边。 马文才抬起左手,认真看了好久,摸了摸袖口,也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不好意思的将小木盒的打开:“不巧,我也给昭月弟弟准备了礼物,只是刚好也是五彩绳。” 王昭月属实没想到,文才兄竟然也会给她准备礼物,高兴极了,赶紧接过礼物:“哪里不巧了,这是巧的很,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证明文才兄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很有默契呢!” 原本马文才还以跟昭月弟弟准备的一样,而感到沮丧,现在听到昭月弟弟说的话,反而内心很是开心,觉得他们二人真的是很有默契。 “文才兄,你这五彩绳上还编了三颗小铃铛呀!真好看!文才兄这也是你编的吗?” “嗯。” 马文才看着昭月弟弟,拿着五彩绳往右手上比划着,赶紧接过绳子:“我来。” “好。” 看着文才兄低头一脸认真的帮着她系绳子,王昭月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有种文才兄帮她系的不是绳子,而是戒指的感觉。 “好了。” “啊。好,谢谢文才兄。”王昭月被系好五彩绳后,整个人也忸怩了起来,手指无意识的‘扑棱扑棱’的,拨弄着绳子上铃铛。 “昭月弟弟。” “?”王昭月抿着唇有些不自在的看向文才兄。 “公子!粽子煮好了,可以吃了!!!” 马统的声音再次传来,看到他家公子还未过来,便直接走到了王昭月和马文才面前。 “公子,粽子好了。” 马文才轻叹了一口气,盯着马统:“你是今日没吃饱吗?” “啊?饱。。。饱了。” 第84章 半夜发神经 王昭月噗呲笑了一声,今日这马统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走吧,文才兄,去尝尝我们包的小粽子。” 王昭月挥了挥手,示意文才兄赶紧跟上。 叮铃铃~叮铃铃~~~ 马统听到了异常熟悉的铃铛声,两耳立马竖起,两眼就跟装了探照灯似的,‘嗖嗖’的寻找着铃铛声,发现铃铛声来自于王昭月这边,赶紧往王昭月两只手上看去,寻了一遍,在右手那处,看到了他家公子千辛万苦编好的五彩绳。 看到这一幕,马统感觉两眼一抹黑,果然他家公子编的手绳就是给这个王公子的,似有所感的,他又看了看他家公子的手,发现他家公子左手上也有五彩绳,整个人感到天都要塌了。 原本他以为他家公子可能是单相思,想着还能阻止一二,谁成想,这二人现在竟然都互送起手绳来了,不行,明日的雄黄酒,他必须得安排上。 王昭月今夜高兴,一不小心粽子就吃多了,有些积食,喝了两碗促消化的汤水,还是感觉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精神的很。 马文才原本也没睡着,躺在被子里,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左手腕上的手绳,心里高兴的睡不着,转头看了看身旁半夜闹觉的小狸猫,手撑起半边身子,轻轻拍了拍王昭月的肩膀:“睡不着?” 被拍肩膀的王昭月,完全没有被吓着,反而听到马文才的说话声,抱紧被子‘唰’的一下子就转过身来,两眼兴奋的看向马文才,好似找到组织一般:“文才兄!你也没睡着呀!” “嗯。昭月弟弟可是肚子还不舒服?” “倒是没有不太舒服,就是吃太饱睡不着觉,现在精神的很。文才兄~” “嗯?怎么了?” 王昭月往前蠕动了一下,靠近马文才,故意小声的说着话,话里话外还带着蛊惑之意:“文才兄,想不想现在出去晃晃?这么晚了,外面都没人,寂静的很,在没人的路上走着,想想就刺激好玩。” “好玩?现在?半夜?” “对呀,就是深更半夜才好玩,反正我们都睡不着,不如就去逛逛,看看这晚上的书院跟白日的书院有什么不同。” 马文才不太理解,半夜没人的地方怎么会好玩,但是想到一个地方只有他和昭月弟弟,那感觉似乎也不错。 “好。” 二人就这么披上了外袍,轻轻的关上房门,又看了看院内,发现没人后,这才打开了院门,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院子。 “哇塞!没想到这里的月光会这么亮,都半夜了,没有灯笼照着,也还能看清路。”王昭月低着头,看着月光下的影子,脚下的步子还故意踩了踩一旁文才兄的影子。 马文才看着昭月弟弟的小动作笑了笑,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峨眉月’:“这月光一向不都是如此吗?” 王昭月也随着文才兄,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小时候她也有看过月光能照路的,直到越长越大,这么亮的月光便再也没见过了。 马文才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盯着月亮的王昭月,感觉到昭月弟弟身上似乎有种淡淡的忧伤,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昭月弟弟就应该如小猫一样,随意撒欢,不该有伤心的时候。 “可要骑马去?” “什么?骑马?现在?半夜?” “嗯。” 王昭月不敢相信的看向他的文才兄,没想到他的文才兄也有如此神经的时候,大半夜的骑马,哈哈哈哈,不过她喜欢!!! “好呀!不过这个时候骑马,会不会打扰到马儿睡觉了?” “不会,它白日里都睡了一下午了,应该动动了。” 二人就这么伴随着亮堂的月光,往马厩走去。 到了马厩里,发现马厩里静悄悄的,王昭月特意放轻脚步跟着文才兄,路过一些其他马儿的时候,发现马儿们或躺或站着睡觉,个别的一些马儿,竟然还突然打起来了呼噜。 这个别的一些马儿,就包括文才兄的‘惊弦’,‘惊弦’侧躺在马厩里,睡得极香,咧了一下马嘴,似是笑了一下,然后还打起了小呼噜。 看着‘惊弦’睡这么香,王昭月就在犹豫,真的要去叫醒这小家伙吗?现在要是叫醒,属实有些丧心病狂了。 王昭月看了看马文才,指了指‘惊弦’,示意要不算了,还是不要骑了。 待二人刚准备走的时候,‘惊弦’竟然自己起来了,只见‘惊弦’闭着眼睛来到了马槽边,‘呱唧呱唧~’的喝起了水,喝完了水还抖动了一下身子。 将身上沾着的草料抖掉了,准备转头回去继续睡得时候,余光似是瞥到了马厩旁站着的两个人,刚准备张大嘴巴大叫,发现是它的主人后,踢了踢马蹄,狗腿似的,凑着脖子就过来找文才兄摸摸。 文才兄摸了两下伸过来的马头,看了一眼王昭月,一脸是它自己醒的跟我没关系的样子:“醒了,那就骑吧。” 王昭月故作沉思的想了想,然后手脚麻利的就去打开了木门,示意文才兄快快将‘惊弦’牵出来,不要打扰其他马睡觉。 ‘惊弦’顶着一头睡乱的马毛,半吐着舌头,就这么一脸疑惑的被牵出了马厩,待出了马厩,被王昭月骑在了身下才反应过来。 ‘喔,它是被骑了!!!’ 两人就这么半夜里闹腾了许久,但你别说,半夜里学习东西就是快,王昭月感觉她骑马的技术,似乎是又好了不少。 昨晚不睡觉的后果,就是第二日了,王昭月还在昏睡着,就连平日里早早会起床练剑的马文才,此刻也陪着王昭月一起躺在床上昏睡。 二人睡得美极了,倒是苦了门外的他们二人的书童,不对,着急的只有马统,夏荷那是完全不急,而是倚靠在门边,数着钱袋里的银钱,想着等会儿下山怎么分配这些银钱。 “夏荷,你说我家公子怎么还没醒?我去敲门问问。” 第85章 当街你就啃人? 夏荷直接一脚撑在门边,斜眼看了一眼马统:“问!问什么问,放假没起,就是还不想起,没点眼力见的,你是怎么当上你家公子的书童的?!” 马统缩了缩脖子,摸着后脑勺退后了一步:“不给敲门就不给敲,凶什么凶,你这么凶,小心娶不上媳妇!” 夏荷数好了银钱,扎好钱袋子,一脸坏笑的瞧着马统,她这正无聊呢,有人送上门来昭揍,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马统看到夏荷又露出了那样的微笑,就知道他要完了,每次夏荷只要露出这样的微笑,就预示他即将要被揍了。 ‘嘎嗞~’门开了。 马统看着打开的门,第一次觉得这门是如此的分外亲切。 “公子~”马统发出凄惨怜爱的叫声。 夏荷没眼看,翻了个白眼,转身乖巧的对着来开门的马文才行了个礼:“马公子早,我家公子醒了吗?” 马文才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马统,又看了一眼行礼的夏荷,这一对比,他都想揍马统了。 洗漱一番后,只垫了几口点心,四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山下出发了。 刚到山下,便见到了与往日里不一般的街景,商户们早早的开了门,檐角上挂着彩灯和扎好的艾草,街道两边也都摆满了各类的小摊,摊位上挂满了端午佳节的东西,有荷包有五彩丝线有粽子还有五彩斑斓形状各异的灯笼,还有雄黄酒。 小贩的叫卖声,让人感到了端午佳节的热闹,更别提路过的河边,那河岸边停靠了数十艘小船,船上也都挂满了各色的彩灯,很显然这里等会儿要有划船比赛,大街小巷里弥漫着粽子的香味,让人深吸一口,都感到全身心的快乐。 “文才兄,今日的山下好热闹呀,人真多。” 街道上的人众多,路边还有一些表演节目的人,让人说话都听不清,只能靠在人耳边说着话,才能听清。 “什么?”马文才没有听清昭月弟弟说的话,低头凑了过来,示意昭月弟弟再讲一遍。 王昭月看着靠过来的文才兄,也凑了过去,捂着嘴巴大声的再说一遍:“我说今日这里人真多。” 马文才听后,直接一把拉住王昭月的手,二人十指相握着,王昭月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被握着的手,马文才低头靠近王昭月耳边:“人太多,握着就不会走丢了。” 王昭月一个‘好’字还未说完,便被身后挤过来的人,推了一下,半张开准备说话的嘴,直接一小口啃在马文才的脸颊上。 王昭月吓的眨巴眨巴了眼睛,嘴唇还抿了抿,才确定她啃的是文才兄的脸! 她就这么惊吓的啃着文才兄的脸,一动不动的,而文才兄也是非常配合的,也一动不动的,还是远处夏荷的叫喊声惊醒了王昭月。 “公子!人太多了,我过不去你那边!公子!!!”夏荷在远处,疯狂的跳动着,想让她家小姐能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她。 王昭月赶紧站直,挥了挥没被握着的手:“没事!你先好好逛,咱们晚上‘飘香楼’见!!!” “什么?!公子!!!” “‘飘香楼’!!!我说晚上‘飘香楼’见!你先自己逛!” “好的!公子!” 二人就这么隔着人流,艰难的大声呼唤的交流着。 在解决了和夏荷的交流后,王昭月才低头想着怎么处理刚刚啃了一口文才兄的事情,这事真的太羞耻了,也真的是太离谱了,哪有当街啃人家脸一口的说法,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王昭月抬头准备偷偷打量文才兄是何表情时,身后的人群再次涌动了起来,王昭月直接被一下子挤入了文才兄的怀里,文才兄也顺势搂住了王昭月。 二人似有默契一般,就这么半搂着,谁也不说话,慢慢挪动的跟着人群走,好不容易到了空旷的一角,文才兄虽说放开了王昭月,但是十指相扣的手指,却还是不曾分开。 “要喝点甜汤吗?” “啊!” “漱漱口。” “?”文才兄你再说什么? 王昭月震惊的抬头看向马文才,一脸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马文才的嘴里。 文才兄竟然会打趣人了! 不过经过文才兄这打趣,刚刚尴尬的气氛倒是没了。 王昭月眨了眨眼,俏皮的回了一句:“那倒不用,文才兄的皮肤属实香嫩可口~” “哎呦,说起香嫩可口,那得属我张老头家的甜汤嫩豆腐了,两位公子是否要来两碗尝尝啊。”一老头拿着蒲扇,从文才兄身后冒了出来。 额。。。。。。。 这位张老头的话一出,让马文才王昭月二人,又尴尬了起来,不仅又尴尬了,二人还都一起闹了个大红脸。 王昭月心中暗暗吐槽着,这位张老头,您老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呀!你想卖你家豆腐甜汤,也不能这么卖呀!苍天呀!大地呀!尴尬死我了,脚趾要抠地了! 张老头看两位小公子还不说话,又要凑上前来,再继续说上一波,便被身后的一把蒲扇打在了脑袋上。 “死老头子!人家小公子不吃,哪里你非要让人家买的,我就说今个过节,咱们应该好好逛逛,你非得说做东西出来卖赚钱,这要卖不完,剩下的就都是你今晚的晚饭。” 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阿婆走了过来,对着王昭月笑眯眯道:“小公子们,不用管他,你们快去前面看表演去。” 王昭月与马文才对视了一眼,也笑着看向阿婆:“那个我们正好有些口渴了,那就来两碗吧。” 张老头听见后,兴奋的转身就要去准备,被阿婆一把拦住了,阿婆赶忙对着王昭月直摆手:“我劝两位小公子还是别吃了,这老家伙做的东西,可不好吃,他今个就是出来闹着玩的。” “老婆子你别乱说,我这好不容易有人要来吃,你怎么还拦着,不知道愿者上钩吗!”张老头躲过阿婆的手,赶紧端了两碗甜汤嫩豆腐过来。 第86章 吃东西还送东西? “来,你们快吃,今个你们是我这摊位第一个客人,我张老头不收你们钱,请你们吃!”张老头两眼冒光的盯着王昭月和马文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王昭月赶紧摆了摆手,不要钱怎么行,她现在可有钱了,这钱咱得付。 “不用不用不用,我们付钱吃。”王昭月拉着文才兄,来到老张头的摊位前坐了下来。 看了看其他的摊位,发现其他摊位都坐满了人,只有张老头的这个摊位上的两个桌子,那是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她和文才兄,还真是他们家第一个客人呢。 看着这么反常的现象,王昭月总感觉这个摊位该不会是个黑店吧! “尝尝呀,两位小公子。”张老头站在桌旁,一脸期待的盯着二人手上的碗。 王昭月与文才兄对视了一眼,发现文才兄表情淡定,不像是觉得这个摊位有问题的样子,她这才放心的端起面前的碗,准备来一口。 喝了一口碗里的甜汤嫩豆腐,王昭月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的精彩。 我的天!不愧是甜汤嫩豆腐,它这是真的甜,齁甜!我的老天奶呐,张老头怕是打死了卖糖的了吧。 王昭月假装淡定的咽下嘴里的甜汤,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张老头:“有水吗?或者茶?” “有!” 张老头蹭蹭的转身,取了一壶茶过来,一脸高兴的说着:“这茶送你们的,不要钱。” 说完,还傲娇的看一眼,站在一旁满脸无法言喻的阿婆身上。 文才兄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咳!” 王昭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文才兄:“来点茶吧。” 文才兄快速接过王昭月手中的茶,直接一饮而尽,又接二连三的倒了几杯茶喝下。 张老头看到王昭月马文才狂喝茶的样子,疑惑的点了点下巴:“难不成我这茶比甜汤嫩豆腐还好喝?实在不行,我换成卖茶也行,反正家里茶叶也挺多。” 哦豁!听到张老头说的话,王昭月可以确认,这个张老头绝对是家里有钱的,现在这是出来体验生活,不巧被她俩给倒霉撞上了。 马文才看了看面前剩的甜汤嫩豆腐,犹豫几秒,端起碗皱着眉头就一饮而尽。 这神之操作,属实惊到了王昭月,文才兄这么猛的吗?这么齁甜的都能吃的下?不过又一想,平日里文才兄吃饭,似乎都没剩下过饭菜,想来是家里的家教极其严格所致吧。 但是!此刻也不是想家教严不严的事情了,而是文才兄喝完了,那她是不是也得喝完,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主要是齁甜的发苦呀! 王昭月这还在纠结的时候,对面的马文才倒了一盏茶放到王昭月手边,手回时顺便还将王昭月面前的半碗甜汤端走了,然后再次一饮而下。 好一个偷梁换柱! 文才兄这舍己为人的样子,她都想拍案叫绝了! ‘啪啪啪~’ 耳边传来了张老头的鼓掌声:“小公子了不得,我老张头做的东西,还从没人能喝下两碗的!小公子有魄力,老朽佩服佩服!” “哎!”王昭月的右肩膀被拍打了两下,就见张老头贼兮兮的凑过来:“这位小公子,我跟你说,老朽看人可准了,能喝下我做的东西,还是两碗的!绝非一般人,而且这小公子还是帮你喝的,你们这兄弟情谊可以呀,得好好处孩子!” “老婆子,咱们跟这两位小公子有缘,将咱们前几日刚得的‘血玉玉佩’送予两位小公子吧。” “行呀!这两个孩子,我看的十分欢喜,是个好孩子。” 张老头从腰间解开了一块玉佩,又将身后阿婆递过来的玉佩拿了过来,将手中的玉佩,一人一块的塞入了王昭月和马文才的手里。 “这。。。。”马文才也从未遇到过,去吃饭还被人强行塞东西的,握着手中的玉佩就要送还。 “啊?那个,这。。。。。”张老头这说的话,让王昭月都懵的很,怎么吃个东西,还被遇上有缘人了,是不是收下玉佩,等会儿就得出钱?一般江湖骗子惯用的手法。 “这什么这,你们两个小娃娃赶紧收下,我看这玉佩,你们两个小娃娃带着就很好看,张老头我准备收摊了,这卖东西也没个人来吃,属实无趣的很。” 张老头说完,将王昭月和马文才拉了起来,麻利的就将桌椅板凳收了起来,就与阿婆双双手牵手走了。 走?!就这么走了?江湖骗子不是都要最后还要收钱的吗?!怎么就走了呢?难不成这玉佩是石头做的? 马文才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佩:“是玉中极其罕见的珍品,是真的。” 文才兄你真的是我肚子里蛔虫,真是心中想什么,你就知道什么的。 “珍品,这么贵重?!那赶紧还回去吧。”王昭月拉着文才兄的手,就往人群中挤去,准备去找刚离开不久的张老头和阿婆。 街道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人,又回到之前的摊位,询问了旁边的摊贩,都说不认识那两位。 文才兄看摊位上的桌椅还在,便说明日到时候再过来找人,一旁的摊贩听到笑着说,刚刚那两位走之前就说过了,说这桌椅板凳送他了,那两位应该是不会过来了,还说那两位是生面孔,怕是不是杭州这里的人,想要找到人,怕是难了。 二人无法,只能想着下次要是再遇见了,便将玉佩还给他们,今日好不容易休沐,还是要好好玩玩的,便将玉佩收好,又去街上逛了逛买了好多小东西,二人还去河边看了赛龙舟。 夏荷这边与她家小姐沟通完毕后,想着马公子武艺高超,她家小姐跟马公子待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事,便放心的转身准备去花掉今天带出来的银钱。 马统则是哽着脖子,非要往人流里挤,他要去他家公子身边,今日人这么多,男狐狸精靠近他家公子真的是太容易了,他不允许!!! 第87章 喝酒 夏荷看到马统脸红脖子粗的,死命往人群里挤,直接一手拉住马统的后脖颈的衣服:“好好跟着我,别走丢了,晚上我还要拿你换我家公子呢!” “哎哎哎!!!!夏荷你放手!我要去找我家公子!”马统直接被后拉,倒退的被夏荷拉走了。 被拉走了好一段距离,马统看人群中根本就看不到他家公子了,这才死心的跟着夏荷去买东西。 “夏荷,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是今天要将你带出来的银钱全部花光吗?” “当然,不花我带出来干什么?快点走,我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 马统是说也说过夏荷,打也打不过夏荷的,无法,只能当拎包小弟了。 不过拎包小弟也有自己小心思的时候,这不经过卖雄黄酒的店铺,马统非要买两只手,才能抱起来的一大缸雄黄酒。 马统心里想法是:嘿嘿嘿~这么一大缸的雄黄酒,必然能将男狐狸精现形! 夏荷翻着白眼站在一旁,看着马统与商贩二人的对话。 商贩:“哎哟,小哥你是哪家过来进货的呀?我们这边可以送货的。” “不进货,我是自己喝的。” “自己喝?这么多的酒哪里能喝得完,小店这里小缸装的,端午佳节买这个就可以了。” “那个?那个雄黄酒也太少了,劲不够,万一不现形怎么办?” “啊?”商贩一脸懵的看着马统。 马统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夏荷,凑近商贩耳边小声询问:“我看你家是专门卖雄黄酒的,想来你定然知道哪里有驱邪符可以卖吧。” 商贩一脸我懂得的表情,点着头笑了笑:“小哥,我刚刚推荐你的那种小缸的雄黄酒,买两缸就可以送你一张驱邪符。” “当真?” “当然,本店做生意,童叟无欺!” 夏荷看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去‘飘香楼’去寻她家小姐呢,哪里还有闲工夫陪马统,在这里跟店家唠嗑的。 “马统你好了没!” “好了好了好了。”马统心虚的看了一眼夏荷,赶紧招呼商贩,将他需要的酒和符纸拿过来。 夏荷瞥了一眼商贩递过来的符纸:“这个干什么的?” 马统支吾着:“这。。这。。。” 商贩一脸高兴的上前解释着:“这是驱邪符,就跟雄黄酒一样,驱走邪气幸福安康的效果,这位小哥要不要也来买两缸?” 夏荷摇了摇头:“不用了,喝他的就行。” 马统抱紧怀中的酒:“我这两缸雄黄酒,是买给我家公子和你家公子的,你要是实在想喝,我。。。我就再给你买一缸就是了。” “这么好?还有我家公子准备了?”夏荷那是满脸不相信。 “当然!我家公子认可的人,那就是我认可的人!” “行吧。”夏荷上下打量了一番马统:“那你就抱着两缸酒,咱们赶紧出发吧,别让公子们等急了。” 飘香楼 马文才王昭月二人,早早到了酒楼,此刻酒楼里满是吃饭的人,还好前几日王昭月就让夏荷先过来预定了,不然这个时候临时过来,肯定没位置坐了。 酒楼的过道里,也是人挤人,马文才护着王昭月上了二楼的包厢,靠在窗户边坐着,可以一边欣赏街上夜景,一边提前点菜,等夏荷她们到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吃了。 王昭月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剩余的就让文才兄慢慢点着,她则是半趴在窗户边,往外瞧着,看看夏荷他们是否到了。 马文才拉住王昭月的胳膊,一脸担忧:“小心点。” “好的,我操心的小夫子~” 王昭月笑呵呵的瞧着文才兄,马文才被打趣的不好意思咳嗽一声,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菜单,但是一只手依旧抓着王昭月的胳膊不放。 看到文才兄不好意思了,王昭月见好就收,低头继续看着窗外,谁知与楼下经过的祝英台两眼对视上了。 祝英台看了一眼王昭月的旁边,发现马文才竟然也在,脸色一白便准备拉着梁山伯快速离开,而王昭月也坐回了位置上,将窗户关了起来。 马文才抬头看了看窗户,又瞧了瞧王昭月:“怎么了?不是爱看夜景的吗?” “下面人太多,有些吵了。” “嗯,是有些吵。”马文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楼下 梁山伯疑惑祝英台为何拉着他离开:“英台?你不是想去这家吃饭的吗?” “人太多了,咱们换一家?” 夏荷和马统到了飘香楼,马统只字不提说要喝雄黄酒的事情,他准备等会儿回去了,再让两位公子喝,毕竟醉酒骑马容易出事。 吃饭了,四人回到了书院,夏荷给王昭月打好了洗漱水铺好床铺,便回去休息了,马统则是磨磨唧唧的,留在房间里不肯走。 马文才看着铺床许久的马统,不耐道:“还没铺好?” “铺好了铺好了。”马统抱着放在一旁的两缸雄黄酒过来:“公子,我今特意为两位公子买了雄黄酒,这雄黄酒喝了可以祛除邪气,身体安康,是个好东西呢。” 说完不等王昭月马文才二人反应,直接就掀开了酒盖,拿着旁边准备的碗,‘噗噗~’的就倒了两碗。 王昭月瞪着桌上倒满酒的碗,一脸疑惑? 房间里哪里来的碗? “王公子,快喝呀!这个对身体好的。” 对身体好是一回事,但是这酒倒得也太满了吧,她看文才兄那碗才七成满,而她的这碗,都快要溢出来了都。 “王公子,这是我特意排队买的,王公子不喝吗?” 马统一脸期待的眼神,不知道以为他是推销酒的呢。 “好了,马统你下去吧。” “公子,我看你们喝完了我再走。” 王昭月疑惑:“为何要等我们喝完了再走?” 马统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洗碗。” “喔,你挺勤劳的。”这马统劝酒的样子,就跟小说里要下毒的人一样,要不是王昭月知道马统,对文才兄忠心耿耿,酒也是从一个酒缸里倒出来的,都想一脚拿下他,然后对他严刑逼供了都。 第88章 终究是喝醉了 马统看王昭月还是不喝,这可给他急坏了,按照他原本预想的,这王公子喝下了雄黄酒,就会立刻露出狐狸尾巴,然后他就当着他家公子的面,立刻掏出符纸,贴在王公子的额头上。 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让王公子喝酒,怎么会这么难呀! “王公子您喝呀,这对身体真的好。” 王昭月身体放松的,倚靠在后面的靠枕上,一脸打趣的看着马统:“哟,对身体好,到底是多好让马统你这么着急?” 马统看到他家公子低着头,手在碗沿边划着,并没有说什么,便胆子大了一点,往王昭月这边走了几步,然后装作往外看了几眼,小声的说道:“王公子你不知道,我今日去买酒的时候,有听商贩说这最近啊,这杭州城不干净。” 马统这话倒是引起了王昭月的兴趣:“喔?怎么的不干净?” “有妖怪还有鬼!所以咱们得喝点这个雄黄酒去驱邪祟。”马统说完,一脸你看应该害怕的表情。 可王昭月听完,却‘噗呲’的笑了一声,她很想告诉马统,此刻在你面前的这一位,她就是一个鬼!让鬼喝雄黄酒,也不知道该驱谁? 王昭月突然坏心眼起了起来,直起身来,声音夹得细细的,故意声音低了八个度,眼睛睁的大大的,面无表情的看向马统:“是吗~-——马统~你说的那个鬼,就是我!” “啊!”马统被吓得,直接一个屁股蹲就坐到了地上,然后疯狂的爬向马文才:“公子!公子救我!有鬼!有鬼!!!” 马文才拉着要被马统拽掉的裤子,一脸隐忍的想要揍人的神情,急迫的扒拉着马统的手:“放手!” “哈哈哈哈哈哈~~~” 王昭月端坐在垫子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马统的这个表现属实太好笑了,还有文才兄,文才兄也好笑,往日里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神情,没想到今夜却看到了,而且文才兄真的好可爱。 “公子有鬼!” “哪里有鬼!你快给我放手!”文才兄快速扒楞开了马统,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 马统听到了旁边的大笑声,一点一点的转动着头,看到捂着肚子笑的不能自已的王昭月,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被王昭月给骗了。 马统一把捂住还吓得抖动的腿,气愤极了:“你又欺负人!” 王昭月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桌上倒满的雄黄酒的碗,学着文才兄平日的神情,一脸冷酷的看向马统:“那你来说说,为何这么执着的想要我喝这个?还是说酒里放了什么?”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也低垂着眸子看向了马统。 可怜的马统,想做的还未成功,便被两位公子死亡凝视着了,马统简直有口难辩了都,心中吐槽着,这话本子太不靠谱了,也没说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说。”马文才声音冷峻。 看到文才兄真的要生气了,王昭月这才出声,她刚刚其实也就是觉得马统行为有些可疑,就想诈诈他,可看马统这神情,也不像是能在他家公子面前干坏事的,毕竟他没那么聪明。 “好了,起来吧,想来你在你家公子面前,也不敢有什么坏心思,那这剩下的半壶雄黄酒,就你喝了吧。” 王昭月想着虽说马统肯定不敢对她做坏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先让马统试一下,她也安心一些。 “啊?我喝?”马统脖子一歪,手指着自己,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坏笑着点点头。 “喝吧。”马文才摩挲着酒坛子,也开口说话了。 听到公子说话了,马统赶紧爬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爽快的拿起桌上的酒缸,‘咕嘟嘟’的就喝了好几口。 “王公子,这酒味道真的还不错,您尝尝,马统我可不敢骗您。”马统擦了擦嘴边的酒渍,满眼期待的看向王昭月。 这马统,就这么想要她喝酒呀! 不过说实话,她穿来之前,也就喝过一些红葡萄酒白葡萄酒什么的,酒量嘛,一杯葡萄酒不在话下的,所以王昭月自认为她的酒量还行。 因此王昭月便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酒碗,浅尝了一小口。 “嗯?!”王昭月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发现这雄黄酒跟她想象的,竟然完全不一样,她原以为会比较辣嘴的,谁知意外的好喝,雄黄酒入口醇厚柔和,还口感甘甜。 “怎么了?”马文才在王昭月端起酒碗时,就一直注意着,看到王昭月突然一顿,便神情紧张的靠近询问着。 “文才兄,这个雄黄酒味道竟然还不错,挺好喝的呢!你也尝尝。”王昭月端着手里酒碗,笑脸盈盈的招呼着文才兄。 马统踮着脚,睁大眼睛,死命的在王昭月身后找着什么,准备看看王昭月的尾巴何时出来,可是看了半天,这王昭月的狐狸尾巴也还没出现。 马统心中嘀咕着,难不成是酒量太少,狐狸精的道行太高?所以这男狐狸精才未显形的?那不行,反正刚刚都被责备一顿了,也不怕在责备一顿。 想到这里,马统手脚麻利的,又开了一缸雄黄酒出来:“王公子,好喝就多喝点,这里还有呢,公子们今日高兴,是该好好畅饮一番,反正明日下午才会上课,不耽误上课的。” 说完,便积极的将王昭月快要空掉的碗里,又‘哗啦啦’的倒满了。 “这。。。”王昭月有些迟疑,但想着她的酒量也还行,也不差这一碗的,便也就没拒绝了。 马文才看了一眼马统,原本想要说什么的,犹豫了一番,似有其他想法,便继续喝着手中的酒,装作并未看见马统的故意劝酒。 “王公子,这酒都开了,别浪费了,再来一碗吧。” “哎,马统你别倒了,好了好了,就这么多。” 。。。。。。。 “哎呀,这剩最后一点了,王公子喝了算了。” 这一碗接一碗的,王昭月她喝醉了。 第89章 食色性也 看着王昭月都已经喝的坐不住了,但是身后的尾巴却还是没有露出来,马统失望极了,觉得是买了假的雄黄酒,刚准备掏出袖中的符纸试一试。 “好了,将酒缸都拿下去吧。”马文才起身来到王昭月身边,扶起已经站不稳的王昭月。 “公子,我来扶王公子去榻上吧。”马统不甘心今晚计划落空,准备扶着的时候,将符纸给贴上。 马文才斜睨的看了一眼马统:“出去!” 公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冷,他听出来了,马统赶紧抱着两个空酒缸就退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站在院子中的马统,愤懑的瞧着手中的空酒缸:“骗子商贩,狐狸精我必须让其显出原型,救出我家公子!” 马文才看到马统离开了,这才坐在一直低语的王昭月身旁,温柔的喊着:“昭月弟弟,昭月弟弟。” “嗯?什么?!”王昭月听到有人叫她了,直起软绵绵的腰,歪斜的靠在马文才的怀里。 “昭月弟弟,可是喝醉了?” “醉?!谁醉!我没醉!” 王昭月昂着头,一脸不认可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马文才,甜甜的笑了一下,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马文才的额头,声音软软:“我没醉,是你醉了~”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的笑靥,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原是想昭月弟弟喝醉了酒,好问一问困扰他心头的疑惑,想问问昭月弟弟,他是否是女子。 王昭月眯了眯眼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马文才,小醉鬼喝醉了酒,此刻只想轻薄帅哥,可是她不是什么人都想轻薄的,她只想轻薄眼前的帅哥,她觉得眼前的帅哥好合她的眼缘。 这长得帅,眼睛亮,鼻子挺,嘴巴软,就连胸肌都是邦邦硬的,揉捏了一下,手感还挺好,她很满意! 至于她是如何知道的,因为她刚刚的右手,已经将眼前的小帅哥,从上到下都摸了一遍,只是小帅哥实在小气,刚刚摸到腹肌,她的手就被小帅哥一把牢牢的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哎,可惜了~ 王昭月轻叹了一口气:“小气鬼。” 马文才声音暗哑:“昭月弟弟,你醉了。” “我没有。” “昭月弟弟,我有事问你。” “帅哥,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是不是问完之后,我就可以摸了?”王昭月凑近马文才的耳边,鼻尖轻蹭了一下他的耳垂。 马文才属实被惊吓到了,赶紧将王昭月扶正。 “昭月弟弟!” 小醉鬼不死心她离帅哥远了,死命的要去捞帅哥的腰,可惜帅哥宁死不屈,只给捞着了衣摆。 “哼!”小醉鬼气愤的扔掉了手中衣摆,不给抱就不给抱,今日过节,她要去赏月。 王昭月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来,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马文才赶紧扶住王昭月:“去哪儿?” “赏月去!” “昭月弟弟,今日是端午佳节,不是中秋佳节,不用去赏月。”马文才小心的扶住王昭月,耐心的哄着。 似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王昭月转身再次扑进了马文才的怀中:“月亮?月亮?!我的月亮不就在我的面前吗?你就是我的月亮呀!”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眼角含笑看着迷糊的昭月弟弟,摸了摸昭月弟弟滚烫的耳尖,低头盯着昭月弟弟的眼睛:“我是你的月亮?昭月弟弟可知道我是谁?” “你?!你是我的!”小醉鬼不会抓重点,双手抱着马文才的脖子就不放。 “昭月弟弟,我是谁?”马文才也执拗的很,依旧询问着。 “你?” “对,我是谁?” “你是我的文才兄呀?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小醉鬼看到面前的帅哥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抱着,她的手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王昭月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马文才的身上,马文才怕昭月弟弟跌倒了,便双手都扶着王昭月的腰,这倒是让小酒鬼行动方便了。 小酒鬼左手勾着马文才的脖子,右手食指慢慢的在马文才的喉结上画着圈。 喉结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如果他愿意把喉结交给另一个人,说明他足够爱或足够信任对方。 马文才滚动了一下喉结,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小酒鬼胡作非为,小酒鬼感到手心下滚动的喉结,轻笑了一声,似是感觉到他有点紧张,于是放缓了手下的动作。 慢慢移开了手指,马文才以为小酒鬼不闹了,谁知小酒鬼突然踮起脚尖,舔舐了一下喉结:“棒棒糖,怎么不甜?” 马文才惊吓的松开了手,王昭月原本就将全身力气靠在了马文才的身上,被松开后,立马往后倒去。 马文才赶紧拉住王昭月的手,一反身将其护在怀中,他的昭月弟弟安然无恙的被他护在怀里,没有任何磕伤。 “呼~”马文才抱着怀中的昭月弟弟,轻抚着昭月弟弟的胳膊,查看是否有磕伤。 “痒。”小醉鬼推开马文才抚到腰间的手,将自己团吧团吧塞在文才兄的怀中,二人就这么躺在地上。 小醉鬼似是想到了什么,歪了一下头,看向马文才:“小夫子,你说白素贞喝了雄黄酒,会现出蛇身,是蛇妖,那我也喝了雄黄酒,小夫子你说我会现出什么原形呀?” “什么?” 王昭月蹭了蹭马文才的胸口,手指了指她自己:“我呀?!可我是人,能显出什么?人的话,那我就是人。。。人妖!!!哈哈哈哈人妖!对,人妖!” “人妖?” “对!我是人妖,我怕谁,这么美的月色,这么好看的人,食色性也~小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跟家里人走散了吗?”王昭月撑一个胳膊,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马文才。 马文才看了看头顶的月色,美?哪里美?都乌云遮月了都。 还有跟家人走散了,昭月弟弟是也看了什么话本子? 马文才看着已经喝醉的昭月弟弟,痴笑了一下:“对,我走丢了,这位。。。妖?可否带我回家?” 第90章 秘密不再是秘密 身下的马文才笑容太过勾人,让小醉鬼都看呆了,小醉鬼再次伸出邪恶之手,轻轻的戳了戳马文才弯起来的嘴角。 “笑什么?”小醉鬼似是感觉她被嘲笑了,直接一头撞向身下美男的额头,速度看起来又快又狠,一看撞人就很疼。 可是马文才依旧嘴角噙着笑容,一动也不动,根本就不准备避让。 而小醉鬼的额头快要撞向身下人额头时,却立刻刹住了力道,只轻轻的撞了三下对方的额头,然后一脸恶狠狠的表情:“说!笑什么呢?” 马文才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昭月弟弟,并不准备开口解释什么。 小醉鬼看身下人,竟然敢不搭理自己,直接左手揪住帅哥的耳垂,不让其动弹,然后迎面就咬住了身下人的唇。 咬了一口,停了下来,歪头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发现对方只是满脸震惊,还是没想开口回答的意思,便又再次低头咬了一口。 咬了抬头,咬了抬头,小醉鬼当成小游戏玩着,接二连三的啃噬,小醉鬼觉得身下人的唇,像个q弹的果汁糖,着迷般的轻舔了两下。 马文才的心好似被一片羽毛来回轻抚着,让人奇痒难耐,欲罢不能,护着身上小醉鬼的脑袋,直接一个翻身,就将小醉鬼压在了身下。 小醉鬼发现自己被压在了身下,立马不依了起来,拍打着对方健硕的二头肌:“不要,我不要在下面,你起来,我要去看月亮。” 马文才滚动了一下喉结,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清明了一些,怕真的将身下人压坏了,赶紧起身:“昭月弟弟,乖,别闹了,早点休息可好?” “我不要,我想看月亮。” 马文才眼神阴郁的看向小醉鬼:“你的月亮不是我吗?” 小醉鬼停止了闹腾,呆呆的瞧着马文才,歪着头思考了一番:“对!你是我的月亮,可是月亮呀月亮呀,今天过节,咱们一起去屋顶上看一下大家的月亮吧。” 马文才宠溺的看向王昭月:“好,只要我是你的月亮就行。” 说完,便半拥着王昭月,往院外走去,因为小醉鬼嫌弃他们院子里的屋顶太低,不愿意去上面看,那他只能带着他的昭月弟弟,去找更高的屋顶去了。 还挺巧,刚出院门没走多远,便有一处屋顶被小酒鬼相中了,既昭月弟弟喜欢,那他便带昭月弟弟上去。 二人上了屋顶后,马文才小心的扶住昭月,让其坐好看月亮。 王昭月傻兮兮的趴在砖瓦上,向马文才的方向看去,然后又慢慢的挪了过去。 马文才老早就看到小醉鬼的动作了,只是装作没看到罢了,他想看看小醉鬼到底想干什么,便抬头看向天空被乌云遮住的一半月亮,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见马文才没什么反应,向前爬了几步,‘duang’的一下子,就将脑袋一歪,枕在马文才的腿上,然后发出得逞一般的傻呵呵笑。 马文才低下头,正好对上昭月弟弟的眼睛,微风拂过脸颊,吹动了耳边的发丝,小醉鬼觉得那根发丝打扰了她看帅哥,便伸手一把抓住,氛围一时间有些微妙。 马文才清晰的看到昭月弟弟眼睛里的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拉近二人的距离,马文才亲了亲他的昭月弟弟的眼睛,声音低喃着:“昭月,你是女子吗?” 大概是月色太美,大概是马文才的眼睛内的情实在是太满,让人色令智昏,又或者今夜的酒真的喝的太多太多了,在眼睛被吻上去的那一刻,王昭月脑子里被锁住的思绪,全都散了开来。 “是。” 晚风带走了王昭月的回答,让这答案之钥,全都送入了马文才的耳中。 马文才听到了他想听到的答案,心跳猛然一顿,笑容立马浮上眼睑,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颤抖的握住王昭月的手,轻吻了一下其掌心。 “昭月,你果然是。” 而喝酒误事的小酒鬼,根本不知她将她的秘密给暴露了,此刻她正安心的躺在马文才的腿上梦周公去了。 二人脚下的屋子内 同一时间,陈夫子隐隐约约的再次听到了夜半的说话声,吓得晚睡的陈夫子,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嘴里一直念叨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就不该这么晚睡,就应该早点睡,这。。。这这,这怎么还有铃铛声?有鬼有鬼呀!有厉鬼!昨晚有马蹄声,今晚还有厉鬼说话声,这鬼怎么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又没害过人,为何非追着我不放,阿弥陀佛。。。。。。” 第二日下午 上午归家的学子们,陆陆续续的都回书院了,安静的书院再次热闹了起来。 快临近中午时,王昭月才从床上醒了过来,捂着头疼俱佳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脑袋,实在想不起昨夜喝完酒后发生了什么。 窗边正在写着什么的马文才,听到了床榻那边的声音,赶紧将手中的信盖了起来,起身倒了一杯茶,往床榻边走去。 “醒了?”马文才端着茶盏,一脸关怀的走了过来。 王昭月点了点头,接过文才兄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这才开口说话:“文才兄,你起的好早呀!那个文才兄,我昨晚没有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马文才轻挑了一下眉毛:“昭月说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 嗯?王昭月心中疑惑,为何过了一晚,文才兄就不叫她昭月弟弟了?难不成昨晚她是干了什么事情,得罪了文才兄? “文才兄,你为何不叫昭月弟弟了,难不成我昨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文才兄生气了?” 马文才拿过王昭月手中已经空掉的茶盏,摩挲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王昭月:“昨晚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王昭月一脸愁闷,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没想到她酒喝多了,竟然还会断片:“不记得了,脑袋疼的很。” 第91章 怕鬼 马文才皱了皱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笑:“不记得也罢,不过昨夜昭月可对我许诺过,要将家里最小的妹妹许配给我的。” “啊?什么?!”王昭月失态的从床上摔了下来。 马文才眼疾手快,直接将王昭月一把搂入了怀中,低头盯着王昭月:“怎么?昭月这是不想认?” 王昭月被马文才盯的心里实在虚的很,赶紧推了推马文才,直起身子,眼睛盯着地上,快速思考着对策:“文才兄,你又没有见过我妹妹,怎么就会喜欢呢?这人得相处了才能知道合不合适,万一你们性情不合适呢?” 马文才弯腰,低头凑近王昭月脸庞:“可是昭月与我说过,说令妹不仅长得与昭月一样,就连性情都是一样呢,为兄听到昭月说的,很是满意。” “什么?!我说的?!” 王昭月被吓得快速抬头,好巧不巧的,马文才就凑在王昭月旁边,而王昭月的这个抬头差点就要亲上马文才的唇。 “呵呵呵呵~~”王昭月快速手脚并用的,后退回床内,尴尬的笑了笑。 王昭月觉得自己要完了,早知道昨晚的那酒就不该喝,这还真的就是喝酒误事,更没想到她的酒品,竟然如此差,什么瞎话都敢乱说,她从哪里找个妹妹陪给文才兄呀!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欲哭无泪的表情,心情甚好的弯了弯嘴角:“而且昨夜昭月对我还许诺。。” “什么!还许诺?”王昭月心中叫苦,她昨晚到底许诺了多少东西!这个喝了酒,就不知所谓的,难不成还将她的所有钱也许诺了出去? “是。”马文才往床内又坐了坐,紧紧逼近了一些王昭月,将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昭月曾许诺,如诺令妹与我不成,便将自己赔给我。” 王昭月一听,放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将她的银钱许诺出去,不过就是许诺了人罢了。 ?!不对!许诺了什么?人?她? “啥!我?!” 马文才拉起掉落的被子,重新盖在了王昭月的腿上,还顺带在被子上轻轻的拍了拍:“对。” 王昭月赶紧凑到马文才面前,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去劝说一番:“文才兄,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这两个男子如何可行?而且。。。。” 马文才表情冷峻,一脸认真的看向王昭月:“昭月,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重承诺的。” “啊。” “相信令妹定然会喜欢我的是吧!” 王昭月心中苦兮兮的,文才兄这是在威逼利诱她吗! “如令妹不愿,是昭月你,也是未尝不可~” “文才兄认真的?” 王昭月呆愣的抬起头,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不就是将她赔给他吗!原先只是为了见crush,现在是要跟crush谈恋爱,她还巴不得呢!照文才兄这话的意思,他应该挺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何要娶与她相像的妹妹呢!文才兄他就是喜欢她王昭月! 想明白的王昭月,心中立马豁然开朗,盯着马文才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当然,我妹妹定然非常喜欢文才兄。” “好!我马文才此生非令妹不娶。”马文才也认真的回以为答复。 窗口吹来阵阵清风,也吹不散王昭月臊红的脸。 学堂内 王昭月马文才自从屋内说过那一番话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起来,马文才现在是什么事都不让王昭月干,就连拿个书去学堂,都要他来拿,只让王昭月空手走着才行,美其名曰,以后他们二人是一家人,他要照顾好大舅哥。 二人到了学堂内,马文才似是有什么事情,便出去了。 王昭月一人无聊的翻看着书籍,忽然看到走进来的陈夫子,发现陈夫子神情恍惚,脸色极其憔悴不堪,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眼袋都快要挂到鼻尖了都。 王昭月一脸疑惑的小声嘀咕着:“陈夫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萎靡不振的,难不成失恋了?” 正好路过的荀巨伯,听到王昭月的自言自语,都已经走了过去,又倒着走了回来,蹲在王昭月旁边,一脸科普的捂着嘴小声说着。 “昭月兄,我知道!” 王昭月最爱听八卦了,赶紧招呼着荀巨伯坐下来:“快,坐下来细细说,难不成是真的失恋了?” “失不失恋暂时不好说,但是失眠却是真的。” “失眠?”王昭月一脸失望的压了压嘴。 “我跟你说,陈夫子这两日没有回家过节,就留在书院里面没回去,但谁知前天晚上夜半时分,陈夫子在屋内听到了马蹄声,那马蹄声忽快忽慢,声音忽大忽小的,可给陈夫子吓死了都,原本陈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昨晚半夜时分,又听到一些说话声,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不时的还有铃铛声,好似冤鬼索命,给陈夫子吓得不行呢。” “那陈夫子他怎么不出来看一看呢?万一说不定是人为的呢,自己吓自己。” “陈夫子不敢呀!陈夫子怕鬼,他不敢出去的,而且山下也说了最近不太平,不干净的。” “啊?真有鬼怪之事?谁说的?”王昭月摸了摸耳垂,不敢相信马统说的话,竟然还是真的。 只是抬手之间,右手的铃铛也随之响了起来。 ‘叮铃铃~’ “卖雄黄酒的商贩们都在说。”荀巨伯激动的站了起来:“昭月兄,你听,铃铛声。” 而坐在前方困倦打盹的陈夫子,也听到了铃铛声,吓得‘噗通’一声摔倒了:“谁!有鬼!” 额,王昭月似乎知道他们二人说的是谁了,可能那‘鬼’,还真的是人为的,而且还是她,一次夜半骑马,一次夜半喝酒的。 王昭月赶紧偷偷的捂住袖口,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也看向四周:“哪里有铃铛声,你别是听错了吧,青天白日的,就算有鬼,她也不敢这个时候出来呀。” 荀巨伯搜索无果后,拍了拍后脖颈:“也是,鬼怕太阳吗!” 第92章 打趣 “对对对。”王昭月立马装作非常认可的样子,点了点头。 荀巨伯似是得到了认同,找到了话搭子的感觉,立马又蹲了下来:“那咱们继续聊,这个闹鬼的事情,我跟你说昭月兄,你可能不喝酒,所以你不知道那山下的酒肆里,说闹鬼的事情说的可邪乎了。” 王昭月挥了挥手,试着打断荀巨伯:“那个荀巨伯,这说闹鬼的,是不是就只有酒肆里有说,其他地方没人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最近他们要卖雄黄酒,所以才会这么说。” “啊?”荀巨伯呆愣了一下,拍打了一下书案:“好像还真的如此,简直岂有此理,他们怎么能就因为端午节要卖雄黄酒,就如此编造故事,害得我当时买了四罐,还送了我两张符纸呢!” 荀巨伯说着,愤懑的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叠好的符纸,展示给王昭月看着。 “你看,这就是送的那两张符纸,亏我这么宝贝,看来这符纸也有可能是他们随便乱画的。” “你们靠这么近干什么?!” 二人身后传来了 马文才的声音,刚刚还谈论着鬼的事情,荀巨伯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吓得直接往后倒去,刚好一屁股坐在,拿着打好的茶水经过的学子脚上。 那学子感到突然有东西窜到了脚上,吓得手中的茶水也抛上了空中,茶水四处散开,周围一杆学子们,全都非常幸运的得到了天赐茶水。 “荀巨伯!” “刘东旭!你的茶水!” “刘东旭你干什么!” “下面在吵什么!刘东旭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将茶水泼向同窗呢!”陈夫子也听到了下面学子的吵闹声,手背在身后,踱步走了过来。 王昭月用手抹了一下脸,又从袖中掏出了帕子擦了擦脸,抬头看了看未遭到茶水祝福的文才兄后,这才看向还坐在刘东旭脚上的倒霉蛋荀巨伯,想着是否要拉他一把。 “帕子不要随意递给他人。” “?” “除了我。” “?” “坐下吧。” “!” 谁要递帕子给别人?我? 王昭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帕子被拿走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文才兄已经拿了她第三块帕子吧。。。。。 只见拿不见还的,现在这帕子是越用越少了,呆会儿她得嘱咐夏荷,再做一些帕子才行,不然都不够用了。 别人都是偷心盗贼的,而她家文才兄这是帕子贼! 马文才拉着王昭月坐下来后,随意说了一句:“夫子,该上课了。” 文才兄的这一句话,立马将这场闹剧给结束了。 陈夫子瞪着两个罪魁祸首,尖着嗓子提高声量:“荀巨伯,刘东旭!你们二人还不赶紧坐回座位上去!耽误大家上课,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荀巨伯赶紧站了起来,离开之前对着马文才伏了伏手,似是感谢解围。 今日原本应该是谢道韫夫子授课的,但是陈夫子说谢先生家中有事,要过几日才能来授课,便这两日由他来上课了。 书院饭堂 午饭时分,众学子都在食堂内打饭。 荀巨伯和梁山伯祝英台端着餐盘,三人边说边走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陈夫子夜半听到铃铛声,说是书院闹鬼,但是今日我有看到,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手上拿着五彩手绳,准备去扔到山上的溪水里,那手绳上也都有铃铛,我估计陈夫子听到的铃铛声,应该就是她们二人手上的。” “铃铛声?夜半听到的?”梁山伯摸了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这么吓人?我看陈夫子就是心虚,书院里哪里来的鬼。”祝英台一脸的不认可。 “是吧,我也觉得,青天白日的。”荀巨伯摇头笑了笑,觉得他当时听到竟然还相信了,属实有些可笑。 荀巨伯一抬头,看到了刚打完饭走过来的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说笑着什么,刚准备抬头打招呼,眼神就被马文才和王昭月手上,带着的手绳给吸引了。 “哎?昭月兄马公子,你们二人手上怎么也带着这个五彩绳?”荀巨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人的手绳。 王昭月脸红了一下,不自在的碰了一下手绳:“昨日端午佳节呀!带五彩绳当然是为了辟邪祈福喽。” 荀巨伯呆愣愣的看着二人,总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啊!也是,不过昭月兄你的手绳竟然还带有铃铛?大男人还带铃铛?” “咳!你懂什么,有铃铛的好看!”王昭月咳嗽了一声,便越过荀巨伯,坐到了荀巨伯他们占位的后边一个桌子上。 马文才听到昭月弟弟说的话,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很傲娇,昭月弟弟说手绳好看,那不就是说他编的好嘛! “啊?好看?”荀巨伯反应慢了半拍,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王昭月二人:“那个端午节已经过了,我看王兰姑娘她们,已经拿着手绳去山上,准备将手绳扔到水里,说是这样会将霉运冲走,昭月兄弟你们二人,可别忘记了。” 马文才抬头看了一眼荀巨伯:“我们已经扔过了。” “扔过了?那你们手上的这是?难不成扔掉又捡回来带上了?!那可万万不行,得冲走了才行,可不能捡回来!” 王昭月转头看向荀巨伯,觉得荀巨伯的这个脑回路,那是相当的奇特,不是一般人有的想法。 至于他们二人扔过了,为什么手上还有互相编的手绳,那是因为王昭月知道这个习俗,当时特意对文才兄说了,然后二人便在小摊贩那里,又买了新的手绳带上了,最后扔掉的也便是新买的手绳。 王昭月拍了拍荀巨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吧,我们二人昨日带的不是这个手绳,昨日带的那个已经扔掉了。” 荀巨伯一脸羞涩低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些,我都是听王兰姑娘说的。” “喔~听王兰姑娘说的呀~~~” 荀巨伯听到王昭月打趣的话,红着脸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马文才也是一脸看八卦的眼神,羞愤的直接转头,不再搭理王昭月了。 第93章 吃豆腐? 一直未说话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对视了一眼,只不过祝英台是满脸的淡定,而梁山伯则满脸的惊讶。 梁山伯靠近荀巨伯,小声的询问:“巨伯你?你喜欢王兰姑娘呀?” 荀巨伯被这一个两个的打趣,属实碗里的饭菜吃不下了,端起餐盘便要走人。 “哎。别走呀,巨伯兄,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马文才看着端着盘子走掉的荀巨伯,又看了看正一脸认真往他碗里挑菜的王昭月,突然来了一句:“他喜欢王兰姑娘!” 将碗里最后一块肥肉弄走了,王昭月这才抬头看向文才兄:“对呀,我知道呀。” “他有喜欢的人了。” “?” “我知道呀!希望他们能幸福。” “嗯。”马文才心情甚好,将昭月夹过来的肉,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全吃掉了,顺便将碗里的瘦肉挑出来,夹到了王昭月的碗里。 午后,又是陈夫子的文学课,老一套的上课读书环节。 上完陈夫子的课,马文才带着王昭月来到了蹴鞠场。 不过王昭月不踢蹴鞠,因为品状排名的成绩不包含蹴鞠,而且踢蹴鞠少不得会跟别人有身体接触,万一别人察觉到了什么,也挺危险的。 原本王昭月想自己一人,去射箭场地射箭去的,谁知文才兄说最近书院不安全,不让她一人去,他要亲自陪同才行。 此话一说,旁边等着文才兄踢球的王蓝田插嘴打趣了一句:“要不然将箭靶搬到蹴鞠场区,这样文才兄就能好好踢球了。” 原是打趣人的话,竟引的文才兄很是认同,文才兄瞥了一眼王蓝田:“想法不错。” 王蓝田一听,立马直起腰来:“文才兄这是夸我了?!哈哈哈,文才兄夸我了,你。你。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箭场,抬一个箭靶过来,还有弓箭什么的也赶紧拿过来。” 所以最终蹴鞠场上才有了神奇的一幕,一大半的场地上,各位学子在踢蹴鞠,一小半的位置上,王昭月在认真的练习射箭。 这一场面,也被路过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瞧见了。 “这?蹴鞠上有人练射箭?”梁山伯看着蹴鞠场上,奇怪又和谐的场面,笑了起来。 祝英台皱了皱眉头:“果真和马文才一个德行,嚣张跋扈。” “公子!公子,公子不好了。”银心着急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银心?” “公子,前几日你要我寄回家的书信,今日还未寄出。” “怎么会?!不是提前几日就要寄回了吗?”祝英台神情急迫的很。 “英台,你先别着急,银心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梁山伯拉着祝英台,让其不要着急。 “信早就给了,是因为这几日过节,那送信的人就给耽误了,我还是今日去看有没有老爷的回信才得知的。”银心说着说着,都快急哭了。 祝英台也冷静了下来,此刻也不是分是谁对错的问题:“只还有两日了,银心现在信可寄出了?” “寄出了寄出了,我特意又加了银两,让他先送我们这封。”银心抹了抹眼泪,赶紧点头回答。 “好,别哭了银心,我们先回去看看,现在我们这里还有多少银两,实在不行,我们先凑一凑。” 早晨的学子院落 王昭月自从大姨妈走了之后,便早早起床,与马文才一起习武,马文才练的是他的长矛,而王昭月练习的则是谢道韫夫子教授的剑法。 练完了最后一个招式,王昭月收起木剑,就看到文才兄正站在一旁,满眼含笑的看着王昭月。 “昭月的剑法练的越来越好了,既然剑式已经练熟练了,昭月弟弟要不要与为兄对练一番?” “好。” 想着她这剑法在文才兄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便抬起木剑,使了全力的对练了起来,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院外的门边,马统正趴在门边,啃着手指,一脸严肃的看着。 “啧。。。。。怎么会这样?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着哈欠端着洗漱水的夏荷,站在马统身后,一脸疑惑的看向院子:“马统,你在看什么?发生了什么?” 马统丝毫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夏荷:“嘘。。。。别说话!” 马统看什么?马统看他家公子好像在对王公子耍流氓。 这对练就对练呗,咋还一会搂搂人家王公子的小腰,一会还捏捏人家王公子的手腕。。。。还。。。。。还还给人家王公子,使劲的往怀里抱着的。。。。。。 夏荷压下马统的脑袋,顺着马统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她家小姐正被马公子抱在怀里,二人还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马统能忍,她夏荷不能忍!!! 王昭月马文才两个人正比划得欢,木剑‘唰唰’的,有来有往,让王昭月觉得自己也是会点武功的人了。 王昭月为了更好的练功,穿的是一身薄衣,小腰被束的紧紧的,两人对练之时,王昭月不小心歪了一下子身子,马文才偶尔还会轻轻的一握腰,就将人带进怀中,然后快速放开,又继续对练着。 只是二人之间的这个对练,在马统和夏荷眼中,那是万万的不可以,是不对劲的,堪比发现自家孩子早恋一样的天塌了。 夏荷一掌推开了碍事的马统,端着洗漱水就冲进了院中:“公子!” “哎呦!我的屁股!夏荷!”马统一脸痛苦的捂住屁股,一瘸一拐的也进了院中。 至于马统为啥一瘸一拐的,那是因为这家伙吃瓜时间太久,蹲在外面大门边,蹲的腿麻了。 王昭月停下手中的木剑,开心的看向夏荷:“瞧,你家公子现在也是有自保能力了,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早起与文才兄对练的。” 夏荷拉过她家小姐,进入了屋内:“公子,那马公子刚刚。。。刚刚竟然搂你的腰!这是不行的,这是在。。。在。。。。就是公子你之前说的,吃。。。吃什的呗?” “豆腐?” “对!吃豆腐!” 第94章 怀疑 夏荷一脸急切的样子,大有一副要将她家小姐藏起来的架势。 “吃豆腐?谁要吃豆腐?今日的早饭,豆腐倒是没有,豆浆倒是有,夏荷你要吃呀?” 马统走了进来,刚巧听到夏荷说的话,一脸讨好的笑着。 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惜今日这个老话在马统这里不适用,因此马统被夏荷伸手恐吓一顿。 马统满脸委委屈屈。 马文才摸了摸鼻尖,满脸心虚。 王昭月神情害羞,不敢与文才兄两眼对视。 夏荷老父亲心态,愤懑的摆着早饭。 今日到了学堂,发现学堂内的气氛很是不一样,王蓝田秦京生等学子都聚集在一处,对着祝英台指指点点的,祝英台一转身,便都又装作在讨论其他的事情的样子。 王昭月路过祝英台时,瞟了一眼王蓝田等人,看王蓝田他们这样子,想来今日就是电视剧情里的,蹴鞠场内让祝英台脱掉上半身衣服踢蹴鞠和偷看祝英台洗澡的日子了。 脚下步伐未做停留,祝英台上一世都经历过,今日想来处理起来也会更是得心应手了,王昭月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翻看着书册,当做不知王蓝田等人的心思。 马文才抬眼看着认真温习功课的王昭月,神情温柔的笑了笑,又抬头看一眼对他挤眉弄眼的王蓝田,皱了皱眉头,低头无视不再搭理。 王蓝田看到他对文才兄眼神示意,文才兄竟没搭理他,便想着走过去,告知文才兄他们今日的计划。 “我得过去跟文才兄说一下,我们今日的计划。” 秦京生一把拦住了王蓝田,一脸坏笑道:“哎~王公子,既然马公子现在不想知道,咱们何不将事情办好,拆穿祝英台的身份后,再去告知马公子,这不就显出王公子你的厉害了吗!” 王蓝田想了一下,也一脸坏笑着:“还得是你,不错,我今日就要让祝英台知道,这就是一个好好的士族自甘堕落,与寒门子弟称兄道弟的后果!” 王蓝田眼珠一转,示意身后几人行动。 秦京生立马领会,手上端着倒好的茶水,招手带了几人就往祝英台那边走去。 几人装作打闹的样子,互相推搡着来到了祝英台旁边。 “你们干嘛?!离我远一点。”祝英台站了起来,推了推面前的闹腾的几人。 此刻秦京生装作被谁撞到的样子,将手中的茶水直接对着祝英台胸口泼去,然后还装作无辜的样子大喊着:“哎呀!你们谁撞到我了,祝公子你这没事吧,快快快,快将衣服脱了,这茶水有些烫,可千万别烫伤了。” 说完,就要上手帮祝英台脱掉上衣。 “滚蛋!秦京生!松开你的手。”祝英台侧身躲过秦京生伸过来的手。 旁边作乱的几人,也都装作关心的样子,围在祝英台旁边,让祝英台逃脱不得。 “对呀,祝公子你没事吧。” “快,快将上衣脱掉吧。” “对呀,大家都是男子,祝公子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给我滚开!滚!!!”祝英台双手护在胸前,躲闪着假装善意的几人。 王昭月听到身后闹腾的声音,立马起身看向身后。 怎么回事?电视剧情内可不曾有这个情节,而且梁山伯呢?这关键时刻,梁山伯死哪里去了? 王昭月本不想管的,但是与祝英台同是女子,二人之间也就有口舌之争,并无任何深仇,而且那几个男子神情,让人看了实在恶心。 周围也没看到梁山伯的身影,想等到梁山伯过来,祝英台怕是要遭到咸猪手了。 王昭月拿起手中的书本,就往祝英台那边扔去,不愧是最近常常练习射箭的,现在扔东西的准头都如此准了。 ‘啪!’ 书本直接重重的就打到了秦京生的脑袋上,几人发现这一变故,都停下了手来。 秦京生疼的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扯住书,满脸愤恨的大喊:“谁!哪个不想活了,敢打我的头,看我今日不弄死帮你!” 王昭月盯着秦京生,蹙着眉头,一脸嫌恶道:“秦京生,你不知道你很吵吗?你打扰我看书了!” 马文才从王昭月身后走出,慢慢走到秦京生的面前,从秦京生的手里夺过书,声音阴恻恻的问着:“你刚刚是想让谁死?” 秦京生原本看到是王昭月,就已经呆愣住了,听到面前马文才说的话,更是双腿发软,吓得嘴唇直哆嗦:“没。。。没。。。没,是。。。是我,我该死,我该死,是我该死。” 秦京生语无伦次,抬头向王蓝田求救着,王蓝田转头,根本就没有想施救的意思,办事不力,还想要拉他入水,他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英台!英台你怎么了?”梁山伯和荀巨伯走了进来。 祝英台用袖子捂住胸口,一脸委屈:“山伯,你去哪里了?” “我和巨伯去帮王兰姑娘搬药材去了,怎么了这是?怎么衣服湿了?”梁山伯扯着袖子就要去帮祝英台擦拭。 祝英台躲闪了一下:“不用了山伯。” 荀巨伯看着在场的几人,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了,肯定是之前的传言呗,怕是这几人故意泼水,想要查看祝公子是不是女子。” “女子?英台?”梁山伯低语了一番,抬头看向围着的那几个学子:“荒唐!英台要是女子,我为何不知!你们怀疑书院里有女子,凭什么就怀疑是英台,其他人怎么不怀疑?” 王蓝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就凭他不敢跟我们一起洗澡!怎么梁山伯,难不成祝英台曾与你一块洗过?” “这。。。。”王蓝田的问话,让梁山伯迟疑了一下,记忆中英台的确没有与他一起去过澡堂,但是他依然不相信英台是女子。 “英台不去澡堂洗澡,那是因为英台在家习惯了,不喜欢与那么多人共用,而且不去澡堂洗澡的,又不止英台一人!那昭月兄,不也不曾去过澡堂吗!那你们凭什么不敢怀疑他!” 第95章 为何吃不了辣 众人听到梁山伯说的话,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他们敢怀疑王昭月吗!不说王昭月的家世,就说马文才的那脾气,他们是不想活了,敢怀疑马文才的好兄弟。 “梁山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文才冷笑着,眼神冰冷的看向梁山伯。 “我。。。。马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书院里有女子的这个传言,肯定不是真的,定然都是假的。”梁山伯赶忙上前解释着。 “是真是假,带上我的昭月弟弟是何意?”马文才垂眸看向着急解释的梁山伯,眼神也扫了一圈周围的众人,神情冰冷:“下次再我听见,你们敢议论王昭月,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闹事的几人,疯狂摇头摆手:“不敢不敢不敢。” “不敢?!” 王蓝田被梁山伯将王昭月这一拉入,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便决定现在先放过祝英台,到时候在找机会试探。 “马公子说的是,王公子怎么可能是女子,王公子仪表堂堂,这王公子要是女子了,那我们不也都是女子喽。”王蓝田谄媚对着马文才笑着,转头招呼着身后的众人。 “对对对。” “对对。” “我们是女子,王公子都不可能是女子。” 王昭月低头皱着眉头,没想到这怀疑女子的事情,竟两次都说到了她,当真是让人心烦,还好她也就‘大姨妈’在的那几日比较担心,平日里倒是没有任何不适。 “咳,我与文才兄同吃同住的,我要是女子,文才兄这么聪明,为何现在还不知?这话可不是能随意乱说的,不然哪天说话闪了舌头,可怪不得旁人,想必各位是没见过‘狂口拔舌’吧~还是说各位想见见?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这里是读圣贤书的地方,见了血终归是不好的~~~” 王昭月故意阴冷着脸,打量着一众学子。 众学子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在王昭月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纷纷快速的低下了头。 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没什么脾气,一脸无害的王昭月,今日说的话,竟然如此吓人,说的刑法竟如此阴狠,这王昭月不愧也是太守之子,当真不能小看。 王昭月看到众学子们害怕的眼神,心中得意了一番,原本她是想说‘今日的枫叶不够红,各位是否需要给枫叶添点红’的,但是怕众学子感受不到狠毒,便改了口。 马文才听到昭月弟弟说的话后,便一直盯着王昭月看着,他并无其他学子一般所想,觉得昭月弟弟太过狠毒,他反而庆幸昭月弟弟有这样的狠心,在这乱世,菩萨心肠只会害了自己。 心中得意一番,觉得说的话达到了别人害怕的成果的王昭月,这后半拍的想到了马文才。 抬头偷偷打量着马文才的神情,发现文才兄脸上并无厌恶之意,反而一脸欣慰的瞧着她。 王昭月疑惑的歪了歪头,确定她是否看错,马文才好似故意一番,也学着王昭月歪了一下头。 “文才兄,等会儿陈夫子要过来上课了,咱们快回去。。。” 话还未说完,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门口传来了陈夫子故意拉长音量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没听到敲铃声吗!还都站着干什么!孺子不可教也,不思进取!” 上午的闹剧就这么过去了,陈夫子再三询问,众人愣是一口咬定,只是不小心将茶水撒到了祝英台身上,至于其他的,真没别的事情了。 陈夫子问了几人,发现大家都是如此回答,而陈夫子也似有心思一般,总是抬头看向门外,便也作罢。 饭堂内 饭堂内排队打饭,王昭月发现众学子,似有默契一般,只要王昭月经过,便都会偷偷往后退一步,不敢与王昭月站的太近。 想来是今日上午的一番话,让众学子害怕了吧,不过现在天渐渐热了起来,大家站的远了,还凉快舒服一些。 今日饭堂里,竟然炒了一道辣菜,说是辣菜,其实辣味也就一般,青椒炒肉丝。 这道菜王昭月很喜欢吃,不仅仅因为喜欢吃青椒,更是因为这个肉丝都是瘦肉,没有肥肉,一夹一大口,让人吃的好不畅快。 王昭月吃的畅快了,对面的马文才却很不开心,马文才眼神幽怨的瞧着昭月弟弟,一是昭月弟弟今日还未给自己夹菜,二是这几日他吃不了辣的,嘴疼。 文才兄的眼神太过幽怨,吃的畅快的王昭月也立刻感受到了,停下筷子,瞧了瞧文才兄,发现文才兄一直盯着她的筷子,很不开心。 文才兄这是怎么了? 马文才将他餐盘内的青椒炒肉丝,一整个端到了王昭月面前。 “文才兄怎么不吃?这道菜不怎么辣的。”王昭月有点奇怪,之前就感觉到文才兄应该不喜食辣的,可是今日这道菜真的不辣呀? 马文才轻抿了一下唇,不自在的用手摸了一下唇瓣,脸色一红:“咳咳,最近不方便吃辣,昭月爱吃多吃点。” 王昭月盯着文才兄的唇看了看,那唇有些肿,其实喝完酒的第二天她就看到了。 原本她想要问一问的,又怕是文才兄不小心撞了,不好意思说,又怕是她自己喝醉酒,发酒疯弄的,毕竟她已经乱许诺两个誓言,实在不敢再问东问西了,而且文才兄也未曾提及,想来是不想说这个事。 马文才看到昭月弟弟吃的差不多了,便想着先去上药,因为马统弄回来的快速消肿的药,涂在嘴上是黑的,颜色实在不好看,涂抹在嘴上实在蠢的可笑,他不想让昭月弟弟看到。 “昭月,我有事先离开一下,等会儿便回去,你一人是否可以?” “可以的,文才兄,你快去吧。” “好,我一会儿便回去。” “好!” 待王昭月吃完饭,走出饭堂时,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了起来。 看着天上即将要下雨了,王昭月便想着趁雨还未下,赶紧跑回去。 第96章 雨声太大没听见 王昭月抱着书本,快速往学子院落跑去,谁知刚跑到一半,一颗水滴落到了耳朵上,王昭月抬手摸了摸,发现是水。 “嗯?下雨了!这么快?” 王昭月抬头看向天空,只见空中落下了大滴大滴的雨滴。 吧嗒吧嗒! 雨滴接二连三的从天空落下,雨滴由之前的缓慢,突然越下越急,此刻想要继续跑回去,怕是得要洗头洗澡了。 今日艳阳高照的,哪里会想起要带雨伞这件事情,算了,反正她现在也不着急回去,便先找一个地方等雨停了才回去吧。 王昭月看了看周围,找到了一处无人可以遮挡风雨的屋檐,快速跑了过去。 拍打了衣摆上落上雨滴的几处,看了眼屋檐外密集的雨幕,王昭月叹了一口气:“这雨说下就下的,根本就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真的是跟小娃娃的脸似的,说变就变,不过看样子是暴雨,应该等会儿就能停了。” 王昭月站着等了又等,依旧不见雨停,便走到屋檐一处墙角蹲了下去,人靠在墙边,欣赏着这暴雨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屋檐的另一边传来了说话声。 “祝公子,其实那汤弄到身上也没事,我洗个衣服就是了,不用让洗那个热水澡的。” “四九,我家公子心善,让你洗便洗了,你怎么这么多话。” “嘿嘿嘿嘿,银心,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没事,四九你不用不好意思,将你衣服弄脏了,我也挺内疚的。对了,今日将你衣服弄脏,让你洗热水澡的事情,你不要跟山伯说呀。” “为什么祝公子?” “哪里那么多的为什么,我家公子让你不要说就不说呗。” “啊?” “四九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过怕别人知道了,又以为是我笨手笨脚的了,惹得山伯担心。” “啊!原来如此,祝公子你放心,这事我是绝对不会乱说的。” 听这对话,王昭月也猜到了,这是祝英台让四九泡澡,故意让其他学子看到他洗澡的上半身,其他学子透过窗户缝隙偷看,发现竟然是男子,便都一哄而散了,因此祝英台被怀疑是女子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说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到的也越来越清晰,想必来人是往她这边廊边走来了。 王昭月想着是否要起身离开,可是屋檐外的雨依旧下的还挺大,她不想弄湿昨天刚洗的头发,也懒得动弹,而且听声音已经到了拐角处了,这个时候她要是离开,必然会引起什么怀疑,便昂着头继续看着屋檐外的落雨。 “公子这雨怎么还没停呀,真烦人。” “没事,等等就。。。。”祝英台话刚说一半,便看到了墙角边的王昭月。 “怎么了?公子?你怎么停了下来?” 银心顺着祝英台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蹲在墙角边看雨的王昭月,脸色一白,拉着祝英台衣角小声低语:“公子,有人,咱们刚说的话,是不是都被听见了?” 祝英台惊吓的脸色赶紧收了起来,也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屋檐外的雨。 “银心,祝公子,你们俩别站在那边,来里面站着,这雨一时半会不一定停呢。” 祝英台似是平复好心情了,转身往王昭月这边走来。 王昭月屋檐外的雨景被挡住了,皱了皱眉,这才垂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祝英台:“有事?” 祝英台神色有些躲闪,踌躇了一番,还是开口了:“你何时在的?” 王昭月看了一眼身上已经干了的衣衫,挑眉笑了笑:“我何时在的,你看不出来吗~” 在王昭月刚刚看她身上的衣衫时,祝英台便也看了过去,那没有湿的衣衫一眼看去,便也猜到了王昭月老早就在这里了,那刚刚他们三人的谈话,这王昭月定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你刚刚听到的事情。。。。。。” “昭月!”马文才撑着油纸伞,急迫的从暴雨中走来。 “文才兄!” 王昭月赶紧起身,准备迎上去,不过起的太急,蹲的时间太长,起身的时候身形一晃,差点摔倒,还好文才兄已到了面前,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王昭月。 “小心!” 王昭月抓住马文才的手腕笑了笑:“没事,刚刚蹲在这里太久了,文才兄你怎么来这里了?” “见你许久未归,便出来寻你了。”马文才打量了一番王昭月,发现身上未有半点湿意,这才放下心来。 手下文才兄的衣袖,摸起来手感有些湿,王昭月看了看文才兄,发现其衣服下摆都已经湿透了,看样子这是在外面走了许久。 原来文才兄这是担心她,便出来寻她了。 “我们回去吧。” “现在?”马文才看了看屋檐外,依旧还在下着的暴雨,满脸不赞同:“现在雨太大,等雨停了一些,我们再回去吧。” 王昭月挑了挑文才兄滴水的衣服下摆,一脸打趣着:“都这么湿了,也不差那一点了,咱们早点回去,文才兄你也好早点换衣服,穿着这么湿的衣服,小心受风寒了。” 马文才听着王昭月关心自己的话,低头笑了笑:“无事,你衣服是干的便好。” 马文才说这话时,眼神一直紧紧盯着王昭月,看的王昭月很不好意思:“回吧,我在外面呆的挺不舒服的,想早点回去了。” 祝英台看着王昭月想走,立马着急了起来,她想让王昭月等一等,她有话想说:“那个,我能跟你说点事情吗!刚刚的事情。” 王昭月一脸平静的看向祝英台,扯了扯唇角:“刚刚?刚刚什么事情?今日雨太大,耳边听到的尽是雨滴声了,祝公子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倒是没听见,没及时与祝公子说上话,不好意思了。” “什么?你。。。” 祝英台没想到王昭月竟然会如此说,原本她以为王昭月是马文才这边的,定然会抓住她的把柄告知众人的,谁知现在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在帮她的意思。 第97章 心思 马文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祝英台,他竟不知这祝英台什么时候,与昭月这么熟了,还要单独去说事情! 原本他还不想让昭月弟弟冒雨回去的,现在此刻,他只觉得此处是一刻都待不得,必须立马马上的回去。 “回吧。”马文才撑起手中的伞,拉着王昭月的手,将其往怀里扯了扯,王昭月的半个身子几乎都被塞到了马文才的怀中了。 身后三人无人出声,就这么惊讶的看着。 王昭月被身后三人炙热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脚下步子往外走了一步,拉开了一点二人的距离:“文才兄,这。。。” 马文才似是不满二人突然多出来的距离,再次将王昭月拉入了怀中:“外面的雨太大,伞太小了,昭月弟弟靠近一些才好,否则衣服会打湿。” “嗯,好。”王昭月犹如鹌鹑的缩了缩肩膀,不再言语。 二人就这么半拥着,跑进了雨中。 “哎呀,没想到这马公子跟王公子的感情这么好!这马公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想来可能也跟我家公子一样,也是个不善于言辞的。”四九一脸感慨着,也不忘夸夸自家的公子。 银心听到四九的话,瞪了他一眼,一脸关心的走到祝英台旁边,拉着祝英台的胳膊:“公子!你没事吧!刚刚那个王公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咱们的谈话,他是真的没听到吗?” 祝英台看向二人离开的背影,满眼迷茫:“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公子~” “好了,银心,这件事过些时日再说,今日可有收到家中的来信?” “还没。” “只剩一日了,明日要是家中还未来信,咱们得想其他办法了。” 学子院落 马文才护着王昭月,全程回去的路上,手中的伞就这么偏向王昭月打着,等回到了房间门口时,王昭月也就衣服下摆湿了,而马文才现在不仅衣服下摆全湿,就连右侧的半个身子也全都湿透了。 看到进入院子的马文才和王昭月,两位书童赶忙迎了上去。 “哎呀,我的公子哟!你这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快快,马统我为公子已经准备了热水和换洗衣物。”马统上前,快速接过马文才手中的伞。 夏荷一脸担心的拉过王昭月,发现她家小姐只是衣服下摆湿了,其他倒都是干干的,赶紧对着马文才行礼:“多谢马公子。” “何谢,昭月与我兄弟相称,以后更是一家人,我对昭月如此那是应当的,夏荷赶紧伺候你家公子更衣去。” 夏荷听到马文才说的话,直接都惊吓住了:“一家人?!” 不仅夏荷被惊吓了,就连一旁收伞的马统都惊吓住了,马统手中的伞‘啪嗒’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尖叫鸡般的爆鸣:“一家人!!!公子!那是万万不行的呀!!!” 夏荷赶紧转身瞪大眼睛看向王昭月:“公子!” 王昭月心虚的抬头看了看天,那晚许诺文才兄的事情,她还未跟夏荷说呢,主要是怕夏荷将此事写信告知舅舅,到时候她就得提前收拾包袱滚回家去了。 马文才抬手示意昭月赶紧进屋去,似是觉得场面不够乱的,又点燃一把火,轻飘飘说的一句话:“昭月可许诺过,要将王太守家的小小姐许配于我。” 夏荷一脸不敢相信,她家小姐竟然就这么将自己给嫁了???!!! 马统则是看着进屋的二人,叉着腰冷哼了一声:“这王公子果然跟我家公子一样,打的一手好算盘,利用自己妹妹绑住我家公子,然后私下里再与我家公子纠缠不清!” 二人进了房间,王昭月便让马文才换衣服,她则是准备去门口找一下夏荷。 “昭月弟弟去哪儿?衣服湿了,得赶紧换下才行,马统还准备了热水,昭月弟弟身子柔弱,刚好泡一下澡去去寒气。” 王昭月背对着马文才,听到马文才说的话,那吓得心中直滴汗。 泡澡?!她是疯了不成?!胆敢在文才兄面前泡澡! “那个,不用了,文才兄,我。。。。。” 我!我什么我! 我去! 这一转身,她竟然看到文才兄已经宽衣解带了,此刻就只着了一件亵裤,就这么毫不遮拦的,在她面前换起了衣服!!! 其实也不是,虽有屏风遮挡,但是文才兄站的位置太靠外面了,而她站的位置刚好是屏风的斜对面,视野区域刚好就这么好。 要老命了! 马文才趁拿屏风上衣物的时候,侧身打量了一番昭月弟弟的神情,发现昭月弟弟似是很喜欢,眼睛都亮晶晶的,抿嘴满意的笑了笑。 昭月弟弟喜欢什么,他当然知道,谁让昭月弟弟醉酒那日,那么馋他的身子,他这常年练武的身子,岂是那个身无二两肉的祝英台,可以比拟的。 马文才换好衣服后,来到王昭月面前,敲敲了王昭月的额头:“想什么呢,快去泡澡,我有事出去一趟。” “啊?” 马文才出了房间,让门外的夏荷进去伺候他家公子泡澡,待夏荷进屋后,他则是关上房门,站在屋外看着雨,并未离开。 马统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家公子:“公子,不是有事出去一趟的吗?咱们不走吗?” “突然想起来又没事了。” “那公子要不进屋?” “不用。” “公子要赏雨?那我进去给公子拿椅子。” “老实待着。”马文才转头,眼睛盯着马统想要推门的手。 马统感觉今日他要是推开了这扇门,可能手指不保,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开始小了一些,被堵在饭堂内的学子,也都三三两两的回来了。 王蓝田和秦京生踏入了院门,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马文才。 秦京生抬头看了看伞外的天空,又瞧了瞧抬头看天的马文才:“马公子这是在欣赏雨景?马公子好兴致呀!” 王蓝田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向了马文才这边,还未走近,便已经满脸谄媚高呼:“文才兄!” 第98章 不安生 马文才眼神斜睨的看了一眼王蓝田,继续抬头看着屋檐外的雨。 王蓝田脸色变了变,立马又笑着谄媚上前:“马公子好兴致,这是在欣赏雨景啊。” 秦京生也打着伞,从后跑了过来,大笑着:“不愧是马公子!”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想也知道这二人是有事过来说的:“有事?” “哎呀,马公子就是神机妙算。” 秦京生狗腿子的上前,拿着手里的扇子给马文才疯狂的扇着。 这下雨天,还给别人扇扇子,也不怕给人扇感冒了。 王蓝田原本也想去给马文才扇扇子的,谁知这秦京生竟先他一步,王蓝田翻了一个白眼,上前拱开秦京生:“今日又不太热,别给我们马公子扇风寒了。” “你!”秦京生差点摔倒,稳住步子,气愤的看向王蓝田。 “怎么?!”王蓝田冷脸瞪向秦京生。 秦京生脸上表情立马变成谄媚一笑:“没没没,还是王公子考虑的周到,是我考虑不周了。” 马文才懒得看二人在他面前的表演,而且昭月在房内泡澡,他可不想这二人一直在房门口待着。 “你们二人有事没事?” “有,有。”王蓝田朝着祝英台那边的屋子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后,就准备转身推开马文才的屋子:“文才兄,咱们屋内说?” “哎!你别。。。。”马统看到王蓝田准备推门的样子,吓得赶紧出声。 还不待马统话说完,马文才已经快速扯着王蓝田的后脖领,将王蓝田往后拽着退后好几步了。 王蓝田双手捂住脖子:“文才兄!文才兄!我脖子!我脖子!” 马文才听到王蓝田的呼救,这才松开了手:“以后别随意进我房间。” “咳咳咳!不敢了不敢了,下次绝对不敢再这样随意进了。” “嗯?!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以后都不会了。”王蓝田吓得直摆手,怀疑马文才房间里难不成有什么宝贝不成。 “说!有什么事。”马文才看了一眼房门,感到屋内人并未外面的声音,而影响到,这才继续发问。 王蓝田害怕的捂着脖子,脚步踌躇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着话:“我们今日去看那个祝英台洗澡了,原本以为他是女子的事情,必然是十拿九稳的,谁知这个祝英台竟然真是男的。” “男的?!”马文才再次想到刚刚,祝英台要与王昭月单独说话的样子,现在想来,属实觉得碍眼的很。 “不过就算他是男的,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必然要让他吃点苦头,好好的一个士族整日里与平民来往,太丢我们士族的脸了!”王蓝田看到马文才并为祝英台说好话,立马说话猖狂了起来。 马文才听到了屋内椅子移动的声音,想着昭月这是洗好了,便侧身看了一眼王蓝田:“你们想对他做什么,我不管,只要少将他弄到我眼前就行。” “啊?文才兄不想给他点教训吗?” “我来这是为了品状排名,又不是来生事的,你觉得我需要给他教训吗?”马文才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王蓝田:“以后这种无趣的事情,便不要与我说。” 王蓝田被看的陡然一激灵:“啊。。。好好好,打扰文才兄了。” ‘嘎吱~’刚刚一直想要被打开的房门,此刻被人从内被打开了。 “?” 就洗了一个澡,房门外怎么就站了这么多人? “文才兄,这是回来了?还是还没走?” “刚忙完回来,昭月弟弟喝点茶?” “好呀,家中前几日刚寄来的茶,刚好泡给文才兄尝尝。”王昭月转身回房:“夏荷,前几日刚到的茶叶呢?” 马文才紧跟着也准备回屋,感到身后的二人还未离开,转头冷脸看了二人一眼:“怎么?你们也想尝尝?” “啊?” “不用不用不用。”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王蓝田秦京生赶紧拿起地上的雨伞,撑起伞就往外跑。 秦京生凑近王蓝田:“王公子,你有没有感觉到,马公子刚刚好像是在给王公子守门?” 王蓝田看傻子似的看向秦京生:“笑话!文才兄给别人守门?!你怕不是被今日这雨给浇傻了吧!还是你推测祝英台是女的这件事情,发现错了,被刺激了!” “哎,王公子,我不是,这祝英台绝对有问题。。。。。。。。” 因今日暴雨不停,陈夫子在出门时,不小心踩到滑腻的石板摔了一跤,所以下午的课便取消了。 一整个下午,王昭月都与文才兄在房间内度过的,文才兄真的不愧是王昭月的小夫子,这一下午就帮王昭月温习了好多知识点。 只是这一下午,马统和夏荷二人磨磨蹭蹭的,不是在屋内擦柜子,就是在屋内擦门的,反正二人干完活了,就是不愿意离开房间,大有一种不让王昭月和马文才单独相处的架势。 就算不离开,晚上洗漱完了,他们也得离开了,原本马统还想打地铺,说是怕他家公子晚上要用人,他好留下来照顾,最后被马文才斥责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自从王昭月和马文才前日说到许诺之事后,马文才就总是让王昭月先睡,他则是坐在书案边翻看着书籍,说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王昭月每日跟着文才兄练武,身体还挺累的,又困的很,便点点头躺回床上梦周公去了。 待躺在床上的王昭月呼吸平缓,睡着后,马文才这才放下拿倒的书册,起身来到床边,蹲在床头盯着王昭月看了许久。 久到书案的蜡烛都燃了一半了,马文才这才起身,起身之前还顺手掖了掖王昭月的被角,然后抱着自己的被子,去了原先王昭月打地铺的地方,第二日早起练武时,又轻轻的将被子搬回了床上。 王昭月最近感觉睡觉很不安生,每次入睡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蹲在床头,盯着她看,她每次想要睁眼看看,却因为实在太困,便不了了之了。 第99章 口脂 早上醒来,蹭了蹭被子,发现旁边竟然没人,抬头看了看,发现文才兄正将叠好的被子放到床尾:“文才兄,你今日起的怎么比以往还要早呀?” 马文才背对着王昭月,吓得身影都顿了顿,随后手上的动作继续着:“今日醒的早,起来吧,咱们出去练会儿。” “好。” 这是第二日与文才兄对练,对于之前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王昭月来说,这体力属实消耗有点大,但是为了她的武侠梦,王昭月硬是咬咬牙,坚持到夏荷打好洗漱过来的时候。 这两日,看到夏荷端着洗漱水过来的时候,王昭月都会觉得这是最美好的时刻了。 早上去了学堂,学子们都到齐了,陈夫子还久久还未到,梁山伯起身说要去看看,祝英台看梁山伯要去,便起身也跟了上去。 荀巨伯看了看离开的梁祝二人,捂着胸口,小心翼翼的来到王昭月桌旁。 “昭月兄,你在干什么。” 王昭月看了看荀巨伯,很想问荀巨伯是不是瞎!她手里捧着书在看,这还看不出来她在干什么? “干什么呢?”荀巨伯看王昭月没说话,继续追问。 “想思路” “什么路?” “抽你的路。” “啊?昭月兄你怎么能随意抽人呢?你不再是我记忆的那个昭月兄了。”荀巨伯装作心痛的样子,捂住胸口。 “哎哎哎,你给我打住,你再假哭,别人还真的以为我欺负你了。”王昭月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说吧,你这家伙找我绝对有事。” “昭月兄,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不说。” 荀巨伯不放心的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王昭月旁边的马文才,发现马文才低头看书,并未看向他们这边,这才放心的从胸口处掏出了东西。 看着荀巨伯掏出的两个精致的陶瓷小罐子,王昭月稍稍往马文才那边靠近了一点:“干嘛!送我?!” “你想的美!”荀巨伯将小罐子护在胸前。 啧!手有点痒,想揍荀巨伯。 “不送我,你拿出来干嘛?” 荀巨伯小心的打开两个小罐子:“我这不是看你对香味有研究吗!” 荀巨伯说的话,让王昭月心中都咯噔了一声,不过想到她自从来到书院,都没用过有香味的东西,说话立马又硬气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对香味有研究了。” 荀巨伯垂涎欲滴的,盯着王昭月书案上的几块墨条:“那,还说你对香味没有研究。” 这家伙说话真的是怪吓人的,都过这么久了,还对她墨条恋恋不忘呀! 此刻,旁边的马文才,突然手伸向王昭月的墨条,然后慢条斯理的用墨条研磨着。 荀巨伯看到被研磨着墨条,一脸心痛,恨不得立马抢下。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的样子,怀疑文才兄这是故意的,故意气荀巨伯的。 “咳。”王昭月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到底什么事,你说。” 荀巨伯收回眼馋的眼神,打开了小瓷瓶:“你来帮我看看,这两个哪个适合王兰姑娘。” “什么东西?” “两个颜色的口脂,还是有香味的,店家说是新品。” “问我?” “对,你帮我闻一下味道,你看那个王兰姑娘会喜欢。” 王昭月接过两个口脂,凑近鼻尖闻了闻,一个颜色偏粉,味道是山茶花的味道,一个颜色偏红,味道是月季花的味道。 荀巨伯紧张的看着王昭月的品评,马文才在王昭月接过口脂闻的时候,也停下了手中墨条,也一脸认真的看向王昭月。 “味道都挺好闻的,颜色也都挺好看的,是新品。”王昭月将两个口脂盖好,继续品评着。 “一个山茶花味,一个是月季花味,我看王兰姑娘平日里涂的唇脂都是粉色的,想来她应该喜欢粉色这个,不过女孩子吗,不会嫌颜色多的,平日里换个衣服颜色,口脂颜色也会换的。” 王昭月说完,荀巨伯那还一句话也不说。 “嗯?不懂我说的意思?” “昭月兄你的意思是?”荀巨伯接过口脂,一脸呆呆的看向王昭月。 “昭月的意思是,两个你都送。” “两个都送?!是呀,我都忘记了,可以两个都送,光想着哪个好了,多谢呀,多谢马。。。。。马公子!!!” 荀巨伯准备道谢,抬头一看竟然是马文才,吓得荀巨伯又要再次坐到地上去了。 马文才看着坐在地上的荀巨伯,只觉得这荀巨伯追姑娘怕是难了,送个东西都不知道怎么送。 王昭月看向接话的马文才,打趣着:“哟,文才兄还怪懂的,想来文才兄往日里,送过姑娘很多东西吧?” “没。。。没。。。我没送过。。。”王昭月的打趣,让马文才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到王昭月偷笑的样子,马文才忽又正色了起来:“我以前从未送过姑娘东西,连男子都未送过,只前日送过一人亲自编的手链。”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脸色一红,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还带在右手上五彩绳手绳。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红着脸,摸着他送的手绳,心情甚佳,身子靠近一些,露出他左手的手绳:“也从未收到过别人亲手做的。” 本就红的脸,看到文才兄的动作和说的话,王昭月的脸更是红的一塌糊涂,心中犹如火山喷发一般。 王昭月心中此刻都想壁咚马文才,凶狠的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但又怕时候未到,到时候煮着的鸭子跑掉了。 荀巨伯看着突然靠的很近的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的脸色还红红的,只觉得二人奇奇怪怪的。 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门外梁山伯和祝英台回来了,就赶紧溜回了座位,他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要送东西给王兰姑娘,不然到时候东西没送出去,那多尴尬呀,等成功了,他再说。 马文才发觉王昭月许久未说话,便微微俯下身子,逐渐拉近了与王昭月的距离,慢慢的,二人鼻吸间的空气互相交流着,马文才看着王昭月呆愣愣的样子,弯了弯嘴角。 “昭月弟弟,最喜欢哪个?” 第100章 烧饼 “女子用的东西,我是男子如何用的?” 马文才看着低垂头的王昭月,眼底里充满笑意的打量了一番,停留在王昭月唇上的眼神,如墨玉般的深邃,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不自在的将眼神移开了唇上。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用的,昭月弟弟用上定然很好看。” 马文才的低语的声音太小,也就前半句话可以听见,后半句话让人根本就听不清,王昭月转头,正准备询问一番,就被进门的梁山伯打断了。 “陈夫子昨日摔倒了,今日依旧疼的厉害,所以陈夫子交代了,上午大家自己温习,下午就让大家休沐,明日谢先生就回来了,所以休沐半日,明日正常上课。” 梁山伯带回来的消息,让众学子们开心极了,纷纷计划着下午的休沐,该如何好好安排。 饭堂 在饭堂用餐时候,祝英台一直未好好吃饭,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门口,整个人神情很是焦灼。 梁山伯递给祝英台一碗汤:“英台,你别急,再等一会儿,说不定银心已经取到信,正往书院里赶来,你先吃饭。” “哎,今日要是家中书信还未收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还想找谢先生的,但是谢先生家中有事,明日才回来,根本来不及。”祝英台愁闷的撕着手里的烧饼。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这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快速吃饭的荀巨伯:“巨伯兄,你身上可还有银钱?” 荀巨伯停下嘴里啃着的烧饼,一脸无辜的看向梁山伯:“没剩多少了,前几日刚买了东西,现在只剩六七两金了吧,怎么?你急需用钱吗?” “不是我,是英台这边需要,不过银钱数额太大,我们怕是也凑不起来。” “这。。。。” “没事,会有其他办法的,我先去看看银心回来了没有。” 今日饭堂做了烧饼,王昭月先是尝了一口,发现是甜烧饼,立马四五口的就将烧饼解决了。 王昭月这人有个毛病,就是遇到喜欢吃的东西,她就会快点将东西吃到肚子才行,不管烫的还是不烫的,每次吃完烫的东西,她都会咋呀咧嘴的,嘴里都会烫掉一层皮。 马文才看昭月意犹未尽的样子,随之将他还未吃的烧饼递了过来:“吃。” 王昭月看着面前的烧饼,满脸笑吟吟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你不吃吗?很好吃的,你不尝一下吗?” 话虽是婉拒的,但是手上动作却是伸向烧饼的,还算王昭月有点良心,将烧饼分了一半,又递给了马文才:“文才兄,今日的这个烧饼是甜的,很好吃,快尝尝。” 马文才看到昭月舍不得样子,忍不住的抿嘴笑了笑:“爱吃,我再去帮你拿。” “别去了,我刚刚就看过了,那装烧饼的筐子里都是空的了。” 王昭月一脸惋惜的看向打饭那边,之前饭堂里的烧饼做的都是肉馅的,肉馅里面都有肥肉,所以王昭月都不怎么爱吃,谁曾想今日的烧饼是甜的,不然她打饭的时候,肯定是要两个的。 吃完饭后,二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往房间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一脸喜气的夏荷寻找了过来。 “公子!” “怎么了夏荷?你这一脸喜气的,难不成捡到钱了?” “这书院里哪里有钱可以捡,捡到书还差不多。”夏荷听到王昭月说的话,还真四处打量了一下地面。 “公子,我听说你下午休沐。” “嗯,怎么了?” 夏荷跟在王昭月身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马文才,然后快步走到王昭月的旁边:“公子,我听说山下今日有外族过来表演。” “外族?表演什么?” “哎!昭月兄,这个我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身后的荀巨伯,突然从身后窜了出来。 “我听说是波斯国来的,带了很多他们国家的特色东西,要在我们中原做生意,今日下午说是有表演,就在我们山下,昭月兄你们可也是要去?” “这。。。。”王昭月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夏荷,点了点头:“那就去山下看看。” “谢公子!”夏荷激动的抱着王昭月的胳膊,还甩了甩。 马文才盯着昭月被抓住的胳膊,心里很是不舒坦,拽了一下王昭月的胳膊,将昭月 往他那里拉了拉:“小心点,别摔着。” “嗯,好。”王昭月转头看了看荀巨伯:“巨伯兄,你今日下午也去吗?” “去!不过王想约王兰姑娘一起,顺便将东西送了去。对了,昭月兄,我先去找王兰姑娘了,到时候山下见啊!”荀巨伯捂住胸口,兴奋的往医馆跑去。 夏荷看着已经进入院子的马文才和王昭月,又看了看脚下平坦的地面,一脸疑惑,摔哪里?怎么摔?这诡计多端的马公子,就是想哄骗他家公子! 二人回到房间,就看见房内马统一脸鬼鬼祟祟的站在床边。 “马统?你干嘛呢?”王昭月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着马统站在那边,嘴里碎碎叨叨的不知说着什么。 马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转身跟见了鬼似的看向身后,发现他家公子和王昭月坐在椅子上,二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看着他。 “我。。。。我。。。。我帮公子整理一下床铺。”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走呀!”夏荷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你们是要去哪里呀?不读书了吗?”马统着急的走到夏荷的旁边。 夏荷皱着眉头看向马统:“我家公子凭什么不读书了?” “那不是你刚才说要走的吗?!” “马统,去收拾收拾,咱们和昭月弟弟一起下山,记得银钱多带一些。”马文才起身往屏风后走去,准备换身衣服与昭月弟弟一起下山。 “哎!好的。”马统一听是一起下山,立马什么也不问了。 夏荷听到马公子也要与他们一起下山,实在不愿意的很,原本她就是想要和小姐下山,在山下问清楚小姐许配的事情,现在这马公子也要跟着一起去,那她不就没办法好好问了吗! 第101章 孔雀开屏 夏荷扯了扯王昭月的袖子,小声的嘀咕着:“公子!” 王昭月看到夏荷满脸的不愿意,便也猜想到夏荷这是想干嘛了,捂住嘴也小声的说着话:“我到时候找机会给你解释!” “好吧~”夏荷无可奈何的,去柜里里去取下山要用的银钱和要换的衣服。 屏风后的马文才,指使着马统拿了一套又一套的衣物。 穿好一套衣服,马文才就转身问马统如何,马统抱着衣服,直点头好看,马文才听后没说话,继续脱了又换了下一套衣服,然后继续问,继续换,继续问继续换。 马统点的头都晕了,他家公子依旧还在换着,他觉得他家公子,根本就没想听取他的意见。 马统实在看不懂他家公子的操作,公子这样子好像开屏的孔雀啊?!今日山下到底有什么人,值得公子如此大费周章的换衣服? 换了七八套衣服后,马文才还是让马统去屏风外,看了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喝茶的王昭月身上穿的何种颜色衣服,这才确定了要穿的衣服。 马文才换了一套,与王昭月同色的水蓝色衣袍走出了屏风。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终于出来了,抬头一看,嚯!好俊俏的少年郎,水蓝色的衣袍衬的文才兄,有种禁欲感,更别提文才兄此刻满脸不好意思的神情,这看的人都想上手非礼一下了。 “文才兄,你今日的衣服很衬你,跟平日的你很不一样,而且文才兄!咱们竟然穿的是一样颜色的衣服耶!”王昭月快步走到马文才面前,伸手捋过马文才的衣袖,与自己衣袖的颜色做着对比。 马文才低头瞧着王昭月,意有所指:“我与昭月弟弟,果然心有灵犀。” 身后抱着一大坨衣服,正在整理的马统听到自己公子说的话,那白眼翻的都快到了天上去了,真怕马统翻白眼给自己翻过去了。 马统边翻着白眼,边整理的衣服,还不耽误说话,小声嘀咕的学着他家公子:“果然心有灵犀呢~~~” 马统怕是忘记了他家公子是学武的了,马统这死动静,被他家公子那是全听见了,马文才咳嗽了一声,瞥向马统:“你要是没收拾好,今日你便留在书院,不用跟着下山了。” “啊?!”马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马文才,他家公子竟然想丢下他,与王昭月单独相处!不行!他不同意。 “公子,我很快就好!”马统转身,白眼不翻了,嘴巴不说了,全身心的快速整理着衣服。 其实马文才也就吓唬吓唬马统,最后还是四人一块下的山。 梁山伯房内 祝英台在房间内,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还往窗外看去。 “英台,你别急,四九已经去门口等银心去了。”梁山伯拉着祝英台的胳膊,将祝英台劝着坐下来。 “公子!公子!银心回来了!”四九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刚坐下的祝英台,转头满脸开心的看向梁山伯:“山伯!银心回来了。” 梁山伯也激动的笑了起来:“快,咱们去看看。” 二人立马起身,去门口迎银心。 很快银心走了回来,只是银心是低垂着头,满脸苦相,要哭不哭的神情。 祝英台看到银心这样,不用银心说话,便也知道这是家信还未寄到,祝英台伤心的退后了一步,差点摔倒,还好被身后的梁山伯扶住了。 梁山伯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看向银心空空如也的手:“银心,信呢?” 本就眼泪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在听到梁山伯说的话,银心的眼泪是彻底的掉了下来:“公子,信还没到,那送信的小哥说是明日早上可能才到。” “明日。。。明日。。。”梁山伯看到祝英台苍白的脸色,赶紧安慰着:“咱们去找徐妈妈,好好跟她解释一下,相信徐妈妈也能理解我们的。” “可。。。可说是明日,万一明日又有事耽搁了该怎么办?” 四九看向梁山伯:“既然说是明日能到,不如咱们先找人筹钱,明日到时候再还给他们。” “四九,这个筹钱的事情,我们之前有想过,只是书院里的学子,他们怕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要5000金呢。”梁山伯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5000金?!”四九知道祝英台需要家中寄钱,但是属实没想到是要这么多钱。 “这5000金也太多了吧,咱们一辈子怕也是不会有5000金的。”四九惊吓的低语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公子,咱们实在不行找山长借钱吧。” “不行!山长要是知道我们借钱干什么,我家公子还读不读书了!”银心听到四九说的话,那是第一个就不同意。 四九看两位公子都不说话,便知道这想法行不通,又继续道:“那山长不行,咱们书院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也就那几人了。” “谁?”银心红着眼眶看向四九。 “马文才,王昭月,王蓝田那三人了,他们家里都是有权有钱的。” “王蓝田肯定不行,他多次针对我家公子,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告到山长那边的,到时候我家公子又读不了书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的,那我是没办法看了。”四九撇了撇嘴,不愿在说话了。 梁山伯看向祝英台,神情犹豫:“英台,这。。。。” 祝英台想到昨日碰到王昭月的事情,感觉王昭月应该不会将她的事情,告诉别人 ,她便准备去试试。 “我去找王昭月,说不定他可以。”祝英台提起衣摆,便着急往王昭月的房间那边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 祝英台敲了好几遍的房门,房门却依旧无人打开。 “山伯兄?祝公子?你们这是有事找昭月兄吗?”荀巨伯喜气洋洋的,正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对,但是敲门一直未见人开门。” “啊!那是昭月兄和马公子,他们下山去了。” 第102章 喜欢便买 “下山了?怎么就下山了呢?”梁山伯疑惑的低语。 祝英台与梁山伯眼神对视了一番后,祝英台焦急的拉住要离开的荀巨伯:“你知道王昭月下山干什么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回啦?” 正着急回房的荀巨伯,看着祝英台焦急的样子,这才停下步伐,一脸正色的回答:“昭月兄和文才兄,他们下山去看波斯国的表演去了,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不会太早。” “波斯国?” “对,刚刚我还跟昭月兄聊过,就在山下‘飘香楼’那边,你们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等下我也要着急去山下的。” “好。” 梁山伯看向祝英台,迟疑道:“这。。。那我们现在要去山下吗?还是另想办法?” “今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去一趟山下。”祝英台转头看向银心:“银心,你将房间的所有银钱全部带上,咱们下山一趟。” 山下 王昭月四人下了山,都不用去打听波斯国的人在在哪里表演,跟着人群,便很快找到了那些异族波斯国人。 还未走近,便听到不同于这边的江南小调,光听着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异域风情,音乐欢快,让内向之人听的都快变成外向之人了都。 等靠近人群的外围,就见到人群中由多个木箱搭建的小舞台,每个木箱小舞台上都站着,身着亮色衣裙的舞娘,舞娘们手脚腰上都带着精美的铃铛,跳起舞蹈来,叮铃铃的随之响着,让众人的眼神随之跟随着,箱子下方坐着四个手拿异族乐器的大胡子男子,音乐快速变化着,舞娘们的动作也都随之变化着。 马文才看到西域美姬手脚腰上,都戴着的精美铃铛,突然就想到了端午节时,他给昭月做的手绳上也有小铃铛,低头寻了寻王昭月的手腕,看到昭月抚摸耳边的手腕上,依旧还带着他送的手绳,高兴的抿了抿唇,身子悄悄的又靠近了几分。 王昭月看到台上跳舞的美女们,还有这种不同的异域氛围,整个人也是高兴的很,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间断过。 这一刻王昭月在笑,笑的那么好看,让马文才的眼睛都挪不动了。 拥挤的人群,总是让人更加亲密。 四人看了一会儿舞姬的表演,便准备往人群里挤去,看看里面其他的表演和波斯商人卖的东西。 这人流跟前几日的过节相比较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稍有不适,便会让人走丢,这次夏荷聪明了,直接两个手扒在王昭月的右手上。 马文才眸色深深的,瞧着昭月被抱着的右手,再一波人流过来的时候,快速的拉住了王昭月的左手,紧紧握住不松开。 “小心,别走丢了。” 王昭月摇了摇被文才兄握住的手,笑着回应:“文才兄抓这么紧,我哪里会丢?” 身后的马统,看着前方三人都互相抓着对方,就自己被扔在了后面,委屈极了,他们都怕互相走丢了,怎么就没人害怕他走丢了呀! 让马统去抓他家公子的胳膊,他是根本不敢的,王公子又是左拥右抱的,那他只能去抓夏荷的胳膊了。 马统一个饿虎扑食的,扑向夏荷的胳膊,夏荷原本还以为是被谁撞到了,挥了挥手,发现右胳膊被抓的紧紧的,根本挥不动,转头一看,竟然是马统。 “马统,你干嘛!松手!” “我不!我不!凭什么你们都可以抓着对方,就将我扔下!” “我再说一遍松手!” “你打死我,我也不送!你要想让我松手也行,除非你们三也都松手!” 夏荷看了一眼她家小姐害羞的样子,松手?让她家小姐松手?怕是不可能! 便低头瞪了一眼马统:“要抓着便好好抓着,要是敢碰到其他地方,我给你胳膊卸了!” 马统一点不担心被卸胳膊的事情,他家公子和王公子都在,夏荷顶多也就揍他一顿而已,被揍他是有经验的,完全不怕。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抓一下胳膊吗!这么凶做什么。” 四人手挽手的艰难的挤进人群中,开启了逛街之行,这波斯商贩卖的东西还真多,有毛毯有香料有玉石有珍珠,更有甚者还有贩卖舞妓的。 王昭月路过一个摊位时,突然看到上面摆着一袋见过类似坚果的东西,没想到这里还有卖坚果吃的,倒是可以买上一些,回去看书累了,当当小零嘴的。 王昭月拉着马文才停了下来,指着摊位上这个长得像坚果的东西,询问着商贩:“这是坚果吗?” “不不不,不是,这不是吃的,我们波斯人叫这个果子名字是‘没食子’,你们中原人叫它‘春虫秋果’,它与‘天山雪莲’和‘冬虫夏草’并称‘西域三宝’,这可是好宝贝,将它含在嘴里,牙齿疼痛可以立马不疼,而且对于止咳,止血,敛疮的功效。” 波斯商人拿着手里灰褐色的果子,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几位客官,需不需要来点,我这次带来的数量不多,只有这一小袋。” 王昭月听到可以治牙痛,立马很是感兴趣的接了过来,拿着这个果子闻了闻,的确没有任何食欲感,只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这个果子怎么卖?” “一颗果子一两金。”商贩看到王昭月感兴趣的样子,笑眯眯的竖起了手指头。 马统看着商贩竖起的手指,原本以为是一两银子,谁知竟然是一两金子,立马出声:“喂!你这要价也太离谱了吧,一颗果子竟然敢跟我们要一两黄金,你怕不是穷疯了吧!还外商呢,我看是骗子吧!” 夏荷也是一脸震惊:“一两黄金,我得买多少吃的呀!!!” 一两金子一颗,这波斯国的商贩是挺离谱的,再有奇效,也不能要这么钱吧,不是白银,是黄金耶! 商贩说着蹩脚的汉语解释着:“我这虽是一颗要一两黄金,但是使用的时候,将‘没石子’晒干研磨成粉状,省着点用,一颗‘没石子’可以给二十人可用呢,很是划算呢!” 第103章 神秘紫色琉璃瓶 马文才看到昭月弟弟,拿着‘没石子’在手中若有所思的滚动着,便对着商贩出声:“这一袋我都要了。” “好咧,小公子,这一袋子里面八颗,总共需要八两黄金。”商贩喜笑颜开的,将袋子里的‘没石子’全部拿出来,让其检查一番。 “文才兄,你怎么都要买呀?咱们买几个就够了。”王昭月拽了拽马文才的衣袖,将马文才拉到一边商量着。 “我看昭月弟弟很是喜欢,便都买下吧,而且不是说是‘西域三宝’吗?”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笑着,大有一副,你喜欢咱就买的架势。 “我是想要买的,这不是还准备杀杀价的嘛,你这一说话,这价怕是不愿意给我们便宜喽~”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心中虽感到甜滋滋的,但是对于没还价这个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啧,果真是自己才富裕上几天,一时还没适应她很有钱的身份。 马文才打量着王昭月的神情,摸了摸右耳垂:“我有钱,那。。我跟他说不要了,然后昭月再去杀杀价?” 看着文才兄有点憨憨的样子,王昭月瞬间觉得,嘿!不就是没还价吗!咱有钱不还价了,但是她得让商贩送点什么。 王昭月拉着文才兄又走到了商贩面前,商贩原本看到王昭月拉着马文才走到了一边,还担心是不是这单生意要做不成了呢。 “小公子,给你们打包好了。” 王昭月盯着商贩,一脸认真道:“我们买了一袋呢,这也没跟你还价,你这总得送我们点东西吧?” “送!没问题。” 听着商贩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回答,王昭月瞬间觉得她亏了!!! 商贩干脆利落的从一个包裹里取出了一个紫色晶莹剔透的小瓶子出来:“这是我们那边的特制精油,用上一滴,直叫你和。。。热不思蜀。。。事半功倍。。。。。。” 周边声音太过嘈杂,商贩话也还未全部说完,便被人群中突然冒出来的荀巨伯打断了,荀巨伯伸手准备拍向王昭月的肩膀,却被一旁的马文才伸手拦截住。 “昭月兄!我可找到你们了!啊!疼疼。。。疼疼。。。昭月兄快让文才兄松手~~~” 原本王昭月也被身后的黑影吓了一大跳,准备躲开,谁知文才兄已经将王昭月拉到了身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王昭月垫脚看了看,发现是荀巨伯后,赶紧拉了拉文才兄的袖子:“文才兄,是荀巨伯,松手吧。” 马文才冷着脸看向荀巨伯,松手之前又故意捏了一下荀巨伯的手腕。 荀巨伯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啊!疼疼疼!!!” “下次注意点,别随便就摸别人。”马文才斜睨的看了一眼荀巨伯。 荀巨伯龇着牙摸着手腕,表情十分痛苦:“我哪里有摸,我这是拍。” “拍更不行。”马文才脸色更是一冷。 “真的是怕了你了。”荀巨伯小声的嘟囔着,一转头,看到夏荷也一脸不善的看着他,捂住嘴尴尬的笑了笑。 马统则是一脸窃喜的表情,心中想着这荀巨伯赶紧将王昭月勾搭走才行,突然又想到,要是王昭月被荀巨伯勾搭走了,这不是说明他家公子不行吗?!不行!那荀巨伯也不能勾搭走他家公子的人! 因此马统也是一脸不善的盯着荀巨伯。 这一个两个三个眼神不善的盯着他,荀巨伯吓得咽了咽口水,以为他这是触犯天条了不成,赶紧勾着脖子向王昭月求助:“昭月兄!救我!” “那个小公子们,你们这个还要吗?”身后商贩看着不动的几人拎着打包好的袋子,凑了过来。 王昭月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还未付钱东西还没拿呢:“要的,夏荷付钱。” 夏荷听后,赶紧要掏钱袋子,马文才又再次快人一步,付了钱,接过打包好的东西,拉着王昭月的手就准备离开。 “哎!昭月兄,我有事跟你说,别走呀!”荀巨伯赶紧跟了上去,将王昭月他们四人带到了一处茶楼。 在茶楼坐下后,发现茶楼里梁山伯,祝英台,王兰姑娘和梁祝二人书童银心,四九都在。 王昭月指了指几人,疑惑的看向荀巨伯:“这是?” 荀巨伯挠了挠眉毛:“那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山伯兄他们,有急事找你,而我刚巧看到你,这才过去找你的。” 王昭月听后,恨不得手中拿把大锤子,敲打一顿荀巨伯,这家伙,真会给她找事! “什么事?”王昭月看向梁祝二人。 祝英台侧了侧身子:“能去里面单独聊聊吗?” 马文才听到祝英台说的话,眸色冰冷,手中握杯子的手指,发白的紧了紧。 王昭月看了看在场的几人,笑道:“既然几位一起寻我们,想来大家都是朋友,那就没必要隐瞒什么,祝公子你有什么话,就当场说吧。” 祝英台眼神看向马文才,闭口不言。 马文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祝英台:“怎么?是觉得我碍事?” “我与文才兄一直以兄弟相称,我们二人之间无话不说的,祝公子既觉得文才兄听不得,那所求之事,怕是不能了。”王昭月起身,示意文才兄一起离开。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轻蔑的对着祝英台笑了一下,在王昭月看过来时,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温和起来。 “英台,这。。。”梁山伯有些着急,准备上前拦住王昭月等人。 “人我给你们寻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呀?我看你们这样,还是不着急!”荀巨伯看到此刻的场景,有些不爽。 “我所求之事,可以不要告诉他人吗?今日之事,可否就我们几人知道。”祝英台毅然决然的出声。 额。。。。。没跑成! 啧,真的是!!! 原本想着祝英台会因为文才兄,她肯定不好开口,然后想要让帮忙的事情,便不了了之的,虽然她也并不知道,祝英台需要她帮什么忙。 第104章 只出主意不出人 王昭月转身看向祝英台,嗤笑了一声:“嘁~祝公子,信则说不信可不说,你既然不相信我们,便去找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了。” “昭月兄,英台她不是这个意思,主要这事的确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否则。。。。。” 祝英台红了红脸,示意银心去将门关上。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确是此事,不能告知旁人。” “我有一故人,她被别人蒙骗卖入‘枕霞楼’,赎金是5000两金,我之少已写信回家,但是因为送信之人过节这两日耽误了,信只能明日才能送到,我之前押了一块玉佩,将人给我留住七日,今日就是我和‘枕霞楼’徐妈妈,约定赎人的最后一日了。” 王昭月听到祝英台说的话,便已心中猜到,原来是祝英台想要去赎黄良玉,但因家中银钱未到,这是想要跟她借钱呀。 马统偷偷摸摸的靠近夏荷,小声嘀咕着:“这‘枕霞楼’是哪里?” 夏荷一脸震惊的看向马统,觉得马统是在故意装纯:“你也太假了吧,装什么装!” 马统一脸莫名其妙,转头又看向他家公子,又小声的问了一遍:“公子,你知道这个‘枕霞楼’是干嘛的吗?” 马文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马统,耳垂红了红,转头看向一旁的昭月,也不搭理马统。 马统又看了看王昭月,在思考着,他是不是可以去问问。 祝英台大概说了一下,打量了一番王昭月的脸色,发现王昭月依旧没有任何表示,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唇,便继续开口:“所以,王公子,我想跟你借5000两金应急一下,明日,最迟明日下午就能还你。” 马文才听完祝英台的话,脸上的神情充满了讥讽的笑容。 银心看到马文才脸上的笑容,气愤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笑你家公子是无事王昭月,有事王公子的。” “银心!别乱说话。”祝英台拉住银心,对着银心摇了摇头。 不知情的几人听到祝英台说的话后,都沉默了下来。 荀巨伯走上前来,对着王昭月歉意的笑了笑,看向梁山伯:“山伯兄,5000两金,这也太多了,你们这突然一下子要这么多银钱,想来昭月兄应该也没办法拿出这么多。” 王兰姑娘似是想说点什么,又低下头闭言不语了。 哟,这荀巨伯还知道帮她找话说呢呀,那既然这样,刚好她可以顺着话说。 “是,我这里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我来上学,家中已经将我各种所需安顿好了,所以出门不会带太多银钱的。” 祝英台脸色焦急:“我这里有五百金,你看你那里能帮我凑多少?” 王昭月心中想着,多少金她也不想凑呀,要钱这不是要她命吗!而且祝英台总是会惹上很多事,她可不想往她身上凑,麻烦! “那我这边怕是不够,距离5000两金差的远呢。”王昭月表示出礼貌的笑了笑,只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身后的夏荷听到她家小姐说的话,捂住钱袋的手立马松了松,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 看到祝英台和梁山伯还想再说点什么,王昭月赶紧又开口,不给梁祝二人开口的机会:“不过我这虽然银钱上给不了支持,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 “祝公子你确定,5000两金明日能到位?” “能。” “好,我问一下,你故人一晚上要多少银钱?” 马统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捂住嘴巴,眼珠子瞪的贼大,现在他是知道这‘枕霞楼’是干什么的了,想到他刚刚四处问人的样子,尴尬的满脸通红,赶紧往他家公子后躲去。 祝英台神色很不好,但依旧还是回答了:“听那边的徐妈妈说,一晚上大概有六两金。” “好,我的想法就是,你派一个人,假装是来这里的富商,花重金买你故人一晚,徐妈妈是做生意的人,定然会答应的,随后你再出现,先不要说自己银钱不够,你要假装已经准备好银钱,今日就是过来赎人的,这个时候徐妈妈绝对会左右而言他,可能会主动让你明日再来赎人。” 梁山伯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满脸喜气:“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光想着钱不够了,可是万一徐妈妈是个重誓言的人呢?万一富商买一晚不行呢?” “你的玉佩贵吗?” “母亲给的,算是家传玉佩。” “家传玉佩,是你主动要押的吗?” 梁山伯:“不是,英台的玉佩当时是被徐妈妈,强行抢走的。” “呵呵呵,既然是抢走的,又是家传玉佩,那定然是那徐妈妈看玉佩成色好,想要占为己有,这样的人,还不是贪财之人吗?!”王昭月撇了撇嘴。 祝英台沉思了一番,郑重的对着王昭月伏了伏手:“多谢昭月兄!” 祝英台也算是聪明的,王昭月这么一说,立马懂了。 “那谁去扮这个富商呢?” 四九看向众人,心中盘算着谁最像,首先他就排除了他家公子,其次在荀巨伯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将眼神打量到马文才的身上。 王昭月看到扫视过来的眼神,一个凑步就站到了马文才跟前,指望能用他那娇小的身躯,挡住身后高他快两个脖子的人。 笑话,主意她已经帮他们出了,但是想要他的文才兄去妓院找姑娘,那是绝对不行的,她都可以去妓院,但是文才兄不给去。 “那既然你们已经有想法了,我们就先走了,毕竟今日刚逛到一半,就被拉了进来。”王昭月看向众人,点了点头,便招呼身后的人离开。 “哎,这。。。”四九一脸着急的看向梁山伯,希望公子能将他们留下。 荀巨伯看着快速离开的王昭月,转头对着梁山伯说道:“人是我找来的,我去送一送。” “啊。。好。” 荀巨伯赶紧追了出去:“昭月兄!昭月兄!” 第105章 耳洞 这小孩跑的还挺快,将快要挤入人群中的王昭月又拦住了。 荀巨伯看到马文才又看过来的眼神,立马高举双手以示清白:“我可没碰!”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荀巨伯讪讪的笑了笑:“今日之事,实在不好意思,我之前不知道他们是要借钱,还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其他着急的事情,想着大家都是同窗,这才。。。昭月兄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擅作主张了。” 王昭月原本准备远离荀巨伯这家伙的,但是想到荀巨伯刚刚的行为,也的确不像是之前就知道的,而且他们这次也没损失什么,再加上这家伙认错速度也够快的,便想着算了吧,再有第二次便直接拉入黑名单。 “好吧,不过我希望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昭月兄你放心,肯定不会了。” 荀巨伯激动极了上前,想要抱一下王昭月,谁知直接扑了一个空,栽倒在马文才的胸前,站起身前,还用手抓了抓马文才胳膊上的肌肉。 慢慢抬起头来,就看到马文才眼神冷漠,嘴角轻挑:“光天化日,动手动脚,荀巨伯你胆子很大啊!” “呵呵呵,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荀巨伯赶紧看向周围寻找的外援,发现王昭月在马文才的身后,挤眉弄眼的求助着。 这荀巨伯真的是够霉的,你说你倒就倒了吧,还用手捏了捏文才兄的胳膊,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昭月兄!” “文才兄,咱们去逛逛吧,不然等会儿天黑了,咱们就逛不了多久了。”王昭月出声打圆场。 马文才盯着荀巨伯看了几眼:“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放。。放心,放心。” 马文才拉着王昭月,就往人群中走去。 夏荷看到她家小姐被拉走了,赶紧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哎,你们也等等我呀!公子,夏荷,等等我!” 荀巨伯看着离开的几人,抹了抹额头的汗:“吓死我了,眼神都要吃人了都,昭月兄怎么忍着的,哎,这文才兄对兄弟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碰都碰不得!哎,我还是去找我的王兰姑娘去了。” 表演似乎又开始了,人流又再次变得密集了起来,因马文才拉着王昭月快速离开,夏荷未来的急拉住王昭月的胳膊,人流再次将王昭月和他们的书童分开了。 虽说分开了,王昭月倒也不急,因为他们之前就说好了,要是被人流冲散了,晚上还是在‘飘香楼’集合。 马文才看着身后的夏荷和马统不见了,人立马变得很开心,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他还特意的拉着王昭月,往人多的地方挤着。 人流越多,拉着王昭月的手就越紧,有时候怕王昭越被人撞到,还将王昭月拉入怀中。 “昭月弟弟,你看,那边似是在卖你爱吃的辣椒,咱们去看看。” 马文才低着头,说话的气息全都喷撒在王昭月的耳边,让人耳朵痒痒的,想要伸手挠一挠,但因为手一直被牵着,右手又被人挤着,便只能抬起肩膀蹭一蹭了,还未蹭到,耳垂便被一人轻柔捏住了。 常年练剑射弓骑马的手,手指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茧,触碰人肌肤上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马文才的左手捏住王昭月的左耳垂,一小寸一小寸的慢慢的向上揉捏着,似是想看清什么,又低垂着头,靠近王昭月的耳垂:“昭月,你怎么没有耳洞?” 马文才说的话,将王昭月吓得立即偏过头来,耳垂也从马文才的两个手指中离去。 马文才看着手中离去的耳垂,一脸可惜。 “文才兄,你在说什么呢,我是男孩子,怎么可能有耳洞!” 马文才眼神幽深的瞧着王昭月,笑了笑:“可是昭月弟弟不是从小身体柔弱吗?我听说身体不好的孩子,小时候都要耳朵上带点金饰压一压的。” 王昭月伸手摸了摸耳垂,咽了咽口水,镇定好心神这才开口解释:“可能风俗不一样,小时候家里来了一个算命的游医,说是身体不好,不能有耳洞带金饰的。” 马文才眼神太过幽深,王昭月怕是被看久了,她就要露馅,赶紧转移话题:“文才兄刚刚说的卖辣椒的,在那边是吧,我去看看。” 马文才看着落荒而逃的王昭月,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叹息了一声:“原来我的昭月没有耳洞,是这个原因,怪不得身为女子却没耳洞,差点让我错过了。” “小公子来尝一尝,这是我们的特色小吃,辣椒炒花生,这里面我还放了特制的香料,好吃的很咧。” 商贩卖了许久,一直未见人在他摊位停下来,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必须拿下,热情的商贩,拿起铲子都挖了半勺递给了王昭月,示意其尝一尝。 王昭月刚刚被马文才说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商贩递过来的小吃,她是直接捏了一小把,看也没看就全吃了下去。 “哎,小公子,那个辣椒别吃。。。。”商贩看到王昭月豪迈的样子,吓得赶紧开口,不过还是迟了一步,王昭月已经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哈!!!!”