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为极》
第一章 一剑西来
太平镇,原本不过是个人口不过千把的小镇子,自从大队的胡商,打通了西域到中原的通路后,太平镇因着其极佳地势,正好在中原与西域的要冲,不过短短的百年时间,便发展的极具规模,镇上的住民也粘上光,富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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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镖车在官道上慢慢的向太平镇走来,大概因为天气热的缘故,这好半天的也没听到趟子手喝镖的声音,不过那插在镖车上的镖旗却能让人在三里外都看的清,一面颇显大了点的旗,上书一个斗大的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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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旗在普通人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不就是杆大旗嘛,但这落在江湖上走过几天的人眼里,特别是绿林道上的好汉,提起着这“安”字大旗,能让人在三伏天里感到一阵透心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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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镖局自三年前开设以来,从不拜山,也不投贴。须知这江湖之上开设镖局的,并不是说武功有多厉害,这开镖局看的是人面广、吃的开,有起事的时候,有人帮衬,因此这江湖上大的镖局和各大帮派有着不菲的交情,对道上的人物都客客气气,冯个年节的都要派人送上份礼,表示表示,更别说借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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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平安镖局却不遵这个规矩,不过一个新局子没什么名气,尽管价格便宜也不会有人轻易将镖托付与他,也就一些小行商图个便宜,偶尔给他们点生意。慢慢的没出什么事,这平安镖局也有了点名声。本来象平安镖局这样的规模,所保银货也没有多少,但这样的做法却是惹恼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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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镖局开业三个月后,一票价值三万两的镖车途经黑虎岭时,被山上一群好汉所劫,劫镖者倒也没伤护镖的人,见这镖车上就没一个镖师,全都是些脚夫由个帐房先生样的人带着,就留了个话,叫镖局主事的半月之内来黑虎岭谈赎回红货一事,在黑虎岭的好汉看来这镖局连个象样的镖师都没有,还不是随便拿来收拾。可这后来发生的事情叫所有人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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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的人回去报信后,十天,所有镖货完完整整的交道指定地点,有好事的上了黑虎岭,一看差点给吓死,整个黑虎岭上满是残肢断臂,那地上的土都被血染成黑褐色,在那原先聚义厅的匾额上被人用血个写上六个大字,“劫镖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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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可唯大胆之至,一时间各类绿林道的好汉都叫嚷着要给这新开的平安镖局点颜色看看,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平安镖局的镖车频频被劫,但都无一例外的,镖车在事后都安然送道,劫镖者满门被灭,其中包括江湖恶人榜排名16位的一流高手“血狼”费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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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无人再敢小看平安镖局的实力了,无人敢再碰平安镖局的镖车,只要一面安字大旗,平安镖局的镖车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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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平安镖局风头之健一时无两,道上的大佬门都约束手下,不得动平安镖局的镖车。但江湖真会这样平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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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忽然多了许多失镖的案件,镖银无论多少一概被劫,人则一个不留,均毙命当场,死状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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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沸腾了,连官府都惊动了,武林中各大门派纷纷派遣弟子下山探查劫镖凶手,六扇门也发下海捕公文天下缉拿,不过连人是谁都没有见过,估计难了。但各门派在江湖各地均有人驻守,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等劫镖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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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唯有平安镖局的镖车依旧是一面大旗走天下,镖货安全抵达,所以这突然冒出来的劫镖者倒是成全了平安镖局。江湖上各家乱哄哄的时候,平安镖局的生意比往日好了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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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各家各派到处查探线索时,劫镖者又一次动手了,劫的是京城四海镖局所保的一批红货。不过这次这批劫镖者动作不够快,被正好在附近的少林罗汉堂首座惠空禅师看到护镖镖师发出信号,衔尾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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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劫镖之人的确厉害,惠空禅师能做到罗汉堂首座已经是一流高手了,但在两个黑衣人的夹攻下,也唯有退,一退再退,若不是惠空禅师的般若掌是佛门绝学,还真要栽在这里了,不过那些黑衣人大概也不想为难他,逼退惠空禅师就迅速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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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追击开始了,六大门派及官府高手通力合作,那群劫镖的黑衣人虽说武功高强,毕竟是过街老鼠怎耐得江湖上所有势力联手的威势,一路追追逃逃。终于在一个月后,那群黑衣人在江湖众高手的追击下逃入平安镖局在蜀中的分局,各大门派高手一拥而入,抵抗被瞬间瓦解,虽有人觉得这些黑衣人不因如此不济,但随后在镖局中发现的被劫货物,却让事情变的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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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江湖及官府高手云集金陵,而平安镖局各地分局早已被强制封闭。就在众人准备破门而入缉拿真凶的时候,平安镖局的门打开了,而平安镖局的局主也首次露出真容。一身白衣,长发披肩,面对江湖众高手,缓缓走出,静静的站于众高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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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衣出人来开始,各派高手就感觉道一股凌厉的剑气势扑面而来,仿佛那人就是一柄绝世凶剑,这种感觉从每一个人的心底滋生,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要让人膜拜的神坻。面对这样的人物如何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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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佛号将迷茫中的众人唤醒,少林惠空禅师不愧是精修佛法的高手,只瞬间就从白衣人得精神压迫中醒来,并施展神通唤醒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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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武功果然高强,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还请施主能给我们个交待。”见众人都被白衣人得气势压迫住,暗暗心惊的惠空禅师唯有当先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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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依旧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发话的惠空禅师,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半响方说道:“小和尚修为不错,不为外像所执,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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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功力盖世,贫僧自叹不如,但劫镖伤人,施主做的太过了,今天若不能得到施主满意的答复,贫僧拼却这复臭皮囊也要向施主讨教一番。”少林高僧动了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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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日,我不想与你等解释什么,来多少全部杀光就是,却不想这世上还能有小和尚这等修心之人,也罢就给你们指条路把。”白衣人淡淡说来,全不把中原群雄看在眼内,却出奇的没有人觉得他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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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镖者飞龙堡是也,至于在我平安分局内发现的被劫镖货,用你们愚蠢的脑子想想吧。言尽于此,莫再来烦我,犯者杀无赦。”说完话白衣人转身就走,再无多看一眼,镖局大门在白衣人走入后,自动关了起来。留下门外一群被白衣人镇住了的中原群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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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衣进去后笼罩着众人的剑气也消失了,各大门派的高手们面面相嘘,众人都被白衣人恐怖的气势吓住了,打吧,面对白衣人根本就没有动手的胆子,不打吧,这么多人被人家露上一面就吓退了,以后在江湖上还那里有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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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贫僧观那位白衣施主,武功之高,莫可抵御,适才出来之际虽是剑气漫天,却无杀意,且面相清奇,当属一言九鼎之人,想必不会行那宵小之事。唯今之计,不如按他所讲,安排人手对飞龙堡查探一番。”惠空禅师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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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人要的是个面子,适才面对白衣人强绝气势,众人实在是不敢打,如果就这样走了,那众人以后都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但有了惠空禅师这番话,所有问题都解决了。面子回来了。因此惠空禅师的一番话立刻就被众人采纳,又合计一番后就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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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门派中有点身份地位的,都是成了精的了,今日之事就算以后当真查出是平安镖局所为,有了惠空禅师的话,黑锅自然可以按在惠空的头上,众人皆为他蒙蔽而以。黑白不 过一念间尔,当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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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功夫是谁都要做的,各派高手离开平安镖局后,一路朝北地飞龙堡而去。不过各派高手既然不敢招惹武功高深莫测的白衣人,那对于在武林中势力庞大的飞龙堡自然也是不敢轻碰的了,因此一路之上众人各怀私心,本是五天的路程硬给拖成半个月,各人都揣着保存实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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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飞龙堡就要到了,众人怎么说都是各派中的人物,排场还是要讲的,各自派出几个弟子前去飞龙堡递上拜贴,等着主人家派人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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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预料的事情在世界经常性的发生着,各派高手正在谈论着怎样说出它的们来意的时候,一个华山弟子飞奔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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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而回的华山弟子快速跑到华山的一位长老面前,急急说道:“梁长老,飞龙堡情形不对,堡门大开,弟子等人走近查看,发现堡内尸横遍地,崆峒与青城的师兄已进内查看,留弟子前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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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堡内尸横遍地,各派高手们被这个消息惊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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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也不等主人派人来迎,急急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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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探查后,众人面面相觑,飞龙堡内死尸遍地。看堡内诸人死因皆是一剑毙命,连堡主陈野望也是如此,堡门更被人以血上书“嫁祸者死”四个大字。至此各派高手已有当初的震惊变为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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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堡,北方绿林实际上的掌控者,势力遍及北地六省,堡主陈望野更是当今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手下十三飞龙也是一股绝大的力量,近年来更是大肆在江湖上招收高手入堡,虽说鱼龙混杂,但高手也确实不少,如此强的实力,连六大门派中人也不愿招惹,如今却被人满门杀尽。但这些现在已不是那么重要了,在六大门派的搜索下发现了一群伤而未死的黑衣蒙面之人,仔细确认后,确定这批人确是当日劫镖之人,在蒙面黑巾下的脸孔郝然是飞龙堡十三飞龙,而在飞龙堡密室中发现大批被劫财物。这劫镖之案至此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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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镖案虽说大白天下,但飞龙堡灭门之举太过惊人。导致各大门派回山后一致约束弟子,不得与平安镖局发生任何纠纷,违者无论对错一律追回武功、逐出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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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真正的规则本就是以强者为尊,面对能以一己之力而灭飞龙堡之人,各江湖大佬们都不敢提什么江湖规矩的,面对这样的强人还是低低头,留个情分,日后好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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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镖局经此一事,名气当真是如日中天,“安”字大旗所至群雄退避,如此过的几年,平安镖局除解镖护送外再无其他动静,江湖各派人等才慢慢安心,所幸平安镖局之人并无什么野心,如此人物如有称霸江湖的举动,叫人如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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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太平镇远远在望,掌鞭的刘霸不由的紧催几鞭,吆喝一声加快了速度,一众镖伙也赶紧跟上。平安镖局这趟镖走了四个多月,从杭州送一批古玩玉器到域外,把一众运镖的伙计累的够呛,好不容易送到地头,又按局主的吩咐等着接局主的小师弟回中原,眼下看着太平镇在望,等过了玉门,就到中原了,众人不由得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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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安镖局做事的人都知道,走南闯北的辛苦是辛苦,但比在其他镖局里做事可是安全的多了,自打飞龙堡一事后,江湖上的人看见这面“安”字大旗,那都是绕着路走,连个敢冲撞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来劫镖了。因此平安镖局一众镖伙都透着股自豪之意,说话自然敢高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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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鞭的刘霸喝完皮囊里酒,吆喝一声,“兄弟们赶紧走,到了太平镇,我刘霸做东请兄弟们喝酒。”后面欢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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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头,这么赶紧的走,是不是在域外憋坏了,赶着去找个粉头泄火啊。”说话的是个精壮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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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张奎,我好心请大伙吃酒,你却偏要说些有的没的,镖局中谁不知道,你张奎最好的那调调儿。大伙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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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啊,刘头,平时就张奎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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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戈壁上走了半个多月,嘴都淡出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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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说纷坛。纷纷说着张奎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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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奎也不气,慢慢说道:“各有所爱嘛,一会到了太平镇愿跟我张奎的,镇上蝶翠楼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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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又惹出一片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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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啊,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赶紧的找个媳妇,成个家才是正事,别尽把银子往那无底洞里扔。”掌鞭的刘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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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头,就咱这劳碌命还是别去害人的好,江湖上飘着没准那天就没了,还是及时享受的好啊。”精壮的汉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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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你这话就不地道了,咱平安镖局可是如日中天,道上的见了咱这大旗,谁不是绕着走的。如今敢碰咱镖车的人都让局主给宰完了,有点念头的都吓破了胆。”顿了顿才又说:“而且咱们局主这么好的东家,还真是难找,工钱给的高不说,冯年过节发的赏银够一年的工钱,像这样又仁义又大方的东家那找去啊,总之我刘霸这条命是卖给局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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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头,我知道局主仁义,但这事我怕万一有个不开眼的来劫镖,咱们不都要卖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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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为这破事啊,这此是你来镖局第一次走镖,有这想法不怪你,顺子你给张奎说说,免的他操那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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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刘叔。”坐在刘霸边上顺子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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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你是不知道,咱着平安镖局有个规矩,如果碰上劫镖之人,运镖之人不得抵抗,镖货完全奉送,一切会有局主来处理,现在不担心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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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事。”张奎惊异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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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是,所以你就放心把你。”刘霸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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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运镖伙计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清秀,嘴角总带着点淡淡的微笑,叫人一见便对他产生好感,他便是平安镖局局主的师弟凌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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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镖局中人都以少局主称之,相处半月,总镖伙均觉得这少局主为人和善,无半丝架子,极易相处,加之对局主的敬重,众人对这少局主都很是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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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虽在师门学艺多年,却从未在世俗行走,这一路之上看镖伙们不时的斗嘴,甚觉有趣,他也不开声,只做旁观,静静体悟这市井之徒的粗俗话语中流露出的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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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师门学艺多年,门中长辈皆言自己聪慧,但这结剑成胎之境,却始终无法触及,想自己十三年前已达剑心通灵之境,不成想世至今日除了功力日深之外,却再无寸进,实在愧对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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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曾言:“大道至简,不在苦修,首重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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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到这十丈红尘走一遭。希望能借此体悟出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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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到太平镇,自有人当先而出安排食、宿等事,却不需凌空子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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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安镖局一干人等打点下,众人进镇后诸般物品早已准备妥当,凌空子练剑有成,平日也只食少许瓜果,荤腥之物早已不沾,因此只略用了点米饭,自去房中歇息。众人和他一路行来,对他诸般作为早已习惯,虽他为人谦和,但毕竟尊卑有序,众人客套一番后,自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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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随着喧嚣散尽,太平镇上也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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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端坐屋内潜心运功。一口长剑置于膝上,呼吸间隐见一股白色气流自鼻间而出,没于剑上,须臾而回,随着那气流盘旋往复,端坐于地的凌空子面上也略现潮红之色,那气流盘旋越来越快,望之似乎有一条白练将那长剑与凌空子连在一起。此情形如被凌空子之师见到,必欣喜如狂,这是剑胎将成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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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的片刻,那气流往复的似乎越发快捷,膝上长剑竟不住抖动,顷刻间竟离膝而起渐渐缩小,缩如幼指般大小时,向凌空子电射而去,竟从凌空子鼻窍间钻入,整个室间竟弥漫起一股剑意,须臾散去,确是凌空子收功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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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十三年苦攻今夕得偿,看来着世俗历练确实不可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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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剑钻入体内后,凌空子体内原来流动的真元就全变了,练剑入体之后,那剑在体内经脉一阵穿梭,所过之处,真元立刻就被剑吸取,又释放出剑气,片刻间,凌空数年苦修的真元尽皆化为剑气流淌于经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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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凌空子明白所为结剑成胎真正的含义,此刻自己化剑入体是第一步,只有自己能将体内剑气全部收束,方能在体内结成剑胎,而剑胎的形成不过是在体内练出本命元剑的第一步,只有修到剑婴之境,才是真正的本命元剑。这才是剑门心诀超脱凡俗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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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凌厉剑气,暴虐却不失轻灵。如此凌厉的剑气在体内经脉间不住穿梭,如果不是经脉强韧,怕是早已在剑气修成的刹那,就被剑气冲的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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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知道,在浑身真元转化为剑气的这一刻起,自己才算真正的修成剑门心法,从平凡到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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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可谓是武林中最独特的门派了,剑门武功最怪异之处是剑选人,不是人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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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弟子入门之后修的是剑门心法,以做铸基之用,铸基之后每一个弟子均要在门中炼房自己锻造一口长剑,剑成后,日日以本命真元培育剑心,待长剑有灵之后方能入剑阁,参详剑门至高典籍,七诀十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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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其实很普通,不过是一间大石所建的石屋,而所谓的七诀十三剑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屋中的七块普通的石头,但凡修习剑门心法有成者,入内便可感受道那道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在这空间中呼啸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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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剑门心法有成者。进此地后,石门便即关闭。三天时间,入内弟子如不能得石碑传授剑意,则终生只能为剑门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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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一切奥秘均在这屋中七块石碑之上,屋中盘旋纵横的十三道剑气,则是历年来剑门先辈注入其间,会对进入此间一切非剑门弟子者发动绞杀。历年来不知有多少练剑有成的剑门先辈在此注入剑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任何一道剑气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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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七诀,计有、杀伐诀、仁心诀、帝皇诀、幽冥诀、缥缈诀、正气诀、万剑诀。虽是并称七诀,也有高下之分,前五诀为上品,后两诀为下品。前五诀以剑入道,习而有成,可为当世剑仙,大道可期,日后霞举飞升,天地同寿,也不再是臆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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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诀与万剑诀则不同于前,如果说前五诀是天仙之剑,那二诀则始终只是人间之剑,虽说修到极处,威势剑意并不弱于前五诀,但强极也是人间之剑,仙道渺茫,难以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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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万剑二诀之所以弱于前五诀,其实是剑门祖师当初所传只有前五诀,而前五诀精妙难测,能得前五诀传授者,资质,悟性缺一不可,还需有莫大的机缘。数代传承,门下弟子凋零,第六代祖师叹弟子难寻之下,耗费百年时间,创下正气、万剑二诀,剑门方变五诀为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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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习得前五诀的为内门弟子,习得后二诀的为护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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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就在凌空子感悟新的境界中悄悄过去,第二日清早,镖局一众伙计就开始套车、赶马,等诸事打理清楚,才又用过早饭,凌空子那里自有人将早餐送去。待众人都用完早饭,一行才继续向中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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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众人却在暗自猜疑,怎么一夜不见,原本和蔼的凌少局主忽的变的威势凌空,连稍稍接近都会有如坠冰窟之感,众人暗自猜疑却均不敢上前询问,唯有埋头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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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太平镇练剑入体后,凌空子就发现体内剑气比之以前的真元强的太多,但刚猛有余,却失之阴柔,比不上之前的真元,刚柔并济,不过想来是自己剑气新成,待日久驾驭随心之际,必能毫无破绽,如今也只有任由气势外放。想及此点,唯有苦笑,自己功力日深,却控制不了,当真令人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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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东行,凌空子每日都对修成的剑气有新的领悟。忽忽两个多月过去金陵在望,此时凌空子已能收束住体内剑气,在经脉中按剑诀所指穿流不息,外放气势也不会再如太平镇一般望之气势凌人,不敢生亲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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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镖局的众人也都奇怪呢,自太平镇越向东行,凌少局主那凌人气势就渐渐减弱,如今已变回初见时那和蔼公子,虽暗暗称奇,但想及人家毕竟是局主师弟,必有非常本事,有些奇相也不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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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金陵总局,刘霸去找镖局帐房先生交接手续,并告之凌空子身份,自有人领凌空子去见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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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后院,照壁前听住,领路之人告知凌空子,局主所立规矩,这后院不许任何局中人等进入,违者逐出镖局,只有请凌少局主自己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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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之中如目一片荒凉景象,院中无半点绿色,偌大的后院只有离门二十丈的距离建有一座石屋,一个白衣之人当门而立,正是以一人之力惊退各派高手的,凌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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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别来可好。”随着凌绝子问候而来的是漫天凌厉至级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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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师兄挂念,不想师兄仅三年不见,却是剑丹已成,可喜可贺。”凌空子知师兄试自己功力,虽惊讶师兄已至剑丹之境、却毫不畏惧,浑身剑气随念催发,堪堪抵住漫天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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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凌空子居然能毫不费力的接住自己的剑气,凌绝子眼中一亮,缓缓颔首道:“师弟也不错,能在短短五十年间结成剑胎,本门中还无先例,师弟悟性之高,羡刹我等。”语意虽显欣慰,但催发而出的剑气却不见减弱,且比刚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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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此刻却是苦不堪言,他的境界比之凌绝子本就低了一层,且剑胎新成,还未至圆转如意,刚柔并济之际,被凌绝子剑气再一催,只觉剑气彻骨,自己的剑气已抵御不住,被压在体内动弹不得。在体外强大的压力下,体内剑气不得不收束一团,苦苦抵御外来的强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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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剑气完全收做一团之时,从收进体内就再无声息的剑心忽地在眉心处疯狂旋动,延体内经脉直冲入收束一团的剑气压缩成的气团,并急剧收缩,最后仿佛不堪忍受外界强大的压力,一股比之前强大许多倍的剑气,从丹田爆发出来,却是剑罡已成,瞬间就将凌绝子压制他的剑气冲的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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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绝子大笑声中,躬身一礼说道:“谢师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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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不必如此,我剑门一脉结成剑胎均须如此,否则等你慢慢收束自身剑气,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说完欣喜的看着凌空子又道:“当年我剑胎将成之际,也是由二师叔以剑气相逼,才一举功成,你剑胎初成,不宜久脱,此处无其他师门长辈,师兄唯有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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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小弟此次下山,师尊曾言入世修行,以突破境界,但此刻我体内剑胎已成,委实不知这路在何方,望师兄指教。”借凌绝子之助,一举结成剑胎,一时间前路迷漫的凌空子唯有向师兄请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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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朝那里走,那里便是路,以师弟的聪颖又怎会说出这般话来。”凌绝子意有所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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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本就不是愚钝之人,只是方才剑胎新结,却被下山求变的想法左右,被凌绝子一说便即醒悟,剑心流转下,再无挂碍。当下再一躬身“谢师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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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子却不理他,自顾自说出一番话来:“我当年下山,原因和你一样,你是无法结成剑胎,我却是无法将剑胎凝练成丹,唯有来这俗世厉练世情以求突破,却不想刚入中原就遇上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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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刚过了玉门,一路在边陲苦寒之地行走,不成想却碰上一场争斗。原来是一群贼人在做那剪径之事,本来物竞天择,这样的事我本不欲理会,却不想那群贼人在杀光随从护卫后从居中一辆车中推出一名妙龄女子,许是那女子美貌,一种贼人竟动了淫心,将那女子拖到暗处意欲*,此事我既然见着,自是不许其发生,当下便出手了结了一众贼人性?
??,这一动手倒叫我想出个修炼的法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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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世间虽是乱世,但仍存法纪,我所修杀伐诀,虽需在杀戮中锻炼本心,若一味滥杀却与天心相勃,既剪径劫道者众多,却是我修行良材,如此便有了这平安镖局的存在。”语毕凌绝子颇有深意的看着凌空子,“世间之路皆世人所走出,师弟欲寻之路,却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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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师兄既能潜身江湖追寻大道,我为何不能出仕为官,体悟仁之一字精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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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是极,师弟能极快悟通此节,前路无忧矣。”凌绝子大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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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仕为官
凌空子既已决定入仕途历练,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他刚出师门历练,在这世间连身份户籍都没有,本来如在江湖行走,无身份户籍不过小事,但若想入朝为官确是不行。秀才、举人确一不可,此刻的凌空子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进京会试。而且此时已经过了乡试之期,这些事情若落在升斗小民头上,唯有等明年乡试再来考虑,但有凌绝子在却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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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那日凌绝子所救之人乃是酒泉县令一家,那酒泉县令因为为官颇有廉名,朝中也有几分根基,在边陲之地四年,任满之际恰逢金陵知府告老还乡,金陵知府空缺,朝中各党一番争夺,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当今天子一怒之下,命吏部将本年绩考为优的官员名册取出,随意浏览一番后,便御笔钦点了这酒泉县令李继峰,吏部一纸公文,酒泉县令变金陵知府,这李继锋也算鸿运当头,但若非巧遇凌绝子,这飞来鸿运便要变成夺命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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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继锋被凌绝子救下后,恐路上再遇强人,便央凌绝子帮忙护送,并许下重金,凌绝子当时已有开设镖局之意,在俗世中行事,能有个朝廷官员帮衬,也较为便宜,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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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锋初时不过见凌绝子武艺高强,但想来不过江湖草莽,便想以财帛相诱,收在门下做个护院,但一番言谈后,才知面前之人诸子百家无所不精,胸中才学胜过自己不知多少,加之气度高华,隐有凌人之意,绝非江湖草莽可比,遂生了曲意结交之心。在闻之凌绝子志在江湖,并欲开设镖局,只叹大材小用,明珠暗投,无论李继锋如何劝诱,这凌绝子都只谈谈一笑,也不言语,叫李继锋只叹可惜,觉得如此文武双绝的人物无出仕之意,实乃一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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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子因与李继锋的关系将镖局开在金陵,在李继锋的关照之下,自然是诸事顺利,而凌绝子丰神气度更让李继锋暗暗心折,引为生平知己,唯对凌绝子不愿出仕为官而独自烦恼,又数次游说均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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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凌空子提出出仕之意,对凌绝子来说不过一小事而以。当下师兄弟二人各自练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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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凌绝子便带凌空子向那知府衙门而去,平安镖局在金陵三年,衙门中人皆知府尊与凌局主交好之事,一见是凌绝子来访,立刻就有人去后院通报,并将两人请进前厅,两人才刚坐定,就听一阵笑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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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凌兄,你这一来,我府中立时篷壁生辉。”李府尊大人人未道声已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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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个人已从后堂行出,见着凌绝子又是一阵招呼,凌绝子为凌空子引见了李府尊后,这才分宾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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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寒暄了几句,这李府尊就将话引入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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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想你我同居于金陵三年,今日尚是你首次来我府中,不知所为何事。”李继锋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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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府尊之所以如此急切的询问凌绝子来意,确实情有可原,李继锋虽与凌绝子相交多年,但越是接触,就越觉的凌绝子深不可测,其人学富五车,胸蕴韬略,论及当前时局,每每一言切中利弊,如此人才若愿为官,当可为朝中柱石,李继锋每每思及,不胜惋惜,日久竟成他一桩心病。今日忽闻下人来报平安镖局凌局主来访,几疑自己听错,待细细询问后,方欣喜若狂的急急迎出,倒把那传信下人吓了一跳,见平日稳重威严的大人跑将起来,真怀疑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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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继锋眼中,这凌绝子可为当世奇人,既然三年来都不曾来找过自己,这忽来拜访必有要事,念及自己心中所思,不免有几分期待之意,当下全无孔门弟子应有之仪态,稍做寒暄就直奔主题,心下却有几分忐忑,生怕凌绝子说出其他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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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某此来特为李大人了结一桩心事。”凌绝子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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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莫非凌兄已有出仕之意?”李继锋李大人再受不得刺激,喜的站了起来。见凌绝子缓缓摇头,却又颓然坐下,暗自神伤,思及如此奇人岂能是为权势所惑之人,若意在仕途,当下恐早已名动天下,官至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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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李府尊如此神态,凌绝子也了解几分,此人与自己结交三年有余,确是真心相待,为官不说十分清廉,但确是一任难得的好官,并非为一己私欲而逢迎上意之人,况且自己所修心诀讲究杀中取意,怎可入朝为官,只有这混乱江湖才是自己最佳之修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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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继锋情绪稍稍平复,凌绝子才又继续说道:“李大人且莫心急,凌某虽未有此意,但凌某族弟却有志于此,昨日与我一夕长谈,知其心意,才会携之来拜访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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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凌绝子此言,李府尊李大人才正眼向凌空子看去,适才凌绝子虽有为他引见,但那时一点心思,全在自己臆想的喜悦之中,对凌空子可谓视尔未见,此时一细细打量,才看出其不凡之处。心中暗叹,这兄弟二人,真可谓占尽世间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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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者,风标绝世,有如百年青松,俯视苍生,凌绝,凌绝,名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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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弟者,仿佛钟天地灵气所生,丰神俊朗,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凌空,确是名符其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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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人物如欲为官,又何必来找自己,莫非欲寻自己帮其打通关节,片刻便即否定,如此人物又怎会行那龌龊之事,定有其他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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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说道:“令弟意在仕途,确是朝廷之幸,但不知有何借重李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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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子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舍弟有志仕途,不过临时起意,且凌某家族世居荒野之地,凌某族弟刚自族中来金陵寻我,这秀才的身份却是没有,而如今乡试之期已近,错过今年,又要 再等三年,为此凌某特来请李大人写一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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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此事易办。”踌躇了会又略现为难的说道:“凌兄,非是我不信令弟才学,但大比所考却是以八股体作文,以试帖式作诗,我恐令弟未有接触,能否让李某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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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当如此。”听凌绝子应下,李继锋才松了口气,生怕凌绝子认为自己轻视于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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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这荐书凌兄可先取去,待明日我上凌兄府中拜会,再与令弟共参文中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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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多谢李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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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凌绝子话里已有告辞之意,这李继锋如何肯放。凌绝子话音才落,李继锋已说道:“凌兄首次来我府中,我适才出来之际已命人准备酒宴,今日与凌兄当共谋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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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凌绝子答应下来,李继锋当下便邀二人同去书房小坐,理由便是凌绝子要的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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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陵府衙回到镖局之时,已到掌灯时分,师兄弟二人此行目的也已达成,而在书房之时,凌空子虽仅聊聊几语,就已让李府尊折服不已,只叹天道不公。这凌空望之不过廿许人,知识之渊博,包容之广,让李继锋自惭不已,便是一出娘胎,就能识文断字,至今也不过廿年时间,古今圣贤文章,难以记述,便是通读也要费上不少时间,那凌空信手拈来,全无勉强之态,想必是早已融会贯通。李继锋除怨天道不公外,唯有相信凌空是世间少见的天才,以此来安慰自己被催残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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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锋有此想,其实是不知道实情,想剑门功法艰深奥妙,岂是小小年级就能领悟。入剑门者第一条就是要心志坚毅者,入门修习基础心法及入门剑诀,练出本命真元控剑随心时方为有成,始能学习剑门锻造之术,待能铸出自己所用之剑后,还需按心法以本命真元培育剑心,待剑心育成者,少说也过了四十年。凌空子天资确实聪颖,但从入门到育成剑心,也用了三十四载。入剑阁得仁心剑诀,到如今剑胎已成,足足用了一甲子的时光,前前后后近百年光阴。而剑门心诀最重心性培养,凌空子修炼之余,更需参阅先贤文章,以养胸中浩然之气,近百年的积累下来,李继锋不过三十许人,如何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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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继锋的荐书送至金陵府贡院,主事之人见是府尊大人亲笔,自是不敢怠慢,待诸事齐备,就只等大比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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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因刚入剑胎之境,需用心体悟,日日在镖局中潜心修炼只待秋闱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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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月的时间转眼即过,乡试三场下来,凌空子高中头名解元,实让凌空子始料不及。起因就是李继锋李大人那封荐书,阅卷之人为讨好这一府之尊,一见是凌空子的文章,便批了个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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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虽得了头名解元,本不想大肆铺排,但这李继锋却是不许,放榜之日,报喜的差役还没倒,李府尊大人就已在平安镖局正堂端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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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府大小士绅士知道这府尊李大人都亲自上平安镖局道贺,一个个闻着腥味的都来了。早知平安镖局局主与知府大人交好,一众人等也不甚在意,只道知府大人喜与江湖人等交往。可这次知府大人的举动可不同以往,这乡试头名虽有几分荣耀,但作为主考官的府尊,怎么也应该等学生前来拜见,怎么这次却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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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多来贺喜之人,平安镖局唯有连开数十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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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热闹之后,京城会试之已近,金陵到京城不下千里,别的举子早已上路,凌空子却仍在平安镖局还未上路。他不急李继锋却急了,来平安镖局催促过几次了。其实凌空子不是不想走,确实是走不了。他剑胎虽是结成,却是在外力压制之下,非本身之功,境界并不稳定,如是在门中,却是简单不过。剑胎结成后入剑阁行功,对外人来说十三道恐怖至极的剑气,就是剑门弟子最好修炼之所,体内剑胎在剑气洗练之下,只需几日时间,便可将剑胎稳固,萃练成形,而各人所习剑诀的本源剑气更能平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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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结成剑胎的凌空子,只有靠凌绝子比他高深的修为来不断的为他萃练剑胎,稳固相对于凌空子来说略显霸道的剑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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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会试之期日近,时间紧迫,师兄弟二人闭关运功,平安镖局无人主持也被迫歇业。终于在会试前两日,将凌空子迅速提升的境界稳定下来,体内剑罡,灵动自如,再无初成时的霸道,剑胎也从初成时的青色化为白色,若是变成金色则是剑丹已成,待得丹破婴生,剑丹化做虚无,那时便是真正的人剑合一,全身无处不是剑,大道至简,无中生有,从有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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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二人出关后,离会试之期不过区区两日,收拾好一应用句,凌空子便孤身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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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剑胎已成,御剑之道自是轻松之至,此去京城,毫无危险,隐去护身剑光,径向京城而去。不过片刻既到,在城外僻静处落地才缓缓走进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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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初下山后,一路行来也颇为见过些繁华市镇,金陵也是个繁荣之地,可若与京城相比,就有些寒酸了。雄伟,这是凌空子进城后的第一感觉。,已到了京城,会试明日才开始,凌空子左右无事,便好奇的顺路而走,浏览京城气相。将京城都逛了遍凌空子发现,整个京城分内外二城,内城是皇城所在及一些朝廷重臣的府邸,外城则分为六个区域。自城门而起,一条直通内城可让五辆马车并派而行的大道便是中轴,将京城东西二区分开,东区主要是商家店铺,分为三块,靠近皇城那里的主要经营古玩字画等,另外分别是粮行,绸缎庄,成衣行,城门附近的则有京师的各大镖局,及车马行打铁铺面等。西区则主要集中了京城各大烟花场所,京城中最大的两个赌馆也在此区,因此西区的钱庄当铺,胭脂水粉铺也是最多。东区是白天热闹,西区则是晚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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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过一圈,凌空子在内城附近寻了个客栈住下,柜台登记时,那掌柜的看凌空子虽一副书生打扮,却无应试学子所带书箱,但看凌空子显露的气质及其华贵,筹措半响后才试着问凌空子是否来京会试,得凌空子答是,立即一副开心的模样,当下便象凌空子求取墨宝,并祝凌空子高中,一旁已有店中伙计将笔墨伺好,凌空子练就仁心诀,圣人之道本就要和剑诀同修,闻店中掌柜一说,也不矫情,问过所求字句,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墨宝到手店中掌柜喜气洋洋的明人带去装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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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空确是不知其中缘由,每当会试之期,京城各大客栈对住宿的应试考生均会求取墨宝,若是该名考生一当得中,更是食宿不取分文,且还会送些银两给考生发赏钱之用,皆因客栈如有考生中第,那间客栈也沾光不少,以后借此宣传,更有墨宝为证,生意都要好得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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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静坐调息,刚过丑时就有店中伙计在楼下院中敲梆,通知住在店中众考生,莫误了进场的时辰。稍后又有人挨间的敲门通知众考生,甚是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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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这样做一方面的确是在讨好这些考生,另一方面却是不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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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赶考对那些家境贫寒的考生来说,若一朝得中、立时就是鲤鱼跃过龙门,身份地位马上就有巨大的转变,所报希望之大,不曾经历过的人是难以理解的。而一路之花费也不是这些考生能轻易承受的,因此许多这样的考生为能进京赴试,纷纷变卖家产,更有甚者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凑够路费。一路节衣缩食,好不容易来到京城,更日日苦读,越接近试期,越是如此,导致一时用神过渡,睡了过去,结果误了试期,那时万念俱灰,常常就在客栈悬梁自缢,如此惨事实在不胜枚举。那时客栈不但要出资收敛,因考生自缢其间,客栈便是占了晦气,以后再难有客入住,唯有就此关门。因此这时辰将到之时,各大小客栈均会派人叫更,通知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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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真是成也考生,败也考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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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随身文牒,凌空子当先向京城贡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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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下来,凌空子感触颇深,以经史八股取仕,不知要埋没多少人才,天下读书人为能一朝及第,又有多少整日苦读这些无用文章。便是那些得中的,在这些经史八股熏陶下,有几人是真正有才之人,“十年寒窗”所接触的全是颂歌载德的诗文,或是晦明不显的论语易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后,只知死读书,读死书,于世事不闻不问,很容易成为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之人。是以,世上常传不辨五谷,不知俗事的读书人的笑话,虽有几分夸张,但有的亦是确有其事想及此处不胜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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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已过,各地考生压在身上大石也自不见,客栈中也热闹起来,还有一月才是放榜之期,只有那些经济拮据的考生现自返乡,其余大多都继续留在京城等待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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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本想先回金陵,但如今剑胎已固,既是下山历练,总是托庇于师兄处实在不佳,索性就留在京城,等放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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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过去,客栈中各考生均熟络起来,唯有这家客栈的掌柜暗自猜疑。原来自凌空子会试结束返回客栈后,便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吩咐伙计送饭菜入房中,如今已是三日,掌柜暗自思量当日凌空子来投宿时,衣饰虽不华贵,但只看气度便不似贫苦人家,一双手更是细腻白嫩,犹胜女子,一看就属富贵众人,但是人总要吃饭的啊,这三日不见,莫非突患重病,想到这里心里一寒,立刻叫过一个伙计去查看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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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结束了三日,凌空子便在房中修炼了三日,他自己不觉有何,但放在常人眼里便是大大的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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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刚在房前站定,凌空子便已从定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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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扣门扉,那伙计在外面问道:“客官可有什么吩咐,如今以是午时,可要用些酒菜。”那伙计也是精乖之人,给他想出个这法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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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外面的问话,凌空子就知道坏了,自己在房中一坐三日,在门中自属正常,便是再常个十倍也不会有人来过问,但在这世俗界却是极不正常的,想及自己是入世历练,现在却是日日修炼,与在门中有何区别,以前的习惯是该改改了。想及此处便向外面说道:“那便请小二哥给我备几个清淡小菜一壶花雕,也不必送进来了,我一会来外间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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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二回报,掌柜的松了口气,能出声说明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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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下得楼来,此时已是午膳时分,店里各位考生正高声谈论,随便寻了张空桌坐下。会试已过,一众考生们轻松不少,但是最多的话题还是围绕着会试这个主题,中与不中已渐成为考生们最关注的问题,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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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闲散日子又过得十几日,凌空子与店中一众考生也渐熟络起来。日日与众举子谈论时事诗词,而凌空子之博闻强记,则让众人叹服,皆言如此才学今年必可高中,隐为个中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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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客栈住了十多个来自各地的考生,有一来自江州的举子姓张、名文华,与凌空子恰为同科举子,知道凌空是同科出身后,表现的很是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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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众考生的期待中静静的过去,转眼已到放榜之日,京城大街行人比往日多了七成,皆向贡院涌去,凌空子所居客栈的考生也大多前去,除凌空子外还有两人也安坐客栈中,一个是那张文华,另一人则来自巴蜀之地的考生崔云光。凌空子自房中出来时,那二人早已在楼下小酌,见到凌空子,皆都眼前一亮,张文华已抢先说道:“看凌兄能安坐店中,不急不躁,想必是成竹在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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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与众人相处数十日,早已熟捻,闻言只谈谈一笑也道:“张兄、崔兄不也同是如此吗,此时尚能闲坐店中小酌,必是智珠在握了,在下就先恭喜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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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莫要取笑了,比之凌兄安睡到此刻才起身的成稳,我等实在难及啊。”却是一旁的崔云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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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原是在绕着弯的编排凌某啊。”凌空子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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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勿怪,这崔云光自来言语无忌,却是无甚恶意,凌兄既来,便一起来小饮几杯。”张文华说完已招呼店家,再添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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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店中小酌,谈些诗词,到也逍遥快活,酒性正酣,一个店中伙计大呼小叫的奔进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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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的向掌柜说道:“刘掌柜,咱们店里住的客官有四个中了,还有一个头名一个第三呢,这下咱们这客栈可要出名了,哈哈。”的眼光扫动间,忽看见坐在一起的三人,仔细看了一下,又向三人所在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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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三位老爷,贺喜三位老爷,张老爷位中一甲头名,凌老爷一甲第三,崔老爷二甲第七。”那伙计兴奋的向三人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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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闻得自己高中头名张文华立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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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确实实,小人决计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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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看的好,看的好,有赏。”说着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顺手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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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伙计高兴的眉开眼笑,连声的谢赏。待凌空子与崔云光也赏过他的报喜之举后,那伙计只叹鸿运当头,三人所赏银子足有五两上下,抵得上自己一年的工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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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伙计后,张文华兴奋举杯,说道:“不想我三人,同时高中,如今我等三人可谓同年,来二位年兄,共饮此杯,就为我等皆已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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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崔二人自是举杯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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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张文华又道:“凌兄之才胜我十倍,却屈居第三,张某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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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兄那能如此,榜文既出,足以证明张兄之才,再如此说,凌某可立时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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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会试出来后,早有必中的信心,如今被人亲口告知,也没有什么兴奋之情。再者这会试只是第一步,会试中得,不过贡士而已,其后的殿试才是真正的排出众人名次,不过能中即可,名次自己却不慎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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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查看的人陆续回来后,又是一番相互庆贺,未中之人见别人热闹更是沮丧,唯有等下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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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正热闹着,报喜的官差也来了,客栈里吵吵嚷嚷,刘掌柜的却是在一旁得意不以,自己的客栈一下有四个高中之人,今后想不红火都难,唤过店中伙计将四位老爷所留墨宝找出,挂在店中显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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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殿试,排名变化却是不大,皇榜一出张文华高中状元,榜眼是一个来自云贵之地的学子,凌空仍是探花,倒是那崔云光从二甲第七升至二甲头名,很是欣喜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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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惯例头甲三名入翰林院,张文华崔云光在与众学子被皇帝赐宴后,不出所料的入了翰林院,一为修撰(从六品),一为编修(正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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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凌空子也是要入翰林院的,但从他进京府赴试那时朝中几位大员就知道他了,消息却是李继锋传出来的。今年主考吏部尚书王筳会试前就已看过凌空子乡试时的文章,虽不像李继锋所言那样文采出众,但通篇文章结构紧密,所言实事,一言重的,切中如今朝廷确实存在的弊端,难得的是无一句废话。当今朝中书读的好的难以计数,但这文采再好,也不能用于治国之道,而这等能学以而致用之人确实不多。因此这凌空子每场考卷一出,王筳都亲自审阅,仔细研读,看此人是确有才华还是因为李继锋漏题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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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会试的实事题目是“论律法”题目较生僻,让平日只知知穷钻经史的考生看着题目,却不知如何下笔,导致今年取仕人数因此题目而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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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过凌空子会试之卷,王莛击节而叹此人之才瀚若渊海,朴实无华的文字,精辟独到的见解,这些岂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能掌握的东西,王莛对这个叫凌空的考生越来越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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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的任命下来了,吏部公函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兹命头甲第三名,探花凌空、为福建平海县县令,着即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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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差事,但是实缺啊,比之入翰林实际上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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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吏部尚书府邸,书房内此间主人正和一个身着儒衫的老者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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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大人,这样真的好吗?学生总觉得有几分不妥。”王莛向另一个老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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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之啊,想你也为官数十载,怎么现在却如此短视。那凌空确是人才,如此年纪能有如此精辟的见解,显非如今那些只知歌功颂德,********之人可比,观其文章当属务实之人,只看通篇文字,皆用朴实无华之文写就,便可看出一、二,以此子学识,要写的华丽些非是不能,当是不愿,乃心中自有天地之人。但偏偏就是这一点,他便不能留在京城。此等人物,定是生性耿直之辈,必不喜阿谀奉承,如此性格留在京师之地为官,时日一常,必会遭人非议,那时他根基尚浅,如何扛得住,序之我知你心意,但如果真将此子放在大理寺少卿之位,以一介探花出任朝廷正四品的高位,乃是陷他于险地啊。”老人说完,举茶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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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人说完王莛才知自己不足,想如今京师局面确实如此,当下心悦诚服的对老人说道:“学生思虑不及,险些便铸下大错,多亏恩师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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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点了点头,老人才道:“嗯,此事只须派人暗中维护于他便是,却不需与之相见,如今朝中局势紧张,若让人得之反而不美,待其在外磨练几年,练出些城府时再调回京师,以此子为人才学,日后当可为一代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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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莛点头应是,片刻后又问道:“学生还有一事不明,请恩师指教,即是外放为官何不选个中原富庶之地给他,却偏将他派至沿海之地,如今沿海倭寇为患,那凌空一介书生,恐有些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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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抚须一笑道:“此事,你却不必操心,只看此子在“论律法”一文中显露的造诣来看,只要给他点时间,海平县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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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番话若传到世间,凌空当即就要身价百倍。老人乃是是当朝太尉兼东阁大学士的周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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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凌空知道有人对自己如此器重,不知又做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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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探花之身人正七县令,朝中早有先例,吏部公文一发,此事便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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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客栈中一干人等辞行后,去吏部领了公文,照例去吏部尚书府中拜过师礼,孑然一身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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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江湖是非
京城到福建,路途遥远,便是快马也需十多天的时间。凌空一路行来,也不御剑,偶尔在野地闭关几日到也逍遥,他如今剑胎已成,剑丹境界却不是苦练能成。如今既已入朝为官,还应用心为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路行来,算算时间已过了近一月,这一日凌空刚自九岭山中游览了一番,正欲御剑而去,灵敏的灵觉告诉他林外山道上似乎发生了一起争斗,本不欲理会,却感到那些人中有一股气息,似乎是剑门中人才有的气息,心觉怪异,现在门中下山历练的只有自己及二师兄,莫非是自己走后又有人下山不成,当下急急赶去。
www.cmfu.com发布 林外十多个人正围成一圈,内中另有三人正在合力博杀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老者。而那股气息正是从那老人那里传出。
www.cmfu.com发布 圈内那相斗正酣的四人,若叫其他武林众人见到,必会大惊失色。
www.cmfu.com发布 身着青衫的老者乃是如今武林中顶尖的人物,四大顶尖高手中的“长空一剑”林振风,一身武功已达先天至境,万剑归心诀下从无敌手,实为武林中神仙一流的人物。
www.cmfu.com发布 能与如此高手相博的另外三人自不会是简单人物,三人一使洞箫、一用折扇、那身着黒衫之人兵器却有点怪异,乃是一把锄头。这三人在武林中虽不及“长空一剑”林振风,但也是难缠的人物。
www.cmfu.com发布 这三人自称“岁寒三友”, 那使洞箫者唤做陈松,手中“破云箫”在武林奇功榜上名列第九,内中暗藏玄机,一以其独门心法催动,箫中便发出尖利啸声,乱人心志,箫中更暗藏九枚子午问心针,以内力激发专破人护体气劲,且无声无息,委实厉害无比。那使折扇者则是宋阅,掌中一柄“七巧扇”在武林奇功榜上名列十三,扇柄暗藏迷烟,内中十三枚扇骨还首尾相连,可长可短,远近皆宜。最后那黑杉之人则是高闲,所使那锄头样的兵刃叫做“埋叶锄”,在武林奇功榜上名列第一,巧妙之处却是无人得之,着实神秘无比。但此人武功之高已直追四绝。
www.cmfu.com发布 如今这三人联手围攻“长空一剑”林振风,不知又是所为何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场边看得片刻,便看出那青衫老者必败,他此时虽是剑气纵横,威势一时无两,但那使锄头之人每在青衫老者逼开另二人之际,总能恰好挡住青衫老者的去路上,缓得一缓另两人已扑至。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虽是武功高绝,但“岁寒三友”合击之术更是精妙,虽一时占尽上风,但他知道自己委实不能久拖,体内剧毒在功力耗损下已渐渐压制不住。心下一叹,顾不得再保存功力,剑势忽变。
www.cmfu.com发布 暴喝一声,强运内力,只见一道剑光凌空爆起,万道剑气向四周纵横射出。
www.cmfu.com发布 “惊天剑诀。”岁寒三友惊呼一声同时向向外飞出,三人虽一直在提防林振风的反扑,但均未料到,林振风居然已练成“惊天剑谱”上所载武功。
www.cmfu.com发布 虽然三人在剑势一出之时,已极力退避,但那一剑之威岂是易予,三人皆为数道剑气所伤,虽不致命,也决不轻松,宋阅的“七巧扇”更是在那无边剑气下被撕做两半。外围一众大汉却无岁寒三友的武功,在那四处激荡的剑气之下,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尽皆毙命当场,林振风一剑之下,十五死,三伤,可见这一剑之威。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才剑势一出,凌空便认出他施展的确是剑门心诀,但那剑势虽是凌厉,却是无心之剑,这一式入门剑诀便是随便叫个外门弟子使来,其势都比那青衫老人要利害几分。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那一剑,在外人看来确是惊人,万道剑气扑面而来,席卷方圆数十丈,叫人无处退避。
www.cmfu.com发布 落在凌空这剑门弟子眼里,那一剑,简直就一无是处。一剑使出,剑气四散,无法凝聚为实体,如是剑门弟子使出此等剑法来,面壁一年是逃不掉的了。
www.cmfu.com发布 此时林振风一剑破开三人合围后,腾身而起向林中跃去,凌空正心疑其剑术,怎容其遁走,闪身间已将林振风抓在掌中,剑胎运转眨眼间已御剑而去,剩下正重伤在地的岁寒三友。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奋力使出惊天剑谱所载剑术,果然一举奏功,一剑使出只觉浑身真元在剑势引动下,奔流而出化做滔天剑气,顷刻间便将岁寒三友伤于剑下,哪知这一番施展下来体内剧毒骤然失去功力压制,发作起来,林振风勉力收束真元,压住毒性,起身向林中跃去,那知身在半空却被人一把抓住,想及终落人手,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御剑而行,在山中寻了个僻静所在便落下地来,伸手在林振风腕脉出一探,才发现林振风身中剧毒,如再不救治,等毒性攻入心脉想救都晚了。凌空再不迟疑,取出一粒剑门的稳心丹给林振风服下护住心脉,运转剑胎,将一丝剑罡缓缓输入林振风体内,为其逼毒。
www.cmfu.com发布 那丝罡气在林振风体内缓缓运转一周天,便将剧毒尽数逼出。凌空见毒已解,自去一旁端坐,等林振风醒来。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昏迷过去主要还是功力用尽,压制不了剧毒的侵蚀,如今剧毒已解,体内经脉更被凌空的剑罡游走一周天,有些散乱的真元都被剑罡理顺,功力反而精纯不少,是以没过的一刻,已醒了过来。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才醒来,就记起自己正欲逃走时,却为人所擒,默运气息却发现体内剧毒已解,且功力还精纯不少,显然是为人所救,疑惑间张眼向四周看去,见身旁不远处有一身着白衣之人闭目端坐。正欲开口询问,那白衣人已开口。
www.cmfu.com发布 “你所中之毒我已为你解去,你只需答我一问便可。”
www.cmfu.com发布 “林某既为阁下所救,但有所问定知无不言。”林振风剧毒虽解,但功力未复,眼前形势强弱悬殊,言中自有几分萧瑟之意。
www.cmfu.com发布 “你适才所使剑法从何而来。”凌空也不多言直接问道。
www.cmfu.com发布 听了凌空的话,林振风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为了这剑谱而来,剑谱就在林某怀中。阁下既解去林某所中剧毒,这剑谱要就拿去吧,也算林某报答阁下救命之恩。”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淡淡一笑:“你确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问你最后所施剑法为何人所授,你所说剑谱凌某却无兴趣。”
www.cmfu.com发布 疑惑的看了凌空一会,林振风才道:“阁下当真的不知?”
www.cmfu.com发布 “我若知道何必问你。”
www.cmfu.com发布 看凌空神情不似做伪,林振风自怀内取出剑谱,向凌空说道:“我最后所施剑法出自此书,阁下一看便知。”说完欲将剑谱向凌空掷去,却见凌空将手一抬,那剑谱便从林振风手中抽出,向凌空那飞去。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见了这一手,心下大惊,隔空取物,林振风也能施展,但要做到象这白衣人一般自然如意,确是万万不能。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将剑谱翻开一看,大惊,内中所述与剑门入门剑诀一般无二。暗自思量剑门心法怎会流落江湖呢,看来此事还是通知二师兄的好,此人去留还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www.cmfu.com发布 剑门其实并不是武林中的门派,应属修炼门派,而剑门修炼法门之怪,古不存一,以剑入道便是剑门的精意所在。
www.cmfu.com发布 剑门挑选弟子之法也最是怪异,每过百年剑门中人便派出门人下山收徒,别的门派收徒要看资质、根骨、悟性,剑门却不如此。每次剑门收徒都是派出弟子在世间各地聚集年幼的乞儿,只要愿意拜入剑门者,不看面相,不论资质根骨一概收下,故剑门每此收徒多则上千,少则数百。
www.cmfu.com发布 回山后,所有新进弟子都会被告知,如不能成为正式弟子,则终生不得离开门派驻地,此时如有不愿者还可有人护送离开并给与金银,一旦开始修炼剑门心法,则再不能反悔了。那些弟子皆是乞儿,此时怎会离开。
www.cmfu.com发布 剑门心法从入门功法开始修炼,直到自己铸成长剑,育出剑心,而入剑阁不能得授剑诀者,自然成不了剑门弟子,也就终生无法下山。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想了一会便对林振风说道:“此本剑谱乃是我门中入门心法,按我剑门门规,未习得剑阁心法者,终生不得离开山门,你如今却在外间习得我剑门武功,为正我门规,如今你只有拜入剑门,如若不愿,我亦唯有取你性命。”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听完凌空话后,哈哈大笑,“阁下欲杀我灭口,动手便是,何必编些故事耍弄林某。”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也不见恼,却道:“你既已修习剑门心法,与我便份属同门,不论稍后你如何答复于我,这剑门之密你也有权知道,你且看来。”
www.cmfu.com发布 随着那一个指头伸出,林振风只觉得一道恐怖至极的剑气将整个空间充斥,一道晶莹的光芒自那个指头上缓缓升起,林振风一时目瞪口呆,竟会是剑罡,只用身体便催发出无坚不摧的剑罡。林振风在一瞬间觉得自己以前的认知正在被颠覆。
www.cmfu.com发布 随着剑罡浮现,空间中的剑压越发凌厉,林振风此时目光全被那短短的剑罡吸引,此时那道剑罡忽地离指而起,绕空三折才复有飞回那只指上。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此时所受打击之大,可想而知,正在自艾自怨之时,却听见那白衣之人低语道:“这剑罡之道,的确过于霸道,与我仁心诀却是不符,想来应是我功力不纯所致……”
www.cmfu.com发布 后面的林振风已无心再听,想及自己纵横江湖四十年,被人许为四绝中人,闲时想及还颇为自傲,而这少年之人,如此年纪以肉身催发剑罡,还言道功力不纯,那自己算什么呢。原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啊。
www.cmfu.com发布 “你已见我剑势,还有何疑问?”正想及心事的林振风被凌空一问便既醒来。
www.cmfu.com发布 仔细思之,果是与惊天剑谱第一式,一般无二,当下再无怀疑,恭声应是。
www.cmfu.com发布 “你既知道此事,是否愿拜入我剑门之下,如还是不愿,我虽不喜杀生,但门规如此,却也不得不取你性命。”凌空淡淡问道。
www.cmfu.com发布 被凌空剑罡镇住的林振风此时哪还有不愿之理,连声答应。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才有告知入剑门者,如不能被收入门内,则终生不得下山。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想及自己六十有二,能不能下山已无所谓,只要能习得绝世剑术就够了。
www.cmfu.com发布 末了又问及入剑门能否学习剑罡之术,凌空告知剑门心诀入门者皆有学习之机,就看你有无机缘。
www.cmfu.com发布 林振风既已愿入剑门,凌空便携他一同去金陵平安镖局,自己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处理了此事后,还须尽快赶去福建平海县上任才是。
www.cmfu.com发布 一路御剑而行只把林振风惊的呼出声来,不过以往认知在谷内就已经被凌空的剑罡打破,如今见了这御剑而行的神仙手段,也不过怪叫了几声便认同了下来,打定主意,便是再见任何怪异之举,也当是合理之极。
www.cmfu.com发布 九岭山到金陵近千里的路程,不过片刻时间,林振风接受能力再强此时也只疑在梦中。
www.cmfu.com发布 在僻静处落下地来,凌空带着林振风直向平安镖局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待得到了平安镖局,林振风忽地想起三、四年前江湖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劫镖之案,仔细思来,便是与这平安镖局有关。
www.cmfu.com发布 心下忐忑,后怕不已,当年自己才得了这“惊天剑谱”正潜心研习,否则如此凶残的劫镖杀人之事自己说不得,也要参与进去。现在知道这能将飞龙堡满门屠尽的高手,是自己身旁之人的师兄,师弟的身手高的如此离谱,那做师兄的还会差吗,怪不得单身一人便吓跑六大门派高手。如今的六大门派真是越来越差了,现今江湖中的十大高手,无一人出身六大门派,更不要提还在之上的四绝中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与凌绝子相见后,将江湖上出现剑门心法一事告知,并说了带林振风前来之意。凌绝子闻得剑门心法居然流出江湖之上,很是震惊,当即便带林振风赶回山门。
www.cmfu.com发布 诸事已了,离京也已一月,公文之上不过是叫自己着即上任,并无期限。按朝廷律法,外放赴任官员在三月内上任既可。
www.cmfu.com发布 金陵离福建已是不远,快马只需五日即到,如今既来到金陵不如去拜访一下那李府尊大人,说来此人也应属自己的恩师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路向金陵府衙而去,走至门口才想及,自己一路从京师出来身无长物,那来的拜帖。不过他本就是洒脱之人,虽无拜帖还是走上前去。
www.cmfu.com发布 府衙门口差役见有人上前,也不细看,自有一人向前一步喝道:“府衙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淡笑拱手说道:“还请这位差人向李府尊大人通报一声,便说是平安镖局故人来访。”
www.cmfu.com发布 “去去去,一介江湖草莽也想见我家大人,还不速速离去。”这差役估计是新来的还有点愣,居然知道李府尊大人与平安镖局局主交好一事。
www.cmfu.com发布 旁边那位是知道这些的,他还知道李大人曾亲自上平安镖局,祝贺那局主的弟弟高中解元之事,而且听说那镖局局主的弟弟在京师高中了,这样的人可惹不得啊,是以听了这人话,吓了一跳,怕那愣子再说出什么话来,把来人惹恼,那就坏了,急忙一把将那人扯了回去,上前对凌空说道:“这位爷,那人是个二愣子,说的话您别在意,我这就给您通报去。”说完向刚才说话那人横了一眼,就急急向内行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门口等得片刻,适才进去的差人已奔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与凌空有过一面之缘的管家。
www.cmfu.com发布 那管家远远的看到凌空便认了出来,急走几步来到凌空近前,躬身说道:“小人李福见过凌公子,我家老爷闻平安镖局有人来访,便猜着是凌公子来了。”说完身子一侧:“公子请随我来,我家老爷命我带公子到书房相见。”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对凌空的来访十分兴奋,连连询问别来境况,说道凌空高中探花之时,更是哈哈大笑。李继锋谈兴颇高,一直到下人来报晚宴已备好,才发现已到了掌灯时分。
www.cmfu.com发布 在李府用过晚饭凌空才脱身而出,李继锋的热情过剩实在叫人吃不消,当下自回镖局而去。
www.cmfu.com发布 李府内院李大人夫妻二人正谈论着凌空。
www.cmfu.com发布 “娘子,今日你在后帘望之,觉得那凌空如何。”
www.cmfu.com发布 “相公,今日妾身从旁观之,那凌空确是丰神俊朗,只看气度便知乃属世家子弟,但是相公在酒泉为官多年,怎么就没有听说西域一带有这个姓凌的世家呢。”
www.cmfu.com发布 “娘子有所顾虑也有些道理,不过也不必在意,想我与凌绝相交多年,此人不愧文武双全,论文,可谓学贯古今,不论各家之学说均极为精通。论武,只看他那平安镖局只是一些行路脚夫,便可将些价值连城之物平安送达各地,便可知凌绝的利害。”
www.cmfu.com发布 “哦,他的镖局子都不派人护镖,路上就没有强人为难于他。”
www.cmfu.com发布 “呵呵,怎会没有,他这镖局才开之时,镖银被人劫过无数次,但每次被劫后,不用多久,那镖银都会分文不少的被送到。”
www.cmfu.com发布 “莫非是他与那些强人有交情,人家一看是他保的东西又给送回去了。”
www.cmfu.com发布 “非也、非也,娘子此次却是猜错了,所有被劫的镖银都是那凌绝亲自去讨回来,只不过这手段有几分暴烈。我听来的消息乃是他将劫镖之辈尽皆屠尽,一个不留。”
www.cmfu.com发布 “啊,不想那凌绝望之如良善之人,却如此凶残。”
www.cmfu.com发布 “凶残,为夫却不做此想,想那些绿林草莽皆是些目无法纪之亡命之徒,人命在之眼中不值一文。想我当年来金陵上任之时,若非被凌绝所救,你我全家如今怕不已早化黄土。如此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手之人,都杀光了才好。”
www.cmfu.com发布 “那凌绝下手如此不留余地,那当真是没有人敢惹他了。”
www.cmfu.com发布 “是啊,据为夫所知,他那平安镖局如今在江湖之上无人敢惹,呵呵只要一面镖旗,天下都可去的。”
www.cmfu.com发布 “既如此那凌空是他之弟,想必也会些武功了。”
www.cmfu.com发布 “为夫也做此想,不过为夫看中的是那凌空之才不在其兄之下,在今年会试中更高中探花之位,如今已被授平海县令之职,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因此为夫有意将敏毓许配与他,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www.cmfu.com发布 “今日你才叫我从暗处看那凌空,我便知你心意,不过女儿的心意我们怎会知道,不如等我先去问问她的意思。”
www.cmfu.com发布 “荒唐,婚配之事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来的问她的意思,只要娘子觉得那凌空可以,我明日就派人去凌家提亲。凌空父母虽然不在此处,但长兄如父,只要那凌绝能答应下来,日后通知其父母便可,现在就怕那凌空已定有亲事,便麻烦了。”
www.cmfu.com发布 “那老爷不如明日去找那凌绝叙话,探探凌空有无定过亲事。”
www.cmfu.com发布 “娘子所言有理,待明日我便去平安镖局找那凌绝问问,此刻时辰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www.cmfu.com发布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李府尊大人这番心愿暂时是无法达成的了。
www.cmfu.com发布 次日一早李继锋便急急赶到平安镖局,局内之人见府尊大人来访自是不敢怠慢,李继锋询问后得知,凌绝前一天已突然赶回老家,少局主则今日一早便已上路,听闻是向平海县而去。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乘兴而来却失望而归,如今只有等凌绝回来再提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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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天色才放白,凌空已到平海县境内外,一路向县城而去,走得大半个时辰,心下却越走越觉奇怪,这一路之上人烟稀少,虽偶见村落,但走近却无人烟,且屋宇残破,显是已很久无人居住。心下称奇,也唯有尽快赶至县城。
www.cmfu.com发布 到得城外,却见城门门禁森严,对进出者均仔细检查,城门口排起常常的一道人流。凌空虽是新上任的县令,却也不喜张扬,跟在人后,慢慢向城门挪去。
www.cmfu.com发布 跟了一会,凌空也对此地情况有了些认识,原来是倭寇为患,而朝廷海防甚长,无法处处顾及,那些倭寇也是些奸滑之辈,朝廷大军一来便扬帆远逃,待时日一长大军撤走,便又来骚扰,且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的这些消息确是在想如是凌绝子师兄在此,定会大喜,如此多的凶顽之辈,且是异族,如此良材岂是易寻。
www.cmfu.com发布 想到便做,当下运转剑胎,将一丝心念附于其上,调动剑罡将那丝心念包裹而住,一把小剑自眉心而出,须臾便逝。
www.cmfu.com发布 他这里传出剑书不过念动之间,立与他他旁的普通百姓却被吓了一跳。在凌空身边之人只觉得忽被一股寒气笼罩,虽不过刹那间事,但那寒意却却在瞬间寒入骨髓,齐齐打了个寒颤。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瞧在眼内暗怪自己大意,这些普通人如何受得自己精纯至极的剑罡之气,自己功力尚浅,日后在人多之处还是要避免运转剑胎,想及这江湖应还没有能让自己动用剑胎之人。适才幸好一发即收,不过这些普通百姓受剑气侵袭,过后还是会大病一场,不过这样一来却也将其体内杂质驱除不少,待病好后身体将强健不少,是以并不在意。
www.cmfu.com发布 经过一番漫长的等待终于论到凌空。将身上公文取出,接过凌空递上的公文随手展开,一看之下却愣了,看着公文呆在当场,旁边之人见这兵手持一物久久不见动静,便推了那兵一把嘴上说道:“赵义,快些查验,没见后面人还多吗!”
www.cmfu.com发布 这一喊到将那兵喊醒过来,噗的一声向着凌空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不知是知县大人来到,居然敢拦大人,望…望大人恕罪啊。”心下却暗自想到,新上任的县太爷进城居然被自己拦住检查,这怠慢上官之罪怎么也是逃不了的了。
www.cmfu.com发布 “至此非常之时,你等在城门仔细查验进出人等,职责所在怎会有罪,且开始我未表明身份,怎能因你等查验了我而怪罪你等,快快起来把。”凌空本就无其他官员那倨傲之心,见这些兵士查验认真,怎会怪罪他们。
www.cmfu.com发布 那叫赵义的兵士闻得凌空此言,几疑自己听错了,如此对上官不敬之罪居然没事,大喜下向凌空连连叩头,高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www.cmfu.com发布 “不必多礼了,我刚至此地不知县衙何在,不如就由你带我去把。”凌空缓缓说道。
www.cmfu.com发布 那赵义再叩一头才道:“小人遵命,请大人随小人来。“
www.cmfu.com发布 城门口等待查验众人及兵士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赵义已爬了起来,恭敬的在前引路,带凌空向县衙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互相询问。
www.cmfu.com发布 “这真是新到的县令大人吗?”
www.cmfu.com发布 “我怎么知道,刚才人在你又不问。”
www.cmfu.com发布 “我看是真的,你没见赵义那小子一看路引便吓的跪下了吗。”
www.cmfu.com发布 “都别瞎猜了,是不是,一会换了班去县衙一问便知,现在还是仔细查验的好,如被倭人混入城内,你我可是要倒大霉的。”
www.cmfu.com发布 在城门众人吵嚷间,凌空已至县衙门口,赵义一步窜前,举起门前大鼓便敲了起来。才响得几声,便听得门内有人大喝:“何人击鼓,快快停下。”门内也有人跑了出来。
www.cmfu.com发布 见有人出来,赵义才停止击鼓,将鼓捶放下,将手向凌空一引,对来人说道:“这是新任县令大人,快叫人迎接。”
www.cmfu.com发布 来人中有一个身着官服的闻言向前拱手道:“即是新任县令,可否将吏部文书给在下一观。”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取出文书,那赵义抢前双手接过,这才交给说话那人。
www.cmfu.com发布 那人接过文书,仔细辨认下确是吏部公函,印信齐全,当下交还公函,恭声向凌空说道:“下官平海县丞,孙得功,恭迎县令大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入主平海县已过得半月,才知此地倭寇为患之烈,由胜它处,原因出在此地驻军身上。平海驻军隶属福建“都护使”管辖,然福建海防甚长,可用之兵分于海防,无异杯水车薪。而这倭寇凶残狡猾,面对如此情况,凌空也无法可想,唯有日日操练平海县兵士。无奈那些兵士与倭人几次交锋之下,被倭人的凶历下破的胆,士气低落,面对此情形,凌空纵有千般妙计,也难以施展。所幸还有些武林中人前来帮助防守,否则情况还要险恶些。
www.cmfu.com发布 如此又过得一月,平海诸事均已理顺,凌空开始将注意投注道平海的海防上来。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在一个从陆地突出的半岛之上,海防颇长,有一百多里,而县城中仅有五百士气低落的士兵,想想都叫人头痛。
www.cmfu.com发布 知道倭寇狡猾,凌空吩咐下面人等将前来助拳的义士请来商议,自己在县衙中暗自思量,如今这军中士气低落,虽然有武林中人相助,但这些人不服法纪,难以管束,虽人人皆有不俗战力,却因缺乏管束,临阵之际各自为战,有时候反不如训练有素的军士来的有用,如今用人之际也唯有将就了。
www.cmfu.com发布 过得一刻,差役来报“定天棍”周老英雄等来到,凌空命人将之引到偏厅,自己在那里相候。
www.cmfu.com发布 这些武林中人对朝廷官员虽是不愿招惹,却也不大恭敬,来平海助拳不过一腔热血,一直以来对平海大小官员都不大理会,更不用说听其调度了。但自凌空来后不过半月,那些武林中人对凌空态度却何以往大是不同。
www.cmfu.com发布 原因便在凌空子身上。那些武林中人消息却是灵通凌空上任半月之后,那些武林人士已知这新任县令乃是平安镖局那“白衣杀神”之弟,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好。如果因为抗命不遵而惹恼了县令大人,想及那“白衣杀神”动则灭门的手段,这些武林中人均是不寒而栗。
www.cmfu.com发布 因此对凌空之命,均随叫随到,县衙中人不知缘由,只道新来的县令大人,手段高明,将这些桀骜不驯的武林中人管的服服帖帖,心下均暗自佩服。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将这些人招来,却非是显威风,乃是准备借助这些武林中人之力,将近来在县城附近流窜的倭寇剿灭。
www.cmfu.com发布 与众人寒暄几句,凌空便说道:“今日本官将诸位请来,乃是有要事需诸位相助,本官在此先代平海一县百姓谢过诸位了。”
www.cmfu.com发布 听了凌空之语,“定天棍”周阔海抢先说道:“凌大人哪能这样说,我等众人皆是中华汉人,岂能眼看那倭寇欺我同族,我等抗倭不过本份而已。”言落,余下诸人纷纷言是。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众人之话后道:“既如此,凌某也不再废话,就让我等一同将倭寇驱出我中华之境。”说完命人取过地图开始分派众人任务。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至平海后,抗击倭寇的第一战便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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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非我族类,皆可杀
www.cmfu.com发布 众武林人仕按凌空的安排,选轻功高强者,二至三人一组,四处打探倭寇踪迹,但有所见,不的惊动,立即回报,其余人等十人一组,组成猎杀小队,多带暗器弓弩在城外密处隐避,一得消息立即出动,只要一动手不论用何方法,务必将所攻击之目标歼灭,一旦得手立即将倭寇人头割下,送回城内悬挂城头各处,以寒敌胆。如见大股倭寇却不得上前挑衅。只准寻小股倭寇动手。
www.cmfu.com发布 众人虽是不解,但大话都说出去了,均一一领命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法虽简单却是隐含深意,只看倭寇从不敢大举攻击县城,便知道他们兵力应不会多,而倭寇最喜流动劫掠,如此一分散,每股便不会有太多的人数。而打倭寇最难不是倭寇凶残,乃是打不着,大军一来,他便远遁,大军一去,他又过来骚扰,如此几次,朝廷大军不愿动,那些倭寇却更加肆无忌惮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计便是要使得倭寇不敢分散劫掠,,用杀伐手段将那些上岸之地压的龟缩一地,待得他们合兵一处之时,便可派大军一举扑杀。
www.cmfu.com发布 这一日凌空正在县衙修炼,忽有人来报说有一个自称是县令兄长的人来访,凌空听了大喜,师兄终于来了,对来人说快快有请。
www.cmfu.com发布 其实非是没有凌绝子,凌空便无以为继。以凌空之能便是将那些来犯倭寇尽数击杀,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如今凌空剑胎境界,那些倭寇别说扬帆远遁。只需一道剑气击出,保准是连人带船皆化为乌有,但如此仙家手段,还是不要用的好,免得引出事端。且凌空修炼之仁心诀,讲究体悟人心、天心,未至剑婴境界化境,还是少见血腥的好。且凌绝子曾说过,自己在尘世历练,便是在杀戮时,也仅将功力压制在剑动随心之境界,那些仙家手段除非是遇上同为修炼之人,否则绝不动用。
www.cmfu.com发布 不过仁心诀不宜造杀戮,非是不能杀戮,仁心既天心,天心一怒,毁国灭邦。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既到,那杀戮之事自有人代劳了。
www.cmfu.com发布 数月一过,凌空的计策大见成效。各猎杀小队再难寻到四处流窜的小股倭寇了,平海县境内为之一缙。而凌空则侦骑四处,人选自是那些轻功高强的武林中人,渐渐的摸清楚倭寇聚集的几个重要据点。本来此刻如果让凌绝出手,那些聚集一处的倭寇自是难逃一死,但这却非凌空本意。他要让这些饱受残害的平海县民,拥有自己抗击倭寇的信心。如果仅由凌绝子出手将那些倭寇杀光,虽一时得胜,但如果他们离开了后倭寇在此来犯,那些只会在别人庇护下的百姓,面对手持屠刀的倭寇岂不是又要遭到残害。只有自己拥有了力量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将那些倭寇头颅悬于四处,就是要让百姓们知道,倭寇并不可怕,他们也一样是人,同时也显示了朝廷的强大,来犯倭寇必难逃大军扑杀。
www.cmfu.com发布 一时间平海县群情激愤,士气高昂。
www.cmfu.com发布 诸事既已齐备,凌空派人“都护使”通报已查清倭寇动向,还请派大军围剿。
www.cmfu.com发布 为防倭寇逃逸,凌空终于让凌绝子出去活动了,临走之际凌空再三交待凌绝子,此次的目的只是叫那些倭寇无法逃逸,莫一时意动就将那些倭寇杀戮一空,那就大违自己几月的苦心安排了。
www.cmfu.com发布 唉,如此话语也只有他们师兄弟这样的人才说的出来,那些倭寇人数虽说不是太多,但那是相对军队来比较,但是再怎么少,据探子的回报,那些倭寇聚集起来也有近二千人的规模。就是这二千人,在这对师兄弟嘴里,不过如同蝼蚁。这番话若是叫那些倭寇知道,不知是哈哈大笑呢,还是转身就逃。
www.cmfu.com发布 自从出去劫掠的队伍,连续失踪以来,早川野二就有感觉,这应是皇朝军队在围剿出去劫掠的武士。断断三月的时间就损失了五百多人,就连派出去查探的人都再没有回来,这应该是皇朝大军即将出动的先兆。想及自己等人在皇朝登陆以来,四处烧杀抢掠,过的何等舒服,所抢得的金银是自己这下等武士永远都无法想象的,而且那些中原的女人更是让他着迷,以前在国内之时,这样美丽的女人怎轮的到他,那是贵族将军们才有资格享用的,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一把火在烧。这里的土地只有东瀛人才配拥有,那些怯懦的中原人只配做东瀛人统治下的猪狗。
www.cmfu.com发布 看着手下将最后一批劫掠来的物资搬进船仓,如此巨大的财富,早川野二只觉得一阵幸福的感觉将自己笼罩,现在只等将谈水补充完毕,便可开航,那时皇朝军队来了又怎样,漫漫大海上皇朝军队再多也无用处。出海追击,就凭那些破烂的渔船,又怎是我们伟大的东瀛武士的对手。如今冬天将至,今年的收获也早已足够,只要将这些金银运回国内,自己的地位必将有很大的提升。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赶到这些东瀛倭子所在的海湾时,入目就是五艘船舰停泊在近海处,只看不停有小艇将各种物品运上船,便知这些倭寇已经准备远遁。只需将这些船舰尽数破坏,这近二千的倭寇便逃串无门。那时他们将要面对中原百姓的怒火。
www.cmfu.com发布 身影一闪,凌绝子已站在最外一艘船上。海船上两名警戒的倭人,见船上平空出现一人,还不及反应什么,便见那人手中长剑一引,船上几根粗大的杆木已被斩断,身形一闪又不见踪迹。两名倭人目瞪口呆,如不是那倒下的帆杆,提醒两人,还要以为这一切皆是幻想。
www.cmfu.com发布 呆得片刻,两人同时放声大叫有奸细。
www.cmfu.com发布 奸细,这个词还真是辱末了凌绝子,如果凌绝子愿意,这两千人对他来说的性命,就跟玩耍似的。如今破坏海船之举,不过是让其无法逃遁,凌空要利用歼灭他们的机会,培养普通百姓抗击倭寇的信心。
www.cmfu.com发布 惊呼声四起,短短几息的时间里,五艘海船帏杆均被斩断,每艘船上本还备有无风时用来划行的巨浆,也均被凌绝子一一破坏。
www.cmfu.com发布 在倭人大呼小叫声中凌绝子早已不见踪影。
www.cmfu.com发布 正沉顷在自己臆想中的早川野二被四起的惊呼声惊醒。等他派出人手查验损失时,才知道五船均已遭破坏,除了还能浮在水面外,航行是不可能的了。早川野二恼怒下,唯有暗恨中原汉人当真狡猾,破坏了船只,等于将自己等人归路切断。
www.cmfu.com发布 早川野二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得知五条海船若要修复需耗日持久后,当即将现有的倭人全部召集,沿海岸向北方奔去,企图与其他倭人部队汇合。
www.cmfu.com发布 沿海边急行,还未走出三里,便见前路一人当前而立。这些倭人本就是些亡命之辈,在中原登陆以来不知已杀了多少无辜百姓,此刻见有人挡路,立即有几个武士持刀而出,大喝声中向那人杀去。
www.cmfu.com发布 挡路之人正是凌绝子,他破坏海船后就在附近监视倭人的举动,此时见那些倭人向北逃窜,如何能许,当下便现身阻拦。这些倭人凌空还有大用的。
www.cmfu.com发布 几个倭人奔到近前,举刀向凌绝子劈去,脑中还幻想着将面前之人一分为二的快感。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此刻却是无悲无喜,待得刀光临头,手中长剑轻轻向前画出一道弧线,那三名持刀人如遭重击,向来路抛飞而出,颈中鲜血直喷,还未落地就已毙命当场。
www.cmfu.com发布 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川野二知道碰上中原的武林高手了。来中原之前,他就听人说过中原能人异士颇多,但在中原活动日久,虽也碰上几次中原武林人士,几次交手下来,在早川野二的心中觉得也不过如此。那些武林中人虽比之朝廷兵士要利害许多,但皆个自为战,早川野二就亲手杀过几个,因此对那些话也就不甚在意了,便是碰上利害的,数十名武士一拥而上,片刻间就可将之斩于刀下,因此对武林中人也无惧怕之意义。眼前之人虽一剑就将杀死自己三名手下,也不惧怕,当下手一挥,十多名身手高强的武士越众而出,向那人杀去。早川野二冷冷看着那人,眼中露出一股残忍的快意。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淡然而立,待十多名武士冲至近前挥刀劈出,手中长剑仍同上次一般,轻轻向前画出一道弧线,十数名东瀛武士,如同上此三人一般,颈中喷血,向后抛飞。
www.cmfu.com发布 十多名身手高强的武士,在那人面前居然毫无反抗之力,早川野二知道这次碰上的是真正的高手了,那十多名武士在此次随自己东来之人中,武功最好的,难道这才是中原高手的实力。看了看身后的两千部众,正准备不顾一切杀向此人时,话音传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此时却不想将这些倭人尽屠于此,击杀冲上的十几人后,见那首领模样的似乎欲率人冲杀,唯有开口说道:“你等倭子只需退回原来所在之处,我便任你等离去。”
www.cmfu.com发布 早川野二能被任命为这些东瀛倭人的首领,非是他武艺高强,此人早年曾来过中土,对中土文化有一点了解,且能通汉话,因此才做了这首领之位。此时闻的凌绝子话语,却不愿理会,一把将刀拔出,大喝一声,身后众倭子闻声纷纷拔刀而出,两千倭子,向凌绝子杀去。
www.cmfu.com发布 看众倭人不愿退去,凌绝子微微摇了摇头,无奈一叹,既执迷不悟,唯有杀之。
www.cmfu.com发布 一直以来倭人在中原活动都是及其顺利,所遇中原人士皆被他们的凶残吓的望风而逃,因此在这些倭人心中,中原皆是些怯懦之辈,只需自己等人拔刀冲上去,那些汉人立刻就溃败而逃,一旦被抓个个都是痛哭流涕,磕头求饶。可是现在、这个想法即将被打破。
www.cmfu.com发布 那个人挡路之人虽然杀了自己这边十几个人,但是没什么的,中原人都是些软骨头,只需大军一起向前冲杀,相信那个汉人也会害怕的,那时他也会和其他被抓住的人一样,磕头求饶,为了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那人也会象狗一样的在地上摇尾乞怜,就连他们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也不会显得有骨气些。
www.cmfu.com发布 怀着这样念头的倭寇们红着眼睛,大叫着向凌绝子杀去,近了,近了,就可以看见那人惊骇欲绝的表情了,奇怪、他怎么还不逃跑呢,恩、一定是吓得呆了,已经冲到最前的池上乱淫心里这样想着,并幻想着一会如何折磨这个敢于拦阻自己等人的男子。
www.cmfu.com发布 一道光华似匹链般射出,凌绝子腾身而起,一道剑罡击出,将当先数十人一分为二,一时间血肉横飞,众倭人被这惊天一击嚇的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恐怖的男子。
www.cmfu.com发布 正在奋力杀向凌绝子的池上乱淫忽然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心下奇怪间看见地上有一双没有身躯的腿在跑动,这是他最后看见的景象。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下山以来,一直将功力压制在剑动随心境界,但是所拥有的杀伤力,绝对不是倭人能够想象的。在他们贫脊的认知里,一个人再利害,能敌百人已是非常的利害了,千人敌、万人敌那是故事中才会出现的人物。
www.cmfu.com发布 早川野二在适才冲锋之时留了个心眼儿,一见情形不对立即躺到在地逃过一劫。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本来就没有杀尽这些倭人的想法,如今见那些倭人都不敢再向前来,也就停止攻击。
www.cmfu.com发布 站起来的早川野二,茫然的看着自己身边那些断做两半的尸体,莫可名状的恐惧将他整个的笼罩。早川野二不敢相信这还是他熟悉的世界,象绵羊一样的中原人,任由他们杀戮的中原人,居然敢和高贵的东瀛武士动手,而且以一人之力阻止两千大军,如此多的武士就在那人发出一道光芒后,全死了。
www.cmfu.com发布 想那东瀛本莽荒之地,所居倭人皆为粗陋不文之辈,所辛离我天朝上国颇近,几百年前遣使来朝,受我上国恩惠颇多,它之文化构成大多抄袭我上国而成。它之国内流派更是不过得了我中原武林一点皮毛,就足以在那倭岛横行霸道,到养成了那些武士骄横的想法。
www.cmfu.com发布 只知道使用暴力向比自己弱小的人挥刀之人,一旦发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维系自己的安全时,他们比普通人更容易恐惧比他们强大的存在。
www.cmfu.com发布 近两千倭寇在凌绝那恐怖的攻击方式下,彻底崩溃了,纷纷向来路逃回。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民在凌空有意识的引导下,对倭寇渐渐不再惧怕,而仇恨则让他们更加无畏。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中士气正旺,“都护使”派出的三千军士也已抵达平海。
www.cmfu.com发布 第二日一早,五百城防兵全部出动,而那三千“都护使”派来的军士则留下三百人守城,两下一起,共出动三千二百人,一路向倭寇所在杀去。
www.cmfu.com发布 自从海船被毁,出逃无门口,那些倭寇对未来越来越恐惧,被困在小谷中的倭寇,不知道中原人准备怎么对付他们。才逃回来的那几天,每天都有人企图趁夜色逃向北方,但是不论逃出多少,第二天,谷中的倭人都会在谷口发现一排脑袋,熟量应该和那些趁夜色出逃的人数一致。如此几次后,再没有倭人敢逃跑了。
www.cmfu.com发布 这些事自然是凌空派出的猎杀小队做的。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的本意是想由凌绝子摧毁了倭寇的船只后,就由猎杀小队接手对倭寇的骚扰任务,而凌绝子则在外围防止有倭寇逃出。
www.cmfu.com发布 却不想,倭寇的首领在船被毁之后,立即决定逃跑,那时猎杀小队还没有赶到,无法阻止倭寇的出逃,凌绝子唯有杀敌立威,将倭寇驱赶回来。
www.cmfu.com发布 被围困了多日,且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的倭寇们,在平海县大军来到时,简直已经再无丝毫的战斗力,但是,就好比他们当初不会饶过别人的性命一样,现在也不有人会对正在磕头求饶的倭寇们有丝毫的同情,大军杀入谷中,除了在开始时候有零星的抵抗,随后完全是一面到的屠杀。大军出城之后不久,城中部分百姓自发组织而来,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向倭寇讨回笔笔血债。
www.cmfu.com发布 近两千倭寇没有一个活口,连全尸都没有一具,可想而知这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足以支撑着这些善良朴实的百姓发下农具,拿起刀枪。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一役,全歼来犯倭寇近三千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声威大振,不过真正让凌空欣慰的是平海县的百姓,再不是看见倭寇就怕的人了,经过这一战,善良的百姓学会用武器保护自己,凌空相信既是以后自己不在平海县,倭寇便是再次来犯,等待他们不再是以前胆小怕事的百姓,而是那早已准备好的愤怒之刀。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的倭寇之患,暂时是解决了,那些武林中人也各自离去。凌绝子离去,凌空大讶之下问之,才知道凌绝子已将镖局送出,凌空大惑不解问之,引出凌绝子一番话来。
www.cmfu.com发布 杀伐一动,鬼神皆惊
www.cmfu.com发布 心诀所向,不得以弱小而存慈悲之念,不得以杀戮而有兴奋之心,需稳守本心之平和,于杀中一念不生,好恶全无。剑诀一出当一往无前,心无挂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如今的境界已摆脱了杀伐诀最初需从杀中就道的阶段,终进大成之期。从杀伐之境入无情之期。
www.cmfu.com发布 需知这杀伐诀在剑门七诀中最是凶险不过,在剑丹未成之时,需在不断的杀戮来锻炼本心之坚稳,如在杀戮中因为情绪的波动而生好恶之念,剑诀之力当即反噬,轻则心智受损,从此难有寸进,重则心神失控,化作疯狂之人。但如果能过的此关,则心神已在杀戮中锻炼的坚定非常,日后无论什么都不能引动他之心魔,面对一颗寂灭之心,便是诸天神佛之力,能将之毁灭,却不能动其本心分毫。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虽成功将倭寇清除,但重建的事物也是繁杂无比,如此又过得半个月,凌空才将诸事理顺,期间凌绝子忽接门中传书,回了山门一趟,回来之时凌空也终于能轻闲下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从门中方回就将凌空拉入静室。
www.cmfu.com发布 两人到的内间,凌绝子喷出剑丹,却是在此间布下七绝戮神剑阵。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大讶下,也知凌绝子必然有要事要说,但对其如此慎重,却是大惑不解。
www.cmfu.com发布 不待凌空相询,凌绝子已将事情说出。
www.cmfu.com发布 原来剑门在千年前本属修炼界九门之列,剑门心法虽是利害,却从不多惹是非,不成想当时一个练杀伐剑诀的第九代弟子无情子,下山修炼时候时,于杀戮中一时不能控制心神,心生慈悲之念。结果遭剑诀反噬,心神激荡,心魔入侵,当年无情子已快入剑丹境,此时尚能勉力以功力压制激荡的心念,当即赶回剑门。那时他若能平安回返师门,门中中长老功力境界均极为高强,再加剑阁之助,当能为其驱除心魔,虽此后在难有进境,但总比入魔的好。
www.cmfu.com发布 不想在返山途中,路遇贼人行那剪径之举。此时他心神已乱,如能置之不理,想来当能安返师门,但世事难料,他之遭心诀之力反噬,本就是心生慈悲之念,如是因为心生恶念,此时当能无恙,偏偏就是那慈悲心害了他。
www.cmfu.com发布 心神激荡之下,又受心魔所惑,当下拔剑而起将那些贼人斩于当场,如此一来神仙难救。外相引动心魔,一场杀戮下来,善念与杀戮中产生的兴奋之意,两厢同来,他之剑心再难清明,剑心一染,那名弟子被自身心魔控制,狂性大发,首先遭秧的便是那些他才救下的百姓。杀伐诀可怕之处便在于此。
www.cmfu.com发布 剑门修炼境界与外间所传却是不同,剑门弟子在未能修成剑胎之际,前两重境界只不过乃人间技艺,比之其他修炼门派才修炼了八九载的弟子也是不如,但一旦剑胎结成,便立时等于脱胎换骨。
www.cmfu.com发布 剑动随心与剑心通灵两个境界都是为了最后的结剑成胎,而修炼自身与本命元剑间的联系,此两层境界练成,也不过人间武功顶层而已,御剑取人性命不过弹指间尔,如有武林中人能到此境界,已是剑仙一流的人物,便是被尊为武圣也不为过。如此武功虽是利害无比,但仍不脱人间武功的范畴。便是剑门心诀,在未来修成剑胎前亦是如此,如遇上道门弟子,几道法诀一出,再强的武功也无从抵挡。而剑门弟子一旦化剑入体,结成剑胎便如同化龙金鲤,期间境界相差不知几千里许。
www.cmfu.com发布 剑胎一成堪比道门紫府元婴,世间所云之金丹大道在剑胎之前也不过尔尔。想那修成紫府元婴者,无不是修道已达无上境界之人,神通玄妙已不是人间手段,只需时机一至便可立地成仙,从此超脱五行三界,何等之逍遥。
www.cmfu.com发布 想剑门心诀如此玄妙,只剑胎之境便已堪比紫府元婴,那如达剑婴境界恐需天上真仙方可比拟。
www.cmfu.com发布 那无情子,剑胎早成,距那剑丹之境也不过一步之遥,此时却因一时不甚,心魔横行而狂性大发。想那快修炼成仙之人却在俗世间杀戮,又有何人能挡。
www.cmfu.com发布 无情子剑心被染,心魔入体,但毕竟多年精修之功,心神之坚固,心魔虽入却只是一时善良无比,一时恶似夜叉。他这一入魔,江湖可遭大劫了。
www.cmfu.com发布 善念为主时,如同圣人一般,扶危济困,好比万家生佛。恶意为先时,见者立毙,若一时兴起,屠城灭寨,不过动念间尔。可谓杀人如麻,那些欲行侠义之举的江湖中人,不知有多少命丧他手。
www.cmfu.com发布 一世间江湖动荡,正邪两道均有无数弟子门人亡于其手。惟其武功高强,正邪各派虽数次围剿,无奈差之甚远,不但无法杀之,连轻创亦有不能,反在其反击之下,损兵折将。
www.cmfu.com发布 江湖上愁云惨淡,面对如此之人,杀之不过,躲之不及,宛如末日一般。
www.cmfu.com发布 无情子入魔后在江湖上杀的天昏地暗,终惹出道门修士前来斩妖除害。
www.cmfu.com发布 那些修炼道门典籍的修炼者与剑门的修炼方式大是不同,他们讲究道心稳固,无欲而为,对于入世修炼之举嗤之以鼻,却是不屑一故。无论是道德宗的“上清坐忘策”或是蜀山的“紫玉论剑篇”均是以意入道,修炼道心,上体天心,练的是天人合一之道,最终境界都是修得紫府元婴,霞举飞升。
www.cmfu.com发布 因此虽闻江湖大乱,却仍是各自修炼,在他们想来那俗世凡人不过世间蝼蚁,只要不全部死绝,便与他们无关。直到那剑门弟子杀戮日甚,各派修士于修炼之中,忽感天地元气中充满人间暴虐之气,差异之下派出弟子下山查探。
www.cmfu.com发布 各派弟子均是修炼之士,下山不久便得知原委,但却只是以为有武林狂人四处杀戮,不以为意。
www.cmfu.com发布 一番准备之后,各派弟子将那无情子围困于一山谷之中,也是那些修士大意,查探时得出的线索,以为那剑门弟子不过普通武林中人,虽功力高绝,也不过达到运剑为罡而已。因此围住剑门弟子时,连阵法均不屑使用,想这等武林中人怎见过仙家手段,到时只需以法诀引下几道雷电,那发性狂人还不是化为糜粉。天雷之威岂世俗之人能挡。
www.cmfu.com发布 待得交手之时才知大错特错,一昆仑门人以“雷霆诀”引动天雷击下,五道雷电立时将无情子淹没。
www.cmfu.com发布 一道剑光却在此时暴起,骄若游龙,只当空几绕便将那些雷电尽数化去,而此时无情子周身却在此时喷薄而出凌厉至极的剑气,让各派弟子同时动容。
www.cmfu.com发布 众人初时托大,以为不过一武林中人,有何惧哉,不想此人居然能引动周天剑气,那已是修炼之法,不再是俗世之功。
www.cmfu.com发布 这些弟子皆为各大修炼门派精英弟子,此时虽见敌忽强,却是不惧。震惊之于纷纷摆下派中大阵,将那剑门弟子围困其中,准备以阵力将那邪魔株杀于此。
www.cmfu.com发布 昆仑此次下山之人四人,领头者乃是昆仑掌教洞玄真人亲传弟子天机子。天机子见那人发出周天剑气,已知面前之人乃同为修炼中人。而能将周天剑气随意施展,怕不是已达元婴境界。此时却是顾不得许多,当下率领门中诸子布下“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此阵以五行之力为引,引五行之力循环不息,以布阵之人元神为阵眼,引导阵力运转,五行之力相生相克,布阵之人元神引导下,虚实互换,颠倒阴阳,入阵之人如能稳守本心,则阵力不动,如神志为大阵所迷,则五行颠倒,杀机立显,天地五行之气受大阵引动,生生不息,除非入阵者以大神通破之,那除非被困者是跳出三界五行的仙人,否则必然无幸理。
www.cmfu.com发布 无情子虽已入魔,脑中时善时恶,但往日所学俱在,此时被大阵所困,浑浊的神志却是一清,仔细辨认之下,以他达剑胎顶层的修为也不禁大吃一惊,眼前之阵,生死相生相克,五行之力运转期间,生门晦暗,只觉无论从何方破阵均为死门所在,枉他道力高绝,境界堪比紫府元婴的修为也是无从下手。在他仔细辨认“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时,入魔后的记忆慢慢在脑海中浮现,但杀伐诀本就是杀中求道的不二法门,此时在天地五行之力流转下,心魔渐退,心神已清。无情子大讶下,却不急于破阵。
www.cmfu.com发布 当日他因本心不稳,百念杂生,遭至心诀反噬,不染剑心都被心魔侵入,已是必死之局,待心魔壮大吞噬本心,世上再无无情子其人,不成想在昆仑的“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下,却是心魔尽退,回复清明。因此无情子并不急于破阵,恐此阵破后,心魔又动,而自己剑心被心魔侵蚀已久,急需时间恢复,而这阵中却是五行元气充沛,虽剑门心诀自成一格对天地元气需求甚底,有无均可,但是如今无情子被心魔所空日久,能在此天地元气充沛之地修炼,却是再好不过。
www.cmfu.com发布 无情子在阵中修炼,急坏了布阵的天机子,此阵以元神为阵眼,引动天地五行之力,本是利害不过,但却有一天大的弱点,被困之人入能稳守本心,端坐于地,便不会引动阵法。
www.cmfu.com发布 不过这事情之奇妙也怪不得天机子,天机子布此阵时,无情子仍是被心魔所控,而“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对一切魔头均有莫大之杀伤力,乃布下此阵,以天机子所想,待那魔头发觉被阵力所困时,必是奋力挣扎,以求破阵而出,那便引动阵力,五行运转下,生化死,死化生,阴阳颠倒,那魔头必无辛理。哪知那魔头为大阵所困却不急不噪,居然安坐阵中,闭目调息,反让天机子陷入两难之境。撤阵,那魔头能将周天剑气随意发放,功力境界只有修成紫府元婴之人才可比拟,而各派下山弟子,功力最深者不过得证金丹之道,如此境界便是各派中也不过一、二人。不撤阵,以天机子金丹期道力运转此阵却是难以持久。忽然间却给他想出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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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门之威
却说那天机子情急之下,到给他想出个方法来。便是入阵杀之,但此际自己等昆仑弟子要维持大阵,惟有请外力相助了。此地各派弟子虽说皆为修为精深之辈,但如论及联手威势,蜀山剑阵天下难出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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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神念传出与蜀山破苍子商议,请其率蜀山弟子入阵,以蜀山剑阵之力攻击阵中魔头,自己会以阵力相助,只要将其逼得乱了阵脚,引动了阵中五行,那魔头便难逃大阵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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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闻得此言,也有几分意动,想自己在派中身为十四代弟子的大师兄,功力、境界一直是众弟子之冠,本应是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不想师尊修炼日久却是却是越练越糊涂,居然将派中至高典籍“紫玉论剑篇”传授给了老实木衲的四师弟破心子,废长立幼之心昭然若揭,自己虽恨,却是无法可想,此次下山若能有些表现,说不定还可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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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虽是凶险,但有天机子护持,当无什么危险之处,因此略一沉吟,破苍子便点头同意,当下便率蜀山弟子于阵旁立定,待天机子引动阵力将自己等人送入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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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蜀山弟子已准备妥当,天机子引动阴阳五行之力,于五行相生之处开出一道缺口,阵力转动间,已将破苍子等蜀山弟子送入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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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得阵内,破苍子便率同蜀山弟子布下蜀山著名剑阵“两仪微尘剑阵”。破苍子入阵虽有几分私心,其人却是有几分真本事。破苍子入蜀山不过一百八十载,却已的证金丹大道,在修炼界中已是有名号的人物。一世而得金丹,不入轮回,破苍子实有莫大的仙缘。其人虽有几分善妒,却也不是那会记恨之小人,其实能修炼道这一步的修士,若是还时时会心生恶念,那不如早早兵解转世,再入轮回。否则功力日深则心魔日甚,一旦天劫临头,心神必定不能稳守本心,那时外相纷呈,外有天劫,内有心魔,后果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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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等入得阵中,无情子却是知道的,不过不屑理会罢了。直到破苍子以“两仪微尘剑阵”将之围住时,无情子才有几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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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情子若能解释一、二那之后修炼界发生的大劫,或许不会那么猛烈了。但无情子修的乃是杀伐之诀,讲求杀中求道,若遇杀伐亦绝不得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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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心魔尽退的无情子因有过一次入魔的危机,更是稳守本心。破苍子等既摆下剑阵欲战,无情子岂能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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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两仪微尘剑阵”威势宏大,剑阵发动引天地之力以有间入无间,大阵一成,生死幻灭,阴阳两仪之力发动,将阵中所困之人尽化糜粉,比之昆仑天机子摆下“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还要利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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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弟子此次下山者连同破苍子共有七人,按七星之位站定,破苍子处旋矶之位为主,借星辰之力发动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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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蜀山“两仪微尘剑阵”威力太过宏大,欲布此阵,必先设十二旗门,再以天材地宝为阵眼,最后再由已成就紫府元婴之人十二位,方能将此阵威力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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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天道难寻,一步一劫,修得紫府元婴便成就不死之身,岂是易事。凡修习天道者有成,不论正邪,每隔四百九十年,上天必会降下天劫,一为天妒,二来也有上天亲选之意。因此但凡练成金丹者均需历天劫,捱得过,便可继续修行,捱不过那是形神俱灭,连转世都不能。而只要未得紫府元婴者,均要隔四百九十年接一次天劫,许多修士便在这天劫之下化做飞灰,如此、那元婴岂是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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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仪微尘剑阵”却需十二位成就紫府元婴者方能发动,蜀山岂不是空有如此威力巨大的阵法却不得而发。因此蜀山历代先辈参研典籍,殚精竭虑之下给他们想出个取巧的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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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以三才、四象等结阵,引天地星辰之力组十二旗门,结阵诸人为阵眼,如此一来“两仪微尘剑阵”威力已不能与前想比,却多出一般好处,便是功力低微的弟子也可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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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率蜀山弟子按七星方位站定,布下“两仪微尘剑阵”,无情子虽功力通玄,但七星方结,还未催动,微尘未显,却是不得要领,在其眼中区区七星剑阵,举手便可破之,因此仍是端坐余地,努力稳固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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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等却不敢轻忽,眼前之人能将周天剑气随意催发,比自己等人高了不知多少,直到剑阵结成方放下几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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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之力引下,十二旗门幻现,无情子之觉得眼前景物忽变,不知身处何地。无情子却也不惧,剑心引动,剑胎运转,一时间剑气喷薄而出,剑光之盛,竟直透“两仪微尘剑阵”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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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身得阵力相护,也觉剑气袭身,暗自心惊此人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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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将护身剑气放出,四下剑气弥漫,剑光处处,入目景象却是幻灭不已。剑门修行之法虽是独树一帜,比之其他修炼门派高出不少,然阵法一道,却非所长,便是门中剑阁剑阵也是以力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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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虽不识得眼前之阵,心中却也无丝毫惊惧之意,杀伐诀最讲一往无前,挡我者杀无赦,若是心生怯意,则与剑诀心法相勃,无情子已吃过一次亏,现在便是诸天神佛阻之,也要斩之于剑下,更莫说一小小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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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以本命真元催动浑身剑罡,于身外组成大罗周天剑阵,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暴长而出,顶上竟隐显三花,乃是大道将成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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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等人之“两仪微尘剑阵”不亏蜀山绝学,在此周天剑气催发下,仍嵬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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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功力高绝,境界更是远胜蜀山诸弟子,但周天剑气催发下,四周景物仍幻灭不已,不受丝毫影响。剑气无功,无情子也不急燥,将周天剑气收于体外护身,心诀引动下,本命元剑自顶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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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无情子催动周天剑气时,虽无法撼动“两仪微尘剑阵”,但威势之盛,破苍子等人若无阵力护持,绝无抵挡之能,当下各自喷出飞剑,全力发动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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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本命元剑一出,顶上三花更甚,顷刻间“两仪微尘剑阵”之内尽为无情子剑气充斥。剑意透阵而出,连在外的天机子均有所感,暗自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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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飞剑一出,威势一时无两,便是与门中长老相比,也是不弱,且剑意无双,虽有漫天杀机,却无丝毫鬼魅之气,怎地会如此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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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暗自猜疑,破苍子等已同无情子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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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微尘剑阵”全力发动,无情子虽剑诀凌厉,却一时也无法破阵。剑诀之力尽发,无情子周身剑光缭绕,一道剑光自本命元剑之上激发而出。直向阵中射出,不论你万般变化,我以一剑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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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剑光发出,直入阵中,却无丝毫反映,无情子知是阵力运转将自己剑气化去。无情子虽不懂此阵,但观之剑阵发动下处处杀机,虚实互换,也知不可简单破去,因此发出剑气不过试探虚实而已。随剑气击出一丝神念附于其上,本想查探阵里玄机,却不想此阵不但轻松化去自己剑气,那丝神念也无法瞒过大阵,剑气才被化去,阵力就将那丝神念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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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玄机奥妙,我便不能以力破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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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无情子剑诀展动本命元剑暴涨而起,道道凌厉剑气发出,共三百六十道剑气,于无情子身前按周天之数排列,随剑诀向阵中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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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蜀山之上那正牌的“两仪微尘剑阵”,对无情子这大罗周天剑气,自可轻易化去,然破苍子等以金丹道力运转剑阵却无那般威力。周天剑气被无情子压缩一处,一入阵中便爆发开来,每一道剑气均含有无情子之神念,按周天之数在阵中肆虐,破苍子一时间,只觉心神激荡,十二旗门竟有不稳之意。大惊之下,顾不得飞剑受损,招呼同门运使飞剑,欲将在阵中肆虐的剑气除去。七人飞剑借阵力合为一道剑光,向无情子周天剑气击去,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皆含有无情子之神念,此时见有飞剑相击,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居然合而为一,是为大罗周天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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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等大惊,但此时已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面对大罗周天神剑,普通飞剑怎能敌之,当下运使法诀,破天斧,霹雳梭两件法宝相继祭出,直奔大罗周天神剑而去,其余蜀山弟子也各自将自己法宝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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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轰然巨响,破苍子等借助大阵之力,合力下终于击散周天剑气,但七口飞剑却不敌神剑之威,齐齐被震成碎片,众人虽是无恙,却也灵力尽失各自飞回各自主人那里,蜀山之人心剑相依,此时飞剑被毁,众人立有感应,同时口喷鲜血,软到在地。“两仪微尘剑阵”乏人主持,自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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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也不好过,大罗周天神剑实乃仙界法诀,剑门中需达剑丹之境方可施展,此时为破阵法强自使出,他虽已快至金丹之境,但境界相差却不是如此划分,差一分都是不够,剑心再次受损。无情子虽同受重伤,然修习杀伐诀以来,脑中已是再无任何退缩之念,争斗一起,不是战而胜之,便是自身敗亡,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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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时不敌,便立时撤走,待日后在徐徐图之念,修习杀伐诀者是绝不能有,一但于对敌之际生出此念,那便是立时败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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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杀伐诀者,败既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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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外天机子被阵中变化惊的目瞪口呆,蜀山七名弟子布下的“两仪微尘剑阵”居然被人数息间破去,大惊下竟忘了驱动阵法攻敌,所幸无情子虽破去“两仪微尘剑阵”,却也为阵法之力所伤,否则乘隙而攻,当可重创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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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身受重伤,但无情子依然本心不动,无惊无恐,调息片刻后,知道自身情况不妙,当下以周天剑气护身,运使心诀本命元剑一声长鸣,向“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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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见阵中之敌已动,大喜,全力运使阵力,欲将其绞杀于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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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一动便引发了阵力,天地五行之力在阵中运转,虽相生相克,却互不侵扰,无情子这一动,打破了阵中平衡。平和的五行之力一经搅动,立时狂暴无比,均将无情子视为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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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心念之坚,阵内诸般幻想均不能乱其分毫,只以剑诀为引,向前而冲。阵中幻想不过乱人神志,若被幻想所迷,则在五行之力下再无抵挡之力。幻想之力虽奈何不得心神皆坚的无情子,阵中却还有由天地五行之力而成的杀机。金、水、木、火、土五行之力齐至,相生而盛,相克而攻,立时便将无情子困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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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相斗不知斗了多少个时辰,“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虽是威力绝伦,但昆仑诸弟子却无那无情子高深修为,且以元神之力布阵,元神离体时间一久布阵诸子,皆感心动神摇,确是元神之力亏乏所至,而此时的无情子仍是不住催发剑气,欲分隔阵中五行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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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知道自己等人已不耐久战,却无法可想,虽已知那人利害,怎想居然利害如斯。先是破蜀山“两仪微尘剑阵”于顷刻,又将自己等人的“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逼成如此模样,如此魔头如让其破阵而出,自己等人绝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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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元神运转,举手在顶门一拍,一个小人自囟门而出,虽是细小,面容却与天机子一般无二,却是道门紫府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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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虽是修为精湛,却也尚未成紫府元婴,此小小人儿虽与元婴类似,却不过是天机子元神凝聚之力,与道门元婴之术,相差不知几万里。而这元神聚婴之术虽能一时提升自身两倍修为,却代价颇大,每次施展皆会耗损施术者百年功力,因此昆仑弟子除非遇上危及性命之事,甚少会施展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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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人自囟门出现后,双目神光一现,手中法诀连施,天地五行元气以比适才快十倍的速度向大阵中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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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阵中被困住的无情子经过这许久试探,已略知这大阵奥秘,此阵引五行之力汇集后,以五行相生之力运转,以其相克之处攻敌,一明白这些,无情子便以大罗周天剑气强行分隔五行相生之力,以本命元剑攻其一种,只要将其中一种元气驱散,五行却一,那时此阵再不能运转自如,自可破阵而出。无情子杀伐诀属火,本命元剑自是攻击那金阵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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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属性元气被大罗周天剑气所隔,没了土性元气之助,自是被那五行属火的本命元剑处处克制,眼看便要被强行驱散,阵中忽地涌入大量五行之气,得此之助,阵中五行元气居然结成五行之灵,无情子之大罗周天剑气再不能将其隔开,五行一触,大阵又得平衡,威势更盛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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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此时已是欲退不能,且杀伐一出,岂有退让之理,心诀之刚猛霸道,当属于世间第一,当下你强我也强,剑胎暴涨,却是再次结成大罗周天神剑,一口心血喷出,立时剑光四溢,万道剑气四射而出,欲以强力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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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连续两次施展大罗周天神剑,无情子已是再不顾自身之安危,此时便是破阵而出,无情子也要功力巨损,境界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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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此时亦是难受非常,元神聚婴之术引动五行元气入阵,虽一时压下阵中敌人威势,力保大阵不失,不过片刻,却见那人居然施展出大罗周天神剑,心中惊骇欲绝,此时终于知道,蜀山弟子所布剑阵为何顷刻便被那人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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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周天神剑一出,万法僻易,如此仙界法诀,居然在那人手中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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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五行元灵在世间已是及利害的存在,此时的“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中居然结成五个五行元灵,便是道心大成,元婴稳固之修士被困,也末想破城而出,但对上大罗周天神剑此等仙界法诀,却是力有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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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剑气自阵中喷薄而出,瞬间便将大阵击穿,剑光直投天际。天机子元神一暗,再无法保持离体状态,迅速回归本体,昆仑众弟子功力本就不及天机子,在大阵被击穿的瞬间便喷血倒地,维持阵眼所在的元神归位,大阵形存实亡,那五行元灵却未散去,同时御使元气向无情子攻去,五行本源之力确是非同小可,奈何在大罗周天神剑本就不是凡间法诀,五行本源之力虽是利害,却无法动其分毫,无情子御使神剑,当空而来,五行元灵不及逃逸,竟被斩于当场,其所聚集的天地五行元气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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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未动手的各派弟子,见眼前之人连破蜀山、昆仑两派大阵,心下再无斗志,乘无情子斩杀五行元灵之际,纷纷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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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斩杀五行元灵后,见敌逃逸,也不欲追之,收剑而立,默查体内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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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白色剑胎缩做一团,再无半点本命元剑之相,而剑心晦暗,体内剑罡竟隐有运转不灵的迹象,心知是自己强运大罗周天神剑所致,还有自己被心魔所控居然能回复清明,实在难解,当前之际还是先回返剑门再说。当下无情子御剑而起,向剑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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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虽是元神受损,修为倒退,此时却未昏倒,眼见那人御剑而起,情急之下,勉力提聚真元,将随身法宝“雷火金梭”祭出,向无情子电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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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连破两派大阵,更连续使出大罗周天神剑,此时心神两疲,剑心又损,而那“雷火金梭”为昆仑有数的法宝,一经施为,其式迅若电闪,才一祭出,便已达无情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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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才欲御剑而走,忽觉身后有异,“雷火金梭”已至,此时避让已是不及,无奈下运使剑胎,将浑身剑罡向来袭之物击去,自己加速前移,以图拉开距离下运剑诀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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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罡与“雷火金梭”相撞,却无法降之击落,缓的一缓,又向无情子后心射去,无情子此时御使剑胎已是不及,怎还有力拦阻,片刻间便被那“雷火金梭”追上,从后心穿入,身前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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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御使“雷火金梭”的天机子见无情子被金梭穿心而过,也是心神一松,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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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被“雷火金梭”透胸而过,立知无法幸免,瞬间将全身剑元运集,全部护在剑胎之外,一声长啸,举掌将天灵击碎,体内剑胎在剑元护持下自顶门射出,当空一绕便向剑门所在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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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诸老,于剑阁静修中忽觉心神有异,心念一动,便发觉一道门中气息正急速向门中飞来,众长老大讶,门中弟子回山,怎地象投胎似的。剑门五长老玄成子此时觉心中一动,当下便向气息传来处飞去,几息间便到的无情子剑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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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子重伤之下肉身被毁,仅以剑胎之力御空而回,如非靠剑罡相护,境界受损的剑胎,早已消散,此时终见师尊,剑胎发出一声长啸,加速向玄成子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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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五长老玄成子修行多年如今已是剑丹顶层的修为,此时见门下唯一弟子成这等模样,以他那早至无欲无情之境的剑心,也略觉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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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第九代弟子仅有一十三人,而得授杀伐诀者,仅无情子一人,叫这玄成子长老如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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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上五诀虽无高下之分,但得剑诀所授者,均为符合心境者。得授杀伐诀者,无不是天心心志坚毅之辈。如、得仁心诀所授者,皆为性情平和之辈。如此修炼时方能收心、诀相符之效。剑门自传承以来,得剑诀所授者从无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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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道剑气,稳住无情子剑胎,大袖一挥,将无情子剑胎收住,回返剑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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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剑阁将无情子仅存剑胎释出,便静坐一旁不出一语。剑门诸老均知其性,门中如论性情怪异者,这两师徒当为之冠。修习杀伐诀者莫不如此,莫说此际不过是唯一弟子法身被毁,仅剩下剑胎而还,便是他自己处于绝境之中,也不会见他心神有何波动。无情之意在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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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情子剑胎传出的心念,剑门诸长老已知事情之始末,闻得无情子居然在昆仑“反五行元神诛魔大阵”阵中居然心魔尽退,回复清明,只觉怪异之极,连那静坐不语的玄成子也张眼望来。而闻得无情子连破昆仑、蜀山大阵后被昆仑弟子偷袭,不得以自碎天灵,仅以剑胎而还后,玄业子已长身而起,寒声道:“如是在对决中将我剑门弟子击杀,我剑门一脉绝无话说,如此背后偷袭之举实在龌龊,我这便上他昆仑派中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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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便去,若非身旁的玄知子一把拉住,这玄业子当真会杀上昆仑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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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玄字辈诸老计有九人,这玄业子长老修行的乃是剑门帝皇诀,不论外相本心均是霸气绝伦之人,此时听说剑门弟子为人偷袭,如仍能安坐不动,那他的帝皇诀便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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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同人间帝王,王者之气,最是霸道绝伦,从不许人忤逆。如此以偷袭之举毁去剑门弟子法身,无异触其逆鳞,人间帝王之怒不过百万人头落地,这仙家帝王之怒,不知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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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无情子法身被毁,实让剑门诸老震动非常,其中以玄业子最是暴怒,帝皇心诀随心而动,一时间整个剑门之中均为帝王霸气所覆,可知其帝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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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诸老,虽有怒意,却均不如玄业子那般暴怒,剑门诸老在剑门本代掌门,修习仁心诀的玄知子压制下,并以回复无情子法身为由,暂时安定下来,当然那玄成子长老却不在此列,若他欲报复昆仑派,剑门诸老均不会阻拦,凡阻拦杀伐诀之所向,便是诸天神佛也是以剑斩之。所幸玄成子长老之境界已达无情之境,此事除了得见无情子仅剑胎而还时,内心略现波动,其后再无丝毫外相露出,杀伐诀修习至玄成子那般境界,世间诸如愤怒、慈悲、嫉妒等情绪早已抛弃,所剩者惟剑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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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已将此事压下,那此次死于无情子手下的诸派弟子,他们的师长是否能如玄知子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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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从昏迷中醒来,已是那日大战三日之后了,那日之战后,天机子不过因施展元神聚婴之术,而心神疲惫,大阵未破时阵眼的运转早已由其师弟合力引导,因此无情子破阵后的剑气并未有多少击在其身,大多由其师弟等人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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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歇息片刻后,在当日布阵之地仔细查之,这才知道那日一战,随自己下山的师弟均已以身殉道,蜀山弟子也是倒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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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蜀山众人剑阵最先被那人击破,且随后那人破自己等人之阵时,蜀山众人均在他之左近,想来必无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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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此时虚弱之极,也无力仔细查之,只得勉力收束心神端坐地上,服下一枚清心丹,准备先恢复些许功力后,再回派中将此事禀告师尊,待其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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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端坐调息时,忽觉心神一动,却是有人以神念触之,只那神念微弱,若非天机子于静中调息,还无法感受得。大奇下循神念来处查之,来得那日蜀山之人结阵之所,似乎神念便由此处发来。此时天机子经片刻调息,回复少许力气,当下再不迟疑,掘开面前泥土后,却看见蜀山破苍子躺于期间,双目紧闭,幸好仍有少许气机,想来那神念便是由他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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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破苍子服下一枚九转夺命丸,为其稳固元神后,天机子自在一旁静坐调息。过得大半个时辰两人相继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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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得丹药之助,此时已回复过来,向天机子稽首一礼道:“破苍子谢过道兄相助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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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也还施一礼道:“天下道门皆是一家,相互救助乃贫道之本份,道兄却也不必多礼。只叹我昆仑弟子及蜀山其余道兄,生机已绝,贫道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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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闻的此言也觉心下惨然,向天机子道:“面对如此大敌你我二人还能得以生还,实属侥幸。”略顿一会后又向天机子问道:“道兄,那****蜀山剑阵先被那人击破,不知道兄等人是否将那魔头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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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缓缓点头,将那日情形娓娓道来,却略过自己以“雷火金梭”偷袭一事,只说那人虽已破阵,却为阵中五行元气凝聚而成之元灵击杀,仅余元婴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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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子听后大为振奋,魔头既已诛杀,那自己也应有功劳的。此次随自己下山的六位师弟均已身亡,回山之后难逃师尊责罚,现在闻得魔头已被诛杀,那回山禀告后师尊应不会太过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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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二人各自运功,一日后分向昆仑、蜀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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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境,自黄帝斩蚩尤以降,一直均为世人称羡,古之大神均与昆仑一脉,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而自封神之战,更是让昆仑奠定了道家第一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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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代昆仑掌门洞玄真人,乃是成就紫府元婴的高人,只需再进一步,便可超脱而去,立地成仙,而与掌门洞玄真人同辈的长老,派中还有五人世称“昆仑六老”,其中成就紫府元婴者尚有三人。昆仑门中本代所收弟子众多,而其中求得金丹者有四、五十人,如此实力在修炼诸派中确为个中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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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洞玄真人正于丹室炼制丹药,自派出弟子下山查探以来,这几日天地元气中,人间暴虐之气已减,想来当为下山弟子之功,念及此心下略有欣慰之意。出神之际,门外伺立丹童来报说,天机子已回返山门前来求见掌门,说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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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将丹炉火候控制好,洞玄真人这才起身,向派中大殿而去。到得殿中已见天机子立于阶前,却是神色萎顿,凝神一查,心下大讶,天机子元神萎靡不振,显是修为有损。自己对这门下弟子知之甚深,此子的资质不过尚可,当初收在门下也不过见其流露街头,心下一世不忍,便将之收在门下,却不想天机子资质虽不上佳,福缘却厚,自己当初亲传弟子七人,如今却只有天机子及天心子二人到得金丹境界,余者皆为碌碌之辈。此时见天机子下山一趟便元神萎顿,修为有损,且下山弟子六人,怎地只有天机子一人回禀。洞玄真人心下虽奇,但毕竟一派掌门之尊,自有其威仪,也不询问,只待天机子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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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洞玄真人坐定,天机子才向前恭敬说道:“师尊,弟子此次下山查探人间暴虐之气一事,现已将此事处理妥当,弟子特来向师尊,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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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且道来。”洞玄真人淡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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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天机子将如何追上那人,后见那人修为极高,昆仑、蜀山怎样联手御敌,却仍非其对手,大阵如何被破,那人又怎样被自己偷袭毁去其法身一事恭敬道?
?,在自己师尊面前天机子却是不敢隐瞒。那人法身为自己“雷火金梭”毁去,元婴却是逃遁而走,那人修为已如此高绝,如是势大之辈,自己如无昆仑维护,日后找上门来,自己如何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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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真人越听越是心惊,居然能施展大罗周天神剑,那可是天界功法。此事需慎重为之。当下向天机子道:“你将那人所施剑诀模样仔细说来,不得有丝毫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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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又将那日无情子剑诀展动时所有异相一一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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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真人听完,又问道:“那日斗法,那人运剑之外,可还有施展出其他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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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静思片刻后答:“未曾,当日那人连破两阵,御使者始终只有一剑,且除剑诀外那人连其余法诀均未用过,弟子记得绝无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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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天机子说完洞玄真人对那人来历已确认无疑,如今世间修炼门派,惟有那剑门,再无哪派有如此特征,从不御使法宝,一生惟剑而已,蜀山虽称剑派,若与剑门之人比剑,那是远未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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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见掌门师尊如此仔细询问那人特征,心下已是忐忑,连师尊都如此慎重,想来那人必是修炼大派中人,自己仔细思之却无那派有如此特征,惟有静等师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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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真人此时却是心潮起伏,先时想来不过是与修炼魔道功法者争斗,若是如此到是简单至极,群仙令发出,修炼各派都会应之。哪知却是与剑门中人争斗,自己门下弟子虽是伤亡了五人,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子寻衅在先,且是与蜀山一同攻之,为人所败后,居然行那偷袭之举,偷袭也罢了,只要将元婴毁去,自是死无对证,如今可好,背后偷袭毁人法身之举是坐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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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剑门虽不习法诀,不用法宝,然剑门之剑霸道绝伦,实无哪家修炼之法可比之,剑门仅以剑法一道,而列修炼九门之中,其剑法之道,必有其奥妙之处。当年自己接掌门之位时,便得师尊告知,修炼九门之中剑门之功,稳居第一,不过其门人弟子甚少在外露面,是以名声不显,但却绝对不可轻忽,那剑门剑诀可比仙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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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真人此时当真无奈,背后偷袭毁人法身,这仇已结下,唯今之计当是应如何应对才好。想及那蜀山弟子也是伤亡惨重,如能与之联手共御剑门,想来便是修炼界第一门派也有所不及把。主意既定,洞玄真人才让天机子先退下,令其先在派中修养,回复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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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戏在蜀山洞天同样上演着,蜀山掌门妙通真人也打上了昆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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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剑门即将因为有心人的计较,而出现纷争,一场波及整个修炼界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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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封山千年
凌绝子说道这里却停了下,闭目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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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见凌绝子忽地停住,心下不由有了几分急切之意,剑门之典籍俱在那剑阁石碑内,这些东西未入剑胎境者,却是无从得知,而门中长辈也从不提及,此刻凌绝子对自己说出,知其必有深意,此时却停住不说,惟有急急问道:“师兄,那后来怎样,门中那位无情子前辈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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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子闭目半响后方说道:“当日之事,我必会全部告知于你,适才停住不说,乃是在叙述时忽觉心神震动,非是故意掉师弟你的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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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继续说道。剑门诸老忙于恢复无情子法身的时候,那昆仑蜀山两派却找上门来,剑门玄知子掌门以礼相待,两派来人略做客套,便言及他们门下弟子下山历练时,亲眼所见剑门中人坠入魔道,在世间滥杀无辜,为其所杀之人的怨气竟充斥天地之间,两派弟子,上体天心,下山除魔,那入魔的剑门弟子虽然为蜀山、昆仑众弟子诛杀,其元婴却已逃去无踪,此事事关天下安危,还请剑门诸位协助,将那逃逸而去的元婴交给各派处理,却绝口不提门下弟子偷袭之举动,言辞虽是恳切,然挑衅之态已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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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有剑门诸老中的玄业子站出,此老修习帝皇诀,帝王之威怎容人冒犯。玄业子一出也不废话,当即质问昆仑门下偷袭自己门中弟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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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蜀山两派来此,本就不存好心,在他们看来仇即已结下,那绝无化解可能,且蜀山妙通真人本就是火爆性子,生性又及其护短,下山七名弟子,却被剑门中人宰了三双,此仇怎能不报,如只有他蜀山一门做此想法,那妙通真人可能惟有忍下这口气,现在既昆仑也有此心,以两派之力,想来今日能从剑门中讨些好去,那剑门剑诀之妙,能在人间施展仙界大罗周天神剑,如此高妙的剑诀,妙通早已垂涎,如能为蜀山所得,这天下第一门想来已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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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蜀山如此计议,昆仑洞玄真人又岂能免俗,且以弟子回报来看,那剑门弟子必入魔无疑,此次两派占得大义所在,如是剑门不从,便是将剑门灭了,想来也不会惹怒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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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均有将对方灭之的念头,极是容易一语不合,便拔刀相见。玄业子修行帝皇诀多年,剑丹早以结得,平日在门中修炼,那皇者霸气自是敛而不发,此时含怒而出,气势自不再压抑,随外相而发,昆仑、蜀山众人一时神为之夺,帝皇威势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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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蜀山此次联手而来,自是早有准备,各自请出派中潜修长辈。结得紫府元婴者竟然来了二十二位,如此实力当真是有向剑门挑战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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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此次前来的长老九人,加上妙通真人及两位才结元婴的师弟,恰好十二人,来前妙通真人还将蜀山至宝“太浩镜”请出,如此便能摆下完整的“两仪微尘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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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此来者实力已是如此,昆仑万年传承,又岂是那蜀山能比。一篇“上清坐忘册”更可当得世间道家典籍之祖,而此次昆仑紫府元婴已成者便来了十位,更携来“流云仙照”,确是准备灭了剑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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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业子一出,帝皇霸气,滔天而起,话音一落,那气势更是水涨船高般,暴涨而起,各派修为不够的弟子便如那海中小舟,在玄业子气势催发下纷纷向后退去。两派之人均存了动手之心,因此见玄业子气势催发而出,还道剑门要先下手了,两派诸人纷纷喷出飞剑,这大战一起,自是再无道理可讲,只是这开战的理由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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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把飞剑向玄业子电射而来,玄业子不退不避,本命元剑喷出向袭来飞剑当空绞去,身周更是剑气喷薄而出,以周天之力循环,而后向内凝结,却是大罗周天神剑,玄业子此刻将大罗周天神剑如此轻松施展,比之当日无情子使出,不知高明了多少。玄业子抬手一召,神剑立入掌中,大喝一声:“尔等蝼蚁,竟犯我剑门之威,接朕的帝王怒。”竟以手运剑向诸派长老杀去,皇者之威岂容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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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喷出飞剑的蜀山弟子,碰上玄业子的本命元剑岂有幸理,被那本命元剑一绞立成糜粉。绞碎蜀山弟子飞剑,玄业子的本命元剑又是一折,向着两派金丹期弟子射去,一旁的蜀山长老竟来不及拦阻,惟有也放出飞剑在后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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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变化电光火石,好在场中众人均为结成紫府元婴之辈,不会有反映不及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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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业子大罗周天神剑一出,昆仑蜀山诸老齐齐惊呼出声,面对仙界之剑,几名昆仑长老哪敢放出飞剑御敌,只击出剑气,攻向玄业子,身形展动却无一人敢掠其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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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妙通真人见此情形心念一动,便要与众位长老布“两仪微尘剑阵”。身形方动,便觉一道凌厉剑气向此处射来,妙通真人举目望去,前方一人,一身白衣,凌空而至,面上表情不喜不怒,无惊无恐,却是剑门中杀意最盛的玄成子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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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成子到的近前,却不动手,反缓缓说道:“你等欲灭我剑门,便是阻我之路,杀之、增我修行。”话音一落,一道恐怖之极的剑气自玄成子身上发出,其中蕴含之杀意,叫这些修为高深的长老暗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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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罗周天神剑再次出现的时候,妙通真人心中惊异之情实难说清,怎地这剑门中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施展仙界剑诀,这样的门派如何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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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成子却不会给他感慨的时间,大罗周天神剑一出便御剑而来,蜀山众人再无机会布下“两仪微尘剑阵”,面对神剑之威,蜀山众位高人同昆仑诸老一般毫无办法,失去长老护持的两派弟子,如何能敌得住玄业子的本命元剑,虽是努力退避却仍有人被斩于剑下,恐惧在每一个弟子的心中兹生,以往沉稳的道心,面对境界比自己等人高了数筹的敌人,也难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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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两名长老便将蜀山昆仑两派高人逼的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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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威势,两派掌门均心生退意,神念发出令众弟子速退,两派长老同时发出一直未用之法宝,随后喷出飞剑,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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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一战,修炼界中再无人敢看轻剑门,修道之人虽是超脱,但也难摆脱名之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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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子说到这里,凌空问道:“即使我剑门大胜,师兄为何又说千年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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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一战后,昆仑蜀山二派损失惨重,金丹期弟子死伤大半,连结就紫府元婴的二派长老都七人被毁了法身。至此天下修行门派自是不敢招惹剑门,但天界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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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剑门法诀,乃是从后羿射日九箭演化而来。后羿本为上古大神,只因箭射九日,而为天所不容,然后羿之威,无人敢犯,便是天帝也挡不住他一射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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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后羿乃大神之身,却特立独行,不喜天界之束缚,居然在凡间居住,娶妻嫦娥也是一名凡人,他在人间从不施展神力,耕田打猎,如其他凡人一般,其他上界神仙见其如此,只觉他丢尽天下神仙的脸面,然后羿箭法之强,连天帝都不愿去招惹他,其他有心之辈,也只能将这些憋在心中。便是后羿射下那天帝惩罚凡间的九日,天庭也不敢将其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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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虽是心中不愿,却也不敢说后羿犯下天条,更不敢派人捉拿,本来事情就这么过了,那知、这一日西王母忽派仙官来见后羿,言那日天中十日齐出,乃是那司阳君一时疏忽所至,所幸后羿射下了九日,否则人间岂不是要生灵涂炭,后羿此举乃有大功于天界,因此西王母赐下仙丹两枚,以表后羿之功。那后羿乃上古大神之身,区区仙药可有可无,也不甚在意,他敢违天命射下九日,本就不将天界中人看在眼内,不过仙界既已不追究,也甚觉高兴。当下便将仙丹交与嫦娥收好,只说是上天奖赏自己射日之功,照样打猎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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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与他夫妻多年,却并不知道后羿真实身份,虽见丈夫勇猛无比,连天上的太阳都可射下,却不知道后羿乃为上界神人。此时见后羿将神仙所赐之药交给自己保管,对仙药实是好奇无比。想那嫦娥虽是美貌,却不过一凡间女子,对天仙之说向来是神往之极。日子一久,后羿从不过问仙药之事,而嫦娥却渐生华发,世间那个女子不珍惜自己的容貌,见得自己老态,嫦娥再受不得仙药诱惑,乘后羿外出之际,偷偷将仙药服下,她也不贪心,只将药服下一枚,结果却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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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枚仙丹一为“长生不老药”一为“生生造化丹”,凡人若服下“长生不老药”,则身体脱胎换骨,便如修炼多年一般,再服下“生生造化丹”则凡躯立化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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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服药之际见两枚仙丹,一般无二,她又不知其中奥妙,还道两枚仙丹皆是一样,随手一拿,确是将那“生生造化丹”服下,她一凡人之躯,如何受得仙家药性,药一服下,便觉身中似有火烧,剧痛下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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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后羿返家,一见嫦娥之态便知道是误服仙丹所至,心中后悔,当日不该将药交给给嫦娥。此时见嫦娥情势危机,也顾不得许多,当下便用神力将嫦娥腹中仙丹药力裹住,再将“长生不老药”喂嫦娥服下,且以神力相护,片刻间嫦娥便脱胎换骨,后羿才收住神力,任由药力改变嫦娥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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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日,嫦娥身躯尽化做仙体,对镜观之,俨然妙龄少女,心中欢喜。后羿此时也不再隐瞒,将自己来历一一告知,嫦娥听后更是兴奋不已,自己夫君居然是上古神人,当下便央后羿带她同去天界定居,后羿自是不愿,告知天界律法森严,若入天界必要受天规管束,自己便是不喜约束,才私自下界,所图一自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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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此时却听不进这些,他对仙人之说,早已神往,如今自己居然也成了仙人又怎会不去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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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苦苦相劝,嫦娥只是不听,夫妻二人争吵际,一道神光自天而降,落在院中,后羿一见便知是天界接引神光,再不言语、心下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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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虽不知此光之妙,但自己才得仙体便有神光降下知道必是与自己有关,当下再不迟疑,奔出门来,向接引神光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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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此时也不拦阻,只在后问嫦娥是否当真要去,嫦娥却不回答,只跑到光柱中站定,回望后羿,眼中竟闪过一丝绝然之色。那神光待得嫦娥站定,便光柱一缩,须臾便回归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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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后羿已知再难挽回,自己虽上天无阻,却不愿为之,而且便是上去又能怎样,嫦娥走时,面色绝然,似是认为自己欲拦阻她去天界,只怕是已恨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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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西王母赐药之举本是好意,她见后羿一堂堂大神,却与一凡间女子成婚,整日在凡间肆混,以为后羿是为那女子才留恋凡间,便命人将那两枚仙药赐与后羿,想必后羿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得此仙丹必不再留恋凡间,自会带嫦娥共回天界,那时天界群仙必不会再怪罪后羿。哪知后羿实乃无心天界,西王母好意却是适得其反,活活拆散两人,大违西王母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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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自嫦娥飞天而去后,心灰意冷,整日与人肆混,闲暇时便教人为乐,将自己之箭术传下,时日一久竟聚集许多人来。后羿将箭术授人,奈何此乃仙家手段,得授者皆是凡人,如何能学的明白,慢慢的也少有人来,惟有几个心性成稳心志坚毅之人留下。后羿在将自己箭术授人之时,不过一时兴起,对来去者皆不在意,时日一长,后羿发现有几人从开始以来一直坚持不懈,又注意得几日后,发现那几人虽不得要领,却每天苦练不已,后羿心觉欣慰,便将自己修炼法门传于那几人修行。几年下来,那几人居然小有神通,后羿高兴之下便准备将自己的箭术传授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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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后羿准备开始授徒之时,忽觉不妥,自己性子孤傲,在天界树敌颇多,想那天上十日金乌本是帝子的身份,却被自己射杀了九只,天帝岂能开心。自己神弓在手,自是不俱其报复,但自己的弟子却无自己这般修为,若被天界仙人得知,日后为难他们,确是不妙,一番计较,后羿便以莫大神通将射日九箭化做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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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剑门的由来。”凌绝子说完看着凌空,似是等他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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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将此事告知,莫非剑门大劫来自天界?”凌空早有无数问题,开口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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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那****剑门将两派逐走,尔等岂能甘心,竟四处说我剑门乃是上古魔道传下的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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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此事,天下众人都是瞎子吗,就由得他们胡说。”凌空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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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昆仑两派一向掌道界牛耳,他们怎么说别人自是信之。”凌绝子不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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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我剑门自去修行便是,理那些无干之人做甚。”凌空修行仁心诀日久,自是不理旁人如何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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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此事也无甚干系,不想那无耻二派竟说我派中有上古仙家典籍,这一来,自是有心怀贪意之人前来滋扰,那时门中玄业子师祖正在火头上,而玄成子师祖更是从两派退走后便在剑门门口处修行,如此一来,所有前来剑门滋扰之人,均为两位师祖所杀,未有一人能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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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剑门中杀伐、帝皇二诀可谓杀性最重的修行法门,哪些对我剑门有企图之辈虽罪不至死,但碰上这两位师祖,自是再无生机的。”凌空子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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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剑门在那日一战后两月,被两位师祖所杀的修炼之士足有五百多人,此事越闹越大,最后连海外修炼的散仙都来了,那时我剑门以一门之力,独抗天下道门,杀戮之盛,难以表述,你只需知道,连修行仁心诀的玄知子师祖手上都有一百多条性命,便可知那场杀戮之惨烈。”凌绝子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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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最后是怎样的呢?”凌空已知剑门现在仍是存在,但听及千年前剑门以一门之力对抗天下道门,也不禁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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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虽是人多势众,然我剑门岂是易于,哪时剑门七位祖师,皆已修入剑丹之境,天下修士虽多,然境界却只能停留在紫府元婴之境,再高便立即飞升,因此人数虽多,却非我剑门七位祖师的对手。”凌绝子依然是淡淡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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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剑门可有伤损。”凌空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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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记载,应是不曾有伤损。”凌空闻得此言,只觉胸中一股豪气生出,一门之力对抗天下道门,破敌无数,自身却未损伤,如此威势还有那派能及。他正为师门之强而感慨时,凌绝子的话却打断了他那满腔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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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下道门中人一展虽不曾对我剑门有所伤损,但却将祸事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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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修炼之辈攻我剑门,遭我剑门祖师杀戮,天心若要论罪,不过杀戮过盛而已,哪知我剑门之盛竟惹来天仙下凡。”凌绝子仍是那幅不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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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凌空发问又继续说道:“过不多久,果然有天界谕令传来,我剑门一脉,不体天心,杀戮天下道家弟子,已犯下天条,今当伐之。果然,天界谕令,才传不久,天仙便至,我剑门诸位祖师皆知事不可为,当即避入剑阁,惟有玄成子,玄业子两位祖师毫不畏惧迎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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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两位祖师不暂避其锋,反要迎战而出?”听了凌绝子之言,凌空大奇追问,要知剑阁内中十三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威势之猛,便是来者是天界真仙,也是难敌剑气之威,两位祖师为何舍易求难,迎战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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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之诀譬如射出之箭,一发之下哪有退缩之理,惟有一往无前击破来敌,玄成子祖师如避而不战,那自此以后,剑诀将再无存进。而那帝皇诀也是一般,无论何人来犯我剑门,便是触犯帝皇威仪,那帝皇威仪岂能轻犯,便是人间帝王面对犯疆之敌,也必是起兵伐之,如是面对来敌却避而退之恐就要做亡国之君了,因此两位祖师是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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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犯我剑门者,计有天仙九位,地仙二十八位,如此实力在修炼界当属无敌,为我剑门一派出动如此多之仙人,我剑门可谓开修炼界之先河。两位祖师境界差堪比拟天仙,而今却有九位天仙,两位祖师却依然不惧,大罗周天神剑展动,不等仙人显其威仪,便当先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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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仙人许是天界日子过的久了,对战之际却露出些许慌忙之意,忙乱间竟为两位祖师所乘,玄业子祖师大罗周天神剑挥动间,竟将一准备不及的天仙头颅斩下,在其余众仙恼恨的目光下,玄成子一剑刺中那空中头颅,大罗周天神剑之下那天仙元神都不及逃出,当即化做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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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子听的目瞪口呆,剑门先辈竟如此狂妄,连仙家都敢动手屠之,连元神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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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一剑实是取巧,在那些天仙看来,一世间修炼门派,便是法诀再利害,也是不敢与仙人动手的,自己等仙一至,那门中诸人必是任其摆布,不想世间竟有人连仙人都敢以剑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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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仙人再不敢轻视我剑门,所有地仙按二十八宿方位站定,将本门两位祖师围于阵中,一时剑门中尽是天界仙诀,两位祖师大罗周天神剑虽是厉害,无奈敌势太强,虽是剑气暴涨,神剑强横,却仍被逼的不住缩小自己的防御圈。二十八宿大阵乃是天界阵法,一经发动,阵中尽为星宿之力充斥,星宿运行轨迹玄妙难册,便是懂的阵法之人在此,也是看不出丝毫门道,更别说完全不修阵法一道的剑门中人了。两位祖师身陷阵中,有力难发,两人心意相通对看一眼,竟齐齐自爆剑胎,本在阵中不住盘旋的两人本命元剑,忽的暴开,却不四散,宛如归家游子般径回愿主人身边,绕得一阵便齐齐没入二老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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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里,凌空大惊而起,竟是破丹化婴之术。凌空如此惊讶实有其道理,剑门心诀虽是厉害,但总难保寡不敌众之时,而这破丹化婴之术,乃是剑门中人在寡不敌众又无法寻机逃出时所用,实在是与敌人协亡的不二法门。此术需剑门剑胎结成者方能施展,此术一施,自身剑胎立化糜粉,却不会散去,反会立即融入主人身躯,与施术之人体内剑罡相和,九转后施术者体内再无丝毫剑罡之齐,却生出另一种气息,那便是剑婴之力,至此施术者修为可比天界真仙,然此术施展代价太大,大到所有人都无法承受,此术一经施展,莫说在修炼界无敌,若施此术者修为高绝已达金仙境界,那此术一施便是与那天帝相斗也可战而胜之,但只要此术时限一道,全身便化飞灰,连元神都没有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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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不知不觉间竟然泪流满面,而那叙述此事的凌绝子仍是面无表情,仿佛他说出之事,与自己全无关系一般。坐在那里静待凌空,过得一刻凌空拭去泪痕,也不言语,静待凌绝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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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祖师,同时施展破丹化婴之术,实乃不得不为,以仙人修为摆下的二十八宿大阵,其中奥妙实是难已测度,那星宿运行之理何等艰深,便是知道其轨迹,其中不知又有多少变数,两位祖师身陷阵中,且阵外还有八为天仙凝神以待,不施展这破丹化婴之术,又怎能破阵而出。”凌绝子似乎向凌空解释一般,慢慢说出这些。随后话锋一转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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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祖师同时施展破丹化婴之术,立时修为暴涨,修为可比天界真仙,以真仙之力,对地仙之阵,其中结果自是不言而喻,道道剑气射出,其中蕴含之力再非二十八宿大阵能轻易化解,才化去一道,又有一道射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未及片刻二十八宿大阵已容纳不下如此多之真仙剑气,轰然爆开,布阵之二十八位地仙,在剑气冲击下,尽无一人逃出,皆被剑气绞碎,元神才离体欲逃,已被后来剑气追上,化做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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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阵在那八位天仙眼下被破,大阵既破,再掩盖不住二老散发而出之气息,一时间真仙威势扑面而来,八位天仙的仙心都压不下心中恐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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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长老以强力破阵而出后,也觉心动神移,知是施术时限将至,也不废话,剑诀展动直扑八位天仙而去。二老均知道,此刻若不能将这八仙屠尽,则剑门危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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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位天仙早被二老真仙之气震住,此时如何敢应战,见二老冲来尽是四散而逃,此时两位祖师如何能容其逃脱。玄成子祖师剑诀一变“万剑屠神诀”当空而至,立时便将正御空而逃的两位天仙斩于剑下,那两位天仙连元神均尚未及逸出,便被剑诀吸出绞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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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却是玄业子祖师神威大展,“九宵凌空诀”下立时有三位天仙被戮,玄业子杀性却无玄成子那般重,毁去三位天仙仙体,对那逸出的元神却不理会,自向另三名逃走的天仙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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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逃走的仙人早被二老手段吓破胆,逃遁间迅捷无比,只要出得剑门护山剑阵便可用瞬移远遁,眼看便要到了,眼前虚空尽闪出一柄剑来,不是大罗周天神剑又是什么,三仙心胆俱裂,各自分飞而逃。未几三名仙人在二老联手追杀下,仅一人得逃。至此仙界来三十七仙人,仅于一仙得脱大难,此事若被传出,修炼界恐要震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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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退仙界来敌,二老迅速退入剑阁,他们的世间不多了。剑门本代九人此刻均齐聚剑阁之中,连两位修习缥缈诀的长老也在适才二老在外杀戮众仙时返回,剑门九老齐聚,气氛却异常凝重,七双目光皆静静看着闭目静坐中的二老,未几、时辰已到。在七名长老的注视下,二老慢慢的身化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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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送仙钟响起,却是响了史无前例的一十三响,十二响为送登仙飞升之人,而这十三响乃是送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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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从逃回仙人叙述里,对剑门乃上古大神亲传门派的猜想再无疑问,虽然剑门此次将降罚之仙屠戮的仅一人逃回,却也不想再派仙人惩罚剑门,所为有二,这其一嘛,乃是仙界如今仙门林立,仙帝不愿再为一下界修炼门派之事折损了手下仙人,实力有损,其二便是这剑门乃上古大神亲传门派,那些大神个个修为高深,性格古怪,虽说现在难见其踪,但若是再降天罚于剑门,若是惹出剑门背后的上古大神,结果当真叫人难以预料。然天界脸面却又不得不保,思虑再三,决定降下仙谕,说剑门屠戮修炼各派,杀戮过盛,为天条所不容,今将降雷霆以罚之,剑门此后需封山千年,以思起过。却对剑门杀戮群仙一事只字不提。从从三道天雷落下,连剑门的草都未伤及一根,剑门屠杀群仙一事便算揭过。仙界既已如此,剑门虽损了两长老,却也没有再损天界颜面,当即下令封山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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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凌绝子所说之话,凌空静默良久方才问道:“师兄,我剑门既已和天界翻脸,那我派飞升天界之前辈岂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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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师弟却不需多虑,当年之大神、后羿始祖创下我剑门剑诀后,心灰意冷,显是无法忘情于那嫦娥,再想及自己与天界结仇,自己这门下弟子日后到了天界,自是不妙,当下后羿始祖以无上神通在三十三天之外,另辟一界,并以自己之神躯化做界基,周身血脉化为界力,是为剑灵天,那处便是我剑门弟子的去处,也只有我剑门弟子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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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至此我算明白了我剑门来历,却不想我剑门在世间竟如此多难,便是修炼中人也难逃其间。”凌空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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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既已了解我剑门密辛,一些东西也该交给师弟了。”说完凌绝子取出一物交与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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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接来一看却是师门传功玉简,向凌绝子疑惑看去。见他望来,凌绝子道:“师弟不必疑虑,只需神识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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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一探凌空疑惑之色更重,内中全无文字,却有三道剑气被封于其中,虽是细小但精妙之处尽显,剑门弟子只需一眼,便可认出这三道剑诀,其中那道游动间霸道绝伦者乃帝皇诀剑气,不论何时皆杀机浮现的定是杀伐诀剑气,最后一道剑气,闪动间只觉灵气四溢,狂放不羁者乃为缥缈诀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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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凌空疑惑的抬头望来,凌绝子又取出一物道:“师弟已清楚内中何物了吧。”见凌空点头称是,凌绝子又将一物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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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接过,却是一愣,仍是一传功玉简,神识探出,这次的再无不解之物,乃是门中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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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谕令,凌空更觉雾水满头,谕令言道:自己需要在凡间修行至丹破婴成的境界方能回山,且在外间时,修行凌绝子携来玉简中的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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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奇怪,我剑门心诀之所以远超他派,其因乃是我剑门心诀非是修道功法,实乃锻体练神之术,无论那诀均有莫大威势,练至极处便是天界真仙,也奈何我等不得,然天界势大莫可敌之,便是后羿始祖,也不得不将无敌箭术化为剑法而传。因此我剑门五诀本属同源,我剑门历代祖师几千年参研下来,发现修炼一诀达至剑胎境界后,便可与其他剑诀相融。我此次携来三道剑气,便是你仁心诀可以相融之剑诀所有,望师弟能好生修习,将其中剑意融入自己剑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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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凌空点头应是之后,又道:“如今我诸事以了,待凌云子下山后我便将镖局交付与他,?
?时我便要回山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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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凌绝子说出个凌云子之名,凌空大感愕然,不过今日凌绝子已带给自己太多惊讶之事,再来些也不觉有什么了。但是仍是相凌绝子询问,凌云子其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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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云子乃你上此带来之人,我携之回山后,带其拜见众长老,因其修行有剑门心诀,但毕竟是肉体凡胎,年事已高,恐其挨不过筑基之关,便令其先入剑阁,看其是否有缘。不想那人还真是有缘之人,入剑二日便得万剑诀相授,剑辰子师伯为其赐号凌云子,如今已在门中补筑基之功,待其剑心稳固,便要下山修练,待他来到我那平安镖局便交付与他,我自回山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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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林振风居然有缘得授剑诀,凌空也为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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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子已将诸事交付完毕,当下就要离去,两人皆为修行中人,自无世间儿女之态,别过凌空,凌绝子当空而去,便被人见着也看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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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运亨通
自将在平海一地滋扰的倭寇一举击杀,凌空在平海县威望之高,一时无两,一些仗势为恶之辈也大多收敛,深怕犯在县太爷手中,那可不是说笑的。
www.cmfu.com发布 平海县务虽杂,以凌空之才自是不在话下,短短半年时间,便将这遭倭寇涂炭的平海一地治理的县顺民和。本地一些豪强见识了凌空对待倭寇的手段后,也不敢轻生事端,只在四处打听县太爷有什么喜好没有,有浅薄者直接送上金银,企图能攀上县太爷这颗大树。凌空碰上此事也不客气,旦有送礼者至,凌空均在内堂接见,叫送礼者是心中欢喜,自觉事有可为,待得将金银献上,凌空却是脸色一正,当即唤过县中主薄,将送礼人献上金银一一记入县中银库,再谢过送礼者慷慨捐赠金银之举,将那些送礼之人,弄的是尴尬无比,却又不敢不应,还要笑呵呵的摆出一副理当如此的态度。
www.cmfu.com发布 如此时日渐久,平海一县终从倭寇之乱中恢复过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如此功绩自是给朝中有心之人看在眼里,太尉周博周大人正旁算着,朝廷三年绩考之期将至,这凌空应放于何处呢。那凌空确是非凡,刚至平海一年,便将为患数年之久的倭寇清绞一空,平海县海疆为之一净,手段之老辣,行事之果决,那似个才为官之人。想及此只赞自己青眼有加,确有识人之能,不禁老怀大慰。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平海县所有作为早有人将之巨细无疑的整理清楚,呈上周太尉案前,周博仔细读之,却是越看越喜,早前观其文章,还道他乃一不知变通,只认律法之辈,如今想来确是轻看于他了。只看此人对那阿谀奉承之辈的手段,既维护朝廷的威望,又将自己之目的达成。看到这里周博不禁笑出声来。
www.cmfu.com发布 如此人物便是来京为官也自无妨的,不过如今京师并无空缺,这到有些难办了,不如将序之叫来商议,他既掌吏部应是知道何处有空缺之位。当下唤过府中下人,命其去请吏部尚书王莛过府一述。
www.cmfu.com发布 刚过得小半会,吏部尚书王莛便匆匆来到,见得周博当前一拜道:“学生听得恩师召唤,便即赶来,不知恩师有何吩咐。”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却道:“序之,我与你说过多次,来我府中便当在自己家中一般,不必如此拘谨。”
www.cmfu.com发布 王莛在那里只道学生不敢,周博也知其谨慎便不再多说什么,待分厢坐下,自有下人将茶水奉上。
www.cmfu.com发布 “序之,此次唤你前来所为,乃是那凌空调任一事。”看着恭敬而坐的王莛,周博才开口说道。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人外放已届三年绩考之期,吏部今年的考绩员外郎早以全部前往各地,考核各地官员政绩,已有些时日,想来不日便可将那凌空三年来的功绩报来。”王莛低声说道。
www.cmfu.com发布 “你吏部考核毕竟关键,不过那凌空这三年中确是建树颇多,以老夫看来,只那剿灭倭寇一事,便足以为其升阶了。”周博一说到凌空灭倭壮举,脸上便会有几分笑意。
www.cmfu.com发布 “其实关于那凌空在平海县任中之举,学生也有几分耳闻,只看其将前来贿赂之人金银全数收下,却是立即就入县库,便知此人不是方正不知变通之辈。”听王莛说到凌空的那些手段,周博也有几分快意,当下也道:“那凌空岂是只有那点手段,只看其对势小为恶之辈用力打压,却与那些势大之辈结交,区区一杀鸡儆猴之策,其中分寸拿捏之妙,如是一无用书生岂能为之。”
www.cmfu.com发布 “那恩师此次召学生前来,莫非便是准备将那凌空调入京师。”王莛问道。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却摇头说道:“非也,此时京师虽有空缺,却非是实缺,以凌空之才,便是来了,也难显其能,老夫唤此番唤你前来,却是想将凌空放在一个可独挡一面之位上。”
www.cmfu.com发布 “恩师之意,学生明白。但不知恩师欲将其放于何位。”王莛点头应道。
www.cmfu.com发布 周博思得片刻才道:“掌一府之地便可,太高恐引人非议,说我等结党营私。”
www.cmfu.com发布 “既如此,学生到是知道有一位将空出。”王莛说道。
www.cmfu.com发布 “哦,却是何处?快快道来。”周博闻得居然有府尊之位空缺,大是欢喜,以凌空之才,若为一府之尊,必能大展其才,那时再将之调入京师为官,又有那人能反对。
www.cmfu.com发布 “便是那福州府。”王莛道。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听了却是奇怪,问道:“那福州府不是有那刘永泰在吗。”
www.cmfu.com发布 见周博疑惑不解,那王莛却是一笑道:“若是昨日恩师问及我凌空一事,我确是无法可想,然学生今日在审阅吏部公函时,却见了那刘永泰递上来辞官的折子,此时还在吏部,要待得午后才有人送去宫内,因此恩师也还不知此事。”
www.cmfu.com发布 周博闻之,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如此当真是上天相助啊,那刘永泰在福州廿多年,虽不贪枉,却毫无建树,他年事还不及老夫,此时辞官想必是被倭寇之乱给吓跑的。哈哈哈……”
www.cmfu.com发布 王莛见周博高兴也在一旁说道:“恩师高见,那刘永泰折子上曾提及,年事已高,不奈军旅。想他一介文官怎会去领兵,如此说,必是被倭寇吓的。”
www.cmfu.com发布 “序之言之有理,如此待皇上明日批了那折子,我便保凌空为福州知府,福州一地事关海防,自我朝逢倭寇来犯,一直都是兵危战凶之地,想必不会有人与我争之的了。”周博了了件心事自是高兴,当下又道:“那凌空一至平海便将倭寇击退,这福州知府真是最适合他不过的。”
www.cmfu.com发布 当下二人又商议良久,待周博露出几分疲态,王莛才起身告辞,周博又对他嘱咐了几句,便让其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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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此时平海县衙,凌空正陪着前来考绩的吏部官员叙话。
www.cmfu.com发布 “凌大人,你这平海一县确是治理甚佳,只看街市繁华之景象,便知是凌大人之功啊。”那吏部官员当先说道。
www.cmfu.com发布 “大人谬赞,下官汗颜。”凌空子虽是说的客气,却不待丝毫迎奉之色。
www.cmfu.com发布 “平海一县虽击退倭寇,如今表面繁荣,却是吏治不振,武备懈怠,长此以往,凌大人恐难逃责罚。”那官员前一句还在说平海之好,后一句却是责问,好似这县中繁华反是县令之过,如是市场萧条,人人面有菜色,却是县令之功了,如此厚颜无耻之辈,当真难找,而其言中意义何在,想必是人人均知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虽闻官场腐败之举,却不曾想这些人居然腐败至此,为了一点钱财,居然能将好的说成废的,闻言竟然一愣,才言道:“下官为官不久,于此却是懵懂,还请大人指教。”
www.cmfu.com发布 那官员听凌空如此说来,暗叫晦气,是个聪明人都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真不知此人是如何做上县令的。当下便气道:“凌大人,你看看你这县衙,破败不已,实是有损我朝威仪,且你这平海一县负有海防重任,本官适才于市集之上良久,却未有有过兵士巡逻,如此懈怠之举,你眼中还有朝廷吗?”此话说完,便闭目不语,在他想来便是再蠢笨之人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想着这小小县令在自己官威下还不是乖乖献上孝敬,等得一刻却还未听见有任何声音,不觉大奇,莫不是那县令吓的昏过去了吧,正在心中鄙视,睁眼看去,不由怒火冲头而来,那…那…那县令居然视自己为无物,竟于自己面前批阅公文,当真叫人愤怒。
www.cmfu.com发布 此时怒火攻心再不顾朝廷礼仪,大喝道:“你在做什么。”若不是还有三分清醒,此时恐要上前将凌空审阅之公文掷与地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抬起头来,却是面容平和,那有半点惊恐之态,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下官以为大人因今日于市集游玩,此时有些疲累,顾在此小憩,下官自是不敢惊扰,便顺便在此批阅这几日因陪大人而积压的公文。”
www.cmfu.com发布 此时那吏部考绩官员便是蠢笨如猪,也知道这凌空并未将其放在眼内,知道在这里是捞不到任何油水,唯有恨恨的一甩袍袖,转身就走,凌空自不会挽留,那官儿待到的门口,回身说道:“凌大人既如此成竹在胸,那本官在此先祝贺大人今年高升。”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却抱拳一礼道:“那下官就谢过大人吉言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官儿见威胁不着凌空,冷哼一声便夺门而出,想是让凌空气的不轻。
www.cmfu.com发布 对于此,凌空却是毫不在意,若自己因此而获罪,那这朝廷自是腐败已极,再不值自己帮之。
www.cmfu.com发布 那官员离开平海,此行考绩之任已是完成,但其心中对凌空恨极,一路之上也不再向沿途郡县索贿,反是快马加鞭直向京师而去,一路上脑中都在想着怎样陷害凌空,如何将那平海县说的一无是处,咬牙切齿,显是心中恨的狠了。此时的他竟然忘记了平海去年将倭寇一举击杀之事。
www.cmfu.com发布 这日,王廷散朝后便去吏部衙门批阅公文,审核今年各地官员绩考政绩,待看到平海一县时,不由一楞,内中所说全是县令怎样贪赃枉法,怎样私收贿赂,怎样无法无天,于平海击溃倭寇一事竟是决口不提。
www.cmfu.com发布 王莛看后只觉怒不可遏,凌空自任平海县令以来,其身边一直有人暗中照扶,凌空上任以来诸事均人上报于他,凌空究竟如何他王莛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待今年绩考结束,恩师便要将之送上福州知府之位。此时居然有考绩官员如此陷害于他,陷害抗倭之英雄,如此陷害忠良之举当真其心可诛。当下坐于堂中强压怒火,只命人将那考绩官员传来。
www.cmfu.com发布 王莛为官一向谨慎,此时虽不信那陷害之言,却不会就此将那人问罪,只是命人将其传来,对质一番,看那人所说之言是否有相应的证物。毕竟自己这边派出之人乃暗中维护于他,一些细微之举便是知道,却也不一定会报来。
www.cmfu.com发布 那小小官员闻得尚书大人传唤,心下窃喜,以为自己定有什么得尚书大人青昧,看来自己高升有望。
www.cmfu.com发布 到得吏部大堂,那官儿向前一跪道:“下官李谨叩见尚书大人。”
www.cmfu.com发布 那王莛见着面前之人却不言语,只是以目视之,似乎在思索什么。李谨被看的心中发毛,半响方听尚书大人说道:“不用跪了,起来说话。”
www.cmfu.com发布 一拜谢过王莛后李谨才敢站起身来,低头而立。
www.cmfu.com发布 “我已看过你呈上之绩考公文,关于平海县一事可还有什么补充之事。”王莛开口问道
www.cmfu.com发布 听得尚书大人是问平海一事,李谨心下一松,先前看尚书大人的脸色,还以为是自己未能将公务办好,引得大人发怒,现在看来,尚书大人这怒是冲着那平海县令去的。
www.cmfu.com发布 当下恭敬说道:“禀尚书大人,下官当日在平海县考核那县令功绩时发现,那平海县令勾结当地豪绅,大肆搜刮钱财,且识百姓如鱼肉、似草芥,稍有不满者即抓入狱中,折磨至死,弄至该地天怒人怨,百姓民不聊生……”
www.cmfu.com发布 “够了,本官是问你有什么补充没有,适才你所说之事,折中早已禀明。”李谨还待继续便被王莛打断。
www.cmfu.com发布 当下便道:“下官欲禀之事皆在折中所述,下官已无补充之事了。”说完心中大觉快意,凌空啊凌空,你一小小县令居然敢不将我放在眼内,如此侮辱于我,我若不将你弄至削官为民,捉拿问罪,实难出我胸中这口恶气。
www.cmfu.com发布 刚想至此,王莛又发问道:“当真没有了吗?”
www.cmfu.com发布 “下官确实没有要补充的了。”李谨答道。
www.cmfu.com发布 王莛看着眼前这人,只觉胸中之火再难压抑,此时已是十分清楚,必是这李谨在陷害那凌空,若是真是如他所说确有其事的话,又怎会无相关证物呈上,但毕竟为官多年,岂能轻易发怒,当下淡淡说道:“参劾朝廷命官非凭你一面之词便可,此事你既已查明,想必所有证物你已备齐,呈上来把。”
www.cmfu.com发布 李谨一楞,当日他负气而出,心中对那凌空已是恨极,只待回到吏部,便将那凌空陷害一番,想凌空不过一区区县令,吏部又怎会详查,还不是当即发文罢官,捉拿问罪,如此自己大仇得报,否则自己所受恶气难消。因此这一番陷害之言又怎会有什么真凭实据。
www.cmfu.com发布 现见尚书大人居然对此事如此慎重,唯有硬着头皮说道:“当日下官走的匆忙,那些证物却还未备齐,不如下官再去那平海将证物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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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躬身取过,却是越看越心惊,手中之物记载的乃那凌空为官三年中大小事情,匆匆看完,心中已惊骇欲绝,自己怎得如此糊涂,陷害之前怎地想不起那凌空曾击溃在平海肆虐的倭寇一事,如是记起此事,自己也不至于敢进那陷害之意展露无疑的折子,现在却是将自己送入绝境。
www.cmfu.com发布 当下大汗淋漓,扑通跪到,不住叩首,口中不住说道:“下官一时糊涂,枉议朝中忠良,实在该死,还请尚书大人怜悯。”一时倒是将地面磕的响声大做。
www.cmfu.com发布 王莛却不理他,向外喝道:“来人啊。”
www.cmfu.com发布 门外自有亲信走入,口中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www.cmfu.com发布 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李谨,说道:“你持我名帖将此枉议朝廷命官,陷害忠良之辈送至邢部,罪名便是陷害朝廷官员。”
www.cmfu.com发布 那李谨听得此言,吓的几欲昏厥,口中高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www.cmfu.com发布 那亲信刚欲命兵士将李谨拿下,门外忽有人唤道:“序之且慢动手。”
www.cmfu.com发布 王莛一楞在这吏部大堂之上,还有何人敢驳自己之意,抬头看去,却是周博恩师发声相阻。见恩师到来,王莛当即阻住欲动手的兵士,立即走下堂中,躬身一鞠道:“不知恩师来此,学生未能相迎,还望恩师恕罪。”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却笑道:“我此来又未派人通知于你,你怎知道,何罪之有。序之,你什么都好,就是在我面前太拘谨了些。”
www.cmfu.com发布 那李谨正吓的魂不附体时,见是太尉大人发话相救,不由大喜过望,向周博叩首不以,口称谢过太尉大人相救之恩,见王莛面有不愉之色又向王莛肯求饶命。
www.cmfu.com发布 瞪了李谨一眼,王莛方向周博问道:“恩师此来不知有何要事,其实恩师只需一语相唤,学生便是有再多的事,也会立即赶去,何需恩师亲至衙中。”
www.cmfu.com发布 周博摆了摆手道:“我之事却是不急,不过此人虽是可恶,不过罪不至死,若被你送到刑部大堂,定他个陷害朝廷官员之罪,那便是个身首异处之局。此事以我看不如削职留用如何。”
www.cmfu.com发布 王莛得周博之言自无异议,言道:“恩师之言,学生怎会有异。”才又对李谨说道:“即有太尉大人发话,如今便留你一命,现本官削去你考功员外郎之六品顶戴,降为吏部书隶,你可心服。”
www.cmfu.com发布 李谨得脱大难怎会再有异议,当下喜道:“小人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以后当尽心竭力,再不敢心生枉意。”
www.cmfu.com发布 “如此,你下去把。”王莛袍袖一挥,引着周博向后堂而去。
www.cmfu.com发布 自有王莛亲信之人摘下李谨官帽,前去考功司办理其余诸事
www.cmfu.com发布 那李谨待王莛等离去后方敢站起身来,只觉得浑身皆为汗水淋湿,想及今日险遭大难,心中仍有余悸,大口喘息良久方步履瞒跚而去。
www.cmfu.com发布 王莛引周博在后堂坐定,方开口相询道:“恩师此来想是为那凌空之事吧。”
www.cmfu.com发布 周博笑道:“自是如此,今日散朝之后皇上招老夫晋见,问及我如今海疆不靖,倭寇为患,问老夫可有良策,言中对那倭寇甚是恼恨,既得陛下相询。”说着当空拱手为礼,“老夫自是再无顾及,当下便向皇上保举平海知县凌空,皇山自是听说过那凌空抗倭的一些壮举,只是凌空年事甚轻,恐其难当大任,老夫便向皇山进言,既那福州知府告老,不如便将凌空派去福州,如其不堪大用,再换不迟。皇上又问我凌空许多事后,便准了。”说完哈哈大笑。
www.cmfu.com发布 王莛也在一旁点头称善:“如此我朝中又将多一位重臣,实乃我朝之辛也。”
www.cmfu.com发布 周博笑过才向王莛问道:“序之,老夫眼光如何,当初对老夫将凌空派至平海,你还有几分犹豫,如今却是如何啊。”
www.cmfu.com发布 王莛在一旁笑道:“恩师眼光如炬,学生自是万难追及。”
www.cmfu.com发布 周博笑过之后才道:“如今凌空已是知府,待此次进京,序之便领之来见我把,”
www.cmfu.com发布 两人相谈正畅,忽有小隶来报,宫中何公公奉皇山口御宣王莛面圣。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听了,对王莛笑道:“哈哈,老夫才说,皇上便来宣你,想必是调凌空为福州知府一事,你自去面圣,返来时至老夫府上再细细商议。”
www.cmfu.com发布 王莛又躬身一礼后,才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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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考绩官员离去后,凌空仍如往日一般,悉心处理平海恢复事宜,如此过得两月,忽有人来报京中来人在县衙门口,命凌大人前去迎接圣旨,凌空将身上官服略整便向外而去,见得宣旨的太监,向前跪倒,口称:“微臣凌空接旨。”
www.cmfu.com发布 那太监将圣旨展开高声念道。
www.cmfu.com发布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www.cmfu.com发布 平海知县凌空,履任三年,励精图治,率万民破倭贼于海疆,扬我中华上国天威于海外,功在社稷,实为可用之材,今福州知府告缺,恐倭贼来犯,乏人可御,有损我上国之威,凌空既平倭有术,特此加封凌空为福州知府,着即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三呼万岁,双手接过圣旨,向那宣旨太监说道:“有劳公公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宣旨太监笑容如花向凌空说道:“凌大人年轻有为,为官不过三年便已执掌一府,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咱家在此恭贺凌大人啦。”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虽不喜这些,却也未露烦态,闻言向那太监笑道:“下官多谢公公吉言,然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疲累,待下官陪公公畅饮几杯再去歇息如何。”
www.cmfu.com发布 那太监见凌空对自己恭敬大是高兴,旋即醒悟,此人朝中靠山颇硬,还是不宜得罪为好,当下点头笑道:“如此,咱家便先谢过凌大人赐宴了。”
www.cmfu.com发布 是夜、宾主尽欢。凌空修为高绝,区区几杯水酒岂在话下,只将那太监喝的不知东南西北,与凌空自又亲近了几分。
www.cmfu.com发布 又过得数日,凌空将县中诸事交付新任县令,那接任之人便是平海县丞,此人苦熬多年,此刻终于得了个实缺。交付完毕,凌空便向那福州而去,才出得县衙,只见外面站满县中百姓,见得凌空出来,高声呼唤凌大人一路好走啊,竟是县中百姓闻得凌空将走皆来送行。
www.cmfu.com发布 众百姓夹道相送,竟一路送出十里,若非凌空一路相劝,众百姓还要送下去。目送凌空单人匹马而去,百姓中竟然暴发出一阵哭声,万民伞万民旗不知举起多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平海三年,不仅击退肆虐倭寇,还百姓平安,更是处事公正官声廉洁,若与恶霸强占百姓财物,犯在凌空手里,必不得好相与。且凌空不畏强权,若遇纷争只看理在何处,从不因势大而左右,且击退倭寇后更是亲自安排差役,为百姓恢复家园,不知有多少百姓身承其福。如此清官百姓从未遇过,此时见凌空离去,岂能不悲从中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去福州上任随身仅带了圣旨及吏部公文,原平海县丞本欲派人相送,却为凌空婉言谢绝,言道此去福州不过二百多里,快马一日便至,何必使人护送,如今平海稍靖,正是用人之际,怎能为自己而误了正事,应以民为重啊。说的那新县令惭愧不已,他见得凌空高升知府,心中不免郁郁,自己为官十多年,如今才是个县令,那凌空年级轻轻,为官不过三载便贵已为知府,心中甚是不平,此时得凌空之言,方知此人心中竟是将百姓放在如此位置,如此从不为己之人,若不得重用,那真是老天无眼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本意连马也不要的,自己御剑而去不过片刻即至,如今带着马,还只有一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吧。如此奔得几里,却见前方路上人影绰绰怕不有百数十人,凌空远远一看,便知道是当日在平海抗击倭寇的武林中人。说实话凌空对武林中人本无好感,觉得这些人依仗武功不遵朝廷律法,皆是些桀骜之辈,然经平海抗倭后,凌空对这班武林中人也并非无可取之处,至少一个个皆是血性男儿,在我中华遭外敌侵犯时挺身而出,确为不易,因此在平海相处下来,与这帮武林中人也有些交情,不过这些人自从将倭寇击溃后便各自回乡,如今怎会都聚在此处,还多出许多。心中疑惑,紧催几鞭那马便跑将起来。
www.cmfu.com发布 到得近前凌空方打马停住,拱手一礼,问道:“诸位当日不是皆已返乡,怎地今日却聚在此地,如此多人却是所为何来。”
www.cmfu.com发布 那些人见凌空来到也皆齐齐拱手,听了凌空之言内中走出三人,其中一人便是那“定天棍”周阔海周老英雄,居中一人则是一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腰悬长剑面容甚是俊朗,右边那人手持一尊铜人,形象很是威猛。
www.cmfu.com发布 闻凌空询问,“定天棍”周老英雄当先答道:“我等众人听说凌大人调任福州知府,皆为大人高兴,但那福州倭寇为患甚烈,远胜平海等县,大人虽是调度有方,手下却乏可用之人,我等此来便是想追随大人,共抗倭寇,再现平海一战破尽倭寇之盛举。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对这些武林中人虽已稍有好感,却也知道这些人极难驾驭,对朝廷律法均不甚在意,若编入军中恐怕不用几天,便要受不得军中之法了,但这些人战力极强,若是驾驭得法,可比过万精兵,且如今自己还需参悟师兄留下的玉简,到得福州上任必是诸事繁杂,难有清静之时,而若有人相助,定会轻松许多,是以闻得周阔海之语,心下甚觉难办。
www.cmfu.com发布 “定天棍”周阔海似是看出凌空的难处,在凌空思考间,又开口说道:“我等此来早有计议,只要凌大人同意我等同去,必尊从凌大人号令,若有不遵号令者,我等自将其处置,不令凌大人为难。”
www.cmfu.com发布 话都说到这份上,凌空若再是不允,便有些骄情了。当下便说道:“凌空既得众义士如此厚爱,敢不应允,不过诸位既已决定随我共抗倭寇,便需受朝廷律法约束,不得任意私斗,各位若是受得,凌空便答应各位之请。”
www.cmfu.com发布 “定天棍”周阔海闻凌空答应下来,当即说道:“凌大人放心,我等既是来此,便是为了抗击倭寇而来,朝廷律法我等自当遵从,私斗一事凌大人却不需担心,家国事大,个人事小,此中轻重我等还是分得清的。”
www.cmfu.com发布 见那周阔海应下,众人中也无人反对,凌空又施一礼道:“如此,凌空代福州百姓谢过众义士了。”
www.cmfu.com发布 众人纷纷还礼连道不敢,更有人高呼道:“凌大人一战击溃数万倭寇之举早已在武林中传开,我武林中人对凌大人如此壮举甚是佩服,如今能在凌大人麾下抗击倭寇,我等甚是荣幸。”
www.cmfu.com发布 “是啊,能与凌大人共同抗击倭寇,我等很是兴奋,凌大人旦有所命,谁敢抗命不遵,我“飞豹子”连重必不与他甘休。”
www.cmfu.com发布 一时间众说纷坛,乱遭遭的一片。凌空忙举手下压,高声说道:“各位既欲随我至福州抗倭,还请先自上路,此处地处官道,大家如此多人聚集一处,甚是不便,不如我等在福州再聚。”
www.cmfu.com发布 听了凌空之话众人纷纷应是,当下各自离去,但连同“定天棍”周阔海却未离去,仍在凌空身边。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了以为其等还有事与自己相商,发声问道:“周老英雄等莫非还有事与我相商?”
www.cmfu.com发布 周阔海却是摇头笑道:“我等三人此来是给凌大人做护卫来的。”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却摇手不以,说道:“我凌空又非什么尊贵之人,怎能要诸位大侠护卫于我,且此处距福州不远,快马一日便至何需护卫。”
www.cmfu.com发布 周阔海却摇头说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此刻身系福州百姓安危,岂能不尊贵,且大人于平海一役,将数千倭寇尽皆绞灭,无一人漏网,已是将倭寇杀的狠了。有我武林同道探得,那倭酋闻大人平海一战后,便派出国中高手前来刺杀大人,而大人虽智谋高绝,却是不谙武事,前次在平海时,大人身边有令兄”白衣杀神“相护,自是不需我等多事,此次前去福州,大人却是单人匹马无人护送,若被倭贼得知,则大人危矣。”
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又摇手欲拒,周阔海又道:“大人此时身系福州万民之安危于一身,还望大人不要再拒绝我等好意。”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心中却是在想,曾几何时,自己竟被视做一文弱书生,那区区倭寇若是前来,到要叫他尝尝我剑门之剑。不过这几人盛意拳拳,还是不要再拒,若是再拒不免显得自己过于清高,寒了他们之心。当下便点头允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周阔海见凌空点头,大喜,却想及还未为凌空介绍两人,将手一引为凌空介绍两人姓名来历。
www.cmfu.com发布 原来那身着青色长衫者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中人物,人称“潇湘夜雨”许颂秋,年级不过廿许,掌中一柄寒漓剑下,不知取了多少恶徒性命。而那手持一尊铜人者,人称“霹雳尊者”雷少雄,武功虽不略及江湖十大高手,却也相差不多,掌中铜人舞动,可谓千军辟易,此等人最适合沙场争锋。
www.cmfu.com发布 两人对凌空又是一阵客套之词,半响方才向福州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几人一路同行,那许颂秋对凌空似乎极有好感,一路之上不断发言相询,凌空对这许颂秋印象也是颇佳,此人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显是世家子弟,与那些粗陋不文之武夫自不可同日而语。
www.cmfu.com发布 因此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两人有些熟络后许颂秋才向凌空说道:“凌大人,许某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能为在下解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淡笑应道:“许兄便请道来。”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当下问道:“我等皆已知道,令兄凌绝,乃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白衣杀神”,功力之高,莫说我等虚名之人,便是江湖中绝顶高人四绝同上,恐亦非令兄之敌手,以令兄之武功将之称为天下无敌也不为过,为何凌大人却似不谙武事,实令我等费解,不知凌大人能否为我等解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缓缓策马而行道:“我兄志在江湖,我则志在庙堂,如此许兄可还满意。”
www.cmfu.com发布 三人闻此答案虽不甘心,却也不好再问,众人缓缓而行,不觉天色已晚,只得在官道上寻了家驿站,暂且歇息,明日再去。
www.cmfu.com发布 驿站乃官府所设,在见得凌空拿出的吏部公文时,才知面前原是福州知府大人当面,此处本就属福州管辖,此时见了凌空这知府大人更是不敢怠慢,那驿中小隶当即将驿站最好的房间打扫干净,亲引知府大人前去安歇。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也沾了凌空的光,驿中上下人等一阵忙乱,终将几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凌空虽道一切从简,驿中之人也只当是知府大人摆个样,从简之语自动忽略。
www.cmfu.com发布 待众人歇下,凌空方有时间习练玉简中之剑诀,他得此剑诀已逾一载,虽略领其精妙,却始终无法将那三道剑气融与体内,不过他剑胎稳固,却也不会心急,每日仍苦练不断,倒是每日里都有些领悟。参研良久,此时正略有所得之际,忽觉心内一动,当下便将神念放出查探,却在一里之外发现十多个黑衣蒙面之人,正迅速向自己所处之驿站潜来,心知应是周阔海所说之倭国杀手了,那些杀手到得驿站之外,周阔海所处房间处传来响动,知道三人已有查觉,此时神念所见那些黑衣之人取出一物,乃是一被撑的鼓起的皮囊,那些黑衣之人各持一个,在驿站各处泼洒囊中所?
?之物,凌空神念一探竟是黑油,原来却是欲纵火焚之。这些人刺杀自己还说的过去,毕竟自己杀了不少来犯之倭寇,然这些黑衣人此时做法无疑会将驿站其他人一同烧死,心中已有怒意,正欲施放剑诀将这些倭寇诛杀,旁边所居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已破窗而出。
www.cmfu.com发布 三人既已出手,自己便只需维护驿站安危,不让那倭寇有可乘之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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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杀伐决断 (上)
www.cmfu.com发布 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一出,便各自敌住几人,三人适才便是因为闻出黑油气味,知倭寇欲纵火将驿站焚毁,此时凌大人却在其中,若让这些倭人将火点着,有那黑油助燃,只须片刻这驿站便要被火势围住,那时凌大人不谙武事则性命危矣。
www.cmfu.com发布 此时三人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待倭寇上来再攻其不备了,唯有主动出战将这些倭寇杀尽方能得保凌大人无恙。
www.cmfu.com发布 因此三人出手皆再无保留,当真是招招夺命,式式杀机。此时便可看出三人武功高下,那雷少雄对上四个黑衣人,手中“独脚铜刘”展动,反将那四人逼的四散而逃,“霹雳尊者”之威。由此可见。
www.cmfu.com发布 “定天棍”周老英雄年事虽高,却是老当不让少壮,手中“定天棍”扫出,只见棍影重重,一下便将三名黑衣人卷入其中。
www.cmfu.com发布 最后那“潇湘夜雨”许颂秋不愧江湖十大高手之名,一柄寒漓剑使出,虽是战间,却仍是潇洒无比,手中之剑仿佛潇湘夜雨,将剩下之六人一起罩住,那六人仿似身陷无边春雨之中,雨势绵绵而来,不知何时为终。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才看的几眼便知道三人胜之无疑,既不用自己出手,凌空自不会显露自己身怀剑诀,当下将神识收回,继续体悟适才所得精妙之处。
www.cmfu.com发布 修炼一番之后,外面已无动静,知道已将倭寇除去,神识一探那三人已各自安歇,微微一笑,方继续修行。
www.cmfu.com发布 次日一早,驿站中人开得门来却见驿中内外处处洒满黑油,心下愕然,忽有那去驿外打扫之人来报,驿站外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身着黑衣之人的尸体,是否需要上报府衙,那小隶此时虽是惧怕,听了那小廝言语,当即一掌扇去,骂道:“如今这福州新任知府凌大人便在驿中,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还说什么上报府衙,若是被凌大人知道你说的话,以为你不将他看在眼里,这驿站中人都一起完蛋。”说着看了看楼上,似在猜测凌大人等起身了没有,回头看那小廝仍手捂痛处呆站于地,便又骂道:“还呆在那干嘛,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我还要向大人禀报此事。”这小隶在凌空面前,甚是恭敬,于驿中小廝面前却也甚有几分威风,不过一个小小驿站,均是如此,若是县衙、府衙呢,是以世间之人,皆以做官为荣,归根结底不过“权势”二字耳。
www.cmfu.com发布 楼下二人话语怎逃得过凌空耳目,不过他自是不会于之计较,他此时还待在非房中非为其他,只为那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昨夜一战三人虽无伤损,毕竟有些劳累,凌空此举正是让三人多歇息些时候。
www.cmfu.com发布 又过的片刻,门外响动,凌空知是那三人已各自起身,方也从房中出来。凌空一见三人便即说道:“凌某昨夜多谢三位了。”
www.cmfu.com发布 三人昨夜一战乃是为护得凌空周全,此时见凌空似已知道此事也不隐瞒,当下将昨夜之事情一一道来,待凌空下楼告诫驿站中人时,三人讨论下皆认为那些黑衣打扮之人,必定乃倭酋派出的杀手,其目的自是凌空的性命,不想那些倭寇动作如此之快,如不是自己等人在此,恐现已得手。当下三人暗自戒备,以防倭寇杀手突袭。
www.cmfu.com发布 在知道那些驿站外的尸体是倭寇的杀手后,驿站中人都一阵后怕,如果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在这里被倭寇刺杀,自己等人必要被治个保护上官不力之罪,那时便是个身首异处之局。
www.cmfu.com发布 恭敬的将凌空等人送出驿站,那驿中小吏立即命人将那些倭人尸体掩埋,并告诫众人,知府大人已不追究此事,如此众人只需管住自己的嘴巴,便不逾有人知道此事,若是那个敢将此事胡言乱语,被人知道知府上任途中在自己这驿站遇刺,那大家一起完蛋。
www.cmfu.com发布 略过那驿中之事不提,凌空此次等人上路后,因昨夜刺杀之举,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一路小心翼翼,三人成品字形将凌空护在中间,生恐倭人杀手突至,伤了这无丝毫自保之力的凌大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自是不以为意,自己若非顾及朝廷命官身份,不便展露剑诀,那倭寇便是来的人数再多,也休想能取自己性命,自己神识探出方圆数十里皆在念中,偷袭之举,不过一笑话。此三人却不知自己之能。因此见三人如此小心护持自己,也有几分感动。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路坐于马上,闭目不语,三人见之,皆以为乃昨夜拼斗惊扰了凌大人,此刻正补眠呢,是以三人也不言语,皆暗自戒备,护在凌空身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时怎会在睡觉,以他之能休说是一夜不眠,便是一年不睡也不是什么难事。此时他正在细细体悟昨夜偶得的帝皇剑诀。昨夜凌空以神识查探,得知三人皆无伤损后继续修行,不想那年余以来各自游动,互不侵扰乱的三道剑气,忽地在玉简中争斗起来,就在凌空还未能查出原因何在时,那道霸起绝伦的帝皇剑诀剑气,似是不甘与另外两道剑气相处,忽自争斗中脱出,竟然射出玉简之外,没入凌空眉心,剑气入体凌空周身一震,紧接着自己识海中闪现一行金光大字,那几个字出现后竟是威势绝伦。
www.cmfu.com发布 帝皇者,至尊也,威势所至万众拜服,其威不容忤逆,逆者杀无赦。
www.cmfu.com发布 心诀所向,有我无敌,旦有逆者,伐之,若伐之不得,则帝威有损,慎之!
www.cmfu.com发布 此时景象便与当日得授仁心诀时,一般无二,不同处乃是仁心诀总诀闪现乃是白色大字,且中正平和,心下一喜,知是自己已得帝皇诀承认,授下心诀。
www.cmfu.com发布 因此一路行来,凌空皆在体会帝皇诀巧妙之处。只觉得这帝皇诀无论对己对人皆是霸道绝伦,剑诀一出竟是不容有人忤逆,若不在剑下臣服,则必将其斩于剑下,剑诀之力便似帝皇之威,有念于此不由一叹,剑门五诀,不论那一诀修成,均有无上之威,若是能五诀合一,能有多大威势,已不敢想象。恐便是天界群仙也非其敌。
www.cmfu.com发布 潜心修习时,外放神识忽有所感,凝神一看,原来前方必经之路上有一群倭人,正在一山谷外埋伏。
www.cmfu.com发布 见前路有人相阻,凌空竟觉得一股杀机浮现,心下一惊,知是才修习之帝皇诀做怪,看来着帝皇诀的确霸道,竟是完全不容忤逆,自己还须加紧用功,将帝皇霸气融入自己仁心所育浩然正气之中。
www.cmfu.com发布 又走得一阵,距那些倭贼所在逾近,凌空睁眼说道:“一路行来甚觉疲累,想是昨夜未能睡好所致,不如我等在此歇息片刻,再行上路不迟。”却是凌空看三人一路走来,均小心戒备,心力耗损必大,此刻前方有那些倭贼阻路,想必一番恶战是免不了的,是以推说自己疲累,实则希望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三人借此恢复心神所损。
www.cmfu.com发布 三人见凌空如此说均不好反驳,且此处地势开扩,便是有人来袭也不至措手不及,三人这一路行来,均小心戒备,若是过的林中时,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www.cmfu.com发布 他们如此看中凌空也是不得以,以倭寇侵扰以来,朝廷开始多次派兵围剿,却是鲜有胜绩,大军压至,倭寇便远遁海上,分散搜寻反被那倭寇所杀,便是人数与之相当时,朝廷大军居然不是倭寇对手,久之各地海疆官员畏倭如虎,便是来犯也不敢战之,只是将沿海鱼民赶入内地避祸。众武林中人虽怀报国之心,无奈无领头之人只得各自为战斗,几十年来虽也杀得不少倭寇,却也有不少武林同道死于倭寇之手。而如今这凌空初任平海县令,便大力整军,短短时日便调动气县民抗倭之信心,更计策得法,调度有方,平海一战居然尽歼数千来犯的倭寇,此乃倭寇肆虐以来从未有过之大胜,消息传出,江湖一片沸腾,朝廷终于派了个利害的人物抗倭。
www.cmfu.com发布 江湖中人虽是目无法纪,对来犯之外敌却也甚是齐心,那些参与了平海一战的人回去一说,武林中那些热血汉子均想在凌空麾下抗击倭寇,复我中华之威。不想自凌空击退平海数千倭寇后,那些倭寇似知凌空利害,再不敢来犯,其余各处海疆官员皆是些无能之辈,众人也不想去投之,正在众武林人士报国无门之际,忽有消息灵通之人传来消息,朝廷欲将凌空调任福州知府,众人得知消息属实,大为兴奋,福州之地历来是倭寇肆虐最重之处,原福州知府畏倭寇如畏虎,如此更增倭寇嚣张气焰,如今朝廷调凌空任福州府,用意显露无疑,当下纷纷赶来见凌空,欲随其抗倭。
www.cmfu.com发布 众人本欲在福州等凌空到来,却有人查出那倭寇派出杀手前来刺杀凌空,为此众武林人士才急急赶来平海护凌空前去福州上任。
www.cmfu.com发布 这才有了众人在平海县外等候凌空那一幕。
www.cmfu.com发布 几人休息得一会,只觉得心神气爽,暗自称奇,怎么才休息了一会,却比打坐练功后还要舒坦,功力似乎也有几分提升,却不知,此乃凌空暗自以浩然正气为三人回复心力,三人此后当受益非浅。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三人略有惊异之色便知已心力尽复,当下说道:“休息的片刻,疲劳尽去,这便上路如何。”
www.cmfu.com发布 “凌大人既已无恙,那便上路把。”却是许颂秋当先说道。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才说完,那雷少雄接着说道:“凌大人,你打倭寇得确利害,我等都很是佩服,就是身子差了点不够好,你看看我老雷,便是三天不睡觉,水米不沾牙也能将那些倭寇一个个敲的稀烂……”他还欲说下去却为周阔海老英雄拉住,“你这头野熊,有这么向凌大人说话的吗,还不自去凌大人道歉!”
www.cmfu.com发布 那雷少雄似乎对周阔海甚是畏惧,听的周阔海说话便不敢出声音,一个粗豪汉子脸上却是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怯怯的表情,叫人看了不禁莞尔。
www.cmfu.com发布 从周阔海口中凌空才知道,这有“霹雳尊者”如此威风外号的雷少雄不过二十二岁,只是生的粗状些,加上那一脸胡须是以看上去,还以为年龄颇大。而雷少雄之所以对周阔海如此畏惧,皆因周阔海乃他娘舅,雷少雄自小父母双亡,全靠了这娘舅才长成人,他小时颇为顽皮,经常捱周老英雄的揍,是以对这娘舅一直都有惧意。
www.cmfu.com发布 几人一路相谈而行,不觉已至一山谷前,凌空知道那些倭寇便在谷外埋伏,却无什么方法告知三人,惟有一叹,想道若这三人不是对手,自己也顾不得再隐藏自己懂得剑术一事,只有出手将那些倭寇除去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山谷不大,片刻间便已走完,凌空自是知道那些倭寇埋伏何处,不过此时他已有定计,自是不急,仍与几人说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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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身形一动许颂秋等三人已将凌空护在中间,心中大是后悔,自己等人实在大意,只以为倭贼虽欲取凌空性命,却不过派高手刺杀之,怎想到这些倭寇竟如此胆大,将如此多人潜入内陆,公然劫杀朝廷命官,实叫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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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倭寇将三人围住,却也未动手,似知三人利害,双方对持片刻,那些倭寇中走出一人来,却是一身中原人氏打扮,站定后对三人拱手一礼,说道:“三位皆是高人,何必为些朝廷官员卖命,我东瀛武士之所以要取他性命,只为报仇,此人在平海杀我数千族人,如此大仇,叫我等怎能忍下。三位武林高人也属快意恩仇之辈,何必为了此人与我等结仇,若三位大侠愿意就此,离去,我等将送上黄金千两以壮行色。三位大侠以为如何。”
www.cmfu.com发布 那倭人话音才落,许颂秋已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诸位乃为复仇而来,在我等看来确不为过,我辈武林中人自当快意恩仇,若有仇不报,当真猪狗不如。”
www.cmfu.com发布 那一副中原人氏打扮的人,闻许颂秋如此说,不由大喜,说道:“三位大侠如此高义,在下多谢了,这便叫人将千两黄金送上。”
www.cmfu.com发布 见许颂秋如此说话,那雷少雄不由大怒,刚欲上前斥之,手中一紧却为周阔海老英雄拉住,还待挣扎,已闻周老英雄传音:“许大侠自有分寸,你这头野熊别乱了许大侠的计策。”雷少雄既闻自己娘舅如此说,便好好站,只不过心中仍是不解,只得用那铜铃大眼瞪视许颂秋,生恐他真的答应倭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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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那人将黄金送出,看着许颂秋说道:“如此,几位大侠是否先自离去,我等便要为我同族报那杀身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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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那人见许颂秋拿了黄金却又问什么问题,自是不奈,但知此人武功极高,若能离开,于自己等人计划很是有利的,当下应道:“大侠有何事还请说来。”
www.cmfu.com发布 见那倭人应下,许颂秋就问道:“我有一挚友,去年为人所杀,不知是否该找仇人杀之,为之复仇,心下甚是烦恼。”
www.cmfu.com发布 那说话倭人见许颂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一楞,虽不知对方目的何在,却还是当即答道:“大侠友人,既是为人所杀,自当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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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忽地暴起发难,潇湘神剑展动,许颂秋身前的几名倭寇只觉得,眼前景色忽地化做绵绵春雨,不待有第二个念头升起,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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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见许颂秋已经动手,周老英雄也不怠慢,探手取出“定天棍”与雷少雄一起护住凌空向前冲去。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确实不负江湖十大高手的称谓,掌中寒漓剑展开化做无边夜雨,拦路倭寇无有能档其一招者。身后周阔海、雷少胸二人兵器挥动,将三人身周护的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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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杀伐决断 (下)
这些倭人不过一些武功低劣之辈,如何挡得住三人,这三人武功便是在中原群雄中,也是排在前面的人物,这些前来狙杀的倭寇,不过依仗人多而已,怎拦的住我中原高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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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三人便要冲出重围,那些倭寇虽是奋力抵挡,不过徒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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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英雄的 定天棍,势大力沉,捱上的便是个经断骨裂的下场。而另一边的雷少雄更是威猛,他那“独脚铜刘”本就重有一百二十斤,经他一挥动更是威势绝伦,捱上的倭寇均立时毙命,再无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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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为三人护在中间自是安逸无比,外面杀得天昏地暗,他的身边是点尘不惊,看着这些倭寇在三人攻击下,溃不成军,暗自点头。三人一番冲杀下来,原本拦路狙杀凌空而来的数十名倭寇,此时只剩得十多人尚有命在,不过也身遭重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其他的倭寇均早已毙命。那初是出来讲话的倭寇早被人抢了出去,否则定难逃许颂秋寒漓之威。此时坐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手指却是指向许颂秋,似要责他不守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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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的将剑挽于身后,许颂秋不待他说话,便自上前笑着对那倭人说道:“与你等猪狗之辈,有何信义可言,居然敢说是向凌大人报仇,那些被凌大人剿灭的倭贼若是不来我中华做恶,有怎会送命于此,刚才你既言报仇,如今我也告诉你,此刻我还要将你等尽诛于此,为我中华同胞报仇。”说完拔剑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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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忽然大叫,“许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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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一愕间,忽见一道剑光,向自己斩来,此时避无可避,许颂秋也不退避全身功力聚于剑上,向那袭来剑光斩去,暴响声起,许颂秋竟被震的口喷鲜血,踉跄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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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许颂秋站定,原先那些倭人处多了个人出来,此人长发高高挽起,身着一身东瀛武士服,色分红白二色,身上乃一件白色劲裝,要悬二剑,下摆却为红色,直覆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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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击退许颂秋后,冷声说道:“中原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说完冷冷看着许颂秋,周阔海,雷少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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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受袭负伤退后,周阔海,雷少雄当即上前将其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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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连许颂秋都接不下这人一剑,周阔海,暗自心惊。那人虽有偷袭之嫌,但之观那一剑之威,确是功力高绝。见倭寇中忽杀出这样的高手,保护凌空至福州上任一事再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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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搀扶下,许颂秋定神说道:“此人功力之高,我等不是对手,适才他那一剑我虽是接下,却挡不住他剑上的阴寒之气,若非我练“少阳神功”对克制阴寒气息有奇效,此刻早已倒下。”二人听他说完,雷少雄刚欲开口,忽听许颂秋传音说道:“一会我上前拖住此人,你二人速速送凌大人离开。”见两人还要争论,他又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所习内功无克制阴寒气的功效,留下也是无用,反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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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的倭人此时说道:“你等也不必商量了,一起上来把,今日我叫你门看看我东瀛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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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刚欲冲前博杀,忽被人拉住,他以为是周阔海二人拉他,转头瞪去,却是凌空将之拉住,微微摇头后,对那东瀛武士人说道:“你们的武学不过于为我中华大唐之时传入东瀛,得了点我们的皮毛,便称之为东瀛武学当真是自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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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东瀛武学,博大精深,岂是你们中原人能理解的。我今日此来不是来做口舌之争的,只要能取了你性命,你们朝廷的官员一个个贪生怕死,还有何人能挡,到时我东瀛大军来到,你们这江山便是我东瀛一族的了。”说完狂笑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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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等三人听了这倭人之言,大怒,便要冲前动手,却为凌空阻住,凌空待那东瀛武士笑完才问道:“那你定以为你们东瀛武学在我中原之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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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瀛人看着凌空道:“你这人到有几分骨气,明知我是为杀你而来,还敢与我侃侃而谈,也罢便叫你死的瞑目把。你们中原虽是地大无比,人数众多,奈何官员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你们的朝廷空有大军千万,却无会用兵之人,于我等骚扰之举也是有心无力,长此以往,只需我我内大军来到,哼,这中原之地还不是尽归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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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仍是笑问道:“那照你说来,你们东瀛确是比我朝要强盛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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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如此。”你还有何言,快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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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三人见凌空毫不在意的与对方相谈,大急,无奈凌空不走,他们急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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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此时却是摇头一叹,问道:“如此看来你们东瀛之人,是早有亡我中原之心。既如此,你便试试我中原“帝皇诀”的威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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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对凌空之语正大感莫名,一股威势忽地从凌空身上升起。三人有凌空暗自相护,还不觉什么,凌空对面那倭人却被凌空散发的威势惊的面色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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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化外倭民,竟敢犯我中华上国之威,当真欺我上国无人焉。”以帝皇心诀催动剑胎的凌空,威势之盛,便如同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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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等三人虽得凌空以浩然正气相护,也在凌空威势下不能自已,心下大惊。开始三人皆以为凌空乃凌绝之弟,武功必是高明,一路同行下来,三人以言语相试,凌空也从不明说,而观凌空平时之态,也确实非为武功高明之士,心下也均以为凌空志在仕途,对武功不甚在意,是以三人皆将凌空视做文弱书生,此时忽见凌空威势之盛,便是绝顶高手也不过如此,这才心下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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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倭国高手在凌空气势压迫下,心内巨震,原本以为几人中那许颂秋武功最高,这凌空虽是此次必杀目标,却毫无身有武功的迹象,如此只需将那三人尽皆屠戮,这凌空还不是手到擒来。那知道鱼腩变高手,仅仅催发的气势就让自己呼吸困难,此人也是坚毅之辈,用力一咬舌尖,拔刀而出,以抗横凌空那霸道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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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见那人在自己气势下还能拔刀以抗,便知道是自己“帝皇诀”还未能圆满如意。不过凌空在催发气势的时候,早知道还有倭国高手伏于一侧,是以任由哪人从自己气势压迫下挣出,拔刀相抗,目的是将另外二人引出,免的一会还需追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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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倭国高手拔刀而出后,凌空也将气势缩得一缩,那倭国高手死死盯住凌空,攫嘴发出一声尖啸,不远处随即也传来两声啸声,正是从凌空神识探视下那两个倭国高手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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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后不久,两条人影快速奔来,三名倭国高手何在一处,先前的那个快速的对另两人说了几句,另外两人也立即拔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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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神识再探之下,发觉四周再无其他倭寇人等,才对那三人说道:“你等既信奉强权,那我便用强权来与你等说话。”说话间帝皇霸起再次催发,将那三人一起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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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此次实乃下山后第一次于人动手,虽得凌绝子告知,在世间只可用出“剑动随心”境的功力,但凌空委实不知用什么剑诀好,剑门修行的剑诀威力霸道,若是在此地施展,那剑诀发出,此地山林,小谷皆化乌有,想了想就用自己曾经在林振风面前用过的剑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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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凌空平和的性子,如果许颂秋能击败突袭而杀出的那个倭人,凌空是能藏就藏的,却不想凌空在用神识查探那倭人时,发现那倭人体内无许颂秋等人一般的元气,要知人体之内充斥有元气,随功力深厚,而元气日多,那倭人体内却无丝毫元气存在,反倒是充斥着死气,如是常人体内有如此多的死气,那里还能与人家交手,早化做黄土,死的透了,但这倭人非但无事,似乎比许颂秋等人还利害,而且还不止一人,当下就不再迟疑,直接催发气势显示功力,让这倭人知道不是自己对手,才会将那暗处两人一同唤出。免得自己将这倭寇击杀后,另两人大惊而逃,使得自己还要追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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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心中计议已定,当下不在犹豫,将修为压在“剑动随心”境界,在指间催发剑罡,凝结成剑形。他自己不觉得什么,却让别人看直了眼,许颂秋的三人是惊的,那三名倭寇是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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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名倭寇在他们国中皆是一派宗主,其功力境界便是在中原武林中也是派的上号的角色,连那江湖十大高手中许颂秋也飞其对手,便可知道这几个倭寇的利害了。是以对来刺杀凌空子一事,三人均不愿与他人联手,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还有比他们还要高强得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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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发剑罡外凝为形,这样的功力需要什么境界他们不知道,但是武林中人都知道,如果能催发剑罡,那已经是武林绝顶高手了,那三名倭寇本身已算绝顶高手,但他们也是无法催发剑罡伤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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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想法,剑罡凝成,看着那三名倭寇道:“如今你等也听听我说出来的强权吧。”剑罡随指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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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名倭寇也有些见识,如何敢接,飞身欲遁,却那里能逃,凌空气势一凝,击出的手指一分为三,直向三人斩至,那三人既逃之不得,唯有收束心神,提聚功力,向凌空指间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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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相交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凌空已收手而立,三名倭寇,开始来的那人到于地上,看着凌空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另外两人则还摆着挥刀击出的姿势,半响两人均是由腰至肩慢慢渗透出血丝,越来越多,最后两人身体竟斗是肩由至腰分做两片,彭然落地。原来凌空一击之下竟是将这两名倭寇分做良半,只是剑势太过快速,知道人体血液冲出方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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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等人看凌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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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击杀二人后,凌空向还活着的倭人走去,看着他慢慢说道:“你既懂我中华之语,我便暂时留你一命,回去之后将今日之事好好说与你们国主知道,再告诉他,若再不将侵扰我中华上国之倭寇招回,我便亲自去拜访他,你体内之死气已为我破去,是以你应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在你体内留了道剑气,十五天内如果你还见不倒你们国主,那你也没有告诉他的机会了。”说完向许颂秋三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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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等三人此时对凌空佩服的五体投地,催发剑罡,举手投足间,敌人飞灰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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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才走过去,周阔海便大笑说道:“老夫就曾想到,凌大人既是那“白衣杀神”之弟,怎会不谙武事,果然是我等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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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也说道:“凌大人真会藏拙,若非这些倭人杀手利害,我等又怎能得见凌大人武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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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少雄却是看了看周老英雄,脖子一缩,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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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动作又将几人逗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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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又请三人将自己身怀武功之事代为隐瞒,三人自是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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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见凌空功力绝伦,不在那白衣杀神之也就放下心事,四人一路说笑,待日头将落,福州府已是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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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前行,片刻便道福州城下,见大门却已紧锁,原是已经过了时辰,凌空本就不是拔扈的性格,从未将自己这知府的身份看的多尊贵,当下也不愿打扰,便与三人在城外寻了僻静所在,各自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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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席地而坐,各自歇息,凌空将一丝神识放出,也入定参习剑诀,今日初试帝皇诀威力,只觉霸意太盛,竟是容不得他人之忤逆,与自己本性不符,看来还是要早些化入仁心诀中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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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休息到半夜时候,忽被一阵嘈杂之声惊醒,睁开眼来,却见到凌空早已醒来,不过脸有怒意,三人知原因,同感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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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向声音嘈杂出看去,如目情形叫人大怒,原来是数十名倭寇,抓鸡牵牛,大摇大摆的从福州城下走过,正向四人所在之地走来,待到近前,三人才看清楚,那群倭寇中竟还捆着几名女子,三人一见怒不可遏,正要冲出杀光那些倭寇,身形一紧已为凌空抓住,三人回头刚欲说话,凌空已说道:“等他们近了再动手,这群倭寇中并无今早那三人功力者,你们动手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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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夜色中不远处的福州城,凌空心中怒气升腾,这些倭寇如此胆大,劫掠归来竟敢自福州城下招摇而过,可知那福州官员对倭寇畏惧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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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怒意渐升的凌空,思绪渐渐飘远,渐渐的想起自己没有成为剑门弟子的时候,凌空记得,自己父亲是剑门的剑仕,这是所有没有获得剑诀传授的弟子的称呼,父亲最大愿望就是能够成为剑门弟子,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机会,所以从自己出生开始将自己培养成为剑门弟子,就成了父亲最大的愿望,从自己很小的时候开始,父亲就开始按照剑门选拔弟子的方法教自己练剑,八岁时父亲将自己送入剑门,开始锻剑练心,而等自己从剑阁出来,得授仁心诀的时候,父亲已经看不见了。旁边传来的喊杀声,将陷入往事的凌空惊醒过来,暗叫好险,自己险些为心魔所惑,剑心运转,剑胎发动,须臾间心魔尽退,凌空却不敢大意,自得帝皇诀以来,自己的情绪似乎再无之前的平和,大受帝皇心诀影响,显得易怒,但是心诀体悟却是急不得的,既已如此,自己这段时间便霸道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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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向许颂秋三人看去,三人本是武林有数的高手,这些倭寇不过些寻常武士,如何是三人对手,几个呼吸间已有十多人被三人击毙,不过那些倭寇倒是凶悍,竟然不逃,反而向三人群起而攻,不过高下间,实在悬殊,那些倭寇虽是勇气可加,却对许颂秋等人毫无办法,那周阔海老英雄手中“定天棍”幻现重重棍影将自己护在其间,围住他的倭寇虽多,却是无从下手,反是棍影中不时飞出一棍,中者立时毙命,“霹雳尊者”雷少雄在如此混战中大呼舒爽,上次因为要护着凌空,他只能在凌空身边相护,只有有人冲上时,才得过瘾,那及的此次,如此多的倭寇,兴奋的他跳脚不已,只他一柄“独脚铜刘”舞动,在倭寇群中,左冲右杀,他那件“独脚铜刘”又重有沉,别说被砸倒,便是擦伤,也能将肉撕裂开来,委实利害,不过三人中最轻松的海是要数许颂秋,潇湘剑法展开,便似那无边春雨,便是在伤人夺命间,也是温柔无比,但如要论及此刻杀人之数,便是将周老英雄与雷少雄杀的加一块,也不及他许颂秋杀的多,在那漫天春雨中,不时有倭寇手捂咽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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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此时却觉怪异,这一场厮杀喊杀声之大,便是几里外也是闻得,为何那福州城近在咫尺,为何却无丝毫动静,此事以后还需详细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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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得片刻,那些倭寇已为许颂秋的三人杀尽,几人将倭寇抢来之物品收拢,又将那几名女子松开,询问下才得知几名女子是福州附近,扬柳村人氏,今天却遭到倭寇劫掠,家人已为倭寇杀死,如今已是举目无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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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本不欲深夜去敲城门,毕竟那是朝廷的律法,而且自己几人均为男子,在城外待上一夜也无不可,如今却多了几个才逢大劫的弱女子,凌空无奈下只有向福州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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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凌大人决定要叫门,雷少雄立即要求代劳,待到城下,雷少雄也不说话,举起手中兵器便砸,咣的一声巨响,那坚固的福州城门给他砸的凹进去好大一块,他还待来第二下,凌空已将之拉住,如他这般叫门法,用不了几下便要将这福州城门砸倒了。自己才上任便将城门砸倒,似乎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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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值守士兵在几人与倭寇厮杀时已经知道,但福州周边倭寇本就有许多,提督大人也曾经说道,只需护住福州城便可,自然那些城外之事,理他做甚。待的厮杀声小下去,中兵士以为完事时,却被雷少雄砸门的声音吓得一跳,还以为是倭寇来攻城了,有胆小的就要去拉城中警报,却给个小队长拉住,细细听下又无动静了,却听得城外有人在高声喊叫,当下派了兵士去听听喊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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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士听了一会便回来说外面有人叫咱们开城门,说什么他们与倭寇打了一场,将倭寇斗击退了,那些被被倭寇劫掠去的女人,也被他们救下,叫我们开门,他们要将那些女子先送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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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长听了,又问那兵士看清下面有几个人了没有,那兵士说漆黑一片的,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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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长想了一会便要那兵士带他去看那几人在那里,上的城头,下面喊声有来了,不过这次加了点东西,外面的人喊道:“城上的快开城门,福州新任知府凌大人及随身护卫,路遇倭寇,战而灭之,快快开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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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喊叫那小队长听了一楞,怎会是新任知府,问先前的兵士,对方刚才是否也是这样喊的,那兵士说不是,刚才他们就说了击败倭寇,有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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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队长暗自思量,如果对方不是新任知府,恐便是倭寇诡计,那城门一开局有麻烦了,但如真是新任知府来到,却被自己关于门外,自己的小小前程真有问题了,当下也不敢怠慢,向下面喊到如真是新任知府大人来到,定有吏部公文在身,还请借过一观。说完名人垂下一个吊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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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凌空却不看那掉篮,转头向许颂秋说道:“如此要麻烦许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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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适才在城下时想到,如今自己刚到福州,看福州对倭寇如此畏惧,有心立威,是以并不想将公文放入吊篮,而请许颂秋送上去,显示自己的实力,凌空没有想到的是他正在被世间种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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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本是聪明人,闻言便知凌空此举意义所在,接过凌空递来的公文一笑,道:“大人既有此心,在下便勉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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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雷少雄道:“还请雷兄助我一臂之力。”雷少雄也不答话,只将那“独脚铜刘”一横,许颂秋一跃而上,雷少雄用力一挥便将许颂秋送入高空,好个许颂秋只见身在空中,竟是凌空一扭,便上得城头。福州乃是重镇,城墙高有十三丈,许颂秋不过借雷少雄一送之力便上得城头,这份轻功,确有几分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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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那兵士队长,见城墙上忽地上来一人,被吓的一跳,当即举刀护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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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秋在那队长戒备的眼神下,慢慢在将那公文递过道:“这便是凌大人的吏部公文,看过后快快将城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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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小队长恭敬声中凌空入得城来,此时尚是深夜,将几名女子先安排到客栈住下,凌空才在一兵士的带领下向福州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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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抗击倭寇的战争即将因为凌空的到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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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上
凌空来时,原福州知府刘永泰还未走,这知府的交接比那知县自是复杂了许多,是以前后两任知府交接,不似县令那般可将任上事务放下便走,这知府交接却是不行,所以这刘永泰自从知道皇上准了自己的辞呈,便天天在等凌空到来,他被福州倭寇之乱吓的够呛,此时终等到凌空,第二日便拉住凌空去府衙交接,速度奇快无比,还未到午时便已交接完毕,凌空陪他用过午饭,刘永泰便在福州平安镖局的护送下离开了,乍见平安镖局的镖车,凌空忽的想起师兄,不知道他是否回山,上前一问才有局中人告知,局主仍是每天待在局中后院,凌空又问,如今沿海一带倭寇肆虐,是否劫过平安镖局的镖车,局中人等闻此问却是异常高兴的说,开始时候还劫过几次,还好局主有命有人劫镖不用抵抗,是以镖被劫走,人却未被伤着,而那些被劫镖车,局主一出那有要不会的道理,为此局主还传话给倭寇,凡动平安镖局镖车者,尽屠该地所有倭寇,那些倭寇却不理会,在那之后又劫了两次我们平安镖局的车,结果江苏一省之内的倭寇几乎给局主杀绝。便是漏网的也被吓破了胆,那些倭寇这才怕了,自那以后再无倭寇敢动平安镖局的镖车,便是大队倭寇看见是平安镖局的镖都是绕着走,走近都不敢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不由失声而笑,二师兄如此威势,那些倭寇惹上他还真是倒霉啊。那些倭寇虽是凶恶,杀人便似杀鸡,此时碰上比他们更凶,更恶之人,将他们也是比做猪狗,随便就杀光宰净,那些倭寇如何不怕。自己在这福州若能让福州民众有了抗倭之信心,能将所有的仇恨都暴发出来,那这些普通的民众在面对倭寇的时候,也能比那些倭寇还要凶恶,那时倭寇自是不敢随意来犯了。
www.cmfu.com发布 送走刘永泰后凌空便是福州一府之主了,接下来的几日,凌空接见了不少官员的拜见,他自己自然也是要去拜见巡抚、提督等官员,是以凌空上任以来第一月便是在各处宴席间度过,幸得凌空修为精湛,区区水酒入喉转瞬即为体内剑罡化去,在福州大小数十宴从未醉过,福州大小官员看在眼里,皆以为这新任知府凌大人酒量深不可测,言语间也有了些许敬意,而经过个多月的相处,福州也接受了这个新任知府,凌空这才真正的融入福州官员之中。
www.cmfu.com发布 与各级官员周旋完,凌空才有时间来处理福州政务,这才知道倭寇对福州的祸害有多大。在倭寇的肆虐下,福州一地岁入少了整整八成,如今福州粮食、衣物皆是从内地运来,然远水难解近渴,内地运来的粮食远远不够福州所需,福州一地遭倭寇肆虐之灾民,纷纷出逃,因饥饿、患病而死去的灾民难一-统计,因此这倭寇之患一日不除,福州一日不宁。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为此多次向福建提督求教,几番长谈下来,凌空对福州之兵力也有了个大概认知。几个大营相加也应该有个三万人之谱,凌空当时大喜,那知道福建提督成之云却告诉凌空,自己刚到福州巩固海防之时,也曾与那些倭寇大战得几回,怎知道那些倭寇凶恶异常,对战之际士兵还未与之交锋便已未战先怯,待的战事一起,那些倭寇蜂拥杀来,宛似恶鬼一般,便是被刀剑加身仍是毫不退避,尚且苦斗不休,面对如此敌人那些兵士自是不敌,数次交锋,自己所率领兵士都比那些倭寇要多上几千,但仍是败下阵来,若非朝廷不怪罪自己,只那数次败给倭寇之举,便已够将我削官问罪了。一声长叹后,那被倭寇打的锐气全消的福建提督告诉凌空,这剿灭倭寇之举只能徐徐图之却是急切不得啊。凌空心虽不然,也不道出,便自告退。
www.cmfu.com发布 福州形势均为凌空了解后,才发现比之当日平海一县尚且不如,至少自己在平海时,地方军政都在自己手中,自己只要政令一出,自无反对之人,如今这福州知府位置,若别的知县来坐,自是高兴不已,一下就七品升四品,可谓官运亨通,可在自己看来,上面巡抚、提督那个是自己能请得动的,若不得他们相助,自己在福州抗倭之举实在难成啊。正暗自思量,府中下人来报,巡抚大人派人请凌大人过府相商。
www.cmfu.com发布 听得下人来报,凌空才想起自己到了福州后,除了初来之际去拜访了福建巡抚,之后只有政务往来,却再未私下去过,如今忽然派人来请,却是难以猜测其意。当下换过官服向巡抚衙门而去。
www.cmfu.com发布 福建巡抚陈知节,官声清廉,在福州为官十年,将福建一省之吏制,治理的清清白白,少有贪枉之辈,颇得福州百姓爱戴,若非倭寇之患拖累于他,这声望还要高些。
www.cmfu.com发布 巡抚衙门离自己的府衙不远,转过两个街口便是,是以凌空轿也未乘,只有许颂秋跟着便向巡抚府衙而去。
www.cmfu.com发布 自从见过凌空大发神威后,许颂秋等三人便跟定了凌空了,自愿在凌空身边充做护卫,还说凌空如今已是知府,在福州这兵危战凶之地,身边有几个人护卫跟着方为正常,凌空拗他们不过,也就任他们为之。
www.cmfu.com发布 递上自己名帖,府外门丁便举手请凌空入内,言巡抚大人已在后堂相候。
www.cmfu.com发布 入得堂中凌空按朝廷礼仪拜见过巡抚大人,才分宾主坐下,陈知节便将下人斥退,凌空一见便知巡抚大人必有要事,也只得叫许颂秋去外间等待。
www.cmfu.com发布 待下人将厅门关闭,陈知节当先说道:“本官早闻凌大人年少才高,如今一见果是一表人才啊。闻得凌大人在平海,一战平倭寇,倭贼从此是闻风丧胆,凌大人功在社稷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拱手说道:“扬我国威,抗击倭寇,此乃下官份内之举,实不敢当巡抚大人盛赞。”
www.cmfu.com发布 陈知节摆了摆手,才又说道:“凌大人不必过谦,我朝自倭寇侵袭以来,难有战胜之时,凌大人抗倭有术,那是天下人都看在眼中的,否则圣上又怎会降旨将凌大人调至福州呢,如今福州倭寇之盛居我朝之冠啊。”
www.cmfu.com发布 听陈知节主动提起倭寇一事,凌空心下一动,说道:“下官近日也为倭寇一事烦恼,为此下官多次向提督成大人请教,奈何,数次相谈却无任何头绪,下官实在不得要领。”凌空与那成之云多次谈论平倭一事,但成之云此人已被倭寇打怕了,早失抗击之心,如今已只想着能守住福州城便可。
www.cmfu.com发布 陈知节看着凌空微微一笑道:“是以今日本官才会邀凌大人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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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凌大人,本官这便说与你知把。本官知你既有抗倭报国之心,也身怀平倭之术,现在所缺者,不过手下无兵罢了。凌大人,本官可有猜错。”陈知节缓缓问道。
www.cmfu.com发布 既然巡抚已经如此说了,那估计有支持自己的意思,凌空当下肃容说道:“巡抚大人高瞻远瞩,所言之事,确为下官心中所想,想那倭寇凶残,犯我疆土,屠我国民,如放任其下去,必生亡我之心,是以下官一直视驱除倭寇为己任。惟手下无可用之兵,一应计策均无从施展。”凌空说话间将帝皇诀气势散发出少许,如此这番话说出,更显慷慨激昂。
www.cmfu.com发布 陈知节虽做了十年的巡抚,身上也有官威,但如何能与帝皇诀的气势想比,一时间竟然被凌空这一番话给震住。心中思量,此人确是国之干臣,这番言语竟然说的连本官都有些心动,当日太尉周博大人曾要本官照扶此人,那时还以为这凌空与太尉大人有旧,如今看来,这凌空确为一心为国为民之人。想到这里,颚下一痛,却是自己手指捻须捻的重了。心中计议已定,当下对凌空说道:“凌大人这番话当是发自本心,连本官听了都有动容之感。”叹得一声又道:“本官见那倭寇肆虐,也自愤怒不已,奈何本官虽长于政务,却不谙兵事,是以见那倭寇势大,这福州官兵竟非其对手,心急如焚,却是无法可想,如今凌大人既有抗倭之心,又怀平倭之术,本官便信你一回,凌空你只要与倭寇周旋,本官便叫麾下之抚标配合于你,我自会知会统兵参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大喜,自来福州上任,手下无兵无将,如何能与倭寇抗衡,那福建提督又早已被倭寇打怕,不敢出阵,畏倭如虎,怕是指望不上,却不想巡抚大人居然将手下标营交与自己,实是难得。当下说道:“承蒙大人不弃,将重任以托,凌空必不负大人所望,万民之所望,福州倭寇一日不除,我凌空一日不走。”
www.cmfu.com发布 陈知节闻得凌空之言语,竟一时站了起来说道:“好,凌大人既有如此决心,那倭寇又有何惧哉。”
www.cmfu.com发布 与陈知节一席长谈,凌空终可放下些许心事,但心中疑虑却是越多,自己虽在谈话之际,施放了少许帝皇诀气势,其目的不过显示自己抗倭之决心,怎么巡抚大人听了却是将麾下抚标交出,虽是派了个参将过来,那也不过因为本朝律法,管理地方的官员不得带兵,而方便自己,是什么让巡抚大人如此相信自己的呢。
www.cmfu.com发布 心中疑惑之时,陈知节又说道:“今日与凌大人相谈,十分畅快,如今天色已晚,凌大人便在我这里用了晚饭再回府吧。”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凌空也想知道巡抚怎么才见自己不久,便将手中军队交付与自己,当即说道:“巡抚大人赐宴,下官怎敢不从。”
www.cmfu.com发布 席间,不待凌空以言语试探,陈知节已将自己交付抚标的原委道出,而直到此刻,凌空才知道朝中一直有人对自己相护,那被自己气走的考绩官员回京后必是诬蔑自己不少,自己却反而高升,想来必是陈知节口中的太尉大人相护,自己才未被问罪。
www.cmfu.com发布 得知自己在朝中有人维护,凌空放心不少,却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有望,乃是既然朝中有人支持自己抗击倭寇,那自己在福州的阻力会少上许多,对自己大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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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中
两人话既说开,凌空疑虑尽去,当下宾主尽欢,凌空离开巡抚衙门时,陈知节已是酩酊大醉,府中下人将见凌空还能自己走出去,早不会奇怪,福州知府凌大人酒豪之名已是人人皆知的了。
www.cmfu.com发布 了了一桩心事,凌空也有几分高兴。回到府中周阔海等人相询,凌空也不隐瞒,将自己得巡抚之助一事完整说出,三人闻之大喜,如此这福州抗倭之举,又多了几分把握。当下各自练功不提。
www.cmfu.com发布 次日一早,周阔海等人便去联系早已来到福州的江湖义士,那些江湖人氏按凌空之命分批赶到福州等待,虽且颇为安份,但数日见不着凌空,也渐渐有些烦躁,众人按耐不住之时,有心找点事情来做做,一番合计之下,当即有了主意。按凌空当日在平海所授,众人分成数十个小队,派轻功高妙者打探,如此一来倒是叫他们做出些成绩。自从他们开始猎杀倭寇以来,倭寇派出劫掠的队伍纷纷遭众武林人氏袭击,如此一来福州周边倭寇再不敢如凌空所见那般嚣张,每次出动均要派出打探之人,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小心,只要人数不是太多,一出之后再无幸免,便是百数十人一队的,如遭武林人氏探得,也是难逃一死。这下倭寇再不敢有轻视中原人氏之心,每次出动均是数千人一起,此时如凌空手中有兵,指挥得益下,当可给倭寇以重创,奈何……
www.cmfu.com发布 就在众武林猎杀小队再难杀得倭寇之时,巡抚陈知节承诺的抚标营参将来拜见凌空。凌空闻报大喜,当即命人引至后堂相见。
www.cmfu.com发布 未几府中下人已将那人带到,凌空见来人武官打扮,浓眉大眼,面色刚毅,神情不怒自威,当为性格坚毅之士,着一身朝廷五品武官服色,看上去确有几分威武态。
www.cmfu.com发布 来人到得凌空近前,躬身一揖道:“末将福建巡抚标下抚标营参将戚继光,拜见知府大人。”语气不卑不吭,当知此人非是逢迎之辈。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上前将手一引道:“戚大人不必多礼,我虽是品级略高,却是管不得戚大人的。”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仍是将礼施完道:“巡抚大人有命,令我抚标营上下于抗击倭寇事上须得听从知府大人调派,末将不敢有违。”
www.cmfu.com发布 这戚继光既如此说,凌空亦只有由他去。待戚继光施礼已毕,两人才分宾主坐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笑向戚继光说道:“能得戚大人相助,下官先此谢过了,不知戚大人此来,巡抚大人还有什么交待没有?”
www.cmfu.com发布 那戚继光仍是抱拳一礼才说道:“巡抚大人只是交待末将听从知府大人之命,抗击倭寇,未有其他交待。”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将头略点,说道:“如此下官便不客气了,现有一事还需请戚大人相助了。”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闻言,身躯一正道:“末将听令。”
www.cmfu.com发布 见这戚继光如此一副军中之态,凌空也不再说什么,当下便道:“下官得江湖义士之助,早已开始扫荡福州周边小股劫掠之倭寇,得此之功,目前我福州城下倭寇已再不复嚣张之态,小股之倭寇再不复见,如今倭寇均是上千人乃至数千人一股齐出,若其一出,危害必大,我欲请戚大人率抚标营军士随时待命,下官自会遣人打探消息,待其一出,便请戚大人率抚标营军士给其雷霆一击,只需如此几次,那倭寇必实力大损,那时再以大军围之,则胜利在望了。”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听完凌空所说,当即站起,躬身一揖道:“末将得令,必不使知府大人失望。”说完起身又道:“那下官现在便回营整军,只待大人之令到。”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点头道:“如此有劳戚大人了。”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也不多话,抱拳一礼道:“下官告退。”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也是起身还礼道:“戚大人慢走,恕本官不送了。”
www.cmfu.com发布 道了声“大人留步。”戚继光便转身离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对戚继光印象颇佳,觉得此人神情气度皆是不凡,当是能托大事之人,自己能得此人相助,抗倭之举,成算又高得几分。
www.cmfu.com发布 当下命人将周阔海叫来,让其通知武林群雄加紧打探倭寇动向,只要见有上千人的队伍,当即来报,自己会派大军剿之。
www.cmfu.com发布 众武林众人这段时间可是憋坏了,小股倭寇在他们围剿下早已绝迹,倭寇此时一动便是上千人,这样多的倭寇看在眼内,众武林高手虽是了得,也是不敢招惹,今闻得凌大人将派大军围杀,均大为兴奋,当下是侦骑四出,恨不得马上便发现倭寇行踪。
www.cmfu.com发布 来到福州个多月,凌空这知府才算有了点时间,那剿灭倭寇之举,自己早已经安排妥当,武林群雄这边有周阔海老英雄带领,更有许颂秋相辅,定能按自己计划实施。标营有那戚继光率领,相信也无问题,自己已将鱼饵布下,现在就等倭寇上钩了。将诸事理顺之后,凌空避入后堂潜心运功。
www.cmfu.com发布 在身周布下七绝剑阵防止自己运功时剑气外露,凌空端坐后堂静室,闭目运功,于内视中发现,帝皇诀剑气虽是日盛,与自己仁心诀却是互不干扰,仁心诀剑气色做纯白游动间中正平和,尽显君子之风,而那帝皇诀剑气色做金黄游动间竟仍是霸起绝伦,却出奇的能与仁心诀剑气并行而不扰之,看来仁心诀能融其他几诀也是此理,两道剑诀既是各行其道,凌空也不着急,只缓缓催动剑胎运转锻炼剑心,剑胎一动凌空周身剑罡暴起,小小静室宛似多了个太阳出来,若无七绝剑阵隔断气息,整个福州城恐都会看见知府衙中光华大作。
www.cmfu.com发布 剑胎九转,凌空收功而还,只觉修为大进,心中奇怪,自己不过运转剑胎而已,怎地有此功效,内视下却发现帝皇诀那金黄色剑气似乎小了点,心中大奇,莫非只要运转剑胎便可将帝皇诀剑气融入,待要运功再试,留在外间的心神告诉自己有人来访,只得做罢,收回剑阵,出房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他这一闭关修炼便是去了二日,幸亏他此次留下一丝神识在外,若是他闭关个十天半月,这福州知府忽地在府衙中失踪,这福州此时又处于战时阶段,府中下人必是要被问罪的。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急急而来,见凌空已在堂中相候,不由得大松一口气,上前说道:“凌大人于此时还能闭关练功,如此安稳之态,令许某汗颜。”
www.cmfu.com发布 见是许颂秋来找自己,凌空知道必然是有倭寇消息,当下也不客套、直接问道:“许兄此来,必有要事相告,凌空可是心中企盼。”
www.cmfu.com发布 既凌空相问许颂秋自不隐瞒,当下说道:“自从凌大人交待我等密切查探倭寇动静,我等自不敢怠慢,两日来终有些收获。据出去打探消息的同道回报,那盘踞在小汕岛上的倭寇,今日调动频繁,估计是要有些动作了。那同道将消息传来,我等现在已经将所有人手集中,只留下几个轻功高强者,密切注意倭寇动向,只要倭寇离岛,他之行踪我等必能随时掌握。”
www.cmfu.com发布 听了许颂秋之话,凌空缓缓点头道:“既如此,只待倭寇离岛,查明其路线后,我即让那戚继光率抚标营在其前路设伏,一旦将其截住,你等率同众义士分做数十小队,断其归路,务必协同作战,且莫各自为阵。”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闻言说道:“在下等人必会按凌大人所言行事。”
www.cmfu.com发布 两人说话间已至府衙大堂,许颂秋自去知会群雄,凌空则命人去请戚继光来见。又过得小半个时辰,戚继光便到,凌空也不废话,直接说出自己派出的人所查得,倭寇欲派兵劫掠,自己欲请戚大人率抚标营在其前路相伏,只待倭寇大队一到,便即杀出,自己会派众义士断其归路,协助于戚大人。说罢取出地图展开,两人对倭寇行进路线详加分析,务必使倭寇难以逃出。
www.cmfu.com发布 从福州周边地图来看,发现从小汕岛出来的倭寇,如要前往内陆劫掠,必经之路有三条,一条是经海峡而向北,直插凤城、连江一带,一条则是于岷江以南登陆,劫掠东张一带,最后一条便是绕过福州城,对其后村镇进行劫掠,两人在地图上计议良久,终是难有定计。两人商议时,许颂秋使人来报说,已查得倭寇动向,大队倭寇从小汕岛上离去后,便从鼓山一带向北而去,估计是要劫掠凤城、连江一带。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来报,将欲说话,戚继光却是眼前一亮,手指鼓山一带说道:“凌大人,这鼓山一带水网众多,沼泽密布,那倭寇在此地多年怎会不知此情况,他这大队调动之举一旦为我军得知,在那沼泽地带再难逃出,而闻适才所报,倭寇此行大张旗鼓,如此不小心谨慎,其中必定有诈,是以末将认为此必是倭寇疑兵之计。”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心中一动,问道:“戚大人此言当真?”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抱拳说道:“末将绝无虚言,如是末将所说有误,甘受军法处置。”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抱拳说道:“下官非是不信戚大人之言,只是心有所喜,急切之下,脱口而出罢了,戚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说完手指地图一处道:“既如此,下官已知道倭寇此行目的了。戚大人请看,倭寇如欲绕我福州而过,无非两条路,一是遁水路而上,然我水师虽不说强盛,想来倭寇也不愿轻碰,而陆路一带地势平缓,途中无可以遮拦之处,如是未遭下官派人伏杀前,可能会毫无顾及,但经那些江湖义士多次猎杀后,其嚣张之态不复,又怎敢如此堂而皇之的从我福州城下绕过,是以下官以为倭寇之目的,必是于岷江以南登陆,劫掠东张一带。”
www.cmfu.com发布 两人又思虑良久,终确定倭寇路线,计议已定,戚继光当即回营,整军出城向预定埋伏之处赶去,只待倭寇一至便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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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下
戚继光领军走后半日,群雄探得、向鼓山而去的倭寇,人数果然不多,凌空此时再无怀疑,让许颂秋将群雄布于岷江以南,密切打探倭寇动向。次日,许颂秋来报,倭寇果如凌大人预想般,在岷江以南分为小股登陆,形迹隐避。凌空闻言一笑道:“倭寇既过了岷江,那戚大人自有方法对付,我不便干预他之军务,你让江湖众义士配合于他,再断倭寇归路,此战务必要全歼这些来犯倭寇。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离去后,凌空便向巡抚衙门而去,将与戚继光商议之事报之巡抚大人。见着陈知节,凌空将此事说出,陈知节大喜,言道,待得胜而还必亲自上表为凌空请功。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在群雄派出轻功高手努力打探下,终于查出倭寇动向,他们过了岷江后,迅速集结直向东张等地扑去,自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戚继光所统领的大军在倭寇必经之地已等待多时了。
www.cmfu.com发布 过了岷江的二千多倭寇集结后,再不隐藏形迹,一路向东张奔去。这一队倭寇的统领之人唤作池上登太郎,在他想来福州的官儿想必已被他们的疑兵之计骗过,此刻应该率领大军在鼓山一带等待自己等人落网,那知道那里不过为了引开福州军队注意而用的疑兵之计,此刻自己率领的大军马上就能到达东张,那时候还不是收获大大的,想着竟笑出声来。便是福州军队查觉,此时也已经晚了。
www.cmfu.com发布 这队倭寇在池上登太郎的率领下急速南行,刚过得一片山林,右靠大山之际,忽听林中一声炮响,无数羽箭从林中射来,前方来路也同时杀出无数士兵挺枪持盾,池上登太郎见之大惊失色,知道中了埋伏,大喝一声,转身向来路奔去。这池上登太郎也不是蠢人,见大军忽出,明显是早已埋伏在此,自己等人一路急行怎敌人家以逸待劳。哪知才跑的几步,眼前参天大树倒下,轰然声中竟将来路断去,有几名跑的快的倭寇被大树砸中立成肉饼。
www.cmfu.com发布 池上登太郎到也狠厉,见逃路被阻前有重兵,一侧又是山壁,知道唯有冲入林中方有生路,当下拔刀一挥,率领众倭寇向林中杀去,以求能破林而出。林中羽箭更急,大道与林间相距不过十丈,但就这短短的距离已有数十倭寇被羽箭射杀。
www.cmfu.com发布 众倭寇刚冲入林中,便触动无数早已准备妥当的夺命陷阱,从天而降的钉板,瞬间夺命的机弩,地上忽然出现的大坑,下面满布尖刺。
www.cmfu.com发布 当先冲入林中的倭寇一下就在陷阱下锐减百人,后面的被吓的又退了回去,池上登太郎见此,气的瞪目如狂。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此时见倭寇从林中退出,立即命令堵住倭寇前路的军士向倭寇压上。池上登太郎气愤难平之际,见先前阻路大军缓缓压上,却不敢接战,领着倭寇在漫天箭雨中,向被大树所阻的来路跑去,欲翻跃而逃,这下正中戚继光下怀,也不命兵士追赶,只用羽箭射杀。原来戚继光早将抚标营分为三队,一队堵住倭寇的去路,一队隐藏于林中,待倭寇来到,便以弩箭射之,以乱其心,待其逃跑时,再将早已锯断以粗绳系住的大树推到,断其退路,之后不论其向那边逃出结果都不会有太大改变,那队显露身形的兵士前早已挖满陷阱,密布尖刺,林中则满是陷阱,目的就是逼着倭寇去翻跃阻路的大树,而在外面等待的就是戚继光埋伏下的最后一队士兵,及那些武林义士。
www.cmfu.com发布 最后的结果不出凌空预料,二千多倭寇被一战全歼,在那些武林人物的追杀下难有漏网者。经此一战,凌空名声大振,戚继光本也对凌空不甚在意,照其吩咐行事不过遵巡抚大人之命而已,此战之后却是大为改观,对凌空运筹帷幄之佳心中佩服。
www.cmfu.com发布 闻得东张大捷的消息,陈知节大喜,立即向朝廷上表报捷,十万火急送往京师。一时凌空声望之高,俨然还要超过陈知节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报,不过淡淡一笑,便继续处理政务,态度之平静,让许颂秋等人暗自佩服。
www.cmfu.com发布 东张大捷的消息让福州士气高涨,百姓也对朝廷抗击倭寇有了信心,纷纷奔走相告。
www.cmfu.com发布 而就在东张大捷两天后,周博等安排在凌空身边的人已将消息传到京师,周博闻报,击节而叹,这凌空确是个人才,福州一地倭寇肆虐横行,福州都数次告急,不想凌空一去,不过短短月余,便大改福州颓态,不仅将福州周边倭寇驱逐,更主动出击,一战歼敌两千余,大振民心,军心。当下不等福建奏表便急急向宫内赶去。
www.cmfu.com发布 层层通传后,周博在御书房得见当今皇上,周博上前跪倒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www.cmfu.com发布 “哦,周爱卿,喜从何来啊?”年轻的皇帝说完,举手示意周博平身
www.cmfu.com发布 “陛下,福州知府凌空,上任不过月余,却已将福州周边倭寇尽数驱逐,如今更以妙计,将盘踞我沿海一带之倭寇引出后一举歼灭,破敌两千余人,无一漏网。”周博站起后恭声说道。
www.cmfu.com发布 “此事当真?”得知倭寇又被剿灭的消息,皇帝也有几分高兴。
www.cmfu.com发布 “老臣怎敢以虚言欺瞒陛下,此事乃兵部快马传来的消息,明日定会奏上。”周博得皇帝询问当即答道。
www.cmfu.com发布 “如此看来、那凌空确是我朝栋梁之才,先前能将平海一地倭寇诛除,朕还当他不过侥幸为之,如今看来是确有其才啊,如此功绩,当赏,周爱卿可有什么建议呢?
www.cmfu.com发布 闻皇上问话,周博早有定计,当下便道:“那凌空年纪甚轻,为官也不过四年,如今已是知府,以老臣来看,实不宜再加封赏,老臣以为佳许几句便可。”
www.cmfu.com发布 “周爱卿,言之有理,但如此功绩如不加赏,岂不是寒了功臣之心,朕也是心下难安啊。”
www.cmfu.com发布 周博那番话不过以退为进罢,闻皇帝如此说,心中一喜,面上仍是恭敬说道:“那皇上不如给他个征讨专伐之权,闻凌空此战得胜,乃是巡抚陈知节将抚标营配合凌空的计策而收此功,而凌空乃是文官,按我朝惯例,是不得统领军队,但这抗倭一事却是无兵不行,因此老臣以为,皇上不如便赐给那凌空一个征讨专伐之权,使其能统领军队,如此方能尽显其才,可收奇效,皇上以为如何。”
www.cmfu.com发布 皇帝思得片刻,便道:“恩,周爱卿此言甚佳,那凌空既是抗倭厉害,无兵确是不行,也罢,朕再赐他尚方宝剑,以方便其行事。”
www.cmfu.com发布 周博闻言上前奏道:“唯有皇上如此英明之主,方能得上天降下凌空这样抗倭良才,皇上有凌空如此人才相助,必将尽诛来犯之倭寇,实乃我朝之幸,皇上之幸啊。”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龙心大悦,当即命人拟旨。
www.cmfu.com发布 次日早朝,兵部果然来奏报福州大捷,陈知节的奏折更是详细无比,皇帝闻知更是龙心大悦,当庭便颁下圣旨,那陈知节、凌空、戚继光各有封赏。
www.cmfu.com发布 半个月后,朝中来人便来到福州,圣旨一下,福州轰动,福建巡抚陈知节忧心国事,麾下抚标英勇擅战,实陈知节统率之功,赏黄金千两加少保衔。福州知府凌空,平倭有术,履任不足一载,便驱退福州一地之倭贼,更以妙计克敌,一战剿灭来犯之倭贼,振我国威,实是功不可没,赏黄金千两领从三品衔留任。福建巡抚标营参将戚继光,亲临战阵,指挥得益,一战而灭倭寇两千余人,功不可没,特升为副将领正四品衔。福州众官员三呼万岁后,准备上前接过圣旨时,那传旨太监却又拿出一个圣旨,高呼:“福州知府,凌空接旨。”众官员闻还有圣旨,又跪倒在地,静待圣旨颁下。
www.cmfu.com发布 福州知府凌空,上任以来屡次击退来犯倭寇,扬我国威,有功于社稷,可堪重用,为尽快驱除倭寇之害,还我海疆之靖,特赐凌空尚方宝剑,征讨专伐之权,节制福州军备,以抗倭寇。
www.cmfu.com发布 圣旨一下,福建众官员皆惊,这道圣旨一下,手持尚方宝剑的凌空,便是提督也不能阻拦凌空调动军队。这凌空圣眷之隆,无人可比。
www.cmfu.com发布 众人三呼万岁后,纷纷上前恭贺凌空,如今凌空虽还不过一福州知府,但手中之权仅次于福建巡抚陈知节,如此人物众官员自是要好生巴结的了。
www.cmfu.com发布 是夜福州知府衙门连开数十席,只为前来道贺的官员,幸亏有许颂秋,周阔海等人相帮,否则凌空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待这些来道贺的官员。
www.cmfu.com发布 福州倭寇此一役实力大损,一时再不敢上岸劫掠,每天只龟缩在小汕岛上,若非是凌空如今才接兵权,怕早已派兵来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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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上
手中既掌了兵权,凌空每日除了福州处理政务外,还需去兵营练兵,福州虽驻有三万大军,但士气已衰,以此兵去与倭寇动手,自无幸理。无奈凌空虽熟读兵书,却是从未上过战阵,正为这练兵一事焦急时,忽地想起一人,便是那戚继光,那日东张一战,听许颂秋回来所言,那戚继光所带之兵进退之间法度森严,号令之下无有违者,当为精锐之兵。当下凌空再不迟疑,立即与陈知节相商,借戚继光去练福州之兵。
www.cmfu.com发布 陈知节听了凌空之语,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如今福州之兵尽归凌大人节制,调用何人何必还要与我商,只管调去便是。”凌空连称不敢,说此节制之语不过皇上给下官抗击倭寇而用,凌空又怎敢轻视于大人。一番话说的陈知节心中舒坦无比。这才让凌空借得戚继光前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现在实权在握,毕竟为官时日太短,在福州一地,凌空权利之大,便是巡抚也有所不及,是以陈知节才会如此说话,而见凌空仍是如此恭敬,心中才平衡了不少,既陈知节如此支持凌空的人都有此想法,别人自是更多了。
www.cmfu.com发布 是以凌空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及练兵之外,再不外出免得遭人非议,这倒是给了凌空不少修行的世间。帝皇诀剑气已经完全化入剑胎之中,外相再难见霸气四溢,凌空霸气尽敛,这修行自是日深。闲时指点许颂秋、周阔海、雷少雄几招,三人对他更是敬佩。
www.cmfu.com发布 倭寇既然不敢再动,凌空暂时也不会去攻之,每日里公务处理完毕,凌空便避入静室修行,日子果地轻松无比,至于当日恐吓那倭国武士一事都早已忘记。他忘记了,别人可忘记不了。
www.cmfu.com发布 福州一地经济在倭寇龟缩后,慢慢复苏,开始偶有几个行商来到,渐渐传开,人也来的多了,一些外逃的的灾民也慢慢回乡,为鼓励更多的人回到福州,陈知节上奏朝廷,恳求免去福州三年钱粮,半月后也准了,如此一来福州也渐渐回复到之前的模样,凌空见此,,深恐此时倭寇来犯,那这一切将有崩溃可能。当下也感压力甚大,如履薄冰。
www.cmfu.com发布 奈何练兵之举,非朝夕间事,是以凌空虽是着急,也只能慢慢等待,一面严密监视小汕岛倭寇之一举一动。自凌空领兵以来那些武林人物也纷纷加入军队,军中战力倒是提升不少。
www.cmfu.com发布 这日凌空正在静室参悟剑诀,忽觉心神一动,神识向外探去,发觉福州城中多了几道阴暗的气息,仔细一查发现散发出阴暗气息的那几人皆是一身倭人打扮,其中三人装扮与自己上任途中欲刺杀自己之人一样,另外两人则是一身宽袍大袖,还戴了个高高的帽子,那几个潜入福州的倭寇,聚在一起商议了几句便分散开去,凌空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几个倭寇潜入福州城中绝无好事,此时被自己见着怎会容其作恶,此时见那几个倭寇要分开行事,神识一动化为五道剑气,向几名倭寇刺去,那几个倭寇也是高手,居然发现凌空神识所化剑气,那三名武士打扮的拔刀一挥便击散凌空剑气,另外两名服饰怪异者却同时一声怪啸,抬手向来袭剑气射出一道怪异至极的能量,竟也将剑气化去。
www.cmfu.com发布 在他们将剑气化去后,凌空在静室的身体一闪,便在那五名倭寇旁显出身形,那五名本欲进城暗杀福州官员的倭寇大惊,五人才入城中,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还未开始行动,便遭剑气突袭,此时见身旁忽地多出个人来,那五名倭寇也是修行多年之人,竟不知道这人是从何处出现的,不敢大意,将凌空围在中间各自戒备,看着凌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被几人围住毫不在意,傲立于地,缓缓说道:“你等倭人果真亡我之心不死,争斗不胜,如今竟敢潜入福州城中行那龌龊之举,当真令人齿冷。”
www.cmfu.com发布 五名倭寇不知听不听得懂中原话,总之是没有任何一个说话,凌空见无人说话,知道探不出什么来,气势催发下,竟是同时射出五道剑罡向倭人杀去,这三个武士打扮的倭寇,其修为明显比当日刺杀自己的要高上一些,三人面对袭来剑罡虽是面露惊色,却不退避,齐齐拔刀斩出,剑门心诀催发的剑罡岂是随便能挡下来的,刀气相交,三人同被剑罡之力震飞,口鼻鲜血渗出,显无再战之能。
www.cmfu.com发布 另外两个服饰怪异之辈,则口中发出奇怪的音节,两道黑雾自两人身前升起,内中竟跃出两个妖物,各自挥出手中兵器,居然将凌空剑罡击散。
www.cmfu.com发布 见那两个怪物能击散自己剑罡,凌空也有几分好奇之意,仔细打量那被召唤出来的妖怪。左边一个是个人形妖物,脸孔凶恶,青面獠牙,十指宛如利刃,头上还有一头红发下垂至脚。左边的一个却是狗头人身鸟腿,背上还覆有双翼,手持一条乌黑的棍子。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打量那两个妖物的时候,右边那人说话了:“你是我们见过的中原人中最强的,不过今天你必须死,你们中原武功虽然厉害,却怎能明白我东瀛秘法的威力。”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东瀛秘法如此厉害,怎地还要潜入我福州城内行那龌龊之事呢,何不沙场交锋,决个胜负,所以对你们这些倭贼之话,我是自来不信的。”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话音才落左边那个已跳出来说道:“你们中原人不过会逞口舌之利罢了,上阵交锋怎是我东瀛武士的对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哈哈笑道:“不知道前几日被我大军尽屠的猪狗,是不是来自东瀛的呢。”
www.cmfu.com发布 右边那人上来接口道:“那不过是你中原人的诡计罢了,正面交锋你们的军队怎会是我门伟大的东瀛武士对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摇摇头不欲再与其争论什么,当下说道:“既如此,我便代表这中原万民来与你们交锋,看看是我中原武功利害,还是你东瀛的秘法高超。”说完气势催发而出。
www.cmfu.com发布 只闻那两个倭人口中又发出奇怪的音节,两个妖物似乎得了指令,四目一瞪便一起向凌空冲来,凌空却连手都不动,双手负于身后,待那两个妖物近前,大罗周天剑气催发而出,化为三百六十道罡风,将那扑近的妖物罩在期间,被大罗周天剑气罩住的妖物,齐齐发出凄厉的长嚎,两个妖物虽奋力抵挡罡风侵袭,奈何大罗周天神剑本就不是人间的剑法,凌空虽然未达剑丹之境,施展这大罗周天剑气却是轻松已极。在大罗周天剑气化出的三百六十道罡风下,那两个妖物居然挣扎良久惨嚎声才弱了下去。
www.cmfu.com发布 对面的两个倭人却是面色已变,这两人在倭国乃是最有名的阴阳师,乃是有角千幻及安培秀行,在东瀛分别有着 “驾驭鬼神的人”和“最强之人”的称号,青面獠牙,红发覆体的妖物称作“前鬼”,意思便是阎王驾前之鬼,在东瀛有最强鬼神的称号,是有角千幻收服的式神,而那狗头人身鸟腿,背上还覆有双翼,手持一条乌黑棍子的丑陋妖物,叫做“天狗”,在东瀛也有不小的威名,乃是安培秀行的式神。
www.cmfu.com发布 但在那中原人奇怪的攻击下,两个在东瀛最强大的式神居然被折磨的无还手之力,两人急急念动咒语,企图将式神收回,免遭凌空击杀,凌空虽不知他们念的什么,却也能猜道几分,又岂能让其得逞,当即催动剑胎,那三百六十道罡风忽的急旋而起,再向内交错而过,内中被困的不论是什么最强鬼神还是天狗,当即化做漫天血肉,两个妖物的妖丹同被罡风绞碎,再大的能耐也是无法复活的了。有角千幻及安培秀行两人式神被凌空毁去,同时口喷鲜血,两人的式神在东瀛皆是强大无比的妖怪,是以两人在收服后,都用心神祭练之法将式神练的和自己心意相通,如今式神被毁,两人本心同遭重创,焉能不伤。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与五名倭人打斗说来虽长,实际不过片刻间事,是以等五人皆被凌空击倒,附近才有人声传来,凌空本要躲避,神识一探,发现当先而来的乃是许颂秋等人,当下向几人迎去,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要几人将此事认下,并交待将这几名倭人带回,才迅速返回府衙。
www.cmfu.com发布 又过得一刻,许颂秋等人便将那五名倭人带了进来,凌空上前对五人查探一番,发现那三人不过是被自己的剑罡所伤,只要修养些时日便可以回复,倒是那两个能召唤妖物之人,因为与他们心神相系的妖物为自己所诛除,心神损耗颇大,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当下在五名倭寇体内各打入一道剑气,将其禁制住,便唤来差役将五名倭人关入大牢,嘱咐狱中差役,待五人醒来务必要从几人口中查出倭寇潜入福州城之目的,才命人将之带下。
www.cmfu.com发布 次日那五名倭人相继醒来,府牢差人见倭寇醒了过来,那会与他们客气,况且知府大人吩咐了,要知道这些倭寇潜入福州的目的,当下便动手将五人拖出,分开拷问。想那五名倭人在东瀛皆是地位尊崇之人,那受过此等待遇,若是几人功力尚在,这些差役怎拿得住他们,无奈凌空打入几人体内的剑气,将几人功力尽皆制住,如今唯有由人摆布。
www.cmfu.com发布 几名倭寇倒也嘴硬,诸般大刑之下,皆是不出求肯之声,诸般大刑轮番试过,几人竟都忍了下来,牢中差人见逼不出几人的话,那自是无法在知府大人那里交差的,唯有继续将诸般大刑轮番施于几名倭寇身上,直到全身再无半寸完好的肌肤,几人仍是不发一言,差人无法,只有上报凌空,请知府大人再宽限些时日,必能问出倭人口供。凌空闻报,丝毫不觉奇怪,那几名倭人皆为修炼之士,心神在修炼之时早锻炼的坚毅无比,现在虽是功力为自己制住,但那区区痛楚岂能叫几人屈服。是以自不怪罪那些差役,只吩咐不得将几人弄死,便让那差役退下。
www.cmfu.com发布 府衙中凌空暗自思量,既倭寇派人潜入福州城,所为不过有二,刺杀福州官员或者在军中下毒,如此迹象表明倭寇欲对福州城有所行动,若能刺杀了福州官员,再对福州的军队下毒,那倭寇攻来福州必无还手之力了,看来倭寇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准备报复了。倭寇若只是以兵攻之,自己亦不会施剑诀克敌,但若那倭寇用出非凡间手段,那亦怪不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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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中
当下唤过许颂秋,让其安排群雄将查探范围加大,并注意外海,自己怀疑倭寇必有后援来到。派出许颂秋后凌空才向兵营赶去。
www.cmfu.com发布 军营之中只见一片杀气腾腾,喝杀之声,不绝于耳,凌空见之觉得已有几分精兵的样子,凌空来到时,戚继光正在高台指挥兵士结阵对抗厮杀,见了凌空也不理会,仍自在上指挥,凌空看在眼内,暗自点头,训练之时专一而为,便是见着上官也不来见礼,这戚继光果然是个用兵之人。
www.cmfu.com发布 直到训练结束,戚继光才自高台下来,向凌空施礼道:“适才训练之际,末将未向知府大人行礼,还请知府大人恕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摆摆手道:“戚大人如此专心军务,本官怎会怪罪,不知戚大人此时可有闲暇,本官有事相商。”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闻言,抱拳道:“待末将将营中之事交付,便来听大人教诲。”说完命兵士带凌空先去大帐相候,自去交付营中事项。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大帐候得一刻,戚继光已走了进来。
www.cmfu.com发布 两人坐下后,凌空说道:“不知戚大人所练之兵可能用之了。”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道:“如今时日尚短,福州之兵惫懒已久,虽经自己连日之训练已有起色,但若上战阵,恐难大用。”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一叹道:“昨日倭寇遣人入我福州,戚大人想必已经知道,倭人目的估计当为刺杀我福州官员,倭寇如此举动,本官猜测其必是针对福州欲有所举动,如今本官已派人严密监视小汕岛动向,免得倭寇大举来袭时,我方措手不及。”
www.cmfu.com发布 听完凌空之言,戚继光也自点头道:“知府大人所虑必有道理,但是如今福州之兵所练未久,若倭寇大举来攻,难堪大用,此事确是难办。”言下也是无法可想。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却是一笑说道:“如果倭寇大举来攻,福州守军虽不堪大用,但以之守城应是足够,所虑者我福州周边百姓如今纷纷返回,如果倭寇大举来犯,必遭到大劫,若是现在上报朝廷,又无真凭实据,恐也不会发兵相助,如今之际,时不待我,本官倒是有个想法,不过却需戚大人配合。”
www.cmfu.com发布 闻言,戚继光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知府大人旦有所命,末将在所不惜。”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戚大人忽施大礼,连忙扶住道:“此事有些困难,同时还须胆大心细方可。”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道:“请知府大人下令。”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再不多言,说道:“如今倭寇欲乘我福州武备不盛之际聚众来攻,本官却想先断其根,小汕岛所聚倭寇经本官派人潜入岛上查看,人数还有二千许人,唯今之计,本官欲派兵击之,先将小汕岛盘踞的倭寇逐出,其大军无可落脚之地,必不敢轻来,如此可解我福州百姓之危。”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闻言,身躯一正,朗声说道:“知府大人时时为民着想,戚继光心中拜服,此去便是龙潭虎穴,末将也要将之夷为平地。”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笑道:“本官身为知府,为民所想乃份内之事,当不得戚大人如此赞誉。”略顿的顿又道:“如此这几日便请戚大人先自准备,待本官查清小汕岛虚实便即动手。”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躬身一礼道:“末将遵命。”
www.cmfu.com发布 与戚继光计议停当,凌空又去招集群雄商议。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福州抗倭,并一举击溃倭寇派出的大军一事,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因此这月余来福州聚集的武林中人越来越多,此刻竟然有二百余人,而来此众人,见连江湖十大高手中的“潇湘夜雨”许颂秋都对这凌大人如此敬重,自是不敢放肆,且得先来者告知,若是不遵凌大人之命,在这福州城中闹事,便是凌大人不处罚,众人也容你不得。
www.cmfu.com发布 知府衙门后堂,凌空正与招集而来群雄中领头者正商议,凌空此来乃是让他们派出武功高明者,潜入小汕岛,打探倭寇防御虚实,自己准备派大军围剿。众人商议间,府衙差役来报,那几个倭寇招了,凌空大奇,在他看来那些倭寇便是十天半月不招,也是正常,怎得如此没有骨气。
www.cmfu.com发布 当下邀几人与他同往,入的府衙大牢,那几个倭寇的样子,那还有当日之狂傲之态,均是浑血迹斑斑,身上伤痕密布,简直就找不出一点完整的地方,凌空见之也不由对世间刑法手段暗自心惊,看着墙上那一排早为血色染的发黑的刑具,自问若自己功力被禁又耐的得几天。
www.cmfu.com发布 那几名倭寇此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见得凌空来到,几人居然露出几分喜色。凌空接过差役送上的几人供词,果然不出所料,确是为刺杀我福州官员而来,配合倭寇即将从国内过来的一万大军,攻占福州以为基地。随凌空过来的几个武林人物闻之大怒,当即又要动手给那几个倭寇吃些苦头,却为凌空拉住,言道这几人如此模样,那经得住你们的手脚,这几人我还有大用。那几个武林高手才熄了怒气,凌空又让他们尽快探明小汕岛动向,那几人才各自离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又让牢中差役退下,才开始询问几人。
www.cmfu.com发布 几个倭寇见凌空挥退众人,那有角千幻开口向凌空恨声道:“我等虽是折于你手,但同为修行中人,你怎能用如此方法羞辱我等,难道这便是你们中原修炼人士的待客之道马?”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一笑道:“我中华泱泱大国,待客之道,自是尊崇无比,此乃深监大狱,岂是我中华待客之地,然你等来我中华非是作客,你等乃是对我中华怀有异心之倭寇,彼此既是敌人,尔等鼠辈怎佩我以待客之礼相待。”
www.cmfu.com发布 那有角千幻哼了一声道:“你我虽是敌对,但你我修行中人,用此方法羞辱我等,阁下难道不嫌下作吗?”
www.cmfu.com发布 见那倭人不再与争论待客之道,凌空自不再多言,当下便道:“几位如果是与我切磋比斗,又或者乃是与我堂堂一战,凌某便是击败你等也会按修行中人方法处理,奈何是你等自己不要面皮,以堂堂修行者的身份却用术法来害那凡人,既是你等自甘下作,我自不会按同道间事来处理,对待细作如此相待之举,正是应当。”
www.cmfu.com发布 有角千幻哼得一声,道:“我等既落你手,自是你说的便对,如果异位处之,哼。“却是却再不言语。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之也不争辩,只是问道:“既然你等欲攻打我福州城,不知道在那小汕岛之兵现有多少?”
www.cmfu.com发布 几名倭寇既已招认,当下对凌空所问也不隐瞒,当下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几人此时功力修为皆为凌空剑气制住,是以在回答之际,凌空的神识很轻松的便探知几人所说是否属实,对此凌空很是满意,吩咐差役不必折磨几人了,只小心看住便可。
www.cmfu.com发布 回到府衙便派人去请戚继光前来商议,戚继光一到,凌空便将倭人说出的消息告知戚继光,两人当即取出地图商议,那戚继光对福州周边地势的确熟悉无比,从倭人说出的小汕岛防御情报中,很快便在小汕岛周围找到一个破绽。
www.cmfu.com发布 那小汕岛本是岷江与东海交界处的一个大岛,四面环水,若无水师配合,极难攻取,然朝中一直奉行封海政策,是以这福建虽有水师,实际却不过几条小船,载不得多少兵士,是以这倭寇自从占椐小汕岛后,朝廷一直无法彻底剿灭的原因。但戚继光对福州周边地势烂熟于胸,知道在小汕岛后方,近海处水势平缓,江面也不甚宽,不过十多丈的距离,最喜人的是,那处水势不深,不过八尺,若有两千人背负土石倾倒,要不了多久,便可徒步涉水而过。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之大喜,两人对照小汕岛地势,参照倭人供词,确定倭人还未发现此处秘密,小汕岛在面对福州这边确是戒备深严,对其身后的防守却不严密。至此攻击小汕岛计划已完全成形,两人定于三日后出兵小汕岛。
www.cmfu.com发布 攻击倭寇的计划确定后,因已有倭寇企图潜入福州,两人恐城中还有倭寇细作,为防止走漏风声,凌空与戚继光二人均不将此事说出,只加紧练兵备战,准备出兵之后才宣布此事,务要将倭寇一网成擒。
www.cmfu.com发布 三日后,除戚继光所率之抚标营外,凌空又从福州兵士中挑选了两千训练突出之人,共四千兵士直向小汕岛杀去。走前凌空手持尚方宝剑,请水师提督派出船只配合攻击小汕岛,福建水师提督齐星恒不知凌空计划,得知凌空是要水师配合强攻攻击小汕岛,苦苦相劝,凌空此时不便明言,拜出一副非要如此的做派,齐星恒苦劝不果下,也只有依从,派出水师配合凌空攻击小汕岛之倭寇。心下确是大恨,大骂凌空不知天高地厚,胜了倭寇几次,依仗皇上所赐权利便自以为是,准备待凌空打败后,便狠狠参他一本,到时便是他圣眷再隆,这擅专之罪是跑不了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待的快到小汕岛之时,凌空方将计划说出,戚继光率领抚标营二千军士人手持一麻袋,内装砂土,待到那水势低矮平缓处时,将手中麻袋掷于江中,涉水袭敌。凌空则率领二千挑选而出的军士直逼小汕岛正面,并将调来水师快船开出,作出一副便欲强攻之态,军中编入的那些武林中人,此时却是分成数十小队,交由戚继光指挥,协同抚标营军士共同潜入小汕岛。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里姿态一摆,倭寇那边立时加强戒备,凌空计算时间,估计戚继光那边开始渡江了,便命水师船队载满弓弩手向小汕岛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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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下
船到中心倭寇那边弩箭纷纷射来,其中还有不少火箭,哪知水师船队早已用生牛皮覆于船身,火箭袭来不过射出许多小孔,火势却燃不起来。水师船队上的弓弩手也纷纷还以颜色,两边箭来箭往,好不热闹,凌空待射的差不多了,便命水师撤退,倭寇那边见敌人退去,高声欢呼不已,如此一天,凌空均是如此,船到江心举箭便射,射的一会便即撤回,换过另一批船队继续,这样的攻击让岛上倭寇奇怪不已,对中原军队如此稍沾即走的骚扰攻击厌烦不已,却不敢怠慢,怕一时松懈让敌军攻上岛来,那便麻烦了。凌空如此奇怪的攻击方式两边都是大惑不解,水师在凌空的命令下便如此打了一天的糊涂战。只到夜幕降临,凌空才收兵不战,却不退走,就在江边扎营。一众倭寇看在眼中虽是不解,但是摄于凌空威名,却是不敢松懈。两边就这样对峙起来。
www.cmfu.com发布 黑夜低垂,然隔江而对的两边都不敢松懈,凌空从一开始便是在赌,赌对面的倭寇不敢出击,果然一天以来倭寇都不敢攻过江来,否则凌空凭此刻二千训练不熟的士兵,真无法抵挡倭寇的攻击。黑夜慢慢的过去,经过一天激战,一夜对峙,不论是倭寇还是凌空率领的军士,均已十分疲惫。便在两边都疲倦异常的时候,一阵喝杀声从岛内深处传来,凌空知道是戚继光率领的抚标营动手了,当即命令强攻。一时间这短短的岷江水面战云密布,旌旗招展,所有水师船上都装满军士,向小汕岛划去。
www.cmfu.com发布 岛上倭寇此时慌乱已极,忽地被人从后方杀入,换了是谁指挥都不免慌乱的,虽还有不少倭寇举弓射来,但凌空此次全军压上,倭寇慌乱中怎能阻档得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第一批军士已在小汕岛登陆,水师船队当即折返,如此几次,当天光大亮时,凌空所率所有军士都已经登岸。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的抚标营昨日午后便已将岷江填出一条路来,之所以现在才发动,乃是戚继光见倭寇势大,不愿与之硬拼,且戚继光相信,面对前面凌空强攻的姿态倭寇必是不敢松懈,因此命令军士歇息,养足体力,待得倭寇疲态尽露时,一举杀入定能收奇功之效。因此便有了这凌晨突袭之举。
www.cmfu.com发布 忽遭突袭的倭寇虽人人皆有不俗的战力,却被戚继光的突袭打懵了,而在抚标营精锐之士摆出的战阵之下,一众倭寇虽屡次反击却仍被击退,抚标营刀盾兵排在最前,以盾阵推进,长枪兵紧随其后,若是倭寇越过盾阵,几十把长枪刺出,那些倭寇又无凌绝子的本事,瞬间便被刺成刺猬,长枪兵后,是抚标营最精锐的战士护阵营,其中的战士皆为武艺娴熟之辈,手持各众種短兵器,便是偶有倭寇能突破前两层的阻拦,也逃不出护阵营兵士的劫杀,跟在最后的则是弓弩手,每每从阵中射出劲箭,夺命于须臾之间。而那些武林群豪则分为数十小队,每队十数人,穿梭于阵中,趁机取倭寇性命。
www.cmfu.com发布 就在众倭寇忙于抵挡抚标营的推进时,凌空所率领之军士已突破岸边倭寇的封锁,杀将过来。戚继光手下抚标营士气大振,倭寇被两边围杀慌乱不已。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时所率之二千军士确实疲惫不已,但仍是奋力博杀,对面的倭寇因为凌空一天一夜的骚扰,此时也是疲惫,且军心在两面围杀下早已散乱,渐渐被凌空、戚继光所率军士围住。此时那些武林中人的威力也显现出来,便是有倭寇能从包围中冲出,也逃不过这些武林高手的围杀。小汕岛众倭寇已在崩溃的边缘。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所率福州大营军士,虽然疲累不已,但对倭寇恶举,愤怒之心却未稍减,此时能将这些一向杀我百姓,犯我疆土的倭寇围住,众人均兴奋不已,手中之刀带着浓浓的恨意,砍向眼前之倭寇。
www.cmfu.com发布 众军士砍杀下,眼看便要将这些倭寇全歼,凌空在海边布下哨探来报,海中帆影重重,有不下二十条大船向小汕岛而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报知道是倭寇援军来到,本以为还要得几天,那知却在此紧急时候来到,当下命人报于戚继光,两边均奋力杀敌,务必要在倭寇援军过来前,将小汕岛倭寇完全歼灭。
www.cmfu.com发布 在众军士努力拼杀下,不过又半个时辰便将岛上倭寇扑杀殆净,凌空当即命戚继光率所有军士于海边布防,务必阻止倭寇援军登陆,又命众武林高手仔细搜索小汕岛,莫叫有倭寇漏网。
www.cmfu.com发布 布置完毕凌空才来至海边,向倭寇来船看去。入目只见二十条帆船一字排开,船上隐见人影绰绰,想来倭寇见小汕岛上硝烟处处,知道是中原军队攻来,欲尽快上岛助战,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小汕岛此刻已尽落福州军队的手中,仍是加紧赶来。
www.cmfu.com发布 戚继光见倭寇来敌众多,知道不能力敌,自己等此刻不过率领了四千军士,适才一战,又折损了不少,若叫船上倭寇冲上岛来,此刻岛上众人难逃败亡之局,是以才见倭寇来船众多,便命令军士将弓箭全部收集,箭头绑上易燃之物,待敌船进入射程便用火箭攻之。
www.cmfu.com发布 麾下福州那二千军士此刻巨战之下,闻倭寇援兵忽至,不免惊慌,然见主帅毫不在意,指挥若定,慢慢也冷静下来,遵令行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与戚继光二人见面,相视而笑,竟是不将来船倭寇看在眼中。凌空此时确无惧意,如是在适才攻击小汕岛倭寇时,倭寇援兵便登陆而来,确是无法抵挡,如今这小汕岛之倭寇已全部肃清,来犯倭寇若想登岛唯有强攻一途,这以海攻陆之举,比之在岸上防守难了万倍,此时见戚继光的布置,再无担心之事。二人侃侃而谈,竟是都不将那上万倭寇大军看在眼内。
www.cmfu.com发布 此时那船上倭寇海还不知道小汕岛已被中原军队攻下,见眼前出现中原军队布防,只以为不过是中原军队攻上岛来,闻自己等援军来到忙分兵阻拦,自己等只需向岛上强攻,待得岛上军队驱逐了拦路之兵后,前后夹击,必能全歼这些中原的军队,是以命人加快速度向小汕岛冲去。
www.cmfu.com发布 在戚继光的命令下,岛上共找出近千把强弓,羽箭无数。加上军中原有的,可以装备二千军士,一番忙碌下,这二千军士持弓以待,身前羽箭早裹上易染燃之物,每个持弓军士旁,都有负责引火之人,只等倭船近前便以火箭射之。
www.cmfu.com发布 敌船渐近,转眼离岛已不过百多米,戚继光见时机已至,一声令下,二千余只火箭齐向倭船劲射而去,他们的目的本就是射船,二十艘大船放在眼前,根本就无需瞄准,百多米的距离转瞬即至,二十艘大船遭到千万只火箭攻击,纷纷冒起火来,其中更有三艘最是倒霉,竟然被射中主帆,一时间烧的好不热闹。
www.cmfu.com发布 那些倭寇遭火箭突袭,也不退却,二十条大船放下无数小艇,载着倭人向小汕岛冲来,戚继光怎会容其登陆,分出千名弓手专射冲来小船。如此封锁之下,那些倭寇怎冲的过来,便是偶有冲来者,在大军之下,岂有幸理。一时整个海面浓烟滚滚,那些倭寇援军均成了中原军士的活靶子。
www.cmfu.com发布 那些倭寇指挥者数次命人强攻,却那里能上得岛来,至此他也知道小汕岛必是被中原军队攻取,岛上再无自己一方之人,是以在抛下千多具尸体后,不得不下令撤退,没了小汕岛这个前哨站,再难攻上中原内陆了。
www.cmfu.com发布 见倭寇败退,众军士齐声欢呼,自倭寇侵扰以来,从为有过如此大胜。此战彻底剿灭盘踞在福建沿海一带之倭寇,至此福建倭患尽除。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班师而还,福州军民闻倭寇已被知府大人率军彻底剿灭,更是击退倭寇来援大军,举城欢腾。此战将士入得城中,百姓夹道而迎,福建水师提督齐星恒闻凌空大胜,不由大是后悔,当初凌空出兵之际自己为何不一同出战,如此天大的的功劳,自己必能分得一份,于自己的前程大有帮助啊,奈何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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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又一道圣旨随宣旨太监来到福州城,现在福州官员看凌空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如果说以前是嫉妒和羡慕,那如今他们眼中全被狂热之态所取替。一年之中连降三道圣旨,朝中还无此先例,且这凌空还能以地方文官而统大军,更是成为本朝首位三品知府,如此多的荣誉集于一身,福州众官员的感觉只能是震憾了。圣眷如此之隆,开本朝之先例啊。如此人物以后必为朝中重臣,如能在此时与之打好关系,于自己的前程可是大有好处的。
www.cmfu.com发布 圣旨一下,巡抚陈知节、知府凌空、参将戚继光皆有封赏,巡抚陈知节赏黄金千两,加三级叙用,知府凌空赏黄金千两,升为兵部侍郎,回京面圣。戚继光赏黄金千两,授福州总兵官,总领福州军务,圣旨最后还对福建水师提督齐星恒大加赞誉,言其亲率水师协助凌空等人,一战而平倭寇,实在功不可没,虽无其他封赏,也让齐星恒高兴不已,知道是凌空在奏折中提到自己派出水师一事,不由对凌空心生善意,大为感激。圣旨一宣,便首先来恭贺凌空,说自己愚昧,竟看不出凌空妙计,言语间那还有上官的威仪,倒似自己是凌空的属下一般。
www.cmfu.com发布 自凌空等得胜归来,这福州城中便似过年一般,百姓纷纷弹冠相庆,倭寇之大祸已除,此时得闻知府凌大人即将高升,虽是不舍,却也没有出言挽留,阻拦凌大人的前程,不过众百姓纷纷聚于知府衙门,叩谢凌大人剿灭倭寇,为我等百姓报那血海深仇。言辞切切,催人泪下。府衙外黑压压的跪满城中百姓,凌空屡次相劝均不肯离去,只言要多看大人几眼,永世记住大人之恩德,面对百姓如此朴实之言,以凌空剑心之无碍,也觉心下感动,若非剑心坚定,只怕要落下泪来。
www.cmfu.com发布 是夜福州城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比过节之时还要热闹,福州一众大小官员见凌空都混迹于百姓之中,很受百姓敬重,自然不甘心落后也一同现身,与民同乐。
www.cmfu.com发布 次日一早凌空将哪五名倭寇从大狱提出,也不审问,直接押赴刑场,众百姓闻得是杀倭寇,纷纷前来观看,可怜那五人在东瀛乃一代宗师的身份,却落得个如此死法,当真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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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上
凌空此次上京,吏部并未规定时间,凌空离开福州城后,便想先至金陵一行,拜见一下师兄再上京不迟,随他一同离开的还有许颂秋及雷少雄两人,许颂秋跟着凌空乃因佩服凌空之心兄,及一心为民的态度,另外就是在见识了凌空的武功后,也想能从凌空身边得些增益,雷少雄则是因为周阔海老英雄之命,希望他能跟着凌空多得些教诲。而凌空见两人功力,人平均是不错,虽然那雷少雄有时说话不分场合,却也不过显得此人憨厚,无甚心机,凌空对两人有有些计较,不过此刻并未明说而已。是以凌空离开福州之后,注定是不能御剑而行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几人皆是功力深厚之人,福州至金陵路程虽是不短,但以几人脚程一路急行,也不过五日便到,这还是凌空照顾他们,否则御剑而起,便是千里之遥也不过转瞬间而已。
www.cmfu.com发布 到得平安镖局。许颂秋与雷少雄两人虽也是天下知名的人物,但想想此刻便要与“白衣杀神”这样的人物见面,也有几分紧张。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到平安镖局,局中众人便已认出目前天下知名的少局主,纷纷上前见礼,凌空现在虽贵为兵部侍郎,对待普通民众依然是毫无架子,不论是何人前来见礼,凌空均温言应之,却无丝毫倨傲之态。让镖局中人对这少局主更是敬重。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问过局中众人,知道此刻师兄还未回山,便带着二人直向局中后院而去。凌空在世间行走,平时均将修为隐藏,此刻神识未放出查探,自是要向人询问凌绝子是否尚在局中。凌空一至平安镖局,局中众人均兴奋务比,是以凌绝子虽在后院,闻局中喧哗,神识略探,便知道是凌空子到了。
www.cmfu.com发布 师兄弟见面,自又是一番考教,处于凌绝子剑气笼罩下的凌空,此时觉得凌绝子的剑气虽没有漫天杀机,但其中威势却更甚从前,剑气临身虽不似从前之凌厉,却让受者心生惧意,凌空知道这是凌绝子已至杀伐大成之境,漫天杀机皆化无情,此时的凌绝子当真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所有阻拦他修行道路的,必将为其剑所斩杀。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剑气虽强,凌空也丝毫不惧,仁心诀浩然正气的要旨便是不为任何外相所扰,所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管你威势滔天,我自安之若饴。
www.cmfu.com发布 在凌绝子无情剑气的催逼下,凌空剑胎首次爆发出下山后最强气势,面对凌绝子剑气的催逼,竟然是寸步不让。其实以凌空目前剑胎境界的修为,是万万抵挡不住凌绝子剑丹大成的剑气的,但凌空此时已经融合了帝皇诀的剑意,帝皇者必寸土必争,岂容别人侵犯。
www.cmfu.com发布 师兄弟这一比试,可苦了许颂秋及雷少雄两人,仅仅二人剑气交锋时溢出四散的剑气,便将两人逼到墙角,在二人漫天剑气下只能提聚全身功力苦苦坚持。不知道过得多久,两人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对师兄弟的比试终于停住,两人此刻只觉得全身虚弱,便是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至此两人才对凌空凌绝二人的功力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这根本不是人间应该有的武功,两人这样的剑气,早已超出武功的范畴,两人同时在心中想到,莫非天下真有仙人?