王昭月捂住嘴,赶紧咽了下去。顺手接过商贩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昭月!”马文才看到辣的通红的王昭月,赶紧上前,就要捏开王昭月的嘴查看。 文才兄这手法,属实吓到了王昭月,王昭月捂住嘴巴,咕哝着:“没事,没事没事,刚刚只是吃到辣椒了。” 看到昭月弟弟似乎真的没事,马文才这才放下想要捏昭月嘴的手,一脸无奈:“怎会如此不小心。” “那个,这个小公子还要吗?我看公子的弟弟挺爱吃的呢,我这吃食,只有我家卖,别家都没有的。”商贩抖了抖铲子里的小食,似是知道找谁买了。 马文才看了看商贩手里的吃食,点了点头。 “好咧!”商贩兴奋极了,拿起铲子都开始‘欻欻欻欻~~~’的铲了起来。 第106章 嘴都肿了 商贩这手法,让人看的,直想拍手叫绝,奸商呀这是! 面前这大半袋子的小食,就是商贩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来的,再来两勺,原先袋子都快要掏空了都,这是相当于给她换了袋子装而已。 王昭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商贩不说话。 商贩意犹未尽的停下了手里的活,转头看向王昭月,发现王昭月就是看着他不说话,商贩舔着脸笑问:“小公子,够吗?要不够,再来两勺。” 呵呵呵!听听这话,都快给她气笑了都。 “店家你看看我。” “看什么?” “你看我脸上,像是有些‘冤大头’三个字吗?” “嘿嘿嘿,小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看小公子爱吃,这才给小公子多装一些的,省的小公子到时候还要再跑几趟的。” “呵呵呵,店家你还怪贴心的呢,你要再来两勺,你那袋子的里都快全给我了吧。” “哎呀,我这不是看你兄长这么爱护胞弟吗,一时看的太过感动,这才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商贩一脸羡慕的看向王昭月马文才二人。 额。。。这年头卖个货,还要会演戏? “无事,喜欢吃便多买一些。”马文才掏出钱袋,就准备付钱。 王昭月看向马文才,一脸你到底是哪一边的神情! 商贩看到马文才递过来的银钱,赶紧双手接过,将装好的大半袋的小食,全部塞到马文才的手里。 “小公子,你兄长对你真好!”商贩挤眉弄眼的瞧着王昭月,然后还一脸认可的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听到商贩的话,一脸暗爽的表情,心情甚好。 马文才打开手中的袋子,递到王昭月面前:“昭月。” 王炸月抓了一把辣椒炒花生,继续往前走着,逛逛其他摊位,这商贩所说死命给她装这么,但是你别说,这个味道还真的是不错,挺好吃的,到时候分一半给夏荷,当个零嘴吃想来也会吃很快的,就是吃多了有点辣嘴唇。 吃了一把又掏了一把,发觉文才兄就在旁边拎着袋子也不吃:“文才兄,你不吃吗?” 马文才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表示腾不出手来:“昭月弟弟,可好吃?” 说完,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王昭月手中的花生,喉结还特意的滑动了一下。 王昭月试探的拿了一颗,看着文才兄的脸色行事,发现文才兄并未拒绝,便慢慢将花生递到了马文才的嘴边,马文才也立刻低下头来,将王昭月手中的花生,用牙齿咬走了。 啧!明明是一个简简单单吃东西的动作,怎么文才兄的这个动作,在她眼中就跟放了慢放似的,勾的人心痒难耐,指尖还能感受到,刚刚文才兄低头传来的鼻吸的气息感。 王昭月立马缩回手,将手藏在衣袖下,手指揉搓了一下,希望将痒感揉搓掉。 马文才看到昭月低头有些害羞的神情,眼眸中划过异样的神采,静静的打量着王昭月,似是要看到王昭月的心中一样。 “咳!”刚刚塞进马文才嘴里的辣花生起反应了,呛的马文才咳嗽了起来,脸上高深莫测的神情也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红,辣的! “文才兄,辣着了吗?刚刚忘记说了,这家辣椒很辣,咱们去喝点糖水去吧。” “咳咳咳。。。。” 马文才都被辣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被王昭月牵着,就在各个摊位间来回转悠,寻找着解辣的糖水铺子。 终于找到了一家糖水铺子,连续喝了两大碗,马文才这才感到嘴里火辣辣的感觉,有所减退。 王昭月看到马文才被辣的眼睛水汪汪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文才兄,你现在好可爱,眼睛水汪汪的,跟个受欺负的小狗似的。” 马文才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也转头笑了起来,他喜欢将自己狼狈的样子,展现在昭月面前,这样昭月的注意力,就会全都在他身上。 时间还早,二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在摊位上转悠,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尝尝那个的,两人逛的好不欢快。 文才兄在卖玉石的摊位上停留了许久,买了好几颗玉石,说是回去雕刻一些东西,王昭月也不懂玉石的好坏,但也跟着挑了几颗,想着到时候找个师傅弄点小物件出来。 买完东西,他们便往‘飘香楼’走去,不过回去的路上,文才兄的兴致有点不高。 夏荷早早的站在‘飘香楼’门口等着了,踮着脚往人群中看去。 “夏荷,我家公子跟着呢,你担心什么呀!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呢。”马统蹲在夏荷的旁边,撑着下巴一脸委屈样。 夏荷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搭理马统,继续往人群中瞧着,终于看到马文才他们走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公子,你们来了呀!” 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刚刚因为吃辣炒花生,二人嘴巴被辣的红彤彤的,还有一些肿,虽说喝了糖水,但是嘴唇依旧还是红肿着。 “夏荷,你快看,我和文才兄买了好多吃的,文才兄还买了这么多的辣炒花。。。。。。哎,夏荷,你别拉我呀,怎么了?” 夏荷笑着走到王昭月跟前,发现马文才和她家小姐嘴巴都是红肿着,皱着眉拉着王昭月就去了一旁的无人的墙角边。 “小姐你给他了?” “?” “真给了?” “文才兄要的。” “他要,你就给了?” “文才兄他就是想要尝一尝。” “!尝一尝!!!这是能随便尝的?!” “是呀,不就是尝一尝吗?” “要你就给啦?这哪能说给就给!” “我后面跟他说了,不能尝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再尝一尝。” “啊!!!我要打死他!他这不是占便宜吗!”夏荷满脸通红,撸起袖子,就准备出去干仗。 看到夏荷这要干死人的样子,王昭月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二人刚刚的对话,可能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别!夏荷,等等等,咱们捋一捋。” 第107章 秦京生有所发现 王昭月赶紧拉住正怒火冲天,想要打抱不平的夏荷。 “这好要捋啥呀!他就是看公子你不谙世事,你不知道,你虽然现在是男子打扮,但是他们那些男子,有的就喜欢你这样的男子的!” 额。。。。夏荷同志,你说的内容,信息量似乎有点太大了,还有你对你家小姐我,是有什么滤镜吗? “打住,你家公子我哪里就不谙世事了,你家公子我,都懂,懂!” “懂?!公子你怎么会懂这些东西的?谁跟你说的?!”夏荷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更是激动的不行。 哎哟我的老天呀,这你家小姐我,不懂你也激动,懂了,你这也激动,那我到底是该懂还是不该懂呀? “这个事情,咱们下次再说,咱们先来说说你刚刚误以为的事情。”王昭月抚了抚了夏荷的胸口,让夏荷心情赶紧平复下来。 “那公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事情?”夏荷小心翼翼的先开口询问着。 “你刚刚问我给不给的,我给的是辣炒花生,刚刚还给你看的的,就在文才兄手里,超大一袋子。” 夏荷理亏的瞧着鞋面,又抬头看向王昭月:“那公子,你和那马公子的嘴,怎么都又红又肿的?” “吃辣炒花生吃的呀!你是不知道,那辣椒辣人的很,文才兄被辣的,都喝了两碗。。。。。哎,不对呀,夏荷你以为我们俩的嘴是怎么了?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俩人是。。。。” “哎呀!公子~你别说了,羞死了都,我还公子被欺负了呢。”夏荷捂着通红的脸,满脸不好意思。 王昭月听到夏荷说的话,也‘唰’的一下子满脸通红,她倒是想呢,她要真的跟文才兄这样那样了,也不知道味道尝起来,是怎么个滋味! 啊呀呀呀!!!好羞耻呀~~~ 再次想到刚刚跟夏荷说的话,他们二人的谈话,怎么就那么。。。那么让人羞耻呢,还说什么,还要再尝一尝~~~ 夏荷和王昭月二人,就这么捂着脸,在墙角那边自我降温。 许久不见二人回来,马文才寻着二人刚刚离去的方向找了过来:“昭月,你们在做什么?” “对呀,你们在干嘛?怎么都捂着脸,难不成有蚊子了?” 马统也从马文才身后冒了出来,还一脸心大的想要看看夏荷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被蚊子咬了,要是真的被蚊子咬了,他就准备大声嘲笑夏荷。 “啊!没事,菜点好了吗?咱们快点吃完,快点回去吧,不然天黑了,到时候回去危险。”王昭月拍了拍脸颊,镇定的从墙角边走了出来。 “我家公子早就点好了,就等你们了。”马统一脸骄傲的说着,好像这菜是他安排好的一样。 枕霞楼 秦京生今日休沐也下山了,他这下山能干嘛,自然是去枕霞楼找黄良玉,弄点银钱花花了。 秦京生照旧来到了枕霞楼的后门,敲了几声门,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开门,便用力拍打了起来。 “啪啪啪~” “有没有人!开门!!!” “来了!” 来开门的依旧是上次的小丫鬟,小丫鬟打开门发现是秦京生,便准备立即关门,谁知被秦京生挤了进来。 “哎哟,小岁姑娘你这是干嘛呀!怎么我还没进来,你便要关门呀~”秦京生一脸调笑的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后退了一步,不屑道:“今日玉无瑕姑娘有客人,你改日再来吧。” “有客人呀!没事,我去她门口那边等着,反正之前我也是等过的。”秦京生说完,便大踏步的往里面走去。 “哎,你别进去,别进去,今日玉姑娘那边是大大主顾,要过夜的。”小丫鬟拉着秦京生不让其进去。 秦京生脸色一变,威胁着小丫鬟:“过夜呀,那你不想我过去找她,你去帮我叫她一下,就说到日子了,她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小丫鬟被玉无瑕照拂过,自然是想帮着玉无瑕的,而且只要打发走这个‘要债鬼’,玉无瑕明日便可以被赎走了。 “你,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秦京生看到跑进去的小丫鬟,歪了歪嘴角,并未站在原地等,而是也偷偷的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大主顾,看看是否能多要一些银钱。 小丫鬟进了玉无瑕的房门,看到玉无瑕正与大主顾说着话,赶紧伏了伏身子,在玉无瑕耳边低语了几声。 玉无瑕歉意的对着对面的大主顾笑了笑,起身来到梳妆台,拿起一个木盒子,让小丫鬟拿出去。 小丫鬟开门出去的时候,谁知看到门旁边正趴着的秦京生,正往门内看去。 “你干什么呢!不是让你在后门等着的吗!”小丫鬟气急的拉着秦京生便要离开。 秦京生若有所思的指着屋内:“那里面就是今晚的大主顾吗?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呀?” “是的,你到底还要不要钱了?” “嘿嘿嘿,要,怎么不要呢,快给我。”秦京生抢过小丫鬟手里的木箱,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银钱,撇了撇嘴:“都有大主顾了,就给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 “你不要就还回来!”小丫鬟听不得秦京生说的话,直言要拿回来。 “到我手里了,还想拿回去,这次给的不够,过几日我再来。” 秦京生合上木盒子,一副大爷样的下了楼梯,在楼梯拐角的时候,秦京生昂首挺胸的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进入了黄良玉的房中。 “哟,这一晚上接待两个呀~那过几日我得多要点,不过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 “站在这里干什么?你既然拿了钱就赶紧走!”小丫鬟站在楼梯口,瞪向往后看的秦京生。 “走就走,你以为谁愿意来这里似的。”秦京生揣好木盒,甩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刚刚进入玉无瑕房间的,是书童四九,四九关门的时候,也迟疑的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来到假扮富商的荀巨伯这边。 第108章 你我一样的味道 四九弯腰在荀巨伯耳边说着小话:“荀公子,我刚刚在门外,好像看到秦京生了。” “什么?你没看错吧!”荀巨伯原本漫不经心倒酒的手,被吓得直接一哆嗦,将酒都洒了出来。 “好像是看到了,很像。” 黄良玉到了一旁,拿着帕子擦拭着荀巨伯的手,巧言笑兮魅惑道:“奴家来给公子擦擦,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呢~不如与我也说一说,这来了我枕霞楼,不与姑娘说话,倒是跟小厮说上话了,公子是觉得我玉无瑕伺候不周吗?” 荀巨伯赶紧抽回手,又坐到了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姑。。。姑娘,咱有话好好说,你。。。。你快坐好。” 黄良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荀巨伯,绣帕捂住呵呵笑了起来:“公子,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我。。。。我。。。。”荀巨伯听到黄良玉说的话,立马闹了一个大红脸,原本想说他是祝英台的同窗的,但是想到祝英台曾交代过,不能告诉玉无瑕实情,怕玉无瑕不同意。 “我就喜欢找姑娘谈心听琴,你!你过去给我弹琴去。”荀巨伯指了指一旁的琴,示意玉无瑕坐过去。 玉无瑕看了看荀巨伯的下半身,笑了笑像是懂了什么的,这才坐过去弹琴。 山路 在‘飘香楼’吃饭耽搁了一会儿,晚上骑马回去的时候,行到山路的一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为了安全起见,便准备下马,牵着马走路回去。 马文才先行下了马,然后直接一手搂住王昭月的腰,就将王昭月带了下来,根本就不给王昭月展示下马的机会。 待王昭月站好后,马文才紧跟着就将左手伸到王昭月面前。 “手。” 发觉王昭月还未将手搭上来,又再次开口:“天黑了,路不好走。” “嗯。”王昭月小声的应了一声,这才将手放入了马文才的掌心中。 二人就这么牵着手,慢慢走着山路。 身后的马统看到了,又作妖的对着想事情的夏荷举着手:“天黑了,路不好走,你快牵着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夏荷唾弃的看了一眼马统,牵着马就快步跟前方的二人。 马统气的插着腰,抬着没人握的手:“不是,我说夏荷,你刚刚是不是没看见!” 可惜前面的三人,无一人搭理他,只有草丛的经过的虫鸣声会应和他两声,马统看了看身后黑魆魆的山路,摸了摸起了鸡皮的胳膊,也赶紧跟了上去。 学子院落 王昭月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书案边,将今日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吃的分到一边,用的放到一边,玩的小玩意也分到一边。 虽说只逛了一下午,但是买的东西都还挺多的,已经铺满了书案下面了都。 马文才也洗漱好了,正将脏衣服放到一侧的脏衣凳上,看到昭月正在书案那边分着东西,想到了什么,将衣服兜里的两样东西取了出来,两个东西都是由精致木盒装着的,不过一个大一点,一个小一点。 马文才再次抬头看了看王昭月,发觉王昭月没有看向这边,便快速的将手中大一点的木盒,放到了弓箭盒中锁了起来,然后拿着小木盒走向了王昭月。 “试试这个。” “什么?”王昭月看向书案上放置的木盒,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文才兄。 马文才并未说话,而是坐到了书案的另一边,还特意将蜡烛往旁边移了移。 “这是?” 王昭月打开了木盒,发现里面是一片红色的丝绸,丝绸上面放着两瓶雕刻精致的淡黄色的小琉璃瓶,瓶子只有一根食指这么长,瓶身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红色小宝石,瓶子在烛光下移动时还会泛着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这个东西很贵重。 拿起一个小琉璃瓶,发觉瓶子里似乎有东西,试着晃动了一下,还有水声,拽开小琉璃瓶上红色的琉璃塞子,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香水吗?” “是。”马文才伸出手,将瓶身往王昭月鼻尖推了推:“这个味道看是否喜欢。” 王昭月并未动,只顺着文才兄的力道,将瓶身放置到鼻尖,嗅了嗅鼻尖,便闻到了一股檀香味,檀香中似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很好闻的一种香水,让人闻了心情很是平静,又带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烛光下轻嗅闻香的王昭月,在烛光的映衬下,白皙脸上的小绒毛都可以看的清晰异常,眼睫毛还会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这一幕都给马文才都看呆了。 马文才觉得他的昭月弟弟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好像一个小猫咪将头栽进花丛里的样子,可爱的想让人一把揉进怀里,将它的身上顺滑的毛毛,全都揉乱掉才好。 这个香水的味道,王昭月实在喜欢,味道真的很好闻,而且想到每月一次的大姨妈,到时候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用来遮盖味道,她就更喜欢了。 “文才兄两瓶的味道都一样吗?” “嗯,一样,你一瓶我一瓶。” 王昭月滴了几滴香水到手腕处,闻了闻:“嗯~真好闻,文才兄你选的香水味道真不错,让人闻的好舒服,文才兄你也来试一试。” 说着,便抬起马文才的手腕,在手腕处滴了几滴,还用手将其揉匀了。 马文才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昭月手上的动作,那手指揉搓的哪里是手腕,这揉搓的是他的心门,揉的人心口发酸,常年紧锁生锈的房门,似是被滴了润滑液一般,直接从内自动打开了。 既然门已经打开了,他也不打算再关上了,如若开门之人想要离开,他便会将开门之人关进房门之中,不让其离开他一步。 “好了,文才兄你快闻一闻,这个檀香味很好闻的。” 在王昭月抬头的一刹那,马文才快速收起他那吞之入腹的眼神,一脸温和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也学着昭月的样子,凑近鼻尖闻了闻。 “好闻!” 第109章 直勾勾 “我也觉得。”王昭月开心的拿起琉璃瓶,对着烛光照看着:“这个琉璃瓶也好好看,好精致呀。” 马文才拿起木盒里的另一个琉璃瓶,凑到了王昭月身旁,将琉璃瓶也拿到烛光下,轻轻的碰了碰王昭月手中的琉璃瓶:“一样。” “?”王昭月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后背挺的直直的,都不敢回头看向马文才的表情,停顿了几秒,手指划过瓶身的花纹,大着胆子小声嘀咕着:“一样的瓶子,一样的味道。” 马文才在王昭月停顿的那几秒,一眼幽深的眼神,一直锁在王昭月的身上,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后,神情这才舒缓下来。 身子紧紧的贴着王昭月的胳膊,燥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亵衣,将王昭月微凉的皮肤都熨的温热了。 似是感觉这样还不满意,马文才又将手中的琉璃瓶,碰撞了一下王昭月手中的琉璃瓶,再次出声:“和昭月一样的味道,昭月可还喜欢。” “喜欢。” 第二日一大早,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正在院中对练,夏荷看时间还早,便进屋准备帮她家小姐整理一下床铺,在叠被的时候,闻到了被子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夏和很是疑惑,她家小姐自从来到书院,就不曾用过有香味的东西,怎么被子会有香味,难不成是她鼻子出了问题? 肯定是马统买的那什么劳什子的香,昨夜非要点,导致她闻了一晚上的香味,所以她现在才会闻啥,啥都香。 但是当夏荷帮她家小姐拿外袍时,她家小姐伸手过来拿的时候,她可以确定了,不是马统点的劳什子的香,而是她家小姐手腕上的味道。 夏荷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屋子,发现屋子里没有人后,这才拉着她家小姐的手,警犬上身般的闻了又闻:“公子 !你怎么用香了?味道还这么香!公子你疯了!!!” 王昭月点了点夏荷的脑袋,拿过外袍,边穿边解释着:“放心,这是文才兄送的香水,不止我用的,文才兄他也用的。” “马公子送的?马公子送这个香。。。。水?香水是什么?” “跟香膏一样一样的东西,不过一个是膏状的,一个是水状的而已。”王昭月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拿出了她的那个香水瓶,让夏荷看着。 “别担心,我们二人都用了,别人不会怀疑的,而且有了这个香水,到时候我癸水再来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个遮挡血腥味,咱们就再也不担心了,到时候我也借你用用,实在不行,咱们这几日再去一趟山下,我也给你买一瓶。” 夏荷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琉璃瓶,摇了摇头,一脸肉痛道:“我不要,这一看就贵的要命,够我买好多吃的了。” 接过夏荷还回来的香水,王昭月笑了笑:“又不让你花钱,我给你买。” “那也不行,公子你都说了,到时候用金子给我打镯子呢,我得省着点,都让公子你打镯子去。” “嘿嘿嘿,我还能少你镯子不成。”王昭月抬手撞了撞夏荷:“有了这个方便,今天或明天再去一趟山下,给你买。” “真不用公子,昨日马统点了一晚上的香,你闻闻,我现在身上还有那劳什子的香,那马统买了一大盒,到时候他再点的时候,我拿衣服在上面熏熏也一样。”夏荷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让她家小姐闻一闻。 “呵,还真有,这个马统还挺有情调的,要不咱给钱跟他买点吧。” “不用,我用话本子跟他换就是了,那家伙最近天天偷我话本子看的。” 学堂 陈夫子依旧屁股疼的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喊疼,还好今日谢道韫夫子回来了,不然今日怕是又要休沐一天了。 王昭月和马文才来到学堂,看了一眼到了的学子们,发现今日荀巨伯竟然也未在,但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倒是坐在座位上,想来昨晚的那个富商,就是荀巨伯扮演的了。 “看什么?”马文才顺着王昭月的眼神看去,发现王昭月看的是荀巨伯的座位,脸色立马一沉,不是很高兴。 王昭月靠近马文才,捂着嘴巴小声的说着话:“今日荀巨伯没来,怕是去当那个富商去了。” “嗯。” 马文才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翻着桌面上的书籍,假装在看书,实则眼睛虽未关注着王昭月,耳朵却认真的捕捉着王昭月的一举一动。 王昭月将眼神从荀巨伯的座位上收了回来,刚好看到看向她的梁祝二人,二人都看着王昭月,尤其是梁山伯还友好的点头示意打招呼,王昭月礼貌微笑了一下,赶紧坐了下来,靠在马文才的手边。 文才兄刚刚极其精简的回答,王昭月也感觉出来文才兄的不高兴了,坐下来后,歪着脑袋,就一直盯着马文才看着。 不仅光看着,她还左看看右看看的,动作幅度之大,眼神太过炙热,让人想不知道都不行。 马文才终于再也无法专心的看书了,只能放下书,抬起头看向满脸克制不住笑容的王昭月:“昭月。。。。” 王昭月凑到跟前,点着马文才桌上的书:“在呢在呢,我的文才兄请问有何吩咐呀?” 马文才看着凑到眼跟前的王昭月,耳朵一红,侧转了一下身子,满脸不自在:“你这样,我无法专心看书,昭月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看着别扭的文才兄,王昭月心中直呼:天!文才兄好可爱,被她盯的耳朵都红了耶,文才兄好纯情呀~ 发觉王昭月还在盯着他,甚至眼神一直停留在他发烫的耳朵上,马文才更是浑身不自在,耳垂红的更厉害了。 “昭月!” 听到文才兄气急败坏的声音,王昭月这才收敛起热辣滚烫的的眼神,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打开书,将书本推向马文才,指着书中的一页:“文才兄,这页文章我不太懂,麻烦文才兄帮我讲解一二。” 第110章 习惯 上午惹得文才兄都急了后,王昭月就立马老实了起来,一上午都乖乖坐着认真听课,不敢再故意去用眼神骚扰文才兄了。 虽说王昭月老实了,但是长久以来让人养成的习惯,突然有一天你不做了,那被骚扰之人定然会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这不,马文才一上午都未受到昭月弟弟的骚扰,属实感觉心里不太舒服,上课期间总是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昭月弟弟,盯着昭月弟弟看了许久,也不见昭月弟弟转头看过来,这让马文才心里泄气的很。 王昭月也感觉到了文才兄看过来的眼神,在文才兄第六次看过来的时候,王昭月趁谢道韫夫子,眼神没扫过来的时候,挪着书快速往文才兄这边靠近,直到碰到文才兄的胳膊,这才停了动作假装看书。 “文才兄,你看什么呢?” 马文才自从昭月弟弟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就挑了起来,眼神也变的亮晶晶的。 没有听到文才兄说的话,王昭月疑惑的抬起了头,发现文才兄竟然在偷偷的暗爽,也不知道在暗爽什么? 用胳膊轻轻推了推文才兄:“文才兄?” “嗯,怎么了?” 嘿,刚刚一直往她这里看,现在问起来了,倒又显得一本正经,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二人靠的这么近,谢道韫夫子转身一眼看去,是那么的显眼,想不瞧见都不行,尤其二人还在偷偷的讲着小话。 谢道韫慢慢踱步,走到王昭月马文才这边后,站在王昭月旁边就不走了,咳嗽了一声,看着各位学子道:“各位学子,本席这几日虽说未给学子们上课,但是学子们上课期间,可不得有所懈怠才行,好好上课,方可有好的品状排名。” 额,被夫子发现了,这是被点名了,王昭月心虚的,赶紧微微低下头来,闭上嘴巴,好好听谢先生讲课了。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下课的时候,文才兄被马统叫走了,说是有事,文才兄离开之前,说他很快就来,让王昭月先行去往饭堂,他一会儿就来。 想着等一等文才兄,怕去的急了,打的饭菜凉了,所以王昭月去饭堂的路上,也都慢悠悠的,根本不着急。 “哎!那位小公子!” “哎,小兄弟等一等!” 身后传来了男子的叫声,似乎是在叫她,王昭月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身后是一位身着藏蓝色衣袍的男子,长相倒是端庄,就是脸色焦急,行色匆匆的。 “怎么了?” “小公子你好,在下是祝英台的兄长,看小公子的身着打扮,想必也是这尼山书院的学子吧,不知小公子是否知道英台现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这位藏蓝色衣袍的男子,对着王昭月伏了伏手 王昭月脸上的笑容,尴尬的顿在了脸上,没想到面前的这位男子竟然是祝英台的兄长,能到书院里来看祝英台的,想必就是最爱他的八哥吧,八哥祝英齐。 没想到祝英台写回家中的书信,不仅将银子弄来了,也顺带着将她八哥也弄来了。 看着面前鲜活的面容,王昭月想到了这人的结局,祝英台的八哥原剧情里,在营救谷心莲的行动中,被谷心莲暗杀死掉了,因为一个陌生人死掉,着实感到很无语。 “小兄弟,小兄弟?” “啊,祝英台呀,他现在应该在饭堂里。” “饭堂不知是在?不知小兄弟可否带着我去一趟,我这是真的有着急的事情,实在刻不容缓。”祝英齐满脸焦急的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本想拒绝的,毕竟主角身边的人,他都是不想有过多的接触,转头看了看周围,准备拉一个人过来,帮祝英齐带路。 谁知转头往后一看,周边一个学子都没有,大家这是都赶去饭堂吃饭去了,怪不得祝英台的哥哥,会拉着她问路的。 “在前面那边,我正好要去,那便一块吧。”这要是指路,说着话的功夫她怕也是到了,算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等会儿文才兄怕也是到饭堂了。 “那就多谢小兄弟了,这边请。” 饭堂 王昭月带着祝英齐来到了饭堂,看向梁祝二人常坐的位置,果然那二人正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王昭月指着那边,正与梁山伯吃饭的祝英台。 “祝公子,祝英台在那边,我就不过去了。” “好,多谢王小兄弟了。” 王昭月点了点头,转身快速离去。 祝英齐走到祝英台面前:“英台!” ‘吧嗒’一声,祝英台手上的筷子掉落在桌上,祝英台抬头一看:“八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怕是不知道你瞒了我这么大的事情,良玉呢?在哪里?” 祝英台赶紧站了起来,拉着祝英齐便要出去:“山伯你先吃,我出去跟八哥有话要说。” “啊。。。好。。。好的。” 祝英台拉着祝英齐,着急忙慌的往饭堂外走去,撞上刚进门的马文才。 “祝英台!你怎么走路的!”马文才拍了拍被撞到的肩膀,一脸厌恶的神情。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祝英台慌忙道歉,拉着想要理论一番的祝英齐,赶紧离开了饭堂。 祝英齐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马文才,气愤对着祝英台发问:“刚刚那人是谁,怎么如此无礼,你在家中何曾受到过如此对待。” 祝英台拉着祝英齐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拐角,一脸气愤的甩下祝英齐的手:“八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祝英齐看向生气的祝英台,宠溺的笑了笑:“我倒还没对你发火,你倒是先对我发起火来了,好了,我也不多问其他的,你就告诉我良玉在哪里?这五千两金可是为了救良玉的?” “八哥你怎么知道的?是银心跟你说的吗?”祝英台一脸惊讶的看着祝英齐。 “哼!银心没有跟我说,只是送信的人说,这封信很着急,寄信的人,说这是救人的信,让他快快送达。” 第111章 筷子抽打 “是呀,就只是救人的信,这信怎么就是救良玉姐姐的呢。”祝英台咬死不说,不想他八哥再次趟入这浑水中。 “救人?!哼,你祝英台需要救什么人,你救的人,不就只是良玉一人吗?从上虞救到了杭州,祝英台,你要是认我这个八哥,你便告诉我良玉在哪里。”祝英齐想到了拜堂当日,被祝英台放走的黄良玉,心中就一片冰冷凄苦。 “八哥。”祝英台低头一脸痛苦:“八哥,实属我不愿意说,我怕良玉姐姐不想见你。” “果真是为了救良玉!祝英台,你到现在还这么说,你不是往你八哥心里捅刀子吗!”祝英齐抓住祝英台的胳膊,一脸恳求:“英台,告诉八哥,八哥想要去救良玉,良玉到底怎么了?” 祝英台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祝英齐:“八哥,你信我,你将五千两金交给我,今日下午我便能救良玉姐姐出来,到时候八哥你定然,会见到良玉姐姐的。” 祝英齐颓废的放下抓着祝英台的手,叹息了一口气:“祝英台,你好狠的心呐。也罢,这是银票,你去取吧。” “八哥。。。” “去吧,我在山上等你们。” 祝英台再次踏入饭堂,来到了梁山伯身边:“山伯,钱到了,咱们赶紧下山一趟吧。” “到了!好,咱们这就走。” 王昭月看着祝英台和梁山伯,行色匆匆的样子,便猜想二人这是要下山赎人去了,黄良玉能赎出来有个好结局,还不枉祝英台重生一回了。 马文才挺了一下腰背,挡住了王昭月的视线,不满的看向王昭月:“昭月弟弟在看什么?吃饭都不认真吃?” 王昭月赶紧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入了文才兄的碗中,一脸讨好的笑着:“嘻嘻嘻,八卦八卦吗!文才兄,快点尝尝,今日烧的肉,味道还不错。” 马文才和王昭月用完餐,起身便离开饭堂,经过一旁的王蓝田和秦京生的旁边,秦京生像是闻到了什么,死命的嗅着鼻子。 ‘啪’的一筷子,打在了秦京生的头上。 “闻什么闻,你是猪吗?!”王蓝田甩了甩手中的筷子,一脸鄙视的看着被打的秦京生。 秦京生捂住脑袋,一脸的讨好的笑着:“哎,王公子,你没闻到吗?” “闻到什么?”王蓝天一脸不耐烦的捣着碗里的菜:“天天都是这破菜,能不能换换。” “香味呀,我刚刚闻到王公子身上有香味。” 王蓝田听到秦京生说的话,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发现身上只有刚刚跑热的男子汉味道,生气的再次拿着筷子打向秦京生:“我让你闻!让你闻!!让你闻!!!” “哎呦,王公子你这做什么?快住手,疼。。。疼疼疼!!!”秦京生左躲右躲的,用手护着脸,但不免还是被筷子打到了几处手背上。 “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闻了,本公子身上有点汗味怎么了?哪个男子身上没点汗味的?!你没有!看我不打死你,让你闻!”王蓝田凶神恶煞的瞪着眼睛,拿着筷子死命的打在秦京生的身上。 秦京生弓着腰,缩着手的,忙解释着:“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那个王昭月,王昭月。。。。” “王昭月啊。。。。”王蓝田握筷子的手停了下来,整理衣衫坐好后,一脸毫无愧疚道:“你不早说,原来是那个王公子呀,你早说清楚,也不用本公子动手了,你看你,都让本公子手打疼了。” 秦京生搓了搓被打的两条胳膊,讪笑着坐好:“王公子我错了,错了,不该让王公子动手,都怪我,都怪我,就应该自己动手。” “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继续,你刚刚说什么香味?”王蓝天拿着筷子指了指秦京生,让其继续。 秦京生看着指向他的筷子,下意识的还想闪躲一下。 “嗯?~” “不敢,不敢。”秦京生讪讪的笑了笑:“刚刚那个。。。那个王公子走过去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飘过的香味。” “王公子身上的香味?呵~”王蓝田冷呵了一声,将筷子甩向秦京生,秦京生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 看到秦京生接住了,王蓝田又冷呵了一声:“我就说你是猪吗!那香味明明就是马公子生身上的。” “马公子?可是我刚刚从那个。。。那个王公子身上闻到的呀?” “我今日去找马公子的时候,闻到了香味,当时还特意问了一嘴,马公子说这是香水,波斯国香水。我特意问的,难不成你比我还知道?” “啊?!不敢不敢,是我闻错了,我是猪,我是猪。” “哈哈哈哈。对,你是猪,你就是猪。” 而这边王昭月还不知道,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让秦京生被王蓝天用筷子毒打了一顿,此刻她和文才兄吃完饭,二人正在书院的荷塘边散步呢。 “姐姐,你给我做个风筝吧。” “做风筝做什么?我可没空,药房里还有好多药等我处理呢。” “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了,人家想要祝公子一起放风筝,只是人家手没有姐姐巧,做不了好看的风筝。” 小惠姑娘拉着王兰的手,恳求着王兰姑娘帮她做风筝,王兰姑娘被闹得无奈了,便答应了下来,二人便提着篮子往医馆走去。 王昭月看着已经离去的二人,笑着对文才兄说着:“这小惠姑娘怪会撒娇的呢,果然撒娇人都好命。” “昭月弟弟可也是这么撒娇,跟家里兄长要东西的?”文才兄低头看向,走在身侧的昭月弟弟。 王昭月想了想原主的小时候,好像原主小时候都不用怎么撒娇,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王昭月摇了摇头:“小时候家中哥哥宠我,别人有的东西,我不用撒娇,便也会有。” “那必然是我的昭月弟弟,小时候太可爱了,家中长辈看到实在欢喜。” 王昭月撞了撞文才兄的胳膊,一脸傲娇:“怎么?文才兄这话的意思,是我小时候可爱,现在就不可爱了?” 第112章 树叶 马文才摸着被撞的胳膊,一脸掩不住的笑容,眼神温柔的看着王昭月,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一般,却只化作了一句简单的话:“不,都可爱。” 说完还往王昭月这边走了几步,然后将手伸向王昭月这边,王昭月立即抬起头来,脚下的步子未移动半分。 马文才看着面前乖乖不动的昭月,嘴角的笑容再次勾了勾,心中柔软的很。 “怎么了?文才兄?” “昭月弟弟,莫动。” 二人此刻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旁边,这忽然听到文才兄说的话,王昭月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毕竟按照小说情节,一般说这个话,肯定是背后有蛇什么的。 马文才轻笑了一声,前倾着身子,将手伸到了王昭月的帽子边,从帽子边捏下了一片树叶,在王昭月眼前逛了逛:“有树叶。” 王昭月摸了摸帽檐,抬头往上看去,发现树上是有只咁着树叶的鸟,正站在树枝上往下看着,看到王昭月和马文才盯着它瞧,赶紧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那鸟儿是在搭窝吗?” 马文才低下头看着王昭月,意有所指的回答着:“是呀,春天了,鸟儿也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嗯?”实属没想到文才兄会这么说,王昭月瞪大眼睛,瞧着文才兄:“文才兄,你要不是在我面前说这话,我还以为是哪个劝婚的长者呢!” “家中长辈时常会唠叨几句,不知昭月弟弟家中可曾说过?” 家中,原主的舅舅可不曾催过,万事皆都随原主心意。 王昭月摇了摇头:“不曾,家中随我,就算这辈子不娶亲,都无事。” “不娶亲?”马文才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着急:“昭月弟弟,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吗?” 听到文才兄着急的语气,王昭月若有所思转头看了看马文才,脑中突然划过一个想法,却又不敢确定,只得先搁置脑中的想法,等夜深人静时,再好好想想。 “文才兄,咱们也消食的差不多了,先回去吧,下午谢先生不是说还要射箭吗?” 马文才刚刚急促的语气,好似不曾发生过一样,又立马恢复了稳重的样子:“好。” 二人离开池塘的时候,马文才看了看,刚刚已经离去的小惠姑娘的那个方向,似是心中暗暗做了什么决定,而在文才兄转过头后,王昭月也看了看离开的小惠姑娘的方向,心中也暗暗做了什么决定。 午间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王昭月和马文才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儿,换好劲装后才去往射箭场。 路上碰到了一脸萎靡不振的荀巨伯,荀巨伯也看到精神抖擞的王昭月和马文才,提着衣摆快速往王昭月这边走来:“昭月兄!马公子!” 王昭月笑着挥了挥,一脸打趣的看向困倦的荀巨伯:“哟,你这看上去,怎么如此困?难不成昨晚熬夜了?” “嘿!你可别提了,昨晚我是听了一晚上的曲子,下了半夜的棋,一晚上没睡,可不困吗?”荀巨伯搭着王昭月的肩膀吐槽着昨晚的事情。 正说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感到右边传来了冰冷的死亡射线,荀巨伯小心翼翼的瞟了瞟右侧,发现马文才正盯着他搭在王昭月的肩膀的手,荀巨伯对着马文才讨好的笑了笑,赶紧放下搭着的手臂。 “哎,昭月兄,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昨天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吗?” “有什么好问的,今日祝英台的哥哥来书院找他了。” “他哥?来送银子吗?还亲自送?不过想想也对,这银钱数额太大,是该亲自送。” “嗯。”王昭月不愿多说什么祝英台的事情,毕竟她知道的事情,都是从电视剧情里知晓的,祝英台要是想让别人知道,她自己自会说的,旁人还是不要多言了。 “昭月弟弟,咱们先过去练习一下,热热身。”马文才走到王昭月和荀巨伯之间,用身体隔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好,巨伯兄,我们先过去了。” “啊,我跟你们一。。。。。”荀巨伯刚想说一起的话,在看到马文才的眼神后,立马改口道:“好,去吧去吧,我先去练习去了。” 王昭月点点头,看向马文才:“文才兄,走吧。” 二人离开之后,荀巨伯哽着脖子,耸动了几下鼻子:“嗯?哪里来的香味?这香味还怪好闻的,比昨夜那房间里的熏香还要好闻。” 射箭场上,谢道韫夫子看了看场下的学子,发现中午告假的梁祝二人还未回来,担心的皱了皱眉。 山下枕霞楼 祝英台和梁山伯拿着银票,来到了枕霞楼,还未等二人敲门,大门已经从门内打开了。 徐妈妈甩着绣帕,大笑着:“哎呦,两位小公子可算来了,徐妈妈我呀,这是从早上就等二位了。” 梁山伯尴尬的点头笑了笑,不习惯徐妈妈突然的靠近,还有那快甩到脸上的帕子。 祝英台则是拿出银票,伸到徐妈妈面前:“钱在这里,你去银庄取就行,我要的人呢?还有卖身契。” 徐妈妈谄媚的接过银票,一张张对起了印章和纸张,发现都没问题,这才从怀中掏出了卖身契:“我们玉姑娘的卖身契,徐妈妈我早就准备好了,来,小公子拿好。” 祝英台接过卖身契,和梁山伯一块看了起来,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二人对视了一眼。 “放心吧,钱我既然收到了,这卖身契不会是假的。小岁,去,将你的玉姐姐叫下来,就说有人赎她了。” “哎,好。”小岁姑娘开心的上楼叫人去了。 黄良玉房间 “玉姐姐,玉姐姐,楼下有人赎你了。” 玉无瑕正给弹了一夜肿着的手指上药,听到小岁说的话,疑惑的抬头:“是谁要赎我?” “是两位公子,不,来了两位公子,是其中的一位公子要赎你,长得白白净净的,只是个子不好,但是人看起来倒是个好人。”小岁上前激动的扶起玉无瑕,要带玉无瑕下楼去。 第113章 黄良玉出枕霞楼 “可是秦郎?” 小岁撇了撇嘴:“怎么可能是他,他昨日里还过来讨姐姐的钱花呢,他哪里有钱赎人。” “不是他吗。。。不是,我不走,我要等他来赎我,他说过的,等他考上了,就会来接我出去的。”玉无瑕又坐回凳上,不愿意出去。 “小岁,你去跟徐妈妈说, 我不走,让她把钱还人家。” 小岁听到玉无瑕说的话,气的跺了跺脚:“玉姐姐,那整日过来要钱的周郎,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楼下那公子看起来真的很好的,而且徐妈妈将您卖出的身价是五千两金,怕是不愿意还的。” “五千两金?呵呵呵呵,没想到我玉无瑕竟然值这么多钱。小岁你下去跟徐妈妈说,我不会走的,想让我走,抬走的便只能是我的尸体。” 小岁无法,只能将玉无瑕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妈妈,果然徐妈妈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我这枕霞楼的生意,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她愿不愿意,又岂是她能做主的!” “龟儿子们,上去,将玉无瑕给我抓下来。”徐妈妈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四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上去抓人。 “慢着。徐妈妈,我上去劝劝玉无瑕姑娘,毕竟玉无瑕姑娘要是知道跟我出去了,能吃香的喝辣的,定然也是愿意的。” “哎呦,公子既然要亲自说,那公子便请吧,要是这玉无瑕还是不知好歹,公子便与我说,我自会将公子要的人,带出门外的。”徐妈妈对着祝英台做着请的动作,眼神示意身后上去一个龟公跟上。 祝英台看着跟上来的龟公,并未说什么,只是到了玉无瑕房门口,让龟公和梁山伯都在门外待着,不许他们二人靠近。 “玉姐姐。” 黄良玉擦药的手顿了顿,不敢相信耳朵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玉姐姐!” ‘咔嚓!’黄良玉手中的药盒,从手中滑落到地上。 “玉姐姐,我接你回家。”祝英台走到黄良玉面前,一把抱住了黄良玉。 黄良玉一把推开祝英台,冷着脸道:“小公子这是认错人了,这里哪里有你的玉姐姐,我叫玉无瑕。” 祝英台拉住黄良玉的手不放。 “嘶!” “怎么了?玉姐姐,你手怎么了?” “无事,只是弹琴弹久了,小公子无须担心。”黄良玉推开祝英台的手,走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玉姐姐,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放你离开,让你流落到此地,现在咱们离开,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好不好。”祝英台蹲在黄良玉跟前,握着黄良玉的手腕。 “怎么当以前没发生过?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黄良玉转身失神的看向一边。 “玉姐姐,赎金我已经交了,望玉姐姐能与我离开,玉姐姐,求你了,跟我离开吧。” “你给的赎金,五千两金,你从哪里一下子拿这么钱,难不成。。。难不成。。。” “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们,我现在有什么脸面见你们。” 黄良与情绪激动的推搡着祝英台,将祝英台推到门口,刚准备关上门,‘啪嗒’一声,黄良玉被打晕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祝英台愤怒的看向打晕黄良玉的龟公。 龟公一脸无所谓的笑道:“小的都是听徐妈妈的,现在小公子可以将人带走了。” 祝英台没想到她竟是这样带走黄良玉的,不过今日人能带走,便也算了。 祝英台让梁山伯将黄良玉背上,经过大厅时,看到一脸担心的小丫鬟小岁,祝英台想着玉姐姐后面会无人照顾,便又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下了小岁姑娘。 尼山书院 射箭场外,小惠姑娘拿着食盒,时不时的还要掀开食盒看看,食盒里面是一大碗的酒酿小圆子。 射箭课结束了,学子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着,路过小惠姑娘时,还会几人交头接耳的打趣小惠姑娘。 小惠姑娘一脸娇羞的,打量这路过的学子们,想要从里面快速找到她的祝公子,可是人群都慢慢减少了,依旧还没看到祝公子,倒是在人群的最后方,看到了与王昭月马文才,说说笑笑的荀巨伯。 “昭月兄,今日没人陪我吃饭了,我就跟你和马公子一块吧。” “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是最烦那王蓝田和秦京生,他们二人总是会坐到我们旁边的。” “没事,这不是有你昭月兄在吗,有昭月兄在,我定然不会有事。” “喂!荀巨伯,你有看到祝英台祝公子吗?”小惠姑娘拎着食盒,走到了三人面前。 “啊?祝英台和山伯,他们今日请假了,不在书院里。”荀巨伯挠了挠头,没想到小惠姑娘竟然问他这事。 “不在?!怎么会不在呢?放假这几日我就没看见祝公子你今日怎么还没看见,我还特意做了刚学会的酒酿小圆子,这里面我可是偷偷用了,我爹爹上好的酒呢。”小惠满脸失落的转身,准备离开。 “这小惠姑娘怎么了?”荀巨伯一脸疑惑。 刚走了没几步的小惠姑娘,忽然又快步转身,来到了荀巨伯面前:“呐,这就给你们吃吧,吃完记得告诉祝公子,我来找过他。” 荀巨伯下意识的接过食盒:“啊,好。。。好的。” 饭堂 荀巨伯拎着食盒,跟着王昭月他们打了饭,先王蓝田他们一步,快速做到了王昭月旁边的位置上,还顺手将食盒,放到了马文才旁边的座位上。 王蓝田看着荀巨伯这一骚操作,瞪了一眼荀巨伯,荀巨伯对着王蓝田不屑的笑了笑,气的王蓝田都想上手打人了,看到马文才看过来的眼神,赶紧讨好的笑了笑。 吃完饭,刚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妈的,荀巨伯非拦着不让,说是小惠给的酒酿小圆子还没吃呢,那么一大碗,他又吃不完,刚好现在大家都有碗,那就一人一碗都吃掉算了。 别人做的酒酿小圆子是白色透明的汤底,而小惠姑娘做的,汤底的颜色则是褐色的。 第114章 褐色酒酿小圆子 王昭月看着面前褐色的酒酿小圆子,咽了咽口水,用手指将碗往旁边推了推:“荀巨伯,这酒酿小圆子,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呀?能吃吗?” 荀巨伯正开心的往文才兄的空碗内,舀了几勺:“小惠姑娘亲自做的,肯定能吃,颜色不一样。。。。颜色不一样,应该是做法不一样,王兰一手的好厨艺,她妹妹小惠姑娘的手艺定然也不会差的。” “是吗?”王昭月低头闻了闻:“这酒味有点大呀?” “是吗?”荀巨伯也端起他那碗闻了闻:“好像酒味是挺大的,可能是小惠姑娘酒酿放多了吧。” “哎呦,荀巨伯,你这是在分什么呢?也来分我们点尝一尝呀。”王蓝田从隔壁桌走了过来,一脸哥俩好的样子,凑到跟前来。 秦京生更是将手搭在荀巨伯的肩上:“对呀,可不能吃独食呀,也来点给我们尝尝。” 王昭月听到那二人说的话,巴不得分给他们喝呢,因为王昭月心中,总感觉这个颜色的酒酿小圆子,有点不对劲。 王昭月端着属于自己的那碗,刚要递到王蓝田那边,就被荀巨伯拦下了:“昭月兄,你的自己吃,我这里还有多的呢。” 额,分食失败。 马文才看到昭月失望的小表情笑了笑:“昭月弟弟不爱吃?给我就是了,何故给他人。” 望着文才兄面前满满一大碗的酒酿小圆子,再看看她自己面前的满满一碗,这要是都给文才兄吃,怕是要撑死文才兄了,毕竟刚刚他们二人刚吃完饭,文才兄还吃了好多她不爱吃的菜。 王昭月摇了摇头:“爱吃酒酿小圆子的,只是觉得这颜色与往常的不同罢了。” “是与往常的不一样,酒味也更浓一些,想来如荀巨伯说的一样,酒酿放多了,做法不同罢了。” 文才兄见识多广,文才兄都这么说了,定然也就做法不一样,那就干了吧。 王蓝田和秦京生也分得了,满满两碗的酒酿小圆子,王蓝田拉过一张凳子,坐到了马文才的旁边,对着马文才谄媚的笑了笑,又转头讨好的对着王昭月笑了笑,然后拿着勺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王昭月这边也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尝了一口,发现这褐色的酒酿小圆子,也就酒味浓郁了一些,甜度高了一些,其余的倒是没太大问题,这才放心将碗内的都吃光了,就是喝完一大碗,喉咙有点齁的慌。 吃的出来,小惠姑娘这是想要甜死祝英台呀~甜蜜蜜不是? “哎呀,小惠姑娘做的酒酿小圆子,到底放了多少糖呀!这也太甜了吧。”荀巨伯吃完了一大碗后,喝了一大口茶后,才开口品评了起来。 “嗯,是有点甜。”王昭月话还未说完,马文才已经递过来一杯,倒满茶水的杯子了。 “谢谢文才兄。”王昭月接过,一口饮完。 “这小惠姑娘的手艺 ,非常人所不能比拟的啊。”王蓝田扇子捂着嘴,皱着眉头。 秦京生倒是没说话,只是在一旁疯狂喝着水。 荀巨伯看着食盒内还剩余的一点酒酿小圆子,看着喝水的四人:“那个,这个里面还有一点,你们谁要喝?” 王蓝田听后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荀巨伯!你是想要毒害谁,要喝你自己喝,反正我是不喝了。” 王蓝田说完,端着空碗又坐回了原位。 荀巨伯偷笑了一下,又将食盒推到秦京生旁边:“你来?” “你个促狭鬼,人家是给你的,你自己喝去。”秦京生对着荀巨伯疯狂的翻着白眼,也拿着空碗走了。 “都不要,昭月兄,要不?” 王昭月直接装作没看见荀巨伯的暗示,转头看着马文才:“文才兄,咱们走吧。” “嗯,好。” “巨伯兄,我和文才兄走了,你慢吃啊。” “哎!别走呀,还有一口了,咱们一起分掉也行呀!”荀巨伯站起身来喊着,发现无人搭理他后,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一口将食盒里剩余的酒酿汤底喝完了。 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往学子院落走着,走着走着总感觉脸上热热的,摸了摸脸颊,发现脸上还真的是热乎乎的,王昭月不知怎么的,还嗤笑了一声。 快要到学子院落了,忽然一阵风吹过,王昭月感觉脑袋晕晕的,腿脚还有点发软,一把抓住身旁一直未出声的文才兄。 文才兄身手敏捷的快速托住王昭月后,疑惑的歪头看向王昭月:“昭月弟弟,怎么了?” “嗯?文才兄,你怎么突然变可爱了?”王昭月伸出手指,点了点马文才的轻歪着的脑袋。 马文才顺着王昭月点的力道,将脑袋又歪了歪,依旧不说话,只是将王昭月点他的手,握在了掌心中,拉着王昭月就回到了房中,还特别贴心的将门拴住了。 等拴好门,就看到身后腿软手软的王昭月,趴在了地上。 “昭月弟弟,地上凉,别在地上睡。”马文才也蹲了下来,试着将眨巴着眼睛的王昭月拉起来。 一摊烂泥似的王昭月,怎么拉也不肯起来,马文才没办法,嘟了嘟嘴,也平躺在王昭月旁边,然后将王昭月的头放到了他的胸口上。 “嗯?别动,头好晕。。。”王昭月拍了拍马文才的胸口,似是不满意被人半拉了起来。 马文才皱着眉,一手捂住脑袋,一手轻轻拍打着王昭月的背:“嗯。。。不动,不动,不动。。。。。” 而这边后走的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还未走到学子院落,便都头晕的双双倒在路边的草丛里,王蓝田两眼晕晕的看着天,嘴里嘟囔着:“来人呀,头好晕,有人对我投毒,王八德!王八德还不快点过来扶着你家公子我。” 王蓝田边说着,还边用力的挥着手,一手打到了旁边,正疯狂吐着的秦京生嘴边,刚好秦京生一口秽物,直接吐到了王蓝田的手中,而王蓝田又‘啪’的一声,将秽物又还回到秦京生的脸上。 第115章 都醉了 书院医馆 小惠一脸不开心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看着窗外,时不时的还要叹一口气。 王兰姑娘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挎着食盒,看到趴着的一脸悲秋伤怀的小惠,摇了摇头:“妹妹别叹气了,快点过来吃午饭,今日有红烧肉。” “红烧肉!” 刚刚还一脸悲秋伤怀的小惠姑娘,立马就跟个弹簧似的站了起来,开心的走到王兰旁边:“姐姐,我来帮你。” 看着此刻一脸开心吃肉的小惠,王兰姑娘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妹妹,你今日做的酒酿小圆子呢?怎么没看见。” 小惠咽下嘴里的肉,一脸伤心道:“本来是想送给祝公子的,谁知祝公子不在,我就给那荀巨伯了,亏我还偷偷去爹的库房,偷拿了三壶的酒呢。” “酒?你做酒酿小圆子,跟爹的酒有什么关系?”王兰姑娘越听越奇怪:“你拿爹的酒干什么?爹的酒可都是陈酿,喝了会醉人的,你还拿了三瓶!” “那三瓶又没多少,都是小小的一罐,只比我的手掌那么大,哪里够呀,最后我还弄了一点厨房的酒才够的,就这么大的酒,也不知道爹非得放到库房里干什么。”小惠姑娘双手比划着酒壶的大小,满脸的嫌弃。 王兰姑娘越听越有心慌,迟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拿爹的酒,去煮酒酿小圆子的吧?” “对呀!酒酿小圆子,不就是酒加小圆子加糖吗!我怕不够甜,还倒了很多糖呢。”小惠姑娘往嘴里又塞了一大块肉,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王兰姑娘此刻觉得刚刚吃的饭菜,有鲠在喉,难受的慌:“那你做的酒酿小圆子,除了放了爹的三瓶酒,还放了什么?” “姐姐,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厨房里的酒我也倒了一些,对了,还有张厨娘拿给我的白白的米,说是做酒酿小圆子需要的,我就全倒进了,其余的就没放什么了,对了还放了糖。” “张厨娘没看到你倒酒进去吗?” “那会儿厨房都忙着做饭呢,怎么了?姐姐?。” 王兰姑娘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严肃的看向小惠:“妹妹,你可能闯祸了,爹爹的就都是陈酿,喝的会醉人,没看爹爹每次喝,最多只喝半瓶吗,你还一下子放了这么多,怕是。。。。” “啊!那怎么办?我走之前,还听到荀巨伯说去饭堂吃掉呢!姐姐,应该不会出事吧?”小惠姑娘扣着指甲盖,一脸害怕的看向王兰姑娘。 饭堂 荀巨伯这边喝完最后一口酒酿小圆子,打着嗝,捂着肚子往外走着。 “嗝,今天吃的好撑呀,小惠姑娘这煮的酒酿小圆子,分量也太大了吧,不过怎么感觉好热呀?头还有点晕晕的感觉,台阶台阶。。。台阶怎么在晃呀?哎。。。哎。。。。。” 荀巨伯脚下步子,左拐右拐的,就是没办法走成一条直线,刚准备踏下台阶,脚一软,就要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荀巨伯这要摔下台阶的样子,刚巧被来寻他的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看见。 王兰姑娘吓得呼吸都要停掉了:“荀公子!!!” 小惠姑娘大踏步跑了过去,壮实的胳膊一把薅住荀巨伯后背的腰带,小惠姑娘薅住的腰带的手,还掂了掂,然后转头一脸傻笑的看着王兰姑娘。 “嘿嘿嘿,姐姐,抓住了,错误没犯成,不用挨爹爹骂了。” “妹妹,快放荀公子下来。” ‘刺啦!’一声,腰带承受不住重量,在小惠姑娘手中断裂了,荀巨伯也‘咚’的一下子摔倒了地上,不过下方因为小惠姑娘站着,倒是没有滚下台阶。 小惠姑娘吓得,再次拎着荀巨伯的后脖颈的衣服,将趴着的荀巨伯半拉了起来,还用手掸了掸荀巨伯衣服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装作没有事情发生。 这可真的是,只要我捡的够快,东西就还能吃的原理一样,不过荀巨伯是人,怕是不能吃呀! 王兰姑娘上前查看荀巨伯是否受伤,发现荀巨伯只是喝醉了,手还擦破了,其他倒是没问题,王兰姑娘这才心安了一些。 而醉酒的荀巨伯,也清醒了一点,傻呵呵的看着王兰姑娘笑着。 王兰姑娘一脸担心的看着荀巨伯:“荀公子,小惠给的酒酿小圆子,只有你一人吃过吗?” “酒。。。酒酿。。。” “姐姐,我做的那份,他一人怕是吃不完,我给的时候,那马文才和王昭月也在旁边,怕是。。。。。” 王兰姑娘瞪了一眼小惠姑娘:“以后不许再去厨房了。” “荀公子,醒醒,醒醒。” “嗯?。。。嗝。。。。呵呵呵呵。。。。。” “哎呀,他还打嗝了,一股酒味。”小惠姑娘将手中的荀巨伯,往旁边移了移。 王兰姑娘打了一下小惠的手:“还不是你做的东西。”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荀巨伯,想要问出点什么,怕是难得很,而且荀巨伯的手还擦伤了:“算了,我们先将荀公子扶到他们院子去,然后再去王公子和马公子那边看看。” “好,都听姐姐的。”小惠姑娘一把背着荀巨伯,脚步稳稳的就往学子书院走去。 学子院落 饮了加料的酒酿小圆子的马文才,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紧皱,不知道在忧虑什么,虽好像睡着了,但是一直轻轻拍打王昭月后背的手,一直都未停下。 一旦深入睡眠,手停了下来,可不一会儿又立马惊醒了过来,又继续轻轻拍打着。 王昭月倚靠在马文才的怀中,衣襟微散,面颊浮红,头上的帽子都落到了地上,早上夏荷绑的好好的发髻都也有些松散了,可见王昭月刚刚有多闹腾了。 “头疼,好疼,摸摸。。。。快摸摸。” 醉酒的王昭月又开始闹腾人了,马文才扶着自己额头的手,立马摸向王昭月这边,帮其轻轻揉捏着,还低声轻哄着:“乖,昭月。。。。乖乖的。。。” “嗯。” 第116章 没人知道 这边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二人齐心协力的将荀巨伯,弄到了他的房间里,这一路上荀巨伯就跟一条缺水的鱼似的,在小惠姑娘的后背上,来回扑腾他的双脚,嘴里直哼唧着‘难受’‘难受’的。 小惠姑娘一把将后背闹腾的荀巨伯,扔到床上,揉了揉肩膀,吐槽着:“这荀公子也太闹腾了吧!” 王兰姑娘瞪了一眼小惠姑娘,小惠姑娘立马一脸犯错的站到床边去,不再说话了。 “难受,好难受。”荀巨伯扒着床沿,难受的蹭着被子,不小心蹭到了受伤的手,又哭丧着大喊:“好疼!我的手好疼!!!” “荀公子,你别动,我这就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王兰姑娘立马站了起来,在屋内寻了一个小盆,拎着一壶茶水坐到床沿边,就准备给荀巨伯清洗伤口,转头一看,就看到小惠姑娘踮着脚尖,往床上瞧着。 “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马公子和王公子那边看一下。” 小惠姑娘听到王兰姑娘说的话,满脸的不乐意:“不行,我现在不能去,这荀公子都醉了,我怎么能让姐姐单独与他相处呢!” 王兰姑娘听到小惠说的话,迟疑了一下:“那,那就等我处理好荀公子的伤口,咱们再一块去瞧瞧,看荀公子这样子,怕是下午的课也是上不了,到时候咱们还得去找一下谢先生。” “啊?这么多事?” “是我让有这么多的事的?!” “没。。。没。。。姐姐,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敢了。” 小惠姑娘赶紧接过小盆,帮助王兰姑娘一起去处理伤口。 二人处理好伤口后,就往王昭月和马文才的房间走去。 “姐姐,门是关着的。” “嗯,去看看。” 小惠姑娘点了点头,试着推了推房门,房间推不动,转头疑惑的看向王兰姑娘:“姐姐,门被从里面拴住了。” “拴住了?” “嗯。” 王兰姑娘来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王公子,马公子你们在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王公子?马公子?” “姐姐,你敲门声太小了,我来。”小惠姑娘走到王兰姑娘旁边,一屁股挤走了王兰姑娘,撸了撸袖子,就准备敲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妹妹,你轻一点,别将门敲坏了。” 王昭月听到外面拍门的声音,嫌弃吵的很,哼哼唧唧的往马文才怀里躲去,可是这敲门声,如影随形,敲门声一直不断。 “吵死了都!烦人!” 王昭月生气的用头蹭了一下马文才的胸肌,然后将马文才垂在她腰侧的手,拉了起来,就往她的耳边捂去。 “嗯~不吵了~~~” 马文才感到怀中人的动作,低了低头,用下巴蹭了蹭王昭月毛茸茸的脑袋,王昭月感到有人在蹭她,她也挺了挺脖子,将头送至马文才的下巴处,回以蹭蹭礼。 二人这你来我往的动作,将本来就岌岌可危,快要松散开的头发,彻底蹭的松散开了。 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下来,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还落到了王昭月的嘴边,扰的刚刚安静下来的王昭月,嫌烦的皱皱了眉毛,将脸直接埋进马文才的怀中,以求安静。 “姐姐,房里没人吗?” “没人!那如何从里面将门栓起来,想来,这王公子和马公子,应该也是喝了你的酒酿小圆子,现在吃醉了,所以睡着了。” “姐姐,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将这门给撞开?” “这。。。。” “哎呀,姐姐,那个是荀公子?好像是的,他。。。他怎么爬出来了?”小惠姑娘转头与王兰姑娘说着话,谁知突然看见院子中,有什么东西在蛄蛹着。 “什么?快去将荀公子弄回屋子里去。”王兰姑娘赶紧往荀巨伯那边跑去,再不去,人都快蛄蛹出院子了。 “姐姐,那王公子他们这边怎么办?” “咱们等会儿再来。” 喝醉酒的荀巨伯,很是闹腾,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要将他弄回房中,他极其不配合,嘴巴打罗的非说自己是春天里,刚刚苏醒的小虫子,他要爬出大门,去感受春来的的到来。 王兰姑娘劝了好久,他就是不为所动,还双手死命的抓住院门不松开,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小惠姑娘,以一个倒拔垂柳的姿势将荀巨伯抗走了。 “小虫我。。。我看不了春天了,要被。。。。大虫吃。。。吃。。了。。。。春天。。。。我的春天呐。。。。。。” 夏荷和马统端着洗漱水,站在房门外,二人疑惑的抬头,看着黑漆麻黑的门口。 马统侧耳贴在房门上:“今日两位公子,怎么睡得这么早?咱们打的洗漱水,他们还没用呢,难不成公子他们,自己去打水了?” 夏荷也学着马统的样子,侧耳贴在门边:“你别说话,我来听听。” 马统捂住嘴,眨巴着眼睛,不再说话。 二人就这么半蹲着,贴着房门,谁也不说话的,侧耳认真听着。 “你听到什么了吗?”马统掏了掏耳朵,一副啥也没听见的样子。 夏荷皱了皱眉头,她似乎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只是看到马统那一脸欠揍的表情,她就不想跟他一样,一脸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当然!” “真的?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你家公子和我家公子的呼吸声,他们睡着了。” “真的呀!夏荷你也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夏哥,耳聪目明的,那咱们走吧,今日可以早点休息了,对了,夏荷你的那个新话本给我瞧瞧呗。。。。。。” 荀巨伯这一闹腾,使得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特意等荀巨伯睡着了,二人这才安心的踏出房门,待二人准备去王昭月那边时,刚好看到了才离开的夏荷和马统。 小惠姑娘拉了拉王兰姑娘的袖子,指了指前面:“姐姐,瞧!那不是王公子和马公子的书童吗!看他们这样子,这是刚从屋里出来,看来我做的酒酿小圆子,就只是荀公子吃了。” 第117章 完了完了完了 “还好,看来就只有荀公子吃了,那咱们回去吧,明日再让荀公子,喝一碗解酒汤。” “荀公子可真能吃,我做的那么大的一碗,他竟然都吃了。那明日的醒酒汤,为表歉意,就由我来做吧!” “可别,你不允许再单独去厨房了,明日的醒酒汤,我去做。” “好吧~”小惠姑娘一脸可惜的,看向厨房的那个方向。 第二日一大早 小惠姑娘就睡眼惺忪的拎着食盒,被姐姐押着往学子院落走去。 “姐姐,咱们一大早就要去荀公子的房间吗?” “当然不是了,那是男子院落,咱们在院外等一等,到时候交给荀公子的书童即可。” “既然要交给他书童,为什么咱们非得亲自去,让厨房送过去不就行了。” “咱们犯错了,就得好好认错,首先态度就要诚恳。” “知道了,姐姐我昨夜想了一晚上,总觉得我做的酒酿小圆子没什么问题,这问题就出在荀公子身上,荀公子就不应该一下子,将我做的一大碗全喝掉,他要是分给其他学子一起喝,绝对就不会醉的。” 王兰姑娘转头看了一眼,小惠姑娘立马嘿嘿的笑了笑,闭嘴不再言语了。 二人来到学子院落后,在院外站了一会儿,将醒酒汤交给了荀巨伯的书童,也告知了事情的缘由。 荀巨伯房间 荀巨伯的书童进了房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家公子奇特的睡姿,只见他家公子,下半身的身子在床上,上半身的身子趴在地上,两只手还一直往门口伸去。 看来这荀巨伯昨晚半夜里,又想出门做小虫子了,可惜这床限制了他的自由,不然这小虫子,说不定还真给他做成了呢。 书童上前赶紧摇醒了荀巨伯,荀巨伯头疼的醒来,躺在床上喝着书童喂给他的解酒汤,听着他家书童的解说。 “所以,小惠姑娘昨日给的酒酿小圆子有问题,这才导致公子您醉了。” “哦,怪不得呢,我就说我昨日出来的时候,等等!等等。。。。完了完了。。。。。昭月兄他们怕是也跟我一样,快快快,快扶我去昭月兄他们房间去。” 王昭月马文才房间 房间内二人依旧躺在地上昏睡着,不过就是王昭月披头散发的躺在马文才的胸肌上,一半身子在马文才的怀里,一半身子在地上而已。 似是昨夜睡得嫌冷,王昭月手里还扯着马文才的袖子,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背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昭月兄!文才兄!昭月兄!!!!” 房门被荀巨伯死命的拍着,拍门的声音,是一声比一声大。 “完了完了完了,这绝对是昨天也吃醉了,这怎么一直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荀巨伯抓耳挠腮看向房门。 “公子,要不。。。” “要不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要不,咱们将门撞开?” “撞开?再敲几下,要是实在不行,咱就撞门。” “好咧公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几次大力的敲门,终于让门内地上的二人,给惊醒了。 王昭月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在马文才的胸肌上:“谁呀?嗯?怎么回事?头好疼?” “嗯?昭月?怎么了?”被王昭月摁醒的马文才,一手依旧护在王昭月的腰上,一手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醒了过来。 “有。。。有人在敲门。” “嗯?!文才兄你怎么在我身下?咱们怎么睡在地上?”王昭月头疼的皱着眉,看了看四周。 躺在身下的马文才,睁大眼睛的瞧着王昭月,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觉得自己此刻还在做梦,要是说话了,面前长发飘飘的昭月就会消失一样。 没听到文才兄的回答,王昭月疑惑的转头看去,发现文才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抿的紧紧的不说话,这样子看起来,怪可爱的。 或许早上睡的有点懵,只有醉酒的时候,才敢有大胆动作的王昭月,此刻竟然低下头,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点了点马文才紧闭的嘴巴:“干嘛不说话呀?~” 二人凑的挺近的,是那种可以从对方眼睛中,看到自己的程度,王昭月看着马文才眼中的人,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那眼眸中的人也歪了歪头。 突然,王昭月感到后背一紧,脑中一片空白,喉咙里干的难受,手哆嗦的摸向她垂下来的头发,眼神也随之看了下去。 她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这。。。这头发怎么。。。怎么就掉了出来,帽子呢? 王昭月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帽子,倒是身下的文才兄,突然从后背扯出一个帽子,递到了王昭月的面前。 两人就跟卡住了似的,双双都盯着面前的帽子看着,谁也不说话着。 “你。。。。” “我。。。。。。” 王昭月心中疯狂的安慰着自己,古人难不成就靠头发认谁是女的谁知男的吗?他们男的不也是有头发吗!那怎么就能认为她是女的呢! 对!她就是要保持这样的想法! 还不待王昭月开口说话,门外那边已经开始撞门了。 “昭月兄!文才兄!我来救你们了!!!” 马文才惊讶的看着外面,快速起身,一手抓着帽子,一手抱起王昭月:“昭月,快躺进床上躲一躲,我去将他们赶走,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子的事情。” 好了~心可以死了! 文才兄这话,直接将刚刚还心理建设的王昭月,直接一掌打入悬崖了都,不用解释了,躺着吧,省点口水。 心如死灰的王昭月,闭着眼睛,将自己蛄蛹进被子里,头埋得深深的,不想面对现实。 她觉得她要完了,她可能要提前离她crush而去了,再也欣赏不了crush的美色了。 ‘嘎吱~’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怎么了?” “哎?文才兄,你醒了呀!昭月兄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昨天咱们喝的酒酿小圆子,小惠姑娘煮的时候,放了四瓶陈酿煮的,所以咱们这都是吃醉了。” 第118章 谈谈 “嗯,好。”马文才点了点头,准备将门关上。 “啊?好!?”荀巨伯有点吃惊马文才的态度,有没有搞错,头都疼成这样了,一个‘好’就行了? “哎。。哎。。别关门呀!昭月兄怎么样了?我这边有醒酒汤,你们也喝一点吧。”荀巨伯一只脚插进门内,不让马文才将门关上,头还一直晃着,想要看清门后的情况。 马文才皱了皱眉,侧了侧身子挡住荀巨伯打量的眼神,一手把持着房门,一手伸出:“醒酒汤。” “啊,好。”荀巨伯退后一步,转身寻他的书童,从书童手中拿过醒酒汤。 马文才打开了一点房门,接过醒酒汤,荀巨伯还以为马文才打开门会让他进去,谁知‘啪嗒’一声房门就在眼前关上了。 “多谢。” “啊。。。。不。。。不用谢。” 马文才端着一碗醒酒汤,慢慢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的被子被拱起了一个小包,笑了笑,又瞧见被子外边还露出一只莹白的小脚,马文才眼神晦暗的,盯着那露出的脚,站在床边,一直未出声。 王昭月老早就听见马文才进来的脚步声了,也知晓马文才正在床边站着,等了许久,也不见马文才出声,被子里又着实闷得慌。 而刚刚在被子里装死的王昭月,觉得文才兄刚刚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文才兄吃惊的样子,像是不是在吃惊她是女子这件事情,而是吃惊她为何露出长发一样。 王昭月准备就算死,也要做一个明白鬼,一把掀开被子,准头瞧着床边站着的马文才。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双双对视着。 马文才抿了抿唇,似是不知在窃喜什么:“先喝醒酒汤。” “醒酒汤?”文才兄这一说,王昭月立马感到脑袋晕晕的,头疼的厉害。 “嗯。”马文才弯下腰,将手中的碗,往王昭月嘴边递了递。 不。。不是!这是要喂她喝吗?怎么感觉有点宠呢? 王昭月看着嘴边的这一碗醒酒汤,想到刚刚隐隐约约的听到门外荀巨伯说的话,想来这碗醒酒汤就是荀巨伯送来的。 “你喝了吗?”王昭月侧了侧脸,躲开一点唇边的碗。 “我不用。”马文才带着侵略的眼神,看着王昭月被醒酒汤沁润的唇。 马文才的眼神太过直白,让人想要忽略都难,这样的眼神,看的王昭月的腿有些发软了。 王昭月在被子里的手,偷偷的掐了掐大腿,心中痛骂自己没出息,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怎么能就仅仅一个眼神,腿就软成这样,好歹也是手机里看过帅哥的呀! “怎么?要勺子?” 马文才还以为王昭月不喝,只因为不想直接对嘴喝,想着女孩子吗,总归跟男孩子不一样,要娇惯一些。 王昭月摇了摇头,起身接过马文才手中的碗,慢慢挪到桌子边,拿了一个空茶盏,将碗中的醒酒汤一分为二,然后一口气干了手中的半碗醒酒汤。 马文才看着昭月的动作,心情甚好,原来昭月这是关心他,想要与他同饮啊。 马文才凑到王昭月身旁,拿起桌上的茶盏,眼眸低垂的看了一眼茶盏里的醒酒汤,然后一饮而尽。 而喝完醒酒汤偷偷打量马文才的王昭月,看到文才兄顿了顿,看了一眼茶盏里的醒酒汤后,才去喝,不知怎么的,王昭月总感觉马文才刚刚的那个眼神。 好像是在说:‘昭月弟弟碰过的醒酒汤。。。。。’ 呸!打住!龌龊思想!她怎么能这么想文才兄呢! 文才兄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定然是文才兄嫌醒酒汤不好喝,在思考要不要喝罢了。 二人喝完醒酒汤,坐在凳子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好吧,也就王昭月盯着人家的一举一动。 看着文才兄一脸闲散的,拿着茶叶准备泡茶的样子,王昭月觉得此刻不行,她得先发制人才行。 “咳!”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咳嗽声,抬起头看向王昭月:“昨夜受凉了?” 这一说到昨夜,虽说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醉酒不知道,但是早上醒来的情形,她还是知道的,她本人是在文才兄的怀中醒来的,趴在文才兄的胸肌上睡了一夜,早上的时候,她用手指点着人家的唇,问人家‘干嘛不说话?’ 妈呀!想想当时的场景,她就觉得很羞耻! “嗯?!” 脑门上突然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放了上来。 “不烫?去医馆瞧瞧去。”马文才拿起一旁的衣袍,盖在王昭月的身上,牵着王昭月的手,就准备去医馆。 王昭月哪敢去医馆,本来就文才兄一人,知道她是女子,她还可以想办法捂住他的嘴,这去了医馆,万一被人把脉瞧出是女子,这么多人,她哪里捂得过来。 “没事,咱们谈谈吧。”王昭月屁股赖在凳子上,使出全身力气不想起来。 马文才感受到,来自于握着的手掌主人的力气,看起来的确不像是生病的,这才坐了下来。 “好。” “你。。。你是何事知道我是女子的?你今日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才知道的。” “端午佳节晚上确定的。” “端午节?醉酒那次?确定的?那你何事怀疑的?” 马文才耳垂红了红,低头盯着面前茶盏里悬浮的茶叶瞧着。 “蹴鞠场,我闻到了血味。” 好了,不用详细说了,再详细点,大家都要尴尬了。 “那。。。。那香水,文才兄送我也是为了让我掩盖。。。。。” “不是的。”马文才立马抬头否认:“也算是的,不过更大的原因是,是我想送你礼物罢了。” 马文才剩余没说完的话,在心中默默的继续说着,‘也是私心,私心就是,他想和昭月身上有同一种的味道。’ “啊!送。。。送我,嗯,谢谢啊,我很喜欢,味道挺好闻的。” 我的妈呀,王昭月你在说什么屁话,这都说的什么东西!这丢人的玩意,脚指头都要抠地了。 第119章 谈恋爱吗? “啊,没事,那香水的确很好闻,当时我闻到这个味道,也觉得昭月弟弟。。。不。。。昭月妹妹,也不是。。。昭月,对!昭月。。。昭月你。。。你会喜欢的。” 马文才说完,快速低下头来,因为此刻他一慌张,满脸通红的。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与女孩子这么近的交谈,之前昭月弟弟一直男子扮相,他倒是可以心无旁骛一些,现在昭月的秀发还垂在两肩,脸颊上粉粉的,眼中羞意连连,让人都不敢与之直视。 这。。。这怎么比做文章练武还要难?! 听着文才兄,这乱七八糟的回答,王昭月立马就不感觉尴尬了,毕竟文才兄似乎也挺紧张的。 王昭月捂嘴笑了笑,听文才兄这回答,似是不准备将她是女子的事情,告诉旁人,那她也就心安了。 “文才兄!” “嗯。”马文才声音轻轻的回了一声,不过头依旧低着,眼眸也依旧紧盯着茶盏中的茶叶。 不是,这茶叶有什么好看的! 心随所动,王昭月这心中刚想着这事,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将文才兄面前的茶盏拿走了。 等王昭月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马文才已经抬头看向王昭月了。 “那个。。。我给文才兄重新倒一杯茶,这茶汤有点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王昭月握着茶盏的手指,跟弹钢琴似的,来回快速换了几根手指。 凉?凉个屁!烫手的很呢! 马文才瞧着王昭月不自在的神色,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戳穿王昭月的意思:“那就劳烦昭月弟。。。昭月了。” 重新倒了一杯茶放置文才兄面前,王昭月心中已然打好草稿,准备好好说上一番。 嘴都张开了,还未发声,文才兄倒是先开口了:“昭月放心,你是女子的事情,我定然会保密的,毕竟昭月你可是对我许过诺言的。” “诺。。。诺言!” 王昭月紧盯着马文才的脸,想要寻其是否是开玩笑。 眼神在马文才脸上来回走了一遭,发现马文才并未在开玩笑,反而表情很是认真严肃。 不过王昭月怕自己会错意,自作多情,她还是准备问清楚,现在尴尬,总比以后,发现会错意思时尴尬好吧。 “文才兄,你说的诺言,是嫁娶婚配的那个诺言吗?” “是。”马文才回答的掷地有声,不容人怀疑质疑:“昭月,我书信早已写好,只等昭月同意,我便立即将书信寄出,亲自上门提亲。” 嗯?!不是,她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她还没问马文才,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这娶她,是因为知道她是女子,才会娶她的;还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娶她的。 文才兄回答怎么不循序渐进?不按常理出牌呀?这都将她思绪全都给打乱都。 “怎么?昭月不愿意?” 马文才的坐姿僵硬了一下,眼神紧紧打量着王昭月的表情,心中在想着,要是昭月不愿意,他该如何,是放手吗? 可是这求了多年的温暖,他才刚刚感受到,他不愿意就此放手,而且是昭月先招惹他的,让他多年冰冷的心,渐渐地被暖热了,她怎么能,怎么能将冰冻的心房敲开了,然后就转身离开呢! 马文才眼中的偏执越发强烈,好似要溢出眼眶。 “没。。。没有不愿意。”王昭月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抠了抠手指。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刚刚掉入冰窟的心,立马被一滩春日的汪水亲抚着,暖暖的很舒服。 “当真!” “嗯,不过文才兄,我与家中长辈约定过,要是被发现女子的身份就要归家去,我才出来没多久,我并不想这么快回去,而且文才兄你之前也都以为我是男子,咱们还没以不同身份相处过,我也不确定文才兄是否喜欢我,还是因为只是发现我是女子,才去娶我。” 王昭月立马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输出,果然全讲出来,心中就好过了起来。 马文才的心好似骑马登山一般,颠簸又颠簸着,不过大概意思他是听出来了,昭月心中有他,心中有他便好,他会让昭月心中只有他的。 “你当如何?” “我觉得咱们得好好相处一番,转变一下各自的角色。” “如何转变?” “文才兄,咱们谈恋爱吧!” “谈恋爱?” “谈情说爱!” “昭月要与我做文章?对诗句?” 额,可饶了我吧,现在好不容易,能让文章读懂会背了,这抛开书本做文章,还是算了吧,她现在抛不开书本。 “不是。” “嗯?那昭月说的这是何意?” 王昭月眼珠子转了转,想着怎么更好的去解释这个意思。 “嗯,我说的这个谈恋爱,就好比做好的米饭,你想要得到一碗可以吃的米饭,你是不是要先准备米,然后淘米洗米,之后再将米倒入锅中,然后再添柴加火的去烧,这烧的时间既不能太短,又不能太长,太短了米饭就会夹生,太长了米饭又会糊掉。” 马文才松了松眉,点了点头:“的确,言之有理。” “是吧,所以,咱们得先好好相处,才能知道我们这碗米饭,是夹生的不能吃,还是糊掉了也不能吃。” “能吃,是一碗能吃的米饭。”马文才可听不得王昭月说的,不能吃的两种可能,他们二人之间的米饭,必须得是能吃,也只有能吃这一种可能。 哎呀,文才兄可真聪明,这一解释,立马就听懂了,不愧是文才兄! “那最后这碗米饭是能吃的话,文才兄便可以寄出家信,要是不能吃,那。。。。。” “不会。” 文才兄回答的太过快速果断,给人感觉很是心急一样,弄的王昭月都有些害羞了。 “昭月放心,米饭定然是能吃的,也是最好的,我马文才说话,说到做到,如若不能做到,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马文才一脸真挚的看着王昭月的眼睛。 王昭月并没有很矫情的,捂住文才兄的最嘴,说是不要乱说什么的,而是坦然的看着文才兄发的誓言。 第120章 先礼后兵 “文才兄,我得提前跟你说一声,如若最后这碗米饭是好的,咱们二人修成了正果,我这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会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如若发现,我会离开,但是离开之前,我也不会让其好过,不死也会扒下一层皮。”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不仅没感到厌恶之情,反而觉得很开心,他要的便是二人相缠一生,不得有旁人的介入,昭月越是如此坚决,说明昭月心中的他,其分量也绝对的重。 “当然,我亦如此,昭月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如若我做不到,昭月杀了我便是。” “杀?”王昭月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坐牢。” “无需昭月亲自动手,派人将我带到荒山野岭里,除去即可。”马文才一脸认真的讲着,教着如何对付他的方法。 额?文才兄,这是在教她,如何杀人?杀的还是他本人? 马文才看到昭月呆愣的看着他的眼神,笑了笑,伸手撩着王昭月垂下的发丝,声音低沉又温柔:“束发吗?” “嗯?我还未讲完!”王昭月将马文才手中的发丝夺过,话还没有讲完呢,休想用美色误导她。 马文才有些可惜的,摩挲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手指:“好,昭月继续。” “咳!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没有讲,王太守并不是我父亲,而是我舅舅,我父母皆已过世,舅舅舅母将我从小养到大的。” “好,昭月放心,家信中我定然会写明,不会求娶错人的。”马文才点点头,大有一副现在就要往家信中添字的意思。 等等等!什么情况,文才兄这么说的样子,总感觉是她计较着急,暗示文才兄,让其赶紧写信求娶的意思?! 本来她这么说,是为了告诉文才兄,她不是王太守的女儿,父母也不在世,她现在就是一个无父无母,没有实际权利的人,在仕途上怕是给他提供不了什么帮助的。 谁曾想,文才兄听后,根本就不曾考虑这个问题,到底是权谋电视剧看太多的人,总是会想的很多,比如现在,王昭月就觉得,文才兄是没听清还是真的不在乎。 “文才兄,我的意思是说,王太守只是我舅舅,在。。。。。。。” “我知道。”马文才半倾着身子,一脸认真的与王昭月眼神对视着:“昭月是不相信我吗?我可以的,无需他人的帮助。” 王昭月垂眸笑了一下,原来这是听懂了呀,她还以为。。。。以为并未听清呢。 “昭月,我也需要与你讲一下我家中的情况,家中母亲在我八岁那年自尽身亡,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父亲,都是他,是他,是他让母亲毁容的,母亲为了护住被父亲毒打的我,被父亲推搡到桌子旁,正好桌上有一杯刚倒的热茶,那。。。那热茶烫伤了母亲。” 马文才一脸痛苦之色的回忆着:“之后因为母亲毁容,他便厌弃了母亲,最终母亲上吊自杀了,母亲上吊前一天,还曾对我说过,让我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做一个有用之人,要不是他带了娼妓回家中,被母亲撞见了,母亲也不。。。不会。。。。” 马文才原本只想简单点介绍家中的情况,可当说到他的母亲的时候,他控制不住。 他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去破开伤口,显示出他的脆弱,他只会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可唯独在昭月面前,让他感受到温暖关怀的人面前,他自私的想要主动去破开伤口,将血淋淋的伤口,双手捧到昭月的面前,让眼前人怜惜他,不会离开他。 王昭月没想到文才兄,竟会这么快的与她说这些,她原以为,最起码他们得相处一些时日,文才兄才会对她说这些的。 面前可怜的小狗,低垂着头看着地面,情绪异常低落。 王昭月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文才兄右侧的耳垂,安抚着:“文才兄,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你没有辜负你母亲对你的期盼,文才兄你不仅读书好,武功好,就连你父亲的恶习,文才兄你也并未沾染上。” 马文才伸手捂住右侧的耳垂,将王昭月的手也包裹其中:“昭月。” “嗯。” “昭月。” “嗯。” “别离开我。” 王昭月感到被包裹住的手上,传来的紧紧压迫之力,并未将手从文才兄的手中抽离,反而将自己往文才兄那边,靠的更近一些。 “你若不离,我必然不弃。你若负我,那就按你说的来。” 马文才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看着他的昭月,他觉得此刻他是满心满眼里都是昭月,空置的心都被填满了。 他很庆幸,他来尼山书院读书,如果他要是没来,他怕是此生就要错过昭月了。 “好。” 待夏荷和马统送洗漱水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各自的公子,都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书案边读着书。 夏荷打量的眼神,扫向她家小姐的发髻上,她家小姐今天的发髻,为何梳理的这么板正?往日里不都是歪歪扭扭的,等着她去屏风后,重新帮她家小姐梳理一遍的吗?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会的梳头? 马统也奇怪的打量着他家公子,他家公子今日也有些不对劲,往日里这个时候,应该在院中刚练完武。 还有!还有还有他家公子怎么还给王公子倒茶水,虽说往日里也倒茶,但是他就是感觉,他家公子今日倒茶的时候,有些谄媚,还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温度后,这才递给了王公子。 不对劲!不对劲!!这是非常的不对劲! 自从昨晚他们早早关门熄灯的时候,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难不成?难不成!!!我的天!! “马统,想什么呢?喊了你半天,还不赶紧将洗漱水端进去。” “啊!啊好!” 马统失魂落魄的端着盆,就往房间里走去,过门槛时,还差点将自己绊倒了,还好身后的夏荷,一把薅住了他。 第121章 可谈 马统这么大的动静,让二人递水之间,羞羞答答的氛围泡泡,瞬间被打破了。 王昭月赶紧接过茶水,低垂着头,打量着茶盏中的茶叶。 嘿!你还真别说,这茶叶在尴尬的时候,看的还真好看,这起起伏伏的,就跟此刻她紧张的内心一样。 夏荷待马统站稳后,这才松开了手,直接略过一脸惊魂未定的马统:“让你昨夜熬夜看话本子。” “我。。我没,我不是!”马统端着洗漱水,跟着夏荷往屏风后走去。 “咋?昨夜的蜡烛,我点的?还是昨夜看了一大半的书,是我看的?” 马统磨了磨牙,不敢再继续辩解了,毕竟这本话本子,分为上中下,他才刚看到上册,可不敢得罪夏荷。 啧!也不知道夏荷,这些好看的话本子,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因陈夫子前日的摔倒,到现在屁股还疼着,一直躺在床上‘啊呀呀~’的叫着,所以昨夜查房,也就未有人查房,因此这一夜未归的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也无人关心知晓。 而他们二人的室友,一个是知晓,但是却不敢管,另一个是完全不知晓,那是因为那人就是吃醉的荀巨伯,吃醉的荀巨伯还想着当小虫呢,哪里有空管其他人。 此刻,还在草丛里躺着的二人,经过一晚上的夜露和晨露的洗礼,外加小虫子的攀爬啃噬,二人身上的衣衫湿漉漉的,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都是红色小豆豆的星星点点。 “好痒!” “痒死了!!!” 淅淅索索的,睡在草丛里的二人,死命的抓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的一个使大劲,将王蓝田从梦中惊醒了。 王蓝田睁开迷茫的眼睛,就看到天空中飞过的鸟儿,而鸟儿也刚好拉了一泡屎,那一泡屎就跟瞄准了似的,就往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拉去。 “哎呦。” 王蓝田往旁边倒去,那泡鸟屎直接滴落在秦京生的脸上,秦京生感到脸上痒痒的,直接伸手一抹,原本一泡屎变成了一摊屎。 王蓝田嫌弃的手脚并用的,远离旁边的秦京生,生怕被秦京生手上脸上的屎沾惹上,而且这秦京生脸上,不仅有屎,还有一些未知已经干涸的秽物。 “什么味道?”远离秦京生的王蓝田,闻到了一些发酵的恶臭,仔细闻了闻,发现恶臭的味道就来自于他的手上。 “呕!呕~~~好臭!”被熏恶心的王蓝田,蹲下身子,就在一旁的草丛里大吐特吐着。 “混蛋!手上的这秽物,不就是秦京生脸上的吗!等我吐完,非得让你。。。。呕。。。。尝尝。。。呕。。。我的厉。。。害。。。呕呕呕。。。。。。” 躺了两日,觉得好的差不多的陈夫子,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今日是谢先生回来的第二日,他准备起床,见见谢先生,与谢先生一同上课。 陈夫子为了早日见到谢先生,抄小路往学堂那边走去,好巧不巧的,这小路就是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此刻待着的地方。 而王蓝天趴在草里大吐特吐的样子,也刚好被陈夫子瞧见了。 “王蓝田!秦京生!你们二人在干什么?” 陈夫子忍着屁股痛,挺着腰背上前,准备展示他夫子的风范,谁知刚凑近眼前,就看到地上一大摊的呕吐物,还有一股恶臭的发酵味。 陈夫子快速后退了几步,用衣袖疯狂扇着气味,翻着白眼,也是一脸要被熏吐的样子:“呕。。。呕。。。。王蓝田,秦京生,你们赶紧将此处打扫干净,你们看看 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王蓝田捂住嘴巴,往陈夫子这边走了几步,准备与陈夫子好好解释一番,而秦京生也被夫子的声音的弄醒了,也往陈夫子这边,攀爬了几步。 “陈夫子,你听我解释。。呕。。。。” “陈夫子!” “呕。。。赶。。赶紧的,你们要干嘛,都离我远点,赶紧处理干净了,才能离开此处。” 陈夫子说完,也顾不上屁股疼不疼的问题,赶紧快步远离臭气熏天的二人。 陈夫子快走好几步后,捂住疼痛的屁股,转头看了看身后,这才感到活了过来,刚刚憋气,都快憋死他了。 陈夫子正了正衣袍,捋了捋掉落下来的发丝,又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哼!有辱斯文!” ‘铛铛铛~铛铛铛~~~’ 书院再次响起了铃声,提醒着各位学子们,快要上课了。 今日起迟了,二人还因为深入聊天,耽误了很长时间,所以听到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王昭月着急忙慌才找好今日上课的书册。 “文才兄,我好了,咱们快走吧。” “嗯,好,来得急。” 二人刚刚确定好关系,此刻都有点害羞,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不敢与对方对视上。 二人并肩的走出院外,往学堂走去。 马文才的一只手垂落在身侧,紧抿着唇瓣,微微侧身,偷偷打量着身旁双手抱书的昭月,疑惑的歪了歪头,今日的昭月,似是与往日很不一样,昭月今日为什么不说话? 王昭月眼睛虽看着前方,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无两样,但是那无意识揪着袖口的手,却暴露了王昭月的紧张。 两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旦不小心的对视上,那眼尾处满是旖旎的春色,都快要溢出来了都。 王昭月有些苦恼,现代人谈恋爱的三件套,吃饭逛街看电影,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于这古代,不过这吃饭逛街可以套用,电影?难不成去看唱戏?唱戏的话,似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挑一个情意满满的戏,就当小爱情电影看。 “昭月兄!文才兄!你们也才出门呀!等等我!”身后的荀巨伯,原本以为他今日出门挺迟的,谁知路上竟碰到了昭月兄他们,兴奋的赶紧上前。 荀巨伯看了看王昭月,又看了看马文才,觉得二人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安静。 “昭月兄,你今日怎么不说话?” “咳。快要迟到了,说什么话,还不赶紧快点走。” “对对对,快快,咱们快点,我可不想迟到被罚抄书。” 第122章 走廊外听课 三人紧赶慢赶的,等到了学堂门口,还是迟到了。 弯着腰与谢先生说话的陈夫子,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局促的王昭月,一脸傻笑的荀巨伯和看不出神情的马文才。 陈夫子有些疑惑,他们三人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个组合? “你们这是?”陈夫子踱步来到了三人面前,上下打量着三人,欲言又止的。 荀巨伯先行上前一步,对着陈夫子伏了伏手,一脸讨好的笑了笑:“夫子,我们来迟了,不知夫子可否。。。” 话说一半,手往屋内指了指。 陈夫子冷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刚准备让三人进去,屋外又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给的跑步声,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王公子,等等我,等等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快点!要是跟不上,你就别拖累我。” 屋外这一说话声,打断了陈夫子点头的动作,王昭月三人也就未来得及进屋。 陈夫子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伸着头往门外瞧着:“现在是上课期间,何人在此大声喧哗。” 拐角处跑来了两个衣衫不整的二人,二人边跑边整理着衣衫。 这二人就是,刚处理好草丛里呕吐物的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处理干净后,着急忙慌的回房,梳洗了一番,还未换好衣服,就听到了书院的敲铃声,这才随便套上衣服就往学堂赶来。 “又是你们二人!”陈夫子手指着二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后退了一步,将衣袖捂在鼻子上。 “夫子,夫子我们清洗过了,你看我们衣服都换过了。”王蓝田站在原地,扯了扯跑歪的领口。 秦京生抬着胳膊,就要让陈夫子闻闻,以证他们的干净。 陈夫子又后退了一步,侧身站到了荀巨伯的身后:“站住!谁允许你过来的!” 荀巨伯看到讨厌鬼秦京生被夫子斥责着,立马应和着:“就是!秦京生你还不赶紧站好,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不知道你迟到了吗!” 荀巨伯说完,转头谄媚的对着陈夫子笑了笑:“那个。。。夫子呀,我们就先进去了。” 秦京生气急,他被陈夫子说不敢回嘴,这荀巨伯算什么东西,也算说他! 陈夫子背着双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荀巨伯开心的招呼着王昭月和马文才,准备一起进入学堂。 秦京生看到往学堂内走入的三人,也弯着腰,准备跟着往里走去。 “站住!你们二人迟到了,站在门外走廊处听讲。”陈肚子拦着门口,不让秦京生和王蓝田进去。 秦京生急了起来,指着王昭月三人:“凭什么!夫子,我要没看错,他们三人不也都迟到了吗?怎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 陈夫子未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秦京生。 王蓝田看到转头看过来的马文才,吓得脸色一白,疯狂摆手:“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王蓝田说完,都不等夫子指示位置,乖乖的拿着书,主动站到靠窗这边的墙边站着,低着头,绝不与马文才有任何眼神交流。 秦京生看到陈夫子不说话,赶紧手挥舞着身后:“王公子,王公子,你说话呀!荀巨伯能进去,咱们凭什么不能进去!而且咱们昨日那样子,绝对就是荀巨伯给咱们下药了!” 挥舞了两下手,也不见身后人说话,秦京生转头往后瞧了瞧,发现他的身后根本就无人,疑惑的瞪大眼睛。 秦京生眼神扫过王昭月这边,王昭月憋着笑,好心的指了指窗户那边。 秦京生顺着指着的方向,找到了他寻求说话的靠山,此刻他的靠山,正靠在墙边,假装努力看书呢。 “这。。。。这。。。。。”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荀巨伯被秦京生的蠢样子,都逗笑了,根本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就连不苟言笑的文才兄,都扯了扯唇角。 “荀巨伯!你笑什么!昨日的事情,我还未与你计较呢!”秦京生被落了脸面,脸色涨红的看着荀巨伯。 屋内的谢先生,看到门外的几人一直还未进来,示意屋内的学子继续朗读,她则是起身也到了门外。 陈夫子看到谢先生过来了,赶紧走上前:“哎哟,谢先生怎么出来了。” “外面这是怎么了?他们几人怎么还不进来?” “他们几人都迟到了,已经罚他们在屋外站着学习了,谢先生不用管,快快快进去吧。”陈夫子簇拥着谢先生,让谢先生进屋去。 谢先生感到陈夫子与她靠的太过近了,尴尬的后退了几步,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陈夫子站在原地,一脸痴迷的瞧着屋内讲课的谢先生。 “荀巨伯,听到了没,还不赶紧过来站好。” “你!秦京生你好样的!” “吵什么吵!你们迟到的几个,赶紧站好,今日课上完后,今日劝学这篇文章,回去给我抄写十遍,明日上课交给我。”陈夫子说完,甩了甩衣袖,挺直腰背走进了屋内。 “十遍?!” “都怪你,秦京生你要不是你多言,我们三人都进去了都。” “关我什么事情!谁让你们也迟到了!还有昨日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荀巨伯,你给我老实交接!” “哼!那你得去问小惠姑娘去。” “你什么意思?” 。。。。。。。 二人站在墙边小声对骂着,时不时还从窗户看一看陈夫子在哪里,一旦陈夫子走过来了,立马低头假装看书。 马文才与王昭月眼神对视了一下,王昭月耸了耸肩膀,拿着书,也老实的靠着墙站了过去。 荀巨伯看到王昭月过来了,赶紧招呼其站到他的旁边。 谁知王昭月刚站到他的旁边,马文才就插进了二人之间,用力的挤了挤,还一脸无辜的看向荀巨伯:“有点挤,你往边走走。” 荀巨伯一脸呆愣的看着这一突发场面,听话的往旁边挤了挤。 被挤的秦京生,生气推了一把荀巨伯:“你挤什么挤,荀巨伯你是不是有病。” 第123章 蛛丝马迹 这一推一搡之间,将懵懵的荀巨伯,又推向了马文才那边,也不知马文才是真的没站稳,还是故意没站稳的,整个身子故意倒向了王昭月的肩上。 王昭月转头看向,半靠在她肩膀上的文才兄,眨巴眨巴着眼睛,与近在咫尺的文才兄两眼对视着。 “文才兄。。。”王昭月小声的说着话。 “嗯,可有事?”马文才温柔的询问着,起身之前,脸颊蹭了蹭王昭月的肩膀,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王昭月被文才兄暗戳戳的小动作,搞得心中害羞的很,低了低头手忙脚乱的,翻开学堂内正读着的那页。 撞人的荀巨伯,也凑了过来,一脸关心的看向王昭月:“昭月兄,你没事吧?” 马文才侧了侧身子,遮挡住王昭月,斜睨着荀巨伯:“夫子过来了。” 荀巨伯吓得赶紧站好,眼神不敢四处乱扫着。 学子院落 马统回到书童院子后,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趁着夏荷去打水洗衣服的时候,又偷偷溜回了学子院落。 马统跟做贼似的,在门口四处打量着,发现院外都没人,也确定他家公子去学堂上课去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然后快速闪身进入房间。 马统他准备好好检查一下房间,看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好让他推测一下,昨日他家公子和王公子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这只过了一晚上,两位公子之间的关系,就与往日里完全不一样了。 这不一样,就不一样在他家公子对王公子现在似乎更是用心了,虽说以前也关心着,可是这种关心与今日看到的关心,总感觉不太一样,但是他又说不出来,最重要的是,那王公子为何不敢正眼瞧他家公子? 马统觉得他吃了马家十几年的饭,不能白吃,今日就到了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保卫公子大战,一触即发。 可惜,马统寻了屋子一遍,也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哎?不对呀?这屋子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呀?到底有哪里的不对?”马统四处打量着房间,有些泄气的坐了下来。 ‘嘎吱~’ “!”马统听到突然的开门声,吓得身子一扭,直接‘吧唧’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马统扶着腰,慢慢抬头往前看,就看到夏荷叉着腰,一脸冷笑的瞧着他。 “夏。。。夏荷?夏荷你怎么在这儿?” “你又为何在这里?”夏荷围着马统来回走着,打量着马统脸上的神情。 “我。。。我。。。。我我我”马统心虚的看向一旁,发现他家公子昨日换下的衣服,正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我是来拿我家公子,昨日换下来的脏衣服的!你是来干嘛的?” “我当然也是过来,拿我家公子换下来的衣服,不然我是过来干嘛的?”夏荷走到屏风后,将王昭月换下来的衣物抱在怀中。 “哈~哎呀你早说吗!我给你将衣服带过去就是了!”马统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衣服拿到了,你怎么还不走?” “走呀!我等你一块。” “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夏荷,你还有什么事情呀?我来帮你啊!”马统上前,一脸讨好的靠近夏荷。 夏荷侧了侧身子,瞪了一眼马统:“不用,我帮我家公子,还有衣服需要整理。” “好吧。”马统抱着衣服,一步两回头的讪讪的离开了。 夏荷看到马统离开了,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往门外瞧了瞧,确保门外没人了,拴好房门,直接往床榻而去。 “小姐昨日与那马公子,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昨夜熄灯那么早?难不成小姐昨日和马公子彻夜未归?” 夏荷查看床榻上的被子,又仔仔细细的查看起了枕头,每日早晨,她都会清理小姐的枕巾上的头发,唯独今日,小姐只让她放了洗漱水,便让她离开了。 “嗯?枕巾上为何没有头发?看来,昨夜小姐真的与马公子彻夜未归!” 学堂走廊上 一排站了五人,排头的是王昭月,随后是马文才,荀巨伯,秦京生,王蓝田。 王蓝田自从站到墙角边,就一直闭口不言,荀巨伯和秦京生二人就跟两个斗鸡似的,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两人谁都没得到好处。 这二人虽没得到好处,但是站在荀巨伯旁边的马文才,倒是心情很不错,因为每次只要荀巨伯被撞过来的时候,马文才都会蹭到王昭月的肩旁。 王昭月疑惑的看向文才兄,文才兄的下盘会这么不稳吗?一个练武极其好的人,要说下盘不稳,她才不相信呢。 所以在文才兄再次蹭过来的时候,王昭月也故意撞了一下马文才。 她这一撞,都被马文才眼睛撞亮了都!布灵布灵的眼睛紧紧盯着王昭月,好似得到回应的小狗似的。 王昭月都感觉,她是不是给文才兄撞爽了都! 等荀巨伯再次将文才兄撞过来的时候,王昭月怕引起陈夫子的注意,便没有再回撞过去,文才兄转头看向王昭月,然后一脸失落的低了低头。 啧!文才兄又用他那帅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他现在是懂得拿捏她的。 这么可怜的小狗狗,谁会这么残忍的不给予回应呢? 王昭月轻轻撞了撞文才兄的胳膊,低垂着头的文才兄,唇角立马上扬,转头开心的瞧着王昭月。 站了一上午,真的是够累人的,让人站的腿都硬了,还好陈夫子没说下午的课也要站,否则今日这腿怕是要废了。 今日课全部上完后,王昭月为了确保,今晚能将十遍劝学抄完,晚饭都不打算去食堂吃了,只交代了夏荷帮他们将晚饭送到房间即可。 因此夏荷满肚子的话,也都没来得及问她家小姐,这可憋坏了夏荷,其实不仅夏荷有满肚子的话,马统也有满肚子的话,想要他家公子解惑呢。 可惜他们主子,正伏在书案上,认真抄写着文章,根本无法分心给他们。 第124章 也要话本子瞧瞧 文才兄不仅做文章好,就连抄写文章也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将十遍抄完了,王昭月眼馋的瞅了一眼文才兄抄好的文章,艳羡的还伸手摸了摸。 想当年,她上小学的时候,每次语文老师布置寒暑假的抄写作业,她放假最后一天,实在来不及抄完的时候,她就会找其他小孩帮她抄写的,不过帮她抄写的小孩比她小,有的才上幼儿园,而她给的劳务费,就是一两个棒棒糖而已。 哎~真是让人怀念的找人代抄的日子呀~~~ 马文才看着昭月脸上古灵精怪的表情,低头笑了笑,拿起茶壶将昭月面前的茶杯,又重新续满茶,随手拿过旁边的一本书,坐到了王昭月的旁侧:“昭月好好写,我陪你。” 王昭月不可置信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的话?我还以为你要说,别着急,你来帮我一块抄写呢。” 马文才摸了摸王昭月翘起的头发,看着昭月一脸的痛苦之色,摇了摇头:“这篇文章,昭月你得熟背。” “为何?” “这次的考试,可能会考到。” 听到文才兄说到这个,王昭月立马就精神了,放下手中的笔,凑到文才兄跟前,小声的询问:“文才兄,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 “别乱说,只是我参考了以往先生出题的习惯,推测出来的。” 这要是其他人说这话,王昭月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这要是文才兄所说,那她是必然相信的。 王昭月听后,竖起了大拇指:“文才兄,不愧是你,学霸呀这是,押题!懂,我懂!我这就好好认真的抄写,争取十遍抄完能会背诵。” 马文才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伸手摸了摸鼻尖,每次听到昭月对他的夸赞,他总是会害羞。 认真抄写着的王昭月,觉得嘴巴有点干,便右手一边抄写着,左手一边往旁边摸去寻着茶盏。 马文才听到了王昭月这边的动静,抬起头,眼神看向王昭月这边,发觉昭月是想要拿茶盏,便伸手轻轻将茶盏推向昭月那边。 谁知手还未退回,便被王昭月一把抓住了,感到手中不是茶盏的触感,王昭月揉捏了一下,慢慢的低头看去。 天!她抓的竟然是文才兄的手! 王昭月脸上的红晕,立马爬满了整张脸上,而被一把抓住手的马文才,耳垂和脸上的红晕,跟王昭月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两个小学鸡谈起恋爱来,就是容易脸红~ 文才兄的手好宽厚呀!摸起来还挺舒服的~ 嘻嘻嘻~~~一想到这么帅的帅哥,现在是她谈着的,整个人都异常的开朗。 这人呐,一旦握上手了,就会让人上瘾的。 这不,自从昨晚二人不小心手握手了之后,马文才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会落到王昭月的手上。 早晨二人练完剑后,文才兄就说他来帮昭月拿着剑,过来拿剑的时候,还不小心触碰到了昭月的大拇指。 这一触碰,可给王昭月激动坏了,心中直呼,文才兄在勾引她! 二人这么不小心的小握小摸着,连续过了五天后,让文才兄对牵手有了分外的执念。 在六日要出门上课时,文才兄盯着王昭月一脸认真的瞧着。 “嗯?怎么了文才兄?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我可不想再迟到了,上次抄写,抄到后半夜才抄完,第二天上课都困死我了。” 马文才低了低头,眼神扫过王昭月的手,抿了抿唇,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昭月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将文才兄的书籍一把塞入其怀中,拉着文才兄的手,就急急忙忙的往学堂走去。 马文才盯着被拉着的手,整个人立马就又高兴了起来。 愉悦的心情总是短暂的,二人出了院门外,遇到了其他学子后,王昭月握着文才兄的手就松开了。 马文才刚挑起的唇角,立马又消失不见了。 中午吃完午饭,王昭月被等在饭堂门口的夏荷带走了。 马文才回到房间后,不一会儿马统也过来了,马统一边给他家公子倒着茶,一边欲言又止的盯着看书的马文才。 “有事?”马文才翻了下一页,眼皮都没抬一下。 马统‘嘿嘿嘿’的笑了笑,放下倒好的茶,凑到他家公子面前,刚准备开口说话,他家公子却又再次说话。 “既然不说,那我倒是有些事情要说。” 马统话都到嘴边了,他家公子却又不让他说,着实让马统难受的很。 “公子什么事情啊。”马统无精打采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桌角。 马文才低头敛了敛眸子:“咳,将你最近看的话本子,拿给我。” “啊?” “啊什么啊,让你拿就去拿。” “为什么呀?公子,那些话本子都是夏荷买的,我不敢呀。”马统皱着一张脸,一脸为难的样子。 ‘duang!’ 一包钱袋子扔到了桌上,听分量就知道里面的银钱不少。 “够了吗?” “嗯?” “够买了吗?” 马统皱巴巴的脸,立马变得喜笑颜开的:“够了够了够了,公子放心,这么多银钱,夏荷的那些新话本子,咱都可以拿过来了。” 马统将钱袋子揣进怀中,拿着帕子开心的擦着桌角。 马文才看到马统,收了钱竟还不去办事,又咳嗽一声:“还不去?!” “现在吗?公子这么急?公子虽说这话本子好看,但是咱们可不能影响学业呀,而且公子您之前都从未看过话本子,万一看上瘾了,这可怎么办。。。。。” “马统!你何时看过你家公子我,因为什么荒废过学业的!”马文才斜睨的看向马统,用手敲了敲桌边。 “别。。。别急呀,公子,我这就去还不行吗!”马统捂住胸口的钱袋子,拿着抹布就往门外跑去。 书童院子 夏荷的房间内,夏荷一脸严肃的听着她家小姐说的情况。 “所以。。。。小姐你。。。。” 王昭月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125章 我也要 “什么?!被发现了?这该如何是好呀!那咱们不得打包回去了吗!”夏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原地转悠着。 “哎呀,别担心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和文才兄谈恋爱,所以文才兄不会将我是女子的事情,说出去的。”王昭月一把拉住,转的让她头晕的夏荷。 “不过这个谈恋爱?是何意思?”夏荷一脸好学的发问。 得!刚刚讲了那么多,还以为夏荷是听懂了呢。 “就是大婚前的相处,不过这是在还没求亲之前的,要是各方面都相处的愉快,那便去求亲大婚,要是不愉快不合适,那便算了。” “这。。。。这。。。。还能这样?跟定下媒妁之言就得大婚的,感觉很不一样呀!这听起来,感觉还怪好的呢。” “是吧,相当于婚前相处,了解彼此,我跟你说。。。。。。。” 王昭月这一科普,可给夏荷听入迷了,顺手拿过马统常坐的小板凳,坐到她家小姐面前,还给她家小姐拿了零嘴和一壶茶,大有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感觉。 发觉她家小姐拿着东西不吃,还好心的推了推:“公子,你吃你吃!” 还不等二人再次详细畅聊,门口外面就传来了马统的声音。 “夏荷!夏荷!!!咱们有一笔大买卖,是个大主顾!你要发财了!!!” ‘嘎吱!’房门被大力推开了。 屋内的王昭月和夏荷,同时转头看向门外推门的马统。 二人盯着马统看了几眼,又互相看向对方,像是在心灵交流一般。 ‘夏荷!你怎么没栓门?’ ‘小姐,我以为你栓门了。’ ‘我还以为你栓门了呢。’ ‘呜呜呜~~~小姐,我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啊嘿嘿嘿~你们这是都在呢呀~”马统尴尬的笑了笑。 主仆二人之间的心电交流,到此结束。 夏荷咽下嘴里的瓜子仁,一脸嫌弃的看向马统:“你能有什么发财的事情找我?” 夏荷不想听什么发财的事情,王昭月倒是很想听八卦的,尤其是发财的事情。 “马统,什么发财的事情,快与我们来说一说。” “公子,你可别相信马统,他哪里会有什么发财的事情想到我,我的那些话本子,他都是不花钱的看的呢!” 马统原本等王公子走了再说的,但是一听夏荷这么说,他立马不乐意了:“夏荷,这次我是真的有好事跟你说,就是你的话本子,有大主顾要买,你看,钱我都拿来了。” 马统随机掏出怀中,还未捂热的钱袋子,拎给夏荷瞧着。 夏荷眼疾手快的,就将马统手里的钱袋子拽了过来,打开钱袋子看了看,发现里面都银稞子,拿了一颗银稞子放到嘴里咬了咬,对其品质很是满意,点了点头。 “你说的真的?” “真的!这钱袋子都给你了。” “好吧,等着。”夏荷喜笑颜开的请她家小姐站一下,然后翻开床榻最下一层的垫被,就见话本子铺满了一半的床榻。 王昭月惊讶的上前瞧了瞧:“这么多,夏荷你藏书够广的呀!我来瞧瞧。” 《秀才公子的小夫人》 ‘古人版的言情剧。’ 《小秀才的夫郎》 嗯?! 《我恋上了夫人家的哥哥》 嗯?! 《追求美貌小娘子记》 ‘这还有追求记录呢呀!还挺潮的。’ 《山大王和他的小舅子上》 《山大王和他的小舅子中》 《山大王和他的小舅子下》 ‘嗯嗯嗯???这名字,山大王和他的小舅子?还上中下?有意思,她倒要看看,这二人之间的故事,为何这么长?!’ 王昭月看这书名,那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我的乖乖,属实没想到古人这么开放,也属实没想到夏荷竟然也喜欢看这个,说实话她也想拿几本看看,以前只知道夏荷爱看话本子,但是没想到夏荷竟然是爱看这种类型的。 这也不早说,早说,咱们还可以成为好书友呢!有这好东西,也没说早点拿出来! 夏荷看到她家小姐一脸震惊,还准备伸手拿的样子,赶紧将书塌上的书,一把撸到面前,然后塞进马统的怀里:“给你,都给你,你快走吧。” “啊?!”马统没想到夏荷今日竟然如此爽快,倒是搞的他有点毛毛的了。 夏荷看到马统抱着书,还站在原地不走,焦急的出声:“书不是都给你了吗!你怎么还不走?” “那个。。。夏荷,这大主顾是我给你介绍的,银子的那个?” 夏荷打开银袋子,拿了两个银稞子就塞给了马统。 马统瞪大眼睛看向手里的银稞子,还不待说点什么,夏荷又往他手里塞了两个。 “够了吧!快走。” “啊~哦,啊,好,就走就走。”马统喜笑颜开的握住银稞子,就往外飞快走去,似乎生怕被夏荷喊回去。 马统走了好远了,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今日夏荷竟然这么爽快?我还以为最多只给一个银稞子的,谁知竟然给了四个。” 夏荷看到马统走了之后,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她家小姐,满脸期待的瞧着她。 夏荷试探的打开了钱袋子,从里面也掏出了四个银稞子:“公子,给你?” “哎~我不要这个。” “那公子都给你,公子你听我说,那些话本子是我买错了的,我是想要买其他的,谁知那人给我拿错了。。。。。。。。”夏荷闭着眼睛,一脸害怕的疯狂解释着,生怕她在她家小姐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王昭月摸了摸腰侧,发现没带钱袋子,伸手拍了拍夏荷奉上钱袋子的手:“晚上去我那拿银子,你家公子我,也想要你买错的书。” “啊?”夏荷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到她家小姐脸上的神情,并无任何责怪之意,反而是满脸的笑意:“公子?你没怪我?” “怪你做什么。好了,反正事情就是那个事情,你也都清楚了,那我就回去了。对了,不允许偷偷写信告诉舅舅我暴露的事情。” 第126章 命运 “好的,公子~最近有新货哟~~~”夏荷贼眉鼠眼的,朝着王昭月眨巴眨巴了眼睛。 王昭月笑着拍了拍夏荷的脑袋:“行,到时候咱们私下里交流交流,记得找我拿钱。” 马文才房间 马文才坐在书案边,虽手上拿着书,但是眼神却一直看向门外,似是在等人一样。 直到看到抱着东西,狂奔而来的马统,马文才这才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研读文章的样子。 “公。。。公子。。。公子,我回来了。”马统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话本子全都放到圆桌上。 “嗯。”马文才随口应了一声,仍旧低头继续认真看着手中的文章。 马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家公子,觉得他家公子怎么这么冷淡?刚刚不是还催他快去拿话本子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过来了?难不成是嫌他没有放到跟前去? 马统是一个尽职的书童,既然觉得自家公子,是觉得将话本子放的位置太远,不愿意走过来,那他便送过去就是了。 “公子,都在这里呢。”马统贴心的将话本子,放到了马文才的书案上。 马文才这才收起手中的书,咳嗽了一声,随意翻看了一下话本子,这一番不要紧,直接看到了那几本大胆名字的话本子。 马文才皱了皱眉,将那些大胆的书籍全都挑到了一旁放着。 马统看到他家公子的行为,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些。”马文才点了点书案上,刚刚挑出来的一大摞的话本子。 “我懂公子,这剩下的六本我拿走就是了。”马统伸手去拿,那少的可怜的几本话本子。 马文才直接一个手就按住了,那少的可怜的六本话本子上,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咳!这些是要留下来的,那些,不成体统的,赶紧给我拿走,记得不要让昭月瞧见。” “啊?!公子不要这个,要这个?!公子你没看清楚吧,这个多的这些,是讲如何和。。。和男子。。。” “闭嘴!”马文才面红耳赤的瞪了一眼马统:“赶紧拿下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啊?” 马统一脸惊讶,觉得他家公子有点问题,让他去话本子,不就是为了王公子吗!怎么现在话本子都拿来了,这些明明用的上的,却不要,非要留下那些用不上的话本子? 真的是让人搞不明白,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的,哎!不对呀!她家公子不想看这些的,不是正合他意吗! 说不定他家公子多看一些,男女之间的男欢女爱,定然知道女子的好,那这样他们马家的血脉,也能得以传承了。 就是吧,就是心中有点不得劲,替他家公子感到难受,毕竟这王公子其实还真的挺好的,对他家公子那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而且还是满心满眼都是他家公子,他是能感觉出来的,但谁让王公子是男子呢,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哎~”马统心中可惜着,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 马文才抬头看一眼马统,正欲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瞟到走进院子的王昭月。 “赶紧拿着这些离开。”马文才拿起一旁的食盒,快速的将那一大摞的话本子,全部塞进大食盒里面,桌上的那六本,则是被马文才压在其他书下面。 马文才挥了挥手,看马统拎着食盒一动不动的:“还不快走,不要让昭月知道。” 马统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走去,刚好碰到了进房的王昭月。 “哎?马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拿着话本子去给你的大主顾了吗?” “啊。。。。那个。。。还。。。还没去呢!王公子我先走了。”马统看到王昭月,不知怎么的,总感觉他有点对不起王公子。 说完,抱着食盒,拔腿就跑,跑到院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谁踢了一块石头在那边,马统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转头看了一眼王昭月后,衣服都来不及拍干净,快速爬起来,拎着食盒就跑远了。 “今天这个马统奇奇怪怪的,刚刚在夏荷那边不是好好的吗?” 王昭月嘟嘟囔囔的往屋内走去,进了房间,就看到腰背挺的直直的文才兄,文才兄的神情似乎还有点紧张? 奇奇怪怪的,今日的文才兄似乎也很奇怪?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山下一家小院子 “祝大公子,我们玉姑娘还是不愿意见你,要不您过几日再来,我这几日好好劝劝。”小岁姑娘看了一眼院内,无奈的摇了摇头。 祝英台的八哥祝英齐,一脸不自在的笑了笑:“没事,良玉最近几日怎么样?可是有好好吃饭?” 小岁姑娘再次看了看身后的屋子,这才继续答话:“玉姑娘,最近几日吃的不多,公子没来的时候,玉姑娘就一直坐在窗边看书发呆,每次只要公子您来,玉姑娘便会回房关门休息,不允许旁人进去,饭菜。。。。便。。。。也不吃了。” 祝英齐此刻脸上,就连不自在的笑容,都已完全消失了,抬头看着院门久久不语。 小岁姑娘看到祝大公子这样,赶忙开口:“祝大公子,我知道您是好人,只是我们家姑娘才刚被接出来,还没适应好呢,您可别不要我们姑娘呀!再给我们姑娘几日,姑娘定然不会这样的。” 祝英齐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了一声:“也罢,也罢,不见也罢,只要她过得好便罢,过几日我便离开杭州了,这院子我已经买了下来,这是地契和一些银两,你将这些交给良玉,我走了。” 小岁姑娘接过祝英齐递过来的盒子,感到手中打手的重量,便知晓祝大公子必然给了很多,看着已经走远的祝英齐,小岁姑娘焦急极了,她怕她家姑娘会错过这好归宿,赶忙追了上去。 “祝大公子!祝大公子!” 可惜,祝英齐已经消失在人海中,小岁姑娘也并不知祝英齐住在哪里,便只能抱着木盒,失落而归。 第127章 还你 祝英齐从黄良玉院子离开后,找到一个破旧茶摊坐了许久,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等喝到第五壶的茶时,茶摊的老伯一脸同道中人的样子,走了过来。 “公子这是为情所困?还是有什么人,在心中一直放不下?不过这再放不下,喝了满满五壶的茶,怕是也该放下了吧。” 祝英齐听到老伯说的话,摇头苦笑:“是啊,该放下了。” 祝英齐放下茶钱,便往尼山书院走去。 老伯看这离去的祝英齐,笑了笑,拿起抹布擦去了桌子:“哎呀~想当年我也是如这小公子一般呀,一晃竟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老头子!你在看什么呢?嘟嘟囔囔的,还不赶紧过来吃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跟客人说话,人家过来是喝茶的,可不是跟你聊天的。” “哎呀哎呀,知道了,我这不是怕那公子想不开吗!” “有什么想不开的,日子不都是要继续过的吗!” “老婆子,你不懂~” 。。。。。。。。。。。 尼山书院 谢先生宣布下课后,学子们都结伴,往饭堂走去,一路上都是学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有的在探讨先生教的文章,有的在聊过几日休沐的安排,有的则是讨论今晚饭堂内会有什么好吃的。 好一幅欣欣向荣,充满青春活力的画面。 王蓝田走在后面,捡了祝英台掉在地上的帕子。 祝英台伸手要回:“王蓝田,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还给你?你的东西?可是我看这帕子上也没有名字呀?没有名字的东西,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笑话,我还说这帕子是秦京生的呢。”王蓝田将手中的帕子,往秦京生那边招了招。 “你!”祝英台看到王蓝田一副青楼勾栏样子的甩着帕子,心中很是屈辱。 秦京生立马伸手接过:“多谢王公子,帮我捡回了帕子。” “你们快将帕子还给英台,这是英台的帕子。”梁山伯上前,准备夺回秦京生手中的帕子。 秦京生捏住帕子的一角,犹如逗猫似的,来回左右的逗弄梁山伯。 “哎~你过来拿呀~过来呀!这边!这边!再来这边!” 梁山伯来回左右的跑着,王蓝田故意还伸出脚来,梁山伯差点就要摔倒,还要被一旁的祝英台扶住了。 “山伯,那帕子我不要了,他们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你。”祝英台愤恨的看着秦京生。 “英台,你不是说这帕子是。。。。。” 秦京生拿着手中的帕子,展开细细的看了起来:“祝英台,这就不要了?帕子上的兰花绣的不错呀,该不会是哪个相好的送的吧,这帕子似乎还有名字,玉?” 祝英台看到这么恶心的人,还敢读出帕子上名字,只觉得恶心极了,愤怒的就往前扑去,秦京生看到突然冲到面前的祝英台,吓得一松手,帕子直接被风吹了起来。 因为给荀巨伯拿桂花墨条,而耽搁离开学堂的王昭月,此刻正和马文才荀巨伯,走在人群的最后方。 这一阵吹过,好巧不巧的,就直接吹扑在王昭月的脸上,直接将王昭月的双眼都遮住了。 王昭月眼前一黑,还以为是有人要暗杀她呢,刚伸出手,准备将眼前的东西拿下来,就被别人的手给捷足先登了。 马文才伸出手,将王昭月蒙住双眼的帕子取了下来,王昭月眼前恢复明亮,第一眼便瞧见了文才兄面带关心的俊颜。 王昭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出声道:“猫~”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倒是立马懂了,昭月弟弟这是在跟他玩躲猫猫,马文才耳垂升温,声音小小的回应着:“猫~” “嘻嘻嘻。。。”王昭月看着文才兄,牙牙乐中。 没想到自己突然的抽风,文才兄竟也接着,真是事事有回应,给人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荀巨伯一脸疑惑的瞧着二人,实在不懂得二人是在玩什么。 祝英台看帕子吹飞了,赶紧追了上去,梁山伯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秦京生捂住脸,一脸怒气:“晦气!祝英台你给我等着,别被我抓到把柄,到时候有你受的。” 王蓝田拿着扇子扇了扇,一脸鄙夷的看向秦京生:“祝英台这个小个子你都弄不过?还被抓了脸,真是没用!” 秦京生捂住脸,跟在王蓝田的身后:“王公子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我是你这边的人,王公子你得帮我呀!” “放心,会帮你的,咱们有机会。” 这边王昭月好奇的,看向马文才手里捏住的帕子:“文才兄,刚刚就是这帕子从前面吹过来的?” “嗯。”马文才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一脸好奇的王昭月。 王昭月拿着帕子翻看了起来:“这个帕子上的刺绣还挺精致的呢,这有落款,有落款就知道是谁的,那就可以还给别人了,玉?” 玉! 看到这个字,王昭月立马联想到了一个人,拿着帕子就往荀巨伯怀中塞去。 荀巨伯手忙脚乱的接过帕子:“哎~~~哎呀,这怎么将帕子给我了,帕子是从前面飘过来的,可不是我的,而且这帕子一看就是女子绣的,我可不能要,我心中只有王兰姑娘,虽然帕子上绣的也是兰花,但是说什么都不行。” 荀巨伯再次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了王昭月手中,还不等王昭月再次将帕子递出,就听到前方传来的说话声。 “那帕子是我的,劳烦还我。”祝英台距离王昭月他们这边两步距离站定。 追了上来的梁山伯,也出声应和道:“是的,这个帕子真的是英台的,我可以作证。” 荀巨伯出声笑了笑:“山伯,帕子是英台的,便是英台的呗,何须说什么作证,大家都是同窗,这么说,倒是显得有些生分了。” 梁山伯表情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啊,是我刚刚说错话了,还望昭月兄勿怪。” 王昭月并未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祝英台。 第128章 牵手 看到祝英台接过帕子,将帕子又扫到了袖中,王昭月这才出声道:“这帕子很是精美,想来送帕之人定然用心了,祝公子还是好好放好,可别再丢了。” 祝英台捏住帕子的手顿了顿,知道王昭月这是也看到了帕子上的字,也猜到帕子是送的了,不过听王昭月说的这话,倒是有提醒她的意思,适才抬头真挚的对着王昭月笑了笑:“多谢。” 马文才看到祝英台一直对着他的昭月笑着,心里极其不舒服,上前来到昭月旁边,漫不经心的看向饭堂那边:“听说,今日有甜烧饼,也不知我们去了,还有没有了。” 文才兄说的这话,让王昭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对着梁祝二人点了一下头,便一把拉住文才兄的衣袖,快速往饭堂那边走去。 “哎呀,文才兄,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一下课,就饭堂跑去了,上次都没吃够,这次我要吃两个。” 马文才看着被昭月拉住的衣袖,眼睛眯了眯,想到昨日看到的话本子里,那些与小娘子在一起的男子,都有勾肩搂腰牵手的,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搂腰不能做,而且他们还未定亲,但这牵手还是可以做的。 而且牵着昭月的手,他也是为了防止昭月,因走路太急,而摔倒罢了。 马文才心中想到什么,便也立即做了,马文才直接一个反手,就一把握住王昭月的手,还特强势的十指相扣着。 文才兄的这一操作,让极速快跑的王昭月,脚下的步子立马顿了下来。 “文才兄,你。。。。你干嘛呀!后面还有人呢!”王昭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扭扭捏捏的低头偷瞄着文才兄。 原本文才兄,觉得他和昭月手拉着手,是坚定的,但是在看到昭月红红的脸颊之后,立刻觉得掌心中握着的手,都带有一股电流一般,呲溜溜的电击着心脏,让人手指都想蜷缩起来了。 马文才惯会看人的,知道昭月是吃软不吃硬的,凑近昭月耳边,说话声音犹如羽毛般勾着昭月的心脏:“不可以吗?” 倒不是说牵手不行,就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身后又有熟人,路上来来回回还有同班的学子,这总是怪羞人的。 这要是在屋内这样也就算了,反正屋内就两人,只是这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这就有点过分了,万一要被发现,那要如何解释?说二人都喜欢男子不成? 马文才看昭月并未出声拒绝,那边是默认答应的意思,握着昭月的那手,慢慢滑下来,还故意揉捏了一下。 马文才仗着他们的袖子宽大,以此来遮掩,袖下的手,为所欲为的很。 这一揉捏,让王昭月瞳孔都极速扩大了一下,用胳膊肘撞了撞对方的腰,羞涩道:“文才兄,我们在外面呢,你怎么。。。怎么还。。。还抓着捏呢!” 马文才低头也脸红着,可这嘴上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害臊:“看不见。” “哎!昭月兄,文才兄,等等我们!”身后与梁祝二人打完招呼,又跟了上来的荀巨伯,疾速跑了过来。 王昭月转头看了看,发现荀巨伯竟然是与梁山伯一起的,疑惑道:“你们怎么分开了?” “英台的哥哥来了,他们似有事情商量,我便先与巨伯一起去饭堂了。”梁山伯出声解惑。 王昭月点了点头。 这边祝英齐看向离开的那几人,疑惑的出声:“那边那个小个子的学子,似乎是上次,带我去饭堂找你的那人。” 祝英台寻着祝英齐的眼神看去:“嗯,是的。” “喔,原来是他呀,那学子似是话不多,不过人还是挺好的。” 祝英台奇怪的看了看她八哥,王昭月话不多?那是谁整天跟个麻雀似的,在马文才旁边叽叽喳喳的。 荀巨伯看到王昭月与马文才二人靠的极近,两人都几乎并肩前行着,抬头看了看天,觉得今日天气也不冷呀?反而还有些热呢,他才不要与别人靠那么近,热得慌。 因为书院衣服的袖子都极其宽大,旁人看到王昭月和马文才此刻相握着的手,只会觉得二人靠的极近,关系好罢了,再加上马文才面无表情的脸,谁会想到这家伙袖中手的举动呢。 文才兄就跟玩捏捏球似的,一路上都在捏着王昭月,大拇指下方的那块肉肉,捏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的。 之前还说屋内可以牵手呢,这不文才兄下午就给她,立马表演了一个。 真的是说不得,一说就立马给你安排上了。 下午谢先生讲完课后,便让学子们自己背诵着文章,谢先生则是在计划着,明日的分组骑马打仗演练。 王昭月自从,白日里在学堂跟夫子学习,晚上回去又跟着文才兄学习,他现在的学习算是突飞猛进的,犹如一块海绵在疯狂吸收着水分。 听起来感觉很厉害的,都突飞猛进的了,但是那是因为她之前就没吸收过水分,现在一下子碰到了知识,能不像海绵一样吗,毕竟太干,一碰水,吸收速度自然快了。 王昭月左手正翻着书,默背着时候,右手垂在桌下,空着的那个手,突然就被文才兄的左手握住了。 王昭月呆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一旁,正一脸认真背诵的文才兄。 要不是此刻她的手,正在文才兄掌心里握着,光看这脸,她都觉得是自己塞进人家手里的了。、 真的是一副能欺骗人的脸呀! 马文才察觉到昭月弟弟盯着他的眼神,侧头抿嘴看着王昭月:“昭月,背完了?” 装!再装! 王昭月控诉的看着马文才,低头小声道:“文才兄。。。。你干嘛呀。。。。” 马文才眼神晦涩的,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着的手,他也就是看着,根本就没想着放开,手掌依旧握住王昭月的手不松手,转头看着面前的书籍,声音暗哑:“没人看到。” 说完又是抓着手揉捏了一番,甚至还拉着王昭月的手,将其手往二人中间拉了拉。 第129章 祝英齐 啧!没想到文才兄的脸皮也挺厚的,之前她还认为文才兄,是个什么都容易害羞的大男孩呢,现在,呵~~~ 这都有人送上门来了,不摸白不摸,王昭月也学着文才兄的动作,手上直接一个反扑,将其手压在她的手下面,然后也跟揉面团子似的,揉捏了起来。 轻轻的捏一捏,揪一揪,揉一揉,再挠一挠的。 马文才似是被惊住了,整个人僵硬的很,立即转头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牙牙乐,也学着文才兄刚刚的样子,出声道:“没人看到~~~” 文才兄耳垂红了红,似是想要收回手,王昭月赶忙按压住,不让其离开,笑话!她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既然来了,必然等她摸爽了,才会放其离开的。 马文才试着缩回手,但是手一直被昭月按压着,他也不要使大力气,便只能只能妥协,成为王昭月手中的‘鱼肉’了,不过妥协之前,文才兄还是劝慰了一句。 “昭月,好好背文章。” “嗯,好。”王昭月傲娇的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却依旧不停。 王昭月也属实没想到,她与文才兄,竟然有一天,会在学堂里,随地大小摸。。。。摸手~~~ 本来王昭月也是很害羞的,谁让文才兄先起的头,这不女流氓就上线喽! 祝英齐在书院连续呆了两天,这两天,祝英台怕八哥会如上一世一样发现,梁山伯是与她住在一屋的,会对山伯印象不好,再闹出其他事情来,便让山伯与其他学子挤着睡了两日,直到八哥说要走了,这才准备让山伯回来。 谁知好巧不巧的,祝英台都已经将祝英齐送到书院门口了,也看到八哥骑马离开了,但是祝英齐半路上发现英台的玉佩忘记给她了,便又骑马返回了书院。 学子院落 梁山伯抱着被子回到了房间,将被子铺到床榻上后,就直接一个大字躺在了床榻上。 “啊呀!终于睡到自己的床了,还是我们屋里舒服。” 祝英台笑着站在床尾:“怎么了?其他人的房间如何不舒服了?” 梁山伯一个翻身,躺在被子上,看向祝英台:“嗯。。。。其他人的房间。。。。。” “如何?” “没有我们房间香。”梁山伯捏了捏鼻子笑道:“有一股脚臭味。” “哈哈哈哈,真的呀!”祝英台走到梁山伯这边,用手点了点梁山伯的鼻子:“这两日,可是委屈我们山伯了。” 梁山伯抓住祝英台捣乱的手,脖子往后仰了一下:“英台,为何咱们住一屋的事情,不能让你八哥知道?” “我怕麻烦。。。。” 祝英台话还未说完,门外便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哼!麻烦!祝英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八哥我,成了你的麻烦了!”祝英齐一脸铁青色的,盯着屋内举止亲密的二人。 “八。。。八哥!八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祝英台惊吓的后退了一步,与梁山伯之间间隔了一点距离。 侧躺在床榻上的梁山伯,赶紧起身,也局促的向祝英台的八哥解释着:“英台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梁山伯脸色一白,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 祝英台一把按住梁山伯的胳膊,示意不要说话,转头又气愤的看向祝英齐。 “八哥!你干嘛!山伯是好心的,你别这样说山伯。” “好心!好心的很呐!祝英台,你知道你是来这里干嘛的吗!你们二人刚刚在干嘛!”祝英齐上前,一脸质问的看向祝英台。 祝英台同样也盯着祝英齐:“八哥,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呵~你知道,这就是你要死要活,要过来读书的样子吗!我看你当初想要过来的心,怕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既然不想好好读书了,那今日便与我回去,书便不要读了。” 祝英齐拉着祝英台的手,就往门口走去,路过一旁低头心虚的银心,交代了一句:“银心,去将你家公子的衣物收拾一下,要是来不及收拾,那东西便都不要了。” “不要,银心,你不准去收拾,我不会回去的。” 祝英齐用力的拉住祝英台的胳膊:“不要?那东西便都不要了,银心不要收拾了,即刻与我们一同离开。” “是,公子。”银心不敢反驳,她不是小姐,此刻她要是敢反驳,下场就一个,那就是回去要被老爷夫人打死,怪她知情不报。 梁山伯上前,想要解救祝英台被抓住的胳膊:“放手!就算你是英台的哥哥,你也不能强迫英台回去,你没看到英台不愿意吗!” “滚!”祝英齐直接一胳膊,就将梁山伯推搡开了。 梁山伯差点就要摔倒,还好四九在身后扶了一把。 “公子!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你干嘛呀,你怎么能推我家公子呢!还有没有王法了!”四九一脸怒容的,替他家公子打抱不平着。 几人的闹剧,刚好都被门口吃瓜的马统瞧了个正着,马统了解了个大概,就幸灾乐祸的回到马文才和王昭月的房间,学舌去了。 王昭月此刻正和马文才,二人一边品茗,一边下着棋。 屋内的夏荷,则是在清理着她家小姐的书案。 屋内祥和的气氛,在如炮竹般的马统闯入后,便荡然无存了。 “公子!公子!!!有大消息!大消息!!!” 夏荷抬头一脸兴奋的迎了上去:“怎么了?是提前休沐了吗?那刚好可以下山去买东西了。” 马统挠了挠脑门,一脸迷茫:“谁说的?休沐提前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看到马统那蠢样,马文才实在不想多看:“说!到底何事?” “原来不是这事呀!扫兴。”夏荷嘟囔着,拿了一块抹布,又去擦桌子去了。 马统看到夏荷这样子,还想也拿着抹布一块跟着擦桌子呢,突然想起他要说的话,这才停下手上拿抹布的动作。 第130章 你们是从 王昭月一手拿着黑子,一手撑着下巴看向马统,打趣道:“咋?难不成又有人找你买话本子了?” “咳咳咳!!!”王昭月这打趣的话,马统听后还未有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文才兄,原本好好的在喝茶,突然不知怎么的,喝水呛到了,然后就在疯狂的咳嗽着。 王昭月赶紧拿着帕子递给了马文才,看到马文才通红的脸颊,关心的上前,拍了拍其后背,帮助顺气:“文才兄,没事吧?” “晤,没事。” 因文才兄这一突然的一打岔,倒是让众人忘记了,刚刚马统要说的话,就连马统本人也都忘记了,此刻马统拿着抹布,一脸讨好的尾随着夏荷。 那是夏荷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的,中途夏荷有使眼色,让马统滚一边擦去,但是马统就是傻呵呵的笑着,像是根本没理解似的,再加上马统主子还坐在身后,便只能闭眼深呼吸,平复心情后,让马统继续跟着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学堂里梁祝二人的座位上,只有梁山伯一人坐在位置上,而祝英台则是不在,上课时,梁山伯一直转头往门外看着。 ‘咕噜噜~~~’一个小纸条搓成球,滚到了梁山伯的位置上。 梁山伯捡起小纸条,疑惑的四周看了看,发现是荀巨伯给他的,这才打开了小纸条。 ‘哎!山伯,你干嘛呢?还有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好贤弟英台呢?’ 梁山伯愁闷了一中午了,此刻荀巨伯问了起来,刚好与其说说,还能帮他想想办法,便提笔回了上去。 ‘上午英台的哥哥,发现英台是与我住一间房,不是单独住一间的,便发了好大一通火,拉着英台便要将英台带走,英台说不愿意走,然后就跑出门,现下也不知英台去了哪里,巨伯兄,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梁山伯写完后,吹了吹墨迹,然后也将纸条搓成小球,偷偷的扔给了荀巨伯。 荀巨伯打开纸条,看到内容后,那脸上的表情,接连变化了好几次,一副吃到瓜的样子,再次提笔又写了起来。 ‘这好办呀,祝公子的哥哥,不就是觉得你们两人一间房吗,那你让祝公子一间房,不就行了。’ 写完,就将纸条再次扔向梁山伯,谁知这次扔的时候不小心,将纸条扔到了王蓝田脚下,而王蓝田在他们二人传小纸条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正愁要是高喊先生,没有证据怎么办呢,这证据就立马送到了跟前。 荀巨伯看到纸条被王蓝田捡到了,捂着脸直呼要倒霉了。 王蓝田快速捡起小纸条,高举双手,大喊:“先生,梁山伯和荀巨伯不好好上课,二人在课堂上传小纸条。” 王蓝田这‘嗷’的一嗓子,直接吓得王昭月一哆嗦,因为王昭月做贼心虚,此刻她正和马文才手握着手呢。 马文才倒是淡定的很,轻轻的捏了捏王昭月的手背,安抚着,然后更是大胆的,将身子往王昭月那边挪了挪:“别怕,我在呢。” 王昭月这个煞风景的,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张嘴就来:“被发现了,文才兄帮我抄书?!” 马文才垂了垂眼眸,心中吐槽着,马统给的书不行,那些话本子里,女子受到惊吓,男子第一时间安抚,那些女子不都是会害羞不已,立马交心的吗!然后就可以上门求亲,不日成婚了! 这怎么到了昭月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哎~什么时候昭月才会同意让他上门求亲啊!一直不求亲,学院里又都是男子,真是让人不放心。 发现文才兄一直不回话,王昭月还以为文才兄不同意呢,扯了扯二人相握的手,像小时候诱惑其他小孩帮她抄写一样,靠近文才兄,小声的说着话:“文才兄,你要是帮我抄写的话,我给你做好吃的,烧烤吃过没?” 看着昭月一脸诱拐小孩的表情,马文才抿嘴笑了笑,身子也更靠近昭月一些:“昭月,何来的罚抄?罚抄没有,烧烤倒是可以有,我很期待。” 王昭月主要是对上次的抄写有阴影了,那么长的一篇文章,还是用毛笔抄写的,抄到最后,她的手都硬的跟个鸡爪子似的了,其实她这次诱骗又不是为了现在,她是为了以后,万一以后再被罚抄,这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不是! 二人此刻靠的极近,至于多近呢,就比如别的学子们的座位,是两个字‘人,人’,而马文才王昭月这边,则是一个字‘从’。 没办法,刚谈恋爱的两个小情侣,坐在一起,就如吸铁石一般,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对方,想要对方离自己近一些。 谢先生站在王昭月身后,瞥了一眼王昭月,又瞧了瞧靠的极近的二人。 “这是证据,谢先生请看。”王蓝田单手奉上纸条,一脸坏笑的看向梁山伯和荀巨伯。 谢先生听到王蓝田说的话,这才收回打量的眼神,接过纸条看了起来。 “祝同学下午请假了,明日上午会正常来上课。”谢先生看着梁山伯,笑着说着话。 梁山伯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谢先生这是告诉他纸条上的疑惑,赶紧伏了伏手:“多谢先生解惑。” 荀巨伯也紧随其后:“多谢先生。” 王蓝田看到不是他所希望的,着急的出声:“先生!他们二人在您课堂上,不好好听课,反而传小纸条,这是对您的轻视!” 谢先生看向王蓝田,点了点头:“上课传纸条是不对,但是他们二人是因为关心同窗,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关心同窗可以,但是不能在课堂上,那便罚他们二人将今日所讲的文章,抄写十遍。王公子,你可满意。” 王蓝田虽觉得处罚不太大,但是谢先生都这么说了,便只能不再说什么了,要是陈夫子在,定然是会叫他们二人去做苦力活的,今日这个惩罚,真的是便宜他们二人了。 王蓝田转头瞪了二人一眼,便坐回了位置上。 第131章 马统你真的是够了 课堂上,答应了文才兄做烧烤给他吃,王昭月便准备等明日的骑马演武结束后,去厨房走一遭,刚好她也馋烧烤了。 晚上食堂吃饭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梁山伯与荀巨伯一起用饭,祝英台依旧不在,加上今日课堂上听到谢先生说的话,王昭月想了想,似乎电视剧情里好像并没有这个情节。 “怎么了?”马文才将碗中的瘦肉挑给了王昭月,又将王昭月碗中的肥肉夹走。 王昭月拿起一旁的筷子,开心吃了起来:“没事,文才兄你真贴心。” 马文才摇头笑了笑,他们二人相处这么久了,昭月每次给他夹菜,夹的都是肉上带肥的,他要是还不清楚昭月的喜好,怕是傻了不成,真要这么傻,可娶不到媳妇。 二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讨论着明日的骑马演武的事情,马文才觉得昭月骑马才熟练一些,让骑其他马不太放心,便让昭月明日骑‘惊弦’,他去骑别的马。 王昭月想着明日不仅仅只是骑马,还要在马背上与人动刀,一心不能二用,身下还是骑着熟悉的马儿,比较保险,便点头答应了文才兄的提议。 两人的谈话总是很愉快的,到现在为止,似乎都不曾有意见相驳的时候。 吃完晚饭,马文才准备回房休息一会儿后,再带昭月去一趟马厩,让昭月再骑骑马,感受感受一下,争取明日能取得好成绩。 二人刚走出饭堂,便看到扒在墙角处的马统,马统自认为躲得很好,但其实他那老是缩回冒出的脑袋,属实太过明显了,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缩来缩去的样子,好像一个大蟑螂,刚好马统今日穿的还是棕色的衣服。 王昭月扯了扯文才兄的袖子,指了指刚缩回去的墙角那边:“文才兄,马统似乎有事找你。” 马文才顺着昭月的手指看去,看到马统的头从墙边又冒了出来,看到他家公子正看着他,赶紧挥了挥手,看到他家公子旁边的王昭月,疯狂摇摆的手,立马就跟脱臼了似的,垂下不动了。 “这个马统又在做什么?”马文才皱了皱眉头,眼神示意马统过来。 马统犹如第一次见到王昭月,小媳妇般的挪动着脚下的步子,眼神还四处躲闪着。 “公。。。公子。。。我有事跟您说。” “马统你的规矩呢!见到人,是不知道问好?”马文才冷着脸看向马统。 马统赶紧结结巴巴的开口:“王。。。王公子。。。” 看孩子这害怕的样子,王昭月赶紧出声打断这让人紧张的气氛:“马统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我刚好还有事去找夏荷,你们聊。” “好,待会儿我去找你。” 哎呦呵,文才兄现在还怪粘人的呢!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马文才一脸不乐意的看着王昭月,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都写在脸上了。 “好吧,我要是回来的迟,你便过来找我。” “好。”得到想要的结果了,马文才这才出声。 马统看到王昭月走远了,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马文才打断了。 马文才一改在王昭月面前温柔的神情,眼眸冷静沉着:“是关于昭月的事情?” “是的,公子。” “那便回房间说。” “是。” 马文才王昭月的房间 马文才进了屋子,示意马统查看一下屋外四周。 “公子,屋外没人。” “嗯,你今日是要说什么事情?” “公子,之前您让我去查王太守家的事情,王太守家中女儿都已经完婚了,只有一个还未出嫁的女眷,但却不是王太守的女儿,是王太守的外甥女。” “嗯。” 马统看到他家公子,一脸平淡的样子,疑惑的很。似乎他家公子早已知道此事一样。 “公子,我还打听到了,那王太守家的儿子,没。。。没有叫王昭月的,而。。。而且。。。。”马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马文才抬头打量着马统,眼眸微动:“而且什么?” 马统紧张的闭着眼,再睁眼时,脚下的步子,快速的靠近他家公子:“而。。。而且。。。王太守家也没有家丁叫夏荷的!公子,你说,他们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马文才原本以为按照马统的智商,会以为他们二人是冒充的,谁知马统竟然说。。。。 “他们两人是妖怪,是鬼怪变的,然后勾引我们的,最后将我们吃掉,来补他们的原神?我就说,在咱们书院里,我看夏荷就是跟其他书童不一样,看久了,总觉得夏荷眉清目秀的。” 马文才听到马统说的话,冷笑了一声。 “马统。” “哎,公子,我现在好害怕,根本就不敢见到他们,万一他们把我吃了可怎么办。”马统哭丧着脸,瑟瑟发抖中。 “把你最近看的话本子给我停了!” “啊?为什么?” “出去吧,之前我让你查的事情全部停掉,也不要跟其他人说。” “那王。。。。王公子和夏荷。。。。” “他们没有问题。” “没问题?可是这,那王太守府中,并无二人,倒是之前夏荷说的妹妹,的确倒是有一个,有叫夏荷,却不是何处的何。” “嗯,你记住,他们没有问题,至于没查出来,是你查的方向不对。” “那公子,我再去重新查一下?” “不用了。” “好,只要他们是人,没问题就行,嘿嘿嘿嘿~”马统轻舒了一口气,还拍了拍胸口,安抚着自己。 马文才紧盯着马统一字一句道:“把 你 的 话 本 子,都 给 我 停 掉!” “好,好好,公子放心,我以后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 马统得感谢他从小就跟着马文才了,不然以他空空的大脑,哪里还会有机会,在其他书童面前,耀武扬威呢! 马统转身离开的时候,马文才端坐在书案边,眼眸微垂,语气不容人质疑道:“以后见到昭月,就如见到我。” 马统惊讶的看向他家公子:“公。。公子。。。” 第132章 男女授受不亲? 今日要行兵演武,王昭月从昨夜开始就想着这件事情,因此早上早早就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醒醒神准备等会儿起床。 嗯?怎么感觉旁边没人? 王昭月闭着眼睛,伸出胳膊,跟游泳一样的上下左右划拉了一圈。 嗯?!床单摸起来是凉的!没人? 怎么回事? 刚刚还迷糊的王昭月,瞬间就精神了起来,赶紧转头往旁边看去,发现旁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就连被子枕头都也没有。 “文才兄!”王昭月试探的喊了一声。 没人应。 王昭月迷迷糊糊的从床榻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发现门上的门栓还在栓着,那说明文才兄还在这房间里。 拿起床边的外袍披上,来回在房间里走着,寻找着文才兄的身影,在她原先打地铺的地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王昭月踮起脚尖,轻声轻脚的靠近文才兄,然后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文才兄的睡颜。 哇~文才兄的睡姿好乖呀!看起来暖暖的,软软的,好乖,跟平日里的,喜欢冷脸的小孩,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文才兄是梦到了什么,嘟囔了一下嘴巴,低头凑近,文才兄又不嘟囔了。 王昭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等会儿也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了,便伸出手,用食指戳了戳文才兄的脸颊。 马文才的眼皮动了动,‘唰’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神充满了警惕凶狠之色,待发现面前的人是昭月后,眼神立马又变得柔和起来,声音暗哑:“怎么起这么早?” 王昭月发现文才兄醒了,笑嘻嘻道:“睡不着就醒了,你怎么睡这儿?” 马文才起身,垂下眼眸,不自在的起身收拾被子。 “嗯?文才兄?你怎么不说话?” 马文才抱着叠好的被子,往床榻那边走去,王昭月一步一脚的紧紧跟着:“文才兄?文~才兄?” 马文才抱着被子突然的转身,王昭月都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撞了上去,要不是文才兄手上抱着被子,王昭月就一头撞进了文才兄的怀里了。 王昭月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抬起头,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马文才。 “男女授受不亲。”马文才说完,还抱着被子往王昭月那边靠了靠。 “?文才兄你。。。。” ‘砰砰砰!’ “公子起床了!起床了!!!” 门外传来了夏荷拍门的声音。 王昭月退后了一步,指了指门外:“我去开门。” ‘滋啦!’王昭月打开了房门,夏荷兴奋的端着洗漱水,就冲了进来。 “夏荷你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今日是公子第一次的考核,事关公子的排名,咱必须得重视起来,早点起床就能早点吃早饭,这样到时候跟别人比试起来,咱也有力气不是。” 王昭月点了点头,一脸认同:“嗯,言之有理,早点吃完早饭,也能消化一些,不然到时候剧烈运动起来,万一整吐了就不好了。” 夏荷放好洗漱水,就从柜子里拿出今日要穿的骑马服:“什么消化?先别管什么消化了,公子,你先过来换一下衣服。” 王昭月去了屏风后面,夏荷站在屏风的一旁望风,其实也不用夏荷望风,在夏荷过去拿衣服的时候,文才兄就已经去门外站着了。 现在这是一个屋内望风,一个屋外望风的,属实双全保障。 待王昭月换好衣服,就听到门外马统的声音。 “公子?咱们为什么要站在门外,咱们也赶紧换衣服洗漱一下吧。” “等会儿。” “等什么?” 马文才斜睨了一眼马统:“闭嘴,你太吵了。” “哦,好。”马统端着洗漱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为什么了。 演武场地上 原本昨日都计划好了,王昭月骑文才兄的马儿‘惊弦’,但是由于学院里大部分学子都没属于自己的马,谢先生为了公平起见,早已为大家准备好了马儿。 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便只能换马骑了,不过骑别的马,王昭月倒不太担心,因为最近她在文才兄的陪练中,马术进步的可快了,就算换马骑也没问题的。 马文才听到这个安排,皱了皱眉,不太满意是这个安排,但看到王昭月乐呵呵挑马的样子,便也没说什么,跟着王昭月挑马。 特地为他的昭月,寻了一匹乖巧不怎么躁动的马儿,而他自己是随意牵了一匹马出来,毕竟以他的马术,他骑什么马都可以。 “昭月,先来试骑一下。”马文才牵着马,示意昭月上马。 王昭月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有好多学子都未到,便点了点翻身上马,准备溜达一圈。 “好,那就有劳文才兄咯~” 此刻比武场上,就出现了不一样的画面,在其他学子扎堆聊天的一侧,马文才牵着马,带着王昭月与马儿互相熟悉着。 陈夫子站在一旁正喂马儿吃草的谢先生旁边,一脸艳羡的盯着远处的王昭月和马文才,看着看着,眼前看的人,就变了他和谢先生了。 谢先生骑在马儿上,一脸娇羞的看向牵着马儿的他,还声音柔柔的问道:“子俊,可是累了。” 他抬起头,握着谢先生垂下来的手,笑眯眯的回应:“不累,为你牵马,哪里会累。” 陈夫子越想越美,不由的还‘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喂马的谢先生,一脸疑惑的看向陈夫子:“陈夫子?陈夫子!” 陈夫子听到谢先生的说话声,立马从幻想中醒了过来,一脸尴尬的看向谢先生:“怎。。。。怎么了?” “陈夫子,你刚刚这是在笑什么?” “啊。。。。我笑。。。我笑什么。。。我是看到那马文才和王昭月同窗好友情深,你瞧,那马文才还帮王昭月牵马呢,真的是好一副兄友弟恭之象呀!” 谢先生顺着陈夫子指的方向看去,也很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这马公子倒是很有同窗之情。” 第133章 比试 学子院落 梁山伯今日也早早起了床,虽都准备好了,却并未提前去演武场上。 “山伯,走吧,等会儿演武就要开始了。”荀巨伯在门外叫着梁山伯。 梁山伯摇了摇头:“巨伯兄,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英台。” “祝公子还没回来啊?说不定他直接去演武场了,山伯你可别空等了。”荀巨伯探头看了看屋内。 梁山伯指了指桌上的衣服:“英台骑马服在这里,他等会儿定然是要先回来换衣服的。”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荀巨伯劝说无果,便摆了摆手,先行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说话声。 “公子,你慢一点,等等我。” “银心,快点,要来不及了,我衣服还没有换呢。” 梁山伯听到门外的声音,激动的上前打开了房门:“英台!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你这几日没回来,可担心死我了。” 祝英台一脸柔情的看向梁山伯:“山伯,我回来了。” 两人就这么视若无睹的,站在门口对视着。 “公子!不是说来不及的吗?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银心喘着粗气,疑惑的看着二人。 祝英台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梁山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怪我,我一看英台你回来了,一时激动,倒是忘记时间了。” 待祝英台换好衣服后,二人这才快跑着往演练场而去。 到了演练场,发现还未比试,学子们还在一旁聊着天。 “山伯你们终于来了,不过别担心,还没开始呢?”荀巨伯向着刚到的梁祝二人招手着。 “怎么还没开始?”梁山伯疑惑,按道理他们二人应该是要迟到的。 “陈夫子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谢先生跟山长有事要聊,便也先行离开一下,等会儿才回来呢。” 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对视了一眼,祝英台笑道:“那我们倒是幸运了,要是被陈夫子逮到,怕是又要被罚劳作了。” 荀巨伯指了指旁边:“幸运啥呀,你们俩来迟了,马没得挑了,喏,只有那两匹马了,一匹太瘦弱,一匹脾气似乎有点暴躁。” “这。。。。”梁山伯有点迟疑。 “我有马,山伯你用我的马,我去那边挑一匹就行了。”祝英台准备去马厩牵出她的马。 荀巨伯拦住了祝英台:“有自己的马也不行,谢先生说了,为了一视同仁,大家都只能用书院里准备的马儿,你瞧。” 荀巨伯指了指远处骑马的王昭月:“文才兄也是有马的,本来昭月兄是要骑文才兄马的,现在他们二人不还是按照谢先生的要求,骑了书院里的马吗!” “这昭月兄和马公子关系真好。”梁山伯看到马文才牵着缰绳,正带着王昭月,一圈又一圈的走着,出声感慨着。 “是吧,我也觉得,当今能有如此真挚的情谊,真是让人羡煞不已。”荀巨伯点了点头,也出声感慨着。 “好了,山伯,既如此,咱们便去挑马吧,” 最后两匹马,最终是瘦弱一点的梁山伯骑,性格暴躁的那匹是祝英台骑,原本梁山伯是要选暴躁的那匹的,但是祝英台说她从小就会骑马,她的马术会更好一些,梁山伯拗不过祝英台,便就只能按照祝英台的分配来了。 两人刚分好马,还不待祝英台准备试试烈马,谢先生陈夫子二人便已经回来了。 演武场上,谢先生带领穿紫色衣服这一队伍,陈夫子带领穿棕色衣服这一队伍。 梁祝二人和荀巨伯,被分配在谢先生这一队伍里,王昭月马文才和王蓝田秦京生等人,则是在陈夫子这一队伍里。 “昭月,等会儿乖乖的跟在我身侧,不可跑远。”马文才驱着座下的马,往王昭月那边靠了靠。 王昭月点了点头:“放心,我跟你练了那么久,定然不会太差的。” “安全最重要。” “好~安全最重要,不过名次也很重要的。”王昭月说着说着,也驱着马儿往马文才那边靠了靠:“毕竟我可想和文才兄,日子长长久久的相处呢~” “咳!”马文才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比武演练正式开始之前,谢先生讲了本次的规则。 “两军听令,木刀木枪上场,这是行武演练,大家都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 陈夫子举起了手中的刀,高喝着:“两军听令,比武演武正式开始!” 陈夫子话刚落,两队就拍马,举着木剑上前,高喝的冲向对方。 “啊!!!!!” “驾!!!” “驾!!!!!!!!” 嚯!这众人打鸡血的样子,也让王昭月感到了热血澎湃的感觉,怪让人激动的,王昭月也举着手中的刀,高声大喊着:“驾!!!!” 场上打的那是一片混乱,地上的尘土被马蹄踩的,那是尘土飞扬,只能靠衣服颜色辨别着,对方是友军还是敌军,大家为了得到品状排名的好成绩,纷纷都铆足了劲。 “呀哈!” “哟!嘿!” “嘿哈!嘿哈!!!” 还好每日早晨,王昭月都会跟着文才兄练武,文才兄也并未她是女子,而对她不严格,反而文才兄在教导王昭月练武时,很是严格的。 这不,刚刚与第一个敌人对砍时,王昭月还缴了敌方的刀呢! 快速将刀塞在马边的侧袋里,王昭月又开始了激烈的对砍。 在王昭月与敌方一人比武时,听到左侧王蓝田与祝英台的说话声。 想到电视剧剧情里,也是王蓝田和祝英台比试,王蓝田故意将祝英台引出队伍,然后在半人高的草丛里伏击,用弓箭射杀祝英台,刚巧被时刻关注祝英台的马文才看到了,马文才便跟了上去,拉着祝英台躲避了射出的箭。 但是这一世祝英台是重生的,想来祝英台定然不会犯上一辈的错误的。 而马文才又与她刚互通了心意,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祝英台,所以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定然不会发生的。 马文才缴了对方的刀后,往王昭月这边骑来,顺手一刀,了结了对面与昭月对打的敌军,将缴了过来的刀,塞到了王昭月马侧的袋子里。 第134章 摔下马 “哟,文才兄。” 王昭月打趣的,看了一眼文才兄塞刀的手,顺带着还挑了挑眉毛。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挑眉打趣的样子,不好意思笑了笑:“本就是你的。” “嘿嘿嘿。”王昭月牙牙乐中。 “怎么样,还好吗?”马文才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昭月。 “嗯,我没问题的,文才兄别担心。”王昭月拍了拍侧边的袋子:“瞧,我刚刚自己还缴了敌军的一把刀,厉害吧。” 马文才依旧打量着王昭月,发现的确没什么问题,这才认同的点了点头:“昭月真厉害!” “那是!也不看谁教的,我能这么厉害,还不是多亏小夫子你咯!”王昭月半倾着身子,用胳膊肘蹭了蹭马文才的胳膊。 马文才刚开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王昭月举起手中的刀,就窜了出去:“有敌人,文才兄咱们上!” 马文才感到胳膊处失去的触感,失落的赶紧驾马跟上。 这边祝英台刚骑上书院准备的那匹马,就感到座下的马,总是踢踏着马蹄,头还一甩一甩的,原本她以为,是这马儿对于即将的对战,兴奋的感应。 直到祝英台骑着马儿跑起来之后,才发觉手中的缰绳似乎很难控制住,马儿疯狂的踢踏着,头死命的甩动着,想要将身上骑着它的人甩下来。 “怎么回事!”祝英台惊慌失措的,死命拉扯着缰绳。 “吁!吁!吁!!!” 不管祝英台怎么如何叫马停,身下的马儿依旧很癫狂,癫狂的就连一旁与敌人奋战的梁山伯,都注意到了。 梁山伯一边挥着刀,一边高声大喊着:“英台!你那边怎么了?” “山伯,马有问题。” “英台别怕,我这就过来。” 祝英台这边突发的状况,也都落入了王蓝田和秦京生的眼里,二人眼神对视了一眼,坏笑了一下,骑着马儿往祝英台那边而去。 梁山伯好不容易躲过敌军,来到了祝英台这边,想着该怎么帮助祝英台的时候,却被身后靠近的王蓝田秦京生,故意裹挟着,让身下的马横冲直撞的,撞向祝英台这边。 “哎~哎!吁!英台快闪开,快点闪开!!!” “啊~”祝英台吓得,拽紧缰绳,在梁山伯快要撞过来的时候,用力拉扯,终于让马儿转了头,可是身下的马儿似是被刺激到了,大声的嘶叫着,然后开始疯狂的在场内奔跑着,马蹄还会踹向靠近它的任何一匹马。 场内的混乱开始只有一处,不一会儿,混乱就慢慢往外蔓延了。 演练场上,不时的响起其他学子的尖叫声,原本各个学子们,还都在专心演练中,听到声音后,学子们也都慌乱了起来。 一些心理素质不太好的学子们,都慌了神,这一慌神,手下控马的缰绳也都乱了起来,纷纷都想往后躲去,躲闪不及的,马儿与马儿都撞到了一起,更有甚者,马儿还摔倒了。 “啊~~~” “快让开!” “啊!” “啊!!!” “让开!快都让开!!!” 谢先生和陈夫子,也发现了场内的变故,纷纷停了下来。 “这。。。这。。。。这怎么回事?”陈夫子看着混乱的场面,说话结结巴巴的。 谢先生也快速打量了一番,看到演武场上的混乱,都是由祝英台座下的马引起的。 “陈夫子,先赶紧疏散外围的学子们。” “好!谢先生小心。” “陈夫子也是。” 王蓝田看到祝英台在马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兴奋极了:“活该!” 秦京生凑到王蓝田旁边:“王公子,我觉得这祝英台还不够狼狈。” “喔?你去?!” “王公子看我的。”秦京生说完,骑着马来到了祝英台旁边,假装惊慌的大喊:“祝英台!你是怎么骑的马!你都快要撞到我了,快离我远一点。” “滚开!秦京生你给滚开,你要做什么?!”祝英台余光瞄到了秦京生高举的马鞭,气急的怒骂。 秦京生可不管,依旧装作慌乱的样子,可是戏谑的眼神,却完全的暴露了他的内心。 趁着场面慌乱,秦京生高举手中的马鞭,使出全身的劲,甩向祝英台身下马的屁股。 ‘嘶!’马儿疼痛的顿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痛苦的嘶鸣着。 全身力气使出的这一鞭,可想而知,那是有多疼。 马儿发疯的开始在演练场上,来回奔跑着。 “英台!英台!”梁山伯想要上前去追祝英台,却又再次被王蓝田和秦京生夹击着 ,不让其上前。 “怎么回事?!”王昭月也听到了声音,感到了一丝危机,准备速战速决。 直接一刀挥向敌军,趁着敌军失手松开刀的时候,快速单手夺走空中掉落的刀,然后将手中的刀,塞进侧边的袋子里。 王昭月这一手丝滑的动作,属实将敌军弄的一愣一愣的,对方学子一松一紧的来回握着空掉的手:“这。。。这。。。你。。。你。。。。这刀怎么就被你夺走了?” 王昭月夹了夹马肚子,促使马儿转身离开:“这位同窗,下次比武的时候,可要专心了,不然又会被别人夺了兵刃。” 真的是好运之后,总会伴随着倒霉。 这不,王昭月驱着马,刚走了几步,突然侧边就冲出了骑着疯癫马的祝英台。 “王昭月!快让一让!” “什么?!” 王昭月听到了声音,转头就看到了快速冲过来的祝英台,要想全须全尾安全的躲过,怕是有点困难了,但是王昭月还是准备再试一试,当机立断的甩动马鞭,驱使马儿向前。 刚解决完敌军的马文才,也发现了演练场的变故,焦急的准备将昭月拉到身边,来回扫视了左右,等找到昭月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了,祝英台骑着马冲向了王昭月这边。 “昭月!” 马文才左手持缰,右手甩着马鞭,快速往王昭月这边跑来,待到王昭月身前,也来不及拉过昭月了,便直接一个飞扑,带着昭月翻身下马,在两人摔下马的时候,瞬间换了一个位置,将昭月转到身上。 ‘砰!’的一声,两人齐齐落地。 “嗯。”马文才痛的闷哼了一声。 王昭月想到了被车撞的内出血,吓的脸色煞白,快速翻身起来,赶紧伸手,紧张的在文才兄身上,虚虚的来回摸着:“文才兄?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啊!” 旁边一侧也响起了祝英台和那匹疯癫马的嘶鸣,原来马文才在拉着王昭月翻身下马的时候,也顺脚踢翻了祝英台的马,因此疯癫满场乱撺的马,也安静了下来,场上的学子们,也都才得以安全。 王昭月可顾不得旁边的人,现在她是满心满眼的担心着他的文才兄。 “文。。。文才兄。。。文才兄你怎么样?” 马文才缓了一下,伸出手抹了抹王昭月的眼睛:“没事,别哭,昭月。” 文才兄这么一说,王昭月才反应过来,刚刚她都急懵了,自己哭了竟然都不知道。 王昭月拍了一下马文才的手:“哪里有你这样给人抹眼泪的。” “那要如何?” “人家都是拿帕子抹眼睛下面,你徒手抹就算了,你竟往人家眼皮上抹。” “呵呵呵呵。”马文才突然笑了起来,这才伸手好好的抹眼泪,语气柔柔的:“现在不哭了?” “嗯。”王昭月用衣袖擦干眼泪,伸手扶着马文才的胳膊:“没事吧,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感到疼的?” “不疼,没事,别担心了,也别哭。” 马文才适才是摔到地上的时候,疼了一下,王昭月快速起身后,其实都不怎么疼了,只是看到昭月眼泪汪汪的,这才逗弄起昭月。 扶着马文才起身后,王昭月感觉手中潮乎乎的,伸手一看,发现手中竟然是血。 “文才兄,有血,你胳膊受伤了,咱们去医馆。” 马文才顺着王昭月的视线看去,摸了摸右手的胳膊,又看了看地上:“没事,是被地上的那块石头划伤了。” “哎呀呀,马公子你这是受伤了啊,咱们快去医馆瞧瞧吧。”陈夫子夸张的抖动着双臂,一副想扶却不敢扶的样子。 马文才侧身躲过陈夫子伸出的手:“谢夫子关心,昭月陪我去就行。” 陈夫子听罢,一脸可惜的神情:“也罢,那你们二人快去吧,看完之后,回去好好休息。” “谢夫子。” “快去吧快去吧。” “谢先生,我陪英台也去一趟医馆。”梁山伯小心的扶着祝英台,一脸的担忧。 谢先生点了点头:“你们二人也快去。” 陈夫子来到了谢先生旁边,甩着大袖吐槽着:“真是,乌烟瘴气!这祝英台,每次她都有事,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的,今日好好的习武演练,就这么没了,着实浪费了谢先生的心血啊~” 谢先生并未答话,蹲下身子,查看着地上躺着昏迷的马。 发觉谢先生并未说话,陈夫子也不觉得尴尬,继续找着其他的话题:“谢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陈夫子,你快看,这匹马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你看这。” “这马蹄下面有东西!” “嗯,是,似乎是一根针。” “针?马厩里如何会有针的?” 书院医馆 王昭月心疼的哼唧着:“哎~哎呦,好疼,我光看着就觉得好疼,文才兄疼不疼?” 马文才无甚在意,眼神一直在昭月的脸上,看着昭月来回变化的神情:“无碍,已经上过药了,王兰姑娘说了,这小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小伤口!哪里是小伤口了,这伤口多深啊,都有我食指这么长了,你说那地上,怎么会有那么尖锐的一块石头。” 王昭月想想当时的场景,还有摸到一手的血,就心中发慌。 “疼不疼啊?文才兄?”王昭月轻轻的捧着马文才的手腕,查看着包扎好的手臂,不放心的自言自语着:“哎~这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好,现在这天,都要热起来了,到时候要还是包着伤口,肯定闷的慌,这几日的水,你可千万别碰,不然不利于伤口复合。” “没事的,别担心,不疼的,天热之前应该能好。” 王昭月的自言自语,本来就没指望,文才兄这个病号回答,没想到对方每个问题,都给他好好回答了。 王昭月看着马文才叹息道:“文才兄,今日那么危险,你干嘛还要上前,一个人危险总比两个人危险好。” 马文才皱了皱眉,不同意王昭月说的话:“我不愿意你陷入危险,昭月,我有把握的。” “你有把握?!那你的手怎么回事?!”王昭月戳了戳马文才的手腕。 “这是意外。”马文才将手臂,往后挪了挪。 王兰姑娘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笑着拿着配好的药膏走了过来:“你们二位的感情真好。” 呀!都快忘记屋内还有别人了,王昭月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马文才。 马文才赶紧接过王兰姑娘递过来的药膏:“多谢。” “马公子,你手臂上的伤口,这两日别碰水,想做什么,让别人帮你,若是碰到了伤口再裂开,伤口反反复复的,会发脓的,对了这个药膏,一日三次擦拭。” “嗯,好,谢谢你王兰姑娘,我们知道了。” “王兰姑娘,在吗?帮我看一下英台,刚刚也从马上摔了下来。”梁山伯扶着祝英台,也进了医馆内。 “也摔到了?今日你们怎么这么多人摔伤,刚刚也来了三个拿药的学子。” 王昭月看了一眼梁祝二人,转头又盯着马文才:“刚刚王兰姑娘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帮你做。” “好,我没事的,昭月别担心。” “怎会没事啊。”王昭月瘪了瘪嘴,一脸沮丧:“也不知手臂会不会留疤。” “我是男子,留疤也没事,而且这是保护昭月留下来的,我倒是很乐意留下的。” “想的美,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留疤的。” “昭月?”马文才开口叫人。 “嗯?手疼了?” 马文才笑着摇了摇头:“昭月,不疼的,我是口渴,想要喝水。” 文才兄越是说不疼,王昭月越是觉得疼,摸了摸马文才的手背:“我去给你倒茶。” 第135章 侧耳倾听 王昭月倒了一杯茶,试了试水温,感觉适口了,这才端着杯子,送到马文才唇边,准备喂文才兄喝。 马文才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释怀的挑了挑唇角,红着耳垂低下头,慢慢的喝着王昭月手中的茶。 王昭月目不转睛的盯着文才兄喝水,等文才兄喝完了,还拿出帕子替其擦了擦嘴,主要以前替朋友养小狗习惯了,每次小狗喝完水,都会拿个毛巾给小狗擦一下嘴,以防止水滴到地上去。 “咳!”马文才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看到文才兄害羞的样子,王昭月才慢半拍的反应了过来,她刚刚都干了什么。 唉呀妈呀!太让人不好意思了,她真的是习惯使然,这次真的没想故意调戏文才兄。 马文才伸手,拿过王昭月手中替他擦嘴的帕子。 “嗯?怎么了?”虽有疑惑,但还是松开手中的帕子。 马文才摇了摇头,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王昭月的脸颊,觉得昭月此刻的样子,特别像他小时候养的小猫,小猫在院子里呆不住,每次都喜欢出门与别家猫打架,因此回来的时候,几乎都是灰头土脸的。 然后他就会拿着帕子,轻轻的一点一点,将其擦拭干净的,此刻的昭月,就跟他养着的小猫一样,可以淘气,但是绝对不可以受伤。 “咳,文才兄,不知道那边的汤药有没有熬好,我过去看看。”王昭月捂住被擦拭的脸颊,起身赶紧往医馆后院跑去。 马文才看到昭月跑开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烫人的耳垂,拿着刚替昭月擦脸的帕子,也给他的脸颊擦了擦,然后将帕子叠好,郑重的塞入胸口中,一脸幸福的笑了笑。 此刻马文才脸上的神情,要是被马统瞧见了,那定然以为他家公子是被鬼附身了。 马统在他家公子身边这么久,哪里见过他家公子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情。 王兰姑娘替祝英台清理手上的擦伤时,听到身后马文才那边,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王兰姑娘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怀疑二人是否感染了风寒,但刚刚二人看起来,也并无此病状? 王昭月来到医馆后方的熬药处,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到了药罐的旁边,撑着下巴盯着火候,时不时的还用小蒲扇煽一下火,嘴角微挑的弧度就不曾落下。 “公子!你没事吧?”夏荷一脸担心的走了过来。 “夏荷?你怎么过来了?”听到身后夏荷的声音,王昭月赶紧收起她那胡思乱想,侧身向后看去。 “公子,我都听说了演武场上的事情,这真的是太危险了,公子你没事吧?”夏荷拉着王昭月的手,将王昭月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看到她家小姐,灰头土脸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 王昭月配合的,来回转圈的给夏荷好好检查着:“我没事的,这次多亏文才兄了,不然你家公子我,可能这个时候就要躺着了。” “呸呸呸!!!公子这话可不要乱说,快点过来拍几下桌子。”夏荷拉着她家小姐,来到了木桌旁。 配合小迷信夏荷,对着桌面拍了三下后,夏荷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接过她家小姐手上的扇子,坐在了王昭月刚刚坐的位置上。 “公子,这边热,你快去前面歇会儿去,这儿有我就行。” “对呀,王公子您快去前面歇息去吧,我家公子正寻您呢。”马统走了过来,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夏荷旁边,极其自然的接过夏荷手中的扇子。 好嘛,这熬药的工作,是一个接一个的传承了下去。 看二人熬药熬的还挺好的,也没她没什么事情,王昭月便点了点头,往前院走去,还未走到前院,就碰到了前来寻她的文才兄。 “昭月,怎去了许久?”马文才眼神往后院那边,打量了一下。 “我怕汤药熬干了,便在那边呆了一会儿,现在被夏荷马统接手了,这才回来了。文才兄,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去前面坐着去。” 王昭月推着马文才的后背,让其赶紧回去。 马文才顺着王昭月的动作,边往前走着,边半侧着身子,转头看向王昭月:“我没事,王兰姑娘说我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咱们回去吧。” “真的没问题?不用再等会儿了?” 王昭月疑惑的停了下来,原本王昭月想着从马背上摔下来,可能会出现脑袋疼什么的状况,便跟王兰姑娘说了她的顾虑,王兰姑娘听后,便让二人上完药等一会儿再走。 “嗯,问了,可以走了。”马文才心虚的侧了一下头,顿了一下,这才回答着。 “好吧,那咱们走吧。” 二人回到房间后,王昭月就跟个陀螺似的,来回忙活着,先是将文才兄安排在凳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放到文才兄没有受伤的左手边,让文才兄喝水。 然后又来到床榻边,将文才兄的被子枕头,都散开铺好,铺好被子后,又来到文才兄这边,扶着文才兄,示意其跟她走。 二人来到床榻边,王昭月掀开被子,就准备将文才兄塞回被子里:“文才兄,躺着好好休息吧。” “脏。” ? 马文才低头看了一下衣摆:“我想先沐浴一下。” “不能洗澡的,要不这样,文才兄,我去打点水,你简单擦洗一下吧。” “好。” 王昭月打好水后,就站在屏风外,背对着文才兄:“文才兄,我就在屋内,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好。” 马文才回完话后,屏风内就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给王昭月听的面红耳赤的,要不是知道王昭月是背对着的,还在屏风外面,光看王昭月通红的脸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昭月是看的现场直播呢。 ‘淅淅索索’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王昭月的耳朵,也立马转动了一下,似是想要听清什么东西。 “昭月。” “在。。。在的!” “嗯?” “啊?怎么了?” 第136章 谁没洗过似的 “昭月转过身来。”马文才说话的语气,似有诱哄之意。 “啊~转身吗?这。。。这怎么好意思。” 屏风内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了一下:“昭月,转一下身。” 王昭月忸怩了一下,捂着眼睛,指缝开的大大的,慢慢的转过身去,心脏随着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通!!!!’ ‘噶!!!!!’ 狂跳的内心,瞬间安静了下来,王昭越放下开的大大指缝的手,一脸冷淡的瞧着伸出屏风外的手。 就这?! 搞了半天,就给她看这!!! 这就是诈骗!!! 赤果果的诈骗! 赔她刚刚的心情! 不知道初心萌动,动手动脚,色胆包天,色从心起,胆战心惊,心惊胆跳,额,不对,这都乱用什么词了都,反正她现在很失落。 马文才瞪了半天,也不见昭月上前来,便又再次疑惑的开口:“怎么了?昭月?” 王昭月语气轻快,实则满脸失落:“没事,文才兄,这是?” “无事便好,昭月,这包扎的地方,衣袖有点脱不下来,需要昭月你的帮忙。” “好,来了。” 此刻一位面容枯槁的少女,脚步沉重的上前,站在屏风外的侧边,帮助一位半裸帅哥,脱着衣袖处的衣服。 “好了。”认真脱袖子的王昭月,都忘记隐藏内心的心情了,语气毫无波澜的说着话。 谁曾想,随时随地分析昭月心情语气意思的马文才,倒是立马听出了王昭月的失落的心情,屏风内的马文才,勾了勾唇角,眼神晦暗的闪了闪。 文才兄在屏风内擦洗的时候,屏风外的王昭月,犹如喝酒似的,已经给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的白开水。 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正疯狂的吐槽着自己。 ‘王昭月,你怎么回事!不就是没看见吗!瞧瞧你这出息,之前不是见过文才兄的八块腹肌了吗!虽然是灯光昏暗的时候,但那也算是见到了,这天长日久的,总是有机会能见到的,王昭月!别气馁!!!’ 等擦洗干净,回到床上躺好的马文才,再次见到来回忙着的昭月时,王昭月已经自己将自己给哄好了。 看着异常活泼的昭月,马文才的心情那是异常复杂啊,马文才靠在床头,拍了拍床榻边“昭月,别忙了。” 王昭月哪有不应的道理,有帅哥找,必须得去,这可不仅仅是普通帅哥,这可是她的文才兄:“怎么了文才兄?是伤口疼了吗?” 原本以为文才兄,定然向刚刚一样,照旧回答‘不疼’,谁知文才兄半靠在床头,蹙了蹙眉,低低‘嗯’了一声。 嗯?!疼!!!! 王昭月赶紧走了过去,坐在文才兄刚刚拍了拍的床榻边,轻轻的托着文才兄的胳膊,仔仔细细的看着包扎好的地方。 “很疼吗?” “有点。”马文才低头,看着面前与他凑的极近的昭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瞧着。 “那我去找王兰姑娘问问去。”王昭月怕伤口感染了,赶紧起身准备去医馆。 刚站起身子,就被马文才一把拉住,跌坐在床榻之上,一手被拉着,一手撑在马文才盖着被子的腿上。 王昭月收回手,直起身子,赶紧看向拉着她的手,发现不是文才兄受伤的手,这才放下心来,还算不傻,知道用好手拉人。 “不用去,只是有一点疼,昭月坐这儿,读书给我听,分散一下我的注意,说不定我就不感到疼了。” 马文才用受伤的手,递过一本书,塞到王昭月的手中,而那没受伤的手,则是依旧拉着王昭月的手掌。 啧!刚说文才兄聪明,没有用受伤的手拉她,现在就用受伤的手递东西了,还好书不算厚,不然重一点使力气,那伤口还不裂开呀。 王昭月瞪了一眼文才兄:“不要用受伤的手,拿东西,有事叫我就行。” 马文才轻蹭了一下,放在后背的靠枕,眼神如钩子,声音低沉的回答着:“好~” 哎呦喂!瞧瞧,瞧瞧瞧,瞧这狐狸精的样子,惯会拿捏人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你也别说,她王昭月还真的吃文才兄这套。 不就是读书吗,现在背书都行! 真的心中瞎想的人,眼中看到的画面,就是与旁人不一样,马文才刚刚其实,只是被昭月特制的毛毛靠枕蹭到了,感到脖子那处有点痒痒,这才往后靠了靠,动了动肩膀而已。。。。。 王昭月翻开了书,一字一句的为文才兄,咬字清晰的读着文章。 房内烛光摇晃,床榻上一美男躺卧在床榻上,床榻边还坐着一位清秀少年郎,少年郎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卧在床榻上的美男,则是认真的看着烛光下的少年郎。 文才兄受伤的这几日,那是享受到了王昭月无微不至的照顾,真的是大大小小的方面,王昭月都要参与进来,这让马统感到很是危机。 马统每次只要看到王公子,呆在他家公子旁边,马统都会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一旦他家公子有任何需要,他都会立即与王公子抢着干活。 可惜就算他抢的快,每次只要屋内帮忙的事情,他家公子都会选择王公子来帮他,而只要出屋外的活,他家公子就会让他办。 还好王公子只会帮公子一些日常的小忙,他家公子的洗澡什么的活,还不是要他马统来,哼!他就说,他还是他公子最重要的书童,谁也别想干过他! 王昭月看到马统,每次只要去帮文才兄洗澡什么的,就会昂着头,一副我是最重要的书童时,王昭月就会翻个白眼送给马统。 切,不就是帮忙洗澡吗!搞得谁想去似的,不就洗澡吗!谁没洗过似的。 呜呜呜呜。。。。。。。 洗呗!帮呗~谁能洗过谁! ‘绿茶马统’‘小三马统’‘争宠马统’‘搓澡工马统’,这几个称号,都是最近王昭月,偷偷给马统取的外号。 第137章 话本子真的不该看 王昭月和马统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夏荷每次瞧见了,都会摇着头,叹口气,然后就转身离开战场,拿着抹布擦桌子清净去了。 至于身在战争中心的人,马文才~马公子~文才兄,他倒是很开心,原本喜形不于色的,养伤这几日,嘴角的弧度就不曾下来过。 毕竟看到昭月这么在乎他,还为他吃醋,这让文才兄都不想伤口好的那么快了,每次在伤口快要完全愈合的时候,他都会趁昭月不注意的时候,故意用点力气,让伤口裂开一些。 昭月每次看到伤口还没好,就会双手捧着他的手,细细看着,找着好没好的原因,第二日昭月,就会更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 马文才他很喜欢这样的时刻,他一点都不会觉得烦,只会觉得被昭月,每时每刻的关怀着注视着,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放弃的人。 这前所未有的关怀情感,让他很是喜欢,想要去珍藏一辈子,他想将这份情感,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锁在盒子中,不让其他人可以触摸窥视。 王昭月撑着下巴,陪着文才兄坐在茶桌旁,眼睛盯着文才兄手中的茶盏,看着茶盏中的茶何时喝完。 马文才则是端着茶盏,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喝着,说是一点一点的喝着茶,其实也不过就是与茶亲个嘴罢了,俗称蜻蜓点水。 照这喝茶的速度,能喝到明天早上,那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的场景,这几日其实是很常见的,只要每次晚上到了快要就寝的时间,文才兄不是想要喝茶,就是想要擦拭弓箭,或者就是想要再看一会儿文章的。 文才兄这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受伤第一日晚上开始的。 王昭月美其名曰,为了更好的照顾文才兄,怕文才兄半夜要喝水不方便起身什么的,她要留在文才兄旁边贴身照顾。 至于文才兄要去打地铺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必须就睡在床榻上,哪有病人不睡床睡地铺的道理。 马文才听到昭月说的话后,只是低头喝着汤药,既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是到了晚上。。。。。。 当晚王昭月在文才兄旁边,铺好她的被褥,文才兄就起身,说他想去书案那边看点东西,是家中的书信,说是有点着急。 本来王昭月说要去替文才兄取来的,但是文才兄非说一会儿就好,让王昭月先睡,他等会儿就休息,王昭月看文才兄挺坚持的,便想着还是顺着点病号,毕竟心情不好,也影响伤口的恢复,便躺床上等着文才兄了。 这等着等着等着,倒是将王昭月等睡着了。 等王昭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电闪雷鸣,凄厉的风声不时的响起,昏暗的屋内,不时的会有闪电的光打入。 王昭月睁开了眼睛,就感到了床榻旁边静悄悄的,根本就不像有人睡在旁边,王昭月随即感到后背鸡皮疙瘩全都冒起来了,赶紧憋住呼吸,握紧了被中的手。 然后缓慢的将手往旁边摸了摸,果然旁边没人。 王昭月似乎听见了房间内奇怪的声音,快速往放火折子的地方摸了摸,发现是空的后,王昭月裹着被子,放轻脚步声,就往书案那边摸黑而去。 短短的距离,被王昭月走的磕磕碰碰的,黑暗总是会让胆小鬼胡思乱想,虽然知道文才兄也在这个房间里,但是王昭月总感觉内心十分恐惧。 因为白日里,她刚看完了一本厉鬼鬼故事,现在白日里看过的故事情节,不管记得清楚的,还是模糊的情节,此刻全都异常清晰的在脑中回放着,耳边似乎都有不同于人的呼吸声。 王昭月吓得一顿,再屋外再次一个闪电亮起的时候,她看到了书案那边的拱起的被子,将头缩进被子里,就飞快的往书案那边跑去。 “文才兄!” “啊!!!” 王昭月在即将到达马文才那边的时候,不小心的撞到了桌角边,她也顾不上腿疼了,生怕慢一步,就会被鬼拖走,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跑去。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话的第一声,便已坐了起来,闪电再次亮起的时候,马文才也接住了狂奔而来的人儿。 “昭月,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马文才半拥着王昭月,感到怀中人瑟瑟发抖的样子,赶紧用力的将其搂入怀中,拍了拍王昭月的后背,安抚着怀中的可怜人儿。 “没事的,没事的,昭月别怕,我在呢。” 待王昭月不再发抖了,马文才这才空出一只手,往王昭月的小腿那边碰了碰:“疼吗?” “有点。”王昭月蹭了蹭马文才的脖颈,可怜兮兮的回答着。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疼,便想起身点灯,看看是否撞破了。 王昭月双手死命抱着马文才的脖子,整个人压在马文才的腿上,不让他起身:“你去哪儿?” 听到昭月说话颤抖的声音,这可给文才兄心疼坏了,伸出手揉了揉王昭月的后脖颈:“就在这儿,我去点灯,看看是否撞伤了。” 喔,原来是要去点灯呀,王昭月便松了松手,准备放其去点灯,可是白日那厉鬼鬼故事,写的实在吓人,让王昭月送了半路的手,再次死命环着马文才的脖子不放。 “不。。。不用了,我不疼了,你不要去点灯了。” 马文才感到怀中人,的确是吓得不轻,便只能依着她的意思,不再起身。 “好,不去,那咱们去床榻上?” 文才兄这刚说完话,床榻那边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咕噜噜~咕噜噜~~~咚~~咚咚咚~~~~’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白日故事里写的,那厉鬼夜半找人,那人听了道士的话,藏其床下,因为鬼是不会弯腰的。 但是这人忘记跟道士说了,那厉鬼是跳楼死的,死前是头落地,死后便也就头朝地上。 第138章 哄人 因此,当这人藏好在床下后,那厉鬼当晚,果然寻了过来,那晚的声音就是如此,‘咕噜噜~咕噜噜~~~咚~~咚咚咚~~~~’的。 原本那人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落了,好奇的想要看看,谁知当他一睁眼,便看到那厉鬼正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床下的他,然后对他说:“我找到你了。。。咯咯咯咯。。。。。。。。” 啊!!!!! 那声音,哪里是东西掉落的声音,那是鬼在地上,用头走路的声音,所以现在她可不要去那边。 王昭月将她的头,死命的塞进文才兄怀中,疯狂的摇头不愿意去:“我不要去,不要去,咱们就在这里吧,文才兄,好不好?” 马文才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那边,不知道那边到底是有什么东西,竟让昭月如此害怕,伸手拍了拍昭月的后背,安慰着:“好,就呆在这儿。” 说完还将身上的被子,盖到了王昭月的身上。 或许是文才兄的被子太有安全感,又或者是文才兄轻拍后背的安抚起到了作用,不一会儿,王昭月便在马文才的怀中睡着了。 待昭月气息平缓了下来,马文才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开王昭月,然后慢慢起身,将桌上的烛灯点亮。 拿着烛灯,来到了王昭月的旁边,盯着王昭月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睡梦中的昭月,委屈极了,小鼻子还时不时的皱了皱,让人看的心中软软的。 将手中的烛灯,往下移了移,放到了王昭月的脚边,确保王昭月不会一脚踢翻烛灯后,这才掀起被子的一角,将刚刚昭月撞疼的那腿的裤脚,往上提了一点点。 眼神没有乱瞟,只是看向撞到的小腿边。 发现小腿那处,果然已经红肿了起来,马文才起身,又去拿了一个药膏,将药膏在手中温热化匀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敷在王昭月的腿上,待药膏都涂匀吸收了,才将被子替昭月盖好。 本想吹灭蜡烛休息的,又想起昭月刚刚害怕的样子,起身拿着烛灯,往床榻那边走去,细细的在床榻周边走着,突然在床脚踢到了什么,捡起一看,发现是火折子,所以刚刚的声音,是火折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想到昭月刚刚害怕的样子,怕他不在旁边陪着,昭月醒来,定然又要害怕了,便回到昭月旁边,捡起昭月掉落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刚睡着没多久,昭月就跟个小猫咪似的,硬是挤进他的被子里,马文才便将他的被子给了昭月,然后他又拿起昭月不要的被子,盖了起来,谁知没一会儿,昭月又挤了进来,看来今晚,是真的吓坏昭月,马文才便不再与昭月分被子睡了。 原本以为这样,昭月便会老实了,谁曾想,昭月竟将手伸进了他的亵衣里,然后摸着他肚子上的腹肌,似是相当满意,竟还伸手捏了捏,然后手背在腹肌上,来回划着,更有甚者,还。。。。。还好文才兄抓住了昭月不老实的手,大家这才相安无事。 所以这才有了,每次到了晚上的时候,文才兄总会有多种借口的原因。 “文才兄~你这茶是要喝到何时呀?”王昭月半倾着身子,靠近对方,然后盯着文才兄的脸。 王昭月自以为她现在的眼神动作,都极其具有压迫性,可是在文才兄的眼中,这不就是小猫咪撒娇吗! 马文才低头偷笑了一下。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的偷笑,还以为文才兄是在笑她前日的事情:“文才兄,你怎么还偷笑,不就是那日我将火折子掉地上的声音,错认成厉鬼的头吗!这事都过了好几日了,你怎么还记得?” 马文才抬头,眼神晦涩不明:“并未。” “那文才兄偷笑什么?文才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还学会偷笑了呢!”王昭月夺走文才兄手中喝了这么久,还是半杯茶的茶盏。 马文才看着被拿走的茶盏,眼神有些可惜。 听到文才兄还未回答她,王昭月急了:“文才兄!” “可爱。” “什么?”王昭月呆愣的看着对方,可爱什么东西? “昭月。” 文才兄这话,要是她的阅读理解没错的话,这两个词连起来,是说‘昭月可爱!’ 啧,文才兄现在惯会哄人说话的了,也不知谁教的,倒是让人现在,也怪爱听的。 王昭月红着耳垂坐了下来,将刚拿走的茶盏,又重新放到文才兄的手里,傲娇的点头示意着:“快喝吧。” 马文才低头再次笑了笑,摩挲着手中归还的茶盏,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王昭月:“昭月,我何时才可去提亲?” “这么急?” “嗯,很急。” “急?急。。。。急急如律令。”王昭月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她这谈恋爱还没谈明白呢,怎么就变成了谈婚论嫁了???? 马文才细细打量着昭月的神情,发现昭月并未拒绝之意,只是有点紧张的样子,马文才这才安心了,手中紧紧握着茶盏的手,也松了松,看来昭月之前说的谈婚论嫁,并不是玩笑话。 果然呐,爱情总会让自信的人,患得患失。 马文才一口饮完茶盏中的茶,志在必得道:“昭月,是有何顾虑,还是觉得太快了?” “是。。。是的。。。” 二人眼神对视着,看着文才兄真挚的眼神,王昭月握了握拳头,继续出声:“文才兄,我是觉得我们二人谈恋爱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想。。。。” “好。” “?啊?” 就这样?她话还没说完呢。 马文才伸出手,将王昭月放在桌上的两只手,全都扣在其掌心中:“昭月,我等你完完全全的确定自己的心意,可是昭月,别让我等太久,太久,我怕等不及。” “嗯。”王昭月心中沉了沉,其实她喜欢马文才的,只是觉得二人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想要再接触接触的,毕竟她之前了解的文才兄,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电视剧情里的。 第139章 不嘻嘻了 马文才揉捏了一下王昭月的手心,叹了一口气道,又捏了捏王昭月的手指头,低头看到昭月被捏住的手指头,说着话:“老实点,我便能忍的久一些。” “啊?” 么?文才兄,你怎么回事?这么严肃气氛,就给我讲这个?而且还不是对着她讲的,是对着她的手讲?亏她刚刚差点就要答应了。 !!!!!! 马文才将王昭月的小表情全部尽收眼底,随之从喉咙处,发出闷闷的笑声,在王昭月即将要炸毛之前,再次又捏了捏王昭月手心:“不早了,快点休息了。” “那。。。。” “我不走,我陪着你。” “也是睡床榻?” “嗯。” 二人回到床榻边,马文才看到王昭月躺好后,这才将烛灯吹灭。 房间里暗了下来,王昭月又再次害怕了起来,紧张的手指捏住被角,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 马文才感到了身旁人的紧张,翻身面对着王昭月。 房间里虽黑漆麻黑,看不清人,但是王昭月知道,此刻文才兄正面对着她。 “文才兄。” 马文才‘嗯’了一声,手伸向王昭月那边,先是摸着王昭月的被子,然后又顺着被子往上摸了摸。 嗯?文才兄这是在干嘛? 此刻王昭月只顾想着文才兄在干什么,倒是忘记要害怕厉鬼这件事情了。 “文才兄,你在找什么?” 马文才并未回答王昭月,而是将他的手指放进王昭月的掌心中。 “睡吧。” 王昭月黑暗中的脸颊,绯红一片,抿了抿唇,小声的应着:“嗯。” 今夜的王昭月马文才二人,已经睡得比较迟的了,漫漫长夜的书院中,还有一人睡得更迟,这人就是书院的陈夫子。 原本陈夫子早早上床躺着了,但是脑子里总是浮现谢先生的笑颜,翻来覆去的,实在睡不着觉,便起床来到书案旁,研磨写起了情诗。 陈夫子写好情诗后,拿到烛灯面前,细细欣赏着:“好,好,好!这样写的话,应该算是够清晰明了,够勇敢的了吧,明日我便亲手交给谢先生。” 陈夫子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待墨迹干了后,将其小心翼翼的,夹在了书案上《论语》书里。 早上去了学堂,发现今日学堂里的气氛很是不一样,学子们都不是正襟危坐的看向前面,而都是转头看向身后,王昭月便好奇的,也转身顺着其他的目光看去。 嚯!什么情况?这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之间,怎么还坐着小惠姑娘?看祝英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定然是在生梁山伯的气。 几日不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也不用王昭月特意去打听,等会儿课后,王昭月只要故意引一下,那荀巨伯必然会八卦的跟她聊起来的。 马文才发现一旁走神的昭月,桌下的手捏了捏其手心,王昭月立马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好心情的挑了挑唇角:“好好上课。” “哦,好。” 前几日的演武比赛虽然只比了一半,但谢先生却觉得,在战场中这就很真实,便不准备再进行第二次比赛了,因此关于品状排名其中之一的演武比赛的成绩,便以缴获敌方刀的数量排名了。 在这次演武比赛中,各别主角们因为种种原因,刚开场时都未去缴获敌方的刀,所以王昭月的成绩竟然排到了第二,演武比赛的第一名当然是文才兄了。 谢夫子去准备后面考试的考题,今日就由陈夫子代为上课,陈夫子老规矩的一手拿着书,一手背在身后,在学堂里转圈,带领着各位学子们读着文章。 陈夫子转到梁祝二人旁边时,也看到了与其他学子,格格不入的小惠姑娘了,但是想到小惠姑娘是山长的女儿,便假装没有瞧见,继续转身在学堂内,绕着圈领读。 梁山伯瞧见陈夫子,刚刚明明在旁边都停了下来了,原以为陈夫子会让小惠姑娘离开或换地方坐,谁知陈夫子,竟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了。 梁山伯竖着书,挡着嘴巴,转头看向小惠姑娘:“小惠姑娘,你坐在这里,不觉得挤吗?” “挤吗?我觉得的不挤呀?祝公子让我来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挤。”小惠姑娘一脸开心的翻开书。 梁山伯看了看,被挡的严严实实的祝英台那个方向,无奈的点了点头。 荀巨伯看到三人这样子,趴在桌上笑的不行,深呼吸了几口气后,他也凑到三人面前,对着祝英台打趣着:“哎!祝英台,你们俩这是晚上有书山隔着,白日里有人山隔着,怎么?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祝英台瞪了一眼荀巨伯:“你在乱说什么。” 梁山伯笑了笑,推了推不老实坐着的荀巨伯:“好好坐着,小心被夫子发现。” 四人这谈话,被王昭月都听见了,王昭月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刚好瞧见,梁山伯被小惠姑娘回话后,一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的样子,王昭月整个人就乐的不行。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王昭月疯狂的抖动着肩膀,低头憋笑着,再听到荀巨伯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她实在没想到,这句话,会被荀巨伯乱用在这里,更是乐的不要不要的。 王昭月一直牙牙乐时,马文才也是知道的,还以为昭月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刚想凑近问一问,便感到昭月定住了。 突然,王昭月想到了什么,就乐不起来了。 现在这个情景,不就是剧情里,陈夫子写情书给谢夫子,然后夹在书中的情书,不小心的掉落在祝英台的旁边,秦京生就污蔑祝英台写情书,然后梁山伯和马文才,这两个护花使者就站了起来,说这情书是他们二人写的。 啧!一想到今日这里,还有文才兄的事,王昭月哪里还乐的起来,以前是当crush相处,还会在一旁看看热闹,现在这是她男朋友!牙牙乐,乐不起来了。 王昭月将空闲的手也伸到桌下,点了点二人相握的手。 马文才疑惑的凑近王昭月:“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点点你。”王昭月哪好意思说,她刚刚想剧情,想着想着,就将自己给带入剧情里去了,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不说也罢。 马文才盯着王昭月看了看,然后将王昭月的另一只手,也包进了他的手心中,此刻是王昭月的两只手,都在马文才左手里的呆着。 嗯?什么情况? 王昭月呆愣愣的低下头,看着她都被握住的两只手,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一个罪犯,被双手扣住了。 王昭月小心的挪到马文才旁边,用下巴蹭了一下文才兄的胳膊,小声的说着话:“干嘛呀?” “没事,就想握住你。”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啧,这不就是她刚刚回文才兄,说的差不多的话吗~这个学人精。 “文才兄~你快点放开我,等会儿别被夫子瞧见了。”王昭月低头疯狂示意,让文才兄放她一只手出来。 马文才不仅没放手,还将王昭月的书拉了过来,特贴心的给实时翻页了。 王昭月就已特别扭的姿势,上起了课,这别扭也就王昭月自己能感受,旁人眼中看到的则是,王昭月已一个特闲散的姿势坐着,旁边的马公子还给翻页。 学子甲和他的同桌学子乙,二人小声蛐蛐着王昭月。 学子甲:“我就说这王公子不一般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看起来温和友善的很,但你瞧,那马公子还不是老老实实的给他翻书干活。” 学子乙疯狂点头表示认同:“我也觉得,连马公子都能指使的人,定然不是吃素的。” 学子甲:“还好还好,咱们平日里都没得罪过他。” 学子乙一把抓住学子甲的手,脸上的认同感,都快要溢出来了都:“我也是,我就说那个传言就是假的,传言说什么王公子在家中不受宠,是因为他是王太守外边外室所生,还好咱们当时没当真。” 学子甲:“就是,传言害死人呐,还好今日被咱们发现了这个大秘密,不过咱们虽然知道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不要说出去才行。” 学子乙拍了拍学子甲的手:“放心,我嘴严着呢。” “那就好,我嘴也严着呢。” 都严都严,属河蚌的。 学子甲学子乙,二人这一副好兄弟好战友,互相紧握着手的样子,被转圈的陈夫子瞧见了,陈夫子走了过去,拿着书拍打在二人相握的手上:“你们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学子甲学子乙,二人赶紧松开手,一脸尴尬的看着陈夫子。 “兄弟。” “好兄弟。” 陈夫子白了二人一眼:“注意分寸,分寸!这里是书院。” 陈夫子说完,傲娇的甩袖转身离开,动作之大,让陈夫子书中夹着的情书,就这么被甩了出来。 好巧不巧的,这份情书飘到了祝英台的脚下。 祝英台毕竟经历过上一世的这次事件,一看到脚下的情书,她就已经快速将情书捡了起来,抬头的一刹那,刚好对上了王昭月的眼睛。 王昭月其实没想盯着祝英台的,她是刚刚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将桌上的毛笔掉地上了。 然后她就让文才兄松手,好不容易才让文才兄发了一只手出来,侧身弯腰捡滚到身后的毛笔时,这不,就对上了正捡情书的祝英台。 祝英台心虚的垂下眼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情书塞入了袖口中。 王昭月捡好笔后,也快速回了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祝英台看到王昭月回过身子,并未说话后,放心的叹了一口气。 “祝公子,你怎么叹气了呀?我娘说了,人这一叹气,运气就不好了,祝公子~小惠不想你运气不好。” 小惠姑娘突然的出声,让祝英台刚放下的心,再次揪了起来:“小。。小惠姑娘,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小惠姑娘摸了摸胸前的小辫子,一脸娇羞的撞了一下祝英台:“人家不是在这里很久了吗,祝公子你怎么不记得了呢。” 祝英台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看小惠这样子,似乎并没发现她刚刚捡东西,便放心的笑了笑。 只是王昭月和祝英台二人不知道的是,她们自以为捡情书这件事情,也就是她们二人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但其实,马文才也看到了,只是马文才不知道祝英台捡的是情书。 下了课后,王昭月与马文才说说笑笑的,说着过几日夫子们可能出的题目。 迎面就碰见急急忙忙往回走的陈夫子,眼看陈夫子就要撞向王昭月了,马文才焦急的将王昭月拉到身侧:“昭月,小心。” “哎哟。”陈夫子因为惯性,摔倒了地上。 王昭月推了推马文才,马文才这才将陈夫子扶了起来:“夫子,何事这么着急?” 陈夫子‘哎呦呦’的摸着屁股,一脸疼的不行的样子:“没事没事,我缓缓,我缓缓。” 王昭月将地上散落的书捡了起来,递给了陈夫子。 “多谢。”陈夫子接过书,又急慌慌的往学堂走去。 马文才盯着陈夫子急慌慌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这陈夫子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王昭月也看向急切的陈夫子,她当然知道陈夫子是要找什么,只是她没想到,文才兄会猜的这么准。 “何以见得?” “下课已过了许久,陈夫子再次返回学堂,定然是丢失了什么东西,刚好今日祝英台,在地上捡了什么。” “?”王昭月惊讶的看向文才兄:“文才兄,你也看到了?” “嗯。”马文才观察的看向王昭月:“昭月在替他隐瞒,为什么?” 文才兄这话听的,怎么酸溜溜的。 王昭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赶紧靠近文才兄,利用宽大袖子的遮挡,一把抓住马文才的手,轻轻晃了晃:“那是因为别人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想从我嘴里,只说关于文才兄的事情哪~” 第140章 脑袋浸水 “当真?” “当真!” 文才兄不开心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了,抿了抿唇,袖中的手,回以用力的握着昭月的手,拉着王昭月便离开了。 檐下的雨滴悄无声息滴答落下,干燥的地上,落下了一滴又一大滴的雨水,很快地面上便无一处干燥的。 王昭月马文才二人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外下大雨的画面。 雨水被风吹拂到脸上,让人感受到了一丝凉爽,王昭月伸手接雨,抬头又看了看天:“文才兄,下雨了。” “嗯。”马文才抬手,拉过王昭月接雨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一点一点的将其手上的水滴擦干。 王昭月着迷的看着,垂头认真的文才兄:“文才兄,这里是饭堂,小心被人看到。” 耳边忽然传来说话声。 “山伯,祝英台,你们瞧,外面怎么又下雨了?” 荀巨伯咋咋呼呼的声音传入耳中,王昭月趁他们还没出来的时候,被文才兄捧在手中擦拭的右手,反手一把拉住文才兄的手,与文才兄十指相扣着,然后拉扯着文才兄,便往雨里跑去。 “昭月!”被扯着跟着跑的文才兄,惊呼着。 “哎?那是昭月兄和文才兄吗?”荀巨伯踮着脚,努力往雨幕里瞧着。 王昭月被雨打湿了眼,眯着眼睛转头看向文才兄:“文才兄,快跑,别被人发现了。” “雨很大昭月,别风寒了。” 这人呐,玛丽苏剧看多了,再加上被这雨一淋,说的话都有一股恋爱脑味。 你瞧,王昭月这不张口就来呀,不过你别说,马文才还真爱吃她那套。 “就算得风寒,我也要拉着文才兄的手不放。” 王昭月说完,拉着马文才更快的往前跑着,边跑还边伸出一只手来,就跟一个‘吗喽’似的。 精神病果然会传染,这不一个‘吗喽’的出现,就意味着第二个‘吗喽’的出现,马文才也学着王昭月的样子,也伸出了一只手,感受着雨水穿过指缝。 突然王昭月跟个大傻子似的,‘哈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 一个人笑不可怕,可怕的是另一个人也跟着‘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还好饭堂离学子院落的距离不算太远,不然还真怕,王昭月要带着马文才,继续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其他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二人跑进院子,站在门外的屋檐下。 王昭月脸颊发烫,心跳阵阵的,还没来得及缓过极速奔跑的心跳,就听见文才兄说:“昭月靠近些,别淋到雨了。” 手掌再次被文才兄握紧,拉着王昭月身体前倾的靠近,王昭月瞥了眼四周,外面雨下的密集,模模糊糊的,都看不真切,这才挪了半步靠近文才兄。 王昭月的羞涩神情,都被马文才看在眼底,马文才脸上尽是宠溺,伸出手指,将黏在王昭月脸上的发丝轻挑开:“昭月的脸,怎么这般红?” 话一出,只见王昭月的脸颊,红晕立即蔓延至耳尖了,马文才这才收起了逗弄的心思,指尖收拢拉着人一步步走回房间内。 “衣服都湿了,昭月快些将衣物换一下,我就在门外。” “好。” 王昭月脱下湿透的衣衫,换好衣服,松散开头发,发着干发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了房门:“文才兄,快些进来。” 马文才转身,失神的看向王昭月,这算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看到披散头发的昭月。 王昭月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在文才兄眼前晃了晃:“文才兄?文才兄?你怎么了?” 马文才一把握住眼前晃着的手,快速走进房间,背对着关了房门。 “昭月,以后发髻未梳好,不可走到门口这边。” “嗯,好,那我在房间呆着,不出去了,文才兄,你快换衣服去吧。” 等马文才换好衣服出来后,就看到昭月坐在书案边,一边看书一边擦拭着头发,一阵阵的小微风从未关严的窗户边,吹进了屋内。 吹拂着王昭月的发丝,被吹动的发丝不听话的很,总是落在王昭月的唇边,王昭月感到了一丝痒痒,时不时的会噘嘴吹走发丝。 马文才走到窗边,将窗户都关严实后,倒了一杯茶递到王昭月旁边,王昭月顺手接过,喝了一口茶,马文才借着翻书的间隙,眼神偷偷的落在昭月被水侵湿的唇上。 屋外的雨,下的快停的也快,不一会儿就雨停了,雨虽然停了,但是外面的风倒是变大了。 王昭月摸了摸头发,总感觉不得劲,想要洗头。 王昭月刚要开口说话,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我夏荷!” “我马统。” 原是听到夏荷的声音,王昭月起身便准备去开门的,谁知紧跟着,便又听到了马统的声音,王昭月转身拿起放在书案上的干发巾,赶紧将干发巾,包在了头上。 夏荷和马统,喜气洋洋的进了屋子。 夏荷瞧见她家公子头上包着擦头巾,立马高兴的举了举手中端着的水盆:“公子,你瞧,我就知道今日下雨,公子你肯定要淋湿了,雨一停,我就给公子准备了洗头的热水。” “夏荷,你也贴心了吧,有你真好。”王昭月跟着夏荷往屏风后走去。 马统看到夏荷被夸了,立马不甘示弱的也大声的说着,边说着还边故意的,特意对着屏风那边说:“公子,我也给您准备了洗头水,不仅洗头水我准备了,就连洗澡水,我都准备了,公子您先洗头,我这就将洗澡水弄过来。” 屏风后立马传来的夏荷的声音:“公子,洗澡水我也准备了。” 马文才好笑的看着马统:“那就去吧,我看夏荷一人也抬不动,你到时候把夏荷那份也抬进来吧。” “啊?”马统呆愣的看着他家公子,这怎么比试邀功,最后的活怎么都是他干了? 屋内安静的出奇,因刮风的缘由,王昭月洗完头出来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夏荷他们都已经不在屋内了,王昭月侧目,视线猝不及防与文才兄对视上。 “文才兄。” “嗯。” 第141章 半年之期 马文才伸手抚过王昭月的耳畔,顺着发丝滑到滴水的发尾,揉搓了几下发尾,让发尾的水滴,顺着手指一路滑落至手腕内侧,直至水滴没入看不见的衣袖内。 光看这文才兄手腕上滑落的水滴,都看的王昭月口干舌燥的,总感觉这平平无奇的水滴,涩情的很。 王昭月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文才兄的手腕,马文才也顺着王昭月的目光看去,甚是满意的挑了挑唇,装作并未注意到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接过王昭月手上的干发巾。 “坐着,我来擦。” “嗯,好。” 王昭月在马文才牵引下,坐到了凳子上,马文才则是站在王昭月的身后,一手拨着王昭月的发丝,一手拿着干发巾轻柔的擦拭着。 昭月的发丝很软,摸起来还很丝滑,马文才很喜欢昭月的发丝穿过指缝的感觉,这触感很让人着迷,而且发丝划过指缝又会再次被他回到手中,这让他感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文才兄的动作太过轻柔,让人身体感到麻酥酥的,王昭月缩了缩脖子,立马就听到身后文才兄的轻笑声。 王昭月好奇的转头看向文才兄:“嗯?” 马文才挑起一根发丝,眼眸低垂着,看向手中的青丝,再次揉搓了两下,抬眸温柔的看向昭月:“好了。” 王昭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文才兄是说她头发擦好了,不好意思的低头,捋了一下耳后的发丝,马文才手中的发丝,也随之滑落。 马文才看着手中发丝慢慢的滑落消失,眼神暗了暗,手指蜷缩了起来,似是想将刚刚的触感,留在掌心一样。 书院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快,很快就到了谢先生安排的第二场考试,还好这几日文才兄都给王昭月压了题目,所以第二场考试,王昭月考的成绩好不错,考的了第五名。 第三场考试,是棋艺方面,王昭月就算时不时的跟着文才兄对弈,这棋艺还是不能跟古人比的,不过有文才兄这个小夫子在,成绩倒是也不算难看,考的了第十二名。 第四场考试,是琴艺方面的,很不幸。 这个王昭月是真的没办法去提高,因为她不会,原本还想靠着原主的肌肉记忆,那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分数的,但是经过跟夏荷旁敲侧击的聊天中得知,原主也不会。 不会!当王昭月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那是相当震惊,一个古代小姐,竟然还不会弹琴? 最后,听到夏荷说,才知道原主小时候,家中有请过名师的,但是原主觉得太累,哭着不愿意学,家中长辈觉得孩子本就身世可怜,想着不会又不会如何,便不再强求了。 因此第四场考试,琴艺方面,王昭月是最后一名。 还好还有一场考试,是射箭比赛,这也还好王昭月跟着文才兄,每天勤学苦练的,再加上书院里,也不是每个学子从小都会射箭的,所以王昭月在射箭方面的成绩,那也是相当漂亮的,第二名呢! 当时她射完三箭后,谢先生当场就夸奖了她呢,说是她箭术了得,以后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放榜两日,这给王昭月紧张的,生怕这次的努力学习,没得到应有的好结果,到时候她就又得再考一次了。 不过要是再来一次大考,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因为半年时间已经到了,所以这次的考试,对于王昭月来说,真的很重要。 看榜的学子们众多,大家也都想第一时间,想看到榜上的名字,因此学子们都挤着往前站着。 马文才将王昭月护在身前,看到王昭月焦急的来回张望着,捏了捏二人相交衣袖下的手:“昭月,别担心。” “哎。”王昭月轻叹了一口气,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倒在文才兄的胳膊上。 马文才用胳膊掂了掂王昭月的后背,前倾身子靠近王昭月的耳侧:“叹什么气?” “哎,已经到了半年之期了。” 马文才紧握着王昭月的手,安慰着:“放心,一切有我。” “哎!放榜了!” “快快快!!!!放榜了,快让一让,让我瞧一瞧。” “哎呀,你们别挤呀!这榜又不会跑掉。” “真的是,着什么急!” “你不急,你去后面呀!” “哎!你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陈夫子背着手,昂着头走到了榜下,身后紧跟着两名拿着榜的学子。 学子们看到陈夫子来了,立马都闭上嘴巴,不敢再吵吵闹闹的了。 陈夫子站在榜下,既不说话,又不放榜的,台下的学子们,又开始小声的说起了话。 “夫子,夫子。”从远处跑来了一名学子。 陈夫子踮起脚,往学子身后看了看:“谢先生呢?来了吗?” 学子捂住肚子大喘气道:“谢先生走了。” “走了?那谢先生何时回来?” “谢先生不回来了。” “不回来?刚走吗?” “刚刚才走。” 陈夫子指了指两位拿着榜单的学子:“你们将榜挂上,我还有事情忙。” 陈夫子说完,提起衣摆,就往大门口跑去。 学子们等陈夫子一离开,立刻讨论了起来。 “啊?谢先生怎么走了?” “对呀?谢先生不教我们了吗?” “啊?那以后岂不是都要陈夫子教我们了?” “不知道耶?不管了,快看,放榜了。” 在场上听到谢先生离开书院的事,只有两人没感到惊讶,一个是祝英台,另一个是王昭月,王昭月感到并不惊讶,因为电视剧情里,谢先生差不多也就这个时候离开的,祝英台不惊讶,是因为上一世她经历过,而且谢先生前夜晚上也曾跟祝英台说过。 祝英台鬼使神差的,突然瞄了一眼王昭月,发现王昭月一脸淡然,像是早已知晓的样子,不禁有些怀疑的皱了皱眉。 “呀!文才兄,你快看,我成功了,第五名!”王昭月激动的跳了起来,拍打着马文才的胳膊。 第142章 遇见 马文才宠溺的笑了笑,然后特无奈的,揉搓着被昭月拍打的胳膊。 旁边的甲乙学子,看到王昭月伸手拍打着马文才,二人眼睛瞪的贼大,连看榜单的心思都没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往旁边退了两步,低头贼眉鼠眼的,又开始蛐蛐着王昭月。 甲学子:“我的天!你看我瞧见了什么!那王公子竟然敢伸手打马公子!” 乙学子:“可不是嘛!原以为王公子,最多只是让马公子干点活,谁曾想,竟然还敢打马公子呢,怪不得王公子的演武比赛,能得第二名,看来这王公子武艺了得,平时没看出来,这都是不与咱们计较。” 甲同学:“说的在理,说的在理,咱们往旁边站站。” 书院大门处 陈夫子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见到谢先生最后一面,倒是见到了刚送完人的山长,山长夫人和他们的两个女儿。 小惠姑娘看到陈夫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着打趣着:“哎呀,陈夫子你也是来送谢先生的吗?” 陈夫子尴尬的笑了笑:“谢先生,可曾说什么时候回来?” 山长与山长夫人对视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夫子。 “陈夫子你不知道?谢先生这次离开,是要回去成婚的,以后是不会回来了。”小惠姑娘装作心直口快的样子,捂住嘴,一脸心虚的看向陈夫子。 “小惠!”王兰姑娘不赞同的,瞪了一眼小惠姑娘。 “啊?成。。。成婚?怎么就成婚了呢?这。。。。这么快吗?我还没。。。没。。。”陈夫子脸色一白,脸上的神情 好似丢了三魂似的。 “陈夫子,你跟谢先生还没什么呀?”小惠姑娘好奇的上前,想要询问陈夫子。 王兰姑娘一把拉住小惠姑娘,担心的看向陈夫子:“陈夫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我没事。。。。”陈夫子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的转身往回走着,刚走了两步,还左脚绊右脚的,差点跌倒了。 “子俊呐!”山长上前,赶紧搀扶了一把陈夫子:“子俊呐,这世间还是有其他好女子的,想开些。” 陈夫子伏开山长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山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夫人,山长夫人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山长便不再拦着要离开的陈夫子。 陈夫子跌跌宕宕的走着,嘴里一直小声的念叨着:“不会有了,不会有了,不会再有谢先生这么好的女子了,不会了。。。。。。。” 王兰姑娘看陈夫子离开了,立马斥责的看向小惠:“小惠!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能那么说。” “什么嘛,我也只是说实话而已,谁让陈夫子平日里,总是为难祝公子。”小惠姑娘一脸心虚的低着头,不敢与姐姐进行眼神对视。 自从谢先生离开后,陈夫子上课总是上着上着,突然就发起了呆,山长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便与夫人分担了一些陈夫子的课教。 但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便跟陈夫子聊了此事,说是谢先生是个不可多得的老师,像谢先生的老师,他们学院就应该多请几个,刚好他这里有个好的人选,便是山长夫人的表哥,五柳先生陶渊明。 陈夫子来到学堂,宣布了此事,要派一名学子,下山去寻找五柳先生,找到的话,品状排名定会为其美言,学子听到后,纷纷举起了手。 但是当听到陈夫子说道,此次下山的学子,会错过朝廷派来的贤良方正的考评官,刚刚举手积极的学子们,纷纷快速缩回手,都不再言语。 唯有两人举起了手,一人是马文才,另外一人则是祝英台。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举起了手,也立马跟着举手:“英台,你要下山吗?我也跟你一块去。” “不用,你陪着我干嘛!你去陪你的王兰姑娘去。”祝英台生气的往旁边挪了挪,不愿靠近梁山伯。 “英台,我跟你解释了,那镯子真的不是我送的,我是帮别人送的。”梁山伯急切的解释着。 “那别人是谁?我问你了,你为何不说?” “英台,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的。” “可。。。可是王兰姑娘已经误会了,你不知道吗!” “我。。。。” 陈夫子原本以为他多费一些口舌,才能让学子们愿意有人下山,没想到竟然还有三人举着手:“马文才,祝英台,梁山伯,你们三人都举手了,只是这次下山,只要一人便可,这。。。。” “夫子,既然只要一人,那便让我去吧,这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一向交好,分开让谁去,都不太好。”马文才眼神直视着陈夫子,一脸的志在必得。 陈夫子看到马文才如此坚决的样子,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祝英台立即出声道:“夫子,我也要去,此次去请五柳先生,任务艰巨,我觉得可以多派一人前往。” “啊。。。这。。。。多派一人,也不是不可以。” 陈夫子点了点头,又继续准备开口,嘴张了一半,梁山伯也出声道:“夫子,我也觉得此事任务艰巨,不如再派一人吧,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相信我们三人出马,定然能请到五柳先生来书院的。” “这。。。。。” 陈夫子迟疑的看向马文才,发现马文才神情冷漠,不容拒绝的样子,又看了看祝英台一脸坚决的样子,再转头看到梁山伯,一脸的我绝对可以的样子。 本想出言拒绝梁山伯的,但是一想到这是山长交代的任务,而他这几日教学不在状态,山长本就不太满意,要是这次任务还是没有完成,怕是会惹得山长更不满意了,而且过几日朝廷会派人来,万一山长给他穿小鞋就不好了,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好吧,那就你们三人下山去吧。” “夫子,那梁山伯也下山的话,我。。。我就不去了。”祝英台侧身,不愿意与梁山伯眼神对视上。 梁山伯急切的拉了一下祝英台的袖子:“英台你。。。” “祝英台,你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书院,你当过家家呢啊,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的,好了,这次下山请五柳先生,就你们三人一块下山去。” “多谢夫子。” “多谢夫子,我们这就出发。” “好好好,那你们收拾收拾,赶紧出发。”陈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蓝田满脸不懂的靠近马文才:“马公子,你现在下山,不就是错过朝廷派来的考评官吗?这可是跟品状排名挂钩的呀?” “哼,我马文才什么时候,是要靠这些来获得品状排名了?”马文才收拾着书案上的书本,不屑的冷哼。 “就是,马公子什么时候靠这些了,我们马公子可都是靠自身的真才实学的。”秦京生一脸谄媚的上前,帮着马文才收拾着书案上的书:“哎?王公子人呢?” 马文才看到秦京生手里拿着的是昭月的书,皱了皱眉头,眼神冷漠的看向秦京生,手伸至眼前:“拿来。” “啊?”秦京生呆愣的看向伸到眼前的手,看了看手上拿着的书,立马反应了过来,煽煽的笑了笑:“给!给。给给给,马公子收好。” 马文才拿过昭月的书,用袖子擦了擦后,动作轻缓的,将书放到他刚收好的书册上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将昭月座位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收拢到一处。 王蓝田看了看马文才,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站在一旁,既不敢说话,又不敢离开的。 “文才兄,东西可收拾好了?”梁山伯抱着书,一脸乐呵呵的走到马文才这边。 马文才将东西都收好后,转头看了一眼梁山伯,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便出了学堂。 梁山伯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无奈的挠了挠头,又跑向祝英台面前:“英台,文才兄那边收拾好了,咱们也快点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吧。” 祝英台转身,那是看都没看一眼梁山伯,抱着书册也出了学堂。 梁山伯看着即将一块出发的两人,那是一个比一个冷,真不知道等会儿,他们三人该如何相处,梁山伯泄气的弯着腰:“哎。。。” 王蓝田看着离开的马文才,这才大力的呼出一口气,刚刚看马文才冷酷的样子,吓得他都不敢说话。 秦京生搓了搓双臂,靠近王蓝田,小声的说着话:“哎,王公子,刚刚这马公子的样子,着实吓人,今日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平日里看起来虽然有些冷,但也倒不至于这么吓人呀,我刚刚拿着书,差点以为手要被躲掉了呢。” 王蓝田‘唰’的一下子打开了扇子,替自己扇了扇风,故作镇定道:“哼,你这这点出息,那惹他的人,肯定不是我。” “那肯定也不是我呀,哎,对了,今日怎么没看到王昭月王公子呀?王昭月公子与马公子,就跟个影子似的,总是形影不离的,今日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 学子院落 马文才正坐在桌子边,发着呆,一脸冷漠的喝着茶。 马统一边替他家公子收拾着东西,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他家公子的侧脸,平时咋咋呼呼的马统,今日愣是不敢大声说话。 收拾好东西后,马统拿着一个小包袱来到了他家公子旁边:“公子,这次真的不用我跟着去吗?” “不用。”马文才接过包袱,翻看了一下:“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是收拾好了,就是公子这次要出去很多天吗?为何要多带好几套衣服,而且有两套的衣物还小很多,衣服尺寸不对呀?” “嗯,那是昭月的尺寸衣物。” “王公子的衣服?所以上次公子让做新衣的尺寸,是做给王公子的?!”马统一脸惊讶的看向他家公子,要是没记错的话,上次公子让做的六套衣服,总共三种款式,也就是每两套都是一样的,他家公子这是想要与王公子穿一样的衣服呀! 马文才看到马统一脸震惊不行的样子,无语的瞥了一眼:“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走了。” “啊?公子,你让我带这衣服,是不是跟王公子约定好了?你们在山下碰面啊?那。。。那公子,我也想去。”马统一脸讨好的盯着他家公子,希望他家公子能够心软带上他。 “没有约定。”马文才说完,拿着包裹,便出门了。 “啊?没有约定?那公子要是没碰见王公子,这衣服就背着两头跑?”马统一脸失落的拿着抹布,擦起了桌子,越想越难过,趴在窗户边,抬头看向窗外的树:“哎,也不知道夏荷怎么样了?昨日急急忙忙的,就跟着王公子离开了,我还没跟夏荷说上两句话呢,怎么回事?今日总是想到夏荷?” 山下 马文才祝英台和梁山伯三人,一人牵着一匹马,在路上走着,谁都没说话,不知道的人一眼看去,还以为三人谁也不认识谁呢。 三人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个茶摊坐下,还分别叫了三壶茶。 原本梁山伯想着三人叫一壶茶的,谁知他刚让小二上完一壶茶,紧跟着祝英台就开口也叫了一壶茶,然后马文才也出声叫了一壶茶。 这就有了此刻,三人同坐在一张桌上,但是面前各放了一个大茶壶的画面。 小二送完茶后,来到摊主面前,小声的嘀咕着:“掌柜的,你瞧,那三人怎么回事啊?他们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怎么坐在一起,还各自叫了一大壶茶?那么大的一壶茶,这喝的完吗?” 摊主白了一眼店小二:“你管人家喝不喝的完,各叫了三壶茶,有钱赚就行了啊,你杵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干活去!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店小二努了努嘴,拿下肩膀上的抹布,甩了两下:“周扒皮。” 第143章 马儿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店小二心虚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看到门口来人了,赶紧迎了上去:“哎呀,客官您里边请。” 马文才他们后面一桌的四人,原本是坐着大声交流的喝茶歇脚,看到马文才祝英台二人,穿着布料很是昂贵,再加上一桌三人,还各自点了三壶茶,四人说话声立马停了下来,四人眼神对视了一番,歪嘴坏笑看了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祝英台,转头看了看四周,歪着身子,稍微靠近了一些马文才,压低声音说道:“后面四人不对劲,可能等会儿要抢我们东西,腰侧的钱袋子注意一些,还有我们的马,他们怕是既会抢钱又会抢马的。” 马文才瞥了一眼身后,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嗯。” 祝英台盯着马文才看了几秒,发现马文才似乎是听进去了,这才转身看着梁山伯:“你。” “怎么了?英台?”梁山伯看到一直不愿意理他的英台,现在终于愿意跟他说话了,立马开心的凑到祝英台面前。 马文才喝着茶,看着面前的二人,尤其是梁山伯还一脸傻呵呵的笑着,只觉得梁山伯傻透了,看的碍眼的很,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马儿那边走去。 刚走到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梁山伯的惊呼。 “什么?有人要抢我们的银钱,还要抢我们的马儿?!!!”梁山伯听到祝英台说的话,惊吓的站起了身。 祝英台看到梁山伯这样子,心中直呼完了,一手拉着梁山伯,准备让梁山伯闭嘴坐下。 后桌的那四人,原本就注视着马文才三人的动作,看到马文才起身的时候,身后四人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再突然听到梁山伯说话的声音,更是脸色变得难看,四人也立马站了起来,准备对着马文才三人动手了。 “你们要干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们还想当着店家的面,打劫不成?!”梁山伯刚坐下,就看到后桌四人的逼近,立马再次弹了起来,护在祝英台面前。 “还能干什么!他们当然是想要抢东西了!”祝英台一手拉住梁山伯,一手偷偷摸向身后的茶壶。 梁山伯脸色惨白,说话声音虽有些颤抖,却还是安慰着祝英台:“英台,别担心,我们加上和店家,总共有五个人,对方才四个人,我们没问题的。” 梁山伯说完,转头看向身后,准备招呼着店家一起,谁知一转头,发现店家和店小二,都已经不见了。 “英。。。英台,完。。。完了,店家他们都不在了,现在我们只有三人了,三人对四人,英台,你别怕,我长得高,我护着你,等会儿你就赶紧先跑。”梁山伯扯着祝英台,想让其躲到身后去。 “哼,就算我们只有三人,就凭他们,也想跟我打?”马文才放下手中的缰绳,往梁山伯他们这边走来,一脸看死人的眼神,瞧着那一脸贼像的四人。 “哎呦,这位小公子说的话,让我好怕怕哦,瞧瞧瞧,说话的口气真大。”一个左手上有刀疤的男子,大笑的瞧着马文才。 “就是,这小公子真会说大话,大哥,咱们给他点厉害瞧瞧。”一名小喽喽,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跃跃欲试的瞧着马文才。 “大哥,咱们上吧。” “看他们的穿着,绝对有很大的肥水,咱们上吧大哥!” 几个小喽喽,从旁边各掏出了他们的家伙事物,有的掏出了木棒,有的掏出了砍刀,有的搬起旁边的板凳,都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看着马文才等三人。 “马文才,你快点牵马,咱们快点离开。”祝英台拎起旁边的茶壶,塞到梁山伯怀里,又自己拿了一个茶壶,拎在了手中,脚下的步子,朝着马儿的方向,随时准备往外跑着。 “离开?想要离开可以,先将你们的钱都交出来,只要钱交出来,我们自然会放你们离开的,小公子们,还是乖一些,还是不要体验皮肉之苦了。”小喽啰们的老大,拿出了一个空麻袋,眼神示意着祝英台他们,将腰间的钱袋扔进来。 “想要?!哼!那就给你。”马文才直接一脚踹向凳子的一角,让凳子飞向小喽喽老大的脸上,速度之快,让人躲闪不及。 “哎呦~”小喽喽老大一脸痛苦的捂住脸,其余小喽喽全都着急围上前来。 “大哥~!” “大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敢欺负我们大哥,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原本还想要放你们一命的,既然这样,兄弟们上!” “上!” “上!!!” 四位贼人气势汹汹,手持刀棒冲向马文才等人。 马文才这次下山,没想到会遇到贼人,便只带了一把弓箭,马文才拿着着弓箭,直接打趴下面前的一个贼人,听到祝英台那边传来的呼救声,赶紧上前帮助他们二人。 祝英台和梁山伯扔完手里的茶壶,又将桌上能扔的都扔掉了,也学着一名贼人,拿着凳子反击着。 可能平时先生教的武艺,都大家都只是在书院里对练过,现在着遇到实际突发状况,还是没能适应过来,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反击的手忙脚乱的。 对面的三个贼人,虽武艺不高超,但是都奸滑的很,三人配合的还都很默契,一来一往之间,很快就将祝英台手中的凳子踹飞了。 梁山伯赶紧准备上前护着,谁知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飞粉,吹向了梁山伯的脸上,然后手法丝滑的拽走了梁祝二人腰间的钱袋子。 “山伯!山伯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祝英台看到梁山伯被迷糊睁不开的双眼,焦急的捧着梁山伯的脸看着。 心一急,便不顾章法了,祝英台直接将她的后背,露在了贼人的眼前,一贼人想到刚刚他们欺负了大哥,心中就气愤的很,拿着小刀就要往祝英台的后背刺去。 ‘碰!’ 马文才直接一脚踢在贼人的手上,让其手上的刀飞了出去。 “祝英台,你现在哭什么哭,你的梁山伯你还死不了,还不赶紧起身。” 四个贼人发现马文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外面跑去。 “快,快走!” “快走。” 马文才转身便准备追上前去,却被祝英台一把抓住了:“马文才,山伯说眼睛痛怎么办?” “放手!”马文才看到那伙贼人,逃跑就算了 还敢牵他的马,急切的就要追上前去。 “我的眼睛,好疼!好疼!英台,英台你在哪里?”梁山伯蹲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四处摸索着,焦急的喊着祝英台。 “马文才你先帮我看一下山伯,你的马不会有事的,我等会儿带你去找马,我知道马在哪里。”祝英台看到三人的马都被骑走了,并无想要追赶之意,只想拉着马文才一起过去看看梁山伯。 马文才用力甩开祝英台抓着他衣袖的手,手持着弓箭,就准备射杀骑马之人。 “马文才,别!别杀人!!!”祝英台整个人撞向马文才,让马文才射出的箭射偏了。 “祝英台!你做什么!!!”马文才睚眦目裂的看向祝英台。 祝英台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不敢与马文才眼神对视:“马。。。马文才,我们不能杀人,而且你的马不会有事的,真的。” 马文才盯着祝英台看了两眼,不想与其再多说什么,眼神快速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发现桌脚下他的包袱,赶紧走上前拾起包袱,拍打了几下上面的灰尘。 还好刚刚贼人就想着快点跑路,忘记了拿走掉落在地上的包裹,也好包裹没丢,不然马文才的脾气怕是要爆发了都。 “英台!英台!我眼睛好疼。”梁山伯终于碰到了祝英台,祝英台将梁山伯扶了起来,看了看周围,从摊位角落取来了一壶茶。 “山伯,别担心,我找到了水,咱们洗干净去找大夫。” 祝英台掀开茶壶,准备将帕子放进去浸湿,好将梁山伯脸上白乎乎的粉末擦干净。 气呼呼的马文才,转头看到了祝英台的动作,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又心中气不过,转头看向一边不想说话,却又在祝英台,将浸湿的帕子往梁山伯脸上擦的时候,还是出声了。 “祝英台,你不想梁山伯永远看不见,你就将湿帕子擦上去。” 祝英台听到马文才说的话,吓得立即将手上的帕子扔到了一边,转头惊恐的看向马文才:“水里有毒?” “无毒。” “那为何?” 马文才不想多费口舌解释,只讲了处理结果:“用干帕子,擦掉他脸上的石灰。” “为何要干帕子,干帕子湿帕子有何区别?” 自从抓到祝英台衣袖安静下来的梁山伯,听到马文才说的话,立马反应了过来:“多谢马公子,英台,石灰遇水会产生高温,擦到脸上的水会烫死人。”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的解释后,脸色一白,赶紧将手上的水珠,往身上擦干净了,这才拿着自己的衣袖,替梁山伯慢慢的擦拭着。 “山伯,擦干净了,你眼睛先别睁开,咱们去找大夫。”祝英台扶起梁山伯,看到背对着他们二人的马文才,嗫嚅了一下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想到刚刚马文才凶狠的样子,愣是不敢张嘴说话。 闭着眼睛的梁山伯,感受到了祝英台的害怕,拍了拍祝英台扶住他的手:“马公子,我擦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马文才拎着包袱,看也没看身后的二人,就往前面走去。 祝英台看着距离他们二人十几步的马文才,低着头与梁山伯小声的嘟囔着:“这马文才也真是的,走那么快做什么,没说等等我们。” “好了英台,文才兄,他应该是忧心他的马儿。”梁山伯扯了扯祝英台的衣袖,意思让其不要再说了。 “他的马丢了,咱们马不也丢了吗!再说了,他的马我等会儿,会替他寻到的,而且五柳先生住在哪里,我也知道。” “什么?英台你知道五柳先生住在哪里?还有你为何知道丢失的马在哪里?”梁山伯惊讶的闭着眼睛,转头面朝着祝英台。 祝英台眼神不知所措的来回转动着,没想到她一时口快竟然说了出来,还好山伯现在眼睛没睁开,要是看到她此刻的样子,定然会有所怀疑的。 “五柳先生住在哪里,这。。。这是因为。。。。因为之前我八哥来过,八哥曾跟我说过五柳先生的住处。” “啊,原来如此,英台,你八哥真厉害了。”梁山伯豁然开朗的笑了起来。 祝英台生怕梁山伯继续追问她,为何知道马文才丢失的马在哪里,拉着梁山伯往前快速走了几步:“山伯,别说了,咱们快点走吧,再走慢点,就跟不上马文才了。” 露星阁 王昭月昨日上午,就收到了家中的来信,说是大哥和大嫂会经过杭州,原本想要来山上看她的,但是大嫂有了身孕,不能上山,便只能让其山下一聚。 王太守写这信的时候,心中的小算盘都打算好了,之前与昭儿约定的半年之期已经到了,按照昭儿之前学习的水平,定然不会考到前五,能考到中下排名就算不错了。 所以这次他让经过杭州的大儿,将昭儿约到山下,然后直接带回去,至于山上的衣物什么,自会派人去取,来不及去取的话,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可是王太守万万没想到,王昭月不仅考过了中下排名,还考到了他们约定的名次。 当大哥王则轩,听到小妹说她已经考到书院第五名时,他和妻子二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考到了第五名?” “嗯,考到了。” “自己考的?没有贿赂夫子?”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是靠自己考的,真材实据,这次排名可是,才女谢道韫谢夫子写的品状排名,谢先生的品格哪里是我们能贿赂的,再说了,大哥你是不相信我吗!”王找你月假装生气的盯着大哥王则轩。 第144章 相遇 143章内3000字已补。 大哥喝着茶立马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拿着帕子擦嘴:“没。。。没有的事,我很相信妹妹你的。” “哼!我看就是!” “好啦,你们二人真是的,一个都已经当了姑姑,一个都已经当了父亲,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大嫂柳絮琳给二人,一人夹了一块点心,笑着打趣着二人。 “哪有,嫂子你看大哥,就知道欺负人。”王昭月眨着眼,打趣的看向大嫂。 “你呀你,还是个小孩子。”大嫂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王昭月嘴角的碎末:“可别气你大哥了,你大哥前几日想到能见到你,可整日都念叨着你这小丫头呢。” “当真?” “当真。” “好吧,大哥我原谅你了。”王昭月拿着茶壶,替大哥面前的茶盏倒满了茶。 大哥王则轩,看着面前倒满的茶水,打趣着:“怎么?考到了与父亲约定的名次,这就要赶我走了?” “哪有,我这不是想着大哥多喝点茶,就能多吃点糕点了吗!” 大哥王则轩点了点王昭月的额头,无可奈何的笑道:“你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放心,既然考到了约定的名次,不绑你回去了。” “什么?!之前我要是没考到前五名,你是要绑我回去的?” 。。。。。。。。。 昨日一整天,王昭月都陪着大哥大嫂,在山下闲逛着,不仅逛了很多店铺,买了很多东西,还陪着大哥大嫂们去看了戏听了曲。 原本以为大哥他们还要在杭州多呆几日的,谁知他们第二日就要离开了,陪着大哥大嫂们吃完午饭,夏荷骑着马,王昭月坐在马车里,送着大哥大嫂走了一段路后,直到大哥打趣,再送,就快要送到家了,王昭月这才下了马车,目送大哥大嫂的乘着马车离开。 “小姐,别难过了,公子不是说了吗,他们有空 到时候都会过来看你的,而且咱们离家也不算远,到时候咱们放假的时候,回去一趟就行了。”夏荷一脸关怀的看着她家小姐耸动的肩膀,绞尽脑汁的想着安慰人的话。 谁曾想,王昭月一脸笑颜的抬起头来。 “小。。。小姐,你没哭啊?!” “谁哭了,我是高兴,夏荷,你家小姐我,以后可以放松的玩了,咱们到时候好好计划一下,休沐的时候,去哪里玩。” “好啊好啊,小姐,咱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去咱们没去过的地方玩。” 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牵着马,规划着假期的游玩。 二人正有说有笑着,突然旁边飞驰过两个骑马人,一阵烟土飞过,王昭月捂住鼻子咳嗽了一下:“我去,这两人骑马敢死呀!这么大的灰尘。” “咳咳咳,就是。” 突然飞驰而过的一匹马,停了下来,怎么都不愿意往前走,还返过身子来,想要往王昭月这边走来。 “死马!你干什么!快走,快走!”马上的人,急切的扯着缰绳,想让马儿继续往前走。 “老四,怎么回事?还不快走!” “二哥,这马不肯走了。” “怎么回事?再不走,要是被那人追上,咱们可都麻烦了,再往前一段路,就可以与大哥汇合了,快走。” “二哥,真不是我不想走,是这马不受控制,刚刚骑的时候就不听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 回事,更是不听话了,哎。。。哎。。。。” 那人坐下的马,嘶鸣着,疯狂的往王昭月那边跑来。 “公子,小心。”夏荷怕马撞到她家小姐,拉着王昭月往她身后扯去。 王昭月看到了马儿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五彩绳子,那绳子分外眼熟,再看了一眼马儿那熟悉的眼神,这不是文才兄的‘惊弦’吗?! 王昭月试着开口喊了两声:“惊弦?是惊弦吗?!” 那人坐下的马,听到王昭月叫的名字,更是疯狂的激动了起来,死命的甩动的马身,前蹄高高的仰起,将马背上的人,摔倒了地上。 “哎呦呦。。。哎呦呦。。。。” 王昭月看的马儿的举动,当机立断的拿过马上侧边袋子里的弓箭,直接一箭射向躺在地上贼人的腿。 都不同王昭月高呼,一旁的夏荷,就已经举起马鞭,抽向另一个骑马的人。 夏荷的招式,招招狠毒,没有花架子,不愧是经过特训的,马背的人,脖子直接被夏荷的马鞭捆住,然后利用惯性一拉,马背上的人,也被拉下了马。 刚摔倒地上,还不待反应,夏荷手中的鞭子,就疯狂的打着其人的脑袋后背手臂腿的位置。 而王昭月这边,接连射出了两箭,将贼人的两条腿都射中了箭矢。 “啊!我的腿!” “啊!饶命!!!公子饶命!” 杀猪般的惨叫,从那二人嘴里传出。 夏荷鞭打了几下身下的贼人,待贼人毫无反手能力的时候,准备找东西将贼人绑住时,王昭月则是面无表情冷漠的出声:“夏荷,不用找绳子,直接将他们的胳膊卸下来。” “是,公子。” “嘎嘎~~嘎嘎嘎~~~” “啊!” “啊!!!!” 两个贼人的胳膊,就这么被夏荷卸了下来,软趴趴的垂在两侧,痛苦的晕了过去。 夏荷踢了踢两个贼人,发现二人是真的昏了过去,不是假装的,这才走到她家小姐身边:“小姐,马公子的马,怎么在他们两个贼人的手里。” 王昭月掂了掂手中的弓箭,还好昨日下山时,文才给了她弓箭,说是她这几日住在山下,怕有危险,让其带上弓箭防身。 马儿‘惊弦’亲昵的蹭着王昭月的胳膊,一脸委屈的哼哼哧哧的嘶鸣着。 王昭月疯狂的撸了撸马儿‘惊弦’,将‘惊弦’的上的马毛弄乱了,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饴糖,喂了‘惊弦’,这才说道:“想来,应该是文才兄下山了,而马儿刚好被贼人偷走了。” “马公子也下山了?难不成马公子下山,去为了寻公子你~”夏荷打趣的看向她家小姐。 想到电视剧情里,文才兄为了和祝英台呆在一起,便举手和祝英台下山,去寻找五柳先生,只是没想到这次,文才兄也还是下山了。 王昭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夏荷疑惑的看向她家小姐,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何意呀? 马公子是下山找她家小姐,还是下山,不是找她家小姐呀? 王昭月牵着马,走到了树旁的阴凉处,将马拴好后,走到贼人旁边,准备将贼人拉到树旁,别挡着路。 “小姐,我来,我力气大。” 夏荷走了过来,两只手各自拉着贼人,一人一条的腿,就往旁边拴马的那棵树走去。 看着那贼人被拖拽着,路过地上凸起的石头,‘咯噔咯噔’的撞着后脑勺,王昭月似有痛感的摸了摸她自己的后脑勺。 夏荷将两个贼人拖到树旁,扔到太阳底下后,转头看向她家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头疼?” “没事,咱们休息一会儿吧,文才兄的马儿从那个方向被骑过来,定然他们等会儿,也会从那个方向过来寻马的。”王昭月摸了摸后脑勺,走到树下,找了一块小草比较多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哎~早知道,咱们要在这里等人,我当时就应该将那盘点心打包带走的。”夏荷也一屁股坐到了王昭月的旁边,手撑着下巴,一脸可惜的看着天空。 “好啦,别舍不得了,咱们到时候回书院之前,再去那个酒楼,将好吃的点心,打包个十包八包的。”王昭月安慰的,拍了拍夏荷的肩膀。 “小姐,你真好!” 两人背靠着大树,躲在树荫下,一边聊着天,一边盯着树旁暴晒着太阳的贼人,一旦发现贼人醒了过来,夏荷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远处传来的说话声,王昭月抓着一旁的弓箭,警戒了起来。 远处有三个人影,慢慢悠悠的朝着她们走来。 “公子,有人来了。”夏荷抓着马鞭站了起来,护在王昭月的面前。 而那走着的三人,正是马文才,梁山伯和祝英台,走在前面的马文才,也发现了树下站着的两人,眼神微微眯起,右手摸向背在身后的弓箭。 “山伯,前面树下有人,还有马,咱们去找人帮忙去。”祝英台也远远瞧见了树下的人,激动的跟闭着眼睛的梁山伯说着。 “真的?!太好了。”梁山伯也很高兴的,反握着祝英台的手。 走在前面的马文才,听到身后梁祝二人说的话,冷哼了一声。 只是越走越近,马文才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神情疑惑的看向树下,他感觉树下的一人,好像他的昭月,又怕是他这两日没见昭月,日思夜想的,将别人认作了昭月,按捺心中的悸动,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是越走越快。 祝英台看着他们与马文才,拉的越来越远的距离,整个人有点着急了起来,这荒郊野外的,他们三人之中,也就马文才武艺高超,现下山伯还受伤不能睁眼了,要是也跟丢了马文才,刚刚的贼人再返回来,他们怕是不安全。 “哎!马文才,你走慢一点。” 马文才听到身后祝英台喊他的声音了,不过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快速往树下走去。 树下这边,王昭月原本是警戒的状态,看到远处越走越近的身影,王昭月紧张的肌肉,立马放松了下来。 “公子,那人好像是马公子呀?” “嗯,是他。”