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在自己剑气催发下仍能奋起相争,凌绝子知道凌空定是融合了至少一道简中剑气,否则难有此修为。此时见自己剑气再不能压制住凌空,若想压制住凌空势必要催动剑丹发动剑诀,不过两人不过师兄弟较技,若是剑丹一动,杀伐诀一出,那便不是较技了,是以见凌空修为大进,凌绝当即收回剑气。凌绝子剑气一收,凌空便感应道了,当即也收回剑气。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此时才说道:“不想才一年时间师弟精进如斯,确是难得。”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躬身一礼道:“若无师兄相助,小弟那有现在的成就。”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向软到在地的许颂秋、雷少雄扫了一眼才向凌空问道:“师弟将此二人带来此地,不知有何打算?”
www.cmfu.com发布 闻凌绝子相问,凌空才答道:“此二人人品,心志皆为上乘,且在武林多年,其功力在武林中也属不凡之辈,是以我欲将此二人引入剑门,看其是否有缘。”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闻言说道:“师弟既有心为剑门收徒便将此二人留在此地,待我回山之际带其前往便是。”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又施一礼道:“如此多谢师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忽又问道:“师弟既有心收下此二人,可将我剑门规矩告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道:“此前还未得师兄应允,凌空不敢自作主张,我剑门规矩却还未告知,现在既得师兄应允,再去询问不迟。”
www.cmfu.com发布 许颂秋闻得二人对话,虽感莫名其妙,却听懂一件事,那武功奇高的凌大人,竟有收自己为徒之意,心中愣的一愣,却马上被狂喜所代替,许颂秋的武功不过是从无意中得来的一本潇湘剑谱中练成,更本就没有什么师门,自不存在改投他派之说,而作为武林中人,凌空等适才显露的武功,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现在知道自己有机会习得这绝世武功,若不是身体实在无法动弹,怕不是早已高兴的跃了起来。
www.cmfu.com发布 待二人体力回复少许,凌空将剑门规矩告知许颂秋二人,问其是否愿意拜在剑门之下时,许颂秋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在他想来,以自己的资质定能得授剑诀,外门弟子终身不得离山的说法,却丝毫不在意。雷少雄则说既娘舅叫自己听凌空的,自是凌空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www.cmfu.com发布 面对如此回答凌空也无可奈何,倒是一边的许颂秋说,对于凌空的安排相信周阔海老英雄也不会反对的,心下却在嘀咕,能学道到如此利害的秘技谁会反对啊,至于不能成为门中弟子,则终身不得下山之语,如此条件和能习得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相比,实在是没有去考虑的必要的。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想了想也觉可行,虽说剑门规矩是,不能成为门中弟子,则终身不得下山,但经过几千年的传承,未能成为剑门弟子者在剑门也有许多,便是不能下山也可娶妻生子的。
www.cmfu.com发布 心中计议已定,当下凌空便将剑门入门心法剑诀相授,二人初闻如此玄奇的功法,本以为天下武功莫过于此,待凌空告知适才所授不过剑门入门心法,二人才大惊如此玄妙的功法还只是入门心法,那剑门秘技岂不真是仙家妙法了吗。凌空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二人,自去石室与凌绝子叙话。
www.cmfu.com发布 师兄弟二人相对而坐,却谁都没有说话。凌空看着面前的凌绝子,凌空感觉倒这几年来凌绝子的变化,自己初下山之际,那时的凌绝子便是功力尽敛,也给人一种孤傲绝伦之感,但那时的凌绝子还能与自己哈哈大笑,感觉亲切不少,此后在平海县再见凌绝子,那时他修为大进,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平淡的意味,喜怒之色再不形于脸上,最后便是此刻的凌绝子,从适才凌绝子释放的剑气来看,凌绝子已经完全进入杀伐诀的无情之道,周身已无丝毫的杀意,但是修为之深与杀意外露时,不可同日而语,莫非杀伐诀最后的境界便是如此,那从自己进入剑门,便一直待自己极好的二师兄,会一直这样下去吗。凌空暗自思量着。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凌绝子似乎感受到凌空心中所想,缓声说道:“杀法一道,最是孤寂,若不能心坚似铁,大道难寻,然无情之境虽是高妙,却非杀法一道之终焉,唯有那忘情之道方为杀伐最终之路。”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知道师兄乃查觉到自己心神变化,故而将境界说与自己知道,以免自己担心于他,是以凌空听了凌绝子之话,心中一喜,知道师兄虽已至无情之境,却也没有将师兄弟之情抛下,不过他也知道以凌绝子目前的境界确实不适宜在世俗历练,回山潜修方是凌绝子应做之事。
www.cmfu.com发布 当下说道:“师兄既然已至剑丹大成之境,委实不合继续于世俗修炼,如今返山入剑阁潜修方是正途。”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闻言说道:“此事我早有安排,待凌云子下山我便回山潜修,如今千年之期已过,恐天下道门也会有些动静,此事还需要早作打算。”言罢又道:“师弟此来正好,此处还有件事情要你自己做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奇道:“却是何事。”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闭目说道:“便是为你写荐书之金陵知府,他有一女,如今已过双十,前次我自平海返回,他便向我提亲,欲将其女许配于你,我剑门不禁婚配,是以当日我也未拒绝,只言还需问过你自己之意思,如今你既已来到金陵,此事你还需给人家一个交待,免得李继锋夫妇空等。”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不由一楞,说道:“此事小弟还确未想过,还需考虑考虑才行。”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听了便不多说此事,只是问道:“师弟此来金陵,应只是路过把,闻师弟在福州与那倭寇数战,最后将倭寇尽数歼灭在小汕岛上,此次应是回京路过此地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笑道:“小弟现已尽歼福州之倭寇,被那皇帝调回京师任兵部侍郎,此后估计是要在京师任职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淡淡问道:“那师弟仕途历练之举动准备如何脱身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一楞,才道:“此事小弟还真未想过,不过若是辞官不准,小弟还可挂印而走,只是如行此事,确有几分不妥,还是以后再议吧。”言罢又道:“师兄,小弟此来还有一件事情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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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中
凌绝子道:“你且说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道:“福州一地遭倭寇肆虐已久,百姓所受其害之大,难以尽述,现在倭寇虽平,然若要完全恢复福州一地之繁荣,还需不少时间,如今倭寇之乱已平,百姓相继返回,却是缺衣少食,而小弟数次蒙那皇帝赐下不少金银,是以小弟想请师兄之镖局代为采购民生之物,送去福州。”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闻言想都不想便道:“此事你交待与镖局帐房便是,他们自会处理,师弟既有此心,为兄这镖局几年来也挣得不少时间银两,便留下部分发放镖局众人工钱,余下的也一同采购物资送去福州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笑道:“如此,多谢师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道:“自家师兄弟,道什么谢,况且世间金银于我等修行中人毫无用处,师弟现在的修为怕是早已不进俗物,要那金银何用。”凌绝子语气虽是冷淡,却也能感受道其中对凌空关爱之情。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知道凌绝子目前境界外相便是如此,闻凌绝子之言,便辞过凌绝子,自去镖局寻得帐房,取出身上金银,将采买粮種耕牛送往福州一事交待。
www.cmfu.com发布 镖局众人早将此兄弟二人视做天人,闻言又对凌空更是尊敬几分,连连保证,定将少局主所交付之事情办妥,采买中决不会克扣银两。
www.cmfu.com发布 将诸事交待清楚,凌空只觉得再无他事之时,局中下人来报金陵知府李大人闻少局主回到镖局,派人来请,还请少局主过府一叙。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才想起凌绝子所说之事,只觉得头痛无比,却也不好推拖,便对来报下人说自己稍后自去,还请那人先回去。
www.cmfu.com发布 金陵府衙李继锋此刻可说是等的心焦,自从当年欲将爱女敏毓许配,如今已过得四年,四年中金陵也有无数人来找他提过亲事,均为他婉言谢绝,且在自己夫人暗自问过女儿意思后,从女儿面露娇羞之态便知女儿对那凌空极是满意,是以李继锋闻得凌空上京途中来到金陵,大喜过望,当即派出下人邀请凌空过府商议。
www.cmfu.com发布 待得下人回报说凌大人稍后便至,李继锋便再也坐不住了,命人在府外等候,如见凌空来到,不必通传快快有请。本想亲自去府门迎接,以凌空如今兵部侍郎的身份,自己这样也不算折了身份,但是想及凌空也算自己的门生,如今请凌空前来是为将自己女儿许配与他,自己如以迎接上官之礼迎接,倒显得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便强自忍住,独坐大堂焦急等候,暗自思量,今日无论如何要凌空给个回答,否则自己女儿年龄渐大,如再拖的几年怕是难寻人家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并没有让李继锋等太久,交待了福州灾民事宜后便独自向金陵府衙而来。府衙中人老远的看见凌空走了过来,忙急步上前问候,引凌空向府衙而去,才进府门便叫人进去报知李大人,说凌大人已经到了。边引着凌空向后堂而去。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闻报凌空到了,整了整衣冠才站在堂前等凌空来到。未几凌空便在下人引领下来到后堂,李继锋一拱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叫凌大人吧显得不够亲近,叫贤侄又觉太过托大,还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呢,叫凌世兄,又觉得是贬低了凌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竟是愣在那里。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出李继锋窘态,便先自上前问候道:“李大人称呼凌空便可,家兄与大人乃有深交,如此也显亲近。”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闻言心中欢喜,凌空在自己面前自认低了一头,此事大有希望。当下说道:“凌大人既如此说,那老夫便不客气了,托大称呼你一声贤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进前一礼道:“李大人与学生有师生之谊,如此称呼学生怎算托大。”
www.cmfu.com发布 在李继锋的笑声中二人才在堂中坐定。
www.cmfu.com发布 待下人将茶水送上,李继锋便说道:“老夫今日请贤侄来此之意义,恐令兄已对贤侄说过,老夫便不在多言,却不知贤侄如今是何打算?”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来此路上,本在细细思量此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自己乃修行中人,若是双xiu也无不可,但如此一来势必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恐会吓到李继锋一家,是以颇是有些费思量。此刻听李继锋问及此事,本想婉拒,却忽觉心中一动,不觉心下疑惑,要知道以凌空修行到如此境界的人,本心之坚,便是心魔也无法生出,岂能为世俗间事动心,此刻听到这李继锋欲将女儿许配自己一事,居然能让自己本心振动,对他这样的修炼之人来说,当真是非同小可,当下不敢怠慢,默运神通查之。以此时凌空的修为,已等同道家元婴大成之境界,道门修炼之士到的此时,元神已祭炼成婴,神通变化可谓是无所不能,虽还不是仙家手段,然机缘一至便可立地成仙。凌空剑胎早成,神通自足,这一番查探下来,对此事便有了几分眉目。
www.cmfu.com发布 那李继锋见凌空听了自己的问话后便闭目不语,状似思考之,心下虽急却也不便打扰,只能静坐等待。然等得半个时辰也不见凌空答话,心中再也忍不住了,只觉一股怒火升起,心下道,便是你凌空如今贵为兵部侍郎却也不能如此羞辱于我,愿是不愿,一语可决,婚配之举虽称为大事,却也不必考虑如此长久。心中怒火中烧,正待发作,凌空忽然睁眼说道:“李大人既如此厚爱,学生敢不应允。”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闻言,满腔怒火立化虚无,眼露狂喜之色,竟再也无法保持威严之态,哈哈大笑起来,状极欢悦,半响后才道:“老夫能得此婿,再无忧矣。”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允下这门亲事,却是有其原因。以凌空无碍境界神通观照已能略查溯源,适才凌空施展神通,一查之下,便知道李继锋女儿于自己为前世夫妻,奈何命运磨人,二人前世虽是夫妻,却未将已定之缘分完结,二人本有三十六年之夫妻缘分,却因婚后五年前世凌空遭横祸毙命,是以这余下三十一年的情分二人注定要在今生完结,要知道六道轮回所管之因果,除非能飞升成仙,否则便是你有再大的神通,也要遵循,而因为前世凌空早亡,欠下李继锋女儿前世三十一年的夫妻情分,今世如凌空不还,于他之修行大有阻碍,是以当即应下李继锋所提婚事,然而无论凌空怎样用神通观照,却无法查出自己今世该还多少,至此知道是自己修为不够,只有任之。不过此事自己既已应下,有些事情还是告知这李继锋吧。
www.cmfu.com发布 当下凌空拱手说道:“学生既得李大人厚爱,一些……”话未说完便被李继锋打断道:“贤婿既已应下此事,还自称学生,叫老夫为李大人吗,莫非老夫当不得当今李侍郎一声岳丈大人的称呼吗?”说话间胡须都翘起来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当即该改口道:“是小婿不对,还请岳丈大人恕罪。”
www.cmfu.com发布 这声岳丈大人一叫,李继锋开心的不得了,闻言是哈哈大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才又说道:“小婿如今有一些事情还需告知岳丈大人。”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正自大笑不已,闻言道:“贤婿但讲无妨。”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才说道:“小婿本不是这凡世间人, 实 为剑门门下修炼之士,入仕为官之举,首为炼心,其次便是因不忍我天下之百姓遭外族屠戮,是以这官在小婿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待得小婿功成之时,便会抽身而退,从此再难显于世间,而如今允下岳丈大人婚事之举,乃因适才小婿以神通查得岳丈大人爱女与小婿有夙缘未了,是以才允下此婚事,今后岳丈大人爱女必会随我一同修行,待小婿隐遁世间后,岳丈大人再难见得爱女之面矣。”言罢看着为自己一番话说的愣在那里的李继锋又道:“盖因此事重大,不敢欺瞒岳丈大人,是以小婿才将之禀明。”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听了凌空这如天书般的一番话,硬是愣了半响,才忽地怒道:“凌大人此语,莫不是寻我开心,既不想应允此婚事,明说便是,老夫也不是不明事理,强要将女儿嫁你,怎地用那神鬼之说相欺,莫不成将老夫当作三岁之顽童。”只听李府尊李大人连称呼都变了,便知此刻确是怒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也不惊慌,只淡笑道:“岳丈大人请看。”说着将手伸出,须臾间,一把光华四溢的长剑自凌空掌中升起,却是凌空为了取信李继锋而运转剑胎,凝气为剑。
www.cmfu.com发布 看着这从凌空手上凭空出现的长剑,只见期间光华流传,华丽非凡,确非人间之手段,当下怒气稍歇,看着凌空有些迟疑的问道:“那贤婿可会那飞天之术?”这李大人脸也变的忒快,称呼又改回来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淡淡一笑道:“这有何难。”说话间已从坐中飘起。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见之,嘴张开老大亦不自知。直到凌空发声相唤,才醒悟自己失态,当下轻咳一声,以手抚须端身而坐,以掩饰适才失态之举。看向凌空的眼神多了些不明的意味。筹措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向凌空问道:“贤婿莫非是被贬下凡间的神仙。”说完似觉不妥,又解释道:“老夫之意乃是问贤婿是否乃神仙中人,否则怎有如此神通。”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知道一时间与李继锋解释不清,当下只得道:“日久功成,自能成仙。”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又迟疑得片刻才问道:“听贤婿所言,我那女儿似乎也能随贤婿修炼,不知…不知我女儿是否也能成仙?”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说道:“日久功成,自能成仙。”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呆得一呆忽道:“那不是我女儿也可以成仙了?我李家居然能出仙人,老夫…老夫实不知该如何言语。”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默默在一旁相候,等李继锋平复情绪,毕竟不是所有人在闻得此事后还能平静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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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下
候得良久,李继锋方慢慢的回复了情绪,但此时他再怎么端坐,凌空都能感受到他仍自混乱的内心。
www.cmfu.com发布 咳了几声,李继锋才说道:“老夫失态,贤婿不要怪罪才好,如今贤婿既已应允此事,那文定之物不知贤婿可曾携有。”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李继锋已能接受此事,且提出交还文定之物,当即从颈中取下自己随身之玉说道:“小婿此物品,虽不甚珍贵,却也是家中传世之物,自先父将此物传下,凌空出世一来此物从未离身,便以此为与小姐文定之物把。”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高兴的接过凌空递来的玉饰,有些疑惑的问道:“以贤婿如此神仙中人,令仙翁又怎会…”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微微一叹,答道:“小婿虽是修行中人,然先父却未得仙缘,我辈修行者,最讲机缘,先父虽进了我剑门,奈何却无仙缘,仍是凡俗之身,如今已过世多年。”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闻言,语带歉意道:“此事是老夫思虑比及,触及贤婿伤心之事,贤婿切莫怪罪老夫。”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说道:“莫说此事已过多年,且岳丈大人不知其中原委,小婿怎会因此而怪罪岳丈大人。”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呵呵一笑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此事李继锋得凌空应允了亲事,心中着实高兴无比,且自己的女婿居然是那神仙中人,自古便有一人的道鸡犬升天,自己能招得神仙为婿,便是不能升天,延年益寿想必是简单之极的了。当下唤过下人,吩咐其凌空交付之物品交给夫人,再叫夫人从小姐身上取一随身之物,以做交换文定之信物。
www.cmfu.com发布 待家人退下,李继锋才道:“如今既已将亲事定下,老夫意思还是尽快完婚的好,不知贤婿之意如何?”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抱拳说道:“小婿如今毕竟海在朝为官,如今圣旨既命小婿回京面圣,这完婚之举且待小婿进京后,再来迎亲,如何?”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抚须点头说道:“贤婿言之有理,贤婿如今在朝为官以救万民,这回京面圣之举确是耽搁不得,如此老夫便待贤婿之花轿上门了。”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www.cmfu.com发布 未几,府中下人回转,带来一个玉镯,恭敬的交给李继锋,李继锋一见便知道是自己女儿随身之物,当即交给凌空,说道:“此乃小女随身之物,如今便交给贤婿,当作文定之物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恭敬接过,道:“小婿定会好好保存此物。”
www.cmfu.com发布 此后两人又聊了许久,凌空请李继锋代为隐瞒自己的来历,李继锋姿势满口答应,直到晚间,李继锋留下凌空在府中用过晚膳,席间李夫人也出来坐赔,对凌空很是热情,直到子时凌空才得以告辞离去。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今日得凌空应允了婚事,老怀大慰,且还知道凌空乃那神仙中人,更是欢喜的到天上去了。李夫人见了大事不解,虽说那凌空确是不凡,仪表风度,皆为上品,自己女儿也是不差,却也不必如此高兴啊。李继锋得凌空嘱咐不好透露凌空的身份,只好独自在那里欢喜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金陵又住得两天,按照礼仪请了当世大儒,金陵城的张之涣做为大媒补齐媒烁之礼,又交换了生辰八字,凌空才带着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上京而去,原来凌绝子说待自己回山之际再来带二人同去,是以二人便仍跟在凌空身边。
www.cmfu.com发布 这几日许颂秋二人越是修习凌空传下的入门心诀,越觉其中之精妙,与之相比自己之前的“潇湘剑谱”简直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更是坚定了入剑门之心。
www.cmfu.com发布 如此有过得十日三人便已赶到京师重地,入得城来,凌空便先去吏部交换了公文领过官服,因其在京师还未有府邸,便被吏部官员暂时安排在官驿住下,待明日面圣之后,再由皇上赐予府邸。
www.cmfu.com发布 三人在官驿歇下未久,便有一下人手持名帖邀凌空过府相见,凌空看过名帖后,略一思索,便随那人而去。原来是位列三公的当今之太尉周博大人相邀。对于周博凌空是从福建巡抚陈知节口中,才得知周博对自己的照扶,心中也颇有几分感激之念,若非在朝中有如此人物关注自己,凌空恐怕在那考绩官员的陷害下已被削官问罪了,虽然那些朝廷差役是无法拿自己怎样,但如此一来自己入仕救民之举便再也无法实现,是以一见是周博的邀请,凌空当即千万。
www.cmfu.com发布 来到周博府邸,凌空才感慨太尉府之宏大,在两尊威武雄狮的守卫下,朱红色大门,上悬“柱国公府”的金字匾额,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御笔亲题”。入得府中却见屋宇重重不知深有几许,隐有肃穆之意。
www.cmfu.com发布 在府中下人引领下,绕过几重假山,穿过数个小榭才到得府中正堂所在,请凌空稍待后,自去后院通报。凌空才待得片刻,便听到步履声从后进传来,知道是周博到了,想及自己现在之身份,略整衣冠,端身而坐。未几那步履声已至堂前,走进两个人来,一个身着褐色衣裳,面容严肃,应该是为生性谨慎之人,正是凌空离京前拜会过得吏部尚书王莛,另一个则是身着青衣的老者,虽是脸带笑容,却自由一股威仪气度。凌空虽未见过周博,但只看那青衣老者身形气度,凌空便知此人定是那周博无疑。当下站起向前抱拳为礼,躬身一揖向那青衣老者道:“新任兵部侍郎凌空,拜见太尉大人,尚书大人。”
www.cmfu.com发布 周博一见凌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凌大人不必多礼,如今乃在我府中小聚,却不必按那官场规矩,随意些便是。”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将礼行完才道:“礼不可废,但太尉之命下官岂敢不从,只此一礼,太尉莫怪。”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听凌空说的有趣,哈哈一笑道:“观凌大人文章及这几年抗倭壮举,原以为凌大人乃思虑缜密,不苟言笑之辈,不想今日一见才知凌大人还是如此妙人,序之啊你便是太拘谨了些。”确是回头对那身着褐色之人说道。
www.cmfu.com发布 要知道太尉周博为官数十年,朝中倒有大半的官员是他的门生,所谓位高权重,除有限几人外余者在其面前无不是恭恭敬敬,哪能似凌空这般才见太尉之面,便敢直言无忌,是以大对周博的味口。
www.cmfu.com发布 在堂中坐定后,周博才举手向那身着褐色之人对凌空说道:“这吏部尚书王莛王大人,相信凌大人早已见过,不过凌大人可知道,你能有今天,全靠王大人之维护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还未说话,那王莛便说道:“下官怎敢当恩师赞誉,当日我吏部小吏因索贿不成而陷害于凌大人,我王莛岂能坐视,此举不过维护我朝之威仪罢了,却当不得恩师赞誉。”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王莛已如此说,便不再言语,静待周博发问。周博听了王莛的话笑着摆摆手道:“序之,算了,老夫实在不想与你理论。”言罢才向凌空说道:“早闻凌大人抗倭有术,平海、福州经凌大人一番手脚,倭患尽除 ,凌大人居功至伟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着周博言语不卑不吭说道:“太尉大人谬赞,凌空受之有愧。当日凌空既为一地之父母官,又岂能不为百姓着想,那倭寇凶残,暴虐,杀我百姓,乱我社稷,凌空职责所在岂能容他。”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又摆了摆手说道:“凌大人不必过谦,你之所为我等皆知,想那倭寇犯我海疆,几十年来杀害我多少百姓,不想凌大人不过区区四年时间,便将倭寇尽诛,如此功绩,岂可抹杀。”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答道:“下官有此功绩,上靠皇恩浩荡,周大人、王大人的回护,下靠将士用命,百姓相助,若只是下官一人,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将倭寇尽诛。”
www.cmfu.com发布 周博闻言一笑道:“凌大人率众抗倭之举,已是天下皆知,老夫也不与你争论,今日请凌大人前来,不过是想见凌大人一面罢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答道:“下官能得太尉大人、王大人关爱,实在感激不尽。”
www.cmfu.com发布 周博这次没有再接凌空的话,而是长叹口气,说道:“几日请凌大人前来,本以为凌大人乃是敢作敢当之士,哪知仍与官场中人一样,面对上官皆不敢说出自己心中所言,哎…,奈何!”
www.cmfu.com发布 听周博说出这样言语,凌空不过很含蕴的笑了笑,却不言语。
www.cmfu.com发布 周博说了此话后本就想看看那凌空的反映,此时见凌空既不解释,也不保证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无一丝不安之色,不由略感欣慰,深觉此人宠辱不惊,暗自庆幸自己确是没有保错人,这凌空再熬些资历后,便是做一部尚书也非是不可。
www.cmfu.com发布 当下向凌空说道:“凌大人既能将倭寇剿灭,在那兵部任职应是得心应手,且凌大人对我朝刑律也十分之精通,想必在任上能再有建树,今日老夫便先预祝凌大人再建奇功。”说完举起一旁茶碗,喝了一口,凌空一见便知是送客之意,在府中下人送客的高呼声中,起身告辞。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走,那王莛便焦急的向周博问道:“恩师怎得不将那凌空收入门下,如此人才若被奸党罗织而去,对我方大大不利啊。”
www.cmfu.com发布 周博缓缓的喝了一口水。似乎那茶味道实在迷人,周博竟闭目回味不已,半响方说道:“序之此言却是多虑了,只看那凌空在我言语试探下,仍能不闻不问,便可知其岂是权势所能打动之人,此等人物连老夫也看不出他怎会入朝为官,深山隐士种树娱琴,方是他此类人之所爱,却偏偏要入朝为官,古怪、古怪、当真古怪。”
www.cmfu.com发布 王莛仍是不解,闻之又问道:“序之愚钝,不解恩师之意,还请恩师指教。”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却不答他,自顾自说道:“朝中多了个这样的趣人,呵呵,我倒要看看他宋意铭如何应对,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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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上
却说凌空离开太尉府后,对那周博之言暗自思量,只觉这周博不愧能做倒太尉之位,只是这份心机便叫人乍舌,适才之语,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只会让其生轻慢之心,觉得自己名实不符,不过自己当时成稳之态,应该让那老狐狸无法判断自己之想法。想着已至官驿,招呼许颂秋二人一声,便自去歇息。许颂秋及雷少雄自从得了心诀,那是只要有时间便去修炼,其刻苦状态,比剑门修习的弟子还要努力些,看的凌空也佩服不已。
www.cmfu.com发布 次日申时未到,官驿的人便将凌空等唤醒,登上早已备好的车马,向皇城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待到得皇城,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自在宫外等候,,只凌空一人入宫而去。还未到太和殿,便见着许多朝臣聚在殿外,那些朝臣隐隐间分成两个集团,凌空眼睛一扫便向以周博为首的那边走去。
www.cmfu.com发布 朝中众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后来的这个是什么人,但是凌空那件三品官服,清楚的说明了他的身份,一个如此年轻的三品大员,那些朝臣均是些消息灵通之辈,不过片刻间,便已知道了来人之身份,乃是如今圣眷极隆的凌空凌大人,一个在四年时间,从一个七品县令升为三品大员的人物。
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过来,周博向他微微摇了下头,便继续与旁边之人闲话,凌空见周博动作,便不再上前拜见,自去一边等候上朝得时。
www.cmfu.com发布 不一会太监传旨,宣朝臣上殿。凌空却未同去,现在他虽已属兵部侍郎,却也还需皇上宣他,方可进殿。
www.cmfu.com发布 众朝官三呼万岁后,分班站立,这才有太监在殿上宣新任兵部侍郎凌空晋见,整过身着官服,凌空才入得殿来,对皇上三呼万岁,才得免礼平身,侍立一旁。想凌空乃修行中人,自来只跪天地祖师,当年初接圣旨时,叫凌空跪那人间帝王,确是有几分筹措,不过心中思及,自己乃是为天下之万民而跪,便抛开顾虑,跪接圣恩。是以在凌空心中跪的不是人间帝王,乃是天下百姓。
www.cmfu.com发布 细细看了凌空一会,皇上才开金口说道:“凌爱卿英勇卓绝,率众抗击倭寇,保我海疆百姓免遭倭寇涂炭,屡战功成,实是有功于社稷啊。朕初闻爱卿壮举,还以为爱卿应、是气宇轩昂之伟男子,那知却是如此文秀之人,实令朕大出意外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举手禀道:“全托陛下之洪福,微臣才得以驱逐倭寇,陛下之赞誉,令微臣汗颜。”
www.cmfu.com发布 皇上见对凌空毫不居功之举,甚是欢喜,又道:“爱卿不比过谦,能在短短数年时间,便尽诛在我朝沿海肆虐数十年的倭寇,如此功绩无人能于抹杀。如今爱卿已任职兵部,想必在京中还无居所,爱卿便先在官驿先住上一段时日,待朕命户部给爱卿准备府邸。”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高呼万岁,谢过圣恩,皇帝又闻道:“朕看爱卿年龄未至而立,不知婚配否。”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上前答道:“微臣尚为婚配,不过在回京途中蒙金陵知府不弃,将爱女许给微臣,待微臣在京中安定下,便要将之迎娶。”
www.cmfu.com发布 皇山闻凌空之语,哈哈笑道:“爱卿原是快做新郎之人,哈哈,那朕便给你锦上添花。”说完便命太监拟旨,将金陵知府李继锋之女,赐予凌空为妻,命李继锋速素送女上京与凌空完婚。
www.cmfu.com发布 朝中众大臣见凌空才入朝堂,便得圣旨赐婚,如此圣眷,岂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当朝太师宋意铭,见凌空得皇上眷顾,不由起了拉拢之心。如此人物还需尽快掌握住的好,否则倒去周老鬼那边,对自己一方不利啊。
www.cmfu.com发布 有了皇上当庭赐婚之举,户部官员办事确是极快,凌空退朝不过半日,便已将一座宅子整出,派人通报凌空。
www.cmfu.com发布 自从将女儿许配凌空以来,李继锋就没有一天不开心的,每每思及自己居然与神仙结成亲家,那心中就激动不已,连府中下人都觉奇怪,怎么平日严肃的大人,最近时时都在笑着,连带李府的气氛也轻松不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走后未及一月,京中忽有圣旨传来,,命金陵知府李继锋接旨,李继锋大奇,自己在金陵任上已有四载,自觉无什建树,怎地会忽降圣旨呢,心中奇怪手下却不敢怠慢,在下人服侍下换过官服,才向府门急急迎去,还不忘命府中下人摆下香案恭迎圣旨。
www.cmfu.com发布 圣旨一宣,李继锋欣喜若狂,能的圣旨赐婚,那时无上的荣耀啊,当下恭敬的谢过宣旨太监,命人大开宴席,散发请帖,如此殊荣自是要大力宣传的好。
www.cmfu.com发布 知府设宴,金陵众豪绅怎会不至,席间闻得是知府大人的女儿得皇上赐婚,一个个没口子的恭贺知府大人,把个李继锋弄的眉开眼笑,就差没把眼睛闭上了。
www.cmfu.com发布 李继锋在金陵大宴宾客,广传得皇上赐婚的殊荣时,凌空已正式任职兵部。因为太尉周博的有意关照,凌空虽是才入兵部,却也不是什么闲置侍郎,实属于实权人物。凌空入了兵部,从来往卷宗中,发现朝中外患颇多,北有瓦刺犯边,福建又有倭寇恣扰,不过这次是在厦门一带,幸有当地兵士奋力拼杀,才未让倭寇立住脚根。另外高丽也向中土发出求助之国书,他之海疆也遭倭寇侵袭,已抵挡不住倭寇的攻击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兵部上任不久,李继锋便奉旨送女儿李敏毓到京师,与凌空完婚,李继锋来前本想叫凌绝同往,但想及凌绝那冰冷的面容终是作罢,凌空既是仙人,凌绝又岂会是凡世间人,此事还是让凌空来决定把。隧将心中所想告知于凌空,待凌空自己思量。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自是知道其中问题所在,在世俗间凌绝子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师门中凌绝也是自己师兄,这男家长辈之位确实是他最为合适,不过凌空也知道凌绝子目前修为境界,以他剑丹无情期的境界,若在婚礼当日当堂一坐,无论他如何压制修为境界,那从身上散发出的无情之意,也不是区区凡人能挡得住的,如果真把凌绝请来做自己婚礼上的长辈,所有来贺宾客都会受不了凌绝散发的威势,把这场由皇帝赐婚的婚礼弄的一塌糊涂。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思来想去到给他想起一个人来,便是当朝太尉周博。如是别人便是知道也不敢相请,请当朝太尉大人做自己的男家长辈,那得有多大的面子才能请得动他老人家。朝中官员婚宴如能得太尉大人亲至,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请他老人家主婚,估计朝廷封了王爵之位的才有这样的面子。凌空却没考虑这些,不是说他思虑不及或自大之极,乃是他与太尉周博初此见面,便已看出太尉对自己很有好感,颇有栽培拉拢之意,是以凌空才想请周博做自己主婚之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婚宴当日,所有此出席宾客均大吃一惊,男方主婚人竟是当朝太尉,一时间京师来贺官员看凌空的表情都都不一样了,能得太尉大人主婚之人,还是多多结交的好,当让也有例外太师宋意铭一见周博成了凌空主婚之人,便以为凌空已倒向周博一边,当下有了几分恨意,不过宋意铭为官多年,些许涵养自不缺乏,当下仍是笑呵呵的上前祝贺,周博之涵养又岂会少了,也是笑脸相向,二人亲密交谈的模样,不知者定难猜出二人实乃是死对头。
www.cmfu.com发布 新婚之夜,凌空对李敏毓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对前世之说却未提及,之后免不了施展一番,李敏毓便相信了凌空之言,凌空却未传她剑门心诀,乃因凌空神通查得李敏毓另有机缘,非是剑门弟子,不敢乱动天数,便暂不传授李敏毓剑门心诀,等待机缘。
www.cmfu.com发布 在周博的照扶下,凌空在任上很是办了些实事。在朝中有强大支持的前题下,凌空先是将戚继光调往厦门,平了倭寇之乱,接着加强海防,建哨塔、练精兵,训水师,将海防大造的铁桶一般,至此倭寇载无入侵机会,便是偶有来之,也被远远发现,再上不得岸来。肃清国内倭寇后,凌空为高丽使节向皇帝请旨,出兵高丽助其驱除倭寇,“今高丽乃我朝之属国,而那倭寇贼心不死,骚扰我海防不得,却去攻我属国,实不将我朝天威看在眼内,如其一旦得逞,攻下高丽,我朝虽不惧他却也是战火将发,今既在他国之领土作战,与我天朝却无妨害,是以臣以为我朝可出兵,助其将倭寇驱逐。”当今皇上被凌空言语打动,对倭寇入侵高丽之举龙颜大怒,思虑片刻便宣旨出兵五万,助高丽驱逐倭寇。
www.cmfu.com发布 此后数年,凌空以万民为本,行事考虑均从民众之安危出发,北抗瓦刺,东击倭寇,虽不曾亲身临战阵,却是在朝中运筹帷幄,为中原民众之安危做下无数之壮举。而在他与敏毓婚后五年,敏毓也为他诞下一个漂亮的女儿,凌空虽乃修行中人,然仁心之术,却不会泯灭人性,见自己有后,那不欣喜万分,接过产婆递过的女娃,抱在怀中开心不已,须臾想起产后的敏毓忙去探视。那李敏毓自从嫁给凌空后,虽得凌空每日以剑气通脉,浩然正气滋养,体质不比凡俗,然这生产之举,对女人却是凶险异常,是以产后十分的虚弱。此时见凌空进来却挣扎欲起,凌空忙上前拦住道:“娘子产后体弱,怎能随意起身,还是要多将养些日子。”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闻言却是双目孕泪,似欲流出,虚弱的道:“相公厚爱,妾身却未能为凌家生下个儿子。”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初时以为是什么事情,现在得敏毓说出,当即笑道:“娘子既知我身份,何必为此事烦恼,我凌空岂是那重男轻女之辈,娘子还是好生歇息才是。”说着上前服侍李敏毓睡下。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躺好后忽有说道:“相公还未给女儿去名,以相公才学现在便取一个名字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默思片刻便道:“我俗家名姓乃是姓张,女儿便唤作张瑞玥。”
www.cmfu.com发布 “瑞玥、瑞玥……”李敏毓念得几声才道:“果然是个好名字,祥瑞之月,相公真利害。”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笑也不言语,只是将她被脚掩好,哄着她睡下,才向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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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中
五年中来,凌空终将帝皇剑气尽敛,而仁心诀所孕之浩然正气已至大成,外放之相再无丝毫霸气,离剑丹之境也仅一步之遥。此时凌空修为境界之高,若放在中土道门有人至此境界,那已是飞升在即,惟这剑门心诀古怪,在此之上竟还有两层境界,是以凌空如此修为也不见有天兆显现,若想飞升还要再修炼些年月。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时修为若是气机尽敛,便是一般之仙人也无法查出其乃修行中人。然令凌空颇为苦恼的是,自从五年前得帝皇诀承认,收入体内后,这五年来凌空似乎未得缥缈、杀伐二诀认可,始终无法得那两诀相授,凌空也知道机缘不至剑诀难收,是以虽略有苦恼,也不焦急,仍日日参悟不息。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看不见的是,从那女娃诞生之际,一道霞光自天而降,将整个凌府罩在其中,便是府中下人也未能得见,当然这些是瞒不过凌空的灵觉的,神识扫过便知端倪,心下一笑便自去修炼不提。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为凌空诞下千金的次日,天刚亮起,凌府侧门便已打开,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走了出来,紧了紧衣领便向城门而去,却是凌空派出向金陵知府李继锋夫妇报喜之人。
www.cmfu.com发布 这日早朝后,凌空正在兵部衙门批阅公文,忽觉心下一动,当下与尚书大人招呼一声,便向家中赶去,到得凌府便见自己门口站着个道士打扮之人,几个凌府家丁围在那道人身边,要将那道士赶走,不过凌府家丁有凌空这样的主人,自不会有仗势欺人之辈,只在那里不住的要那道人快走,那道人却是不动,也不言语,那些家丁赶的急了,便有两人上前抓住那道士欲将之抬走,那知那道士有些古怪,两名家丁竟不能撼动分毫,旁边几个见情形不对也自上前相帮,那想到五名壮汉之力居然仍无法动那道人分毫。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仔细看那道人,一身羽衣星冠,配上胸前一把银髯,看上去本应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然而那道人不知从那里钻来,一身衣物,满是破洞,丝丝缕缕,这样打扮难怪那些家丁要驱赶其离开了。
www.cmfu.com发布 神识一动,凌空便知道今日心神忽动便是应在此人身上,当即上前喝住府中家丁。对那道人笑道:“不知道长来此为何啊?”
www.cmfu.com发布 那道人见凌空一身官服,且适才喝住那些家丁,应是府中主人来到,想及自己的目的,还是客气些的好,当下稽手一礼、道:“贫道无尘子,乃海外练气士,今来贵府,只为结一善缘。”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那道士自称海外修炼人士,心中已有定计,当下一笑道:“道长仙风道骨,想来应该是有道之事,既为善缘而来,还请府中叙话。”言罢举手一引,便当先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两人在才府中大堂坐定,那自称无尘子的道士便说道:“贫道此来乃是想与施主结个善缘,还请施主行个方便。”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仍是笑着说道:“道长既言要与本官结个善缘,还请道长道来。”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稽手宣了声“无量寿佛”才说道:“贫道本海外修炼之人,昨日在中原游历时,见这京师之中一道瑞气天降,贫道当即前来查看,却见那霞光将施主府邸罩于其中,久久方才散去,经贫道推算,这天降祥瑞,乃是落在施主才出生之令爱身上。”说到这里那无尘子起身向凌空稽手一礼道:“贫道鲁莽,却是还未祝贺施主喜得千金。”复才坐回椅中,继续说道:“贫道推算出此结果后,知施主千金与我道门有缘,贫道这才来与施主商议,欲收施主千金为徒,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女儿降生之际,见天降霞光,便知道女儿乃有莫大仙缘,神通施展下,发现女儿乃是另有缘法,不觉有些奇怪,怎地自己的女儿却与剑门无缘呢,不过他性子自来平和,既一时不得要领,也不深究,只待女儿长成再议,那知次日于兵部审阅公文时却是心中一动,默查下既与才出生之女儿有关,心中疑惑莫非女儿缘法到了。待见得道士,神识略动便已心下了然。
www.cmfu.com发布 对道士收徒之语,凌空倒不会反对,只是女儿才出生不过一日,如被这道士带走,那李敏毓可是接受不了的。心中思量如今这事,还得自己露露身份才好行事。
www.cmfu.com发布 当下便对无尘子说道:“道长仙风道骨,想必是有大神通之人,既有此心,本官自然不会阻拦…”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听道这里大喜,连圆润自如一尘不染的道心都颤动起来,刚要答谢,却听凌空继续说道:“然小女出生不过一日,正是嗷嗷待匍之时,道长既有收徒之心,待小女长成后,再收之为徒不迟,那时本官自不会阻拦。”
www.cmfu.com发布 这话一说,那刚欲起身道谢的无尘子道长又倒回椅中。想想也是,那会有为人父母者将自己才出生的孩儿交给别人带走,怎奈自己算中那女娃儿确实与自己有师徒之缘分,且能得天降祥瑞者,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是以虽闻凌空此言已有拒绝之意,却也不愿就此离去,在那苦苦思索,却是无法可想。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道人在那里愁眉苦脸,一副苦苦思索之状态,心中失笑。他之境界修为高出那道人甚多,是以看出那道人修为,已至紫府初结的境界,待得将元婴结成则大道可期。如此修炼有成之人,为了一个徒儿却做出如此模样,实让凌空始料不及。
www.cmfu.com发布 又过得半响,那无尘子方有些遗憾的说道:“施主之言确是有理,天下父母心,贫道自能理解,奈何修炼之举,乃是最讲资质机缘,如今令爱两者皆占,看来还是贫道无此缘分啊。”说完转身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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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闻此言旋风般转过身来冲至凌空身前,急急问道:“是何方法,还请施主道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不急不缓的说道:“适才闻得道长乃是海外修炼之士,本官便想,道长如收了小女为徒,必要携至海外之地,那时候我夫妇二人骨肉分离,怎能忍受得了,是以本官想出个法来。”故意顿得一顿,将那无尘子急的险些要抓耳挠鳃,才说出下文,“便是道长留在我府中教导小女,如此岂不是两全齐美。”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本以为凌空有甚妙法,待听得此言,却是颓然一叹道:“我辈修行中人,自当隐迹世间,怎可贪恋凡尘俗世。”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微微一笑道:“道长此言差矣,我辈修行中人何处不可修炼,道长何必拘泥于形式呢。”随着凌空话音,一道磅礴气势从其身上发出。
www.cmfu.com发布 此时那无尘子才醒悟过来,自从见到凌空始终对其显得比较恭敬,想自己乃是结就紫府之辈,虽时日尚短,但道心无碍,怎地会被此人的言语乱了心神,待见凌空将气势散出,才知眼前之人非是那普通俗世官儿,却是同自己一般的修炼之士。那散出的气势中正平和,虽不显的威力巨大,却在隐隐间有磅礴浩瀚的感觉,自己以神识查其修为,却是一无所得,便知眼前此人修为高过自己不知多少,否则也不能不知不觉间引动自己心神。
www.cmfu.com发布 当下肃容向凌空稽手一礼道:“先前不知乃是道友当面,贫道鲁莽了,以道兄如此修为,这调教令爱之举何需贫道多事,贫道有扰,这便告辞。”说完转身欲行。心中感慨,想必此人先前所言不过戏弄自己罢了,以此人之修为,自己孩子定是自己调教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忙出声道:“道友且慢,凌某这表露身份不过为了方便言谈,却非是讥笑道友,小女虽是凌某亲生,然凌某却发现小女的缘法,不在我之门中,道友却是与小女有缘之人。”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今日情绪波动之快,可谓多年之最了。先是得见奇葩,人家父母却不愿意女儿被带走,之后听有转机,自己却又不能接受,此时又闻那修为境界均高于自己之人说,他女儿与自己有缘,大喜过望。再次旋身冲至凌空近前,问道:“道兄既有此言,那便是愿意令爱拜在我之门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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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闻言急急说道:“我辈修行中人确实不宜在世俗久居啊,象道兄如此入朝为官者道门中还未曾听闻过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面带笑容,仍自缓缓说道:“修行之道存乎一心,只需本心坚稳,何处不可修行?”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闻言不过一笑,却道:“说易行难,各家修行法门不同,不是谁人均可如道兄这般于世俗修炼,道门清静无为之道还需在洞天福地中修炼,方可收奇效。”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笑了笑道:“道兄既然不愿在世俗授徒,那还是等小女成年后再来试试机缘吧。”言罢笑望无尘子,似在等其回答。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思得片刻,向凌空稽手一礼道:“如此、待贫道考虑后再答复道友吧。”说完转身而去,再不停留。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无尘子离去,没有再次挽留,自己女儿既与那无尘子有师徒之缘,那时怎么也跑不了的,无尘子如果不收下这个徒儿,那这场缘分会一直跟着他,修炼之士如不将自己的尘缘历尽,永无可能得窥大道。便是凌空自己也要遵从天地之业力,只有了尽尘缘,才可得成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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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小心的将女儿抱在怀内,看着女儿粉嫩的小脸,虽说是才出生的娃儿,但在母亲体内便日日受凌空浩然正气滋养,体质自不会差,此时在父亲怀内,转动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两只粉嫩的小手胡乱纠结在一起,不时哼哼几声,模样甚是乖巧,引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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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下
凌空在世间历练世情,了断尘缘之际,昆仑与蜀山二派却开始打着剑门的主意了。千年前二派联合天下道门与剑门一战,却是损伤惨重,门中多位将登仙位的长老纷纷陨命,运气好的逃出元婴,还可以转世重修,运气不好的连元婴都被毁去,自此再无痕迹。是以这二派与剑门可谓是仇深似海。二派传承万年,与仙界多少有些联系,在得知天界曾派出天仙向剑门降天罚,却都被剑门屠戮,而剑门仅损了二位长老一事后,立时熄了复仇之心,对上能宰杀天仙的门派,自己等派虽说在修炼界中势力颇大,还是不要再行招惹为妙,但那仇恨之心却是难消,只盼天界因为剑门忤逆天威而再降天罚时,却等来个对剑门封山千年的处罚,至此二派彻底的熄了复仇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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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千年之期将近之时,当年讨伐剑门的门派纷纷准备,生恐剑门的报复,那知等得许久,却未见剑门有丝毫动静,暗自松了口气,本来事情便要过去了,蜀山、昆仑二派却同时接到天界谕令,命其随群仙讨伐逆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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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天界仙人向剑门降天罚,却遭剑门长老杀戮,仅余一仙逃出,天界便对剑门拥有之实力刮目相看,以世间修行者的力量而斩杀天界仙人,剑门心法必不简单,便是天界的修行法门也是难及,而天界也从未听闻有如此霸道之功法,恐只有上古大神传下的道统,方能有此威力,是以对剑门不再过分相逼,恐惹恼其身后之上古大神。然天界毕竟不能失了颜面,便弄出个封山千年的处罚,想那修行之人寿命都有几百年,如是成就紫府元婴之人便可与天地同寿,区区千年不过弹指间耳。是以此举主要还是试探创下剑门之上古大神的反应,另外则命司刑之仙对那逃出的仙人多方询问,问其剑门心诀施展时有何异象,试图查出那剑门的来历,那仙人与剑门一战早仙心有损,如何熬得住仙界之刑法,奈何当日之战,剑门两位长老功力之强威势之猛,那逃出的仙人心神早乱,除了记得对方能施展大罗周天神剑外,那里还记得其他奥妙之处,最后实在苦熬不过天刑手段,胡乱说了句剑门之人施展功力时,恐有射日之威,便是这一句话为剑门带来大祸。司刑之仙将此话报知天帝,帝大惊,竟会是后羿传下的道统。那仙人不过一句胡乱之言,却给他说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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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天帝调动群仙,至各界查探后羿踪迹,然遍搜三界却是毫无所获,而剑门遭封山千年之禁,也不见后羿出来,天帝心中大定,如是后羿在几界之内必不会坐视自己压制剑门。想当年后羿逆天而行,惟其力强绝,难以剿之,这下界剑门虽是他传下的道统,恐怕是到不了后羿的程度吧。心中当即决定要将剑门彻底剿灭,免得又出个后羿那样的人出来,当下传下仙谕令天下道门协同天界群仙共讨逆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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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修炼界中,除蜀山、昆仑二派外,天下道门开山稍长的均收到仙界谕令,一时间中原大地剑光穿梭不休,却是各派以昆仑洞天为首纷纷来聚,实力确是强大无比。一时间众修炼之士聚于昆仑洞天者,占中原修炼之士十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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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忽然如此变化,当年那些因攻击剑门而损失颇大的门派均高兴非常。剑门便如同压在众派头上一座大山,在剑门那强到恐怖的剑诀面前,他们这些天下道门中修炼之人,便如同蝼蚁一般,若不是剑门不为己甚,反要执意报复的话,恐他们早已灭派多时了,那轮的得到他们此刻聚集一起,准备再次攻打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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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仙谕的修炼门派齐聚昆仑不久,第二道仙谕传下,令道门众人协同天界群仙攻打逆天的剑门,此次随仙谕而来的还有十八位天界真仙,昆仑本代掌教天玄子见了天界真仙到来,心中暗自高兴,十八位真仙、看来此次天界是铁了心要彻底剿灭剑门了,虽不知天界为何如此痛恨剑门,却也不敢询问,反而心中只觉无限快意,有了十八位天界真仙,剑门就等着灭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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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修炼之士聚集昆仑,剑门中人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然其目的就值得推敲了,千年前一战,天下道门围攻剑门,损失之惨重,想必他们不敢稍忘,此时再此聚集,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或是所谋者非是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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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本代八长老数次参研,均不得要领,索性再不理会,剑门诸老心中都在思量,以剑门实力之强,便是天界仙人来到也是不惧,是以便听之任知,不予理会。不过如其真的攻来,剑门诸老及门下修炼有成的弟子自是不惧,然未到剑胎境界弟子及一众外门弟子却无法抵挡道门的法术,诸老思虑良久,又为门派剑阵注入几十道浑厚剑罡后,便令所有境界不够的弟子及其家眷,通通迁入剑门山门下之山腹内,待确定天下道门的动向后,再做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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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昆仑洞天群仙已至,有将丹药法宝齐备便向剑门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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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的天地群仙出动,搅的天地元气纷乱不已,剑门诸老同感异象,确是群仙杀至,当下再不迟疑,当即发动护山剑阵,一时间剑门山门之外,望之各色光华缭绕,华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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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自来均是独自修行,从不与其他门派来往,可谓是孤傲已极,但剑门实力之强,千年前力抗天下道门围杀而不损,反将来犯之敌屠戮大半,便可知其端倪。是以此刻天下道门再聚,若无天界真仙助战,便是借他们个胆,也是不敢轻惹剑门。便是以如今之实力,昆仑掌教天玄子也是心下忐忑,千年前的剑门便已敢斩杀天界施劫仙人,莫非千年过去剑门便不敢了吗。他既做如是想,同样深析内情的蜀山掌门又岂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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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昆仑及蜀山二派能进得剑门中来,不过是因剑门诸老认为其举动乃是为化解事端而来,如此才能进入剑门腹地。此时天下群仙那滔天杀意,便是在千里外也能得知,这护山剑阵便只能硬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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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仙到得阵外,纷纷停住,那从天界而来的十八位真仙见了剑门护山剑阵,心中便多了几分谨慎之心,如此纯粹以剑气之力组成的剑阵,便是在天界也不曾见过,观此阵便可知剑门对剑之一道造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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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诸位仙人于阵外仔细查探剑阵弱点,这一细看才大吃一惊。那护山剑阵乍看,似乎是千万道剑气在阵中呼啸盘旋,将整个剑门护在其中,众仙以神识仔细查探几番后,不由惊叹出声,阵中那千万道剑气,看似杂乱无章,实际却是以其中十三道剑气为主,不论那些剑气如何穿梭,每一道细小剑气,与那为主的十三道剑气之相对位置永远都没有改变过,如此奇巧的布阵之法闻所未闻。经几位仙人查探如要攻破此阵,什么天地五行之法,阴阳混沌之力均无效果,唯一之方法便是以力破之。然此剑阵那看似四处穿梭,实则运转奥妙之剑气,巧妙处便在于此,攻阵之时无论你从何处攻去,无论是多少人攻阵,则攻击的每一处都要面对整个大阵的威力,设想如此多威力强绝的剑气岂是能轻易接下的,那些仙人均为真仙,自比凡间修炼者要强上许多,但便是这许多,也不过能多接千道剑气便后继无力,那阵中却有千万道剑气,又有何人能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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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天界仙人也是无法,惟有准备集十八真仙之力驱动“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看是天界阵法利害,还是剑门剑阵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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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本就是天界有名的奇阵,此阵虽称为绝杀,不过显示其威力宏大而已,在天界奇阵中并非最精妙的阵法,却是瞬间杀伤力最强的阵法。此阵九名仙人便可结成,阵中分阴阳二脉,五仙为阳,四仙补阴。别的阵法均是困敌于其中,再以阵力绞杀。“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却非如此,此阵讲究布阵仙人按阴阳之理布阵,阵无成法,视当时所需而定,阵法发动以阵中阴阳之力引天地元气循环,能在瞬间激发布阵仙人全身之仙力,再经阵法将布阵仙人仙力激射而出,威力之大,乃是布阵仙人能力之十倍,如此威势确是无法抵挡,便是仙界帝君也是难以抵挡,遑论他人。然此阵虽威力巨大,瞬间可灭万物,却有一天大的弱点,便是阵力一发便再不能控制,于对阵之中毫无用处,试问有谁会在对阵时候站在原地硬挡,还不是能避则避。不过此刻用来破剑门护山剑阵却是恰当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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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真仙两人站一方位,前一人乃为引动阵力,后一位则在阵力发动时,将自己全身仙力灌入前者体内,如此汇集十八真仙之力的仙力,再由阵法增幅十倍后,威力能到得什么地步,谁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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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力运转,阵中阴阳二力旋动,望之宛如太极初分,庞大的天地元气以令人恐怖的速度向阵中聚集,似乎天地元气聚集的速度太过猛烈,竟在空中引出嘶叫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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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修炼门派中人见得此等仙家手段,惊骇之余也钦佩万分,对于成仙之念却也更加坚定,幻想自己等人也有如此一日。天地元气源源不绝的被汇聚阵中,修炼各派中人也面有喜意,心下笃定,那剑门剑阵便是再利害,始终是凡间手段,如何能与仙家之力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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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昆仑二派掌教也放下心中忧虑,甚感快意,只觉此次剑门难逃覆灭的命运,头上压着的大山终将要被搬去,想到这里二派掌门同时互看一眼,心中念头均是一般:此后那蜀山(昆仑)才是我派之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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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此刻似乎终于积攒足够的天地元气,十八位仙人同时开口一声长啸,这仙人之啸声自不同凡俗,周边各派修真,只觉耳边金石交击,急运真元护身,免得还未攻入剑门,便被仙人的啸声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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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修士的目光下,一道恐怖至极的光华自阵中冲出,须臾便击至剑门护山大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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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上
可比十八位天界真仙十倍出力的那道光华,终与剑门护山剑阵之力相碰。
www.cmfu.com发布 剑门护山剑阵对外界攻击自有感应,那仙界杀阵,阵力发出,剑阵立有感应。阵中剑气纷纷光华暴涨,游动穿梭的更加快捷,却又丝毫不乱章法,以阵中十三道主剑气为中心,循环飞腾不息,相对之距离却始终未有改变。
www.cmfu.com发布 两股巨力相撞,出奇的未发出任何响动,只见仙界十八位真仙以阵力激发的光华,冲至剑门护山剑阵上,却是一闪而没,若非那磅礴的力道仍弥漫当场,那些道门中人还要以为适才那恐怖的力量是昙花一现。
www.cmfu.com发布 道门中人面面相觑,莫非天界真仙之力也不能攻破剑门之护山剑阵,各派修士纷纷向天界仙人看去,却见那几位仙人气定神闲,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各派修士不明所以,也只有继续等待了。
www.cmfu.com发布 天界众仙施展“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后,全身仙力十去七八,此刻见此情形也是心中惊疑不定,若此阵无功,则十八位天界仙人再无它法可想了。
www.cmfu.com发布 自那仙力没于剑阵之中,整个剑门的护山剑阵忽地翻腾起来,阵中光华大做,其光耀眼,宛似平地多了个太阳,却是剑阵在同仙力相抗。
www.cmfu.com发布 群仙施展的阵力在剑门剑阵中四处冲突,宛似闹海蛟龙,然剑门之剑阵也是不弱,无数剑气循环不休,不论那攻入光柱冲至何处,均有无数剑气穿梭拦截,阻止那光柱冲破剑阵。
www.cmfu.com发布 剑门诸老此时均在剑阵后端坐,不停的激发剑气汇集于阵中。剑门八位长老均为剑丹期人物,修为境界在修炼界中,当属无敌的存在,且如此人物还有八个,是以天下道门虽人多势众,有过千年前的教训后,就凭他们,绝对是不敢轻捻剑门之虎须。
www.cmfu.com发布 十八位真仙合力,在世俗界已是强大无比,再经“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增幅十倍,激发而出,在凡间实在找不出能与之相抗之力,然此刻那汇集十八位真仙十倍之力的光柱冲入剑门剑阵已有一刻,那剑门剑阵中暴起的光华比前更盛,却始终未破,阵中剑气仍自激发不休,牢牢护住大阵。
www.cmfu.com发布 眼见剑门护山大阵能将自己等仙阵之力抗衡,众仙再顾不得仙家威仪,各自回复片刻后,同时掐动仙诀,身上法宝齐出,再向剑门剑阵攻去。
www.cmfu.com发布 实际上剑门剑阵此刻还能保不损,全靠剑门八位长老不停向阵中催发剑气,加强剑阵威势。毕竟十八位真仙之力太过恐怖,剑门护山剑阵虽是后羿所留,也难硬挡如此之威。剑门护山剑阵虽威力巨大,但那“阴阳离合诛仙伏魔绝杀阵”毕竟是仙家妙法,在仙界本就属瞬间杀伤力最大之奇阵,自从此阵出世以来,正面攻坚,还从未败过。
www.cmfu.com发布 此刻十八真仙同时出手,剑门诸老立觉压力大增,修为较弱的剑邪子与剑无子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这两名长老修行的乃是剑门幽冥诀,此诀在剑门中向以诡异著称,在威势上难与另外三诀相比。二老口中鲜血喷出,再无后力,立有剑门弟子上前扶住,送入剑阁。
www.cmfu.com发布 剑门护山剑阵与阵中肆虐之仙力对抗许久,早已难敌,此刻再有二位长老不支退下,剑阵立告危急。阵中剑气虽然依旧穿梭不休,然如果神识强大者将神识侵入阵中,便可见阵眼处十三把剑气化成的长剑已经是光华暗淡,再不复先前溜光溢彩,剑气升腾之势。虽还继续催动阵中剑气绞杀那仙阵击入之光柱,却也是后继乏力。
www.cmfu.com发布 再看那阵中四处冲突的光柱,虽比前细小不少,但仍自倒处游动,威势不减,以期待能攻破剑阵,其中高下之势立判。
www.cmfu.com发布 阵外众仙的攻势,更让岌岌可危的护山剑阵濒临崩溃的边缘,便在此刻,在阵中那由剑门本源剑气组成的十三把长剑上,本已暗淡的光华忽地暴涨而起,一直立空而悬,充当阵眼的十三把长剑,忽以一种玄妙难测的轨迹激射而出,十三把剑门本源剑气化做的长剑在阵中交叉飞旋,向那光柱绞杀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原来是剑门仍自坚持的六老,再已难挡仙界法诀之威,不由同运剑门秘法催动剑阵本源十三剑激发而出,力求一举击破阵中肆虐的光柱。
www.cmfu.com发布 阵外众仙的攻击下,整个剑阵翻腾波动不已,天界众仙也暗自乍舌不已,一个世俗门派的护山阵法居然能与仙界杀阵对抗如此长的时间,简直不可思议,他们有点明白天帝为何要剿灭这个门派了,以自己等人十八位天界真仙,尚且如此艰难,这世间修炼门派又怎会是剑门的对手。
www.cmfu.com发布 十三道本源剑气终将那光柱截住,一天一地两股均是威势巨大的力量正面交锋,十三道本源剑气乃后羿当年亲自布下,又经上万年积攒威势可谓通天彻地,且妙用无双,然催动剑阵的确非后羿本人,剑门八老虽修为极高,在世俗敌手难寻,毕竟只得一诀,修为最高的剑苍子,也不过将剑门上品五诀融合了三诀,此刻虽是诸老协力,却也不能完全发挥剑阵之威力,展现者不过五成而已,但就这五成的威力也不是能随意接下的。
www.cmfu.com发布 在剑门诸老本命剑元催发下,十三道本源剑气威势又涨,在交锋前,十三道剑气瞬间合而为一,终与仙界阵力正面硬撼。
www.cmfu.com发布 两股威力强大无比的力量相撞,威势之大可谓惊天动地,两股巨力相交,僵持得片刻,才暴发开来,一声轰然巨响随即传来,修为较弱者均被这两股恐怖真元碰撞激发的气劲吹的飞出老远,各派掌教之人,初时为保持身份均运功相抗,奈何那本源剑气与仙界阵法威力何其巨大,岂是他们元婴期修为可以抵挡的,站不住片刻便纷纷后退,对剑门居然能与天界法诀拼个旗鼓相当,心生惧意,对今日剿灭剑门一事,再无乐观之态。
www.cmfu.com发布 本源剑气与仙界阵法阵力一拼之下,其威将附近山头都削平了几座,两股巨大的力量如此僵持得片刻,却是高下难分,最后再一声暴响后,本源剑气与仙界阵法之力同告崩溃,余波四散飞出,剑门中均已避入剑阁,各派精英却无避处,只有向外逃出,一些修为稍弱修士,一时躲避不及,被四散余波击中,立时肉身被毁,只余元神逃出。
www.cmfu.com发布 至此剑门护山剑阵终告破去,但仅仅为了破去此阵,由天界而来的十八位真仙却是损耗了大半仙力,各派也有些弟子被余波击中而毁去肉身,以如此代价才破去剑门剑阵,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www.cmfu.com发布 剑阵一破,剑门便露在众人眼中,只见其中亭台楼阁,浮山处处,便是比之昆仑上古传承的洞天,也是不遑多让。且这剑门中无论任何建筑均有一股剑意透出,望去只觉得其中必是禁制重重。不过此刻剑门许多屋舍被适才阵破时,两力相交暴出的余波损毁不少,望之有几分凄凉之意。
www.cmfu.com发布 为攻破剑门剑阵那十八为真仙也是仙力耗损巨大,此刻均在回复心神,那些各派修士见仙人未动,自也不敢妄动,均自觉立于众仙之后,等待仙人号令。
www.cmfu.com发布 便在天界仙人恢复仙力时,剑门中心一个小阁处飞出几道光华,色做金黄乃帝皇之色,色作血红为杀伐之机,色做漆黑乃幽冥之剑,色做纯白乃仁心之道,色做青绿乃缥缈之心。
www.cmfu.com发布 原来剑门诸老驱动本源剑气与阵中仙力相击后,便退入剑阁,以剑气助先前受伤的剑邪子及剑无子疗伤。待二人伤势稍有起色后,护山剑阵已告被破,真仙威势传来,剑门诸老均大吃一惊。以真仙之力,而入凡间,看来天界此次是要灭我剑门了
www.cmfu.com发布 剑门门下弟子历来稀少,每代不过八、九人,此刻门中能出战者除去八位长老外,下代弟子中留在剑门者,便只有三名剑胎境界的弟子,凌绝子及凌空子在俗世修炼,剑门并未想到此次居然有天界真仙下界来攻,认为不过是诸派想报复千年前门人被剑门杀戮极多之仇,是以未将诸派来袭的消息通知于他们。使得此刻剑门中能与天界真仙一战的,便只有剑门修为已至剑丹境界的八位长老了。
www.cmfu.com发布 剑门二代弟子也不过八人,除去不在山门的凌绝子与凌空子外,其余六人乃是凌剑子修炼帝皇诀、凌松子修炼仁心诀、凌风子修炼缥缈诀、凌道子修炼幽冥诀、凌觉子修炼缥缈诀、凌心子修炼幽冥诀,六人中又只有凌剑子、凌风子及凌道子修炼到剑胎境界,剑门剑胎虽可比道门紫府元婴,然此次来袭诸派中,修炼至元婴境界又岂会少了。念及此剑门便只有诸位长老可堪一战,命凌剑子、凌风子及凌道子三人守护剑阁,不得出战,此令一出、凌风子及凌道子还罢了,那凌剑子修行的却是帝皇诀,岂能轻易压制,若非其师剑苍子以远胜凌剑子的帝皇诀修为将其压下,还的确难办。
www.cmfu.com发布 剑门八老一出,便向那正运功恢复的天界真仙杀去,以剑门诸长老的修为,各派修士那里能够抵挡,强绝气势扑面而来,诸派此行虽是为了灭剑门而来,却也不敢接下剑门八老这一击,见攻势并非攻向身,忙四散飞走,远离天界众人,免遭池鱼之殃。
www.cmfu.com发布 天界众仙先前为破剑阵,损耗极大,一身修为只剩得三、四成而已,然见剑门诸老此刻来势汹汹,却也不得不提聚浑身仙力迎战。
www.cmfu.com发布 再观剑门诸老攻势,此刻剑门诸老虽是御剑而攻击,然八人宛如一个整体,不论如何变化,相互之间的位置却是从未改变,便如同适才剑阵运行之道理一般。
www.cmfu.com发布 天界众仙何等眼力,只看得一眼,便知端倪所在。想及适才护山剑阵的威力,众仙虽是真仙境界,却也不敢等闲视之。此刻众仙均愤怒已极,这些修炼之士果然不将仙界放在眼里,面对天界仙人也敢行那杀伐手段,如此逆天之人实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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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中
剑门诸老攻势虽强,天界仙人又岂是弱者,面对结阵而来的剑门诸老,天界仙人身形闪动间便布下天界“琉璃净火大阵”。此刻一众仙人虽功力耗损大半,但天界法诀又岂能轻忽。
www.cmfu.com发布 须臾间,后羿所留剑阵便与天界妙法战于一处,只见得剑气四溢,往来纵横,众仙则法宝齐出,运转仙阵,欲将剑门攻来诸老诛杀于此。
www.cmfu.com发布 战端一起,各派修士纷纷回避,如此境界的争斗已不是他们能参与得了的了。众派修士远远围观,却见场中剑气纵横,仙诀频出,各类仙家法宝游离在外,寻隙攻敌,剑门诸老竟一时间与十八位真仙斗了个旗鼓相当。
www.cmfu.com发布 各派修士瞪目结舌,这剑门实力竟强大如斯,对上天众仙也不落下风。场中修士均暗自想到,如无天界众仙来到,便是天下道门之力齐聚,也挡不住剑门之威啊。
www.cmfu.com发布 众人关注场中争斗,渐渐竟开始感受双方剑诀、仙术的妙用来,半响后众修士方才发现,剑门除了眼前迎战众仙的几人外,再无半个人出现,各派修士各自看了看别人的表情,忽地向剑门中直冲而入。
www.cmfu.com发布 众修士都是同样的心思,此刻的剑门为了抵挡仙人必然已是精英尽出,门中剩下的想必再无修为高者,是以众修士几乎同时向剑门冲去,均想将剑门典籍据为己有。
www.cmfu.com发布 此时结成剑阵以抗众仙的剑门诸老,以八人而力敌十八真仙,看似威风八面,实则苦不堪言。天界众仙虽在适才破阵时损耗了大半的仙力,然其毕竟是仙人。其仙体凝练,头上三花聚顶,胸中五气皆全,气脉悠长无比。剑门法诀剑阵虽是后羿的道统,端的是神妙无方,惜诸位长老的修行连当年后羿三成的修为都没有,此刻力抗众仙良久,损耗之大难以计数。
www.cmfu.com发布 众仙之“琉璃净火大阵”虽一时奈何不得结成剑阵的诸老,损耗却不象诸老那般巨大,此刻剑门诸老狂涛骇浪般的攻击,看似威猛,实则难以持久。先前剑门诸老便为维持剑阵运转,而各有损耗,剑邪子与剑无子更是在驱动剑阵时,便已为仙力所伤,此刻能随众老来维持攻势,实已是强弩之末。
www.cmfu.com发布 剑门本代掌门剑辰子再不迟疑,一声长啸,其余诸老一起响应,齐起飞退数百米,当空悬停。适才之战剑门诸老一直狂攻不休,是以能说退便退。
www.cmfu.com发布 众仙见剑门诸老忽地退开,暗自警惕不已,他们下界之时曾蒙天帝告知,剑门有一秘法能在瞬间提升修为境界,嘱众仙应对务必小心在意,不可轻视。本来众仙对天帝嘱咐不以为然,然而在见识了剑门剑阵之力及诸老的攻势后,再不敢存丝毫藐视剑门之心。是以见得剑门诸老飞退,知其是要施展秘术,也不敢追击,均同时提聚功力凝神以待。
www.cmfu.com发布 剑门诸老与仙人之战虽暂时停下,但谁都知道更猛烈的暴发即将来到。
www.cmfu.com发布 各派修士乘剑门诸老鏖战仙人时,冲入剑门重地,四处翻查,以其能找到剑门典籍之所在,然剑门历代传承均由剑阁石碑所授,那里会有什么典籍,各派修士查探无果后,终于将目光投注在剑门重地,剑阁之所在,其实不是各派修士没看到剑阁,而是剑阁与剑门其他建筑相比,确实没有丝毫起眼之处,不过是一座破旧的石屋而已,只到此刻将剑门各处屋宇浮山均翻了一遍,才注意到这不起眼的石屋。有些心思活络者已当空射去,其余众人自不怠慢,也在后追去。
www.cmfu.com发布 当先而出的那人乃是青城门中长老,修为早已达到元神化婴的境界,此刻搜索剑门时,见各处楼宇均无人把守,心下不免有些大意,连护体光华均未放出,便冲入剑阁之中。
www.cmfu.com发布 那青城长老才入剑阁还未看清内中摆设,一道霸道至极的剑光迎面袭至,此人倒也了得,在此间不容发之时尚能喷出飞剑,抵挡攻来剑气,反应确是快捷。然反应过来是一回事,能不能挡住就是另一回事了。那青城长老修为的确高深,然在以飞剑抵挡剑门剑诀,无疑是自取其辱,且此次并非自取其辱便能解决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剑子、凌风子及凌道子三人奉师命守护剑阁,又岂能让外人侵入,是以一见有外敌企图进入剑阁,三人几乎是同时催发剑气,击向来敌。
www.cmfu.com发布 那青城长老飞剑一与凌剑子剑气相击,便经不住剑气所蕴含之巨力,被震的哀鸣一声,极快的窜回那青城长老体内。自己飞剑竟被瞬间击退,那青城长老心中惊意才起,凌风子与凌道子的剑气交叉而至,不待那青城长老反应过来,便被剑气将法身击毁,心中惊惧之下,元婴迅速逸出体外,立即向外逃去,可惜他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凌剑子剑气催发,当空便将那青城长老元婴绞的粉碎,此时各派修士才堪堪到得剑阁之外,还未站定,那才被斩杀的青城长老的尸身便被抛飞出来,众人一惊,齐齐停住脚步,能将修得紫府元婴之辈如此快捷的斩杀,这剑门在迎战仙人之时居然还留有如此实力。
www.cmfu.com发布 看着那剑阁敞开的大门,众派修士均止住脚步,几位掌教彼此对望均感骇然。这些修炼界中的得道高人,修为境界便如陆地神仙般的人物,在剑门的面前,所有的尊严和颜面,均荡然无存,千年前的一战,剑门的威势,剑门的强绝,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这些当年的后辈弟子心中,那是永远无法磨灭的恐惧,而如今借天界真仙之力攻入剑门,如果此次还不能将剑门完全诛除,彻底从这世上抹去,今后各派必将面对剑门弟子的报复。是以几位掌教对看一番后,便各自调动门下弟子,将剑阁围住。一时间剑阁之外真元激荡,宝光冲天,随众派掌门一声令下,各类法宝飞剑,直向剑阁轰去。
www.cmfu.com发布 另一边,剑门诸老与天界群仙之战也到紧要关头,八名长老长啸飞退,齐齐暴喝一声,八人身前光华已有些暗淡,本命元剑同时爆开,八位长老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多年苦修的剑丹一旦爆开,八人生机立绝,此时八老仍能存于世间,不过靠秘术之力维持而已,破丹化婴之术一经施展,施术之人生机立绝,是以如不是被逼入绝境,剑门诸老又岂能施展此术。
www.cmfu.com发布 八人本命元剑爆开后,并不散去,剑丹所爆之物在八老身边环绕一圈,便没入各自身躯,此术一施,剑门诸老再次向众仙杀去。
www.cmfu.com发布 此时众仙再经适才一战,仙力又有所耗损,如是此战是在仙界开战,凭借仙界独有之仙灵之气,众仙自然无碍,只要并未伤及本源,仙力消耗再大也只需几息时间便可恢复,然在人间却是不行,靠着吸取天地元气转化为仙力,莫说不过短短几息时间,便是一月也是补充不及的。是以面对再次攻来,且修为大进的剑门诸老,众仙均不敢有丝毫怠慢,若不能将剑门诸老斩杀于此,以这些人的修为,一旦逃去,天下道门均有覆灭之危。今日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不是剑门被灭,便是群仙授首。
www.cmfu.com发布 八柄大罗周天神剑在剑门诸老剑阵驱动下,向众仙斩去。众仙人此时仙力早疲,只得御使法宝攻出,依靠仙界阵法与诸老周旋,众仙均已想到,如此能让人瞬间提升修为境界的法诀,其反噬之力必是奇大无比,众仙只需捱到剑门诸老法诀反噬那一刻,便算赢了。是以并不与诸老硬拼,只以法宝牵制,再靠“琉璃净火大阵”生出的天火之力与诸老周旋。众仙想法好是好,若是他们此刻仙力充沛,未有损耗的话,莫说是拖到剑门诸老法诀反噬,便是将八老诛杀于此,也并非不能,然而以他们此刻所余仙力,去与抱定必死之念的剑门诸老周旋,却是力有未逮。
www.cmfu.com发布 剑门诸老浑身剑气之盛,可比众仙全盛之时,此时更以当年大神后羿所传阵法攻来,众仙法宝虽乃仙家之物,也不奈其威,在剑阵威力下纷纷被轰落尘埃,仙气尽散。八柄大罗周天神剑剑气四溢,宝光缭绕,威势之强竟将天界众仙尽数罩住,逼的众仙暗自叫苦,不得不正面硬抗其威。
www.cmfu.com发布 仙界众仙岌岌可危之时,那边的道门修士已将剑阁四壁轰开,只见七块石碑立于期间,石碑前三人盘膝端坐,正是剑门凌剑子、凌风子及凌道子三人,一个无形屏障将石碑与三人一起护住,显然那七块石碑便是剑门典籍所在。
www.cmfu.com发布 众派修士仔细分辨,认出此阵与适才之护山剑阵如出一辙,精纯处还有过之。然事情已至此地步,此次来攻之道门与剑门之仇已是不可化解的,诸派修士都清楚,若不能尽灭剑门之人,待其缓过气来,便是自己等派灭亡之日。是以虽知剑阵利害,也不得不合力围攻。
www.cmfu.com发布 各派大阵再次发动,合力向剑阵攻去。此时各派均全力出手再无保留,今日之战,务必要将剑门上下杀绝才可。
www.cmfu.com发布 剑阁中护阁剑阵威力虽不及护山剑阵那般宏大,却胜在精巧,更有当年后羿所留下之五道本源神力相助,各派虽法力全开,把剑阁轰的幻彩纷飞,溜光四溢,却一时难以攻破。
www.cmfu.com发布 那边的十八真仙在剑门诸老舍身攻击之下,已是米已成炊。八柄大罗周天神剑幻化的无数剑气,将十八位仙人牢牢锁在期间,便是想转移而出也是不能。漫天剑气笼罩下,“琉璃净火大阵”之天火也难显其威,天火才出便被那呼啸而至的剑气剿灭。又一声轰然巨响,天界“琉璃净火大阵”终被剑门诸老攻破,当场便有八仙在阵破时被周天剑气击破仙体,又身处剑阵之内,八仙元神才出,剑门诸老不必刻意攻之,八仙元神便被漫天剑气绞的粉碎。然剑门虽破得天界阵法,剑邪子与剑无子修为本就最弱,又在适才维持护山剑阵时身受重伤,便在攻破天界阵法的同时,二人的施术时限已至,顷刻间化做虚无。
www.cmfu.com发布 剑门诸老虽心中悲愤,也知自己等也难逃如此下场,此刻一见二老法身消散,余下的六人身形一变,竟仍将剑阵维持,毫不停留的向众仙杀去。
www.cmfu.com发布 天界群仙在阵法被破之时,心中惧意已生,来前怎料得剑门如此生猛,眼见顷刻间便有八仙陨命,心下再无斗志,无奈诸老所结剑阵太过神妙,竟将百丈方圆笼罩期间,漫天剑气呼啸旋飞,无论逃向何方均为周天剑气所阻。无奈之下,尚存的十位真仙只有奋起余勇,为自己之性命拚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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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下
剑阁则在各派强攻之下渐渐难以支持,毕竟凌剑子三人不过剑胎境界,运转如此剑阵却是力不从心。一旦剑阵崩溃,面对各派如此强大的攻势,三人实在难以抵挡。各派法宝真元不断的轰击剑阵,阵中三人也越来越难以维持,空中传来一道尖锐至极的剑啸声,剑阵外忽地显出一把长剑,当空一绕,竟然将各派一轮攻势化去,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众修士上空传来:“犯我剑门者,杀无赦。”
www.cmfu.com发布 凌剑子等惊讶望去,只见凌绝子当空而立,白衣飘飘,阵阵强大的气息传出,虽无杀意,却让人产生孤寂,萧瑟之意。
www.cmfu.com发布 剑门掌门剑辰子见凌绝子突现,大喜、呼啸一声,诸老攻势更盛。实际剑门诸老剑阵在修行幽冥诀的二老陨命后,已再难完全封住群仙退路。要知这剑门之剑阵威力虽是强绝,然结阵之人必须五诀皆全,方能发挥剑阵威力,是以剑门诸老此时剑阵,因二位修行幽冥诀的长老陨命,已有运转艰涩之感,只因众仙已无斗志,才未发现。是以剑辰子一见竟然是凌绝子来到,大喜,只要能保得剑门五诀碑不失,剑门总有再起之时。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当空停得片刻,只见其全身忽地暴起重重光华,三百六十道大罗周天剑气已全力发出,直向围攻剑阁护阵之各派修士斩去。
www.cmfu.com发布 本已岌岌可危的凌剑子三人得凌绝子之助,顿觉精神大振,各自催发剑气稳住即将崩溃的剑阵。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当空而至,神识探出便知场中情形,见剑门诸老能将天界群仙困住,知道必是诸老已施展了剑门密术,此时虽也形式不妙,却非是不可再战,而剑阁剑阵在各大门派的围攻下,随时有阵破之可能。是以催发剑气,先解剑阁之危。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的忽然杀至,各派攻势被凌绝子一人拦阻大半,且还需时时注意凌绝子的剑气,各派再难肆无忌惮的攻击剑阵。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修为已至剑丹之境,得他之助剑阁所受压力立刻大减,然而各派此次来攻之人众多,元婴期者,便有过百人,又有天界群仙缠诸剑门诸老,是以凌绝子虽至,也不过将剑阵稳固,堪堪自保而已,若想反攻而出,却是力有未逮。
www.cmfu.com发布 便在因凌绝子到来而保住剑阁不失之时,诸老与群仙之斗却是胜负已分。剑门诸老施展密术,强行提升修为的反噬开始渐渐显现,而群仙此时虽被诸老压制,然其毕竟是仙人仙体,气息之悠长是剑门诸老难以相比的。如剑门诸老剑阵尚全,应能尽灭众仙,奈何、时不我予。
www.cmfu.com发布 剑门诸老剑婴之力,逐渐削弱,再难压制众仙。天界仙人此时也发现剑门之阵运转已无初时之完满,知其必是密术反噬发作,再不迟疑同时催发仙力,反攻而去。
www.cmfu.com发布 诸老此时大限将至,鼓动余勇同时狂催剑婴之力,六柄大罗周天神剑合而为一,向众仙扫去,务求能与众仙同归于尽。众仙以为此时之剑门诸老密术反噬,渐已力竭,攻势发出,忽见一柄光华缭绕威势绝伦的大罗周天神剑,向自己等击来,见此威势巨大的一剑,众仙都是修炼几万年之人,均知此乃剑门诸老回光返照,只要挡下此剑,剑门诸老必是再无后力了。不过此剑如此威势岂是易予,众仙便是不拼命也不行了,当下催运全身所余不多之仙力,十一真仙各自喷出自己本命交修的法宝,合力向那剑击去。
www.cmfu.com发布 一声响彻天地的暴响,四散的气流强劲冲出,两道强大力量交击暴起的气流,甚至波及正围攻剑阁的各派,整个剑门诸老与仙人鏖战的空间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揉过,空间剧烈抖动,半响方平复下来。
www.cmfu.com发布 正全力攻击剑阁剑阵的各派都停下手中法诀,向仙人交战处望去,待空间的抖动平复,尘埃落定时,只见场中仅余七名仙人悬停空际,形象却是狼狈无比,哪还有半点仙人飘逸、威严之态。仙人形象虽差,毕竟还余下七仙,那剑门诸老却再不见丝毫踪迹。
www.cmfu.com发布 各派修士见此那还不知道此战是天界群仙获胜,同时一声欢呼,心中喜悦,虽说现在仅剩七名仙人,但有仙人出手,剑门剑阵虽然利害,相信再难有诸老那般的高手,只要几位仙人缓过气来,破去这拦阻众人的剑阵不过弹指间尔。
www.cmfu.com发布 众位仙人调息良久方回过神来,对剑门诸老的实力,心下骇然,以八位不过天仙实力之人,居然能将自己等十八位天界真仙杀戮了十一位,这是何等神妙之法诀。众仙心中对剑门的存在大有惧意,这修行剑门法诀之人如是飞升天界多得几位,这天条天律怕是奈何不得他们,是以将心神回复后,立即向剑阵攻去,今日必将剑门尽灭于此,若是逃出几人,秘密招收门人弟子,怕是天界也有麻烦。
www.cmfu.com发布 几位仙人虽现在修为不及一成,然其乃仙躯之体,运使天地元气却是比人间修士不知高出多少,如此一攻,凌绝子等压力大增。
www.cmfu.com发布 剑阁中四人见仙人来攻,知必是诸老已亡,凌剑子不愧修习帝皇诀之人,于大势确是分辨的清楚,知道至此剑门难逃灭派之祸,竟是击出一道剑气,将五诀碑连同载有万剑、正气二诀之碑一同斩断,向凌绝子传念道:“此处以二师弟修为最高,如此保我剑门命脉之事只有交付二师弟了,只有能保此七碑无恙,我剑门虽遭大难却也有再起之时。”
www.cmfu.com发布 凌剑子神念传讯一出,凌绝子已回道:“杀伐一动,鬼神皆惊。心诀所向,不得以弱小而存慈悲之念,不得以杀戮而有兴奋之心,需稳守本心之平和,于杀中一念不生,好恶全无。剑诀一出当一往无前,心无挂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神挡杀神,魔挡杀魔。如此、大师兄可明白。”
www.cmfu.com发布 凌剑子闻言心下一叹,他适才传念前也知凌绝子会如此回答,毕竟杀伐之道从无退避一说,心诀反噬之狠,便是自己的帝皇诀也有所不及,然而此地仅凌绝子剑丹境界的修为能当此任,余者包括自己不过剑胎的修为,如何能杀出重围,保得碑诀不失。
www.cmfu.com发布 此刻剑阵外面的攻势越加凌厉,剑阵被攻破不过须臾间事。各派修士得几位仙人之助,又攻得片刻,剑阵再抵挡不住道法仙诀的狂攻,阵中剑气四散激飞而出,虽又杀伤不少天下道门中人,但这剑门最后一道防线终告被破去。
www.cmfu.com发布 至此,除凌绝子等四人外,剑门再无其他可抗衡天地群仙之力。
www.cmfu.com发布 此刻凌剑子、凌风子及凌道子三人忽接到凌绝子传念,便是如此危急的时刻,凌绝子念中也无丝毫惊惶之意,仍是平和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三位师兄师弟、保我剑门法诀之碑速退,这拦阻群仙之事便交于我吧。”
www.cmfu.com发布 神念传出,凌绝子当空一啸,声震四野,竟欲自爆剑丹,三百六十道大罗周天剑气尽数收回,护住其身,神剑有灵,三百六十道大罗周天剑气所化之小剑,竟似知主人心意,齐齐发出一声哀鸣,剑上光华大作,竟是将攻来的道法仙诀尽数化去,围绕凌绝子周身旋动不已,道道剑气激发,一时间竟将群仙攻势阻住,道门中当即便有数十人被凌绝子剑气击毁身躯,若非尚有仙人维护,凌绝子剑气一击之下,还要多杀不少。
www.cmfu.com发布 凌剑子等三人虽心下不忍,却也知此乃唯一可行之法,三人亦齐齐长啸,护住斩落之七碑便欲遁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绝子啸声一止,便欲暴开剑丹,忽有一股巨力压制,生生将凌绝子将要爆开的剑丹止住,众人头上青天忽地洞开,竟显露一道天门。
www.cmfu.com发布 众仙大奇,怎地此刻天门忽开,莫非天界又有仙人下界相助,然望那天门威势宏大,内中却无自己等熟悉的气机,反是剑意阵阵,与自己等熟悉的仙界大是不同。
www.cmfu.com发布 而剑门诸弟子只觉天门处传来的气息竟是如此熟悉,且那气息入体,却是迅速回复剑门弟子损耗的剑元。
www.cmfu.com发布 见此奇景,凌绝子也觉怪异,感受那天门中传来的剑意,心中隐隐想到、莫非这便是剑灵天门么。当下也不再自爆剑丹,收束剑气,静观其变。
www.cmfu.com发布 天门洞开,镇住场中天地群仙,一道金光射下,将剑门笼罩期间,一行金色文字当空幻现,上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理非常,然逆其威者便为逆天之人,如此天心再无公正可言。剑门潜心修行,与之毫无挂碍,仅因始祖为后羿,便遭灭门之罪,如此遗罪后人之举,道、所不容也。今剑门虽遭奇祸,然既是后羿道统,后世弟子绝不可弱了始祖当年抗天之威,剑门之公道需尔等自己讨回,吾等亦不愿相帮。异日剑门如能再起,吾等幸甚,然、如无法自己讨回公道,如此后世弟子不要也罢,下界剑门便随他消亡,那时此公道便由吾等来讨。
www.cmfu.com发布 金色大字当空幻现良久方才消失,那金色光柱则将剑阁碑诀及四名弟子护在期间,一闪便遁去无踪,须臾金光散去,剑门山门所在空空如也,一物不存。
www.cmfu.com发布 眼看剑门覆灭在即,却突生如此变化,天界众仙及人间各派均心中一寒,这剑门居然在上界有如此实力,天界仙人此时更是心中惶恐,想及那能将自己等仙心憾动之剑意,均感恐惧异常,原来剑门飞升之人乃是另有一界,此事还需尽快报知仙帝知晓为好。否则如这剑门先辈们立意报复,想及还未飞升之辈便有如此实力,那已成仙之人仙界如何抵挡。当下也不与下界各门派招呼,七仙匆匆返回仙界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天下道门先时见天门洞开,还以为又有仙人相助,哪知还未等心中欢喜,却是形式突变,看那金色文字,竟会是剑门的长辈显露神通,此时又见仙人匆匆离去,心下均觉惶然。而剑门所在已不存一物,众修士无奈下,只有各自返回山门,好生计议一下,以应对适才文中所说的,剑门遗下的弟子日后前来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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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上
剑门如此巨变,在朝为官的凌空又怎会感应不到,剑门诸老同时陨命的瞬间,凌空的剑心宛似被巨锤轰击,振动不已,当下再按耐不住,御剑而出,向师门所在飞去。
www.cmfu.com发布 等凌空赶至,大战早已结束,凌空眼前,剑门所在不存一物,以凌空无碍的剑心也不由一抖,四处搜索,然除了查得四周天地元气紊乱外,整个剑门山门,确无一物存在。
www.cmfu.com发布 面对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师门就这么没了,凌空只觉两眼发黑,御剑的身形再稳不住,一头栽落下来。如非凌空浑身剑元护持,这一下难免要受些伤害。
www.cmfu.com发布 半响凌空方幽幽醒来,努力将受损心神回复后,又在剑门原山门所在仔细查看,所得仍无丝毫头绪。颓然坐倒在地,凌空想起凌绝子曾经说过天下道门围攻剑门一事,然既千年前天下道门不是剑门敌手,这过得千年便能将剑门连山门都毁去吗,且不说千年前的剑门先辈连天仙都能斩杀,区区天下道门怎敢相欺,想及此忽地生出一念,莫不是天界又派仙人来灭我剑门么。此念一生却是越想越有可能,以剑门剑诀之神妙,的确需天界仙人才有将剑门覆灭的可能,且来者还要有真仙以上修为才可。想到这里,凌空子心中悲愤难平,就因剑门法诀奥妙,天界便不能容之吗。剑门自来避世修行,从不参与修炼界中是非,便是飞升也与他天界无关,只因剑门剑诀在他天界仙诀之上,便派下仙人灭我道统,如此之天界怎敢妄称应天心而治万民,如此只顾及自己颜面的天界,留他何用!如此天界,天不灭之我灭之。立于剑门曾经的山门,凌空对天骂道。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灭天之语一出,四周忽地雷霆阵阵,似乎对凌空如此逆天之语甚是震怒,欲降雷霆以罚之。此时的凌空瞪天而立,剑胎运转,道道凌厉剑气透体而出,对这天怒之相似欲一战。便在凌空因怒天而催动剑胎之际,玉简中凌空一直不能参透的两道剑气,忽地疯狂旋动起来,连轻灵飘逸的缥缈诀剑气亦显得狂暴无比,两道剑气越来越狂暴,玉简已再不能束缚其行动,波的一声暴做碎粉,两道剑气失了约束,猛的冲了出来,在凌空身边绕得片刻,便忽地射向凌空眉心。
www.cmfu.com发布 此时的凌空心中充满恨天之意,直到两道剑气出现在眉心才醒觉过来,将欲有所动作,两道本源分出的剑气已自眉心射入,剑气入体,凌空便明白过来,却是自己得了杀伐与缥缈二诀的认可。心中悲愤之时反得到杀伐、缥缈二诀的认可,凌空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关键,自己的仁心诀一直以淡泊为主,讲究胸怀天下,是以一直太过冷静,少有情绪波动大悲大喜之举,而这杀伐与缥缈二诀各走极端,一个是杀机处处,于杀中求道,一个则不受约束,讲究随心自在,这二诀与自己之本性本就无共通之处,是以虽参悟多年却毫无进展,反是今日,自己因为剑门之被灭,而心中悲愤,更是口出灭天之语,恰恰与二诀相应,此前自己又将二诀随身多年,二诀对自己气息必有感应,是以才能在此刻得剑诀承认,融入自己体内。
www.cmfu.com发布 心中欢喜之意才起,旋即又被剑门覆灭之恨充盈,凌空暗自思量,天界之势力太强,如此仇恨还需从长计议才好,如今自己已将剑门五诀融了四诀,假已时日,待自己修为大进时便是拼却自己所有,也要向那天界报灭门之仇。
www.cmfu.com发布 在剑门山门原址驻立良久,凌空忽地心生一念,想那天界也是以这人间道门为根基,如今你既灭我满门,我便先将这天下之道门灭尽,先断了你的根基,日后再与你报这灭门之仇。此刻的凌空心中再无慈悲仁心之念,因得杀伐诀的承认,凌空此时杀机之盛,还要胜过凌绝子当年。心中思量,这天下道门乃天界之基,道门修士又以万民为基,如今我既在世俗为官,何不用手中之权先绝了天下道门收徒之传承的举动,待得自己功力境界高后再一举灭之。
www.cmfu.com发布 心中计议凌空当下再不停留,御剑而起向金陵赶去,准备将此事与凌绝子商议一番。那知待他到了金陵,神念发出却无凌绝子踪迹,心下才醒觉,自己剑胎修为都能感应师门大祸,凌绝子剑丹修为,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怎会感应不及,想来必是感知师门有难早已赶去。想及此不觉心下酸楚,以剑门如今之境,凌绝子恐亦是难逃此劫数。莫非剑门仍存于世间者,仅自己一人了么。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子一夜往返上万里,待回到京师府中,也不过用去小半个时辰,便是李敏毓也不知丈夫已在外奔波了上万里的路程。
www.cmfu.com发布 经一夜调息,凌空才努力平复了自己满腔恨意,次日清晨便如同往常一般上朝面圣,参与庭议。如此过得几日,凌空虽掩饰的极好,外表如常,却是难以瞒过李敏毓的感觉。想那李敏毓不过一凡间女子,又怎能查得凌空之心中郁郁,说来却也简单,皆因对一古之女子来说,自己的丈夫便是自己的全部,凌空虽是修为高深,神通自在之辈,又怎能瞒过自己最亲密之人呢。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也是一个聪慧女子,见丈夫心中郁郁,却又摆出一副无事之态,便也不询问,只每日抱着女儿与凌空闲谈,期能化解凌空心中之事。凌空何等样人,李敏毓这番动作怎能瞒的过他,然师门被灭之仇,岂能轻易化解,向天界复仇之举太过骇人,李敏毓虽知道自己身份,然其毕竟是凡间女子,如此事情还是不要说与她知道为好,免得惊吓了她。
www.cmfu.com发布 日子就这样悄悄的流逝,凌空每日里处理了兵部公务,便与李敏毓一起在后院逗弄女儿,看着小小的瑞玥不时哼哼几声,凌空心中尽被天伦之意充盈,郁郁之情也减了几分。
www.cmfu.com发布 这日乃凌空女儿百日之期,按俗礼自是要大宴宾客,请帖一发,朝中官员知道兵部侍郎凌大人爱女办百日宴,纷纷赶来祝贺。凌空这几年虽未得高升,然极得皇帝宠信,如此御前红人,众官员那能不巴结于他,所送贺礼均贵重无比,什么翡翠玉西瓜,蓝田玉佩,琉璃八骏马以及各类女儿家饰物,各种各样甚是齐备,最后当朝太师宋意铭及太尉周博都亲自上门相贺,两人的到来把凌府的气氛推至高潮。两位朝中重臣同时出席一个侍郎女儿的百日宴,这样的事情尚为首次。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朝中五年,朝中百官,唯有他不属宋意铭及周博二派,始终保持中立之态,每逢二派相争,只看那边之事乃属为百姓谋福,便帮那边。且凌空在兵部几年间,屡出奇谋,将犯边之辈打得抱头鼠窜,扬我国威,所立下功绩无数还从不居功,大得当今天子之信赖。在两派每逢争议,相持不下之时,凌空之意见便至关重要,每每一言便可定出胜负,对此等人物两边都不愿得罪他。且凌空为官以来,从无贪妄之举,平时处事也只论是非,是以虽也得罪不少人,人家却拿他无法。恨他者处心积虑派人查探凌空有无丝毫劣迹,然无论怎样查探却除了发现凌空之廉洁公正外,其他一无所得,想要捏造些罪名害他,只要想及凌空圣眷之隆,若是弄些莫须有之事弹劾于他,皇上必会严查,一个不小心便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是以凌空在朝中虽仅不过兵部侍郎,却隐隐有自成一派的势头。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爱女小瑞玥百日之宴,本不过小宴,那知消息传出,却是朝中百官来贺,当下不得不派人加席,所幸凌府下人都是些有经验之辈,否则凌空难免要出上一回丑了。
www.cmfu.com发布 宴席间,众官员酒至酣处,纷纷要求凌空将女儿抱出,连周博、宋意铭等老成持重之人均对凌空含笑点头,凌空也只得让下人去唤奶娘将女儿抱出,,小瑞玥一出来,那四处转动的,圆圆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小脸,毫不怕生的举止,立时让看见她的人生出喜爱之心,当下便有几个官员希望与凌空结成儿女亲家,均为凌空婉言谢绝。
www.cmfu.com发布 凌府正因为小瑞玥的出场而闹的热火朝天之时,一阵喧哗声从门口处传来,众官员疑惑之时,也有几分好奇,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朝中红人凌大人爱女之百日宴上闹事。本是喧闹的场中立即显出几分静意。众人猜测间,只见一个凌府家人匆匆走了进来,俯首在凌空耳边低语数句,凌空闻言似是惊骇已极,竟是一下从座中立起。
www.cmfu.com发布 原来那家人在凌空耳边说道:“老爷,外面有一唤作凌云之人,自称乃是老爷远房亲戚,我等见他衣饰破烂,怕他打扰了小姐百日之宴,请其明日再来,怎知那人只是不理,只说乃是老爷之至亲,要立刻见到老爷,府中许爷和雷爷欲将其赶走,那知那人竟然将许爷和雷爷一下便制住,府中下人惊呼出声下,小人眼见惊扰了老爷贵客,这才敢来告知老爷。”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听得凌云二字后,那凌府家人后面的言语已不重要了,神识放出,便在府门外看见一四十左右之衣饰破烂的男子,才一查探便知道那人发出的正是剑门气息,再一辨认,便认出府外那人乃是由自己救下,后由凌绝子携上剑门的林振风,此时望之如四十许人,应是练剑有成,是以老态尽去。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凌空尚是在确定了剑门覆灭之后,首次得见剑门中人,是以一见确是凌云子,只觉心中酸楚,当下向宴中官员匆匆告罪一声,便向府门急急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众官员大奇,究竟是何人来到,使得这凌大人如此情急呢。心下猜疑间,凌空已携一人走了进来,向众人一礼后,一脸黯然的说道:“各位大人,下官失礼了,只因族人传来族中长辈噩耗,下官此时心中悲痛,不能再相陪诸位大人,还请各位大人尽兴,下官失陪了。”说完便携凌云向后堂赶去。朝中来贺百官不由面面相觑,怎地一向处事公正,礼仪皆全的凌大人会做出如此失仪之事,莫非其族中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然这百官来贺之机,凌大人自己却先自失陪,如此举动实在是得罪人之极,一时众朝臣议论纷纷。在场百官只有太尉周博及太师宋意铭二人,没有怪罪凌空之意,虽没有怪罪凌空,却在暗自猜疑,究竟是什么事能叫这一向处事沉稳,为官素有廉名的凌空作出如此失仪之举,莫非是亲人去世,然其在吏部资料,却是父母双亡,此时又有何亲人长辈能让其如此失态。思索良久,不得要领,亦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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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中
凌空携凌云子到得后院静室坐定,凌空便急急询问当日剑门究竟发生何事。自剑门消失以来凌空一直心结郁郁,此刻终于见得一个剑门中人,那里还能保持仪态,皆因其实在太迫切的想知道,剑门究竟如何了。
www.cmfu.com发布 而随凌云子将当日之事一一说出,凌空终于确定自己心中猜测,对天界的狠意愈发浓烈。
www.cmfu.com发布 凌云子还能留在世间,此事全因他未遵剑门长老号令所致。当日天地群仙来攻剑门,在诸老号令之下,所有剑胎境界以下弟子均要避入山腹,这凌云子入门未久,对仙人之说极是好奇,知道有仙人来攻剑门,虽不知其中恩怨,却也忍耐不住,直想看看这仙人大战有什么特别之处,当下独自跑出剑阵,在附近山峰觅地躲藏,准备好生看看这天界仙人究竟是何模样。从群仙来到,直到发动仙法攻击,都看的清清楚楚。凌云子做了六、七十年的凡人,这亲眼看见神仙降世,心中实在震憾无比。然而这凌云子虽得授万剑诀,奈何境界低微,躲藏之处距剑门所在不过五、六里地,天界群仙攻破剑门护山剑阵时,四散而出的仙元劲气自不是他能抵挡得住的,当即被散溢而出的劲气震晕过去,再被山石所覆,后面之事情再不清楚。所幸他也算努力,境界虽是不高,也勉强到了剑动随心之境,浑身真元无时不在运转,是以虽被埋了几天,不过衣物破损而已,待他清醒过来脱困而出时,剑门已不复存在。当日他在群仙攻破护山剑阵时,便被震晕,自是不知凌绝子来援之事,心中大惊之下当即向金陵赶去,那知道到了金陵才从镖局中人处得知,凌绝子早几天前就不知道去了那里,无奈之下忽地想起凌绝子曾说过,凌空子在京师任兵部侍郎,这才急急赶来。可怜他一路急赶那有时间来换衣服,是以到得凌府门外差点便进不来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虽只从凌云子的叙述中知道天界仙人攻破了剑门护山剑阵,但这便够了,能攻破剑门剑阵,自是有覆灭剑门的实力。
www.cmfu.com发布 凌云子说到这里,两眼泛出泪花,他虽入门较晚,仅在剑门修行了九年时间,然其早年飘泊江湖,虽是名列武林四绝,却孑然一身,尝偏世间冷暖,入得剑门,便如同有了个家一般,九年中的朝夕相对,剑门诸老及众弟子因其入门时年岁较大,对他都很是照顾,如此深情叫他如何能忘却。此时忽然之间剑门竟这样没了,心中自是悲痛,前些时日心中惊惶,一直想着找到剑门尚存世间之人,还能强自压抑,此时终于找着凌空,便如见得亲人,又将当日之事说了一遍,这心中悲苦便再难克制了。
www.cmfu.com发布 眼见凌云子痛哭流涕的模样,凌空心中又何尝能不悲痛,岂能不恨那天界,然毕竟修为深湛,生生压下心中悲愤之意,劝慰诸凌云子后,嘱咐下人为其准备换洗衣物,便向前院而去,毕竟那里还有前来祝贺的朝中百官,不可过于怠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到得堂中,躬身对堂中官员一揖,才道:“下官多谢诸位大人前来祝贺小女百日,然适才族中亲人忽至,下官这才知道族人前几日被一伙强人满门杀害,此刻下官心中悲苦,实在不能再相陪诸位大人,还请诸位大人海涵。”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一说可是叫朝廷众官员大吃一惊,什么强人如此大胆,连当朝兵部侍郎之族人都敢灭门,这世上还有王法没有。当即便有几个朝中武将向凌空担保,此等无法无天的强人,自是要剿除,只要查出强人所在,立即调朝廷兵马围杀,务必将那些强人剿灭,为凌大人报此血海深仇。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再施一礼便向后院而去,朝廷官员见主人家出了如此大事,也不便多留,当下各自告辞离去,一边议论纷纷,如今这强人胆子也太大了,连朝廷命官之家眷均敢下此毒手,当真无法无天至极。
www.cmfu.com发布 周博对凌空所说之事,颇有几分疑惑,当年决议栽培凌空之时候,周博对凌空很是下了番心思,除了查得凌空有一兄长在金陵开设镖局外,再未查出凌空还有其他家人,怎地现在却忽地来个族人报信,说满门被灭,以凌空的沉稳如非确有其事,怎会有如此失态之举,再观凌空神态,绝无作假之意,此事当真有些难解。
www.cmfu.com发布 当朝太师宋意铭心中虽也有疑惑,但只看凌空神色便知决无假意,当下暗自盘算如能帮凌空查出,究竟是什么人灭他之族人满门,凌空必会承自己的情,如能将此人就此拉入自己阵营,呵呵,倒要看看周老鬼是什么脸色。却是越想越觉高兴,不禁笑出声来,让周围随从听了大感意外。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再回后院之时,凌云子大哭一番后,将心中积结的苦闷释放出来,情绪已自平复,见凌空来到便急急问道:“师兄,如今剑门仅余我二人在世,小弟入门不久境界低微,这为我剑门复仇一事,还请师兄主持了,如今是直接杀上各派山门,还是半途劫杀,只要师兄吩咐,小弟莫敢不从。”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却是缓缓摇头说道:“你我二人、人单势薄,我剑门全盛之时,各派自不在话下,然而仅你我师兄弟二人,这复仇之举还需徐徐图之。”
www.cmfu.com发布 凌云子一听凌空之话,急了,高声道:“师兄怎可如此,那天下道门虽是势大,小弟却是不惧,本想寻得师兄后共报大仇,那知师兄竟是如此怯懦之人,也罢,我这便单人只剑,寻那些道门所在杀去,拚了这条性命,也胜过如此屈辱的活在世间许多。”
www.cmfu.com发布 言罢起身便要离去。却为凌空一把抓住,骂道:“杀上道门所在,就凭你吗!以为兄如今剑胎修为也不敢轻言杀上道门,你怎地去杀!以你如今之修为,便是那些道门中才入门的弟子你也不是对手,若想报仇,先结成了剑胎再说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所言凌云自是知道,奈何心中悲愤苦闷。凌云在江湖上时威望虽高,乃属绝顶高人,然因好武成痴,却是一生孤苦,每逢年节,别人合家团聚之时,更觉自己之凄凉,这临到老来忽然有了个家,心中之欢喜,简直莫可名状,剑门修炼之道,虽是辛苦,凌云子却是乐在其中,只盼如此日子永远不要到头才好,那知道才九年,剑门忽地满门被灭。剑阵被仙人攻击时,自己便在一旁亲眼得见,却是无力上前,心中悔意和仇恨叫他如何心安,此时听了凌空之语,知道自己确实修为太低,莫说那天下之道门,势力如何之强大,便是一个门下弟子,自己也不是敌手,这仇如何能报,当下不再挣扎。低头不语,却是暗自垂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凌云不再挣扎,知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缓缓说道:“师弟心中悲苦,莫非为兄便能好受么。想我剑门一心修炼,从不理会修炼界中是非,仅因我剑门法诀神妙,便遭天妒灭我满门,此仇,莫说是天下道门,便是那天界,为兄也要捅他个窟窿。”话音虽低,但那滔天恨意,怕是聋子都能感受得道。
www.cmfu.com发布 等凌云平静下来,凌空又对他说道:“你现之境界暂无法与道门修士对抗,而凌绝子师兄创下的平安镖局如今也乏人主持,里面除了凌绝子师兄外,余者皆不过一些苦哈哈之人,然其名头又大,若是让人得知师兄失踪,恐那镖局再难维持得住,以师弟如今之修为,虽不能与道门修士争锋,在武林却是无人能敌,为兄之意师弟便先去平安镖局坐镇,既可修炼本门剑诀,也能顺便照应镖局中事,免得因为师兄一去,那班苦哈哈之人便失了依靠。”
www.cmfu.com发布 听完凌空之言,凌云默默点头应允。
www.cmfu.com发布 见凌云应下,凌空才又道:“复仇之事,为兄已有定计,师弟只需安心修炼便是。”
www.cmfu.com发布 凌云知道凌空既如此安排,必有他的道理,而且自己当务之急确是应以提升修为为首位,否则何来复仇之力,是以并未反驳。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劝慰凌云子,其实他心中心中何尝会少了半分,心中酸楚本已勉强克制下去,被凌云子这一来,又给翻了出来,此时见凌云子已平复不少,才去一旁运转剑胎,缓缓压制自己翻腾的心神。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自得了杀伐、缥缈二诀,如今已将剑门五诀,融了四诀,如果仅以对剑门剑诀的理解,便是剑门很多前辈都不能与之相比,虽说仁心诀可融其三诀为一,剑门先辈还没有那位真的融合了帝皇、杀伐、缥缈三诀,不过是分别融合了其中二诀而已,是以凌空目前虽是仅剑胎的修为,其剑气已接近当年后羿之射日九箭之原貌,若是再能将幽冥诀融合,便是再现后羿当年的威势,也不是什么难事。
www.cmfu.com发布 因为有过融会帝皇诀的前例,凌空得了剑诀后便努力运转剑胎,几日下来缥缈剑气已被完全收入剑胎,那杀伐剑气却是不为所动,无论如何特不肯相融,凌空猜测是自己心中难生杀机,也只得作罢,等待机缘。
www.cmfu.com发布 凌府千金百日宴次日,凌空以族中突遭大祸,急怒攻心下突然病倒为由,上了道折子,命家人晨早便送去兵部尚书府上,请其代为呈上。昨日凌府之事兵部尚书杨林涵也是在场之人,见了凌空折子便即收下,让那家人回复凌空,自己必会为其呈上,让凌空安心在家调养,养好了身子再为皇上效力。
www.cmfu.com发布 凌云在凌空府中又住得几日,凌空日日以剑气为其通脉,几日间便将凌云的修为提升至剑心通灵之境,日后只需剑心稳固,便可尝试收剑入体,结剑成胎了。如是剑门尚存,这样强提境界修为之法,却是没有任何剑门弟子愿意使用,皆因此法见效是快,然如此强行提升修为之举,虽一时得益,却有境界不稳之憾。凌空也是事急从权,征得凌云子的同意后,便为其施展,事后又慎重嘱咐凌云修行时,务必以稳固剑心为主,否则若是剑心不稳,境界修为的提升不但不是好事,反会影响今后的修行。
www.cmfu.com发布 这日,凌空正以剑气为凌云通脉,养其剑心之际,忽觉有一道神识在府中各处查探,心中一惊当即将神识发出,一扫之下,才知是当日那道人来访。自己在为凌云通脉之际,曾命下人,来访者除了朝中少数几位大人,或是宫内来人外,其余人等只以自己重病在身为由一律挡驾。是以凌府家人虽知道这无尘子来过府中,并与凌大人畅谈良久,然其并不在凌大人吩咐过可入内人等之列,却是怎么也不让其进入府中。这道神识想必是那无尘子情急之下发出,以引起自己注意,当下让凌云子自行修炼,自己已向外行去。心中思到,也许能从这道士口中问出些剑门之事来,若是这道士的门派也参与灭我剑门之战,那时便算这道士是妻女注定的师傅,也要毁去法身,灭了元神,叫他彻底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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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下
到得府门,无尘子见是凌空来到,稽手一礼,宣了声“无量寿佛”才向凌空说道:“贫道又来打扰居士清修,实属无奈,还望居士勿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只淡淡说道:“道长此来想必对当日之事已定计,便请随本官入内一叙。”说完举手一引。无尘子自是跟上。
www.cmfu.com发布 二人在庭中坐定,无尘子便当先向凌空稽手一礼,说道:“贫道惭愧,竟参不透大道随心之意,当日拒绝道兄好意,险些铸下大错,幸几日前修为小有进益,略得天心变化之意,终能明了道兄之好意,是以今日来此,便打算借这红尘俗世修我道心,一面教授令爱修行。不知道兄意下如何?”说完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凌空,生怕凌空反悔。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便道:“道长既有此心,凌某自无不允之理,不过如今却有一事,还要向道友请教,望道友能解凌某之惑。”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听得凌空应下此事,立时心中欢喜不已,又闻凌空有事相询,当即说道:“道兄旦有所问,贫道必知无不言。”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才问道:“凌某前几日忽感天地元气异动,以神识细细查之,却在这天地元气之中发现有丝丝仙灵之气,虽是微小,也让凌某吃了一惊,怎地这凡间俗世会有仙灵之气出现,凌某不解,是以才求教于道友。”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闻言却是一叹,黯然说道:“此事说来却是一件天大的惨事,不知道兄可知、我修炼诸派中有一剑门么?”
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微微摇头,又道:“我天下道门虽一直以来均以昆仑为尊,然如要论及法诀高妙,这昆仑虽是传承万年,与天界金仙多有渊源,却是比不上那剑门。那剑门来历古怪,也不知是那位仙人留下的道统,其门中法诀犀利无比,千年前不知道剑门因为什么事激怒了昆仑,竟惹的昆仑发下聚仙令,邀天下道门共剿剑门,当时贫道师门也收到昆仑传信,然我天地宗闲散惯了,且门中还有先辈与他昆仑有些仇怨,自是不予理睬。那时天下道门精英群攻剑门,我海外修士也有大部分参与,那知……”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才道:“经此一战,天下道门精英才真的领教了剑门之强。各派精英近千修士,其中更有结得紫府元婴之高手数十人,如此实力却在与剑门一战之后,损失惨重,各派门人弟子被剑门屠戮大半,而那剑门却是丝毫无损。”说及此又叹了口气道:“那剑门实力如此高强,我辈真是望尘莫及啊。然便是剑门太强了,这才惹来天大的祸事。半月之前,天下所有道门均接得天界传谕,命各派修士齐聚昆仑,届时有真仙下界,率各派讨伐逆天之剑门。我派自也得了谕令,然我派飞升之士,入的乃是道尊门下,与那天帝毫无关系,是以并不理会,我海外小南极一带修士,大多是直接飞升道尊门下,应天界谕令而去的却是没有多少,然此次既有真仙下界,我海外道门便是不去,对其实力也无多少影响。便是这一战,剑门终遭灭门惨祸,然这剑门实力之强,此时才真的显现出来。”顿的一顿才道:“贫道师门事后仔细查探,得知灭剑门那日,天界来了十八位真仙,灭了剑门后能返回天界者不过仅剩七仙而已,天下道门参战者中也是损失巨大,门人弟子被剑门斩了多少且不去说,便是那些结的紫府元婴之高人也被剑门杀了不少,那些还能留得元婴的还好说,青城派长老无欲真人、昆仑长老天玄真人、蜀山长老黄云真人,却是元婴都被剿灭,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叹,此战对我修炼界损失之大,难以计数啊。”无尘子说道这里摇头叹惜不已。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所在之天地宗虽对那日灭剑门之战知道一些,却也无法查出剑门被剑灵天收走之事,及剑灵天降下之天谕,毕竟此事牵连太大。需知天帝派天界真仙下界,灭人间修炼门派,乃是犯天规之事,如是能将剑门全灭,没了苦主,便是上三天日后查知也是不甚打紧,然却在最后关头天门洞开,放跑了剑门剩下的几人不说,还将剑门整个的收入天门。如此异象,莫说天下道门中人不敢乱说,便是天界仙人也只敢上禀仙帝,不敢私下乱传的。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从无尘子话中知道,天界仙人被剑门长老绞杀了十一位,只觉心中大快,若不是外人在场,几乎要大笑出来,强自将心中波动的情绪压下,方缓缓说道:“如此惨事,却是我修炼界中一大损失啊,所幸道友师门并未参与,否则又是一件憾事。”言罢唏嘘不已,做出一副心痛之态,掩饰心中悲苦。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闻言,连连点头,说道:“道兄所言甚是,想那剑门并无过错,就因为剑诀高妙,便被这天界定为逆天之人,实在无辜之极,如此天界再难有公正可言啊。”
www.cmfu.com发布 知道无尘子师门并未参与灭剑门之战,凌空心中、恶感稍减,二人又说得一会,凌空便命家人将小姐抱出,行那拜师之礼,虽说小瑞玥不过才出世百日之奶娃娃,但是这过场却是不能免的。
www.cmfu.com发布 府中下人虽对老爷如此礼敬那道士有些奇怪,却也不敢过问,立即去后院通报。少顷奶娘便抱着小瑞玥来到,小女娃似乎正有些磕睡,眼睛半睁半闭,出来之时甚至不顾大家闺秀仪态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嘴动了两下,便睡过去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奶娘才将小瑞瑞抱出,无尘子便感到一股祥瑞之气扑面而来,不禁惊叹这女娃仙缘之厚,喜的两只手不知该往那放,此刻的无尘子那还有丝毫得道高人的风范,倒似个疼爱孙女的爷爷。几步抢上前来待要细细的看看自己这未来的徒弟,不想他动作急了些,倒把奶娘吓了一跳,以为这道人要对小姐不利,若非凌空及时摆了摆手,表示无妨,奶娘险些要惊呼出声了。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到得近前,细细查看小瑞玥体质,却是越看越爱,此女不但仙缘深厚,竟还是百脉皆通,全身上下无丝毫杂质,难得、实在难得,正高兴的抚须点头之际,旋即醒悟过来,以此女生父之修为,为自己女儿通脉洗髓,自是简单之极,此事放在普通人家那是稀罕,在这里却是应该如此,方为正常。
www.cmfu.com发布 当下肃容向凌空说道:“贫道在此先谢过道兄为我徒儿洗髓通脉之举,贫道能收此佳徒,多亏道兄之成全。”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摆摆手道:“小女乃我骨肉至亲,区区通脉之举,凌某岂会在乎修为之损耗。”说完上前从奶娘手中接过小瑞瑞,转向无尘子说道:“如此,凌某便将小女交道友调教了,还请道友多费心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奶娘听了凌空的话,眼睛都瞪圆,老爷莫非被族中灭门的消息气疯了,怎地把小姐交给一个道士。眼见老爷要把小姐交给那道士,不等凌空吩咐就匆匆向后院跑去,一定要把此事告诉夫人,现在只有夫人能救小姐了。
www.cmfu.com发布 等那奶娘将此事告知后,李敏毓大惊失色,莫不是夫君真的被气糊涂了,或是夫君不喜欢女儿,不然怎地会将自己才百日的女儿交给外人,那可是她这个做娘的心头肉啊。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即向前厅跑去,生怕去的慢了,女儿被那道人带走了。
www.cmfu.com发布 来到前厅一看,女儿果然被那道人抱在怀中,这下怎还忍得住,急急跑上前去,一把便将女儿从无尘子手中抢下,紧紧的抱在怀中,盯着凌空说道:“夫君好狠的心啊,便是不喜欢女儿,妾身再为你生一个便是,怎地能将才不过百日的女儿交给别人,这不是害了女儿的小命吗。”说着心痛的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暗自伤心。李敏毓此刻心中确是心乱如麻,女儿不得夫君喜爱,便是有自己的维护,日后处境也是艰难。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见李敏毓之态,便知李敏毓误会了自己,挥手命下人退下后,才对李敏毓一笑说道:“夫人怎地如此心急,为夫便是再不喜欢女儿,也不会将之送人啊。”说着手向无尘子一引说道:“这位道长乃是为夫给女儿找的师傅,与为夫乃属一类之人,适才他抱着瑞玥,乃是因瑞玥年幼,无法行拜师之礼,交给道长抱抱瑞玥,权充拜师之礼,夫人确是错怪为夫了。”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闻言,疑惑的看了看凌空和无尘子,半响方狐疑的问道:“当真?”
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含笑点头,又问道:“那既是拜师,瑞瑞还小又能学得什么,莫非道长也要留在府中?”见凌空仍是点头应是,方放下心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李敏毓平静下来,才又将女儿接过递交给无尘子。经李敏毓这一闹,把才睡着的女儿给吵醒了,小瑞瑞不满的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一转小嘴一扁,便要哭出声来,正抱着小瑞瑞的无尘子怎会有哄孩子的经验,慌的正欲将小瑞瑞抱给她的娘亲时,小瑞瑞那小小的鼻子动了动,似乎闻道什么好闻的味道,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又睁了开来,四处转了转,最后落在无尘子身上,粉嫩的笑脸竟然笑了起来,两只幼小的手臂也向无尘子伸去,似乎很喜欢这个抱着自己的老道,竟是笑出声来,一时间庭中充满了小瑞瑞,那咯咯咯咯的笑声。
www.cmfu.com发布 将这一幕看在眼内的李敏毓,惊奇不已,往常、如是女儿在睡觉时候被吵醒,必然是大哭不已,总是要哄好久才会停下,怎地在这个老道手里,却是不哭不闹了,还笑出声来,貌似和那老道很是亲热的样子,看得李敏毓都有几分嫉妒之意。偷眼看了凌空一眼,却见凌空在那里嘴角含笑,似乎眼前之事极为正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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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上
无尘子也是修为高深之辈,先前未见得凌空爱女时,便能算出此女与道门有缘,此时见此情形,神通默运,却是发现凌空当日之言却是不假,这个女娃确实与自己有师徒之缘,心中更是大喜。知道自己既能只要收得此女为徒后,自己尘缘便算了尽,大道可期,日后飞升不在话下,当下又向凌空施过一礼,谢凌空成全之德。
www.cmfu.com发布 李敏毓则在见到女儿似乎颇为亲近这个道人,心中也放下了几分心事,在她想来只要自己女儿能在自己身边便可,其他的则从不考虑,以前丈夫便是自己的一切,现在不过是多了个女儿而已。呜呼,古之女子品性之纯良,以此可窥一豹也。
www.cmfu.com发布 至此无尘子便在凌空府中住了下来,每日早晚各用一个时辰,抱着可爱的小瑞瑞讲解道法真意,这小女娃也是古怪,每次无尘子讲解道法之时,总是睁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无尘子,不哭不闹,嘴中不时还哼哼两声,似乎欲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看的府中下人称奇不已。
www.cmfu.com发布 如此过得一月,凌空才作出一副病体初愈的样子,参加朝议,皇帝对凌空确是颇为关爱,连连询问凌空近况可好,族中可还有其他亲人,凌空不得不一一禀上。众朝官见凌空一月未上朝,仍得皇上如此宠爱,不由均生出嫉妒之意,然凌空之能力却是有目共睹,是以便是心有嫉妒者,也不敢轻易对凌空发难。问完凌空,皇上又略为处理了些朝务后,便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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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皇上将手虚引免了凌空之礼才说道:“凌爱卿忠君体国,功绩斐然,乃我朝中柱石,朕自是要多多维护于你才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道:“朕闻得凌爱卿是得一族中亲人传讯,方知家中亲人为贼人所害,未知爱卿可有那些贼人线索,如此敢对我朝官员家眷下手之贼人,必是些无法无天亡命之徒,若有丝毫之线索,爱卿只管奏来,朕必为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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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当今天子之所以如此眷顾凌空,其一乃凌空确是能臣,其二、这凌空从无私心,朝中二派对峙,却是不偏不倚,始终维持中立,其三、乃凌空为官以来屡建奇功,却无丝毫倨傲之态。此三条让皇帝对凌空一直喜爱非常。是以一见凌空跪表忠心,便说道:“凌爱卿免礼,平身,有何难处只管道来,朕必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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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话一说,倒让当今天子有些疑惑,当下问道:“朕曾闻得那日去爱卿府上报讯之人,望之乃四十许人,爱卿此时亦不过而立之年,怎地称呼那人为堂弟,莫非那人面相显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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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皇帝见凌空忽然说出如此话来,心下惊异,问道:“爱卿怎地忽出此语,有何话要说只管说来,朕赦你无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才说道:“微臣现今已年届花甲,在吏部所留履历,乃属微臣故意隐瞒了年龄所致,而微臣能有此貌,全仗家传养生之法奇妙,是以望之只有三十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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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凌空说道:“圣上春秋鼎盛,然既有此心,微臣敢不效力。”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大喜,当下说道:“既如此、爱卿快快试来。”旋即又道:“是否需其他器具?”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暗自一笑上前说道:“不需他物,有微臣就足已。”说着走到皇帝身边站定,又道:“如此微臣逾越了。”说完将手按在皇帝肩头,一道浩然正气激发而出,迅捷的在皇帝体内经脉循环一个周天,便收功默立。
www.cmfu.com发布 得凌空浩然正气滋养的皇上,此刻只觉通体舒泰,因早朝而来的疲惫均已消去,浑身似乎又有了无穷的精力,等他从那美妙的感受中回复过来时,才发觉身体有些粘粘的感觉,手上也多了一层黑色的粘液,味道腥臭无比,当下急急命人沐浴更衣,命凌空在御书房等候,直过得一个时辰才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大笑说道:“爱卿家传之法果然奇妙,经爱卿这一施展,朕仿佛年轻了几岁,却不知适才朕身上那漆黑之物为何?”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恭敬答道:“那是圣上洪福,微臣之道不过小术耳。适才皇上龙体外之漆黑之物,乃食五谷而残留的杂质,此时逼出体外,乃是大好之事。然微臣此举乃治标不治本,时日一久,圣上体内自又会积攒起些五谷杂质。”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适才沐浴之后,曾召唤御医前来,本来那御医来前还以为是皇上身有不适,急急带上药箱前来就诊,哪知一番诊断后,却是大惑不解,皇上体质虽不算差,却也因为操劳政务,流连后宫而并非有多康健,怎地才几日不见,皇上的身体好似吃了仙药一般,脉膊有力,各处机能均强健无比,便如同那些常年劳作之人一般,心中虽有疑惑,却是不敢询问,却高声恭喜圣上龙体万安,比前强健许多。
www.cmfu.com发布 皇帝得御医此语,立即对凌空再高看一眼,只觉自己能得此人为臣,确是幸事。是以急急便返回御书房见凌空去了。
www.cmfu.com发布 皇帝此时龙心大悦,对凌空此举正要大加赞誉,突闻凌空此语,不由急急问道:“那治本之法又要如何?”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恭声答道:“如要治本,需按微臣家传之养生功法习练,日久其效自显,比之微臣为圣上通脉之举,要好上许多。”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大喜,急急说道:“如此凌爱卿快快呈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道:“微臣手中并无原本,如此还请皇上赐下笔墨,微臣自当为圣上将此法写出。”
www.cmfu.com发布 皇帝此时急于得见凌空所说妙法,当即命宫人将文房四宝取来,凌空也不迟疑,当下将剑门入门心诀中养生一章写出,呈给皇帝,恭声说道:“此便是微臣家传之养生秘法,按此法习练,圣上龙体必能强健如昔。”
www.cmfu.com发布 那皇帝已亲身感受过凌空的能力,此时得此妙法那能不欣喜若狂,龙心大悦,对凌空说道:“凌爱卿确是忠君为国之士啊,又建奇功,朕该如何赏赐于你呢?”顿了顿,才又问道:“凌爱卿适才曾言,灭爱卿家族之人乃是一群道士,不知可是当真?”
www.cmfu.com发布 听皇帝问起此事,凌空语带恨意的说道:“微臣所言,字字为真,皆因微臣家传此养生秘法,那些道教中人不知从那里知道此事,曾屡次威逼微臣族人交出此秘法,说此法是他道家秘传之术,微臣族人对此言语自是不予理会,可恨那些道教中人屡次威逼不得,竟然将微臣满族灭尽,如此大仇,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啊!”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筹措片刻,拧眉问道:“爱卿此言当真?”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再次跪倒说道:“微臣此言,句句当真,绝不敢有半字虚言。”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暗自思量,只看凌空平日为官之态,便知此人却属毫无私心之辈,且其家族被灭之举,朝中人尽皆知,那也是做不得假之事,更有适才为朕施展一番,此术确是神妙非凡,想来引至道教中人之贪念也属寻常,看来是朕太宠他道教了,如今居然敢对我朝廷命官之家眷下手,确是该让其有所收敛了,也罢,朕便隧了凌空的心愿,教他大仇得报,也给那些道教中人一个教训,也显朕厚待朝臣之心,思虑及此,当下便摆出一脸怒意,对凌空说道:“想不到那道教中人竟敢如此嚣张,连朝中官员家眷也敢满门杀害,凌爱卿,朕便封你为八府巡按,代朕巡狩,只要查出那些凶徒是道门那家那派,朕准你便宜行事,五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大喜,自己将剑门心法写给皇帝,目的便是要让皇帝下令对付道教中人,如今既达目的,那能不开心,当下作出一副深感圣恩之态,跪地说道:“谢万岁隆恩,使臣能亲手报此血海深仇。”
www.cmfu.com发布 此时皇帝隧了凌空心愿,心下也急于试试这法门神妙之处,便挥手让凌空退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回到府中只觉得心下畅快无比,以世间权利对付那些普通道众,先灭了道门的根基,叫他先小痛一番,待我修至剑丹之境,便要叫你们自己尝尝被灭门的滋味。
www.cmfu.com发布 进得院内,迎面便见到无尘子抱着小瑞瑞在转圈,不时可以听见,那稚嫩嗓音发出,咯咯咯咯的欢快笑声,凌空见此心中一暖,虽说爱女与无尘子师徒之缘,乃是注定之事,凌空心中还是对无尘子生出感激之念,如没有无尘子为爱女之师,自己日后对抗天下道门时,难免会波及李敏毓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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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中
凌空回府未久,圣旨便至,封凌空为八府巡按,代天巡狩,可调动地方驻军,便宜行事,并赐尚方宝剑,对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如此圣旨明眼人一看,便知乃是皇帝赐予凌空亲报家仇所用,不由又对凌空圣眷正隆羡慕无比,此事传出,更加强了宋意铭招揽凌空之心。
www.cmfu.com发布 恭敬的接过圣旨,谢过宣旨太监,凌空将兵部诸事一一交付他人,别过李敏毓,嘱其好生照料女儿,再谢过圣恩,便坐着八抬大轿,带着许颂秋及雷少雄等亲随,在众多仪仗和鼓乐的蔟拥下,鸣锣开道,极其招摇的离京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路行来,只要见有道观,便派人详查,凌空本意不过想知道这些道观,是否与那些修炼门派有牵连,那知道一查之下,凌空不由怒火腾腾,这些道教弟子哪有丝毫三清门人的样子。凌空一路之上碰上的道观,大多是些藏污纳垢之所,仗着朝廷广推道教之时,勾结当地官员,欺男霸女,强占农田,那些道观,一个个建的金碧辉煌,门人弟子均白白胖胖,与其说是道教弟子,不如说是地主豪强。
www.cmfu.com发布 见此情形,别说凌空本就对道家弟子存有恶念,便是好恶全无,以凌空的脾性也难容此等败类。当下便命手下人等收集这些道观的罪证,待得将证物齐备才取出尚方宝剑,以八府巡按的身份,令各地方官吏封闭道观,捉拿涉案人等。凌空一路向中原而行,沿路的道观当真是遭了殃,品性纯良的,只要没有修炼过道法,凌空不过骚扰一番便走,仗势为恶的,皆被凌空拿下,送交当地官府严办。把那些官员弄的就纳闷了,朝廷不是一直都宣扬道教的吗,怎地钦差大人却是全对道家弟子下手,也不见他去寺院查访啊,莫非今上的爱好变了,或是有道教弟子触怒了今上,否则这钦差大人怎地会如此针对道教之人呢。心中虽有疑虑,却哪敢去询问,若是触怒了钦差大人,回京之后只需要小小参上一本,自己这前程就真的没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离京之后,本无目的,想那些修炼门派一向避世修行,又怎地会参与世俗间事,是以凌空才会见是道观便去查访,以期能碰上几个,那知这一路行来所遇道观,不是些欺男霸女之辈,便是些普通道家弟子,连个修炼门派中人也没有。他之本意不过想借向道教弟子下手之时,将那些修炼人士引出,那知闹腾了许久,除了惩处不少道教之败类,却是一事无成。心中思量下不由将心一横,那昆仑洞天所在,凭这些凡世间人自是无法滋扰,但是道教名山青城,却是跑不了吧,你青城既称天下幽,想必山上的道观修士自是不少,我这便率人去青城闹上一闹,看你们这些道门修士还能不能忍得住。当下传令从人转道青城山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世俗严查道教弟子闹的如此之大,那些道门修炼之人又怎会不知,然被凌空捉拿问罪的那些,确实是罪有余辜之辈,便是骚扰了正经修道的道教弟子,凌空有皇权在手,这些修炼中人实在是不愿与之纠缠,均在想必是有道教弟子得罪过这世俗的官员,否则不会如此之仇恨我道门一脉,对凌空的往事稍加打探,得知此人在俗世素有廉名,非是那些贪官污吏可比,如此样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是以均忍了下来,任由凌空欺凌道教门人,希望这钦差发泄了怒火早日回京,那便天下太平了。
www.cmfu.com发布 便在道门修士隐忍凌空打击各处道观之时,青城山即将面对凌空的怒火。在从人的簇拥下,凌空一路招摇,大违他往日做派,各地方官吏对这凌空这个当朝红人,御前钦差,自是不敢怠慢的,一路恭迎恭送,伺候的妥妥当当,来到青城山时。已过了个多月时间。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当日决意向世间道观动手时,本存有私心,所为不过想以些莫须有的罪名,逼迫那些道教中人退出道门而已,哪知这世间道观竟会如此龌龊,内中藏污纳垢,凌空如何看得下去,罪大恶极者只要证物齐备,直接斩首,附庸作恶者一律追回度牒文书削去教籍,关押至各地大狱。那些道观的地产财物通通交与地方官府处理,分与那些遭道观欺压的百姓。有些豪强见了,以为有油水可捞,均想贿赂经办官员,分得些田地,那知那些素有交情的官员这会却是什么人情都不卖,送什么一概不收,按凌空之令照章办事。实际上不是他们不想收礼,是不敢啊,面对这么个强势钦差,曾亲手统兵之人,还真不敢玩什么花样。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自离京之后便摆出这么一副做派,为的便是在行事时,震摄道门中人,面对来自皇权官府的威慑,除非皇朝当灭,新朝将兴,否则众修士也是只有隐忍,否则如是因为惹了钦差而触怒当今天子,使得天下道教而遭逢大难,那时自有天规降下,他们这些修士难免要面对上界的责罚。是以这些得道高人,看着世间教门被凌空如此涂炭,也只有忍之又忍。
www.cmfu.com发布 这日凌空所乘八台大轿来到青城山下。轿才落地,跟在后面的青城县令便小跑上来,殷勤的为凌空掀起轿帘,恭敬的立在一旁。凌空此来首为报复道门灭门之恨,其次便是要将这些道教中欺压百姓之辈正法,且是手握皇权,自是光明正大。
www.cmfu.com发布 缓步走出轿来,抬眼望去,只见这青城不愧道教名山的称谓,林木荫郁,松柏苍苍,从茂盛的枝叶间,隐见其后偶尔露出一角的红墙绿瓦,却是道观处处。凌空看在眼内,不由感叹这道门弟子的奢华,心中思量,今日我便叫你道门从此衰败,以泄我胸中之恨。
www.cmfu.com发布 早在凌空来到之前,青城的道士们都得知钦差大人已向青城而来,而凌空一路之上罚没道观,惩处道教弟子的锓情事,也让这些一向受世人供养的道士们暗自心惊,是以早早的做好准备,以便应付钦差的质询,今日一早,青城山的道士得知钦差已到得青城地界,便立即组织道门弟子组成依仗,早早的便列于山下,以示对钦差大人的尊敬,期望钦差一满意了,就不会再为难青城山道教弟子了。
www.cmfu.com发布 是以才见着凌空的仪仗,便让门下弟子敲打起来,一时鼓乐齐鸣,确是热闹非常。几名老道待那大轿停下,钦差才从轿内现身,便急急赶上前来,欲向钦差大人行礼,那知才走得几步,便为凌空随身军士拦住,上下搜查一番才让几人过去,弄的几名老道好不尴尬。要知这几名老道虽不是修炼中人,但在道教中却是名望甚高之士,精修道法多年,确是些正经修道之人,若在平时,地方官吏前来请教均需持弟子之礼,如何受过此等闲气,然此刻也是无法。需知道教在中原影响极广,势利自是有些,很多道门高士均受过朝廷的封爵,是以这钦差的来历自是比较清楚,但是就是因为清楚,这事才是麻烦,若是钦差是个贪财好色之辈,事情会好办许多,偏偏这钦差是力抗倭寇,北拒瓦刺,亲手统过大军,为官又素有廉名,乃是当今朝中之能臣,天子驾前红人,如此人物怎地会突然为难起道教来,面对此从无私心的人物,几位老道想想都头痛。
www.cmfu.com发布 三名老道来得凌空近前,同时稽手宣了“无量寿佛”,才恭敬的向凌空说道:“三清门下弟子,青松子携两位师弟向钦差大人请安。”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对几个老道却也客气,闻言,抱拳说道:“几位皆是得道全真,乃世之高人,本官不过得圣上关爱,如何当得几位亲迎之礼,却是愧煞本官了。”
www.cmfu.com发布 几个老道见凌空对自己等竟如此温文有礼,毫无倨傲之态,与世间之传言,其对道教弟子专横霸道之语丝毫不符,不由对凌空好感大增,认为钦差大人应对道教并无恶意,那些遭钦差惩处之道教弟子,必是行为不端,又碰上个嫉恶如仇的钦差,自是再无幸理。当下均各自上前与凌空叙话,敬邀凌空进入观中,凌空均谦和有礼的应下,又略略谦辞一番,才在几个老道的引领下,率领从人向这道教名盛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一路向山上而行,凌空所过各处道观,红墙绿瓦琉璃顶,飞檐处处,更有各类瑞兽造形其上,确是气派非凡,比之官府衙门,还要辉蝗气派得多。见这道教弟子如此奢华,凌空心中甚是恼怒,正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黎民百姓之供养,方有这些道教弟子之奢华无度。胸中虽是怒火四溢,然面上却是不露半分,一路与几个老道信口闲聊,走得小半个时辰方来到青城最大的玉虚观中。
www.cmfu.com发布 众老道有心讨好,恭请凌空上坐,凌空推辞一番,奈何几位 老道盛意拳拳,当下再不客气,当中而坐,待观中童子送上香茗,便与几位老道聊了起来,言中对这道教名山的气派甚是推崇,喜的几个老道以为钦差此来应是为封赏而来,言语间更是恭敬了。
www.cmfu.com发布 与几个老道聊得良久,凌空方话锋一转说道:“适才听几位道长之言,便知道几位道长虽是道门清修之士,却也是心忧天下之辈,本官甚是佩服啊。”
www.cmfu.com发布 青松子闻言对凌空笑道:“钦差大人此言,实令贫道等汗颜,我等虽是道门中人,却也是治下小民,适才所讲之些许小事,实是我等应为之举,当不得钦差大人谬赞。”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也是笑颜相向道:“几位道长过谦了,本官此次奉旨出巡,代天巡狩,实因我黎民百姓经倭寇、瓦刺之乱,深受其害,如今虽是战乱已平,然天下黎民仍是苦难者众,是以本官此来青城,乃是有求而来,还望几位有道之高士勿要推辞才好。”
www.cmfu.com发布 几个老道一听,心中大喜,朝廷要求于道门办事,自来不是祈雨便是祈福,这些过场之后,赏赐一向甚厚,若是法事做的好,能得当今天子欢心,更能上得几个尊号或受那朝廷的官位,虽不过是虚衔,却也比其他道门中人尊崇许多,一时间几个老道,不由幻想着自己被封为诸如“大成至圣仙师”或“威德妙法仙师”等尊号时的情形,出神之下,竟忘了回答凌空之话,待醒悟过来,方急急向凌空说道:“贫道等一时失态,还望钦差大人莫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脸带笑颜的说道:“无妨,几位道长皆是得道高人,适才想必是心有所悟,怎能算是失态,本官虽在朝为官,对得道高人一向是钦佩不已的。”略为一顿,才又道:“不知本官适才所说之事,几位道长能否相助呢?”
www.cmfu.com发布 几个老道见自己失态之举动,被凌空说成是有悟于心,不由心中欢喜,当下急急答道:“钦差大人旦有所命只管说来,我等必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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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下
凌空闻言,脸上笑得更灿烂了些,缓缓说道:“本官能得几位得道高人之承诺,终能放下些心事了。”说道这里略为停了一下,看着面前几位老道显得兴奋的脸,方肃容说道:“本官此次出巡,乃是为百姓谋福而来。因当今天子不忍我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特命本官主持此事,为救助天下黎民,朝廷曾多次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然毕竟是杯水车薪,难以缓解天下黎民之所需,而本官适才上山之际,见各处道观均金碧辉煌,便知其中必是高人所居,是以本官还请诸位道门高人相助,筹借五百万两白银,助朝廷救济天下黎民。”
www.cmfu.com发布 此话一出,几个老道当场就呆住了,自来都是和尚、道士向人化缘,怎地现在却是朝廷向道士要钱了,而且一张口就是五百万两白银。五百万两白银啊,便是五百万张纸吧,也要堆出好大一块地方,这五百万两白银岂不是要将青城山都卖了吗!这钦差实是存亡我道教之心啊,那知还不等其出言相拒,凌空又道:“本官看这青城山上,道观不下百数,且各道观均华丽气派不已,便是比之我朝官员之府邸也要气派得多,想来各观筹个几万两,应是难不倒 各位吧。”说到这里,也不等几位老道答话,当先而起,抱拳一礼道:“本官此来之事已告知各位,这便先告辞了,五日后,本官当会再来向各位请益。”也不等几个老道出言,便当先而出,在众多从人的簇拥下,下山而去,留下殿中被凌空之语惊呆了的几个老道。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走后半响,几个老道才从五百万两白银的震惊中回复过来,相视一眼,唤做青云子的老道忽地跳起来骂道:“敲诈,这是敲诈,这个狗官,他居……居然敢敲诈来我道教名山青城敲诈。”愤激得语无伦次,辞不达意。
www.cmfu.com发布 青松子及青灵子也是怒不可遏,居然有这样的狂徒敢于如此赤裸裸的来道教圣地敲诈,想我青城山在道教之中地位超然,山上各处道观均留有各朝各代皇帝的墨宝,本朝之历代先帝也对青城多有封赏,御赐之物无数。几人怒得一阵均认为对凌空之言可不必理会,此人便是朝廷钦差又怎地,难道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派兵查封我青城山不成。计议停当,几个老道便各自回房歇息,实在被凌空之语气坏了。
www.cmfu.com发布 他们如何商议,凌空自是不知,但凌空也能猜出自己那筹措五百万两白银之举,几位老道必是不会答应的,心中哼得一声,便是要你们不答应,如此我才有动你等之理由。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自青城下来后,便日日周旋于青城附近官吏、豪绅之间,不论大宴、小宴、家宴一概不缺。凌空此举倒让那些官吏豪绅开心不已,直道这钦差毫无架子,极易相处,各人更是加意的奉承。闲暇时便与文人墨客在青城山上寻幽探胜,在玉虚观几个老道气得跳脚,青城山大小道士痛骂凌空之际,凌空却是逍遥自在。
www.cmfu.com发布 如此过得五日,方又率领大队从人直向玉虚观而去,这次上山,凌空是摆足了排场,前有鸣锣开道,高举肃静,回避大牌,后有兵士簇拥,仪仗恢弘无比,凌空的八台大轿更是直接进到玉虚观中才落下地来。青城山的道士得知钦差凌大人率领大队人马招摇而来时,各观道士均不约而同的聚于玉虚观,以显道教中人不畏强权的决心。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跨轿而出,青松子、青云子以及一大般老道都聚在玉虚观中,冷冷的看着凌空,凌空似乎看不见那些老道的冷脸,依旧是笑呵呵的抱拳一礼、说道:“各位均是道门高人,应是身怀仁心之辈,想必也不忍见黎民受苦吧,当日本官所求之事,不知是否已准备妥当,今日本官带如此多之从人,非是为了威风,只是款项实是巨大,才将从人全数调来,以防不测。”
www.cmfu.com发布 青松老道闻言、向前一步说道:“钦差大人的要求太过荒谬,恕我等无法接受,想我道门中人,皆是一心清修之士,天下黎民之疾苦,我道门弟子虽是于心不忍,却也只能祈求上苍,保我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那来的许多世间金银,是以还请钦差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www.cmfu.com发布 他才说完,后面的青云老道走上前来说道:“筹措五百万两白银之举,想必是钦差大人自己的意思吧,如是为当今圣上得知钦差大人此举,钦差大人便是圣眷再隆,怕也是但当不起吧,是以我等奉劝钦差大人就此离去,我道门中人皆是清修之士,也不为己甚,便将此事揭过,如此对钦差大人也有好处。”说完颇为倨傲的看着凌空。
www.cmfu.com发布 几个老道于当日凌空走后,便招集青城山各观之主,商议后皆以为凌空此举必属他个人之意,是以尽管他是钦差大臣,也不必惧怕,此事如是闹大了,如此向道教勒索巨款之举,他便是圣眷再隆,当今天子必也不能容他,是以群道此刻皆是成竹在胸,以为这钦差见自己等态度强硬,必不敢将事情闹大,唯有退却一途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既不恼怒,也不分辨,只是命人请出圣旨,交于众道观看。观中群道见这钦差闻言不仅不惧,还命人请出圣旨,群道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青松老道上前恭敬的接过圣旨,展开一阅,不由大惊失色,面若死灰。后面的青云老道见青松展开圣旨后,便呆立于地,不由心下大奇,身子探前向圣旨看去,一看却也呆住了。圣旨写的分明,因万民疾苦,流离失所,有失我天朝上国之威风,特封兵部侍郎凌空为八府巡按,代天巡狩,视查民间疾苦,解万民之患,赐尚方宝剑,对朝廷五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并可节制地方军务,便宜行事。
www.cmfu.com发布 几位老道看了圣旨,均是面如死灰,先前那知道这钦差权利如此之大,不但有先斩后奏之权,还可调动地方军队,最后那句便宜行事,更让着钦差的权利大到天上去了。可以说手持此圣旨之人,只要不是造反,便是皇亲也要让他三分。看了圣旨之后,那些老道再也硬气不了,莫非这天真的变了,我道教再不得朝廷的眷顾了吗。再想及这钦差对付道门中人的手段,若是自己等一味硬抗,此人确实会行使那先斩后奏之权,那时便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www.cmfu.com发布 看过圣旨后,青松恭敬的将圣旨交还到那从人手中,面容苦涩的对凌空说道:“贫道等适才不知钦差大臣确是为天下万民而来,先前言语冒犯,多有得罪,还请钦差大人莫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傲然一笑道:“无妨,诸位皆是有道高士,本官怎敢怪罪。”故意顿得一顿,看了看这些老道青灰的面色,方继续说道:“诸位有道高人看过陛下圣旨,想必对本官此举再无疑虑了吧,如此是否能将五百万两白银奉上,本官也知道款项巨大,现银恐没有那许多,是以只要是现今各大钱庄银票亦可。”说完看着这些老道,看其如何回答。
www.cmfu.com发布 众老道闻言面面相觑,五百万两白银啊,各观虽是富足,然要他们一下筹措如此巨款,却也是万万不能的,若是要将此笔巨款凑齐全,便是将各观金银全数拿出也是不够的,除非将各观名下之田产尽数卖出,再将各观存有之古籍珍品变卖,如此方能有望凑够此数,但是那时这青城山上的道门弟子,叫他们吃什么去,凌空此举乃是在掘道教之根基啊。
www.cmfu.com发布 众老道商议不出什么,青松唯有硬着头皮来向凌空说道:“钦差大人要求之数目,太过巨大,我等实在无法筹措的出,不知钦差大人能否减少些数目,减至纹银百万两,我青城各道观想必应能凑出。”说完脸带希冀的看着凌空,等其答复。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青松老道之言,却是叹了口气,略有憾意的说道:“本官如何不知这款项实在巨大,若是落在哪家哪观之上必是筹措不出的,然本官在青城数日,所见道观无不是奢华气派至极,以青城如此多道观,各家摊派摊派,均出个几万两白银,想必是难不到诸位的吧,且天下黎民疾苦者众,便是五百万两白银,用之于万民也不过杯水车薪,而此等款项,对青城各观不过是略为拮据个一、二年,是以还请诸位莫要推辞的好。”
www.cmfu.com发布 那些老道一听,脸色不由更绿了,他们此时知道,必是有道教弟子得罪过这钦差大人,且还得罪的不轻,否则也不会惹的这等一向公正人物前来报复,还能请得圣旨维护,这样的举动乃是存心将道教根基除去啊。面对如此强权,青城众道士已无法可想。青松唯有向凌空恳求道:“既是为天下万民,我等自当尽力,唯其款项甚巨,一时间难以筹措得齐备,还请钦差大人宽限些时日。”众老道现在有只有盼着钦差大人不要催逼过紧,待拖得些时日,再想应对之策。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却是反问道:“那不知需要多少时日才可将此款筹措齐备?”
www.cmfu.com发布 青松牙齿一咬,说道:“还请能宽限半年之期,我等必能将此款备齐。”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却是摇头说道:“若是再过得半年,不知又要饿死多少黎民百姓,本官只能给诸位高人一个月的时间,自今日开始,一月后本官再来拜访,那时还请诸位不要使本官失望啊。”说完不再理会这些老道,自回轿中,亲随人等挥手下,大队又簇拥着凌空的大轿往山下而去。留下一地被凌空以强权震摄住的道教弟子。
www.cmfu.com发布 青城一众老道对视良久,齐齐长叹一声,朝廷出了个如此痛恨道教的强权人物,莫非真是天要亡我道门不成,命令各观弟子散去,一众老道均留在这玉虚观中,集思广义,看能否想出个妥当的法子来。却是商议良久不得要领,便在众老道将欲散去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青灵字忽地站起来说道:“贫道依稀记得先师归位之前,曾经说过,若我青城遇有我道教弟子无法解决的大难时,可去后山祖师洞内祷告,只要将大难为何呈上祖师洞贡台,那时自有神仙搭救,不知诸位道兄先辈是否有此言留下?”
www.cmfu.com发布 此言一出,众老道思得片刻便纷纷应和,言及自己等人均有同样的先辈留言,眼见在此绝境中,忽地有了解决之道,众老道也不管真伪,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先去拜祭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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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上
且说青城那些老道,去得祖师洞中一番祷告后,便各自散去,等着那不知何时能够现显灵的神仙。青城山一众老道实在是被凌空的强势震住了,否则又怎会去行那缥缈莫测之举,需知这些老道虽是道教中人,却是无丝毫法力之辈,在世间虽有些名声,也不过是些俗人而已,且道教深得本朝历代皇帝喜爱,赏赐自然丰厚,道士的地位自是颇高,整日里也只需参禅打坐,自有他人供养,日子过的舒服无比,自来无人会来招惹,又怎遇过凌空此等狂妄之徒,居然要将道教之根基铲除,值此非常之期,老道们也只有信那非常之理了。
www.cmfu.com发布 众老道祷告之文一出,隐迹无形的青城洞天修炼之士便已得知,见了众老道的求肯,也不由苦笑,凌空开始对天下道教弟子下手之时,他们便已得知,但却始终任由凌空如此行事,却是另有原因。在这些青城修士看来,凌空不过是一凡夫俗子而已,若要取之性命,不过念动间尔,然而他们却是任由道教弟子被凌空欺压,却不阻止非是不能,乃是不敢。
www.cmfu.com发布 想凌空在世俗为官九年,所为之事那件不是心存大义,从无半点私心,如此刚正不阿功德深厚之人,这些修士若是真的取之性命,现在自是无事,但一当到得劫满飞升之际,报应便来了,以道法杀戮世俗中人,那被杀之人功德越大,那时候的报应也就越大,若是凌空此等从无私心且心系万民之人,若是动手除之,那便是等于和自己过不去了,飞升之时报应临头,所降天劫之重,无论是修为到得何种地步,下场均为灰飞烟灭,肉身元神再不留丝毫的痕迹,对修炼之士来说,那便是真正的死亡了。
www.cmfu.com发布 然此事若是不管,天下之道教转眼便要被凌空连根拔起,是以面对此事,青城众修士均头痛无比。且青城道派在不久前灭绝剑门一战中,青城修士损失惨重,成就元婴的长老都被剑门杀了三个,其他金丹期弟子更是有六十多人被毁去肉身,其中更有二十九人连元神都被绞杀,几乎是青城的大部份实力了,若是世俗道教再一有失,日后这传承需从俗世抢弟子不说,便是日后飞升,又怎会有脸去见青城派以前飞升的先辈呢。万般无奈之下,青城众长老只得派出两名弟子,只为接近得凌空身边,施展些道家法术,让那俗世官儿心有所惧之下,收回成命,不过此法对那浑身正气的钦差是否有效,诸位修炼高人也是难知其果的。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将那些道教弟子威慑了一番后,便留在青城山下,一面修炼剑诀,一面期待自己此举能引出青城修炼之士。而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跟随凌空多年,剑门之入门心法剑诀早以修炼有成,惜剑门已不知所踪,否则以二人之修为如能得剑阁之剑诀相授,必能再有进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下得青城山后第三日,应付完当地官绅的酒宴,刚回到由青城山下一位士的驿馆之中,忽感有神识在查探自己,心下一动,猜到必是青城派的修士来试探自己了,当下严守本心,压制修为,将全身开放给那前来查探的神识,一边做毫不知情状,起步向院中走去。府中下人见钦差大人回来,纷纷行礼,凌空也不理会,自向书房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在书房坐的片刻,凌空只觉身旁空间一阵抖动,才又平复下来,知道是这些青城修士布下阵法,阻隔了他人撞破这些修士行事。凌空端坐其间,纹丝不动,静静的等着,便是要看看,这些青城弟子如何对付世俗中人。
www.cmfu.com发布 那两个青城弟子在书房外布下幻变迷踪阵后,其中一名弟子忽地身周光芒大作,自阵中当先跃出,落在凌空身前,一时间书房中霞光阵阵,仙乐飘飘,那跃出的青城弟子身上更是腾起万丈光芒,望之威严无比。这般光景若是落在寻常世人眼中,定会伏地跪拜,高呼神仙现身,落在凌空眼内却是一眼便看破真伪。此次青城派出的两名弟子,连所谓的金丹大道都未能修得,此等修为又岂能瞒过凌空的眼睛。且以凌空剑胎顶层的修为,便是青城掌门亲来,也是不惧,此刻不过两个才修道法的弟子,又怎能撼动凌空之剑心。
www.cmfu.com发布 那跃出的青城弟子,浮于空中,高宣一声道号,自觉自己仪态之飘逸出尘,简直可比神仙中人,当下扬扬得意的浮在空中,等那世俗官儿前来参拜,那时训他几句,令其不得再为难道教弟子,否则必遭天罚,想必那官员也不敢不从。那知道等得片刻,不见丝毫动静,抬眼向凌空看去,却见凌空端坐椅上笑呵呵的看着他,哪有半分惊惧之态。
www.cmfu.com发布 这下轮到这青城弟子傻眼了,心下大奇,怎地这世间的凡人还有敢不敬神仙的,当下再宣一声道号,将浑身之修为全力催发,把个小小的书房耀的越发的明亮,才向凌空说道:“吾乃天界真仙,今下得凡间,乃因你这凡间官员竟敢如此倒行逆施,企图毁我道教根基,其心实在可诛,本仙此来乃为警告于你,若再如此祸害我道教弟子,天必不容你。”说完压制修为,随手向凌空击出一道掌心雷,企图吓吓这俗世官儿,叫其知道道门的利害,值此往后再不敢对道教弟子有甚恶念。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那青城弟子向自己击出一道掌心雷,不由怒意横生,这些道门修士却是无法无天,对世俗中人均敢下手,虽然那雷经过刻意压制,威力也不过将凡人弄个灰头土脸,但如此以修士身份向俗世凡人动手之举,已是违了天规。心中虽怒凌空也知道,不能暴露自己剑门弟子之身份,此地距离青城甚近,如被青城修士查觉,便大大的不妙了,幸得自己另有他物护身,否则还只有下手除去二人。是以见那雷击来,凌空也不催发剑气,仅将皇帝的圣旨随手拿过,护在身前。须臾、只见那圣旨之上忽地暴起一团金光,将凌空整个护住,青城弟子击出的掌心雷,还未轰至金光之上,便被那金色光团四溢而出之光气消融。见此奇景,那青城弟子惊呼一声,再不敢继续假充神仙,与另一弟子神识一阵交会,便欲遁去。那知两人遁光才开,只见那金色光团忽地暴涨开来,竟是将两名青城弟子同时罩住,动弹不得。此时两人才听道凌空的话声,“真龙之气的滋味不错把。”
www.cmfu.com发布 两名青城弟子不愧是道家名门子弟,在见到金色光团时,便知是真龙之气,既然此官儿有真龙之气护体,自是万法辟易,两人心念电转间已知今日难讨得好,转身便遁,心下希冀那官儿乃是无意间催发真龙之气,并不明白其中奥妙,那知才将遁光放出,那真龙之气忽地大盛,立时便将二人困在其中,此时凌空话音传来,那还不知道是碰上同道中人,奈何此时受制于人,只能以愤恨的目光盯视凌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时仍是端坐椅上,看着二人愤怒的模样,缓缓说道:“修炼之士未逢皇权更替,不得以法术对付世俗中人,此条天规莫非二位忘记了吗?尔等既已先犯了天规,又怎配对我妄称甚么天意呢?”
www.cmfu.com发布 那名假充神仙之青城弟子,虽是被真龙之气制住,动弹不得,说话确是无碍,闻言怒道:“你这妖人,欺君妄上,不知以何邪法骗得 当今天子信任,给了你真龙之气护体,还来残害我道门弟子,若说犯天规,你这妖人必遭天罚。”说至此,却忽地话风一转有些色厉内敛的说道:“若你识相,速速散开真龙之气束缚,随我二人前去我派山门请罪,不然你这妖人难逃一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尔等鼠辈,休得妄言欺瞒本官,想我凌空自为官以来,所行诸事,皆以大义为先,疗我百姓疾苦,治我大好河山。本官虽非道门修士,却也略得玄机,以本官之功德,自有正气相护,莫说是尔等区区修炼之士,便是上天也不能对本官降下天罚!”
www.cmfu.com发布 两名青城弟子虽是修炼未久,但修炼中人对天兆之说最是清楚不过,知道以此人之功德,可谓无量,谁若是害他性命,难免要将自己百年修行毁与一旦,且此人无论如何行事,皆紧扣万民,便是天仙来此,怕也只能好言相劝,使其自己放弃行事,或显现妙法使其皈依,但却不可以威势压之。
www.cmfu.com发布 见两名青城弟子低头不语,凌空又说道:“如今我朝,百姓疾苦,屡逢刀兵之祸,却又祸不单行,偏那黄河又自泛滥,人间处处皆是悲歌,然观你道门弟子,奢侈无度,淫秽骄横,视百姓之疾苦于不顾,何曾有半分三清门人风范,本官心有不忍,这才来替天行道,你道门弟子不仅不助本官,反欲阻挠,尔等究竟是何居心!”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且凌空一直行事皆以万民为基,是以这话说来正气磅礴。
www.cmfu.com发布 看那两名青城弟子再不复先前激奋之情,凌空知道这两人已为自己大义所压,再是反驳不能。浩然正气一收,真龙之气立时消散无踪。那两名青城弟子,身上束缚一解,匆匆对凌空一礼,便放出遁光、须臾、便已远去。
www.cmfu.com发布 这次凌空并未阻拦,任其离去。本来按凌空的想法,乃是若道门修士前来阻拦,那便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后又仔细思量,只觉此法不妥,以自己剑门弟子的身份,若是如此激怒了道门修士,群起而攻,自己虽得当今天子的真龙之气护体,却非天子之身,怕也难护自己周全,且不说如是一旦回京交了差事,便是圣旨仍在自己手中,内中却再无真龙之气,若那时有修士来杀自己,难保不显露剑门法诀,如此一来,自己这借皇权以压道门之举再难行之,惟有遁世以避,还会连累了李敏毓母女,这一番思量下来,凌空才将这两名青城弟子放走,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修炼之士的身份,反能教那些道门弟子因莫不清自己虚实,不敢轻举妄动。便是没了真龙之气护体,以自己所行之无量功德,那些道门修士要动自己,也需掂量掂量。
www.cmfu.com发布 那两名青城弟子苍惶逃回派中,将事情禀告后,青城长老齐齐叹了口气,早就知道如此刚正之人物,必难吓倒,现在看那架式,还是个能通晓阴阳之辈,更知真龙之气的妙用,唯今之计,却是无法可施啊,那凌空功德之深厚,可以说那个修士如若将之杀却,不仅自身难保,还会祸及师门,难办啊!
www.cmfu.com发布 却说凌空如此大张旗鼓的为难天下道教,那能不传的天下皆知,最高兴的,莫过那些佛门中人,这天下道门遭凌空打压,佛教自可大肆宣扬,不过想及这钦差手段,也有几分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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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中
凌空权利如此之大,当今天子怎会不派出监视之人,凌空离京大小诸事,时时有密报呈上,看着凌空大肆打压道教弟子,皇帝也知其心思,估计是气怒难平,天下道门皆沦为凌空出气之人。见凌空如此作为,皇帝本欲派人劝其略为收敛,只要寻得首恶之人,拿下了便是,哪知将欲传诏,密报又至,得知凌空行事极有分寸,若是那些道教弟子行为不端,行那污秽之举,必遭其拿下,观下田产一律罚没,充入国库,而对那些一心清修,并无恶迹之辈,至多骚扰一番便即离去,且不贪一文,天子看在眼中,心中宽慰,也就不再派人加以劝告了,待得知道凌空以万民涂炭为由,逼迫青城诸观筹措纹银五百万两,禁不住笑了起。当下再不管凌空行事,只看其如何收场,心中颇有几分期待之意。
www.cmfu.com发布 自那日青城弟子前来骚扰后,青城便再无动静,凌空也自不急,每日里随众吃喝,闲暇时候,或者参悟剑门法诀,或与文人骚客四处玩耍。许颂秋、雷少雄二人,自习练剑门法诀以来,早将凌空视做天人,再加上凌空以前的名声,便是凌空再做出什么恶毒之举,看在二人眼中,也自以为凌空乃是为民除害,绝不会存丝毫不尊之心。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虽将道教逼迫至斯,心中却仍有烦恼之意,杀伐诀一日不融入剑胎,凌空便一日不能心安,只因那杀伐诀之杀意,确是太盛,凌空只要催动体内剑气,滔天杀意必弥漫而出,比之当日帝皇诀之威势外露,还要难办。心中虽是猜道只需心生杀机,催发杀意尽情的杀得几人,那时运转剑胎,必能将杀伐诀尽数化入自身修为,然便是如此,对自己而言却甚是难办。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烦恼之际,中原各禅院高僧在几番计议下,均深以为要拉拢这位朝廷中的强硬人物,这便有了五台山华严宗首座,惠净禅师下山之举。
www.cmfu.com发布 这日,距凌空二上青城山已过了半月,正在书房查阅近日公文,忽有觉府外有响动,召人来问才知,原是府外有一僧人求见钦差大人,想凌空此时何等身份,岂是一寻常人等可见的,那些从人自不会通报,那知那僧人只是不走,便站在府门,众人无奈欲将其驱赶,奈何那僧人却是重逾千斤,轻轻一抖,反将拉住其衣襟之人震飞开去,许爷和雷爷见那僧人撒野,自是不许,双双上前欲教训那僧人,那知许爷和雷爷如此高的身手,竟拿那僧人不下,不想却惊动了钦差大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听了、竟连许、雷二人都奈何不得一个僧人,心下微惊,以许、雷二人如今身手,便是所谓的江湖四绝全来,也是无法讨的好去,怎地却对付不了一个僧人,莫非是佛门修士。当下向府门而去。
www.cmfu.com发布 此时钦差所居府外,三条人影兀自争斗不休,不论许、雷二人攻势如何凌厉,那僧人仍是双手合十,不慌不乱,脚下步法玄奥异常,虽是简单几步,便将那凌厉攻势完全化去,也不还手攻之。凌空望之,那步法确是神奥,实非人间武功能达到之境界,当下出声唤住二人。
www.cmfu.com发布 闻凌空召唤,二人各自跃回,那僧人一见凌空气度,便知道面前之人当是那钦差大人,当下合十一礼,宣了声佛号,方向凌空说道:“这位居士想必就是钦差凌大人当面吧,贫僧华严宗惠净,有礼了。”
www.cmfu.com发布 那僧人一说话,凌空便不欢喜,自己现在的身份乃朝廷钦差,却被这惠净一声居士,显得自己是他佛门中人一样,当下淡淡说道:“和尚一声居士,欠妥吧,本官乃朝廷命官,又未入得你佛教,何来居士一说,一声施主足以。”凌空虽因为天下道门灭其师门,而恨极了天下道教中人,却也不会对佛家弟子有甚好感,是以这惠净一声居士之说,立被凌空丝毫不留情面的驳回。
www.cmfu.com发布 那惠净也是好涵养,他之外相看来也是年过古稀之人,颔下白须飘漂,望之确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却只得凌空一声和尚,也不动怒,闻言却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施主既如此说,惠净敢不从命。”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摆了摆手,看着惠净,问道:“本官这里乃是官府衙门,却非是你佛门禅院,不知道和尚来此,所为何事啊?”
www.cmfu.com发布 惠净闻言上前答道:“贫僧闻得施主心系万民,我佛家也讲究济世之说,是以惠净特来拜会施主,以期能尽绵薄之力。”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看了惠净僧半响,方哈哈一笑道:“莫不是你佛门看了本官举动,便以为本官要尊佛抑道么。你既说有济世之心,那便回你五台备好银两,本官不日便去你五台取银赈灾。”
www.cmfu.com发布 那惠净闻得凌空如此言语,仍是面色平和的说道:“此事却不劳施主操心,贫僧来前,不止我华严宗,天下佛门各宗早已派出弟子,多备粮食衣物,前往那黄河泛滥处救济灾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笑笑、说道:“既如此,和尚还来寻本官做甚?”
www.cmfu.com发布 惠净合十说道:“我佛门闻施主向青城道观筹集善款,似乎遇了些阻挠,恐青城修士对大人不利,是以派贫僧前来施主身旁护持,望施主以天下苍生为念,保重贵体。不要拒绝我佛门之好意。”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那和尚如此说话,不由心中一乐,这佛门欲拉拢自己皈依,却偏要做出副大义凛然之状,当真是煞费苦心啊。当下说道:“既如此,和尚便随我进来吧。”末了又示意许、雷二人一同跟来。
www.cmfu.com发布 将那和尚引到书房坐下,挥退下人将门带上后,凌空便将圣旨取出,对惠净说道:“还请和尚以佛门妙法,将此处与外间隔开。”
www.cmfu.com发布 那惠净闻言,本古井不波的面容微微一动,看向凌空,却见凌空微微颔首,当下知道,这钦差必已看出自己的身份,再思及凌空身旁二人,适才显露的武功确是高深莫测,若非自己有佛门奇术“维摩步”护身,势必要施展神通方能保得无恙,想必适才二人施展之剑术,应也非世俗之武功,当下也不骄情,两手如鲜花盛放,点点金芒从其指间激射而出,片刻即止。想许、雷二人虽是修行剑门之法诀多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技法,不由看的目瞪口呆。
www.cmfu.com发布 惠净手势停住后,凌空便感到周围空间微微一抖,知其已施展了阵法隔绝了此地,便手举圣旨向惠净闻道:“和尚可知此乃何物?”
www.cmfu.com发布 惠净点头答曰:“如果贫僧不曾看错,此物当是当今天子降下之圣旨。”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微微一笑道:“如此,和尚请看。”说完,胸中浩然正气发动,圣旨中藏于无形的真龙之气,再被激发,一团金光暴起,将着小小书房耀的处处金黄。许、雷见那小小圣旨之上,竟能暴起如此光华,心中之惊异更盛,不过想到凌空既让二人旁观,必不会隐瞒什么,是以强自忍住,等凌空告知。
www.cmfu.com发布 那惠净也是个识货之人,如此真龙之气怎会不识。当下向凌空恭敬合十道:“贫僧不知施主乃同道中人,更能得真龙之气护身,适才莽撞,望施主勿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收回真龙之气后,微一摆手道:“本官不过略知阴阳而已,当不得和尚同道之称。”顿得一顿才又道:“和尚既知我有真龙之气护体,便即离去吧,那青城修士便是再利害,还能破得真龙之气不成。”
www.cmfu.com发布 惠净见了凌空一番施展,当下再无话说,眼前此人功高德勋,更能知阴阳、通玄妙,手下还有剑道高手,观那二人手段,已是由武入道之境,如此人物再得真龙之气相护,这世间确是无人能将其如何了。此刻任是自己能舌灿金莲,也难说动此人,不如归去。想到这里,合十向凌空一礼说道:“施主如此能为,自不需贫僧多事,贫僧这便告辞。”说完便起身而去,临到门口,又转身对凌空说道:“日后施主旦有所需,只需只言片语,我佛门上下必为施主效力。”见凌空微微颔首,惠净再不停留,转身而去。
www.cmfu.com发布 惠净一走,许、雷二人便急急向凌空询问适才之异相为何,凌空也不隐瞒,将适才诸事一一向二人解说。这世间不论道教佛门,均有修炼之异人,而那真命天子一说,也非是杜撰,确有上天维护,能登上皇位者,其直系血脉均有真龙之气相护,百邪回避,万法辟易。天子在位几年均有天数,天数不到,天子便是偶遇险事,也有奇人异士相帮,助其过得险情,而如得真命天子维护,便等于有了一道真龙之气护体,除非是世间刀兵加身,这世上任何术法妖术,均伤不得有真龙之气之人分毫。正因如此,凌空才能有持无恐的逼迫道教中人,丝毫不惧自己剑门弟子的身份为人查觉。这话自然是不能告诉许、雷二人的了。不过最后凌空却将这满山的青城道士,皆说成修炼中人。
www.cmfu.com发布 剑门弟子的身份,确是不能明说,否则如二人大意之下说出,那凌空除了立即出逃,别无他路可走。听了凌空一番分说,许、雷二人才知道这世上确有神仙一说,也对凌空一路之举,明白了过来。要知二人本乃正义之士,眼见凌空一路之上随意打压道教中人,心中颇有微词,不过凌空行事极有分寸,藏污纳垢者,一律严惩,对一心清修者,不过骚扰一番便即退去,是以均不好劝阻,乃至这青城山后,凌空居然仗着皇权在握,强向这些清修道士勒索五百万两白银,二人已是实在看不下去,若非念及凌空往日之廉名,只怕是早已拂袖而去,直到此刻凌空一番解说,才知道这些道士皆是些修炼之辈,却不但不救济黎民,还四处敛财,将一干修士所居之道观修建的金碧辉煌,言如此方为神仙居所。凌空这番言语,若在往日,能骗过雷少雄,却是瞒不了许颂秋,奈何神仙之说太过惊人,适才又已亲眼目睹种种异相,是以此刻已是信的十足十。
www.cmfu.com发布 待过得良久,二人将凌空这番言语消化下来,许颂秋方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我等对凌大人功力之深,早已领教,却不知凌大人是否也有那些异术。”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便由其指间连续射出七道剑气,散在书房四周,方对许颂秋说道:“颂秋不妨走过去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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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下
转眼间凌空所定一月期限已至,在凌空想来,这些道观必不甘心将这许多金银献上,是以早在三日前,便先后自周边郡县调集三千精兵,若是青城道士不将金银献上,凌空便要命这三千军士,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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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来到,仍是青松老道当先一礼,率众道士齐声说道:“青城众道教弟子见过钦差大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将手一抬,脸带笑容,温和的说道:“本官年轻德微,如何当得诸位高人以大礼相迎,如今已过一月,本官还有其他要务待办,是否还先请诸位高人将筹集的赈灾之款取出,待本官赈济灾民后,必会在皇上面前,为青城诸位高人之善举重重表功,那时本官再与诸位高人把酒言欢。”说完,深深的注视青城众道士,脸上的笑容未有丝毫改变。
www.cmfu.com发布 青松老道知道再拖也不是办法,当下将手一挥,自有十几个小道士抬着六口木箱、一个托盘走上前来,将此二物奉于凌空身前,看几个小道士吃力的样子,那箱子似乎颇有几分重量。凌空微微颔首,旁边几个师爷打扮的人,立即上前开箱查验,不一会便向凌空报道:“禀告大人,五口木箱共有黄金七千一百两,按如今朝廷金银一比十二计算,折合白银八万五千二百两,银票九十八万两,另有各类玉佩,如意等物品若干,不好计价,只算现银,两相合计共合白银一百零六万五千二百两整。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一听,故做疑惑的对那几个师爷说道:“你等可是确实查清了,青城诸位都是高人,岂会欺瞒本官,再好好查验。”
www.cmfu.com发布 听凌空此语,几个师爷无奈,只得再次查来,片刻后再来报,数目仍是未变。凌空闻报,向青松拱手说道:“青松道长莫非尚有其他款项未曾送到,如此无妨,本官虽事务繁杂,区区几个时辰也能等得,便在此与诸位高人共赏青城美景,让本官也沾些仙气。”
www.cmfu.com发布 青松见凌空此番动作,苦涩的一笑,向凌空说道:“我等青城诸观经一月筹集,也只是筹得这百多万两银子,确实再无其他余财了,还请钦差大人看在我青城乃道教名山的份上,免去其余款项吧。”说道最后,竟眼带泪迹。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在眼中也不禁心下一软,但旋即便被师门被灭之仇充斥,脸色一沉,硬着心肠的说道:“青松道长莫不是耍弄本官不成,既不肯受本官好言相劝,那便怪不得本官了。”
www.cmfu.com发布 说罢大喝一声:“李参将何在?”
www.cmfu.com发布 后面一员武将打扮的将领,踏前一步,立于凌空身后,躬身答道:“末将在此,不知钦差大人有何吩咐?”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面容一肃,看着那些被自己官威吓的脸青唇白的道士,心下一叹,仍自命道:“李参将,本官命你即刻率三千军士,查抄青城各大小道观,不论田产地契一律罚没,名家字画一概查抄,除本朝先帝御赐之物外,全部收缴。”
www.cmfu.com发布 那李参将闻言大喝一声:“末将得令。”便转身大步而去,随即外间传来阵阵喝令之声,一队军士冲进观来,推开阻路道士,便冲将进去。
www.cmfu.com发布 青城一众老道见此情形,脸都白了,扑至凌空身前,扑通跪倒痛哭失声,言辞切切,恳求凌空手下留情,收回成命,给道教留几分情面吧。凌空木然而立,不论那些道士哭得如何凄惨,只是不理。有些道士企图阻拦冲入军士,那知这些军士皆是些虎狼之人,遇有拦阻者全被打翻在地,仍向内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一时间青城山上乱的鸡飞狗跳,哪有道教名山应有之清静模样。便在一众老道肯求无果,将要绝望之际,一道霞光自青城后山升起,待那霞光升至青城山顶,忽地暴开,须臾间便将整个青城山笼罩在内,不等山上众人有所反应,天上又幻现六个金甲神人,浑身金光灿烂,望之确是威武不凡,
www.cmfu.com发布 见此异相,青城众老道先是一惊,旋即大喜,知道必是祖师显灵、于此危难之际,高呼祖师显灵救我青城于为难之间。青城道士皆同时对天而拜,叩首不已。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虽修的是剑道,不曾习过道法,却也对道家诸多法术了解一二,见之却是一振,眼前之阵当为道家降魔阵法“六丁六甲降魔阵”。凌空看的心中一乐,这些道门修士还真是大手笔,为能阻止自己,竟将这降魔法阵,不过用来恐吓凡人,以此阵之威势确是首选。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天空六名那金甲神人已全部显现出来,只见六名神人大喝一声,声若雷霆,六人齐齐发出六道霹雳,击向空处山峰,那雷霆霹雳瞬间即至,六声暴响后,只见那霹雳击中处,山峰立化糜粉。这当空一击如此恐怖,随凌空上山之人皆是凡人,如何能受得仙家威势,不由均停下手中动作,抱头伏地,诚服于这天威之下,便是许、雷二人在见识过凌空的神通后,也不由对这天威心有畏惧,场中唯一对天威丝毫不为所动的,只有凌空一人。
www.cmfu.com发布 击下六道雷霆后,只听得一阵如同洪钟大吕的声音自天上传来:“下界凌空,倒行逆施,依仗权势,毁我道门,罪在不赦,念你功高,即刻退去,否则,必降雷霆以罚之。”此语一出全场皆惊,凌空手下军士从人均看着凌空,心中畏惧之意,已表露无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仍是傲然而立,却是对天洒然一笑,神态哪有半分惧怕之情,反有几分说不出的潇洒之意。淡淡出声唤过捧旨官员,那捧旨官儿闻钦差大人召唤,战战兢兢的爬起,哪知才走到凌空面前,脚步一软,又跌倒在地,凌空见了也不怪他,毕竟其乃凡人,此刻见得仙家手段,能勉强走至自己面前已是不易的了。当下亲自动手,取过其缚于背后之圣旨。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天音又至:“凌空还不速速退去,莫是要让我等降雷以罚之么,须知,那时要走,已是不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将圣旨奉在手中,对天言道:“尔等鼠辈,装神弄鬼,竟敢妄言天规,阻我行事,却不知本官方是代天而行,如今我朝百姓屡逢刀兵,又遇天灾,我中原灾民处处,饿殍遍地,这人间道门,不怀丝毫济世之心,骄奢淫秽,屡犯清规,一群本应清修之辈,却是置下无数田产,如此行径,也配称为道教弟子吗?”
www.cmfu.com发布 那六个金甲神人似被凌空问住,半响方道:“我道教弟子便有错失,也有我天条管之,你却无此资格,若是再不退去,仍要逼迫我道教弟子,这便要降天罚了。”说着手中雷电缭绕,似欲击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仍是双手高捧圣旨,肃容说道:“既尔等妄言要降天罚,那便对本官速速降来,尔等敢么?”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对天而言之际,手下那些军士从人,见钦差大人竟敢对这天威丝毫不敬,称上天神人为尔等,不由的以为钦差大人乃是被天威吓的疯了,此时又听钦差竟言叫上天速降天罚,更是吓的心胆俱裂。众人见识了那雷霆的威力,生怕那些神人,一个不准便秧及自己等人,纷纷爬离凌空四周。
www.cmfu.com发布 见如此威势竟不能吓住凌空,那些青城修士也是心中叫苦,他们皆是修炼有成的人物,只要再进得一步便可成就天仙大道,是以此时莫说降雷轰凌空,便是任那个普通的凡人,他们也不敢劈啊,这只要一劈,便是犯了天条,本来没天劫的都要给自己劈个出来。是以此时被凌空拿话一激,这雷电缭绕,硬是没敢往下劈出,僵在那,进不是,退也不是。众修士心中那个悔啊,就差抽自己几下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着上面半响没什么动静,朗声说道:“既然尔等不敢对本官降下天罚,那便试试本官这当今天子御赐之威吧。”说完、便以浩然正气激发圣旨中蕴含之真龙之气。得凌空浩然正气之助,真龙之气凭空而发,场中众人只见一团金光自凌空手上暴起,那威势,竟似比那天威之气还要恢弘许多。
www.cmfu.com发布 青城众修士见凌空当众激发真龙之气,立知要遭,不由同时提升修为,稳住阵法,以期凌空修为不够,不能发挥真龙之气的威力,那时自己等说几句场面话,再要退走也能留得几分威势在,想必能镇住那般凡人。
www.cmfu.com发布 此时凌空面容肃穆,双手将圣旨高高捧起,高声说道:“尔等且试试本官这由当今天子之帝皇之气吧,真龙之气,万法辟易,给我破。”浩然正气全力催发,真龙之气受此刺激,猛的暴发开来,竟将那光幕内之空间完全充满,场内众人眼前全是那金色的光芒,只觉其威势无匹。
www.cmfu.com发布 青城众老之“六丁六甲降魔阵”虽能斩妖除魔,却也抵挡不住真龙之气的全面冲击,天空那六个金甲神人被金光一冲,当即如冰雪消融,四周的光幕也被那金光一照,便即散去。此时那些青城修士完全傻了,事前怎料想得到,那凌空修为竟是如此高深,虽说是借助真龙之气的威势,但其仅以一人之力,便将真龙之气催发得如此威猛,修为当不在修成紫府元婴诸老之下,怎地如此修为的人物,却会在世俗为官呢,青城那些修士确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点他们清楚,眼前此人不是自己等能阻挡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破去阵法,当即收回功力,青城再复清静,这些转变,场中众人一时间还回不过味来,凌空带来之人在惊叹,怎地仙人都斗不过凌大人啊,那些青城道士也在惊叹,怎地祖师仙人也怕了此人。
www.cmfu.com发布 推荐朋友大作,千年的荣光,围棋的天地.世界第一人,永远的梦想.2006夏,肖奕淼淼领衔主演,李昌镐、马晓春友情出演,大雪崩作品《痞棋士》正在火热更新中,字数已超20万,敬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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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上
巨大的反差让众人消化了良久,方回过神来,凌空的从人此时看凌空的眼神,已从对钦差大人的恭敬,变成对凌空的崇拜了,凌大人居然能将天威驱散,莫非凌大人是神仙转世不成,对,一定是的,要不怎地对仙人毫无敬意,还将仙人都赶跑了,一定是凌大人在天庭地位极高的缘故,一时间场中静悄悄,生怕打扰了凌大人。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场中如此模样,不由傲然一笑,朗声说道:“青城弟子以妖法惑众,罪在不赦,且还妄图以邪术加害本官,此罪难容,李参将,本官命你即刻查封青城所有道观,观中诸物一律罚没,本朝先帝御赐之物也一概收回,交由本官呈给皇上。”
www.cmfu.com发布 众人闻言,方才醒悟,原来那是妖术啊,不是仙人降世。这凌大人果然利害,才一出手便将妖法破去,必是神仙转世无疑。
www.cmfu.com发布 那李参将闻令,愣得一愣,才从地上迅快的爬起,高声应道:“末将得令。”说完对那些还爬在地上的军士吼道:“兄弟们还不起来,这个样子没得丢了钦差大人的脸面,都起来。”一吼之下,那些军士纷纷爬起,面露崇敬之色,那李参将迅速整队后,一队队军士便向青城各观而去。
www.cmfu.com发布 那些青城老道此刻面若死灰,知道大势已去,面对能将仙人击退之辈,自己等绝无丝毫阻拦之力。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此次青城之行,所获颇丰。青城各观历年来积攒了无数名人字画,前朝珍品,更有青城周边大量田产地契,均被凌空命人全部收缴。随后将那些大小道士赶出道观,官府封条一贴,这堂堂一座道教名山便被凌空生生搞的支离破碎,群道无家可归,在习习清风中,众道士那还有半点出尘之气,一个个哭得呼天抢地,那景象望之委实令人辛酸无比。
www.cmfu.com发布 其实若不是青城修士假扮神人,恐吓那一干凡人,凌空也不敢彻底封了青城山,最多将山上道观的财物收缴,便是完事,他们这一闹反给了凌空这绝好的机会,顺手将青城道士诬为妖道,抄家封山再无顾忌。
www.cmfu.com发布 这些道教弟子确是富甲天下啊。凌空在青城山一番作为,自有密探书就上报当今天子,经飞鸽层层传递,消息到皇帝手中时,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此时的凌空早将收缴财物处理妥当,能变卖者,皆换为金银,过于贵重之物,或是先帝御赐之物,均好生封存,待凌空回京后呈给圣上。凌空在青城所获财物最后一算,除去那些要呈给当今圣上的宝物,居然还有七百万两之数,只教凌空惊叹,
www.cmfu.com发布 当今天子看到才传来的密报时,对凌空竟然带兵查抄青城道观之举,勃然大怒,待向后看时,那密报上却是语义模糊,只说有天显异相,神人现身,似欲责罚凌空,众人皆被天威所骇,再不能言,仅凌空对天而立,手捧一物,须臾竟是金光大做,那满天神人被那金光一照便如雪消融,密报至此便已完结,看的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这天显异相,神人现身,似欲责罚凌空,究竟是说些什么。
www.cmfu.com发布 无奈之下,只得加派人手前去查探。正在天子被这密报困扰之时,又一份密报来到,这次便说的极为清楚,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来,从天显异相,神人现身到凌空高捧圣旨,破去满天神人,说的仔细无比,文中所述对凌空推崇无比。看的天子心中惊讶无比,那青城道士竟是些妖道,自己颁下的圣旨竟有如此之威力,心下急迫的,险些便要命人急召凌空回京,却又强自忍住,且看凌空筹集了如此大笔金银便要如何。思及此,传下密旨,加派人手,严密查探凌空之所有作为。
www.cmfu.com发布 却说凌空在青城搜刮了大笔金银后,将田产地契全部交于当地官员督办,携大批金银离开青城而去,因为凌空所携款项实在巨大,当地驻军又派了五百军士护卫凌空。此后半年,凌空足迹遍及各大道教名山,邛崃山、龙虎山、崆峒山、终南山、武当山等处,各地道观早已知道凌空的名声,闻此强权势大,敢查封整个青城山道观的钦差来到,各处之道观均知,如此人物忤逆不得,尽皆早早备好金银,等钦差大人来到便即奉上。便是龙虎山天师教,在闻得凌空有真龙之气护体,且能随意催发后,也不敢得罪这样的人物,闻得凌空来到,便将早已备妥之金银献上,只求凌空能不为己甚,别再为难自己等道教弟子了。其实凌空在离开青城山后,便觉自己手段有些过了,对待道教中人时,已是收敛不少,此去目的不过骚扰一番便即离去。奈何凌空恶名已出,各地之道教中人,对其皆是惧怕不已,凌空也只得一叹。
www.cmfu.com发布 是以凌空这一趟代天巡狩下来,竟然敛财近四千万两之巨,所获之丰,只叫那些贪官污吏瞪目结舌,羡慕不以,哪知在所有人皆以为凌空应要回京之际,凌空却率领大队人马直向黄河下游,洪水肆虐处而去。到得灾区,只见灾民处处,皆是些缺衣少食之人,满目凄凉。凌空虽是修炼有成之士,其法诀却是以仁心为要,此时见万民疾苦,那里还忍的住,当即命当地官员开仓放粮,又命从人至各地征集粮食、衣物,药材,延请各地郎中至灾区施诊施药,并在受灾之地搭建窝棚,安置百姓,待粮食一到,又在各处设点,施粥济民,所有费用,皆由凌空以搜刮道观而来的金银支付。所幸凌空此次从天下道观中所获甚巨,如此三月下来,也用去了近二千万两白银。待灾民均已安置停当,凌空方才率从人向京师而去,留下的却是万民永远的记住了凌大人的恩情。真是,两袖清风无人问,留得一地好名声。
www.cmfu.com发布 回到京师,凌空此次代天巡狩,足足用去了一年的时间,去吏部交办了手续,遣散从人,凌空才带着许、雷二人,向自己府中而去,刚回到府中,凌府下人见是老爷回京,惊喜的上前见礼后,便着人去后院向夫人通报老爷回京的消息。凌空示意下人们免礼后,径向后院而去。
www.cmfu.com发布 才入的院中,便见到无尘子抱着小瑞瑞在溜圈,这时候雪白可爱的小瑞瑞,可能觉得无尘子的白髯很好玩,伸出两只粉嫩嫩的小手,紧紧抓住无尘子那雪白的长髯,嘴里还咿呀连声,不知想说些什么,可怜无尘子乃是修得元婴的高人,却被个小女娃欺负,还不敢运功护体,怕伤了自己的宝贝徒儿,只得连连督促小瑞瑞放手,脸上还做出各种鬼脸,以期能引开小瑞瑞的注意,不过看小瑞瑞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无尘子的长髯,估计是很有兴趣,一时半会的不会放开的。急的无尘子在那里哄劝连连,肯求自己的宝贝徒儿放开自己胸前美髯。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在眼内,不由的心中一暖,剑胎竟忽地运转起来,却无丝毫剑气外泄,凌空立将心神沉入识海,所见不由心中一喜,剑胎运转间,竟显露出丝丝黄色光芒,且那剑胎越发凝练,剑气流动间再无丝毫凌厉的感觉,反是透出一股绵泊恬淡的意味,此乃仁心诀大成后,返朴归真方有之现象。凌空大奇,剑胎显露金黄,确是剑丹将成之兆,却还未真的结成剑丹,怎地仁心诀却是先至大成境界呢。不过此时不宜深思,待日后再来深究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剑胎一动,旁人虽难查觉,却是瞒无尘子不过,以他成就紫府元婴的修为,凌空剑胎运转虽引动的天地元气极其微小,却也能感应得到,心下一惊,以为有魔道高人突至,急忙将神识放出,鼓动全身真元,连随身飞剑都喷了出来,说来虽慢,却仅是瞬间之事,正要放出其他法宝御敌之际,神识已探得乃是凌空回来了,那微小的天地元气波动,正是由其身上传出,当下心下一松,收回飞剑,走至凌空身旁,却见凌空红潮满面,双目似闭非闭,隐隐间有一股绵泊之气传来,虽是微小,却能感到那气息浩浩荡荡,隐约间竟有股天地般的威势隐在其间。
www.cmfu.com发布 至此、无尘子大惊,他虽是早知凌空修为极高,境界远在自己之上,却未想到凌空居然到了如此境界,功力运转竟能蕴含天地之威,如此能沟通天地的境界,乃是快飞升的修士才可具有,这凌空究竟是那派的高人。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正思索间,凌空已收功醒来,两人见了相视一笑,配上这满院秋意,确有几分神仙之色,无尘子正要说话,忽觉得颔间一痛,原是小瑞瑞看无尘子不理会自己,用力的抓了无尘子白髯一把,忙的无尘子又低头相哄,半响方对凌空说道:“道兄之爱女,确是利害,贫道长为其所欺,收徒确是难啊。”言下颇有几分无奈,然得意却有九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哈哈笑道:“道友明明是心中欢悦,却做此颓态,如此不诚之状,不怕三清道尊怪罪吗?”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闻言一笑道:“乐也是在苦中乐啊,哈哈…”说完又去哄着小瑞瑞,生怕她又不满,小手一抓,自己便又要吃些苦头。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了一老一小的亲密样,摇头叹道:“不愧是有转世师徒缘分的,小女对你居然比对我这个亲爹还要亲些。”言罢,吁吁不已。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听了哈哈笑道:“道兄此言差矣,你这一出去,便是一年,我这徒儿一年里没见你这做爹的,除了孩子的娘亲,我这徒儿都是贫道在带着,如何不能与贫道亲些。”言中欢喜之意透露无疑。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看着这得意的老道,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向小瑞瑞抱去,嘴里还说着:“乖女儿,来爹爹这里,爹爹这里可比那老道士怀中舒服多了。”小瑞瑞似是听到凌空的召唤,转过小脑袋,盯着凌空,大眼睛转啊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一会又转过去看了看无尘子,小手用力抓了抓手中的白髯,似乎觉得还是老道士的胡子好玩,便再不理凌空了。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将小瑞瑞这番动作瞧在眼内,不顾胸前白髯被小女娃抓的生痛,哈哈笑道:“如何,现在道兄相信贫道之话了吧。”言罢、有哈哈大笑,显得开心已极。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正要说话,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极快的传来,那略现零乱的声音,将主人焦急的心态显现出来。二人知道应该是李敏毓来了,凌空回府未及一刻,李敏毓便已赶至,想必是才听得下人之报,便急急赶了过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一去便是一年,虽说是圣旨所派,她一个妇道人家,日久也难免心中焦急,生怕凌空出了什么祸事,却是将凌空并非凡人之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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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中
凌空见李敏毓一脸焦急之色的急急行出,心下不觉有几分惭愧,自己在外一年,却是连封家书都未曾让人带回,叫李敏毓一凡间女子独自在家中等候,确是有失妥当,是以一见李敏毓走出便即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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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敏毓才自内院走出,一眼便看见凌空与府中那个道士正相谈甚欢,待看见凌空含笑向自己看来时,忍受了一年之久的相思之情奔涌而出,再不顾忌什么仪态,当即向凌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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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抱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伏在凌空怀内,闻着自己熟悉的气息,想到这一年的独守空房,那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滚滚而出,只一会便将凌空身前的衣衫打湿。凌空也知道此时不宜再说什么,待妻子将这一年的感情宣泻完了,自然会自己停下,是以也不劝阻,只默默催发浩然正气,想为爱妻梳理体内经脉,免得因为妻子这一年苦候,而致经脉郁结,影响了体质,那知他浩然正气一出,却发现李敏毓体内经脉,畅通无比,哪有丝毫郁结之相,知道是无尘子以仙家丹药相助,不由对那道士又多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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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毓哭的良久方省得此地乃是后园,怎能在这里与夫君如此亲密,不由大羞,当下欲挣脱凌空的怀抱,哪知凌空却是将手一紧紧,抱住李敏毓说道:“为夫在外一年未归,确是苦了娘子你了。”凌空此话倒也不是虚言,皆因凌空为官一向清正,虽是朝中实权人物,官却不过是从二品,年俸也不过是七八百两银子,,若是普通人家,那自是富足之人了,然要维持这凌府的开销却是远远不够,凌空在时,因其乃是皇上宠信之人,又有李继锋夫妇暗中接济,日子倒也能维持,也无人敢小看于他,然他这一走便是一年,李敏毓一个妇道人家,要维持这样的一个家业,确是有些为难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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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毓闻得凌空亲切之言,不由身子一软,对凌空说道:“能得相公关爱,妾身便已满足,这一年来妾身除了思念相公,府中也无甚难事,爹娘派人送来许多银两,且府中花销也不甚大,是以妾身并未受得什么苦楚。”说完忽有低声说道:“就是有些担心相公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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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闻言也是心中感动,将嘴伸到李敏毓耳边说道:“多谢娘子挂念为夫,不过莫非娘子忘记了为夫的身份,些许凡人,有那个能害得为夫呢。”说完挽这着李敏毓的细腰,向内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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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相拥而行,窃窃私语,确是浓情蜜意。从二人见面开始,整个凌府中人仿佛都失踪了似的,没有人来打扰这夫妻二人的相处,便是小瑞瑞,也不知道被那老道抱去那里。这一夜再无他人来打扰二人,看着含羞带笑的爱妻,凌空自是知道应用什么方法、来补偿苦侯自己一年的爱妻了,夜渐渐的深了,而心却是火热的,窗外的月光似也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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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事情的发生,是出现后便再也无法规避的,但若是确有心避免,那只有在事情发生前。就如天下道门在天界仙人的帮助下,一举灭亡了实力强大的剑门一样,那得知消息的凌空,是不可能停止他复仇的念头。同样的,凌空在借助皇权真龙之气,铲除了青城修士在人间的根基后,青城修士对凌空极其仇恨,也绝对要施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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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离开青城的第三日,一道遁光自青城派山门飞出,直向南方而去,须臾便逝。这驾驭遁光之人,乃是青城三老中之天风真人及其两个门下弟子。修炼中人的遁光何等快捷,只几息时间,那遁光便在苗疆群山中的一小谷上停住,三人悬空而立,那天风真人扬声说道:“青城天风携弟子、求见亡月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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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半响,小谷中升起一道黑色的云雾,渐渐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头像,只见那头像虽是黑色云雾凝成,却是清晰异常,乃是一个脸形细长之人,看见天上的天风真人,启唇问道:“你这青城老牛鼻子,不在你青城山苦修,却跑来本座居处呱噪,莫不是想伸量本座一番么,既如此,来来来,本座便试试,看是你青城妙法占先,还是本座的地火阴雷霸道。”说完,只见几个碧绿的火球从小谷升起,悬浮在那黑云人像旁边,环绕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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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像居然将地底阴火召来,天风真人急的连连摆手,说道:“亡月真人且莫误会,贫道此来绝无恶意,乃是有求于真人而来,还请真人暂息雷霆,听贫道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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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云人像闻言,却道:“你们这些自称正教之人,皆是些无信之徒,嘴上冠冕堂皇,暗地里皆是些男盗女娼之辈,我辈之无数弟子门人,便是在你等这冠冕堂皇之下,被害了性命,今日既来到本座谷中,却是由不得你等,无论你欲言何事,如不能接下本座之六道阴雷,本座皆不理会,这便接招吧。”话音一落,那六个地底阴火急速旋转起来,几息间只见六团虚影,嗖地飞出,向空中天风真人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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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真人一见却是心中叫苦,他修行多年,自是知道亡月这地底阴火的利害,此火乃是这亡月老怪的看家本领,采死者尸骸残留之腐尸之气,加上地底阴火炼制,炼制三十六天后,此火便成,那时再摄入体内,以自身之元神培育七七四十九天,使之与元神合为一体,待此火与元神合一后,威力便不同才成之时,念动即可发出,用之于攻,确是威力巨大,阴毒污秽,不论是法宝飞剑,只要一碰此物,立被污了灵气,跌落尘埃,若是让那毒火碰到肉身,中者若不能立即逃出元神,那便是个身毁神消的下场,委实利害无比。然此法虽是利害,修炼之法听来简单,实际却是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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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那收集尸骸残留之腐尸之气便不简单,新丧之人除非是受天大冤屈而死,在冤死的巨大怨念下,方会会聚集极多腐尸阴气外,其他死法的尸骸,却无腐尸阴气可供收集,而若是死的太久的,皮肉早已化尽,那来的腐尸气息,是以只有那些葬了一段时日,皮肉刚刚开始腐烂的尸骸上,才会聚集腐尸阴气,此才是最佳。而要修炼此法,却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具腐尸阴气,再从地脉真火中寻出内含的一点至阴至极的阴火,方算将材料收集齐全,然便是如此,在将阴雷炼成后还有最利害的一关要过,便是摄入体内,以元神培育七七四十九天,使之与元神完全合为一体,方能动静随心,前面的几步虽是繁琐,对修炼之士来说,也不会有多困难,然而若要将阴雷收入体内,元神如不是能凝练成婴者,根本无法承受如此阴毒的地火阴雷入体,而将元神培育入体之阴雷,其过程亦是痛苦无比,要生生的忍受,地火阴雷七七四十九日的不断烧灼和侵蚀,若能挺过此关,则大功告成,地火阴雷一发之下,便是神仙也要暂避其锋,可知其威力。而若熬不过此关,则神魂俱灭,被地火阴雷焚的一物不存,再不留丝毫的痕迹,可知此功法之霸道。是以此功在魔道诸法中虽比不上血河大法、蚩尤真解等魔道至典,却也无人敢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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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天风一见那几团阴火轰来,便知是地火阴雷袭来,一把抓住身后已喷出飞剑的弟子,向后迅速逸开,一个七彩光罩猛的发出,将三人同时护住,原来是青城秘宝“七彩琉璃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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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月老怪那六团阴雷被天风避开后,也未继续追击,盘旋呼啸一阵,便飞了回去。远远避开的青城长老天风子,见亡月老怪收回地火阴雷,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当下扬声说道:“真人且暂息雷霆,贫道此来非是争斗,确是有要事相商,且此事对真人等来说也有莫大好处,还请真人能容贫道,将此事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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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云人像哼得一声,道:“天风牛鼻子,若今日是你青城其他之人来此,本座必不会与之多话,唯你这牛鼻子还算不错,不曾为难过我妖族中人,有何事要说,还请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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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闻言一喜,携两名弟子降下谷中,对黑云人像稽手一礼,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请真人开了洞府,我等入内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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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亡月老怪凝成黑云人像听了,却是哼得一声,道:“牛鼻子忒是呱噪,凭地诸多要求。”说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旁边那山壁却忽地裂开一口,须臾间,便化为一坐大门,上书亡月别府。门户浮现后,那黑云人像便化做黑色烟雾,钻入地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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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在门口等得一会,门内走来一个童子,对天风一揖,便让在一旁举手相引,口中说道:“祖师闻有贵客到来,特命秋月前来迎接,贵客请随我来。”说完,便向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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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身后两名弟子各自小心在意后,天风才整了整衣襟,举步而行。亡月老怪建成这亡月别府后,天风从未来过,自古以来,都是正邪不两立,有正便有邪,天风在青城虽属交游广阔之辈,却也不敢与亡月老怪这样的妖魔结交。只不过甚少下山走动,多在山门研习典籍。且性子平和,便是偶尔下山积修功德,也只对确是罪及人类,并恶疾累累的妖魔下手,偶遇混迹人间的妖怪,只要其未有恶疾,天风一般不去理会,并无其他修士哪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念头,是以其名声在妖怪们看来甚是不错,均知道这老道修为虽高,却不对妖族乱杀,对其也就留了几分颜面。是以亡月老怪,才会为天风开放洞府,准其进入,若是青城其他名声显赫的修士来此,莫说进洞一叙,不分出个生死,是停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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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引路童子进得亡月老怪洞府,天风四处打量,发现这洞府各处虽少有缀物,却无丝毫阴魂气息,反是不时透露出仙气阵阵。看的天风暗自猜疑,若非亡月老怪适才以黑烟凝像,施展地火阴雷,天风真人还真要以为,自己是来到了那位道教修士修真之洞府了。正在思量间,忽闻人声道:“过了此门,便是祖师所在正殿堂,我等职责所在不得入内,还请贵客自去。”原来是地头到了,天风向那童子稽手一礼道:“谢过小哥引路之举。”说完率领两名弟子,撩起珠帘,便入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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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得正殿,便见一个身穿紫色法袍的老者,居中而坐,望之面相清癯,居然颇有几分慈眉善目之意,只看那老者独坐正中的气度,便可猜出应是此间主人,看的天风暗自猜测,面前的亡月老怪,那有适才外间,以黑雾凝成头像时那等诡异神色,若非亲眼看见,亡月老怪施展独家绝技地火阴雷,此时还真难想相眼前之人,便是一向手段毒辣,凶名卓著的魔道高人亡月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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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下
青城天风长老见了亡月老怪,稽手一礼宣了声“无量寿佛”,方对亡月老怪说道:“青城修真士,天风携门下弟子,见过亡月真人。”
www.cmfu.com发布 高居上座的亡月老怪也不起身,只是说道:“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牛鼻子,真是虚伪,明明在心中骂本座为亡月老怪,却偏要叫声真人,忒是没趣,有什么事这便说来吧,本座丹房还有一炉丹药正在炼制,确是耽搁不得,快些坐下说吧。”
www.cmfu.com发布 天风真人谢过主人家后,才在亡月老怪近处找了个扑团端坐,两名弟子侍立身后,坐定后方对亡月老怪说道:“亡月真人勿怪天风鲁莽,贫道此来乃是有求于真人而来,还望真人能帮得我青城一帮。”
www.cmfu.com发布 那亡月老怪闻言先哼得一声,才道:“正邪自古不两立,本座更被你等视做邪魔外道,乃是一等一的魔头,你青城有了难处,本座岂有相帮之理,不乘机落井下石,便是本座够大度的了。”
www.cmfu.com发布 天风闻言,却是苦涩一笑,知道对方说得乃是正理,自己青城山有难,只可从名门正派寻求助力,如何能找邪魔外道相帮,奈何、此事还只有这些邪魔外道能帮得,其他道教诸派,便是愿帮,也是无能为力的,是以急忙说道:“真人如此说法,也非是没有道理,然现在虽分正邪,我等续本还源也同是修行一脉,何来正邪一说,是以请真人不要拒我等于千里之外。”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听了却是哼哼连声,说道:“牛鼻子好一张利嘴,居然与我等攀起渊源来了,果真虚伪的紧,平时你道教中人一见我妖修之士,不是叫什么替天行道,便是打着夺去我辈内丹的主意,此时有事相求,竟说出什么续本还源,本是一脉的屁话,却是羞也不羞?”
www.cmfu.com发布 闻得亡月老怪一番言语,饶是天风涵养极佳,也面显微红,知道请是不成的,毕竟道魔势不两立,人家确实没有帮自己的理由,当下说道:“若真人此次能帮我青城一帮,我派将以此物相报。”说完,自袖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普通的黑色小棒,但看天风功运动全身的慎重样,估计这小棒来头不小。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一见竟是惊呼一声,双目凝成一条线,两道寒光紧紧盯着天风手持之物,一道神识向那小棒激射而出,半响才迟疑的问道:“此物你青城如何得来?”
www.cmfu.com发布 天风闻言却是不理会,反问道:“此物之真伪,想来真人已查探出来,不知我青城已此物相请,真人能否帮我青城一帮?”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却没有理他,闭目沉思良久,方寒声说道:“究竟是何事,你青城竟舍得拿出此物,按说你青城乃是道家大派,若有甚难处,群仙令一出,必有无数正派修士相帮,为何却偏要找我等相帮?”
www.cmfu.com发布 天风闻言却是一叹,道:“此事确只有真人这样的高士才能做得,若我正教修士做了此事,天劫转眼即至,是以才向真人求助,也只有真人这样修为的高人,才有望做成此事。”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闻言,却是奇道:“还有此事,你且说来。”
www.cmfu.com发布 天风闻言,知是自己以奇物打动了这老怪,当下将凌空欺压道教之事娓娓道来,最后还将凌空历年所为之事也说了出来,乃是说明自己等正教中人,无能对付此等功德无量的人物,却是只有请真人相助了。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闻言大奇,怎地如此修为之人,却去那世俗为官,此事确是有些意思,又被奇物所惑,当下说道:“既如此,本座便去会他一会,不过需是此人回京交了旨意之后,否则此人有真龙之气护体,这世间一切术法,均不能动其分毫,现在去了也是无用。”
www.cmfu.com发布 见亡月老怪应下此事,天风大喜,对亡月老怪说道:“真人既允下此事,贫道确是了了一桩心事,这便先将此物送上,以助真人修炼。”说完将手中那黑色短棒,奉到亡月老怪的面前。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一见大喜,伸手接过,放在掌心以手相拭,心中激动非常,良久方对天风说道:“有此烛龙神杖,本座必将如虎添翼,若是日后又有正邪相争,你青城便不怕本座翻脸相向吗?”
www.cmfu.com发布 天风闻言却是一笑,道:“此宝如是落在其他妖道中人手中,我青城自是难以心安,然落在真人手中,我等却不会在意,外间虽传真人手段毒辣,凶名卓著,我青城却是知之甚深,真人行事不过是有几分不顾法理人情而已,手下虽也杀得不少我正教弟子,实乃那些弟子咎由自取,若不是心生贪意,妄图强抢正经修炼妖类之内丹,又怎会引的真人出手。贫道十八年前不也是在株杀一条害人蛇精的时候,为真人撞上,那时却也不见真人出手,为哪条蛇精讨回公道。是以贫道等皆以为,由真人这样明辨是非之人掌握此宝,不仅能为真人凭添几分修为,还能多为这人间多断些是非。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修为深厚,境界非凡,马屁奉承之语,平日从些小妖后辈那里听的多了,对那些歌功颂德之言,自是早已免疫,然天风此语一出,却是大对其脾胃,这老怪生平最在意的便是公正二字,也确实未做过甚伤天害理之事,此时得天风说其明辨是非,自是对其脾胃,当下心中欢喜,言语间也客气了几分。天风看在眼内,还以为是自己送上的宝物讨得老怪欢心,却不知乃是一句明辨是非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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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却说凌空回到府中,次日未到凌晨便已起身,李敏毓却是昨晚欢娱过渡,身子此时还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得面露娇羞的看着凌空独自穿衣。待凌空着好官府,又与李敏毓温存片刻,在李敏毓目光下,便出门上朝而去。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外所行之事巨大,朝中早有人对此议论纷纷,便是周太尉大人,也是暗自摇头,居然擅自带兵抄了青城的道观,最后还将青城道士赶出观外,所有青城山道观一律查封,却是叫周太尉也暗自扼腕,不知如是圣上恼怒,该要如何方能保下凌空。
www.cmfu.com发布 便在众人议论之际,眼尖的已看见凌空自远处走来。众朝臣与之已一年未见,只见凌空缓缓行来,,脸上仍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别无其他表情,有人看在眼内不由的大骂凌空不知死活。待得凌空到时,众人已停止议论,纷纷避开,只不时拿眼扫向凌空。众多朝臣只有周博及宋意铭,对凌空微微颔首,示意凌空自己等必会全力保他,凌空对二人一笑,正欲上前见礼,一个太监已走到太和殿门,高声宣众朝官进殿,当下众人鱼贯而入,分班站好,等待圣上临朝。
www.cmfu.com发布 一番朝拜之后,龙座上的当今天子,威严的扫视群臣一眼,太监在旁高呼,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话音才落礼部尚书与左都御史同时出班,奏道:“臣有本上奏。”见得对方,竟又同时一让、道:“陈大人(王大人)先请。”
www.cmfu.com发布 二人此番动作把满朝文武都给逗乐了,然却念及此乃金銮殿上,放肆不得,强自忍住笑意,脸被憋的通红,实在有趣至极。皇帝也是一乐,金口忽开,对左都御史说道:“即如此,便王爱卿先奏将上来。”
www.cmfu.com发布 闻圣上开了金口,左都御史王勉之高应一声:“臣遵旨”,出班奏道:“臣要参那兵部侍郎凌空,其代天巡狩之时,妄顾圣恩,不思回报陛下之恩典,妄自尊大,欺压我良善之百姓,更公然索贿大肆敛财,竟达千万两之举,如此贪妄害民之辈,怎能为官为民,是以臣请陛下将此人严惩!”话音才落,那礼部尚书陈闻也出列奏道:“臣亦是要奏此事,臣附议。”
www.cmfu.com发布 二人这一说,太师宋意铭不禁眉头一皱,此二人参劾凌空之举,并未告知于他,心中不由有了几分恼怒之意,暗怪二人莽撞,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否则如圣上一怒,凌空便再难保住了,当下正欲命人维护凌空,忽闻那户部尚书唐奉章,出班奏道:“臣有本上奏。”得皇上示意后方郎声奏道:“兵部侍郎凌空,奉旨巡天之际,心怀社稷,存我黎民,四处筹集钱物救济我朝受灾百姓,减缓朝廷压力,如此一心为国之臣,实我朝之幸啊。是以臣以为兵部侍郎凌空,实有大功于社稷,应重赏之。”
www.cmfu.com发布 他这话一说,朝堂之上可就热闹了,立即有数名朝官出列有本要奏,一番言语下来,却均是围绕凌空,唯一有一个说的是赈灾之事,却还是能扯上凌空。一时间,朝上议论纷纷,好似个热闹的集市。宋意铭将此番景象瞧在眼内,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正欲出班起奏,那边的周博却比他快了一步,已出班站定。朝中议论的官员此时方省得,此处乃是万岁的金銮殿上,也均收敛起来。议论之声一下,周博已扬声说道:“起奏陛下,臣有本奏上。”
www.cmfu.com发布 当今天子早被朝臣一番吵闹,弄的甚是心烦,正欲动怒,朝臣的议论已小了下去,原是太尉周博有本要奏啊,当下也息得心中火气,懒洋洋的说道:“周爱卿只管讲来。”
www.cmfu.com发布 周博方在下面奏道:“想那道教名山青城,多受我朝历代先帝之喜爱,御赐之物无数,封赏自是丰厚,其地位在道教中,甚是超然,然那兵部侍郎凌空,擅自调集朝廷军队,查封那青城各观,此举实在是胆大妄为之极。”此语一出,众朝官皆惊,怎地当朝太尉也说那凌空的不是了。那些嫉妒凌空圣眷极隆的官员,闻言却是心中欢喜,连太尉周博都在参他,那凌空这次是难逃一死了。瞟眼去看凌空,却见其仍是肃容而立镇定自若,面色也不曾丝毫变化,却是难以看出其心中所想。众官在嫉妒之余却也极为佩服,此人至此时候,仍能镇定自若,这份涵养却是难及。众朝官只有有限几人猜出,周博此举乃是以进为退,好戏在后头呢,是以,皆静待其下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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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殿风云 上
周博停得一停,方又缓缓说道:“老臣初闻此事,亦是怒不可遏,只道凌空胆大妄为,然最后发生之事却出乎老臣之预料。凌空调兵查封青城山,他便再是妄为,毕竟有皇上圣旨在身,代表的乃是圣上的威仪,那些青城道士便再是不愿,也不得拦阻,应配合凌空行事才对,那知这些道士竟以妖法冒充天庭仙人,更以法术击毁青城附近几座山头,恐吓普通官民人等,还言凌空此举乃是犯下天规,天欲罚之,在其等欲以妖法击出时,凌空幸有圣上所赐之圣旨护身,那圣旨上竟然暴起满天金光,须臾便将青城妖道的邪术破去,凌空这才得以身免,是以老臣以为,凌空此举并不为过,而青城道观受我朝恩惠良多,不仅不思回报,竟还妄图以妖术害我朝廷命官,罪在不赦,抄家之事凌大人做的大快人心。”
www.cmfu.com发布 众朝官听周博居然以此事为由,力保凌空,不由面露讥笑之意,鬼神之说,古来有之,但儒家弟子自来不信,圣人曾言: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此时周博竟以鬼神之说,来为凌空开脱,众朝官员皆以为,太尉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吧。
www.cmfu.com发布 当下就有人欲出列与之理论一番,那知还未等其出来,周博又奏道:“其后查抄青城各观,竟然搜集得大量金银、各类字画及地产田契等,除去那些地产田契外,余下的竟还有七百万两之数,想那青城道观中人应均为出家修行之士,靠的是施主善信的布施过活,此时却有如此巨大的财富藏于期间,以那些妖道施展的术法来看,那些金银必是来路不正,凌大人取之赈济灾民,实为国为民之壮举,如此公忠体国之辈,实应重赏之。”
www.cmfu.com发布 听完周博之言,那礼部尚书陈闻出列将手一鞠,正欲反驳,却闻圣上又开金口,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再争执了,怎地却不问问凌爱卿在此事上有何解释,待其说完,再议不迟,凌爱卿,出列吧,你自己说说,免得这吵的不休。”完了对陈闻挥手令其退下。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出班奏道:“臣遵旨。对适才各位大人所言,臣不敢妄议,请容臣先将此次代天巡狩诸事禀告圣上,再恭请圣裁。”
www.cmfu.com发布 天子闻言,微微颔首说道:“凌爱卿所言有理,你便奏来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这才将此行诸事一一道来,听的众朝臣惊叹不已,最后凌空将诸事奏毕,方从袖中取出一折道:“微臣从天下各道观,共筹措纹银三千九百五十七万两,此后黄河泛滥处救济灾民,用去一千五百五十七万两,剩余二千四百万两,另有一些本朝历代先帝御赐之物,及一些前朝遗物和大批古玩字画,微臣不敢擅自处理,现在与那批金银一起方在殿外由微臣家人护卫,只等呈给陛下。”说完将手中之折呈上,自有太监过来取过,呈给皇帝。
www.cmfu.com发布 看完凌空所列的奏表,当今皇上虽知凌空此次收集了天下道观许多钱财,却也不曾想到,款项居然如此巨大,几乎能与朝廷的岁入相当,对这些道观的富足暗自咋舌,心下对凌空将青城道士指为妖道之举,有了几分认同,不过是些清修之士,若非有其他手段,只靠善男信女布施捐赠,又怎能积攒如此之多的钱财,且凌空此举不但赈济了灾民,解了朝廷之急难,最后还将所有金银呈上,弥补了国库之需,以凌空为官之态来看,想必自己不曾贪得一文。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之拮据,皇帝也知道一二,一个堂堂朝廷二品大员,为了不损朝廷威仪,居然要靠亲人接济,且还是一个如此有才能之人,朝中百官无人能及啊。思及此,当今天子也对自己能得此人辅佐,而甚感快意,对凌空也越发看重了。
www.cmfu.com发布 宫中之人将凌空所呈之物抬来,一共有十八口大箱,宫人正要将箱子打开,皇帝摆手说道:“不必了,朕相信凌爱卿之为人,验看之举就免了。”说完转头对凌空说道:“凌爱卿此行劳苦功高,更为国解忧,还充盈了国库,这些金银乃你自那些道观中没来,朕亦知你为官清正,廉洁奉公,为能维持朝廷所赐府邸,过得甚是拮据,如今你既为朕解忧,朕便将其中两箱赏赐于你,希望也能解爱卿之忧。”
www.cmfu.com发布 待凌空谢恩之后,皇上却是忽地问道:“凌爱卿曾言,在青城山时以朕的圣旨破了妖道邪术,不知能否再演示一次,让朕也开开眼啊。”
www.cmfu.com发布 皇帝此话一说,立时将朝中百官兴趣给勾起来了,鬼神之说虽是人人均知,却是谁也没有见过,而这凌空却说曾以圣旨破去邪术,群臣自是好奇无比,皆想开开眼界,如是真,就当开了眼界,如是凌空推拖,那其必是妄言欺君,那时定要治他的欺君之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知不好推拖,当下对皇上奏道:“圣天子有百灵呵护,自是万邪不侵,臣当日乃属代天巡狩,是以陛下赐下的圣旨中,也就有了陛下的气息,而微臣略通阴阳,是以能催发圣旨中的天子气息,是以克敌制胜,仗的是陛下洪福。”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龙心大悦 ,在他看来乃是凌空自己破去妖法,却说成是朕之威能,哪能不对凌空喜爱非常,不过心中也有几分期待,期待自己确有洪福可破去邪术,是以又急急问道:“那凌爱卿此刻,可曾将圣旨带在身上?若是未带,朕便再封你一次八府巡按。”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奏道:“微臣今日上朝,便是为交旨而来,怎敢不将陛下圣旨请来,此刻便在微臣怀中,然因微臣今已回京,圣旨上附着的天子气息,已回归陛下龙体,此时已再无神异之处。”
www.cmfu.com发布 朝中百官闻言不由暗骂凌空狡猾,竟以此等方式来推拖,让他人实在找不到发难的借口,不由深感失望,当今天子闻言,立时大失所望,失望之余随口问了一句:“竟有如此说法,不知凌爱卿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让朕之龙气显现。”问完自己都认为凌空必会说不可,正在神伤之际,忽闻凌空应道:“还有一法,可让圣旨再显天子威势。”百官闻言皆惊,莫非确有其事,否则凌空怎会舍易就难呢。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却是大喜,急急说道:“凌爱卿快快讲来,不论是何方法,朕都依你。”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捧出圣旨,奏道:“只需圣上对微臣钦差之身份宣旨,曰:暂不收回成命,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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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当今天子闻竟如此简单,不由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好奇之心要大些,当下宣道:“兵部侍郎凌空虽回京交旨,然朕却暂不收回成命,将此行诸事处理完毕再来交旨。”说完看着凌空问道:“如今凌爱卿可以施展了吧?”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再不说些什么,他今日本就想将皇权神话,加大皇帝对自己的宠信,只要有了真龙之气的维护,除非自己的身份被道门中人得知,否则这世间将再无什么能害得自己。当下缓缓催发浩然正气,以激发圣旨中蕴含之真龙之气。圣旨内那丝真龙之气一受凌空激发,猛的暴起,不过凌空刻意压制了功力,那真龙之气仅仅将凌空身体护住。
www.cmfu.com发布 在群臣惊异间,只见一道金色光芒,猛的由凌空手中圣旨上发出,再将凌空整个罩住,让满朝文武都愣了,心下惊异,莫非世间当真有那神鬼之说。在光芒暴起时,皇帝看的分明,的的确确是由凌空手中圣旨发出,他虽贵为天子,却不曾见过如此奇景,此时见此金色光芒,气势恢弘,确是帝皇之色,想到自己居然真有天命呵护,不由欢喜至极。
www.cmfu.com发布 过得片刻,凌空方收功默立,皇帝及朝中百官才醒转来,群臣惊异间,当今天子已手指凌空手中圣旨,有些激动的问道:“凌爱卿,这便是朕之护体之气吗。”见凌空点头应是后,又问道:“那朕怎地不能发出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恭敬奏道:“皇上之真龙之气乃是上天所赐,可御五行,诛妖邪,自无邪物敢侵入陛下三尺之内,却不可御刀兵,然天下之权尽在陛下手中,区区刀兵自是害不得陛下的,因此气乃上天所赐,非遇外邪入侵不会显现其形,而微臣自降生以来均是习练儒家之道,又微臣因能一直心系万民,不敢贪妄,至今方养得胸中浩然正气,故能引动陛下圣旨内之真龙之气,陛下无法催发,乃是因为陛下之真龙之气太过宏大,若是一动,必然万民皆惊,非是幸事。”
www.cmfu.com发布 皇帝闻言奇道:“莫非寡人发动身上气息,还会有甚祸事不成?”
www.cmfu.com发布 凌空答曰:“微臣只能略晓天机,其他却是不知,不过若是皇上多注意养生,应有可为。”
www.cmfu.com发布 当今天子闻言,知道凌空在暗指那养生之术,当下心中明白,只要自己能将此术习熟,当大为有用,虽不可立时施展一番,有些遗憾,却仍是欢喜居多,闻得自己确是天意所归的圣天子,实在是龙心大悦,当下不再计较,对凌空赞道:“凌爱卿确是忠臣,不仅是我朝之柱石,还身怀奇术,朕该如何赏赐于你呢!恩…”思得片刻,方说道:“兵部侍郎凌空上前听封。”凌空闻言上前一步静立。旁边立刻便有太监准备笔墨,待皇上颁下圣旨。
www.cmfu.com发布 只听皇帝洪声说道:“朕封你为精忠侯,加太子少师,授东阁大学士兼兵部侍郎。”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忙跪倒三呼万岁,叩谢龙恩。
www.cmfu.com发布 朝中百官见凌空又得加封,一时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欣慰者亦有之,至此凌空方真的算是朝廷之重臣了。那些嫉妒凌空者恨的脸色铁青,却无法可想,如此擅自调兵之举,都能变成封赏的理由,以后还有何事能参动凌空呢,恐怕除非凌空造反,否则,就只能将这恨意压在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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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殿风云 下
是夜,皇上因有凌空献上的金银充盈了国库,还解了朝廷灾民之患,大宴群臣,与百官同乐,席上、凌空自是百官争捧之对象,此时凌空虽仍是兵部侍郎,然其身份却大是不同了,那三个封号一加,凌空之地位几可与太师宋意铭、太尉周博相当。凌空虽受众官追捧,却丝毫不见倨傲之态,仍是一副温文尔雅之态。周博、宋意铭之辈看在眼内,对其更加欣赏。
www.cmfu.com发布 当今天子与群臣饮得几杯,便自摆驾回宫,皇上一走,群臣再无拘束,三三两两相互痛饮,正是酒兴正浓,凌空虽不喜喧闹,却仍从容周旋,区区几杯薄酒,怎在他话下,酒豪之名又将在京师之地震响了。酒到酣处,几位翰林院的老大人,簇拥着走至凌空身前,先是恭贺一番,与凌空对饮得几杯,忽的却话风一转便谈论起诗词来了,其他朝官看在眼内,略一思索便明其意,定是翰林院这般老学究,得知凌空年不过而立,却受封东阁大学士,心中不服,现下便是来伸量伸量凌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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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老家伙们打了几个眼色后,最先向凌空祝贺的那位老翰林刘辅国,对凌空说道:“吾等今日才知凌大人之高才,实教我等汗颜啊。”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却是躬身一揖,很是谦恭的说道:“下官才疏学浅,怎敢当几位老大人如此称呼,实在令下官惶恐,下官不过做了几件让万岁高兴的事,才得授此大学士称谓,论学识怎堪与几位老大人相比。”
www.cmfu.com发布 老翰林刘辅国闻凌空赞言,心中欢喜,笑道:“凌大人不必过谦,我等苦思前辈先人一绝对,妄图勉力一对,那知一番深究下来,深知此联之妙,实非吾等老朽所能,,今日得见凌大人如此高才,特来请教,不知凌大人愿赐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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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 见凌空应下,翰林院那般老学士不由心中暗喜,均想你这东阁大学士便等着出丑吧,想那前人绝对,何等奇妙,岂是简单便能对上的。
www.cmfu.com发布 当下便由刘老翰林将上联说出:“这上联乃是,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
www.cmfu.com发布 在几位老翰林来伸量凌空的时候,便有许多朝中官员围在四周观看,此时听这刘老翰林居然将此绝对说出,不由心中一叹,众皆知道,此乃当年王荆公出与苏大学士的对子,便是以苏大学士之才,也未能对上,至今已成绝对。联中铁瓮城乃镇江古称,周边三处地名及城名,皆含四种金玉之属,若要对上,必要用四样同种同属方能对得。看这些翰林学士,是存心要出凌空的丑了。
www.cmfu.com发布 待刘老翰林将上联说出,众人皆眼望凌空,看他如何应对,是推拖不能呢,还是借故遁开。便是故显冷漠,坐在较远处的周博闻得此联,也是一叹,此等绝对,连当年才高八斗的东坡学士,都终生未能对上,凌空看来是难免要出丑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的此联也是微微一震,自己当年在剑门修行之时,就曾经试对过几次,均无果而终.正在思量是否要自惭一番时,却心中一动,想及自己此次出巡路过的几个地方,再将上联仔细品了一遍,发现却可对上,当下心中一喜,对几位翰林院老学士一礼,才道:“即如此,下官当勉力一对,是否工仗,还请几位老大人指教。”说完取过笔墨一挥而就,只见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迹显现出来,乃是:兰州市北、红黑青峡一线天。
www.cmfu.com发布 众官员仔细将凌空所对下联品评良久,不由面露惊容 ,那兰洲之东北方,黄河三峡之名,众官也曾知晓,是确有其名,确有其地,再观此下联,以颜色对金石,对仗确是工整,眼看着千古绝对,真叫凌空给对上了。
www.cmfu.com发布 几位翰林学士对着凌空的下联品评良久,却是无言以对,本想难为他一番,哪知这凌空确有其才,居然将此千古绝对给对上了,而且意境、对仗均觉工整,尤以”一线天”对”三宝地”更显得珠联璧合,更妙的是凌空舍去天成的“东”对“西”不用而用“北”,更显得上口顺畅,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面对此情此景,几位翰林老学士,自觉无颜面对凌空,纷纷托词以告,匆匆离去。几人这番难为凌空之举,反成全了凌空才名,实在是始料未及啊。
www.cmfu.com发布 是夜凌空酒豪之名,再次于京师百官间传诵,所有向凌空敬酒的官员,均败在凌空那根本就不见底的酒量之下,直道席终,凌空都无丝毫之醉态,而那些想灌醉凌空的官儿,早在各自府中下人的服侍下回府而去。还清醒的官员,看着仍是清醒无比的凌空,不由均咋舌于凌空酒量之豪。
www.cmfu.com发布 在一队皇帝派来的御林军的簇拥下,凌空带着两口皇帝赏赐的木箱回转凌府,才至半路,忽觉有修士在窥视自己,神识一动便即发出,那知四处一探之下,却是毫无踪迹,将神识向外延伸,才在京师外十里一处树林中,发现有一道若隐若无的神念波动,正要详查,那人却十分机警,立即消失不见。凌空收回神识,暗自思量,对方如此窥伺自己,想来应是青城请来找自己麻烦之人,此事还需尽快解决为妙。
www.cmfu.com发布 回到府中将诸事安顿,一直住在凌府的无尘子已找了过来,当然一起的还有凌空爱女小瑞瑞,小女娃似乎还没有对无尘子的长髯失去兴趣,仍是紧紧抓住,不时拉扯几下,把无尘子痛的哄劝不停。想无尘子一个得道高人。竟沦落为凌家奶娘一类的人物,确是可悲啊。
www.cmfu.com发布 此时见着凌空,一面似要稽手一面又要哄带孩子,形象有趣至极。其实无尘子一来找凌空,凌空便已猜到,必是无尘子亦有所感,当下将奶娘唤来,连哄带骗的将小瑞瑞抱走,二人方在书房落坐。
www.cmfu.com发布 二人坐定,无尘子当先说道:“道兄此次行事有些莽撞了,却不知道兄为何如此仇视道教弟子,竟将我道教圣境青城尽皆查封,想道兄也是我修炼中人,莫非是道教弟子得罪过你不成,却又为何如此礼遇贫道,还让爱女拜在我之门下,实教贫道费解。”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淡淡说道:“凌某确是与中土道门有些仇怨,却与道友无关,今既是仇家上门,还望道友看在小女份上,代凌某维护府中诸人,来者凌某自去解决。”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缓缓颔首,说道:“今那前来窥伺神念,贫道细查下,似有几分魔门气息,魔门中人,手段诡异,且来人修为极高,应是结的元婴之辈,还望道兄自己小心在意,莫要着了道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却是傲然一笑,说道:“些许跳梁小丑,凌某还未放在心上,管他来者是道是魔,既然犯到凌某头上,管教他来得去不得。”竟是杀伐剑气随意而发,杀气滚滚而出。
www.cmfu.com发布 无尘子感道凌空杀意,暗自心惊,这凌空修为高绝,平日里均是温文敦厚,气息正大磅礴无比,怎地此时却可散发出如此凌厉之杀意,其所修不知是那家之功法,虽是正气凛然,却无我道家法门之清静平和之气,本以为是儒家修士,才会下山辅佐君王,此时却又杀气腾腾,与儒家中庸之道却又相悖,其来历当真古怪,不过想来应不会是邪道中人。想及此终不得要领,只得嘱咐凌空自己小心在意,莫要着了魔门之道,便即离去,于凌府各处布置,莫教来人伤了爱徒家人,自己面上须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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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上
在书房静坐的凌空,待无尘子将凌府护住,正欲御剑而去,神识却见李敏毓正快步而来,轻叹一声又静立不动,李敏毓走的很快,一会就到了书房门口,见着凌空,顿时不顾一切的扑进凌空怀中,紧紧抱住。李敏毓确是聪颖女子,她得知凌空一回府,便与那老道士进了书房商谈良久,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待奶娘将女儿抱来后,李敏毓就查觉到点什么了,想及自己夫君对自己说过的话,李敏毓便坐不住了,急急跑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怀抱着爱妻,心情确是有些复杂,自己师门被灭之仇,注定自己和道门必是巨战连连,而李敏毓一个凡间女子如何能够理解得了,是以也不解释什么,只将爱妻紧紧抱的一会,便劝李敏毓先回房中歇息。李敏毓也知夫君之事自己劝阻不得,此来不过是自己担心夫君而已,得凌空劝慰后,便不再阻挠,只是让夫君保重,家中还有妻女等他。
www.cmfu.com发布 其实凌空自己对此事,并不担心,以他剑胎顶层的修为,且剑诀已经大成,来者便是仙人也有一战之力,区区人间修士确未放在眼内,,待将李敏毓送回房中,便御剑而起,当空而去,留下身后李敏毓痴痴的目光。
www.cmfu.com发布 到得神识所探之树林,扬声说道:“不知是何方道友相邀,凌空已至,还请出来一见。”却是自大至神识均未放出查看,显示对自己实力的信心。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话音一落,面前空间一阵抖动,一个身穿紫色法袍面相清癯的老者,显现出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观你适才御剑之姿,想来应是儒门修士,下山辅佐帝王积修功德的吧,却不知为何与那道门过不去,欲要灭之呢?”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淡淡一笑道:“道友以神识窥探,将凌某引来,不是想问这些吧,有何指教还请道友明言。”
www.cmfu.com发布 那老者闻言,傲然一笑道:“本座乃摩云岭亡月老祖是也,此来乃是受人之托,与你了断欺压天下道门一事,如今你可明白。”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言,淡然道:“既如此,悉听尊便。”心中战意一生,杀伐诀应念而动,一时间杀意满天。
www.cmfu.com发布 面对这漫天杀意,便是强如亡月老祖这样的魔道老妖,也是心中一惊,本以为对方乃是儒门修士,怎知却可发出如此有形有质的杀气,儒门修士向以磅礴正气为主,便是胸怀杀机也是正气凌人,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那知道此人却是杀气盎然,却又与道门为敌,其来历实在古怪。
www.cmfu.com发布 面对凌空之杀意,亡月正欲施展地火阴雷,凌空却是忽地将漫天杀意散去,朗声说道:“吾观道友亦是修行有成之士,如是你我在此一战,方圆百里内之生灵,恐要皆遭劫难,不如觅地一战如何。”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祖闻言,哼的一声,转身向后而去。
www.cmfu.com发布 二人一路向东而行,未几已至海上,亡月老祖停住身形说道:“此处方圆千里,皆是茫茫大海,不知可合道友之意。”
www.cmfu.com发布 凌空见这自称亡月老祖之人,居然能接受自己换地而战之言,不由对其有了几分好感,闻言说道:“吾观道友之功法,显非道门中人,不知为何却要与我为敌。”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祖闻言,只道:“本座看你象那儒门修士,不想却还真有几分儒门腐儒之呱噪,本座行事,自来随心而为,此时也不必废话,先打上一场再说。”说完当先祭出一十二团地火阴雷,比之当日以六团阴雷对付青城天风,却是翻了一倍,他如此慎重,乃是看凌空功法实在怪异,明明是正气磅礴的气息,却又激发漫天杀机,如此自相矛盾的功法,必有奇妙之处,是以上来便是一十二团地火阴雷。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祖一动,凌空剑气随念激发,漫天杀机之后却是剑气森森。此战还是凌空修得杀伐诀后,首次施展,仁心诀浩然正气稳守本心,此刻之凌空,杀伐一动无悲无喜,脑中只存一念,便是斩敌于剑下。
www.cmfu.com发布 那边亡月老祖见得凌空威势,也知对手修为奇高,小视不得,地火阴雷全力激发,猛地分出六团向凌空轰去。自亡月老祖修成地火阴雷以来,立成魔道第一高手,阴雷一轰之下,所向无敌,寻常人等,一二枚阴雷便已足够,便是对上青城长老天风这样的得道高人,也不过六枚而已,是以此刻一见凌空便催动十二枚阴雷,实在是将凌空瞧的极重了。
www.cmfu.com发布 凌空修行的剑门法诀,间或对道家诸法了解个一二,却从未参研过魔道功法,自是不知这阴雷的利害,然凌空修为境界已是极高,那阴雷一动便查觉到其中诡异气息,当下也不敢怠慢,催动剑胎,剑气喷薄而出,杀伐剑气岂能退避,直向来犯之阴雷击去。
www.cmfu.com发布 剑门心诀在修炼界中别具一格,自与其他之道法不同。道门修士皆以引气入体,沟通天地为目的,乃是以炼气为主,而剑门心诀乃是从自身求道,不假外求,由后天而返先天,虽同是炼气,剑门却以育出剑心为要,在本质上,便与道法功诀有异,是以剑门之剑气自来无半点天地灵气,叫那地火阴雷阴毒之气,如何污之。
www.cmfu.com发布 六团地火阴雷旋成的六道虚影,终与凌空的剑气正面碰上。亡月老祖的地火阴雷,不愧魔道奇功,面对杀伐剑气之正面攻击,丝毫不见颓态,六团阴雷交相合击,不断的将击来剑气破去,威势确实不凡。亡月老祖看在眼内,却是大惊,这是什么功法,居然不怕地火阴雷腐蚀阴毒之气,所幸还有地火真阴的威力,否则怕是要被对方之剑气攻至近前了。
www.cmfu.com发布 二人皆是修为极高之辈,这一击的目的不过试探对方之实力而已,如果对方连自己的试探都抵御不住,那此战也就无甚意思了。凌空催发剑气,亡月鼓动阴火,竟是个平手之局。
www.cmfu.com发布 双方初次交锋,拼斗的不相上下,不禁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彼此对看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之战意,不由同时大笑,当下出手再无保留。
www.cmfu.com发布 只听亡月老祖暴喝一声:“接本座之计都罗睺阴雷阵,”话落那六团与凌空剑气激斗的地火阴雷,同时飞回亡月老祖身边,与另外六团一起按十二旗门之数排列,急速旋动,其内之阴火皆同时暴涨,翻滚间,再向凌空轰炸来。其威,竟将二人下方的水激起千层巨浪,向外层倾跌而去。
www.cmfu.com发布 见亡月此击如此威势,凌空也不敢托大,周身剑罡催发,在凌空身前,按周天之数排列,却是已将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催发。杀伐诀下从无退避之理,便是天地神佛在此,均欲斩而灭之,岂能惧怕区区地火阴雷,当下剑诀引动,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凝气为形,丝毫不让的向击来之阴雷轰去。
www.cmfu.com发布 计都罗睺阴雷杀,亡月老祖此技,确是魔道奇功,计都罗睺皆是凶星,亡月此阵借天上凶星之力,又以地火阴雷为根基,其中之凶险,委实神鬼莫测。
www.cmfu.com发布 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呼啸而至,与亡月的计都罗睺阴雷阵撞在一处,却无丝毫之响动,只见周天剑气,按周天循环之理,瞬息间居然将那亡月的杀阵困住,只见周天剑气纵横交击,也分做十二群,围住那地火阴雷轰击,然此阵既名计都罗睺阴雷阵,天界凶星之力又岂是易与,周天剑网才将地火阴雷困住,却见那十二团阴雷忽地爆开,化做一张地阴火网,向周天剑气罩去。一时间,双方各显神通,竟是个势均力敌之局,对击下偶尔散溢而出的剑气阴雷,竟将下方之海面卷起滔天巨浪,
www.cmfu.com发布 凌空是剑气无双,杀伐一动斩天灭地,屠魔杀神,威势委实无双。亡月老怪则是魔功深厚,其本体乃是一怨念累及的幽魂,受地心阴气及月华滋养成型,有了些神通后,恰逢现在所用肉身之人死去,亡月便顺利占居了这个肉身,随后又在现在所居之摩云岭下,偶得上古魔道功法,这才开始修炼,又按功法所授方法,炼成了这地火阴雷,才一出山,以地火阴雷之威,横扫魔道群妖,众不能抗,尊为老祖,后又潜心修炼,借得计都罗睺二凶星之力,创出这计都罗睺阴雷阵,此时方为大成,世间再无抗衡之辈,此时却被凌空剑气所阻,心中之惊讶,委实有些……
www.cmfu.com发布 二人刚在海上交手之时,方圆百里确无任何船只,然便在二人相互试探之际,十多艘巨大的船舰,在夜色中,由东北而来,快速的向中原而去,渐渐的靠近了二人争斗之海域,这十多艘巨大的船舰,乃是自东瀛而来,此次这些东瀛浪人领队之人乃是小泉蠢一狼,此时他正踌躇满志的看着远方,幻想着自己率领的六千东瀛武士,能再次劫掠中原沿海之地,自从神武大将军一统东瀛后,东瀛再无战乱,此时正是自己等武士展露身手的时候,只要能在中原打开缺口,随后而来的东瀛大军,必能踏平那些懦弱的中原兵士,那时候,这个富庶的中原就属于我们东瀛一族的了。猛的一下巨震,将小泉蠢一狼从对未来美好幻想中震醒过来,等他抓紧扶手回过神时,看见原本平静无波的海面,忽地掀起滔天巨浪,他也算是个人物,急忙下令,命手下收下船帆,那知不等那手下出去传令,一阵更为巨大的浪头袭来,东瀛人这十几艘巨舰,宛似大海的玩具般,被袭来的巨浪冲的东倒西歪,待这些东瀛人努力将船帆收下,大海却又忽地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翻起的波浪,轻轻的击打着这些巨舰,如果不是这些东瀛浪人均被海水打湿,险些要以为刚才的巨浪,不过是幻想而已。
www.cmfu.com发布 此刻上空争斗的二人,已是各出奇功,空间四处弥漫剑气和阴雷的气息,自是无瑕顾忌下面的船舰。地火阴雷结成的巨网虽是广阔,却始终无法将凌空的周天剑气困住,反而在周天剑气的不断交击下,将地火震出许多,若不是这些地火阴雷早已与亡月老怪元神相融,怕是要被毁去不少。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见自己这阴雷阵,始终功不破那人的剑气,不由暗自心急,此时二人争斗良久,且均未使出法宝御敌,如此争斗如被其他修炼之士看到,恐要惊讶异常。须知修炼中人比拼,自来都是法宝、飞剑、符咒齐上,无所不用其极,而此二人只以自身修为比拼的却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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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中
却不知凌空剑门一脉,自来只修一剑,所有功法,皆以剑为基,对敌之际,向来都只用本命元剑及先天剑气,而亡月老祖则是修炼的地火阴雷太过霸道,些许法宝那及阴雷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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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在高空拼斗,却是害苦了下方那些船舰上的东瀛武士,偶尔散溢而出剑气阴雷,不时的将海面激起滔天巨浪,更有三艘巨舰被散出的剑气阴雷击毁,被凌空剑气击中的,不过是将大船击成两半,而若是被亡月老怪的地火焚至,瞬间便化乌有,吓的那些东瀛武士不住的对天而拜,清求饶其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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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泉蠢一狼再无适才独立船头的风姿,早已被这奇异的天象吓的不敢动弹,在其身边,还有几个,与当日潜入福州欲图刺杀朝廷官员的倭寇,打扮相同,此时他们也均是惊异不定,如此恐怖的威势,莫非确是天神降罪吗?正在几人惊异不定之时,一声暴响自天上传来,不等下面的东瀛武士回过味来,一阵恐怖的压力自上空压来,十多艘巨舰在这压力下,几无抗拒之力,便被生生压入海中,待那股恐怖的压力散去,那些船舰便再无任何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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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凌空及亡月老怪二人,再不愿意如此继续纠缠下去,各自催发浑身之修为,以图压制住对方的攻势,那知却是二人同时存了硬拼一记之心,一时凌空三百六十道大罗周天剑气,舍弃各自攻击的阴雷收拢一处,而亡月老怪亦是在同时将巨网压缩,地底阴火与周天剑气在二人催动下,全力拼了一记,两道巨力冲撞激发而出的余波,彻底的将东瀛此次的舰队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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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硬拼双方皆毫无花巧可言,完全是修为境界的比拼,这一撞之下,以凌空的修为也觉剑胎巨震,不由对这魔道修士之修为,暗自钦佩,本以为自己已至剑诀大成之境,世间再无抗手之辈,不想此人修为居然丝毫不弱于自己。那边亡月老怪也不禁暗自骇然,人世间居然有如此修为奇高之辈,且还毫不惧怕自己地火阴雷中蕴含之腐尸气息,那剑气凌厉至极,以自己能借用计都罗睺之阴雷阵之威力,亦不能损之分毫,究竟是世间那派修士,居然有如此恐怖至极的功法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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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此次硬拼,皆知以对方之修为,如是再要保留,便是与自己过不去了,调息片刻后,亡月老怪取出烛龙神杖,当先说道:“这位道友小心了,老夫此物乃是上古魔道法器,威力究竟如何,老夫亦不得而知,道友修为高绝,老夫唯有仗宝物取胜了,还请道友包涵。”此时的亡月老怪,见识了凌空的修为后,再不敢托大自称本座了,而好言提醒凌空,确是有几分真心,以他之修为境界,在世间,确是对手难寻,加之其在魔道中地位崇高,不知有多少年月未曾如此痛快战过,此刻遇上一个能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能不生出几分相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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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闻言,却无丝毫之惧意,朗声说道:“道友有甚法宝,尽管使来,凌某也可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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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月老怪闻声,赞道:“好,道友如此豪气,此战不论胜败,老夫都愿意交道友这个朋友,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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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洒然一笑,说道:“道友既有此心,凌某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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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月老怪闻言,仰天大笑数声,方道:“既如此,道友便清接招吧。”话落,其身周一十二团地火阴雷再次旋转起来,只见亡月手持烛龙神杖,魔功催发,得亡月魔功催动,那不起眼的烛龙神杖猛地暴起一团乌光,须臾间便将二人一起笼罩,那乌芒一发,亡月老怪的十二团阴雷,竟好似得了补充一般,腾起彤彤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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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者,乃上古之大神,呼吸间可动天地,其神力可烛照九幽,乃是世间魔道之祖,地心阴火及幽冥腐气,皆为此属,是在烛龙神光之下,更显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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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虽被烛龙神光笼罩,也是心下震惊,世间竟有如此法器,心念一动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便已护住身形,大罗周天神剑乃是仙家功法,以凌空剑胎境界,虽只能激发剑气,无法结成神剑,然在剑门心法催动下,以之护身却是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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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团地火阴雷以计都罗睺二凶星之力,分进合击,地阴之火及幽冥腐气,将凌空身形团团围住,阴火大盛,腐气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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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在适才交战之时,便已发现阴雷上散发的幽冥腐气,其剑气乃是以剑心为基,只要剑心不染,激发的剑气自是不惧那幽冥腐气,然此时那地火阴雷得烛龙神杖神光之助,威力比之适才高了不知多少,且那烛龙神光,乃是九幽冥息,凌空修的又非魔道功法,怎敢让此光临身,只得将周天剑气收回护体,此时又见地火阴雷攻来,再不敢保留功力,全力催发剑胎,将仁心诀之浩然正气释出,堪堪护的自己之周全,若想反击却是力有未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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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神杖不愧为上古魔道法器,其物非金非玉,乃是烛龙神之须发凝结而成,威力莫测,亡月虽得了数月,却也不能收入紫府,此时仅不过能发挥此杖一成的威力,然便是这一成的威力,便已将凌空完全困住,再难施展剑诀之威,若非凌空有浩然正气护身,以周天剑气相抗,只怕其肉身,在烛龙九幽光芒的照耀下,早化尽血肉,剑胎都难以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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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烛龙神力之下,十二团阴火将凌空围住,阴火之力齐发,将凌空炼的苦不堪言,幽冥腐气更是在烛龙神光中呼啸穿梭,凌空周天剑气虽是神妙,却也仅能护住自身,面对如此阴毒之气息,凌空连本命元剑均不敢击出御敌,若是剑心被幽冥气息污秽,凌空一身修为,尽付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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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被阴火灼烧处于下风,凌空亦不惧怕,剑心引动剑胎,早已融合的帝皇、缥缈二诀此时越发的圆润,虽是脱身不得确是自保无虑,杀伐剑气最是霸道,面对此绝境,方激发其杀意,合于凌空周天剑气之中,屡屡击出,欲斩敢于阻拦之地火阴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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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月借烛龙神杖之威,发动计都罗睺阴雷阵,彻底封锁凌空的行动,十二团阴火不住的焚烧凌空肉身,如此又过得一个时辰,亡月老怪却是越斗越心惊,烛龙神光及幽冥腐气,无一不是至阴至邪之气,其他正道人士,不要说被烛龙神光罩住,再被幽冥腐气侵袭,便是碰上个一星半点,也难逃身化肉糜之祸,是以才有当日天风取出此宝时之小心状态,提聚功力护住躯体,连那杖都不敢碰上一下,但面前此人,不但被烛龙神光罩住,还有幽冥腐气在旁寻隙侵袭,却仍能守的滴水不漏,还可不断激发出剑气反击而出,如此功法,委实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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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亡月老怪惊异凌空功法之时,一声长啸自那阴雷阵中传出,亡月老怪忽觉阵势压力大增,心下大骇,魔功狂催,烛龙神光更加浓黑,将二人争斗的空域完全覆盖,十二团地火阴雷旋动的更加快捷,然却已是再难见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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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凌空体内的杀伐剑气,被四处受制,漫天之杀意却是催发不出,难显杀伐之威,在凌空体内旋得片刻,忽地一头冲入凌空剑胎之内,与之相融。自有剑门以来,凌空尚是首位将剑门五诀,融合了四诀之人。杀伐剑诀一入剑胎,凌空体外的周天剑气忽地光华全失,收缩至凌空身周,紧挨凌空之身,若非凌空浩然正气绵泊悠长,只怕这一下,便要被九幽之气毁去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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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胎得杀伐相融,立时急剧收缩,剑胎周围的点点黄光,忽地大盛,旋即暴出体外,周天剑气得此之助,再复威势,剑气猛然激发,竟将压制凌空身周之九幽之气,逼迫开去,那阴火腾腾的地火阴雷,更被生生震开,再难将凌空困住,一声长啸自凌空口中发出,只见其周身处处散发金黄之气,一闪之后,猛然暴开,却是仙家秘法“九天谱御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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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那里神诀发动,亡月老怪之计都罗睺阴雷阵,再难损凌空分毫,便是那烛龙神光,都无法侵入凌空 “九天谱御神诀”激发而出的的黄芒。一时间整个被烛龙神光笼罩的空域,却在其中有一团纯黄光焰,景象委实怪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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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又得神通,周天剑气得此助力,向外暴射而出,亡月老怪之计都罗睺阴雷阵,再难阻得凌空之威势,又见那剑势威猛,亡月老怪恐自己阴雷有失,当下不敢再过于逼迫,当即收回,只以烛龙神光将凌空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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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拚到此刻,虽胜负未分,却仍是个彼此奈何不得之局,凌空有“九天谱御神诀”,护住自身,自是不怕那烛龙神光之侵袭,九幽气息虽是阴毒,然亡月却仅能施展其一成之威力,在“九天谱御神诀”之前,自然难显其威了。凌空正欲展动剑气,试其威力时,外放神识却发现有修士驾遁光而来,亡月老怪乃魔道高人,怎会没有感应。二人对视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罢战之意,均各自收回功力,悬空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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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停手罢战片刻之后,十几道御光已在二人百丈开外停住,却是十多个道门修士,凌空神识一扫,不由暗自心惊,这十多名修士竟然都是炼就婴儿之辈,所幸收手的早,否则若来者中有围攻剑门之人在,难免不能认出自己剑门法诀,再看对面与自己激斗许久之魔道高人,却是面露不屑之意,却是不将那些道门高手看在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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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乃是海外修炼门派,碧灵宫、沧海阁及极冰岛之修士,极一些海外散修之士。只因凌空及亡月老怪二人,魔功剑气交击之威势太盛,竟将方圆百里之海面激的怒浪排空,无止无歇,而亡月老怪之魔道功法确实凌厉无匹,魔功发动下,更引得数百里方圆天地元气之燥动,如此威势,怎能不引起他人之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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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下
二人交战之际,恰逢蜀山三名长老造访碧灵宫,正相谈甚欢之际,忽感天地元气燥动,且毫无歇止之意,碧灵宫几位真人及蜀山三位长老,皆是修得元婴之辈,神识均强大无比,知道天地元气如此燥动,当是有修为极高之辈在交手所致,不过念动间,几人的神识便已将千里海面搜索了一遍,却是毫无所得,只觉靠近中原方向,天地元气燥动的更加利害,此时几人均心下骇然,要何等修为,才能将这天象搅动至此,心中惊讶之余,几人同时驾御遁光,向可能的交战位置飞去。
www.cmfu.com发布 几人在路上又碰上了沧海阁、极冰岛之修士,及一些海外散修之士,这才结伴而来。待他们来到之时,凌空与亡月老怪,早已因对彼此修为的钦佩,且二人均也不愿外人见得自己之功法,是以停手罢斗,只有空中阵阵乱流还未能平复下来。
www.cmfu.com发布 十几道遁光在二人百丈外停住,十几人的目光立即看见傲立场中的亡月老祖,不由惊呼出声,这些修士皆是些修炼时日极长之辈,见识自是广博,如何能不识得亡月老怪的威名,这魔道中的老祖,天下公认的第一魔头。一见是亡月老怪,这些修士忙不迭地喷出飞剑、法宝,护住全身,嫉惮之态显露无疑,此时才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凌空,心下猜测,莫非便是此人与这魔头在此争斗。这些修士神念交流下,却是无人识得,这能独自与亡月老祖交手之人是那派高人。
www.cmfu.com发布 此时二人虽已停手,但亡月老祖适才以烛龙神杖激发的九幽冥气,实在是威势绝伦,交战之处的天地元气,被那神光一照完全被化为九幽冥气,此刻虽已停战良久,空间中的天地元气还未平衡得了,仍自激荡不已。感受到空间中天地元气的激荡,这些修士不由心生一念,既有如此利害的人物在此,何不大家一起乘机灭了这魔头,岂不妙哉。当下那三名蜀山长老,同时以符咒向亡月老祖轰去,口中还在大喝道:“道友莫慌,我等助你共灭此魔。”三名蜀山长老一动手,其他的海外修士也不落后,各自以道法向亡月老祖攻去,却是均知这魔头地火阴雷的利害,不敢轻易以法宝攻之。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祖的地火阴雷虽是奈何不得凌空,却也不是这些道门修士能轻易敌得,既然他人来犯,亡月又非是善男信女,面对十几位婴成境界之辈的攻击,傲然而立,魔功催动下十二团地火阴雷随心而动,向那些道门修士轰击而去。这些道门修士虽是修得元婴之辈,但其功法却非是为了争斗而创,此时面对亡月老怪这阴毒至极的地火阴雷,又不敢施放飞剑、法宝攻敌,只以符咒道法攻之,威力十停中少了七停,被亡月老祖十二团地火阴雷一阵狂攻,立时便手忙脚乱,若非一个个皆是修为有成之辈,怕亦是难逃其威。众修士勉力挡住亡月老怪的威势,才发现那原来与亡月拼斗之人竟在一旁静立,一副恬静之态,哪有丝毫欲出手之意。那些修士见凌空并未出手合击,皆以为凌空乃是自持身份,不屑做那群殴之事,当下又有人高声呼喝道:“道友快请出手相助,此人乃是魔道妖人,不必与他讲什么道义理法,若能除得此魔,道友功德无量啊,我蜀山也感道友之德。”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祖闻那些修士高声呼唤凌空出手,不由心下也有几分嫉惮,若是此人真的攻来,确是有些难办,他这一分心,十二团阴雷的攻势不由一弱,倒教这些道门修士从这阵狂攻中,缓了过来。
www.cmfu.com发布 凌空闻得那些修士呼唤,本不在意,哪知最后却听得那人自称蜀山中人,心中不由大怒,若非今日在那黑芒的逼迫之下,杀伐诀被迫融入剑胎,杀气恐要暴涨而出了,幸得如此,否则自己这杀伐剑气一出,难免要被蜀山之人认出,那时,除非能将这十几名修士,一概杀绝,且将元婴一同剿灭,否则只要走得一人,自己唯有远遁天涯。是以勉强压下心中怒火,静立一旁,看亡月老怪对付道门中人。
www.cmfu.com发布 那些老道唤的一阵,见凌空仍无丝毫动静,并未想到其他之事,以为凌空乃是自持身份,不愿与众人联手,虽在心中大骂,却也不得不强提功力,对抗亡月老怪那阴毒至极的地火阴雷,双方斗得片刻,众道门修士仅以自身修为抵挡地火阴雷,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三名蜀山长老不由一叹,顾不得再隐藏实力,以符咒挡开袭来阴雷后,三人身形展动,按天地人三才方位立定,借三才之力,发动蜀山之“两仪微尘剑阵”。
www.cmfu.com发布 大阵一发,三老更将蜀山至宝太昊镜祭出,以为阵眼,十二旗门隐显,大阵范围之空间一时间生死幻灭,乾坤颠倒,坎离相济,龙虎交攻,那充为阵眼的太昊镜,更发出万丈光芒。大阵一成,众人压力大减,亡月老怪的十二团地火阴雷虽是霸道,也难敌以太昊镜为阵眼的上古奇阵之威。地火阴雷虽可污秽法宝之灵气,却也需触碰得上才成,世间寻常法宝,虽也是宝光缭绕,却始终是凡俗之物,其上之灵气,怎奈地心阴火焚烧,若是再被幽冥气息污了法宝,立时便是灵气全失的下场,是以亡月老怪魔道第一人的称谓,倒有大半是靠地火阴雷之威势得来的。
www.cmfu.com发布 此时蜀山三老将剑阵结成,再不迟疑,引动阵法,便向亡月老怪攻去。三老的剑阵得太昊镜为阵眼,在那万丈光芒之下,地火阴雷竟然难以攻入,幽冥气息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亡月老怪见此,也不慌张,手中烛龙神杖一催之下,漫天黑芒,向“两仪微尘剑阵”涌去,地火阴雷本就是污秽不堪之物,得此至阴之气相助,立时如虎添翼,阴火暴涨,燃起腾腾光焰。然那太昊镜毕竟属仙家至宝,乃是至阳之物,所发之白色光芒,望之更是仙气阵阵,而蜀山之“两仪微尘剑阵”也是上古奇阵,以天地之力结成的十二旗门,得太昊镜之至阳之力相助,立时稳固无比。亡月老怪虽有烛龙神杖,奈何威力仅能发挥十之一二,烛龙神光照下之九幽冥气,也不过堪堪挡住太昊镜之至阳之力,十二团地火阴雷也早已收回,护在身侧,虽仍是阴火彤彤,却是仅能护的亡月老怪周全而已。
www.cmfu.com发布 其他海外修士,见蜀山三老之剑阵竟将亡月老怪敌住,不由同时激发真元,各类道法、符咒纷纷向亡月老怪轰去,更有些修士,在剑阵之外引动神力,召得天界六丁六甲神临凡,对亡月老怪合力攻之,若非亡月老怪得烛龙神杖之神光相护,此刻恐亦难逃败亡之局。凌空见此,正欲出手相帮,却见那黑光猛然暴涨开来,只见亡月老怪手持烛龙神杖,当空而立,其头顶有一人首龙身的怪物浮现,望之竟与上古大神烛龙有几分相似,只见其上黑色神芒暴现,竟然将太昊镜至阳之力逼迫开去,那十二团地火阴雷,更是腾起丈高火焰,得烛龙神力相助,亡月老怪竟然一挽颓势,阴雷滚滚直向蜀山剑阵轰去。
www.cmfu.com发布 蜀山之“两仪微尘剑阵”乃是上古奇阵,此时太昊镜至阳之力虽是无功,于剑阵却是无损,蜀山三老合力,引发阵法攻势,十二旗门幻现,力求将亡月老怪困入阵中,那时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颠倒,阴阳互逆,又有太昊镜克制其至阴之力,当能除去此魔,那时再去与那旁观之修士理论,治他个勾结妖魔之罪,相信在自己等剑阵威力之下,那人再是利害,也要低头,若是其识相,便将之收入蜀山,若是不服,哼哼,便教他与这老怪同样的下场。
www.cmfu.com发布 此人能与亡月老怪单打独斗,必是不惧这老怪地火阴雷上之幽冥秽气,如此功法确有几分神妙之处,若能收入蜀山,诓出其修行之功诀,我蜀山必能实力大进,便是日后有剑门余孽前来报复,我蜀山也可不惧之,几名蜀山长老心中算盘倒也如意,此刻心中想来,手下丝毫不慢,有了太昊镜至阳之力护身,众人自是不惧老怪那九幽冥息,法宝、飞剑在太昊镜至阳之力护持下,皆敢与那些轰来的地火阴雷相攻,唯一可虑者,便是避让开那烛龙影相散发的黑光便可。
www.cmfu.com发布 亡月老怪得突显而出的烛龙神像之助,终能挽回颓势,以他之见闻,又岂能不知蜀山“两仪微尘剑阵”的利害,是以不论对方如何露出破绽,亡月老怪始终不侵入剑阵外十丈之地,只在外围操控地火阴雷结阵相攻。海外一干修士,虽也是功力高深之辈,奈何却无法宝可抵御这九幽之气,是以太昊镜的光芒一被压制,唯有远远退开,在旁边以道法符咒之力相扰,以图乱其心神,助蜀山诸老建功。
www.cmfu.com发布 凌空在旁边看着双方斗成个不上不下之局,不由心生遗憾之意。他在闻得来者中有蜀山之人后,便是胸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时将蜀山之人斩于剑下,以报剑门被灭之仇,审时度势后,心中思量,如是亡月老怪能以九幽冥气,能将这一干修士困住,那便即出手,助亡月老怪除去这些修士。那时不但能稍减心中恨意,还可卖这魔道高人一个天大的人情,又能削弱那蜀山之实力,以后自己对付天下道门之时,不但可将其引为助力,还可凭借其魔道中人的声望,拉来些魔道高手共讨道门,如此,自己也可大大减少身份暴露之虞。是以一见双方竟是拼了个不上不下之局,只有暗叹天不助我。
www.cmfu.com发布 双方又斗得良久,凌空看出如此这般打下去,以这般人皆是修得元婴的修为,便是打个一年半载也是难分胜负,当下将怀中圣旨取出,催动浩然正气,真龙之气立被激发,凌空手持当今天子圣旨,直向双方拼斗处冲去。交战双方激发的道法真诀,在真龙之气面前便如沸汤泼雪一般,被真龙之气一冲,纷纷化为乌有。唯有那太昊镜至阳之力,及烛龙杖之烛龙神力不受影响,不过也是不能侵入真龙之气笼罩之处半分。
www.cmfu.com发布 众人惊疑间,凌空话音传来:“诸位道友皆是修为几达仙位之士,怎可效那寻常人等死缠烂打之举,如今诸位道门高士与这亡月真人斗了许久,仍是个五五之局,是以凌某不才,便想做个和事佬,既然今日难分胜负,诸位卖凌某个薄面,改日再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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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山之石 上
凌空真龙之气一发,亡月老怪因早知其朝廷身份,自不会惊奇,而对凌空搅局之举,不仅无丝毫责怪之意,反暗自感激,皆因他之虽看似与蜀山剑阵斗了个不相上下,实际却因奋力催发烛龙神杖,已有功力匮乏之感。想那烛龙神杖乃是上古奇物,若能修到极处,威势自然能惊天震地,然以亡月之修为,在人间虽是极高,却仍自不能发挥烛龙神杖之威,适才虽激发了烛龙影像,却也是功力巨损,若是再与蜀山剑阵继续相斗,恐难逃败亡之局,是以对凌空分开他与蜀山拼斗之举,甚是感激,经适才二人之拼斗,对凌空之修为已极是佩服,再得此刻解围之举,心中已将凌空引为知己。
那一干老道被凌空驱动真龙之气破去法术,那能不立即猜得此人之身份,不正是那四处迫害道家弟子之朝廷钦差吗,先前听得传闻,说这凌空修为当是修得元婴之辈,其他修士还以为是青城那般老道夸大之词,此时见了凌空方知传闻不虚,只凭其能独斗亡月老怪之修为,莫说是修得元婴,便是说他元婴大成,将要飞升,这一干老道也是信的。
此时闻得凌空之言,众老道不知亡月实乃强弩之末,皆以为凌空说的有理,不过却有点面子上下不去,但也知此人不宜得罪,且不说他修为如何,便是此人修为一般,众老道也是无法将之如何的,那真龙之气一发,世间万法莫可抵御,如此之人,能将他如何,是以一干老道闻言,也只得恨恨的看得凌空几眼,连场面话都未撂下几句,便各自驾御遁光而去。
道门那些修士一走,场中显得清静了几分,亡月老怪确是很承凌空的情,可其性子高傲,自来都是别人求他,此时虽是心中感激,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个谢字,幸得凌空出言道:“凌某今日与道友一战,甚是痛快,却不想被些小人扰了兴致,还害得道友被人围攻,实乃凌某之过也,所幸道友神通无敌,驱退强敌,否则若是道友因凌某之故,而受得伤害,凌某罪过可就大了。”
亡月老怪本在想着应该如何向凌空致谢,那知凌空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将驱退蜀山修士,说成自己的功劳,不禁有些汗颜,当下说道:“凌道友过谦了,今日之事,若非凌道友解围,老夫恐要被那些牛鼻子占些便宜了,老夫虽是自负,奈何功法为那太昊镜所制,虽有烛龙神杖这上古神物在手,却是修炼日浅,尚未解得其神妙之处,故实在难挡那蜀山奇阵之威,幸得道友相助,保得老夫颜面。”
凌空闻言说道:“道友过谦了,以道友之修为,区区蜀山剑阵岂足为患,如今天色渐亮,凌某还是在朝为官之人,这天子早朝却是缺不得的,只有先行向道友告辞,如道友日后有暇,期能来我府中一叙,凌某必倒履相迎。”
亡月老怪闻得凌空之言,哈哈笑道:“既道友诚心相邀,老夫必会造访,只望老夫这浑身妖气,不会吓着凌道友府中人等,如是、还请道友包涵啊。”说到这里,拱手一礼道:“老夫今日一战,也是略有所得,这便要返回洞府参研一番,容当后会。”当下二人各驾遁光而去。
凌空回到府中,已是天光渐亮,匆匆换过朝服,正要上朝而去,却见李敏毓醒了过来,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凌空爱女小瑞瑞。凌空对其一笑,便匆匆出门而去。
看着自己夫君无恙归来,李敏毓自是心中欢喜,自凌空半夜离府,李敏毓便再难安心,整晚提心吊胆,难以安睡,倒是爱女无忧无虑,睡的极是安稳,直到凌晨将至才模糊睡去,此时闻得房中响动,便又惊醒过来,却见是凌空归来,心中吊了一夜的大石,顿时落下,看到夫君对自己一笑后匆匆上朝而去,李敏毓这才安心睡了过去。她睡过去了,小瑞瑞却似乎被响动惊醒了,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转动了一下,嘴里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在裹的严实的襁褓中扭来扭去,却不哭闹,着实可爱。
与那亡月老怪一战,凌空终将杀法剑气融入剑胎,四诀相融的结果,却是修得“九天谱御神诀”,是以在整个朝议之上,均在暗自参研新得功法之妙用,直到当今天子出声相唤,才回过神来,却是赐其锦袍玉带及御笔亲题的“精忠侯府”四字,以显皇恩浩荡,凌空听宣后,跪谢皇恩,双手接过太监捧来的御赐之物。
散朝后才从其他官员的议论中得知,今日之朝议乃因皇上得了凌空进献的金银后,国库充实了不少,除了拨出大笔金银给户部用于安民外,还给礼部拨了二百万两白银,用于宣德教化,因为这样的差事乃是肥差,督办人选自是人人争抢,而凌空一向不在意这些,谁去督办只要能将银两用在正途,便是略微贪了些,凌空均不会在意,更不会为此等小事而上本论奏,毕竟不是人人皆如他一般,乃不食人间烟火之辈。是以今日之朝议,朝堂上争论不休,凌空默然而立,却也不显突兀。几千万都能丝毫不存贪念,完全献上,凌空廉洁之名,可谓是天下皆知,嫉妒他之辈,除了骂他迂腐外,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随百官退朝后,才回到府中,未及一刻,宣旨太监已至,凌空这精忠候、东阁大学士之位,坐的是越发稳当了,谢过圣恩,打赏了宣旨太监,将其送出大门,刚欲进府,却见街角走来大群人抬着许多箱笼等物品,当先一人却是太尉府管家周忠,见着凌空急忙上来见礼,躬身一鞠道:“小人周忠见过凌大人,我家老爷闻凌大人高升,备下些许薄礼相贺,此是礼单,小人赶巧得见凌大人之面,还请凌大人赏脸。”说完双手将礼单送上。
凌空闻周忠此言,也知官场规矩,且人家都已经送上门来了,再要推拖,倒显得自己矫情,是以便命府中人等受下,又打赏了那些家人,最后又请周忠代为谢过太尉大人。将礼物送进凌府之后,周忠等人却未离去,又对凌空说道:“凌大人,今日我家主人命我等来前曾说,凌大人如今高升,朝中百官必要来贺,是以命我等今日便在凌大人府上帮忙打杂。”凌空闻言,知是周博恐自己拮据,百官来贺又要破费,当下淡淡一笑,命府中下人招呼周忠等人,张罗宴请百官之事,自己便向府内而去。
一入后院,照例是无尘子抱着小瑞瑞在溜圈,无尘子那胸前白髯是有些可怜,都几天了,小瑞瑞还没有腻味,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依然是紧紧的抓住那雪白的长髯,无尘子对此却是毫无办法,只得任由自己爱徒耍玩了。
此时见凌空回府,举手一稽道:“道友确是修为高深,居然独自迎战魔道第一高人亡月老怪而不落下风,贫道钦佩不已,不过对道友所施功诀,却是大惑不解,正气磅礴间却也藏万千杀机,大罗周天剑气更是信手拈来,似儒门而非儒门,实令贫道疑惑,不知道友可否解我之惑。”
凌空闻言却是大惊,他与亡月一战之时,神识将方圆百里皆细细查过,却未曾发现有任何修士踪迹,怎地这无尘子,却知道自己的功法呢。
当下淡淡一笑道:“道友谬赞了,凌某微末之技,怎能当道友如此盛誉,不过是修为尚可,勉可为之而已,怎及得道友隐迹之法神妙。”
无尘子闻言,以为乃是凌空得知自己隐于一旁,却不出手相帮,因而略有恼意,当下急忙解释道:“道友切莫误会,贫道不过仗着师门之上古法宝神妙,得以隐于一旁,然自身却是功力低微,怎敢加入道友与那亡月老怪之战,以那亡月老怪地火阴雷之威,便是贫道有心助阵,也是抵挡不住那阴火中污秽之气,是以见得道友不惧那阴毒污秽之气,与那亡月老怪拼的不相上下,想来此战当是无恙,贫道便即回转,还望道友勿怪。”
凌空闻无尘子解说之言,知道无尘子并未一直观战,否则二人后来之战,皆是功力全开,剑气阴雷交击之下,乱流涌动,无尘子如仍是观战,必难藏得身形,所幸自己见那阴雷诡异,初一交锋便以大罗周天剑气迎敌,这无尘子未经灭亡剑门之战,虽见得自己施展大罗周天剑气,然此功只要是结得元婴的修士便能施展,相差者只在对剑之体悟而已,应是猜不出自己剑门弟子的身份,这才放下些心事,对无尘子说道:“道友勿要误会,凌某怎敢对道友有相怪之意,凌某府上家人全靠有道友维护,否则若有其他妖人来袭,凌某分身乏术,恐要受那灭门之痛了。”
二人一番解释下来,小小芥蒂再无踪影,不过凌空的来历却是始终困扰无尘子,实在是想不出,世间还有那派修行之法,可丝毫不惧怕九幽污秽之气,然凌空既不愿相告,唯有将此疑问埋在心中,待凌空自己说出。
凌空又逗弄爱女一会,便向内室而去,昨夜自己之举让李敏毓担惊受怕了一晚,今晨虽见得自己无恙归来,然一晚之焦虑,心神想必受损颇大,凌空此时得闲,自是要去安慰一番的。
李敏毓一晚焦虑等待凌空,终在凌晨见凌空无恙归来,这才放下心事,安然睡去,那知道睡不得多久,那自醒来后一直独自玩闹的小瑞瑞,许是想要母亲抱抱,咿呀连声下,却不见母亲醒来,心下有几分不乐意了,又转动了一会小脑袋,便哭将起来。她这一哭自然是将李敏毓吵醒,急忙将女儿抱在怀内,哄劝连连,得母亲抱住,小瑞瑞不久便收住哭声,只将小小身子扭动不已,小脸上的表情甚是急迫,似是嫌襁褓裹的太紧,要求松开些。见女儿如此动作,李敏毓那能猜不出女儿的意思,当下唤过奶娘将襁褓松开,又喂过奶水,便起身洗漱,却是未能好好睡得一觉。
凌空来时,李敏毓正在吩咐下人打理府中诸事,许是未能休息得好,精神有几分萎靡,见得凌空回府,李敏毓匆匆驱退下人,便迫不及待的扑到凌空怀内。二人分别一年,才一见面凌空却又让其担惊受怕,李敏毓不过一凡间女,如何承受得了连番变化,是以虽是见凌空无恙,却也难掩心中焦虑。
怀抱爱妻,凌空暗自思量,是否该将自己与天下道门的仇怨告知,此事虽是会吓到妻子,然若是将此事一直瞒住,万一自己对抗道门之时不幸身陨,那时候叫李敏毓一弱女子何以自处。想想却又作罢,皆因此事太过骇人听闻,李敏毓虽是得自己告知过一些仙家之事,然若闻得自己要以一己之身相抗道门、甚至天界,哪能接受得了,以其柔弱的性子恐会骇的昏厥过去。是以只得住口不言,只默默的怀抱爱妻,激发浩然正气,为李敏毓滋养经脉。
凌空也在烦恼,心下暗自叹惜,李敏毓今世与自己有夫妻情分,怎地却是仙缘未显,莫不是仙缘未至,然这仙缘却是要何时才来呢,如是李敏毓也修了仙道,那时自己再无后顾之忧,便是自己真有不测,妻女有其师门照护,想来应是无恙,然这李敏毓之仙缘至今未显,凌空也难知天意。
以凌空如今之身份,已是位极人臣,府外凌府二字的招牌,也已经换为天子御笔亲书之“精忠候府”,天色未黑,精忠候府便已红灯高挂,候府下人在府门外一字排开,迎接来贺之朝廷官员,待傍晚时分,候府门前已是车马云集,不停的有官员前来祝贺凌空高升,待太师、太尉二位朝中重臣一至,凌空便命开宴,又受过百官祝贺,便与来贺之人喝在一处,是夜,凌空府上灯火烛照彻夜不熄。待宴罢收场时,又有许多官员被凌空之酒量拼倒,至此再无何人敢与凌空较量了。
如今凌空将天下道门狠狠压迫了一番,除了些许胸中恶气,又将剑门五诀融了四诀,更是修得“九天谱御神诀”,这门当年始祖后羿创下的奇功,修为越发的深厚,虽始终未能凝胎为丹,但是如是全力施为,已能将周天剑气之上施展大罗周天神剑了,如此攻、有大罗周天神剑,防、有九天谱御神诀,想来天下道门应是无有能拦阻自己之人了,唯一可虑者,便是各派传下的上古奇宝,只要自己动手时小心在意些,不要与之硬碰,便无大碍。
如此过得半年,凌空终日不是处理政务,便是苦心修炼,并日日为李敏毓改善体质,又将养身之法传之。半年来那道门中人许是知凌空修为不凡,又是天子面前红人,也没有再来侵扰,道门不来相扰,凌空也没有再去欺压世俗道门,两边的关系平静不少。唯一有点变化的,便是那礼部尚书陈闻,在宣德教化之时,竟敢从拨下的钱款中贪污二十万两之多,被都察院查出,左都御史王勉之才将此事报给太师宋意铭,盼能压下此事,右都御史李承洲便一本参上,天子见此奏折,龙颜大怒,当即便要将礼部尚书陈闻削官斩首,幸亏太师宋意铭早知详情,在朝堂之上多番维护,历数陈闻以往教化之功,且陈闻也确有些能耐,加之太尉周博也认为陈闻罪不至死,为其求情,得此二位朝廷重臣发声相求,这才让当今天子息了怒火,却还是免去其礼部尚书的官位,贬至厦门任知府,令其严守海防,若再有失,定斩不饶。
其实这陈闻也是倒霉,以他堂堂礼部尚书的身份,贪这二十万两白银,若在以前,便是被参也不过是被训斥一顿,退回赃款,再重些,也就是罚俸半年便可无事,这次之所以被免去官位,皆因前有凌空将几千万两白银,不贪一文的献上,皇帝正为凌空的廉洁而欢喜之时,他却敢行那贪妄之举,怎能不惹的龙颜大怒,若是无人维护,几乎便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现在能保住性命贬至厦门为官,实是万幸了。
陈闻被贬,礼部空缺,经此事后,凌空之廉洁俸公,且功绩斐然,在天子心中越显其重,且其又得宋意铭、周博二人同时保举,当下便任命凌空兼任礼部尚书,其原兵部侍郎之职,另外命人担任。短短九年时间,凌空从一介布衣乃至位极人臣,如今更亲掌一部。升迁如此之快,不说前无古人,却也是后难有来者,如果是换在寻常人家,那已是光宗耀祖之极,前程至此一路光明。惜凌空志不在官场,出仕为官之举,乃为百姓某福,体悟那仁者之道,全为炼心而已。
凌空初掌礼部,他人皆以为凌空不过是因得皇帝宠信,方能身居此位,想一带兵打战厉害之人,却要来行那宣德教化,礼待外邦之举,必会闹出笑话无数,哪知凌空随后之举,教所有小看于他之人,瞪大了眼睛,凌空不但熟悉各种礼仪之道,其行事手腕,更将本朝属国外夷一一压服,手段软硬兼施,叫那些心存异心之辈不敢有不臣之心,年年来朝,岁岁来贡。当今天子看在眼内,大觉自己用人之道乃是无比之英明,能用此能臣,而诸多外邦来朝,更是龙心大悦,对凌空大加赏赐,而凌空之名望亦是四海皆知。
半年以来,小瑞瑞已能蹒跚学步,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儿,精忠侯府中多了无数的笑声,而从那稚嫩嗓音中唤出的娘亲,更是叫李敏毓喜翻了心,一把抱在怀中心肝宝贝的疼爱,小女娃自能出声以来,对无尘子更显亲昵,却是不知她从那里学来的,居然把无尘子唤作牛鼻子,着实令无尘子有几分尴尬之意,凌空尽享天伦之乐。
第八章 他山之石 下
这日,凌空与无尘子正谈论修行之法,却是心下一动,再观无尘子,似也有感应,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同时将神识发出,须知他们修炼中人最重感应,心神务须修炼的坚毅无比,方能阻得外魔来侵,此时心念一动,必是有要事发生,而以二人之神通,却是算不出所应何事,是以急急将神识发出,瞬间便将京师之地笼罩期间。
二人皆是修为极高之辈,凌空之修为更是高深,便是才飞升的仙人,也比之不及,二人这神识一发,倒在京师中发现许多修炼中人,有道门修士,也有异类修真,凌空此次尚是首次在以神识笼罩京师重地,此时神识发动,首先感应到的便是那皇宫之内,只见那里龙气冲天,京师中也有几处透出淡淡龙气,想来应是当今天子的儿女所发出,另外便是京师中各类之修行中人的气息,但那些气息微弱,最高者也未能结成道家金丹,那些异类修士也不过才化人形而已。以这些人的修为,便是有心加害二人,也是不能触动二人本心的。一番查探无果,二人神识同向城外伸去。
二人因心中异动,惊疑下神识散出,将整个京师之地尽皆笼罩,凡人自不觉如何,那些修炼之士,确是大吃一惊,特别是那些化为人形的妖类,被二人神识照下,以为自己等形迹败露,被道门高人盯上,且那神识强大无比,便是要逃,也有心无力,正在闭目待死之际,却久久不见动静,想那些道门高人,行事高深莫测,此次之神识虽是强大无比,想来并不是要为难自己等,又过得许久不见动静,这才真的放下心事,知道此乃虚惊一场,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不可枉杀人类,否则这些高人若要除去自己,确是连手都不必动,神识一凝,自己等便是难逃一死。
凌空与无尘子二人之神识何其强大,偌大京城只瞬间便已搜索完毕,却无所得,神识延伸至京师外围依然凝实无比,二人神识从京师之外扫过,便发现异状,只见一身着紫色道袍之人,领着一个童儿,向京师之处缓步走来,凌空一见立刻便将心事放下,原来乃是当日曾大战一场的亡月老怪,一见是他,凌空便放下心事。当日一战二人惺惺相惜,凌空对亡月老怪更有解围之恩,且观这老怪的来势。还带着个童子,岂是来寻仇闹事的架式。旁边的无尘子却是面色一紧,亡月老怪凶威之盛,在中土修士中堪称第一,地火阴雷的名头更教无数修士胆寒,且此魔修为境界极高,世间难寻敌手,此来恐无甚好事。
无尘子心下忧虑,抬头却见凌空笑容依旧,不禁说道:“贫道知道友修为莫测,不惧那魔头之地火阴雷,然此魔既敢再来京师,必是另外有了手段,道友切莫轻敌啊。”
闻无尘子此言,凌空摆手说道:“道友此言却是误会了,此人虽有魔头之称,却非是那滥杀之魔道中人,当日凌某与其一战,这将战场选在海上之举便是这老魔为之,故亡月此来,凌某认为乃是来找凌某论道的,道友且不必紧张。”
听凌空如此说话,无尘子大惊,自古正邪不两立,怎地听凌空话中意思,却是要与这凶名卓著的魔头把臂论交,当下急忙说道:“道友此举万万不可,此魔乃是天下有数的凶人,我观当日道友与其一战,却是丝毫不惧那魔头地火阴雷之污秽气息,是以贫道想来此魔今日前来,必是想将道友除去,绝非有什么好心,还望道友慎重以对啊。”
凌空闻言,知道这无尘子正邪不两立的念头,早已在心中扎根,当下也不反驳,反颔首称是,言自己定会小心在意,先探其来意再做定夺。见凌空如此回答,无尘子方放下心事。
安抚了无尘子后,凌空将府中总管唤来,言道,若有一身着紫袍携一童子之老者来府拜访自己,立即大开中门并通报自己,不得有任何不敬的言语。
总管虽是心存疑惑,却也不敢询问,只在心中嘀咕,老爷明明坐 在家中,怎地却会知道有人来访,还知道是穿什么衣物,还需大开中门迎接,以老爷如今的身份,来者莫不是皇亲之流。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立即将凌空交待之事吩咐下去,免得门官得罪了老爷的贵客,却是不妙。
那些下人得凌空之吩咐,均以为来者必是尊贵无比的人物,否则以自家老爷如今的地位,这天下有几人能得老爷大开中门相迎。是以那些家人均将府中仪仗准备好,只待来人一至,便大开中门,列队相迎,并派出几个机灵的去两边街口相候,一见有形象相符之人立即来报。
这些家人刚准备完毕,出去打探的人便已回报说,来人已至街角,当下众人将精忠侯府,中门大开,一众家人列队而出,恭迎这魔道老妖,亡月老祖。
且说这亡月老怪,当日先与凌空激战一场,随后又被蜀山诸老及海外修士围攻,虽有上古魔宝烛龙神杖,蜀山也有仙家之物太昊镜,更结成“两仪微尘剑阵”相攻,一番比拼下来,亡月虽非弱者,更激发了烛龙神杖之烛龙虚像,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功力巨损下,再难维持烛龙神杖之威,眼看便是败亡之局,却得凌空以真龙之气相助,是以心中对凌空极是感激,回转洞府将烛龙神杖参悟一番,修为大有精进后,便即前来拜访凌空。
想那亡月老怪乃是何等人物,岂会行那问路之举,凌空无尘子二人神识散发,又未刻意隐迹,亡月老怪怎会查觉不出,神识扫过,便知主人已知自己来访,随迹一探,便直接向凌空精忠侯府而来。待来得门外,却见是中门大开,亡月被魔道尊为老祖,场面更大的也是见过,对那些迎接之礼早已免疫,而此时得凌空如此敬重,却是心中大为受用,只从此处便感受到凌空也是看重自己,不由哈哈大笑。那些在门口列队的侯府家人见此,虽是心生不解,不知爵爷贵客为何在府外发笑,却也不敢失礼,只得任由亡月老怪在精忠侯府门前,哈哈大笑,抒发自己愉悦之情。
所幸他没有笑的许久,,便见到侯爷和那位一直住在府中的老道士,联袂而来。看见凌空已至,亡月便收住笑声,上前拱手说道:“道友如此礼遇,着实令老夫汗颜,当日若非道友,老夫难有今日啊。”
凌空亦是拱手笑道:“此地非是说话之处,道友若不嫌弃,便至凌某府中一叙,如何?”
亡月闻言笑道:“老夫此来便是为拜访道友而来,怎敢有嫌弃之意,道友先请,老夫在后跟随便是。”
凌空闻言,笑笑也不言语,举手一引,当先而去,亡月老怪随后跟上。二人这一番言语,看在无尘子眼内,却是大惑不解,怎地这老怪对凌道友如此客气,全无往日嚣张拔扈之态,其中原因却是有些古怪,虽是如此,却也知道此地不是问话之所,只得压下心头疑问,默默与凌空向书房而去。
三人在书房坐定,凌空让下人退下后,亡月老怪当先说道:“当日与道友一战,老夫获益良多,最后更得道友相助,才得以保存颜面,只从此点来看,便知道友,对我魔道中人并无歧视之意,此来便是想与道友结交一番,不知道友能容得老夫否?”
亡月话才说完,凌空正欲开口,一旁的无尘子却是跳起来说道:“你这魔道妖人,太也无耻,明明想对凌道友下手,却说什么结交之语,交手不过,便欲行那龌龊之举,莫不是将我等视做傻子不成。”
凌空正要劝阻无尘子,亡月老怪已哼哼怪笑道:“你这道士好生无礼,本座自与凌道友叙话,关你甚事,要你来这里呱噪,若非此处乃凌道友府上,换在别处,本座便要你尝尝地火阴雷的滋味。”
无尘子闻言戟指亡月正要与他理论,已被凌空一把拉住,对二人说道:“两位皆是当世高人,也均为凌某之客,如此意气用事,实教凌某为难,还请且息雷霆,容凌某为二位分说分说。”
二人闻得凌空说话,也不好再争执,只是各自偏开目光,不再看向对方。凌空也知天下之正道人士,一直都将魔道中人视作邪魔外道,此事也确实怪不得他们偏激,魔门修炼向来以勇猛精进著称,许多魔道中人,为能快速提高修为,手段确实毒辣,更有甚者令人发指,如杀戮孕妇,以采紫河车之举,虏劫少女采其天葵等等,这些作为实在是天理难容,魔道恶名便是败坏在这些人手中,以至遭正道追杀。
见二人不再争执,凌空才说道:“无尘子道友,亡月真人虽是修炼的魔道功法,却是心怀磊落之人,虽其修行之地火阴雷,因采集幽冥之气及地心阴火炼制,委实阴毒无比,却不可因此而将亡月真人视作诡异阴毒之小人,凌某以为世间只有心胸狭隘、为人阴险之小人,于所修功法却无关系,正道也有些修炼之士,只为自己之私利而置他人于不顾,嘴上说着仁义道德,行事却是肆无忌惮,为了精怪修炼者的内丹,不仅四处围杀精怪修真,嘴里却还高呼什么为民除害,若被围杀的精怪乃是满手血腥之辈,那凌某无话可说,然观其行事,便是一些本性纯良隐迹修行之辈,也屡屡在其手下丧命,为民除害,哼!那些一心潜修,体悟天道的精怪,又何害之有,天心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类何其贵也,妖类又何其贱也!”
亡月老怪闻得凌空言语,心中大是欢喜,立将凌空引为知己,面上更略现激动之意,对凌空大生相见恨晚之感。无尘子闻的凌空如此说话,涨的满脸通红,虽是有心反驳,奈何凌空之言却是属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足见天心之下乃是一视同仁,并无高看人类之举,奈何人类偏要以万物之灵自居,肆意捕杀其他生灵,普通飞禽走兽,少有不上人类宴席者,便是得成精怪者,也被正道修炼中人安上个妖类异物的名头,大打为民除害的招牌,处处围杀,用心其实是意在精怪内丹,不为加深功力修为,便是为了入药炼丹,心中贪念一起,那管这精怪纯良不纯良,杀之取丹,便是正义。
凌空见二人表情,知是自己之言起了作用,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当下又说道:“是以在凌某心中,这修行功法并无正邪之分,当日凌某与亡月真人一战,对其修为甚是钦佩,地火阴雷之法,不愧是魔道奇功,今日见着亡月道友,却是想讨教一番魔道修炼之心得体悟,还望亡月道友能指教一二,凌某感激不尽。”
无尘子闻言大惊,先前以为其不过是想与这老怪结交一番,那料到却是有心研习魔道功法,如此离经叛道之举太也骇人,这凌道友莫不是为心魔所惑,才有此胡言乱语。
无尘子大惊,亡月却是心中大喜,闻言问道:“道友此言当真。”见凌空颔首笑而不言,不禁心花怒放,如是他人说是钦佩自己功法,有心研习,亡月在魔道中何等身份,其独门法诀岂会轻易传人,但此话从凌空嘴中说出却不一样,这凌空修为之深,法诀之妙,不在自己之下,更有甚之,此时却说想向自己讨教魔道功法,岂不是等于在赞自己功法高妙,心中之欢喜实在难以言表。
哈哈大笑声中说道:“道友既有心于我魔道法门,老夫怎会藏私,只盼道友莫要嫌弃老夫之功法粗陋,比不得道友之法诀高妙才好。”
凌空拱手一礼说道:“真人地火阴雷神妙无方,何来粗陋一说,凌某有幸参研,实在是莫大的缘法。”
亡月得凌空如此推崇,心中之快意实在是没边了,无尘子却在一边脸色铁青,若非顾忌自己徒儿乃是凌空爱女,只怕便要拂袖而去,当下恨声问道:“凌道友怎可如此自甘堕落,明明是一身正气之人,不知为何偏要去学那魔道功法,兼之曾依仗权势,欺压天下道门,向那些三清弟子勒索巨款,道友如此妄为,已触怒天下道门修士,此时还欲修那魔功,难道不怕名声有损,日后天心责罚么。”
凌空闻言却是摆了摆手,朗说道:“道友此言差矣,凌某向亡月真人请教,乃是想长些见识,怎会有自甘堕落一说,至于名声,凌某自为官以来之作为,敢说仰无愧与天,俯无愧于地,所有行事,凌某皆是问心无愧,凌某虽在代天巡狩之机,向我中原道观筹措了大笔银两,却也未贪得一文,所用除上缴国库之外,便是用于救济万民于危难之中,说凌某此举触怒天下道门修士,哼,他们这些三清高人,莫非就看不见我中原万民陷于刀兵水火之患吗,不但无丝毫慈悲之心,反大肆敛财,更有些道门弟子,竟敢依仗朝廷厚待道门,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道门的清规戒律早丢到九宵云外,平日尽行些污秽龌龊之举,如此之道门弟子,本爵便动不得吗!”话到最后,凌空已是自称本爵,却非是自持身份,乃是站在世俗朝廷的立场来分说此事。
无尘子被凌空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有心驳斥,奈何有些道教中人确是如凌空所说一般,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两次,那些人的行事,哪有半分三清弟子的风范,说是流氓恶霸还妥当些,一怒之下,也曾不顾天心责罚,取了那些为恶之人的性命,有鉴于此,凌空这一番话说出,顿时是哑口无言。半响方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凌道友此言,贫道也知非虚,然那青城道观皆是些清修之士,便是敛得一些财物,想来也是历朝历代之天子赏赐,凌道友此去,不但将之所有财物搜刮一空,还将山上所有道观查封,道友此举虽说是为救天下百姓,却难逃救一人而杀一人之嫌,不知道友却又作何解说。”
亡月老怪虽知凌空曾有欺压青城山之举,却未想到凌空竟然如此大胆,将天下之道观都敲诈了一番,不由心中大是佩服,自己虽称随性而为,行事肆无忌惮,却也未曾如凌空这般,敢对天下所有道观下手,行事之大胆无忌,自己却是拍马难及啊。是以见凌空与无尘子相驳,自去一旁安坐,看的大是过瘾。
正在二人争吵之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音,步子细碎,显是女子所有,那步声远远传来,待得近了,却听见有一道稚嫩的嗓音在说,牛鼻子,牛鼻子,瑞瑞要找牛鼻子。
房内三人闻言,脸色各不相同,亡月老怪闻声愕然,牛鼻子自来便是道士的蔑称,而这侯府之中,明显只有无尘子乃是道教中人,莫非这牛鼻子说的便是他么?凌空听了却是脸露笑容,笑呵呵的看向无尘子。而被唤作牛鼻子的主角,本来泛青的脸色,竟染上潮红,露出几分尴尬的意味。
未几,一个美貌少妇在两个丫头的伺候下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雪白可爱的小女娃,正是凌空妻女,李敏毓及小瑞瑞,一进书房李敏毓才发现有陌生人在场,不由暗怪自己鲁莽,有心退出,那小瑞瑞已经挥着小手,对无尘子叫道:“牛鼻子抱抱,牛鼻子抱抱。”
无尘子的脸涨的更红了,心里不断的埋怨自己,没事干嘛给小女娃说什么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并且那青牛也得道成仙了,一直跟着老子,成为老子永远的坐骑,本以为徒儿年幼,不会记得自己说的这些,那知道等能说话了,自己也就被自己的徒儿叫做牛鼻子了,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正在犹豫要不要抱过自己徒儿之时,瑞瑞又叫起来了,臭牛鼻子,坏牛鼻子,不抱瑞瑞,说着小嘴儿一扁,似要哭将起来,老道士一看,不由的慌了神,得罪这小祖宗,以后自己胸前美髯可就要遭罪了,急忙上前抱过,这才让小女娃笑开了小脸,两只白嫩的小手抓住无尘子白须,用力的拽了拽,疼的无尘子眼泪都要出来,还只能强自忍住,免得丢了颜面。
第九章 籍以攻玉 上
这一番景象看在亡月老怪眼中,却是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看着这道貌岸然的道门高人,却被一小小女娃欺负,心中大是快慰,笑完方对凌空问道:“此便是道友爱女么,着实是可爱至极,今日来的匆忙,却是没有准备什么见面之礼。”筹措得片刻,忽从怀中取过一物,乃是一颗色做翠绿的小石,递给凌空道:“小小玩艺,不成敬意,便将此物当作老夫给道友爱女的见面礼吧,还望道友勿要嫌弃才好。”
以凌空之见闻,也是不知亡月老怪送出之物为何,那小石子乍看,不过觉得颜色翠绿,无甚出奇之处,但只要一细看,便可发现内中那翠绿之色,似乎在流动一般,更散发出阵阵清凉之气,凌空信手接过,却发现那小石子竟是触手生温毫无凉意,不由有些奇怪,向亡月老怪看去。
亡月老怪看见凌空不解的目光,不由更是得意,嘴上却是假作谦虚的说道:“此物也非是什么宝贝,不过是老夫修炼地火阴雷之时,以地阴真火炼制。此物外以万年寒玉为壳,内中乃老夫采集之地阴真火,经老夫萃练之后,以我门中秘法压入其中,再以禁法制住,佩戴此物,有冬暖夏凉之效,更可抵御世间诸般火焰,便是三昧真火也可御得,还可抵御外邪入侵,兼外形尚可,便送与道友爱女耍玩吧,老夫山野之人,拿不出什么宝贝,只有这等小小玩艺,还望道友见谅。”说完有些得意的看着无尘子。
凌空听得此物乃是地心阴火所炼,立知此物确可算是奇宝,地阴真火乃是火中极至,不仅可御世间火焰,便是妖邪异类也是不敢相侵,更有稳定心神之效,爱女得此宝相护,日后修炼必可事半功倍。当下也不推辞,谢过亡月老怪,郑重的给小瑞瑞带上。
地火的极至便是地阴真火,看似无丝毫之热,却只要沾上一星半点,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乃是正道功法的天敌,便是金仙、菩萨之体碰上,也不敢叫此物沾身,否则轻则修行巨损,重则再入轮回,与天界琉璃净火并列火中双尊,一个至阳,一个至阴,可见天地万物皆有其相克之道也。
那无尘子也是个识货之人,神识一探,便知道此物却是护身至宝,不由对这老怪有了几分善念,然面上仍是一副不屑一顾之态。却在暗想,自己确未给过自己徒儿甚么物事,不由有几分汗颜。
得小瑞瑞一闹,适才争执的颇有几分火yao味的气氛,立时轻松了下来,凌空见无尘子不再与自己相争,便对亡月老怪说道:“这位乃是拙荆,适才因小女顽劣,一时大意冲入此间,还望道友莫怪。”
亡月老怪虽是魔道中人,然其前身却也是个读书之人,对那寻常人等,自不在乎什么世俗理法,然在凌空之前,却不愿失了仪态,教对方看轻了自己,是以从李敏毓进来,这老怪都是秉持非礼勿视的原则,目不斜视,更不会用神识查探凌空内室,直到此刻凌空为之介绍,才扫了李敏毓一眼,却是轻噫一声后,才对李敏毓见了一礼,便又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凌空将之看在眼内,虽是心中疑惑,却也知此时不好询问,待只有二人之时候,再问不迟。当下将李敏毓送回房去,李敏毓也知道女儿在那老道士怀中从不哭闹,是以闻言便点头而去。
几人在书房又聊得几句,那无尘子借故说要为徒儿讲解道法真意,便抱着瑞瑞匆匆遁去,想来应是不想自己的形象,在这老怪面前被小女娃儿糟践了。
无尘子一走亡月老怪立时哈哈大笑,想这无尘子也是结得婴儿返本还原之辈了,却被一个小小女娃唤作牛鼻子,还发作不得,想来是实在可笑。
待他笑够了,凌空才先想起问其适才之举,亡月老怪闻言筹措得片刻才说道:“既道友相问,老夫自不能隐瞒,适才失礼之举,皆因老夫看向尊夫人时,发现尊夫人居然身怀九黎血脉,气息虽是极淡,却是极为的纯正,九黎血脉乃是我魔道圣血,自当年魔道之圣祖蚩尤传下,至今已有四千余年,自来只有我魔道中之圣裔才会有此血脉,怎地尊夫人一介凡间女子,却能身具我魔道圣血,此事,实叫老夫有些惊疑。”
凌空闻言,却是心中一惊,自己爱妻居然身怀魔道圣血,莫非真要让李敏毓修炼魔道功法不成,怪不得以自己的神通都看不出爱妻仙缘何在,原来是与魔道有关,哎…此事实在难以诀择啊。
亡月自是能看出凌空甚是苦恼,毕竟魔道功法向来都以诡异阴毒著称,修炼魔道功法的,没几个外表俊朗的,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样貌好点的,如能将魔道功法修到极处,自能返本还原,与道门追求的仙道讲求以后天而返回先天胎息之状态,如此无欲无求之境,方能得道中真意,却是不同。
须知魔道功法乃是追求彻底的解放自我,随心所向,有我无敌,奈何不论何种生灵,皆被自己的肉身束缚了神魂,如何能轻易求得超脱,故魔道中人在修炼之时,一但修为暂时无法提升,心灵一旦被肉身压制,便易暴怒,需鲜血的刺激方能重回本性,这是所有魔功的通病,除非有大毅力者,克制住自己的yu望,或者以自残之法来缓解心中之yu望,否则一场杀戮却是难免。故修炼魔功之举最是凶险,虽进境在初期比道门求仙之术快捷,却是隐患极多,是以凌空闻得李敏毓的缘法,却是在那魔道,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凌空思得良久,长叹一声,方对亡月老怪说道:“拙荆既与那魔道有源,也是天意如此,我等虽是修炼之人,却也不知天心究竟如何,事已至此,凌空不敢奢求什么,只望我妻能平平安安过此一生,却不愿她修那魔道功法,与魔道有缘之意,便让她来世再还吧。”
亡月闻言虽是有些遗憾,却也知道此乃人之常情,换作自己处于凌空的位置上,便是对魔道再无恶感,只怕也不愿自己至亲之人去受那魔道修炼之苦。想及自己当年,为修得地火阴雷之术,生生挨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阴火炼魂之苦,若非在最后关头得了烈焰寒冰果之助力,恐亦难逃形神俱灭的下场,便是现在想来,也仍有几分惧怕之意,是以也颇能理解凌空之意,当下也不再提什么九黎血脉,只是与凌空说些魔道修炼的心得,凌空也不藏私,将自己于剑之一道悟出的心得说与亡月老怪,二人互通有无,彼此大有进益。
不知不觉,亡月已在凌空候府盘恒了个多月时间,二人终日谈论各家之功法,无尘子初时尚对亡月老怪怀有芥蒂,后见二人相谈甚欢,心中对亡月老怪的排斥之意便渐渐淡去,抱着小女娃加了进来一起参研,如此一来倒让凌空收获不少,亡月老怪与无尘子,一魔一道,便是知道对方的功法,也是不能习练,若想修行也非不可,只需将自己浑身修为废去,自然便可修行了,从此改投魔道或是道门便可。而凌空则无此虑,他之剑门一脉,既有仁心诀这等正气凛然的功法,又有幽冥诀如此诡异莫测的剑诀,是以对剑门来说,其他修炼中人的道魔之防,对其却是无须考虑之小事,凌空本就有心修学他派法诀,以遮盖自己剑门的身份,此时得道魔两大高人在此,哪能不兼收并蓄。以凌空之修为境界,得了二派法诀,不过略一思索便能了其奥妙,假以时日,在此基础上结合道魔之长,便是再创一门功法出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如此又过得几日,礼部官员忽然报称,那东瀛国中派出使者来朝,如今已在天津登陆,如何接待还请大人示下,凌空闻言,立知其意,淡淡一笑,便命下面的官员按照常礼接待便是,我中华堂堂上邦,岂能因仇隙而失了礼数,另外加派侍卫保护其安全,免得那些使臣被愤怒的百姓攻击。接待之际却不必太过谦恭,免得灭了我上国的威风,并严加监视,那些倭人如有任何动静立即来报。
处理了礼部事务,凌空略一思量便决定进宫面圣,先看看皇帝的态度,再作定夺。凌空任兵部侍郎前,便是以抗击倭寇而名动朝野,而在兵部侍郎的任上时,又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不但将北方瓦刺击退,更是加强了海防,将入侵我天朝之倭寇,拒之于国门之外,其对付倭寇的经验之丰,朝中无人可以比拟。是以皇帝闻报,先是龙心大悦,但略一思量,便问及凌空,倭人此来,其目的何在。凌空对倭人来朝之举,就不曾认为这些倭人会向天朝臣服。此刻得皇上垂询,当即将自己的想法禀上,认为这些倭人始终亡我朝之心不死,此次遣使来朝,当是试探我朝虚实而来,更有可能耀武扬威一番,震摄我朝文武,增其凶名,便于尔等日后来犯。
皇帝听了凌空的想法,也不禁缓缓颔首,认为甚有道理,当下缓缓说道:“既然爱卿已有防备,那此事就交于爱卿处理吧,既不可失了礼数,却又要显我中华上国之威,务必将这些东瀛倭人震摄,死了再犯我朝之心,爱卿责任重大啊。”
凌空闻言,恭敬奏道:“微臣必不使陛下失望,区区东瀛蛮夷之辈,为臣已有定计。”
天子闻凌空如此说话,心觉安慰,又嘉勉了几句便着凌空退下,安排倭人使节一事。
回到侯府,却见无尘子与亡月老怪二人又在争吵,听得几句无非又是道魔之争,这样的争论,每天都会出现,凌空都纳闷了,二人身份都是有道之高人了,怎地还似小孩子那样容易动气,当下也不劝阻,摇头离去,懒得再去理会二人。
他是没兴趣,可是被无尘子抱着的瑞瑞兴趣可大了,不哭不闹的天天听二人争吵,不时的帮着老道骂亡月老怪坏,把个无尘子喜翻了心,大赞徒弟乖巧,这么小就知道帮助师傅了。把那亡月老怪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拿这两师徒无法,是以每次争吵后,都去监督自己的徒弟练功,誓要将自己徒弟教的比无尘子的弟子好。二人斗气却是苦了亡月的徒弟,真是意外之至啊。
凌空避入内室,见李敏毓正在给孩子缝制衣衫,不禁有些心下惭愧,自觉自己有些亏欠了她,当下上前接过妻子手中针线等物,将李敏毓拥入怀中。
李敏毓见凌空回府,才欲说话,却忽被夫君抱在怀中,虽不明就理而略有羞意,却是心中欢喜,二人自成婚以来,因为凌空乃是修炼中人,虽也不曾冷落了李敏毓,却也没有与妻子有过描眉梳妆之乐,此时忽地在白天抱住李敏毓,怎能不教她心中欢喜。
凌空抱着李敏毓温存得片刻,才在李敏毓耳边将自己之身份,及剑门被灭之仇说出。李敏毓一凡间女子,此时闻的自己的夫君居然是上天要害之人,岂不骇的心胆俱裂,如非凌空以浩然正气护住李敏毓经脉,恐怕会将她吓出病了。慢慢平复爱妻情绪后,凌空才说欲教李敏毓修炼,免得因为自己而祸及全家,言语中将那些道门中人说的十分不堪,简直就是些十恶不赦之徒,却是忘了无尘子也是道门中人。李敏毓这样的凡间女子,自来皆是以夫为天,既然夫君要自己修炼,虽不知道有甚用处,却也点头应是,凌空见李敏毓应下,神识一凝,便将这几日自己结合道魔二派,研习而出的心诀传给李敏毓。
李敏毓本来以为夫君要自己学习什么,必是以纸笔录下,交给自己来学,哪知才一应下,忽觉脑中多了些口诀文字的东西,心下惊异正要相询,忽觉脑中刺痛,再睁眼时,身边景物已换,身处一片茫茫云海之中,正欲惊呼,却见夫君立在身旁,急忙扑将过去,问过凌空之后,才得知自己现在身体乃是神识表象,所处之地乃是己身识海之内,此处并无实体,所有一切都是己身意识形成。听的李敏毓大奇,自己明明能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实实际际的,怎地却说不是实体,凌空也不解释,只是嘱其在此处修炼,待得修行日久,自能明白,得夫君如此说话,李敏毓便按口诀心法修炼起来,得凌空护持,李敏毓渐渐沉入定中。见李敏毓开始走上修炼之路,凌空方退出李敏毓识海,在一旁照扶于她。
却说凌空在初闻李敏毓身具魔道圣血,心中实在惊骇,凌空虽对魔道功法并无成见,但那魔道修炼的凶险,却也知道一二,是以如何能让李敏毓去修炼,本想就此陪伴李敏毓度过此生,旋又想及自己终是与道门有深仇大恨,如是一时不慎,将家人卷入其中,难免又是惨事,是以思虑良久,终还是将李敏毓带入修炼之途,将自己参悟的,结合了道魔二门的功法相授,更发动神通直接将功珐意识,强行送入其识海,助其修行,此法对才行修炼之人来说,委实凶险无比,只要一时不慎,便容易迷失在自己识海之中,不过此时有凌空如此修为之人相护,却无此虑,便是迷失了,有凌空护持,亦绝无凶险。
李敏毓这一入定,便是四个时辰,直到夜色昏暗,才从定中出来。她自己不觉如何,凌空看在眼内,已大是不同,因为其所习有魔功的原因,李敏毓体内蚩尤血脉被激发出来,隐隐间已有几分威势。见李敏毓已踏上修炼之路,凌空也不知道这样对李敏毓来说,是好还是坏。
李敏毓自定中醒来,略动了动身体,确定身体无恙,这才放下心事,这时才发现还与夫君抱在一起,看到天色渐晚,已近戌时,知道夫君一直抱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感动,紧紧的回抱住凌空,久久不语。
二人相拥而立良久,凌空方在李敏毓耳边说道:“娘子如今也是我修炼中人,须知修炼一事,便如逆水行舟,需日日勤习不可怠慢,日久自能功成。”李敏毓伏在凌空怀内,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凌空见爱妻此刻情难自禁,便不再多说甚么,只是拥着李敏毓,二人默默的静立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便在凌空正教授李敏毓修炼功法之际,那东瀛岛国派出的使节也接近京师之地了,此次前来之使节,却是当日凌空与亡月老怪大战时,被二人争斗余波击毁舰队之头领,小犬春一郎,此人上次所率舰队被凌空与亡月老怪,无意间联手毁去,近六千倭寇葬身鱼腹,因其毕竟乃是头领之尊,在随行阴阳师的奋力护持下,得以幸免,逃此大难,流落到附近的琉球群岛之上,辗转返回东瀛,回国将此行之事报上,神武大将军丰臣秀濑闻报大惊,莫非乃是天意如此,不叫我等占那中原之地,想来实在心有不甘,当下便命小犬春一郎出使中原,探探那中原皇帝的底细何在,并请出国中剑道第一高人,八鬼凶剑斋斋主八鬼丸,同去中原,务求能震摄中原武林中人,显示我东瀛武士的威风,教那些中原人知道我东瀛的厉害,日后大军挥至难生反抗之心。
是以这东瀛的使节团,自登陆以来一路向京师的路上,那八鬼丸频频出动,很是有些中原武林门派败在其手,不过此人也知中原地大无比,能人异士怎地都要有些,东瀛著名的两个阴阳师,一来中原便再无音讯,想来应是遭了那些能人高士的毒手,是以下手之际也有些分寸,虽是剑出必见血,却没有伤得一人性命,不过若要说他良善,却未尽然,败在其手下者不是手断,便是脚断,鲜有能完整的,是以一路行来不知害了多少武林中人。
凌空闻讯也不由心生怒意,那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亦是怒不可遏,同向凌空请命,要去教训此人,凌空思得片刻,便准其前去。在凌空想来那东瀛人必是修行中人,寻常武林人等自非其对手,而许雷二 人多年来苦练剑门之心诀,一身修为在武林中,便是所谓的四绝中人也是不及,从自己当年与那些东瀛人交手来看,那些东瀛人修炼的剑道,也不过尔尔,二人此去当能教训那人一番。是以临走之际,凌空还嘱二人,小惩即可,却不要伤了那人的性命,毕竟我朝乃是上邦,不可失了泱泱大国的气度。
那知三日后二人返回,竟是大败而回,俩人合力,才挡住那人之凶历无匹的剑势。凌空闻报不由一惊,须知许雷二人此刻的修为,已是凡间剑道能达之极至,竟还有人能逼得二人联手御敌,此人之修为倒也可观,自己乃朝廷重臣不宜出手,当下剑书发出,召凌云子进京。
第九章 籍以攻玉 下
二人返回的当日午后,东瀛使节团已至,凌空闻报,虽不愿亲自相迎,却也不愿失了礼数,当下率领礼部官员至城外相迎。一出城门,便见大队倭人在中原军士的护持下,立于城外,只见车马甚多,想来是些朝贡之物,凌空略略扫了两眼,便上前一步拱手道:“本官凌空,执掌礼部,恭迎使节大人,还请一见。”
东瀛使团闻言,一阵议论声音传来,许久才走来一人,用显得生硬的中原话,说道:“我等东瀛武士皆是高贵之人,你们的皇帝怎不来亲自迎接我们派来的使臣,一个小小的官员,就想见我们高贵的使臣大人,滚回去吧,教你们皇帝亲自来迎接我们的使臣大人。”
那倭人话才出口便犯下众怒,莫说凌空身后群臣纷纷怒喝,便是那些一路护持东瀛使节团的军士,也纷纷怒目相视,若非有命在身,只怕便要暴起冲杀了。
凌空抬手阻住激奋的礼部群臣,发声说道:“大胆倭人,竟敢辱我陛下,实在罪无可恕,然我中华上邦,自有泱泱气度,念在你等乃是使臣的身份,本官不为己甚,现自掌嘴四十,本官便恕了你适才无礼之罪。”
那倭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官儿,好生愚蠢,竟妄想本人自己掌嘴,哈哈,实在可笑,可笑啊。”
凌空闻言也不气恼,淡淡问道:“当真不掌。”
那倭人傲然一笑,道:“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如此本官便不客气了,掌嘴四十。”凌空话音一落,随在其身后的许雷二人早已是怒火中烧,此时闻言,同时冲出,一阵噼啪声响,那说话倭人才哼得一声,已被打成猪头。
而许雷二人冲出之后,倭人使节团中,也有一道身影冲出,却是那东瀛第一高手八鬼丸,许雷二人修为或许不及那人,然剑门心法却有独到之处,八鬼丸虽是及时冲出,奈何仍是慢了一步,等他扑至,那倭人已双颊高肿,再不成人形,嘴中更有血沫吐出,八鬼丸将其嘴拔开,却是一惊,只见那倭人满嘴牙齿虽是无损,舌头却已不见,只见满嘴肉糜,眼看已是不得活了。
八鬼丸在东瀛国内地位崇高,便是那些修炼法术的阴阳师,也是不及,便是那一统东瀛四岛的神武大将军,也不敢对其下令,只敢言请。而此来中原,也是因为自觉已至剑道极至,再难有寸进,故有了来中原寻高手一会之心,是以一路东来,便屡屡挑战中原武林门派,却无人是其一招之敌,不免有了骄妄之心,直到许雷二人来到,一战之下分别击败二人,虽是破不去二人之联手,却以为中原高手技仅于此,是以凌空来迎之时,任由那倭人大放厥词,想来有自己在此坐镇,那些中原的官员一向懦弱,便是气恼,也不敢如何,那知事情竟突然变化,那中原官儿竟是个强硬之人,其随身之侍卫,更是那日与自己一战之人,当下暗自思量,如是此刻惹翻了这官儿,有那两名高手缠住自己,旁边大军冲杀而至,自己等怕是有尽灭于此之患。而那被杀之人,也是该死,竟然辱及天朝皇帝,怎能不犯众怒,妄逞口舌之利,却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实在死有余辜。
当下不敢计较随员被杀之辱,向那小犬春一郎,打了个眼色,让其缓和气氛,不要再与中原朝廷之人相冲。小犬春一郎看见八鬼丸的眼色,立明其意,当下下车走到凌空面前,将手一拱说道:“本人小犬春一郎,乃是神武大将军麾下家臣,我国天皇亲封大藏省次官,适才随从人等竟敢辱骂贵国皇帝,乃是此人胡言,不能代表我国之言,此人肆意妄为实在该死,贵官既已命人出手惩戒,还请息了怒火。”
凌空闻言淡淡摆手说道:“我天朝上邦,岂能与那小人计较,若不是其辱骂我朝天子,本官也不会命人惩戒,小犬使节大人既已明白此理,那本官也不多说,这便请随本官入城吧。”
小犬春一郎闻言,点头应是,向后招呼从人,便与凌空一起乘上车马入城而去,二人一路同车。小犬春一郎便以话相试,想知凌空是何等之人,那知一谈之下,才知便是眼前之人,将东瀛以前派出攻击中原的勇士尽数屠戮,并屡次将入侵中原的武士驱逐,便是此人的出现,彻底的破坏了了东瀛打击削弱中原国力,并壮大自身的计划,自从此人手掌实权后,英勇的东瀛武士,就再没能从中原缴获过任何物资,就是眼前之人,双手沾满了东瀛武士鲜血,此人便是踩着我英勇的东瀛武士的尸体,而得此高位,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杀机隐现,只想拔刀图一快,杀了这人,我东瀛入侵天朝之时,会少了许多阻碍。却是顾忌车旁的许雷二人,以那俩人的身手来看,自己若是一击不中,便是再无机会了。
凌空之修为境界,岂是这些倭人能查觉得出的,小犬春一郎那点杀气才出,凌空便已发觉,那鬼魅心思岂能猜不出来,不由暗自一乐,当下决定再给他加把火,当下朝小犬春一郎将手一拱说道:“本官能有今日之地位,说来还是拜贵国神武大将军所赐。”
那小犬春一郎闻言一愣,问道:“大人此话怎讲,本人却是不甚明白。”
凌空这才说道:“本官当年被外放之平海一县为官时,实是心中郁郁,那时贵国想来正在交战,那些败退的武士均向我中原逃来,沿海一带被那些倭寇,闹的人心惶惶,本官上任的平海一地,也是被那些败军倭寇侵扰的苦不堪言,本官初上任时,也是心下忐忑难安,哪知与那些贵国之败军,一番交手下来,才知那些败军武士皆是些蠢笨如猪之辈,本官不过略施小计,便将之一网成擒,几番交锋下来,倒是成就了本官之功劳,是以本官能在短短九年时间,有此地位,实在要多谢贵国神武大将军之助,若无他将那些败军驱至我朝之境内,本官又怎能位极人臣啊。此次贵使回国之后,定要代本官谢过将军大人。”
那小犬春一郎闻凌空此言,脸上忽青忽白,显是气的狠了,却也发作不得,只能强自忍住,还要在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说道:“凌大人过谦了,我国之溃兵侵扰贵国海防,实在死有余辜,且这些溃兵得大人剿灭,实在是帮了我国的大忙,若是教其在贵国立住根基,修养生息后打回我东瀛,我国难免又要陷入战乱之中,应是我国向凌贵官相谢才是。”勉强说完这些,不禁大口喘息,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官儿。
凌空闻言,却不想放过他,又自说道:“原来如此,那本官便不客气了,贵国此时想必是战乱已平,而我朝之海疆似乎又有些贵国溃兵出现,贵使此来莫不是想与我朝结为友谊之邦,共剿溃兵的么?”
小犬春一郎才将气理顺了,凌空的言辞又至,当下再勉强挤出几分笑颜,点头应是后,便再不说话了,想来是被凌空气的不轻,又发作不得,只能强自忍下,日后难免会落下个心病来。
凌空习的虽是儒家之法,却是以剑入道,自不会看中儒家中庸之说,为人虽是正气凛然,却实属快意恩仇之辈,对那倭寇的无礼言辞,自不会相让。此刻一看小犬春一郎的样子,便知道被自己气的不轻,当下暗自思量,若不是尔等出口不逊,我凌空岂会与尔等鼠辈一般计较,如今且试试这憋气的滋味如何。
凌空说话之际,本就没有压低音量,是以车外的从人皆能听的清楚,初时听凌大人说,是那倭寇的什么神武大将军助其升官时,还在心中纳闷,待得听到凌空后面的言语,方知凌大人乃是故意在气那倭人使节,言语中明捧实贬,还让那倭人发作不得,不由心中大快,佩服凌大人之才学。
小犬春一郎一路忍耐,好容易到得迎宾馆,便以连日赶路甚是劳累,想早点安歇为由,辞过凌空,匆匆向迎宾馆内行去。想必是要去发泄一番了。
待其在院中发泄了一番,将那院中花草击杀无数,方觉此气稍平,原地站得片刻,忽有下人来报,八鬼大宗请大人前去叙话,当下不敢怠慢,匆匆赶去八鬼丸所居之处。
来到八鬼丸房前,正欲敲门求见,那门已自己打开,八鬼丸的声音传来:“进来吧,此地不是国内,不必多礼,且你乃此行使节,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犬春一郎闻言,哈伊一声,便入房而去,对盘坐地上的八鬼丸施了一礼后,便在八鬼丸对面坐下。将门关上,八鬼丸方问道:“今日你与那中原官儿同车,可曾问得什么?”
小犬春一郎闻言,激愤的说道:“说起此人,实在可恨,我东瀛打击削弱中原国力,开拓疆土之计划,便是坏在此人手中,当日我国在平海、福州一地登陆的武士,便是被此人亲手剿灭,自从此人为官之后,我国不知有多少武士命丧他手,便是因为此人,我国再不能从中原劫掠财物、美女、粮食,此人不除,我国日后之大计难成啊。”
八鬼丸闻言大惊,不禁问道:“莫非此人便是我东瀛国内盛传的杀人天魔,吾观其不过一文弱书生,不似那喋血沙场之人啊。”
小犬春一郎闻声拜倒,口中说道:“下臣怎敢欺瞒大宗,此人亲口说出,且口才了得,下臣便是为其所激怒,却因身怀大事而发作不得,才有适才失态之举,下臣所说,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八鬼丸思得片刻,问道:“此事重大,你能确定?”
小犬春一郎仍是伏在地上说道:“下臣观其颜色,确定此人所言定非虚言,且从国内探得的消息来看,此人虽杀我无数勇士,却是以智计胜之,鲜有与我国勇士直接对阵之举,再观其今日言行,与消息中此人智计绝高,果敢坚毅之说,甚是相符,是以下臣能断定,此人便是杀戮我无数勇士之人。”
八鬼丸听了小犬春一郎之话后,缓缓说道:“既如此,此人绝不可留,需尽早除去方能心安。”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向小犬春一郎问道:“此次神武大将军派了多少一级武士随行,团中还有多少高手?”
小犬春一郎闻言当即答道:“此次出使,神武大将军派给下臣一级武士二十人,二级武士五十人,,另有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高手十一人,及甲贺、伊贺忍者三十,其中更有五位上忍。”
八鬼丸闻言喜道:“大将军此次真是舍得,竟派出这许多高手,看来是想有一番作为了。”
小犬春一郎恭声答道:“下臣此来之前,大将军便曾命下臣,将那屡屡击退我国勇士之人除去,并视时机决定,尽量刺杀中原官员,引发其朝政混乱,我国方有可乘之机。”
八鬼丸闻言,缓缓颔首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自是算无遗策,此计如能成功,确可引发其朝堂动荡,出现上命无法下达之患,既如此,吾便助大将军一臂之力,你速去查探今日那官儿的住所,再将那五名上忍及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高手唤来见我,另外再调集一级武士十人,二级武士三十人待命,只要确定了那官儿的居所,我今晚便去取他性命。”
小犬春一郎闻言,大喜过望,嗨伊一声,便急急离去,安排人手查探凌空住所,以便八鬼大宗行事。
凌空将东瀛使节一行安顿,先命人去礼部备案,便自去宫中禀告当今天子,皇帝闻言也不在意,只命凌空自行处理,不得损了我天朝的威风,便着凌空退下。
出得宫门,凌空便去了九门提督衙门,请其派兵监视东瀛来人后,便回府而去。才一回到府中,就见到无尘子与亡月二人又在争吵,本不欲理会,却听得他们乃是为那东瀛使节一事争论。凌空一听二人争论,便知道原来那亡月从自己离府后,便注意着自己的行踪,待见得是倭寇来了,当即便要去灭了那使节团上下人等,无尘子却不许他去,说什么修炼中人不宜介入世俗纷争,亡月反唇相讥道,那些东瀛之辈本就不是人类,不过是些狼心狗肺之徒,杀之乃是顺应天理。至此双方各持一词,从倭人是否该杀争到道魔二派功法之优劣,争的是脸红耳赤,二人又都是气脉悠长之人,这一番争论起来如何能停,是以直到凌空回府仍未停止。
往日二人虽是时常争论,却是稍争即止,那象今日却有越趋扩大之势,说到最后,二人竟提出比试一番的言语,凌空见此,不得不上前拉住二人,说道:“那些东瀛倭人虽是可恨,然其现在毕竟是使节的身份,亡月真人若是有除害之心,还请稍等几日,待其犯我海疆之时,再要下手不迟。”
安抚了两个斗气神仙,凌空才得以清静片刻,心中却在思量,今日那越众而出的倭人,修为虽是不凡,却也不过在修为上,比许雷二人略高一筹而已,境界确是相同,万不应该挡得住许雷二人之联手啊,莫非其剑法心诀比许雷二人所施还要高妙不成,难道世间还真有比剑门剑诀还要神妙的剑道不成。思及此,自己也觉不可思议,说世间有道法比剑门剑诀更为深奥,凌空相信,但是在剑之一道上,要想有胜过剑门心诀的功法,那是绝无可能,其中必有因由。
不过自己既已决定教凌云对付此人,以凌云当日已是剑动随心的境界修为,比哪倭人境界上已高了不少,这九年的修炼,便是达至剑心通灵的境界,也有可能,以如此修为对上哪倭人只能称为剑法的境界,此战当无虑。在堂中仔细思量一番,自觉无甚遗漏之处,便回返内院,护持李敏毓修炼道魔合流的功法。
进的内室,刚护持李敏毓入得定中,便觉得一道神念传来,竟然是亡月老怪有事相唤自己,当下在李敏毓身周布下七绝戮神剑阵,免遭到外魔相侵,嘱哪些丫头下人不得进入里间,打扰了夫人静养,便向亡月老怪那里而去。
前去一谈,才知亡月因对外族蛮夷痛恨无比,自那些倭人来后便一直监视其动静,得知那些倭人竟然欲刺杀凌空,此事虽是不惧,但可见那些倭人之狼子野心,当下便与凌空商议,要以阴火焚尽那些倭人,凌空听了不以为意,言如此这般,那些倭人必然还有下次。真人阴火焚过,哪些倭人自无幸理,然道友能将那东瀛的倭人全部焚尽吗?以道友之修为,焚尽东瀛倭人自是易也,然如此杀戮之盛,道友以修士之身份,对世俗中人下手,只怕天心难容啊。何况其乃是使节身份,万万不可轻动。
劝慰一番后,凌空才将自己计划告之。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些倭人,打痛了打怕了,才能教其恐惧,将这些倭人嚣张气焰压服,使其彻底惧怕我中原之威,如此方能教其日后,再不敢轻犯我朝天威。如是按道友所说,以阴火将之一焚而尽,如此虽是痛快,却是适得其反,教那些倭人以为我天朝只会用些阴谋手段,若日后变本加厉的来犯,受苦的还是我中原百姓,是以、如此做了反而不美。
亡月老怪闻言,细细想过后,觉得凌空之言甚是有理,便听了凌空之劝,忍了下去。
第十章 霸刀凶剑 上
是夜,那些倭人皆黑巾蒙面,在八鬼丸的率领下,形迹隐遁直向精忠候府冲来。那些倭人细作倒也有几分本事,一个下午的时间,不但打探出精忠侯府位置,连内中情形也一概探知,是以此次刺杀行动可说是计划周全。知道凌空有许、雷二人那等高手护卫,八鬼丸又亲自领教过许、雷二人身手,自是知道手下那些人绝非二人对手,是以计划之初,便是由八鬼丸出手将许、雷二人拖住,其余人等以万钧之力,迅速击杀凌空,便即遁走,万不可留下丝毫证据给天朝查知,那时便是怀疑,自己等乃是使节的身份,天朝除了严密监视自己等人的行动外,怕亦不会在没有证物的情形下动手,而只要能除去此人,此次出使的计划便等于成功了大部分了。
那些倭人行动迅速,离开宾馆不过片刻,便已掩至精忠侯府外集结,取出侯府地图一番计议,众倭寇便越墙而入,直扑侯府内院而去,这些倭人不愧是些精于暗杀之辈,行动间不闻丝毫风声,只几个起落已隐于黑暗之中。
这些倭人冲入侯府,才走得几步,周遭景物忽地变化,再不是原来所见之连绵屋宇,而是处身崇山峻岭之中,却是陷入无尘子布下的九转连环阵。一时间除了八鬼丸修为不俗,还能保持镇定外,其余倭人无不心生惊恐。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高手毕竟见闻广博,略微猜出乃是陷于敌人所布幻阵之内,其余那些东瀛国 的一级、二极武士不过是些铁血玩命之人,如何能识得这幻阵之妙,如不是有国内尊为大宗 的八鬼丸同来,只怕早胡乱跑开了。众倭人陷入阵中不久,有几名武士忍耐不住,刚欲退后,却为八鬼丸喝住,警告众人,此阵诡异莫测,不可乱动身形,免得陷入阵中,那时再难脱出。
众倭寇才陷入阵中,随行的五名上忍,便已开始查探此阵虚实,然无尘子所布下之九转连环阵,虽不是什么大阵、奇阵之流,却也是暗藏阴阳五行变化,此阵乃是以困为主,虽不会将入阵之人击杀,若一旦陷入阵中,也实难以脱身的。那些东瀛忍者虽也是研习阴阳五行之道,却怎及我中原之博大精深,所幸无尘子乃是修道之人,宅心仁厚,此举目的,不过警告那些倭人一下,教其知难而退,却并未存要取其性命之心。若是按亡月老怪之意,在阵中布下地火阴雷,那么这些倭人那是再无幸理。
那五名上忍探查许久,终略微明白此阵之规律,身形一动便移至八鬼丸身边,将此阵行走之法告知,八鬼丸闻言心中大定,认为中原奇门之术,不过技仅于此,此时既已摸透此阵虚实,此行大事当是能成。当下命那五名上忍,各自带领一队人出阵,他自己按照那些上忍所言出阵之法,自行而去。
八鬼丸知道自己的修为已达瓶颈,若想突破只能与高手交锋,只有在那生死一瞬的时刻,方能激发自身之潜力,体悟那冥冥中剑道的极至,此来中原连战皆胜,手下难有一合之将,不由心下失望,直到许颂秋及雷少雄邀战,方才燃起一丝兴奋之意,二人虽是联手才能挡住自己剑势,八鬼丸却知道,二人修为不过比自己略低一线而已,之所以要二人联手方能抵挡自己的剑势,乃是因为二人剑势杀机不盛,交战之际被自己剑上凶厉之气引动心神,二人若是明白此理,于交战之际视自己凶厉剑势于无物,自己绝难挡住二人联手之威,不过能明白是一个道理,在交手之际不受影响,却又谈何容易。
那些倭人在五名上忍带领下,左右穿梭,视眼前幻想为无物,无尘子看在眼内,不由轻咦一声,却是想不到这些倭人居然能看出此阵走法,眼看便要走出此阵,无尘子随手将阵势变换,那些陷于阵中的倭人再被困住,却是从崇山峻岭中换到一片沙漠之中,此时那五名上忍,那还不知道自己等被别人以阵势耍弄,那布阵之人于阴阳五行之道的修为,比自己等人不知高了多少,当下不由心生怯意。
八鬼丸正行走间,也是周遭景物幻动,眼前崇山化为大漠,当下也不敢乱动,此时他也知道此行之举,早在别人算中,休说什么刺杀人家,此刻便是想全身而退,也是有些困难。当下顾不得隐遁形迹,扬声说道:“中原之辈莫非尽是些藏头露尾的小人么,是男人的便来与我堂堂一战,如此鬼蜮伎俩,不嫌丢了脸面吗?”
他话音才落,便闻一道中正平和的声音,说道:“尔等倭人,如是投贴拜见本官,本官便是厌恶你等,却也会以礼相待,请入府中,然尔等自己行的便是小人举动,翻墙而入本官府邸,其行非奸即盗,形同歹人,如此本官自然以对待歹人之法应对了,待将你等拿下,治尔等个图谋刺杀天朝廷命官之罪,那便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了。”
八鬼丸闻言也知理亏,却不理会,只在里面邀战,半响凌空方又说道:“尔等倭人妄图刺杀本官,罪在不赦,然本官念在尔等乃是使节下人的身份,此刻磕头求饶,本官便不为己甚,放了尔等离去,如何啊?”凌空此言甚是毒辣,想那八鬼丸在东瀛国内是何等身份,怎会行那磕头求饶之举,是以此话摆明是在折辱这些东瀛倭人。
八鬼丸毕竟修为不俗,闻言也不恼怒,反而扬声说道:“你等中原之人,尽是无胆之士,只能以阴谋诡计取胜,上阵交锋,却是些懦弱无能之辈,若是不服便派人与我交锋,若败须散了阵法任由我等离去,若胜得了我,我等任由处置,可敢一战。”
凌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道:“尔等倭人实在愚蠢至极,如今局势,本爵占尽上风,何必与你等赌斗,此刻还能说出如此语言,实在可笑至极。”言罢,又是一阵大笑,才忽地喝道:“许颂秋、雷少雄何在?”
许雷二人闻言,知道凌空乃是想震慑敌胆,同时大喝道:“属下在此,请侯爷吩咐。”
得二人回答,凌空方说道:“本爵命你二人入阵,将这些倭寇教训一番,便是杀得几人,本爵也不怪你等,行事去吧。”
二人早得无尘子传授了此阵出入之法,此时闻凌空准其入内屠戮倭人,不由心中欢喜,当下同时入阵而去。
二人这一入阵,那些倭人便倒了大霉了,二人得无尘子传授,深谙此阵进退之法,在阵中忽隐忽显,八鬼丸修为不俗,倒是不惧二人功杀,然那些倭人武士却无此本领,被许雷二人一阵冲杀,不过片刻,便已人人带伤,那些一二级武士更是有三人丧命在许雷二人剑下,听着下属的的惨叫,八鬼丸也不禁气愤连连,再难保持高人之态,连声怒骂,凌空却是不予理会,任其在内喝骂,又过得片刻,那些倭人被许雷二人连番冲杀,又死得几个,声音传来只将这八鬼大宗气得七窍生烟,此人自从剑道有成以来,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此时被凌空如此折辱,叫其如何能忍,然却身陷阵内,任你怒火滔天也是枉然。
许、雷二人在阵中杀得痛快,那些倭人却是惨叫连连,许、雷二人便是与之正面相斗,那些倭人也非敌手,何况二人借阵力来去无踪,只将这些倭贼戏弄于股掌之间。
便在这些倭人岌岌可危之际,凌空等神识探得大批御林军,已将精忠侯府团团围住,大门处传来敲打之声,凌空此刻本就不想将这些倭人杀尽,是以闻官兵到来,唤回正杀 得大呼过瘾的许、雷二人后,又请无尘子将阵式生门大开,放那些倭人离去。
那些倭人被许、雷二人凌厉攻势,杀得再无丝毫斗志,此时二人一退,那阵式忽开,又见红墙绿瓦,不由大喜过望,八鬼丸此时虽是暴怒无比,却也知道乃是人家故意放其一条生路,当下不敢停留,向旁边那些倭人招呼一声,便纷纷越墙逃出,那知此时侯府已被御林军士团团围住,那些倭人才一露头,便被一阵羽箭袭来,狼狈之下,又被伤得数人,才冲出重围。那八鬼丸虽是自负,却也知道乃是对方有心放其生路,是以不敢再杀伤这些军士,怕将对方激怒,派出许、雷二人杀至,加上这些军士,自己一行必将尽没于此,当下也不敢直回迎宾馆,率领众倭人直向城外而去。
待得逃出京师,查点人数下,才知道此行不但损失了一级武士七名,二级武士十八名,连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的高手都损了四人,更为可恨的是五名上忍竟有二人被杀,还有一名此时也是身遭箭创,眼看是难活的了。一战之下,损了如此多的高手,却连敌人之面都未见得,那八鬼丸修养便是再好,此时也是愤怒欲狂,恨不得再次杀向那人府中,所幸还留得几分清醒,勉强压抑怒火后,又在城外等得几个时辰,待天色将明,才率众倭人悄悄返回迎宾馆中。
精忠侯府内,那些倭贼逃去后,凌空请亡月老怪一把阴火,便将那些倭人尸身焚尽,以贼人来袭,却为自己护院之人击退的言语,应付了那些御林军,凌空此时位极人臣,圣眷极隆,如此说话,摆明了不再追究,那御林军官本以为侯爷必会大发雷霆,此时闻言心下一松,自不会去自找麻烦,深施一礼后,便率队离去。
那些军士一撤,精忠侯府再复平静,当夜便数许、雷二人最是兴奋,自跟随凌空习艺以来,一直未能尽展所学,虽说曾与那倭人八鬼丸一战,奈何技不如人,二人联手方抵挡住那人凶厉至极的剑势,心中自然又些憋闷,直到今夜一战,将那些倭人如同砍瓜切菜般,杀得落花流水,心中怨气发泄而出,不由大是痛快。
因是以阵法困住来犯倭人,侯府建筑并未受损,无尘子还心存善意,以道法化去那些被杀倭人的怨气,送其投胎,侯府未曾有任何的损失。凌空却在暗自思量,不知明日朝堂之上,那些倭人会是怎样一副嘴脸,经此一役,不知那些倭人是否还嚣张如昔。
将倭人来犯的所有痕迹抹去,几人也不去修炼,端坐侯府花园谈文论道,好不逍遥,许、雷二人随侍在侧,得无尘子及亡月老怪指点,受益非浅。
几人一番畅谈,眼看便到寅时,凌空因要安排东瀛使节朝拜一事,向二人告罪一声,便先自离去。出得府门,全套卤薄执事、官轿已在府前等候,见凌空来到,上前见礼后,恭请侯爷升轿,凌空来到轿前,将手一挥,便在卤薄执事簇拥下向迎宾馆而去。
迎宾馆倭人早得人通知,且晚间刺杀之举才吃了个大亏,此时不敢倨傲,早早便在迎宾馆外等候,待凌空来到,与那小犬春一郎寒暄得几句,那小犬春一郎虽是心中恨极,也不敢于面上表露,应付了凌空几句,二人同车而行,向五凤楼而去。
凌空携小犬春一郎一行至皇城时,朝中百官早已来到,此刻见了东瀛使节,均人人面露鄙夷之色,向旁行去,似是其身上有怪味一般,无人上前与之答话,厌恶之色流露无遗。小犬春一郎见此,心中不由大怒,暗想待日后我东瀛大军杀至,便要你们这些人一一跪倒在地,感受我东瀛武士的威风。
凌空至此,因职责在身,也不好过去与众官员叙话,只将东瀛使节来朝一事报给殿外执事太监,便与百官一起在殿外等候陛下临朝。
待到卯时正,司礼监来殿外宣道:皇上临朝,百官晋见。
众官鱼贯而入,凌空又向小犬春一郎交代,在此稍候,等待我朝陛下宣召,方进殿而去。
皇帝驾到,百官三呼万岁后,分班而列,便有太监在旁边说道:“有事奏上,无事退朝。”
凌空方出班奏道:“东瀛遣使来朝,如今已在殿外候旨,请万岁示下。”
皇帝闻言方开金口轻轻说声:“宣”
身边太监闻旨,方高声唤道:“万岁有旨,宣东瀛使节晋见。”
声声传唤,小犬春一郎闻旨,方恭请八鬼丸一同上殿而去。
八鬼丸昨夜在凌空府上吃得个大亏,此时心中尚是怒意熊熊,听了中原皇帝的宣诏,心中更是不忿,是以上殿之后傲然而立,小犬春一郎上前将手一拱,说道:“东瀛使节小犬春一郎见过中国皇帝陛下。”
朝中百官见这些东瀛倭人如此倨傲,不由怒形于色,纷纷呵斥东瀛使节无礼,见我朝陛下竟不跪拜,实在是大不敬之极。
那小犬春一郎闻言淡淡说道:“我国礼仪自来无跪拜一说,便是面见天皇也不过行那拱手之礼,是以请中国皇帝恕我等不能跪拜。”
凌空闻言,出班奏道:“其等乃是化外蛮夷,不通礼数也属正常,请陛下开恩,恕其无罪。”
小犬春一郎及八鬼丸二人闻言大怒,凌空此言无疑将其贬为野人异类,然却是发作不得,不由更是恨极了凌空。
朝中百官闻凌空之语,无不明白其意,不由轻声低笑,暗赞凌大学士果然了得。
稍稍平复胸中怒火后,小犬春一郎方才说道:“我等此来,乃是奉我国神武大将军及天皇之命,前来与中国结为兄弟之邦,并携来厚礼若干,献与中国皇帝陛下。”说完从袖中取出礼单,自有太监过来接过。
献礼完毕,按礼该是递交国书之时,小犬春一郎忽地将手向八鬼丸一引说道:“本使旁边这位,乃是我东瀛国之帝师,八鬼大宗是也,大宗在我东瀛国内乃是著名之谋略大家及武学宗师,此次与本使同来,旨在与中原名家切磋武技,以武会友,不知中国皇帝陛下敢应否。”
此言一出,无疑是犯了众怒,朝堂之上瞬间喧哗无比,皆在喝骂那倭人狂妄,小犬春一郎及八鬼丸,在此群情激愤之下,却是淡然自若,似不将这朝中百官放在眼中。
当今天子闻言亦是龙颜大怒,这些东瀛倭人当真大胆,竟敢在朕之金殿之上,放此厥词,然毕竟是九五之尊,岂可轻易发怒,抬手制住百官,淡淡说道:“东瀛使节既有比武较技之心,朕怎会不允。”说完喝道:“传唤大内侍卫于殿外侯旨,与东瀛武学高手比武较技。”
皇帝此言一出,凌空顿觉不妙,这八鬼大宗修为之高,便是许颂秋、雷少雄二人亦非是其敌手,寻常武林中人怎能与其匹敌,然此刻皇帝金口已开,此事已成定局,看来要吃亏了。
第十章 霸刀凶剑 下
皇帝圣旨一下,大内高手纷纷来至,朝中官员此刻均是信心十足,等着那些大内供奉们将东瀛倭人击败,扬我国威。
那八鬼丸闻得中国皇帝同意比武较技,不由心中欢喜,暗想到,中原武林高手也会过不少,均是些无能之辈,可堪一战者自来中原以来,还只有那礼部官儿身边的两名护卫,昨日这些中原人能胜我东瀛武士,不过是依仗阵法之力偷袭而已,今日既是公开较技,我倒要看你等还如何依仗阵法之力,比武之际,待我将你们这些中原高手,尽情折辱一番,扬我东瀛国威,教你等知道我东瀛武学之厉害,让你等朝廷官员心中恐惧,如此日后我国挥师来攻时,必可收奇效。
安排比武事宜之际,凌空又向凌云发出剑书,言事态紧急速至皇城,在御林军校场将场地布置完毕,时已近午,当下凌空向皇上进言,说现已接近午时,陛下是否可将比武推迟,待用过午膳后,再行比试,皇帝还未开口,旁边八鬼大宗已抢先说道:“我辈武人较技,岂能在乎食欲,本人当年挑战我国御剑流高手千月正雄时,为求一战曾在其门外静坐三日,不饮不食,苦候三日方求得一战,并将之斩于剑下,区区午膳本人不用也罢,不过若是贵国高手需要,吾也可等得。”
皇帝闻言自不能输了气势,否则未战先怯,岂不是弱了国威,是以摇头不语。
凌空见此也是无法,本想尽量拖延时间,只要凌云一至,便可无忧,哪知被这倭人一语堵死,此时见拖延时间无望,只得向皇帝说道:“臣有两名护卫,乃是臣当年抗倭之时所收,各有绝技在身,恳请陛下准臣将之召来,与那些倭人切磋一番。”
皇帝闻得凌空自荐手下高手,想了一会便准其所请,当下凌空假作派人传命,实际却是神识一凝,一道神念激发而出,瞬间而去,却是让无尘子通告许、雷二人速速赶来皇城。
不论凌空再怎样的拖延,该来的总是要来,朝中官吏在圣旨下,确是效率极高,凌空才将神念发出,那边所有安排均已就绪,太监上来宣道:中原高手对阵东瀛武士,比武较技现在开始。
太监才一宣毕,只见八鬼大宗慢慢走至场中,傲然说道:“今日之比武,乃是我方之提议,是以今日之战,我方均由本宗接下,不论是单挑亦或群殴,我方皆是本宗迎战,然因本宗所习武技杀气太盛,本宗在此奉劝上场者小心在意,若无把握者莫来相试。”
此言一出,无疑是不将中原群雄放在眼内,那些大内高手因属皇帝近臣,平日皆是些趾高气扬之辈,便是朝廷官员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纷纷向皇帝请命一战。
皇帝见这东瀛倭人如此嚣张,亦是龙颜大怒,命大内侍卫统领安排比武一事,便再不言语。暗想非教你等倭人知道我朝之威。
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得皇帝口谕,当即从侍卫中挑选了五名一流高手,又命一个侍卫去将宫中三位供奉高手请来。那八鬼大宗看着这些大内侍卫忙碌,却无丝毫紧张之意,傲然而立,仪态悠闲自得。
又等得片刻三道身影从远处奔至,到的近前原来是一道士,一儒生,一壮汉,凌空只扫得一眼,便看出此三人修为不过与当日初见凌云时,功力相当,甚或略有不如,不禁暗自摇头,这些人连许、雷二人都比不上,又怎会是那东瀛凶人之敌手。
那三人来至皇帝身前,三呼万岁,得皇帝示意免礼后,那道士打扮的问过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后,才对那傲立场中的八鬼大宗说道:“阁下既要比武较技,我中原上朝也不愿占你便宜,贵我双方不如各派十人出战,胜得场次达六场者为胜出,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八鬼大宗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道:“如此却是不必,此战既是我国提出,便是由本宗一人之力,迎战中原之高手,不论是单挑群殴,亦或车轮战,本宗绝不退避,诸位无论以何种方法将本宗击败,我方当即认输,再不敢纠缠,然本宗武技乃是杀伐之道,剑出鞘中,见血方归,下场较技者,对阵之际,还请多加小心,本宗剑势一发,便无留手之说,如有憾事发生,却非本宗之愿也。”
后来的三位大内供奉闻此狂言,均心下大怒,三人在武林中也是名望极高之辈,被尊为鬼道邪儒一狂人,出道之早还在现今武林四绝之上,却是不知何时投入的官家。当下那鬼道北宫真人怒哼一声,对八鬼大宗说道:“既阁下此说,想来定有非常技艺,我等便不客气了。”
八鬼丸傲然一笑,道:“好说。”
见倭人如此狂态,邪儒南宫送雪喝道:“刘统领,你便派五名大内侍卫,去领教下东瀛高人之风采吧。”
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闻言,知道邪儒乃是命他派人以梅花五落阵,与那倭人交手,当下抱拳一礼道:“谨遵南宫大人之命,”转身点了五名侍卫,暗中示意其等以梅花五落阵迎敌,五人心领神会,跃至场中,按照五梅花桩方位站好,看向中间的八鬼大宗。
梅花五落阵名称虽是俗气,其中之蕴含之妙,却是不凡。此阵乃是以江湖最常用的五梅花桩位为基,却暗含五行变化在内,首要结阵之五人功法乃是五行各一,再辅以先天奇门之术,引五行相生之力,阵式一发,五行运转,结阵五人之功力,可以提升一倍,其名虽是不显武林,却端地是个奇阵。
五人将八鬼丸围在当中,只觉一阵阵凶厉的剑意,从那倭人身上散发而出,宛如实质,五人被那阵阵剑意,冲击的心动神移,暗自骇然,此人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不见作势便可发出如此凶厉的剑意,当下五名侍卫不敢轻易出手,只慢慢围绕八鬼丸身周旋转,以期能找出此人破绽,一举毙敌于剑下。
八鬼丸在五名侍卫的包围中,傲然而立,神色竟是轻松无比,等得一会仍不见那五人来攻,便自说道:“几位莫不是顾忌上邦身份,不愿占本宗先机么,如此,那本宗便不客气了。”话音一落,信手一召,一把倭剑,便从场外捧剑倭人的手中投入其手中。
八鬼丸持剑在手,朗声说道:“本宗此剑名为:八鬼正宗,乃是本宗亲手所铸,剑长四尺七寸,随本宗转战天下,未曾一败,今日本宗便以此剑会尽中原高手。”话落,只见一道光芒在那剑上暴起,亮到极处,光芒忽地消失不见,那八鬼大宗却一化为五,五道凶厉无匹剑势,同时向那五名侍卫攻去,杀气弥漫当场。场中许多高手,竟都没有看出此人何时出的剑。
那五名侍卫从见八鬼丸将剑召来,便已提起十二分防备之心,再被那暴起的凶厉之气一激,便已将阵式发动,五人穿梭纵跃,梅花五落阵当即运转起来。然那八鬼丸速度太快,竟然同时击出五剑,五人被那剑势凶厉之气扑面,均以为敌人在全力攻击自己,大骇下只得全力抵御那凶厉无匹的一剑,梅花五落阵竟在八鬼丸一击之下,便已瓦解。五声暴响竟是同时传出,那五名大内侍卫竟是挡不住这一击之威,抛跌开去,口喷鲜血。
八鬼丸这一击后,便收剑而立,心中暗觉可惜,他之本意,乃是想在一击之下,将这五人毙于当场,然那五人不愧深谙技击之道,竟然在阵式被破的刹那,挡住自己之剑势,如此虽是身受重伤,性命却是无恙。
五名侍卫竟然在那倭人一击之下,各受重伤,当今皇上看在眼内,不禁龙颜震怒,抬眼向那些大内侍卫、供奉们看去。
被皇上抬眼扫来,有鬼道邪儒一狂人称谓的三位大内供奉,竟是满脸羞意,那八鬼大宗仅发一剑,便将大内秘传阵式破去,且那剑势凶气之盛,三人虽在圈外,也能感受得到,只觉如此凶厉的剑势,向自己攻来,自己等亦绝无法挡住,是以竟是不敢下场较技。
阵中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皇上见这些大内高手们,竟然怕了一个东瀛倭人,无人敢去比试,正欲发怒,校场外一阵喧嚣传来,只闻几声兵刃交击声传来后,一道粗旷的声音传来:“在下江湖草民冯一断,闻那东瀛倭人欺我中土无人,沿途伤我中原武林人士无数,今特来领教,盼能一战。”
皇帝此时见众大内侍卫怯战,正要发怒,忽闻有江湖义士前来战那倭人,不禁大喜,当即命太监传入。皇命一下,立有太监高声宣旨,江湖义士冯一断晋见。
未几,只见一身着麻衣,脚踏麻鞋,背上背有一把大刀之人大步走来,只见那人走动间,虽仅一人,那威势竟似千军万马一般,身为天子者,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从那自称冯一断的人显身,其身上那股威势,竟能震慑全场,皇帝看了,不禁心甚喜之,如此方是我中原人士的风范。
那些大内高手闻得来者乃是冯一断,皆是一震,非为其他,只因这冯一断,乃是如今的武林四绝之一,被众武林人士尊为寰宇霸刀,由此可见其在刀道上的修为。
那冯一断虽一身打扮粗旷无比,为人却是知些礼数,见了天子之面虽不下跪,却是在远处深施一礼道:“江湖草民冯一断,见过陛下龙颜,今日此来只为寻那辱我中原之倭人一战,请陛下恩准。”
皇帝得这冯一断在此时挺身而出,邀战倭人,不由是心中欢喜,当下说道:“冯义士免礼,义士身在草莽,却是心系国家,定是忠君为国之士,朕便准你请求,与其一战,务要扬我国威才是。”
冯一断得皇帝允战,再施一礼,转身便向校场而去。
自那冯一断来得场中,八鬼丸便知其是高手,他自己所练之剑道也是注重气势的武功,此时见了那冯一断宛如实质的威势,心中不由得战意高昂,然这八鬼丸修为之高,已至技近乎道之境,暗想此人虽是气势凛人,修为与那官儿之两名护卫不过伯仲之间,不过此人有此气势,当可与自己一战。
冯一断来到八鬼丸面前三丈站住,二人静静对视,场中气氛竟有些凝重。半响只见八鬼丸将手中之剑一横,说道:“本宗此剑名为:八鬼正宗,乃是本宗亲手所铸,剑长四尺七寸,重九斤三两。”
冯一断闻言粗豪的一笑,也将背后之刀解下,竟是一把无鞘之厚背环首刀,只见其以手拭过刀面,方宏声说道:“本人此刀,却是不知来历,乃是今日于铁匠铺购得,价值纹银二十两,重量十二斤。”
场中诸人忽闻冯一断此言,不由一愣,旋即暴笑起来,此时无人不知,乃是这寰宇霸刀冯一断,故意讽刺那八鬼大宗。此时这些大内高手均是心中笃定,认为有霸刀来此,必能教那倭人知道我中原武学之厉害。
待众人笑得一阵,冯一断方说道:“我辈武人,怎可依仗兵刃之利,冯某出道以来大小数百战,从不依仗兵刃之力,今日,冯某便以这新购之刀,领教你东瀛绝学吧。”说完举刀一引,直指八鬼丸。霸刀气势滚滚而发,直向八鬼丸卷去。
八鬼丸凝神而立,觉气势袭来,立将剑意催发,那股凶厉剑意,又自场中弥漫而出。
凌空将二人之态看在眼内,不由叹息一声,这冯一断虽是修为不俗,且身具霸气,想来乃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之辈,否则万无此凝如实质的霸气,此人武功虽已至先天之境,然如能再修炼几年,当能突破此境,达到以刀而入道的境界,那时当可与这八鬼丸一战,此时虽看似不俗,却是非其敌手。
此时二人对战之处,暗流涌动,两股同样强大的气势不断交锋,竟然是个平分秋色之局。
见自己之气势不能将冯一断压服,八鬼丸朗声说道:“阁下武功乃本宗至中原仅见,与阁下此等人物交手,本宗亦难保留功力,惟有全力争胜了。”说罢,双手持剑,平举过头,以大上段之势,在三丈外一剑斩下。
场外观战百官几乎不谙武事,如何能明白此中奥妙,此时见那倭人在三丈外虚斩一剑,均是不明所以,然身处场中之冯一断却是觉得,随那倭人剑势举起,那弥漫的凶厉之气,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似被那剑势全部抽去,当下催鼓功力,体外的气势亦收回凝结,横刀而立。
随八鬼丸一剑斩下,冯一断只觉那凶厉之气忽地大盛,宛似地狱之恶鬼扑杀而来,虽是心下震惊却是丝毫不乱,凝神聚意,暴喝一声,手中之刀反斩而出,二人刀剑未触,却闻空间一声暴响,二人真力对撞下,气流四散而出,将整个校场激的尘土飞扬,有几名大内侍卫离的近了,竟被那散溢的气流击飞而出,不由的心下骇然,这是什么武功!
待烟尘散尽,才见二人仍是相对而立,看不出什么来,众人正在惊疑间,那冯一断一声长啸,手中环首刀背在身后,合身向八鬼丸扑去,三丈距离不过转瞬即至,一团刀光在冯一断手中暴开,上下纵横,化作九十九道刀芒,竟将那倭人的八鬼大宗卷入其间,威势显露无疑。
八鬼丸见此霸气纵横的刀法,亦是收束本心,将心神沉入剑道空灵之境,手中剑势缓缓运转,竟将九十九道刀芒尽皆挡住,此景落在观战众人眼中,均觉怪异无比。冯一断那九十九道刀芒,直如奔雷电闪,凌厉无匹,却为八鬼丸缓慢的剑势挡住,明明看在眼内缓慢至极,每一个动作众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却便是如此缓慢的剑势,竟然挡住冯一断那形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委实是看不明白。
此景落在凌空眼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那八鬼丸剑势虽是缓慢,却是在将出未出之际,便已封挡了冯一断进击路线,剑势所指皆是冯一断死门所在,逼得冯一断不得不变招以御,看得凌空暗赞这倭人之剑法委实不凡。
冯一断此番快攻,却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自交战以来便处处为这倭人所制,自己修炼多年的霸气,竟然抵敌不住那倭人凶厉之气势,此时一阵快攻,却是刀势方出便被逼得变招应敌,心中实在憋闷已极,,再劈出三十六道刀芒后,忽地纵身后跃,长啸一声,提聚全身功力,奈何其手中之刀,不过是二十两纹银所购,竟是耐不住冯一断功力冲击,真元激荡下,当、的一声化作碎粉。见冯一断兵刃损毁,场外众人才欲惊呼出声,却见那仍持于冯一断手中刀柄,竟在此刻冒出一道白色光芒。识货的看在眼内不由震惊至极,却是先天刀罡,刀道至境。
第十一章 天威大振 上
见冯一断竟能于此时进入刀道至境,八鬼丸全神戒备,手中长剑缓缓摆动,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冯一断说道:“阁下竟于此刻步入刀道至境,确实可喜可贺,面对先天刀罡,本宗亦不敢托大,还请阁下接我八鬼凶剑斋之秘剑,凶剑、八鬼之术。”话音一落,八鬼丸身上之凶气暴涨,身形一幻,竟是显现出八个一模一样的八鬼丸出来。八个八鬼丸,八个不同的剑势,同时向冯一断击去。
八鬼丸此术一出,全场皆惊,世间竟有如此武功,教人如何抵挡,凌空看在眼内也是大怒,八鬼丸此时施展之术,再非是世间武功的范畴,乃是五行术中的幻影分身,看施术人修为高低,此术维持的时间也是不同,此术在诸般术法中虽是粗陋,也不能施展法术,却可有和本体相同的攻击力。
凌空虽是大怒,然此刻毕竟乃是公开较技,不好拦阻,只在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可教这倭人,害了那冯一断的性命。
此时八个八鬼丸已将冯一断团团围住,八柄长剑分进合击,阵阵暴响传来,如非冯一断此前领悟了刀道至境,在此攻势下怕是早已陨命身亡了。然便是如此,也在八刀合围之下,冯一断败亡不过指顾间事。八鬼丸也知此术虽是厉害,却难持久,见久攻不下、当下剑势一变,暴喝一声:“凶剑、八鬼夜行。”
剑势再变,冯一断再难抵挡,只觉那八个八鬼丸,身形动作忽快忽慢,叫人再难察觉其中招式变化,转瞬间,身上又添剑伤,然冯一断能将霸气修到凝体为实的境界,岂是会退缩之辈,此时知道今天难得善果,却是败而不乱,凝神守一,全力激发先天刀罡,口中虎吼一声,罡气透体而出,手中之先天刀罡更盛,白光灼眼,气势大盛,竟是欲将浑身精血化罡暴出。
凌空一见,本欲阻止,却又颓然一叹,以凌空之能虽可将之救下,对这霸气无比的人物来说,却非是好事,且在其将发为发之际,以剑气将其催运至极至的功法阻拦,对其今后之修为影响极大,如是剑门尚存,便是其功力尽毁,经脉尽断,只要得剑诀相授,必能无恙,然此刻却是不行了,当下强自忍住,暗想如此人物求仁得仁,与其让他在今后的生涯中活于痛苦,不如就此轰烈一战罢。
八鬼丸见冯一断之状,也知其必是拼命了,口中长啸出声,亦是功力狂催,凶厉之剑气暴涨而出,竟然生生将冯一断的霸气压制,其剑势又在冯一断身上留下八道血痕,深可见骨,其中一剑更从冯一断胸腹间戮入。冯一断此时却是不管不顾,功力狂催,鲜血喷洒而出,又是一声暴喝,整个人形忽变赤红,面色九转,整个身体爆成满天血雾。八鬼丸见此,知道那血雾,乃是冯一断浑身精血所聚之罡息,惊的魂飞魄散,那敢硬接,八身合一急退而出,口中厉啸连连,手中之剑爆出层层光芒,阻挡血雾暴起之势。退出五丈之地,那血雾才停住势头,过得一阵,渐渐散去。
此时朝中官员亡魂大骇,这倭人竟如此厉害,皇帝见此情形,也自惊骇不已,眼光扫过那些大内侍卫,众侍卫竟不敢对视纷纷低头,皇帝看在眼内心下暗想,莫非今日我****颜面便要尽丧于倭人之手么!
八鬼丸此时亦损耗极大,调息片刻后,却又扬声说道:“不知****上邦,还有何人来战。”威势教人侧目。旁边那一众倭人武士,此时亦趾高气扬,傲视****百官。
那八鬼丸静立场中的形象,已成恐怖的化身,场中众多的大内高手无人敢于应战。有鬼道邪儒一狂人称号的三人,此时、相视惨然一笑,尽管知道非其敌手,却也不可失了我朝的颜面,当下三人齐跪倒在皇帝面前奏道:“臣等无能,若是一人对战此獠,实无胜算,是以臣等三人欲联手拚死一战,恳请万岁……“。三人话未讲完,忽听一道声音自天际传来,“精忠侯凌空族弟,凌云请战东瀛高手。”
皇帝初闻三名大内供奉之言,不由心生无奈,正迟疑间,忽闻有人请战东瀛倭人,且来者自称精忠侯之弟,不禁大喜过望。
凌空一听,知是凌云来到,心下一喜,知道朝廷的脸面是保住了,当下来到皇帝身边奏道:“启奏万岁,适才出声请战之人确是为臣之族弟,请陛下准其与那东瀛八鬼一战。”
皇帝闻言,笑道:“如此,快快宣他进来。”
片刻之后,凌云便至,师兄弟二人神念传过,凌云便知前情,当下向皇帝深施一礼道:“草民凌云闻东瀛倭奴狂妄无礼,恃暴凌人,委实教人愤怒,是以凌云恳请陛下准予一战,若不能战而胜之,草民当自刎以谢!”
皇帝闻此豪言,龙心大悦,高声说道:“壮哉!壮哉!壮士忠勇,朕便准你所请,与东瀛来者一战,务要扬我天威。”
凌云谢过皇帝,便向那八鬼丸走去,待到近前,说道:“尔等倭人虽是狂妄,本人却也不愿占你便宜,如今你巨战一场,损耗必然甚大,你且先下场调息,待本人将你方之高手尽数击败,再与你一战。”话落不待那八鬼丸出言,便向东瀛众武士扬声说道:“本人凌云,在此挑战东瀛众位武士,不论是单挑亦或群殴,车轮战亦可,本人均独自接下,不知尔等敢应战否!”
闻凌云如此说话,八鬼丸哼得一声道:“本宗战前早已说过,不论是何人前来,皆是本宗应战,本宗适才虽巨斗一场,自信再与阁下一战也可勉力为之。”八鬼丸在巨战之下,还敢说出此话,皆因看凌云来势虽是不俗,却无适才那冯一断之威势,想来其修为不过尔尔,应是不难胜之。
凌云却是淡淡一笑道:“许你等挑战我中原群雄,却不许我朝之士挑战你东瀛武士,如此却是何道理,莫不是尔等除了你这八鬼大宗外,余子皆是碌碌之辈,既是不敢应战,便滚回家去抱孩子吧,免得来此丢人现眼,本人便待你这八鬼大宗调息回复,再来一战便是。”
凌云此言一出,那些东瀛武士,不由勃然大怒,纷纷出言请战,八鬼丸闻言也是气愤不已,加之自己确是功力损耗极大,急须调息,当下怒哼一声道:“阁下既如此自负,我国武士便应你之战却又如何。”说完折身而回。那些东瀛武士一番争论,只见一人提刀而出,来至凌云面前站定。
凌云扫了此人一眼,却道:“你非是本人三招之敌,尔等还是一起上吧,免得本人多费手脚。”
那倭人闻言大怒,将刀鞘一扔,拔刀便斩,凌云却是轻蔑一笑,待那倭人之刀斩落,才一退而出,扬声说道:“既如此,便教尔等见识我中华武学之妙。”
那倭人怒啸连连,挥刀急斩,然无论其刀势如何猛烈奇诡,却是沾不上凌云之身,任那倭人刀光如雪,凌云却是在三尺之地上运转自如,又让你倭人攻得一会,凌云才又说道:“如此武功也敢来我中土扬威,滚回去吧。”言罢,手中长剑也不出鞘,忽地一闪,便已击在那倭人胸口,剑势再闪。却又抽在那倭人脸颊,再反手一拍,只见那倭人口喷鲜血,暴跌而出。
众倭人未见凌云如何提聚功力,只是简简单单三下击出,那名御剑流高手便已惨败而回,不由均对凌云有了几分戒备之心。
将那倭人击败,凌云面无得色,仍是沉静如昔,淡淡说道:“尔等一起上吧,这样也可节省些时间。”
别的倭人对凌云的三击还看不出什么,八鬼丸却是心下一惊,凌云那三击看似简单,实则妙到毫巅,当已入化腐朽为神奇之境,剑上劲力凝而不发,速度不见如何,却是教人挡无可挡,直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踪,心下已将凌云许为劲敌。
小犬春一郎见那御剑流高手倒地之后,半响不见起来,急命手下武士上前查探,,才知那人已昏厥过去,当下将那人扶回,八鬼丸伸手一探,不由大惊,先前以为此人不过是气昏过去,此番探视后才发现,那御剑流高手周身真气混乱不堪,细细详查之下,才发现三道若有若无的气劲,在其体内盘旋缭绕,将其体内真气阻隔为三,使其上气不得下通,周身真气无法循环,自然混乱起来,当下便即出手欲为其化解那三道气劲,哪知那三道气劲看似柔弱,却是坚韧无比,八鬼丸此时功力损耗下,竟然无法化去,正在头痛之际,却闻凌云话声传来:“中原武学,岂是尔等倭人能解其精奥,此不过区区薄惩,两个时辰自会散去,尔等也不必紧张。”
八鬼丸闻言,知道这些武林中人,虽是身在草莽,却是一诺千金之人,当下也不言语,只命其余倭人不得应战,以免自取其辱,便闭目调息,以求回复功力。
凌云又挑战几番,那些倭人却是无人应战,知其胆怯,也不以为意,独立场中,等八鬼丸功力回复。
这一等便是二个时辰,那些朝中官员此时均在议论纷纷,猜测此战将会如何,众人虽见那凌云三招之间便将对方之高手击败,然那八鬼丸之威势,已深植一众旁观之人心中,是以对二人此战均不敢乐观。也有朝中官员走来向凌空询问,凌空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做回答,然却是面容笃定,教那些前来询问之人心下略安,暗想观精忠侯如此镇定,想来其弟应是功力绝高。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静坐调息的八鬼丸,忽地引声长啸,一跃而起落入场中,对凌云抱拳一礼道:“劳阁下久候,本宗甚觉歉意,此番将以全力对付阁下,以示本宗之谢意。”
凌云闻言,抬眼一笑道:“既阁下功力尽复,便来一战罢。”
八鬼丸闻言,再不答话,举剑前指,凶厉剑气滚滚而出。凌云见那凶杀之气冲来,却是淡然一笑,也不放出气势相抗,只嵬然不动,静待那滔天杀气扑至。八鬼丸那凶厉剑气何等强盛,转瞬间便已扑至凌云身前,见凌云并未散出气势相抗,不免心下疑惑,却也心中暗喜,想到你既如此托大,便教你知道我东瀛武学之厉害,催鼓真元,凶气更盛。场外观战的,鬼道邪儒一狂人三人见那凌云如此托大,也不禁暗自焦急。
便在众人担心之际,那扑至凌云身前的凶杀气势,却是犹如飘雪入得火炉,竟消融的无影无踪,见自己鼓催的气势动不得对方分毫,八鬼丸不由大骇,凶性大发之下,长啸一声举剑攻来,瞬息间,那柄凶剑已杀至凌云面前。
凌云见这倭人攻来,却不举剑迎敌,反将长剑藏于背后,缓步而行,吟起诗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举步间不离三尺之地,任那八鬼丸之剑势如何凶厉,竟是碰不上凌云分毫。
八鬼丸见被敌人如此轻视,气愤难当,暴喝一声:“凶剑、八鬼夜行。”身化八人,只见八柄凶厉之剑直如惊涛拍岸般,将凌云所处之三尺之地笼罩,然无论这八鬼丸如何尽展所学,怒喝连连,却是徒劳无功,无论那剑势如何之密集如雨,却是始终跟不上凌云的身形,只教八鬼丸羞怒难当。
凌云口诵名篇,脚步不停,却又不出三尺之地,视那八鬼丸凶厉剑势如无物,其中高下已是分明。
一首侠客行不过二十四句,便是凌云吟的再慢,也有完结之时,那八鬼丸攻得一刻,凌云已吟至:“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再缓身避过八鬼丸的剑势,“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便在这二句出口之时,长剑激发,不见如何作势,便已击在八鬼丸胸腹之间,将这倭人击的倒飞而出,漫天凶厉剑气化于无形,方收剑而立。转身对皇帝说道:“草民幸不辱命,将此倭人击败。”
场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凌云的话语在缓缓回荡,众人却是还未能从这极动到极静的转变中,回过神来,半响方暴起震天喝彩声。
皇帝也被这突然的转变弄的一愣,半响方哈哈大笑道:“凌壮士此举当真是扬我国威,大快人心之至,好一首侠客行,好一句白首太玄经,青莲居士若泉下有知,又要痛饮三百杯,哈哈哈哈。”此时皇上那喜悦之情,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群臣此时亦是同声贺道:“吾皇圣明,得此义士相助,乃是皇上之洪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此时龙心大悦,大笑一阵方对凌云说道:“凌壮士武艺高强,更忠君体国,朕必要厚厚赏赐于你。说完又对凌空说道:“凌爱卿智计无双,扬我国威于海外,令弟凌云武艺高强,击败东瀛挑战之高手,可谓勇冠三军,凌爱卿当真是满门忠义啊。”
凌云得皇帝赞言,抱拳深施一礼奏道:“草民乃中华之子民,自当维护我****之威严,岂能容那跳梁小丑侵犯,此乃草民应为之举,不敢居功。”
八鬼丸被凌云一招击飞,却未受什么伤害,已是凌云看在其乃来使的身份,手下留情了,奈何八鬼丸自剑道有成以来,何时受过此等大辱,胸中自是羞怒难当,已将那凌云恨极,心中思量,若不能将此人斩于剑下,胸中之气如何能平,此时见凌云背对自己,向那****皇帝施礼,受胸中怒意激发,再不顾什么规矩身份,提剑便向凌云背后偷袭而去。
场中众人见那倭子忽行那偷袭之举,不由惊呼出声,只见八鬼丸此剑快若电闪,瞬息间便已至凌云后背,凌云此时正躬身行礼,那凶厉一剑已至,再看凌云却是似无所觉,仍自将礼施完,此时那剑尖距凌云后颈不过咫尺,场中已有人将眼闭上,不忍见凌云惨状。
那些倭人却是人人面露兴奋之色,紧紧盯住,只盼八鬼大宗此剑能将那人头颅斩下,八鬼丸心中此时亦是兴奋不已,眼看便要将此大敌斩于剑下,心中已想好说词,到时候只说自己并未认输,比武较技尚未结束,怎能算做偷袭。眼见已越来越近,三寸、二寸、一寸,心下笃定,斩大敌于剑下的亢奋之情令八鬼丸血脉贲张,聚全身功力刺将下去,却刺了个空,竟无丝毫人影,急忙用灵觉查探,还未等他找出凌云的踪影,一声暴喝传来:“鼠辈敢尔,竟行偷袭之举,当真饶你不得。”
八鬼丸闻言,心下亡魂大骇,正欲逃逸,忽觉万道剑气袭来,还未及体,已透骨生寒,此时方知适才乃是对方手下留情,正欲高呼认输之语,却是已晚了。万道剑气透体而过,强劲的剑气只瞬间,便将八鬼丸全身经脉尽毁,才要惨呼出声,剑气已过,却是将其声带击毁,教其便是想求饶也是不能。此时之八鬼丸脑中忽地闪过一句话“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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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威大振 下
凌云一战击败挑衅倭人,将那些倭人打的再不敢有丝毫放肆之胆,那些倭人又被当今天子一番训斥,此时再不敢有丝骄态,只灰溜溜的缩回迎宾馆中,过得几日便狼狈的逃回。而此时倭人在京师嚣张之态已传遍天下,又少了八鬼丸这样的绝世高手护持,武林中人怎会客气,一路围杀,中原军士见了却不理会,任由这些武林人士围杀倭人,待这东瀛使节团逃至天津,扬帆出海之时,团中一二级武士已一个不剩,忍者也只有一名上忍,随行的三派高手亦只有三人得以身免,还有就是一个已经四肢俱废,武功全失,口不能言,惟神志清醒的八鬼大宗了,叫这样一个曾经叱咤风云之人,从此只能在病榻之上度过余生,当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原来当日一战,凌云怒其偷袭之举,太过卑鄙,以八鬼丸在东瀛的崇高身份,尚且如此不要廉耻,下手再不容情,被凌云以万剑诀剑气,将全身之经脉击断,破了其丹田之气,再毁其声脉,最后之余波更是将八鬼丸击飞三十多丈,挂在校场中旗杆叼斗之上。待那些慌了神的倭人,将八鬼大宗救下,才知道八鬼大宗已是四肢全废,武功尽毁,有口难言。见被自己等奉若神明的八鬼大宗如此惨象,这些倭人立时吓得亡魂失魄 。
凌云经此一战, 立时声名大震,当今天子大喜之下,封其为威武伯,赏黄金千两,本还欲加封官职,却为凌空所阻,言族弟性子倨傲,不宜在朝为官,有那威武伯之荣耀足以。皇帝闻凌空此言, 也就顺水推舟,不再加封。而经此一役,凌云在江湖上威望更隆,远远超过江湖四绝的名头,被江湖中人尊为剑圣。
而对那战死当场的江湖义士冯一断,皇帝也将其追封为忠勇伯,又因其一战之下身化血雾,不存一物,皇帝又命人取那精血所覆之泥土收存,为其建衣冠冢。
此战之后次日,皇帝又召见凌空,问道既然其弟有如此武艺,又有谁能将其满门杀尽,凌空闻言,却说因那道门中人以鬼蜮伎俩,行那偷袭之举,趁凌空兄弟均不在家乡,才将族人满门害死。皇帝闻此解释,虽有不满,却又想起凌空多年来忠心耿耿,屡建奇功,当下便不再追问,着其退下。
那些东瀛人逃回之后,将此行诸事报上,那神武大将军丰臣秀濑大惊失色,自己派出如此多的高手武士、忍者,更有八鬼大宗坐镇的使节团,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如非亲眼见到武功超绝、地位尊崇的八鬼大宗的凄惨模样,实在是难以相信,当下对中原的实力,及强硬态度重新估计,不敢再派兵骚扰,恐一旦激怒天朝,逼其大力发展水师,以中华人士坚忍不拔的毅力,地大物博的财富,如真下此决心,那时后果难料。
此后数月,凌空均是在家中与魔、道二位高人,谈文论道,护持李敏毓修炼功法,或者逗弄女儿,日子当真是逍遥无比,直到一道蜀山敕令传来。
却是谴责凌空身为儒家门人,却与邪魔结交,乃是自毁功德,劝告凌空速速与其绝交,并将邪魔击杀,否则天理难容。凌空看后便将此书交于亡月、无尘二位传阅,二人看后,表情各自不同,亡月老怪当即怒不可遏,直言要杀上蜀山,以烛龙神杖毁了蜀山的洞天,看他们还怎样大放厥词,无尘子看后,也是心生不屑之意,对这蜀山比斗不胜便准备以势压人之举,甚是厌恶。
想这精忠侯府中皆是道魔二派之高人,怎会怕了那蜀山恫吓之言,是以看过便算,却是不予理会。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凌空这被别人灭门的苦主还未去喊冤,那些灭人门派之人,却以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出现了,张嘴道义,闭口邪魔,不是说天心不容,便是道主持正义,三天两头的有道士来精忠侯府说教。凌空因尚觉自己实力薄弱,只是不予理会,那亡月老怪却是难忍这口闲气,一怒之下,将再次上门说教的道门弟子,引至城外,几枚地火阴雷击出,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家门人,焚了个一干二净,如此一来却是落下口实。
蜀山向天下道门散发群仙令,招集天下修士共聚蜀山,商议征讨魔道妖人,及自甘堕落自毁功德的儒门修士凌空,战书檄文同时送达精忠侯府,凌空看后险些笑出声来,一篇檄文痛斥其非,不但将凌空说成个害民枉法之辈,更历数其欺压天下道门的罪状,至于那些救济民众之举只字不提,看着这篇檄文,凌空险些以为,当日欲陷害自己的那个吏部官员,入了道门成了修士,否则为何两篇文章何其相象乃尔。
无尘子上前看过后,不解凌空为何面色古怪,先是以为凌空惧了天下修士的檄文,问过凌空之后,方解其意,不禁汗颜,深为这些修士如此举动而羞愧。
亡月老怪闻得此事后,哈哈大笑,狠狠的将无尘子讥讽了一番,说的那无尘子辩驳不得,让这老怪心中大是舒坦,与这老道争论数月,今日才骂得最是舒坦,是以在骂完之后,竟破天荒的安慰了无尘子几句,言那些修士皆是些无耻之徒,道友不必理会,那些人如此妄言,颠倒黑白之举,日后自有天规罚之,与道友之名声却是无碍。
那些修士齐聚蜀山,本以为战书檄文既然发出,对方有魔道老妖在场,必会动怒,只要等其召唤天下群魔时,众修士突然杀出,只要能绞杀得些魔道妖怪,必能积下功德无数。哪知战书檄文发出之后半月,却不见天下魔头聚集,不由暗自猜疑,莫非吾等深思熟虑之计策为其看破不成,却那里想到,乃是那封檄文太过可笑,凌空等大笑之余,便不曾理会于他,且凌空所处乃是京师重地,只要凌空等人不出京城,那些道门修士又怎敢冒触犯天规之险,在京师之地施展道法拼斗,以交战双方之修为,需要多大之结界,方能将众人交手之气息封住,若是封不住,教那余波散出丝毫,京师之地尽是凡人,如何经受得起,若将真龙气息触怒,转眼便是天劫临头。世间皇权及凡俗中人,被凌空如此利用,可谓是物尽其用啊。
那些修士又等得半月,不见有丝毫动静,皆知此行无功,当下纷纷告辞离去,蜀山此次传出的群仙令,变成个天大的笑话,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待那些齐聚蜀山的修士离去之后,凌空及亡月老怪却是忽地杀出,二人一个剑诀高妙,乃是后羿道统,一个魔功深厚,兼手持上古魔宝,又是立意复仇,教那些以为天下无事的修士如何抵挡,二人白天在京师论法,夜里便是剪径强人,且是财命兼收,短短五日,便剿灭当初参与围杀剑门的修士五十余人,其中更有两位是结得元婴之辈,这些修士在二人联手强攻之下,连反抗之力都无。
凌空、亡月二人皆是修为顶尖之辈,又早早守候在那些修士的必经之路上,待其一至,亡月烛龙神光一发,凌空便以“九天谱化神诀”护体,冲入阵中周天剑气暴射而出,可怜那些修士被烛龙神光罩住,修为不及的当场便全身尽化血水,功力高深的,堪堪护住自身,又被凌空的周天剑气狂袭,数招间便被毁去法身,元婴才一逃出,便被那呼啸盘旋的周天剑气瞬间剿灭,至此消散于虚空。
无尘子将二人这番行动看在眼内,心中着实矛盾无比,有心将消息传出,又恐害了二人,牵连上自己的徒儿,如是就此坐视,却又心下难安,不由的将他这个道门高人,急的团团乱转,最后眼看爱徒,也只得独坐一边高诵“无量寿佛”。心中也是疑惑无比,这凌空怎地如此痛恨中土道门中人。
所幸他此番矛盾之状没有维持几日,便再度平和下来,却非是凌空、亡月二人善心大发,乃是各派得知,自己门中人等早离了蜀山,却是迟迟不归,心下生疑,派出修士查探,凌空、亡月二人怕露了形迹,这才收手,而二人经此数战,交情又深厚了不少。
却说那些发现门人失踪的门派,几番查探却是无果,这才有了戒备之心。修炼出元神的修士便是因为变故,而毁了肉身,因为元神已凝的缘故,亦可乘肉身被毁的瞬间逃脱,而如此多的道门修士,集体失踪,那就绝非什么变故了,能将这些修士无声无息的湮灭,只有修为高深之士的围杀才会如此,一时间天下道门风声鹤唳,各派修士不住搜寻,誓要将谋害道门弟子之真凶找出,却一时无人怀疑到凌空等人身上。
那些道门修士满世界的查了半年,却无丝毫头绪,心中虽是不甘,也只有慢慢查询,反正修真之人无日月,便是等上个一二百年查出,也可找真凶复仇。
此时的小瑞瑞已是两岁幼童,除偶尔赖在母亲怀内撒娇外,便整日价的的在精忠侯府中,跌跌撞撞的四处奔跑,头发梳了两个丫角,着一身水绿衣衫,后面还跟着个白须飘飘的老道士,高呼、徒儿慢些跑,把个无尘子有道高人的形象破坏至极。无尘子除了苦笑之外,拿自己这个爱徒也是毫无办法,只得任她胡闹了,所幸小瑞瑞渐长之后,对自己的胡须,兴趣没象以前那般,这却是件好事。
李敏毓对自己的女儿自是疼爱无比,是以无论女儿如何顽皮,也不喝斥,只在瑞瑞捉弄老道士的时候,才说她几句,平日里均任其胡闹。
待凌空、亡月二人袭杀道门修士的风声渐淡,无尘子忽地提出邀请凌空,至天地宗一行,一为带小瑞瑞回返师门拜祭祖师,二为想将凌空介绍与门内众人结识一番。心中却是怕凌空杀戮道门修士之时,伤了天地宗人的性命,双方接下仇怨反而不美。亡月闻言也是言道,要去见识一番,无尘子无奈也只得应下,心下忐忑,自己此番中原游历,虽说收得佳徒,却与这魔道老怪结交了一番,更携之共回山门,实在后果难料啊。
凌空得无尘子相邀,想及自己女儿既拜在天地宗门下,于情于理也该去走动一番,当下便应了下来,次日便向皇帝请辞,言自己为官多年,均未曾回过故居,今虽已物是人非,却想回去拜祭一番,一了心愿。皇帝闻凌空奏言,也念凌空这多年确是劳苦功高,此时中原海疆安靖,异族臣服,皆是这凌空之功,是以闻奏便准,给假三月,准其回乡祭祖。
一行车马出了京师,正是凌空携妻女同行,为避人耳目,凌空等一路向西而去,行的五日,待一市集,凌空便命车夫先自回府,不必伺候,自己与夫人,携府中高士要一路游山玩水而去。得凌空吩咐,那些车夫虽是不解,却也不敢询问,唯唯诺诺的退下,当日便折返京师侯府。
却说凌空将下人打发后,几人寻了僻静处,便驾起遁光,在无尘子引导下,向东北方天地宗山门而去,只见三道光华当空幻现。其中黄色光华祥云隐现,乃是无尘子所御遁光,黑云滚滚,邪气冲天的自然是亡月老怪的遁光,凌空却是御剑而行,其光色做纯白,偶有点点金光闪现。
李敏毓虽早知道夫君非是凡人,且自身也已习炼修炼法门,这在天空翱翔之举却是首遭,如非凌空便在身旁,恐要吓的惊呼出声,便是有凌空护持,此时亦是吓的脸青唇白,双目紧闭,待得好半响,不闻风声扑面,才睁目看来,却见一白色光罩将自己及夫君包住,略向下望,却见地下景物模糊不清,且迅速向后而去,方知自己现在行进速度之快。
顽皮可爱的小瑞瑞,初次在天上飞行,却是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乖乖的呆在无尘子怀中,看这下面迅速退走的高山大河,满是好奇之意,小嘴还不时的哼出几个不知其意的音节,粉嫩嫩的小手,还不忘拽住无尘子的白髯,眼中满是兴奋。
三人皆是修为绝高之辈,虽说因为携了李敏毓、小瑞瑞及亡月的徒儿,而要放出护体光罩,速度却也并未减慢多少,行得一刻已至北海之上,无尘子于海面之上,当先落下遁光,手中法诀连施,只见九道光点从其手中飞出,一闪而没,须臾,众人眼前方圆数十里的海面一阵抖动,渐渐竟现出一座小岛来。却是以禁法将门派护住,免被世俗中人窥伺。
外围禁法一开,岛上玄虚显露眼前,只见遍地奇花異草,岛上灵气逼人,亭台楼阁隐现其间,好一派仙家景象,凌空、亡月二人看在眼内,不由心下暗赞,端地是个好所在。
李敏毓虽已修炼法诀,又是侯爷夫人,虽说交游甚广,但是毕竟眼界有限,,何曽得见过神仙府邸,见得眼前景象也是一震,掩口轻呼。
三人各御遁光而入,待几人进入,无尘子反手一招,却是那九道光点又回其手中,想来是收了法诀,恢复岛外禁法。
几人入得仙岛,更觉其中神妙,只见那奇花异草香气四溢,仙禽异兽浪迹其间,不论是虎豹,亦或猛禽,皆温顺无比,更有许多小巧灵兽四处蹦跳,喜得被无尘子抱在怀内的小瑞瑞激动不已,挣扎着要下地玩耍。
无尘子对自己这徒儿自来是百依百顺,小女娃一挣便已知其心意,且这些异兽皆是温顺之极,微微一笑将小女娃放下地来,小瑞瑞才一落地,便跌跌撞撞的向那些小巧灵兽奔去,那些小兽也不惧人,见这小女娃跑来,反而迎了上来,一下便玩在一起,更有一些虎豹也来凑趣,来到小女娃身边,伸出舌头便添,这些异兽皆是体形巨大之物,大舌添过,当即便把小女娃那小小身躯弄倒,小瑞瑞却不气恼,爬起来便向那虎头抱去,显然是喜欢极了这些异兽。一时间这仙家胜景充满了小女娃欢快的笑声。
李敏毓见女儿向那些高大的异兽跑去时,本是心下一紧,待见到那巨虎将自己女儿添倒在地时,护犊之心怎能忍得住,才要奔出,却见到女儿无恙起身,且和那些异兽玩在一处,才放下些许心事,然看这那些猛兽的体形,着实有些担心。李敏毓之脸色变化怎能瞒过无尘子,当下出言说道:“凌夫人不必忧虑,本宗岛上之异兽,受我仙家灵气滋养,早已野性尽去,皆是温顺无比,且颇为有些灵性,却是不须忧虑。”
第十二章 浩然天地 上
见瑞瑞玩的开心,且又无甚要事,众人便在一旁看着小瑞瑞无忧无虑的玩耍。却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谁人在我仙家胜地喧哗,不知我天地宗的规矩吗。”声未落,人已至,却是一个中年道士御光而来。声若轰雷,把那些正与瑞瑞玩耍的动物吓得四散跑开,小瑞瑞却未被吓住,只在那里急的大叫,呼唤那些动物回来。
无尘子见那道人才一出现,便将陪自己爱徒玩耍的动物吓跑,却是一怒,哼得一声,方才说道:“出云子,贫道游历廿年不曾回过宗门,你便将师祖忘了不成,如今更是连贫道的弟子,你的师叔也敢喝斥,当真是反了你了!”语毕、再又重重哼得一声。
那被唤作出云子的道人闻无尘子这一喝,不禁抖得一抖,身驾遁光险些散去,却是心中叫苦,怎地自己如此倒霉,本以为是那位仙友携女来访,且那玩耍的小女娃着实可爱,不由便玩笑一番,哪知却是无尘子师祖的弟子,辈分比自己还高,这下可是撞正铁板了。当下是遁光一绕,直向无尘子面前落下,稽手一礼道:“弟子出云子,见过师叔祖,廿许年未见师叔祖真容,此次得见当真是弟子的福分,适才冒犯了师叔,还望师叔祖看在弟子不是有意为之,饶过弟子不敬之罪吧!”
无尘子闻言却是哼的一声,故意板着脸说道:“不是有意为之,那便是故意的了,如此犯上之罪万万不能轻饶。”
那出云子闻师祖此言,脸色苦的要滴出水来,低声求道:“徒孙确是无意冒犯,还请师叔祖从轻发落。”心中却是哀叹,自己实在是霉星高照,师叔祖才一回山就冲撞了他老人家。
无尘子闻言仍是板着块脸,说道:“我这徒儿才一来到师门,便被你惊吓,师叔祖也不难为你了,快快将礼物送上,便不追究你犯上之罪了。”
便在无尘子训斥宗派弟子时,小瑞瑞已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拉着无尘子的衣角说道:“牛鼻子、牛鼻子,这些动物怎么不和我玩了,牛鼻子快帮瑞瑞叫它们过来和我玩。”
小女娃此话一出,当即便将无尘子高人的形象破坏无余,旁边那出云子更是瞪大的眼睛,宗门中出名怪异的无尘子师叔祖,被自己的徒儿唤作牛鼻子,不但不怒还一副无奈之态,这绝对是幻觉,对、是幻觉,当下凝神静意,方才缓缓睁眼,却见师祖正蹲在地上,连连哄劝那小女娃儿,那小女娃却只是不依,小脑袋摇得似个拨浪鼓一般,小手甚至还拽着师祖的胸前白髯,旁边一女子正在喝斥那小女娃,却无丝毫用处,见师祖为他人所辱,出云子正欲发怒,却猛的捂住自己嘴巴,显是想及无尘子前言。
无尘子被瑞瑞在后辈弟子面前,拽住白髯并连连扯动,直将白净如婴儿的脸容,涨的通红,只叹自己一生名节被毁于一旦,被缠一会,无尘子忽地大喝道:“出云子,你这小牛鼻子,看你师祖的笑话吗!还不快把那些被你吓跑的灵兽寻回,陪你师叔玩耍。”
出云子听得一愣,师祖骂自己是小牛鼻子,岂不是连他自己也骂进去了吗,然也知道此时不可再违逆了师祖,应了一声,便飞跃而出,将那些适才被自己暴喝吓跑的灵禽异兽聚拢,赶至那小女娃身边。
小瑞瑞见这些乖乖的动物们又回来了,欢叫一声,方才舍了无尘子白髯,跑去与那些灵禽异兽玩做一堆。出云子在旁边偷望无尘子面色,见师祖面露喜色,方暗自叹得一声,庆幸自己逃过此劫。心中暗自想道,无尘子师祖虽是性子怪异,却非是刻薄之人,平日在宗门之时,也是颇为爱护后辈弟子,然却有些喜好捉弄于人,时常将宗门后辈弟子整治的叫苦不迭,是以宗门之内,除了与其同辈的几位长老外,便是掌门也怕了这位师祖,是以出云子此时见无尘子师祖满面笑容,心下才安得几分。
这小小闹剧一过,无尘子便摆出一副门中长辈之态,对出云子说道:“老道此番游历,不但得收佳徒,还结交了几位道友,快快前来见过。”
闻得是与师祖论交之人,出云子不敢怠慢,当即上前对凌空等人深施一礼,口呼,天地宗门下弟子出云子,见过各位前辈。之后待要向无尘子请问几位前辈的来历,却见无尘子大袖一挥道:“你速去禀告掌门,言有高人来访,快快摆下大礼相迎。”
出云子闻言,心有疑惑,这几人中除那携一童子的紫袍老者,有几分威严气度外,那男女二人应不过是世俗中人,看适才情形,想来应该便是那师祖弟子的双亲,且那紫袍老者也无出奇之处,怎地师祖却要说是高人呢,他正思量间,无尘子却又喝道:“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通报!”
出云子被无尘子一喝,念及这师祖的诸般整人手段,不由大骇,那里还敢迟疑,当即纵身而起,一道遁光直向门中重地而去。
等那出云子离去,凌空才向无尘子拱手说道:“凌某此来,却是打扰贵宗门的修行了。”
无尘子还了一礼才道:“能请得凌道友这样的高人来访,乃是本宗之榮幸,怎能说是打扰,倒是某人却有此嫌疑。”
亡月闻言大怒,指着无尘子说道:“你这牛鼻子好没道理,本座来你派中作客,乃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却还敢在这里呱噪,来来来,且试试本座地火阴雷的威力。”
凌空见这两个斗气神仙又起争执,不由是大感头痛,急忙从旁相劝,良久才将箭弩拔张的二人劝下,却又发现正与那些灵禽异兽玩耍的女儿不见了踪迹,才欲放出神识查探,忽闻其声自天空传来,众人举头望去,才见那小瑞瑞居然爬上一巨鹰背上,乘鹰翱翔,咯咯咯咯的笑声,不断随着那巨鹰的飞过,而洒满这仙家妙地。
无尘子看在眼中,面有得色,抚髯说道:“不愧是贫道的徒儿,小小年纪便有驾御灵禽的能耐,当真是了得啊。”
李敏毓见自己女儿被那巨鹰载上天空,不由心下收紧,凌空见了上前将爱妻玉手握住,道:“娘子不必惊慌,那些禽鸟皆是有灵之物,瑞瑞得它们喜爱,却是好事啊。”
出云子去后不久,一阵笙笛之音传来,却是飘飘渺渺,细细一听却无所得,然却可觉出一阵祥瑞之气扑面而来,却是天地宗掌门率领门人弟子,前来迎接无尘子及其贵客。
当先一人脸膛方正,口阔鼻直,双目炯炯,颔下一把浓密黑髯,着一身天青色道袍,上绣两仪太极图,腰缠玉带缀有两条紫穗,相貌甚是粗豪。此刻御风而行,来得无尘子近前,深施一礼后说道:“天地宗明诀子,率天地宗门人弟子恭迎师叔游历归来。”起身后又向凌空等一礼道:“天地宗明诀子见过各位前辈。”
凌空此刻之修为何等之高,才一见得这天地宗明诀子,便已看出此人元婴已是凝结如意,乃是机缘一至便可飞升之辈,比之无尘子还要高上许多,后面的弟子门人便是修为最低的,也是结得道家金丹之辈,不禁暗赞这天地宗实力之强,不在当年剑门之下。却也暗自奇怪,怎地无尘子身为其师叔,修为却是略有不如呢。
自天地宗众人来到,瑞瑞所乘巨鹰清啼一声,将正飞的开心的小女娃送回地上,便展翅飞走,此时这小女娃许是耍的够了,也不再淘气,只是扑回母亲怀内,睁着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一行众人。
天地宗众人见这小女娃竟能使那巨鹰载其飞翔,不由的暗暗称奇,虽说天地宗内诸多奇禽异兽,日日受仙家灵气滋润,野性早化,且各有灵性,也不会伤人,却也是各有脾性,便是宗内弟子,若是修为不够,也难得这些异兽之认可,怎地这不过一二岁的小女娃,却能让那些异兽载其飞翔,实在是古怪。然此时却不是询问之机。
天地宗掌门对凌空等人一礼,凌空等也各自还礼,无尘子又为众人引见一番,只说是自己道友,却未说明身份,对亡月老怪的来历,却只说是结识的高人。那明诀子虽觉怪异,却是知道自己这师叔的脾性如何,拱手向凌空子一行恭声相邀:高人莅临,请至宗门叙谈。便将众人请至宗派大殿。
几人身形一动,天地宗门人尽皆大惊失色,那紫袍老者御空而起,却是黑云阵阵,显非是正道中人,然天地宗这些门人弟子,毕竟非是那中土道门,且又对这在外游历多年的师叔祖甚是惧怕,只得将疑惑放在心中,直向派中大殿而去。
待得双方在天地宗正殿坐下,自有门中后辈弟子送上仙果佳露,明诀子便将后辈弟子遣退,方向无尘子问道:“弟子心存疑惑,特向师叔求解,还望师叔莫要怪罪。”
无尘子闻言,却无适才在外之狂傲之态,对明诀子说道:“掌门欲询之事,老道略知一二,可是关于这位道友的身份吗。”说着举手向亡月一引。见明诀子点头,才又说道:“此位道友,乃是现今魔道誉为第一人的亡月真人。”
无尘子此话一出,明诀子大惊,心下惊异,怎地师叔居然与魔道中人搅合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见到明诀子脸色一变,无尘子也是苦苦一笑,暗自想到,若非是为了徒儿,自己怎会和这老怪结交,然此时却是不好解释。且相处年余,对这老怪的的为人也是颇为欣赏,觉得其并非如传言一般,便是此次与凌空一同击杀的那些道门修士,也是些平日里见着精怪修真,便即下手之辈,当下为其说道:“掌门休要误会,亡月道友虽是那魔道中人,却非是那些乱害人命之徒,其功法虽是恶毒难当,生平却无甚劣迹,所背恶名,不过是为人所厌罢了。”
闻无尘子老道士如此評介自己,亡月老怪不由是心中愉悦,对无尘子也笑脸以对。
明诀子闻言,却是急急说道:“师叔身份尊崇,怎能与那魔道妖人结交,损了自己的清名啊。”
亡月老怪此时心情大好,闻言讥道:“小道士忒也无礼,莫非只允你等道门中人,害我等异类修真的性命,我等便不能杀得道门中人么,若是有我辈修真恶行无数者,撞在你正道手中,便是本宗见了,也不欲理会,然若是那些一心求道,苦心修行之辈,你等正道又有何理取其性命,须知我辈异类修真最是艰难,除需要机缘外,修炼之苦,比你等初时便以人身修炼者难了百倍,待终于苦心历劫修的内丹真元,却又有正道修士明明是图其内丹,却打着什么为民除害的大旗,下手株杀,如此举动比本宗邪恶万倍,至少本宗虽是魔道中人,却也从来未用修士元神元婴修炼,本宗之恶名,不过是被你等不明事理,人云亦云之辈所栽而已!”说完面有衅色看着,天地宗掌门明诀子。
明诀子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此时闻这老怪语言,虽是怒其狂言,仔细思之,也不禁甚觉其真,然其毕竟乃是正道名门中人,对魔道中人成见已深,虽觉其言有理,心中却是难以接受魔道中人,又因为无尘子在座,一时无法驳斥其非,殿中气氛却是冷了下来。
无尘子正欲说话,忽地一阵笑声自殿中响了起来,众人举目望去,才见,原来是小瑞瑞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貂正在玩耍,只见那小貂儿正在添瑞瑞的小脸,小女娃却是不允正用力推拒,奈何那小貂儿甚是滑溜,雪白的身躯在瑞瑞的身上四处游走,得隙便凑头去添,总教小瑞瑞无法躲过,玩得开心之下,小瑞瑞也不管此刻处与何地,自顾开心的咯咯娇笑起来。
那知道她这一笑却是恰到好处,无尘子见自己爱徒在宗门重地放肆之举,不仅不恼,反而是心中大赞,当下便将话题插开道:“老道此次于世间游历,却是收得佳徒,便是这小女娃儿,掌门可还看得过去。”
闻无尘子言这乘鹰翱翔的小小女娃,便是其新收弟子,明诀子脸上露出钦羡之意,说道:“师叔此徒虽是年幼,却已是灵气逼人,小小年纪便可得宗门灵兽如此关爱,仙缘之深教弟子等钦羡不已,师叔得此佳徒,衣钵后继有人啊,却不知是那位高人的孩儿。”
无尘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掌门眼力确是非同一般,老道这徒儿出生之际,便有天降祥瑞,且其双亲皆为人中龙凤,是以老道这徒儿资质焉能不佳。”说完大笑不已,待笑的数声,才醒觉此是在宗门重地,自己如此,怕是有些失礼,当下面容一整,以手对凌空虚引道:“这边的凌道友夫妇,便是老道爱徒之双亲,亦是当世高人。”
凌空见这老道说到自己,当即抱拳说道:“无尘子道友高人之称,凌某却不敢当,反是与道友终日论道,有些心得获益菲浅。”凌空此话,到非是谦虚之言,若无无尘子与亡月老怪终日争论道魔之分,更将自己的心法拿出作为佐证,凌空也不能从中获益的。
无尘子闻得凌空谦虚之言,呵呵一笑说道:“掌门且莫为凌道友之言语骗过,只凌道友曾以一人之力,力拼这亡月老怪之地火阴雷,而不落下风一事,便可当得高人的称谓。”
亡月老怪闻无尘子此言,却不恼怒,甚至出言附和道:“凌道友修为之深厚,老夫也是甘拜下风。”
明诀子初时听无尘子赞誉凌空之言,本以为不过是客套而已,暗想这亡月老怪,成名已有二百年的时间,地火阴雷之威只要是修炼中人,便知其威力,除了一些上古法宝外,便是一些极品法器也挡不住那污秽之气的侵袭,是以这老怪凶威之盛,无人敢捋其虎须,况且如今亡月老怪在座,师叔之牛皮怕是要吹破了,那知这亡月老怪闻言不但不以言相讥,反是出言附和,且语带诚恳,不似作假,这才开始注意起凌空来。
这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以自己如今元婴如意的境界,竟是看不出这凌空的深浅,不由对无尘子之言信了几分。
无尘子如何看不出明诀子这一番惊异,此时微微一笑道:“掌门如今信了老道的话了吧,须知凌道友在世俗间还有身份,想来掌门应是听说过几年前之铁腕巡抚一事吧,那话中之人说的却是凌道友。”
明诀子再闻自己师叔此话,不由心下一惊,在座中对凌空一稽手,宣了声道号。才向凌空说道:“贫道适才妄以神通查探道友修为,实在是多有得罪,还请道友勿怪。”坐直身躯后又道:“本宗初时闻得道友压迫天下道门之举,也是心下愤怒,以为道友乃是世间贪得无厌之辈,直到道友携巨款至黄河赈灾,救济受灾百姓,贫道等才知道友之深意,不禁均心下对道友甚是钦佩,此时得见道友真容,且与我等是同道中人,贫道幸甚。”
第十二章 浩然天地 下
小小一场风波,就此淡去,亡月老怪虽是魔道妖人,却是与无尘子同来,几人一番长谈下来,明诀子对亡月老怪也不再那么排斥,又闲谈良久,才各自散去。
次日天地宗大开宗门,一派肃穆景象,原来是无尘子正式将小瑞瑞收入门墙,因无尘子在天地宗辈分奇高,这收徒一事自然要大肆扑排,若不是顾忌凌空曾有敲诈天下道门之举,恐还要广洒请柬,大宴群仙呢。便是如此,天地宗所有门人弟子也是忙碌起来,各类法诀施展而出,把天地宗山门装点的气势恢弘,溜光异彩映照下气氛是喜庆无比。
人人均在忙碌,便是凌空夫妇也跟着忙碌,倒是这作为主角的小瑞瑞,毫无頋忌,依然是和那些珍禽灵兽撕混在一起,尤其与那被她取名淘淘的白色小貂寸步不离,开心得不亦乐乎。
无尘子看着重视小貂胜过自己的小瑞瑞,甚觉颜面有失,却也知道此乃小孩心性,只得独自拜祭祖师牌位,禀告一番,再赐下道号,便算是完成了这收徒大典。
收徒大典结束,才不过二岁多的小瑞瑞便成了与掌门明诀子的同辈之人了,身份之高,年龄之幼,实在开修道界之先河。小瑞瑞入得天地宗,自是有了道号,俗家姓名仍是张瑞玥,然在天地宗则需唤其为明玥子了。
随后便是门中众人相贺,又是一番热闹后,便按天地宗惯例,摆下较技场地,由门下后辈弟子演练道法修为,请门中长辈品评。
那些弟子虽是道法精妙,然毕竟是修行尚浅,不论如何变换,均是瞒不过凌空、亡月这等大家之眼,看得一会便兴趣索然,李敏毓却是不然,以前虽也知道自己夫君非是凡俗中人,且自己也已习练了夫君传授的法诀,然那仙人之说对其始终是另外一个世界,但这几日之内的变化,却是将她以前的认知全部颠覆了过来,御空飞行之举,已够其惊讶许久,待见到凭空出现的岛屿,心下甚至怀疑自己眼花,随后的奇花异草,灵禽异兽,更是教其大开眼界,而见得此刻的道法演示,终是将其带入其间,修行终日的功法,不自觉的运行了起来。
凌空见爱妻异状,心下一喜,知道妻子终于接受了自身新的身份,终于走出世俗女子之状态,只要妻子用心修行,日后定能明白“道”之妙也。
李敏毓身具蚩尤血脉,随其修为日深,蚩尤血脉之妙用也渐渐展现出来,随李敏毓功法运转,圣血之力也散发出来,亡月老怪乃是魔道中人,对蚩尤圣血感应极强,此时感受到李敏毓散发出来的圣血威势,不由的心下暗惊,只叹上古血脉果是非同凡响,这李敏毓修炼不过数月,便有如此进境,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丝毫强求不得啊,若是自己也身怀蚩尤血脉,便是只有丝毫,恐怕自己如今也是魔神之境界了。
感受到李敏毓越来越盛的蚩尤血脉之威势,凌空知道这蚩尤真血在魔道,乃是如同圣物,正道中人查得恐是难以谅解,毕竟这血脉乃是血腥杀戮的代名,凌空恐引得众人责难,不得不激发出浩然正气将李敏毓身周护住。
凌空这浩然正气一出,天地宗高人长老立有感应,感受到那气息中之意味,诸老不由一惊,能身具浩然正气之人,自然绝非是奸佞小人亦或是邪恶之辈,而此人与魔道妖人结交,却于他之正气无损,莫非这亡月老怪当真不是邪恶之辈么,心下虽有疑惑,互看一眼却是选择相信了浩然正气。
须知浩然正气乃是天地间至正至纯的气息,历来只有那些儒门中心怀天下的修士,或者忠臣孝子才可修得,且必须是心无旁婺之人才可,古往今来,这身怀浩然正气者无不是正气凛然的人物,从无偏差,心存邪恶之辈却是永远无法修得,自古以来,虽有许多功法口诀以浩然正气为名,却无浩然正气之实,两相比较也是差之甚远,浩然正气如此奇妙,皆因此法之修炼非同其他,从无任何口诀心法,乃是靠自身之为人所养,心正而人正,日久正气自生,随后还需心怀天下,公正不阿,为人处世不得有丝毫偏差,如此日久正气方能浩然长存,是为浩然正气。
凌空却不知道自己这无意之举,反倒给亡月老怪洗刷了恶名,当真是无心插柳却成林。
此时场中弟子演示已结束,紧接其后便是道法修为已成的弟子,以道法真诀互相较技,以求在战中领悟道法之真意。
此时上场较技的弟子,修为比适才进行道法演示的弟子要高上许多,同样的法诀,在他们手中释放出来,凌空等人都能从中体会到那名弟子对“道”的领悟,看到这里凌空不由对天地宗的看法大为改观,之前凌空之所以接受无尘子的邀请,无非是因为自己女儿的缘法,而在见识了天地宗弟子较技释放的道法,凌空看出天地宗的修行之法,与中土道门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土道门的修行之法,在凌空看来已违背了道的真意,他们追求的是修为境界的提升,追求的是超脱凡俗,飞升成仙。
何为道,道之真意已经被其无情抛弃,是以才会有那许多道门中人,为了提升修为恣意捕杀异类修真,且诬蔑其为妖孽,以开脱自己的罪责,而如此违背天心之举,却不见天心降罚,如此天界,敬之何用,想到这里,怒气并发,浩然正气似也感受到凌空之怒,本是平和绵泊安详自在的浩然正气,忽地威势无边,让那些正在体会凌空浩然正气之妙的天地宗长老们,心下一震,不知是何事竟能让这身怀浩然正气的凌道友,忽生怒意。
众人各想心事之际,那已贵为天地宗明字辈弟子的小瑞瑞,终是玩耍的有些累了,抱着那小白貂儿走到李敏毓身边,欲去母亲怀内歇息,女儿的气息凌空怎能不知,小瑞瑞才一走近,凌空便已发觉,李敏毓此时功法运转,蚩尤圣血威势散发无穷,女儿的小小身躯如何经受得了,忙伸手抱起小丫头。
毕竟是父女至亲,见是被爹爹抱住,小瑞瑞自不会有丝毫不满之意,小嘴儿大张,不顾道门高人应有之仪态,打了个大大哈欠,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便靠在凌空怀内沉沉睡去,那被小瑞瑞唤做淘淘的小白貂儿,见小女娃不与自己玩耍,不由的有些不满,把个雪白的小脑袋凑到瑞瑞脸前,吱吱的叫唤不停,许是嫌它叫的烦燥,瑞瑞眼儿紧闭,伸出小手便向淘淘的脑袋推去。凌空看者女儿娇憨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暖,适才的些许不快也烟消云散。却是:谁言神仙便无情,逍遥自在御风行。儿女情怀多惆怅,离合huan聚岂非真。餐风饮露傲逍遥,不计毁誉不问银。人世百载须臾间,高山流水乐终身。
待那些已渐得道家真意的弟子较技完毕,却是已近子时,然此地乃是天地宗山门所在,整个空间皆为天地宗高人以阵法封闭,自是看不出昼夜更替。
小瑞瑞此时却是在父亲怀内睡得舒坦已极,那被瑞瑞唤做淘淘的小白貂儿,却是少了玩伴此时甚是无聊,却又不愿离开这可爱的小女娃,吱吱几声后,便将那雪白的身子绻起,伏在瑞瑞脸旁,睁着那对红彤彤的小眼睛,不时的看看小女娃,吱吱两声,见瑞瑞不理它,便又将头伏下,看去着实可爱。
李敏毓此时也行功醒来,在这样灵气充沛之地修炼,进益之大难以想象,此刻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修炼,李敏毓的修为终于到了由后天而返先天的境界,全身经脉开启,引天地灵气入体,此时的李敏毓方算正式踏入修炼的大门。
宗门弟子较技完毕后,天地宗那些长老们,却是在想着领教一番凌空的浩然正气,然此事却有些难办,人家现在乃宗门贵客,更将女儿拜在了天地宗门下,而资质如此上佳的弟子,委实是天下难寻,认真说来还是天地宗受了凌空的好处,如是在此刻邀请人家切磋一番,确是有些不妥,几位长老互看一眼,强将此念忍下,等与人家有了些交情再提此事不迟,至少不会显的突兀,得罪了宗门贵客。
凌空此时有三月之假,时间充裕的很,是以便在天地宗住了下来,如此一来,最开心的自然是小瑞瑞了,整日价跑出去与那些灵兽玩耍,每日回房歇息之时,皆要带回许多小巧可爱的小兽,红狐、小鹿等,还一一取了名字,见女儿每日里与这些动物亲熱,李敏毓看的是头痛无比,偏生小女娃又是十分乖巧,赖在母亲怀内,几声娘亲一叫,李敏毓也只有允了。
如此过的近月,因小瑞瑞从不怕生,且是模样乖巧可爱,天地宗门下弟子都愿意陪着小师叔玩耍。而凌空则被天地宗众长老缠住,日日讨论道法心得,而因为凌空浩然正气的关系,亡月也为这些正道中人接受,而融入其间。
这日众天地宗长老实在是忍耐不住,向凌空提出切磋之意,凌空也想试试自己取道魔两家之长,参研而出的功法,是以略一思量,便允了下来。那些长老见凌空应下,不由的大喜过望,一行众人立即转向宗内较技场而去。
众人身后的随侍童子闻师祖等要与宗门贵客,小师叔的父亲较技,眼珠一转,便悄悄溜走,将消息传出。是以等众人来到较技场地时,天地宗除了那些闭关修炼的门人外,竟是全数到齐,均是热切地盼望观摩师门长辈和贵客在较技切磋中,展示的神妙功法。
李敏毓本陪着女儿逗弄异兽,闻得夫君要与人比斗,那棵心又提起来了。此时见得凌空过来,便急急迎上,焦虑之色溢于言表,待凌空安慰一番,知只是道法切磋,并不危险,才略略放下几分心事。
凌空与天地宗长老们较技切磋,虽不是生死相博,然二人皆是修为极高之辈,到了他们的境界,虽说控制自身真元道力已是不会有何偏差,却是怕交手双方若是劲气对拼,那时散出的真元波动也不是金丹期弟子能承受得了的,是以明诀子闻得较技的消息,当即率门中弟子在较技场四周,布下四象归元阵,以阵法封住整个较技场地,以防不测。
凌空安慰了爱妻一会,那边天地宗长老已有一人飞入较技场中,对凌空一稽手说道:“天地宗无意子,特向凌道友讨教。”
凌空再握了握妻子的玉手,也一跃而起落在场中,向那无意子拱手一礼道:“能与天地宗高人切磋一番,乃是凌某之幸,此番切磋,还请无意真人手下留情,凌某感激不尽。”
那无意子闻言笑道:“凌道友过谦了,应是我向道友讨教才是,凌道友修为高深,乃是贫道见猎心喜,还请道友恕罪,贫道这便要出手了。”
凌空仍是脸带温和笑意说道:“请道友赐教。”
无意子此时已将修为提聚,凌空话音一落,无意子便高呼一声:“既如此,贫道便不客气了,请道友接贫道的南明离火诀。”南明离火,天地召来,疾!口诀一出,便见四十九团火焰当空幻现,色作纯白,随无意子手势向凌空轰去。
天地宗门下弟子见无意子长老,将南明离火诀施展的如此轻松,不由大为钦羡,不见运功作势随手一召便是七七之数,比之自己等人多年苦练,才可发出七团色作暗红的南明离火,高下不知道相差多少。
一旁观战的亡月老怪,也是个玩火的宗师,此时见了天地宗长老的南明离火,也是暗赞一声,能将火色化做纯白,这无意子当是五行火属之体,否则天赋再高也是难达此境界。
见那四十九团白光大作的火焰攻来,整个空间温度骤然升高,热浪滚滚而来,凌空暗赞这无意子修为深厚,当下将浩然正气释出护体,催动剑胎,口呼一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归位,听我号令,四灵诛魔剑,瞬间只见万道剑气自凌空身上暴射而出,竟然在凌空身周结成四灵之像,齐齐长鸣一声,凌空手势又变,疾呼、青龙纵横诀、斩。那条青龙呼啸一声应手而出,直向那四十九团南明离火迎去。
天地宗弟子见凌空那四灵诛魔剑的威势,不由暗自心惊,先前见师祖等人如此礼遇凌空,还以为乃是因为小师叔的关系,直到此刻见了凌空之能,方知自己等人之浅薄,当下凝神观战。
亡月老怪因与凌空大战过一场,此后又连续合作剿灭道门中人,却也从未见凌空用过此法,此刻见了这四灵的威势,不由对凌空修为之深厚,法诀之精妙益增佩服。
二人之法术剑诀何等快捷,那青龙纵横诀一出,转瞬间便与那四十九团南明离火斗在一处,此时方显出南明离火之妙,四十九团南明离火分进合击,炽白火焰大作,交手不过瞬间,便将凌空的青龙纵横诀击散开来,剑诀一破,内中所蕴之剑气怎能敌得住南明离火的攻势,炽白火焰呼啸而过,剑气立时化做虚无。
凌空见自己的青龙纵横诀被破,却无丝毫颓态,四灵之中青龙为木,木乃是生火之物,瞬间被破也是正常,当下手诀一变,疾呼、白虎滔天诀,破。旁边白虎大吼一声,便向火光大盛的南明离火扑去。白虎属水,凌空此番乃是以水克火。
白虎啸天诀一出,却不似青龙纵横诀那般,盘旋往复,乃是虎躯一抖,暴起潼潼水雾,向那炽热无比的南明离火卷去。
被四灵白虎袭至,无意子脸色也不似适才那样轻松,白虎之水,却非是世间寻常之水,乃是北方葵水之属,正是南明离火的克星,然虽是水能克火,若是火势太盛,便是以水克之,那操水之人若是修为不够,在南明离火之前,无疑是杯水车薪难见其功。是以这一番水火相争,无疑是二人修为高低的直接比拼。
只见那白虎挟葵水之威在四十九团南明离火中怒吼连连,潼潼水雾暴涨而出,直欲将那南明离火通通击灭,每一次水火相交,都会暴起无边水雾,是以二人各自御使水火之威斗得一会,整个较技场中皆被水雾所覆。
在场皆是些修为有成之士,较技二人又未以禁法封闭交战之地,是以区区水雾却是阻拦不了场中观战诸人,神念激发下,二人拼斗历历在目,然那李敏毓修为尚浅,还未凝成神念,自是不知其中状况,不由的紧紧抱住女儿,暗自祈求夫君无恙。小瑞瑞此时也没有与那淘淘玩耍,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那被水雾覆盖之地,不时的看看母亲,却不知道为何娘亲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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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痛斥其非 上
第一章 痛斥其非 上
在阵外观战的李敏毓忽闻场中连续数十声暴响传来,那水雾一阵抖动,更加浓密起来,把李敏毓吓得几欲惊呼出声。亡月在一旁见了李敏毓焦急之态,传声将凌空无恙,只是与那老道硬拼的几招之事告知,以安其心。
此时那水火之争,更加激烈,北方葵水在凌空幻出的白虎指引下,猛攻南明离火,而无意子老道士,也是手诀连施,将那四十九团南明离火御使的灵动已极,分合之间火势大盛,并不与白虎散出之葵水之气交锋,只是向那白虎轰去,不论那白虎如何迅捷,也是难以躲过南明离火的轰击,若非其形之本源乃是以凌空剑气为基,只怕早被这炽热火焰轰做虚无。
无意子此时也对凌空之修为大为钦佩,自己这南明离火诀在门中虽不算是绝顶法术,却是胜在妙用无穷,若是修到极处,绝不亚于世间任何绝顶法诀,而以自己的修为,虽还未将此术修炼至极处,但以自己纯火体质,已是将南明离火催发至炽白之境,在世间诸火中仅次于天界琉璃净火,及地阴真火,然以此火之威,却争斗良久,都无法破得凌空施展的四灵诛魔剑中的一诀,这凌空修为之深,由此可见。
水火争斗良久,无意子终是不耐,手中法诀连连使出,口喝,南明离火、听我号令,天火大阵焚天炙地。四十九团南明离火被无意子此番催动,火光忽地暴起丈高,呼啸间四十九团火焰在那白虎周围各按方位落下,火势再盛,白色的火焰渐有变淡的趋势,那热力滚滚而出,竟有突破凌空浩然正气之势。
凌空见无意子这天火大阵的威势,当下也不再保留剩下的二诀所化之两灵,高喝一声道:“道友火势威猛,凌某再难保留,这便要以全力领教了。”说完手诀连施,四灵诛魔剑的朱雀焚海诀、灭,玄武撼地诀、震,二诀同出,向无意子那由南明离火结下的天火大阵轰去。
四灵诛魔剑乃是凌空结合道魔之长,及剑门剑诀创下的一门法诀,今日还是首次施展。这四灵诛魔剑乃是借四方四灵之力,化于剑气之中,再以剑气化做四灵之形,凌空更在功法初成之时,将自己体内的剑门四诀剑气注入其间,本想试试能否相融,哪知道却是相融无间,朱雀焚海诀与杀伐诀相融,白虎滔天诀与仁心诀相融,玄武撼地诀与帝皇诀相融,青龙纵横诀与缥缈诀相融,如此四诀四剑,相辅相成更见其威。凌空此时三诀同施,威势之强几可相比大罗周天剑气。
无意子的天火大阵乃是以南明离火为基,更借阵势运转的威力,火焰威力再次猛升,几乎可与天界琉璃净火相当,凌空的白虎滔天诀所化白虎虽尽展葵水之威,却不能奈何这天火大阵分毫,且此阵一成,火势更显其威,眼看便要将白虎滔天诀破去。阵外传来一声朱雀清啼,及玄武怒号。
朱雀焚海诀乃是以杀伐剑气为基,更借得朱雀这天生火灵之力,以火破火,杀伐之威谁可阻拦,无意子的天火大阵竟不能阻其分毫,被剑诀所化之朱雀破阵而入,四处穿梭。玄武撼地诀化出的玄武,则在阵外重击,火土相生,玄武的重击竟是无歇无止,隐隐间,天火大阵竟有晃动之相。
无意子大惊,这凌空三诀同出竟有此威,自己虽是奋力维护天火大阵,却是不知能守得几时,此时那阵中四处冲击之朱雀,依仗火灵之体,诸火不能伤之,反有助其威势之妙,纵横往复,那白虎得此助力,潼潼水影暴出,虎啸连连,北方葵水挟剑气不断攻出,内外夹攻下,天火大阵渐有崩溃之势。无意子知道若是再要保留,怕是要败下阵来,当下一声清啸,喷出飞剑法宝,宏声说道:“凌道友剑势法诀威猛,贫道虽自愧不如,却仍要勉力一试。”
凌空闻言说道:“还请道友赐教。”
无意子此时再无保留,手下连动,将飞剑射入阵中,堪堪稳住天火大阵后,口中呼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乾坤借法,唯吾南华,南华真经,斩妖灭魔诀。话音一落只见其身上射出九道金光,一闪而没,须臾一柄溜光溢彩的长剑在其身前浮现,只见那剑上光华流转,隐隐间可见有电芒射出,却又含而不露,此时无意子道髻已散,华发披肩,脚下步罡踏斗,手上法诀不停,不时有光华闪现,没于那剑上。
天地宗众人见无意子竟然在较技之时发动宗门降魔真诀,不由心下大骇,只叹这无意子不知轻重,竟然在较技之时施展此法,如是害了门中贵客之性命,且还是门下弟子之父,真要如此,教天地宗如何对人家孤儿寡母交待啊,那真是喜事变祸事了,诸位长老此时已是提聚全身功力,只要那凌空稍有危险,立时抢进去救人。
无尘子见这无意子发出此诀,当即大怒,在场外大骂无意子不知轻重,明知是切磋较技,却施展宗门秘法,如是伤了老道挚友之命,老道便与你没完,如不是被明诀子拉住,便要冲进去了。
便在此刻,天地宗门下弟子来报,有蓬莱阁修士携蜀山道友来访,明诀子此时要拉住暴怒异常的师叔,那有时间去接待他人,挥手命门下弟子将那些修士迎入宗门便是。
李敏毓初见众人紧张之态,还不明所以,此时听了无尘子的话,不由将心提到嗓子眼了,几欲昏厥过去,如不是怕吓着女儿,只怕便要哭出声来了。凡俗女子之态,又自显露无疑。
亡月老怪看了那无意子法诀,暗自比较一番后,也觉其威势还在自己地火阴雷之上,若是自己无烛龙神杖之助力,恐亦非其敌手,然只要自己神杖在手,这世间除凌空外,怕无人能接自己地火阴雷,是以虽暗惊这天地宗法诀之妙,确是丝毫不为凌空担心,以凌空当日独力抵挡自己烛龙神光,展现之修为来看,这样的法诀自是不在其话下。是以见了李敏毓因担心丈夫安危,而六神不定之态,急忙出声安慰,告知李敏毓,凌空修为深厚,便是自己亦非其敌手,其他人等更不必说了。
此时二人交战之处,无意子天火大阵在凌空三诀同施之下,已是岌岌可危,眼看便要破去,无意子的法诀终是施展的及时,最后一点金光没入剑上,那溜光溢彩的长剑忽地暴出漫天威势,在无意子手诀指引下,狭滚滚天威向凌空击去。
凌空见得此剑攻来,不由略惊,竟是大罗周天神剑,凌空习艺之剑门,乃是以剑入道,世间诸般剑诀,以剑门法诀为尊,在剑门弟子面前施展剑诀,无疑是班门弄斧。
当下凌空亦是周天剑气激发,更是引动剑心相随,在身前结成大罗周天神剑,凌空神剑一发,剑意弥漫,整个被阵法封闭的空间均地被凌空的剑意充斥,白虎、朱雀、玄武三诀得凌空剑意之助,各自长啸一声,亦催发剑气,无意子的天火大阵怎还耐得住如此威势,被忽然暴起的剑气冲得七零八落,四十九团南明离火光焰,瞬间暗淡不少。
无意子见自己天火大阵被破,已是毫无感觉了,自己步罡踏斗良久,方能驱动的大罗周天神剑,观凌空却是信手拈来,丝毫不见勉强之意,知道这凌空修为之深,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此时心中已无丝毫求胜之意,凝神御使大罗周天神剑,只想知道自己与凌空有多大的差距。
此刻蓬莱、蜀山两派的长老,已被天地宗门下弟子接引入岛,蓬莱、蜀山两派此时颇为气愤,两派长老联袂来访,这天地宗竟然只是派出门下弟子迎接,本是心中不愤,待入得派中重地,见得无意子与凌空拼斗的威势,不由立时息了自己的怒意,这场中二人争斗时的威势,蓬莱、蜀山两派长老便是再自负,也知绝非是场中争斗二人之敌手,是以见得天地宗掌门明诀子时,言语间客气了不少。
明诀子此时却是无心理会这两派来人,然天地宗毕竟是道家一脉,也不宜过于轻慢了两派,是以仍是与几人略为寒暄了几句,便请两派来人稍待,待此刻场中较技完毕,再请诸位高士前往派中一叙。
凌空现在的修为虽是可激发神剑,却是不能持久,神剑一出,如不能速战速决,凌空必是功力大耗。是以神剑一出,凌空脸上再无丝毫笑意,全力驱使神剑。那三诀破去天火大阵后,三灵便留在远处,没有继续向无意子攻去,此刻乃是神剑对神剑,这一刻,仿佛几个世纪那般长,又仿佛只在刹那,两柄同样溜光溢彩,又同样威势惊天的大罗周天神剑,终于正面交锋。
神剑交击之威,岂是人力能左右的,一声惊天暴响,两剑交锋的余波散出,天地宗布下的四象归元阵挡得片刻,便告瓦解,幸好天地宗诸位长老先前恐凌空为无意子所伤,早早提聚了全身修为凝神以待,此时虽是四象归元阵被击破,众位长老早早合力撑起一个护罩,牢牢将门中众人护住。
亡月老怪此时也未能闲得,早在二人神剑一出之际,亡月便以魔功将李敏毓母女护住,此时见了两剑相击的余波瞬间已将护持的四象归元阵击毁,地火阴雷已是随念激发,在空中化做巨网,阴火暴涨,以攻对攻向那散出的余波乱流攻去。
两剑一接,凌空便查觉到无意子的大罗周天神剑空具其形,不具其神,仅能发挥神剑一二层的威势,当下也不欲对方难堪,将无意子神剑蕴含之威势尽数挡住后,凌空御使的大罗周天神剑便疾射而回,须臾没于体内,手中法诀一引,朱雀、白虎、玄武三诀各自长啸一声,便即返回凌空身旁,四灵之像渐渐散去,只余剑气被凌空收回。
而两人如此声势巨大的对攻,教蓬莱、蜀山两派长老惊的合不上嘴巴,居然在人间界召唤大罗周天神剑。随后的变化也教二派中人始料未及,在神剑相较余波冲出时,一道地阴火网当空而出,挡住那四散余波,竟然是魔道第一妖人,亡月老怪的独门绝技地火阴雷,魔道妖人竟在天地宗作客,且看那架式,竟是被奉为上宾,教这二派将正邪观念看的极重的高人如何不惊。
待二人之战结束,蜀山二长老却是认出当空一人,正是那日先与亡月老怪交手,后又以真龙之气助其逃脱的朝廷佞臣,便是此人害我天下道门根基。蜀山二老神念交流片刻,待比斗结束,余波散尽之时,忽地跃空而起,手指凌空骂道:“原来是剑门余孽,怪不得要害我道门中人,今日幸有天地宗高人在此,你这剑门余孽定难逃公道。”说完又向天地宗众人稽手一礼说道:“还请天地宗诸位高人听真,此人确是逆天妄上的剑门中人,其所施法诀与那剑门中人一般无二,定是其漏网余孽无疑,那剑门逆天妄上,已为天庭派仙人剿灭,此人不知如何侥幸得脱,却又害我天下道门根基,实在罪大恶极,还请天地宗高人能相助一臂,今日定要将此獠剿灭,来日入得天庭,也是大功一件。”
凌空闻言先是一惊,却是不知这蜀山众人何时来到天地宗内,想来应是自己与无意子交手之际,此时闻这些虚妄之辈言语间辱及剑门,心下杀机阵阵,若非此时浩然正气并未散去,只怕那杀伐诀之杀意,要经天而出了。
天地宗众人,闻那蜀山二老的言语,不由的一愣,道门剿灭那剑门之时,也曾将邀贴发至,然天地宗众人,自来避世潜修,不欲招惹是非,是以并未理会,此时却闻那蜀山二老指正证凌空乃是剑门中人,此事事关重大,明诀子正欲接话,旁边的无尘子却已大笑起来,指着那蜀山二老说道:“你们这些中土修士好没道理,莫说凌道友与老道相交甚深,绝非那剑门中人,便算他是那剑门中人,与我天地宗又有何干,你等要去讨好天庭玉帝,自去便是,何必来拉我天地宗人,我天地宗自传承以来,便是三清之下,南华门中,自来是不入天庭那污秽之所。来日入得天庭,你等如此言语,当真令人可笑之至。”言罢又哈哈大笑。
明诀子闻无尘子如此言语,也是无奈之至,自己这师叔在门中地位尊崇,修为虽非绝顶,然其话自来无人敢与之反驳,且无尘子此言虽是有些狂傲,却也是实情,自己将言之语,不过会稍微委婉一些,其中之意却也和师叔所言差不太多,是以便闭嘴不言,便是因此而惹翻了中土道门,也不过是多废些手脚而已,这蜀山、蓬莱二派,自己还不看在眼内。
然明诀子毕竟是一派掌门之尊,自来行事皆要顾虑全局,只觉得如此当面损落蜀山众人颜面之事,有些不妥,是以待无尘子说完,仍是举手稽手一礼说道:“几位道友既指正凌道友乃是剑门中人,不知有何佐证,还请两位道友告知。”
这蜀山二老指证凌空为剑门中人,虽是歪打正着,却不过临时起意,所图不过是欲将这逆天之罪扣在凌空头上,借此诛杀凌空,以报复天下道门根基为凌空所压之仇,及那日在正道中人围剿亡月老怪时搅局之恨,那有什么证据,此时闻明诀子质询,二人神念交流下才自答道:“当日吾等会同天庭众仙剿灭那剑门之时,剑门中人所施法诀与那凌空一般无二,皆是将大罗周天神剑诀信手召来,是以吾等确信此人乃是剑门余孽无疑,此人必不能留其于世上,还请天地宗诸位高人明查。”
明诀子眉头一皱,正欲开口,无尘子已是哈哈大笑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乃为私怨,却偏要说那凌道友乃是剑门中人,按汝等所言,吾师兄所施亦是大罗周天神剑诀,岂不是也成了剑门余孽了么?如此、岂非是我天地宗也成了逆天之门,也在尔等诛杀之列咯!”
蜀山二老闻言,不禁脸上一红,知道自己等之借口实在是牵强了些,却仍自不肯低头,强自说道:“即便道友言之有理,此人无故欺压我道门在世间根基,更与那魔道妖人结交,定是妖邪一类,此等魔道妖邪岂能留于世间。”
无尘子正欲痛斥其非,却为明诀子止住,若教自己这师叔再说下去,那天地宗与蜀山众人便是翻脸在即了,是以急急将无尘子止住,宣了声道号、才道:“二位蜀山高人此言有失偏颇,凌道友此人身怀浩然正气,绝非奸佞之徒,更不会是妖邪之类,二位亦是修为高深之辈,莫非感受不到凌道友此刻散发之浩然正气么!”
第一章 痛斥其非 下
此言一出,蜀山二老再是心下不服,也是无言以对,那凌空之气息,绵绵泊泊,其威势宏大且是堂堂正正,确是那千古流传之无修习法诀,只有心正而人正之士方可养成的浩然正气无疑。这浩然正气自古以来,便是只有心胸坦荡,无愧天地鬼神之忠臣义士,才可望养成,历代以来之身怀浩然正气者,还没有听说有那个被诬为妖邪之辈,或堕落为妖邪之辈。是以蜀山二老被此言驳的无话可说,又见凌空与亡月二人,在此被待若上宾,知道拉拢天地宗一事已是无望,唯有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蜀山众人拂袖而去,蓬莱修士也是有些难堪,然毕竟是同来之人,谢绝明诀子挽留之意,别过天地宗诸位长老,言日后再来拜访,便匆匆随蜀山众人而去。
天地宗虽经蜀山来人如此闹腾了一下,于凌空之地位却是无损,这天地宗在修炼界中,虽是名声不显,然其实力却远在昆仑、蜀山、青城等诸派之上,且后台强横,乃是南华门下,那南华真人在天界的地位仅在三清之下,自来只奉原始为尊,便是天庭玉帝也是管辖不得,是以这天地宗对天庭自来无甚敬意,蜀山二老那语中威胁之意自然是毫无用处,便是凌空确是剑门中人,天地宗也敢保他,这便是有了个好传承之妙也。想剑门也是实力强绝,千年前以一门之力迎战天下道门围杀,不但丝毫无损,反将来犯之人斩得不少,然其毕竟是缺了后台靠山,便如那没娘的孩子,如是后羿尚在,天庭又岂敢来犯。
是以天地宗众人虽是心疑凌空的来历,却也不追问,反而因此一战对凌空更加尊敬,不仅因其修为高深莫测,身怀浩然正气之宏大,更是让天地宗诸老另眼相看,凌空与天地宗的关系愈发深厚了不少。
凌空与亡月老怪此后又在天地宗盘恒数月,直到凌空履任之期日近,才不得不向天地宗众人告辞,瑞瑞虽然已拜在天地宗门下,然其尚在年幼,将如此幼儿留在天地宗,莫说小女娃不愿,便是对李敏毓来说如此之举无疑是挖其心头肉,无尘子也知此事强求不得,却又放不下自己的宝贝徒儿,是以也不留在宗门,要与凌空等人一同返京。走时亡月老怪也向凌空告辞,言自己离山日久,在凌空府上也是打扰良多,先自告辞,待日后再来寻凌道友论道,凌空闻言,自是含笑相送。
众人走时还发生了件趣事,那白貂儿淘淘与瑞瑞相处日久,竟是不舍瑞瑞离去,两只小爪对着明诀子不住作揖,想要随同瑞瑞一起,两只红睛还泛出点点水迹,模样甚是可怜,无尘子看那白貂儿如此恳切,也知道这小东西莫看他小,却是已有了百年修为,再看小瑞瑞也有不舍之意,见自己徒儿喜欢,当下举手一引,将那白貂召至手中,捻须问道:“你这小东西当真要随老道徒儿同去吗?”
那小白貂儿也是通灵至极,闻言捣头如蒜,吱吱连声。无尘子老道见了白貂这样,呵呵一笑,大袖一挥说道:“那便随我徒儿同去把。”将那白貂送到瑞瑞怀中,一时把那白貂儿喜的在瑞瑞小小身躯之上四处乱窜,半响方将两只小白爪对无尘子作揖不已。小女娃自然也是开心不已,待淘淘停住后,一把抱过,凑在嘴前亲了几下,方用小手慢慢的梳理淘淘浑身白毛,把这小白貂舒服的闭起眼来。这一番动作看的一众高人微笑不已。临走前明诀子又命门下弟子送来许多灵果,乃是为瑞瑞筑基之用,又是一番寒暄后,三道遁光经天而起,径向中原而去。
半途、亡月老怪携童子自回洞府,言日后再来相聚,便向摩云岭而去,凌空与无尘子行得片刻,却是心下一惊,以二人的修为,那遁光之速,疾入电闪,怎地此刻已入了中原飞了一阵,却还未有见得当日几人离开之小镇,凌空与无尘子二人对视一眼,神念激发,却是如入虚空,这才知道被人以阵法困住,凌空与无尘子二人,乃是当世之高人,此时得知被困,却是怡然无俱,无尘子将护体光罩放开,接了凌空之妻李敏毓进来后,功力骤增,护体光罩绽放璀璨光华,只见光罩之上七彩光华流动,引得小女娃儿注目不已。
凌空见无尘子将自己妻女护住,双目间神光隐隐,却是已将剑胎催动,长啸一声,口呼: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归位,听我号令,四灵诛魔剑,瞬间,那凌空自创之法诀,四灵诛魔剑再次激发而出,万道剑气自其身暴射而出,结成四灵之像,齐声怒吼,随凌空手中法诀穿而动,直接向四方电射而出。
剑门剑诀,神随意走,心动即止,念动而发,自来不需什么口诀手势,凌空自创之四灵诛魔剑自然亦是如此,然毕竟其剑门出身乃是为天所妒,若是因为展动剑诀而泄了自己身份,那便是得不偿失了,是以凌空在施展四灵诛魔剑时,亦口诵法诀,手诀指引,实际不过是个样而已,真正的玄妙之处,还是在凌空剑心催动,是以法诀展动间,比他人灵动了百倍。?
此刻四灵诛魔剑一出,四灵之气息乃是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凌空虽只能借得丝毫,然其威霸之气却未稍减,整个阵法空间被这四灵气息一冲,竟有晃动之意。
李敏毓此刻却是惊的魂不附体,虽是亲眼见过凌空与他人斗法,然那毕竟只是切磋而已,并不会有险情,而此刻却是不同,从夫君将自己送入这老道士的光罩之内,李敏毓便隐隐感觉有事发生,待见得那老道士整日笑嘻嘻的面容亦是有些严肃,心中已是暗自担心,此时再见得自己夫君竟然在这空旷之处施展仙术,那还猜测不出乃是有敌来攻,教她一个从未经历过仙家拼斗之人,怎能不为自己丈夫担心。
凌空这四灵诛魔剑虽是新创,威力比那周天剑气略有不及,却也是不可小视之,四灵之力加上凌空所融入的剑门四诀剑气,其威势之大,甚至还在周天剑气之上,区区阵式又怎能挡得其威。四灵在这阵式空间四处冲突,布阵之人再难稳住阵型,随凌空斩、破、灭、震四字出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齐齐暴发出万道剑气,合着四灵本源之力,直向阵外四处席卷而去,轰然巨响后,这青城派的“幻灭玄天阵”终告攻破。而凌空仅以一己之力,便将青城大阵破去,让阵外欲要围杀凌空的众人相顾骇然。
四灵诛魔剑将大阵破去之后,四灵又自怒啸一番,方才返回凌空身边伏下身躯,乃是青龙在左盘绕、白虎踞伏于右,朱雀则是燃起熊熊烈焰,翔于凌空头顶,玄武却是盘在凌空脚前,欲害凌空之命的人看向凌空,只见是朱雀绕、龟蛇盘、青龙翔于左、白虎伏于右,威势阵阵,气势滔天,望之便如同真武帝君一般。而布阵之人也在二人周边显出身形,乃是五名修得元婴的修士。
见了那四灵诛魔剑瞬间持强破阵的威势,青城及蜀山二派之修士才知道,这凌空修为之高,远在自己等人之上,这凌空瞬息间便将此阵破去,教几人早先准备以阵式困敌,乘隙来攻之计彻底落空,然此刻既已是做了这拦路围杀之举,那便顾不得许多了,若今日叫那凌空逃去,日后若是手持真龙之气前来报复,那时当真是无人能挡。而且这凌空修为便再是深厚,难道还能在挡得住自己等五名,结成元之之修士的围杀不成,且他们此来为求一战功成,还将各自派中至宝携来,此时只要能将这凌空,及那天地宗无尘子尽皆诛杀于此,再将其等元婴收取,便是那天地宗猜得是自己等人所为,也是没有证据,怎敢轻起战端。
幻阵一破天地再现,外间的世界自然显露了出来,却还是在海面之上,想来应该是凌空等与亡月老怪分开不久,便入了这早已布好的幻阵。不过凌空与无尘子也是奇怪,为何对方不借助幻阵将自己等人困住之时攻来,那时幻阵未破,若是来攻,自己二人虽不惧怕,却因要护持李敏毓母女,想必也能让自己等人忙乱一番,却不知是凌空破阵太快,打乱了这些修士的计划。还以为对方此举虽是极其无理,却是无甚恶意,是以凌空将那阵破去后,虽是仇人当面,却又顾忌妻女,正欲扬声发问,却见那五名修士同时祭出两件法宝,其一乃是凌空曾见过的太昊镜,另外一件则是一个精巧无比的小小罩子,转动间射出七彩霞光,虽是小巧无比,望之却是有几分威势。
此时那青城、蜀山长老虽是惧于凌空的修为,却依仗有奇宝在手,仍向凌空攻来。蜀山三名长老攻来之际,三人身形转动,分占天地人三才之位,,十二道小旗飞出,一闪而逝,那太昊镜则是悬于三人头顶,射出无尽白光,散在虚空之中、须臾,只见三老身周数丈之地,忽地幻现出十二旗门,竟然是那白光附在那十二只小旗而成,十二只小旗迎风一抖,竟然变得有数丈之高,三老所在空间一阵幻动,那十二旗门又自隐迹不见,却是已将蜀山奇阵“两仪微尘剑阵”布下。青城二位长老祭出那小巧罩子后,却未与蜀山三人一同攻来,仍是隐在一旁,不知弄什么玄虚。
凌空见敌人布下两仪微尘剑阵攻来,却是丝毫不惧,当日蜀山诸老,与亡月老怪交锋时,凌空便已见识过此阵的威力,以亡月老怪地火阴雷的修为,加之得烛龙神光之助,也未能攻破此阵来看,这蜀山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知道来者不善,凌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既是无法避免,那一战便是,当下手诀挥动,实际确是剑心流转,同时将四灵诛魔剑四诀催发直向那阵式攻去,自凌空修为大成以来,还未全力出手过,此前虽与天地宗长老无意子大战一场,却不过是切磋而已,是以此番交手,凌空是战意昂然。
四灵诛魔剑全力催发,只见四灵厉啸连连,向那蜀山奇阵迎去,才一接触,斩、破、灭、震四诀首现其威,四灵身上同时射出蕴含四灵本源神力之无边剑气,竟是将那太昊镜之炽热白芒尽皆挡住,在凌空剑心驱动下,四灵与这蜀山奇阵战在一处。因曾听亡月老怪说过此阵威力,凌空御使四灵只在其周边游走轰击,却并不突入阵中,任那蜀山长老如何引诱,也不进入半分,蜀山长老数次想展开阵势,将四灵卷入阵中剿灭,然凌空修为之深厚,远超其等想象,阵势才一撑开几分,蜀山三老便感到阵外压力齐大无比,险些便被那无边剑气轰散阵型,此时蜀山三老心中惊骇无比,自己等以太昊镜为阵眼,而结成的两仪微尘剑阵,竟是奈何不得这凌空的法诀,且那凌空召来的四灵竟能不惧太昊镜那至阳之力,如此修为法诀恐怕还在那剑门之上。
一旁的青城修士见蜀山三老的两仪微尘剑阵,竟在凌空剑诀攻击下,讨不得丝毫便宜,也是心下巨震,这凌空不过一道法诀,便可与天下闻名的两仪微尘剑阵斗个不相上下,这凌空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怎地人间界还有如此修为的人物,如此修为几可与仙人相当,却是为何还不飞升,想到要与如此人物为敌,青城长老虽是修为高深道心坚稳,却也是感到头皮发麻,如此人物,莫非要天下道门联手来攻才成么!
然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以虽是心内有些忐忑,却仍对自己门中法宝具有信心,当下二人真元催发而出,在空中合为一股,激射在那那精巧小罩上,那闪现七彩的小罩得二人真元之助,滴溜溜的当空转了几圈,猛的暴涨起来,只有十数丈高下,七八丈方圆,在空中散发七彩光焰,只见是光焰腾腾,确是威势绝伦,这时其中一名青城老道手指凌空说道:“凌空,你不知自爱,身为我正教中人,却是依仗权势欺压我道门中人,且和妖孽勾结,欲图谋我道门,如今你已犯下重罪,便是有再多的功德,也难保得了你,若是还有几分悔改之心,且束手就擒,任由我等拿下,送至镇妖塔中修炼百年,当可洗去你浑身罪孽。”语意到是有几分正气凛然,然其脸上之色却分明写着色厉内荏。
凌空闻得这些道门修士竟然如此颠倒黑白,心下仅有的几丝不为己甚之情也自消散,哈哈一笑说道:“可笑啊,当真可笑,凌某此刻却是有些奇怪,你等是如何修得如此境界的,莫非真是这老天瞎了眼么,竟让你等小人荣登仙籍,这天界确是该换换了。”凌空此话可谓是胆大至极,竟敢出此狂言。
那边青城老道闻凌空竟敢说此逆天之言,亦是大惊失色,戟指凌空说道:“你这狂徒竟敢诋毁上天,当真是大逆不道至极,今日我等势必要除了你这妖孽。”说罢便要御使那罩子攻出,却忽闻蜀山三老神念传至,言道:“天玄、天云二位道友,这狂徒此时为阻拦我等之剑阵,想必亦是分身乏术,贵派之七彩琉璃罩子虽是天界遗宝,然这厮还身怀大罗周天神剑诀,二位道友不如去攻那无尘子老道,只要将其家眷擒住,必能乱其心神,我等有太昊镜之力相助,相信便是那厮施展大罗周天神剑诀来攻,我等凭借大阵之威,当可无恙,且此等仙界法诀损耗必然极大,这厮定难持久,是以此战胜败,便在二位道友一念之间啊!”
青城二老闻言,不由难以决断,这虏人为质之举实在太过下作,二人虽是恨极了凌空的作为,然如此下作之事确是有些为难,筹措良久却是毫无动静。
许是见青城二老迟迟未动,那蜀山长老之神念又至,言道:“二位道友莫要迟疑,此事我等亦知有些为难,但为诛杀此獠,些许不义之举,相信天心亦不会怪罪,否则若是与此狂徒硬拼修为,他那大罗周天神剑若是不要命的攻来,我等便是获胜,恐要付出些代价啊,还请二位道友快快出手,若是那厮相阻,我等必为二位全力拖住。”
青城二老又商量的片刻,终是将心一横,想到只要今日将凌空、无尘子诛杀,再将凌空妻女囚禁派中,也不杀害,想那凌空妻女皆是凡人,只要过得百年,死无对证,那便无忧矣,当下不再迟疑,合力御使那七彩琉璃罩,向凌空轰去,却是想趁无尘子不备时再行偷袭。
凌空见青城诸人亦是攻来,面露轻蔑之色,手中做势,实则催发本命元剑,凌空剑胎九转,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喷薄而出,不等那七彩琉璃罩临头,已是先自斩去。
第二章 剑气凌空 上
无尘子见凌空独自迎战青城、蜀山二派长老,自己却因要护着凌空妻女,而只能在一旁观战,空自在那里焦急,却是无法可想,屡次射出传信飞剑,皆为这空间气流所扰,无法向门中告急,有心先带凌空之妻女返回宗门,却又怕这些中土道门中人还有埋伏,自己若是落单遭劫,却不打紧,若是因此而害得凌空妻女遭擒,那对凌空而言,无疑便要受制于人了,是以思前想后,还是在一旁观战。
此时那七彩琉璃罩已与凌空周天剑气战在一处,那七彩琉璃罩乃是当年皇帝战蚩尤之时,九天玄女所赐下的宝物,论及威力还在蜀山太昊镜之上,不知为何最后却是落在了青城派祖师的手里,至此此宝便成了青城之物,然这宝物神妙无方,青城虽是得了宝物,却是未得御宝之神诀,是以经数千年的参研,也不过能将此宝威力发挥个六层而已,如是能将此宝威力尽显,凌空除非修得真仙之位,否则亦是唯有饮恨而逃。然便是这六层的威力,也是非同小可,凌空若是未御使四灵诛魔剑,抵挡蜀山之两仪微尘剑阵,那七彩琉璃罩虽是利害,周天剑气自是抵挡得住,然此刻二派同时来攻,却是有些难以抵挡。
凌空此时方知此宝威力,那青城二人论修为便是再来几个,凌空也不在乎,然御使的宝物却是威势宏大无匹,自己周天剑气除了在与亡月老怪交手时,落过下风,还没有谁能挡得下来,然此宝不仅是轻松接下周天剑气那凌厉剑芒,还隐有压制周天剑气之意,
蜀山三老剑阵得此之助,压力大减,阵势向外扩展不少,若非那四灵有些灵气,恐亦要被卷入阵中。此时蜀山三老见青城长老诸人仍未攻向那无尘子,不由又传神念,催促青城二老快些动手将凌空妻女擒下,否则若是凌空被逼不过情急拼命,那大罗周天神剑一出,恐怕便有些难当了。
青城二老再猛攻得一阵,手上法诀忽变,那七彩琉璃罩忽地脱出战团,凌空而起,七彩光色更见辉煌,且那罩又扩大得一倍,竟达到高达三十多丈,阔有二十几丈方圆,七彩光辉射下,竟然将方圆数里笼罩,凌空见此宝威势亦不由有些心惊,周天剑气收回护体,又强自提升修为,准备随时发动九天谱化神诀。
自从凌空将四诀合一修得这九天谱化神诀以来,细细参研后发现此诀威力甚巨,且是攻防一体,论及使用,当在大罗周天神剑诀之上,然其弊端却与那大罗周天神剑诀一般,一经施展体内剑罡损耗甚巨,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施展此诀仅能维持一刻,若是再催发周天剑气,半刻之内若不能克敌制胜,自己必然是功力尽耗任人宰割之局,是以凌空虽有威力绝伦的神诀,却是不能随意施展。
此时那七彩琉璃罩宝光越发璀璨,轰隆一声巨响便向凌空当头罩落,凌空见此宝威势不敢再保留实力,长啸一声九天谱化神诀应势而发,只见万道金芒自凌空身上四射而出,耀人双目。怎知那七彩琉璃罩击至中途,忽地斜向而出,挟带漫天威势直向远处无尘子那里轰去。
凌空看见此景,不由惊的剑心震动,这青城中人竟然不顾无尘子那里还有凡俗中人,竟然就这样御使仙家法宝轰击,难道真的没有天规来晟惩罚吗,然此时,却是顾不得责骂这些道门修士,以此宝之威自己尚无十足把握,那无尘子虽也结成元婴,修为却是差自己甚远,如何接得下如此攻势,当下再顾不得拦阻蜀山两仪微尘剑阵,身形一动急急向无尘子那里扑去,蜀山三老御阵来攻,然毕竟修为差凌空甚远,竟然是阻拦不了凌空分毫。
凌空速度虽快,几如电射,然七彩琉璃罩却更快,宝光流转间,距无尘子只有三丈之地,无尘子虽也在不住退避,却因要护住李敏毓及小瑞瑞,全身护罩全开之下,自然是避之不及,凌空见此体内剑胎疯狂运转,长啸一声,四诀剑气即被召回,口中大喝一声,四灵归一、九天神剑。一道至精至纯的剑气自凌空眉心射出,那道剑气才出,四灵剑诀瞬间便与其中合而为一,只见一把威势绝伦的长剑当空浮现,未等众人看清其形,凌空已是手作剑诀,指向那七彩琉璃罩,口中更喷出一口精血于那剑上,瞬时,只见那疾飞的神剑忽地化做一团精芒,瞬间出现在无尘子身前,四灵虚像于剑旁隐现,神剑忽地暴起万道光华,只听一声清鸣,便向那轰来之七彩琉璃罩斩去。得此良机,无尘子趁势护住凌空家眷远遁。
青城长老此时见法宝轰击目标变换,奈何凌空以剑心为体,心血为引之神剑已狭九天威势疾斩而至,此时虽是不愿,却也不得不猛提修为与之对轰。
两股天地间的巨力对轰,青城二老及凌空亦经受不住如此强劲的力道,皆被震的飞出数十里之外,蜀山三老本是趁凌空救援无尘子时,随后攻来,想将凌空卷入两仪微尘剑阵中诛杀,却不想那二力拼斗,竟有如此威势,那里还顾得追杀凌空,急急稳住阵型借阵力对抗那狂风骇浪般的乱流。
两股巨力冲撞的威势,久久方才平复,此时因为无尘子见机远遁外,人人带伤,凌空因此前强提修为,不惜以剑心为引,合四诀威势如一,且又喷出一口精血增神剑之威,此时修为损耗之大难以估量。青城长老情势比凌空还要不如,二人修为本就不及凌空,法宝再强亦需有人催动,而如此交锋比拼的乃是修为,青城二老在此一击之下,已被伤及元婴,随后二力相交的乱流余波,二人那勉强撑起的护罩如何抵御得住,瞬间被破伤上加伤,全身经脉多处损毁,当下二人再不敢停留,收回法宝后,急急御光而逃。
蜀山三老此时之态虽比之青城二老要强些,却也好不到那里去,虽是身体无伤,却也是功力大损。三人因为过于相信大阵的威力,并未退避,然那天地之威岂是易与,且蜀山的两仪微尘剑阵威力确是不凡,然其威势乃是在困敌及杀敌之上,防御并不是如何的强横,如果是一般修士争斗引发的真元劲气四散,那两仪微尘剑阵自然可以化的轻松已极,但是面对这天地之威力却是力有未逮。
凌空那一剑乃是引动剑心而发,聚剑门四诀剑气为形,借天地四灵之力,再加上凌空的九天谱御神诀之威,如此一剑,便是比之凌空的大罗周天神剑也是不遑多让。而那七彩琉璃罩更是上古奇宝,虽因法诀不合仅有六层威力,然此等威势也不是蜀山并不齐全的两仪微尘剑阵能接得下的。
在蜀山三老相顾骇然之时,凌空已御空而回,却并为理会三人,急急向无尘子方向射去,待接得无尘子神念,告知一应安好众人无恙的消息,才略略松了口气,凌空此时想的乃是,若无尘子随自己出来后又因为自己之事而有了伤损,那便真的愧对天地宗了。
蜀山三老此时虽是真元损耗极大,再无法结下两仪微尘剑阵,却仍是持有太昊镜,此时三人见凌空嘴角溢血,面色赤红,知道凌空在那一击之下必然是身受重创,三人此时却是贼心未死,见凌空并未顾忌三人,反而急急向无尘子那里飞去,三人不由的强提真元,催动太昊镜向凌空背后击去。
凌空此时修为大损,剑胎暗淡,剑心在那一击之下虽是保得无恙,却也是再无灵动之气,神识也有几分损耗,是以虽是查得那太昊镜轰来却已是不及躲避,心下暗叹一声强运剑胎,怒啸一声,心下已是存了死志,对那轰击而来的太昊镜不避不挡,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暴射而出,直向那蜀山三人斩去。
无尘子此时见风波已平,正带着李敏毓及瑞瑞缓缓飞近,见得此景,不由齐声惊呼,李敏毓更是掩唇悲啸,狂呼夫君,便是那被抱于怀中的小女娃似乎也知道大事不妙,大声的啼哭起来。
便在此刻,一声暴喝传来:“鼠子敢尔。”
十二团地火阴雷自虚空幻现,织成一片火网,生生挡住那太昊镜之攻势,暴连天巨震。
蜀山三老大惊,眼看便要将此獠毙于镜下,却是为人所阻,大骇下,凌空那含恨而出的周天剑气已至,三老真元本就耗损甚巨,此前又运使太昊镜强攻,怎还挡得住凌空这全属拼命的周天剑气,三老此时那敢抵挡,齐齐发出遁光逃命,却是米以成炊,遁光再快怎能快过剑门之剑,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挟凌空杀意席卷而过,二长老赤霞子、三长老赤成子当即被那凌厉剑气毁去肉身,赤成子因见机的早,剑气还未临身,已知自己是难得身免,当即遁出元婴,赤霞子却是稍一迟疑,被周天剑气击毁肉身时才欲遁出元婴,此念才生,其元婴便已为剑气剿的丝毫不剩。最后只有那七长老赤丹子得以身免,急急收了赤成子的元婴,连太昊镜也不要了,便如丧家之犬般向蜀山逃去。
失了驱使之人,这太昊镜再是利害,也挡不住亡月老怪的地火阴雷,虽有仙家宝物的灵性,奈何那地火也是火中之尊,被那阴火一烧,镜上白光终是暗淡了下来,待白光全消,这蜀山奇宝太昊镜便告易主。
全力催发出那周天剑气之后,凌空体内已是贼去楼空,浑身上下空空荡荡,不见有丝毫剑罡流转,眼看那太昊镜击来,凌空已是闭目待死,心下只求自己的剑气能亲手斩杀几个灭门之仇人,那知却是峰回路转,亡月老怪斜刺里杀出,十二团地火阴雷一发,便将那太昊镜挡住。有亡月老怪赶至,想来应是无忧了,这才心下释然,缓缓入定调息,回复耗损的功力修为。
无尘子此时也护着李敏毓及小瑞瑞赶了过来,李敏毓见凌空仍能悬空而立,当是无恙,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急忙哄劝正大声啼哭的女儿。
无尘子与亡月老怪皆是修为绝高之辈,此时一见凌空的情形,不由心下一紧,此时凌空虽是闭目调息,脸色却是七色变换,表情亦是忽而平和,忽又狰狞,忽而怒目。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暗惊,凌空此时状态似乎是境界有损,伤及道基,体内修为不受控制所致,然此刻凌空却是入定调息中,二人心中虽是焦急,却也只能等让凌空自己调理自身,便是有什么天材地宝、仙家丹药,也要等凌空从定中醒来才可。一时,四人八目紧紧盯着凌空,等其醒转。
凌空此刻体内状况确是糟糕无比,在与那七彩琉璃罩硬撼之后,剑心已为那异宝之力所伤,剑罡也是损耗的七七八八,剑胎虽是运转,却也是艰难维持,若是当时无甚意外,凌空剑心也只需沉入剑胎,引剑门四诀之力循环,便可修复受损剑心,然便是那时蜀山长老却是趁凌空功力受损时,运使太昊镜攻来,而凌空因受损颇大,又忧心无尘子安危,且神识亦是大损,待发现时已是避之不及,且因为修为损耗良多,再难抵御太昊镜那仙家之宝的攻势,唯有将心一横,决薏击毙那蜀山三老于剑下,一来是以命换命,二来却是为了无尘子的安危,若是自己抵御不住太昊镜的强袭而败亡,那无尘子只怕是凶多吉少,是以才不顾性命的催发周天剑气,向蜀山三老斩去。
是以凌空此刻的状况确是糟糕的无以复加,修为尽耗,剑胎、剑心均有大损后,强催剑胎激发周天剑气斩敌,攻势虽成,却是进一步将凌空推向深渊,经此巨耗,剑胎光色全无,剑心也是沉入眉心再无丝毫灵动之气,失了剑心的平衡,凌空体内的仁心诀剑意再无法控制四诀的平衡,杀伐诀、帝皇诀、缥缈诀同时暴动,在凌空体内争斗不休,皆是要吞噬另外几道剑意。。一时凌空体内宛如战场,若非凌空经脉经过剑罡的萃练,恐要因几诀的争斗而周身经脉尽毁。
此时凌空已是将心神沉入识海之中,以本源之气修复受损剑心,而对体外几诀相争的举动,却是丝毫不得而知。三道剑意皆是当年剑门五诀碑所传,虽是融入凌空剑胎多年,其剑意却还未真正与凌空仁心诀合而为一,是以一旦剑心受损剑胎无力,那便再无法控制这三诀剑意,而此刻凌空为了修复剑心,心神全部沉入识海,少了压制的三诀那是各自争斗不休。
凌空面色越变越快,忽而红如赤血、忽而白似寒冰,亡月与无尘子二人在旁护持,虽是焦急无比,却是无法可施,二人此刻只能以法宝护持凌空,免遭外魔相侵。
便在凌空体内经脉被三诀剑意争斗闹的越趋混乱之时,因为仁心诀一直在试图压制住三道剑意,终在此时激发凌空浩然正气,浩然正气虽不能用于攻敌,然以其回护自身,却是妙用无穷,那绵泊气息一出,亡月与无尘子二人立有感应,凌空那悬空而立的身影一时间显得正气凛然,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凌空面容慢慢平静下来,脸色也回复润红之态,不过略苍白了些而已。
见凌空脸色恢复,亡月、无尘子二人心下一喜,只要凌空能平复住自己的境界,再有灵药之助,修为损耗再大,也是不打紧的。
见亡月无尘子面露喜色,李敏毓那心才落了下来,修炼之事她虽也开始,但其中之微妙,却非是现在的她能理解的,是以适才见到那二人面露忧色,虽不知为何一颗心却是又提了起来,待二人面露笑意,才又放了下去。
亡月、无尘子二人见凌空无恙,自也放下心来,由无尘子出手在凌空入定之处布了个九转密踪阵,便等待凌空自己出定醒来。
那气息绵泊浩大,中正平和的浩然正气被仁心诀激发后,三道剑意再猖狂不得,在那浩然之气下,乖乖缩回剑胎。得浩然正气之助,仁心诀终将各处经脉理顺,然却因失了凌空剑心的引导,无法驱动剑胎助凌空回复修为。而此刻凌空神识也因浩然正气的激发强大不少,且凌空是以仁心诀得道,仁心、浩然本是一体相生,所育剑心自然亲近于仁心之气,是以在得了浩然正气那绵泊气息之助,凌空的剑心终是渐渐有了几分活力,闪现几点光泽。
剑心一动,凌空之剑胎也自运转起来,丝丝剑气随剑胎运转激发而出,耗损的剑罡终是开始恢复,凌空也知道剑心经此次激斗,受损极重,此刻既已恢复了灵性,日后慢慢修炼自能恢复如初,当下不再强求,心神退出识海,缓缓出定醒来。
第二章 剑气凌空 下
众人见凌空醒转,尽皆欢喜异常,无尘子更是将早已备妥的门中灵药“蕴灵丹”硬塞给向凌空,示意凌空立即服下,并言此丹乃天地宗采龙液果、神木香、麒麟须等三十六种天材地宝炼制而成,于我等修道之人恢复真元有奇效。凌空知此乃无尘子一番好意,且自己虽将剑心修复,这剑胎的损耗却是极大,当下也不推辞,服下丹药催动剑胎吸收药力。
如此又过得一个时辰,凌空修为恢复了五层左右,且此时有了亡月老怪相护,便是再有修士来攻,也是不惧,当下几人各展遁光直向中土而去。
路上无尘子对亡月老怪赶来救援之举颇微好奇,问过后才知道,亡月在离开众人不久便也遭到道门伏击,来者竟然是昆仑派、道德宗、云霄阁三派共十四位元婴期的修士,更是早早合力布下洪荒大阵,等待亡月老怪自投罗网,以这些修士的实力,如是一旦将亡月老怪困住,便算亡月有烛龙神杖在手,也是难逃败亡之局面。
不过这亡月老怪能以魔道第一人的称号活到现在,自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如他这样的积年老妖,行事之间怎会没有防备,平日里虽是一副狂傲之态,然其心思之缜密,各类手段之多,确实难以计数,与凌空一起之时表露的外相,不过因为这老怪确是钦佩凌空的修为,居然能不借助任何的法宝,而与手持烛龙神杖的自己拼个平分秋色,甚而略有过之,那等修为怎能不教这自来单挑无敌的亡月老怪钦佩,其次便是这老怪的伪装了。
是以在离开凌空等人之后,这老怪虽看似狂傲,实则是小心翼翼,一路行来皆以神识探查周遭百里之地,那诸派中人隐藏虽妙,亡月更是修为高深是以远在百里之外,便已发现前方不妥,虽不能发现什么,却可感觉到一股威势弥天极地横坦于前。
如此恐怖的威势,便是狂傲于亡月老怪这样的人,也不敢轻捋其威,全力施展神念查探,只觉那威势覆盖极广,笼罩千里方圆,当下心中笃定乃是道门设伏于此,心下念头一转,隐迹身形便换转方向,向凌空等人那里而去,暗自思量,只要与凌空汇合一处,再有无尘子在旁,便是被道门堵住也可无妨,便是这一来却救了凌空性命。世事之巧,却是有些奇妙。
中土道门海面伏击一战,虽是暗中偷袭仍然大败亏输,不仅未能绞杀凌空、亡月,还惹上了天地宗这样的仇家,蜀山还损了两位元婴期的长老,确可谓未曾偷着鸡,白丢米三斗。是以还未等凌空一行回到京师,中土道门便已遍发群仙令,指凌空为妖孽,言其竟敢害我道门修士性命,如此万恶的妖人,必须要剿灭之。
他们能将凌空等指为妖孽,天地宗又岂是弱者,接到无尘子的飞剑传书后,亦是招集海外修炼中人,谴责蜀山、青城修士妄动干戈,偷袭我门中长老,且不守天规,竟向尘世妇孺下手,实在无耻至极,现在更为泄私愤欲要加害之,莫不是不将我天地宗放在眼中。
中土道门各派对天地宗的传言,却是既不反驳也不接受,竟是来个毫不理会,把天地宗给晾在一边,仍是在号召中土道门修士共剿凌空及亡月老怪。只说凌空乃是剑门余孽,逆天之人,更勾结魔道巨妖亡月,毁去蜀山两位长老性命,此罪实在难容,如此妖人,罪在不赦,还请天下高人义士共剿之。分明是欲将此事真相混淆,将这剑门余孽的大帽子扣实在凌空身上,更利用亡月老怪的身份大做文章,着实阴险至极。
天地宗闻中土道门竟然如此无耻,颠倒黑白,却是心下大怒,明明是蜀山、青城二派拦路伏击,不但是以众凌寡,且还不顾身份的向世俗中人下手,结果是技不如人被凌空等杀了两人,此刻竟还有面皮将此事叫嚣,确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当下天地宗也不做无意义之争执,直接传言天下,凌空亡月皆是我天地宗客坐长老,任何门派若是敢害了他们性命,天地宗必不轻饶。
他天地宗势力不弱,然昆仑传承万载,又岂会是没有几分后台,上古多少大神皆与他昆仑有几分香火之情,当年封神之战时,昆仑玉虚宫更是原始的人间居所。但是眼见此事弄成如此一个局面,昆仑虽并不如何惧那天地宗,却也不愿轻易招惹如此大敌,然若是就此放过凌空,那置中土道门于何地,教他昆仑如何再领袖群仙,如果置之不理,执意要动凌空等人,那便是与天地宗为敌,是以天地宗此言一出,确是让昆仑诸老颇是为难。
那蜀山此时却是不管不顾,两名修得元婴的长老,因为亡月的突然杀出而被凌空斩杀,心下恨不得将凌空、亡月二人挫骨扬灰,毁去肉身,拘住其元婴打入镇妖塔中折磨千万年,是以虽闻天地宗之言,却是不加理会,若非凌空已回到京师重地,怕在那里激战,引发真龙之气震怒,而引动天心责罚,只怕已是招集修士杀上京师了。
外间闹的暗潮涌动,凌空等人却是不理,回到京师次日,凌空会同被召唤而来的凌云一同上朝而去,到得金殿之上,凌空当朝哭诉,痛斥那道门中人胆大妄为,趁自己回乡祭祖之时聚众伏击,若非自己得威武伯相护,必是不能再见圣颜了。
皇帝闻凌空此言,却是大怒,那道教中人怎地如此大胆妄为,连朝廷重臣都敢于加害,眼中还有王法吗!是以待凌空奏毕,皇上着让凌空平身后,当即传旨,命护国法师华阳真人来金殿面圣。
凌空听皇帝召见什么华阳真人,不禁一愣,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华阳真人。莫非是自己离京三月时来的么。
等得片刻,只见一身着锦袍玉带,手持拂尘,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白须飘飘的道人,在一宫中内侍的引领下走入金殿,来得天子驾前,对天子稽手一礼说道:“贫道闻天子召唤,急急赶来,不知陛下召贫道有何吩咐!”
凌空听皇上说召什么华阳真人,原以为不过是些神棍之类的人物,并不太在意,那知等这道人一至,他人或许不知这道人的真假,凌空却是心中惊讶,这道人才入殿中,凌空神念便已散出,本意不过随意一探,哪知便是这一下查探,凌空知道这道人并非什么神棍之流,乃是确有道行的高人,且修为高深,自己竟然查探不出那道人深浅,当下心中警惕,不知这道门高人来此做甚!
这道人许是来了颇久,如此见天子也不跪拜之态,群臣中竟无恼怒之意,凌空暗自看向太尉周博。见凌空望来,周博微微摇头,似乎是叫凌空莫要与那道人争执,凌空见了心中疑虑更盛,这周博在朝中虽是对权势看的重了些,却不失为一忠君为国之人,且行事手段老练,深谋远虑,怎地似乎是有些怕了这道人,此事当真古怪。
皇帝待那道人施礼后方才说道:“自真人来后,朕确是获益良多,道家真意确是有些道理,朕对你道教也有了几分向往之意,那知今日忽闻一事,却是教朕对你道教之行事有了几分忧虑,不知真人能否给朕说个明白呢!”语意虽是平和,然那帝王之威却是显露无疑。
那称做华阳真人的道人却无一丝惊惧之意,闻皇帝此言,竟是淡淡说道:“不知陛下所忧何事,只要贫道力所能及,必为陛下解忧,便是贫道力有不逮,也可以召请我仙家力士为陛下解忧。”
天子闻言,淡然说道:“朕与真人论道数月,对你道教真意也是了得几分,知你等皆是些一心修行之人,从不理会人间是非,不知朕所言是否属实!”
华阳真人闻皇上垂询,当即答道:“陛下乃是圣天子,所言怎会有差。”
皇帝闻闻言却是忽地怒道:“既是不理人间之事,怎地会有你道教弟子屡次加害我朝中重臣,眼中将我朝律法至于何地!”
见龙颜震怒,那华阳真人却是面无惊色,只是恭敬的问道:“不知陛下所言何指,贫道不甚明白。”
皇帝手指凌空说道:“凌爱卿乃是我朝中重臣,行事可谓忠君为国,爱民如子,更抵御外侮,扬我国威于域外,乃是有大功于朝,然其家眷先遭道教弟子杀灭,现在更趁其返乡祭祖之时,半途伏击,欲图加害,这究是为何,莫非是凌爱卿竟是你等口中之妖孽不成!”
那华阳真人闻天子此言,方才看了看站于一旁的凌空,方才答道:“我道教门派众多,不知陛下所言之我道教中人加害凌大人一事,是何宗派所为?”
皇帝此时又对凌空说道:“凌爱卿莫要伤心,此事朕必为你做主,如今有这道教华阳真人在此,你且将当日之事详细说来,只要属实,朕绝不会放过那些狂妄之徒。”
当下凌空将当日发生之事略做改动,又将自己抵御道门修士之举托在凌云名下,片刻间一番面目全非的说词便被凌空奏上圣听,言语间痛斥那些道门修士,将其说成是无恶不作之辈,只因为自己从天下道家门派筹集巨资,救济天下百姓之举,而对臣怀恨在心,并趁臣回乡祭祖之时,聚众来攻,非要将臣除去,如此举动无疑是不将天子之威、朝廷律法放在眼中。
皇帝闻凌空一番哭诉,不由龙颜大怒,这些道教中人太是可恶,实在是姑息不得。皇帝如此信任凌空非是无因,纵览朝中大臣,德才兼备功勋卓著,且忠君为国之士确是不少,但如凌空这般功勋卓著,却又毫无私心之辈,却是难寻,最难得的是,这凌空从不因有功于朝而稍有倨傲之态,更是从不卷入朝中朋党,行事只问对错,不偏不倚,如此从无私心的人物罕世难逢啊,是以对凌空在此前,对其来历说法有不尽不实之处,而让皇帝略有不喜,却因其历来之行事,而一直待凌空甚厚,一门双爵之封赏,更是无上之恩典。
是以闻得凌空哭诉,便向华阳真人质问道:“不知对此事真人有何解释!”
那华阳真人身份实乃昆仑潜迹修炼的长老,托身于朝之举,乃为断凌空在朝中之根基,免得此人日后求得真龙之气相护,一心亡我道门,那时却是难以抵御,而此时闻凌空如此诬蔑道教,道心亦是震怒不已,然此事那凌空所言乃是确有其事,不过是略有改动而已,自己还真是反驳不得,莫非要说凌空所言不实,大战乃是在海上激斗,自己一方还被凌空杀掉二人不成,如是当真如此说出,岂非将道家修炼门派之颜门丢尽,且如此仙家之说,只怕是难以令人相信。是以闻天子质问,只得平心静气说道:“请陛下准贫道向凌大人询问一番。”
皇帝闻言,冷冷说了句:“准奏。”便再不言语。
当下华阳真人转向凌空稽手闻道:“贫道闻凌大人此言,实是心下震惊,想我辈道教中人,皆是些清心寡欲只知修行之人,不知凌大人言我道教中人围杀之举,可有证据!”
凌空却不理会这华阳真人,只向皇帝泣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皇帝看了看华阳真人,抬手说道:“凌爱卿平身,你且答了真人的问题,只要确定是何派所为,朕便派兵剿灭了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定还爱卿一个公道!”