王昭月紧紧盯着走过来的马文才,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弓箭塞给了夏荷,跑向了远处走来的马文才。 “哎呀~公子,咱们再看看,万一不是呢。”夏荷抱着怀中的弓箭,无奈的喊着。 “文才兄!” 王昭月犹如扇动翅膀的花蝴蝶,扑向了远处走来的文才兄。 马文才看着跑来的昭月,高兴伸开双臂,一把接住了花蝴蝶小昭月,下巴搁在昭月的肩颈处,深深的咻了咻昭月的气息,声音暗哑道:“昭月~昭月。” “嗯。嗯。文才兄,我好想你啊。”王昭月跟个海豹似的,兴奋的‘啪嗒啪嗒’的,拍着文才兄的后背,诉说着她的相思之情。 一向不善于感情表达的文才兄,破天荒的也表露出他此刻内心的激动,马文才将脸颊深埋昭月的肩颈,抬头微微凑向王昭月的耳垂,小声的诉说着:“我也是,很想。” 马文才刚说完,耳垂的温度就立马上升了起来。 王昭月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文才兄身后的梁祝二人也快走了过来,赶紧拍了拍文才的胳膊:“文才兄,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马文才将王昭月,往怀里紧搂了一下,似是感觉还未抱够,不愿意松手。 “有人来了,快点放我下来。” 王昭月看到身后的来人,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她刚刚一激动,扑向文才兄的时候,两个腿也顺便环在了文才兄的腰上,而文才兄则是一手护在她的后背,一手支撑在她大腿下方。 这姿势怪尴尬的,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王昭月哼哼唧唧的要下来,马文才也余光看了一下身后,在身后的梁祝二人,快要到的时候,这才还将王昭月放了下来。 被放下来的王昭月,捂着脸,一溜烟的就往树下跑去。 祝英台扶着梁山伯走到了马文才旁边,迟疑的开口:“刚刚那是王昭月?” 马文才拾起,刚刚被昭月拨楞到地上的包裹,拍了拍包裹上的灰尘,重新背上后,淡淡的应了一声,抬脚就往树下走去。 “嗯。” “昭月兄?”梁山伯虽未看见,但是也听到了马文才的应答,疑惑的出声。 “王昭月怎么会在这里?” 祝英台皱着眉头,看向树下那边正说话的主仆二人,眼神瞟到了树下,正跟别的马儿抢草吃,撩蹄子的马儿‘惊弦’,不好的回忆,立马充斥了祝英台的脑中。 第145章 这世间就是如此 “不好!”祝英台扶着梁山伯,也快速的往树下走去。 “怎么了?英台?”不明所以,睁不开眼睛的梁山伯,也跌跌撞撞的加快了步伐。 祝英台不想有杀戮,再次在她眼前发生,那么忠心的马,她不想让马死于箭下。 谁知到了树下,就只看到与王昭月,亲昵说话温柔的马文才,那记忆中的偏执阴霾的马文才,似乎就像是她的一场梦,一个臆想一样。 祝英台低垂着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低语着:“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一切。。。一切都 有一样了?怎么会这样?” 低垂着头的祝英台,并未发现,马文才看向马儿‘惊弦’冷漠的眼神,祝英台要是此刻抬起头来,也定然会知晓,并不是那个偏执阴霾的少年不见了,而是现在那个少年懂得隐藏了,因为少年已经有了他在乎的人,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王昭月拉着文才兄的袖子,将他往马儿‘惊弦’旁边引去:“文才兄,瞧,‘惊弦’,要不是‘惊弦’一直在反抗骑它的贼人,我一时之间还真未发现它呢。” 马文才看着马儿‘惊弦’,语气淡淡道:“是吗。” “当然,的亏‘惊弦’认主,也认识我,不然这家伙,怕是要被别人给拐卖了呢,它要是被拐卖了,我以后还骑谁呀。”王昭月抚摸着‘惊弦’的脑门,将它的马毛弄的更乱了一些。 马文才也手抚上,王昭月正摸着的马头:“能认出昭月就好,还算认主。” 王昭月看文才兄松动的样子,立马趁热打铁的给‘惊弦’说好话:“可不嘛!‘惊弦’也很厉害呢,你瞧,那贼人受伤第一下,还是‘惊弦’弄的呢。” 马文才一脸好奇的神色,眼神不是看向马儿,而是看向讲话眉飞色舞的昭月,似是好奇的不是面前的马,而是昭月口中讲述的马:“喔?如何弄的?” 二人这边正眉飞色舞的聊着,树下躺着的两个贼人,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夏荷一看贼人醒了过来,正准备再次将贼人拍晕。 祝英台也瞧见了,两个伤重的贼人,贼人脸上不仅都是鞭痕,就连那腿上都是各射种了一个箭矢,贼人动了一下,发现贼人的两个胳膊都是软趴趴的。 祝英台脸色一白,贼人这样子,怕是都是王昭月和他书童做的。 “这。。。这贼人为何伤的这么重?” “贼人?这里有刚刚的贼人?”看不见的梁山伯,听到祝英台说的话,紧张的拉着祝英台,想要将祝英台护在身后。 马文才瞥了躺在地上的两个贼人,看到贼人身上受的伤,一脸赞许的看向王昭月:“昭月,做的好,没受伤吧。” “没有,放心,我是远攻,夏荷是近攻,我们两人,一近一远,配的相当好的。”王昭月昂着头,骄傲的很,犹如战胜凯旋归来的大白鹅。 “王昭月,你们这下手也过狠毒了吧,为何要将他们两个腿都射中箭,血,都是血,既然都射中了,为何还要卸掉了他们的胳膊?” 祝英台一个常呆在闺阁的女子,何曾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她见到最多的惩罚,也就是家中不听话的仆从,被棍子棒打而已。 “射中他们的腿,是怕他们逃跑,至于为何卸掉他们的胳膊,那是因为怕他们反抗,再加上没有绳子绑着他们,这才卸掉了他们的胳膊。”王昭月走到两个贼人面前,阻止了夏荷拍晕他们的举动。 王昭月看到祝英台,满脸的不忍之情,皱了皱眉,走向祝英台,看了看脚下躺着的两个贼人。 “怎么?你这是在可怜他们?今日他们遇到的是我们,他日这两个贼人,要是遇到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怕是他们现在的样子,就是那普通人该受伤的样子了。” 王照月又瞧到了站在一旁,衣服上还沾染着不知名白粉,一直闭着眼睛的梁山伯,看梁山伯这样子,王昭月便也猜到了梁山伯经历了什么。 “哼。”王昭月冷笑了一声,并未继续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梁山伯,眼神更是在梁山伯紧闭着的眼睛处,停留了几秒。 祝英台也瞧见了王昭月的眼神,唇角动了动,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又看到了一旁的梁山伯侧了侧耳朵,想要听清现场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神情低迷的垂下眼眸,转身不再看地上两个哀嚎的贼人。 马文才看到昭月有点凶凶的样子,倒是被可爱的不行,抿嘴扯了扯嘴角,将疯狂想要上扬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咳。”马文才握拳遮了遮唇,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昭月,我们这次下山是为了寻五柳先生去的,你。。。。不如你与我们一块去,这路上不安全,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马文才满眼期待的瞧着王昭月,大有一副昭月要是不答应,他就会亲自送昭月回去的样子。 “好呀,我与文才兄一起。”王昭月走向马文才,一脸笑脸盈盈的。 夏荷站在马文才身后,瞪大了眼睛,这马公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放心她家小黑一人回去,她不是人吗?再说了,就这小毛贼,她完全可以对付,一手一个都不在话下的。 王昭月路过夏荷旁边,拍了拍夏荷的肩膀,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炸毛夏荷,立马就被顺了顺毛,站到一旁,拿着脚挑逗,敢怒不敢言的两个贼人去了。 马文才站在树下,说着等下马匹的安排,此刻他们总共五人,还有两个贼人,马匹则只有四匹马,原本想绑着那两贼人,让他们跟着马跑。、 但是祝英台不同意,一是觉得他们腿被射伤了,现在还血流不止,有些不忍;二是觉得他们腿受伤了,根本就跑不了,耽误梁山伯去找大夫看眼睛。 王昭月看到梁山伯,眼睛周边红红的样子,的确是要着急看大夫,便点了点头:“那就两个贼人一匹马,将他们横在马背上,反正他们现在两个手臂都被卸掉了,也没办法骑马逃走。” “嗯。那梁山伯祝英台你们一匹马,两个贼人一匹马,昭月和我,夏荷你单独一匹就行。” 文才兄说完话,一手搂着昭月的腰,就将昭月带到了马上,根本就不给昭月反驳的机会。 而夏荷刚刚听到她家小姐说,让两个贼人一匹马后,就直接一手一个,将贼人扔到了马背上,将贼人坐下马的缰绳,绑到她骑的马绳上后,一转头,就看到她家小姐和马公子共骑一匹马上了。 ? 夏荷一脸懵的瞧着马背上的二人,不是应该她家小姐和她一匹马这么安排的吗? 夏荷张了张嘴,刚好说点什么,马文才立刻捷足先登的开口道:“夏荷你既然带着贼人的马,你家公子跟你骑一匹马不安全,你家公子跟我就行。” 说完,直接‘驾’的一声,就先行离开了。 “哎!我家公子还没同意呢!”夏荷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准备跨马追上去。 谁知一转身,便看到闭着眼,在祝英台帮助下,还未爬上马的梁山伯。 夏荷走了过去,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祝公子,我来帮你。” 祝英台吓得躲了一下,摸了摸被拍的肩膀,发觉自己反应过大了,不自在的笑了笑:“好的,麻烦你了。” 夏荷看着祝英台不自在的反应,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上前捏住梁山伯的胳膊,就将梁山伯拱到了马背上。 安全上马的梁山伯,赶紧握紧马鞍:“多谢了,夏荷。” 夏荷点了点头,想到梁山伯现在看不见,便又出声回应着:“没事,既然梁公子已经上马了,那我就去追我家公子去了。” 夏荷飞身,一个帅气的上马,抽了马屁股一鞭,便‘咻’的一下子跑远了。 祝英台看到夏荷一系列丝滑的操作,惊讶极了:“这王昭月的书童,武艺不一般呐。” “是啊,那书童还力气贼大,刚刚一下子,就将我抬上了马。”梁山伯闭着眼,傻呵呵的笑着。 那边先行离开的马文才王昭月二人,其实也并未走远,只是刚开始让马儿跑了几步,随后便让马儿速度停了下来,‘惊弦’便驮着二人,一边慢慢在路边踱着步,一边随机吃上两口路边的草。 王昭月放松的,背靠在文才兄的怀中,用手指扣了扣文才兄的袖子,扣着扣着突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马文才亲昵的将王昭月,往怀中又搂了搂,声音低沉的询问着。 文才兄说话的声音,与他的胸腔都产生了共鸣,让王昭月感受到了,满满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就跟下了个小钩子似的,勾搭着她的心。 王昭月快速转身,一把罩住文才兄的喉结:“文才兄,你刚刚说话是故意的吧。” “什么?” 说话时的喉结,在王昭月手动滑动了几下,这奇异的触感,让王昭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马文才也是宠着的,看到昭月惊奇的表情,故意的让喉结又动了动。 “呵呵呵~~~” “喜欢?!” 王昭月点了点,还想伸出手指去摸摸文才兄的喉结时,就听到身后夏荷的声音,赶紧心虚的转身,正襟危坐,表情也立刻变得正经了起来。 啧!好一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啊~ “公子!我来了!” 几人到了山下后,立刻兵分两路,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去医馆看病,马文才王昭月夏荷三人,则是带着两个贼人,去往了衙门。 衙门的人真的是看人下菜碟,原是听说抓到了两个贼人,漫不经心极了,直到文才兄自报家门,衙门那些人立刻就转变了脸色,还说会将此次抓到贼人的事情,告知他们书院,让山长褒奖他们。 王昭月看到这些变脸极快的人,眼眸耷垂着,不屑的撇了撇嘴,真的不管是从古至今,这些地方的人的办事,都是要靠身份才能办成事啊~普通人想要办成事,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文才兄看到衙门人的那些变脸,并无任何惊讶之情,反而像是早已预料的一般,不惊不喜的应付着。 只是出了衙门,文才兄靠近王昭月手边,偷偷的握住昭月的手,安抚的轻捏了一下王昭月的手背。 王昭月抬头看向文才兄,轻笑了一下:“怎么?文才兄这是在安慰我?” “嗯,是的。”文才兄直言不讳的应着。 王昭月反握着文才兄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吐槽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走吧,想来梁山伯他们,应该已经看好大夫了,咱们过去汇合吧。” 文才兄有些担忧的看向昭月,但感觉昭月并不想说什么,便只能回以紧紧的握住昭月的手,以示安慰了。 到了医馆,果然见到坐在门外的梁山伯,梁山伯此刻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 ,正来回看着路过医馆的行人,看到马文才王昭月后,立刻激动的站起身来。 “你们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怎么说?” “已经办好了,衙门的那边说,剩下的两个贼人,他们会派人去捉拿的。”文才兄看到梁山伯他们,又变成了不爱解惑的美男子,那便只能王昭月开口来回答了。 “那就好,那就好,没想到衙门这次办事,竟如此爽利。”梁山伯一脸开怀的说着话。 “嗯。”王昭月当然知道,衙门这次办事为何爽利,只是王昭月并不想再谈及此事,没意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王昭月看了看梁山伯身后,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人?祝英台呢?” “啊,我怕你们找不到我们,便在医馆外等你们了,英台去帮我拿敷眼睛的药膏去了。” “好。” 不一会儿,祝英台就拿着药包走了出来,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四人,尤其看了看一脸喜气的梁山伯,便知道王昭月马文才二人,已经将贼人的事情办好了。 第146章 五柳先生 “先吃饭去吧,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找五柳先生。” “对!英台知道五柳先生住在哪里,原本我还以为我们寻五柳先生,定然会困难重重的,没想到这次下山寻人,竟然会如此简单。”梁山伯高兴的手搭在祝英台肩上,一脸兴奋的说着。 祝英台眼神躲闪了一下,不自在的点着头:“是啊,我也没想到这次下山寻人,会如此简单,没想到我八哥竟然知道五柳先生的住处,幸好八哥曾与我说的时候,我记住了。” “英台,还好你记忆力好。” “嗯,咱们快去吃饭吧。”祝英台拉下梁山伯搭在肩上的手,推着梁山伯就往前面走。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这样,还以为英台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呢,笑着顺着力道往前走着。 “好好好,英台别推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马文才若有所思的看向离开梁祝二人,又转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的昭月,揉了揉昭月的手,轻声的低语着:“走吧,咱们也去吃饭吧。” “嗯,好。”王昭月转头,摆了摆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招呼着靠在墙边,一脸生无可念的夏荷:“夏荷,走了,吃好吃的去了。” “吃好吃的!来啦!终于可以吃饭了,饿死我了都。” 颓废的夏荷,立马精神了起来,一把握住她家小姐的左手,就是也不知怎么的,刚握着她家小姐的手,就感到后背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一手继续握着她家小姐的手,一手抚了抚后背,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没什么威胁的人,便又心大的乐呵呵的跟着她家小姐去吃饭去了。 王昭月感觉到了夏荷的手僵硬了一下,还以为夏荷是发现什么歹人了,刚准备好要与贼人战斗的状态,一转头就只看到夏荷乐呵呵的,哪里是有半点危险的样子啊。 几人找了一家饭馆,吃完饭后,祝英台踌躇的摸了摸腰间。 梁山伯瞧见了英台的小动作,在祝英台说话之前,一脸讪笑的摸着腰间开口道:“那个文才兄,昭月兄,我与英台的荷包都被贼人偷走了,这吃饭的银钱,等回到书院,我们定然会奉还上。” 马文才掏出钱袋,叫来了小二结账:“不用,一顿饭钱而已。” “不行的,这饭钱回书院我们定然要给的,英台,你说是吧。”梁山伯急得,忙忙摆手着。 “是啊,我们银钱都被抢走了,这几日的花销都要你们这边先付了,这也不仅仅只是一顿饭钱。” “随你们。”马文才系好钱袋,起身接过昭月刚刚让小二打包的一些吃食:“昭月,可吃好了?” 王昭月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对面的梁祝二人。 “我们都好了。”梁祝二人也站起身来,准备下楼离开酒楼。 “走吧。” 几人出了酒楼,小二立马牵出了也吃饱喝足的马儿,贼人交付到了衙门,便空出了一匹马,原本梁祝二人共骑一匹,现在就可以一人一匹马了。 祝英台翻身上了马,转头准备问马文才他们三人,如何分配剩余的两匹马,一转头,就看到一旁的王昭月,已经被马文才搂着腰带上了马背,二人马上坐定,姿态是那么的自然,丝毫没有刚刚她与山伯之间不自在的神情。 “英台?看什么呢?文才兄他们都已经走了,咱们也快点吧,等会儿出城门,还要英台你带路呢。”梁山伯催促着马,来到了祝英台的旁边,满脸关怀的看向祝英台。 祝英台在梁山伯的催促中,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一直盯着的二人,早已驱马离开了,就连王昭月的书童也在前面骑着马。 “英台,你没事吧?你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是英台你忘记五柳先生的住处,该如何走了?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想就是了。”梁山伯靠近祝英台,安慰着。 王昭月发觉梁祝二人没跟上来,便半侧着身子,趴在马文才的胳膊往后瞧着。 身后的夏荷,看到她家小姐往后看,还以为她家小姐在看她,赶紧将手中的糕点一口塞入口中,疯狂的朝着她家小姐挥舞着手。 “公。。。噗噗~~~公子!噗噗噗噗~~~~” 夏荷边说着话,便艰难的往下咽着糕点,这糕点外面沾的糖粉太多了,一说话就往外喷着糖粉。 王昭月看到梁祝二人已经跟了上来,便放下了心来,还好,梁祝二人没出什么事情,不然还真怕这世界崩塌了,真的是拥有的东西越多,担心的事情便也越多了。 “公子!”夏荷看到她家小姐眼神飘忽着往后瞧,没看向她那边,依旧不死心的挥舞着手,还小心眼的,故意骑马挡住王昭月看向的方向。 夏荷如此热情的样子,王昭月又怎么不会回应呢,二人就跟对方隔了一条河过不去似的,互相来回挥手打招呼着。 二人正挥手挥的起劲的时候,王昭月挥动的手,就被文才兄一把抓住,握在了其手中,腰部也被文才兄轻握着:“小心,坐好。” “好。”王昭月已经坐直了身子,发现被文才兄抓着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反而抓着她的手,一起去拉着缰绳。 而腰间,文才兄的手也依旧停在那处,并未拿开,文才兄脚下轻踢了一下马腹,加快了速度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文才兄在她腰间的手,有点不老实,似乎摩挲了几下。 “出了城门,往左侧骑,那种满桃花树的地方的,便是我们这次要寻的五柳先生的住处。”祝英台骑马来到王昭月二人一侧,指着城门左侧那条路。 马文才点了点,领着昭月的手,一起拉扯了一下马,让出一点路,让祝英台骑到前面带路。 等几人到了一片桃花林,纷纷下马后,夏荷牵着马儿来到了她家小姐旁边,发现她家小姐脸颊红红的,疑惑的盯着她家小姐的脸仔细瞧着,然后又伸手想要摸了摸王昭月的额头。 “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没。。。没有。这就是祝公子说的五柳先生的住处吧,咱们进去瞧瞧。”王昭月心虚的退后一步,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嗯,是的,诸位随我来。”祝英台点了点头,拉着马往林中走去。 “有人吗?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谁啊?”一位身着蓝色衣袍,头戴葛巾,鬓须少许花白,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几位小兄弟,你们是迷路吗?” “不是,我们是尼山书院的学生,我们是奉山长的命令,出来寻你的。”祝英台抬头看向那名中年男子。 “寻我?哈哈哈哈,寻我做什么?我一普普通通的卖茶郎,你们书院寻我做什么?难不成是过来寻我卖你们菊花茶不成?什么时候,我的菊花茶,这么有名了?”中年男子,捋着胡子大笑着。 祝英台并未因为该中年男子的嘲笑,神情有丝毫的动摇,反而一脸确信的神情继续看向此人:“五柳先生莫要说笑了,我们来寻的就是你,山长特命我们,下山来请先生上山讲学的。” 中年男子脸色一冷,盯着祝英台:“讲学?哼,我可不是你口中寻的五柳先生,你口中的五柳先生已经死了,不相信你便跟我去后面看看,他的坟墓就葬在这片桃林的后面。” “死。。。。死了?怎么会死了呢?”梁山伯脸色一白,表情有些惊慌。 马文才听到中年男子说的话,也皱了皱眉头,不太接受他们如此奔波,最后要寻的人,竟然死掉了。 王昭月则是站在一旁,轻扯了一下嘴角,顺手抢了夏荷手中的一块糕点,背靠着一棵桃树,盯着陶渊明,漫不经心的吃起了点心。 王昭月的神情太过不相信,惹得陶渊明走下楼梯,来到众人面前:“怎么?这位小公子不相信?如若不信,与我去桃花林后一瞧便是。” “假的。” “假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于王昭月和祝英台。 “什么?”马文才走到王昭月身旁,疑惑的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安抚的拍了拍马文才的手腕:“坟墓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吗?英台?”梁山伯激动的,询问着祝英台。 祝英台并未回应梁山伯,而是来到王昭月面前,紧张的询问:“你。。。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对呀,小公子,你怎么知道这坟墓是假的呢?老朽说话,难不成还骗你们不成?” “你为何也知道那坟墓是假的?”祝英台向着王昭月再次走近了两步。 马文才虽有疑惑,但此刻也并不急着解惑,不喜祝英台靠着昭月太近,侧身隔开了祝英台和王昭月的距离:“祝英台!你有话说就说,靠这么近做什么?” “王昭月,你为何知道?”祝英台急迫的问询着,声音里都带有一丝急迫的哭意,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崩溃了。 陶渊明虽说故意告知每个来寻他的人,说五柳先生死了,大多数知晓五柳先生死了,会在坟墓前上一束菊花,但是何曾见过这么伤心欲绝的人啊,不由的有些怀疑,难不成他之前,与这位祝英台小公子认识? “哎哎哎,这位小公子,五柳先生死了,你也不用如此激动伤心,伤心过度容易伤身啊。”陶渊明上前劝慰着祝英台。 “是啊,英台,你别太伤心了,虽然我们这次下山,没见到五柳先生,但是咱们也可以去墓前,祭拜一下五柳先生的。”梁山伯也上前劝慰着,神情激动,似要昏厥过去的祝英台。 王昭月皱了皱眉,不懂祝英台为何情绪如此之大。 “王昭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祝英台拨开梁山伯扶住她的手,眼神坚定的看向王昭月,还想继续上前来到王昭月面前。 马文才抬起手持着弓箭,格挡在祝英台面前:“你再往前来,别怪我不顾同窗之情,对你动手了。” “马文才,我与王昭月说话,关你何事!”祝英台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大声的冲马文才呵斥着。 “英台,你别,哎呀,文才兄,英台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定然是因为今日刚碰到贼人,又听到了五柳先生去世了,这才情绪波动大了。” 梁山伯将祝英台,往身后推着急的解释着:“大家都是同窗,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这都是怎么了都?” 夏荷刚将几匹马全都系好在一处,一来就见到了如此激烈的画面,立马抬脚就冲了过来。 “公子!你受欺负了?!” “没。”王昭月一把将夏荷拽向身后,生怕夏荷一拳干倒祝英台。 安抚好夏荷之后,王昭月上前拉着文才兄的手,试图想将其拉下,发现文才兄脖颈处的经脉都鼓动了出来,赶紧轻声安抚着:“文才兄。” 马文才低头看了王昭月一眼,这才放下了手,手虽放了下来,但依旧还是站在王昭月面前,一动不动的。 “王昭月。”祝英台一脸迫切的瞧着王昭月。 “在呢,不就是你问我如何知道的吗。”王昭月掀了掀眼皮,原本想说‘你如何知道的,我就是如何知道的’,但是生怕她要是这么说了,祝英台怕是要更加疯魔了,便咳嗽一声,换了其他的话说。 “咳,这五柳先生名气这么大,要是去世了,怎么大家都不知道,而且据我所知,这五柳先生还是我们山长夫人的表哥,这虽说很久不联系了,但都是亲戚,表哥死了为何山长夫人不知晓呢?而且说五柳先生死了,是在你刚刚讲明,是请五柳先生去尼山书院讲学的,这一看就是,五柳先生不愿意讲学,又烦别人打扰,这才这么说的。” 祝英台听到王昭月的我解释,低垂着头,眼眶中的泪珠,再也藏不住的,滚动了下来,低语着:“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不应该。。。。。。。。。” 第147章 死了? “哼,小公子讲的句句在理,可是五柳先生的坟墓,的的确确就在桃花林后,难不成我这刚说完,坟墓就自己出来了?”陶渊明先生,侧着身子看着桃林后方。 “那是因为之前,其他书院也曾有人过来寻您呗,您嫌烦,便自己弄了一个墓罢了。” “哼,枉你巧舌如簧,人死了便就是死了。”陶渊明先生又‘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城外晚上不安全,你们几位小公子,今晚便住在我这里吧,等明日天一亮,自行离开。” “多谢先生。”梁山伯赶紧鞠躬道谢。 王昭月瞧见陶渊明打量过来的眼神,拉着文才兄,一起伏了伏身子:“多谢先生。” “多谢。” 祝英台站在一旁,神情哀默的打量着王昭月,似是不相信刚刚王昭月所讲的,而起身的王昭月,刚好眼神也与祝英台对视上,王昭月面色淡淡的垂下了眼眸,心中对祝英台刚刚失态的样子,也都了一些猜想。 “嗯,你们这些小公子,还算有礼,不过我这边空房只有一间,你们有五个人,那。。。那就挤挤吧。”陶渊明先生恶趣味的笑了笑:“快跟上。” “一间?”文才兄听到只有一间房,皱了皱眉,不是很满意,一脸担忧的看向王昭月,想要说点什么。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的神情,便知道文才兄这是在担忧她,笑着偷偷的握住文才兄的手,挠了挠文才兄的掌心:“别担心,这不是有文才兄在吗~” “嗯,到时候,你睡在我身旁。”马文才并未因为昭月说的话,而放下心来,眉头依旧紧锁着。 “公子你放心,还有我呢。”夏荷也凑了过来,在王昭月耳边说着小话。 “昭月兄,文才兄,你们也快跟上。”梁山伯转头招呼了一声,拉着失魂落魄的祝英台,跟着陶渊明先生往木屋后走去。 “好了,空屋子就这这间,我这常年也没什么人来,所以被褥也没多少,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找找。”陶渊明先生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夏荷瞧着屋内也还算干净,并没什么灰尘,想来屋子主人也常打扫,就是屋内只有一张床榻,床榻也没多大,顶多便只能睡上两个人,那就意味着会有三人需要打地铺了。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着,想着该如何分配,谁睡床榻上,谁打地铺。 “那个。。。英台身子娇弱,不如让英台睡床榻?我打地铺。”梁山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行,我家公子自小身子也娇弱!那我家公子也得睡床榻上。”夏荷跟个护崽的母狮似的,站出来,立即否决着梁山伯的提议。 梁山伯看着夏荷笑了笑:“这样刚好,那就让你家公子和英台,一起睡床榻上不就行了?” “不行!” 这次出声不同意的,则是马文才。 马文才脸上的皱着的眉,自从听到几人住在一间房,就不曾抚平过。 “啊?这。。。文才兄,你也要睡床榻吗?我是觉得咱们俩身体强壮,而昭月兄和英台,他们二人则是身体柔弱,这半夜地上湿气较重,到时候惹得他们二人生病就不好了。”梁山伯傻眼的看着马文才,没想到平日里不屑争这些小事情的马文才,今日竟然也争起了床榻之位。 一直在神游的祝英台,此刻突然出声了:“马文才,我才不要与你共睡一张床榻上,你要是不怕我半夜梦游打人,那你便来试试。” “呵!”马文才冷笑了一声,眼神冷漠上下打量了一番祝英台:“你是什么东西?我偏偏要与你睡一张床榻上?!” “你!”祝英台面红耳赤着,属实没想到马文才会这么直白的羞辱她。 对啊,她都忘记了,这一世她与马文才并未有太多的交集,这一世在书院里,马文才经过她身边时,都当她是透明,不曾与她说过话,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在乎对方的面子呢,是她将上一世与这一世过混了,总是以为马文才对她还有非分之想。 “哟,几位小公子这是为了一张床铺,大打出手呐?看来,几位小公子都是官宦之家呀~吃不了这打地铺的苦,这吃不了苦,还出来寻人做什么,早些回去便是,回去便可以舒舒服服的了。”陶渊明先生手里抱着几床被子,打量着的屋内的众人。 “先生,我们不是。”屋内的马文才与祝英台二人,还在僵持着,梁山伯便赶紧解释着。 王昭月走到陶渊明先生面前,伸手想要接过其手上的被子,陶渊明先生迟疑的看了一眼王昭月,松了松手。 王昭月拿过被子,发现只有三床被子,拿了一床被子递给了梁山伯,梁山伯不明所以的接过。 “这是?” “床,你和祝英台睡吧,这床被子是你们的。我和文才兄,夏荷三人打地铺就行。” “啊?不用,我打地铺就行,昭月兄你和英台睡榻上吧。” “不行!”马文才不爽的瞪向梁山伯。 “为何不行?莫非文才兄你还是想睡床榻上?可是这。。。。。” “看来,马公子你还真的就是官宦子弟呢,一身的官宦子弟的脾气,哼,瞧这神气,威风八面的,想来你们家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陶渊明先生本就看不惯官宦,现在让他瞧见这些,忍不住的就想说道一二。 马文才转身,怒气冲冲的看向陶渊明先生。 陶渊明先生往屋内走了两步,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躲了躲:“哎哟,好大的戾气啊!” 祝英台似是怕陶渊明先生受到伤害一般,快步走到了陶渊明旁边:“马文才,他是五柳先生,你别这样。” “哎哟,这位小公子可不要乱说,我可不是什么五柳先生。”陶渊明转头看向祝英台,像是开玩笑的又继续说了起来:“马公子是吧,这马负千金,人负百斤,不知这是马骑人,还是人骑马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先生,您怎么又这么说了。”祝英台捂住嘴,笑了起来。 “嗯?又?我之前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真的是,这场面,看的王昭越心中怒气噌噌的,之前看电视剧,看到陶渊明与祝英台二人说话这么针对文才兄,没想到今日又让她亲身经历了一遍。 王昭月一手握住文才兄的手,一手安抚的撸了撸文才兄的胳膊,转头看向那笑着的二人,也笑着回怼着:“祝英台你在笑什么?难不成你也赞成这五柳先生的话,可你不也是官宦子弟吗?想你祝家可谓是富甲一方,难不成也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王昭月你在乱说什么?!”祝英台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王昭月。 “哎哟哟,瞧瞧,怎么就生气了?你刚刚不是还笑的很开心吗,这心胸很是宽阔呢吗!怎么,刀没往你身上插,你便不觉得痛了?” 王昭月拍了拍文才兄的胳膊,叹息了一口气:“文才兄,还得是你,刚刚都被说成这样了,你可没有如祝公子这般呐。” “昭月。”马文才动容的看着王昭月,心中因昭月的维护,一片柔软。 王昭月对着文才兄笑了笑,又再次转头看向陶渊明先生,先是对着陶渊明先生伏了伏身子,之后直起腰板,一字一句回答着陶渊明先生,刚刚似是玩笑的玩笑。 “哟,这是到了我了。”陶渊明乐呵呵的捋了捋胡子。 “哪里,先生说笑了,至于先生刚刚不知的,马骑人,还是人骑马,学生的见解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呵!好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牙尖嘴利的,怪是难缠。”陶渊明甩了甩衣袖,踏出门外,又转头看向王昭月:“你小子是叫王昭月是吧,家哪的?” “上虞。” “上虞王家?王太守家的?” “是。” “哼,倒是都义气的很,好了,你们收拾好后,便出来吃晚饭吧。”陶渊明踢踏着步子,走下了楼,嘴里嘟囔着:“这王家,从小到老的,还真是一个个的,都护短的很呢。” 陶渊明一离开,屋内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好么,现在这样子,晚上大家,还能友好的睡一屋吗?感觉悬呐! 梁山伯站在中间,一会儿看看祝英台,一会儿王昭月这边,挠了挠头,烦躁的很,明明之前大家相处的还挺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那。。。那个,大家都是同窗,不要因为刚刚无谓的口舌之争,影响大家之间的同窗情谊。”梁山伯陪着笑,说一句看一边的,主打一个公正。 “哼,还不是刚刚你们先说马公子的,我家公子脾气好的很,从不曾与人红脸,要是我家公子与别人红脸了,那定然是别人欺负人!”夏荷憋了好久了,此刻看那所谓的五柳先生离开了,赶紧出声为她家小姐打抱不平。 王昭月转头,一脸夏荷你是认真的吗?她脾气好?怎么她本人还不太知道啊? 夏荷看到她家小姐转头看她了,立刻傲娇的抬头挑眉,一副小姐我罩着你的神情。 我的乖乖~夏荷对她的滤镜还挺重的呢,这以后她想无理取闹挑事之前,还得避开夏荷才行呢,不然她那完美的形象,可不就是要在夏荷那边碎掉了吗! 文才兄也看了一眼夏荷,脸上的神情,很是赞同夏荷说的话。 “夏荷。”梁山伯对着夏荷挤眉弄眼,示意夏荷不要拆台。 “哼!干嘛!我家公子可没有错,不仅我家公子没有错,我家公子的马公子,也没有错。”夏荷双手抱臂,一副不惧威胁的样子。 梁山伯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拍了拍脑门:“好啦,都是同窗,就不要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了,好不好?英台?” 祝英台生气的,避开梁山伯伸过来的手:“不好,他们刚刚说的不仅仅是我,是我整个家族,山伯,你不懂的。” 梁山伯挂在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伸出的手也僵硬了一下。 “祝英台,不是你先赞同先生说的话吗?怎么现在别人用你对待别人的方式,返还给你,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真的是双标的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在你身上,那还表现的淋漓尽致。” 王昭月边说着,边围着祝英台转了半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祝英台:“我看先生是看走眼了吧,说起这官宦子弟的做派,我在文才兄身上倒是并没有看到,而你祝英台身上,我今日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王昭月!”祝英台上前一步,怼着王昭月。 王昭月也当仁不让的,也上前挤着祝英台:“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原本我还很佩服你的,只是今日所见所为,倒真的挺让人失望的。” 二人你抵着我,我抵着你的,就跟田野间,互看不顺眼的两个小牛犊似的。 梁山伯和马文才二人,一看王昭月和祝英台这架势,二人赶紧上前,一人一个拉着,分开了对方。 “昭月。” “英台。” “公子。” “祝英台!!!” “王昭月!!!” 屋内吵吵嚷嚷的,屋下树下烤鱼的陶渊明,听到了声音,抬起头往楼上屋子看去,聚精会神的听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的名字,手上拿着烤鱼,慢慢慢慢的垂下火堆,突然,火舌烧到了他的手上。 “哎哟哟,我的手!我的鱼!差点要糊掉了,还好还好,没胡,这要糊掉了可不好吃了,这些年轻人,晚饭都不吃了,还有力气吵架,不过话说过来了,他们吵架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又没说什么。” 陶渊明低语的说着话,侧过身子,背对着吵闹的屋子,专心的烤着手上的鱼。 等陶渊明烤完了第五条鱼,准备烤第六条鱼的时候,楼上吵架的五人下了楼。 “哟!你们这是终于吵完架了?舍得下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不饿,不用吃东西了呢。” 第148章 不行 陶渊明调侃的看向众人,眼神尤其在王昭月和祝英台身上停留了几秒,没办法,刚刚楼上传下来的声音,就属祝英台和王昭月的声音大。 “哪能啊,没吵架,大家都是同窗,刚刚只是在讨论问题罢了。”其余四人都不愿意说话,梁山伯便只能站出来打圆场了。 “讨论问题?原来你们尼山书院,讨论问题是这么讨论的啊?那你们还怪吓人的。”陶渊明先生指了指火堆旁插着的烤鱼:“这鱼烤好了,你们先吃吧。” “那怎么行呢,先生您先吃,我帮您烤。” 梁山伯想要接过,陶渊明手中正烤着的鱼,陶渊明手举高错开了:“不用,我又不饿,你们这爬山涉水的找过来,怕是早饿了,你们先吃吧。” “这。。。。这如何使得,哪有晚辈先吃,长辈干活的道理。” “啧,你这小娃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这里不讲究这个,让你们先吃,就赶紧吃,优柔寡断的,跟个女娃子似的。”陶渊明拂开梁山伯的手,继续烤着手中的鱼。 “山伯,先生不讲究这个的,你快坐下吧。”祝英台拉扯梁山伯,示意山伯坐到她旁边去。 马文才看着烤好的鱼,转头看向昭月:“饿了吧,来,你先吃,我再去河里抓鱼过来烤。” “还抓鱼?是怪老朽我准备的鱼不够?”陶渊明抬眸看向马文才。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哟!还怪有骨气的呢,你不吃,那王家的那小子,你就多吃一条吧。”陶渊明调侃的,看向马文才。 “我不吃的。” “你也不吃?!”陶渊明提高了声量,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昭月。 “昭月兄,先生好不容易为我们准备了烤鱼,你怎么能不吃呢?这可是先生的一片心意啊。” 梁山伯正递烤鱼给祝英台,听到王昭月说的话,着急的错身看过来,手里的鱼从祝英台面前擦脸而过,差点怼到祝英台的脸上。 正喜滋滋的拿着烤鱼,已经咬了一口烤鱼的夏荷,此刻张着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 祝英台也站了起来,刚准备对王昭月说教两句。 王昭月伸出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哎~打住!我不吃这个,可不是故意针对谁什么的,我不吃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喜欢吃鱼,不管是烤鱼还是鱼汤,我是一概不吃的,我嫌弃有鱼腥味。” “啊!对对对!我都忘记了,我家公子自小就不爱吃鱼的,公子,你等着,我去拿下午打包的吃的。”夏荷懊恼的拍了拍大腿,将手中的鱼,大力的插在火堆旁,拔腿就跑了出去。 “啧,你们两人不吃,我吃。”陶渊明先生放下手中的鱼,拿走王昭月和马文才面前的烤鱼:“哎哟,某些人没口福喽,这么好吃的烤鱼,竟然不吃,没想到,这忌口的东西,还能遗传呀?真是奇怪?” “什么?”王找你月听到陶渊明先生,小声的嘟囔声,疑惑的我看了过来。 “什么什么?没什么,我说你们两个小娃娃没口福。” “公子,我不知道你与马公子要吃什么,我就将包裹都拿来了。”夏荷乐颠颠的,拿来了一个大包裹和一个食盒。 “谢谢夏荷了,你快坐下吃晚饭吧。” “嘻嘻嘻,好的公子,那我就先吃了。” 王昭月接过夏荷递来的东西,其实包裹和食盒里有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她就只知道,她让夏荷买了两瓶酒而已。 王昭月将包裹塞给了文才兄,让文才兄打开,她则是打开食盒,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瓶酒,放到了陶渊明先生的脚边。 陶渊明先生眼睛瞥了一下脚下:“怎么?这是要用酒收买人心呐,我跟你说王家那小子,我可不是那么好收买的,我。。。。” “二十五年的女儿红,不喝我拿走了。”王昭月语气平淡,伸手就要将酒拿走。 陶渊明先生快速拿过地上的酒:“你这小娃娃怎么回事?给了别人的东西,怎么能出尔反尔的就拿走呢?反正这酒是你给我喝的,不喝白不喝,而且你们还住我屋子呢,咱们算抵消了。” 王昭月没说话,看到陶渊明先生喝了一口酒后,这才开口说话:“抵消?抵得消吗?什么样的屋子住一晚,能抵得上五两金呢?” “咳咳咳。。。”陶渊明先生,一手拿着酒,一手捂着嘴,不让嘴里的酒水喷出来。 “你这小娃娃,怎么跟你。。。。” “什么?” “没什么,反正我不管,酒是你让我喝的。”陶渊明先生耍赖的侧身,不与王昭月眼神对视着。 梁山伯惊讶,伸出五根手指,与祝英台眼神对视着,小声的说着:“五两金?这么贵?” 祝英台笑着,握着梁山伯竖起的五根手指,将手中的烤鱼,又塞进了梁山伯的手中:“山伯,快吃吧,这不算贵的喽。” 王昭月看陶渊明先生侧着身子,不与她对视,笑着摇了摇头,拿着另一瓶酒,挑眉看向文才兄。 文才兄将昭月手中的酒推了回去,一脸认真的回答着:“不了,在外喝酒误事,我还要保护昭月呢。” “怎么?你这马小子,是在说我这里不安全吗?”陶渊明先生瞪眼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低头打开包裹,扯了扯嘴角,既不说是又不说不是,这样子怪会气人的。 这不,陶渊明先生都吹胡子瞪眼了,虽说很生气,但是那装有二十五年的女儿红的酒壶,愣是手上抓的牢牢的,瓶中一滴酒都没撒出来。 “哪能啊先生,您怎么能这么想文才兄呢~文才兄这是有责任心,我们这一行人之中,也就文才兄的武艺高超,文才兄原是很爱喝酒的,这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拖后腿的,没办法呀,所以只能忍着不喝保持清醒,以此来保护我们大家。” 王昭月这说的话,加上那表情,给人一种茶茶的感觉。 马文才面带趣味的瞧着王昭月,勾了勾唇角,眼神星光闪现,没想到昭月竟然也有这一面。 陶渊明拿着酒壶,顿愕的看向王昭月,咂吧咂吧了嘴,小声的嘀咕着:“瞧这样子,跟某人简直一模一样。” “咳。”陶渊明直了直腰,咳嗽了一声:“哼,王家那小子,你就直说吧,我也不占你便宜,喝了你这酒,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不过先说明啊,不能以此要挟我去你们的尼山书院。” 此话一出,王昭月脸上还未有失望之情,倒是坐在一旁的梁祝二人,脸上是满满的失望。 马文才翻出了包裹里包裹的烤鸡,用树枝插上烤鸡,放到火上烤着,一套动作看起来挺忙的,但是身子却是半侧着,耳朵也一直极其专注的关注着王昭月这边,似是也很好奇,昭月是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 “哟,先生这是承认自己就是五柳先生了?” “我不是!” “你不是,我们要你去书院干什么?” “这牙尖嘴利的,反正不管我是不是,我都不会去的。” “喔。” “喔?喔什么喔,说你的要求。” “要求?我请先生喝酒能有什么要求,这不是我们做小辈应该做的吗!但是先生,要是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倒是有一个简单的小小提议。” “说。”陶渊明先生睥睨着眼皮,一副你果然有事求我的样子。 “希望先生你,在看待文才兄时,不要带有色眼光的去看待,不求先生高看,但求先生以平常心去对待。”王昭月说说笑笑的神情收了起来,这突然的一脸认真的样子,倒还是挺唬人的。 陶渊明先生听到王昭月说的话,并未出声,而是神情愣愣的看向王昭月,似是透过王昭月看到另一人的影子。 陶渊明拿着酒壶站了起来,背对着王昭月等人:“放心,你这酒,我不白喝。” 说完,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马文才自从听到王昭月说的话,眼神就软的不行,此刻要是马统在,定然会大呼:‘妖怪,快从我家公子身上离开!’ 几个人相顾无言的吃完饭,便陆陆续续的回房去了。 洗漱好后,王昭月看今晚夜空中的星星还挺多的,便想着出去看星星。 王昭月看着正铺着被子的文才兄,扯了扯文才兄的袖子:“文才兄,看星星去吗?” 马文才停住了铺被子的手,抬头看了看窗外,点了点头。 王昭月原本想叫夏荷的,但是瞧见夏荷已经半阖着眼睛,困的不要不要的,便就未喊醒夏荷。 二人出了房间,在文才兄的协助之下,爬上了二楼的屋顶,刚一屁股坐在屋脊上,便被一床被子包裹住了。 “嗯?文才兄,你什么时候拿的被子?”王昭月手捏着被子,笑眯眯的看向文才兄,掀开被子的一角,将文才兄也裹了进来。 王昭月动作太过突然,打的文才兄措手不及,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或者说就算有时间反应,怕是文才兄也不会拒绝的。 王昭月将被子举的高高的,原本想着罩着比她高的文才兄,正‘嘿嘿嘿嘿’的傻乐着,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好像小时候过家家躲被子里的感觉。 一转头,就看到文才兄,眼神晦涩的盯着她瞧着,被子里暗暗的,加上二人还靠的极近,二人呼出的气息,在被子里来回交护着,也不知道是被子里空气太少,让人憋的脸红,还是文才兄荷尔蒙气息,让人想入非非。 二人眼神直视着对方,文才兄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艰难的错开眼神,准备直起一直弯着的腰。 王昭月突然伸出手,手指点着文才兄的唇,凑近到文才兄面前,用鼻子摩挲了几下文才兄坚挺的鼻尖:“文才兄,要亲吗?” “?” “问你呢,要不要~”王昭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她的嘴里,竟然冒出了如此诱惑的声音调调。 马文才垂眸看向王昭月,喉结滚动频率更快了,声音暗哑:“嗯。” 文才兄的这一声‘嗯’,直听的人心里麻酥酥的,王昭月后退了一点,准备找个好一点的接吻姿势。 谁知马文才看到昭月后退的动作,急迫的一手握着王昭月的腰部不放,侧头就直接吻住王昭月的唇,一旦王昭月想到动一动,马文才就跟叼着肉的小狗一样,轻轻的叼住王昭月的唇珠不放。 两个小学鸡,就这么唇贴着唇不动,王昭月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只是感觉到文才兄许久不曾有动作,这才疑惑的睁眼。 ? 怎么回事?接吻不是应该你来我往的吗?怎么他们现在就贴着不动,就没然后了? 哦,看来是文才兄不会呀,没关系,虽然她也没亲过,但是她看过呀!含蓄的点到为止的吻,疯狂的吞人入腹的吻,她都是看过的。 王昭月试着伸出舌头,亲舔了一下文才兄,被舔的文才兄,整个人突然的一僵,王昭月轻笑了一下,感觉文才兄好可爱,立马学着电视剧里看过的吻,准备给文才兄来一个不一样的体验。 捏着被子手一松,二人立马陷入了黑暗之中。 王昭月两手攀住文才兄的脖子,啄了一下僵住的文才兄的脸颊,又将唇印上了她垂涎已久的唇,‘啾啾啾~’的亲了一下又一下,直至感到文才兄不再僵硬,这才进行下一步。 很快被中就响起了,唇齿交缠,起伏不止的喘息声。 刚亲了两下,文才兄就完全掌握了主场,王昭月会的招式,文才兄更是疯狂掠夺的,在王昭月唇上又演示了一遍。 王昭月羞涩的,抓紧文才兄脖颈处的衣领,此刻感到口中的呼吸都稀薄的很,嘴唇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王昭月嘤咛了一声,还以为文才兄会就此放过她,谁知文才兄听了,唇上的动作反而更重。 王昭月感到文才兄越来越凶,不满意的发出几声轻哼,昂着头躲闪,想要多呼吸一点空气,她的唇齿间,都是文才兄强势侵占的气息,让人都缺氧了都。 第149章 不吃鱼 硬是被文才兄,紧紧揽在怀中,亲了好久,直至王昭月头晕晕的,文才兄这才放过她。 靠在文才兄怀里休息了好一会儿,王昭月这才不好意思的直起身来,将头上二人的被子扯到肩上,假装看星星的样子,抬头不与文才兄进行眼神对视。 文才兄被中的手,依旧搂着王昭月的腰,紧紧的不放,似是怕面前的昭月逃走一般。 ‘嘎吱~’ 陶渊明打开房门,准备去上厕所,正抬头也欣赏这今晚的星光,突然瞧见屋顶上坐着的两人。 陶渊明走近了两步,一阵无语:“你们两下子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俩个男的坐屋顶上看星星啊?哟嚯,还裹着被子,你们对自己还挺好的啊。” 王昭月:“!!!。。。。。。” 马文才:“。。。。。。。” 本来很暧昧的气氛,被陶渊明这一嗓子,立马弄的消失不见了。 王昭月低头,不好意思的摸着红彤彤的脸颊,尴尬的笑了笑。 “你。。。你。。。你别胡说八道,我这是睡不着,刚好文才兄也睡不着,这才让文才兄教我认认星辰的名字的。” 马文才则是皱着眉头,看向陶渊明,觉得此人真烦,打扰了他与昭月,他还想与昭月说点话呢。 陶渊明的目光落在马文才手边的盒子,瘪了瘪嘴,摸了摸肚子:“哎!马家那小子,我看你们还带了糕点,你们依然不知,就将糕点给我吧,我饿了,我拿了糕点就走!” 马文才巴不得陶渊明赶紧消失呢,提着糕点,就往屋下陶渊明那边扔去。 “哎呦呦~小心一点,差点给我糕点扔到地上看了,你们慢慢看星星吧,我回去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看星星?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这官宦子弟没见过星星啊~” 文才兄看到陶渊明转身走了,伸手拉着王昭月肩边滑下去的背角:“昭月。。。。” “哎!对了!你们两个给我小心一点,别给我瓦片踩坏了,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陶渊明突然的这一嗓子,文才兄拎背角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王昭月看到了文才兄,刚刚好似被抓包的样子,‘咯咯咯咯~’的就笑了起来。 被取笑的文才兄,脸上的神情恼羞的很,将手中的被子,再次将二人罩了起来,立刻在被中,对王昭月实施了报复。 “嗯~别,文才兄,别咬~疼~~~” “昭月,别躲。” 王昭月这哼哼唧唧的声音,惹得月亮都羞涩的躲回了云层中。 。。。。。。。 尼山书院 马统提着灯笼,坐在山门口,撑着脑袋看着山下。 “唉~” 这是马统第六十次的叹气了,要是夏荷在一旁听见,定然会一脑瓜子打在马统的后脑勺,翻个白眼再唾弃一声,‘晦气!’ 马统看了看山下,又抬头看了看星空。 “唉~哎~~唉~~~”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按道理来说,夏荷和王公子,应该回来了啊?可是现在怎么还没回来呢?公子公子下山了,夏荷夏荷也没回来,这书院里,现在就没一人,我在乎的人了~~~夏荷啊,你那最新的话本子,什么时候能给我带回来啊~~~我的钱袋子可都交给了你了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公鸡的打鸣声。 “我家公子怎么不见了?马公子怎么也不见了?就连他们的被子都不见了!!!” “夏荷,你先别急,咱们去找一找,想来你家公子和马公子,应该还是在先生这里,可能就是起的比较早罢了。” “起得早?!怎么可能!我家公子从来不会起这么早的!” “啊?!” ‘咚咚咚!’楼上传来踩楼梯的声音。 楼下正睡的香的陶渊明先生,被这一大早的声音,着实吵的慌,捂住耳朵,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吵死都!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陶渊明先生发现就算埋进被子里,那吵闹的声音依旧传入耳中,忍无可忍的,从床上直起身子,穿上鞋子‘吧嗒吧嗒~’的就走下了床。 ‘嘎吱~’ “吵死了!你们几个毛小子想干什么!不知道老人要睡觉吗!!!” 正在院中寻人的夏荷和梁山伯,转头看向炸毛的陶渊明。 梁山伯对着陶渊明先生,伏了伏身子:“先生早上好,我们一早醒来,发现昭月兄和文才兄不见了,就连他们睡觉的被子,都不见了,怕昨日两个逃跑的贼人绑走了他们,这才心急的找人。” “找他们俩?他们昨夜没回去?” “先生昨夜有见过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在哪里?” 陶渊明先生抓了抓头发,走出了房门,抬头往屋顶上瞧去。 夏荷梁山伯二人,也顺着陶渊明的目光看去,只见屋顶上,耸立着一个被子的大鼓包。 “呐!他们二人不就是在那里的吗!” “啊?怎么在这上面?” “公子!公子!公子是你吗?” 祝英台收拾好衣衫,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梁山伯旁边:“山伯,我就说了,他们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会走丢。” 梁山伯笑了笑:“这不是昨天,我们刚遇到贼人吗!当时还跑了两个,万一那两个找到了我们,遇到落单的昭月兄和文才兄,那岂不是很危险。” 院中说话声,将马文才弄醒了,只是怀中的昭月还睡着,马文才便依旧坐着,抱着怀中的昭月,一动不动的。 “嗯?好吵?”王昭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天还是黑的,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这哪里是天黑了,而是她在被子里面。 “醒了?”文才兄一手挡住王昭月的眼睛,一手慢慢掀开背角,等王昭月适应了亮光,这才将手移开王昭月的眼睛上。 文才兄这种对待珍宝的样子,惹得刚醒的王昭月,再次红了脸。 梁山伯看着屋顶上,掀开被子露出的二人,高兴的很:“终于找到你们了,不过你们二人,怎么在屋顶上?” “对呀,公子,你和马公子怎么在屋顶上?早起看日出吗?可是,不是说看日出得在山顶看吗?公子,你竟然早上能起这么早啊?”夏荷一脸疑惑的瞧了瞧,头上刚出没多久的太阳。 “看日出?嘁,你家公子和马公子,他们二人是昨晚看星星,看了一夜,哪里是看什么日出。”陶渊明生嗤笑了一声,直接戳破屋顶二人想要解释的话。 “星星?公子你们什么时候看的?怎么不叫醒我啊?” 夏荷走了过去,伸着手,准备接着下来的王昭月,可惜,某人不给机会,某人侧着身子,硬是避开了夏荷,将王昭月放下地面,这才松开一直握着王昭月腰间的手,手离开之前,还捏了捏人家的腰间,这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夏荷绕过马文才,这才来到她家小姐面前,就见她家小姐脸颊上顶着两团酡红,嘴唇有些红肿,眼里还泛着,一片水雾朦胧的光泽。 这蜜里调过油的人,一看便就知道,在王昭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惜在场的几位,夏荷只是书上知识点丰富,实际战斗能力为零;梁祝二人,上一世虽互通心意,但是还未实操;而陶渊明先生虽有过,但是此刻人早已回房间,梦周公去了。 夏荷盯着王昭月,有些红肿的唇看着,惊呼了一声。 “公子,你嘴巴怎么肿了?不会是被蚊子叮了吧,我就说,大晚上的赏什么星星呀,要赏星星,也得叫上我呀,我拿个扇子,在公子你旁边,替你扇风,绝对没蚊子敢咬的。不对呀?怎么好像还破了?” 夏荷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马文才,脸上立马出现了红晕,眼神也随之落在昭月的唇上。 王昭月不自在的捂着唇:“嗯,对对对,是被一只蚊子咬了,我当时有点痒,就自己抠了一下,然后抠破了吧。” 夏荷焦急的很:“我去问一下五柳先生,看看有没有消肿药。” “哎~不用了。”王昭月拉着想要跑走的夏荷,一脸羞耻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夏荷一脸的不同意:“可是。。。。。。” 一直不说话的马文才,立马出声道:“我这里有药膏,等会儿就给你家公子擦上。” 大家回了房间,又躺回被子里,睡了一个囫囵觉,睡醒后,又各自做了早饭,在院中吃了起来。 陶渊明睡了一觉醒来,打开房门,就瞧见了院中几人围坐在一起,正吃着早饭。 听到动静的五人,转头看向陶渊明先生,陶渊明站在屋内,也看着他们,几人大眼瞪小眼的,愣是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陶渊明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不是!你们几个怎么还没走?还在我院中吃起了早饭?” “没请到人回去,我走什么走。”王昭月转头,夹了包子放到文才兄的碗里:“文才兄,快吃,等会儿没了。” 陶渊明走了过来,看到桌上的吃食:“嚯!你们伙食还挺好的呐,这又是肉包子,又是油糕,又是鸡蛋,又是粥的,竟然还有云吞!!!你们哪里买的?我怎么不记得,我这里有卖早饭的?” 陶渊明看到桌上丰富的早餐,拿了筷子,硬是挤到了人群中:“来,让让,你们这些少年人,吃早饭,不知道叫长辈一起吗!” 早饭期间,大家相处的都还挺好的,谁知陶渊明先生,早饭一吃,碗筷一推的,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都吃饱了吧?” “吃饱了。” “饱了。” “那吃饱了,你们就收拾收拾,赶紧回去吧。”陶渊明先生挥了挥衣袖,又走回房中,‘啪嗒’一声,就将房门快速关了起来,根本就不给众人说话的时间。 众人相顾无言,眼神对视了一下,并未因为陶渊明先生说的话,而起身离开,反而很有默契的坐着,拿起桌边的碗,继续吃着。 “公子?那我去收拾东西去了。”夏荷塞了一大口包子,起身就要往屋内去。 王昭月一把拉住夏荷:“不急,咱们估计还要在这里,再住上两日。” 夏荷不明所以,看了看在坐的几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要我说,实在不行,就将这五柳先生绑回去就是了。” 王昭月嗔怪的看了一眼夏荷:“谁绑?你绑?” “行呀,我绑就我绑,现在就去绑走吧,省的公子你还要打地铺睡。” “开玩笑的,你还真绑啊,快吃饭吧。” 王昭月又拿了一个包子,塞到夏荷嘴里,一转头,就看到文才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唇,王昭月脸颊瞬间就红了起来,袖下的手碰了碰文才兄的手,示意其眼神收敛一点。 这碰了碰手,文才兄眼神是收敛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更猖狂了,王昭月伸过去的手,直接被文才兄握在了掌心。 文才兄握着的手劲太大了,王昭月缩了缩手,也没法缩回去,便只能摆烂的任其握着了,这握着就握着吧,他还一直揉捏着,跟揉什么宝贝似的,那么爱不释手的。 “公子?你不吃了吗?还有云吞呢。” 呵呵呵,夏荷,你家公子的右手被握住了,左手不方便吃啊。 “不吃了,夏荷你吃吧。” 王昭月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准备用眼神谴责一下,此刻正假装吃东西的文才兄,那表情,好似桌下揉捏她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文才兄感受到了王昭月的谴责,也转头看了过来,拿起勺子,舀了一颗云吞,递到王昭月的唇边:“昭月弟弟~尝尝。” 啧!文才兄这胆子是越发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亲手喂她吃东西,不对,以前没旁人在的时候,也不曾喂她吃过东西啊? 马文才拿着勺子,碰了碰王昭月的唇,伊莲娜委屈的样子:“怎么?昭月弟弟,这是不愿意吃为兄喂的云吞吗?” 文才兄,你现在属实有点绿茶啊! “嗯?”马文才委屈挑眉的看向王昭月。 第150章 喝不 夏荷被马公子的这一动作,都惊呆了。 嘴里嚼着的油饼,突然就感觉不香了,刚刚还想在吃一碗云吞的想法,也都荡然无存了,饱了还有点撑。 王昭月看着文才兄这架势,她今日要是不吃,这是不走的意思,便低头吃了勺子里的云吞,吃了一颗就有下一颗,文才兄似是发现乐趣一般,一颗又一颗的继续喂着。 王昭月撇了撇头:“不吃了,我吃不下了。” “才吃了六颗,昭月你太瘦了,再吃点。”马文才低声诱哄着。 我的文才兄,我这早饭不是只吃了你的六颗云吞啊!在这之前,她还吃了一个包子,一个油饼,一颗水煮蛋,还有一碗云吞了,要不是看文才兄这么想要喂她的样子,这六颗云吞,她是说什么都吃不下的。 王昭月一脸无奈的,看向面前的空碗:“文才兄~” 马文才挑了挑眉,不舍的缩回了手,用刚刚王昭月吃的勺子,继续将碗里剩余的云吞,都吃完了。 二人刚刚的互动,都看愣了对面的梁祝二人。 梁山伯乐呵呵的笑道:“没想到平日里冷冰冰的文才兄,对昭月兄是真的好啊,果然,文才兄这是外冷内热啊,你们俩感情真好。” 马文才抬了抬眸子,似笑非笑的看向祝英台,又看向梁山伯:“你们二人感情不也是很好吗?你不给你的祝贤弟。。。” 马文才话说一半,并未说完,原是带有打趣意味,梁山伯还真的看向面前的碗,也拿着勺子递到了祝英台面前:“英台,我看你早饭吃的少,不如也尝一个?” 祝英台刚被马文才与王昭月,二人之间的互动震撼着,一回神就看到了自己面前,也有一个勺子,吓得后退了一步,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哎~英台!”梁山伯手忙脚乱的,赶紧扶住祝英台,这才免于祝英台摔倒,不过手中的云吞,却刚好掉到了祝英台衣服身上。 “山伯!你!”祝英台气愤的起身,扯着已经脏掉的衣衫,生气的瞪了一眼梁山伯,起身就往屋内走去。 “英台!你别生气啊!”梁山伯也紧随着,跟了上去。 夏荷这一顿早饭吃的,被惊的一愣一愣的,感觉今日早饭吃的都有点消化不良了,决定下次吃饭,她什么也不看,跟五柳先生一样,快速吃完饭就下桌去。 陶渊明一觉睡醒,打开房门,半弯着身子往院内瞧,发现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这才高兴的将房门全部打开了。 “哎哟,终于走了,我终于又可以清静清静了。” 陶渊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拿过院子角落处挂着的一个渔网,来到河边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整理渔网,准备等会儿捕鱼。 “先生!我帮你吧!” “好啊。”陶渊明头也不抬的回着话,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抬头看去,就见祝英台蹲在一旁。 陶渊明扯过祝英台手中的渔网:“哎?哎?不是。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先生都还没跟我们回去呢,我们当然不走啦。”祝英台将陶渊明手中的渔网拿了过来,来回翻看着渔网,翻到了一处大的破洞,高兴的笑了起来:“在这儿,果然还真的是跟以前一样。” 陶渊明看到祝英台拿着他的破网,一脸乐呵呵的笑着,疑惑的很,也不知道这孩子在高兴什么。 “英台,先生,你们在这里啊!是要捕鱼吗?我来帮你。”梁山伯走了过来,也蹲到了祝英台旁边,祝英台侧了侧身子,歪头鼓了鼓嘴,依旧不理会梁山伯。 “英台,我帮你。”梁山伯拿过祝英台手中的渔网,展开渔网,准备拿到河边去:“咦?这个渔网怎么破了?” “我剪的。”陶渊明先生,指了指地上一把剪刀。 “先生剪的?”梁山伯疑惑的,看向陶渊明。 “这是为何?” “先生这是想要网开一面。” “哈哈哈,原来如此,英台你真厉害。”梁山伯听到祝英台说的话,立马反应过来,先生这样做的用意。 “呵呵呵呵,祝公子可以呀,咱们又吃不了那么多,捕那么多做什么呢。” “先生高见。” 三人围着渔网,互相交流着,扯着渔网就要往河里扔去。 陶渊明指挥着梁山伯如何甩网,甩到何处时,就看到王昭月和马文才,从桃林后走来。 “哎!王家那小子和马大公子,你们二人扛着铁锹干嘛去了?” 王昭月与文才兄,正说着刚刚在后山的事情,听到陶渊明喊他们,二人便也往河边走去。 “昭月兄,文才兄,你们干嘛去了?怎么铁锹上还有泥啊?”梁山伯抱着渔网,凑到文才兄旁边,一脸认真的打量着铁锹。 “铁锹上有泥不是很正常吗!要是有血才不正常吧!”王昭月一脸打趣的说着。 “啊?!血?!”梁山伯听到王昭月说的话,脸色一白,吓一跳。 “王家那小子不可胡说,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去挖坟了啊!” “挖坟!王昭月你去挖了五柳先生的坟?!你疯了!”祝英台惊吓的看向王昭月。 马文才脸色‘唰’的一下就要黑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就被王昭月扯住了衣袖。 “谁和你说的?五柳先生的坟趴在你耳边说的?我说的挖坟,是文才兄发现屋檐下,有一只弃鸟的尸体,文才兄心怀不忍,我们这才去给这只弃鸟,去挖坟了而已,你想什么呢?你能这么想,难不成你想去挖五柳先生的坟?这可不行,大不敬呐~” “我。。。我没有,是你刚刚没说清楚,我这误解的。”祝英台尴尬的脸红了红,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呵呵~下次你还是先别误解了,听别人把话讲清楚,你再误解好了。”王昭月讥讽的,看向祝英台。 也不知道这祝英台咋了,每次遇到文才兄的事情,她总是大脑不清楚了。 祝英台自知理亏,转头不再言语。 马文才惊讶的看向王昭月,明明发现弃鸟尸体是昭月,想要去将鸟埋起来的也是昭月,怎么昭月会说是他。 “哟,马大公子还给一只鸟挖坟啊,看来,是我之前看走眼,对马公子有偏见了,对不住啊。”陶渊明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马文才。 王昭月戳了戳文才兄的后腰:“文才兄~” 马文才这才知道昭月,为何要说刚刚的话了,在昭月的催促下,弯腰对着陶渊明伏了伏腰。 “文才兄,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梁山伯上前,抱着渔网,邀请马文才一块撒网捕鱼。 马文才皱了皱眉,看着靠着极近的梁山伯,手执着铁锹,想要用铁锹的柄推开梁山伯时,谁知,却被王昭月截胡了。 王昭月笑眯眯的,一脸自家孩子,也有小伙伴邀请的样子,对着文才兄开口道:“文才兄,去吧,铁锹我拿着。” 马文才不太乐意,但看到昭月还挺期待他捕鱼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往河边走去。 “哎,你们在这,我这活都被抢走了,算了,你愿意干就让给你们干吧,我去喝喝茶去,喝茶去~~~” 陶渊明一离开,河岸上就剩王昭月和祝英台二人,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转头看向河边,谁也不想开口先说话。 岸上的气氛太过尴尬 ,祝英台看到梁山伯甩网一直不成功,便也走向河边,想要去帮助梁山伯。 祝英台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了王昭月,转头小声的招呼了一声王昭月:“山伯他们一直甩不好,咱们去帮帮他们吧。” 王昭月打量了一下祝英台的神情,顿了顿,在祝英台快要恼羞成怒之前,点了点头:“走吧。” 祝英台转身,继续往前走着,王昭月也收回一直看向河边的眼神,看了一眼祝英台背影。 这一看吓一跳,她看到祝英台的衣服脏了,屁股那处,浸染了一些血渍,要是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子的人,定然以为祝英台是受伤了,但是谁让王昭月是女子,还是一个知晓梁祝剧情的人呢。 王昭月快步走到祝英台旁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祝英台,你衣服后面沾上脏东西了。” 祝英台愣了愣,摸了摸肚子,整个人僵硬的转头,一脸惊恐的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并未直视祝英台,而是看向河边:“你快回去换衣服吧,我先过去帮他们。” 梁山伯看到王昭月走了过来,探头又看了看王昭月的身后:“英台呢?” “她衣服弄脏了,回去换衣服了。” “衣服又脏了?” 等王昭月三人终于甩好渔网回去后,就看到祝英台正坐在陶渊明旁边,二人喝着茶说着话,气氛还挺融洽的。 陶渊明转头看向王昭月三人,眼神扫视了一下马文才和梁山伯潮湿的衣摆,又瞧见王昭月一点水渍都没粘上的衣摆,撇了撇嘴:“还真是一样有洁癖。” “山伯,你们回来了。”祝英台想要站起来,刚站一半,脸色一白,一只手捂住肚子,又立马坐了下来:“山伯,五柳先生,愿意跟我们回去了。” “真的,我就知道您就是五柳先生。”梁山伯激动的上前,对着陶渊明恭敬的伏了伏身子。 马文才对于五柳先生就是眼前人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毕竟昭月当时就说过了,而刚刚祝英台的小动作,倒是让马文才有点惊讶,马文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祝英台。 “哼,我去尼山书院,可不是因为你们几个小子,我是许久不见我表妹了,上山去见见她而已。”陶渊明先生喝了手中的一口茶,嘴硬的不承认,刚刚与祝英台聊天,被祝英台给劝慰了。 几人围坐在一起,品着茶聊着天,不一会儿,夏荷过来叫人,让大家过去吃午饭了。 “王家那小子,我这明日就随你们去尼山书院了,你那酒?要不拿出来喝点?” 本来这酒就是买给陶渊明的,王昭月拿出来也 不心疼。 “大叔?大叔你在家吗?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屋内的众人,都停下了筷子,往门外看去,然后又齐刷刷的看向陶渊明先生。 陶渊明放下了筷子,瞪了一眼众人:“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大叔,大叔,大叔,你在吗?” “莲姑娘来了?” “大叔,你在这里啊?我给您带了了饭菜,还有鱼,鱼都是新鲜的呢。。。。” 心莲姑娘话说了一半,发现屋内的其他人,转头看向屋内,那一大桌子的菜,想不看见都难,心莲姑娘看到桌上摆放的各类佳肴,又想到了她食盒里的粗茶淡饭,握篮子的手指,因用力皮肤泛白了一些。 “大叔,这是已经吃上了呀,那我这饭菜就先拿回去了。” “怪我,今日有客,忘记跟你说了,饭菜都带来了,别浪费,我晚上来吃掉。”陶渊明先生迎了上去,接过心莲姑娘手中的东西。 心莲姑娘局促的松开了握着食盒的手,转身准备离开时,余光看到了熟悉人的身影:“梁公子!梁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梁山伯有些迟疑道:“你。。。你是?” “梁公子你忘记了吗?之前在尼山书院山下,卖荷花的母女,当时被人为难,还是你帮我们解的围。” “啊。”梁山伯经过心莲姑娘一提醒,立马反应了过来:“啊,原来是你啊,我知道,你就是当日被王蓝田为难的那个姑娘,英台,你可还记得,就是我们之前上山的时候。。。。。。” “不记得了。”祝英台不高兴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心莲姑娘,转过身去,喝了一口面前的茶。 祝英台这快速变脸的架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祝英台不欢迎心莲姑娘。 心莲姑娘听到了梁山伯说的话,也看向了祝英台,想到了当时梁公子想要帮她的时候,这位祝公子曾拉住梁公子,不想让梁公子去帮她。 第151章 吃吧 “啊,是心莲打扰大家吃饭,实在不好意思,大叔,那我就先走了。”心莲一脸委屈的看了看梁山伯,又看了一眼陶渊明先生,然后转身快速的离开。 “这,英台你。。。” “怎么?你要是想要追,那追出去好了。”祝英台生气将手中的杯子,磕在桌上。 梁山伯不明白英台为何生气,纠结的看了看心莲姑娘离开的方向。 “这好好的,都怎么了?”陶渊明先不明所以的看向梁祝二人,赶紧出门送心莲。 屋外 陶渊明先生追了上去,挡住了心莲的去路:“莲姑娘,等等。” “大叔,怎么了?”心莲姑娘眼眶红红的,看向陶渊明。 “哎,那祝公子与梁公子,这两日总是吵架,刚刚祝公子那样,绝对不是针对你,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陶渊明先生说完,来回掏了掏衣袖,想要掏出银钱,付心莲姑娘带来的鱼和饭菜。 “大叔,不用了,今日的银钱跟过几日的,到时候一块结好了。” “那怕是不行啊,明日午后我要随他们去尼山书院了,怕是两三月都不会在家了。” “大叔要随梁公子他们,上尼山书院去了?”心莲急切的询问着。 “是啊,所以后面的饭菜,暂时先不要送了。” “这。。。。那大叔我明日,再来送最后一次午饭吧,到时候这两次的饭菜钱,您再结给我。” 陶渊明先生想着,后面几月,心莲姑娘要少了他这边固定的银钱,孤儿寡母的生活也怕是更艰难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心莲姑娘高兴的点了点,撑着船就离开了。 陶渊明先生送走了心莲姑娘,一进屋,就见到了梁祝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与梁祝二人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 马文才将碗里的一块鸡肉去皮,皮留在自己碗里,鸡肉夹到了王昭月的碗内,王昭月礼尚往来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马文才的碗内,刚吃完鸡皮的马文才,筷子又伸向了王昭月夹给他的红烧肉,原本以为马文才会一口吃掉,谁知道马文才却是将肥肉夹断,将瘦肉又放到了王昭月的碗中。 王昭月看都没看,碗内突然出现的瘦的红烧肉,习以为常的吃了一口饭,将马文才夹过来的瘦肉,一口吃掉了。 看这二人的互动,想来平日里,都是如此,马大公子还挺会照顾人的,陶渊明实属没想到,他还真的有看走眼的一天,这马文才身上的官宦子弟坏习惯,似乎还真的没怎么沾染上啊,倒是他小心眼了,一杆子打死了一船的人。 “咳咳咳,祝公子,刚刚莲姑娘,可是有得罪于你?”陶渊明先生,收回打量马文才的眼神,转头询问着气鼓鼓的祝英台。 祝英台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她又不能说,想说的话在脑中来回咕噜了好几遍,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那心莲姑娘,心思不正。” “心思不正?那倒也不算,不过心莲姑娘是有些要强,那是因为他们家就她老娘和她了,她父亲曾也是教书先生,可惜早早去世,留了她们孤儿寡母生活。”陶渊明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那心莲姑娘是挺可怜的,我也是和我娘,相依为命,不过,心莲姑娘还是女子,这样看来,心莲姑娘比我厉害,靠自己养活了她和她娘。”梁山伯心情低落的感慨着。 王昭月和马文才,并未加入他们的讨论中,也并无任何的感慨,一个认真吃饭,一个认真挑菜的,对了,忘记还有夏荷了,夏荷自从上桌后,就一直在专心的干饭,根本就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毕竟除了她家小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她从不过多的关心。 谷心莲家 心莲从陶渊明先生那里离开后,便撑着船边想着什么事情,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心莲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系好船后,直往家中跑去。 “娘!娘!娘!” “哎,怎么了?饭菜可是送到了?”心莲娘手拿着抹布,走了出来。 “送了送了,不过大叔他明日午后,就要去尼山书院了,说是有两三月,都不用送饭菜和鱼了。” “怎么会这样?那你不是更要辛苦了吗?怪娘不好,不能帮你太多,这可苦了你了,要是你爹在,你也不用如此了。。。。”心莲娘一手撑在门边,一手抹着眼泪。 “娘!您说什么呢!咱们会好的,我已经打算好了,咱们明日也跟大叔,一起去尼山书院。” “什么?咱们如何去的?” “娘,你知道我刚刚在大叔家,看到谁了吗!” “谁?” “梁公子啊!” “梁公子?” “娘您怎么能忘了呢,就是之前我们在山下卖荷花,曾被人为难,梁公子出手救的我们啊。” “原来是梁公子啊,娘年纪大了,倒是有些记不清了,不过这与我们能去尼山书院,有何关系?” “娘你不懂,梁公子也是尼山书院的学子,而且咱们也与大叔认识,哎呀,算了,娘只管收拾东西好了,明日我早点过去送饭菜。” 尼山书院 因这次梁山伯和祝英台马文才,一起下了山,所以这次陈子俊夫子,是让荀巨伯接待的王大人,陈子俊夫子也并未搞什么幺蛾子,反而是好好的接待了王大人。 在荀巨伯接待王大人的这几日,他也与王兰姑娘接触甚密。 王兰姑娘作为山长的女儿,定然也是希望,考察书院的王大人满意,因此不时的给荀巨伯提出主意,还让小惠姑娘特制了胭脂水粉,让荀巨伯送了王大人,这一来一往之间,二人的相处也越发融洽了起来。 陶渊明院外的桃花林 这一下午,祝英台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王昭月,还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终于,祝英台还是在晚饭后,叫住了王昭月,说是有话想与王昭月单独说。 二人并未走远,走了几步,停在了院外的桃花林一处,祝英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这才开口说话。 “王昭月,今日中午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 “山伯他们去河边撒渔网的时候,是你提醒我衣服脏掉的。”祝英台说着话,眼神紧紧的盯着王昭月,不敢错过王昭月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哦,原来你是说这事啊,不就是你衣服脏了,我提醒你吗,这有什么好问的?没什么事情,我回去休息了,对了你们昨日睡的床,今日咱们该换一换了,困死了都。”王昭月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准备离开。 “王昭月,你到底是什么人?”祝英台看着王昭月的背影,下定决心一般的问了出来。 一般人,要是所问之人,闭口不谈,装傻充愣的样子,也定然不会再追问下去了,可是祝英台自从重活一世以来,总是担惊受怕的,总怕这不过都是她的一场梦,再加上王昭月前几日的行为,她想要问个明白。 王昭月背对着祝英台,耸了耸肩笑了起来,转身看向祝英台:“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是跟你一样的人呀。” 可不就是一样的人吗?一样都是女的,一样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祝英台呆愣了几秒,看着王昭月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原是想要说话的口齿肌肉,不受控制的颤动了起来,心口的气息也快速浮动着。 “一样。。。一样的,难不成你也是重。。。。” 王昭月看着祝英台,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有种等待猎物自己进入陷阱的架势:“什么?” 祝英台看到王昭月的神情,后背猛的出了一身冷汗,说了一半的话,立马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又继续立即开口道:“难不成你也是女子?” 王昭月垂下眼眸,笑了笑,听刚刚祝英台说了一半的话,想来祝英台是想问她,是不是也是重新活了一世的,不过可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或怕自己有危险,她才立即改口,不敢乱说的。 “是或不是?呵,你要说不是,我是不相信的,毕竟我今日衣服脏的这么明显,你要是说你不是,怕是不太会有人相信,你的身姿和我也差不多,而且整个书院,也就你与我不曾去过洗澡房,这种种迹象,都指明了一切。” 王昭月揉了揉脑门:“是或不是,你心里不是都清楚的很嘛,既然清楚的很,还问我做什么?” “你承认了!你也是!”祝英台惊讶的靠近王昭月,露出了不曾有过的真挚笑容,激动的握着王昭月的手。 我的老天奶,祝英台何曾给过她,如此真挚的笑容,还这么热情,热情让人挺不自在的, 王昭月正想缩回手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吃完晚饭,去喂马的文才兄,一转头的功夫,就发现昭月不见了,问了夏荷才得知,昭月被祝英台叫出去吧了。 刚出院子寻人,就看到了祝英台,一把抓住了昭月的手,二人还靠的极近,祝英台还露出让人很不爽的笑容,刺眼的很。 “你们在干什么!” 马文才怒气冲冲的走向二人,从祝英台手中夺回王昭月的手,拉着王昭月就离开,根本就不给对面祝英台开口的机会。 祝英台看着王昭月被拉走了,也赶紧跟了上去:“马文才!你放手!” “你什么东西,敢叫我放手?!我让你没手信不信!”马文才气的眼睛红红的,恶狠狠的盯着祝英台,在祝英台耳边小声的说道:“离昭月远点,不然,别怪我马文才不顾同窗之谊,对你不客气。” 王昭月看到二人快要爆炸的气氛,赶紧扯了扯文才兄的袖子:“好了,你们二人别吵了,天黑了,咱们快回去吧,刚刚的事情都是误会,回去,我跟你再好好解释。” 这时,梁山伯也寻了过来:“哎?英台,文才兄,昭月兄,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我正找你们呢,那个热水烧好了,你们快去洗漱吧。” “嗯,好,我们这就来。”王昭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拉着马文才便离开了。 马文才感到昭月与他的手,正十指相握着,快要爆发的脾气,立马消失不见,离开之前,晃了晃手,对着祝英台冷哼了一声。 祝英台还想上前追去的时候,梁山伯挡在祝英台面前,让其没办法过去。 “山伯,你干嘛,我还有话要与昭月说。” “昭月?英台你何时与昭月兄这么要好了?”梁山伯奇怪的看向祝英台。 “我何时与昭月关系不好了?”祝英台说完,便往院内走去。 梁山伯挠了挠头,笑道:“那你这往日的要好,倒是与旁人不一样,哎,英台等等我。” 晚上五人回了房间,昨日晚上是梁祝二人睡在床上的,今日便换过来睡,不过这换过来睡觉的时候,差点又要出大事。 因为祝英台说是她要与王昭月一起睡,这话一出,立马将本看她不顺眼的马文才,又惹毛了起来,梁山伯听到祝英台说的话,那当时被吓得,心脏都离家出走了,一把抱住要往王昭月那边靠近的祝英台,疯狂摇头,说是祝英台在开玩笑。 而王昭月这边也一直抓着文才兄的手,双方都有人拦着,这才避免了一场血雨腥风。 夏荷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内四人,摇了摇头,塞了一口零食,感慨道:“啧啧啧,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还是四虎,啧啧啧。。。。” “夏荷你啧啧啧啥呢?还不赶紧洗漱去,等会儿就要休息了。” “啊,来了。”夏荷一脸不舍的放下点心,搓了搓手,走出了屋内。 昨夜睡得比较早,王昭月醒来的倒也不算迟,但是醒来,发现身旁已经没人了,文才兄和夏荷都已经起床了,打地铺的梁祝二人,现在也就只剩祝英台还在睡着,可能祝英台昨日打地铺不习惯,后半夜才睡着,所以此刻还在睡着。 第152祝英台姨妈来了 现下屋内就剩她们二人了,王昭月轻声轻脚的起床,拿起床边的外袍,披好外袍后,就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出了房门,走远了一点,这才敢放重脚步。 原本以为文才兄起的这么早,是在院子里练武,谁知院内空无一人,王昭月疑惑的走出院外,就听见院外的桃花林中,传来了武器破空的声音。 “文才兄!” 桃花林中练武的声音停了下来,林中走出了一人,面色温和,一眼笑意的瞧着王昭月,一阵风吹过,林中掉落的桃花,飞扬在二人之间。 马文才向往王昭月走来,身子前倾的半靠着,伸手拿走了飘落在王昭月头顶的花瓣:“怎么醒的这么早?” 王昭月笑嘻嘻的抬头看着文才兄,踮着脚尖,一手抓着文才兄的胳膊,一手也伸向文才兄的头发上,:“哪里早了,文才兄就会诓我,你们不都已经起来了吗!别动,头上有花瓣。” 马文才微微的低下头,方便他的昭月更好的去拿花瓣。 王昭月取走文才兄的花瓣,后退了一步,故意将手中的花瓣放到鼻尖嗅了嗅,边闻边眼神看向文才兄:“哎呀,这花真香呐~不知是花香,还是人香呐~” 马文才听到王昭越说的话,耳垂立马红了起来,不自在的转身咳嗽了一声,说是剑还没练完,他要继续练。 看文才兄被她逗害羞了,王昭月见好就收,省的给文才兄逗狠了,到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出来。 “文才兄,那我先去洗漱去了。” 马文才持剑的手,顿了顿:“嗯。” 厨房 王昭月来到厨房洗漱时,发现厨房内就只有夏荷:“夏荷,怎么就你一人啊?梁山伯呢?他不是说今日要过来弄早饭的吗?” 夏荷往灶镗里扔了一块木柴,往门外瞧了瞧:“刚刚还在的,不过被昨日的心莲姑娘叫走了。” “心莲姑娘?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先生不是说中午才会送饭菜的吗?”王昭月用水扑了扑脸,又接过夏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 “不知道,喏,你瞧,今日的午饭已经送过来了。”夏荷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三个食盒。 “这么早?早饭还没吃呢,午饭就来了?” “谁知道呢,我看那心莲姑娘,满眼都是梁公子,想来是看上梁公子了吧,不过那个祝姑。。。公子,不是也喜欢梁公子吗?这要被她知道,是不是又要闹起来了。”夏荷凑到王昭月耳边,两眼冒光,一脸八卦的小声的说着。 “她知道的。”王昭月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坐到灶镗边,烧起了火。 夏荷一脸惊讶的捂住嘴:“我的乖乖,竟然知道,知道她这还都能睡得着,看来话本子里写的都没这夸张啊,啧啧啧,真的不是一般人,公子,你可不能学她这么淡定,咱要真的遇到这件事情,咱得闹起来,不能当乌龟,不对不对,不能有这种事情。。。。。。。。。” 夏荷在王昭月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王昭月往灶镗里塞着树枝,不时的还‘嗯嗯嗯~’的回应着,主打一个情绪给到位。 早饭做好了,王昭月和夏荷正端着早饭,往院子中的大桌子上摆的时候,就听见了院外传来了吵闹声。 “为什么!我允许她去书院!” “英台,心莲姑娘很可怜的,你不要这样,咱们能帮就帮帮她们母女俩吧,她们不容易的。” “我不同意,山伯你为何要同意,你就这么想要在书院见到她吗!” “英台,不可乱说,我只想帮忙她。” “梁公子,你不要为了我,与祝公子吵架了,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吵架,祝公子,我这次能去书院,是大叔同意的,梁公子不过刚好就站在旁边而已,祝公子,你不要误解梁公子,梁公子是个好人。” 哎呦喂,这心莲姑娘说的话,茶言茶语的,茶味甚浓。 王昭月和夏荷摆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竖起耳朵,放缓呼吸,一脸认真的听着院外的说话声,刚停了没两句,院外的说话声就停了下来。 “让开!” 文才兄的声音! 王昭月快速放下手里的盘子,跑到院门口,准备拉走文才兄,生怕文才兄绞入这摊浑水中。 “文才兄!早饭好了,快进来吧。” “嗯,好。” 王昭月拉着文才兄,低头从那三人中间穿了过去,突然感到手中抓着的袖子有点湿,疑惑的抬手看了看:“嗯?文才兄你是去河边洗澡了?” “嗯,练武出了汗,便去洗了一下。” 王昭月一脸可惜的,看向文才兄胸膛上浸湿的衣衫。 马文才顺着昭月的眼神看去,挑了挑眉,伸出手来,扯了扯领口:“衣服有些湿了,我去换一身衣服去。” 王昭月手捂住嘴,点了点头:“嗯嗯嗯,好,文才兄,你快去吧。” 王昭月站在台阶下,看着文才兄上楼的矫健身姿,心中感慨着:啧啧啧,这身材,这胳膊,这大腿的肌肉,倒三角的完美身材,再加上那完美的脸蛋,真是让人垂涎欲滴,一大早就吃这么好,真的是,是她该得的。 夏荷从身后靠了过来:“公子,马公子的身体还挺好的呢,这一大早就洗冷水澡,火气够旺的啊。” 王昭月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嗯,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刚刚还没想到这儿,夏荷你这一说,还真的是,文才兄的身体,还真的是好啊~” “好?好什么啊?哟,早饭还挺丰富的啊,这院外一大早吵什么呢?”陶渊明先生,看到桌上的早饭,撸了撸袖子,拿起旁边的筷子,坐了下来。 “外面啊,没吵吧,可能是在讨论学问吧,要不,您老出去看看?”王昭月也拉着夏荷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吃早饭。 陶渊明先生看了看院门口,又看了看拿着筷子吃包子的王昭月,摇了摇头,手指着王昭月笑道。 “嘿,王家你小子够贼的啊,想让我出去劝架,嘿~我还就偏不去,都是少年人,火气都旺,想吵就让他们吵去,吵完了火气自然就没了,咱们吃咱们的,不管他们。” 王昭月撇了撇嘴,这还说她贼,要她看啊,陶渊明先生自己就是个老狐狸,院外为什么吵架,他能不知道?!不就是他答应的人家吗! ‘嘎吱~嘎吱~嘎吱~’ 木质楼梯发出了声音,有人下楼了。 桌前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看向楼梯处,只见楼梯口的下来的一人,低垂着头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又整理了一番衣摆。 “哟,马大公子的这身银丝绕白袍,袍尾绣青竹的衣衫,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陶渊明先生细细的,打量着马文才的衣衫,又将目光转移到坐在一旁的王昭月:“瞧,我就说怎么看起来很眼熟呢,你们二人这是穿的一样的衣服啊,这是书院的衣服没穿够,都出书院了,还要穿一样的衣服?” 文才兄被陶渊明说的,都有些恼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昭月的神情,生怕从昭月的脸上,看到不乐意的神情。 王昭月站起身来,走向文才兄,高兴的拉着文才兄的胳膊:“先生,你这就不懂了吧,很多人穿一样的衣服,那是没办法选择,代表着是制度,是制服,而一样的衣服,只有两个人穿,那证明他们关系好,就比如我和文才兄,我们俩关系好,旁人要是跟我们穿一样的,我们还不乐意呢。” 王昭月说完,歪头瞧着文才兄:“文才兄,我说的对不对~” “当然,昭月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文才兄听到昭月说的话,原本不自在的神情,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腰背挺的直直的,拉着王昭月就往饭桌走去。 “哼,跟个开了屏的花孔雀似的,不就是关系好吗!想当年我也是有。。。。。”陶渊明先生不甚羡慕的撇了撇嘴,似是想到了什么,耷拉着眼睛,喝着碗里的粥。 喝粥犹如喝酒一般,真怕喝粥给他喝醉了。 早饭梁祝二人闹别扭,一个两个的,都没来吃早饭。 一个生气不愿意吃,一个站在门外哄着,没时间吃,而王昭月几人,则是嗑着瓜子喝着茶,听着楼上梁山伯在线哄人。 梁山伯一阵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嘴里说的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两句,说人家心莲姑娘家很可怜,孤儿寡母的,他不忍心,这才能帮多少才帮多少的。 祝英台原本都冷静下来了,已经在想其他对策了,但是梁山伯这滚车轮说的话,一口一个的心莲心莲的,气的祝英台,都没办法集中精力想事情了。 王昭月的头,微微靠向文才兄:“文才兄,这梁公子一口一个,心莲姑娘可怜人又好的,你觉得呢?” “嗯?” “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别人的事,我不关心,不过,今日院外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那姑娘不像是梁山伯嘴中,所说的那样,不是个不谙世事之人。” 王昭月拿着茶盏,碰了碰文才兄的手中的茶盏,笑眯眯道:“文才兄看人挺准的,看来你不吃绿茶那套。” “绿茶?” “哎,文才兄,你觉不觉得,咱们刚刚碰杯的那样,手要是互相绕一下,像不像喝交杯酒啊~” 王昭月是想啥说啥,此话一出,惹得文才兄耳垂通红。 ‘噗呲!’ 身后传来喷水的声音,王昭月转头一看,就看到陶渊明先生端着茶盏,站在她和文才兄的身后。 “先生,你这是在偷听?你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君子,这是小人行径!”王昭月控诉着陶渊明先生,不耻的行为。 “胡说,我是刚倒好茶,准备拿给楼上站在门外的那小子,我看他话说了这么多了,定然是渴着了。”陶渊明先生拿着茶盏,指了指楼上可怜兮兮的梁山伯。 “我这刚经过你们这儿,就听到你们俩,讨论什么交杯酒,两个小娃娃,才多大,就想着姑娘结亲的事情了,你们不知羞,我都羞的很呐~”陶渊明先生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捂住脸假装害羞的样子,转身上了楼。 徒留王昭月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过。。。。。。。。 文才兄则在茶桌下,伸手握住了王昭月的手,一脸认真的回答着:“昭月,我不急的,我可以等。” “我。。。。。。。”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急呗,这一个个的,说的感觉她是有多着急似的,她有那么如狼似虎的吗!这也没到这个年龄啊? 不管祝英台多么的不乐意,最后心莲姑娘和她娘,还是跟着出发了。 看着大包小包的心莲姑娘,王昭月看他们这样子,也不像是临时收拾的,那么短的时间,哪里来的急收拾这么多东西。 梁山伯看着心莲姑娘,从船上搬下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神情也有些迟疑了:“心莲姑娘,这。。。这些东西。。。。” 心莲姑娘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神情胆怯的看向梁山伯:“梁公子,是心莲东西带得太多了吗?本想着都带着,这样到时候要用的时候,就不用再花钱买了,那。。。。那梁公子要是觉得多的话,那我都不带了,都听梁公子的。” 话刚说完,心莲姑娘将刚搬上岸的行李,又准备再搬回船舱里去,梁山伯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不用,不用。” 梁山伯着急忙慌的拦着,不小心手还碰到了心莲姑娘的手背上,心莲姑娘立马装作害羞的样子,缩了缩手:“梁公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梁公子你不用道歉,我又没怪你。”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你。。。。”胡言乱语,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梁山伯,转头看向岸上那边。 此刻岸上,就只有王昭月,马文才和夏荷三人。 梁山伯一脸求救的扫视着,发现没看见他的英台贤弟,这才将求救目光扫向王昭月。 第153章 发现了 “英台呢?” 王昭月瘦起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指了指后面:“被你气走了。” 梁山伯焦急的想要上岸追去,衣袖却被心莲姑娘一把抓住:“梁公子,我这该怎么办?” “这。。。。。。先生去哪里了?” 王昭月再次指了指身后:“也走了,去看被你气走的英台贤弟去了。” 马文才双手抱臂,一副早已看透的眼神,瞧着拉着梁山伯袖子的心莲姑娘,侧了侧身子道:“看这样子,怕是我们这几匹马也不好走,咱们得去一趟市集,租辆马车才行。” 王昭月原本还想再看会儿的,但要是跟能单独与文才兄的相处比起来,那定然就不看热闹了。 “就咱们俩?” “昭月还想要谁去?” “嘿嘿嘿,那走走走走。”王找你月拉着文才兄的胳膊,就要往马厩那边走。 身后的夏荷张了张,准备问她要不要去的,但看马公子那一副不愿意跟着他们的样子,便撇了撇嘴,没跟上前去。 “算了,我还是去将东西收拾收拾去,等会儿等他们回来,就要立马出发了。” 梁山伯看到岸上的一个两个都走了,着实脑袋有点发蒙,看到转身也要离开的夏荷,赶紧喊了一嗓子:“夏荷!你家公子他们呢?” 夏荷面无表情盯着梁山伯身后看着,也不说话,给梁山伯和心莲姑娘,看的心中毛毛的时候,这才开口说话:“搬吧,我家公子和马公子,去给你们租马车去了。” “啊,好。” 梁山伯点了点头,发觉身后的衣角被拽了拽:“嗯?心莲姑娘怎么了?” “梁公子,刚刚那夏。。。” “夏荷。” “对,夏荷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我看他表情挺凶的。” “没有吧,夏荷人挺好的,应该是他家公子去集市没带他,所以他不太开心吧。” “这样啊,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我呢。” “没事,心莲姑娘,你不要多想了。” “心莲啊,这个是不是也要带走啊?”心莲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大娘,我来搬上去,您在一旁歇着。”梁山伯接过心莲娘手里的东西,就往岸上走去。 等梁山伯走远了后,心莲不高兴的看向她娘:“娘,你刚刚干嘛呢!我与梁公子正说着话呢,你怎么出来打扰我们呢。” 心莲娘继续搬着船舱里东西,低着头不说话。 “娘,不是让你歇着吗!你别弄了,快上去吧,我和梁公子一起搬就行了。” “心莲啊,梁公子与我们不是一类人,娘觉得你。。。。” “娘!”心莲脸上神色一冷,抬头看向她娘:“梁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说了,我心里都有数的,其余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 “哎。。。” 集市上 集市两边都支着摊子,叫卖声不绝于耳,铁铺里铁器敲打的声音,面条拍打在案板的声音,热油碰到水的‘滋啦’的声,商贩走卒的说话声,不时还有鸡叫驴叫马鸣的声音响起。 整个市集热闹的很,越往里走,人流就越多,此刻他们骑在马上,也就不怎么好走了,便只能下马走路。 马文才只身下了马,原本是想让昭月就在马上的,可是昭月闹着,说是反正等会儿就要到了,而且她想要与他一起逛集市,不想一人在马上呆着。 马文才便只能将昭月抱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拉着王昭月,不时的还注意着人流,怕碰撞到王昭月。 “糖炒栗子咧~糖炒栗子~~~香甜软糯,口齿留香咧~~~糖炒栗子~~~” 马文才发觉昭月的眼神,有落到糖炒栗子上,脚下的步子便停了下来。 “嗯?文才兄,怎么停了?不是说还要往前走吗?” “嗯。”马文才应了一声,将王昭月往人少的地方带了掉,然后将手中马儿的缰绳,塞到王昭月手中:”乖乖呆在这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王昭月乖乖的点了点头。 看到昭月如此乖巧信任的样子,马文才会心一笑 ,抬手揉了揉昭月的头:“等我。” 王昭月还以为文才兄,是要去干什么大事,谁知看文才兄行径,竟然是往糖炒栗子那边去的。 马文才来到糖炒栗子边,对着小贩说了几句话,又转头看向王昭月这边,确认王昭月是否还呆在原处。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看了过来,赶紧微笑,挥手致意。 不一会儿,小贩就装了一大包的糖炒栗子,马文才付了银钱,快速往王昭月这边赶来,似是怕王昭月等急了一样。 “文才兄,你怎么买栗子去了呀?” 王昭月说着疑惑文才兄怎么买栗子,搞得她没想买似的,但是那眼神,却一直黏在纸袋子上不放。 “你想吃。” “胡说!谁想吃啦~”王昭月不好意思的昂了昂头,嘴硬的就是不承认她馋。 “嗯,买给馋嘴小猫吃的,怕小猫吃不着,晚上睡觉流口水。” 文才兄现在说话,都知道故意打趣人了都。 “谁流口水了!” “要吃吗?” “要!” 马文才笑着抿了抿唇,打开了抱在怀中的纸袋子,一打开,糖炒栗子的香甜味道,便弥漫在二人之间。 袋中的栗子,炒制的刚刚好,颗颗栗子都是开口的,一看就极是好剥,栗子壳上还裹着一层琥珀颜色的蜜糖,色泽金黄,让人一看,就觉得肯定好吃。 这色香俱全的糖炒栗子,看的王昭月的手,蠢蠢欲动,手伸着就要去拿颗栗子尝尝,尝尝这糖炒栗子,是不是如她想象中,那么好吃。 马文才端着糖炒栗子,错开了王昭月伸过来的手。 “哎~文才兄,你怎么还不给人吃呢~” “烫,我来。” “你来,你也烫啊!” 马文才伸了伸手,展示了他手中的薄茧,然后就将糖炒栗子放到马鞍上,拿出了一个栗子剥了起来,这栗子果然好剥,轻轻一捏,‘咔嚓~’一声,壳肉便分离开了。 王昭月乖乖的站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看着文才兄剥着,虽说好剥,但是指腹上,难免的还是沾了黏腻,马文才并未在意,将剥好的栗子放到王昭月的嘴边,眼神示意其吃掉。 文才兄这挑眉微笑,实属叫人心痒难耐,勾人的很,王昭月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文才兄趁机将栗子,用指腹慢慢推进了王昭月的唇内,指腹离开时,似是故意的一般,还将指腹上的蜜糖,尽数都抹在了唇上。 “唔!”王昭月捂住唇,满脸通红的后退了一步,双眼瞪的溜圆的看向文才兄。 此刻被文才兄指腹碰过的唇,感觉麻酥酥的,像是被微小的电流刺了一般。 王昭月万万没想到,文才兄竟然这么大胆,虽说他们现在是在一棵大树后,但是这人来人往的,也怪让人感到。。。。感到很刺激。 哈哈哈哈,王昭月是既兴奋又害羞的,刚刚文才兄用指腹推着喂她吃栗子的动作,明明动作是一气呵成,速度挺快的,旁人只觉得不过就是喂了一颗栗子吗! 但是在她眼中,那简直就是六倍的慢动作,而且她怎么看,都感觉文才兄的动作,有种色色的感觉。 文才兄将王昭月,半围在怀中,喂了一颗又一颗的糖炒栗子,接连吃了有10颗,王昭月赶紧摆了摆手::“文才兄,我够了,你也吃点吧,我帮你剥。” 不愧是刚炒好的糖炒栗子,果然烫手的很,文才兄还未来的及阻拦,王昭月就已经掰开了一半的壳,但随之而来的被烫了手。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眉头紧皱,立刻心头一紧,一脸焦急的拉着王昭月,拿过马上的水袋,在一边冲洗了起来。 “还有没有其他手指被烫着?” “就食指,其他手指都没有烫着,文才兄,只是有点烫红了罢了,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了。” 文才兄并未因王昭月的解释,而放下心来,愣是将水袋中的水全冲完了,这才神情舒缓了一些。 从怀中掏出帕子,将王昭月的手指包着,神情专注,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刚刚王昭月不小心,滚落在地上的那颗糖炒栗子,此刻正在‘惊弦’嘴里嚼着,‘惊弦’觉得味道不错,甚是美味,鸣叫了一声。 想到刚刚主人,似乎就将这好吃的,放在它的背上了,便抬起脚,准备将背上的好吃的,全都抖落下来。 刚一抬后脚,抖动了一下屁股,就被文才兄一巴掌结束了动作:“栗子要是散掉了,没得吃了,今晚就吃红烧马肉。” ‘惊弦’瞪大了马眼,收回后蹄,甩了甩脑袋,舔了舔嘴巴低头装作吃草的样子,根本 就不敢再有大动作了。 “文才兄,别担心了,刚刚是我不小心,我这就重新给你再剥一个尝一尝。” “别动,现在还太烫了,想吃,我剥给你吃。” “好,那先包起来,等会儿不烫了,我再吃。”王昭月推了推文才兄的胳膊,催促其去租马车,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忘掉。 虽刚刚被热气灼了一下手指头,但是王昭月心中,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丝丝的,有人在乎,谁能不开心? 二人到了租赁马车的地方,租了一辆马车和赶车人,这样到时候到了书院,付了剩余的银钱,赶车人就可以自己驾着马车回去了。 驾车人跟着前面骑马的二人,往桃花林赶去。 “这两个小公子,真是奇怪,租了马车不坐,让马车空着,非得挤在一匹马上?”驾车人看着前面,共骑一马的二人,疑惑的摇了摇头,很是不解。 二人对身后人的吐槽一无所知,王昭月半靠在文才兄的怀中,认真的剥着板栗,剥好一颗后,也不转身,直接栗子肉高举到耳后,文才兄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也不用叫,立马低下头,一口叼过王昭月手中剥好的栗子。 “很好吃~” 文才兄靠在王昭月耳边说这话,热乎乎的气息都喷洒到耳垂上,王昭月转头瞪了一眼文才兄,控诉他使坏,这毫无杀伤力的一眼,最后只得到文才兄,胸腔共鸣的阵阵笑意。 带着马车来到了桃花林,还未靠近,就在路口处看到了等着的夏荷。 “公子,你们回来了?” “夏荷,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在屋里等着不就好了?” 夏荷皱着脸,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的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马文才一边扶着王昭月下马,一边奇怪的看了一眼夏荷。 “公子,你是不知道,那屋内的气氛诡异的很,就连陶渊明先生,都跑去河边钓鱼去了。” 想到应该是谷心莲的原因,祝英台这么反感心莲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谷心莲这人,上一世可是设计谋杀了她祝英台的八哥,祝英台现在看到仇人就在眼前,还能忍着不手刃仇人,已经很能忍了。 不过谷心莲也很可怜,父亲坟墓被毁,居所被抢,母亲被害,她又遭人轮奸,在这种种打击之下,还能坚强的活了下来,已然是常人所不能,她错就错在,不该揭竿起义伤及平民和报复无关之人,也不该钻牛角尖,非得得到梁山伯,喜欢一个人,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就该早早放手。 这就是王昭月为什么,明明知道谷心莲是梁祝故事的反派,却一直只是旁观,并未做过多的干涉的原因。 而王昭月也相信,经历过一世的祝英台,会将这些因果,自己好好去解决掉的。 “公子,公子,你想什么呢?”夏荷看她家小姐低着头,一副怜悯的神情,伸手在她家小姐面前挥了挥手,打断了王昭月的思路。 “没想什么,喏,这是在集市上,特地给你带的好吃的,糖油糕,五香瓜子,还有红枣糕,快尝尝去吧。” 王昭月从马文才手中,拿过油纸袋,递给了一脸期待的夏荷。 “天呐,公子~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没想到公子您出去,还想着我,夏荷我都快感动哭了都,公子,您真好!” 第154章 知晓了 夏荷高兴的接过油纸袋,看到马公子手上还拎着一些吃的,马车里也漏出一些包裹,疑惑道:“公子,还买了什么啊?” “给大家路上买了点吃的,也给在书院的马统带了一点,放心,给你带的最多,还有一些新奇的生活用品,我还没拿出来呢,等回去再一一拿给你。” 夏荷刚听到她家小姐说,还给马统带了,瞬间觉得马统这家碍眼的很,她在她家小姐心中的排名,似乎又要掉落一位的时候,又听到她家小姐说,给她带的东西最多,马统只是顺带的,说不定给马统带,还是看在马公子的份上,没看到马公子也都是跟大家吃一样的吗! “先生他们那边东西收拾好了吗?马车这边已经到了。” “好像都差不多了,我去叫他们。” “去吧。” “梁公子!祝公子!搬东西了,我家公子叫的马车到了!” 还好这次租了一辆比较大的马车,这小半车的东西,外加再坐三个人,刚刚好,坐的还算宽裕一些,要是再多一点东西,就要人挤人,没空隙了都。 王昭月依旧跟着文才兄,共骑一匹马,夏荷原是想让她家小姐跟她一起的,却被马文才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夏荷骑的马不行。 夏荷听到这理由,立马说是要攒钱,以后也要买一匹‘惊弦’这样的马。 “走吧。” 终于出发了,王昭月也可以吃她,心心念念的糖油糕了。 油纸内的糖油糕外皮浸透了油,被炸的酥脆,一口咬下去,油糕内的糖桨就在嘴里流出,酥脆的外皮加上热热的糖浆,一起在口中来回交互着,吃的人从嘴甜到心里去。 “唔,好吃。” “慢点吃,仔细又烫着了。”马文才看着王昭月,一连咬了两口,吃的有点急,怕剥栗子的事情再次发生,赶忙出声提醒着。 “文才兄,这个已经不是很烫了,人家都说了,要趁热吃趁热吃的,咱们都走了一路上了,再不吃都不好吃了。” 马文才无奈的点点头,伸出手指,摩挲着王昭月的唇,将粘在唇上的糖渍擦拭掉。 趁王昭月没注意他,又将刚刚擦拭唇角的手,快速放到自己的唇边,舔舐了一下。 还好王昭月没发现,不然看到文才兄这动作,怕是她在马背上,就要立马化成尖叫鸡了。 “文才兄,你也快尝尝,现在还热乎呢。”王昭月鼓着腮帮子,咽下嘴里的糖油糕,将咬了两口的糖油糕,塞到文才兄的嘴边。 马文才眼神幽深的,瞧着被咬了的糖油糕,伸出手,握着王昭月的手腕,将糖油糕一口一口吃掉了。 “味道是不错,果然还是热的好吃。”马文才看着眼前人,慢慢的咀嚼的嘴里的糖糕,不知是糖油糕好吃,还是王昭月咬过的糖油糕好吃。 “是吧,我就说是热的好吃。” “嗯。”马文才将王昭月往怀中搂了搂,轻声的回应着。 尼山书院大门 马统一人近几日,一直蹲坐在门口等着。 今日照旧吃完饭,将他家公子和王公子的书籍,都搬出来晒好后,便又来到大门口坐着,谁知刚坐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音,耷拉着脑袋的马统,兴奋的转身:“公子,你们怎么从后面回来了?” “啊?” “?” “不是,怎么是你们啊!晦气!赶紧离开,别挡着我等我家公子。”马统一看身后人是银心和四九,立刻摆着脸色,扫兴的挥了挥袖子,转身又继续坐了下来。 “哎!马统你怎么说话呢!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只能你来,我们便不能来了。”四九不爽马统看他们的眼神,好似他们是瘟疫一般。 马统站了起来,准备骂上几句的,但是想到了公子曾交代过,在他没回来之前,不允许多生事端,便又忍了忍,坐了回去。 “随你们,别挡着我就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哎~我今个非得挡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四九撸了撸袖子,就想站到马统面前去。 银心一把拉住四九:“好了,你要闹什么!你要闹,走远点去闹,你不等你家公子,我还要等我家公子呢。” “不是,银心,我这是为你打抱不平呢,他刚刚那么说我们。” “你在闹!”银心叉着腰,瞪着四九。 四九立马怂了起来,乖乖的坐到一旁台阶处:“不闹就不闹呗,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银心嫌四九闹腾,选了一个台阶,离的四九远远的。 三个书童,从午时等到了天黑,也未见山下有来人上山的动静。 “哎~” “哎~~” “哎~~~” “等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公子们的身影,今日怕是也不回来了,银心咱们回去吧。”四九拍了拍僵硬的屁股,上手就想拉着银心起来。 “哎呀!你摸屁股的手,可别碰我,脏死了都。”银心一脸嫌弃的,躲开了四九伸过来的手,徒留四九尴尬的举着手,和一旁看热闹马统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四九,连跟你要好的银心都嫌弃你,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都!”马统捧着肚子,笑的不能自已。 “你!你!马统,你笑什么笑!就算银心嫌弃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我跟银心关系好着呢!是吧,银心。”四九将手搭在银心的肩膀上,催促着银心的认可。 “四九!你放手!谁跟你关系最好了!你讨厌死了,怎么老喜欢往我身上靠!你再这样,等我家公子回来,我可就要告诉我家公子了。” 银心都烦死了都,本来她家小姐没回来,她就烦,现在碰到没分寸的四九,她是更烦,疯狂的甩下四九靠过来的手臂。 “银心。。。你。。。你怎么这样啊,你要是告诉你家公子了,你家公子肯定要跟我家公子说,我家公子到时候又要说我了,咱们可以一起的啊。”四九一脸委屈的看向银心。 “哈哈哈哈哈,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马统不嫌事大的,在一旁大笑。 “你!马统!今日我要与你拼了!” “来啊,谁怕你,反正是你先动手的,我家公子问起来,我也就不怕了,今日我就来教教你,什么是拳脚功夫!” “四九!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停下。”山下传来了,梁山伯的声音。 四九转头看向银心,一脸怀疑道:“我怎么听见我家公子的声音了?难不成是天黑了,山魈出来捣鬼了?” 银心翻了个白眼,没管四九,而是飞快的往阶梯下跑去:“公子!公子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银心。” 马统也不甘示弱的,跑向前去,站在他家公子面前,忸怩的蛄蛹着:“公子,我在这等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公子,我好想你啊。” “站直了,好好说话。”马文才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抚着额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马统的这一番操作,属实让人没眼看,不过看马统脸上的肤色,跟之前比起来,倒是黑了不少,看来马统这家伙,还真的是每天都坐在这里等着了。 “你家公子心中,也是挂念着你呢,这不,这些吃的,就是你家公子给你带的。”王昭月从马车里拿了一些点心糕点,塞给了马统。 马统抱着糕点,一副感动地不行地样子:“公子!马统我就知道,您不在书院的这几天,您也是心中挂念着我的,公子~~~~” 啧啧啧,马统的这表演,属实是厉害,不愧是经过话本子的熏陶的,不仅会表演,还会抢戏了,那边四九原本也想对着他家公子,表达一下相思之情的,每次开口,硬是被马统的大嗓门打断了。 “哎哟,我的天,马大公子的书童,倒是忠心的很啊,不过,别嚎了,大晚上的,过路的人,还以为这山中闹鬼了呢,赶紧进去的吧,这天都快黑了,别耽误人家小哥回去。”陶渊明先生指挥着众人,将马车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东西刚搬好,就如听到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山长,在这边,山伯和昭月兄他们回来了。” “可还有其他人?” “有一男两女。” “一男两女?难不成是表哥的妻女?” “这。。。这学生就不知了。” 这对话,搬东西的几人听的清清楚楚的,原先大家还会有说有笑的,听到刚刚的对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陶渊明先生。 陶渊明先生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看向几人:“好好搬东西,都别盯着我看,小心砸到脚。” 众人立即装作忙碌的样子,又忙活了起来,不过几位书童的眼神,时不时的还会偷偷打量着陶渊明,毕竟那母女俩人的身份,他们都还不清楚。 “是表哥吗?表哥!” “是渊明兄吗?” 陶渊明先生抬头看向走来的几人,眯着眼睛认真打量回想着。 山长夫人也细细打量着陶渊明,激动的上前,拉住陶渊明的胳膊:“真的是你!表哥!” “哈哈哈,是小颦吗?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被你给认出来了。”陶渊明扶住激动的山长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真的是你啊,渊明兄,咱们这是许久不见了啊。”山长来到了夫人的旁边站着,对着陶渊明伏了伏手。 “是啊,咱们一晃都二十多年没见了,我这都老了啊!” “哈哈哈哈,面容虽老了,但是这性格依旧如当初啊!”山长打趣的看着陶渊明先生,随后看到行李旁边的心莲母女,眼神示意的看了过去:“渊明兄,这二位是?” 陶渊明先生摆了摆头,示意山长不要乱打趣:“这是我住在桃花林时,住在附近的一对母女,生活比较困苦,想要来书院找个活干,你看。。。” “可以啊,没问题的表哥,那就让他们去浣衣处干活如何?” “莲姑娘,你觉得呢?”陶渊明先生转头询问着心莲姑娘。 “大叔,我可以的,多谢山长夫人了。”谷心莲高兴的拉着她娘,对着山长伏身感谢。 “没问题就好,这么晚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可别在门外聊着了。”山长夫人招呼着众人拿着行李,往书院里走去。 马文才接过王昭月手中的行李,拿过一旁的点心,让其拿着:“这个给我,你拿这个就好。” 王昭月凑到文才兄耳边,趁着天黑看不太清,捏了捏文才兄的胳膊:“你确定?我拿这么少,别人会说的,我再拿点东西。” “不用,我多拿一些就好,你的那份我来拿,没人敢说什么。” 文才兄这男友力的行为,在王昭月的心中,直接就是疯狂敲击键盘‘加号’键,加分!加分!再次加分! 王昭月这一脸的笑意,笑的文才兄心中软软的:“走吧,累了一天了,东西搬好,你要早点休息了,这几日你可不曾睡过好觉。” “嗯,好。” 王昭月喜笑颜开的,拎着点心,一步一脚的,跟着文才兄就离开了。 马文才发现昭月是跟在他身后,生怕昭月摔倒了,他来不及扶着,便停了下来。 “嗯?文才兄,怎么停下了?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王昭月伸手,戳了戳马文才的后腰。 “昭月走前面去。” “怎么了?” “走后面,我没办法照应你。” 王昭月走到文才兄的前方,转头看向马文才,马文才眼神充满了鼓励,认可的点了点。 文才兄这有种,在鼓励小孩走路的意味,弄的王昭月闹了个大红脸,快速转身,直愣愣的往前走着。 “走慢点,小心脚下。” “嗯。” 马统看到他家公子这样,也凑到夏荷跟前,有样学样道:“夏荷,你拿那轻的,重的我来拿,你放心,你的那份也是我拿,不会有人说你的。” 夏荷轻而易举的搬起了一个大箱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马统:“你确定?你来?不是我瞧不起你,很重的。” 第155章 狗咬狗 马统看瘦瘦的夏荷,都能搬起那个木箱子,他长的比夏荷还壮,那更是没问题的:“没事!我力气大的很,放着我来。” 夏荷‘哐当’一下子,就放下手中的箱子。 马统听到这声音,就感觉有点不妙。 “哎哟,马统,这木箱子,你一人搬的动吗!别逞能啊~!你要实在不行,招呼一声,我们帮你也不是不行啊~”四九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四九!你找揍是不是!”马统撸了撸袖子,就想要四九好看。 “干嘛!话还不让人说了!”四九昂起头,鼻子朝着马统。 怒气冲冲,想要上前的马统,刚走一步,就被夏荷一把薅住了脖领:“快点搬东西,我都困死了。” “啊?夏荷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困了?这几日在外,没睡觉吗?” 马统被四九几句调侃的话,都能气的想动手,这都被夏荷薅着脖领子,梗着脖子不能动弹了,如此屈辱的姿势,他反而一点都不感到生气,还艰难的转头,想要关心夏荷为何这么困呢! 夏荷看马统这样子,不知怎么的,也不太想动手打人了,打了个哈欠:“快点搬吧。” “好咧,就搬。” 马统双脚下蹲,使出吃奶的劲:“嘿,嘿咻~嘿~~~” 口号喊的挺好的,木箱子也搬了起来,就是脸上憋的通红通红的,走路的步伐,也颤颤巍巍的,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 “松手,我来。”夏荷走到马统旁边,一手接过马统手里的木箱子。 马统听到夏荷说的话,也听话的很,说放手就放手的,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夏荷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指了指地上的包裹,示意马统将其带上。 “哎呦哟,马统你这也不行啊,连个箱子都搬不动,还不是让夏荷搬的。”四九抱着行李,路过马统旁边,斜睨着眼神看向马统手中拿着的包裹。 马统看到四九的眼神,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骄傲的挺了挺背,一脸的傲娇:“哼!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王公子跟我家公子是好兄弟,我跟夏荷也是好兄弟,跟你可没关系,少肖想我家夏荷。 荀巨伯和随之而来的王兰姑娘,小惠姑娘,也都加入了搬行李的大军。 荀巨伯看到拌嘴的马统和四九,赶紧上前劝架:“你们家公子都走了,你们还在这里吵啊,马统,你的好兄弟夏荷也都走了,你还不赶紧跟上,再不跟上,肖想夏荷的可得将夏荷拐跑了都。” 马统看了看前方,快要消失不见的夏荷,跑腿就跑了起来,边跑边喊着:“哎~夏荷,你等等我啊,等等我!” 王兰姑娘拿起一行李,塞到荀巨伯手中:“好了啦,你也别打趣人了,赶紧将这些行李都搬走。” “是!王兰姑娘,这边请~~~” 荀巨伯打趣的笑着,说个话,语调一波三折的,惹得王兰姑娘,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袖子捂住脸,跟着荀巨伯走了。 “哎呀,挑哪一个呢?我这柔弱的女子,当然得挑一个轻一点的行李啦。” 小惠姑娘挑好最轻的一个行李,一转身,发现身后人都已经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都还是一对一对的,气的跺了跺脚:“什么嘛,怎么都走了!也没说等等我,还都是成双入对的,就我一人,孤家寡人的,我也太可怜了,呜呜呜。。。。。” 晚间学子院落 马文才坐在紧闭的门外,认真的擦拭着手里的弓箭,手里一把,脚旁还放着一把,不过脚下的那把弓箭,要比手上擦拭的这把要大上很多。 很显然,马文才手中擦拭的,是王昭月的弓箭,脚下的那把,才是他的。 “文才兄,回来了?” “什么?马公子回来了?” 王蓝田秦京生二人,回房时,看到了坐在门外的马文才,立马谄媚着往马文才这边走来。 “文才兄。” “马公子。” 马文才擦拭弓箭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二人, 面无表情的看向二人:“何事?” “哎呀,马公子今日回来了,定然是找到五柳先生了,马公子真是厉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还将五柳先生请了回来,要知道别的书院也曾去找过,都没找到,最后都是空手而归。”秦京生弯着腰,恭维着马文才。 王蓝田拿着扇子推开了秦京生,白了一眼秦京生,觉得秦京生抢了他的风头。 推开秦京生后,又站到了刚刚秦京生站的位置上,对着马文才一脸讨好的笑着:“那当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去找的,我们文才兄出马,定然马到成功,手到病除。” “手到病除?这。。。。是不是不该用在这里?”秦京生重复了一遍。 王蓝田恶狠狠的瞪向秦京生:“我不知道吗!要你多什么嘴,狗东西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是吧!” ‘嘎吱~’ 马文才身后的大门打开了,王昭月已经洗完澡,束好头发了。 “文才兄,你什么时候成大夫了,还能手到病除了?我怎么不知道?”王昭月打趣的看向,坐在门前,手依旧还在擦拭着弓箭的马文才。 “可能是今日刚当的大夫。”马文才宠溺的顺着王昭月的玩笑话,继续说着。 王昭月惊奇的看向文才兄,文才兄现在跟以前比起来,说话倒是越发活泼了起来。 “那马大夫,我今日头有点疼,不知马大夫现下可有空?进房来,帮我把一下脉呢?”王昭月俏皮的眨了眨眼。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还真的站了起来,拿起脚边的一把弓箭,点了点头:“那便进去吧,我来替小公子把把脉,看看到底是何种原因,才导致小公子头疼的。” 王昭月侧了侧身子,方便文才兄可以进入屋内:“哎呀,那就有劳马大夫了,马大夫要是看好我的头疼,小爷我自然会好好打赏马大夫的。” 等文才兄一进入屋子,王昭月就快速的‘啪嗒’一声,将房门就关了起来。 屋外的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着,完全就没搞懂,刚刚发生眼前的状况。 “这。。。。这马公子,何时会的医术啊?马公子家不是文官吗?还教医术吗?”秦京生一脸求知的看向王蓝田。 王蓝田被秦京生看的一愣,‘啪’的一声,甩开扇子:“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马家人,我哪里知道,滚开别挡道。” 秦京生往旁边一侧,躲过王蓝田踢过来的脚。 等他反应过来,他刚刚故意躲开了,王蓝田踢过来的脚的时候,害怕的抬头看向王蓝田,果然,王蓝田已经怒不可遏了。 “王。。。王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哼!秦京生,你现在不得了啊,都敢躲开了,难不成自以为攀上了马公子,你就敢不恭敬我了,狗东西,今日我非得教训教训你,好让你长长记性。” “别。。。。别。。。。王公子,别。。啊!我的眼睛!啊!我的屁股!” “狗东西,你还敢躲,给我站住!” “救命啊!救命啊!王蓝田打人不了!” “你站住,给我站住,还敢大声嚷嚷!”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也跑的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跑出了院外。 “该!两个狗东西,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去!”王昭月听到门外的声音,高兴的喝了一口茶。 “昭月,何须在意这些无用之人,可莫受这些,无须有的气才是。”马文才走到王昭月身后,捋了捋袖子,伸出双手,搭在王昭月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处。 “嗯?文才兄?你这是做什么?” “又文才兄了?不是马大夫吗?小公子刚刚叫我进来,不就是让在下,给小公子治疗一下吗?难不成小公子,刚刚在门外,是诓骗在下不成?不知小公子,将在下诓骗进来,是想做什么?” 文才兄说着说着,头越靠越低,越靠越低,直至靠在王昭月的肩膀处。 “文才兄!” “嗯?”文才兄用下巴,轻轻蹭了蹭王昭月的肩膀。 “文才兄,你!” “呵呵呵呵~吓着昭月了?逗你玩呢。”身后的文才兄,说话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喷洒在王昭月的肩颈处,看到王昭月缩了缩脖子,这才直起身来,装作无事的样子,替王昭月揉了揉太阳穴。 “我让马统准备了安神茶,等会儿昭月喝完了,就先早点休息。” 文才兄按摩的手劲拿捏的极好,按的人还真的舒服极了,后背不自觉的靠向身后人,整个人也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过,当听到文才兄说的话,王昭月‘唰’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马文才:“文才兄,你要干嘛去?” 马文才笑的一脸温柔,轻轻转动王昭月的头,让其看向前方:“不干嘛去,只是去沐浴房洗澡罢了。” “去洗澡房?那么多人,文才兄在屋内洗不就好了?” 身后的文才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屋内安静了一下,这才继续说着话:“嗯,昭月你该早点休息。” “真没事,都这么晚了,这一来一回的,也太耽误时间了。”王昭月并不觉得,让文才兄在屋内沐浴,会出什么问题。 马文才继续按着穴位,迟疑了好一会儿,当王昭月以为,文才兄会出声再次拒绝的时候,马文才竟然答应了。 “好,如昭月所愿。” 当王昭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耳边传来屏风后,文才兄洗澡的‘哗啦啦’水声,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深层的呼吸声。。。。 她才反应过来,为何文才兄会说他要去洗澡房洗澡了,因为这声音,真的搅人心绪,让人敏感的不行,她听的都快成敏感肌了都,真的是让人异常清醒,完全睡不着觉,脑中乱七八糟的黄废段子,全都充斥在脑中。 甭管多久远看过的段子,此刻她是都能想起来了都。 想的人手脚都冒汗了,热的不行,脸红耳赤的。 终于,文才兄洗好澡了,王昭月天真的以为,她可以结束这,脑中黄色废料的鞭笞了,谁知,新的一轮折磨,再次出现了。 文才兄‘淅淅索索’的擦身体的声音,穿亵衣亵裤的生硬,明明文才兄的动作也不慢,但是在王昭月的耳中,那是六倍的慢速,让人听的心里麻酥酥的,手心也痒痒的很。 手痒的很,挠哪里都不得劲,王昭月直接将手塞进嘴里,一口咬住,用牙齿慢慢摩挲着,来止痒。 不过你还别说,放嘴里咬咬,感觉痒意还真的减少了不少。 文才兄衣服也穿好了。 感到旁边的床榻,塌陷了一点后,便没了动静。 王昭月猜测,文才兄是坐在了床榻边,正盯着她这边看着。 这不,她立马感到头顶的被角,被人扯了扯:“昭月,睡觉不要将头埋在被子里。” 王昭月的声音,从被子闷声而出:“嗯。” “昭月。” “嗯。” 王昭月抱紧了被子,将自己弯成了烫熟的虾仁,脑袋依旧埋在被子里,没有冒出来,毕竟她现在的脸,可是羞红了一片,这要是露出来,她那形象,还有的好吗! “昭月?” “嗯,文才兄,吹灯休息了。” 马文才似是想到了什么,盯着裹得紧紧的被子笑了笑,他是又被昭月可爱到了,伸出手,揉了揉王昭月被被子盖住的头顶,无奈的笑道:“好。” 察觉到文才兄下了床,过了一会儿,再次感到床边有了塌陷的感觉,王昭月这才扯开了一点被角,偷偷往外瞧着。 “灯吹灭了,终于舍得出来了?”文才兄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 王昭月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到了文才兄正倚靠在床头,看向她这边。 “昭月是有秘密了?” “哪有,好困啊,我要先睡了,文才兄,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马文才借着月光望过去时,刚好看见王昭月打着哈欠,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双眼紧闭,嫣红小嘴一点点张大到,能看见粉嫩的舌。 第156章 又被打 哈欠打完,双眸睁开时,那眼尾处还泛着点点的水光,懒洋洋的眨巴眨巴着,当真是可爱的紧。 王昭月注意到文才中看过来的眼神,揪紧被角遮着脸:“文才兄,你不睡觉干嘛呀,怎么还盯着人家打哈欠呢?快睡快睡。” “困了吗?我再帮你按按穴位。” 王昭月摇了摇头:“不用了,刚刚文才兄你给我按的时候,我就感到困了,没想到文才兄,你的按摩手艺这么好啊。” “嗯,小时候我娘总是睡不着,便一名游医学了一点,自此之后,每次我娘睡不着,我便会给她按,她很快便会睡着。”马文才低垂着眸,微笑的回想着小时候的记忆。 王昭月抿了抿唇,一把拉过文才兄,将文才兄扯到跟前,一手与之十指相扣,另外一手,轻轻拍打着文才兄的后背。 “原来我的文才兄,从小便这么厉害,一学便会了,我相信你娘,在你给她按穴时,定然感到很幸福,因为我被文才兄按穴时,也感到了幸福。” 文才兄放松了僵硬的身体,下巴轻轻搁置在王昭月的颈窝处:“真的吗?” “真的。” 二人闭着眼相拥着,谁也不说话,不一会儿,王昭月的呼吸就变得平缓了,一直靠在一旁的马文才,动了起来,牵着王昭月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小心的捏了捏,握在了掌心。 “晚安,昭月,我也感到了幸福。” 尼山书院饭堂 午饭的时候,王昭月碰到了小惠姑娘和荀巨伯,二人在饭堂里,接过苏安递过来的两篮馒头。 王昭月看着篮子内冒尖的馒头,疑惑的看向荀巨伯:“荀巨伯,你们拿这么多馒头,干什么去啊?” “啊,是昭月兄啊,我们这是去还愿的。” “还愿?还什么愿?” 王昭月想着,电视剧情里,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去寺庙里还愿,是因为祝英台和梁山伯失足摔下山崖,小惠姑娘和王兰姑娘,许愿求梁祝二人平安的,可是现在这事也并不会发生了,怎么还要还愿? 荀巨伯看了看四周,凑到王昭月旁边,小声的说道:“我,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我们三人偷偷许愿,许愿这个王大人赶紧离开,不要为难书院,今日便是王大人离开的日子,而且王大人也没为难书院,可不就是要去还愿吗!” “什么?就为这,还许愿?”王昭月惊讶的很,许的愿望,这么随便吗? “你不知道,你们不在的这几日,都是我陪在王大人身边的,这王大人难缠的很,喝茶洗澡的时候,不是嫌水冷就是嫌水热的,有时候还说别人身上有臭味,还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哎。。。总之一言难尽,不过这王大人,现在能比原计划的日子,提前离开,可不就是我们许愿的成果吗!” “原来如此。” “对啊,不仅提前离开了,还没为难书院,所以必须还愿,要是不愿望,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荀巨伯一脸信奉的样子,点了点头。 “昭月,聊什么呢?”文才兄走了过来,侧着身子,顺滑的挤开荀巨伯。 “荀公子,你干嘛呢!我姐姐在外面还等着呢,快点,走啦!”小惠姑娘,拿着一个煎饼吃着,边吃边催促着荀巨伯。 因为昨日陶渊明先生晚上到的书院,昨晚与山长一起喝多了,所以今日下午便休沐了。 王昭月听到荀巨伯说到寺庙的事情,瞬间就来兴趣了,扯了扯文才兄的衣角:“文才兄,他们去还愿,我来这儿,还不曾去过寺庙呢,咱们要不今日也去看看?” 马文才看到昭月如此期待的眼神,又怎么会拒绝呢。 “嗯。” “真哒!文才兄你真好。”王昭月开心的拉着文才兄,就往饭堂外赶去:“荀巨伯!等等我们,我们也想去寺庙。” “好呀,快来,我正愁这三个篮子的馒头,要如何拎着呢。” 小惠姑娘咽下嘴里的煎饼,叉腰道:“不是有一个篮子,是我拎吗!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就会吃一样!” “嘿嘿嘿,不敢不敢不敢,我哪里敢让小惠姑娘你拎着啊,这么重的篮子,必须得是我们强壮的男子,拎着才行啊,娇弱的女子就得好好歇着才行。”荀巨伯侧着身子,看向王兰姑娘,展示着他那小的可怜的二头肌。 “哼!算你会说话,不过你再会说话,也没祝公子好。”小惠姑娘娇羞的跺了跺脚,高兴的笑了笑。 “是是是是!祝公子,祝公子最好,祝公子是个宝,我们都是草。” 荀巨伯装作被打击的样子,惹得旁边的王兰姑娘上前,瞪了一眼小惠姑娘,安慰起荀巨伯了,荀巨伯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王兰姑娘,过来安慰了,立刻喜笑颜开的,说是自己刚刚是开玩笑的。 荀巨伯高兴起来了,便拿着一篮子的馒头,递给了王昭月:“昭月兄,来分担一下吧。” 篮子还未碰到王昭月的手指,半路便被文才兄截胡了。 “哎?文才兄,你别着急啊,这里有三个篮子,咱们三个人刚好,一人一个,每人都份,不用着急。” 马文才掂了掂手里的篮子,冷笑了一声:“不是说是强壮的男子吗?你不够强壮?” “谁!谁不够强壮,我很强壮的好吧,我可是很有男子气概的。”荀巨伯再次举起,他那瘦弱的二头肌,梗着脖子证明自己的强壮。 “哈哈哈哈,还男子气概,我看是。。。” “小惠!” “哼!不说就不说吗~又瞪我。”小惠姑娘气鼓鼓的转过身,拿了篮子里的一个馒头,‘啊呜’一口,咬掉了半个。 马文才倒是没说什么,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荀巨伯,认可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王昭月,不认可的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你荀巨伯比较强壮,昭月还是太过瘦弱了,既然你如此强壮,那你就一人拎两篮吧,不然怎么能对的起,你强壮的男子气概呢?” “?”王昭月一脸震惊的看着文才兄,属实没想到这话,竟然是文才兄讲的,文才兄现在这是,越来越会给她惊喜了。 “啊?” 荀巨伯也没想到马文才会说这种话,这还是那个高冷毒舌的马文才了吗?他严重怀疑这次下山,马文才被别人给偷梁换柱了,此刻面前的马文才,肯定是旁人假扮的。 “不。。。不是,文才兄你不能这样啊,我。。。这。。。我。。。。” 第一次见到马文才这样子,弄的荀巨伯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着,荀巨伯对着自己来了一个巴掌,‘呸呸呸~’的几声,打的自己恢复了语言系统,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马文才打次打断了。 “怎么?难不成你刚刚是在诓骗我们的?”马文才嘴角噙笑的看向荀巨伯,又眼神扫向荀巨伯身后。 荀巨伯一转身,就看到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都在盯着他看。 小惠姑娘歪着头,打量着荀巨伯刚刚展示的那个手臂:“怎么?你拿不动啊?姐姐,我就说了,这荀巨伯不行,一看就看不了重活的。” “小惠,别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明明就是,还说他有男子气概呢,我看是男子乞丐还差不多。”小惠姑娘嘀嘀咕咕的吐槽着。 “谁说我搬不动了,我搬得动!王兰姑娘,你要相信我。”荀巨伯说着,就一手提起一篮子的馒头,脚步飞快的往山门那边走去。 在他喜欢的女子面前,说他不行?那是万万不行的,说什么今天,他高低也得展示一下,他真实的男子气概。 “哎,荀公子,你慢点,慢一点。” 王兰姑娘看着那篮子里的馒头,被颠啊颠的,真怕馒头颠到了地上,追着赶上荀巨伯,让荀巨伯慢一点。 小惠姑娘看着荀巨伯,拿着两篮馒头往前走远了,这才转头看向王昭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公子,你不用拿了,昨日我碰到祝公子了,祝公子说您也是一个好人,还帮了她许多,所以以后在书院里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我肯定都会帮你的。” 啊?原来刚刚小惠姑娘那样,是为了帮她?只是祝英台没事跟小惠姑娘 ,说这个干什么? “啊。。。谢谢你啊,小惠姑娘,你也是个好人。”王昭月对着小惠姑娘,笑了笑,点头示意感谢。 “没事啦~谁让你是祝公子的朋友呢,既然是祝公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咱们都是朋友。”小惠姑娘拍了拍胸脯,一副四海皆内都是朋友的架势。 “小惠!你们快跟上!” 远处的王兰姑娘,发现小惠他们一直没跟上,还在原地呆着聊天,不禁着急的催促了起来。 “哎呀,来了!王公子我们快跟上吧。” “好。” 王昭月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发现文才兄落在她身后,并未跟上,便停了下来,拉着文才兄衣袖下的手掌。 “文才兄?怎么了?” “昭月何时是祝英台的好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嗯?”文才兄说话的语气,酸酸的。 王昭月捏了捏文才兄的手掌肉,笑道:“文才兄,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我不喜欢吃醋。”马文才似是尝到了醋一般,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王昭月捂住嘴,哈哈哈的笑着,被文才兄的表情可爱到不行。 “咳咳咳,文才兄。” “嗯。” “你低下头一些。” “低头?”虽有疑惑,但不多,文才兄老老实实的半弯着腰,眼神视线与王昭月持平。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乖乖听话的样子,心中软的不行,文才兄好像一个精致bjd娃娃啊。 王昭月对着文才兄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在文才兄疑惑的目光中,伸出了罪恶之手,捏住了文才兄脸颊。 文才兄的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似是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 “唔,文才兄,你好可爱啊,怎么办,我现实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手感不错,王昭月一只手,变成两只手,一起上阵,搓揉着文才兄两边的脸颊,文才兄的脸颊,也慢慢的变成绯红色,眼神无助的来回扫着,像一只迷路的斑比似的。 可爱死了,可爱让人想下嘴咬咬,咬哭对方。 “咳,好了~回去再摸。”文才兄等王昭月来回搓揉了两下,这才直起身子。 一听文才兄还有售后服务,王昭月那是疯狂的点头答应着。 “好好好,好好好,回去再摸,回去再摸。” 二人拉着手,赶上了前方的荀巨伯等人。 荀巨伯看到姗姗而来的马文才,眯眼打趣着:“哎哟,二位,在后面聊什么呢?怎么聊个天,还聊的面红耳赤的。” “能聊啥,聊你巨伯兄,力大无比,一人能拎两大篮子的馒头,着实是吾辈之楷模。” 王昭月竖了竖大拇指,还‘啧啧’了两声。 “哼!昭月兄,你们几个,竟然一起挖坑来对我,还好,我荀巨伯心宽,不在意~很有君子风范,是吧,王兰姑娘。”荀巨伯凑到王兰姑娘旁边,一脸讨赏的样子。 王兰姑娘,手持着帕子半遮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几人下了山,走了一段路,又租了一辆马车,往另一座山而去。 王昭月掀了掀车帘,看向前方的大山:“这寺庙怎么都在山上啊?” “昭月兄,你这就不懂了,世外高人都住山上的,因为这样他们可以远离喧嚣,获得平和的心境和意境,这山是与天靠的极近的地方,那就可以更好的吸天地之精华,达到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效果。” 荀巨伯说着说着,还双眼紧闭,手掌合二为一,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惠姑娘吃了一路了,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馒头,疑惑的打量着荀巨伯:“你这姿势是和尚的,刚刚说的又是道士的,你到底是信佛还是信道啊?” 第157章 求子 “啊?”荀巨伯愣了愣,收回了姿势。 小惠姑娘还想再拿一个馒头吃,被她姐姐王兰姑娘瞪了一眼,缩了缩手:“那不管你信什么,反正我们今日是去的寺庙,到了地方后,你可千万不要乱说什么,到时候惹得佛主怪罪。” “好好好,小惠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做事你放心,到时候我就当一个,不会开口说话的搬运工就行。” “好吧。” 马文才侧过身子,看向王昭月:“昭月,你信什么?” “我?”王昭月认真的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信道还是信佛,小时候跟家里长辈去寺庙,因为他们信,至于道教,我还未去过。文才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去一趟道观看看?” “好,等下一次休沐的时候,咱们去道观。” 二人相视一笑,有了第一次的约定。 “不过,文才兄,你还未跟我说,你到底是信道还是信佛呢。” “我只信有用的。”马文才回答的语气,透露着淡淡的悲伤。 马文才再次想起小时候,他跪在佛像前,许愿,许愿父亲能回来,多多陪着母亲,不要再有外面的莺莺燕燕的女子,许愿母亲能开心起来,他等啊等,在佛像面前跪了又跪,终于有一天父亲回来了,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 他不知许的愿,灵还是不灵,他只恨,他当时为什么要去许愿,说不定他要是不许愿,娘亲也不会这么离开。 “文才兄。” 王昭月伸出手,与马文才十指相握,马文才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衣袖下的手,却是用力的反握着。 “到了!快下来吧!”小惠姑娘高兴的掀开车帘,就准备往下跳去。 “小惠,小心一点,等马车停稳了,你再下去。” “没事啦,姐姐。” 等王兰姑娘说完,小惠姑娘已经在马车下等着了,伸出手就想扶着姐姐下来。 “我来我来。”荀巨伯也赶紧下了马车,伸手扶住王兰姑娘。 马文才盯着王兰姑娘,搭在荀巨伯胳膊上的手,笃定道:“王兰姑娘喜欢荀巨伯。” 王昭月一脸惊讶的看向文才兄,凑到文才兄旁边,小声的蛐蛐着:“你也发现了啊!” “嗯。之前荀巨伯一直单相思,他们二人的额关系,想必是在我们离开书院这几天发生的改变。”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其实荀巨伯人挺好的,人也机灵,还好王兰姑娘,现在能看到荀巨伯的闪光点。” 文才兄转头看向王昭月:“闪光点?他的好?昭月也看到了?那我的好,昭月可有看到?” 撞了撞文才兄的胳膊,点了点头:“当然,我的文才兄自然是极好的,我可是打从书院门口第一眼就相中了文才兄呢。。。” “昭月兄,文才兄,你们俩怎么还马车里,快下来啊,咱们到了。”荀巨伯盯着马车里瞧着,属实有些不理解,马车里倒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二人还在马车里呆着。 众人下了马车,让车夫在山下等着,车夫听后,一脸害怕的催促着众人,让其速度快点,千万不要等到天黑。 说是最近山下不太平,有山匪出没,这些山匪看见美人,那是二话不说直接抢走,抢到山上当压寨夫人,看见男子则是要了钱财后,一刀砍死,死状惨烈,有时候连头都找不齐,尤其喜欢穿金带银的富家子弟。 大家听后,脸上神情都很严肃,点了点头,说是将东西放好,拜完佛烧一炷香,便会立刻下山来。 原本荀巨伯还准备,带着大家去顶峰看看的,现在听到车夫说的话,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人拿好东西,便往山上爬着,一路上遇到淌下来的溪水,好的风景,都不曾停留下来游玩。 想来是因为最近山匪猖狂,山路很是寂静,只有鸟鸣和忽如其来的阵阵微风。 爬到半山腰了,王昭月才看到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山门。 “这寺庙建的也太高了吧,这才爬到山门口。”王昭月累的,以手扇风,给自己散热。 “以前爬的时候,也没今天累,往日来这寺庙,都是走一段路,歇息一会儿的,今个都不给休息的时间,小惠我可要累死了都。” 小惠姑娘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处。 “好了小惠,到了山门口,寺庙就不远了,再坚持坚持,早点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王兰姑娘来到小惠旁边,伸手拉起瘫软在台阶处的小惠姑娘。 “我可太苦了,走吧走吧,快点走,我还可以在山上休息一会儿。” 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遇到了几位烧香的人,不过这几位烧香人,都是年纪大点的老妪。 “我跟你说,这个寺庙的送子观音可灵了。” “可不嘛!要不灵,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敢出门啊。” “你们也是替你们家新妇,来求符的?” “是啊,原本我家新妇想要自己来的,但是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我哪里敢让她出来,那便只能我出来一趟了。” “哎,真是害人啊,你们都求好了吗?” “都求好了。” “那咱们结伴一块回去吧,这样也安全一些。” “走。” “快走吧,不然等会儿天黑了,更不安全了。” 王昭月看见文才兄:“这山匪的事情,看来真的还挺严重的。” 马文才握紧王昭月的手:“别担心,我会护着你。” “姐姐,这,真的挺严重的,姐姐,我好怕啊,我不要上山,给那些人当压寨夫人。”小惠姑娘跺了跺脚,一脸不从的表情。 “好啦,姐姐在呢,不会让你出事的,咱们快走吧,等会儿回去,我们将此事告诉爹爹。” 荀巨伯也满脸忧愁的,看向离去的几名老妪,叹了一口气。 几人加快了步伐,一路攀登上来,很快到了寺庙大门。 “马公子,王公子,我们要去相熟的住持那边,拜一拜长明灯,你们是与我们一起,还是先自行的逛一逛,拜拜佛?” 王昭月看了看文才兄,发现文才兄并不感兴趣,便出声拒绝了,他们俩人,先在寺庙自行逛逛,等会儿在门口汇合。 荀巨伯听到要兵分两路,立马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怕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二人是女子不安全,要一路跟随保护。 那便是荀巨伯,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一起去拜长明灯,王昭月和马文才在寺庙里自由活动。 王昭月并不清楚寺庙的路,但有文才兄牵着她,她便怡然自得的,毫不费心的跟着文才兄走着,随便文才兄将她带到哪里去。 七拐八拐,文才兄竟然给她,带进了一座送子观音庙里。 王昭月抬头看向四周,虽然没发现屋内有僧人在,但是庙里面有位正在叩拜的老妪,老妪闭着眼睛,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 王昭月小心的靠近文才兄,拉低声音小声询问着:“文才兄,咱们来这里干嘛,两个男子来到求子观音这里,别人要是看到了,肯定觉得咱俩是个变态。” “变态?何为变态?” 那位叩拜的老妪,突然起身,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王昭月和马文才。 双方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王昭月心中直呼:“完了完了,要被当成变态了。” 老妪呆愣了几秒,面脸皱纹的笑了起来:“哎呦,两位俊俏的小公子,可是为家中内子来求子的啊,我跟你们说,这里的送子观音可灵了。” 老妪从一旁的香案上,拿出香来,给王昭月和马文才每人递过去三支。 “拿着啊,你们两位小公子,还害羞了不成?没事,为家中内子求符,不丢人,你们二人可真不错啊,还亲自上山来烧香,不多见了啊,真好,要是我家闺女再小一些就好了,可惜已经嫁人了,哎。。。。” 老妪一脸艳羡的,看着拿香的马文才和王昭月,叹了一口气:“哎呀,你们两位别站了啊,快去许愿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哎,真好啊,还是结亲结早了。” 王找你月听着老妪说的话,那是尴尬的汗流浃背的。 等老妪离开了,王昭月碰了碰文才兄的胳膊,一脸揶揄道:“嘿!文才兄,你刚刚被人相中了,人家都想将你女儿嫁给你了都。” 马文才拿着香,来到一旁的灯火处,将香燃了起来,然后走到王昭月跟前,一脸认真:“可我已有想娶之人了。” 王昭月不好意思的转头:“哼!又说肉麻的话。” “没有,只是说了一直藏在心中的话罢了。” 二人拿着正燃着的香,跪膝在观音像前的蒲团上,在上香之前,王昭月扭头对着马文才说道:“咱们真的要许愿吗?” 马文才‘嗯’了一声:“昭月,你知道的,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可是咱们现在,不是说许愿的事情吗?我不想求子。” “那便不求,只叩拜烧香即可。” 王昭月笑了一下,扭过头对着观音像参拜着。 二人一起举香闭眼叩拜着,不仅王昭月没有求子,就连文才兄也并未求子,王昭月在叩拜的时候,睁眼偷望了文才兄一眼,谁知刚好也被文才兄抓了个正着,吓得王昭月赶紧闭眼,这才认真许愿着。 王昭月微微翘着嘴角,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愿与文才兄,长长久久。 马文才抓包昭月后,并未如昭月一般闭上了眼睛,而是全程都盯着王昭月许愿着:此生所求之妻,唯有昭月一人。 五人拜完佛,便快速下山了,到了山脚,就瞧见一副惊弓之鸟的车夫。 “你怎么了?”荀巨伯拍了拍车夫的肩膀,惹得车夫大声喊叫了起来。 “啊!啊!放我我吧,我没钱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等我伺候呢,我要是走了,全家都得饿死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啊,放过我啊。。。。。。” “什么跟什么啊,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荀巨伯被车夫突然的这一跪,吓得往旁边闪去。 车夫也感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他的新主顾,煽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会如此害怕?”王兰姑娘上前,一脸关心的询问着。 “那个,刚刚碰到车行的另一位车夫,他说看到前方山坳那边,有山匪杀人了。” “什么!山匪出来了!那还等着么,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快走快走快走。”小惠姑娘吓得脸色惨白,推着王兰姑娘,就往马车里钻去。 “小心一点。”荀巨伯扶了一把王兰姑娘:“文才兄,昭月兄,咱们上车,快点回去吧,这里怕是不安生了。” “文才兄,上车吧。” “嗯。”马文才扶着王昭月上了马车,往刚刚车夫指着方向看了一眼。 几人回到尼山书院后,就将此事告知了山长,山长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说是此事甚是严峻,立即回房修书一封,说是要寄给京城的好友,让其上报朝廷。 文才兄听后,并未说什么,回到房间时,却也书信了一封,让马统快马加鞭寄给家中。 王昭月端着一盘葡萄,放到了文才兄的书案上:“文才兄,你刚刚也是写信,将今日之事,告知了你的父亲?” 马文才点了点:“嗯,我现在身无官职,无法上报朝廷,能将此事快速上报回京的,便只有他了。” 王昭月当然知道,文才兄与他父亲的关系,文才兄从不会主动与他父亲,主动提及什么,现如今,因为山匪一事,文才兄竟主动休书了一封。 “文才兄。。。” 马文才看到昭月一脸想要安慰的样子,笑出了声:“我并未求他什么,只是将此事告诉了他,孰是孰非,他自己能做抉择,事情办成了,他也不是没有功劳的,到时候论功行赏,要是他不愿意,那。。。。” 王昭月拿起一颗葡萄,递到文才兄嘴边:“尝尝,夏荷说今日下午,有人山门口叫卖的,很甜的。” 第158章 放风筝 马文才低头咬走王昭月手边的葡萄:“很甜。” “别担心了,山长不也已经休书一封了吗,我也顺便写一封信给舅舅。” 王昭月给自己又塞了一颗葡萄,擦了擦手,拿出特制信纸,挑了一支笔,就准备研墨写信。 马文才手挡在砚台上:“昭月,你不必如此。” “说什么呢,文才兄,你刚刚不是说事情办好了,会论功行赏的吗,就算我舅舅不做这个事情,但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还是得提前知会一声,到时候万一出什么事情,舅舅也好提前做准备。” 马文才思索了一番,觉得的确如此,便主动替王昭月研起墨来。 烛光摇曳,将二人的身影,投影在墙壁上,墙壁上的影子,不时的还相互交映着。 因为山下山匪猖獗,山长便不允许,学子们近日下山了,如若发现偷偷下山,书院规矩伺候,这样就导致了,休沐的时候,王昭月只能在屋里呆着了,原本跟文才兄约定的,去道观的事,便也只能耽搁了。 马文才看到昭月趴在书案上,一脸兴致缺缺,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准备让马统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甜品,谁知喊了两声,也不见马统人影,就连夏荷也都不见踪影,无法,马文才便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在去往厨房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草地上,正在放风筝的梁祝二人。 “山伯,你做的蝴蝶,可真好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英台,好诗,可是这是蝴蝶,不是鸟啊?” “我不管,我说是鸟就是鸟,现在的我,最爱这首诗了,山伯,我们来比赛,看谁放的高。” “好啊,英台,你等等我,你耍赖皮。” “哈哈哈哈,就不等。” 马文才看着那在草地上,来回追逐的二人,脸上并无羡慕之情,而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这放风筝,倒是可以让昭月动起来。” 说完,厨房也不去了,转身又走回了学子院落。 此刻,房内的王昭月迷迷糊糊的醒来,在房间内没看到文才兄,倒是从窗边,看到了空中飞起的两个蝴蝶风筝。 王昭月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摩挲着书案上,文才兄给她雕刻的玉石小猫咪。 “蝴蝶风筝?还是成双成对的,在这书院里,能有这闲情雅致,喜欢蝴蝶的人,怕是只有祝英台和梁山伯了吧。” “怎么?昭月也喜欢蝴蝶风筝?” 嗯? 王昭月迅速回头,就发现文才兄正站在她身后,也顺着她的眼神,往窗外的空中看着。 “不喜欢,蝴蝶有什么好的,我喜欢这个。” 王昭月伸出手,展示了她手心中的,墨绿色的玉石小猫咪,小猫咪被雕刻的娇憨可爱,猫咪脸上的神情又带有一丝狡黠,就连玉石猫咪的爪垫,都刻制的很精细,可以看出,雕刻之人的用心之处。 “昭月倒是跟这小猫咪一样,越发的不爱动弹了,除了这个,可还有其他喜欢的?”马文才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王昭月掌心中的玉石小猫咪。 王昭月瞧着文才兄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总感觉文才兄摸的,哪里是玉石刻的小猫咪,这分明就是借着玉石小猫咪,在抚摸着她一样。 “我喜欢的,不管东西还是人,不都是就在眼前吗?”王昭月反手握住文才兄的手,将文才兄刚刚还抚摸的玉石小猫咪,夹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手心之中。 “文才兄,喜欢的,可也是都在眼前呐?” “额!”王昭月突然被文才兄,一手拉了起来,惊呼了一声。 “昭月,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就像那看守宝物的异兽,只会一直守在,心中最为重要之物的身边。” 马文才将下巴,搁置在王昭月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叹息了一声:“昭月。” “嗯。”王昭月双手抱住文才兄,将身体的力量全都压在文才兄的怀中。 “昭月。” “嗯?” “昭月。” “干嘛!” “昭月,你该动一动了,再不动弹,我都快怀疑,我养了一只小乌龟了。” “嗯。嗯?!!!” 在文才兄怀中,闭眼假寐的王昭月,听到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对!文才兄,你是不是骂我是王八啊!” 王昭月在马文才怀中,疯狂扭动着,想要出来,与文才兄决一死战,可却被文才兄死命的抱在怀中,根本就出不去,耳侧贴着文才兄的胸膛,感到一阵阵的震动。 炸毛小猫,感到了她被人笑着,更是不乐意的扭动着,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猫咪累瘫在某人的怀中。 “文才兄,你在做什么?”刚刚反抗无果的王昭月,此刻正瘫在书案边,看着文才兄在拿着画笔,鼓捣着什么。 “做风筝。” “什么?!为什么要做风筝?” 刚刚还是一副我要噶了的王昭月,直接一起诈尸般的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瞧着马文才,然后一脸严肃的走到文才兄旁边,领导视察般的看着文才兄。 “你继续。” “昭月弟弟,怎么如此严肃,跟陈夫子一样。”马文才说着,继续着手里的作画。 “陈夫子?” 王昭月再次想到,夏荷说过,说她像干巴猴的事情,瞬间觉得脑壳子棒棒疼,完了完了完了,她那好形象,算全是崩塌了。 “画好了。”文才兄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好了?!我瞧瞧,嗯?小猫咪!!!怎么不是老鹰?” 王昭月奇怪的,盯着桌上的两幅小猫咪,一副是小猫抱着球慵懒的打哈欠,另外一副是小猫凶狠的亮爪子。 “怎么?昭月不喜欢,喜欢老鹰?” “不是,文才兄你画的这两幅,我都很喜欢,只是有些奇怪,感觉文才兄要是画风筝,应该是喜欢画老鹰的,毕竟老鹰凶悍又勇猛的。” “老鹰固然凶猛,可是我愿意为了我喜欢的人,变得温顺。”马文才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昭月。 “凶猛的老鹰都变成温顺的小狸奴了,那我必定,郑重再郑重的保护好小狸奴。” 马文才耳垂红了红,用毛笔沾了沾颜料:“劳烦昭月,给小狸奴画上颜色吧。” “好。” 二人拿着做好的风筝,找了一处宽阔的地方,准备放风筝。 “文才兄,你放过风筝吗?” “放过,小时候和娘亲放过,昭月呢?” “好像也是小时候放过吧,长大了还没放过呢。” “昭月你拿着风筝线,我来拿着风筝,定然让风筝飞起来,昭月想要多高,便飞的多高。” 二人在草地上,来回跑着,就像是无烦恼的稚童一般。 在草地上玩了好久,让本就嫌热的王昭月,更热了,耍赖的坐在草地上,不愿意在动弹,文才兄也宠着,也随着王昭月坐在草地上,二人肩靠着肩,好不亲密。 虽嫌热,但是喜欢之人的体温,总是不会太嫌弃的。 “文才兄,等会儿我要回去沐浴,太热了,我都出汗了。” 马文才从怀中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王昭月额头上汗珠。 “哎呀,文才兄,有别的风筝飞过来了,可别缠在我们的风筝线上啊。” “昭月,我来。” 生疏手小王,将风筝线赶紧交给了,娴熟工小马,小马不紧不慢的改变了风筝的线路,躲避了外来风筝的侵扰,外来风筝,就这么在空中,歪歪扭扭的落在了草地上。 王昭月看到风筝安全了,便又安心的,将全身的力气,压在文才兄的一半身子上,头仰着看着空中飞舞的风筝。 她懒得去捡别人的风筝,而马文才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王昭月都不愿意去干的事情,他也更不会去做了。 草地上便出现了,这诡异的一个画面,在二人十步之远的地方,孤零零的躺着一个断线的风筝,那二人却跟看不见似的,依旧瘫坐在草地上。 “梁公子,我刚刚有看到风筝,是往那边飞去的,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好的,心莲姑娘你去忙吧,我和英台去找就行了。” “没事的,我事情都已经忙完了,浣衣处的大娘们,听说我是由梁公子和五柳先生,介绍过来的,她们对我都可好了。” “心莲姑娘,我们不用你帮忙,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情,你回去歇着也行,没必要总是来我们跟前凑着。” “英台!你别这么说,心莲姑娘你别误会,英台是因为风筝断了,所以心情不好的,并不是针对你的。” “梁公子,我知道的,祝公子也是因为风筝没找到,这才心急的,都怪我,我就不该去跟你说,说我也想试一试的,要是风筝没找到,我买一个风筝赔给祝公子就是了。” “赔!你怎么赔!你赔的起吗!那是山伯为我画的风筝,你怎么赔!” “呜呜呜呜,祝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梁公子 ,祝公子生气了,我该怎么办啊!” “心。。。心莲姑娘,你别哭了,风筝一定也能找到的,英台,你也别生气了。” 那三人就站在左侧那边的大树边,说话声一直都不停,三人也没说往树这边走一走,这要是从树那边转过来,走一走,不就能找到断了线的风筝了吗。 王昭月蹭了蹭文才兄的肩膀:“咱们回去吧。” “累了?” “嗯,我想回去洗澡了。” “好。” 马文才快速的收回风筝,将风筝线缠好的时候,刚刚吵闹的三人,也走了过来。 三人有些意外的,看向正一起收着风筝的二人。 梁山伯高兴的挥手打招呼:“文才兄,昭月兄,原来刚刚那两个猫咪的风筝,是你们俩放的啊,猫咪画的很传神,很可爱啊。” 王昭月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拿起缠好的一只风筝,准备与文才兄离开此地,毕竟此刻安静的草地,说不定等会儿,就会变成炼狱,谁让祝英台与谷心莲二人,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呢。 一个是祝英台因为前世经历,很讨厌谷心莲,所以说话做事,总会针对对方;另外一个是因为谷心莲,总是被祝英台阻挠,不允许她去亲近梁山伯,对她说话还很刻薄。 再加上最近这几天,她们二人已经在书院里,交手过几招了,王昭月当然确定,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放完了,现在回去了,刚刚听到你们说话声了,你那边有个断线的风筝,你看看是不是你们的。” “好,多谢。” “多谢。”祝英台看向王昭月,似是想说点什么,不过在王昭月抬头,与之有眼神对视的时候,文才兄的蛇之走位,隔绝了二人的眼神对视。 “梁公子,你快看,还真的是你画的风筝啊。” 祝英台听到谷心莲说的话,快速走了过去,想要拿回属于她的风筝,可是也不知到底是谁的原因,‘刺啦’一声,风筝在二人手中,扯烂了。 “哎呀!祝公子,你怎么将风筝扯坏了?” “谷心莲!明明是你抓着不放,这才导致风筝坏了,你赔我的风筝。” “我赔?可。。。可是祝公子,你刚刚不是说,这风筝是梁公子亲自画的吗?这。。。。这我该如何赔?” “你!” 梁山伯原本还想看看,马文才为王昭月画的风筝的,身后二人却突然又再次吵了起来,梁山伯头疼的捂住脑袋:“哎~昭月兄,文才兄,我先去劝架了,咱们改日再聊。” “呵呵呵呵,回聊。”王昭月一脸同情的笑了笑,抓着文才兄,就快速离开了。 走了好一段路,身后的争吵声才消失了。 王昭月挖了挖耳朵,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发现身旁的文才兄很是淡定,不禁有些疑惑:“文才兄,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马文才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身后, “为何?”王昭月一脸疑惑的看向文才兄。 第159章 寻人 “因为我会让别人‘滚开’,我是绝对不允许有第三人,插入我们的关系中的。” 王昭月对着文才兄竖起大拇指:“文才兄不愧是你!还得是你文才兄,做事,总能一针见血。” 回到房间,在夏荷的辅助下,王昭月舒舒服服的泡了泡澡,屋内在只有她和文才兄的情况下,王昭月披散着头发,坐在书案边,温习着功课。 马文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身着亵衣,披散着一头青丝的昭月。 呆愣愣的站在屏风角落,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向烛光下的昭月,生怕眨了一下眼睛,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茶壶倒水的声音,惊醒了马文才。 “哎呀,这茶怎么是滚烫的。” 听到昭月这唠叨声,马文才瞬间觉得昭月是真实的,内心深处的恐惧,也立马消失不见,心也安定了下来。 走到放弓箭的盒子旁,打开了箭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木盒,走到了王昭月一侧,蹲了下来。 “文才兄,茶壶里的水太烫了,你可千万不要喝。” “嗯。” “文才兄,你蹲在我旁边干嘛,是在找什么东西吗?我帮你一块找一找。” 王昭月弯下腰,青丝滑过文才兄的手臂,被青丝滑过地方,好似有什么小虫子啃咬了一般,让人想伸手去挠挠。 “地上没有东西啊?东西很小吗?我去取烛灯过来。” “不用。”马文才一手抓住王昭月右脚,不让其动。 “怎么了?” 文才兄并未说话,而是打开了手中的木盒,从内拿出了一条细细的金色链子,链子上坠着九颗墨绿色的水滴状的玉石。 马文才一手拿着链子,一手撸起王昭月的裤脚。 文才兄的掌心好烫,烫的人心中一哆嗦,王昭月动了动脚,想让文才兄松手。 “别动。”文才兄抓住王昭月的脚不放,将其抬到他的膝盖上,然后将掌心的链子,小心的带上王昭月的脚踝处。 带好脚链后,文才兄还伸手拨弄了一下,满意的笑了笑,声音暗哑道:“别摘。” “嗯。”王昭月害羞的脚趾,都快要蜷缩了起来。 这次王昭月缩回脚的时候,文才兄倒是没有阻拦,很轻松的就让其,离开了他的膝盖上。 马文才起身,坐到王昭月身旁的书案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拿着茶杯就喝了一口。 “唔!” ? “文才兄,我刚跟你说了,茶壶里的水,太烫了。” “咳咳咳。。。” 王昭月赶紧拿着帕子,递给了文才兄:“快擦擦。” “嗯。” 凑近的王昭月,看到了文才兄红红的耳垂,原来刚刚的事情,不仅王昭月感到害羞,就连文才兄也害羞啊。 两个人都害羞的话,那她就不害羞了。 王昭月伸出被文才兄,刚给带上脚链的右脚,仔细的欣赏其美貌:“真好看~” “喜欢?”不好与王昭月眼神对视的马文才,听到昭月夸赞的话,这才转过身子,也瞧着王昭月的右脚。 “当然喜欢了,也不看看是谁送的,心爱之人送的礼物,当然也就是心爱之物了。” 王昭月歪着头,打量着脚链,心里开心极了,你还别说,文才兄挑的这个脚链,还真显皮肤白,可能本来她就皮肤白吧,现在带上这个墨绿色的脚链,看起来更白了。 “对了文才兄,我整日与你呆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脚链啊?” “文才兄?嗯?” “山下波斯商贩来的那次。” “这么久了,怎么今日才给我?这个脚链室是有什么寓意吗?” 马文才伸手,再次拨了拨脚链,笑了笑,并未说话。 马文才嘴上没有回答王昭月,心中却已经早已回答了。 ‘有,波斯商贩跟他说过,这条链子是一条充满魔法的链子,它有一个名字,叫锁住爱的人。’ 尼山书院浣洗院子 “心莲,你今日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怎么能和祝公子动手呢?他们可是富贵人家,咱们。。。咱们惹不起啊。”心莲娘红着眼睛拿着梳子,替心莲将乱糟糟的头发梳好。 心莲生气甩开她娘的手:“娘,你怎么就知道数落我,是他祝英台看不起我,要不是他总是阻拦我靠近梁公子,还出言骂我,我是不可能跟他打起来的,再说了他还是男子的,跟女子还动手,他是什么好人,不过就是他们士族欺负我们平民罢了。” “好了,心莲,这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快别说了。” “凭什么不能说,我就要说,我又不怕他们。” “娘求求你了,你不怕,娘怕啊!” “娘!你怕什么!咱们家现在就只剩你我了,咱们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死吗!死就死,我不怕死。。。。” “闭嘴!” 谷心莲的娘,听到女儿嘴里,时不时的冒出‘死’‘死’的,心中一急,直接对着谷心莲的脸,甩了一个巴掌。 ‘啪!’ 谷心莲捂住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娘,你打我,你为了一个外人,一个欺负我过的人,来打我!你还是我娘嘛!” “心。。。心莲。” 谷心莲推开她娘伸过来的手,拉开房门,便跑了出去,谷心莲的娘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刚刚她打人的手。 “心莲姑娘?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心莲姑娘。” 门外传来苏安的声音,屋内的谷心莲的娘才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 “心莲!心莲!心莲!你别走。” “大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心莲姑娘怎么了?”苏安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谷心莲的娘。 “苏安,你快帮我拦着心莲,快啊。” “好,好,大娘你扶好墙,别摔着了。” 苏安往着谷心莲,离开的方向追去。 院内这么大的动静,也惊醒了院内的其他人,大家纷纷点上灯,走到了院内,就瞧见谷心莲的娘,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 “哎呀,心莲娘,你怎么样了?” “像是犯病了,快,快去叫王兰姑娘过来。” “我去,你们先将人扶到房间去。” 书院内,一阵兵荒马乱的,半夜时分,学子院落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 ‘砰砰砰!!!!!!’ 王昭月也被屋外的敲门声,惊醒了过来。 “唔?怎么回事?谁在敲门?天亮了吗?” “没事,我去看一下,你不用起来。”马文才轻拍了一下想要起床的王昭月,披上外袍,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 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说话声,其他屋子传来的敲门声,还有被吵醒的学子抱怨的声音,窗外也映出了一些火把的火光。 这一切切的声音,王昭月都不用,便知道是出事了,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找人,毕竟电视剧里,半夜那么多火把出现,要么是半夜举村逃命,要么就是有人走丢,上山找人去了。 果然,文才兄与门外人说完话,回来的时候,王昭月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文才兄告知,是心莲姑娘半夜下山,苏安找了很久,没找到人,便去找了山长,山长考虑到,最近山下山匪出没不太平,需要尽快找到心莲姑娘回来,这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原本是不用学子们一起帮忙的,但是陶渊明先生,觉得人是他带来尼山书院的,他有义务要将人找回来,再加上心莲娘现在还在医馆躺着,找人这事,必定得是他来了。 而山长夫人担心他表哥,觉得表哥年纪不小了,半夜这么晚找人,会出事情,便准备跟着他表哥一起去找人,最后一环扣一环,就变成了书院所有人,都得帮忙去找人了。 王昭月听完所有的因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祝英台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谁知现在这件事情,是越演越烈了都。 王昭月掀开被子,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袍,穿了起来。 “太晚了,昭月你在屋内待着,不要跟着去了,危险。” “对呀,太晚了,我不跟着你,我也担心,在屋内我如何睡的着。” “昭月,听话。” “文才兄。” 看到昭月如此执拗的样子,马文才真怕他前脚走,昭月后脚就跟上,到时候不在他身边呆着,他属实不太安心,便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穿鞋吧,等会儿出去了,呆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允许去。” “好,等会儿出去了,我就是文才兄的跟屁虫,绝对不会瞎跑的。” 马文才再次叹了一口气,拿起镜旁的梳子,替王昭月梳起了发。 二人出房门的时候,王昭月想到现在山下不安全,便回了房,又带上了她的大弓箭,和前日子央求文才兄,给她做的手掌大小的弓箭,弓箭虽小,但是射程杀伤力,也是不差的。 各位学子,都在庭院中集合站好,山长站在前方交代了一些话,让各位学子尽力而为,如遇到危险,不可逞强停留,要快速撤退回来。 “哎,昭月兄,咱们这是去找人,不是去杀人,你怎么还带着弓箭啊?” 荀巨伯扯了扯王昭月身后的弓箭,还想再扯第二下的时候,被一旁的马文才伸手挡住了。 荀巨伯讪讪的笑了笑,缩回了手。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此次寻人,分为五人一组,每个组里的人安排一个队长,所有人必须一起行动,不可分开行动。 山长话刚说完,荀巨伯便立刻站在王昭月旁边,还顺手拉过了梁山伯你过来:“咱们这组齐了,正好五个人,咱们组长就文才兄,毕竟文才兄武力值最高。” 王昭月其实很想说,她并不太想,与梁祝二人他们一组,但是现场的分组,很快就瓜分好了,想去别的组也来不及了。 “好了,出发!” 大家举着火把,慢慢往山下走去。 马文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王昭月。 祝英台自从听到心莲姑娘,因为他们下午的打架的事情,与她娘争吵,这才半夜跑出去后,一路上都不曾说过话,整个人的情绪,也都非常低落。 “心莲姑娘!” “心莲姑娘!你在哪里?” “心莲姑娘!!!” 快到山下的时候,大家便各自分开了,能一起走的也就只有各个小队的人。 山下一处小路 心莲从尼山书院跑了出来后,便一直往山下狂奔,她心中有想去的地方,她想回家,她想去她爹的坟前,哭诉她的委屈。 为了早点回到家,她没有走大路,而是寻了一处她知道的小路,这条小路比走大路,可以快上半日的路程。 走了好久,心莲感觉有点累,便坐在草丛边的一块石头上,准备休息休息后,再继续出发。 “三爷,最近风声紧,听说朝廷那边派人过来了,咱们还是忍一段日子,再下山吧。” “你个囊种,怕什么!那朝廷能说来就来?咱们抢来的银钱,哪个没分给他们官府啊!来抓我们,怕是嫌弃银子不想了。” “三爷,大哥交代了的,咱们山寨里,不是还有上次刚抢回来的姑娘吗!” “你他娘的,少拿大哥过来压我,山寨里的那些姑娘,都被多少人玩过了,三爷我要玩,就要玩新鲜的姑娘,最好是还嫁人的姑娘,像你们的,饥不择食的,那都能当娘的人,也都能吃的下去。” “三爷,咱们还是。。。。。” “废什么话,你他娘的,到底走不走,不走给我滚回去,别耽误我做事。” 谷心莲听到山匪的说话声时,吓得捂住嘴,立马蹲了下来,躲在了草丛里,祈祷这两个山匪赶紧离开。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谷心莲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在两个山匪经过她这边的时候,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 终于山匪走过她面前的草丛,往前走掉了。 谷心莲吐出了一口浊气,准备站起身子,赶紧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借着月光,看到是一条长长的蛇,正对着她‘嘶嘶嘶’的吐着蛇性子。 第160章 山匪 谷心莲惊恐的眼瞪的大大的,反射性的双手捂住嘴,动都不敢动一下。 原本这样说不定,还真的能避开两个山匪,谁知,那一直‘嘶嘶嘶’鸣叫的长蛇,歪了一下头,盯着谷心莲耳朵上晃动着的耳坠瞧着,‘嘶嘶嘶’的频率也越发高了起来。 然后在谷心莲惊恐的目光中,突然朝着谷心莲的脸上,弹飞过来了。 “啊!走开!走开!!!”谷心莲被吓得,疯狂的甩动着手,将弹射过来的蛇,一把抓住了其尾巴,扔的远远的,但还是被蛇咬住了手腕一口。 “啊!好疼。” 原本已经走远的两个山匪,自然也听到了身后草丛里的声音。 “三爷。” “嘘,别说话,听,有小娘们的声音。”山匪眯着眼,舔了舔唇,满脸馋意的看向那边的草丛。 “哎哟,还真是小娘们的声音,听这声音脆溜溜的,小娘们一定长的水灵灵的,三爷,您可有福了。” “哈哈哈哈,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过去看看,看看这小娘们,是不是长得水灵灵的。”山匪搓着手,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飞快的往草丛里跑去。 “小娘们~三爷我来了。” “啊!滚开,你给我滚开,放开我,放开我!”谷心莲被山匪‘三爷’从后背一把抱住,直接就拎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娘们真香啊!长得还真的是水灵灵的,比山上的那些老娘们嫩多了,三爷我可有口福了。”山匪‘三爷’将举起的谷心莲,凑到鼻尖,疯狂的四处嗅着,一脸馋的不行的样子,谷心莲则是疯狂的踢踏的腿,死命的喊着救命。 “救命~!救命啊!快来来人,救救我,娘!娘!我错了!救命!!!!” 山匪‘三爷’一把将谷心莲摔在草上,谷心莲被摔的头昏眼晕的,但是依旧没有放弃,继续大声的呼救着,期望有人路过,能过来救她一命。 “叫!叫啊!小娘们还挺能叫的,嘿嘿嘿,不知道等会儿,在我三爷的身下,是不是也是能叫的这么欢?!三爷我就喜欢能叫的小娘们了。” 山匪‘三爷’一脸淫相的大笑着,扯开了身上的裤带,就要脱下裤子时,被一旁的小喽喽山匪拦住了。 “三爷,这荒郊野外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让小娘们尝尝三爷的威武,如何?” “如何?不如何!滚蛋,带回去,我哪里能第一个尝鲜的,老子就要第一个,尝尝这小娘们的味道,你放心,第二个就让你尝。”山匪‘三爷’一把推开碍事的小喽喽,继续扯着裤子。 “三爷,这小娘们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实在危险,万一叫来别的人,怕是麻烦的很。”山匪‘小喽喽’依旧劝着,因为他总感觉心里不安生,毕竟他从小到大,感觉最准了。 “你个怂货,怕什么!来人了,三爷我就让他们见阎王去。” 谷心莲看到那二人起了争执,慢慢的往草丛里前挪着,准备挪到草丛里,就赶紧跑,谁知快挪到草丛里的时候,一只脚,直接身后的山匪,一把拉扯了过去。 “敢跑?!你个小娘们,竟然敢挑衅你三爷,原本是想怜香惜玉的,现在非得给你一点教训不成。” 山匪‘三爷’,那蒲扇的大手,对着谷心莲,就是‘咵咵’两大巴掌,打的谷心莲,嘴角流血,头眼发晕,耳朵里还传来一阵阵的耳鸣声,谷心莲根本就没办法反抗,也晕的喊不出声来了。 给了两个巴掌,山匪‘三爷’似是还不解气,又伸出脚,对着谷心莲的腿,来了两脚,然后一把薅住谷心莲的头发,恶狠狠的说着:“从来还没哪个小娘们,敢违抗我的,三爷我今天先给你一点教训,再有下一次,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 小喽喽山匪,也吓得不敢说话,知道三爷这是在点他呢,也不敢再继续劝了。 山匪‘三爷’伸手拍了拍,谷心莲的脸蛋,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小喽喽:“怎么?杵在这儿,是想看看三爷我,怎么让小娘们快活不成?” “三。。。三爷,不。。不敢。”小喽喽吓得赶紧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背对着。 谷心莲头歪倒在一边,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小娘们,三爷会让跟刚才一样,一直不停地叫唤的。” ‘撕拉!’ 山匪‘三爷’一把扯开谷心莲的外衫,再准备再扯开第二件内山的时候,一把利箭‘唰’的一下子,就从他耳边划过,耳朵立马血流不止。 “啊!” “我的耳朵!谁!哪个不想活的,我要杀了你!” “三爷,你的耳朵。” 两个山匪靠在一起,一起看向草丛外的火光,不知何时,草丛那边有五个举着火把的人走来。 “谁!” “我,你爷爷!!!” “汪汪汪!!汪汪汪!!!!1” 王昭月一脸阴狠的拿着一把弓箭,从草丛那边走了过来,身旁跟着牵着一条黑狗面无表情的马文才,身后是手里拿着一件女子衣衫的祝英台,紧跟着还有梁山伯和荀巨伯二人。 “真的在这儿,这狗真厉害,还真找到人了。” “原来是五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们,怎么,你们这是想英雄救美?就凭你们?” 山匪‘三爷’上下打量着王昭月等人,眼神尤其是在王昭月和祝英台身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冷笑了一声。 “呵呵呵呵,原来不是五个雄的,其中还有两个雌。。。。” 文才兄在听见山匪说的第一句话时,看向山匪的眼神,就已经不是在看一个活人,而是在看一个死人了,一切危害到昭月的人,都不配活在世上了,更何况是手上沾满人命的人,更是不配。 山匪话还未说完,马文才已经手持着火把,冲向了山匪‘三爷’,山匪也立即拿起一旁的大刀,对着文才兄砍了起来。 小喽喽也立即拿起大刀,冲向王昭月这边。 “杀!!!!” “英台小心。” “昭月兄,快躲开!!!” 而王昭月则是扯了扯嘴角,眼神的冷漠的看向持刀的山匪,快速的持弓搭箭,对着山匪的胸口就射了过去。 ‘噗呲!’命中山匪心脏,简直就是一招毙命。不愧是每日练习射箭的成果。 王昭月这一招,精准度极高又杀伤力极强的射箭,将身后的梁山伯和荀巨伯,惊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王昭月射杀了人之后,并无害怕的神情,更是让二人惊的不行,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咽了咽口水,还想后退一步。 王昭月余光扫了一眼,那害怕的二人,撇了撇嘴,她又没有一刀一刀的剖尸体,这两人害怕个什么东西啊?没看到祝英台一个女的,也没害怕吗? 王昭月从后背抽出一个箭矢,扔到了荀巨伯身上,又将祝英台手中,属于谷心莲的外衫拿了过来。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箭矢,我。。。。我没弓箭啊?”荀巨伯捏着箭矢,好似箭矢烫手一般,想要立马还给王昭月。 “谁让你射箭了,你射的又不准,基础射箭考试都没过关,给你弓箭了,我都怕你射到我们身上来。”王昭月对着荀巨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怕什么,她都还没害怕呢。 “那。。。。那。。。。那这是让我干什么啊?”荀巨伯抱着手中的箭,说个话结结巴巴的。 “补刀!” “补刀?!”梁山伯和荀巨伯二人,同时疑惑的出声。 “嗯,不过这次下山我没带刀,所以你们用弓箭好了。”王昭月下巴示意,那躺在地上被射中的山匪。 “不是已经射中了吗?不。。。不用补了吧。” “是啊,人都死了,何必还要如此呢?” 王昭月一脸冷漠的看向二人:“被他们杀死的家人,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尸体不还是被切块了吗,而且你们怎么能确定对方一定死了?你们是想要留下祸患吗?” 王昭月眼神扫向一旁的梁山伯:“万一这个山匪没死透,跑回了山寨里,到时候根据梁山伯,身上穿的书院衣服,跑来书院报复怎么办?这么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以后你们要是当官了,如何保护一方百姓?” 王昭月的一番话,让梁山伯和荀巨伯二人再次呆愣住了,荀巨伯羞愧的脸色红了起来,两手抱拳道:“昭月兄,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补刀,不,去 补箭。” “嗯,补在右侧。” “为何?” “一般人心脏都是在左侧,万一他不是一般人呢,别废话了,梁山伯你和荀巨伯一起,快去,我要去帮文才兄了。” 王昭月交代完了,便快速跑到草丛边谷心莲的那边,不带停留的就将手里的衣服,抛到了谷心莲的身上。 文才兄这边虽手持着一根火把,但还是将手持着大刀的山匪,打的节节败退,一个左勾拳右勾拳的,打的山匪鼻青脸肿的,尤其是每次文才兄伸出右手格挡的时候,手里的火把,总是靠近山匪的脸上,靠的极近,烫的山匪嗷嗷叫唤。 文才兄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故意的每次伸右手的次数,越来越多,山匪脸上头上的毛发,都被燎的全都打卷了,更有几处面中上的头发,都被烧秃掉了都。 “啊,烫烫烫!” 山匪被烫的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捂住被烫出水泡的嘴巴,文才兄趁其不备,一脚踢在山匪的胸口处,山匪直接倒地不起。 摔倒的山匪,躺在地上哀嚎的左右翻滚着,就是没立即爬起来,王昭月看山匪这样子,总感觉跟电视剧里的,那种引诱别人上前,然后甩出药粉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文才兄,小心他有诈!!!” 王昭月刚喊出,躺在地上的山匪,还真的甩出一把粉末,然后灵活的翻身起来,快速逃走。 还好王昭月喊出那一嗓子的时候,文才兄便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药粉也根本没沾染上,文才兄身上。 “杀了他!别放虎归山!” 马文才看着逃走的山匪,眼神阴冷,脚尖踩着山匪遗落的大刀,脚尖甩出一个刀花,直直的飞向逃跑的山匪的后背。 而王昭月也不遑多让,持弓搭箭的,一箭射中了山匪的右后腿。 “啊!!!” 山匪发出了惨烈的嘶吼。 马文才飞步上前,一把拔出山匪后背的刀,再次插入了山匪的前胸,山匪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别杀!!!” 刚刚一直未出声的祝英台,突然喊了一声,可惜,山匪已经死掉了。 祝英台情绪激动的来到马文才面前,叹了叹山匪的呼吸,发现山匪已经死了,无法挽回了,立即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马文才:“你为什么要杀掉他!” 王昭月走了过来,‘噗呲’一下,拔掉了刚刚射中山匪腿上的箭,挡在了文才兄的面前:“不杀?留着过年吗?” “你!我们可以不杀死他的,我们问出他们山寨在哪里,到时候就可以让官府,去围剿他们山寨的。” “不杀死他们,难道让今晚的事情告知众人吗?你有考虑过一个女子的声誉吗?而且你怎么就确定,官府不是与他们山匪勾结一气呢,他们山匪这么大的动作,官府想要围剿早围剿了,为何现在还出吃没有动静?” “你,你说的都是歪理,或许。。。或许是官府他们人手不够,在向别的地方调动人手,总之不管如何,都不该是我们杀死他们。” “祝公子,你这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就活该,就该死吗?王公子没有说错,他们山匪与官府的确有勾结,刚刚他们自己有说过,他们每次抢到的钱财,都会分一半给官府的,这是我亲耳听见的。” 谷心莲已经穿好了衣衫,捂住右手肩胛骨,恶狠狠的盯向已经死的透透的山匪身上。 “什么?!”祝英台不可置信的看向谷心莲。 第161章 勾结 刚刚补完箭的荀巨伯和梁山伯,也都走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谷心莲。 “心莲姑娘,你说的可当真?” “是啊,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我说的话当真,如若我谷心莲说了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来,这件事情,有点严重,咱们得赶紧回去,将此事告知山长大人才行。”荀巨伯一脸凝重的出声。 “是啊,没想到官府,竟。。。竟然。。。那咱们快走吧,只是这两具尸体该如何?咱们找个坑埋起来?”梁山伯看着,这两个横躺在在地上的尸体,怎么看怎么觉得放在这里有点不好。 “埋?埋什么埋,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就该死在荒郊野外,无处掩埋。”荀巨伯伸出脚,踹了踹两个山匪,以解心中郁气。 “扔到草丛里,我们赶紧离开,不然怕等会儿他们同伙找上门来,文才兄觉得呢?”王昭月转头,询问着马文才。 马文才点了点,认同王昭月的想法:“扔到一旁的草里去。” “好。” “那便如此吧。” 几人先将山匪‘三爷’的尸体,连拖带踹的,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后,准备将山匪小喽喽的尸体,也抬走时,就看到王昭月一脚踩在山匪的尸体上,用力一拽,拽出了山匪心口处的一只箭矢。 箭矢从心脏处拔出来的时候,那血喷的,吓人的很,王昭月拔出一只箭矢后,脸上面无表情,再加上这周围月黑风高的,不时还有乌鸦‘嘎嘎嘎’的飞过。 一阵热风吹过,吹在人身上,总感觉让人感觉凉嗖嗖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几人站在原地,不知怎么的,脚似有千斤重,往王昭月那边走去的步子,怎么都抬不起来似的。 此刻,唯有马文才走到了王昭月的旁边,顺手将山匪的右胸口处的,另外一只箭矢也拔了出来,然后伸手拿过王昭月手上带血的四只箭矢。 “脏,我来拿。”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帕子,将王昭月的手,里里外外的,一根一根手指头,来来回回的擦了起来。 王昭月也不反抗,就让文才兄擦着:“我特意避开了,手上没血的。” “不怕吗?”文才兄低着头,认真的擦拭着,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王昭月还是听见了。 王昭月舒展开手指,垂下眼眸,轻笑了一下:“当然怕,可是我不想文才兄一人来保护我们,那太孤单了,我也是有杀敌和自保的能力的,现下这不太平的时代,总要适应这些的,我不想成为任何人,被威胁的软肋。” 文才兄拿着帕子擦拭的手,顿了顿,抬头与王昭月眼神对视着:“你不会,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软肋,你是我的软甲,护住了我最重要的地方。” 荀巨伯和梁山伯二人,都已经将山匪都扔进草丛里了,一转身,看到马文才还在给王昭月擦拭着。 荀巨伯耸了耸肩,来到二人面前,盯着二人相握着擦拭的手:“那个我手上也有点血,帕子擦完,也给我使使呗?” 王昭月和马文才,转头看向站在二人旁边的荀巨伯,马文才勾唇冷笑了一声,王昭月也跟着笑了一声,吓得荀巨伯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抬起袖子,捂住他的胸口:“你。。你们,不给就不给,吓人干什么!” “搬好了?搬好了就走吧。”王昭月抽回手,牵起坐在路中间等着的猎犬:“回书院之前,咱们还得去还狗呢。” 牵好狗,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草丛边,一直低着头的谷心莲身上:“心莲姑娘,你还好吗?今晚之事,你放心,除了在场的,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谷心莲抬起头,一脸牵强的笑了笑:“放心,王公子,我没那么脆弱,再说了,今晚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王昭月看到谷心莲这样子,说实话还是很佩服的,毕竟刚刚差点就。。。。这一会儿心态,都已经自我调节好了,普通人还真的做不到她这样子。 “当然,今晚并没发什么事情,只是恰巧心莲姑娘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了山匪说与官府勾结的事情,山匪发现事情败露,便准备杀人灭口,刚好被我们赶到,在山匪与我们打斗中,山匪突然撒出毒粉,我们为了自保,这才不小心杀死了山匪。” 王昭月说完,看了看在场的几位。 “当然,这次发现山匪与官府勾结的事情,还是多亏心莲姑娘了。”荀巨伯倒是反应快速的,接了话茬子,然后用胳膊肘推了推梁山伯。 发呆的梁山伯,赶紧点头:“是是是,是我们自保,这才不小心杀死了山匪。” 梁山伯说完,大家都看向了,自从知道官府与山匪勾结就一直呆愣的祝英台。 “英台!英台!!!”梁山伯不放心的。拍了拍祝英台的胳膊。 祝英台低低的‘嗯’了一声,侧过头,便不再说话了。 “行,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快点离开吧。” “走,走走走,快走,这里阴气森森的,今晚回去,怕是要做噩梦了都。”荀巨伯赶紧跟上前方,已经转身离开的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 谷心脸看了一眼梁山伯,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点什么,却又皱了皱眉离开了。 几人到了山脚的一处小屋,王昭月停了下来,让身着书院衣服的梁山伯和荀巨伯三人在远处等着,她和文才兄,去归还猎犬,但是荀巨伯说什么都要跟着,便三人去归还了猎犬。 王昭月先是给了猎户一锭银子,说是已经找到了在山中迷路的弟弟,现在要赶往城中去,猎户说这么晚了,不如等天亮离开,王昭月笑着推却,说是城门口家中长辈一直等着消息,不能耽搁了,怕长辈忧心,猎户得了银心也高兴,便笑着点了点头,说以后有事再找他。 几人离开了猎户的住所,刚刚一直欲言又止的荀巨伯,终于忍不住询问出声来:“昭月兄,你刚刚为何不让山伯他们一起过来?还有,为何要说我们是城中的?找的人为何又是弟弟?还是在山中?” 王昭月似笑非笑的看向荀巨伯:“这种种关键点,你不都说出来了吗?那你觉得我为何要这么说?” “为了掩人耳目。”马文才突然出声。 荀巨伯急眼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你不要说出来!我刚想到,你就说出来了,我知道了,这是怕那群山匪发现尸体,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嗯,不过这样,估计只能迷惑一时,想要绝对安全,还是要将他们全部灭了才行。” “呵呵呵。”荀巨伯突然笑了起来。 王昭月疑惑的看向荀巨伯,马文才也侧着身子,跟着王昭月一起看了过去,不过就是眼神不太善良罢了。 荀巨伯原是还想打趣一番王昭月的,在看到马文才的眼神后,吓得口水都呛了出来:“咳咳咳!!!” 马文才直接伸手,一把捞过王昭月的肩膀,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与荀巨伯的距离:“他可能风寒了,离他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咳咳咳!!!不是,文才兄,我什么时候得风寒了???我怎么就传染了?哎,别走啊!” 荀巨伯快速追了上去,想要解释一番,就被一旁的梁山伯拉住了,梁山伯一脸担忧的看向荀巨伯:“巨伯兄,你风寒了?” “我!我真没有!!!” “巨伯兄,你不能忌医,回去后,你找王兰姑娘开点药才行,英台,咱们也快走吧,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也别被感染了风寒。”梁山伯推了推神情不佳的祝英台,示意其赶紧走。 荀巨伯看着这一个两个的,都离他远远的,属实委屈的很,看到站在一旁还未离开的心莲姑娘,迟疑的开口道:“那个,我真没感染风寒,你信吗?” 谷心莲面无表情的站着,看了一眼荀巨伯,转身也往山上走去。 荀巨伯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挽回一些什么:“哎~不是,我真的没风寒,你们别走啊,走那么快做什么?不传染的!!!” 可惜不管荀巨伯如何嚎叫,前面几人都不曾停下步伐。 几人到了书院后,就碰见了等在门口的陶渊明先生和山长大人,谷心莲听到她娘在医馆内躺着,就赶紧跑去医馆找她娘去了,而王昭月等人则是跟着山长去了书房,将今晚的事情,都一一跟山长陶渊明先生讲了,除了谷心莲被山匪欺负的这件事情没说,其余的事情都告知了山长大人。 山长和陶渊明先生,听到了王昭月等人汇报的情况后,两人的脸色就变的很不好看了,尤其是陶渊明先生,嘴角都是满满的嘲讽之意。 山长听完了山贼的事后,让众人先不要将此事声张,怕引起学子们的恐慌,他会立刻将此事上报,便让王昭月等人赶紧回去休息,明日休沐半日,下午再上课。 几人从屋内出来后,就碰到了找人回来的苏安,苏安一脸焦急的路过几人,直往书院医馆而去。 梁山伯看到苏安满脸焦急的神情,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平日里苏安就挺关心心莲姑娘的,今日看来,苏安对心莲姑娘还真的挺好的,他们俩要是在一起,大娘也有人照顾了。呵呵呵,倒是也不挺错呢。” 祝英台也看了看远去的苏安背影,皱了皱眉,一脸不认同道:“他们不适合。” “啊?为何?苏安挺好的,英台你。。。”梁山伯疑惑的看向祝英台。 王昭月看了看身后的二人,嗤笑了一声:“挺好的,就得以身相许吗?那照你这意思,谁对你好,你就娶谁了?喜欢都是相互的,旁人还是不要插嘴插舌的好。” 王昭月说完,拉着文才兄就快步离开了,马文才乖巧的任王昭月拉着离开,眼睛偷偷打量着很不爽的王昭月。 “这。。。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昭月兄为何不高兴?”梁山伯着实不太懂,一脸懵的挠了挠眉头。 “哎~说话注意点。”荀巨伯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摇了摇头,也往学子院落走去。 “不是,巨伯兄。”梁山伯喊了两声,荀巨伯背对着挥了挥手,并未停下,梁山伯又转头看向祝英台:“英台,这。。。。” 祝英台一脸不高兴的看向梁山伯:“山伯,你当真是,谁要是对你好,你就娶谁?” “啊?不。。。不是啊?” 梁山伯呆愣的额看向祝英台,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祝英台看梁山伯这样子,生气的跺了跺脚:“亏我还觉得你人不错,还想将我妹妹嫁与你的,你。。。哼!” 祝英台一甩袖子,快速跑开来到了书童院落,将四九赶跑,让四九去学子院落,去跟他家公子睡去,他要在这里与银心休息。 四九睡得一脸懵的,就被别人赶下了床,抱着自己的枕头,还真的去找他家公子了,到了学子院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打水回来的马文才,马文才瞥了一眼四九,拎着水就与之错身离开。 四九打了个哈欠,看着一手拎着一个水桶的马文才,站在房门口,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屋内的王公子笑着将马文才迎了进去,‘啪嗒’一声,房门又快速关上了。 “这马公子力气还挺大的,一手拎着一桶水,那水还是热水,这是要洗热水澡吗?大早上的就要洗澡?这马公子王公子还都挺怪的。” 四九站在院门口,正嘟嘟囔囔着,就看见他家公子也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就是脚下的步子有些焦急。 “公子!你是特意过来接我的吗?” “接你?天还没亮呢,你不睡觉,抱着枕头,在外面乱晃什么?” “又不是我愿意出来乱晃的,我这正睡着觉呢,那祝公子就冲了进来,将我赶了出来,非让我过来跟您一块睡,他要跟银心一块睡,公子,你和祝公子到底怎么了? 第162章 软肋? “你们吵架就吵架,别折腾我啊,我这一天可累了,又要洗衣服,又要晒书,又要打扫房间的,刚刚好不容易找完人回来,这才刚睡着没多久,就。。。。” “好了,进屋吧。”梁山伯听到英台的去处后,这才放下心来,拉着碎嘴子的四九,就回了房间。 而在梁山伯二人回房没多久,马文才拎着两个空桶,又出门去了。 马文才洗完澡出来,就见王昭月一头乌发已是半干,马文才拿过一旁的木梳,就要给昭月梳头发。 王昭月乖巧的转过身,背对着马文才,拿过胸前的一簇头发,皱着眉使劲的嗅了又嗅:“文才兄,我头发上是不是有血腥味?我怎么感觉总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啊?” 马文才梳了两下,卷起王昭月身后的一簇头发,靠近鼻尖闻了闻:“没有,很香,茉莉花味。” 王昭月的头发,被马文才梳开梳顺滑后,显得一头青丝柔软好看,还散发出一股淡淡茉莉花香,闻着就沁人心脾。 王昭月原是在书院,沐浴的东西,都是没有香味的,但是自从马文才确定王昭月是女子后,便会准备各式各样有香味的东西,还说让王昭月不要怕,他会和昭月一起用,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了。 王昭月听到文才兄说的话,又再次闻了闻另一边的头发,但是总感觉还是能闻到血腥味,便揪着发尾,转过身来,挪到文才兄跟前:“可是我还是能闻到一点血腥味,不信,你闻。” 马文才低头嗅了嗅,摇了摇头:“昭月,并没有血腥味。” “啊?没有吗?我闻错了?”王昭月转过身子,背对着马文才,蹙着眉,又嗅了嗅胳膊和手指。 马文才见昭月低垂着头,头发披在身后晃动着,忍不住的伸手摸了几把,手指穿插进发丝,从上往下梳着,顺滑的发发丝,从指缝中滑落,像是软缎子一样。 马文才从来不知道,一个头发竟然也能引诱着人心,他情不自禁的,将插进发丝里的手指并拢,想将这顺滑的发丝,全都抓在手里,可是发丝很不听话,总是从指尖滑落,这让马文才内心怅然若失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马文才气息加重,心底里燃起了阵阵燥热,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王昭月感到头皮忽然一紧,扯得她头往后仰了一下,发出‘嘶’一声,刚刚纠结有血腥味的事情,此刻也都被打断了。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嘶’的一声,立马回过神来,松开了手,在王昭月转头疑惑的看过来时,抿着唇低下头,在发丝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歉意的轻吻,低声道:“抱歉,刚刚不小心扯痛你了。” 其实疼也没那么疼,也就平时梳头,扯断一根头的那种疼,王昭月放松的靠在文才兄的怀中,不在意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不疼了。” 马文才双手拥着王昭月,将手搭在王昭月放在肚子上的手,低头蹭了蹭王昭月头顶的发丝,低声道:“昭月,别再想着那山匪的事情了,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你没有做错。” 王昭月听到文才兄说的话,知道文才兄这是在担心她,毕竟她刚刚一直有说,闻到血腥味的事情,都好好洗过头洗过澡了,其实身上早已干干净净的了,不过就是她心里总想着这事,便总觉得她身上有血腥味罢了。 “嗯。”王昭月也抬了抬头,反蹭着马文才的下巴,告知其别担心,她很好。 夜深人静时,二人总喜欢,跟毛茸茸小动物一样,你蹭蹭我,我蹭蹭你的,互相安慰,互相取暖,互相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不安的心,有了守护,便不再是独自一人了,也不用一人孤独的去面对害怕的事情了,因为有人会陪着她一起面对。 第二日快午时的时候,王昭月才醒了过来,扯着胸前的被子,蹭了蹭,想到昨夜文才兄,担心她做噩梦,睡觉的时候,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曾分开,还让她就算做噩梦了,也不要怕,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不知怎么的,最近文才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王昭月将自己闷在被中,‘嘿嘿’的笑了笑。 “昭月,醒了?” 窗边正在看书的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笑声,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来到床榻边坐下,伸手扯了扯被角。 “别闷着自己了。” 王昭月拉下被子露出眼睛,对着文才兄弯了弯眼角,笑着闷声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马文才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王昭月的耳垂,声音柔柔的诱哄着:“可愿意起了?再不起,我让马统熬的安神汤,凉了味道可就苦了。” “安神汤?” “嗯,还有让苏大娘做的手搓藕饼,怕是等会儿也凉了,味道也不好吃了。”马文才手捏着王昭月的耳垂,漫不经心的说着。 “哪有,手搓藕饼凉了也好吃的,是咸的还是甜的?” “咸的。”马文才满脸笑意的,看向一把拽下被角的昭月。 “咸的!那我要吃。” 刚刚还赖在床上不愿意动弹的人,听到了昨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曾和文才兄说过,想要吃手搓藕饼的事,没想到今日一醒来,这手搓藕饼就在房间桌子上等着她去吃了。 “慢点,别急,先喝完安神汤,再吃其他的。” “嗯,好!” 书院学堂 吃完午饭后,学子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学堂等待先生上课。 上课的铃声都响了好久,也不见陶渊明先生过来上课,渐渐地,学子们便趴下了一大片,毕竟昨夜半夜大家都去寻人了,虽说早上没上课,让学子们补觉了,但是学子们还是感觉困的很。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让你们上课的地方,可不是让你们睡觉的地方!!!你们还不赶紧起来,快快快,快给我起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孺子不可教也!!!” 故意从窗边路边的陈夫子,原是想看看,这个特意请过来的五柳先生陶渊明,到底是有何本事,谁知路过窗边,没看到陶渊明讲课,反而看到了一排排趴在书案上,偷偷睡觉的学子们。 看到这一景象,可给陈夫子气的不行,觉得学子们,这是在挑战他作为先生的威严,却忘记了,今日不是他上课。 “快!快起来!!!” “怎么了?” “陈夫子来了,还不快起来。” “什么?!” ‘啪啪啪啪!!!!!’ “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全都给我站起来,拿着书,都给我站出去!!!”陈夫子拿着戒尺,敲打着趴在书案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学子的后背上。 被敲背的学子们,痛的捂住背,敢怒不敢言的,拿着书,只能往门外走去,刚站起来走了几步,还未走出门外,便被门外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桃花枝,醉醺醺的陶渊明拦住了去路。 “嗯?你们这一个个的,拿着书,要去哪里?不上课了?”陶渊明先生,举起拿着桃花枝的手,点着面前的几名学子的头。 站在屋内背着手一脸严肃的陈夫子,听到了屋外陶渊明的声音,赶紧走了门口:“陶先生,有所不知,他们这几个,不好好学习,趴在书案上偷偷睡觉,我这才。。。。” “才什么?嗝!”陶渊明先生歪了歪头,打了一个酒嗝。 陈夫子一脸震惊的看向陶渊明先生,那红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还有刚刚打的带有酒味的嗝,这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陶渊明先生,喝了很多酒,还可能有些喝醉了。 “陶渊明!你!!!” “我?如何?” “你作为书院的先生,上课期间,竟然喝酒,还喝的如此酩酊大醉,你。。。你你你,你这成何体统!如何能当书院里的先生!我看你要是这样,还不如趁早离开!!!” 陈夫子愤愤不平的说完,大力的甩了一下衣袖,一脸傲娇的转身,看向下方坐着的学子们。 台下的学子们,一个个的,都是看戏的看着两位,王昭月也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看向二人,原本按照电视剧情,应该是王大人和陈夫子一起来上课的,现在却是王大人提前回京,现下就只剩陈夫子了,也不知陈夫子与陶渊明先生,会碰撞出什么的火花。 不过想来不管过程如何,最后赢的肯定还是陶渊明先生,毕竟陶渊明先生的嘴皮子,可是比陈夫子,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的,陈夫子也就是在这书院里,能拿捏人,出了这书院,他还能拿捏谁啊。 王昭月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每次陈夫子心情不佳的时候,山长大人总是会去劝慰陈夫子,而陈夫子总是能在山长大人的劝说之后,心情就会立马好了起来。 啧啧啧~~~王昭月突然都有点磕,山长大人和陈夫子了,山长大人有点宠哦~~~ 王昭月抿唇笑了笑,一旁的马文才,则是疑惑的看向王昭月,伸出一只手,在桌下拽了拽王昭月的衣袖,低头靠近王昭月耳边,小声的询问着:“怎么了?” 王昭月赶忙收住笑容,她哪里敢将脑子里,乱磕邪门cp的事情,讲给文才兄听啊,我们文才兄可是‘钢铁直男’呐,别到时候被她灌输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变得不再纯洁了。 可是文才兄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忍拒绝,也不想编瞎话骗他,在文才兄一直盯着她第十五秒后,王昭月捂住嘴,靠在文才兄耳边,将她乱磕邪门cp的事情,告诉了文才兄。 从而得到了,文才兄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一副难以言喻,想咽又咽不下去的神情。 这边陶渊明先生,在王昭月和文才兄讨论乱磕邪门cp的时候,已经笑着摇晃着手里的桃花枝,脚下的步子歪歪斜斜的,走进了屋内。 “陈夫子,你这话此言差矣。” “如何?”陈夫子瞪着眼,瞧着不走反进的陶渊明先生。 陶渊明手指着屋外的几名学子:“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进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这等会儿都要上课了,还乱出去!嗝~~~” “回去?这。。。”靠近陈夫子旁边的一名学子,瞥了一眼堵在门口的陈夫子,有些为难的看向陶渊明先生。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陶渊明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门外的几位学子。 门外的一名学子甲,推了推一旁的学子乙,一起对着两位先生伏了伏身子,推搡着前面几位学子,侧着身子,快速的从陈夫子旁边跑过。 “多谢陶先生。” “多谢先生。” 陈夫子看着几位从他旁边,硬生生挤过的学子,脸上不爽的神情,已经变得尤为愤怒,他觉得他在书院里,长久以来维持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陶渊明!你什么意思?!你是要与我作对吗!” “哎哟~陈夫子,你这是怎么了?快消消气,消消气,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难不成昨夜陈夫子,也下山寻人去了?没睡好觉,所以今日才会如此易怒?”陶渊明先生,笑着一脸打趣的,上下看了看陈夫子。 陈夫子在陶渊明先生打量的眼神中,快速的上手抱胸道:“看什么看!你什么眼神!我为何要下山寻人去!这人是她自己要下山去的,又不是我赶下山去的,我睡的好不好,跟她又有何关系!” “嗯,也是,那陈夫子先行离开吧,我这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下课后,再好好聊聊。”陶渊明先生,放下手里的酒壶,点了点头。 “那当然!”陈夫子放下了双手,傲娇的昂着脖子,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转身,脸上再次升起一脸怒容:“不对!陶渊明!我是跟你讨论这个事情吗!现在我们说的是,是你喝酒的事情,还有这些学子上课睡觉,要去门外罚站的事情。” 第163章 血腥味? 陶渊明先生叹了一口气,想到上课前,山长曾与说过,让他顺着一点陈夫子,说陈夫子就是认死理,就那个脾气,不用搭理陈夫子就行。 可是现在陈夫子,不依不饶的抓着他,那就不怪他,说话不好听了。 “哼!” “哼?你哼什么哼!我都还没哼呢!”陈夫子瞪着贼大的眼睛,生气的走到陶渊明旁边,想要与之理论一番。 陶渊明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站着就到他鼻尖的陈夫子,又再次哼笑了一声,在陈夫子破防之前,陶渊明先生用桃花枝敲了敲书案,斜睨着陈夫子。 陈夫子不明所以,疑惑道:“干嘛!” “不干嘛,只是到了我上课时间,陈夫子有事等课后再说吧。” “我不!你这事情很严重,作为先生,哪里有你这样的,一点先生样都没有!” “先生?”陶渊明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愿意当他们的先生,我是来跟他们交朋友的。” 陈夫子一听陶渊明先生说的话,立马高兴了起来:“你既然你不愿意当他们的先生,那就请快速速离去,今日这课,就由我来教他们吧。” “呵~你教?你要教什么?教他们跟着你,一字一句读书上的文章吗?还是教他们趋炎附势?就跟你和王大人一样啊?” “你!你你你!!!”陈夫子手指着陶渊明先生,气的手指都发抖着,何曾有人敢这么直白的说他。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陈夫子还是不要气了,万一要是气坏了身子,山长还得找我陪人呢~” 嘎嘎嘎嘎嘎!!!!听听!瞧瞧她听到了什么!陶渊明先生竟然说,要是将陈夫子气坏了,山长大人还要找他陪人呢! 这给王昭月听的,那是倍精神,两眼放光的看向二人,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可以磕邪门cp的机会。 王昭月听开心了,文才兄却是听的,感觉耳朵都不能要了都,皱了皱眉,翻开一旁的书本,想要用晦涩难懂的文章,去洗涤一下心灵。 可惜,身旁的人,完全不给他机会,一旦听到什么劲爆的话,拉着文才兄的胳膊,就是一顿添油加醋的现场汇报。 这架势,王昭月不去做现场,做讲说都可惜了都。 这台上一顿的唇枪口舌,陈夫子是被碾压的死死的,要是一般人老早就甩袖走人了,但是陈夫子硬是不管怎么样,哎!他就不走,最后变成了他非得要与陶渊明先生,比试一番文学造诣,对诗句。 王昭月还以为,要见证陶渊明在电视剧情里,碾压王大人的那个架势时,台下的祝英台突然站了 起来,说是她之前曾捡到一篇别人写的诗句,希望两位先生帮她讲解一下。 当祝英台念出诗句的第一句的时候,陈夫子的表情是些许疑惑,当祝英台念到第二句时,陈夫子歪着脑袋,皱起了眉毛,当祝英台想要念出第三句的时候,陈夫子已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很是慌乱,疯狂的摆着手,阻止着祝英台继续往下念出诗句。 “祝英台!你闭嘴!你看看你念的都是什么玩意!!!这是课堂!可不是你家后院!有辱斯文!有辱诗文呐!!!” “陈夫子?你为何如此生气?我不过是念了我捡到的诗句罢了!”祝英台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陈夫子。 陈夫子被气的,满脸通红。 “祝英台!你是不是傻啊,你这念的什么诗句,这不就是求偶诗吗!”王蓝田一脸老子最聪明的样子,开口道。 “就是就是。”一旁的秦京生,也出声附和着。 “不对,该不会这诗句,不是你祝英台捡的,是祝英台你自己写的吧,也不知道是写给哪个姑娘的?”王蓝田一脸坏笑的,‘啪’的一下子就打开了扇子。 “王蓝田!你胡说什么!这诗句才不是我写的呢,就算我写,这么酸臭的诗句,我才不愿意写呢!” “祝英台!你说什么!你写的诗句才是酸臭的!!!” 嘎嘎嘎嘎~~~王昭月再次呲个大牙乐着,没想到祝英台,竟然拿着陈夫子之前,写给谢道韫先生的诗句念着,陈夫子能不着急吗! “怎么?昭月很喜欢这求偶诗?”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王昭月的旁边,一脸认真的询问着。 写求偶诗?文才兄想写?他们确定谈恋爱这么久了,她都还没收到过情书呢! 王昭月一想到这个,龇着乐的大牙,立马闭了起来,转头看向文才兄,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台上的陶渊明先生,说陈夫子离开了,大家准备上课了,王昭月便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陶渊明先生上课,还真的很生趣灵动,让学子们听的聚精会神,根本就没时间分心开小差,这也是除了谢道韫先生的课,王昭月听的最舒服的一节课了。 学子院落 晚间写完功课的王昭月,早早的洗漱好,躺床上休息了。 而坐在书案边,已经预习过一遍文章的马文才,等着洗漱的昭月过来,想要帮昭月预习一下文章的,但是久久等不到,屏风后洗漱的人过来。 马文才疑惑的起身,想到站到屏风那边看看,昭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谁知来到屏风附近,就看到他一直等的人,正床上躺着呢。 “昭月,你这是?” “嗯?睡觉啊?文才兄你不困?” 王昭月翻了一个身子,睁眼看了看床尾的文才兄,从被中伸出手,拍了拍一旁空出的床位。 马文才看到昭月的动作,咽了咽口水,此刻瞬间觉得床有魔力一般,似乎在轻声叫他过去一样。 ‘来~来啊~~~快来躺躺,你那松软的小被子~感受阳光般的温暖~~~’ 文才兄闭了闭眼睛,僵硬的转身,又走回了书案那边去。 今日王昭月不乐意背书预习,是因为今日陶渊明先生讲的课,她一听就都会了,再加上昨晚没睡好,所以她现在整个人懒洋洋的,就想休息,便不准备预习文章了,准备明日早上再预习。 原本以为文才兄,回到书案那边是继续看书去了,谁知文才兄竟只是过去拿书而已。 文才兄拿着书,掀开一旁的被子,半卧在床榻上,翻开了手中的书,一字一句读给了王昭月听。 王昭月听到了身旁的声音,慢悠悠的掀开了眼皮,歪头打量着读着文章的文才兄。 二人就这么,一个读着文章,一个看着读文章的那个。 等文才兄读完了一篇文章,王昭月似是打开了禁忌一般,抓着被子坐了起来,挪到了文才兄的旁边,半趴在文才兄的肩膀上,小声的嘀咕着。 “哎~文才兄,你之前不是要去书案那边睡的吗?怎么现在又愿意回床榻上睡了?” 马文才握书的手,僵硬了几秒,余光瞥见王昭月手中,把玩着他刻的墨绿色玉石小猫咪,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怎么将它带上床了?” “嗯?”王昭月顺着文才兄的眼神看去,发现文才兄说的,是文才兄刻给她的玉石小猫咪。 “这个啊,这个玉石摸起来舒服,我便带上床了。” 文才兄拿过王昭月手中的玉石小猫咪,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将玉石小猫咪,放到了他旁边的小桌子上:“它不干净,白日里再玩。” “啊?它哪里不干净了?” 文才兄也不说话,就扶着王昭月躺下后,快速将一旁的烛灯吹灭,右手紧紧的握着王昭月的左手:“乖~夜深了,快些歇息吧。” 马文才犹如守护领地的雄狮,盘踞在床榻的外侧,将一切能够夺走昭月注意的东西,全都隔绝在外,就算是他亲手刻的,送给昭月的东西也不行。 这边王昭月屋内气氛让人很是沉迷,那书院里的另一间屋内,则是让人很是头疼了。 “山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今日可被这新来的,什么陶先生给侮辱了。我在书院教书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任劳任怨,不说这 功劳了,就说这苦劳吧,我哪样没有为咱们书院考虑,不说之前的,就说前些日子王大人来的时候,我为了王大人不为难我们书院,我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的,从早到晚都陪在王大人的身边呐。” “子俊啊,你先来喝口水,顺顺气。” 陈夫子接过山长大人递过来的茶盏,一脸悲惨兮兮的喝了一口茶。 山长夫人听到陈夫子的声音停了下来,还以为人走了呢,掀开帘子一看,发现陈夫子还坐在外间的凳子上。 山长一脸苦相的抬头,看了看帘后的山长夫人,山长夫人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摆了摆手,做出她去休息了,让山长好好安抚陈夫子的样子,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山长大人一人,独自留在外面陪着陈夫子。 陈夫子喝了一口茶,看到旁边帘子的晃动,赶忙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一脸惶恐的样子:“这。。。这是打扰夫人休息了啊,是子俊欠考虑了,实在不该,那。。。那我这。。。” 山长大人听到陈夫子说的话,立马喜笑颜开来了,还以为陈夫子,这是知道打扰人晚上休息了,准备回去了,赶紧起身,准备送陈夫子出门。 陈夫子走到门口,看到山长站在门内,就准备关门的架势,快速上前双手抵住大门道:“山长?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去书房吗?” “什么?去书房?子俊你不是要回去休息了吗?”山长大人脸上刚刚还挂着的笑容,立马皲裂开了。 “山长,我今日的事情,要是没有解决,我如何能睡的着?你是不知道啊,我今日下午,被那陶渊明给气了之后,我这心口啊,它就难受的很,下去去医馆,找了王兰姑娘看,到现在也还是没好啊,这心口它啊。。。。。。。” 陈夫子手抵着门,继续的说着他心中的不满,山长看陈夫子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还真的说不完,考虑到夫人要休息了,赶紧让陈夫子就此打住,他们去书房慢慢说。 而惹得陈夫子如此不快的人,则是拿着酒坛,正在书院后山的草地上躺着,一边欣赏着星星,一边喝着酒,那喝的是相当畅快,完全不记得白日里,跟陈夫子有发生过什么不快的事情,完全不记得。 书院内医馆 谷心莲端来了已经放置了一会儿的汤药,试了试温度,发现已经变得温热,可以入口了,这才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娘喝下。 谷心莲的娘,原先还想生谷心莲不顾自身的安危,就乱跑下山的事情的,但在得知谷心莲昨晚发生的事情后,那是被吓得心脏七上八下的。 虽说谷心莲有的事情,没有全部说出来,但还是将谷心莲的娘吓得够呛,此刻也根本就顾不得,她们之前曾争吵的事情了,一睁开眼睛,就想着看好谷心莲,不让谷心莲再离开她眼前了。 谷心莲经过此次这件事情后,似乎也被吓着了,这两日也都陪在她娘身边,哪里都不曾去过。 而她对梁山伯的心思,自从那晚之后,似乎好像也都不见了,白日里梁山伯和祝英台过来她时,她对待二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就如对待书院里的其他学子一般,没有掺杂任何私人不该有的情感。 梁山伯发觉了谷心莲对他的态度,出了门后,立马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而祝英台则是,奇怪的看了看身后,她不理解,上一世如此爱慕梁山伯的谷心莲,怎会这么容易的,就放弃了山伯。 医馆后院的煮药处,王兰姑娘正在给,装可怜的荀巨伯的右手拇指处,一边吹着伤口一边上着药。 那伤口,都已经过了一夜了,要是等到明日早上,说不定都要结痂了,但是荀巨伯还是举着手,过来寻王兰姑娘,说是不上药,他晚上不敢睡,怕手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第164章 陶渊明先生第一次授课 王兰姑娘也知道荀巨伯,这是拿手上都快要好的伤口为借口,只为过来见她一面,但她也乐意装傻,拿过药箱,就给荀巨伯慢慢上着药。 二人坐在还煮着的药罐旁边,火光的映衬下,一个低垂着头红着脸上药,一个看着上药人,也红透了脸。 后院的二人,情谊正浓烈之时,拿着空药罐过来的小惠姑娘,路过二人旁边,突然出声道:“哎哟~着这是多大的伤口啊?怎么包扎到现在,还没包扎好啊?我来瞧瞧,哎呀妈呀,吓死人了,荀公子,你要是明日再来,怕是都要结痂好了啊~” 荀巨伯听到小惠姑娘打趣的话,脸上的红晕更是红透了,脸颊上打上一颗鸡蛋,怕是都要‘滋啦’一下子,弄的半熟了都。 王兰姑娘嗔怪的,瞪了一眼小惠姑娘:“小惠!” “知道啦知道啦,话不要明说,摆在心里吗!怪我了,让荀公子如此不自在了。” “咳!大娘的药都喝完了吗?”王兰姑娘不自在,捋了捋耳后的发丝。 “喝完了~喝完了,都喝完了。我这不是过来拿第二副的药了吗!” 小惠姑娘一点也不害羞的,在荀巨伯和她姐姐身上,眼神来回打转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王兰姑娘看到小惠脸上贼兮兮的表情,她能不知道小惠想要说点什么吗!毕竟她可是小惠的姐姐,在小惠要开口之前,立马出声再次打断其说话。 “药好了,你快端走吧。” 小惠姑娘看到姐姐,如此干脆利落的,将药罐放到了篮中,瘪了瘪嘴,跺了跺脚:“哼!怪我打扰你们了呗,就这么着急赶我走,那我走了,姐姐,你等会儿可要早点回来,不然,我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 王兰姑娘笑道:“知道了,我这边收拾好,就会回去的,你快去吧,大娘等着吃药呢。” 尼山书院今夜一片安宁,众人都安心的睡着了。 半山腰的一处隐蔽的小道,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几人从一人高的草丛里,先是探出一个头,往外瞧着,发现草外没人,这才伸手向后招呼着:“没人,出来吧。” “这深更半夜的,我就说外面没人吧,这么小心谨慎的,弄的哥几个跟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一个壮汉手持一把大刀,不爽的嚷嚷着。 “就是,三爷和小八,不就是两日没回来了吗!有必要非让我们哥几个出来找人吗?说不定,他们俩现在就在哪个温柔乡躺着呢,咱们找去,不是找骂吗!!!” 一个胸前长满胸毛的大汉,满脸的怨念的附和着,毕竟他刚刚还躺在女人堆里,这个时候任谁被喊出来,都会有怨言的。 “可不嘛!我们也真是倒霉,这破差事,怎么就轮到咱们哥几个身上了。” “行了,别废话了,上头安排的,你们有本事跟上面说去,今个晚上我们要是没找到三爷,咱们几个就得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谁也别想着偷懒,到时候要是老大问起来,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一个较为瘦弱的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几人不满的唠叨。 刚刚大嗓门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再说话了,笑话,谁敢跟上面人说,怕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行了,吓唬谁呢,不就是找人吗!走吧走吧,赶紧找人去啊!”之前满脸怨念的大汉,伸手抓了抓胸前凌乱的胸毛,凑到鼻尖闻了闻,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推搡着站在他前面的人。 前面被推搡着的那个人,嫌弃的推开了肩膀上的手:“别把你刚抓胸毛的手碰我!” “啧!又不脏,娘们唧唧的,还碰不得了。” “好了,快走吧,按照小八留的记号,他们是从这条小道下的山,大家伙的快跟上,找到人了,咱们也能回去快活快活了。” “好!” “走!!!” 四个山匪跟着小八留下的记号,走走停停的,一路上也还算是顺利,只是到了山脚下荒地的小路上,小八留的记号就断掉了。 几人还以为小八是忘记了,便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只是在前面一段路上,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新的标记。 较为瘦弱的那个汉子,环顾了四周,让大家在此处来来回回的查探一番,不过最终结果,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几个山匪本来就按捺着脾气找人,现在在这一个地方来来回回的,打转着的找记号,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在继续找了,更有甚者,直接就已经开骂了。 “这软蛋玩意的小八,留记号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等老子找到他,非得揍死他不可!” “啧,这油水的事情想不到我们,破事竟是我们想着我们,前些日子,弄到山长的那批小娘们,都是到最后了,才轮到我们。。。。。” 领头的瘦弱男子,低沉着脸,转身看了看刚走的路,若有所思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走到瘫坐在地上的三人,声音阴冷:“走!” 被踢的人,不爽的抬头,刚张嘴要骂人,看到领头人‘徐遮光’的阴沉的脸色,立马闭上嘴,站了起来,还顺脚踢了旁边坐着的两人。 瘦弱男子‘徐遮光’瞥了一眼身后三人,看到三人都站起来了,便抬脚就往刚刚最后一次,看到线索的地方走去。 身后三人看到‘徐遮光’走了,这才放松的呼出一口气。 山匪胸毛男,揉搓着胸口的胸毛,一脸的后怕道。 “别看徐遮光他是个文弱书生样子,其实手段可狠毒了,我跟你们说啊,之前就有人得罪过他,好像是骂了他娘,然后他就趁那人喝醉了,拿了一把刀,直接割掉了人家的嘴唇和舌头,还将嘴唇和舌头烤熟了,又塞进那人的嘴里,让那人吃掉了,还说吃啥补啥,咦~想想就让人恶心。” “我也听说了,他之前还干过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就是那个。。。。。。” “别说了,他转头看我们了,快跟上。” “吓死了,快走快走快走。” 三个山匪们走到刚刚看到标记的地方时,就看到瘦弱山匪‘徐遮光’,正在在小道上,来回打量看着四周,山匪们也跟着其目光四处看着,不过并无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三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推出一人,想要去问问‘徐遮光’,站在这里,到底是在看什么。 徐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被推出来的人,指了一处半人高的草丛那边。 “你!过去看看。” “看?看什么?” “那边一直有鸟停留,你过去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喔。” 山匪虽不明白,但是现在也不敢反驳什么,谁知道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听安排,到时候就算没找到三爷,这问责的事情,也到不了他身上,毕竟他只是听令行事。 山匪慢悠悠的走到草丛那边,扒开草丛往里走着,‘扑棱棱’的几只鸟,从草丛里飞了出去,山匪看到面前飞走的鸟,心中暗暗惊讶着,没想到这‘徐遮光’的眼神还真好使,这黑灯瞎火的,还能看出这里有鸟。 山匪继续往前走着,突然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好奇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低头往下瞧去,就看见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小八的脸。 山匪心中一惊,背后都立马出了冷汗,手持着火折子,慢慢往前挪去,看到前方的草里,正躺着他们要找的三爷,而刚刚为何一直有鸟飞过来,则是那些鸟,在啃噬着小八和三爷身上的血肉。 山匪僵硬的转头,看向身后不耐烦的山匪们,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而远处的山匪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奇怪,徐大在说什么?” “娘们唧唧的憨货,说个话也不会说了,难不成见鬼了不成!” 徐遮光看到徐大那样子,脸上阴沉的面色,此刻变得更是吓人了。 远处不明情况,嬉皮笑脸的两个山匪,也发现了前方查探的徐大,和面前的徐遮光,二人之间严肃的气氛,赶忙闭上了嘴。 二人对视了一眼,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赶忙往徐大那边赶去。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三爷和小。。小八,他们都。。。都。。。。死了!”徐大一脸惊恐的看向二人,说话结结巴巴的。 身后的二人,听到徐大说的话,也都吓得呆愣的站在一旁,直到身后传来‘刺啦’一声,熄灭的火把被点燃的声音,二人才缓过神来。 有了身后火光的照耀,二人赶紧上前蹲下,查看着草丛里躺着的两具尸体。 山匪二人查探了一遍后,一脸凝重的看向举着火把,面无表情的徐遮光:“死了,小八是一箭毙命,三爷身上分别是箭伤和刀伤,最终致命的是脖子上的刀口。” 徐遮光垂下手中的火把,凑到尸体面前,一点一点的挪动着,细细的查看着尸体上的伤口,过了许久,才出声道:“先将三爷他们的衣服穿好。” “是。” 几人给三爷穿衣服的时候,徐遮光依旧查看着三爷的尸体,看的极其细致,突然手中的火把,停留在三爷的手上,徐遮光用脚面挑起三爷的手,蹲下身来,打量着那手指甲中残留的粉膏。 用手指搓了搓指甲缝中的香膏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垂头冷笑着:“香膏?还是劣质的自制桃花香膏,呵~竟然死在女人身上。” 三个正在给尸体整理衣服的山匪,听到了徐遮光的自言自语,吓得冷汗岑岑的,本来尸体僵硬了,衣服就不怎么好穿,现下旁边还蹲着一个神经兮兮的人,更是让人心里发麻。 几人替尸体穿好衣服,就抬着尸体往山中小道走着。 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天亮前几人,终于回到了山寨中。 站在山寨门口的巡山人,突然听到了山寨中,大当家悲鸣的嘶喊声,和二当家喊打喊杀的声音。 “我要下山杀了他们!大哥,咱们的银子可不能白交!” “站住!” “大哥!你拦着我干什么!我们不能让三弟白死!” “你是耳朵聋了吗!没听到徐遮光说的,三弟可能是死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一个女人就能杀死两个成年人?反正我不信。” “此事你不要管了,我自会安排。” “大哥!” 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刚进去没多久的徐遮天,从山寨中又走了出来,往山下走去。 自从三爷和小八的尸体,被抬了回来之后,山寨中,就无人敢大声说话。 尼山书院 学子们之间的气氛,也都很低迷,因为今日一早上课时,山长特意来到学堂,再次交代了山下山匪事件的严峻,从即日起,学子们都不得擅自下山,书院后山也都不允许过去,否则依照书院书规处罚。 学子们原本看到山长过来,还以为山长是宣布,解除下山的事情,谁知山长过来,反而是再次强调,不允许下山的事情。 学子们不得下山,便只能整日呆在山上,山上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原先还可以去后山逛逛的,现在就连后山也去不得了,这就导致了一些无所事事的学子们,聚集一处,交流黄色绘本,给各处美人排名。 这些学子中,就有书院头号毒瘤,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 这些学子们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又聊起了书院里,长得好看的女子。 “要我说,这长得好看的女子,咱们身边不就有一个吗!” “谁?” “还能谁啊!” “当然是王兰姑娘了。” “这倒是,不过我觉得新来的心莲姑娘,长得也是很好看啊。” “你别说,心莲姑娘长得也还不错,就是家世不行,不过倒是抬着做个同房,也不是不行。” 说话的学子,一脸惋惜着,好似谷心莲非要跟着他一样。 第165章 邪门cp “柳兄,你想要收了谷心莲,你还要管着她老子娘呢,还有这谷心莲,当初可是跟着陶先生一起过来的。” 听着这二人的谈话,一旁被簇拥着的王蓝田,嗤笑一声:“你这是多久没看过女人了,谷心莲这样的货色,玩玩也就罢了,你还收回家中去,那双干活犹如老妪的手,也不怕摸起来,刺挠的慌,别倒是将你绸子衣衫,刮成丝喽~”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想来这要是娶回家,咱们柳兄,每日还不得一天换一件衣衫啊。” “哈哈哈哈,哪怕是柳兄都来不及换吧。” 其他学子,听到王蓝田说的话,都开口打趣着那名柳学子,站在王蓝田旁边的秦京生,并未开口打趣着,而是满脸尴尬的笑着,毕竟绸缎衣衫,他可一件都没有,哪里敢打趣。 柳学子一脸尴尬的笑了笑:“不满各位同窗,家中管教慎严,我还真的没见过多少女子,前些日子,听说山下来了个花魁娘子,说是美貌才艺,俱是尚佳,可惜,现在下不了山,怕是无缘得见了。” “那花魁娘子,我曾远远瞧过一眼,确实身姿卓越,可惜当时,我有急事没上前一睹芳容,现下想想,着实可惜。” “我虽没看过,但也听说过,这花魁娘子的美名。” 王蓝田感兴趣的直起了身子:“喔?当真如此?” 秦京生听到几位学子谈论到,山下花魁的时候,心中陡然一惊,心存侥幸心理,想着他们说的定然不是那人。 “那花魁娘子叫什么名字?”王蓝田坏笑了一下,继续追问着。 “叫玉。。。玉什么的?” 秦京生听到那名学子说的话,心中直骂黄良玉不是个安分的东西,就知道勾搭男人,不过又想到要是将她献给王蓝田,他在书院里要过很多,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玉无瑕。” “对!对对对!!!是叫玉无瑕!秦京生,你竟然也知道?” 众学子们听到秦京生,竟然能说出花魁娘子的全名,都感兴趣的围着,看了过来。 秦京生看到众人的眼神,都在他身上,心中骄傲的很,感觉自己现在很是有面子。 “当然,我还是这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呢!” “你?!” “入幕之宾?” 秦京生瞧众人不相信他的样子,立马涨红了脸。 王蓝田‘啪’的一下子,打开了扇子,上下打量着秦京生,笑道:“秦京生,你真是那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 “当然!等咱们可以下山了,我到时候可以带王公子您去山下,让那玉无瑕好好伺候伺候王公子。”秦京生伏低做小的弯腰,一脸讨好的,跟着王蓝田说着下山后的计划。 王蓝田拿着扇子,拍了拍秦京生凑过来的左脸,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哎,这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下山,长久呆在书院中着实无聊,你们说的这些花魁娘子,现在岂是想见就见的。”一名学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忧虑道。 “也是,还好书院里的王兰姑娘漂亮,我昨日才找的王兰姑娘看病,王兰姑娘是越发水灵了,嘿嘿嘿嘿~~~” “切,你就这点出息。哎,你们有没有看山下的新话本,男扮女装的小公子与俏佳人的话本子,听说很是好看,可惜了,此刻不能下山,不然我定然也要买上一本。” “男扮女装?这又是什么癖好?这能好看?” “男扮女装我不知道好不好看的,但是我看书院里。。。。” “书院?书院里怎么了?” 几位学子再次围了上来,想要听听书院里的大瓜。 话说一半,那名学子跟做贼似的,眼神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没人来他们这个隐蔽的地方,这才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我看咱们书院里,倒是有几人,男扮女装,定然很是好看啊!” “谁啊?还几人?那几人?” 爆瓜的那人咽了咽口水,没敢说出重量级人物,先是说了几个举无轻重的人来,一个是夏荷,另外则是银心。 众人一听,先是嘁的一声,不屑一顾的,不过就是两个书童,谁平日里会注意书童啊,但是众人真是书院里待的,闲出屁来了,似是回想品味了一般。 众学子们‘嘿嘿嘿’的笑了出来,几人对视一眼,就加入了这男扮女装的话题中,几人越说越带劲,刚刚挑起这个话题的人,原先害怕被说,现在气氛烘托到这里了,脑子一热,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通通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这算什么,他们两个书童扮做女子,也就一般,要说这扮成女子,最为绝色,勾人心魄的,那还得是祝英台和王昭月,那二人的肤色洁白如玉,唇红齿白的,就连那腰,都是柳若扶风,当真是让人看的心痒痒,嘿嘿嘿嘿嘿~~~~” 此书生还以为他的这一番话,能引得各学子的共鸣,但当他猥琐的笑完,面对的则是极其寂静的场面,众学子们惊恐的看着他,没惹敢应声附和。 笑话,谁敢说王昭月,那可是马文才的心爱的王贤弟啊,上次说王昭月有点像女子的人,可就坐在他们面前,当时晚上蹴鞠场,被马文才押在球门口,被马文才的球,一球又一球踢的,属实惨的要命,守完球门后,硬是让其抱着球蹲在球门,呆了整整一夜啊。 众人心中想到这,眼神都默契的,扫向了坐在他们中间的王蓝田。 王蓝田似是也想到了,那夜的悲惨,额头冷汗淋淋,后背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唰’的一下子,打开了手中扇子,疯狂的扇着风,发现众人看向他的眼神,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你们想死,可别带上我,滚。。。滚开!刚刚我可什么话,都没听见。” 王蓝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慌不择路的从这隐蔽的角落里跑了出来,谁知刚跑出来,就要与正和文才兄说说笑笑的王昭月撞上。 马文才看到冒冒失失跑出来的人,皱着眉,一把拉住王昭月,抬脚就准备踹向王蓝田,立马想到昭月就在身后呢,又立刻收回踹出的脚,整个人带着王昭月,往后退了一步。 王蓝田没想到刚说到的两人,现在那两人就在眼前,吓得直接一个腿软,脚刹失灵,就跪在了王昭月和马文才面前,心虚的瞄了一眼王昭月。 王昭月看到王蓝田这样,惊的睁大了眼睛,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王蓝田,一把拉住文才兄的胳膊,闪到一旁去。 “咦~王蓝田,你怎么跟马统一样,动不动就喜欢随地大小跪的,这还没过年呢,我可没银钱给你啊。” “嗯?马统什么时候跪了?还经常跪?”文才兄疑惑转头,看向王昭月。 文才兄清奇的脑回路,王昭月心中都快乐疯了,只觉得文才兄好可爱。 王蓝田看马文才和王昭月,没注意他这边,立马爬起来,快速离开了让人害怕的地方。 这要是让马文才知道,他又说王昭月像女子的事情,可不就是在蹴鞠场待上一夜了,之前马文才对他的警告,可让他历历在目,铭记于心啊。 王昭月看着跌跌撞撞跑远的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笑道:“怎么?他就这么怕我们,那到底是怕文才兄你呢,还是怕我啊?不过,我看他这个样子,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我们装见你了一样。” “哼。”马文才看着跑远的王蓝田,眼中的笑意尽失:“怕?我看他是胆子大的很,还不长记性。” “怎么?他之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王昭月看文才兄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疑惑的询问。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笑了笑:“小事,何须昭月烦心。” 二人这边正说着话,刚刚王蓝田跑出来隐蔽的地方,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 “哎?你们说,这王公子跑什么啊?” “就是,有那么怕吗?” “对啊,我们有没有当着人面说,这偷偷背后的说着,这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就是就是。” 说话的几人,一脸乐呵呵的走出拐角,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们几步远的王昭月和马文才,那二人站的直直的,一脸探究的看向他们众人。 让刚刚还气氛活跃的众人,立刻来了一个现场变脸,众人脸色大变,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眼神飘忽,都在想着他们刚刚说话时,有没有提到他们二人的名字。 现场气氛极其诡异,几步之远的路中,好似隔了一条河,河中有鳄鱼一般,河那边的人,一动也不敢动的,在加上马文才看向他们的眼神,众人更是不敢动分毫,生怕会被马文才点名询问。 打破这一僵局的,则是过来寻人的陈夫子。 “哎呀,马公子,你在这里啊,我这找了这么久,可终于找到你了。” 马文才收回扫视众人的眼神,侧身礼貌的对着陈夫子微笑了一下:“夫子,这是有何着急的事情,来找学生?” 陈夫子一把拉住马文才的袖子,就想拉住马文才,跟着他快点离开。 马文才不失礼貌的侧身躲过,收回被抓住的袖子,捋了捋袖口,退后了一步,站在王昭月旁边,整个一套动作,像是在对王昭月说,‘昭月,我跟你最好,我的袖子只有你能碰。’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这一套丝滑的小动作,不知怎么的,文才兄虽然没说话,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就跟发电报似的,‘啾啾啾’的,全都传入了她大脑中。 王昭月抬头看向了马文才,二人相视一笑。 陈夫子看到手中消失的袖子,还以为是他没抓牢呢,转身向后看去,发现马文才正在后面站的好好的。 “嗯?马文才怎么还站在这里啊?快随我走啊,山长让我出来寻你,说是有事找你商量呢。” 马文才点了点头:“好。” “既如此,那咱们快走吧。”陈夫子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与陈夫子着急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文才兄完全不焦不躁的样子,文才兄一点不着急不说,还想着先送王昭月回房,他再去山长那边。 文才兄此意愿一说,这给陈夫子急的,眼珠子瞪得贼大,下巴要有胡子,完全就是‘吹胡子瞪眼’的现场演绎了都。 陈夫子原本想如平日里,斥责梁山伯一样的,去斥责马文才的,但是一想到马文才的家世,那要斥责的话,就跟会拐弯似的,换了一个方向。 “你们几个!呆在这里做什么!文章会背了吗!一个个的,不好好学习,整日里就想着玩闹,还不赶紧给我回去学习去!!!” “是。” “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 那边本就做贼心虚的众学子,听到陈夫子的斥责后,吓得犹如瑟瑟发抖的小鸡崽子,向左向右的,就要伏身离开,只是心一乱,脚下的步子自然也就乱了。 ‘噗咚’一声,学子们撞做了一团,跌倒在地上。 “哎呦~” “哎呦,我的头。” “往右往右,你们怎么往左了,疼死我了都。” 场面一片混乱,让本就气不顺的陈夫子,更是气的满脸通红,手哆嗦的指着坐在地上,正互相指责对方不对的学子们,怒斥着学子们成何体统。 王昭月看着,往日里皮的跟‘吗喽’似的众学子们,此刻被学子训的跟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的挤在一块,就很笑,此刻要是谁给她一把瓜子,她定然好好接着,现场吃瓜看闹剧。 正看热闹的王昭月,感到袖口传来的扯动,疑惑的看去,发现始作俑者竟是他的文才兄,王昭月凑到文才兄跟前,小声的询问着:“怎么了?” 马文才垂眸,看着凑近他下巴处的昭月,看着看着,看的人心痒痒的,让人好想用下巴,去搓揉昭月小巧的鼻尖,将昭月的鼻尖搓红。 第166章 宠的嘞 王昭月发现文才兄,光盯着她也不说话,伸手又再次拍了拍文才兄的手臂:“文才兄?” 马文才滚动了一下喉结,移开盯着昭月鼻尖的目光,轻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示意昭月悄悄的跟他离开。 “嗯?” 王昭月大大的问号,看向文才兄,满脸的发问‘你确定?’ 在得到了文才兄坚定的点头回应后,王昭月也没任何丝毫犹豫,拉着文才兄的袖子,就离开往学子院落走去。 待王昭月二人离开后,训斥一通舒心过来的陈夫子,挺直了后背,甩了甩袖子,一脸傲娇的转头看向身后,准备招呼着马文才与自己离开,谁知一转头,身后哪里还有人影。 “这?马文才呢?” 被训斥的一众学子,耷拉着脑袋,非常有默契的,一致伸手指向左边。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在夫子您说道,当年您刻苦求学的时候。” 陈夫子听到这名大胆学子的发言后,昂着脑袋一脸的傲娇,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过来干什么的,立马看了看学子们指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众学子看到陈夫子离开了,这才放松的呼吸了起来,直呼今日他们太倒霉了,下次再说事情聊八卦,一定要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才行。 王昭月跟着文才兄离开,一路上眼神,总是会偷偷打量着身旁的文才兄,惹得文才兄不自在的,频频摸着脸颊,怀疑脸上是否有脏东西。 在王昭月第十次眼神,偷偷打量过来的时候,身旁的文才兄伸手,一把捏住了王昭月的脸颊,捏着捏着还轻轻揉搓了一下。 王昭月护住脸颊,退后一步,羞涩道:“文才兄!你干嘛!” 马文才一脸挽惜的搓了搓手指:“没事,有脏东西。” “真的?” “嗯。” “干净了吗?”王昭月看文才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疑有他,用袖子再次擦了擦脸。 马文才欠身靠近,一脸认真的看着,摇了摇头:“还有点,我来帮你。” “嗯。” 王昭月仰着头,方便文才兄更好的擦拭,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脸上的,难不成是刚刚咱们经过池边弄上的?” “嗯,有可能。”文才兄伸出手指,认真的在王昭月脸颊上,一点一点的擦拭着。 只是文才兄越擦,那头越发靠近王昭月的脸,惹得王昭月‘砰’的一下子,脸颊通红的,马文才将王昭月这一变化,尽收眼底,整个人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别动。”马文才伸出另一只手,捏住王昭月的下巴,不让其闪躲开。 王昭月头是乖乖不动了,但是那眼珠,跟吃了巧克力似的,丝滑的来回转动着。 发现文才兄一直在一个地方擦着,眼神却是盯着她的下巴处看着,不对,看的好像是她的唇边。 而且文才兄的耳垂,还渐渐地红了起来,这种种迹象表明,文才兄他在逗她。 王昭月立马反应了过来,发觉事情不对的王昭月,皱了皱鼻子,伸手在对面文才兄的腹肌上,戳了戳,戳的文才兄痒痒的,笑着往后躲着。 “昭月~别~~~” “哼,文才兄,你现在越来越会逗人了。” 马文才笑着捂住肚子,一脸温柔的看向王昭月:“没,只有你。” 王昭月听到文才兄说的话,这脸色‘歘’的一下子,又变成了猪肝色,不好意思的转身看向右边,不与文才兄有眼神对视,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又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回身看向文才兄:“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文才兄你现在这么会说话,是跟谁学的?”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整个人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抬头看着飞过的麻雀,就是不敢看王昭月的眼睛。 “哎哟!马文才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快,快随我去山长那里走一趟。” 陈夫子喘着气,从远处跑了过来,这次陈夫子再拉着文才兄走,心虚的文才兄,那是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愿,反而迫不及待的拉着陈夫子,快速往前走着。 “昭月,我先去山长那里了,等会儿就回来。” 陈夫子一边捂着岔气的腰部,一边快速的倒腾着小短腿。 “哎呦呦,马公子,马公子哎呦,你慢一点,慢一点啊,夫子我跟不上了都。。。。。。” 看着被文才兄强行拖走陈夫子,王昭月摇了摇头,小声嘟囔着:“啧啧啧,孩子大了,有事会瞒着人了,哎。。。。。” 左右也无事,王昭月便准备在书院里逛逛,然后再回学子院落。 后山处 王兰姑娘查看了一下医馆内的药材,发现有的药材所剩不多了,便准备去后山采药,原本小惠姑娘也要随姐姐一起去的,但是不巧的事,刚准备出门,小惠姑娘就发现她的癸水来了,肚子疼的不行,实在出不了门。 王兰姑娘便让小惠好好待在屋内,她自己一人去采药,小惠姑娘拉着王兰的袖子,说什么也不让姐姐一人去后山。 二人争执之际,荀巨伯从屋外走了进来,荀巨伯看着拉拉扯扯的姐妹二人,呆愣的站在门口:“你们姐妹二人,这是在吵架?” “吵架?谁吵架?没人吵架啊?”小惠姑娘听到门口的声音,抬头看去,发现是荀巨伯后,一脸开心的招呼着荀巨伯进来:“是你啊!荀巨伯你快进来,你是过来找姐姐的吗?” “小惠!”王兰姑娘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小惠姑娘吐了吐舌头,更是积极的挥着手,让荀巨伯快进来。 荀巨伯看看小惠姑娘,又看看王兰姑娘,发现二人并没有吵架后,这才笑着进了屋内。 “原来你们没吵架啊,我刚刚看你们二人如此,还以为。。。。” “荀公子,你乱说什么呢!我姐姐脾气可好了,从来不跟人吵架的。” “哈哈哈,怪我,怪我,是我看错了,小惠姑娘不要生气。” “没生气,我脾气也好很好的,我也从不与别人生气的。”小惠姑娘不好意思的,抚摸着发丝,娇俏的笑了笑。 荀巨伯听到小惠姑娘说的话,想到了平日里,小惠姑娘与王蓝田等学子吵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脾气好的。 小惠姑娘看对面的荀巨伯不说话,脸色一冷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荀巨伯尴尬的笑了笑,疯狂摆手着:“对对对,小惠姑娘说的对。” 王兰看荀巨伯这样子,在一旁捂嘴笑了笑,荀巨伯看到王兰姑娘笑他,高兴的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起来。 小惠姑娘瞧着荀巨伯看她姐姐的眼神,眼神含情脉脉的,时不时的要瞧上一眼的样子,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嘟囔着:“哎,要是我和祝公子也这样,就好了。” 荀巨伯握拳捂嘴咳嗽了一声,瞧着王兰姑娘旁边放着的两个背篓,疑惑的询问:“王兰姑娘,你们这是要去采药吗?” “嗯,是的,药房里有的药材所剩不多了。” “可是山长不是说,最近不太平,王兰姑娘你要不再等等,再去后山。” “是呀,姐姐,过些日子再去吧。” “不行的,书院里的学子们,现在都不能下山,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便只能在我们这里看病拿药,现在药材有的都不够了,我必须去后山采药。” “姐~” “好了,小惠,你不用劝了,后山咱们都经常去的,我不会走太远,就在附近采药,别担心了。” “好吧。那。。。那荀公子,你要不陪我姐姐去一趟后山吧,原本我是要陪姐姐去的,只是我现在不舒服,实在出不了门。。。。。” 小惠姑娘还想多说几句,劝荀巨伯能同意陪姐姐一去后山,谁知话说一半,荀巨伯立即点头答应:“好的,没问题,小惠姑娘你放心,我会好好陪着王兰姑娘的。” 王兰姑娘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后山路我都熟悉,荀公子你没采过药,后山那里有很多毒草的,一不小心,就会中毒。” “没事,我到时候一步不离的跟着你,绝对不会乱碰不认识的花花草草的。”荀巨伯生怕王兰姑娘不同意,急切的将地上的两个背篓,都拿了起来,抱在怀中。 “你~” “哎呀,姐姐,你就同意吧,姐姐要是不同意荀公子跟你一起上山去,我现在就去跟爹爹说,不让你去后山采药。” 屋内的王兰姑娘沉默着,小惠姑娘和荀巨伯则是紧张的看着王兰姑娘,等着王兰姑娘最后的抉择,最终则是以王兰姑娘,拿过荀巨伯手中的一个背篓,同意荀巨伯一起去往后山为结果。 荀巨伯跟着王兰姑娘一起去往了后山,二人来后山走走停停,采摘了不少的药材。 