凌空叩谢圣恩后,才起身而立对那华阳真人说道:“真人适才所问之事,本官有些不解,凌某乃是朝廷命官,为人伏杀更是亲身遭此劫难,行凶之人更为本官亲见,确是那青城、蜀山、昆仑诸派之人,不知真人还需什么证物,还请真人能分说一二。”
华阳真人闻言答道:“贫道适才所问,只是想知凌大人,如何能确定袭击凌大人之暴徒定是我道教中人,非是他人乔装打扮,欲图陷害我道教,是以才有此一问,还请凌大人解说。”
凌空当下答道:“真人此言那是怀疑本官在陷害你道教中人了。”说完转身向皇帝奏道:“当日之事微臣受袭之时,微臣除了亲见来敌之外,却无其他佐证,因来敌势大,微臣若非得威武伯拼死相护,只怕难逃一死,便是如此微臣如今亦是有伤在身,威武伯更是伤痕累累,如今便在殿外相候,只要陛下派人一验,便知真伪。”
皇帝闻得凌空也至,且有伤在身,当下传凌云晋见,并命内侍传唤御医,至金殿为精忠侯及威武伯诊治病情。
皇帝对凌云其实也是颇为看重,此人不仅身怀绝技,为国扬威,却非其他江湖草民之妄顾律法,随意害人性命之辈可比,虽是身在草莽,却是开设镖局,维护朝廷正义。这凌氏一门确是些忠君之人啊。
便在皇帝心下沉思之际,宫中御医已至,向皇帝三拜九扣之后便急急为凌空、凌云二人诊治。凌云来前便已自残多处,反正有真元相护,外伤再多也不过是些皮外之伤,动不了更本,凌空修为高绝,区区装出身体有恙亦是简单至极。
是以那些宫中御医一番检视后向皇帝奏道:“精忠侯胸腹之间存有淤血,且五脏皆损,如不能好生调养,恐有性命之危,而威武伯全身伤痕累累,且是脉相虚弱,五脏皆虚,当是劳累过度失血过多所致。”
皇帝闻报大惊,见凌空不过是面色略显苍白,行动无碍还以为不过是小恙在身,那知却是伤及五脏,而那凌云更是浑身皆伤,见二人伤的如此之中,心中再无疑问,当下怒斥华阳真人,问其还有何疑问。
华阳真人却是心下暗恨,这凌空确是处心积虑,如此加害我道门。想这凌空修为深厚,如此调动脉象瞒骗世间医者举动,自是简单已极,而那唤做凌云之人,亦是修炼之人,虽其修为低微,不在自己眼中,然那区区皮肉之伤便是再多上百道,也是对其无损。然虽是心中恼怒,却是无法戳破其等谎言,莫非直言此伤皆是假造,于其根本却是无损,说来却是简单,但叫这些凡夫俗子如何会信。是以心中恼怒,却是无计可施,眼看着这凌空借皇权来压道门。
待验伤完毕,皇帝已是龙颜大怒,问凌空对那来袭之人可有线索,旦有所想,只管奏来,如此妄顾律法之辈,先缉拿归案再做审理。
凌空闻皇帝此言心中大喜,自己如此做作便是要求的此言,当下奏道:“微臣得威武伯相护,侥幸逃脱大难,此次围杀微臣之人乃是道教中青城、蜀山道士所为,另有那昆仑道士在旁策应,若非威武伯武艺高强,一路护持自己,必是难逃大难。”
第三章 孰是孰非 上
第三章 孰是孰非 上
皇帝闻凌空之言,再不顾及那华阳真人的颜面,当即命兵部尚书杨林涵调集官兵,围剿此三处道教中人,将那些道士一应缉拿,道观封闭,若有反抗杀无赦。
兵部尚书杨林涵闻皇帝口御,当即出班领旨。
那华阳真人为那皇帝此命,急急出声相阻,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言下已是慌乱,情急之下竟然指称凌空乃是妖孽化做人形,迷惑君王,实有不臣之心。
皇帝闻得这华阳真人真人此言,更是震怒非常,本来对这华阳真人,还有几分好感,闻得他竟如此荒谬,当即痛斥其竟以此无稽之谈诬蔑我朝中大臣,实在是胆大之极。
朝中大臣更是议论连连,嘲笑那华阳真人竟然会如此信口雌黄,实在令人发笑,太尉周博更是出班指责华阳真人无端诬蔑朝廷大臣,并言道:“既然真人说凌大人是妖孽,那不知凌大人在我朝海疆抗击倭寇,抵御外辱,就百姓于水火之时,你们自命正义的道教中人何在,黄河泛滥以至我朝灾民遍地,饿殍处处之时,你道教中人何在,如此无端诬蔑我朝廷命官,实在居心险恶,恳请陛下将其治罪,以正我朝纲。”
凌空在旁冷眼相看,见这华阳真人已被自己那番言语乱了心神,更见陛下动了雷霆,引得朝中百官责难,当下又上前向皇帝奏道:“微臣自为官以来,一直恪守本分,行事皆以我朝之大义出发,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竟然被人指为妖孽,微臣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求陛下赐臣一死,以明心志,还臣清白。”
凌空这番话一说,且不论真假,立叫皇帝动容,若是说其他大臣如此言语,还有几分是做作之意的话,那以凌空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的作风来说,凌空此人乃是向无虚言,此言当是其心中实际所想。是以皇帝听了凌空之话,恐其当真以死明志,当即说道:“爱卿不可,卿之功绩举世皆知,公正廉明更是无人可及,似爱卿这般一心为国之人正是国之干城,对此等屑小之言不必理会。”
安抚了凌空,当今天子又对那华阳真人说道:“华阳真人,寡人敬你是个得道高人,也是道法精深之辈,怎地却是如此信口开河之人,胡乱诬我大臣为妖孽,莫非这便是你道教的作风,凡是忤逆你等之人便是妖孽,那岂不是朕在你等面前也是成了妖孽不成!”语气虽是平淡,然帝王之怒,威势岂同小可,其他大臣不过是觉得陛下威势大盛,看在凌空及那华阳的眼中,却可见到一层金黄光团,自天子身躯散发出来,天子头上更有真龙盘绕,对着那华阳怒吼连连。
华阳真人看在眼中,却是心下一叹,自己等人只知修炼,于这等世俗手段却是无法招架,若此处非是京师,这凌空又无真龙之气相护,自己必要下手取其性命,以自己适才神念探得情形来看,这凌空伤势虽是作假,然其修为在道门围杀中却是大损,而如此良机现在却只能徒呼奈何。
是以闻天子质问,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贫道适才乃是一时情急,故而言语混乱不知所云,还请陛下看在贫道心中忧虑勿要怪罪。”
皇帝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说道:“忧虑,朕看来是骄横把,自本朝立国以来,寡人之历代先皇皆待你道教甚厚,历来封赏无数,然你等却是不思回报,妄自尊大,如今更是在我朝堂之上诬蔑朝中大臣为妖孽,只看你今日之举,在寡人朝堂之上竟敢放此厥词,便知道平日里你等是如何的骄横了,顺你等不论忠奸皆是良善,逆你等便定为妖孽,哼!现在便如此胆大妄为,日后成了气候,是否连朕的江山,也存染指之心啊!”语意已是满怀杀意。
华阳真人闻皇帝如此言语,那还不知大势已去,当下不再恭敬,朗声说道:“陛下既已存此心,贫道再留无益,这便告辞。”说完竟是转身便走。
如此放肆之态,当今天子如何能忍得,当即大喝道:“来人,将这包藏祸心之妖道拿下,给朕严加查问,看其究竟是何居心。”
殿中金甲卫士闻圣上旨意,立即刀枪齐出,便要将那华阳真人拿下。凌空见此,不由大急,这些金甲卫士不过是些凡世俗人,虽有了皇帝口御,自有真龙之气加持,然不知真龙之气妙用,如何拿得下这修为高深之士,而此处身在朝堂自己又不可施展剑诀,是以闻得皇帝此言,立即奏道:“陛下,此人乃是妖道,恳请陛下赐下真龙之气,威武伯虽是有伤在身,有臣协助定能将此妖道拿下。”
皇上闻言,也欲一睹自己这真龙之气妙用,当下又喝道:“威武伯、精忠侯速速出手,将此妖道拿下。”皇帝话音一落,只见两道金光从天子之身上射出,须臾没入凌空与凌云二人之身。
那华阳真人却是大惊,之前闻皇帝命人捉拿自己本不在意,还想施展道法,将这人间天子震摄一番,教其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却是暗怪自己不慎,明明知道这凌空乃是修炼中人,却还妄想能震摄得住当今天子,当下也顾不得炫耀道法,身形一动便将遁光展开,向外冲去。
那知此时却已是晚了,凌空等真龙之气入体,当即催动剑胎连续九转,借真龙之气的威势,修复自己有损剑心,凌云却是不同,他那周身伤势皆为自己所划,虽然看上去确是凄惨无比,实际上却是无甚影响,是以一得真龙之气入体,当即调动全身真元与那气息合为一体,手中剑势击出,直向那华阳真人的六阳魁首击去。
凌云修为在世俗确是绝顶人物,但在华阳真人这修得元婴的陆地神仙一类人的眼中,却与凡俗中人无什么区别,若是凌云只是以本身之修为来攻,华阳真人便是站在那里任其攻击,凌云也是伤不得其分毫,反会在其道法反震之下伤及自身,然此刻华阳真人却不敢硬接凌云那蕴含真龙之气的攻势,世间一切道法,在真龙之气面前皆发挥不得丝毫效用,是以若是教此击击实,自己的肉身那是毁定了,当下遁光展动,向旁躲避开去,才又向大殿门口扑去,只要出得殿门,那时便再无阻拦。
凌云一击不中,万剑诀全力催发,千百道蕴含真龙之气的剑气激发而出,封住金殿大门,教那华阳真人逃避无门。
眼见逃路被阻,华阳真人暗呼一声,苦也,这凌云修为极低,本不能将自己如何,此刻却是凭借真龙之气的威势,硬是将自己阻拦,若是换个地方,就算这房子是精钢所铸,也是无法拦阻自己,奈何却偏偏是皇宫金殿之中,龙气之盛于自己这样修行道法之辈而言,无疑便如不可擅入的雷池,无奈之下只得当空盘绕,等待时机。
殿上群臣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大惊失色,众官皆是凡人,如何见过这当空飞翔之举,幸皆是些为官多年之人,见当今天子仍是镇定如常,心中虽是惊惧,却不敢在皇帝之前失态,是以虽是惊怕,却是仍自分班而立不敢显得自己无能,心下却已是认定这华阳真人确是妖怪无疑,否则怎能御空而行。
此时、凌空剑心得真龙之气相助,不过片刻便已恢复如初,凌空此时修为尽复,且因一场巨战还略有精进,此时见这道家高人被凌云逼迫的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只觉心中一股快意升起,当下神念激发,借真龙之气锁定其气息,脚下步罡踏斗,装作一番,口中还念念有词,半响方呼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真龙之气,斩妖除魔,斩。念毕,只见一团金芒在凌空身前幻现,一时间,金殿内只见是金光大作,更显帝皇威仪。
金芒大作时,凌空手指华阳真人说道:“你这妖道,依仗妖法乱我朝纲,更企图迷惑万岁陷害忠良,岂不知当今天子乃是圣明之主,自有百神护佑,今日本官借陛下天威必教你这妖道难逃公道。”语毕,身前金色光团电射而出,直向空中的华阳真人轰去。
身处空中的华阳真人,见那金色光团轰来,暗呼一声苦也,真龙之气能破万法,御万邪,此时更得那凌空真元之助,其势迅捷无比。华阳真人此时心中满是悔意,奈何此时已是悔之晚矣,当下便是拼得日后天心责罚硬接天劫,也要先逃过眼前此劫再说,心中计议已定,手下再不迟疑,法诀一展,口诵真言,一时间只见金光大作,竟挡住那真龙之气,凌空大讶,世间诸法乃以真龙之气为尊,莫非这华阳此时所施乃是仙法不成。
凌空惊疑间,忽闻那华阳大喝出声道:“昆仑不宵弟子华阳,恳请太公搭救。”话音一落,只见其身上冒起一团彩光,化做一龙角、鹿头、马身、牛蹄之奇兽,身体一伏便将华阳载于其上,那兽身躯一挺,竟是暴起七彩神光,对凌空轰来之蕴含真龙之气的剑气,却是怡然不俱,蹄下轻踏几下,长鸣一声,其音低沉却是缭绕不绝,叟的化做一道彩光,一下便冲破凌云封锁金殿正门的剑气,须臾便化做一个光点,没于天际。
这一下变化之快,凌空便是有心拦阻,也是阻之不及啊,当下只得向皇帝请罪,而当今天子虽然看似镇定,实则被几人这迅若雷光的一战惊的心神不定,此刻不过是勉强维持帝王威仪罢了,半响方回复过来,见凌空前来请罪,也只是随意温言几句,令朝中百官严守今日所见,不得传出,违令者斩,便不 再议事,挥手命百官退下。
而凌空、凌云二人因为装成重伤在身,此时自要装作一番,在宫中内侍的护持下出宫而去,虽有些官员对凌空适才施展的术法甚是好奇,有心探询一番,却是见两人一副伤重之态,凌云更是浑身浴血,只得作罢,当下各自散去。
且说那华阳真人返回昆仑洞天之后,宗派得知凌空竟然将华阳真人诬蔑为妖道,不由是群情激奋,再闻得凌空竟然说动当今天子,派出世俗军队欲要将昆仑、青城、蜀山在尘世的基业查封,更是高呼定要株杀此等乱世妖人,此人不除,天下之道教弟子永无宁日,奈何凌空躲在京师之地,那些道门高人,却因为怕引发了真龙之气,且京师人口众多,恐一战造成杀戮,是以虽是气恨也只得隐忍,但却派出修士严密监视京师周边,只要凌空及那亡月一现身,必教其来得去不得。
外间激涌,海外中土修士互相对峙,京师之地却是波浪不惊,因为金殿护驾有功,天子对凌空的忠心再无怀疑,在皇帝看来,凌空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辅国重臣,必能托以大事,是以待皇帝将所有事情如此认定之后,也没有再追问凌空在金殿上的异象。群臣也因畏惧帝王的威仪,而三缄其口,如此这天大的一件事,竟是没有人再提起,日子平静的点尘不惊,仿佛那一场金殿大战不曾有过一般。
既然皇上不再追问,凌空自不会去说,反借此机会将四灵诛魔剑传给凌云及许、雷二人,终是教这二人跨入修炼的门槛。
精忠侯府依然是平静如昔,外间的风波仿似影响不了这个天地,自从回到侯府,小瑞瑞依然如往昔一般,在候府中四处跑动,留下一地的笑声,不时也会缠着无尘子玩闹,不过小女娃最大的乐趣还是和淘淘玩耍,白色小貂淘淘也因为可爱至极的外形,成了侯府欢笑的另外一个源泉。
李敏毓也在亲身经历了仙家中的生死博杀后,发现自己夫君的世界,距离自己并不遥远,同时也因为身具的蚩尤血脉,在修行凌空传下的功法后被逐渐激发,在李敏毓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慢慢的改变着她的性情。
而凌空、看着爱妻被自己一步步带入修炼之途,却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自从自己亲手斩杀了那两个伏击自己等人的蜀山长老后,凌空知道自己与中土道门之间,已经等于正式宣战,再无转寰的可能,而中土道门实力之强,凌空也是见识过了,正面交锋之下,不过五名元婴境界的长老,便已可教自己身受重伤,现在虽然自己可以托避于京师,且得当今天子信任,有真龙之气护体,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在强者为尊的修炼界中,自身实力的提高,才是自己报复天下道门及自保的最佳方式,而从此次与中土修士一战中可看出,自己虽然是将剑门中的四诀融入了剑胎,其中之剑意却未能完美的合而为一,此次自己伤重忙于修复受损剑心之际,若非仁心诀将浩然正气激发,以绵泊正气压服那三诀剑意,后果必不堪设想。
是以凌空在那日金殿之战后,便向当今天子告病,而因有御医的证言,皇上又念凌空护驾有功,当下便准了其半年假期,嘱凌空好生修养,待养好病体才好为国效力,凌空自然是一副感激涕零之状。得此空闲凌空专心修行,以期能突破剑丹境界,那时便是不敌,也无人能拦阻得了。
而此时修炼界也因为天地宗的强硬,大战一触即发,海外修炼门派能人异士颇多,虽大多不喜争斗,其中实力却不可以小视之,一些道力通天之辈各在海中寻得灵脉,便开辟洞府,修为之深厚,便是天仙下凡也是莫奈其何,这些修士大多与上古魔神有些瓜葛,不是得了道统,便是有些血脉,是以海外修炼中人,人妖之分并不太大,除非是心性邪恶,手段凶残令人发指之辈,会遭海外修士剿灭外,其他的异类修真,没有那个道门修士会去管你闲事,是以海外修士中,并无中土一般见了妖类修真便要喊打喊杀的恶习,而那些异类修真也对这些海外修士颇有善念,有些交情好的,也是时常走动,共参大道。
中土道门虽是代表正教,然如要论及修为,比之海外修士却是略有不足,然其毕竟是道统渊源,传承万年之久,道门真仙留下的法宝却是无数,此一点却是那些海外修士所远远不及,是以论及实力,双方却是相差无几,是以虽是大战在即,却是那边也不敢轻启战端,皆因如此巨战,那边也输不起。
而引得双方如此对峙的当事之人,却是避在京师之地,一个日日修炼,不理它事,一个整日追在个小女娃身后,哪有什么有道高人的风采,如是说成是疼爱孙女的爷爷,到有几分可信。而凌空每在修炼之余,见到无忧无虑的爱女也是心生暖意,心下实在不愿在爱女如此幼小之时,便卷入父辈们的争斗之中。
第三章 孰是孰非 下
然天意弄人,凌空虽是修为高绝,却也是领会不了天机,现在虽可一时托庇于真龙之气下,难道能避得一世不成,且这中土道门与自己有灭门之仇,便是他们不招惹自己,自己便能放过尔等不成,现在不过是大战提前的一些时日而已。
而若是两边战端一启,凌空轻闲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天地宗为了自己不惜与中土道门对战,自己还能躲在京师避战旁观不成,想到这里,才忽地醒觉似有几日没有见到亡月老怪了,不过旋即心中释然,凭亡月那攻防一体的地火阴雷,又有烛龙神杖在握,且是那等积年老妖,一向是谨慎无比,便是落了单,被中土道门围上,凭借其一身修为,也是无人能将其如何的。
却说亡月老怪在精忠侯府中焖了数日后,心下越想越怒,他本就是魔道老妖,自成名以来还确是未曾受过什么挫折,却不想本座不去招惹你等,你们这些道门中人却是先惹到本座的头上来了,如今更是被这些道门中人的势力,压制在京师方圆白里之地,而凌空再三恳请自己不可在京城之内有任何动武之举,这口恶气如何能忍,是以在凌空府中住的数日便不甘寂寞的溜了出去。
在京师之外寻得一僻静之处,四周布下禁制,以防有人乱闯了进来,送了性命却是不美,再将烛龙神光展开十二团地火阴雷浮现,将自己护的严实,方从袖中取出一物,迎风一抖,便化做一面十数丈的巨幡,那幡一出,只见阴气滚滚而出,再被烛龙神光一照,阴气更盛,细看那幡,只见其上画满了各类精怪动物之相,隐隐可闻有怒号传出,此物便是亡月老祖领袖天下群妖的凭证,唤做聚妖幡。
只见那亡月老怪将聚妖幡祭出后,当空连续晃动三次,手上法诀一引,那幡应手而落,轰然一声便插入地面,此时阴气更盛,那幡上怒号清晰可闻,亡月老怪脚下不停,手中法诀连施,每一次变换便有一道黑气从手上射出没于那幡上,此时那妖幡之上所画之各类精怪之像越发鲜明,如此待亡月围绕那聚妖幡走得三十六圈之后,方停下脚步,口中念念有词,忽的张嘴对那幡上喷出一口精血,十二团地火阴雷忽地各自分出一点阴火,飞至那幡上形成一个古怪的印记,随着一阵黑气冒起之后,聚妖幡上各类精怪画像忽地显现万千虚像,围绕那聚妖幡上下翻飞张牙舞爪,鬼哭狼嚎之声四起。
将聚妖幡威势激发,亡月老怪方立住身形,哼哼怪笑,心下暗自思量,老祖本是潜心修炼,不理会你等道门修士诸般行事,那知尔等却是以为老祖怕了你等,几次三番聚众来攻,不给尔等个教训,老祖枉为魔道第一人,想及此又大笑不已,那知正在开心之时侯,地下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吼声。
亡月闻声大惊,此地已经被自己以禁法封闭,如是要进入此地需破去自己的禁法方可,然此时闻的声响,自己却没有丝毫感应禁法已为人所破,教他怎能不惊,自己的禁法虽只为阻止误闯之人或兽而临时布下,却是与自己神意相通,只要有人触碰,自己必有感应,那知道却有人能无声无息,不触动自己的禁法而潜了进来,修为之高恐怕便是凌空也是有所不及啊。
且不说亡月老怪在那暗自心惊,传出声音的那位,此时也是心中憋闷无比,今儿个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正欲与自己才收的鬼妾亲热一番,便是在那将要剑及履及的要命时刻,却为鬼帅召唤,摊上这么个差事,心下正是恨的紧了,只待上去之后,便将那敢于惊扰大帅之人好生修理一番,再吞了那厮魂魄,以解自己心头之恨,想到这里,不由的大吼了一声。
此时的亡月老怪却是全神戒备,神念激发将方圆百里之地全数笼罩,生怕是道门中人潜了进来,布下埋伏欲图谋害自己性命,那知神识发出,数次搜寻却是无果,心中却是惊疑更盛,以为来敌修为极高,竟能瞒过自己神念,当下不敢怠慢,提聚浑身修为,那地火阴雷又浮现六团,竟然有十八团阴火,须知此刻这老怪展现的实力方才是其之根本。
亡月老怪在上面等得片刻,神念一动,只见前方地上升起来一团黑雾,一出地面,便四处伸展,渐渐已显出一个人形,见来敌显形,亡月身为魔道之人,自然是不在乎什么偷袭之举,克敌制胜,保存自身乃是魔道中人行事的准则,是以亡月老怪一见那黑雾正在凝聚,岂能给他机会,心念一动十八团阴火分做三波,向那正在凝聚的黑雾轰去,只见那阴火一出,又得烛龙神光之助,火势暴涨,每一团阴火都有磨盘大小,瞬间便将黑雾凝聚的人形轰散,然那黑雾却是有些奇妙,被这阴毒至极的地阴之火冲过,虽是散开,却并不消失,等那阴火一过却又凝结起来,亡月见居然有不怕自己阴火的妖物,不由大惊,指挥十八团阴火围住那黑雾,阴火之力全开,一时只见阴火熊熊,地上的泥土早被这阴毒火势化做虚无,显出一个大坑来,但那黑雾却似无多少影响,除了凝结速度略慢之外不见有丝毫的减少。
亡月老怪见阴火失利,虽是惊讶,却不惧怕,毕竟亡月修炼已逾千年,各种魔道功法自然是无所不通,其一直以来均以地阴之火御敌,一来、乃是对手多是正道中人,地阴之火所蕴含之污秽气息,乃是那些正道人等的克星,二来嘛、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免得自己的老底都被别人偷窥了去,引发对自己的不利之局。
是以虽见地火阴雷无功,却是毫不在意,自己修炼的乃是魔道功法,且此时神念已查得那黑雾乃是地底幽魂一类,其修为不过才到凝虚为实之境,只不过才堪比妖类修真褪去兽体修得人形之境界,修为实在是低微的紧,因其乃是魂体,自然不惧自己阴雷中的污秽之气,且鬼类修行只要能护住自身的本源,阴火便是再盛,却也是不惧的,此刻亡月既知来敌所属,以亡月的修为若是要下手灭了这个鬼类,不过是举手间尔,然而因亡月自己本体也是阴魂所聚,自然对世间鬼类修行者亦有几分香火之情,是以才隐忍不发,看其所来何意。
等的片刻,那黑雾已是凝聚成型,乃是一黑脸大汉,手持一柄长枪,虽是鬼气森森,那模样看来却也有几分威猛之态。那鬼显出形来,手中长枪向亡月一指,喝问道:“你这老头乃是何人?难道不知此处方圆五百里之内,是我家鬼帅别府所在么,竟敢在我家鬼帅头上招引阴魄,惊扰了我家大帅,可知已是犯下大罪,识相的速速束手就擒,让本官押至大帅驾前,兴许还有几分生机,如若不然,定教你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机。”
亡月此时是心下大定,不过是一区区小鬼,心下笃定,待问出其来意再确定如何应对,是以闻的那小鬼大放厥词,也不恼怒,只是曼声应道:“噢,不知贵官乃是何人,所言之鬼帅又是冥府的那位,本座又怎地不可在此召唤阴魂,还请贵官解说一二。”
其实这个阴魂上来之后,便被亡月老怪的威势所摄,烛龙神光映照下,那聚妖幡上阴魂飞舞,更有十八团碧焰腾腾的地阴真火,任是那样都能将自己的鬼躯化尽,而适才自己魂体将凝之际,那地阴真火忽地熊熊烧来,若非自己有大帅之宝贝护体,恐已是魂飞魄散的结局,是以语气虽是狂妄,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若不是自持有奇宝相护,那敢在这威势滔天的凶人面前放肆,只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
闻得亡月老怪说话,那黑鬼自持拥有大帅奇宝,你一个人间修士便是再利害,还能强过我家大帅的法宝不成,是以仍是一副倨傲之态说道:“洒家乃是冥府鬼帅帐前亲卫,陈横是也,你这老头莫要呱噪,快快收了法宝,自缚于前,否则惹得你家爷爷火起,吞了你的魂魄,教你这老头永不超生。”
亡月闻言,哈哈一笑毫无惧意,又自问道:“既然是冥府鬼帅,不知是那殿冥君属下,还请分说一二,教我等凡俗之人长长见识,便是前去参见也好有个称呼不是。”
那唤做陈横的小鬼本不是个好耐心之人,若不是亡月此时凶威阵阵,威势滔天,那小鬼只怕是早已经扑了上来,抉出亡月魂魄吞入肚中了,此时闻这老头以为自家大帅乃是冥府所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手中长枪指着亡月老怪说道:“你这老儿好没见识,我家大帅岂是那地府阎君管得了的,十殿阎君见了我家大帅,均要恭恭敬敬上来行礼,地藏菩萨与我家大帅乃是平辈轮交,如今你这老儿可识得利害了么!”
亡月闻言不由大奇,居然有如此强势人物,竟能在地府据地称王,看那言中之意,却是连十殿阎君也要惧其三分,不知是何等利害的鬼物,竟然能与地藏菩萨论交,莫非不怕那普照的佛光么,如真是如此,倒是值得去拜访一番。
暗自计议一番,亡月老怪便对那持枪小鬼说道:“既然你家大帅有如此风范,本座倒有心与之结交一番,你且在前引路,本座如今暂时居于京师,不想周边竟然有此高邻,自然要去拜访一下的。”
那小鬼陈横听亡月愿往,心下方才一松,否则以这老妖的威势,自己此来虽有大帅的“魍魉血魂袋”护体,却是仅能护住自己本源之气,想要御使却是不能,若是这老妖不去自己也是无能拘之的,然此刻见老妖愿往,便又故做一副倨傲之态,说道:“你这老儿好大胆子,我家大帅乃是何等人物,便是地府阎君也须执礼甚恭,唱名拜见,方得入殿,岂是你想见便见得的?既言要去拜见,便快快任由本官缚了,押去大帅驾前请罪。”
亡月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将阴火催动,手上施了个指地成刚之术,瞬间只见那阴火大盛,化做一张巨网,直欲向那陈横罩落。
那小鬼见身边阴火忽地大盛,吓的急急将大帅所赐法宝护住身形,大喝道:“你这老儿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本官,莫不怕我地府手段么?”
亡月见这小鬼还要嘴硬,不由得隐隐有了点怒意,神念一催,那地阴火网一张便将那陈横罩住,小鬼陈横见这老儿如此凶悍,心下怯意已生,身躯一动便向地下钻去,那知一钻之下,才知其硬如刚,竟是逃之不得,此时才知道利害,不过却仍自不肯出言祈求,依仗“魍魉血魂袋”护住自身,在那里怒骂连连,威胁亡月老怪速速将自己放出,否则若是伤了自己,惹怒了鬼帅,必教你这老儿不得好死。
亡月见这小鬼不过是仗着件魔道宝物,便在自己面前嚣张,不由得感到几分可笑,当下说道:“兀那小鬼,休得用那虚言恐骇,你家老祖纵横天下之时,你这小鬼还不知在哪家作人呢,此刻不过仗着件魔道宝物,便在老祖面前猖狂,莫不是以为老祖便制你不得么,惹的老祖兴起,一把阴火便将你那小小修为化做虚无,再将魂魄拘来锁在老祖的聚妖幡上,叫你日日受那阴火炼魂之苦,如今老祖要你带路,拜访一下高邻,乃是你天大的造化,你莫要不识抬举,如此你可明白!”说着阴火腾起百丈高下,火网一收,便将那陈横小鬼裹在期间。
那小鬼陈横在鬼帅帐下,自来骄横惯了,便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地府阴神,平日里相见,也是看在其是鬼帅亲卫的份上,让他几分,若要论及修为那是不入流已极,此刻被亡月老祖的地阴火网拘住,只吓的亡魂大骇,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世间凶人的面前起不得半点作用,再见那“魍魉血魂袋”竟隐隐有被破去的迹象,当下哪敢再放厥词,急急出声相求,请老祖念其无知,饶恕冒犯虎威之罪。
亡月老祖见这小鬼已是屈服,便也不为己甚,心念一动,便收了地阴火网令其带路。此时那小鬼陈横见了亡月老祖的凶威,脱身之后那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连声,请老祖解了法术方好起驾冥府。
亡月闻言,不过是哼得一声,向那威势大展的聚妖幡射出几道黑芒后,只见的幡上精怪之像猛的涨大不少,有几个竟然跃出幡外,当空盘旋,一时之间,只闻兽吼猿啼,鬼气森森,将这被亡月以禁法封住的空间,搅得宛似恶鬼界一般,如此神通威势将那陈横吓得心胆惧裂,跪伏余地,对着亡月老怪连连叩首。见那陈横惧怕之态,亡月再将烛龙神杖一引,瞬时,只见那四散神光凝成一道,竟在眼前开了条通道出来,期间漆黑一片,却又不时闪现几点幽光。
那陈横乃是地府小鬼,见了那通道,只觉得阵阵阴气传来,且纯正无比,绝非世间阴魂驳杂之气息,竟是直通地府,见这凶人竟能于人间开出地府通道,这陈横方彻底死了向亡月老祖报复之心,如此神通,便是大帅帐前的五方战将亦是不能,或许几可比拟大帅的神通了。
是以待亡月老怪脸色稍平,方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行至亡月身前恭恭敬敬说道:“小魂不知老祖神通,适才多有冒犯之处,祈请老祖看在小魂适才不识老祖威名的份上,饶过小魂冒犯之罪。”说完又自叩头不已。
亡月见终是将这小鬼摄伏,便也不多做言语,摆摆手示意那小鬼在前引路,当下这两个妖物鬼类,一前一后没入那幽暗漆黑的通道之中。
人间去幽冥地府的距离不好以长短来说,道行深者,弹指间便可以抵达,道行浅者,行得许久也是不知其方位,若是凡人,那便是永远也是无法去得,静待百年之后,自有地府引神前来引至地府阴司之中,据其所行善恶,判其祸福,看是投于富贵之家,还是化做牲畜,亦或是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无穷的惩罚,还有那些心地良善功德无边之人,或是直接升天为仙,永享仙福,或为城隍土地保一方平安,受一方香火。
亡月修为高深,所持之烛龙神杖更是幽冥中的圣物,是以那神光开出的地府通道,瞬间便已达九幽之下,如此神通看的得那小鬼陈横暗自咋舌。当下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向前,引着这凶人向鬼帅宝帐而去。
且说凌空又是数日不见亡月归来,心下不免有些讶意,然自己心神不动,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终是觉得不妥,当下放出神识查看,却在京师百里外探得亡月的气息,所处之处皆以禁法封闭,凌空想来必是这老怪在修炼什么功法,是以查探一番之后,便不去打扰,想着等这老怪收功,必会自己归来。却不知,此刻亡月老怪已是下得九幽地府,去拜会那教十殿阎君,也不敢轻惹的幽冥鬼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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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冥府鬼帅(上)
一时间这精忠侯府上,除了瑞瑞这小女娃不知世事,仍自开心玩耍外,凌空夫妇却是日日修炼,所幸瑞瑞有淘淘陪伴,又有那童心未泯的无尘子照顾,也不会时时赖在爹娘身边,如此倒是给了凌空夫妇许多的时间。
凌空得了空闲终日在府上修炼,四灵诛魔剑日益娴熟,四诀之间逾发灵动无双,而当日大战受损的剑心亦得天子真龙气息之助而全部恢复,且还有所精进,剑胎运转亦是金光大盛,惟一不美的,便是不论凌空如何努力,却是始终无法将剑胎育成剑丹,不免有几分遗憾之意,眼看大战将近,若是能修得剑丹,想来这世间怕是少有敌手了,奈何却是欲速则不达,心中无奈之下,只得日夜监督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修炼。
凌云却是不需自己操心,自从得了凌空传授的四灵诛魔剑后,略略感悟了一番,便避入静室闭关修炼,想来待其出关之后,必能修为大进,凌空甚至期望凌云能一举结成剑胎,那时必又多了几分抗衡中土道门的实力,现在虽然自己得天地宗之助,然其毕竟不是剑门之人,凌空心地乃是坦荡之人,怎愿意他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有了伤损,是以只将期望寄托在凌云的身上了,那许、雷二人虽是天黛不凡,然这修炼一道怎能用朝夕来恒量,是以二人进境虽快,却不在凌空考虑之中,待其等修炼得几十年后,或许能做大用。
得了天子的真龙之气,凌空此番修行终是四诀剑意合而为一,只觉得那威势具有万般威能,念动之间威势无边无际,竟似还在大罗周天神剑诀之上,每将心神沉入其间。隐隐间竟有势通天地,天人合一之感觉,其中当真是玄妙无比,周身剑罡更是凝练精纯无比,颇有些返朴归真之意,不禁让凌空心中欢喜,只觉自己已是略的园转如意之境界。
而此刻的修炼界中,虽是风起云涌,却是那边也不敢轻启战端,一些在天界有靠山的门派。纷纷以门中秘法请求仙谕,却也是不见丝毫回音。只得作罢,此刻中土道门与海外修士,皆是各自克制,只要那边稍有出格举动,便是大战连连了。
此时众人的目光皆投注在京师之地,京师周遭百里的精怪异类。早已经觅地为良,不敢卷入正道修士地拼杀之中。而一些魔道妖人,此时却是心中大爽,恨不得中土道门大败亏输,一些有野心之辈,此时亦是各自积蓄实力,等待双方大战之时,前去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中土修士至此大战将发之际,将蜀山众人请至昆仑玉虚宫中,生怕他们恼怒之下。擅自乱动,白白授人以柄,占不得一个理字,那时便有些不妙了。
这中土道门与海外修士,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凌空隐迹京师潜心修炼,此间之事暂且按下不表,单说亡月老怪随那小鬼下得阴曹地府。
却说这亡月老怪虽是心中将是非之念看得极重,毕竟是魔道妖人,若是其他小鬼在自己面前放肆,早已是一把阴火焚为虚无。如不是对其口中鬼帅略有结识之意。只怕这陈横已是鬼都没得做了。
随那小鬼下的地府之后,亡月老怪却是心中大奇。只见眼前奇花遍地,各类异兽连连,更有些少女采花为乐,欢声笑语一片,如不是四处灰蒙蒙一片,亡月简直以为自己非是来到阴司之中,眼前之景明明是道家洞天福地的景象,哪有阴曹四处一片阴霾之色。
在那花草中更有一座大殿,望之只见是金碧辉煌,亡月细查之下,几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那座宫殿竟然是神光万道,瑞气条条,分明是神仙府邸,哪有丝毫鬼气,当下看向一旁引路的小鬼。
那陈横见亡月目有询问之意,恭敬答道:“此处胜景乃是我家大帅多年来以大神通布下,且此处只是我家大帅的别府,若是老祖见到我家大帅的金殿,便知道此处不算什么了。”
亡月闻言大奇,地府中竟还有比此处更加奢华的所在,不由得对这尚未谋面的鬼帅,有了几分敬意。竟然在这阴曹地府布置下如此辉煌的所在,非身具大神通者不能,如此手段,只怕是天仙来此,也是有所不及的,当下面容肃穆,竟是将狂态收起,如此威势滔天,势压地府阎君地人物,若能与之好生结交一番,对自己必有天大好处。
二人行走得片刻,已至那金殿之前,只见殿前两排金甲武士,虽是别府却也是有几分帝王的威势,看着人家那排场,教亡月老怪这个魔道第一人暗自钦羡不已。
陈横许是有些身份,那些金甲武士见了,均持戟一礼,陈横却是毫不理会,在旁举手虚引,请亡月老怪先行走,亡月在魔道中地身份何其尊崇,当下也不客气昂首前行。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ㄧ6k文学网,电脑站:.ㄧ6k.cn手机站:àp.ㄧ6k.cn支持文学,支持!行至殿门之前,亡月略整衣冠,方举步前行,刚要入殿,两旁的金甲武士忽将手中大戟落下,挡在亡月老怪身前,一旁的陈横见了这些金甲武士动作,急急上前喝道:“尔等休得无礼,这位高人乃是大帅嘱本官邀请来的贵客,还不速速让出道路,请贵客入内。”
那些金甲武士闻的得陈横之言,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大戟收起,去一旁静立。亡月老怪此时被这威势所摄,且是自己前来拜见主人家,却是不好发怒,当下也不言语,举步前行,入得殿中。
来到殿中,亡月方觉得气派非凡,只见内中琉璃宫灯高挂,地面以白玉铺就,光可鉴人,墙壁更有历代名家之字画,摆放的稀疏有致,彰显主人之风采,亡月生前亦是读书之人,见得这番景象,不禁心下叹服,如此风雅人物确是值得一交,陈横此时见亡月行走间,四处浏览墙壁字画,不由也随着放慢脚步。心下却是奇怪,莫非这凶人也能看懂这些大帅地宝贝不成。
这陈横生前不过是一介屠夫,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却与陈横那厮无甚瓜葛,这厮生前不过是一仗势欺人之辈,不过这厮虽是小人,说起来却也还曾在那史书之上留过一段记载,后世人尽皆知的“跨下之辱”
便是这厮的杰作。
却说亡月老怪四处浏览名家字画,越看越是心惊,竟然皆是真迹。
却无一副乃是后人临摹之作,不由心生羡慕之意。暗想如是自己洞府中能有上几幅名家真迹,必然要增色不少,正在思量之间,眼前已见二位气度非凡之人在堂上对弈,言谈之间欢笑连连,当下亡月将袍袖一抖便欲上前见礼。
却是忽地眼前一亮,身若疾风,扑至堂上二人旁边所悬一副字画之前,端详片刻后,惊呼出声:“竟是右军将军的“兰亭真迹”。”确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逸兴湍飞,飘飘若仙的绝世珍品……。看得亡月心潮彭湃,内心激动的难以自己,不想自己竟有此幸。能看得到右军将军地兰亭真迹,实在是不妄此生!
上座二人本被亡月扑过的之势惹的脸有不豫之色,此魔道修士先在人间召引阴魂,不知其有何宝物在身,竟能下达九幽之地。将此中圣景搅的是污烟瘴气,弄地对弈二人心情不佳,是以才命人拘来,此时来得殿中,却又如此莽撞,那身着锦袍玉带之人此时正要喝斥。却见那人已经扑至右军真迹兰亭集序之前。当下不由缓得一缓,片刻只听那人惊呼出声。连声惊叹,手抚轴前似欲以手相拭,却又怕污损了真迹,酷爱之真情流露无遗。
上座二人此时对视一眼,适才心中小小不快,却是已烟消云散,均觉此人既能看出此字之妙,当亦属风雅之士,是以见亡月在轴前惊叹,知其已沉浸画中,当也不出言打扰,仍是对坐小酌,待亡月自己回过神来。
不知过得几时,亡月方长长叹了口气,又摇头晃脑良久,方又整了整衣冠,行至二人面前长揖到地,此时上座二人见亡月前来见礼,也是一同起身,居右之人哈哈笑道:“不想本王此番邀来之人,亦是如此风雅之士,实叫本王心中欢喜不少,你我同道中人,道友且莫拘礼,还请入坐叙谈。”
亡月本就是洒脱之人,闻言亦不推辞,当即便在下首坐下。
旁坐那三缕长须,身着帝皇服色,满身仙气缭绕之人,见这自称亡月的来者如此洒脱,亦是面有笑容,觉得此人不似其他修炼中人那般,行事做作拘泥不已,心下对亡月有了几分欣赏之意。
亡月入座之后,才又说道:“亡月冒昧打扰,却得二位高士如此相待,实在是惭愧啊,却不知二位高人如何称呼,不知亡月能否有幸识得。”
身着锦袍之人看了看那帝皇打扮之人,见那人微微颔首,当下笑着向那帝皇将手一引,对亡月说道:“道友今日确可谓有幸之至,这位曾为唐皇,尊号太宗,乃是如今天庭四帝之紫薇帝君当面,道友有感感想?”
亡月闻言岂止是惊讶,简直是被惊得亡魂大骇,自己竟然与天庭帝君同席共坐,说出去只怕会吓倒闻者,魔道中人与天庭帝君,怎么看也不象能坐在一块的,而且一个是天界神仙,一个却是人间的妖怪,怎能坐于一处,把酒言欢呢。
那锦袍之人,见了亡月惊态,呵呵一笑说道:“吾观道友亦是洒脱之人,怎地却是看不开仙魔之别呢,做此惊容,却是教我等看轻了道友了。”
亡月闻言,却是久久不言,半响方举起身前杯盏,说道:“却是本人失态了,自罚此杯,还请二位莫怪。”说完一饮而尽。
二人见亡月如此快便回复过来,不由对视一笑,亦是举杯同饮。
亡月这才又向那锦袍之人抱拳说道:“能与紫薇帝君同席之士,想必亦非常人,不知能否赐教。”
那身着锦袍之人却是哈哈一笑道:“本王虽是不才,然有紫薇帝君在前,却是不敢自言什么,名号不提也罢,道友只管饮酒便是。”
亡月闻言却是有些失望,在他想来这人定是那小鬼口中的鬼帅了,而能与天庭帝君结交。必是有来历地人物,然人家不欲做答,却也是不好再去追问,当下正要敬酒,却闻那紫薇帝君说道:“天杀星君,果真皮厚,将朕地名号拿来卖弄,自己却是藏头露尾,调人胃口,不愧是受得跨下之辱的人物。”说完又对亡月说道:“这厮最是皮厚。他不告诉于你,朕告诉你。此人曾经受封三齐王,后被降为淮阴侯,道友当知道此是何人了把。”
此言一出,亡月又是一惊,急急抱拳向锦袍者说道:“竟是三齐王、左丞相当面,亡月何德何能。竟然能与紫薇帝君、三齐王同桌共饮,实在是亡月天大地福分啊。”说完又举起酒盏,道:“亡月再满饮此杯,谢过二位大德,这便要告辞了。”说完做势欲饮,却为一股大力拦住,竟是举不起杯来。
淮阴侯韩信此时出声问道:“道友虽属魔道中人,本王却也是统率鬼军,份数同道,不知为何道友才来便要告辞。莫非是因为紫薇帝君的缘故么?”
亡月闻言久久不语,良久方摇头叹道:“缘故自是有一些,却非是主要之事,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听了亡月之话,二人对视一眼。紫薇帝君忽地出声问道:“道友所忧何事,不如说来与我等一同参详一番,道友也不必存什么仙魔之见,寡人能来地府与现在地鬼帅,以前地天杀星君共饮,道友当知本星君并无仙魔之见地。是以道友有何疑难。尽管说来,不必有甚顾及。”
亡月闻言只是低头不语言。筹措半响,方才将凌空所行诸事,救济天下黎民,道门修士请自己对付凌空,自己又如何与凌空结识,拜访天地宗之时,凌空如何被中土道门诬蔑为剑门余孽,青城、蜀山及昆仑修士如何半路伏击,演变至如今中土道门与海外散修间如何互相对峙,箭弩拔张,使得自己与凌空等人不得不托避京师,借当今天子的真龙之气护持,而自己又是如何一怒之下,使出魔道手段,准备以聚妖幡聚集天下万妖,对抗中土道门这些仗势欺人之辈,却是法宝威力太大,一时不慎从而惊扰了二位,将前因后果诸事巨细无遗,一一道来。
这神鬼二位闻亡月之言,紫薇帝君怒形于色,鬼帅韩信却是冷笑连连,过得一阵,紫薇帝君方缓缓说道:“不想现在地天下道门竟是如此霸道,当真是顺其者昌,逆其者亡,这些道门中人,那里还有丝毫三清弟子之态,全便成些只知利益的小人……”话未说完,韩信已是接口说道:“上不正、下必歪,如今的天界如何,帝君又非不知,既有如此天界自然是有如此道门中人了。”
紫薇帝君闻言,长叹一声,不再言语。韩信见帝君不再言语,又自说道:“本王曾是天庭星君之时,便已是看不惯那天庭作为,适逢天庭欲派人下界,助汉王刘邦一统乱世,某家这便请旨下得凡间,助那汉王刘邦,击败了西楚霸王项羽一统江山,更被其亲口许下三不杀之诺,便是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不杀,某家当时确是感其恩义,却不想刘邦那厮竟是包藏祸心,此三不杀中更是留下天大的破绽,惜某家感其恩义,竟是未能查得,那厮巡游之际,其妻吕雉那贼婆娘,在太白老儿的相助之下,将某家匡至宫中,麻袋罩身,缚住悬于钟室大钟之下,定某家谋反之罪,言此处不见天,不落地,而这竹签自然不是铁器,便是如此害了某家的性命,最可恨便是太白那厮,与某家同为天界星君,竟然伙同吕雉那贼婆娘,害了某家肉身,天界竟是不管不问,如此天界那有公正可言,某家还去做什么星君。”
亡月闻言颔首不已,说道:“齐王所言甚是,这天界却是无甚公正可言,星君之后,历朝历代皆有星宿临凡,却是难有善终之士,宋时岳武穆便是大鹏金翅明王转世,一心为国,到头来却是为奸佞小人所害,落得个身首异处地下场。”
韩信闻言对亡月大生好感,不过想及此人乃是魔道中人,有此想法当属正常不过,当下转对沉默不语的紫薇帝君说道:“天界如此不公,为何老友却是仍要屡次劝我回归星君之位,如今地天界尽是小人当权,三清也不见前来干预,是以这些人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行事也越是妄为,此前便是仙人下界毁灭人间修炼门派之事也可做得,实在是令人齿冷啊。”
紫薇帝君闻言,却是说道:“天数已定,各有缘法,朕虽是看不惯,却也是天地所封之上界帝君,不似你这天杀地,自来蛮横惯了,今日此来乃是与你饮酒赏画,别尽为些俗事扰了酒性。”
那韩信闻言点头称善,当下对亡月说道:“道友今日来此,既是有缘,且来共饮几杯,那些俗事且先放在一旁,与我等共赏右军之书。”
亡月闻言,也知这二人乃是了不得的人物,自己能有幸与之结交,当真是幸事,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与二人一同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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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冥府鬼帅(下)
三人酒到酣处,一同行至兰亭真迹之前,韩信方对亡月老怪说道:
“道友虽是修得魔道功法,却也是风雅之人,今日相见既是有缘,本王四处所悬字画,道友如不嫌弃,尽可取走几幅,便当是本王与道友结交之谊。”
亡月闻言,却是摇头说道:“在此兰亭真迹之前,余子所著虽亦是珍品,却是再难入眼啊。”言罢长叹不已。
韩信听了亡月此话,哈哈一笑说道:“道友如是看上此兰亭真迹,却是无法可想了,当年紫薇帝君转世为唐皇之时,功德圆满将归天界之际,对此真迹仍是念念不忘,言其他诸物皆可不要,惟独此兰亭真迹必要长伴身侧,是以此物乃是帝君的命根子,本王数次索要亦是不得啊,道友还是早早息了此念吧。”
紫薇帝君闻言却是转头对韩信说道:“你这天杀的竟是如此说我,你若是愿意重返天庭,朕便是将此物送你也无不可,却是你自己不愿,怪得谁来。”
韩信闻言哈哈一笑道:“老友此话再也休提,那天庭、某家是看得透了,那及我此刻据地为王来的舒坦,且我此刻手下百万阴兵,若是随你回得天庭,却教我手下儿郎作何感想,帝君便莫再劝某家了。”
几人又言谈书画,品评历代之名家良久,紫薇帝君毕竟是天界帝皇的的身份,不便久留地府,当下便向韩信告辞。
帝君出得殿外,只见华盖香车,天兵依仗,所驾神驹乃是八骏之属,车旁侍立十八名侍女,各捧琴瑟鼓笙,文房四宝。或持如意,或握令牌,皆是仙云阵阵缭绕,瑞气千条,见帝君来到,皆同时见过帝君,再向韩信一礼:见过天杀星君,对亡月老怪却不理会。帝君又与韩信、亡月拱手作别后,行入香车华盖之下,起驾回宫。帝君仪仗当即腾空而去,须臾便离开地府。只余仙音在耳。
地府鬼帅韩信,引亡月老怪回到殿中坐下后,方才问道:“道友适才在人间施法,却可引发我地府中的震动,想必定是持有异宝,不知却是何物?”
亡月老怪与韩信相交不过短短时间。然从其言谈举止看出,韩信乃是坦荡之人,虽是魔道鬼帅,在阴司据地为王,却实属魔中君子,且是与紫薇帝君相交之人,必不会贪图自己的宝物,是以闻言也不隐瞒,取出烛龙神杖递给韩信观看。
韩信接过亡月的烛龙神杖把玩良久,却是看的暗暗低头沉思不已。
半响方将神杖交还亡月老怪说道:本书转载ㄧ6k文学网αp..cn“此物确是魔道至宝,通体为上古冥神烛龙须发炼制,威势之大、比之封神之战时的有些奇宝,还要胜过几分,恐怕只有通天的诛仙四剑。三仙岛碧霄地混元金斗,亦或西天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可以比拟,余者皆碌碌,却也休提,唯此物威势奇大,阴毒无比。望道友慎用。”
亡月闻言却是不以为意。
说道:“此宝威势确是极大,然在下功力浅薄。且无御使之口诀,参研许久也仅能发挥得五成威力,且还不能心意相通,收人识海之中,日前在下曾与中土道门修士交锋,在蜀山奇阵之下却是险些不敌,此杖威势甚宏,功力消耗却是甚大,是以在下很是苦恼。”
韩信闻得亡月老怪的抱怨,哈哈一笑道:“修炼之道,首在自身,若是一味借助法宝之威,却是落了下乘,道友还需在修为上下功夫才是,适才紫薇在此本王不好明言,本王看道友乃是修行地火阴魂一脉,想必已是修得了地阴真火了吧?”
见亡月点头,韩信才又说道:“地阴真火虽与天界琉璃净火,并称为火中双尊,实际却是差之甚远,道友既得了此法,望能好生修行,就极阴之火修到极处,必能阴极阳生,化为魔道黑焰,那时方为大成之境,才可与天界琉璃净火争一日之长短。”
亡月在人间已是魔道第一人,魔道修士不论修为境界或是心性修为,皆无出其右者,然他这等修为与韩信相比却是算不得什么,当年韩信乃是得了免死金牌之人,却为吕雉虐杀,刘邦得知此事后,面上假意惋惜几句,实则心中高兴无比,是以韩信死后,怨气之大直冲天际,且其乃是上界天杀星君临凡,死后了悟前尘却仍是怨气冲天,拒不归位,反是指天怒骂,咒其不公。
如此七七之期后,混身星力化做滔天魔焰,星君之体转为鬼躯,遁入地府,借阴魂之气息修炼,并因其本尊乃是天杀星君,杀机之盛,天界无出其右者,是以不过短短数月,终是将鬼躯炼为圣体,自创神鬼元极自在魔功,并以魔焰将当年害自己致死的麻袋,及那些竹签炼成极其阴毒的法宝,便是魍魉血魂袋及四十七枚灭魄元极签,方出山招集旧部。将被刘邦株杀的彭越,陈狶等一一收在帐下,更以无上威势,从阎罗殿上查出钟离昧魂魄所在,硬抢而出,恳请钟离昧原谅自己当年杀其之罪,并言待刘邦百年之后,必将其魂魄拘来任其处置,终是教钟离昧投入自己帐下。
此时,恰逢九江王英布起兵造反未成,反被刘邦剿灭。阴司小鬼前去缉拿其魂魄时,韩信半路杀出,魔功一发,便将那黑白无常击溃一旁,提了英布的魂魄便走,黑白无常虽是无奈,却也知道这以前的天界星君,现在的地府大圣,一向是杀机极重,那敢轻易招惹,只得回报了阎君,奈何韩信修为之高,在其还是天杀星君之时,便已不是阎君能惹得,现在更是将自身之怨气全部化做修为,便是诸天神佛也可一战,且这韩信与天界紫薇帝君一向交好,可谓是实力又强,又有强势靠山,阎君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韩信在世时本就是无双统帅,此时魔功大成,又得英布、彭越等猛将相助,短短数年时间。便在阴曹地府自号鬼帅,手下更是聚得数十万阴兵,日夜操练,俨然是裂土称王之相,如此又过得数年,汉皇刘邦、及奇谋书生陈平相继身死,这次不等阴神前去拘魂,韩信便已将二人魂,魄拘来,对那刘邦,韩信已是恨极。拿住其魂魄,韩信也不言语。直接便将其压入冥河之中,日夜被河中阴魂撕咬,当真是永世酷刑。对那陈平韩信本恨其助刘邦算计自己,却又甚是佩服其智计,而那陈平虽是智计无双,本性却是无行小人。曾经欺兄盗嫂,是以一见韩信的威势,便跪下磕头,言自己愿意归顺齐王,望齐王开恩不杀。
至此韩信手下,武有英布、彭越、钟离昧等威猛战将,文有陈平这智计无双之士,自己又是魔功深厚,几可比拟诸天神佛,手下更有无数阴兵。虽说肆意拘拿人间帝皇魂魄,已是犯下天规,然其势力庞大,玉、帝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其不要太是过分。
也不愿折损实力地去讨伐之,时日一长,韩信这地府鬼帅的名头,倒似名正言顺了一般。
亡月在地府向鬼帅韩信讨教魔道功法之时,凌空已经收假还朝,凌空重回朝中。皇帝也早从金殿之战中回复过来。此时对道教地行事已是深恶痛绝,虽说当日已是亲传口御要封了青城、蜀山、昆仑诸派的根基。却为那战所扰,群臣皆不敢提当日之事,是以只待凌空还朝,当今天子方又忆起此事,当即命凌空手持圣旨,点了四千兵马护送凌空,前往青城、蜀山、昆仑各道教门派之地封山拿人。
凌空手持圣旨,自是不惧诸派来攻,领旨之后率领兵马出了京师,一路直向蜀山而去。凌空这一动,让这本已是激涌的暗潮更加地激烈,俗世兵马对付修炼中人,若是平常各派自是不惧,只需以禁法封了山门所在,让这些世俗中人连地方都找不到,然此刻却是不能,且不说那凌空的修为远在这些道门修士之上,其手中的圣旨,更是蕴含上天赐于俗世帝王地真龙之气,专破世间诸般法术,除非是上古所遗留的仙家宝物,其余任何飞剑法宝皆是无抵御之能,面对这来势汹汹的的世俗大军,这些道门高人却是只能困坐愁城,不知该如何抵御。
闻凌空率军直扑蜀中,蜀山诸位长老已是怒火熊熊,中土诸派修士也知不宜阻拦,当下众人一同驾御遁光赶至蜀山重地,此时唯可幸者,乃是凌空虽是率领大军而来,行程自然是快不了多少,如此到是给了诸派修士有了准备的时间,但这时间却又有何用。凌空的突然杀出,打乱了中土与海外双方的计划,而凌空却是因为有了天子地圣旨,此次乃是准备捣毁蜀山、青城的洞天,叫这些仗势灭剑门地道家修士,自己先尝试下被人毁灭祖宗基业地滋味,对此行能否杀得几个道门修士却是不去在乎。
凌空率领大军行走了个多月方入得蜀中,略为休整一番便向蜀山而去,四千军士声势确实有些浩大。凌空也知道这些凡俗中人对付不了道门修士,是以这些军士的作用,只不过是要堵住道门修士的手,教其不敢轻造杀孽,有此世俗中人,必能教这些道门的修士们有束手缚脚之感凌空虽是文臣,却是抗倭起家,是以其所统帅之军士,对这位凌大人皆是心怀敬意,确是令行禁止,省了凌空很多事情。这日凌空所率四千军士,终是来得蜀山脚下,凌空虽是不曾进过蜀山洞天,神念激发下,却可以从那阵势所在查出蜀山洞天的位置,神念探查间,忽觉得几道神念忽地从那阵中刺出,凝为一道,直向凌空四散地神念击来。凌空遭此突袭,却是淡然一笑,既然你等要自取其辱,凌某还怕了你等不成。
剑门心诀自来是以攻击为主,便是那正气浩荡的仁心剑诀,亦是如此,且因为剑门心诀的关系,神念亦是极具攻击之性,是以凌空见有人发神念来击,却是神念忽凝,竟似宛如实质,隐显剑形,可见凌空的修为已至返虚为实的境界了,神念一凝凌空不退不避,已向那几道神念迎去。
蜀山中人因为早有两名长老亡于凌空手中,此刻又被凌空带兵围山,对凌空之恨,已是巴不得将其抽经皮,挫骨扬灰。再将元神拘出镇在镇妖塔中,受万年煎熬。是以在发觉了凌空以神念查探时,蜀山硕果仅存的三位紫府元婴已结地长老,怎容其如此放肆,当即神念激发而出,想趁此良机将凌空神念击溃,无论如何也要教其知道蜀山地利害。
几人皆是修为深厚之人,虽仅以神念交锋,威势却也不凡,几人的神念皆是凝为实体。在空中交相扑击,如此神念交锋比地是各自地修为。丝毫取巧不得,虽说便是战败于本体无损,却也会对神识有所影响,四人神念斗得片刻,蜀山三为长老虽是人多势力众,却也是抵敌不住凌空那专为争杀而炼成的神念。不得不退回阵中,凌空也知蜀山大阵的威势,见蜀山中人退走,当下也收回神念,待一众军士回复体力之后,便要带兵封山。
便在凌空借皇权统领大军,欲灭蜀山之际,亡月老怪则在地府阴曹之下,得鬼帅弗信之助,将自身之阴火化为魔道黑焰。施展之际已是色做幽暗,虽还不时闪几丝碧绿之色,显得功法不纯,然其威力比亡月原来的地火已是强了许多,而那烛龙神杖也因亡月在地府修炼。得阴司鬼气之助,居然与亡月元神融合一体,威势又强了几分。
鬼帅韩信为亡月提升功力后才对亡月将自己意图道出,原来韩信对世间道门之争已是略有耳闻,对那天界如此纵容世间道门之举,是早已不满。有心出手教训一番。却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妄动不得。否则必遭至天界地干预,若是因此而惹出了三清祖师,弗信虽是魔功无敌,却也不愿轻易招惹那些修为可通天地之人,是以亡月来后,韩信便已是有心好生栽培一番,之后自己再派出陈平统帅几万阴兵相助,相信以那奸滑书生之智计,灭那人间道门不过弹指间事。
亡月闻韩信此言不由是大喜过望,有地府鬼帅相助,那人间修士确是不值一提,当下便向韩信告辞,言自己聚妖幡已是插下数月,天下群妖想必皆在等待自己之令,且自己在齐王这里盘恒日久,得了齐王殿下不少教诲,修为已是大进,欲返回人间,号令天下群妖,等齐王谕令一到,亡月必然将那人间道门搅的天翻地覆。
韩信也不挽留,只是又送了亡月老怪几幅字画,告知亡月,人间界此时已是打乱将起,其好友凌空已借人间帝皇的威势,率领四千军士围诸了蜀山,已是准备借真龙之气的威势,将那蜀山连根拔起,然蜀山毕竟是传承千年,门中飞升之仙不在少数,入那凌空真是如此,恐遭至天界蜀山前辈地报复,教亡月此去稍微劝慰一番,言天大之仇,也需量力而行,莫要轻易断人基业,除其首恶即可,免遭天怒,言语中似对凌空师门来历极是清楚,亡月好奇之下,出声询问,韩信却是笑而不答,言日后自知。
且说凌空在蜀山之下修养的三日,便传下军令发兵围住蜀山,派人向山上传命,与蜀山无关者速速离去,限时一个时辰,时辰一到仍是留在蜀山者,皆按照叛逆之罪论处。凌空此举是说给那些凡俗人众看地,免得行事之际伤了山民之命却是不好。待得过了一个时辰,凌空便当先而行,率大军封山。
上得山来,偶见有道观屋宇,却均已人去楼空,只余下空山一座。
蜀山各派修士,对凌空如此狂妄之举,皆是心下震怒,此人修为虽是极高,却也是难挡各派修士联手之威,此刻不过是依仗天子地真龙之气便如此嚣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此事凌空自然也早已想到,是以才将这四千军士一路带来,这些虽是世俗中人,却是也有妙用。大军一路向上,有凌空神念为引,终是来至蜀山洞天之所在,眼前之景竟是一处绝壁,那些军士皆是肉眼凡胎,如何能看出仙家之妙,是以见凌大人竟带领大军走至崖前,均以为凌大人莫不是疯了不成,带领四千大军来到蜀山,难道便是为了跳崖不成,当下几名将领已是暗自戒备,生怕凌大人一个不清楚,就跳下悬崖,那时众人可是无法向陛下交待的。
四千军士慢慢聚拢,在崖前空地各自列队,众人皆不明白凌大人来此做甚,然其乃是上官,此来又有陛下圣旨,乃是奉旨而行,军中众将虽是惊疑,却恐其中另有玄虚,是以皆静待凌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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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兵困蜀山(上)
凌空来到悬崖便站定,取出圣旨,点头说道,山明水秀,却是个好所在啊,可惜却是住了些龌龊的小人,实在是污了此地的灵气啊。转头对此行统军大将张慕平说道:“张将军看此处如何?”
那张慕平闻凌空此问,却是莫名其妙,心下越加确定,这凌大人定是犯了失心疯,要不怎地在个悬崖峭壁之上,又无甚特殊之景致却是大发感慨,却是教人不懂呢,心下虽惊,却不敢对上官失礼,抱拳说道:
“大人此言,末将不明其意。”
凌空闻言呵呵一笑道:“却是本官问的猛浪了,张将军勿怪,此处被那些妖人以障眼法布置,有乱人心神之效,你等天眼未开,自然是不明所以了,待本官激发陛下的真龙之气,则幻象尽去,你等那时自然明白本官之意了。”
这些军中将士听凌空如此说话,他们未曾见过金殿大战,且天子令朝中百官不得泄漏当日所见,是以自是不明凌空所言何意,心中已是确定凌大人当真疯了,否则怎会如此胡言乱语,说出什么妖人障眼法之类的说词。
凌空见的众将士面色,心下不禁一乐,想想这些人如此误会自己,也是有些道理的,毕竟鬼神之说虽是历来皆有,却是无人曾得见过,当下也不言语,只在众将士之前高捧圣旨,口中说道:“恳请陛下天威破邪株魔,返本还源。“暗中催发出浩然正气。
身边将士见凌大人如此动作,皆在心中一叹,凌大人这病还真是不轻啊,凌空说话之际,那统军大将张慕平打了个眼色,命手下众人戒备,防止凌大人一时神志不清跳下悬崖。那时众人皆要被治个保护主帅不周之罪,张慕平则正待上前宛言相劝,请凌空离开崖边,身形未动却是忽然一震,只见凌大人手中圣旨之上暴出一团金光,越涨越大,忽地化做万千金芒暴散开去。
须臾,待那些金芒消散,只见眼前的空间宛如一个美女的面纱被人掀开,慢慢的显现出内里迷人的真容。
此时凌空身后的军士都瞪大了眼睛,眼前哪还是峭壁悬崖。竟是一道洁白条石铺就的小道,一直通向远处地楼宇之中,众将士在凌空的带领下,沿着眼前的小道向内走去,那小道也是怪异,初时看去不能容纳三人并行。那知走上去才发现,不论是来得多少那小道竟不显拥挤之态,不由是心中惊奇。凌空看在眼中却是毫不见得异态,这小道之上不过被高人施展了须弥纳介的神通,莫看只是小小一条走道,便是来上千万同时走过,也不会有容纳不下之虑。
众军士随凌空一路行来,却是越走越是震惊,眼中所见叫这些世俗的军人,再难保持军人做派。只见内中青山秀丽,流水涂涂,空中隐有暗香浮动,闻知沁人心脾,不时有微风拂过。撩动两旁林中树叶,发出哗哗声响,真如人间仙境一般,越向内走,更不时看见有小亭伫立道旁,众将士看去。只觉得那些亭子。通体浑然天成,不见丝毫斧凿之工。且那材料看去非金非玉,却是不知乃是以何物所造,不觉大是惊叹。
众人走得一刻,拐过一道小弯之后,便已是走出那白石小道,眼前豁然开阔,只见一道气势巍峨的长梯现于众人之前,其上只见一座大殿耸立,七彩云气缭绕期间,那气势竟比紫禁城,天子大殿还要雄壮几分,众将士此时不禁在想,此地莫不是天界不成,那凌大人带领我等来此,莫非便是要与仙人开战,我等皆是凡俗之身,如此得罪仙人之举,岂不是获罪于天,害了自己的小命不说,恐还会连累家人。几位领军的将领此时交换了眼神,却均已是心生惧意。
凌空率领人间军队来得此蜀山重地,心下也是感慨万千,在如此仙家胜景修炼,自应上体天心,下顺民情,虔心修行,广积功德,如此内外交修,方可望有朝一日霞举飞升,却不想这些修士,竟仍与凡俗中人一般,利禄之心甚重,且因尔等乃是修行之士,身具道法修为,逆其言者便要诬为妖孽,且自己的门人背后毁人肉身,为免他人报复,竟然是聚众而攻,意欲灭人满门,如此修士当真无耻之极,且那天界也是是非不分,全无公正,便是我不反你,他日也有别人反你。凌空想到这里,向身边的将士看去,不由地哑然失笑,却是人人均是面有惧意,凌空也知道此乃常情,任何凡俗人等至此,见了此仙家气派,皆会生出尊崇之意,不敢有丝毫的轻慢之心。
对此,凌空亦不强求什么,只待一会将威势施展开来,这些人地念头自会有所改变的。是以也不言语,当先迈步,向那巍峨大殿而去。
却是暗中将浩然正气激发,小说整理发布于.ㄧ6k.cn,安定这些军士的心神。
凌空率军而来,此刻的蜀山之上尽是中土各派高人修士,岂能不知,一路之上皆有神念查探,在凌空等到得护山大阵前停住时,众蜀山门人在内中已是按三十六天罡方位站定,合力御施阵法,借天界星宿之力加持护山的蜀山大阵,本以为凌空便是有真龙之气,也是难破得此得天界星宿之力加持的大阵,哪知结果却是摔碎一地眼镜(如果有眼镜地话)。
原装正版,更有九天元阳尺压住阵眼的“两仪微尘剑阵”,竟然被凌空举手之间破去,那真龙之气的威势,竟然连星宿之力也可破得如此轻松,那能不教这些修士,惊骇欲绝,有此真龙之气在手,世间可说是百无禁忌,还有何功何法能于之相抗呢。
中土修士惊骇时候,凌空其实也不轻松,以浩然正气催发的真龙之气,虽说可破尽世间万法,然其毕竟非是天子真身,所得之真龙之气,不过是天子赐下,对上了蜀山这庞大的上古岢阵,无疑是杯水车薪。那点真龙之气才将阵法击出缺口,受蜀山三十六天罡北斗阵,借来的天界星宿之力,已是将大阵缺口修复,确也是奈何此阵不得。
凌空被逼无奈下,又不愿在众将士前露出颓态,周身剑罡发动,将四灵诛魔剑催发而出,却不显四灵之像,无匹的满天剑气汇合真龙气息。暴成漫天金芒,那道真龙之气得凌空剑气催发。竟有大半从天子圣旨中破空而出,在凌空神念御使下,夹天地之威势,猛然间轰在蜀山大阵之上,如此凌厉的攻势,一时间连星宿之力也要退避三舍。蜀山这千古奇阵,自从阵势运转以来,便是当年血魔乱世,亦未能正面攻破,却为凌空借真龙之气,一举破去。
破阵时双方交锋皆是以神念为引,是以在随凌空而来那些军士眼中,凌大人不过手中金光闪现,面前已是景物大变,却不知便是这瞬间。双方已是数次交手,且蜀山布三十六天罡北斗阵的弟子,已是被凌空剑气所伤,其中凶险却非这些世俗中人能解。
是以凌空此刻虽是坦然而行,心中却是暗自惊讶于蜀山地实力。本以为自己此来有真龙之气护体,又有四千世俗地军士,必能将蜀山基业毁于一旦,也不求能否杀得仇人,能够借世俗之力毁去各派的基业,凌空此行目的便已是达成。那知仅是蜀山一派。自己蒙天子所御的真龙之气,便已是耗去五成之多。此后还有青城、昆仑诸派,却又要如何对付,想来当真是头痛无比。
凌空来得蜀山重地后,剑胎便已是开始运转,周身剑罡,缓缓的按心诀指引,于凌空周身流动着,等待暴发那一刻地到来,凌空所率军士,此时得凌空以浩然正气拂过,心中惊惧之意略有平息,此时见上官已是缓步走上,虽还摄于这仙境一般的威势,但是多年的军人生涯教其等急急赶上,行于凌空之侧。
众人来得那大殿之前,紧闭的大门忽地缓缓开启,凌空看在眼内却只是淡然一笑,便举步而行。身后地将士却是暗自叫苦,如此仙境之内,自然是神仙住所,这凌大人却不知有什么依仗,竟然丝毫尊敬也无,仿佛此地乃是自己家中一般,直闯神仙府邸,不怕仙人发怒么,众将士惊骇之际,凌空的声音已是传入耳中,此地非是什么仙家居所,不过是住了些窃取名山胜景,标榜自我,实则小肚鸡肠,包藏祸心地奸佞小人,尔等不必惧怕,本官此来乃是受天子指派,要封了此地,尔等速速跟来众将士闻言,虽是还有疑虑,却又想及凌大人适才所展现之神威,不由心里已是信了几分,且上命难违,当下众人又急急跟了上来。
这大殿地宏伟一众世俗军人在外面,便已经领略过了,可是待入得殿中,才切实体会到这大殿之奇妙之处,随着四千军士全部进入,大殿竟然全部容纳了进来,且不过占了这大殿一小块的地方,明明四千军士阵势排开,方圆近百丈之地,然在这殿中地感觉却不过是占据了很小的一块地方,明明看见不远处便是道家三清祖师的神像,却又似乎远不可及,如此怪异地感觉,实在叫这些军士无法适应。
凌空来得殿上半响,却仍自不见人影,不由朗声说道:“如是你蜀山中人还不露面,本官便要命手下军士先烧了你们这三清大殿了。”
凌空话音才落殿中一阵各色光华闪现,现出几十个看上去确是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出来。当先一个须发皆白,面容古拙的老道向着凌空稽手一礼说道:“昆仑炼气士天星子见过精忠侯凌道友,不知凌道友率如此多军士至蜀山圣地有何贵干,还请凌道友示下。”
这天星子倒有几分得道高人的身份,说起话来不卑不吭,一副恭请就教的架式。在他想来凌空便再是来意不善,自己等人只要占尽了礼数,站稳了一个理字,这凌空虽说是挟皇权以来,恐亦是不敢于轻起战端的吧,否则若是其仍要企图恃强以凌,那时自己等出手击杀这些军士,亦不过属于自保而已,天心想必亦不会因此而降天劫的。
凌空闻言却是丝毫不顾及这些道士的脸面,直接将来意道出:“本侯此来乃是奉当今天子圣旨前来封山,尔等快快恭迎圣旨吧。”
说完凌空便将圣旨展开,眼光扫过众修士,却见其中三人。怒目而视,一副似乎恨不得将自己生吃了的架式,凌空却是毫不理会,扫了一眼后便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道教蜀山、青城、昆仑各宗,受皇家恩典,却不思回报,骄横妄上,目无国法,不体天心,不悯黎民。妄自尊大,滥设私刑……”这次的圣旨奇长无比。足足历数各派百多条罪状,凌空直念了半个时辰,才念到:“更聚众攻击朝廷命官,乃是罪在不赦,其罪当株,更罪及九族。朕上天天心,不忍多造杀戮,特旨加派精忠侯凌空,即刻赴以上各处缉拿首恶,从犯皆免,以显天心浩荡之意,钦此!”
待凌空将圣旨念完,这些修士便是涵养再好,也不禁怒火熊熊,那世间地帝王。竟敢将道教中人说的如此不堪,怎能不叫人愤怒,对凌空早已是恨之入骨地,蜀山硕果仅存的三名长老,当即便要向凌空扑杀而去。却是为身边之人紧紧抓住。
众修士努力平复自己怒火后,仍是那天星子上前说道:“凌道友此话……”话才出口便为凌空一声,“放肆!”所打断,喝道:“本侯适才乃是宣读当今万岁的圣旨,本侯看在你等乃是方外之人,免了你等跪接圣旨之礼。你等却是胆大如斯。竟敢将陛下圣旨说成本侯地言语,如此不敬之罪。其心可株。”
天星子闻言苦笑一声又自说道:“凌道友此来……”仍是话未来说完又被凌空一声,“且慢。”打断,对那天星子傲然说道:“本侯乃是朝廷命官,受封精忠侯,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掌天下礼仪教化,与你等何来道友一说,道人此话擅越了。”
凌空带来的军士,见凌大人如此抢白这些神仙说话,那些个神仙还一个个不敢发怒,不由是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此时他们不时怀疑凌空失心疯,而是以为自己等人皆在梦中,所见皆为幻觉,有几人甚至伸手去掐自己的大腿,以验证此时是幻是真。
天星子被凌空数次打断,却是发不出火来,凌空言语虽是无理至极,然毕竟其乃是要挟皇权以来,所言却是站稳个理字,若是自己等人此刻翻脸,却是甚为不智,当下筹措得一会方才说道:“那不知道精忠侯此来,为的便是查封此道教名山的么?”终于这句话没被凌空再次打断。
凌空闻言洒然一笑说道:“本侯已将圣旨宣读与尔等知晓,本侯来意,尔等应是了然,却又为何明知故问呢?”
天星子此时已经是强自按耐住自己的怒火,口中缓缓说道:“我等修炼之人自来不受世俗皇权管辖,道门弟子奉地三清符诏,人间帝王之命却是于我等无用。”
凌空听了这道士地话,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说道:“道人此话确是狂妄,岂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却不知尔等以为脚下土地,不在我天朝管辖之下么!”冷冷扫了这些修士一眼,不等那道人说话,凌空又说道:“便算你等超脱世外,只奉三清符诏,却是为何趁本侯祭祖访友之际,伏击本侯,意欲至本侯于死地,且连本侯之家人亦不放过,如此作为莫非是三清之谕令不成!”
凌空此话掷地有声,却是驳的那天星子说不上话来,各派海上伏击凌空之举,本以为能一战功成,只要无人能逃,便是遭人怀疑,却也无论如何不会授人以柄,那知却是功败垂成,不但蜀山损了两位结得紫府元婴地长老,还白白树下天地宗如此强敌,凌空此时所说之事,偏偏又是反驳不得,期期艾艾半响,方才说道:“那,“那是误会“”
“误会“道人的解释确是生动啊,如是本侯被尔等成功击杀,那又算什么呢!”凌空虽仍是脸带笑容,却已是杀机隐现。
此时那蜀山三位长老,已是再忍耐不住凌空的言语,运使真元挣脱抓住自己的道门修士,越众而出,戟指凌空怒骂道:“妖孽,休得在此信口雌黄,只凭你害我道教弟子,勾结魔道妖人,便已是犯下天规,此后又害得我蜀山二位长老之性命,此时竟然还敢说我等的不是,今日你既然自投罗网,却是省了我等不少事情,妖孽,受死吧!”言罢,已是喷出飞剑,身形展动御使法宝向凌空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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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兵困蜀山(下)
凌空率领的军士见了蜀山三老攻来的威势,心中惊骇已犊,当空而行,更是浑身天威阵阵,如不是神仙怒了,怎会有如此威势,当下被吓的不敢动弹,连保护上官之责也忘了。
而凌空见这些修士恼羞成怒下攻击而来,却是怡然不俱,面上不见丝毫惊容,手持圣旨高呼一声:真龙之气,百无禁忌。
随着凌空的催发,真龙之气的金光再次从圣旨上暴涨而起,光焰腾腾,将沐浴金光之下的凌空气势辉映得恢弘无比。
看着当空击来的飞剑法宝,金色光团忽得飞出几个光点,击在攻来的飞剑法宝之上,被那金光一击,顿时蜀山三老看似威猛的攻势,在真龙之气的威势下立时烟消云散,三老身形及其等御使的法宝,瞬间灵气全失,跌落尘埃,若非三老修为深厚,及时运转真元稳住自身,只怕是要大丢颜面了。真龙威势,岂是区区道法可以相抗的,众老道竟被震住。
那四千军士现在已经麻木了,今天他们已看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就算西天佛祖也出现,他们也不会惊讶了,凌大人居然要抓神仙治罪,结果是激怒了神仙,最后更是与神仙打架,凌大人居然把神仙也打翻在地,现在只有一个解释了,凌大人就是神仙。众军士麻木的看着场中的变化。
击溃蜀山三老的攻势后,凌空怒形于色,大喝道:“尔竟敢在圣旨之前攻击朝廷钦差,眼中还将我朝之律法看在眼中吗!当真是狂妄至极,如此目无国法,按律当株!”随凌空的怒喝,真龙之气的金光猛的暴起万千光芒,须臾间、便将凌空率来的四千军士笼罩在内。
凌空又在威严的扫视了这些道门修士一眼后,猛地喝令道:“众将士听令。即刻将此地查封,各处所有逆贼违禁之物一律收缴,阻拦者,杀无赦!”
那四千军士对眼前种种异相虽是已经麻木,但是神仙之说却是深入人心,是以闻凌空之命,却是面面相觑,不敢在这仙家胜地放肆。
凌空见这些军士半响没有动作,又喝令道:“张将军何在。”
被凌空点名的张慕平,不得以下走至凌空身旁说道:“末将在。”
凌空也不看他。只是寒声说道:“本侯奉旨查封蜀山,适才命令已下。尔等莫非要抗命不遵么?”
那张慕平闻言,却是不敢作答,期期艾艾半响,嘴里不注地说着:
“末将…末将…”却怎么也说不出遵命二字来。
凌空自己也知道,此地的一切给这些军士太大的震憾,且神鬼之说确是深入人心。见识了蜀山如此浩大气势后,如何敢生放肆之心。是以也知道此乃人之常情,然这些军士却是有大用的,若是其等一直如此,自己之计划却是难以达成,当下厉声说道:“张将军不奉本侯之令,莫非是对此等逆贼心怀同情,意欲一同么!”
凌空此话可谓是说的极重,那张慕平闻凌空此言,吓的汗流浃背。
扑通跪倒说道:“末将绝无此意,望大人明查。”
凌空淡淡一笑说道:“好,既然如此,本侯便信你一回,只要你去将大殿三清之像损毁。本侯便赦免你等适才抗命不遵之罪。”说完却是暗中激发一道真龙之气射入张慕平体内。
张慕平闻凌空此话,不禁是惊在当场,凌大人竟然要自己去毁了神仙的金身法相,如此作为这些神仙岂能轻饶了自己,但是此刻的凌大人乃是钦差,如他真要治自己一个附逆之罪。自己定要被株九族的。当下心中暗叹一声,罢了。自己便拼一死来保全家人平安吧,想到这里,爬起身来,一副慷慨就义之状,向殿上三清之像走去。
那些道门中人此刻虽是怒不可遏,却不敢在此地御使仙家至宝来攻,一来,那四千军士乃是凡俗之人,大战一起,四千条人命的杀戮,化做天劫,足够将其重新打入轮回之中,其二,凌空有真龙之气在握,除非是请出各派遗留地上古仙物,否则是难挡真龙之威,是以此刻见凌空竟然强迫凡人去毁坏三清法相,虽是大怒,却并不焦急,蜀山之内各类屋宇皆有禁法以护,威力虽不巨大,但是抵挡凡人之力量却绰绰有余,当下众修士也不阻拦,均想等这些凡人都惧了我仙家威势后,看你凌空一人还能翻得多大的浪来。
张慕平一路走到三清像前,又自长叹一声,方举起手中战刀,眼睛一闭,便猛地向那三清之橡斩落,心中却是暗自叹息,自己在神仙面前如此对三清不敬,只怕转眼便是必死地结局。
此时众修士皆看着张慕平挥刀劈下,均在冷笑不已,只要其被神像上的禁法弹开,到时这些凡人必然不敢再听凌空的号令了。
张慕平虽不过是普通凡俗中人,却也是武艺娴熟之辈,这一刀劈下也是有得几分威势,便在那些老道等待张慕平被禁法弹开之时,张慕平手中战刀之上,忽地暴起一团金黄光芒,刀落,三清中灵宝天尊的神像被斩做两段,半截泥塑的金身滚落地下,脸容正好对着这般中土的修士,仿佛在怪他们地无能。
见神像被毁,蜀山大殿内的众老道不由得呆了片刻,确是未曾料到这凌空修为竟是如此之深厚,竟可将真龙气息附在他人体内,白白被凌空当众立威,派手下军士毁了三清之像,蜀山仅余三老中的赤松子,脾气最是暴躁,此刻见大殿神像被毁,那里顾得对方不过凡人,手中法诀一施,适才被凌空击落的法宝便又向张慕平击去。
仙家法诀岂是他张慕平一介凡人躲得了的,见仙人的攻势,张慕平惨然一笑闭目待死,蜀山赤松子修为何等深厚,法诀一出,各种法宝飞剑已经击至张慕平身前,却见那张慕平身上忽地暴起潼潼光雾。竟然将击来的飞剑法宝阻在张慕平身前三寸之处,不论那法宝飞剑如何轰击,却是击不破那薄薄的一层光罩。
凌空看在眼内哈哈大笑说道:“张将军此时还以为他们是神仙吗!
众将士还以为他们是神仙吗!这些人不过是窃居我朝灵山宝地的奸邪妖道,虽说有几分本事,然本侯此来,却是得了当今真龙天子的真龙之气,众将士有真龙之气护佑,可破世间万法,可除天下妖邪,众将士还有何惧!”
转头看看众军士震惊中略显兴奋地面色。凌空又对张慕平说道:
“张将军只管用兵刃向那些攻你之物击去,便可一知端倪。”
张慕平闻言试探着将战刀向那光罩外的法宝击去。见那凡人以刀击来,蜀山赤松子长老怎会容其再扫自己颜面,当即法诀一收将法宝收回,对着凌空怒目而视。
凌空却是不予理会,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速速查封此地。彻底清查此处,将这些妖邪道士党羽一并缉拿,这些首恶本侯自会处理。”
此时这些军士被适才张慕平身上异象所激,心中恐惧之意已是全然淡去,再不会将这些老道看做是神仙了,是以闻言之下哄然应诺,张慕平亦是快步跑回本部所在,发号施令,将这四千军士分为十队,每队由一名校尉率领。一阵喝令之声后,这四千军士整队完毕,在统军大将张慕平的率领下,直向大殿之后奔去,抄家封山去者。
待一众军士全部离去之后。
凌空看着这些老道淡淡说道:“尔等此刻若能自毁法身,再入轮回,本侯亦不为己甚,不再为难你等门下弟子,不再毁去尔等门派传承,立即率大军离去。诸位高人以为如何啊?”
蜀山掌门赤云真人怒哼一声。说道:“你这妖孽休得猖狂,你以为凭那些世俗之人。便可以毁去我蜀山万年基业吗,却是做梦。”
凌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本侯知你蜀山还有不少后辈弟子,然尔等以为就凭他们的修为,便可以破得上天赐予当今天子的真龙之气吗,哈哈、可笑啊,实在是可笑。”言罢凌空哈哈狂笑不已。
凌空如此狂态,自然教这些老道那满腔怒火再也是压抑不住,纷纷喝骂。凌空却只是狂笑不理,心下却是快意非常,剑门被满门杀尽之仇,今日我凌空也要教你蜀山尝尝万年基业被毁,根基被掘地滋味却是如何,想及此、笑的是越发的张狂了!
众老道被凌空狂态彻底激怒,蜀山众老道怒喝一声说道:“你这妖孽,今日我等定要替天行道,众道友,与此妖孽不必与他罗嗦,合力将之除去,方是正理。”
青城、昆仑众道,闻言亦是点头称是,天星子此时戟指凌空说道:
“妖孽,贫道等拼着被祖师责罚,今日也要将你除去,还我道教清白。”说完喝道:“众位师兄布阵,株杀此獠。”众老道哄然应诺。
殿中忽地暴闪各色光华,蜀山“两仪微尘剑阵”,昆仑至高典籍的“九天应元谱化仙阵”,青城派从那七彩琉璃罩参悟出的“九天玄女诛魔仙阵”,三座大阵一出,各色法宝地光华将大殿耀地七彩夺目。
凌空看在眼内却是毫不在意,仗真龙之气护体,不等三座大阵发动,四灵诛魔剑已是席卷而出。凌空当日在金殿一战,得真龙之气相助,不但将剑心修复,功力更是有所进益,此时四灵一出,暴起地滔天杀意,竟将这些老道的道心都撼动了一下,此前这些老道虽已将凌空估计地颇高了,但按凌空此时显露的的修为来看,却是高过他们不知多少。
凌空当日见识过青城七彩琉璃罩的利害,此时四灵剑诀一出便向青城大阵杀去,同时周天剑气自周身喷薄而出,向那蜀山三老地剑阵斩去,只见那击出的周天剑气不再是通体纯白,内中隐显金芒,乃是凌空的剑胎已有结丹之兆,更有点点金光附于其上,却是天子的真龙之气。
连施二诀,凌空仍不罢休,长啸一声却是将本命元剑喷出,将真龙之气附于其上,剑光闪烁间,直向蜀山三老的剑阵斩去。凌空今日已是决定杀人立威,心下决意要将这蜀山三老斩于剑下。
凌空剑势威猛。诸老亦非弱者,青城老道的“九天玄女诛魔仙阵”
展开,七彩琉璃罩高悬于顶,与凌空四灵剑气轰作一处,竟是占不得丝毫便宜。四灵剑诀显四圣兽之像,龙吟虎啸,剑势滔天,将青城诸老牢牢困于一处,难越雷池一步。
诸派长老见凌空剑势一出,不由的惊呼一声。竟然与当日那剑门中人施展的剑势有七成相象,不过那四灵之相却未见剑门中人施展过。昆仑诸老阵势因未被凌空攻至,是以见了凌空的剑势还有心思索,青城、蜀山诸老在凌空突然暴起的攻势下,却是不敢分心他顾,各自全力御使阵法。
而便在昆仑诸老心下疑惑,行动略缓之际。凌空地周天剑气及本命元剑,在真龙之气的助力下,仅一次攻击便将蜀山两仪微尘剑阵击破。
见两仪微尘剑阵被周天剑气及自己本命元剑一击而破,凌空不由的一楞,当日海上一战,这剑阵威势浩大,应不至于此啊,怎地此刻却是宛如豆腐一般,如此不济。心中虽是惊疑,手下却是丝毫不慢。周天剑气在凌空神念御使下,直向蜀山三名长老绞去。
蜀山三老此刻却是叫苦不迭,上次在海上伏击凌空,本以为凌空亡月二人分开后,各自伏击可以一战功成。那知道那亡月老怪着实狡猾,不但未进圈套,还杀了回来救下凌空一命,教蜀山不仅损了两位长老,还连镇派至宝太昊镜亦被其收去,九天元阳尺又是蜀山护山大阵根基所在。妄动不得。以致于蜀山三老的两仪微尘剑阵,不得不以紫青双剑为阵眼。
本来诸派长老的想法。乃是在交手之时,由昆仑诸老困住凌空,青城诸老则结成阵势,激发七彩琉璃罩攻敌,蜀山三老因为至宝被人收取,大阵之威力有所伤损,便在外围接应,阻拦凌空地逃路。
算盘确是如意,却不想凌空一动,攻势竟是如此快捷,瞬息之间,不但以法诀困住青城修士,还在举手之间破去蜀山长老的大阵。其实非是蜀山诸老的阵法不济,乃是真龙之威无法可挡,紫青双剑虽与太昊镜并称,然却是略逊太昊镜一筹,虽然亦为无上法宝,却是缺少了仙家气息,挡不住凌空剑气中挟带的真龙之气,是以在瞬间便被凌空将剑阵击破。
这几下变化,只教这些修士惊骇莫明,昆仑见蜀山大阵被瞬间击破,那里还敢迟疑,全力运转阵势,务必要将凌空的攻势阻拦,否则蜀山三老命运堪忧。
凌空出手之际,神识全力催发,场中变化无不了如指掌,此时见昆仑诸老御阵攻来,嘴边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周天剑气呼啸间,已将蜀山三老围住,道道凌厉无匹地剑气,不断地轰出,紫青双剑这两把大名鼎鼎地斩妖仙剑,却被蜀山三老用于护身,然双剑乃是有名的凶器,护身却非是其所长,在凌空地剑胎的催发下,挟带真龙之气的周天剑气,瞬息间便将紫青双剑的光罩,轰地缩至三尺之内。
昆仑诸老此时已是夹攻凌空而至,企图救下蜀山三老岌岌可危的小命,然尔等命运却是难逃厄运。
凌空对于昆仑诸老的攻势丝毫不予理会,反是忽地长啸一声,正狂攻青城诸老的四灵剑诀,亦是同时长啸,攻势更盛,凌空此时本命元剑忽地疾斩而出,正轰击蜀山诸老的周天剑气,却忽地射入凌空本命元剑之内,空间中忽地升腾起一股经天剑意,凌空的本命元剑猛然闪现万千光芒,大罗周天神剑诀已经斩在蜀山三老的护罩之上,一声惊天暴响,场中烟尘弥漫,整个大殿亦经受不住如此巨大力量的冲击,殿中十八根巨柱,当即便有两根在这巨力的冲击下,轰然倾倒,残砖碎瓦不住落下。
凌空亦被那反震的力道,震地飞出数十尺,神念扫过,见昆仑诸老已将蜀山掌门护住,知道再难有作为,收回大罗周天神剑后,却又毫不停留的向青城诸老的位置杀去。适才如此巨变,若是寻常人等见着必会惊慌失措,然场中众人皆是修为通天之辈,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巨响之后,昆仑诸老亦是舍下凌空扑至蜀山三老处。原来在凌空大罗周天神剑之下,紫青双剑的护罩终是难挡其威,蜀山三老亦知不妥,同时将本命精血喷于剑上,终是激发剑中灵性,威势大增,紫青双剑合击而出硬撼仙界神诀。然毕竟是仙凡有别,紫青双剑不过是当年白眉炼制之物,虽说乃是仙法炼制,却与当年仙家的传世之宝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再是利害也是挡不住神诀之威,再说其上更有真龙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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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镇狱明王(上)
仙剑神诀硬撼之下,便是紫青双剑被震为齑粉,蜀山三老中的赤风子、赤松子二人,当场被神剑毁去法身,元婴将逃却被漫天的剑气打成蜂窝状,瞬时烟消云散,仅蜀山掌门赤云子得以身免,却也是浑身浴血,双臂被斩,失了法身元气的护持,那被斩断的双臂经那剑气一绞,便已立化尘埃。
蜀山掌门此时道髻散乱,浑身血污,两肩空空,形象委实是凄惨无比。此时站在原地,眼望凌空,其中恨意确是教人心寒。凌空此刻却是功力全出,狂攻青城大阵,安有心思顾及他的恨意。
昆仑诸老此时见了蜀山赤云掌门的惨状,顿感兔死狐悲,本想出声安慰几句,却是长叹一声,再不言语,催动阵法便向凌空攻去。
凌空此时独战二派阵法却怡然不俱,凭借四诀合一的修为,四灵诛魔剑全力猛攻青城修士,周天剑气迎击昆仑道人,手持本命元剑,身形上下翻飞,当真是矫若游龙,盘旋往复,道道剑气凌厉无匹,不断的轰击二派的大阵。
这里激斗正酣,却说紫薇帝君在回到天宫之后,起了卦文王神算,方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幸甚、幸甚,那剑门五诀碑未失,总还未断了传承,此事还有转寰的余地。”当下又自起身,命宫中仙吏传五斗星官来见,并速备车马,升仪仗,请金灵圣母来紫薇宫中叙谈。
却说蜀山掌门赤云子原地站得一刻,忽地悲啸一声,忽然驾起遁光向大殿之外而去。凌空见此忽地心下一动,猛击数招,身形一闪,竟是舍下青城、昆仑修士,御剑而行。当空向那逃逸的赤云子斩去。青城、昆仑二派修士,见凌空突向赤云子追去,那里能容,亦是在后衔尾直追,数道遁光闪过,大殿中再无丝毫人影,只余那被斩断的大柱,及那一地的烟尘。
此刻的蜀山派中那里还有丝毫仙家景象,整个蜀山剑派被凌空率领的军士抄的是乌烟瘴气,数百名蜀山后辈弟子纷纷向这些军士攻去。其中不少乃是修得金丹大道地修士,奈何。真龙之气万法辟易的称呼,不是白叫的,不论这些弟子的法诀如何攻击,飞剑法宝齐上,却是始终攻不破这些军士身上那层薄薄的金光,反是被这些军士刀剑齐出。击落不少法宝飞剑,这些军士本就是来抄家封山的,击落的宝贝自然是顺手捡起,中饱了私囊。
那些将飞剑法宝修炼到形神合一的弟子还好些,便是被击落在地,心念一动便即收回,那些修为尚浅的弟子却是无此能为,法宝一旦被击落,心神联系便断,自然是转眼易主。是以便是这一会的功夫,那些军士,多地已经收集了四、五件仙家法宝,少的也得了件吧,凡人打仙家能有如此成绩。端地是收获不凡哪。
然此时此刻,诸位有道高人却是顾及不上这些小事了,数道光芒自争斗双方地头顶掠过,直向蜀山派后山而去。
却说此次统军将领张慕平,在带领手下儿郎四处查封之际,对凌空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身外这层薄薄的金光当真是利害。简直是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啊。不论那些飞来飞去的妖人,怎样的又是雷击,又是火烧,却是损不了自己分毫,攻来的刀剑虽是迅捷无比,叫人无法躲闪,却是一碰到这层金光,便立时偃了,挥刀一击,便被斩落在地,当真是神奇无比。
便在他一心感慨之际,身边地军士忽地拉了他说道:“将军,你看那边。”说着手指大殿方向。
张慕平闻言不耐烦的正要挥手将那亲兵挥退,眼角余光却见一道光芒从天际闪过,忙抬头望去,只见又是道光芒闪过,因为这次早有准备,却是看的清楚,那道光芒乃是一人站在剑上飞过,虽说速度太快脸容看不真切,但是那衣物却与凌大人的官服一般无二,正惊叹间,旁边的亲兵又凑过说道:“将军,那人莫不就是凌大人么。”
张慕平正欲答话,却见又是数道光芒向凌空所去方向闪过,不由得心下一叹,说道:“定然是凌大人无疑,却是想不到凌大人竟然是金仙之体啊,我等凡夫能在凌大人手下听命真是幸事啊。”感慨了一番之后,又高喝一声说道:“儿郎们,凌大人已经去缉拿首恶妖人,咱们也要加快速度,不必理会那些妖人的纠缠,该查的查,该封的封,快快办完差事,好向凌大人复命。”手下军士轰然应诺。
且说蜀山长老与凌空一路追逃间,终于来至蜀山重地,只见独崖之上一座高塔耸立,塔身破败,不知有多少年月,但是教人望之,却难有亵渎之意,只觉得此塔乃是立于天地之间,教人一望之下,心中自生敬意。此便是蜀山名震天下的镇妖塔,此塔不知是何时所造,塔中乃是蜀山先辈用来镇压历年来所收服的妖魔。风雨万千年,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成就了蜀山现在地威名。
那赤云子驾遁光飞至塔前,嘶声吼道:“蜀山不宵弟子赤云子,未能守住祖宗基业,竟被那魔道妖人攻入派中重地,今弟子为灭妖人,只得请动镇狱明尊,赐下九天元阳尺,弟子诛灭妖人后,自当入塔谢罪。”语毕,身形猛地扑至塔前,口中一口精血喷出,竟在塔身绘出一个玄妙难测的符咒。
那巍然不动的镇妖塔,被那符咒印上,忽然震动起来,须臾,只见塔身毫光大作,塔顶似有一物慢慢浮出。赤云子见状,面露喜色,然配上他那浑身的血污,却是望之有几分狰狞,只见赤云子身形一动便向塔顶之物扑去。凌空在后追赶,见此异象那容他得逞,念动间四诀合一,猛然向塔顶轰去,身形亦不停留,手持一口光华四射的长剑,紧随轰出之剑诀向赤云子斩去。无俦剑气随凌空地进击,喷薄而出。追在凌空身后的昆仑、青城诸老。见此情景,亦是同时催发法诀向凌空击去。
一时间整个蜀山派的后山重地,被各种剑气法诀激荡,各色光华幻现,空间因为各种强大力量的交锋,而振荡不已。
凌空依仗真龙之气护体,对二派攻势毫不理会,修为尽展法力全开,四灵诛魔剑、周天剑气及本命元剑,挟滚滚威势向赤云子轰去。务要将这蜀山掌门轰作齑粉。
此时那镇妖塔光辉更盛,散发的霞光已冲出塔外三丈。而那九天元阳尺,也在七彩霞光地护持下升出塔顶,蜀山掌门赤云子已守候在侧,见宝物已出,脚下步罡踏斗,口诵真言。竟是不理会凌空击来地剑诀。
只见赤云子脚下越见急迫,身形已是化做条条虚影,须臾,只见其忽地停住,又是一口精血喷出,那一直包住九天元阳尺地霞光,亦在同时收回塔中,赤云子精血喷于其上,竟是在瞬间没入其间,九天元阳尺瞬时毫光大作。蜀山上古法宝再显其威。
凌空虽不知那毫光中乃是何物,却也知道必是仙家至宝,才一现世便有如此威势,若是教赤云子发动此宝威势,今日之事恐会功败垂成。
是以狂运剑胎,身形顿化流星光华大作间,四灵诛魔剑已是轰至赤云子后背。
那赤云子确有几分狠厉,竟在此时自弃法身,将浑身精血激发,震开头顶囟门。紫府元婴叟的脱身而出。向九天元阳尺投去。
轰然巨响中,赤云子地肉身被凌空的剑气轰作齑粉。无俦剑气轰击之下,竟是将万年不动的镇妖塔之塔顶毁去尖顶,然赤云子元婴终是与那仙家至宝,九天元阳尺合在一处,只见塔顶之上,一个宛似琉璃身体的小人站在九天元阳尺之上,潼潼光焰扩散而出,望之竟是威势无边,教人难有对抗之心。
凌空见自己攻势无果,虽是遗憾,却仍是攻势不停,漫天剑气在凌空神念指引下,又向那仙家至宝轰去,本命元剑亦脱手飞出,竟是再展大罗周天神剑诀,强攻九天元阳尺。
此时青城与昆仑二派攻势已至,凌空猛然催发真龙之气护体,手中剑势仍是向赤云子击去,立意要将蜀山掌门彻底击溃于天地之中。
在凌空剑势击至那仙家至宝之时,青城与昆仑二派的法宝真诀,亦同时轰至凌空肉身,瞬时、连声暴响传出,空间中暗流激荡不休,镇妖塔正在几人交战处的中心,猛击之下地余波倒有大半轰在其上,若非镇妖塔坚固无比,恐当场便要化做一地碎石。正在抄家封山的军士,亦被那空间地巨震震翻在地,蜀山弟子与朝廷军队不由均停下手中动作,纷纷举头向巨响传来处看去,人人心下均是惊疑不定。
交战几人皆是修为高深之士,更有仙家宝物的威势,是以这连番的真元交击,任他们修为如何的深厚,也是被那巨震下暴散而出的余波,轰的抛跌开去。凌空此刻形象亦是有些狼狈,他遭青城、昆仑二派合击,虽有真龙之气护体,然二派乃是御使仙家遗宝来攻,真龙之气虽可护得凌空肉身无恙,但那反震之力却是要由凌空自己消受地,加之那九天元阳尺亦是不世奇宝,威力自然是恐怖至极,是以这一番拼斗下来,任凌空的修为如何精妙高深,亦是被轰的嘴角溢血,衣饰散乱,一身朝服亦褴褛不堪,体内剑罡更是混乱不已,剑心也在那反震之下隐有不稳之态。
青城、昆仑二派因大阵威力甚宏,兼各有仙宝相护,却是并无大碍,只是不愿与乱流硬抗,而向外飞出,此时停在数百丈外,蓄势以待。二派旁边数丈,一把闪烁着光华的巨尺当空而立,各色光焰不住的从其上腾起,还有一个小小人形站在巨尺顶端,不过此刻看来却是有些身形模糊,想来是那巨震之下,紫府元婴亦是有些伤损。
实际上赤云子的紫府元婴何止是有点伤损,简直就是伤及根本,此刻若非靠九天元阳尺的仙力维护,恐怕是早已消散无踪了,九天元阳尺确是无上仙宝,威力也确是宏大无匹,然赤云子却因为乃是以元婴之体御使此宝,激发的威力不过四成,虽是凭借仙器之威。挡住了真龙之气,然凌空剑势的威力,却不是赤云子元婴能承受的,凭借九天元阳尺地威势,虽是将凌空剑势尽数抵挡,但那连续的巨震却要由赤云子的元婴来承受,是以虽是挡住凌空地进击,赤云子的元婴却是已在消散地边缘了。
此刻的赤云子,心中除了对凌空的滔天恨意外,还有丝丝悔意。当初何必为了贪图人家的法诀,而将此人诬蔑为妖孽。从而与如此人物为敌,如不是自己一方海面伏击,及派出修士入朝欲断凌空朝中根基,怕是这凌空也是不能轻易便可得真龙之气,又率军队大举来攻,凌空此次来攻。所依仗的真龙之气,说起来,确可说是自己等人送给他的。
赤云子心中虽是略有悔意,但是战至此刻,双方已是成了死仇大敌,不论是自己等人,或是凌空,都不会放过对方地,蜀山四名长老被凌空绞杀,自己地法身也被毁去。此生已是仙道难成,如此大仇,若不将凌空挫骨扬灰,又怎可以消得。
便在双方暗提真元剑气,蓄势以待时。那稳定下来地镇妖塔,却是又暴起道道光焰,空中竟是洒下点点柔和金光,众人惊疑间,镇妖塔忽地梵唱大作,婉似有高僧大德之士驾临一般。此时空中更是传来檀香阵阵。一道光华自破损地塔顶直冲霄汉,点点金光洒落。场中众人,皆是见多视广之辈,眼前之景自然知道其来历,竟是沙门中罗汉降世才有地威仪。
赤云子此时亦是心中惊异,镇妖塔虽是蜀山镇压妖魔的圣地,却是无人敢于进去一探虚实,是以虽是知道内中有祖师请来的神佛守护,却是从未见过,且以蜀山威势,从来没有被人逼至今天这样的境地,不仅正面轰破了蜀山护山剑阵,更在三清大殿之上斩杀了两名蜀山长老,逼的现在的蜀山掌门赤云子冲至镇妖塔前,不惜一切代价地召唤九天元阳尺重现人间,然便是借了岢宝的威势,赤云子也是未能挡住凌空的剑势,更是让万年不损的镇妖塔,也因为他的鲁莽,而被凌空一击之下,削去镇妖塔的塔顶,可说是蜀山之罪人啊。
金光梵唱越来越盛,那道冲天的光华却是忽然暴散开来,万千光点在众人眼前,于塔顶合拢一处,慢慢的显现出个三头六臂,发红似火,脸有怒意的金刚神像。
待那金刚神像身形凝结之后,只见那金刚双目神光一凝,扫过争斗众人,发声说道:“何人竟敢击毁镇妖塔顶,难道不知此地乃是镇压万千妖魔之所吗!如是放了妖魔出来,尔等万死莫赎!”声若洪钟,哄传数里。
赤云子见那佛道金刚从自家镇妖塔中出来,心中虽是疑惑,却是急急御使九天元阳尺上前说道:“蜀山后辈弟子赤云子,今日惊扰前辈乃是因为妖人来犯,弟子等不敌其威,弟子无奈之下才来塔中请出祖师法宝,然不想那妖人甚是狡猾,竟是想趁机击毁镇妖塔,居心实在险恶,弟子阻拦不及,不仅为其毁去肉身,竟然还顺势击毁镇妖塔顶,实在是弟子无能啊,请前辈降罪。”
那六臂金刚闻言,转头四顾场中,方才问道:“莫非那真龙护体,御剑而立之人便是你等口中妖人不成?观其浑身正气凛然,那有丝毫之妖气,你莫非哄骗本尊不成!”
赤云子闻言恭敬说道:“弟子怎敢欺瞒前辈,此人看似我正教中人,实则乃是邪恶无比,勾结魔道妖人,屡次害我道教弟子,更是以邪法蛊惑世间君王,赐予其真龙之气护体,此来乃是为了灭我蜀山万年基业,请前辈明查。”
那六臂金刚沉思得一会,转向凌空问道:“适才蜀山弟子所言,可是确有其事。”
凌空闻言却是一笑,反问道:“不知尊驾乃是佛家那位大德,不知能否先行赐教。”
六臂金刚闻言,宏声说道:“本尊乃是佛祖亲封之镇狱明王,专司镇压世间邪恶之徒,尔可记住了!”
凌空闻言却是忽地哈哈大笑道:“明王既然自称专司镇压世间邪恶之徒,凌某却有一问,不知按天规,修炼中人向世间凡人出手是否是犯了天规,是否属邪恶之徒?”
镇狱明王闻凌空之问,当即说道:“修炼中人受天规所辖,自然是不许向凡人施展法术,但若逢尘世皇权更替,修炼中人自可介入,但亦不可杀戮过盛,否则自有天规罚之。”
凌空待那镇狱明王话音一落,却是忽地手指各派修士说道:“既然如此,明王便请先将这些坏了天规之徒拿下吧,如此方可显天心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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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镇狱明王(下)
这些中原修士闻凌空之言,纷纷戟指喝骂,赤云子更是对那镇狱明王说道:“弟子适才不知前辈乃是明王之尊,祈请明王恕罪,明王且莫为此妖人言语所惑,这妖孽巧言令色,最能颠倒黑白,还请明王将其拿下,镇在塔中,保我蜀山一脉传承啊!”
镇狱明王对这些言语却不理会,瞑目沉思一会,忽地将双目张开,对凌空宏声说道:“此事前因,本尊已是查得,道教弟子确有不是之处,然尔之手段却也太过毒辣,同为修炼中人,应该相护扶持才对,尔怎可因小隙而欲灭蜀山之根基,难道不知天心最仁么?”
凌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是有怎样的仙人,便有怎样的弟子,如此一味护短,怎配对本侯说甚公正。”
那镇狱明王听了凌空的狂言,不由大怒,喝道:“尔竟敢在本尊之前放肆,莫不是以为有真龙相护,本尊便奈何尔不得么?”
凌空听了却是傲然一笑道:“本侯恭侯明尊赐教。”狂傲之态显露无疑。其实凌空敢于面对这镇狱明王如此狂傲,原因有二,其一、乃是凌空的神念,已将这镇狱明王查了个通透,这镇狱明王看似威势绝伦,尽显沙门威仪,实际却不过是个空壳,论及修为,不过与修得元婴的修士相当,其本体应是在西天极乐之地,此处之像不过是个分身而已,最多不过因其乃是仙体,不惧真龙之气而已,如此修为凌空怎会惧他。其二嘛、便是凌空借真龙之气,今日乃是存心要灭了这蜀山剑派,是以对那镇狱明王毫不客气。
镇狱明王见那人间修士,竟敢如此无视自己的天威,怒吼一声。也不言语,手中诸般法器挥舞,已是击出道道光华,轰向凌空。
凌空存心立威,见镇狱明王发怒攻来,竟是负手而立,直到那数道光华已至近前,才将“九天谱御神诀”展开,一个散发着仙家威势的光罩,将凌空护住。任由哪数道光柱击于其上,只见凌空周身的光罩轻轻抖得几抖。竟然便将镇狱明王的攻势,不见丝毫响动的化去,此时凌空才长笑说道:“明尊法力也不过如此啊,莫不是在塔中待的久了,修为减退了吧。”此番言语,配合凌空周身闪动地光焰。确是威势无边。
镇狱明王见自己攻势被凌空轻易挡住,不由心下大恨,自己本体分身,因要镇压塔中妖魔,不可擅离,是以闻得塔顶遭人毁去,却是只能凝出虚像查看,是以虽看似威势无边,实际却是只有四成的实力,否则怎会如此轻易便教人破去。
那些修士不知此中虚实。是以一见明尊的攻势被凌空轻易破去,不由均大惊失色,暗自惊疑,这凌空实力怎地忽然如此强横。
凌空见那镇狱明王没有继续攻来,当即放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且请明尊也受本侯一击吧。”说完,心念一动,四灵诛魔剑四诀齐出,径向镇狱明王斩去。
那镇狱明王不过是个虚像,怎敢硬接凌空的攻势,高声喝骂道:
“尔竟敢杀神。不怕天罚么!”
凌空此时却是一脸冷意。对镇狱明王之言毫不理会。
在旁观看的众派修士,此时见凌空对天神竟无丝毫敬畏之心。不由均觉得凌空狂妄,心下对明尊抱持信心,认为凌空如此逆天之举,无疑是自寻死路。
镇狱明王此时却是不作此想,只从凌空剑诀威势来看,此人实力超过自己分身虚像甚多,如是被其击实,自己这虚像是再难保持的住了,然此刻有如此多的下界修士旁观,自己如是逃走,还有何颜面自号本尊,是以见凌空剑势将至,猛然一声怒吼,法力狂催,一时间空中只觉佛力彭湃,檀香阵阵,却是镇狱明王为保颜面不失,虚像与分身互换,金身之上耀起万千光焰,六臂上之法器齐出,向凌空的剑诀轰去。
明尊手中六件法器,乃是金身佛力所聚,若是本体使来,有将不论是人是仙是神,击落六道轮回的威势,六件法器,各管一道,分别是,斩妖剑、戮鬼刀、金刚杵、叩仙钟、轮回珠、万象轮。然这明尊始终不过是个分身之体,不论其修为多高,佛力再强,也不过是个分身,是以六宝齐出,不过是堪堪挡住凌空的四灵剑诀。
凌空看在眼中,却是淡淡一笑说道:“这便是明尊地实力么,亦或是明尊仍有保留,认为本侯不堪赐教,若是如此,本侯自不能教明尊失望,还请明尊接本侯此招。”说完,凌空合身扑上,周天剑气尽数激发,直向镇狱明王呼啸杀至,空中之剑意竟将佛光威势压下。
镇狱明王见此攻势,再顾不得颜面,对诸派修士喝道:“尔等道教修士,此时不与本尊一同出手击灭此獠,还待何时。”
青城、昆仑的老道,闻得镇狱明王竟然出声要众人一同出手,惊得是嘴巴大张,差点连下顾斗要掉落地上,不过心中虽惊,手下却不敢怠慢,青城、昆仑修士各自御使大阵,向凌空攻去,便是那只剩元婴地赤云子,亦是催动九天元阳尺在外游离,得隙便御使法宝向凌空轰去。
青城、昆仑修士再加上一个西天的明王,凌空便是修为再高,也是有所不敌,所幸凌空有真龙之气相护,且身形迅捷无比,众人一时也无法将之困住,是以还可保无虑。
这仙佛一番大战,声震百里,整个蜀山派的上空皆是交战诸人的身形,凌空此时非是跑不了,乃是不愿跑,若不能将蜀山的长老尽数击杀,那此行便是无功,是以凌空虽是身处劣势,仍自与众人争斗不休,神念却是紧紧锁住蜀山掌门赤云子的动向,只要其稍有疏忽,便算法宝再是厉害,他那元婴之体,还能承受如此攻势不成。
然那赤云子甚是滑溜,只在外围游移。便是趁隙来攻,也只是激发法宝上之元气,自己却是绝不涉险,却是教凌空也难寻下手之机,只得使出浑身解数与青城、昆仑修士,及那明尊争斗不休。(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n.文.學網)
交战地双方皆是修为无碍,可比仙人之辈,是以交战之际,皆不约而同的将战场逐渐升高,凌空是怕那散溢的仙元劲气伤了下方的朝廷军士。各派长老及那明王,却是怕伤了蜀山的山头。两边目标一致,是以这战场亦是越打越高,终是打上数千丈地高空停住,若是再向上升,那里的罡风激荡,众人便是想打亦是打不成的。此时交战双方皆是放开手脚。各类法诀光芒四散而出,却也不怕会误伤了什么。
凌空此时四灵剑诀纵横咆哮,周天剑气凌厉无匹,手中本命元剑不住催发剑气,体外真龙之气护住身形,只在众人大阵之间翻滚来去,无论这些仙佛攻势如何的凌厉,却是始终无法将凌空围住,不禁教诸派修士、镇狱明王是恼恨如狂。
青城、昆仑中人数次发声相激,反被凌空嘲笑。屡屡出声讥讽。
知道凌空不会上当,众修士只得奋力向凌空攻去。那镇狱明王,此时对凌空亦是恼恨不已,此人不但教自己颜面尽失,且还屡次出言辱及自己。
当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奈何此人却是修为极高,且身手滑溜至极,只是与自己等人缠斗,从不硬拼,不由也是怒吼连连。手中六件佛宝不住的击出。务要将此逆天之人彻底轰杀至渣。
凌空虽是修为极高,然自下山以来却是少与人拼斗。便是偶有争斗,也是难逢敌手,除了那魔道老妖亡月,及天地宗无意子外,余子皆是碌碌之辈,实在是不堪一击,虽说此前海上一战,险些被蜀山三老击杀,却也是心有顾忌之下方会如此,那及此时,在这数千丈空中,自己是无牵无挂,并无弱点握于对方手中,且有真龙之气护体,自然是要战便战要走便走,主动全在自己手中,是以诸般剑诀使来,毫无顾及,身形更是瞻之在东,忽焉在西,将这些高人修士天界明王,耍弄于股掌之间,如此好地修炼对手那里是轻易能找得的,是以凌空是越打越放松,竟是沉浸于此战中,使修为又有提升。
反观诸派修士,却是越打越是气恨难当,几派修士因为修为高绝,且又是大派之人,无论到得那里,皆是被人恭引接待之辈,那象凌空,完全不将几人看在眼中,如此作为,无疑是将这些修士的高傲之心狠狠践踏,然无论他们如何狂攻,如何的御使法宝,却是始终追不上凌空的身形,反被凌空不时地御使剑诀轰上一记,只气的三尸神暴跳。
镇狱明王此时因为凌空地滑溜,激的彻底失去理智,竟是不顾及镇妖塔中妖魔脱逃,口诵六字真言,欲召唤随自己分身一同镇压妖魔的,守卫镇妖塔四壁的八部天龙来助,镇狱明王口诵地六字真言,天空忽地是梵音阵阵,佛露隐隐,整个空间都被佛力充斥,场中众人均感身形一滞,整个空间忽地粘稠无比,凌空身形亦是再难保持那迅捷地速度,被迫硬接诸派地攻势。
原来竟是镇狱明王,召唤八部天龙在外间布下天龙御魔阵,激发而出地佛力,充斥整个阵法空间,以困住凌空,只要将其速度减慢,逼其损耗功力硬拼,相信要不得几时,便可将其修为耗尽,那时,便是这厮死期。
凌空身陷阵中,形势当即逆转,没有了来去无踪的速度,凌空不得不硬接诸派的攻势,连续的猛击,凌空若非有真龙之气护体,只怕是早已被击成重伤了。凌空此时为抵挡众人攻势,修为损耗极快,知道若是再不破阵而出,当真是性命堪忧。又挡住一波攻势之后,忽地将四灵剑诀收回,“九天谱御神诀”再次暴涨开来,御使周天剑气便向镇狱明王攻去,此时唯有将最弱的镇狱明王逼开,方有望破阵而出。
九天谱御神诀乃是仙家妙法,功参造化,乃是当年后羿所创,唯有能将剑门五诀融合了四诀以上之人,方会显现,威势之强,更在那天界周天神剑诀之上,乃是剑门独有的秘法。此诀攻防一体,可刚可柔,刚,时万物难侵,柔时可比弱水,端的是变化万千神妙非凡。周天剑气得神诀之助,更有上天的真龙之气,剑气之凌厉,直叫那镇狱明王虽是号称佛心坚固,万念不生,见此威势亦是胆颤心寒。
镇狱明王此时虽是惧凌空的攻势。却也知道若不能接下此击,教凌空又冲出去的话。那时便再难将其困住了,当下亦是浑身佛力激发,手中六件佛宝合而为一,化做九品莲台,六臂或挥拳,或撸袖。或合十,全身佛光大作,势要挡住凌空此威猛一击。
青城、昆仑修士此时亦知凌空欲逃,均御宝来攻,青城诸老御使那“七彩琉璃罩”,只见此宝为青城诸老催动,当空滴溜溜一转,变做数百丈高下,近百丈方圆,七彩光华闪烁。道道仙气升腾,光焰大作间直向凌空后背轰去,昆仑诸老阵中却是抛出一柄长鞭,计有七节,望之毫无光彩。便如同一段朽木一般,亦是慢腾腾地向凌空后背击来。
凌空此时尽展“九天谱御神诀”,且仗真龙之气护身,周身光焰条条,瑞彩万千,对二派的攻势任其击落。一心只向镇狱明王攻去。唯有击破明尊防守,方可跃向生天。
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暴出无匹剑意。还未近身,却已是将镇狱明王佛心撼动,教其虽有金刚罗汉之身,亦是胆颤心惊,九品莲台当空急转,却也难掩其心中胆怯,却是心志为凌空剑势所夺。心志一弱,且又锐气全失,九品莲台虽是佛教妙法,却也是难显其威,两相交击下,那九品莲台竟在瞬间,为凌空之剑气击出三百六十道缺口,难显沙门威仪,莲台一破,六件佛宝各自回到明尊手中,镇狱明王此时那里还敢挡凌空剑势所向,急急欲向旁边逃开,却是已晚了刹那,周天剑气已经呼啸而至,在那无匹地威势下,镇狱明王半个身子皆为剑气所毁灭,幸亏其乃是金刚罗汉之身,怒吼一声后,再不敢与凌空争斗,急急向镇妖塔飞去,生怕凌空再来几剑,那时真是再无幸理。
镇狱明王一逃,八部天龙亦同时返回镇妖塔中,前路再无阻碍,凌空此时功力损耗颇大,正欲避入军中,待功力略复之后再做计较,却是忽觉背后两道难当巨力攻至,此前凌空全力击破明尊防守,虽看似威猛无匹,实则功力巨损,此时又遭此击,怎能抵挡得住,当下脚下剑光展动,急速向旁闪开。
青城、昆仑修士见凌空破空而出之后,急急逃遁,均知道凌空定是功力损耗颇大,否则以此人之能,且有真龙之气护体,怎会不战而逃,如此良机,二派修士那会放弃,当下也不结阵,遁光展开急急追上,且在后不时击出法宝,损耗凌空的功力。
蜀山掌门赤云子因只余元婴之体,虽是有门中至宝相护,却也不敢入场杀敌,一直在场外游移,此时见凌空逃遁,自然知其必是功力耗损极大,当下亦是御使九天元阳尺向凌空击去。
此时凌空虽是剑罡耗尽,然其剑心却是无损,剑胎鼓动下,功力亦在缓缓回复。赤云子显然是将凌空恨的狠了,追得一阵始终无法追上凌空,不由地再不顾自己只是元婴之体,一口紫府之气喷出,九天元阳尺得此至精至纯气息之助,速度骤然增加,其势竟是迅入电闪,数息间已是追至凌空身后数丈之处。
凌空此时虽得剑胎之助,功力缓缓回复,但若是叫这九天元阳尺击上,便是有真龙之气护身,身受重伤确是难免,那是若再被青城、昆仑二老追上,当真是性命堪忧。
便在那赤云子心下暗喜之时,疾射的九天元阳尺似乎撞上什么物事,却不闻丝毫之响动,想那九天元阳尺那是仙家至宝,此时更在赤云子御使下电射而行,便是一座山撞上,也要被震做齑粉,却是什么能将这宝物弹开,还不引发此物威势,心下却是有几分惊疑,恐是凌空的帮手来了。
待赤云子将九天元阳尺稳住后,只见虚空中显出一个人形,望之竟是一个年老的村妇,若不是此人御空而立,任何人见到均要以为不过是个村妇而已,此时那村妇打扮之人似乎被撞的有些踉跄,待稳住身形之后,看见站在九天元阳尺上的赤云子,那村妇又将九天元阳尺上下打量了一番。
忽地面显怒意,又似心头火气,叉腰戟指赤云子大骂道:“老娘今日心情正好,本是下界游玩一番,却被你这行路不带眼地贼厮鸟当头一撞,坏了老娘兴致,便如当年姜子牙那死鬼一般,惹人生厌,当真是可恨之极。”说完不知从那里拿出个扫把,一下抽在赤云子元婴之上。
那九天元阳尺却无丝毫动静,任由那村妇地扫把击在赤云子元婴之上,可怜赤云子的元婴,此前遭凌空猛击,已是不堪,全靠奇宝维护,方能立于世间,此时却被那村妇一扫把从宝贝上扫落,失了奇宝护持,衰弱地元婴,再是坚持不住,当即消散世间。那村妇此时又哼得一声,身形方慢慢淡去,不显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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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隐迹高人(上)
赤云子一死,九天元阳尺失了主人,且攻击凌空良久,灵气损耗亦大,当即回复原型,向下掉落。凌空在前不远,此时见此宝掉落,御剑的身形一动,当空接住这件奇宝,便剑光暴涨,直向蜀山而去。
在后追赶的青城、昆仑二派修士,见了那蛮横村妇的身形,却是惊疑无比,外形便如世俗悍妇,如此相貌也是神仙中人吗,待见蜀山掌门被那村妇一扫把击落尘寰,不由的大吃一惊,不见施展法诀,只是用一把普通至极的扫把,便能攻破九天元阳尺的仙家气息,除非那扫把也是件奇物,然观那扫把,那似有半点仙家灵气的样子,无论怎样以神识查看,都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扫把,此事如非是亲眼所见,确委实教人难以相信。
二派修士被这蛮横村妇一阻,那凌空御剑何等之速,此时已是不见踪影,且还收了蜀山至宝,九天元阳尺,是以二派修士此时对望一眼,知道蜀山派是完了,蜀山诸老尽没不说,连天界金刚罗汉镇狱明王,都被凌空击破了金身,如此修为何人能挡,此时又收得蜀山的宝物,便是再追上去恐亦难讨得好去,当下也不继续向蜀山而去,各自返回山门早做准备,以防凌空再次率军来犯。
却说那挥动扫把将赤云子元婴击散的悍妇,身形一隐却是已至天界,那大扫把也未收起,一边飞行,嘴中却还喋喋不休,脸容也有几分愤怒之色,细听下才知那悍妇此时正在骂道:“紫薇那老儿太也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乃是帝君的身份,竟是不将老娘放在眼中,召集星君议事,却不派人来请老娘。当真是可恶至极,本想下界来散散心,却又被那行路不带眼的贼厮鸟撞在老娘身上,当真是晦气,还是去寻姜子牙那贱种,教其给老娘换个差事的好。”说着,身形又不见踪影,想来是去寻姜太公的晦气去了。
这名悍妇却非是无名之辈,乃是上界星君之尊,生前曾为太公之妻马氏。后嫌弃太公惫懒,认为跟着太公难有富贵可享。遂弃太公而去,乃至太公扶周灭商位极人臣之时,才知道自己眼光短浅,一气之下自缢而亡,却不知一切均有定数,其、乃是封神榜上早有留名之人。是以死后一缕亡魂径向封神台而去,待子牙封神之际,受封扫把星君,专管世间霉运,不论是仙神人妖佛魔,只要被她那扫把扫过,无不立时霉运当头,加之其人乃是粗陋不文之辈,便是成了天界星君,脾性却亦是如此。稍有得罪之,便挥动那扫把扫来,众仙那里敢受她那扫把之击,是以虽是星君之尊,却是自来不为天界群仙众神所喜。
话转正题。却说凌空得了九天元阳尺,赶回蜀山之后,虽是功力未复,却也非是蜀山那些后辈弟子能相抗的,威势一显,蜀山众弟子那还不知大势已去。有几个莽撞之辈。
向凌空击去,却被凌空随手擒下。其余弟子看在眼中,不敢与凌空相抗,纷纷施展遁光而逃,凌空因将蜀山诸老尽数击杀,当下也不为己甚,任由那些弟子逃去。
凌空回到军中,当即命令众将士速速查封蜀山,不论楼台屋宇一律打上封条,吩咐后,凌空神念激发,将那些空中的浮山仔细搜过,见已是再无人迹,才施展剑门七绝剑阵将这些山头封禁,教外人难入。
如此忙得一日,终于是将蜀山各处均贴上封条,凌空也将蜀山典籍搜刮一空,各类法宝丹药也是一应收取,再以剑门法诀将各处封禁,待四千将士撤出蜀山门派所在之后,更用剑门杀阵封闭蜀山洞天,方才率领将士离去。
凌空此次奉旨乃是为查封蜀山、青城及昆仑诸修炼门派,然不过才查封了蜀山一派,圣旨上蕴含之真龙之气,便已是耗去七成之多,自己亦是功力几乎耗尽,方才将蜀山彻底剿灭,此时如何还有能力去招惹青城及昆仑。当下主意已定,命人上京将自己奏折上报天子,垦请天子准于回京。
因有皇命在身,凌空虽是不敢再去查封青城、昆仑二派,却也不可以擅自回京,当下只得将大军驻扎在蜀山脚下,除了命令军士不得扰民外,其他诸事自有统军将领张慕平打理,凌空反而没了事情,当下日日在军营之中修炼剑诀。那些军士自从亲眼见得侯爷地神威之后,心下对凌空信服无比,在这些凡俗人等眼中,凌侯便是神仙,那神仙之命自然是不可忤逆,是以大军驻扎之处虽有城镇,但那扰民之举却是从未发生过。
凌空此番大战乃是以寡击众,此中经验当真不亚于数年苦修之功,待将修为回复后,却是大有进益,以往纯白的剑胎尽是化做黄芒闪动,显是修为越发的精醇,然凌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剑门心诀只有凝练出剑丹之后,方会显现金芒,为何自己却是先将剑胎炼之色炼做黄芒,反而始终无法剑孕丹成,当中实在有几分古怪,然修炼之事最忌强求,凌空虽是无奈却,也只得慢慢修炼,等待机缘。
而此次的蜀山之行,凌空可谓是大有斩获,不但将蜀山前辈高人一概诛杀,还将蜀山万年基业全部查封,所有典籍法宝都为凌空所得,而凌空也因为此前数战,有感于这些道门修士,虽是修为远不及自己,却可依仗各类阵法、法宝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甚或有过之,心下对道门御使的仙家法宝有了几分借鉴之心,当下便将九天元阳尺取出,从蜀山修炼典籍中找到祭炼之法,有心将此宝祭炼一番,以准备将来应敌之用。
如此又过得半月,凌空神通尽出,又有祭炼之法在手,终是将蜀山前辈刻印在此宝之上的心神烙印全部摸去,将这宝物的诸般妙用摸的通透,而便是以凌空此刻的修为,对此仙宝威力也是暗自惊叹不已。
这九天元阳尺来历也是非凡,乃是上古大神女娲所遗。女娲采集五色石补天之时,因为采集的石子颇多,一块正受神力炼化地玄玉,却在翻动间被挤了出来,此后长埋土中,因这块玄玉所在地地方,乃是大神女娲炼制五色神石之处,仙力灵气充沛无比,那快玄玉得此滋养,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渐渐地竟然有了些灵性,本来若能如此下去。日久必能修得精怪之体。
奈何、在这块玄玉有了些灵性的时侯,一日、当时的天帝颛项率众出游,恰恰到的此处,当即被那玄玉所蕴含的灵气惊动,颛项命从人将土掘开,只见是一块形做长条。色做九彩温润无比的玄玉,颛项见之大喜,当即将此玉取走,本想炼作法宝贝,然颛项身为天帝,又怎会少了各种稀缺之物,是以带回天宫后,不过几日,便已将玄玉忘记了,这天材地宝从此便长落帝宫。难有再见天日地一天。
不知又过去了多少年,颛项将天帝之位置传给了帝筶,飘然而去,自寻大道,帝筶继位之后。又过了千百万年,天帝也换了几个,到现任天帝时,最是德薄能鲜。帝子十日金乌因为性情顽劣,齐出天际,害天下万民。民不聊生。大神后羿见天帝竟然不管不问。纵子为非,不由大怒。手持定天弓、震天箭,神功一发箭射九日,终是解了万民之危难,天帝痛失九子,怎能不怒,然那后羿一向强势,不服王化,且偏偏神功无敌,还在天界第一战将刑天之上,又与海神、风神等交好,如此人物怎能轻易招惹得,然始终是怨气难消,竟然迁怒于凡人。
可怜天下凡人,自从重、黎将天木砍断后,至此便是天人永隔,此时又被天帝迁怒,却是不知大难临头。却说天帝为报复爱子被害之仇,竟然引天下四海之水滔滔而起,后羿虽是上古大神,然其只是武力卓著,对此滔滔洪水却是无计可施,神力张开也只不过救得数千人等,对那数千万黎民百姓却是无法他顾,只见百姓跑到那里,洪水便淹没到那里,眼看天下的黎民便要尽亡水,一位大神终是心下不忍,盗出天帝的息壤,下界以救万民。
此人便是大名鼎鼎地大神鲧,鲧虽是大神,长相却是奇小无比,长三寸、重六两,因其身小,被天帝委派看守天庭宝库,鲧看万民被那洪水所覆,心下再也不忍,便趁天帝大宴群仙之际,潜入天帝的宝库盗出了息壤,这息壤乃是件宝物,拿在手中不过小小一捧,却是永远也洒不完,且是落地便长,方圆可达千里,鲧将息壤盗得,却因其身小无法取出,生怕在出去地时侯,这息壤掉落一粒便要惊动了天帝,眼光转动间,却是见到放置在角落里的那块玄玉,上前仔细一看,却是件奇物,且看那放置的地方也是个角落之地,想来不会受天帝关注,当下鲧便以那玄玉盛放着息壤离开天庭,下界治水去了。
鲧得防风氏之助,治理天下洪水,却是只知封堵不会疏导,反而是越治洪水越大,不得以,用息壤修筑了几座高高的大山让百姓居住,而此时天帝也为人间景象所惊,细细详查后,才知道是鲧盗了息壤,当即大怒,以神力收回息壤,又派出神将,将鲧斩杀于羽山之下。
鲧虽然身死,其念却是不消,且当初天帝收回息壤之时,却不知道那玄玉亦被鲧一并带出,是以并未收回,而此时便是那玄玉护住了鲧的身体,三年不腐,且在不住涨大,似有生命在其体内成长。天帝闻地此事,派出天将携当日斩鲧地神兵“吴刀”,欲将其腹中生命斩杀,以断绝后患。
却说那天将将鲧已涨的百数丈的身体一刀劈开,却从中钻出一条小鱼,浑身金鳞密布,煞是可爱,却见那小小鱼儿迎风便长,不过瞬间便已经变的庞大无比,将身躯一抖,竟然化做一条五爪金龙,口衔一物正是那玄玉无疑,浑身金芒大做,须臾、便不见了踪影,这便是禹。
禹继承父亲遗志,誓要平息天下地洪水,而那玄玉跟随大禹治水多年,终是变成了一件仙家至宝,其威,不在那定海神针铁之下,二物一测天时地利。
一测水势沟渠,均为无上至宝。
凌空以神识查得这宝物的来历,不禁心下亦是一惊,如此仙家至宝,如非是那蜀山掌门赤云子,修为甚低,且是法身被灭,只得以元婴之体驱动此宝,发挥的威力连一成都没有,自己只怕是早被此宝击成齑粉了。什么真龙之气在此宝的面前,难有丝毫的作用。
凌空查得此宝的来历。不禁满心欢喜,心想如能将此宝物祭炼地与自己心神合一,自己复仇之路,必将是多得几分胜算,想及当日那昆仑众人御使地七节木鞭,竟视自己的周天剑气于无物。挥动间,虽不见威势外放,实则却是杀机暗藏,自己若非是功力大进,且有九天谱化神诀及真龙之气护体,只怕要被那物击伤,那物几次击上自己护体光罩,虽不闻响动,却可在自己重重防护下撼动自己本源,想来也是件仙家遗留地至宝。想及此更坚定了祭炼九天元阳尺之决心。
凌空按口诀所引将心神缓缓与那宝物融合为一,剑胎瞬间发动,滔天剑意直向那宝物而去,欲将自己心神烙印刻印于此宝之内,日后御敌也多了些手段。却不想,九天元阳尺乃是上古奇物,凌空虽能将那些蜀山中人的神念烙印摸去,实在是因为蜀山地前辈虽然得了此宝,却是除了蜀山白眉真人乃是仙人下界,功力通玄可以御使此宝外。其余门下弟子却是一代不如一代。怎样也御使不得。
白眉无奈之下,为后辈弟子着想。以自己的神念将九天元阳尺的威力封住了大半,再以自己的神念为引,后辈弟子只要成就了紫府元婴能与自己留下的神念沟通,便可以御使此宝,此法虽是也可以御使此奇物,却也因为白眉地神念,后辈弟子最多也就将此物地威力发挥至四成而已,然此处不过是人间界,便是此物四成地威力,也已是无敌天下,当日那赤云掌门如是以法身而驱动此宝,恐怕只一击,便可以将凌空击至重伤,蜀山派也不会落的个如此下场。
而凌空虽然也是未成仙体,然剑门法诀却是融合了四道,剑意一发之下,却是蕴含了后羿创下地九天谱化神诀之威,白眉在下界时虽被尊为道门第一人,却不过是天界一普通仙人,修为怎能与上古大神后羿相比,被凌空的剑意一击之下,便即消散,是以待凌空以神念侵入此宝时,便即引发九天元阳尺的先天混沌之气的反击,如不是凌空剑意凌厉无匹,且是蕴含后羿神力,只怕要被那先天混沌之气攻入识海,自己地神识却要被禁锢于那尺中。
凌空遭此猛击,剑心也有几分伤损,却是不惊反喜,如此威势,方不负上古奇宝之名,当下也不着急,只是日日运转剑胎,不住催发剑意剑气攻击九天元阳尺的元灵,以此水磨功夫,相信待日久之后,必能将此宝收伏。
如此过得两月,待天子得了凌空的奏折,准凌空回京的圣旨到后,凌空终于将九天元阳尺的先天混沌之气破开,在元灵处留下自己神念烙印,虽说还不能心神祭炼,收入剑胎,但漫漫仙途也非朝夕之功,此刻禁制已开,日后慢慢修炼,终是可将此宝收为己用的。
然便在凌空破开那先天混沌之气的禁制的瞬间,一丝先天混沌之气,却是随着那些攻击的剑气进入了凌空的剑胎之中,虽是被剑胎凌厉至极地剑气转眼炼化,然那混沌之气,却是天地初开之时的一点至精至纯的天地气息,那些上古大神能有那莫大的神通,远超现今天界仙佛,便是得益于此天地至灵之气。这一丝气息也让凌空的剑胎,起了一点微妙地变化,因为此变极微,却被凌空忽略了过去。
却说凌空接过天子圣旨之后,当即传命整备军队,并命令周边郡县派军至蜀山之下驻扎,防止那些谋逆的妖道又来占居此地。凌空自己也清楚,如是蜀山弟子在自己走后当真要回蜀山,那些军士自然是无法阻止,不过事关朝廷威仪,这面子功夫却是要做的。
接了圣旨,凌空虽是不喜与宦官结交,却也不会冷落了对方,叫人说自己高傲失了礼数,是以是夜便设宴款待朝廷传旨太监,以凌空此刻的身份亲身相陪,着实教那宫中内侍大感面上有光,席间不住的奉承凌空御下有方,功勋卓著,如此不损一兵一卒,便将盘踞蜀山的妖道剿灭,当真是盖世奇功,实在是我朝之柱石。
凌空听了却不过淡淡笑过,言道,公公谬赞了,当下又陪着那太监饮过几杯御赐美酒,正欲托词告退之时,忽闻一声“无量寿佛”传入中军大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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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隐迹高人(下)
只听那声音绵绵泊泊,其声不大却是其威浩荡无比,帐中众人闻言,除凌空外,竟然皆被那声音所迷惑,一时人人均呆若木鸡,凌空神念一探,才发现这些整个大营的军士,却是均睡了过去。凌空心中知道必然是又有道门高人到了,只怕是来为蜀山派来出头的。只看其简单的一声道号,便让这些凡人陷入昏睡之中,如此能在刹那间,将四千军士尽皆送往梦乡,却又不伤其神志分毫的手段,道法分寸拿捏之妙,可见来者修多当已至无相之境,比那些各派中的高人,高了不知多少。
凌空虽知来者修为极高,却是剑心不动,淡然出声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到,既然已将本侯辖下军士制住,便还请现身一见,免得是藏头露尾的,教本侯看低了阁下。”凌空此话亦是暗含浩然正气,再以剑气催发,其声不知绵延多远,却是有一奇处,非是修行至紫府元婴之人,便是站在凌空身边也是无法听到,唯可见者,便是凌空嘴唇微动而已,其中高妙处,比那传音之人又是高了一筹。
凌空话音传出,一阵笑声传来,说道:“不想精忠侯修为竟是如此不凡,老道甘拜下风,面对精忠侯高人,老道如是再不现身相见,到显得老道小气了,如此老道不惭,特来讨扰一杯水酒喝喝。”声落,一个道士已经站在大帐之前。
只见那道士却是望之甚是年青,最多不过卅许人也,穿一身朴素至极的道袍,上印山川河岳。除此却是再无其他饰物。然若细看,却见那山川河岳似在流动一般,只见其上朵朵白云飘动,山风吹拂。那水也是奔流不息,想必定是一件防身至宝。
那道士来到帐中,对凌空稽手一礼说道:“老道久处深山,不识凡间礼数,今日贸然来访,还请精忠侯勿要怪罪。“说完自顾取了蒲团席地而坐。随后举手在身前拂过,也不知施了个什么法儿,竟然凭空生出一套案台。上有酒杯两只,酒壶一个。
凌空看在眼中知道乃是道门中袖里乾坤之法,然见此人施来却是如行云流水,毫无烟火之气,随意已极,心下也有几分佩服之意。凌空虽恨极了中土道门,却是只为了师仇,对道门却无成见,是以见这道人甚是洒脱,且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言语间也有了几分客气。
待那道人将酒具放置齐全,当下便抱拳对那道人说道:“凌某精忠侯的封爵,不过是那尘世中人所夙求之水月镜花。,道长如此高士,岂是媚俗者流?”
那道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不想凌大人亦是如此洒脱之人,老道当真没看走眼啊,确是值得老道一交,还请凌大人品尝此杯老道自备水酒。“说完举过手中酒杯,向凌空一礼,便脱手而出,只见那小小杯子悬在空中,宛如有人托住一般,缓缓飞至凌空身前。
凌空一笑伸手接过杯子,那道士又说道:“老道冒昧打扰,幸得凌大人不怪,老道无以为敬,只有以水酒一杯,以谢接纳之情了,请。”说完当先一饮而尽,凌空亦笑而同饮。
酒一入喉,凌空却是悚然动容,本以为不过是区区一杯水酒,不想一入腹中,却是宛如升起一团烈焰,凌空大惊下,正**运功抵御,不想那团烈焰却是忽地暴成无数灵气,瞬间被剑胎吸入,然那热力却未消失,竟将凌空逼出一身大汗,顿觉通体舒泰无比,凌空此时抬眼向那道士看去,却见其脸做赤红,亦是大汉淋漓。
那道人见凌空望来,却是哈哈大笑说道:“老道这赤焰极冰液的滋味,大人觉得如何啊!”
凌空闻言,当即说道:“此酒诚仙酿琼浆也,然这赤焰凌某已是体会到了,为何却有极冰之说?莫非还有变化不成。”
那道士闻言点头笑道:“大人所言,确是无差,这极冰之意大人稍待片刻便可感受得到,不过还请大人且莫运功相抗,否则难体此中之妙也。”
凌空听了却是心下暗自称奇,此酒究竟是何物所酿,竟有如此奇妙之处,心下正猜疑间,忽然一团寒气从周身汇聚出来,且是迅速向体内而去,一时间,竟然有冰寒彻骨之感,凌空向那道士看去,只见其也是脸青唇白,却仍是面有笑容。
那冰寒来地突然,去地也快,便在凌空正要运功以抗的时侯,忽地消散的无影无踪,紧接着便是一阵比适才还要舒坦百倍的快感传至全身,只觉得浑身四万八千个毛孔,皆是舒畅无比,且那快感如潮,只欲教人就此沉醉此间,再不愿醒。
二人对座良久,方从那无边地舒适中醒转过来,凌空刚欲出言,那道士已说道:“凌大人此刻体会过冰、火二重之妙,觉得老道这赤焰极冰液的滋味如何啊,可还算有几分妙处吧。”说完,又在那里笑个不止。这道士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笑,与那些总是一脸死板门高人们却是有很大的不同
凌空此时亦是从那冰火激荡的余韵中回转过来,闻言赞道:“此中之妙,实在难以尽述,唯有亲身体会一番,才可觉此中滋味,实在是名至实归啊,不愧叫做赤焰极冰液,却不知是以何物所酿,竟让人有如此神妙的一番感受,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那道人哈哈一笑说道:“若说此物,确是有几分来历,乃是以当年太乙真人所育之火枣酿造,后为老道采集月宫月桂精华融于期间,盛放的酒具亦是老道采万年寒玉所制,此酒时至今日,已有千余年之久,若非是脾性相投之人,老道还舍不得取出呢。”言语中满是自得之意。却不会让人误以为其自大。只会觉其人乃是为钟爱之美酒而发。
凌空闻言点头不已,如此仙酿自应有不凡之来历,当下说道:“道长此酒竟有如此来历,到是叫凌某生受了。说来惭愧,道长此来许久,凌某竟未请教道长友名号,不知能否赐教。”
那道人哈哈笑道:“竟是老道疏忽了,望凌大人勿怪,然老道地道号已是多年不用。早已不知自己当年的道号为何,多年癫狂,凌大人便称老道为癫狂道人吧。”
凌空闻这道士如此说话。不禁也是笑了起来,说道:“不想道长竟是如此洒脱,自号癫狂道人,前有灵隐寺济癫和尚,现有癫狂道人,不教那降龙罗汉专美于前。道长的称谓可谓一绝啊,那凌某便要唤道友一声,癫道友了。”
自称癫狂道人地道士闻凌空言语,笑地越发的欢了,点头说道:“正是、正是。”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同时大笑起来,半响方才止住,凌空收回笑意问道:“癫道友此来。想必非只为与凌某把酒言欢的吧,不知所为何事凌某在此恭候道长赐教了。”
癫狂道人闻凌空之言,却是笑而不答,手中的酒壶忽然激射出两道酒线,分别落在自己与凌空身前杯中,方才说道:“前一杯乃是敬凌道友之洒脱不凡,非同流俗,甚投老道地脾胃,这一杯却是敬凌大人心系万民,深体天心仁厚之意,请凌大人满饮此杯再做叙谈。”
凌空闻言亦不骄情,举杯向颠道人一敬,便一饮而下,再次感受得一番,那冰火二重带来地舒适之意。待回复过来,却见那颠道人已将酒具收回,见凌空看来,笑言道:“此酒虽是佳酿,却是不可多饮,若是修为不够之士,连粘都粘不得,日饮两杯,于你我这等修为之人来说,已是极限,多饮反而不美,是以还请凌大人勿要以为老道吝啬才是。”
凌空此刻连饮两杯,亦是觉体内灵气充沛至极,需不断运转剑胎,方可将那些灵妙收归己用,是以闻言大觉有理,想此酒虽是妙处无穷,却是蕴含仙家灵气,对自己来说乃是无上之佳品,然若是修为不够者,恐怕连一滴的灵气都要经受不住,无上佳酿恐要变夺命毒药。
待那癫狂道士将酒具收回后,方忽地收回笑容,肃容向凌空稽手一礼说道:“凌大人在世间,所为诸事,老道虽是山外野人之流,却还是暮知一二,凌大人数次率军抗击倭寇,扬我中华天威,救我百姓于水火,短短数年间,便将倭寇尽数驱逐,还海疆黎民之安靖,却是不世之功也,此后凌大人身在朝中,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教四夷臣服,息了刀兵,挽乱世于既倒,更是教人叹服,而随后凌大人更是巡游天下,筹集善款救济遭洪灾之黎民百姓时,老道才知凌大人竟是吾道中人,不禁心生敬意,凌大人甘舍清静,历练于红尘俗世,救济天下黎民,却能道心不染,如此胸怀,教我等只知独善其身,潜修天道之人汗颜不已,是以老道今日才会来一会凌大人,以示仰慕之意。”
凌空闻言,急忙拱手说道:“道长言重了,凌某红尘历练只为修心,诸般作为,不过是恰逢其事而已,却是当不得道长盛赞,凌某之举,旦教我等修炼之辈遇上,皆不会置之不顾的,此实乃凌某应为之举也。”
癫狂道人闻言却是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凌大人切莫自谦,观现今那些道门修士,其等作为实难教人信服,只为一己之私,肆意杀害生灵,还美其名曰斩妖除魔,实在是些不知羞耻为何物之辈,教老道羞于与其等为伍啊?”言罢,竟不住唏嘘。
凌空知道这道人此来,定然不是只为找自己饮酒而来,其中必有下文,是以闻言之下,只是笑而不言,等颠道人自己把话说下去。果然、过得片刻,那颠道人便说道:“老道越与大人相谈,此行之来意便越发不好出口,然既受人之托却要忠人之事,老道也唯有厚颜说出了,望凌大人勿怪。”
凌空此时才微笑说道:“道长既有赐教,还请道来。”
癫狂道人筹措得片刻,才张口说道:“老道此来。乃是为化解凌大人与中原道家各派的恩怨而来。不知凌大人意下如何。”
凌空闻言,将御赐美酒为颠道人及自己满上后,含笑说道:“那不知道长欲怎样化解凌某与那道门的仇怨呢,如今蜀山剑派长老尽数亡于凌某之手。镇妖塔中地镇狱明王亦被凌某击破金身,如此仇怨,便是凌某放得下,他们自大惯了地中土道门还能容得凌某么?”
那癫狂道人闻凌空言语中,对那中原道门虽有不屑之意,却似乎于此事还有几分转机。当即说道:“凌大人虽说手段稍有些过了,然那些遭凌大人击杀地各派修士,平日里亦是害得不少生灵之性命。且其对凌大人中途设伏进行偷袭,且剑指凡俗之妇孺之恶行,实在是其心可株,之等败类被凌大人所灭,未尝不能说是天数使然,天心借凌大人之手来施天劫。却是与仇怨无关,老道此来乃是想劝凌大人就此放手,蜀山诸老已为凌大人击杀,何必还要断人基业,不如就此退出蜀山,想那些道门修士,必是不敢再来侵犯大人地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凌空闻言。沉思片刻说道:“道长乃是明理之人,所说之事亦在情理之中,凌某本不想拒绝道长好意,奈何,非是凌某不放过他们,乃是他们不放过凌某,是以还请道长见谅。”
颠狂道人闻言,不由愣的一愣,却不言语,迷目沉思,半响方面显惊容,抬眼向凌空看去,盯视片刻才长叹一声说道:“大人来历之奇,老道竟是看之不出,不得不冒昧相询,不知大人却是出自那派的门下,稍解老道之惑。”
凌空淡淡笑道:“道长世外高人,怎地也着相了,何处不可出身,何处不是来历,却是为何非要探研清楚呢,道长觉得如何呢?”
癫狂道人闻言一振,忽地笑了起来说道:“确是老道着相了,竟还没有大人看地透彻,罢了,此事老道已是尽力为之了,也算对托付之人有了交待,天数使然,也是道门该有此劫,此事老道再不过问了。”
凌空闻言亦是笑笑,举杯说道:“凌某能与道长此等人物相交,却是缘分使然,今日(防屏蔽)你我当要痛饮一番。”癫狂道人闻言举杯相应,当下二人再不说什么道门之事,只饮酒叙谈口
待时近三更,那癫狂道人才向凌空告辞,临走之际,却又对凌空说道:“今日能与大人把酒言欢,老道亦觉幸甚,此时对大人有一言相赠,不知大人愿意听否?”
凌空与这老道畅谈半夜,对这老道也大是认同,当下说道:“道长乃是前辈高人,不知有何言语告知凌某,凌空敢不听之。”
癫狂道人当下说道:“老道虽不能上体天心,却是在默查天象之时,见破军、贪狼等诸星光华大做,计都、罗眠二星忽隐忽现,大人亦是修炼中人,当能明了老道之意,望凌大人慎之!“说完,行了个道稽,破空而去。却又有言语传来言道:“此事,老道虽是不予理会,然道门中也有些隐迹高人,对凌大人心怀怨恨,想来必不会与凌大人甘休,还请凌大人手下留些情分,便算卖老道一个面子。“声音袅袅传来,人已是不见了踪影。
癫狂道人一走,凌空便自去帐后闭目调息,待次日起来,中军大帐中已是空无一人,杯盘狼藉也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些、凌空在帐后调息自然是知道的清楚,那癫狂道人走后不久法术自然也就散了。帐中人等醒来,却是以为自己夜间饮的醉了,睡到在中军大帐之中,惹得凌大人心有不快,自然是不敢多问,醒来后便悄悄离去,且唤军士进来收拾。
凌空出帐后,却见军马均已整备完毕,当下也不多言,下令返回京师,自有从人恭请凌大人登车。
凌空此次可谓是得胜还朝,一路之上,各地地官员迎来送往,伺候的甚是恭敬,是以这大军回京之路,竟是走了三月还多,凌空在路途之上,本以为会又有道门修士拦阻,却是一路无事,想来是怕了凌空的手段,亦或是真龙之气,想来应是在等待机缘。
蜀山诸老尽为凌空击杀,中土各派与凌空地仇怨再是化解不得,然便算是青城、昆仑各派有心和解,凌空怕也是不会接受的,毕竟灭门之仇,便同毁家杀父之恨一般,如此深仇大恨,凌空再是个恬淡之人,怕也是难以忍下去的。
而凌空此时亦是在想,自己与道门地仇怨已是越来越深,双方只有一边倒下,此事才算完结,凌空此时得了九天元阳尺这件上古宝物,以后有无真龙之气相护,也无多大干系,且如今四海升平,有心脱离朝廷,否则自己如此乱用世间的权势,确是有些不妥。然又顾及爱妻,幼(防屏蔽)女,心下却是不知该如何抉择口当真是家室之累,便是神仙也要头痛地。眼下还是走一步,便算一步吧。
这日终是到得京师,凌空先去兵部交了兵符,便自回府,待次日朝议再去面圣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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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群魔乱舞(上)
凌空回到府中,才知道便在自己回来的三日前,亡月也回来了,不过这次亡月老怪归来后,没再与无尘子整天的斗气拌嘴,反而是回来便开始闭关修炼,见这老怪不与自己吵架,无尘子自不会去撩拨他,整日陪伴着小女娃,时时均是喜笑颜开。
凌空看着幼小的瑞瑞天真无邪的样儿,头也是越发的痛了,不知自己该如何决断,正向内府而去,亡月老怪却是急匆匆的跑出静室,拉住凌空就走,弄的凌空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老怪怎地一副激动之态。
二人至书房坐下,亡月老怪才将自己此次出行之事情说出,饶是凌空剑心稳固,修为大进,听了亡月的话,也是震惊不已,地府中竟然有个凌驾阎君之上的地府鬼帅,且还是星君之身,待听到亡月老怪竟与紫薇帝君同席共饮,更是几乎惊的跳了起,天界帝君居然与地府鬼帅这样拉明旗帜,自立为王的人物是好友,且还能容得亡月这样的魔道老妖同席,此事带给凌空的震憾,实在不亚于得知剑门被灭的消息。如此沉吟良久,才将亡月所说之事情接受下来。
沉思良久,心下有了计较,当下才详细询问亡月,当日与那二位相谈之事,亡月本就认为凌空甚投自己脾胃,且虽是正道弟子,却是似乎对那道门中人怀有莫大的仇恨,只从其能与自己秘密狙杀道门修士来看,其人定与道门之修士有仇怨,且绝不会是小事,是以早将凌空视为自己一方之人。
闻凌空询问。也不隐瞒。当下将那日的谈话一一道来,不过于鬼帅韩信要派出五方战将中的陈平,率数万阴兵来人间相助一事,却是未提。凌空听了亡月的言语。却是心下暗自欢喜,看来那天界之中,也非是铁板一块,否则不会有星君下界为妖,紫薇帝君也对天庭颇有微词了。如此只待自己修为足够,伺机混入天界。剑门之仇,却不是无法报得地。亡月将诸事告知凌空之后,便静待凌空思索。然其面容沉静,且嘴角始终有丝若有若无地笑意,却是教亡月老怪,无法看出凌空心中所想。
待凌空思索停当,抬眼向亡月看去之时,亡月方说道:“老夫所告诸事。想必道友心中已有计较,那中土道门猖狂的久了,如今也是到了该给尔等个教训的时侯了,道友以为如何?”
凌空说道:“道友乃是修的魔道,有此言语自属正常,而凌某与那中土道门有些仇怨,道友与凌某相交多年,想必也可看出。道友召唤魔道众人相攻,凌某自无异议,然却不可妄动了百姓,如是有魔道修士于此向道门宣战之际,趁机收集血食,或是行那采天葵、取河车之举,却是不要怪凌某手段毒辣,是以还请道友能先知凌某心意。”
亡月闻凌空言语,正色说道:“我辈虽是修行地魔道,却也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理,道魔佛妖不过因为修行功法不同,最终皆是为求大道,是以如是我辈中碰上那肆意为恶之徒,道友尽管出手,老夫非但不怪道友,还要谢过道友为我道除去害群之马。”
凌空点头说道:“道友如此深明大义,凌某不胜之喜也,然话虽如此,也还是请道友尽力约束道中人等,否则如是真有为恶之辈教凌某得知下手除去,却是会有损两家情谊,道友以为如何。”
亡月闻言深以为然,思得一会觉得还是将鬼帅派兵之事告知凌空,否则如是自己不在时,陈平率领阴兵来到,如是惹了些是非,两边误会下先打上一场却是不美,当下便将鬼帅座下,五方战将中的陈平,率一万阴兵来人间相助之事告知凌空。
闻那鬼帅竟是派出手下阴兵来人间助亡月行事,凌空不由心下一惊,旋即想及当日那癫狂道人曾言说,破军、贪狼诸星光华大做,计都、罗眼二星忽隐忽现,莫非所应便是此事不成,想那紫薇帝君的封号便是中天北极紫薇大帝,五斗群星皆在其辖下,唯那坎宫斗母正神虽号为正尊,却是实权尽在紫薇手中,如今北斗星宿有变,莫非紫薇大帝也要搀上一脚么,如此却是对自己大是有利,群仙混乱,自己翻天复仇之举,定要便利许多。
五斗星君确有变化,却非是如凌空所想那般,想紫薇帝君乃是儒雅风流的贤明之君,怎会有什么贪欲之念,招集五斗星君之举,却是为防备天界打乱,而早做准备。
当下二人又计议良久,凌空正欲告退,去后院见爱妻之际,亡月老怪却忽地提出要与凌空切磋一番,言自己在地府之时,得鬼帅非信之助,修为功力大进,地阴之火已是化为魔界黑焰,烛龙神杖也可收发由心,是以见了凌空很是手痒,适才因有正事要说,勉强忍住,现在诸事已了,很想与凌空切磋一番?
凌空闻言也是有些心动,然自己毕竟已是数月未归,如今才自返家怎能不去见下爱妻,当下言自己也是甚想与道友切磋一番,然时间不允,且二人如要交手,必然要寻那千里无人之处才可,是以还请道友见谅,待自己将家中朝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再与道友切磋。
亡月闻言也知凌空所言有理,当下也不强求,只是嘱咐凌空旦有了空闲,定要与自己比试一番才可,比试之处,却是不必操心,去那地府中鬼帅辖区比过,自不虞有伤害其他生灵之患的。见凌空点头允过,这老怪才又自去闭关,参悟那神掌去了。
凌空入得后院,竟忽觉灵气充沛异常,仔细看过,才发现后院中有个导引天地灵气地阵势,此阵借物成形。无丝毫仙家法宝。只以真元,为引,将阵势借地利而成,阵眼设于院子一边的那棵丹桂树之下,如此自然的阵势。心思之妙,手段之高,确是教人叹服,无尘子修为虽不甚高,然这阵法一道,却是有几分了得之处。若是再有奇宝相持,布个杀阵出来,凌空恐亦无把握能无损而破阵。
来得内间。凌空早知爱妻正在修炼功诀,那蚩尤地血脉果然非同凡响,李敏毓修炼不过年余,如今竟然已有结丹之相,教凌空暗自咋舌不已,自己当年修行近百年才结成剑胎。还是因为剑门法诀高妙,且有门中剑气相助之功,才可在不过百年修得剑胎,不想身怀蚩尤血脉地李敏毓,却是在短短年余之中,便已快要步入结丹之境,如此神速的修行怎能不叫凌空咋舌。小说整理发布于àp..cn
分出一缕神念查探爱妻状况,见除了蚩尤血脉的血性越法浓厚外。其余一切安好,最奇的是李敏毓如此快地修行速度,却无境界不稳之虑,想来应是与她为人平和,从无急迫之心所致,修炼之时无欲无求,只是遵从夫命,从无求成之心,反而进境神速,实教凌空始料不及。
出得后院,凌空又去看尚在闭关地凌云,神识一探,凌空不由大喜,凌云竟也是将要结成剑胎,看来道魔同参确是可收得奇效,然凌云却与李敏毓不同,凌云因为心怀大恨,始终急切提升自己的修为,得了凌空所授的四灵诛魔剑后,不以稳固境界为主,反而借鉴魔道功法速成之效,一味提升境界修为,是以虽是进境甚快,却因根乃是纯正至极的正道功,最忌修为大进心境不稳,以后难免要费些手脚,且剑门万剑、正气二诀,始终非是后典神力亲授,乃是剑门后世弟子创出,自无前五诀恢弘之气,剑胎一成,便要接那四九天劫,是以如此快的提升修为,确是有些不妥。
诸人都在修炼,爱女又有其师无尘子陪伴,却是不需自己操心,凌空倒落了个轻闲,左右无事当即也是避入静室,潜心参悟那上古奇宝,大禹所遗地测度天时的九天元阳尺。
这九天元阳尺经凌空催发剑意,已是在其元灵之处留下自己印记,此宝已是除凌空外无人可以御使了,他人若想御使此宝,除非如凌空一般,强行破开其中混沌之气,将凌空心神印记抹去,再留下自己的印记,否则便只有凌空将自己心念附于此物之上,有了凌空心念地认可,亦能御使此宝之威。
其实说起来,以凌空的修为,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心念留于此物元灵之上,以当年的白眉真人的修为,亦只能以神通将混沌之气隔绝,留下自己心念使得门下弟子得以施展此宝,威力确是小了许多,而凌空能做到此点,皆因其乃是得了土古大神后界道统相传之人,凌空又已将后典五道神念融合了四道,神通虽不能和好后羿相比,然其气息与当年的始祖后羿有几分相通之处,后羿又与大禹之父鲸曾是知交好友,与大禹也有几分交情,这九天元阳尺自也是用过多次,是以记得了后羿地气息,如此才教凌空能将心念留在此宝之上,却是冥冥之中自有其缘法。
凌空在回京的路上便日日参研此物之妙,借那点心神烙印之助,凌空已渐能略窥此宝神奥,只觉得这上古奇物确是不负其名,若能完全御使此物,大可吞天地,小可纳须弥于芥子,内中似有无穷之天地,神威发动可以通天极地,威势之宏竟是不可测度,然御使此宝,以凌空目前的修为,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便是勉力激发此宝威势,虽是比之自己所有的功法还要凌厉几分,却是仅能昙花一显,一击之下,便要再无功力,再战不能。
手持奇物却不敢妄用,凌空亦是无奈已极,是以回京之路上,凌空的心神皆是耗在怎样能御使此物之上,如此水磨功夫,却终是教他找了方法出来,此刻便是要试上一试。
缓缓将心神沉入九天元阳尺中,心神与尺中烙印相合,缓缓催动体内剑罡融入尺中,却不与那守护在元灵之处的混沌气息相交,如此良久之后,终是成功将剑罡固于此物之内,虽说比不上心神祭炼后那般神妙。却可有另外一番作为。以尺作剑。
凌空剑门出身,修行之初颇为有些象那些以武入道之士,不仅剑诀凌厉无匹,更是精通技击之道。不似现在那些道门中人,一身道法修为,御使各种飞剑法宝,确是利害,然若是教人近的身去,却是图呼奈何。然修行道法之辈,神识心念强横无比,寻常人等如何近得他们身前。是以虽是不通技击,却也无虑,然若是碰上修为高深,且又精通技击之辈,却是不免要吃上一亏的,是以道门修士人人都是将自身修炼地强大无比。护身地法宝更是无数,便是教人近了身去,等闲的法宝飞剑却也是难伤害其等分毫,不过却也是要看各人的功力如何了,以凌空此时的修为,便是天界神仙被凌空剑诀斩中,也是难逃躯体被毁之虑,更遑是人间修士。
是以凌空虽还不能御使这九天元阳尺。却是将其暂时当作剑来用,以此物之威,且有凌空此时地修为催发下,怕是大罗金仙也可斩得,而因为凌空已将心神烙印其上,若是只以此宝护身,却是比之真龙之气还要强上几分。
终于将九天元阳尺修炼的能有大用后,凌空出关时才发现已是过去了了半个月了,多亏了府中家人的机灵,见自家侯爷次日快早朝了还不见人影,当即派了个机灵的赶去太尉大人的府邸,言自家老爷回府后便病倒了,垦请太尉大人为自家老爷告病,幸亏万岁没有怪罪,这才为凌空拖了半个月的时间。
次日一早凌空便早早起身,乘车马向皇宫而去,随群臣朝拜了当今天子后,凌空当即出列上奏,言:此次朝廷出兵剿灭妖道之举,虽是仅将蜀山一地地妖道剿除,但却是将妖道首脑击杀许多,另外擒拿得一些妖道的弟子,因为不敢擅专,是以请旨回京请陛下颁旨如何处置。
皇帝闻凌空的奏报,虽说早闻密报奏报,且回京地军士中,也有将领向皇帝禀告过当日的情形,可是闻凌空的奏报,还是龙心大悦,当日的圣旨,虽说是命凌空剿灭蜀山、青城、昆仑各处的妖道,却不过是一时因为在金殿之上被那妖道放肆了一回,如此不将夭子放在眼中的做法,简直是大逆不道至极,如不加以惩处,夭子地威严何在,颜面何存?是以才有了那道圣旨。
待凌空率军走后,天子的气也平了不少,却又无端的担心起来,当日金殿一战那道人纵横之威似还在眼前,以凌云将那倭寇一击而杀的武功,居然未能将那妖道留下,且还有凌空在旁以法术相助,如此合二人之力,都对付不了那个妖道,可想而知那妖道的利害了,是以在凌空走后,却是日夜担心那些妖道前来报复,以那妖道的利害来看,如是前来报复,宫中便是有再多的人也是妄然,除非那凌云整日护在自己身边,余者对上那妖道皆是无用之辈,虽听那凌空说自己有真龙之气护体,却是从未相信过的,只以为那些都是凌空地本事,什么真龙之气的说法,都是奉承自己而已,不过心下却也是真的希望自己有真龙之气护体,那便算妖道再利害,也是伤不得自己的分毫,不过却是私下想想而已,心下还是惧怕。
是以闻凌空当真将那蜀山剿灭,且将妖道首脑击杀许多,那能不龙心大悦,且有凌空回来,自己也放心些,就算那些妖道真来报复寡人,有凌爱卿兄弟在,朕无惧也。是以当朝又加赏凌空一番,随后又处理得几本奏折,见无人上奏便宣布退朝,却又命内侍将凌空唤到御书房面圣。
待见到凌空来后,便急急向凌空问自己的真龙之气是否属实,凌空自然是夸大其辞的宣染了一番,言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自然是有真龙之气护佑,此事再是属实不过。然而真龙之气虽不惧任何神鬼,但对尘世间的武功则无任何作用。
皇帝闻言大喜,当即便要凌空以道法在自己身上验证一番,如是再要推托便是欺君,凌空被逼无奈下,只得向夭子告罪,言身为臣子却对天子出手,乃是大不敬之至,然为解陛下之惑,凌空也只得放肆了,却要先请陛下恕臣无罪,否则臣便是被定欺君也是绝不出手的。
天子闻凌空终是答应下来,大喜、当即恕凌空无罪,对天子出手乃是为圣命所逼。说完颇为期待的等待凌空以道法相击,然心下确是有几分忐忑之意。
凌空也是无奈,只得催发一道剑气向夭子攻去,皇帝虽是看不见凌空攻来的剑气,也不谙武事,却也可以感觉到室中突然出现的剑意,心中正在后悔,却猛然见自己身周亮起一层黄芒,与当日凌空当众演示出来的真龙之气一模一样,凌空见皇帝已经见到自身的真龙之气,为加强具信念,当下又是几道剑气击出。
当今夭子此时透过黄芒,却是将凌空击来的剑气看的是一清二楚,只见几道同样闪现黄芒的光线,瞬间从凌空身土射出,一闪便已到了眼前,只见得身周那层黄芒忽地大作,那几道凌厉的剑气还未近前,便已给化的干净。
凌空此时连续激发的剑气均为真龙之气化去,见当今夭子目瞪口呆的的坐在那里,便停手而立,上前奏道:“陛下如今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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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群魔乱舞(下)
经过凌空当面演示,皇帝终是放下天大的心事,凌空见万岁高兴,却是又上前言道、真龙之气可抵御世间万法,可谓是妖邪不侵,然却是有其中弱点,便是不可抵御世间寻常刀兵,是以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切不可放松防范。
天子闻言深觉有理,说道:“凌爱卿忠君体国,实乃朝庭柱石,国之干臣,若是朝中文武皆能如爱卿一般,朕何忧哉。”当下又与凌空闲话几句,便着凌空退下不提。
此后一月,凌空一面处理礼部诸事,一面修炼九天元阳尺,期间凌云亦是在结剑入体后破关而出,凌空又以当日,凌绝子为自己稳固剑胎的方法,为凌云结剑成胎,却是在施展之际,想及当年凌绝子为自己施展之情形,却是话由在耳,但人事全非”心中忽地酸楚无比,若非是强自忍耐,恐要落下泪来。
反观凌云却是兴奋不已,自从剑门被灭之后,凌云日日都在企盼结成剑胎的一天,因为只有结成了剑胎,才有了与道门中人一博之力,才可亲手讨回剑门被灭的滔天血债,这几年,眼看着师兄凌空为报血仇,不得不托身朝廷,殚精竭虑的报复天下道门中人,自己便觉得辛酸无比,终于今日我凌云亦有了出手复仇的资格了,尔等道门败类,便准备迎接我凌云的复仇怒火把。
这日凌空冈刚礼部衙门回至家中,亡月便找上凌空,言鬼帅韩信已传来讯息,数万阴兵早已整顿齐备。只待两月后鬼门大开之时。便派手下中平王,素有奇谋书生之誉的陈平率众而来。
凌空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数万地府阴兵来到,此处乃是京师重地。怎能接待地府阴魂,当下决意上表辞官,此时四海升平,四夷来朝,也是离去的时机了,自己妻女则可暂时托付天地宗代为照顾。想来自己女儿已是拜在无尘子门下,如此小事当无不允之理。
心中计议已定,此后数日。凌空将礼部诸事无论大小全部处理完毕,凌空终是在朝议之时上表请辞。朝中大臣闻凌空竟要辞官,纷纷出言挽留,当今天子也是惊讶不已,询问其由,凌空则言道。臣乃是儒门修士,当初下山为官,乃是为辅佐君王,积修功德,且又因有外族来犯,不忍百姓受苦,到如今既是已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四夷来朝,也是息了刀兵,臣自当功成身退,不应再留恋世间富贵,是以恳请陛下成全了臣的心愿。
天子闻得凌空这番请辞地言语,想及凌空为官以来地种种功绩,不妄不贪,不朋不党,敢作敢为,高风亮节之为人,辅佐自己时虽极力掩饰而终显出之高明,一旦准辞,则痛失股肱。想起凌空行事一贯都是言必信、行必果,强行挽留而违逆了此等高人的心愿恐非良策。思虑良久,总难取舍,当下也无心朝议,宣布退朝,却是也未言是否准凌空奏折。
如此又过得几日,皇帝反复思量后,虽是心中不舍,却仍是准了凌空所请。然为表彰凌空功绩,又特旨加封凌空为护国公,赐先天妙法大成仙师封号,凌空之妻李敏毓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女张瑞明,封为灵慧郡主,更赐丹书铁券,后世子孙,世袭罔替凌空精忠侯之爵位,彰显皇恩之浩荡。最后当今天子,为防被剿灭之蜀山妖道死灰复燃,更是将整座蜀山赐予凌空,言以护国公之威永镇蜀山,教宵小之辈再难乱我天下之安靖。另因举荐良臣有功,皇帝一道圣旨,将已在山东任巡抚之职的李继锋,擢升为礼部尚书。
皇帝虽是准了凌空辞呈,却暂时不准凌空离开京师,言爱卿岳丈已在上京途中,爱卿且莫着急离去,凌空也无不可,然为准备行程已是打算遣散府中用人,愿随自己的都随自己前往蜀山,不愿往地皆发以重金遣散。
凌空遣散家人之令一下,护国公府中的家人却是没有几个愿意离开的,除几个来的日浅的,大多选择跟随老爷一家前往蜀山,对此凌空亦是无所谓,蜀山洞天,地势极广,便是再多个数千人去,也不会显得拥挤,且自己得了九天元阳尺,蜀山各类阵法皆有御使之法在内,而凭借九天元阳尺,便是要将蜀山护山大阵,正传原版的两仪微尘阵开启,亦不是什么难事。
在京师又过得一月,凌空地岳丈大人李继锋,终是在从人护卫下来到京师之地,期间凌空与亡月老怪特意去了一次蜀山洞天,将那些被亡月老怪这魔道之祖,召集来的魔道妖人安置于蜀山各处,亡月便留在此间,统帅那些妖魔之辈,免得群妖聚集,如是失了管束之人,那上下的百姓便要遭秧了。
那些被中土道门四处围杀地妖魔,虽是不乏修为深厚之辈,却是那田巾进如此洞天福地的居所,平日所居大多是些穷乡僻壤,虽但
有福缘深厚者,得了前辈仙家留下的洞天,毕竟是在少数,修为功力非是一时之冠者,根本不敢拿出视人,否则引人窥伺不说,若被正道中人得知,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帜前来,洞府被抢走不说,小命亦是难保,是以这些魔道妖人,见老祖居然将蜀山洞天抢了过来,心中钦佩之意越发的深了。
凌空在京师拜见过李继锋后,这新任的尚书大人对凌空辞官之举,却是有大为不满,见面之下不禁是吹胡瞪眼,觉得凌空既已是位极人臣,出将入相,更应效忠朝廷,为陛下解忧才是,怎能就此功成身退,实在是令人扼腕,对凌空之举颇有微词。凌空也知道这老泰山地脾性如何,也不与之争论,只待其慢慢将气消了就是。
是夜,护国公府大开宴席。一为宴请朝中百官。以表凌空心意,二嘛便是为李继锋接风洗尘。席间宾主甚欢,便是一些平日里甚为嫉妒凌空的官员,也是纷纷上来敬酒。毕竟凌空已是辞官之人了,虽仍是圣眷极隆,却也是没有必要再嫉妒了。李继锋这个新任的礼部尚书,也是众官结交地对象,毕竟是凌空地岳丈,想必圣上也是考虑此点才将之调入京师为官的。待时辰渐晚。百官散去,凌空又在内院之中开下家宴,陪李继锋对座小酌。李敏毓及其母亲自去房中叙话。
李继锋初时认为凌空此举不符圣人之道,不过却也知道凌空乃是神仙中人,是以想过之后,也不是那么怪罪凌空的举动了,只是不住的嘱咐凌空要照顾好自己女儿,见凌空微笑回应后。旋即哑然失笑,想凌空乃是神仙中人,古语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女儿能嫁给凌空为妻,乃是天大地福分,只怕日后也是神仙中人,想到这里心中也热活起来。自己乃是凌空的岳丈大人,怕是也能沾惹点神仙气息吧。
此后凌空又在京师住得几日,李继锋的府邸也已置备齐全,凌空再向天子辞行之后,谢绝皇帝欲派兵护送的圣恩,率家人向那蜀山而去。期间凌空施展神通,为李继锋夫妇洗髓通脉,又留下养生妙法,嘱岳丈大人夫妇好生修习,必有效用。李继锋夫妇得凌空浩然正气滋养,此后又谨记凌空言语,日日按养生秘法调养身体,竟是高寿百余,寿终正寝,此乃闲话略表不提。
却说凌空出得京师之地,嘱咐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带领府中家人在后赶来,便携凌云与无尘子二人,带着李敏毓当空而起,小瑞瑞自然是赖在无尘子怀中了,当先向蜀山而去,只看的那些凌府家人惊讶不已,此时才知道,原来老爷竟是神仙,想到自己等人竟能追随神仙,如此福分不知是几世修来的。
此时地蜀山洞天已是为各类妖魔充斥,处处均是妖气冲夭,那些道行高深可化做人形之辈,看上去还有几分俊俏,唯那些才修得妖丹之辈,却是一个个看去面目狰狞,虎狈豺狼,鸡牛狗兔尽皆有之,将这灵山胜景搅的乱七八糟,污烟瘴气,亡月老怪虽是魔道老祖,却是自来不会管理什么,否则也不会一个人避居摩云岭,独自清静修行了,是以对群妖也不管束什么,只要不下山侵害寻常百姓,其它均不予理会。
是以待凌空到得蜀山洞天之时,只见是妖气冲天,群妖间相互打斗,失败者绝无幸理,当即沦为胜者的美食,血污处处,宛如来到修罗地狱一般,看地凌空皱眉不已,怎想到这些魔道妖人竟是如此模样,怪不得正道中人容不下尔等了。
凌空等人一到,亡月老祖便即知道了,怕凌空与群妖起来冲突,急急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来到蜀山山门时候,看见的却是群妖将凌空等围在中间,似欲动手却又似怕了凌空等人一般,凌空却仍是含笑而立,然阵阵剑意却是凌厉而出,将这些妖怪震住。
亡月老怪见了,怕群妖惹恼了凌空,当下急急上前喝斥群妖退下。那些妖魔见是老祖来到,本是欢呼连声,以为可以将这几名来闹事的杂毛拿下,哪知道亡月来后却将群妖记斥一番,与凌空见礼之后,便欲去后山叙谈,却见那些妖怪并不退下,反而围了上来,忿愤不平,议论连声,说那几那几个杂毛适才杀却我等不少兄弟性命,身躯尽毁不说,便是连元神逸出时,亦被其等剿灭,怎地老祖还对这几个杂毛如此恭敬客气呢口
凌空等人此时却不说话,任由亡月这魔道老祖处理,无尘子只是抱着小瑞瑞逗弄,凌云站在一旁脸容平静,凌空则是在安抚适才受了惊吓的爱妻,几人各行其是,却是均未将这些妖怪看在眼中,只有那可爱的小瑞瑞,睁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是好奇之意,许是看地久了,淘淘不乐意了,在小小女娃身上上窜下跳,不时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去舔瑞瑞的脸蛋,以期能引得瑞瑞注意自己,与自己玩耍,奈何瑞瑞得世间几大高人宠爱。虽是未曾修炼道**决。却是日日受仙家灵气滋养,举手投足间无不暗合天道,是以小手胡乱抓出,却是将小白貂儿擒在手中。教其再是顽皮不得。
却说亡月听了群妖的议论,本想随手将这些忤逆自己之妖怪化做灰烬,却是又怕凌空等人看轻了自己,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徒有虚名之辈,是以闻言之下便要那些妖怪,将适才发生之事一一报上教本座知晓。看究竟是发生何事再做计较。
那些魔道妖人闻老祖之言,当即走出一面相俊俏地男子,着一身文士装扮。向亡月老祖恭敬说道:“老祖有所不知,适才兄弟们在山前比武较技之时,这几个杂毛忽地闯了进来,弟兄们惊疑间自然要问个明白,张氏兄弟及赤甲真人,当即上前盘问其来历。言语可能粗暴了些,这几人却是突地暴起发难,竟是当场便将张氏兄弟及赤甲真人击杀,连元神亦被剿灭,手段实在凶残,这几人依仗修为,竟是在我等山门重地,斩杀我等同类。面对此恃形我等怎能罢休,是以兄弟们才将其等围住,讨个公道,不想却是惊动地了老祖,还请老祖为我等作主口”
亡月老怪与凌空相交数载,怎会不知凌空为人如何,其人虽是修为绝高却非是好杀之人,如非这些人等有过分之举动,怎会引得凌空等人动了杀机,是以闻言之下,却是忽地神念激发,竟是将那男子提至身前,寒声问道:“只是言语粗暴了吗,此外可还有什么遗漏没有?“说完,猛的将那男子掷于地上,说道:“陈奇,你最好将适才之事老实说与本座知晓,否则本座聚妖幡上却是还缺些炼体之阴魂。”
那唤作陈奇的男子,见亡月老祖忽地变脸,再如此说话,只吓得是亡魂大骇,亡月老祖地聚妖幡上,不知道收入了多少得罪了老祖地,道魔二教修士的元神魂魄,且在魔道向以强者为尊,便是自己被老祖拘出了魂魄祭炼法宝,也是无人会来干预的。当下那里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将适才之事一一道来。
原来凌空来后,见蜀山洞天被这些魔道妖人弄的乌烟瘴气,心中已是几分不喜,然却是念及亡月老祖的面子,没有当场发作,准备待日后再来慢慢管教这些魔道中人,是以对所见之事,均未理会,只是与无尘子一路向后山而去。
凌空没有理会这些妖怪,怎想到那些妖怪却要来招惹,凌空等人才行得几步,一群见了凌空等人地妖怪却是围了上来,当先走出一个身着重甲,宛似朝廷武将之人说道:“你等何人,不知此处乃是我道老祖的居所吗,怎敢就此闯了进来……”那人话未来说完,那些妖怪中又走出几人说道:“赤甲道友何必与他们罗嗦,看这几人的打扮应是世俗为官之人,携带家眷上山祈福地,想必是误入此地,不过却是正好,那小娘子甚是美貌,那小女娃也是长的俊俏,想必是滋味不错,老祖不许我等下山觅食,却是未说不许我等吃那送上门之食啊,呵呵,这些人闯入此间,定是上天送来的美食,我等将之享用一番,也是一番美事啊,众兄弟意下如何呢。”话音才落竟是应者如云。
当下又走出几个妖怪说道:“这几人既已来到此地,自然是我等食物了,然那女子甚是美貌,如是不先享用一番便将她吃了,却是有些不美,不如先让我等兄弟先享用那女子一番,再煮而食之如何。!,
群妖议论纷纷,竟是不将凌空等一行看在眼中,以为这些人已是自己等人之盘中美食了,凌空听了这些妖怪的言语,不由心头大怒,这些魔道妖怪竟是如此草营人命,却是顾及亡月老怪的颜面,强自忍耐怒火,朗声说道:“我等乃是亡月道友的知交好友,尔等速速让开去路,本公便不与尔等计较。”
不想那些妖怪闻得凌空言语,不仅不敬,竟是纷纷讥笑起凌空等人来,说这些凡人不知从那里听来老祖名号,竟是妄图拿来吓唬我等实在是可笑至极,且在我等面前竟是自称本公,区区朝廷官员,莫非以为吓唬得我等吗。
一时间群妖狂笑不已,却是将李敏毓吓地花枝乱颤,幸有凌空在旁,否则恐怕会吓的昏倒过去,见这些妖怪竟如此狂妄,凌空正欲将之驱散,那几个言语辱及李敏毓的妖怪,已是伸手向李敏毓抓来,嘴中还不甚干净,言什么只要小娘子将我等兄弟伺候的舒服了,我等定会饶你性命。群妖在后哈哈大笑,颇有些耍猴子之意。
凌空见这些妖怪竟是如此放肆,不由大怒,有心给他们点教训,当下正欲对其小惩一番,却忽觉一道剑气自凌云那里击出,瞬间、便将那伸手妖人的手臂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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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万剑之诀(上)
见凌云出手惩戒了那妖人,凌空本以为其等会有所收敛,不想却是将这些妖人激怒了,当下便有十数妖人向凌空一行扑来,凌云见群妖攻来,正欲出手,凌空神念忽至,言勿见血腥,本意不过是要凌云手下留情,不想却被凌云想成凌空叫他将这些攻来的妖人形神俱灭,当下出手再不留情。
凌云自从修炼成剑胎以来,一直想找人试剑,此刻既然是这些妖物找死,凌云焉能不喜,且又有误以为凌空也有诛杀群妖之心,当即催动才修得的剑胎,浑身剑气激荡,出手便是凌空所授的四灵诛魔剑。凌空一看之下,便知道凌云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也未加阻拦,任其施为,如此妖物,杀之也是为民除害。
却说凌云得授的剑诀,乃是剑门先辈后来所创,自无凌空所习的仁心剑诀那般神妙,是以这四灵诛魔剑施展开来,却是无法凝成四灵虚像,且境界修为差凌空甚远,想要四诀同发也是有所不能,然便是如此也不是这些妖怪能抵御得了的。
剑门修成剑胎者,便已是等同于道门修得紫府元婴之辈,且因为乃是专功剑之一道,攻势之凌厉,还要在道门修士之上,此时凌云全力运使剑胎催发剑气,四灵诛魔剑中的朱雀焚海诀当空击出,炽热无比的剑气直向那些攻来妖人斩去。
这些攻来的妖人本就不过是才化人形,或是才修得魔道金丹之辈,否则也不会一心难忘血食,心中**难以克制了。如他们这等修为。如无什么阵法相助,便是再来百数十人,也远非凌云的敌手,更莫说此时才是区区十数人来攻了。
朱雀焚海诀一出。空间中忽地弥漫起一阵炽热之气,刹那间的功夫,凌云已是击出千万道剑气,满布杀机的剑气瞬间,便已将攻来地妖人包在期间,凌云剑诀一催。那十数名妖人,连丝毫还手地机会都没有,便被凌云朱雀焚海诀斩做齑粉。元神才欲逃出,然那剑势未消,却是那里逃得,随同他们的肉身,同时被那炽热剑气焚毁一空,却是连渣都没有留下。此便是万剑诀之威。若是凌云的修为再高些,万剑同发下,便是神仙也要暂避其威,论及杀性,此诀可与杀伐诀一较高下,剑下难有容情之时。
凌云一击之威,当即叫那些魔道妖人寒了胆,如此威势。如此手段,竟是将群妖震摄,虽是人数众多,却是不敢与攻,又不甘心退下,正尴尬之时,亡月老祖到了,本以为能找回面子,将这几人拿下,哪知老祖到后,竟是对那几人执礼甚恭,当下才又吵嚷起来,却是引的亡月老祖动了心头之怒。
待那陈奇将此事一一说出后,亡月老怪向凌空抱拳说道:“确是老夫管教不严,还请道友恕罪。”
凌空等人纷纷回礼,言此事怪不得道友,且自己等人出手也是有些重了,还望道友莫要放在心上,事情说开,几人寒暄得一阵,亡月老怪喝斥了那些魔道妖人一番后,几人便向蜀山后山重地而去。
几人走后,此事迅速传了开去,言几个似是正道修士地人,来到此间杀了不少同道后,竟被老祖请去后山叙谈去了,此言一出群妖哗然,纷纷言道老祖怎能如此对待杀害自己同道之人,有几个修为声望不在亡月之下的老妖,此时纷纷召集人手,欲趁此事之机从亡月老怪手中夺得妖王之位,独占蜀山这洞夭福地,却是毫不顾及将要与正道中的大战,对于权势,确是不论凡人、妖怪、神仙均难以看破啊。
蜀山群魔中表面仍是如同以往一般,暗地里却是暗潮涌动,红发老怪、冥神老祖、赤焰真人几个老妖纷纷招降纳叛,积蓄实力,只待时机一至,便要将那亡月老祖击杀,夺过其手中的聚妖幡,那时各凭本事,再来排定妖王之位的归属,而此时的亡月却是正与凌空等叙谈,丝毫不知外间地变化。
亡月老怪知道凌空此番举家迁至蜀山,自然是要好好安排一番,且真要说起来,凌空才是蜀山此刻的主人,蜀山派是人家剿灭的,此地又是人间帝王亲口赐下地封地,最后、蜀山的大阵枢纽也在凌空手中,那个能与之争夺主人之位呢。是以凌空到后,亡月老怪立将早已留下的,蜀山九浮山中的流云宫,交到凌空手中,言暂时安置家眷之用。
将凌空妻女安顿好后,亡月才对凌空等人将蜀山此刻的情况说出,言下是头痛不已,实在不知该如何管理这些散漫惯了的魔道修士,还请凌空想个法子好生约束一番,否则如此一盘散沙之状,如何去与那正道修士相争,只怕是才一交锋自己这边便要死伤大半了。众人谈到深夜,凌空毕竟曾统领过大军,对统军之道,自有几分手段,当下心中已有计较,是以言待明日道友召集了众魔道修士后,再看该如何管束这些桀骜之士。
次日,亡月老祖召集蜀山群魔议事,红发老怪、冥神老祖、赤焰真人等老妖闻老祖召唤,均各带心腹前来,准备号召此处群魔,逼迫亡月将那几个正道修士斩杀祭旗,先落了老祖地面子,待逼宫之时当要多上几分把握。
是以待亡月老祖与凌空、凌云师兄弟二人来到蜀山大殿之时,群魔早已是恭候多时了。一众老妖虽是有心夺位,然现在老祖还是天下群魔之首,红发老怪、冥神老祖、赤焰真人等老妖,也不敢轻易失了礼数,恭敬的向老祖一礼后,才各自坐下。
亡月召集群魔聚首,自然是当先坐了上座,又请凌空、凌云师兄弟二人,共坐高台之上,以视平起平坐之意。这一下又教群魔议论纷纷。却是不知此乃何人。明明非是我魔道中人,怎地老祖却是如此恭敬,然众妖观之,那两人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啊。且那两人还是身着世俗官服,莫非便是因为是朝中官员,才得老祖如此尊敬的么,想想,却是自己也觉得无此可能。
与凌空等同来蜀山的无尘子,毕竟是名门正派中人。如此群魔聚会,却是不大方便参与,且其本人对这些事情也无甚兴趣。有着时间,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爱徒,凌空知其心意亦不强求,且在这群魔驻地,妻女身边有无尘子这阵法高人在旁边护持,凌空也放心几分。是以并未随几人参与此会。
待群魔坐定,亡月老祖扫视全场,方发声说道:“本座今日召集众位道友,乃是为与诸君引见几位当世高人,便是本座身旁地二位,凌道友师兄弟,虽是正道中人,却不似那些道门修士一般。对我等魔教修士心存异议,是以还望各位能与之好生结交,莫要冒犯了高人。”
亡月老祖话音才落,殿中已是议论连声,只见一发红如火地老妖伸手阻住议论众妖,发声问道:“老祖此言差矣,本尊曾闻这几人进山之后,肆意杀害我同道中人,如此挑衅之举,实难教我等心服,若是任由这几个杀害我等同道的修士继续放肆下去,恐对老祖威望有损啊。”话音一落,群妖附合,纷纷叫嚣将那几人处死,为被杀地同道报仇,那老妖见众魔应合,不由是面带衅色,看向亡月老祖。
亡月老祖闻此言语,却是阴阴一笑,缓缓说道:“诸位可知此地乃是何处吗?此间主人却又是谁?”声音不大,却是偏偏将群魔叫嚣之声压下,人人均可清楚听到亡月老祖的话。
群魔闻言愣得一愣,那一身黑色袍服地冥神老祖已是说道:“老祖此言莫非要说,蜀山乃是老祖打下不成,虽说老祖神功盖世,怕是亦不能将蜀山修士尽数剿灭的吧,我等此前亦是闻得朝廷派的军队来蜀山,恐怕那些世俗中人,连蜀山的山门都找不到把,而老祖召集我等来到蜀山之时,虽说确是不见有蜀山修士在此有些奇异,不过既然无人那便是无主之物了,哪来主人一说,莫非老祖此言意有所指吗!”
亡月老祖哈哈一笑,说道:“如此洞夭福地那个肯轻易舍弃,蜀山修士皆是修为高绝之人,如不是遇上无法抗拒之力,又怎会轻易舍下门派基业而去,莫非诸位道友就未曾想到此点么?”
那些魔道中非是没有想到,乃是不愿去想,在他们看来,能将蜀山修士逐走之人不是没有,然确实需要极其强大的势力才行,而且正道中人一向比魔道修士团结,有人动蜀山一派,其他门派自然是不会坐视,如是能以强硬手段将蜀山一派尽数驱逐,那实力之强可谓是冠绝古今了,是以这些魔道中人皆以为,蜀山众人乃是自己舍弃基业不顾,教他们占了这天大的便宜。
是以此时闻亡月老祖将此事说出,群魔竟是一时静了下来,半响,方才有冥神老祖出来说道:“本座以为此事却是不必思虑太多,我等来时,此地已是空无一人,且以蜀山地实力,如是要将之尽数驱逐,怕是世间难有如此强大的势力,而此时蜀山为我魔道占据,如此众多同道聚集于此,那些正道中人便是要动手抢会蜀山,恐亦要三思而后行的。”话才说完,其手下心腹之人已是齐声称颂。
亡月见这些魔道同仁竟是如此自大,不由心中暗叹,魔道始终被正道修士欺压,只看这些人此时之态,便可知一二了,当下大喝一声:“狂妄。”制住群魔大笑之声,才说道:“尔等竟是如此短视之人,实教本座心寒,此蜀山乃是当今天子赐予这位凌道友地封地,尔等竟敢说此乃无主之地,当真无知至极。”
那知此言一出,群魔愣得一刻,却是笑的更狂了,那一直未曾说话的赤焰真人,此时边笑还边以手指着凌空说道:“亡月道友此言,莫不是引我等发笑么,竟言一个世俗的官员是蜀山之主,此事,太也可笑。世间天子虽有真龙之气护佑。却是也管不得我修炼中人吧,亡月道友莫不是年事已高,竟说出如此幼稚之言,欺我等是三岁小儿么!”言罢竟是笑的更狂了。
亡月闻此言语。心中大怒,这赤焰真人依仗魔功修为,又是火鸟之身,天生便可御世间真火,一直对自己不大恭敬。此时竟还当众落自己颜面亏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欲发怒。却为凌空伸手拦下,言道友且莫心急,凌某自有计较。亡月老怪闻凌空之言,也知凌空非是迂腐之辈,当下按耐住怒火,且看凌空如何言语。
待群魔笑的够了。凌空忽地说道:“适才诸位所言,凌某听得明白,想来诸位已认为此乃无主之地,只要实力足够,那便人人均可以占得,是否如此啊!”
殿中群魔见那朝中官员竟敢在此时插话,均不由地心生怒意,直欲教训此人一番。那几个老妖地手下,更是纷纷抬眼向自家主子看去,只待有所暗示,便要将那官儿教训一番。
几个老妖自然亦是心中不快,暗想我魔道中人议事,你这官儿竟敢插言,当真是胆大至极,然几个老妖都是修炼万年之辈,自不会是莽撞之徒,是以心中虽怒,却不愿在自己等还未布置妥当之时,得罪了亡月那老妖怪,当下各自制住自己手下之人,看那世俗官员如何说话。
凌空见群魔神色,洒然一笑说道:“本爵乃是朝廷所封的护国公,蜀山乃是当今夭子亲自赐给的封地,此地的主人不是本爵,莫非还是尔等自大之辈不成。”
此言一出如同水入油锅,群魔纷纷大怒而起,如不是顾及亡月老祖在此,只怕早已是将这敢出如此狂言之人拿下分尸了。
凌空扫视一眼殿中群魔,方又继续说道:“尔等如欲长居本爵属地,便需听从本爵定下地规矩,否则莫怪本爵无情。”
凌空这话一出口,殿中的群魔便更是忍耐不住了,纷纷喝骂,亡月老祖闻得凌空的言语,知其必是要施铁血手段折服群魔,当下急急传音恳请凌空手下莫要太辣,给其等个教训便是了,待得了凌空言自有分寸地回答,亡月老怪方松了口气。
亡月如此说话,实在是有其原因的,此次从地府回来之后,亡月在凌空有空闲之时,终是与凌空再次比试得一番,本以为自己将地火炼成了魔道黑焰之后,定能稳稳压过凌空一头,却不想凌空亦是修为大进,剑气威势更甚从前不说,更在每每击出之际,竟是蕴含了天地之威,便是自己的修炼多年,坚固无比地心灵亦有微微晃动之感,这才收起几分因为修为大进而生的骄傲之心,全力与凌空击出的无边剑气周旋。
魔道黑焰对上上古神诀,竟然亦是个平分秋色之局面,亡月地心中简直惊骇万分,自己是得了地府鬼帅之助,方才将地阴之火转化为魔道黑焰,不想在凌空手下,竟是讨不得丝毫的便宜,那四灵之像喧嚣纵横,居然视那至阴至猛的黑焰为无物,硬碰之下不见有丝毫的伤损,如此威势绝伦,神妙无方的法诀,亡月心中不禁对凌空的出身来历越加地好奇起来,不知道世间那个门派,能调(防屏蔽)教出凌空这样的弟子。
二人一番切磋,直打的天昏地暗,亡月越打越是兴奋,各类精研多年的魔道功法无不源源不绝地使出,兴起之下,更是将聚妖幡和烛龙神杖使出,端地是魔焰滔天,且二人是在地府激斗,得地府阴气加持,亡月威势更胜在人间之时三分。
凌空见这老妖手段越来越利害,当下也不藏私,念动间,九天元阳尺已是持于手中,剑胎一催,仙家法宝威势立显,暴起来潼潼光华将凌空护住,威势所及,地府阴气尽失,只见凌空全身仙气缭绕,配上其俊朗的外表,更显得孤傲不凡。
亡月一见凌空手中法宝的威势,心知此战又是占不到凌空丝毫的便宜,当即停手罢战,言待自己将地阴之火尽化魔道黑焰之时,再来找道友比试不迟。
是以亡月在见凌空准备以铁血手段震摄群魔时,大吃一惊,生怕那些魔道修士,将凌空惹的恼了,放手大杀之下,自己便要坐蜡了。
此时殿中魔道群雄已是怒不可遏,均以为此官儿太也无礼,自以为得了亡月老祖撑腰,便在此处满口胡柴,真真是令人愤怒啊。当下便有几个修为深厚之人跳出,直言要将凌空教训一番,那便是那几个欲阴谋某夺亡月妖王之位地老妖,所拉拢的心腹战将。
因为知道前日这几人中有个修为高强之辈,出手间便毁去十数名魔道修士的性命,几名老妖此时派出的手下,均是有千年以上修为的妖怪,其中有几人的修为,更是几可比拟道门修得紫府元婴之辈,这些老妖确是打定了主意,要当众落亡月老祖的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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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万剑之诀(下)
凌空看见跳出的几个扬言要教训自己的魔道妖人,不禁是哑然失笑,如此修为也敢拿来显摆,莫非是魔道无人了吗!
亡月见凌空的态度,知其轻视那几名妖人,当下传音说道:“凌道友,切莫大意,那几个妖怪虽说修为不是绝顶,却是各有些怪异的手段,乃是适才说话的几个老怪的手下,却非老夫心腹之人,道友莫要一时大意而损了英明。”亡月此言虽是提醒,却是借刀杀人的意思,凌空自然了解其中之意,当下答曰:“无妨。”才叫这老怪放下些许心事。
见有魔道中人跳出,言要教训自己,凌空也不气恼,看了跳出的几人一眼,却是对适才说话的那几名老妖说道:“几位道友派出属下,是欲与凌某切磋一番呢,还是生死较技,各安天命呢?”
魔道众人闻言又是喝骂不已,那冥神老祖与亡月老怪一般也是亡魂,得道,然其前生却是个盗匪窝中的狗头军师,为人颇为阴险,闻凌空之言,当下说道:“阁下既然言这蜀山乃是人间帝王封赠于你,我等亦不会有何异议,然我等魔道之中,向来以强者为尊,亡月老祖能稳坐妖王之位,亦是靠实力得来,是以既阁下所言自己乃是蜀山之主,还需显几分本事,只要能教我等心服,便是尊你为蜀山之主,亦无不可。”说完转向亡月老祖问道:“老祖以为如何啊。”却是以为凌空等人,不过是依仗亡月老祖的威势方敢如此狂傲,自己抬出魔道强者为尊的信条,再捧了亡月一下。便是要教其无法帮之。
亡月闻言。却是暗中冷笑不已,大骂蠢物,这凌道友修为之高,便是老祖也要让其三分。岂会惧尔等那修为浅薄的属下,不过尔等既是要自取其辱,老祖怎会不乐见其成呢,当下虽是缓缓点头赞同,面上却是还作出一副无奈之色。
既是比武较技已成定局,凌空亦不再赘言。传音凌云,教其出手之际,务必要一战立威?教这些魔道中人心生惧怕之意,如此才可望将之收服。
凌云闻凌空竟然命自己出手,心中兴奋无比,自从修成剑胎之后,凌云心中战意腾腾,却是渴望一展身手。虽说前一日已是出手诛杀十数名妖人,然那些妖人修为太弱,凌云剑势才出便已被尽数诛除,实在是难以尽展所学,此时这些妖人修为虽是不弱,凌云却无丝毫怯战之意,反是心中战意熊熊。
凌云大步而出,身着地威武伯服饰。更为其添几分英伟之气,来到场中站定,淡淡说道:“一起上吧。”语气自然已极,竟是不将这几个,修为与自己相仿地魔道修士放在眼中。其实非是凌云故露狂态,乃因其所修行的万剑诀,自来不惧群攻,乃是以寡击众的无上功法,是以才有此言。
那五名魔道修士,闻言正欲喝骂,冥神老祖已是阴阴一笑说道:”既然这位朋友如此自信,诸位也不必谦虚,咱们主随客便,诸位便一起去领教这位朋友的高招吧。”说完转向红发老怪及赤焰真人问道:“二位道友以为如何?”那红发老怪及赤焰真人此时心中正恨其狂妄,是以闻言亦是频频点头。
却说场中邀战地五个魔道修士,除了一个自号玄玄道人的修士外,其余皆是妖属,那身着青色衣冠,眼做碧芒的妖怪,乃是一条修行万年的蟒蛇精,那身着斑谰盔甲外形威猛,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的大汉,则是一头有万年修为的猛虎,另外地两个一身黑色袍服,脸容狰狞的妖怪,则是两条江中的蛟龙,虽说修行不过数千年,然其道行却是这几个妖物之冠,乃是那赤焰真人手下地心腹战将。
几人在场中站定,那五名魔道修士便已亮出随身兵器,玄玄道友的兵器,乃是一件黑气缭绕的令牌,却是看不出其乃何物所制,那蛇精的兵刃则是一柄九节软枪,各以软索相连,那虎精则是手持一柄大戟,配上他那气势,确是有几分威猛之气,那两条蛟精的兵器却是有些怪异,看上去金灿灿的一团,却是不知内中何物。五人兵器齐出,五道魔焰刹时腾腾而起,五人均眼望凌云,只待其取出兵刃,便要将这敢出狂言之辈击杀于此。
凌云面对五名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地魔道修士,却是面容沉静,不见有丝毫惧色,反是从其眼可看出那熊熊的战意。此时见那几名魔道修士擎出兵刃在手,却没有立即攻来,又淡淡说道:“在下修行的功法,乃是以身为剑,自来不用其他兵刃,几位出手吧。”
那五名妖人闻言,齐齐怒哼一声,均是暗中想到,如此狂妄之人当真该死,不但同时迎战自己等五人,竟是连兵刃都不使出,如此轻视吾等,便教其死后再去后悔罢,五人互看一眼,真元催动,五件兵刃各带滚滚威势向凌云攻去,务要将其一举击杀,以报此人轻视自己等人之仇。
五人攻势一出,面对那五道滚滚而来的凶焰,凌云自不敢怠慢,身形转动清啸一声,万剑诀剑气激发而出,没有凌空的剑气那样的大气绵泊,也不似凌绝子的那漫天孤寂的杀机,只有一种为战而杀地感觉,剑门下二诀中,若说正气诀是滔滔正气的坦荡君子,那万剑诀便是浴血疆场的猛士,面对来犯之敌人,心中只有兴奋之意,却无退避之心,万道剑气激发,竟是同时向五人斩去。
因为凌云有过一击之间,将十数名修为不凡的同道斩杀的记录,五人心中对凌云的评价还是高看了几分,那知道这一交手,才知自己等人大错特错,那剑气之凌厉,竟是将五人的攻势生生扼杀。不得不将修为提聚。抵御那漫天击来的剑气。
凌云剑气一出,那几个老妖悚然动容,先前以为这几个官儿是依仗亡月老祖之威,实力却是不会如何高明。不想竟是在一击之下,将自己几人属下的联手之威破去,其修为实在令人惊异。
剑门弟子皆为近战高手,剑气一发,凌云身形已是向那玄玄道人扑去,手中亦是同时幻现出一口光华四溢地长剑。剑芒吞吐,似欲攫人而啮。
那玄玄道人魔功修为也是不弱,手中那黑气缭绕地令牌亦非凡品。只见其魔功催动,那黑气猛然抖动起来,升起一团黑云抵住凌云的剑气之后,手中施了个法诀,那令牌忽地涨大,竟是变化成一面巨大的盾牌。其上黑云弥漫,向凌云袭来之剑挡去。
凌云此刻剑胎全力催发,手中本命元剑剑气四溢,剑芒吞吐间,已是重重斩在那巨盾之上,其上之黑云猛的涌动,却是不闻有丝毫地声响,凌云一剑击出。身形亦不停留旋身一动,避过那几个挡住自己剑气的妖怪的攻势,又是一剑斩出,此时那巨盾之上的黑云尚未回复,被凌云本命元剑直斩其上,轰然一声巨响,殿中群魔修为稍弱的,均承受不了双方对攻的余劲,纷纷向后退出。
此时殿中群魔才真地知道凌云的利害,原以为在那五名高手的围攻下,这官儿便是再利害,也是难逃瞬间被杀地下场,那知此人竟是如此利害,以一敌五不说,竟还处处抢攻,不见丝毫颓态,当下再不敢小视之,数个护罩同时升起,将殿中群魔护住。
那几个老妖此时暗自惊疑,不知道这亡月老怪从那里找的帮手,竟是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如此凌厉的剑势,几个老妖心中猜疑不定,均以为、莫非那亡月老祖已知道自己有反逆之心,是以才会找了如此高人前来示威的吗?
几名老妖猜疑间,那玄玄道人却是已难逃生路,那巨盾被凌云斩中,等于其与凌云硬拼了一计,其修炼的魔道功法虽亦是修为不俗,却是不耐剑门剑诀那浩荡天威,硬拼之下当即身受重伤,那巨盾亦是还原成令牌模样,其上黑气微弱了许多,一口心头之血再是忍耐不住,喷出满天血雾,向后踉跄退去。
凌云此战存心立威,怎会容其逃脱,手中本命元剑脱手而出,竟是当空击出凌空所授地四灵诛魔剑,一时间剑气暴涨而出,当空只闻一声清越长啼,四射剑气忽地变的炽热无比,只瞬间,那炽热至极的剑气,便将那玄玄道人身体击出无数孔洞,血雾才出便被空中的炽热气息蒸发,元神才逃也是同被击成齑粉,化做袅袅云烟,消散在天地之间,此时那玄玄道人的身躯,才砰的倒下,却不过是一堆烂肉而已。其余四怪见同道被杀,竟是被激发凶性,狂吼一声,魔功催动,直欲立毙凌云于当场,方能消心中之恨。
交战不过瞬间,便有一名修为不俗的妖人被凌云击杀,直教那些魔道修士暗自心惊,那几个有心夺位的老妖,此时亦是相顾骇然,凌云地修为虽不看在他们眼中,但那凌厉的攻势,却是教这些积年老妖暗自心惊,不过是才元婴期的修为,却可激发如此威势的攻击,此人究是何人,怎地却是从未听闻过。
因为凌云那凌厉至极的攻势,几个老妖对一直端坐不动的凌空,也有了几分戒备之心,虽说高台上座那人怎么看也不过是个人间高手的修为,却是再也不敢有小视之心。
凌云在交战伊始,便已先斩一敌,乃是因攻敌不备,才一举建功,那五名妖人确是未曾想到,此人在五人合攻下竟敢抢攻而出,且攻势凌厉,一时措手不及下,竟被凌云当场斩杀得一人,是以此刻虽是气愤难当,魔功狂发,魔法妖诀滚滚击出,看似狂攻不休,心中却是暗自戒备,不教此人再有可趁之机。
四妖诸般兵器挟枪带棒的向凌云攻去,凌云此刻以一敌四,虽是四妖修为皆与之相当,却仍是漫夭剑气不断击出,那有半点颓态,身形在四妖之围攻间宛如电闪,任四妖攻势如潮。却是挨不上凌云半分。反要因不时躲避凌云的剑气贻误战机,而空自在那里怒吼连连,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这四妖论及修为,与凌云的剑胎之境。亦是在伯仲之间,所习的魔道功法亦是以杀敌取命为主,更兼身属妖类,本体之强横比之人间修士还要高上几分,是以平日若遇争斗,亦是以攻为主。若是对手修为相当,比地便是那个地气脉悠长,那个的肉身强横。却是从未碰过如此滑溜的敌手,修为极高,却是不与自己等人对轰,身形如电,往往在不经意间趁隙攻来,确是教人难以抵挡。
看凌云的攻势越打越是顺畅。凌空不禁缓缓颔首,凌云入剑胎之境未久,此战当为其修为大成后地首战,能在陡入剑胎之境便如此大战一番,对其今后的修行大有好处,剑门剑心通灵与结剑成胎虽仅仅相隔一层,其中差别不可以道理计,乃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对剑门弟子来说,修成剑胎才是真正踏入修炼之门,期间差距可说是一步登天,虽说将下品二诀修至剑胎境者,需受天劫之威,然若是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达到剑蕴丹成的境界,那便是大道可期。
凌云与四个妖怪战的越久,对剑诀的领悟便越深,而几人交战之处,此时已是被各色光华覆盖,修为低者,只看的到光雾间不时有身影挪动,只有那些修为高深地妖怪,或者凌空这样的修为者,方能看清场中众人拼杀的身形。
凌云此时毕竟是以一敌四,斗地盏茶时分,随凌云对剑胎体悟渐深,那四射的剑气却是少了下来,似乎威势亦有所下降,然凌空看在眼内,却是面有笑容点头不已,万剑齐发虽看似威猛,却是形散气走,威力不显,而此刻凌云想必已是体会到剑胎妙用,战法开始略有不同,虽还是不住激发剑气攻敌,那击出的剑气却是凝实不少,那四妖已是攻势大不如同先前了,此前如是一时不慎之时,还敢于用身体硬接凌云的剑气,而此刻随凌云剑气凝实,被击出数道伤痕后,面对那击来剑气再不敢以身相抗了。
凌空见凌云大战四妖,却是连连抢攻,将那四妖逼的已略有狼狈之状,当即发声说道:“眼下之局想必诸位也是看得清楚,不知是否愿意就此罢战,免得伤了彼此和气,颜面上须不好看,不知诸位……”
凌空话音未落,那红发老怪却是大怒道:“无知小儿休得猖狂,眼下胜负未分,却是不知一会那个失了颜面。”
凌空闻言冷笑一声,方才说道:“既然这位朋友如此言语,本爵亦不好再说什么,便等分出胜负吧。”
此时场中之战斗已是越趋凶险,四妖兵器的神妙之处也是渐露端倪,那蛇精九节软枪忽软忽硬,展动间便如同灵蛇绕树,一团碧芒浮在枪上很是有几分诡异,凌云地剑气屡屡被那枪挡住,竟是难伤其分毫,反有几次凌云身形稍慢,却是差点便被那物缠上,若非凌云手中本命元剑凌厉无匹,恐要为敌所趁了。那蛇精的九节软枪确是一件宝贝,乃是其历年所蜕之蛇皮所制,枪尖则是其换下的毒牙,更经其万年修炼,早已是与本体心神合一,神通变化端地是自如已极。
那虎精此时亦是虎吼连连,音波宛如实质,手中大戟挥动,带起阵阵腥风,威势铺天盖地直接向凌云猛攻不止。
蛟龙本是水中之霸,威势一起百里之地尽化泽国,若是修炼仙道可有望成就真龙之身,然那两条蛟精乃是兄弟二人,本随母亲在深山大泽隐迹修炼,不问世间是非,奈何因其等年幼之时,有道门修士贪图其母内丹,将那母蛟击杀,取丹录皮炼制丹药,那时因二蛟幼小,其母千叮万嘱藏好身形,方能躲过一劫,以至这兄弟二蛟幼失亲故,心性大变恨极世上之人,是以待稍微年长之后,便大发洪水,以发泄心中恨意,却又被那些道门欲除魔之修士追杀,为赤焰真人所救,便投在其麾下,修炼千年终是化做人形。
双蛟手中兵刃乃是头上独角所化,又经千年修炼,因其乃是天生灵物,此宝亦是水涨船高,不但坚硬无比无坚不摧,还可御使世间水势,神通变化皆能随其心意。
此时那四妖久战不下,却是心中恨意更浓,忽地跃出战圈之外,齐齐怒吼一声,竟然齐齐显出原形,一条水桶粗的巨蟒,一只斑谰猛虎,更有两条恶蛟在空中盘旋,四妖魔气猛的大涨,蛇盘虎踞,恶蛟盘旋,使出诸般手段向那凌云轰去,四妖原形一显,妖力提升一倍不止,那威势铺天盖地一般,竟是将整个交战之地尽皆笼罩。
被那四妖妖气笼罩,凌云此刻身形转动再难如意,击出的剑气亦是难挡四妖那如潮的攻势,眼看便落下风而陷入危机,殿中观战群魔此时纷纷为场中四妖,大声喝采助威,叫嚣将那正道修士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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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妖王之争(上)
却说凌云为四妖突然暴涨的妖气困住,竟是依然冷静如昔,虽是暗惊四妖手段利害,心中却无半点惧怕之意。当下凌云亦是狂催剑胎,本命元剑之上亦是猛然散发万道光华,曾斩杀玄玄道人的四灵诛魔剑再次激发而出,那炽热的剑气暴涨而出,以凌绝八方之势将四周轰来之妖力尽数击散,轰然巨响间,凌云身形旋动,竟是大改先前游斗之势,身剑合一,以身化剑,向那巨蟒及斑斓猛虎斩去,阵阵剑啸破空而起。
那四个妖怪见这人类修士,在自己等人如此强势的攻击下,依然是游刃有余的,举手间便将自己等四魔合力之强攻一举击破后,竟还可攻出如是强绝的攻势,不由戒心大作,以为此人乃是故意压制修为,扮猪吃老虎,骗自己等上当,此念一生,那玄玄道人惨死之象又浮现心头,四妖攻势立即减弱了几分,本是七分攻三分守的,立时变成守多攻少,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玄玄道人,却是心中怯意已生,虽外面看不出什么,实则却是心志已为凌云那霸道攻势所夺。
四妖攻势一弱,凌云立有感应,击出的剑势威势猛增,万道剑气激射,将空中激出阵阵呼啸之声,炽热无比的气息弥漫场中,便是那两头蛟精喷出的水汽,亦是不能减弱其分毫,凌云此时威势之盛,宛如天界杀神,万剑诀的威势,在凌云剑心指引下,席卷当场,场中再不见丝毫妖气,皆是凌云击出的炽热剑气。四妖此时才知这人类修士实力之强。教其莫可抵御。
那蛇精和虎妖此时已慌了神,身上各类法宝齐出,向凌云剑气挡去,身形亦急急后退。不敢轻捋其锋,空中盘旋的两头恶蛟,此时见了凌云剑势之威,自然也是不敢轻碰,只是不住的催发水雾护住身形,口吐洪流向凌云攻去。却是不敢正面迎战凌云之威。
见场中情势忽变,自己等属下反被那正道修士逼入险境,场外几个老妖此时再难顾及身份。纷纷催动魔功,便要出手将自己属下救出,亡月老怪看地清楚,法诀一动,十二团色做幽黑地魔火,化做一张弥天巨网。其上魔火熊熊,看着那几个老妖连声冷笑不已。
便在几个老妖见了亡月老怪的火网,而愣神间,场中胜负已是分明,在凌云朱雀焚海诀威势之下,蛇、虎二妖的法宝兵刃扑一接触,便被斩作齑粉,身躯还未及远遁。已为那呼啸而来的剑气淹没,二妖此时亡魂大骇,疯狂提聚全身之修为,苦苦抵挡那威势绝伦地剑气,蛇精的九节软枪及那虎精的乌金战戟,在二妖全力催动下,暴出万千光华,却是难挡剑诀之威,未及片刻亦是被那滔天剑气斩做齑粉,二妖性命交修的法宝被毁,当即身受重伤,各自喷出一口黑血,护身妖光再是支撑不住凌云剑诀的攻势,一声轻响,万道剑气呼啸而过,二妖怪连惨呼都未来得及呼出,便已被斩做肉泥,死状比那玄玄道人还要凄惨几分。
那两头蛟精见蛇虎二怪竟被斩杀当场,那里还敢与凌云为敌,躲的远远地,竟是不敢接近凌云身旁十丈之地,却是怕了凌云那威势绝伦的剑气,如非场外被亡月魔火封住,只怕早已是窜出天外了。其实此时如是那两头蛟精敢向凌云攻去,凌云确是难以抵挡的,然其等却是被凌云吓破了胆,那敢再犯。
几名老妖愣神间,属下便已惨死当场,怎能不叫其等勃然大怒,蛇精、虎精及那玄玄道人分别是三个老妖地属下,虽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也是修为高深之士,此时纷纷惨死,其等怎能不怒,当即跳出场中,戟指亡月老怪,骂其居心险恶,趁比斗法术之际害自己等人属下性命,如此不顾同道之谊,同族之情的人,如何配身居妖王之位。(eb用戶請登陸。,.cn下載t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ap...cn)
亡月却是冷冷看着那几个老妖,也不言语,心念一动,那已化做魔道黑焰的地阴火网猛地一个收放,竟是将那两头蛟精困在其中,将那两头早已被凌云吓破胆的蛟精,吓的哀鸣连连。
见亡月老祖将自己手下困住,赤焰真人勉强压抑怒火,冷冷说道:“老祖此举乃是何意,如此作为不怕有**份吗?”
亡月冷冷一笑说道:“身份,总算尔等还记得本座地身份,哼,本座还以为尔等不知本座是谁了呢。”
红发老怪及冥神老祖闻言正耍喝骂,却为赤焰真人拦住,这赤焰真人非是不恼恨亡月老祖,奈何此刻属下在人家手中,如是其他的妖怪也还罢了,这两头蛟精,却是自己手下心腹,得力的干将,此刻如是因为言语不慎得罪了亡月这老怪,被其找个借口火网一收,自己却是去那里喊冤去。白白再损失两个心腹手下不说,还被这老怪当众立威,实在是不划算啊,是以才拦阻了红发老怪及冥神老祖两个老妖。
亡月老怪此时确是有心将那两头蛟精当场击杀,斩其羽翼,教这赤焰真人知道老祖不是好惹的,是以冷冷一笑对那被困火网的蛟精说过:“老祖怎会与尔等之辈一般见识,只不过老祖挚友现在场中调息,老祖怕尔等大败亏输下,偷袭老祖挚友,此举不过是给尔等个教训,以后莫要轻惹老祖挚友。”说完面带衅色看着赤焰真人,却是在等其出言不逊,那自己便可一收火网,将那两头蛟精击杀了。
那两头被困住的蛟精,似也知道亡月的念头,只见四只龙睛蕴满泪水,可怜巴巴的看向亡月老怪,似在向其求恳,凌空本意也是要杀人立威,哪知见得那两头蛟精地眼神,却是心中忽生不忍之意,此时那两头蛟精眼中满是泪水,透露出对生的无限渴望。凌空暗中思量:吾日后剑指天庭以报师门被灭之仇。实在需要助力,此时饶其性命,不仅能折服两头蛟精,且对收服群妖亦有重大影响。想及此。当即对亡月老怪说道:“道友,此事可否看在凌某面上就此罢了,放过了那两位道友,毕竟以和为贵嘛。”
亡月闻言,有些奇怪的看向凌空,心中着实有几分讶意。凌道友一向不是个婆妈之人啊,怎地此刻却是效那妇人之仁,然此际不便询问,又不好驳其面皮,当下唯有心下一叹,心念一动,将那火网收回,时那两头蛟精说道:“既有凌道友出言饶过尔等性命,老祖也不追究尔等今日犯上之罪口尔等须谨记今日之事,如有再犯,却是不要怪老祖手段毒辣。”
那两头蛟精脱困之后,回复人形,对亡月老祖三拜九扣后,又向凌空跪拜一番,才又缩回赤焰真人身后侍立,再无丝毫狂态。显是吓地狠了。
赤焰真人地心腹是回来了,然红发老怪及冥神老祖的属下,却是早被凌云击杀当场,若是能逃出原神,那两个妖怪却是还有个夺舍的希望,然在那朱雀焚海诀下,还有何物能逃,二妖随身法宝都被那炽热剑气焚个干净,那失去妖躯的内丹原神,虽是其等修为所在,却是脆弱无比,被那剑气激荡而过,当即便被撕裂开来,在那滔夭威势下,化作点点黑雾。
如此局面教那两个老妖如何不恼,当下正欲发作,却忽闻赤焰真人传音,要其等务必要暂且忍耐,此刻所有布置还未齐备,待自己等属下全部聚集蜀山后,谋定而后动,定能将这老妖击杀在蜀山之上,那时这几个正道修士,还不是我等掌中之物,要怎样折磨便怎样折磨。
红发老怪及冥神老祖闻言,亦是觉得有理,当下便不再去找亡月老祖理论,恨恨地怒视亡月老怪一眼,眼光扫过仍然立于殿中的凌云,二怪对视一眼同时向凌云射出一道黑芒,凌云适才一战是力斩三妖,虽是威势无双,风光无限,然毕竟才修至剑胎境界,自身损耗确是极大,非是片刻便能回复,是以此刻那里知道,这几个老妖竟是出此下作偷袭的手段。
红发老怪及冥神老祖两个老妖,均有得力手下亡于凌云手中,此时乃是恨极亡月老祖及凌云,却又不敢在此刻发作,当场击杀凌云无疑亍与亡月老祖翻脸,是以才想将阴毒魔功经偷袭置伏于凌云体内,侵蚀其元婴,待其过得三五日后突然身亡时,亡月便是要翻脸,他们也是不惧。
二人此番动作极其微小,亡月竟是没有察觉,眼看那两道乌芒便要击中凌云,一道辉煌剑光忽地将凌云护在其中,那两点乌芒与剑光一触竟是发出吱吱的叫声,便被那剑光绞成飞灰。几个老妖见偷袭之举被人发现,脸色一凛,急急向殿外行走去。
亡月老怪不愧是魔道老妖,见此发难良机怎会错过,地火阴雷激发,瞬息间便将那大殿出口封住,口中阴笑连连,说道:“几位既做出如此举动,不给老祖个交待便想偷偷离去,似乎有些不妥当吧。”亡月老祖此时实在是心中欢喜得紧,本想以那几个老妖属下挑战凌空师弟之事为借口发难,却不想凌空不知怎地却是出言为那两个蛟精求恳,弄得自己是不能不放弃所谋,哪知这几个老妖竟作出如此举动,终是叫自己抓住把柄,且他们此举必然激怒了凌空,眼下确是天赐良机啊。
果不其然,凌空以剑诀挡住两个老妖的偷袭后,寒声说道:“诸位适才质疑本爵身份,本爵虽是心中不喜,却也可体谅诸位的想法,本以为诸位都是有身份地高人,不想却是无赖至极,与本爵赌斗战败之后,不仅未有交待,竟还以如此卑鄙的偷袭手段,企图谋害本爵师弟性命,如此作为当真令人齿冷。”
几个老妖见那剑光一起,便知事情败露,不由将心一横,索性便反了把,虽说我等手下并未齐聚,然这老怪却是孤傲惯了,一向不屑发展势力,当下对亡月老祖及凌空的言语均不予理会,同时催发魔功向凌云攻去,意欲将这剑诀凌厉之人先行击杀。既可斩其羽翼。同时也可为自己惨死的属下报仇。
亡月因为魔功大进,早就有心将这几个平日比较桀骜地老妖折服,只是一直苦于没有个合适的借口,若是自己一意逼迫。却是恐人闲话,亍自己威望有损,是以唯有一直等待机会,此时见这几个老妖发难,哪能不欣喜若狂,哈哈大笑声中。那已是化做幽黑之色地地火阴雷旋飞而出,瞬间便将凌云护住,与那几个老妖地联手之势。硬拼了一记,雄踞高台的身躯不禁被震得晃了一晃。如此以一敌三之举,且是毫无取巧的硬憾,却使亡月老怪稍稍地落了下风。
魔功不及三个老妖联手那般深厚,亡月却是毫不惧怕,长笑声中已是合身扑上。十二团地火阴雷亦是同时向三个老妖罩去。
殿中群魔见这几位打起来了,那里敢去掺合,场中四妖地修为,任是那个要收拾他们,却是连法诀都不必施展,心念一动,便可将他们制住,弹弹小指,便是灰飞烟灭,是以一见几个老妖对战,立时跑的远远的,生怕被那余波劲气击中,那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死的冤枉至极。
四妖皆是魔道中顶尖的魔头,一向在群魔中威名甚巨,那几个反抗亡月老祖的老妖之手下,此时亦是不敢与自己地主子一起围攻亡月老怪,看得片刻,却是忽有数妖腾身而起,直向闭目调息地凌云扑去,欲将这杀死自己不少同类之修士杀却,也可在主子面前表表功劳。
群魔打算确是不错,一时间各类魔功法宝直向凌云轰去,眼看便要将那可恶的人间修士击杀,却见一道辉煌剑光暴起,在威势之下,群魔所有攻势竟全部被阻,那剑光一亮,那些只是以法宝击出地魔道妖人还不过是法宝被毁,心神受震而已,那些以本身真元御使魔功轰去的,却尽数被那剑光反震之力所伤,个个口喷鲜血,踉跄后退,均是面色忽青忽白,七色变换,显是伤得不轻。
凌空见群魔被自己剑光击退,方才长笑一声说道:“尔等觉得本国公剑气滋味如何,是否还要再品尝一番呢。”说至第二句时,语意已显冰寒。
群魔此时才忽地想起上面还有一个人类在座,不由同时对凌空怒目而视,又看了看为争夺妖王之位,此时打作一团的几个老妖,无暇他顾,殿中群魔中那三个造反老妖之属下,齐齐怒啸一声,便分作两队,一队向凌云攻去,一对向凌空杀来。
凌空见群魔攻来,却是哈哈一笑,随手激发剑气,那些妖魔的修为怎看在他的眼中,虽说有几个的修为确是深厚,然毕竟不过是魔道中人,凌空所怀浩然正气乃是夭地间最纯正地正气,却是一切魔道功法的先天克星,是以连剑胎都不用催发,便可教那些魔道妖人束手无策,然若是有魔头修为在凌空之上,却又可以反制住凌空。
一路行至凌云身旁,却是从容自如已极,视攻来之群魔为无物,凌空又为凌云布下几道护身剑气后,方向巨战正酣的几个老妖那里看去。
却见那红发老怪身周各色光华闪烁,攻出的真诀法宝亦是仙气腾腾,只见其势未见其行,端地是神妙无方,分明是个修行正道功法的修士,怎地却是魔道之妖呢,凌空心下疑惑,神念一凝便向那红发老怪探去,却是忽地一震,竟是被其护身仙宝击溃那缕发出的神念,引得凌空心下一惊,然此刻却非是查探的好时机,当下也不放在心中,又向另外两个老妖看去。
另外两个则无红发老怪那般的仙气缭绕之姿,只见那冥神老祖浑身是黑气滚滚,御使一件乌芒闪闪地骨刀,不住向亡月老怪击去,竟是不惧那地火阴雷之威,身后更有七杆长幡,散发阵阵阴气,护住全身,不时可闻那幡上暴出各种鬼啸之音,那滔夭魔焰将个魔道老妖的名头坐得实实在在。
那赤焰真人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散发滚滚火云,将自己身周三丈护得是严严实实,也不见御使什么法宝,只是击出道道赤焰向亡月老祖轰去,那击出的火焰虽不过是赤红之色,竟然亦是不惧亡月的地阴真火,攻势不断,滚滚如潮,三妖合力竟是将亡月老怪逼至下风,十二团地火阴雷暴起数丈高下之猛焰,竟然亦是只能防守。才欲反击,却被三妖死,死压制,然那三妖亦是攻不破亡月老祖之地阴火网,是以虽是占尽上风,却是无法给亡月老怪什么伤害。
凌空看得一会,虽是见亡月老怪被三妖那如潮攻势压制,却并不心急,也不欲出手,就凌空知道的,亡月老怪还有两件威力甚巨之法宝未曾使出,一是那魔道至宝烛龙神杖,二嘛便是亡月老怪号令群魔的聚妖幡了,是以凌空并不心急,只是站在凌云身边护持其回复真元,好整以暇的看着亡月老怪独斗三妖,不时发出几道剑气将来犯群魔逼开,其态叫那些魔头恼恨欲狂,攻得更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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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妖王之争(下)
三妖虽一时将亡月老怪压在下风而无力反击,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这老怪雄踞妖王之位数百年,若是只有这点手段,怕不是早已被人击杀多次了,那能到如今还是这般生猛的耀武扬威,且三妖自己,此时亦是还有法宝手段未曾使出,是以攻得越猛却也越是小心,生怕老怪突然发威,若是不慎着了他的道儿,那便是有些不妙了。
四个老妖这般争斗,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蜀山的大殿虽有禁法保护,更有须弥纳于介子的妙用,却也是经受不住这几个老妖这般折腾,而那几个老妖此刻亦是早已将蜀山看作是自己的领地,自然不会存心毁去,是以见大殿再是经受不住自己等的威势,各自呼啸一声,却是将战场换到了外间,少了大殿的遮拦,天高地阔,怎生拼斗都可。
此时四妖的拼斗越趋激烈,四妖拼斗散出之乌云妖气,将蜀山整个山门尽皆覆盖,黑云压城,不见天日,四妖的身形自然是早已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不时传来之阵阵闷响,震荡天地之间。
此时殿中群魔已是顾不得再攻击凌空及凌云二人,全部跑出殿外扬首向天,却是想看出点端倪来,然这些妖怪的修为却是太低,怎生看得透那黑云笼罩下的四妖身形,看了半响却是不知道战况如何,郁闷之下猛然看见凌空那含笑而立的样子,猛然又腾起心头之火,众妖呼哨一声又向凌空攻去。
看着这些不自量力的妖怪,凌空竟忽地有了苦笑不得的感觉。自己在这里任凭他们狂攻许久。这些妖怪竟是仍如此不知进退,如非是要借重这些妖怪隐迹自己身份,并向中原道门复仇地话,只怕早已将之尽数诛杀。怎还容其等在此放肆。
便在凌空将要给这些妖怪点教训,让其等有所收敛之时,天际忽地传来连串暴响,余音阵阵,连这蜀山大殿都似乎被那巨响震地抖了一抖。
凌空见此威势,心下略惊。浩然正气弥漫开去,将凌云身形裹住飘出殿外,只见天空的黑云不住的翻腾。便是以凌空的修为亦不能看穿其中变化,如此变化,确是教凌空始料未及,然此刻凌云功力未复,凌空便是有心去查看一番,亦是脱身不得。心下不免有了几分焦虑之意,恐亡月战败,那这收服群魔之举,便要功亏一功亏一篑了,心下烦躁间,那些妖怪又攻了上来,凌空再是恬淡之人,此时亦不免心生怒意。当下将剑气催发,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当空显现,将攻来地妖怪尽数击飞。
群魔虽是些无法无天之辈,然毕竟魔道中人,将那世间廉耻之意看得极其淡薄,自来皆是以强者为尊,势大则攻、势弱则逃,便是至交好友骨肉至亲,却是不及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是以一见凌空忽然显现的强势,四灵怒啸连连,竟是不敢再犯,心下却在忐忑,生怕凌空念及自己适才的冒犯,一怒来攻,那时却又怎生是好,是以皆逃得远远的,生恐凌空报复他们。
这些魔道妖人的作态,凌空怎会看不出来,不由心下暗叹,魔道便是魔道,若是顺境,便趾高气扬,一遇劣势,便即退缩,确是些毫无廉耻之辈,其中有许多地妖怪,修为几可比拟各派之长老,却也是如是,看来这些魔道中人若要有大用,确是还需要操练一番,否则正道中人一旦来犯,便要逃去无踪了,也难怪这些魔道的精怪,数量比各派多得许多,然皆是些只会各打如意算盘之辈,又怎能与各派那些训练有素,进退有度的各大派弟子相比,想及此不禁为这些妖怪感到悲哀。
此时空中暴响越发地激烈,凌空心下担心亡月安危,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催动剑胎,御使四诀,只见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忽地是虎啸龙吟,雀鸣龟吼,四道剑诀齐齐冲天而起,四灵威势尽显,在空中旋飞盘动,交相扑击,不过片刻,便将那密布天际的黑云搅散,显露出四妖的身形。
凌空仔细看去,却见亡月此时的形象确是有几分狼狈,发髻散乱,一身紫袍亦有多处破损,再看另外三妖,却也是好不到那里去,除了不见外伤,均是狼狈不堪,那有适才在殿中议事时的气度。
此时的亡月老怪,已是将烛龙神杖及聚妖幡展开,天际地地火阴雷也增至十八团。再看另外三妖,此时亦是手段齐出,那红发老怪头顶一点火光摇戈不定,望之似乎随时均有熄灭的可能,却是在那争斗中始终保持一星火点,始终不熄,且不断散发阵阵浩荡之威,确是有几分神异。
那幽魂得道的冥神老祖,此时除了那七杆散发阵阵阴气,鬼哭神嚎不断的长幡,及那乌芒闪闪的骨刀外,亦是祭出一件威势不凡的法宝,却是一个小小的口袋,祭在空中吹出万道罡风,威势委实是有些不凡,配上冥神老祖那阴沉的模样,确是有几分魔道至尊地样子。赤焰真人此时则是浑身烈焰熊熊,望之如同祝融再世,火德星君临凡,那御使的法宝凌空却是识得,乃是道家有名的法器,太乙真人的九龙神火罩,此物应该在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咤手中,不知怎地会为这魔道妖人所得,此事确是有几分蹊跷。
此时四妖之战已是打出真火来了,各自都已经将压箱底的绝活拿出,如此亡命之拼斗下,若是谁再隐藏实力,无疑是和自己过不去,在那诸般法宝之下,稍有不慎,便有陨命之患,是以无论那个均是小心翼翼,生恐一时不慎,便为对手所趁,四妖此时均是神念激发。弥漫场中处处。争斗激烈无比。凌空看在眼内,有心插手,却又恐亡月感觉面皮有失,一时确是不便贸然参与。且又担心凌云为敌所趁之忧,只得忍耐下来。
此时空中罡风阵阵,各种散溢而出的气劲乱流四散飞舞,幸亏凌空的四诀剑气威猛绝伦,才将这蜀山圣地护得是严严实实,不曾被四妖的争斗损毁。
空中之战。此时形势已是瞬息万变,四人身形已是看不清楚,凌空看得一回。心中焦虑亦是大盛,亡月此时虽看似以一敌三威势绝伦,却是难有胜机,那三妖修为似乎都不在他之下,如果不是因为亡月法宝利害,且那地火阴雷太过阴毒霸道地话。三妖任是那个也可与亡月一搏。此战若是如此下去,便算亡月能胜,恐亦要修为大损,于此风雨飘摇之际,如此结果实在是凌空不愿见到地。
心中焦虑之下,见亡月又与那三妖猛拼数记,凌空暗叹一声,那管他们是为争夺妖王之位。提气扬声说道:“诸位依仗人多,死缠乱打,以下犯上,如此围攻,实在下作已极,若是再不停手,本爵亦要插手了。”说完等得一刻,不见三妖回应,凌空剑胎催动,四诀剑气直向那战团扑去,只闻那四灵啸叫响彻八方。
四妖此时的争斗,皆已至忘我之境,法诀真元滚滚而出,只为将眼前之敌击杀,那里能听到凌空言语,而凌空自是知道这些,适才之言乃是说给那些观战的群妖听到,不过是为自己的插入战圈找个借口而已,免得收服群魔之后,那些魔头对自己不服。
凌空此时何等修为,四灵剑诀一出,剑诀威势弥天极地,青龙白虎攻向冥神老祖,朱雀玄武扑击赤焰真人,亡月老怪得凌空剑诀之助,压力大减,厉啸一声,魔功催动下,十八团黑焰立时涨地如同磨盘大小,头顶神光闪闪的烛龙神杖,亦是同时神光大做,烛龙之相显现出来,那聚妖幡此时亦是大如城门一般,其上鬼怪厉魄怪啸连连,似欲择人而啮,一时间威势之盛,直将那三妖压制下去,尽显妖王之威。
三老妖此时心下震惊无比,本以为那官儿不过是普通凡俗,虽说他那护卫修为不俗,还斩杀了自己等数名修为颇深的属下,然却仍是以为这官儿绝非是修炼中人,能有个正道修士护卫,估计是生平善举颇多,或是朝中重臣,方有正道的修士自愿护持其安危,乃至见到凌空出手,方才是大吃一惊。确是未曾想到,那气势惊人,威势绝伦的剑势,竟是那俗世官儿所能施展出的。
此时凌空地四诀剑气,在场中不住交相扑击,无数剑气在四灵身上激发而出,直向那冥神老祖及赤焰真人斩去,面对那突然杀至的剑气,冥神老祖及赤焰真人心中不禁是恼怒万分,今日与那亡月撕破脸皮已是殊为不智,然却是依仗自己等人多势众,虽是计划提前,以为自己等合力之下,自然可不惧亡月老祖之威,而巨战下来,虽一时僵持不下,却是稳占上风,任那亡月老怪法宝齐出,地火阴雷如何霸道,却是为自己等人牢牢压制下去,只可守护住自身,想要反击而出却是力有未逮,如此下去,只要将这老怪妖力耗尽,那妖王的宝座便要换换人来坐了。
三妖地算盘确是如意,那知那未被其放在眼中的世俗官儿,竟然是个如是高人,修为之深厚,竟是能瞒过自己等的神念探查,却是失算已极,是以场中局势瞬间逆转,自己等竟是陷入苦战之局。
几个老妖心中恼怒怒啸连连,凌空心下却也是焦虑不堪,四诀剑气虽是威势绝伦,然那几个老妖却也非是什么鱼肺之辈,亡月只凭借自己四诀剑气之助,虽一挽颓势,却不过是个平手只局,想要取胜却有所不能,凌空有心相助,却又担心凌云的安危,战局又陷僵持之状。
如此又过得一刻,凌云忽地长啸出声,阵阵剑意随啸而发,便是四处观战的群魔,也从凌云啸声中听出那无尽欢畅之意,凌空亦是心下一喜,传音嘱凌云自己小心群魔后,身形电闪,大罗周天剑气喷薄而出,九天元阳尺已是擎在手中。剑罡吞吐下。当空向三妖斩去。
亡月见凌空终是腾出手来,心中亦是欢喜无限,魔功催发下,诸般法诀齐出。挟滚滚威势全力攻出,因有凌空的加入,三个老妖再难压制亡月老怪地诸般法宝,唯有暗
,有心暂避其锋,然在凌空剑势之下。却是退避不能,当下三个老妖亦是将心一横,诸般功法催发。全力反击凌空的攻势。
凌空此时剑胎全力运转,四灵诛魔剑、周天剑气尽数催发,手持九天元阳尺,剑芒吞吐不定,身形快如电掣,叫三个老妖立时落在下风。不断地抵挡凌空那无处不在地剑气攻势。
亡月老怪与凌空二人联手,三个老妖终是被渐渐压制下去,三个老妖聚在一起,合力催发各类法宝抵御亡月及凌空的攻势,偶尔的反击,不是被亡月的魔焰击溃,便是被凌空地剑气剿灭,攻守之势被彻底逆转。
三个老妖此时不禁是心生悔意。怎地要多事地去偷袭那正道修士,白白给了亡月老怪发难的借口,如是能忍耐下去,待自己等属下尽皆来到,那时再动手,便算这插手的官儿修为再深厚,也是定能将之连同这老怪一同击杀,那会如现在一般,陷此境地,实在是失策至极。
五人的大战激起的各种真元劲气,将蜀山之上地天相搅动纷乱异常,而三妖此时亦是耐不住亡月凌空联手之威,完全被压在劣势,若非法宝神妙,恐怕是早被亡月及凌空二人攻破他们的防御了,然便是如此,三妖又可以守多久呢。
天际之争,此时已是大局已定,三妖虽是修为深厚,且是各有神妙法宝,然亡月与凌空的联手之威,实在强绝,十八团地火阴雷已将三妖层层困住其间,得烛龙神光照耀,团团魔焰显无限杀机。
三妖与亡月同为魔道巨妖,对彼此地手段自然是了解几分。而三妖能一直不大遵从亡月这妖王,自然是有几分斤两,红发老怪的灵鹫心灯,冥神老祖的神风袋,赤焰真人的本命真火及那九龙神火罩,皆是不畏惧亡月地火阴雷的法宝功诀,然此时有了凌空的无俦剑气,形势便瞬间逆转,若无凌空之助,亡月地魔焰若要困住三妖,无疑是痴人说梦。
然便是因为凌空的插手,才叫三妖突破不得亡月魔焰的围杀,凌空四诀齐出,周天剑气聚散如意,不论三妖从那里突破,皆为凌空剑势所阻,且凌空手中的九天元阳尺乃是上古神物,凌空此时虽不能尽显其威,然借神物之威,其上催发的剑芒,岂是轻易便可挡得,任三妖修为深厚,魔功无敌,也不敢以自己妖躯硬撼神物之威,唯有苦苦抵御凌空亡月联手的攻势,生机难寻口
亡月老怪此时心中笃定,有了凌空之助,三老妖今日是在劫难逃,若是能将其等收服,今后想必是没有那个敢再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了,心中此时委实是畅快无比,魔功狂催下,放声说道:“红发、冥神、赤焰,三位道友此时还欲与本座相抗么,若是尔等愿意降服于本座,本座也不为己甚,只在各位原神处施下本座心火,再交出一魂二魄,老祖自然会放尔等一条生路,此后忠心为本座办事,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了尔等,尔等意下如何啊!”
三妖闻言,当即是放声喝骂,言亡月老怪不知廉耻,竟然联合正道中人欺压同道,实在是无耻之尤,若是想收服我等,须自凭本事,如此借助外力,算什么妖王之尊。
亡月老怪闻言,却是阴阴一笑,也不言语,只是加以催发十八团魔焰,似要将三妖彻底炼化,拘了原神出来,却不知是准备用以祭旗呢还是入丹炼药。
此时三妖的处境已是越发地艰难,凌空的剑诀剑气不住击出,因有亡月的照扶,视那滔天魔焰如无物,使得三妖在运功抵御亡月的魔焰时,还要防备凌空那凌厉至极的剑气威势,情况确是江河日下,时日无多了,要不了多久便要被亡月的魔焰攻破三妖防线,那时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亡月老怪魔焰的威势,此时越发宏大,将整个蜀山上空尽数笼罩其间,不时可闻其中传来阵阵恐怖的剑啸,三妖的身形此时却是再难看见分毫。便在凌空与亡月二人,皆以为大局已定之时,一阵长啸自蜀山后山位置传来,其声才起,竟是天地同鸣,声若金石,其中更让闻者隐隐感觉到有丝丝寒意。
啸声未落,一个身影已是扑入五人交战场中,人才出现,一股寒意已是笼罩过来,竟是奇寒彻骨,便是亡月凌空这等修为之人,亦不得不运功护体,生恐为那寒气所侵。
凌空正惊疑来者修为之深厚,那人影已是扑至场中,竟是一仗剑披发,身着一件白色袍服的男子,只见此人眉目清秀,颔下三缕长须随风微微摆动,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在此强强对峙下仍是仪态悠闲,竟是有股说不出的潇洒意味,那阵阵冰寒彻骨的气息,便是从此人身上不断散发出来,彻骨的寒气配上那人俊朗的外表,竟是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狂放气息,其中却是有几分矛盾,一个眉清目秀,外形俊朗之人,竟然给人狂放不羁的感觉。一时间竟让凌空对这个搅局之人有了几分奇怪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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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蚕引真人(上)
那人才一显身,那四散而出的寒气,竟是将亡月老怪暴涨的魔焰也压下几分,凌空虽对来人有几分好感,却也是心下微微不快,若不是此人搅局,眼看便可将三妖擒下,然毕竟亡月乃是妖王,凌空不好在其属下面前落了他的威势,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将四诀剑气牢牢锁住那三个老妖,免得其等趁机遁走,日后如是再要降服其等,便再难有如此良机了。
来人忽然搅局的做法,着实让亡月老怪怒气勃发,眼看便要将这三个大敌一网成擒,却被这人搅黄了,教亡月老怪如何不怒,当下戟指来者说道:“蚕引真人,你不去参你的欢喜禅,做你的酒中仙,却跑来此处搅局,莫非也对本座的妖王之位心存凯觎,想找本座讨教一番么?”
被亡月老怪唤做蚕引真人的来者,闻言淡然一笑,说道:“本人自参妙谛,对什么劳什子的妖王名号自来无甚兴趣,此番前来乃为劝阻诸位,莫要再为了这妖王之位自相残杀,白白叫那些正道修士得了渔利,那便是我魔道之不幸了。”说话那眼相凌空扫去,其意自明。
三个老妖因为蚕引真人的突然搅局,而得缓了口气,此时闻言,亦是齐声符合,言亡月老怪勾结正道中人对付自家兄弟,实在是有愧妖王称号,无耻下流之极。
亡月老怪见那三个老妖,此时仍在诋毁自己,不由的阴阴一笑,魔焰火网猛然开始收缩。这一下虽不能将几个老妖怎样。却是立即便教其闭上了嘴。亡月制住三个老妖后,才又对蚕引真人说道:“道友此话有失偏颇,红发、冥神、赤焰三人以下犯上,叛逆之心昭然。更是企图依仗人多围攻本座,本座作为妖王,便教训不得他们么,且道友可知本座这位挚友的身份吗?那本座便先为道友引见吧。”说完手向凌空一引说道:“本座这位挚友乃是当今皇帝御封的护国公,这蜀山更是他地封地,乃是蜀山现今真正地主人。道友如今可明白了吗!”
那被唤做蚕引真人的披发男子闻言看了一眼凌空,有些疑惑的问道:“苍蝇前些时日是曾经听闻,当今的朝廷派大军围剿蜀山。不过却是听过便算,世俗地朝廷怎能拿那些修炼中人怎地,待闻老祖召唤我等聚首蜀山之际,已是心中疑惑,待得来到此地,整个蜀山剑派竟是空无一人。是以苍蝇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莫非是蜀山剑派不愿与世俗朝廷敌对,而自愿退出蜀山,恰好今日便有朝廷官员在此,不知能否解我心中疑惑呢?”说完却是把眼看向凌空,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凌空也不着恼,微微一笑正欲做答,亡月老祖却已是洪声笑道:“道友此问,确是问对人了,这蜀山剑派的杂毛,便是凌道友率大军打下来的,是以才被皇帝将此处作为凌道友的封地,蚕引道友可明白了吗。”
蚕引真人闻言,忽地哈哈大笑,半响方才看了看凌空后,才语带讥讽的向亡月老祖说道:“世俗大军对付修炼道派,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按老祖地说法,是这位凌道友率大军将蜀山剑派剿灭的了,哈哈哈,不想老祖如此人物竟还说出如此话来,不怕有**份吗?”
被亡月联手困住的三个老妖怪,此时闻蚕引真人之话,亦是呱噪起来,纷纷出言诋毁亡月老怪。
亡月闻言却不理会,只是哈哈大笑得一阵,才说道:“不想大名鼎鼎,被誉为魔道第一怪才地蚕引真人也是如此刚愎,实在是可笑啊,可笑!”
蚕引真人见亡月老祖狂笑之态,面上泛起一片潮红,沉声说道:“老祖既如此言语,苍蝇亦无其他话好说,然则若是老祖不能给苍蝇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便莫要怪苍蝇出手帮助红发、冥神、赤焰三位道友了。”语气异常平静,然却可清楚看见阵阵寒气从其身体散发出来,空间中的温度骤然低了下来。
亡月老怪见这蚕引真人如此动作,重重怒哼一声,魔焰火网,烛龙神光及聚妖幡,随着亡月的怒哼猛然暴起无穷威势,凌空一见之下,急忙传音亡月莫要多树强敌后,身形飘至亡月身旁,对那蚕引真人抱拳一礼后,说道:“本人凌空,乃是儒门修士,曾为朝廷命官,获天子隆恩,恭居大学士之位,日前辞官之时,蒙当今天子授护国公之爵位,将蜀山封为了在下的封地,如此可能解真人之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蚕引真人见凌空礼仪周全,言辞得体,当下也息了心中怒意,稽手一礼说道:“道友既是儒门修士,应知我修炼界中规矩,世间皇权虽属天授,却是管不到我修炼界中之事,蜀山一地本是蜀山剑派之根基所在,并非是受皇权所辖,此刻既然蜀山剑派将此从士之不顾,我等魔道中人却是先来了此地,按照修炼界的规矩,这主人一说怎么也论不到道友头上吧。”
凌空闻言淡然一笑,手中九天元阳尺忽地飘浮起来,满脸笑容地对蚕引真人说道:“道友乃是魔道高人,应当知此物来历吧?”
蚕引真人见凌空忽地将法宝使出,本以为此人要动手,当下正欲反击,却见那物并不攻来,又闻得凌空说话,方才放下心来,向九天元阳尺看去,心下还以为凌空乃是要炫耀法宝,显示强大,并还有几分不屑之意,那知在看清楚了那尺样子后,却是越看越惊,只见尺上各色光华流转,一刻不停,不知内中有多少神妙,又仔细辨认良久,方对凌空说道:“不知道友能否将此物赐下,本人仔细鉴赏一番。”
凌空微微一笑。那尺子便缓缓向蚕引真人飘去。浮在其身前,蚕引真人缓缓举手向九天元阳尺托去,动作小心翼翼至极,分明是摄于此物的威名。却又心中疑惑,不仔细查探一番,怎能相信,待将九天元阳尺仔细看过一番之后,方恭敬的对凌空说道:“确是上古奇宝九天元阳尺,相传此物不知何时落在了蜀山派手中。乃是其护山大阵的枢纽,道友能有此物在手,确是可称做蜀山之主。然在下心中却又多了些疑问,不知道友能否赐教?”
凌空信手收回法宝,微笑说道:“道友尽管道来,凌某知无不言。”
蚕引真人这才说道:“道友手持此宝,莫非是蜀山中人相赠,然那蜀山剑派中人却是去了何处呢?”