期间发生了王兰姑娘刚交代荀巨伯,不要乱采摘花草,话刚说完没多久,荀巨伯就从崖壁上采了一朵花过来,说要将花送给王兰姑娘。 王兰姑娘满脸无奈的,看向荀巨伯手中的花,问他为什么要采一朵毒花送给她? 荀巨伯一听是毒花,吓得立马手一松,就将花给扔掉了,王兰姑娘看着被荀巨伯扔掉的花,又无奈的询问他,为什么要将解药扔掉。 荀巨伯听后,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踌躇着无辜的看向王兰姑娘。 王兰姑娘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帕子,用帕子包着地上的花,将花瓣揉碎了,敷在已经疯狂挠痒的荀巨伯的手上。 荀巨伯看着身前,替他揉搓手的王兰姑娘,傻憨憨的笑容,再次浮上了脸上。 ‘嘶嘶嘶~’ 突然崖壁上冒出了一条蛇,蛇嘶嘶嘶的对着王兰方向,弹射了过来。 “小心!有蛇!!!” 荀巨伯抽出被包扎的手,用力挥向弹射到王兰姑娘这边的蛇。 王兰姑娘听到了荀巨伯的声音,一把抽出腰中的刀,准备砍断毒蛇时,就看到面前的荀巨伯,再次傻呵呵的笑着,举着他那中毒长满痘的手道:“嘿嘿嘿,我将蛇给拍走了。” 王兰看荀巨伯整个人神色有点不对劲,焦急道:“荀巨伯?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刚刚被蛇咬了一口。。。一口,头怎么感觉有点晕啊?” ‘咚!’的一声,荀巨伯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荀公子!” 王兰姑娘焦急的上前,扶住倒下的荀巨伯,查看了荀巨伯被咬的手掌后,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吮吸荀巨伯手掌上的伤口,将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出,吐到地上。 “怎么办,我没带银针,还有毒血在伤口深处。”王兰姑娘带着哭腔,握着荀巨伯的手。 掌中毒血实在吸不出来的时候,王兰姑娘快速起身扶起荀巨伯,一步一步的往山下挪去。 荀巨伯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了,整个人的全部力量,都压在王兰姑娘瘦弱的肩膀上,还好王兰姑娘平日里都会背一些重的草药,但荀巨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还是太重了。 在一个下坡路的时候,王兰姑娘本就体力不支,脚下又踩到了一块大石头,二人双双摔了山,在滚落的途中,昏迷的荀巨伯睁开了眼睛,用尽力气将王兰姑娘护在了怀中。 “王兰姑娘,小心。” 荀巨伯虚弱的声音,在王兰耳边响起,王兰姑娘的眼睫颤抖的抖动了一下,挣了挣胳膊,想要挣开荀巨伯抱紧她的手。 “别动,王兰姑娘,别动,再动,我就没力气了,呃。。。。” 王兰姑娘听到荀巨伯的一声,似乎被撞到的声音,整个人急迫的,挣扎的动作又大了一些,可是荀巨伯似乎将整个力气都使出了一样,牢牢的将王兰姑娘圈在怀中,让人根本没法推开。 终于说话了,她等了半天,还是等到祝英台先开口说话了,就是怎么说个话,吞吞吐吐的,一脸都不爽快啊,想说什么,大胆的说出来啊!说出来,她才知道祝英台今日是过来干什么的啊。 第167章 放下了 “荀巨伯!荀巨伯!!!你怎么样?你撞到哪里了?荀巨伯你说话啊!!!” 无论王兰姑娘怎么叫,荀巨伯都不曾给到回应,很显然,荀巨伯在滚落的时候,有碰撞到了什么东西。 王兰姑娘冷静了下来,在滚落的途中,看到了下方有一株干藤,翻滚到下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藤蔓,这才使其滚落停了下来。 尼山书院药房 一学子吃坏了东西,来到药房,准备找王兰姑娘拿点药,谁知找了一圈,也未见王兰姑娘,就连小惠姑娘也不曾见到。 没找到人,便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巧碰到了山长夫人。 山长夫人看着捂着肚子要离开的学子,询问他这是怎么了,学子说吃坏东西了,想要找王兰姑娘的,谁知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都不在医馆,他现在肚子疼得厉害,要赶紧如厕去了。 山长夫人听到学子说的话,脸色一变,想到夫君前日提过,最近山下都不安生,山下后山都不能去的,现在姐妹二人都不在医馆,那只能说明她们去后山了。 但心存侥幸的山长夫人,还是准备去姐妹二人的房间看看。 山长夫人都到后院,还未推开房门,便听到小惠的唉声叹气,山长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觉得刚刚自己是想多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娘~我肚子疼。” “怎会肚子疼?” “我癸水来了。” “提前了?你这丫头,时不时又吃生冷食物了,娘不是跟你说过吗,这癸水来之前,不可吃生冷之物。” 山长夫人,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床边,扶着小惠喝了一杯热茶,看了看房间,疑惑道:“你姐姐呢?去厨房给做热汤了?” “姐姐,姐姐去后山采药了。” “什么?!后山?” 小惠姑娘有点心虚的往后挪了挪,避开她娘的手道:“嗯,不过娘您别担心,姐姐不是一个人去的 荀巨伯荀公子,他有陪姐姐一起去的,原先我有劝姐姐的,但是药房里的药材不够了,姐姐担心书院里的用药,这才去往的后山。” 学子院落 王昭月坐在窗边,翻开着一本书籍,一边品着茶,一边阅读着文章,时不时的还会抬头,看向院落的大门,等着文才兄回来。 文才兄还未等回来,倒是等到了不请自来的祝英台。 祝英台来到窗边,朝着王昭月笑了笑。 王昭月睁大了一下眼睛,有些惊讶祝英台,为何会到她这里来。 “好茶!昭月兄,不请我喝一杯吗?” 祝英台看向王昭月手边泡好的茶,一副想要谈谈的样子。 文才兄不在,王昭月正无聊呢,而且她也想知道,祝英台过来找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来一杯?” 王昭月拿出一个空茶盏,倒了半壶茶,示意祝英台一起品茗。 “好。” 祝英台从门口走了进来,晃了晃手上拎着的糕点盒子:“银心做的点心,味道不错,刚好配昭月兄的好茶。” 王昭月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只是拿了一张圆垫放到了书案对面。 祝英台顺势坐了下来,打开食盒,拿出了一盘精致的糕点。 “尝尝。” 王昭月拿了一块糕点尝了尝,发现味道确实不错,认可的点了点头:“银心的手艺确实不错,点心做的很好吃。” 祝英台看着王昭月吃的认真,便没继续说话,而是打量了一番这屋内,没想到这屋内的摆设,竟跟她上辈子曾来过一次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变化很大,大的她都有些怀疑,这还是书院里统一安排的房间吗! 屋内的桌子椅子还是那些,其实布局没有太大的变化,让人一眼看过去变化很大的原因,则是因为屋内多了很多,不属于马文才性格的东西。 比如说那墙上挂着两个可爱的猫咪风筝;读书的书案上,摆放着各类颜色的毛笔,书案上还有两个异常可爱的玉石小猫咪;屋内的墙角处还有一个猫咪形状的柜子,柜子上放满了零食;床榻上还有两个,一看就手感非常好的红色皮毛的枕头。 就连马文才之前异常喜爱的弓箭,都在一个上好的木盒之中躺着,盒中还放置了一块白色毛皮垫着,不对,木盒之中还有一把小一些的弓箭,那弓箭她之前看到王昭月使用过,那是王昭月的弓箭。 只是没想到,他们二人的弓箭竟然放在了一起,马文才不是很在乎他的弓箭吗?他竟然允许别人的东西,跟他的弓箭放在一起? 喔,不止他们的弓箭放在一起,就连他们的剑和之前谢道韫发的练习的木剑,也都两两的靠在一起,还有床榻下的拖鞋,也都是靠在一起摆放着。 这些物品的摆放,就可以完全看出来,王昭月与马文才二人的关系,是何等的要好。 祝英台有些吃惊的打量着屋内的物品,这些软软乎乎的物品,马文才竟能允许出现在他的屋内? 王昭月吃完了一块糕点,拿着茶盏喝着茶,看着对面打量她屋子的祝英台。 祝英台一转头,就对上了打量着她的王昭月,想到刚刚有些失礼的举动,祝英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是我失礼了,我只是看到屋内那些,是其他学子房间里没有的,还有样式不一样的柜子,不曾在其他地方见过,有些好奇,这才。。。。” “没事,那些猫咪形状的物品,都是文才兄做的。”王昭月抿了一口茶,骄傲的说着,好似一名炫耀孩子考了高分的家长似的。 “马文才做的?!是我们书院的马文才?” 祝英台有点不敢相信,王昭月口中的马文才,是她上一世多认识的马文才,是现在书院中,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马文才。 王昭月奇怪的看了一眼祝英台:“当然!不然这书院里,还有谁是叫马文才的?” “抱歉。” 祝英台不好意思的,再次为刚刚的失态道歉,谁知头一低,眼神刚好对上了王昭月手中的茶盏,那洁白通透的骨瓷茶盏上,画着一个可爱胖乎乎的橘色小猫。 察觉祝英台的眼神,王昭月顺着看去,发现祝英台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茶盏。 嗯? 祝英台是在看她茶盏上的彩绘小猫咪吧。 王昭月还非常好心的,将手中的茶盏转了转,让彩绘小猫咪的图案,完完全全的对着祝英台,让祝英台可以看到整幅彩绘。 祝英台也看到了王昭月的动作,试探的开口询问:“这也是马文才画的?” “嗯!”王昭月再次一脸骄傲的回答着。 祝英台听到王昭月说的话,低头看了看她面前的茶盏,想要看看她这个上面,画的是什么样的小猫咪。 “你的那个没有。” “什么?” “文才兄只画了两个,一个我用的,一个文才兄用的,喏,文才兄用的。”王昭月拿起旁边的一个茶盏,展示了一下茶盏上的彩绘。 祝英台前倾着身子,看向王昭月手中正在展示的茶盏,那白色骨瓷杯上,画的是一只黑色小猫咪。 打眼看去,发现这茶盏上猫咪彩绘,与王昭月喝的那茶盏上小猫咪,放在一起,刚好是一幅小猫戏球图。 祝英台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茶盏,再次低头看了看,她面前洁白无瑕,毫无任何彩绘的茶盏,瞬间感觉喉咙里的口水,有种被堵住的感觉。 王昭月看到祝英台,一副被强行喂了狗粮的样子,垂眸笑了笑,这也不能怪她呀,这不是祝英台先问起来的吗!她这才顺着祝英台的话,继续说的,可是她主动说的哦~ “呵呵呵,没想到马公子,竟然有如此好的手艺,着实震惊了我。” 祝英台扯着唇角笑了笑,心中直呼,这样的马文才实在是太陌生了,赶忙拿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大口茶,遮挡住她的眼神。 王昭月看着喝着茶不再说话的祝英台,也实在好奇,这祝英台此次过来的目的,但是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便也安静的喝着茶,顺便赏赏窗口处大门的风景。 二人就这么的喝着茶,谁也没说话,房间安静的很,只能听见时不时的茶水声,还有若有若无的铃铛声。 当祝英台喝完茶盏中的最后一口茶时,她内心翻江倒海的心情,也都平复了下来。 “你。。。” “什么?” 祝英台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眼神又被王昭月手腕中露出的手绳吸引住了。 祝英台知道这个手绳,之前端午节后的第一天就见过,而后的一段日子里,也总是会听到荀巨伯念叨着,说什么马文才与王昭月感情好,二人都带着互相赠送的手绳,就这么两个手绳,曾也让梁山伯羡慕不已。 “你。。。。” “嗯?” “你那手绳,还带着呢啊?”祝英台指了指王昭月的手腕上,露出的手绳。 “嗯?”王昭月先是疑惑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伸出左手摸了摸右手腕上的手绳,笑了笑:“是啊。” “你。。。你。。。” “祝公子,你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想说的,大胆说就是了。” “你该不会喜欢马文才吧?” 嗯?祝英台今日过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就这? 祝英台看到王昭月顿住不语的样子,有些急切道:“你。。。你该不会真的是喜欢马文才吧?!” “不明显吗?我以为你我同为女子,你能看出来呢,我喜欢文才兄,就如你喜欢梁山伯一样啊~” “我。。。”祝英台没想到王昭月,竟然这么直白的讲出,她喜欢山伯这件事情来,她以为她已经做的够隐蔽了,谁知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你我同为女子,还是同乡,我觉得我有必要告知你,马文才不是一个好的良人,他太霸道,太强势,太独裁专横了。” 三个‘太’字,让王昭月听的冷哼了一声:“那你觉得你的山伯兄,就是一个好的良人了?我反而觉得你的山伯兄,太过软弱,太过仁慈,太过博爱了吗?” “呵!什么时候,我竟然不知,仁慈,博爱是不好的意思了。”祝英台生气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听到祝英台的质问,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放软了腰肢,背靠在身后的靠枕上。 “词是好词,只是你没听到吗?我说的是太过软弱,太过仁慈,太过博爱!一个人你可以软弱,可以仁慈,也可以博爱,唯独不可以太过,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水太过则亏,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山伯兄,除了对你好,对任何都好吗?” “你!山伯不是这样的,你不可理喻!总之,马文才他真的不是好人。” “不是,文才兄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他就算不是完完全全的好人,那也不是一个坏人吧,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分成好人坏人的,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祝英台你不小了,你该知道这些的吧,难不成你还生活在,你那非黑即白的世界里那!” 王昭月说的话,让祝英台想到了,母亲也曾经对她说过这类相似的话。 当时家中奴仆偷了,她哥哥送给她的发饰,原本按照母亲的秉性,定然会将那奴仆发卖的,谁知那次,母亲竟只是让奴仆离开了祝家,当时她不解,还问过母亲,为何不惩戒坏人。 母亲说她还小,不是做错了事情就是坏人,一个人有好也有坏,只是这次他是坏人罢了,而且看在那人多年追随祝家,便不做追究,只让他离开。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竟然还是被人说到她小,她不懂。 祝英台生气的站起了身,转身就利落的离开了。 “啧,还不让说了,她刚刚不也说了文才兄不好的话了吗!”王昭月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着。 走出门外的祝英台,刚巧碰到了从山长那里回来的马文才,祝英台呆愣了一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的一声,快步离开了。 第168章 ‘徐遮光\’ 而马文才则是皱了皱眉,看着祝英台刚离开的方向,那方向似乎是昭月和他的房间那边。 走了几步的祝英台,又转身往后看了看,看到马文才,并未因为她刚刚莫名的举动而停留,疑惑的歪了歪头。 “马文才现在脾气这么好了吗?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马文才了吗?” 大踏步走着的马文才,内心则是有些焦急,他就离开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有人背着他,去找他的昭月去了,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他就心里焦的很,脚下的步子,也就跨的越来越大。 待马文才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王昭月正在倒祝英台喝的那盏茶。 文才兄就这么站在门口,眼睛紧紧的盯着,王昭月手中还在倒着的茶盏。 二人就这么互相瞧着对方,文才兄这炙热的眼神,瞧的王昭月心中还怪心虚的,有种背着正主会情郎的感觉。 “呵~呵呵呵~~~” 王昭月试着笑着,打破这种让人感到偷人的气氛。 “昭月弟弟,这是在喝茶?” 完了完了,这都已经好久没叫昭月弟弟了,怎么今日又叫起来了,怕是文才兄生气了。 “一个人喝茶?”马文才掀了一下衣角,踏进了屋内,眼神还是紧盯着王昭月手中的茶盏。 这话说的,喝茶又不是喝酒,还要跟别人一起喝,不过她今日还真的不是一个人喝的。 “咳。”王昭月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加快倒水的速度,将倒完水的空茶盏放到了一旁,又拿起文才兄专属的茶盏,倒了半杯茶,放置对面,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文才兄用茶。 “唔。不是一个人啊~”马文才坐了下来,眼神依旧没有放过那空空的茶盏。 文才兄这是在吃醋?有种酸酸的感觉,这个时候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 王昭月伸手捻了一块糕点,递到文才兄嘴边:“喏。” 马文才被嘴边突如其来的糕点,搞得一愣,心中想说的话,都被打乱了,更何况面前还有一双期待眼神看着他的人儿。 马文才低头,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好吃。” “是吧,我也觉得还不错,这点心是刚刚祝公子送过来的,说是她书童做的,觉得味道好,便送了一份过来给我们尝尝。” “祝英台送的?”马文才挑眉,侧了侧脸,不愿意再吃第二口糕点。 “是啊,不吃了吗?” “嗯,吃多了有些腻,这糕点味道也就一般,你也少吃点,算了,你还是别吃了,等会儿我们还要吃晚饭。” 马文才说着说着,就接过王昭手中的糕点,将咬了一口的糕点,放回碟中,又将那碟糕点与空的那个茶盏放到了一起。 似是觉得距离不够远,又伸出手指,推了推它们,一直到将那样物品,推到了墙角处,这才收回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昭月手撑着下巴,将文才兄这暗戳戳的小动作,全都尽收眼底。 所以当文才兄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昭月的眼睛。 ‘噗呲’一声,王昭月捂嘴笑出声来,文才兄在王昭月的笑声中,耳垂立马变得通红通红的,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盯着面前的茶盏,眼睫疯狂的颤动着。 王昭月一乐便乐的停不下来了,‘咯咯咯’的,跟一个话痨的鸽子似的。 ‘咯’的对面的文才兄,耳红脸红的。 笑的太猖狂,着实惹恼了对面的文才兄,文才兄豁然起身,来到对面的王昭月旁边,将还在‘咯咯’笑的王昭月,一把搂紧怀中,企图这样,让昭月看不到他窘迫的神情。 马文才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么幼稚的行为,在他身上显现。 被文才兄搂在怀中的王昭月,‘咯咯’的笑声不仅没停下来,还笑得更加猖狂了,手上的动作也着实放肆的很,顺手推舟的,两只手就环上了马文才的腰。 “昭月。”马文才发觉怀中人的小动作,无奈的出声。 “嗯。” 王昭月嘴上应答着,手上搂腰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还会顺手捏捏文才兄的腰腹,惹得被摸腰腹的文才兄,肌肉一硬一硬的。 摸爽了的王昭月,蹭了蹭文才兄坚硬的胸肌,这才开口道:“我亲爱的文才兄,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嗯。” 听到文才兄,如此老实的回答,更是惹得王昭月心中软的不要不要的。 “我的文才兄,你因何吃醋?是因物还是因人?” 马文才低头,下巴蹭了蹭王昭月毛茸茸的头顶,瓮声瓮气的回应着:“昭月你是我的。” 文才兄没有正面回答,看来这是两者皆有了。 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回事! 文。。。。。。文才兄这是,搁这儿撒娇呢?! 她王昭月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色令智昏的人吗?! 真的是小瞧她的忍耐力了!!! 文才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说话呢,搁这考验咱军训过人呐! 王昭月的后背被文才兄,一把用力的揉进怀中,瞬间就被好闻的冷檀香包围了,这檀香还是前日王昭月和文才兄二人一起调配的呢,美色在前,着实让人色令智昏。 “唧~”胸腔被挤压,王昭月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额。。。这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唧唧叫的,叫什么叫,叫的怪让人尴尬的,这是美女的叫声吗!人家美女发出都是我听尤怜声,她这发出的声音,则是好一出动物乐园交响曲了都。 王昭月挣了挣,发现无果后,便准备抬头看看文才兄,只是某人紧紧抱着不撒手,导致王昭月根本没法抬头,便只能在文才兄的怀中,埋头说着话了。 “我的文才兄,你大可不必吃醋的,因为糕点呢,是祝英台家的书童银心做的,是送给咱们二人尝一尝的。” “骗人。” “嗯?”王昭月使了大力,从文才兄怀里挣脱了出来,刚看清文才兄的下巴,又被文才兄一把搂进了怀中。 “小骗子,那点心是专门送予昭月吃的,哪里会送予我?” “哪有?”王昭月有点心虚的反驳着,不承认文才兄说的大实话。 “我与那祝英台,互相看不上眼的,没有动手算好的了,他何故送我点心,如若真是送点心予我,怕是有事相求,要真是有事相求,我的昭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收下那点心的。” 马文才用鼻尖蹭了蹭王昭月的耳垂,边蹭边说着。 王昭月被逗弄的,躲了躲,用手捂住耳朵,嗔怪的瞧着文才兄的喉结:“文才兄与我是一道的,送我不也是送文才兄的!我哪里有说谎!” 马文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的回了一个‘嗯’字,然后再次用下巴疯狂的,蹭着王昭月的脑袋。 “哈哈哈,文才兄,别。。。别。。别,你怎么跟个小狗似的,乱蹭人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都乱掉了。。。。。” 王昭月手舞足蹈的挥舞着,想要拯救她那摇摇欲坠,绑头发的发巾。 马文才看着怀中,吱哇乱叫的王昭月,想要蹭人的欲望,那是更大了,想要将怀中人全身上下,全都沾满属于自己的气息才好,这样才会让别人知道,昭月,是属于他一人的,别人休想染指。 王昭月被蹭的,笑的整个人都没了力气,放弃抵抗的,将自己瘫在文才兄的胳膊上,后脑勺脖颈每被文才兄蹭一下,吸一下的,她就哼唧一声附和着,好似一只被吸的没有灵魂的大猫咪。 过了好一会儿,王昭月发觉文才兄,头埋在她的后脖颈处不动了,便想着刚刚的话题应该结束了,那她就可以起身了。 谁知刚动了一下,就听到埋在她脖颈处的文才兄说话了,说话就说话吧,这说着话,还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颈。 “昭月弟弟,刚刚说完了物,那人呢?祝英台今日所来,是与昭月弟弟聊了什么?为何非得避开我不在的时候?他不是与那梁山伯整日形影不离吗?今日怎么就换人了?” 王昭月侧了侧身子,全身力气压在文才兄的胳膊上,伸手捏了捏文才兄的指腹:“祝英台?不知她今日来做什么的,只是送了点心,聊了聊咱们屋内,文才兄你做的东西,还特意介绍了文才兄茶盏上画的猫咪彩绘。” “就如此?” “嗯。文才兄怎么如此关心祝英台来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身后的文才兄,咬着后槽牙,不爽的回应着。 “哈哈哈,我的文才兄,你怎么突然被陈夫子附身了?咱们不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一样,我们与旁人不一样的。” 王昭月起了逗弄之心,翻身看着文才兄,挠了挠一脸委屈脸的文才兄的下巴:“怎么不一样了?嗯~” “你我是要成亲的,我要上门求娶的,昭月~”文才兄一脸本应如此的说着,看似拿捏,其实内心紧张的很,因为王昭月的手正被文才兄,紧紧的抓着,好似怕人跑了一般。 我的文才兄,总是这么害怕失去。 王昭月收起了逗弄之心,拽着文才兄的手,拉向跟前。 马文才一时不备,被王昭月一拉,整个人压向了王昭月,他怕压伤昭月,身体立即做出了动作,双手撑在了王昭月头的两边。 二人靠的极其近,呼出的气息都在交互着,马文才看着身下的昭月,脸上的红晕快速的爬上了两颊,连带着耳垂都变得通红通红的。 王昭月也没想到,她就这么一拉,二人现在就变成了这样的姿势,她真的没想这样的,原本她只是想着二人说话近一些的,谁知会变成现在这样令人羞耻的姿势啊。 怪让人害羞的,都能脚抠二里地了。 王昭月不自在的歪了一下脖子,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一旁茶桌的桌角处,仔仔细细的研究的木材的纹理。 马文才就跟练习平板撑似的,直挺挺的挺着腰,腿压着王昭月的腿,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说话。 直到王昭月都研究完了桌角,身上的文才兄,依旧还在平板撑着。 也不知道王昭月咋想的,可能周围氧气稀缺,头脑发昏吧,王昭月突然伸出罪恶小手,用右手的食指,戳了戳文才兄的腹肌。 这一戳下去,就跟气球被戳了针一样,文才兄紧缩了一下腹部,整个人摔在了王昭月的身上。 “唔。” “嗯。” 二人都闷哼了一声。 王昭月此刻脸颊红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她要说她不是故意的,会有人相信吗?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只是想戳戳腹肌罢了。 马文才听到昭月的一声闷哼声,焦急的侧身翻过,想要瞧瞧是哪里被撞疼了,可是这身下人实在是性别不对,无从下手,只能伸手摸了摸其胳膊。 “昭月,可是哪里撞疼了?” 王昭月这个小色女,属实是变脸奇快,刚刚还害羞呢,发现文才兄比她还害羞后,竟然双腿夹住文才兄的腰腹,将文才兄一下子别倒,整个人骑在文才兄的腰腹上。 “昭月!” “嗯!” 王昭月居高临下的,瞧着身下害羞的文才兄,贼兮兮的笑道:“小美人,老实点!不乖乖听话,可别怪大爷我动真格的。” 说完还伸手,勾起文才兄的下巴,还挠了挠。 被挠的文才兄,抿着唇有点害羞,眼神却亮晶晶的,还有点高兴。 “文才兄,你怎么这么高兴?” 王昭月低头,好奇的打量着文才兄的神情,这样同时几种情绪上脸的文才兄,着实少见,她要好好看看才行。 马文才看到低头凑过来的王昭月,不仅没转头躲开,还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昭月,等着王昭月接下来的动作。 王昭月的头低得越来越近,马文才的呼吸也越来越缓慢,直至靠近马文才的唇上一寸,王昭月却突然划过其脸颊,将头窝进马文才的肩颈处。 “文才兄,我是为你而来的,你不必忧心旁人,而且再说了祝英台不是女孩子吗?女孩子的醋,你也吃?” 第169章 又来 马文才双臂紧搂着王昭月的后背,似是要将其揉进骨血中。 “嗯,那昭月便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既许诺我了,便一辈子都遵循着诺言吧,我必不辜负昭月的诺言,如若我不遵循,也不用昭月动手杀了我,我直接自我了断就是。” 王昭月也紧紧的搂住文才兄的脖颈,笑嘻嘻的回应着:“少来,你要是不遵循诺言,我肯定是要亲自动手的,不然难解心中的不痛快。”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人就这么相拥着许久,突然马文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的开口道:“昭月,你刚刚说祝英台是女子?” “啊?” 王昭月‘咕噜’一下子起身,看向身下的马文才,马文才怕昭月摔下身去,赶紧伸手扶住王昭月的腰部。 “你。。。你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子?” “我为何会知道祝英台是女子?” 完犊子了,记混了都,按照电视剧里剧情,文才兄应该早就知道了,她还以为现在的文才兄也知道了呢,谁知现在,这,要死了都。 “你。。。” “呵~我说呢,之前我就有所怀疑,秦京生曾经在澡堂里捡到过裹胸布,看来是祝英台的啊。” 王昭月一把捂住文才兄的嘴,懊恼道:“打住!刚刚我说的话,赶紧忘记,快快忘记,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你谁都不要说。” 马文才点了点头,王昭月这才松开手。 “可是就算昭月你不说,那祝英台露出的破绽也不少,原先我就有所怀疑,只是懒得搭理她,便没有去应证,如我真的想要应证,怕是她想瞒也瞒不住的。” “不管!就算她露出的破绽多,那也跟我们没关系,而且祝英台她知道我是女子了,所以她是女子的事情,我们也要保密的。”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马文才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森森的。 王昭月看文才兄这样,生怕文才兄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出来,赶紧双手箍着文才兄的脸颊,让其与她对视着,好声好气的出言哄着。 “文才兄~她的事情,你别管了,她不会将我的事情说出去的,毕竟她是女子的事情,我也知道的,我们这算是拿捏住双方的把柄了,除非她想玉石俱焚,不然她不会傻到,说出我是女子的这件事情的。” 一般王昭月说什么都会答应的文才兄,此刻愣是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文才兄~文才兄~~~我的好文才兄~你别担心了,她要真的想说出,我是女子这件事情,我定然会先下手为强的,我也是有手段的。” 王昭月坐在文才兄的腰腹上,轻轻摇着文才兄的胳膊撒着娇,只是身下文才兄的脸色,变得僵硬了起来。 “文才兄~” 马文才叹息了一声,伸手扶住王昭月的腰,不让其再在身上来回蹭着:“也罢,如若她有此心思,我来解决。” 听到文才兄终于答应了,王昭月这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气。 “啊!你们在干什么!!!王公子你怎么能欺负我家公子!!!公子!公子!公子!!!公子你怎么被压在身下啊!我的公子啊~!” 房门口传来马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要不是王昭月能感受到身下文才兄的体温,她都以为文才兄噶了,马统在为文才兄哭丧呢。 马统这哭丧的样子,让马文才的脸色,变得跟黑黑的锅底一样。 马统的哭丧声,从门口传到了门内,因为这家伙进来了,此刻正站在,王昭月马文才二人旁边哭丧着。 不仅越哭越起劲,甚至还要动手,将王昭月从他家公子身上拉下去,只是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被王昭月压住的马文才,直接仰卧起身,带着身上的王昭月,一起站了起来。 我的天!这绝佳牛逼的腰腹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动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啊。 王昭月瞪大了眼睛,盯着文才兄的腰腹,刚刚文才兄,就是那样‘咻’的一下,就将她一起给弄的站起身来了,就是‘咻’的一下子,她完全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情,反正她就是体验感超强。 只能说,我的乖乖,被她捡到宝了,这婚后不得吃的很好啊! 哈哈哈哈~~~嘎嘎嘎嘎~~~~ 王昭月眯起了眼睛,心里爽的不能再爽了,就连旁边马统正在哭丧的声音,她都觉得是在歌唱着什么。 马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家公子,想着在他家公子身上,找到伤口,他好去谴责王公子,让王公子赶紧搬离他家公子的屋子。 只是他家公子的神情,实在是美得很,根本就没有任何被欺负的样子,就连那王公子脸上的神情,都是开心的很。 看着眼前两位公子的神情,马统也不想找他家公子身上的伤口了,此刻他只觉得脑中晴天霹雳,想着他最近看的话本子,再结合他刚刚看到的画面,脑中的雷,已经将他劈的外焦里嫩了。 他。。。他家公子,怎。。。怎么能是在下面的那个呢!他家公子能文能武,孔武有力的,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说什么也不应该是在下面的那个啊! 爱!!!还是太爱了!看来,是他家公子真的是太爱了!!! 他家可怜的公子啊! 为什么要他家公子做出如此的牺牲啊!公子!他可怜的公子!!! 马统站在一旁,颤抖着双肩,眼睛滑落出两行伤心的泪水。 王昭月一抬头,就看到马统流露出,如此凄苦的样子,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文才兄,小声的询问着:“你打他了?还是你骂他了?” 马文才疑惑的摇了摇头,也看向他那小书童:“马统,你哭什么?” 马统听到他家公子对他关心的问询,更是哭的不能自已,抽噎声还更大了起来。 王昭月看马统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的样子,内心突然心虚了起来,该不会是夏荷将他给打了,然后他过来告状来了吧。 毕竟昨日,夏荷还跟她吐槽过马统,说马统乱拿她衣服,还乱拿她鞋子的。 现在马统这样子,王昭月不得不多想了。 “公子!你怎么了!!!” 门外再次传来一声惊呼,这次是夏荷的声音。 夏荷端着洗干净的衣物,冲了进来,一把将手中的托盘,塞到了哭丧的马统手里,马统张着嘴继续的嚎着,只是头的方向往旁边歪了歪,生怕哭着的眼泪,掉落到手中托盘里的衣服上。 “公子,你怎么了?你的头发怎么这样了?是谁欺负你了?” “没。。。没事啊?没人欺负我,我的头发怎么了?不过就是头发有点松散了,没事的,我在梳一下就是了。” 王昭月边摸着头,边往镜子那边走去,只见亮堂堂的铜镜中,她正顶着一头毛躁躁的鸡窝头,一脸疑惑的瞧着镜中人,镜中人也一脸疑惑的瞧着她。 嘿!你还别说,她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脸上白白净净的,一眼看过去,还真的像是被谁揍了一样,怪不得夏荷看到她,会那么激动呢。 文才兄刚刚这是有多稀罕她,稀罕的她一头滑溜溜的秀发,都变成了鸡窝头了都。 王昭月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始作俑者垂着眸子,勾着唇,愣是不与王昭月眼神对视。 而刚刚还在嚎丧的马统,看到他家公子心虚的样子,嚎丧声渐渐小了起来,直至闭麦为止,小声的抽噎着,偷偷的打量着王昭月,又偷偷打量着他家的公子,然后非常有眼力见的退后了一步,不与他家公子站在一起。 马文才发觉身旁马统的动作,侧了侧身子,看了一眼马统。 发觉他家公子正看着他,马统立马傻憨憨的笑了笑,然后装作很忙的样子,握着托盘的手抬了抬:“我。。。我去放衣服,我最会收拾衣服了。” “公子,你没事吧,你头发为何会如此?是有人欺负公子你了吗?” 夏荷一脸担心的打量着王昭月,生怕她家小姐有事不说,还撸了撸王昭月的袖子,想要找出手上是否有伤痕。 王昭月跳着躲了躲,夏荷那上下其所的手,弄的她浑身痒痒,笑的都快喘不过气了都:“哈哈哈,没事,你真的没事,那头发乱杂杂的,是我刚刚趴在窗边睡觉,自己拱着的,真没人欺负我。” 夏荷听后,依旧一脸担忧,伸手抚了抚王昭月的头发,说是要帮她家小姐梳洗一下,还忧心的劝慰着,让她家小姐注意身体,学文章不要那么拼,反正现在已经考到老爷约定的排名了,简单学学就行。 夏荷嘴碎的就跟个小妈似的,一直绕在王昭月身后念叨着,等夏荷全都念叨完,又将屋内的东西规整好后,夏荷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跟随着夏荷离开的,不止有马统,还有马统手里的一碟点心跟一个茶盏。 夏荷走在路上,就听到身后马统在那喜滋滋的笑着,然后快步走到身前,举着那盘点心放到夏荷跟前:“夏荷,快尝尝,我家公子给的。” “哪里来的?不是说最近不能下山的吗?” “不知道,说是有人送的,但是公子不爱吃,便赏给我了,说是让我和你一起吃。” 王昭月这边屋内,收拾好自己的王昭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到屋内静悄悄的,就只有文才兄坐在窗边看着书,刚刚还咋咋呼呼的马统和话痨夏荷,此刻都已经不在屋内了。 “文才兄,夏荷他们走了?” “嗯,我看他们都收拾好了,便让他们先离开回去休息了,来,尝尝,我刚泡好的茶。” “好。” 王昭月走了过去,坐在文才兄对面,至于刚刚在这个位置发生的事情,王昭月此刻可不好意思提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尝了一口文才兄递过来的茶盏。 马文才看着王昭月尝了一口茶,柔声道:“如何。” “?花茶?文才兄泡的茶,自然是好喝的。” “那就好,这是马统在我们下山那几日,刚得的茶,说是山下最近流行这个,茉莉花和茶叶一起冲泡的,女子都很爱喝。” “嗯。” 王昭月勾着手指,摩挲着茶盏的沿口,脑中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又仔仔细细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今日山长寻我,是为了前几日的山匪事情。” 低头还要胡思乱想的王昭月,听到文才兄说的话,立刻抬头看去:“山匪的事情,为何找你?” 马文才伸手罩住王昭月的手,安抚的捏了捏:“别担心,只是问我,这次山匪的事情,是不是也写信给了家里。” “山长这是?” “山长说他信件早已寄出,只是迟迟不见朝廷来人,昨日终于收到好友来信,才得知是有人有意阻拦上报,这才迟迟不见人来,而他好友人言微轻,怕是很难那么快将此事上报,这才来寻我问我此事的。” 王昭月听到文才兄说的话后,这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剧情要提前了,文才兄要提前下山去了呢。 “原来是因为这事,我估计是这儿的官府,有跟上面的人疏通过了,更或者此次的事情,是上面的官员指使的,而这下方的官员,也不过就是上面官员的走狗。” 马文才一脸赞同的,看着王昭月笑了笑:“昭月这番话,也是我心中所想,昭月如此聪慧,可惜是个女儿身,要是男子,这功名怕是也不低啊。” “那是,说不定我还要跟文才兄你,争上一二呢。”王昭月顺着文才兄的打趣,挑眉骄傲的说着。 “那是定然的,昭月如此聪慧,定然是品状排名,要排在为兄之前。” “少贫嘴,你当时怎么回的山长?” “官场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官官相护都是常有的事情,虽说此事我已经写信告知了家父,但是阻拦之人也不知是。。。我便只说了之前有寄过家信,但还不知家父有未有收到。” 。。。。。。 第170章 又跪 文才兄虽说话没有说全,但王昭月也能知道文才兄想要表明的意思,这要是换做是她,她也不会还未了解事情全况,便将事情大包大揽下来。 毕竟在这个时代,要想过的好,还是与家族的安危,有很大的关联。 而且按照文才兄的性格,事情要是没有眉目,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二人在房中边说着事情边吃着饭,突然听到院外有人大喊着帮忙,这个时候,书院的学子们都出去吃饭了,而王昭月和马文才没去饭堂吃饭,则是因为夏荷觉得她家小姐学习辛苦了,便让马统和她一起去了一趟饭堂,将他们两位主子的晚饭,都打包送了过来。 “好像是王兰姑娘的声音?” 王昭月放下手中的筷子,侧耳倾听着。 “嗯,是王兰姑娘的声音。” 王昭月想到文才兄去山长那里时,她在书院里闲逛,曾碰到与王兰姑娘去后山采药的荀巨伯,这个时候王兰姑娘才回来,还大喊着救命,怕是荀巨伯出事了,而荀巨伯在这书院里,与她关系还算不错,王昭月便准备去看看。 “文才兄,咱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马文才不甚乐意的放下了筷子,直到王昭月拉住他的手,他像被接通了电源似的,轻挑了一下眉毛,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整个人又变得乐意了起来,好似刚刚不乐意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昭月拉着文才兄出了院子,发现院外并没有王兰姑娘的身影,王昭月疑惑的看向文才兄。 马文才勾了勾唇角,指向身后那边的草丛里。 顺着文才兄指的方向,还真看到黑漆漆角落里,有两个人影。 “王兰姑娘?” “是。。。是我,王公子,你快来帮帮我,荀公子被蛇咬了。”草丛里那边,传来王兰姑娘虚弱的声音。 文才兄扛着昏迷的荀巨伯,王昭月扶着一瘸一拐的王兰姑娘,四人就这么赶往了医馆。 之前外面灯光昏暗,听到王兰姑娘声音虚弱,王昭月还以为王兰姑娘,是从山上将荀巨伯抬下来累着了。 此刻到了医馆内,才发现王兰姑娘的状况,只见王兰姑娘的手臂有多处刮伤,身上衣物也都多处刮破,两只手掌更是满满干涸的血迹,手心处还有血侵出。 “王兰姑娘,你这。。。” “我没事,都是荀公子在护住我,他受的伤比我严重,快将荀公子放到榻上,我用银针帮他将剩余的蛇毒逼出。” 王兰姑娘顾不得手上流血的伤口,一瘸一拐的拿着医箱,来到了昏迷的荀巨伯那边。 床榻上的荀巨伯,果真受的伤比王兰姑娘还要重,身上的衣衫,都被刮的破破烂烂,就连脸上手上腿上都有多处刮伤,文才兄放下荀巨伯的时候,昏迷的荀巨伯还闷哼了一声,可想而知,身上应该还有多处撞伤。 荀巨伯这身上又是刮伤又是撞伤的,手掌还被蛇给咬了一口的,属实有些惨,也不知道二人在山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此刻也不是问清的时候。 王昭月看这里也没有她能帮上忙的事情,便去寻后院寻了小惠姑娘过去帮忙,她则是和文才兄二人留在了后院熬药的地方,替荀巨伯和王兰姑娘,烧了一大锅擦伤口的热水。 说是二人一起烧的水,其实不过就是王昭月坐在一旁,看着文才兄烧火,原本这活是王昭月想干的,但是文才兄不让,非说什么玩火小心尿裤子。 啧,她又不是小孩,哪里来的玩火,就会尿裤子的说法,不过,被人当小孩看待也不赖。 木柴烧着后,噼里啪啦的响着,文才兄烧着火,时不时的还要抬头看看王昭月,问渴不渴,饿不饿的。 毕竟他们来医馆之前,还正吃着饭,晚饭都还没吃几口呢。 王昭月笑着摇了摇头,端着小板凳,坐到了文才兄的旁边,握着文才兄空着的那只手,配着一起烧火。 荀巨伯也是福大命大,被王兰姑娘扎了针,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不过一醒过来,就抓着王兰姑娘的手不撒手,嘴里一直念叨着。 “王兰姑娘,没想到我死前,还能再见上你一面,真好,这样我去地下的路上,还能想着你,呜呜呜呜呜。。。。只是。。。只是我还未对你说出我的心意。。。。呜呜呜呜。。。王兰姑娘,我。。。我想对你说。。。” 荀巨伯凄凄惨惨的哭诉着,不时的还猛吸着鼻子,王昭月好奇的也凑过头看去。 荀巨伯发觉旁边有阴影,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转过头看向一旁:“昭。。。昭月兄,你怎么也来了?呜呜呜。。。没想到,我死之前也能看到昭月兄你,昭月兄,我可惨了,我还未正式的,去向王兰姑娘表明心意呢,我是真的很喜。。。。文才兄?文才兄你怎么也来了?我为何会见到你?不应该啊?” 马文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荀巨伯,伸手按了一下荀巨伯额头的淤青。 “啊!好疼好疼!文才兄你这是做什么!”荀巨伯捂住脑袋,疼的直抽抽。 一旁的王兰姑娘,赶紧拿了一个帕子,替荀巨伯捂着有淤青的地方。 “荀公子,你没事吧,我来替你按按,淤血好化的快。” 荀巨伯哀嚎的声音,立马停下,整个人犹如晒熟的虾米一样,僵硬的拱着身子,慢慢转头看向围在床边的几人。 “你。。。你们,你们怎么会听到我说话?不是人死了说话,活着的人听不到的吗?” 王兰姑娘手上准备敷淤血的帕子,立刻改了道,‘吧唧’一下子,盖在了荀巨伯的嘴巴上:“荀公子切勿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啊?!那我刚刚说的话,岂不是,岂不是都被你们听见了?”荀巨伯一脸羞愤的捂住脸,不敢与床边的几人对视。 也不知荀巨伯刚刚说了什么话,惹得文才兄出声打趣着:“嗯,都听见了,听的真真的,尤其是你说,你对王兰姑娘的心意,现在王兰姑娘就在你面前,你不如就现在说了吧,也不用等以后了。” 荀巨伯臊红着脸,瞪眼看着马文才:“你。。。你还是我认识的文才兄吗?往日里,你不是都不爱说话的吗?!怎么今日话这么多!” “哦,平日里不爱说,今日倒是想要说点什么了。” “你?哈哈哈哈~” 荀巨伯先是盯着马文才看了几眼,然后突然嗤嗤的笑出了声,他觉得今日的马文才与平日的马文才很不一样。 平日里他都是叫着文才兄文才兄的,那都不过是因为昭月兄,他客气罢了,但是今日,他却觉得平日里他可真的是眼拙了,文才兄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吗! 今日在文才兄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友人之意。 “怎么?不好意思?那算了,昭月我们赶紧回去吧,你晚饭还未吃了,可别饿坏了肚子。” 马文才牵起王昭月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荀巨伯笑着摇着头,看着离去的二人,指着二人的背影,与坐在一旁的王兰姑娘打趣着:“哎,文才兄这话说的,搞得我像是赶人走似的。。。。” 说笑的荀巨伯,转头看到王兰姑娘的脸后,立马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因为王兰姑娘正一脸认真的盯着他。 “王。。。王兰姑娘。” 王兰姑娘放下手上的帕子,正襟危坐,看向荀巨伯:“说说吧,你想要对我说什么?现在我在,我不想以后听别人告诉我,你想对我说的话。” 屋内静悄悄的,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直到荀巨伯被王兰姑娘看红了脸,这才结结巴巴的诉说了心意,而王兰姑娘听后,既没说答应的,又没说不答应的,只说让他将学好好都上完再说。 荀巨伯听到王兰姑娘说的话,先是失落,又立马高兴了起来,他觉得王兰姑娘这是在给他机会,看他表现。 屋外墙根处听墙角的小惠姑娘,听到姐姐的回答,忧伤的嘟了嘟嘴,感慨着她姐姐这是也有喜欢的人了,两人还互述了衷肠,不像她,现在还在单相思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和祝公子,互诉衷肠。 小惠姑娘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就准备回房再睡一觉,来抚慰抚慰她那受伤的心灵,谁知一抬头,就瞧见她娘在她身后,也扒着墙角偷听着。 吓得她叫了一声,被她娘一把捂住嘴,拖着她就往旁边躲着。 “娘!你怎么也偷听啊!” “说什么呢,你娘我这是关心自己的女儿,过来听听怎么了,就是你以后,你娘我也是要听听,替你们把把关的。” “娘~哼!我走了,不跟你说了。”小惠姑娘想到了祝公子,娇羞的跺了跺脚,回房去了。 山长夫人,瞧着一脸娇羞离开的女儿,又看了看屋子那边,笑了笑:“哎,儿大不中留啊~” 这边离开医馆的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想着屋内的吃食,此刻肯定早已凉透了,二人便没有回房,而是往厨房走去。 王昭月晃了晃被文才兄抓着的手,靠近文才兄小声的说着话:“文才兄,你刚刚是故意帮巨伯兄的?” 文才兄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不甚在意道:“没有。” 明明文才兄是在帮荀巨伯,但是文才兄却不好意思承认,这样别扭的文才兄,让王昭月只觉得更加可爱了。 山下一处茅草屋门口,一位身着墨蓝长衫的男子,接过屋内女子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笑着对女子表示感谢。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说是得知女子是这里制作桃花胭脂的好手,想要买手中帕子上这个味道的胭脂。 女子接过帕子闻了闻,笑着说这样的胭脂不太好,不是出自她这里的,帕子上的桃花胭脂很普通,里面都是一些廉价的油膏,多用这种胭脂的,都是水边一带的渔船姑娘自制的,而这帕子上的胭脂还加了其他的东西。 女子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该男子,笑着说这男子怕不是来买胭脂的,而是想找人的。 男子笑了笑,没有否认,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了银钱,递给该女子,女子掂了掂手里的银钱,这才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原来这个胭脂里还添加了治疗桃花藓的药水,而用这个胭脂肯定桃花村那边姑娘的。 男子一听很是感兴趣,询问她为何知道里面加了治疗桃花藓的药水,让女子一一道来,然后将手上的钱袋子,递给了该女子。 女子接过钱袋子,将所知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说她能知道这个味道,是因为她也曾得过桃花藓,一般的大夫都不知该如何治疗,只有河西边的那个老大夫知道,所以一般有这方子的人,也就少之又少。 而她刚好知道,会制作这个香膏的,还得过桃花藓的渔家女子是谁,那个会自制桃花胭脂香膏的姑娘,还是得她指点一二的,那就是桃花村桃花林附近的一名捕鱼为生的女子---谷心莲。 男子得到想要的信息,又得到女子指路,很快就到了谷心莲家,只是到了才发现,那个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又花了点钱,从附近人口中得知,原来谷心莲带她娘,前几月就已经离开这里了,说是在书院里找到了一个好的活计,至于是在哪个书院,他们便不知道了。 尼山书院 自从山长找过一次文才兄后,山长便没有再单独找文才兄提过这件事情了,虽说不找了,但是每次碰到,山长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时候也会盯着王昭月瞧着,似乎也想拉着王昭月单独谈谈。 王昭月看山长那样,也曾疑惑过,同为太守之子,为何山长只找文才兄,却不找她,直到有天她跟文才兄聊过此事之后才得知,原来山长也曾想找她的,只是都被文才兄给拦了下来。 第171章 山长找 不下山的日子,书院里的气氛总是低迷的,学子们除了读书,便只能在书院里踢蹴鞠,聊八卦。 陶渊明见学子们情绪低迷,便与山长商量着,带学子们去后山的瀑布处作画,山长担心山匪危害学子,本想不答应的。 但是陶渊明先生劝说,说什么别到时候山匪还没危害,学子们都要被书院危害了,这一个个学习低迷的样子,看的他实在难受,在经过陶渊明先生多方面的劝说之下,山长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王昭月听说陶渊明先生午后,要带他们去后山作画,开心极了,拉着夏荷就准备好多点心水果,看那些准备的东西,一点都不像是去作画的,倒像是要去春游似的。 马统一言难尽的看着那兴奋的主仆二人,又转头看了看他家公子,更是觉得没眼看,他家公子收拾好自己作画的笔墨,还替那王公子也准备一份。 学子们心心念念去后山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伙带着东西浩浩荡荡的,跟着陶渊明先生往后山走去。 荀巨伯站在王昭月旁边,非要拉着她和文才兄,讲诉他在后山是怎么跌下来的,从何处跌落下来的。 荀巨伯他一点都不觉得,从山下跌下来很丢人,反而很是骄傲,说着说着,还叉起腰来了,好似讲的不是他受伤的事情,而是在讲他怎么打下这片后山一样。 一旦王昭月和马文才没有附和他的话,他就非得凑到二人跟前,一定要二人有一人,给出反应才行。 梁山伯看到头都已经包扎成那样的荀巨伯,还在那蹦跶着说话,佩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一路上都没说话的祝英台的肩膀:“英台,你瞧,巨伯兄都受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蹦跶呢,这体力实在是让人佩服。” 想事情的祝英台,顺着梁山伯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王昭月三人,正说说笑笑的往山上爬着,祝英台疑惑的皱了皱头:“荀巨伯怎么了?怎么头包成那样?” “巨伯兄摔伤了,你忘了?英台,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祝英台笑了笑,说没什么,她总不能说,她这几日是在怀疑,到底自己是重活了一世,还是镜中花水中月,现在她所经历的事情,都不过都是死前痴念的梦境而已。 荀巨伯的这缠着王昭月马文才二人,讲述自己英武事迹的样子,也都落入了王蓝田和秦京生眼中。 王蓝田阴阳怪气的盯着荀巨伯:“哼!马屁精!” “就是,你看他那样子,头都包成包子样了,还在那里上蹿下跳的,要我说,他就是摔的轻了,非得让他摔的爬不起来才是。”秦京生凑到王蓝田旁边,出声应和着。 王蓝田看了看腆着脸笑的秦京生,心中暗暗的嘀咕着:本来这秦京生,就会抢他在马文才献殷勤的风头,现在又来个荀巨伯,实在是闹心的很。 荀巨伯今日头上的包扎,是小惠姑娘给帮忙包扎的,原本都是王兰姑娘替荀巨伯包扎的,但是王兰姑娘有事走开了,便由小惠姑娘代劳了,所以荀巨伯这包扎的样子,才会如此奇特。 如此奇特的造型,让人想不注意都难,陶渊明先生每次一转身,看向身后的学子有没有跟上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就会荀巨伯这边吸引过去。 “嘿,没想到这马文才在书院里,竟然也会如此受欢迎,看来,我还真的是老了,总是喜欢以貌取人啊~那王家小子,人缘也不错呢,就是跟某人不太一样,话太少了。” 爬了一段山路,终于来到了瀑布边,学子们兴奋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有的学子还学猴子叫,叫了起来,一个人学猴子叫,便有了两只三只四只猴叫跟了上来。 王昭月猛的一听猴叫,还真的以为后山有猴子,赶紧护住手中的食盒,生怕有峨眉山的泼猴,来抢她东西。 但一想到那泼猴还打人,便想着要不要提前将食盒放地上,不过又想到她来书院这么久,一直在与文才兄练武,要是猴子不多,她倒是可以与它们一战,定然打的泼猴,屁股开花。 随后听到身旁的荀巨伯,也发出了猴叫,她才发现被耍了,这些学子们,有的口技实属了得,将他们扔到马戏团,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银钱呢。 “好了,孩子们,大家都快找个地方坐下,我来跟你们说说如何作画,怎么才能作出一幅好画。” 学子们听到先生说的话,在瀑布旁的大石头上找了几处干净的地方,几个要好的学子们坐在一处。 “昭月,过来。”文才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软垫,放到石头上,招呼着王昭月过去。 “哎?文才兄,你还带了软垫过来?”王昭月惊奇的走了过来,盯着石头上的软垫。 “嗯,快坐下来。” “文才兄你的呢?” “我不用,你坐,石头上坐久了,凉。” 嘿嘿嘿,文才兄怪细心的,知道她‘大姨妈’快要来了,还特意准备了这些。 王昭月喜滋滋的笑了笑,赶紧坐了上去。 待王昭月坐好后,文才兄又拿了一个水袋,递给了王昭月,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还真有点渴了,王昭月便打开水袋喝了一口。 嚯!好家伙,水袋里的水味道很熟悉啊,这不就是文才兄之前,在她‘大姨妈’来的时候,每次都准备的‘十全大补茶’吗!也是文才兄喝的流鼻血的那个‘大补甜水’。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歘’的一下子瞪大的眼睛,高兴的抿了抿唇。 这边陶渊明先生在给学子们讲如何作画,书院里的陈夫子,则是掐着时间,再次来到课堂窗口,准备抓陶渊明先生的小辫子,好让陶渊明离开书院。 谁知平日里热闹的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陈夫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命的揉了又揉,窃喜的大笑了起来,提起衣摆,大喊着往山长的书房跑去。 “山长!山长!!!不好了山长!那个陶渊明将学子们都弄不见了!” 山长正与夫人讨论着大女儿和荀巨伯的事情,就听到屋外陈夫子慌慌张张的声音,还以为是山匪打上山来了呢,吓得赶紧走了出来。 “怎么了?子俊?山匪上山了?” “山匪?!”陈夫子听到‘山匪’二字,直接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脚下的鞋子都要擦出了火花。 “是啊,陈夫子你先缓口气,慢慢说,是不是山匪上山了?”山长夫人一脸忧心的,看向陈夫子。 “啊?没。。。没看到山匪啊?山匪上山了吗?那咱们赶紧逃命去吧。”陈夫子撩起衣摆,再次准备跑起来。 山长看陈夫子这样子,便猜到是他们刚刚想差了,这山匪一日不除,他们这是犹如惊弓之鸟,一日不得安心啊。 “子俊啊,别跑了,是我们刚刚听错了,看你这么着急,还以为是山匪上山了呢。” 陈夫子一听没有山匪,立刻放下衣摆,挺直了腰杆。 “山长,我说的事情,也跟山匪的事情,同样严峻啊!” “何事?快快讲来?” “书院的学子们,他们。。。他们都不见了!都被那陶渊明给弄没了。” 山长夫人一听是他表哥的事情,不是山匪的事情,便转身离开了,反正他表哥年轻的时候,就会招人惦记着,她都习惯了,最后表哥自己都能解决,她还是去看看自己闺女去了,省的表哥又说她,闲的很。 陈夫子看到山长夫人离开了,完全都不担心的样子,疑惑的看向山长大人:“山长,这。。。这怎么就走了, 这事情很严重啊!” 山长笑了笑摆了摆,安抚着陈夫子:“没事,渊明兄这是带孩子们,去后山作画去了。” “什么?去后山?怎么没人跟我提及此事?” “午时提的,只是当时子俊你在房间里午休,便没让人去打扰你。” 陈夫子不好意思的歪了歪头,对着山长拱了拱手,再次提起衣摆,往后山赶去,不管陶渊明在哪里授课,他都要去看着,好随时抓住他的小辫子,非将他踢出书院不可,让他总跟自己作对。 “哎!子俊啊!” 陈夫子不顾身后山长喊他的声音,一心只想着他要去后山,找到陶渊明,去抓陶渊明的把柄,挑陶渊明的刺。 到了后山的路口,陈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往后山上爬去,只是他总感觉自己是似乎忘记了什么。 待他走了很久,身后的书院已经看不清楚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走的时候,忘记问山长陶渊明他们在哪里授课了。 陈夫子直起了腰,转身看了看身后已经看不清的尼山书院,手扶住一旁的树干,捶了捶后背,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他现在要不要,再下山一趟,去找山长问问,这个陶渊明在哪里授课。 但是看现在距离书院的距离,腿软的陈夫子,很快就打消了再回去一趟的念头,反正后山也就几处地方,是大家常去的,他一个个找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决定好后,陈夫子也不歇息了,立刻动身,在后山的地方,一个接着一个找着,在陈夫子双腿颤抖,实在走不动路的时候,终于听到前方的瀑布那里,传来了学子们的声音。 这一刻,陈夫子从没觉得,以往厌烦的学子们的吵闹的声音,此刻是那么的动听。 陈夫子‘嘿嘿’的笑了笑,赶紧往瀑布那边走去,只是好不容易爬到瀑布旁边的大石头上,气喘吁吁的一抬头,就看见学子们正在收拾东西。 陈夫子迟疑的开口喊道:“累。。。累死我了,你。。。你们怎么都在收拾东西?不上课了?” “夫子,我们下课啊?” “啊?夫子?您怎么来这里了啊?” “是陈夫子啊,陶先生已经宣布下课了啊?” “陈夫子?陈夫子怎么也来后山了?” 学子们听到了陈夫子来了,眼神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陈夫子挺直了背,想要展现他先生的气势,只是爬了那么久的山,又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小腿此刻是软的不行,站在大石头上,都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离的近的学子们,发现了陈夫子的窘迫,低头小声的与身旁的人说着他发现的事情,不一会儿,人群中就有人笑了几声。 陈夫子也发现了,自己不能控制打颤的双腿,虽然学子们笑出声后,立马就克制住了,但还是被他听到了,这让陈夫子的脸色,立马臊的通红。 “你们。。你们笑什么!!!孺子不可教也,一天天的,就知道傻笑!成何体统,毫无仪态可言,作为尼山书院的学子,你们就应该不苟言笑,不能危害尼山书院的威严。” 陈夫子义愤填膺的,斥责着看向他的学子们。 王昭月微微侧了侧身子,跟身旁的文才兄小声的嘀咕着:“陈夫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王昭月和马文才之间,突然插进一个缠满白色纱布的脑袋,还伴随着荀巨伯说话的声音,王昭月刚准备看向旁边说话的荀巨伯,就发现一旁的文才兄,已经快她一步,伸手将荀巨伯的脑袋推走了。 被推走的荀巨伯也不生气,伸手扶了扶有点松的纱布。 “哎,你们说今日陈夫子,他怎么也到后山来了?平日里陈夫子可不喜欢后山了,说是怕后山有蛇蚁虫子的?” 马文才斜睨的看了一眼荀巨伯,脚下的步子往王昭月这边又移了一步,更加靠近王昭月,让荀巨伯没法再将脑袋钻进二人之间。 王昭月抖了抖肩,抬头示意二人往前看:“喏,想知道陈夫子干嘛的,这不就知道了吗?” 陈夫子斥责的正起劲的时候,陶渊明先生走了过来,站在另一块大石头上,上下打量着陈夫子,眼神尤其在陈夫子颤抖不止的小腿上,停留了许久。 陈夫子不自在的拽了拽衣服下摆,想要遮挡点什么。 第172章 心虚 “陈夫子啊!你这不辞辛苦的来后山,也是过来欣赏风景的吗?还是来后山,专门是为了寻我的?” “谁。。。谁来寻你的,我是看山色风光好,想来看看大好风光。” “哦?原来不是来寻我的啊,那既如此,陈夫子你便好好欣赏这大好风光吧。孩子们,收拾好了,咱们就快点下山回书院去了,咱们可千万别打扰了,我们陈夫子,欣赏~大好风光啊~~~” 陶渊明先生挥了挥手,一脸早已看透陈夫子的样子,指挥着学子们带好东西下山去。 陶渊明先生走了几步,突然转头,眼神刚好对上了,正偷偷摸摸看着他的陈夫子。 陶渊明先生笑了笑:“陈夫子你来的时间,似乎有些晚了啊,你瞧,这都快天黑了,要是再不下山回书院,怕是不安全哪,我听说这后山,到了晚上,可是有豺狼虎豹的~” “胡。。。胡说,这后山哪里来的豺狼虎豹!”陈夫子瞪着双眼,梗着脖子,一副陶渊明在胡说八道的样子,但是他的神情却很恐惧。 “行,行行行,我乱说的,那陈夫子你就晚点再下山吧,反正我们是害怕的很, 走了。” 陈夫子僵硬着挺着背,不屈服的昂着脑袋,直到瀑布这边,学子们都三三两两离开,此地只剩他一人的时候,他立刻变得慌张了起来,转身往学子们离开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喊着。 “你说让我迟一些下山,我就迟一些下山吗!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说你是个心里恶毒的人,差点就让我着了你的道!” 陶渊明听到身后陈夫子的控诉,无语的笑了笑:“那我说,你快赶紧回尼山书院吧,难不成陈夫子你,今夜就会呆在后山吗?” “哼!”陈夫子侧身挤过陶渊明先生,快步走到陶渊明前面:“我要找山长大人,告你一状,你心思歹毒,不让我回尼山书院。” “嘿!你!陈夫子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让你回尼山书院?明明就是你自己,要留在后山看什么大好风光的。” 陈夫子与陶渊明先生,在下山回尼山书院的路上,二人就如同稚童一般,相互拌嘴,还互相抢走在对方前面,一开始,学子们还会偷偷打量两位夫子,看久了之后,便习以为常,纷纷视而不见了。 没法下山的日子,总是会少了很多乐趣,还好王昭月有文才兄陪着,在这不能下山的日子里,白日里,王昭月会和文才兄一起上课,一起骑马,一起射箭,一起练武,有时候二人还会一起去厨房做一些吃食,对了他们还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去池塘边的‘闻莺亭’里看书练琴。 虽然王昭月不怎么会弹琴,但是马文才会弹啊,因此每次弹琴的时候,是马文才最喜欢的时刻,因为那时是他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握着昭月的手一起弹琴的时间,每次只要二人一起弹琴,马文才心中,总要感叹‘琴瑟和鸣’这个词的美妙。 二人的同进同出,祝英台每次陪着梁山伯,在书院里干活的时候,总会在书院里的各个角落,看见他们二人的身影。 每次祝英台眼神停留的,看了看他们二人时,书呆子梁山伯,总会在一旁感慨一遍,说文才兄和昭月兄的关系真好,每一次的感慨,随后总会得到祝英台的一个大大白眼。 长时间的不与外界交流,总是将人拘在一处,会让人内心的肮脏放大数百倍。 山长书房 陶渊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喝着茶,山长则是忧心的看向山门口的方向。 “渊明兄,你说朝廷那边什么时候会派兵剿匪啊?” “哼,谁知道呢,那些士族可都怕死的很,谁会来呢。” “哎,再等几日,要是还没有消息,我便得想其他法子去了。” “孩子们已经许久不下山了,整日在书院里拘着,也不是事啊,虽说书院里有菜地,吃喝不愁的,但是那些孩子们情绪低迷,有些脾气都暴躁了起来,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就让那些士族的孩子们写信,告知家里求助,人多了,总会有人来剿匪的。” 山长听到陶渊明的话,低垂着头,也不说话。 陶渊明喝了一口茶,‘啧啧’了两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也就随意说说,你也别放在心里,哎,还是酒好喝啊,醉生梦死,好不快活~走了,喝我的酒去喽~~~” 洗衣房 谷心莲强硬的将她娘拉回房间休息,尽管她娘说自己身体好了,可以干活了,她也不准她娘去干,非得让她娘多休息几日,洗衣房她娘的那份脏衣服,她会全洗完的,安顿好她娘后,谷心莲便去往了洗衣房。 谷心莲在洗衣房清洗着衣物时,听到门外说说笑笑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去马房喂马的祝英台和梁山伯,两人靠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关系好不亲近。 要是之前看到这一幕,她心中定然会觉得很不舒服,一个人怎么会对兄弟那么好,但是自从那夜,她发现梁山伯不是她心中想象中的人后,她再看到这样的情形时,心中就很淡然了,她知道,梁山伯不是她这辈子的所求之人。 “心莲姑娘,洗衣服的啊,大娘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梁山伯刚巧也看到了,抬头看向他这边的谷心莲,出于关心便询问了一声。 本来还在与梁山伯谈笑风生的祝英台,看到了主动与谷心莲打招呼的梁山伯,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了起来。 谷心莲并未起身,只是擦了擦洗衣服的手,笑着回答着:“多谢梁公子关心,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王兰姑娘说我娘只要吃三服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心莲姑娘 ,这么多衣服都要你洗吗?我们来帮你吧。”梁山伯看着谷心莲,旁边的满满的四大盆衣物,撸了撸袖子,就要蹲下来帮谷心莲洗衣服。 “不用了梁公子,你快起来,可别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这要洗的衣服没多少的,很快就会洗完的,你还是快和祝公子,忙其他的事情去吧,不然等会儿陈夫子又要找你麻烦了。” 谷心莲挪开梁山伯面前的洗衣盆,坚决不让梁山伯动手。 “是啊,山伯,咱们快走吧,等会儿陈夫子发现咱们还没去马厩,怕是他又要找我们麻烦了。” “那。。。那好吧,心莲姑娘,那我和英台就先走了。” “好。” 看着低下头,继续洗衣服的谷心莲,祝英台若有所思的盯着,这谷心莲最近怎么了? 上一世的谷心莲恨不得天天贴在山伯的身边,为了能和山伯单独相处,不惜伤残自己的身体,也要得到山伯的关注,怎么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她反而一直将人往外赶?不对劲,真的是太不对劲了。 “英台?发什么呆呢?走啦!” “嗯,好,来了。” 梁祝二人离开了洗衣房后,刚刚还在那认真洗衣服的谷心莲,突然停顿了下来,两眼迷茫的看向门外。 “我那天晚上做的梦,是真的吗?或许,等会儿,我就可以印证一下了。” 谷心莲低下头,继续清洗着手里的衣物,只是清洗时,眼神不时的打量着门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来一样。 与秦京生吃了点酒的王蓝田,二人正往学子院落走着,突然秦京生捂住肚子,说是肚子疼,刚刚吃坏了肚子,他来不及回房间了,便钻进一旁的草丛,说是要在草丛里解决一下。 王蓝田用袖子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骂道:“真是懒人屎尿多!嗝~我才不要在草里上厕所呢,我要找个屋子,找个屋子上厕所~~~” 喝酒喝的满脸通红的王蓝田,说个话都是大舌头,脚下步子虚浮的往前走着,突然看到了前方有个院子,指着上面的牌子念叨:“浣。。。浣衣房,嘿嘿嘿,浣衣房,正好衣服臭,进去让洗洗去。” “人呢,人呢!我要洗衣服!有没有人,本大爷我要洗衣服!!!” 已经洗好衣服,正在晾晒衣服的谷心莲,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恐惧的睁大了双眼,转身瞧着身后人。 王蓝田看到一女子正站在院中,手里抓着洗干净的湿衣服,正瞪大着眼睛瞧着他,就光站在那里,也没说上来帮他将身上臭衣服脱下来,不由的心中怒火中烧,指着谷心莲怒骂着。 “你个狗奴才的,没看到本大爷在叫人吗!还不赶紧滚过来,将本大爷身上的衣服拿去洗了!” 王蓝田看对面的狗奴才,依旧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的,便又骂骂咧咧,晃悠悠的往前又走了几步,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猛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的女子,他竟然认识。 “是你!谷心莲!上次你就对我无礼了,我都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这次你竟然还敢对我无礼,不将我放在眼里是吧,这次梁山伯他们可不在,我今天非得让你长长记性,让你好好伺候伺候我。” 王蓝田说完,撸了撸袖子,就往谷心莲那边扑去。 看着扑过来的王兰田,谷心莲这才惊慌的动了起来。 “你干什么!王蓝田!这里是书院!就算没有梁山伯他们帮我,我还可以去找陶先生。” “哎呦呦,我好怕怕哟~~~你去啊,你倒是去啊,你看你今天还出不出的了这个院子,就算等你出了这个屋子,我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到那个时候,我看陶渊明能耐我何?我看你还敢不从我!” 王蓝田老鹰扑小鸡的,追着谷心莲来回转悠的扑着。 “你!你无耻!” “我无耻!”王蓝田恶狠狠的瞪着双眼,昂着头:“既然你都说我无耻,今个不无耻一个,怎么对得起我王大爷的威名。来吧,小宝贝~~~” “你!滚开!给我滚开!你个无耻之徒,小人!”谷心莲整个人被王蓝田扑住压在石桌上,双手也被王蓝田紧紧抓住,上半身完全没法动弹。 ‘咚’的一声。 “啊! 你疯了!啊!!!敢踢老子要害!”王蓝田惨白着脸,捂住胯下,疼的在原地直跳脚。 谷心莲趁此机会,便往门外跑去,只是还是慢了一步,被气疯了的王蓝田,一把薅住了头发,疼的谷心莲捂住头,整个人的力气都卸了下来。 “啊!放开!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我看这个时候,有谁敢救你。” 王蓝田一手薅住谷心莲的头发,一手掐住谷心莲的脖子,拽着谷心莲就往石桌上撞去。 “啊!” “心莲!王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心莲。”苏安从后门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王蓝田。 “狗奴才!滚开,别妨碍老子的好事。” “王。。。王公子,你放过心莲吧,我求你了王公子。” “哼!没长胆子还想英雄救美?知道我王家是什么地位吗!你就敢挑衅我?”王蓝田上下打量着苏安,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喔~原来你这是看上她了啊!放心,我吃完肉,汤都留下给你喝的。” “王。。。王公子,你别,求你了,你放过心莲吧。”苏安哆哆嗦嗦的,挡在谷心莲面前,虽然他心里很害怕,但他还是想护住谷心莲,不想让心莲受到伤害。 被苏安挡在身后的谷心莲,听着二人的对话,神情越发的恍惚起来,他们二人的对话,与她梦里所看见的事情,几乎都一一对应了起来,只是梦里的事情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但此刻,却让她感到梦境里的一个片段,又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心莲,你快跑,快跑啊!”苏安一把抱住王蓝田的腰,对着发呆的谷心莲嘶喊着。 “跑!我看谁敢跑,贱奴才,你给我滚开。”王蓝田一把抓住腰间的手,踢出一只脚,死命的踹向苏安。 “啊!心莲,快跑,唔!心莲心莲,你快点跑啊!” 第173章 荀巨伯伤上加伤 苏安被踹开了,又再次爬起来,双手拽住王蓝田的腿,使用全身的力气,让王蓝田非法去心莲那边。 王蓝田发现走不动路了,气急的握紧拳头,对着苏安的脸后背死命的捶着。 “苏安!王蓝田你快住手,别打苏安了,别打了。” “咳咳咳咳咳,心莲,我没事!我没事!快走,快走啊!” “别打!别打了!!!” 洗衣房的大娘们,一人拿着一盆脏衣服走进了院内,就看到了院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吓得赶紧放下手中脏衣篓,上前护在谷心莲和苏安面前。 “王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娘家女子,如果我们去山长面前告你,吃罪的起吗你!” 拉完肚子的秦京生,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发现喝醉酒的王蓝田不见了,吓得赶紧四处找着,听到浣衣房那边有声音,便走了过去。 发现他要找的王蓝田,竟然真的在浣衣房里,原本想进去的,但是看里面人正对着王蓝田发难,便扒在门外偷听着,窃喜的看着王蓝田在里面吃瘪。 王蓝田想到来时,家中长辈蹭盯着过,不允许闹出有损王家名誉的事情,便气的踢飞脚下的脏衣篓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安和谷心莲,这才往院外走去。 看到突然转身过来的王蓝田,秦京生躲也不好躲,便谄媚的‘嘿嘿’的笑了起来。 王蓝田经过秦京生时,猛的伸腿踹了一脚秦京生:“狗奴才,敢笑我!” “没,没,王公子,我真没有,别动手啊,王公子!” “给我站住!狗奴才!” 大娘们看王蓝田走掉了,这才放松下来,其实她们刚刚这么说,心里都怕死了,但是大家都同为平民,面对那些权贵,本来就要互帮互助的。 谷心莲看到离开的王蓝田,心中更是惊吓的不行,似乎梦中她获救,也是因为大娘们出现才结束的,而这也印证了,她梦里的结局是真的。 她娘会因为她死,她也会惨死,但是梦里的事情也不绝对准,毕竟前些日子,她被王昭月王公子救下来的事情,梦里救没有,而且她梦里看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出现过王昭月公子,那是不是说明王昭月公子,是她和她娘的生路呢? 经过那晚的一场梦,她已经不想攀附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只想带着她娘,在这艰难的世道,好好的活着。 “心莲?心莲?你没事吧?”苏安感谢了关心他伤势的大娘们,来到他所关心的人面前。 “没事,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了。”谷心莲自从来到书院,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苏安,苏安人很好,但是她却不喜欢,不管是梦里的一生,还是现在。 “嘿嘿嘿嘿,没事就好。”苏安看到心莲认真的盯着他,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傻呵呵的笑着。 旁边看戏的几位大娘,也都笑了起来:“哎呀,苏安你都被打了,你还这么开心啊?!” “哎哟,你个老婆娘懂什么,人家这是英雄救美。” “就是,为了心爱的姑娘,被打也开心啊!” “想当年,我家那位老头子,也是为了我,跟别人打了一架,这才娶到我的,我跟你们讲啊,当年我可是我们村里最美的女子呢,想娶我的人可多了。” “你个张婆子,说这话你也不嫌臊的慌。” “我说的是实话,我臊什么臊。”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别说了,人家那孩子还都是没成婚的呢,你们不害臊,人家俩孩子可还害臊呢,是不是苏安。” “大娘~嘿嘿嘿~~~”苏安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谷心莲,快速的低下脑袋。 “咱们也别聊了,心莲你也别洗衣服,去带苏安去找苏大娘,上点药去,瞧瞧这被打的脸,要是不好好擦药,哪里会有小娘子愿意嫁啊。”柳大娘,推了推苏安,让苏安跟谷心莲离开。 “怎么没有啊?这不现成有一个嘛!” “哈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 大娘们看到谷心莲脸色不好了起来,这才止住笑,不过她们并不认为谷心莲,是不高兴她们将她和苏安说在一起,而是认为谷心莲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还有被她们打趣的害臊了而已。 谷心莲和苏安二人,被自以为好心的大娘们,强硬的推出了门外。 谷心莲虽说不想与苏安,有太多的接触,也不想苏安误会什么,但是苏安是确确实实,帮助过她的人,她不可现在将受伤的他丢在一边,尤其是梦里的那个苏安,在她出事后,还一直的陪在她身边,帮她报仇。 二人去了厨房,找到了苏大娘,苏大娘听说了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怪罪谷心莲的意思,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哎呀呀,娘,痛痛痛!” “上个药你就知道痛了,当时被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了?”苏大娘上药的手,故意加重了一点力度,惹得苏安苦着脸,躲着她娘伸过来的手。 谷心脸局促的站在门旁边,扣着手指,一脸尴尬的看向苏安的娘:“苏大娘,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惹得苏安被王蓝田打成这样子的。” “啊,没关系的,男孩子嘛,皮实,他要是任凭别人欺负你,却不过去帮你,我是肯定要教训她的。”苏大娘直摆手,笑着说着。 谷心莲看到这样,觉得对苏安更是还不清了,想到梦里的大娘和苏安,都误会她要喜欢苏安的事情,当时她没解释清楚,那今日必须解释清楚。 “大娘,心莲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什么事?说啊。” “心莲知道,做人不能忘本,要知恩图报,那王蓝田就是一个贪花好色之人,之前我在山下就能被他欺辱,差点就要坏了名节,我谷心莲受了人家恩惠是一定要还的,但是。” “哎哟,我们苏安救你,不是冲着回报去的,什么还不还的,你心里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啊,是吧苏安。” “对对对,心莲,我帮你,真的不是非得让你换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被别人受欺负。” “是吧,我就说我儿,不是这样的人。” “大娘,我想说的是,知恩要图报,恩惠还有很多。。。” “好啦,不用说了,大娘心里清楚,你是好姑娘,以后会对苏安好的,不用在这里立誓的,咱们平民百姓不说这个的。” “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真的搞错了,我的意思是还恩惠,它有很多种,我准备换。。。。” “好啦好啦,不说了不说了,大娘知道的,女孩子家的脸皮薄,不用说明白的,要说,要得是我们苏安男孩子先说才是,怎么能让你女孩子先说呢。”苏大娘高兴的拉着谷心莲的手,欣慰的拍了拍谷心莲的手面,一副婆婆看儿媳的样子。 谷心莲万万没想到,她现在想解释清楚,怎么跟梦境里一样难,这苏大娘就跟故意似的,每次她在开口解释的时候,都笑眯眯的阻止她解释,还每次都让她不要说了。 谷心莲神色着急的想要继续解释,她今日说什么,她都得要向苏大娘和苏安,去解释清楚。 一旁坐着的苏安,也立即站起了身,安慰着满脸焦急的谷心莲:“心莲,我当时真的没有求回报的。” “哎呀,心莲知道的啊,你这孩子怎么又说了,不知道女孩子脸皮薄啊,怎么又提又提的啊。”苏大娘转身,拍打了一下苏安的胳膊,让其闭嘴。 “好,那我不说了,只要心莲,不要误会我就是了。” “不是,大娘,我刚刚说的,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您真的误会我了。” “啊呀,不说了不说了好吧,大娘和苏安心里都明白的,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这些不提了,不提了,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大娘看你们好好的,心里就高兴。” 谷心莲终于知道,为什么梦里有这一幕时,她的心中满满的无力感从哪里来了,这苏大娘完全就不听别人讲话,每次别人一讲到关键时刻,她总会出声打断,只会听自己想听的。 “大娘,苏安,我想跟你们说的是,不管之前救我的,还是现在救。。。” “心莲啊,我的好姑娘,大娘心里啊。。。。” 王昭月和马文才,进入厨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王昭月看着眼前满脸焦急的谷心莲,和她那被苏大娘紧抓住不放的手,立刻与记忆中的某一个剧情对应上了。 这不就是苏安救谷心莲,苏大娘误会,撮合苏安和谷心莲在一起的剧情吗!当时她看这个剧情的时候,就感觉有些憋屈,有种强硬买卖人口的感觉。 王昭月一脸有趣的挑了挑眉,马文才则是觉得面前三人有点莫名其妙,这该洗衣服的不去洗衣服,该做饭的不做饭,该洗碗的不洗碗的,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什么,尤其是那个,他们前段时间找回来的陶渊明先生的同乡,此刻正被厨房烧饭的苏大娘,一把亲热的抓住了手腕。 屋内的三人,也发觉了站在门口的王昭月和马文才,齐刷刷的转过头看了过来。 马文才不满有人这么盯着他的昭月,往前一步挡在王昭月面前:“马统早前,交代的甜汤煮好了吗?” 苏安想起一大早,就带着珍贵药材过来的书童马统,当时那马统还破天荒的给了他银钱,交代好要好好煮的事情。 “啊,烧好了,烧好了,马公子你等一下,我就拿过来。”苏安点了点头,赶紧去往炉灶那边,将煮好的甜汤放到食盒里。 “给,马公子,都怪我,我刚刚有事,忘记给您送过去了。” 马文才接过马统的食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带着王昭月离开。 王昭月转身前又看了几眼谷心莲,看到谷心莲满脸的无奈和不愿,虽心中很不满,却也并未出言不逊,再加上那苏大娘看谷心莲,上下打量的眼神,让王昭月心中极其不太舒服。 脚下跟着文才兄离开的步伐,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谷心莲道:“你没事吧?听说王蓝田又欺负你了?” “那王蓝田真不是东西,贪花好色的,今天竟然跑到浣衣房去找心莲,还好我和洗衣大娘们赶到了,不然就差点出事了!”苏安愤恨的,说着事情的经过。 苏大娘拍了一下苏安:“好啦好啦,事情都过了,咱们不提了,不提了。” “大娘!”谷心莲叹了一口气,似是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看王昭月和马文才,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大娘心里明白的。”苏大娘又拍了拍谷心莲的手腕,示意其安心。 王昭月看着总是出声打断的苏大娘,眼睛眯了眯,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没事就好,这王蓝田都两次找你麻烦了,还好第一次梁山伯帮了你,第二次苏安又帮了你,说明你吉人自有天相。” 谷心莲想到梦中她模模糊糊的一生,最后的结果是,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自嘲的笑了笑:“借王公子吉言了。” “哎呀,心莲啊,你就放心吧,我家苏安以后会对你好的。” “嗯?苏安以后对你好?这话怎么说?心莲姑娘你这是要以身相许啊?可是以身相许的话,那救你的第一个人,不是是梁山伯吗?” “不是的,我没想要以身相许,我知道的,别人帮了我,我肯定是还的,但是还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并不准备用这种方式还。”谷心莲推开,一直紧抓着她不放的苏大娘。 “苏大娘,我知道苏安对我好,救了我,我以后都会还的,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 “哎呀,大娘知道的,女孩子面子薄,不说了,你们好好的就行。”苏大娘拉着谷心莲,想要谷心莲不提这事了。 王昭月看这苏大娘这样子,有点牙痒痒,这人要么是真的蠢,听不懂别人说的话,要么就是装蠢,能在书院里做活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多蠢的人。 第174章 即将再次下山 “大娘!我真的不是因为女孩子面子薄,我是将苏安当哥哥看的,没有男女的那个心思。”谷心莲眼睛一闭,大声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这这这,心莲啊,大娘不是想要逼你什么的,你不用如此的,你这样,搞得大娘我像是在逼你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一样,大娘就是想要你,不要心里有疙瘩,能跟苏安好好过日子的。” 苏大娘脸上堆着的笑容,立马消失,不太高兴的看向谷心莲,一副你这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想我的样子。 一旁的苏安,听到谷心莲说的话后,就满脸的苦涩,看到他娘对着心莲又说这样的话后,赶紧上前拉住他娘:“娘!您别为难心莲了,我救心莲,本来就没求回报的!” “你这孩子!什么叫娘为难她啊!娘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们好,我哪里有在为难人,娘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你们小孩子的心思,娘还不知道吗!你们就是现在还小,自己的心思都还不太懂。” 苏大娘很不高兴的瞪着苏安,转头神情又变得和蔼可亲的看向谷心莲。 ‘噗嗤’一声笑声,让刚刚还在讨论为不为难的三人,再次转头看向门口。 王昭月握拳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咳,不是,苏大娘,你平日里吃这么咸啊?” “什。。。什么?王公子,您说的,我不太明白?” “噗呲~噗~~~”谷心莲先是一愣,反应了一会儿,这才听出了王昭月话说的意思,捂住嘴歪头憋笑着,死命的将能想到的悲伤的事情,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我看心莲也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她自己想要什么定然也是知道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这心莲的娘也还在呢,哪里就能随随便便的就定下来了呢。对了,心莲姑娘,你出来这么久了,你娘生病在房间内,有人照顾吗?” 谷心莲对着苏大娘点了点头:“大娘,我要回去了,我娘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 谷心莲说完,看着王昭月笑了笑,然后提着裙摆就赶紧出门了。 “心莲!心莲!!!我送你回去吧。” 苏安看着谷心莲离开了,也想跟着出去,却被他娘一把拉住了:“送什么送,没听见人家说的话吗!人家没那个心思,你就不要一直往前凑了。” “娘!你怎么这样啊!你要这样,你让心莲怎么想,我当时真没想要回报。” 王昭月趁着苏安与他娘争吵的时候,已经拉着文才兄离开了厨房。 二人走在路上,王昭月发现平日里文才兄话虽然少,但是现在是话更少,从厨房出来走了一路了,文才兄愣是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文才兄?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王昭月用胳膊肘,碰了碰马文才的手臂。 马文才抿着嘴,看向王昭月,疑惑道:“昭月,你是在帮梁山伯吗?也是,他这家世想要嫁娶,总是难一些。” “啊?我为什么帮梁山伯?” 王昭月疑惑的很,实在不懂文才兄此刻的脑回路,侧身抬眸,刚巧对上了文才兄求知的眼神,立马反应了过来,文才兄这是在吃醋啊。 王昭月半个身子撞到文才兄的胳膊上,嗅了嗅鼻尖,打趣着:“呦呦呦,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啊?这醋味还有名字呢,文才兄,你可知道~~?” 马文才被王昭月打趣的,热呵呵的笑了起来:“少贫嘴,快站好!” 嘴上说着快让人站好,身体却很诚实,另一只胳膊还伸过来,扶住王昭月,生怕王昭月摔倒了。 “哟,开心了啊!我刚刚哪里是在帮梁山伯,我明明帮的是人家谷心莲,一个小姑娘被人拦住,非要往她身上扣喜欢她儿子的锅,人家喜不喜欢,心里不清楚吗!她那么一说,到时候谷心莲在书院里还怎么做人,那不是非得和苏安在一起了吗!” “嗯。”马文才垂头看向王昭月,伸手将王昭月鬓边的发丝,挑起塞到耳后:“你不也是小姑娘吗?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我这不是有你在旁边吗!她们又不知道我是女子的事情。” 厨房这边没其他人了,苏安便彻底的和他娘吵了起来。 “娘,你刚刚干嘛要那样跟心莲说!您以前不都是跟我说过吗,女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吗?” “我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节很重要吗!正因为我知道,你娘我才这样的,要不是因为你喜欢那个心莲,整天一干完活就要跑去找心莲的,你娘我能这样。” “就算那样,娘你也不能这样啊,我是喜欢心莲,但也不想就这样和心莲在一起,我要心莲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而不是。。而不是如此卑劣的手段。” “心甘情愿!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心莲,心比天高,她喜欢的是那梁山伯梁公子,一个女孩子,没脸没皮的就往人家跟前凑,你以为她是一个什么好的,本来我就不同意,她都被那个王蓝田王公子,惦记上两回了,谁知道她还是不是姑娘呢!” “娘!你说什么呢!我不允许你诋毁心莲,反正我和她的事情,你别插手了,我会解决的。” “好好好,怪我多管闲事了,擦完药,你就赶紧滚吧你。” 谷心莲从厨房离开时,先是慢慢走着,走着走着,脚下的步子是越迈越大,越迈越大,直到她快速跑了起来,跑到她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她这才停了下来。 站在高高的台阶处,往下看去,谷心莲不知怎么的,心中痛快的很,捂住胸口喘息的大笑着,她感觉她现在似乎与梦中的一生,已经有所偏离了。 她不想死,她还要陪着她娘一起好好活着,那些情情爱爱,哪里是她能奢望的,之前是她糊涂了,在这世道能活着,本就已经很难了。 学子院落 眼睛肿了一块的秦京生,站在窗边,手里正拿着一盏茶,用手试了又试茶盏外的温度,发现温度适宜,可以入口了,这才谄媚的,将茶递给了坐在一旁生气的王蓝田。 “来,王兄,茶可以喝了,快来喝点,醒醒酒。” 王蓝田接过茶盏,一口饮下了凉茶,心中越想越气,‘啪’的一下子,将手中的茶盏磕在了桌上。 “哎哟哟,我的王公子耶,小心一点,可别弄伤手,为那种贱民生气,不值当!”秦京生小心的,将王蓝田手边的碎茶盏,往旁边拨了拨。 “哼!那苏安的狗奴才,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就是,一个小小的打饭工,竟然敢坏我们王公子的好事,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连王公子你看上的人,他都敢抢,真是吃了蛇心豹子胆了。” “今日要不是洗衣的那些老娘们在,我非得让他们长长记性,我得不到,那狗奴才也别想得到。” 秦京生听到王蓝田说的话,眼珠子‘咕噜’的一转,靠近王蓝田耳边,小声的说着话:“哎呀,王公子,我这里倒是有一计,等咱们到时候可以下山了,咱们可以。。。。将她卖入。。。。。又可以有银钱拿。。。还可以。。。。。”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还得是你秦京生,你小子可真够坏的。” 陈夫子知道了,前几日陶渊明先生与山长大人,谈论学子们长久不下山,脾气都暴躁起来了的事情,那陶渊明为了宽慰山长的心情,因此这才带领了学子们去后山作画。 就这一件事情,山长都在陈夫子面前,好一顿夸赞,称学子们现在心情都好了一些。 陈夫子这一瞧,立马不甘示弱了起来,一个刚来书院没多久的人,就抢他在山长心中的地位,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必须得让陶渊明知道,他陈夫子,在山长心中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山长,往年这个时候,咱们书院里狩猎比赛都已经结束了,今年因为山匪的事情,至今还未开始,之前陶先生说学子们,长久没有下山,脾血气旺的,刚好让学子们都参加狩猎比赛,这样定然能让学子们心中的躁气,都发泄出去,也能激发激发学子们的男儿本色。” “子俊啊,你这提议挺好,只是现在山匪横行,山下的那处围猎场,实在不安全啊。” “呵,陈夫子,你这是想学子们一块打包好,给山下山匪送过去啊?”陶渊明先生举起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的品味了一番。 陈夫子瞪了一眼陶渊明,傲娇的转头看向山长大人:“山长,前日我去后山看了看,有一处树林,那里就很适合狩猎,而且陶先生前日还带学子们去后山过,证明后山的安全没问题的。” 山长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嗯,行,孩子们也憋屈很久了,那子俊你就安排好,这次的狩猎比赛吧。” “山长放心,子俊定然办好这次比赛。” “对了,书院里的马匹可够?你要知道,一些学子,家世困难,马匹这边怕是没有啊。” “山长放心,早在前两月早,就已按照学子数量,准备好了马匹。” “好,子俊有心了。” “山长这是哪里的话,没什么事情,子俊就先下去准备了。” “好,有其他困难可与我说。” 陈夫子伏了伏手,转身便往门外走去,经过陶渊明先生时,陈夫子晃了晃脑袋,冷哼了一声,背着手挺直着腰背,傲娇的离开书房。 “哎呦呦,瞧瞧瞧瞧,你瞧他那样子,还对我‘哼’了一声,跟个灰皮大公鸡似的,傲气什么!” “渊明兄~子俊他就那个性格,还望渊明兄不与他计较,来来来,我刚得的好酒,渊明兄来尝尝。” “哟?!好酒?那行,我来尝尝,我大人有大度,不与他计较。” 陈夫子得到山长的同意后,便兴冲冲的来到学堂,将此事告知各位学子,让学子们这两日好好准备,两日后便在后山的树林里骑马涉猎。 学子们听到陈夫子说的话,高兴的欢呼了起来,至于到时候怎么分队,比赛前一日会告知的。 王蓝田怕谷心莲,将他对她不轨的事情,告知山长,便让他的书童和秦京生二人,分别监视着谷心莲和多管闲事的苏安,万一他们二人有谁去找山长,他也好提前拦下。 为了以防万一,怕家中责难,王蓝田决定这次的狩猎比赛,他定要取得好成绩,这样就算谷心莲敢去山长面前告发,他也可以凭此好成绩,让家长长辈对他网开一面。 想好这两日后的比赛,王蓝田独自一人,去往了马厩,过两日就要比赛狩猎了,他得亲自去喂他的马,好让马儿吃的好,这场比赛他是要赢定了。 王蓝田来到了马厩,马厩里的马夫看到了王蓝田,一脸讨好的上前:“哎哟,王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呵,过来看看我的马儿。”王蓝田挥了挥袖子,捂住鼻子,嫌弃马夫身上的马臭味。 那马夫也是个知趣的,看到王蓝田这样子,立马退后了一步,堆着笑继续说着话:“王公子放心,王公子的马,我都打理的很好,这不,刚准备好上好的草料。” “嗯,那把草料拿过来,今个我亲自喂。” “得咧,王公子,这边请。” 马夫引领着王蓝田往左侧的马厩,一直让王蓝田小心脚下,王蓝田来到自己的马面前,抚摸了一下马头,便拿着旁边马夫递过来的草料,一把一把的喂着马吃。 “徐大娘!赶紧离那马远一点。” “怎么了?不是说为了这次的骑马涉猎比赛,洗马的人手不够,让我们过来帮忙洗马的吗?这不让靠近,怎么洗?” “徐大娘,那匹马踢人!只能我们男子洗,你们去洗其他马就行。” 一位年轻的马夫走了过来,将马匹往旁边牵了牵,生怕马将徐大娘给踢了,到时候要讹他们看病费用。 。。。 第175章 文才兄做的! “这马还看人下菜碟呢啊!还只能男子来洗,女子就不能洗了。” “这是匹母马,当时送马的人过来,只跟了小李说,小李给忘记了,差点踢伤小惠姑娘,小李这才想起来,所以这匹马,我们现在都单独喂养的,大娘你就别在这边晃悠了,它闻到女子的味道,就会暴躁起来了。” “哎呦呦,这脾气大的,怪吓人的,鼻子都喷气了都,我赶紧去洗那边的马去了。” 喂马吃草的王蓝田,将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听入了耳中,想到了秦京生汇报,那个苏安曾与祝英台在走廊,单独说过话,至于说的什么,太远了他没听清,但是据秦京生所说,看那苏安的神情,似乎是在告状。 苏安告状,最近能告的状,也就是他王蓝田的事情了,这个祝英台真是晦气,怎么他的事情,每次都有祝英台横插上一脚的,那既然这样,可别怪他不客气了。 王蓝田将手中喂了一半的草料,扔到了一旁马夫身上:“你喂着吧,好好喂,影响我比赛,你就死定了。” 马夫手忙脚乱的将草料接好,哈着腰讨好的回着话:“王公子放心,一定好好喂。” 王蓝田回到了房间,发现秦京生正在屋内坐着喝茶,秦京生看到回来的王蓝田,立刻起身:“蓝田兄,马喂好了啊?” 王蓝田‘哼’的一声走进屋内,坐在了刚刚秦京生坐的凳子上,秦京生非常有眼力见的,将自己刚喝的杯子拿走,替王蓝田又倒了一杯新茶。 “蓝田兄,我是看那苏安在厨房做饭,抽不开身出来告状了,这才回来歇息一下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懒啊!” “哼!你最好是,附耳过来,我交代你一些事情。” 秦京生弯腰附耳凑了过来,一脸认真的听着。 “什么?!蓝田兄,你让去偷。。。去偷女子的贴身衣服?这。。。这。。。这,我不敢啊,要是被发现了,我肯定还要被赶出院的,到时候我肯定会死的很惨的。” 秦京生害怕的直摆手,一副不想死的神情。 “不去?好。” “真的,多谢蓝田兄了。” “哼,你要是不去,不是到时候死的很惨了,本少爷,现在就可以让你死的很惨,你确定你还不去?”王蓝田捻着茶盏,眼神残忍的,看向脸色惨白的秦京生。 “别,别别,我去,我去,蓝田兄就等我好消息吧。” 脸色惨白的秦京生出了房门,眼神立马变得恶狠狠的,哪里还有刚刚的害怕的样子。 浣衣房 ‘哗啦啦~唰~~~’ “心莲啊,你是要跟我们一起去马厩洗马,还是回去照顾你娘啊?” “我娘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跟你你们一起马厩那边洗马去。” “那行,早点忙完早点休息,咱们去那边帮忙,马厩的管事说了,到时候可以给我们点工钱呢。” “真的啊?” “当然,我去说的,还能有假的啊。” “那咱们得早点过去吧,心莲那盆衣服先别洗了,咱们先去将马厩的活干完,再回来一起洗,就一盆衣服洗的也快。” “是啊,快走吧快走吧。” “行,那就先过去。” 待院中人都走光了,院内静悄悄的,门外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往院中瞧着,发现院中没有人影了,这才直起身子,快速窜进院中。 那人进了院中后,先是看了看挂在绳子上,已经洗好晾着的衣服,整个人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水井边两盆未洗的脏衣服,拿起地上的树枝,伸到盆内翻了翻。 原本想找一件女子贴身衣物的,就算不是贴身衣物,来一件水衣也行啊,只是这洗衣的大娘们,动作实在太快了,衣服都被洗的差不多了,现在盆内剩余的几乎都是外衫。 翻找的人,满脸的不耐,终于将衣服全都翻了一个遍,在盆底找到了一双水袜,将水袜用树枝挑起来看了看,这大小是女子的水袜没错。 “呸!有没有搞错,这袜子的味道怎么这么埋汰?这是哪个女子的?这也太不讲究了,怎么比我那袜子还有味,呕~~~不管了,埋汰就埋汰吧,拿件衣服包着。” “呕~~~” 秦京生边作呕边屏住呼吸,将那双水袜用一件外衫包住,然后忍住恶心,塞进了袖子中。 “呕~~~回去我就要洗澡,太臭了!” 秦京生塞好东西,就着急忙忙往外跑,刚一出门,就撞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梁山伯伸手想要扶住。身形晃动的秦京生。 秦京生赶紧一手扶住墙,这才稳住身形,站好后,恶狠狠的瞪向梁祝二人:“你们眼睛瞎啊!看不见人吗!撞伤了,你们赔钱?!” “山伯,你扶他干什么!是他自己不长眼撞到我们身上的,这种人就该摔死。” “英台,你别这么说,秦公子,你没事吧?” “哼!假好心,我还有事,不与你们纠缠。”秦京生一把甩开梁山伯伸过来的手,捂住藏东西的右手,快速跑开了。 “英台,你刚刚不该那样说,虽说是他先撞向我们的,但也是我们没有避开,要是我们避开了,也就没这事了。” 祝英台并未听梁山伯的絮絮叨叨,而是看了看刚刚秦京生冲出来的地方,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是浣衣房。 “英台怎么了?你怎么满脸的严肃?” “他刚刚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嗯?从这里跑出来怎么了?他是什么要洗的衣服?”梁山伯看了看门上挂着的牌子,又看了看已经跑远的秦京生,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严肃的。 “英台!你怎么进去了,难不成你也有要洗的衣服?” 梁山伯看祝英台进了浣衣房,也赶紧跟了进去。 二人进了院子,发现院中静悄悄的,洗衣大娘们都不在,晾衣绳子上挂满了衣物,水井旁边放着两盆乱糟糟的衣服,院中并无可疑的东西。 梁山伯环顾了一下院子,发现院中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娘们怎么都不在?啊,对了,大娘们这是去马厩那边了。” “都去马厩了?” “对,比赛狩猎要骑马,她们都过去帮忙洗马去了。” “嗯,没人,那秦京生过来做什么?” “可能有要洗的衣服吧,这没人,咱们走吧,我还得去饭堂打饭去。” “好。” 学子院落 已经收拾好的王昭月,不愿意在屋内呆着,便坐在放门口的凳子上,等着文才兄出来,一起去饭堂用餐。 正无聊的望天望地望风景,突然就望到了鬼鬼祟祟跑进学子院落的秦京生,只见秦京生捂住右手边的袖子,急急忙忙的往院内跑来,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跑的焦急的秦京生,并未注意到,院中右侧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将他慌张的样子,全都瞧的明明白白的。 “看什么呢?” 刚收拾好屋内杂乱书案的马文才,站在了王昭月身后,看到王昭月聚精会神的看向一处,也随之看了过去。 “收拾好了?” “嗯,好了,看什么呢?” “我看那秦京生,刚刚鬼鬼祟祟的跑进了院内,袖子里似乎还藏了什么东西,感觉这家伙和王蓝田,绝对是又要做什么坏事了。” “想知道?那我带你去看看?” “这么直接?文才兄你也太简单粗暴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咱们快去吃饭吧,饿死了都,吃完饭,咱们还要去溜一会儿马儿呢。” “不好奇了?” “不好奇了,好奇害死猫,我可不想死。” 文才兄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满脸的不赞同,握紧王昭月的手道:“少说‘死’不‘死’的,不吉利。” “嗯?文才兄不是不信这个吗?” 马文才握紧了手中的手,并未说话。 以前不信,是因为心中无在乎之人,现在信了,那是心中已有了不可割舍之人。 骑马狩猎的前一日,陈夫子宣布了分队情况,马文才,王昭月,秦京生,王蓝田等人一组,梁山伯,祝英台,荀巨伯等人一组。 看这分组情况,像是陈夫子将喜欢的学子分一块,不喜欢的学子分一块的感觉,不过倒是与电视剧情里的分组一样,就是现在多了一个她罢了。 骑马狩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早上还未彻底醒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夏荷和马统,已经端着洗漱水,在门外等待多时了。 书院里待太久很久不下山,山上又没什么好玩的事情,话本子也都看完了,这好不容易有了骑马狩猎的比赛,这给夏荷激动的,一大早就爬起来准备了。 马统一看夏荷如此积极,那也是不甘示弱的,也准备了起来,本来他家公子现在就对夏荷称赞颇多的,他要是再懒惰下去,他这书童的身份,都要被人顶替了都。 房门打开了,马统看夏荷冲了进去,立刻也要冲进去,不过可惜,他被他家公子拦在了门外,说是要等昭月洗漱好了,他再洗漱。 马统幽怨的看着他家公子,心中暗暗的决定着,下次,下次他一定要比夏荷速度快,先冲进屋内,这样他家公子就不会让他等一等了,那他家公子就能先比王公子先洗漱了。 二人洗漱好,带着想看比赛的马统和夏荷,一起往马厩走去,一主一仆的前后走着,倒是和谐的很。 王昭月原本以为他们二人来的挺早的了,没想到其他人来的更早。 王蓝田看到王昭月和马文才来了,立马谄媚的上前:“文才兄,昭月兄,你们来了啊?文才兄你的马,我刚刚亲自喂了草料,昭月兄,我特意挑了一匹好马给您留着。” “嗯,有心了。”马文才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王蓝田。 王蓝田听到马文才夸赞的话,整个人兴奋极了,走在前面,非要领路。 “昭月你骑我的马,你的那个我来骑。”马文才将‘惊弦’的缰绳,塞到王昭月手中。 王昭月现在其实无所谓,骑不熟悉的马也行,毕竟她现在的马术也还算可以,不过为了让文才兄宽心,换一下也不是不行。 王昭月伸手摸了摸马鬓,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了两颗麦芽饴糖,一颗喂给了‘惊弦’,一个放到了文才兄的掌心。 文才兄看了看手中的麦芽饴糖,没有丝毫犹豫,就将糖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哎!” 额,王昭月将麦芽饴糖给文才兄,其实是想要文才兄,将糖喂给他那匹马的,想让他俩熟悉熟悉的,万万没想到,文才兄喂给了自己。 “怎么了?”文才兄一脸无辜的,看向王昭月。 “没事。”王昭月再次打开糖袋子,拿了一颗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又拿了一颗糖放到了文才兄的掌心,然后立马出声:“文才兄,我们都吃了,你那匹马也给它吃一颗吧。” 马文才挑眉看了看掌心中的糖,又看了看王昭月嘴里的糖,抿嘴笑了笑,将手里的糖塞给了旁边急不可耐的黑马。 ‘惊弦’嚼完嘴里的糖,发现主人的竟然将手里好吃的糖,喂给了别的马,别的马! 怎么回事!!! 这么好吃的糖,主人怎么能喂给其他的马吃! 它不允许主人将这好吃的糖,喂给别的马,它可以容忍主人去骑其他的马,但是不能容忍将它的糖分给别的马! 它要闹了!!! ‘惊弦’张大嘴,就要去咬那匹黑马,快要够到那匹黑马的耳朵时,马文才眼疾手快的将手中黑马的缰绳往后扯了扯。 ‘吁!吁吁吁!!!’ ‘惊弦’发现差点咬到嘴的黑耳朵不见了,还是它家主人给弄不见的,气的甩头乱叫着。 王昭月吓得赶紧拽紧了缰绳,一脸疑惑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惊弦’这是怎么了?” 马文才面色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尴尬,双眼紧盯着马儿‘惊弦’,想要眼神施加压力,让马儿‘惊弦’适可而止。 第176章 不是良人 可惜马儿‘惊弦’仗着王昭月在它跟前,完全不给马文才面子,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马文才盯着看了一会儿,也发觉到这家伙,因为昭月在跟前,完全不买他的账,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委屈的看向昭月:“再来给我一颗吧。” “嗯。‘惊弦’这是怎么了?” 马文才不好意思说出口,但看昭月一副求知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它吃醋了,觉得别的马抢了它的东西。” “哈哈哈,这家伙还吃醋了啊,那得赶紧喂点糖,甜甜人家小可怜受伤的心。” 王昭月又塞了三颗麦芽饴糖,放到文才兄掌心,放下糖时,还顺手挠了挠文才兄的掌心,打趣着:“人家都说宠物随主人的,文才兄是不是也爱吃醋啊~~~” 王昭月想着文才兄,定然会害羞脸红,谁知文才兄‘歘’的一下子,就抓住了挠他掌心的两根手指,将手指和糖一起包在掌心。 王昭月被文才兄,这措手不及的动作搞得,文才兄抓住她手指的速度有多快,她的脸色红的就有多快。 大庭广众之下,文才兄竟然敢这样,着实吓坏了王昭月,此刻王昭月不止脸红,心脏还跳的贼快,‘扑通扑通’的,慢也慢不下来。 刚刚还打趣人的王昭月,立马怂了下来,侧身挡住被抓住的手,小声的求饶:“文才兄~快放手。” 马文才的大拇指,揉了揉王昭月的食指,手腕使力带着王昭月的手指,一起将手中的糖,喂给了马儿‘惊弦’,马儿低下头,舌头一次舔了两个人的手,让王昭月手一颤,手指往马文才掌心里拱了拱。 马文才感受到了王昭月的小动作,开心的低头笑了笑:“嗯,很爱吃。” ‘轰!’ 王昭月因文才兄的回答,再次脸红了起来。 感谢文才兄,让她拥有如此红润健康的脸色。 虽说大部分的学子都到了,但还是有少部分的学子没有到,其中还没到的,就有梁山伯和祝英台。 快要到比赛集合的时间了,陈夫子,陶渊明,王兰姑娘和小惠姑娘也来到了马厩这边。 陶渊明原本是不想来的,谁知陈夫子非阴阳怪气的,说他不敢来,想着反正也无聊,那他就去看看吧。 王兰姑娘来看比赛,是父亲交代,让他过来记录比赛结果的。 小惠姑娘是有私心,她想看比赛中的祝英台祝公子,这才闹着姐姐,让姐姐王兰带她一起过来。 “人都到齐了吗?”陈夫子背着手,在牵着马的学子们中间穿行着。 “夫子,还没呢,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没来!” 人群中,不知道哪个学子喊了一嗓子。 陈夫子一听又是他们两个,不高兴的瞪了瞪眼:“要是到时间还不来,他们此次比赛资格便取消吧。” “陈夫子,你怎么这样啊!”小惠姑娘听到陈夫子的话,不乐意的出声指责着。 王兰姑娘拉了拉小惠,让她不要出声。 “小惠姑娘,夫子我这是按规矩办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什么嘛!我看明明就是你针对祝公子,这时间不是还没到嘛!”小惠姑娘被王兰姑娘拉到了身后,但还是继续嘟囔着。 陈夫子不太高兴的笑了笑:“小惠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陈夫子对待每位学子,可都是一视同仁的,绝无偏见可言,但一些学子不守规矩,夫子我也没办法啊。” “哼。”小惠姑娘转头不远再搭理陈夫子,突然看到远处跑来的两个人影,立马高兴的踮脚挥手着:“哎呀,是祝公子!祝公子梁公子你们快点啊!” 梁祝二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跑到大家伙跟前时,王昭月发现梁山伯的手还拉着祝英台呢,马文才也看到那二人手拉手的一幕,挑眉讥笑了一下,不过在王昭月转头时,那脸上讥笑的神情,又立刻消失不见了。 这快速变脸的样子,要是被王昭月瞧见了,那又要拍手叫绝了,说一声,嚯!好一个变脸大师! 马文才看王昭月转头,像是想要跟他说点什么,立刻弯下了腰,凑到王昭月跟前,方便昭月不费力的说话,而他也可以更清晰的听到王昭月说话。 “文才兄,你看他们二人,手拉着手呢,你说,这梁山伯何时才能发现,手牵之人不是贤弟?”王昭月一副八卦的样子,与马文才讨论着。 王昭月心中想的是,现在这个祝英台已经是经历过一世的人了,应该不会最后才会告诉梁山伯,她是女子的事情了吧,她要是再迟迟不说,中间再有变故,那祝英台不是白重生一回了吗! 毕竟祝英台那么爱梁山伯,你要是让她放弃,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她这重活一世,肯定还是想跟梁山伯在一起的。 “发什么呆呢?比赛快开始了。”马文才伸手按了按,王昭月头顶翘起的一根发丝,将发丝按顺溜了,这才收回回袖中。 “嗯,他们挑好马了?” “就剩两匹马了,他们有什么好挑的?”马文才轻抬下巴,示意昭月往右侧看去。 陈夫子带着梁祝二人,来到了拴马的地方:“你们来太迟了,就剩这最后两匹马了。” 梁山伯经常在马厩里干活抵扣学费,对马厩里的马自然熟悉的很,看到剩的两匹马中,有一匹喜欢踢人的马,疑惑的看向陈夫子:“夫子,按照学子的人数,马厩里应该还剩四匹马的啊?为何现在就只剩这两匹马了?而且这匹母马脾气不好,爱踢人,平时都不让骑的。” 陈夫子本就不喜欢梁山伯,现下听到梁山伯说的诸多疑问,那是心中更加不满极了,满脸的不高兴,还不待陈夫子出言斥责,王蓝田已经先开口替陈夫子说出了心中不满。 “梁山伯,你们来的本就迟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马可以选择,陈夫子好心好意替你们选了马,你们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你们还骑不骑马,比不比赛了啊?要是不比赛了,就别耽误我们比赛。” “就是!不比赶紧走。” “谁说我们不比赛了,不就只剩这两匹马吗!刚好我和山伯一人一匹。”祝英台拉了拉梁山伯,示意梁山伯牵马比赛。 梁山伯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被祝英台一把拉到了一旁:“山伯,别说了,没看到陈夫子他们就只给我们留了这两匹马吗!没事的,就剩这两匹有问题的马,我们也能赢。” 梁祝二人在一旁小声的讨论时,马文才走到王昭月旁边,也小声的说着话:“那匹母马不喜女子,因此这才会暴躁踢人,只要梁山伯去骑那匹母马,便不会有事。” 王昭月半靠着文才兄的胳膊上,歪了歪头道:“我觉得最终还是祝英台骑,因为祝英台可舍不得她家梁公子受伤,毕竟她家梁公子身体不太好。” 马文才低头看向王昭月,若有所思着,然后点了点头:“那我是昭月家的马公子。” 哎呦,文才兄这什么都爱跟人比的可爱劲,让王昭月很想伸手捏捏文才兄,心随所动,王昭月她也做了,利用衣摆的遮挡,王昭月伸手捏了捏,文才兄的大腿肉,然后贼笑了一声:“嘿嘿嘿,文才兄,你怎么这么可爱,可爱死了都~~~” 马文才的耳垂立刻红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着火了一般,羞涩不已,不过虽害羞的不行,但是脚下的步子愣是一动不动。 “咳咳咳,梁山伯祝英台,你们讨论好了没有,要比赛就紧牵好马?我好宣布本次比赛狩猎规则。”陈夫子背着手,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祝英台转身看向陈夫子道:“夫子我们选好了,这就过来。” “英台,这匹母马我来骑,你来骑这匹。”梁山伯看他们没有其他选择了,便准备他骑踢人的马。 “没事,我可以的,我骑术可以的。” 祝英台说完,将梁山伯推到一旁的那匹马跟前,而她则是解开了腰上挂着的荷包,将荷包轻柔的擦拭着马儿的脸颊,原本祝英台靠近时,那匹母马鼻子喷出不爽的气息,在感受到荷包靠近时散发出的味道,立刻安静了下来。 梁山伯看到马匹安静了下来,高兴的看向祝英台:“英台,这马在你手里竟然如此听话,我之前给它喂草料的时候,她虽不踢我,但也总不是很高兴呢。英台,你这也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祝英台笑而不语,她总不能说,荷包里她装了四九的臭袜子,所以马儿才会如此安静,而之前马虽不踢你,却也不待见你,那是因为你身上沾染上了她的味道,马儿一时分辨不清,这才不乐意搭理山伯你啊。 陈夫子走到了王兰姑娘这边,等待祝英台他们过来,他好宣布本次骑马狩猎规则。 陶渊明先生似笑非笑的,看向陈夫子:“那梁山伯说马厩里,应该还剩四匹马的,怎么现在只剩两匹了?那其余两匹马呢?” “那两匹马昨夜吃坏了东西,不能参赛了。”站在一旁的一名马夫,上前解释着。 “这么巧?昨夜吃坏了肚子?” 陶渊明紧盯着那名马夫,长久不语,盯的马夫额头都要流出汗的时候,这才移开眼神。 马夫擦了擦额头的汗,退到一旁,与秦京生眼神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夫子看到突然冒出回话的马夫,又瞧了瞧冷笑的陶渊明,冷哼的背过身去,开始告读本次狩猎规则。 “众学子听宣,尼山书院一年一度的狩猎比赛,即将开始,这‘天’字旗的队伍由马文才率领,‘地’字旗的队伍由梁山伯率领,本次比赛的时间,一炷香为限,以各队成功狩猎的数量定夺胜负,比赛过程由王兰姑娘执笔,我和陶先生监督评判,众学子以我的锣声为号,锣声响则比赛开始,众学子没有疑问,那比赛这就开始!!!” 陈夫子拿着锣锤,便敲响了铜锣。 “咚!咚咚!!!” 两队人马都躁动了起来,学子们英姿飒爽的,纷纷都往林中跑去。 “驾!!!” “驾驾!!!!” “驾驾驾!!!!!” 王昭月与马文才在林中并列骑着马,胯下的马儿疾速的飞驰着。 马儿在林中疾驰的声音,惊动了藏在草丛中的猎物,前方立马窜出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王昭月立刻搭弓射箭,‘咻~’的一声,一箭毙命,射中了一只灰兔。 马文才的箭法极准,直接两只箭矢一起搭弓射出,‘咻咻~’两声,直接将那一只灰兔和野鸡,都射中了。 文才兄露出的这一手法,立刻得到了队伍里学子们的欢呼。 “文才兄,厉害哈!竟然同时射中了两只猎物,我们这队肯定能赢!” “昭月兄的箭法,也很厉害啊,一箭必中,厉害厉害,不愧是箭法比赛排名前二啊!” “是啊是啊。” 啧!怪不得那些高门子弟,身边总会跟着家世一般,却很会说话的小弟,这好听的话听的,谁能不愿意听呢,你别说,这听的她都想收一个会说话的小弟了都。 队伍中走出两名学子,将王昭月和马文才射中的猎物,从地上拿了起来,塞到了他们马匹旁的袋子中。 马文才看猎物收好后,转头看了看森林四周,驱马来到王昭月旁边:“昭月,东西现在是否要取出来了?” 王昭月点了点头:“这里位置还算平坦,遮挡物也少,很适合我们的作战。” 马文才也很认同,便从马腹侧袋,掏出了两张大网出来,王昭月也从马侧袋里掏出了两张大网。 众学子一脸懵的看向二人,实在不懂,这射箭射的好好的,这二人怎么就掏出了四张大网出来了。 其他学子都不敢出声,推出了王蓝田出来询问,王蓝田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骄傲,因为就只有他,配和王昭月和马文才说话,别人都不敢上前说,就他敢。 。。。 第177章 幼稚吗? “文才兄,昭月兄,你们这是?” 王昭月将手中的两个大网,分别扔给了王蓝田和旁边的学子,招了招手,让其他众学子全都聚集靠近。 准备讲一下本次的狩猎作战方案,不过讲方案之前,王昭月准备先抛砖引玉一下。 “咳咳咳,各位队友们,我们这次的比赛,主要是靠什么赢?知道的学子,请举手回答!” “我知道!” “我也知道!!” 虽说有学子们回答,但也只有一人在举手,不对,应该算是两个人,因为还有一个人是文才兄。 举手的那人,看到其他都没有举手,就他和马公子举手了,吓得畏畏缩缩的,就想将手放下。 笑话,都有人配合她了,她怎么能让那个人跑了。 “那个方学子,你来回答。” “啊?我?不不不,马公子回答吧,我就不了。”方学子吓得,疯狂摇头摆手拒绝。 “没事,就你了,来回答。”王昭月一手点名方学子,一手拍了拍文才兄的胳膊,安抚安抚着。 “就你回答。”文才兄看着拍着他手臂的手掌,心情盛佳,便抬头看向那位,被昭月点名的学子。 方学子,看马公子也让他回答了,便才出声答话:“这次狩猎比赛,靠狩的猎物数量,来算比赛输赢。” “好!很好!非常好!方同学你的回答,很棒!!!” 王昭月突然嚎的一嗓子,吓得学子们都抖擞了一下,但是其他学子看方学子,就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能得到王公子称赞,也都心中有点跃跃欲试起来了。 马文才虽提前知晓,王昭月所说的‘抛砖引玉’,但是也没想到是这么的抛法啊! 刚刚那突然一嗓子,也吓得文才兄心中‘咯噔’一声,但是他要在昭月面前保持他的帅气面貌,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继续看向王昭月。 “方学子刚刚回答的非常好,说到了本次比赛,是靠狩的猎物数量定输赢,那么请问猎物的数量,是按照个人狩的猎物的数量算,还是靠队伍里,大家一起狩的猎物的数量算?请举手回答。” 有了方学子良好的例子,学子们听到了王昭月的第二个问题,立即踊跃举起手来。 “我!” “我我我!!!” “我会!我来回答!!!” 很好,非常好,现场气氛全都被带动了起来,学子们纷纷都举起了手,尤其是那王蓝田,更是站在马上,举起手来,也不怕从马上摔下去。 既然王蓝田如此积极,王昭月也不能辜负人家这积极性啊,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就是这家伙和文才兄,在队伍里打架,这才导致队心不稳,无人狩猎,最后输了比赛的。 但是今日王昭月在,文才兄的脾气稳如卡皮巴拉,就想守在昭月身边狩猎,根本就不像与别人干仗,毕竟他还想守护,他在昭月心中帅气的形象呢。 “好,那就王蓝田,你来回答。” “我来,是我回答,你们都给我退后!”王蓝田傲娇的瞧了瞧身后的学子们:“评判本次狩猎输赢的数量,当然是靠我们每个人。” “好!很好!非常好!!!王蓝田你回答的非常好,既然是靠我们每个人,那就不能单打独斗,本次‘天’字旗的输赢,靠的是我们队的每一个人,赢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赢,输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输,你们是要赢!还是要输?!” “我们要赢!!!” “要赢!!!” “赢!” “赢!!” “赢!!!” “赢!!!!!” 嘎嘎嘎嘎~~~听着队伍里学子们,整齐划一的口号声,让王昭月感觉,有种身在传销的感觉,虽然是她引起来的。 这边队伍的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也惊动了‘地’的号的队伍和陈夫子陶渊明先生等人。 陈夫子一脸凝重的听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王兰姑娘和陶渊明先生。 “这是?” 王兰姑娘有些迟疑:“好像是‘天’字旗队伍的声音?他们这是在喊口号?” “哈哈哈哈,这些孩子们,还挺有活力的呢,我不行了,老了啊,我得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去。”陶渊明先生开怀大笑了一声,眼睛里却有水光闪过,似是回想到了什么。 ‘地’字旗这边,众学子们纷纷好奇的,转身看向身后,刚刚‘天’字旗跑的方向那边。 “他们怎么了?” “想赢想疯了吧?” “吓人,听他们这声音,给我感觉像是身在军营里一样。” “我也是,心里还有点激动,这是怎么回事?等会儿比赛结束了,我去找王兰姑娘,让她给我看看去。” “我也去,我也去。” 荀巨伯认真听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这事,肯定是昭月兄干的,这声音,让人听的热血沸腾,怪激动的呢。” “好了,这边没什么太多的猎物,我们还是往树林里面走走吧。”祝英台拉着马转身,让梁山伯在前方带队。 “好,那咱们走吧。”梁山伯拍了拍,一直往身后探头探脑的荀巨伯,示意其赶紧跟上,不要掉队。 ‘天’字旗这边,王昭月跟着众学子,一起高呼了几声口号后,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让出位置,让文才兄驱马上前。 “好!既然队友们都想赢,那就来听听我们领队,文才兄的战略,请!文才兄!文才兄!!文才兄!!!” 王昭月退出位置的时候,还边拍手边高呼马文才的名字,众学子一听,也跟着一起拍手高呼着。 陶渊明先生躲在一处刚躺好,就听到树林那边传来的声音,翻了个身,嘟囔着:“马大公子,这么受欢迎啊?!” 马文才耳垂不自在的红了红,来到众人围起来的圈子中间 ,单手举起握拳,学子们立刻噤声。 马文才环顾了一下众人,讲述了本次狩猎的作战方案,如何利用这四张大网。 一张大网分为两人,一左一右的手持着,大家分为东西南北方向,只留着一处逃跑的方向,将猎物赶到这边来,此处这边留下两个人,专门等猎物被赶来时,抓取猎物外加看守猎物。 而手持大网的学子两边,还要跟随射箭比较好的两名学子,射杀漏网的猎物,尽量不要有漏网之鱼。 众学子们听完马文才的作战策略,一个个兴奋极了,在众人即将开始时,王昭月带着众人,又高呼口号,打了一遍鸡血。 “‘天’字旗,赢!” “‘天’字旗,赢!!!” “我们要赢!” “我们要赢!!!” “赢!赢!赢!!!” “赢!赢!赢!!!!!!” “冲啊!!!” “冲!!!!!!” 跨下的马,被骑马人的情绪影响下,也都一个个兴奋极了,马蹄‘哒哒哒’的疯狂跑了起来,不时还有马兴奋的嘶鸣,比如王昭越跨下的‘惊弦’,就是那个嘶鸣最兴奋的那个。 ‘哒哒哒!!!’ “驾!驾驾驾!!!” 此刻要是有人躺在地上,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树林里‘扑棱棱~’的,一大群飞鸟从树上,飞向空中,对着树下‘叽叽叽叽’的叫着,似是骂着闹腾的众人。 而马蹄声和众人的呐喊声,也惊的躲在草丛中的野兔野鸡,都跑出了草丛,四处乱窜,而这效果,也刚好就是王昭月他们想要的。 那四张大网,就从四面八方将猎物逼近,猎物们看前方没人,纷纷往前跑着,众人就在身后左右的逼赶着,到了约定抓捕的位置,众人慢慢聚集,将猎物全都赶到一处,之前留在原地的两名学子,则是跳入圈中,手持箭矢,猛戳猎物。 后山这片树林里的猎物,是每次比赛后,山长都会派人去山下采购,将猎杀的动物数量补上,所以他们射杀的猎物,其实都是书院提前准备好的。 他们‘天’字旗队伍的作战,又快又猛,不一会儿,就已经抓捕了三十多只的猎物,这其中的猎物,很多都是没有射杀的,因为考虑到,猎物太多,书院里不会那么快吃完,还有一个就是现在没法下山售卖猎物,所以大部分的猎物,就只是用草绳绑住腿倒挂着。 这边的猎物抓的差不多了,他们便准备转战树林的另一边狩猎,先派了四名学子,将猎物送到王兰姑娘那边计数。 “驾驾驾!!!” “驾驾驾!!!” ‘地’字旗队伍这边,梁山伯也发现了猎物,搭弓射箭准备射出的时候,他犹豫了,觉得他这样有些残忍,便放下了弓箭。 荀巨伯看到梁山伯放下了弓箭,还以为梁山伯是怕射不中,惊扰了猎物,让猎物逃脱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射中,便举起弓箭准备射杀时,却被梁山伯抓住手腕拦住了。 荀巨伯不理解梁山伯,为何阻拦他,在得知梁山伯是觉得射杀猎物太过残忍时,完全不能理解,他们此刻是在狩猎比赛,如果不射杀,便会输掉比赛。 祝英台却很支持梁山伯,说梁山伯一定已经想好了狩猎的其他方法。 果然,梁山伯听到祝英台说的话,与祝英台相视一笑,说他们可以下马,几人用树枝驱赶猎物,然后用网罩住猎物,这样既可以抓住猎物,又可以不射杀猎物。 此想法一说,立马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荀巨伯看众人都同意了,便也下了马,跟着众人一起驱赶猎物。 王昭月等人骑马经过这边树林时,就见到了‘地’字旗队伍将马拴在一处,众人撅着屁股,手拿着树枝,几人一起赶一只野鸡,然后用网兜罩住,然后捆绑住猎物的场面。 ‘天’字旗队伍的众人,看王昭月做了个停下的手势,便都拉扯缰绳停了下来。 王昭月与文才兄眼神对视了一下,准备等‘地’字旗队伍绑好猎物,他们才离开,不然猎物要是逃脱了,还要怪他们故意惊扰了呢。 ‘地’字旗队伍,也听到了旁边马蹄踏过来的声音,纷纷抬头看去,就见‘天’字旗队伍,满脸肃杀的拿着巨大的四张大网。 “昭月兄!文才兄!你们也用网抓猎物啊?不过你们的网好大啊,这么大的网,竟然有四张?” 荀巨伯兴奋的打量着,学子们两两手持的大网,细细看了过去,却发现大网兜上,还有血迹滴落。 “你们这网上,怎么有血?不是活捉吗?” 王昭月碰了碰马腹,驱马来到了网边,拉着缰绳,停在了荀巨伯前方两步之远的地方。 ‘惊弦’看到了认识的荀巨伯,往前凑了凑脑袋,‘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打招呼,王昭月拍了拍‘惊弦’的脖子,示意‘惊弦’安静一下,不要闹腾。 荀巨伯友好的,对着‘惊弦’挥了挥手,继续细细打量着巨网,又瞧见了一旁学子的箭矢,都是血淋淋,便立刻猜到了他们的捕猎方式。 “昭月兄,你们这是用巨网盖住猎物,然后射杀的吗?” “嗯,是的。” 荀巨伯摸了摸下巴,一脸认可的点了点头:“那还是昭月兄,你们的狩猎方式快啊~我们这个罩住了,还得手忙脚乱的将猎物从网里掏出来,太浪费时间了。” “那你们得快一点了,一炷香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准备去树林那边,不打扰你们,我们就先走了。” “好,比赛后见。” “走了。”