凌空闻言却是不好做答。实言相告,恐会被人误会自己狂妄,然实情又确是自己将蜀山诸老尽数诛杀,方才缴获了此物,正在筹措言语之际,亡月老祖已是哈哈大笑说道:“蜀山地那些杂毛,恨不得将凌道友杀之而后快,又怎会将奇宝相赠。本座也不瞒你,蜀山几个老杂毛,皆被凌道友一人诛杀,这蜀山也是凌道友打下地,若非如此,凌道友怎能被称为蜀山之主呢。”
蚕引真人闻言,面现惊容看向凌空。凌空见了蚕引的表情,又怎会猜不出其心中所想,且亡月也已说出,自己不如大方的承认便是了,当下缓缓点头说道:“蜀山中人一心欲制凌某于死地,先于途中偷袭,次且大闹朝堂,天子震怒之下,下旨剿灭,凌某亦借此机会出手复仇,蜀山所有长老及掌门均为凌某奉旨诛杀,蜀山派已是成为历史之事,以后修炼界中再不会有蜀山剑派了。”
得凌空亲口承认诛杀了蜀山诸老,莫说是蚕引真人,便是被困地三个老妖,亦是震惊不已,以为凌空在适才地拼斗中并未使出全力,几个老妖看向凌空眼神已又有几分敬畏之意了。凌空见了众妖脸色,知其等误会了,然此时却是不想解释清楚,任其等误会下去,有利日后管束。
独力歼灭蜀山剑派,这样的消息,对这些魔道妖魔来说确实是震憾,虽然不知道这个叫作凌空的儒门修士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其手中的九天元阳尺,却是不争的事实,蜀山剑派空无一人,也是群魔亲眼所见,一时间三妖亦是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对于九天元阳尺地威势,这些妖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三妖此时心中同时想到,若是对方将此宝威势尽显,恐怕今日便是自己等人的忌日了。
亡月见蚕了没有再来纠缠,当下转头向被困住地三个老妖看去,魔焰再次暴涨而出,出声问道:“尔等此时已知纤情,可愿降否,若愿、便速速交出一魂二魄聚入本座聚妖幡之上,尔等莫要自误。”
三个老妖此时知道凌空的法宝是九天元阳尺,早已无任何争胜之心了,闻言之下,三妖对视得一阵,同时从身上飞出几道云气,红发老怪的色作金黄,冥神老祖的色作黝黑,那赤焰真人的却是火红一片,三妖魂魄一出,只见亡月老祖聚妖幡当空一卷,便将三妖魂魄卷入,瞬间那幡上多了三个画像,只见是一头犀牛,一团黑雾及一只烈焰腾腾的火鸟,想来应是三妖地原形。
亡月见三妖臣服,当下也收回诸般法宝,凌空亦是随手收回剑诀,一人五妖这才又向蜀山大殿御风而去,蚕引真人此时似乎从刚才的震憾回复过来,一路与凌空相谈而行,亡月老怪则在一旁不时说上几句,几人间那有丝毫适才那剑拔弩张,互搏生死的味道,除了后面的三妖,有几分沮丧之色外,倒似乎有几分是几个至交好友相谈甚欢的味道。
魔道中几个位居顶峰的老妖间的争斗,最后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却是叫下面观战地家伙们始料未及,魔道间的争斗少有和平收场的时候,被击败者的下场,通常不会再活在世间,绝对的征服,才是魔道中人解决争端的最好方式,没有魔道强者在胜利后,还允许自己的敌人江大世间。当然若是战败之后选择向强者臣服,亦可保全性命,然那下场便是同那三个老妖一般。交出自己魂魄。从此生死不在自己手中,而对一个魔道中修为深厚的强者来说,这样的结果,不会比死亡好上多少。
是以下面地群魔见争斗地双方。竟然一个不少的回来,明眼人已经看出后面三个老妖那泣丧的神色,期间的胜负自然是分明了,一时间,亡月老祖在群魔间地威望又高了不少。
亡月虽不刻意追求权势,但也只是不大喜欢专门追求而已。对权势和面子却还是看的极重,是以这一番收服了三妖,心情之愉悦。却是不知该如何表露一番,便是那张整日里阴沉的老脸,此时也是泛出红光显然是心中兴奋已极,不时的与三妖说上几句,似乎正在安抚三个老妖。
一人五妖落下身形。亡月将聚拢过来的群魔挥退后,便向亡月的居所,蜀山九浮山中地逆天宫而去,说起者这逆天宫还有个故事,亡月初至蜀山之际,这逆天宫本是叫做望天宫,这老妖一见便不欢喜,你天宫虽是管理天下。却是管不得我等魔道中人,是以一见之下,二话不说便将望字改成了逆字,显示自己等不将天庭看在眼中之意。
一人五妖在亡月逆天宫落坐后,亡月又温言抚慰了才向自己臣服的三个老妖,便让其等暂且退下,先去将不知所措的群魔管束一番,再做计较。三妖此洌已是臣服,那里会有异议,当即施礼退下口
待三妖走后,亡月老祖又大笑数声,方觉得此刻还有凌空在座,自己如此模样却是有些失礼,当下正欲出言,却闻那蚕引真人话声传来:”苍蝇本以为老祖乃是我魔道中地君子,虽居妖王之位,却也不是热衷名利之人,心中本还有几分钦佩之意,那知今日才知你亡月老怪也不过如此,此前种种不过是存心掩饰而已,哼,如今得了强助便即露出原形,哈哈,实在是无耻之极啊。”
凌空与这蚕引真人一路闲谈而来,对此人已是大生好感,认为此人虽是妖类,却是比那些道门修士还要多几分儒雅,闻此言语,对此人与具说是胸无城府、率直率真,不如直说是狂傲更准确。如此言语,叫亡月老怪这各位妖中至尊如何忍的下去,且亡月此时才降服了三妖,正是心情大好之时,此话岂非是在当面削其面皮。
果然,亡月老怪闻言之下当即大怒,戟指蚕引真人说道:“你这狂徒,竟敢如此说你家老祖,莫要以为你乃是玄冰天蚕之体,便可不惧老祖的地火阴雷,惹的老祖性起,亦是拘了你之魂魄,锁在老祖聚妖幡上,教你这狂徒再难逞口舌之利。”
蚕引真人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老祖既已如此作为,却是不许他人评说,好一个明辨是非的魔道老祖,妖中之王啊,果然是好威风,好煞气啊,你能堵住本真人之口,还能堵得我天下同道之口吗?”说完,哼哼冷笑不已,显是对亡月老怪极其不屑。
亡月老祖在凌空之前时,虽是一向表现的极为君子,然其本性毕竟是魔道老妖,且又是身居高位之人,平日除了几个同样地位尊崇之辈,何曾被人如此讥讽,而此时又是将一向仇视自己地大敌收服,正在仔细体味魔道至尊的快感,怎能受得了蚕引真人如此接连的嘲讽。
是以闻言之下,已是恼羞成怒,若非有凌空在座,还留得几分理智,恐早已是诸般法诀齐出,将这蚕引真人击杀当场了,此刻却是面目狰狞的瞪着两只眼睛,一副几欲将蚕引真人生吃了的架式。
然亡月老祖心有顾及,那蚕引真人却是直言无忌,见亡月怒视自己,竟是大笑数声后,又说道:“老祖如此模样,莫非被苍蝇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不成。“说完却是冷笑不已,显然不惧亡月妖王的威势。
亡月老怪受此撩拨,当下再按耐不住,怒哼一声,竟是将地火阴雷激发,十二团魔焰熊熊而起,围绕着亡月老祖身形盘飞不已,冷冷看向蚕引真人,其意已是明显,如蚕引再要口出不逊,那便是逼亡月老怪下重手了。
然这蚕引真人偏偏是个强项之人,性子狂傲无比,历来是吃软不吃硬,若是亡月老怪只与其言语相驳,只要能将其折服,此人当即服软,然若是暴力加身,却是激起其性子,那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也是要斗上一斗的。按说以他这样的脾气,又是身在魔道,早应被人斩杀得尸骨不存了,然此人性子虽狂,却不是个不知进退地迂腐之人,若见事不可为当即远遁,绝无其他人有什么面子之类的顾虑,在其看来,对上自己的仇家之时,若是不敌,那保存自身便是对强仇大敌最好的报复,且其人修为高绝,乃是魔道中有数的人物,是以方能狂傲多年,树敌无数,自己却仍是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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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蚕引真人(下)
足以此刻一见亡月老怪魔焰激发,蚕引真人亦是在冷笑中提聚功力,阵阵寒气以肉眼可辨之态散发出来,瞬间便将室中处处铺上一层冰霜。
凌空一见两妖的架式,知道若是再不劝阻,一场大战是免不了,当下也只有暗叹一声,这些妖魔中人确不愧魔道的称呼,不但是性格古怪,且共旦言语不对,便是拔刀相向之局,无奈之下只得催发剑气,插入两妖对峙的真元气场内,免得二妖真的打了起来,那便不好收拾了。
亡月老怪与蚕引真人的修为何等深厚,二人此刻虽仅是对峙,然那激发的真元气劲亦非是常人能接得下的,若非凌空修为略高二人一线,且剑门法诀委实神妙的话,这一番插手之举,如是换个人来,恐要立时被二妖散出的气劲击伤。
凌空的剑气插入二妖真元气场的瞬间,二妖激发而出的妖力,立即将这突然出现的剑气视作敌人,二妖庞大的妖力立即向凌空的剑气攻去,如此真元比拼却是玩不得丝毫的花巧,凌空引以为傲的身形速度,在此刻发挥不得半点作用,被二妖那似无穷尽的妖力夹击,凌空剑势却是不曾退缩半步,剑胎催发,剑势忽变,竟是逼的凌空将大罗周天剑气催发,三百六十道凌厉之极的剑势呼啸而出,对二妖因相互对峙而激发出的澎湃妖力迎头痛击,室中忽然暴起阵阵尖利的剑啸,及连串闷响,瞬间,大厅之中所有未被禁法保护的制品,无声无息的化作齑粉。凌空硬是以大罗周天剑气,将二妖那威势巨大地妖力击溃。
待剑啸之声消去,厅中只余三人坐下地椅子还能完好,其余却是四壁皆空。剩下一地的粉末,一时间大厅之内静至极处,半点声音皆无。
亡月因对凌空的修为一向推崇,此时还不觉得怎样,那蚕引真人却是大大吃得一惊,先前闻亡月老怪言凌空独力斩杀蜀山诸老。驱逐蜀山中人之时,若非见凌空有九天元阳尺在手,蚕引也是不会相信的。然便是见到了蜀山至宝地九天元阳尺,蚕引心下仍是以为此事定非凌空一人能做到,其中必是另有因由,亡月老怪之言乃属言过其实,有奉承凌空之意。当下认为亡月及其凌空皆是些虚妄之辈,明明是因人成事。却是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相互吹捧,实在是些不知羞耻为何物之小人,心下自然是无丝毫尊敬之心,加之其人个性狂傲,是以才会有如此放肆之言。
直到此刻亲身体会了凌空的修为,心中之惊讶却是久久难以平复,他也是修炼多年的老妖。自然知道真元的比拼是绝无花巧可言,自己与亡月适才真元对峙下,虽看不出什么异样,然彼此的真元早已是交锋无数次了,因为二妖皆是修为极高之辈,对自己真元的控制早已达随心所欲之境,是以这样地交锋还不至于有余波散溢,但其中凶险却是不亚于真诀连挥,法宝齐出的拼斗,且二人修为相差无几,比斗之下已是势均力敌之势,却又均不愿放弃,眼看便是要催发法宝真诀时,那凌空却是忽然插入,竟是亦只凭修为,接下二妖同时催发的妖力不说,还将之尽数击散,如此功力岂不是说,这凌空地修为等于自己与亡月相加之和吗,人间竟出现如此修为的人物,教蚕引真人如何不心中震动。
其实蚕引却是高估了凌空的修为,凌空虽修为确在二妖之上,却也是绝对不可能只凭剑罡之力,硬撼二妖同时全力催发的妖力。剑门的周天剑气并非单纯的是以力取胜,剑气一发之下,不论如何聚散,如何盘旋,却是始终按周天星宿运行之理运转,除非施展剑气之人被人击杀,否则剑气始终不会有丝毫混乱。
须知人力有时穷尽,然星宿之运转却是无休无止,剑门地周天剑气便是按星宿运行之道克敌制胜,是以二妖虽是修为高绝,妖力无穷,却也是难比星宿之力,在凌空击出的周天剑气之下,被那威势化作虚无。然剑门法诀虽是神妙非凡,若是二妖同时击出的妖力在凌空修为数倍之上,那凌空的周夭剑气便是再神妙非凡,却也是难以对抗那巨大的攻势,是以剑门法诀再厉害,若修为不够也是枉然,被天庭仙人所灭,便是至理。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没有同样强大的力量,再神妙的法诀也是难挡其威。
厅中沉寂没有维持多久,便被蚕引真人地话音打破,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蚕引才对凌空说道:“直到此刻苍蝇才确信,道友确是有剿灭蜀山的实力,先前言语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老祖及凌道友勿罪。”说完摇头唏嘘不已,似在感慨凌空的修为。
凌空闻言却是没有丝毫反映,等得一会也不见凌空有丝毫的回应,当下二妖才觉得有些诧异,向凌空看去,却见凌空此时双目微闭,面色沉稳周身皆为剑气所覆,二妖皆是修为极高之辈,一看之下自然知晓,凌空此时应是沉浸在某个境界之中,当下二妖也不言语,各自闭目调息。
御使周天剑气将二妖的真元击散后,凌空脑中忽地生出一阵奇妙的感悟,一些凌空从未见过的景象,在其脑中不断涌现,只见其中日月流转,星宿运行,太古洪荒之貌。一幕幕在凌空脑中闪现,原神也似乎脱离了肉身的羁绊,在这神秘的领域自在的翱翔,不知道过得多久,那些图像才停止运转,慢慢消失不见。当原神重新回到凌空的躯体,凌空才渐渐回过神来,那些看到的东西却清晰的留下在脑中,证明适才之举非是凌空的幻觉。
凌空回神内识,将心神沉入剑胎,却见剑胎此刻闪现的金芒越发的明亮了,而凌空在御使剑心之际。发现以往正气磅礴地剑心。此刻竟是散发出阵阵难以掩饰地霸气和杀意,偏偏却又在运转间给人以缥缈灵动的感觉,如此变化实在教凌空有些惊喜,可以确定。此刻的剑心,终是将帝皇、缥缈、杀伐三诀的剑意彻底融合,否则怎会有如此可喜变化。
凌空与蜀山群魔之事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那中土道门之变。昆仑玉、虚宫,凌空剿灭蜀山剑派后三月,道道掠空而至地光华。教这仙家圣地更添几分神秘之色彩,高耸入云的大殿,仿佛在述说着仙家的奢华和不可襄厘的威仪。作为元始天尊曾经的住锡之所。玉虚宫一向被昆仑列为禁地,只有在派中出现不可抗拒的危机时,昆仑派地掌门才可入内祈求仙御。这条禁令自三教封神之后,便一直延续下来,直到今日仍是如此。
玉虚宫下便是昆仑派的大殿三清殿,其实在任何一个道家门派中。几乎所有的大殿均是唤做此名,唯有极少地道派是以开派祖师之名字命名,其中便有天地宗在内。
自从三月前,凌空率领大军占领了蜀山剑派,并以一人之力,将蜀山诸位长老,包括掌门赤云子在内尽数击杀,如此手段确是教夭下道门震惊。昆仑、青城二派皆派出长老参与了那战,然便是如此,才教这些道门修士知道了凌空的手段。
心黑手狠,下手毒辣,决不容情,宛如和道门中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教这些中土道门的高人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如何惹上了这个强敌,而且从与他交过手的修士那得来的消息,这个凌空并不是只仇恨蜀山一派,而是仿佛和所有道门中人都有仇一般,然此便是这些道门高人奇怪之处,如此仇恨道门的人,却又与海外修行地那般修士交好,更让这些道门高人吃惊的是,海外道派的修士,竟可以为了自己等偷袭凌空之举,不惜和自己等人开战,全然不顾及同为道家一脉。
今日是昆仑向修炼界传出聚仙令的会期,除了已被灭派的蜀山,三清殿中已聚满了中土各大道门的修士们,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高人们,此时一个个宛如被霜打的茄子,从昆仑参与过蜀山一战地长老将当日之事说出后,一种叫惊惧的情绪便开始蔓延,以一人之力对抗蜀山、青城、昆仑三派十数位元婴期修士,不仅自身丝毫未损,竟还将蜀山诸老尽数击杀,这样的实力,道门中谁可比拟。
昆仑的长老在叙述当日之战时,故意隐瞒了镇狱明王被凌空击破罗汉金身一事,盖因此事太过震憾,如是这些修士得知,恐会失去与凌空交手之胆,能将天界神佛都击败之人,他们不过是人间修士,如何与敌。而当日参与此战的昆仑及青城长老们,战后仔细参研之下,认为当日显现法身的镇狱明王,不过是个分身之体,以凌空的修为能将其金身击破,应不是什么难事,然这事却是不可对这些未曾参与当日一战的修士们说出,否则不知会传出什么流言,那时昆仑召集天下修士剿灭凌空,收服蜀山一事,便要有些波折了。是以虽说现在蜀山之上空无一人,这些修士们却也不敢就如此过去,一切只要能将那凌空击杀,蜀山一事,不过是小事尔。
中土道门修士,在凌空的毒辣手段重压之下在此联合起来,而就在这些修士,为怎样对付手握皇权的凌空而伤脑筋的时候,凌空辞官的消息被迅速传到昆仑,让这些老道们在欣喜之余,却是心生疑惑,没了皇权的依凭,凌空究竟是做何打算。
就在这些老道因为凌空辞官的消息,而猜测其用意之时,一个更加震憾的消息传来,蜀山已被群魔占据。如此变化,教这些老道一时间措手不及,魔道中人竟然也插手此事,莫非才经历一次大战的道门,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道魔之争了么。就在道门中人为魔道的动向而商议之际,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传来,凌空辞官之后全家向蜀山而去,这个消息教这些老道彻底傻眼了。
只是凌空一个,便已被这些道门修士奉为魔头的待遇,如今再与魔道中人搅合一处。实力强大到什么地步。这些高人们已经不敢想象了。昆仑三清殿中,所有应聚仙令而来的道门高人齐聚一堂,共同参研此事,如果不能尽早准备一番。若是群魔忽然来袭,那便是又一场浩劫了。然若是这些道门高人们知道,此刻的九幽之下,还有数万阴兵即将在鬼门大开之际潜入人间,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此刻地九幽之下,鬼帅韩信地领地之内。数万的阴兵军容齐整的肃然列队,虽是阴风阵阵,然那铁血杀气却是扑面而来口皆是些百战劲旅。
军阵之前站立六道身影,当先一人正是自号鬼帅,称雄地府的昔日大汉三齐王、左承相韩信,身后五人便是其手下五方战将,面容英伟脸色刚毅者,乃是九江王英布。满脸虬髯者,乃是霸王昔日之猛将,韩信挚友钟离昧,如今在鬼帅韩信帐下受封并肩王,那身形粗壮,一脸怒相之人,则是如韩信一般被刘邦诛杀地大汉开国功臣梁王彭越,如今在韩信帐下受封猛战王。那身形儒雅的将领乃是陈豨,亦是曾如英布一般起兵反叛刘邦,却是为其剿灭,如今在韩信帐下受封淮安王,最后一个白面书生样,身着儒衫之人,则是韩信最为倚重的手下,素有奇谋书生之美誉,曾六出奇谋,为刘邦一统天下的大汉开国功臣,更在刘邦死后辅佐新皇,曾任右承相、郎中令,现为韩信手下第一谋臣,中平王陈平。
韩信手下的五方战将本就没有平凡之辈,跟随了韩信这个无法无天的鬼帅,行事间更是肆无忌惮,兼之以阴魂之体修炼韩信传下地魔道功法,更有韩信以魔功相护,进境神速,数千年的修炼下来,其等修为竟可比拟大罗金仙,且是个个皆掌数十万阴兵,五人如此威势,除了奉鬼帅韩信之令外,便是诸夭神佛也不放在眼中,无怪乎地府阎君,也对其等恭恭敬敬了。
六人和他们身前的数万阴兵,在这里已经站了整整三日,却无一人露出半点不耐之态,皆在静静地等待着韩信这位曾经的天界星君,人间的无敌统帅训话。这三万阴兵齐聚此地只有一个目的,再过七日便是鬼门大开之期,而只有那个时候,隔绝人间与地府间的无形罡煞方会有所减弱,他们等的便是那一刻,那时这三万阴兵会在中平王地率领下重回阳间。
这些阴兵本就是些战死的军士,死后军魂不消为韩信收留编在帐下,这些军魂随韩信多年,在地府之中南征北讨,韩信能在地府中打下了现在偌大的地盘,教天界群仙亦不敢轻犯,这些阴兵实在功不可没,且个个在无数征战中磨练的悍勇无比,此时能重回阳间征战,怎能不叫具等激动非常,阵阵宛如实质的凶厉杀气,不断从军阵中散发而出。
见麾下阴兵如此凶厉的杀气,韩信大觉满意,有如此悍勇的阴兵,相信此次出征,定能教天庭的那般只知弄权之大佬们大吃一惊,教天庭知道自己鬼帅之威,教其等知道便算是高高在上地天庭,若其不公,天不罚之,亦是有人罚之。
此刻韩信身后的五方战将虽是个个面无表情,实际却是各自转着心思,其中又以英布、彭越、钟离昧三人最是愤慨,几人在阳世之际皆是与韩信有深交之人,且三人皆是世间的无敌猛将,知道韩信要派遣阴兵参与阳世之争,三人皆以为韩信身为鬼帅不可轻动,那这统率大军之职,定是非自己莫属,那知待韩信将军令传出,竟是命陈平这阴险小人统军,三人闻令,自然是心下难平,自己等皆是威猛无匹之猛将,既是征战,怎能不派自己等人出征,却派出那只会耍弄阴谋诡计的陈平,如此安排,教这三个猛将如何能服,若非素惧鬼帅之威,只怕是早已闹腾起来了。
三人心中各想心事之时,韩信忽地扬声说道:“本帅麾下如此军威,便是那些天兵也是难及,唯可虑者,不过是那些天兵的修为,比之本帅阴兵高上几分而已,然在此军威之下,那些天兵便是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些鱼楠之辈,若是与我大军对阵沙场,也是难敌我大军之威。”
韩信话音一落,三万阴兵同时大喝,追随大帅,誓灭夭庭。随众阴兵喝声,阵阵杀气冲天而起,鬼气大盛,若非是在地府之中,只怕这滔天杀机要直冲天庭,惊动了天界群仙呢。
韩信身后的五方战将闻鬼帅开口,当下齐声说道:“大帅威势,世所难及,区区天庭不过是痂癣小患,难有什么气候。”
韩信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本帅有诸位相助,何愁不能将这不公的天庭掀翻,然诸位却也不可大意,须知诸天神佛上界菩萨,皆具通天之能,我军威之盛自然不惧而等,却不可有轻视之心。“诸将闻言,齐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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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五将十方(上)
万事皆备,只待东风,如今只要鬼门大开,韩信便可施展神通将这三万阴兵送回人间,有陈平这智计百出之人统领,这人间的道门也该先受些教训了,只要引得天界插手,自己便可率大军给其一个深刻至及的教训,那时,若是事有可为,那些老不死的不来干预,自己便是与天庭开战也是不惧,若是那些神佛插手,自己便率军退回地府,他们还敢追来不成心想及此,心情极是愉忧。
英布、彭越、钟离昧三人见此时韩信心情大好,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钟离昧向前一步对韩信说道:“齐王军威鼎盛,此次出兵自然是攻无不克,然我等却有疑问在心,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信闻言转过身来,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的说道:“钟离兄也和韩某绕圈子,既然有话要说直言便是,何必遮遮掩掩,却是与钟离兄性子不符啊。”
闻得韩信言语,钟离昧哈哈一笑说道:“齐王还是那般爽快,那某家也不客气了,我等对齐王此次出征所派之将领颇有疑问,不知齐王为何要将那小白脸派出,却置我等战将于不顾,心中疑惑之下,怎地都不能明白大帅心中所想,是以才来询问,请大帅不要怪罪我等冒犯之罪。”说完眼光向陈平那里扫了一下,似对其颇为鄙视,陈平站在那里面容平静,却是仿佛未曾听到钟离昧的言语,然其嘴角那微微弯曲的弧度,却透露出他对这些只会使用蛮力的莽夫,亦极是不屑。
弗信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韩某还以为钟离兄要说何事。原来竟是此事,不过是区区三万人马,钟离兄莫非也有兴趣不成。”
钟离昧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等在那里。韩信见钟离昧如此模样,却是心下一叹,若是英布等人来问,自己不予理会便是,但是对钟离昧,韩信却是无法做到。自己当年确是有负于他,竟然为讨好刘邦那狗贼,亲自将之逼死。是以对钟离昧,韩信始终有一份愧疚之情,便是星君意识觉醒后亦不能免。
看着钟离昧地面容,韩信也知此事只有为其解释一番,否则其必会心存芥蒂,当下便对钟离昧说道:“既然钟离兄定要询问。我等回帐叙谈,韩某便为钟离兄分说一番。“说完当先向中军大帐而去。英布等人互看一眼,也在后跟上,走前却又瞪了陈平一眼,然陈平却连正眼都没看他,自顾而去。
鬼帅韩信手下的五方战将,相互不和乃是由来已久,英布、彭越、陈稀都是被刘邦所杀。钟离昧虽不是为刘邦所害,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且钟离昧本是霸王手下悍将,与刘邦本就是死仇大敌,是以五方战将中他们四人关系一向较好,而那陈平自从跟随了刘邦之后,到死那天都是汉皇忠心的走狗,自然和他们四个不是一路之人,且四人之死,乃至韩信的被害,背后都有着陈平地影子,偏偏韩信却是不记前嫌,将之拘来之后,竟是授予中平王之位,修炼之法也是一应传授,信任有加,如此做法自然叫几人心下难平,此时更是令其独自率军潜入人间,这下叫这几人如何忍受得了。
五人随韩信在帐中坐下后,韩信看了自己这五名最得力的下属片刻,方才说道:“诸位均是跟随本帅多年之人,生前也是同仁,本帅在地府中有如今的基业,乃是诸位共同奋斗之结果,如今我地府鬼军之名号威震三界,本帅地府鬼帅及诸位五方战将之名,更是教天庭忌惮,便是诸天神佛也不敢轻易相犯,诸位实在功不可没,然诸位以为我等鬼军的威势确可威震三界么?小 说 文字版首发”
弗信说出这番话后,便悄悄查看诸将面色,见英布几人闻言后略有思索之意,唯有陈平在那里隐含笑意,不由心中暗赞一声,奇谋书生当真是名不虚传,想来对适才自己说出的事情,已是早有计较,思虑之周密,确不是英布等莽夫能比的,自己能将此人得而臣之,确是幸事。
故意等得一会,见诸将中仍无人说话,韩信才又说道:“我等如今之威势确是四方皆知,然诸位可曾想过,我等初起之时地情形,可有如今的威势,那时除我等几人外,手下只有数千阴兵,且均是新魂,诸位那时候也未有今日的修为,为何天庭却是任由我等坐大,而不加理会,诸位可曾想过此理。”
韩信这番解说,已是透彻已极,英布、彭越诸将,虽均是些只知悍勇搏杀地匹夫,然几千年下来,自然会有点见识,闻言之下不由心中微微一惊,均想到此中必有蹊跷,当下目视韩信,等鬼帅解说。
韩信这才微微一笑说道:“夭庭种种作为其实并非无人干预,然其等毕竟是天界正统,天地人三界皆在其辖下,势力之大还在其次,关键之处却是天庭乃为天界之尊严所在,是以行事间向来却无忌惮,便是三清亦或道尊,也不便出言训斥其等,否则便等于在打他们自己的耳光,谁叫这些老不死偏偏要弄出个如此天庭出来,反教自己坐蜡,却又无力为之。”说到这里,韩信笑而不语,看着帐中诸将。
彭越、钟离昧等人听得一半之时,韩信却是住口不言,只教其等莫名其妙,当下只是以目相视,盼大帅能继续解说。
韩信见诸将之态,却是缓缓道出二字,“乃是平衡”。韩信见诸将仍不能解,当下便道:“诸位若是想率军回返人间,只需明白此二字之意,韩某定如你等所愿,然若不能在三日之内解得其中奥秘,那便还是由陈平统兵。”彭越、英布等人闻得韩信言语,知不能再说得什么,当下各自告退。
诸将走后。陈平走在最后。临出大帐之时,忽地转身对韩信一鞠到地,抬起头来时,脸上满是肃色。对韩信说道:“陈平此去,必不负大帅之厚望。”说完便即出帐而去,留韩信独坐大帐。
诸将走后,韩信却是心中暗自思量,手下诸将除陈平外皆是些一勇之夫,对阵交锋沙场征战自是足够。然若是论及局势,却是无可奈何,看不透彻。如今天庭地府皆是暗潮涌动,那些另辟一界的上古大神们,均已是开始关注天界动向,西天诸佛菩萨也有插手之心,这看似平静的世间,暗里却是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操纵。那被天界所灭的剑门一脉不过是大战前地引子而已,后羿地道统岂能轻忽,那玉帝果然是奇蠢无比,得了帝喾之力,竟然连其仇恨之心亦一同笑纳,剿灭了剑门容易,却不知如此举动无疑是将自己推上绝路,剑灵天之人。便是本帅的修为亦要让其三分,这玉帝不知人家底细,只知一味逞凶,待报应来时,本帅到要看看西天诸佛,是否还能救下而等。
韩信的鬼军已是整装待发,人间的修士却还在为了如何收复蜀山,剿灭世间群魔而苦恼,其实不仅他们在苦恼,海外修炼门派天地宗此时同样在苦恼,怎地这凌空居然汇聚群魔,占据了蜀山,如此动作实在教天地宗地高人们费解,虽说蜀山、青城的修士半路伏击,且向世俗中人下手,于天规有悖,然你凌空既是已将蜀山剿灭,却为何还要与那群魔厮混,如此岂非是自甘堕落,正道不容啊口
天地宗虽然因为凌空被伏击一事而不惜与中土道门叫阵,却也不愿在此时仍站在凌空一边,无奈之下只得向天下所有道门传出剑书,言天地宗不参与凌空与道门之争斗,两不相帮,然若是有魔道中人借与中土道门相争之际,肆意残害世俗凡人,天地宗亦不会坐视。天地宗的声明一出,中原道门的修士们齐齐松了口气,若是此刻天地宗还站在凌空一边,那这次地道魔之争,中原大派们可就要头痛了。
而此时的蜀山,因为红发、冥神、赤焰三个老妖地臣服,蜀山群魔间的纷争立时消鄂,而亡月老怪本就不是个喜欢权势之辈,收复三妖之举,所为不过是妖王的虚名和自己地面子而已,是以得三妖臣服之后,便又开始当他的甩手掌柜了,管束群魔之事全部交给三个老妖自行处理,反正三妖已将魂魄交出,自然不怕其等敢有反叛之心,是以过的悠闲至极。
如此过又得数日,聚集蜀山的群魔越发的势大,然凌空却是仍在修炼之中,还未回神出来,李敏毓担心丈夫,已来过数次,然每次看到的都是凌空闭目端坐地身躯,无奈之下只得日日陪伴女儿,稍减心中的郁郁之情。
无尘子和亡月二人,也为凌空此时的状态而惊奇,以往凌空不是没有过突然修炼的时刻,然时间都极其短暂,极快的便回醒过来,便是要修炼也是避入静室之中,从未如同现在一般,突然关闭六识,在大厅之中就闭起关来,且周身被一层无形剑气笼罩,不去触动则看不出端倪,然若遇外力来袭,便可看出那剑气的威势了,无尘子在好奇之下曾以飞剑试探,结果却是大吃一惊,那无形剑气威势之强,几乎将无尘子飞剑击毁,众人见凌空防御强大,也就不再过问,凌云也放下心事,潜心修炼,细细体会剑胎之妙,且此前一战凌云亦是获益非浅,须好生体悟一番。
凌空此次前来蜀山,乃是准备与亡月计议一番,日后如何对付中原各派,之后便准备将家人先托付天地宗。对凌空的托付,无尘子自然是高兴万分,然却碰上凌空忽地闭关修炼,无尘子面对此情景,亦是只能无奈的等凌空出关后再做计较。
如此又过了近一月地时日,凌空的府中家人在许颂秋、雷少雄的带领下,终是来到蜀山脚下,凌云接到二人传书,便即让那些妖魔开启护山阵势,引凌府众家人入内,此时的蜀山群魔因为红发、冥神、赤焰四个老妖皆向亡月老祖臣服,彼此间少了争执,便一心整顿属下从妖。是以这些凌府家人到时。见到的乃是仙家胜景,各种猛兽在这仙境之中徜徉,这些人均是些凡夫俗子,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动物皆是未能化形之妖口还以为此乃神仙手段,心下对凌空越发的崇敬了。
群魔占据了蜀山,自然不会以为正道中人会听之任之,红发、冥神、赤焰三个老妖管束群魔,亡月老怪此时亦是在蜀山插下聚妖幡,只见那幡上黑云阵阵。妖光大作,鬼嘶之声可传百里,于那幡上限下时日。令幡上有名地妖怪魔头限期赶至蜀山,对抗天下道门修士。
此时地蜀山之上,三个老妖将群魔按修为和出身分作三宫六殿。三宫以三个老妖名号称呼分别为,通天宫、冥神宫、赤焰宫,三个老妖便是各宫之主,手下乃是三个老妖原来的部属。六殿的妖魔则是些平日里单干的妖怪,分别是,修罗殿、夜叉殿、血河殿、腾蛇殿、神风殿、开明殿,前三殿乃是人类修行魔道地修士或是亡魂之体的魔头,腾蛇殿、神风殿,前者聚集水属出身的妖怪,后者则是陆地出身的妖怪,而最后的开明殿则是掌管刑名的所在。所有不尊从号令地妖怪,此殿皆有权处治。
众妖魔皆是些散漫惯了的人,若要教其等一时便服了管束,确是有几分困难,然那三个老妖虽是败在亡月手下,却非是只知斗勇之辈,未曾归降亡月老怪前,皆是各有野心之辈,于大局看的极其清楚,知道自己等虽是一时占据了蜀山,此时亦是风平浪静,然那些正道中人迟早会聚众来攻,若是这些妖魔那时候任其各自为战,不服号令地话,那此战也不必打了,大伙趁早散了,免得到时被正道中人一举剿灭。
是以这三个老妖在整顿群魔时候,很是用了些血腥毒辣的手段,将那些不服管束的妖怪击杀不少,元神也不浪费,全被几个老妖赏赐给手下中人增进修为,有些企图逃离的妖魔亦是同样处置,如此丝毫不留情面的铁血手段,终是激的一些修为颇深地妖魔造起反来,然三妖何等修为,败在亡月手中乃是因为凌空插手,此时对付这些造反的妖魔却是轻松已极,且下手狠辣,小小风浪却是随手拂平,如此一番血腥手段,终是将群魔摄服,潜心听从号令。三妖将群魔整顿后,当即又传下号令,将蜀山方圆五百里之内列为禁地,除魔道修士及世俗中人外,余者只要入的此地格杀勿论,这样的宣言等于是**裸的挑战。
而此时,那些道门高人终是计议停当,蜀山胜地不可为群魔所据,务需夺回不可,此时蜀山之上虽说群魔聚集,势大无比,然此刻的正道中人亦是齐聚昆仑,虽说此前与剑门一战,损失颇大,却也未曾伤及根本,中土道门及一些应昆仑聚仙令而来的海外门派,其中仅修得元婴的高士,汇聚之下计有四百之众,且各派中皆有门中先辈传下地法宝,论及威势远在群魔之上,否则也不能始终压制魔道中人,教其等无法出头了。
除此之外,中土道门中人还存了个心思,此时群魔汇聚蜀山,虽说实力强大,然对道门修士来说,却也有个好处,群魔汇聚来者也都是些老妖巨魔,妄图与道门正面交锋,此战若能一举歼灭了这些为祸人间的魔头,寰宇必要清静许多,而且剿灭群魔,乃是无上的功德,若是再能得到几颗魔头的内丹,炼制丹药,想必便飞升在即了。当下道门各派修士精锐尽出,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斩断魔道之根基。是以一时间中原大地之上,尽是各色遁光飞射,便是偶尔正道修士碰土魔道中人,却也能相互克制,不轻起战端,道魔双方皆在积攒实力,以备即将爆发的大战。
此时的九幽之下,三日时间已过,英布、彭越、钟离昧等人终是不能理解韩信话中之意,是以虽是不愤,却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韩信当众任命陈平为统帅,率三万本部阴兵,待鬼门大开时兵发阳间。
英布、彭越、钟离昧等人,虽是魔功修为高绝,视那两界间的罡煞于无物,来往人间地府自如已极,平日里有闲暇之时,也曾经多次前往人世,感受人间繁华景象,然其等毕竟皆是无双猛将,指挥大军冲锋陷阵乃是其等最爱,是以极其想统领大军在人间驰骋一番。
然鬼帅韩信乃是以用兵起家,治军极严,平日手下诸将无事之时,如何去人间厮混,皆不予理会,但是大军不可轻动,乃是韩信起兵之时定下的铁律,是以诸将虽是可以自由出入两界,却也不敢忽视韩信的军法,去人间玩耍之时最多也就带上数十名帐下亲兵,是以碰上如此机会自然是欲极力争取,奈何此刻韩信军令已下,诸将虽不敢违背,却是更加的恨那陈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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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五将十方(下)
韩信军令一下,五方战将各自散去,独留下陈平在内,又传令那三万阴兵在整军待发之时不可懈怠,须多多聚集地府阴气,免得到了阳世之后战力有损,失我军威,那时莫怪军法无情。
传令军士后,韩信又与陈平商议良久,见这奇谋书生确是已体会自己出兵之意后,方才说道:“将军确不负奇谋书生之誉,论及用兵将军或不如我,然若是用计则将军胜本帅多矣,对如今各界局势之分析,更是透彻无比,此次出征将军已尽领本帅之意,自是不需本帅多虑,然那天庭卑鄙惯了,却是不可不防,本帅便再助将军一臂之力,务求一战功成。”说完击掌三声说道:“都出来吧。”
韩信话音一落,大帐中陡然升腾起十道黑色烟雾,不过片刻便凝聚成形,却是十位披甲战将,陈平一见却仍是心下震惊,只觉得那十人气息凶厉无比,阵阵杀气扑面而来,虽仅有十人,但给陈平之感觉宛如面对千军万马一般,若非陈平修行数千年,魔功深厚无比,只怕被那十人杀气一冲,便要鬼躯受创,重伤倒地了。
陈平有此感觉却也不奇,想他本是文官出身,行事皆以智取,上阵搏杀实非所长,此时虽也有了数千年的修为,且在韩信的护持下,论实力便是天界的大罗金仙也可一战,却始终未将文官的心理改变,便是追随韩信的这数千年中亦是如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乃是陈平处世之道,其所出计谋看似凶险。实际却是已将所有变数考虑进去。是以虽是征战多年,却是少有亲历战阵搏杀之时。是以被那十人凶厉杀气一冲,便险些受伤。
韩信看到陈平身躯抖动,不由摇头说道:“将军智计无双。然胆量却是极小,以将军如今修为,只要不是对上西天菩萨,或是天界阐教十二金仙以上的人物,余者皆有战胜之能,卿只会用脑的习惯确是要改改了。当战则战,方是大丈夫所为,如卿一般未战先怯。实在难以服众啊。”
陈平闻言虽点头应是,却又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乃是臣之生平信条,亦是臣处世之道,是以当日一见大帅真面,臣当即便服。且生平习惯,数千年来皆是如此,实在难以改变了。”
韩信闻言不由失笑道:“将军之怯懦竟然还有理了,罢了,本帅也由得你了,等将军吃上几回亏后,便知胆量与武力,皆是不可或缺地。此事闲时再聊,将军且先看看,识得这几人否。”
陈平对这十人早已是心中好奇,心中暗自猜疑,这十人乃是何等人物,自己追随齐王已有数千年,却是从未闻听齐王帐下还有如此杀气之凶煞人物。此时闻言即抬目望去,却见那十人皆是生具奇相,脸容威严者有之,脸容凶狠者有之,脸容奇伟者有之,便是脸容俊俏宛如女子者亦有之,陈平看得一会,除能感受到诸人身上传来地阵阵铁血气息外,却是一个不识,当下只得对韩信摇头。
韩信看陈平满脸疑惑之色,哈哈笑道:“将军不识得这几人,却也必是听过其等大名,这十人在世之时,不是无敌猛将,便是治军高手,皆是些名传千古之人,因苦修本帅所传功法,日前方功行圆满,更兼几人之修为,已可与将军等五方战将并肩,确教本帅实力大增,今日之后便要编入军中,任十方统领之职,将军此次出征亦可从中选取二位相助,有此猛将随行,便是天庭派金仙下界亦可不惧。”
陈平闻言是给自己的部属,当即放眼瞧去,准备好生挑选一番,然这十人各生具奇相,陈平放眼望去却是不知该选那两位,当下却是有些为难,求助的向韩信看去,似乎欲请大帅引荐一番。
韩信见陈平之态,哈哈一笑说道:“这十人皆是军中霸者,不论那个皆可为一世之雄,将军便是胡乱选择二人,均可为大助,若是本帅为将军引荐一番,恐将军还要难以选择,还是先选了,本王再告知于将军吧。”说完哈哈大笑不已,似乎对能难为陈平一番,而心中愉快。
陈平闻言之下,知道若自己不选,韩信是不会将这十将来历告知,且闻韩信曾言不论那个,皆乃是一世之雄,知道韩信向无虚言,当下也不考虑什么,便即选了立于左边排头的一、二两人。
韩信见了陈平地选择哈哈大笑说道;“将军确是会选,所选二人,均为无双战将,当先者乃是被人称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掌中一柄方天画戟无人能敌的,温侯吕布吕奉先,其二嘛、乃是冲杀曹营,七进七出不曾伤损分毫,被那大耳儿称做一身都是胆的常山赵云赵子龙,将军以为如何啊。”
陈平闻言大喜,自己竟然能得此绝世猛将相助,确是幸事啊,此行之胜算又多几分把握,心中惊喜之余,陈平却对另外八人的来历越发好奇了,不禁又向韩信看去。
韩信此时也不再调陈平的胃口,手指另外几人为陈平一一引荐,那一身银白战甲,脸容清秀却透露出一股刚毅之气者,乃是西凉马超马孟起;身旁那位面白无须,一脸威严之色者,乃是高顺,以陷阵营冠绝当代,冲锋陷阵无有不克者,乃是一代强雄;往后那面有短须,脸容儒雅之人,乃是谧号刚侯,生平百战的张辽张文远;其后那脸色蜡黄者,乃是唐初名将秦琼秦叔宝;再往后那一脸黑髯,满面桀骜之色者,乃是魏延魏文长;其身旁那人,名号更是响亮,乃是冉魏开国帝王,一道杀胡令,保我炎黄正统传承,被人唤作武悼天王地冉闵;最后二位。那一脸美髯之人。乃是为那大耳儿所弃,后辅佐东吴建下不世功勋的东莱太史慈、字字义;那年不过弱冠,面透英气满脸狂态之人,则是昔日武帝之悍将。马踏匈奴狼居胥山,官拜大司马,受封冠军侯,然却是英年早逝的大将军霍去病。
陈平闻得这几人名号,妄他修炼多年,此时亦不禁心潮澎湃。久久方才平复,齐王果真有通天本事,如此世间名臣猛将都能得而臣之。天下又有何人能抵挡齐王军威。且适才闻齐王所言,这十位一直在修炼齐王所授功法,日前才出关,以齐王行事地手段来看,那便是说此时三界中无人知道这些无双猛将皆已为齐王所用,这十人将是齐王手中利剑。却是伏于暗中,等待那必杀地一击。
看着陈平若有所思的表情,韩信知道这奇谋书生应已是猜出自己的用意了,不由心下暗叹,有了太聪明的属下,有时候也不是一件让人高兴地事情,自己所有想法皆难以瞒过这奇谋书生,幸好此人一向胆小。不敢有丝毫反叛之心,否则韩信确是要心下难安了。
韩信与陈平详谈之后,十方统领地任命便通传全军,韩信手下的五方战将各辖两位统领,而原来五方战将的称号,则改为五方战王,以示韩信对五人倚重之意。军令一下十方统领便归在五王辖下,然除了韩信与五方战王外,无人知道这十位整日身着战甲,外有覆面之人是何方神圣,众阴兵只能感受到新任统领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阵阵铁血杀伐之气,而这些在地府征战数千年的阴兵,自然知道要如何才可具有如此浓重地杀伐之气,教他们均不敢因是新来的统领,而生丝毫轻慢之心。
且说陈平出得韩信中军大帐,人虽离去,神识却是将韩信中军大帐锁定,非是企窥伺韩信与十方统领仪事,乃是另有所为,如此等的一刻,便见数到黑烟自韩信帐中飘出,迅即远去,陈平见了知道乃是韩信帐下亲兵,此去当是去传韩信将令,议事应是结束,果然片刻后,那新任地十方统领便自大帐行出,并以面甲覆面,当是为继续隐瞒身份,陈平此时急急迎上,向众人衣甲一扫,便已将几人分辨出来,当下对其中一人抱拳一礼后,方说道:“陈某备有薄酒,欲请将军共饮一番,不知道将军有暇否。”
这十人皆曾为世间名臣猛将,其中更有开国雄主,然陈平亦曾为世间风云人物,虽是文臣,但若论及风头名望,绝不在这几人之下,亦是风云人物之属,是以那被陈平相邀之人,略略思得片刻,便言道:“既是中平王相邀,吾怎敢推辞,这便讨扰一番了。”陈平闻言大喜,当下又对另外几人招呼一声,便引应邀那人向自己军帐而去。
二人入得帐中,分宾主坐下,陈平却是忽地起身对那人一鞠说道:“平此礼,乃是敬天王保我汉人正统传承,五胡乱我华夏大地之时,若无天王当年之壮举,恐我等汉人如今已是被外族屠杀殆尽了。”
那人见陈平忽地行此大礼,不由一惊,才一起身欲扶,却闻得陈平话语,不由又颓然坐下,口中说道:“冉某算得什么天王,冉某当年本欲凭跨下朱龙马,掌中两刃矛杀尽胡虏,复我汉家江山,那知却是未及两年,便为那鲜卑慕容氏击败,什么天王,冉某不过是个败军之辈而已。怎敢当中平王赞誉之言。”
陈平闻言,却是正容说道:“冉天王此言差矣,当年若非有天王振臂一呼起兵反抗,教外族知我华夏民族不可轻惹,此后统治北方的慕容鲜卑氏,又怎会善待我中原汉人,是以天王虽败,却是功在后世,我汉家后世子孙皆应记得天王当年之壮举,屠夫之言,不过是慕容鲜卑,及那懦弱之东晋朝廷诬蔑之词,天王不必理会便是,天王功业千秋之后自有公论,那时必能还天王一个公道。”
冉闵闻言,半晌,不闻声息,却见面罩之下有水迹滴落,其势不断,久久不息。陈平见此情形,妄他言语滔滔,辩才无碍,此时却也不知道如何,唯有长叹一声。陪冉闵静静坐在军帐之中。
“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汉人冉闵忍辱二十年,得机起兵造反。力匡复华夏,灭胡无数,血洗亲人之仇,亡国之恨!及至群胡围攻。首战,冉闵以五千汉家子弟,大破胡骑七万。次战。汉骑一千,败其三万。再战,诛胡军三十万。凡此十数战,项羽在世鏖兵金匮,校战玉堂也不复如此矣。汉家军威振于北朝,冉闵立我汉家精神,不复为任人屠割之羔羊。“如此大英雄,真豪杰。竟被自己后世子孙骂做血手屠夫,勿怪乎其悲从中来,难以平复了。
且说此时的人间界,道魔双方皆在积攒实力,是以虽是风起云涌,却不起争端,道魔双方论及实力,道门始终要胜过魔道一筹。虽说道门中有私心者众,然所者皆为提升修为,且其等所杀之辈多是精怪之属,从不会害那世俗凡人,而如此杀戮精怪的举动,放在道门中来说却是无可厚非,且道门中人毕竟乃是正道,虽说私心难免,然在大是大非上却是能站的极稳,此战虽说事关道门颜面,然其等所为,更多地还是为了道义,若是教那些魔道中人得逞,那中原百姓便要生灵涂炭,惨遭浩劫了。
是以道门中人此次应者云集,许多未曾奉天庭符诏讨伐剑门地修炼门派,此时亦皆纷纷自动前来,便是一些隐迹千年,一向不问世事的修炼中人,及道德宗、上清宫等隐迹门派皆向昆仑传来剑书,言只要定下战期,届时必会前来相助,共剿魔道妖人,保寰宇平安。一时间教中原各派信心大增,士气高涨。
道门中人多方汇聚,实力之强可谓空前绝后,蜀山曾经发起剿灭魔道妖人的三次斗剑,均未曾有此实力,然那时聚集之魔道中人,也未曾有这许多,是以魔高一尺、道便高一丈。得此强助,昆仑派的道士们对盘踞蜀山地妖魔,再无丝毫怯意,当下便施法术将战书送至蜀山,虽是战书言辞却是颇为委婉,只言三月后初六之时,中原道家各派将来蜀山拜会魔道群魔,届时欲讨教一番,万勿推辞云云。
却说红发、冥神、赤焰三个老妖闻报后,当即将道门战书呈给亡月老祖,亡月看后却是信手将那战书抛开,寒声说道:“这些道门中人确是些男盗女娼之辈,明明见不得我等占了蜀山,欲前来攻打,却要偏偏说什么讨教云云,这些道门修士也猖狂得许久了,你等也不必惊慌,到时这些道门中人言语客气些,也还罢了,若是一意相逼,老祖自有妙计相侯,管教其等来得去不得,你等只需加紧操练属下,务须一改我魔道中人相互不服,一盘散沙之状,否则便是胜了那道门,最后也是难成气候。”
三妖闻言深以为然,但对亡月老祖所言之妙计,却也是难测其中奥妙,如今魔道中人齐聚蜀山,能来的高手,都已来到,却不知老祖还有何种妙计,若是说那儒门修士凌空,其人修为确是高绝,然道门中亦是有许多隐迹高人,且此人业已辞官,没有那真龙之气护佑,以其一人之力恐是难挡道门众多高人合击,然老祖既已如此言语,想必是已有后着,自己等人还是静观其变吧,当下应命退下。
且说凌空将心神沉浸剑胎之内,只见那点点金芒不住的围绕剑胎飞舞,不染的剑心此时亦是在凌空识海之内爆发万道光芒,剑心之上不断弥漫出阵阵无边剑意,教来前探视凌空地亡月及蚕引真人大吃一惊,此刻的凌空,浑身散发出阵阵剑气,色作金黄,将其整个人笼罩期间,仅那散发出来地威势,便教亡月及蚕引二人元神一震,如此变化实教二人相顾骇然,凌空究竟到得什么境界,怎地仅是那散发的威势,便似那仙人之威,便是亡月及蚕引这样的魔道巨魁,亦经受不住,不得不急急退开,凌空身周三丈立成禁地,无论何人皆是接近不得。
凌空浑身金芒之态,直到得晚间仍是还未消散,而此时李敏毓因为挂念夫君,亦是带着小瑞瑞御风而至,这恐怕是李敏毓来到蜀山地最大收获了,身怀蚩尤真血的李敏毓,来到蜀山之后,体内真血便被蜀山弥漫的魔道气息刺激,疯狂吸纳群魔散溢而出的魔气,亡月得知此事后,便经常携蚕引真人,以寻无尘子论道为借口,不时的拜访凌家内眷所居的流云宫,并有意地将魔气散发,以加速李敏毓体内的魔道圣血的运转,是以不过短短月余,便教李敏毓修为大进,体内元神凝实为丹,谓之丹成。
且说李敏毓因为挂念夫君前来探视,然凌空周身那金黄剑芒竟是六亲不认,无论何人皆是进不得凌空身周三丈之地,且气势越来越强,在那金黄剑芒的笼罩下,已是再难见得凌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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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云变幻(上)
李敏毓始终是有了些道行,虽说还是凡间女子心态,却是也能领会些天道变化,是以虽是心中焦急,却也知道夫君此刻应是无甚危险,似乎乃是什么悟道之境,此等境界之中,确实不知何时可回神出来,李敏毓又在一旁等得片刻,方抱起小瑞瑞准备回自己居所。
这小小女娃自从有了淘淘这个良伴,往日里便是一心与之玩耍,少有淘气之时,若非因为与无尘子乃是有前世遗下之师徒情份,怕是连自己的师傅也不会去理会了,看的无尘子苦恼无比,却又不敢对自己徒儿发作,唯有将那怒火转移向那小白貂儿,然那白貂亦是通灵已极,仗着小瑞瑞的宠爱,对无尘子的恐吓皆是不予理会,反而不时的对无尘子做几个鬼脸,直气的无尘子吹胡子瞪眼睛,偏生小瑞瑞对淘淘喜爱已极,便是睡觉也不离身,教无尘子拿那白貂无奈至极,却是心中越发的讨厌那白貂了。
然便在几人将欲离去之时,笼罩凌空的那团金黄剑芒猛然一阵抖动,二道金黄剑气陡然射出,其势如电,便是亡月老怪、蚕引真人及无尘子几位修为绝高之辈,亦是未曾反映过来,那两道金黄剑气已是没入李敏毓母女体内。
这一下变故当即教这三位惊的眼都圆了,凌空那金黄剑气的威势,便是无尘子亦抵挡不住,如此直接击在这母女二人身上,岂非立即便要被那剑气斩做肉糜,然奇事却是在几人眼前发生,被凌空那威势无边的剑气击中的母女二人。却不过是身形软倒下来。无尘子见状,急忙发出一道柔和气劲,将母女二人托在空中。无尘子首先关心徒儿,亡月老怪却是担心身具魔道圣血的李敏毓之安危。当下竟是同时激发神念向母女二人探去。
这一探之下,二人皆惊讶无比,无尘子神念在小瑞瑞这里一转,便发现凌空那道剑气在其女体内经脉穿梭不已,竟在瞬间便循环了一个周天,若是其他幼儿被人以真元剑气如此强通经脉。那是必无幸理,便是修为有成、百脉皆通地修炼中人,若被人在如此瞬间以剑气通脉。虽说不会被害了性命,却也是会修为大损,然这些事在这小女娃身上却是均未发生,凌空那道威势惊人地剑气,在循环之时,竟是不断加强着小瑞瑞体内经脉的强韧。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之后,小女娃先前被剑气循环过的经脉中,竟是慢慢生出些灵气出来,沿着适才剑气运行的路线运转起来。而那股剑气似乎完成了使命,再此引导小瑞瑞地灵气循环一周后,便自小女娃鼻窍钻出,向凌空体外的金黄剑芒投去。
自己爱徒如此情形,看的无尘子是又惊又喜。这天生灵脉,仙缘极厚的徒弟,其体内的先天灵气竟在一瞬间被凌空的剑气激发出来,其实无尘子从收下小瑞瑞为徒弟后,早就有意激发自己徒儿体内地先天灵气,然激发灵气之法虽是可以强化经脉,激发灵气,却是有一弊端,此法行功之时,虽需时不久,盏茶功夫即可,然便是那短短时间内,受此术之人必将承受世间极端之苦楚,且痛楚非是来自肉身,乃是因为脆弱的元神在功法刺激下散发而出,其痛苦状,不亚于亡月老怪修炼地火阴雷时所承受的痛苦,只不过时间上难以相比而已,且施术乃是直接针对元神,便是处于昏迷之中亦可感受得到,试问如小瑞瑞这样地三岁幼童,如何能忍受那非人的折磨,是以无尘子一直在思量,以求寻得个稳妥的法子,然却是终无所得,而此刻自己最最头痛的事情,已迎刃而解,怎能不令其欢喜异常。
另外一边查探李敏毓气息的亡月老怪,此时也是震惊无比,射入李敏毓体内的剑气极快地循环着,不断的将李敏毓浑身真元带动,运转也越来越快,同样的八十一个周天循环后,那道剑气亦是自鼻窍钻出,向凌空体外的金黄剑芒投去。李敏毓被凌空的剑气循环过的经脉,竟是透露出勃勃生机,将因蚩尤血脉而带来的魔性彻底化去,仅留下那浩荡的气息,并生出真阳之气。如此变化,实教亡月老怪费解。
无尘子与亡月此时同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均是震惊之色,这凌空地修为究竟是到了何等地步,似乎每一次看他出手,修为便要高上一分,到如今已是教人看不出深浅,越发的高深莫测了。两人又看了看那威势越发惊人,金黄色剑芒笼罩的区域,摇了摇头,便各自护送凌空妻女回流云宫。留下此时仍一头雾水,惊讶于凌空威势的蚕引真人。适才那金黄剑芒击出,他也在好奇之下以神念探视了小女娃的状态,同样被那奇异的运转震惊。此刻的蚕引真人,已不知道凌空修为究竟是到了何等境界。
在人间界,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飞升天界或者修罗界,是道门和修炼魔道者的必然之路,皆因修为到人间的绝定层次,再要有所提升简直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在上古洪荒之时,因为诸界初分,人神共存,且天地之间更有建木相通,那时诸界中并无太大的差别,便是凡人也可通过建木往来天上人间,只要去的凡人心中并无恶念,守护建木之门的开明兽均不理会,任其通行,便是此后,那建木被天帝派重、黎两位神将砍断,使得天人永隔,天界与人间的灵气亦是相差无几。乃至人间人口渐多,物欲横流之下,人间的灵气才慢慢的因为人心的各种**而被消磨殆尽,只剩天地本源的悟性之气。
而修炼中人的修炼便是采天地灵气为己用,不论修罗界或是天界,其中的本源灵气均极其充沛,只不过修罗界中的灵气偏重血腥杀伐之道。而天界的灵气则是较为温和平淡。二者地修行虽有不同之处,却是殊途同归,求地均是道之极至。
然所有继承上古大神道统的修炼门派,走的却是另外一条道路。仙的修炼是参悟妙谛,追求清静无为,以神念为引,不断地寻求道之本源,达到返本还源之境,魔的修炼则是不断的放大自身的**。借助各种刺激来巩固本心的坚稳,从而超脱凡俗了悟道真。然凌空所在之夕,门,于剑胎之前修炼之法与追求仙道者一般无二。然一但进入剑胎之后,便即走上一条不同仙魔之路,追求的是自身地无限强大,以剑胎而养剑丹,同时粹炼神识、元神、肉身,三者同时达到某种境地。方可突破目前境界,颇为类似佛门密宗身口意三密合一的修炼要旨,却又另有不同之处。
而凌空有此异象却是另有缘故,首先乃是因为凌空乃是剑门中,首位在剑胎之境,便将剑门五诀融合了四诀之人,修为大进之下,竟然在剑胎的境界便将仁心剑诀修之至大成境界。剑胎已有结丹之兆,奈何因为另外三诀而修为大进地凌空,却也因为杀伐、帝皇、缥缈三诀的缘故,始终无法将剑胎凝练成丹,因为不能理解杀伐、帝皇、缥缈三诀之意,导致凌空剑胎失恒,三诀虽是比不上凌空修炼大成的仁心剑诀,却也是均含有后县的神念,凌空对三诀体悟不够,便永远无法将之与自己剑胎彻底融合。
然造化之妙却是上古大神也是难以一一算出,按凌空此时之状,虽是修为大进,然其若不能领会杀伐、帝皇、缥缈三诀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剑胎凝练成丹,虽是一时修为大进,却是有无穷后患,若不将三诀合一,融入剑胎,三诀中的剑意与那剑心相融,便永远无法达至剑丹的境界,而按凌空此时地心性修养,若是要将三诀习练有成,彻底融合入剑胎之中,没有个三、五百年的时间,却也是休想。
而此刻凌空剑胎能将另外三诀融合,且剑心并蕴此三诀剑意,这便是其二了,当日凌空以神识破开九天元阳尺的禁制,并进入其元灵处留下心神烙印时,曾被一丝先天混沌之气侵入剑胎之中,想那先天混沌之气,乃是天地初开时的本源精气,洪荒之时的那些上古大神,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神通,奥妙便在于此,而凌空的剑胎有了那丝先天混沌元气,虽因极少,未能有大用,然蕴含了那丝气息的剑胎,却是对杀伐、帝皇、缥缈三诀剑意,产生莫大地吸引,随凌空每一次修炼,三道剑诀便与剑胎多一分亲近。
便在凌空催运剑胎化解亡月与蚕引真人之争时,三诀剑意在先天混沌元气之助下,终是化在剑胎之中,凌空的剑心也在同时并蕴此三诀剑意,又因为凌空的修为已是突破了剑胎之境,是以在仁心、杀伐、帝皇、缥缈四诀合一的同时,剑心终于完全与剑胎相融,再不分彼此合为一体,以剑心为基开始孕育剑丹,并同时催发出无形剑气,将本体护持,教他人难越雷池一步。
凌空在修得剑丹之前,不但本命剑诀大成,还同时融合剑门中的四道剑诀为一,是以才会在剑胎结丹之时,暴出如此大的威势,然那两道向李敏毓母女射出的剑气,便不得而知了,唯有等凌空将剑丹孕育而成,破关而出之际,或可从其嘴中知晓此事。此时,几人却是只有将疑惑留在心中了。
却说蜀山群魔在接到道门言辞温和的战书后,更是加紧操练,六殿殿主也一一挑选出来,修罗殿、夜叉殿、血河殿的殿主分别是,雷霆战鬼嗜杀,其修为仅在三妖之下、掌修罗殿;氓山鬼王统领鬼道众妖,亦是一方之霸、掌夜叉殿;六形真人魔功修为极其阴毒,且修炼的乃是上古魔功、掌血河殿;双蛟兄弟与凌云一战虽是战败,然其等修为确实在凌云之上,其败乃是不敌剑门法诀之妙也,随后得赤焰真人之助,以魔火炼其妖躯,修为大进,便是再与凌云一战,也可不惧了,是以得掌腾蛇殿;其后的神风殿主,原型乃是一个修炼万年方才化形的上古奇兽陆吾。相传奇兽陆吾乃是为黄帝守护宫殿的奇兽。其一族皆是天界地神兽,却不知这只陆吾怎地却是流落人间,修炼万年竟是褪去神兽之相,成了魔道中人。
修罗殿、夜叉殿、血河殿、腾蛇殿、神风殿等前五殿。乃是专司征伐之职,是以各殿之主,也皆为凶厉无边地魔道之皎皎者,而最后的开明殿则是职掌刑律之所,务须公正之士方可,三妖踌躇良久。却是无法自众妖中选出其主,这些妖怪皆是私心贪欲之辈,怎能职掌刑名。确保公正?便是三妖自己也不认为可以做到公正二字,更休提公平、公开了。无奈之下欲请老祖代管,却又觉得不妥,虽说亡月极其标榜自己公正,然其毕竟是妖王之尊,怎能去亲摄此职。三个老妖想来想去。却是想到蚕引真人身上去了。
蚕引真人本是个逍遥之人,虽是魔道巨妖,却是从不喜什么名利,是以一闻三妖之请,便即摇头拒绝,任是三妖磨破嘴皮也是不允,要是按三妖的脾性,早就翻脸动手。我等好言相商竟敢不予理会,你蚕引也太是不知抬举了吧,无奈此刻确是不敢,怕一战之下惹得亡月不快,那三妖便要吃点苦头了。
然遍观魔道群魔,确实唯有蚕引方可胜任此职,三妖见此,唯有去寻亡月老祖求助,亡月老怪闻三妖所请,当即去寻蚕引真人,奈何这蚕引不愧有怪才之誉,无论是何人前去分说,均是不予理会,惹得亡月大怒,几欲出手教训这油盐不进的狂人,愤怒之际,却是给他想出个办法来。亡月老怪盯住蚕引真人,冷哼数声,便不再相劝,起身便走,走到门口之际,方才出声说道:“不想魔道中大名鼎鼎地狂人,竟然是个,只知独善其身的小人,且畏惧道门修士如虎,便是如今人家已欺上门来,也是欲一心装乌龟,不敢为我魔道挺身而出,哼哼,如此小人,老祖还是不要与之结交的好,免得坏了老祖的名声。”说完便即离去,似乎不愿再看到蚕引真人,只有那冷笑声声传来。
蚕引真人就是个言语无忌的清狂之人,喜欢无拘无束,听得亡月如此贬低的言语,却是心中大怒,勃然而起,正欲发声相斥,却又颓然坐下,暗叹一声,亡月地言语虽是无礼,然自己既然如此不愿受那殿主之位,于此魔道危难之际,岂非正是应了亡月所言,畏那道门如虎,便是同道有难也是不敢相帮,关起门来做乌龟么!蚕引考虑再三,虽是明知亡月之话乃是激将之计,却也是不得不乖乖上当,找到三妖应允了开明殿殿主之位。至此三宫六殿之主齐备,一干妖魔之辈也是准备妥当,单等道门修士来攻。
七月初六,晴,吉、宜出行、访友、动土、架梁、纳财,忌嫁娶、安葬、祈福、沐浴。
蜀山群魔仍是与往常一般,该操练的操练,该修炼的修炼,而因为凌空地闭关未出,蜀山大阵乏人主持,且缺了九天元阳尺,却是空有奇阵无法施展,几个老妖一合计,干脆大方点,敞开了门户,任由道门中人进来,到时再见机行事。
日正当中,蜀山四周空际飘来阵阵祥云,待到得蜀山所在,数百道光华从那祥云中射出,聚集为一股巨大无比的光柱,足有数百尺粗细,猛然向蜀山正殿呼啸而来,挟带的滚滚威势,教那些修为甚低的小妖,吓得纷纷抱头鼠窜,不敢面对那天威。
此时蜀山各大小魔头早已齐聚,见了那些道门中人的做派,虽知来敌势大,却不过是瘪了瘪嘴,状极不屑,亡月等几个巨魔,更是冷笑数声,便进殿而去,等道门中人前来拜见。
少时片刻,那威势巨大的光柱已是向蜀山正殿而来,竟是欲直冲入正殿之中。群魔见此,大呼狂妄,纷纷御使魔功,向那光柱轰去,力求将这些道门中人地护体光芒击散,然却是修为不够,道道红黄黑色光芒,才击在那光柱之上,便即化为乌有,却是连声响都未能发出。
亡月等几个老妖见那道门中人竟然如此狂妄,不由怒意勃发,此事乃是事关魔道脸面,如是教正道修士如此轻易便冲将进来,自己一方的士气必是大受打击,于今日之战甚是不利。是以几个老妖暗哼一声,同时催发魔功,数道凌厉光芒立向那光柱击去。
亡月老祖击出的乃是十二团已是炼至纯黑的地火阴雷,红发老怪则是吐出一道红光,望去竟是蕴含佛力,冥神老祖的攻势,却是当日所见的那柄白骨刀,击出之际竟是带起阵阵鬼啸之声,化做一把巨大的长刀,阵阵鬼啸声中向那光柱猛然斩去。
赤焰及蚕引二妖怪,却是各走极端,赤焰击出一道滚滚洪流,炽热之气喷发,蚕引真人的攻势却是寒冷四溢,击出地气息,所过之处,瞬间便化做银白,乃是因那万年冰蚕寒气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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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云变幻(下)
五个老妖攻势一出,却非是蜂拥而上,最先攻至那光柱之上的,乃是蚕引真人的极寒之气,及冥神老祖的那把鬼啸连连的玄阴灭魄刀,二妖攻势与那光柱一触,那光柱对这些巨妖的攻势,再难无声无息的化去,相交暴起连天芒焰,那巨响才随后传来,一圈肉眼可见之气浪迅速排开。
那光柱受此强攻,竟是丝毫未损,不过是速度一滞,便又向大殿正门射来,此时那红发老怪击出的,蕴含其本体气息的佛光神念,已是重重轰在那光柱之上,那巨响才出,亡月老怪的十二团纯黑的地火阴雷,及赤焰真君的本源真火已是同时攻至,亡月老怪的魔火虽未至极境,然那威势已是非同小可,那赤焰真君的本体乃是凤凰后裔,玩火之道,世间无有能及,只因不愿成仙之后,沦为仙佛坐骑,这才干脆坠入魔道,其来历却是与那红发老怪有几分相似之处,是以其火焰可与天界真火之威相较,两个老妖均是玩火之辈,且是一个的阴到极至,一介,堪比天火之威。
二妖之火一阴一阳,猛然轰在道门修士催发的光柱之上,那些道门修士催发真元聚集出来的光柱,终是难挡这已达火中极至的攻势,再有那数百魔头同时攻来的各种魔功法宝,光柱再难保持,相交之下,内中数百道门修士终是被轰散开来,那数百尺粗细的光柱,自然也是散去无踪。众道门修士,欲给魔道中人一个下马威的计策,却是无疾而终。
将正道修士的光柱击毁。亡月老怪心情大畅。在狂笑声中大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诸位道门高人既是给我蜀山送来如此大礼,本座忝为地主怎能不回报一番。”长笑声中,击溃那光柱的十二团地火阴雷。猛地腾起熊熊魔焰,每团魔焰涨做磨盘大小,急速旋转间挟滔天魔焰向当先那老道轰去。
这些道门修士都是些修炼有成之辈,数百年乃至千年地修炼下来,见闻广博无比,自然是识货已极。一见那黝黑地魔火便知不是好相与,心中亦是大惊,怎地这老怪如此利害。数年时间便将地阴真火炼做魔道黑焰,心念电转间,却是不敢怠慢,这老怪以前未炼成魔道黑焰时,其地火阴雷之威已是无人能敌,如今更是炼成了这更加利害的魔道黑焰。却是教众修士始料未及。
那老道眼见魔焰临身,却是不慌不忙,大袖一挥,抛出一物,悬在众道士头顶,竟是一幅布帕,望之平平无奇,然只见那布帕迎风便长。只瞬间功夫便有数百丈大小,洒出一层光幕将众道人笼罩其间。
此时十二团魔焰已至,猛然轰在光幕之上,那层光幕遭此重击,只见其中上荡漾起道道起伏的波浪,悬于天际的那块巨布亦是抖动不已,然不论亡月老怪地魔焰如何旋飞轰击,那层看似脆弱无比的薄薄光幕,却是始终将那魔焰抵挡在外。
一旁的蚕引真人虽说性子孤傲,与魔道的众魔头不大对盘,然毕竟是魔道老妖,此时见这些道门修士如此强横霸道,竟欲持强硬闯大殿,实在是无礼已极,当下见亡月老怪久攻不下,心下狂怒,滚滚寒潮随念激发,向那些道门修士轰去,三个老妖此时亦是再次攻出。
道魔双方才一接触,便即交锋,却是教这些道门修士难堪已极,虽说此来目的乃是为了剿灭群魔,收复蜀山一地,就是要大开杀戒,但连扫荡妖氛之堂堂煌煌的场面话都未交代一下便不明不白地开打,实在是难以体现自己乃是奉天承运地正义之师。是以一见群妖攻来,昆仑掌门天心子便扬声说道:“我等道门各派远道前来拜访各位,各位竟是如此对待,莫非魔道中的待客之道竟是以如此下作么?诸位也是高人,怎地确是效那宵小之辈一般胡乱开打。”
亡月闻言却是怒声说道:“尔等既言待客之道,足见乃是懂点事礼之人,然尔等既称自己是客,莫非不知为客之礼么?如此不得主人召请,便持强打入他人洞府之举,岂是为客之道?诸位既然不愿执为客之礼,吾等又怎么会将尔等视做客人,莫非是只许尔等无礼打入,便不许我等回敬吗,世间那有这般道理?辱人者人必辱之,诸位乃是自我标榜为正道之人,自是应比吾等魔道更讲究礼仪才是!”
闻得亡月此言,那昆仑掌教真人却是有口难言,自己等人来前,确是曾想凭借聚集的近四百位元婴期修士之力,一举冲入群魔所在地大殿,先给这些魔头们一个下马威,如此当能教群魔信心受挫,对随后的道魔大战,能有几分助力。哪知这些魔头修为竟是如此深厚,生生将自己一方近四百位元婴期修士合力并以宝物催发的遁光击破。教自己等失了颜面不说,反倒因一着不慎被那群魔占了理去。
是以闻言之下,确是不好再说什么,此时唯有接下群魔攻势,方有说话的本钱,当下数百位修士,各自催动法宝功诀向群魔攻势 上,否则这火浣布织就的御火奇宝,除可抵御诸般火焰之外,可是耐不住群魔如此狂攻的,且其中还有蚕引真人击出地那道寒潮,若是叫那寒潮碰上这火浣布织就的“御火锦帕”,只需要轻轻一触,此宝立即便要灵气全消再难抵御那火焰之攻。
见正道中人反击而出,亡月哈哈大笑中神念与四妖商议一番,却是将自己的魔焰召回,其余四妖亦同时收回攻势,教那些正道修士的法宝扑了个空,这些正道修士惊异间,却闻亡月老怪大笑说道:“我等虽是魔道中人,却不似尔等那般无耻,适才之举不过是给尔等一个小小教训,教尔等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莫要过于猖狂。”说完话锋一转说道:“如今既已到此,便请入内一谈吧。”
那些正道修士遭此戏弄,却是发不出火来,是以闻言之下。唯有苦笑一声,向那大殿行去。道魔初次交锋,正道修士除了收获一腔怒火外,却是锐气已失。还教群魔占了理,实在是得不偿失。
三、四百位修得紫府元婴的道门高人齐聚一堂,一时间。蜀山这大殿之中竟被阵阵仙家气息充斥,一扫因为群魔聚集而大盛的魔气。
殿中群魔见到这些修士所具的如此威势,不由心下暗惊。便是其上地亡月老怪、蚕引真人等魔道老妖,也对道门地实力暗自心惊,这道门能压制我魔道数千年,非是无因,只看如此多修为大成的修士便可知其端倪。
众道门修士见殿中群魔脸色,却是心中暗自欢喜。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尔,却也妄想占据蜀山这等仙家福地,实在是罪该万死,今日便教你等魔头知我道门之威。
道魔双方各自转着念头,却是没有那边有息事宁人的想法。道门众修士此来的目地,乃是要将那些老妖巨魔尽数击杀,将剩下的精怪及修炼魔功的修士降服,圈地训养。既可以做为坐骑,也可在需要之时取其内丹。
而魔道群魔虽是见道门势大,深知今日之事绝无善了之可能,魔道众妖为那些标榜自己为正义化身的正道中人欺压数千年,非是魔道功法不及他正道,乃是因为魔道中人散漫惯了,彼此间便如同一盘散沙,且魔道中内斗不断,相互残杀,往日遭正道围攻之时,除几个知交好友会出手相助外,其余的魔道修士均是冷眼旁观,是以空有实力,却是教道门中人占尽了便宜,竟是难得有魔道中人联手对付道门之举。殿中群魔见了道门强大至极的实力,心下惊骇之余,却是也被激起往日地凶性,既你等道门一心要剿灭我等,聚众来攻,我等魔道齐聚莫非便会怕了你们正道不成。
这些正道修士入得殿中,人人均是任由体内真元散发,不去刻意收束,只见各色光艳自这些老道身上升腾而起,却是存心震慑群魔。
亡月老怪见了这些老道的做派,却是哼哼冷笑,方发声说道:“诸位皆是道门高人,怎地却有闲心来我魔道聚集之所,莫非是做道门弟子做腻了,欲投入本座门下不成,否则怎会拖儿带女的率众而来,如真是如此,本座自不会教尔等失望,虽说正魔二道数千年来仇怨不少,然只要尔等投入我魔道门下,以前之事本座既往不咎,正道中人并入我魔道门中却也是一件美事啊!”说完大笑不已。殿中群魔闻老祖如此说话皆同时狂笑起来。纷纷出言附和老祖言语,一时间这大殿之上尽是群魔戏虐之言,众说纷坛,大拍亡月老祖马屁地同时,却是将那些道门修士贬的不堪已极。
闻群魔言语,众道门修士虽是怒火中烧,却是强自忍耐,一个个脸容平静,似乎未听到群魔之语一般,唯有昆仑掌教真人天心子,对亡月老怪稽首一礼说道:“亡月道友请了,我等此来乃是为这蜀山剑派的圣地而来,此地乃是属我道门历代相传之圣地,此刻蜀山剑派弟子皆在我昆仑派中,亡月道友率众将此地占为己有,恐是有些说不过去,是以我等此来只为帮蜀山剑派收回基业,只要道友率众退出此地,我等绝不留难,道友意下如何。”
亡月老祖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方才说道:“天心真人此话才是真的欠妥,蜀山剑派中人视朝廷律法于不顾,率众攻击朝廷重臣,依仗道法妄谋反,其意已是昭然若揭,精忠侯凌空受当今天子之命,率军剿灭蜀山乱党,因平乱有功,精忠侯凌空更被皇帝加封为护国公,永镇蜀山一地,防乱党再起,这蜀山已是成了护国公凌空的封地,怎地却又变成你道门所属了,天心真人此话还需慎重才是。”言罢冷冷注视这些道门高人。
那天心真人被亡月这番话说的一滞,有心反驳,此事又是确有其事,虽说什么谋反之本。乃是那凌空蛊惑君王。强加于蜀山之罪,然此时地蜀山,确是有当今天子的亲笔昭书,将之封赠给了凌空。从世俗来说,此时地蜀山确是由那凌空说了算。是以那天心真人滞得一滞,方才说道:“我修炼一界中事何时论到世俗皇帝来管,且这蜀山数千年前,皇权未立之时,便已由长眉真人开山立派。这世俗皇帝地封昭却是作不得数的,尔等还是尽快退出蜀山为是,否则莫怪我等动手驱逐了。”语气已带怒意。
亡月老祖闻言却是大笑不已。待见道门修士均怒目而视之时,方缓缓说道:“尔等妄称正道,行事间却是如此无赖,当真是顺你等则是同道,逆你等便是妖魔,竟言世俗帝王的封诏乃是无用之物。莫非连“普天之下,尽是王土,率土之滨,尽是王臣”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难道这蜀山不在人世间却是在天上不成?尔等竟敢如此妄言,却不知道尔等对上凌空道友施展地真龙之气时,却是何等模样,尔等又有何人可破得那上天所赐下地真龙之气呢?如此言语实在可笑。”说完大笑不止。对能教道门修士吃鳖之举,亡月心中大是欢悦。
这些道门高人被亡月当面奚落,却是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出言喝骂不已,言尔等妖孽之辈,竟敢占据我道家圣地,实在是罪无可赦,若是此刻撤出蜀山,我等便放尔等一条生路,如若不然,雷霆之下,便教尔等尽化齑粉,可连数千年的修为,从此烟消云散。殿中群魔本就没有良善之辈,闻言之下纷纷反唇相讥,且那言语花样百出,比道门中人的喝骂实在精彩许多,一时间这大殿之上尽是喝骂之词,道魔双方竟是吵做一团。
亡月见了,却不阻止,任由群魔在那里辱骂道门修士,这老怪如此放纵群魔,乃是因见道门势大无比,确在蜀山群魔之上,仅此刻显身而出的三、四百位元婴大成的修士,便可与自己等一争短长,或还有过之,且这些道门中人在蜀山之上还留有无数弟子,若是此时一举攻来,恐是有些难以抵挡,是以亡月此时乃是想多拖一刻是一刻,最好能拖到凌空出关之时,按凌空前此显露地威势来看,若等其出关,修为能到什么境界,这老怪也是心中猜之不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凌空以前的修为便已在这些老道之上,那时便能独力迎战十数位元婴大成的修士,此番又有所悟,修为必然大进,待其出关之后,想必独力迎战数十位乃至上百位元婴大成地修士,也有可能,那时再有自己等人,便是鬼帅韩信的鬼军不能及时来到,也是不惧他道门修士的了。原来这老怪却是把宝压在凌空,及鬼帅韩信的鬼军身上,然此事却只有他自己知晓,一众妖魔却是不知有鬼帅这等强援。
道门众修士遭群魔此等辱骂,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昆仑掌教天心真人目视亡月老怪,愤然说道:“既亡月道友如此轻侮我等,我等也无其他话好说了,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转身欲行。
亡月见天心子如此举动,知道再难拖延下去,却是毫不劝阻,反在其后说道:“如此道门实在教人齿冷,行事手段却是比我魔道中人还要恶毒几分,当初不知是谁人相请老祖,击杀那曾经忤逆了你等之凌空,如今的举动却是与当日有何分别,明明难以占在理上,却是寻出一堆借口,哼、要战便战,你家老祖莫非便会怕了尔等鼠辈不成。”亡月话音一落,殿中群魔轰然应合,纷纷出言附和亡月的言语,战意高昂至极。
那般正道修士,本欲在大战之前耀武扬威一番,打击群魔气焰,显示自己等人地公正,那知却是被奚落一番不说,反例让群魔气焰高涨。而昔日正道门派欲谋害凌空,又想逃避天劫,派出青城长老以重宝烛龙神杖为代价请出亡月老祖下手之丑行,现被亡月老祖当面揭出,足令道门正道人士恼羞成怒。
当下那天心真人勉强压抑怒火,回身对亡月老怪说道:“既然亡月道友如此言语,我等若不动手,反显我道门中人怯战,尔等既执迷不悟,我等上体天心,也只能为民除害扫清寰宇妖邪了。”说完再不理会群魔之言,与一众老道出得大殿而去。唯有那青城天风老道,此时臊的面皮通红,却不言语,随众修士向外而去。
众老道含愤而出,回到各自派中,刹时,只见蜀山上之五色祥云弥漫开来,却是道门各派弟子已将阵势展开,向蜀山群魔攻来,那一众修为高绝的老道,此时却是不归本阵,各自御使法宝,立在天际等待时机,却是准备其等不备时突入群魔阵中,寻隙击杀魔道妖魔,务必要使其阵脚大乱,那时便可挟雷霆之势,一举击杀亡月等老妖巨魔,只要其等一死,剩下的众魔不过是些鱼腩之辈,可任其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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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力挽狂澜(上)
见道门修士攻来,几个老妖也将早已准备妥当的阵势激发,必j几个老妖之外,群魔各按其位,布下“魔焰灭天阵”。一时间只见蜀山之上,天际乃是仙云阵阵,七彩光华缭绕,下方则是黑云弥漫,魔焰杀伐之气冲天而起,仙云与魔焰磨擦下,暴出阵阵闷雷,荡出百里之外。道魔之战即将在蜀山展开,然攻守双方却是位置互换,以往蜀山三次斗剑,均是群魔来袭,正道防守,如今却是正道来攻,群魔防守,世事却有些奇妙。
这些正派弟子修炼多年,个个的修为虽无法与门中前辈相比,却也不可小视,此时道门各派,聚数千金丹期弟子之力布下的阵势“大周天灭魔法阵”,确是威势巨大,乃是上古传下的奇阵,相传曾是黄帝战败蚩尤之后,因为蚩尤乃是天地初分时的天地混沌之气息所化,神通无敌,只要天地仍存,蚩尤便元神不灭,肉身不毁,黄帝亦知蚩尤神通,将蚩尤肉身施以车裂之刑后,将其头颅、身躯、四肢分藏华夏各地以阵法仙术镇压,而那蚩尤的元神乃是其神力的本源,为了永镇蚩尤元神,黄帝汇聚当时众神之力创下这“大周天灭魔法阵”,此阵连蚩尤具无上神通的不灭元神均可镇压千年,威势如何难以测度。
自盘古开天地,洪蒙初分以来,正与魔便是天生的对头,正邪之分,便如同天地之对,有天便有地,有正便有魔,二者缺一不可。是以正道中人有上古奇阵。魔道若是没有与之相对的手段,怕是早已被正道修士斩尽杀绝了,说来也巧,魔道中人此时布下之“魔焰灭天阵”。正乃当年蚩尤所创。
当年在逐鹿一战时,因为风伯雨师的背叛,魔道圣祖蚩尤,竟是连布下此阵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黄帝属下应龙及其女旱魃缠住,诸般神将围住蚩尤一阵猛攻。蚩尤威猛无敌,那些围攻地天将虽是被其斩杀不少,却是终给了黄帝机会。趁其不备之时,以轩辕剑斩入头颅,封住了蚩尤地元神,蚩尤一败,其手下十八魔将自然更不是黄帝的对手了,一番激战下来。昔日威风凛凛的十八魔将,仅剩三人逃得性命,然却是将此阵法携出,传下了道统,而魔道老祖机缘巧合,得了蚩尤麾下一位魔将的传承,此阵法自然是一并到手,终是在此时以群魔之力将此阵布下。教这上古魔阵首现世间。
道魔之战一开,便是以上古奇阵对轰,确是双方均始料不及,未想到对方也有如此奇阵,今日之战,结局恐有几分难料。
“大周天灭魔法阵”对上“魔焰灭天阵”,只见各色光华在这天地之间交相攻击,仙云魔焰铺天盖地,每每轰击之时,便传出滚滚雷声,各色光彩暴现,将一众凌府家人,惊地心胆俱裂,不住的求神拜佛,祈求神佛护佑,莫要将自己等人卷入其中。
李敏毓此时已是回复过来,偕女儿守在凌空身旁,也是忧心重重,虽不知外间之争斗乃是为何,却是猜想必然与自己夫君有关,是以此时心中患得患失,又盼凌空快快醒来,又希望凌空莫要回醒,生恐凌空醒来后,见到外间争斗必要参与进去,那时吉凶难料。
外间连连传来的暴响巨震,把小瑞瑞也是吓的小脸煞白,然却是未叫出声来,原来是那小白貂儿闻的外间响动,因其早已通了灵性,被那魔道相争的威势吓地蜷缩做一团,再无往日顽皮之色,小瑞瑞却是仗义,见了小白貂的样子,还以为是生病了,虽也是被那些巨响吓的小脸煞白,却还在连声安慰那小白貂儿,轻轻地抚摸其柔软的白毛,小白貂儿淘淘,见小瑞瑞如此爱护自己,心中的惊惧却也消减不少。
此时道魔双方的大阵已是全力运转,仙云魔焰在天地间交相辉映,在如此上古奇阵之前,修为再高恐亦难有作为,正道那些前辈高人在此天威之下,也是不敢轻易来攻,亡月等老妖亦然,双方才一开战便已陷入僵局,此刻比拼的便是看那边的修为深厚,气脉悠长了。
蜀山上空祥云密布,七彩光华涌动中,不断有雷霆霹雳,炽热洪流击出,望之却是仙家手段,蜀山驻地之上,却是黑云密布,黑云滚滚而动,亦是不断有黑云从中击发而出,阵阵鬼啸之声,向那天际地祥云击去,不断的暴起阵阵轰鸣。如此对轰了一日,布阵群魔与道门弟子均是感到力竭,而便在魔道“魔焰灭天阵”运转稍滞之时,那数百位道门各派高人已是身化溜光直接向群魔攻来,亡月等老妖此时亦是严阵以待,一见道门诸人的攻势,亡月、蚕引、红发、赤焰、冥神及五殿殿主同时催动魔功,各式法宝激发而出。务必要将这些道门中人拦截住,否则教其等冲入正在回复修为的群魔阵中,那此战却也不必打了。
亡月老怪此时亦是魔功全开,十八团魔道黑焰织就一张弥天火网,当空一罩,便阻拦住数十位道门高人,聚妖幡亦在同时祭出,滚滚阴煞之气迅即散发而出,其上面精怪魔头之虚像冲出幡外,伏于那魔焰巨网旁,寻隙攻击这些道门修士,而那被被亡月收复的三妖,此时亦是各展手段。
红发老怪头顶灵鹫心灯,散发出阵阵佛光,却并不与魔道的黑云相斥,反是亲密无间的在佛光中蕴含森森阴煞之气,望之诡异无比,原来这红发老怪的原型,非是人间所属,乃是西天灵山脚下一只通天犀牛,本就是上古异种天生灵性,更因为在灵山脚下,日日受那佛光普照,闻佛说**妙谛,久之竟然炼就一身佛功,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等其炼就金身。佛门必将多一个金身罗汉。
然便在通天犀牛便要结就金身之时,如来佛祖十大弟子中,号称天眼第一地阿那律,这日拜届佛祖之后。也不展神通信步走下灵山圣地,恰恰见得这头通天犀牛正在修炼,那犀牛平日里便是在灵山脚下修炼,日久之后,路过的罗汉菩萨,皆知道这只精怪乃是一心向佛之人。均未对其留难,而这犀牛也是知道好歹,明白这些罗汉菩萨不会加害自己。此后修炼之时,从不回避什么,大方得很,且有时遇上路过的菩萨心情好时,还能得赏些灵丹妙药,这犀牛得了好处。此后修炼之时,越发地光明正大了,只盼再有罗汉菩萨好心,那自己便是受用无穷了。
阿那律虽是号称天眼第一,然其佛法修为却绝非弱者,虽仅是阿罗汉地果位,实际却是有着菩萨的修为,一颗佛心修炼的坚固无比。已是将至无量之境,那时便可演无量法,度无量众,至此后永居西方极乐之地,进出自有三千威仪、八百细行,奈何劫难临头,未得大自在者,却任谁也无法躲过。
这日阿那律下得灵山,恰好看见这通天犀牛听法之后,正在吞吐内丹修炼金身,这异兽在灵山脚下多年,阿那律自然是看过多次,然今日一见,阿那律不知怎地竟是佛心一动,欲将这犀牛收为坐骑,此念一发便即不可收拾,而那犀牛恰于此时收回内丹温养,见到旁边一个阿罗汉伫足看向自己,也未觉有何异样,反是凑到阿那律身旁,状极温顺,用他那巨大的身躯蹭了蹭阿那律,模样甚是乖巧。
然此时阿那律贪念一起,佛心竟被蒙蔽,见此异兽如此作态,以为是这异兽愿意认自己为主,沉寂多年地心竟波动起来,口中六字一诵,一根金光灿然的丝缕便将那异兽鼻子拴住,身形一动已是盘膝坐在那通天犀牛的背脊之上。
如此突然的变故,虽让那异兽一愣,却是瞬间反映过来,知道这罗汉转的什么心思,想那通天犀牛求的是大道,怎会甘愿为人坐骑,当即便大怒起来,左右颠簸,欲将阿那律颠下背脊,然那阿那律何等地修为,虽说不过是罗汉果位,然论及修为,却是可与文殊普贤等比肩,这通天犀牛虽是灵兽,却是连仙位均未到得,如何能将阿那律颠下,如此一来这通天犀牛却是激发了野性,在这灵山脚下不住纵跃,怒吼连连,终是惊动了佛祖,一句佛揭当空而至,那阿那律便即醒悟前非,收回栓于通天犀牛鼻之丝缕,便向灵山之上而去,前往佛前领罪。
却说那通天犀牛受此惊吓,本已是将要结就的金身险些成了罗汉的走兽,数千年修成地善心尽化乌有,对已果证金身,且乃佛祖座前大弟子卑鄙阴毒之行顿生恨心,怒斥其等口中宣扬普渡众生、菩萨心肠,实则是狼心狗肺、阴毒残狠。心中恨意再难遏止。且通天犀牛本就是洪荒异兽,生性本就是带有洪荒之时的狂野气息,此时恨意一发之下,再无丝毫向佛之心,心中魔念一起,本如甘露的佛经揭语,此时再难听得下去,趁佛祖大开法会,讲述无上妙法、演无量因果之时,潜入灵鹫山,盗得燃灯古佛的灵鹫心灯,逃下界来,占了个山头扯起大旗,却是神佛不做,妙谛不参,落草做起妖怪来了。
因为这红发老怪的根基乃是佛功密法,虽是落草为妖,修的却仍是佛门妙法,却因其心念所引,虽是修得**,下界之后又修成了金身,然那魔念却已是融入其中,日后便是成佛,也是个魔佛。
是以此时出手之际,却是佛光四溢,灵鹫心灯亦是为其魔心所染,虽是散发无尽佛光,却杀杀机暗鸽,正道修士若是为其佛光所惑,其中地魔气一卷,当即便会要了那人的性命,端地是阴毒无比。
相较于红发老怪的笑里藏刀,将滔天杀机隐藏在浩荡佛光之下的做法,冥神真人的法器却是一眼看去便知其不是善类,玄阴灭魄刀不住发出尖利的鬼啸,在滚滚黑云魔气的掩饰下,总在不经意间电射而至,教人防不胜防,背后七柄落魂旗虽比不上亡月老怪的聚妖幡。却也是魔道奇宝。展开之下,阵阵阴魂之气扑出,若是正道中人碰上一丝, 有生命之忧。
几个老妖出手之间。最光明正大地要数赤焰真君及那蚕引真人了,这二妖,一个浑身真火缭绕九龙神火罩化做百丈高下,喷出熊熊烈焰,那威势便似火德星君一般,不愧是凤凰后裔。火鸟真身。
赤焰出手是烈焰腾空,蚕引真人却是不同,其人乃是万年冰蚕修炼成精。出手之际,奇寒彻骨,滚滚寒潮从其中身上不住激发而出,也不御使什么法宝,左手掐个剑诀,竟是披发仗剑而出。一身白衣似雪,身形风驰电掣,出手之际凌厉剑意弥漫而出,竟比那滚滚寒潮还要彻骨,以一人之力便挡住十四位元婴期修士,且是连连抢攻,教那十几个修士一时间,竟是疲于奔命。直到将阵势结成,方挡住蚕引真人单人独剑,却也是仅能自保,难以伤敌。这蚕引真人修为之强,剑法之精,由此可见。
这五个巨妖,出手之际便阻拦了正道百多位修为高深之士,实教正道中人惊骇莫名,若非此次正道乃是聚众来攻,实力强大无比,恐怕还难以将魔道群魔一举剿灭,然便是如此,如要彻底击杀群魔,正道中人,恐亦要付出惨重代价。
此时那些正道修士,虽被五个老妖分别出手缠住百余人,剩下地那些却仍是一股绝大地力量,百多道溜光径向下方布阵群魔飞去,人未至,各类法宝真元气劲已似下雨一般,向群魔击去,亡月见了不由怒啸一声,下方布阵的群魔修为不过是结成内丹而已,便有修为高点的,也不过才将元神凝炼成婴,如何挡得住这些正道高人的袭杀。
仿佛感应到亡月心中地愤怒,那些修士攻出的各类法宝还在半空,只见那阵中忽地激射出数百道乌芒黑气,竟将这些修士的攻势挡住,原来是五殿殿主率属下将这些修士的攻势接下,亡月一见才安下心来。
原来开战之初,亡月老怪因是做惯了甩手掌柜,除有大事之外,其余什么布阵迎敌之事,皆是三妖负责管理,三妖也知老怪不喜管事,是以所有安排皆是三妖自己做主“待将诸事理顺时,正道修士已是杀上门来,三妖一时不及禀告亡月老祖,是以亡月这妖王反是不知属下的布置。
且说群魔中这五殿殿主虽是率领属下挡住这些修士首轮攻势,他们几个毕竟修为深厚,自然不觉得如何,然其等属下却是不行,这攻势是接下了,却是有数十个妖怪口喷鲜血,连身形都保持不住,当即栽落尘寰,显是修为相差太多,被那正道中人的真元所伤。
五殿之主虽是修为深厚,却不过与这些道门修士在伯仲之间,此时虽是各自率数十名属下妖怪,连连向攻来地正道修士攻去,却也仅能缠住十数人,仍是有百多道溜光向布下“魔焰灭天阵”的群魔杀去。
此时布阵的群魔与正道地大阵对轰一日,功力修为损耗极大,此刻仍在调息之中,“魔焰灭天阵”威力虽巨,然一经施展却是极其损耗群魔的功力,奈何此时所有护阵之人已是空群而出,却仍是无法尽数抵挡那攻来的正道修士,布阵群魔见此情形,知道若是教这些老道杀入阵中,凭自己等的修为那是只有被斩杀的份,是以虽是力竭已极,仍是奋起余勇运转大阵,以能拖延得片刻世间,等老祖等人将那些对手击杀,必会前来救援。
群魔想法是好,然却是不知,此刻亡月、蚕引、红发、赤焰、冥神五个老妖法力全开下,已是缠住了百余名修得紫府元婴的修士,双方交战正酣,怎是一时半刻能分出胜负地,而那五殿殿主率众也是缠住了数十名修士,也是仅能阻拦,斩敌却是不能。是以此刻布阵群魔只有借大阵之威自保,一旦力竭大阵运转不灵,便是立时陨命的下场。
此时蚕引真人并无宝物相助,却是仍能独力缠住十四名正道高人,修为确是非同小可,寒潮激发,身形如电、剑势无匹,虽是将一众老道攻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然若要杀敌取胜,却是有些艰难。那一众老道虽是落在下风,然正道的修炼虽不似魔道那般神速,却是胜在根基稳固,此时虽被蚕引的寒潮剑势压制,却是能守的滴水不漏,蚕引真人若想取胜,还要费些周折。
蚕引真人久攻不下,不免心头烦躁,又见仍有百余名正道修士因无人阻拦,已在狂攻“魔焰灭天阵”,知道若是此阵一破,今日之战魔道再无幸理,蚕引本就是狂放无忌之人,见此刻形势危急,长啸一声,剑势尽展,猛然逼退一众老道的攻势,身形如电,直向悬浮天际的祥云处攻去,却是转着与这般老道同样地心思,尔等破我大阵,我便破你等大阵,便是今日之战我魔道尽数败亡,却也要你正道根基大损,方能消我胸中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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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力挽狂澜(下)
亡月、红发等老怪一见蚕引向天际祥云杀去,立知其意,再看此时结阵群魔,已是再难抵御那些老道的攻势,阵破不过是弹指间事,不由同时将心一横,出手逼退各自对手,再不管下方大阵是否被破,几个老妖同时向正道布阵的弟子杀去。
一众老道见这些妖魔也是转了这个心思,不由大急,自己等门下弟子虽说修为不俗,却是挡不住这几个老妖的冲杀的,当下也顾不得去攻击群魔阵势,身形一动,亦是急急赶去,务必要阻止这老妖破阵,否则各派门下弟子危矣。
蜀山天际弥漫的七彩祥云,便是“大周天灭魔法阵”所在,此阵聚集了本次此来攻道门所有金丹期弟子,数千名金丹期修为的修士方能布下此阵,便可知道此阵的威力了,若是此阵初成之际,便是给亡月蚕引等老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如此来攻的,然此刻布阵的道门修士与魔道之“魔焰灭天阵”对轰一日,若是往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然对手是“魔焰灭天阵”那便不同了,在如此等同天地之力的对轰下,“大周天灭魔法阵”的每一次轰击,大阵的本身也要承受来自“魔焰灭天阵”的攻势,偏偏两阵一番交锋下来,却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导致出现如此双方均已乏力的结局。
是以此刻道门布阵的修士,在亡月等老妖的眼中,便如同待宰羔羊,便是再能激发阵力,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不会造成太大阻碍的。
蚕引真人此时身形如电。利那间已是扑至大阵之前,布阵的道门修士大骇,强提修为运转大阵,瞬间。只见各色光华便从阵中激发而出,只要能阻得此魔片刻,后方追来地各派长老必能将此魔缠住,待众修士再回复一刻,大阵之威便可从现。
亡月等老妖自然知道此理,紧追在蚕引真人地身后。魔功激发而出,直向大阵轰击而去,助蚕引真人挡住大阵余威。五个老妖心念电转间,亡月率红发、冥神、赤焰三妖又轰出一波攻势后,身形便在空中停住,四个魔道修为绝顶的老妖,魔功法宝齐发,在蚕引真人与其后追来的众修士间布下一道魔气狂潮。只见是魔焰滔天,真火熊熊,更有地煞阴魂藏于其间,四个老妖这般举动,乃是准备为蚕引拖住追来的正道高人们,只要蚕引真人能破阵而入,搅乱道门大阵,今日之战魔道中人方有胜机。
蚕引身形如电间。见那大阵击出数百道光华,口中长啸一声,本欲拼着被大阵击伤,也要扑入阵中,是以寒潮狂发,对那轰来光华不闪不避,只是以魔功护住自身,仍直扑而去,便在那数百道霹雳真火将要劈至蚕引身躯之时,亡月等老怪地攻势已越过蚕引身形,将那雷霆霹雳,阵力仙火尽数接下,蚕引见此心下一喜,功力再提,本已如电的身形速度再增,终是在那大阵攻势暂消的瞬间,迅速没入期间。
见蚕引成功突入道门大阵,亡月等老妖虽皆是修炼成精的魔头,却也是忍不住齐声欢呼起来,皆因此事太过重大,如是教道门布阵修士回复功力,今日之战,魔道众人实在是毫无胜算。
蚕引真人一入此“大周天灭魔法阵”,眼前景物忽变,只见自己四周皆是些天兵天将,举刀引剑向自己攻来,蚕引真人修行已有数万年,兼且其本体万年冰蚕乃是洪荒异种,数万年修炼下来,不仅修为是深厚无比,更对奇门遁甲之道浸淫甚深,虽未曾见过此阵,然其适才扑击之时,虽看似胡乱杀入,实则却是有讲究的,所入之处乃是他自己参研后,推算出的景门所在。
所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休生开三门表示“吉”地趋势,而死伤惊显示出“凶”的趋势,故称“凶门”,杜景两门常有不稳定趋势,故常被认为是“平门”,然却是多有向“凶”转化之意,蚕引选择此门而入,非是推不出“生门”之所在,然却是不敢自“生门”而入,盖因世间阵法千变万化,却是万变不离其中,不论是何等神妙奇奥的大阵,内中皆有此八门地存在,便是那名传千古的“诛仙阵”“九曲黄河阵”,却也是脱离不开此八门,只不过因为阵势巧妙,且威势巨大,八门所在掩饰的极其巧妙,且随阵势运转,时时互逆,教人分不清虚实,而那两阵皆是杀阵,入阵一刻,如仍不能分辨生死所在,趋吉避凶,阵力一发之下,不论你是神仙或是妖怪,皆难免黄泉路上走一遭。
是以蚕引入阵之时,选择景门而入,盖因此门主虚景、幻影、假像、诱惑、阴谋等,而蚕引因为本体的原因,所修炼功法乃是奇寒无比,本心之坚固恐可比拟万年玄冰,如此心似坚冰之人,又有何等幻想能动摇其本心,是以神念一扫,便知这些天兵天将不过是些幻想,只要本心不动,便可无忧,然若是心念一动,那幻象也变化为真,虚实仅在入阵者一念之间。是以蚕引见那些天兵天将攻来,心中无惊无怖,反是闭目端坐,神识激射而出,心知只有将此阵总枢破去,那些布阵修士的身形才会显露出来。
阵外追逐蚕引的道门修士,见本方大阵终是被那魔头冲入,不由心中焦急子如是此阵威势全开之时,那魔头此举,这些修士不仅不会阻拦,反会乐见其成,如此以身攻入此阵之举,与找死无异,然此刻布阵地弟子皆已力竭,虽说大阵神妙无方,此刻大阵虽仍能运转,威力却是仅存一二,却是难保那魔头学识渊博,入阵之后因阵势威势大减,被其辨清阵中虚实一举破去,那今日之一战堪忧。众老道心下急迫,当下急忙突破亡月等老魔的防守。冲入阵中主持。务求守住大阵,待门下弟子回复,便是群魔授首之时。
众老道心中急迫,亡月等四个老妖亦是如此。皆因此时已有正道修士,结阵破入魔道下方的大阵,若是蚕引还不能将道门此阵捣毁,被下方那些老道先将“魔焰灭天阵”破去,腾出手来,自己一方便再无优势可言了。是以怎容这些老道回去主持阵势,魔功法宝全力催发,教一众老道不得前进一步。
道魔双方大战。此刻已至争先之时,那边的大阵先被破去,那边便有失败之可能,是以此刻道魔双方,皆是各类法宝功诀狂发,务必要比对方快上一步。
天际地激斗越趋激烈。道门一众老道要突破亡月等老妖地阻挡,回到大阵之中主持,亡月等却是拼命抵挡,不教这些老道越雷池一步,否则教这些老道回到阵中,蚕引真人不仅再难破去此阵,还有性命之忧,那时群魔也是难逃被正道诛杀的结局。是以此事皆是同心协力。共御强敌。
道门一众高人此时虽是心急如焚,却是始终无法攻破亡月等老妖的防线,心下越发焦急之时,忽闻一道长啸传来,其声绵泊,那有丝毫妖邪之气,且气势雄浑,必是修为高深之士。一众老道闻声大喜,以为又来强援,手中攻势更猛,务求一举突破亡月等老妖地防御。
此时来人身形已近,却是凌云,人未至那滔天剑意却是已汹涌而来,众老道从未见过凌云,见其此刻威势,还在心中欢喜,暗想有此强援相助,当能破开几个老妖怪地防御,今日诛魔大业无忧矣。
亡月等人见是凌云杀至,却是心中大定,且见凌云一声不响的扑来,几个老妖都是成精的人物,难道不知其想法,是以亦是闷头厮杀,攻势比适才又猛了几分,教一众老道以为,这几个妖魔乃是见自己等强援杀至,妄拼死力搏。
凌云此时御空而至,已近一干老道身后二十丈,猛地又长啸一声,剑势陡然激发而出,道道凌厉无匹的剑气飞射,威势教人心惊。那一众老道此时却是无丝毫戒备之心,只以为凌云乃是自己等人的强援,剑势催发自然是要轰向群魔,是以对凌云的剑势毫不理会,仍自狂攻不息。
见到眼前之景,凌云却也不由一愣,然心念一转,便知道乃是这般老道误会自己乃是其等后援,竟然有如此美妙地误会,凌云心中大喜,当下也不急于出手,只是不住提升修为,身形一变却是向众老道头顶飞去,摆出一副欲上空扑击群魔之势。
亡月等老妖此时,为了凌云在出手之际能多斩杀些老道,亦是拼命狂攻不休,攻势之猛教众老道不敢分心他顾,便在此刻,凌云终是出手攻出。
青龙纵横诀及朱雀焚海诀,二诀同发,万千剑气呼啸而出,不等一众老道心中欢喜,那无匹剑势已是当头击下,而一众老道因为亡月等四妖的狂攻不休,那里敢分心他顾,皆在奋力抵御几个魔头的攻击,那想到来地强援会向自己等人出手,休说此时乃是在全力抵挡亡月等老怪的攻势,反映不及,便是反映过来,这些老道又拿什么来抵挡凌云突起的攻势呢。
凌云剑诀一落,本命元剑亦是同时喷出,却是不给这些老道丝毫的机会,青龙纵横诀及朱雀焚海诀,本就是威势极强大至极的剑诀,此时又是在一众老道无丝毫防备之下斩出,这些老道虽是一个个修为精湛之辈,然若是仅凭护身气罩便想抵御凌云全力攻出的剑势,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处于凌云剑势最强处地二十多名老道,连惨呼声均未能发出,便被那呼啸而至的剑势斩做齑粉,元婴亦是一同被灭,凌云一击建功,却是仍不甘休,剑诀一引,身形却是又向那些惊魂未定的道门修士们斩杀而去,剑势激发之下,当即又有数名适才伤而未的老道被戮,凌云此时确是威势绝伦。
那一干老道此时才回过神来,看向凌云的目光满是怨毒之意,凌云却是视若无睹,面显狠厉之色。丝毫不惧一众修士的怨毒之气。剑势滚滚当空击去。
相比那些修士此时的恨意,凌云对其等地仇恨更在其百倍之上,当日剑门大阵告破地一幕又浮现凌云心头,支持凌云活在世间的动力。便是要将当日击毁剑门的仇敌一一斩杀于剑下,隐忍多年苦练剑诀,等的便是如今日这般亲手斩杀仇敌。灭门之恨啊,如此深仇教凌云怎能不刻骨铭心,自己飘泊江湖多年,一生孤苦。临到老来方体会到家地感觉,然而便是因为这些人,因为这些人的狠毒之举。使自己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剑门所在更是被夷为平地,如此深仇大恨,便是倾尽三江四海之水也是不能洗刷得了的。
道门这些老道,此时对凌云的恨意,更在魔道群魔之上。如果不是此人存心偷袭,如此多的同道怎会在瞬间陨命,是以见凌云攻来,一干老道也是动了真火,近百名老道亦是同时催动法宝向凌云轰去。
却说亡月等老妖,见凌云出手之下,便斩杀得如此多的老道,心中欢喜之意实在难以尽述。此时见凌云又向那一众老道杀去,唯恐凌云有失,当下也顾不上功力损耗极大,急急当空一吸,将适才凌云斩杀一众老道肉身元神后残留下地灵气吸入,便又展动魔焰向一众老道攻去。
红发、赤焰、冥神三妖此时亦是损耗极大,他们与亡月老怪共四介,老妖,却是拼命的拖住百余老道足有半个时辰,功力损耗之大实在难以计算,是以此时亦是如亡月老祖一般,拼命的吸取那些被凌云斩杀地老道,元婴消散后遗留的灵气,略微补充自身损耗,便又急急向交战处扑去。
四个老妖加上凌云不过才五人而已,然便是因为凌云的加入,优势反在凌云、亡月一边,四个老妖魔功修为精湛,凌云乃是剑门出身,出手之下亦是同凌空一般,以迅捷为主,身形不住纵跃,宛似一抹溜光每每寻隙伤敌,双方交战未及片刻,已有十数位老道被凌云剑气击伤,若非旁人救援及时,恐亦要亡命凌云剑下。
此时一众老道终是领教了凌云的利害了,面对凌云那迅捷无比的攻势,无孔不入的剑气,这些老道心中满是悔意,怎地在布阵之时,为求大阵稳固,将七彩琉璃罩、杏黄旗”恒河天星网等十二件上界仙宝护住阵眼,此刻若是能有一二件在手,此战也不会被那不知来历之人,打地如此狼狈了。
一众老道心中恨极,亡月等老妖却是开心已极,若是能将这些修士尽数击杀于此,待蚕引真人破去对方大阵,魔道被道门欺凌的日子便要过去了,待将此地的道门中人诛绝,我等也来学学他道门的把戏,顺我等便是正道,忤逆者便是妖魔,日后我等便是正道,那个敢出言反驳,便是魔道,我等也来尝尝被人敬仰的滋味,教剩下的那些中土道门,从此夹起尾巴作人,休要忤逆了我等。
天际之战虽是因为凌云的突然杀入,且斩杀了数十名修为不俗的老道而形势逆传,亡月等大占上风,然此次道魔之战地关键之处,还是在于两座大阵,是以亡月等老怪虽是围住了道门修士,却也不可说胜券在握,若是那些道门布阵的修士首先回复过来,身处阵中的蚕引真人莫说破阵了,能否自保都是难说。
此时潜入阵中的蚕引真人却是陷入困境,其扫描大阵的神识探出之后,却是越探越心惊,只觉自己似乎身处无数破碎的空间之中,似乎每一个空间便是一个阵法,无数的阵法以一种玄奥的方式连为一体,如此方组成了这个大阵,然无论其神念如何探察,却是无法查的大阵总枢所在,蚕引此时不由暗自心惊,此阵果然利害,自己修至无欲之境的神念均不能查出此阵虚实,看来如要破阵唯有以身犯险了,心念一定,当下身形便向大阵深处探去,周身寒潮滚滚将自己护住,对四周的天兵天将视若无睹,心中无惊无怖,仅以自己神念为引,在阵中缓缓而行。
蚕引身形似缓实疾,对那诸般幻境毫不理会,神念激发,不住查探阵中枢纽所在,如此查探了一圈下来,却是终给他找出点眉目,身形一动连续穿过数重幻象法阵,来到阵眼所在,看得眼前景象,却是暗呼一声苦也,只见十二件溜光异彩的法宝,或旗、或剑、或网、或印,将大阵总枢之处牢牢守护,且那些宝物件件均威势绝伦,蚕引虽是狂傲无比,却是也知这些仙家宝贝不是自己能抵挡得住的,如是一二件还或可一试,如今却是有十二件之多,教蚕引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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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凌空怒斩(上)
与蚕引真人几乎同时陷入困境的,还有那些进入魔道“魔灭天阵”的道门修士,一个溢满污秽不堪的血水,血水滚滚翻腾的血池,便是“魔焰灭天阵”阵眼所在。这些道门修士用神识探查之下,不由是惊呼出声,这一池血水竟是连通地府冥河之中,而那“魔焰灭天阵”的阵眼,便在血池之中。道魔双方皆是找到对方命门之所在,却又是均不敢下手,此事却是怪异无比。而便在蚕引及一众潜入魔道大阵的老道正潜心思索该要如何破阵之时,那十二件法宝及一泓血池同时显现异象。
蚕引真人面前的十二件仙宝同时暴起万般光华,缓缓转动起来,且蚕引感觉身周忽地出现一股压力,将自己身形向那十二件光华夺目的法宝推去,蚕引此时大惊,急急将神念展开,按照原路迅速退出大阵。而那些身处“魔焰灭天阵”中的修士,亦是见那泓血水忽地暴涨而起,当下那里还敢停留,急急从进来之路上退出,生恐大阵一发,便要身化齑粉。
道门中人功力回复,大阵从新运转,对那些正被凌云及亡月等老妖凌虐的老道来说,无疑是天赐福音,在与凌云加入后的短短半个时辰之内,除去被凌云偷袭击杀的道门高人不算,这半个时辰之内又有十一介,老道被凌云斩杀,这样的结果对这般平日里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老道们,无疑是个沉重至极的打击,失去各种仙宝后的道门高人,仅以自身地修为。根本就无法适应凌云快如电闪地身形。若是没有亡月等老妖的牵制,这些道门高人还可以绝对强悍的真元将空间封锁,以遏制凌云的进击,然在亡月等老妖地魔功下。这样的想法却是海市蜃楼,想想可以却是做之不得,护身真元一旦被凌云剑势正面击中,便如同纸般脆,弱,难有丝毫的作用。
是以双方大阵的复苏,却是救了这些老道一命。面对即将暴发的天地之威,亡月及几个老妖急急偕同凌云飞回本方阵势所在,正为蚕引真人的安危忧虑之际。只见一抹溜光从那天际祥云处飞射而出,瞬息间,便回到魔道大阵所在,见蚕引真人安然脱身,回到己阵,群魔才松了口气。
在领教了凌云那凌厉无匹地剑气。及那形同鬼魅的身法,一众惊魂乍定的老道此时仍是心有余悸,魔道妖邪,除那凌空之外竟还会有此强援,实在始料未及,对于始终未露面地凌空,道门中人确是视同大敌,也早已留下后招。伏于阵中等候,只要凌空一现身,便有各派修士突击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之一举击杀,那知凌空未出现,却是来了个剑势凌厉不在凌空之下的人物,一番突袭,将己方实力削弱不少,那些准备好伏杀凌空的修士又不敢妄动,恐是魔道的阴谋,坐视之下,一众老道自然是损失惨重,却是徒呼奈何!
受此打击之下,道门一众老道再不敢妄动,且那魔道大阵以地府阴魂血池保护阵眼之处,正道修士却也一时无法破解,一众老道见既是无法瓦解魔道阵法,那便正面强攻吧,却是不知那些答应前来相助的隐迹高人们怎地还未现身,然此刻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尽快破去魔道大阵方是正理,是以纷纷潜入大阵之内,一同运转大阵,轰击魔道妖邪。
道魔双方初次短兵相接,群魔得凌云之助虽是一举斩杀了数十名老道,然自身却非是无损,被那些正道修士斩杀的魔头,足足有二百之数,损失比正道惨重许多,然其等毕竟是魔道中人,只要死地不是自己,几个老妖却毫不在乎,仅仅是可惜战力受损而已。
随着双方大阵的再次启动,响彻天地的暴响与各色光芒再次将蜀山覆盖,“大周天灭魔法阵”与“魔焰灭天阵”对轰的威势,绝非人间禁法能隔绝得住的,是以双方如此巨斗,凡俗中人一样是看的清清楚楚,蜀山之上祥云密布,各色光华飞舞,并伴随阵阵暴响,其声可传千里,蜀山周边的世俗中人,何曾见过如此异相,心下均以为是神仙显灵,密密麻麻的跪满不知多少世俗凡人。
“大周天灭魔法阵”有了数百老道地加入,立时威势大增,轰出的雷霆霹雳,水火洪流,比适才仅有各派门下弟子主持时强大了许多,亡月等几个老妖虽也是一同将自己等的魔功加入大阵,然毕竟难敌正道实力强横,短兵相接时,魔道众老妖可以依仗各类阴毒的法宝魔功力敌多人,却非是说这些老怪的修为,比那些正道修士联合后还要高上许多,如果是真元相拼,亡月、红发等老妖,一个二个自然不在话下,若是三个老道便有些难以应付,若是同时与四、五个老道互拼真元气劲,便是强如亡月的修为,亦是不得不暂避其锋,是以魔道大阵虽得几个老妖全力催发,却仍被道门中人压在下风。
一众老道因为贪功冒进,致使被凌云突袭得逞,亡了三十多个老道的性命,怎教这些道门高人不将凌云恨之入骨,且那凌云修为虽不及凌空,二者剑诀却是一般无二,定是与那凌空师出同门,是以这些老道对凌空更恨的狠了,然却是只能在心中恼怒,人在那里都不知道,却还要小心防备才是。
道魔两边以大阵对轰,战的如火如荼,道门虽说占得上风,然若想取胜,却仍是有些艰难,便在此刻,一声佛号渺渺传来,似乎微弱无比,却又清晰异常,昆仑掌门与青城、龙虎山、全真教一众老道交换了下眼神,不禁有些诧异,怎地会有佛门中人前来。
道门虽与佛门有些龌龊,然毕竟同是正道中人,暗里虽是各自较劲,面上却均是道貌岸然。且值此道门讨伐魔道中人时候。佛门僧侣前来,想必乃是前来相助的,再者佛魔本就是天生的对头,佛门中人常言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是否确是如此,道门中人自来是嗤之以鼻,然那佛法与那魔功天生相克,乃是不争的事实,是以各派掌门闻佛号传来,当即飘出阵中。前去相迎。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ㄧ6k文学网,电脑站:.ㄧ6k.cn手机站:àp.ㄧ6k.cn支持文学,支持!众位掌教出得阵外,只见远处一团祥和金光缓缓而来,还未至近前。阵阵梵唱之声已是远远传来,教人闻知便有亲近向往之意。众道教修士见此,知必是佛教大德高僧到此,虽道门与佛门一向有些龌龊,然人家既然来相助,却也不可失了礼数。当即几个老道各自整理一番,静待佛门高僧。
那佛光看似缓慢,却是须臾便已至近前,显出内里真容,几个道门掌教真人看去,果然均是佛门高僧,有峨嵋晓月禅师、五台山悟心尊者、黄梅东山寺智光和尚、宝林寺慧静禅师,皆是当今佛门有大德行地高僧大德之士。
见佛门高僧显身。几位道门掌教真人齐齐稽首一礼,口宣:无量寿佛。
几位佛门高僧也各自合十为礼,宣了声佛号后,峨嵋晓月禅师当先说道:“老纳等闻得诸位道兄灭魔之举,心下实是欣慰无比,如此为天下苍生之举,老纳等自然不可坐视,是以举众而来,共襄盛举,望各位道兄莫要嫌老纳等修为低微才好。”
几位道门掌教真人闻言,却是心中大喜,此时能有佛门高僧来助,剿灭群魔必又多上几分把握,且佛门功法一向克制魔道中人,而那魔道各类阴毒污秽之气,却是难以侵入佛光之内,有此灭魔佛光,何愁群魔不灭。当下几位道门掌教真人,请众高僧稍待,待我等先消耗完布魔阵者之修为,便请各位大师随我等一举破去魔教阵法,那时便是群魔授首之时。
却说这佛门修行与那道门确大是不同,道门修行者追求地是以自身沟通天地,一世成仙,得大道而霞举飞升,佛门修行却是以积累功德渡化世人为主,修养的是心灵,注重的是来世,于肉身从不注重,认为肉身不过是度世宝筏,只要能修成大道,肉身不过是臭皮囊而已,随时可以抛弃,是以佛门的僧人难有一世而成大道者,转世修行灵魂不灭方是佛门修行之道。道、佛二家高人又寒喧得片刻,几位掌教真人便回去主持大阵,佛门众僧则在祥云之上结迦端坐,等待除魔之时。
道门众修士得此强援,立即法力全开,催动大阵,地水火风,雷霆霹雳不住击出,将魔道“魔焰灭天阵”打地无还手之力,亡月等老妖怪心下焦急,却无丝毫办法,只得不住抵御道门如潮攻势。
如此又轰击得两个时辰,“魔焰灭天阵”虽是魔道上古奇阵,无奈却是布阵之人修为不足,且是又无可加持阵法威力的奇宝相助,在此猛攻之下,终是运转艰涩,想要反击也是有心无力。
道门众修士见下方魔阵处,黑云渐有消散之感,纷纷鼓足余勇,势要将魔道大阵一举击破。立于云端的佛门高僧见道门奇阵有此威势,均是心下骇然,却是未曾想到道教中还有如此威势绝大的阵法,降魔如此之见功,当下这些佛门大德高僧亦是纷纷出手相助,佛光阵阵、瑞气千条,朵朵金莲虚空幻现,挟带佛门威仪,直向魔道大阵击去,魔道上古相传的奇阵“魔焰灭天阵”危在旦夕,眼看便要被道、佛二家联手破去,魔道群妖均是心中焦急,然却是魔道一尺、道高一丈。
眼看魔道奇阵护阵的九阴罡煞便要被彻底击破,只见蜀山九浮山中原来地望天宫,现在的妖王居所,亡月老怪的逆天宫忽地暴起一道惊天剑气,冲破逆天宫殿顶,观之、那股剑气色做金黄,竟有数百丈粗细,威势之下,禁法重重地逆天宫竟是承受不住那剑气的冲击,轰然一声被击做齑粉,只见那剑气暴涨而出,直冲天际,一眼看去,竟不知冲至何方,如此威势,恐怕连天庭都要震动。
佛、道二家高人被那剑气威势所摄,一时间竟是忘记继续攻击群魔的大阵了,便在其等惊异之间,一声长啸传来。其声穿金裂石。只见那冲上天际的金黄色剑气,忽然挟带无边威势,向道门之“大周天灭魔法阵”当空斩来,剑气未至。那滚滚天威已教道、佛众位高人胆颤心寒,当下那里还敢于立于阵外,急急遁入阵中,全力运转“大周天灭魔法阵”,欲凭大阵之威抵挡那恐怖之极的剑气。
道、佛二家高人此时那敢有丝毫之松懈,“大周天灭魔法阵”经道门中众老道地全力催动。亦是暴起潼潼光幕,其上七彩变幻,异彩纷呈。护持阵眼所在地十二件仙家异宝,此时亦是腾暴其威,各色彩光芒焰闪动,威势之强,不在击来剑气之下。
佛门众高僧此时亦是不敢留手,阵阵纯正佛力彭湃而出。降魔杵、金龙夺、什锦袈裟等佛门宝物纷纷出手,道、佛联手之下,将个大阵加持的宛似铜墙铁壁,只等那剑气击来,然众高人均未想过主动迎击,一心只在加固阵型,却是心中锐气已失,面对那宛似天威的一剑。已是心胆俱寒了。
时间在此刻宛似过的极慢,只因此时场中,不论道、佛、魔三教中人之心神,皆以为那剑威势所夺,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一剑,除此之外再难见他物,众人眼中所看,心中所想皆是那恐怖至极,宛似开天辟地地一剑,仿佛那一剑乃是自远古而来,今日方才现于世间。
在蜀山群魔期待的眼神中,那威势恐怖至极,宛似开天辟地的一剑,终是当空而至,斩在大周天灭魔法阵”之上,群魔只见一团彩芒暴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波纹向外扩散,随后耳中才传来轰然暴响,整个“大周天灭魔法阵”之上,暴起无数彩芒,似欲阻拦那惊天动地地一击,然不论什么,只要与那剑势一触,便即消散无踪,层层祥云涌起,不住的向那散发出威势地剑气裹去,二者每一次相触,便暴起一串巨响,七彩祥云不住消散,那威势无边的金黄剑气,亦是在那七彩祥云的不住侵袭下,一点点消弱,现在便看是道门大阵地七彩祥云先被消耗殆尽,还是那金黄剑气先被七彩祥云抵消。
道门众修士此时苦不堪言,只觉得今日一战,可谓是不顺之至,先前趁魔道中人力竭之时,出手破阵,那知阵未破去,却被那突然杀出的修士杀却己方数十老道的性命,白白教那魔道中人占了便宜去,而此时借大阵之力,及佛门大德高僧援手,眼看便要将群魔大阵破去,那时、相信在道、佛二家的联手之下,群魔便是有那修士相助,或是凌空杀出,也是不惧,诛杀群魔不过反掌间事。
那知竟在此刻,却是不知从那里冒出如此威势超然的剑气,一击之威,竟是教自己等布下的奇阵也是难以抵挡,最可恨地便是这突然击出的剑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时快要功成之际击来,此时的布阵之人,为击破魔道大阵,人人功力损耗颇大,空有威力无边的大阵,却是仅能发挥十之一二的威势,如此专拣便宜之举,怎不教人恼恨。众道士恼恨归恼恨,却是不得不强提修为,与那剑气对抗,否则若是教那剑气击破了这“大周天灭魔法阵”,那今日不仅灭魔不成,道门中必要精英尽散。
且说蜀山群魔在此危难之际,忽得此强助,群魔愣得片刻,众老妖当先醒悟过来,如此良机怎能错过,还不快趁那道门中人抵挡那惊天一剑之时攻击,还待何时,在群魔催动下,“魔焰灭天阵”之九阴罡煞再次汇聚,道道黑云、乌芒直向道门大阵轰去,誓要趁此良机将道门大阵破去,群魔称雄于世之良机终于到来了。
道门大阵在两相合击下,那护阵祥云终是抵挡不住,眼看便要消散,适才群魔将要阵破的心情,终是论到这些道门修士品尝一番了。道门几个掌教真人气的脸青唇白,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发怒之时,若当真大阵被破,千古道门消亡在即啊,当下再是顾不得什么,昆仑、青城、全真教、龙虎山天师教,上清宫等的掌教真人,身形一动迅速赶至大阵阵眼所在,在那阵眼前十二件仙家法宝前站定。
十二位掌教真人默立片刻,忽地张嘴各自对面前地一件仙家法宝喷出一股淡淡的紫气,那紫气一出便即没入那件仙宝之上,然再观那十二位掌教真人,却是本来红润如婴儿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且给人焦枯之感觉,喷出紫气之后,那十二位掌教真人同时举掌猛击自己囟门。
陡然间,只见十二个小人自各派掌教真人囟门而出,面目与各派掌教真人一般无二,且是周身宛如琉璃所造,散发阵阵异香,竟然是紫府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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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凌空怒斩(下)
十二位掌教真人以元婴离体之术,配合他们适才喷出的性命交修的紫府真元,同时催发仙家宝物的威势,“大周天灭魔法阵”得此助力,顿使光华重现,风火雷罡再次聚集,滚滚祥云直向斩在大阵外的金黄剑气涌去,而布下“魔焰灭天阵”的群魔,此时亦是魔功修为损耗极大,虽是奋力催动,然那攻势怎及仙阵外之风火雷罡,亡月老怪见此,亦是命群魔停止攻势,潜心回复修为,以备随后的大战。
却说那色做金黄威势无边的剑气,此时终是不耐大阵威势,在纷涌而至的风火雷罡面前,百余丈粗细的剑气终是被一点点消去,又是轰然一声暴响之后,那威势无边的剑气终是消散天地之间。
那金黄剑气一消,立于十二件仙家法宝之上的小人,猛地飞回各派掌教体内,元婴归位,伫立一旁的十二位掌教真人才回醒过来,却是同时喷出一口紫血,当下这些道门高人,各自取出一粒丹药服下,席地而坐,回复真元。那十二位掌教真人,虽是力保大阵不失,此时却是不仅功力全耗,还损了至少百年的修为,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道门的几位掌教真人收回元婴坐地调元,“大周天灭魔法阵”顿失倚靠,虽是外表亦然是仙云弥漫,然却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幸此时的群魔亦是无力攻击,否则这千古奇阵,便要被破去了。
短暂的寂静没有维持多久,那道金黄剑气消散未及片刻,一个身形自剑气激发处疾速飞来。不是凌空更是何人。此时凌空头顶朝冠,着一身朝廷大员服色,前胸处却不似其他官员一般绣有代表品级的鸟兽,只见其官服上下金蟒缠绕。胸前盘龙四爪,腰里系一条玲珑白玉带,脚下穿一双文武皂朝靴,一身打扮乃是朝廷超品大员,王、公一级才可使用之色。
凌空身形一动,瞬间便来至道门大阵之前。脸色冷峻也不言语,竟是猛然催发剑气,施展四灵诛魔剑。四诀齐出,向那道门大阵斩去,剑诀斩出,凌空仍不罢休,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喷薄而出,却不向大阵轰去。当空一绕盘在九天元阳尺之上,竟是借神物之威结成大罗周天神剑,神剑一出,威势滚滚而发,旋飞入凌空手中,只见凌空手持神剑,也不做式直接便向“大周天灭魔法阵”轰去,竟是丝毫不畏惧此阵展现的天威。视那阵外不住翻腾风火雷罡于无物。
凌空如此强势地出场,教下方地群魔士气大振,亡月、蚕引、红发、赤焰、冥神等老妖,见凌空如此强攻而上,不顾自身修为仅剩全盛时候的三成,亦是呼啸一声飞扑而出,凌云此时在魔阵之中早已是鳖的难受,一见凌空向道门大阵斩去,自不怠慢,亦是疾飞而出,全身剑气狂发,万千刮气飞射而出,向道门大阵轰去。
道门的“大周天灭魔法阵”,早在凌空适才领悟天道变幻之时,便已被凌空借天道之威地一剑,斩的威力全失,此时虽看似威势摄人,实则不过是个空壳,怎抵挡得住此时剑丹大成的凌空攻势,阵外的风火雷罡虽亦是威势无边之物,然却是没了后援,强煞不过昙花一现,仅将凌空的四诀剑气击溃,便再无后继之力,消散无踪,而此时凌空手持大罗周天神剑已是重重轰在大阵之上。
“大周天灭魔法阵”便再是神妙,再是威势无边,奈何乏人主持之下,竟然被凌空这一击生生轰散,满天祥云霎时散去无踪,数千道门弟子尽皆显露身形,一个个神色萎顿,哪有丝毫仙家的威仪。
而一剑轰散道门大阵地凌空,此时亦并不好受,强劲的反震之力,便是以凌空如今的剑丹修为亦是有些承受不起,如非得了九天元阳尺地助力,绝无如此威势,实际凌空出手之际,本以为恐要劈出数十剑方能击破此此阵,怎料到自己以剑丹的修为催发的九天元阳尺竟然有此威势,仅一击便将此大阵击破。而如果没有九天元阳尺猛然暴起的一层光幕,凌空恐要被那反震之力击飞出去,绝不能仍站的如此稳当。
一剑破阵之后,面对这些毁家灭派的仇敌,凌空怎会有丝毫怜悯之心,大罗周天神剑当空祭起,猛然暴散开来,化作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直向这些道门斩去,九天元阳尺亦在同时收回手中,吞吐三尺剑罡,随凌空身形而动,冲入道门弟子之中。
只见剑影翻飞,剑气盘旋,这些修为仅不过结成道家金丹地道门弟子,怎能抵挡凌空的威势,不过瞬间,本是仙云缭绕之处,即化修罗屠场,只见惨呼四起,哀鸿处处。
然这些在凌空的面前却是不能唤起他的怜悯之心,只要想到剑门的灭派之恨,凌空手下便不会有丝毫慈悲之念,手中剑势不住挥出,周天剑气呼啸穿梭,凌空不住的在收割着道门高人的生命,不见残肢断臂,不见血肉横飞,只要被凌空剑气击中的道门高士,**尽化齑粉,元神同时击散开。
一众佛门高僧,及那些道门高人早在凌空击破大阵之时,便向凌空攻去,然凌空身形如电,一众道门高人,佛家高僧,无论如何均是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同门高人被凌空屠杀,未及盏茶的时间,已有数百莲门人士被凌空击杀,却是不见丝毫尸身,可见凌空手段之辣。
此时那些侥幸逃得性命的道门弟子已是聚集一处,众佛门高僧及道门修士已是结阵将之护住,众人怒视凌空,如是眼光能杀人,凌空怕不早已千穿万孔,骨肉不存了。
而在此时凌云及亡月等老妖才赶至凌空身旁,由此便知凌空适才之速度究竟有多快了。一阵杀戮之后。凌空似乎已将多年怨气发泄而出。朗声说道:“尔等匪类,竟聚众攻打本爵之封地,现略施薄惩以儆效尤,如此刻退去。本爵上体天心,任由尔等离去,如若不然,便莫怪本爵剑下无情,将尔等尽数击杀于此,退是不退。尔等速速答来!”最后一声,宛似雷霆,将这些佛、道高人轰的身形不住晃动。
这些道门中人此时可谓将凌空恨到骨头里了。以毒辣手段击杀各派门下近千同门,竟然还似有天大之理一般,此时更是口出狂言,要自己等退去,如真是如此,这些道门高人不如集体自爆元婴。还修什么道,做什么仙,若是如此,这些道门高人还有何脸面活在世间。是以闻言之下纷纷戟指凌空,大声喝骂,言语之恶毒与其素日风范甚是不符,如不是顾及凌空那恐怖至极的一剑,恐早已冲杀上来了。
凌空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本爵乃是朝廷御封之护国公。此地更是本爵封地,尔等如此聚众来攻,分明是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中,难道以为本爵便惩罚尔等不得么!
这些道门修士虽是言语恶毒无比,却是摄于凌空威势,不敢来攻,若非凌空适才一阵狂杀,结下仇怨太大,恐怕此时一众道门修士早已退走,怎还会在此呱噪,旁边的佛门高僧此时亦是有些难为,本是前来除魔之举,却又闹出如此事端,实在是难办,然见一众道门修士一副怨毒之态,知其等与凌空之事绝难善了,如是再任其等喝骂下去,难保那凌空不会恼羞成怒,以其适才展示地修为来看,何人能敌?
几个佛门地大德高僧,神念商议一番,却是不得不当先出头,只见宝林寺慧静禅师宣得一声佛号,便对凌空说道:“檀越此话虽是有理,然适才之举却是狠辣了些,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檀越如此滥杀,恐遭天心非议,是以檀越还是能有个交代的好,否则老纳等却也不得不与檀越为敌了。”
凌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半晌方说道:“好一个佛门高僧,却是不愧佛祖门下,当真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之事竟能说的如此光明正大,本爵佩服之至啊,此间之事明明是尔等率众来犯,以势压人先起战端,视朝廷律法于不顾,妄夷平蜀山生灵,现在竟敢指责本爵的不是,莫不是尔等真以为这世间便无人能制得尔等,便敢如此狂妄么。”
宝林寺慧静禅师不愧是佛门高僧,涵养极佳不说,佛祖口若悬河,舌灿金莲之功,亦是深得其中三昧,闻凌空之言,仅是淡然一笑便说道:“檀越如此言语,亦无不可,然檀越官封蜀山不假,却也是自他人手上强抢而来,如此举动虽说是官家威仪,却是与那匪类之举无异,不知檀越以为如何。”
凌空闻言哼哼一笑,说道:“大和尚此言差矣,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蜀山亦是在我天朝境内,却是不服王化,跋扈嚣张,肆意围杀朝廷重臣,如此视我朝律法于不顾,此等做为与那造反何异,本爵奉天子旨意,率军荡平蜀山乱党,乃是顺应天理民心,大和尚怎可将朝廷比作匪类,莫非不知皇权天授之理么,或是大和尚亦是心存反意,是以才存心发难!”
一众佛门被凌空此顶大帽一扣,再好地涵养也是不由顿生怒意,然却是知道此人在朝中权势极大,且从刚才展示之超高修为来看,如果真是将意谋反的罪名扣在佛门头上,以此人行事之妄为,皇权在握,确是有可能重演蜀山之事,是以一众佛门高僧闻言之下,却是不敢再言什么了。
见一众佛门高僧不敢再说什么,凌空傲然一笑,对道门修士说道:“今日之事,只要尔等速速退去,本爵既往不咎,上体天心,便饶过尔等狗命,然若是日后再犯,那便是自寻死路,尔等须得明白此理。”
那一众佛门高僧,闻得凌空如此言语,不禁心下暗叹,如此言语岂有息事宁人之意。看来这凌空已是存了要将今日来犯道门一举剿灭之心。否则怎会故意以言语羞辱其等,当下不由暗念:阿弥陀佛。
此时那十二位施展元婴离体之术,以元神之力催动那十二件仙宝对抗凌空剑气的掌教真人,一阵调息之后已是回复过来。在各自派中长老簇拥下来到阵前,双目喷火的看向凌空,凌空却是宛若未见,只是在那里催逼道门中人退出蜀山,若是还不退去,便要下手诛杀了。语意之狂。那将职掌正道千年的道门中人放在眼中,如此羞辱实在教人难以忍耐。
凌空眼见一众道门修士恼恨地眼色,却是心中大快。便是要教你等没了退路,只要尔等再敢狂言,那便是剑出无情,今日我凌空便要断了你道门地传承,我剑门灭门之恨,我自会向尔等讨还。是以等得一刻,见那些道门修士仍是在那里怒目而视,凌空却又寒声说道:“尔等仍不退去,莫非以为本爵便不敢将尔等诛绝了么,本爵十数之后,如尔等仍不退去,那便以后都不必走了。”说完已是开始数数,十、九、八、七、六
凌空的声音宛如巨鼓一般。每一声都重重的轰在道门修士地心头,一众道门高人此时陷入两难之中,打、不是人家敌手,不打、以后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何以领袖群伦?
便在这些道门修士两难之际,一道气势恢弘地经天光柱陡然射入场中,人影未现,话声已经传来:“狂徒休要欺人太甚,竟敢如此狂言,莫不是以为我道教无人焉!”声落,那光柱已是落在场中,光影散去,只见其中人影绰绰,怕不有百数十人。
当先十数个老道,皆是羽衣星冠,浑身仙云缭绕,更有朵朵白云漂浮期间,一个个的形象儒雅无比,气度高华至极,端地是神仙风采,羡煞旁人。
凌空见道门又来强助,面容却是古井无波,口中之数已是数到三、二、一,最后一声出口,凌空丝毫不顾及适才到场之人,浑身剑意陡然而发,周天剑气喷薄而出,九天元阳尺已是擎在手,眼神扫过那一众仙云缥缈的老道,方对一众道门修士寒声说道:“尔等既一意取死,本爵自然乐于其成,那便纳命来吧。”说完身形展动便向道门中人斩去,竟是说打便打,狂妄的没边了。
那一众仙云缭绕的老道,本以为自己等显身之后,这凌空必然不敢如此狂妄,正待声讨其几句,将其教训一番,好显自己等威势,却见凌空已是浑身剑气喷出,直向适才布阵地修士斩去,那有将他们看在眼中之意。
这些道门隐迹高人,便是有再好地涵养,此时也是看不过凌空如此狂态,纷纷怒喝一声,便将凌空身形拦住,戟指凌空,正待喝骂,却见那凌空那有丝毫收手之意,那无穷剑气当即向其等斩来,竟是不给哪一众老道丝毫开口的机会。
这下无疑是将这些高人彻底激怒了,怒啸一声,仙诀滚滚而发,数口飞剑喷出向凌空所击出之剑气击去。凌空对此等强敌,却是丝毫不惧,心中无悲无喜,新成的剑丹暴发无穷剑气,周天剑气迅速汇集,以凌空手中地九天元阳尺为基,重现大罗周天神剑之威,对那拦阻之敌一剑斩下,数声暴响之后,一众来援的老道及凌空本人,均被此巨震抛飞,围观众人,不论道、佛、魔等,均被双方交战所暴出之威势逼退数百丈,便是那将剑势展开,欲一同出手的凌云亦是如此,且在众人之中,凌云修为最弱,又无法宝护身,被那暴散而出的气浪扫出足有数里远。
这一下交锋却是教双方暗惊彼此之修为,凌空自将剑丹孕育而出,借那一丝先天混沌之灵气,领悟天道变化之机,借天地之威,激发出那惊天动地地一剑,虽是未能将道门大阵破去,却是将大阵所有灵气耗尽,若不是道门十二位掌教真人,同时以元婴之力催动那十二件奇宝,恐大阵当时便要破去。然便是如此,大阵也是被那一剑轰的灵气全失,虽外表无恙,却是个空壳了。
而凌空随后击出地那一剑,虽不能与借天地威势的一剑相比,却是也有其五成之力,是以凌空方会有此狂言,皆因世间确是难有与之抗衡之辈,哪知后面出来的其中老道,竟然只出了四人,便可与自己打成平手,如此修为怎能教凌空不惊。
凌空在惊讶,却不知那几个与凌空交手的老道更是震惊无比,以四人之力竟然只能与那凌空打成平手,此人修为是如何修炼出来的。这一众老道隐迹修行多年,紫府元婴早已是修炼的坚固无比,几乎可与肉身等同,论及修为,其等的元婴早已是可以随意进出肉身,只要全力散发真元修为,便已可以引发天兆,飞升成仙,然这些老道却是不愿离开人世,宁愿留在人世逍遥,也不愿飞升,实在是些道门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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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门传人(上)
这些老道虽是些异类,然其等之修为,却是难逢敌手,亡月等道老妖,虽说修为绝高,却不过比那些各派修士高出几分,若是与这些隐迹修行的老道相比,却是差之甚远,是以一众老道到后,因自持身份,并未对凌空等人以神念查探,在其等看来,相斗双方皆是些后辈弟子,那几个魔头也是曾经见过,修为不过是尚可而已,是以对凌空的狂言有些着恼,哪知交手之下,才知是自己等妄自尊大了。
一众老道心中惊异之时,凌空抛飞的身形已回复平衡,身形一顿,便又向那些道门众人杀去,且此番攻势凌空已是功力全出,再无保留,四灵诛魔剑,大罗周天剑气,九天谱御神诀,全力催发,各色光华激发,将凌空的身形耀的恢弘无比,便是下凡的金神,也不过如此,凌空此时挟带无上威势向一众道门修士斩去,一副不将这些道门众人斩尽杀绝,便绝不罢休之态。
见凌空再次攻来,这些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道门修士,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之心,领头的十几个老道,纷纷喷出飞剑法宝向凌空扑击而至的身形迎去,其余那些随这十几个老道前来的修士们,急急向先前布阵的道门众人那里飞去,招呼各派修士退避开去。
亡月等一众老妖此时亦是不敢再停留此处,适才的一击,教这些老妖明白差距所在,凌云虽是不甘,却也知道凌空此时的境界不是自己能比的,这样的争斗。自己是插不上手地。无奈之下,亦是只得随群魔一同向魔道大阵而去,待布阵群魔功力回复,必能教失去大阵庇护地道门修士一个深刻的教训。血债必要血来还。
凌空此时终是孕成剑丹,修为大进之下,诸般上古神诀使来自如已极,剑丹每一次运转,便生出无数精醇至极的剑罡,源源不绝。仿似没有穷尽一般,心中畅快之下,忍不住长啸出声。身形更是迅捷,宛似一道流星,挟足可毁灭天地的剑气,向那一众迎上地老道斩去。
双方再次交战的瞬间,那暴起的光幕便将双方的身形完全覆盖,阵阵闷雷似的暴响不住传出。远处观战的众人,更可看见一层层肉眼可见地气浪不住涌出,偶有气浪向着下方魔道大阵涌去,与魔阵外弥漫的九阴罡煞相交之下,立即卷起层层黑云,整个魔道大阵都被那席卷而来的气浪撼动,看地群魔心惊不已。
凌空此时独力对战这十几个修为可比上界天仙的老道,却是越战越勇。剑门密法层出不穷,大罗周天神剑、九天谱御神诀、四灵诛魔剑、护体无形剑气、诸般剑诀信手使来,毫无生涩之感,凌空攻势之强,教那十几个老道越打越是心惊,均觉得此人修为还在其次,最最教人惊异的,乃是那威势,只觉得凌空诸般法诀均是以攻为主,便是其护体的功诀,也是以剑气相护,如此完全以攻代守的修炼门派,世间少有,依稀只有那曾经被天界所灭的剑门,似乎与此颇为相似,然这一众老道虽是修为不凡,已是神仙一般地人物,却也是未曾参与过剑门大战,是以并不能确定凌空是否便是剑门出身。
而此时的凌空却没有那许多的念头,这些老道修为之高,却是大出凌空的预料,然此番大战下来,凌空却是越战越是心喜,本以为自己剑丹结成后,世间再无抗手之辈,只凭借自身修炼,却是不知何时才可将剑丹化为婴儿,不想才一出关,这贼老天便给自己送来如此之强的对手,怎不教人欢喜。是以凌空此刻的心神早已是沉浸此战当中,借此战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如此方能有望与那天庭一战。
十几个老道各类飞剑法宝齐出,与凌空无处不在的剑气不住交击,真元气劲及各色光华将其等交战之处完全覆盖,此时交战双方均是靠神念索敌人,不论是凌空或是那一众老道,身形均是奇快无比,双方地神念均是强大无匹,不论对方的身形如何纵跃,弥漫而出的神念均是将对方的身形牢牢锁住,绝不会有击空或误伤之类的事情发生。
凌空与那十几个老道的大战,早已超越了各派修士及亡月等老妖的修为境界,双方之战,唯有亡月等几个修为强横之老妖,及道门那边一些同样修为已至元婴顶层的修士,方可凭借神念略可查看一些,却也是仅可见得几人那快如电闪的身形,再想看清双方的大战,凭他们的修为境界,却是力有未逮。
双方之战,此时已是逐渐升级,十几个老道已经从开始的拦阻变成全力出手,然无论他们怎样用神念锁定凌空的身形,在御使法宝飞剑攻去之时,凌空却是早已鸿飞渺渺,轰去的飞剑法宝只能与凌空的剑气交锋,便是偶尔有法诀能够轰上凌空身前,却也是被其身周永远不会消散的无形剑气击散,丝毫伤害不得凌空分毫,而他们却是不敢凭护体真元硬接凌空的剑气,开战之初,幸呈上人便依仗自己修为,硬接了凌空的轰来的剑气,却是几乎被那沛然大力击溃护身气罩,此后便再无那个敢以身犯险了。
却说凌空此战中御使诸般剑门法诀越久,便越是娴熟,心神渐渐沉浸入一个便是此刻的凌空都不能理解的层次,似仙界又非仙界,明明是一片陌生之所在,却是给凌空一种无比熟悉之感觉,似乎这里自己曾经来过一般,然自己却是清楚的记得,自己自从出生以来,除了在剑门修炼之外,便是入世修行,率领大军驱逐倭寇,之后剑门惨祸,自己结识了亡月老怪,去过天地宗,覆灭蜀山剑派,所有之事一一从脑中流过。却是从未见过眼前如同太古洪荒一般的场景。
洪荒、对了!就是洪荒。凌空心中闪过洪荒二字的时候,脑中那些曾经忽然出现过的画面忽然活了过来,再不是一些不动地画面,眼前荒芜地洪荒大地也是忽然活了起来。恍惚间凌空看见眼前一望无际的大地上一片枯黄,一股炽热至极的气息将自己裹住,一群身着兽皮的人不断地在对着上天膜拜,人群的中央以木头搭建了一个高台,其上一个浑身**的丑陋无比的老女人,在那里双臂大张扬首向天。不住的跳动,其颈上、手臂、大腿缠满小铃,跳动间不住发出阵阵清脆的铃声。那女子跳得一会,便又跪倒在地,不住对天膜拜,似乎在祈求什么,凌空见了这些洪荒人类地动作,心下疑惑。便举头看去,却是见到天有十日,不住的散出万千烈焰,而这苍茫大地似乎承受不了天上十日的肆虐,土地干裂,赤地千里,满目荒芜,而那些人应该便是前来祈求那十日莫要继续高悬天际。降些雨水滋润万民,那高台之上地女子,应该便是洪荒之时的女巫了。
因为十日高悬,凌空也不知道在这奇异的空间里多久了,不过那高台之上的女巫已是累倒数次了,然那十日高悬却是依然如故,不见有点滴雨水落下,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台之下膜拜的野人已是多数被晒毙亍地,高台之上祈天的女巫却仍自双手高举,却再也动弹不得,凌空凝神看去,却见那女巫周身皮肤干裂,竟是活活被十日晒死在高台之上。
凌空见此,心中忽地腾起一阵怒意,恍惚间只觉自己正在跑动,手中持一张巨弓,背缚箭囊,场景又变,只觉自己正立于一高峰之上,举头向天,手指天际十日,却是正说一些自己也不能明白地话语,半响不见那十日有何动静,仍自高悬天际,凌空此时忽觉胸中怒火再也无法压制,怒啸一声,张弓引箭直指天际的十日,一箭射出,只见那箭如流星,快似电闪,扑一离弦便已射至那赤日之前,只闻一声凄厉鸟鸣,高悬天际的十日竟然被那一箭射落了一个,那被射落之日,迅即光芒全失,瞬间变的焦黑一片,直向苍茫大地落下。
凌空的心中忽地升起一重明悟,自己所见乃是剑门始祖后弈箭射九日之景,果然,随着一日被那箭射落,天际剩下的九日一阵慌乱,四散而逃,然此时才逃却是已经晚了,凌空只觉得自己便是始祖后弈,立于高峰之上,不住的拔箭引弓,又连续射出八箭,便又有八日被那神箭击落天际,光芒散尽化做一片焦黑,待将第十只箭取出之时,凌空忽觉有人拉住自己,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老年野人拉住了自己,嘴中说一些自己不能明白的话语,而此时凌空亦是觉得心中怒火已是平息,这第十只神箭终是未再射出,而天际仅存地一日得此一缓,亦是逃的不见了踪影。
黑暗重又笼罩了大地,天地间的炽热之感亦是慢慢退去,凌空感觉自己将弓箭一收,便又跑动了起来,而随自己身形一动,四野中忽地射来九点金芒,在凌空惊异间,已飞回背后的箭壶之中。
便在凌空奇怪自己怎会看见如此画面之时,身处的场景又是一阵变幻,变做一片虚无之间,空中一行金色的大字幻现,上书:人有七情六欲,以情而入剑,以欲而修心,待将七情六欲存乎一念之间,注于其上,心中点尘不染,神剑可成!
却说凌空神识忽然陷入那空间之时,正与凌空交战不休的一众老道,却是忽地失去凌空的所在,明明感觉到有剑气击来,却是不知御剑之人去了何方,面对如此不知身在何方之敌,却是教人如何抵挡,是以一众老道挡开袭来剑气之后,便急急向后飞开,待看清形势再做计较。
待场中硝烟散尽,只见凌空的身形虚空而立,浑身散发出金色剑芒,其四方有四灵在侧守护,只见是龟蛇盘,龙虎绕,更有朱雀翱翔,一众老道明明眼睛能看见凌空,然神识扫过却感觉不到丝毫人影,一众老道心下骇然,这是何种法诀怎地却是如此诡异。
便在一众老道惊异之间,凌空的神识终是离开那奇异的空间。重回至肉身 。身外金黄剑芒在凌空醒来的一刹那,立即收回其体内,四灵剑诀亦是齐齐长鸣一声,四灵之像散去。只余下万道剑气射回凌空身躯,瞬时,空间中剑气全失,只有微风缓缓吹拂而过,及凌空那孤傲地身形。
凌空在那个奇异地空间似待了许久,然实则不过是刹那时间。而便是世间一刹那的工夫,此时的凌空与适才相比却已是判若两人,适才的凌空因为剑丹初成。浑身剑意凛人,攻守之间威势强横无比,更因为四诀融一地关系,行事之间多了十分霸气和杀气,整个人望之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然自凌空在一众老道的神念下消失而再出现。便是这一刹那的时间,凌空浑身散发出的那凛人剑意却是尽数消失,此时的凌空给人地感觉却是缥缈无定,一众老道的神念虽能感受道凌空的所在,却是怎么也无法将其锁住,每每神念扫去,可以感受到凌空地身形,待要将其抓住。却是鸿飞渺渺,可以感受,却永远无法触及。
便在一众老道不知该如何应付凌空此时的改变之时,凌空已是微笑说道:“诸位还欲阻拦本爵么。”
一众隐迹道门高人,闻得凌空话语,却是面泛苦笑,如此连神念都无法锁住之人,如何与敌呢,然若是不加阻拦,恐怕今日攻击蜀山的道门中人,便要被此人尽数诛杀,以凌空展现的修为来看,各派道门中人无人能接下其一击之威,想到这里一众老道中行出一人,对凌空稽首一礼说道:“贫道苍云见过凌大人。”
凌空此时却也不见狂态,闻言亦是将手一拱说道:“不知苍云真人有何指教,凌某洗耳恭听。”
苍云老道闻言,却是苦涩的一笑说道:“凌大人为官之事,吾等亦是早有耳闻,凌大人为官十数年,所行之举皆是以大义为先,而凌大人为我中原百姓所做之事,吾等亦大是钦佩,无论是抗击倭寇,或是北拒瓦刺,皆是扬我中华上国天威,朝中有凌大人此等能臣辅佐,短短十数年,将我天朝各地治理的国泰民安,四夷来朝,确是不世奇功,可谓功德无量,然则凌大人如此正气凛然地人物,为何却是不顾自身清名有损,非要与那魔教妖人混迹一处,吾等亦曾耳闻,中原各大道门此前对凌大人多有得罪,而如今凌大人也已是将传承数千年的蜀山剑派覆灭,为何却是还要将对其余各派下此辣手,不知凌大人能否解说一二,以解吾等心头疑惑。”
凌空闻言之下,却是轻笑一声,方才说道:“苍云真人此言有失偏颇,今日之战非是凌某不放过道门各派,却是之等鼠辈先起的战端,公然聚众来犯,若是不将其教训一番,打掉其嚣张气焰,恐那些鼠辈还真以为他们之强梁惯伎便是世间的公理、正义呢。”
凌空话音一落,各派道门中人忽地有数人大声喝骂,言语极其不堪,凌空眼神一扫,嘴角微弯,也不言语,数道剑气随念激发,苍云老道等一众隐迹高人才感空中波动,却已是数声惨呼响起,一看之下,才知道适才喝骂凌空的几个道人竟然已被凌空的剑气斩去头颅。
凌空此时却是淡淡一笑朗声说道:“凌某再若听到尔等鼠辈有辱及凌某先人之言,凌某在此立誓,若不能将其诛杀于剑下,凌某便即自刎,可还有那位想要试试凌某之剑的,尽管开口。”如此无影无踪的一剑,当即教各派道门中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冒犯凌空地神威。
那一众老道对凌空当众立威之举,虽是心有怒意,却是无可奈何,凌空适才激发的剑气,便是连他们亦是阻拦不及,均不由暗想如是那剑气向自己斩来是否便能抵挡得住。
将那些只知道仗势欺人的道门修士震慑,凌空才又对那一众老道说道:“诸位皆是高人,不知对凌某之见有何指教?”
苍云真人闻凌空询问,却是苦苦一笑说道:“凌大人此话虽是有些道理,然自古正邪不两立,蜀山聚集如此多的魔道妖人,其等灭魔之举也是无可非议,且凌大人与各派也无什么深仇大恨,不如就此放手如何。”
凌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说道:“什么正邪不两立!何所谓正?何所谓邪?明明是众道门结伙欺上门来,怎地倒成了灭魔之举?这世上当真没有什么公理、正义了么?况且诸位高人怎知凌某与那般鼠辈没有深仇大恨!凌某修行多年,也不是喜闻血腥之人,凌某自不会因为与之等鼠辈的一点小隙,而非要将其等斩尽杀绝,实在是与凌某有毁派灭宗之深仇大恨!更何况其等现在打上门来,凌某岂能放手耶!”
一众老道闻言大惊,齐声问道:“凌大人此话怎讲?”
凌空深吸一口气后方缓缓说道:“凌某便是十五年前,被这些正道修士满门尽灭的剑门遗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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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门传人(下)
顿时,在场各方人等均被凌空所言惊得目瞪口呆,全场鸦雀无声。
此言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剑门传人是个属于禁忌的身份。已被道门各派修士联合剿灭,且已犁廷扫穴,斩草除根之剑门居然在尘世之中还有传人?并还有人公然挺身而出宣称自己乃剑门之劫后传人!昔日剑门被道门各派联手剿灭,打得是惊天动地,惨烈无比,剑门全派终被夷为平地,灰飞烟灭,千古传承毁与一夕之间。难怪这凌空会如此对待那些各派修炼之士了,当日参与剿灭剑门一战的门派,恐怕均是其复仇的对象,想及此、这一众老道再是劝说不得什么,如是自己等人联手能压制得了凌空,那今日还可将之擒下,然打又不是人家对手,理还在人家那一边,如此左右为难之状,确教这般不知修炼了多少年的高人们难堪。
而那些道门的各派修士此时却是呆住了,不想这凌空真是剑门传人,以其此刻展示的修为来看,道门中、应该是人间界无人是其敌手啊,眼见那些来援的高人都不敢再与凌空交手,莫非我道门今日便要败亡于此不成?恐惧的情结开始在这些往日里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修士中蔓延。
看着眼前这些无话可说的老道,以及那些在听闻凌空乃是剑门传人的身份后便脸色灰白的各派修士,凌空才对那一众老道说道:“诸位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凌某便要向那些人渣讨还血债!”
话说到此。这些隐迹修炼的高人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凌空的理由。但若就此退开,那么今日便是中原各大门派地浩劫了,以那凌空地修为,各派虽说人多势众。但是对上修为境界不知高他们多少且满怀复仇烈焰的凌空,那是绝对没有取胜机会的,应该说是没有活命之机,愤怒的凌空定会将毁灭剑门地各派修士尽数击杀,而绝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场中一时沉寂了下来,苍云为首的一众老道面露苦色。道门各派修士噤若寒蝉,凌空却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等待苍云等人的答复。然此事却是教苍云等老道如何做答,就此退走心有不甘,与凌空为敌,却又似乎占不得理去,为难之际,一众老道却是装聋做哑。嘴上不说,却是准备一心维护道门中人,抛了面皮不要,也不可让凌空就此将正道中人击杀。
便在场中一片沉静之时,一声暴喝传来,只见是凌云冲至凌空身旁说道:“师兄何必与他们啰嗦,当日这些卑鄙小人毁我剑门之时,何等之嚣张、残忍。今日更是无理纠众来袭,如此卑鄙无耻之辈,杀之便是!”言罢已是将剑气喷薄而出,目视凌空,欲向眼前大仇斩去。
凌空闻言淡淡一笑,对苍云老道说道:“真人可曾考虑清楚,凌某这师弟一向脾性火爆,更兼当日曾亲眼目睹了道门各派灭我剑门的暴行,如是诸位再不言语,那凌某师兄弟便只有得罪了。”
凌空话音才落,凌云却又暴喝出声道:“师兄研读经史,一向是脾性温和,不似我这一生飘泊江湖地老粗,没那么多讲究,快意恩仇方是正理,师兄请恕师弟擅越了。”说完竟是不管苍云那一众老道在侧,剑气狂催,直向那些吓破胆的道门修士斩去。
万剑诀本就是脱胎于剑门杀伐诀,剑诀修行日深,杀性便是越重,如是那八鬼丸遇上的乃是今日之凌云,那条残命也是留不住地,身化齑粉方是其归宿。
凌云剑势激发,威势虽不似凌空那般宏大,却是胜在杀机强盛,加上凌云此时乃是仇恨满胸,以情入剑之下,杀意滔天而至,便如杀神一般,教那些道门修士齐齐胆寒,却是纷纷御使法宝,抵挡凌云的攻势。
霎时凌云与那各派的修士已是战在一处,各派十二位掌教真人因施展元婴离身之术催动仙宝威力,此时修为大损,且心胆早寒,但便是如此,这十二人联手之威也非凌云能抵挡得住的,交战瞬间,便已落在下风,若非剑门法诀独特且凌云身形如电,恐交手数招间,便已败在其等手下了。
却说此刻与凌云交战的十二位各派掌教,其等心中亦是矛盾已极,以其等千年修为,便是此际损了百年修为,却也是比凌云要深厚许多,兼且有仙宝在手,便是独自应战凌云也是可以取胜“更不用说十二人联手了,奈何此刻那不知修为深浅的凌空在侧,十二位掌教真人却是不敢下那重手,生恐伤了凌云地性命,那便是糟糕至极了,是以这十二位掌教真人仅是将凌云困住,不教其杀得本方中人。
凌空此时的修为远超过这些道门修士,如此小伎俩怎会看不出来,然其此种做为,若是与剑门被灭之恨相比,却是太微不足道了,是以凌空见凌云非是其等敌手,却是对苍云等老道说道:“诸位高人且慢慢思量,凌某恕不奉陪了,这便要出手讨债了。”言罢身形一动,却是已至斗场之中,手中九天元阳尺上喷出三尺长的剑罡,信手一剑便向那十二位掌教真人御使的仙家宝物斩去。
十二声暴响串成一片,乍听还以为仅是一声巨震,苍云等老道虽是晚了凌空一步,手下却也不慢,连同随其等一同前来的前辈修士,同时出手将各派弟守护住,免遭暴响余波所伤。
待场中暴起的各色光华散尽,只见道门十二位掌教真人口角溢血,发髻散乱,显是在互拼之际为那反震之力所伤,再观凌空,只见一层黄光闪动的光膜将其及凌云的身形牢牢护住,各派地十二件仙家宝物悬浮半空,散发万千地光芒。只见溜光异彩闪现。竟是仍将凌空围在其中,不愧是仙家宝物。
却说凌空一击之下,本以为凭自己现今地修为,举手便可破去这些道门修士的围攻。那知互击之下,才知大谬不然,这些道门修士虽修为远不及己,然那十二件法宝却是威势不凡,对拼之下,不仅将自己攻出的剑罡轰散。隐隐间竟有侵入自己本体之势,若非自己修为已至剑丹之境,门中神诀施展无碍已极。急急以九天谱御神诀护住自身,恐还要为其所趁,是以不由心下一惊,收起了小视之心,暗想这些修士虽是境界低微,修为更是不堪。但有此仙家奇宝相护,却是不可轻视之。
那与凌空互拼一招的各派掌教,此时虽各有伤损,却是心中大定,自己门中传承下来地宝物能不惧那凌空的剑势,今日虽说取胜无望,然凭其自保,想来应是无恙。
须知各派传承下来的法宝。无不是仙家至宝,那十二件法宝便是拿去仙界,也是着名的法宝,乃是当年各派祖师恐日后弟子遭遇强敌之时,而特意留下之宝,虽说那些当年的大罗金仙在传下宝物之时,惟恐后辈弟子功力不够而驾御不了、各以禁法封禁了这些法宝大半的威力,却仍是人间地无上利器,后世的修士虽说也炼制不少法宝,却无一件可与这上古传承之宝相比。
而适才十二位掌教真人凭此法宝与凌空对战,那十二件法宝皆是通灵之器,自显世以来,从来是未曾败过,此时十二件法宝合力怎甘心被一人间修士压制,是以在凌空剑势的威压下,十二件法宝地灵性竟是自行冲破了那些大罗金仙留下的禁法,威力大盛之下,那十二位掌教真人的修为怎能御使得了,当即被法宝上蕴含的仙器之力震伤,可笑他们还以为是与凌空对战时被震伤的。
却说那十二件仙宝得脱桎梏,立时毫光大作,异彩纷呈,威势比以往强盛得太多了,那十二件仙宝在空中雀跃一阵,却同时将帮其摆脱桎梏的凌空视做敌人,猛地暴起万千光彩,散发万千威势,仙云缭绕间,猛地激起道道光焰,直向凌空轰去。
道教中人见了那法宝威势,心中大喜,只盼这些仙宝能将那万恶地凌空击杀当场,场中群魔却是不由暗自担心,如此威势无边的仙家法器,却是不知凌空能否挡住,一旁苍云老道等高人,此时却也是心下矛盾已极,既希凌空此战战败从而救得道教的传承,却又恐凌空被那些仙家法宝击杀,那剑门与天下道门的仇怨便是再也化解不得了。
却说凌空见了那些法宝的威势,以自己剑丹之境也是心下暗惊,然其却也不惧,只是恐大战之时,伤了凌云却是不美,当下将凌云推出战圈,浑身剑气激发,大罗周天神剑激扬,直向轰来的仙家宝物斩去,却是有心试试自己能否挡住这些仙宝的攻势。
凌空身形一动,便如一缕轻烟一般,动静之间再无适才出手之烟火之气,明明身形快如电闪,却是教围观之人可看得清清楚楚,手中剑势挥出,也是再不见丝毫逼人的气势,明明看似奇慢无比地一剑,却是总能斩在那只如虚影一般袭来的法宝之上,每一次暴响传来,便有一件宝物被其刮势斩飞,凌空在场中随意而动,手中剑势或挑、或斩,总能恰到好处的将袭来的法宝击飞,神态潇洒无比。
群魔见凌空修为如此高绝,连那仙家之宝也可如此这般的戏耍,不由心下大是佩服,红发、冥神、赤焰等三个老妖,此时却是暗中庆幸,幸好那日一战是凌云得胜,若是那日自己等人下手将凌云击杀,那自己等人恐要面对凌空的愤怒了。
却说那几件法宝在其原主人手中之时,何等威势,便说是震慑三界亦无所不能,此刻却遭凌空如此轻侮,神器有灵怎能甘心,十二件法宝飞旋的越发快了,其上散发的各色光华充斥整个天际,扑击间带起的厉啸响彻四野,群魔及那道门的一些修为未达元婴之辈者,却是听到厉啸之声均承受不住,只觉气血翻涌,心神浮动。大骇之下纷纷运功抵御。方才好过些,却是对凌空的修为越发的畏惧了。
然不论那些法宝如何旋动扑击,凌空那宛似轻描淡写的攻势,却是每每能及时斩中攻来地法宝。交击之下暴起层层气浪向外排去,此时观战众人之中仅有苍云为首地十几个老道,能立于距交战之处百尺之外观战,便是连亡月蚕引此等修为高绝的老妖亦是退在百丈之外,更遑论那些修为远逊其等的各派修士了。
此时场中之斗已是渐趋白热,那十二件法宝虽是无法轰破凌空剑势。凌空却也是破不出十二件法宝的围攻,是以虽是得势,却是难以突破而出。如此又斗得片刻,那十二件法宝虽仍是威势惊人已极,然凌空此时神念之强却是无人可及,神念激发之下,十二件法宝无论如何地快捷,皆是无法逃脱凌空神念的锁定。自然也是攻不破凌空的剑势了,然在这十二件异宝合击之下,凌空亦是突破不能,数次突出之举,皆被这十二件配合无双的法宝联合阻拦,而凌空又不敢轻易便让这些仙家法宝轰上自己身躯,剑门九天谱御神诀虽是威势无边,凌空毕竟仍是人间的修士。未得仙位之前,却是难以尽显其威。
一场巨战,凌空与那十二件仙家法宝各显其威,激斗之下的余波威势不住扩散而出,苍云等一众隐迹修炼地老道,此时也是清闲不得,施展通天的修为将整个空间布下禁法,抵挡大战散出的余威,这十几个老道此时心下骇然,凌空明明未登仙位,然则为何却有如此无边地威势,如果说凌空乃是修成了仙道的修士,已是脱胎换骨,有此修为当属应当,这些老道此时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凌空是怎生修炼到如此境界。
却说凌空被那十二件法宝围攻,虽是不惧其攻势,却也是被其缠住脱身不得,相斗良久不免心中怒意滋生,长啸一声,四灵诛魔剑随念激发,咆哮间向攻来的宝物轰去,凌空则是剑势一收,剑丹猛地喷出附于九天元阳尺之上,护体之九天谱御神诀亦是同时收住。
观战众人见凌空忽然收功而立,不由心中惊异,却见此时的凌空,衣袖无风自动,宛如波浪起伏一般,一阵剑意猛然暴发出来,不似大罗周天神剑一般望之便是仙家威势,凌空此刻暴出的剑意,竟是威势逼人至极,且蕴含阵阵炽热气息,宛似天威一般,那十二件法宝似乎也能感觉凌空剑意无匹,呼啸中竟然聚在一起,各自释放仙器宝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猛然间暴起万丈光芒,宛似一个太阳一般,直向凌空正当空而立地身躯轰去。
凌空适才攻出的四灵诛魔剑,见那十二件法宝聚合来攻,四灵各自怒啸一声,猛然向那团耀目至极的光球攻去,轰然巨响中,那光球与四灵轰作一堆,四灵诛魔剑虽是无上剑诀,然少了凌空心念之助,却非是那仙家法宝的敌手,在那光团喷出的万千瑞彩之下,仅将那光团攻势阻得一阻便消散无踪,然便是这一阻拦便已是足够了,只闻凌空低吟一声,其初轻盈洒脱,渐趋高昂,最后竟似九天龙吟,一道震彻天地的威势猛然从凌空身上散发出来,啸声已止,二团芒焰在凌空双手之间形成。
众人正被凌空此时的威势所惊时,只见凌空已将双目睁开,看着那攻来的,宛如天际太阳一般地光球,嘴角竟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双手缓缓举起,两手中的芒焰更加耀眼,左手高右手低,两团芒焰也渐渐合在一处,不住翻动,凌空左手向前平伸,右手缓缓收回,宛似搭弓一般,便在众人不明其意之时,那团不住翻动的芒焰,随凌空两手的变化却是渐渐拉伸。
连在左手处的向手掌两边延伸,渐渐形成一个弓臂模样,右手处的芒焰却是越拉越直,显露出一只箭的模样,一副巨大的弓箭顷刻间便在凌空手中出现。
只见凌空此时弯弓如满月,神念早已将击来的光球锁住,脸上淡淡一笑说道:“几位仙家既借法宝之力伸量凌某,凌某自然不能教几位仙家失望,便请接下我剑门秘传法诀“耀日喧嚣诀”,滋味如何,还请诸位仙家品评一番。”说完吐气开声,弦上之箭已是离弦而出,只见那箭扑一离弦,竟似无视凌空与那光团的距离一般,才一射出,竟是已在光团之前。
那芒焰所化的长箭在即将射上光团之时,整只长箭亦是猛地暴起来比那光团还要明亮的金光,光辉之盛,竟似连太阳也要失色几分,在观战众人的眼前,两团金光猛的撞在一处。
便众人皆以为又将要暴起震天暴响之时,结果却是教众人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凌空射出的长箭竟无视那十二件仙宝聚合的威势,一穿而过,却是连响动均未发出。而众人预想的暴响声,却是在此时传来,只见那十二件仙家法器之上,不住的暴起各色彩光,久久方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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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纷纷显身(上)
众人仔细看去,却见此时那十二件法宝再无半点威势散发,若非浮于天际,看去却是宛如旧物一般,众人这才大惊,凌空能将十二件仙家宝物的聚合威势挡住,众人也可接受,然此刻之景象却是太也惊人,此时那十二件仙宝在凌空面前竟是不敢显露半点威势,宛似怕了凌空一般。
却不知凌空此时也是无奈至极,十二件仙家宝物汇聚之力着实利害,凌空虽是身怀剑门诸多妙法,却是觉得没有什么法诀能挡住那十二件法宝如同太阳般的威势,唯有因为四诀融合修成进入剑丹之境后,才领悟的一道剑诀可堪一试,当下凌空也未迟疑,施展四灵诛魔剑略阻十二件仙宝的威势,便即激发“耀日喧嚣诀”,心中无念无想,任由剑诀之力引动剑丹运转。
剑诀扑一发动,凌空便心下一惊,只觉此诀与剑门诸诀甚有相悖之处,然隐隐间却似有共同之理,凌空不禁心中有些疑惑,然此际却是危急关头,怎有时间去参详其中奥秘,当下按耐心思,任由剑诀之力催发剑丹,待手中的芒焰幻化为一副威势惊人的弓箭之时,凌空豁然开朗,原来此诀竟是如此。
然而凌空心中的欢喜之情维持不得片刻,便惊的几乎要放弃施展此诀了,手中弓箭一成,凌空只觉浑身功力剑气源源不绝的向那弓箭涌去,那弓箭吸取凌空的功力每多得一分,那弓弦便可向后多拉开一点,足足吸取了凌空五层功力方将此弓拉开,凌空此时虽是功力损耗极大。然其毕竟已是修得剑丹的人物。区区五层功力,只要再有一刻时间便可回复如初,是以心下安稳了几分,任由剑诀激发。
而便在长箭离弦的一刻。凌空仅剩一半地功力又被吸走了三层,耗费凌空八层功力才足以施展地剑诀,威力如何,凌空已是难以想象。但有一点凌空可以确定,那便是十二件仙宝聚合的攻势,此箭绝对可以破去。射日之箭,三界无物能挡。
却说那十二件仙宝此时看似威势尽失,实则却是无什么太大的伤损。无非就是灵气消耗过大而已,以这宝物的品级来看,要不了多久也会回复过来,然则这十二件法宝此时在凌空地面前,却似乎是极为害怕凌空一般,既不敢远远逃离。又不敢靠近凌空身旁,实在是有几分怪异。
凌空此时也觉奇怪,如果不是急于回复功力,恐要上去查探一番,然此时却是只能忍下,一身修为十亭去了八亭,仅凭二层修为,凌空却是没有把握对付得了苍云等老道。虽说那一众老道似乎还有几分讲理,然其等毕竟是道门中人,若是看出凌空此际修为大损,纠众来攻,此时的凌空可是有些招架不住的。战场之上,只有自己掌握了力量,方是最稳妥之事。
便在场中道、佛、魔三方再次震惊于凌空的修为之际,那从凌空出场后便一直沉寂的亡月老怪,忽地直飞高处,一个短短的物事随亡月地疾飞身形飞射而出,随亡月老怪一声大吼,黑色的光芒猛然自那物事之上激发而出,苍云等一众老道皆是识货之人,一见是烛龙神杖不由大惊失色。此物非比寻常,那烛龙神杖乃是魔道中邪到极处的宝物,阴毒污秽无比,寻常人等只要被那光照上,当即身化肉糜,而若是修道之士被此光扫过,轻则修为大损,重则再入轮回,此光委实是歹毒无比。
苍云等老道修为极高,已是到了真仙境界之人,体外已有仙云相护自然是不惧那烛龙神光,然那些各派地修士却是不行,修的元婴之辈,可保自身无恙,而那些不过金丹期的弟子,却是承受不起此光照射,是以一众老道见那黑光洒下,急急展动身形,各色光华从其等手中激射而出,终于在黑色光芒笼罩整个蜀山山头的一刻,布下一层结界,将那些早已力竭的道门弟子护在其中。
瞬间蜀山便被那黑光笼罩,苍云等老道将各派修士护住后,方才松了口气,却是心中疑惑又生,那烛龙神杖虽是上古魔道神物,威势无边,神光之下例无活口,但那是说在那些上古大神手中,这亡月虽是修为不俗,却是不过一人间修士,如此全力催发烛龙神光笼罩了整个蜀止,上空,威力自然下降许多,此际苍云等老道从那神光的侵蚀之力上便可查觉,然这老怪却是用心何在呢?
便在这些老道惊异亡月地举动之时,神光弥漫处却是不知从那里涌出滚滚黑云,阵阵阴煞之气传出,瞬间整个被烛龙神光笼罩之处宛如鬼城一般。苍云等老道立时戒心大做,护体光芒纷纷发出,却是不知内中会有何凶险。
凌空此时功力未复,然其浩然正气乃是天地间最纯正的浩荡之气,且是各类阴煞之气的天生克星,自然是不惧那烛龙神光,浩荡发,便将凌空护住,凌云虽是没有浩然正气护体,然其剑气激发而出,却是似那凌空的护体无形剑气一般将自身护住,虽不似凌空的护体无形剑气那般神妙,但阻挡烛龙神光的侵袭却是无虑。
红发老怪虽是修炼的佛门功法,然其却已是由佛入魔,烛龙神光这样的幽明之光,却是不会伤了他地魔道金身,自然亦是无恙,那冥神老祖自身便是幽魂之体,那里会惧怕如此纯正的阴煞气息,几个老妖之中却是那赤焰及蚕引不可让神光粘体,然其一个是火中之灵,略略催动火云,便可阻拦那阴煞之气,一个乃是至寒之物,身外寒气激发,烛龙神光亦是进不得分毫。
且说那滚滚而出弥漫开来的阴煞黑云,待将烛龙神光笼罩之处尽数充斥后,黑云中渐渐凝结出一个个身影,黑云之中竟然是藏了如此众多的幽魂。一众老道惊疑间凝神看去。只见那些凝结的幽魂皆做军旅打扮,站在场中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且随着那些幽魂纷纷凝成*人形结成大军阵势。只见是军容齐整,队列分明,这些老道虽不谙军旅之事,但只看这些阴魂军人地阵列,却是也可感受到这些幽魂生前皆是百战雄兵,那阵阵宛如实质地铁血杀气不住从那阵中散发出来。
见才显身的这些鬼类。道门中人却是暗自猜疑,莫非亡月老怪不惜耗费修为全力展开烛龙神光,便是要凭这些鬼类来攻击我正道众人吗。这些鬼类虽是些战死的阴魂,然观其等修为却仅仅能凝体为实,如此修为实在不值一提,对付这些鬼类甚至都不用各位佛门高僧出手,只需这里的数千道门弟子出手,瞬间便可将这些阴魂尽数击散。这亡月老怪究竟是做何想法呢,这老怪想必也知道其中道理,然则为何还要将这些鬼类招来人间,莫非另有依仗不成,当下一众老道戒心大起,不敢有丝毫松懈。
果然待那阴魂大军集结完毕,那军阵之前三尺之处,只见是一阵幻动便显现出三道人影。居中一人面容清秀无须,峨冠博带,手中一块笏板,虽亦是阴魂之体,但一众老道却是看不出其修为境界,且那人微笑而立,一身打扮宛如古之朝臣,其后二人却是武将装束,甲胄色做慧黑,肩肘等处各有数只尖刺挺出,头上另有面甲覆盖,却是看不出面容,苍云等一众老道,无论如何以神念探察那三人虚实,却是查之不出,明明可以看出那三人皆是阴魂之体,然神念探过,却是觉得其等如同世间寻常人等一般,一众老道心中骇然,那凌空修为虽是莫测,然一众老道还可略略测度一番,那似这三人,却是在众修为已逾地仙之境修士地神念探察下,竟是一无所得,此等修为当是已成无上大道,位至金仙的人物方可完全拒斥苍云等老道的神念,想及此,苍云等老道不由道心一颤,何时魔道有了如此人物。
数万阴兵的出场,及那三人一幅高深莫测之态,扑一出场便将佛、道二门的修士震慑,群魔这边,却是因为亡月老祖先前的举动,想到来者必是自己等地援兵,不由士气大振,高昂至极。
那清秀无须峨冠博带的文士,似甚是满意佛、道中人惊怕的神态,手中笏板一举,对一众佛、道中人施了一礼,方笑容满面地说道:“诸位皆是当世高人,吾主对诸位也甚是仰慕,今日巧遇,却是本王不胜之喜,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既是在此遇上了各位,不如便随本王前去吾主宫中盘恒几日,不知诸位高人意下如何啊。”
此时中原及海外各派道门修士,因为自家掌教身受重伤,随后又连受打击,此时已成了惊弓之鸟,那里还有什么主见,若非是苍云等老道及时赶来,恐怕其等早已是作鸟兽散了,是以此时闻言之下,却是同时向苍云等老道看去,盼这些高人能有对付之策。
苍云等老道闻得那文士打扮之人的言语,却是那里会相信,集结如此大军怎会是前来请人之态,且这些阴魂显身之前,那亡月便早早以烛龙神光笼罩蜀山上空,明显便是为这些阴魂遮挡太阳真火之威,是以其等巧遇之说,亦是顺嘴说出的,如此多的阴魂大军,其等必是早有预谋,如此阵仗与其说是前来相请,不如说是准备下手拿人。
是以一众老道闻言之下,却是商议了足有一刻,才由苍云老道上前说道:“贫道有礼了,这位阁下不知如何称呼,还望能将性名示下,教贫道等也好有个称谓,不知若是阁下有甚难处,或是名号不雅,吾等自是不敢强求。”言语虽是谦恭,实则却是夹枪带棒,如此言语,却是难为这只知清修的苍云老道了。
那文士闻得苍云的言语,却不动怒,微微一笑说道:“本人在吾主麾下受封中平王之位,本王身旁地二位将军乃是吾主麾下十方统领之二,本王有幸,可得此二位猛将之助,却是本王的福气。诸位以此称呼便可。至于本王及二位将军的名姓却是不便告知尔等,免得诸位受了惊吓,那便是本王的罪过了。”
苍云等一众老道地本意,便是想将时间拖下去。是以闻言之下,苍云故为讶色问道:“却是不知为何大王及二位将军之名号,说出就会惊吓我等子贫道闻言却是好奇万分,不知能否示下,教贫道等知是何方高人到此。”说完眼望那峨冠文士。似在等其解说一番。
那文士闻言之下却是洒然一笑,仪态说不出地潇洒不群,朗声说道:“本王及这二位将军的名号。实在非是本王故作神秘,做那小气之举,却是吾主来前曾经交代过不得随意透露,且吾主一向军令如山,本王在吾主麾下虽是统领一方,却也不敢违抗吾主之军令。是以还请诸位见谅,其实只要诸位随吾等走上一遭,莫说本王的名号,便是吾主,诸位也可见上一见,到时一切自知,是以还请诸位高人莫要为难了本王,早早随本王前去。莫要再耽误了时辰,诸位意下如何啊?”
苍云老道闻言正欲言语,忽然虚空之中传来一阵朗朗话声,言道:“曲逆侯如此言语,实在有负你奇谋书生之美誉,说话遮遮掩掩,却是将诸事尽皆推到你家鬼帅头上,却是羞也不羞。”
陈平闻言却是脸色一变,从自己到此现身,己方便已占尽上风,待用言辞将其挤兑住,再突将大兵压境,其意便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地,便将道门中人一网成擒。那知道来者却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率领鬼军即将建功之际,被其捣乱,且一口叫破自己生前名号,当是甚为熟悉自己之人才对,且来人竟连鬼帅都知道,定是那天界中人无疑,此刻自己所能依仗地,却是只有自己之超人智慧和同来的温侯吕布,及那常山赵子龙这两员从未露面的猛将了。是以闻言之下,当即问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临,既知本王底细,当是本王熟识之人,还请移驾一见。”
虚空中的声音此时大笑一阵,方才说道:“贫道等虽不是什么高人,却是自认比你这坏鬼书生要磊落几分,既是请贫道显身,吾等便是出来又有何妨,却是恐伤了你那施展幽冥光芒的属下,是以曲逆侯还是教属下收敛几分才是。”
陈平此时已是知来者为谁了,心中确是暗自恼恨不已,怎地来前却是未曾想到这几个上八洞神仙,有这几人插手,今日之事却是有几分麻烦了,当下暗自传音亡月老怪,教其将神光收缩,仅将自己率领来的鬼军罩住便可,却是不要轻易招惹才来地几人。
亡月老怪虽是狂傲之辈,却不是没有头脑之人,闻得陈平如此说话,显然是对才来之人颇为忌殚,以那陈平可比拟大罗金仙的修为,都对那几人如此忌殚,可知来者必不是简单的人物,是以虽是心下不甘,却还是依陈平之言将神光逐渐收缩,仅是将那三万鬼军罩住,静观其变。
凌空此时剑丹九转功力尽复,见陈平率鬼军显身也是心中一惊,此事虽是闻亡月老怪提过,却以为乃是其夸大之词,在凌空想来,地府鬼帅便是要出手相助,也不会有太大阵仗,否则必然遭至天界责难,是以见陈平率三万鬼军显身,方知其言不虚,却是又有疑惑生出,地府鬼帅统领阴兵百万,如此大张旗鼓,必有所,有地府鬼军拉明旗帜对抗天界,哼哼,自己复仇之举,却是要轻松了许多,是以此时也不言语,身形一动便移至凌云身旁,且看陈平如何表演。
亡月老怪将烛龙神光收束之后,只见数百丈天际处有八人立于空中,却是各有奇相,当先一人身着一身明黄色道袍,披发仗剑而立,脸容清奇,三绪长须随风飘摇,身旁一人却是手拉一条铁拐,一腿似是跛了,挂在一边,脸容有几分凶恶,且是满脸虬髯,背后背一个硕大地朱红葫芦,这二位旁边六人也是各种样貌,一个手持蒲扇,袒胸露乳的胖子,一个满面冷峻手持白莲花的美貌道姑,一个持萧而立的儒士,一个身穿绛紫官袍、手持笏板的中年官员,一个手提花篮,满脸惫懒之色的少年,最后那位则是一个手持竹筒、倒骑在一头青花小驴背上之老者。
此八人地相貌一显,便是再孤陋寡闻之人却也是知道这几位的身份,乃是大名鼎鼎的上八洞金仙,此八人在人间留下的业绩,早已是传得纷纷扬扬、人尽皆知,是以一见来的是这八位神仙,道门中人欢欣鼓舞,魔道群妖却是暗自哀叹:怎地今日之事如此不顺,每次都是眼看大局在握,却又杀出些牛鬼蛇神,莫非他道门便是要永远压我魔道一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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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纷纷显身(下)
却说陈平见本是大局在握的局面,竟是被这八仙给搅了,心下自然怒火中烧,然其表面却是不露半点声色,笏板一举对当先的道士打扮者说道:“纯阳真人几位不在仙山参那仙家妙谛,却是怎会有心来此凡尘俗世,如此私自下界之举,便不怕玉帝那老儿怪罪么。”
前世的东华帝君现在的纯阳真人,闻言之下哈哈大笑说道:“地府鬼帅都可派出数万大军前来人间,且有曲逆侯如此智计无双之人统帅,我等不过八个野人,却是为何来不得人间。”言下之意了然。
陈平闻言之下,心中越发恼怒,自己生平只是算计别人,自来不曾遭人算计,如今却是被这八仙算了一道,怎能不教其羞怒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心下思量,这与仙家争斗之事,却是与那人世争锋不同,这些仙家之人皆是得成大道之属,只要有心关注此事,只需潜心推敲一番便可测知凶吉,自己虽智计无双,对上这些神通无碍,未卜先知之辈,却是不可轻忽。
陈平做此想法本也合乎情理,然此时却是高估了八仙的神通了,八仙来此却不是算出地府鬼军的动静,究其原因,这八仙却是凌空给招惹来的,那十二件仙家宝物冲破禁法威势大显之际,却是惊动了正在蓬莱饮宴的这八位仙人,心下惊奇间,便将神识来探,恰好见到凌空正在与那十二件仙家宝物激斗,八仙见了凌空的修为却是不由大讶,人间界何时出了如此修为之辈了,不想这世间除了那神秘莫测的剑门一脉。还有能在人间将修为修炼至如此境界之人。此人修为虽说不及八仙,然若是飞升为仙,亦是可肉身成圣之辈,得那仙家灵气滋养。进入大罗金仙之境指日可待。
吕洞宾本就是个万事不忌,放荡形骸,不拘小节的性子,否则其前世曾是贵为主理东方阴阳之气地天界东华帝君,也不会因为扣响震天钟,害世间万民涂炭。遭原始天尊震怒从而被贬下界转世重修了。是以一见此刻凌空与仙家法宝之争,不由有心试试凌空地修为,当下凭藉自身大罗金仙的修为以神念御使十二件宝物。聚合为一向凌空攻去,本不过是想试试此人的修为,看其能阻拦此十二件宝物多久,不成想竟是被凌空破去,八仙大惊之下,这才急急向蜀山而来。那知竟是恰好碰上陈平率鬼军显身。
陈平见八仙来到,便觉今日之事有些棘手,然其毕竟乃是韩信手下五王之一,随非信征伐多年,怎会是被轻易便可吓住之人,当下心念急转,却是瞬间便将形势分析清楚,那上八洞众仙虽是金仙的修为。自己有吕布、赵云相助更有大帅地法宝在手,想来应可以敌住八仙中之五位,这些魔道众人牵制道门修士尽可足够,那凌空修为不俗,应该可拖住佛、道二门来援之辈,然则八仙中的另外三位,却非自己率来的三万鬼军能敌,便是再加上那几个魔道老妖,也是非其敌手,看来只有出其不意,待战端开启后以智计胜之。
心下计较一番,陈平当下对亡月传音,让其护住大军即可,手下老妖随大军移动,大军向哪里冲杀,紧随便是,魔道大阵则在动手之时开启,轰击那些道门修士,务必要教八仙分人去救。知会了亡月,陈平又传音凌空,请其将佛、道来援的修士缠住,不许其等救援各派道门修士,八仙自有自己等人阻拦。凌空对道门中人本就有深仇大恨,本书转载ㄧ6k文学网αp..cn ,此时亦无异议,当即回声允下。
陈平安排妥当之后,方对八仙笑言说道:“既是八位上仙在此,本王自该退去,然我家大帅一向军令如山,陈平却是不敢违令,今日怎生也是要邀请道门诸位高人去我家大帅哪里作客,如是因此得罪了八位上仙,却是还望诸位看在我家大帅的面上包涵几分则个。”
话音一落陈平便即喝道:“众将士听令,还不速速前去引领各位贵宾前去大帅宫中。”三万鬼军闻令,轰然应诺,鬼气升腾间直向那些道门修士所在之处滚滚而去。
那八位神仙见这陈平竟是如此大胆,在自己等人面前公然下令拿人,视自己等为无物,不由均是心中顿生怒意。纯阳真人吕洞宾此时亦是朗声说道:“曲逆侯此举太过霸道了吧,自来邀客还需要客人愿意才是,怎地曲逆侯却是不等客人答应便要人家随你而去,如此不合身份之举,曲逆侯亦曾是儒家门生,怎地却是效那霸王硬上弓之行呢。”说着八仙已是齐齐分扑而至。
八仙身形一动,陈平却是猛地祭出一个麻袋样的法宝,迎风一抖,变地硕大无朋,阵阵凶厉之气散发出来,直向八仙兜头罩去,却是鬼帅着名的法宝“魍魉血魂袋,“来历乃是当年吕雒谋害韩信性命之物,与之齐名的,还有那韩信地十三只竹签,亦是被韩信炼制为随身法宝唤做“灭魄元极签”,此次陈平前来,除了“魍魉血魂袋”之外,却是还蒙韩信赐下三只“灭魄元极签”,有此两宗法宝,又有修行大成的吕布、赵云之助,陈平方敢无视八仙的存在。
见陈平已是出手,吕布、赵云自不怠慢,各将随身兵刃取出,一柄霸气十足的方天画戟,一杆雪亮银枪,卷起惊天杀气直向八仙杀去,吕布、赵云二人生前皆是无双战将,前者一柄画戟打遍三国群雄从无敌手,后者凭手中一杆雪亮银枪在那长坂坡,视曹孟德百万大军如无物,七进七出,杀的血流成河,硬是将那陷于乱军之中的阿斗救了出来,确是胆力无人可及,忠义无双地盖世猛将。
二将死后,为那韩信将其等魂魄召来,一番说词。二人皆是猛将。生平辉煌无数,自不愿就此舍弃,然经一番思量后皆是投在韩信帐下,修炼鬼帅韩信传下的盖世魔功。二人本就是武力非凡,再得韩信传下的功法,不过短短千多年地时间,便修成了**,功力大进,修为可与韩信手下地五方战王比肩。只需再进一步,便可将鬼躯炼做仙体,那是便是得成了大道。
此时二人一戟一枪。舞动间无可阻挡,攻势未及八仙之处,那惊天的威势已是滚滚袭来,便是以八仙的修为,也可以感受到那二将攻来之势,委实不可轻忽。
当下八仙中齐齐展开护身仙光。吕洞宾、铁拐李、汉钟离三仙向吕布、赵云二人迎上,其余五仙则一同向那“魍魉血魂袋”攻去,八仙手中法宝皆是仙家之物,同时催发之下只见天际仙光灿灿。陈平见五仙向自己施展的法宝攻来,阴阴一笑,手中法诀催动下,空中那“魍魉血魂袋”猛地生出一股沛然浩大地吸力,竟是企将那五位仙人收在其中。
然八仙乃是何等之人。若是韩信在此,以其修为自是不惧区区八仙,然这陈平却是无此能为,只见蓝采和将手中花篮当空一抛,那花篮滴溜溜一转便在空中定住,篮中仙花飞舞而出,瞬间便将五仙身形护住,任由那“魍魉血魂袋”吸力强劲已极,却是不可动八仙分毫,此时曹国舅的笏板,张国老的竹筒,何仙姑飞洒而出的万千荷花,静湘子的玉笛均已击出,光华四射间,已是与那陈平催动的“魍魉血魂袋”重重轰了一记,八仙均是成就大道地金仙人物,这一记双方硬憾,虽说那“魍魉血魂袋”乃是鬼帅修炼出的奇宝,威势之强可与打神鞭,杏黄棋等宝物比肩,然陈平却无鬼帅那般修为,虽说因为修炼魔道功法的关系,修为不在八仙之下,却是始终未能将鬼躯燧去,且此时以一敌五,自然是占不到便宜了,若非那“魍魉血魂袋”本就是以护身为主,恐这一下硬拼,陈平便要身受重创了。
陈平其实也是知道自己绝非八仙敌手,但若不能将其等拖住,自己率来地鬼军及那些魔道中人,无人可与八仙相抗,便是那修为奇高的凌空,其修为也仍是人间的范畴,怎会是这几位修为已是金仙之位的八仙敌手,是以虽是巨斗之下吃了一亏,却仍是不得不咬牙而上,手中笏板挥出,暗中却是将韩信赐下的三只“灭魄元极签”激发,隐在自己击出的笏板之下,向那五位仙人攻去。
却说此时接战吕布、赵云二将地三位仙人,却是越战越心惊,本以为这两名鬼将既是陈平那奇谋书生的属下,修为便是再强也不会超过陈平,哪知交手之下,才知大谬不然,这两名鬼将不仅是武艺娴熟,且那修为竟是不在自己等人之下,那一戟一枪往来纵横,便是强如八仙的修为,也不敢以仙躯被那二件兵刃攻上,幸亏三仙亦是精修武艺之辈,吕洞宾乃是被世间尊为剑仙始祖的人物,更因为前世的修为早已是尽数恢复,修为当属八仙之冠,比之那鬼帅韩信,也不过差了少许而已。汉钟离成仙之前乃是一威名赫赫的将军,自然亦是深谙技击之道,一次偶然之下得遇仙人传授,从此避世潜修终是得成大道。
那铁拐李却是另一番来历,其未成仙道之前,唤做李玄,因屡试不第,而不再留恋红尘,自去华山结庐而居,研习道家典籍,恰被老君见得,如此又观其许久,见其确是一心向道,老君心下一动,便命童子将其引来收在了门下,成了老君亲传弟子,道术大进,仙道指日可以预期,然其在大道未成之时,元神离体去那兜率宫听老君**并游历世间,身躯便留在凡间,临行之前让其门下弟子唤做杨子者好生看护,并言,如是七日魂魄未归,那便是大道已成,尽可将自己留在凡间的身躯焚毁,如此交代一番,便即将元神离体,赴那兜率天宫之法会去了。
李玄元神离体之后,其弟子杨子对生看护师傅身躯,日日夜夜不敢闭一下眼睛,如此过了六日均相安无事,然便在第六日之时,杨子的家人前来寻他。告知其母亲病危。杨子听罢大急,却又因师傅地吩咐不敢擅离,那家人听了杨子说出要守护七日之事,却是嗤之以鼻。说人魂魄离体那人自然是死了,怎可能回来,教杨子不要为了个死人,而耽误了见母亲最后一面,杨子听后也觉有理,当下便向师傅的身躯拜得几拜。便以柴薪将李玄身躯焚化。可怜李玄随老君七日归来之后,却见自己身躯已被焚毁,游魂飘荡天地之间。恰遇一个饿死地乞丐,当下李玄也顾不得许多,便即附体而活,此后便成了如此模样。然其毕竟是老君亲传弟子,老君念其修道诚心,赐其八卦炉中炼制地九转金丹。及天书三卷,之后又游历红尘,积下无数功德终是得成金仙大道。是以虽是模样丑怪,然其道力之深,却不在那东华转世的吕洞宾之下。然便是这三位仙人却是奈何不得那两位地府鬼将,却教其等怎不心惊。
五人这边斗法,翻翻滚滚不知斗了多少回合,三仙论及修为自然是在吕布、赵云之上。然这二人皆是无双猛将,心智之坚,还在人间之时便已是锻炼得坚固无比,战阵之上自来不曾退缩,是以虽是无甚法宝,然只凭其等武功修为,却硬是将三仙拖住,方天画戟与雪亮银枪,一如闹海蛟龙,一如星河遍布,绕是三仙修为深厚,武艺娴熟,却也是难寻胜机。
八仙有三位被吕布、赵云二将拖住,剩下的五位仙人,却不是陈平能挡住的,陈平虽是得鬼帅韩信两宗法宝,然毕竟修为却不能压制五仙,且其一向倚靠智计克敌取胜,却是从来未曾有过什么与敌偕亡之心,是以虽是有异宝在手,然在那五位仙人地猛击之下,却是早已心寒,所幸其率来的鬼军已是将军阵布下,那些道门中人也是在凌空及魔道众妖夹攻之下渐渐不支,当下再不迟疑,手中法诀挥动,却是指挥那“魍魉血魂袋”及“灭魄元极签”,猛然向吕洞宾等三仙轰去。
八仙自来是犹如一体同心,见陈平想御使两宝向正与两名鬼将激战的吕洞宾、铁拐李、汉钟离三仙轰去,不由心下大急,这两宗法宝的威势他们才领教过,若非那陈平修为不及,难以尽展其威,五仙确是没有把握能抵敌得住,是以也顾不得救援那道门中人,竟然是同时催动法宝,向三仙回护而去。
如此变化虽是出乎陈平预料,却是好事,失去八仙之助,那些道门修士如何是群魔及那凌空的对手,且自己还率来三万大军,看来今日这些道门修士定可一网打尽,先给天界那些神仙一个教训,美中不足便是引来八仙,露了身份,大是违背暗中行事的本意,然我地府威势之盛,想来那天界也是不敢轻易开战,否则天兵一动,各界妖王也多有被他天庭欺压之辈,若是趁机造起反来,天庭虽是得三清维护,恐亦是弹压不住,若是因此而惹得花果山那猴子不快,手下数十万妖兵一发,那天庭恐怕真要易主了,上一次天界大变,三教圣人弄了个个封神榜出来,不知死了多少神仙,才将天庭恢复,若是此刻再乱上一乱,却是不知那些老儿又要如何收场。
且不说陈平等与八仙之斗,专讲那些道门中人,这些饱受惊吓地道门修士,本以为八仙既来,自己等当可无恙,哪里知道赶来的救星,却是被那些鬼气森森的家伙拖住,自己等人仍是要面对心怀杀机地凌空师兄弟,各派的十二位掌教真人连遭重创,此时确是已经油尽灯枯,而那些师门宝物,却是因为在凌空威猛的射日一箭下,似乎是怕了凌空,根本不敢相攻,直教这些道门中人大呼苦也!
得此良机,凌空与那些群魔却是不会手软,一见八仙正自顾不暇,怎会与其等客气,几个老妖一声令下,沉寂了许久的“魔焰灭天阵”威势勃发,九阴罡煞滚滚而出,黑云涌动,直向那些道门修士袭来。
面对如此威势,苍云等老道却也不知该如何抵挡,当下也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佛门一众大德高僧门,此时亦是口宣佛号,佛光大盛间,竟是以佛门妙法布下佛门护法奇阵“纱罗双树法阵”,只盼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只要八仙有人能腾出手来,定不会教群魔得逞。
有此想法固然有理,然凌空怎能容其等如愿,此时功力尽复的凌空却不展动剑诀扑上,却是缓缓提聚修为,又要施展那威势绝伦,霸气无双的“耀日喧嚣诀”。只见两团芒焰又在凌空手中浮现,那如同射日地一箭,又要再显其威。
凌空心中冷笑,此前有八仙来救你等,我到要看看,现在还有何人可以再来救尔等鼠辈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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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兵下界(上)
八仙中纯阳真人此时一见凌空手中的芒焰,不由心下大急,凌空那一箭的威势吕洞宾是深有体会,以其人间界的修为,竟能破去自己御使十二件仙家至宝施展的法诀,如此威势绝伦的功法确是闻所未闻,记忆中只有那曾经箭射九日的上古大神后典,方有如此神妙的法诀,莫非这凌空是那后弈的传人不成。
心中想来手下却是丝毫不慢,传音其余七仙,挡住陈平及那二名鬼将的攻势,便使了个假身脱出战团,直向凌空扑去,却是欲阻止凌空射出那恐怖至极的一箭。陈平及吕布、赵云三人虽是奋力阻截,然其等以三人之力迎战八仙,斗得半日已是势穷力蹙,此刻那里能阻拦得了纯阳真人的身形。
此时凌空乃是第二次施展“耀日喧嚣诀”,体内剑罡随意流转,却是比先前快了几分,纯阳真人身形方动,凌空手中那威势逼人的弓箭却已是再显世间,只见其上光焰流转,散发着无穷威势,似在向世人表明着此箭之威,不时腾起阵阵七彩光焰,却是比凌空适才施展时还要辉煌几分。
纯阳真人此时大急,自己适才以心念御使十二件仙宝,虽说并无适当的法诀,然便是只凭十二件仙家法宝的威势已是非同小可,却仍是挡不住凌空那一箭之威,那些道门修士虽是修炼中人,且人数众多,然其等却是心志早寒,又如何能接得住如此威势的一箭,当下也不管什么怜才之心,手中纯阳仙剑陡然激发出点点紫火。按七星之位直接向凌空攻去。
凌空施展剑门神诀。神识却是查探八方,见纯阳真人杀至,不由心下一叹,若是自己这一箭射出。固然可破去道门中人的结界之力,然自己却是挡不住那纯阳真人的攻势,心下一股怒火猛地升起,你等八仙虽是声望极高,平生功德无数,然却也是些势利小人。此刻天界势大便也是不管什么公正了。想及此凌空猛然回身,那已是蕴至巅峰地箭势直指攻来地纯阳真人,借着凌空的催动。那弓箭之上猛然散发出便是太阳也要逊色几分的光芒,只见那足可射日的一箭,挟无穷威势向纯阳真人射去。
吕纯阳在适才御使仙家宝物之时,已是领略过此箭地威势,只觉得此箭之威,便是自己金仙之体也可一击而溃。当下那里再敢催发攻势,身形暴退中,袖中飞出一物,乃是一块色做纯黄的头帕,大小不过数寸,却是在飞出的瞬间一阵金光闪过,凭空生出无数金莲,挡在“耀日喧嚣诀”击来之路上。
凌空此时射出的一箭。乃是剑门五诀未分之时,始祖后鼻的神技,当年之后舁便是凭借此法,箭射九日,救下因为十日肆虐,而至苦求活命的苍生,此诀威势之强,便是高悬九天之日也是可以射下,三界之中确是无物可以抵挡,便算是三教地至尊,西天的佛祖,当年在那后典的面前,也不过是平辈论交,实在是因后舁地出身及修为神通乃是于其等一同,皆是天地初分之际,先天混沌灵气所孕育,只不过后鼻性子粗狂,不喜清静,也看不惯一些得了神通的后世之神的做为,故而混迹人间,终日以猎取洪荒猛兽为乐,然其毕竟乃是神灵之躯,天生神通无穷,虽是终日嬉戏,却是于打猎之中悟出箭道至理,当下一发而不可收拾,终是创出后世闻名的射日之箭,箭术实在已至三界的极限,箭势一出,便是道力通玄三教至尊之师的鸿钧道人,也是不敢小视,是以虽是在后来射死帝喾九子,却因其强绝,连几位至教圣人也不愿轻惹之,天庭如何敢与之为敌。可见天庭之辈,亦是些欺软怕硬之人。
射日之箭如此威势,本不是凌空此时能领悟地神诀,然凌空却是因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九天元阳尺这件当年大禹测度天时的法宝,此宝生于洪荒人迹未现之时,本就是天生灵物灵气天成,后又为大神女娲采去补天,受女娲灵气祭炼,却又在将被炼化之时,翻动间蹦出熔炼的大鼎之外,得以保存,历经洪荒岁月,见证人间沧桑,此后又因其身具灵气多番易主,却又宝玉蒙尘不得大用,最后终是在大禹手中得以大放异彩,与那测度天下水势的定海神针铁并称。
凌空虽是得了此宝,然以其之修为,本不可能御使得了,然凌空剑门一脉乃是后鼻的道统,且那时的凌空已是将剑门五诀融合了四诀,虽是未能完全与自身的仁心剑诀融合无间,然其气息却是与当年的后典有了几分相似之处,偏生这异宝因为生于洪荒之时,对上古大神地气息最是敏感,与凌空心神一触之下,却是将之误以为是后县的神念,因缘际会之下,不仅让凌空成功的将心神烙与其上,还分出一丝先天混沌灵气在凌空体内,乃是神器认主之兆。
而凌空又因为这一丝潜伏剑胎的先天之气,终是彻底将四诀融合,并一举突破剑胎之境,孕育出了剑丹,修为大进之下,于刹那间领悟天道运转之理,借天威击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剑,虽是未能将道门奇阵击溃,却也是将之打的五痨七伤,最后仍是被凌空击溃。
此后苍云等隐迹修炼之士来援,又与凌空大战不休,连场巨斗,不仅未能伤得凌空,反教凌空因连连巨战而稳固了剑丹,平衡了凌空因修为突然暴增的后患,实在是不见其害反见其利。而随着凌空对剑门诸般剑诀领悟越深,又因为那一丝先天混沌灵气,却是在巨战中将凌空的心神带入了九天元阳尺的世界之中,看到了九天元阳尺所记录的洪荒之时的一些景象,因为凌空身上带有后具神识所授下的剑诀,竟然因此而亲身感受了,当年始祖后界箭射九日之威。是以待凌空独力迎战十二件仙家法宝之时。终是如同水到渠成般。凭借剑门四诀和在洪荒世界地体悟,领悟了射日之箭“耀日喧嚣诀”,重现当年始祖后弈射日之威。如此威猛地箭势,却是教吕纯阳如何不惊。
既称做射日之箭。用快如电闪已是不能表示此箭的速度,此箭一出似乎无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才一离开弓弦,竟是已至纯阳真人身前,若非吕洞宾早知此箭威势无穷,才见凌空转身。便早早祭出那法宝,恐此剩已是被那射日之箭穿胸而过了。
此时凌空以“耀日喧嚣诀”激发的射日之箭,已是为那小帕上涌出地金莲阻拦。而凌空这威势无边,连十二件仙家法宝聚合之力都可击溃的一箭,竟然被那小帕涌出的金莲防线滞得一滞,那惊得满头汗水的吕洞宾才得以借机闪开,逃出灾厄。
只见不论那箭上光芒如何猛烈,击毁多少涌出的金莲。那小帕上却是当空悬浮,不住的散发出条条瑞气,涌现更多地七彩金莲,将那威猛无比的一箭牢牢缠住,所采之战法纯然是以柔克刚。
那箭的威势越盛,金莲地数量便是越多,两相缠斗,凌空虽是天资高绝。然毕竟未能得仙位,怎能攻得破已避开箭锋,逃得性命,持有异宝在手的纯阳真人,终是在功力耗竭后,那射日一箭爆做满天光芒,威势尽散。
纯阳真人此时才松了口气,满面怒容的向凌空问道:“你这修士忒地歹毒,怎地明明是正道中人,却要助那魔道妖邪,对这些道门修士下此毒手,似你这等自甘堕落之辈,既是教贫道碰上却是容你不得,否则似你这等修为肆意为恶之下,不知还要造下多大杀劫。”说罢将那小帕一收,便仗剑来取凌空。
凌空此时莫说是功力耗尽没有余力阻拦,便是功力未曾耗尽,以凌空此时的修为,又怎是纯阳真人的敌手,面对纯阳真人的攻势,凌空此时连退避之力也无,唯有能反抗地只有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里面那熊熊怒意足以教纯阳真人无碍仙心都不由一颤,攻势不由缓得一缓,却是心中思量,怎地一个堕入魔道的修士竟可发出如此正气,有如此正气之人绝非心怀邪恶之辈,莫非是贫道错认了他,心下有鉴于此,当下手中之剑势顿收,大袖挥出,使了个袖里乾坤的法诀,竟是将凌空一收而入,转头看向七仙之处,只见此刻那陈平及那两名鬼将,虽看似喝杀连连,实则却是被七仙压在下风处,若非那两名鬼将枪戟凶猛,只怕七仙早已取胜。见七仙无恙,纯阳真人身形展动,直向群魔攻去。
却说凌云本是与群魔合力攻击那道门修士,见凌空又要施展那威势无穷的一箭,立时是心中一喜,只要破去佛、道二家的护身法阵,尔等鼠辈便需偿还欠我剑门的滔天血债,那知本是大占优势的局面,竟会生出如此变化,那威势无边地一箭竟为那吕纯阳破去不说,自己功力通玄的师兄凌空却是被那道士擒拿,看的凌云怒吼一声,也不管是不是人家敌手,舍下道门大阵,浑身剑气激发,直向纯阳真人攻去。
亡月老怪与凌空交情甚笃,一见凌空为人所擒,又看那数万鬼军已是围住道门中人,且魔道大阵也已发动,道门中虽有高僧相助,自己一方两相联手确能将道门修士压制,当下只将烛龙神枝立在天际,散发无穷神光,护住那数万鬼军身躯,不教其等为太阳真火所伤,便即催动魔道黑焰向吕纯阳轰去,聚妖幡亦同时祭出,瞬间化为三丈高下,得烛龙神光之助其上阴魂更添威势,怒号连连之下,这些阴魂亦是向纯阳真人扑去。
蚕引真人虽说与凌空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已为其显示的功力所折服,只觉此人能独力将雄踞正道数十年,将精怪修士贬斥为魔道的蜀山,一举荡平,而将己等不齿于人类之异类修真之士待若弟兄,确是豪气无双之士,如此人物委实值得结交,待得凌空出关之后,更是大展神威,数息间便破去道门奇阵。而后种种。无不显示其盖天豪情,本已是打定了主意,此战之后,便要与凌空好生相交一番。那知却是出此变数,一直威势无边的凌空竟然被仙人所擒,当下蚕引义愤难忍,寒气激发下,长剑一引,舍命向吕纯阳攻去。
凌云、亡月老怪、蚕引真人一人二妖。除凌云修为稍弱外,亡月与蚕引皆是人间顶层的修为,然其等攻去的对手。却是天界地金仙,大名鼎鼎地上洞八仙,修为乃是八仙之冠的纯阳真人,怎会在乎其等的攻势,凌云那对上道门中人凌厉无匹的剑气,纯阳真人却是连招架都不必。任由那剑气击上,却是连吕洞宾地护身仙光都无法攻破,亡月的魔火虽是与天界琉璃净火并称火中双尊,然其修为未够,且吕纯阳手中黄龙剑又名纯阳剑,本就是仙家宝物,又在老君的八卦炉中祭炼过,挥动间却是能激发出七朵兜率天火。有此火相助,纯阳真人怎会惧亡月老怪那为至极处的魔火。
惟可虑者便是蚕引真人那滚滚寒潮,因蚕引真人之本体乃是只万年冰蚕,从来只在极寒之地生长,凡成长千年者便可自生灵智,此物不仅因为成长的过程中吸收那极寒气息,再经其本体炼化,可说那寒气一发之下,触者立毙,便是修炼有成之士,若是一时大意,被那寒气喷上重则肉身尽毁,轻则修为尽丧,可谓是寒中之最。有千年修为的冰蚕便已是如此利害,蚕引却是足足有了万年地修为,方燧去本体,修的人形,论及御使寒冰之术,世间无人能及,便是以吕纯阳金仙的修为,却也是不敢小视了这个万年老妖,且那曾挡住凌空射日一箭地纯阳巾,虽是奥妙无双的防身至宝,与那护身至宝杏黄旗同出一源,却也是有一天大弱点,不可教寒气粘染,否则便是灵气全失,是以那救援道门中人之举,却是只得放下,凝神应对这一人二妖的攻势,若是一时不慎着了那妖物的道儿,己身安危事小,道门精英尽丧事大。
一时间蜀山山头之上混战一团,其中分作三堆打斗,声势最为浩大的便是魔道群妖围攻道门修士那里,双方都有数千之众,且还有三万地府阴兵参战,道魔双方各种法诀激发,虽看似斗的难分高下,实则却是群魔压着道门修士在打,若非佛门高僧地护身法阵乃是魔道的天生克星,恐怕道门修士早已是坚持不住了,然便是如此,如无其他变故,道、佛二门的联手,败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其次便是七仙对陈平及吕布、赵云二位无双战将的交锋,七仙不愧j是老君门下听讲,蓬莱岛上参禅的上洞八仙,虽是身处激斗之中,却依然是仪态悠闲无比,挥扇的挥扇,弄萧的弄萧,可见此战这七仙乃是占在上风,若非陈平等有鬼帅韩信地法宝,亦是难以坚持许久,然那七仙虽看似仪态悠闲,心下却是焦急无比,七仙联手虽是将陈平等地府鬼将压至下风,却是维系不易,取胜艰难,不论七仙攻势如何威猛,那如同一个破麻袋似的“魍魉血魂袋”,却是将三人的身形牢牢护住,任你万千的威势,击在那血魂袋上,只见其上冒起层层血污,便将七仙的攻势化去,七仙有心去救援道门修士,那袋中却又不时的飞出摄人心魄之竹签,挟带满天阴煞之气向七仙攻去,两名鬼将亦是同时攻出,总之就是将七仙拖住,教其等无法去救援那道门中人。
最后一处激斗之所,便是纯阳真人对上的凌云、亡月老怪及蚕引真人三位了,而最凶险处却也之此间,纯阳真人虽是金仙的修为,却也是不敢轻视蚕引那极寒之气,若是此战只有蚕引一人,吕纯阳自然不惧,兜率天火激发之下,便是那蚕引的寒潮再是利害,碰上火中极至的兜率天火也是难显其威,然此刻却是不同,亡月的魔火虽是不纯,攻破纯阳真人的护体仙光却是足够,是以此间之战非是在乎修为高低,却是相克之道,彼此间相互牵制,亡月、蚕引任是那一个,以吕纯阳的修为均可信手破去,然二人联手来攻却是教这天界的金仙,剑仙之祖也是不得不凝神以对,生恐遭了道儿,至于那不断激发剑气攻来的凌云,在这金仙的面前却是难显剑势之威。
纯阳真人此刻却是难得的心生悔意,怎地来前却不不将洞中法宝尽数携来,此刻只要再有一、二件可抵御奇寒的法宝,便可不惧这妖物的寒潮,只耍没了那极寒气息之助,以几妖的修为,自己举手间便可将其等击溃,怎会被这几个妖物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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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兵下界(下)
却说凌空因为功力耗尽,一时躲避不及被那纯阳真人吕洞宾袖里乾坤之法擒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凌空只见自己却是在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身上即无任何桎梏,全身也无伤害,四周却是没有丝毫的光线,尽是黑暗虚空。凌空虽是修为高深,然剑门专修剑之一道,虽是偶有涉猎一些道门术法,却是从未见过此等袖里乾坤之术,是以凌空一时之间也是无法可想,只得暂时留在此处,待自己修为回复之后,再尽力突围而出。
凌空在吕纯阳袖里乾坤之中潜心回复功力,那外间之战此时已是如火如荼,佛、道二门的护身之阵在群魔猛攻之下,已是岌岌可危,七仙却是被陈平等三人牢牢牵制,脱身不得,吕纯阳一身修为虽是八仙之冠,然却是不敢轻忽蚕引真人不住激发的玄冰极寒之气,数次已有可将三人一举击溃的机会,却因蚕引真人的寒气喷发而坐失良机。
七仙眼见道门被群魔围攻形势已是越发的危急,数次企分人去救,然却是被陈平那两件法宝,及两名不知怎生修炼的鬼将拖住,七仙只要攻势稍微减缓,那两名鬼将必是拼命攻出,招式滚滚催发,一副不惜与敌偕亡,两败俱伤的架式,偏生那二将又是修为不在七仙之下,招数之精、杀机之盛更在七仙之上,如此修为却行那拼命之举,委实是教七仙不敢有丝毫轻忽之心,确是不得不凝神以对。
红发、冥神、赤焰等三个老妖此时心怀大畅,多少年了,精怪异类修炼之士。被那道门中人随意击杀。明明是贪异类修真的内丹,却偏偏要说什么为民除害,斩妖除魔,将自己标榜的正义无比。实则是些口是心非的无耻之徒。多少年地仇怨,不知有多少潜心修炼地精怪之属命丧道门修士手中,今日终是可教其等偿还所欠下的累累血债,今日之后,我魔道再不是魔道,应是叫做圣道。剩下的那些道门中人方是异类。三妖想到这里,却是彼此对望一眼,心中竟均对亡月再无丝毫的恨意。今日之战每每扭转我魔道颓势之人,均与其有关,那凌空如是,现在拖住八仙地地府来人亦如是,如不是老祖神通广大,今日我魔道确是难逃灭顶之灾。
外间之战如何激烈。凌空却是不得而知,只是一心回复修为,剑丹在凌空心神运转下,紫府之内黄芒大作,剑丹每一次转动,就有一道精纯至极的剑罡涌出,流入凌空经脉之中,如此良久。凌空回神内视,却是发现功力不过回复了五层左右,不禁心下惊奇,神识激发之下,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虚空之中并无丝毫的灵气,这才焕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吕洞宾将自己囚在此处,且不加任何禁法制住自己的修为,原来却是不怕自己能回复得了,如是其他修炼中人被吕洞宾囚在此虚空之中,在此毫无丝毫灵气的虚空,被囚者必是不敢有消耗功力之举,否则不知道被囚此多久,若是功力耗尽,那可是糟糕至极。
凌空做此想法确是正应了吕纯阳地想法,然有一点未曾想到,那便是若是被囚禁此处者,纯阳真人怎会任由其保持修为,禁制随手而发,便是凌空这因为激发那射日一箭而至力竭之人也是未能幸免,然教纯阳真人这大罗金仙也未曾想到的,却是凌空竟然丝毫不惧他的禁法,不仅未能将凌空地修为制住,凌空更是连修为被制住的感觉都没有,若是教纯阳真人知道自己的禁法竟是对凌空无效,却是不知又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凌空能够如此却非是他修为了得,连纯阳真人都制他不住,实在是剑门修炼之法与世间道术法诀差异太大之缘故,寻常修炼之士,修炼之初皆是以炼精化气为始、功深后便入炼气化神之境、待到神通自足之时便是到了炼神返虚之境,登仙之士则是进入炼虚合道之时,若能突破此境,则是大道得成,从此神通无碍,可知过去未来,纵横诸界再无能教其等挂碍之事,实在是无上妙境,是以又称为道已归真。然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至此境界者不过三、五而已,可见证道之难。
然凌空所出之剑门,初始阶段却是苦练自身,自铸长剑培育剑心为根基,而后修炼剑诀的第一、二层境界,也是以将剑心与剑诀融合无间为修炼之要,待育出剑胎之后,一应本源皆在期间,却是不假外求,是以修炼剑门心法者对天地灵气的要求极低,便是偶有用到,亦不过是微乎其微,是以凌空功力耗尽,却是在吕洞宾无一丝灵气地袖里乾坤中,亦是能回复功力,此乃是剑门心诀之功,至于吕洞宾那随手发出的禁法未能将凌空修为制住,却是因为吕纯阳不知凌空底细,所发出的禁法乃是针对道门元婴而发,凌空却是那里来的元婴,是以却是制凌空的剑丹不住,非是纯阳真人制不住凌空,乃是一时大意罢了,若是纯阳真人仔细些,凌空也是难逃修为被禁的下场,如此却是给凌空留下个天大的机会。
而此时外间之战,道门胜败却是系于八仙之身,若是陈平及亡月老怪等缠住的八仙,能在道门结界被击破前脱身出来,那道门中人还有一线生机,反之,便算八仙胜出,却也只能看着这道门修士被群魔屠戮,是以此侧交战地双方都是在抢时间,务求在战局出现变化之前击溃自己的敌手,而其中最急迫的莫过于凌云、亡月老怪及蚕引真人三位。
救援凌空的念头,教其等无视纯阳真人金仙的威势,功力全出,凌云更是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密集如雨的剑气不断击打在纯阳真人的护体仙光之上,亡月老怪的魔焰,蚕引真人地寒潮滚滚而出。那只攻无守地进攻态势。教吕纯阳也是暗自心惊。
而被陈平率吕布、赵云二将缠住的七仙亦是无法脱身,吕布与赵云二将,生前皆是无敌猛将,生平未曾逢过敌手。此时与七仙交手却是被压在下风,以此二人之傲气如何能忍,戟、枪挥舞间,二人再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枪出无回,竟是一副与敌偕亡之态。如此一来却是苦了那七仙,二将威猛无双,又修为极高。更是阴魂之体,仙术法诀攻上其躯,只要不是其本源所在,二人皆是不管不顾,便是被击散少许阴气,有那烛龙神光的补充却是不虑有失。
陈平见二将突然发威。却是心中暗喜,只用那威势惊人地“魍魉血魂袋”护住自己三人,寻隙击出手中三只“灭魄元极签”,只要七仙那个稍露脱身之意,那三只“灭魄元极签”便向那个攻去,七仙虽是气恼不已,却是只得在心中咒骂,想要脱身援助道门修士却也休提。群魔亦知时间紧迫。均是全力出手,只求早些击破佛、道二门的法阵。
佛门一众大德高僧虽皆是轮回数世,得了果位的高僧,佛力无有穷尽,佛门护法阵势妙绝天下,然却也是不耐群魔人数众多,“纱罗双树法阵”的佛光渐渐衰弱,阵阵梵唱之音亦是弱了下去,终至不可闻,待那佛光亦是淡去之时,佛门护法奇阵终是被群魔的猛攻轰破,佛门大阵一破,苍云等老道所仓促设立的结界自然更难挡群魔之威,在五殿殿主地合力一击之下立即告破,道门大势已去。
却说佛门来援的一众高僧此时均脸如金纸,显是功力损耗极大,然面对攻来的群魔却是闭目端坐,口中诵念舍身经经文,一副慷慨就义之相,实则却是佛功禅念全力散发,教那些修为甚低地魔道妖邪在其等面前,却是心中忽有不忍之念,手中屠刀高举,却是斩不下去。
红发老怪也是佛门出身,然却曾被佛祖的弟子阿那律贪念所害,辛苦结就的金身毁于一旦,这才一怒之下反出灵山、堕入魔道,是以最是见不得佛门中人,一见那几个佛门高僧的做派,不由是心头火气陇升,便是这般秃驴害得本座难成正果,此刻却还要装腔作势,待本座亲手了结尔等性命。随即身形飘动,数道蕴含魔气升腾的佛光直向一众高僧轰去。
此时八仙尽数被陈平、亡月等拖住,眼看这些道门精英便要命丧于此,一道长虹经天而至,将群魔轰出的魔功法宝尽数挡住,群魔大惊,却是何人有此等威势,纷纷向那长虹射来处望去,只见天际忽地云层翻涌,层层叠起,须臾、云开人现,只见云层之上却是一众衣甲鲜明地军士,群魔大惊,竟是天兵下界。亡月老祖见此亦是心头大震,怎地、怎地是人间的纷争却是招来天兵下界,如此天威,却是教我等如何以抗,莫非是天亡我等不成。却说群魔见天兵降临,在那天威之下,虽一众天兵并未出手,然其等却是心胆皆寒,如非还有地府鬼军在侧,恐亦是要做鸟兽散了。
陈平此时见天兵来到,也是心中一叹,便是自己的智计再是利害,面对那强横至极的天庭,也是难有用武之地,足见如今这三界之中,只要拥有力量便可以称雄,也许自己之智定胜天的观念该改改了。
中人各转心思之时,下界的天兵已全部显露身形,只见此时天际白云层叠而起,共计有九层,每层之上皆有无数天兵,虽是人数众多,却不闻丝毫喧哗之声,只有阵阵天威压下,教群魔不敢出声。
忽闻一声鼓响,由缓而急,直将群魔骇的心都似要跳出口中,少时片刻,只见一朵红云自那阵势后方飘来,须臾便已至阵前,露出来者身形,却是一丫角孩童,只见其手提一柄火尖枪,红绫绕身,颈上带一介,金圈,脚踏风火轮,背缚斩妖剑,威风凛凛,正是那封号三坛海会大神的三太子哪咤。
那哪咤显露身形之后,将手中之枪向陈平一指说道:“尔等邪魔,依仗武力聚众自立,不服天庭管束,擅自于那地府之中据地称王。天庭念尔等一向收敛。且并无大恶,又念其等修行不易,故法外施仁,不予计较。那知尔等竟得寸进尺,见天庭不究尔等之罪,竟敢率领阴兵进犯阳世,莫非不知此乃犯下天条地重罪么,本帅此来便是要拿下尔等,以敬效尤。”说到这里却是忽地话锋一转。道:“然若是尔等此后不再如此妄为,就此退去子天庭也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尔等还不快快叩谢玉帝圣恩,速速退去。”
先前天兵显身之时,陈平本是心下忐忑,那知道此刻闻言却是笑道:“三太子别来无恙否,此来如此阵仗。却不知是否仍在记恨上次本王饶你九子,却是仍胜过你的那盘棋呢?”说完竟是面露得色。而八仙见统领天兵的乃是哪咤,竟是脸色一暗,却不知又是为何。
那威风凛凛地哪咤闻得陈平之言,却是脸色发赤,脚下风火轮忽地腾起熊熊烈焰,身形展动,枪指陈平直杀过来。吕布、赵云二将见哪咤来势汹汹,却是枪戟齐出,挡在陈平身前,似是准备与其一战。
哪知道陈平此时却是笑言道:“二位统领不必紧张,三太子此来乃是与本王叙旧,二位不宜妄动刀兵,免得是教这小儿小瞧了我等,以为鬼帅帐下竟是些胆怯之辈。”
吕布、赵云二人闻得陈平言语,不由一愣,这哪咤明明是天庭重臣,与我等造反之辈应是势同水火,怎地却是有甚叙旧之说,莫不是这奇谋书生被天庭之威势吓倒了,才出此胡言。
却说陈平说话之际,那哪咤已至近前,闻得陈平言语,其功势竟是又快得几分,瞬间已至三人面前,那火尖枪一探,直奔陈平面前,吕布、赵云二人当下亦是枪戟挥动,正欲架开哪咤攻来枪势,却忽地被两只竹签挡住,缓得一缓,哪咤地火尖枪已是指在陈平鼻尖,怒骂道:“你这坏鬼书生最是奸猾,明明知道本太子不擅那野狐禅,偏偏以言语挤兑,诓骗本太子上了你的贼船,莫说让九子,你便是让本太子十八子,本太子也是赢不了你这一肚子坏水的坏鬼书生,白白被你骗去三枚蟠桃,实在教人愤怒,你这坏鬼书生若是有种,便与本太子堂堂正正打上一场,本太子必教你知道本太子的利害,还有本太子比你大上许多,若是再教本太子听到你用“小儿”之语说本太子,本太子必将你那张臭嘴撕烂。”说完双目喷火地看着陈平,似乎是恼怒已极。
陈平闻得哪咤喝骂之言,却是丝毫不惧点在鼻尖的枪头,竟然放声大笑,待见哪咤那微赤的脸色已做大红,才停下说道:“少小乏教便是如此啊,弈之一道博大精深,那是什么野狐禅,三太子年事尚幼,有此言语,也不算什么,但三太子那什么“本太子必教你知道本太子的利害”,如此言语实在不通已极,三太子若是不弃,平愿自荐西席,不知三太子意下如何?”
闻二人对答之言,一众道、佛、魔众人却是惊的下颌都要掉落地上,这,这,“这是什么话啊,双方一个是天庭重臣,封号三坛海会大神的三太子哪咤,一个是地府中地阴魂,魔道中的妖邪,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双方,怎地此刻相见之下,却是宛如知交好友一般,如此变化实教众人摸不着头脑。
那八仙此刻却是人人脸色不善,却有一副无可奈何之相,却又不见其等前去喝斥哪咤,如此当众勾结魔道中人之举。
他们不明其理,吕布与赵云二位却是听出些道道,却非是说二将机智,只因二人对答之际曾提过三枚蟠桃之语,当年十方统领尚未修得如此境界之前,一日鬼帅韩信忽地将之招集,取出三枚蟠桃教十将分食,便因为得了蟠桃之助,虽说是十人分食三枚,却已是教其等受用无穷,如此方能在短短千余年时间内修得如此境界,原来那三枚蟠桃之典却是出于此处,当下二将了悟于心,便不再上前阻拦了。
却说哪咤、陈平二人吵得一阵,哪咤忽地在说话之际传音说道:“曲逆侯怎地如此大意,便是率军还阳,也需小心才是,怎地却是教这些死脑筋地八仙撞上,这八位乃是老君门下,对道门的道统自来护短,今日之事曲逆侯还是早些退去才是正理,否则若是这八仙上报天庭,玉帝再要派人前来,那事情闹大却是不美,不知曲逆侯意下如何。”
陈平闻言正欲答话,却是忽闻梵唱之声大做,异香阵阵,佛露隐隐,西方佛光大作,一座九品莲台缓缓行来,上坐一人,方面大耳,脸容慈祥,却又带刚毅之色,脑后佛光射出万丈光芒,虽是小小身躯,却是给人弥天极地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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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消鄂无形(上)
却说那西方天际缓缓飘来一尊威势惊人的西天神佛,那一众佛门高僧见有佛驾驾临,齐齐对行来之人拜了下去,口诵佛门诵言,唯那宝林寺慧静禅师见了那佛的威势,竟是呆得一呆,这才拜了下去,口诵:宝林寺第十六代掌门弟子参见南无六祖菩萨。原来竟是禅宗第六祖,慧能大师来到。
陈平闻那慧静禅师之言,不由对这曾盗**南逃,弘扬佛法之人,亦是心生敬意,却也是对来者拱手为礼,须臾那莲座已至近前,那金身灿然的佛驾洪声说道:“众比丘无须多礼,吾自西天来至中土乃是为化解此中仇怨而来,却不知众居士能否听慧能一言。”
陈平等地府来人闻言虽是不甘,然见那慧能虽仅一人但却是宝相庄严,满脸恬静慈祥之态中却是威仪无穷,佛光映照,弥天极地,身形结踟端坐神通不显,然可见金光、灵光、佛光、三光明照,化身、报身、法身、三身随行,场中本因群魔势大而弥漫的魔焰却是不见踪影,自慧能显身后,场中仙乐浮空,瑞气千条,佛露隐隐,金莲遍地……陈平虽也是修为不俗,然对上这德行无双的慧能大师,竟是无法口出妄言,心下焦急,却是无可奈何。
那天庭的三坛海会大神,三太子哪咤此时亦不敢放肆,对陈平传音说道:“却不想来了个贼秃多事,曲逆侯还是速速归去才是,慧能这厮虽仅是他佛门菩萨之位阶,然其禅宗修行只讲顿悟,且此人弘扬佛法多年。积下功德无数。论及修行,却是不在西天诸佛之下,便是吾师也要让其三分。”
陈平闻言却是苦笑一声,传音说道:“本人何尝不知此理。只看这厮显身的威仪,平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知道论及修为,此人胜过我远矣,恐只有我家大帅方可比拟,吾便是有心与之为敌。却也是难生干戈之心,此刻只求能全身而退便算大幸。”
慧能大师才一显身,便威震全场。可知其佛**行之深厚,在其金光映照之下,亡月老怪的烛龙神杖也是难显其威,神光激发之下,却是仅能将地府鬼军身形护住,堪能自保。若是再要神光激发,将此处笼罩,那烛龙神杖虽是上古神物,然亡月的修为却是不足。
便在众人为那慧能佛光威仪震慑,而不敢有丝毫妄言之时,群魔中却是跳出一人,戟指慧能高声喝骂道:“尔这贼秃又来多事,本座生平最是见不得尔等作态。平时一副道貌岸然之状,暗地里却是些口是心非地小人,却那来地丝毫仁慈之心。”
场中众人闻竟有人敢在那佛光威势之下指佛而骂,不由均是心下大奇,纷纷转头看去,却是想看是何方高人居然可挑战慧能大师展现的无量之威,陈平亦是大奇,暗想以我等之修为,在这慧能面前也不敢有丝毫妄念,却是何人,有如此胆量,却见哪咤亦是一副惊奇之态,当下二人均是抬眼望去。
原来却是那魔道老妖红发老祖,二人见竟是此人不惧慧能威势,不由疑虑更盛,均是暗思,此人强煞也不过是人间修炼之士,又是魔道中人,怎地却是不惧佛光威仪。
场中众人正惊奇间,那慧能大师竟是向那喝骂的魔头合十一礼,方缓缓说道:“居士当年之事,贫僧到得西天之后亦曾得闻一、二,当年居士确是无辜遭劫,是那受害一方,然那阿那律也因心生贪念而修为大损,佛心不再,也是不得不闭关参禅,至今仍是劫难未消,阿那律已是为当年无心之举,获了果报,居士之恨应是消了,反倒居士不惜万年修为坠入魔道,却是难逃日后之阿鼻地狱。”
红发老怪闻言,却是怒哼一声,说道:“报应!你佛门日讲业报,夜讲业报,本座自出生以来便在灵山之下修行,日日听诸佛**开示,一心礼佛,什么杀生之举,却是从未做过,到头来却是如何!本座修行数千年方要结就的金身,却在佛祖弟子阿那律一念之间化为乌有,你佛门既讲业报,那本座此报却又何来,休要用什么前身之债后世还之理来欺我,本座出身之通天犀一族,乃是洪荒诸界未分之时,秉天地灵气而生,那时之归墟只纳阴魂,不理轮回,我通天犀一族自现世以来便不在轮回之内,本座当年所受之灾却是报从何来,你这贼秃却是给本座解释一番,若是解释不通,便休要在此胡言!”
那慧能大师闻得红发老怪愤激之词,也不禁顿得一顿,却不见丝毫怒意,只是缓缓说道:“居士当年亦是精修佛法之士,论及修行日月却是还在贫僧之上,居士怎地不问自己之本心,反来问贫僧呢,禅悟之道,贵在究心,若不明心,空座反增业苦……”,竟是当众讲起佛理来。一众佛门高僧得菩萨开示,无不是心中欢喜,当下纷纷结跏盘坐,聆听六祖菩萨宣讲佛法,却是不顾周围地魔道妖邪。
见慧能大师此举,八仙也是一愣,当下吕洞宾来到菩萨身前,稽首一诵说道:“贫道吕纯阳拜上慧能大师,大师禅机高妙,可谓蕴含无穷,然此处却非是适合之所,不知大师能否另觅吉时再开示无上妙法。”
六祖菩萨还未回答,那红发老怪此时却已是大声吼道:“你这贼秃答不上老子所闇,却是在那里胡说八道,任你舌灿莲花,却也不过是枉费心机,连老子的问题都答不了,还妄言什么普渡众生,实在是可笑之极。”
菩萨闻言不气不恼,温言说道:“佛法禅机纯乎一心,只需心无挂碍,何时皆是吉时,禅机之道,心如止水。一念不移,长住妙明之上,日久神通自显,可知过去未来。趋吉避凶,居士此祸便是不明此理,若是当时一念不移,心性明净怎有此祸。”菩萨话音方落下,那红发老祖已是喝骂道:“放你妈的屁,照你这贼秃的说法。此祸乃是老子咎由自取,若是老子做了阿那律那贼秃的坐骑便是无事,如此言语实在是屁话连天。臭不可闻。”
菩萨闻言却是说道:“如是亦如是,居士当年修行灵山之下,日日闻佛祖宣讲,受灵气滋润,本该潜心修炼日后大道自成,然居士却因不时有高僧、罗汉赐灵药。从而心生贪欲,每每有罗汉、菩萨上下灵山,居士均上前撒欢,却是为了再得灵药,如此举动不但落了下乘,却也种下当日之祸,若居士当时一念不移,长住妙明之上。自然是佛光映映,宝相庄严,便是阿那律心有邪念,面对居士恢弘之相,岂敢萌生贪念?况那阿那律精研佛法,心念之坚,远在贫僧之上,如是见居士如此定不会再为难居士,然居士见有金身罗汉前来,不但未能明心见性长住妙明,反上前挨蹭,如此却是引得阿那律贪念大炽,从而铸下大错。所谓有因必有果,心慕灵药便是因,金身被毁便是果,因果之报居士可曾明白?是以居士此祸确是自己招来。”
红发老怪被菩萨直言说他当年未修得人形之态,却是不由面色微赤,欲要反驳,却又觉得菩萨言之有理,如是自己当年不去理会过往僧佛,也许确实不会有那奇祸,是以竟是不再言语。
六祖菩萨见红发老怪并未再骂,却又说道:“吾观居士如今确是又结金身,可见居士虽身处魔道,却是心慕我佛,不如就此随贫僧归去,再皈依我佛座下,他日必是正果可成,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红发老怪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便再不言语,菩萨见了也不再劝说什么,当下便对那一众高僧说道:“吾自在西天参禅,心下一动,却是应在中土,这才赶来一观,原来竟是应在你几人地身上,你等皆是十世苦修,如今功德已满,现自归去,三日后吾当亲来接引尔等去那西天极乐净土,参拜我佛,授下果位。”
峨嵋晓月禅师、五台山悟心尊者、黄梅东山寺智光和尚、宝林寺慧静禅师,四个大和尚闻言喜不自胜,以其等十世修行功德早已足够,所欠缺者乃是机缘,如今得菩萨亲口许下接引之言,怎不教其等心花怒放,当下齐齐对菩萨大礼参拜后,率同来众僧各自离去。蜀山群魔此时却是心中惶恐,不知这菩萨将如何处置自己等人,却又不敢妄动,生恐触怒了菩萨那便是大大地不妙了。
六祖菩萨将一众佛门僧众打发走后,方对陈平说道:“贫僧虽在西天,然地府鬼帅之威亦是如雷在耳,其下五方战将亦皆是了不得的人物,盂兰盆会之上,地藏亦曾向贫僧多次提起诸位,言诸位虽是在地府之中拥兵自立,却均是些英雄人物,然为何中平王却是要率领大军还阳,须知诸界各有其规,中平王此举,确是犯下天条,贫僧也是有些为难。”
陈平闻言将要答话,那自从哪咤率天兵出现,因乏人御使一直静立虚空的“魍魉血魂袋”,忽地如同风车急转,血煞阴气滚滚而发,潼潼血光暴现,一时间竟然将六祖菩萨地瑞彩佛光都压了下去,高悬空中散发着万千威势,尽显此宝不凡之处。
陈平见“魍魉血魂袋”突显威势,当即心中大喜,除鬼帅之外,还有何人能将此宝威势尽显,既鬼帅已是知晓今日之事,除非是三清亲来,或是西天佛祖驾临,否则却是无人能奈何得自己等人。
六祖菩萨亦是神通俱足,漏算无遗之辈,心念一动便知是何人来此,对这昔日地天界星君,今日之地府鬼帅,便是菩萨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当空合十为礼,说道:“贫僧不知竟是天杀星君法驾降临,贫僧失礼之举还望星君海涵。”顿得一顿又自说道:“星君既已临凡,不知能否现身一见。”
菩萨话音才落,那虚空之中却是响起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半响方才停下,话音传来:“大和尚既是出声求恳。本帅亦不应小气才是。然本帅身份却是与大和尚不同,却是不可擅离地府之中,如是本王现在显身人世,恐怕片刻之后。西天佛祖,三清道君亦要在此处现身了,不知大和尚信与不信。”
慧能大师闻言,当即说道:“贫僧妄言了,却是教星君见笑。”
只闻那虚空的声音说道:“不妨、不妨,大和尚悟彻本来。心性长明,乃是这世间本帅较为看的上眼之人,然那星君之言却是休提。韩某早已不是什么天界星君,如今只是一造反自立之人而已。”
菩萨闻言一笑说道:“既然如此,贫僧便唤星君为齐王殿下,不知齐王满意否?”
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鬼帅此时说道:“如此随大和尚之意了。”
六祖菩萨当下说道:“齐王殿下曾有看得起贫僧之言,贫僧便不客气了,此刻贫僧心中有一疑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却不知齐王是否愿闻?”
话音一落,便闻那鬼帅韩信说道:“大和尚有何疑问尽管说来,本帅必言无不尽。”
菩萨当即说道:“齐王殿下乃是地府鬼帅,手握百万阴兵,虽不得天庭策封,然齐王之势。在地府乃至诸界都无人敢于轻惹,却是为何对这人间界感了兴趣,这些道门修士虽不同凡俗,然其等在齐王殿下眼中,却是不值一提,为何齐王竟为了这人间之争而派出阴兵还阳,如此不智之举,实在不像齐王殿下这等雄霸一方者所为,是以贫僧却是为此疑惑,不知齐王能否为贫僧解答一、二。”
话音一落,只听韩信说道:“大和尚欲为这些修士求情,明说便是,却是不需如此,也罢,此举不过是本帅随性之举,便看在大和尚地面子上饶过这些鼠辈一遭,然本帅放过这些鼠辈,却是自有他人不会放过尔等,大和尚不知能否保得这些鼠辈一世呢?”
慧能闻言说道:“贫僧代道门谢过齐王雅量,却不知齐王殿下最后之语却是为何?”
韩信这才说道:“此便是本帅来此之由了。”说完语声转厉,寒声说道:“吕纯阳,你还不快将你袖中之人放出,莫非要本帅出手才成吗?”
八仙均是些吃软不吃硬地主,闻得鬼帅威胁之言,虽明知道不是其对手,却兀自不肯低头,被其点名地纯阳真人此时傲然说道:“纯阳一生斩妖除魔,遭遇危难甚多,鬼帅何曾听闻吕某向谁低过头来,且吕某擒下那人心地歹毒,明明是正道修士,却要与那些邪魔为伍,手段更是凶残,竟欲将此地道门中人尽数诛杀,如此邪恶之徒,吕某怎会拿他不得,岂有放出之理。”
那韩信闻言却是大笑出声,说道:“不想颇有清誉的八仙,却也是是非不分,偏听偏从,有眼无珠之辈,竟然敢说身怀浩然正气之人是邪恶之徒,可笑啊,实在可笑。”言罢哈哈大笑不已。
吕纯阳闻言却是一惊,然却仍是说道:“鬼帅此言却是有故意相欺之嫌,莫不是妄以此言语,诓得吕某将那人放出,如此到是遂了鬼帅心意。”
韩信此时也不恼怒,反是说道:“你可知你擒下那人是何身份,你又可知那人为何欲将此地道门中人尽数诛杀?还是待本帅告知与你吧,那人便是被你等天界率天下道门所灭之剑门的遗世弟子。”
吕纯阳闻言大惊,问道:“此言当真!”
韩信此时说道:“你不是不信本帅之言吗。怎地此言却是信了呢?你等八仙不是一向自命正义地么,怎地当年天庭覆灭那剑门之时,不见你等挺身而出,如今人家的弟子前来复仇却是成了邪恶之辈,如此行事实在是教人不得不看轻了尔等。”
吕洞宾虽是闻得鬼帅语带讥讽,然此时却是无心争论,盖因其乃是老君门下,对那剑门的来历,却是从老君的口中了得一、二,是以闻得自己所擒那人竟是剑门地弟子,却是心中一喜,如此、化解两家仇怨之举恐要着落在此人身上,否则从老君漏出的只言片语来看,那剑门地身后有着极其恐怖的实力,便以老君等几大教主的身份,也是不敢轻易招惹,是以如能将此人收在老君门下,应是对化解此事有些帮助。思念及此,吕纯阳暗自向七仙传音,教其等助自己离开此处,如此方能将此人带回老君那里。
八仙一同行道多年,自来犹如一体同心,是以闻得吕纯阳之言,均同时称善,当下均暗自提聚功力,只要吕洞宾一动,便合力将其送出此地。
八仙主意已定,当下仍是由吕纯阳说道:“既然鬼帅如此言语,吕某便将此人放出,当面质问,证其真伪。”
韩信闻言便即说道:“如此甚好……”
却是话未说完,只见八仙身上忽地暴起各色光华,只见七件法宝急速向天际那威势无边地“魍魉血魂袋”轰去,吕洞宾则是身形展动,直向天际飞去,而那七仙击出法宝之后,同时向吕洞宾击出一股真元气劲,吕洞宾本就乃金仙之体,此时更得七仙击出真元相送,场中众人,还未曾明白过来,纯阳真人的身形已是鸿飞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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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消鄂无形(下)
吕洞宾飞身而遁,却是急坏了凌云,然其修为虽是不错,却是连亡月等人都比不上,此时除了在那里恼恨欲狂之外,却是再无他法可想。
便在场中众人各怀心思之时,鬼帅笑声响彻全场,说道:“本帅虽仅是分神至此,却不是尔等能对抗得了的,若是今日教尔等在本帅面前将人带走,本帅还有何面目统帅我地府鬼军。”说罢,只见那“魍魉血魂袋”猛然旋动,将七仙法宝弹开,血红煞气席卷而出,瞬间竟将天际染的血红一片,遮天蔽日,不知笼罩了多少方圆,忽闻得几声闷雷似的响动传来,初闻尚自极远,须臾便已是清晰可闻。
六祖菩萨此时眉头一皱,当空合十为礼说道:“鬼帅威能果是非同小可,然此八仙平生功德无数,更是老君门下弟子,还请齐王殿下手下留情,莫要伤了其性命。”
此时那遮天蔽日的血红煞气一伸一缩之间,已是回复原样,“魍魉血魂袋”猛地吐出一人,正是那才遁向天际的纯阳真人,只见其此刻形象却是有些狼狈,面色铁青,再无半点金仙的威仪。其余七仙见吕纯阳被鬼帅使手段擒回,急急上前询问可曾受到伤损。
“些许后辈弟子,本帅还不至于以大欺小,出手之举无非是要教其等将人放出,大和尚却是多虑了。”将吕纯阳擒回之后,韩信方才说道。又缓得一缓,才又对八仙说道:“尔等如是再不将凌空放出,莫不是以为本帅便杀不得尔等么,惹的本帅性起。削去尔等顶上三花、胸中五气。教其等再入轮回,也不过举手间事,且尔等如此做为何来正义可言,天界可派仙人下界灭世间修炼门派。被灭的门派便不可找其等复仇么,尔等不是一向自命不凡,要管世间不平之事吗,然天界如此倒行逆施之举,尔等为何不去管上一管,莫不是怕天界势大。尔等也是不敢去碰么,如此,尔等也不过是些只会欺负弱小之辈。还有何资格言要管世间不平。”最后一句却是声若雷霆。
八仙闻得鬼帅之言,均是心中愤慨,铁拐李当即说道:“我等虽只是天界小仙,无法与鬼帅相比,鬼帅修为可通天地,要杀我等自是容易。然若是要教我等向鬼帅低头却是妄想。”
韩信闻言之下,却是说道:“本帅也不与尔等虚妄之辈争论,尔等……”
却是话未说完竟被人打断,只见凌云跳将出来,戟指八仙骂道:“尔等妄称上洞金仙,竟也是如此无耻之辈,我剑门隐世修炼从不参与世间正邪纷争,然这天界可以随意派仙人降世灭我剑门道统。且是率天下道门中人来攻,试问我剑门却是犯下那条天规,竟是招来如此奇祸,如今我剑门仅剩本人及师兄凌空,却是怎地不可报此血海深仇,如何不可杀却这些道门败类。”凌云在此地虽是人微言轻,然说到剑门惨祸,此话却是掷地有声。鬼帅见是凌云打断自己说话,便也不再言语,任其质问八仙。
八仙面对鬼帅时可说其以势压人,然此刻面对这剑门苦主的质问,却是半响不闻声息,八仙相视一刻,才仍是由那才被擒回地吕纯阳说道:“当年剑门确是无辜遭劫,天庭也确有不是之处,然怨怨相报何时了,贵师兄弟如此借群魔之力报复天下道门之举却是有些过了,吕某擒下贵师兄也是为了化解双方仇怨,只需贵师兄弟随吕某至老君面前将此说出,相信老君定能还两位一个公道,却是胜过在此杀戮多矣。”
话音才落,凌云便大喝道:“放屁,放屁,尔等仙人地做派,本人早已领教,如是我师兄当真随了你去天界,定是难逃横死的下场,不想大名鼎鼎的八仙,竟也是如此善恶不分之小人,莫不是将凌某当作那三岁小儿,便可以随意相欺的么。”
八仙闻言正欲答言,那韩信地声音却已传来:“人家剑门传人已是发话不信尔等之言,吕纯阳还不快快将凌空放出,莫非真要做那仗势为恶之徒么?”
八仙在成就仙道之前,人人均是历经人世磨难,方得成正果,比之后世那些道门修炼之士,只需按部就班积修功德便可得成大道者,确是要艰难了许多,是以在人品方面确是要高尚许多,是以闻得那凌云质问之言,确是心下惭愧,只觉得自己等如此举动与那仗势欺人之辈何异,然此事实在重大,那剑门之后的势力,自己等虽是不知详情,然以老君教主之尊,均对剑门身后的势力有些忌惮,便绝非无的放矢,必是确有其事,是以八仙虽是心中有愧,却是仍不愿将凌空放出,均希望能将凌空引至老君门下,借此化解双方仇怨,否则若是任由凌空如此向天下索仇,杀戮一盛,天庭必不会坐视,那时若事情闹大,引得剑门身后的势力也插手期间,那便是一场天大的浩劫了。
鬼帅韩信乃是何等人物,统领地府鬼军号令一方,一身修为更是几可与诸界之主比肩,那知自己已是将道理说尽,那八仙却仍是不将凌空释放,不由心头腾起一股怒意,那“魍魉血魂袋”乃是鬼帅性命交修地法宝,与鬼帅心意相通,立时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猛地散发阵阵血腥杀机,眼看便是出手在即。
便在此时,陡然间,那纯阳真人左手大袖中却是忽地暴起一团金光,虽然极其微弱,然那沛然气息传出,竟是威势无穷,隐隐间竟可比拟鬼帅的威势,见此变化,八仙齐齐大惊,吕纯阳更是摸不着头脑,明明那是自己身上地变故,却是不知那金光乃是何物所发。
此时那金光已是越来越盛,纯阳真人此时觉得一道恐怖至极的大力,在自己拘人的袖里乾坤中暴发。当下是法诀连施。不住将自己地芥子空间转化,企将那威势压制,然不论其如何施展仙诀,那沛然之力却是依然故我。纯阳真人地诸般法诀却是阻不得其分毫,那七仙见纯阳真人袖中金光,本以为是其施展什么法诀,乃至见那吕洞宾一脸急切,手掐仙诀似欲压制那金光,这才醒悟。此光非是吕纯阳的仙术,虽是在其袖中出现,却似乎是凶非吉。当下七仙一同出手,助吕纯阳一同压制那金光。
然那金光乃是由先天混沌之力激发,八仙虽修为不俗,皆是得了金仙之位地神仙,毕竟乃是后天的修为,怎能阻得了那洪蒙初开之时地先天混沌灵气。
此时吕纯阳心中已是惊骇已极。那金光无边的威势,及其中那沛然而御之力,与先前凌空那一箭之威何其相似尔,莫非这一切均是那被自己擒下的凌空所为,然其在自己那无丝毫灵气,专为囚人之用的芥子空间是如何回复功力的呢,明明那凌空被自己擒下之时,已是功力耗竭。怎地却是是还能施展那威势无边的一箭,以其远逊于己地修为竟能突破自己的芥子空间,无数疑问在纯阳真人心中滋生。
后具的道统,剑门地法诀岂是后世神仙能解其神奥的,剑门的修行之法,追求便是一切均以自身为基,不假外求,只耍身躯不毁,无论在何等险恶之境皆可无恙,只要剑心不染,剑胎犹存,便是在无丝毫灵气之地,也可保修为不失,只是须多费点时间而已。剑门修行之道,确是大异道门追求仙道之法。
然若仅是如此,凌空虽是得保修为不失,却也不足以自行破开吕纯阳的芥子空间,但凌空却是在阴差阳错之下,不但收了九天元阳尺这件异宝,更是得了一丝先天混沌元灵之气,从而在其领悟剑门四诀的基础上,顿悟了后具射日神技“耀日喧嚣诀”,而凌空此刻便是借此诀之威,才可无视自己与吕纯阳彼此间的修为差距,以射日之箭展浩荡之威,威势直破纯阳真人地芥子空间而出。
却说八仙此时已是仙诀齐出,然在那先天威势之前,不论是何功何法均是无法阻拦其威,八仙无奈之下,齐齐将法宝祭出,护住吕纯阳身形,纯阳真人此时亦知此箭威势无穷,已是压制不住,纯阳巾抖手飞出,有了这件先天灵宝将自己左手牢牢护住,这才心下稍安。
而此时那一直不住膨胀的金光许是蓄够威势,猛然一下金光全消,那无边威势亦同散去无踪,另外七仙不明其理,见此变故还以为是纯阳真人终是将那金光压制,却不知此刻的纯阳真人乃是有苦说不出,那金光看似威势全消,实则却是凌空终是将那一箭射出,便在金光全消的那一刻,一股沛然无匹的力量猛然冲破吕纯阳的芥子空间,瞬间便将纯阳真人这位肉身成圣的天界金仙一条左臂击毁,那纯阳巾也似挡不住那无边的威势,轰然一声暴散开来,一团比太阳还要耀眼地金芒显现世间。
若非七仙反映迅速法宝齐出,且那吕纯阳也是身形急退,将被震开的纯阳巾护住己身,恐怕是自己的仙躯也要在那金芒之下化为乌有。
待那金芒散去,凌空身形显露出来,踉跄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形,众人看去,只见凌空此时面色青白、发髻散乱,衣饰残破,模样委实有几分狼狈,然却是比那左臂被毁的吕纯阳要好上几分。
八仙此时将吕纯阳护住,那铁拐李正高声喝骂:“不想以鬼帅的身份,竟也是暗处下手的小人,如此举动不怕有**份吗?”
铁拐李话音一落,只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半响方才说道:“尔等以金仙之尊,却是对那未得仙位的凌空下手,便是可以,本帅却又怎生不可助那凌空脱困?尔等如此言语,莫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实在是无耻之尤。何况本帅出手,不过是助剑门弟子破开你那纯阳巾,本帅此刻也不与尔等计较,凌空既已无恙出来,尔等便滚罢。”
八仙闻言也知确是自己等理亏在先。是以虽是鬼帅语带侮辱。却也不去反驳,待吕纯阳调息一番之后,八仙便向菩萨稽首一礼,便驾祥云而去。恐是要去寻老君为纯阳真人回复被毁的手臂去了。
菩萨见八仙离去,也是当空合十说道:“贫僧来此已久,这便要回返灵山,待他日有暇再来向鬼帅请益,这些道门修士还请鬼帅准其自去。”
韩信闻言,爽朗一笑说道:“大和尚莫不是不放心本帅么。也罢,本帅便先安了你的心便是。”言罢,对那些道门中人喝道:“今日尔等既有西天菩萨求恳。本帅便放过尔等一遭,尔等还不快滚,免得本帅心意一变,那时便是佛祖亲临,本帅要去尔等性命也不过是指顾间事。”
场中众道门修士闻那言语,如蒙大赦。当下齐谢过菩萨大恩,便纷纷作鸟兽散,却是不敢再多留片刻,生恐那鬼帅当真心意一变,那自己等人确是死的冤枉了。
道门中人一走,六祖菩萨也是告辞离去,这大战自然是打不起来了,虽说此地还有数万天兵耸立云端。然其等率军主将,三坛海会大神、三太子哪咤却是与陈平状极亲热,群魔都是有点眼力价之人,自然能看出其中形势,而且如此明白地形势,如果群魔还看不出来,那恐怕早该被道门灭尽了。
凌空脱困而出,虽是不甘心道门中人就此逃离,然知此刻却也非是剿灭道门,索仇泄恨之机。凌空虽是心切师门之仇,却也非是莽撞之徒,八仙不说,那高坐九品莲台地和尚,一看便知是佛门有大德行的高人,最少也是个菩萨位阶,是以见道门中人离去,也并未再次发难。
韩信细查凌空之态,见其并未阻拦,不由又对凌空高看了几分,此人虽是大仇在身,却亦是个能忍之辈,面对毁家灭门之仇时,仍能于瞬间分清形势,此人日后必是大有可为。
鬼帅心意凌空自然不知,此刻见大战已消,却是潜心回复损耗的功力,其今日一连施展了三次,依仗威力无穷的“耀日喧嚣诀”,虽是一举脱难,此刻却也是觉得修为大损,便是剑丹周围地金芒,此际也是暗淡了许多,凌空见此却是心下叹息,看来此诀不仅施展之下需要耗尽全身功力,且还对修为有损,想来应是自己境界不够之故,若是自己修成了剑婴,想来此诀亦是能随意施展了。
凌空做此想法亦乃常情,然其修为境界便是到了剑婴之境,此诀亦是不可施展太多,否则一样会对修为有所损害,皆因此诀乃是后典之神技,当年的后舆无人敢惹,便是因为此诀之故,本来剑门弟子若是要修得此诀,剑门五诀不融,便是无此可能,而凌空虽是天资聪颖,际遇不凡,却也仅将五诀融了四道,那幽冥剑诀却还无缘习得,五诀缺一之下,凌空仍能领悟此神技,已是靠了那先天混沌元灵之气,然因五诀缺一,此神技不仅是威力大减,强行施展之下还会对修为造成损害。
盖因后弈射日之箭乃是以情入箭,其传下的五诀自亦如此,每一诀便有其相应之情蕴于期间,帝皇诀代表了威霸之意、仁心诀代表了堂堂正气、杀伐诀代表了坚毅之情,缥缈诀代表了狂放不忌、最后的幽冥诀则是代表了人心之险恶,如此五诀五意合一,方能成就那“耀日喧嚣诀”,凌空以仁心诀入道,养胸中浩然正气,便是此刻为报师门血仇,而手段毒辣,却也有时觉得自己行事太过,如此一个端正之人,却是如何教其心生恶念,体悟恶之一道为何,是以当日凌绝子携来剑诀之时,也仅携来三诀,便是剑门先辈早有此见,是以凌空若是不能将剑门五诀融一,这“耀日喧嚣诀”不仅会损害修为,且威势永无可能达至后界的境界。
却说凌云与亡月老怪等人见凌空自行脱困而出,皆是心中大喜,此刻早已齐齐护在凌空身侧,恐那八仙再下毒手,虽说此际有鬼帅在侧,然其等忧心凌空之情已是显露无疑。
待各路仙佛均已离去,道门修士也早跑的不见踪影,鬼帅声音又至,却是命十方统领率地府鬼军回程,陈平仍是留在世间,“魍魉血魂,袋”也一并赐予其护身,防那玉帝手段下作,又派仙人来袭,言罢只见那高悬天际,血煞之气阵阵地“魍魉血魂袋”慢慢回复原形,又是一个破麻袋的模样。
陈平见此,知道鬼帅分神已回地府,这才将鬼帅法宝收回。而那三万鬼军闻令之下也是整军完毕,陈平这才教哪咤稍待,与吕布、赵云二将联手,破开人间与地府之隔,只见天际虚空猛然一阵抖动。慢慢旋开一个漆黑的通道,那三万鬼军此时却是忽然化作阵阵阴风,连同吕布、赵云二人一同进入那通道之中。陈平收手而立,那通道慢慢缩小,虚空回复原来之状。
蜀山群魔此时忽地欢呼起来,虽说今日未能将道门中人杀尽,然自从道魔相争以来,魔道确是首次如此扬眉吐气,是以怎能不欢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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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异域修士(上)
一场以道门剿灭魔道为借口,围困蜀山,引发魔门抗命,剑门复仇,继而风生水起,高僧驰援道门,鬼军扬威阳世,天兵天将临凡,诱得八仙出手,忽逗得西天菩萨战阵弘扬佛法,竟引得地府鬼帅使分身折断是非。险些酿成天、地、人,释、道、魔纷争混战之局,竟这样虎头蛇尾、烟消云散的化于无形。
一场大战令如此收场,恐怕道魔双方均未曾想到,虽说最后的结果两边均是未能如愿,然若是论及全盘,却是道门中人吃了大亏,此战教早已因为剿灭剑门,而元气大伤的道门又损失了近百位紫府元婴的修士,此时的道门再无压制群魔之势,此后行事间想来再不敢似以往那般的肆无忌惮。
却说各方势力退走之后,哪咤怎么说也是天庭重臣,且又是率天兵至此,虽是与陈平等地府诸将交好,却也不可独做停留,又与陈平寒喧得几句,便欲告辞离去,临行之际,却是对陈平言说,如今天庭虽有诸多不是,然其毕竟是天界正统,自三教共立封神榜以来,各界均以天庭为尊,便是西天佛祖,及三教圣人,名义之上皆是要受天庭辖制,那玉、帝许是久享权利之美,竟是越来越是妄为,手下亲信太白、武曲等星君也均是些溜须拍马之辈,三教圣人开始还出言劝告几句,待及今日却是也不屑再说些什么,那玉帝见了竟是以为几位至尊是怕了他的权势,行事越加的妄为了,却不知几位圣人乃是已对天庭寒心。却又不愿意下手惩戒。毕竟乃因如今天庭众神皆是三教共立,如是其等加以惩戒,岂非是自打嘴巴,向诸界昭示其等无识人之能么。是以如今几位至尊皆是在等一个契机,只要有人能将那天庭掀翻,届时
那几位至教圣人定要出手收拾残局。名为拔乱反正,将逆天之人及天庭众神一举摄服,那时如今的天界众神恐怕皆难逃再入轮回之厄,而当先动手之人。亦难逃其等毒手,是以奉劝地府地诸位,且莫要做那出头之鸟。否则便将天庭抖散,亦是难逃大祸。
哪咤一番言语说地精辟已极,然却是与韩信、陈平二人在地府分析之形势不谋而合,是以陈平闻言之下,反是说道:“三太子此番言语,将如今大势分析的贴切已极。然却是与三太子平日为人不符,不知往日是故意藏拙呢,还是此番言语却是找人捉刀。”
哪咤闻言,俊面微赤,对陈平怒言道:“你这厮鸟好没道理,某家好心告知于你,你不仅不言声谢,竟还如此编排与我。莫不是以为某家好欺负么,来来来,今日定要与你这贼厮鸟大战五百回合,方雪我胸中之恨。”说完便是拉开架式,手中火尖枪闪现炽白焰芒,脚下风火轮散出滚滚红云。
陈平见了哪咤架式却是将手乱摇,说道:“陈某平生不好争斗,三太子邀战之举,陈某却是敬谢不敏,且三太子一脸怒意,莫不是被陈某戳着痛处,那番言辞真是他人教给三太子的么?”
哪咤见了陈平之状,恨恨地收枪说道:“你这厮鸟太也无赖,明明修为不在某家之下,却是专喜以计算人,实在是好生没趣。”略顿得一顿又说道:“适才那番言语,乃是二郎那厮说与我听,那厮整日在灌江口逍遥,那似我等却需在玉帝驾前听命,偏生我父手中那玲珑塔将某家克的死死地,便是想要下界玩耍一番也是不得,今日此来本是奉玉帝之命前往东海龙宫祝那老龙之寿,只因在天宫憋闷的紧了,这才率领这许多天兵出来耀武扬威一番,不想却是在归途接天庭玉帝传诏,着我率天兵来此扫清妖孽,却是正好碰上你这厮,如今既已风平浪静,某家也不便多留,这便要回天庭缴旨,待日后有暇再来与你等相聚。”说完拱手而去,回返天兵处,霎时只见天际祥云滚滚而去,蜀山之上又只见兰天白云。诸方仙佛既走,群魔也开始处理善后事宜,救死扶伤在魔道之中却是少见,以往魔道与道门争斗之后,受了的伤损的魔头不是立即逃回自己洞府,便是被同道中心怀歹意之辈所害,不是摄去元神壮大自身,便是祭炼为阴魔压在各类法宝之上,增强法宝威势,如此对同道中人都无丝毫护持之心,难怪虽是人数众多,修为亦自不弱,却是被道门压制数千年。
然此刻魔道一统,三妖当权,五殿殿主也都是些积年老妖,在其等管束之下,却是无人敢起歹意,也有些积习难返的妖怪,趁他人不备暗中下手,却是落在蚕引真人手中,蚕引真人也不是手软之辈,当即便赐他个神魂消散的下场,却是教群魔引以为戒,不敢再有残害同道地举动。
群魔自有一众老妖管束,凌空却是将功力回复少许,便急急向妻女所在赶去,待见到妻女在无尘子“归元宁心阵”护持下安然无恙,心下才安得几分,谢过无尘子维护之情,凌空便去一旁端坐调息回复修为。
且到次日,李敏毓及小瑞瑞才醒来,凌空知道前日一战,土义仕各方势力的压制下消鄂,然既是争端已起,怎会如此便沉寂得了,此时虽看似风平浪静,各方势力无不在寻找机会,此时战端已开,却是哪方均不会弃手,可以预见,待下次各方出手之际,那便是要引的三界大乱了,凌空有鉴于此,也是担心大战一起李敏毓母女若是有个闪失,那便是永世都不得心安了。既此刻左右无事,中原道门中人受此教训必不敢再轻起战端,不如便将其母女二人送至天地宗暂住些时日,以解自己后顾之忧。
当下凌空便将此意告知爱妻,李敏毓虽是不舍凌空,然念在女儿尚幼。怎能离得娘亲。也只得含泪允下,只反复嘱咐凌空定不要轻易涉险,须知还有妻女挂念,若见事不可为。便也不要报什么仇了,一家三口安安乐乐地便是终身之愿。
凌空闻言本想说乃妇人之见,师门之恩还未报答,便遭此奇祸,我凌空堂堂七尺男儿,如此深仇怎能放下。如此言语却是教我凌空如何立于天地之间,然看爱妻一副犁花带雨之相,却是怎地也无法说出口来。半响却是口中顺了李敏毓之意,先安其心,免其挂念,日后再做计较。
那蚕引真人闻得凌空欲护送妻女往他处暂避,却也是来见凌空,言自己有三位红颜知己。修为虽是不高,但对自己均情深意重,闻凌大人欲安置妻女,却是也想将三位红颜托付,一来可解凌夫人独处异地之寂莫,二来相互间也有个照应。如此事情对凌空来说本无不可,然那天地宗乃是是正道宗门,如其等不愿接纳。自己却也不好言语,当下便询无尘子之意。
那无尘子来蜀山之前,本以为不过数日便可离去,那知这一住便是数月,期间还亲身目睹了一场道魔大战,最后连诸天神佛都各自显身而出,教这一心只想将徒儿接到门中教授的无尘子心急不已,是以闻得凌空来询是否可多将几名女子送至天地宗暂住,无尘子想都未想便没口子的答应了,在其看来尽早将自己宝贝徒儿接到天地宗方是正理,其余之事皆是小事。
诸事妥当,次日凌空一行便向亡月老怪等辞行,言自己将妻女送至天地宗后便即折回,此间之事便要亡月道友多担待了,言下之意却是要亡月老怪管束群魔,莫要下山害了凡人性命“那便大违自己本意了,亡月老怪自然知道凌空地意思,言自己定将群魔管束,不教其等擅自离开蜀山,凌道友自去便是,凌空等一行九人这才驾起遁光直向天地宗止,门而去。
九人一路而行,不过盏茶时分便已离开中原大地,从空中俯视之下,只见脚下碧波如洗,水天一色,看之确是教人心旷神怡,凌空心中此时却是忽地生出抛开一切,携家人隐遁于世之念,然此念方生,旋即被师门血仇冲去,师门养育之恩未报,自己如何能有这遁世之念,且此时自己剑门身份已露,又已是击杀许多道门中人,便是自己愿放下这笔血债,那道门恐亦不会放过自己,虽说日前一战,那道门并未讨得任何便宜,反被杀地大败亏输,若不是忽来强援,已是被自己会同亡月老怪等老妖尽皆屠戮,可说此刻道门对自己的仇恨远在那群魔之上,是以此念绝不可有,道门与自己除非一方倒下,此仇便了结不得。
便在凌空转着心思之时,无尘子忽觉前方天地元气钞躁动不已,本有心避开,却见凌空一副沉思之状,却是不便打扰,便又忍了下来,仍向前方而去,几人又行得片刻,只见前方天际光华璀璨,闷响之声已是隐隐可闻,只看那声势,便可知乃是修炼中人之争斗。
凌空这才从沉思中醒来,不由地暗怪自己大意,怎地却在此刻想那些事情,自己虽说修为大进,剑丹已成,只要不是仙人下界,自己尽可以应付,然此刻妻女随身,若是惹上什么麻烦却是不美,当下便欲避开,绕开此处便是,然几人通光才向旁边而去,只见那战团处飞出两道剑光直向众人而来。
无尘子心下一叹,好不容易凌道友将女儿交给自己看护,怎地却是好事多磨,在那蜀山之时,便已是停留出那许多是非,不想今日又是碰上些麻烦事,确是教人烦恼。凌空等人见了那剑光射来,知已是有人看见了自己等,便也不再绕路了,停在原处,且看来者将说何事。
两道剑光甚是快捷,瞬息之间便已至几人身前,露出身形,却是两个身着儒服的修士,对几人抱拳拱手为礼,恭声说道:“奉剑门弟子,奇云、奇修见过几位前辈。”
凌空、蚕引等人皆是世间修为绝高之辈,一眼扫去,便知这两人不过修得金丹之人,虽说不在再是凡俗之士。然一日元婴未成。这四九天劫便是难免,几人见争斗之辈不过是如此修为,当下也不放在心上,蚕引真人当先问道:“那不知二位为何要阻住我等去路。莫不是要学那剪径强人,向我等索要买路钱么?”
那奇云、奇修二人不过才金丹期修为,此时阻拦几人之路,实在是因为与其等对敌之人实力颇强,见有遁光自中土而来,立知必是中原修炼之士。是以亦顾不得许多,急急前来求援,近前一看。只见其中几人气度高华,自己二人却是看不出人家地修为,知是高人来到,若是能得这几位高人之助,那些蛮夷之辈定不能讨了好去,当下是做足了礼数。正欲出言求肯,却是忽闻蚕引之言,当即吓的满头大汗,急急说道:“几位前辈高人且末误会,我等擅阻几位高人云步,乃是想求的几位高人援手,祈请几位高人恕过我等不敬之罪。”
无尘子闻言说道:“你二人且末惊慌,那老怪一向都是言语无忌。有何事只管说来,贫道亦是海外修炼中人,同道有难自不会坐视。”那奇云、奇修二人闻得无尘子言语,正欲将事情说出,忽然那斗场之中数声暴响传来,惊呼声四起,只见一条身影直向海面坠去。
凌空等虽是相隔甚远,然仍是可看出那身影乃是一身着儒服地之人,此时救人要紧,前因后果可稍时再问不迟,当下凌空脱手击出一道剑气,瞬间便将那人身形托住,几人遁光展开,齐齐向斗场而去。
奇云、奇修二人见自己师门长辈被人击落云中,心中惊意才起,便见那亦是一身儒服打扮者,一道剑气便将门中护剑使救下,这才放下心来,与众人向斗场而去。
凌空等人来到场中,只见得十数名与那奇云、奇修一样装扮者,正奋力攻向七个一身黑裳之人,只见那七人高鼻深目,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氏,凌云本就最是痛恨外族之人,见是与些蛮夷争斗,也不待凌空说话,周身剑气喷薄而出,却是已将朱雀焚海诀使出,数百道炽热凌厉地剑气直向那七人斩去。
那些奉剑门弟子本就因为师门长辈被这几各外族中人击伤,心中愤怒不已,然却是技不如人,虽是奋力抢攻,却是奈何不得人家,反是需时时防备这几人诡异的攻势,正在焦急之时,却是忽然强援天降,虽是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但是那剑气之威却是还在门中几位长老之上,当下心中大定,齐齐暴喝一声,狂攻不休,却是欲报师门长辈之仇。
凌云剑胎修为,不过与道门结得元婴之人仿佛,然那是仅以修为而论,若是论及攻势威猛,法诀神妙,凌云便是对战四、五个结得元婴之辈,也可战而胜出,当然若是对手有仙宝在手,凌云便难是人家敌手了,然凌云此刻敌手却不过是些蛮夷之辈,何来道门仙家法宝,以凌云地修为自然是不惧其等了。
身形一动万剑催发,万剑之诀怎可小视,凌云此际虽不过激发出数百道剑气,然那一剑化万剑便是万剑诀精妙之处,且又习得凌空授下的四灵诛魔剑,两相印证之下,凌云地修为已不再局限于那万剑诀中,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走出自己地一条路来。是以凌云出手之下,那一众奉剑门弟子却是再难插手期间,只觉得漫天都是剑气,却是教其等如何攻敌人。
那七个黑衣人此刻也是叫苦不迭,其等来到此间本也是逃避他人追杀,怎料到不过在海岛之上吸了几个贱民之血,却又惹上了这些奇怪的东方人,初战之时,虽然这些东方人可以发出奇怪的法术,但是自己七人也是血族中公爵级的人物,交手之下,不过片刻间,就已经将他们领头的人击伤,本以为再有片刻便可将这些东方人尽数击杀,那知道对方却是忽然来了个高手,瞬息间便将形势逆传,自己等七人强横无比地身体,竟然挡不住那人发出地气流。
而此时那唤做奇云之人已是将此事说出,原来这奉剑门乃是儒家一脉修士,一向在这东海碧云岛上修行,顺带护卫周边数岛的渔民,不教海盗滋扰,却也是一件功德之事,然便在三日前,那叽石岛上渔民传来消息,说岛上忽地来了几个高鼻深目之人,那些渔民久处海外,初时也不已为意,那知道这几人竟然吸食人血,被其吸去鲜血者,立时全身枯槁,样子凄惨无比,奉剑门闻报猜是妖孽兴风,当下便派出门中护剑使纵心率领十四名奇字辈弟子前来诛魔,那知交手之下,才知道这几个魔头利害无比,护剑使纵心率十四名金丹期弟子竟然不是敌手,纵心本人更被一魔头击中胸口,跌落云头,如非得凌空相救,恐性命堪忧。
凌空等人闻言之下,不由心中大怒,我中华之地怎能任尔等放肆,凌空此刻看凌云已是将那七魔打地全无还手之力,当即传音凌云,留一活口问话,其余诛绝便是,凌空话音才至,却是迟了片刻,七魔身躯同时被凌云剑气激射而过,眼看是不得活了。
凌空刚欲叹息,只见那七魔的身躯忽地化作七团血雾,复又凝结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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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异域修士(下)
众人见此,不由微微一惊,莫非这几个魔头本体是以污血成精,否则怎可如此聚散如意,此时那七魔已是回复人形,然却均是狼狈已极,发髻散乱、衣饰残破、口角溢血,七魔聚拢一处,狠狠盯视这凌云,一副苦大仇深之态。
虽说其等适才施展的术法有些奇妙,然此刻之凌云乃是剑胎已成,虽是那七魔化做血雾逃过杀身之祸,然不过是凌云一时大意所致,被那七魔逃脱,凌云心中一怒,当下是万千剑气催发而出,将七魔身形尽皆笼罩,竟是视凌空之言于不顾,誓要将此七魔击杀当场,却是看其等再如何逃脱。
却说那七魔适才虽是靠族中秘法侥幸逃过剑气穿身之厄,然凌云的剑气何等霸道,其等虽是逃得性命,然那血雾却是本体精元所化,虽是聚散如意,却是与本休息息相关,是以虽是身化血雾逃得性命,却在凌云剑气冲击之下元气大失,不复先前之勇,此时却是如何抵挡那凌云滔天剑气。
眼看那七魔便要在被凌云毁于剑下,凌空忽地射出一道剑气,将七魔其中之一卷出凌云剑势范围,那被凌空救下的魔头惊魂乍定下,回头看去,只见自己那几名同件却是已经被那万千剑气覆盖,虽然皆已是化作六团血雾,然在那滔天剑气之下,竟是一丝都不能逃出,待那呼啸穿梭的剑气散去,只见适才被那恐怖至极的剑气覆盖之所,此时空空如也,那六名同伴再不存得半点痕迹。那被凌空出手救下的魔头心中惊惧,然此刻自己亦是身落敌手。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却是教自己如何抗拒。
凌空将那人擒下,信手拘至身前,将其制住后,方出声问其来历。怎要潜至我中华上国之境,随意害我百姓。那人闻声,口中叽叽哇哇吐出一连串地声音,面色惊惶,露出一副祈求之相。
众人闻那魔人说话,却是无人能懂其意。当下众人不由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这魔人,将之杀却倒是简单。却又恐这些魔人乃是预谋来犯,日后若是突然来袭,修炼中人自是不惧,然我中华百姓便要遭些劫难了,然此际言语不通,却也无法问出什么。凌空正烦恼之际,那蚕引真人上前说道:“凌道友却不需烦恼,我道中有一门摄心之术,具有查探他人心神之用,只需将神识直接侵入他人心神,便可在心念交流之间查探他人心中所想,因是心念相交,便是言语不通也无大碍。只需我施展此法,那魔人一切机密却是均可一一查得,不知道凌道友意下如何。”
凌空闻言还未说话,那一众奉剑门弟子却已是脸色大变,摄心之术,那是说地好听些,此术名称应是唤做拘魂摄心术,又或是称为搜魂,**,乃是魔道中人查探他人隐秘之时最喜使用之法,此术一施之下,受术之人宛似遭万刀凌迟,偏生因是心神被禁,元神遭人强行破开,便是要昏厥过去亦是不能,只能神志清醒的忍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无边痛苦,是以凡是遭过此术之人,都因为元神受损过巨,三魂七魄不全,便是活着也是个活死人,是以莫看蚕引真人说的轻描淡写,此术委实是歹毒万分。
连奉剑门地弟子都知道的术法,无尘子这个玄门大派的传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以闻得蚕引真人之言,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蚕引真人此法过于歹毒,不合天道,此人虽是外道妖邪,却也是父母所生,长于天地之间,若是将之杀却,贫道不会阻拦,然若是用此歹毒法术,贫道却是无法坐视。”
蚕引真人虽说是魔中君子,然肆无忌惮方是其本性,是以闻言之下讥笑道:“无尘子老道忒也迂腐,想此人不过一个蛮夷之辈,非我中华人氏,且无故害我百姓之命,如今凌道友欲知其是否是预谋来犯,彼此却又言语不通,不用本人摄心之术,你这牛鼻子倒是想个别的好法子出来,苍蝇绝无二话。”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ㄧ6k文学网,电脑站:.ㄧ6k.cn手机站:àp.ㄧ6k.cn支持文学,支持!无尘子闻言正与做答,不想那小瑞瑞听到别人教无尘子牛鼻子,她也来劲了,在母亲怀内也不安分,在那里牛鼻子、牛鼻子的叫个不停,童音阵阵,却是教众人不禁宛而,而那唤做淘淘的小貂儿,此时见小女娃开心,也是在那里上串下跳,一身白色皮毛在日光下不时闪过异彩,倒是相映成趣。李敏毓见女儿如此淘气,当即出言喝斥了几句,却见那小瑞瑞将小嘴儿一扁,便要哭出声来。
那无尘子见自己这宝贝徒儿欲哭,却是在那里急忙说道:“不妨事、不妨事,瑞瑞还小,懂甚规矩,况且童言无忌,且莫压抑了其活泼地天性,反而不美,贫道都不介意,凌夫人也莫要怪罪瑞瑞了。”
李敏毓闻言只得歉意的一笑,那小瑞瑞年事虽小却是甚懂看风火势头,闻得无尘子为自己开脱,却也不哭了,在那里奶声奶气的说道:“牛鼻子最好了,娘亲不好,总是教训瑞瑞。”
这一下便是凌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对无尘子说道:“小女顽劣,小且生某管教不严,日后却是要道兄多费心了,凌某感激不尽。”却是借此谢过无尘子维护妻女之意。
无尘子自是明白,当即说道:“道兄何出此言,令爱资质万中无一,又是天生仙骨,福泽深厚,便是没有贫道维护,也无甚危险,是以此事却是贫道要谢过凌道友,以道友修为远在贫道百倍之上,然却是将此佳徒送至贫遥门下,贫道实是感激不尽。”言语恳切,却无丝毫做作之意。
便在几人对话之时,却见那黑衣魔人一副痛苦之状,身体冒起来缕缕黑烟,众人见之大奇。却是不明所以。凌空也自奇怪,自己不过将之血脉制住,并未伤了其身体,却是怎会有此异状。还是无尘子见多识广,当下说道:“观此魔之状,似乎甚是惧怕那太阳真火之力,此刻其全身功力已是被凌道友制住,失了修为,想来便不能抵御太阳真火。却不知贫道胶测之言是否属实。”
凌空闻言,当下说道:“这个简单,只要将其浑身遮住。一试便知,然凌某一向身无长物,所修行功法皆是以攻势为主,这藏人之法却是未曾习过,只有看二位可有什么方法了。”
蚕引真人此时说道:“只是遮住日光实在简单已极,此事便交给本人吧。”说完当空抛出一物。却是一块头巾,只见是通体银白,散发阵阵寒气,当空一现,便化做数丈大小,将一众人等尽皆笼罩期间,那直射而下地太阳真火自然是照不进来了。
蚕引真人的法宝一出,将阳光遮住。那一脸痛苦之色的魔人果然立时脸色大好,身上也不再冒起黑烟,虽是言语不通,然一双红色地眸子却是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众人一见果然如此,不由对无尘子大是佩服,却又甚感好奇,此魔不知是何物所化,便是那些僵尸之属,也不至于对阳光如此恐惧,如是结成了妖丹地尸王之类,更是视那阳光于无物,然此魔却是怪异,明明仅七人之力,便将十几名修得金丹的修士打地全无还手之力,论修为已是跨入尸王之列,怎地不过功力被禁,便如此惧怕阳光,观其适才之状,如是再任由阳光照得一刻,此魔恐是要身化飞灰了。
几人一时不得要领,便暂时将此事摆下,谢过那一众奉剑门盛意拳拳的挽留,仍由蚕引地天蚕巾拘住那魔人,几人驾起遁光直向天地宗山门而去。
如此未及一刻,便到得天地宗门派所在,无尘子带众人一路而入,间中打出传刮令符,言凌空等人来访,天地宗一众高人纷纷前来接驾,众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寒喧问候,此处不再细表,略过不提。
却说凌空此来本意乃是送妻女托庇与天地宗下,准备稍住一二日子便即离去,那知才与天地宗一众老道应酬完,蚕引真人便找上门来,言与凌空有事相商。凌空闻言大讶,却是不知这蚕引真人寻自己何事,当下二人避入内室,蚕引这才将来意告知。
原来蚕引真人虽是异类修真,然其未得人形之时,因其异相,曾被一下界仙人收取,那仙人也是个心慈之人,不仅未取其性命,反而助其修行,得那仙人之助,蚕引真人才不过百年时光便修得了人形,此后便一直随那仙人修道,虽未将之收在门下,但蚕引真人得其教诲良多,一身修为也是拜那仙人所赐,蚕引真人虽是异类,然其冰蚕本性最是知恩,早已将那仙人视做自己师傅,一心侍奉。
这一仙一妖状若师徒,周游天下,行下无数善举,一日却是碰上了祸事,起因却是那仙人乃是私下凡尘,被天庭查知,派来天兵辑拿,一场大战,蚕引真人之师虽是金仙之属,却是不敌那巨灵神及所率之天兵,力尽遭擒,蚕引真人却是在交战之前便被其师制住,藏在山涧之间,而幸脱大难,然此事却是教蚕引真人恨透了天庭,自己师徒二人一心行善,竟然遭此劫难,那天庭确是难有公正,此后蚕引真人虽是失了倚靠,然其一身修为已成,在人世间也是顶尖人物,此后混迹群魔之中,却又因其乃是随仙人修得的修为,自是看不惯群魔做派,树敌不少,连场巨战之下,天下群魔方知多了个绝顶人物,然其禀性生成确是不易改变,是以虽是修为绝高,却是难以融入群魔之中,博了个怪才之号。
蚕引真人虽是不融于魔道妖邪,心中复仇之念却是从未曾熄,是以亡月老怪汇聚群魔聚集蜀山,共抗道门之际,蚕引真人闻讯亦是赶来,然其孤傲之态却是与群魔格格不入,有幸结识了凌空,更知凌空乃是那被天庭所灭之剑门的弟子后,大起同命知音之感,是以闻得凌空欲将妻女托庇天地宗门下,却也是寻了个因由。一同前来。目的便是借机向凌空告知此事,望凌空日后打上天廷之时,却是不可将其忘记。
凌空闻得蚕引真人一番言语,见此人说话之际真情流露。不似做伪之态,不禁也对其遭遇甚是同情,却是对那天界也恨的更狠了些,然对其找上自己也是有些疑问,当下问道:“蚕引真人竟曾有如此遭遇,凌某也甚是
。然此刻蜀山群魔汇聚,亡月老祖也是魔中明理之人,此前一战更得了地府鬼帅之助。虽说未能尽灭道门修士,然却也教其等元气大伤,可谓大胜,便是凌某此刻亦是要借助其力,为何真人不去寻那亡月老祖商议,却是偏偏找上了凌某。不知真人可否将此中缘由赐下。”
蚕引闻言说道:“道友有此疑问,也是常理之中,本人来寻道友诉说此事,欲与道友结为同盟,实是多方考虑,非是一时意动之举,皆因世间群魔此时虽一时压制了道门,实在是得了外力之助。当日一战我便不说,道友也该清楚,当时如无道友大发神威,击出那威势无边地一剑,此后更是一举破去道门大阵,我等实是等不到地府来援便要惨败了,是以我魔道如是论及实力却是在那道门之下,此其一也。亡月老祖虽是魔功绝顶,然此人却不善统帅之道,我魔道此时有此兴盛之态,实是红发、冥神、赤焰此三人之功,且那亡月老祖与天庭并无切肤之痛,现在对付道门中人自是热心,然若是一旦惹上了天庭,恐便有些靠不住了,此其二也。然凌道友却是不同,不仅曾统帅大军抵御外侮,扬我中华国威,更是与天庭有着深仇大恨,此际修为比那金仙或略有不如,但在人间已是无人能敌,蚕引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知道如我这般地,便是来上百人也不是道友的对手,此其三也,有此三条,方教蚕引来寻道友结为同盟,共抗天庭,却不知道友意下如何?男人大丈夫允是不允,一言可决。”
凌空闻得蚕引此番言语,觉得确是其肺腑之言,且蚕引在诉说之际,却是向凌空敞开心神,如此一副坦荡之状,凌空自然能查觉得到,当下举掌而出,蚕引一见亦是伸手相迎,二人击掌为誓,自此共抗天界,若不将这不公的天庭掀翻,誓不罢休。
此后凌空又在天地宗住了几日便准备离去,李敏毓见夫君欲走,自然是不舍已极,自从嫁给凌空之后,初时几年还好,待得女儿出生之后,凌空便开始事务繁忙,二人亦是聚少离多,经年不见夫君,只有自己独守空闺也不知有多少次了,虽说将自己送来此处,乃是夫君一番好意,却还是难忍离别地酸楚,那整日无忧无虑,满山疯跑、开开心心地小瑞瑞,此时亦是安静的呆在娘亲怀内,睁着那双无瑕的大眼睛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却是不知为何娘亲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在她小小心思之中恐怕还以为是父亲欺负了母亲呢,是以母亲才一副伤心的样子。
凌空见了爱妻一副凄然之状,亦是心下不忍,然自己与中原道门及天庭地仇怨,却是从剑门覆灭那一刻起,便已种下,双方只有一边倒下,却是无什么和解之可能,自己有负爱妻之处,便教自己来世再还吧,当下抚慰妻子一番,狠起心肠,便欲离去。
却在此时,那无尘子匆匆赶来,言已是探得那魔人之秘,问凌空可有兴趣,凌空闻得无尘子之言,那里不知其心思,如此言语只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多留几日,然虽是看穿无尘子地伎俩,凌空心中却无丝毫责怪无尘子之意,当下便请蚕引真人先自离去,若是蜀山有甚事端,只需传信过来,自己便立时归去。
蚕引真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蜀山之事道友却是不需费心,亡月老祖虽是不善统帅,然此刻蜀山却有了那汉时便以计谋名满天下的奇谋书生陈平相助,且其魔功深厚,足可比拟上界金仙,那亡月、红发、冥神、赤焰也都修为甚高,其等之下还有五殿殿主,也都是些强势之人,如此实力,人间已是无敌,便是天界真的来犯,那鬼帅岂能坐视,是以道友尽管放心,便是本人亦不愿就此离去,还想在此仙家圣地多住些时日呢。”
凌空闻言亦觉有理,当下便传出剑书告知亡月老祖,言自己在天地宗暂住些时日,若有要事只需传信自己当即返回。这才随无尘子老道去看那魔人如何。李敏毓见夫君愿多留些时日,心中喜不自胜,当下也不打扰凌空,抱着女儿自去不提。
且说凌空等随无尘子来到天地宗大堂,掌门明诀子见师叔及凌空等来到,当即上前见礼,几人寒喧得几句便话入正题,原来那魔人及六名同伴乃是极西之地地化外野人,从天地宗探得的消息来看,这七人是被一个叫作教廷的门派追杀之下,逃入我中华之地,因不敢在内陆停留,恐被那教廷追上,是以直遁海外,却是教凌空等碰了个正着。至于这七名魔人的力量乃是不同于我中原术法,从其记忆中知道,这些魔人乃是天生便有此等力量,且有很大地族群,然其等却是有天大的弊端,此等人需要不时吸取活人地鲜血,否则便会感到极度饥饿而变的疯狂,此外还惧怕阳光,而凌空等碰上的魔人乃是其中佼佼者,是以才能在阳光下活动,若是那些等级较低的魔人,莫说在阳光下活动,便是被阳光一照,也要身化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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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威难测(上)
凌空等闻言,却是大奇,不想世间之大,却是还有如此奇怪族类,居然天生便是靠吸取活人鲜血过活,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蚕引此时却是询问,那教廷不知是何门派,这些魔人既然族群众多,怎地竟还会被那教廷追杀,莫不是那教廷比这些天生异术的魔人还要强大不成。
明诀子当下说莲,那唤做教廷的门派似乎都是些凡俗之人,其等便如我等一般,乃是修炼之士,不过那教廷之人的修行却是与信仰有关,非是如同我等了天地之力为己用,锻炼元神修炼肉身,他们乃是靠所信仰的神明赐予神力,从而施展各种法术,说来却是与茅山道术的请神借力之法有些相似。
几人听过称奇不已,却也不甚在意,毕竟天地广博,人力却有尽时,既这些魔人不过是偶然闯入我中华之地,非存心来犯我中华,那此事也可打住,至于那魔人如何处置,任凭天地宗诸位高士了,不过凌空却是好奇,既是言语不通,且观看那魔人也无丝毫不适之状,不知明诀子乃是如何问出详情的。
明诀闻言一笑说道:“此事说来简单,我等不过是设了个幻境将那魔人困在期间,教其误以为仍是与同伴一起,之后辅以我天地宗秘法,趁那魔人精神恍惚之际,以神识为引,探得此中之事。”
凌空闻言既是涉及人家派中修行之法,便也不再询问。接下来的时日,凌空过的是轻松已极,或陪伴妻儿倘佯山水之间。或与天地宗高人盘恒论道。李敏毓得夫君陪伴,心情自然愉悦已极,闲来便做做女红准备给凌空裁剪几件衣裳,虽说其手裁之物不过是凡尘俗物。然其中心意却是不言而喻,又或修炼凌空教其修行的法诀,她如此心境却是符合道家清静无为地要旨,进境神速,凌空以灵觉查探,也是暗自咋舌。爱妻此时境界已是金丹结就,开始粹丹育婴,如此修炼速度。不过短短七、八年时间有此成就,说出去怕是无人会信地。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得一月,那奉剑门忽遣门人来报,言奉剑门周边海岛出现一些高鼻深目之人,其中有人懂得我中华上国之语,在那里询问当地渔民。可曾见过七个身着黑袍样貌凶恶之人,当地渔民见了这些外邦蛮夷却是心中大骇,当下悄悄告知奉剑门知道。那奉剑门闻得此讯后,因当日海上一战,如非有无尘子等插手,奉剑门诸多弟子,恐还不是那些魔人的对手,是以此次也不敢妄动。急忙派遣门下弟子告知天地宗,望天地宗高人能前来相助。
天地宗一众老道闻报,却是一怒,尔等蛮夷之辈竟敢再犯我中华上邦,莫不是欺我中华无人焉,然这些老道虽是心中气愤,却是颇为爱惜羽毛之人,见过那魔人修为后,均觉不值得为这些蛮夷之辈大动干戈,正欲派遣些后辈弟子过去,那无尘子老道却是跳了出来,言自己与凌道友等曾与那些魔人动过手,对那些魔人底细虚实略有所知,是以此事还是交由自己与凌道友等人前去较为妥当。既是无尘子主动请命,天地宗诸位自无异议,当下无尘子与凌空、凌云、蚕引真人等几人,便随那奉剑门弟子前去。
到得那奉剑门所在的海岛,奉剑门上下早已是接到门下弟子传讯,大开山门,迎接众人前来,凌空到得奉剑门后,神识略转,便已知这奉剑门却是小门小派,其门中就掌门一人修成了紫府元婴,其余门人皆是些才修得金丹之辈,且人数不过数十人,比之中原那些动则数百人地门派,确是小无可小,连几个化外蛮夷之辈,也是无法独力应对。
无尘子等人也无甚大派之人的做派,与来前来迎接的奉剑门修士礼仪周全,当下便与奉剑门修士略微寒暄得几句,无尘子便话入正题,言待将那些蛮夷野人之辈打发,再与诸位叙谈不迟。
奉剑门诸位见天地宗这样的玄门大派来人竟是如此客气,对自己等也是礼仪周全,不由大生崇敬之心,举止反而更是恭敬了,此时闻无尘子如此言语,便也不再邀几人入内叙谈,奉剑门掌门便做了个手势,便驾起遁光当先路,直向那传来蛮夷讯息的海岛而去。
找岛上渔民问过当日之情后,几人待要分开查访,无尘子却是暗起一课,卦象所显应在东南,凌空尚是首次见无尘子起卦,然见其一副成竹之态,显是心下笃定,几人也不迟疑,径向东南而去,几人驾遁光行的片刻,果然见得一座小岛,其上绿树成林,岛旁泊有一艘海船,显是其上必有人迹。
凌空、无尘子等均是修为极高,神念强横之人,当下便将神识散发,未几便在岛上见得二十几个奇装异服之人,几人神识一转,便查觉到那些人身上地力量,与那当日之七个魔人绝无相同之处,应不是那七魔同党,岛上众人似乎也有些神迥,竟能感觉几人散发的神念,凌空等既是探得敌踪,便也不再隐遁身形,直向那些外族之辈那里落去。
那些异邦之人见凌空等当空而降,却也不见惊惶之态,反是走出一身着白袍之人,对几人说道:“东方地朋友,我们是来自梵帝冈教廷的修士,是上帝的子民,来到东方是为了追踪七个恶魔的踪迹,那七个恶魔都是极度血腥之人,你们东方人虽然不是信仰上帝之人呢,但是我主荣光普照,东方人也是我主的子民,所以我们才不顾万里之遥,追踪那七个恶魔的踪迹来到这里,不知道东方地朋友是否见过七个身穿黑衣,形迹鬼祟的七个恶魔?”
那人一口中原语言,说来颇为流畅,虽说略有几分生硬。却是能将意思表露明白。无尘子闻言下正欲答话,凌云却已先自说道:“原来那七个吸血魔人竟是尔等驱赶至此,若非我等将那七个魔人击杀当场,我中原百姓不知要受到那些魔人多少伤害。不过此刻那七魔已死,尔等归去便是。”
那说话之人闻得凌云之言,却是微微一惊,对一个身着红袍手持长杖的老者急速说了几句,话声怪异,却见那人脸色一变。两人又在那里叽里呱啦一阵,最后仍见那当先说话那人对几人说道:“几位既然说那七个恶魔已经被各位消灭,那么不知道几位是否在他们的身上见到这样地一个羊皮卷轴。”说完随手取出一卷包裹在一起地羊皮。递在众人眼前。
见凌空等缓缓摇头之后,那人露出一副失望之态,犹不死心的问道:“各位真的没有见过这样地羊皮卷吗,还请诸位仔细想想。”
凌云立时说道:“那几个魔人在某家攻势下,身体尽化飞灰,便是有什么卷轴。想来也是一同化为乌有,莫非你以为区区一个羊皮之物便能挡得住某家地剑气不成!”
那白袍之人闻得凌云之话,却是面露微笑的说道:“那几个恶魔身上的羊皮卷轴,不是任何世俗的力量可以摧毁的,几位既然击杀了那几个恶魔,必然见到过这个卷轴,几位东方的朋友不是我教廷之人,就是得到了那神物也没有用处。如能归还我们,几位必然能得到一笔丰厚报……,及教廷地友谊。”
凌云正欲出言,却已被凌空止住,却是对那些外邦之人说道:“你等所言之物,我等确是未曾见过,如是见到,我等乃是中华上邦之人,怎会贪你等区区之物,我等此来本以为又有魔人前来相犯,如今既是误会已消,我等也不欲久留,你等既不信我等之言,那便慢慢查访吧,却不可伤了我朝百姓,否则我等必不会罢休。”
无尘子等见凌空说完,当下便欲离去,哪知那些外邦蛮夷却是忽地散开,阵阵诵唱之声传来,道道白色光芒从其等身上升腾而起,竟是将凌空几人围在期间。
凌云见这些外邦蛮夷竟然一副持强之态,不由勃然大怒,身处我中华之地竟敢如此,岂非是欺我中华无人焉,正欲喷发剑气,却被凌空拉住,只听凌空寒声说道:“诸位如此模样却是为何,莫非欲与我等较量一番么?”凌空自入得剑丹之境,因四诀融合无间,行事时却是再不似以往那般的温和了。
当先那白袍之人闻得凌空之言,却是傲然说道:“我们万里前来,与几位东方的朋友好言相商,几位竟然不说真话,贪我教廷圣物,那么我们作为是上帝地信徒,只有出手教训你们这些异教徒了,不过如果你们现在将我教廷圣物交还,我们也不会不讲道理,立即放你们离开。”
凌空闻言,却是大笑起来,说道:“尔等确是那井底之蛙,不知世界之大,也罢、既是你等自取其辱,那便怪不得我等了。“言罢放开凌云,却是暗嘱其莫要伤那些人的性命,教其等知道利害便可。
凌云缓步而出,对那些教廷修士说道:“今日便教尔等知我中华之威,尔等出手罢,若是某家先动手,尔等蝼蚁之辈,再无任何机会。”
那白袍之人闻言,呼得一声狂妄,便退回那红袍老者身侧说道几句,只见那红袍老者面显怒意,举起手中长杖一挥,只见那二十几个身体冒白光的修士,猛然将手举起,二十多人的光华合为一道,只见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散发出熊熊威势,向凌云击来。
凌云见了那些修士的攻势,却是淡然一笑,周身剑气喷发,却是一出手便是周天剑气,三百六十道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地剑气,挟阵阵尖利剑啸直向那白光大冒的十字架轰去。
一声猛然巨响,场中烟尘四起,那白光大做的十字架已是不见踪迹,二十几个联手催发那十字架的修士,此时均口角溢血,倒在地上,凌云则是浮于半空,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
随自己同来的二十二个宗教裁判所的修士。竟被那个东方异教徒一击而溃。实在叫哥华德红衣大主教惊骇莫名,上帝啊,这些东方人用地是什么邪术啊,竟然连神之十字架地神威也能无视。如此突然的变故。实在是教这一向高高在上的哥华德红衣大主教产生一阵无力之感,但是对神的信仰却在瞬间冲淡了心中地恐惧,对这些胆敢忤逆神的东方异教徒怒目而视。
潼潼圣炎猛然从其身上暴出,看去实在是威势强横,站在其身侧的两名身着麻袍的修士,还有那个与凌空等说话的白袍修士。三人身体上亦是一同暴起纯白的圣炎,阵阵诵唱之声从四人口中传出,空间慢慢弥漫起一阵威势。直向凌空等压来。
若是寻常修炼之人忽地被那威势压来,恐会立即心虚惧怕,然那威势对上地却是凌空等人,此来五人便是修为最弱的奉剑门掌门,也是修得紫府元婴之辈,是以以这几人的修为。又怎会在乎那些异域修士施展地神之威压,几人在那威势之下含笑而立,却是视那无形的威压于无物。
哥华德红衣大主教见自己等人所施展的神之威压,也无法制服那几个东方人,口中的咒言一变,另外三人亦同时随着哥华德的改变,而改变诵唱的咒言,四人诵唱间。只见一个光球慢慢浮现空中,随着四人地诵唱,那光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亮,慢慢的竟然散发出可以比拟太阳的光辉。
凌空等人虽是修为绝高,却也不是狂妄之人,此时见了那光球的威势,也是微微一惊,不想这些番邦之辈也有如此奇术,自身虽不具有什么修为,然却是可以借不知那位神的力量,施展出如此威势的术法,看来确是不可小视。
不过那些蛮夷的术法虽看似威势无边,凌空却是不欲出手,转向蚕引真人说道:“道友神技凌某还未曾有幸见识一番,不知今日是否能有此幸事呢?”
蚕引真人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苍蝇虽是狂傲,却是自知不如道友多矣,然既是道友如此说话,苍蝇敢不献丑?却还是要请道友指教一番了。”
凌空闻言说道:“道友切莫自谦,凌某不过是偶有所得罢了,却是不敢当道友赞誉之言,道友那万年寒冰之气,凌某亦是曾有体会,确是非同小可,凌某也是羡慕不已。”
蚕引真人闻言大笑道:“吾之寒气乃小技也,却是比不上道友之大道,吾还望日后长随道友身侧,若能得道友赐教一、二,吾便受用无穷了,或可借此一窥大道之门。”
哥华德红衣大主教见几人在自己等全力施展的神之惩罚面前,竟然还敢如此一副轻松之态,不由暗暗欢喜,心中却想,笑吧,笑吧,你们这些异教徒,竟敢如此藐视神之威严,那么你们都准备在主地容光下接受净化吧,彭湃的圣力激昂而出,实在是将凌空等人恨的狠了。
蚕引真人既应凌空之请出手,便也不再迟疑,向前一步,冰寒气息席卷而出,直向那些教廷中人涌去。无尘子见蚕引真人出手,且那教廷蛮夷施展的光球确是有些威猛难挡,当下身形展动,数息间便在斗场四周布下个,“四象归元阵”,以防几人大战将此岛林木毁去,那便有伤天和。
却说蚕引真人那寒气之威,岂是这些外邦之人能明了的,那些先前受伤倒地的教廷修士,被蚕引真人寒气一卷,却是反抗都无、立时便被冻僵,凌空看在眼中,却是一叹,怎地先前未曾想及此事,那些受伤的修士怎能受得蚕引那万年冰寒之气,此刻被那寒潮一卷,眼看是不活了,然此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蚕引真人此际浑身散发阵阵冰寒之气,嘴角蕴一丝冷笑,一身白衣,尽显其孤傲不群之态,只见蚕引真人漫声说道:“尔等有何等幺莫伎俩,快快使来,却是莫在那里作态,教人心厌,让本座早早打发了尔等,免得被你等不自量力之辈,耽误了我等饮酒之乐。”
蚕引真人之话只有先前那白袍修士能明白,然此际四人合力施展“神之审判”,却是没有空闲将此话翻译,不过也不必翻译了,只看蚕引真人此时之态,那哥华德红衣大主教,也知这个异教徒必然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圣力催动的更加汹涌了,却是恨不得立即便将这几个敢于藐视神威的异教徒彻底击杀于此,教其等的灵魂永坠地狱之中。
此时那光球已是有数丈方圆,散发出阵阵磅礴的威势,却是教人不可小视之,蚕引真人虽是一副狂傲之态,实际心中却无丝毫小视之心,那光球威势不凡,想必有几分神奥之处,以自己修为虽是不惧,然若是自己一时大意,吃点小亏,那却是面上须不好看,是以虽是口出狂言,暗中却是小心翼翼,一口性命交修的寒冰玉剑也是隐在袖中,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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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威难测(下)
却说那红衣大主教哥化德此时终是将教廷秘法“神之审判”成功催发,随着其长杖的挥动,那巨大的光球挟带滚滚神威向蚕引真人击去,其速似缓实急,不过瞬间便击至蚕引真人身前,那威势教人呼吸都要为之一窒,确是神威无穷。
哥化德红衣大主教等四人,此际为施展这“神之审判”绝招,虽是快要力竭,然几人看向凌空等的眼神却是露出怜悯之意,他们相信在那神威之下,莫说不过是几个异教徒,就算是魔鬼也要在那神威之下失去生命,化作尘埃,是以此刻那两个苦修士已是在诵念圣言,准备净化这几个罪孽的灵魂。
蚕引真人见那光球击来,却是半步不退,奇寒彻骨的寒气滚滚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口寒气四溢的长剑,直向那光球击去,然那光球确是有几分神妙,蚕引真人寒气凝成的冰剑,才一击至光球之上,便冰雪消溶,再不留半点痕迹,竟是无法阻得那光球,那光球仍是向蚕引真人击来。
见自己冰剑无功,蚕引真人却不见丝毫气垒之意,便是嘴角那丝冷笑也未曾变过,当日蜀山一战,面对道门的奇阵蚕引真人都敢于只身潜入欲破解,面对天界的金仙吕纯阳也敢奋力一战,此时那光球虽是威势甚巨,恐却是比不过那道门的奇阵,又或纯阳真人的威势罢,漫声说道:“还有几分能耐,却是希望不要教本座太失望才好。”声落,蚕引真人已经是身化无形,围绕那击来的光球不住飞旋。速度之快。确是教人目不暇接,仅依稀可见一道虚影。
那蚕引真人的身形越来越快,那光球击来之势竟是慢了下来,众人仔细看去。只见那光球之外此时密密麻麻的缠满了白丝,在那光球地映照下,反射出点点光芒,便是那些白丝生生遏制了那巨大光球地来势,竟是教其不得再进寸步,此时蚕引真人亦是显出身形。悬于半空,手持寒冰玉剑,口中喝道:“今日便教其等知道我中华之技。是如何之博大精深。”说完,只见蚕引真人手中那寒冰玉剑忽地暴起阵阵奇寒无比的剑气,奇寒之势又比先前强得不少,便是凌空等人此时亦是不得不运气护体,生恐被那寒气侵入。奇寒之气此时已是覆盖全场,红衣大主教哥化德一行此时面露惊色。自己等人集四人之力,才施展出来的“神之审判”,竟然被那个异教徒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困在空中,而且此时那咋,异教徒浑身散发出那寒冷至极的寒流,确是教人难以忍受,哥化德红衣大主教此时在心中暗呼,主啊,这是个什么魔鬼啊。然而教其等更加惊异之事却是还未出现。
随着蚕引真人那寒流地激发,林中宛似来到隆冬腊月,树梢枝头皆已是挂满白霜,场中地面更是早已被那寒流冻的坚硬已极,而蚕引真人的寒流攻势却仍是毫无歇止之意。
此时那些教廷修士施展的光球已经再不复先前威势,光球虽是依然不住射出纯白的光辉,然在蚕引真人那可冻结万物的寒流之下,却是那般地软弱无力,光球的光辉尽被寒流压制在三尺之内,便是欲再漏出分毫也是休想,而此时外面诸人已是完全看不见那光球了,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严实地寒冰球,不住的在向众人显示着自身的孤傲与不凡。
在教廷红衣大主教哥化德惊骇的眼神中,不住散出滚滚寒流的蚕引真人忽地清啸一声,如同水龙长吟,又似猛虎啸岗,只见其手中寒冰玉、剑猛然间寒气全收,场中那本汹涌至极的寒潮忽然消散无踪,再看蚕引真人,只见其手中寒冰玉剑宛似活过来一般,晶莹剔透间,隐隐可见内里流动着什么,随着蚕引真人手中剑诀展开,那寒冰玉剑却是忽地身化作溜光,猛然向那被寒气包裹地光球击出,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层层气浪以肉眼可见之势向外翻卷而出。
无尘子此时却是面色一变,自己布下的“四象归元阵”,竟然是抵挡不住那激散而出的气浪,隐隐间有崩溃之兆,正欲飞身而出,巩固阵势,却见凌空扬手击出层层剑气,只见剑气呼啸竟是在瞬间结成一张巨网,将那正爆发出层层气浪的中心处笼罩,不教那威势无边的气浪再有丝毫泄漏。
如此修为看的无尘子暗自一叹,也不知这凌空是怎生修炼的,普通修士如是修到凌空这样地境界,恐是早已飞升,便是他天地宗因为师门秘法诀,可在修炼至元婴大成之时,继续凝神粹婴,不住的让元婴成长,直至将元婴粹炼至强大无比,这才释放浑身修为引发天兆,从而飞升成仙,然便是天地宗那些将元婴粹炼至与本体等同的前辈,其等修为也未至凌空这等地步,然以凌空如此修为,竟是还未能引发天兆感应,那剑门修行之法,确是妙绝人寰。
却说在无尘子感慨凌空修为之时,那两相巨斗而引发的气浪,终是渐渐平复,凌空也已是收回剑网,只见蚕引真人悬空而立,什么光球、寒冰秋统统不见踪影,蚕引真人对那些教廷中人寒声说道:“本座这“寒冰灭神诀”威势如何,尔等可要亲自感受一番?”说完将一双满含杀机的目光盯视那些外邦修士。
哥化德红衣大主教此时早已被蚕引真人的威势吓住,便是那懂得中华语言的白袍修士,此时亦是惊的无法言语,在其等心目中,“神之审判”的绝招都能挡住,不!不是挡住,是击溃。能将“神之审判”绝招击溃的,恐怕只有上帝自己才有这样的威能,便是教皇也不能挡住由一个红衣大主教,两个苦修士,一个宗教裁判所主教联手召唤实施的“神之审判”。在哥化德的心中。此刻那当空而立地异教徒已经是与魔鬼等同了。
却说蚕引真人在空中等得片刻不闻那些蛮夷回答,却是阴阴一笑说道:“尔等既不做答,那本座便当尔等是默认了,那便接本座地玄冰寒气吧。”说完便欲动手取几人性命。
凌空却在此时说道:“蚕引道友不必如此。这几人虽是言语狂妄,然毕竟罪不至死,且已有二十几个蛮夷被蚕引道友寒潮冻毙,便着尔等离去便是,却也不必再取其等性命,道友以为如何。”
蚕引真人闻得凌空出言劝解。当下便将散出的寒流收回,对那几介,逃得一命的修士说道:“尔等既得凌道友为尔等求情,那还不快滚。休要再留在此地污你家真人的眼睛。”
那白袍修士闻得二人言语,知是留得一命,当即对那哥化德教廷红衣大主教急速地说了几句,那哥化德教廷红衣大主教平时高高在上,怎遭遇过如此境地,当下还欲说什么。却是被那白袍修士阻拦,指了指向空中的蚕引真人,那哥化德才一脸苍白的对那两个苦修士急急说得几声,便匆匆离开。
那些蛮夷之辈一走,一直未曾言语的奉剑门掌教真人即对无尘子等人稽首一礼说道:“奉剑门幸得几位高士相助,否则只凭我等一门之力,恐还不是这些蛮夷的对手,实在教我等汗颜。”
无尘子闻言说道:“道友却不须如此言语。彼此同为我中华修炼一脉,乃是同气连枝,理当相互照应才是,况且此事乃是我等将那些魔人击杀,这善后之举自该由我等处理。”
当下众人又相互交谈了几句,便一同回返奉剑门山门所在,与奉剑门一众修士叙谈得一阵,凌空等便欲告辞而出,奉剑门上下齐声挽留,奈何既然去意已决,奉剑门众人无奈之下,也只有恭送几人离去。
凌空等人回返天地宗后,也是左右无事,蜀山也未有什么消息传来,凌空也是难得空闲,便也就继续留在天地宗,陪伴妻儿,教李敏毓喜不自胜。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然内中却是不知有多少暗潮激涌。
便在人间是非看似平息之际,那天庭之主玉帝却是个妄为惯了的主,此时那青天之上地天庭,玉帝议政的凌霄宝殿之上,众神齐聚,怎见得?听吾道来:
却说那天庭之上凌霄殿中,玉帝高坐殿上,阶下乃是李天王托塔而立,哪咤太子随在其后,其下只见金星太白,护殿灵官、二十八宿,九耀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蒂、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分班而立,殿外又有四大天王守护,端地是尽显仙家威仪。
许是朝议已毕,只那玉帝言道:“诸位爱卿,此事就此定下,也无须再议,三日后便由李天王率诸位天将点四十万天兵,前去幽冥地府,布下天罗地网阵,务必要一战荡平那自立为鬼帅的下界星君,此事偏劳李天王了,朕亦有些乏了,诸位卿家退下吧。”玉帝言罢,便自那龙椅上缓缓起身,自有仙女提着香炉,举持龙须扇引路,径向披香殿而去。
天庭众仙家在玉帝走后,相视苦笑,那鬼帅岂是好惹之人,然玉帝旨意已下,众仙家却是不得不遵旨,当下各自退下不提,唯有那五斗星官在那玉帝走后,便各率其下星宿,径向紫薇帝君宫中而去。
而此时地凌空仍是在天地宗山门陪伴妻女,那小瑞瑞因有无尘子维护,便是对母亲的话也不大听,整日里均是与宗内奇兽嬉戏,或是乘鹰翱翔,或是跨虎狂奔,把个小女娃乐得整天都可听到他那银铃似的笑声,加之其身份尊崇,模样又长的乖巧可爱,天地宗上下人等均对这小女娃疼爱异常,若是小瑞瑞说要天上的星星,恐也有人去为她找来。李敏毓见女儿如此野性,不见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不禁忧在心中,凌空见了,却是不甚在意,在其看来女儿仙缘甚厚,日后自有其缘法,是以对女儿诸事从不喝斥,反而若有了空闲便陪女儿儿一同耍玩,父女二人嘻嘻哈哈。也不见凌空有丝毫父亲应有之仪态。惹得李敏毓不时说他带坏了女儿,如此下去也不怕成了个野丫头,日后怎有人家敢娶,凌空却是一笑。也不说些什么,然若是女儿再来找父亲玩耍,仍是与前一般,李敏毓说了几次,却也不会再说了。
凌空因知时间宝贵,若是大战再起。自己定难再陪伴妻女,是以这数月间凌空索性放开心胸,尽情享受这天伦之乐。却是有加意补偿妻女之意在其中,如此时光一晃便过得数月,凌空一日凝神内视之时,竟是见得自己地剑丹已是凝练成黄豆大的一点,却是即将丹化婴生之状,自己修为提升竟是如此之快。却是教凌空亦未曾想到,怎地自己一心游玩反而修为大进,此事实在是有些奇异。却不知实乃得了那丝先天混沌元灵之气的助,否则那有这般快法。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不知不觉三年地时间过去了,这三年间人间风平浪静,道门与盘踞蜀山一处地群魔亦是不曾有甚大的冲突,且这三年中道门的行事果是收敛不少。再不曾闻得肆意捕杀精怪之属,取其等妖丹入药的事情发生,然小小争斗却是难免,若是遇有采那天葵、亦或河车修炼地魔道修士,道门却也不会坐视,争斗时有发生,然群魔一边因有凌空早有所言,又得亡月老怪压制,那些犯了规条的魔道中人却是得不到蜀山的庇护,是以肆意残害人类之举却也渐渐的少了。
而此事人间道门的格局却是也有了些变化,当日曾经参与蜀山一战的门派,如今以昆仑、青城、龙虎山为主,而那些一心清修地海外门派却是大多奉天地宗为尊,两边泾渭分明。
在奉天地宗为尊的海外门派中,有飞云子、葵水真君等十数位散修之士,曾经参与过天界剿灭剑门的一战,此时亦是找到凌空、凌云二人,登门赔罪,之后在天地宗诸位大佬地斡旋下,凌空终是饶过其等,不再追究其等之罪,那飞云子感凌空恩德,将当日之事一一道来,便是最后那创灵天天门大开之隐秘之事,亦未保留,凌空闻得剑门还有凌绝子等人亦未遭难,不由狂喜在心,如非尚有外人在场,恐是要大哭一阵,方可疏解自己心中一直压抑的悲苦和那突来的喜悦之情。
这三年来李敏毓因为心境平和的缘故,修为亦是突飞猛进,金丹仅差最后一步便可以粹炼为婴儿,然其却是一道四九天劫也为接过,此时便是那些天地宗高士闻得,也是灼灼称奇,如此神速的修行,确是从未曾听闻过的。
凌空亦是数次助爱妻行功,盼妻子能早结元婴,那便是可超脱轮回,然无论凌空怎样以剑气为妻子粹炼金丹,那早结地金丹却是怎地也不能结纯元婴,却是教凌空也无法可施,无奈下也只得任其自然。
三年的时间虽不算长,然却已是足够可爱至极的小瑞瑞,从那三岁稚童,长成小小少女,然其虽年岁有增,却是脾性依旧,那顽皮至极的天性没有丝毫改变,他那闺房之中却是快成个小小动物园了,每日早晨或者晚间,均可见到大群动物呼啸出入,其中有猴子,松鼠、白兔等小巧之兽,亦有巨熊、虎豹、苍鹰等山林猛兽,幸亏天地宗乃是修炼门派,区区一个纳须弥与介子之术施在瑞瑞房中,便是有再多的动物前去也可容得。
且这三年中这小小少女还多了个爱好,但凡碰上她喜爱的东西,必要拿到手中才会甘心,这小小少女本就可爱至极,兼其从不会哭闹,若是碰上了她喜欢的物事,也不会直接讨要,只会不住的夸那东西如何地美丽,如何之好,借此来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意,若是你还不识趣,将那东西给她,她便拿那双大眼睛在你面前眨啊眨的,教你怎地也是看不下去,不得不将东西快快给了她。是以三年中,小瑞瑞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天地宗门下弟子的法宝,不过那些法宝均是外型喜人,却无多大威势之物,却也不怕其胡闹之下伤了自己。
无尘子老道这三年中也不知道被徒儿讨去多少法宝,扯了多少次胡须,然其却无丝毫恼意,反是对瑞瑞的举动大加赞赏,言自己这宝贝徒儿,虽是小小年纪不仅已能驱鹰跨虎,还知道聚敛法宝,实在是我道门不世出的天才,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而此时无尘子亦是开始传授徒弟修炼之法,不想这小女娃确是天资奇佳,做为道门基础的五行术法,“、女娃却是一听便会,三日时间便已施展无碍,教无尘子大叹不愧是天生仙骨之人,三年中唯一教无尘子不满的,便是自己这牛鼻子的称谓却是坐实了,自己的宝贝徒儿怎生也不愿改口,确是教无尘子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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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地府征战(上)
而凌空的剑丹也在这三年中不住凝练,如今其修为恐是已于相比剑门那些修成了剑婴的前辈,比之当日剑门被灭时的诸位长老,其修为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究其原因,却是在那丝先天混沌元灵之气上,这三年中凌空虽不曾刻意修行,然其却是已至剑丹之境,非是苦修便有进益的,剑丹境界的修行重悟不重修,然凌空能如此快速的提升修为,还是得益于那一丝先天混沌元灵之气,方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剑丹大成,修为远超昔日剑门先辈,待剑丹粹炼至小无可小化做虚无,那便是剑婴已成,飞升在即了。
却说人间已过三年,天上却不过三日而已,这一日南天门外只见是旌旗招展,瑞彩纷呈,李天王当先而立,二十八宿,九耀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斋、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并四十万天兵列于其后,随李天王身形一动,诸天兵天将滚滚而发,仙云弥漫间,已是大军发动,却是兵发幽冥地府,三界纷争又起,六道即将添些新魂,实乃劫数也。
天兵才动,那地府鬼帅乃是神通无碍,漏算无疑之辈,虽说天庭众神亦非弱者,兵发之际层层天罗已是布下,然却仍是难以尽瞒鬼帅神念,南天门外大军方动,地府中韩信却是忽地心血来潮,瞑目良久,虽是未能尽知端倪,然却是应在地府将起刀兵,当下一缕神念发出,乃是急召五方战王及十方统领来见。军令传出,未及一刻。英布、彭越等诸王已至。吕布、赵云等十方统领也已分列帐中,便是那在人间三年的陈平也已是赶了过来,鬼帅军令之森严由此可见一斑。
待韩信将地府刀兵将起之事说出,诸将闻言不仅无丝毫惧意。反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立时便可开战。其实却也是难怪其等如此,这五王十将生前均是叱咤一方的风云人物,英布等人本就是猛将,其等追随韩信日久,这地府中的江山也是其等随韩信一手打下。是以闻得大战将起,均是兴奋不已,那十将虽是随韩信略略晚于其等。但在世间亦非弱者,均是些久历沙场之士,此际虽未言语,然亢奋之情溢于言表。
诸将兴奋之际,韩信地目光却是对上了陈平,二人相视一笑。正愁没有出兵地借口,不想那玉帝果然是奇蠢无比,竟是敢在此风雨飘摇之际,妄动刀兵,莫不成真以为他天庭便无人敢敌么,实在是不自量力已极。那玉帝自以为隐秘之事,地府中却已是整军偕战,只等天庭众神来犯了。
天界与地府大战在即。人间修士及魔道妖邪却是不知此中之事,然各界之主均是神通广大之辈,如此变化怎会算不出来,是以大战未起,却是已引得各方关注,企浑水摸鱼之辈,大有人在。天庭大军一动,三十三天之上与那西方灵山胜地,这几位得道于那洪蒙初开之际的仙佛,心念一动,便已知此事,然其等却是各有所,凡人怎知仙佛神通。
却说此刻的人间界,道门与魔道三年中倒也相安无事,便是此刻大战将起,也是没有那路仙佛会关注这小小的人间界,是以一波不起一浪不生,道魔双方秋毫无犯,凌空陪伴妻女暂忘世情。
而此事幽冥十殿阎君因是已得了天庭地御令,待天兵来到便大开两界通道,迎接李天王大驾及其所率的天兵,随后便自去一旁,摆出一副两不相帮之态,李天王对十殿阎君这般做派,也是只能无奈、叹息一声,率领四十万天兵自去。
李天王才率大军入得鬼帅掌控之地域,便已是见到韩信率军相迎,李天王此时也是暗自骂那玉帝愚蠢,这鬼帅修为可比三清,神通自在,心念一动,三界尽可查得,其神念岂是区区天界众神便可阻得,是以见得韩信引兵相待,却也是拱手说道:“鬼帅之威,威震三界,奈何小王亦是不得以,身为人臣,却是须念君恩,是以冒犯鬼帅之处,还请鬼帅看在家师的面上包涵则个。”
韩信闻得托塔天王自承晚辈,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天王既是以晚辈自居,本帅亦非不近情理之人,天王此来既有上命难违之意,本帅也不会迁怒了尔等,也罢,只要天王等不在对阵之际陨命,本帅便不追究尔等率军来犯之责,此事,本帅自会寻那玉帝理论,然若是那时天王仍要与本帅为敌,那便是怪不得本帅了,如此天王可放心了吧?”
托塔天王在天庭虽是位高权重,然其能有今日之地位却靠的三个儿子,论及修为,却不过勉强可算金仙之属,便是比之那四大天王亦有不如,不过李靖能在天庭居此高位,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其师度厄真人及燃灯古佛的缘故,另外便是此人不仅手持玲珑宝塔,为人也是八面玲珑,否则安能居此高位。
是以在闻得鬼帅之言后,对韩信恭行一礼道:“小王谢过鬼帅恩德,对阵之际刀兵无眼,小王如是连那点自保之力也无,也是怪不的鬼帅地。”说完又施一礼,便高声命随行天兵天将布置天罗地网阵。
韩信见天兵飞舞,只瞬间便在幽冥地府架好天罗地网阵,只见天上地下各色光华闪烁,仙云涌动间隐隐可见人影绰绰,韩信神通一发,便见得无数如丝般细线已是将自己大军围困,不由暗赞一声,这李靖修为不怎地,带兵之道却有一套,虽说也因这些天庭的天兵皆是素质极佳之辈,然若是其号令不严,率军无道,却也无此威势,不愧是曾为那陈塘关总兵,确是个久历戎行之宿将。
却说天兵一动,那地府大军怎么会坐视,在五方十将的号令下,也是瞬间便将军阵布下。阵阵无形阴煞滚滚而出。这些军士虽是幽魂之体,然此时却也可见龙虎之姿,端地是些精兵悍将。
鬼帅韩信见本方军阵已毕,又自朗声说道:“今日一战。虽说是那天庭无道先启战端,然本帅既有前言,便不以神通对付尔等,说起来本帅亦是多年未曾体会过统帅大军征伐之感,此战只作指挥,却不临战阵。却是不知尔等能否击溃本帅大军。”说完身影已是不见,而地府大军却似已得号令,凶威更盛。
诸天星宿、天庭诸将闻得鬼帅之言。却是不由齐松一口长气,这天杀星君在天界之时,便已是战力无双之人,反下天庭在地府拥兵自立之后,修为更是大进,已然隐隐可与三清比肩。若是此战鬼帅全力出手,却是不知何人能挡。然既有此言却又不同,自己等人只需与其大军交战一番即可,至于能不能击溃其等,却是不在这些天庭众仙地考虑之内,只要与其一战,便算是交了差事,若是因为战败。那玉帝要为难我等,说不得,也只有去那三十三之上,寻三清道尊评理去了。
天庭众仙家虽是心中各有念头,手下却是丝毫不慢,随天罗地网阵布下,战鼓擂擂,雷公电母隐在阵中,雷声阵阵间,道道金光霹雳已是向地府大军劈去,二十八宿普天星相等,也是各自按照天道运转之理布阵,在天罗地网阵中又布下“寂灭群星阵”,只见星力激射而出,尽显群星辉煌,那莫测天威直向地府鬼军压去,九耀星官本就是耀星,乃是天庭战将,主征伐杀戮之道,此时亦是各自领一彪军马出阵而来,向那地府鬼军杀去。十二元辰,五方揭缔、东西星斗、南北二神,这些神仙却是高据云端,口诵真言,手掐法诀,金光不住闪烁,五行神雷已是呼啸而出,五岳帝君也是猛将出身,此时亦是各自率领本部山神,各据方位准备随时策应九耀星官,而那四渎龙神也是各自显出真身,乃是四条五爪金龙,在地府鬼军之上展开身躯,道道蕴含其等神力的洪流激射而出,却是欲将地府大军地阵型冲散。这些仙家才一出手,便是五行齐出,更有周天星宿激发阵阵星力,仙家法诀激射,只瞬间便将这常年阴暗地幽冥地府耀的光亮无比,在那些仙力散发下,却宛似天界一般,可见仙家威势。
地府诸将也均是见惯场面之人,然此刻见到天庭众仙家威势,却也心中一叹,其等高居天界许为正统,修为虽不怎地,却是胜在气势,如是常人见此景象,恐是早已伏地受死,怎敢妄生忤逆之心。
诸将赞叹之际,鬼帅军令已至,命五王各守本阵,催发九幽煞气挡住天兵攻势,着十方统领率本部人马迎战九耀星官,不得教其等再进大阵一步。
英布、彭越等人见十将率众而出,眼中竟满是钦羡之色,恨不得能以身代,然鬼帅治军极严,虽是平日里与诸将言语无忌,然若是一临战阵,却是无人敢稍违其号令,是以虽是羡慕十将出阵迎敌之举,却是不敢有任何异议,各自开放阵门后,便合力催发九阴煞气,抵挡众仙的攻势。韩信与诸将相处千余年,怎会不知其等脾性,神念传来却是教诸将莫急,天庭此来有四十万之众,此战足够诸位尽兴地。
却说十方统领各引本部军马出阵迎敌。也是兴奋异常,这十将生前均是叱咤风云地战将,武力无双者有之,智勇兼备者有之,治军严谨者亦有之,是以这十将一出,只见烟尘滚滚间,那阵阵杀机瞬息间弥漫而出,竟是教九耀星官也不由心胆一寒。
十将纵马而出,瞬间分出九人各自抵敌一耀星官,却是留下一人,乃是一面白英伟者,正是那高顺,此人曾在吕布麾下,率一千陷阵营卒,军纪严明,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乃是当世强兵,然却是不为吕布重用,夺其兵权交给与自己有外内之亲的魏续统带,然每逢战阵却又命高顺将魏续之兵“高顺也是毫无怨言,一直对其忠心耿耿,亦无恨布之意,白门楼不降被斩。却又为韩信将其收在麾下后。韩信念其大才,拨五万军士与他,终是教那无双强兵“陷阵营”再显世间。高顺一出,在其号令之下。其本部五万军士瞬息间便布下军阵,高顺这才举刀前指,大军缓缓而动,直向九耀星官率领的天兵杀去。
那九耀星官虽是天庭主杀伐之神,然其等的对手皆是不世出的猛将,此时地府诸将皆是以本来面目出战。其等坐骑乃是天马,却是鬼帅寻花果山那猴子讨要来地,只见那温侯吕奉先不愧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称。只见其手中方天画戟挥舞。道道气流激射而出,直将那九耀之一地王储杀地难以招架。常山赵子龙白马银枪,马是追风,人是英雄,手中一杆亮银枪洒出万千枪影,宛似牢笼。直将那亦是九耀之一的李济圈在在其间,忙得地是手足慌乱。
再看那骑跨朱龙,左操两刃矛,右执钓戟,正与王封激斗者,正是那威名赫赫,一道杀胡令,保我汉家后世千万百姓性命地。“武悼天王”冉闵,此人一世英雄,忍辱偷生数十年,一朝而发,直将残害中原汉家百姓的胡人杀的血流成河,惜最后兵败被杀,然因其杀戮之盛确是教胡人胆寒,此后建立后燕的慕容鲜卑氏,也是不敢再随意残害汉人百姓,究其原因,实是冉闵之功。
其余马超、张辽、魏延、秦琼、太史慈诸将,亦是与九耀中人捉对厮杀,声势惨烈已极,不时可闻惨呼传出,却是天兵与鬼军各有伤损,诸将捉对厮杀,那崇应彪却是找不到自己的对手,应说是追不上方更是准确些,原来其对手应是那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然霍去病用兵最是擅长千里奔袭之道,鲜会结阵相抗,是以其所统鬼军皆是骑兵,此刻紧随霍嫖姚身后,四处冲杀,绝不稍作停留,其全军皆是黑骑黑甲,又有霍嫖姚这勇力绝伦之人为锋尖,那些天兵虽说亦是有仙云护体之士,然却是如何抵敌这些虎狼之兵,雪亮地马刀挥下,只闻阵阵惨呼之声。
崇应彪身为九耀之一,虽是恨地牙痒痒,却是奈何不得这来去如风的大军,数次施展神通仙诀击去,然此时的霍嫖姚又怎会是凡人,大战之中,鬼帅所授地“神鬼元极自在魔功”狂催而出,化作滔天黑芒,数息间便将崇应彪施展的仙术挡住,又继续杀戮一众天兵。五岳帝君见九耀终是难以抵挡鬼军威势,当下再不迟疑,令旗挥动,一众山神土地立即隐去身形,却是潜入地中,欲从地下突杀而出。
此时高顺的五万陷阵营卒已是来到场中,大阵布下,只见其等进退有度,阵型攻守兼备,法度严明,实是号令严明之功。如高顺仍是凡人,那陷阵营在此仙家之斗中难有大用,然其此刻乃是鬼帅麾下之十方统领之尊,鬼帅自创神功“神鬼元极自在魔功”却是人人有授,见五岳帝君欲土遁来攻,却是怡然不惧,手中凤嘴刀连连挥动,神通尽发,潜来的山神土地方位已知,当即军令传出,五万鬼军闻令而动,亦是隐去身形,只待山神自投罗网。
见自己等攻势已被地府鬼军查知,五岳帝君自不敢再行偷袭,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见此,却是心下一叹,一阵金光闪动,只见一物凭空而立,却是一道符印,此符乃是其封神时,原始天尊借太公之手赐下,有此符在手,便可执掌幽冥,一应遭劫地人神仙鬼,均需从东岳堪对,方可施为,人神仙鬼均需从其号令,是以这东岳帝君权势之大,更在地府那十殿阎君之上。只见东岳帝君将此符擎出,万道金光闪耀,条条瑞气化生,虚空中浮现绰绰人影,均是曾遭劫难的人神仙鬼,本应消散世间,却因此符之威而得以再现世间,恭候帝君旨意。
却是此时双方鏖战正酣,各类法诀充斥地府虚空,上有天兵施威,下有鬼军列阵,九耀星官及五岳帝君合力迎战鬼帅麾下十方统领,一番厮杀,直战地风云变幻,地府亦巨震不已。
李天王高站云端,只见战阵之中,九耀星官虽是得五岳帝君之助,然却仍是难挡鬼军威势,不由心中暗叹,鬼帅能威震三界岂是侥幸,其人神通未显,五王麾下大军未动,只凭那十员战将便已是教九耀星官等已是难以抵挡,如此威势,若是其亲自出手,自己这四十万天兵布下的天罗地网阵,想来也是不过在其反掌间便要灰飞烟灭。今日之战,若非承鬼帅许下不出手之诺,那此战恐怕没有那路仙家敢与之为敌,想到这里,甲子太岁与周年太岁两位正神,率太岁部众星越众而出,至李天王前请命,欲率本部,攻那地府鬼军。
李天王见此文武二神欲自出战,当下好言嘉许几句,便准其所请,一时间只见太岁众星卷起阵阵杀伐之气,散无尽神光,径向交战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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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地府征战(下)
甲子太岁与周年太岁二神,未进封神榜前,亦曾是修为极强之辈。甲子太岁杨任本是商纣臣子,乃是上大夫之职,然因纣王无道惨遭挖目之祸,后被青峰山清虚道德真君收在门下,习得仙家妙法,手中一柄飞电枪,端地是尽得仙家神妙之道,更有五火神焰扇伴身,虽是未得仙道,成了神位却也不可小视。
那周年太岁之神,未成神之前,乃是商纣之子,痛母后致触君父,几罹不测之殃。后正道明山,蒙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收在门下,习得一身好武艺,不仅有三头六臂的神通,更有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等诸般寺宝,艺成之后,广成子本遣其下山兴周伐纣,然却因心性不稳,被那申公豹以父子之情、兄弟之意说动,下山后反是归了商营,讨伐西歧,最后终是应了自己当日誓言,死于犁锄之下,然其乃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死后被封为周年太岁之神,神力端地是厉害非常。
两位正神一出,太岁部下众星自是相随,只见是显路、开路二神在前开道,日游、夜游二神在左右护持,增福、损福、直年、直月、直日、直时六神驾起仙云,显露两位正神的威仪。
却说此时九耀星官及五岳帝君联手之威,也是难敌那十方统领那如潮攻势,高顺的陷阵营居中策应,诸将得高顺之助,本已是狂攻的势头,此时又更上一层,九耀星官所率的天兵,及五岳帝君召来的山神土地。已是被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天兵天将在地府诸将地面前,宛如泥捏纸糊一般,竟是不可阻其攻势分毫。更有那来去如电地霍嫖姚,四处冲杀间,不住的将成片的天兵砍瓜切菜。
诸天神将虽是不敢轻易招惹鬼帅韩信,然既鬼帅有言在先,却是也不愿就此落败,见九耀星官、五岳帝君所属尽被击溃。诸天神将也是顾不得再与鬼帅的本阵消耗法力,攻势一变,径向十将攻来。光华闪烁间,二十八宿、十二元辰、五方揭箭、东西星斗、南北二神、四渎龙神诸天神诀一同催发,只瞬间便将十将所率之人马淹没,十将率领地军队此时已是被各色光华完全覆盖,只有乙木神雷、九霄罡风等诸神的法诀冲斥其间,久久方才平复了下来。
待光华散去。眼前之景却是教天界众神大吃一惊,如此集结了天庭大部分神灵的一击,竟是未能将那十将击杀,不仅如此,便是那些地府阴兵亦是还有大半留存。光华散去的同时,诸神已是看见那弥漫场中的黑雾,而便那些光华消散的同时,黑雾亦是同时散去。露出十将地身形,及那些陷阵营的军士。
李天王此时也是大惊,猛然高声说道:“鬼帅怎地自毁诺言,这些地府军士如无鬼帅维护怎能逃过我等之天威,鬼帅虽是神通无敌,然如此自食其言之举,实在是有**份!”
他话音才落,温侯吕布已是大戟扬起,直指托塔天王李靖说道:“李老儿休得胡言,竟敢如此妄言我家大帅毁诺出手,来来来,且来试试某家的大戟,且看你这天王能否接得住某家三戟否!”
李天王闻得吕布此言,竟然是哑在那里,吕布如只是人间猛将,定是挡不住自己仙家妙法,然观此将适才冲杀之威势,虽不见有什么神妙法宝,然其修为却实在不可小视,天庭专司征伐杀戮地九耀星官,竟是率同手下一同出手,也对付不了那人一柄大戟,可知此人确是威猛无双,修为更在金仙之上,如此人物,托塔天王虽是位高权重,却也不敢亲身犯险,是以闻言之下,立时哑巴了。
托塔天王不敢与敌,天庭众神也少有敢与之厮杀者,李天王游目四顾,见得哪咤站在身旁,正欲令其出战,却见哪咤竟是将眼光转开,摆出一副不屑理会之状,天庭众神修为高深者、仙术神妙者自然是有之,然其等见九耀星官均非是其敌手,自己便是出战,恐亦是难以胜得,是以一时却是无那路神仙敢于请战,李靖无奈之下,正欲着四大天王出阵,合力战之,忽闻一声:“某家请战。”却见阵后行出一员天将,端地是威风凛凛,勇力无双,怎见得?听吾道来:
只见那天将,身长九尺、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唇若涂脂、颔下一把美须髯,目光炯炯,身着一身九星明光铠,只见其上光氲阵阵,动静之间威势袭人,后跟一人,浓眉大眼,满面黑髯,捧一柄“青龙偃月刀”,又称“冷艳锯”,手牵一匹照月狮子马,此乃何人?正是天庭四帅之关羽关云长。
李靖一见那人,却是心头一喜,暗怪自己怎地却是把此人忘记,当下对关羽托塔一礼说道:“有关元帅出战,必可振我天庭声威,不教此獠再逞凶顽,本王在此预祝关元帅旗开得胜。”
关羽得了将令,越阵而出,来到那十将近前百步处,戟指吕布说道:“你这厮生前不知忠义,死后竟又生波,先投丁原,却又被董贼所诱惑,杀丁原而投董贼,此后董贼失势,为了一女子而与其刀兵相见,舍其而投二袁,却是被拒而不纳,不得已而拥兵自立,之后得我兄长之助,得以安身立命,然尔却不思回报,竟是趁机占我兄长基业,终是遭至天怒人怨,方有了白门楼上一刀之厄,实在是你这厮咎由自取,如今又投鬼帅,却是有何忠义可言,历数古往今来背信弃义之小人,吕布、尔可居其首位也。”
这番言语说出,吕布却是哈哈大笑,说道:“某家生平种种,善也罢、恶也罢、均已成过眼云烟,某家如今乃是鬼帅帐下十方统领之一,某家生前纵有千般不是。然此刻身躯乃是鬼帅所赐。既鬼帅对布有此大恩,布又为何不可效忠大帅,既云长骂我不忠不义,然云长自己何尝不是受了天庭的浩封。改换了门庭,试问如今你那兄长何在,莫不是也在天庭受了职司不成?况且当日若非尔狂妄骄横,擅自破坏尔兄联吴抗曹之策,只落得败走麦城,身首异处。国破兄完,你忠在那里?义在何方?小说整理发布于.ㄧ6k.cn”说完大笑不已。
关羽闻言只是怒哼一声,却不答言。反是对那赵云说道:“子龙一生忠义,为何却是自甘堕落,随那地府鬼帅这谋反之徒,莫非不惜自身名节么,如此举动实是教人扼腕。”
闻得关羽之言,那银枪白马的赵云。俊秀儒雅的脸上浮起一丝淡笑,缓声说道:“子龙生平对关二哥甚是钦佩,然二哥既知子龙忠义,也知子龙非是那弃主另投之辈,子龙生前追随刘使君,一生征战无数,不论在何危难之际,可曾有过过背主另投之时。”说完见关羽缓缓点头。子龙才又说道:“子龙生前地性命已是给了刘使君,死后蒙鬼帅不弃收在帐下,赐我身躯授我神功,如此深恩子龙无以为报,只得将此身献与大帅,生前种种却是再也休提!”
云长闻言正欲再做劝说,不想一阵声音自那地府鬼军大阵传来,说道:“云长休在这里表说忠义,虽说论及这二字,云长或可为受得,然如奉先所云,云长一生却是骄傲自大已极,你那短处本帅也不再整言,免得戳了你地疼处,你面皮须挂不住。单说你提及那忠义二字,你此际所处身之天庭却是半点全无,天庭众神在本帅眼中,皆是些无信无义之小人,不过区区一个神位,竟是将号称忠义无双地云长也是收买了过去,本帅看来,云长的忠义此刻也是上不得台面了。”
关羽闻言不由是怒气勃发,若非其本就是面如重枣,红脸一张,恐要被人看出其心中所想了,是以待鬼帅声落,却是骂道:“你这匹夫休要在此欺我,你虽是神通广大,然却是在地府拥兵自立,形同造反,不尊天庭正统之号令,有何面目在此出言。”
声落却是不闻那边有任何声息,关羽正欲再骂,那吕布已是手持方天画戟策马而来,朗声说道:“云长不是来与某家交手么,怎地此时却是效那妇人之态,还是待你我战罢再论其他。”
云长见吕布前来搦战,当下也不言语,将手一伸,自有周仓将青龙偃月刀奉上,云长持刀跨马,来至吕布近前。
吕布见云长来到,缓声说道:“你我二人已有千余年未曾交战,却是不知云长到得天庭,成了神仙,武艺可有长进,当日虎牢关一战,你等三兄弟合战某家,却也不过是个平手之局,不知今日之战,云长可接得某家几戟,万万莫使某家失望才好。”
云长闻言,那被鬼帅挑起的怒意再也无法克制,将那青龙偃月刀旋在手中,拔马直取吕布而去,好个吕奉先,此时却是傲然一笑,举戟相迎,与云长之刀强悍了一记,试其勇力,一试之下,只觉那刀势确是沉重无比,不由暗赞云长虽是骄傲自大了些,然却是又长了几分本事,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却说二人这番交手,只杀地风云变幻,地起烟尘,只见一道黑气飞舞,乃是吕布那方天画戟,一道青光隐显龙型,乃是云长的青龙偃月刀,二人皆是武艺娴熟之辈,一个得鬼帅亲传魔功深厚,手中方天画戟演灭天戟法,纵横三国许为第一猛将,一个乃天庭四帅之一,神力无双,掌中青龙偃月刀飞腾间可见青龙翱翔,生前更曾温酒斩华雄,万马军中取阎良、文丑等猛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二人皆是生前辉煌无数,死后亦腾达已极之士,此番交手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翻翻滚滚不知战了多少回合。
天兵与地府大军此时鏖战正酣,却说那人间界中,一日凌空得了闲暇,调息入定运转剑丹之际,忽地囟门一声巨震,却是囟门忽开天地相合,天地元气纷涌而入,凌空不由心下一惊,正自不知所措之时。剑丹忽的暴发如潮剑气席卷而出。只是瞬间便将涌入的天地元气尽数驱赶而出,然凌空囟门之处却是依然沟通天地,
因为那剑气驱逐天地元气的进入而封闭,一时间凌空剑丹生出的剑气。与那些企进入凌空体内地天地元气,在凌空大开之囟门间展开争夺,两者这番争斗,却是教凌空不知所措,且此时体内除了剑丹狂运之外,却是无其他大碍。便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这番争斗却是不知过了多久,凌空修为虽是极高,然一人之力怎能抗天。剑丹喷发而出地剑气,终是难以挡得住那海量涌来的天地元气,眼看便要失守之际,天际忽地是风云涌动,一道金色光柱直射而下,天地宗的护山大阵在光柱之前。竟是形同无物,被那光柱长驱直入,须臾便已是照在凌空闭关地所在,凌空闭关地秘室被那光柱一照,竟然如冰雪般消融不见,那光柱已是将凌空的身形笼罩。
在天地宗众人均以为凌空难逃此劫时,凌空端坐的身形却是缓缓升起半空,悬浮天际。如此过得一刻,那天地宗众人虽是不知那光柱乃是何物,却也看出那威势无穷的光柱并无伤害凌空之意,可能此光便是凌空招来,这才放下如潮忧心,守在一旁,静观其变。
却说凌空本命所结就的剑丹,虽是威势强横,妙用无穷,然凌空自身却是修为未成仙位,证得那仙家妙谛,怎能抵挡地得住那些天地本源气息,虽说这些天地元气亦是后天之气,比不得那先天混沌元灵之气,然其威势却是无穷,凌空虽能阻得一别,还能阻其一世不成。
而那金色光柱来地时机也是极其巧妙,便在凌空剑丹再也挡不住那疯狂涌入的天地元气之时,那道金光已是将凌空身形罩住,瞬间便将那些天地元气隔绝开来,金光内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世界。
天地元气因为那金色光柱的隔绝,终是没了后援,已经涌入凌空体内地天地元气,被剑丹喷发的剑气尽数驱逐,然这次那剑气将天地元气驱逐之后,却是未曾返回剑丹之中,也未流回凌空的经脉之内,反是自凌空的囟门直冲而出,凌空才自心下一惊,正欲收束剑气之时,一股沛然莫御,至精至纯地剑气却是自从凌空大开的囟门冲入,凌空心神才动,那剑气已是冲入剑丹之中,瞬息间,凌空地剑丹受那剑气一激,竟是猛然涨大起来,凌空紫府一时竟然为那剑丹充斥,如此变化却是教凌空惊骇莫名,正以为乃是因为自己练功出了岔子,才有如此变化之时,已是涨至极致的剑丹却是猛地化作点点金光纷纷消散,待剑丹化尽,凌空闭目待死之时,那因为剑丹消散而显露真容的剑心,却是猛地威势大振,数道不同于剑气,或是天地元气的气息猛然充满了凌空的经脉之中,而那小巧至极,尽显玲珑剔透,如同水滴一般的剑心又是一阵暴涨,变成一把光华四射的长剑悬浮于凌空紫府之中。
凌空此时心中再无丝毫惊惧之意,默默体悟此刻体内那陌生却是熟悉的气息,只觉得其竟是威势无穷,比之自己之前地剑气,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将自己以前的剑气比作奔腾的江河,那此刻那流动气息便是静默的大海,看似平静无波,然凌空却是可发现隐藏其下的无穷威势,再见得紫府中那光华四射,威势无穷的剑心化坐的长剑,凌空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血脉相融的感觉,似乎那是有生命之物,便在凌空心中才生出疑惑之意时,一阵欢喜雀跃之情自那剑上传来,似乎其可以感受自己的心思。明悟在心中生出,自己已是修成了剑婴,踏入剑仙的境界。
且说因为那道当空射下的金色光柱,此时、金光之外,已是围满了围观的天地宗众人,蚕引真人及李敏毓皆已是到了那光柱之外,如此过得一日一夜,那金光之内悬空端坐的凌空,仍是没有丝毫动静,李敏毓虽是已成了修炼中人,然毕竟是时日尚浅,虽说已是快结元婴之辈,却是见闻不广,难以查得其中真意,是以见自己夫君被那金光笼罩,实在不知吉凶如何,初始尚能勉强忍耐,然见凌空一日一夜未曾动得一动,却是开始忧心起来。
天地宗修士见李敏毓如此纷纷出言宽解其心,这些修士虽是不知那金光为何,却是从中猜出几分端倪,恐是凌空修为已至,终是引发天兆,飞升在即了。然此话却是不好对李敏毓说出,恐其不解其意,忧心自己夫君,从而伤了心神,如此却是自己等人的罪过了。是以只是说凌道友此举乃是上天恩赐,助其修行,待其功行圆满自会醒来,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夫人却是莫要再忧虑了,
却说便在凌空默默感受剑婴之境时,一股强横至极的力量却是忽将凌空元神摄出,凌空还未曾转过念来,已是见自己身处一个空旷的室间,心中惊讶之意还未生出,已是被眼前之景震住,不觉间两行热泪自眼框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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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逆天剑仙(上)
只见凌空眼前,五座石碑耸立,室中剑气盘旋呼啸,却是不知有多少股剑气,方能形成如此威势,眼前之景象,虽说与自己记忆中之景略有差别,然此中之景与那剑门中的剑阁定是同出一源,呼啸的剑气及那五块石碑,凌空相信除剑门的剑阁外,却是再无那处有如此景象。凌空正被眼前之景所震撼时,这个空间中幻现出三个人形,皆是一身儒服打扮,面容儒雅俊秀,面如冠玉,面相却是年轻已极,
在此剑门重地显身的,自应是剑门弟子方可,然这三人凌空却是不知为谁,正欲发问,居中那人,已是说道:“修行之道存乎一心,凌空子、你身为我剑门弟子,却是可舍弃身份,托身于朝,辅佐君王,济世救民,深合我剑门始祖为救天下苍生,不惜以身抗天之举,吾等幸甚!此后我下界剑门惨遭奇祸,竟为天帝秉私心以灭之,毁我传承,断我道统,此恨却是教我等如何能忍。”
凌空此时已是从几人身上感受到那浩荡至极的剑意,威而不霸,正而不邪,再闻得几人言语,怎会还猜不出几人身份,定然是哪剑门前辈无疑,心中激昂之时,一股无名怒气升腾而起,竟是对剑门哪三人怒斥道:“三位既是我师门前辈,然却是为何可眼看那天界仙人下界灭我剑门,竟是不出手相救,害得我师等人以剑丹修为对抗那天界真仙,却是落得个身化飞灰之结局。如此一心甘做缩头乌龟之举,几位怎配称作始祖后鼻的传人,凌空子不过一下界剑门弟子。却是也知要报师门深恩。几位功参造化,修为绝伦,却是坐视我剑门被灭,如此剑门先辈。凌空子耻与尔等为伍!”
那三人闻得凌空如此愤激之言,却是苦涩一笑说道:“下界剑门乃是你师门所在,又何偿不是我等师门所在,我等能有今日,皆是拜师门所赐,又怎能坐视师门遭此横祸?当日危难。非是不救,乃是为人所阻。当日我剑门护山大阵抵御仙人攻势之时,仙法一出。我等便已知端倪,正欲出手驱退天界仙人,保我道统传承之时,却是来了两个道人,乃是奉原始天尊的法旨前来,言我下界剑门弟子乃是天命封神之人。其等之名已是早录那封神榜上,此劫难乃是命中注定之劫,晓喻我等以大局为重,莫要为了一派之私而妄动干戈。如此言语实在是混帐已极,他天庭可擅派天仙下界,我剑门便是活该遭劫不成,辅周灭商之时,其等已是玩过一次封神的把戏。如今竟是将此事按在我剑门头上,莫不是以为便是吃定了我剑灵天不成,我等自然不允,那知那两名道人,竟是阐教教主原始天尊及人道教主太上老君地分神化身,见我等不夫,此事,竟是以神通挪移人间界位置,更以禁法封闭空间,硬是阻拦了我等片刻时间,待我等将空间打通之时,却已是晚了片刻,十余位剑丹大成之弟子已是自爆剑丹,虽说也击杀得十余真仙,但也是回天乏术了,我等为保我剑门传承,不得不将整个剑门山收入剑灵天内。”
凌空闻得这番言语,不由暗怪自己猛浪,剑灵天怎地也是剑门历代飞升祖师殿庭,内里个个修为强横,又怎会眼看下界剑门遭劫而袖手不理呢,然此念方生却是又起一问,当下凌空又自问道:“既三位祖师如此言语,然却是为何不施展些手段,报我剑门长老被戮之仇。”
那三人闻凌空之言,却是又苦笑一声说道:“如今诸界虽看似平稳,然其中却是暗潮激涌,那天庭虽说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及一些后世所封之神,然若是我剑灵天要将之剿灭,却不过是指顾间事,但若是如此一来,我剑灵天必成众矢之地,所有对天界有野心之辈,皆会以为我剑灵天志在天界正统,那时我剑灵天虽说亦有实力,却也是挡不住诸界合围之攻势,是以我等非是不愿动,乃是不能动,且我剑门五诀碑未失,虽说我下界剑门有十数位弟子遭天界仙人杀戮,然此事却不可做为我等讨伐天庭的理由,那天庭只需将当日攻击我剑门的几个仙人交出,言这乃是其等自作主张,我等便无其他动手之理由了。”
凌空闻言,当即问道:“便是如此,当日那十数位仙人攻我剑门重地,虽说被我师傅、师叔等人击杀了十余位,然仍是有数名仙人逃得性命,其等实在死有余辜。”
那三位剑门先辈闻言下,竟是齐齐摇头,居中那人说道:“实际此事发生未久,我等便要天庭那玉帝给个交代,而结果便是见到那几个已仙力尽毁,形同废物之仙人,而天庭之解说便是适才我等所说之辞。”
凌空闻言一愣,不由问道:“然那天庭却是为何要灭我下界剑门,我剑门一向隐迹修行,也不参与修炼中人的是非,惟一一次,还是千年前曾经与天下道门地那一战,莫不是此战引来我剑门祸事么,否则那天庭却是为何要灭我剑门而后快呢?”
居中那剑门先辈闻言,说道:“剑门之祸乃是在于我等之道统传承,那天庭玉帝因为始祖曾经箭射九日,而对我剑门始祖坏恨在心,虽然那玉帝不过是得到了当年天庭之主帝喾的传承,然不知为何却在继承了帝喾之位以后,竟然连其仇恨我剑门之心,亦是一并得以继承,是以应是认出我剑门的莲统传承后,便派下仙人降世,灭我剑门下界道统。”说完,见凌空面有疑惑之色,又自说道:“此事缘由你日后自知,今日我等将你元神引至剑灵天内乃是有要事相告。”
居中那人说完,左首那人此时说道:“汝因融合了我剑门四诀之缘故,仅在剑丹之境却是有了剑婴境界的修为,适才修炼之时。竟是引发了剑灵天兆。我等见有如此后世弟子,大觉幸甚,我剑门自始祖开创以来,汝乃首位已融合四诀之人。我等修为虽是高你许多,却也未能融合了四诀,是以适才略施手段,将你剑丹化开,剑心成剑,成就你剑婴修为。乃是有一件大事欲交托于你。”
凌空此时虽是疑问不少,然闻得此言亦是恭声说道:“不知三位祖师有何事相告,弟子莫不从命。”
三人这才说道:“那玉帝虽说是历十万八千劫难方得了此位。然此不过是愚民之说,其人无德无能,能居此高位,不过是姜尚那厮受命封神时,一时失误所致,那小人一步登天。起初尚自有几分收敛,不敢妄为,然随年深日久,手握大权,其本性渐渐显露,此后又在得了昔日天帝之力的同时连其仇恨之心亦是一并得了,是以才如此仇恨我剑门,非要置我于死地方才甘心。然此人之位乃是三教封神之时所授,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等教主也是不愿自打嘴巴将其惩处,且天庭之神力由来已久,所封诸神虽说是魂灵之躯,然其等在得授神位之时,天界神力亦都各按职司授予得封神位之人,原始天尊等人如是下手惩处玉帝,必要有遭劫之人应命,是以却是妄动不得,而如今却是有个机会,那玉帝竟然狂妄到以为可将鬼帅荡平,如今已是派出天庭众神率四十万天兵前去讨伐,此战如无诸天神佛插手,天庭必败无疑,然那西天灵山一脉,都是些迂腐之辈,讲求万事需平稳,必会派遣金身罗汉相帮,而我等之意,便是要汝前去地府助战,将那些天兵击溃之后,鬼帅必要以此为由大举进攻天庭,汝便可随其等一同,只要上得天界,便可任汝施为,你以剑门后辈弟子之身,向那天庭讨还公道,诸天神佛如是要横加阻拦,便是给了我等出手的理由,那后果会是如何,那原始、老君、释迦等也是要考虑清楚地。”
凌空闻言之下,不由一惊,问道:“弟子修为低微,便是要相助那鬼帅,也是有心无力啊,如何是天界仙人地对手,弟子虽是恨其等做为,却也知难以与之正面为敌的。”
那三位剑门地先辈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说道:“我等既命汝前去助战,又怎会不知你之修为,我剑门剑诀奥妙无穷,乃是世间以剑入道的无上法门,剑婴一成,飞升便是金仙之身,且你如今已是四诀相融,便是那上洞八仙之吕纯阳也非是你之敌手,且我剑门法诀自有神妙,汝且细细体会一番,如今有何不同。”说完笑看凌空。
凌空闻言之下,不由将心神沉入,默查剑心变化,却是在心神一入剑心之时,忽感一道剑意涌入脑中,这才一惊,睁目向那三位看去,却见那三位剑门先辈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居中那人说道:“剑门五诀修成剑婴之境后,神妙自生,杀伐诀可得“万剑屠神诀”,仁心诀可得“纵法神宵诀”,帝皇诀可得“九宵凌空诀,“幽冥诀可得“天魔纵横诀”,缥缈诀可得“剑气凌烟诀”,而五诀合一后,便可得“耀日喧嚣诀”,如今你可明白?不过你也确是怪异,竟然剑婴未成,便先自修得“小耀日喧嚣诀”,此事确是教我等有几分不解,那“耀日喧嚣诀”乃是剑门法诀最后之神技,如不能五诀合一绝对无法领悟,然汝却是不但在五诀未成,且是还在剑丹之境便已领悟此诀,此事当真怪异至极,此诀威势绝伦,其威已可比拟射日之箭,然因此诀威势强绝,以汝之修为尚难以驾御,不至性命难保之时,万不可施展,否则不仅一射之下,功力全耗,还对境界有损,汝需切记。”
三人见凌空点头应是,便又说道:“汝境界方成,时日尚浅,虽说修为已可比拟肉身成圣的大罗金仙,却是后继无力,此刻你可入五诀碑下潜心参悟,此处已被我等施展小转瞬红颜”之法,一日之功可比世间百年,汝有此百年之期,应能稳固现今境界,一日后我等自会送你下至地府之中,我剑门已是沉寂的太久了。是该教诸界知晓我剑门之威了。”
当下凌空谢过祖师再造之恩。正欲向五诀碑下而去,却是忽地想起一事,又自问道:“三位师祖,弟子曾闻得凌绝子等几位师兄均为师祖等救下。不知此刻是否亦是在剑灵天内?”
那几位剑门的先辈闻言却是说道:“汝且莫心急,如今还是尽快稳固境界修为才是,汝几位师兄皆在我等看护下潜修,日后汝等师兄弟自有再见之期,如今却非是相见之机。”凌空闻言便再不言语,再向几位不知是那辈地师祖躬身一礼。便在五诀碑下端坐入定。
却说天地宗众人眼看凌空已是在那金光之中坐了一天一夜,天地宗一众高士虽说是见多识广,却也未曾听说过。飞升之人,还可在天界发出地接引神光之下如此端坐一天不动,如此景象却是闻所未闻,且那金光也不似典籍记载地那般祥和无比,教见者有如沐春风之感,反是不断散发出凛冽的威势。教人不敢衍生轻慢之心。
如此又过得一日,李敏毓也在蚕引真人,无尘子老道的劝慰下,放下些许心事,自去入定不提,且说那凌空在神光内端坐地身躯,此时忽地发出万道光芒,而那天际射下地金光亦在同时消失不见。空中只有凌空端坐的身形,此时地凌空浑身周天光焰流转,明灭幻定不住交替,看上去便如下界的神仙,威势端地是惊人已极。众人见此虽是不知端倪,却也知道凌空如此情形应是修为大进,不过为何引发了天兆,且接引神光也已临凡,为何却未曾飞升,此事恐只有问过凌空之后,才知其中端倪了。
只见现在的凌空,悬空而坐,双目微合,阵阵光焰在其身躯上不住幻现,望之便如同那些有大神通地诸天神佛,那威势,却是教围观地众人为之心折。
却说凌空修为大进,剑婴已成,更领悟了剑门密法“纵法神宵诀”时,天庭讨伐地府的大军却是陷入苦战之中,关云长与吕布一战,双方皆是武力强横,修为亦是不弱之人,一番大战自然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双方尽展神通,从武艺比拼到神通对战,仍是个平手之局。
观战的李靖见天庭浩封地四大元帅之首关云长也奈何不了吕布,不由是暗自摇头,却又不愿就此罢兵,如此退去,在鬼帅均已是承诺不会出手之下,天庭大军仍不能在地府鬼军之前讨得便宜,那天庭颜面尽失不说,恐怕便是鬼帅也会觉得自己太无能,当下将心一横,手中令旗挥动,四十万天兵闻得将令,天罗地网大阵催发,雷霆滚滚而发,诸天正神亦是各按方位站定,激发星力冲击鬼军大阵。
四大天王此时各领一路天兵直冲而下,护殿灵官、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君亦是摆开仙云,左右护持攻出,此时众神仙力全开,地府阴暗的天际亦是被诸神之力,耀的宛似天界一般,一片祥和之状,然其间却是大展杀机。
鬼军本阵被天兵全力来攻,英布、彰越等五方战王不惊反喜,韩信此前早有言语,此战由其等自行决策,不必再来请示,战事一起诸将自行决断,却须谨记不可坠了我鬼军的威势,是以此刻见天兵终是来攻,均是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杀他个血流成河,方显我等豪情。且说此刻众天兵全力出手,地府诸将怡然不惧,然天庭众将亦不是什么鱼腩之辈,此时挟万般威势,直向鬼军攻击而去。
混战一起,只见各类仙术横飞,魔功黑气四溢,天际祥云阵阵,英布等将杀地性起,各将统兵之权交付陈平,跃阵而出,直向众天将杀来。
天庭众将此前已见识过吕布等将之威,此时却是无人迎战,见鬼帅重将杀出,众天兵只激发阵力相抗,却是无人前去迎战。
英布、彭越二将虽是修为深厚,武艺娴熟,却也是不奈众天兵布下的大阵之力,勉强抵挡片刻,便狼狈跳回阵中,戟指天庭众将大骂不已,陈平见此,却是在一旁冷嘲热讽,言诸将皆是只知勇力地莽夫,统,军之道博大精深,岂是尔等能领悟的,实在是将英布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却是拿陈平无法。
却说天庭这番攻势,确是威猛已极,五方十将虽是智勇兼备之人,此时却也不得不落在守势,严守阵型,不教天庭众神击破。
李靖见此番猛攻竟是击不破那地府鬼军阵型,却也不禁心下忧虑,没了鬼帅出手,这地府鬼军最少失了七成的实力,然便是如此仍是能与天界众神相抗,可知如是鬼帅出手,恐是只有诸天神佛能够与之相抗了。
李天王懊恼之际,地府天际忽地开启一道门户,阵阵光辉闪现,一个光彩耀目的光球飞跃而出,直向双方战场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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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逆天剑仙(下)
李天王见天际那神光威势,不由心中一喜,如此浩荡之气,来人定是自己的援兵,当下传令众天兵天将,二十八宿,雷部众神全力施为,务必要将地府鬼军的威势彻底压制,心中却是暗想,只要能将鬼军大阵击破,自己再行退兵也有了几分面子,便是玉帝责问,自己也是不惧,试问鬼帅之威天庭谁可抵御,是以也不怕其怪罪,如是玉帝真要治自己之罪,大不了不做这天王便是,自去西天灵山。况且自己有师傅度厄真人,及那燃灯古佛照应,自己这天王之位也是稳稳当当,且不说自己长子金咤、次子木咤各在普贤、文殊二位菩萨的门下,那西天灵山之地也是与自己关系非浅,是以也不怕玉帝那老儿因此责罚自己。
便在李天王心中盘算之际,那光球已是来到战场之上,略微顿得一顿,千万道金光激射而出,化作一条条禅杖,挟无上天威,直向下方鬼军大阵轰击而去,战场之上因那金色光团的来到,忽地弥漫起阵阵佛力,那道道激射的、金光化做的禅杖,此时亦是尽显佛门降魔真力。
李靖本就是佛门弟子,怎会不识佛门功法,见了那千万条禅杖的威势,立时知道乃是佛门高人来助,心中却是忽喜忽忧,喜的是自己得此强援,想来应是能击破那鬼军的大阵,保得自己颜面,忧的是若是因此而激怒了鬼帅,其若是一怒出手,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托塔天王正在患得患失之际,那金色光团因那金光不住激射而出。终是渐渐淡去。现出内里之人来,李靖一看之下,不由大喜,既是他们兄弟来助。那鬼帅也是没有出手的理由的,来者乃是何人?竟会教这托塔天王李靖如此笃定,休急,听吾道来。
原来那前来相助李靖的非是别人,乃是其两个儿子,金咤及那木咤。这兄弟二人自幼便拜在文殊、普贤二位真人地门下,后来二位真人投入佛门成了菩萨,这兄弟二人自然也成了佛门地护法弟子。此番前来乃是受了菩萨法旨。前来助李靖一臂之力。
这兄弟二人向鬼军大阵猛轰一轮后,便飞至托塔天王身前拜倒说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菩萨闻得父亲率军征讨地府鬼帅,特命孩儿等前来相助。”
李靖闻言正欲说话,忽闻金咤传音说道:“父亲大人,孩儿等来前。菩萨曾言,地府鬼帅性子桀骜不驯,仅因小隙而反下天庭,在地府拥兵自立,实在是不顾大局之人,奈何其神通广大,非佛祖亲动或三教教主亲临不能降服,然如今诸界不宁。佛门护法八部众之修罗、夜叉二部,此时也有不臣之心,一些得传上古大神道统的宗派此时亦是纷纷显身,菩萨恐其生出事端,特命孩儿等前来相助,孩儿之后还有十八罗汉也要前来,表明我佛门立场,望那鬼帅能三思而行,莫在此时多生是非。”
李靖闻言却是苦笑,鬼帅如是惧怕佛门菩萨的威仪,又怎能在地府打下如此江山,地藏菩萨坐镇地府之中,也是阻其不得,如是其无实力,怎能与地藏菩萨平辈论交,那地府十殿阎君闻得天兵讨伐其等,除了接应天兵入地之外,却是连一兵一卒也未曾派出,如不是惧了鬼帅之势,怎会有如此举动,菩萨想得太简单了,此战不论如何,鬼帅大军反攻天庭已是定局,除非三教教主出手,又或是佛祖将其降服,却是再无第二条路可走,此战之后,自己还是先去灵山暂避,这个吧摊子,便教玉帝自己收拾把。有念及此,李靖却未曾说出,只温言嘉许了这兄弟二人,教其等快快助天兵击破鬼军大阵。
金咤与木咤兄弟此时也不怠慢,扬手将法宝祭出,只见遁龙柱与吴钩宝剑两宗法宝旋飞而出,佛光耀耀,金光剑气直向鬼军大阵轰去,威势端地惊人。
且说那鬼军阵中,五王十将已是防守多时,众人中除了陈平之外,皆是些世之猛将,何时受过如此窝囊之气,明明有余力反击,却是被陈平吩咐不许妄动,只气的在那里哇哇大叫,却是又无可奈何。如此又过得一刻,莫说彭越、英布等人,便是十方统领也是纷纷出言请战,奈何陈平就是不允,言待天兵势穷时,可将其等一举击溃。
诸王闻言却是懊恼不已,暗恨自己等人先前怎地会头脑发热,为一时之快,将兵权尽付陈平那厮,却是教自己等如今在此受气,真真教人憋屈已极。
却说韩信此时稳座大帐之中,闲品香茗一盏,端地是逍遥自在,对陈平地做法大觉欣慰,这些天兵虽说人数众多,修为不弱,然就凭其等想要在我五方战王、十方统领手下讨了好去,却是妄想,现在先教尔等讨些便宜,只待那西天灵山的秃头来到,便教尔等知我军威,你西天灵山佛陀、菩萨会算,莫不成本帅便会弱于尔等不成,今日既来讨伐于我,明日本帅便打上南天门,教诸界就此乱上一乱。
却说凌空元神被剑灵天剑仙摄入其间秘授功法,一日之后,终是出得关来,那三名剑灵天的剑仙见了凌空的模样,不由一喜,此刻凌空出关之后,再无任何外露的威势,整个人看去恬淡已极,想来应是得了其中三昧,精气神尽敛,外相再无初来时那凛人之意,已是可比天界上洞神仙,以此修为前去地府助战,想来当有一番作为,且其还有那“耀日喧嚣诀”伴身,便是佛陀亲来,又或三教教主临敌,也有了自保之力。
那三位见凌空出来,正欲开言,却见凌空将衣服一撩,倒身便拜了下来,这三位坦然受了凌空一礼。只闻凌空已是说道:“弟子得此百年时间。自觉修为大进,此去必能亲手雪我剑门被戮之仇,弟子在此谢过祖师等再造之恩。”
那三位剑门前辈待凌空说完,挥出一道气劲将凌空身体托起后说道:“我剑门之辈份仅在下界为之。入得此门世间一切便需要放下,然我等与世无争,他人却不放过,凌空子、今日你去后只管放开手脚,有何事情,皆有我剑灵天为你之后盾。以你如今的修为,诸界均可去得,除非灵山地佛陀、三十三天的圣人。又或是花果山那猴子,地府鬼帅等,余子皆不足虑,能胜你者却不太多,然你须谨记,“耀日喧嚣诀”乃是我剑门最终之法诀。威势之宏绝非你能想象,是以后患亦极大,此前你曾在一日之内施展了此诀三次,于你之损害之大,你还未曾觉得,修行我剑门法诀有成者,囟门大开沟通天地之时,需将自身之灵气尽数驱逐。体内只有一点剑心修成地剑气,再得我剑灵天接引元灵之助,立时便可脱胎换骨,伐毛洗髓,至此仙位可成,然你当日浑身剑气激荡,冲开囟门之时,却是教天地元气反冲而入,险些便使剑心有染,如非我等及时以接引神光阻断天地元气,轻则你修为尽丧,重则要再入轮回,是以,凌空子汝须谨记,那“耀日喧嚣诀”非至生死关头不得轻动,否则修行越深,后患也就越大。”
凌空闻言说道:“弟子自当谨记诸位祖师教诲,非是生死关头,不敢妄动此诀。”
右边那人此时身前一阵光华闪过,只见一个漆黑光球当空幻现,对另二人说道:“诸事已了,便授仙位吧。”随后便对凌空说道:“剑灵天下界弟子凌空子上前听命。”
凌空闻言上前一步,面向三人跪到在地,只听右首那人说道:“剑灵天下界弟子凌空子,为报师仇,不惜以身抗天,终是修为大成得证仙位,现赐号“逆天剑仙”,收入剑灵天仙册,序称弈空,并授剑门五诀之幽冥剑诀,望汝谨记师门教诲、勤加修炼,将五诀融一,重现我剑门始祖之威”。话音一落,其身前那个不住变幻地漆黑光球,猛地化作一道虚影,瞬间没入凌空身体。
正在那里听剑灵天前辈剑仙赐予名号的凌空,在那黑色光球入体的瞬间,却是忽地一震,只觉一道诡异莫测的剑气自眉心而入,直向紫府冲去,凌空此刻虽是元神之体,然体内经脉却是无一不备,那幽冥剑诀虽是不住散发阵阵阴寒诡异之气息,却是与凌空修行地剑门之法同出一源,是以一路畅通无阻,瞬间便已冲至凌空剑心所在,奈何凌空乃是以仁心剑诀成道,为人刚正不阿,浑身浩然正气,岂能容得此幽冥之气,是以那道剑气才欲冲入剑心,已是融合四诀,堪称大成的地仁心诀岂会任其冲入,当即剑光暴涨,无俦剑气席卷而出,也许是仁心剑气感应到幽冥剑诀之上的本源气息,剑气虽是暴涨而出,却也未向幽明剑诀所化的剑气攻去,但却是瞬息间便在光辉闪烁的剑心之前筑起一道防线,阻拦了幽冥剑气地前进之路,教其不可再越雷池一步。
那幽冥剑气却是执着,不住在凌空紫府呼啸盘旋,似乎在寻找可乘之机,一副不入得剑心不罢休之态。然任其怎生盘旋呼啸,突进急退,那融合了四诀之力的仁心诀剑气,却是将剑心守得宛似铁桶一般,不教那诡异的幽冥剑诀再进半步,那幽冥剑诀在紫府盘旋良久,许是急了,忽地也是剑气暴涨,又围绕剑心之处盘旋数周,猛地向仁心诀筑起地防线冲去,竟欲强突而入。然凌空地仁心诀已是大成,其进阶心法“纵法神宵诀”都已被凌空悟得,如此强势的剑气,怎是那幽冥诀冲得破的,二诀相争在凌空紫府,暴其阵阵彩光,便是凌空的身形亦是不由一阵晃动,此时凌空的剑心恐亦是被那不识进退地幽冥诀激怒,剑光大盛间,又是数道剑气激射而出,形成合围之势,直向幽冥剑气攻去,见此威势,幽明剑气终是自知不敌,化作一道黑芒,急速退出凌空紫府,在凌空体内旋飞数周之后,在凌空的眉心处潜伏下来。
凌空体内这番变化。却是瞒不过这三位修为通天的剑灵天前辈剑,仙。查得幽冥诀被仁心诀剑气排斥,彼此对望一眼后,不由同时叹了口气,这番变化早在三人意料之中。剑门五诀中,这仁心诀与幽冥诀乃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一个正气浩荡,一个诡异莫测,实在不知当年地始祖是怎样将这两种极端不相融合地剑诀合为一体,创出那举世皆惊的射日之箭。吾等后辈弟子却是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神妙之处。
那幽冥剑诀在凌空眉心处沉寂了下去,凌空虽是早已有过融合杀伐、帝皇、缥缈三诀的经验,此时亦不禁有些异样。那幽冥诀虽是没能进得剑心之内,然其在凌空体内穿梭之际,凌空已是觉得这幽冥诀不仅是诡异莫测,且其气息亦是阴毒无比,不由是心中大讶,转头向那三位剑门前辈剑仙问道:“弟子适才默查那幽冥诀时。只觉其不仅阴郁难测,且剑气更是带有阵阵阴毒至极地气息,实是与弟子所修之仁心诀难有共同之处,不知弟子此番感受是否合乎我剑门之法?”
三人闻凌空之问,右首那人说道:“汝既得授了仙位,入得我剑灵天仙册,身份便与我等相同,弟子地称谓却是不必再提。彼此便以仙友相称便可。”见凌空恭声应是,才又说道:“我剑门乃至这剑灵天为始祖开创以来,幽冥与仁心二诀却是不曾有人能融得,便是如你一般融合了剑门四诀之人,也是我剑门的首位,是以我等均对你寄以厚望,望汝能将我剑门五诀合一,重现始祖无上神威,是以这幽冥、仁心二诀如何相融,却无前例可循,该要如何,只有靠汝自己摸索了。”
凌空闻得此言,虽是心下暗惊,却也未再问什么,只是点头应是,此时那居中那人才又说道:“汝如今乃是我剑灵天的剑仙,下界名号却是不必再留,我剑灵天诸仙均是以“弈”为号,而界空便是汝仙册之名,汝在下界行事之际仍是叫作凌空子也是无妨,然若是与天界之人交锋,留名之时,必要留此名号,此点汝却要谨记在心,不可稍忘,皆因以“弈”为号乃是为纪念我剑门始祖。”
凌空闻言又是点头应是,此时只听左首那人说道:“时辰差不多了,二位仙友快快授下我天门标记,便送凌空仙友元神归窍吧,凌空仙友在下界还有十数年夫妻情份未曾了结便已成仙,此事却有些不妥,虽说我等皆可以彗剑斩其尘缘,然成仙之人却需自己了结自己的尘缘,否则难达无劫无量之境。”
那二人闻言均是点头称善,只见居中那人挥手间,掌心便出现一团不住闪现的光焰,其上七彩变幻,刹是美丽,扬手一送那光焰便飘至凌空身前,那光焰此时飘飘荡荡直向凌空左手而去,才一接触凌空的身躯便没了进去,瞬间便在凌空左手心处绘出一把弓地模样。
那三位剑仙见了凌空手中的纹路,不由一愣,众人左手心的纹路均是一把与自己剑心一样地小剑,怎地凌空的却是一把弓呢,此事当真有些怪异,然却也未曾追问,只是记在心中。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居中那人这才对凌空说道:“汝已是入得剑灵天,吾等却是未曾将名号告知,还望仙友勿要责怪。“说完将手向左首一引说道:“此乃“均天剑仙”隽极,右首这位乃是“白虹剑仙”典情,吾则是“飞漓剑仙”界云。”其说完之后,三人竟对凌空躬身一礼,同时说道:“吾等剑门先登之仙,见过“逆天剑仙“凌空。”
三位前辈剑仙向自己行礼,却是教凌空慌了手脚,才欲躲避开去,只觉一股大力压来,将自己元神制住,不得不硬生生的受了三仙之礼。
凌空虽受儒家典籍熏陶,却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此时见三位前辈剑仙如此,猜测剑灵天定是不看辈份,是以待三人施礼完毕后,也不再,提此事,拱手问道:“在下有一疑问,不知我剑灵天剑仙的封号是由天门仙册所授,还是……”
三人闻言一笑,那“飞漓剑仙“弈云子说道:“此问仙友还需问自己才是,汝且细查剑心便知端倪。”
凌空当下便将心神沉入剑心查看,却是在那剑心化成的长剑之上见得两个古文篆字,上书“逆天”二字,凌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封号乃是源于此处。凌空回神,几人目光交会,却是相视而笑,原来如此。
几位剑仙又寒暄得几句,剑灵天那三仙又告知凌空,其手中纹路便是剑灵天天门之钥,如果要回得天门只需穿过九霄罡风,门户自现,之后便开启天门着凌空速速离去,言待其了尽了自身地尘缘,才与凌绝子等人有相见之期。
凌空又向三仙一鞠,元神之躯便向那大开的天门飞去,须臾没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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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地府论交(上)
却说凌空元神才离剑灵天,一道金光便将其包住,金光中的气息,那是最本源的剑气,不同于剑门五诀各有其属性,这本源剑气是后弈辟空为界时,其本身的神力留下气息,是以剑门中人的修行之道,在飞升之时需驱逐下界修行时自身中的天地元气,否则大道难成。剑灵天只接受身具剑门本源气息之人,余者不论是谁只要进入这个空间,都将要遭到剑灵天本源剑气的攻击,是以便是以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的身份,也不敢只身前来剑灵天。
那本源剑气所化的金光包住凌空元神,瞬息间便已破开九宵罡风的阻隔,自天际一射而下,金芒激射间已是与凌空仍自留在人间的肉身相合,凌空元神归位,那金光又一闪不见。
此时凌空的身躯已是在天地宗山门之内,虚空悬浮了三日,其周天升腾的光焰,自那金光收去便一直不曾停歇过,日间还不觉得如何,一到了日落之后,凌空那身周的光焰更见辉煌,只见是无尽光焰升腾变幻,宛如天际太阳,将天地宗山门之内耀的宛似白昼一般,若非天地宗大阵自具隔绝声光等外相之功,恐怕凌空散发出的光芒可照出百里之外,如此威势确是教天地宗等人暗自叹服不已。
此时围观众人见那金光失而复现,不觉大是惊奇,自来飞升之士皆只闻接引神光一现,便将飞升之人接引入天界,或是元神或是连同肉身,却是从未曾见过如此异象。接引神光一现再现。这凌道友不仅修为强绝,便是飞升也大异常人,实在是有几分怪异。
便在天地宗众人惊疑间,凌空的元神已是重回肉身之中。剑灵天修得的百年修为立即与凌空的肉身融合无间,凡躯立化仙体,随着凌空元神地回归,剑仙之境地修为显露无疑,阵阵剑气散发而出,却是教天地宗一众高士也有承受不住之感。纷纷向后退开,蚕引真人初始还奋力相抗,然那剑压强大至极。如山如海,重重压来,蚕引真人才坚持得一刻,便已觉得后力不支,更有甚者,那剑压之中竟似对心灵亦有影响。蚕引真人修炼至犹如万年不化之坚冰的心灵,此时亦是泛起一阵向凌空臣服之感,心下骇然间,却是不得不急急向后退去,不敢再与凌空散发的剑压威势相抗。如此又过得一阵,待凌空左手心那弓的纹路显现之时,那威势漫天,凛人至极地剑压亦同时收回凌空体内。凌空已是缓缓睁目醒来。
众人见凌空回神出定,纷纷出言相贺,此前虽是怪异颇多,然只以凌空适才收功之际显露的威势,其定是大道已成,否则人间修炼之士安能有此威势,只有成了大道,凡躯化作仙体之人方具那赫赫天威。
却说凌空回神出定,见得天地宗众人四周护持之状,心中不禁涌出一阵感动之情,当下飘身而至,向一众守护自己身躯的天地宗高人谢过相护之情,众人寒暄得几句,天地宗一众长老早已是忍不住心中疑问,却又不便相询,止不住传音无尘子,要其向凌空询问一番。
凌空此际仙位已成,又在剑灵天收回的五诀碑下参悟百年,神通俱足,便是与那上洞八仙再战,也是不惧,区区人间修士的传音,怎能瞒过其灵觉,是以不待无尘子询问便已是先自说道:“凌某偶得天机,蒙我门中前辈召唤,勉强得成仙位,却因尘缘未尽,是以被门中前辈遣回人间,须将尘缘还尽,才可回返天门,此后还要在人间盘恒一段时日,还请诸位莫要嫌弃凌某打扰才是。”
天地宗众人闻言,心道原来如此,当下纷纷出言祝贺凌空成就大道,又言自己等有幸能与凌道友论道,此乃我等幸事,何来打扰之言,凌道友此话却是见外了。众人言笑甚欢,其乐也融融。
此后数日,凌空待李敏毓出定而还,又温言安抚其一番,言自己已是寻得师门之天门所在,日后虽要征战不断,然有师门后盾,却是不需担心自己,又嘱李敏毓安心修炼,待诸事抵定,日后一家三口在天界相聚,再不理会什么纷争。
李敏毓闻言之下,虽是不舍夫君涉险,然其修炼日久却也非是世间寻常女子,是以只是嘱凌空须顾惜己身,若遇险事之时,一时暂避也无甚要紧,只要一身尚存,对我母女二人就是最大的幸事。
凌空唯唯应下,因心系地府之战,次日便带同蚕引真人向蜀山而去,却是欲寻亡月老祖以其烛龙神杖开启地府门户,否则凌空修为虽高,然其剑门修行之道乃是以剑为基,却是不通阴阳五行之道,如今是上天无碍,入地却是无门路可寻。
凌空走前那凌云亦要随凌空前去,却为凌空所阻,言其修为虽是结成剑胎,然自己此去乃是与天界交战,兵危战凶之下却是难以顾及其安危,且如今剑门下界弟子仅其一人,日后我剑门从现人间,确是还需其人力,是以且安心修炼,以待我剑门从起之机。凌云闻言虽是不愿,却也听了凌空地吩咐,留在天地宗修炼自己剑胎。当下凌空偕蚕引真人各驾遁光径向蜀山而去。
此时的蜀山之上却是模样大改,三宫六殿各司其职,群魔再非一班乌合之众,确是条规有序,且数月来也不再闻得群魔有随意残害凡人之举,便是一些修炼阴毒魔功者,也是以三牲代替,不过那些祭炼阴魂之人却是依然如此,对此凌空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道法不同,且阴魂,也不是生人,便也不加干预,任由其等施为。且这蜀山因前一战,群魔声威大振,一些独自修行者亦是纷纷来投,如今已是成了气候。便是佛、道二门再有降魔之念。却也须掂量掂量。是以此剩的蜀山再看之下,又是一副人间乐土之景象,山下村民也不时与群魔有些来往,竟是比蜀山剑派之时。还要平易近人些。
凌空见此不由心下感慨,不论魔修、妖修均不是天生邪恶之辈,此前种种虽说亦是有随意害命之辈坏了魔道地名声,最主要的却是正道中人地压制,一直号称自己是正义,对其他修炼之士一心打压。偏见极深,如此才形成魔之一道在世间声名如此不堪。
凌空与蚕引真人二位还在蜀山各处流连感慨之际,巡山小妖早已是将二人行踪报了上去。亡月老祖闻报,当即率同红发、冥神、赤焰三妖来迎,见着凌空,这四个老魔却是躬身一拜,亡月老祖已是说道:“我魔道中人全亏凌道友将蜀山借出,并全力相助。我魔道修炼之辈方有如今这乐土,我辈修炼之人才不会再被那佛、道二门欺压,此后我魔道中人皆承凌道友大恩,凌道友旦有所命,我魔道中人莫不遵从,凌道友后人亦永远是我魔道之友。”说完一拜而起。
凌空闻言却是大惊,急急说道:“亡月道友怎地如此言语,凌某此举也是存有私心。此前种种,乃是为了借助诸位之力报我剑门大仇,却无亡月道友所言那般伟大,借出蜀山之举,纯粹是为了凌某私心,是以实在当不得诸位如此对待,亡月道友此言实教凌某汗颜。”
亡月老祖闻言却是说道:“凌道友此言差矣,我魔道自我道圣祖蚩尤以降,均被他道门欺压,数千年来一直如此,我道修炼之士被那些道门弟子随意击杀不说,还被安上一个邪魔外道地罪名,明明是贪我辈修炼之士的内丹,却要作出一副除魔之举,实在是教我等愤慨,然其势大,我魔道多有前辈不甘其等欺压,多次与其等交战,终是因为其等有天界之助势大无比,均是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便是偶有自立山头之辈,也是大多严密守备,那似我等今日,山门大开却是没有那个道门中人敢再来寻衅,如此凌道友实在功不可没,我魔道上下同感大德。”
凌空屡劝无效便也不再为此事多作言语,只是将此来之意说出,请亡月老祖以烛龙神杖开一条地府通道,自己欲前去地府助战,共抗天兵。
亡月老祖闻言却是眼睛一亮,言有此好事,怎能将自己遗漏,必要同去才行,凌空也知这老怪魔功深厚,且其有烛龙神杖在手,便是自己不允,其必也会自己前去,是以闻言下也不推拒,只言此去乃是与天界兵将大战,却是轻忽不得,这老怪只言省得,便将诸事交托红发、冥神、赤焰三妖,又取出以心火炼制地玉符交给三妖,言若有要事,只需将玉符重捏,自己便即赶回,言罢将烛龙神杖召出,法诀催动之下,一道乌芒激射而出,却是瞬间便开了一道直通地府地门户出来,举手一引当先而入,凌空、蚕引二人见这老怪竟是如此心急,当下也只是向那三妖示意一下,便随后而入,直向地府而去。
三人中凌空已是证得金仙道果,号逆天剑仙,护身剑光展开,区区地府血魂阴煞之气,却是难侵其本体分毫,亡月老祖则是魔功深厚,乃是亡魂修炼千年得道,虽是未成仙体,然亡月老怪连魔火都可以驾御,这地府之气息对其却是不会有半点损害的,反是大补之物。蚕引真人则是天赋异禀,其万年冰蚕之体,更本就是诸邪莫侵,也不必运功护体,只要将本体的极寒气息散发少许,地府阴煞之气在蚕引浑身散发的寒气之下,确是再进分毫亦是不能。
冥府地大无边,乃是由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归墟演变而成,上古之时,掌管归墟的乃是一为唤作后土地上古大神,其与烛龙一善一恶,共同管理归墟,烛龙虽是掌管恶念之神,然其性子喜静,终年不动,然其毕竟乃是大神之躯,呼吸之间便形成冥府中呼啸地阴煞之气息,其神力无双,神念一动瞬间便可知过去未来,双目一睁其神光便成冥府中的九幽冥光,是以这位大神虽是有恶神之号,然其实在是太懒了。时常是数百年地沉睡。终是一觉不起,其身躯尽数化作冥府中的阴煞气息,及那九幽冥光。
剩下另外一位大神后土独自守候着没有一丝生人之气地归墟,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后土只能反复地将生人的魂魄送去往生,又不住的迎来阳世寿终之人,天地初开女娲造人,初时之人因为来到阳世未久,心智纯朴,寿终地灵魂皆是纯洁没有罪恶之人。后土只需将其送去投胎便可,然随着岁月地推移,人类的**开始滋生。罪恶诞生了,每一次人类的战争,大神后土都要在战死的灵魂中鉴别,灵魂是有罪的还是纯洁的,是应再世为人,还是化作牲畜。后土虽是神力无边,然其性子也是今喜静之神,平日里只喜独自思考,终是在黄帝与蚩尤大战之时,后土再是不愿意作此烦杂之事,将自己地神识本源分离而出,身躯神力则是化做了十人,此十人便是后世为之敬畏不已地十殿阎君。这十位归墟新的地掌控者继承后土之志,各司其职,分化六道轮回,这才有了现在的冥府。而这十位阎君虽是大神后土身躯神力所化,然却是未曾得后土本源之力,虽可掌管世间所有灵魂及那轮回之所,却是难以驾御一些强横势大之辈,是以待天庭众神形成后,却是不得不屈居其下,听从其号令。
却说凌空等三人到得地府之中,却是不知身在何处,只见四野皆是灰蒙蒙一片,实是不知该向何方而去,亡月虽是修炼魔功之辈,也曾来过地府之中,然其不过是受鬼帅韩信之邀,此时亦是不知方位。
凌空与亡月老祖二人虽是神通广大之辈,此时却是没了主意,凌空无奈之下正欲招呼蚕引真人分头查探,却见蚕引真人手掐法诀,口中唤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召请地府阴神显身相见。随蚕引真人口中真言念毕,几人面前的虚空一阵抖动,渐渐显出一个牛头人身之人。
只见那牛头全身披挂,手持一把钢叉,却是随手扛在肩上,一身披楂也不齐整,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看去有几分狼狈之意。其显身而出还未看向凌空等人,已是可闻得其嘴中骂骂咧咧的说道:“却是那个活够的龟儿子,竟在城外召请你家爷爷,莫不知道向东五里便是妄死城吗?竟是害地爷爷跑这一趟,莫不是存心寻你家爷爷开心的吗!”这牛头边说,还边拉裤子,那模样便似被人从床上抓起来一般。
蚕引真人本就是狂傲之人,如何听得这牛头的胡话,闻言之下全身寒气催发,便要给那牛头一个教训,不想那牛头虽是模样有些怪的俊俏,却不是个无能之辈,蚕引真人那玄冰寒气才出,那牛头竟是瞬间便退出三丈,手中钢叉一举,看向蚕引骂道:“你这人间修士好生无礼,不要以为你那法术能将你家爷爷唤来,便可小视了你家爷爷,若非有地府规条,就凭你这人间修士的请神之法,却是请不动你家爷爷,怎地还欲伸量你家爷爷一番不成,来来来,咱爷俩乐呵乐呵,看你这厮鸟能接得爷爷几叉!”
蚕引闻言,不由心头一怒,一个小小的地府阴神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若不是自己等初至地府不识道路,这师傅传下的请神之法自己还不愿施展呢,既是这牛头自己找死,自己便成全他吧,心中想来,寒气已是更加凛冽,滚滚寒潮汹涌而出,直向那牛头罩去。
那牛头虽是言语无忌之辈,然其毕竟是地府阴神,自是有两把刷子,手中钢叉舞动,道道黑芒激射而出,皆是地府阴煞之力所凝,化作如潮箭雨,向蚕引真人射去。那牛头一边钢叉挥舞,口中还在哇呀呀大呼,言说自己怕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如此战过,只要你这道士与咱家打的开心了,咱家便不追究你这杂毛冒犯咱家之罪。
蚕引真人虽是未曾得了仙位,然其天赋异禀,浑身寒潮之凛冽,便是大罗金仙被其寒潮侵入也有身陨之患,更不要说其曾得仙人为师,一身修为实是了得,是以此时闻得那牛头之言虽不闻其喝骂,然只看那寒潮之势,便知其已是动了真怒。然不论蚕引寒潮如何凶猛,那牛头却是将那钢叉挥舞地水泼不入,漫天黑芒激涌,竟是抵挡住蚕引真人那玄冰寒气的侵袭。
却说蚕引真人久战不下那牛头,因有凌空、亡月在侧观战,不禁感觉面皮有些挂不住了,生恐凌空等见自己连一个地府阴神都不能将其制服,看轻了自己,当下口中长啸一声,手中寒冰玉剑展动,身剑合一向那牛头攻去,玄冰寒气全力催发,整个空间都似乎被那凛冽的寒潮冻住一般,便是凌空、亡月二人此事亦是不得不运功护住躯体,不敢去轻碰那激涌的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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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地府论交(下)
却说那牛头与蚕引真人对战,此时见蚕引真人打的兴发,展动兵刃攻来,却是不惊反喜,手中钢叉一振,便向蚕引真人攻来的玉剑迎去,口中大呼痛快,言道:“你这杂毛却也有得几分本事,且看看你能接下咱家几招,却是莫要教咱家失望才好,地府规条甚多,难得好生打上一架,你这杂毛若是陪咱家打的爽快了,咱家也不是小气之人,自然有你的好处。”那牛头手上不停,嘴中还不住的呱噪。
蚕引真人此时一声不发,手中寒冰玉剑展玄冰剑诀,道道寒流从剑上激发而出,宛如丝线一般层层叠叠向那牛头缠去,那寒气形成的丝线肉眼望之晶莹透亮,闪耀点点晶光,煞是美丽。蚕引真人射出的寒气丝线,此时已是将那牛头层层包在其间,还在不住的收缩,那牛头虽是不住催发阴煞之气,却是难以抵挡那寒冰一般的丝线,只是气的在那里怒吼连连,阴煞之气虽是威猛,然却是阻拦不得那寒冰丝线,牛头的能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小,蚕引见此,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那寒冰玉剑脱手飞出,悬在那牛头的头上三丈之处,只见寒冰玉剑猛然间冷光大作下,比适才更给凛冽的寒潮,从剑上疯狂涌出,那已是将牛头身形遮住的寒冰丝线得此之助,猛的向内收缩,一瞬间便将那牛头彻底冻住,一个晶莹别透的冰雕出现在三人面前,那牛头面目还清晰可辩,仍是保持着挥舞刚叉的姿势。
蚕引真人看着那牛头人的冰雕,冷然一笑。手中剑诀一引。悬浮半空的寒冰玉剑猛地又寒潮大作,直向那牛头冰雕击下,却是欲将这地府阴神击杀。
凌空一见,不由心中大惊。将此牛头困住并无不可,然若是击杀地府阴神,却是有些不妥,当下正欲击出剑气阻止蚕引真人地玉剑,却见那寒冰玉剑竟是在那牛头冰雕头顶一尺处停住,虽是寒潮激涌。却是不可再进得丝毫,而那蚕引真人玄冰寒气冻住地牛头,此时亦是弥漫出阵阵阴煞气息。一声巨响后,只见玄冰飞舞间,那牛头竟是不惧万年玄冰之气,已是震裂将其困住的玄冰脱困而出。
蚕引真人见那牛头竟可不惧自己的万年寒冰之气,不由心下大惊,自己虽是未成仙位。然自己这万年寒气,便是金仙被困住也要废一番手脚,那知之牛头不过是个地府阴神,竟可无视自己寒潮,轻易便脱困而出,如此奇事委实教人难以接受。
此时只见那牛头钢叉一顿,戟指蚕引真人骂道:“你这妖怪竟是如此恶毒,爷爷本以为你乃人间修士。先前让你三分,不想却是妖类修真,趁机阴了你家爷爷,竟是还欲要了你家爷爷的性命,若非你家爷爷乃是地府阴神之躯,还真要着了你地道儿,你这妖怪实在是心思恶毒,今日留你不得。”言罢,那漆黑的钢叉重重一顿,激荡起漫天黑芒,便欲动手取蚕引真人性命。
凌空见那牛头无恙,急急上前,拉住蚕引真人,对那牛头说道:“我等初来地府,不识方位,不得以才召请地府阴神欲询问一番,失礼之处,还望阴神看我等初至地府,不识地府规矩的份上恕过则个。”
那牛头阴神本以为来者不过几个人间的修士,下地之举无非是查询阴魂,又或企救人还阳,是以并未放在心上,人间修士得罪了地府阴神,那还不是随我等处置,是以闻言下将那牛头一昂,钢叉一顿,正要教训凌空几句,不想眼光无意扫过凌空,不由心下一惊,这修士怎地看不出修为,当下伸出那满布黑毛的牛蹄揉了揉牛眼,仔细看去,却是越发的震惊了,此人明明有世间因果未还,怎地却是连自己也看不出修为,只隐隐觉得此人已至无量之境,然却是怎会还有世间因果之线缠身,实在是有几分怪异。
这牛头看似大大咧咧,实际却是个剔透之人,虽见凌空有世间因果之线缠身,然其修为却是位列金仙之上,天界金仙数来数去便是那么几个,此人却是未曾识得,然便是如此,已得了大罗金仙之位地人,却也不是自己这小小地府阴神可惹得的,若是将其惹的恼了,将自己拘去,治自己一个不敬之罪,地府十殿阎君虽是法力无边,恐怕也不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小地阴神得罪了天界的金仙,是以此时不敢再有怠慢之态,恭敬说道:“小神不知是上仙仙驾驾到,先前多有怠慢之处,祈请上仙恕罪。”
凌空此时虽是修为大进,已至大罗金仙之境,然其性子本就不是跋扈之人,此时闻得牛头阴神之言,只是说道:“凌某不过偶得仙位,不敢当此上仙之称,且我等初至地府,不识路径,如今召请阴神前来乃有一事相询问,不知阴神能否为我等解惑。”
那牛头闻言,当即说道:“上仙旦有所问,小神知无不言,却不知上仙欲寻何事,是为寻人,还是有亲朋遭遇不测,欲来我地府领其魂魄还阳?”
决空此时摇头说道:“我等来此非是为了阴神所说之事,乃是欲寻那地府鬼帅,因为不知其方位,故此召请阴神前来询问路径,只要知道方位便即离去,还请阴神赐教。”
那牛头阴神闻言,却是心下一惊,天界的金仙竟然不知道鬼帅的所在,此事当真有几分蹊跷,莫非这位仙人不是天界的金仙,此念一生,却是越想越有可能,若是天界金仙怎会与人间的妖怪同行,且另外一人虽不见施展什么法诀,然只观其身形气息便知定是魔道修行之士,那这几人来意已是昭然若揭,绝非是助天庭以讨伐鬼帅,应是来助鬼帅以抗天庭之人,那鬼帅本就势大。此时又来金仙相助。若说这金仙乃是独自一人修得如此境界。那是绝无可能,其后定然大有势力,否则怎敢与天庭为敌。
那牛头想及此,便向凌空说道:“鬼帅虽是在我地府境内。然小神职位低微,却是不知鬼帅大驾在我地府何处,此事只有我十殿阎君知晓,上仙既是要查访鬼帅所在,不如先随小神去那妄死城中,向十殿阎君询问。只有那十位殿下才知鬼帅之方位,不知上仙意下如何?”
亡月老怪、蚕引真人两个乃是积年老妖,这牛头眼神一变已知其言语不实。当下传音凌空,问是否要将其拿下,拷问出鬼帅所在,随后灭口便是,凌空闻言却不欲多惹事端,反而是对那牛头阴神说道:“既如此。便烦劳尊神带路,引我等前去拜见地府诸位阎君。”那牛头闻得凌空之言,恭声应是,自去前方引路。
几人皆是修为有成之士,五里之路不过是瞬间便至,凌空、亡月老怪、蚕引真人三人虽是修炼多年,却也未曾来过这妄死城,此事到了城外只见一队队阴魂。在一些地府阴神地驱赶下直向城里而去,城外一条地府阴河横宕在那些阴魂之前,桥上只见有一座木桥,却是宽不过寸余,桥下哀号阵阵,桥上阴风四起,那些阴魂来到桥前稍不留意便要坠落河中,待要挣扎却是瞬间便被河中的阴魂拖入河底,再不得超生。
那牛头阴神见凌空看向那河,在旁殷勤的说道:“此河乃是地府冥河,河中地阴魂均是些为人之时骄横跋扈,巧取豪夺,欺压良善之辈,凡此魂灵均要视其罪孽多少,来定须被罚入此河中多久,待将其罪孽还请方可从新投胎。凌空对地府轮回之说虽是耳闻,然此时亲眼所见亦是心生不忍之意,当下也不言语,直向城中而去。
那阴神牛头见了,急急赶上在前引路,一路行来不住有阴司之人与那牛头招呼,看来这各牛头在阴司中还是颇为有些地位地,因有牛头引路,几人在阴司一路前行却是无人上来查问,不过便是没有牛头引路,敢来盘问凌空一行的恐也没有几个,这地府之中但凡有了职司之人,皆是阴神之属,兴许修为不怎地,这眼光却是独到,这些阴神上任之前,须熟悉天界诸位神仙之气息,这规条在地府初设之时,本也不曾有得,然自从那勾魂使者竟是在拘捕魂魄之时,将那齐天大圣元神给拘了过来,却是惹出了祸事,那猴子本就不是个好耐性之人,其一身七十二变的神通,金刚不坏之躯,早已是跳出三界轮回,不在五行之中,拘魂的阴神也没有好言语,其如何受得如此闲气,当即是伦起那定海神针铁,一通乱打,只将地府闹地是天翻地覆,至此后地府便多了此条规矩,此际凌空虽是未施展剑诀,然其那护体仙光却是纯正无比,飞是等闲之辈可有,这些地府阴神见了那敢上来盘问。
牛头阴神在前引路,未几便来到一座府前,那牛头到此一边教人通报阎君,便说是有上仙来访,一边带着凌空等向内而去。
众人进得里间,却是一宏伟至极的大殿,不知比在外间所见时大了不少倍,那牛头来到此间便不再前行,却是束手而立,高声禀道:“启奏阎君殿下,座下小神牛头已将上界金仙请至,小神先祈告退。”
那牛头话音才落,一阵长笑传来,随后只见殿侧行出一人,穿一身纯黑的五爪金龙袍,头戴冠冕,却是帝王打扮,那人来到殿中却是不理会那牛头,拱手向凌空说道:“不想我地府之中还可见到故交之传承,实在是本王之幸啊,来来来,且请宽座片刻,稍后本王便着那牛头送仙友去鬼帅那里。”
凌空闻言却是大奇,不由拱手问道:“凌某乃是初来此间,却是不曾闻得我门中那位前辈与阎君有旧,又或是阎君错认了凌某,还请阎君不吝赐教,以解凌某之惑。”
那阎君闻言却是大笑说道:“仙友有此疑惑也是应当,你我之间颇有渊源,此事绝无差错,仙友还请宽坐,待本王为仙友解释一番。以释仙友之惑。”说完又对那牛头说道:“汝且去殿外等候。稍后还是由汝带领仙友去那鬼帅大军所在。”那牛头闻令,便施礼退下。
匀君又请凌空等上坐后,唤小鬼奉来地府灵茶待客,方才对凌空说道:“仙友才入此间。本王便已是知你来历,仙友乃是当年射日之人一脉,不知本王可有说错?”
凌空闻言毫不惊讶,缓缓说道:“凌某在世间与八仙动手之时,便已自承了身份,那天界已知我来历。阎君此言已不足为奇,然却是对阎君所言之故交传承有些疑惑,据凌某所知。我剑门不曾有前辈与地府有过交情子是以对阎君之言有些不解。”
那地府阎君闻言,哈哈笑道:“仙友此话差矣,我等之交情由来已久,贵门始祖在天地初开之时,便与我等前身论交多年。是以你我间的渊源却是有些日月了。”见凌空一副不解之色,又自说道:“仙友可知我等前身为谁呢?”凌空闻言更是诧异,自来只闻得阴曹地府乃是十殿阎君掌管,怎地此时却是有什么前身之说,当下缓缓摇头。莫说凌空惊异,便是亡月老祖、蚕引真人二位更是不解那阎君话中之意,此时亦是那眼看向那阎君,等其说出下文。
那阎君似是大为满意凌空等人之态度。当下也不再掉凌空等人的胃口,缓缓说道:“我等十人本是一体,乃是那天地初开之时,便已得道之人,与你剑门始祖大神后弈乃是同时之辈,说来便是那号称得道于洪荒之时的鸿钧道人,也是不及我等,然此人天资绝伦,虽是稍后于我等得成浑元道果,其修为却是不弱于我等,甚或有过之,唯有你祖后弈可与其一争长短。”说至此忽地说道:“扯远了,扯远了,怎地与仙友说些没干系之事,还是来说你我二脉之交情吧。”
当下这阎君便将上古大神后土与剑门始祖后弈之事娓娓道来,之后如何结识了那上古阴神烛龙,如何开创了归墟之所初建六道轮回。凌空等人初闻此上古密闻,直听地心动神移,久久不能自己。那阎君说完便目视凌空,微笑而坐,也不言语,只待凌空等人慢慢消化此事。
如此过地一刻,凌空等人才将这些上古密闻消化,见阎君含笑看着自己,凌空当下抱拳说道:“凌某今日才知我剑门一脉与地府竟有此渊源,然此刻却又心存疑惑,实有不吐不快之感。”
那阎君闻言将手一引说道:“仙友旦有所问,本王必是知无不言,仙友不必顾及什么,尽管说来。”
凌空这时才说道:“地府既是大神后土所创,却是为何被那天庭所辖,凌某此话并无他意,若是那天庭公正,便是凌某也愿受其管束,然天庭自洪荒之时便枉自成神,从不顾及天下黎民疾苦,兴之所至,便肆意妄为,稍有触逆便降天罚,如此天庭却是早该将其灭绝才是,怎地诸位却愿听其号令?”
那阎君闻言却是长叹一声说道:“无它,实力而已,那天庭虽是不曾有过公正,然其却是那鸿钧道人降法旨所创,自有了天庭以来其已是二度易主,初时天庭乃是炎帝、少昊、镇顶、帝喾等四帝各管一方,然那鸿钧道人却是认为四帝分治易生事端,要四帝合一,推举一位天帝出来治理天下,然那四帝皆是一方之大神,怎会屈居人下,自然不允,然那鸿钧却是法力无边,座下三个弟子,原始、通天、老君亦是成了道果之辈分掌阐教、截教、人道,其下更有无数金仙,双方一战之下,天庭众神尽被击杀,偶有逃得性命之辈,亦是投在其等门下,按其原型受鸿钧三个弟子的管辖,然天庭仍是缺了运转周天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及一个天界之主,鸿钧门下却都是得了仙道之辈,怎愿舍弃了仙躯作那天庭正神,是以这道人才想出一个法子,便是三教封神,借商周之争寻找应劫之人仙妖等,坐那天庭之位。”
说至此时,略为顿得一顿,又自说道:“是以天庭众神除了几个乃是肉身成圣,先成仙道再被封神之辈外,余子碌碌,却是不在我等眼中,然那天庭却是有原始、老君在后,我等十人虽是大神后土身躯神力所化,却是力分而弱,虽是不惧那天庭众神,却已不是那原始、老君等地敌手,且我等兄弟也是不喜征战之人,一心只想管好这六道轮回,也是少与他天庭来往,便忍了下来。”
凌空待要再问,那阎君已摇手说道:“仙友莫要再问什么,我地府与那天庭之事,仙友日后自知,今日将仙友请至此间,便是论下你我之渊源,日后我等与仙友还有再见之期,今日便说到这里吧。”说罢便将那牛头唤来,命其恭送凌空等前去鬼帅军帐所在。
凌空见阎君架式知其不会再说什么,当下也只得起身告辞,由那牛头引领向鬼帅大帐而去。
却说那阎君待凌空等走后,却是长叹一声自语道:“诸界大乱又起,却不知此次谁能为雄,是那鸿钧神算无遗,还是诸界强者更胜一筹,该说的本王都说了,便看大神后界地后人是否能再现当年射日的天威了。”言罢唏嘘不已,转身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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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威势惊天(上)
却说凌空偕同亡月老祖、蚕引真人来至地府之中,因不识路径,因缘巧合下结识地府阎君,竟是与剑门大有渊源,又从其处得知了许多洪荒之时的秘闻,一路思索之间,已是来到韩信鬼军迎战天庭大军百里范围之外,几人皆非是常人,虽是不见那光华激射,气势喧天的征战之处,然只凭空间阵阵紊乱的激流,已知此地距战场并不太远了,那牛头此时对凌空恭声说道:“小神修为低微,实在不敢再往前去,且我地府地位有些微妙,小神亦是不宜在那显身,是以还请上仙莫怪。”
凌空当下谢过那牛头阴神引路之德,正欲与亡月、蚕引二人向那战场而去,那牛头忽又对凌空躬身一礼说道:“小神虽不知上仙洞府何处,但以小神看来上仙定是大德高士,我地府之中时有上仙来访,然却是对小神等呼呼喝喝,稍有不从便以仙法制住我等随意折磨,却是从未见过如上仙这般礼待我等之士,是以小神欲高攀一下,稍后待上仙事了,是否可赏面教小神做个东道。”言罢眼带希冀看着凌空。
凌空闻言下不由一愣,却是未曾想到这牛头会如此言语,当下说道:“阴神此言客气了,凌某不过是初登我天门仙册,实在不敢当阴神如此言语,此战之后若是凌某侥幸无恙,定来拜访阴神。”
那牛头闻言喜道:“如此那小神便恭候上仙大驾了,小神因为性子粗卤,一直被同僚唤作莽牛,原来的名姓却是早已忘记了。上仙也只管唤小神莽牛便是。小神此际便先自告退,恭候上仙佳音。”言罢又对凌空施得一礼,便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
那牛头走后。凌空携亡月、蚕引二位直向那战场飞去,到得近前一看,却是不得其门而入,无数缭绕的仙云笼罩了数百里方圆,除了可感受得空中紊乱的激流外,那缭绕地仙云却是连缝隙都没有一道。将那战场之处,笼罩地严严实实。
此时的凌空已非是那吴下阿蒙,剑灵天一行教凌空知道许多天界之事。此时一见便知是那天庭的看家本领天罗地网阵,此阵一成,攻防一体,确是不世奇阵,若是再得周天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主持,那恐是西天的佛陀。三清道尊也是不敢轻视之,凌空此际虽是修为大进,却也是奈何不得此阵地。
凌空等三人此时亦不敢轻露了踪迹,否则若是被天庭众神查觉,凌空此际的修为不过是比那天界金仙略高一筹,却也是不奈何众天兵天将的围杀,自天庭号令诸界以来,还只有齐天大圣曾凭借金引不坏之身。
及那七十二变的神通独力打上了南天门,横扫天庭架下的十八架天罗地网阵,最后更是以一把野火,将玉帝的通明殿烧成了通红殿,若非天庭请得佛祖出手,在三清坐视之下,天庭恐便要易主了。
齐天大圣虽是最后败在西天诸佛地手中,然以其无劫无量的神通,便是灵山诸佛也是不可将其毁去,只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将齐天大圣地元神困在了五行山下,身躯则是带回灵山看管,言只要其元神将取经人护送至灵山,便还其身躯,实则却是欲将这猴子收服皈依佛门,为此如来佛祖不惜教自己的弟子金蝉子转世为人,弄了个取经的把戏,却是想以此感化这猴子。想法是好,奈何手段下作了些。齐天大圣孙悟空虽是妖类得道,然其却是个一诺千金之士,是以便信了佛门菩萨之言,此后威震诸界的齐天大圣,为了取回身躯,一路护持那转世的唐僧去西天灵山求取真经,这是闲言,暂且不提,单说那凌空。
此时的凌空虽说已是金仙之体,然其力在这蕴含天地至力地天罗地网阵前却是那般的渺小,当年的齐天大圣能够横扫这天界奇阵,却是多亏了三坛海会大神哪咤,及那清源妙道真君、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两咋,封号的杨戬之助,没有这两位仙人的故意放水,齐天大圣再是神通无敌也难能破得此阵,是以以凌空的修为想要破阵而入,便是再加上亡月、蚕引两位,也是力有未逮。
三人到得此间,却是被大阵阻住了前路,无法可想之下,凌空正欲不顾一切的施展那威势无边的“耀日喧嚣诀”,地府地天际却在此时忽地开启了一道门户,一团硕大的金光从那门户飞入这阴暗的地府之中,彭湃的佛力瞬间宣泄而出,那佛光弥天极地,更有阵阵梵唱之音,亡月老祖一见却是哼了一声说道:“又是灵山那般秃头,当真可恨至极,什么事都要插上一手,人间如是,地府亦如是。”
凌空见了却是一喜,说道:“这般和尚虽是可恶,然其等却是来的正好,既是西天灵山来援,那天庭众神定要开启大阵接引其等进入,稍后我等只需紧随其后,自可入得阵中,只要与鬼帅大军会合,便不惧天庭势大了,二位以为如何?”
亡月老祖及那蚕引真人虽皆是狂傲之人,然此时也知不可与天界大军轻碰,是以闻言之下,二人齐齐称是,三人隐去身形,凌空再将仙力释出少许,将亡月及蚕引妖气盖住,此际外间仙云缭绕,那佛界来人虽看似修为极高,然若不是有心查探,也是难以发现三人踪迹。
当下三人便跟在佛门来者之后,趁那阵门开启之时混了进去,此时三人可谓是身处险境,前方是佛门高僧,后有天界大阵,若是此际身形败露,便算凌空不惜修为有损,施展那“耀日喧嚣诀”恐亦是难逃杀身之祸。凌空因有仙云护体,又是金仙之躯,便是被查觉,那天界众人恐还不会立刻下那杀手,但是亡月老祖与蚕引真人却是绝无幸理。这两个,一个是魔道亡魂。一个是下界妖躯,在天界诸神之前绝对是隐瞒不住的,只要身形一露定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是以此际三人身形移动间均是小心翼翼。
却说那佛门来援之人乃是十八罗汉,个个修为佛法精深、尽得佛祖真传,皆是有大神通之辈,佛门六字真言诵出,不知降了多少妖魔,对异类气息最是敏感。而凌空出身的剑门。若是论及剑之一道,天界无出其右者,然若论及五行术法。隐迹匿踪之法实是不入流而已,三人才一跟上诸位罗汉地身形,便已为其等查觉,十八罗汉中长眉罗汉精修精神功法,照妖法眼之下任何妖类皆无所遁形,然亡月老妖、蚕引真人在凌空仙力地护持下。魔息妖气尽敛,长眉罗汉虽是查觉了凌空的身形,却是无法查觉亡月老怪、蚕引真人的身份,更兼凌空仙道已成,乃是金仙之躯,十八罗汉误以为来者乃是天界金仙,更将凌空那蹩脚的隐身之法认为是来援地金仙不愿显露身份,故此稍加掩饰而已。否则以天界金仙的修为,岂能如此不经意便教自己等人查觉,是以未加理会,也不说破,从而便宜了凌空等,如此轻松的便混入阵来。
那李靖见十八罗汉来到,心中百味杂陈,自己等得此强援,攻破鬼军大阵又多了几分把握,然若是惹恼了鬼帅,其性子一发,恐会弄巧成拙,然此际却是不可在面上表露,否则传出去,自己天界天王的身份,却是怕了地府鬼帅,自己还有何等面目统领大军,虽说鬼帅之强与那猴子乃是一时瑜亮,便是怕了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然此事只可私下里说说,实在不可当众承认的。
十八罗汉入的天罗地网阵,与李靖宣了一声佛号,相互见礼之后,李靖虽是心中郁闷,却还是要谢过佛门诸位罗汉相助之德,不想那降龙罗汉闻言却是说道:“李天王也不必如此,贫僧等此来乃是奉了我佛法旨,然来得此处才知原来原始、三清等几位道尊已是早有安排,贫僧等此来却是多事了。”
李靖闻言大奇,自从那猴子大闹天庭,因为三清等袖手之举,以至那猴子打翻了南天门,火烧通明殿之后,天庭已是与佛门走地极近,便是此次征讨地府之举,三十三天的诸仙一个都未前来,便知三清等对天庭之态,然为何这罗汉却又忽出此言呢,心中实在有些疑惑。
降龙罗汉见李靖一脸疑惑之色,却是笑道:“李天王不必疑惑,此事现在便知端倪。”言罢忽的说道:“仙友既已前来相助,却是何必再隐迹不现,仙友不欲贫僧等知晓身份,想必乃是奉了道尊地法旨,贫僧等自不会为难仙友,然此际李天王乃是此间主事之人,仙友于情于理也该前来见过才是。”不想降龙罗汉话音才落,那被其等以为是天界金仙散发的金光,却是忽地激射而出,直向那鬼军大阵投去。
如此变化,却是教交战的双方同时大吃一惊,十八罗汉虽是佛法精深之辈,却是不知凌空真身,见此还以为那三十三天的金仙欲独闯鬼军大阵,不由在后急呼不可,心中却在暗怪那金仙糊涂,此人护身仙光如此纯正,且隐隐间散发浩荡之气,细查之下更有凛人之意,修为端地是莫测已极,恐只有当年闸教元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方有如此威势,然怎地却是如此糊涂,莫非以为那鬼军大阵乃是泥糊纸捏一般,如此单人独力便向那军阵闯去,如是鬼军如此便可以破去,恐众天兵已将其击溃,何必你我来援。
那佛门十八罗汉做如是想,陈平等却是在心中冷笑,飞来那金仙虽说威势不凡,然却是愚蠢至极,如此攻来,不是前来送菜还能如何,当下传令下去,只要其接近我军,众将士全力出手,必要将此来凡之仙击杀,显我鬼军威势。英布等将此时均是手痒已极,纷纷出言请战,诸王先前为图一时之快,将兵权交付陈平,此时却是不得不听陈平之令行事,否则若是不遵军令,鬼帅怪罪下来,几人定吃罪不起。
奈何那陈平乃是谋略之士,凡事皆从大局出发,什么英雄气概、单打独斗之举。历来被其嗤之以鼻,此时闻得诸将请战之言,却是通通不准,在其看来。那仙人独自来战实在是找死的举动,只要军阵全力发动“必要将那仙人击作齑粉,如何要为了什么英雄气概与其单打独斗,如此舍易求难之举,陈平自然不会理会的。诸将在那里气恼不已,韩信稳坐大帐却是暗自言道:“陈平当真是深得吾心,确有大将风度。”
却说两边各转心思。十八罗汉在想要如何救援那金仙,陈平则是准备取其性命之时,那金光中却是忽地飞出两道身形,其中一人身形激射之际,猛地祭出一物,无尽地乌光立时从那物上激发而出。霎时便已是将三人所在之处笼罩,且还不住向外伸展,才是瞬间便已将触及鬼军大阵。
烛龙神光一现,陈平立知来者身份,急忙止住欲激发攻势地鬼军,传令下去,任由来者入阵,不得阻拦。违令者斩。陈平军令一下,严严整整地鬼军大阵立时分开一条通道,任由三人冲了进来。
陈平此时虽是认出亡月的烛龙神光,然对其等竟与金仙之辈同来,实在是大惑不解,奈及见得那金仙竟是凌空,心中之惊讶,实是非同小可,三年前陈平已是见过凌空,其时这凌空虽是修为不俗,却不过是人间的修为,虽说可独自冲破吕纯阳的禁制,然却是得了鬼帅之助,实在难入陈平法眼,然分别不过三年,此时地凌空却是不仅修成了仙位,更是得了金仙大道,如此变化,教陈平怎不惊骇莫名。
陈平正要与凌空攀谈几句,一阵浑厚的声音忽地响起,却是鬼帅传音说道:“小友不过人间三年地时日,竟可成就仙位,位列金仙,剑门之法却是冠绝世间,恐怕那原始天尊等老儿也无此能耐,大神后彝的道统,实在教人有高山仰止之感,如果大神后彝可再现世间,这天庭难居正统之位啊!”言语之中竟是对大神后早充满敬仰之意。
凌空闻得鬼帅之言,当空一揖说道:“剑门后辈弟子凌空见过鬼帅,小仙能有今日,实是拜鬼帅当日所赐,三年前一战,如无鬼帅暗中相助,小仙便是冲破吕纯阳那厮的空间,也冲不破那厮护身的宝物,恐要被其擒至三十三天之土,如此实是吉凶不知,小仙也难有今日修为。”
鬼帅韩信闻得凌空之言,却是大笑说道:“世间修炼之士,无不是想得那三十三天之上地道尊亲谏,如能为其等收在门下,金仙大道可成,这世间也只有你剑门不将那三十三天当回事,吾虽是后世封神之人,自立山头之后,却也曾悟得些许前因,你剑门始祖乃是与那鸿钧同辈之人,有了大神后典的道统传承,自是看不上鸿钧的后辈弟子了,可笑原始及老君二位,竟以为可以此收服剑门传人,实在可笑啊。”
凌空闻言却不接话,这鬼帅修为通天彻地,自可如此不将原始天尊及太上老君放在眼中,而自己此刻不过是金仙地修为,有何资格去评说原始天尊及那太上老君。
鬼帅笑得一刻,又自己说道:“小友此来莫不是欲还当日本帅相助之情么,如此却是不必,那天庭虽是号称正统,却还不在本帅眼中,今日其等聚众来犯,本帅不出手,其等亦是讨不得好去,本帅麾下五王十将及那百万儿郎已是足够,小友不如来我大帐之中,你我叙谈一番,且看我大军如何将这些天么小丑击退,小友以为如何?”
凌空闻言朗声说道:“鬼帅盛情小仙本不该拒绝,然这天庭却是与小仙有杀师灭派之仇,是以对鬼帅盛情只得待此战之后了,还请鬼帅莫要怪罪小仙。”
韩信闻言却是大声赞道:“好,大丈夫生于世间,本就该快意恩仇,有仇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是小人,小友此言深得吾心,那本帅便待小友尽情一战之后,再与小友论交。”言罢高声对天界众人说道:
“尔等快快战来,本帅今日既有不出手之言语,自不会有毁诺之举,尔等莫要效那妇人之态,白白教本帅看轻了尔等。”
却说那天界众神此时方知来者非是援兵,却是煞神,玉帝私派仙人下界灭人间修炼的门派,实在是犯了天条,然既三清都未出言,天界也无人敢提此事,此刻人家苦主找来,却是教我等坐蜡,此时众神心中已是对玉帝生出不满之念了。
李靖此时是骑虎难下,此战之初天庭已是难占得理上,剑门幸存弟子又来添乱,如此混帐至极之战却是要如何去打呢。
思得一刻,猛地令旗挥动,却是心中主意已定,再猛攻一次便即撤军,若是玉帝敢有怪罪自己之言,那便教其自己统兵前来,看鬼帅能否放过了这狂妄自大之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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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威势惊天(下)
却说天庭众神虽然对玉帝已是心生不满,然见李天王将令传下,亦是不敢违抗,各按方位站定,催发神力,运转天罗地网大阵向鬼军攻去。
陈平此时见天界得十八罗汉之助,却是泛起一丝冷笑,给天庭的时间已是够久了,现在该教其等尝尝我地府鬼军的军威了,想到这里,神念激发子道道将令传下,地府鬼军的大阵开始运转起来。十方统领各领本部人马已在阵前伫立,英布、彭越、钟离昧、陈稀四王引领大军各守四方方位,陈平稳守中军以为策应,外间黑云弥漫不知内里玄虚,实则地府鬼军已是开始显露獠牙了。
五王十将等人虽说皆是修为可比金仙之辈,然这十五人皆是鞍马一生之士,两军对垒之际,其等并不似那些神仙一般,布下各种阵势御敌,军阵方是其等崇尚之道,百万大军在各自统帅的率领下已是各按方位站定,只等此刻的主帅中平王陈平下令,这百万大军便要正面冲击天庭的天罗地网大阵,且看是天罗被破,还是鬼军折戟。
天际众神此时虽看不出鬼军动向,然那弥漫鬼军大阵的黑云,此时却是是忽地大盛,仙术神诀轰击其上不过是荡起些许波纹,吹散少许黑云,却是不见有何作用,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闻仲,虽是一向与玉帝不睦,然此人乃是极重气节之辈,未封神之前,乃是截教门下弟子,证修大道,虽是闻得朝元之果。然却是未证至一之谛。等大罗而无缘,其人曾位极人臣,辅相两朝,竭忠补衮。却是劫数使然,且其一生英风锐气只认正统,是以虽是看不惯玉帝诸般作为,却无丝毫叛逆之心,一心护持天庭正统之尊,确是忠义真烈之士。此时见天庭众神难以攻破鬼军之阵。不由心下暗自叹息一声,当下也不言语,径率二十四位催云助雨护法天君出得天庭大阵。只见其当先而立,二十四位催云助雨护法天君在其后一字阵列,手中各持法器,随着其等发动,霎时风云变幻,电闪雷鸣。**相聚,闷响连连,却是二十四位雷部正神以神力催发九天神雷,空中九九八十一枚神雷在众雷部正神的催发下已是渐渐凝聚成形,只闻雷部天尊眼看下方长叹一声说道:“为人臣子自应殚精竭虑,为帝分忧,帝便有不是之处,亦是不可如星君一般拥兵自立。反下天界,星君实在是罪犯天条,老夫虽是颇为佩服星君的胆色,然今日却也是不得不与星君为敌了。”言罢万道金光从其身躯暴射而出,双手虚引,天际那八十一枚神雷直向鬼军轰去。en心shou打zu手da整li
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闻仲,虽是未曾证得大罗之道,然其神力却是金仙亦不敢小视,雷霆之力,乃是代表天庭降罚之力,岂同小可,只见那八十一枚神雷色彩各异,五行俱全,其势看似极缓,晃晃悠悠的向那鬼军大阵飘去,实则却是快如电闪,不过刹那间,那八十一枚五行神雷已是轰在那大阵之上。
雷部众神全力出手,其威果是不凡,那将鬼军大阵护持地严严实实地黑云与那神雷一触,霎时宛如水入油锅一般的翻腾起来,虽着神雷落下,那黑云已是再难完全护持鬼军大阵,尽数集中一处对抗雷部众神之威,此时虽不闻暴响传来,只见黑云翻涌,然只看那神雷可将黑云搅动,便知雷神之威确是了得。
天庭中神见鬼军护阵黑云为对抗雷神天威,已是尽数聚拢而去,鬼军大阵显露,众神皆是精乖之人,怎会错失了如此良机,当下诸天星斗,五方揭谛,二十四宿,十二元辰,太岁诸星驾起神光,各引一路天兵直向鬼军大阵杀去,人未至,已是神力催发,诸般法诀宛似下雨一般先轰自了过去。
却说陈平见天庭雷部正神施展神雷霹雳破去鬼军的幽冥阴煞,不由心中暗赞一声,这雷部正神当真是非同小可,论及神力恐要冠绝天庭了,然心中却无丝毫惧意,令旗挥动,却是命众鬼军将那些幽冥阴煞尽皆汇聚一处,抵挡那九宵神雷天庭众神,既要战,那便战吧。
十方统领此时早已按耐不住,幽冥阴煞一散,将令同时来到,当下这十将各引本部人马疾驰而出,向那诸天星斗,五方揭谛,二十四宿,十二元辰,太岁诸星迎上,万道黑流激射,抵住众神的法诀。
天庭众神此时虽是率众来攻,然其等所为不过是上命难违,然地府之十将却不如此,其等此战乃是要教天庭知道地府地实力,要教这天庭为地府的力量而恐惧,要在这天庭的脸上重重扇一记响亮的耳光,要教这天庭降罚的大军成为诸界的笑话。如此两相一比,其中高下自现。
十将皆是勇猛之人,此时各领大军腾空而起,魔功催动阴风四起,十将便如同十只利剑直刺攻来地天兵,地府阴兵虽不过是些才结鬼躯之辈,修为难及众天兵,然其等狠厉之气却是犹有过之,此时亦是不知畏惧,各舞刀枪借地府阴煞之气,刀枪剑戟直向众天兵斩去。
十将之威适才两军试探之时,天庭众神便已知其端倪,此时那里敢前去挑战,诸天星斗,五方揭谛等天庭正神见十将攻来,各中法诀激射而出,妄图以次阻拦十将攻击之势。此时十将的攻势看似杂乱,然其中却是各有章法,乃是以冠军侯霍去病率其疾风铁骑为锋尖,温侯吕奉先、常山赵子龙、西凉马孟起、东莱太史慈等四将紧随其后,一字排开以为策应,高顺陷阵营、张辽破军营、秦琼困龙营、魏延呼啸营四将四营为两翼,冉闵领三万其生前汉魂为中军,十将齐出,竟是以世间战阵迎击天庭的众神。
天庭众神各种仙术神诀激发。吕布、赵云、张辽诸将亦是以催发魔功护体。唯那冠军侯霍去病所率之疾风铁骑对那袭来地仙诀不闻不问,只是一意催动坐骑直向那天兵杀去,却是准备再现千里奔袭之道,冲入天兵阵中。大肆杀戮。
那些天庭众神虽是被因十将冲杀,激荡而起的漫天杀机所胆寒,然此时见霍去病之态,却是心中一喜,暗自想道,上阵拼杀。我等确非尔等敌手,然若是论及天道运转之理,尔等却是远不如我等。面对诸天正神发出地法诀,不停下抵挡,却是妄图就此冲阵,哼,尔等再快,还能快过我等地法诀不成!
在天庭众神略带恶意的眼神中。数百道光华灿烂的仙术神诀,已是轰至霍去病头顶三尺之处,一众天庭众神已是露出幸灾乐祸地笑容,此战中自己等若是能击杀一名鬼帅大将,便是战败也无甚干系了,且那鬼帅托大,战前发下绝不出手地豪言,此际也只能眼看自己爱将陨命。而因前言自缚,无能为力了。
三尺距离不过刹那,便在灵山的十八罗汉也开始念诵往生咒时,冠军侯霍去病周身猛然闪现一个潼潼光罩,诸般法诀击上,那光罩竟是瞬间射出万道辉煌至极的剑气,将击来的仙术神诀尽数挡住,此时冠军侯霍去病周身光焰流转,更添其英伟之气,望之便如天界金仙,那有丝毫鬼气。天界众神此时心下大惊,明明是亡魂之躯,怎地却能施展仙术法诀,莫非此人已成了浑元道果,鬼躯尽化圣体,成就不灭金身,否则怎有如此威势!如此变化实教天界众神疑惑不解。便在天庭一众神仙惊疑之际,霍去病身后转出一人,一身洁白的儒衫,手持一把光华四溢,异彩流动的长剑,阵阵凛人剑意自那人身上升腾而起,在其身周不时有光焰升腾,不住明灭幻现,此人不是那凌空还是何人!
却说天庭众神愣神之际,霍去病却不会与其等客气,凌空为其抵挡了众神法诀后,只见其手中长枪一指,跃马挺枪直向众天兵杀去,其部疾风铁骑亦是不甘落后,紧随其后,暴喝声起,杀!漫天杀气激昂间,两万疾风铁骑已在霍去病地带领下冲入攻来地天兵阵中。
恶梦,自从霍去病的疾风铁骑冲入天兵阵中,恶梦便开始了,一众装备精良、鲜衣亮甲地天兵,在冠军侯扬起的屠刀下,显得那样的弱小无助,长枪连连怒刺,长剑上下翻飞,例不虚发间,众天兵无人可挡住霍去病的致命攻击,但凡被其手中长枪怒剑击中者,身躯立化齑粉,便是元神也无法在其魔功下逃脱,被那惨烈威霸之气彻底剿灭,消散天地之间,连做鬼的资格亦被录夺。天界众神却是未曾想到,自己等人愣神间,竟教鬼军冲入阵中,心下大悔,待要上前拦截之时,凌空已是挡在众神面前,冷眼相对。
此时天庭众位神将已是被霍去病屠杀天兵的举动激怒,天庭之人一向以正统自居,号令诸界,少有敢不从者,此前只有那猴子曾经狠狠地教训了其等一次,然便是那神通广大的猴子,最后也是被佛祖降服,此外再无敢忤逆天庭之人,虽说鬼帅势大,然不过是其修为高绝,几可比拟灵山佛祖,道门天尊,其手下一员鬼将也敢如此不将天庭之威放在眼中,如此忤逆之辈,必须剿灭方可,是以此刻见凌空挡路,已是怒火填膺的天界众神,同时催发神诀向凌空轰去。
凌空本意不过是阻拦天庭众神,教其等无法前去阻止霍去病的攻势,然此刻话未出口,对方攻势已至,凌空不由冷哼一声,若自己未曾仙道之前,可能还会惧其等三分,然此时,这些天庭正神的神力仙法,在自己眼前却不过是花巧之术,各色光芒激射,看似威势宏大,实则威势不强,不过有此表现也属正常,现在的天庭众神之力,乃是继承远古洪荒之时的大神之力,非是其等苦修而来,只要一被加封,自然是神力临身,不是自己苦修而来的力量如何可驾御自如呢。是以凌空对那些轰来的仙诀,竟是不闪不避,只是将护体无形剑激发而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剑气瞬间便将凌空身形护裹。以身硬憾众神攻势。存心试试其等修为如何。
凌空如此轻视这些神灵,不由是教其更加恼怒,均在暗思,如是鬼帅如此那还罢了。此人不过是一金仙的修为,登了大罗之位,竟也敢如此,实在是不知死活,当下众神周天神力催发,存心将此狂徒毙于此处。方能消我等之恨。有此想法固然不错,然此际天庭地神仙们却是忘了,先前乃是何人以剑气护住霍去病身形地。
说来虽慢。实则各类仙术激发却是快如电闪,凌空的无形剑气一出,神术已是击在其上,暴起漫天光焰刹是美丽。众神见此还不甘心,仍是神力激发,五行法诀周天星力倾泻而出。却是存心将凌空击为尘埃。
待那漫天激射的光华平息,众神正欲转身前去阻拦在天兵阵中肆虐的霍去病时,凌空那冷笑地面容映照在众神的眼中,凌空的话声亦是同时传来,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凌空蒙诸位如此厚爱,怎能无所回报呢,凌某新近悟得一诀。唤做“纵法神宵诀”,威势如何,凌某却是不知,是以还请诸位天界仙人品评一番,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诸位不吝赐教,也教凌某有所领教。”凌空此时语意森寒,却是已被天庭众神的猛攻引动了杀机。
凌空说完,不顾天界众神惊骇的目光,手中那口光华流转、异彩纷呈的长剑,猛地脱手向天际射去,其上地彩光忽地大盛,那剑脱手之际凌空身上剑意亦是高涨,瞬间便将方圆百里覆盖,便是那冲杀天兵大阵的冠军侯霍去病,此时亦是心神一颤,暗惊凌空修为之高。
却说凌空将手中之剑射入天际,浑身剑意弥漫之时,一声清越的啸声从其口中发出,天际亦在同时传来一阵剑啸之声相合,其声清越至极,久久不息,啸声初时低沉,渐趋高亢,便在此时一阵威猛绝伦地剑压自天际当空压来,只教众神亦不由身形一滞,急急催发神力,方才未被那浩大的剑压压倒。天庭众神此时惊骇已极,这是什么法术,怎地才一施展,便有了如此威势,竟是教我等神力俱足之人亦要运转周身神力才可挡住那无形剑压,若是教其将此术完全施展,不知要有何等之威。
却说凌空剑压天庭众神之际,那威势展开无边无际,便是那十八罗汉亦是心惊不已,暗惊凌空修为之高,竟是可比吾佛德阶,虽说其中少了佛祖那祥和之气,尽显威霸之相而落了下乘,然便是如此也不是那些安逸惯了的天界众神能挡的,当下十八罗汉互看一眼,身形展动直向凌空那里飞去。
凌空威势一显,竟是有人比十八罗汉还要去的快些,那些天界神仙身前忽然数十道彩光闪过,竟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闻仲率二十四位雷部天君赶来。
雷神身形一现,便即戟指凌空说道:“兀那凌空,吾知汝修行不易,历经磨难方得了朝元之果,证得大罗妙谛,怎地却是自甘堕落,要与我天庭为敌,莫非不知天庭乃是诸界之正统所在,封神之际便受原始天尊符诏,号令三界统御仙凡,不论人神仙鬼皆要受天庭之管辖,汝虽证得大罗妙谛,却也在此限之中,地府鬼帅拥兵自立,乃是犯下了天条,吾辈受命伐之乃是天意使然,汝为何却要助那无道之人!”
凌空闻言,对闻仲抱拳一礼说道:“太师曾是证道明山,更辅相两朝,忠义之名后世传诵,虽说最后商纣无道,西歧取而代之,太师兵败绝龙岭撒手尘寰,然却是无损太师忠义之名声,然今日太师既是提及鬼帅无道,凌某却是要问上一问,凌某人间师门何辜,竟是被天庭派仙人剿灭,却不知我剑门又犯了那条天规要遭此劫,不知太师能否答我。”
雷神闻言不由一滞,正思要如何回答凌空此问,一声佛号此时传来说道:“居士此言还是贫僧来答罢,剑门此劫乃是种因于千年之前,只因剑门弟子杀戮太盛,是以遭了此报,居士乃是剑门弟子,应是比贫僧更清楚千年前剑门那场大战的起因,不知贫僧此言可否解得居士之惑?”
凌空闻言却是怒哼一声说道:“罗汉此话却有不妥之处,千年前剑门与天下道门一战,乃是那道门聚众来攻,先启战端之人乃是那天下道门,莫非别人来攻,我剑门便要弓颈就戮不成?”
降龙罗汉闻言却是摇头说道:“非也、非也、贫僧所说之事乃是那战地起因,莫非居士不知么?”
凌空当即说道:“罗汉此话乃是意指我剑门前辈无情子剑心被染,入魔杀生之事么?”
罗汉闻言说道:“正是、正是,居士如今可曾知晓剑门惨祸之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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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斩仙杀佛(上)
不想罗汉话音一落,凌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弥漫空际的剑压亦是同时大盛,那高悬天际的长剑,此时亦是光华大盛,耀眼已极,一副欲择人而噬之状,待凌空笑罢,忽地说道:“罗汉既提出此事,却不知罗汉可知我剑门那位入魔的前辈最后下场如何。”
罗汉闻言却是滞得一滞,才缓缓说道:“剑门无情子虽遭昆仑弟子偷袭,以致于肉身被毁,然其已是修行有成之士,元神已是凝练成胎,只要元神不灭,想来还有转世之机,不知贫僧所言可对?”
凌空闻言却是说道:“凌某敬你一声罗汉,却不怕是了尔等,我剑门修行之法乃是另有奥妙,岂是你等能知,我剑门那位前辈失了肉身,元神无处依凭,虽是得我剑门五诀碑相护,然毕竟剑心有损,更曾遭心魔作祟,如此勉强过得百年,元神终是消散无踪,世间再无此人,何来的转世之说?”
降龙罗汉虽是佛门弟子佛法精深,对剑门千年前之事也曾听得一、二,然剑门修行之法却是不同世间任何门派,罗汉虽是修为精湛之辈,却也是不知其中奥妙的,是以才会有转世之说,在其想来如无情子等辈,元神必是已凝练成胎,紫府元婴一成,肉身被毁乃是小事,剑门修为高深者众,随便那位护持之下,转世投胎之举不过是反掌间事,是以闻言下不由一惊,高宣了一声佛号,才问道:“居士此言何意,莫非剑门不曾为其护持转世么。否则何来元神消散一说?”
凌空英伟的脸盘闪过一丝怒意。缓缓说道:“无情子师祖虽因心魔作祟而胡乱杀戮,但毕竟是有错在先,我剑门亦毫不讳言,更不曾护短藏私。既种何因便得何果,无情子师祖因为杀戮过盛,才有了肉身被毁,修炼多年的元神消散之祸,无情子师祖用彻底消亡的代价承受了杀戮过盛之罪孽,然我剑门全派被天庭斩尽杀绝之祸却又何辜?”
面对剑门遗世弟子地血泪控诉、愤怒申讨。诸神均被震摄得面面相觑。降龙罗汉虽是佛门弟子,但却是人间高僧十世修行得成地阿罗汉果位,生平乃是以勇力着称。佛祖舌灿金莲的能耐却是未得真传,是以闻得凌空愤怒的质问,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剑门弟子剑胎一成,那立时便是脱胎换骨,剑气激荡下确是威势绝伦,便是比之道门的元婴、佛门金身舍利亦无不及。甚或有过之,然有得必有失,剑门剑胎过于强大地威势,却是造成剑门弟子若是肉身被毁,那便是再难有转世重修之机,皆因剑门的剑胎乃是由极度凝练的剑气,聚集心神所在凝练而成,剑门弟子在未修得剑胎之时。便是打熬肉身,将自身经脉锻炼的强韧无比,如此方能在剑胎结成之际承受那剑气激荡之力,试问世间母体胎儿虽是先天之属,然那弱小的经脉如何能够承受剑胎之威,是以剑门弟子的肉身若是被毁,转世之机几乎为零,可见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此时凌空见降龙罗汉再不言语,只在那里念诵经文,又见到先前攻击自己地天庭众神,此时已是趁雷神及罗汉与自己说话之际,向霍去病的疾风铁骑扑去,不由怒哼一声,剑诀催动下,那高悬天际的长剑此时却是光华猛然暴散而出,点点金光瞬间便在天际组成两个金光闪烁地大字,却是“逆天”二字。
“逆天”两个大字高悬天际,散发出阵阵威凌之气,此时忽闻天际那长剑却是一声轰鸣声响起,那两个金光闪烁的大字仿佛得到指令一般,缓缓升至剑旁,宛如向帝王朝拜一般,上下浮动,随后又围绕那剑旋转了起来,点点金光从两个字上洒下,空间中那弥漫的剑意此时更盛。
雷神与众罗汉见凌空剑势未出便已有如此威势,此时亦是心中大惊,纷纷提聚功力,只见佛光、神力激荡,却是准备阻止凌空之威势惊天的剑诀向天界众神斩去。
此时那两个金光闪烁的大字已是越旋越开,只见这地府天际被耀成金光一片,剑意越来越盛,便在众罗汉及那雷部众神亦要展开护体仙光,不教那恐怖至极的剑意动摇其等本心之时,只见天际那金光闪烁地“逆天”二字猛然快速旋动起来,瞬间便化作迷漫一片,凌空此时却是忽地低吟道:“逆天之剑,纵法神霄。”其话音一落,身形激冲而上,逆天心剑瞬间飞回其手中,随着凌空手中之剑缓缓划动,只见那一片辉煌之色猛然暴散开来,亿万金色的光点瞬间激射而出,在空中竟是化作无数金色长剑,此时剑意之盛,竟是教场中所有人心神都为之一颤。
此时那亿万金光所化的长剑发出阵阵尖锐至极的剑啸声,直向适才攻击凌空的天庭众神斩去,灵山的罗汉及闻仲所率的雷部众神,见到那剑诀的威势心下大惊,霎时雷鸣电闪,梵唱阵阵,雷部众神与灵山罗汉同时施展出神雷佛法,妄图阻止那亿万金色长剑地下落之势。
立于半空的凌空此时嘴角露出一抹讥讽之色,逆天心剑缓缓挥动,最后作抱元守一之式,口中又自说道:“纵法神霄、耀耀煌煌、四灵之剑、万法莫敌。”声落,场中忽闻虎啸龙吟,鸟鸣龟吼之声,四方四灵竟是被凌空唤出,只见青龙绕、白虎啸、朱雀舞、玄武盘,此时被凌空唤出的四灵亦是不住散发凛冽剑气,将凌空身形护在其中,对众天神怒吼连连。
凌空竟是在天庭众神之前召唤四灵,李靖看在眼中却是心中大怒,立即将四御神君唤来,责问其等为何要将四灵之力借于这逆天之人,四御神君却是满脸苦色。四位神君对视一眼。方才由青龙孟章神君上前禀道:“李天王且息雷霆,容小神等禀来,此事小神等亦是不解,适才那逆天之人召来四灵之力时。小神等四人亦是急急查验我等掌管之四灵神力,却是无有丝毫缺失,是以小神等实是不知这逆天之人的四灵之力却是借于何处,还请天王明鉴。”
托塔天王闻言一惊,天庭掌管周天神力,不论是仙魔妖等只要是施展借力之法门。均要从天庭司掌周天星力的诸神处借力,这凌空施展的明明是四灵之属,怎地却不从四御神君处借力呢。然其那四灵之力却是借于何处,此事却是轻忽不得,莫非是周天星力外泄,此战后还须彻查才是。
且不说李靖心中之疑惑,单表凌空剑诀之威,此刻凌空召来四灵之属远非其人间施展之时。只见那四灵皆清晰无比,宛如实体一般,当真是纤毫毕现,且如今凌空修行大成,四灵亦是尽显其威,青龙属木乃是缥缈诀、白虎破兵乃是帝皇诀、朱雀离火乃是杀伐诀、玄武葵水乃是仁心诀、四灵诛魔剑每诀一属,虽是威势不凡,然却是五行缺一。这一缺便比之那“耀日喧嚣诀”差了不止一筹,是以凌空因为未能尽融五诀,若是勉力施展“耀日喧嚣诀”,定要因为五行缺一而遭剑诀反噬,然以凌空金仙地修为,以此诀对付天庭众神,却也不是其等能轻易接下地。
随着凌空手中剑势落下,四灵同时扑出。十八罗汉与雷部众神此番全力施为,却也不过挡住凌空“纵法神霄诀”的亿万剑气,此时见凌空攻势又出,不由心中暗叹一声,有心相助却是无力为之,只能眼看那四灵激发无穷剑气向天庭众神席卷而去。
连续施展两道威势无匹的剑诀,便是凌空此际乃是金仙修为,剑仙之躯亦是觉得一阵乏力之感袭来,将心剑逆天收回,凌空却是仍不罢休,那九天元阳尺祭出,剑气激发下,只见凌空身形展动,却是合身又向天庭众神杀去,一副不将那些冒犯自己的神仙尽数击杀绝不罢休之状。
托塔天王此际已被地府鬼军反攻之势搅地焦头烂额,再见凌空如此威势,再是顾不得自身安危,急命自己两个儿子金咤、木咤前去阻拦凌空的攻势,不可教其再杀入天兵阵中,否则众神性命堪忧。
金咤、木咤领命而出,直向凌空扑去,遁龙桩、吴钩剑两件菩萨赐下的法宝亦是同时祭出,那遁龙桩乃是上古法宝,被那金咤祭出之后,迎风一晃便有三丈高下,随即发出层层金色光圈向凌空罩去,此宝虽然威势不凡,但却只有一个用处,便是如同俱留孙的捆仙索专为困人之用,此宝一出,不论你是人神仙鬼,只要被那金色光圈触及,便立时法力全失,被那金圈缚于桩上,不得主人解开,却是莫要再想下来,尽显佛门慈悲之意。那木咤的吴钩剑则不然,此宝专为了杀伐而生,剑身煞气极重,便是常人得了此宝,挥动间那激荡的剑风亦可斩人于剑下,此时这吴钩剑更有木咤以法诀催动,激射之间,煞气隐现,一路呼啸化作一道经天长虹,直向凌空下落地身形激斩而去。
好个凌空,此际被两件异宝夹攻,却是不见慌乱之态,激飞的身形更见快速,竟是不理会金咤、木咤的攻势,存心要将天庭地五方揭谛、十二元辰等神人斩杀于剑下。奈何那遁龙桩、吴钩剑两件法宝不愧是当年的封神法器,竟是比凌空那电闪的身形快了一分,便在凌空已要杀至天庭众神之前时,那遁龙桩的金圈及吴钩剑的煞气已至凌空身后三尺之处。时至此刻,凌空却仍不退避,周身竟是升起一层若隐若现的剑气,乃是凌空地护体无形剑气,竟是欲凭此硬接两件法宝的合击。
已被凌空四灵诛魔剑杀的身形散乱的天庭众神,此时如何招架凌空猛击之势,金圈与吴钩剑同时击在凌空后背之时,凌空亦是怒吼一声,九天元阳尺脱手飞出,挟凌空全力一击之势,瞬间竟是将五方揭谛同时击为两断,十二元辰亦有七位被那九天元阳尺扫过,数声惨呼之声才出,其等逃出的真灵竟是被那毫光四射的九天元阳尺卷了进去。却是真灵亦未逃出。
远处观战的李靖见之却是大惊失色。天庭众神便是被杀,便是元神尽散,只要一抹真灵不失,回转了封神台上。便可按其神职重得神力又复身躯,那里想到这凌空竟有如此法宝,斩杀天庭众神便如砍瓜切菜一般,且斩杀众神之后竟还可将其等真灵吸入其中,此却是何方法宝。
且说凌空奋起余勇一举斩杀得五方揭谛及七位十二元辰中人,自身亦是被那遁龙桩地金圈、吴钩剑地煞气击中。那吴钩剑虽是神兵,然其毕竟乃是剑属,凌空已是剑仙之躯。世间之人除了剑灵天的剑门先辈外,对剑道的理解难有出其右者,若是吴钩剑本体击上,凌空可能还会有些伤损,然此际不过是剑上的煞气击中,凌空此际地的剑心便说是万剑之祖亦不为过。是以那吴钩剑上激发而出的煞气,才一触碰凌空身周的护体无形剑气,便化为无形,竟是半点作用均无。
吴钩剑的煞气凌空不惧,然那遁龙桩的金圈却不是好应付地,才一碰上凌空护体的剑气,只见那金圈一绕便将凌空身躯捆住,那悬浮天际的遁龙桩此时瑞彩忽现。又是三道金圈发出,向凌空罩来。
凌空被那金圈一捆,不由心中大惊,本以为那金圈再是利害,自己护体地无形剑气也可阻得一阻,那知这金圈竟是如此之诡异,不为伤敌竟是捆人之用,且还不住收紧,自己护体的剑气已被其压至身周三寸之内,若是再教那飞来的三道金圈捆住,恐怕自己便再无挣脱之力了。
却说凌空抗拒那金圈束缚之际,金咤也是惊异万分,往日自己这遁龙桩一出,若是不中便还罢了,然只要那金圈将人捆住,被缚之人便要立时法力全失,乖乖的被那金圈捆于遁龙桩上,怎地这凌空已被那金圈缚住,却是还有挣扎之力,此人之修为当真怪异,所幸其挣不脱遁龙桩的束缚,只要将其拿下,送至师尊那里,以师尊的神通想来应知此人功法奥秘。
金咤心下盘算之际,凌空亦是用尽了方法,然不论自己将剑气如何激荡,那金圈却是纹丝不动,且还在不住收紧,此时已将自己地护身剑气压至两寸之内,那飞来的三道金圈亦是越来越近。
而此时霍去病得凌空之助,斩杀了十二位天庭之神,压力大消下,率麾下之疾风铁骑一阵冲杀,拦阻的众天兵那里是其对手,纷纷被其斩杀于刀枪之下,冲杀之际偶见凌空被缚,深感凌空先前相助之德,拔马回身,直向凌空冲来,众天兵已被其杀破了胆,此时那里敢去阻拦,被其一路冲至凌空身前,刀枪齐举,魔功尽发便向那缚住凌空身躯的金圈斩去,如此数十击下去,那金圈却是依然故我,仍是缓缓收紧,霍膘骑那用足法力的数十击竟无任何效果。
此时远在大阵中指挥全军的陈平亦是见到凌空被缚,然此人处处以大局为重,在其眼中指挥地府鬼军击破天兵大阵方是现在的首要,是以其不过是略看一眼,便不予理会,反是下令十方统领尽数击溃天庭大军为要。
陈平不理会凌空死活,鬼帅却是不会不理,虽有不出手的前言,然指挥大军动向,却是谁也无法指责其不守诺言,是以鬼帅一见陈平竟是不理会凌空安危,知此人向来以大局为重,也不怪罪于他,只是传令吕布、赵云、冉闵、魏延四将前去救援凌空,务必不可教凌空被天界所擒,陈平知道鬼帅心意,只是叹息一声,却也不会说些什么。
吕布、赵云、冉闵、魏延四将闻令,当即将统帅之兵交付高顺统带,便各领一百亲兵向凌空处奔去,四将皆是勇力无双之人,且此时一众天兵被霍去病一阵乱砍,心志早寒,统兵地神将又被凌空击杀,此时见这四将激起漫天黑云杀来,却是在那里装模作样一番,竟是不敢上前阻拦。
四将一路畅通无阻直至凌空身前,十方统领到了五位,虽然十八罗汉、雷部众神环伺在侧,却也是不敢妄动,且其等先前为接凌空那威猛绝伦的“纵法神宵诀”,亦是法力耗损良多,此际正急急回复修为,不敢与这几个凶恶之辈拼杀。
这五将虽然都有可比金仙的修为,但那遁龙桩不愧是封神法器,五将刀枪剑戟齐出,魔功法诀狂催,却是奈何不得那小小一个金色光圈,只得眼看其越收越紧,眼看便要彻底破去凌空的护体剑气。
而那遁龙桩催发的三道金圈已近,五将不得不又分出两人前去阻拦那三道光圈的的势头,只是一道光圈自己等便已是无法破得,若是再教那三道金圈落在凌空的身上,恐怕除非是鬼帅毁诺出手,否则却是只可眼看凌空被天界擒去了。
五将此时浑身黑气激发,将凌空所在之地与外界隔开,道道魔功黑云直向那金圈包去,企图以此阻止金圈收紧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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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斩仙杀佛(下)
遁龙桩那三道光圈此时已缓缓落下,吕布、赵云、魏延三将浑身魔功激发,形成一重黑云托在那金圈之下,阻止其下落之势,冉闵与霍去病二将则是是催发黑云,护住凌空的身躯,准备将其送回鬼军大阵,那时再由鬼帅出手,天庭也是找不出岔子。那知一拉之下,二将才发现凌空此际重如山岳,任由二将拼尽全力,也是拉不动其身躯分毫,而那三道金圈虽有吕布等三将运功托住,然亦是在缓缓压下。
凌空此时见五将亦是奈何不得那金色光圈,不由将心一横,左手心处那把小巧的弓处猛然暴出一股威严的气势,随着凌空心诀催动,层层金光从凌空左手处闪现,并延伸开去,待那闪烁的光华止住,一把满带古朴之意,充满洪荒气息的长弓已是握在凌空左手之中,这次凌空施展“耀日喧嚣诀”出现的长弓不似其先前施展时那般金光密布,尽显辉煌之相,反是给人一种古朴苍桑之感,然那散发的无形威势却是比凌空以前施展之时更盛,一种洪荒太古的气息瞬间弥漫场中,震人心弦。
在凌空手中出现一把长弓之时,御使遁龙桩的金咤忽觉桩上传来阵阵反击之力,遁龙桩那无形牵引之力竟是再动不得凌空分毫,那已将凌空身形缚住的金圈此时亦是无法再收紧,一层无形气劲稳稳将其撑住,而此时只见凌空右手亦是渐渐延伸出一只长箭,样式极其古朴,或可用简陋来比喻,木质箭杆、便是那剑头亦不见五金的光泽。箭身之后稀稀落落的有两排箭羽。实在是看之不见丝毫出奇之处,然便是这样一只长箭,当凌空将其架在弓弦上时,场中那太古洪荒之气更盛。
场中众人。不论是天庭众神又或地府诸将,便是那灵山的十八罗汉,在凌空搭箭之时,皆是心弦狂颤,眼前依稀出现一副景象,天际十日高悬。不知有几万里许,然那炽热之威,仍是直射大地之上。而众人眼前看到地大地则是一副焦黄干裂之态,在那十日之威下不见有半点生机,那十日之下,一座高岗之上,一个健硕地男子正在弯弓搭箭,箭指十日。竟是后羿射日之姿。
此乃何意的念头在众人心中升起之时,众人才陡然一惊,醒悟自己等人乃是被凌空施展法诀时的气势所摄,心神不知不觉间跟随被凌空的神念所吸引,是以才会看见本应是凌空才可见得之景象。众人醒悟之时,疑问又生,场中众仙魔无一弱者,心志之坚早已是不为外物所动。
其中更有那十八罗汉,其等不仅佛法精深,心志更是可如枯井,一念不生、一念不起,然便是其等那无欲无念地心志亦被凌空所引,莫非这凌空的修为已可比拟道门天尊、灵山佛祖不成,否则怎能将心志枯镐至极的罗汉也可带入幻境。
众人惊异之间,那施展遁龙桩缚住凌空的金咤,此时却是另外一番感受,恍惚间金咤只觉自己成为那三足金乌,正与另外九个兄弟在天际快乐的嬉戏,俯视着苍茫大地无拘无束,实在是愉快无比,然便在此时,突然一阵满带恶意的气息笼罩了自己地身躯,这只金乌向大地看去,只见干裂的大地上,一个人竟然在弯弓搭箭指向自己,满含恶意的气息就是从那里发出。
金咤忽然感道一阵恐惧地感觉将自己包围,不知道多少岁月了,自从封神一战后,自己成就大罗之位,恐惧的感觉已是从未有过,便是当日面对那不可一世的猴子时,面对那凶焰滔天,不住挥舞的定海神针铁,自己也未曾有恐惧的念头,然为何今日竟会恐惧,本心一动,仙力激发,金咤终于从那恶梦般的景象中醒来,抬眼看去,只见那本应高悬天际,散出万般瑞彩地遁龙桩,此际竟在四处疾飞,似乎在恐惧着什么,金咤大奇,急急念动真言,欲将遁龙桩稳住,然一向百试百验,万试万灵的法诀,此时竟宛如泥牛入海,真言激发却不见遁龙桩有任何的回应,金咤这才知大事不妙。
却说凌空此时为解束缚,不惜修为有损施展出“耀日喧嚣诀”,左弓右箭成形之际,自己也觉奇怪,怎地本应是金芒密布,威势滔天的弓箭竟是变做如此模样,然此际却非是好时机,待脱困而出后再来参详不迟,当下剑心激荡,阵阵剑气催发可箭开弓,直指天际那散发无穷瑞彩,气势万千的遁龙桩。不想那本一直高悬不动的遁龙桩,在被凌空以箭相指时,竟然宛似感受到莫大的危机一般,猛然疾飞起来,在众天兵布下的天罗地网阵中不住地冲撞,一副要逃离此处之状。奈何射日之箭一出,高悬九天之上的列日也是可以射下,此时众天兵布下的天罗地网阵不过区区数百里方圆,如此距离如何逃得过射日之箭。便在那遁龙桩满场飞逃,金咤急急念动真言欲控制遁龙桩时,那惊天一箭终是射了出去曾有幸见过凌空施展此诀的哪咤、陈平、亡月老怪、蚕引真人等几位,此时心中忽地浮起一念,便是返朴归真四字,前次凌空施展此诀之时,几人均有幸目睹,两相比较凌空此际之箭虽说不见那辉煌之相,然那撼人心灵的太古洪荒之气,却是比那辉煌的光芒更胜一筹,此箭之威定是更胜从前。
哪咤虽是与金咤乃是亲兄弟,然其兄弟之情,却是比之路人还要不如,若非互相均在克制,惟恐师门长辈责罚,恐怕见面之下便要打斗起来了,是以哪咤见得金咤一脸焦急的施展法诀,欲从新控制遁龙桩“心下不仅没有相助之意,反在暗喜不已,想到,这桩儿曾经缚我多次,若被毁去。我才开心些。
却说凌空将那一箭射出后。那本已在疾飞的遁龙桩更见快速,宛似电闪一般不住向天罗地网大阵撞去,然不论其如何快捷,却是无法摆脱凌空射出的一箭。须臾间那只长箭已至遁龙桩三尺之处,而束缚凌空的金圈此时已早被那遁龙桩收了回去,四个金圈直向那只长箭套去,欲阻其攻势。
然射日之箭岂是如此轻易便可挡得,当日被大神后羿射下地九日金乌地神通道法,也比这不过得了些先天灵气的遁龙桩强上许多。却也是难逃后典的箭下,虽说如今的凌空比之后羿,那是差之太多。然这遁龙桩也是无法与那天帝之子地十日金乌相比。四个金圈与那射日之箭一触,莫说阻其攻势,便是要教那箭势稍缓也是不能,被那长箭之势一冲,瞬间化作漫天金芒。
那长箭击破阻拦的金圈后,其势不消直向那遁龙桩射去。眼看便要射中遁龙桩上,一声佛号传来,一只佛光耀耀的巨爪猛然自虚无中幻现,手掌一合便向那长箭抓去,而那遁龙桩得佛光一照,竟似不再惊恐,平静下来,静静悬浮天际。眼看凌空这射日一箭便要被那佛手捉住。下方鬼军大阵中却是猛地飞出一只黑云弥漫的巨掌,直向那佛手击去。便在那佛光耀耀的佛手拿住长箭箭尾之时,那只黑云弥漫的巨掌亦在同时击在那佛手之上。两道巨力对撞之下,竟是不见丝毫动静,只见那佛手被那黑手一击,当下再是拿不住那射日之箭,束缚一去凌空射出之箭终是射上了那遁龙桩上。
凌空这射日一箭虽被那佛手阻得一刻,然其威势却未消减多少,那遁龙桩虽是封神法器,佛门异宝,却不过是一件法宝罢了,如何耐得住凌空此箭之威,当即便被轰落天际,本是灵光闪闪地外表此际也不见半点光华,望之便如一段朽木一般,那有丝毫仙家法宝的威势。
这几下变化,迅捷已极,场中众人一时还未回过味道,凌空不仅束缚尽去,那本是威势赫赫的遁龙桩也已跌落天际,金咤此时心疼法宝急忙扑出,将那灵气全失地遁龙桩收了回来。
此时交战的天兵和地府大军也均已停了下来,只有天际那两只威势无边大手对峙,一只佛光耀耀、一只魔气升腾,天庭众将也都是识货之人,见了那两只大手的威势,均知道是有大神通之人出手,这样的对战还是离远些好,否则一个不慎,吃那余波气劲扫中,便要再去修炼些年月方可超脱轮回了。
李靖见了那魔掌的威势,自然猜到是鬼帅出手了,而那佛光阵阵的大手,不用说定是灵山诸佛出手方有如此威势,只是自己修为浅薄看不适出是那位佛出地手,此时这李靖依仗自己一方有灵山诸佛相助,竟然高声说道:“好你个鬼帅,竟是个自毁诺言之辈,才又前言说今日之战决不出手,然此际却是什么?”
话音才落,韩信的声音已是响彻全场说道:“竟然灵山的佛祖可以不顾身份向剑门后辈弟子出手,本帅却是为何不可出手相帮,李靖你莫要在那呱噪,惹得本帅性起,此刻便取你性命,你信是不信?”
那李靖闻得鬼帅此言不由一滞,有心反驳几句,却又恐怕惹怒了其,出手之下,自己却是性命堪忧,虽说有灵山之佛在此,想来不过是一分身而已,那及那鬼帅本尊便在此处,若是来者不敌鬼帅之威,倒霉的却还是自己,是以左右看得一眼,却是不敢再出一言。
李靖怕了鬼帅之威,那佛手的主人却是不会怕了韩信,一声佛号之后,场中众人只闻话声传来,说道:“鬼帅何必动怒,吾分身而来只因是不忍那遁龙桩内之灵遭难,这才欲将其救下而已,怎会有向剑门后辈弟子出手一说,鬼帅此言却是太过了。”
那话音一落,鬼帅韩信却是大笑起来说道:“释迦,你这话骗得过旁人却是骗不过本帅,谁不知道西天灵山众秃头中,便是你这厮最是狠毒,偏生还生就一副好相貌,然便是你这样的人最是恶毒,什么不忍遁龙桩内之灵遭难,本帅看来却是你这秃驴想借机将剑门后辈弟子凌空擒去,否则怎会早不来。晚不来。专等凌空因为施展此箭法力全失之际赶来,想在本帅面前将人擒走,你这秃驴也太小看本帅了吧。”
那如来佛分身闻得鬼帅之言,只见一阵幻动。显出一个道人的形象,霎时佛力全消二浑身仙气盎然,竟似得道真仙一般,只见那道人当空稽手一礼,说道:“贫道怎敢有看不起地府鬼帅之意,贫道此来却是心中动念下才会分身前来。什么擒人之语,却是鬼帅误会了贫道了。”
却说天庭众神闻得二人言语,却是满头雾水。先前那巨手明明是佛门的功法,怎地此刻竟然出来个道人,且鬼帅曾唤那佛手为释迦,莫非这道人会是佛祖分身不成,然天庭众神修为不及,怎会看懂此中奥妙。
只是自在心中暗想,既有大神通之士前来,今日之战恐是该完结了。
便在天庭众神各转心思之际,鬼帅已是说道:“本帅自认不是什么高明之人,然看你这秃驴却绝不会错,诸界如今风云涌动,你佛门护法八部中地修罗、夜叉二部如今也是不稳了吧,哼哼。本帅却是未曾见过比你这秃驴更卑鄙之小人,修罗、夜叉二族,本是是先天所育,天生灵气自足之士,二族之王虽是成道晚于尔等,然亦是不可小视之辈,然你这贼秃贪恋人家实力,非要二族皈依你佛门,二族自然不允,你这贼秃竟率你灵山那些菩萨罗汉,趁二族族长修炼之际将二族之王擒去你灵山,镇压,却是未曾想到过得万年,你佛门不仅未将二族收服,反是激起二族滔天怨气,又在你等灵山**之际,一时不慎,教那二族之王走脱,是以今日此来你这贼秃不过是想将凌空擒去,将其感化皈依,借此与那剑灵天结交一番,却是欲借剑灵天之力为你等抵御二族地反击,如此方可腾出手来压制诸界逆天之势力吧。”
那道人闻得鬼帅之言却是一笑说道:“鬼帅不愧是统领大军之人,谋略之精贫道自愧不如,竟然可借贫道此来编出如此一个故事,实是非常人也,贫道佩服之至。”
韩信闻言当即问道:“不然你这贼秃来此做甚,总不会是嫌自己分身太多送一个过来给本帅打杀地吧,如此本帅定不会心慈手软的。”言罢那魔掌的黑焰猛然腾起丈高。
那道人这时说道:“贫道此来除了要救那遁龙桩内之灵外,便是为了调解两家争斗,还请诸位莫要为了小事便拥兵酣战,且息了纷争自去参悟大道,岂不美哉。”
韩信哂笑一声说道:“你这贼秃的面子也太大了些,这天庭既是无端来战,本帅岂能不回敬尔等,你这贼秃要么速速退去,本帅也不与你计较,否则区区一个分身,本帅还不看在眼中。”
那道人闻得韩信威胁之言,竟是微微一笑说道:“鬼帅既执迷不悟,贫道亦是再难劝说,只有请鬼帅上体天心,莫要杀戮太盛,否则必有果报,还望鬼帅能谨记。”
韩信闻言下竟狂笑数声方说道:“你这贼秃许是说顺口了,竟对本帅也敢出此言语,尔等先证大道,修为确是本帅不及,然若是要说你这贼秃能看本帅未来,却实在是惹人发笑,却不知你这贼秃来前是否为自己地分身算过吉凶呢。”韩信话音一落,那魔掌陡然向那道人抓去。
那道人虽不过是佛祖分身之相,却也是神通俱足之士,见那魔掌袭来,身形一晃已在百里开外,正欲说话,其身后空间竟是又伸出一只手来,不待那道士避开,已是抓在其后颈之处,随后只见一人从那空间中跨步而出,着一身将帅之袍,头戴冲天冠,脚踏步云履,不是鬼帅韩信还是何人。
那释迦分身所化的道人,却是不曾想到以鬼帅的身份竟会行那偷袭之举,一时不慎竟是着了道儿,当下身躯一阵晃动,正欲变化逃脱,然鬼帅既是立意偷袭,又怎会教其逃脱,神鬼元极自在魔功催发,竟是生生将其变化之势遏制。
此时鬼帅立于天际俯视场中,缓缓说道:“尔等虽是神通俱足之辈,然若是论及用兵之道,尔等却是拍马也是难追及本帅,本帅今日此局本意不过想杀得几个来援的金仙便够,哪知竟会钓得如此一条大鱼,击杀一个释迦的分身,远胜击杀天界的数十个金仙,尔等岂不闻兵不厌诈之理,两军既是战场相见,怎会有容让之理,自当无所不用其极,可笑尔等竟以为本帅当真不会出手,何况是释迦亲临,本帅安能坐视,且这贼秃自己都不要面皮向剑门后辈弟子出手,本帅有何惜区区污名。”
说罢魔功催发,滚滚黑云瞬间便将那道人身躯包裹,待黑云散去,只见一棵白光闪闪地佛门舍利静静的悬浮在其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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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鬼帅伐天(下)
却说天庭一众神仙们见此变化,不由是惊的亡魂大骇,鬼帅出手,此际又有何人是其敌手,当下那里还有丝毫争斗之心思,只想尽快逃离此地才是正理。鬼帅韩信将佛祖分身击杀,便即传令众将绞杀天庭来犯大军,先断天庭爪牙,待我大军反攻天庭之际,也会少了几分阻碍。
鬼帅竟敢击杀佛祖分身,如此亵渎佛门的举动十八罗汉如何能坐视,同时将神通显现便要向鬼帅攻去,幸得其等旁边的雷神天尊闻仲,及时拉住了这些怒意盎然的罗汉们,言道:“佛祖虽然分身被戮,实则未曾有什么伤害,而那鬼帅既是如此言语,今日之战天庭大军必败无疑,是以还请诸位罗汉稍息雷霆,以救助天庭众神逃离此处为要。”一众罗汉闻言这才勉强压抑怒火,却是忽地向凌空冲去。竟是在瞬间打定主意,要将凌空擒下,将其带回灵山。
雷神天尊闻仲见十八罗汉向凌空扑去,心念电转,已猜出其意,当下亦是率领二十四位雷部正神向凌空飞去,其意也是要擒下凌空,然其用意却是想以此交换鬼帅放过今日来攻的天庭大军,以鬼帅对这凌空的态度来看,似乎是颇为看中此人,只有将此人擒下,天庭大军在那鬼帅神威下方有一线生机。
十八罗汉、雷部正神同时攻来,吕布、魏延、赵云、冉闵、霍去病五将虽是世间猛将,更修炼千年,魔功深厚,然对上这些强敌也是觉得压力大增。若只是上阵拼杀,五将皆是心志坚毅之人,虽是来敌势大,却也不会惧了其等,然此际却是要护持法力全失的凌空。五将顿时有些左支右拙。
此时十八罗汉与雷部众神皆是全力出手,只闻梵唱阵阵,雷霆显威,佛门降魔秘法本就是天生克制魔道功法,十八位罗汉也都是佛门金身罗汉,战力极强。降龙伏虎一身神通了得,此时冲至五将身前拳脚齐出,阵阵蕴含佛门降魔之力的佛光击出。直将上来迎战的温侯吕布杀地难有反击之时。
然相比其余四将吕布却是轻松太多,虽是独力迎战十八罗汉中最强地两位,至少性命无忧,魏延、赵云、冉闵、霍去病四将,此时为护凌空周全,却是不得不苦苦抵御其余罗汉的降魔真言。及雷部众神施展的天罚神雷之威,任四将修为可比金仙,此时也是难敌如此攻势。
却说鬼帅立于天际,天界众神竟是无人敢去冒犯鬼帅之威,韩信眼看十八罗汉及雷部众神的攻势,虽是有心出手,此时却是力不从心,鬼帅适才出手击杀释迦分身。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是法力全开方有如此战果,先以第二元神化出地魔掌吸引了释迦的注意,并魔功全开,施展斗转星移之法,潜伏空间之中化为虚无一片,最后趁其欲开口说话心神稍分之际,化虚为实,一举将其擒下,魔功狂催而出,直接将释迦分身元神抹去,将其炼化,显出舍利元身,然这虽不过是分身之体,却是与释迦神念相连,是以鬼帅虽是成功击杀了其分身,却是也与释迦那无上佛念硬拼了一记,是以此时鬼帅虽看似威势无边,实际却是再无出手之力,正暗自调理体内经脉,平息与佛祖神念交拼带来的伤害,却是一时出手不得。
而此时吕布独力迎战两位罗汉因被屡屡压制,此时也是被激发了凶性,彻底放开手脚不管不顾,招招抢攻,那方天画戟带起阵阵凄厉啸声,挥动间大戟不离两位罗汉项颈、头颅,于那击来的佛光术法能躲则躲,避不开便凝聚魔功硬接,两位罗汉虽是战力强横,拳脚娴熟,然碰上吕布如此一番不要命的狠杀,却也有几分顾及,佛门妙法天生克制魔道功诀,反过来也同样是要为其所克,降龙伏虎二位罗汉虽是结就不坏金身,不过是佛门功法名称,比起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那金刚不坏之躯,却是差了不止一筹二筹,此时见那吕布大戟上黑云弥漫,如何敢以身躯硬憾其威,战况立现胶着。
吕布这一拼命,教两位罗汉也因顾及己身而不敢于过份相逼,算是暂时拖住了降龙伏虎二位,但是其余四将在剩下地十六位罗汉及雷部众神的攻势下,确是境况堪忧,因要护持法力全失的凌空退回本方大阵,四将不得不将以魔功形成护罩硬挡众神佛地攻势,也幸亏四将修行了皆是鬼帅的神鬼元极自在魔功,乃是一体同源的功法,四将同时催运之下,更有相辅相成之功效,否则恐是要已被诸位神佛攻破了护罩,然便是如此,四将的护罩也不过能护持五尺之地,且在诸位神佛的攻势下仍在缓缓向内收缩,如无援助,护罩被打破不过是迟早间事。
四将形式岌岌可危之际,陈平却是在那里指挥地府大军掩杀来犯的天兵,诸天星斗、二十八宿、九耀星官、太岁诸星虽均是修为深厚,仙法无穷之人,奈何因是享惯了太平之福,此时心志早寒,怎及得地府这些虎狼之辈,虽是还在奋力抵御,实则早已萌生退意,皆在盼那李靖下令退兵。可说此际仍在与地府诸将拼命抗衡地除了天庭的四大元帅、护殿灵官外,便是只有十八罗汉及雷部众神了。
天庭四十万天兵虽说军纪不错,也还算严明,然此时天庭众神都已是无心恋战,众天兵自然也是不敢再与地府鬼帅大军交锋,地府诸将攻到那里子,天兵便退出那里,天罗地网阵也已是溃不成形,那有先前的威严气度,各色仙光闪过,紧随其后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黑云。
李天王此时只觉得嘴里发苦,四十万天兵啊,不过是鬼帅稍稍显了些威势便斗志全无,看着四处追杀天庭大军的地府诸将。李靖再也无法保持天王的威仪。急急传令诸神天兵立即撤返天庭,便在金咤、木咤的护持下,祭起玲珑宝塔开启天界门户当先逃离地府。统军主帅尚已先自逃离,剩下地天兵天将们立即便做鸟兽散。修为高深者直接开启门户,那些被打散地天兵则是三三两两驾起仙云直向地府十殿方向飞去。天庭讨伐地府的四十万天兵,仅在目睹了鬼帅施展的神威后,即告败亡!
天庭大军纷纷撤走,猛攻吕布等五将的十八罗汉及雷部众神却是走之不及,待其等发现天兵溃败退走之时。一个遮天蔽日地口袋已将其等一收而入,却是鬼帅回复翻腾的气血后亲自出手。
是役也,天庭派出的四十万天兵仅仅逃回二十来万。五方揭谛全灭,十二元辰陨了七位,且是连真灵亦未逃脱、被凌空那法宝吸入生死不知;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及其辖下二十四位雷部正神全部遭擒,灵山来援的十八罗汉亦是未曾逃得,一概被鬼帅拿住。
如此战果教那玉帝气的跳脚。在凌霄宝殿之上大发雷霆,且是欲拿托塔天王问其失职之罪,不曾想一向对玉帝低眉顺目的李靖,此时竟是给他来个横眉冷对,待玉帝一通怒火发完,这李天王向玉帝点头一礼说道:“微臣告退。”不待玉帝答言,便一挥身后大氅,径向殿外而去。
把那玉帝晾在宝座之上。
玉帝被托塔天王地这番举动气的怒气频发,手指李天王的背影,大喝殿上护殿四将将其拿下,四将闻令不得不上前欲阻天王脚步,却在李靖积威之下不敢仰视,如何敢去阻拦,只闻李靖怒哼一声,便出殿而去,玉帝见李靖竟敢如此对待自己,直气地手脚发凉,两眼闪过,一抹怨毒之色,却是忍了下来。
且不说天庭此番战败之后的种种,单说此时的地府之中,经此一役地府鬼军虽说大胜,损失却也不小,百万大军中整整有三十万被天罗地网大阵及天界众神仙的神光击毁,统军的鬼将也折损了十数位,所幸五王十将未有伤损,然便是如此,论及损失,地府大军还在天庭之上,若非最后鬼帅大展神威,一举击杀释迦牟尼的分身,教一众天兵胆寒,伤损可能还远不止此数。
然便是如此也足够诸界侧目了,正面交锋下当场击杀天庭正神,并击溃天庭大军,地府鬼军乃是首位,便是当年地齐天大圣也不曾有此威势,而那天庭经此一战,声威大落,一向遭其等打压的天界妖仙也是蠢蠢欲动,此刻只需一点小小的火星,一场逆天之战便要席卷而出了。
鬼帅韩信在战后清点鬼军损失之际,亦是大怒而起,自己在地府经营数千年方聚集得百万大军,被那天庭一战之下损失了三十万之众,鬼将也没了十数位,损失之大,却是教其如何不怒,当即传令整军备战,选取精锐之士二十万众,留下陈平率高顺、秦琼二将留守,余者十日后尽随自己出征天庭,此次便教本帅来点这第一把火吧,且看你天庭玉帝还能做得几天。
军令传下,鬼帅这才将十八罗汉、雷神天尊及那二十四位雷部天君,从那“魍魉血魂袋”中释出,直接问其等是否归顺了自己,十八罗汉出来后不置一言,皆是结珈而坐,默念佛门经咒。
鬼帅看在眼中也不觉奇,佛门具大神通之辈少有背佛另投的,适才之言不过是照例询问罢了,显示自己胸怀,既然这些秃驴一心找死,那便怪不得自己了,自己连佛祖分身尚且敢于击杀,区区十八罗汉确是不算什么,当下也不废话,魔功激发下,十八道黑中透亮的魔道黑焰便将罗汉身形笼罩,片刻之后,曾经闻名三界的佛门十八罗汉便再无其人了,唯有十八棵拳大的白色舍利被鬼帅收去。
雷神闻仲眼看着这一幕,虽是心中激愤,却是阻止不得,鬼帅那恐怖的修为将其等身形压制地休想动弹半点,便是想要转移视线亦是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八位罗汉被鬼帅的魔火焚的一丝不剩。闻仲知道,这是鬼帅在给他下马威,灵山的罗汉有多高地修为就有多深地佛法,想教灵山的罗汉背佛另投。那还不如教太阳从西方升起。
在那种种神通烤灸之下还不如现实一些。闻仲知道接下来便轮到自己了。
果不其然,韩信将十八罗汉焚尽之后,十八棵凝聚罗汉毕生修为的金身舍利便被韩信收在身侧,围绕着鬼帅的身躯缓缓旋动。散发着阵阵佛门浩荡气息。鬼帅做完这一切后,便向闻仲看来,缓缓问道:“闻太师一生忠义,辅相两朝,然却是未逢明主,已闻大道却是未证至一。最后落得个魂断绝龙岭,原始那老儿说是劫数,韩某却是不以为然。远古天庭被毁,周天星力无依,原始、老君、通天、西天等人虽是得了大道之辈,却是无法直接掌控周天星力,毕竟周天星力乃是混沌初开时得地灵性,却是与世间诸般道法相冲。借此修行自不可,若是其等直接驾御周天星力,却是会落得个暴体而亡的下场,鸿钧老道乃是成道与混沌之时,若是其要驾御这周天星力自是无碍,然其却是个闲散之人,教出三个弟子便不再理会这世间之事,自去那混沌中参悟妙谛。其三位弟子无奈之下,又恐掌控周天星力之人坏了这世间的规矩,便弄出了个封神榜来,而你我之辈便是那应劫之人,死后以魂灵之躯掌周天星力,虽是借那浩荡星力从塑身躯,然此身从此之后便与星力相连,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说得好听,然则却是些被星力永远束缚住的可怜虫,若不能摆脱对星力的依赖,则是再无得证大道之机,太师如今可明白了么?”
闻仲本以为鬼帅乃是要劝自己降服,那知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闻言之下不由一惊,以鬼帅如今的身份必不会胡乱言语,如此说话定有其意,当下问道:“鬼帅怎地此刻与本尊说起这些,将此密闻相告,莫非鬼帅乃是要本尊背离天庭,投向鬼帅么?”
韩信闻言笑道:“此间也无外人,太师也不必以鬼帅之类地相称,某家前世乃是韩信,太师直呼贱名或是一声道友足以,毕竟韩某也曾与太师一殿为臣,对太师忠义之名声,韩某也甚是佩服,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闻仲一生英风锐气也是个洒脱之人,闻得韩信之言当即说道:“道友既出此言,闻某敢不从命。”
韩信这才说道:“适才杀却那几个秃驴非为其他,乃因韩某连如来的分身也已击杀,与佛门仇怨已是结下,那杀一个是杀,杀十个八个也是杀,与其将这些贼秃放去日后又与韩某为敌,不如现在便将之杀却,既可斩得佛门那般秃驴的羽翼,也可教其等知道韩某不是什么婆婆妈妈之人,若要来犯也须掂量掂量,太师却是不要误会了韩某有威吓太师之意,是以这才解说一番。”
闻仲闻言便即问道:“那不知道友将我等擒来目地何在,还请道友告知,不过若是要招降闻仲,那道友却不必浪费口舌,此点道友应知闻某之为人如何。”
韩信闻话,笑言道:“太师休要多虑,韩某将太师留下,不过是想将一些帏某舍弃星君之位后,所悟得的一些事告知,至于如何取舍端看太师之意,只要太师听完韩某之话,去留任凭太师,韩某绝不留难,如此不知太师可愿坐此听韩某之言?”
闻仲闻言说道:“道友既出此言,闻某若是再要推拖未免不近人意,便请道友说来,闻某在此恭听。”
韩信这才说出一番诸界初开之时的密闻来。
而此时的地府大军则是一副整军秣马之象,地府阴兵皆是些虎狼之兵,闻得大帅军令只要二十万精锐大军,却是人人争先,惟恐把自己给漏了,当不得那精锐之名声。若非韩信统兵一向军纪严明,恐怕这几十万众要将负责挑选兵员的英布等人给淹没了,然便是如此,此次要随鬼帅出征的四战王、八统领,也是被各自麾下之人吵地够戗,如此乱得一日才将二十万大军挑选齐备,被选中者兴高采烈,落选之人垂头丧气,一些落选又眼红之人心中不愤又不敢去找诸王理论,怕被治个擅闯大帐之罪,却是将眼光盯上那些被选中之兵,一时间鬼军中私斗不断,待诸将发现时,前去阻止时,众鬼军已是躺倒了一片,所幸这些军士皆是鬼躯,便是头颅被斩也不过是元气大失,修养几日便是无碍了。
地府大军整军秣马准备反攻天庭之时,凌空亦是在修养生息,此前凌空施展那“耀日喧嚣诀”时,除法力全失剑气全无外也无其他不适,如今已是金仙之境,凌空才知施展自己不能驾御的法诀,对自身修为损害实在是有些巨大,凌空入定之时才发现,自己剑心所化的长剑,此时光泽全无,剑上那逆天二字也是有些模糊,这才教凌空大吃一惊,自己乃是剑灵天的“逆天剑仙”若是此二字消去,莫非自己之仙位也会被毁不成,念头才起旋即被其压下,此时还是尽快回复修为,修复受损剑心才是,待日后有了闲暇,再去剑灵天询问一番。当下缓缓入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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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规森严(上)
凌空一路急行,算算时辰又已是过了一日,路程也是过半,且一日间如此全力催动剑诀之力,便是凌空此际金仙的修为也是有些乏力之感,当下稍息云步,落在一花香处处,景色宜人之地准备略微调息一番再行赶路,否则如自己这般一路施展剑诀而行,便是赶至天庭所在也是无力出手了。
却说凌空降下云头,落下群山之中,对天界景象之佳,也是不由大赞,只见此山山势雄奇,高耸入云,适才自己御剑而行也未见得此山之顶,却不知此山究有多高,相比之下,人间界的五岳名山不过是些小土包罢了。当下凌空选了僻静处正要调息一番,忽地闻得一阵喧哗之声隐隐传来,不由心下大奇,这一片祥和的天界中也有甚纷争不成,本不欲理会,然那纷争之声却是越来越大,竟是向自己这里走了过来。当下便即隐去身形,且看是何事如此喧哗。
便在凌空州州隐去身形后,数道仙光已是飞临凌空适才停留之处,空中显出几个人影来,凌空凝神望去,只见一边是个面目阴郁,浑身黑云弥漫,衣饰外貌有几分狼狈的道装男子,那浑身缭绕的黑云,不用细看,便知是魔道修士,另外一边则是一身仙云缭绕的正道仙人,共有三位,此时那魔道修士许是逃的累了,跑到凌空先前停留之处,终是教那三位仙人围住,再是逃脱不得。
此时那魔道修士许是知自己大势已去,此时竟不再逃,浑身黑气大盛下,竟是隐现血光煞气。一个潦黑的小钟祭起。一晃之下化作十丈高下,瞬间只见血煞之气席卷而出,把这仙家胜景映照的宛如地府血池一般,阵阵鬼啸之声四起。无数阴魂自那钟口飞出,与空中弥漫的血煞之气一合,瞬间便化作一些提刀持矛、浑身披挂地军士,凌空见此只觉阵阵杀气扑面而来,不由暗想此处不愧是天界之中,随便出来个修士也有如此地修为。不知那三位仙人又有何等手段。
那魔道修士出手之下威势惊人,另外那几位仙人可将这魔道修士逼的逃跑,自然是有其手段。此时只见那三个仙人亦是同时祭出法宝,竟是一洞萧、一瑶琴、一架编钟,却还是三个风雅之仙。凌空瞧在眼中不由对那三位仙人印象大改,因为剑门被天庭仙人聚集下界修炼门派所毁,凌空对道门修士一向没甚好印象,是以见那几人拼斗。若说自己会出手,那也是助那魔道仙人,乃及此刻见了那三仙的法宝皆是乐器,便知那三仙应不是道门修士,应是儒家得道之人,是以才印象大改。
凌空静伏一旁,观看三仙与那魔道修士之战,此时双方法宝齐出。
仙云黑气不住翻卷,斗得一会,竟是个平手之局,凌空看在眼中不由暗自惊讶那魔道仙人的功法神奥,这争斗四仙虽是不及凌空金仙之境,然也均是成了真仙之道,而那三位正道仙人以三人之力,竟是争斗良久还不能制服那亦是真仙修为地魔修,可见那位魔修定是功法奥妙无方,否则安能抵挡三仙的攻势。
如此斗得一阵,那魔修虽是功法神奥,然修为却不过与那三仙相当,一路追逃、连场恶斗下已是修为大耗,此时又是法力全出、争斗良久,渐渐显露不支之像,又见到那三仙步步紧逼,眼前之局面实在难以逃脱,不由在那里高声说道:“某家虽是自三位手中夺得那万年玄玉、髓,实在也是不得以,若是三位能放过一马,某家日后必有回报,否则若是一味相逼,激的某家性起,拼却性命不要,先自毁去此物,三位亦是一无所得。”言罢自袖中取出一物,握在手中,一副便要毁去之状。
那三仙见此不由大惊,急急停住攻势,惟恐那魔仙来个鱼死破、玉石聚焚,那时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三仙停住攻势后,那御使瑶琴为兵器的仙人上前说道:“元化真君你也是个人物,怎地却是行此下作手段,你我虽是道门不同,然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恩怨,此番道左相逢,我等看在彼此皆是仙友份上,对阁下也算客气,也未曾如那道门中人一般对魔仙喊打喊杀,然为何却是趁我等不备强自夺那走万年玄玉髓,阁下如此下作举动如是被贵门烛冥掌教得知,恐亦是难逃责罚的吧。”
那被唤作元化真君的魔仙闻得那仙人之言,阴郁地面容却是浮现一抹红潮,期期艾艾、半响方才说道:“某家如此举动实在是不得已,如非事情紧急,否则只看你我二门平日也有几分香火之情,某家也不会作此下作手段的,也罢便将事情告知三位仙友,望三位仙友能开一面。
某家不顾颜面强夺三位仙友之物,皆因某家双修道侣修行我教血神**之际,因其修为不够却是妄冲玄关,待某家发觉不对之时,其已是遭功法之力反噬,浑身血脉逆行,反冲元婴之处,若非某家及时出手,恐怕其已是功散神消了,然我那道侣虽是侥幸留得性命,但其凝练的元婴却是几乎便要消散,唯有那万年玄玉髓方可为其重塑元婴,虽说此后一身仙道修为几乎无存,但只要留得性命,总有回复地的一日,是以某家得知三位仙友取得了这万年玄玉髓,才会如此不要面皮下手抢夺,若是今日三位仙友能放过某家一马,元华虽不是什么高人,却是也知道知恩图报,日后必有回报,不知三位仙友意下如何?”
三仙闻言下,当先说话那仙人还未答言,那御使编钟为兵器的仙人已是戟指元化真君说道:“元化真君如此说话,莫非以为我等乃是三岁孩童不成,抢夺他人之物却是还有了理由,说什么不得已,什么救人性命。在我看来元化真君乃是贪图万年玄玉髓的塑体之功吧。天界仙家那个不知,这万年玄玉髓可教真仙之流重塑仙躯,只要修为足够更可借此一举证得大罗之道,真君前言恐有些不尽不实吧!整理发布于
那当先说话的仙人见自己这一向脾气暴燥的师弟说来指责元化真君。本要阻拦,但在闻得其话之后,却是微笑而立,暗自点头想道,云心师弟这番话说地大有进步,既不似以往那般急燥。也未给对方留下话柄,看来百年面壁之功还是有些效果地,只盼云心师弟就此改掉那暴燥的脾性。以其资质聪慧,日后成就当在我等之上,便是证得那大罗之果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元化真君闻得云心言语,本已有些红润的脸盘此时更见赤色,急急说道:“云心仙友怎可如此说话,某家虽是以魔入道。却是也知礼义廉耻,且你我两家素日还有交情,平日里也有些交道,如非确是着急救人,某家怎会行此手段,是以还请仙友莫要误会了某家。”
其话音才落,那云心便即说道:“元化真君既知你我二家有些香火交情,那也该知道我济世宗平日里行事如何。虽不敢妄称济世,然若是有仙友前来求助,我等何时袖手过,真君既言取那万年玄玉髓乃是为救道侣性命,为何不在相见之时说出,此物虽然贵重,然我等弟兄也非是吝啬之人,均给真君一些也是可以,奈何真君偏生要在知道我等师兄弟取得了万年玄玉髓后,趁我等相信真君,取出同赏之际下手抢夺,此际被我等兄弟追上,再逃无路时,却是说出这样的话来,真君却是羞也不羞。”
那元化真君闻得云心此番言语,不由滞得一滞,半响方有些期艾地说道:“却是某家思虑不周,皆因此物太过贵重,某家恐诸位难以割舍,不得以出此下策,然某家却是需要此物救人之用,非是为了借此物之功成那金仙大道,是以得罪处,某家只有说声抱歉了。”
此时当先说话那位仙人出声说道:“真君既言取此万年玄玉髓乃是救人之用,我等兄弟便权且信之,然我等兄弟此次取得之万年玄玉髓足足有十五滴之多,此髓功效如何真君自己也是清楚,便是要借此髓结成金仙之躯,五滴便已是足够,真君不过救人所用,我等兄弟也不是吝啬之徒,真君取走三滴应是足够,余下还请真君赐还,如此你我仍然是朋友,不知真君意下如何。”
那元化闻言面现思索之色,三仙也不打扰,只是将其围在中间恐其突然逃离,那元化真君筹措片刻,方才涩声说道:“诸位大量元化铭感五内,奈何三滴之数重塑元婴之后,我那道侣一身修为尽复流水,仙体不存在,是以元化在此恳请三位仙友多赐三滴之数,以助元化道侣再结仙躯。”
云心闻言却是大怒,正言质问却被那先前说话的仙人拉住,对元化说道:“真君此言只怕有些过了,我等兄弟此次甘冒奇险,在那天界禁地落仙洞中取得此物,如非是有急用,我等兄弟怎会轻涉那险地,适才云义做主送与真君三滴,乃是因为我济世宗有此十二滴之数便已勉强够用,如是再被真君取走三滴,我等兄弟便只有再入一次落仙洞中,真君应该知道我等前次有多么侥幸了吧。”
元化闻言却是不好再言什么,那落仙洞的凶险之处,天界中人无不尽知,便是偶有金仙前去取那万年玄玉髓,也是要步步小心,惟恐被那洞中禁止所伤,从此毁了道基便要再入轮回了,是以虽天界仙人均知落仙洞可得万年玄玉髓,却是极少人敢轻易入洞取宝,而这三位以真仙地修为,却是可从那洞中取宝之后全身而退,虽说乃是依仗法宝之功,然侥幸却是占了九分,如是要其等再入一次,是否还有如此好运,那却是谁也不敢说的。奈何此物确是天界奇珍,元化真君虽说确是为了救人,然若是说其便没有贪欲,却是绝不可能,只说此物能教真仙修为的仙人修成金仙之躯,便可教无数仙人为之疯狂了。
是以在闻得三仙之言后,实在难以取舍,虽说三滴之数已可将自己道侣元婴修复,然若是再有三滴却是可立结仙躯。诱惑之大。教其实在不知该如何决断。
便在元化真君筹措之际,忽觉一道神念瞬间将自己笼罩,自己神识虽是奋起反击,然那神念却是强大无比。瞬息之间便将自己看了个通透,脑中所有念头在那神念之下,如同一个毫无遮栏之人暴露在他人眼前,正自惊骇欲绝之时,那神念又忽地退去,然冷汗已自元化真君地额头淋漓而下。适才之变虽不过瞬息之间。然来人若是有心加害自己,只需神念一发,自己神识便要被其击溃。从此便要如同白痴一般懵懂无知。是以元化待那神念退去,却是当空一鞠,恭声说道:“不知是那洞上仙驾临,若是元化有甚开罪之处,还请上仙暂饶元化一命,只要上仙只言片语。元化救得双修道侣之后定会前来领罪。”
那三位济世宗仙人见得元化之状,却也不由一惊,这元化真君虽不过与自己等人一般,同是真仙之属,然只看其可凭一己之力对抗自己三人,便知此人修为已是远胜自己等,在教中便只有那烛冥掌教在其之上,却也不过略高一线而已。然此刻却是一副恭敬之态,莫非有金仙驾临不成。
便在三人惊疑之际,那山壁处空间一阵抖动,显出一人来,只见那人面如冠玉,鼻似悬胆,一身儒衫飘飘,随身不见任何法器,望之便如同人间游学仕子,然此人不过是身形才现,一阵凛人剑意已是扑面而来,场中四仙受那剑意一冲,不由心下暗惊,竟是天界少见的剑仙,且自己等真仙的境界竟是看不出此人修为,莫非真是那大罗金仙不成,然其以剑仙之体,却是如何成得大罗之果呢。
便在场中四仙各转心思之时,来人已是说道:“几位之言吾适才暗中旁听也是明白了几分,乃是为那万年玄玉髓地归属,吾为证心中之疑,适才不得以施展神念,小小冒犯了一下元化仙友,查得其确是所言不虚,取此物确是救人之用,然元化仙友既知三滴之数救人已是足够,却是不该再起贪念多要三滴之数,这几位济世宗地仙友既是冒奇险取得此物,必是要有大用,是以还请仙友莫再贪心,取走三滴后便将余下之数还与济世宗三位仙友吧,不知仙友能否予吾这区区薄面?”
既有金仙发话,那元化再是不舍,也是不敢忤逆了金仙之意,且适才那一下神念入侵也是给其一个极大的教训,知道这位金仙的修为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当下不敢再说什么,探手取出一个瓷瓶,施展术法自那盒中取了三滴出来,且生恐这金仙认为自己藏私,取髓之际皆是放在明处,只见三滴白色透亮、散发无穷寒气地玉髓飞了出来,迅即没入那瓶中,随后元化便将木盒盖好,满脸不舍中抛给那云义仙人。
济世宗三仙宝物失而复得,心中之喜实在难以言表,只是那金仙还未曾说话,三仙也不敢造次,只是那满脸地喜色,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
显身的金仙自然是那凌空了,此时见那元化真君、已是将盛放万年玄玉髓的盒子还给了济世宗三仙,不由对那元化真君躬身一礼说道:
“仙友能看在吾之薄面,从善如流,甘愿奉还此物,吾实在感激不尽。”
凌空这番举动却是将那四位真仙惊的嘴巴大张,曾几何时,大罗金仙竟会对一区区真仙之流言谢,凌空这番举动传出天界,恐要闻者皆惊,作为仙道的顶层,大罗金仙一直是天界群仙仰视地所在,这些得了仙位的仙人们,只要平日多加修行,便是飞升之时不过是地仙之位,也是可修得真仙之境,然若是要想再进一步,成就金仙大道,那便是非要证得至一之道,方可闻得大罗之果,从而结就金身,成就大罗。
是以金仙在天界中乃是绝对的顶层存在,诺大个天界,除去那些妖王、魔王之外,金仙却是不过百数十人,且人人均是名动诸界地人物,其中最有名者便是当初封神时候的阑教十二金仙,及今日的上洞八仙,这位金仙虽是未曾听闻,然只看其对元化真君用神念查探之下,那元化真君竞无丝毫抗拒之力,便知此人定是金仙无疑,是以这四位仙人见凌空向真仙行礼,那能不惊讶莫名。
却说那元化真君见这位金仙向自己行礼道谢,只将其惊的手足无措,急急对凌空拜了下去,说道:“小仙实在不敢当上仙大礼,上仙此举实在折杀小仙了。”
那三仙也是惊在原地一刻,便也同时向凌空拜倒,谢过凌空相助之德。
第四章 天规森严(下)
凌空见此也是一愣,暗自猜疑,莫非自己此举确是不该么,却仍不知错在那里,竟是教这魔仙及那三仙惊作如此模样,还对自己拜了下去,当下也急急收住自己的动作,那元化真君偷眼看凌空未继续施礼,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见凌空面上并无不愉之色,便又向凌空深施一礼,言自己还要赶回去救人,先自告辞,还请上仙莫罪,得凌空首肯后,便急急驾御遁光而去。
其实凌空也未曾做错了什么,只是不知金仙在天界的地位而已,整个天界虽是无边无际,妖魔仙神混杂期间,然论及势力庞大,还是要数那得原始天尊、灵山诸佛许为正统的天庭,是以天庭订立的规矩,便成了天界均需遵守的铁律,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执掌周天星力不入仙册,乃是掌权之人,余下得成仙位者分为三等,飞升时身躯无法穿越九宵罡风,仅剩元婴道成乃是地仙。身躯留存,然有伤损者乃是天仙,只有身躯无恙,不惧九宵罡风侵袭,完好飞升者乃是真仙。而在其等之上的金仙之流则不在天庭管辖之内,一旦得成大罗道果,便可上得三十三天之上离恨天中,拜见原始天尊及老君等圣人教主,从此参悟大道,自在逍遥已极,是以莫看真仙与金仙仅有一线之隔,然其中差别不可以道里记。
是以凌空这一番金仙拜真仙,怎不教其等惊慌失措,然凌空却是不明此理,此际犹在暗思自己不过是道谢一番,怎地却是将这四位仙人惊作如此模样。是以对元化真君告辞之语。也只是将头略点,恐自己再有什么失仪之举。
济世宗那三位仙人见这位从未听闻过的金仙一副略有所思之状,本欲上前告辞之语也是不敢说出,毕竟这位金仙帮自己等要回了万年玄玉、髓这样的天界奇珍。若是得了好处便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是以三仙互视一眼,静静等侯凌空这位金仙示下。
凌空静立一处思得一刻,自己也是未曾想出什么头绪,只在心中疑惑,莫非天界中等级便是如此森严吗。自己不过稍稍显露了一丝气息,便将这几位有真仙修为的仙人惊作如此模样,看来应是如此解释了。当下回神过来对那三仙抱拳问道:“吾虽是侥幸得成大道。但却一向在山中苦修,不知天界近况如何,是以欲向三位请教一、二,还望三位能解吾之疑惑。”
济世宗三仙闻得凌空之话,虽是面露不解之色,那云义仙人仍是急急说道:“上仙旦有所问。小仙等必知无不言,不知上仙欲问何事,还请上仙示下。”
凌空这时才说道:“吾本在洞府清修,近日却是心血来潮,吾乃剑仙专修剑之一道,对趋吉避凶之道虽有感应,却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是以欲请教三位如今天界中可曾有何变动?”
三仙闻得凌空之话。虽是心有疑惑却是不敢询问,云义仙当下恭声说道:“天界近来大事,当属地府鬼帅率军攻击天庭了,我等听闻此战那天庭众神似乎不敌鬼帅大军,便是灵山诸佛也是派出了五百罗汉及几位菩萨前去助战,至今已是交战三日余了,我等仙门虽也奉了天庭御旨,然却是不知为何,如此大事,三十三天之上地天尊、老君也未有符诏传下,便是上洞金仙也未曾显身,一副袖手之相,我等天界仙门见三十三天未有什么动静,自然不敢轻动,两不相帮仍是自行修炼。”
凌空闻言问道:“原来三日前便已交战,那不知战况如何,三位可曾得知。”凌空一时嘴快,却未曾想到自己竟是说漏了嘴了,如此说话岂非是说地府大军攻击天庭之事他已是早就知道了么。
那三位仙人却未曾发觉,闻凌空询问便说道:“我济世宗虽在天界开派,却也不过是小门小户,门中掌教真人亦不过是真仙地修为,以我等能力那能够探得地府天庭交战之况,开战之初,因为天庭不备,我等还可听得些许风声,乃至灵山五百罗汉来到,那交战之处已被守的严严实实,我等便不可得知了。”
凌空闻言虽说有些失望,却也知应是如此,否则如是天庭有甚举动,外人皆可知,那天庭便不是天庭了,本想询问那三位仙人可有什么快速驾云的秘法,想了想又忍了下来,与三仙人告辞后,施展出朱雀焚海诀便向天庭方向冲去,留下被凌空那威势惊人的剑诀惊地目瞪口呆的三位真仙,三仙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说到,原来此人便是今日天界盛传的烈焰剑仙。(全文字,盡在文.學網)
凌空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这施展剑诀赶路之法,在天界造成多大的轰动。朱雀焚海诀展动间,那威势惊人的剑气尚在其次,而能将南明离火驾御到如此程度,方是教天界仙人心惊之处,只见得巨大无朋的神鸟朱雀身形飞过,空余一地威势,驾御之人却已是鸿飞渺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此际凌空已然远远看见那耸立云端、富丽堂皇、巍峨威严、高高在上地天庭所在了。
南天门前,阵阵杀气直冲霄汉,只见一边是仙云弥漫,仙音隐隐,天兵隐现其中,众神各站方位,看之确是气象万千,另一边则是阴气森森,阵阵铁血杀伐之气激散而出,便是天庭的的威势也是不能将那杀伐气息盖下,只能任其在那里不住显示着威势。
既已天庭在望,凌空也不那么急迫了,收回剑诀停在天际调息一番,此去还有一番大战,却是不可如此冒然冲了过去,此战既然灵山派出了五百罗汉与几位菩萨助那天庭,却是不同上次之战了,务需小心在意方可,否则若是不慎冲入天庭阵中。便有几分不妙了。
如此过得一咧。凌空法力尽复,修为又有精进,且在紫府中那白色小球,围绕剑心旋飞地越发快捷。直如一抹虚影一般,不过此吞吐的已皆是剑气,原先那浩荡之姿已是不复存在,凌空直到此际也未弄明白这浩荡气息来于何处,居然不被自己本源剑气排斥,还与自己的浩然正气融为一体。实在是教凌空摸不着头脑,然以此刻情形来看,那气息对自己并无丝毫地害处。反因为这两日以剑诀赶路之下,发现无论自己损耗如何巨大,只要那白色小球一个吞吐,便可功力尽复,见此凌空暗想,如果自己领悟地“耀日喧嚣诀”没有功法反噬。便是每次施展皆要消耗全身修为,自己有此奇怪的小球相助,想来也是不惧了功力地损耗,而施展无忌了,奈何如此威势剑诀,却是不可随意施展,凌空也只得继续参悟剑诀了。
将浑身修为调运至巅峥,凌空看这远处的南天门。心潮彭湃暗自思量,天庭不公,灭我师门,今日我凌空既是来讨债地,便不可弱了我剑灵天的威风,便是去也要堂堂正正杀入,教灵山神佛知道,其等所保的天庭是些何等样人,今日、我凌空便要将我剑门被诛之事,好好问问灵山的和尚,这天庭是公还是不公,思念及此,凌空当下四灵诛魔剑四诀齐出,挟满天威势直向天庭所在杀去。
却说天庭众神们此时心中确是憋气,你这玉帝好好的太平日子不享受,非要去招猫惹狗的,先前因为那下界剑门乃是后典道统,派仙人把人家满门剿灭,如今知道人家后面还有个大*山,自己不敢出面,把当日灭人家剑门地仙人给交了出去,也亏得人家剑灵天都是些君子,当下便没了声息,奈何那下界剑门还有个弟子逃过了一劫,如今已成了金仙大道,要来复仇。这也罢了,那凌空虽说有金仙的修为,天庭毕竟有三百六十五位掌管周天星力的正神也不惧他,但你这玉帝实在是不惹是非不痛快,竟是派出天兵讨伐地府鬼帅,那地府也是你能招惹地吗,便是灵山诸佛、三十三天道尊、老君也不敢轻惹的人物。如今倒好,人家打上门来了,如非灵山五百罗汉来的及时,你这玉帝恐便要宝座不稳了。
原来四日前,天庭玉帝正大开朝堂,议论该由那位神仙接替李天王之位时,鬼帅大军竟是避开南天门外千里眼、顺风耳的查探,一个跨界门户直接开在南天门上,当日守卫南天门的持国天王一个照面下,连警讯亦未发出,便被鬼帅击杀,南天门瞬间易主人,随后二十万地府阴兵冲入南天门中,一直冲杀到凌霄宝殿之外,才被众神发觉,一番恶战,幸有真武帝君赶来助战,护殿四将、灵官天师、天罡地煞、太岁诸星,五斗众星、四大元帅齐出,数十位天庭神仙围住鬼帅连番交手,这才勉强挡住鬼帅神威。
鬼帅是挡住了,然随鬼帅同来的四王八将,那个又是省油地灯,且随后还有二十万鬼军精锐,在数十位鬼将的率领下,直向其余众神杀来,文武二曲、四御神君不得不急急迎上,此战双方交手之人皆是神通广大之辈,那凌霄宝殿虽有各类仙法护持,却也是耐不住众人交手下激发的余波威势,交手不过瞬间便在各类功法的冲击下震的四分五裂,天庭重地顿时一片狼藉,还有那惊的一脸怒意的玉帝。
天庭自统帅诸界以来,却是不曾如此狼狈过,当年那齐天大圣虽是勇猛,却也不过是一个人,那及得如今的鬼帅,不仅修为无敌,天庭众神无人是其敌手,手下更有多位可比金仙地猛将,近百万精锐阴兵,竟可避过天庭耳目,直捣凌霄宝殿,至此天庭颜面已是荡然无存了,如是能将鬼帅大军尽数击溃连同那鬼帅一同击杀,天庭还是可挽回颜面,然将鬼帅击杀,此事实在是痴人说梦。
天庭大战一起,玉帝便急急传出仙诏,命天界众仙家前来救驾,然天庭如此大事,天界众仙虽接到玉帝的仙诏,那些有职司的也还罢了,各处仙门因不见元始天尊又或太上老君的符诏,这仙门众仙便也不出,只是观望。直将那左等右等。也不见众仙来援的玉帝气的是手足冰凉。
这也还罢了,最教玉帝切齿地是,鬼帅来攻之后,自己已是急派人传信召自己地外甥。天界第一战神,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前来救驾,哪知这杨戬做的却是更绝,自己不来也还罢了,竟还派人传言,问自己可还记得当年将其母亲镇压在桃山之下一事。既然玉帝不念亲情,吾亦是不会认这个舅舅。
诺大个统帅三界的天庭,此时竟是无人来援。全*天庭众神之力抵挡地府攻来之阴兵,天庭众神一向统御三界,本非如此不济,此时竟被区区二十万阴兵压住了打,乃是因为才缺了主将,且多数天兵见是鬼帅来攻。早已寒了胆,而此时又无一个可教众天兵信服的统兵大将,且天庭众神为抗拒鬼帅神威,半数以上都在与鬼帅纠缠不休,那有神将前来率领其等抵御阴兵地功杀,那玉帝近臣文武二曲、太白金星,虽是平日里颇得玉帝宠信,却不过是些逢迎之辈。论及上阵交锋却是那里敢上前来,是以天庭空有百万天兵,此时却是无有统兵之人,白白教地府大军占了便宜。将是兵之胆,古人诚不欺我。
两边如此战得一日,众天兵在地府大军的围杀下,早已是没了斗志,四散而逃,而为了抵御鬼帅神威,天庭已是精锐尽出,对于天兵的溃逃此时亦是无法可想。眼看这统御三界,掌管周天星力运转的天庭正统,便要在鬼帅地府大军的冲杀下覆灭之时,天庭之上忽地飘来一片七彩祥云,随那云来到,阵阵梵唱之音响起,醇和浩大的佛光从那祥云之上洒下。场中争斗之人被那佛光一激,也是各自停下,回归本阵之中。
那祥云飘至战场上方,只见那祥云一分,五百个形态各异地和尚从天而降,只见有抓耳挠鳃者、卧云沉思者、满面笑容者、怒目而视者、闭目参禅者,原来却是佛门五百罗汉来到,然那祥云翻滚间,又显出一个人影,只见那人足踏金莲,披盔带甲,双手合十,一条降魔金杵横在臂间,却是佛门护法,韦驮尊天菩萨,此时那天际祥云终是渐渐散开,竟然又显现九人身形,前四后五,前面四位皆是站姿,乃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灵吉菩萨、观音菩萨,后五位则是五个闭目参禅打坐的大和尚,然那五人身后的佛光竟是比诸菩萨地还要广大,隐隐间教人生出崇敬之心。
玉帝见此终是心下大定,既有灵山诸位菩萨、大士来援,那鬼帅便是再厉害,也是再难伤得天庭之根本了。那玉帝却不知道,便在其庆幸终有强援来到时,鬼帅也是暗中长舒一口气,暗自想到,这些灵山的秃头怎地来的这般迟缓,莫非是本帅将那持国天伤的太重,使其难施挪移之法,否则这些秃头怎地来的如此迟缓,到是教本帅控制手脚,陪这些杂鱼之辈磨蹭了许久,想来却是心中不大爽利,若非原始与老君两个老儿太过强横,本帅当真便想将这天庭掀翻在地,再次分化周天星力的归属,奈何有那两个老儿虎视在侧,这头把火本帅敢烧,这灭天庭地出头鸟,本帅却是不会作的,如今既是灵山的贼秃来到,本帅也可撤军了,今日一战、凌霄宝殿也被本帅毁去,这天庭的脸面已是被本帅毁的干干净净,且看这天庭以后还拿什么来号令三界。想到此处,鬼帅不由笑出声来。
原来鬼帅竟是揣着如此目的前来攻伐天庭的,不过也确是如此,一向号令、三界莫敢不从的天庭,经鬼帅如此一战,当真是声威扫地,此后仙诏传出,与那人间可能还有些效力,然在天界,又或地府十殿,恐便要打些折扣了,如是那四海龙王亦是趁机不奉天庭之命,声威尽散地天庭还能拿什么去管束呢。
鬼帅的目的不过是扬鬼军声威,灭天庭气焰,灵山诸佛则是要保天庭不灭,却是也未敢存有灭了鬼帅之心,是以此时双方目的一致,这战自然是再难开启,便在双方相互指责几句,打上一番口水战,便要各自罢兵之时,一股威势惊天的剑气杀席卷而来来,人未曾至,然那杀意却是教天庭众神齐齐打了寒颤,不知释放如此惊人的剑气的高人乃是那边的援兵,竟是在已经罢战之际赶至,不知又会多出什么变数。
韩信此时亦是一愣,稍顷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灵山诸菩萨说道:“你们这些秃头,一力要保天庭正统,此时玉帝那厮自己做下的蠢事的报应来了,本帅不过是被那厮冒犯了颜面,此来不过是教那厮知道本帅非是好欺之人,也未有要灭了那厮之心,然此际来人却是不同,诸位菩萨还是先想想如何稳住那被玉帝灭门苦主的愤怒吧。”言罢又自大笑不已。
第五章 剑门五子(上)
诸位菩萨闻得鬼帅之言,神通默发下,便知来者何人,任其等乃是神通无碍、舌灿莲花之辈,此时亦是不由苦笑一声,此事当真难办,若说按天规,玉帝剿灭下界门派确是有罪在身,那剑门确是无辜遭劫,然这玉帝虽是有错,其毕竟是众神之首,怎可轻动,唉、诸位菩萨却还未曾遭逢如此为难之情事。
却说此时淘空尽展剑诀之力,金仙的境界,剑仙的法诀,如此威势,却是教诸菩萨亦要侧目,不敢将其小视,凌空剑诀尽发,身形何等之速,便在诸菩萨苦恼时,凌空已挟无上威势落下场中。
凌空游目四顾,先与韩信见过礼后,方对佛门诸菩萨抱手一礼,说道:“诸位菩萨、罗汉乃是灵山大德高人,一向济世为怀,凌某此前虽有得罪之处,亦是为报师门之仇不得以而为之,心中对诸位实是深深敬仰,然此际诸菩萨、罗汉的作为实教凌某不解,灵山胜景佛门清静之地,不是一向讲究因果之缘么,既种前因必有果报,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还,也是诸位佛门大德高僧口中之言,然怎地此刻却是要处处维护那无道玉帝,此人既是自种前非,方有这之后凌某的索仇之举,乃是善恶有报,正是应了佛门因果之道,诸菩萨应是乐见其成才是,怎地却要处处阻挠?不知是何道理,还望诸菩萨能予赐教。”
韩信闻得凌空此番言语,不由在心中大赞,思道:“这凌空果然了得,这番话虽是明捧了灵山那般秃驴。实则却是教其等难以自圆其说。
整日价劝人向善,言若是作恶必有果报,然此际这诸般作为,与那凌空之话两相对比。却不是正将佛门这般自命不凡的秃驴斥作那助纣为恶之人么,言辞实在犀利。”
然凌空言辞虽是犀利,直指其非,这些大德菩萨日日讲经说法,口舌早已至舌灿莲花之境,闻得凌空明捧暗责之言。观世音菩萨手持玉净瓶,单掌竖在胸前,轻启佛唇说道:“我佛门可得凌仙友钦佩实是幸事。然凌仙友既知我佛门因果之道,亦应知天道循环报应昭彰,善恶之报非是我佛门独有,乃是冥冥天心掌控,玉帝虽有前非,然其果报却非是应在仙友来还。是以我等才会有阻拦仙友之举动。”
凌空闻得菩萨的言语,冷哼一声正欲反唇相讥,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虚空传来说道:“菩萨既言天道昭彰,亦要知报应不爽,为何此际却是要不遵天道规则妄自阻挠,莫非是欺我剑门后继乏人么?”