马文才骑着马,将荀巨伯与王昭月隔开。 “回见。” “走!!!” “驾!!!” ‘天’字旗队伍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地’字旗队伍众人的眼中。 祝英台没想到马文才那队人,竟然这么快就走了,上一世马文才队伍明明与他们发生了冲突,最后还是因为山伯训练过马厩里的马,让他们骑的马儿改道,这才将冲突解决了的。 这次两个队伍之间,不仅没有发生冲突,就连马文才内部也都没冲突发生,而且马文才的那个队伍,竟然也用了网兜去狩猎物,这与她上一世经历过的事情,完全对不上了都。 第178章 你哭啥? 祝英台觉得这次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绝对都来自于王昭月身上。 “英台,那边有兔子,咱们快点过去。” “啊,好。” 祝英台拿着树枝,准备往梁山伯那边走去,一抬头突然看到她栓马的那边,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她骑的马旁边,正往马鞍里不知道在塞着什么东西,马儿因为那人塞的东西,变得躁动不安,脚下的马蹄正来回原地踢踏着。 那人塞好东西后,抬头往四处看了看,祝英台在那人抬头的时候,立刻装作找东西的样子,低下了头,再抬头时,马边的那人已经离开了。 祝英台看了一眼,还在那边一心抓猎物的众人,发觉并未有人注意到她这边时,快步往母马那边走去,到了母马附近,她并未着急上前,而是解开腰间的荷包,将荷包挂在手上的树枝上。 然后将挂好荷包的树枝,伸到母马鼻尖,母马闻到了荷包里散发的气味,躁动喷鼻息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祝英台便趁机伸手,往马鞍里来回摩挲着。 果然她刚刚没有看错,有人的确往她马鞍里放东西了。 祝英台将马鞍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往后快速退了几步,发现手里的东西也是一个荷包,打开荷包往里面看了一瞧,竟然是一双女士的水袜,不过这水袜的味道,有点味大。 “呕!好臭!呕!!!” 祝英台赶紧将荷包拉紧,不让臭味往外飘出,只是那水袜的味道实在是大,味道还是一点点的往外泄出。 一双女士的脏水袜,有人偷偷塞到她这匹,会踢女子的马背上,这不就是有人想让她被马踢吗! 祝英台立刻就联想到了,上次她与山伯,看到鬼鬼祟祟跑出浣衣房的秦京生,当时这家伙就捂住袖子,一脸心虚的样子,她与山伯进浣衣房查看的时候,曾看到水井旁边被翻乱的脏衣盆。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件事,绝对与秦京生脱不了关系。 王昭月他们‘天’字旗队伍,在森林的这一边,又发现了好多猎物,大家围追堵截,兴奋的在马背上,发出鬼吼鬼叫,吓得那些被追赶的猎物都炸毛的,逃命般的往他们的抓捕地跑去。 “哇哦哇哦哇哦~~~” “吼吼吼吼~~~” “喽呕喽呕喽呕~~~~” “哇哇哇哇哇~~~~~” 那场面真叫一个群魔乱舞的,各舞各的,王昭月也兴奋的一手抓住缰绳,一手举着马鞭在头上转圈的挥舞着,那动作是要多狂野有多荒野的,跟狂妄的山匪,都有一拼。 这么狂野的样子,也被王昭月的舅舅,王太守大人看的那是一清二楚,王太守一言难尽的看着树林里,那跟套马汉子的王昭月,内心深处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好‘?’,这是他家小昭月吗?要不是夏荷一直在这里呐喊,他都不敢相信的。 而王昭月的这样子,也同样落入了马文才的父亲,马太守的眼中,没办法,他要没老眼昏花的话,那孩子胯下的马,不就是他儿的马儿‘惊弦’吗?! 毕竟没有哪一匹马,能做出那么猥琐的神情,这家伙边跑,还边张嘴,想要咬他儿胯下黑马的耳朵。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那追逐猎物的全程中,他儿马文才总是会刻意的,控制住胯下的马,跟在那孩子的身旁,这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而王昭月套马的汉子动作,也不是一直在做的,她也是很靠谱的,一旦发现大网里跑出漏网的猎物,她会很快的搭弓射箭,每次射出的箭,都又准又快,射死了猎物之后,骑马经过猎物的旁边时,直接一弯腰,就拾起了射杀的猎物。 有时有的猎物速度过快,王昭月一箭没有射中时,身旁的马文才,根本不用王昭月开口,默契十足的,就会快速补射出一箭,然后弯腰将猎物,塞入王昭月的马侧袋里。 “我家公子,真厉害!!!”夏荷看到她家小姐,一套顺滑的射出捡猎物的动作,站在远处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马统瞥了一眼夏荷,也出声道:“我家公子才厉害!你没看到刚刚你家公子,有一箭没有射中猎物,还是我家公子补出一箭,才将猎物射死的吗!” “你瞎啊!没看到我家公子,射中的猎物最多吗!当然是我家公子最厉害!”夏荷叉着腰,大声的反驳着。 “那是我家公子让着你家公子的,追根究底,还是我家公子最厉害!” 马统也不甘示弱的反驳着,然后看了看夏荷叉腰的样子,也学着叉起了腰,你别说,这叉起腰来说话,似乎还真的硬气了一些。 “是吗!那你家公子,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让啊?那不还是我家公子最厉害,不是最厉害,你家公子为什么要让?嗯?!”夏荷叉着腰,用胳膊肘撞了撞马统的胸口。 “唔!”马统双手捂住胸口,后退了一步,气愤的看向夏荷:“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动手啊!哎呦呦,我的胸口~~~” 夏荷上下打量了一番马统,无语道:“我就这么轻轻一肘子,你就受不了?我家公子说得有一句话,就特别适合你。” “什么?”记吃不记打的马统,好奇的凑到夏荷跟前。 “哼,菜!就多练!!!” “什么?什么意思?” 夏荷直接一个‘小猪盖被’,五指张开盖住马统的脸,将马统往旁边推了推:“让让,别打扰我看我家公子,哇哦!我家公子又射中了一只猎物,我家公子真厉害!!!果然,我家公子就是最厉害的。” “我家公子最厉害!!!” “我家公子最厉害!!!!”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同时感到背后凉嗖嗖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噶擦~噶擦~~~’的慢慢转头往身后看去,就看到了两张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脸。 二人‘咻’的一下子,就感到后背的皮,绷的紧紧了,异口同声道:“老爷!!!” 两位老爷冷淡的,也异口同声的‘嗯’了一声,然后互相看着对方,客气的点了点头。 夏荷和马统二人吓得半死,二人各怀心思,害怕极了。 一个是担心他家公子暴露,喜欢男子的事情,而他作为公子的书童,竟然知情不报,让公子一错再错。 另外一个,则是怕他家老爷知道,她家小姐竟然与男子同住,还同睡一张床,不仅同睡一张床,还喜欢上了该男子。 两个书童害怕的面对,各自老爷的眼神,害怕的跟个鹌鹑似的,分别走到各自老爷后面,缩着脖子装死。 一旁陪同的山长与山长夫人,看到两位太守面无表情的神情,互相对视了一眼。 山长笑道:“两位大人想必路上辛苦了,不如移步去前方竹亭歇息一会儿?” “不用。”两位太守,又是同时回答。 不过这次,二人并未看向对方,笑话,他们已经长久时间,没有见到自家的小孩了,哪里舍得移开眼啊。 在加上比赛时间快到了,那树林的狩猎,也到抓了取猎物的关键时刻,他们二人虽脸上神色看起来很淡定,但是内心都着急的很,恨不得上前,帮助自家孩子,将网住的猎物,全部猎杀抓取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 “尼山书院,本次狩猎比赛时间到!!!” “请各位学子全部停手,将狩到的猎物,带到这边的空地上来。” 陈夫子和王兰姑娘,骑着马分别去往两队,告知比赛结束。 “梁公子,比赛结束了,请带着‘地’字旗队和猎物,前往集合的空地。” 王兰姑娘骑着马,来到了荀巨伯旁边,关心的小声询问着:“没受伤吧?” 荀巨伯傻憨憨的笑了笑:“没事,我们队都没射箭,纯靠两条腿狩猎了。” “没事,安全第一,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呢。” “小生这里多谢,王兰姑娘的关心了。”荀巨伯用着唱腔,回应着王兰姑娘。 王兰姑娘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荀巨伯:“快去集合,我先走了。” “哎,等等我。” 另一边的陈夫子,兴奋的骑着马,找到了‘天’字旗队伍,宣布了比赛结束,让众人快快去集合。 陈夫子宣布完后,笑着来到了王昭月和马文才面前:“马公子,王公子,你们父亲来了,快快随我过去吧。” “什么?!” 王昭月和马文才,一个惊讶的看向陈夫子,另外一个则是惊恐的看向陈夫子。 陈夫子看她二人的神情,还以为他们二人是高兴的不知所措呢,又再次催促着:“你们二位的父亲来了,王太守和马太守,快走吧,切勿让两位大人久等。” 王昭月快速与文才兄眼神对视了一番,转头看向陈夫子点了点头,陈夫子看两人这是听见了,便高兴的拉扯着缰绳,在前面带路,让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跟着他一起。 看陈夫子在前方带路,不会转头看他们了,王昭月这才夹着马腹,让‘惊弦’往文才兄那边靠近。 马文才看昭月这样子,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便也往王昭月这边靠近,侧着身子询问着:“怎么了?昭月。” 王昭月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再次瞄了一眼前方乐呵呵的陈夫子,发现陈夫子没有看向他们这边后,才小声的与文才兄说话。 “文才兄,我舅舅不知道尼山书院,是一个房间住两个人,但是现在估计他也已经知道了,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就会说,咱们不是睡一张床上。” 王昭月话还未说完,文才兄倒是会抢答了:“嗯,我懂,我晚上都是睡在书案那边的塌上的。” 王昭月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向文才兄,满意的点了点头。 “嗷!” 文才兄跨下的黑马,惊恐的叫了起来,死命的晃动着脑袋。 原来是王昭月跟马文才靠近说话的时候,‘惊弦’这家伙,一看机会了得,便趁机鬼鬼祟祟的,一口咬住了黑马的耳朵,虽说没下死口,但是咬住却不肯撒手了,任那马来回甩着头,愣是不张一下嘴。 “‘惊弦’松嘴!!!”,马文才冷着脸看向‘惊弦’,大有一副再不松嘴,他就要动手的意思。 ‘惊弦’的大马眼,滴溜溜的转了转,审时度势的,立刻将嘴里黑色马耳朵吐了出来,‘呼哧呼哧’的歪头揣着鼻息,给人一种它生气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文才兄你家的‘惊弦’,它也太逗了吧,这家伙吃醋怎么吃到现在啊?心眼子还怪小的呢。” 王昭月伸出双手,疯狂的揉搓着‘惊弦’的大马头,将‘惊弦’揉的眼神迷迷糊糊的,这才停下手来,然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饴糖,一块塞入‘惊弦’的马嘴里,另外一块则是塞到文才兄手里,示意文才兄喂给他胯下的马,安慰安慰那受到惊吓的黑马的小心灵。 在文才兄接过饴糖的时候,王昭月催促‘惊弦’快走了几步,这样文才兄喂别的马吃东西,就不会被‘惊弦’知道了,省的‘惊弦’这小心眼子,又想咬马。 ‘惊弦’这一系列的操作,让本来因为舅舅的到来,还惶恐不安的内心,瞬间安定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她随机应变就行。 两队人马,零零散散的来到了平地上集合,学子们看到前方不仅站着陈夫子和王兰姑娘,就连山长和山长夫人也过来了,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但看那两人的气度,地位肯定不低,大家都低下头窃窃私语讨论着。 “哎,你们看,山长旁边的那个人。” “那两人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你们看他们的鞋子。” “鞋子怎么了?” “啧,你跟他说什么,没见识的,他们穿的可都是官靴。” “什么?!官靴!!!” “是京城里来的大人吗?” “我的天啊!早知道京城里的大人要来,刚刚的比赛,我就应该再努力一些的,让大人们发现我的英武才能。” 第179章 互说衷肠 “哈哈哈哈,就你?别笑死我了,一篇文章都做不出来的人,你有什么才能!” “张墨!你闭嘴!” “哈哈哈哈~~~~” 陈夫子看到下方的学子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听的人感觉一群乌鸦在耳边‘嘎嘎嘎’的,吵人的很,立刻生气的斥责着。 “安静!!!” 陈夫子自以为,中气十足的声音,落在各个学子的耳中,则跟一个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丝毫起不到震慑作用不说,学子们的说话声,还越演越烈。 气的陈夫子,再次拿起一旁的铜锣,走到学子们面前。 ‘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安静!全部安静!!!” 前方靠近陈夫子的学子们,双手捂住耳朵,快速远离陈夫子。 看到学子们都安静了下来,陈夫子这才满意的回到了前面。 学子们陆陆续续都回到各自的队伍中,王昭月和马文才也随之进了队伍,抬头看了看夫子那边,见到了各自的家长,王昭月对着舅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刚刚还冷漠冰霜的王太守,立马犹如春风拂面,笑咪咪对着王昭月点了点头。 他家小昭月,对着他打招呼呢!赶紧回以笑容。 马文才这边则是看了一眼,他那背手站着的父亲,与他父亲眼神对视一眼后,便立即移开了眼神。 马太守不太乐意的皱了皱眉,啧!这混小子,没看到人家王太守家,他家小儿与他父亲打招呼的样子吗!不说跟人家一模一样了,笑一笑总行吧,板着个脸给谁看呢! 山长大人看到两位太守不同的神情,内心唏嘘了一下,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还是不要去马太守那边触霉头了,山长大人来到了王太守的旁边,向他介绍了,等会儿由陈夫子和王兰姑娘,去统计两队狩猎数量,最终哪个队狩的猎物数量最多,便是哪个队伍获胜。 马太守虽板着脸,眼神打量着树林的周围,但耳朵还是在认真的听着山长说的话,眼神也随之打量着,两个队伍前方放置的竹筐。 ‘地’字旗队伍的前面,早已放着他们队狩得的猎物,满满一筐的活物,筐内的鸡兔不安分的,来回撞着竹筐,让竹筐左右摇摆着,看起来就很活力满满。 ‘地’字旗队伍的学子们,看到他们狩得的猎物,也都高兴的昂首挺胸的,小声的讨论着,因为他们在‘天’字旗队伍前方的筐内,只看到了一些死物,看样数量似乎并没有他们筐内的猎物多。 可是很快,待他们看到‘天’字旗队伍中,专门管猎物的那几人,拖着一个大网出现的时候,立刻闭嘴禁言了,然后再次发出更大的讨论声。 “我的天,那是他们抓的猎物吗?这也太多了吧。” “是啊,原本我还以为,我们的够多了呢,没想到他们那个更夸张。” “他们的网兜好大啊!” “怪不得他们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抓了这么的猎物啊,真是让人看了牙酸酸的。” “嘿!我看你不止牙酸酸的,就连心也酸酸的了吧。” “分队的时候,怎么没把我分到他们一队去?” “哎,看来这次的比赛,赢的是他们‘天’字旗队了。” 王兰姑娘拿着记录册子和毛笔,身后跟着主动拿着砚台的荀巨伯,二人先是去了‘地’字旗队伍面前,数了数竹筐里猎物的数量,然后将所得的数量记录在册子上。 随后二人便来到了,‘天’字旗队面前,王兰姑娘看着面前那么的猎物,脸上的神情呆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虽然她已经知道,是哪个队伍赢了,但她还是遵循规则,蹲下来认真的数了数猎物的数量。 荀巨伯看到面前这么的猎物,傻兮兮的捧着砚台,对着王昭月竖了竖大拇指。 王兰姑娘一连数了两遍,这才提笔将数得的数量,写到册子上,离开之前,刚刚都没有说话的王兰姑娘,破天荒的开口道:“马公子,王公子,你们是尼山书院,举办狩猎比赛以来,涉得猎物最多的一次队伍,你们很厉害,队伍很团结。” 马文才脸上并无骄傲之色,反而看向了身旁的王昭月。 王昭月也发觉了文才兄的眼神,立即回以文才兄,笑容眯眯眼,又转头看向王兰姑娘,郑重道:“多谢称赞。” 王兰姑娘的眼神,在马文才和王昭月身上,来回跳跃的看了好几眼,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王兰姑娘走了几步,发觉身后的荀巨伯还在跟着她,只能无奈的停下脚步,看向一脸无辜的荀巨伯:“已经记录结束了,还不回去?” “嘿嘿嘿,我将砚台给你送过去。”荀巨伯举了举手中的砚台,一脸讨好的笑了笑。 王兰姑娘笑着,慢慢的朝着荀巨伯靠近,看着越来越近的王兰姑娘,荀巨伯疯狂的眨巴着眼睛,王兰姑娘看到荀巨伯一直眨巴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荀巨伯看到王兰姑娘,越来越灿烂的笑容,那是越发的紧张,除了疯狂眨眼之后,又多加了一个疯狂的吞咽着喉咙的口水。 “松手~” “啾!”荀巨伯因为紧张,喉咙发出怪异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也乖乖的服从着指令。 王兰姑娘侧头笑了笑,拿过荀巨伯手中的砚台,就转身离开了。 待傻傻的荀巨伯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兰姑娘早已将手中的记录,交给了陈夫子。 而王兰姑娘刚刚和荀巨伯之间的互动,也都落入她的母亲,山长夫人的眼中,她从未见过她的女儿,与哪个男子如此主动说过话,这也让她,头一次认真的去打量那个归队的孩子。 山长夫人原准备将看到的事情,与她夫君交谈一下的,谁知就看到她夫君,正站在王太守旁边,眼不抬的,与对方高兴的说着话。 这也就说明了,刚刚大女儿的事情,他是根本就没看到,气的山长夫人瞪了一眼山长大人,一天天的,就知道书院书院的,根本 就不知道关心女儿们的心事。 山长夫人又瞧了一眼,站在左侧的小女儿,小女儿正双手捧着脸,一脸痴迷的看向‘地’字旗队伍那边。 山长夫人,内心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哎,孩子大了留不住了,女儿一个比一个有想法的,老母亲一个人,实在无法一起兼顾两个女儿啊~~~ 陈夫子接过王兰姑娘递过来的册子,翻看了一下两个队伍获得的猎物数量后,拿着记录册子,就来到了两位太守面前。 “恭喜马太守,王太守,两位公子的队伍,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是本次比赛的获胜队。” “是嘛,快来让我瞧瞧,他们‘天’字旗队伍,这次获得了多少猎物。” 山长大人从陈夫子手中,接过册子翻看了一眼,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册子上记录的数量,这‘天’字旗队,将他采买猎物的数量,都快一网打尽了都。 山长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两位太守大人,马太守还想矜持一下的,王太守在册子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快速接过,翻看了起来。 笑话,自家小昭月第一次的狩猎比赛结果,那必须得看看,只是旁边磨磨唧唧的马太守,让他很不理解,明明也想看,非得在那装模装样的,实在不是爽快人。 “好!好好好!‘天’字旗队的孩子们,果然厉害了!瞧瞧瞧瞧,就这一炷香的功夫,竟狩得了八十六只猎物,这其中还有五十六只都是活物啊,了不起,了不起。” “是啊,是啊,孩子刚来入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王公子和马公子,就与别的学子不一般,看那通身的气度,说话的谈吐,样样都是绝佳,今日再一瞧,果然都是厉害的少年郎啊。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少年郎,竟然是二位太守之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陈夫子哈着腰,对着王太守和马太守,那是一顿顿的夸赞王昭月和马文才,这一通夸的,让王太守都怀疑,陈夫子嘴里的王昭月,是他家那个皮猴吗? 不过这个夸赞的话,听起来还不错。 “咳咳咳,陈夫子是吧?” “是是是,很是在下。” “尼山书院的孩子们,都不错,都很努力,咱们也不要耽误陈夫子宣布结果了,毕竟耽搁了不少时间。” “好好好,我这就去宣布结果去。”陈夫子高兴极了,没想到王太守竟然认得他,这怎么不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呢。 马太守半伸出,也准备看看册子的手,就这么被晾在了空气中,不是,他虽慢了一会儿,也不至于册子就不给他看了吧。 王太守高兴极了,他家小昭月成长了,努力爱学习了,还变得厉害了,刚刚那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还有精准射中猎物的样子,无一不在表明,他家小昭月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了,不再是以前,需要每时每刻照顾的孩子了。 王太守垂着头,伸手摸了摸感动的眼泪,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马太守伸出的手,王太守疑惑的盯着那手看了看,又抬头看了一眼马太守,发现马太守的眼神正紧盯着陈夫子手中的册子。 王太守有些迟疑的开口到:“马太守,你这是也想看比赛记录结果的册子?” 马太守立刻收回手,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将两手全都背到身后去:“这不是报比赛结果了吗?还看什么。” “也是。”王太守虽嘴上说着赞同的话,但是心里却在嘀咕着马太守。 ‘哎呦哟,想看就看呗,还说什么不用,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好面子的马太守。’ 是的,马太守与王太守的第一次会面,马太守在王太守心中的形象,则是一个好面子,对自家孩子很是冷酷的一个人。 而王太守在马太守这里的形象,则是一个爱听好听话,很宠自家孩子的一个人。 双方未来亲家的第一面,虽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 王昭月看到自家舅舅,正与文才兄的父亲在聊天,立刻用手肘捅了捅马文才的腰间,马文才收到信号,立刻低下头来:“怎么了?” “快瞧,你父亲在与我舅舅说话,你说他们正在说什么呢?” 马文才抬头看去,正巧与看过来的马太守,眼神再次对视上,马文才不自在的低头,看向仰头看着他的昭月:“不知道,反正不是在说我,说不定在聊你。” 王昭月嗔怪的,瞪了一眼马文才:“乱说,那要是说到我,肯定也会说到你。” 马文才柔柔的笑了笑:“那我与昭月,一起被聊到,那倒也不错。” 王昭月与马文才,笑靥连连说着话的样子,都被马太守看在眼中,立即心中臭骂着,这个小子与别人说话,态度好的不行,还笑着说话,怎么每次跟他说话,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漠的很。 不过,马太守以为,他的儿子一辈子都不会笑呢,没想到今日,竟然在他儿子脸上,见到这发自内心温柔的笑容。 会那孩子真心笑,还将自己的爱马给那个孩子骑,他的儿子似乎跟那个孩子,非常的要好,好到让他作为他的父亲,都有些吃味,心中感到酸溜溜的。 与他儿子说笑的那个孩子,是旁边王太守家的小儿子吧? 看来他得跟旁边的王太守,好好相处才行,要是他与王太守闹的不愉快,导致那混小子与好友关系破裂,怕是这个混小子又要与他生分了。 本来就生分了,再闹不愉快,怕是要形同陌路了,毕竟这混小子,现在翅膀硬起来了。 ‘天’‘地’两个队的学子们,看到陈夫子拿着册子过来了,纷纷又激动了起来。 “陈夫子来了!” “哈哈哈,这次比赛,肯定就是把我们‘天’字旗队伍的赢啊,没看到我们面前,多的放不下的猎物吗!” 第180章 后山 “就是,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这片小树林的猎物,我们‘天’字旗队,通通给他们拿下。” “就是就是,我们队长和副队长的指挥真厉害,我下次还要跟着他们。” “队长和副队长是?” “当然是文才兄和昭月兄啊!他们真的很厉害,而且昭月兄说的话,弄的我现在,都激动的不行。” “是啊,我也是,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夸过我。” 此话一出,被王昭月夸过的人,立刻产生了共鸣,他们感觉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也不是全都依附着背后的家族,今日他们的比赛,靠的全都是他们自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耀。 所以当陈夫子,拿着记录册子走过来的时候,就被‘天’字旗队伍的学子们,用热辣的眼光紧紧的盯着。 陈夫子感觉他在这群学子们的眼神中,似乎被扒的光光的,无处遁形的站在众人面前。 “咳。”陈夫子咳嗽了一声,伸手默默的抱住了自己:“学子们,比赛结束了,现在我来宣布比赛结果,‘天’字旗队伍狩的猎物八十五只,‘地’字旗队伍狩的猎物二十九只,本次尼山书院狩猎比赛,获胜者就是‘天’字旗队伍!!!” “哇哦!!!” “哇呜嗷呜呜呜~~~~” “哦!我们‘天’字队赢了!!!” “赢了!!!” “哈哈哈哈,我们赢了!!!” “文才兄!!文才兄!!!文才兄!!!!” “昭月兄!!昭月兄!!!昭月兄!!!!” “文才兄!!文才兄!!!文才兄!!!!” “昭月兄!!昭月兄!!!昭月兄!!!!” 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子,先开的头,突然队伍里,就整齐划一的喊了起来。 场上两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一边是比赛喊口号似的,还越喊越激烈。 如果喊的不是王昭月的名字,她倒是很喜闻乐见的。 ‘天’字旗队伍中的学子们,因为这一次比赛,已经开始有了站队,有的人拥护王昭月,有的人则是拥护马文才。 不过就算他们,拥护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此事他们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 祝英台自从‘天’字旗队伍,拖出一张装满猎物的大网时,脸上的眉头就不曾放松过,眼神也一直打量着与马文才说话的王昭月,满脸的质疑和疑惑,直到陈夫子念出了本次比赛的结果,祝英台这才接受了现实。 梁山伯看祝英台一直兴致不高,全程都在安慰着祝英台,不过这安慰,效果并不大。 尼山书院本次狩猎比赛,正式落下了帷幕,学子们纷纷骑着自己的马,回到了书院。 回程时王蓝田和秦京生两人,特意落在众人身后,带着马厩的其中一个马夫,来到了一处树下说着话。 “怎么回事?!你没将东西放到那马鞍里吗?!”秦京生皱着眉,想到了刚刚离开时,祝英台骑着马,悠哉悠哉离开的样子。 其实祝英台那哪里是悠哉的样子,只不过是秦京生看事情没成功,便将人家思虑发呆的样子,看成了悠哉放松的样子罢了。 “秦公子,我放了的,我真的放了的。” “你放了,为何那个祝英台,到现在都相安无事?!那马怎么不踢他?还是说,秦京生你拿回来的东西不对?”王蓝田眼神冷漠的看向那名马夫,然后又有所怀疑的盯着秦京生。 秦京生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生怕王蓝田动手打人:“怎。。。怎么可能,那荷包里东西,可都是我亲自拿回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绝对是他!说!你确定你放了!!!敢撒谎,别怪我弄死你!” “真的放了,两位公子,我不敢撒谎的,我是真的放了,主要是那祝英台,他全程都没骑那个马,那匹母马都是被栓在树旁的,想必塞好的荷包,应该是被那母马自己抖掉了或者蹭掉了,平日里那匹母马本来就不安分的,有时候那母马身上的马鞍都能被它蹭掉的,两位公子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马厩里其他马夫,他们都知道的。” 马夫被秦京生恶狠狠的盯着,心中吓得半死,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放一个荷包,谁知这事这么难,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情,说什么他也不会接了,真的是钱难赚屎难吃的,这秦公子本来也没给他多少银钱啊。 马夫想着,事情没办成,大不了就将那一个银锭子,还给他们就是了。 马夫手碰了碰腰间的钱袋子,就想还银钱时,秦京生吓的心脏‘砰砰碰’的跳着,王蓝田交代他去找人办事,给的是一袋子的银锭子,他想着找马夫办事,哪里需要这么银钱,便中饱私囊的只给了一个银锭子,其余的就自己拿了。 现在看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夫,竟然就想还钱了事,那怎么行,这要是被王蓝田知道了,那他不是死定了,绝对是要被暴打一顿。 “行行行,知道了,还不快滚,不中用的东西,事情都办不好,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你知道我们王公子的家世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秦京生恶狠狠的威胁着马夫,然后一脚将马夫踹走。 秦京生看马夫飞快的跑走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安定了下来,拍了拍手,转身看向王蓝田,就见王蓝田冷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谁让他走的?!秦京生,什么时候我的主,你都敢做了,是我最近太给你脸了吗!狗奴才!事情都办不好!” 王蓝田手持马鞭,直接抽向秦京生,秦京生做了亏心事,根本就不敢躲一下,‘啪’的一声,那鞭子直接抽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王公子我错了,我错了!!!” “滚!!!” “我滚我滚。” 尼山书院 王昭月和马文才跟随着众人,将马送到了马厩后,就准备先去山长那边,找各自的家长,但被随后而来的夏荷和马统告知,两位家长此刻有事要与山长商量,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去山长那边吃饭。 山长书房 陈夫子站在书房内,端上泡好的茶,分别递给了王太守,马太守和山长大人,顺手还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茶。 陈夫子这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两位太守没开口让他出去,他便赖在书房内,作陪两位太守。 几人坐定后,山长看了一眼旁边自备凳子,自备茶水的陈夫子,准备开口让陈夫子出去时,就听到了书房门口传来的说话声。 “山长啊!比赛都结束了,你们怎么没人叫我一起下山啊?不仅不叫我,还将我的马,也牵下了山,让我一个老人,独自下山,你的心不痛吗!我不管,快将你珍藏的竹香酒,拿出来给我尝尝。” 未见其人,见闻其声。 两位太守手掀着茶盖,一起看向山长大人。 山长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我们尼山书院,新来的先生,五柳先生陶渊明。” 山长此话一出,王太守喝茶的手顿了顿,快速放下手中的茶盏,摸了摸衣袖,快速整理了一下领口,发现衣服并无不妥之处时,抬头看向了门口处。 陈夫子放下自备茶盏,从自备凳子上起身道:“山长,我这就将他赶走!” 还不待山长出声,陈夫子就已经快步到了门口,拦住就要进门的陶渊明先生。 “陶渊明,今日你不能进山长的书房,书房里有贵客,还不速速离开。” “有贵客?” “当然,所以你赶紧离开,别耽误山长,我和两位大人谈事!”陈夫子傲娇的很,斜睨着眼睛,一副我能在书房,而你不行的样子。 陶渊明先生可不惯着陈夫子,一看陈夫子那眼高于顶的样子,说什么他今日,都得进去看看,这是哪里的两位大人,会如此的见不得人。 “那既然如此。。。。” 陈夫子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赶紧走吧!” “既然如此,那我更得进去看看了。”陶渊明先生,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陈夫子,推的陈夫子犹如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一圈。 “哎!你给我站住!你不允许进去!陶渊明你实在太放肆了!!!” 身后的陈夫子,赶紧追进了书房内,谁知走在前面的陶渊明,突然停了下来,这让来不及停下的陈夫子,直接一头撞在了陶渊明的后背上,痛的陈夫子,捂住鼻子不能言语。 陶渊明先生眼神直愣愣的,看向上座的王太守身上,而王太守挺着本就很挺直的背,与陶渊明两人眼神对视着。 山长大人看二人的样子,似乎认识,便笑着出声道:“渊明兄,你这是与王太守认识啊?” 陶渊明笑了笑,摸了摸因睡觉有些歪的发髻:“认识啊,老朋友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噢~那真是缘分啊,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日在我尼山书院见到了,倒是我尼山书院之幸啊。”山长大人,乐呵呵的摸了摸茶盏,一副终于拿了好牌的样子。 “那渊明兄,快坐下来吧,两位大人今日来我尼山书院,定然是有重要事情商议的,你作为我尼山书院的先生,也得过来听听,拿主意的啊。” 山长说完,看向了两位太守,待两位太守点了点头,赶紧拉着陶渊明坐了下来。 陈夫子揉着鼻子回来时,就发现他自备的茶在陶渊明手里,自备的凳子也在陶渊明屁股下。 而陶渊明先生,则是手持着原本属于他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眼神透露出:哎,你瞧,你刚刚不是说我不能进来啊,我现在不仅进来了,还喝上了你亲自泡的茶呢。 陈夫子气煞极了,但也知道,此刻可不是算账的好时机。 能屈能伸的陈夫子,走到了一边,在山长与两位大人谈话的功夫,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端来了一个凳子。 其实这次马太守和王太守能来书院,都是因为自家两个孩子之前,寄回家中的书信,信中将这边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了,所以当两位太守同是看到书信时,便知道了这次的剿匪,是个升官立功的机会。 有利可图,必然要做。 只是待他们奏折上报朝廷,皇帝召见后,才发现皇帝同时召见了他们二人,因为他们二人那是相当有默契啊,不仅上报的是同一件事情,就连递折子的时间都是同一天。 皇帝询问了二人才得知,原来此次发现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尼山书院,读书的孩子们发现的,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当即便派他们二人一起去剿匪,彻查与山匪勾结的官员,又因为是尼山书院这边发现的山匪,便让之前发现山匪勾结的学子们,一起去参与剿匪的事情。 因此这才有了,两位太守一同来书院的景象。 学子院落 马文才和王昭月回到房间洗漱后,一前一后的分别与自己的书童,打听了解了一下情况,可惜各自的书童,都是一问三不知,都说家中没有提前寄来书信,老爷们这是突然自发的要来的,绝对不是发现主子秘密而来的。 两人与各自书童聊完后,一个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人坐在窗边,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心中所想,既然自家的家长们,不是因为发现他们的秘密而来,能让他们来尼山书院的,便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了。 与文才兄聊完之后,王昭月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下来。 为了防止两位家长抽查房间,王昭月和马文才,又将床铺上的一床被子和枕头,都拿到了书案那边放好,这样到时候王昭月的舅舅过来,她也好解释一二,以证他们二人之间的清白。 第181章 稚童一般 马文才也很乐意,提前将被子枕头放到书案那边去,毕竟哪个长辈,都不想看自家孩子,还没婚嫁,就与别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没有去提亲,一个好的君子形象,对他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所以不管这次昭月的舅舅,过来书院是所为何事,他都要好好表现,争取结束尼山书院的学习后,去昭月家提亲,能顺利成功。 因此为了今晚能在昭月舅舅面前,留下好的形象,文才兄跟昭月先打听了,她舅舅的各方面的喜好,然后对症下药的选衣服。 是的,你没有听错,文才兄在马统的帮助下,开始了一件一件的挑衣换衣环节,每穿好一套衣服,文才兄总要来到王昭月面前,问王昭月这套衣服如何,还会问如果是王昭月的父亲,会不会喜欢这套衣服。 原本马统看他家公子,让他陪着挑衣服试衣服,是为了他家老爷,想着父子俩许久不见了,公子想要与老爷,培养培养父子之间的亲情。 谁知他家公子换完衣服,走到王公子面前,就是一阵的打听那王太守的喜好,然后又听到他家公子问王公子,说他身上这套衣服,王公子的父亲看到了,会不会喜欢。 我的天,他家公子的这一系列的操作,将马统的内心,雷的外焦里嫩的,让他怀疑,他家公子会不会是移情别恋,因为从小缺少父爱,然后看上了王公子的父亲了。 一旦想到这一点,马统再听到,他家公子问王公子,关于王公子父亲的事情时,他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他也没办法接受。 而有了对比之后,他瞬间觉得王公子是多么的好,此刻王公子看起来,那是哪哪,他都觉得好,想到他之前,还要破坏王公子和他家公子的事,他就想扇自己两巴掌。 站在屏风旁的马统,突然整个人一激灵,想到了什么,他家公子忽然这样,该不会是他之前,塞到他家公子床上的符咒,起了效果了吧。 马统看着还在积极挑选衣服的公子,内心深处对他家公子歉意,达到了顶峰。 在王公子帮他家公子,一起挑衣服的时候,马统狗狗祟祟的,挪到了床边,然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咻’的一下子,就将符纸从床板下掏了出来,团吧团吧的放进了袖口中。 很快到了晚上,去山长那里用饭的时间,文才兄选了一个时辰的衣服,果然没有白费。 在王昭月和马文才进屋时,王太守直接一眼就看到了马文才,立刻夸奖马文才这孩子干净,一表人才的,看的他心中很是欢喜。 一人在高兴,就有一人愁的。 这不,马文才的父亲,心中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说,平日里都没见过自家混小子,穿过这么白的衣服,怎么今日穿了起来。 而且还与那王太守,说话有理有度,谈笑风生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哄的那王太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场面,看的马太守眼睛疼,觉得这两人在他眼前,着实碍眼的很,看他们如此亲密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太守是他马文才的父亲呢。 王昭月跟着文才兄进了屋子,她还未与舅舅说上两句话呢,就见到了平日里话不多的文才兄,此刻与舅舅说起话来,那是游刃有余,谦卑恭谨的很哈。 这一刻,王昭月想到了电视剧里,那祝英台母亲夸赞马文才的话,‘品貌礼数俱佳,又是士族出身。’ 这夸赞的几个词,此刻在王昭月的面前,形成了具象化。 瞧瞧瞧,不仅王昭月感到满意,就连她舅舅都满意的很啊,那手掌都猛拍着文才兄的后背,听那‘啪啪啪’的手掌声,王昭月感觉自己的后背,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但看文才兄那样子,似乎那拍打后背的掌劲,根本就不疼一样,那小白杨的腰背,挺的直直的,刚好跟他今天白色衣服一样,应景啊。 文才兄这挺直着腰板的样子,惹得王昭月的舅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文才兄,直夸文才兄身体好,不像是一般士族家的孩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太守看他儿子与王太守,相处的极好,还有很多话可以聊,心中吃味的很,气的直接坐在桌前,拿起面前的小酒杯,直接一口闷了。 喝完面前的酒,拿着酒壶就要继续倒酒时,看到站在一旁的王昭月,好巧不巧的,他们二人的眼神对视上了,王昭月尴尬的笑了笑。 这一笑,瞬间让马太守找到了同盟的感觉,原来也有人跟他一样,也被别人遗忘了,立刻抬手,招呼着王昭月坐过来。 呵!不是吧,文才兄的父亲叫她干嘛!她可没话说啊,但这都叫她了,她不过去不好吧。 算了,就当提前见家长了,没看文才兄提前见家长,见的还挺好的吗! 王昭月随之坐了下来,然后就与马太守,二人面面相觑着,谁也没先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二人又突然同时开口,这一开口就是。 “呵~” “呵呵~~” 马太守和王昭月二人,发出了尴尬又不太礼貌的声音,如果这算是打招呼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二人也都算开口说话了。 马太守瞬间就后悔了,你说他干嘛叫人家孩子坐过来?他也不善跟小孩聊天啊!家里的那个混小子还没交流明白呢,还想跟别人家孩子去交流,尤其是这孩子,似乎也不咋爱说话。 王昭月此刻尴尬的不要不要的,尴尬的她都脚趾扣地了。 额!动作一大,一不小心,将她鞋底里垫好的鞋垫子,都磨蹭的歪掉了。 “那个王公子啊,听说你与我儿是同窗啊。” 额,马太守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话,都在尼山书院读书,不是同窗是什么? “是的,伯父。” “嗯。我看你与我儿关系挺好的啊,他那匹马,从不曾给别人骑过。” “嗯,文才兄人很好的,在书院里对我多有照顾。” “是吗!那混小子。。。咳。不是,我儿竟然都会照顾人了,真的是长大了啊。”马太守也知道替他儿子,在他那同窗好友面前要面子,这才发觉不对,立即改口。 “不过这正也说明了,孩子你各方面都很优秀啊!我儿从小不善言辞,交友甚少,没想到在书院里,他竟遇到你这个知心好友,今日伯伯看了你们的狩猎比赛了,你们很厉害,不管是作战策略,还是队友之间的凝聚力,都能厉害。” 马太守好久没有说这么多畅快的话了,每次他想与他儿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儿的那脸色一瞧,他就心中愧疚,不敢讲太多,真怕他儿一不高兴,又不愿意见他了。 “孩子啊,我能看出,我儿对你这个好友,他很是看中,孩子你也是没什么心思的,你们好好交朋友,万一有什么说的不高兴的事情,好好说,两人不要闹别扭啊,孩子你有什么家中不方便替你做的事情,你可告诉伯伯我,只要孩子你们,好好相处就行。” 额。。。。文才兄的父亲,这怎么还跟她推心置腹起来了,还以利诱惑她,只为让她能和文才兄,好好相处。 马太守一脸期待的看向王昭月,既然自己的儿子与他不能开怀,便让作为父亲的他,替他留住,儿子很是看中的好友吧。 “孩子,你觉得呢?” 王昭月笑着摇了摇头,马太守一看王昭月摇头,心中瞬间很失落,是啊,人家也是太守的儿子,想要办什么事情,哪里需要别人去帮忙。 “伯父,您言重了,我与文才兄相处的很融洽的,文才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哎!哎!!哎!!!好,好好,真是好孩子啊,伯父没看错人啊!” 马太守听到王昭月说的话,高兴极了,亲自给王昭月斟了一杯酒,看这架势,是要与王昭月喝上几杯呢。 王昭月看了看四周,他们这菜似乎还没上齐,人也还没来齐吧,现在就动杯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还好这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王太守与马文才畅快的聊了几句后,转头看向马太守道:“马太守啊,你家这孩子好啊,身体强健,谦卑有礼,谈吐不凡的,好啊,真是个好孩子,这孩子可有婚配了啊?” 马太守听到王太守称赞他的儿子,高兴的脸上的褶子都抖动了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倒是站在王昭月舅舅旁边的马文才,激动的先开口回答了。 “还没有!” 王昭月听到文才兄,如此急迫的回答,立刻低垂着头,耸着肩膀偷笑着。 “还没有?!你这么好的少年郎,怎么还没有?是家中没人替你安排?喜欢什么样的?你与伯父我来说说,伯父给你相看相看。”王太守拍了拍马文才的后背,一副要给他介绍的样子。 马太守觉得他儿今晚,可真的是太不对劲了,不仅穿了以前嫌弃要命的白衣衫,就连刚刚问他是否婚配的事情,都是抢着回答。 “这混小子有自己的想法,还小呢,还没开窍呢。” 马文才看着昭月耸肩的那样子,明显就是在偷笑,立刻装作无辜的样子看向王太守道:“我想等学业结束后,再考虑成亲的事情,昭月弟弟,是否有婚配了。” 正在偷笑的王昭月,突然听到文才兄竟然提到她了,立刻抬起头来,偷偷的瞪了一眼马文才。 马文才扯着嘴角,坏笑着看着王昭月。 王太守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王昭月旁边,摸了摸王昭月的头顶:“我家这娃,皮的很,也还小,没准备这么早去相看这事,自己就还是小娃娃呢,这要成了家,怎么担责任啊,不急,不急的喔。” 马文才听到王太守说昭月婚配的事情,一点都不急后,整个人神情就有些焦急,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迫切之情,牵强笑了笑:“昭月弟弟,现在是还小,不知这学业所成后,是否就可以谈及婚嫁事宜了?” “学业结束后啊?嗯。。。”王太守还真的思考了起来,然后再次摇了摇头:“那时候,也还是小,不着急的。” “哈哈哈,王太守这是不着急抱孙子啊,也是你家中孩子众多,现在孙子都已经有了,自然是不着急,不过文才啊,学业后你可要抓紧了。”马太守笑着应和着王太守的话。 马文才抿了抿唇,不乐意道:“昭月不急,我也不急!” “你这混小子!你!”马太守不乐意的,看向马文才。 “哎哟,两位大人来的够早的啊,快坐快坐。”山长大人突然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马太守一看山长来了,还有这书院的两位先生,陶渊明先生和陈夫子,刚刚想要说道几句的话,立刻咽于腹中。 几人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推杯换盏了好几个回合,先是谈及了书院的事情,又是谈及了山匪的事情,最后这才浅谈了一些京城那边的事情,而王昭月和马文才坐在一起,二人只是认真的吃着菜,默不作声的听着几位大人的谈话,不管谈及何事,听听总归是没有错的。 晚饭吃到了很晚,几位大人像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聊,便将王昭月和马文才,先打发走了,说是明日下午,山长会有重要事情宣布,今晚就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王昭月和文才兄从山长那边离开,还没几步,马文才就突然蹲了下来,吓得王昭月差点就踩到他。 马文才伸手一把握住,王昭月的穿着靴子的脚腕:“脚怎么了?怎么走路一颠一颠的?受伤了?” 王昭月脸色红了红,不自在往后缩了缩脚:“没受伤,鞋垫子移位了。” “怎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刚刚跟你父亲聊天啊,刚开始紧张死我了,所以这一紧张,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脚趾扣地,这不动静一大,鞋垫子移位咯。” 。。。。 第182章 梦醒谷心莲 马文才听到王昭月的解释,仰头看着王昭月温柔的笑了笑:“怪我,是我的错。” “哼!可不嘛!今日能说会道的文才兄,可显的我最笨如猪了呢。” 王昭月伸手点了点,文才兄的鼻尖,故意打趣着。 马文才伸手握住王昭月,正点他鼻尖的手,将王昭月的手搭在他的右肩上:“那既是我的错,就让我解决错误吧。” “文才兄这是想如何解决?” “扶好。” “嗯?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文才兄你要干什么啊?咱们这是在外面呢,你注意点,”王昭月娇羞的阻止着文才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文才兄的指示,放在了他的右肩上。 “哎!哎哎哎!!!文才兄你脱我鞋子干嘛!” 还以为文才兄是想要亲吻呢,谁知道竟然是脱人家的鞋子! 还好他今天穿的是新鞋,不是,现在也不应该是想新不新鞋子的事情,而是让文才兄赶紧停下才行。 文才兄从一只手抓着她脚踝,变成了一只手抓着她的小腿肚,另外一只手快速的脱下了她的靴子,完全就没留给她拒绝的机会。 马文才将王昭月被脱掉鞋子的脚,放到了他的左腿上,然后手伸进靴子里,将里面移位的鞋垫子重新归位后,这才将靴子又给我王昭月穿了起来。 王昭月穿好靴子后,快速退后了一步,因为此刻文才兄是满脸跃跃欲试的,想要脱掉她另外一只靴子。 “好了好了好了,就一只鞋垫移位了,另外一只没问题的。” “嗯。”马文才一脸可惜的站起了身,拍了拍因刚刚蹲下,雪白衣摆下沾染的灰尘:“果然,这太白的衣服,就是不耐脏,不过,倒是很讨人欢喜,等会儿回去,让马统好好洗洗。” “嗯嗯,是该好好洗洗,毕竟某人,今晚可是靠这件衣服,让王太守欢喜的不行啊~~~” 王昭月摸了摸文才兄的袖子,嘴角弯了弯,舅舅喜欢的,哪里仅仅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而是今日文才兄穿着的这件衣服,跟舅舅以前与舅母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件衣服很像而已,舅舅刚开始欢喜的,是年少的自己罢了。 “昭月,你也觉得今日你舅舅,是真的喜欢我的吗?”马文才一脸求认可的,看向王昭月。 “当然!我都吃味了呢!” 马文才抓住王昭月的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王昭月没听清楚,拱了拱文才兄的胳膊,小声的夹着嗓子询问着:“文才兄,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马文才低下头,凑到王昭月耳边道:“别吃味,昭月,我喜欢你的。” 天呐!什么少男说的话啊!听的人,鼻子痒痒的,都想流鼻血了都。 小学鸡王昭月,踮着脚尖凑到文才兄耳边也回了一句:“文才兄,我也喜欢你的。” 两人手牵着手,心里酥酥麻麻的,就往学子院落走去,路过荷花池时,还碰到了正护送王兰姑娘回医馆的荀巨伯,荀巨伯俏皮与二人眨了眨眼睛,说是等会儿有事,去房间找他们去。 荀巨伯说完话,快步追上前方的王兰姑娘。 “王兰姑娘,等等我,我送你回去。” 王兰姑娘听到荀巨伯的声音,脚下的步子也就慢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待荀巨伯走到身旁时,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刚刚那王公子和马公子,是牵着手的吗?” “啊?什么?!牵手?”荀巨伯也随之快速的往后看了几眼:“没有啊,王兰姑娘你看错了吧,昭月兄只是与文才兄走路靠的比较近而已,就算他们二人牵手,那也是文才兄怕这天黑,让他家小贤弟摔倒了,这才抓住他家小贤弟的手的。” 王兰姑娘沉思了一下,也有所怀疑刚刚是否是她看错了:“喔~人家马公子怕他的贤弟,因为天黑摔倒,怎么不见荀公子,你也怕我摔倒?” 荀巨伯摇了摇头:“王兰姑娘在尼山书院,呆了这么久了,哪里还会。。。。” 话说一半的荀巨伯,立刻反应过来王兰姑娘的意思,赶紧伸出手来,递到王兰姑娘面前:“哈哈哈,怕。怕怕的,王兰姑娘,我来拉着你吧,今晚的夜色比平日还要黑呢。” 王王兰姑娘并未将手,放置荀巨伯的手心,而是将手搭在荀巨伯的手腕上。 荀巨伯看着搭在他手腕上的王兰姑娘的手,一脸懵:“王。。。王兰姑娘,你不觉得,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你在给我把脉吗?” “要不要搭?” “要要要。” 马文才看了一眼离开的荀巨伯,转头委屈的看向王昭月:“昭月~” 哟~小可怜撒娇委屈呢~~~ 王昭月最受不了文才兄这样,明知道她很吃他的颜,这文才兄每次想要有事相商,总会这么的看着她。 “作甚?” “这荀巨伯是不是速度太快了,学业结束后,他怕是就能修成正果了。” “啊?快吗?不就是送王兰姑娘回个医馆吗!” “山长和山长夫人,他们都已经知晓他们二人的事情了,竟然都没有阻拦,这说明他们这是默许了。” 马文才想到今日山长夫人,可将荀巨伯和王兰姑娘亲密的样子都尽收眼底了,都尽收眼底了,也没说阻拦阻拦什么的。 荀巨伯如此顺利的情感之路,着实让马文才不太满意,毕竟他刚刚经历了,王太守说的‘不急不急’,可是他现在很急啊!原本想着学业结束后,上门提亲的,看现在这样子,怕是到时候他上门去了,那王太守不给提了。 哎,要真是这样,这该如何?这样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解决,身边的人,也不知该问谁去。 对了,话本子,他得让马统再弄一些,关于这类问题的书才行。 文才兄走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今晚的谈话,复盘着自己今晚在王太守面前的表现。 王昭月平日里总是有文才兄牵着她走,所以她便养成了总喜欢不看路的坏习惯,只一味跟着文才兄走,反正文才兄是绝不会让她摔倒。 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 因为今晚的文才兄,那是满满的心事,拉着王昭月就这么往前走着,走着走着,二人还都差点撞树上去了。 马文才心中有事,王昭月这家伙,也在心中想事情呢,不过她想的不是在马太守面前的表现,而是在想今日饭桌上,山长们他们聊的东西,准备用她浅薄的知识,去剖析老狐狸们的谈话。 二人快要撞树的时候,还好身手敏捷的马文才快速反应了过来,伸手搂住王昭月的腰,带着王昭月躲过了面前的大树。 王昭月扒着文才兄的胳膊,大笑着:“哈哈哈哈,文才兄,你怎么了?咱们这是守株待兔里的兔子吗?” 马文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捂住王昭月的唇,不让昭月笑话她,可惜文才兄今日的小小犯蠢,完全长在了王昭月的笑点上,一想到文才兄看到面前不是路,而是大树时,那瞪大眼睛惊讶的神情,王昭月就忍不住的,再次‘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马文才由捂住昭月的嘴不让笑,变成了他扶住树干,跟着王昭月一起笑了起来,他也没想到一向做事稳妥的他,今日竟然会范这么蠢的事情。 王昭月‘哈哈’大笑,笑的肚子疼,捂住肚子就蹲在地上,大喘气的继续笑着,笑点低的眼泪都挥洒出了眼睛。 王昭月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拉着文才兄的衣摆道:“哈哈哈,都怪你文才兄,笑的我肚子疼,你快看,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马文才还真的低头看了过来,发现昭月的眼角出,还真的有几颗泪珠,叹了口气,无奈的揉了揉王昭月的耳垂:“我就这么好笑?” 王昭月眨了眨眼,用指尖轻轻勾了勾文才兄的的手心:“哎呀,不好笑不好笑,就是文才兄这样太可爱,让人喜欢的很。” 马文才愣了一下,耳垂立马红了起来。 王昭月看着文才兄脸上呆愣的表情,没忍住的又笑出声,发现她这一笑,文才兄不仅耳朵红,脸颊也都红了起来:“文才兄,你怎么脸红了?害羞了?!” 马文才不自在的侧了侧脸,不好意思让昭月看他满脸绯红的样子:“蹲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笑的太猖狂了,笑的肚子疼了?” “对呀对呀,难不成文才兄这是要背我回去不成?” 马文才低头看着王昭月的眼睛,然后直接手腕用力,就将蹲着的王昭月,直接一个翻身,就让其趴在了他的背上。 刚刚呆愣的还是文才兄,这下呆愣的表情就转移到王昭月的脸上了,刚刚说出口的是他,如今感到害羞的也是她。 “文才兄,我刚刚说笑的,你快将我放下来吧。”王昭月朝四处看了看,搂着文才兄的肩膀,晃荡着脚丫子,小声的在文才兄的耳边说着话。 马文才拉着王昭月的手臂往前一带,托着臀就将人往上提了一些,再勾着某人的腿弯,稳稳的背在后背上,这样的姿势,让被背着的人,体验感更舒服了。 “是吗?我看昭月并不是很想下来啊~~~” “文才兄,你说什么大实话~”王昭月羞臊的将脸埋在马文才的脖颈处,顺便还蹭了蹭。 “呵~”马文才被王昭月说的这话和那如此自然丝滑的动作,逗的笑出了声:“乖乖趴好,别乱动。” 王昭月昂头,看向文才兄的耳垂,伸手去戳了戳,故意夹着声音道:“哎呀~好烫呀?怎么会这么烫呀~~~” 马文才不说话,抓着王昭月腿弯的手却紧了紧,将背上的王昭月又颠了颠,直到王昭月不打趣他了,想着昭月这是乖了,这才稳妥的背着王昭月往前走着。 王昭月这个作妖的家伙,怎么会如此老实呢,尤其是今日,发现文才兄是一逗一个脸红的,那更是要逗逗才行。 王昭月将脸颊搭在文才兄的肩上,嘴凑到文才兄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文才兄,刚刚颠颠的样子,好像在骑大马,哈哈哈哈!!!嘎嘎嘎嘎!!!!” 马文才被王昭月这作妖的话一搞,心跳声与呼吸声,都急促了起来。 在文才兄想要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的时候,这家伙又一下子搂住马文才的脖颈,鼻尖蹭了蹭文才兄宽阔的后背,吸了一下味道道:“文才兄,你背着我好安心啊,我们要在喜欢对方的时间里,死命的狠狠的喜欢,万一哪天。。。” “不会,永远都不会。”马文才并未让王昭月说下去,而是一字一句的回应着,并未说下去的话。 王昭月又搂紧了些文才兄的脖颈,她们明明已经有过更为亲密的接触了,可是眼下,这般简单相贴的温暖,还是能让人那么的触动。 她们的心跳是那么的近,就连跳动的频率,此刻都是那么的一致。 马文才就这么背着王昭月回到学子院落的门口,王昭月拍打了一下文才兄肩膀,文才兄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王昭月放了下来,然后还顺手将王昭月的衣服,整理了一番。 刚进院子,就瞧见了站在院中的祝英台,祝英台先是看到王昭月走了进来,立即就想上前,与王昭月说点什么,随后看到王昭月身后的马文才后,又转身快速离开了。 看祝英台这样子,王昭月估计祝英台,是想找她‘刺探军情’的吧,毕竟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书院的狩猎比赛,原本赢的应该是梁山伯带的‘地’字旗队伍,谁知今日赢的,反而是文才兄带队的‘天’字旗队伍。 “他在这里做什么?”马文才有所怀疑的看向离开的祝英台:“她是过来找你的?” 文才兄太聪明了,就算祝英台是过来找她的,她也不会认的,万一文才兄去跟祝英台说话,诈了祝英台几句话,文才兄到时候肯定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怀疑些什么有的没的的事。 第183章 说清楚了 “哪有,你还不兴人家在院子里散步啊,快走啦,我有些口渴了。” 王昭月推着马文才的后背,往他们屋子走去,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喝茶,要喝文才兄泡的花茶,马文才听后不仅没有任何挣扎,还笑眯眯的顺着王昭月手上的力道,一起就往房间走去。 马文才站在屋外门口,突然停了下来。 “文才兄,怎么不走了?”王昭月从文才兄身后,探出脑袋,好奇文才兄怎么走的好好的,突然停在房间门口了。 “退后,屋内有人。”马文才伸手将王昭月门旁推了推,他则是脸色冷峻,快速推门入内。 “啊!” “!疼!疼疼疼!!!公子!是我啊!是我马统,公子,我的胳膊。啊~~~” 王昭月在文才兄进屋后,她就快速在院中的一棵树下,捡了一根木棍,然后再次回到门外侧边站着,准备着万一屋内的贼人掏出来了,她可以给贼人当头一棒。 谁知,刚拿了木棍回来,就听到了屋内的惨叫声,再听到贼人的自报家门后,王昭月身上想要宰杀贼人的气势,瞬间消失不见了,只有满满的无奈之情。 “公子?你站在门外,拿个木棍做什么?” 王昭月快速转身,发现身后正站着端着洗漱水的夏荷。 “哎?马统人呢?他不是一直在屋内的吗?”夏荷疑惑的四处张望着。 王昭月伸手指了指屋内,那凄惨的哀嚎声还未停止呢:“屋内呢,刚刚我和文才兄回来,文才兄看屋内黑灯瞎火的,屋内竟然还有声音,以为进了贼人,便进去抓贼了,谁知道还是个家贼啊~也不知道,这个马统,今日又是在作什么妖呢。” “屋内还黑灯瞎火的?我走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灯没有灭啊?” “不知道,进去看看吧,文才兄点蜡烛了,屋内亮堂了,咱们进去瞧瞧,马统那凄惨的样子,听声音还挺惨的呢。”王昭月喜灾乐祸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里的木棍。 文才兄进去抓贼,还是关着门抓的,所以当王昭月推开房门时,就看见文才兄就站在靠门口不远处,而地上则是躺着哀嚎不断的马统。 王昭月看着马统将自己蜷成虾米状,嘴里还一直‘哎呦哎呦’的哀嚎着,伸出手指戳了戳马文才:“文才兄,你下死手了?” 马文才无奈的看向王昭月:“我一进来,刚折掉了他的胳膊,就知道他是谁了,只动了一下手,没那么严重。” “那他这是?” “他是怕被骂,在这里装呢。”马文才伸脚,踢了踢马统的小腿:“还不滚起来,再装,我便真的让你起不来。” 刚刚躺在地上还在哀嚎的马统,‘duang’的一下子,就跟弹簧发射似的,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公。。。公子。。。嘿嘿嘿嘿,公子好眼力!”马统嬉皮笑脸,一脸谄媚的看向他家公子,看到他家公子的神情,依旧是面无表情,便又转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向王昭月,祈求王昭月能帮他说两句好话。 看!看什么看!往日里,没事求她的时候,这家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有事求她了,就开始知道装可怜求同情了。 马统看王昭月没有开口说话,立刻幽怨的看向夏荷,夏荷‘哼’的一声,昂着脖子就去放洗漱了,看都不看一下马统。 “公子~~~” 马文才也已经转身去了茶桌那边,正在烧水煮茶,看来文才兄,这是还记得她刚刚说的,想要喝文才兄亲手泡的花茶啊。 王昭月心情不错的,走到文才兄旁边,也不重新再拿一个蒲垫了,直接一屁股,歪在文才兄的那个蒲团上面,二人共坐一个蒲团。 二人不仅肩靠着肩,王昭月更是将马文才的后背,当靠枕靠着,马文才双手忙活着煮着茶,也不说这样不合规矩,甚至还用后背逗弄着王昭月,将靠着他的王昭月弄的一掂一掂的。 王昭月他们这样的互动,着实惊住了站在那边的马统,马统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他的眼睛没坏,吓得他赶紧去看夏荷。 夏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也看到了玩闹的自家小姐和马公子,不过夏荷的心理素质,可比马统好,很是淡定的瞧了一下二人。 然后犹如幽灵一般,从马统身后并快速走过,来到了门边,站在门内,往门外看了一圈,虽说她家小姐那边,外边的人看不见屋内的情况,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门关上比较好。 ‘啪嗒’一声,房门被关了起来。 随着关门的‘啪嗒’一声,马统被惊的肩膀一耸,胳膊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关。。。关门,关门做什么?!该不会是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然后他家公子他们,就要杀人灭口吧,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杀他不杀夏荷啊,同为公子们的书童,怎么能被差别对待呢! 他就知道!他家公子定是看夏荷样样比他好,不想要他了,想要招安夏荷了,这个‘招安’的词,还是最近他看话本子学的呢! 不对!他在干什么!他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哇!!!哇哦~~~公子啊~~~我马统从小就跟在公子您身边了,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不说功劳就说苦劳,那也是有的啊,而且我对公子您的事情,打小嘴就严,虽然看了不该看的,但是我不敢出去乱说的,公子,您就放过我吧,别杀我啊?” 马统说着说着,往地上一摊,然后匍匐前进,来到了马文才跟前,双手死命扒着文才兄小腿,声情并茂的哭诉着他的不甘。 “公子啊,您要是觉得我办事不力,夏荷办事也没多好啊,您是不知道,夏荷在你们两位公子面前,是很勤劳又很能干的,但是回去后,那些活都是我在干的,所以啊公子,我真的很有用的,别杀我灭口了啊。” 夏荷瞪大了眼睛,属实没想到马统竟然给她弄了这么一出,什么叫那些活都是他干的啊,那是这家伙非要跟他玩牌九,然后自己输掉了,以工抵债,应该干的活,现在怎么就搞得像是她逼他干的似的。 夏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家主子不杀人灭口的,她可要杀人灭口了,等会儿出了这个房门,看她怎么去教训马统。 王昭月一脸吃瓜的看了看夏荷,又看了看马文才,乐呵呵道:“你家马统这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文才兄还要杀人灭口?” 马文才倒了一杯煮好的茶,递到了王昭月的手中,无奈道:“我就这么残暴吗?” 王昭月眼珠子一转,娇笑道:“我可没说,马统自己说的。” 一直扒着马文才小腿的马统,看到他家公子递茶给王公子的样子,立刻狗腿的想转移目标,就想扒王昭月的腿,可惜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马文才直接用腿就给截胡了。 小腿一勾,就将马统勾到一旁的地上了,马统两手撑在地上,头一歪,一脸哀怨的看向他家公子。 “公子~~~” 马统如此哀怨的样子,让王昭月瞬间想到了被抓奸的小三,‘噗呲’一声笑出了声,马统立刻又将哀怨的眼神,看向王昭月。 王昭月捂住眼睛,不忍直视:“行了马统,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要杀人灭口了?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公子没想杀人灭口吗?那为什么夏荷关门去了啊?”马统听到可以不死了,立刻喜笑颜开的在地上坐直了身子。 “夏荷,你来说说为什么,好给咱们这位满脑子奇思幻想的马统,解释解释。”王昭月抿了一口茶,满意的对着文才兄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天黑了,屋内点了烛灯,门要是还开着,不就有小飞虫进来了吗?”夏荷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马统。 马统瞬间红了脸,原来刚刚真的是他想多了,一想到刚刚自己哭喊着那样子,他就觉得好丢人,一想到他刚刚说夏荷的话,更有一种完了的感觉。 马统嗫嚅着唇,磕磕巴巴的想要说点什么。 “好了,既然解释清楚了,那现在你来说说,这关着门黑灯瞎火的,在房间里干什么呢?”王昭月收起笑脸,眯着眼睛看向马统。 马统看平日里都是笑容满面的王公子,突然冷下脸来,跟他公子比起来,不遑多让的,也挺吓人的,抬头又看了看他家公子,一脸默许王公子的样子,便老老实实的娓娓道来了。 原来是他和夏荷在房间里干活的时候,马统发现门外总有人,盯着这个屋子,他以为是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便准备来个瓮中捉鳖,所以在夏荷出门的时候,他就立刻吹灭了蜡烛。 好了,误会解除,解决了刚刚摆乌龙的事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昭月兄,文才兄,你们睡了吗?是我,荀巨伯!!!” 屋内四人眼神对视了一番,王昭月昂了昂下巴,示意夏荷去开门。 夏荷去开门的时候,马统也还知道要脸,快速的就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整理了一番皱巴巴的衣衫。 “嚯!都在呢啊,这是都在等着我呢是吧,哎哟,好香的茶啊,快给我来一杯。” 荀巨伯走了进来,身后的夏荷随之准备关门,突然看到了院中有一人,正看着他们这个屋子,院中人也看到了夏荷发现了她,快速转身离开,那人虽已快步走开了,但夏荷还是看清那人的脸。 荀巨伯坐在了王昭月和马文才,对面的蒲团上,喝了一大口的茶,解了渴后,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二人。 “哎哟,你们哥弟俩关系还怪好的啊,两人坐一个蒲团,也不嫌热啊!” 哦,都忘记她和文才兄,共坐一个蒲团的事情了。 文才兄拿起茶壶,将荀巨伯的茶盏,又倒满了茶:“不是知道你要来,另一个给你坐的吗?” “哎哎哎,文才兄,你这茶给我到这么满,是想赶我走啊! ” 马文才放下手里的茶壶,似笑非笑的看着荀巨伯:“还挺聪明的。” 荀巨伯鼓了鼓嘴,不在乎的笑了笑,又低头喝了一口茶,眯了眯眼:“好茶啊~” 王昭月半倾着身子,将手中的茶盏放置茶桌上,文才兄紧随着,立即又给茶盏中倒了一些茶。 “这么晚了,巨伯兄不陪着王兰姑娘,怎么想着过来找我们了?说说吧,这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比陪王兰姑娘还重要?” “哎呀,昭月兄你怎么也学文才兄说话啊,你这样不好的,昭月兄你不再是以前,那么友爱的昭月兄了。”荀巨伯端着茶盏,眯着眼睛假哭着。 荀巨伯这个乐子,王昭月笑的扬了扬脖子,食指敲敲桌面道:“得了,别贫了,说正事吧,你这么晚来找我们,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肯定关乎你我他,是吧!” ‘啪啪啪’,荀巨伯拍了拍手。 “昭月兄不愧是昭月兄,我这还未说呢,你这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荀巨伯身子半靠在茶桌上,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这才小声的继续说着话:“你们可知道,你们父亲这次来尼山书院是干什么的?” 王昭月回想了一下今晚的饭桌上,虽说舅舅他们聊了很多,可是却并没有明确过说过什么,倒是山长主动提起过山匪的事情,然后舅舅他们也都简单的聊了一下,然后就有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是为山匪的事情而来的吧。” 文才兄语气肯定的说着,王昭月疑惑的转头看向文才兄,心中好奇的很,文才兄整日都跟她呆在一起,怎么他知道她却不知道? “还得是文才兄!!!!!我也是刚刚才得知,两位大人前来尼山书院,是奉旨前来的,要去抓山匪和调查当地衙门勾结的事宜。” 。。。。。 第184章 狩猎比赛 “嚯!你了解的还挺多的呢!谁告诉你的?”王昭月摩挲了一下下巴,一脸坏笑。 “嘿嘿嘿,秘密。” “呔,这还用猜吗,是不是王兰姑娘告诉你的?” “嘿嘿嘿嘿,昭月兄你怎么知道的。”荀巨伯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马文才突然出声。 嗯?嗯?!文才兄这是不是跑题了? “也没多久,就是那次我和王兰姑娘,一起从后山摔下来后的事情了。”荀巨伯小媳妇似的,抠了抠手指。 “山长和山长夫人,他们是怎么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见山长和山长夫人时,你都说了什么讨好他们的?你什么时候提亲?你们什么时候成婚?” 不!不不不!!!文才兄,你这问的问题,怎么问的越来越偏了?咱们不是聊山匪的事情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讨论见对方家长见面会?如何讨好对方家长小诀窍班?还是提亲成婚确定日??? “山长大人,也就将我叫到书房,问了我们在后山发生的事情,让我事无巨细的都讲了一遍,王兰姑娘则是被她母亲叫到了一旁,也将山上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好像,反正山长他们找我聊完后,就让我先好好读书,等学业之后,这婚嫁的事情再说,嘿嘿嘿嘿,至于那个提亲,嗯?不对啊!我们不是聊山匪跟我们有关的事情的吗?怎么现在聊起了我和王兰姑娘的事情???你!你你你!你们诈我!!!” 荀巨伯涨红了脸,羞愤的站了起来。 王昭月拿起自己的茶盏,碰了喷荀巨伯的茶盏,‘叮’的一声:“不!巨伯兄,文才兄刚刚只是问了问你,话可是你主动说的啊,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恭喜巨伯兄,告白成功啊!” “嘿嘿嘿,多谢昭月兄。”荀巨伯这家伙,一点都不记仇,喜滋滋的坐了下来,一口闷了面前的茶。 这是将茶当酒喝了啊! 茶桌上另一个将茶当酒喝的,则是文才兄。 马文才满脸不相信的,干了一盏茶,小声的嘀咕着:“就这么容易?怎么会就这么容易?不应该啊?我看今日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文才兄虽小声的嘟囔着,但是架不住王昭月靠的近啊,这不文才兄嘟囔着的小话,王昭月是都尽收耳底。 听清了文才兄说的话,王昭月捂嘴笑了笑,想起对面荀巨伯还在呢,赶紧咳嗽了一声:“你们别说八卦了,快来说说正事,山匪的事情,跟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次山匪的事情,不仅跟你我他有关,那天晚上发现山匪的学子们,都有关系,这次剿匪行动,我们也都要参加,到时候可都是跟品行排名有关的,还会论功行赏的,你说,这跟我们有没有关系!” “什么?!我们也要去?” 王昭月都震惊异常,难不成文才兄出征的事情,这是要提前了吗? 马文才听完荀巨伯的话,也是一脸的不乐意:“不行,剿匪的事情太过凶险,昭月你不能去。” “啊?昭月兄这么厉害的,都不去?那我们去,岂不是都得送死去?”荀巨伯惊讶的出声,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昭月:“也是,昭月兄你太瘦了,但是昭月兄你射箭厉害啊!还有剑术方面也不差,就是力气小了一些。” “谢谢你的夸奖,巨伯兄,你们都去的话,我肯定也是要去的。” “昭月!”马文才不赞同的出声。 “嘿,我我还想着这次剿匪立功呢,这样到时候,去向王兰姑娘提亲的时候,我也算是有功在身的了。” “巨伯兄,这次咱们出去剿匪,安全第一,相信王兰姑娘看中的是你的人品和你真心实意对她的好。” “放心吧,昭月兄,王兰姑娘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咱们肯定能剿匪成功的,对了,既然你们知道了,就赶紧先收拾东西吧,我也回去收拾东西去了,也不知道这次出去,要待多少天。” 荀巨伯告知这个消息后,便立即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不仅王昭月和马文才,屋内伺候着的夏荷和马统,也都听见了,那二人立刻眼巴巴的看向各自的主子,表明他们也要跟着去。 王昭月本就要带着夏荷,夏荷不仅内务打理的好,武艺方面也是很不错的,这样多能型的人才,说什么她去哪里,都是得带着的啊。 当王昭月同意夏荷去后,马统也不询问他家公子的意思了,反正王公子同意夏荷去了,他肯定也是能去的,便也转身跟着夏荷,一起替公子收拾东西去了。 而这边刚刚一直不同意王昭月去的文才兄,王昭月自然也有方法让文才兄同意,那必须先是一番甜言蜜语,先夸夸文才兄,说文才兄定然是能保护他的,长时间不见,她也会想文才兄,会每日寝食难安的。 再说这次剿匪时间不定,他们二人关系才刚开始没多久,要是长久不见,害怕二人生分了,万一中途,家中让他回去婚嫁怎么办,这要是出去剿匪了,家中定然没办法安排婚嫁事宜。 最后又说了,如果还是不让他去,等他们大部队走了,她随后就跟上,一个人路上走着,万一遇到了危险,也不知能不能应付。 最最重要的,则是她舅舅都已经奉旨来书院了,她不可能抗旨不遵,不能让舅舅落人口舌。 这一番话下来,文才兄不得不点头同意,但让王昭月在外面,一定要跟在他身边,切不可一人独自行动。 第二日,当王昭月他们还在上课时,陈夫子来到了门口,说是山长让他过来宣布事情,陶渊明想着应该是昨日说的关于山匪的事情,便点头让陈夫子进来宣布了。 “各位学子们,想必大家很清楚此次山匪事件的严峻,朝廷已经派了两位大人来剿匪,因此事是尼山书院上报朝廷的,朝廷念在书院有功,便特允学子们也可加入本次的围剿山匪行动中,此次围剿山匪,不论是士族还是平民,都可论功行赏,品状排名也与此行动挂钩,如在本次围剿山匪行动中,有人死了,还可领30两金的抚恤金,想要参与本次围剿山匪的行动的学子们,午时之前都找我报名。” 陶渊明先生愤怒的听完陈夫子说的话,戾声质问道:“为何还要其他学子,也去?!” 陈夫子漫不经心的看向台下,已经跃跃欲试的学子们:“这都是自愿的,何来强求?” “字字无强求,可句句都是强求之意,这难道还不算是吗?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了,学子们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了,好好想想,再来找我,马文才,王昭月,祝英台,荀巨伯,梁山伯,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山长那边,山长有事寻你们呢。” 陈夫子带着王昭月他们几人,往外走去,陶渊明先生紧追其后,将陈夫子拉到一旁:“昨夜我走后,你们到底商量了什么!为何今日还要威逼利诱其他的学子们,这么多学子,你们护的过来吗!你们这不是叫他们送死吗!他们寒窗苦读,不是过来送死的!!!” 陈夫子伸手伏开,陶渊明先生抓着他的手:“正因为他们寒窗苦读,更是知道这次的机会,想要往上爬,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崖崖山壁本就陡峭,不是吗?” “可也不是这么爬的啊!出人头地就这么重要吗!” 陈夫子冷哼了一声,招呼着王昭月等人,快快随他去山长那里。 离开时,王昭月转头看了一眼,塌着腰的陶渊明先生,先生的背影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沉重又那么的悲伤。 她垂下的手突然被握住,王昭月知道,这是文才兄无声的安慰。 马文才利用二人宽大的衣袖,一直紧紧握着王昭月的手,就算到了山长书房的门口,二人相握的手也不曾分开。 其实王昭月的心情,并不是如陶渊明先生一样那么的悲伤,她只是有些感慨,感慨世家子弟的出人头地,总是那么简单,平民学子们想要出人头地,总是要付出自己全部的气力,甚至是自己的安危,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需要付出的不仅是自己的所有,还有背后他们家人的全部气力。 但就算付出了所有,也都不一定能够出人头地,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其实不止这个时代,任何时代都是如此,换汤不换药罢了。 山长大人看到王昭月他们过来了,赶紧高兴的引领大家进入书房,进了书房才发现,书房内还有两个人,王太守和马太守二人都在。 山长先是说明了两位太守来此的缘由,又讲到了他们五人,因为那晚发现了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皇帝很认可他们的能力,所以这次的剿匪行动,他们五人也要参加,不仅代表个人,也代表尼山书院参加,到时候他们还需带兵队,去那次他们发现山匪的地方,只要这次剿匪成功,朝廷对他们都会论功行赏的,不仅是对他们自己,每个人的家族都会受到嘉赏。 山长说完话,便挥手让他们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午饭后就随太守们下山。 几人出了书房后,五人当中,就属马文才,荀巨伯和祝英台三人最为斗志昂昂。 马文才兴致如此高昂,一是他本就要走仕途,这次剿匪如若成功了,会让他的官运更好走;二是这次剿匪成功,他可以在王昭月舅舅面前表现,他是有能力能够娶昭月的;三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出兵打仗,保家卫国,虽然这次只是剿匪,但这也算是保护百姓。 而祝英台和荀巨伯为何斗志昂扬,荀巨伯是为了王兰姑娘,他要有功绩在身,才不会让王兰姑娘受委屈。 祝英台高兴,是觉得这比上一世多了一次,可以让山伯加官进爵的机会,这样让母亲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希望,就更大了一步。 几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最终的目的都是剿匪,让百姓不用再胆战心惊。 回到学子院落后,他们便各自回房了,王昭月和马文才因昨晚已经收拾好了,二人便只是坐在床边喝着茶。 夏荷从门外走了进来:“公子,老爷找您。” 王昭月昨夜还想着舅舅,要何时单独找他,没想到反而快要出发前,才来寻她,王昭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与文才兄说她等会儿回来,便与夏荷离开了。 平日里,在王昭月身边,说话总是叽叽喳喳不停的夏荷,今日罕见的犹如锯了嘴的鹌鹑似的,王昭月便有所怀疑了。 “夏荷,舅舅找你时,可曾问你了什么?” “嗯。。。。就是问了问公子您在书院里呆的习不习惯,在书院中有没有要好的同窗好友,还问了问公子在书院里可曾有受过欺负,然后又说了看到公子狩猎时的飒爽的射箭骑马身姿,想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说没想到尼山书院,竟然有这么好的老师,还说了公子骑的马,看起来很有灵性,与其他学子的马,有所不同。。。。。” 夏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王昭月的心情也就越发的无奈,小小夏荷如何能斗得过官场上的老狐狸呢。 “公子,我是真的要保密的,可是老爷后面问的问题,我都招架不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最后老爷说,我要是再不说实话,就要发卖了我,但是公子你放心,我没说您和马公子谈。。。谈什么。。。谈恋爱,我就说只说您对马公子有好感,那是因为您的骑马射箭和练剑,都是马公子陪着您练习的,其余的事情,我是什么都没说的。” 夏和哭丧着脸,看向王昭月:“公子,您不会不要我了吧。” 王昭也有伸手揉了揉夏荷的头发,安慰道:“孩子,你哪里能斗得过为官多年的王太守呢,察言观色,你我都得好好学啊,别想了,快走吧。” 第185章 比赛 “公子,您真好!” “少来,就是我去了,我也得露馅。” “啊?那。。。那那怎么办,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不去更有问题,说明你心虚。” “太难了,去也有问题,不去也有问题的,公子你别怕,万一老爷要打人,我就挡在公子面前,我皮厚不怕疼的。” “嘁,你这家伙,怪会说好听话的。” “公子,我真心的。” “好好好,放心,你家老爷是动不动就打人的吗?” “是啊。” “啊?!” “老爷会揍大少爷他们的,但是唯独不会揍家里的女娃娃们的。” “那我也不会有事的,到了,别说话了。” “嗯,好。” 王昭月站在院外口往里瞧着,院内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一样。 “公子?咱们不进去吗?” “好像没人,没人的话,那咱们就走吧”王昭月心中窃喜,就准备立刻带着夏荷离开。 “小小姐,站在这里做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墙角处突然冒出一人,吓得王昭月心脏都骤停了一下。 “啊!福伯!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王昭月捂住胸口,想着要不要装病试不试。 “小小姐的胆子总是这么小,福伯我不是一直就站在这里吗?” 说话的这位是福伯,是太守府中的管家,也是舅舅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下属。 福伯总是喜欢穿一身深藏蓝色的衣衫,往暗处一站时,总是会让人不怎么注意到,福伯长的有些微胖,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弥勒佛的笑脸,他对谁都笑,可是笑不达底,除了家中的几位孩子,老爷和夫人,能得到他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笑,其余人怕只能得到他的皮笑肉不笑吧。 “我。。。那个我,我想我身体。。。。” “小小姐身体不舒服吗?我来替小小姐把把脉。”福伯说着,就要过来捏手腕了。 啧!她忘记了,福伯还会医术。 王昭月赶紧将手背到身后去:“不用了,我身体好的很,没病,吃嘛嘛香的。” “刚好午膳也已经备好了,小小姐进去陪老爷吃饭去吧。”福伯站在,想要跟着王昭月进去的夏荷面前,笑了笑道:“夏荷,午膳后你不要陪小小姐剿匪去的吗,你还不赶紧吃饭去?” 夏荷收回想要跟上前的脚,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道:“公子,那我先去吃饭了。” 夏荷说完,不待王昭月说话,立即拔腿就跑,笑话,那是福伯耶,她哪里敢在福伯面前不听话,所以小姐对不起了,她吃完饭就到院门口等着,绝不乱跑的。 自从王昭月被夏荷叫走后,马文才就独自一人,低气压的呆坐在房间内,以掌撑脸,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手上把玩的白瓷茶盏,茶盏在他手中晃悠了半天,连食指尾端的小半截手指头,在白瓷杯中他也都未发现。 马统静静的候在一旁,他早就进来了,只是公子一直未注意到他,他看公子一直在认真想事情,便也不敢打扰。 只是桌子上的饭菜快要凉了,他不得不叫公子用餐。 “公子?公子?” 一连叫了几声,他家公子都不搭理他,马统抬眸观察着他家公子,顺着他家公子目光看去,发现院外没人啊?公子到底在看什么呢? “公子?”马统忍不住上前,再次出声提醒。 马文才这才掀了掀眼皮,撑起身子堪堪回神,低头看了看被烫的小拇指,将茶水中浸泡的手指拿了出来,拿过手边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又将那杯茶水全都倾倒了个干净。 “怎么了?” “公子,用饭了。” “嗯,等等昭月吧。” “王公子不回来用饭了,刚刚夏荷过来跟我说,王公子在跟他父亲吃饭。” 马文才还想重新再倒一杯新茶的,听到马文才说昭月不回来用饭后 ,又放下了茶壶,来到饭桌前。 “嗯,知道了,你也吃饭去吧。” “好的,公子。” 马统看了一眼他家公子,见他家公子已经拾筷吃饭后,这才转身离开去了饭堂。 来到饭堂,扫视了一圈,看到角落处,正在胡吃海喝的夏荷,马统打好自己的饭菜,一脸幽怨的来到夏荷对面坐下。 “滚~谁让你坐的!” 马统放下他的碗筷,昂着脖子非坐了下来:“不是,夏荷,我昨天不是被你打过了吗!还有你未来三个月的袜子,我不也给你洗吗!你怎么还生气,那要实在不行,你穿的衣服,我也来给你洗。” “不要,我嫌脏。” 听听,听听这话,这说的是人话吗!给他洗衣服,他还嫌弃我脏!马统气的牙痒痒的,‘嘎吱嘎吱’的摩挲了两下牙齿,夏荷一抬头看他,立马变成被戳破的气球,瘪掉了,哪还有气啊。 马统拿着自己还没有吃的筷子,将碗内的鸡肉,都放到了夏荷的碗内:“不脏的,我给你跟我的衣服,分开洗,那肯定不脏,来来来,夏荷,你多吃一点肉,你看你忙的,多辛苦啊,这都瘦了呢,快来吃点肉补补啊。” ‘哒’夏荷一筷子,插着碗里的鸡大腿,咬了一口道:“唔,好吃,你想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分开洗是吧,可以,我衣服的外衫和裤子,就你帮我洗吧,看你也挺辛苦的,至于内衫就算了,我自己洗。” “多谢夏荷的宽宏大量,原谅了我,你放心,你的衣服,我必须得好好洗干净,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歉意。”马统狗腿子,又将碗里的肉 ,继续夹给夏荷。 “哟,马统你这是在讨好夏荷呢啊?怎么的。夏荷是你老大啊?没想到马统你还会有心甘情愿,认人当老大的时候?银心,你快过来瞧,马统那狗腿子样,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旁打菜路过的四九,听到了马统对夏荷狗腿子的发言,正站在一旁嘲笑着,不光自己一个人嘲笑,还想拉着银心一起嘲笑,不过银心嫌弃他,白了一眼四九,就去其他地方吃饭去了。 “哎,银心,你别走啊!你等等我啊!” “等等你?他怕是等不到你了,因为你得提前走了!”马统站在四九身后,阴森森的说着,一只手还抓着四九的后脖颈。 “哎!你。。。你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嘛,你怎么还要动手打人啊!”四九有点慌了,疯狂的扭动着,想要离开马统对他的桎梏。 “哼!有本事说,就得本事接受我对你的惩罚,走!咱们去旁边。”马统正憋屈着呢,这送上门来找打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救命!银心,救命!夏荷,救命啊!唔唔唔!!!”四九被马统捂住嘴,一把拖走了。 夏荷坐在位置上,眼不抬的继续吃着饭,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很快吃完了饭,起身端起盘子就走。 因此当马统暴打四九屁股回来后,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没有夏荷的影子了,而且他碗里的肉都已经被吃的精光,只剩一些白米饭和青菜了。 他又转身看向一手端着饭菜,一手揉着屁股的四九,当着他的面,将他的那碗肉拿了过来,然后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四九一脸憋屈的看着正吃着他肉的马统,气呼呼的转身去寻求银心的安慰,可惜最后只得来银心的一句,‘活该’。 很快午膳过后,尼山书院内响起了钟声,陈夫子让参加围剿山匪的学子们,在蹴鞠场上集合。 到了蹴鞠场,王昭月发现了书院里的学子,竟然几乎都去了,就连陶渊明先生也跟着来了,想来陶渊明先生是担心那些学子们,所以这才要跟着去剿匪吧。 不止陶渊明先生也去,就连陈夫子也去,王昭月眼中怀疑,陈夫子也要去,是因为陶渊明先生要去。 学子们都骑着马,浩浩荡荡的,跟着太守们往山下去。 夏荷骑在王昭月旁边,驱着马儿来到他家小姐旁边,小声的询问着:“公子,老爷跟你吃饭时,你有没有说漏嘴啊?” 王昭月抚摸了一下吃的贼撑的肚子,摇了摇头:“没没说漏嘴的机会啊,只问我在书院里过得开不开心,然后就是问我身体舒不舒服,至于那些敏感的问题,愣是一个都没问,害我在心里打了半天的草稿,最后愣是一个都没用上。” “那公子您肚子咋了?肚子疼?” “福伯和你老爷,死命的喂我吃东西,非说我太瘦了,我那哪里是太瘦了,我这是练的精瘦,肥肉都没了,我胳膊上现在可是有肌肉,肚子上也有小腹肌的人啊,他们非不信,非说我瘦了,然后我就成这样了,你瞧,撑的我肚子溜圆,我看晚饭我都不用吃了,晚饭别叫我了,我不吃。” 夏荷满脸惊恐的看了一眼王昭月的肚子,吓得耸了耸肩:“咦,太吓人了,这手段也太毒辣了吧。” 一旁的文才兄,听到了王昭月和夏荷的对话,一脸担忧的看向王昭月的肚子:“可不舒服?要不要吃点山楂丸子?” “文才兄,你带了?” “嗯,带了,给。” 马文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布袋里有好几个小瓶子,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红点的小瓷瓶,递给了王昭月。 王昭月惊喜的接过,倒了两粒嚼着:“文才兄,你可真的是太贴心了吧,出门还带着这个。” 马文才将瓷瓶拿了回来,塞到了袋子中,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马文才以前出门,哪里是会带这些东西啊,这不是因为身旁人,总是要吃撑肚子,怕某人肚子疼,这才带了一些对症下药的小瓷瓶吗! 只是文才兄傲娇害羞,他不说! 但是就算文才兄不说,也架不住咱们王昭月聪明啊,一看文才兄闭口不谈,又一脸小害羞的样子,这不就文才兄,特意给她带的吗! 祝英台和梁山伯骑在了王昭月他们身后,祝英台在后方,一直盯着王昭月的后脑勺看着,前方骑马的夏荷,似有似无的,也转头看了一眼祝英台。 梁山伯旁边的四九,一直在马上动来动去的,很不安分,弄的胯下的马,也不安分动来动去,差点那马就要撞到他家公子腿上了都。 梁山伯拉着缰绳,无奈的看向四九:“四九,你在干什么呢?你痔疮犯了?” “没。。。没有公子。”四九对于屁股的疼,难以启齿。 “那你是怎么了?动来动去的,撞到人可怎么办?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不如回书院等我们回去?” “不要,我答应夫人的,我要好好照顾公子的。” “哎,那好吧,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赶紧回去。” “是,公子。” 四九低落的回应着,眼神瞪向前面正笑嘻嘻与夏荷说话的马统,马统似有所感,一转头就看到了瞪向他的四九,马统冷笑了一下,举了举拳头,四九吓得赶紧低下头,装看不见。 刚开始出发的时候,学子们的情绪还都很高昂,但骑马骑了一段时间后,因路途遥远,又骑马颠簸的,学子们已经疲惫的不想讲话了,队伍便变得沉闷了起来。 还好在太阳即将落下时,他们赶到了士兵们安营扎寨的地方。 学子们陆陆续续的下了马,到了地方,大家更是安静,因为营地里安静的很,这这样的气氛中,哪里有学子敢造次。 营地里走来了一位身材魁梧,穿着红金色甲胄的将军,胡将军,他是本次剿匪的将领,胡将军安排了副将,带学子们去扎好的帐篷内休息。 因为不知道学子们都会来,所以帐篷准备的不是太多,现在分配下来,一个帐篷里就要睡六个人。 王昭月无所谓,反正她和文才兄一起就行,那王昭月这个帐篷内,就有四个人了,分别是王昭月,马文才,夏荷,马统。 可能是因为王太守和马太守的原因,他们的帐篷内,就只有他们四人,直到晚上出去吃饭时,也没有其他人加入他们帐篷内。 第186章 即将剿匪 晚饭是坐在火堆边,吃烤肉,学子们不怎么经历过这些,都很惊奇,但是在这样的饭,吃了三天后,都有一些怨言了。 但还好,今天是第一天,大家听不到怨言。 马文才拿起一块烤肉,撕掉了烤糊掉的地方,然后将烤肉递给了王昭月。 一旁的马统,也有样学样的,将烤肉递给了夏荷,夏荷嫌弃的推开:“你这个太小了,大的不给我,给我小的,马统你死定了,回去罚你给我打热水。” 马统拿着手里的烤肉,小声的嘟囔着:“你不说,打水的事情也都是我在干啊。” 马统和夏荷的互动,都被旁边的荀巨伯听见了,荀巨伯立刻转头与梁山伯蛐蛐着:“你瞧,那昭月兄的书童和文才兄的书童,他们二人也太搞笑了吧,那马统被拿捏得死死的,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巨伯兄,你快别看热闹了,赶紧吃饭,咱们也要赶紧休息,累了一天了,我是浑身痛的要死。”梁山伯敲了敲后背,舒展了一下脖颈。 祝英台伸手捏了捏梁山伯的后脖颈:“怎么样?还疼吗?” “多谢英台,好多了,我也来给你按按。”梁山伯擦了擦手,让祝英台转过身去,捏了捏祝英台的肩膀。 “咦,你们比那两书童还腻歪,我走了,坐在你们旁边,实在让我吃不下。” 荀巨伯拿着烤肉,就去找其他学子说话去了。 学子们吃完了饭,早早的都进帐篷里休息去了,王昭月他们也不例外,简单洗漱后,也快速爬进被窝里休息去了。 虽然副将说让学子们明日早上好好休息,但是王昭月还是文才兄一起早早起床了,因为他们二人要练剑,王昭月自从与文才兄一起练剑以来,就不曾荒废过每日的早晨。 二人练完剑,回到帐篷洗漱了一番,吃了夏荷准备的早饭后,二人又继续每日的读文章时间,夏荷他们看主子们在看书了,便将马统拉出了帐篷,在帐篷外守着。 王昭月第六次歪着头,对文才兄左看右看的,文才兄嘴角快克制不住笑的时候,咳嗽了一声,放下毛笔抬起了头,又看了看,他再也无法专心阅读的文章,无奈的叹息道。 “。。。。。。昭月。” 王昭月直起腰扑进文才兄的怀中,捧他的脸道:“哎呀,谁家小乖乖啊~叫我干什么啊?” 马文才耳根子一点红:“昭月,你这般,我无法认真。” 王昭月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我怎么啦?” 王昭月背靠在文才兄的怀中,拿起了桌上文才兄放下的毛笔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文才兄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了,所以连笔都拿不稳了是吗?文才兄,你可不能这样,你不是要好好学习的吗?怎么能不想前程想钗裙呢?该打!” 王昭月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文才兄的掌心。 马文才被王昭月这副假装恶人先告状的样子,逗的轻笑了一声,将下巴搁置在王昭月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环住昭月的腰,讲话的声音闷闷的:“昭月,到底何事?嗯?” 被搂住的王昭月,顺势又往后靠了靠,示意文才兄可以继续吸,文才兄倒也还真的凑近脖颈处,又吸了吸属于昭月的气息。 王昭月趁文才兄再次低头的时候,一侧脖子,直接亲了一口文才兄的嘴角,笑嘻嘻道:“文才兄,你的腹肌是不是又多了?” 闻言,环在王昭月腰间的一条手臂,突然僵硬了一下,马文才的眼眸微微睁大,整个人有些害羞的,向往后躲去。 “哎呀呀,好像还真的躲了呢,我摸摸,快让我来好好摸摸吧。”王昭月爱不释手的,在文才兄身上胡乱摸了一把又一把的,甚至还想用手捏一捏,可惜文才兄的肌肉,突然变的硬硬的,捏不动。 “哎呀,怎么捏不动了啊。” “啊嗯~~~”文才兄发出不好意思的声音,左躲右躲的,想要躲开,可惜王昭越突然一个翻身,将文才兄压在了身下,只能无奈的任人上下其所了。 “昭月。” “干嘛!有事说事,无事别耽误我摸腹肌。”王昭月跟逗猫似的,挠了挠文才兄的下巴。 “昭月,这是在外面,你舅舅还在这里。” “所以说,自从出发到现在,文才兄你恪守仪态,每次在外面,都要与我保持一步之遥,连个小手都不敢拉,该不会就是因为我舅舅在,所以你才不敢的吧。” 王昭月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文才兄,期待文才兄给出答复。 躺在地上的文才兄,抿了抿唇,无奈的点头。 “我的天呐,我们家文才兄,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这么怯弱了?”王昭月捂住嘴,故意夸张的说着,逗弄着文才兄。 马文才双手扶住王昭月的腰,手腕轻轻一反转,马文才坐起了身来,王昭月又坐在了他怀中,不过二人是面对面的坐着。 马文才沮丧的,与王昭月头靠着头:“因为还没有得到认可,怕提前被你舅舅,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他不同意,然后将你带回去了。” “那怎么办呢?文才兄?要我跟你私奔去吗?”王昭月故作愁闷的瞧着文才兄。 马文才低头吻了吻王昭月的眼睛,在文才兄的吻落下之时,她也随之闭上了眼睛,文才兄很公平的,每只眼睛都吻了吻。 “不,我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凤冠霞帔的去娶你,昭月你值得更好的,我不会带你走上私奔这条路。” 王昭月将自己埋与文才兄的怀中,侧耳倾听着文才兄的心跳声。 “舅舅自从进了营地,就没有找过我,马太守也并未来寻你,想来他们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处理。” “嗯,你无需担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公子!公子!!!我是夏荷。” “怎么了?” “陈夫子他们让集合,似乎我们要与老爷们分开走了。” “什么?” 王昭月他们来到集合的地方,听陈夫子说的话才得知,现在要分成两队了,一队原地待命听从安排,另外一队,则是带一些乔装打扮的士兵,去上次发现山匪的地方,寻找山匪的山头。 而王昭月他们,就是要去寻找山匪山头的那一队伍。 陈夫子宣告完毕后,福伯找了过来,与王昭月交代了几句,让王昭月等会儿去找山匪山头时,切不可冲在前面,一切以自身的安危为重。 原本老爷就不想让王昭月来的,但是突然不去,恐引起别人的猜忌,所以这次行动,福伯的意思,就是让王昭月装装样子就行,不可鲁莽行事,一切听副将的安排,随行的副将会保护好王昭月的。 而老爷没有过来与王昭月交代,则是因为昨夜王太守和马太守,就已经连夜出发,去查与山匪勾结的官员去了。 王昭月听后点了点头,并未忤逆家里的意思,她想着到时候见机行事,肯定是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的,毕竟她也不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能活着,就不错了。 福伯交代完之后,又去找了夏荷,又将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都又交代了一遍给夏荷,还特别强调了一件事情,就是小姐身有反骨,必须好好的看着小姐,不能让小姐脱离大部队,更不允许小姐出差错。 夏荷非常谦卑的,听着福伯交代的事情,福伯说一件事,她就点一次头,说一件事,点一次的头,说到最后,福伯都感觉,夏荷将她的脑袋的脑花都摇匀了都。 福伯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认真听讲的夏荷,摆了摆手,让夏荷赶紧去伺候小姐去,他也要去找老爷去了。 夏荷一听她可以走了,那是拔腿就跑,根本就不敢停留,生怕她走慢了一步,就会被福伯逮住,再来交代一遍,要是再来交代一遍,她怕是要昏过去了,因为此刻,她就头脑昏昏的,实在不能再来第二遍了。 福伯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夏荷,无语道:“跑那么快做什么?我是什么吃人的老虎不成?这夏荷,感觉也不太机灵啊?” 被安了‘不太机灵’称号的夏荷,飞快的跑回了帐篷内,按着胸口,喘着气。 “夏~荷~你~在~干~什~么~~~”马统大老远的就看见夏荷跑回了帐篷里,立刻也跟了上去,随之这家伙作鬼出声吓夏荷。 “啊!!!”夏荷直接一个反手侧握摔,就将马统摔在地上了。 “夏荷!你干嘛!!!我的屁股!好。。。好疼啊~~~呜呜呜~~~~” “谁让你吓人的,你要是再躺在地上不起来,别怪我使用其他手段了。”夏荷蹲了下来,拍了拍马统的肩膀。 马统一听还有其他手段,吓得‘咕噜’一下,就爬了起来,然后就捂住屁股,靠到帐篷边上。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那走吧,咱们去找公子们去吧。” “走,走走走,这就走。”马统一手捂住屁股,一边螃蟹式的横着走,生害怕夏荷,再背后给他来上一脚。 这次去寻找上次山匪出没的地方,代表尼山书院去的就五名学子,分别是王昭月,马文才,祝英台,梁山伯和荀巨伯,外加书童夏荷,马统,银心,四九。 刘副将先是带了十名的士兵,乔装打扮后,跟随王昭月他们再次去了上次发现山匪的地方,几人绕着那片一人高的草丛,来回走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了一处上山的路。 顺着山路往上走,走了一半,突然发现有巡山人,大家赶紧躲了起来,这才没被山匪发现,而且上山的这条路非常窄,仅能容一人一人的通过。 并且他们还在半山腰处守卫的地方,发现了很多大圆石,也就是一旦山匪发现他们,山匪完全不用近身,只要推下那些大圆石,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简而言之,这条上山路,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他们立刻退回山下,准备找寻其他的上山路,可惜在山下绕了四天,仍然一无所获,王昭月便提议,既然他们主动上山上不去,不如被动上山,这样到时候可以和山下的军队,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将山寨拿下。 王昭月提出的想法,瞬间得到了他家的认同,大伙觉得这个想法,倒是的确可以试一试。 那既然可以试一试,王昭月便说了自己详细的策略,那就是之前他们去寺庙上香的时候,曾听那个马夫说过,说山匪很喜欢去寺庙前面的那个山道抢劫,不如咱们假装路过的波斯商贩,让那山匪打劫我们。 王昭月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一起去上香的荀巨伯的疑问:“可是,那些山匪不是见男人就杀吗?那要是这样,咱们不就被杀掉了吗?哪里还有机会上山去?” 荀巨伯刚说完,王昭月就突然‘嘿嘿嘿嘿’的,贼笑了起来,然后眼神上下左右的打量起了荀巨伯,这眼神看的荀巨伯心里毛毛的,立刻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 “你。。。你干嘛?昭月兄,你突然这么笑,让我感到毛毛的。” ‘哎呀,别怕呀,你要是女子,不就是不用死了吗?到时候你到了山寨里,不就可以,嘿嘿嘿~~~~’ “昭月兄,你太吓人了,我堂堂一男子,如何能成为女子。” 荀巨伯站了起来,张开了手,向大家展示自己男儿的身姿。 王昭月突然伸手一抓荀巨伯的衣领,吓得荀巨伯疯狂扑腾着双手:“不要不要不要!啊!!!” “喊什么喊!搞得我强暴你一样。我的意思是说,你将这衣服一换,头发一梳,妆容一画,完全没问题,相信我,我的化妆技术可好了,我家姐姐们的妆,我以前可都是给她们画的,保准给你一画啊~美如天仙,异域风情摇摆至上~~~” “真。。。真的?我不会有危险吗?” 第187章 见面 万一我画完实在美丽,那些畜生发现我是男的,也想霸王硬上弓怎么办?那。。。那我的清白,不就是没有了吗?”荀巨伯捏着自己的衣领子,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你放心吧,巨伯兄,我们怎么可能就让你一个人去呢,我们大家到时候,都会陪你一起去的啊~” “不行!!!” “不要!!!” “不可以!!!” “不能的!!!” “别想!!!” 嚯!好家伙,总共围在一起讨论问题的,就十个人,现在这是五个人投反对票啊。 王昭月一一看去,到底是谁投的反对票,文才兄一票,刘副将一票,祝英台一票,银心一票,夏荷一票的。 “不是,你们投反对票的原因是什么,来一个个的说出来,咱们好一起解决问题。” 银心第一个站起来发言:“我家公子身体娇弱,实在扮不了女子,上不了山的。” “是啊是啊。”梁山伯也立立刻出声。 “不是?梁山伯你也投反对票啊?”王昭月疑惑的看向梁山伯。 “不是,我没投反对票,反而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的,就是英台身体的确不行,万一到时候上山了,我们还得顾着英台怕是不行的,我可以和巨伯扮做女子的。”梁山伯说着说着,害怕王昭月不相信,那是‘啪啪啪’的拍打了几下祝英台的后背,打的祝英台都咳嗽了起来。 啧!真够拼的,那先放过。 “那祝英台你就也是身体原因,不去是吧。那文才兄,刘副将和夏荷你们呢?” 夏荷‘歘’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着众人道:“我的理由也是,我家公子身体也娇弱,也去不了。” 额!夏荷你要不要瞧瞧,你家公子就在你面前,你家公子本人,倒真不觉得自己身体娇弱。 “去山寨太危险,昭月你就不要下山了,正好山下需要接应,就你和祝英台,在山下领兵,一收到信号,到时候你们就攻山。”坐在一旁的文才兄,也出声附和夏荷说的话。 刘副将也开口道:“是啊,你们两个一看身体就不太行,如果非要跟我们上山,怕是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到时候万一打起来了,我们还要顾着你们,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最终得到全体投票,王昭月,祝英台,马统,四九和银心在山下等着,荀巨伯,马文才和刘副将扮做女子,刘副将还会从士兵里,再挑出四名士兵也扮做女子到时候随马文才他们上山。 既然是扮做波斯国商人,牢里正好有波斯国商贩,挑出五个人出来扮做商贩,到时候山匪来抢劫时,让那些波斯商人趁乱逃跑就是了。 至于化妆,刚刚王昭月说她会,那便由祝英台和夏荷作为辅助,帮扮做女子几人打底妆做头发,其余主要的化妆由王昭月来。 既然计划都详细成这样子了,王昭月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拿出她准备的秘密武器出来了,以助大家一臂之力了。 “夏荷,上秘密武器。” “好的,公子。” ‘砰’的一声,夏荷拿了一个大包裹出来。 “昭月!你这是早有准备?!”马文才说话,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王昭月‘嘿嘿嘿’的笑了一下,安抚的拍了拍文才兄的肩膀,然后装作一脸无辜的颜值:“没有呀~人家哪里有啊~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准备的,文才兄你怎么能误会人家呢~~~” 荀巨伯听到王昭月说的话,一脸恶寒的摸了摸手臂。 就连刘副将都坐着远离了王昭月一步,刘副将觉得瘆得慌。 祝英台则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王昭月和马文才的相处之道。 梁山伯乐呵呵的,看着王昭月和马文才他们,他觉得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的相处,很有趣。 马统则是习以为常,反而更期待夏荷拿出来的大包裹,他们来的时候,他就就看到夏荷带过来了,当时他就想打开看看,可是夏荷不给看,一碰就打手的,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他能不期待吗。 “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里面的东西,尤其是你们扮成女子的几人,更是要好好听一听。” 王昭月还招呼了几位,要扮做女子的士兵过来,一块听一听,而王昭月就跟一个卖货郎一样,打开了他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就举高给大家看,就跟搞拍卖似的。 “第一样东西,想必大家都认识吧。当当当!!!” “嘿,不就是香胰子吗!”荀巨伯还以为啥宝贝呢昂着脑袋就往里面瞧着,谁知一看,竟然是这玩意,瞬间无趣的又做了回去。 “错!这可不是一块简简单单的香胰子,它是可以保你们清白的香胰子!!!” 刚刚坐下的荀巨伯,再次窜了出来:“真哒!!!” 呵呵呵,王昭月一脸难尽的看向荀巨伯,这家伙怎么有种感觉是她卖货的拖一样啊?小伙子很有前途,等她那一天要是卖东西了,她可以找他一起。 “当然啦!这香胰子里面,我可是加了瞌睡草药和麻嘴的草药,保准要啃你们的人,一啃一个嘴麻,一啃一个想睡觉的,地为床天为被的,立刻昏昏欲睡的。” “哎呀!这个好呀!好东西啊!那我的清白不就是可以保住了吗!昭月兄给我来一个。”荀巨伯这个大捧哏在线要货。 “不着急,大家都有,没有的酒酿两人用一块啊,切记,自己不要上嘴啃。” 王昭月第一个给的,就是文才兄,给完了还挑了一下眉毛,一副你看,我对你好吧,后面的人,就两人分了一块。 “第二样东西,强劲拉肚子泻药膏,只要吃进嘴里一点点,保准你一天都在坑里走不掉。” “唉呀妈呀,还有这东西,昭月兄快来给我们介绍介绍啊。”荀巨伯大捧哏再次上线。 “是啊是啊。” “对啊,讲讲吧,怎么用啊?” 很好,非常好,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她的东西不买光送,既没赚钱还倒贴钱了。 “来,这个强劲拉肚子泻药膏,换装后,每人手指缝隙里,抠上一小块,到时候碰到酒水,遇水则化,半个指甲的药膏,就可以让二十个人拉肚子。” “既然说到拉肚子的这个膏,我这里还有一个保命的药膏。” “什么呀?” “解药膏?” “百毒不侵药膏?” “都不是,是这个强效耗子药!!!万一你们在山上与山匪搏斗时,一不小心被山匪抓住脖子动不了的时候,就可以伸手指,抠他的鼻子和嘴,这两个地方,都可以让山匪口吐白沫,药石无医,不过这强效耗子药,只有一小瓶哈,你们到时候每人只能抠一小块。” 王昭月‘强效耗子药’的介绍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就连荀捧哏都不敢说话了,大家都用怕怕的眼神,看向王昭月,都在想着今日有没有,接过王昭月递过来的东西。 这群不敢讲话的人群中,只有马文才和夏荷是一点都不害怕的,夏荷是满脸兴奋的,盯着王昭月手中的‘强效耗子药’,马文才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既然这个药如此珍贵又稀少,不如放在我这里,等那天行动的时候,我再分与大家。”马文才接过王昭月手中的‘强效耗子药’,感兴趣的打开看了看。 “还挺香?” “嘿嘿嘿,不是扮做女子吗!我特意往里面加了蜜露。” 马文才将盖子盖上,眼皮掀了掀,笑眯眯的看向王昭月:“昭月不是说,没有特意为此准备的吗?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然没准备啦,这不是做的时候,旁边凑巧就有这东西吗!所以这才倒进去的,顺手,顺手的事情。” 王昭月心虚的笑着解释解释了,虽然解释很苍白无力。 “好了,最后一个护身宝贝,就是这个,发钗,别看这个发叉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只要拿掉这个尾部铜片,它就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你们就可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而且这个刀口,也不是简单的刀口,你们看,这边特别制作成‘十’字形状,这个形状的刀口,可以让敌人一击毙命,血流不止,在配上持刀手法,定然叫你们杀人如杀鸡一般,轻而易举,你们瞧,一刀进去,然后旋转拔出来,效果杠杠的。” 好了,完了,王昭月此话一出,更让荀巨伯他们害怕了,那几人都快抱在一起了,梁祝二人和他们的书童,更如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的亏介绍的时候,她没说,经常杀人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句话,不然此话一出,现场非得鸡飞狗跳的。 虽然梁祝他们几人害怕,但是刘副将,文才兄和夏荷,却是感兴趣的不行,几人将王昭月都围在了一起,细细打量着王昭月手中的发簪。 王昭月将属于他们的发簪都分发了下去,几人才离开,让王昭月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 东西分发好了之后,大家都商谈了一下细节后,就开始准备,各种假装波斯商贩的道具去了。 王昭月为了能够,在山下可以更快的接应文才兄他们,特意让人去收集了,大量像石头颜色和树木颜色的布料和绘画材料。 很快,那天的行动要开始了。 天还未亮,王昭月便起床了,今日她需要给给所有人化完妆,不仅是假扮女子的几人,还有到时候需要隐蔽躲在山道附近的人。 王昭月虽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心中还是担心文才兄出事。 昨夜没睡好,王昭月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 马文才坐在王昭月面前,等着昭月给他化妆:“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差?” “没事,今天起床太早罢了。” 马文才伸手握住王昭月的手,抬起眼眸看向王昭月:“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嗯。” “开心点,昭月。” “我的文才兄,我这都要给你化完妆,送你去山匪窝了,这哪里是能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给我化妆成女子,这不是值得昭月高兴的一件事情吗?还很有趣?不是吗?” 王昭月皱皱眉,低着头不说话,鼓捣着手里特制的化妆品:“嗯,别动,我先来研究研究,你的脸。” 马文才呆愣了一下,笑道:“好的,好好研究一下。我不急。” “你不急,外面化好妆的,已经被调戏的巨伯兄他们,可是很着急的哦~” 王昭月想到了荀巨伯他们画完妆,穿好衣服,一出去,就被其他士兵给调戏的样子,就想笑。 尤其是荀巨伯,一穿上舞娘的衣服,这给他娇羞的,一会儿捂住肚子,一会儿捂住胸口的,手忙脚乱的,最后是王昭月看不下去了,将头纱拿给了他,他这才停止手忙脚乱的自创舞蹈。 马文才不动,任由王昭月靠近他,给他化妆,只是王昭月靠的太近,盯的太久,弄的他很紧张。 王昭月伸手摸了摸马文才的眉毛:“文才兄,你的眉毛长得真好,都不用画了,只要修一修就可以拿了。” 马文才被王昭月摸的,身子都僵硬住了,尤其是手停在眉毛那里来回摩挲着,让人怪痒痒的,不过修什么?修眉毛是? “何为修眉毛?昭月你要怎么修?” “修细啊!女子的眉毛不都是很细的吗,放心吧文才兄,你的眉毛还会长的,在你眉毛还没长好的这期间,我都会替文才兄描眉的。” 眉毛修好了,王昭月手托着文才兄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的杰作,然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文才兄,真好看啊!” 画完眉毛,就要开始画眼影了,开始画之前,王昭月再次伸手,抚了抚文才兄的眼睛,这小手轻轻一抚的,文才兄的眼睫,犹如蝴蝶扇动着翅膀,颤抖不止,在王昭月看不到的地方,文才兄的心脏也‘噗通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 第188章 收拾 王昭月拿着化妆刷,给文才兄的眼睛先打了一层底,然后上一层棕色眼影,让眼睛变得深邃迷人,然后在眼皮底部在再上一层棕色,加深眼部颜色。 然后拿出削的细细的炭笔,画出细细长长的眼线,最后在拿出一根小树枝,放到火上烧一下,等树枝烧起来后,吹灭,利用余温,将文才兄的眼睫毛刷一刷,睫毛就会变成卷翘一些。 王昭月正认真的画着眼妆,所以二人靠的很近,她的呼吸也就近在咫尺,弄的闭眼的昭月兄,内心紧张无比,尤其是闭上眼睛,感官更是比较敏感。 “哎呦,文才兄,你这眼睛呀。。。。” “嗯?如何?” “美!太美了,文才兄你长得真好看,我要是男子定然要娶你。” “啧啧啧啧。。。。。” “又如何?” “文才兄啊,你这脸不咋好画啊~” 马文才动了动,想要拿镜子看看:“如何不好画了?” “因为啊,文才兄的这张脸,实在是太太太完美了。你瞧瞧这张脸,随便用笔画画,就很勾人眼球了都,这要是涂上唇脂,不得让人亲死啊。” 文才兄一脸无奈的看向王昭月:“亲死?这是不是有点狠了?” “我跟你说文才兄,要不是我这人有点定力,但凡换一个人来,她画着画着,说不定都要亲上去了,那嘴巴,说不定拔都拔不下来呢。” 王昭月拍了拍文才兄的肩膀,摆出一副还好是我的样子,然后转身就去拿腮红粉和唇脂去了。 马文才听到昭月说的话,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个画面,哆嗦了一下子,摸了摸肩膀起的鸡皮,他瞬间理解荀巨伯,每次恶寒是何感受了。 王昭月拿起大的腮红刷,沾了一点腮红粉,然后将刷子放在掌心揉匀,再刷刷两下,就给文才兄刷上了粉粉嫩嫩的腮红。 刷完腮红,王昭月又盯上了文才兄的嘴唇,这嘴唇厚薄刚好,唇形好看,咬起来还能软。 额,不好意思,想岔了,想到了平日里吻着的感受了。 嘿嘿嘿,说实话,口感是真的好,尤其是在喝完茶之后。 因为职业习惯,此习惯只针对文才兄,旁人没有这种种福利。 王昭月又摸了一下文才兄的唇,这才给文才兄涂口脂肪。 文才兄紧张的手指紧紧攥着椅子,不自在的动了动唇:“昭月,他们刚刚每次画之前,你都是要摸一下的吗?” “没有啊,只是针对你,他们是直接画就行,如果画的图中,他们乱动,他们还要被我打。喏,拿化妆刷打。” 王昭月说完,又俏皮的对着文才兄,眨了眨眼睛。 听到想要的答案,马文才的神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甚至还有点傲娇的样子。 “好了,画好了,换衣服去吧。” 王昭月拿了一身蓝色舞姬的衣服,递给了文才兄。 马文才接过衣服,去了后面的屏风那里换衣服,换好衣服后,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感觉穿上这个裙子后浑身刺挠的慌。 “文才兄,你穿好了吗?会穿吗?要我帮忙吗?” 王昭月看文才兄拿了衣服,去屏风后面换,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文才兄出来,便出声询问着。 “嗯。”屏风后传来文才兄,害羞的回应。 “那我进去喽。” “嗯。” 听到文才兄的下次回应,王昭月赶紧窜到屏风后去。 “哇塞!!!” “哇哦!!!” “文才兄!不,现在应该是叫文姐姐才对~~~” “昭月!”文才兄恼羞成怒,红着脸侧着身子,不肯看向王昭月。 “真的很好看呢,文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呢~这位美丽小姐姐,请问是否婚配了啊?要是没有,你看我如何?” 文才兄的整张脸,都红成了‘满山的猴子我腚最红’了,两只耳朵更是在呼啦呼啦的冒着热气,就跟一个快要烧开的烧水壶一样。 完了,不能再逗了,再逗这壶水就要炸了。 文才兄闷声闷气道:“赶紧看,只有这次如此,以后便没有了。” 王昭月眼睛微眯,嘴角翘起,脸上溢满了爽歪歪的笑容,她就说吗!文才兄是最宠她的,都这样了,还不忍斥责她。 王昭月把住文才兄的胳膊,靠近文才兄小声道:“文才兄,我很喜欢。” 此刻文才兄的回应:“。。。。。。。。” 二人在屋内蜜里调油的,可等坏了屋外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 屋外人等不及狂砸门中,要属砸门最大声的,怕是只有荀巨伯了吧,这家伙估计有点报复心理的,独乐乐不如重乐乐的,可惜文才兄那脸一冷,谁敢乱说什么啊。 门一打开,门外聚集了好多人,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探出脑袋,想要一睹芳容。 “哎?文才兄呢?文才兄呢?别不好意思啊?你都看过我们了,也让我们瞧瞧你啊。” 荀巨伯这个憨货,扒着门框,死命要将自己塞进来。 王昭月拿着化妆刷子,就是‘啪’的一声,打在了荀巨伯的手上:“荀巨伯!你敢毁了我给你画的妆,你就死定了!” 荀巨伯快速松开趴着门框的手:“嘿嘿额,哪能啊,昭月兄你画的这么好,我怎么舍不毁坏掉啊。” 门外的梁山伯站在一处不说话,因为祝英台和四九,正在笑话他呢,祝英台正扯着梁山伯的小辫子,与之说着什么,惹得梁山伯疯狂的咳嗽着。 很显然,他们先化好妆,在门外等着文才兄的舞娘们,刚刚在门外已经被大家玩的差不多了,可怜的帅哥们。 身穿红色舞娘裙的刘副将,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行了,差不多了,马车已经等着了,咱们快点出发吧。” 平时都是甲胄傍身的刘副官,今日突然一身舞娘装扮,还画着如此娇艳的妆容,直接看傻了手下的兵,刘副将哪里还有什么,往日的威慑力啊。 刘副将怒瞪着,被画的卡姿兰大眼睛。 哦豁,更娇了,主要是刘副将,他还用卡姿兰大眼睛,横扫着一众的士兵,看的士兵们都背过身去,捂住了鼻子,他们觉得他们以后,实在没办法直视刘副将了都。 全部背过身去,这就方便了文才兄,文才兄裹好头巾,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 文才兄走出来的时候,马统呆愣的站在旁边,他家公子虽然用头巾挡住了脸,但是眼睛没挡着啊,那还是他家公子吗?他家公子怎么这么好看啊? 天哪,这个王公子,难不成是会什么妖术吗?能将男人变成女人? 马统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夏荷,想着王公子要是将夏荷也变成女人,是不是也非常好看啊?他有点想看。 马统一直盯着夏荷,夏荷立刻转过身,翻了个白眼送马统,这马统是看她家小姐,将男子化成女子,看傻了不成,一直盯着她干嘛!有病不是?? 这次装作波斯国商人,共准备四辆马车,每辆马车里坐着两个舞姬,王昭月他们则是搭个顺风车,半路他们就会下车,然后就去与山下的士兵集合。 王昭月与文才兄呆在一个马车里,原本马车里是荀巨伯与文才兄同乘一个的,但是他要去玩梁山伯,以报梁山伯揪他小辫子之仇。 马车压过一颗小石子,车厢内立刻颠簸了一下,马文才放在腿上的手滑了下来,落在两人之间的位置上。 王昭月靠在车窗边,看着路过的景色。 又是一个颠簸,二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文才兄随之握住了王昭月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王昭月转身投入文才兄的怀中,上手紧紧箍住文才兄的腰:“你最好是,你要是有事不回来了,我就去找比你还帅的人当男朋友,然后嫁给他。” “他敢!我非杀了他不可!” 马文才宁可弄死素未谋面的男子,也不想伤害王昭月。 “昭月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也准备了秘密武器,看我到时候弄不死他们,嘿嘿嘿嘿。。。。。” 王昭月突然贼笑了一声,文才兄总感觉后背凉凉的,有人要倒霉了,不是他倒霉就好。 二人就这么相拥着,马车在路上一颠一颠的,文才兄索性直接将王昭越抱在了腿上,马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 “公子,咱们得下车了。”马车外响起了夏荷的声音。 “嗯,好。” 王昭月出声答应着,刚刚就在文才兄怀里这么一会儿,她竟然就睡着了。 “醒了。” “嗯。我走了,注意安全。”王昭月站起身来,低下头想亲一下文才兄的,突然反应了过来,文才兄全身上下已经涂满了药,啃不得了现在。 马文才也知道王昭月的意图,也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全身毒物啊,只能一脸委屈的看着王昭月。 王昭月笑了笑,伸手抱了抱马文才,然后在文才兄的耳边小声的交代了一句:“对了,你头上的另外一只簪子,它是可以射出毒针的,但是只能射出三次,因为只做了一只,来不及再多做了,所以给家亲亲美人了。” “等我。” “好。” 王昭也有下了马车,没有目送马车离开,直接翻身上网,快马加鞭的就往集合的山下赶去。 “驾!” 祝英台还准备目送马车离开的,谁知就看见王昭月已经快马加鞭的离开了,毫无拖泥带水之意,祝英台摇了摇唇,也赶紧跟了上去。 王昭月他们来到了集合地之后,王昭月就将自制的野外训练服发给了众人。 四九看了看手里的黄绿色的衣服,满脸的嫌弃之色:“不是,我们非得穿这个吗?这么丑?” 这是什么话,虽然她是为了赶时间,直接在一块土色调的衣服上,用大刷子刷满了黄绿色的作画水彩,没讲究美感什么的,但是它效果还是有的啊。 祝英台冷脸斥责着四九:“四九,别乱说话,穿这个衣服的将士们,现在就在这些地方藏着呢,你能找到吗。” 王昭月穿衣服的手顿了顿,惊讶的看了看祝英台,没想到祝英台还会说这样的话,看来是她刻板了。 被斥责后的四九,张望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找到将士们的踪影,赶忙低下头,不再言语,快速的穿起了衣服。 而文才兄他们那边,果然四个马车和三辆装满货物的车子,就引起了暗中的山匪,尤其是那四辆马车的帘子,还一掀一掀的,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马车里的美人,山匪们激动极了,拿着刀,都在跃跃欲试着。 其中一个山匪总感觉不太对劲:“二当家的,现在不是风声紧吗?咱们都好久没有开张了,今天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单子,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泼皮猴,你胆子怎么那么那么小非得饿死你才行是吗?你没看这些商贩是波斯国商人吗?他们哪里知道这条路,现在是由我们管着啊。” “是啊是啊,他们又不是中原人,哪里知道我们这里闹山匪的事情,” “就是,二当家的,您招呼一声,小的们就下去,抢货抢美人了。” 二当家原本听那山匪说的话,的确也警觉了起来,只是其他山匪又在旁边闹腾着,属实让他心烦,再加上他们已经很久没开张了,大当家的最近非让他们老实一些,不要再下山收货了,可是兄弟们得吃饭啊,总不下山收货,兄弟们都有怨气了都。 “二当家的,干不干?!” “二当家的,干吧!” “兄弟们好久没碰到大货了啊,这要是放走了,兄弟们得要懊悔的睡不着觉啊!” 二当家的狠了狠心,这一票必须得干,大不了回去被大哥打一顿,兄弟们都看着呢,他要是没魄力,这个二当家的还怎么当啊。 “上!!!” “二当家的同意了,兄弟们上!!!” “上啊!!!抓美人!!!” “兄弟们,咱们晚上又要有口福了!!!” 第189章 分发 “哇偶哇偶哇偶!!!美人!!!!!” “钱!钱!!钱!!!!” “杀啊!抢货抢女人!!!” “杀!杀!杀杀杀!!!” 山匪的声音,很快传到了马车这边,四个波斯商贩,赶紧弃车逃跑,留下了三车货物和四辆马车,马车里还有八位美女。 这些山匪一看就是经常抢劫,一伙人专门奔向货物,一伙人则是掀开帘子,查看美人。 还有一伙人直接拿着大刀,就要去追逃跑的波斯国商贩,将他们乱到砍死。 还没追出去几步,二当家发话了:“都回来,别惹事,拿了货和美人,就回去。” “是,二当家的。” “你们几个快去车里看看,别让人跑了。” 几位伪美人,一看到有人掀开车帘,立刻捏着声音大喊。 美人一喊,让山匪们更兴奋了,一群人跟个猴子似的,‘喔喔喔’的大叫了起来,随后将美人们都赶到了一辆马车上。 “行了,别闹了,赶紧拉好货物,上山。” “走喽!” 王昭月就猜到了,他们肯定会连人带货的全部拉走,所以王昭月前两日,就让刘副将将马车的轮子都卸了下来,然后用药水泡了泡。 所以上次他们利用猎犬,去找谷心莲的招数,又可以再用第二次了,但是现在还不能派人跟着,必须得晚一些才行,另一边的跟着猎物上山,则是军营里的另外一批将士,前几日我们已经飞哥传信了,他们此时正在寺庙那里等候信号呢,信号一响,立即带猎犬寻找山匪老巢。 