这突来地声音一出,却是教场中众仙、神、魔、佛大惊失色,便是韩信亦是脸色大变。来人能瞒过自己神念地感知,无声无息来到此地,岂不是说来者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诸界虽无边无际,能人自有无数,但韩信也知道,自己在诸界中虽不是位列顶点的人物,但是修为境界能超过自己的人,一个巴掌还嫌多了些,当然若是一些威能无敌地上古大神重临,自己自不是敌手,然那些大神自从远古天庭衰败后,不是厌世涅盘,便是以身化界,早已是不可能再临诸界,然莫非此际来人是玄都天又或离恨天的那两位么,然那言语又不对啊,来者自称剑门之人,莫非剑灵天那些剑仙的修为已修至与原始、老君比肩的地步了吗?
便在此地众仙神佛惊骇之际,一个剑意凛然的门户在场中开启,行出四位一身剑装,且是浑身剑气四溢的剑仙出来。韩信神目扫过,虽是暗赞其等修为,然心间惊异之念却未稍息,这四人虽亦是有金仙境界地修为,然若说其等能瞒过自己神念,无声无息的在自己身侧开启越界门户,却是无此可能。
见到那四位剑仙,凌空却是一愣,久久不能言语,还是自那门户中出来的几人,当先一人行至凌空身前说道:“师弟这多年辛苦了,为报我剑门灭门之恨,师弟以一人独抗天下道门,如今更是来至这狗屁天庭所在,确是教愚兄等惭愧,好在师弟连场大战后能得无恙,否则我等有何面目去以见师弟。”
韩信可以不在乎才出现地四个金仙境界的剑仙,天庭众神与灵山一众罗汉菩萨此时却是再难保持一副恬淡之色了,只要想到凌空那惊世一击的威力,如今这样的人来了五个,如是这五人同时施展那惊世骇俗的一击,恐怕便是佛祖亲临也不敢轻掠其锋,众菩萨此时真正为能否保住玉帝性命而产生了疑问。
此时从门户出来的四位剑仙,其中居中一位抬手制住将要问话地凌空,只是着其随在身后,对一众天庭众神,灵山菩萨罗汉躬身一礼说道:“下界剑门遗世弟子凌剑子率四位师弟见过诸位,我等此来只有数问,如菩萨能解我等师兄弟之疑,我剑门与玉帝的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然若是诸位菩萨不能解我等兄弟之惑,还请诸菩萨还我等一个公道,或是袖手此事亦可。”
因为修行剑诀的关系,行事一向霸气绝伦的凌剑子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实教凌空感到莫大欣喜,原来仅擅杀伐的师兄,不仅杀伐更甚,且辞令亦见精深,不过看见其余几位师兄师弟皆是一副沉静之色,凌空知道凌剑子师兄这样说,定有其原因在内。
却说诸菩萨自这四位剑仙出现,便感今日之事绝难善了,只有那凌空一人之时,便算其不听自己等劝告,仍是要对那玉帝动手,虽说其乃是金仙之境,不过此际佛门菩萨来了九位,更有五百罗汉在侧,如此实力便是与鬼帅相较,也是可以一战,何惧区区一个金仙,然此际却是不同了,一下子又来了四位金仙修为的剑仙。如是不能劝得其等放手不究与那玉帝之仇。那大战起来,诸菩萨却也不敢说定能胜过五位剑仙,且看剑门之态,要想说服其等放弃索仇。无异是水中捞月永无达成之时。
菩萨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不露丝毫之态,闻言含笑说道:“仙友有何疑问还请明示,贫僧等如是解得,定不会对诸位仙友有所隐瞒凌剑子闻言说道:“在下先谢过菩萨愿意开示之德,现下便要请菩萨解我等之疑了。”说完略顿得一顿。方才继续说道:“我剑门本是下界一修炼仙道的门派,若说有何特异之处,不过是我剑门乃是上古大神后弈始祖传下地道统。与世间其他修炼仙道地门派有所差异,不是道尊门下金仙地传承,我等也知派别不同,一向隐迹修行,少有入世之举,而千余年前。我剑门一位祖师因为修炼之际被心魔所控,从而在世间大开杀戒,最后终是被道门中卫道之士诛杀,我剑门当时也知其错在我,是以并未有复仇的举动,只是将此事压下,并严令门中弟子不得寻仇,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剑门将此事忍下,道门的一众高人却是不愿就此放过我剑门,聚众来攻,我剑门为求自保,下手自然没了轻重,确是造下颇大的杀孽,然此事却不应怪在我剑门头上吧?”
诸菩萨此时已知凌剑子要问什么了,然此际面对凌剑子那温和地询问,实在是不可作违心之论,是以闻言下不得不说道:“此事自然不可怪剑门杀戮之举,然此事毕竟事出有因,是以……”观世音菩萨说到这里,刚欲顺势将话题转开,却是被凌剑子打断说道:“菩萨既有此言便已足够,还请菩萨继续听在下之言,打断菩萨之话实在情非得以。”
凌剑子此时虽是一副谦恭之态,然所问之话却是直指其等要害,此时又自说道:“我剑门为求自保,那战中却是杀的不少道门中人,此后天庭却言我剑门杀戮过盛,派出天仙降世,欲灭我剑门,此后我门中两位祖师为保我剑门道统传承,以我门中秘法强提修为,虽是一战之下尽败来犯仙人,那两位祖师也被功法反噬,身体元神尽数消亡,此后天庭以我剑门杀戮过盛为由,降仙御勒令我剑门封山千年,而我剑门当即遵从天庭的判罚,当即自封于世,此事诸位菩萨亦有耳闻的吧。”
见诸菩萨才将头略点,凌剑子不待其等开声,又自说道:“此后我剑门遵从仙御封山千年”不理会世间一切纷争,直到三十年前方才到了千年之期,这才有了三师弟凌绝子、四师弟凌空子下山历练之举,我剑门本以为受此封山千年之罚,已可化解千年前的恩怨,哪知却非如此,我剑门封山之期结束九年之后,天庭竟然无端来袭,且还招集了天下道门修士一同攻我剑门,此战之下我等师辈,我剑门八位长老为了保我剑门道统传承,与天界仙人一战之下尽皆罹难,五位外门长老亦在道门修士的攻杀下,尽数陨命,唯我等得天门之助侥幸逃过此劫,凌空子师弟亦因入世修炼不在门中,从而遗世得活,凌某此问便是我剑门犯下那条天规,竟然遭此奇祸,若是其错确是在我剑门,那此灭门之祸,我剑门便从此揭过,再不敢有任何向玉帝寻仇之语,然若我剑门无罪,那我等便要讨个公道了,还请菩萨教我。”
诸位菩萨闻言却是暗自叫苦,这剑门被灭本就是玉帝妄为之举,那里能占得什么理上,那剑门无辜遭难,前来寻仇,确是于情于理均是正大光明,然佛祖法旨也是不得不遵,实在教诸菩萨为难。
凌剑子等得一刻,见诸菩萨还未答言,便即说道:“既诸菩萨无以教我,那便请让过一旁,我师兄弟五人便要向天庭讨个公道了,教其知道,不是身为玉帝便可随意灭人满门。”凌剑子话音一落,五位剑仙同时催发剑气,阵阵威势激发,直教诸菩萨亦要运转佛功方能抵御那无边地气势。
天庭众神见菩萨也被这这五位剑仙言语挤兑,不由心中大急,那玉帝身边近臣太白金星急忙出来说道:“几位莫要心急,且听小老儿一言。灭你剑门的仙人。实在不是玉帝指派,乃是些包藏祸心,妄顾天威之辈,那些仙人实是擅自行动。与玉帝无关啊,且当日灭你剑门的罪魁祸首,玉帝也是将其等惩处,并送上了剑灵天处,几位地仙门均已不追究此事,为何此时又将旧事重提。”
其话音一落。凌剑子还未答言,鬼帅韩信已是说道:“太白狗贼休得在那里胡言,天界门户乃是在玉帝手中。除了证得大道地金仙之外,其余仙人若要下界,不得玉帝首肯如何能开启门户,那九宵罡风除了作为飞升仙人地考验外,另一作用便是阻隔仙人下界之路,你那话骗骗旁人也还罢了。今日本帅在此也敢出此胡言,你这狗贼岂非有些嫌命长了么?”
凌剑子此时剑诀展动,霸气尽发,怒视玉帝说道:“你这昏君,时至今日你还有甚话说,竟为了一己私心,便要毁我道统,断我传承。仙人降世将我门中长幼尽皆杀戮,既然当日敢派仙人下界,为何今日却是不敢担承?如此灭门大恨,我等岂能饶你。”言罢再不顾及什么,剑诀催发下,当先攻出。凌空等人见大师兄剑势发动,自不怠慢,亦是同时催动剑心,剑门五诀剑阵再现。只见五人剑阵一发,五人的身形不论如何变幻,却是宛如一体,五诀之力相辅相成,五位金仙的攻势谁人可轻捋其威。
佛门来此的九位菩萨见五仙已是向玉帝攻去,不由一叹,九位菩萨身上地佛光忽地大盛,足下九品莲台亦是散出无尽光辉,这九位菩萨瞬间便布下佛门的“佛光降魔阵”,将玉帝身形护在其间。
凌空等师兄弟五人见佛门菩萨一意要维护这无道的昏君,剑阵之力亦毫不收敛,既要阻我等复仇之路,那便是我等之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剑阵一出,眼中除敌之外再无他物。
几人大战方起,天庭众神便已是远远退开,这几人的争斗,已非是天庭众神可以参与的了,剑门的五位乃是有金仙修为地剑仙,若其等只是金仙,天庭众神也还不惧,然偏生还是那战力最强的剑仙,那便不是天庭众神能挡地了。
剑仙之道初时本是仙道地歧路,乃是一些为追求强大力量的仙人,舍弃了金仙大道开创的一条道路,剑仙虽强,然其弱点也是同样明显,因为专修一剑的缘故,强煞也是难成正果,虽可自在逍遥,却是无缘大罗之道,便是修至极处,也不过与金仙相仿,却是止步于此,从此不得寸进,是以剑仙之道在天庭难得重视,皆因于此。
然此刻见得凌空五师兄弟的境界,却是打破了天庭众神对剑仙的看法,竟然有剑仙能成金仙之道,那能够强至什么地步,实在教人不可想嘉韩信见得此际凌空五位师兄弟剑阵地威势,也是暗自心惊,自己虽可勉强抵挡那剑阵的威势,然若是要想破阵伤敌却是力有未逮,不过是才成金仙之位不久的五人便有如此实力,那若是剑灵天的剑仙倾巢而出,岂非是要原始、老君、佛祖等教主联手方能挡住其威,当下不由对剑门的实力之强,暗自咋舌。
且不提观者的感受,只说与凌空等交战的佛门九位菩萨,这九位皆是具大神通之士,观世音、文殊、普贤、灵吉四位菩萨乃是封神时便有了金仙修为的人物,此后又拜在佛祖门下修炼多年,可说已是几乎要得了位佛地果位,而那五位大和尚则是禅宗达摩之后的五祖,虽不过是同是菩萨果位,实际却是有佛的修为,此时九位大德之士,结下佛门守护之力,居首位的大阵护住玉帝身形,硬憾剑门五诀奇阵却是心中叫苦不迭,以这九位菩萨的修为,此时只觉阵外压力重如山岳,且是无休无止,每次被那阵中剑气攻来,均是教结阵的九位菩萨佛心一颤。
如此守得一刻,观世音、文殊、普贤、灵吉四位菩萨毕竟不比禅宗五祖的修为,佛力渐有不支之相,此时其等再顾不得什么,法旨传下,五百罗汉便即摆下“罗汉伏魔阵”将凌空等五人罩住。
剑门五子怡然不惧,同时在施展剑阵之时,五道剑诀当空激发,五人头顶同时出现十个大字。凌剑子头顶乃是荡虏二字,凌绝子乃是绝情,凌空子的逆天,凌道子的无影,最后的凌觉子则是闲云二字,十字五诀同时激发,帝皇诀者乃是“九宵凌空诀”,杀伐诀者乃是“万剑屠神诀”,仁心诀者乃是“纵法神宵诀”,幽冥诀者乃是“天魔纵横诀”,缥缈诀者乃是“剑气凌烟诀,“剑门五神诀同出,只见五色光华缭绕间,五诀被凌空等五人同时激发,汹涌而出的剑气瞬时抵住五百罗汊摆下的“罗汉伏魔阵”,教其等不可再越雷池一步。
第五章 剑门五子(下)
此时观战众人见的凌空等五人之阵,竟是可与诸菩萨及五百罗汉激战不落下风,且是时时强攻,不由惊骇其等修为,如此威势,恐怕三清道尊亦不过如此,若要将这五人击败,怕是要元始天尊与老君联手方可,若是只有一人怕也是难以破得这五人的阵势。
韩信此时亦是面色阴沉,剑门实力之强已是远超自己预计,这剑灵天若无野心也还罢了,然若是其等亦是对周天星力有觊觎之心,恐怕要有些难以处理了,想及此,却又摇了摇头,暗暗自嘲:此际天庭未倒、便在想着计算盟友,自己何时也变的如此卑鄙了?当下强自压下此念,静看凌空等与菩萨之斗。
剑门五子的攻势,此时虽仍是威猛绝伦,但一众菩萨得五百罗汉之助,亦感压力稍减,剑气虽是激荡不休,却已无初时那般教众菩萨难以抵御,然若要反攻,却仍是不足,两边之战此时乃是个平手之局。
剑门与诸菩萨罗汉之战、斗得一刻,韩信已是看出,此时双方乃是个谁也奈何不得的谁的僵持之局面,剑门剑阵虽威势浩大,但佛门的罗汉菩萨也非是弱者,不论那剑阵如何运转,浩荡的佛门金光却是牢牢固守,反之不论外围的五百罗汉如何猛攻,也是破不得剑门五子激发的剑诀之力,此战若要分出个胜负,除非剑门五子能在五百罗汉的猛攻下击溃诸菩萨的佛门大阵,但交战双方皆是神通俱足,修为莫测之人,若要分出胜负。却是不知需要多少时间。众人皆是仙人,实力相当下,便是打上几年也是可能的。
韩信见此,正欲劝凌空等人暂时罢手。教其等知道,如今地天庭被自己一番猛攻,此后亦是再难号令诸界,天界各方势力必要动荡一番,待天界烽烟四起,那与灵山有仇怨地修罗、夜叉二部找寻灵山麻烦的时候。再行对玉帝复仇,那时灵山的贼秃自顾不暇,三清又是袖手之下。
大仇便可报得。
然不待韩信出言,天际却是忽地行来一片庆云,似缓实速,不过眨眼间已是来到众仙佛头顶,佛门一众菩萨罗汉见此有心罢斗,剑门五子却无丝毫停手之意。仍自猛攻不休,五诀剑气纵横往复,不住的猛击在诸菩萨地佛光大阵上,激起无数彩芒暴出无尽金光。
此时那庆云中已是显出一人身形,众人看去,那人不正是原始道尊门下之南极仙翁又是何人,南极仙翁立在云端看了片刻,也不言语。只是将手中之物抛出,直向诸菩萨与剑门五子交战处落去。
道尊威望在天界确是无与伦比,虽说道尊袖手天庭被鬼军征伐,但是其等地位在众神仙心中仍是不可冒犯,是以此刻一见道尊符诏,不敢有丝毫怠慢,便即拜了下去。
天庭众神敬畏道尊,凌空等却是不然,只凭其等阻止剑灵天救援剑门之举,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已被凌空等人列入敌人之属,此刻见那金光闪闪的符诏落下,猛攻佛门大阵的剑门五子皆是怒哼一声,五人同时催发出一道本源剑气,五诀合一下直向那符诏斩去,竟是不将原始天尊的符诏放在眼中,欲将其当众击毁,存心要落了道尊的颜面。
剑门五子固然勇气可嘉,然元始天尊能居此高位,三十三天之上无人敢于冒犯,又岂是无能之人,当日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人不过各出分身,便可将剑灵天空间以转换之法困得一刻,生生教欲救援下界剑门的剑灵天剑仙晚了片刻,幸亏保住了道统传承,否则这先向天庭开战地,恐便是剑灵天的剑仙了。
此时剑门五子正与佛门诸菩萨、罗汉激战不休,以五人之力对抗佛门两大降魔大阵,全属剑门奇阵之功,若无这始祖后舆传下的五诀合一剑阵,凌空等修为便是再高上一些,也是难与诸菩萨及五百罗汉抗衡,是以此刻虽视原始符诏于无物,激发剑气相攻,然毕竟佛门之力亦不可小视,剑气激发却是只有平时一二层地威力,虽然五诀剑气击出后便合而为一威势大增,却也是难损原始那金光四射的符诏分毫。
只见五人剑气击出,在空中汇集一处,化作一支金光四射的长箭,发出阵阵厉啸,直向原始符诏轰去,便在金色长箭将要击中原始符诏之时,本是散发朦朦毫光的符诏陡然间光华大盛,一个闪烁七彩光芒的罩子瞬间便将符诏护住,硬挡了袭来金箭的攻势,却不闻丝毫响动,那看似有些威势地一击,便被七彩光罩无声无息的化去,不见半点烟火之气息,尽显原始天尊那莫测之境。
那符诏破去剑门五子攻势,下落之势猛地大增,瞬间便射入剑门五子与佛门诸菩萨交战之中,一道金色光墙无中生有的幻现,挡在交战双方之间,准确的说应该是挡住了剑门五子的猛攻之势。诸位菩萨得此之助,已不与凌空等继续缠战,迅即率五百罗汉护住玉帝远远退开,朝元始天尊符诏合十为礼。
剑门五子见是原始符诏阻拦,剑阵一转便要绕了开去,哪知那光墙猛然毫光四射,亦是延伸开去,仍是将剑门五子去路阻拦,凌空等师兄弟见此不由心中大怒,五人同时催发剑阵威力,那管你什么原始天尊符诏,剑气四射间,五诀之力合为一道,重重轰在那光墙一点之上,此时的剑阵乃是五位金仙全力催动,威力之强便是原始亲临也可一拼,那是区区一道符诏所能挡住的,猛攻之下,那光墙再难化解此击,抖得一抖便暴成漫天金色光点,剑门五子长啸一声,五人身形如同经天长虹,又向被诸菩萨罗汉护住的玉帝飞去,一副不斩玉帝誓不休之态。留下一地瞪目结舌地天庭众神。道尊的符诏啊,竟被这几人击毁。
立于天际地南极仙翁见掌教符诏竟被剑门几人击毁,不由心中怒意升腾,然来前教主有命。不得与剑门中人妄动干戈,是以此际只有强自忍下,不过便是南极仙翁不忍又岂能奈何得了凌空等人?其虽是成道较早,如今也是有了金仙之境,然凌空等人地剑阵威势此时却是亲见,自量若是自己出手教训其等。恐怕反是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是以只得按耐怒火,眼看凌空等人在那里嚣张。
却说那光墙被凌空等人击散。那漫天的金光却是并未散去,悉数在天际汇集,组成数行金光闪烁的大字“言天下无不是地父母,也无不是之天帝。天帝有错向其谏言即可,却是不可行那忤逆之举,毕竟玉帝乃是三界至尊,掌管周天星力循环。命剑门下界弟子不可再行那忤逆犯上之举,与玉帝好言化解两家恩怨,否则大劫一至,金仙大道再难保存,且会祸及师门。
这些文字落在鬼帅眼中。却是教其暗自哂笑,这老儿的言语那里是劝架嘛,明明是在火上浇油,嫌那玉帝死的还不够快,这又在给剑门添把火呢,用心实在狠毒,不过想想之后、韩信也就释然,这天庭众神皆是其等所封,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命根子,那封神榜可是高高挂在玄都天玉虚宫内。且这几个老儿当年为了封神一事,便是自己的徒子徒孙都可舍弃,如今便是再将天庭翻个个也是正常已极。
剑门五子催动剑阵之力,剑气激荡间,不过瞬间已是斩至诸菩萨罗汉之前,佛光猛然大涨,剑门五子却是不惧,剑阵之力再催,竟是欲直杀入佛门阵中取那玉帝性命,五人神念均已是锁住玉帝所在,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实是教人看了心生畏惧之意,所有阻拦其等攻势之神佛,皆是与剑门为敌。
五诀之力汇聚一处,眼看便要杀入佛门阵中,然咫尺却是天涯,整个佛门大阵,在剑门五子地剑势将要击中之时,一阵抖动,诸菩萨罗汉,连同被其等护持的玉帝顿时无影无踪,凌空等五人急急将神念放出查探,然方圆千里之中,却是不见丝毫菩萨罗汉的踪迹。
眼看灭门地仇人在自己等眼前逃去无踪,剑门五子的心情可想而知,眼看便可手刃大仇,却是水中捞月,教其等如何不恼,五人眼光一转,锁在先前发言之太白金星身上,凌剑子身形展动,已是一把将太白纠了出来,问道:“你这狗贼可知玉帝那厮逃去何方,佛门那般秃驴虽可其救性命,然那厮毕竟乃是身具玉帝之位,佛门便是有心包庇,也是不敢将其长留灵山,你这狗贼一向得其宠信,定知那厮会藏匿何方,快快说来,凌某饶你性命,否则将你身躯击溃,真灵泯灭。”
这太白金星极善察言观色,又懂溜须拍马之道,在天界甚得玉帝宠信,乃是玉帝身前的权臣,一向身局高位,众神少有敢得罪的,却是何时受过此等威吓,被那凌剑子一把抓出,已是吓的脸色青白,双唇不住颤抖,那里说得出话来。
凌剑子修行帝皇诀有成,行事间最是霸气绝伦,一副有我无敌之相,此时却是见得太白金星一副熊样,面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脱手将太白掷于地上,一脚将其身躯踩住,说道:“你这厮也是与你主子一样的货色,一样地寡廉鲜耻,一样的贪生怕死,实在没用至极,此时只要你好生回答了凌某所问,我剑门弟子也不会为难了你,虽然我下界剑门乃是被你等派出仙人毁灭,然冤有头债有主,我等大仇也只寻玉帝那罪魁祸首,余者皆不相干,是以你这狗贼快快答我,否则便将你击杀于此。”说至此,脚下力道稍轻了些,便于太白金星说话。
太白金星此际终是缓过劲来,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闻的凌剑子之话,不由心中一喜,却又不敢在面上表露,缓了口气后,方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上仙所问,小神定知无不言,只盼上仙稍后饶过小神一命,小神日后定是铭记在心,永远记得上仙的恩德。
凌剑子闻言。脚下用力。喝道:“休要在那里废话,快快将玉帝那奸贼藏匿之地说来,我剑门中人一向言出必践,稍后饶过你的性命便是。”
太白金星闻言正要表示一番自己感恩戴德之意。却见凌剑子那目光扫过,当下再不敢说什么废话,急急说道:“陛下在外间有数十个行宫,乃是陛下巡狩天界各处时暂时的居所,皆是分布在天界四州三岛之上,便是那四海之上也有陛下地行宫。”当下便将各个行宫地位置一一说出。不敢有丝毫隐瞒。
凌剑子闻言下,松开踩住的太白金星,俯视片刻。又问道:“除此之外,玉帝那奸贼可还有别的藏匿之所,你这狗贼快快答来,否则若是日后我等查询出来,你这狗贼便是逃至于天涯海角,我必亲手取你性命。”
太白金星才要爬起的身形。闻得凌剑子之言,吓得其急急又跪到地上说道:“小神怎敢对上仙有丝毫隐瞒,适才所说已是小神知道地全部,若是陛下没有去那些地方,却是怪不得小神啊。”言辞切切,确是教人同情,然不经意间,可见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后又被那一副可怜之相取代。凌剑子等剑门传人虽是心切师门之仇,却均不是滥杀之人,如今主犯既逃,也不会将怒火转移至天庭众神身上。
当下正欲离开天庭所在,远处却又见一阵光华映照过来,那威势弥天极地,竟是佛门的佛光,天庭众神心中大奇,怎地佛门众人才将玉帝救走,却是又遣人来,瞧那佛光威势可比佛祖“然此际佛祖绝不会擅离大雷音寺,却不知是灵山那位佛祖亲临此地。
剑门五子瞧在眼中,却是心中大怒,这般秃驴才将自己等大仇救走,此时又来莫非以为我剑门好欺不成,惹怒我等,剑灵天门大开,便是杀上你雷音寺中,你等又能如何!
场中众人各转心思之际,那佛光已至眼前,层层金光散去,显出内中之人,只见九品莲台之上高坐一佛,双掌合十,袈裟披身,脑后一圈佛光映照,竟似有无穷大,散发出阵阵祥和之气。不过这位威仪无穷的灵山之佛,面相却是又些怪异,不似灵山的和尚那般方面大耳,牛山濯濯。这位蓄发不说,那面相也甚是凶恶,一张毛公脸,双目隐现金芒,合十的双手也是长满长毛,便如精怪一般,如非来者浑身佛光四射,指不定要被以为是那个山头的妖王来此。
剑门五子却是不管那许多,来者样貌虽是怪异,然那显露地威势定是佛门中人却不会错的,当下五人也不言语,剑阵结成便向来者攻去,在其等心中此时灵山来人定是前来挑衅无疑。
却说鬼帅见凌空等人的举动,不由惊呼出声,才欲劝阻,耳中话语传来,却是:“你这厮休要坏了俺老孙地好事,老孙在天界多年,早已是手痒难耐,寻那释迦比试,却是受不了那厮的言语,欲找元始天尊又或老君耍耍,那两个老儿不是开坛说法,便是打坐炼丹也是一味推拖,天界其余金仙也是不敢冒犯了老孙,且其等也是接不住老孙一棒,弄的俺老孙好不难受,如今好不容易被人误会一次,你这厮若是敢坏了老孙、的好事,老孙必不饶你,日后天天去地府寻你比斗。”
韩信闻言立即住嘴,不敢再说任何话语,否则若是教这好斗的猴子缠上,自己便难有空闲了。是以眼看凌空等剑门五子攻了上去,只是在那里一声不吭,生怕开罪了那猴子。
天庭众神此时也知来者为谁,知道此人神通广大,乃是道尊、佛祖也不愿开罪的人,且天庭众神也知道此人地脾性,最是好斗,是以此时亦是紧闭了嘴巴,既剑门诸人不识此人,误以为是佛门来人上去便攻,天庭众神自不敢叫破了其身份,否则若是惹得此人一怒,那后果便有些难料了。
剑门五子此时心中气愤,剑阵之力尽数催发,实是欲将此佛门来人斩于剑下,且来者佛光威势远在先前的菩萨罗汉之上,剑门五子虽已皆是金仙境界,却也知难是此人敌手,是以出手之下那会有半点留手,剑门五诀尽发,万道剑气席卷而出,瞬间便将来者身形围住,剑气呼啸间,直向那人头颅斩去。
那佛门大德之士见得如此威势,不仅不惧,还高呼一声好功诀,好气势,说完人影一动,却是瞬间从那剑气罗中闪了出来,手中佛光一凝,便在掌中结成一条金灿灿的棍子,再不躲避,那棍子挥舞间,将追杀而至的剑气一一击散,竟是不再退后半步,待将凌空等击来的剑气尽数击溃后,那棒子一挥,舞起来阵阵金光,直向凌空等人的剑阵攻去。
第六章 斗战胜佛(上)
却说剑门五子此时虽是含愤而攻,然毕竟五人皆是金仙境界之人,剑阵一结,看似含愤出手,实际却不会有丝毫大意,此前击出的剑气不过是试试来人修为,此时见来人不仅击散那万道剑气,还反攻而来,便知此人修为确是仅见,然剑门之道自来没有防守一说,五人见来敌攻至,也是毫不退避,当下便将剑门进阶五诀再次施展,荡虏、绝情、逆天、无影、闲云十个大字再次悬浮天际,在五人剑心催动下,五柄光华四射,望之威势惊人的长剑自天际激射而下,直向那人攻取。
那佛门之人确是好功夫,手中一条金光大棒挥舞的水泼不入,任由那五柄长剑急攻不休,却是守的严丝合缝,不教凌空等有丝毫可趁之机。口中还在连连高呼痛快,手中佛光大棒每每将攻来的长剑荡开,便要反攻而出,然在剑门五神诀之下岂能教其如愿,五口长剑快如电射,确是教那人找不到半点机会。
如此战得一刻,那人猛然跃出战圈,口中说道:“好痛快、好痛快,某家却不知有多少年未如此痛快过了,五个娃娃果真了得,如此手段当可与原始等老儿一比了,某家也要来点真功夫了。五个小娃娃,你们小心了!”言罢那佛光凝成的棒子已是化于无形,却不知从那里又拿了根棒子出来,迎风挥舞两下,又自言道:“好宝贝,你也有多年为未曾活动过了,如今便随老孙一起过过瘾吧。”说罢又自攻来。
凌空等剑门五子见此人竟能独力抗衡自己等剑阵之威,也知此人修为之高恐怕不在几位教主之下。是以此刻也是凝神以对。心中愤怒之意却是早已抛开。
此时那人挥棒攻来,身形却不似先前那般急促,反是缓缓而来,然凌空等人却是脸色大变。五人借剑阵连为一体的神念,竟是再不能再锁定那人的身形,只觉得那人虽是缓缓而来,但那身形却是虚实莫测,才一锁住却又不见,给人忽隐忽现之感。知道来敌势大。剑门五子却无丝毫惧怕之念,同时将心神沉浸剑心之中,空中激射的五柄长剑同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剑门五子苦修得来地剑心仙剑。而在同时剑门五子的身形亦是变的虚幻起来,介乎虚实之间,却是以剑门秘法合五诀为一念,修为高者自成主阵之人。
剑门五子暗惊那人修为,那人却何尝不是如此,自己神通尽发之下。身形竟是还不能避开五人的神念,虽说五人神念才一临身,便被自己避了开去,然却是无法彻底瞒过五人激发地神念,当下不由暗赞剑门道统确是了得,然若要与原始等相斗却还需修炼些年月,当下挥动棒子,正欲挫挫五人锐气。教其等莫要被心中仇恨泯灭了道心之时,却是陡然一惊,几个小娃娃的身形刚才瞬间竟亦是脱出自己神念之外,虽然被自己神念寻回,却仍是心中惊异难平,此乃何种功法,竟是可从自己无碍之境的神念下脱离。
此时剑门五子借助剑阵之力,进入这玄妙之境,外界之物再无法动其等本心分毫,五位金仙之力合为一体,各人本源剑诀激荡而出,以剑阵为基合而为一,而凌空的修为因为得了先天混沌元灵气息之助,融合剑门五诀中的四诀为一,境界修为在剑门五子中当为首位,此时剑阵运转皆是为其所控,凌空亦是借此机会一窥五诀堂奥,默查之下,发现凌剑子、凌绝子等人的因是专修一诀地缘故,其等本源剑诀之力,比之自己融合的帝皇、杀伐等诀精妙了不知多少,不过如此也是正常,便如自己乃是以仁心诀入得剑道,融合另外三诀之后,也是以仁心诀为根基,另外三诀为辅,虽是威势大增,然本质却不会变。
此时剑门五诀之力借剑门剑阵融合无间,虽不可似凌空那般施展出射日神技“耀日喧嚣诀”,然五诀大成的剑门五子此时威势之强,比之怒战菩萨、罗汉之时还要强盛几分,而凌空更因身为主阵之人,五诀之力皆为其所涌,受益之大,实在难以估量,帝皇锐金之气,杀伐烈焰之气、缥缈青木之气,幽冥后土之气,终是教凌空彻底见识了五诀本源之属,当是如何,此时更是有悟于心,五诀合一之后地“耀日喧嚣诀”,乃是以幽冥厚土之气为基,融合金木水火之力,虽是五行之力,却是先天混沌而分的五行之道,非是那后天之五行可比,其中高下不可以道理计,而凌空便是因为剑诀乃是集先天五行之力而成,其自创的四灵诛魔剑亦是以此为基,是以四灵之力召唤,确是不需从天庭四御神君处借力。
凌空此际心神与剑诀相合,虽仍是难以用神念锁定来敌身形,然已是可隐隐查得那人所在,教其不可再轻易摆脱自己等激发的神念。
此时的天庭众神因知来者身份,早已是远远退了开去,此人神通一发威势之强,便是佛祖也可一战,实在是诸界中修为已至顶点的人物,此时皆在心中暗想,你剑门之人狂傲,如今来了个更狂地,且看你等如何招架这位曾横扫三界,便是佛祖、三清也不在其眼中之人。
说来虽慢,然此时那人身形已来至面前,也不见其施展什么妙法,只是将那棒子轮圆了,直向剑门五子当头击来,虽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棒,然便在那棒子挥起之时,凌空却是知道那人的神念已是将自己等剑阵锁定,此击只可硬憾,便是想要躲避,也是逃之不及,只要不能摆脱那人神念,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接下那一棒之威。而那平平无奇的棒子也是在击出之际无尽凶威滚滚而出。
却说鬼帅韩信见那人竟是将那棒子向剑门五子击去,不由是惊的嘴都合不拢了,这条棒子莫看之平平无奇,实际却是大大的有名。莫说三界尽知其威。便是那些异界妖王也是知道这棒子地地利害,自有诸界以来,虽说神兵无数,单论神妙威势在这条棒子之上地也是不少。却均无此棒出名,这一条当年大禹王镇压天下水势的定海神针铁,在此人手中可说是尽显其威,因此人的威势而诸界皆知。
是以此刻韩信见那人竟是将此棒威势尽显,不由心中大急,凌空等人剑阵虽是威势惊人。毕竟不过才是金仙地修为,如何能接下这威势全开的凶棒一击。
便在韩信暗自焦急,天庭众神幸灾乐祸之时。凌空已是运转剑阵之力,四道惊天剑气从阵中激射而出,当空一绕便是化作四灵之像,无尽剑气从其等之上催发,直向那凶棒迎去,便在凌空以剑阵之本源剑气激发四灵诛魔剑之时。心中却是忽然有不吐不快之感,原来竟是幽冥诀歹,力不得激发,在阵中四处激荡,然四灵诛魔剑乃是以四诀为基,借五行之力攻敌,而幽冥诀凌空虽是收在体内,却是无法明其奥妙,一直施展不得。是以此刻空有那威势极强的幽冥诀本源剑气,却是无法将之与自己的四灵诛魔剑合而为一,便在凌空心中憋闷之感越来越盛时,脑中灵光一现,却是凌空体内的幽冥诀剑意感受得外间那威势阵阵的幽冥诀本源剑气,分了一缕出来与外间那本源剑气相合,而凌空便在内外气息感应之际,一道剑意生出,心中那不吐不快之感仿似得到宣泄一般,在那剑意新成之际喷发而出,阵中激荡不休地幽冥诀剑意亦是如同得了指引一般,迅即与四灵诛魔剑气息相融,又是一道剑气从阵中激发,当空幻现一兽,只见是龙头、马身,牛尾、全身鳞甲密布,威势之强还在四方四灵之上,竟是中央厚土麒麟。
麒麟一出,五行合一,四灵竟是齐齐欢鸣一声,金木水火之势再是大盛,齐齐飞至麒麟身边做朝拜之相,先天五行之属俱全,五行之力生生不息,四灵诛魔剑的剑气又是一变,不再各自为战,瞬间五行归一,合为一处,惊天的威势猛然大涨,先天五行剑气各按照方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站在四方,麒麟居中,各自激发地五行剑气渐渐融合幻化,最后结成一只古朴长箭,洪荒苍凉气息瞬间弥漫全场,饶是场中众人皆是仙魔之体,受那洪荒太古之气一冲,不由皆是心神狂颤,不能自己。
而凌空此时却是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何那凶威滔天的棒子击来之时,自己竟是在不明所以间,便催发出四灵诛魔剑,此时感受到那洪荒太古的浩荡之气,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初创出的四灵诛魔剑,才是真正的射日神技,不过却是因为五行缺一,难以融为一体,而此后自己却是借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先天混沌元灵气息,目睹始祖后弈射日之威,从而领悟地“耀日喧嚣诀”,不过是空有其形,难见其神,且是后患颇大,而此刻五诀合一的四灵诛魔剑,方是那藐视天地的射日神技,当下心中又对剑门五诀的体悟更深了一层。神念一凝,御使那古朴长箭向那凶威滔天的巨棒击去。
此凶棒威势尽显,来者身份亦是呼之欲出,正是那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是也,同时还是佛祖亲封的斗战胜佛。却说此际大圣那凶威滔天的棒击下,见这五个剑门弟子不闪不避,反是催动剑气攻来,不由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后弈传人,面对老孙如此威势竟是不闪不避,勇而迎击,斗志高昂,确有过人之处。当下也是暗暗收住几分力道,免得一个不慎伤了其等,却是有以大欺小之嫌,面皮上须不好看。
大圣暗中收力,凌空此时却是不知,心神沉浸在剑心之中,全力催动先天五行剑气融合的射日神技,那太古洪荒之气随那长箭凝成之际,瞬间弥漫全场,已是收回五层功力地大圣,此时也是心下一惊,却是未曾想到这几个剑门的后辈弟子,竟能施展如此威势的法诀,那太古苍茫之气竟能动摇自己之沉静本心。那只凭空出现的古朴长箭更是将自己身形完全锁住,七十二变地神通施展。却也是不能摆脱那长箭杀机地锁定。直如跗骨之蛆一般,任是自己在刹那间身形已是连换数个空间,仍是无法脱出那长箭的杀机。
好大圣、不愧是曾横扫三界之人,见无法摆脱那长箭锁定的杀机。
心中之战意更是昂扬,不过却是不敢再小视凌空等剑门后辈弟子,已是击出的金箍棒也不收回,反是浑身神通尽展,直向那射日之箭挥去,却是有心试试当年上古大神后羿地神射之技。
两股天地间的巨力交轰。场中神魔却是不闻丝毫响动,只见层层气浪以肉眼可见之势,自那交击处迅速激荡出来。还未曾临身,那威势已教众神站立不住,当下那敢留在场中,纷纷向外飞去,免得成那被秧及的池鱼。鬼帅虽是神通不在大圣之下,此际也不愿以身硬憾那冲来的气浪。当即亦是率众鬼军远远退了开去,心下却是还在为凌空等人担忧,虽然适才其等施展的功诀确是威势惊人,然那只猴子岂是易与之辈,看此际之景,那猴子应是全力出手了,虽未见那猴子用了其他神通,然诸界之中。能接下那猴子全身修为一击之人,屈指可数,自己虽是修为不在那猴子之下,然若是要与那猴子如此对拼,恐亦非其对手,还需施展神通相辅才可。
待那气浪冲至,天庭重地之内此时已空无一人,只余层层屋宇迎接那气浪的光临,首当其冲地便是已残破不已的那凌霄宝殿,吃那气浪一冲的瞬间,连那残破之像也未能留住,残垣断壁立即皆化齑粉,巍峨威仪地凌霄宝殿彻底不复存在,紧接着遭秧的便是那些天宫楼宇,披香殿、通明殿、真武帝君的真武大殿,南天小斩仙台等尽吃那气浪击的千穿百孔,再不复先前的威仪,便是那远在数里之外的瑶池,也是被那气浪地余波扫过,其上亭台楼阁瞬间便被夷为平地,奇花异草纷纷凋零,待风暴过后,往日号令三界的天宫,已是威势全无,处处残砖碎瓦,残垣断壁,宛似个被废弃多年之修罗场地。
那些逃出的天庭众神见的昔日的天宫如此景象,不由悲从中来,对彻底摧毁天宫圣地的,剑门五子与那大圣,其等不敢去恨,反是将一腔怒火统统算在了玉帝的头上,不是那厮私心作祟,妄自尊大,先去招惹了人家,天宫怎会有今日之祸,如今天庭被毁,众神威风不见,玉帝那厮却是在佛门菩萨的护持下跑了,只留下我等无辜遭罪之下,众神商量得一刻,最后却是将心一横,玉帝那厮惹上如此强人,以致天宫被毁,可谓是罪无可恕,我等又何必再奉其为尊,不如助这些强人将玉帝剿灭,从新推选玉帝之位,如此我等方可重现往日之辉煌。众神主意已定,当下便展身形又向场中飞去。
却说此际交手双方,剑门五子剑阵虽是五诀合一,由凌空引导出当年后真之射日神技,然其等毕竟修为不过金仙,虽是浑元道果已得,却还未明至境之机,虽依仗剑阵再现神技,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神箭一出,虽是抵住大圣全力一击,然以五人地修为却是再难保持剑阵完整,在两力交击的瞬间,剑阵瞬间被破,五人功力大耗下,也是被那巨力冲了出去,翻翻滚滚不知飞出多少里外。
剑门剑阵被破,大圣却也不好过,后弈神技岂能轻忽,大圣的金箍棒与那古朴长箭一交,便觉得胸口巨震,平日施来顺手已极的金箍棒儿,此际竟是重如山岳,险险便要把持不住,然其毕竟修为远在凌空五人之上,知道此际退缩不得,若不能将此箭威势抵住,恐自己便要如当年那三足金乌,吃那箭穿身而过,是以运出浑身神力,牢牢握住金箍棒,顶住那箭攻势,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念。
然后典神技岂是易与,大圣虽仗神通,又借金箍棒神兵之力,顶住神箭攻势,身形却是再难顾及,吃那神箭之力击的飞了出去,这一下不知被击出几万里之外,却是比凌空等飞的还要远些。
鬼帅韩信也是待那气浪余波远去,又飞回场中,一看之下,哈哈大笑,号令三界的天庭,如今却是化做一番凄惨之相,心中当真是快意无比,如此笑得一刻,却是忽地担心起凌空等人的安危,当下神念扫过适才交战之地,却是空无一人,不由心下一惊,暗想,莫非凌空等人不耐大圣之威,尽被击做齑粉不成,想想却又将此念打消,思道,那大圣虽是好斗,却是真正的好汉,自来敢作敢当,若是凌空等当真被其击杀,大圣应在此地才合乎情理,然此刻适才交战之处空无一人,莫非是两败俱伤不成,想及此却是自己也是一惊,若是说凌空等五位金仙合力便可与大圣战个平手,那岂非是说剑灵天的实力威临三界,便是原始、三清等教主人物也是不及了么?
第六章 斗战胜佛(下)
鬼帅暗自惊疑之际,一阵大笑之声音传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人影快速飞来,笑声尚未止歇,那人已至场中,不是大圣还是何人,不过大圣此际的形象却是有些狼狈,一身袈裟多处残破,露出内里僧服,先前出现之时座下那九品莲台也是不知所踪。然便是如此,大圣却无丝毫恼怒之意,状极欢悦。
韩信见大圣回转,当即上前说道:“道友这好斗的脾性,多年来却是逾益精进,性子一起哪管是道尊还是佛祖,也要先打了再说,但是如今道友竟是对剑门几个后辈弟子全力出手,恐有些不妥吧。”
韩信话音才落,大圣便已说道:“你这厮当真是坐着说话不知腰疼,你莫要以为那五人,乃是剑门后辈弟子便轻视了其等,适才俺老孙若不全力出手,恐还挡不住那上古大神后羿传下的射日神技,当年大神后弈之箭,便是那神通绝伦的十日金乌也是被其从九天之上射落,可知其威势,人处人间,竟可长箭射落天庭九日,完全无视九宵神罡的侵袭,这射日之箭恐要算做为三界第一奇功,便是俺老孙之师授下的七十二变神通也是难以与此技相较,你这厮莫要小看了。”
鬼帅闻得大圣之言,当即说道:“剑门之功吾亦知道,上古大神后弈传下的道统,岂能轻忽,然凌空等不过是日前才修成仙位,虽说其等以剑仙之路修成金仙,那修为如何自不待言,不过道友却已是得证大道,重返无欲无念的混沌至境。虽然因为好胜之心难抑。却已是神通无碍,可知过去未来,若是再能将心中必胜之念挥去,便是可与原始、老君等老儿比肩。以道友这般的修为。莫非适才并未伤得那剑门后辈弟子。”
大圣闻言,将手一挥,那金箍棒儿也是收了回去,再将破损的袈裟一把扯去,这才说道:“此事自然如此,如非那五介,小娃娃地剑阵利害。老孙怎会全力出手,五人身形我已探得,适才一战修为无损。不过是剑气耗尽而已,半点伤害都无,此际已在过来地路上了,少时便可见得。”
韩信闻得大圣之言,神念激发,瞬间便将数千里方圆笼罩。不必细细查看,已是见到凌空等师兄弟五人驾御剑光的身形,虽说那剑光有些暗淡,但其等既能驾御剑光想来应无大碍,当下放下些许心事。
如此过得一刻,剑门五子终是回到被毁的天庭所在,此时那些原来天庭的神仙,也是怀着各种心思飞了回来。不过那真武帝君,四大元帅等神力强横之人,却是未曾前来,各自驾御神光,直向北极中天寻紫薇大帝及那坎宫斗母正神金灵圣母。同时离去地还有五岳帝君,龙虎玄坛真君率领其下正神,瘟隍昊天大帝率瘟部正神,及痘部众神,火部众神,这些神仙生前亦是些有能为的人,自然看不起出身不过是个奸佞小人的玉帝,且其等先前在鬼帅猛攻天庭之际,也未出得全力,否则鬼帅虽是神威无敌,要击垮凌霄宝殿,却也是有些困难的。而此时来寻鬼帅等的不过是些安逸惯了的神仙,法力却是上不得台面。
却说凌空等人回到场中,见地适才与其等争斗之人竟是在与鬼帅谈笑风生,不由大惊,如此威势的一箭下,那人竟无半点伤害,此人究是何人,竟有如此神通。不过剑门五子皆是心志坚毅之人,此时见大敌又至,五人心念相通,虽然此际体内空空,剑气尽耗,仍是狂催剑心,那凛人剑意又自弥漫了出来。
鬼帅一见凌空等人之态,便知其等仍是未能认出大圣的身份,急急挡在五人之前说道:“慢来慢来,几位道友且莫如此激动,且听本帅一言,若是仍不释怀,一意要战,本帅也不拦阻你等,不知几位能否听本帅一言?”说完,满脸笑容地看向凌空等师兄弟。
剑门五子闻得韩信话语,虽是不解,不过也知此人乃是剑门之盟友,且其神通修为确是强绝,敢与被佛门庇护的天庭叫板之人,没有几把刷子凭什么率军打上南天门,击杀不少天庭正神,是以闻言之下五人虽未收回剑气,却是停下手中动作,由凌空上前问道:“既是鬼帅出言,我等自当听从,不知鬼帅有何言语告知,我等在此恭候。”
韩信闻言,笑笑说道:“几位历经劫难终成大罗之道,确是可喜可贺,然几位可知此乃何人,莫看他一身袈裟,端坐九品莲台,身后佛光映照,便将其与灵山佛门那般秃驴混作一谈,先前几位与其一战,不过是因这猴子好斗成性,见得几位剑阵威势极强,一时手痒难耐,故意不作解释,执意要与几位一战才肯罢休,如今他的瘾头已过,本帅便只有来作个和事佬了,此人便是那曾经大闹天宫,此后又以元神护持唐僧取经证道的,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是也,如今在天界傲来地界统领一万妖仙。”说完笑吟吟的看向凌空等人,其意自明。
凌空等人闻言,不由大惊,自己等先前竟是与齐天大圣一战,难怪以五诀剑阵之力,也未斩得此人,这齐天大圣的修为乃是堪比佛祖、三清地人物,且此人在道成之际曾被天庭欺压,导致大圣一怒之下打上了南天门亏幸亏佛祖亲自出手,否则数千年前天庭便该消亡了,那轮到其威风许久。
是以凌空知道这佛光耀耀的毛脸之人,便是那威震三界的齐天大圣,不由心下释然,心中敌意自是消去,这齐天大圣虽是受了灵山的的佛位,然其本性却并不似灵山诸佛一般循规蹈矩,而是一向我行我素,行事间无甚顾及,乃是一位真情真性之人。剑门五子虽皆是不轻易服人之辈。然对这齐天大圣。还是一向仰慕有加,不为别的,只为此人不畏强权之故。
剑门五子因为剑阵之助,此时心意相通。当下齐齐对美猴王恭身一礼说道:“吾等剑门弟子见过齐天大圣,先前不知真颜,多有冒犯,祈请前辈勿要怪罪。”
齐天大圣闻言之下,豪迈一笑说道:“几位何来冒犯之语,先前一战。乃是老孙见几位剑阵精奇,一时手痒难耐,故意与几位求得一战。
说道冒犯,实在是俺老孙自找的,却是怪不得几位,不过适才一战,几位最后那招便是老孙也是几乎抵敌不住,不知可是上古大神后典传下的射日神技。老孙适才亲身感受了一番,确是无与伦比,如是几位能明了混沌本源之道,此技一出,则天下莫可抵御。”
剑门五子闻得大圣之言,当下便由适才主阵之人凌空上前说道:
“吾等末学后进,实不敢当大圣赞誉之言,适才施展之技吾也是灵机一触而得。此前确是不知我剑门五诀剑阵还可如此施展,是以实是答不了大圣此问了。”
大圣闻言却是将手一挥说道:“无妨,老孙也不过是好奇之下,方有此一问,此来不过是闻得鬼帅那厮反攻天庭,是以来此看看热闹,且看佛祖会否在此出手,不过看来是老孙多虑了,此时灵山那边为防范修罗、夜叉二族,诸佛绝不敢擅离灵山,否则若是被二族趁隙攻上灵山,灭了佛门心灯,只怕阿弥陀佛也会急地自那混沌重临,那时候释迦这位现在佛恐是只有涅盘让位,教弥勒佛主理灵山了。”
灵山诸佛之事,剑门五子自不知晓,是以此时亦是不好说些什么,反是鬼帅韩信闻言下说道:“灵山那般秃驴虽是讨厌,不过其等修为确是不凡,若不是算准了诸佛不敢擅离,本帅便是再狂妄,也不敢随意攻击天庭所在,虽说三清、原始等袖手,但若释迦亲临,又或是燃灯、准提等过去佛来到,本帅地大军难有此战果,不过将天庭毁于一旦的还是你这猴子,若非大圣好斗成性,这天庭所在也不会便成如此模样,大圣说是来看热闹,本帅却是以为大圣此来恐是来看天庭笑话的吧。”
大圣闻言却是笑骂道:“你这天杀的,自己率众来攻,却是将那祸事往老孙身上拖,莫非是怕原始、老君两个老儿将你当作出头鸟儿灭了?你这鬼帅也是威震一方地人物,怎地却是如此的没有面皮。”
韩信闻言之下,却是哂笑道:“原始、老君那两个老儿乃是鸿钧道人的亲传弟子,神通修为之高,乃是超脱天地束缚之辈,那似我等虽是略略了悟得些许前因,却是身在此间,超脱不得,只可做到借天地为己用,无法达到纳天地为己用,一个借,一个纳,虽不过是一字之差,然其中高下却不是能以道理计,本帅便是怕了他二人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不似你这猴子,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硬是要与释迦叫板,以至元神被镇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身躯则是被那秃驴擒去灵山,日日受佛法熏陶,导致最后不得不受了佛门的果位,否则元神的妖力与身躯佛念无法相融。如此不识时务、吃亏之举,本帅自不会为之。”
大圣闻言下大怒,一把将自己身上的僧袍扯落,周天光华一阵变换,已是变作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九龙绕身锁子甲,足踏籁丝步云履地美猴王,那周身佛光已尽数不见,只觉阵阵彭湃气息扑面而来“竟是好不霸道,那金箍棒也是掣将出来,戳指韩信说道:“你这天杀的泼皮,竟敢如此说俺老孙,莫非是讨打不成,来来来,且看你这厮能接得老孙几棒!”
韩信闻言却是摇手说道:“你这猴子好没道理,本帅适才所说皆是实言,大圣却是如此恼怒,莫不是被本帅戳了你的痛处,教你这猴子在后辈面前失了颜面,便要报复本帅不成,若如此、大圣地气量未免是狭小了些,竟是为了这些小事而动肝火,却是白白教本帅如此尊崇大圣了。”
大圣闻言之下,重重将金箍棒在地上一顿,震得这残破不堪的天庭晃动不已,一手指向韩信说道:“你这泼皮莫要大言相欺。且将你那狗头伸来。教俺老孙敲得一棒,看是你嘴皮子利害,还是老孙的棒子利害。”
韩信闻言笑道:“大圣莫非是失心疯了,以为某家傻了不成。竟是说出如此言语,真真是幼稚之极,本帅实在不知你这猴子当年是如何博得诺大的威名,莫非皆是只凭一身蛮力不成,实在是可笑啊,弗某乃是用兵之人。用兵之道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猴子能明白地。”
大圣闻得韩信调侃之言,却是忽将金箍棒一收。哂笑道:“你这泼皮莫想激怒了俺老孙,你这厮自夸乃用兵之人,却是个看不清大局之辈,否则当年也不会被那刘邦之妻诱入宫中所杀,更是曾有为求活命,卖友保身之举。最后亦是犹如水中捞月,那似俺老孙敢作敢当,比你这泼皮实在是高明了许多。”
韩信闻言那甘示弱,当即反唇相讥,当下二人是互揭短处**,争地是面红耳赤,那里再有半分威震一方之人应有之仪态,到似两个泼皮无赖一般。直教一旁围观地天庭众神看的是目瞪口呆,凌空等师兄弟也是未曾想到,这两个修为绝顶的人物竟会如此失态,有心上前劝解,却是不知该如何言语,是以也是在一旁相待,只等二人吵够了再言其他。
那知道又过得一刻,二人争吵不仅未曾平缓,却还越趋激烈,眼看便要一言不对便是动手相搏之态,凌空此时再也不愿二人如此争吵,正待不顾其他,上前劝解之际,却是突见二人同时身形一隐,看得凌空大急,以为二人动手在即,当下心念传过,剑门五子立时结成剑阵,五诀剑气同时激发,直向二人中间落去,竟是欲分开即将争斗地二人。
那知待凌空等身形落下,这妖魔二人的身形却是在凌空等五子阵势外出现,手中同时抓着一人,只闻那鬼帅韩信此时说道:“护法尊天菩萨确是了得,竟可在本帅与那猴子的神念之下躲藏此处,若不是我与大圣演出这一场好戏,终是以动手引得菩萨心念一分,恐还无法如此轻易的将菩萨擒住,只凭此点菩萨也是足可自傲了,便是那灵山之上,能够胜过菩萨之人,除了诸佛之外却是难寻。”
那韦驮护法天尊被这二人抓在手中,却无丝毫惊惶之色,闻言下先对美猴王点头为礼恭声说道:“小僧见过斗战胜佛佛驾,愿我佛德行广大,无远弗届,早返极乐再渡世人。”随后又微笑对韩信说道:“鬼帅赞誉之言、小僧愧不敢当,小僧能够藏于虚空,躲过鬼帅及斗战胜佛神念感知,实非小僧之功,乃是小僧来前佛祖赐下的真言相护,以纳须弥于芥子之术护住小僧身形,这才侥幸藏得些许时候,不想却还是为鬼帅及斗战胜佛之神念查得,更以相斗之言引动小僧心神,实在是小僧修为未够之故。最后还请鬼帅莫要以菩萨相称小僧,小僧如今地果位不过是诸天之属,便是罗汉地果位也未修得,如何敢受菩萨的称呼,是以小僧还请鬼帅收回前言,直呼小僧之名便已是足矣。”
鬼帅闻言哈哈一笑正要言语,大圣已是说道:“韦驮天尊休要自谦,按佛门释迦那秃驴的说法,韦驮天尊乃是佛门第一千位成佛者,待诸佛入灭便要韦驮天尊渡化世人,那泼皮虽不是什么好货,不过那菩萨之言却也未错,佛门四果位,佛、菩萨、罗汉、诸天,皆需一步一踏,然你韦驮天尊却是不需要如此,当初你皈依佛门之前,便已是肉身成圣之尊,佛门之号便是护法尊天菩萨,后来不过是释迦那厮算定你虽修为足够,然德行却是不足为佛,这才将你之尊号改为诸天之列,称做灵山护法,需守护诸佛入灭方可成佛,以此磨炼你之心志,不知俺老孙所言可有差错。”
韦驮闻言下仍是笑容满面说道:“斗战胜佛乃是在我佛门前三世佛,中三世佛、后三世佛之列,此时虽是斗念难消,不解佛祖真意,然斗战胜佛乃是我佛门之尊天王佛之属,此事绝无偏差,以斗战胜佛之德阶,且诸佛本是一体,小僧诸事又怎能瞒得了我佛,所言怎有偏差。”
三人在那里一问一答,围观地天庭众神及剑门五子方知,先前之举乃是二人为查探那佛门护法故意如此,否则以二人的的修为境界,怎会为此小事而妄动无名。是以此时皆不敢打扰,且看这二位神通无边之人如何处置那佛门护法。
而剑门五子此时亦是散了剑阵,自去一旁歇息,一边互诉离别之情,一边待大圣及鬼帅向那佛门护法问话。
第七章 天道法则(上)
剑门五子自从当年人间一别,如今终是在天界相会,虽是彼此容貌未变,然修为却已均不同往日了,当年凌空下山修炼之际,还是连那剑胎也是未曾结得,如今却已是金仙的修为,变化之快,便是剑门其余四人也是惊叹凌空进境之速,不过是短短数十年便有如此成就,凌空资质悟性之佳可见一斑。虽说凌空能在十余年间连连跨越剑丹、剑婴境界,乃是*了九天元,阳尺中那丝先天混沌元灵之助,但其悟性之佳,心性之强,恐怕早已在那强大的力量下迷失,那有如今的修为。
剑门凌剑子、凌绝子等人因为凌空大成而欣喜,凌空却何尝不是如此,虽是曾得剑灵天前辈告知,凌绝子等仍是无恙建在,但此时相见,凌空那恬淡,温和的剑心早已泛起层层波浪,此前因是大敌当前,师兄弟几人虽是心潮彭湃,却仍强自忍耐,共御强敌人,此刻诸事暂消,方有了时间来叙别后之情。
师兄弟几人一番长叹,皆是感慨良多,诸人上次一别之时,还皆是人间的修士,大道未成,如今诸人再聚,却已均证得大罗之道,对那天机变化略略了得几分,虽因是剑仙之体,不似那道佛二门,大罗一证便可得趋吉避凶之道,难明天道奥妙之理,然剑门所出的剑仙却非同天界那些剑仙,其等修的乃是上古大神后羿的妙法,虽此刻修为尽在剑之一道,但若能再上层楼,虽不似凌空那般可再现后羿神威,然那天道之机。却是心念一动便可有悟于心。实在是无上的法诀。
剑门五诀合一固然可成浑圆大道,了到天地无劫无量,然若是只修一诀也是可达此境,不过其中艰辛却非五诀融一者那般轻易。然天道……
勤,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专修一诀者虽是艰辛无比,然若是一当大道得成,则是剑诀一发。威凛天下,本源剑气之威,比之那五诀合一后的耀日喧嚣诀。也是不遑多让,而有因专修一诀之道,对剑之一道的领悟更在五诀合一者之上,天地得失之道尽在此间包容。
却说凌空与四位师兄弟互叙别后之情,对此刻时时脸带一副温和微笑地凌绝子甚感差异,记忆中地二师兄因为修炼杀伐诀的缘故。动静间要么是气势凛然,要么便是显的孤傲无比,却是少有言笑甚欢之际,当下便向凌绝子询问。
凌绝子闻言下却是淡然一笑说道:“师弟能如此在意愚兄心境,确是教愚兄大慰,不罔当年师弟年幼之时,愚兄带你玩耍之意,只看此点便知师弟乃是极其念旧之人。”说罢双目盯视凌空又道:“师弟可还记得当年愚兄对你所说的杀伐诀修炼之道。剑门五诀中杀伐诀杀性之重当居五诀之冠,修炼杀伐诀者需在杀伐中保持彻底地冷静,一念不生,一念不起,一切均以剑诀所指为向,不得以敌弱而存慈悲之念,不得以杀戮而有兴奋之情,如此保持冰心一片,杀机可生,却是本心无欲,剑诀方有大成之机,若是在杀戮中,心中难保平和,或是心生慈悲之意,或是因血腥而动兴奋之情,皆是坠入了心魔所控,从此变成只知滥杀的狂人,此、乃是杀伐诀的第一重境界,杀伐炼心,若能顺利度过此境,则是进入了杀伐诀第二重境界,无情之期,此后方可有望一窥那剑道无上之境,忘情之道,以无情之剑入有情之间,似无情而又有情,世间种种再不能束缚我之本心,如此方是成得大道,是为忘情。师弟能在短短数十年间修为大进,从剑胎之境修成大罗之道,我这做师兄的若无寸进,岂不是教师弟小瞧了。”
凌空闻言忙道不敢,此后剑门这一代的五位师兄弟便将离别种种一一道出,说及剑门被灭一事,对那玉帝如此妄为之举更是愤怒,誓要将之斩于剑下。
此时在鬼帅与大圣二人的询问下,那韦驮已是将来意道出,原来其乃是奉佛祖法旨,欲邀凌空等剑门五子前去灵山一叙,韩信闻得韦驮如此言语,却是哂笑道:“释迦莫非不是傻了不成,在天庭大军攻我地府之时,便不顾身份地向凌空出手,此时却是说出相邀之言,实在是无罔已极,如今尊天菩萨既是落在本帅之手,那便不要回去了,你佛门十八罗汉,已被本帅送去涅盘,尊天菩萨不如一同跟去如何,免得那十八罗汉言本帅厚此薄彼,到是显得本帅不公了。”说完便欲动手将韦驮神魂炼化。
大圣此时却是急忙止住了鬼帅动作,言道:“那十八罗汉皆是后世修炼的十世金身罗汉,命中该有此劫,其等此时虽是为你这天杀的炼化了躯体,一身修为尽复流水,然其等将在那释迦入灭之时,再次投胎护持佛祖入世之躯,早早晚晚均是要再入轮回,你这厮出手将其等炼化,不过是助了其等地功果,是以佛门并未来寻你这厮追究此事,而这韦驮却是不同,此人虽此刻不过是佛门护法,果位,然此人却是护持诸佛演法之辈,乃是有“韦驮未来成就尊天王佛”
的功果在身,自有天道规则护佑,你我二人将之擒下容易,若是要将之击杀,却是与那天道之机相悖,若要将此人击杀,除非我等能跳出这天道的束缚,方有可能,否则杀其不得,若是一意逆天却是不见其利,反见其害。”
鬼帅闻言却是心下微惊,说道:“此人身上竟会有如此果报,本帅却是有些不信,非要亲手试过才知是否你这猴子在此哄骗本帅。”说完手中一道魔焰升起,不住变幻间散发出阵阵阴寒的气息。
大圣见得韩信的动作,在旁哂笑道:“你这厮既不听忠言,俺老孙、也不与你争论,既然你这厮要亲手试过。俺老孙也不阻你。且看你那可焚毁一切的魔道黑焰可否将其神魂炼化。”说完自袖手一旁。
韩信此时虽对大圣之言有些疑惑,但对自己无法将此人炼化之语却是有些不信,且此时大圣一副坐看自己出丑之态,实是教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之感。若是不敢出手,岂非等于承认了自己神通不及那猴子,如此结果实在教这一向狂傲地鬼帅有些难以接受。当下心神一凝,手中魔道黑焰直向韦驮身躯落下。
面对鬼帅那至凶至恶地魔道黑焰,韦驮护法天尊仍是一副恬淡之态,惟一所变地,不过是将那金光灿然的金杵横架肘间,双手合十下默诵佛门真言,却是不见半点惊怕之态。
韩信此时的修为虽未能跳出天道规则的束缚。却是已可领悟天机之人,其虽是以魔入道,但此时地鬼帅乃是成就了圣体之人,便是施展道门仙术也是并无不可,只不过心中之魔念还未尽数根除,与那斗战胜佛的好胜之心一般。若能魔念尽消,悟彻本源,那便是立时超脱神圣,从此不在此天道规则束缚之下。是以其施展地魔道黑焰已是至精至纯,那阴冷黑焰才一出手便落在韦驮尊天菩萨身躯之上。
想那黑焰何等阴毒,便是神佛也不敢教其粘身,这韦驮尊天菩萨大道未成,却是如何抵御得了。身躯才与那黑焰一触,整个身躯立化虚无,便连那金杵也未曾放过,黑焰一过,立时化为金汁落下,但是在那黑焰,只见那些金汁才出,便在魔焰之威下点滴全无,韦驮尊天菩萨的身形,此时已不见了踪影。然此时的鬼帅韩信却是眉头紧皱,似乎碰上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原来自己施展地魔道黑焰焚毁韦驮的身躯之后,却是并未回来,而是收缩一处,似乎包裹住什么物事一般,不住展示着凶焰的威力。
鬼帅此时也是不解,将手一挥收回了黑焰,只见原地显出一个金光四射地光球,内中有一个小人,有眉有眼,四肢俱全,双手合十,横托金杵之相,那面目不是韦驮尊天菩萨又是何人。
见鬼帅收回了魔道黑焰,大圣却是笑道:“你这地府鬼帅如今可信了老孙之言了,说你杀不得此人,你这厮还不信,如今亲手试过,不知感受如何,来来来,说俺老孙听听,教老孙也知道大名鼎鼎的鬼帅吃鳖后乃是做何感想。”言罢大笑不已。
却说韩信闻得大圣之言,怒哼一声,也不言语,只是将魔功发动,霎时只见十三只竹签从鬼帅囟门而出,带起条条血红的虚影,同时向那韦驮尊天菩萨的元灵击去,一副不将此人击杀誓不罢休之态。
大圣见鬼帅发了狠性,连那十三只“神鬼元极签“都施展了出来,也是心下一惊,自己虽略得天道变化,知道过去未来,然先前所言,也不过是自己修炼之际,神通自发下偶得天机,加上自己的推测而来,却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乃至见到鬼帅地魔焰未能伤得韦驮的元灵,方才心下大定,本以为其会就此收手,不想这鬼帅反是激发了脾性,连那性命交修的法宝也施展了出来,不由略微一惊,又有些许期待,心中暗想,不知这神魔双修之人能否打破天道规则束缚之力。
此时鬼帅击出的那十三只竹签,已是重重轰在保护韦驮元灵的光球之上,但却除了暴起点点金光之外,那光罩却是将韦驮的元灵牢牢的护持期间,不教那十三只血光四射的神鬼元极签攻入分毫。
鬼帅见自己法宝无功,不由又是怒哼一声,十三只神鬼元极签忽地收了回来,却当空合而为一,凝出一道粗大地血红光柱,又向那护持韦驮元灵的光罩击去,场中众人在那血红光柱现身之际,便是感觉一阵血煞凶厉之气扑面而来,此时还留在此地的天庭众神,皆是些修为不足之辈,被那凶厉的血煞之气一冲,均是身形踉跄,急急将神力施展,护住自己身躯。
凌空等人见得鬼帅威势,亦是不敢托大,护身无形剑气施展,将袭来的凶厉血煞之气挡住,而鬼帅属下大军。四王八将皆是阴魂得道之辈。怎会惧怕鬼帅的气息,是以此时皆是不见异状,而除地府鬼军外,场中此时惟一不见动静的。便是那齐天大圣美猴王,此人乃是混沌元灵之气所化,又逢至教高人为师,修为绝伦,神通不在那鬼帅之下,此后更是道佛双修。乃是神通俱足之人,是以此际虽鬼帅尽展十三只“神鬼元极签”地威势,然便凭那些血煞之气想要侵了大圣地根本。却是宛如鹅背泼水,徒劳无功。
此时鬼帅威势尽发,那十三只“神鬼元极签”化成的血红光柱,挟无边威势已重重击在护持韦驮元灵的光罩之上,虽那血光无法染得那光罩丝毫,但是在鬼帅神威下。那光罩亦是再难轻易化去鬼帅猛击,在那血红光柱的威势下,一点点向内收去,虽然是异彩连连,却是难阻鬼帅地神威。
大圣将此看在眼中,暗自称奇,这魔道功法果有出奇之处,竟是能隐隐与天道运转之理相抗。鬼帅这厮的修为确是非同一般,若是能将自己心中魔念消去,超脱之道不过是一步之间,然此际虽看似渐渐压制那天道规则之力,却是还未能解透天机,若是这天道法则可如此轻易便能破去,俺老孙还不早打上了灵山,寻那释迦报却前仇。
便在鬼帅的“神鬼元极签”将要击破那金色光罩之时,本是一片晴朗的天际,此时却是忽地暗云涌动,无边乌云压顶而来,在鬼帅的头顶隐隐现出一个漩涡,阵阵莫测威势从天际传来。
大圣看在眼中,却是暗自摇头,思道,这天道法则之力果是非比寻常,竟是不容丝毫之忤逆,当年俺老孙便曾妄图打破这法则之力,然不过区区一个释迦出手,自己便不是对手,还奢谈什么打破天道的法则,又自长叹一声,便看向这狂妄至极地鬼帅,且看其如何应付这冥冥中天道的法则。
此时的鬼帅韩信也是感知得那漩涡中蕴含地巨大力量,然此时却不愿就此作罢,神通尽发,那“魍魉血魂袋”也是旋飞而出,只有先将自身牢牢护住,才说得上破敌扬威。
却说那一众天庭众神,其等虽是安逸惯了之辈,眼力却是有的,眼前之异相不是天劫将发,劫云聚集的先兆还会是什么,不由在心中暗自惊疑不定,这天劫不一向都是天界对人间修士降下的考验么,怎地天界中也会有劫云聚集,且看那漩涡之下乃是指向不可一世之鬼帅,究是什么存在方能对鬼帅施劫。而剑门五子此时亦是被那异相所惊,不知所应乃是何事,不过却是纷纷提聚功力,以应不侧之变。
而此时、那天际的劫云已是越聚越多,那漩涡中传来的威势便是天庭众神也承受不住,纷纷向外飞去,却是生恐自己等成为被秧及地池鱼,那便是冤哉枉矣。鬼帅虽是被劫云临头,那击发的血红光柱却仍是在压迫那金色的光罩,誓要将韦驮元灵击毁,丝毫不惧那临头的劫云。
大圣本性本就是无法无天之人,此时亦是被鬼帅的做为激发了本性,猛然将随身神兵金箍棒取出,身躯猛抖,霎时变成数十丈高下,向鬼帅喝道:“你这天杀的只管办你那正事,这天道法力则有俺老孙为你挡住,且看看你我二人合力,能否将这冥冥天规逆上一逆。”其音犹如洪雷,久久不绝。
见大圣出手,鬼帅也是豪爽一笑说道:“你这猴子先前还要阻拦本帅,此时却又为何要出手相助,莫非又是手痒了不成,本帅话说在前面,你这猴子要出手,那是你自己之事,本帅却是不承你这人情。”
大圣闻得鬼帅言语,却是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厮果然奸猾,便在这天威之下,亦是不肯吃半点亏,不过此时俺老孙也不与你计较,便由得你这厮吧。”
二人这番言语听在众人耳中,却均是对这二人的盖天豪情大是钦佩,此时在那天威之下,天庭众神与地府大军,早已是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压力,远远退了开去,唯有剑门五子借助剑阵之力,仍自留在原地,不过却是全力运转剑阵,抵御那无尽地滚滚天威。而此二人此时却是犹有余力斗嘴,这份豪情与修为,确是教闻者难以不生钦佩之心。
此时天际劫云许是终积够了威势,只见那天际的漩涡处猛然光华大作,一片耀眼的金芒闪现,竟是在刹那间已击出近百光球,剑门五子仔细辩认下,那光球之数竟是有九九八十一个,天威大盛间,直向鬼帅头顶击下。
好个大圣,竟是无惧那天威,长啸一声,身形展动,挥动那金箍棒直向那击来的光球扫去。
第七章 天道法则(下)
却说大圣挥动金箍棒,无惧天道法则那天威之势,七十二变神通尽发之下,直向那威势无边的光球扫去之时,鬼帅那十三只“神鬼元极签”化成的血红光柱已是快要触及韦驮的元灵之躯。
且说那韦驮,见鬼帅竟是无惧天道法则,一意要将自己毁在此处,韦驮终是再难保持微笑之状,然此时其不过是元灵之躯,便是有心反抗也是无能为力,只有暗自祈求,这天道法则能护持自己元灵不灭。
天威莫测此语,在世人心中那是指天庭不可冒犯,然此语在此时,却是说那天道运转之理乃是不可逆传之意,大圣及鬼帅二人皆是神通俱足之辈,虽是还无法达至超脱天道法则的约束,但已是隐隐间可与天道之理相逆。此时二人之举非是欲就此与那法则之力对抗,乃是因二人皆是桀骜之辈,虽是天威浩荡,却是仍想在那天威之前逆其威势。二人此举虽有斗气之意,根本却还是为了修行。修为境界至二人这般地步者,再要有寸进也是需千万年的岁月,是以此时二人之逆天之举,却是欲借天威助己修行。
天道运转变化无有穷尽,自混沌初开之后,便运转不息,其中至理,岂是局中之人能明了,便是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佛祖等超脱中辈,也不过是可明白自身本源之力,对那变化无穷的天道法则也是难以一手掌控,便是那鸿钧道人恐亦不能完全掌控这天道变化,否则也不会教出三个弟子,倒反远古天庭众神。将周天星力纳与掌控之中。却是欲借此参悟出些许天道变化之机。
哪知道天道变化无穷,周天星力运转之理虽是有得天道至理蕴含其中,然鸿钧老祖的修为却已是远超此境界,无奈之下。只得重回混沌参悟大道,其后的三个弟子却无鸿钧那般境界,却是人人均想从周天星力之中悟出天道之机,是以才有了那阐、截、人三教共立封神榜,究其原因还是为了自身的超脱。
而最后虽因为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排斥通天教主,截教门下死伤者重。终是惹得通天教主不满,聚集门下摆下诛仙阵,一战之下。终是不及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联手之威,大败亏输,若非鸿钧老祖现身相救,恐要被那二人杀却。而其时地鸿钧老祖也因醉心大道,无心管制几个徒弟,只是一人赐下一粒丹药。言若是再如此同门相攻,那个先动了念头,腹中丹药便是发作,任你是证道浑圆也是难逃此厄。
是以封神一战,周天星力尽为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二人所得,通天教主白白折损许多门下弟子,却是什么也未能捞着,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他人做了嫁衣衫。而那封神一役出了大力,也是收得许多皈依门人地西天教主接引道人及那准提道人,虽是未得了那周天星力掌控之权,却也是得原始天尊及太上老君将数十位策封的正神归在西天灵山之下,是以也是得了好处,唯有那通天教主成了个孤家寡人。随在鸿钧道人身边许久,证得超脱天道之法,便自回那金鳖岛修行,心中对二人的恨意却是更加浓厚了。
此是闲话,表过不提,单说此刻那与天奋战之二人,这二人的修为早至化境,若不得天道之机,几乎再无寸进,是以此时竟已是引发天道降罚之力,二人却是有念一同,欲借此天威了得大道,是以大圣此时不闪不避,那金箍棒儿上散发出无穷凶威,身躯一长再长,此时已有数百丈高下,看去弥天极地,威势端地非凡,手中地神兵也是混沌孕育之物,乃是五行金属,此时被大圣运气劲挥出,却是五行俱全,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又复归于金,亦是先天混沌之五行之属,五彩缤纷煞是壮丽。
交轰两边皆是混沌五行元灵,此时比的不是那边的势大,却是比的看那边的变化精奇,天际击来的混沌神雷本身并无属性,然则却是五行俱全方有如此表现,神雷击来,看似杂乱无章,但看在那大圣地眼中却是蕴含天道变化于期间,境界不够,那怕你修为再是强横,也是难以看穿此种玄妙。
好大圣、见得神雷直向鬼帅击下,又是狂啸一声,手中横扫的棒儿猛然脱手飞出,当空旋转不休,五行之力也是不住变幻,那漫天的彩芒终是在将要击中第一枚神雷之际,猛然消散无踪,本是金光粲然地金箍棒也是变的焦黑一片,宛似根烧火棍儿,然便是那平平无奇的烧火棍,却是在击中神雷的瞬间时,也不闻有甚响动,便将那枚神雷一穿而过,只见那被金箍棒穿过的神雷,瞬时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终是缩为一个小点,消散无踪。
看得大圣如此轻易便将那威势不凡地神雷击散,场中众人却是看不明白,便是有了金仙修为的剑门五子亦是如此,不过却也是难怪得他们,境界不够却是难以领会天道之变化,此时能看出大圣此击之妙的,只有那正誓要破开混沌屏障阻拦的鬼帅韩信。
此时场中,论及境界确也只有其能明白大圣适才一击,是何等之精妙,那击来的混沌神雷乃是混沌本源之气息,蕴含天道至理于其中,神雷之中五行俱全,适才大圣一击,只要五行变化之道未能圆满如意,便会被那先天五行之气息趁隙而入,直指大圣本源所在,是以那击虽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凶险异常。
而大圣能一击建功,全因自身五行变化已至与本心一同之境界,五行之道尽在心中一念,确是已将五行之力修炼的圆润无比,运转之间不见丝毫斧凿的痕迹,虽是猛力攻出,却不带丁点烟火之气。动静之间圆润已极。教那击来的神雷难测其中虚实,五行之力未发,反被大圣查得虚实,如此方能一击建功。天道之争。斗地便是那刹那之机,其中倘有半点差池,则胜负之势互易,确是来不得半点侥幸之说。
却说大圣一击建功,空中啸叫不停,那金箍棒儿其势未歇。在那落下地神雷之中一阵穿梭,瞬时间便将那些神雷击溃三九之数,大圣却在此时长笑出声。口中呼道:“原来如此,这便是天道运转之理,这天道竟是如此,俺老孙妄自苦参数万千年,今日方知这天道竟是如此简单。”言罢欢笑不已。那金箍棒儿也在同时隐入虚空,运动之间再不见任何轨迹。却是每在现身之际,便定是穿过一枚神雷,余下的六九之数,转眼间便被大圣尽数击溃。
而便在大圣破去九九八十一枚混沌神雷之际,鬼帅却是猛然收回十三只“神鬼元极签”,在那血红光柱散开之际,只见鬼帅向那包裹韦驮元灵混沌屏障点出一指,那可以阻挡鬼帅魔宝的屏障。此时却是受不住那看似平淡的一指,在鬼帅手指点上地瞬间烟消云散,韦驮的元灵顿失庇护。
鬼帅手掌一伸,便将那韦驮的元灵之躯抓在手中,哈哈笑道:“本帅虽是由魔而得大道,平生却是未曾以血为食,如今既是擒得你这佛门未来之佛,却是想试试味道如何。”说罢便欲将韦驮的元灵啖去。
便在此际,一道声音自天际传来,言道:“鬼帅且莫如此,此人确是天道所定之人,二位今日能明大道,乃是因为此人之功,且二位如今境界已至大道之机,此后只要勤加修炼便可成就无上道果,却是不可再加害于与自己有功之士,否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鬼帅却是莫要自误了。”随话声而来的,乃是一道装之人,手拿拂尘,三缕长须飘在胸前,足下仙云缥缈,确是一个有道全真。
大圣见得来者,身躯一抖,渐渐变回原来模样,对那道人将手一拱说道:“原来是灵宝道君来到,少见、少见,道君不在三十三天清修,怎地也是来到此间,莫非有甚指教不成。”
那灵宝道君此时已是来到近前,对大圣及鬼帅稽首一礼,说道:
“贫道一向清修,多年未见得二位尊荣,此时再见二位确是风采依旧,且是了道天机,当真可喜可贺,贫道此来也无他事,不过是一口心血来潮,应在这佛门护法身上,是以这才欲向鬼帅讨个人情,望鬼帅看贫道薄面放了这佛门护法的真灵元性,彼此结一善缘,且如今劫云未曾消散,鬼帅也是得了此人之功,才能明了天道之机,日后重返混沌之境,也不再是镜花水月,且鬼帅如今乃是了道天心地修为,当知天心仁恕之意,却不可再一意孤行,不知鬼帅意下如何?”
鬼帅还未曾答言,大圣却在此时漫说道:“一饮一啄皆是天道变化,若是那韦驮今日该死,这天道之法则也是不会于此时降劫,不过这忤逆天心之举,逆一次是逆,逆十次百次也是逆,鬼帅也不必多虑,只要顺自己之本心便是,道君之言虽是有理,却也是不必理会的。”道君闻得大圣之言,本以为其是劝阻鬼帅,那知最后竟是如此言语,不由心下一叹,看来这诸界之乱是避免不得了。
却说鬼帅闻得二人言语,默立片刻,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抓住韦驮元灵的右掌却在此时腾起一道漆黑地魔焰,那韦驮的元灵当即被焚做虚无,此时鬼帅才说道:“天道变化虽是无穷,本帅却也不是他之顺民,人生在世便要顺应自己本心方是正理,若是为求超脱世间,而束手束脚,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此人既是天命所定,本帅却偏要将之击杀,且看这天能耐我何!”
却说那鬼帅将韦驮元灵焚毁之际,西天灵山正在参禅的佛祖却是猛然一震,头顶三光一发,佛光中显现韦驮身躯,却是渐渐化作修罗之象,不由心下一叹,当年自己费尽心机方能教这韦驮皈依佛门,修行佛门秘法参悟大道,哪知还是功亏一篑,善之韦驮既灭,那恶之韦驮既生。佛门少了位护法。修罗多了位魔王,诸界大乱将生。
三十三天之上那玄都天、离恨天,正在开坛**的的二位高人,此时亦是心下一动。齐齐说了声冤孽,便再不言语,直教其等门下弟子齐齐震惊,不知这天下还有何事能惊动了师尊。
便是那剑气弥漫的剑灵天中,几位修为略查觉天机地剑门先祖,此时亦是有了感应。却是不悲反喜,这既定之天道运转,竟是被鬼帅及大圣生生打破。以致天道法则被逆,那天心之运转,便再不是何人可以掌握地了,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二位虽是已超脱天道法则的束缚,然此际,法则被逆。天心必要再寻找四万九千劫后应劫之人,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再不能明了天心变化,此时其等优势,不过是修为比我剑灵天者略高而已,再想算清未来之事,却也是力有未逮。当下互视一眼,会心一笑。
而那些天庭众神,及凌空等人。却是因为境界未至,怎能明白天机变化,见鬼帅不过是将那韦驮元灵焚毁,自然不知其中已牵扯了多少变化,此后诸界大乱便是缘由于此。韦驮元灵一散,天际那劫云亦是同时消散,灵宝道君见事已至此,当下也不再言语,叹息一声,便驾遁光而去,须臾不见。
大圣目送灵宝道君远去,方对鬼帅说道:“适才那杂毛在此,俺老孙却是不好阻你,不想你这厮却是比俺老孙还要肆无忌惮些,这天命之人,你也是要杀便杀,当真是无知者无惧,却教俺老孙也要陪你一同受那天道之罚,若是日后大道难成,你这厮便等着接老孙这棒儿吧。”
鬼帅闻言却是对大圣正容说道:“适才多谢大圣出言定我心神,否则若是被灵宝道君之言语惑了我之心神,放了那韦驮的元灵虽是可避日后天道之罚,然却是因心中惧意已生,本心难保如磐石不动,破绽一生,便对修行有损,虽见大道之门,却是再难有寸进。”言罢对大圣稽首一礼。
大圣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厮也莫谢我,老孙平生便是个逆天之人,早就对那些依仗修为肆意玩弄天机之辈看不过眼,不过你这厮着实讨打,你我二人皆是借此人之功了道天机,却又将之杀却,日后天道之罚那是难以避得,如今你我二人在大道未成之时已是一根线上的蚂柞,谁也跑不脱了。”
鬼帅闻言说道:“大圣且莫再如此言语以安我心,韩某虽是地府鬼帅,统领阴兵百万,却也不是什么自大无知之辈,今日之事乃是大圣助我功成,先前天劫未显,大圣便已知韦驮乃是身系天心,足见大圣之修为在某家之上,便无今日此劫,不久也是可了道天机,是以韩某极是承大圣之情。”
大圣闻言却是笑言道:“你这厮且莫再如此作那妇人女子之态,弄地俺老孙好不自在,还是与老孙言语无忌,嬉笑怒骂方显你鬼帅之真。”
鬼帅闻言却是猛然一振,说道:“确是韩某着相了,还是大圣看的分明,今日之事韩某也不再说什么,免得教大圣看低了,如今便欲率军归去,他日大圣旦有用的上韩某之处,只需只言片语相召,某家定会前来。”说罢对大圣拱了拱手,便率领地府大军卷起来漫天黑雾,开启门户,须臾不见。
一众欲投*鬼帅地天庭众神见此大急,然其等又无开启人间地府门户之力,踌躇一阵,便向大圣身前行来,稽首一礼后说道:“大圣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实是不胜之喜,此时那玉帝被逐,我天庭众神也是四分五裂,这天庭自然是名存实亡了,我等虽是天庭小神,却也还是有些许法力,虽不曾得了仙位,却也算是可用之人,不知大圣可容我等依附,此后必为大圣之命是从。”
大圣闻言,笑吟吟的看向这些天庭神仙,过得片刻方才说道:“适才灵宝道君在此,你等为何不出言依附,反要找上俺老孙这个妖王,诸位毕竟乃是天界之正神,怎可为我这妖王属下,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吧,传出去对诸位声名有损啊。”
众神闻言当即由武曲星君上前说道:“大圣怎有此言,我等此刻皆是失了依托之辈,哪里有甚声名可言,且大圣乃是佛祖亲封的斗战胜佛,身份尊崇,德行广大,我等能奉大圣为主,实是我辈之荣。”
大圣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你等要寻个归处,那还不简单,天杀那厮统领百万阴兵,地府中乃是以其为尊,几位不如与寻了他去,想来那厮也不会拒绝了尔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神闻言心下一寒,半响不曾言语,毕竟才自出言恳请大圣收留,此时又去寻他人,虽然是大圣地提议,不过此时答应实在是显得自己等先前之言是口不应心,是以此时却是不好答言。
第八章 人间变幻(上)
大圣见得一众神仙满脸踌躇之意,哪里不明白其等心中所想,不过他对天庭众神一向不大看的上眼,交好者也不过区区几位,如哪咤、杨戬等武力超群之辈,对这些墙头草一般的小人却是不大理会,当下也不言语,只是随手开启一道门户,说道:“诸位欲寻鬼帅,老孙便助诸位一臂之力,此门已是直通地府之中,你等之意老孙也已告知了天杀那厮,只管前去便可。”说完,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些神仙。
众神闻得大圣之言语,不禁脸都臊红,却又不愿就此拒绝大圣之好意,是以在那踌躇得一刻后,便向大圣拱了拱手,便急急向那门户而去,实在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不过片刻时间,近百位天庭的正神均已经进了那门户,大圣便即关闭了越界门对凌空等人说道:“如今诸事已了,几位小友想来应是初来天界,若无他事,不如到老孙那花果山去盘恒几日,老孙哪里虽不是什么洞天福地,却也还是勉强算得山明水秀,是个住得人的所在,不知几位小友可愿去住上一些时日呢?”
凌空先前见得大圣的威势,确是有心前去,然毕竟自己来这天界也有了几日,天上一日,人间便是一年,此时诸事已了,天庭已被毁去,虽是未能将那玉帝斩杀,胸中怨气却已稍息,且恐李敏毓挂念却是不好在多留天界,正欲与几位师兄弟几位商议一番,且看他们的行址,却是闻凌剑子上前说道:“大圣好意我等本不该推辞,然我等五人除凌空子师弟已是得尽全功外。我等虽是得证大罗。却是根基不稳,此间事了,还需回返剑灵天苦修方可,是以我等确是去不得大圣那洞天福地了。”
大圣闻言说道:“不妨、不妨。几位小友还是先稳固修为方是正经。”说罢又对凌空说道:“那不知小友可愿随俺老孙同去那花果山呢?”
凌空闻言,也是苦笑一声说道:“大圣出言相邀,乃是在下的荣幸,然在晚在人间还有姻缘未了,如今来得天界已有六日,那人间便已过了六年。是以在晚欲往人间一行,待了却姻缘后,定去大圣那花果止,聆听大圣教诲。”说罢又深施一礼。
大圣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老孙不过是一山野之人,那有什么教诲之言,小友等既还有事,那便日后有缘再见罢,老孙也该回去了。”
说罢一个筋斗打出,人已不见了踪影。
剑门五子看在眼中。不由暗叹这大圣确是修为绝伦,早曾闻说齐天大圣筋斗云乃是天界最快的飞行法门,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比之自己等人地剑光不知快了多少,如今一见果然神妙,不过刹那间便已鸿飞渺渺,这天界广大无边,如此速度当真是去那里也是天涯便在咫尺。
剑门五子感慨之际。天边却有飞来一物,待到了剑门五子身旁,只见是五枚异彩纷呈地小球,五人惊异间,大圣的的话音又是传来,说道:“几位小友日后有暇之时,便来我花果山玩耍一番,几位初至天界,不识路径,这五枚珠子乃是老孙闲时所炼,也无其他功用,仅能与我那花果山连接,用时只需将之捏碎,不论在天界何处,此物皆可将你等送至我花果山之上。”
几人闻言大惊,齐天大圣果然神通广大,竟是此物也可炼制,仙人挪移之法还有距离限制,修为不够者,一次挪移也不过是千里之许,不想大圣此珠竟是只要人在天界,便可瞬息间移至花果山,只凭借此点,此物已可列入奇宝之列,有此物伴身,不论身陷入任何险境,均可瞬间脱离,当下五人各自取下一枚小心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这天庭之地已是人去楼空,处处残破不堪,丝毫不见那号令三界之时的威势,以往那些巍峨辉煌、气势镑礴、高高在上地天宫楼宇,皆已是化作为了残垣断壁,高高伫立的南天门,此时也是只有两条柱子在诉说往昔的荣光,天庭已是彻底不复存在,虽然掌管周天星力的天庭众神,此时还留存大半,却也是四分五裂,有投*紫薇帝君的,有投*地府鬼帅的,也有不知所踪地,总之天庭是容光不再了。
剑门五子此来虽未斩得玉帝,然此际的天庭已是毁于激斗之中,亚、帝也在佛门菩萨的护持下逃离,此后要想再号令三界,已是无此可能了,除非那玉帝能将击毁天庭地鬼帅及剑门之人降服,否则却是只能偏居一寓,再想妄言天威,却是想都莫要再想。
当下剑门五子又互相告慰了几句,凌剑子等便开启了门户,径返剑灵天苦修,凌空将几位师兄送走后,也是运转剑心,按几位师兄授下心法开启越界门户,一闪而入,回返人间。
凌空回到人间之地,因这开启门户之法还未曾熟捻,不识方位辩别之法,回是回至人间,放眼看去,却是不知身自何方,只见下方碧波如洗,却不知属于何地,当下神念放出,以凌空金仙的修为,神念一弗届,不过瞬息之间便已知道自己乃是在东海之上,当下认准了方位,径向天地宗山门而去。
遁光一开千里只在咫尺,不过是刹那间凌空便已至天地宗山门所在,以凌空此际的修为来说,天地宗大阵虽是奇妙,但在凌空眼中,却是一眼看去,便知其中虚实奥妙所在,便是直接而入,那大阵也是难阻凌空分毫,不过自己此来毕竟是客,怎能如此破阵而入,若是如此岂非是不将这天地宗看在眼中,是以凌空到得此间,便停留天际,神念探出,欲直接寻那无尘子来给自己开启护山大阵。
不想便在凌空才要放出神念之际,下方大阵处却是猛然出现一个绿色的身形。直向天际冲来。凌空仔细看去,只见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因是着一身水绿色的装束,是以看去却是一道绿影。
那绿影也是快捷。片刻间已是来到凌空身旁站定,那棵稚气地小脑袋高高扬起,可以看见那小小少女地头上还梳着两个丫角小辫,一只手叉在小蛮腰上,另一只手指向凌空,稚气却是颇有些威严的问道:“你是何人。不知此地乃是我天地宗山门所在么,既来拜见,怎地不踏波而立。放出传讯飞剑,禀明来意,我天地宗自有弟子接待,怎敢如此高踞空中,如此举动岂非是不将我天地宗放在眼中。”
凌空闻得这小小少女的话,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小少女未认出他来,他却是已经认出这女娃乃是自己的女儿小瑞瑞,不想自己以为只在天界待了四日,人间不过四年,想来是自己未曾将在地府地时日算进。如今见得离别之际还是只有六岁的女儿,此时已可御风飞行,且还质问自己,凌空不由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见女儿竟是未能认出自己,凌空却是玩心一起来,正欲逗弄女儿一番时,下方那天地宗大阵处又飞出一条人影,还未至近前,那人已是说道:“乖徒儿,快随师傅回去,师傅依你便是。”
听得那传来地声音,凌空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自己女儿的师傅,无尘子老道来了,果然刚才还趾高气扬,质问凌空的小瑞瑞,在听到那声音后,却是脸色一变,粉嫩地小脸露出一抹焦急之色,恨恨的盯了凌空一眼,说了声:“都怪你这修士,又被牛鼻子发现了。”说完便身形展开,欲向外飞去。
凌空此时怎容这小东西在自己眼前开溜,心念一动,一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瞬间便将这淘气的小丫头制住,静立空中,待无尘子来到。
无尘子地修为比小丫头那是高的太多了,瞬息间便已来至被制服的小丫头身旁,许是太过关心自己的宝贝徒儿,竟是连凌空的样貌也未看清,便一把抓住被凌空定在天际的小丫头说道:“乖徒儿,快快随师傅回去,你要地那物事,师傅依你便是,只要你这小祖宗留在山门之内,莫要乱跑便是。”
无尘子老道将自己徒儿抓住,才发现这鬼灵精不是停在空中等待自己,却是被人施法定住,这才醒觉旁边还有位修行中人,这鬼灵精此刻之状,想来应是冲撞了人家,为那人施法定住,当下手诀连掐,却是无法解开徒儿身上的法术,知道遇上了高人,这才急急转过身来,对凌空一鞠说道:“贫道无尘子,还请道友看在天地宗的份上,恕过贫道弟子冲撞之罪,解去其身上的法术,贫道感激不尽。”
小瑞瑞此时被凌空定在空中,半点动弹不得,想其一向在天地宗备受宠爱,从来不曾受过半点气,此时却是将凌空恨的狠了,睁着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凌空,只盼牛鼻子师傅为自己出气,那知道师傅来到,竟是解不开那人的术法,还向那人求肯,不由心中大讶,那人竟比自己师傅还要利害不成。
却说凌空见到无尘子为自己爱女被定,竟是如此焦急,知道这老道确是宠极了自己爱女,当下笑道:“道友怎地如此急迫,也不看清楚吾乃何人便做此语,不过数年未见,道友莫非便忘记了凌某不成。”
听得来人自称凌某,无尘子大惊抬头,却是见到凌空那笑吟吟的面容,不由心中大喜,转头对小瑞瑞喝道:“你这鬼灵精整日惹事生非,却是连自己父亲也未识得,这小小苦头且看你父何时为你解去吧。”言罢又对凌空说道:“道友数年未见,却是风采依旧,更胜往昔。道友前次离去时,已是成就金仙大道,今日想必修为更是精进,如今重回人间,贫道确是要向道友多多请益才是,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凌空闻言说道:“凌某不过是一时机缘巧合、方有这小小修为,如何敢对道友言赐教一说,道友此言确是言重了,彼此参研。吾之愿也。”
无尘子性子本也随和。
闻言也不再言其他,随手将护山大阵开启,并传讯明诀子,言又金仙到访。速速准备迎接,这才与凌空言笑甚欢地向下而去,随在二人身后的,还有那被凌空施法定住的小瑞瑞。
凌空随无尘子来到天地宗内,却是心中微讶,只见其宗门各处均有修士。或闲谈、或论道,且是人数众多,不过却无一人飞在空中。皆是在地上走动,天地宗人凌空大多识得,见此景象凌空不禁向无尘子看去,无尘子见得凌空问询地目光,却是一笑说道:“此事道友稍后便知,贫道也不在此整言。还是待掌门等与道友解说吧。”言罢又道:
“掌门等来迎接道友地仪仗也到了,道友请看。”
凌空闻言向前看去,只见一列香车仪仗自空中缓缓而来,两边各有天地宗后辈弟子捧拂尘、宝剑等仪仗器具,当先一人黑髯垂胸,正是那天地宗掌门明诀子。凌空见此阵仗,不由说道:“道友等如此举动确是见外了,凌某何德何能。竟是蒙道友等如此对待。”无尘子闻言却是笑而不答,与凌空一同停在空中,等待明诀子等人来到。
却说天地宗一众散修之士此时却是心下大惊,自从两年前海外蛮夷来犯我中土,修炼界中蜀山已是被灭,昆仑、青城等派势微,这天地宗振臂一呼,联合蜀山群魔当先抗击来犯蛮夷,一战之下,天地宗声威大振,已是成为修炼界执牛耳之辈,此时却是掌门亲自出迎,不知来人是何身份,竟能教天地宗长老陪同,掌门排下仪仗亲自出迎,得天地宗如此重视,却是闻所未闻。
一众修士惊疑之间,明诀子等已是来到凌空身前,先前他接到无尘子长老传讯,言有金仙来访,还在心中惊讶,不知此际怎会有金仙下界,待见得凌空,明诀子当即心下释然,原来是凌道友来到,其人数年前离去之时已是金仙修为,此又数年未曾见得,想必修为越加深厚了。
当下明诀子率其后的天地宗众弟子向凌空躬身一礼,说道:“凌道友当年仙驾一别,现今已过了六年,想必修为越加的精进了,确是羡煞我等,不知何时能成那金仙大道。”
天地宗内一众不知凌空为谁的修士,此时闻得明诀子之言,不由心中大惊,此人竟是上界金仙,如此事情实教其等觉得难以思议,仙人之属在这人间已是不可企及地存在,人间修炼之人终日苦修,为得便是有朝一日霞举飞升,然那也不过是地仙、天仙的修为,金仙之道已是仙人顶层的修为,这些人间修士确是想都不敢去想,那大罗之位,还是待自己仙道有成之后,再去奢求,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众修士震惊之时,凌空与明诀子等略略寒暄几句,便已向天地宗大殿而去,留下这一地被此消息震的不能自己的修士。
却说那调皮可爱的小瑞瑞,在听得无尘子老道言来人是自己父亲之时,不由心中大惊,此后便仔细看向凌空,毕竟凌空当日走时,小瑞瑞才不过是六岁稚童,如今一别六年,凌空虽是容貌未变,然毕竟是六年地岁月,若是心志成熟之人自不会忘记,然教小瑞瑞一个六岁稚童,在一别六年之后还能清楚记得自己父亲的容貌,则是有些难为她了。此时仔细看向凌空,渐渐的,心中父亲那模糊地影像渐渐清晰,认出凌空确是自己爹爹,当下那小小心思却是不喜反悲,只觉得爹爹多年未陪自己玩耍,才一回来,便施法儿将自己定住,心中凄苦,不觉是悲从中来,那泪珠儿已是滚滚而下,把个粉嫩的小脸画出两道水痕,若非被定住,恐还要加上些声响来。
她这一哭,可把那把她宝贝的不得了的无尘子急坏了,急急传音凌空,教其快解开女儿身上的法术,凌空本是见女儿顽劣,欲趁机管教一番,此时见得女儿哭泣,不由也是心中一软,想及自己为报师仇,确是亏欠她们母女良多,女儿尚在年幼,自己这父亲却是少在其身边,也是难逃管教不严之责,当下暗自叹息一声,收回定住女儿的剑气。
小瑞瑞束缚一去,立时哭出声来,无尘子才想去哄劝自己这宝贝徒弟一番,小女娃已是哭着飞了开去,一边飞还一便说:“坏爹爹,臭爹爹,一回来就欺负瑞瑞,瑞瑞找娘亲去,不和你玩了。”
众人见此小女儿之态,却是不禁莞尔,无尘子欲跟随而去,却又恐凌空刚至,自己如此却是失了礼数,当下强自忍住,与众人同去大殿叙话。
众人来到殿中分宾主坐下,自有天地宗后辈弟子奉上茶点鲜果,才说得几句话,一条身影却是猛然冲入殿中,一阵威凛之气直扑而来,那威势竟然隐隐中蕴含天地之威。
凌空正在惊疑人间还有何人有此威势之时,一个女子身形已在殿中显现,怀中还抱着适才哭跑出去地小瑞瑞。
第八章 人间变幻(下)
凌空正在惊疑来人威势之时,来者已是停住了身形,却是一位女子,怀中还抱着适才哭跑出去的小瑞瑞。此时小瑞瑞许是哭的够了,趴在那女子怀中,还转过头来,对凌空作着鬼脸,样子实在可爱。
然此刻却是无人去注意小瑞瑞的鬼脸了,那女子在看清凌空面容之后,惊呼一声,急急将女儿放下,直向凌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凌空身躯,便自哭了起来,却是教那可爱的小瑞瑞看不明白,母亲不是整日在思念着爹爹么,怎地见了爹爹却是哭了起来,大人们真是奇怪,咬着自己的小指头,奇怪的看着自己娘亲扑在爹爹怀中痛哭。正欲出言询问时,无尘子却是将小女娃抱了起来,说道:“乖徒儿,你娘亲已是多年未曾见得你爹爹,咱们便不要打扰他们了,师傅带你去玩个好玩的物事如何口”
小瑞瑞毕竟是小孩心性,闻得有好玩的东西,立时将刚才的不快忘记的干干净净,正要欢呼出声,却是被无尘子掩住了小嘴,小声说道:
“咱们悄悄的离去,莫教你娘亲和爹爹知道,否则他们必不给你玩耍了。”见着小东西点了点小脑袋,无尘子方放开了手,抱着她便悄无声息的的走了出去,而此时这天地宗大殿众人,也是早已离去,只余抱在一起的凌空夫妇二人。
却说李敏毓已是六年未曾见得自己夫君,虽然平日里每每思念之时,便借修炼凌空授下的修炼之法来忘却那刻骨铭心的相思,然只要一收功出来。凌空的身影便将脑海充填得满满地。难有丝毫空隙,虽说女儿乖巧,知道自己难过,经常腻着自己撒娇。然那对凌空地思念却是不曾有半点减少,且随年月越久便越发的难以克制,整整六年了,李敏毓都是在思念中度过的,是以此刻一见到令自己魂缠梦绕的身影,那里还把持得住。竟是不顾丝毫仪态地冲进凌空怀中,泪水亦是无声的落了下来。
凌空怀抱爱妻,心中亦是泛起愧疚之情。李敏毓自从嫁给自己后,起初还过了几年安乐的日子,自从剑门被玉帝派下仙人所灭后,自己因心切师门之仇,对其冷落了不少,而在自己将诸事相告后。更是教其心下时时难安,这一次更是一去六年,教李敏毓如何不为自己安危担忧。
夫妇二人便这样在天地宗大殿相拥着,待李敏毓将这六年的思念化作泪水通通发泄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凌空的面容,眼神专注无比,似要将凌空的样貌烙印心中。素手滑过凌空地脸盘,把几丝鬓边散出的发丝拢了回去。最后两手捧住凌空的脸盘,痴痴地看着这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
凌空见到爱妻如此模样,双手一紧将李敏毓抱了过来,在其额头吻了一下,说道:“娘子不需忧虑,为夫这次回来不会再轻易出去了,统,帅三界的天庭如今已被毁去,虽说首恶未除,毁我师门的玉帝还未能授首,然其毕竟乃是天庭正统之尊,得佛门菩萨庇护,此事确是急不得,是以为夫此次回来,乃是要为娘子提升修为,修成仙道,日后方能随为夫一同飞升上界剑灵天中,娘子以为如何。”
李敏毓听得凌空言语,对那天界之争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记住了凌空所说的,此次归来便不会再出去之言,当下不由心中一喜,又将一头乌发埋在凌空怀中。
凌空怀抱爱妻,直待其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才以神念锁定其居所,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天地宗大殿之中,却是施展了才由凌剑子传授的剑门挪移之法,以神念为引,心剑为基,神念所及无远弗届,只要剑心尚存,此法便可施展无碍,且此法施展之时,因是以剑心为基,护体无形剑气随念激发,时刻护持施术者之身躯,确是比道门仙人挪移之后,法力需刹那之机才能恢复运转之法要高妙得多。整理发布于
将心神疲惫地爱妻安顿之后,凌空才施展神念约天地宗众位高人一晤,此地众人皆是修行之辈,自是不需如世俗人等那般,且其等亦是惊苛凌空这许多年的遭遇,及地府天界可有什么变动,是以一得凌空神念相召,纷纷御使身形,片刻之间便已齐聚大殿之中。
凌空待天地宗掌门及众位长老来到,方抱拳一礼说道:“凌某冒昧打扰诸位清修,实在是有要事相告,是以才不得不于此时召请诸位来此,还请诸位莫要怪罪凌某。”说完又作了个罗圈揖。
天地宗明诀子闻言说道:“道友如此说话却是见外了,莫说道友如今乃是上界金仙的身份,便是道友不嫌我宗门功法微末,将爱女拜在我天地宗门下,道友也是与我等有了通家之谊,什么冒犯之言,却是道友言过了,今日不知道友有何事相告,还请道友示下。”
凌空闻言,当即说道:“既如此、凌某也不多说他话,今日召请诸为,乃是将天界近日发生的大事相告,免得若是诸位上界师门谕令传下时,诸位不解其中真意。”话说至此,凌空略顿得一顿,见天地宗一众高士皆是脸露惊容,方又缓缓说道:“凌某前次离去,乃是奉师门谕令下得九幽地府,助鬼帅抵御天庭的攻伐,一战之下,鬼帅大发神威,当众击杀佛门释迦分身,并将佛门十八罗汉及天庭雷部众神一成擒,此后更是不忿那天庭玉帝如此妄为,尽起精锐反攻向那天庭,此战天庭被毁,那玉帝在佛门诸菩萨、罗汉的护持下侥幸逃脱,天庭众神也因天庭被毁,纷纷散去,更有部分下到九幽地府,投*了鬼帅,天庭被毁灭,诸界大乱将起,是以凌某特将此事告知。免得诸位天界师门谕令一下。
却是不知事情缘由,难免不知所措。”
天地宗闻得凌空之言,心中瞬时翻起滔天巨浪,天庭竟然被地府鬼帅毁去。那周天星力之归属却是又由何人前来驾御,且那天庭虽是屡有不端,然其乃是三教共立之正统,怎地鬼帅攻上天界,那道门三清却是袖手呢,此事当真有些怪异。不过当务之急却是需问清天庭覆灭的真相。否则诸界一乱,这人间又怎会是乐土呢。当下明诀子对凌空稽首一礼说道:“多谢道友将此事相告,教我等能早做准备。否则若是诸界乱象一萌,我天地宗必是陷入被动,恐怕难逃此劫。”
凌空闻言说道:“明诀真人不必如此,凌某曾闻贵宗无尘道友言及,贵宗乃是南华门下,飞升之时乃是直入三十三天内之逍遥宫中。诸位有南华道君庇护,想必便是大劫临头也不过是有惊无险,凌某将天界之变告知诸位,不过是教诸位早一步得知而已,想必不日后三十三天之逍遥宫便会有谕令来得,那时诸位有师门相助,便是没有凌某也可无碍的。”
天地宗众人闻得凌空此言,纷纷出言说凌道友实在过谦了。天界一日,人间一年,便是我宗师门在知天庭覆灭便传下谕令,换**间恐也是三五个月地时日,若是此时诸界猛然动荡,我宗不知劫从何来,措手不及下,恐会有所伤损,是以凌道友此言确是有大恩与我宗门。
当下众人又相谈片刻,凌空便先自告辞,毕竟人家天地宗初闻此事,定有要事商议,自己虽说与其等关系匪浅,却是也不宜多留,且凌空此时确是有些想念自己那女儿,是以才先行告辞。
凌空出了天地宗大殿,神念散发,不过瞬间便已看见女儿正在与一大群灵兽玩耍,旁边还有几个天地宗后辈弟子陪伴,小女孩笑地嘻嘻哈哈,显是玩得极为开心,凌空见此脸上也不禁露出慈爱地微笑,身形一动,便已来到女儿身边,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可爱的小瑞瑞。
此刻的小瑞瑞因为从牛鼻子师傅那里要来了垂涎多日地法宝,此刻正心情大好开心玩耍时,却见到身旁猛然多了一个人出来,却是也不惊怕,毕竟小瑞瑞已经是修行了多年了,虽然此刻还未结成道门金丹,但是耳濡目染下,知道定是来人施展了自己不知道的法门,才能从自己身旁猛然出现,当下抬眼看去,却是见得自己爹爹那笑吟吟的面容,本是欢笑的小脸却是猛然一变,哼得一声,便快速将小脑袋转了开去,连带着小嘴儿也嘟了起来,竟是一番不欲理会自己爹爹之状。
凌空见得爱女一副气恼的模样,也不言语什么,伏身将小女娃抱了起来,小瑞瑞这下不乐意了,在凌空怀中挣扎起来,把个小小身躯扭的似个麻花一般,嘴中还在说着:“瑞瑞不要坏爹爹抱,快放开瑞瑞,爹爹坏,一来就知道欺负瑞瑞,瑞瑞不和坏爹爹玩,瑞瑞要找娘亲去。”
凌空闻得爱女这小女儿之言,不由一笑说道:“瑞瑞不听师傅地话,四处乱跑,更是跑出护山大阵,着实有些不乖,你那师傅极是疼爱你,你却看见自己师傅寻来,又欲乱跑,爹爹这才施法儿将瑞瑞定住,若是瑞瑞乖乖听话,爹爹又怎会用法儿定住瑞瑞呢。”言罢笑吟吟的看着尚自气恼的小女娃。
小东西闻得自己爹爹地言语,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小脑袋偏了开去,竟是不看凌空一眼,凌空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却是莞尔一笑,也不言语,只是催发剑气,飞入天际,将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施展出来,化做一柄柄小剑模样,围在自己身边,快速旋飞,只见点点金光显现,三百六十柄周天剑气结成的小剑,在二人身边翩翩起舞,各色光华流转、煞是美丽。
小女娃毕竟是小孩心性,见到如此徇丽的剑舞,一时那还记得生自己爹爹的气,立即被那徇丽多姿的剑舞迷住,两只白嫩嫩地小手伸了出去,似乎要抓住那美丽的色彩。
凌空见将爱女心神移开,当下便在小瑞瑞耳边说道:“瑞瑞若是用功修行,乖乖的听师傅的话,日后也能象爹爹这般变化出如此美丽的景象。瑞瑞想能够自己施展这样美丽地法术吗?
小女娃已经被凌空施展地那绚丽至极的剑舞彻底迷住。闻得自己爹爹问话,眼睛都没有移开一下,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用她那清脆,的童音说了声:再不言语了。
小女娃气来得快。消地也快,看过剑舞之后,小瑞瑞便不再生自己爹爹的气了,不过却是郑重的对凌空说道:“瑞瑞这次就不怪爹爹了,不过若是以后爹爹再施法而将瑞瑞定住,瑞瑞便再也不理爹爹了。”
童稚之言听的凌空心中暖意升腾。闻言下当即保证日后爹爹绝对不再把瑞瑞定住,不过瑞瑞呢也要乖乖的听师傅的话,好好修行。日后才能象爹爹这样用出那美丽地法术,而且也不准瑞瑞再将自己的师傅唤做牛鼻子,因为那样就不乖了。
此后凌空又陪伴了女儿一会,无尘子神念忽至,言有要事相商,凌空便嘱小东西自己玩耍。身形便迅速消失,看的小瑞瑞羡慕不已,暗暗决定,日后一定要好好向牛鼻子师傅学习,日后才能象爹爹那样,既可施展那美丽地法儿,又可如此一下就不见了,当真是好玩。
小瑞瑞胡思乱想之际。凌空已经在天地宗大殿现身出来,天地宗一众高士都是识货之辈,自然知道这空间挪移之法,乃是成得仙位之人才可施展的法门,当下对凌空的修为钦羡不已,暗想当日初见凌空之时,此人修为虽是极强,然却也不过是比天地宗诸位长老略高一线而已,但不过短短十来年时间,凌空不仅得成仙位且还证得大罗之道,如此进境实是教人瞪目结舌,修行之道乃是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为己用,来不得半点取巧,否则若是借助灵丹妙药快速提升修为,不仅对自己境界有损,还会因功力不纯之故,便是飞升也是难以度过那九天神罡,白白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然这凌空却是不见此患,不仅修为突飞猛进,从人间的修为一举连破数层境界,直达金仙之位,其自身心境修养却是不见丝毫不适之相。天地宗众人想及此,也只能暗叹那剑门之法确是妙绝人寰,不仅威势强绝,便是修炼也比我等迅速不少。
凌空却是不知众人这番心思,身形一住,便抱拳问道:“不知诸位召唤凌某有何事指教,莫非是对那天界大变一事已有了计较,如此凌某洗耳恭听。”
明诀子掌门闻的凌空询问,当即说道:“天庭被毁,那天界中自是风起云涌,我等人间修士虽是难逃劫数,但毕竟不过还是人间修士,除非是三教再欲封神,否则所受影响应不似天界那般巨大,是以此刻请道友前来乃是为了另一件事情,不知道友可愿闻知?”
凌空闻言温和一笑说道:“掌教真人有何事相告,凌某皆洗耳恭听,还请真人示下。”
明诀子这才说道,原来三年前那些海外蛮夷之辈,不知为了何事,竟是聚集数百人来到我中土海域,言我中土修士贪他教中秘宝,令我等速速归还,否则便要施展神威惩罚异教徒,中土修炼之人见对方不过是些蛮夷之辈,也不理会其等之疯话,听过便算,也未对其等出手,哪里知道那些蛮夷却是狂妄,寻不得我等山门所在,竟然将我外海居住地百姓一焚而尽,说什么讨伐异教徒,是上帝的旨意。我等见此自无法忍耐,当下便由我门中无意子长老率统二十位三代弟子前去教训其等,不想那些蛮夷之辈,修为实在不上台面,却是可施展出一些威势颇大的术法,颇似我中土法术中的请神之术,且威力还有过之,无意子长老一时不慎下还吃了些小亏,被那些蛮夷以术法破开护体真元伤了身躯,逼得我宗无意子长老施展元婴离体之术击杀了数十蛮夷,最后却因伤势过重,亏得众弟子护持方能回返宗门。此后我中土道门便与那西方蛮夷之辈开战,且那些盘踞蜀山的魔道修士也是出手相助,如今已是打了三年了,双方互有伤损,便是我天地宗也是折损了几位门下弟子,不得不转世重修。
凌空听得明诀子之话,不由心中顿生怒意,这些西方蛮夷实在可恶,竟敢犯我中土。当下问道:“却不知掌教真人可知如今那些蛮夷盘踞何处,如此无端犯我中土,凌某当要其等付出应付的代价方可。”
明诀子闻得凌空之言,缓缓说道:“道友也莫气恼,那些西方蛮夷来犯之初,虽说其等术法怪异,教我等吃了些小亏,但是其等之弱点也是异常明显,因为那些蛮夷施展的术法皆是借力请神之术,难与我等苦修之士相较,初时几战之后,其等便是再难讨的任何便宜,直到其等阵营之中出现了十几个长着白色翅膀之人后,我等方才有了伤损。”
第九章 与道同仇(上)
凌空闻言大奇,问道:“长着翅膀的人,不知是何等模样,修为如何,竟是教诸位修为深厚,境界高超的高士也有伤损,又或那些长了翅膀之人术法怪异,诸位一时未能查出其等虚实,以致吃亏么?”
明诀子这时说道:“那些长了翅膀之人却是与那些蛮夷修士不同,我等与其数次交手,发现那些人绝对不是人间修行之辈,其等身躯皆是以密集的能量构成,不仅术法威势远超过那些教廷蛮夷,还可近战,施展术法随手即来,并不似那些教廷之人一般还需要诵唱,且其等修为竟是还在我等元婴大成的修炼之士之上,当可与我道门成就仙位之人相比,其等身形移动快如电闪,我等需十数位元婴大成的修士方能与其交手,是以其等一至,我中土修炼界中便伤亡大增了。”
凌空闻言,当下缓缓说道:“既是如此,凌某自无袖手之理,待其等下次来犯之时,凌某倒是想要会会这些长了翅膀的鸟人,看是其等身形快速,还是我剑门剑诀凌厉。”
天地宗一众高士闻得凌空愿意出手,均是大喜,先前其等还恐凌空顾及身份不屑一顾,此时闻言之下,纷纷出言向凌空相谢,言能得道友之助,我中土道门定能尽驱来犯之敌。
凌空闻言连说不敢,言自己也是中土一脉,虽是曾与道门有些仇怨,然罪不在其等,罪魁祸首乃是那天庭玉帝,我剑门之仇只是着落在那玉帝身上。此后。剑门与道门的仇怨一筝勾销。此刻我中土遭难,凌某自然不可坐视,且此战乃是那西方教廷挑起,打上家门。亦是其等先自派出修为已达仙位之人,频施杀手,凌某出手惩治,自是不算犯了天规,是以还请诸位莫如此说,此乃凌某份所当为。此时凌空因来至天地宗却是未曾见得凌云。出言向天地宗众人询问,询问之下才知自己离去后,凌云也是耐不住天地宗略微有些沉闷的气氛。跑至世间继续护持当年凌绝子开设的平安镖局了,待蛮夷来犯之时,又见其与蜀山群魔一同出现,此时应是在那蜀山。凌空闻言当下释然,便不再询问其他了。
当下凌空便在天地宗山门住了下来,或是陪伴妻儿。或是与天地宗一众老道谈论修行之道,日子过得甚是悠闲,其中最教凌空不可思议地,便是李敏毓地修为,竟然已至元神稳固,将要化丹为婴之境,进境之速,便是凌空也是自叹弗如。当年凌空结成剑胎,足足用去了近百年的时光,而李敏毓不过十数年便将要进入元婴之境界,其中差距实在不可以道理计,且李敏毓至今还未曾逢过天劫,如此却是有极大隐患,只要李敏毓一至化丹为婴之时,那天劫定要降下,且比寻常修炼中人的四九天劫,那威势还要大些,是以凌空此时也是不敢擅离,自己在此除非是那天道变化先天神雷,否则区区天劫却是不在话下。
而凌空爱女小瑞瑞,则因为羡慕父亲那绚丽的术法,及那瞬间不见地法门,此后竟是不再顽皮,专心随无尘子修炼天地宗心法,虽然那牛鼻子的称谓还未改去,但已是教无尘子老怀大慰,只叹乖徒儿终于懂事了,亦是教的更加卖力,恨不得一下子便将天地宗所有法诀教给自己徒儿,是以这老道整天都是乐呵呵的,逢人便赞自己徒儿,也不再有捉弄天地宗后辈弟子的举动了。
如此又过的三月,天地宗终是接自己仙门谕令,着其等好生修行,莫惹是非,如今天界大变,因是劫数临头,莫要因为小事,给自己种下恶果,否则若是劫数来到,因果未还,便要应劫了。
天地宗诸位接得仙谕,却是难以诀择,若是就此封闭山门,潜心修炼自不会惹了什么是非,若是人间无事,封山便封山也没有什么难为地,但偏生此刻逢异族来犯,若是天地宗就此封山不理,虽不会给自己等人种下什么因果,却是良心难安,便是日后成就仙道,也是难逃自己良心的责罚。
众人邀凌空相商,凌空却是不置一词,皆因此事凌空确是不好出言,天地宗若是遵奉仙谕封闭山门,乃是听从上命,无人能说其不对,反之天地宗不理会仙门之谕,一意抵御来犯外族,此等做为也是积修功果,两种做法均无不对之处,却是教凌空如何出言,是以亦是只能不置一词,任由其等商议。
便在天地宗众人难以诀择之际,那儒家门派奉剑门,却于此时传来消息,其等门下弟子侦知,那些西方蛮夷之辈许是修整完毕,从外海之处又再来犯,还请天地宗诸位前辈高人援手。
天地宗人等闻得此讯息,不由更是难以取舍,两难之际,凌空先自对众人说道:“我剑灵天之人一向不在这天地五行之中,虽然亦是跳不山沾天道变化、劫数临头,却是比诸位要少些顾虑,此次来犯之敌,便由凌某前去吧应付,诸位不论如何抉择,凌某亦不敢因此而以为诸位懦弱,毕竟那仙谕乃是诸位师门之谕令,也是难违。”言罢便先自告辞而出。凌空如此说话,教天地宗众人更是难为。
却说那李敏毓闻得夫君又要未出抵御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跟随而去,凌空想想便应了下来,一来爱妻已是将要至化丹结婴之境,若是自己走时天劫忽至,恐怕李敏毓抵御不得,二来嘛、乃是凌空如今已是金仙之境,且经历之事大异往昔,心境毕竟不同了,行事间多了几分大气,少了些人间修士的谨小慎微。不过也应该如此,毕竟金仙地修为,便是天界也是顶尖之人,何况人间。
哪知道,李敏毓这一去。却是惹得那个鬼灵精也要跟去。李敏毓竟亦出言求恳,凌空初时坚决不允,言此去非是游玩,怎可带同小女娃同去。奈何那母女二人利害,一阵软磨硬泡,凌空无奈之下,只得投降,答应了女儿的要求,最后约法三章。去是可以,却不得擅自离开自己身旁,否则当即送回。这才一家三口驾御遁光与那奉剑门传讯弟子一同飞离天地宗山门所在。教那疼爱徒儿的无尘子也想同去。
因带路那奉剑门弟子修为低微,凌空也不好将其甩下,是以行得小半个时辰,四人才来到奉剑门所在,前来接待地奉剑门长老恰是认识凌空之人,见面之下虽对天地宗诸位未至有些遗憾。然既得此人来援,想来也是无碍,此人修为极高,虽不知究是何境界,然观其丰神气度,恐还在天地宗众人之上。
当下几人也未迟疑,直接便向发现敌踪地小岛而去,几人赶到之后。只见天际各色光华闪现,尽为剑光道法充斥,却又分作两块,一边是仙光耀耀,正气腾霄,一边黑云弥漫,煞气隐隐。凌空看在眼中却是一笑话,谢过带路的奉剑门长老,带着妻女剑光展开便向群魔阵中落去。
却说那黑云弥漫之处乃是蜀山闻讯而来地群魔,此时见一道光华四射的剑光直向自己等本阵射来,不由是心生疑惑,蜀山群魔聚集之时虽是与正道修士大战一场,且还占了上风,然随后却在各方斡旋之下息了争端,此后因群魔势大,更有地府鬼帅撑腰,中土道门也未曾再来相犯,直至三年前蛮夷犯我中华,蜀山群魔虽是异类修真,却也均自认乃是中华之人,与天地宗诸位率先抗击来犯之敌,此后那些道门修士也是闻风而动,然此际虽说彼此均有仇怨,却是都暂且放下,同心抗击来犯之敌,虽不会行那落井下石之举,却是各打各地,少有相帮之举。然此刻为何会有正道修士直飞本方大阵,瞧那剑光正大纯正,绝非是异类或是魔道修士能具有,莫非此人乃是前来挑衅不成。
群魔心中惊疑之际,凌空携妻女已是来到群魔阵前,护体剑光一收,群魔却是更是惊异,怎地前来挑衅还拖儿带女地,看那三人样貌分明便是一家三口,正在这些魔修不知如何应对之际,群魔阵中却是有人认出了凌空,来者不正是当日蜀山一战,以一人之力击破道门大阵,且是亡月老祖挚友的凌大人么。
当下不敢怠慢,生恐群魔中有人嘴快得罪了凌大人,那自己恐要被老祖责罚了,急急越阵而出,来至凌空身前躬身一礼说道:“原来是凌大人仙驾至此,雷鹏迎接来迟,还请凌大人勿要怪罪。”此人一出,凌空也是识得,正是那三妖整肃群魔之际,分封的六殿中之修罗殿殿主雷霆战鬼雷鹏。
凌空虽是修成了金仙大道,平日里却无盛气凛人之态,当下说道:
“凌某不请自来,何怪之有,雷道友莫要如此说话,唤我凌空或是一声道友足以,凌某如今山野之人,凌大人的称谓却是不必再提。”
那雷鹏见凌空竟是如此好言语,却是不禁有些惶恐,当即说道:
“凌大人宽厚,雷鹏却是不敢坏了规矩,老祖早已言明,见凌大人如见老祖,是以凌大人所言,雷鹏不敢从命。”说完自己也是惊奇,自己便是面对老祖之时,也无如此惶恐之态,怎地见了这凌大人,竟是教自己心生恐惧,此事实在怪异。
凌空见这雷鹏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言。当下问道:“凌某见蜀山群雄齐聚,怎地却是不见亡月老祖、蚕引真人几位道友,莫非你等此来乃是以雷道友为主事之人么?”
雷鹏闻凌空询问:“当即恭敬说道,雷鹏身份低微,修为亦是不堪,怎能当此大任,此来不过是率领手下众兄弟打打前哨,稍后、老祖会亲率三宫宫主前来,贵师弟凌云真人亦会同来。”
群魔见到平日里杀性奇重,威名赫赫的雷鹏雷殿主,在来人面前竟是宛如温顺的小猫一般,如此怪异之事,只教群魔看地目瞪口呆,暗自猜测来者是何等身份,竟可教雷殿主如此惊怕。实在有些惊异。
便在凌空与雷鹏说话之际。一股粗大的乌芒自天际闪现,直射群魔阵中,未至近前,阵阵幽冥之气已是席卷而来。凌空神念探出,瞬间便将那粗大的乌芒看了个通透,原来是亡月老祖偕众老妖来到,其等之后还有一道剑光,虽不见有何等威势,然看在凌空眼中却是分明。暗赞凌云确是不凡,不过短短六年地时间,便已至剑胎顶层修为。剑气展开再不见有丝毫外泄,剑丹之境也不再是臆想之事了。
凌空神念扫过,顺带和亡月等老妖打了招呼,却是教一众老妖更是兴奋,凌空与鬼帅大军攻上天庭之时,亡月与蚕引二人还在闭关修炼中。而二人出关之后,才知凌空等已是离去了月余,二人也知彼此差距,知道便是自己二人同去,作用恐怕还没有比鬼帅麾下地阴兵大些,且二人修为未成仙位,便是想去天界,也是难耐九天罡风的侵袭。是以便息了参战的念头而回转人间,待修为精进后再谈其他。此后苦心修行,一心只想早日飞升天界,不为其他,只是为了天庭众神一战,蚕引还多了个心思,便是为自己师傅报仇。
此后数年二人皆是不闻凌空音讯,以为上的天界便再难回到人间,若要相见只有待自己等也飞升成仙之后方有机会,哪知道却在此时感知凌空神念,二人当下心中狂喜,急急催动遁光,显见二人之急迫。
那粗大地乌芒才在场中落下,亡月老怪神念激发下,随后便向凌空所在奔去,见得凌空竟是携妻女同来,不由是哈哈大笑道:“道友果然好豪气,于此征战之地,竟还偕同尊夫人与令爱同来,把那将要来犯之敌视做天么小丑,于此大战将发之地一副闲游之态,足见道友盖天豪情,实是羡煞我等。”
凌空还未答言,蚕引真人也是跟上说道:“道友数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贤夫妇二人当真是神仙眷属,令爱也是一身仙骨,一家三口皆是神仙中人,日后我等上得天界,便要*道友照顾了。”
凌空闻得二人之言,微笑说道:“二位怎地也来调侃凌某,凌某能有今日皆是*二位大力相助,否则、当日凌某心切师门之仇,如无二位相助,恐早已功败垂成,那能有今日之修为,是以还请二位莫再如此言语,否则便是有些见外了,二位道友以为如何?”
亡月老怪与那蚕引真人闻言大笑不已,片刻方由亡月老怪说道:
“凌道友修为远胜我等,然却是不见半点倨傲之态,我等能与道友相交,确是幸甚,道友既如此言语,我等若是还要再言其他,反是显得我等俗气了,便按道友所言,只论交情,不言其他。”蚕引真人亦是在一旁点头称是。
凌空又与二人相谈片刻,便告罪一声,直向道门众人那里飞去,来到道门阵前停住身形,对那些道门修士拱手一礼,方才说道:“本人凌空,乃是剑门遗世弟子,此前为报师门之仇,心中怨恨难消,手段难免毒辣了些,与诸位多有仇怨结下,然是非自有公论,如今凌某已是查明当日我剑门之厄,乃是那天庭玉帝秉私心而为,诸位乃属上命难违,迫于天庭威势方来攻我剑门,凌某亦非滥杀之辈,既是查明真相,此前对各派得罪之处,凌某深感歉意,此后剑门与诸位仇怨一笔勾销,而凌某当年杀戮各派中人之仇,诸位若觉心中怨恨难消,只管来寻凌某报复便是,凌某将一人接承,我剑门中人绝不会因此而横加干预。言尽于此,凌某告辞。”言罢便飞回群魔阵中。
留下一地目瞪口呆地正道中人,片刻后这些道门高士方才明白凌空话中之意,那些曾经参与围攻剑门一役的门派掌教、长老,当下不由长长出的一口大气,这凌空的手段他们自是领教过的,并非那可欺之以方地君子,该下手时绝不容情,绝不会有什么姑息之念,且那剑门法诀确是威势绝伦,那凌空数年前的修为,道门中便无人是其对手,此刻观其丰神气度,修为当是大进,恐怕已是得成仙位也未可知,此刻能得此人亲口说出勾销前仇之语,这些道门高人不由心中大石落下,心病一去,心魔自难滋生,此后修行也会顺利许多的,至于那寻其报仇之举,除非是傻子才会去。
凌空回到群魔阵中,亡月老祖与蚕引真人纷纷赞凌空心胸宽广,如此大仇也可放下,不愧是参透大道之人,实教我等难及。
凌空闻言却是说道:“我剑门无辜遭难,那中土道门虽然难辞其咎,但毕竟非是首恶之人,乃是些盲从之辈,那派出仙人灭我剑门地玉、帝方是首恶之人,天威之下,那些道门中人自不敢不从,是以凌某并非放下仇恨,只是只寻首恶之人,余者皆不再理会。”
第九章 与道同仇(下)
众人正自闲谈别后之情时,数道遁光从海上飞来,其中有魔有道,其中一道金光最是快捷,不过瞬息之间,便已回返群魔阵中,那人显出身形,原来是神风殿下之护殿使,金羽真人,此人乃是上古天禽大鹏鸟得道,说来还与妖族七大圣中之浑天大圣鹏魔王乃是同族,且佛门中也有其同族之辈,便是那截教教主座下之蓬莱羽翼仙,封神之战时,被那燃灯道人使奸计收复,后随燃灯道人一同投了佛门,受封大鹏金翅明王,虽是名号两听,却不过是人家的坐骑,更被佛法熏陶的再无半点身为妖族之心。这金羽真人乃是其等同类,虽无那二位双翅一展,扶摇九万里之神通,然其速度之快,群魔中却是首屈一指,前去查探敌情,实在是最适合不过。
金羽真人变回人形之后,便对亡月老怪说道:“禀老祖,西方蛮夷之人,所乘三条海船已距此处十余里,属下本想将其等座船击沉,然却是见得天际有近百个长翅膀的鸟人,属下不敢轻举妄动,这便速速赶回禀报老祖,如何迎战,还请老祖示下。”
亡月老怪闻言却是笑笑说道:“若在往日,这近百个长了翅膀的鸟人,本座也许还会惧其三分,然此刻有本座挚友凌真人在此,管教那些鸟人来得去不得,教其等知道我中华上国的威势。”
却说此刻凌空正被凌云拉住询问,为何要与那中土道门冰释前仇,当日亡我剑门之时那些杂毛那来什么被逼之状,分明就是恨不得将我剑门就此剿灭。
凌空闻言却是说道:“师弟莫要以为愚兄不知师门仇恨。然我等修炼之辈却不可为仇恨蒙蔽自己的本心。中土道门确是有亡我剑门之心,然就凭其等却是无此能为,我剑门被毁皆因天庭玉帝私心所致,是以愚兄愿放下中土道门与我剑门的仇怨。只需向那玉帝索我剑门血仇即可。”
凌云闻言大急,说道:“师兄怎可轻易放过那般无耻小人,莫非是师兄成了仙道,乃是仙人之列,便不欲再管下界剑门的仇恨了么!”
凌空闻言说道:“愚兄岂是如此样人,你可知如今天界之中再无天庭了么。愚兄前次去地府助鬼帅抗击天庭众神,随后便与地府鬼帅一同杀上天庭,一战之下。那天庭已是分崩离析,再不复存在,且为兄此去还遇上了我剑门凌剑子、凌绝子等四位师兄弟,虽是未能诛杀首恶,却是已将那天庭捣毁,是以我等之仇恨实不该再加诸于人间道门身上。只要将那逃脱地玉帝击杀,我等便可告慰死难地门中前辈。”
凌云闻得凌空此去竟是将天庭都捣毁,惊的嘴都合不拢来,久久方才将此事消化,确是未曾想到凌空数年未见,竟是做出如此大事,将天庭捣毁,连那玉帝也是出逃。如此惊天动地之事,凌空师兄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竟是连天庭都可毁得。
凌空看凌云惊容,当下说道:“此事并非如你想象一般,其中还有些缘由在里边,另有一些变数,此刻不是时机,待将这些蛮夷击退,为兄定会将此行诸事告知,师弟且莫焦急。”凌云闻言虽是急于知道详情,也还是强自忍耐下来,待此战之后再向凌空师兄询问不迟。
各方派出查探之人返回后,道门那边只见是各色光华闪现,异彩纷呈,却是闻的来敌势大,已是开始布置大阵准备迎敌,反观群魔这边却是没有丝毫动静,魔道众妖仍是静静立于天际,竟是不做任何准备,如此情形看地众道门高人难以理解,却不是以为群魔托大,只以为其等莫非是另有布置不成。
其实群魔这边本来亦是要结下魔道大阵的,却是为亡月老祖所阻,言说今日一战我等只需对付那些西方蛮夷便可,至于那些长了翅膀的鸟人,自有凌真人应付,我等不需多虑。魔道众妖闻言虽是不解老祖之意,却是无人敢于反驳老祖之话,是以便不做任何准备,静立天际,等那些蛮夷来到。
如此又过得一个时辰,三艘巨大的海船出现在众人眼中,最惹眼的便是在天际缓缓飞来的一众长着洁白双翼,手中拿枪持剑之人,阵阵纯正祥和地气息亦在此时缓缓传来。
凌空尚是首次得见这些所谓长着翅膀的鸟人,当下神念激发,瞬间便将那些鸟人的身形笼罩,只见鸟人队伍中忽地出现一阵慌乱,凌空地神念却是已收了回来,那些鸟人修为如何,却是已被凌空查了个通透,嘴角一丝讥笑浮现,心中却是涌出了杀机。凌空为何杀机浮现,原来那些鸟人被凌空神念一探之下,便知道其等修为介乎地仙与天仙之间,且其等身躯并无半点血肉,全部是由纯净的能量组成,即是说这些鸟人并非人类,是以才教凌空心中忽生杀机,这些鸟人不仅以超越人间的修为攻击我中土人间修士,最重要便是其等不是人类,但其是何精怪,便是凌空也弄不明白其等是些什么东西。
便在凌空心中杀机萌动之时,那三条海船之上又飞起数十个身穿白袍、红袍之人,与那些天上的鸟人合在一处,径向道魔双方所在飞来,在相距一里之处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袍服之人越阵而出对道魔众人说道:“异教徒们,这是我教廷最后一次忠告,只要你们交出我教廷圣物,并放弃抵抗,再宣誓皈依我教廷,由我教庭祭司为你们这些罪民进行洗礼,你们将不会再面对神之惩罚,永享安乐。”
那人的话音才落,亡月老祖已是哈哈狂笑起来,手指那些西方之人说道:“尔等无知之辈,竟是妄言什么神罚,实在可笑至极。尔等以为就凭那些长了翅膀的鸟人便能胜过我等不成。今日尔等若不就此退去,那便准备尝尝我中华仙道地威力吧。”言罢又继续狂笑不止。
那人闻得亡月老祖之话,回头对自己一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后,只见一个长了翅膀地鸟人越众来道到那人身旁。那人此时又对亡月老祖说道:“异教徒,你地语言已经激怒了上帝派来的天使,现在大天使米亚斯兰阁下向你挑战,既敢口出狂言,那么就来迎接天使阁下的愤怒吧,异教徒应战吧。愿你的灵魂能在上帝地容光中被净化,永远不敢再有冒犯上帝地语言。”
亡月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那天使的修为虽然已是能比得上仙人。然自己一方修为深厚者众,却是不乏其众,自己与红发、冥神、赤焰、蚕引、甚至金羽、雷鹏等都可与其一战。当下正要派红发老怪出战,却是被凌空传音阻止,言此战让于凌云,自己已数年未见凌云。虽知其修为大进,却是不知其实力如何,欲借此战看看其修为。既是凌空出言,亡月老怪自然不会反驳,当下便对那人说道:“本座何等身份,岂是你等随意出来一人便可与本座交手,一个鸟人而已,竟是如此狂妄。”言罢转头对凌云说道:“此战就请凌道友出战此獠。吾在此预祝道友得胜归来,再行庆祝。”凌云已得了凌空吩咐,闻言下自不迟疑,对亡月老怪点头一礼便驾起剑光飞出,瞬息间便至那天使近前。
那西方教廷的白袍修士见这些异教徒出来应战,快速的对哪天使说了几句话,便在哪天使点头之后退了开去,随后只见那天使将手中长剑竖在胸前,紧贴额头做虔诚祈祷状,这才将剑平举指向凌云。
却说凌云此前也是与这些鸟人交手过多次,对其等战法也是略知端倪,这些鸟人中,有些确是修为深厚,非是自己能敌,然眼前此人却是不在此列,且剑门剑诀一向皆是以攻为主,凌云所修之万剑诀乃是脱胎于剑门杀伐诀,杀气之重仅在杀伐诀之下,之剑势一出讲究一往无前,向无什么暂且退避,等待时机以攻敌之说,是以凌云一见那鸟人举剑前引,周天剑气当即喷薄而出,直向那鸟人斩去。
那鸟人见凌云攻势展开,也不迟疑,身形迅即飞起,手中长剑亦在同时暴现纯白光芒,当空凝成一个洁白的十字向凌云之周天剑气迎来,飞动地身形亦不见停留,化作一抹溜光向凌云攻来。
剑门修行之道,首重自身锻炼,剑胎未成之时,修行的乃是以剑诀技击之道,结成剑胎之后,剑气展开远近皆宜,自是不惧近身之战,此际见那鸟人攻来,凌云亦是在同时长啸一声,本命元剑激射而出,身形一动将本命元剑持在手中,径向那鸟人击去。
凌空将凌云这几下应对之道看在眼中,不觉是心中大慰,观凌云此际应战之法,已是深得剑中真意,剑诀展开再不似以往那般,尽以剑气克敌,动则便是万道剑气激发,如此那般猛则猛矣,却是剑诀之力散而无神,对上比自己弱的敌人自是无往不利,然若是来敌势大,则是难以见功,此际凌云除了激发出周天剑气欲牵制来敌外,自身剑气收束为一,不见丝毫外泄,可见却是修为大进,境界不同往昔。
却说那天使见敌人竟是同样举剑攻来,不由在心中暗骂来人愚蠢,竟然妄图以区区之力对抗自己地神力,若是施展那些奇怪的法术自己还有三分忌惮,如此与自己近身对战,岂非是自寻死路么,上帝的威能岂是你们这些异教徒所能明白的,当下浑身圣力鼓动,欲在一击间将来人斩杀,净化他堕落的灵魂。
二人身形皆是快如电闪,周天剑气与那洁白十字对撞之时,二人亦是剑剑相迎,便在那天使激发浑身圣力欲击杀凌云之时,忽觉一股炽热气息扑面而来,还未等其反应过来,凌云的本命元剑之上却是忽地跃出一只火红大鸟,整个空间陡然变得炽热无比,此时那凶厉一剑已至那天使身前三尺。
如此突变实教那鸟人始料不及,手中之剑再顾不得伤敌,化作溜光一片,却是将自身守护得滴水不漏。只见此时凌云本命元剑上下翻飞。不住劈在那鸟人地护身剑势之上,那只火红的大鸟亦是围绕那鸟人的身形急速旋动,只要那鸟人剑势稍缓,便是数道炽热至极地剑气攻出。瞬间将那鸟人杀地慌乱不已。
凌空看在眼中,又是暗赞不已,不想凌云竟是能将朱雀焚海诀如此施展,以本命元剑攻敌之际,猛然激发出朱雀焚海诀,挟本源精纯剑气同时交攻。确是别出蹊径,可见其天份之高。
却说那鸟人被凌云围住狂攻,此时早已是不敌凌云那迅猛绝伦的剑势。且这鸟人先前激发而出的洁白十字,此时亦是被凌云的周天剑气击毁,三百六十五道周天剑气得凌云剑诀指引,此时亦是一同向那鸟人斩去,却是存心要将这狂妄挑战地鸟人击杀当场,挫其等士气。便在此时。那些鸟人群中又飞出两个鸟人,直向交战之处飞来,却是欲救援那已被凌云攻得已无还手之力的鸟人。
凌空见这些鸟人竟是如此无耻,先来挑战却在见己方失利之时又来搅局,不由怒哼一声,身形却是在原地消失,再现之时已挡在飞来的两个天使前进之路上,出言说道:“尔等既是前来挑战。莫非输不起么,眼看自己一方失利,便脸面都不要出手搅局,不嫌如此做法有些无耻么?”
却说此时那与凌云交手的鸟人已是岌岌可危,眼看便要被凌云剑势斩落,这两名鸟人也听不明白凌空之言,见有人阻拦不过略略一惊,随手激发出两道圣力攻向凌空,便欲前去救援那名鸟人。
凌空见这些鸟人果然是些无耻之辈,心中怒意更盛,已是存心要教其等知道我中华仙术的利害,是以见那两道白光击来,却是不闪不避,护体无形剑气随念而发,瞬间便将两个鸟人的攻势剿作虚无,并在同时将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发,千万道剑气瞬间激射而出,于刹那间便将那两名鸟人所处空间封闭,除非得了凌空允许,否则却是任谁也莫要想进出此间。
那两名天使心切同伴安危,击出两道圣力后便绕开凌空向前飞去,欲将同伴救下,不想才飞出数尺,忽觉前方已有千万道剑气相阻,二人开始还不以为意,同时劈出两道洁白十字,欲劈开来路,哪知自己等激射出地圣力与那些剑气一触,竟然不见丝毫动静,前方剑气依旧,自己二人的攻势不见半点作用,当下正欲从旁边绕开时,才发觉空间中处处皆有剑气封堵,自己二人的身形竟是被困在其间。
这两个天使这才大惊,此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是可以将空间都封闭起来,便是以自己这等天使圣洁之躯也是突破不得,二人惊骇之时回身向凌空看去,只见那人静立空中,不急不躁,一副安详之态。
这两个天使对望一眼,面对凌空,同时举起手中长剑,交叉一处,圣力不绝催发,阵阵浩荡地气息弥漫而出,两柄长剑之上渐渐闪现出洁白光芒,越来越是明亮,教人直有炫目之感。
凌空见这两个鸟人气势暴发,却是毫不惊惧,这两个鸟人此时暴发的气息虽看似浩大,实际却是不过与天界天仙相仿,与凌空当日在天界巧遇的几名仙人相比也是相去甚远,便是天界真仙见了凌空,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冒犯之言,区区天仙之力,实在不在凌空眼中,是以凌空静看那两个鸟人催发功力,自己却是不做任何准备,却是想看看这些鸟人还有甚其他秘技没有。
这两个天使因见凌空能将整个空间以剑气封闭,知道此人不可小视,是以才联手施展秘技,不想那人不仅无丝毫惊怕之态,还做出一副不屑一顾之状,如此动作实在是教这两个天使气得要吐血,虽然自己等在天使三级九阶中并不是高位天使,但毕竟是上帝的天使,平日里便是教皇见了自己等人也要恭恭敬敬,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是以心中皆是大怒,立意要将此忤逆神威之辈击杀于此处。
阵阵圣力不住涌出,两把交叉一起的长剑白芒更是耀眼,两名天使同时大喝一声“神罚十字剑”一个交叉一处的巨大地洁白十字便向凌空斩去。两人这一声大吼确是有些气势,不过这两个天使却是忘了彼此言语不通,便是他们喊的再嘹亮,凌空也不知其中之意,实在是白白做秀,浪费表情。
凌空见那十字攻来,沉静的面容却是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这攻势确是不俗,中土修炼人中,未成仙位者确是难挡此招威势,然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境界,这样的攻势自己便是不挡,那十字也是休想击破自己护身的无形剑气,不过此际旨在立威,须将这两个鸟人施展出的、向自己
第十章 金仙之道(上)
却说凌空见两名天使攻来,因是存心立威,心念一动,三百六十五道周天剑气击出,当空一绕竟是结成“大罗周天神剑”,以金仙的修为,凌空如今施展的“大罗周天神剑”便是上界金仙也不敢轻忽其威,更不用说这两个天使联手一击不过与天仙相仿,仙道之途,每一个境界便是一条洪沟,天仙与金仙虽不过差了两级,其中差距却是天差地远。凌空“大罗周天神剑”,一出,溜光异彩闪现,瞬息间便挟滚滚天威斩中那看似威风的巨大十字。
在两个天使惊骇的目光中,自己二人以神力加持的“神罚十字剑”
竟是不敌那人的攻势,瞬间便被击溃,巨响传来时,那异彩闪现的巨大长剑余势未消,已是斩至自己二人身前。两个天使虽是被那大剑的威势震慑,不过其等毕竟是天使之躯神之战士,在凌空的“大罗周天神剑”
将要斩中二人之时,两个天使同时挥舞手中长剑,同时身形暴退,边退边击出圣力,欲阻拦凌空那神剑的攻势。
然若是金仙的攻势可以如此避开,那凌空这金仙便是假的了,凌空的“大罗周天神剑”一出,便是两个真仙在此,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方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两个天使虽然身躯构成奇特,然其等修为不过勉强可比天仙,如何能阻拦得住凌空的的神剑。
而且凌空自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之人,虽然以仁心剑诀入道,更是修成儒门之“浩然正气”,然却未有儒家那迂腐的想法。见此两个鸟人一副狼狈之态。凌空心下却是没有半点不忍之心,既是倚仗实力欺上门来,那便要先存了死亡的觉悟,这里非是你西方教廷。你等鸟人既敢来此寻衅,那凌某便教你等知道什么叫作实力。有念于此,凌空剑心引动,本是显无边威势,缓缓向那两个鸟人逼近的“大罗周天神剑”猛然间快速旋动起来。在那两个天使惊骇地目光中,二人地身躯立被急旋的“大罗周天神剑”切成无数碎片,再被那剑风一卷。纷纷化作虚无,便是连片羽毛也未曾留下。
凌空将那两个鸟人击杀之际,凌云亦是同时建功,周天剑气、朱雀焚海诀、本命元剑三位一体,任那鸟人如何闪避也是难逃此厄,手中剑势才慢得一慢。便被朱雀焚海诀的炽热剑气破入,而一直围绕其身形急转的周天剑气亦是同时攻入,再被凌云地本命元剑连续急斩,那鸟人的剑势再护不住身躯,剑势一破,三百六十五道周天剑气交错而过,瞬间便将那鸟人身躯打成筛子,再被朱雀焚海诀幻出的火鸟一焚。凌云本命元剑毫不留情的斩过,这个前来挑战的天使亦是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从凌云与哪前来挑战的天使交手,到有两位天使为救援同伴越阵而出,到凌空出手阻拦,最后三位天使被凌空师兄二人分别击杀,所过不过是片刻地时间,然便是这片刻,却是教西方教廷修士及那些高傲的天使们永难忘记,三位身受神恩的天使竟不过片刻,便被人分别击杀,顺逆之势转换如此之快,实教其等难以接受。在西方众人地认知里,这些东方的异教徒虽然具有奇怪的法术和力量,但是自从上帝将身承神恩的天使派来助战后,这些异教徒已经明显不是敌手,需要几人或者十几人,才能抵挡一位天使的攻击。但是此刻,对方不过出来了两人便击杀了三位神之天使,如此变化却是教这些一向受世人膜拜,高高在上的天使如何接受,愤怒地情绪在天使群中蔓延,只有将这两个这敢于忤逆神威之人处死,才能洗去其等加诸于天使身上的耻辱,才能显示神的威严。
凌空静立天际,冷眼看着那些鸟人群中升腾而起的炽白光焰,阵阵威势自那些鸟人处散发出来,本是与其等立于一处的几十个身穿红袍、白袍的西方蛮夷,此时已是受不住那些鸟人暴发出来的威势,纷纷向下方海船处飞去,躲避那些天使们心中的愤怒。
凌空看着这些鸟人做势,却是那有半点惊怕之意,传音凌云退回群魔阵中,不许插手自己与这些鸟人之战,若是按耐不住真要出手,只可寻那些海船上地蛮夷之辈。
凌云闻得凌空传音,也不再抗拒,其自己也知,适才一战自己能如此轻易击杀那鸟人,确是有几分侥幸在其中,被自己斩杀的那鸟人,修为确是比自己略高一筹,然凌云与其等交手也有数年,知道这些鸟人虽然修为甚高,然其等境界却似乎并无仙道那般高妙,使力运劲的法门甚是粗陋,便是比之那些寻常道门的法诀也是不如,皆是些空有力量却不知运用之道的莽夫,不过这些鸟人虽是莽夫,但是其等之力量实是不可小视,若不是自己乃是以剑入道,精通技击之法门,恐怕也无法单独应对其快如电闪的身形,是以见得那些鸟人群起而攻,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境界实在是插不上手去,是以当即退了回去。
此时之凌空仍是没有动,仍然是静静的悬浮天际,看着那些鸟人不住提升威势,炽白的光焰此时已是将天际都耀得洁白一片,在那不住攀升的威势下,天空中风云涌动,阵阵狂风呼啸、四处肆虐,然那激荡而起之狂风却是止步于凌空之前,凌空身前三丈,两边数百丈宛似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不论那狂风如何呼啸,却是越不过凌空身形所在,凌空之前狂风呼啸,身后却是点尘不惊,宛如两个世界一般。
仙道修行虽言上体天心,顺应天理,然修炼之道本身却是逆天而行,古云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便是言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光阴,然修炼之士却是不在此列。结得道门金丹者。只要能度过每四百九十年一次的上界天劫,便可继续修行,直到下一次天劫降临,若是不出意外。
寿元已十数百载,而若能将金丹炼化成婴儿,达至返本还源之境,那便是已超脱生死,其后若能再进一步,霞举飞升。位列仙班,那便是可与天地同寿。追寻仙道既是可超脱世间生死,自是引得许多修炼之人趋之若骛。是以天心虽仁,却也是在仙道之途设下重重障碍,教追寻仙道者万中无一,然若是心志坚毅者,破除重重阻碍一朝得道,霞举飞升。那便是立时超脱凡俗,从此可借天地之威,举手投足皆有莫大威能。
而凌空此际展现的便是天地为我所用之道,自从凌空与剑门几位师兄弟联手与佛门菩萨,齐天大圣连场巨战之后,终是将自身从剑诀的束缚中抽离了出来,由剑而及天地,领略到天道地浩瀚。虽因境界修为不够,难了天道变化之机,然却是前路已开,此后只须用心修炼终有达成之时,再无初成金仙大罗之道时,以为前路已尽之感觉,而随后更是有幸目睹了鬼帅与大圣那逆天之斗,虽是一时间难明其中奥妙,然却是天机已见,那一战无疑又为凌空修行之路设下导标,终在此时明白了天地运行之理,虽是还未触及那天道变化之门,却是已在此路之上,只要凌空修为足够,世间又将多出一个鬼帅、大圣那般地人物,是以此时凌空方能引天威为己用,将这方圆数百丈以空间禁断之法隔离,此战不过游戏而已。
那些鸟人虽然一个个修为深厚,却是不知仙道之难,其等力量皆是由上帝所赐,没有了不断的提升和超脱自我,如何能明白那力量之后的东西,是以此时一个个皆是战意昂扬,誓要将此逆神之人斩杀此地,教天下均沐浴在神恩之下。只见近百位天使群起而攻,无穷的圣光激射,直向凌空攻来。
凌空此时乃是得悟大道,借天地之威为己用,何惧区区鸟人来攻,而这些鸟人地修为被凌空神念扫过,最高不过是天仙之修为,且因为力量非是苦修而来,境界比之天界的地仙还要不如,是以其等攻势看似猛烈,却是如何能撼动凌空这金仙的灵智。
此时的凌空心念已是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天心即我心,天地皆为我所用,却是何处不可为剑,见那些鸟人攻来,只见凌空冷冷一笑说道: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报,既敢先自犯我中华,那今日便将这些年所欠统统归还吧。”言罢也不见凌空有何动作,然其身边却是出现层层波纹,开始不过是点点涟漪,瞬间后竟是激荡不已。此时却又闻凌空低语道:“以身为剑化于天地,则何处不是我剑,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声落,其四周的空间波纹却是猛然不见,一阵威临天下的剑意却是陡然出现,以天地为我剑。
而那些愤怒欲狂地天使们,此时也挟无边威势攻至凌空身前,无数圣光冲击、直向凌空击来,凌空此时却不过淡淡一笑,面对那些天使的攻势,竟是手都不抬一下,任由那无数光辉闪烁的圣光轰来,便在一众天使一面大骂这人狂妄,一面心中窃喜之时,只见无数击出地圣光轰至凌空身前三尺,便没有踪迹,连响动都没有发出半点,只见空间中荡起的层层波纹,似乎在证明那些威势无穷的圣光曾经存在过。
看着这这些鸟人惊惧的面容,凌空却在此时说道:“尔等侵犯我中华,屠杀我百姓,竟还将罪名强加于我中华之上,言什么异教徒,如此无耻狂妄之辈,实在不配存于世间,尔等不过是些倚仗力量欺压弱小之人,尔等既然喜欢以实力说话,那今日便由凌某告知尔等,尔等在凌某面前也不过是些蝼蚁,诛却尔等实在不需费多少手脚。”言罢,在那些鸟人愤怒的目光下,那股自出现后便一直沉寂,却是威凛天下的剑气猛然暴发出来,不等那些狂妄地鸟人有所反应,千万道剑气已将其等围住。
凌空已是心存杀机,这天地之剑一出,自然不会再与其等客气,剑气一出便向那些天使斩去。剑气一个交错。近百个鸟人便被击杀半数,余下的数十位鸟人才在面上显露惊容,便被激斩而回的剑气绞碎,近百位拥有仙人实力的鸟人。竟是在凌空弹指间飞灰烟灭,如此实力实在是无比震撼。
且说那亡月老怪,此时亦是被凌空地修为惊呆了,不过此人毕竟乃是妖王之尊,瞬息间便回复过来,暗想既然那些鸟人已是在凌道友神威之下尽被击杀。下方却是还有那些蛮夷之辈地三艘海船,那些蛮夷失了*山,今日便教其等尽数葬身于此。想及此,亡月老怪也不向群魔下令,独身一人便飞了下去,却是想在道门中人面前显显手段,教其等知道老祖虽不及凌道友,却也不是好惹的。
亡月既有当众立威之心。下手自不会容情,身形幻动,那烛龙神杖已是激射而出,只见一抹乌芒瞬间便已至海船上方,魔功催动,九幽神光当即暴射而出,瞬息间已将那三艘海船笼罩。
却说此时一众西方教廷修士正为众天使的覆灭而惊骇,亡月老怪烛龙神杖地九幽冥光已是笼罩下来。这些教廷修士虽然修为不怎样,却是也与道魔中人打了数年,对彼此功法利害还是有几分了解,是以见得那神光临头,这些修士识得利害,当下纷纷收拾心情,催动圣力护体,不敢教那神光沾了自己地身体,然亡月老怪魔功修为极高,神光一出后,那已是尽化纯黑的魔火阴雷同时激发,且是全力出手,只见十八团腾起丈高烈焰的魔焰,已向神光笼罩处激发而出。
那些道门中人虽然亦是震惊凌空先前的威势,然此时见得亡月老怪出手,自是不甘落了魔道的下风,同时运转修为阵势也不布了,纷纷向下冲去,虽不敢将御使法宝冲入神光钟攻敌人,却是在神光之外围住,待那些西方蛮夷冲出,便既下手杀敌。
亡月老祖都已经动手,群魔自敢怠慢,一时间乌光、红光、紫光闪现,群魔纷纷出手,各类魔道法宝功诀激射而出,显出漫天芒彩,煞气、阴气弥漫,瞬间便杀了下去,修炼阴煞功法,或是如红发、冥神、赤焰等老妖已是冲进神光之中,大肆杀戮西方蛮夷,那些修为较浅,或是修炼正道功法的精怪,则是围在神光外围,不教这些来犯地蛮夷有逃窜之路。
这些一向自大的教廷修士们,此时心中充满恐惧,本以为此次有了大批来援的天使军团,定能彻底剿灭这些东方地异教徒,让上帝的容光可以光照东方世界,那知被他们倚为*山的天使们,竟是被一个东方人全部击杀,那是近百位天使啊,能在瞬间就把那么多天使击杀的人,究竟是什么存在啊,这些教廷的修士已经没有时间去猜测了,现在还是保住自己的生命要紧。
却说亡月老怪地烛龙神光虽是阴毒无比,但这些教廷的修士施展的圣光,却正好是这类阴毒功法的克星,且这些敢于来犯的教廷修士皆是些信仰虔诚,又修炼了多年之人,人人的圣力都是淳厚无比,当下圣力展开,立时便挡住了烛龙神光的侵蚀,教那可伤魂销骨的神光难侵入分毫。
亡月老怪此时已是进入神光之中,见那些西方蛮夷挡住自己激发地神光,却是毫不在意,皆因此时亡月老怪不过是施展了烛龙神杖三层的威力,这些西方蛮夷的圣力其早已领教过了,能挡住这不过三层威力的烛龙神光实在是正常,且亡月老怪施展烛龙神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消耗这些蛮夷的圣光,伤敌的手段却是要*自己的魔火阴雷。
这些教廷的修士*上帝赐予的圣光能抵挡烛龙神光的侵袭,但是面对那凶焰滔天的魔火阴雷,却是难再轻松,这些修士也曾领教过魔火的利害,只要稍一不慎,教那魔火沾上了丝毫,若不能在沾上的瞬间,当即剔除沾上魔火的部位,只要片刻那魔火便能蔓延全身,那时便是蒙主召唤了。
是以此刻这些教廷的修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要见有魔火袭来,当即数人催发圣力将魔火击开,手中的教廷兵刃却是不敢与那魔火触碰,否则只要沾上,任你什么兵刃也是立时被焚作虚无。
亚当斯红衣大主教,此时心中充满悔恨,怎么在开战之初,竟是以为凭借天使之威,便能尽数杀尽这些卑贱的异教徒,此时近百位天使全灭,就算能逃得性命,回返教廷之后也是难逃教皇的责罚,就是因为自己一力主张讨伐东方的异教徒,才教自己身处今日之处境。不过此时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杀出重围,才是正事。
第十章 金仙之道(下)
教廷修士的圣力可以克制魔道功法,然其等面对东方仙道、川,却是再无后继之力了,在被亡月老怪的魔火,魔道几个老妖击杀数十人后,亚当斯红衣大主教,终是率余下二百多名教士逃出烛龙神光笼罩之地,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道门高人的飞剑法宝,及道门中借天地五行之力,摆下的“海市蜃楼大阵”。
这些教廷的修士才逃脱魔境,只见眼前碧波如洗,远处又有各色光芒飞来,当下那里还敢停留,急急向一旁逃窜,如此飞行了许久才发觉有些不对,怎地飞了这许久却是一个小岛也未见得,只有脚下那蔚蓝的大海,及头顶的蓝天白云,除此外再无其他,便是那些东方的异教徒也未见追击而来。
亚当斯红衣大主教虽然是信仰虔诚,圣力修为深厚,但是却也不识得东方仙道中的幻阵,虽是觉得形式不对,却是看不出原因所在,便在其疑惑之时,身边的教廷修士却是一个个面露狂热之色,直向一个方向飞去,亚当斯红衣大主教正疑惑这些修士的举动时,那些飞出的教士却是在飞出一段距离后,便将从此消失在众人眼前,是的、就是消失,宛如那些教士的的前方有一个看不见的大洞,将飞去的教士们一一吞噬,亚当斯红衣大主教此时才急欲阻止教士们的异动,但是此时却是晚了一步,待其阻住教廷的教士们时,适才逃出的二百多名教士,已经只有五十余人还在自己身边,其余的皆不见踪影。
亚当斯红衣大主教此时大惊。本以为已是逃出敌人所在。哪知却非是如此,瞧眼前景象却是反入瓮中,着了那些异教徒地邪门法术,亚当斯试了很多地神术。但是却没有一种能为他解开现在的困境,眼前除了大海就是蓝天,为什么不是天堂呢,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蓝天和大海消失了,眼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山峥。上面圣光闪烁,隐隐可以看见有天使在其中飞翔,亚当斯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看见的不是幻想,再睁开时,眼前还是那宏伟的圣山,而这次他还在那高高的止,巅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宫殿,比梵蒂冈教皇地皇宫还要宏伟,他还感觉到阵阵威严、宏大的气息从那圣山之上传来。他突然赞美起神来。在这一刻他相信这是上帝前来拯救他的子民,他一边虔诚地祈祷着,一边向圣山飞去。
看着那些西方蛮夷之辈一头陷入阵中,道门修士便将“海市蜃楼大阵”运转起来,看着这些西方蛮夷在幻阵中绕着圈子的飞行。“海市蜃楼大阵”在道门阵法中,并不是什么杀伤力巨大的阵法,此阵最大的功用,便是以作困敌之用。凡是陷落此阵中者,若是不能凝神收一,只要心神稍动,便会为阵中道法之力侵入心神,随阵中人心神变化,而直接在被困者脑中显示其心中所想,当真是有求必应。
而那些西方教廷的修士,在才冲入阵中之时,便已为阵法所惑,亚当斯红衣大主教以为还在率领着此前同来的修士,实际那些都是幻想,入阵之后,彼此便是近在咫尺也是看不见对方,其后所发生地一切,都是阵法在他脑海中的演示出他希望看见的画面,而那恢弘的圣山,巍峨得宫殿,则一切均是幻相。
而那些被幻阵所迷得西方教士,此时却是不知身陷阵中,要么是一脸虔诚、要么是一脸狂热的,向自己心中希望的彼岸飞去,实则却是在阵力的牵引下,在阵中不住的左右旋飞,其等神智已是完全被大阵所控,再是不能自己,整个“海市蜃楼大阵”已是成为这些教廷教士地灵魂所系,他们可以在这里找寻到他们的所有信仰和追求,他们已经彻底的忘记了身处战场之上,眼前所见皆是他们心地为之追求一生的景象,每一个被困的教士,都在向那永远不可能到达的彼岸前进着。
布阵的一众道门高人们,看着那些此时已被大阵迷惑的不能自己的西方蛮夷甚觉快意,“海市蜃楼大阵”全力运转,带领那些被迷惑了神智的西方蛮夷之辈逐渐分散开去,数百位道门修士此时纷纷将飞剑法宝射入阵中,悬浮在那些西方蛮夷身侧,由大阵引导着那些蛮夷之辈,自动自觉的向那些飞剑法宝撞去,让其等死于不知不觉之间。
看着道门中人得举动,群魔却是均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这些正道修真们到是聪明,趁那些蛮夷之辈心急逃脱之时,将其等引入阵中剿灭,实在是会拣便宜,区区惑心幻阵,我魔道功法更显其威,如今却是教这些杂毛们露脸了,白白拣了便宜去。
如此过得一刻,那些来犯得蛮夷尽数被诛,却无一人逃离,此战中土道魔大获全胜,便在众人相互交谈几句,正要离去之时,一道七彩变幻的遁光迅疾飞来,瞬息间便至众人眼前停住,显出身形竟是天地宗一众长老和门下弟子。
天地宗众人到后,遥遥向凌空一礼说道:“贫道等思虑良久,终还是无法坐视我中华百姓遭异类妖魔屠戮,虽是上命难违,然人间之事,我等上界师门恐亦不知,若是上界前辈知道异类妖魔犯我中华,想必也是不会怪罪我等违抗师命,那知还是来晚了半步,我天地宗只有附于冀尾了。”
凌空闻言还未说话,只见适才一众天使败亡之处,空间泛起层层波纹,一阵炽热之气先自席卷而出,刹时场中一众道魔修士皆是被那气息冲得身形不稳,齐齐心中惊骇,不知又是何人来此,竟是身形未显,便有如此威严,莫非又有仙人来到不曾,否则难有如此之气势。
而凌空感受那冲来的气息,只觉与适才那些天使有些相似之处。然威势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神念激发向那空间波动处探去,只见一个人形慢慢显现出来,竟是又来了个鸟人,不过此人却是与先前得那些不同。
不仅气势强盛了许多,且是身后翅膀竟是有三对之数,阵阵堪比天界琉璃净火的炽白烈焰,在此人身上不住升腾,便是凌空的神念也有些难以抵御那神火之威。当下心中戒心大起,暗自思量。莫非来人竟有金仙境界不成,否则怎会是教自己查探地神念也有些吃力。
便在凌空猜测来者境界之时,那人身形已是渐渐显露出来。阵阵炽热之气更盛,教一众道魔修士再难立于近前,纷纷飞了开去,唯有亡月老祖、蚕引真人及那三个老妖,还有天地宗几位长老,还能倚仗修为堪堪挡住那气势。然却也是有些吃力,恐难持久。凌空见此,当下亦不再示弱,心神霎时与天地相融,一层无形屏障瞬间便在凌空身后延伸开去,将那人散发出地威势拦住,不教这鸟人再耀武扬威。
却说那显出身形的鸟人,见面前此人竟是能挡住自己得威势。不由也是轻咦一声,不过也未在意,目视凌空,猛然施展神威,一道惊天威势直向凌空压了过来,却是欲将此逆神之人折服。
凌空在此人身形显露之后,神念已是探出此人修为,虽看似威猛,却不过是与天界真仙相仿,然凭此人区区真仙的修为,却是为何能教自己查探的神念有吃力之感,此人功法却是有些怪异。思量间,那人已是将一阵炽热地气势向自己压来,凌空见此却是哂笑一声,也不做式,反而将自己身前的屏障消去,任由那气势袭至自己身边,面带冷笑的看着那不住散发威势的鸟人。
米加勒现在很愤怒,自己本是在神界巡察,却是在突然之间,感觉到神之天使竟是在瞬间陨落了九十六位,神界所有天使总数不过一千二百名,竟然瞬间陨落了九十六位,如此变化怎能不教其愤怒,当下什么巡察之责也是顾不得了,当即使用上阶天使才能施展空间移动神术,遁那些天使陨落的气息追查而来。此时在米加勒看来,只凭眼前这个异教徒,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举击杀如此众多的天使地,虽然陨落的那些天使,不过是神界三级九阶中第一级中的天使,但是他们毕竟是神之天使,人类再怎么利害,也不可能抵挡神之天使地威严,这些异教徒定然是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才能将九十六位神之天使害死在此处,不过现在是他们付出杀戮神之天使的代价的时候了。
眼看那敢于在自己面前站立的人类,米加勒已是准备净化他的灵魂了,看着一动不动地凌空,米加勒相信那人已是在自己的神威之下,吓的不敢动弹,马上这个敢于对视自己,无视神威之人就要为自己的无礼,和杀戮天使的罪孽付出代价,米加勒是如此的深信,他相信绝对没有凡人能与神威对抗。
瞬息间,那鸟人威猛炽热的气势已是袭至凌空身上,凌空任由那威势临身,却是不做丝毫举动,反是趁机细细品评了一番那鸟人的功法,只觉这看去威猛不凡,气势惊人地鸟人,确是比先前那些只有两只翅膀的要强横许多,而且此人的气息也不再似先前被自己击杀的鸟人般有些杂驳不纯,只觉其中力量确是浩大,而且精纯无比,更在其中蕴含了庞大的炽热气息,虽是比不上天界的琉璃净火,却也是差之不多,这些海外蛮夷能有如此修为确是不凡,东方仙道未成仙道者,绝非其等敌手。
凌空感受那鸟人的气势,却是教那人一惊,自己发出的神威竟然无法压服那人,看那个异教徒一脸轻松的模样,竟然是无视自己的神威,主啊,这些东方的异教徒是些什么人啊,做为神界三级九阶中位于顶层的炽天使,米加勒相信,就算是地狱中的大恶魔也不敢如此无视自己的神威,而这个东方的异教徒却是在自己的神威之下没有丝毫抗拒之态,看他那轻松的样,自己的神威竟是没有半点作用。
米加勒虽在西方神界属于仅次于上帝的存在,地位尊崇。但也是不能理解东方仙道地境界。虽因上帝地恩赐有了强横的实力,但是在运用力量的法门上,却是不过与未成仙道的道魔修士们相当,若是碰上修为差地。自然能凭借强大的实力获取胜利,但若是碰上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的,比如天界的天仙,米加勒也是难以取胜,更不要说此刻有金仙境界修为的凌空了。
却说凌空在以身体承受了米加勒的神威压迫后,本想就此毙这鸟人于此。转念一想,却又改了念头,此人修为虽是不俗。却也是难及天界群仙地实力,不如给此人一个教刮,教其等知道我中华仙道非是好惹之人,此后不敢来犯方是正理,否则若是其等不知厉害,自己走后又在来犯。人间的修炼之人却是难敌其等,主意一定,不待那人有何反应,神念激发,引动天地之力,瞬间便将空间封闭。
米加勒正惊异自己神威无效时,却是陡然发觉所处的整个空间,竟是在刹那间被一些无形地屏障隔断。自己再是察觉不了外间之事,不由心下一惊,正要施展圣光冲破这突来的空间封闭时,却是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身躯压来,急忙将圣力激发,却也是挡不住那逐渐收紧的力道。
凌空看着那鸟人在无奈的挣扎,嘴角出现了一个略微弯曲的弧度,心中想到,这个鸟人不是翅膀多吗,那便给他折断几只吧,那三对翅膀长在身后,想必有些不便,还是由凌某帮帮他吧,有念及此,那将米加勒困住地天地巨力,却是猛然幻化出一道剑气,当空一斩,便将其六只飞扬的翅膀斩断三只,且看那那鸟人只余一边的翅膀,是否还能飞行。
却说那炽天使米加勒本在催动全身圣力,欲图冲破逐渐收紧而来的压力时,忽觉一道剑气闪过,此后只觉身后一紧,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那痛处竟是从灵魂深处浮现,并瞬间弥漫开去,如此剧痛教这为一向身份尊崇的天使,也再是忍耐不住,痛呼出声。
凌空见自己不过是斩落那鸟人三只翅膀,竟是教那人如此痛苦,不由也是略略动了侧隐之心,然却是旋即消去,如不是这些西方蛮夷之辈挑衅再现,此刻又怎会受此苦楚,当下只是冷冷看着那鸟人。
却说那一众被此鸟人气势冲开的道魔中人,忽见空域一阵抖动,凌空及那鸟人的身形便再是不见,不由暗叹,今日如非有凌道友相助,胜负之势恐要互逆,不说此刻现身的鸟人,便是先前那近百数地鸟人,在场能与之单独应战的不过是寥寥数人,若是教那一众鸟人杀入中土道魔的阵中,便是能胜,却是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方能保我中华天威不失。更不要说适才现身的那威势绝伦的鸟人了,若无凌道友在此,便是那鸟人已是可尽歼场中道魔诸人,如此中华仙道的道统堪忧。
且不说场外此刻等待的众人,只说那被凌空斩下三翼的鸟人,此时终是缓过劲来,却是再无余力发动任何攻势,只能拿一双怨愤的眼睛怒视凌空,借此表达心中的恨意,此时的米加勒还未意识到,便是面前这看去普普通通之人制住了自己,他以为自己也是着了这个异教徒的诡计,能将空域封闭、将自己身躯彻底控制,绝对不是这个异教徒所能做到的,定然是由此人牵制自己的注意,而后由那些异教徒一起施展邪术,才能将自己炽天使之尊束缚于此,这就是他们的诡计,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凌空看着那鸟人愤恨的眼色,却是毫不在意,神念一凝直接侵入那鸟人能量本源之处,找到那鸟人的意识后,直接将自己的心念烙印了过去,警告其等莫要再派鸟人来犯我中华天威,只要凌某再见得半个西方蛮夷之辈犯我中华,凌某便杀上你等教廷所在,将你等之教廷彻底从世间抹去,尔等须且记住才是,莫要再来挑战凌某的耐性。言罢将束缚那鸟人的空间屏障消去,静待那鸟人离去。
却说米加勒被凌空神念直接将心念烙入识海,仍未意识到彼此的差距,此时束缚一去,怒吼一声,浑身圣力激射,千百道圣光凝结的光柱直向凌空轰来。誓要血此大辱。
凌空见那鸟人竟是如此不知好歹,不由也是心头微怒,心念一动,天地之力瞬间便在那鸟人身侧幻化出无数长剑,将其击出的圣光光柱剿散后,其势不消,仍自向那鸟人斩去,在其惊骇的目光下,瞬间便将其身上之双腿击做碎片,化作点点尘埃消散于天地之间。
第十一章 天帝之心(上)
在一片祥和的空间中,那里充斥着无尽的圣光,长着无数的奇花异草,空气也是那样的清新,宛如雨后的清晨,带着丝丝泥土的气息,而这里的一切也显得那样的和谐与安详,无限宁静的感觉在这空间中弥漫着,远处洁白的山巅之上,可见一座巍峨的大殿,十二根丈粗的巨柱高高撑起殿顶,而那些巨柱之上,则是绘满了天使的姿态,有手持刀枪作战的,也有互相嬉戏。
此刻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中,炽天使米加勒正单膝跪地,向高居神座的一个气度威严的老者在说着什么,而他曾被凌空斩去的三只翅膀,此时也已经恢复入初,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无丝毫威严之态,反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头颅也是谦卑的低垂了下来,恭敬的对那高居神座的老者陈述失败的原因。
而在神座两旁还立有五位拥有六翼的天使,闻得米加勒的回报,这几位天使皆是面露愤慨之意,然却是顾及主上还未开言,也是不敢冒犯了主的威严,不过那面上愤慨之色,却是表露无疑。
此时那高居神座的老者在听完米加勒的陈述后,缓缓说道:“米加勒、我的孩子,你也不用自责,按你所述,你这一次遇上的对手,是东方仙道中位列顶点的存在,你输的并不冤枉,本来我也认为,那天界此时大乱,应是无力顾及人间之事,那里知道,他们此时竟还可以派出金仙下界,阻拦我将荣光洒向东方。东方的事既有金仙阻挠。那还是暂时放下,拉斐尔,此次下界、教廷损失惨重,你去降下神光。教他们知道神没有遗弃自己的子民,只要他们信仰坚定,神还是会眷顾他们的。”说完便命众天使退下。
待一众天使施礼退出出后,那高居神座,满脸慈祥之意地老者,眼中却是闪现一丝狠厉怨毒之色。喃喃说道:“鸿钧老道啊鸿钧老道,当年你这狗贼为一己之私,为了我等掌管地周天星力。竟是率门下弟子,将我远古天庭众神斩杀怠尽,其后更是将我等之神力与真灵刮离,教我等之魂灵飘荡无依,随风而逝,总是天不绝我。一缕残魂来到这西方之处,得了个肉身,打拼数千年方有了如今的基业,往日深仇终是要与尔清算。金仙之境,哼,若是朕能神力尽复,何惧一区区金仙,如今便教尔等再得意些时日。待你天界乱至不可收拾,周天神力自然散乱,那时朕便可借此修为尽复,那深仇也是有望报得了。”
想到这里,这位西方的上帝施展神力将神王殿封闭,并同时在身前开启了一介,漆黑的门户,片刻后,一个面容英伟,身披黑色羽翼披风地人走了出来,面对上帝单膝跪地说道:“蒙我主召唤,路西法不胜荣幸,愿我主荣光洒满世间,教世人皆沐浴我主圣光之下,永享快乐安详。”
此时的上帝又是一脸慈祥之色,对路西法说道:“路西法我的孩子,辛苦你了,为了世人早获安宁,不惜身披恶魔之名,永远居住在那地狱的深渊,汝确是不负晨星之名号,假以时日吾定会为汝正名。”
路西法听得至高无上的主这样说话,英伟的脸庞闪过一抹激动之色,那黑色羽翼地披风也是散了开去,原来那不是一件披风,却是六只巨大的黑色羽翼,此时路西法用激动的声音说道:“路西法能得我主垂青,实在是莫大荣幸,路西法绝不敢稍忘我主教诲,虽身在地狱却是永望光明。”
上帝慈祥地脸色此时露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路西法、我的孩子,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才教世人知道向往光明的重要,因为你的存在世人才知道对神的尊敬,你之功劳神界无人可比,如今那灭世之日已是渐渐来到,为了世人能永入神之怀抱,路西法你要时刻准备,迎接那灭世之日地到来。”看着眼前恭敬低头的路西法,自称为神的老者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眼中却在同时闪现出一丝仇恨的寒光。
而就在上帝训导自己的属下时,天界一个不知名的宫殿,另外一番对话也在进行着。高居上座的,是那才被赶下统帅三界宝座地玉帝。
虽然此刻的玉帝还是天界名义上的主人,但是便算他重回天庭,将被毁的天庭重建,他的威望还在么,面对那众神都已不再眷顾的天庭,就算能够重建,他、玉帝又拿什么来号令三界,就凭其被地府鬼帅赶离天庭的狼狈么?面对一个被赶下宝座的玉帝,天庭众神恐是再难有尊崇之心了,若其不能将毁灭天庭的地府鬼帅施以天刑,那他虽有玉帝的名号,却是再难号令诸界了。
不过这一切似乎并不是玉帝想要的,此刻宫殿中除了那玉帝之外,文武二曲,水火星君,太白、二十八宿众神齐聚,本应是沮丧的众神,此刻却是一个个兴奋不已,似乎天庭的被毁是天大的喜事。
此时只听那太白金星向玉帝说道:“陛下,此番天庭被毁,天界动荡,却是看那老君等人如何收拾局面,佛门八部众,修罗、夜叉二部已是反了佛门,二族为雪族王被擒之耻,已是举兵攻上灵山,那佛门如今已是有些自顾不暇,若不能平息灵山骚乱,恐是无力再理会天庭之事,那地府鬼帅也是个觊觎周天星力之人,而花果山那猴王虽然修为绝高,却是无甚野心,不过此人好胜心极重,到是可以利用一番,如今唯有那剑灵天是个变数,偏生其等实力强横,陛下当年之举颇有失策之处啊。”
却说那高居上座的玉帝,闻得太白之言,缓缓说道:“爱卿所言有理,然却是有些小看了灵山那般秃驴,那些秃驴皆是些一心清修。看中因果之辈。当年以降魔手段将修罗、夜叉收复皈依,不过是因为释迦那厮功果未成,方铸下这般恨事,然灵山诸佛确是实力强大。其等虽不会对周天星力归属有甚野心,却是极其注重平衡之道,且释迦之上还有阿弥陀佛、接引古佛、宝光药师王佛、燃灯古佛,燃灯那厮原是玉虚门下弟子,自不足惧,然那阿弥陀佛、接引古佛、宝光药师王佛却是得道于洪荒之时。如今虽是那释迦后来居上,成了现在佛,然那不过是佛门的因果罢了。论及实力那三位古佛皆不在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之下,甚或有过之,释迦却是差了一筹,如今虽看似修罗、夜叉二部聚众围攻灵止,势大无比,乃是因为诸佛知道其错在己,是以不曾反击。否则那修罗、夜叉二部再是强横,又如何能与灵山诸佛相比,是以那佛门不要招惹了他便是,朕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举兵之时只要站稳了理字,那佛门也无出手的理由。”
其下众神闻言,纷纷出言符合,那玉帝稍顿得一顿。又自说道:
“如今这变数便是那剑灵天了,当年朕也是一时糊涂,只是念及杀子之仇,又多方查访后,不见那后弈地踪迹,以为其已是不耐人间烦恼,自行超脱,哪知却是另辟一界出来,收容自己后辈中得成仙道地弟子,如此开辟虚空,以身化界的神通,这后弈若是尚存世间,恐怕便是那鸿钧老道也难是其敌手,那厮当年已是神通无敌,对朕一向不敬,不想这入灭之后仍是给朕留个麻烦,当年朕若是知道那剑门之后还有个剑灵天的存在,也不会就此灭了他剑门,彼此皆是上古一脉,既然其等有如此实力,朕也愿与其等冰释前怨,主动勾销杀子之仇,彼此联手、共同对付那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等老儿,如今却是只能再下辣手,务必要将其等一举覆灭方可。”
太白金星闻言,急急说道:“陛下欲剿灭剑灵天,此事却须三思啊,当日天庭被毁一役,老臣看那剑灵天,不过是来了五名当年剑门被灭时的下界弟子,那攻势之强,却是教诸天菩萨也是难以抵挡,若非佛门还来了五百罗汉,当日一战老臣等为护陛下,恐是再难隐瞒修为了,不过是五名才历劫成仙之辈,竟然皆有金仙地修为,则那些早已飞升剑灵天之人,那修为岂非更要强横,是以此事请陛下三思啊。”
玉帝闻言却是怒哼一声,说道:“太白金星,你怎地是越炼越回去了,不将那剑灵天剿灭,莫非等其等来取朕的头颅不成,当年你神觉未复,那猴子也非是什么大敌,对其招安那是可行,然今日的剑灵天却非是善男信女,金星你如今也是神魂尽复,怎地却是不见了当年的豪气,反似那原来的金星一般懦弱怕事,须知其等与朕之间只有一方彻底灭亡,此仇方能消得。”
太白金星闻言却是说道:“陛下确是误会老臣了,那剑灵天上下皆是些忤逆之辈,老臣怎会对其等有了容忍招安之心,不过那剑灵天此次乃是将矛头直指陛下,只要陛下不显真身,其等便是要报复也是无从下手,而此时天界初乱,虽是有地府鬼帅挑起了争端,然各方势力却是仍在观望,且那太上老君、原始天尊等老儿此时也不见动静,是以老臣以为,我远古天庭之属不如暂且潜伏期间,待诸界大乱之后再一举杀出,那时任那太上老君、原始天尊等修为通天,却也要手忙脚乱,再是无法阻止我等。”
玉帝闻言方缓缓说道:“原来金星却是此意,是朕错怪你了,朕如今神智虽复,然当年被那鸿钧老道击败之时,一丝真灵虽是遁入朕之神力之内以秘法躲藏,然那鸿钧老道却是个神通无碍之人,朕恐不能瞒得过那老儿,生生分出一魂四魄散于天地之间,教那老儿以为朕之真灵已毁,如此方才逃过一劫,本以为那丝魂魄飘荡无倚,怕是早消散于天地之间,哪知近日朕却是在修复神通之时,隐隐查觉朕当年分离而出的那丝神魂并未消散,应是落在了人间西方之地,似乎还有了些做为,朕若是能将那丝魂魄收回,修为定能回复不少。
不过此事却是急不得。且待天界彻底混乱之时再做计较。”
玉帝话音一落,那武曲星君已是出言说道:“陛下,那如今臣等是否先将当年一些战败被禁地天庭众神的神魂释放,回复其等修为呢?”
那玉帝闻言当即说道:“此事定要立即进行。朕与诸位爱卿如今虽是神魂尽复,然修为却是难比当年我等全盛之时,为能夺回属于我等的周天星力,此次便将那些被朕父辈们击杀地远古大神地神魂,释放出来,只要其等愿助朕重夺周天星力掌控之权。朕愿意将周天星力与其等共享,天界形势按远古五方之位划分,所有前怨亦须一笔勾销。此事众爱卿处理即可,朕近日便要闭关修复神躯神力。”
玉帝说完正要命众神退下,却见下方一众神仙面露难色,当下又自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快快说来,如今朕与诸位皆是落难之人。
日后朕重登天帝之位时,诸位皆是复兴功臣,朕的股脑心腹,也不必在意什么君臣之属,莫非诸位爱卿还信不过朕吗?”
那一众天庭众神闻得玉帝问话,彼此看了一阵,最后还是由那文曲星君说道:“陛下不记前嫌,愿与当年逆天众神冰释前怨。乃是陛下仁心宽厚,然当年那些逆天之神,皆是些桀骜不驯之辈,其中九黎族蚩尤、炎帝乐官?刑天、上古水神共工氏皆是为陛下先辈等斩杀,蚩尤分尸天下镇于天下九洲,刑天败于常阳山,头颅被镇于山底,身躯禁于山巅,那共工氏则是在怒触不周山后,为先帝击杀禁在不周山下,此三人虽与陛下没有仇怨,然与陛下先辈却是仇深似海,偏生这三人皆是修为极高,早已至元神不灭之境,只可封禁,却是无法将此三人完全湮灭于世间,若是陛下将此三人放出,这三人又不肯依从陛下,臣等恐难以再,将其等压制,是以还请陛下三思。”
玉帝闻言想得一刻,方才说道:“无妨,此三人朕亦是曾闻过其等威名,虽是些逆天妄上之辈,却均是些豪情盖天之人,你等只管前去说服,若是其等依从了朕,那自然是好事,若是其等不愿归附于朕,也还是将其等放出,不过之前须将天界如今形势告知其等,以此三人的性情,虽是与朕之一族有莫大的仇怨,然如今既是朕将其等释放,其等再恨也是不会对朕下手地,朕已经主动化解前仇,几人皆是豪杰之士,自然知道好歹,只要这三位一出,朕却是想看看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两个老儿嘴脸如何。”
众神见玉帝心意已决,当下也不再进言,施礼后各自退下。玉帝见众神退走,又静坐得一刻,身躯一晃便不见踪影,殿中陡然弥漫起一阵太古洪荒之气,却又旋即消去,教人几疑是幻觉。
却说在东西方两位帝王各自算计之时,西天灵山之上却是魔焰滔天,此时佛门地灵山圣地,已不见往日那祥和之气,此时整个灵山所在竟是被一重血雾笼罩,阵阵荡人心魄的凄厉啸叫不住从那血雾中传来,隐隐可见无数虚幻的影象在那雾中穿梭,偶一露头,却都是些青面獠牙的鬼怪,似欲抉人而噬。
而那被血雾层层包裹的灵山圣地,此时却是不见佛陀显身,只是可闻得那阵阵梵唱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滔天魔焰之下分外清晰,教人闻得当即心境祥和,心中再难生出恶念杀机,此经文便是佛门中具有莫大威力地“阿含天降魔经咒”,可渡死者升天,渡生者平安,渡恶者慈悲,渡善者永寿,除此外此经文还有降魔之能,如果由身具神通之人念诵,则可笑对群魔而自身无恙,确是佛门无上真言。
而此时,灵山上念诵此真言的皆是佛门诸天及罗汉,是以任由那凶厉的血雾不住翻滚变幻,却是不可侵入灵山一步之内,而此时佛门诸佛却是静坐于大雷音寺中,三三?、三世佛皆是闭目端坐,脑后显现三光明照,法身、报身、化身三身显形,竟是在不知不觉间透出那凶厉地血雾之外,映照西天极乐世界,不教那血污染了灵气。然诸佛的举动仅止于此,却是不见其等施展神通击溃敢于来犯的魔头。
那血雾在灵山如此弥漫了三日,却是始终无法进得分毫,便是灵山,之外的草木也不见有丝毫的污损,众修罗、夜叉才知佛法无边,不过却是也不气垒,毕竟此次来犯灵山,不过是教育这些秃驴知道二族不可轻辱,且此次来袭,修罗王与夜叉王皆未曾亲临,此时聚集灵山之下激荡滔天血雾的,亦非二族精锐之士,不是灵山诸佛地对手,实在是正常已极。
便在救援玉帝的九位菩萨、五百罗汉回返灵山之际,这些围攻灵山的二族之人亦是接到撤退的号令,不过其等撤退的方向却非极北那苦寒之地,竟是向天界而去,然此时天道已乱,诸佛也是难以算出其中因果。
第十一章 天帝之心(下)
天庭被毁,灵山遭攻,平静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天界,此时乱相已显,一些略得天道之人纷纷推算,然此时的天道已因大圣与鬼帅之故,已是混乱不堪,前景一片漆黑却是再也算不出什么,只得颓然作罢。
天界各个仙门之间已是开始招集门人弟子,一时间天界中处处可见传讯飞剑闪过的光芒,不过这些乍失束缚的天界仙门,此时却是不敢轻易卷入其间,这些仙门中人,不过是些地仙、天仙、真仙而已,便是偶有金仙,也是极少,是以此时亦不过是将门中人等召回,免得一时不慎卷入其间。不过也有一些实力颇为强大的仙门,此时亦是蠢蠢欲动。
天界文昌帝君文华殿中,此时群仙云集,天界儒家一脉门人尽皆聚集于此,其中更是有十数位金仙者流,可见这儒家一脉在天界确是有些实力。此时高居上座,气度不凡的文昌帝君正自缓缓说道:“我儒家一脉自现世以来,皆是辅佐明主建功立业,讲求以仁政而治天下,所谓天心既仁心,此时亦是如此,如今天界纷乱,天庭玉帝不知所踪,这天界便是失了束缚,大乱将生,然所谓大乱之后,必是大治,如今正是我儒家门人建立功业之时,今日吾招集诸位前来,便是要诸位须谨记此点,不可因天界之乱而误了自身的修业,不论何时皆须保持自身端正,不可因小隙而与人争斗,各门人子弟在此乱世将临之时,亦须找寻天界明主辅佐之,收拾将临乱世。扬我儒门一脉。”见众儒门弟子恭声应是。
文昌帝君又自勉励了几句,便开始讲述修身立命之道,整理发布于下方一众门人弟子顿时恭听教诲。
却说那儒家一脉之修行确是有些奇妙,平生不修道法。先贤典籍中也无甚修行的法门,皆*自身体悟,于那圣贤文章中陶冶自身性情,须做到便是泰山崩于前,或刀斧加于身,而我亦无惧色。方是入了门来,其后修身立业,养胸中浩然正气。待正气一生,那便是有了道行,然若是此时心中有了邪念,自身之德行有了偏颇,行出欺暗室的邪淫之念,又或为了自身私利。而算计他人的作为,那便是心魔作祟,若是不能从得自我,放开心胸兼济天下,那便大道难成,胸中浩然正气亦会消散,自此后凭胸中所学或可成为乱世枭雄,统领一方。然却是成了世俗中人,如此百年之后亦不过行就六尺之地,永难成就仙道。
却说天界之乱乃是由地府鬼帅挑起地因头,然这大乱么、却是由修罗、夜叉二族魔染灵山,伺机染指天界而引发。那二族之人布下“万魔灭心阵”围困灵山诸佛,其一、不过是为了解一时之气,其二便是趁天机已乱之时,教灵山诸佛算不出二族此行之意,趁机精锐尽出,由二族之王带领,迅速入侵天界,待天庭被毁,众菩萨罗汉保玉帝逃脱之时,二族已是在天界十洲三岛中占据了一州之地,那些天界一般地仙人那里是修罗、夜叉二族的对手,更不用提其中还有修为堪比三清诸佛的修罗王、夜叉王。是以不过区区一日之间,整个瀛洲皆被二族占据,其中原有仙门尽被驱逐,瀛洲仙境已成为二族领地。
天界虽是地大无边,初略来说却是有十洲三岛,十洲分别是,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凤麟洲、聚窟洲等十洲,三岛则是昆仑、方丈、蓬丘。另外还有四海,海外更有仙山无数,不过那是归属于水族之尊,四海龙王的辖地,虽然人间也有龙王,却不过是天界四海龙王地分身而已,其等真身本体皆是天界神龙,名义上亦是要听从天庭的号令,不过四海龙族皆是远古洪荒之时传下的血脉,怎会怕那妄为自大的玉帝,之所以听其号令,不过是看在太上老君、原始天尊等道门圣人的面份上,否则就凭那玉帝,还无法号令这些法力无边的天界神龙。
虽然那天庭之中有斩仙台、斩龙台、斩妖台等种种展现天庭威严,处罚忤逆天庭地仙龙妖等,却不过能吓唬那些无甚势力之辈,对那真正俱备大神通之人,天庭自来是不能如何的,美猴王逆反天庭之时,便因一时大意被那天庭拿住,上得斩妖台后,诸般法术却是无法奈何得大圣,最后还是佛祖释迦出手,将大圣神魂剥离而出,镇与五行山下,身躯则是带回灵山以佛法化其妖力,却是成就了大圣的地修为。
且说那修罗、夜叉二族一举攻占了天界瀛洲之地,并迅速将族人尽数移来此处,若是此事发生在天庭未曾被毁之时,却也是难耐天界群仙之力,只需天庭一声令下,天庭众神汇聚周天星斗之力,再有天界群仙合力相攻,便算修罗王、夜叉王法力强横,然二族战士却是受不住那天庭的攻势。然此际却是天庭被毁,天界乱相已现,周天星力散乱,天道法则也因大圣与鬼帅二位的逆天之举而混乱不堪,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二位道门圣人也未有符诏降下,天界群仙人人只想自保,没了出头之人,自是只有任由二族妄为了。
昔日仙云缥缈的瀛洲仙境,此时已因修罗、夜叉二族的到来,而变的面目全非,修罗一族本就是崇尚争斗地种族,自来皆以强者为尊,修罗一族的王者便是族中最强的战士,修罗一族虽是野蛮好战,但却是绝对服从族王之命,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若是族中有另外的一名战士,企图挑战族王的威严,那么从他宣布自己战书时,他便可以不再听从修罗王之命,而双方的王位之争,将在三次日落之后进行,若是挑战者失败,那他的生命便属于原来地修罗王,生死在修罗王一念之间。而若是挑战者击败原来的修罗之王。那他将成为新王登基,原来地修罗王则按照族规,与新地族王一同进入修罗一族的圣地,修罗血池之中。将自身的修为尽数化入血池,成全新的修罗王,自身神魂尽散,仅余下头颅,作为修罗一族王者更替地证明,并由新王为其立传。彰显其生平功业。
因为修罗一族古怪的规矩,修罗族人居住之地,皆树有纪念历代族王的石柱。记录族王生平之战,及其威武之姿。
修罗一族虽是修行魔道,然其等不过是好战而已,是以其等所居之处还不甚怪异,而那夜叉一族控制之处却是不同了,夜叉一族本就是极北幽暗地域中孕育出的厉鬼。其等所居之处仙境立变鬼撼,终年阴风阵阵,血腥味的浓雾弥漫其中,丝毫不见天日,其间还有阴魂穿梭其中,只要是被夜叉一族居住过的地方,便是此后其等离去,也还需要数千年地时间那血腥弥雾方会慢慢散去。是以此事的天界瀛洲仙境。已是夜叉一族盘踞之地,此刻仙境再不见丝毫祥和之气,处处充斥血腥弥雾,宛如鬼撼一般。
面对修罗、夜叉二族的突然入侵,天界群仙已是飞剑通传,各个交好地仙门之间,已是准备联合起来,将这些敢于侵犯仙人颜面的邪恶之辈,赶离天界的十洲三岛,然便在群仙以为大战将要暴发之际,修罗与夜叉二族,在攻下瀛洲之后,便不见动静,却是一副修养生息之状。
却说天界群仙此次联合,其中之意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此时见二族未有攻掠天界之意,群仙自不会主动出击攻击其等,而那临时的联盟也自散去,复回一盘散沙之状。
天界经此变化之后,便又沉寂了下来,倒霉的只有那些原居瀛洲的散修仙人,及几个实力一般地天界仙门,并没有仙人因为二族的入侵而被彻底击杀,便是那些遭了不幸的仙人,也不过是仙躯被毁,元神真灵却是无恙,只要再修炼百年之数便可复原,是以此事竟是渐渐的平静了下去,再不见半点波纹。
如此变化,最后却是如此收场,实在是教一些蓄势观望的异界妖王大惑不解,其等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此大事,那高居三十三天之上的两位道门圣人,竟是不管不问,任由其等占据天界的瀛洲,眼看那二族能在灵气充沛的天界占据一席之地,此事确是极大地刺激了这些本就野心勃勃的异界妖王,当下再不观望忍耐,立即招集手下精兵悍将,开通天界的门户,率大军杀来。不过能成为统领一界的妖王,自不会是蠢笨之人,其等动手之举,看似鲁莽,实则却是在试探三十三天的反应,若是三十三天之上的两位道尊,派下金仙查询此事,这些妖王便当即收手,再按耐些日子,然若是两位道尊仍不理会,那其等自然不会客气了,是以此次其等入侵天界,看似威势不凡,实则小心翼翼,下手也是极有分寸,虽是击散不少阻拦仙人的仙躯,却是未曾伤得一个仙人的性命。
这些异界妖王虽是修为神通强横,远在天界群仙之上,堪比上界金仙,但是毕竟乃是少数,其等之下的各类精怪却是大多难及天界群仙,也无修罗、夜叉二族战士那铁血悍勇之气,是以各界妖王联合的大军,虽是在开战之初,迅速占领了天界元洲仙境大部分土地,此后却是在天界群仙的抵御之下,再难有寸进,而且这几个异界妖王的运气也确实不好,天界与其等相距最近的元洲,恰好却是有一半的土地属于傲来地界,那是斗战胜佛齐天大圣管辖之地,对于这只凶暴的猴子,几位妖王虽是自持武力修为之辈,却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严命手下大军,不得擅自进入傲来地界一步之内,免得触怒了那齐天大圣。
曾经傲视诸界的天界,如今却是被人连连入侵,当然若是没有打扰到这些天界仙人,这些只愿一心修炼,不愿招惹是非的仙人也是不会去理会的,便如那被修罗、夜叉二族占据的瀛洲一般,居住其间的仙人,大多是些性子孤僻之辈,少与他人交往,是以虽皆是仙人。有起事来无人相帮只得各自为战。那里比得上二族那些凶悍的猛士,便是那些瀛洲的仙门也是如此,是以方能教二族如此轻易地得手。
然这元洲之地却非如此,皆因大圣统御地傲来地界处于元洲之中。
这元洲之一向超然与天庭管辖之外,导致一些不大愿意奉天庭号令的天界仙门,及一些散修仙人,纷纷过来此处,乃是为了托庇于大圣神威之下,便是有天庭御令传来也是不大理会。反正有大圣神威镇住,当年天庭一战,诸界皆惊。惜最后身败遭擒,乃是因有如来出手,却是无损大圣之威,是以自从大圣功行圆满,从返花果山后,天庭对元洲的管束便是每况愈下。而大圣也是豪气,除了那花果山方圆千里之数不得设立仙门外,其余之地任由这些仙人占据,是以这元洲之地虽不过天界一洲之地,聚集的仙门却是占了天界三层之多。此时遭遇外敌入侵,虽是一时失利,却是立即还以颜色,彼此间更是守望相助。教那些异界妖王再难占得便宜。
连番巨战下来,双方皆是打出了火气,下手之时也不再有什么慈悲之意,击溃敌人身躯后,便是逃脱地元神真灵也不放过,非要斩尽杀绝方才罢休。然此时的天界却是怪异,双方如此惨烈的激战,却是不见那三十三天之上有金仙降临,一副听之任之之态,实教人摸不着头脑,是以那混战仍在继续着。
天界在短短数日之间连番巨变,先是天庭被鬼帅率军击毁,天界群仙还未能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修罗、夜叉的奇袭,瞬间将天界瀛洲占据,而因天界不闻三清御令、原始符诏,将此事归咎于天意渐渐平静之时,元洲之地却是又遭异界妖王的入侵,幸得元洲之地仙门林立,实力颇强,连番巨战挡住妖怪们进攻地脚步,然天界如此连番巨变,却是不见两位道尊有只言片语传下,实是教天界群仙心下难安。
便在天界烽烟四起,群仙以为是诸界大劫将至之时,导致天界混乱的根源,大乱的始作俑者,威名赫赫地地府鬼帅韩信,却是在一旁冷眼旁观,间或游游北极中天,寻那紫薇帝君品茗赏画,又或至那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寻齐天大圣美猴王论道天机,实在是无比的逍遥快活。
其间还逢得那地仙之祖,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大仙邀几个知交好友赴那人参果会,本来鬼帅虽是修为可统天地,却是与那大仙镇元子不甚熟捻,自是接不着那会儿之邀,然大圣却是念在与鬼帅有同抗天道之谊,亲身下至地府也不容其拒绝,拉了便走,大圣如此举动倒是吓了鬼帅一跳,以为大圣发了什么失心疯儿,正要施法一探之时,大圣已将此事说出。
气的鬼帅连声骂大圣是泼皮猴子,既是你代那地仙之祖邀请本帅,本帅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对那镇元子、本帅也是早已仰慕,只是无缘论交,如今有此等机会,本帅怎会推拒,惟你这泼皮猴子太也不识礼,数,拉了本帅就走,如今两手空空却是如何赴会。
鬼帅言罢才欲回返地府准备礼物,却是被大圣一把拉住说道:“你这厮好生没趣,当年俺老孙以元神之躯保那金蝉子转世之身从回释迦门下时,曾与那镇元子有八拜之谊,俺老孙去到他的五庄观,他那门人弟子还要唤我一声二老爷,你是俺老孙邀去,便如俺大哥下的请帖,何须顾及什么俗礼,便如此随老孙同去便是,休言其他,免得教老孙看低了你。”
鬼帅闻言拗他不过,只得就此同去。只是不住埋怨大圣,如此做法实在是有失自己身份,恐怕主人家不喜,以为自己堂堂地府鬼帅,却是个混吃白食之辈,听得大圣哂笑不已。
赴人参果会之后,鬼帅又在地府中回请当日赴会的各路神仙,如此逍遥得几日,却又游性大发,欲去那人间一游,其本就是无所顾忌之人,且如今天界虽是烽烟四起,却是各方交战之人皆还畏惧三十三天之上地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二位,一时还乱不到那去,自己若是此时卷入其间,却是孰为不智,是以这游兴一发那是说动就动。当下将地府诸事交付五王十将,嘱咐其等若遇大事皆须听从陈平之命。
地府诸将皆知大帅的神通,也不怕大帅有甚闪失,是以也不欲阻其兴头,当下各自领命而出,鬼帅韩信待诸将退下,便施展神通,打通地府至人间的通路,径直而去,却是随行之人也未曾携得一二。
第十二章 鬼帅临凡(上)
却说当日与那些西方蛮夷之辈及那些鸟人一战之后,凌空的声望立即升至顶点,近百位修为可比仙人的鸟人,在凌空手下竟无丝毫反抗之力,瞬息间便被斩杀殆尽,而最后出现的一个鸟人,威势之盛,便是强如亡月老怪、蚕引真人、天地宗一众长老等修为可比仙人的修炼之士,也是承受不住那鸟人的威势,然便是具有如此威势之人,在凌空手中亦是不堪一击,随意玩弄,虽然凌空最后并未要了那鸟人的性命,但是那鸟人离去时的那幅凄惨模样,众人可是看的分明,本来三对散发无穷威势的羽翼,此时已是只有一边还有羽毛零乱的三只,另外一边的翅膀则是不见踪迹,且那天使双脚的位置也是空荡荡的。见那威势惊人,气势无穷的鸟人在凌空手下,亦如孩童般无助,道门中人皆在猜测莫非这凌空已是金仙不成。
此战之后,凌空的声望无以复加,而且其与道门冰释前仇的做法,也让原本一直对其甚是痛恨的道门修士们放下了对凌空的戒心,道魔之间的关系也开始逐渐的融洽,不过若是碰上肆意妄为,以猎取凡人精血修炼的魔道修士,道门便是将之击杀,也不会引起聚集蜀山群魔的反弹,毕竟那几个魔道老妖都与凌空交情菲浅,对一些犯了禁令的魔修们也是从不手软,整个人间界一时间很是融洽,与此时那乱局纷扰的天界大不相同,道魔之防再不似以前那般,许多原来就有交情的道魔修士,此时亦是大大方方的相互来往。而再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而那道统被灭,山门被占地蜀山,此时已是无人再去提及了。
此时人间修炼界,道魔之间一片祥和。乃是因为彼此间虽因历次争斗,而多有伤损,然却非不可化解之仇恨,道门虽是被群魔击杀不少门中前辈,然群魔也是未曾占得便宜,且彼此间并无灭门之恨。既那剑门遗世弟子都可主动化解双方地仇怨,道门中人自是不好再计较门中被击杀前辈长老之仇了,是以能够彼此相安无事。甚至是互有来往,绝口不提以往的仇怨,便如同不曾有过一般。
然俗语有云,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时的人间道门可以与凌空以及群魔化解仇怨,然那蜀山一派却是不同。人间道统被凌空一战剿灭,门人弟子散落无依,如此深仇,却是教蜀山那些飞升天界的前辈们如何接受,如不能在人间重建蜀山一脉,则岂非是说,自此后蜀山一脉便要断绝了么。是以此时飞升天界地蜀山前辈,已是恨极了凌空。誓要将此灭我道统之人铲除。不过其等也知凌空身后尚有个剑灵天的存在,若是不能占了理上,一旦激怒了剑灵天的剑仙们,蜀山恐是要彻底灭亡了。
是以此时这些已是成就仙位的蜀山前辈们在默默的等待,等待一个向凌空出手的理由,务要使那剑灵天无法插手其中。
而那地府鬼帅便是在此风雨欲来之际,来至人间界中,欲去那繁华世界游上一游。鬼帅既是出游,自不会是一人出行,那又有何意义,是以其虽是独身离开地府,却是早有定计,才离地府,神念瞬间游遍人间寻出凌空所在,当下身形瞬间消失,再现之时已在天地宗山门之外了。
凌空此时地修为早已是不同往日,虽是比不得鬼帅、大圣那已略窥超脱天道之境,却也是领悟天地至理之人,当日与西方天使一战,其心灵也已是超脱于剑外,自此不再局限于一剑之中,明白了天地之间万物皆可为我之剑的道理,修为突飞猛进,再不仅是那攻击强横,却是无法领悟天心的剑仙了,此时地凌空方是真正的踏入金仙之境,领悟了天地是我,我为天地,修为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是以在鬼帅神念探察出凌空所在之时,正与小瑞瑞玩耍的凌空,却也在同时感应得鬼帅神念。便在鬼帅身形来到天地宗山门大阵之外时,凌空也是微微一笑,抱着爱女身形一晃出得大阵,来到鬼帅身前停住。
伫立天际的鬼帅看着虚空幻现的凌空,微笑说道:“小友确是天资绝伦,悟性无双,不过是短短数年未见,竟是已领悟天地之道,不再局限剑中,至此后小友已是踏上追寻莫测天道之途,假以时日当能超过我等,来日超脱指日可待,本帅现在此恭贺小友了。”说至此,眼光一扫凌空怀中的小瑞瑞,又开口说道:“这便是小友爱女吧,果然是天生仙骨灵气自生,小友确是好福气啊。”
凌空闻得鬼帅之言,当下说道:“在下实是不敢当大帅赞誉之言,凌空能有今日成就,实是拜当日大帅与大圣二位那逆天之斗所赐,能有幸目睹二位神威,方有凌空今日些许修为。”
鬼帅韩信闻言,却是摇了摇手说道:“当日见得我与那泼猴逆天之斗地,非是仅你一人,然本帅坐下诸将却无小友这等机缘,短短数年间,便领悟天地至理,得了大罗之道,明了世间包罗万象之理此等悟性岂是易事,小友如今的修为,已是可比大罗三道中之太乙之道,实教本帅也有些羡慕。说到这里却是顿得一顿,方又说道:“确是本帅糊涂,今日初见小友爱女,怎可没有礼物,如此却是失了礼数,若是日后被那泼猴知道,定要耻笑于我了。”
凌空闻言急急说道:“大帅不必如此,说来应是小女年幼顽劣不识礼数,未向大帅拜见,怎可轻受大帅礼物,却不可惯坏了小孩子家。”
韩信闻言却是将手一挥说道:“小友且莫多言,本帅初见小友爱女,这见面礼怎可缺了,今日来的匆忙,也未曾准备什么物事。待本帅看看有何物可送于小友爱女玩耍的。”言罢略略一顿。却是取出一物持在手中笑道:“此物正好,不过这样貌却是不大美观,待本帅变上一变。”说完只见其手中一团黑焰腾起,瞬间便将那物裹住。炼制起来。
却说以凌空此时的修为,见了鬼帅取出地那物也是一惊,急急说道:“小女乃是年幼孩童,怎可受大帅此等大礼,如此贵重之物,在下实在不敢收下。这见面礼一事大帅便免了吧。”
韩信一边激发魔焰炼制手中那物,一边挥手说道:“此乃本帅送与小友爱女之物,又不是送与你。要你来推拒什么,便是说不要,也是要由小友爱女来说,小友自己却是不可越俎代庖。”
说话间,鬼帅已将那物炼制好了,只见一个色做翠绿地小小锦囊托在鬼帅掌中。其上可见星光点点,不住闪烁流转,望之确是美丽无比。
此时只见鬼帅托起那小小锦囊来到凌空身前,笑着对小瑞瑞说道:“小娃娃可喜欢我这物事么,不必管你爹爹之言,喜欢便拿去。”
小瑞瑞此时却是说道:“人家不是小娃娃,人家叫小瑞瑞,爹爹和娘亲都是这样叫人家的。”话中虽是一副不喜欢鬼帅叫自己小娃娃之态。然那看向小小锦囊地双眼却是闪现许多小星星。
这傲啸诸界的鬼帅此时那有半点威严之态,闻言说道:“却是伯伯不对,什么小娃娃当真难听,还是小瑞瑞这名儿好听些,那小瑞瑞喜欢伯伯手中这东西吗?”说完竟是有些期待地看着小瑞瑞。
小瑞瑞一向受天地宗众人宠爱,那里会有什么客气的说道,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用她那童稚的声音肯定的说道:“喜欢。”
鬼帅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喜欢就好,来,伯伯给小瑞瑞带上。”
说完也不待凌空出言,上前便将那锦囊系在小瑞瑞衣裳上,喜得那小瑞瑞不住用手抚摸那翠绿的小锦囊。
凌空见到自己女儿那一点不客气地样子,只得长叹一声,暗自思量,以后须教爱女识的礼仪方可,不可再如此这般,便如那野丫头一样,日后遭人耻笑,正在凌空思量之时,鬼帅忽地对凌空说道:“本帅与令后一见投缘,心中忽生出一念,却是欲与小友打个商量,还请小友能圆我此念。”
凌空闻言却是大奇,当下问道:“不知大帅有何疑难之事,竟是需在下相助,以大帅如今的修为,如非是遇上三清道尊、或是如来佛祖,这世间还有何事能难得大帅呢?实教在下不解。”
韩信闻言轻轻一笑说道:“本帅之念却需小友首肯方能达成,那便是本帅见了令后,却是一见投缘,心中实在喜爱非常,是以想与道友打个商量,欲收令嫒为螟呤义女,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凌空闻言喜道:“小女能得大帅亲睐,乃是小女之幸,在下怎会阻止,不过在下以为大帅所言之义女有些高看了在下,以大帅威名,在下怎敢与大帅平辈论交,不如让小女以义孙女地名义拜在大帅门下,如此大帅以为如何。”
鬼帅闻言却是双眼一瞪说道:“小友怎地也是看中那些俗礼,全无洒脱之态,本帅心意已决,要么收令嫒为义女,其他休提,究竟如何,小友一言可决。”言罢故作怒容的看着凌空。
凌空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大帅既是如此言语,凌空敢不从命,便按大帅所言吧,然如此却是在下占大帅的便宜了,于礼数不合啊。”
却说鬼帅闻得凌空应允了此事,喜的双眼放光,急急说道:“小友既是允下此事,那便快快前面引路,韩某便在天地宗山门之内完了大礼才是正事。”
凌空见鬼帅竟是如此急切,也不好阻了其兴头,且自己爱女能拜了这威镇三界的鬼帅为义父,却是自己女儿的造化,只看鬼帅初见面之下,便是连那性命交修地法宝“魍魉血魂袋”也是舍得送出,可见对自己女儿确是喜爱非常,爱女此后有了这样一位义父,这个小淘气便是惹下什么祸事,也可无恙了。当下神念激发,通告天地宗众人有高人来访问,且暗示来者身份非同一般。却未透露究竟是谁。
天地宗一众高人们闻讯不由一惊。凌空的修为在他们看来凡是仙道的极致,金仙之境,那是天界仙人们也羡慕的境界,天地宗虽然功法神妙。乃是要将紫府元婴修炼至与自身完全合一之时,方会引发天兆,霞举飞升,然便是如此飞升后,最好也不过是天界真仙,大多仍是在强渡九宵神罡之时损及肉身。只可成为天仙,那金仙之道实在是可望不可及啊。是以众人在闻得凌空言有高人来到时,皆是惊讶不已。以凌空金仙地修为,能得其一声高人称谓地,表明来者最少也是金仙,莫非是天界来人?当下天地宗众人不敢怠慢,摆下迎仙依仗,开启护山大阵。浩荡出迎。
众人来到外间,只见凌空与一文士打扮之人立于天际,而凌空与那人说话之时却是持弟子之礼,甚是恭敬,如此景象看在天地宗众人面前不由又是一惊,能教有金仙修为的凌道友如此恭敬,莫非来者是其师门长辈不成,然旋即又将此念消去。凌道友此人虽是修为绝伦,然为人却是极其随和,从不因是金仙修为而有半点倨傲之态,如此人乃是其师门长辈,凌道友绝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通知我等,然此人却又是那位高人前辈驾临呢?无数疑问在天地宗众修士心中萦绕。
却说凌空见天地宗大阵开启,一朵祥云自天地宗山门内缓缓飘来,其间隐隐可闻仙乐之声,知是天地宗众人来到,当下举手一引,请鬼帅移驾,自己当先引路。
凌空传讯天地宗众人如此大张旗鼓地迎接鬼帅,非是有什么显摆之念,实是欲教鬼帅就此对天地宗心存善念,如果此后天地宗能与这威镇三界地地府鬼帅有了交情,对天地宗来说无疑是一强助,于日后天界大乱之时多一分助力,便多一分保障,能得这样强横的人物的善念,对天地宗乃是无上的好事。
鬼帅修为绝伦,又是一方之雄,生平什么排场没见过,是以见到天地宗的迎仙仪仗,自不会有甚惊异之感,只是对天地宗来迎的掌门及几位长老略一点头,便与凌空继续谈笑而行。
天地宗众人见自己等如此来迎,那人却不过是略点了点头,也是不以为意,既然凌道友都对那人持弟子之礼,说明那人身份定是非同小可,是以此时也不询问来者地身份,只是随在那人身后,一同向天地宗大殿而去。
众人一路缓缓前行,过得一刻方来到天地宗大殿之中,鬼帅此时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在大殿上那掌门之位上坐下说道:“小友快快教令媛来拜了韩某,偿了韩某心愿。”
那一众在后随行的天地宗高人,此时见来者竟是直接在殿中主位落座,虽知来者身份非同一般,然见得鬼帅如此狂傲之态,也是心中微生怒意,面上亦是表露出来。
凌空亦是未曾想到鬼帅竟会如此,然此时却是不好再出言请鬼帅移驾,见到天地宗众人地怒意,只得对众人歉意一笑说道:“诸位且听凌某一言,这位高人坐此位确是坐得,诸位还请稍待片刻,凌某得了这位高人首肯自然会为诸位引荐。”
鬼帅此时却是在那里大笑说道:“你们这些小娃娃莫要不服,本帅知道你等乃是逍遥一脉门下,老庄那老儿见了本帅,也是要唤一声道友,今日本帅来看看老庄的徒子徒孙岂有坐于客坐之理,你等莫要不服,快快两边坐好,待本帅偿了心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言罢又催促凌空。
凌空此时又对天地宗一众高人歉意的一笑,便抱着小瑞瑞来到鬼帅面前,将小女娃放在地上问道:“瑞瑞喜欢那位伯伯吗?”
小女娃此时正将鬼帅送与的翠绿锦囊拿在小手中左右端详,便是其从不离身的小白貂也不理会,急地那小貂儿在瑞瑞身上四处乱窜,以期能引起瑞瑞对它的注意。不过此刻的瑞瑞却是无心理会它,只是一心将那锦囊颠来倒去的翻弄,闻得自己爹爹的问话,却是想也不想的,用那童稚之音说道:“喜欢。”便再不言语,然便是这两字却是教那威名赫赫的鬼帅喜翻了心,期待的看着小女娃。
凌空当下又问道:“那瑞瑞愿意那位伯伯做瑞瑞地义父吗?”
小瑞瑞此时看着自己爹爹,偏了偏小脑袋问道:“什么是义父啊?”
凌空还未答言,高居上坐的鬼帅却是急急说道:“义父就是会疼爱小瑞瑞的人,而且还会给小瑞瑞很多很多好玩的礼物,只要小瑞瑞认本帅为义父,义父以后还会给小瑞瑞很多的礼物,怎样?瑞瑞愿意认义父吗?”说完紧紧的盯着小瑞瑞,堂堂地府鬼帅为了收下这个义女,利诱都用上了。
小瑞瑞偏头想了想又问道:“那是不是只要我叫你义父,你就给我很多很多的好玩的啊?”
鬼帅急急应是,得小瑞瑞爽快的说好的声音下,此事已成定局。
第十二章 鬼帅临凡(下)
小瑞瑞一答应,此后之事便简单了,鬼帅大手一挥,摆下香案,凌空又教着女儿对鬼帅磕了一个头,便算完成了大礼,本来是要三拜九叩,不过鬼帅看这那小小身躯磕了一个头后,便于心不忍,当即阻住了后面的礼仪,言一切尽在心中,磕一个头心意便已尽到,其余俗礼通通作罢。
凌空也知鬼帅性子,当下也不多言,偿了鬼帅心愿后,又为天地宗众人引荐了鬼帅的身份,却是教这些高人们大吃一惊,竟然是地府鬼帅亲身前来,以其威势那主位确可坐得,心中怒意自是消散。
此后鬼帅又在天地宗山门住了几日,其间又对天地宗众人修行之道点拨了一番,教其等受益菲浅,纷纷谢过鬼帅之德,却被鬼帅大手一挥说道:“此乃本帅看在义女乃是你等门下,你等也不必谢我。”
天地宗一众老道不知鬼帅脾性,闻言还欲相谢,鬼帅却是不奈,施了法儿已是去寻自己义女耍玩去了,留下一众老道面面相觑,暗自思量,地府鬼帅论辈份与我等祖师同辈,如今却是收了凌道友的女儿、无尘子的徒儿为义女,那如此来说岂非是我等与鬼帅同辈了么,然我等何德何能,敢与威镇三界的鬼帅同辈相称,然若按辈份来说,鬼帅与我等祖师同辈,鬼帅之女岂非也是我等之师祖,哎实在算不清楚了。
摆脱天地宗一众恭敬的老道,鬼帅在凌空父女两身边显出身形,那一脸的不奈也转变成了满面的笑意,笑吟吟地看着那正兴高采烈地指挥着天地宗一众灵兽列队的小女娃。笑脸中蕴满了慈爱之意。
此刻的小瑞瑞正在命令那些灵兽们按照高矮次序站好。然这些灵兽虽然通灵,可知语意,不过毕竟是兽体未去,本身的习性还难以改去。
排成一列到是可以,但是这高矮嘛便有些困难了,急地小瑞瑞在那里满来乱去,却是将这些灵兽们弄的不明其意,队形更加的混乱了,气的小瑞瑞挨个拿她拿的小拳头敲这些灵兽的脑袋。却是响起一阵哀鸣,其实小女娃地拳头软绵绵的全无力道,这些灵兽都是在这仙家妙地修炼了多年。虽然还未能锐去兽体,然便是硬接道法轰击也可保一时无恙,怎会在乎小瑞瑞的粉拳,此时一副可怜相,不过是为了博得小瑞瑞地开心而已。
气恼的小瑞瑞在逐一教训了这些灵兽后,便将小足一顿。戳指那些灵兽骂道:“都是些笨蛋,还没有灰头聪明,不和你们玩拉,快去给我找灰头过来。”那气恼的样子着实可爱。
那些灵兽闻得小瑞瑞之言,各自欢啸一声便跑了开去,过得一会便有一只巨鹰飞了过来,落在小瑞瑞身边,对着小女娃埃埃蹭蹭状极亲热。小瑞瑞也是极其喜欢那只大鹰。抱着那鹰头一阵亲热,便跳到老鹰的背上,由那鹰驮着飞了起来,洒下无数银铃似的欢笑。
鬼帅见得小女娃如此活泼可爱,亦是笑了起来,信步走到一旁的凌空身边说道:“道友爱女确是仙骨天成,模样又是如此喜人,便是本帅见了她那开心地模样,胸中亦是再无丝毫争斗之念,本帅能收得一个如此乖巧伶俐的女儿,于愿足矣。”
凌空闻言一笑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开心玩耍的爱女,心中却是心潮起伏,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然师门之仇却是不能不报,日后若是能雪此仇怨,而自己又能无恙的话,此后亦是要寻一洞天福地,携妻女就此归隐,至此再不理会三界的是非,一家人平安便好。
二人如此立得一刻,鬼帅忽又说道:“本帅此来本是欲寻道友同往世间一游,不想确是收了个好女儿,实在是本帅的福气,本帅看道友如今亦是左右无事,不如同往世间一游如何?”
凌空闻言下不由有些意动,当日自己辞官隐退庙堂之时,乃是因为要雪师门仇恨,若是仍然在朝为官恐有些不大妥当,又顾忌道门中人虏劫自己妻女为质,是以才上本辞官,至那蜀山之地,会同群魔一起向道门讨回公道,然如今却又不同,师门仇怨虽是未曾雪得,却已是知道大仇为谁,与那天下道门也已冰释前仇,此后只等那玉帝耐不住寂寞现身而出,聚集剑灵天众师兄弟报此大仇,便此生无憾了,至于那天界如何动荡却是与自己无关。是以想得一刻便应了鬼帅之邀,却又对鬼帅言及自己须偕同妻女同去,因为自己爱妻修炼进境神速,如今不过十数年便已要将金丹凝炼为婴,届时天劫必至,须得自己护持方可,否则以自己爱妻的修为绝难抵御降临地天劫。
鬼帅闻言自无不可,几人又皆是修行中人,无甚需要准备的,当下便向天地宗众老道辞行,言出游几日便即回来,哪知道无尘子闻得凌空等人欲要出游,却是亦要随同而去,却被鬼帅一言阻住,言无尘子一副疯癫老道模样,去到人间还如何玩耍,一句话便阻止了无尘老道的想法。
当下鬼帅及凌空一家三口共四人驾起遁光便飞了出去,出得天地宗山门,鬼帅才说已是多年未曾去过人世繁华之地,如今难得有了空闲怎能不好生游玩一番,人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虽然非是那烟花三月,不过也要去见识一番扬州的繁华。
凌空本就是陪伴妻女出来散心的,闻言自无不可,不过却是在转头之际,看见妻子的眼中闪出一抹落寞的光芒,凌空看在眼中已是略略猜到妻子的想法,轻轻拥了拥爱妻,在她耳边说道:“待陪鬼帅游玩几日,便去京师之地探望岳丈大人。”李敏毓闻得夫君之言,知道是夫君体贴自己,不由喜翻了心。
几人寻得一偏僻处落下遁光。便向那苏杭之地而去。入得尘世,几人皆是一副富贵中人的打扮,守城兵丁自是不敢得罪了,虽是奇怪有内眷同行怎地不乘车马。不过看几人那高华气度也是不敢询问,早早放了几人入城,继续盘查后面之人。
凌空也是作过多年世间官儿的人,见城门处盘查甚严知定有大事发生,当下随意找了个路人,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是擒了江洋大盗,今日便要开刀问斩,为防止那大盗有同伙劫法场。是以城门的盘查比往日严了许多。
鬼帅闻得二人对答,却是兴趣大生,言要去观看一番,凌空却因妻女在侧为由不愿同往,奈何鬼帅却是非要凌空同去,言自己一人前去那有意思。道友既是顾忌尊夫人不喜,到时将其等眼睛遮住便是,凌空拗他不过,不得不答应同去。
几人正在商谈间,一阵喧哗声传来,举目看去,原来此际正逢将那待斩地盗匪游街示众,路人围观者众。是以才会如此喧哗,鬼帅见了便催促凌空快快同去。便当下而去。凌空见这威镇三界地地府鬼帅竟是如此在意那人间的热闹,不由是苦笑一声,偕妻女在后跟上。
几人来到近前,只见两派差役护持在侧,中间有一牛栏囚车,里面捆绑一凶悍的大汉,身后插个牌子,上书,斩江洋大盗陈麻一名,此时那人虽是明知必死却是凶性不减,兀自在哪里破口大骂,言说自己杀的乃是贪官,劫地乃是奸商,行的是杀富济贫,平生未曾经做过一件昧了良心之事情,此际虽是被官府拿住,判了斩立决,也不惧怕,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口大个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直教围观百姓出声赞他,那人在囚车中却是得意洋洋,仿佛不是去砍头,乃是去做什么无限荣耀之事一般。
不一会囚车已是来到刑场,众差役将那陈麻压下,按在一树桩之上,那陈麻明知斩首在即,却是不见有惧怕意,兀自在哪里骂个不休,鬼帅游目四顾,只见那刑场中坐有一瘦小男子,年事尚不过十七、八,闭目端坐,着一身大红装束,袒肩露背,手中持一口单刀,反手握住贴在肘间。
鬼帅看在眼中却微微一讶,这斩首之刑莫看不过是一挥之功,却是要求那行刑之人眼里刀法老道方可,且人之颈项处虽是柔软,其中骨节却是层层相连,若是行刑之刀不够沉重,一刀劈不开相连颈骨,那受刑之人却是临死前还要受无边苦楚,是以那侩子手的人选极其重要,一般皆是由经验丰富,刀法极佳之人担任,为的便是教那受刑之人少受点苦楚。然此际却是个年事甚轻之人担任此职,且那行刑之刀也不过是把轻便的单刀,鬼帅见此却是兴趣更浓,且看那少年人有何手段。
如此过得一时三刻,只闻有差役高呼一声时辰已至,那坐在凉棚监斩的官员抓起一只令箭,提笔蘸朱砂,在令箭土画了个红圈掷在地上说道:“江洋大盗陈麻一名已验明正身,斩立决。”
那年轻地侩子手闻得知府之言,当下持刀离坐而起,却也不睁眼,径直来到那陈麻面前,自有差役奉上断头酒,喂了三碗给那陈麻吃下,那陈麻也是条汉子,喝过酒后,头枕那桩木之上,口中言道,你这厮下手麻利些,莫耽误了老子上路的时辰。
那少年闭目取过取过差役奉上的水酒,喝了一口喷在刀上,随手取下陈麻颈间木牌抛出,口中低声说道:“我地手脚一向麻利”陡然睁目。便在此时鬼帅及凌空二人却是心下一惊,那少年闭目之时不觉如何,然便在其睁开双目之时,一阵滔天杀气冲天而起,那威势竟是教鬼帅及凌空的本心也是颤得一颤,李敏毓亦是被那杀气一冲,惊的花枝乱颤,凌空急忙将爱妻护在怀中,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头,竟是有如此恐怖的杀气,虽然那杀气已是锁定在那待斩之人的身上,然在鬼帅及凌空慧眼之内,只见刑场中腾起血红一片,那杀气竟是凝结为实。然那小瑞瑞却是无事,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那提刀少年。
围观百姓却是忽地大叫起来。说道,弃哥儿,露手绝地,教那好汉知道我扬州府第一快刀非是浪得虚名。四处彩声如潮。众百姓皆是凡夫俗子,此时只觉那弃哥儿威势绝伦,却是看不见那凝结为实的血红杀气。
而那首当其冲地陈麻,此时再不见丝毫狂傲之相,在那少年睁开双目地一刹,三魂七魄已是为那滔天杀气所夺。此刻不过是剩下半条命,留得口气在待那一刀了。
那少年睁目之后,上前一步来到陈麻身侧。右手之刀向下推出,陈麻的脑袋便滚落盆中,颈中鲜血却是不多,滴得一刻便即止住。
鬼帅此时却是脸露笑意,与凌空等退了出来,也不离去。只是在外围站定,凌空见鬼帅一副愉悦之色,不由心中暗奇,当下问道:“韩帅不知有何趣事,何不分诸同好。”
韩信闻言笑道:“确是一件趣事,不想今日出游竟是会碰上此人,确是韩某之幸啊。”
凌空闻言奇道:“不知韩帅所言之人为何,莫不是适才那行刑之人?”
韩信这才说道:“然也、然也。小兄弟可知其人为何。”见凌空摇头,才又继续说道:“当年韩某道成之时便欲将此人收在帐下,不想却是遍寻三界九幽而不得,本以为此人乃是修炼中人,不想却是今日得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韩某帐下又将多一位猛将。”
凌空闻言问道:“不知适才那少年乃是何人,竟可教韩帅如此开心,莫非其人之前世韩帅认识不曾?”
韩信笑了笑,才说道:“此人我知道他,却是无缘得见,当年此人叱咤风云之时,韩某还是上界星君,虽是闻其大名却是缘一面,不想今日一游却可偿我心愿,怎能教韩某不欣喜欲狂。”见凌空询问的目光才说道:“此人之名小兄弟定然闻过,便是那秦国大将,官封上将军、武安君的杀神白起。”
凌空闻鬼帅之言方才心下释然,若是此人投胎,有此滔天杀气毫不足怪,想当年那白起身为秦国大将之时,生平百战,每战均不留降卒,杀戮之重纵览战国诸将,却是无可出其右者,便是因为此人杀戮太重,且功劳太大,被当时之秦相范睢所忌,最后却是难得善终,不过此念方消,心中却是疑虑又生,当下问道:“白起如此杀戮之人,怎地却是可以转世为人,按天界律条,如此凶恶之人,不是应被打入修罗或是夜叉诸道受那永世折磨么,怎地却仍可再世为人。”
韩信闻言却是笑道:“此人杀性之重莫说战国诸将无出其右,便是诸天神佛也是无有超过其等之人,韩某当年在天界受封天杀星君,然若是论及杀性,却是不如此人远矣,是以、以那白起凶杀之性,便是将之投入六道恐亦是难以压服此人,而六道之中怕还要被其无边杀气搅出些事端,适才韩某暗中查探了此人经历,却是得知,当年此人死后,十殿阎君也是不知该如何处置,便是地府阴神在此人面前,也是受不住其无边杀气,最后还是那地藏菩萨以**力将佛门“金刚不动降魔咒”种在其魂魄之中,随后将其投入轮回,每世皆是投胎孤苦无依之人,至今竟转了数十世了,欲借此将其杀气磨去,不想时至今日此人杀气不仅未消,且还凝练为实,实在是韩某之幸,可得此无双之人为将。”
鬼帅与凌空议论那少年之时,官府差役已是将赏金奉上,此后那少年便在众百姓地簇拥下,披红挂彩地一路喧哗而去。
凌空见一个侩子手竟是得城中百姓如此爱戴,不由有些惊奇,只得又寻了个路人询问一番,这才知道,原来那白起此世投胎之人本是一介,弃婴,然却是命不该绝,被城东那早起洗衣的宋寡妇碰上,那宋寡妇刚死了丈夫儿子,见了小小婴孩,不由是心中怜意大生,也不顾自己乃是没了倚*之人,当即便将那孩子带了回家,此后*着给人缝缝补补,洗洗衣裳,硬是把那孩子给拉扯大了,终于是在那孩子十三、四岁那年,宋寡妇病到了,这弃哥儿当真要得,至此后上山砍柴,下水捉鱼,换了些许银子,自己却是舍不得吃,都给了那宋寡妇补身子,又寻了大夫给宋寡妇看病,自己却是时常饿着肚子,当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啊,言罢那路人也是唏嘘不已。
这番言语听的凌空等暗自点头不已,那小瑞瑞自从出生便是众人的宝贝,那里受过丁点苦楚,此时闻得适才看见地那小哥哥竟然如此可怜,大眼睛中已满是泪水了,拉了拉自己娘亲,说要把自己的糖糖给那今小哥哥吃。
李敏毓听到自己乖女小小年纪便有慈爱之心,也是心中欢喜,当即对女儿说,等爹爹寻得那小哥哥住处便送糖糖去给那小哥哥吃。
小瑞瑞听了不住的点头,便不再出声,然那泪珠儿却还未止住。
第一章 世有天杀(上)
等那路人感慨过一番后,凌空又自问道:“既那孩子幼年如此艰辛,却是那里学得这行刑手的手艺,吾看他适才那一刀,干净利落,不见如何用力便将犯人头颅斩下,如此娴熟之技艺,便是许多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也是难以及得,然其如此贫困那里有银两孝敬师傅呢,在下实是有些不解。”
那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看几位打扮、口音,当是京师来的贵人,自然不知这弃哥儿的事,关于这弃哥儿的故事,外间出言也有许多,不过却大多都是穿凿附会,本人却是恰好与弃哥儿同街,几位问着本人,却是问对了人了。”
那人说到这里,凌空忽地说道:“我等冒昧打扰先生,却得这位先生如此详细告之,如今也是到了午间,不如我等同去街边酒楼小酌一番,我等边用酒水,便听先生解说,先生意下如何。”
凌空话音刚落,那路人还未答言,鬼帅却是突说道:“也好,如今那小子正在知府衙门领赏,一时半会还完不了,我等先去店中小酌片刻,顺便听听那小子的遭遇,韩某此时也是有了些兴趣。”说完也不理会那路人,当先向街边一家唤作醉风楼的酒店行去。
小瑞瑞此时亦是欢叫一声,挣脱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跑至韩信身边,拉着韩信的手说道:“义父、我们多买些好吃的,一会给那个小哥哥送去,以后他就再不会饿肚子了,好吗?”
鬼帅韩信也是极其喜欢这小女娃儿。闻言一把将小瑞瑞抱了起来。
和颜悦色的说道:“乖女儿既有如此想法,义父怎会不允呢,不过这买下来的东西却是要咱们小瑞瑞自己送去哦。”
小瑞瑞听了鬼帅之言,举起白嫩嫩地小手。拍了拍自己地胸脯说道:“拿就拿,瑞瑞可利害了,一会把所有东西装那小锦囊便是了。”
言罢咯咯娇笑,显得得意无比。
此时那被凌空拦下询问的书生却是惊异几人的身份,只觉得这几人望之,皆是气度高华无比。而适才说话的男子更是在顾盼之间流露无穷威仪,乃是惯于发号施令之人才会如此,而这拦路相问地男子。虽是言词温和,然在其双眼注视之下,却是教人不会有丝毫怀疑之念,只觉得定要倾囊相告方好,当下暗自猜疑这几人的身份,京师口音。莫非是私访的王爷不成,想到这里却是越想越有可能。
此人一番瞎猜,却是歪打正着,鬼帅与凌空世俗的身份,一个乃是当年的大汉三齐王,一个乃是当今皇帝亲封的护国公,皆是尊崇无比。
那人猜测实是精准,确是有几分眼力。
不过说来也是鬼帅、凌空等未曾考虑周详。二人此番相约出游,虽是将自身修为尽敛,不教半点仙气外露,然二人毕竟皆是身份尊崇之人,鬼帅在地府统领百万鬼军,威势一出三军辟易,此时虽因来至世间而收敛了气息,然那千年来因统兵自生地气势却是难以掩盖,便是平淡说话,亦是隐隐有教人不敢仰视的威严蕴含其中。而凌空亦曾经入朝为官十数年,因平倭有道屡建奇功官至极品,自然是身具威仪,然毕竟其所交之人无有一个俗人,自然是感受不到凌空身上的凌人之气,而其后凌空修为大进,成就金仙之道,那金仙地威势更是将凌空本有的威仪掩盖,是以凌空自己亦不知情,直到此时方被这书生感受到。
已经被鬼帅及凌空,不经意显露出的气度震慑的那个书生,此时也未说什么拒绝之言,便随同凌空等一同向醉风楼行去。
车、船、店、角、牙,做这几行的人,历来都是些眼珠子毒辣之人,才看见那抱着小瑞瑞,旁若无人般走进店中的鬼帅,几个店中地伙计已是极其精乖的向楼上跑去,快速的清理出一间雅间,而另外一个伙计,则是向着怀抱小瑞瑞的鬼帅迎去,恭敬的将鬼帅一行带到楼上的雅间后,自觉的走了出来,吩咐店中大厨只管将醉风楼的招牌菜做出送上便是。
作好这一切,这几个店中伙计才聚在一起猜测鬼帅等人身份,一个伙计抬头看了看楼上地雅间,当先说道:“依我看那,这几位贵客定是京师来的贵人,那身份定然是尊崇无比,先前你们是不知道,二虎和狗剩去楼上收拾雅间,我去给那贵人引路之时,咋咋,那人的眼神那叫一个利害,不过是扫了我一眼,我的妈呀,那时我差点没给他看的跪下,那威势我陈三也就在城中几位带兵的大人身上领教过,不过与适才那人一比,咱们扬洲府的几位大人莫看来时前呼后拥,却是比不上人家那威势。”
其余几位闻言也是出声附合,直言那几人人虽是不见有仆从跟随,然那气度之佳确是自己等生平仅见,既是京师口音,这几人难说是皇亲贵戚,否则那会看人一眼,便教人生出要下跪膜拜之意。几个伙计无聊之下一同瞎猜,最后竟是猜测鬼帅等是天子微服私访,直到掌柜的呼唤其等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那雅间之内,醉风楼的各式菜肴流水般的上了上来,小瑞瑞自来没什么规矩,见得如此众多颜色好看的吃食不由眼睛一亮,她平日在天地宗山门之时,所食不是黄精、首乌等天材地宝,便是灵气天成的仙果,却是从来不曾食过世俗之物,是以此时那还顾得许多,小身子在鬼帅怀中扭了扭,挣扎着跳到桌子边上,盯着满桌的菜肴左看右看,最后伸出她的小爪子,向距自己最近的一盘水晶肘子抓去。
在李敏毓阻止自己宝贝女儿如此不雅的举动前,她已经抓了一块塞进自己嘴了,雪白粉嫩的小脸立即多了一块很大的油腻,小瑞瑞却是管不地许多。小嘴动了动。许是觉得这肘子不合胃口,又伸出小爪向其他菜肴抓,如此尝了几盘菜,她地小脸已经变的象个小花猫一般了。不过却是未再继续这不雅之举,跑到鬼帅怀中,拿鬼帅的衣裳擦了擦她油腻的小手和脸蛋,便说道:“这些东西一定都不好吃,还没有牛鼻子给瑞瑞地果果好吃,香香的、脆脆的。以后瑞瑞再不吃这些东西了。”
鬼帅听了小女娃童稚之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自己被小瑞瑞擦的油腻不堪的衣襟。笑着说道:“乖女此言确是有理,这些俗物怎入得本帅女儿之口,瑞瑞且莫生气,待回去后义父带瑞瑞去吃世上最好的东西,便是要尝尝龙肝凤胆地滋味,义父也能为你办到。”
鬼帅之话落在凌空夫妇耳中。不过是认为鬼帅如此实在是太宠爱自己女儿了,那随同他们一起前来的书生,却是听得面色微变,这醉风楼在扬州府虽不算最大的酒楼,但却也是很有些名气地,楼中大厨精于各系菜肴,拿手的秋兰四味更是一绝,平日里便是知府大人。或是城中一些达官贵人也是时常将此楼包下宴客,怎地如此美味却是还入不得一个小女娃之口,那其等平日食用,又是何等奢华。当下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越发认为这几人绝非寻常人物,定是朝中身份尊贵之人。
心中有念及此,动作间便恭敬了许多,得凌空相邀后,略略有些拘谨的坐下,谢过凌空相邀之意后,不待凌空相询,便主动将适才的话题说了下去。原来那宋弃打柴捉鱼、独力供养体弱多病的宋寡妇之时,城外那林子中,不知为何却是来了一条吊睛白额猛虎,山上许多猎户都遭了那畜生之害,一时间闹得人心煌煌,知府大人也派遣差役上山除害,反被那虎害了多人,而那时不过弃哥儿却仍每天出去打柴,而因为那猛虎地缘故,打柴的的人少了,弃哥儿打来的柴火也好卖了许多。
有一天、那天弃哥儿也是晨早便出门打柴,然却是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弃哥儿回来,往日弃哥儿便是如何也是在午间之前便已回来,卖了柴薪好给宋寡妇抓药,便在众人以为弃哥儿是遭了那猛虎之害,为可怜的宋寡妇哀叹之时,那弃哥儿终是在傍晚之际回来了,不过这一次弃哥儿没有背着柴薪回来,却是拖了一条猛虎进到城中。
数十位差役猎人都没有办法杀死的猛虎,竟然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杀死了,一时间整个扬州城都沸腾了,处处都在传诵弃哥儿单人独力打死猛虎的威名,咱们扬州有名地刑头、金头儿亲自来看过弃哥儿之后,便将他收在门下,两年后弃哥儿的手艺就青出于蓝,而且弃哥儿还个本事,每此只要是弃哥儿行刑之时,双眼一睁,任是多桀骜的犯人必定是立时瘫软在地,再不见丝毫狂态。是以知府大人也是对弃哥儿非常赏识,此后弃哥儿的日子才开始好了起来,但是那宋寡妇却是没福气啊,日子好了,身体却是越来越坏了,要不是弃哥儿孝顺,整天各种汤药的养着,没准早去了。
凌空等听完才知道原来如此,当下又不咸不淡的与那人随意闲谈了几句,鬼帅忽地不发一言当先而出,凌空与鬼帅相处多日,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如何,此时见了也不觉怪异,教那书生慢用,便偕妻子跟了出去,却是恰好见到鬼帅随手将一锭金子甩给房外伺候的伙计,就抱着小瑞瑞大步行了出去。
鬼帅神念早已是锁定了那弃哥儿身躯,此刻一查觉那弃哥儿已是回到家中,便是再不愿等待,按照神念所引径直而去,凌空夫妇自是在后跟随。
如此在城中七拐八绕的走了一刻,几人便来到一小院落之前,不过却是门扉紧闭。鬼帅看在眼中,却是一笑,当先而行,来至那门前,紧闭的门扉却是自己打了开来,似是在恭迎鬼帅大驾。
那弃哥儿宋弃不愧是白起转世之身,门扉一动便已知有人来至,便在鬼帅来到那小院中时,适才刑场之上持刀斩首的少年已是当门而立。
仍是一副双目紧闭的样子。当先问道:“不知是什么人擅自闯入在下家中,莫非以为在下好欺不成,若是江湖上的朋友来寻仇,那却是来错地方了,在下不过是个奉命行刑之人,几位莫要找错了对象。”
鬼帅闻言,却是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本帅赏识你地本领,欲将你收在门下作个弟子,若你答允。你那寡母之病,本帅弹指便可治得,若你不允。本帅转头便走再无二话。”鬼帅说话如此直接,乃是因为看出这白起转世之身乃是个至孝之人,是以说话如此直接,而鬼帅为人虽是工于心计,却是在对敌之时,此时此刻却是不屑用之。且道门仙人历来惯用地渡人成仙之法,鬼帅也是一向鄙视,是以方有此言。
那宋弃闻得鬼帅言语,不禁是愣得一愣,然此人不愧有至孝之名,当即说道:“若是这位先生当真能治好家母病体,莫说是要在下拜在先生门下,便是要了在下的性命。在下也无二话,却不知先生是否真有回天之术,且莫是哄骗在下来的,那便是莫怪在下对先生不客气了。”
却说鬼帅闻得那宋弃之言,却是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说道:“你既出此言,韩某这弟子是收定了,想本帅统领百万阴兵,区区人间小疾,岂在本帅话下,便是人死了,本帅一句话也能教死人复生。”
那宋弃闻得鬼帅如此狂妄之言,却未出声反驳,只是问道:“既然先生言可治疗家母病患,不知道是否须看诊一番,需要何种药材,还请先生示下。”
鬼帅闻得宋弃此言,却是说道:“区区人间小疾,何需什么药材,你快带本帅前去,本帅妙手一施,保管你母亲立即康复如初,本帅也好收个弟子。”
宋弃闻得鬼帅如此荒唐的言语,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先生前言可治家母之病,在下还相信几分,然此刻先生如此言语,莫非是来消遣宋某地么,世间医者千万,然不论是何等神医,也须望、闻、问、切方能诊断,此后用以汤药方能疗人疾患,如今听这位先生之言,却是不需看诊,不用汤药便可治人疾患,如此手段恐便是华佗在世,扁鹊复生也无此能耐,怕不是神仙在世方有如此造化之功,这位先生莫非自比神仙,来此欺我是三岁孩童不成。”言罢,虽是双眼未睁,然一股杀意确已弥漫而出。
鬼帅闻言却不气恼,缓缓说道:“本帅既是欲收你为弟子,本帅的身份却也不妨告知于你,本帅乃号地府鬼帅,麾下统领百万阴兵,便是十殿阎君见了本帅也要上来见礼,人间疾患岂能难住了本帅。”说道这里见那宋弃正要开言,又急急说道:“此事本帅知你难以相信,不过你且睁开眼来,看你那无尽凶杀之气,能否撼动了本帅身形,此事一试便知,却是做不得假的。”
宋弃闻言下不由微微一惊,此人竟似知道自己睁开眼睛之后的无尽凶威,自己也是在当年被那猛虎扑来之际才知道自己双眼中蕴有莫大的威势,是以才时刻紧闭双眼,唯有在行刑之时睁目,此事便是自己母亲与四邻也未知晓,此人却是如何得知,莫非这世上真有神仙不成,想到这里,宋弃暗自思量,是真是假试过便知,若是此人当真能不惧自己眼中杀气,也许确是非凡之辈。当下双眼缓缓睁开。
白起当年凶威何等之盛,那凶杀之气便是鬼帅这当年的天杀星君也是自叹不如,此刻白起转世之宋弃双目才启,那血红杀机瞬时席卷而出,此时宋弃乃是为试鬼帅是否真有能耐,对那杀机并未克制,是以此时那凶威之盛,更在适才凌空等人见其行刑时之上。一阵阵凶厉杀气滚滚而出,若非鬼帅早已用禁法将这小院护住,恐怕那滔天杀意要直冲霄汉。
宋弃此时却是一惊,自己自从知道自己双眼地威势后,便一直闭目行走,多年来以耳代目,更是不时控制那杀气探路,一身灵觉可说敏锐无比,先前本以为来者不过一人,此时睁开目之下才知道,自己家中竟是来了四人之多,若非门扉响动自己还不知有人进来了。而更教其惊异的是,在自己滔天杀气的笼罩下,那四人竟是不见有半点畏惧之态,面上神情皆是平静已极,连点不适之态也无,且其中还有一貌美妇人,及一个年幼地孩童。当下不由惊异无比,自己当年初得这杀气之时,因不知利害,只要是被自己双眼扫过之人,当即瘫软在地,便是传授自己砍头之法,生平斩首无数的金头儿也是不奈自己眼中杀气,怎地这几人却是无事一般,莫非真是神仙不成,疑问在宋弃心中滋生而出。
第一章 世有天杀(下)
见到宋弃面上的惊异之态,鬼帅哈哈一笑说道:“如今你可相信了么,本帅何等身份,岂能来此骗你,若非看上了你这天生杀气,本帅怎会轻易便收下弟子,此乃你小子造化,还不快快前面引路,待本帅疗好你母亲疾患,你便是本帅的弟子了。”
此时宋弃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是已是对鬼帅先前所言信了几分,暗自思量,几人既是不惧自己眼中杀气,恐真是有能耐之人,兴许真能治还自己母亲之病,当下不再迟疑说道:“既然先生愿为家母治病,只要确能治好家母病情,在下便拜在先生门下,此身任凭驱使。”言罢举手肃客,侧身说道:“请。”
鬼帅闻言一笑,抱着小瑞瑞便走了过去,来到近前,小瑞瑞却是突然对着宋弃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小嘴中还说道:“小哥哥好坏,刚才那些血红血红的气气吓着瑞瑞了,要不是义父,瑞瑞真要被你这个坏哥哥吓哭了。”言罢又作了几个鬼脸,便是那小白貂也在瑞瑞怀中对着宋弃瓷牙咧嘴的。
这宋弃虽是年不过二十,但却是一直孤苦,小小年纪便要挣钱给自己母亲看病,从未有过玩伴,何时感受过如此小儿女之态,是以见得小瑞瑞那可爱的鬼脸,脸上却是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容,对这小女娃儿有了几分好感,有心与之说上几句,又恐人家讥笑自己,是以一笑之后便再不言语。
鬼帅与宋弃来到内间,只见一妇人躺在床上,形容枯槁。脸皮下陷。眼框突出,鬼帅神念一扫,便是已知端倪,这个妇人之病。乃是因为劳累过度,体内又阴虚阳盛,阴阳失调,若是在个正常人家,有病刚起之时,便用上几副中药调理病体。在好生歇息几日,多喝鸡汤滋补身体便可无事,奈何却是在个穷苦人家。那里来的余钱寻医问药,这几年里一拖下来,小病也成了重症,若非这宋弃一心为母,又找了份好差事,恐怕是早已撒手人寰了。人便是如此,这妇人此刻的病情也已是病入膏肓,人间药石早已是无法治愈其病情,此刻还能活着,应是这宋弃给其老母服用过老参等调命之物,不过便是如此,待这妇人五脏无力之时,便是将世间诸般灵药寻来。也是无法救其性命了,不过既然有自己出手,莫说这妇人还一息尚存,便是已一命归阴,魂魄散去,自己要拿其魂魄还阳,那十殿阎君也是不会不答应的。
有念及此,鬼帅将小瑞瑞放下地来,神念随念而发,一缕细若游丝地真元攀附其上,瞬间自那床上病妇鼻间钻入,那病妇体内沉疴那里挡得住鬼帅那已是超脱天地地神念,不过短短时间,那病妇苍白枯槁的面容已略见血色,鬼帅见此干脆好人做到底,将那病妇全身来了个伐毛洗髓,不仅将所患之病治愈,还将其体质增强不少,体内百脉俱通,手臂脸庞上更是泛些许光泽,那还有半丝病态。
此时的宋弃却是已是惊呆了,母亲之病自己虽不知是何种绝症,但以自己这些年为母亲看病化去的银钱来看,母亲之病无疑是极其沉重地,便是扬州府有名的大夫回春神手陈一叹,也是在看过后言说无能为力,只开了些调养之药及一些首乌、山参等延着母亲性命,那知眼前这要收自己为徒之人,来到之后不言不动,不似其他医家那般把脉看舌,只是站在母亲床前看了一刻,母亲的脸色竟是泛起血色来了,呼吸也不似先前那细若游丝一般,几不可闻,而是平缓强劲了起来,其后母亲的脸上更是显现光泽,便如同年轻了十多岁一般,此时看去,除了有些瘦弱外,便如同在熟睡一般,那还有先前那满脸病态。
宋弃惊异之时,鬼帅已是说道:“你母亲之病本帅已是将之治愈,如今你可愿拜某家为师,从此天下之大,任你纵横,待为师天道一证,这鬼帅之位也是由你继承,你可愿意!”最后一声响若雷霆。
那宋弃闻言下,为自己母亲掩了掩了被角,回身对鬼帅扑通跪到,说道:“在下乃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有言而无信之举,既言治愈家母之病便将性命交与阁下,如今阁下如何说在下便如何作,然若是此刻在下随阁下离去,家母孤苦一人,此后生活定是艰难,是以在下还请阁下能宽限几年,待家母百年之后,在下自会来寻阁下,不知阁下是否信得过在下之言。”
鬼帅闻言哈哈笑道:“为师要你性命做甚,收你为徒乃是因你资质难寻,最适继承为师的衣钵,却不是想收个惟命是从的奴才,若要如此,为师自有大把人选,何需收你为徒,你言怕你母亲孤苦一人,此事也是容易,便将你母亲一同接走便是,日后你成就大道之时,你母也可沾了你地光,从此不入六道,不坠轮回,如此岂不美哉,何必还在此人间俗世待你母终老。”
宋弃闻言,心下一惊,先前虽听这人言说什么可号令地府阎君,也是不甚在意,只以为乃是这人为了哄骗自己而胡乱言语,然在亲眼见了此人神通之后,心下却已是有了几分动摇,认为此人便是不能教地府阎君听命,恐怕也是有神通之士。是以想了片刻后,便欲按鬼帅所言,将母亲一同携去,当下正要答应鬼帅之言,却又忽地说道:“家母大病初愈,恐难奈车旅,不知能否稍待几日,再行离去。”
鬼帅闻言正要说话,一旁的凌空却是在此时对鬼帅说道:“拙荆与家岳分别多年,如今既是入了尘世,在下还欲偕同拙荆前去拜望一番,不如韩兄也与我等同去,给小哥儿几天时间,他在府衙做事。便是要走。于情于理也应去知会一声,韩兄以为如何?”