山寨 马文才他们被带到了山寨里,原本按照以前的规矩,他们老早就会被山匪们享用好了。 只是今日下山拿货,他们是偷偷的进行的,所以必须得等二当家与大家当聊完,大当家享用完了,才会轮到他们,现在不能享用,便将他们押入了木笼里。 下山打探三大家之死的徐遮光今日回来了,他一回到山寨,就发现了山寨里放着的四辆马车和三辆货物。 他觉得这货有点不对,便走到了货物跟前,正细细查看的时候,看货的山匪放完水回来了,就看到徐遮光正站在货物旁,立即出声道:“徐遮光,你在干嘛呢!赶紧闪开,这是二当家今日刚弄回来的大货,东西要是没了你赔得起吗!” 徐遮光并未因为山匪的话而生气,笑眯眯道:“这是哪里的商贩?怎么来我们这里过路的?” “没看到那些毯子吗!波斯国商贩,不过都被他们跑了,只留下了这些货和八位美人。嘿嘿嘿,现在二当家正与大当家说这事呢,等会儿我们就可以享受美人了。” “波斯国商贩?波斯国商贩盛产香料,可这货物却没任何香料味,这实属不该啊,还让那些波斯商贩,全逃了?”徐遮光低头凑近货物,又闻了闻。 “徐遮光,你干嘛呢,还不赶紧离开,别给我找事。”看货山匪,一脸不耐烦的驱赶着,甚至还上手扒拉了一下徐遮光的袖子。 刚刚骂他,他没生气,现在扒楞了一下他,徐遮光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看了一眼看货的山匪,他便快速离开了这儿,然后去了关押马文才那边的木笼子。 来到木笼子旁边,他也不说话,就往木笼里看了看,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笼内关押的几人。 徐遮光的眼神,犹如蛇蝎,一寸一寸的打量着笼内人的皮肤,尤其是在徐副将的虎口处,停留了几眼。 马文才睁开眼睛,看向笼子外面的徐遮光,二人眼神对视了一番,突然徐遮光笑了笑,蹲了下来小声道:“波斯国商贩酷爱用香料,可是你们身上和车上,就连货物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过你们倒是很厉害,竟然让人瞧不出你们是男子,但是很可惜,我这人过目不忘。” 徐遮光伸手指了指梁山伯:“他,我可是在谢道韫先生的定亲宴上看到过的,新郎倌吗!不对,现在是假冒的舞娘,之前是假冒的新郎倌。” 梁山伯整个人,立马就慌张了起来,马文才伸手按下惊慌的梁山伯,示意他保持安静,不要惊动巡逻的山匪。 马文才往木笼前坐了坐,冷声道:“你想要什么?既然已经发现我们不是女子了,你又不揭发,定然是有所求啊。” 徐遮光听完马文才的话,两眼冒光,整个人兴奋极了:“公子贵姓?” “马。” “马公子,你们可是这次朝廷派来的? 你们不用瞒我,我从山下刚回来的,在那山下的府衙后门,看到了六匹马,那样的马可不是我们这里能有的,普通人家商贩可都养不起,那是官家的马。” “喔~你观察很仔细啊。”马文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徐遮光。 “当然,我要是观察不仔细,我早就在八岁时就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既然你们上头派来的,这个山寨怕是要没了啊,我帮你们,你们不管是谁,只要留我当谋事即可。” “你这么聪明直接考取功名不就得了,何须要当我们的谋士?”梁山伯奇怪这人,为何有路,非要绕路而行。 徐遮光看着梁山伯,笑着摇了摇头:“就冲你这句话,你就不适合让我当你的谋士,考取功名,考取功名哪里是那么好考的?官场上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考上了,没有贵人相助,也无官给你做,侥幸做了一个官,那也是一个举无轻重的小官,累死累活,别人想怎么拿捏你,就可以怎么拿捏你。” 梁山伯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认同:“我并不觉得小官不好,小官也可以造福百姓。” “知道官大半级压死人吗?算了,我想你不懂,道不同不相为谋。”徐遮光掩下眼底里的悲伤。 “可以,我欣赏你的见解和你的心思缜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我学业还未结束,也并无半分官职,你确定还要做我的谋仕吗?。”马文才倒还真的是,挺欣赏这个人的,能收入麾下,也不是不可以。 “无法,我只要公子能给一个承诺就行,良择木而栖,在公子还未学业结束之前,我会另寻他路,如若找到比公子还好的,自会告知公子,那我们的口头约定便作废。” 马文才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徐遮光快速将一把钥匙,扔到了马文才的旁边,告知了山寨里的换班时间,还有山寨的简易地图。 待徐遮光告知一些后,他快速起身,做了一番告别后,快速离开了山寨。 “公子收好,我先行下山去了。” 待徐遮光走后,梁山伯一脸疑惑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你刚刚答应的事情,是缓兵之计,还是你真的答应了这件事情?” “当然是真的。他的才华远不如此。” 很快他们几人,趁换班的时候,马文才用钥匙打开了牢笼门,其余人则继续呆在木笼里,他则是跑了出去,偷偷来到厨房,将手指甲里的药,全都放入了他们烧饭的水里和大酒缸里。 放好药后,他放了信号弹,便又偷偷回到笼子内,顺便还顺了几把大刀,带进了笼子里,将大刀放到草堆下面藏着。 王昭月等人,收到信号,立即行动了起来。 两边上山的路,都各自有人带领攻上了山。 王昭月等人,先是使用远攻,将守在半山腰的拦路人射死,然后从上山的小路,一路攀爬,快速往山上跑去,待走到山寨门口附近时,他们又再次躲了起来,等待文才兄他们的二次信号。 这边喜气洋洋的二当家,来到大当家的房内,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知了大当家。 大当家很不高兴,怒斥着二当家不听命令,山下的衙门那边,都传了信,让最近一段日子,不要轻举妄动。 大当家这边正骂着呢,整理货物的山匪说有事禀报,说是在二当家缴获的那批货物里,发现了一箱金子。 大当家一听,立刻就忘了刚刚他还在斥责二当家的事情,立刻吩咐下去,说让厨房准备好酒好菜,今晚全寨喝酒庆祝。 到了晚上,山匪们点起了大火堆,又跳又叫的庆祝着,山匪们全都从山寨里面出来了,乌泱泱的一大片。 马文才他们也看到了数量众多的山匪,知道这么多的山匪,光靠他们几人根本不可能杀死,心中都庆幸着,还好昭月给他们准备了,藏在指甲里的药膏。 之前换班的时候,大家将指甲盖里的泻药和强效耗子药,都交给了马文才,马文才也都很顺利的,全都下好了药。 那么的药量,够弄倒一大片的山匪了。 很快山匪们就都聚集齐了,山寨大当家先是讲了几句,然后又夸完了二当家等人,说他们这次有功,可以先享受美人,此话一出,寨中众人都举碗庆祝欢呼着。 然后就有人拉开木笼子,嬉笑的将荀巨伯等舞女,一路推搡着,推到了大当家的面前,推搡的过程中,总有咸猪手去揩他们的油。 其中班荀巨伯最惨,在他被推过去时,那大当家直接一手,就捏住荀巨伯的屁股,捏着屁股就将荀巨伯拉到了腿上坐着,荀巨伯感觉他的屁股都要炸了都。 然后更过分的就是,那大当家就跟蛮牛似的,直接撅着嘴,就要去亲他,还好荀巨伯侧了一下脸,那牛嘴便只贴到了荀巨伯的脸颊上。 “啊!你这美人怎么麻嘴啊!呸呸呸,快拿酒来。”大当家扔开怀中的荀巨伯,接过一旁倒的大酒碗,‘咕嘟咕嘟咕嘟’的就一口气喝完了。 荀巨伯当时就要疯了,正想跟那个大当家拼命的时候,‘噗呲’一声,人群中也不知道谁放了一个屁,然后接二连三的,一个屁接一个屁的乱放着,寨子中突然就弥漫着一股屎的味道。 “啊!谁放屁了,怎么这么臭?!” “哎呀,谁啊,放一个屁就算了,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放屁啊!过分了啊?!” “啊,不行不行,我不行了,大当家,我要去一趟茅房,我还能吃呢不住了,噗呲!!!” “我也不行了,快快快,快让让。” “噗呲!!!” “呕!这也太恶心了吧,谁拉的屎,竟然敢拉在凳子上。” “呕呕呕~~~~” “快来救命啊!死人了,死人了!!!” “牛蛋!你怎么了,你怎么口吐白沫了,大当家,有人下毒!!!” 众人呼喊的大当家,此刻正捂住肚子,满地找厕所去了。 二当家和有的山匪,还没来得急喝酒,看到寨子里这么混乱的样子,立刻怀疑到了,今日新来的那几个舞娘身上。 “老子杀了你们,竟然敢给我们下毒!!!” 马文才他们,立刻抽出藏在木笼子里的大刀,挥刀就砍向身旁的山匪们,砍人的同时还顺手放了信号弹。 “啊!就是她们!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替我儿子报仇,杀了她们!!!” 山匪们气愤极了,有的还拉着肚子呢,也要拿着刀去砍人,兜着一裤兜子的屎,边拉边挥着刀,但是王昭月的那药,下药实在是够猛,第二次疼痛再次来袭,拉肚子的人,直接往地上一摊,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拉了出来。 山寨中一片混乱,屎臭满天飞,将士们到达寨中的时候,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谁知寨子里竟然是这种情况。 本次抓山匪实在是太简单了,但这也是将士们觉得抓山匪最恶心的一次,他们用手连碰都不想碰,而且这些人,还在不间断的一直拉着肚子。 要说药效为何如此猛,那是因为王昭月怕药效不行,效果甚微,她就提纯再提纯再再提纯,这才有了一剂猛药,她这是完全不拿山匪当人看啊! 刘副将看着场面恶心不行的场面,忍着吐,捂住嘴,让人将拉肚子的山匪,扔到溪水里洗刷洗刷,这才勉强能上手抓人。 王昭月也没想到,药效会如此的猛,她准备的一些东西都还没用上呢,剿匪竟然就这么成功了。 第190章 清点 王昭月一脸懵的,看着寨中一片混乱的样子,尤其是地上那一摊又一摊黄不拉几的秽物,甚至还有好几条的黄色指示线组成的秽物,士兵跟着这个黄色秽物的指示线,还抓到了好几个山贼。 寨中本是烤全羊的肉香味和酒香味,现在肉香味酒香味全被掩盖住了,只剩恶臭熏天的臭味。 王昭月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好几步,摸了摸腰间的刀和身后的弓箭,一脸可惜,原本她还想射杀几个山匪的,谁知上了山,一个都没杀成,也就刚刚在山下射杀了两个山匪而已。 这山寨里的味道着实不太好闻,堪比长久不刷的旱厕一样,屎尿味直冲鼻头。 “遮一遮。” 面前一块帕子递了过来,王昭月转头看去,原来是他的文才兄啊。 马文才看王昭月没有动手接过帕子,直接上手将帕子轻轻捂住王昭月的鼻子。 “嗯?”王昭月嗅嗅了鼻子,鼻尖立刻传来一阵阵的木质冷檀味,这不是她和文才兄一起用的香水吗?文才兄什么时候喷在帕子上的? 王昭月伸手捏了捏文才兄,捂住她鼻尖帕子上的手,闷声闷气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马文才并未说话,反而带着王昭月往旁边躲去,顺便一脚踢飞,从士兵手里逃窜出来的山匪,‘咔嚓’一声,直接就将那山匪的胳膊踹折了。 山匪躺在地上哀嚎着,本就系不紧的裤腰带,瞬间散落了下来,露出了黄不提溜的屁股,王照月瞪大了眼睛,还未看清,鼻间折叠的帕子,快速展开,连鼻子带眼睛的,全都盖上了。 “文才兄!” “嗯,味道大,盖好。” 额?眼睛又闻不到味道的,文才兄为何这般,她当然知道,反正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也不需要王昭月做点什么,她盖子没没什么,但是文才兄得去干活啊,毕竟面子工程还是要有的。 王昭月拽了拽文才兄的胳膊,示意文才兄过来。 马文才感到了胳膊上拉扯的动作,收回看向周围的眼睛,往王昭月旁边又走了一步:“怎么了?” 王昭也有扒拉了一下眼睛上的帕子,马文才立刻又将帕子,往上提了提,主打一个你拉走我拉回的意思。 王昭月被文才兄这幼稚的小动作,直接给可爱到了,唇边的嘴角难以压制的一直上仰着。 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王昭月还能笑成这样,属实也是能人啊。 好吧,不给扯下就不给扯吧,毕竟现在寨中,几乎都是光屁股的大老爷们,没看到刚刚进来的祝英台,已经站在一棵树后面了吗!也就她,非得站在毫无遮挡物的地方,只为快速找到文才兄。 王昭月抓住文才兄的手腕,无奈道:“好好好,我等下就去找个大树后面等着,你赶紧上去也去收割一些山匪去吧,毕竟咱们穿女装都牺牲成这样了,必须得将该拿的奖励拿回来才是,快去快去吧。” 马文才看了看场上,已经杀疯了的荀巨伯,点了点头,也不等王昭月自己找树站着了,他直接找好一棵大树,就将王昭月带了过去。 “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来寻你。” “嗯,好的,快去吧。”王昭月拿下帕子,对着文才兄挥了挥手上的帕子,一脸乖巧的笑了笑,香香帕子突然离开鼻尖,一阵恶臭再次袭上鼻尖,王昭月忍着吐,将帕子赶紧又盖到鼻上去。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突然变的惨白的小脸,心中一阵的心疼,料想一定是现场血腥的场面,吓坏了昭月了,他现在就去速战速决,然后就带昭月下山去。 “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唔。”王昭月应了一声,没再说太多的话,因为她现在一张嘴说话,就想吐出来。 马文才离开时候,看了王昭月两眼,发现王昭月并无太大问题,这才提刀去厮杀还在反抗的山匪。 文才兄离开后,王昭月一手捂住帕子,一手摸向放置身后的弓箭,站在树后身子探着身子往外瞧着,想着她站在角落里,这里视线也好,刚好可以为文才兄保驾护航。 手刚搭上弓箭,突然旁边传来了‘咔擦’一声的脚步声,王昭月立刻凶狠的抬起手中的箭,就要射向一旁。 “别,是我!” 旁边的一棵树后,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影。 祝英台从树后走了出来,赶紧出声,示意王昭月别误杀她。 王昭月看到刚刚的声音,是祝英台这边弄出来的,这才将指向她的箭矢往下压了压。 第191章 想聊什么 “你不在那边躲着,过来做什么?” “你们刚刚那样,我都瞧见了。” 二人同时出声,只不过说的都不是同一个话题。 “你!” “你!” “啊!” “唰!!!”一道白光乍现。 一个漏网之鱼,提溜着裤子,就往她们树后这边跑来,王昭月直接将手中弓箭换成刀,从下往上劈开,然后又是一刀捅进心脏,漏网之鱼瞪大眼睛,‘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上。 祝英台看到王昭月冷脸杀人,没有丝毫犹豫,神色又是如此冷静的样子,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与王昭月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样的王昭月,与在书院里时的王昭月太不一样了,书院里的王昭月虽不太爱说话,但是整个人却是那么的温和,与世无争,可这里的王昭月杀伐太过果断,毫无害怕之心。 其实祝英台错了,王昭月是那种心里越害怕,越紧张,反而面色越沉着的那种,就比如现代王昭月与好友每次玩过山车时,别人都害怕的在大喊大叫,她明明也是怕的要命,但她硬是闭着眼睛,不发出任何声音,当时坐在过山车前面的好友,还以为她被甩下车了呢,担心的还往后看了好几眼,才发现王昭月还在车上好好的坐着,只是这家伙闭着眼睛,紧抿着嘴而已。 看着地上倒下的山匪,王昭月拿着刀背拍了拍,看到那人已经毫无动静了,只是面朝着上面,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王昭月最害怕阿飘了,尤其是这种瞪大着眼睛,有种死不瞑目的样子的阿飘,但是刚刚她要是不先动手,现在死的可就是她和祝英台了。 看了一眼,距离她几步远的祝英台,王昭月并未说什么,毕竟祝英台上辈子加这辈子,不过都是一个没怎么杀过人的内宅小姐,不像她这种血腥场面,电视里就看过不少,现实生活中,她也是看到过的,以前小时候,老家杀猪杀鸡,她可是站在一旁好奇的看完全过程的。 王昭月继续拿着刀,挑起了山匪的衣摆,快速往上一掀,盖住了山匪那死不瞑目,瞪得溜圆的眼睛。 祝英台原本看着王昭月拿着刀,去挑那山匪的衣服,还以为王昭月这是想再次补刀,谁知王昭月只是拿那山匪的衣服,去盖住那可怖的脸罢了。 祝英台知道自己误会王昭月了,不好意思红了红脸,上前一步来到王昭月旁边,主动询问着:“人死了吗?” “死了,你的刀呢?” 祝英台将手上的刀亮了出来:“在这里呢。” “刀还是握握好,文才兄虽然下了药,但是有的山匪都还未喝下,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的,你我二人身份特殊,不能太过扎眼,自然也不能争这功名,去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 祝英台点了点头,她也认同王昭月的想法,她们二人可以立一点小功,却不能功劳太过,否则有心人要是查下来,她们二人怕是危险了。 第192章 剿匪结束 祝英台拿紧手中的刀,往王昭月这边靠近了一些。 王昭月脚下的步子,往旁边挪了挪,留了一个空位置出来,方便祝英台躲藏,不过她又侧了侧身子,将后背背对着祝英台。 毕竟她与祝英台,也不算太熟悉。 二人躲在树后站着,谁也没开口说话,王昭月一手用帕子捂住鼻子,一手拿着刀,但凡路过她们这棵树后的山匪,王昭月不是补上一刀,就是补上一箭的,补完一箭后,王昭月还要回收利用,一脚踩在山匪的胸口,一手握着箭矢,‘噗呲’一声,就将山匪心口的箭给拔了出来。 祝英台被王昭月这一系列操作搞得,那是越发的安静了,就连呼吸声,都变的小小的,生怕自己引起王昭月的注视。 王昭月拿着沾满血的箭矢回来时,祝英台眼神躲闪着,都不敢与王昭月有眼神对视。 祝英台虽眼神不敢与王昭月对视,但她却又总是偷瞄王昭月手中的箭矢。 额?!。。。。。。 祝英台的眼神怎么回事?她在害怕什么? 王昭月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箭矢,喔!想来祝英台是在害怕箭矢上的血?刚拔出来的箭矢,箭上还有血,她还没来的及擦干净呢。 虽知道这拔箭矢有些吓人,但是在箭矢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情况下,她还是尽量回收她射出的每个箭矢。 王昭月将箭矢,往山匪身上的衣物上擦了擦,箭矢没那么可怖了,这才又回到树后。 祝英台在王昭月站回树后,不着痕迹的脚下步子,往旁边挪了挪。 王昭月并未注意到祝英台的动作,因为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场上厮杀山匪的文才兄身上,场上奋力抵抗的山匪越来越少,大多数已经被全部活捉拿下,还有的一部分则是已经中毒死亡了。 看山寨中的山匪,已经被控制的差不多了,王昭月准备走出树后,去与文才兄汇合。 一旁原本安静异常的祝英台,突然出声道:“王昭月,你与马文才,你们已经互通心意了吗?” 王昭月回头诧然的看向祝英台,不知祝英台这是何何意:“嗯。怎么了?” “这么快吗?” “快吗?” “王昭月你是为何而来?你。。。”祝英台咬了咬唇,有些迟疑的看向王昭月:“你为何想要来书院的?” 祝英台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上一世,为什么在尼山书院,没有看到过王昭月,上一世王昭月为何没有来尼山书院求学,这一世她重新活了过来后,王昭月又是因何想要来到尼山书院的,是因为她吗?因为她带着记忆,重新活了过来,所以王昭月才会出现在了尼山书院? 但这一切切的问题,她都不敢问,她怕问了,她会被世人所不容。 王昭月细细打量了一番祝英台,看到了祝英台满脸的困扰,不过她并不准备替祝英台解开这困扰,正如祝英台满脸困扰中,还有一丝丝的害怕一样,王昭月她也害怕啊,她不可能将她是从异世界过来的事情,告诉祝英台,不止是祝英台,任何人,她都不打算说。 “为何?想来就来,哪里有那么的为何?祝英台你来尼山书院是为何呢?” “我。。。。” “昭月,可有受伤?”马文才踏步走来,出声打断了树后的谈话。 祝英台惊慌的后退了一步。 王昭月并未惊慌,反而上前了一步,出声回应道:“没事,已经结束了吗?” 马文才持剑的右手,往后躲了躲:“别,手脏。” “哪里脏了?” 王昭月不依不饶的盯着马文才,大有一副,你是不是受伤了,想要藏着不给她的样子。 马文才轻笑了一声,左手在衣裙上,将沾染的血擦了擦,主动伸手拉住王昭月的手:“没受伤,只是手上有山匪的血罢了。” 右手被拉住了,但是王昭月左手还是空着的啊,愣是将文才兄能看的地方,都上上下下的摸了一个遍,这才放下心来。 马文才拉着王昭月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树道:“祝公子,梁山伯正在外面寻你。” 第193章 准备启程 “多谢马公子提醒。”祝英台从树后走了出来,装作并未看见他们二人刚刚亲昵的样子。 马文才点了点头,拉着王昭月便去与刘副将汇合。 祝英台看着离去的二人,赶紧提刀跟上,却只在二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并未与之同肩而行。 “英台!你去哪里了?怎么都没看见你,我找了你好久了!!!”梁山伯穿着一身橘色舞娘的衣裙,叮里咣啷的就往祝英台这边跑来,着急的抓着祝英台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祝英台,查看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山伯,别担心了,我没事的,我刚刚一直与昭月兄在一起。”祝英台拍了拍梁山伯的手,安抚的出声。 梁山伯一听他的英台贤弟,是跟王昭月待在一起的,立刻就想到了那晚王昭月搭弓射箭的样子,立刻就放下心来了,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拜谢王昭月。 “多谢昭月兄,照顾英台了。” 王昭月也是个脸皮厚的,立刻点头应着,看了看场上,只看到与他们一起的刘副将,在远处指挥着士兵押送犯人,夏荷和马统正往他们这边走来,却不见她的荀捧哏。 “荀巨伯呢?” 王昭月此话一出,就见马文才和梁山伯二人,偏着身子,忍俊不禁的憋笑着。 祝英台与王昭月二人对视了一眼,满眼的莫名其妙。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别光自己乐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王昭月撞了撞文才兄的腰侧,惹得马文才的腰腹肌肉都紧了紧。 经梁山伯的一通解说,众人才知道他们的巨伯兄,在她们没上山之前,到底经历了何事,不仅痛失了脸侧的清白,就连屁股的清白都没守住。 而现在消失的荀巨伯,则在一处水缸边,死命的清洗着他的脸颊,将脸颊搓的通红通红的,亦如他脸颊一样红的,则是他的眼睛。 “呜呜呜,我的清白~~~王兰姑娘都还没碰过呢,怎么就被。。。。就被那恶心的臭男人碰了,我的清白啊。。。。。” 山寨里的山匪,都被士兵清空了一遍后,众人就要离开山寨的时候,荀巨伯这才现身。 “巨伯兄,你的脸怎么了?” “啊!是昭月兄啊,我这是刚刚杀山匪的时候,那山匪的血溅到我脸上了,我嫌弃脏,便去厨房的水缸那边,清洗清洗了一下。” “喔~~~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被谁打了呢~” 王昭越的眼神在荀巨伯的脸上扫过,眼神随之又在荀巨伯的屁股那边看了一眼,因为王昭月想着,巨伯兄嫌脏洗了脸,这屁股~~~该不会也一块洗了吧?! 荀巨伯看到王昭月看向他屁股的眼神,立刻双手捂住屁股,也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将他的事情,说与昭月兄和祝英台听去了。 “你。。。你们,山伯,定是你,你这家伙怎么这样!!!我没脸见人了都!!!” 荀巨伯说完,捂住屁股的手,又去捂住脸,但是他又想要捂住屁股,这双手来回换着捂,着实累的他气喘吁吁的。 满脸通红的荀巨伯,停下手,也不再想着捂脸还是捂屁股了,直接‘哼’的一声,就随着士兵往山下跑去。 马文才勾了勾唇角,对着极速奔跑的荀巨伯,喊了一声:“水缸里我也下了药。” 快跑的荀巨伯脚下的步子一顿,差点崴脚摔倒,还好他凭借在家被父亲追着打时,练就得躲避身姿,立刻将脚下的步子稳住了,不甘示弱的大喊了一声。 “你当我傻啊!我哪里会去舔手!!!” 荀巨伯一走,刚刚还在憋笑的众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荀巨伯的气性来的快,走的也快,到了晚饭时间,已经换上男装的巨伯兄,正嬉皮笑脸啃着鸡腿,与王昭月聊着他的杀匪心里路程呢。 “昭月兄,我跟你说,刚开始杀山匪的时候,我还不敢呢,只是一想到过路的普通无辜百姓,都被他们这帮山匪杀了,还有那些糟蹋后疯掉的可怜女子,我手里的刀,便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刀刀要往山匪上砍去。” 第194章 切! 王昭月拿着荀巨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鸡腿,蹲在地上与荀巨伯一起啃着鸡腿。 这鸡腿味道不错,好吃!王昭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荀巨伯看王昭月对他刚刚讲的话给出了回应,那是高兴极了,觉得还是王昭月懂他,不像其他人,早跑的没影了。 荀巨伯抓着王昭月就是一顿输出,先是讲了他害怕的心情,又讲了他第一次手刃敌人兴奋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奇怪极了,明明杀人是一件很让人害怕的事情,可是当时的他却觉得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兴奋极了。 “哎,昭月兄!你当时第一次杀匪徒,是什么的心情,也是害怕又兴奋吗?” 王昭月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回想到她第一次杀杀山匪的时候,摇了摇头。 “第一次杀匪徒,是救谷心莲的那晚,当时只有文才兄冲在前面,而匪徒却有两个人,我怕文才兄受伤,也怕山匪逃走报信,所以我那时候的信念就只有一个,就是要匪徒死,而且还是死的透透的,至于心情吗~有点害怕,更多的是畅快,毕竟杀的是该死之人。” 荀巨伯顿了顿咬鸡腿的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那晚当时是文才兄先冲在前面的,不过现在我不会害怕了,我会和文才兄一起冲在前面的,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练武。” 王昭月点了点头,抬头刚好看到文才兄走了过来。 “喏,还有一口肉。”王昭月将手中咬的还剩一大口的鸡腿,递到文才兄嘴边那个方向。 马文才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理所当然的低下头,将王昭月手中的鸡腿连骨头,一起衔走,要不是他耳朵上的红晕,王昭月还真的以为文才兄面皮便厚了呢。 “这。。。这这。。。这这这。。。。。。”荀巨伯顺着王昭月举高的手看去,就看到马文才衔着鸡腿的样子,结结巴巴的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感觉词穷,又不知道怎么说,有种满肚子的话,想说怎么都说不出的感觉。 真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啊! 马文才认真的将鸡腿肉,一小口小口的吃光,然后伸出左手的拇指,将嘴边的酱汁擦拭掉。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用大拇指擦拭嘴角的样子,‘歘’的一下,就变的满脸通红,心中在疯狂的叫嚷这:啊~~~纯欲啊~~纯欲,文才兄真是太勾引人了,想要将文才兄绑到床上,日夜就这么看着,才能抚慰心中躁动的心哪。 荀巨伯一脸无语,就那么一块肉,他一大口就可以吃掉了,干嘛要分成好几口慢慢的吃啊?! 不过,文才兄吃的那个鸡腿,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感觉比他手里的鸡腿要好吃一点,难不成他刚给昭月兄的鸡腿,本来就是比他手里的好吃!!!早知道两个鸡腿,他都自己独吞了的。 那边梁山伯和祝英台换好衣服,也走了过来,看到王昭月和荀巨伯蹲着,荀巨伯手里和马文才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鸡腿吃着,而王昭月的唇上也是沾着一些汤汁,想来也是刚吃完。 “你。。。你们,刚杀完山匪,你还吃的下鸡腿啊?”梁山伯看着三人,有些迟疑的开口。 荀巨伯耷拉着脸,一脸幽怨的看向梁山伯:“我的山伯兄,你要是不提,我都已经忘记了那血腥的画面了~~~” “啊!不好意思啊,巨伯兄。” “算了,我刚好已经吃完了。”荀巨伯摆了摆手,原谅了梁山伯。 马文才吃完手里的鸡腿,将骨头扔进一旁的火堆里,又从袖中掏出帕子,抓着王昭月的手,先将其手指和嘴擦干净了,这才擦拭自己的手。 荀巨伯也扔掉了手里的骨头,随手捡了地上的一个树叶擦了擦手,起身就看到拿着帕子给王昭月擦手的马文才,立刻真情实感的撅了一下嘴,内心暗暗吐槽着。 ‘切,搞得谁还没有好兄弟似的!!!’ 转身就准备去吃晚饭,喝点粥去,谁知一转身,就看到靠的极其近的梁祝二人,荀巨伯再次真情实感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内心再次吐槽着。 ‘切,不就是好兄弟吗!你们都有好贤弟,而我有王兰姑娘!!!’ 第195章 喜悦 荀巨伯傲娇的昂了昂头,就准备去厨房那边,再顺两个大鸡腿吃吃,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厨房的那顶帐篷里,跑出来一人,叉着腰拿着一个大铁勺,怒吼着:“谁!谁!!!到底是谁偷吃了我的鸡腿!我那都是按人数烧的!谁拿了快给我还回来!!!” 荀巨伯刚迈出的脚,赶紧收了回来,快速转身,再次回到王昭月他们这边。 梁山伯一脸惊讶的看向荀巨伯:“巨伯兄,你们刚刚吃的那个,该不会就是?” 荀巨伯疯狂摆手,示意梁山伯先不要说话:“嘘!嘘嘘嘘!!!意外意外!我这不是看烧菜的小伙夫先吃的吗,我这才也拿了两个,谁知道那个小伙夫监守自盗啊~” 梁山伯又看了看王昭月和马文才,王昭月无奈的摊了摊手:“别看我,我那个鸡腿是巨伯兄分给我吃的,文才兄吃的那个是我吃剩的,所以等会儿晚饭,我和巨伯兄两人就不吃鸡腿了,这样就不会影响别人的份额。” 马文才捏了捏王昭月的小拇指,低声道:“等会儿吃我的那个。” “嗯,好,咱俩一块吃。”王昭月高兴的回捏了一下文才兄的大拇指。 荀巨伯离的王昭月挺近的,马文才说的话,他虽未听清,但是王昭月说的话,他却听的一清二楚,原本他还以为那二人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谁知二人竟聊的是这,待他侧着耳朵全部听完后,立刻鹦鹉学舌的撅着嘴,摇晃的身子:“咱俩一起吃,吃一个哟~~~” 王昭月伸手就要揍荀巨伯,荀巨伯灵活的往旁边一跳,然后撒腿就跑,边跑边喊着:“打不着!两人吃一个哟~~~” 祝英台与梁山伯二人对视了一眼,捂嘴憋笑着,刚刚还萦绕在心头杀匪的沉闷,瞬间被荀巨伯耍宝的行为,给逗弄的消逝了都。 马文才提步跟上王昭月,侧着脸看向王昭月:“昭月,他也没说错。” 王昭月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马文才,没想到有朝一日,文才兄竟还跟荀巨伯站一边说话的呢,知道文才兄这是在逗她,王昭月伸出右手,戳了戳文才兄的手臂:“你也该打!” 马文才满眼宠溺的点了点头。 “你还点头!” “嗯。” “你还嗯?!” “饿了么?去吃饭吧。” “有点,那快走吧。” 祝英台看着走远的王昭月和马文才,也随之拉了拉梁山伯的衣袖:“山伯,咱们也快走吧。” 等几人陆陆续续到了吃饭的地方,就发现先跑走的荀巨伯,已经端着饭碗,坐在篝火边的枯树根上。 “嘿!昭月兄,文才兄,山伯,英台这边,你们的饭菜,我都已经给你们打好了。” 几人笑着走向荀巨伯,围坐在枯树枝上,端起了各自碗筷,说说笑笑的吃起了晚饭。 打了胜仗的营地里,都是大伙热热闹闹的笑声,和燃烧的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一刻,幸福都有了具象化。 胜利总是让人喜悦的,也是会让松懈的。 但是第一次的胜利,总是会让人铭记于心,念念不忘,更何况这份喜悦,是与自己最爱的人,一起赢得的。 第196章 炖南瓜? 这次与山匪作战,可以算是刘副将带兵打仗以来,第一次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敌军,虽说手段有些不光明,但将士们都没有受伤,就冲这一点,他就很满意,只是到时候这文书方面,他得润色一下才行。 营地里众人都很高兴,伙夫们特地做了比往常还丰盛的食物,毕竟士兵们刚打了胜仗回来,那必须得来顿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 只是以往每次加餐的话,众人都会吃的干干净净的,装菜的木桶里就连汤汁都不会剩的,但是今日众人吃完饭离开后,伙夫长满怀信心的去收拾锅碗时,却发现了木桶里的饭菜,竟然还剩大半桶。 伙夫长就这么呆愣的扶着饭菜桶,皱着眉头思考着,他怀疑是不是他年龄大了,烧菜不好吃了,这才导致士兵们都没吃多少,但是他现在年龄也不算太大啊?今年才四十二啊! 在后厨吃饱喝足的小伙夫,摇头晃脑的,也出来收拾碗筷了,却发现他们头站在饭菜桶那边,动也不动的,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师傅?师傅?你干嘛呢?我知道大家这次肯定又吃的干干净净的,桶里又是连汤汁都不剩的,但这不说明师傅你手艺好嘛,再说了,战士们刚打了胜仗,多吃点也没什么的,师傅你可别这么抠,将军不是还额外给了银钱了嘛,我刚刚就偷吃了一个鸡腿,您还非得说我吃了三个。。。” “乱说什么,你这个混小子,鸡腿总共少了三个,我会记错,嘿,差点被你这混小子带偏了,咱们现在说的是鸡腿的事情吗!”伙夫长转身瞪了一眼身后的满脸委屈的小伙夫。 小伙夫还看师傅瞪他了,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怎么了?师傅?有事您吩咐,让我洗桶是吧,我来我来。” 伙夫长端着木桶就转了身去:“洗什么洗,这都没吃完。” “什么!没吃完?” 小伙夫听到他师傅说的话,那是满脸震惊,师傅说的还是他们不提前留出饭菜,就会让他们饿肚子的‘饭扫光’的将士们吗? 小伙夫大踏步的来到伙夫长旁边,踮起脚就往木桶里看去,果然木桶里的饭菜还有一大半呢,这给小伙夫惊的默默低语着:“我的乖乖,难不成这次将士们吃去杀山匪,被山匪们都掉包了不成?” 伙夫长一脸天塌了的神情,看着桶里的剩饭,拿起一旁的勺子,给自己打了一口饭菜尝了尝,嗯?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啊?没问题啊?香的很啊?怎么菜会剩这么多? “混小子,你过来尝尝。” 小伙夫拿起空碗,给自己打了满满一勺子的饭菜,这举动,给伙夫长看的眼睛直抽抽,这个混小子,他只是让他过来尝尝味道,不是让他过来再吃一碗的。 ‘呼噜噜~~呼噜噜~~~’的,小伙夫扒了好几口的菜,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问题啊,这南瓜炖的很烂糊啊,咸淡也刚好啊?这炖南瓜的汤汁都黄澄橙的,一看油水就足啊?没问题?” 小伙夫和伙夫长二人,站在那剩的饭菜那边百思不得其解,吐槽着士兵们不懂今日饭菜的好吃,而营地里的其他士兵们,也在吐槽着今日饭菜为何非要有炖南瓜这道菜。 “哎呀,今天那饭菜,属实又让我梦回山寨里的画面了。” “啧,你说这老张也是,非得今天炖那南瓜吗?还炖的那么烂糊,那颜色,呕~~~” “那明天炖也不行啊!我受不了,我现在对那颜色,呕~~~不行不行,不行回想。” “那南瓜炖的稀烂,那汤汁的颜色简直就是跟那山匪,唔。。。。咋还捂嘴不让说了呢?” “可别说了,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吃下的两个馒头,被你说的全吐出来。” “就是,说就说了,你还非得说那么详细,这是生怕我们忘记了是吧,还稀烂,我看那是水唧唧的,有的还半烂不烂的,色泽颜色都跟那简直一模一样。” “嘿!你小子,你这也没放过我们啊!揍他!!!” “哎~希望老张后面几日,可别再烧什么,南瓜一类的黄澄橙颜色的饭菜了。” 第197章 饿了吗 深夜的营地里都静了下来,‘咔嚓~咔嚓~~~’,一队巡逻的士兵从主帐篷往营地边走去。 除了营地里还在巡逻的士兵没有入睡,其余的众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哦,不,还有一处帐篷内,依旧灯火通明的。 此时那处还亮着烛光的帐篷,是我们刘副将的营帐,营帐的主人趴在木桌上,正写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嘟囔上几句。 “这该怎么写?在山寨中捉拿山匪时,山匪都那样了,那样不能那样写啊!不行,我得好好润色润色一番,哎,愁人的很,到时候我还得跟将军通一下气才行。” 此时,另一处的帐篷内,也有人淅淅索索的睡不着,在床榻上来回的翻着身。 “哎~” 王昭月抓着被子,小声的叹了一口气,今晚晚饭的颜色实在太让人无法下咽了,导致王昭月也就吃了一个馒头,那一个馒头早就消化完了,所以现在王昭月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一想到距离天亮的早饭,还要过上很久,伴随着肚子‘咕咕’声,王昭月又小声的叹了一口气。 “哎~” 扯了扯被子,翻了一个身,准备闭目养神想点其他的,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谁知一个转身,就发现她的床边正站着一个吓人,吓得王昭月就要张嘴喊人。 黑暗中的那人,一把捂住王昭月的嘴:“是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王昭月这快跳出去的心,立刻又安定了下来,拽下捂住嘴的手掌,小声的询问着:“文才兄!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 站着的文才兄,蹲了下来,靠在王昭月的床边,笑眯眯的说着话,虽然帐篷内很黑,但是王昭月就是知道,她的文才兄是笑着与她说话的。 “肚子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去?” “文才兄,你也饿了?”王昭月惊奇的支着胳膊,靠近床边的文才兄。 “嗯。”马文才先是点了点头,发觉帐篷内这么黑,昭月应该看不见,又赶紧出声回答着。 王昭月眯眯眼,笑了一声,他的文才兄在说谎,晚饭时文才兄可并未因为食物颜色,而吃的少,今日的晚饭,文才兄的饭量可是与往常一样的,现下文才兄这么说,怕不是为了不让她感到尴尬罢了。 王昭月也并不准备拆穿文才兄的话,只是扯了扯,垂到她手臂上的文才兄的发丝,娇喝道:“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吃的?” “嗯。”马文才红了脸,微微后退了一点,刚刚昭月说话的气息,喷洒到他的脸颊上了,让他有一刻失了神。 “嗯?嗯什么?” 王昭月丝毫不觉得他们二人此刻是靠的多么近,依旧靠近的继续追问着。 “有吃的。你快披上衣服,随我出去即可。” 马文才手上的动作有些慌乱,将王昭月床尾的衣衫取了过来,塞到了王昭月的手中,便站起了身子。 “我在帐篷外等你。” 说完,不等王昭月的回答,他就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走出了帐篷外,站在外面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意这才消散了。 王昭月看到文才兄先行出去了,这才急急忙忙的穿起了外衫,看了一眼睡的死沉的夏荷和马统,看二人那样,似乎不饿,王昭月也就歇了想叫夏荷一起吃宵夜的想法。 扯了扯讨好的衣衫,快步往帐篷外走去,就看到文才兄背着手正背对着帐篷。 王昭月走了过去,坏心眼的将手指塞到文才兄,背在身后的手掌里,还用手指挠了挠文才兄的掌心。 第198章 感悟 马文才并未转身,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犹如抓住猎物的爪牙,快速将手心中的猎物锁住,让其无处可逃。 可惜小猎物根本就不想逃离,反而将自己的身躯,更往猎物的掌心中拱去。 马文才低头轻笑了一声,侧身往后瞧去,就见他的小昭月正低着头,一脸得逞的看着他们二人紧握着的双手。 “做什么?” 马文才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惹得王昭月更加凑近马文才的身前,右手已被文才兄紧紧握住,左手却还是扶住马文才的胳膊,小声的笑嘻嘻道:“什么什么?” “嗯?”王昭月踮着脚尖,将自己的下巴,放置文才兄的肩头摩挲了两下,若有所思道:“文才兄,你的身量似乎比之前更宽阔了?” “嗯,不是饿了吗?别闹。” 说是让王昭月别闹,但是那被王昭月搁置下巴的肩膀,却明显的低垂了一下,反而让王昭月更好的靠着了。 啧,心口不一,明明就很喜欢,还嘴硬说不要。 二人也是神经的很 ,大晚上既不睡觉又不去找吃的的,就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硬生生的站在帐篷外,愣是呆了好一会儿,直到王昭月的肚子‘咕咕咕~~~’的响了起来,二人这才有所动作。 马文才轻笑了一声,握紧掌心中王昭月的手,一脸歉意道:“走吧,我们厨房弄点吃的。” “去厨房?张大叔做的剩菜吗?那颜色,我不太想吃。”王昭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脸不愿意的摇了摇头。 马文才伸出右手,抚了抚王昭月的脸颊:“不吃那个,我做其他的给你吃。” “什么?!文才兄你还会做吃的?” “嗯,小时候看娘亲做过。” 王昭月不知该如何安慰文才兄,只能更加靠近文才兄,想用胳膊处的体温去驱走深夜的凉意,和文才兄心中的凉意。 马文才也发觉了身旁昭月的动作,并未回头看向昭月,最近他在昭月面前,表露太多他的软弱一面了,想到了马统拿给他的话本子,话本子曾说过一句话,想要获得美人的芳心,一定要多多表露出男儿坚强的本色,那他此刻的样子,属实不能让昭月看见。 可是胳膊处传来的体温,实在太让人贪念了。 马文才僵硬着身子,带着王昭月往厨房走去,走了不过才三步,马文才心中就已经将话本子里写的话,当个屁给放了。 去他的只能表露男儿坚强本色,他家的昭月可不光吃那一套好吧,这男儿本色他又不是不曾展露过的,今日也该到了展现软弱的一面了,唯有二者一起展现,方可牢牢抓住昭月的心。 马文才月越想越觉得对,瞬间对马统献出的那本话本子,嗤之以鼻了,他觉得以他现在这感悟,他都可以出一册话本子教人了都。 “唔!” 走在一旁的文才兄突然停了下来,王昭月一时未停下脚步,直接撞进了文才兄的怀中。 “文才兄,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巡逻,不适合。。。” “不适合?” 第199章 亲手做吃食 “不合适。。。” “不合适?” “嗯。”王昭月害羞的眼神躲闪到一旁,她怕再盯着文才兄的脸看,就要克制不住心中的洪荒之力,不管时间地点合不合适的,就要对她的文才兄上下其所,以满足她的私欲了都。 喔~我的老天奶啊~文才兄的这张脸,她都已经看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看不够,总是让人看迷了眼。 马文才像是看清了王昭月内心的想法一样,挑眉若有所思的弯了弯唇角,然后故作无辜的样子,弯腰靠近王昭月:“昭月在想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们刚刚走过了,我们要去的帐篷在那边。” 王昭月顺着文才兄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们要去的帐篷,还真的是在他们身后的五十米处,他们还真的走过了。 “额。。。”王昭月侧着头,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马文才的手,就往身后的帐篷走去。 “哎呀,走过了啊,那还等什么呢,咱们快点过去吧,文才兄亲手做的好吃的,我可是很期待呢。” “没。。。不是什么好吃的,就是普通的一份吃食。” 马文才看昭月如此期待的样子,赶紧出声解释着,这个吃食他也就小时候看娘亲做过,很简单的,他怕昭月失望,这才像赶紧解释,解释一件事情,他从不屑去做,但那人是昭月,他就必须去做。 “之前它是一份普通的吃食,但那是文才兄做的,在我这里就是很不简单的。” 王昭月抓着文才兄的手,一脸认真的回答着。 这。。。。这。。。。。昭月说的一番话,让马文才听的,不知怎么的,心中竟然有种以后想经常给昭月做吃的的想法,虽然他现在只会几种简单的,但是不妨碍他去学啊。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帐篷内,行军打仗,这做饭的地方也都是简陋的很,两口大锅架在几块大石头上,旁边地上还放着几个南瓜,和小半包敞开的面粉,想来其他的粮食,都被伙夫长拿到了其他的地方堆放着。 “文才兄,这厨房似乎没什么,能做吃的的食材啊。” 马文才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锅边的盐糖调味料都未收走,旁边也还有他需要的面粉,笑着摇了摇头:“有,我需要的都有,昭月你先坐这边等一等,我这做的吃食一会儿就好。” “好。”王昭月坐到一旁,撑着下巴,心安理得的看着文才兄。 第一次做饭的文才兄,怎么不要好好的看看呢? 马文才围着灶台找了一个盆出来,先用一旁的清水,将盆里里外外的都清洗了一遍后,这才将面粉倒进盆内,然后又找了一双筷子,也将筷子全方位的,都清洗了一遍。 王昭月心中暗暗道:有点洁癖的文才兄,不过这洁癖为的不是文才兄自己,是为了她,因为平日里的文才兄,在这军营里,可不曾嫌脏嫌累的,但是每次递到她手中的东西,文才兄总是会先擦拭一下。 第200章 甜饼 文才兄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很认真,尽管现在他只是做一顿饭,也不妨碍他精益求精的样子,就比如现在他正往面粉里加糖,那动作那神情,就跟做化学实验一样,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放多了太甜,又生怕怕放少了不甜的。 放了大半勺子的糖后,马文才盯着面盆顿了顿,似是回想着小时候娘亲做这道吃食的步骤,很快脸上迷茫的神情一闪而过,手上的动作立刻快了几分。 打鸡蛋,加水,用筷子搅拌,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 看文才兄准备的这些,想来这是要摊饼啊。 调好面糊,往大锅内放了一勺猪油,然后挖了一勺面糊放置锅内,用铲子将面糊摊平,待一面饼面煎的金黄,再用铲子翻面。 王昭月倚在柴火堆上,眼巴巴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马文才,柴火将人脸映的红扑扑的,马文才摊好一张饼,想要先给昭月尝尝的时候,一抬头就见到了令他心中暖暖的画面。 似乎他小的时候,也是坐在厨房的角落里,等着娘亲做好吃的。 王昭月看着文才兄铲着一张面饼,呆愣愣的瞧着她也不说话,伸手在文才兄眼前挥了挥:“文才兄?怎么了?” “没事,趁热尝尝。” 马文才也不让王昭月沾手,只让她就着铲子咬着吃。 王昭月也不推辞,直接咬了一大口,在王昭月嚼吧嚼吧尝味道的时候,马文才则是一脸认真的观察着王昭月的神情,虽然刚刚他先尝了一小块,感觉味道还行,但还是怕不合昭月的口味。 “唔!味道不错,好吃,有种家的味道,我以前小时候家里也常常做这个吃。” 王昭月说的小时候,其实是现代她的小时候,以前家里奶奶做早饭煮粥的时候,就会摊这种蛋饼,有时候是放糖的蛋饼,有时候是放盐放葱的蛋饼。 “真的?!” “当然!我还能骗文才兄不行?这种蛋饼其实还可以做咸味的,等回书院我做予文才兄尝尝。” “嗯,好,我们一起。” “嗯。” 二人在厨房一起分食,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将文才兄做的饼全都吃光了。 吃完饼后,文才兄还将厨房打扫了一遍,抹除了他们使用厨具的痕迹。 吃的太饱的有什么后果呢?后果就是二人倍精神,一点都不困。 “困吗?”马文才低头打量着,炯炯有神的王昭月。 “不困。” “我带你去一处地方,听说那里有萤火虫。” “萤火虫?这里?” “嗯。” 至于马文才听谁说这里有萤火虫的呢,这就得归功于碎嘴子荀巨伯了,荀巨伯一直嘟囔着可惜可惜的,说是这里后面的那片树林靠水边,草丛里一定有萤火虫,可惜这次王兰姑娘没跟着出来,不然他定然要带王兰姑娘去看看。 这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碎嘴子荀巨伯发现的一处宝地,就被马文才拿去与王昭月共享去了。 “哇~~~这里竟然还真的有萤火虫!!!文才兄,你快看!!!” “嗯。” 马文才对这个萤火虫不萤火虫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看话本写过,女子都会喜欢,现在看昭月果然也很喜欢,心里立刻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至于之前嫌弃碎嘴子荀巨伯太吵的事情,此刻他是根本都想不起来了,好像嫌吵的人不是他一样。 第201章 属狗的? 寂静的树林里,除了虫鸣声不时的响起,便无任何其他的声音,二人手牵着手,沉浸在这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的世界里。 等二人看完萤火虫回来时,帐篷里的马统尿急突然醒了过来,一掀开帐帘,就与他家公子和王昭月打了个照面。 马统一手撑着帐帘,一手抓住裤腰,呆愣愣的看向门口的二人:“公。。。公子?天亮了吗?” “咳,没有。” 马文才咳嗽了一声,一脸被抓包的不自在的神情,甚至还转头还看了看王昭月。 马统也看到他家公子的小动作了,疑惑的挠了挠头,大晚上的,他家公子不睡觉,还一直偷瞄着身后的王公子,奇奇怪怪的。 ‘嗅嗅嗅~~~’马统伸着脖子,往他家公子那边闻了闻,脸上的神情更是疑惑的不行。 “咦?怎么有一股鸡蛋饼味?公子你们吃饼去了?” 马文才伸手包住马统的脸,将他从身前推开,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推开马统后,马文才掸了掸衣衫,稍显嫌弃道:“没有。” “没有?不可能啊?我鼻子可灵了,不会闻错的。” 马文才一脸无语的看向马统,一个人,鼻子那么灵做什么。 “行了,你不是起夜吗?还不赶紧去。” “啊!哦!对啊,我尿急,那公子我先出去了。” “嗯。”马文才挥了挥手,侧身让马统赶紧离开。 待马统离开后,身后的王昭月也凑到了身前,低头也嗅了嗅:“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这马统还真的是狗鼻子不成?” 马文才僵直着后背,挺着胸脯让王昭月嗅着衣衫上的味道,明明王昭月没碰到他分毫,但愣是让他感到心痒痒的,他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他们还未成婚,他不可做过界的行为。 出去起夜回来的马统,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他刚刚绝对没有闻错,他家公子这么晚不睡觉,肯定是带王公子吃东西去了。 果然,王公子在他家公子心中的分量,那是越来越重了。 抓住山匪后这两日,士兵们陆陆续续的从山寨中,搬出了十几箱的金银珠宝和数百袋的粮草。 金银数量过多,又太过扎眼,刘副将便准备分成两队,刘副将带领一队人马,专门负责押送金银珠宝和粮草先行回去,另外一队则是要将山寨中救出的女子们,护送给当地官府,让官府派人将受难的女子们送回家中去。 马文才他们这次下山捉拿山匪,本不就是他们主要职责,但这次能拿下山匪,却是他们的重要功劳,刘副将体谅他们学子的辛劳,便让他们先休息了一日,再随护送女子的队伍一同回军营。 王昭月他们的确也累了,便采纳了刘副将的安排,隔了一日,这才出发。 昨日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今日出发天气却阴沉沉的了,但军令如山,又加上这天气对于他们士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便依照刘副将的安排,众人还是出发了。 第202章 事变 雨中骑马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王昭月带着文才兄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斗笠,悠悠哉哉的骑着马,跟着大部队前行。 荀巨伯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一脸艳羡的看着王昭月头上的斗笠,驱着马来到了也正看着王昭月头顶斗笠的马统旁边。 “哎,马统,你家公子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斗笠啊?我也想弄一个去。” 马统转头,一言难尽的看向荀巨伯,蠕动了一下唇,想要说点什么,又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然后对着荀巨伯笑了笑,点了点头,驱马往一旁的夏荷那边走去。 “嘿!都说书童随主子的,这还真是,主子不爱说话,这书童也不怎么爱说话啊?” “公子,你也少说几句话吧,这水囊里的水不多了。”荀巨伯的书童,凑到他家公子旁边,无奈的晃了晃水囊。 “嘿!你点我呢是吧,你家公子我这么爱说话,怎么有你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书童啊!不都说书童随主子的吗?你怎么就不能多学学我呢。” 荀巨伯的书童,睁着两打眼看着他家话痨主子,叹了一口气道:“那要如此,咱们的水囊,现在怕是已经空了。” “嘿!你!!!” 在荀巨伯眼中不爱说话的马统,嬉皮笑脸的来到了夏荷跟前,夏荷掀了掀眼角:“有事?” “没事啊,这路途遥远的,我来跟你唠唠嗑。” “不想唠。”夏荷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在王昭月的周围看了看,发现并无危险,这才收回目光。 “别啊,你看你家公子与我家公子,不也唠的挺好的吗?咱们又是两位公子的书童,那肯定更是有话唠的啊。” “啧,本来下雨我就烦,你再废话一大堆,别怪我动手,赶紧给我闭嘴。” “好吧,不唠就不唠吗!干嘛那么凶。”马统委屈的闭上了嘴,但是依旧驱马跟在夏荷旁边,就算夏荷转头盯着他,他也依旧不肯离开,只是低着头,假装看不见夏荷的眼神。 王昭月听到身后夏荷那边的说话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往后看去时,夏荷正一脸无害的对着她家小姐笑着,笑的那叫一个明媚啊。 笑容明媚的夏荷,让一旁的马统,两眼看的直愣愣的,身下的马还差点撞到荀巨伯,得亏荀巨伯手脚快了一步,不然两匹马都要撞到一起了都。 半山腰下坡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了躁动,只听见骑在前方的祝英台大喊了一声:“马车里有山匪!!!别让他们离开!!!” “吁!!!” “小心!!!” “快闪开!!!!” 马车后的众人都慌乱了起来,而祝英台高喊的马车有两辆,那两辆马车里坐的都是,被山匪掳上山的了可怜女子。 两辆马车原本在队伍中间,一前一后的行驶着,现在第二辆马车,突然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起来,马车里还接二连三的,被踹出了高声呼救的女子。 此时正是下坡,被踹下马车的女子,都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往山下滚去。 士兵们赶紧分成三成队,一队人马去解救往山下滚落的女子,另外一队人马则是将呆在原地的马车团团围住,怕这匹马车里也有山匪,最后一队人马,则是去追跑远的有山匪的马车。 原本整齐的队伍,现下可以说是一片混乱,场上都是女子惊慌的尖叫,和躁动不安的马匹。 “昭月,你留下。” 马文才说完,甩鞭去追赶跑远的马车。 王昭月转头看了一下现场,祝英台和梁山伯已经去救滚落山下的女子了,荀巨伯则是掀开马车,查看马车内有无可疑人员,发现并无不妥之处后,盯着王昭月摇了摇头。 “昭月兄,这里没有问题,你可放心去帮文才兄,这里有我。” “好。”王昭月点了点头,一手持缰绳,一手持弓的就往马文才那边奔去。 夏荷看到她家小姐走了,也赶紧催马跟上。 马统一看夏荷也走了,没有丝毫犹豫的,也赶紧跟了上去。 “夏荷,等等我。” 第203章 火药! “驾!驾驾驾!!!!” “吁!!!” 等王昭月赶到的时候,士兵们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了,而她担心的文才兄,也在马车那边。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马车的一名粉衣女子,神情疯魔的一只手持着一把刀,另一只手则是凶狠的掐着怀中的绿衣女子。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想回去见我娘,呜呜呜,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吧。。。。”被掐的那名绿衣女子,呼吸急促,哭泣着大声的呼救着。 粉衣女子似是被绿衣女子哭的心神不宁,手持着刀疯狂的对着围着马车的众人挥舞着:“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也不想伤害她的,我也不想的,只要你们放我们离开,我肯定。。。我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 “姑娘,我们本就不愿意伤害你们的,我们是送你们回去的。”一名士兵上前一步,疑惑的出声。 “退后,你退后。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去我们就得死,我们。。。。我们还怎么回去?不!不!!!我不要回去!!!你们快让开!让开!!!” 粉衣女子越说声音越大,神情也越疯狂,瞪大着眼睛,摇晃着脑袋,身子还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忽然低下头,从裙下掏出了两节竹管和一个火折子。 ‘刺啦~’一声,火折子被吹亮了。 王昭月原先是在人群外围的,马车里的情形,她不是看的很清楚,驱马来到马文才旁边时,刚好瞧见马车内粉衣女子掏出的两个竹管,王昭月右眼猛的跳动了一下,赶紧拉住马文才的胳膊,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了一声。 “小心,快散开!!!” 只来得及出声提醒,根本没办法疏散士兵们,因为那粉衣女子速度太快了,在王昭月话刚喊话时,她就已经接二连三的,从马车内扔出点燃的竹管。 看到扔出的竹管,王昭月刚刚猜的果然没错,那是自制的烟管火药,想来这女子家应该有人会做烟火,只是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已经研制出可以用于军火方面的了。 ‘砰!砰砰砰!!!’ ‘砰!!!’ 扔出的木管,接二连三的都响了起来,还好王昭月出声及时,士兵们大部分都退出了马车附近火药伤人的范围,少数士兵很不幸的受到了火药的伤害。 “啊!!!” 马文才也在第一时间随着王昭月往外撤出,只是众人胯下的马儿,听到火药爆炸的声音,都惊慌撩蹄子横冲直撞了起来,就算死命抓紧缰绳,也无法控制身下的马儿。 王昭月也惨白着一张脸,闭紧嘴巴,抓紧手中的缰绳,死命的夹住马腹,想要控制身下的马,想让它平静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身下的马儿已经被惊吓的只想将背上的人摔下,然后逃离这里,那缰绳根本无法控制它。 在马儿将人颠簸的手脚发软,王昭月快被甩下马背之际,一旁的马文才直接飞扑过来,将王昭月拥进怀中,二人面朝上仰身摔下马背。 王昭月听到身后文才兄闷哼一声,还不待转头看去,就被身后的文才兄,再次锁紧怀中,往右翻滚去,躲过了头上的马蹄。 第204章 追赶 ‘呼呲~~~呼呲~~~’,耳边传来文才兄,急促的喘息声,后背处还能感受到文才兄,因刚刚的动作而产生的肾上素,快速跳动的强烈心跳声。 “昭月!昭月可有受伤?” 马文才贴着王昭月的耳边,急切的询问着。 王昭月摇了摇有点晕的脑袋,回应道:“没事,我没事,文才兄你刚刚是不是磕到哪里了?” “没事就好,乖乖待在这里,我去追那马车。”马文才扶起王昭月,轻抚了一下王昭月的后背,便敏捷的跨上还算平静的‘惊弦’。 王昭月本也想跟上前去帮忙,只是场上的马儿此刻都在惊慌撩蹄,士兵们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些马儿,想要再骑上马往马车那个方向去,跨下的马死活都不愿意动弹,无法,只能留下一些士兵看着这些马,其余士兵们则是跑着去追赶马车。 随后而来的夏荷,翻身下马,来到王昭月旁边,抓着王昭月的胳膊,快速打量了一番:“公子,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烟花爆竹的声音了,怎么回事啊?” “没事,别担心,是马车里那个女子搞出来的。” “王公子,我家公子呢?怎么就你在这儿?我家公子去哪里了?”马统焦急的看向人群,寻找着他家公子。 王昭月没有回话,右边的眼睛又跳动了几下,让人感到心里慌慌的,伸手按了按右眼,抬头看向了夏荷骑过来的那匹马。 “夏荷,借你的马一用,我也去追马车。”王昭月话落,已经利落翻身上马,手拿马鞭,抽打了一下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快速往前奔去。 “公子!我也随你过去。”、 夏荷看她家小姐已经冲了出去,根本来不及阻拦后,抢下马统的马,也随之冲了出去,徒留张着嘴,伸着手做挽回样子的马统。 “哎。。。等。。等。。。我。。啊,我也想去。” 马统也想学着夏荷的样子,夺别人的马追去。 “哎,马儿受惊了,去不得。”被夺马的士兵,拉住缰绳,劝阻着马统。 “没事,我从小就跟我家公子学骑马了,我这骑马技术跟我家公子的骑马技术,那是一样的好!!!” “这不是马技不马技的问题,是马儿害怕,不敢。。。” 那士兵话还未说完,马统胯下的马已经带着马统,在原地来回转圈子了。 “啊?!这马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来回转的我有点头晕,快停下快停下!” 马统闭着眼,大喊着让马儿停下。 荀巨伯也听到了刚刚的爆炸声,正骑马赶来,一来就看到来回转圈子的马统,眼神疑惑的盯着瞧了两眼,转头询问了其他的士兵,刚刚发生了何事。 听到士兵说了刚刚的事情,荀巨伯皱了皱眉头,担心的看了看王昭月二人离开的方向,赶紧驱马跟上。 等王昭月骑马赶到了前方,就看到文才兄已经解救下了马车内的绿衣女子,只是绿衣女子状态有些不好,脸色惨白,脖子那块也有一些血痕。 第205章 绿衣女子 “昭月,你怎么过来了?”马文才担心的皱了皱眉毛。 “我来帮你。”王昭月背手取箭,防备马车里探出身子的粉衣女子。 那粉衣女子探出身来,看向围着马车的士兵,又转过头来,看向马文才那边。 不对!她看的不是文才兄,她看的是文才兄腿边躺着的绿衣女子。 “文才兄,快闪开,那绿衣女子有问题。” 王昭月此话一出,原本躺在地上很是虚弱的绿衣女子,立刻直起身来,怨恨的看向马上的王昭月,然后快速往一侧翻滚,迅速从怀中也掏出了一节竹管和火折子。 果然,那绿衣女子与粉衣女子有问题,她们是一伙的。 “小公子,你倒是挺聪明的,长的也是很合本姑奶奶的心意,可惜了,今日你们都要葬身于此,只有你们死了,才能以慰亡灵,才能对得起我那可怜的大哥和三弟,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你们以为就这边有问题吗?另一辆马车里,可也有我们的人。” 绿衣女子手拿着竹管,疯癫的大笑着。 “各位公子,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不想的,不想的。”马车上粉衣女子,一手抓着竹管,一手抚摸着肚子。 “闭嘴!贪生怕死之辈!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必要时被送回去了,那孩子怕是留不得了。”绿衣女子恶狠狠的,瞪向那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擦了擦脸上掉落的眼泪,与绿衣女子眼神对视了一下,快速的将手中的竹管点燃,想要再次如刚刚一样,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可惜这次士兵们的动作很快,在竹管扔出的时候,都已经四处散开了,而靠近文才兄的那个绿衣女子,在她将手中的竹管扔出的时候,直接被文才兄一脚踢回。 ‘砰!’ ‘砰!砰!!!’ 两声爆炸声,接连响起。 一个在爆炸声响起之时,已经趁乱逃了出去,而另一个,则是自食恶果,炸死在自己扔出的竹管之下。 王昭月捏紧缰绳,控制住身下的马,执箭射向马车,‘咻’的一声,箭矢射中了马车上粉衣女子的右手,往前前行的马车,猛的歪了一下,粉衣女子转头看了一下身后之人,咬紧牙关,猛甩马鞭。 “追!” 马文才一声令下,翻身上马,就往前追去,王昭月见状,也紧随其后。 迟来的荀巨伯,一脸呆愣的看着留下来的两个士兵:“他们人呢?又走了?” “是。” “那你们怎么不跟上?” “我们留下,一是为了这山匪女子,二是王公子离开之前交代,让我们去另一边的马车那里,那辆马车里也有山匪的同伙。” “果真?” “是。” “好,那你们留下吧,我这骑马跑的快,我去就可以了。” 夏荷则是在听到他家小姐又去追山匪后,直接策马往前。 荀巨伯说完,回头准备叫夏荷与他一起的,谁知一转头,身后根本就没人。 “嗯?夏荷呢?”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伸手指了指前方:“早走了。” “好吧。” 荀巨伯撇了撇嘴,风风火火的又往回赶去。 第206章 调虎离山 急急匆匆赶过来的马统,与往回赶的荀巨伯擦肩而过。 马统一头雾水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荀巨伯,虽不太理解荀巨伯往回赶的行为,但是也未想着要停下,反而猛甩鞭子往前赶。 毕竟他要是再不快点,前方夏荷的身影,他都快看不见了都。 粉衣女子驾着马车,歪歪扭扭在路上,横冲直撞着,大有一副此刻要是有人在前方拦着她,她就要与别人同归于尽的意思。 王昭月与马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那马车上的女子似乎也是意识到这点,突然猛的甩缰绳,往右侧小道跑去。 “吁!” 王昭月抓紧缰绳,使往前飞奔的马儿赶紧停下,待稳定心神,那马车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昭月!可有受伤?”马文才停下马,一脸关怀的看向王昭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衣摆上只有刚刚落马时沾染的灰尘,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捋了捋王昭月耳边掉落的发丝。 王昭月看了一眼身后,快要靠近他们的步行士兵,侧了侧脖子,驱马往旁边走了一步,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刚刚看那女子的样子,似乎对这附近很是熟悉,咱们等会儿追击,要小心一些。” “好。”马文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温柔的笑了笑,只是那垂下衣摆内的那只手,是紧紧的蜷缩着,紧握的手指,无意识在掌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甲印。 他很不喜欢昭月远离自己的动作,他真的太想让别人知道,昭月是他的,他是昭月的。 “那马车往右边小道去了,我们先行,路上我会用红色带子,为你们留下标记,那女子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大家路上小心。”王昭月从马包里取出一圈红色彩带,那是之前她给文才兄他们女装扎头发用的。 “驾!!!” 马文才与王昭月二人,立刻往小路追赶,这一路上都在下雨,雨势还越来越大,不过还好地上的车轴印没有被雨水全都冲刷掉,要是再过一会儿,怕是真的要看不清了。 路越走越偏,风势也越来越大,大风带着豆大的雨滴,‘啪啪啪’的打在脸上,让人骑行的过程中,豆有些睁不开眼了,在王昭月他们快要迷失方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还在行驶的马车。 王昭月与马文才对视了一眼,快马加鞭的追赶了过去,二人呈人字形包抄着马车两边,靠近马车的时候,马文才先行发现了不对劲,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然后从马上飞身到马车上,拉停了马车。 王昭月在文才兄翻身上马车的时候,就紧握着一把剑,怕马车内的粉衣女子,会对文才兄不利。 “吁!” 马车停了下来。 王昭月也发现了马车的不对劲,这个马车内没人。 “怎么了?马车里没人?” “嗯。”马文才点了点头,将马车的缰绳绑到了一棵树下。 王昭月也翻身下马,来到马文才旁边。 马文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想要替王昭月擦擦满脸的雨水,只是从湿透的衣服里掏出的帕子,也都已经湿透了。 第207章 继续寻找 王昭月笑着接过马文才手中的湿帕子,将湿透的帕子挤干了水,展开半湿的帕子,弯了弯嘴角,又是上次她给文才兄擦手的帕子。 “抬头,快擦一擦。”马文才催促着,伸出手接过王昭月手中的帕子。 王昭月乖乖的昂着头,眼神亮晶晶的瞧着执帕的马文才。 马文才一手执帕,一手虚虚的搭在王昭月的下巴处,此刻马统要是过来,定然会以为他家公子这是在调戏王公子呢。 “文才兄,那女子弃马车逃跑,想来应该就在附近,不如咱们还是快点去找吧。” “不急,等其他人到了,咱们再一起出发,现下雨势越来越大,山路湿滑,她也走不了太远,说不定她此刻正在某处躲着,正等着咱们从她藏身之处经过呢,而且这四周都是树木,光靠你我二人,很难将四周全都查探,所以,我们得等,等她先露出马脚。” “好。” 王昭月信任的点了点头,对于文才兄的决策,她一向都是很认可的。 正如马文才所言,那位弃车而逃的粉衣女子,此刻正躲在一处草丛中,一脸惨白的,紧紧咬着牙,捂住中箭的手臂,‘啪嗒啪嗒’落下的冰冷雨水,不仅凉了她的体温,也凉了她的心。 女子抬头看向落雨的天空,嗤笑了一声:“老天爷你不是对不起我吗!你不是应该补偿我的吗?为何偏偏让我陷入如此境地!我这么可怜,不能光我一人可怜,我也要其他女子也都尝尝我的苦楚,我又有什么错!!!” 女子越说越癫狂,神情似有痴傻之意,此刻要是再受到一点刺激,怕是精神要错乱了。 雨势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之意,王昭月担忧的抬头看了看天,还好现在只是下雨没有打雷,不然这树下怕是不能待着了。 马文才与王昭月待在树下,二人靠的极其近,手臂靠着手臂的,在这凉凉的雨意中,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淡淡体温。 二人的这一刻宁静,很快就被来人打破了。 “公子!” “公子!!!” 夏荷和马统牵着马赶了过来,还有那步行的士兵们。 大家聚集在一起,马文才先是讲了一下现下的情况,想要抓住逃跑的女子,唯有分成几队,往其他三个方向查找。 原本以为他们要费一番力气的,谁知士兵中有几人,他们的家就是这是块的,鉴于他们对这里的地况很是熟悉,便由他带领大家一起进树林里找人。 马文才与众将士们讲完了事情,转头看向树下时,就看到那夏荷正紧紧抱住王昭月的手臂。 “公子,这次我定要与公子一起,公子你可别想撇下我,我可以保护公子的。” “好好好,一定不会撇下你的,刚刚那不是事态危急嘛,我这是要再慢一点,这人肯定追不上的。” 夏荷嘟了嘟嘴,表示理解,但是那抱着王昭月的手,却仍然抓的死死的。 马文才不爽的皱了皱眉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走来,想要从一侧挤走夏荷。 第208章 破庙 耳边絮絮叨叨的夏荷,也看到了走来的马文才和马统二人,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落后一步的马统,就跟个傻狍子似的,正对着夏荷乐呵呵傻笑着。 夏荷一脸不忍直视的转了头,马统看到夏荷转头不看他,不知怎么的,心里感到空荡荡的,跟着他家公子的步伐,愣是厚皮脸的凑到夏荷旁边。 马文才看到马统狗腿子的样子,眯了眯眼,走到王昭月空的另一边,借着衣袖的遮挡,牵着王昭月有点冰凉的手,大拇指剐蹭了几下王昭月的虎口。 “就要进山了,现在让你回去,我不放心,等会儿跟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万一昭月要是发现了什么,先与我说,万不可一人行动。” “好,文才兄你就把心,安稳的放好,我肯定乖乖的待在你身边,绝对不会乱跑的。” “公子别担心,有夏荷在呢,夏荷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夏荷一听马公子说的话,感觉她在她家小姐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赶紧出声表忠心。 “嘿嘿嘿嘿,我也是。”马统乐呵呵的开口道。 马统此话一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就扫向他。 “嗝!”马统被这六只眼睛盯的,吓得都打出嗝来了都。 “你说什么?!”马文才面无表情的看向马统。 夏荷的脸上也是一副很不爽的神情,这马公子要撼动她的位置,她理解,毕竟是她家小姐喜欢的很,这马统怎么回事?!也敢跟她抢位置!怕是最近忙的,没空揍他,让他皮又痒痒了。 “嗝~嗝嗝嗝!!!不。。。不是,我想说的是,是夏荷,我。。。我。。。” “我什么我!”夏荷爽快的送出两个大白眼。 “我。。。我说,我可以保护你,夏荷。” “谁?!你说谁保护谁?!”夏荷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瞧着马统。 马统觉得自己没说错啊,疑惑挠了挠头发:“这不是夏荷你年龄比我小吗,我年龄比你大四岁呢,可不就是我应该保护你吗,没错呀。” 夏荷的那大白眼,都快给自己翻晕过去了,要不是因为他主子马公子在这里,夏荷都想让马统再次感受一下,与她拳头的亲密贴贴了。 王昭月和马文才听完马统说的话,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为了以防夏荷忍不住,会将马统逮到树林角落,来一场亲密交流,王昭月赶紧拉着夏荷一起与士兵们集合。 有了认识路的士兵带路,他们进入树林里找人,进展那是相当快,虽然现在天空还在下着雨,但他们还是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几片带血迹的树叶。 认识路的一名士兵,看着血迹滴落的方向,像是想到了什么。 “看这女子躲藏的地方,她定然对这里很熟悉,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躲雨养伤。” “带路。” “是。” 士兵带着众人,飞疾的奔跑在雨中。 这要是刚穿到这地方的王昭月,像是在雨中这么快的奔跑,那是根本就跑不远的,但是现在这种强度,对于天天习武的王昭月来说,根本都不算什么。 众人疾速奔跑着,耳边只有雨水‘淅沥沥’的声音,和雨水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人群中无一人说话,众人都高度集中的观察着四周。 这小士兵带着众人越走越偏,头顶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在王昭月怀疑这个小士兵是不是卧底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地方。 “快看,前面那个破庙,那个地方只有我们当地的老一辈人才知道,我也是以前跟我爷爷来过一次的,不然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小士兵叉着腰,兴奋的指着前方破旧不堪的小屋子。 那屋子还真破,远远看去,屋顶上只剩小半边的瓦片盖着,另外一大片都是空空如也的。 第209章 差点完犊子 随着众人越走越近,那破庙的上空,可以看到有丝丝缕缕的青烟飘出。 看到这里,众人警惕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为了不惊动破庙内的人,文才兄准备先行去探一下,确定庙内是否是他们要找的人,再确定接下来的行动。 因众人都在,王昭月也不好做太过的动作,只能双眼紧紧的盯着马文才,不自在的笑了笑:“一切小心。” 马文才突然大踏步的来到王昭月面前,吓得王昭月猛的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马文才眼角含笑的瞧着王昭月,拍了拍王昭月的肩膀,揶揄道:“昭月弟弟,与夏荷他们待在一处,不要单独行动。” “好,文才兄万事小心,我怕那女子手上还有爆竹。” “放心。” 众人在距离破庙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分散到四周隐蔽起来,只要马文才的一个手势,他们就会冲出拿下破庙里的人。 王昭月与夏荷马统三人蹲在一处,透过眼前遮挡的草丛,看向正往破庙慢慢靠近的马文才,她那垂下的手掌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刚刚文才兄轻拍的地方。 她这一举动,惹得一旁的夏荷嗤嗤笑了笑。 一直偷看夏荷的马统,小心的凑到夏荷耳边,谄媚的嘀咕道:“夏荷,你笑什么呢?也与我说说呗~” 夏荷再次大方的,送了一对大白眼给马统:“谁笑了,说什么说,也不看看现在是在干什么!还不赶紧精神点,别到时候被炸飞了的。” “啊?没。。。没笑吗?我刚刚明明看见了呀?”马统自我怀疑的,揉搓了几下眼睛,心中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马文才脚步轻盈的,快速往破庙靠近,寻了一处破庙外的破窗边停了下来,隐蔽身形,透过窗沿往里面瞧去,只见破庙的角落那处正升着一个小火堆,因柴火潮湿,屋内的烟雾缈缈的,不时的还能传来几声咳嗽声。 火堆边用树枝搭起的上面,挂着一件湿淋淋的外衫,而那外衫的主人,正靠着火光惨白着脸处理着手上的箭矢。 马文才发现了他们要寻找的女子,正准备挥手让周围人行动的时候,破庙的地上传来了‘咕噜噜’东西滚落的声音,马文才立即收回抬高的手,将身影藏在角落的阴影处。 ‘咕噜噜~~~’ 女子的脚边滚落出两节竹管,两节竹管正往燃烧的火堆里滚去,眼看就要失误自爆了,还好被女子伸手截获住了。 “嘶!”女子捂住受伤的手臂,将竹管拿到远离火堆的一旁,额头冷汗噌噌的,靠在后背的土墙上,然后捞起下裙,从脚边掏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放置火上翻转烤着。 王昭月他们这边,已经等了许久,脚边的积水都漫出来了,依旧不见破庙那边的文才兄给出信号,众人很是担心,在王昭月忍不住想要上前查探的时候,远处的破庙内走出了一人。 王昭月伸手抚去眼睑的雨水,眯眼认真瞧去,发现从破庙内正大光明走出来的那人,就是她心中担忧的马文才。 第210章 拿下 此刻头顶的雨水,不仅越来越大,还越来越密,远远瞧去都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雨幕。 王昭月脸色不太好看的,盯着越来越靠近的人,而被盯着的那人,则是讨好的弯了弯嘴角:“人已经抓住了,快些进去躲雨吧。” “是啊,公子,咱们快进去躲雨吧,看这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停下来。”夏荷一脸忧心的瞧着王昭月已经湿透的衣衫,心中暗道,还好今日小姐穿的是黑色衣衫,要还是平日里白色衣衫,今日怕是要打包行李滚回家去了。 好家伙,文才兄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刚离开之前还跟她说什么不能擅自行动,得跟大家一起行动的,怎么这到了他这里,他就一人行动了!!! 马文才看到昭月不回话,就瞪着眼睛瞧着他,心里属实心虚的很,伸出手抹了抹王昭月眼睛上的雨水,然后手掌直接盖在王昭月的眼睛上,主打一个手动闭眼。 王昭月被马文才这一动作搞得,那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再加上旁边的夏荷,一直鼓捣着让王昭月赶紧进破庙避雨,她也不好再继续责怪文才兄不顾自身安危了。 看到王昭月有所软化的眼神,马文才立即上前,拉住王昭月的手,就往破庙走去,王昭月低头看着二人紧紧相握着的手掌,伸出右手捏捏文才兄坚实的小臂,在文才兄低头看过来时,无声的开口道:“下不为例。” 已经先行进入破庙的马统,都已经替他家公子寻了个好位置了,可是这门外陆陆续续进来了人,就是不见他家公子和王公子,就连夏荷也曾见到,这给马统心里急的,抓耳挠腮的,心中怀疑那三人,定是背着他,去干什么好玩的事情去了,赶忙又跑到门口往外张望着。 “公子!公子!!!” “夏荷!!!” “王公子!!!!” “你们在哪里啊?!!啊!!!!啊~~~~” 这喊着喊着,声音拐的,那是一百八十个弯呐。 马统尖锐的叫魂声,从厚厚的雨幕中刺耳的传来。 马文才的眼角抽动了几下,很想去弄包哑药,全都塞进马统的嗓子眼里去。 “我的天哪!马统又在喊什么呢?公子,咱们快点走吧,再不回去,那马统怕是又要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了。” 等王昭月三人来到破庙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马统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两手抓着门框,一脸幽怨的瞧着他们三人。 “公子~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啊?怎么不叫上我?” “站直了,舌头捋直了,给我好好说话。” “哦。”马统见好就收,立刻站直了身子,谄媚的指了指屋内:“公子,我给你们占了好位置,快进去烤烤湿透的衣服去吧。” 王昭月被这主仆二人之间,一来一回的对话,都逗笑了,拉着夏荷就往屋内走去。 马文才看到昭月进屋了,也赶紧跟上,路过马统身边时,闭眼丢了一句:“下次给我好好说话,少学那些话本子里的东西。” “啊?!咋?!”马统疑惑的戳了戳脸颊,一副大傻子的样子,盯着他家公子的背影。 第211章 烤火 “又不是光我一人看的,您也不是也跟着看的吗?公子您也太那。。。那什么放火,什么点灯的了。” 马统嘟嘟囔囔的跟在马文才身后,也挤到火堆边坐着。 一间摇摇欲坠的破庙角落边,就这么挤满了十几人,为了每个人都能烤到火,士兵们在角落的另一边,又弄了一个小火堆。 众人挨挨挤挤的坐着, 一边说着话,一边脱下外衫烤着火,更有甚者连裤子都脱了下来,那场面叫一个活色生香啊,不愧都是打仗的,几乎各个身上都有点腹肌啊。 王昭月睁大了双眼,眼神来回扫视着这不可多得的画面,突然眼前一黑,眼皮再次被文才兄强行按下。 “眼珠子别乱转!就这么好看!!!” 马文才有些不爽的挨着王昭月站着,将王昭月的脑袋往下按了按,让王昭月的眼睛只能看见燃烧的火。 看着王昭月乖乖的低着头,这才脱下自己的外衫,从旁边拿了一根木棍,手背青筋暴起,一个使劲就将木棍斜插在火堆旁,然后将外衫搭在了木棍上。 王昭月揪了揪身上的湿透的衣衫,正想着要不要也脱下烤的时候,一旁的马文才伸出手来:“衣服脱下给我。” “啊?” 王昭月抬头看向马文才,这呆呆的样子,惹得马文才眯了眯眼,眼神中闪烁出丝丝兴奋的意味,还不待王昭月想明白文才兄是在兴奋什么,她的鼻尖就被文才兄伸手弹了弹。 “只要外衫。” “哦。”王昭月揉了揉鼻尖,脱下外衫递给了文才兄。 马文才瞧着手上的衣衫,手掌中还能感受衣衫上残留的余温,眼神晦涩的用大拇指轻捏了一下衣角,然后弯腰从一旁又取了几根树枝过来,将手中的衣衫放到树枝上。 而衣衫放置的位置,刚好巧妙的遮挡住王昭月的腿脚。 “鞋子脱下,我来烤烤。” “啊?!” 王昭月抿了抿嘴,脸颊红彤彤的看向马文才,这。。。这这这,鞋子脱下给文才兄?这鞋子她穿过的啊,而且这鞋子还是湿的,她不想给,虽然这鞋子她没穿过几回。 马文才一手摆弄着火堆边的衣服,一手伸着等着鞋子,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昭月有动作,疑惑的转头看去,就看见昭月的眼珠,咕噜噜的来回转着,脸颊还红彤彤的。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马文才往王昭月这边挪了挪,低头担忧的看去,准备伸手探一探王昭月额头的温度,生怕昭月是因为刚刚被雨淋,现在是得了风寒。 看到文才兄如此担忧的样子,王昭月这才发觉文才兄这是以为她生病了,赶紧摆手解释:“没事,没事,我只是靠火太近了,这是烤着了。” 马文才并未因为王昭月的解释,而放下心中的担忧,紧张的抿着唇,依旧伸着手,执意要去探一探额头才行。 见文才兄如此紧张,王昭月也不再拒绝,微微低下头,方便文才兄的动作。 第212章 保着 一旁已经插好木棍,正准备拿她家小姐湿衣服的夏荷,一脸纠巴着脸想要说点什么,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去收拾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去了,她家小姐那边,看来是不需要她忙活了,有人乐意一旁伺候着呢。 看来过不了多久,她家小姐的婚事,怕是要定下来了。 马统这个不要脸的,给自己脱了个精光,身上只留了一条亵裤,正满脸兴奋的扯着湿衣服往树杈上挂着,那抖落的雨水,有的还不甚飞落到夏荷的脸上。 一滴两滴三滴的,没完没了飞落到她脸上。 夏荷皱了皱眉头,恶狠狠的盯着马统,想到马统的主子马公子,正在给她家小姐烘鞋子呢,手上握紧的拳头,那是松了又松。 好不容易安抚好躁动的内心 ,马统这个憨货从旁边还凑了过来,傻兮兮的对着夏荷笑着。 “夏荷,你这湿衣服怎么还穿在身上?快快脱下来,我帮你一块烤烤,这湿衣服穿身上都难受死了。” 马统这个憨逼不仅嘴巴说着,手上还想动着,看夏荷没搭理他,就想着上手去帮一帮夏荷。 “夏荷?你怎么就脱了外衫啊?其他的也脱掉啊,还有那鞋子,都湿的很。” ‘啪!’ 某人的毛手毛脚,喜得一个大巴掌,外加一对隐忍的眼神。 马统缩了缩手,可怜兮兮的双臂抱紧自己,心中感叹着自己的可怜无助,又心中安慰着自己,他比夏荷年龄大,他是哥哥,他得让着夏荷。 王昭月头靠在自己膝盖上,歪着头认真瞧着那给她烘烤衣服的文才兄,眼神就跟扫描机似的,咔咔咔的就来回扫描着,不怪王昭月看的这么细致,只怪文才兄此刻也是光着膀子。 马文才在王昭月眼神扫视下,背部的肌肉猛的一缩,僵硬的挺着后背,快速翻转着手中的衣衫,手上的力气,大的差点都要撕烂衣衫了都。 王昭月也看到了文才兄慌乱的动作,嗤笑了一声,往文才兄那边又挪了挪。 “文才兄~”说话的气息声打在马文才光裸的手臂上,惹得那手臂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马文才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怎么了?” 王昭月再次往马文才那边挪了挪,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在躺在火堆边昏迷的粉衣女子身上,更是眼神停留了一会儿,众人都在烤着自己的衣服,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她这才小声的开口。 “文才兄,这爆竹的威力如此厉害,你有没有想过用于带兵打仗上?” 话说一半,就接到了马文才看过的眼神,马文才的眼神晦涩不明,似是在想着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有。” “那这女子?” “我会保她到军营。” 王昭月点了点头,将手伸向火堆取暖,搓了搓手,又拾了一根地上的树枝扔进火堆里,看着火堆中燃烧的火苗,突然来了一句:“爆竹之事,我也会告知舅舅的。” “嗯。”马文才低声应着,将手中自己烘干的内衫递给了王昭月:“去神像后将衣服换上,我会守着。” 第213章 燎火 “嗯。” 王昭君月接过马文才递过来亵衣,躲到神像后换起了衣服,刚换好衣服出来,一眼对上了火堆边已经醒来的粉衣女子。 那女子睁着眼睛,无神的凝视着旁边的神像,嘴角下弯,似是哭诉命运的不公,又似是哭诉气运的不佳,那女子眼神‘咕噜’的转了一下,眼神立刻从神像上转向神像后的王昭月那边,眼神随着王昭月紧紧跟随着,一动也不动的盯着。 王昭月被粉衣女子无神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极了,皱了皱眉头,抖了抖肩,挺直着腰走到马文才旁边坐着。 马文才看着换好衣服的王昭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笑:“衣服有些大了。” 可不就是大吗!衣袖她都已经卷了三折了,还是遮住了她手面,此刻的她,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马文才牵过王昭月的手腕,将遮住手面的衣袖,再次往上又翻折了几道,直到露出手面后,这才停手,离开之前,文才兄还摸了摸她的手面。 嘿!文才兄这是在吃她豆腐!!!!最近文才兄,是越来越喜欢与她贴贴了,随时随地都想贴贴啊。 王昭月轻拍了一下马文才收回的手,抬了抬下巴,看向火堆旁又闭眼的粉衣女子:“那女子醒了。” 马文才顺着王昭月的眼神看去,点了点头。 破庙中众人依偎在一处,烘烤着潮湿的衣服,小声的说着话,屋外狂风大作,雨也是越下越密,在这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中,众人昏昏欲睡,留了两个守夜的人,众人便都安心的睡了去。 夏荷闭着眼睛,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抓着腿边的剑,肩侧靠着睡的昏天暗地,正傻呵呵笑着的马统。 王昭月也依靠着马文才,身上披着马文才的外衫,低垂着头,闭眼睡着了。 马文才背靠着身后的神像,一手搂着王昭月的后腰,将王昭月护在胸前,另外一只手,则是放松的垂在腿边,低垂着头,似乎也已经沉睡了过去。 白日里众人长时间来回的奔波,本就劳累,再加上此刻破庙内令人安心的气氛,守夜的两个士兵,在往火堆里添了第二次柴火后,也困的互相背靠着背,迷瞪着眼睛,要闭不闭的垂着眼皮。 ‘刺啦~’ 那一直假装昏睡的粉衣女子,这时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侧了侧头往破庙的大门那边看去,挣了挣手上绑着的麻绳,发现无法挣脱后,又低头看了看脚上绑着的麻绳。 再次转头看了看四周睡着的众人,发现无人注意到她后,粉衣女子咬了咬牙,挪了挪绑着的双腿,拱着身子就往火堆那边靠去,想用火堆中的火,将手上的麻绳烧断。 粉衣女子小心的,一点一点的慢慢往火堆处挪去,反手绑住的绳子,也一点一点的靠近火源,在麻绳快要被火苗燎着的时候,突然横出一柄剑,将火苗与麻绳隔开了。 粉衣女子僵硬的抬头看去,就见她面前有两张脸正对着她瞧着,一张是笑脸吟吟,另外一张是面无表情。 第214章 爆竹换命 只见笑脸吟吟的那人开口道:“哟!对自己倒是挺狠的啊!直接火燎啊?!” 粉衣女子抿了抿唇,惊恐的瞧着二人。 “哎呀,文才兄,是我说话的样子太吓人了吗?瞧给人家吓的,吓得都不敢说话了都。”王昭月故作恶意的样子,与一旁的文才兄假意抱怨着。 面无表情的那人,替王昭月拉扯了一下滑落下来的外衫,眼神宠溺道:“别人会,你不会。” 王昭月看着说着这话的文才兄,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就想往上弯,心中硬是想了很多悲伤的事情,这才将嘴角稍微往下压了压。 啧,看来文才兄最近这话本子是没少看啊。 自从上次她找东西时,曾在文才兄的书案上,翻到了好几本被藏住的话本子,现在每次只要文才兄,说什么做什么,与他平时不一样,那一准又是在话本子里学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文才兄,可是一向都很好学的,学上一样,还会剖析解析上一番,然后举一反三呢。 二人一唱一和的,就这么将地上躺着的粉衣女子女子晾在了一旁,粉衣女子由惊恐的神情变成疑惑的神情。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嘘~”王昭月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中间,邪气的笑了笑:“想要活命,便安静点。” 粉衣女子听后,抿着唇疯狂的点头。 “公子,你别送我回去,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回去。”粉衣女子按压着嗓子,泪眼婆娑的盯着王昭月的眼睛。 “为何?”一直未开口的马文才,疑惑为何有人有家不归。 “我回不去了,还不如就让我娘我爹都以为我死了好,而且我也舍不得腹中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想生下他。” “生下他?山匪的孩子?” 王昭月轻挑了一下眉毛,觉得有意思的很,竟有人愿意生下强迫她的孩子,更有甚者强迫她的还不止一人,怕是孩子的父亲,也不确定是谁吧。 “不,不是山匪的,是我的邻家哥哥的,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他白死,我得为他留下血脉,我得为他留下些什么,呜呜呜。。。。” 粉衣女子抿紧唇,默默流着眼泪,浑身颤抖着,此刻她情绪虽然很是激动,但也没忘记王昭月的话,让她声音小一些,她想活,她想为死去的人而活。 看着情绪崩溃默默流泪的粉衣女子,王昭月也不该说点什么,只能与身旁的文才兄对视了一眼,弯下腰,对着粉衣女子小声耳语道:“既然想活,那便好好活着,我且问你,你今日扔出的爆竹,是你自己做的吗?” 粉衣女子点了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头看向王昭月。 “你想要制作爆竹的方法吗?我可以拿这个与你们换一条活路的,只求你们不要将我送回去,我要是回去了,腹中的孩子定然不会留下的,我的家人会逼我喝下堕胎药,再重新嫁人,为家中阿弟换取钱财,我不想,这爆竹的威力,想必你们已经瞧见,我还可以制作出更加厉害的,我很有用的,求你了,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第215章 还在下着雨 王昭月低头听着粉衣女子说的话,心中正思量着这粉衣女子说的话,到底是有几分真几分假的时候,守在一旁的马文才,突然侧头挑眉看向那低头睡着的两个士兵,发觉守卫士兵有要醒来的迹象了,赶紧轻搭王昭月的肩膀。 “有人醒了。” “嗯。”王昭月让粉衣女子赶紧噤声,闭眼装睡。 为了不引人注意,王昭月随着马文才的力道,坐回他们刚刚的位置上,然后也闭眼假寐了起来。 不怪王昭月和马文才来这么一出,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手里总要来点别人所没有保命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刚好,大家各有所需,她想活,而他们能让她活。 “唔。。。哎?快醒醒,别睡了。” “嗯?醒了醒了,快别摇了,这鬼天气,弄的人昏昏欲睡的,也不知道这外面的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看这样子,这雨到明日早上,怕是也不得停。” “真是晦气,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往年这个时候,雨虽也下,但是也没下成这样啊?一夜未停的。” “哎,老天爷愿意下,我们也没办法不是,行了,还是好好守夜吧,再过一会儿,也要天亮了。” “嗯。” 二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破庙内只有木柴‘咔嚓咔嚓’的烧灼声和士兵睡着的打鼾声,外加窗外淅沥沥规律的下雨声。 在这三种声音的交织中,王昭月原本想要假寐一会的,谁知就这么真的又再次睡着了。 马文才感受到肩侧均匀的呼吸声,侧了侧头,眼神幽暗的盯着王昭月的睡颜,然后伸手替王昭月拉了拉又滑落的外衫,顺手伸进衣衫内,握紧王昭月放在膝盖上的手,这才也闭眼休息了。 “雨怎么还没停?” “这鬼天气。” “这雨下的好大啊!昨晚这雨有停吗?” “没停,我与大山守夜时,外面的雨就没停过。” “不对劲,这雨下的不对劲啊?!这是要出事啊!” “能出什么事!徐旺你可别乱说,不就下点雨吗!” “看这下的雨,总感觉心里慌慌的,你们看,那边上山的小道上,已经积满了雨水了,我看那高度,都快要到我膝盖那里了。” “哎呀,别想那么多,说不定就是那块地方地势低而已,别吓自己了。” 王昭月就在这吵吵嚷嚷的说话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文才兄的腿上。 马文才一只手半圈着她,另外一只手正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时不时的还轻拍着,似是要哄着她更好睡一样,王昭月躺着也没起身,只是揉了揉眼睛,下巴蹭了蹭文才兄的腿,眯眼往外瞧着。 外面似乎已经天亮了,坐在破庙里往外看去,外面依旧还在下着雨,雨势竟比昨夜还要大,天空也是灰蒙蒙的,破庙内的火堆也早已熄灭了,也飘着灰灰的烟气。 “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 “公子你醒了啊,现在已经是辰时了。”一旁的夏荷凑了过来,想要将王昭月扶起来。 第216章 归营 王昭月一看夏荷都凑到跟前来了,哪里还好意思继续赖在文才兄的腿上,赶紧支起胳膊,从马文才的身上爬了起来。 马文才在王昭月起身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不自在的垂眸盯着已经熄灭的篝火,右手却还是撑着王昭月的胳膊,借力扶起王昭月。 夏荷看着黏黏糊糊的二人,心中直呼没眼看,想着赶紧书院读书结束,让马公子将她家小姐娶了得了,毕竟就她观察到现在,这个马公子的为人还是上上品的,最主要的就是,这个马公子对她家小姐是真心的。 俗话说得好,唯有真心最难得!她懂,这些她夏荷也是知道的。 马统斜着身子,踮着脚探头探脑的从夏荷身后,往王昭月这边瞧去,满脸的醋缸子被打翻的样子,酸的不要不要的。 众人陆陆续续醒来,商量了一番,决定他们现在就即刻出发返回营地。 昨日出来追人,着急忙慌的,身上什么食物也没带出来,大家伙都已经饿了一夜了,不想再饿一夜了,而且看外面的雨,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等雨停,还不如赶紧出发,早出发早回营地早交差,省的在外面待太久夜长梦多的。 出发之前,王昭月吃了几颗,夏荷从外找来的野果子充充饥,肚子倒是不怎么饿了,但是昨夜好不容易烤干的衣服,一出门,又再次打湿了,湿哒哒的黏在人身上,让人感觉浑身难受的紧。 让人更加难受的,则是那快浸湿到膝盖的烂泥水,还好他们都是骑马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再骑马回去就是了。 考虑到粉衣女子阿晴已经怀有身孕了,此刻这种恶劣的环境,她也不适合和士兵们一起步行,王昭月便让夏荷带着她共骑一匹马,毕竟夏荷的武力值比她高,在将女子交给夏荷的时候,王昭月对夏荷使了使眼色,让她注意安全。 夏荷看到王昭月传达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粉衣女子阿晴无所谓她和谁共骑,只要腹中孩子安全,她的情绪都很稳定。 有人无所谓,自然有人有所谓。 马统骑着马,快速靠近夏荷:“夏荷,你这带人骑马好骑吗?不如我的马,给她骑,我与你骑一匹。” 夏荷一脸你在讲什么鬼话的神情瞧着马统,愣是将马统看的心虚的闭了麦。 马统一脸萎靡的塌下了腰,心中吐槽着自己,觉得自己刚刚怎么那么莫名其妙,一点都不像自己了,但刚刚自己那样,不知怎么的,竟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众人归心似箭,快马加鞭的往集合地赶去。 之前分开追击的另外一队那边,祝英台因为身着白色衣衫,被雨淋后,险些被人发现贴身裹胸布,还好银心发现及时,将祝英台拉到了一处躲着。 梁山伯找出了马车里,藏有爆竹的一名女子,将其拿下后,一转身发现祝英台不见了,吓得赶紧让众人一块去寻找。 第217章 露馅 “英台!英台!!!” “哎呀,这个祝公子到底去哪里了呀!她也真是的,不知道咱们现在什么情况吗?还敢独自乱走。” “好了,四九,我相信英台绝对不会是随意乱走的,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或者是英台遇到了什么事情,咱们还是赶紧找人去吧。” “好吧,这雨下的这么大,咱们去哪里找人啊?哎?银心去哪里了?哎?银心呢?哎!找到了,前面那人好像是银心。” 梁山伯皱着眉,担忧的收回看向落雨的天空:“银心?快跟上,定是英台出事了。” “好,银心等等我们。” 祝英台这边被银心拉着躲在了一处山洞中,银心让祝英台躲好,她回去取衣服过来,祝英台无法,只能呆在洞中等银心回来。 祝英台蹲坐在山洞口,望眼欲穿的瞧着洞外的小路。 归心似箭的银心,一心想着赶紧送衣服给自家小姐,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正跟着她。 “小姐!” “在这呢,快进来,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姐,马车里藏有爆竹的那名女子,已经被抓住了,给!衣服,小姐你快穿上。” “好。” 黑漆漆的山洞内,淅淅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 银心尽忠职守的站在洞口为祝英台把风。 “银心?!真的是你啊?” “四九!梁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还问我们呢,我们还没问你呢!你到这里干什么啊?可担心死我了,对了,你家公子呢?在里面吗?” 四九摇摆着身子,想要往山洞里走去。 “四九你干嘛呀!你别进去,别进去!”银心着急的拦着四九,不让其从身前走过。 梁山伯疑惑的看着神色着急的银心,心中怀疑是不是英台受伤了,着急的往山洞里冲去。 银心一看梁山伯冲进去了山洞里去了,她这还拦着四九干嘛,赶紧转身去追梁山伯去。 “梁公子!梁公子,你不能进去,你快站着,别进去,别进去!”银心着急的哭丧着脸,想要抓扯住梁山伯的衣袖。 “梁兄?你这是?” 此时祝英台已经换好衣服,扯着衣领走了出来。 梁山伯楞在原地,疑惑的盯着祝英台的衣服:“英。。。英台?你这衣服?怎么在此换衣服?” “啊,我这,我这不是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嘛,这才想着找处山洞,这样大家都好过夜。”祝英台不自在的躲着梁山伯看过来的眼神,找了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英台你应该早点告知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坏了,外面大家都还在找你,我得赶紧通知他们才是。” 梁山伯着急忙慌的转身,招呼正盯着祝英台瞧着的四九。 “四九看什么呢?快随我去通知将士们进来躲雨过夜。” 梁山伯一把扯走紧紧盯着祝英台的四九,四九‘唰’的一下子,就被梁山伯扯出了山洞,人虽被扯出去了,但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山洞,嘴里还嘟囔着:“今日的祝公子,好生奇怪?” 第218章 集合 “奇怪的感觉,还真的有点像。。。像个女子。” 拉着四九离开的梁山伯,听到四九的嘟囔,身子明显的顿了顿,眼神也变得迟疑了,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怎么也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别乱说,英台最忌讳别人说这个了,快走吧。” “哎呀公子,这也不是我先说的,还不是之前老是听那些书童在院子里总说,我这才被他们影响了嘛。” 梁山伯因为四九这一出,晚上大家在山洞躲雨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的眼睛,总是偷偷的去打量祝英台,那是越看心中的疑惑越重,在瞧到祝英台耳垂上有耳洞的时候,竟然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祝英台摸了摸耳垂,笑着解释,说是小时候因为参加庙会扮观音,这才有的耳洞,看梁山伯一脸惊讶的神情,又赶紧说王昭月与她是同一个地方的的,王昭月也是知道她们那里的习俗的,这才打消了旁边其他人看过来的疑惑眼神。 第二日一早,梁山伯为了尽快与马文才那他们这边汇合,醒来便催着众人赶紧收拾,往之前驻扎的营地赶去。 在他们到达他们之前分散的地方时,也刚好碰到了归来的马文才他们,众人互相碰面,脸上神情也并未太过欢喜,反而是布满了担忧之情。 他们虽说不通田地之事,但也知晓这雨下的着实有点不太对劲,雨已下了一天一夜,此刻的雨量丝毫不见小,反而又下大了。 雨水打在人脸上,让人都睁不开眼。 众人汇合后,清点了一下人数,这才将粉衣女子阿晴送回马车里。 马文才盯着马车内还算松快的空位瞧了几眼,走到王昭月身旁,伸手撑着王昭月的手肘,似是想要将王昭月送到哪去一般:“昭月,你也上马车去。” 王昭月收回盯着地面积水的眼神,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衣服都已经湿了,也不怕更湿,我看这雨下的,心中实在不舒服,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马文才不认可的,依旧盯着马车,还是想着要将王昭月送入马车中,免遭雨水的侵扰。 王昭月看文才兄依旧不死心的眼神,赶紧拉着文才兄离开,让文才兄背对着马车站着,省的文才兄看到马车,就想着要将她送上马车内。 夏荷原本也想让她家小姐进马车里躲躲雨的,谁知那马公子先她一步说了,夏荷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怎么有人能比自己还会照顾小姐,这不影响她在小姐心中的地位。 夏荷这心中正不高兴着的呢,谁知看到她家小姐带着马公子转身走了,这心中不高兴的情绪又立刻消失了。 嘿嘿嘿嘿,还好马公子先她一步说去了,不然被小姐拒绝的人,就是她了。 “夏荷?你在乐什么呢?你一直盯着马车看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坐马车?” 马统跟个幽灵似的,悄无声息的就从夏荷身后探出,一脸我懂的的表情,盯着夏荷嘴角勾起的唇角。 第219章 回书院 夏荷再次送了一对白皮黑汤圆给马统,然后转身快速跟上她家小姐。 “又怎么了嘛?不就是想坐马车吗?干嘛又不高兴了,不过马车里都是女子,你是男子,你也坐不得啊?你要是女子不就可以了嘛!女子。。。女。。。子” 马统挠了挠脑袋,小声的嘟囔着,只是话越说越慢,站在雨里突然又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夏荷要真是女子,要真是,那也定然是个好看的女子,嘿嘿嘿。” 回去的路上,众人归心似箭,紧赶慢赶的还是天黑才到了军营内,将马车内的姑娘们都安顿好后,王昭月和马文才分别去寻了各自的舅舅父亲,将爆竹的事情,都一一讲了一遍。 如王昭月所料,爆竹事情舅舅听完,果真很是看重,直呼王昭月长大了,此次来书院读书,还真的是受益良多,不仅学识体魄方面增长了,就连见解方面也增长了。 只是他们话还未深聊,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前方河堤一角突然冲垮,那旁边村庄的村民都遭了难,而府衙的主要管事都已经被关押,现府衙师爷也不敢独自决断,便前来请两位大人拿主意。 原本刚赶回来的众人还想好好休息一夜的,现下怕是不能了,因那河堤边的村庄受灾严重,再加上接二连三来报请求救援,说是在那受灾的地方,还有京城里好几个高官的儿子女儿在里面。 受灾面积过大,光靠县衙内的那些人,是完全不够的,因此尼山书院内下山的众人,也要参与这次的救灾。 舅舅和马太守一起安排好此次救援行动后,转身看了看王昭月,招了招手,让王昭月来一旁说话:“等会儿就要出发去救灾了,你就不要去了,让夏荷带你回书院去。” “舅舅,我要去的。” “胡闹,这个时候怎么能任性,乖乖与夏荷回山上去,那里地势高,不会有洪水的侵扰,你乖乖的在书院里,也好让舅舅心安。” “舅舅,让我去吧,我去了说不定还能挣点功名,到时候这功名可以给到哥哥头上,反正我是顶着他的名字来求学的。” “他想要功名,让那小子自己挣去,何故让你受苦,再说了,这次剿匪的功名已经够大的了,月儿你听话一些,切莫让舅舅忧心。” 王昭月看舅舅那神情,是打定了不允许她跟着去抢险救灾去了,忧心的皱了皱眉头。 “好了,一个小娃娃,皱什么眉毛,让你上山也不仅仅是担忧你的安危,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交予你,马车内的那些女子,你都将她们一块带回山上去,尤其是那个会爆竹的女子,定要看管好。” “好,我知道了。” “夏荷你过来,我有几件事与你交代。”舅舅进了帐篷,招呼夏荷进去交代事情。 王昭月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转身就看到远处角落边,一脸担忧的文才兄。 马文才看王昭君月与她舅舅谈完了,这才上前。 “昭月,此次抢险救灾危险,你回书院罢。” 第220章 一起 一路上文才兄都不曾说过什么话,想到这几日他们怕是见不到了,此时又见文才如此着急的样子,王昭月就想逗逗文才兄。 “我回又如何?不回又如何?” “你乖乖回去,我便安心,如若你不愿意回,我。。。” “怎样?难不成文才兄还想将我绑了回去不成?” “呵~”马文才低头笑了一声:“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要真这么做了,只盼昭月不要与我生气才是。” “你!你还真准备绑我啊!”王昭月错愕的看向马文才,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戳了戳文才兄的胸口。 “嗯。”马文才伸出手,一把握住胸口的手指,揉了揉掌心的手指,又反手捏住其手腕,拉着她就要走,吓得王昭月赶紧扯了扯文才兄的胳膊。 “别,别别别,我刚刚逗你的,我要回书院去的,舅舅刚刚给我安排了任务,看管阿晴和带其他女子一块回书院去的。” “当真?” “当真的。” “好。”马文才露出了这两日少见的微笑,似是想起了什么,虎着一张脸道:“既然回书院去了,就乖乖的待在书院,不可偷偷溜下山来。” 我?!不是,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 在王昭月再三答应后,马文才这才安下心来,帮着王昭月收拾好东西,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辆马车,让王昭月乘坐马车回去。 二人在门口不舍告别后,王昭月正准备上马车离开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王公子!等一等!” 王昭月站在马车上往后看去,就看见远处跑来祝英台的书童银心。 “有事?”王昭月疑惑的,看向扑过来的银心。 “王公子,都请等一等我家公子。” “公子,天都快黑透了,再不出发,路上不安全了。”夏荷满脸不耐的看向银心,大有一副只要她家小姐开口,她就直接上手拿人的架势。 王昭月摆了摆手,示意夏荷等一等,因为让他们等一等的正主,已经过来了。 不过看祝英台的那状态,她似乎很不好,满脸惨白,眉头紧皱,嘴唇还毫无血色,一手还捂住小腹,一手掐着大腿,正往她们这边一步一步的挪着。 “我已跟两位大人商量了,我与你一起送人回书院。” 因此这次回书院的路上,马车内又多了两人。 “公子,你快擦擦吧,你身上都湿透了,手怎么这么凉?快来喝点热水吧,喝点热水能舒服一些。”银心蹲坐在祝英台面前,拿着帕子帮祝英台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夏荷看着银心这一顿操作,眼角疯狂的抽了抽,她有种要被别人比下去的感觉,赶紧转头看了看,她家闭眼假寐的小姐,然后她也掏出了袖中的手帕,想着她是不是也要替她家小姐擦擦哪里。 王昭月睁眼看了一眼眼前一脸纠结的夏荷,笑道:“你家公子我脸上可不湿,不用擦,你要真想干点什么,替我倒杯茶来。” “哎,好的公子。”夏荷高兴的收好帕子,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王昭月。 第221章 聊天 王昭月接过茶盏,抿了两口茶,突然感到旁边有股不容忽视的炙热眼神,慢慢转头看去,发现那炙热的眼神,来自于一旁的祝英台。 只见那祝英台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袖口瞧着。 王昭月伸手摸了摸袖口,才发现自己两个袖口处,漏出了里面挽着的水衣,放下手中的茶盏,若无其事的,将漏出的水衣又塞进衣袖内。 “你这水衣。。。。马文才的?”祝英台依旧盯着王昭月的袖口,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王昭月并未开口说是,也并未开口说不是,只是淡定的又拿起茶桌上的茶盏,吹了吹茶水,突然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实情告知你的梁兄?你对他的心意?” ‘啪!’的一声。 正蹲坐在一旁给祝英台倒茶的银心,像是听见什么吓人的话,失手将茶桌上的茶盏打翻了,然后一脸震惊的盯着祝英台瞧着,而祝英台在银心的注视下,不自在的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眼神还有所躲闪着。 王昭月将那主仆二人之间,一来一回眼神之间的交流,都看得透透的,她放松的背靠在车厢上,摩挲着手中的杯沿,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祝英台主仆二人。 此刻王昭月这样子,要是被马统看到了,定然要大吃一惊,因为那神情那姿态,真的是太像他家公子了。 “公子?!你?!夫人是不会同意的!”银心憋了许久,欲盖弥彰的说了几句。 祝英台闭了闭眼,安抚道:“好了,我心中有数,具体的事情,我回去与你说,母亲那边,我也会提前告知的。” 在祝英台说完话后,马车内陷入了安静,众人都不再说话,闭眼假寐着。 “你。。。你们现在这算是。。。算是。。。。” 马车内再次响起了声音,祝英台嗫嚅着想要说点什么。 “嗯。”王昭月并没有详细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 祝英台再次闭口不言,只是眼神在昏暗的车厢内,依旧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王昭月。 原本以为她们这次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马车到了书院,将马车内的女子都安顿好了之后,祝英台又再次叫住了王昭月,只不过这次只有王昭月和祝英台。 二人来到了书院的湖心亭中,四周都没人,两边路上就算来人,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知晓,是一个秘密谈话的好地方。 王昭月坐在石凳上,先发制人的开口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祝英台的眼神,似是控制不住一般,又往王昭月的手腕看去,王昭月也顺视低头看去,发现刚刚塞进衣袖内的水衣再次跑了出来。 王昭月再次将水衣塞进衣袖中,顺手正了正衣襟,咳嗽了一声,示意祝英台收回她那炙热的眼神。 “王昭月你是个好人。” 么?颁发好人卡时间?王昭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祝英台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 “嗯。。。。”王昭月抽了抽嘴角,有点迟疑的应答着。 第222章 讲故事? “你。。。” 祝英台颁发完好人卡后,又再次迟疑的看向王昭月的袖口:“你真的就这么喜欢马文才吗?” “当然!”王昭月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 祝英台满眼不解的盯着王昭月的眼睛,然后侧身看向亭下的水面,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水面上,原本是充满诗意的画面,却因为雨势的变大,让人心里感到莫名的慌张感。 王昭月看着祝英台的背影,有些不理解祝英台今日究竟想要与她说什么,正准备出声打断此刻这古怪的气氛时,站在栏杆处的祝英台,突然又出声了。 “你知道吗!” 额?我不知道啊? 啥?啥!知道啥?! 王昭月心中,默默的接着话茬,打着嘴炮,深怕出声了,会打扰祝英台的节奏,导致祝英台再次沉默,她又得等着祝英台把话讲完,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梦到一个士族姑娘女扮男装,也是去书院读书,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位心性善良,品德高尚的男子,在书院读书的日子里,他们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男子怜爱她,包容她,他们互生好感,但因为时局混乱,家中来信让女子回去,可是女子不舍得,便一拖再拖,直到信中说女子母亲病重,女子才不得不离开书院,离开书院之前,女子与男子约定,让男子快点上门提亲。” 祝英台面带微笑的说着话,似是想起了她与梁山伯相处的美好,美好的记忆总会跟随着不美好的记忆,这不祝英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痛苦的神情。 “谁知女子回到了家中,日盼夜盼的,终于等到了有人上门提亲,谁知前来提亲的,却是书院里的另一人,那人极其嚣张跋扈,那人的父亲是为官的,家世显赫,士族之家,女子母亲很是满意,女子不愿,便告知了母亲她心有所属,谁知母亲听到她心仪之人,是个普通的贫民,家中还有个生病的母亲,女子母亲大为震怒,禁足了女子,答应了那家士族的提亲,女子请求那男子退婚,男子却不愿意,坚持一定要娶她,而她苦等的情郎,却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 祝英台说话的声音中,带有丝丝的颤抖之音。 “女子母亲单独见了那女子的情郎,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男子在门外苦苦等待多日,却怎么也见不到那女子,女子情郎在这等待的日子里,真的以为女子嫌贫爱富,心中另有所属,在一个雨夜,让求娶她的马文。。男。。。男子派人打了一顿,山伯。。。如果要不是那马。。。士族之子,女子不会跟她情郎阴阳相隔的。。。。。” 祝英台话顿了顿,眉头紧锁,心中懊恼自己刚刚差点说漏嘴。 “那与女子约定终身的情郎,因心力交瘁,又加上身体被打的病痛,导致他们阴阳两隔。。。。” 额!祝英台这是将她上一世经历的事情,讲给她听了啊,胆子真大,真怕别人不怀疑她是重活一世的。 王昭月曲起手指,敲了敲了石桌,打断了祝英台。 “你是在怪那个马姓的士族公子?还是怪那女子的母亲?” 王昭月也不等祝英台的回答,继续开口道:“可是我却认为,你是恨错了人,就算没有这个马家公子,也有刘家公子,王家公子,徐家公子,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这是一个时代的错,这是世俗和阶级礼教的错,但又有谁能确定这一定是错的呢?如果故事改写了,那女子与那情郎真的在一起了,他们就真的幸福了?” “为何不能?!” 第223章 劝 “一个从来都没吃过苦的娇小姐,自小在家中,都是众人捧着长大的,想来不曾吃过别人给的委屈,不仅委屈不曾吃过,想必生活的劳作,也不曾沾过手吧。” “怎么不曾?这在书院里,她不也是干过活吗!” “书院里干活?在书院里每日几乎都在读书,就算干活,那怕是也干不了多少活吧,而且书院里的一些活计,几乎都是她的贴身小书童帮忙干的,这小书童也真可怜,现在是伺候一个主子,这主子以后嫁了人,想来那主子照顾一大家子的活,都要落在这小书童身上了。” “怎。。。怎么可能,那些活计我怎么可能都让银心做!”祝英台听到王昭月说的话,急切的解释着。 额!祝英台这也太激动了吧,激动的都暴露了。 王昭月赶紧低下头,装作研究鞋面的样子。 对面的祝英台也熄了声,似是发现刚刚失言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立马出声找补起来:“那女子不会让家里的活计,都扔给她的丫鬟的。” “嗯。”王昭月语气平淡的回应着,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就算那女子可以做好家中的活计,一日两日的,想来她定然可以做的很好,可是以后的每一日每一年,她都可以如此吗?现在她还未嫁人,家中银钱都不曾需要她烦恼,可是她嫁入那样的人家后呢?每日都在为柴米油盐的事情烦恼,而且那家中还有一位重病的母亲,想来那女子还要日日贴身照顾着,那样人家生活零零碎碎的事情,还有很多,都没有办法一一举列。” “从小生活在不一样的环境中,久而久之,双方的矛盾就可以显现激化出来,两个人的价值观也会不同,就好比你来说,你觉得来这书院读书,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一百两金来,你觉得这个没什么,但是你这没什么的一百两金,对于他那样的家庭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巨款。” 祝英台的脸色,随着王昭月的每一字一句话,变的一点一点的惨白起来。 祝英台蠕动着唇,不甘的喊道:“她可以改!她可以不用那么贵的东西,他们之间的感情比这俗物重!这些俗物阻挡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人世间,感情比金钱重要。” 王昭月冷哼了一声:“呵!是啊,感情是重,可是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会散了。” “王昭月,你到底想说什么!”祝英台明眸瞪大的,死死盯着王昭月。 “我想说的是,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这还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其实王昭月更想跟她讲讲,那些为了钱财的杀妻案的,但是梁山伯不像是那种人,再说了,这都是现代发生的事情,跟祝英台说了,反而会暴露些什么。 她今日本应该这么说的,说不定祝英台和梁山伯,他们可以过得挺好的,她今日是多言了。 “抱歉,我今日其实不该多说这些的,梦里的故事,毕竟只是梦里的,你也不要多想了,已经很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王昭月歉意的起身,撑起一旁的油纸伞,走出了亭子,心中有些歉意,她不该阻碍别人想选的道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你就算劝说了,别人不愿意听进去,那也是没办法的。 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亭内脸色晦涩不明的祝英台。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说好自为之吗?” 好吧,刚刚的谈话,她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这样也好,走自己想走的路,她还是不要多管别人的闲事了,自己的事情每日就挺忙的了。 王昭月摩挲了几下伞柄,扯了扯嘴角道:“不,我只想说,各自安好。咱们来书院读书的身份,就当双方都不知道吧。” 说完,也不等祝英台回应,便向等在一旁的夏荷走去。 “公子?”夏荷看了一眼亭中站着的祝英台,皱了皱眉看向王昭月。 “走吧,回去了。” 待王昭月走了,原跟夏荷站在一起的银心,飞快的跑进亭中。 回去的路上,夏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瞅着王昭月。 “干嘛!想要说什么就说。” “公子,如果你要是有这样的女儿,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很简单啊,先跟她讲道理,如果不听,那就断她半年的银钱,让她知道银钱的重要性,如果半年她都坚持下来了,说明他们情比金坚,我就随她,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承受,路是她自己选的,跪着她也得走完。” “啊?公子你这对小小姐,也太狠了吧,马公子肯定舍不得的。”夏荷嘟嘟囔囔的小声的说着,心中已经开始为未来的小小姐担忧起来了。 第224章 堤坝 一阵风夹杂着雨水,飞进伞内扑打在王昭月的脸上,让王昭月浑身哆嗦的打了一个颤,心中不知怎么的,感到有种慌慌的感觉,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天空,甩了甩脸上的雨水,招呼身后的夏荷,快点回去休息。 而马文才他们那边,连夜出发,赶往堤坝坍塌的地方。 等他们到的时候,府衙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过府衙来的人不是很多,想来山匪这次事情牵扯了众多人,怪不得衙门会派人前来求助。 想要救人,那必须得先将坍塌的堤坝修好,否则这源源不断湍急的河水,还不知道要危害多少人呢。 这一整个夜晚,众人都拼命的加班加点,扛着一袋袋装满沙子石子的布袋,将它们一袋又一袋的垒在一起,堵住倒塌的缺口。 在来来回回扛沙袋中,众人的表情很是严肃,紧抿着唇,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在水中来来回回的淌着水。 秦京生王蓝田等学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瞧着那些士兵们搬沙袋,对于让他们干这种活,心中有着很大的怨言。 “我们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和那些人,一起做这种下等人干的活计!”王蓝田皱着眉,嫌弃的用衣袖捂住鼻子,一脸不适的掂了掂脚尖,想要远离脚下的泥水。 “就是!这哪里是我们该干的活。”秦京生也学着王蓝田的样子,捂住鼻子应声附和着。 二人这边正说着话呢,马文才正扛着三袋沙袋从他们面前路过,王蓝田看着身前路过的马文才,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后背凉凉的,赶紧闭嘴禁了声。 王蓝田都禁声了,那背对着马文才的秦京生,还在嘚吧嘚的抱怨着,直到王蓝田瞪了一眼秦京生,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赶紧转头往身后看去,马文才已经放下沙袋去扛第二趟沙袋了。 “这。。。这这这,这还是马文。。。马公子吗?他一个世家公子?怎么会愿意干这些粗活?”秦京生白着一张脸,结巴的说着话。 王蓝田不屑的瞥了一眼秦京生,也学着马文才的样子,将两边的袖子撸了起来,走到刚刚他还死不愿意碰的沙袋旁。 两只眼睛滴溜溜观察着马文才,一脸讨好的笑着道:“马公子,您可真厉害,您就是我们世家子弟的典范,咱们都得跟着您学习才是,这秦京生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哪里懂的您的心思。” 马文才右肩一次性扛了两袋沙袋,左手又拎起一袋沙袋,利用惯性,甩向右肩上,沙袋甩的时候,还差点打到王蓝田的鼻子。 吓得王蓝田‘歘’的一下子,往后退了一大步,后怕的摸了摸鼻子。 马文才掂了掂右肩的沙袋,调整了一下堆在一起的沙袋,皱了皱眉:“让开!” 王蓝田立刻往后又退了一大步。 马文才看碍事的人不挡路了,这才继续往堤坝那边走去,走之前又说了一句:“聒噪!” “哎?马公子怎么搬那么多啊?”随后过来的秦京生,一脸不解的看着扛着三袋沙袋的马文才的背影。 王蓝田白了一眼秦京生:“你没听见马公子说吗!聒噪!你现在就聒噪的很!马公子都搬了六袋了,你搬了多少?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耍嘴皮子!” 训斥完别人后,王蓝田也装模做样的去搬沙袋,原本他也想学着马文才一次性搬三袋的,谁知两袋上了肩,他就感觉腿肚子有点打颤,想要扔下一袋子,可是没干过活的他,那两只手正被沙袋压着,实在抽不出来,气急败坏的王蓝田,朝着也准备搬沙袋的秦京生发火着。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过来帮忙!” 第225章 见钱眼开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那倒塌的缺口被补全了,众人站在堤坝下,抬头往上瞧着。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起了头,一声声的高呼着,黑夜下点点燃起的火把,让沉闷的夜晚,终于迎来了光。 修好了堤坝,众人找了一处高处的屋子休息,还未休息多久,就已天明,众人只得起身,他们还要出去寻人救人。 刘副将也一晚未睡,在周边的城镇找寻了很多条木船,分成两人一条船的,挨家挨户的去营救被困在水中的人。 在搜索的时候,那秦京生看到一间屋子的房梁上藏着一个包裹,包裹的一角还露出了一点银票的一角,看那包裹的厚度,里面的银票定然有很多,见钱眼开的秦京生,乘着同行的学子转身寻人之际,搓了搓手,抱着柱子就往房顶上爬去。 快速爬上房梁后,秦京生往下看了看,发现同窗还在别处寻人,立即跨坐在房梁上,兴奋的打开了包裹,果然,他刚刚没有看错,这包裹内还真的都是银票和一些珠宝首饰。 秦京生舔了舔唇,贪婪的拨弄着包裹里的钱财,然后一股脑的全部塞进怀中,蛄蛹的又从房梁上爬了下来。 刚下了房梁,就碰到了回来的同窗。 “秦兄,这屋内没人,咱们去旁处瞧瞧去吧。” “我!我不去了,我肚子疼,我要先回去,船先给我,你找别人一起去救人,我先走了。”秦京生说完,捂住肚子,急急忙忙的就爬上船,双手划着船桨离去了。 “哎?!秦兄!你留我一人,我这如何找人去!秦兄!!!你一人这么着急的回去危险啊!” 可惜真情实意的呼唤,并未唤回贪财之人。 而在秦京生离开的水面上,正飘着一张银票,学子疑惑的捡了起来,想到刚刚秦京生捂住那大的莫名其妙的肚子,环顾了一下屋内,看到了柱子上杂乱的脚印,这学子脸色一黑,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秦京生这厮,他这行为跟土匪有何不同!真是枉为读书人。” 学子气愤极了,他平生最讨厌此人,便准备赶紧将此事去告知先生,刚巧来了一队其他的学子,他便与其他学子一起离去了。 学子刚离开不久,这个屋内又来了三人,那三人体态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眼神阴狠,一看就不是善茬,每个人手里定然是有几条人命在的。 三人轻车熟路的就走进了屋内,直奔那刚刚秦京生爬过的房梁。 “小六子,这钱不都放的好好的吗?干嘛这个时候过来取走,钱财数量太大,要是带在身上,定然会惹人怀疑。” “五爷,您是不知道,现在那官兵正挨家挨户的寻人呢,咱们这藏钱财的地方,就怕被哪个不长眼瞧见了。” “老五,你就听小六子的吧,这家伙鬼机灵,要不是他发现不对,咱们哪里还能从山寨里逃出来,趁现在官兵还不知道漏了咱们,拿了银钱,咱们快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