鬼帅闻言言,略一思量便点头应可,当下又教宋弃家中等待自己几日。又留下一枚丹药,教宋弃分十日给其母服下,却是不可多服,否则其母乃是俗世凡躯,此药虽不过是寻常仙药,其中药性也不是其母能承受的。是以每日只可服用十分之一,以酒调合服下,如此十日后。便可无碍了。
吩咐了宋弃后,鬼帅等一行也不避讳什么,来到院中便在宋弃眼前御风而起,便是小瑞瑞此时也是不要人抱,似乎要在这个小哥哥面前显露一把似地,对着宋弃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便一跃而起,直向凌空夫妇旁飞去,留下一串欢快地笑声,与那被惊得目瞪口呆地宋弃。
扬州至京师不过区区千里之遥,鬼帅、凌空皆是金仙以上的修为,如此距离不过瞬息即至,不过现在嘛却是不能,原因无它。乃是因为小瑞瑞言说自己难得自己出来游玩,不要人抱,要自己飞,左右无事,是以鬼帅、凌空等也就让这小鬼灵精自己飞行,他们在后面慢慢跟随。便是如此,几人也是在不足半日的时间内,便已飞至京师所在。
凌空仙道已成,且当年入世乃是为了修炼,是以此刻旧地重临,并无多少感慨,然李敏毓却是不同。自从当年随夫君远离尘世后,李敏毓心中便是以恐再无见到父母之时,是以此刻见京师已到,难免心潮彭湃,若非还有几分控制之力,恐要直接向京师飞去了。几人在京师城外寻了个隐蔽之所落下身形,便穿过小路向京师而去。小瑞瑞最是活泼,抱着小白貂淘淘一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副天真烂漫。
如此走得一刻便已城门在望,京师重地自然盘查甚严,不过凌空一行皆是气度高华无比,还带着个小女娃儿,估计应是城中哪位大人出来踏青,虽说不见有从人护卫,但是京师一些高官听说多有怪癖,是以守卫地门兵也只是略略看了几眼,便放了了众人进城,在其等想来面对京师大员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凌空曾在京师为官多年,路径自然是极熟,不过便是不识路径也是无碍,凌空、鬼帅二人皆有金仙之上的修为,区区京师之地,神念不过一散便可扫过。因此行乃是要拜见自己的岳丈,又见爱妻一脸激动之色,凌空入城之后也不停留,一路穿越繁华市集,径向官宦所居的内城而去。
京师礼部尚书府邸,尚书李大人今日一直心绪不宁,上朝之时亦是恍恍忽忽,幸亏近日以来,礼部事务并不甚烦,朝议之事也与礼部所涉无多,只是已到三年绩考之期,朝中大员们皆在为了各处要职的任命争吵不休,最后却是将今上激怒了,通通被训斥了一番,只有那大学士兼太尉地周博周大人,因为年勋极高,未遭陛下喝斥,除此外便是那太师宋意铭也是难逃陛下盛怒,最后在陛下怒火中宣布散朝。而礼部尚书李大人也是随同众朝官一同恍恍忽忽退朝回家,一直到此刻仍是不知自己今日究是为何,竟是如此恍惚。
李大人正在思量之时,一阵步履声传来,速度极快,初闻时还在院门,不过一会已是来到堂外,李大人乃是儒家门生,一向家风极严,此时见府中有人竟如此一副急切之态,当下便有些不喜,正想喝斥几句,却又忍了下来,却是记起先人所提出地君子之仪,是以仍是端坐大堂,待其人来到再训斥不迟。
未几、来者已是进到大堂之中,李府老管家李忠,李忠见到高座上位的李大人,上前急急说道:“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姑爷也与小姐一同回来了,外孙小姐也来了,此时正由李全陪着在进来地路上,老奴腿脚还算利索,就先来给老爷报喜了。”说完擦了擦因为急跑、额头上渗出的汗渍。
李大人本来见到跟了自己半辈子的管家竟也如此失态,心中之火气更盛正要训斥,却被李忠一番话说的愣在那里,半响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方才可是说小姐一家回来了,我那外孙女儿也回来了?”
“是啊、老爷,小姐一家都回来了。”
老管家李忠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李大人得到老管家确定地答复,猛地站了起来。急急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将他们迎进来啊,等等、你快去告知夫人,就说小姐回来了。”老管家答应一声,便急急向后院跑去。留下初闻喜讯而坐立不安地李大人独自在堂中焦急等待着,若不是顾及身份,恐要亲自迎出去了。本以为女儿这一去,自己那女婿又是世间仙人,恐是难有再见之期,此时闻得女儿一家竟是都已回来。却是如何能抑其欣喜。
礼部尚书李大人正在庭中来回渡步之时,一阵步履声自前院传来,李大人心中一喜。正要迎出,却又顾及自己身份,便强自忍了下来,回到堂上坐定,摆出一副威严之相。如此过得片刻,那外府管事李全已是引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对着李大人施了一礼后便急急退下,却是去安排府中下人准备茶点去了。
却说那李大人地女儿不是李敏毓还是何人,此时李敏毓见到自己父亲,多年来一直压抑的情感再难控制,急行几步,来到李大人面前跪下,说道:“女儿不孝,多年来不能侍奉二老。得见爹爹身体康健,实在心中欢喜……”说至此已是泣不成声。
李继锋此时那里还能保持一副淡然威严之态,急急离座而起,将女儿扶起左看右看,一只手轻轻的摩挲女儿的头发,双眼中已是有泪水隐现。
凌空眼见李继锋虽是多年未见,如今已是年过半百,容颜却是未见有丝毫老态,知道其定是按自己嘱咐地修炼那养生秘决,方能容颜不老,青春常驻,当下心下稍安。又待其父女情绪略略稳定,这才上前一鞠说道:“岳丈大人多年未见,仍是风采依旧,确是可喜可贺,小婿因有师门之事,多年未曾前来拜见岳丈大人,实是小婿之过,还请岳丈大人恕罪。”
几人正互述别后之情时,又是一阵步履声自后院传来,一个中年妇人刚至堂中屏风后出来,见到李敏毓,却是大叫一声:“我的儿啊!”
便一把将李敏毓抱住哭了起来,李敏毓见是母亲来到,亦是激动不已,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如此哭得一刻方才停息了下来。随后又将小瑞瑞唤过,见过外公、外婆,李继锋夫妇二人被小瑞瑞那清脆地童音一叫,那心中好似灌满了蜜一般,拉住小瑞瑞问长问短。此时的李继锋李大人,那里还有半点儒家门人应有的仪态,分明就是一个舔犊情深的慈祥长者。
待李敏毓及其母亲情绪缓和下来,李继锋大人这才唤下人将茶点奉上,一家人各自入座之后,凌空又为李继锋引见了鬼帅,不过对鬼帅地身份却未明说,只说是自己知交好友、有道高人。
李继锋知道自己这女婿乃是神仙中人,所交之友又怎会是俗人,是以闻言下也不敢轻慢,又对鬼帅恭维的几句便对凌空问道:“贤婿此来不知所为何事,是有事待办,还是只为了游玩。”
凌空闻言自然知道李继锋的心思,当下说道:“小婿此来并无他事,只因在山中修炼多年,敏毓又有些思念二老,恰逢小婿这位好友相邀,这便入世间一游,是以便来拜见二老。”
李继锋闻言大喜,说道:“贤婿此来既是无甚要事,那定要多住几日才行,否则若是一别之后,仙凡毕竟有别,且古人有云,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贤婿再回天上住得几日,便是再来凡间,老夫恐也是不在人世了,是以此次定要在此多住上些时日方可,老夫也要与我那乖孙女儿聚聚。”
凌空闻言说道:“岳丈且莫心急,小婿如今大道已成,区区世俗,岳丈大人却是不必贪恋,二老虽无仙根,待百年之后有小婿在,也可保二老不入轮回之中,那自可以合家团圆,永不分离。”
李继锋闻言,急急说道:“此言当真,老夫也可成那神仙中人?”
凌空闻言,含笑点头,李继锋见之大喜,又询问许多,得凌空一一答复,方才心满意足地在那里暗想,自己不知是否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竟是能得神仙为婿,连带自己也沾了光,却是越想越乐,不禁笑了起来。是夜,李府大开宴席,迎接小姐一家到来。
凌空此次回京,本意不过准备在李继锋府中小住几日便走,那想不知是李府那个下人多嘴,将小姐一家回来之事说了出去。次日一早,宫中便来了一队车驾,前呼后拥着一个手捧圣旨的太监来至李府之前,待李继锋命人摆下香案之后,方知竟是当今天子宣护国公凌空一家入宫面圣。
虽然不想再与世俗朝廷有什么纠缠,但是毕竟自己岳丈仍是在朝为官,凌空接旨之后,却是心血来潮,心下奇怪略一思量,便携同妻女一同上了来迎的车驾,一行人径向皇宫而去。
第二章 天道情关(上)
凌空来至宫内,才知道原来皇帝此次召见自己原来竟是为了长生不老之术,凌空知道皇帝的心意,却是一笑说道:“陛下若是要求长生不老之术却也不难,只要陛下能舍弃人间荣华富贵,帝皇之尊,随在下一同避世修行,自然是大道可期,长生之道易也,然若是陛下不能舍弃一切,却是一切休提。”
皇帝听了凌空之言,心中失望至极,自己乃是人间帝皇之尊,手中大权在握,一言可决他人生死,如今却是要教他放弃这一切,方能追寻长生不老之术,然失去这一切之后,便是长生又有何意义。是以一时间沉寂了下去,究竟如何取舍实在难以决断,舍弃一切、长生可得,不舍,便仍是人间帝皇,掌世人生杀之权,但却是难逃百年之后黄土一堆,什么皇图霸业,人间至尊皆尽复流水。
凌空见皇帝陷入沉思,也不出言打扰,只是与爱妻端坐一旁,静待皇帝自己思考,只有那小瑞瑞不耐久坐,坐的一会便在这养心殿中东瞧瞧西看看,一副好奇之态,李敏毓本欲将这鬼灵精抱过来,却是为凌空拉住,言说不妨,便也不再管这小家伙的无礼举动了。
没了父母约束,小瑞瑞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不过皇宫的养心殿虽是富丽堂煌,却也是比不上天地宗那仙家圣地,小瑞瑞看得一会便没了兴趣,正要跑回娘亲怀中,被她一直抱在怀中的淘淘却突然叫了起来,将陷入沉思的皇帝惊醒过来,看见正快步跑回娘亲怀抱的小瑞瑞。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这才忽对凌空说道:“此是爱卿令嫒把,果是钟天地灵气所生,在朕地养心殿中也毫无拘谨之态,一副天真烂漫。却是教朕羡慕。”说至此却是话锋一转又自说道:“适才爱卿所说,朕却是难以放弃,然在见到爱卿之女后,却是忽生一念,朕此生虽是难寻仙道,然朕第九子朱见英。却是与令媛年纪相仿,虽是年幼却是天资尚可,没有惊人之举。不知爱卿能收在门下,教其仙道之术。”
凌空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今日此来,便是早已知道陛下第九子与凌某有缘,不想凌某还未曾提起,陛下却是先自说出,如此好事凌某怎会不纳。”
当今天子闻言正在惊异之时。凌空又自说道:“凌某此来还有一事欲告知陛下,如今天庭被毁,天界大乱在即,届时群星无首,必会引动人间混乱,陛下虽是有真龙之气护佑,紫薇乃是陛下之天命星宿,然天界紫薇帝君亦因天界混乱。难以分神,是以陛下施政应以仁为主,以兵为辅,二者且不可失了其一,否则天界大乱一起,人间自然纷乱,若是天下民心不稳,则陛下江山危矣,望陛下切记!”
当今天子闻言大惊,正要询问可有个稳妥地办法,却见凌空长身而起说道:“今日与陛下一别,此后难有再见之期,惟愿陛下谨记凌某之言,当可度过此劫,至于陛下第九子朱见英,乃是与凌某有缘,只要凌某在世一日,必可护他周全,如今凌某还有些许俗事未了,半月后凌某自会前来将其携去,此后亦是与陛下再无相见之时,陛下便趁这半月时间与其好好相聚吧,凌某就此告辞。”说完,凌空又对皇帝拱手为礼,扶住身旁爱妻,几人身形一阵抖动便已不见了踪影,留下那看着空处发呆的当今皇帝。
此后数日,凌空便暂居京师陪伴李继锋夫妇二人,间中耐不住鬼帅再三说项,与鬼帅去京师花街柳巷作了回寻芳之客,因此行乃是去那烟花之地区,是以并未偕李敏毓同来,二人一路信步而行,避过无数拉客的龟公,二人来到街角一家唤作琴韵楼的青楼之下,这家青楼有些奇怪,门口连拉客地龟公也不见一个,鬼帅看这里还算清静,且略有几分典雅之气,心中一喜便选了这家,当先而入。
一入正门,只见一道花树屏风挡在眼前,右边挂着一只鹦鹉,见鬼帅走进,那鹦鹉立即在架子上叫了起来,有客来啦、有客来啦,看上去很是乖巧。
鬼帅见到这家青楼竟是用鹦鹉迎客,也不禁莞尔,正欲绕过面前的花树屏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堂中停住,鬼帅与凌空二人绕过那个花树屏风后,只见有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站在堂前,见到鬼帅与凌空,那女子脸上泛起笑容向迎了上来,福了一福方才说道:“二位公子看着眼生啊,莫非是第一次来我琴韵楼么。”说话间眼波流转,确是魅人已极。
鬼帅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一会生两会熟,今日乃是初来,明日便是熟客了,这位妈妈以为如何!”鬼帅这番话,说的便如同个花街常客一般,极是顺畅,看的凌空以为这鬼帅时常来此地方呢。
那女子听了鬼帅地话,也是莞尔一笑说道:“这位公子说话真是风趣呢,若非雪瑶自知红颜不在,也定要留下公子渡夜呢。”说完吃吃娇笑不已,虽是半老徐娘却仍有无穷魅力。
鬼帅听了这女子的挑逗之言,淡淡一笑说道:“若是雪瑶真有此心,韩某怎敢不从,只怕此言乃是雪瑶在口是心非吧!”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那唤做雪瑶的女子,闻听鬼帅之言,却是娇声说道:“小女子蒲柳之姿怎入得公子法眼,我楼中姐妹甚多,皆是青春年艾,公子不要此刻说道好听,一会见了其他姐妹便忘记雪瑶了。”说完对站在楼梯口地两个小厮做了个手势,再挥了挥手,其中一个便立即向后院跑去,许是通知姑娘们去了。
鬼帅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游目四顾似是在看楼中装饰,暗中却是传音凌空说道:“青楼女子说那些挑逗的话儿。确是厉害。若是初出茅庐的青头小子,听了这样的话,还不是立时以为人家对他大有情谊,之后为博红颜一笑。不惜将大把银子洒下,却是不知已入磐中。”教凌空听了深以为然。
二人随那唤作雪瑶地女子一路向楼上而去,隐隐闻得两旁地房中传来丝竹之声,不似其他青楼那般一派喧哗景象,可见这琴韵楼确是别具一格。没间房外都立有一个小厮,门头之上可见有一铜玲。想来应是为了方便客人召唤小厮之用,免得在兴头上,被敲门声坏了兴致。如此设计确是体贴之至。
如此行地一会,二人随那女子来到三楼一间房前,竟是一座酒菜齐备,四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各持乐器候在房中,只听那唤做雪瑶的女子巧笑吟吟地说道:“因二位公子是初来琴韵楼,雪瑶恐二位公子没有相熟的姑娘。便为二位公子安排了这四位,不知二位公子可还满意么?”
鬼帅知道凌空一生修炼,炼剑之余便是参详儒门典籍,以养胸中浩然正气,便是在世俗为官之时也未曾来过这些地方,是以闻言下便先自说道:“韩某如今只有一求,便是要雪瑶也一同留下即可,雪瑶既有前言。韩某可是听在心中了,还望姑娘莫要措词推拒才好。”
那唤作为雪瑶的女子闻得鬼帅之话,却是俏面一红,暗怪自己多嘴,先前怎地会说出自愿陪夜的话来,真是糊涂,自己已是收山多年,虽然曾经也是艳名高帜,然却已是昨日黄花,本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却因自己乃是青楼出身,好人家的不愿娶自己,若是嫁入那些豪门为妾,却又要看大夫人地脸色做事,是以干脆将历年所苦地银钱开了这琴韵楼,收容一些同样的苦命女子,逼良为娼之事却是未曾作过,楼中姐妹也均是些自由之身,留不留宿客人皆需她们愿意,自己也从不逼迫。琴韵楼如此独树一帜,开业几年来却是生意奇好,一些达官贵人均喜欢来此,毕竟这里的姑娘不比其他,若是想要其陪夜,还是要看你地本事,比那些直接花钱去买的多了几分情趣。
刚想到这里,鬼帅的话声又是传来问道:“不知雪瑶可愿陪伴韩某呢,莫要拖拉一言可决。”
雪瑶看了看鬼帅那英伟的脸庞,不禁将银牙一咬,想到自己既是失言在先被人拿住话柄,且这人一双眼睛似有无穷魔力,教自己一看之下连自愿陪夜的话都说了出来,便是陪他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当下轻声说道:“既是公子要雪瑶陪伴,奴家怎敢推举,只愿公子莫要嫌弃奴家才好。”
鬼帅闻言哈哈大笑,轻舒猿臂将雪瑶一把揽过,说道:“雪瑶姑娘丽质天成,韩某能得姑娘垂青乃是韩某之幸,怎敢有嫌弃一说。”说完忽自怀中取出一闪动异彩物事,说道:“自来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韩某却是不曾准备了红粉,便将此物送与雪瑶姑娘把。“说完将那物事送至雪瑶面前。
这雪瑶本是红遍秦淮河的名妓,虽说此刻收山已久,眼里却是有地,生平也曾见过无数奇珍,便是如此见到此人随手送出的物事,也是不由心下一惊,只见那物事乃是一只金凤钗,却非如寻常的金凤钗那般只在凤眼、口或是尾羽处点辍装饰,乃是整只凤凰通体皆是以极其细碎的各色宝石镶嵌,将那凤凰一身彩羽做的活灵活现,凤嘴出还垂下一龙眼大小的明珠,细看下,可见内中光晕流转,细雾升腾,宛似活物一般。如此华丽的一件首饰,便是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此人竟是可以随手送出,实在是惊人至极。是以雪瑶在看清楚那物之后,急忙推辞道:
“公子所赠实在过于贵重,小女子实不敢收下。整理发布于
鬼帅闻言哂笑道:“不过是区区之物何来贵重一说,且韩某送出手的东西,自来没有收回地说法,来来来韩某为你戴上,定然美丽非常。”说完也不待那雪瑶说话,将凤钗查在其云鬓之上。那凤钗本就华丽无比,此时在雪瑶云鬓之上,随其身形晃动层层光晕流转,仿佛那凤凰活过来一般欲要展翅高飞。
鬼帅看在眼中说道:“却是相得益彰。雪瑶如此容貌,确是要此物方能配得上。”说完拥着有些娇羞不胜的雪瑶在桌旁坐下,此时那几个怀抱乐器的女子才回过神来,开始弹唱起来,眼光却是不时瞟向雪瑶头上那异彩连连的凤钗。眼中羡慕之意显露无疑。
却说凌空眼见鬼帅做态,却是心下会心一笑,莫看鬼帅平日一副威严之态子来到青楼却池是收放自如,恐怕这千多年来,这样地勾当鬼帅也不知作过多少次了。一边想着,一边在桌旁落座,随意饮了几杯水酒。与身旁女子说笑几句,如此过得许久,鬼帅终是兴尽,与那女子定下后会之期,便于凌空相携而出,临走之际却是还留下一锭金子会账。
看地这些青楼女子暗自咋舌,不知这二人是何身份如此阔绰。
鬼帅与凌空来到外间,凌空却是忽然问道:“凌某适才看韩兄对那女子之态,莫不是动了家世之念了么,否则怎会送出金钗只为了博佳人一笑呢,韩兄、凌某可有说错?”
鬼帅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道友确是眼光锐利,本帅以前也曾去过青楼烟花之地。却不过是为了领略一番人世繁华,不想适才见到那女子,本帅却是忽地心下一动,既有心兆,本帅何不顺其自然,若是那女子真是与本帅有缘,便是娶之为妻也无不可,若是只有几日的缘份那也随他,本帅绝不强求。”
凌空听了鬼帅之言,不由暗自点头,须知鬼帅修为已逾世之极至,若想要在再进一步,便须超脱天道法则的束缚,至此才是真正的得成大道,超脱一切无忧无虑,无劫无量永存天地之间。然天心虽是最仁,但是对所有欲求超脱之人皆要降下惩罚,而此劫却是无形无状,从当日鬼帅与大圣二人击破天道法则阻拦,强行击杀韦驮元灵开始,这天道之劫便已跟在二人身边,只要二人未能超脱之时,本心稍有松懈,被天道法则左右,那便是永远没有超脱天地地机会了。
所以此时的鬼帅对自己之心兆不敢有丝毫怠慢,既是身逢情劫,那便闯一遭情关,自己虽是未曾到得太上忘情的境界,那无情之境却是早已过了,此刻乃是至情之人,友情、亲情本帅都已体会,便看那情爱之情能否撼动本帅的的本心。想道这里鬼帅却是忽地心念一动,想到或者本帅便将那女子嫁来为妻,便让这情关时时在本帅左右,借此磨练心性。
有念及此,鬼帅越想越妙,猛然对凌空说道:“道友,韩某有一事情相托,不知道友能否助我。”
凌空闻言奇道:“弗兄功参造化,这天下还有何事能难住韩兄,凌某确是有些好奇,不知韩兄欲将何事相托,还请帏兄相告。”
鬼帅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是其他事情,韩某也不会相请道友了,然这说媒一事,韩某却是不可自己为之,只有烦劳道友了。”
凌空闻言哈哈笑道:“原来竟是此事,此事易也,不知韩兄却是要凌某向哪家姑娘说媒,莫非便是适才那位雪瑶姑娘?”
鬼帅闻言,肃容说道:“正是。”
凌空得了鬼帅答复,当即说道:“今日时辰已晚,确是有些不便,不如明日一早我请岳丈大人备上一份大礼,凌某再去为韩兄保媒如何。”
鬼帅闻言,对凌空抱拳一礼说道:“如此多谢道友了。”
正说着,李府已是在望,入府之后,二人商议了一番明日之事,便各自别过,自去歇息不提。
次日一早,凌空便找到李继锋,将鬼帅的想法说出,李继锋乃是儒家门人,闻得凌空之友竟是要娶一妓女为妻,还要凌空保媒,气地跺脚,在那里直说:“荒唐、荒唐。”坚决不许凌空前去,后来耐不住凌空左右劝说,李继锋也知道自己这女婿非是常人,其友自然不会是普通人,当下也只有任由凌空去做向妓女保媒这样的事情了,一边拿非常人行非常事之语来安慰自己。
不过凌空顾忌李继锋毕竟是世俗中人,难以看破天心平等之道,待府中下人将礼物齐备,帖上大红喜字之后,凌空又去城便雇了十几个脚夫,抬起那些箱笼径向琴韵楼而去。
前面还少人围观,毕竟嫁娶之事寻常已极,只有几个孩童一路跟着小跑。待凌空率众人来到花街之地时,围观之人足足围了里外三层,都是想看看是哪家大户竟是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迎娶青楼地姑娘。凌空领着那些抬着箱笼的脚夫,直到琴韵楼前停住。
如此大的阵仗,这条花街上的姑娘都被惊动起来,看这那长长一溜箱笼,却是难掩心中羡慕之情,暗自猜测不知是那个楼的姑娘竟是如此好福气,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下聘,不顾他人非议,当真是好福气啊,自己等不知是否有那么一天。
第二章 天道情关(下)
凌空搞的如此浩浩荡荡,别的青楼都已知道,琴韵楼中的姑娘又怎会不知,楼上的窗户此时纷纷推开,待见到那一行人竟是停在自己楼前,不由惊讶异常,不知道是楼中那位姑娘有此福气,正在猜测之时,那头前的一位年轻公子已是上前轻扣门扉。
内中小厮早就听得响动,此时听到有人敲门,急急上前将门拉开一线,见到的是凌空那微笑的脸庞。见门开了,凌空才缓缓说道:“还请这位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昨晚故人来访。”顺手还递出一块银子。
这各小厮看了看凌空,又看了看银子,实在有些不明白,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逛青楼,而且还弄出那么大的响动,实在是弄不明白,不过客人既然来了,还是早些去告诉老板娘吧,当下对凌空招呼一声,就急忙向后院跑去。
陈雪瑶从昨晚之后,就一直没有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人一双闪动光芒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晰,好比现在,那人并不在自己身边,但是那那双眼睛却仿佛在自己身边一般,只要自己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时时都在自己脑中,挥都挥不去,仿佛那双眼睛是刻划在自己的脑中一般。
就在陈雪瑶烦恼的时候,一阵喧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似乎外面有很多人聚在一起,陈雪瑶也觉得奇怪,青楼花街一向是黄昏之后才开始热闹的,怎地今日才是早间便来了如此多的人,疑惑还未曾消去,笃、笃、笃的敲门声惊动了陈雪瑶。门外小厮地声音传来。陈姐,外面有一个年轻公子,说找你有事相商,小人朝外面看了一下。他还带了很多人,抬着许多箱笼,那架势不像是来赵姑娘地。
陈雪瑶将小厮打发走后,又想了一会,按那小厮所说,来人抬了很多箱笼来。可能那家的少爷是看中了楼中那个姑娘,今日是来下聘礼的,不过琴韵楼一向来去自由。楼中的姑娘都是自由之身,若是有了中意地人,直接跟着人家走就是了,没必要来青楼下聘的,还要见我,莫非是给我下聘的。刚想到这里不由轻啐了自己一声,暗怪自己真是不知羞耻,不过那双眼睛又一次在脑中浮现。唤来丫头服侍自己洗漱后,陈雪瑶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裙,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时辰,陈雪瑶才打扮齐整去见来访之人。
“啊!”看到来者是那双眼睛主人的朋友,陈雪瑶不由惊呼出声,又向门口看了一下。确定来者只有一个后,陈雪瑶才放下掩口的小手对凌空说道:“累公子久候当真抱歉,不知凌公子清晨来此有何指教,还请凌公子告知。”说完看了看门口又问道:“另外一位韩公子怎么没和公子一同前来呢?”
凌空闻言微笑着说道:“凌某今日此来非是为了玩耍,乃是要向雪瑶姑娘讨一个大媒当当,不知雪瑶姑娘能不能助凌某一臂之力?”
陈雪瑶听了凌空地说词,以为是这个年轻公子看上了楼中的姐妹,心中不由出现起一丝失落的感觉,当下收拾情绪,在面泛起一丝笑容,对凌空说道:“琴韵楼中姐妹都是自由之身,若是有那位姑娘与公子情投意合,公子直接将自己地爱人接走便是,雪瑶亦绝不阻拦。”
凌空闻言,摇了摇头说道:“雪瑶姑娘误会凌某之意了,凌某今日来此乃是为好友下聘,奈何这媒人之举,凌某亦是初次为之,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却是教姑娘误会了,既是如此,凌某便直说了,昨夜与我同来的那为韩兄,因与姑娘一见投缘,回去之后决定无论如何欲将姑娘娶回家中,是以凌某此来便是以媒人的身份为我那好友询问下姑娘的意思,若是姑娘愿意,那今日便下聘了。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
凌空突然说出的话,教这一向冷静多智的陈雪瑶有几分目眩地感觉,那双让她无法忘却的大眼睛的主人,竟然在第二天就请了他的朋友来对自己作媒,他要娶自己,这各念头刚从脑海生出,那只华丽异常的金凤钗突然从脑中闪现,能将如此珍品随手送人的豪客,其身份定然是非比寻常,或许就是皇亲贵胄,其家中想必早已是妻妾成群,对自己不过是一时贪个新鲜,且这样的大家中,自己不过是青楼的出身,如何能立足地住呢,想及此纤纤素手将鬓边一缕长发抓在手中,对凌空说道:
“小女子竟得凌公子挚友如此厚爱前来保媒下聘,实是小女子之荣幸,然不知那位韩公子是欲将小女子娶作第几房妾室呢,还请凌公子实言相告,小女子感激不尽。”
凌空闻言下怎不明白这各女子的心意,不由暗赞了一声,这女子虽年事稍大了些,然却是风韵不减,比那些年轻的女子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兼之其容貌妩媚秀丽,一身媚骨却可说是个人间尤物,如此尤物若是愿意嫁入豪门为妾,恐是早已被他人收进私房,那会还在青楼抛头露面,是以凌空闻言下微微一笑说道:“据凌某所知,在凌某来前韩兄仍是独身,如此答复姑娘可满意了么?”
陈雪瑶先前之言看似不过随意一问,实则是间接表露了自己不愿为人妾室,哪知竟会得到如此答复,如按此说岂非便是那韩公子是要娶自己为妻,一阵突来的叫作幸福的感觉将陈雪瑶整个包围,教其陶醉不已,然不过短短时间,一向精明的陈雪瑶就恢复过来,不过脸上的红霞却未退去,暴露了她激动的内心,缓缓的呼吸了几次,陈雪瑶才有些疑惑的对凌空问道:“请凌公子莫怪雪瑶多心,只是有些奇怪,昨日一见二位公子,雪瑶便知二位公子不是寻常人等,便是说二位公子是皇亲贵胄。雪瑶也是相信。是以雪瑶以为照二位公子的身份,家世必是极其庞大,既然韩公子有心娶小女子为妻,不知其家人能否同意呢?且小女子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自知乃是青楼出身,早非完壁,若是寻常百姓家,可能还有机会,但是按韩公子的身份,它的家人恐是难以接受此事。”
他话音才落。凌空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凌某那挚友确是身份非同一般,然若是说有人可左右其婚事,不是凌某夸口。便是当今天子亦是有所不能,雪瑶姑娘不必顾及什么,若是愿意,凌某便即回去复命,若是不愿、一言可决,还请雪瑶姑娘不必顾虑其他。”
听得凌空之言。陈雪瑶却是一惊,若是他人说出不将当今天子放在眼中地话,她只会以为是那人喝醉了,但是从这位凌公子口中说出,却是那样地自然,似乎便是应该如此才正常一般,他们二人究竟是何种身份呢,居然连当今天子亦不放在眼中。
看着沉思的陈雪瑶。凌空却无丝毫不奈之状,毕竟这媒人的差事自己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是以便在那里等待陈雪瑶自己思索,不会似其他媒婆一般不停说着对方是如何如何的好等。
半响低头沉思地陈雪瑶方才抬起头来,一脸坚决的对凌空说道:
“只要韩公子乃是明媒正娶的娶雪瑶为妻,雪瑶便即从命,然若只是欺骗雪瑶,只是想娶个妾室,那便是上了花轿雪瑶也不会从命的。”
凌空闻言,微微一笑,击掌唤那些脚夫将聘礼抬进,方对陈雪瑶说道:“既然姑娘应允了,那凌某便先回去复命了,待将婚期议定,再来告知姑娘。”说完抱拳一礼便行了出去。
众脚夫将各式箱笼抬进琴韵楼后各走散去时,琴韵楼的姑娘们纷纷围在陈雪瑶的身旁道喜,刚才她们躲在楼上什么都听见,知道雪瑶要嫁做人家正室,是以都是真心为其高兴。
陈雪瑶自己,此时却是如在梦中,那双深邃地眼睛从昨天开始便一直缠绕着她,一直到现在,那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教人来说媒下聘了,而且还是正妻之位,自己是在做梦吗,一个青楼出身的地女子,成了豪门中的正室,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却将成为事实。陈雪瑶此时还不知道那位韩公子的真实身份,若是她知道自己即将要嫁的人,是一个威临三界的存在时,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且说凌空回报鬼帅陈雪瑶应下婚事之后,鬼帅虽在身为三齐王之时娶过亲,却也对这些事感到头痛,当下神通一发,将陈平从地府中直接给唤了过来,言说自己要娶一凡间女子为妻,因为那女子乃是出身青楼,自己一定要风风光光将之迎娶,务要打消其顾虑,她什么身份自己都不在乎。
陈平闻言知意,神念在城中绕得几圈,扫过几个大户人家地豪宅时,发现其中有一家的主人乃是西域胡商,当下便有了目标,直接控制住那个胡商,让其在将地契转移在鬼帅韩信的名下,不过陈平也没有亏了那个胡商,五十粒龙眼般大,大小完全一样,全无瑕疵的夜明珠作为那个胡商的补偿,等那胡商一家在客栈清醒的时候,将能看见一份地契转移交割的文件,以及那五十粒龙眼般大,大小完全一样,全无瑕疵的夜明珠,原来地财产分毫不少,惟一不同的,便是自己的宅子已经莫名奇妙的卖给了别人,那时候那个胡商就算再不情愿出让豪宅,也不会与那五十粒夜明珠过不去的,如此五十粒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别说只是买个宅子,就算买是十座也是绰绰有余的,五十粒这样的夜明珠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了。
接受了那个胡商的宅子,陈平一声令下按大婚气氛装点宅院,胡商原来的下人们虽然惊异主人怎么换了,不过既然新来的主人并没有将他们赶出去,这些下人们还是高兴的,当下一个个去悬挂彩带条幅,院中处处挂上印上喜字的大红灯笼,陈平看这些凡人实在手脚太慢,当下又将自己手下召来数十个,硬是在买下这座宅院的当天,将这座宅院装点成喜气洋洋的新房。
随后又由凌空带领陈平极其手下鬼军。将各室凌罗绸缎、胭脂水粉送去琴韵楼陈雪瑶处。又从地府中找了几个宁波有名的裁缝来为陈雪瑶量体裁衣。如此雷厉风行,不过三天时间,鬼帅新婚所需地一切均已就绪,陈雪瑶地新衣也由那些鬼师裁缝制好送到了琴韵楼中。
待一切就绪。凌空再次来到琴韵楼告知陈雪瑶婚期的时候,这几天一直处于梦中的陈雪瑶才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见到凌空便急急问道:
“凌公子近日为韩公子与的小女子婚事操劳,小女子感同身受,然如今却是一事不明,为何那韩公子如此急迫地要娶雪瑶。连小女子八字也未曾要过,这婚期又是如何算出,还望凌公子能赐教。”说完紧紧的盯着凌空。
凌空闻言不由有些尴尬。自己的确不是做媒人的料,居然连文定之时要交换八字之事也未想起,实在是有些疏忽了。然面上却是一副自然之相,淡然说道:“凌某那挚友身份非同寻常,只是其大婚之日,那日即便是大凶。也是会百邪回避、万事大吉的,是以姑娘不必多虑,只需三日后等花轿来接便是,所有疑惑、待二位婚后,姑娘那时自己去问那韩公子,他必不会瞒你,凌某就此告辞。”说完一拱手便走了出去。
陈雪瑶见问不出什么也只有作罢,然那疑在梦中的感觉又出现了。
一切来地那样突然,从见到那双深邃的眼睛到今天,才不过短短五日光阴,而自己却是要嫁作人妇,还是豪门正室,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竟是在自己地身上发生,陈雪瑶自己也是糊涂,怎地那天糊里糊涂的便答应了婚事,是因为那双深邃的眼睛吗,陈雪瑶自己也不知道。
却说鬼帅成婚,消息传到地府鬼军中,当下一片喧哗,却是人人均要来参加鬼帅的婚礼,除了被鬼帅叫来办事的陈平外,另外那四王十将亦要同来,鬼帅自是不许,若是教他人知道,地府鬼帅率五王十将来至人间,恐会了发诸界一些不必要的惊恐,以为鬼帅欲要染指人间,若是因此而将地府鬼军卷入天界纷争,那便有些孰为不智,然大军却是闹腾不休,鬼帅无奈之下只得向诸将承诺,待偕新夫人回到地府再补办一次婚礼,这才平息这些好事之徒地喧哗。
如此三日之后,韩信穿红袍,骑高头大马,带着一众地府阴兵扮作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向那花街上的琴韵楼而去,如此毫不忌讳什么,堂堂正正的去花街妓院娶妓女为妻的举动,引得路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什么不知廉耻,有伤风化等话不断出现,鬼帅却是稳坐马上丝毫不为所动,直到了琴韵楼前才下马立住,自有早已派来的手下亲卫搀扶着一身吉服的陈雪瑶走了出来,鬼帅上前将其扶住,却不搀向花轿,反是一把将陈雪瑶的大红盖头扯去,回身对在旁指指点点地路人说道:“一群凡夫俗子,尽生些龌龊之念,天心之下人人平等,何来贵贱之分,可笑尔等竟不自知,实在可笑,本帅本想在凡间完了婚事再回军中,那知世人尽是些无知之人,本帅实是不愿再多留,这婚本帅去天上成。”言罢一手挽住怀中新娘,飞升而起扶摇而上,一众随人皆是地府阴兵所扮,眼见大帅飞升而起,那还不立即跟上。
一时间围观众人只见一群人飞天而起,连马匹也是四足生云,不由是惊的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己。此时方知适才那人竟是神仙,而他们刚才还在骂神仙,醒悟过来后,这些围观之人当即跪满了一地,不住对着鬼帅飞去的方向叩头不已,祈请神仙莫要怪罪我等肉眼凡胎,不识神仙真容。
本是等在新买的宅子里布置新房的陈平,在闻得鬼帅冲天而起的事情后,不由长叹一声,急急用神念通知凌空,将地契的物转交凌空,言说随便凌空处置,便身形一动,直向鬼帅飞天出而去,却是要处理后事,将那花街之上目睹鬼帅飞天的一众凡人记忆抹去,免得惹出是非。
陈平在僻静处显身出来,见那一众凡俗仍在叩头、当空叩头不已,不由暗呼来的及时,当下数百道微不可察的黑气激射而出,直向那些膜拜的凡人射去,便是一旁的琴韵楼也未曾放过,陈平神念之下,所有人等历历在目,却是人人分得一道黑芒不多不少,这陈平行事之精准由此可见。
眼看那些黑芒将要射入这些凡人体内,陈平忽见一道剑光闪过,竟是将自己射出的黑芒尽数收取没有一点遗漏,不由心下一惊,知道为人所算,当下静立原地沉声说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临,地府鬼帅座下中平王,还请贵客显身一见。”说完静立当地,神念悉数激发,却是欲将来者寻找出。
第三章 道左故人(上)
陈平话音落去良久,却是不闻有丝毫动静,神念激射下也是不见有人埋伏在侧,不由心下一紧,莫非来人修为竟还在自己之上不成,否则怎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在自己身旁做手脚,却是教自己也不能查觉。刚想到这里,猛然察觉身周空间异动,正要将手中法诀攻出,却从气息上知道是凌空来到,这才停住。
凌空身形显露出来,见到陈平便即问道:“适才凌某察觉这处波动异常,以为是陈兄在此与人动手,是以急急赶来,却是一切无恙,莫非凌某感觉出错不成!”说完脸带疑问的看着陈平。
陈平闻言说道:“凌道友所感无差,适才却是有人欲伏击于我,却是久久不见动静,想来应是察觉到凌道友的气息,自觉无法对付你我二人,是以才退避开去,如今陈某却有些是奇怪,不知是那方势力欲算计我地府鬼军,大帅才走,便欲伏击陈某,实是不将我鬼军之威放在眼中。”声落其眼中寒芒闪现。
凌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陈兄多虑了,如今天界乱局已现,虽前有修罗夜叉二部入侵,后有异界妖王聚众来犯,却是还未曾波及整个天界,十洲三岛不过才有瀛洲与元洲有了纷争,如今各方势力皆是将目观投注天界,便是对地府鬼军有觊觎之心的人,恐怕也不敢在此时轻易招惹了诸位,是以适才之事凌某看来恐是对方认错了人,并非存心挑衅,陈兄以为如何。”
陈平闻言却是不以为然,不过凌空既然如此说。那至少说明凌空并不愿意人间出现大的波动。而且陈平也未有什么损失,是以也就不再追查适才有人将自己“洗心芒”收去一事,对凌空拱手为礼,便先自离去。人间界居然有人敢收自己的法术,此事还需尽快禀告大帅才是。
却说凌空在陈平走后,却未离去,默立片刻之后,竟是猛地弹出七道剑气,摆下剑门传承为数不多的几个阵法中地“七绝戮神剑阵”。将附近空间封闭,方扬声说道:“癫道友多年未见,为何却是藏头露尾。
实在有失道友癫狂之名,如今此地已无外人,还请道友显身一见。”
凌空话音一落,前方空出空间一阵抖动慢慢显露出一个人影,竟然是当年凌空借真龙之气剿灭蜀山后,班师回朝之际。半夜访凌空地那叮,自称癫狂道人的道士。只见那道士显出身形,还是当日那身朴素至极的道袍,不过其上的白云似乎多了许多,且那山川河岳亦是一片阴雨绵绵地感觉。
那道人身形一显,便对凌空稽首一礼说道:“老道与凌道友不过是数年未见,道友却已是位属金仙,当真可喜可贺,剑门秘法确是神妙非常。连老道也生出一观之心,实在是罪过、罪过。”
凌空闻言淡笑道:“癫道友此来不会是为了高捧凌某几句的把,上次道友相见,凌某修为不足,难以探之癫道友修为,时至此时才知道原来癫道友亦是金仙之境,凌某却是不解,天界群仙有金仙修为的,除去佛门诸佛及菩萨外,其余大多在原始或老君门下,在三十三天静参大道,余者不过三、五人散居天界之中,皆是有名望之人,为何凌某却是不知天界的金仙何时多了位癫狂道人,还望道友教我?”
癫狂道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上次与凌道友道左相见,老道确是未曾明言此事,皆因天界规条森严,金仙下界必要得天庭的许可,老道上次却是私自为之,乃是身犯天规,不得以才隐瞒了身份,还请道友勿怪,如今天庭被毁各方林立,自是少了许多规矩,老道生性癫狂,本就爱往人间跑,那里能不趁此机会好好下界游玩一番,不想才与那鬼帅坐下小鬼开了个玩笑,却又巧遇道友,实是老道之幸啊。”
凌空闻言微微一笑,随手收回那“七绝戮神剑阵”,方对癫狂道人说道:“癫道友竟言现在已无天规束缚,莫非癫道友之前乃属天庭仙人不成,以道友金仙的修为,不知司掌何职,还请道友赐教。”
癫狂道人此时哈哈一笑说道:“道友既是欲知老道身份,老道也没什么好隐瞒地,说起来老道成道之时还与那转世紫薇有几分交情,当年曾自号青莲居士,如今在文昌帝君座下司掌儒门剑仪,仙号“青莲剑仙”便是老道,凌道友如今可满意了么。”
凌空闻言洒然一笑,拱手一礼说道:“原来竟是诗仙当面,失敬、失敬,太白兄当年以诗传诵千古,所作每篇均是气势磅礴脍炙人口,至今仍是读书之人的典范,凌某当年修炼之时,也曾拜读道友所作之诗篇,确是豪情盖天,其意直冲霄汉,凌某确是佩莫能及。”
癫狂道人也就是青莲剑仙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凌道友确是谬赞了,老道生平最喜三事,好酒、好剑、好作歪诗,老道自觉,这酒当是老道最为擅长之事,剑也还马马虎虎,诗不过是余兴之作,上不得台面,道友若是说我酒量盖世,老道还要高兴几分,这诗么就不必再提了。”
凌空因与着青莲剑仙李太白早有交往,今日再见,对照其人世间的流传,果觉此人狂放不羁,乃属真情真性之人,有心深交一番,是以闻言下说道:“道友既来到人间,凌某亦曾为朝臣,自当尽下地主之谊,你我二人不如寻个酒肆,一同畅饮一番岂不美哉,且凌某对道友那赤焰极冰液,亦是心向往之。”
青莲剑仙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却又黯然摇了摇头说道:“道友所提甚投老道脾胃,然却是有事在身分身乏法。文昌帝君今日静坐之时,察觉鬼门异动,人间京师龙气覆盖下竟有几丝阴气流转。恐那地府鬼帅有甚举动。是以才派了老道前来查看,正好撞见那鬼帅座下陈平对凡人动手,是以老道才会出手将那些黑芒收去,不想却是巧遇凌道友。
如今老道还需查查其是否有甚举动,道友好意只有暂拒了。”
凌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文昌帝君却是多虑了,凌某与地府鬼帅恰好有几分交情,小女还为鬼帅收为义女,彼此间可算是亲家,道友欲知何事只管闻我。凌某知无不言。”
青莲剑仙李太白适才隐身暗处之时,曾闻地凌空与陈平之言,本以为其等不过是泛泛之交。那知其中还有如此变化,不由心下一喜,暗想恐那天界传言还是有几分真实的,当日天庭一战,便有人说乃是剑门与鬼帅大军联手将天庭毁去,之后追杀那玉帝。幸有诸天菩萨、罗汉及时出手,护住了玉帝逃出,否则那玉帝亦是难逃此劫了,想及此便对凌空稽首说道:“既道友如此说,那老道便打扰道友几日了。”
凌空闻言大笑说道:“既然道友应允,凌某便再告知道友一件事情,道友此来却是极巧,恰逢鬼帅对一人间女子有意。如今鬼帅正偕新娘在天际遨游,今晚必有一场盛宴,道友好酒当有口福了。”
青莲剑仙李太白闻得凌空之言,不由是惊的嘴巴大张,半响才说道:“鬼帅竟会娶凡间女子为妻,这阴阳两隔,形同陌路,那女子肉身乃是阳间所长,怎会受得住阴司那幽冥鬼气。”
凌空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此事鬼帅自然知晓,也定有了准备,道友不必操那闲心,凌某与鬼帅相交菲浅,知道其非是那穷凶极恶之人,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不过是其本性而已,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至那女子性命不顾,且鬼帅此次乃是明媒正娶,大媒便是凌某保地,道友放心便是。”
却说凌空正与那青莲剑仙闲话之际,鬼帅却是怀抱美人遨游天际,实在畅快已极。鬼帅初时高飞而起之时,陈雪瑶实是被吓地尖声惊叫,在鬼帅安抚下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后又见到那些随行的轿夫从人,连同适才那马匹也是高飞而来,心中惊骇实是难以形容,看着怀中地男子,暗自猜测自己嫁的究竟是什么人,怎地竟可视天空如坦途,便是其从人亦是如此,莫非这世间真有所谓地神仙不成,否则那里能够在天上飞。
想及此,陈雪瑶看着这个才明媒正娶了自己的男子,仪表不凡、卓尔不群、气度高华、出手阔绰,视奇珍如粪土,如今更是可在天上飞行,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
此时鬼帅已在空际停住,待那些此次出来的阴兵飞近行礼时,鬼帅方洪声说道:“尔等先回军中报归,待本帅与夫人游玩一番便即返回,尔等可于本帅那行宫之中早备酒宴,十殿阎君及地藏那里都去通知一声,紫薇帝君与本帅一向交好,也要派个既精乖、修为又可之人前去邀请,闻仲那匹夫虽是个愚忠之辈,却也是本帅难得看得上眼之人,若是在紫薇那里也是一同邀来,干脆你等多备请柬,紫薇那里有多少全部请来,另外那蜀山几个小友也可邀约一番,余者却是不必理会,便是来了本帅也不招待。”
众阴兵闻言施礼后正等鬼帅开启门户,适才给鬼帅牵马的一个阴兵却是忽地问道:“启禀大帅,那些如今已归附我地府大军的原天庭诸神,可要知会其等一声,那些神仙虽是些墙头草般的无耻之辈,却也曾是天庭掌管星力地神仙,此时将其等唤出也可显示我大军威势,便是天庭众神也要臣服。”
鬼帅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说道:“那些废物岂能扬我大军威势,不过是些贪生怕死的小人,其等在天庭之时便是只知享乐,闲来只会搬弄是非之辈,要其等何用,如今既是投入本帅麾下,便先操练好了再言其他,本帅军中不养废物,凭其等此刻的身份,哼!还无资格出席本帅婚宴。”言罢神功催动,瞬间开启越界门户送那一众阴兵回阴曹地府,待军士后,方将功力一收,那门户瞬间缩小淡去无踪。
鬼帅将一众阴兵送回之后。回头却见陈雪瑶黛眉紧锁。不由问道:“娘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一副苦恼之意,何不告诉为夫,且看看你夫君能否为你解忧。”
陈雪瑶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鬼帅说道:“初见你时,以为你不过是个走马章台地公子哥,随后你却是可将天下奇珍一般的那凤钗送给妾身,妾身便猜到你绝非是一般的富贵中人,而后便在次日你便请那凌公子前来提婚,教我这几天犹在梦中一般。此刻你竟还可以虚空飞行,手下从人亦可如此,妾身不过是一凡间女子。如今却是不知道自己所嫁地是什么人,却是教妾身心中怎不惊怕呢!”说完看着鬼帅。
鬼帅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为夫地身份如是直接说出,恐娘子一时无法接受,不如我先将那凌公子的身份告知娘子,再来说本帅地身份,娘子当能明白过来。”
见陈雪瑶点了点头。鬼帅方才说道:“娘子可曾记得犯我天朝沿海的倭寇么,那位凌公子曾是朝廷官员,初任平海县令,便是因为他地出现,天朝方能将来犯倭寇一扫而空,还我海疆清静,娘子如今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鬼帅说道这里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
陈雪瑶闻言却是双目大张,有些激动的说道:“那凌公子便是驱逐倭寇。抗击瓦刺,世间传颂的铁腕青天凌大人,但是不对啊,那凌公子看去不过是廿许人,而凌大人抗击倭寇、瓦刺,救济黄河灾民之时,却是距此十数年了,若其当真是那铁腕青天凌大人,应是年过半百才对啊?怎地望之还是个年轻公子。”说完有些疑惑的看着鬼帅,等其解说。
鬼帅闻地妻子之问,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莫说不过十数年,便是数百年、数千年,那凌公子容貌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永远是如今这模样,否则怎称仙人。”鬼帅说完见陈雪瑶双目大张,一副惊异之相,脸上温和一笑、暗中神念激发,却是欲将凌空找来,来个当面对质。
凌空此时正与那曾化身癫狂道人的青莲剑仙在酒肆小酌,接道鬼帅神念相召,言教自己过去帮其安抚新娘不禁有些莞尔,当下便邀上青莲剑仙一同前往,青莲剑仙闻得鬼帅还在人间,又有凌空出言相邀,当下也不推拒,由青莲剑仙施了障眼法,便各自御风而行,瞬息间便来至鬼帅那里。
陈雪瑶正惊异自己听说的事情之时,忽见有两道光华向自己这里飞来,初见是还极远,哪知才一眨眼地功夫,那两道光华已是来至身前,显露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道士打扮,另外一个不就是这几天常常见到的凌公子么,想不到他就是那将倭寇赶走的铁腕青天,仔细看向凌空,终是与记忆中那人的脸貌重合,看向凌空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起来,在鬼帅怀中对着身形显露的凌空福了一福,呜咽说道:“小女子先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凌公子便是那铁腕青天大老爷,先前多有怠慢,还请恩公勿怪。”
凌空见鬼帅地新娘对自己口称恩公,不由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
“嫂夫人如此称呼凌某,实教凌某汗颜,凌某此前从未建过嫂夫人,这恩公一说却是从何而来。”
鬼帅此时也是奇怪,这陈雪瑶乃是自己与凌空一同见到的,怎地会是唤凌空为恩公,莫非是凌空为官之时行的一些善举,他自己也忘记了,这受到其恩惠的却是不曾忘却,越想越是觉得正确。
在陈雪瑶的呜咽叙述声中,几人才知道了原因,原来这陈雪瑶家里本是苏杭一带之人,家中虽不算富贵,却也有几亩田产,两条渔船,陈雪瑶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人将那几亩田地租了出去,平日*打鱼收租渡日,这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
那里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陈雪瑶十七岁那年,倭寇来了,那些祖祖辈辈*打鱼为生的村民们,那里挡得住这些心狠手辣的倭寇,半天时间全村男子皆被屠杀殆尽,所有女子皆被倭寇奸污后杀死,倭寇之凶残便是连才出生地婴儿也不放过,抓起那些小小身躯便向石头上摔下,一时间血肉模糊,倭寇屠村之时,陈雪瑶正好带着弟弟妹妹与城中买鱼,待知道倭寇来袭技击赶回村中时候,那里已是化为一片焦土,再无半叮,活人。陈雪瑶当日已有十四岁了,为了能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把自己卖身青楼,本想将弟弟妹妹拉扯大,自己也算对得起父母了,哪知当时朝廷软弱,人人畏倭如虎,每战必败,陈雪瑶处身青楼的那个小城也未能挡住倭寇的侵袭,这次陈雪瑶命大被埋在瓦砾堆中逃过一劫,但是等她跑出来后,却是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就是倭寇毁了她们一家,说至此陈雪瑶已是泣不成声。
第三章 道左故人(下)
众人此时方知,陈雪瑶唤凌空为恩公,当是谢其将那些丧尽天良的倭寇击杀驱逐,然在倭寇犯我中华之时,如陈雪瑶这般被毁的家庭岂能仅此一家,中华沿海百姓尽皆遭过倭寇之害,直到凌空于平海县上任,立志驱逐倭寇之后,此后几年倭寇才被慢慢驱逐出去,还我海疆清静。
鬼帅请凌空过来,本意不过是佐证自己之言语,哪知道竟然还引出如此一段事来,见那陈雪瑶犹在那里哭泣,怎么劝慰也是无效,旁边还有二人旁观,鬼帅不觉是有些尴尬,却是突然生出一法,定能止住哭泣的陈雪瑶,当下说道:“娘子且莫悲伤,不知娘子身上可有留有你弟弟妹妹的东西,若有快快取出,待本帅施法之后,不论你弟弟妹妹是否还在人间,为夫定能还你个明白。”
鬼帅此时一副儿女情长之态,教那青莲剑仙看的嘴巴都要掉在地上,此时的鬼帅那有半点藐视三界的威风,凌空则是因与鬼帅交往甚厚,知其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有此作态也不为怪,此时竟值人家夫妇有密语要说,自己等在此恐有些不大方便,当下传音鬼帅,言自己先走,有事传念,便拉了李太白便走。
凌空与青莲二人飞了一阵,却是心下一动,当初一路跟随自己的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自派他们掌管平安镖局后已是多年未见,不知二人如今修为如何,自己当年已是将参悟所得之四灵诛魔剑相授,现在竟是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二人进景如何,若是修为尚可。自己便将之收入剑,门。如今人间剑门凋零,未成仙者,仅凌云一人而已,剑门重建之事。
还需要早做打算,当下身形一变拉着青莲直向金陵而去。
两人皆是上界金仙,又无拖累速度自是极快,瞬息间便已在金陵城外落下身形,而此时那青莲剑仙才有机会抓住凌空追问为何突然飞来金陵,却是所谓何事。
凌空闻言却是说道:“太白兄此次下界既是欲查询鬼帅举动。那此刻已经知道鬼帅乃是来人间娶妻,可谓是公事已了,而这金陵城中有一平安镖局。乃是当初我剑门未毁时,凌某师兄凌绝子在世间历练之时所创,后因我剑门大难凌某师兄驰援师门,后为我剑灵天门所救,凌某师兄一去,镖局收容的一班贫苦百姓顿时没了倚*。后来所幸凌某师弟凌云子未遭大劫,来京师寻我,我便将之安排在此地,一为了望其勤加修炼,二嘛便是教镖局可继续开业,如此过的几年凌云子亦是修为大进,因其心性不稳所修剑诀乃是脱胎与我剑门杀伐诀,杀性较重。实不宜继续在尘世修炼,凌某便将在世间收下的两个外门弟子派来此处接替,如今已有多年未曾见得,此来便是欲看看其等修行境界如何,恰逢太白兄下界,若能指点其等一、二凌某感激不尽,还请太白兄莫要推辞才好。”
青莲剑仙闻言大叫一声说道:“好你个凌道友,拖老道来此竟是打着如此主意,欲谋我修行之法,想得到是轻巧,若是要我教也可,待老道看看那二人资质,如是可以,只要将其中一人归在老道门下,老道便指点他们一番。”说至此却又有些疑惑地对凌空说道:“凌道友出身地剑门,其剑诀一向乃是剑中之冠,为何道友不自己施教,却是要老道来指点呢,道友曾言是外门弟子,必然有授剑诀,为何却又要老道多此一举,实教老道心中有些不解,还望道友有以教我。”
凌空闻言,可笑一声说道:“凌某若能自己将剑诀授人,那在决定将其等收入门下之时便已授了,那里还用等到如今,我剑门剑诀修行不难,却是难在传授,是以我剑门自传承以来,一直是门人凋零便是因此缘故,能否得剑诀相授全看个人机缘,丝毫强求不得,凌某此举也是无奈啊。”
青莲剑仙闻言,知法诀传承乃是各门各派中之机密,听凌空之言剑门剑诀虽有莫测之威,然在传承上却是又些艰难“虽觉得疑惑闻言下也未继续追问,只在心中暗自猜疑。二人一路前行,片刻之后便入得金陵城中,此地凌空来过多次自然熟捻无比,领着李太白径向那平安镖局而去。
来到平安镖局所处的街道,李太白不觉如何,凌空却是一振,整条街道繁华异常,那似以前行人寥寥,仔细看去,竟大多是客栈与酒肆,街上人声喧哗摩肩擦踵,反复开什么盛会一般。
凌空心中疑惑,却也未向路人询问,只是与李太白一同向平那镖局正门而去,未及来至门前,凌空心中讶抑之情更盛,以前平安镖局的门面虽不太大,却也不含酸,然若是与此刻的门面比较,那好比拿紫禁城比百姓家,没有可比之处了,只见此刻平安镖局门外两座接近丈余地石狮,威风伫立,镖局大门也是拓宽了许多,远点看说是个城门楼子也是可以,且在平安镖局四个大字之上还有一个匾额,上书“威武伯”三个金色大字,侧上还有一行小子,乃是写明了赐匾的时间,最后还有四字乃是“御笔亲书”,大门两旁还八字排开两排持刀护卫,教人望去确是觉得齐派非凡。
凌空见平安镖局竟是弄出如此规模,不觉心下有些不喜,那许、雷二人将镖局搞的如此红火,却是不知是否还有心剑道,若是其等心在世俗,自巳为正剑门外门弟子不得行走世间的门规,却是不得不亲自下手取二人性命,否则若是二人后人依仗剑门入门法诀在世间杀戮,这功果却是要记在剑门的头上的。
二人正要入镖局之时,却是为一个青衣小厮拦住问道:“二位客官不知要保何物,请随小地至偏厅登记,顶多半个时辰二位便可拿得镖旗。若是所保货物超过百万两以上。或是要行走域外,我局才会派出车队护送,若是数目不是太大的货物,只要有我平安镖局地镖旗在。只要在中原之地、绝对通行无阻。”
凌空闻言更是惊奇,平安镖局竟是做到如此规模,不至百万之数竟是敢说一杆镖旗天下无阻,连镖局护送之人皆无,当下有些好奇仔细询问了一番后,这才知道。原来自从凌云离开镖局,换了许、雷二人过来镖局住持后,初时不见如何。镖局货物一切正常,然半月之后,不知是谁流传出去地,平安镖局主事之人业已更换,不再是那怒斩倭寇,修为绝伦的威武伯凌云了。而是换了两个人,这一下绿林道又热闹了,平安镖局这几年在道上那是风光无限,前些年有个白衣杀神坐镇,那是能单人独力灭了曾经威势喧天的飞龙堡,单人支剑尽诛苏杭一地倭寇的狠角色,道上地好汉们知道利害,不敢招惹。
等那白衣杀神走了。平安镖局换了了名不见经传的主事人,道上地好汉们本以为机会来了,正要给他平安镖局点颜色瞧瞧的时候,却是传出平安镖局的主事人在皇帝御驾之前,怒斩倭寇派来的高手八鬼丸,之后受封威武伯,声威一时无两,道上地好汉们这下又鄢了,对上和官家有关系的还是再忍忍的好。眼看着平安镖局地大旗走遍大江南北、域外中原,这些劫道地好汉们硬是不敢下手,只有眼看着这从不送孝敬,且还强势的平安镖局镖车四处通达,其等心内那憋屈别提了。
如此情形又过了年把,道上的好汉听到风声,那威武伯没在镖局子里了,如同当年的白衣杀神一般失踪了,不过他走之后平安镖又来了两个主事的,据说其中一个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中“潇湘神剑”,许颂秋,另外一个也是江湖名人,唤作“大力尊者”雷少雄都是功力强横之辈,然这些对于*劫道为生地绿林好汉们都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不敢惹的人终于走了,新来的两个再利害,也比不上那白衣杀神及那朝廷亲封的威武伯吧,是以在许颂秋、雷少雄上任之后的三个月,平安镖局的镖车终是在平安了数年之后,再次遭人劫走,短短数日之内,所有插着平安镖局大旗的镖车无一漏过,尽被劫走。
江湖上一时间流言四起,说平安镖局一家独大地时代过去了,其中叫的最起劲的,当数那些因为平安镖局的存在,而生意一落千丈的各大小镖局,江湖上的人都在观望,如果这次平安镖局不能如同以往那般强势追回失镖,那平安镖局只是应付镖货主人的赔偿就要破产了。
然而他们的等待没有太久,一个半月的时间,平安镖局新任的两个主事人,再一次向江湖宣告了平安镖局的强势,十三起失镖被二人在一个半月内追回,不过这二人的手段不似白衣杀神那般毒辣,对劫镖者不过是略施小惩,断其尾指或是削其一耳,却是未再伤其等性命,如此平安镖局再次声威大振。
中原各大商家见这平安镖局换了局主,仍是那么信誉卓着,才一失镖便即追回,也是心中大定,加之平安镖局价格低廉,那还会将财货交给其他镖局,平安镖局因此生意更是远胜往昔。许、雷二人眼看镖局生意越做越大,镖局人手再已不够,便想了个主意出来,通告江湖,平安镖局往后只接大宗百万纹银以上的财货,或是人员护送方会出动镖局的人手,少于此数者又要来找平安镖局保镖的,则是来平安镖局登记之后,统一发放镖旗,价格比镖局派人护送要少三成,且若是失镖,镖局负责追回,若是未能追回失镖,则有镖局双倍赔偿损失。
如此宣告,对绿林道上的好汉来说那就是狂妄,行,你狂是把,你的车队大爷们不敢动,但是买了你镖旗送货的那些,大爷们动了就不信你能查出来,是以待平安镖局的新法子开始后,江湖上的劫镖案也多了起来,均是那些得了平安镖局大旗却未得其派出人手护送的,就在大家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平安镖局的反击开始了。这次地时间更短。遍布中原南七北六二十二起劫镖案,一个月,就是短短地一个月时间,所有失镖皆被追回。其中有两伙强人要财又要命,结果却是人财两空,不禁被许颂秋缴回镖货,还因为其等心狠手辣,当下也不容情,亲手结果了其等性命。而那些劫镖未伤人的盗匪,则是在被追回所劫财物后,按例斩去尾指。便放了其等性命。
经过如此教训后;江湖上那些*剪径为生的好汉虽是恨极了平安镖局,却是不敢再去招惹了,至此江湖上的镖局形成平安镖局一家独大地局面,其他镖局实在找不到生意,不得不主动要求与平镖局合并。而许、雷二人本就无心江湖,是以对主动要求合并的镖局也未有什么苛刻条件,几乎是来者不拒,是以今日的平安镖局,规模之大叫人咋舌,而金陵乃是总局所在,各方镖局又加意奉承,是以有了如此规模。
凌空闻言不喜反忧。有些担心许、雷二人有了今日的成就后,难以再有心仙道,那便有些遗憾了,当下又随意问那小厮,镖局既是如此规模,那二位局主是否应……良多,哪知那小厮闻言却是说,自从无人再动我平安镖局之后,二位局主便避入后院修行,还吩咐只要不是有失镖之事便不许打扰,一日三餐也是送到院门放下便是,后院中却是不许任何人踏入一步,违令者斩,是以那后院,局中人等无人敢入,听说自从平安镖局第一任局主开始就有这规矩了。凌空闻言,却是长舒了一口大气,既是如此,说明那两小子还算不错,未被这凡尘俗世所迷,仍是醉心剑道,以后定能得成大道。
便在凌空二人与那小厮闲话之时,一个壮汉从镖局内间走了出来,远远的见到凌空却是一愣,揉了揉眼睛走前了几步仔细的看了看,似乎在确认之什么,却又有些疑惑,当下又向凌空那里*了*,仔细地打量起来,似乎要凌空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实际上从那人出来的时候,凌空便知道是谁来了,后来见其在大量自己,却是也未理会,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近前,左右打量地时候,凌空才随意的回过头去说道:“怎么,虎子看什么呢,是不是还没认出凌某是谁了吗?”说完也不理会那青衣小厮,笑吟吟的看着那壮汉。
却说那壮汉闻得凌空之言,竟是脸显激动之色,伸出手来有些颤抖的指向凌空,有些疑惑的说道:“真的是少局主,你回来了?”语意有些激动,还有几分不敢相信之意蕴含其中。
凌空闻言却是温和笑着说道:“不过是三十多年未见,虎子不会当真认不出凌某了吧,当年凌某离去之时,虎子你还是青春年少,如今也不过是中年而已吧。”
那虎子闻得凌空之话激动地上前几步便要跪下,却被凌空托住说道:“行了、行了,虎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还给我来这一套,快带我去内院所在,我此来乃是找你们现在的局主,莫要将我来此之事泄漏了出去。”
虎子闻言有些激动的说道:“少局主,自从局主失踪后,咱们这些人可是一直挂念着他啊,当初要不是碰上局主这样的好人,虎子和俺叔那有今日啊,局子里的老兄弟谁不念着局主的好,如今咱平安镖局风光了,可这都是局主当年打下来,当年的兄弟们都没忘了局主地好啊,都想着要再见见局主。”
凌空闻言缓缓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说道:“当年你们来域外接我来中原之时,数月同行凌某便知道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你们挂心我师兄、凌某感同身受,不过如今时日未到,不过凌某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你们的局主我的师兄如今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只是被一些事情拌住,暂时无法前来,只要将事情办妥了,你们局主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几人说话间已是来到后院,凌空又拍了拍虎子的肩,教其不可说出自己来过此处,自己不过是看看就走,不然以前局中的老兄弟都来,却是有些不美。虎子闻言虽是不解其意,还是唯唯诺诺的应承了下来,凌空这才与青莲剑仙一同进得后院之中。
凌空来前早用神念查知道许颂秋、雷少雄皆在后院修炼剑诀,此时来到后院之中,用心一探察,却是心中安慰,二人这多年来虽是杂事繁多,却是未曾懈怠了修行,得凌空传下的四灵诛魔剑之助,许、雷二人虽然未曾得剑门剑诀相授,却也是由武而入道,如今二人体内流动的不再是后天之气,早已重返先天之境金液凝结,二人丹田可见紫气升腾,金液旋转不休,只要再过些时日,便要结成道门金丹,虽说此后再不能修行剑门那神妙无方的五诀,却也是再不同凡俗,只要能顺利度过天劫炼体,一旦成就紫府元婴,那便是仙道可期,大道将成了。
第四章 青莲传承(上)
上回说到凌空带青莲剑仙来到平安镖局,欲请其指点许颂秋,雷少雄一番,哪知来到之时,却是恰逢二人在在修炼凌空当年传授的四灵诛魔剑,凌空与李太白二人神念扫过,知道二人浑身真元已成,金液初现,已是将要结成道门金丹,那青莲剑仙见此却是两眼放出光彩,大笑说道:“如此佳徒,老道怎会放过,凌道友、如今这二人已是将要结成道门金丹,恐与贵门剑诀修行之法相悖,不如将此二人都拜在老道门下如何,老道当年也是糊涂、也不知收几个徒弟,却是临老无倚,凌道友以为如何。”
凌空闻得这青莲剑仙的言语,却是微笑不语,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急的青莲剑仙在那,恨不得抓耳挠腮表达自己心中的急迫,半响仍不见凌空作答,这有着金仙修为的青莲剑仙对凌空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只要道友将此二人让老道收在门下,传承老道青莲一脉道统,老道便将两瓶赤焰极冰液相赠道友,道友如此该满意了吧,况此二人金丹将成,恐是再难得贵门之剑诀相授,不如便让与老道吧。”
其实凌空在探得二人竟是将至道门结丹的境界,亦是知道许、雷二人与剑门无缘了,早有了欲将二人引荐他人门下之意,如今既是这青莲剑仙自己入磐,凌空却是有心逗其一逗,闻言下缓缓说道:“青莲仙友这是那里说话,这二人当初便是修行的我剑门入门心诀,虽因我剑门惨祸未曾得授剑诀,凌某却是将自身修炼心得。结合一些道门修行之法创下一门剑相授二人。凌某又以剑气为他伐毛洗髓,如此十数年下来,二人方有今日的修为,否则青莲仙友以为此二人是天生便会修行的不成!”
青莲剑仙为人狂放不羁。又怎会因为凌空之言语退缩,闻言当即说道:“道友言之有理,然道友可曾想过,此二人能有今日修为虽是拜道友所赐,然其等毕竟是已是金丹将成,贵门剑诀虽是冠绝天下。二人却是已为修行地机会了,老道虽不知剑门究是如何传承,却也能猜出必然极其艰难。剑门修行之法门别具一格,与道门佛门之路数完全不同,而如今此二人却是道家金丹将成,却是如何再去修行剑门地剑诀,是以道友便莫要固执了,将此二人让与老道。再加上三瓶赤焰极冰液如何!”
凌空闻言知道这青莲剑仙确是极其喜爱二人的资质,当下也不再逗他了,当下便允了下来,不过却是要求许、雷二人拜在青莲门下可以,却是需要肩负重建剑门之后的长老之位,否则一切休提。
青莲剑仙也不是什么固执之人,闻言下也知道若无凌空传授二人剑门修行之法,这二人又怎会有今日的地成就。自己也不会知道二人资质不凡,是以便答应了下来。这番交易完毕,却是均未曾问过当事之人的意见,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就这样,便被凌空卖给了青莲剑仙,二人的身价才不过是三瓶仙酒,若是二人醒后得知,却是不知作何感想,不过他们如何想,已是不重要了。
青莲剑仙李太白,自从得凌空答应将这二人让给自己做弟子,那嘴就没合拢过,如此又等得一刻,不时的发出神念,探察二人丹田中缓缓转动的金液,渐渐的便有些不耐起来,猛然立定身形,看着许、雷二人端坐地身形,口中喃喃说道:“老道既是已要收下你二人为徒,那为师便先给你们些好处。”声落却是手指连弹,只见数十道仙元激射而出,瞬间没入二人身躯。
凌空在一旁看见却是放声说道:“道友如此岂不知欲速则不达么,他二人得道友仙元之助,确可在今日便将金丹凝成,然却因外力之助,少了几分磨炼,日后逢天劫临头,恐会多几分凶险。”
李太白闻得凌空之言,却是哂笑道:“道友过虑了,此事老道早已考虑在内,老道自创的青莲剑诀乃是平和之剑,二人此后只要按老道所授剑诀修炼,自无境界不稳之患,且如今那修道人的四九天劫还有百多年方会降下,由此百年光阴,足够二人将修为提聚到抵御第一次地小天劫的了。”
凌空闻言,知道这老道不会害了二人,是以也就不再言说什么,静候在旁,待二人结丹出关。
却说许颂秋、雷少雄二人,本是还需数月之功方能将衍生的金液凝练成道门金丹,此时忽得青莲剑仙那纯厚的仙元剑气之助,二人体内真元立时快速运转起来,带动那丹田中的金液亦是飞速旋转,渐渐在丹田中形成一个漩涡状的涡流,那些金液纷纷向那漩涡中心涌去,所有金液堆集后,形成一个鹅蛋大小地金球,然那中心处的涡流却是未曾停止仍是急旋不休,那金球便不住的向内收缩,又因为所有金液堆集成球,丹田空虚下,二人体内被仙元剑气驱动运行的真元也是立即补充了进来,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瞬间便将丹田充满,不住的积压那金球,而那被青莲剑仙激射入二人体内的仙元剑气,此时亦是一冲而出瞬即没入那金球之中,随后只见那金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一阵威势自静坐的二人身上陡然冲出,若非青莲剑仙急急布下阵法阻拦,恐怕整个金陵城都要感受到这惊天之威。
青莲剑仙于此时说道:“成了,固本调元、金液凝丹,他们二人此次乃是得我青莲剑诀之助,方能凝液成丹,对老道地青莲剑气已有了几分根基,此后修炼我青莲剑绝不会再有迟滞之感,老道的青莲一脉终是有传承。”言罢欢笑不已,状极欢悦。
凌空见这青莲剑仙一脸笑意,却是哂笑道:“道友这点心思岂能瞒过凌某,你不过是怕凌某反悔。是以才将自己本命剑气传入二人体内。
趁二人金丹未凝之际,改变二人体内经脉运行线路,如此金丹一成,二人乃是因为你青莲剑诀而凝液成丹。自是等于习得道友之入门功夫,道友以为凌某可曾说错。”
青莲剑仙闻得凌空之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道友适才已是同意,将二人转在老道门下,老道如此举动,乃是为自己徒儿日后之修行奠基。有何不对。”说来有理至极,不见半点迟疑。
凌空却是无心和他争辩,闻言说道:“既然二人此刻已是按你青莲一脉的方式凝成金丹。那便算是道友门下了,道友适才承诺的三瓶赤焰极冰液快快兑现,莫教凌某以为青莲剑仙是言而无信之辈”,青莲剑仙闻言,却是有些尴尬的对凌空说道:“老道欲与道友打个商量,适才为收佳徒。不免有思虑不周之处,那赤焰极冰液、老道如今也只得四瓶之数,道友亦知老道最好杯中之物,如是一下给了道友三瓶,那仅余地一瓶实在是不够老道一醉,是以才与道友商议一番,老道让给道友两瓶如何,给老道剩个两瓶。待此酒下次酿好之后,老道加倍地补偿道友。”
凌空闻言却是有些莞尔,自己本非好酒之人,那赤焰极冰液虽确是酒中极品,自己也不是就非要不可,适才如此说不过是想教老道莫要以为这徒弟来的轻易,是以方有教老道兑现承诺之言,此时见这老道对此酒如此不舍,凌空却是不想放过了,当下说道:“道友怎可如此出尔反尔,凌某连教了十多年的徒弟都可让与道友,堂堂青莲剑仙却是连几瓶酒都舍不得,实在是教凌某心寒啊。”
青莲剑仙闻言更是尴尬,然自己内心却是实在舍不得那极品好酒,若是其他仙酿也还罢了,唯这赤焰极冰液酿造过程异常繁复,所需材料更是极难求得,太乙仙人的火枣,凭自己地交情到是不难要得,然那月桂精华却不是那么好取的,莫看吴刚那厮整日里伐桂不休,实则对那桂树宝贝的不行,除他之外,旁人休想取走那桂树上半点东西,当年便是玉帝派去取桂树精华的仙官,那吴刚也是全不买账,自己当年乃是与其赌酒,暗中将“千日醉心草”放在其酒中,将其醉倒,才趁机偷取了月柱精华,然此法却是可一不可再,再要去取月桂精华,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才是,是以闻言下干脆来个默不理会。
凌空见这老道为了几瓶酒,竟是耍起赖皮,不禁有几分啼笑皆非,当下说道:“竟然堂堂青莲剑仙脸皮都不要了,凌某也不为己甚,两瓶便两瓶吧。”
凌空话音才落,青莲剑仙却是急急自袖中取出两个拳大玉瓶,抖手向凌空飞去,口中说道:“道友既是如此说,那老道便与道友银货两清,此后这二人便是老道徒儿,道友不得再有阻拦。”
凌空闻言,抬手将那玉瓶收在袖中,一笑说道:“凌某岂是出尔反尔之人,自来言出必践,道友却是多虑了。”言语间却是小小的讽刺了这青莲剑仙一下。略顿得一顿才又说道:“其实凌某要道友这酒却不是给自己喝的,乃是因为凌某好友、鬼帅大婚在即,凌某一向身无长物,此酒既是如此难得,正好权充贺礼,说来却是解了凌某之难处呢。”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青莲剑仙闻言却是哎呀一声,暗责自己怎地将此事忘记,急急在身上搜寻片刻,方才笑了起来,呵呵说道:“幸亏来前带了些物事,否则恐还难以去喝鬼帅地喜酒了。”
二人言谈之际,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丹田处急旋的小点终是停了下来,露出形状,只见是一粒黄豆大小,金灿灿的丹丸模样,却是金丹已成,只要此后咧苦修行,再顺利度过天劫,将金丹炼化成婴儿,那便是大道可期了,然若是修为不够,心志不坚,不能抵御那四九天劫,那便是身化虚无,再不存世间。
二人同时收功醒来,相视而看,皆是心中欢喜,先前实是未曾想到,此次例行修炼竟会结成金丹。至此终可算是超脱凡俗,飞天遁地不再是臆想中事了,二人正在激动之时,许颂秋眼角余光看见旁有二人站立。以为是镖局中人违命,擅自进入后院重地,正要出声喝斥之时,抬头却是看见凌空那张笑吟吟地脸庞,不由喜极而泣,一时呆呆的看着凌空。忘了该如何言语。
雷少雄此时正在感受金丹结成后,体内种种变化,却是猛见许颂秋脸上出现泪痕。不由奇道:“许大哥你这是怎地了,如今我二人终是结成金丹,不负凌大人当日教诲,你却为何一副哭泣之状?”
许颂秋闻言却是猛然长身而起,急行几步来倒身前,便要拜倒下去。却是被凌空将手轻托,便怎么也无法跪下,许颂秋知道凌空修为高深,绝非自己能及,当下也不再坚持,站定说道:“在下当日与大人蜀山一别,至今已是数年未见大人尊容,如今在下能修成金丹。终算不负大人当日教诲之恩。”
此时那雷少雄也是看见了凌空,亦是急急奔来凌空身前大声说道:
“凌大人,你可让俺们等苦了,当年在蜀山之时,你说只要年余便会叫俺们回去,哪知这一来便是六年,时至今日才来接俺们,这次凌大人来是不是接俺们去修行的,这镖局俺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凌空闻地二人之言,却是一笑说道:“一别六年,你二人便已结成金丹,可见确是日夜修行不曾有半点懈怠,凌某很是欣慰,不过凌某今日来此却非是带你们离去,却是为你们找了个师傅,从此你们便不再受我剑门规则约束了。”
二人闻言却是大惊,许颂秋急急问道:“大人怎出此言,莫非我二人这些年来有甚行为不端,犯了剑门门规,大人竟是将我二人逐出门墙,不知我二人有何处犯了门规地举动,还请大人告知,不论是何处罚我二人皆甘心接受,却是莫要将我二人逐出门墙啊,大人!”
凌空闻言,确是摇头说道:“错了、错了,你二人却是误解凌某之意了,你二人这多年来一心修行,并未因身处红尘俗世而误了修行,凌空很是欣慰,怎会怪罪你等,实在是因你二人如今金丹已结,却是再难得我剑门之剑诀传授,凌某为了不耽误了你们,特意为你二人找了个师傅,日后你们随他修行,日后成就绝对不会在修行我剑门剑诀之下。”
许、雷二人闻言只是摇头,齐齐言说,便是不能得授上乘剑诀,也是不愿背离剑门的门墙,祈请凌空莫要将他们二人驱逐,言辞切切,说着竟是落下泪来,足见他们对凌空之爱戴。
凌空无奈之下,只得对其等细细解说,因为剑门列诀乃是由剑门五诀碑因人而授,而世间剑门曾因大难,毁于一夕之间,剑门五诀碑虽是无恙,此时却是在剑灵天门之中,是以当日凌空将其等收入剑门,却因五诀碑不在人世,是以无法带他们去试机缘,而如今二人却是因为修炼自己传授地四灵诛魔剑,结成了道门金丹,便算此时去拜五诀碑,也是无法再得授剑门剑诀,为了不耽误了二人的修行,凌空这才为他们找了个师傅,日后只要一心苦修,终有得成大道之日。
奈何二人是心意已决,无论凌空如何解说只是不依,言便只是外门弟子,二人也只愿为剑门之人,看地那青莲剑仙在一旁再也忍耐不住,出言说道:“你们两个小子好没道理,若不是看你二人资质尚可,老道还不愿将你二人收在门下呢,你二人不妨去打听打听,求着拜在老道门下的多如过江之鲫,老道还看不上眼,能拜在老道的门下,乃是你们两个小子的造化,别还不知好歹。”
凌空也是在旁言说,将二将引荐至他人门下,并不是将他们驱逐出剑门,日后人间剑门重建之时,还需二人维护,二人便是拜在他人门下,也是人间剑门终身长老的身份,如此好说歹说才说动了二人,来到秀莲剑仙的面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拜倒,依拜师之礼叩了九个响头口称师傅。
青莲剑仙李太白坦然受了二人大礼之后,面上却是少有的严肃起来,对二人说道:“如今你二人既是入我门下,应知为师的名号,为师当年自号青莲居士,成仙之后在文昌帝君座下亦是受号“青莲剑仙”,此后你二人要谨记此点,你们乃是我青莲一脉传人,为师如今是天界金仙,难得下界一次,此后为师地道统还要*你二人延续下去,青莲一脉能否广大便在你们手中了。”言罢,只见这青莲剑仙眼中金芒闪现,两道剑意直射而出,瞬间没入二人眉心之处。这才继续说道:“为师已将青莲剑意尽数传授了你二人,我青莲一脉修行不比其他儒门或道门功法,名山大泽或是红尘俗世皆可修行,只要保持本心不坠,不被红尘所迷,其他却无讲究,还望徒儿好生修炼,日后我师徒在天界重聚。”
第四章 青莲传承(下)
二人闻得自己才拜的师傅之言,不由心中惊异万分,听这以便宜傅的言语,其竟是仙人之躯,二人如今已是修炼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差距,是以此时二人心中不禁对这便宜师傅多了几分敬畏之情。
却说凌空见二人终是拜了青莲剑仙为师,也觉去了件心事,当下上前说道:“你二人莫要小看你们师傅传授的剑诀,你们师傅青莲剑仙可位居上界金仙,所凭便是他所创的青莲剑诀。你二人须知、便是天界中,有金仙修为的也不过寥寥数十人,你二人只要将此剑诀好生修行,日后也可成就金仙之道。”
青莲剑仙李太白闻言,却是说道:“凌道友莫要在那里高捧老道,如今天界谁不知道剑门之威,当日天庭一战,你剑门五子联手,竟是将佛门的诸罗汉菩萨也杀的望风而逃,剑门剑诀之威由此可见一斑,且当日老道与道友道左相聚之时,道友虽是修为深厚,却还未成仙位,当日距如今不过数年,老道再见道友,道友已是成就金仙之道,遥想当年老道功德圆满,飞升天界,却也不过是区区真仙,此后苦修数百年,方才得证大罗,那似道友一般,不过数年便成金仙,进境如此之速,实教老道羡煞。”
凌空闻言却是摇头叹道:“我剑门剑诀虽说神妙绝伦,却也无如此功效,凌某如今能侥幸证道大罗,乃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方有了今日的修为,如仅是我剑门剑诀。凌某今日也不过能成真仙之道。”
却说在旁伺立的许、雷二人。闻得凌空与那便宜师傅的言语,却是越听越心惊,初时还以为仅自己二人地便宜师傅是天界仙人,哪知连凌大人也是成了仙人。且从二人话中来看,他们两位仙人还不是一般地仙人,当下二人心中亦是热切了了起来,暗想只要苦心修行自己二人也有成仙的一日的。
凌空与青莲二位闲谈了几句后,凌空却是忽地记起一事,当下对二人说道:“你等二人如今修得的乃是道门金丹。修行地乃是青莲剑仙的剑诀,已经属于修行中人,此后当要记住。万万不可对俗世中人出手,便是碰上罪大恶极之辈,也不可取其性命,否则惹了因果必遭天劫,是以你二人须谨记,碰上了那样的人。实在忍耐不住,也只可擒下交由官府处置,绝不可自己出手。”
见二人慎重应下,青莲剑仙又过来唠叨了一番,嘱咐二人定要好生修炼,不可有一日懈怠,待将金丹炼化成婴儿之后,二人便要找开始寻传人。要将我青莲一脉传承下去,青莲剑仙正在嘱咐自己新收的徒儿之时。鬼帅神念却在此时找到了凌空,要凌空快快回京,带同妻女同来,自己这边已是布置妥当,即将回地府成亲了。
凌空接到鬼帅神念,当即对青莲剑仙笑道:“道友可嘱咐完了,鬼帅已是通知凌某,要凌某快些过去,他那边已是布置妥当,邀请的的各路仙佛也是快要到了。”
青莲闻言当即眼睛一亮,打量了许、雷二人一番之后,对凌空说道:“凌道友,老道这两个才收地徒儿勉强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何不将他二人带去见识一下各路仙佛,也可长了见识。”
凌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凌某今日来此之前便早有此意,如今却是与道友不谋而合。”
青莲剑仙闻言大喜,急急说道:“既如此那我等现在便走吧。”言罢,便要施展术法开启人间至地府的门户。却是为凌空阻住说道:“凌某还需回京偕同妻女同去,道友且莫心急。”
当下几人便一同御空而起,许、雷二人金丹已成,虽是也已可御剑而行,然二人毕竟修为浅薄,怎跟得上凌空金仙的速度,最后还是由凌空与青莲一人拉了一个,御剑而起,直向京师飞去。
二位皆是上界金仙,千里之遥不过瞬息间事,兼且此时又是晚间,两人各自隐去外放地剑光后,直接便在京师李府落下身形,接了李敏毓母女之后,来到京师之外,远离真龙之气的护佑之后,青莲剑仙不待凌空出手,便施法开启人间至地府门户,几人径向地府而去。
地府作为天地人三界之一,幅员之广实是不可测度,除去鬼帅占据的区域外,地府十殿及那六道轮回、十八层地狱虽是占据了千万里之广,然与整个地府来说仍不过是沧海一粟,便是神通广大的鬼帅,也是不知地府究有多大。是以二人若是从其他地方下至地府,便是二位皆是金仙,但却不识地府路径,恐也要摸索一番才可确定方位,而这京师之下,恰好便是鬼帅别府所在,从此下地,可省不少时间。
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虽是结成了金丹,一只脚已是踏入修炼之途,却也是从未想过居然有幸至地府一游,此时有幸得至,却均是抱着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地府是否与那传言一样的心思,不想才下到地府行得不久,便被眼前显露地景象惊的合不拢嘴来。
初至地府之时,二人见到地府中那灰蒙蒙的天空,及空气中浮过的血煞之气,正以为地府果真如传言一般之时,几人已是来到鬼帅别苑所在,看到那被装点的宛似天界仙境一般的景象,许、雷二人开始怀疑对地府的那些传言了,眼前之灿烂辉煌,那有一星半点阴曹地府应有之惨像。
只见一座巍峨气派的宫殿耸立眼前,只见其上瑞彩闪现,仙云缭绕,怎生看也不是所传地府之凄惨兮兮之景象,在那宫殿周遭数百里方圆,只见各式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更有灵禽瑞兽徜徉其间,不时还可见有。身穿彩服地女子在其中嬉戏。偶有笑声不时传来,如此景象任是那个见了,也是要说一声,好一个仙家妙境。神仙居所。如此胜景之中,却是那里有半点阴曹地府应有之荒芜之相。
许颂秋与雷少雄目瞪口呆之时,在凌空与青莲剑仙二人带领下已是来到那宫殿之前,鬼军早已是认识了凌空,此刻见是凌空来到,已是向内高声传道:“上界金仙。剑灵天凌仙长驾到。”
内中听得是凌空来到已是急急迎出一人来,竟是那鬼帅座下十将之一,常山赵云赵子龙。十将皆曾见过凌空大展神威,剑势一出连斩天庭众神,而此后天庭一战,剑灵天五人联手,更是教那灵山的菩萨、罗汉均要退避三舍,此后更是与那神通无敌的斗战胜佛打了个平手。虽说是五人联手之威,却是也可知剑门实力之强,是以便算是赵云这勇力无双之人,此刻见得凌空来到,亦是躬身一礼,罢手迎客。
不过此刻乃是鬼帅大婚之日,平日里一身黑色甲胄地赵云,此时却是一身黑色礼服。上以丝线缀出片片流云,满头长发也以金环束住,垂在脑后,兼且赵云本就是生地眉目俊朗,面如冠玉,此时这一身打扮,看去更是给人儒雅风流之感,此时的赵云那似个纵横沙场的铁血将军,说他是游学仕子还可信些。
凌空见到是赵云来迎,亦是急急上前搀住赵云身躯,说道:“子龙将军勿要多礼,凌某素来对子龙将军深感钦佩,此后虽是得见将军真容,却因俗事繁多,未曾有机会好生向将军请益一番,难得今日凌某有暇,将军亦是无战事在身,不如就此借大帅婚礼之时,你我二人好生畅饮一番,把酒言欢,亦是幸事,不知将军是否赏面。”
赵云虽是忠义之人,却并不迂腐,且生平建功立业无数,为蜀汉江山立下无数功劳,长坂坡一战,更是将其人忠义之心、威武之态显露无疑,如此一个曾经叱咤风云之人,又怎会是个唯唯诺诺之辈,是以闻得凌空之言,略一思量便应了下来,传念中平王言说,凌空约自己一晤,待稍后再来迎客,便与凌空一同向内而去,青莲剑仙却是无人招呼,不免有些郁闷,不过也知鬼帅的身份,还在文昌帝君之上,是以也不会有什么被怠慢地感觉,一边逗着凌空的女儿小瑞瑞说话,一边前行。
凌空因为与鬼帅早有交情,彼此间又曾共抗天庭,是以赵云便将众人引至主位就座,凌空一见却是急忙推拖,言说自己人微言轻怎敢坐那主席,且自己一行人数较多,坐了主席也有不妥之处,是以坚决不坐,言说在次席便足矣。
赵云因曾见凌空大展神威,对其更是甚为钦佩,也是欲与其相交一番,是以想了想便不再客套,引领凌空一行在次席落座,凌空又为赵云引荐了青莲剑仙,几人这才坐下寒暄了几句,凌空这才问道:“怎地不见大帅,莫非还亲自给新娘描眉不成。”
赵云闻得凌空打趣之言却是一笑说道:“凌仙长却是不知,大帅携新夫人回到地府之后,将这别苑中的使女丫环唤来见过之后,交代了婚礼之事,便又去了凡间,说是要双喜临门,既娶新人,又收徒弟。”
凌空闻言,知道定然是鬼帅等不及要将那宋弃收在门下了,不由有几分感慨,当年那白起杀戮之盛,便是天界杀神也是自叹弗如,此后也是遭了果报,首先因为功高震主,而被逼不得不自刎人间,死后也因其杀性太重,便是六道轮回也是不敢轻纳,虽说因此而逃过了十八层地狱的折磨,却是被地藏菩萨的封印镇住浑身杀性,不断轮回,却是世世孤苦无倚,从未有过善终,可算是对其当年滥杀的报应,而今世却是巧遇了无法无天地鬼帅,此后拜在鬼帅的门下,虽说是可从此超脱轮回,不再懵懂转世,然以鬼帅心性,实不知是祸是福,但有一点却可肯定,此后宋弃必是难逃一生杀戮了。
凌空心中虽是转着念头,面上却是未曾显露半分,仍是与那赵云叙话,言辞间却是越见亲热,正相谈甚欢之时。外间有迎客的地阴兵向通传。地藏菩萨法驾光临,此刻在鬼帅别苑的地府诸将,闻得是这位菩萨来到,皆是不敢怠慢。却不是说怕了这位菩萨地地法力,乃是因为对这位菩萨的敬佩之心,地藏菩萨在修的佛门功果后,见地狱众魂为生前罪业而遭种种折磨时,便以佛门因果之道发下宏誓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竟是欲以一己之力渡化众生,不再坠那无边地狱之中。
如此宏誓大愿一立,竟是诸界生灵皆有所感。原始、老君,及那灵山诸佛亦是感其决心,自叹弗如,是以这地府十殿虽是掌管六道所在,一应应劫之人神仙鬼皆要在此转世,却因为这位菩萨愿力所及。却是无人敢于在此放肆,便是当年鬼帅睥睨天地之时,亦是不敢从那六道之中强提阴魂,唯有截住世间阳寿已尽之人,收在帐下,而当年大圣强闯地府,擅改动生死薄时,亦是不敢对其他世间生灵妄动一笔。勾销了自己猴子猴孙地名号便即离去,可以这位菩萨之威。
而鬼帅这位敢于击杀释迦分身,不将佛祖放在眼中之人,居于地府之时,却也是不曾对这位菩萨有丝毫地冒犯,反是结成了至交好友,虽然口中对这菩萨如此迂腐之念有些不屑,相处之时却持礼甚恭,不见有在外间之时半点狂放不羁之态。是以此刻地府诸将闻得是这位菩萨法驾来到,却是均放下手中之事,同时迎接出去。便是正与凌空叙谈的无双猛将赵云,亦是告罪一声,向门外而去。
地府诸将皆是如此,凌空等人闻知后却是如何能大刺刺的坐得安住,当下凌空与那青莲剑仙相视一眼,亦是各自偕同家人、弟子出门相迎这位教人尊敬的佛门菩萨。
众人来到外间,只见一团金光虽不甚大,然却是给人弥天极地之感,此际正自远方行来,内中可见人影绰绰,来到近前,只见那金光中有佛门诸天在上下飞舞,前有六个童子手中各持佛门法器,乃是木鱼、经幡、戒刀、锡杖、净瓶、青灯六件物事,而菩萨便坐在那九品莲台之上,满目慈祥。
地府诸将待菩萨来至近前,齐齐躬身说道:“恭迎地藏菩萨法驾驾临。”
菩萨见得地府诸将,亦是合十低首说道:“贫僧闻得鬼帅今日大婚,心中实是不胜之喜,怎可不前来祝贺,却是不敢当诸位如此大礼相待。”
菩萨话音才落,远方却是猛然传来一阵长笑之声说道:“不想天杀那厮成婚,竟是惊动了菩萨前来,实在是太给那厮面子了,菩萨只要派个童儿前来便是,却何必亲身来此呢。”
诸界中敢将鬼帅称作那厮之人,也不过一个手掌之数,但是实际会这样称呼鬼帅的,却是仅有一人而已,不论是当面还是背后,是以场中地府诸将闻言,却是不见有丝毫之怒意,他们均知来者便是指着释迦佛祖,也敢骂作秃头,见的原始、老君也不过是唤声老儿,如此称呼鬼帅乃是此人地脾性,是以地府诸将也是不不会有半点不满之意。
却说地藏菩萨闻得来者之言,面上也是泛起一丝笑容,缓缓说道:
“你这猴子当真是无处不在,贫僧来贺鬼帅成婚,也有你这猴子说地,今日既均是来贺鬼帅成婚,你这猴子也应有些仪态才是,莫教人说堂堂斗战胜佛,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粗野不文之辈,如此实在是有些不雅。”
菩萨话音才落下,远处空际又是一道洪亮的笑声传来,人还未曾见得,话声已是远远传来说道:“菩萨说地当真是深得我心,那猴子自来是野惯了的,自小便没有个管束之人,那里识得礼数,本帅早不会与其计较了。”略微一顿之后,那声音才有继续说道:“本帅有件要事又去了趟人间,不想却是来晚了片刻,无法亲迎菩萨法驾,还请菩萨勿要怪罪。”
几人这番一说,众人已知道来者为谁了,先前说话的,不用说,定然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随后揶揄大圣的的不消说,定是鬼帅来到无疑,否则这世间还有几人敢于对大圣如此说话,便是寻常之人敢说,也要先想想能接得几下那金箍棒儿。
大圣与鬼帅相互讥讽,众人不觉如何,那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此时却是惊呆了,随同这新拜的便宜师傅下到地府之中,已是教二人惊讶不已了,待亲眼见得传说中地地藏菩萨,二人已是怀疑此刻是否犹在梦中,待闻得大圣出言,菩萨亲口说出斗战胜佛四字,二人已是惊的嘴巴大张,虽说他们二人也是一脚踏入仙道之人,但是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却是在眼前出现,教这二人一时间如何能够接受得了。此际二人能够仍自静立,未曾大喊出声,乃是因为凌空仍是在侧,否则却是不能自持。
第五章 上古大神(上)
却说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正在怀疑此刻乃是自己梦中之时,两道光华已自远方急速而至,瞬息间便在宫殿之前显露身形,一边乃是俩人,只见一个身穿甲胄,头戴凤翅冠,脚踏步云履,却是毛脸,两只眼睛竟是金光四射,如此打扮不是那齐天大圣还是何人,而大圣身旁则是一个,道人,着一身朴素至极的青色道袍,长发用一个道髻束在头顶,手中持一柄拂尘,许颂秋与雷少雄不知来者为谁,这地府诸将,地藏菩萨却是知道来者身份,乃是那与原始、老君二人齐名的地仙之祖,大仙镇云子。
众人正见礼之时,鬼帅也是携一少年及一中年妇人来到。大圣见到鬼帅之时,正要出言相讥,自从显身后便一直脸貌慈祥,态度安然的地藏菩萨却是忽地面显凝重之色,注视着鬼帅身边的少年缓缓对鬼帅说道:“韩施主居然能寻得此人转世之身,不知这世间又将起多少波澜。”
鬼帅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菩萨一向悲天悯人,慈悲心肠确是举世同钦,然有时却是过于迂腐,实为韩某所不敢恭维。”一边说着,一面吩咐几名已等候的侍女将那妇人接到宫内,才又说道:“此子既是天降杀星,杀戮之盛,便是本帅当年也是远远不及,然天心既是将此人降下,则必有其中用意,菩萨虽是慈悲心肠,以秘法镇其杀性,至今已是转了数百世,然却是始终无法将其那杀性磨去,反因其转世之人皆是屡世孤苦。那杀性如今已是凝结为实。可见天心仍在眷顾此人,菩萨的作法却是有些逆天而行了,如今本帅能得此佳徒,可见那天道亦是如此。是以菩萨便不要杞人忧天了。”言罢大笑不已。
地藏菩萨闻得鬼帅之言,却是面上不见有何波动,反是对鬼帅手中少年合十一礼,诵了声佛号,方才说道:“施主经劫数百世,至今仍是杀性未消。实在是贫僧之过,当年未经深思,便在施主体内种下金刚降魔秘法。本以为施主历劫数世之后,便可逐渐化去身上杀性,那知却是害得施主历劫如此磨难,贫僧实在是罪孽深重,如今施主既是有幸拜在鬼帅座下,今后当不会再坠轮回。贫僧如今只有一求,只求施主日后杀戮之时能克制自己的本心,莫要为那杀戮之道所迷,否则若是施主因为这数百世的磨难而本心难平,那所有罪孽便由贫僧来承担把,若是施主此后能杀贫僧一人,而放过天下苍生,贫僧亦是甘心了颈就戮。”
他人因不知鬼帅手中那少年地身份。此刻闻得地藏菩萨竟是对一少年如此恭声求恳,却均是暗自惊疑,唯有那大圣及那镇元子大仙,因修为神通均是不在鬼帅之下,此时闻得地藏菩萨地言语,当即凝神看去,片刻后便知端倪,二人对视一眼,却是眼中均见凝重之色。
鬼帅闻得地藏这番言语,却是将手一挥说道:“本帅还是那句话,菩萨莫在那里杞人忧天了,本帅找其为弟子,不过是找个传人而已,却无菩萨那般多的想法。”说完对宫外众人说道:“今日乃是韩某成婚之日,诸位高朋莫要在外耽误了时辰,还是快快入内才是。”言罢又命诸将引领众人入席。
今日毕竟是鬼帅大喜之日,鬼帅既是如此言语,众人也是不好再言其他,是以闻言下,便各自向宫中而去,分席坐下之时,在外迎客的地府阴兵又是高声唤道:“上界紫薇帝君驾到。”
而鬼帅此时也已换上大红吉服,闻报便向门口迎去,放下身份什么的不提,于公与私,今日鬼帅也应去门口迎客,无他、乃是因为今日鬼帅乃是新郎地身份,自然该去门口迎接来贺之宾客的。
未久,紫薇帝君的车驾已是在鬼帅别苑停住,在众仙女仙官的簇拥下,紫薇帝君这天庭四帝之一,缓步而至,来到鬼帅身前说道:“贤弟也是终有了家世之念,愚兄亦是心中欢喜,却不知是那家的仙姑,竟能教贤弟这不知温柔之人,也是动了心思,愚兄实是盼能一见啊。”
鬼帅闻的紫薇帝君趣言,却是微微一笑说道:“紫薇帝君能亲身前来,小弟已是心中无任欢喜,还请帝君先入座中,小弟还需在此迎客,便不能陪帝君叙话了。”
当下自有陈平上前,引领紫薇帝君在主席坐下,那地藏菩萨、齐天大圣、镇元子大仙均是身份非同一般,自然皆是坐于此处,此时见是紫薇帝君来到,纷纷出言招呼,众人皆是诸界身份尊崇之人,平日里也是难得相聚,此次借鬼帅大婚之际,自是彼此言谈甚欢,或是互论道法精义,或是畅言诸界局势。
而此时,鬼帅宴请之人亦是纷纷来到,真武大帝、雷部众神亦是来到,未己,水部众神、太岁诸星、九耀群星、瘟神、财神亦是各率麾下众神到到,这喜堂中一时热闹了起来,这些天界众神自从天庭被鬼帅毁去,便是天各一方,虽说其等在天庭之时,彼此也不算相处无间,然此时相见亦是热闹非常。
却说鬼帅突然宣布成亲,并同时大张宴席,各界仙魔虽均觉得有些诧异,然毕竟鬼帅身份在那里摆着,人家爱怎么弄也是人家地事情,而且如此机会,一些欲与鬼帅结交之辈亦是心中暗喜,是以不管是否得了鬼帅之邀,却均从各方向地府中而去,均是想借此机会与这声威赫赫的鬼帅拉上交情。
是以随后的时间之中,那些三山五岳、各界仙魔,不论是否接到鬼帅邀请,均是向地府赶来,鬼帅虽然狂傲,此次也未曾请得太多客人,只是邀约了一些知交好友,及诸界一些身份尊崇之人。那知最后竟是来客众多。连那修罗、夜叉二族也是派出族中高人前来祝贺,天界仙门,异界妖王也是均有派出各自有点身份之人前来,一时间把这鬼帅别苑弄地热闹非凡。鱼龙混杂之下。难免有些彼此有仇怨之人碰在一起,不过均是慑于鬼帅威名,各自克制,未曾生了什么事端。
鬼帅自己也是忙的头昏脑胀,不请自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了,鬼帅虽是有些不愿接待。然毕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是来贺,至此喜庆之日。鬼帅也就顺其自然了,如此待吉时将近之时,早被各路仙佛地光华耀地瑞彩纷呈的天际,却是在东西两处猛然暴起两团璀璨光华,随后只见那两团光华似缓实疾地直向鬼帅别苑飞来。鬼帅看在眼中,却是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随意整了整身上的吉服,着随侍在旁地手下诸将在身后侍立,便在那里静待那两团看似有些威势的光华来到。
未几,只见那两道光华已是来至近前,只见其中一团光辉乃是金光四射,行动间隐隐可闻梵唱阵阵,只是一看,便知是佛门高人来到。而另一团光华却是七彩夺目的明显是道门光华,虽不似佛门来者那般,有普照四方的万千威势,却也是隐隐间教人生出膜拜之心。
随着来人接近,已是可以看出内中之人,只见那佛光闪耀处,乃是一方面大耳,满脸笑容的和尚,如此样貌却是好认,可说是诸界无人不识此人,乃是佛门大名鼎鼎的,布袋和尚弥勒佛,虽说此人在佛门中地位不及佛祖,但其成佛时间还在那释迦之前,仅在那当年地接引道人,现在的阿弥陀佛之后。
而那道门七彩光华中的,则是一头大如斗,白眉过脸地老者,乘坐一白色仙鹤,老者如此模样,亦是教人一见难忘,乃是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南极仙翁是也,此时来到鬼帅身前,才从那仙鹤背上下来,只见那仙鹤却是将身一抖,便化做一个童子模样,也是天界名人,乃是原始宫中传令之白鹤童子。
鬼帅虽对灵山及那三十三天的道尊不大放在眼中,然人家既是前来相贺,鬼帅亦是不会出甚恶言,谢过来贺的二位,表面做足姿态,便着手下诸将将这二位向内间引去。
鬼帅眼看时辰将至,以为不会再有那位仙魔前来之时,天际却是又闪现一道恢弘遁光,细看又分作八道,转瞬间也是来到鬼帅殿前,显露身形,原来是老君门下、上洞八仙来到。
八仙此前虽是为了凌空,而与鬼帅有些争执,不过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且如今的凌空也是修为大进,不在八仙之下,是以双方皆不会为了那些小事而断了交情,毕竟此刻的双方又无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鬼帅势力固然强横,但是上洞八仙却是老君亲传门下,且八位均是天界地金仙,是以见面之下,亦是一团和气,八仙面对亲来门口迎客的鬼帅,亦是持弟子之礼,寒暄几句后,便向内而去。
却说此际这鬼帅别苑之内确是热闹非常,各路仙人召朋唤友,聚坐闲谈,大圣此时亦是与镇元子大仙来到凌空桌旁叙谈。凌空对这位一向特立独行的前辈仙人亦是礼敬有加,而镇元子大仙虽是地仙之祖,神通法力还在大圣之上,却也对那神秘的剑灵天门有些好奇,是以言辞之间,对凌空亦是少有的客气了几分,否则以其的身份,便是佛门菩萨,上界金仙也不过是其晚辈,略点头招呼,已是很给面子了。
却说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此际已是因为太多的惊异,终能渐渐稳定了心态,见凌空正与镇元子大仙叙谈之际,许颂秋许是见大圣一脸笑意正与青莲剑仙说话,不由壮起胆子向大圣拱手一礼说道:“晚辈青莲剑仙门下弟子许颂秋,见过大圣金面。”说完又躬身一礼,状极恭敬。
许颂秋说话之际,青莲剑仙见自己才收的弟子竟是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本是心中不喜,然在闻得其自承青莲门下之时,却又喜笑颜开,当即说道:“小徒失礼,大圣勿要怪罪,这个徒儿乃是老道来人间之后才收下地弟子,因是才修得道门金丹。见识有些浅薄。老道今日才会将其携来,给其开开眼界。”
大圣虽是对那天界道尊,灵山佛祖不甚尊敬,然却是与青莲剑仙彼此间有些交情。此时闻说那出言之人乃是其弟子,不由将那金芒闪现的双目向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扫了过来,一看之下,却是忽地笑出声来,对青莲列仙说道:“你这酒鬼说话也是不尽不实,这二人体内真元明明是你青莲一脉运行之法。俺老孙看来也是应有十数年的苦功了,何来新收弟子一说,莫非你这酒鬼。也是怕那天规追究你私下凡间不成,明明是早就收下地弟子,却是要说什么新收地徒儿,欺老孙看不出来么。”
青莲剑仙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大圣又非是执掌天规之人,老道又有何欺瞒大圣的必要。此二人正是老道新收的弟子,二人体内真元之所以按老道青莲剑诀运转,乃是因为其等结丹之际,老道出手帮了他二人一把,是以其等结成的金丹,乃是按老道青莲剑诀秘法而成,所以二人虽是一天未曾修行我青莲剑诀,却已是有了根基。日后修行不会有艰涩之感。”
大圣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说道:“照你这酒鬼地说法,你这两位弟子在拜入你门下之时,已是金丹将成,那既是说这二人已是修行之后方才被你这酒鬼收在门下,却不知你这二位高徒原来是那家的门下,竟是在金丹将结之际,还舍的让给你这酒鬼,教你这酒鬼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说完笑吟吟的看着这青莲剑仙,看其如何回答。
大圣如此作态非是无因,乃是因为仙道修炼自来属逆天而行,修炼之道,从开始那日便是步步荆棘,心魔之累更是每一个修炼之人自修炼那日开始便是不可逃避的魔障,须时时警惕,不可因为心中地**而动了本心,否则若是心魔趁机侵入灵台紫府,那便从此为心魔所控,永生不得超脱。因为仙道修炼有如此多之磨难,是以修炼中人对于传承自来看的极重,如许、雷二人那般结成道门金丹的弟子,虽说修为尚浅,然不论是在那个门派,皆已是内堂弟子地身份,虽然还不能算做中坚力量,但却已是各派皆会加意培养之人,是以如此弟子怎会有那派会轻易将之让与他人呢。
是以青莲剑仙闻得大圣询问之言,却是两颊微见赤色,脸现踌躇之意,略略沉默得一刻方才说道:“大圣既是询问,老道也不讳言,老道这两个徒儿乃是凌道友让与老道的,然却是不能说老道捡他人便宜,皆因老道在得见此二人之时,二人因修炼凌道友授下的法门已是金液初现,金丹将成。老道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知道那剑门剑诀远胜老道自创的青莲剑诀,老道亦是不知剑门法诀修行之道,然从那剑门传承之难可以看出,剑门虽有傲世神功,却是门人难寻,当日剑门未遭大难之时,那剑门上下不会少于数千人,然其中得授剑门剑诀者却是百中无一,而老道亦从凌道友口中证实此事确是如此,而既然剑门剑诀如此难寻传人,必有其独到之处,此二人已是结成道门金丹,却是如何再能习得剑门剑诀,是以老道此举非是抢人徒弟,乃是看此二人资质不错,不忍心其等因为难得上乘修行之法门,从而金丹可得,却是元婴难成,这才将二人收在门下,如此既可传老道的衣钵,也可教二人可修成大道。”
青莲剑仙话音一落,旁边凌空便即接言说道:“青莲道友此举确是了了凌某一件心事,否则我剑门传承全看机缘,若是不得我门中五诀碑授下剑诀,便是凌某有心要授其等剑诀,也是有心无力,是以对青莲道友此举,凌某确是心下感激。”
大圣闻得凌空为青莲剑仙开脱,却仍是呵呵一笑说道:“你这酒鬼莫要一副得意之状,凌道友如今已是得证大罗,便是无法传授他二人剑门的剑诀,凭凌道友地修为,便是另外创下一门功法也是容易之事,是以这事怎么说都是你这酒鬼捡了天大的便宜,白白得了两个修成金丹的徒弟。”大圣说完便不再理会青莲剑仙,转向许、雷二人说道:“两个,小娃娃既是后辈弟子,俺老孙这见面礼却是不可少了。”说完竟是在那里抓耳挠腮一阵,这才一拍脑们说道:“当年俺老孙在老君那兜率宫中取来不少丹药,如今虽是时隔多年,却还剩得不少,两个娃娃当真好运气。”说完自袖中摸出两枚丹药直接弹入二人手中。
青莲剑仙与凌空皆是识货之人,此时一见那两枚丹药,微一凝神便知那丹药的效果,青莲剑仙当即说道:“你二人怎地还愣在那里,还不快快谢过大圣赠药之德,你二人须知,有此度厄金丹之助,你二人便可不怕那四九天劫了,日后只需努力修行,仙道易也。”
第五章 上古大神(下)
却不说外间的热闹,单表那鬼帅宫中,正被一群侍女簇拥着的李雪瑶,却是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中,本以为自己此生便要如此度过,待年华老去,青春不在之时,孤零零的等待死亡来到,哪知道变化竟是来的如此之快,不过是一番偶遇,自己便要嫁为人妇,且自己所嫁之人,还不是什么世俗凡人,竟然是什么号令一方的地府鬼帅,虽然曾亲身在天际飞行,但是那鬼神之说虽是早有传说,但如今亲见,李雪瑶仍是芳心大乱,这仙境一般的所在竟会是阴曹地府,教其怎么也是难以相信。
李雪瑶毕竟是一凡间女子,今日之前确是从未见过世间鬼神,要其在短短时间便接受这一切,确是有几分困难,不过这些却是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是自愿嫁给鬼帅的,这便足够了,以鬼帅这样的英雄人物,虽说娶李雪瑶确有欲就此强度情关的想法,然若是其心中并无丝毫动心之意,亦是不会做出此决定了,是以李雪瑶的命运可说自今日开始,便再不会如同以往那般了。
暂时不表在宫内独自迷茫的红尘间青楼女子李雪瑶,却说在宫门迎客的鬼帅眼看时辰将至,正要回宫之时,远处又是飞来数道光华,片刻后来至鬼帅近前,原来是那人世间群魔之主,魔道亡月老祖偕同蚕引真人来到,同行的还有三名女子,本来对于人间的修士鬼帅正眼都不会看的,此时见是亡月竟是难得的泛起一丝笑意,当先说道:“小友怎会此刻才至。却是教本帅以为小友不屑应本帅成婚之邀呢。”
亡月老妖闻得鬼帅之言。虽然知道不过是鬼帅调侃之言,却仍是恭敬说道:“还请大帅勿怪,在下来前乃是直接在蜀山开辟通道前来,本以为应与上次一样。去到在那枉死城外,那知却非是如此,在地府绕了许久,才寻地鬼帅别苑所在,是以此刻才赶至,还望鬼帅莫要怪罪才是。”
鬼帅闻言笑道:“小友不必如此。本帅适才不过是玩笑之言,既是小友来到,那便快快入宴席。如今时辰将至,本帅所邀客人皆已到来,其中有许多诸界知名之人,小友若能与之结交一番,日后必有助益。”
亡月闻言,连声应是。蚕引真人又上前贺过鬼帅新婚之喜,便欲偕同三位红颜入内而去。
却说鬼帅此刻见地蚕引真人,却是轻咦一声,拦住蚕引真人问道:
“本帅此次见到小友竟是有几分相熟之感,不知小友师承何人,能否告知本帅呢?”说话的鬼帅,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疑惑之色。
蚕引真人闻言却是滞得一滞,略略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既是鬼帅前辈询问,在下本该知无不言,然晚辈虽是跟随恩师多年,却是不知其究竟如何称呼,从晚辈跟随师尊那日开始,师尊一直是自称“闲亭山人”,除此外,晚辈再不知师尊是否还有其他。”
鬼帅闻言思得一刻,方才缓缓说道:“本帅今日见得小友,发现小友修为大进,应是仙位将成,是以才从小友身形气度上看出与本帅一故人极相似,惜小友亦是不知自己师尊名渭,那此事便以后再说把,小友还是快快入席才是。”说完自有鬼帅亲卫在前方为亡月老妖,及蚕引真人引路。
二人来到堂中,见得这些三山五岳、诸界高人,亡月老祖与那蚕引真人虽说近些年来修为大进,成就仙道不过是旦夕间事,然此时见得如此多诸界高人,亦是不敢有丝毫放肆之举,此次前来祝贺鬼帅的客人,皆是各界仙人之属,便是那随身地童子,也往往具有地仙的修为,亡月以及蚕引二位在人间之时,虽亦是位居顶点的人物,然此际却是连人家的童儿也是不如,当下二人不免有几分沮丧。正在二人有些无奈自时,引路之人业已将二人领至凌空所坐那桌,这二人见得凌空,心中郁郁之情才消去了几分。
凌空此时虽是金仙之体,然见得故友却是不见半点骄横之态,又为二人引荐了镇元子大仙、齐天大圣,及那青莲剑仙,教二人大开眼界,暗自思量,不想凌道友竟有如此能耐,如今结交之人,尽是三界知名,举世同钦之辈,可见凌道友交游之广。
如此又过得片刻,鬼帅也是回到大堂之中,司仪正要大声宣布吉时已至之时,一阵悠远的话声传来言道:“炎帝乐师刑天偕同水神共工,前来祝贺地府鬼帅大婚之喜。”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绵绵长长,久久方息,而便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教这喜堂中地三界仙魔齐齐心中大震,刑天!共工!这两位远古大神不是早已被轩辕黄帝,及其后代子孙颛项分别将此二神,一个被斩去头颅镇于常阳山巅,一个被击溃肉身,封印在那倒坍的不周山下,如今却怎地可从现世间,不知是那个愚蠢之人竟是做下此事,竟然将此二人又释放了出来。
便在一众仙魔各转心思之际,一道凛冽至极的气息自宫殿之外席卷而入,虽然此时这堂中众人皆是世间仙魔之属,然上古大神的威势岂是易于,一些修为较差的仙人被那凛冽的气息一冲,便向后退去,竟是连抗拒之力也无。而便在那些仙人退后之时,两道光芒射入殿中,显出两人身形,乃是两位脸容奇古之人,只见这二人打扮均是有些怪异,身上衣物仅仅是一条短裤,显露出一身纠结的肌肉。
鬼帅虽然闻来者口出祝贺之言,此时见到这些上古大神在自己别苑中如此显露威势,无疑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当下亦是冷哼一声,神通催发之下,一阵无形煞气亦是透体而出。瞬间便与那些上古大神释放的气息撞在一处。虽不闻有暴响声传来,然殿中一众仙魔却是均觉一阵巨震传来,便是这宫殿也是隐隐间也有晃动之感,可见双方修为之深厚。
不过是气势比拼便是有此威势,若是交手那还得了么。
亡月老祖与蚕引真人诸位虽是属人间顶尖的人物,但在此处却是算不得什么,在那无形巨震传来之时,若非凌空及时施展剑气将其等护住,恐便是那下巨震。这几人便要身受重伤了。
鬼帅与两位上古大神暗中拼了一记,虽不过是气势相抗,却是在那一瞬间。对彼此地修为业已有了清晰地认识,莫看鬼帅仅以一人之力便与这两位上古大神拼了个平分秋色,但是鬼帅却是知道,自己那无形威煞乃是蓄势而发,而这两位上古大神那凛冽地气息却不过是自然散发而出,如此两相比较。鬼帅虽看似比二人高明,实则自知这两位上古大神的修为,与自己当在伯仲之间,是以心下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面上虽是一副仪态悠闲之状,实则暗中已是将浑身修为提聚,以防不测。
而在鬼帅暗中戒备之时,齐天大圣眼中却是精芒四射。若非为镇元子大仙按住,恐怕这一向闲不住的猴子,已是要跳将起来,去伸量一下这二位复出的上古大神了,然便是被镇元子大仙按住,这猴子地气势亦是不住攀升,神通催动,战意高昂。若非此时有镇元子大仙将其生生按住,以压制了这暴燥猴子那滔天气势,恐怕便是那散发出来的气势,便可教旁边地仙人抵挡不住了。
而此时鬼帅也是对前来的二位大神说道:“韩某不过是一区区地府鬼帅,大婚之际,竟是得二位上古大神之尊亲来祝贺,韩某实感莫大荣幸,在此韩某亦是祝贺二位,在历劫万年之后,终是可脱困而出,重现世间,确是可喜可贺,二位今日既是来贺韩某新婚之礼,那还请入席。”说罢举手束客。
那二位大神闻得鬼帅之言,只见左边一位脸容略微有些儒雅之人说道:“鬼帅客气了,某家虽是数万年不现世间,然当年被镇常阳山巅之时,元神也可闻得外间之事,自从天庭一统诸界以来,先有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后有地府鬼帅率军击溃南天门,且是一战胜之,由此可见鬼帅确有非凡修为,吾等虽是成道时日比道友要早上许久,然对道友的做为亦是心感钦佩,是以今日方会前来相贺。”言罢举手向旁边一引说道:
“某家身旁这位,乃是上古水神共工,而某家则是当年炎帝座下乐师刑天。”
鬼帅见这二位上古大神说道的客气,且人家乃是前来祝贺自己婚礼,自己亦是不能不纳,否则到是显得自己怕了这些上古大神了,是以闻言之下亦是说道:“非某既是得二位一声道友相称,那韩某便不客气了,此时婚礼吉时将至,还请二位道友快快入席,待礼成之后,韩某再与二位道友痛饮几杯。”
这两位上古大神闻言,当下也不客气,各自拱手为礼之后,便随意寻了张桌子座下,而原来坐那张桌子地仙人们见道二位上古大神来道,却是纷纷回避,跑至别处入座,竟是不敢与这二位同席。
而鬼帅此时虽不见有何动作,但却也知道这二位上古大神既亲身前来,那便绝不会只是前来祝贺自己那么简单,必是有其他事情要与自己商议,不过此时亦非是好时机,还是待礼成之后,再做计较。
而此时,新娘李雪瑶也在喜娘的搀扶下从殿后行了出来,只见其一身吉服,头盖红布,轻移莲步慢慢走到那大红喜字之下,与鬼帅相对而立。既是鬼帅成婚,那主持之人也非是一般人物能担任的,乃是那天界掌管喜庆之神,此时见到新娘已至,便开始按古礼主持婚礼事宜。
如此又是许久,待这对新人相对三拜之后,随着喜神宣布婚礼已成,送入洞房之后,鬼帅将新娘送回洞房之中,便又来到外间,接受众仙魔地祝贺之词。而鬼帅一边周旋与宾客之间,本准备找个时机试探下那两位上古大神来此的目的,然神念扫过,却是见到齐天大圣那暴燥的猴子。已是与那二位坐到了一桌。似乎正在言谈着什么。
鬼帅见到如此情境,却是暗中一笑,以那猴子好勇斗狠地脾性,此时与那二位上古大神共坐一桌,必是因为见那二位上古大神修为高绝,当下是手痒难耐,此去恐是要向那二人挑衅一番,若是能将那二神激怒,借此与之一战,那便是满足了这猴子的心愿了。
是以鬼帅一见大圣已与那二神同席。当即对那边之事毫不理会,转身便向地藏菩萨、弥勒佛及南极仙翁等人处而去,鬼帅对灵山及太上道尊虽是不太在意心然人家既是来贺,自己亦不能失了风度,还是需好生招呼一番才是,只是那言语嘛,便不会如同其他仙魔那般恭敬了。
果不其然,便在鬼帅周旋席间。来至凌空等人一桌地时候,一阵无形的威压,陡然间从两位上古大神那桌处激射而出,幸亏鬼帅早有准备,且此际这宫殿之中高人云集,地藏菩萨、弥勒佛、镇元子大仙等三人,也无一不是修为神通可达超脱天道的人物,是以那威压才出之际。
数个色彩不同地光罩,便将殿中众仙与威压传来出隔了开去,否则虽说来贺鬼帅成婚之人皆是仙人之流,除非有了金仙的修为,也是无法与那洪荒大神的气势相抗的,然便是得证大罗的金仙,在洪荒大神地眼中,亦是不过蝼蚁一般。
这数个光罩一出,那无形地威压之气便再无法侵入内中分毫,只是在大圣与那两位上古大神之间激荡不休,几人相处的空间却是似乎凝固了一般,不论那威压之势如何猛烈,但是面对而坐的两位上古大神与齐天大圣之间,却是点尘不惊,三位地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大圣一般。
此情此景落在群仙眼中还不觉如何,但是瞧在鬼帅等将要超脱天道束缚之人的眼中,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以适才暴发的威压之势来看,大圣必是与这二位上古大神中的一位开始比拼气势了,以大圣及那上古大神的修为,不论大圣是与哪一位比拼,以他们地修为来说,交手之下必要引的风云变色,气势惊天才是正理,不应如现在一般,看似没有丝毫的凶险,若非鬼帅等人以神念扫过,知道那无形威压仍在继续,只看表面,恐要以为他们之间乃是言笑甚欢呢。
而此时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场景,只能说明那两位上古大神及大圣的修为,皆已是至一个不可测度的境界,在他们如此激烈的气势比拼下,还能将场面控制在一个如此平静的表象上,如此修为,便是鬼帅也是自承不如,若是自己将气势全力催发,身前三尺之地自己还可控制,然若是再远些,便控制不住那激昂地威势了,必然是暗潮涌动,看似平静,实则却是会将一切卷入之物尽数摧毁。
然此刻,大圣不知是与那位上古大神的气势比拼,却是连周围的灰尘也未曾扬起半点,更不用说那们周围的桌椅,此刻也是不见有丝毫损坏之相。由此可见,其等对自身修为的控制,已是极其精妙。
如此又过得一刻,只见那上古大神刑天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既然大圣如此盛情,某家再要推拒,未免显的骄情了,且某家亦是被大圣的的修为弄得有些心动,此时也是有心一试这数万年来,某家的修为不知倒退了多少,却不知大圣欲在何处一战。”
刑天话音才落,大圣已是接口说道:“道友如此说话,方显当年脾睨天下的风采,道友当年一怒战轩辕,乃是何等风光之事,虽是最后身败遭禁,却非是道友修为不够,实在是因为那轩辕黄帝得了远古圣人之助,是以道友虽败,却非战之罪。俺老孙今日能与道友这般的人物比试一番,亦是心下欢喜,至于交手之地,便在天杀这厮的别苑之外吧,否则若是你我二人在此动手,恐天杀那厮要心疼这别苑了。”
那刑天闻言,也不言语,却是看了共工一眼之后,二人端坐的身形便陡然失去踪迹,而便在同时大圣亦是在泛起一个微笑之后,身形顿失踪迹,几人竟是以挪移之法瞬间便移动出去。
而此时殿中群仙人皆已知道,齐天大圣将要与上古大神刑天切磋比试,一时间那还有人坐得住,鬼帅、地藏等亦是同时将施放的光罩收回,便向外间而去。
此时,鬼帅这别苑的结界之外,大圣与刑天默默静立,而那与刑天同来的水神共工,却是站立一旁,双手环保,面无表情,似是一点不在乎此战的胜负。
却说大圣此时大战在即,心中竟满是兴奋之意,此战胜负,大圣自己亦是毫不关心,让大圣真正在意的,那便是能够尽情的与刑天打上一场。
第六章 棋逢对手(上)
上回说到鬼帅大婚之际,上古大神、刑天及共工联袂来贺,这两位皆是成道于洪荒之时,一身法力神通纵横天下,世所难及,当年其等全盛之时,便是那后世道家之祖的鸿钧道人也是有所不及,虽然在与那轩辕黄帝一脉争夺天庭正统时皆遭封禁,然那却是天数如此,远古洪荒之时,轩辕黄帝乃是天命所归之人,便是那受万民爱戴的炎帝神农氏,一身神通修为皆在那轩辕黄帝之上,然最后却是非其敌手,可见轩辕一脉那正统之位乃是天道所定,任何人皆是忤逆不得,两位神通无敌的上古大神战败遭禁,实在是非战之罪也,是以这二人一现身,大圣见了这两位当即是心中战意高昂,实在是手痒难耐。
两位上古大神此来地府寻找鬼帅,本是有要事相商,只待鬼帅婚礼一成便准备与其商议,哪知正事未谈,那齐天大圣却是前来挑衅,刑天在上古洪荒之时,职位虽是炎帝乐师乃是个儒雅之神,但其为人心性亦是个狂傲不羁之辈,且更是得先天混沌灵气所生,是以虽是掌管礼乐的儒雅之神,却是神通修为非同凡响,此际虽是才脱困不久,修为比之当年全盛之时亦不足五成,但在被大圣挑衅一番之后,那隐忍了数万年的热血亦是被点燃起来,当下再不顾及其他,当先出言邀战。
先前二人虽未曾交手,然一番气势比拼后,对彼此的修为也是有了大概的了解,二人皆是神通广大之人,且脾性亦是有些相同之处。均是喜欢近身激战的主。当年地刑天,乃是以钢戚斧、重黎盾创下赫赫威名,而后世灵猴,先天所育地齐天大圣。则是凭手中金箍棒不教古人专美于前。
此时二人在空际相对而立,其间相隔了数百尺的距离,虽然这二人皆是一脸平静之意,然那阵阵暗流已在二人之间不住激涌,鬼帅别苑结界外的空间,此时不必以神念相查。也可见到空间中因为二人那滔天气势的对碰,而激荡起无数细小地空间漩涡,那些修为不足够的诸界仙魔。见得二人如此威势,此时的他们连跨出结界观战的勇气都没有,不过此处虽说有些相距甚远,但是以这些仙魔的能力,还是能看清即将交战的双方。
因此处四野空旷,距鬼帅别府也有数百里之遥。虽说百里之数对二人来说不过是刹那间事,然以二人地修为来看,若是说二人此时交战还会误伤到鬼帅的别苑,那真是有小看了这二位的修为了。此时二人已是功力全开,神通尽展,只见那齐天大圣,周身升腾起一团黄色光焰,其中偶见丝丝或血红。或青白地光色流转,着看似有些诡异的情境,便是大圣佛道妖三修后独有之功法。
反观相对而立的上古大神刑天,只见其身上一道纯蓝的光焰冲天而起,不住在其身周明灭幻定,阵阵苍凉的洪荒气息从其身上不住的散发出来,随着他不住增加地气势,直向不远处的齐天大圣涌去。
二人如此对峙得一刻,大圣忽地说道:“道友修为确是不凡,便是俺老孙也是看不出道友深浅,实在心中佩服。”说至此略为一顿,才又说道:“俺老孙虽是今日才见道友之面,然道友大名却是早已闻得,知道道友当年以手中钢戚斧、重黎盾威震洪荒,俺老孙不才,若是比较武艺,便是释迦那厮俺老孙也不放在眼中,是以此际实欲领教一番道友当年威震洪荒的神技,不知道友能赐教否。”
刑天闻得大圣之言,平和的脸色显出一丝笑意,当下说道:“大圣之言深得某家之心,某家虽被禁于那常阳山巅数万年之久,却是也知大圣手中一条金箍棒曾横扫三界,世无敌手,虽是小败与那释迦手中,却不过是那释迦取巧而已,是以某家亦是欲领教一番大圣的惊世绝艺。”
言罢,只见这位上古大神伸出双手往两旁一探,竟然在瞬息间撕裂了虚空,其双手再现之时,一把古朴的巨斧及一张巨盾已出现在这位上古大神的双手之中,那洪荒苍凉之气此时却比先前更盛了。
大圣见了刑天的举动,满布绒毛地猴脸之上显出一个欢喜的笑容,随后也不见其如何做式,一道细小的金芒忽地从大圣耳中飞出,当空一绕之后,待落在大圣手中之时,已是变成一条金灿灿的棒子。只见大圣持棒在手,猛然向前一挥,直指不远处静立天际的上古大神刑天,二人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一些修为低微的仙人面对大圣与刑天这样层次的大战,连稍微接近观战的资格都没有,只要一跨出将鬼帅别苑笼罩的结界,二人间那恐怖的气势便教这些仙人立即收回自己的脚步。此时能够离开结界的保护,去近处观战之人,无不是诸界公认的强者,鬼帅、镇元子大仙、地藏王菩萨、弥勒佛等诸界皆知的修为绝伦之辈,另外出去观战的还有原来天庭的一些强者,真武帝君、雷神闻仲等实力强横的正神。
凌空与青莲剑仙乃是上界金仙,虽然比不上此际交手二人,但是那教群仙为之惊惧的气势,却还难不住他们二位,此际留在结界之中观战,凌空是为了照顾妻女,青莲则是因为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
却说此时大圣与刑天的气势比拼已是升至极点,却仍是个平手之局,大圣此时终是按耐不住,前指的大棒猛然收了回来,只闻其口中长啸一声,便身化流光,卷起滔天威势,金箍棒直向那刑天扫去。
见到大圣出手,手持斧盾的刑天亦是长啸出声,手中斧盾猛然交击一下,传出一声巨大的震响,亦是不避不闪,手中巨斧直向大圣击来的棒子迎去。二人此时心思皆是一般。均是想先试试对手力气如何。
这两人皆是神通几近超脱天道之辈,此时全力出手下,只见在棒斧交击的瞬间、层层向外激射地波纹从那两件兵刃相交处席卷出来,然不待那激流四射而出。只见二人地兵刃极快的变化的一下,那本要席卷而出的气流竟被那两件兵刃吸了回去,教人看去只觉怪异无比。
鬼帅、地藏王菩萨等见此还不觉如何,然此情境落在观战群仙眼中,却是教其等齐齐吸了口凉气,如此能将激发而出地仙元说收就收的举动。实在是教这些仙人惊骇莫名,群仙均是修炼有成的仙人,对自身仙元的控制。也早已修炼至精妙入微之境,自然知道控制之妙,这些修炼的仙人们平日里参禅打坐,无非是为了提升修为拥有力量,在对仙道漫长的追求中,这些仙人早已经知道。与其拥有绝对地力量,还不如拥有对自己力量绝对的控制,这些仙人们都知道,拥有了力量固然是好事,然若是在拥有力量之后,却缺乏与之相对应的控制力,那还不如不要这提升地力量。仙道漫漫,前路缥缈。群仙虽皆是修成仙道之辈,却知道,仙人之道并非是仙道的终点,仙人,不过是漫长仙道中另外的一个起点,只有在成为了仙人之后,才能去追寻证道大罗,而只有得证大罗的金仙,才有资格去追寻天道的秘密,而这一切均是建立在对自身境界的提高,及其对仙元地控制上。
是以群仙在见到大圣与刑天,竟然可以将已经施展出去的仙元随意收回,那只代表一件事,正在交手的二人,他们对自身的仙元控制,已经到了一个随心所欲的境界,在仙元离体之后,仍然保有绝对的控制之权,群仙虽然早已知道这二位的修为高深莫测,却也是未曾想道竟然是已达如此境界,如此精准且随心的控制力,这二人恐怕已是达到超脱天道地境界了,惊疑在群仙心中弥漫。
群仙对大圣及刑天展示出的精准控制暗自惊骇之时,凌空与青莲剑仙,心下亦是同样泛起波澜,做为剑之一道的修炼者,对自身剑气的精准控制,一向是剑仙们引以为傲之事,与专修道法的道门仙人不同,剑仙的修炼远比道门仙人要困难许多,但是若修炼剑道之人一旦得成仙位,那其攻击力却是远远胜过修炼道法的仙人,高超的武技、加上对自身剑气精准至极的控制,一个仅有天仙修为的剑仙,可力敌两位修炼道法成仙的道门仙人,便是对上了真仙也有一战之力。
而此时大圣与刑天不过交手一招,二人显示出的那份对自身修为的控制,却是教凌空与青莲、这两位已经成就大罗之道的剑仙,也是自叹弗如,如此能将自身仙元随意操控,便是外方的仙元也可收放自如的境界,是剑仙们一直追寻的目标。凌空与青莲交换了一个眼神,却是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热切之情。
却说大圣与刑天交手一招之后,却是同时对对手的神力感到惊诧,大圣手中的金箍棒乃是上古奇珍,重一万三千六百斤,而大圣手中使来,却是宛如手中之物不过是绣花针一般,可见大圣之神力确是绝世难逢,然刑天既能凭借武力威震洪荒众神,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其手中盾斧虽然比不上大圣手中的金箍棒,却也算是先天灵宝,钢戚斧重八千两百斤,重黎盾重四千一百斤,皆是当年刑天成道之时,采先天混沌元,灵之气炼制而成,此后刑天又将之与自己元神祭炼,耗时数万年之久,方炼制成这斧盾。
是以二人此番交手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彼此皆知对方亦是神力无双之人,大圣与刑天心中的战意猛的炽热了起来,彼此对视一眼之后,二人同时出手,只见一蓝一金两道光芒猛地耀眼生辉,连串闷响从二人交手处传来,其声虽不甚大,但是落在群仙耳中,虽有鬼帅设立的结界护持,却仍是觉得心下巨震,每一下闷响传来,群仙均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似乎要翻过来一般,当下人人心中骇然,纷纷施展护体仙光将自己身形护持,免得被那巨震击伤。
此时还能够看清二人交手情形的。除了与刑天同来的上古水神共工外。鬼帅、镇元大仙、地藏王菩萨都能看个分明,凌空与青莲剑仙虽是修为不及鬼帅等人,但是毕竟也是上界金仙,勉强也还能看清二人交手的招式。其余群仙却是只见两色光华激射,内里玄虚却是看不出分毫。
而此时交战地二人,亦是完全被激战燃起地**左右,早已忘记了交手的初衷,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棒斧挥舞间。却是招招不离对方要害,随二人地激战渐趋激烈,斧棒交击之声却是越来越少。终是不再出现,只见一蓝一金两道光芒交织一处,不住的分散聚合,鬼帅等却是知道,二人此番景象却是不像先前惊险万分,虽然比斗的二人皆是放弃了施展神通修为。仅是较量彼此的武艺,然二人手中却皆是先天神兵,若是此时那边一个不慎,教对方兵刃击上,那便是以二人那金州不坏之躯,恐怕亦要有些承受不起重击的威势。
齐天大圣与上古大神刑天皆是修为几近突破天道之人,仙元可说是无穷无尽,二人此番交手。又是个平手的局面,而如此争斗最是持久,此时距二人交手以来,已是过了三个时辰了,然以二人修为来看,如此巨斗,便是打上半年,这二位也是不会有丝毫不适地,鬼帅等人有鉴于此,当下便欲分开二人。
然便在鬼帅传音镇元子大仙,说出自己想法之时,正激烈交战的二人却是猛然分了开去,却是二人亦知彼此修为大致相当,却是一个也莫要想奈何一个,是以也是有些不耐,各自攻出一招之后,二人竟是心意相通的同时分开。便在众人以为二人乃是要停手罢战之时,只见大神刑天猛然将身躯一抖,却是显出了法身,乃是一个身高百丈地巨人,而大圣亦是神通尽发,身躯连抖之下,猛然显出三头六臂的化身,竟是将七十二变的神通施展了出来,那金箍棒亦是化作三条,身躯同时涨大,瞬间亦是变的与那刑天的法身一般的高下。刑天见了大圣地变化,却是心中惊异,自己乃是因为有盘古的血脉,是以方能拥有如此巨大的身躯,而这齐天大圣虽然修为境界不在自己之下,但也不应有此能为的啊,莫非其人亦有上古血脉不成。便在刑天疑惑之时,大圣神通一展便不再停留,六条手臂挥动三根金箍棒又向刑天攻了过来。刑天见此,亦是只有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凝神应对大圣此时的攻势。
二人此番再次交手,却是与先前略有不同,只见那棒斧之上皆是光华流转,不时有光华自二人手中神兵上激射而出,二人的争斗已经从单纯的武力较量,升级到了神通比拼,而观战的群仙此时却是兴奋不已,能够亲眼目睹如此境界地激斗,对这些仙人的益处之大,实在是难以想象。而凌空亦是从二人的交手间,对境界又有了新的领悟,超脱天道之门已经向凌空开启了。
如此巨斗又过得一刻,鬼帅终是耐不住性子了,而镇元大仙亦是符合了鬼帅的提议,便在二人再次棒斧相交的瞬间,鬼帅与镇元大仙同时发动。
只见鬼帅猛然向大圣刑天扬手激发发出一团魔道黑焰,而镇元大仙则是以手中拂尘扫向大圣的棒子,这四人修为境界大致相当,是以鬼帅以魔焰接手刑天的攻势后,上古大神刑天自然知道魔焰的威力,自己的兵刃虽然是先天灵气所铸,但也是难保不被那焚毁一切的魔焰所伤,是以一见鬼帅魔焰袭来,刑天却是猛然将手中神兵收回,双目一凝,一道蕴含先天混沌的气息猛然激射而出,与鬼帅击来的魔焰一交之下,同时化作为虚无。
修为到了刑天这样境界的人,偷袭那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是以刑天虽然被鬼帅的魔焰阻住了攻势,然在其神念之下,自然知道鬼帅此举,绝非是要与大圣联手趁机对自己不利,只看那被镇元大仙阻拦的大圣,刑天便知道鬼帅出手,其目的不过是将自己与大圣的争斗分开,明确是没有其他意思。
是以在催发混沌灵气抵消鬼帅魔焰攻势之后,刑天也未对鬼帅继续出手,反是对鬼帅颔首一笑,算是谢过鬼帅分开自己与大圣的争斗。
而另一边的大圣,此时虽是不愿就此罢手,但在其结拜大哥的劝解下,也是勉强将三头六臂收回,对同样将法身收回的刑天拱手说道:
“道友修为却是高明,俺老孙今日一战实在是打的痛快,然未能尽兴,不知道友何时有暇,你我另约时日再战一番,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第六章 棋逢对手(下)
却说那刑天闻得大圣之言,却是心中苦笑,自己当年也算是个好战之人,但是此时与这大圣一比,却还是有些不及,此人实在已是好战成狂,只要能够与人交手,却是不论何时何地,想打便打,想及此,刑天方对大圣拱手说道:“道友修为绝伦,某家也是领教,道友既有改日再战的提议,刑天敢不从命。”
大圣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道友不愧是洪荒大神,果是豪爽,那里象天杀那厮,每次俺老孙一提比试之事,那厮总是推托,弄的俺老孙、好生没趣。”说完,有些不屑的看了看一旁的鬼帅。
刑天闻的大圣之话,正要答言,出手分开他二人争斗的鬼帅,此时却是缓缓开口说道:“你这猴子自来脾性暴燥,好斗成性,性子一起那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说打就打,实是不知半点礼仪,且今日乃是本帅成婚之喜,你这猴子究是来祝贺本帅成婚,还是来找人比斗的啊?”
大圣闻得鬼帅那平淡的话语,本来一向言辞犀利的他,此时亦是有些汕汕之态,嘴唇开合数次,终是忍耐下来,没有再反驳鬼帅之言。
鬼帅见了大圣之态度,却是心中暗自偷笑,这两位上古大神数万年前就被轩辕黄帝,及其后代子孙颛项封禁,与自己完全没有交情,如今虽不知是如何脱困而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今日此二人来此,绝非是祝贺自己成婚那么简单,否则不会在才露面之时。不仅不收敛修为。反是任其四射而出,如此作为实在是对自己来下马威的嫌疑,而大圣故意挑战二人,虽然与刑天一战不过是个平手之局。却已经足够打消这二位上古大神先前的嚣张之态了。而鬼帅此刻的言语,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却不说鬼帅如何暗中欢喜,此时地二位上古大神,在与大圣剧战一场之后,确是再无半点初来之时那般气势凛人了,这些曾近威能无双地上古大神。本以为后世仙人不过是些鱼囊之辈,行事举止自然是显得有些高傲。但是大圣的修为,确是彻底的改变了这二位倨傲的上古大神对后世仙人地看法。原来后世的仙人也能修炼到如此境界,是以此时的刑天与共工少了几分初来时的倨傲,多了几分谦和。当然那只是对大圣、鬼帅、镇元子大仙等有限几人,其余群仙,便是凌空这样的金仙,也是不在其等眼中。
鬼帅出面打了圆场。大圣也自觉今日乃是鬼帅大喜之日,自己如此举动确是有些不妥,是以在鬼帅请众人重回喜堂之时,众人皆无异议,这些诸界中位列顶点的强人一面随意寒暄,一边向别苑飞回。
小小一场风波化于无形,鬼帅等人还不觉如何,然留给群仙地。却是无限的惊惧与敬仰之情,从适才相斗二人那里,群仙虽因为境界低微难见其中精妙之处,但是却终于知道自己与这些强人的差距,原本以为大圣,鬼帅等人便是再强,大概也不过是金仙而已,哪知亲见此战,才知自己等错地有多么离谱。
相比境界不够,修为不足的群仙,凌空与青莲剑仙二人,却是这场争斗中收获最大的两人,鬼帅、地藏王菩萨、镇元子大仙等,因为修为与那相斗的二人大致相仿,大圣与刑天之战又非是生死之战,不过是相互切磋,是以一众高人在目睹二人之战后,于其等修为并无多大帮助,然凌空与青莲剑仙二人却是不同,做为得证大罗的金仙,二人的修为虽还无法与鬼帅等人相较,却也是再难有大地提升了,只要是成就金仙之道的仙人,再想提升修为境界,若是无甚奇遇,那均要以万年计的时光来算,凌空与青莲二位正是处于这样的一个境界之中,但是在亲眼目睹了两位修为绝伦之人的大战后,凌空却是感觉自从自己修得金仙之道后,那一直不见前路的感觉终是不翼而飞,宛如被风吹散了迷雾一般,凌空终于看见了天道之途,虽然此前与大圣一战之时,凌空也曾模糊的窥得些许天道之机,但却是转瞬即逝,那似此刻,天道之途便如同画卷一般在自己面前展开,前路已现,能否突破,便看凌空的领悟和机缘了。
随着诸界强者地归来,鬼帅这别苑之中又热闹了起来,不过气氛却是有些微妙,群仙虽看似在热烈的推杯换盏,但却是各怀心事,如今的天界再非是一片乐土,自从鬼帅将天庭捣翻后,一些精通易理的仙人便开始推算前程何在,一算之下,却是教其等惊疑不定,虽然天机难测,但是那些精擅易理的仙人,还是可以从那天机之显露的蛛丝马迹,获知日后些许变化,然自从天庭一战之后,那些仙人才发现,不论其等如何推算,前路却是混沌一片,再是不可得见丝毫端倪。是以鬼帅成婚,才会有这许多并未接到鬼帅邀请的仙人来贺,其目的嘛,不过是为了能够与鬼帅结下点交情,日后若是有甚危难,再是不济,也可托庇于鬼帅之下,而此时又目睹了鬼帅及大圣等的修为之后,群仙这心思更是热切了,此时的他们却是均在盘算,怎么去与鬼帅交谈几句,留个萍水之缘。
鬼帅此次突然宣布成婚,本意不过只想邀请几个知交好友而已,奈何鬼帅威名太盛,闻风而来的各界仙魔将这鬼帅的别苑挤了个满满的,只看那不知如何脱困的两位上古大神也是赶了过来,便可看出鬼帅那威名如何了。鬼帅见此虽是觉得不合自己本意,不过来贺便是客,鬼帅也非是小气之人,眼看殿中气氛热烈,竟是将镇元子大仙送的四枚人参果也取出两枚,浸入仙酿之中,以术法催成,用以宴客。却是教一众修为甚低的仙魔大叹鬼帅果不一般。面上客气无比,暗中却是恨不得将那些仙酿全部带走。
随着时间推移,一众各怀心思的仙魔均是借告辞之时,借机与鬼帅攀谈几句。不管能否教鬼帅记住自己,却是欲先混个脸熟,以后自己有起事来时,也可因着贺婚之缘来向鬼帅求助。
如此又是许久,一众闻风而来地仙魔终是走地干干净净,南极仙翁亦是偕仙鹤童子告辞离去。留下来的除去那仙道未成的亡月老妖、蚕引真人及其三位红颜知己外,便是齐天大圣、镇元大仙等声名显赫之辈,不过那弥勒佛及地藏王菩萨。知道既有上古大神来寻鬼帅,那其间定有要事商议,自己二人乃是佛门之人,便是留下人家也不会说些什么,是以见那一众仙魔走的干净之后,亦是寻了个托词与地藏王菩萨相偕离去。凌空与鬼帅地交情非同一般,自然不会此时离去,偕家人与那青莲剑仙对坐闲谈。
鬼帅眼见一众仙魔业已走的干净,且灵山的和尚也是知趣,此地剩下之人除了那两位上古大神之外,便都是自己好友,当下便不再顾及其他,当先向二位大神说道:“韩某今日大婚。竟是得二位来贺,实乃韩某之幸。”说完略为一顿才又问道:“却不知道二位此来可还有什么要事,若有,此处之人皆是非某知交好友,也不必避讳什么,还请二位明言,韩某洗耳恭听。”
这两位上古大神闻言,对视一眼,暗中神念交流,片刻后,只见那刑天对鬼帅拱手一礼说道:“道友既是询问,吾等便也不隐瞒,此前吾等未曾脱困之时,便曾闻得道友怒天庭不公,举兵伐之,一战之下竟将天庭捣毁,而此后,道友更与齐天大圣两位联手,逆反天道法则,击杀那天命之人,可见道友确是修为无双,豪情盖天之人,此战,道友虽还未能脱出天道法则之力,却也至窥破天机之境,前路不再迷漫,超脱天道至无劫无量之境,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道友能有如此修为,确是教吾等钦佩。”
鬼帅闻此明显恭维之话,知刑天必然还有后话,却是一笑,待其继续,果然,刑天说完那番话后,略一思索,便又缓缓说道道:“道友当知道我上古洪荒一脉的遭遇,我上古洪荒一脉,自从盘古先圣开天地后,便相继从那混沌太虚之中孕育而出,在盘古、女娲、伏羲三位先圣将洪荒星空演化,吾等因乃是混沌太虚孕育而成,一现天地便神通自成,本来这天地诸界皆是归我上古洪荒一脉掌控,奈何吾等虽是出于混沌,却非是那天命之人,这天地至人之位最后竟是为那轩辕人皇所得,吾主炎帝神农氏,虽然神通无敌,却也是难以抗拒天道之力,不得不向那轩辕一脉臣服,吾等心切顾主,先有那蚩尤起兵反抗轩辕,却是因不明天道之机,战败后遭到五马分尸之刑,被镇于洪荒各处,而当时某家因与蚩尤一向交好,闻讯之下怒战轩辕,奈何却是不敌其手中昆吾神剑,被禁于常阳山巅,而此后轩辕一脉更是肆无忌惮,那颛项乃是黄帝之后,此人心胸狭小好大喜功,继承黄帝那中央天帝之位后,不但肆意压迫我炎帝一脉,而后更是将周天星力禁锢于其属地,北方三十六国天空,而教吾等后世子孙便永坠黑暗之中。”
刑天一口气说到这里,将手向共工一弓说道:“吾等少主共工不满颛项骄横,多次进言,却是遭其无礼对待,最后竟是将吾等少主当众赶出中央天庭,如此骄横之君如何能为天下共主,吾等少主一怒起兵,讨伐那颛项,奈何这轩辕一脉乃是那天命之君,少主联合之许多上古大神竟然不是那颛项的对手,是以最后才引得吾等少主怒触不周山,将天柱撞断,那被禁锢地周天星力顿失依托,从此方能继续光照诸界,少主此举固然将天下万民从黑暗中解救出来,然其自身却是被暴怒的颛项封禁于不周山下。”
说至此,那只见上古大神刑天双目神光一现,目光炯炯看这鬼帅沉声说道:“此乃旧事,如今也不必再提,不过鬼帅应知那周天星力乃是因为我上古炎帝一脉。方能如此照耀万民。如今天庭已毁,周天星力虽仍是有掌控之人,然其等毕竟非是正统,吾等此来便是为了与道友结成同盟,于此际天界纷乱也时,将那周天星力掌控之权收在手中,事成之后,吾等愿与道友平分天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鬼帅此前便早已猜到,这些上古大神既然脱困而出。必是不会甘于寂寞,是以此时闻得刑天之言也是毫不惊讶,当下淡然一笑、方才缓缓说道:“道友提议同然是好。然道友可曾想过,那周天星力虽说是由天庭众神分别掌控,实则却是由那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二位所拥有,天庭众神皆是那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两个老儿,只需在周天星力失控之前。将那封神榜抖得几抖,将众神与之联系的通道切断,天庭众神便要灰飞烟灭,就算我等能将聚合了天庭众神,将周天星力收归己用,只要那二位略动手脚,我等皆是要白忙一场,二位也是神通俱足之人。不会连这个因果也不知道吧。”
刑天闻言笑道:“道友所言吾等怎会不知,若是只需从天庭手中便可夺回周天星力掌控之权,吾等便已足够,也不会来寻道友结盟了,所谓要夺回那周天星力,便需毁去那封神榜,只有如此,才可切断鸿钧之徒对星力地控制,我等才有机会。”说完目光炯炯,盯视鬼帅,看其如何答言。
鬼帅闻得这为上古大神竟是毫不讳言的言说,要自那太上老君、原始天尊手中夺取封神榜,实在是有些不好答言,虽然自己对那周天星力也有图谋之心,但却也知道那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二人,能够将这周天星力控制数万年之久,非是无因,那两人千年之前便已超脱了天道法则之外,世间因果已与那二人无关,如此人物岂是说对付便能对付地,是以闻言之下,却是心中踌躇,实在不知是否该应下这些上古大神地提议。
刑天见鬼帅陷入沉思之中,便也未再出言,与那自来到此处便一直面无表情的炎帝后裔,身为祝融之子的上古水神共工一同静坐一旁,等待鬼帅做出决定。
场中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皆因二位上古大神地提议,实在是有些惊人,那太上老君及原始天尊两人,乃是那道门圣人鸿钧道人地弟子,得道于洪荒之时,上古天庭一脉便是毁在其等手中,虽说天数有定,且当年之事还有那鸿钧出手,然这二人的修为在封神之时便已是超脱了天道法则,便是当时那远古天庭全盛之时,也是不奈其等的威势,如今要从二人手中抢夺星力归属,却是谈何容易。
场中众人皆因二人的提议所惊,惟有一人却是例外,这人自然是我们那一向无忧无虑,可爱至极的小瑞瑞了,此时的小瑞瑞因见大人们都是一副沉思之态,顿觉有趣,从母亲怀中挣脱,探头探脑地挨个地看了过去,本在思虑如何回复二位大神提议的鬼帅,见道小瑞瑞那可爱地模样,却是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将走过身旁的小瑞瑞抱过,对二位上古大神说道:“二位乃是洪荒高人,难得来到韩某宫中,如今在座之人皆是弗某知交好友,也是弗某疏忽,先前竟未向二位引荐一番,幸得此刻想起也算不晚。”说完不待二位上古大神出言,便当先而起,将此时殿中各位向二位大神引荐了一番。
刑天、共工乃是混沌初开,便有了灵识的人物,见鬼帅此番动作,如何不知其本意,不过是为了将话题岔开,本不予理会,但是念及此来乃是为了与其结盟,若是不予理会却是有些不妥,是以在鬼帅介绍之后,刑天还是勉强点头为礼,本不过随意敷衍一番,待及见到凌空之时,竟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当下不免又多看了两眼,却是越看越是奇怪,此人明显是后世修成仙道之人,为何却是会给自己熟悉的感觉,就如同面对的是上古洪荒神人一般,便算这凌空是那位上古大神地道统传人,也不会有此强烈的洪荒气息,莫非此人是那位上古大神转世之身不成,否则后世仙人便是修为再高,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洪荒之气,那是混沌元灵所聚的先天之气,疑问在刑天心中滋生。至于凌空那金仙的修为却是不在这位上古大神的眼中。
有此疑问,刑天待鬼帅将众人一一引荐之后,便向凌空抱拳一礼说道:“不知道友师承那派,是否可予见告?”
凌空见这位上古大神竟会主动与自己说话,心中虽有些奇怪,却还是正容说道:“劳前辈相询,在下自当奉告,在下出身剑门,门中始祖乃是与前辈一般的上古大神后羿。”
第七章 魔神之祖(上)
上回说到上古大神刑天因惊疑凌空身上的气息,出言相询,待凌空自承乃是后典传人,思得一刻自言道:“不对、不对。”才又对凌空说道:“道友虽是得我洪荒一脉道统,然后世修炼之人却因混沌元灵之气早已被世间浊气冲淡,绝无法如道友一般身具如此纯正的先天混沌元灵之气。”说完盯视凌空。
凌空闻得这上古大神刑天提到先天混沌元灵之气,略一思索,便知其为何如此询问了,定是这上古大神察觉了自己体内那丝先天气息方有此疑问,不过此事凌空却是不愿明言,当下对刑天拱手一礼说道:“前辈此言实教在下有些费解,那先天之气天界俯仰皆是,何止在下一人,只要成就仙道飞升天界之人,自可得先天灵气之助,此后修炼远胜凡间之时,为何前辈却是独独关注在下呢。”
刑天乃是上古大神之尊,得道于混沌初开,女娲、伏羲之后,虽然被禁万年,境界修为大损,然其毕竟是洪荒大神,对那洪荒之时的混沌元灵之气熟悉无比,又怎会看错,是以在闻得凌空之言后,便知乃属推托之辞,不过也未曾在意,毕竟上古大神与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二位皆有大仇在身,如这凌空确是上古大神转世,在其得悟前尘后,定是不敢轻露了身份,以其金仙的修为虽说天界少有,但是若对手是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二位,那还是不够看的,略一思量刑天也未再追问,只是给了凌空一个安心的眼神。
凌空见得刑天那有些怪异的眼神。知道定是自己地有意隐瞒引起了这位上古大神地误会。不过看其脸色,凌空也知这位上古大神对自己并无恶意,是以对刑天投来的眼神,凌空亦是报以微笑。
鬼帅等见此。虽不解为何这位上古大神忽对凌空如此在意,不过看其表情,对凌空应无恶意,便未出言,只是在心下惊疑,这位上古大神既说凌空身俱先天混沌元灵之气。那必然不会看错,莫非这凌道友真是……,鬼帅等人想到这里。却是彼此对视一眼,看来,其等亦是误会了凌空的出身来历了。
鬼帅此时微微一笑,正要说上几句,却是猛然面色一变,而此时便可看出殿中众人修为高下了。鬼帅面色一紧之时,大圣、镇元大仙亦是脸容一肃,而那两位上古大神则在同时面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而稍后,凌空、青莲、真武帝君、雷神闻仲等亦是感应到,有一股威猛地气势远远传来,随后地府诸将亦是有所感应,均是面色一紧。而又过得片刻,那紫薇帝君才知有高人来到。
此时殿中众人修为如何,由此可见端倪。鬼帅、大圣、镇元大仙及那两位上古大神,境界修为大致相当,之后便是凌空、青莲剑仙这两位得证大罗的金仙,及那真武帝君、雷神闻仲,地府诸将虽也有金仙的修为,却也弱了他们几位一筹,而那紫薇帝君虽是地位尊崇,修为却最是低微,不过也是不能够怪他,紫薇帝君本就是风雅帝王,生平所好,不过是诗词歌赋,仙道修为低微自是正常的了。
便在紫薇帝君也是感到那威猛气势之后片刻,一道黑芒直射殿中,黑芒隐去,只见一个威猛大汉在殿上显出身形,只见那大汉环目、虬髯,头戴牛角盔,身上穿一甲胄,却仅遮住胸腹之处,手臂则是裸露在外,下身则是一条短裤,露出两条粗状大腿,而阵阵凶杀之气,正从那人身上不住散发出来。
见到来者如此威势,鬼帅等皆是一惊,天界何时又出了如此修为之人,只看来人那阵阵凶厉杀伐之气,便知来人修为不在自己等人之下,如此人物,岂会是无名之辈,然来者打扮古怪,天界中也是从未曾听闻,从来者那气势来看,当属魔道中人,然便是那修罗一族也是未曾听闻有如此人物。
就在众人暗自惊疑之时,那上古大神刑天却在此时对众人说道:
“诸位道友不必惊疑,这位乃是吾之友人,与某家一般,乃是当年炎帝的属下,上古魔神蚩尤、便是这位。”殿中众人闻得刑天之言,却是齐齐一惊,来人竟是曾与黄帝战于涿鹿,后被尊为魔神之祖的上古魔神蚩尤,难怪会有此凶厉杀伐之气。
鬼帅闻得竟是这位魔神来到,自己虽然不会怕了其人,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地,当下对那蚩尤举手一礼说道:“原来是上古魔神驾到,在下忝为主人未亲相迎,实是失了礼数,还请道友勿要怪罪。整理发布于
魔神蚩尤却是将手一挥说道:“某家兄弟来寻你结盟,共抗那三十三天的仙人,此事若成,日后这周天星力的掌控之权,也有你地一份,不知你愿是不愿,一言可决,莫要拖拖拉拉,若是惹得某家兴起,一把掀了你这宫殿,你须面上不好看了。”
蚩尤此言一出,殿上众人面色齐齐大变,鬼帅闻言,更是心头火起,暗想本帅字起兵以来,还未曾有那人敢在本帅面前如此说话,这无知厮与实在是狂的有些过份了。且不说鬼帅心下如何,便是那刑天与共工二位,在闻得蚩尤之言时,亦是在心中暗呼,坏了,这蚩尤被困数万年,怎地还是没有一点脑子,竟在此处说出如此狂言,也不想想那鬼帅岂是能如此说话之人。
刑天当下便要打个圆场,却见鬼帅冷笑一声,已是说道:“道友既是如此言语,那本帅此刻便可答复道友,什么结盟之说,本帅一概没有兴趣,道友如今可以离去了。”
鬼帅话音一落,刑天还未说话,那蚩尤却是重重的一哼,其身上那凶厉气势猛然高涨。一阵凶杀之气直冲而起。不必用神识查探,只用肉眼也可见到那血红的气息翻滚而出,直向鬼帅席卷而去。
刑天与共工这两位上古大神,见这蚩尤一来。不但立时把话说僵,如今更是功力大盛,那滔天凶厉之气席卷而出,两位上古大神此时也只能摇头苦笑,既然这狂夫已经是战意高昂,劝解已是不及。此时惟有将鬼帅这宫殿护住,那待其一战之后,还有言谈的可能。否则待到这狂夫真地掀翻了鬼帅地这座行宫,那便真的是结盟不成,反成了仇家,如此便多了个修为绝顶的仇家,绝非二位上古大神所愿看见的。
是以在见到蚩尤气势高涨地同时,两位上古大神亦是同时施展神通。只见一个蓝色的光罩闪现,瞬间便将整个宫殿护住,刑天还在此时对着鬼帅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微笑,毕竟此战是因蚩尤这狂夫了起。
而那一向不落人后的鬼帅,此时见蚩尤那威猛至极地凶厉之气,却是退后一步,手中一道红芒闪过,瞬间便将那小瑞瑞身躯护住。这才左手轻推,将小瑞瑞送到身后大圣怀中,这才徒然将自创的“神鬼元极自在魔功”全力催发,刹时、只见无数黑焰自鬼帅身躯升腾而起,无边气势猛然冲出,瞬息间竟是将魔神蚩尤激发地凶厉之气亦是逼的退了开去,一时间只见这殿中一黑一红两道皆是威猛无比的气势互相较量起来,两道气势激撞下,激起无数暗流,若非此际殿中之人皆是修为精深之辈,恐在冲击气势之下,早就无法立住身形了。不过此时还留在鬼帅殿中,也有修为又未曾达到仙位之人,那便是凌空妻女,青莲剑仙新收地两个弟子,及亡月老怪、蚕引真人一行。
不过有他们两位金仙在旁护持,这气势之争虽是威猛,凌空与青莲二人要将其等护住,也还是游刃有余,至于那小瑞瑞嘛,更是不用担心了,有大圣的护持,若说还会有甚危险,那无疑是天大的笑话了。
此时鬼帅亦是经过一阵猛烈的气势比拼,将自身修为调整至最佳之态,虽说到了他们这样修为的人,对自身真元的控制已经到了精妙入微之境,但是在对上修为相当地对手时,有必要调整自身状态的,同样的,那正与鬼帅对峙的上古蚩尤,亦是如此,蚩尤此人虽然狂傲,然其修为却是绝对不可小视,在鬼帅气势激发而出的刹那,这位魔神便收起了自己的怠慢之心,这是一个不能小看的对手。
殿中无形激荡的暗流在肆虐良久之后,却是猛地消失无踪,旁边众人皆是修为精深之辈,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大战将起地信号而已,果然,鬼帅此时忽地说道:“道友既要伸量本帅的修为,那本帅便不客气了,本来道友远来是客,本帅理应让道友先出手,然本帅乃是带兵之人,自来知道两军相争从无退缩之理,是以便请道友接招吧。”声落,不见鬼帅如何做式,一道漆黑的魔焰已从鬼帅囟门冲出,当空幻现一只巨掌,其上魔焰升腾,直向那魔神蚩尤抓去。
魔神蚩尤见得鬼帅攻势,心下不敢有丝毫怠慢,嘴上却是有些轻慢的说道:“区区魔焰也敢来本尊之前卖弄,汝莫非不知本尊乃是魔道之祖么,在本尊面前施展魔道功法,实在是可笑、可笑啊!”言罢,只见蚩尤囟门处亦是冲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巨掌,直向鬼帅的魔掌迎去。
殿中空间虽有数百丈之巨,但是这点距离对这二人来说还是有些狭小,两只魔焰逼人的巨掌瞬间便撞在一处,紧接着只见那两只巨大的手掌十指相握,纠缠在一起,无尽魔焰从其上汹涌而出。
鬼帅与此争斗之时,犹自说道:“道友固然是上古魔神,也被尊为魔道之祖,然如今数万年已过,这世间再非是道友能纵横的洪荒之时,魔道功法虽是始于道友,然这数万年来魔道强人不知出了多少,岂是道友这被困万年的井底之蛙所能知晓的,道友且先试试本帅这神鬼元极自在魔功的滋味如何。”言罢,只见鬼帅施展的巨掌却在此时生出变化,又是一只巨掌从那魔掌中分化而出,其上竟是金光灿灿,望之那里再有半点魔道气息。明明是纯正至极的道门仙家功法。巨掌一现。便向那蚩尤本体轰去。
魔神蚩尤见这鬼帅施展出仙家功法,心中虽是惊异,面上却依然是不屑一顾的神色,傲然说道:“不过是后世仙家幻化之法。也敢来本尊面前卖弄,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看汝能仙魔同修,想来应是有些门道,只盼不要教本尊失望才好。”一边说着,只见其身体之上猛然飞出无数阴魂。一片鬼哭厉啸之声响彻殿中,却是蚩尤手下地魑魅魍魉鬼众。
那鬼哭之声一出,对凌空等成就了大罗之道地仙人还无甚影响。但是那李敏毓及许、雷二人却是当即面显迷漫之相,竟是在凌空等人的护持之下仍是被那鬼啸之声所迷。幸亏凌空及时发觉不妥,当即催发剑气,又在外间布下“七绝戮神剑阵”,隔绝了鬼啸之声的侵入,李敏毓等人才清醒了过来。
而此时的场中已经是黑焰、金芒乱舞,不时可见阴魂厉魄穿梭其间,阵阵凄厉鬼啸不住响起,二人之战已是如火如荼。然那不过是表象而已,此时二人之战看似激烈无比,但便是亡月老怪、蚕引真人等未成仙道之人也可看出,此时地二人仍不过在相互试探而已,看似激烈的一战。交战二人不过才施展了三、四成的修为而已,以这二人的修为,若是功力尽展,那威势绝非此时能比的。
却说此时,鬼帅在施展了仙魔同修的功法后,嘴角忽地显出一丝笑意说道:“道友修为确是不俗,事到如今,本帅也不藏私了,本帅前些时日曾借对抗天道之罚时悟得一门功法,只因该法威势颇为强盛,本帅一直未曾全力施展过,如今便请道友品评一番了。”声落,鬼帅适才施展出地两只巨掌,猛然暴散了开去,然那散落的金点黑焰却不见消散,反而聚合一处,随后分做九堆,渐渐竟是凝做人形。
魔神蚩尤虽然是面做不屑之色,实则心中却不敢有半点怠慢,此际见得鬼帅功法忽变,蚩尤亦是猛然催发魔功,体外魔焰一阵闪动,竟是在瞬间化作一副漆黑甲胄,将蚩尤全身覆盖,肩头、手肘、膝盖等处斜斜延伸出几根长长的尖刺,甲胄上更不时可见幽光闪现,看去却是有些诡异和狰狞。
而此时那九团由金点黑焰聚合地人形亦是显露出来,却是九个望去与鬼帅一般无二之人,鬼帅却在此时说道:“还请道友品评一番本帅这元极分身之术,此术本帅亦是初次在外人之前施展,威势究竟如何,只有请道友自己感受了。”言罢那九个鬼帅分出的化身已向蚩尤激射而去。
分身之术,只要是证得大罗的金仙皆可施展,虽在天界也可算做奇术,但是在这位上古魔神的眼中却是不算什么,然此时的蚩尤却不敢因此而轻视了鬼帅的这九个分身,既然鬼帅敢在此时施展此术,那其中必有精妙之处,绝非那寻常金仙施展地分身之术能比,且这分身之术古已有之,自来施展之时,皆是从自身分化而出,施展之时也是一个起至三个止,否则若是分化的分身太多,对上修为不及自己之人确是无往不利,然若是与修为相近之人比斗,分身太多那功力便无法集中,如此做为却是无疑给敌以机会。此理这鬼帅不会不知,然其此时却是敢于施展了九个分身,那其中必有奸诈之处。
转瞬间那鬼帅那九个分身已是杀至蚩尤身前,只见鬼帅那九个分身手中各掐印诀,却是各不相同,有做为鲜花盛放状的、有做双手互握状的,也有做打坐调息状的,且随这九个分身的逼近,一浪高过一浪的威势直向蚩尤卷去,更是教这位上古魔神凝神以对,双手开合间,只见两柄有魔焰凝成的大刀出现在蚩尤手中,接着这位上古魔神身形旋动,直向鬼帅分身斩去,却是抱着先发制人之念。
随着魔神蚩尤地大刀扬起,鬼帅那九个分身却是疾速旋动起来,不但卷起阵阵气流,那九道身影亦是化作轻烟一般,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瞬间便已将魔神蚩尤扑出的身形围住,不住旋转,九道威猛的气势自那九个分身之上陡然冲起,九个分身亦在同时暴现七彩光华,望之教人目眩。
若是换个修为稍差之人被鬼帅九个分身围住,只怕不用鬼帅再施展什么神通,只是那猛然激发的气势,及那不住旋转的七彩身形,便可以将敌人转晕了脑袋。
不过这些对魔神蚩尤却是无甚效果,此时只见其眼中一道凶厉之气闪过,蚩尤手中那魔焰黑刀猛然斩出,竟是在斩出的瞬间化作九九之数,鬼帅那疾速旋动,气势高涨的分身竟是无法躲过这魔神的攻势,那刀势一出,九个分身便被连续九刀击中,却是不闻丝毫响动,便消散开去。
便在蚩尤一愣,深觉鬼帅这威势大张的分身竟会如此虎头蛇尾之时,一阵和缓的话语声自背后传来,道友中计哩。
第七章 魔神之祖(下)
蚩尤闻言大惊,这鬼帅竟在自己破去其分身之时,以挪移之术来到自己身后,此人究竟是如何瞒过自己的神识查探的?不过此刻却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适才击溃鬼帅分身的魔焰刀,猛然回收,其背后甲胄亦是同时向后激射出一派漆黑的尖刺,一阵凶厉至极的真元在此时从其身上喷薄而出,竟然是瞬间便将多年苦修的混沌元灵之气催发而出,身形疾速前移,目的便是要挡住鬼帅此次诡异无比的攻势。
攻势发出,却是如同泥牛入海,身后未觉丝毫气劲交击之感,猛然惊觉之际,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已向其头顶击下,鬼帅的话语声同时传来:“本帅岂会是背后偷袭之人,道友确是轻看本帅了。”话语很是平和,但那只晶莹如玉的手掌却是挟漫天威势疾速击来,蚩尤见那威势也是毫不怀疑,如是让那手掌击实,便是以自己万劫不灭的魔神之躯,恐也是难保无恙。
此时蚩尤自己亦知,因自己一时不慎,落入鬼帅算中,此时已是落在下风,完全被鬼帅的攻势左右,先机一失,对自己大是不利,不过蚩尤毕竟是上古魔神之尊,自成道至今已不知经历多少年月,虽曾败于轩辕黄帝之手,被镇数万年之久,境界修为有损,然其毕竟是先天混沌云,灵之气所孕育,根基稳固无比,此时虽是落在下风,却并非全无抗手之力,魔功全力激发,身形快如电闪,总在毫厘之间避过鬼帅那击来的手掌。黑云魔气迷漫。瞬间布下一百零八层天魔护壁,先将自身牢牢护住。
然鬼帅多年征战,交手经验之丰也不会弱与这位上古魔神,如今以奇谋占得先机。又怎会轻易放弃,见的蚩尤魔功激发,鬼帅那英伟的脸盘却是泛起一丝冷笑,击出地那只晶莹如玉地手掌,陡然间化为无数,且每只手掌姿势各不相同。渐渐从四周将蚩尤身形围住,空间亦是出现些许迟滞之感。
魔神蚩尤虽被鬼帅神通困住,然其魔道之祖的称谓岂是白叫。一百零八层天魔护壁一出,蚩尤手中那魔焰刀亦是化为漫天黑芒,在其神识锁定之下,每一道黑芒迎上一只手掌,却是欲在此不利之局下与鬼帅硬拼一记,拼着受点小伤。亦要摆脱此下风之势,就算不能夺得先机,至少也要扳回颓势。
鬼帅见蚩尤黑芒激射,击出的漫天掌影复又消失无踪,蚩尤此时神念激发,虽然对于鬼帅此变有些奇怪,然在神识锁定之下,蚩尤知道鬼帅的掌影非是消散。身周那无尽威压仍是逐渐向自己身躯涌来,当下蚩尤亦是运转神通,激射而出地黑芒瞬息间合为一处,化为一团巨大的漆黑色云团不住扭动,魑魅魍魉亦在同时催发出来,投入那黑芒之中,便在蚩尤的魑魅魍魉射入那不住扭动的漆黑云团中时,只见那巨大的云团内瞬间飞射出三十六道身影,按天罡之数围在蚩尤身边。
只见那三十六道身影,皆是兽头人身浑身甲胄,乃是蚩尤当年手下的三十六魔将,自从当年败于轩辕黄帝之手后,便被蚩尤以秘法将其等魂魄收容,蚩尤此次脱困后,本要为其等重塑身躯,但是此时为对抗鬼帅那诡异地攻势,却是顾不得许多了,将其等魂魄召来,打赢了此战再说。
却说那三十六魔将的魂魄一出,那蚩尤的魔焰再次高涨,无尽凶厉之气激射,似要将鬼帅以秘法封住空间撑开一般。鬼帅见这魔神在被自己以巧计逼入下风之时,仍可守地如此泼水不入,不由心下暗赞,不愧,是上古魔神,果是神通无穷,心中想来,手下却是丝毫不慢,那隐于暗处的漫天掌影,此时却是牢牢将空间封锁,教那蚩尤难以脱出,而那先前被蚩尤击溃的九个分身,那些金点黑芒还未完全消散,就在蚩尤堪堪将三十六魔将魂魄按天罡之数布下守护阵势之时,那些被蚩尤击溃的鬼帅分身处,却是猛然射出九条凶厉无边的血芒,才一出现便已轰在蚩尤一百零八层天魔护壁之上。
瞬时、蚩尤只觉心神巨震,自己那一百零八层天魔护壁,乃是魔道顶尖的防御之法,修炼之时分为结壁、凝神、自如三个阶段,结壁乃是修成三十六道天魔护壁,此才是将结壁炼成,凝神则是将自身地天魔护壁催发至七十二层,此时天魔护壁便已算大成,当年对上轩辕黄帝之时,蚩尤也不过是将天魔护壁修至凝神之境,但便是那时,蚩尤在对上轩辕黄帝手中那号称可斩世间一切神魔的昆吾神剑时,凝神之境的天魔护壁也是挡住了昆吾神剑的连连重击而丝毫无损,战败之后轩辕也是无法将其头颅斩下,是以轩辕黄帝才不得不以五神兽分别捆缚蚩尤的四肢头颅,又教九天神龙应龙以神龙之力镇住蚩尤修为,女儿旱魅以天火之力灼烤其身躯,如此才将蚩尤当年的身躯生生撕裂,破了他的天魔护壁。
蚩尤乃是混沌所育的魔神之体,才一出生便已是与天地同寿地元灵不灭之躯,虽被分尸四野,元神所寄的头颅更是被昆吾神剑镇住,封印了数万年之久,虽然因此蚩尤修为大减,境界有损,但是这数万年的封印,却是教其将天魔护壁修到了自如之境,一百零八层天魔护壁生生不息,刚柔并济,暗含天道变化之理,无时无刻不将蚩尤全身守护,全无半点死角,却是魔道中防御功夫之最。
然便是此等奇功却是在鬼帅那九道凶厉血芒轰击下,瞬息间竟被破去四十七层之多,实教蚩尤惊异万分,那九道凶厉血芒分进合击,一会凝为一道强冲直撞,一会又分化为九道血芒不住交刺,在那攻势之下,蚩尤的魔道奇功。已逾自如之境的天魔护壁竟是抵挡不住片刻。便层层消散,且鬼帅那攻势还未止歇,那九道血芒每一次变化,便可破去一层天魔护壁。
蚩尤见这鬼帅竟有如此神通。惊疑之间却也是激发了其凶厉之气,怒啸一声,其音犹如雷霆乍起,身周缭绕的混沌元灵之气在其催动下,纷纷化作上古魔神之相,厉啸连连间。直向那九道不住变化地血芒扑去,而蚩尤亦在同时现出魔神真身,乃是一个身高三丈、牛头人身地魔神之形。蚩尤真身一现,只见其全身黑白两色云气流动,手持一把漆黑大刀,浑身甲胄,一条巨尾在身后不住挥动,三十六位魔将魂魄亦是在蚩尤显露真身之时。本有些虚幻的身影竟是凝为实物一般,魔焰腾空而起,将鬼帅别苑大殿耀的宛如修罗地狱一般,魔焰中更是隐见各种魔神之相,一阵苍凉的太古洪荒之气弥漫全场。
蚩尤此时功力全出,威势确是非同凡响,然鬼帅既得了先机,岂会轻易拱手送人。便在蚩尤显露魔神真身,催动那些被其吞噬地魔神元灵阻拦自己那九道血芒之时,又是三十八道血芒分两次从鬼帅身上激射而出,不过那光色极淡,仿若游丝一般,若不细看确是难以察觉,那三十八道血芒一出,便隐入虚空之中,在此同时鬼帅一直追在蚩尤头顶的身躯却是微微一淡,仿佛要隐入虚空,而不过刹那间,鬼帅的身躯复又凝结为实,空中再现漫天掌影,无数闪动晶莹光泽的掌影径向蚩尤身躯击去。
好个蚩尤不愧是上古魔神之尊,魔道之祖,在被鬼帅奇功秘法层层围困之时,却是怡然不惧,无上魔功运转,那魔神真身之上的黑白两色云气立时扩散而出,瞬间便将其身躯所在覆盖,且那黑白两色云气竟还有隔绝神念之功,是以在那黑白两色云气的覆盖下,蚩尤宛如从此地消失了一般。
鬼帅虽是得窥天道之人,然那黑白两色云气乃是混沌元灵所化,比后世诸仙魔修炼地仙元确要高妙许多,是以以鬼帅之能此时亦是无法感知蚩尤身躯所在。鬼帅见此却是毫不惊惧,这蚩尤乃是先天灵气所结,上古魔神之尊,若没有点手段,怎配有此称谓,且自己早已布下层层罗,任这蚩尤有通天本领,今日也要教其知道,现在非是那任其纵横的洪荒之时,后世修炼之人,亦有不弱与其等的手段。
是以鬼帅在蚩尤身躯隐没不见时,却是猛然闭目凝神端坐虚空,神通发放之下,一阵比蚩尤气势还要凶厉几分地气息从鬼帅身上激发而出,同时只见一道血红光柱,猛然轰破早已被重重禁止的鬼帅别苑大殿,瞬息间落在鬼帅闭目端坐的身躯之上,随后只见一层红光从鬼帅的身躯之上猛然扩散开去,与那弥漫的黑白两色云气撞在一处,竟是将蚩尤催发的先天元灵之气逼地一缩。
而便在那黑白两色云气一缩之时,鬼帅双目猛然睁开,那九道因失去敌人踪迹而不住盘旋血芒,却在此时忽然凝结为一,直向那黑白两色云气所覆盖之处激射而去,紧接着只闻阵阵暴响之声从那黑白云气覆盖处传来,随后只闻内中一声厉啸传来,那黑白云气猛然被收了回去,一道气势惊天的刀芒猛然挥出,刹那间竟劈在鬼帅那端坐虚空的身躯之上。
大圣、镇元大仙、凌空等见此不由大吃一惊,怎地在瞬息间,本大占优势的鬼帅竟被蚩尤的刀芒击中身躯,战况如此突变,实教场中众人有些始料不及,大圣、凌空等担忧鬼帅安危,刑天、共工却是面露笑意,此战得胜,那自己一方的说话便多了几分分量,当下便欲将激发了凶性的蚩尤拦下。自己等此来乃是结交盟友,动手较技点到即止,此时己方已经占了便宜,再打下去若是二人打出真火,那便有些不妥了,不要结盟不成,反是多结了个仇家,如此事情却是两位上古大神不愿看到的。
便在凌空担心鬼帅安慰,两位上古大神欲出手劝阻之时,场中形式却是瞬间大变,催发魔功抵挡鬼帅攻势,再以混沌灵气隔绝鬼帅神念地魔神蚩尤,趁鬼帅以神通查询自己所在之时。以三十六位魔将魂魄吸引鬼帅攻来的九道血芒。最后真身在收回那混沌元灵之气时,终是觅得一线机会,先天而成的魔功全力催发,一记刀芒重重斩在鬼帅身躯之上。当下身躯电射,正要将鬼神斩杀于力下之时,只见那虚空端坐地鬼帅,其身躯竟然在瞬间瓦解,三十道血芒在鬼帅端坐处显露出来,蚩尤见此。心下大惊,知自己一时不察,又落在鬼帅算中之时。一只莹白如玉地手掌却在此时轻柔的按向蚩尤囟门所在,手掌的主人正是那嘴含轻笑的鬼帅地本尊了。
蚩尤的神念此时已知先前击中的不过是鬼帅替身,此时击来的手掌方是鬼帅本尊所在,当下虎吼一声,黑白二色云气瞬间在头顶囟门处凝结,三十六魔将的魂魄同时向鬼帅本尊扑去。手中漆黑巨刃亦是同时向上劈出,欲借此逃过鬼帅那威势绝伦的一击。
然此局面乃是鬼帅精心营造而来,岂能如此轻易就被破解,只见鬼帅身躯一抖,便已避开那劈来地漆黑巨刃,再现之时那只手掌已经按在蚩尤囟门之处,一阵无形的震动瞬间扩散出去,蚩尤那魔神真身在鬼帅此击之下。直接被轰入地下,只见殿中蚩尤原来所处的位置出现一个大洞,洞口阔有数丈,望之深不见底,不知那被击入地蚩尤命运如何。显露身形的鬼帅随手收回那四十七只灭魄元极签,负手悬停在那洞口三丈之处,嘴角挂着微笑,仪态悠闲无比。
形式如此突变,场中众人多是修为绝伦之人,却是未有一人看出鬼帅是如何将蚩尤击败的,便是鬼帅何时将那三十道血芒替代自身,本尊隐没虚空,场中众人亦是没有一人看出。
众人各怀心思之时,一声怒吼自地下传来,随后只见蚩尤从那洞里窜出,一见负手悬停的鬼帅,又是怒吼一声,殿中又升腾起滔天魔焰,只见其顶门之上又是显出三十六位魔将身影,身躯上缭绕的黑白二色云气已是凝成一道,直向鬼帅轰去,手中巨刃挥舞间,又向鬼帅身躯斩去。
刑天与共工见蚩尤此时之态,知这魔神凶性已发,若是再任其胡为,必是个不死不休之局,当下齐齐施展神通,刑天将自己盾斧飞出架住了蚩尤的巨刃,共工则是挥手间弥漫起一片水潮,将蚩尤击出地黑白二色云气,及那三十六魔将身影包住,其中又分出几道,将蚩尤身躯束缚。
这两位上古大神的修为均与那蚩尤在伯仲之间,此时有二人同时出手,蚩尤此时虽是不愿,被缚之后连连挣扎,然在二位上古大神的联手下却也是无可奈何,且共工又是炎帝一脉众大神的少主,蚩尤也不敢对其不敬,唯有对着鬼帅大骂道:“汝这卑鄙小人,竟是用那暗中偷袭之举暗算某家,若是有种,便再来与某家大战一场,看汝那诡计能用到几时。”
鬼帅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道友此言实是教本帅闻之发笑,既是斗场相争,自是无所不用其极,且到了道友与本帅这般的修为,修为神通无时不在运转之间,何来暗算一说,既是争斗,比的自然是修为,然谋略之举却是不可舍弃,韩某乃是领兵之人,兵者诡道也,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如此奇正相生,方能无往不利,且道友先前战时,也曾以神通隔绝本帅神念,那为何本帅不可以替身之法吸引道友的神念呢,道友未能察觉本帅本尊所在,乃是道友未能明察也,岂能怪本帅暗算于你。”蚩尤闻言,不由一滞,当下便不再出言,那激发的魔焰也渐渐收了回去,却是认可了鬼帅之言。
刑天与共工两位大神见蚩尤收回了魔焰,便也收回了术法,刑天正欲开口缓和彼此气氛,那已将魔神真身收回地蚩尤,却在此时对鬼帅拱手一礼说道:“道友修为确是精妙绝伦,某家此战输的心服口服,然此时却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友先前是如何瞒过某家神念,并瞬间突破某家的天魔护壁,击中某家身躯的,某家实是心中不解,虽知此乃道友秘技,还是想请道友不吝赐教。”
场中众人闻得蚩尤之言,亦是大有兴趣,鬼帅先前莫说是瞒过了蚩尤,便是大圣、镇元子等亦是被鬼帅的替身瞒过,未能察觉其本尊所在,当下均看向鬼帅,看其会否回答此问。
鬼帅闻得蚩尤此语,心下对这魔神的恶感不由消散了几分,知此人当属是性情刚直之辈,又见场中众人皆看向自己,不由轻笑一声说道:
“既是道友询问,韩某亦是不好藏私。”当下便将其中缘由缓缓说出。
第八章 魔神血脉(上)
上回说到刑天等正与鬼帅商议结盟之事时,上古魔神蚩尤忿然来到,言语中对鬼帅很是不屑,威逼鬼帅立即答应盟约,鬼帅修为绝伦,麾下众鬼军更是威势无双,一向是脾睨三界,几时有人敢如此对鬼帅说话,便是如来佛祖,又或太上道尊也不曾如此藐视过这地府鬼帅。是以鬼帅闻言之下,自然是冷然拒绝,那蚩尤却是大怒,当众便向鬼帅出手,威势确是惊人,然却是不敌鬼帅神威,一开始就被鬼帅占得先机不说,最后更是败的莫名奇妙,教这位魔神之祖实在不知怎的自己就败了,不过蚩尤毕竟是上古魔神之尊,性情原本就是率直率真之人,既是败了当即认输,然却是随后追问鬼帅,究竟是如何击败自己的。
鬼帅因其初来之时言语狂妄,对这魔神蚩尤本是无甚好感,然此时闻得蚩尤认输之言,不由心下暗笑,原来着这魔神蚩尤乃是个直人,当下心中恶感陡减,又见众人皆是有些疑惑,自己究竟是怎样瞒过场中所有高人的神念探察,当下便将此战经过说出。
原来鬼帅在占尽先机,逼得魔神蚩尤不得不显露魔神真身对抗之时,早已施展了身外化身之法,将自己一缕元神寄于三十只“灭魄元极签”之上,而在蚩尤施展出先天混沌元灵之气,隔绝了鬼帅神念探察之后,鬼帅亦知道这位魔神实是神通广大,当下也是不敢大意,魔功圣体全力催发,直接将天杀星力从天界召唤过来。三百六十五道周天星力。
乃是当年战败的上古大神神力所化,皆是纯正无比的先天混沌元灵之气,又因乃是周天循环所寄,那威势岂容轻忽。当年若非有鸿钧道人亲自出手,只凭原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三人也是无法彻底击溃远古天庭,将周天星力控于手中。
而鬼帅本就是天界天杀星君,自号鬼帅之后虽是斩断了自己与天杀星力的连接,但是那份熟悉却是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等超脱天道之人也未能俱备,是以在鬼帅魔功大成之后。因天杀星力一直按照周天循环之数运转,未曾有上应天命之人前来占据此位,虽有封神榜将天杀星力暗中掌控。但却是比不上鬼帅掌控天杀星力数千年地那份熟悉之感,不过是略费了一番手脚,天庭杀气最盛地天杀星力又被鬼帅控制手中。
鬼帅的暗中将天杀星力纳于掌控之中,虽能瞒尽天下人,但却有几人是例外,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二位掌握封神榜。鬼帅才将天杀星力收纳、二人便在封神榜的变化中看了出来,奈何、那时的鬼帅魔功已成,原始天尊、太上老君虽然修为在鬼帅之上,却也不愿轻易与之为敌,且此时鬼帅已将天杀星力完全掌控,便是其等借助封神榜之力也是无法将之收回,是以二人便将此事忍了下去,世间再无他人知道此事了。
直到今日。鬼帅为对抗魔神蚩尤那可隔绝神念地先天元灵之气,不得不将同样是混沌元灵所聚的天杀星力召来,并借机锁定蚩尤真身所在,而在同时,鬼帅本尊也与那三十支“灭魄元极签”组成的身外化身互换,用那缕隐含自己元神的身外化身之法将蚩尤神念欺骗,而自己本尊隐于那漫天掌影之中,并在此时催发先前的九只“灭魄元极签”直向蚩尤的魔神真身攻去,因为鬼帅在发动时,同时施展了空间挪移之术,借空间挪移地微小差异,竟然瞒过场中所有人的神念,此后更借蚩尤轰杀自己身外化身,三十六魔将被九道“灭魄元极签”吸引之时,方才突然现身而出,一掌直向蚩尤囟门击落。
魔神蚩尤虽是当即发觉过来,然却是晚了刹那之机,鬼帅共有四十七只“灭魄元极签”,如今有九支化作九道血芒吸引了蚩尤手下三十六魔将的魂魄,三十支结成自己地身外化身,鬼帅手中还留下了八支,这最后的八支“灭魄元极签”,乃是鬼帅硬接天道法则轰击后,领悟了法则之力后重新炼制,威势之强,恐怕便是几位教主圣人也不敢以身硬憾,是以在避开蚩尤劈来的刀芒之后,鬼帅便全力激发最后的八支“灭魄元极签”,一举破开了蚩尤剩余的天魔护壁,一掌击在蚩尤囟门之上,若非蚩尤乃是上古魔神,生来便是万劫不灭之体,另外又全力施展了混沌元灵护体,鬼帅那掌足以将蚩尤打掉万年修为。
众人闻得鬼帅解说,不由心中大惊,竟是如此小小计策便骗过了场中所有人的神念,这鬼帅不愧是统帅百万雄师地旷代豪雄,竟是将兵法用在了修为比斗之上,且那时机的把握也是极其巧妙,实教人防不胜防。
且说那魔神蚩尤当众认输,二位上古大神亦是暗中叹了口气,当下刑天便在鬼帅说完之后旧事重提,询问鬼帅对于彼此结盟一事之意愿。
鬼帅虽是小胜那魔神蚩尤一场,自身却也非是全无伤损,自己的身外化身被蚩尤一举击溃,自己分出的那缕神念也是当即消亡,心神亦是震动了一番,修为略有小损,不过比之被自己一掌击在囟门的蚩尤,鬼帅的伤可说是微乎其微,莫看此时那蚩尤一副龙精虎猛之态,鬼帅自己动的手又怎会不知内中虚实,自己那掌虽被其护身的混沌元灵抵消大半,然囟门所在却是被击实了,是以那蚩尤受创之重远在自己之上,根基虽未被自己伤得,然其元神必是受了不轻地伤损,此番回去之后,必要百日苦功方能回复如初。
不过鬼帅此战虽胜,却也知道这些上古大神确是修为精深之辈,虽还比不上几位教主圣人,但是其等修炼的先天混沌元灵之气,却是威势无穷。且这些上古大神皆有众多手下。此时他们既是脱困而出,只要再有些时日,将其等手下一一复活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这几人提出的结盟之意。却是与自己的本意不谋而合,心下确是有些意动,然面上却不见半点显露,如此踌躇得一刻之后,方见鬼帅对刑天拱手说道:“道友等之实力确是世所罕有,然如此便要逆反如今地三界至尊。确是力有未逮,当年鸿钧道人坐下地三弟子,如今皆已经是超脱天道之辈。虽然那通天教主因与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不合,在封神之时被鸿钧道人携走,但就是那两个老儿也非是易与之辈,当年其等击溃远古天庭之时,原始等老儿也不过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此后得了周天星力之助。顿悟天道循环之理,超脱而出,如今虽不见其等施展神通,本帅也知非是其等敌手,便是你我两边联手实力大增,若是在未将星力掌控制权收在手中之时,便因此而将两个老儿招惹出来,那便要有些不妙了。不知几位道友想过此点么?”
几位上古大神闻言,刑天微微一笑,那共工除了在蚩尤来时面色有过改变外便再无半点变化,魔神蚩尤却是个性情粗卤之人,一向是自大惯了,当年轩辕黄帝得天命一统诸界之时,炎帝神农也甘心臣服之时,这厮仍敢起兵造反,便知这厮乃是无法无天之人,此时其闻得鬼帅之言,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又停了下来,原来是共工传言教其闭嘴,勿要在此多事。
最后还是由刑天对鬼帅说道:“道友所言之事绝不会发生,其中道理听吾道来,那天庭玉帝的身份究是如何不必某家多言,道友想必也是清楚的了,然道友可知,除那玉帝之外,其麾下诸星大多已是了悟了前尘,就吾等所知,那太白、武曲等星宿,均已非是封神所封之神了,远古星力中残留地土古大神魂魄早已借其等身躯复活,吾等能够脱困而出,便是其等故意示好之举,欲借吾等之力将天界彻底搅乱,将那压在众仙魔头上的三清道尊掀翻在地,或封印、或是将其等魂魄投入轮回,而那帝喾的举动已经引起那三清道尊的注意,相比之下,吾等虽是上古大神,然毕竟被镇数万年,境界修为大损不说,在诸界之中也是没有根基,吾等之如今的修为强煞也不过三成而已,实是不被三清道尊放在眼中,是以吾等完全能够在那玉帝吸引三清注意之时,暗中积累实力,将原来天庭众神掌控的星力一一斩断收纳,如此待吾等将周天星力掌控了十之三、四时,便算被那两个老儿查觉,吾等也可不惧了,道友以为如何。”
鬼帅闻得刑天之言,确是与自己地想法不谋而合,否则自己也不会将那些前来投*的天庭众神尽皆收纳,打的便是如此主意,待那帝喾举起反旗之时,便是自己收纳周天星力之机,只不过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两个老儿除修为超绝之外,手中实力亦是庞大无比,天界三十六天,除了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等第一界地前三重天乃是天庭掌管外,其余三十三天皆在两个老儿的手中,其等门下皆是大罗金仙之属,分别掌管三十三天,内中真仙无数,如此实力岂能轻忽。
而如今有了三位上古大神找上门来寻自己结盟,以这三位的实力无疑是强助,结盟之举鬼帅很是意动,此时鬼帅考虑的事,却是如何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想及此,鬼帅方才拱手说道:“道友所言确是有理,然如今已有近百位原天庭众神投*了韩某,只待时机一至,韩某便可动手为其等斩断周天星力的联系,之后再接引星力为其等重塑身躯,如今周天星力已有近三成在韩某手中,几位虽是修为绝伦,然如今仍是未得丝毫星力,如此又如何来与韩某平分呢。”
刑天闻言笑道:“道友此言差矣,吾等被困数万年,虽是如今才脱困而出,然吾等之实力道友适才也见识了一二,虽不能与当年相比,却也不是天界地金仙之辈能够比拟,如此只要再有百年时光,吾等便算不能修为尽复,然联手之下对上太上老君又或原始天尊其中之一至少能有六成胜算,再看道友。虽然,修为高绝。然手下之人不过才金仙之境,若是道友在斩断周天星力的联系之时,那两个老儿尽出门下金仙来攻,老君化出的三清再来上一人。不知道友要如何抵挡呢。”
鬼帅闻言哈哈一笑,正要答言,一旁的大圣却在此时说道:“俺老孙虽对什么星力掌控之权无甚兴趣,然却是与天杀那厮有几分缘份,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两个老儿借其等已是超脱天道法则之控,暗中玩弄天道。事事讲什么天机不可违,天命所归,天意如此。俺老孙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天道已乱,却看其等还敢妄言什么,其等不来便罢,若是来了,那俺老孙地棒子却是不认识他们。”
大圣此言一出。无疑是表明自己乃是站在鬼帅一方,在结盟之事上立时为鬼帅增了一颗极重地砝码,而刑天适才与大圣一战,虽看似激烈都显了真身,然刑天自己也知道适才一战,彼此均保留良多,最多不过施展了五层实力而已,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自己修为功力比之这猴子应是高了一筹,但这猴子的境界确是在自己之上,应已是碰触了天道法则之人,且这猴子与那地仙之祖镇元子乃是结拜兄弟,如此一来这鬼帅确是实力大增,自己一方所言之平分周天星力无疑是有些托大了。
如此踌躇良久,刑天又与共工神念交流得一刻,刑天方才对鬼帅说道:“道友一方实力强横,又得了先机,吾等思虑确有不及之处,然吾等确是诚心与道友结盟,为示吾等诚意,吾等再退让一步,一旦结盟,事成之后,吾等只要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地控制之权,其余群星尽归道友所有,此事成与不成,道友一言可决。”说完目光盯视鬼帅,等其答言。
鬼帅听到几位上古大神主动退让,不由有几分惊讶,这些上古大神一向桀骜不驯,当年威震洪荒之时更是一副舍我其谁之态,何时变地如此好相与了,不过话既已说到这份上了,两边联手,事成后自己一方得天地群星、二十八宿、九耀众星、雷部、水部等等星力,乃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既然如此不妨先答应下来,毕竟这一切如今皆是镜花水月,最后究竟如何,还要看此事能否成得。
是以闻言之下,鬼帅假意思索一刻,便对几位上古大神说道:“既然诸位道友有如此诚意,韩某再言其他不免显得骄情了,结盟一事就此定准,事成之后便按道友所提分掌星力便是。”几位上古大神见鬼帅应下此事,均是面露笑意,便是那一直面无表情的水神共工,也是嘴角略弯,心下欢喜。
随后鬼帅又命地府中人打扫殿堂,再开宴席,那被鬼帅一掌击出的大洞,也在地府诸将合力之下,片刻便已修补完毕,各类仙果仙酿流水架的端了上来,众人言谈甚欢,其乐融融。不过谁都知道,此乃表面,当不得真的,便是盟约,一旦事成,是否真会如此分配,也是有待商酌地。
今日发生之事,对鬼帅等来说,不过是个小小插曲而已,便是凌空、青莲剑仙二位也能轻易接受,唯有那许颂秋、雷少雄二人却是心中惊的无以复加,他二人今日可谓是大开了眼界了,不仅见到一众神话中的人物,更是目睹了这些人物地连场大战,最教二人惊讶的,便是他们二人还在为了仙道努力修行之时,这些人物已是在商议由谁来掌控天庭了,如此明目张胆的为利益而造反之举,实教二人有些难以接受,既是神仙为何还会有如此多的**,不是应该清心寡欲才对么。
凌空见到二人一脸惊异之态,知道二人有些难以接受今日所见,当下对二人温言说道:“颂秋、少雄,你二人也莫要考虑太多,一心修行早日达成仙道才是,待你等修为有成飞升天界之后,再回想今日所见定会有所领悟,现在却是莫要思虑太多,否则影响了修行便有些不妥了。”
二人对凌空素来是尊敬无比,此时闻凌空如此说话,当即恭声应是,凌空见二人如此,便不再多言什么,自去与亡月老祖及蚕引真人叙话,谈得一刻,凌空见二人皆已是仙道将成,有心助二人一臂之力,却又恐如此误了二人日后的修为,猛然心中一动,暗骂自己糊涂,鬼帅先前将人参果浸泡的仙酿拿出宴客,二人修为不及不敢饮用,但是自己如今得了青莲剑仙地两瓶赤焰极冰液,此酒对修行之人确有大用,当下取出一瓶分给二人。
却说此际殿中众人言谈甚欢,几位上古大神也是一脸温和之态,便在此时,一声轻噫之声在殿中响起,殿上众人多是修为绝伦之人,闻声齐齐看去,只见那上古魔神蚩尤定定的看着凌空妻子李敏毓,面上一副惊疑之色。
第八章 魔神血脉(下)
殿中一众仙魔见这位上古魔神之态,不由暗自惊疑,修炼至他们这样境界之人,人间所谓的六贼早已是不符存在了,殿中一众修为绝伦之人,之所以未能超脱天道,若说修为、也是足够了,究其原因乃是执念难除而已。鬼帅一生征战、创下如今赫赫威名,诸如胜负、机心等念早已是再不能扰其道心,然却是在挡住天道法则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最难闯的情关的未过,是以方有今日成婚之举。
那大圣则是混沌灵脉所育,虽是洪荒封神之后方才成道,然其乃是天地所生,本无甚执念,却因化身为猴,灵智初开之时,不知自己来历,见猴群时有老猴死亡,以为自己亦是难逃此劫,是以方会泛舟出海,追寻长生不老之道,然因其乃是猴形,猴性最是乱动,难有片刻安静,拜那身份成秘的菩提老祖为师之后,习得七十二变、筋斗云及诸般神通变化之后,那天生的猴性再难按耐得住,带领猴群占山为王,整日嬉戏,更是下海赵龙王讨要兵器盔甲,潜入地府改动生死簿消去群猴姓名,终是惹的天庭派兵讨伐,然大圣本就是混沌灵体,那菩提祖师所授道法更是精妙绝伦,数次大战天庭溃败不说,大圣更是打上天宫,一把野火将通明殿给烧成了通红殿,最后若非有西天如来佛祖出手,千年前的天庭在三清道尊袖手之下,恐便要被大圣掀翻了,然便是这屡次大战,却是在大圣心中种下好斗、好胜之心。至今未改。是以大圣虽是修为绝伦足以超脱天道之规,却因自己争斗之念未消,难以得成大道。
其余众仙魔亦是各有原因,镇元大仙乃是与三清道尊同辈的人物。
虽不是鸿钧门下,却也是洪荒成道之人,乃是地仙之祖,其那株人参果树乃是混沌灵根所化,数万年一结果,虽是仅有四十枚。却是有夺天地造化之功,然镇元大仙便是因太在意此树而难脱执念,空有无双修为。
却仍在天道法则之下徘徊。
而那一众上古大神们,当年的修为便已是惊天彻地,除了不及那同是出身洪荒的鸿钧道人外,其门下三个弟子地修为是远远不及这些上古大神,然这些大神仍未能超脱天道,实是执念太多之缘故。胜负之念,霸权之心将其等完全左右,时至今日仍是如此。
是以殿中众人在见到魔神蚩尤定定看向凌空之妻李敏毓时,不由均是心下大奇,暗自思量,怎地这魔神竟会注意一个仙道未成地凡间女子,若是说魔神蚩尤是看上了李敏毓的美貌,那殿上众人没有一人会相信。这些上古大神虽然都是骄傲不逊之人。却是无那个是喜好女色之人。胜负、霸权方是其等追求的目标。便在众人有些奇怪这位魔神的举动之时,蚩尤忽地向李敏毓那处走去。
李敏毓见这位有些恐怖地大汉向自己走来,不免心中惊骇不已,紧紧抓住自己身旁的夫君,一脸惊惧的看着走上前来的这位上古魔神蚩尤。
一旁的凌空见这魔神之态,虽是不解其意,然李敏毓毕竟是自己的妻子,魔神蚩尤虽不是什么贪花好色之徒,不过此时如此直接过来,凌空也是不许其如此接近自己妻子。
在那魔神将要走到李敏毓身前之时,凌空亦是长身而起来,将李敏毓挡在身后,对蚩尤拱手一礼说道:“不知道友此来有何指教,凌某还请道友示下,若是凌某有能帮上道友之处,定会效力地。”
蚩尤闻言,却是轻哼一声,口中说道:“某家之事与你无关。”说完大手一伸向凌空拨去,却是欲将出言相询的凌空拨开一旁,眼神仍是投注在李敏毓身上。
凌空见这上古魔神竟是如此无礼,当自己之面如此盯视自己爱妻,实教人无法忍耐,当下下亦是怒哼一声,身体不见丝毫动作,暗中却是剑气催发,护体无形剑气立时喷薄而出,在凌空身前组成一道无形的剑护住自身,丝毫不惧此上古魔神地威名。
蚩尤一身修为不再鬼帅之下,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适才之败乃是战略不及而已,非是修为不足,虽然败后便自认输,然心中确是有些许不快,是以此时见这区区金仙也敢阻拦自己,不由心下大怒,魔功陡然催动,拨出的手土瞬间涌出一团黑色云气,直向凌空扫去。不过在出手之时也不过施展了三成修为,此还是看在鬼帅的面上了,毕竟此时仍留在殿中的皆是那鬼帅的好友,若是自己随意伤了此人,实在是有些下那鬼帅的面子,且自己若对小辈也下重手,也有些失了身份,是以出手还是有些分寸地。
凌空修为虽是不及这上古魔神,然剑仙之道自来无甚退让一说,便是凌空所修的仁心剑诀亦是如此,仁心者乃表露剑诀修行者的处世之道,及那磅礴剑势上,却是非是儒家提倡的中庸之道,是以凌空一见这魔神的魔功击来,知这魔神修为高绝,当下不敢怠慢,剑心运转下剑气更是大盛,剑气激射之下,又在护体无形剑气之外布下“七绝戮神剑阵”,欲借此硬憾这魔神击来的魔道奇功。
二人此番变化,殿中诸人皆是看在眼中,却是无人阻拦,鬼帅、大圣等因见蚩尤未全力,便也不出手阻拦,反正有自己等人在此,若是凌空有甚危险,那时出手相救也是不迟,而刑天、共工俩人,则是因为主人家都未劝阻便也安坐一旁,暗中关注,若是那人有甚危险时,再拉住蚩尤不迟。
凌空此时虽是身形未动,然其剑气已是全力催发,阵阵凌厉剑意从凌空身上激涌而出,无数剑气在凌空身周纵横飞旋,将凌空的身形牢牢护住。然无论凌空此时剑气如何激射。却是不闻有丝毫破空之声,若在以往,凌空如此全力出手,那剑气割裂空气的啸声早已是响彻全场。
而此时剑气激涌下能够如此安静,则是说明凌空地修为又有精进,对自身剑气地控制已到了一个新得境界。
期间说来虽慢,实则是不过是转瞬间事,从凌空施展无形剑气,再到魔神蚩尤催发魔功。欲将凌空身躯拨开,皆不过是念动间事,瞬间、魔神蚩尤催发地魔功已经与凌空催发的剑气轰在一处。凌空外围的“七绝戮神剑阵”虽是剑门秘法,然却是后天功法,这魔神蚩尤乃是上古洪荒便已修成神通之人,出手之下,便算是随意出手,亦是暗含先天混沌元灵之气。一触之下,凌空的“七绝戮神剑阵”当即崩溃,蚩尤挥出地手臂仿佛不过是赶走之苍蝇一般,仍向凌空身躯拨去。
凌空此前早已见识了这位魔神的威势,见自己的剑阵未能挡住蚩尤的手臂,也是毫不奇怪,心发催运下、本命剑心猛然自囟门冲出,空中顿时闪现“逆天”二字。在凌空头顶急旋一周,竟是在瞬间便将那被蚩尤击溃的剑气收束,随后横在凌空囟门处,阵阵凌人剑意不住散发,剑尖直指魔神蚩尤。
蚩尤见这金仙竟可将被击溃散溢的剑气收束,不由心中暗赞一声,不过那拨出地手臂却未有半点迟疑,仍自毫不停留的向凌空扫去,在其看来,大罗金仙也不过是区区之事而已。
却说凌空将剑心祭出后,那护体无形剑气的威势更是大盛,凌空身周地空间亦是出现阵阵虚幻之感,教人看不真切,却是凌空的护体无形剑气不住切割空气而造成如此景象。
蚩尤修为乃在凌空之上,此时见那剑气的威势,不由心下微惊,怎地此人不过是金仙的修为,竟有如此强盛的剑势,不过也未在意,毕竟不过是金仙而已,虽已是仙道顶层的修为,却仍不在自己眼中,心念转动间,蕴含魔功地手臂已是扫在凌空的护体无形剑气之上。
一声轰然暴响瞬间响彻场中,蚩尤的魔功确是霸道,在接触凌空护体无形剑气的瞬间,那黑云立时弥漫而出,虽未能够直接摧毁凌空的无形剑气,只见那黑云竟是瞬间将凌空身形包裹,连凌空头顶剑意大盛的剑心也未能幸免,随后只见蚩尤手掌向外一推,面上笑意显露,却是欲将凌空推离原处。
然便在那黑云裹住凌空身形堪堪移动了寸许之时,无数剑气陡然间从那黑云中冲出,数息间,便将蚩尤魔功聚成的黑云冲的七零八落,凌空地剑心亦是在同时暴出无数剑气,残余的黑云在凌空突显的威势下,瞬间被一扫而空,身形重新现的凌空,只见阵阵剑气从其身上升腾,双目盯视魔神蚩尤。
蚩尤见这金仙竟可冲破自己魔功封锁,不由有些诧异,暗自思量,天界的金仙何时变的如此利害了,竟是可冲破自己三成之力施展的魔封天下。不过诧异归诧异,魔神蚩尤还是在刹那间改变自己向一旁推出的手势,一阵蕴含着洪荒苍凉气息的红芒瞬间从其手上激涌而出,直向才脱困的凌空席卷而去。其实对这位上古魔神来说,确是未将凌空放在眼中,尽管此时凌空已轻易的从其施展魔封天下中脱困而出。蚩尤仍未在意,在其看来,金仙就是金仙,再强大的金仙也是无法与自己对抗的。
是以蚩尤此时施展的红芒虽看似乎威猛,却也不过是略略比适才高了一成而已,在其看来,能教自己以四成修为出手,对这位金仙来说已经算很看重了。是以在红芒出手之际,蚩尤又向李敏毓走去。
却说凌空催发剑心一举冲破蚩尤卷出的黑云后,亦是知道这位魔神的修为确非是自己能够抗拒,那瞬间便将自己困住的黑云,比之其先前大战时的威势,仅能算是随意出手,然便是这随意击出的黑云便能将自己困住片刻,若是这魔神有心取自己性命,只要再加上一击,金仙之躯也是难挡这魔神之威。
是以见蚩尤的红芒击来,凌空再不敢有所保留,长啸一声将剑心握在手中,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出。四道威猛的剑气猛然击出。直向那红芒迎去,凌空身形亦是同时电射而出,手中剑心在凌空运使下,不住射出道道乞势凌厉的剑气。在蚩尤地身前形成一张剑,欲借此阻住魔神前进地步伐。
魔神蚩尤却是视凌空那剑气组成的凌厉剑如无物,步伐不停径向那剑撞去,道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击在蚩尤身躯之上,只是暴起阵阵剑鸣之声,便化作虚无。竟是阻不住那魔神分毫。
凌空见此却是毫不气垒,剑仙之道本就是遇强则强,毫无退让之说。剑门剑诀亦是如此,自来只有进攻的剑仙,未曾听说有防守地剑,仙,不论敌势多强,均以剑御之,方是剑仙之道。是以莫看凌空平日里一副和气之态。若是碰上强敌,亦是毫不退让,争杀之念早已深烙每一个剑仙的血液之中。
而此时,蚩尤随手击出的赤血红芒终是被凌空的四灵剑诀绞散击溃,呼啸声中,不见片刻停留便已向魔神蚩尤轰去,青龙纵横诀、白虎滔天诀、朱雀焚海诀、玄武撼地诀四灵四诀,演化地水火风。四方四灵之形各自展动身躯,瞬息间便将魔神蚩尤身形围住,只见道道剑气激射,无数光华飞舞,内中可闻龙吟虎啸,雀鸣龟吼,一时间将蚩尤身形所在轰的是光华绚丽,煞是美丽。
凌空如此攻势在那二位旁观的上古大神眼中,虽不算什么,但见一金仙竟也可催发如此惊人地威势,却也教着两位上古大神有几分惊异,暗叹后世修行之人确是不可轻忽,在那毫无半点洪荒灵气的人间修行,也可有如此的修为,不过是一介金仙便可逼得蚩尤施展了四成地修为,那若是如此修为之人多来上几个,自己等修为虽是远胜其等,恐也有些难以抵挡,当下开始重新估计三清道尊拥有的实力了。
此时的魔神蚩尤虽是被凌空的四灵剑诀围住连续轰击,然其乃是万劫不灭的魔神之躯,自来只可封印,若要斩杀却是不能,其实也不是完全无法将其击杀,只要能击破蚩尤的万劫不灭之体,再将其元灵慑出,那时随便一个仙人也可将蚩尤不灭真灵击毁,然若要将其万劫不灭地魔神之躯击破,恐怕便是太上老君,又或原始天尊也无那等本事,除非是鸿钧亲来方能做到此点,便是鬼帅那挟无上天威的一击,也不过教其小伤而已,是以此时凌空剑诀虽是气势惊人,却是难伤这上古魔神。
不过此时的蚩尤,却也不是丝毫无恙,直接以身躯破去凌空施展的无形剑之后,蚩尤对凌空的剑诀干脆来个不挡不避,见那四灵击来,也是毫不理会,直向李敏毓那里走去,大手伸出,便欲将李敏毓抓在手中。
然凌空这四灵诛魔剑却非是先前施展的剑可比,自联合剑门其余四人,摆下剑阵与大圣一战之后,凌空对剑门五诀的领悟已到大成之境,虽然幽冥诀还未融入剑心,然在那一战中,凌空也是体会了幽冥诀的妙处,而以凌空如今地修为,四灵剑诀已是与凌空修成的剑门四诀融合为一,只要凌空再能领悟剑门幽冥剑诀之妙,那便是五诀融一,再现后羿射日之威了。是以如今的四灵诛魔剑威势之强,远在凌空仙道才成之时,虽是五诀缺一,然却是已有“射日喧嚣诀”的雏形。
蚩尤一是大意,以为一介金仙难奈何自己,如今却是被凌空的四灵诛魔剑困住,虽然那剑气难以伤得自己身躯,然每每被那剑气击中之时,却是感觉有无尽痛处传来,且自己身躯在那剑气轰击之下,亦是巨震不已,脚下再难前进分毫。
当下不由心头大怒,怒火一生,这魔神那里还顾及什么,魔功一发之下,虽然未现魔神真身,却是将魔神甲胄覆盖全身,手中亦是黑芒一闪,那魔焰刀已是持在手中,魔功催发下,万道黑芒激射而出,才一飞出,便化作无数漆黑的利箭,不但接住了四方四灵轰出的剑气,剩下的数千只漆黑利箭分做四堆,直向空际那威势惊人的四灵激射而去。
蚩尤反击一出,凌空知其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怎会拿四灵剑诀与之硬拼,当下只见空中那散发惊人剑意的四灵猛然分了开去,聚在凌空头顶,随凌空一声长啸,四灵之相猛然消去何在一处,凌空手中那光华流转的剑心亦在同时暴起一阵威猛气势,瞬间飞出凌空手心,射入那四灵之相聚合而成的剑气之中,中央神兽麒麟在凌空头顶显形出来,凌空竟以自身之力施展出“麒麟破天诀”。
只见那麒麟一现,仰天巨吼一声,便四蹄生出滚滚烈焰,猛然身化溜光,直向蚩尤本体轰去。
第九章 魔神之属(上)
上回说到鬼帅击败魔神蚩尤之后,那蚩尤虽是心下不服,却也知道自己虽然修为深厚,论及谋略之术确是不及这鬼帅良多,当即坦然认输,随后鬼帅与上古大神一方,亦是在商议好日后周天星力的归属后结成了盟约,当下鬼帅重开宴席,正在言谈甚欢之际,魔神蚩尤却是突然目视凌空爱妻李敏毓,面显惊疑之色,随后大步行来,丝毫不顾凌空的发问,直向李敏毓抓去,凌空见此不由心下大怒,当即施展剑诀挡住这位魔神之路,然蚩尤毕竟是上古魔神之尊,凌空虽已逾大罗之境,却仍非其敌手,剑诀全力展开,也是难阻其身形分毫,四灵诛魔剑四诀齐出,亦是在蚩尤施展的魔功之下毫无建树。
凌空知道蚩尤乃是魔道之祖,对自己剑诀无功早有准备,是以在蚩尤披挂魔神甲胄之时,四灵剑诀猛然散开,在自己头顶囟门处合在一处,手中的那光华流转,剑气四溢铭刻“逆天”二字的剑心,亦是在同时脱手射入四灵剑气聚合之处,随后只见那剑气猛然暴涨而出,中央神兽麒麟之相显露出来。
那麒麟一现,仰天巨吼一声,凌空先前的四诀剑气各是五行之一,然那麒麟一现,其身上喷薄而出的剑气竟然是五诀皆全,中央神兽麒麟一出,一股脾睨天下的气势,自然而然的从其身躯之上散发出来,四蹄之上生出滚滚烈焰,五行之气在其身周不住变化,猛然身化溜光。直向那魔神蚩尤激射而去。中央神兽麒麟乃是神兽之首。自来是五行俱全,此时威势远非凌空适才施展的四灵剑诀能比。
大圣、鬼帅二位皆曾见过凌空施展此诀,此时一见麒麟之相,不由对视一眼。齐齐颔首而笑,此时凌空独力施展的“麒麟破天诀”,虽不能与剑门五子联手之时那五行交融之状相比,但是能够五行齐出,已是说明凌空修为大进了,此时地凌空虽仍不是魔神蚩尤地对手。却也是有了自保之力,加之凌空修行的乃是剑仙一道,攻势之强乃是仙中之最。
此时又已领悟了天地平衡之道,自身不见五行之力,却可完美的御使天地五行,召来五行俱全的神兽麒麟,此时地凌空已是半只脚踏上了探寻天道法则之途。
却说凌空的“麒麟破天诀”一出,魔神蚩尤身上那滔天的魔焰竟被凌空的剑诀压下。五行神力在殿中不住激荡,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竟是教此时殿上的一众仙凡生出威凌天下之感,而此时、只见那中央神兽麒麟挟五行神力已是猛然轰在魔神蚩尤的身躯之上,层层肉眼可见地空间波纹,迅速从那交击处向外席卷而出,随后才听到一声仿佛雷霆一般的闷响,其声竟是直接在人脑中出现。殿上这许多修为绝伦之人齐齐惊觉,自身的本命元灵竟是在那巨响之下、亦是随之一震,不由相顾骇然。
若说是两位蚩尤那般修为之人相斗,有此威势那毫不足奇,然凌空却是仅有金仙地修为,便算其乃是攻势最强的仙中之最的剑仙,怕也是无法在互拼之下,撼动鬼帅、大圣等人的本命神魂,然此时事实便在眼前,凌空还是那个不过成就大罗之道的凌空,而那震撼之力亦是才从众人身上消退。
待两股巨力引起的空间波动渐渐平复之时,只见那五行俱全,且浑身剑气激荡地中央神兽麒麟此时一副萎靡之态,虽仍是傲立在空际,头颅高昂,然这一切均不能掩饰原本光彩耀人的身躯上、那无数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点点金黄的液体不住从麒麟身上滴下,此时的神兽麒麟,若非有凌空的剑气在其身躯之上缭绕飞旋,恐怕要连悬空而立的能力都要失去了。
再观那魔神蚩尤,只见是牛头狰狞,长尾挥动,一身漆黑甲胄上闪动幽深的光泽,身周可见魔焰闪现不住幻灭,这魔神竟是在与凌空之战中施展出了魔神真身,此时地蚩尤周身不见半点狼狈之处,不过也属正常,魔神真身一现,蚩尤便神通无碍。凌空剑诀虽是不俗,然两厢比较,凌空还是差着魔神甚多,能够在巨战之下,仅以金仙之境逼得蚩尤施展了魔神真身,凌空已足可自傲了。
却说此际凌空心下也是有几分奇怪,以往施展剑诀召来的四方四灵,虽是纤毫毕现宛若神兽实体,然只要遭到重创,四灵剑诀便再难保持,神兽之相貌当即消散,怎地此刻那麒麟遭那魔神如此重击,还能保持身躯,停留不去,且还自伤口中滴落点点金黄色的宛似血液一般的液体,莫非真是实体不成。便在凌空有些疑惑之时,那神兽之首的麒麟却是哀鸣一声,身躯缓缓向凌空飞了过来。
不过十数丈的距离,那麒麟竟是飞了盏茶时光,途中不住哀鸣,似在承受巨大痛苦一般,其身躯之上那金黄色的血液在麒麟移动之时,滴落的更是快速,从其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中蜿蜒而下,其行过之处可见一条金黄色的痕迹,待来到凌空身侧时,那麒麟的神色更见萎靡,却还是伸出舌头轻舔凌空身躯,头角轻轻的拱了拱凌空,口中不住发出阵阵微弱的叫声,似乎是高兴又似是伤痛难奈。
便在凌空惊疑这麒麟作态时,那魔神蚩尤却是在此时说道:“汝之修为确是不错,那攻势也有几分味道,尽能以区区金仙之境的修为逼的某家显露真身,后世金仙当以汝为最,原始小儿几个门下弟子虽也是金仙之境,然在某家看来却也是比汝不及,汝足以自傲了。”说至此略微一顿,才又说道:“汝虽修为不过金仙,然那攻势之盛,法诀之妙便是一些上古成道的洪荒之人。也是远不及汝。某家适才闻刑天告知,汝之出身乃是继承我洪荒大神后界之道统,然适才一战,某家却是有些奇怪。那后弈吾等亦是熟知,神通修为确在吾等之土,然其功法乃是以箭技闻名天下,每每一箭击出,均有射日之威,为何适才一战却不见汝施展后弈之神技。莫非是认为某家还不足以教汝施展那神射之功么。”
凌空闻得蚩尤之言,将手抚在那麒麟头顶,才平静言道:“道友既言与我剑门始祖有旧。那当是在下的前辈,然为何适才却是不顾丝毫仪态,欲强虏在下发妻,前辈如此举动岂有半点前辈仙人的风范!”一边说着,却是一边将体内浩然正气输入麒麟体内,为这甚为依恋自己地神兽疗伤。
蚩尤闻得凌空质询之言。却是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说道:“汝既如此说话,那某家也不瞒你,那女子虽是汝之夫人,然却是某家后裔苗脉,身俱某家魔神血脉,此点汝应已深知地了,否则也不会在领其踏入仙途之时。授其道门修行之法,以压制其体内的魔神血脉,某家没有说错吧。”
凌空闻言却是不置一词,蚩尤见此傲然一笑才又说道:“身俱某家魔神血脉者,便等于天生俱备混沌元灵之气,只要修行魔道功法,进境之速远在常人之上,吾观汝夫人,修行也有十数年了,若其修行的乃是吾魔道一脉,如今恐是仙道已成,偏生汝自作聪明,授其道门功法,时至今日才不过是元婴初成而已,吾之魔神血脉岂可修行道门小法,吾此举不过是为了其日后修为考虑,只要其随在某家身侧,数年之后,便可修得魔神真身,日后成就万劫不灭之体也非是什么难事,远胜道门修行之法百倍。如今汝可明白某家之意了?”说完盯视凌空待其答复。
其实按魔神蚩尤的心性,主意一定岂会再多废话,直接伸手抓来便是,何许任何解释,然在与凌空一战之后,发觉这凌空地修为虽不及自己良多,然其法诀却是与自己的魔道功法有些相似,极端之处更在自己功法之上,适才一战只见这凌空攻势凌厉无匹,却不见其施展过任何防御的功法,便是在被自己的魔封天下困住之时,亦是以剑气以强破强的强冲而出,如此完全舍弃防御的修行之法,确是闻所未闻,是以此刻地蚩尤亦是难以在不伤及凌空的情况下,将其制住,若是换个地方,直接击杀便是,奈何此处却是那鬼帅的地盘,若是在此伤了鬼帅地客人,不免是有些难堪,是以着实有些苦恼。
却说凌空在闻得蚩尤之意后,对蚩尤拱手一礼说道:“我剑灵天一脉乃是以剑入道,在下生平亦是从无道魔之妨,不论是道小又或魔道,在在下眼中均是修行之法而已,并无丝毫偏见,在下诸多挚友之中,魔道中人还占的多数。”说着手向亡月老妖及蚕引真人虚引,才又说道:“这二位乃是亡月道友及蚕引真人,皆是人间魔道翘楚,亦是在下挚友,此后又蒙号令地府群鬼的鬼帅不弃,与在下结为良朋,如此这些、前辈当知在下对魔道确无丝毫之偏见。便是因为在对魔道中人并无半点偏见,对那魔道修行之法也是知道一、二。魔道修行不同道门之术,乃是以勇猛精进着称,修行魔道确可比道门之法快捷许多,然其中所受的苦楚岂能轻忽,且魔道修行之法因过于快捷,修行之时便如利刃悬于顶,稍有不甚,便是个修为尽毁,元神消散之局,是以在下虽是明知爱妻身俱魔神血脉,也是不敢教其修行魔道功法。”
蚩尤闻言哈哈大笑,半响方才平复,对凌空大喝一声:“迂腐”,方才说道:“后世流传的魔道修行之法,皆是某家一脉所传,然因某家当年战败,其中精意顿失,后世修行吾魔道功法者,所得不过是残章断意而已,如此凭借不全的功法修行,各人有各人地见解自然是危险颇多,如今某家脱困而出,得吾传承者,乃是魔道正宗,修行之时自不会再有甚功力全失,元神尽散之危,且还可结成魔神真身,如此良机他人求还求不来,若非汝夫人有吾之血脉,某家也是不会理会的。如今汝可考虑清楚了,只要汝妻随吾修行,不过数载便可有汝今日的修为,日后魔神真身一成。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汝夫妇纵横。”
凌空闻言踌躇一会,方才说道:“前辈美意在下有感于心,然在下女儿幼小,难离娘亲左右,前辈所言之事,不如待在下幼女长成。再来商议不迟。”
蚩尤闻得凌空之言,却是勃然大怒,身上的魔焰升腾而起。宏声说道:“某家好话说尽,汝却仍是不识抬举,真真是气煞某家,来来来,某家也不与你多言,只要汝再能接下某家“天魔诀”一击。此事便由汝之意,若是接不下某家此招,那汝也是没有以后了。”说罢将刀一横,却是出手在即鬼帅见这魔神动了真怒,急急对蚩尤说道:“道友怎可如此,不过是为了收徒之事,怎能妄动干戈,既是收徒。自然是要你情我愿才是,怎可强逼他人,道友还是莫要妄动无名地好。”语中隐有威胁之意。
凌空却在此时说道:“大帅好意凌某深感五内,然魔神前辈既言,只要凌某接下他之一击,则此事便就此作罢,凌某惟恐夜长梦多,此后又有纠缠,甘愿应下魔神前辈之言,只有凌某接下前辈一击,则此事作罢。”说完又对魔神蚩尤说道:“前辈之言可是如此之意。”
蚩尤闻言,怒极而笑说道:“某家何等身份,岂会做那言而无信之人,说好一击便是一击,然汝莫要以为某家地“天魔诀”容易接下,莫要一时托大,反害了自己性命,此时反悔还来得及。”
凌空闻言却是淡然一笑,一道柔劲挥出,先将身畔麒麟送了开去,方平静的目视魔神蚩尤说道:“还请前辈赐教。”声落,一阵比适才凌厉了数倍的剑气陡然激发而出,头顶空间浮现“逆天”两个金字。
魔神蚩尤见凌空竟敢主动邀战,不由又是大声说了三个好字,魔焰亦是高涨而起,手中魔焰刀缓缓转动,看似极其缓慢,然不过片刻便看不真切,只见是虚影一团且是不住伸缩,宛如内中有甚在跳动一般,而蚩尤地魔焰威势亦是缓缓升高,不过片刻,便将凌空地漫天剑意逼的缩在一处外放不得。
大圣与鬼帅见这魔神的威势,不由心下微惊,凌空的修为虽是大进,然这魔神乃是洪荒成道之辈,一身修为神通岂是凌空可以轻拦,当下二人皆在暗聚修为,只要凌空稍有危险便即出手,反正对那盟约,谁都知道不过是利益的暂时结合,若是因此而惹恼了这些上古大神,鬼帅、大圣等也是不惧的。
却说凌空见这魔神地威势,知其接下来的一击必是惊天动地,再不比先前的随意施展,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自己修为不及那魔神,自然剑意被其压制,当下也不再催发剑气,只是全力运转剑心,将周天剑气凝结为实,三百六十五道剑气按周天之数将凌空身躯护住,九天元阳尺亦是从凌空紫府电射而出,盘旋在凌空身周,散发出阵阵洪荒太古之气,随后只见凌空手诀连动,无数剑气瞬息间射入那九天元阳尺内,只见这件上古异宝在凌空地剑气之下不住震动,终在凌空停手之际,猛然射入天际那“逆天”两个金色大字之中。
便在凌空将那九天元阳尺射出之后,一声清越的啸声从凌空口中发出,空中亦在同时传来一阵剑啸之声相合,其声清越,久久不息,啸声初时低沉,渐趋高亢,便在此时一阵威猛绝伦的剑压自空中当空压来,竟是将蚩尤高涨的魔焰气势也压的一滞。
空中浮现的“逆天”二字此时围绕那九天元阳尺不住疾旋,片刻后,竟在天际化作一太极之相,剑势更是大盛。
凌空非是那道门中人,不习阴阳之法,怎会在施展剑诀之时显现太极之相呢,此事说来简单至极,须知,不论是释儒道、又或其他魔道、妖道、包括凌空出身地剑门修行的剑道,初时分野甚大,然越是往后,则彼此越是相近,皆是追求先天混沌之境,那阴阳之理自是蕴含其中,是以凌空剑诀一施,太极浮现,非是什么怪异之事,乃是凌空修为已至,剑中阴阳自分,相生相成。
却说魔神蚩尤见了凌空剑诀的威势,不由高声说道:“汝以金仙之境却领悟天道混沌至理,确是不俗,然如此还是难挡某家“天魔诀”之威。”话毕,手中那团不住收缩的黑芒脱手而出,其势却是极其缓慢,然那威势与凌空的剑势相比确是不可同日而语。
凌空见这魔神魔功击来,心诀引动,已成太极之形的“纵法神霄诀”亦是猛然向那魔神击去,阵阵尖利的剑啸之声充斥场中。
第九章 魔神之属(下)
凌空的“纵法神霄诀”一出,声光气势比之在地府大战群仙之时还有不如,然其中威势却是远胜往昔,单是剑中阴阳自生,便已是深合大道循环之法,且剑势击出,不再似以往那般万道剑气如奔雷而下,只见是万千激射的剑气,在凌空剑诀引动下凝为一道粗长光柱,却不见有丝毫剑气散溢而出,那光柱一凝,便奔腾呼啸地向蚩尤击出魔功击去,其实若凌空的对手不是拥有万劫不灭体的上古魔神,此时的剑势必是攻向其本体,何必与其功法纠缠,然凌空却也知道,自己虽然成就大罗,但在这魔神的面前却是不算什么,炼成万劫不灭体的蚩尤对凌空来说,便等于是不死之身,“纵法神霄诀”虽是剑门仁心剑诀进阶功法,剑势之强便是原始天尊门下的金仙也不敢以身硬憾,然这蚩尤乃是修成万劫不灭体的上古魔神,凌空的剑诀虽强,也是难撼动其魔神真身,而凌空的金仙之躯却是奈不住魔神魔功的一击。面对实力如此不对仗的较量,凌空唯有全力抵挡蚩尤袭来的魔功,身形同时展动,宛如激光电射一般。
蚩尤见凌空那凌厉的剑诀,却也是不禁动容,自己修成万劫不灭体虽然不惧那剑诀之力,然若是被那剑诀正面攻上,虽不至伤了自己的根本,身受重创却是难免,心中思量,那天魔诀的攻势却不见丝毫减弱,那击出的黑芒滚动间已是扩展至十数丈方圆,宛如黑云压顶之势向凌空缓缓罩去。
凌空剑诀展开身形电射间,心诀催运信手一招,先前依偎在凌空身旁的中央神兽麒麟。却是在此时猛然巨吼一声。只见一道晶莹的剑光从其巨口中激射而出,瞬间落在凌空手中,而那麒麟则在那剑光飞出后,身形急剧缩小。片刻后,竟变地宛如只小猫般大小,看上去很是可爱。却说凌空将剑心召回,本已快捷无比地身躯顿时速度再增,只见一道虚影在空中不住飞旋,无数剑气紧随那粗大光柱之后。直向蚩尤击来的那黑云激射而去,剑光之盛,剑气之强尽显剑门法诀之威。空中再度升腾起阵阵强绝剑意。
转瞬之间,凌空击出的剑光,已是击在那黑云之上,两相一触,蚩尤魔功形成的黑云一缩之后猛然弥漫开来,本不过十数丈地黑云。在瞬间扩至数十丈方圆,洪荒之气更盛,伴随蚩尤那凶厉气息,只见那黑云滚滚,两边更是伸展开来,直向凌空击来的那光柱围去。
凌空修为虽是不及这上古魔神蚩尤,然剑门御剑之术乃是当世无双,蚩尤魔功虽是魔道之首。天魔诀更是其精深之学,攻势一出,瞬息间便已将凌空“纵法神霄诀”困住,然蚩尤凭借强横的修为,要压住凌空的剑诀不难,若要将之击溃,却非是那般轻易之事了。
黑云虽然在瞬间便将凌空击出的剑诀困住,然此际的凌空毕竟是得证大罗地金仙,虽是剑诀被制却也毫不惊怕,剑诀攻势虽是在蚩尤神通之下被困与那黑云之中,然其中联系却是未断,在凌空剑心引导之下,在那黑云之内左右冲撞,不教蚩尤的黑云将之彻底裹住,虽是空间渐小,却还可片刻时间。
凌空早知这上古魔神蚩尤,一身修为神通不在鬼帅、大圣等人之下,当日天庭一战,凌空等合剑门五子之力,也不过勉强与齐天大圣拼了平手之局,那还是大圣仅以拳脚功夫对敌的结果,若是当日一战,大圣神通尽发,剑门五子虽有后弈传下地无敌剑阵,恐也是难挡大圣神威。有念于此,凌空自然知道自己与魔神蚩尤的差距,是以在御使“纵法神霄诀”的光柱之时,四灵诛魔剑再次激发,四方四灵显形之后,却是对那小猫一般的中央神兽麒麟一拜之后,方才齐齐展动身形向那渐趋扩大的黑云激射而去。
蚩尤见凌空剑诀连出,面上却是轻微一笑,说道:“汝之修为虽不在某家眼中,然攻势之强,法诀之妙,实非是其他金仙之辈可比,剑乃小道竟被汝修至如此境界,实在难得,后羿神射之技,吾等上古一脉皆是深知,不想其竟可化箭为剑,还可有此威势,不愧是我上古一脉中神通第一之人。然汝毕竟修为不过金仙,若是汝能有那后羿三成的修为,接下某家这天魔诀一击还有几分可能,此刻却是不足。”言罢,只见那黑云翻滚之势更见急迫,一边急剧收缩欲将凌空剑诀之势击散,一边猛然向凌空击去。
凌空则是身形电闪,化做一道虚影在那黑云边上盘旋,手中剑心亦是不住地激射出道道凌厉的剑气,将接近自己身躯的黑云击散,而四灵诛魔剑亦在此时向那黑云激射出无数剑气,剑门四诀之势合天地五行之力,虽是五行缺一,然其威势亦不可小看,四诀剑气轰在那黑云之上,竟是教那黑云的势头一滞。
蚩尤见自己话音才落,自己天魔诀形成的魔道黑煞竟是被凌空的攻势阻住进攻之势,不由心中微讶,这凌空虽是功法奥妙,修为却不过金仙而已,怎地竟是可阻住自己以四成修为激发的天魔诀攻势,不过虽是讶抑,却仍是心下笃定,蕴含自己四成修为的天魔诀若是被一金仙挡住,那自己却是妄称魔神了。且此时黑云之势,不过是天魔九变地第一变,这凌空虽可挡住第一变,后面八变却看其如何抵挡。
便在凌空剑诀尽出,堪堪挡住蚩尤黑云的攻势之时,那漫天弥漫的黑云却是猛然向内收缩,不过瞬息之间,竟是缩至拳头大小,变成一颗通体闪动幽深光泽的黑球,凌空却在此时心神巨震,适才那“纵法神霄诀”仍被困在其间,此时黑云缩至拳头大小。凌空的“纵法神霄诀”虽是剑门秘法传承的神技。却也是难奈此等巨变,那曾将天庭众神杀地狼狈不已地“纵法神霄诀”,竟是在刹那之间,便因这黑云的突然变化而被彻底击破。凌空却是在变化才现之时,联系剑诀的心神虽已急急退出,却是迟了片刻。
受那魔功一击之力,虽不过是外放御剑的神识,然蚩尤魔功岂是易亍,竟是在击中凌空那御剑神识地刹那之间。遁迹而来,直接攻向凌空识海所在,若非凌空浩然正气乃是魔道天生克星。,魔功未入之时,便已将凌空识海护住,且那攻入的魔功在凌空剑气阻拦之下不过剩下些许之数,则凌空在此击之下,恐识海都要受些损害。非是现在不过是心神巨震,受些小伤便可过的了。
凌空在蚩尤魔功变化下虽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却是知道,自己与那魔神的修为实在是差距太大,纵有剑门神妙绝伦的剑诀在手,却没有那一诀可以抵挡之魔神之威,莫非只有施展那自己观看始祖后具射日之威时领悟的“耀日喧嚣诀”不成,否则以自己地修为实在没有那诀能抵挡这魔神一击之威。
便在凌空心念电转间。蚩尤天魔诀天魔九变的第二变魔道苍苍,便是那黑云聚合而成的,通体闪动幽深光泽地黑球已向凌空身形击来。适才威势惊天的黑云,如今竟会凝结为如此一个小球,却是教凌空如何敢轻易拦阻,不得不展开身形躲避那袭来的黑球,一边御使四灵四诀在那黑球来路之上布下层层剑,欲借此拖延片刻时间,好施展那威势无穷,却对自身有极大损害的“耀日喧嚣诀”。
然此时击来的幽暗黑球,乃是蚩尤天魔九变的第二变魔道苍苍,乃是适才那威势惊天地黑云聚合而成,威力之强,远在那第一变幻化的魔道黑煞之上,只要想想如此一颗拳大的黑球乃是那占据数十丈的黑云聚合而成,便可知其蕴含的威力了,且此时的黑球不似那黑云一般乃是以量取胜,如此小小一颗黑球,若是被其击上,恐怕便是西天佛祖、原始道尊也要受些伤害,更莫说凌空这区区金仙了。
天魔九变的第二变魔道苍苍的威势如此巨大,又岂是凌空那五行缺一地四灵剑诀能够抵挡,是以此时的攻势一出,一路摧枯拉朽,视四灵剑诀激射的剑气如无物,只是锁定凌空身躯所在,紧紧跟随凌空激射的身形,上下翻飞,不时还有道道凶厉的魔焰激射而出,教凌空一时陷入困境之中。
四灵剑诀盘旋空际,无数凌厉的剑气不停的向那激射的黑色光球击去,然如此凌厉的剑气击在那黑芒之上,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且是连响动皆无,所有剑气才一射至那黑芒之上,便立即被那黑芒无声无息的化去,竟是阻不得其势分毫,且那黑芒激射之速还在增加,此时已是距凌空的身形不过三丈之数。
殿中鬼帅、大圣等人此时皆在暗中提聚修为,只要那黑芒接近凌空一丈之内,这二位无法无天之人也是不会顾及什么两边的赌约,便要出手拦劫那不住激射的黑芒了。
如此又过得一刻,那黑芒已是距离凌空不过两丈之地,不住闪躲的凌空,此时已经感受道那黑芒上传来的无边压力,虽是还未及体,那威势已是教凌空心神皆震,知道若是当真被那黑芒击上,以自己的金仙之躯,也是承受不住蚩尤此击之力,唯有将元神附于剑心之上遁出,或有一线生机。
如此困境之中,凌空虽然心神俱震,却是未有丝毫慌乱,心念电转间,却是暗自思量脱困之道。剑门剑诀固然精妙绝伦,剑技之道自己亦是不弱预燃,然此际却是难有大用,在魔神蚩尤激发魔功的绝对压制下,不论什么精妙的剑诀,也是挡不住那一击之威,便是那威势远在“大罗周天神剑”之上的“纵法神霄诀”,也是在蚩尤魔功之下瞬息被破,凌空此时惟一能想到的御敌之测,只有那观剑门始祖后弈神日神威,从而领悟的“耀日喧嚣诀”或有一搏之力,然此诀威势固然浩大,凌空却因自身修为的原因,难以收放自如。施展之际虽只需片刻时光。
然凌空此时却是刹那之机也不敢停留,否则教那黑芒击上,转眼便是个仙躯尽毁,元神逃离的下场。如此便等于是输了此战。
两道虚影在空中不住追逐,殿中众人除去那两位上古大神之外,便只有大圣、鬼帅、镇元大仙能够看清其中虚实,便是那与凌空同为金仙地青莲剑仙,亦是要提聚修为,才可看清空中两道激射地身形。余者、便是鬼帅麾下的五王十将也是难以看清其中变化,至于亡月老妖、蚕引真人等,那更是休提。至于凌空之妻李敏毓。见自己夫君与人争斗则是早已手捧酥胸,轻掩朱唇,紧张的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其实此时凌空还有一脱困之法子,那便是将浑身修为注入手中剑心之内,须知那剑心乃是剑门剑仙一身修为所聚,修到极点之处。那剑心之威便是比上洪荒之时的先天法宝,也是不遑多让,此时地凌空虽不过成就了金仙之道,然若是将修为所聚的剑心激射而出,确是有可能将那紧追不舍的黑芒阻拦下来,然若是凌空当真如此作为,那一身修为尽复流水不说,恐怕在那巨震之下。凌空的元神也是无法保全。
然便在凌空心念电转,苦思无法之际,猛然想起那先天灵宝九天元阳尺,有念及此,凌空当下再顾不得许多,反手将那九天元阳尺握在手中,剑诀连施之下,仁心诀、帝皇诀、缥缈诀、杀伐诀四诀剑气连续注入其间,随后祭在空中,手中剑心连连点出,与自己留于此宝之内的元神烙印相合,之后四诀之力同发,手中剑心重重一击在那先天灵宝之上,一道沛然大力猛然高涨而出,既非剑气、亦非是洪荒太古之息,竟是纯正的先天混沌元灵之气。只见那先天灵宝在凌空施为下,猛然向那黑芒电射而去。
凌空催发九天元阳尺时,虽然身形未曾有片刻停留,施展之际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然此时、那黑芒已是追及凌空身后不过丈余之地,大圣、鬼帅二位见此,正要出手之时,凌空已将九天元阳尺激射出来,大圣、与鬼帅二位,感受到那纯正地先天混沌元灵之气,不由齐齐心下一松,各自收敛修为,既然凌空已可御使先天混沌元灵之气,那逃过此劫当不是什么难事,待其真个抵挡不住之时,再出手阻拦不迟。
这二位对凌空皆有好感,是以才会对凌空的安危如此上心,虽然心思目的不同,却是均不愿见此仙道奇才就此陨落,对此鬼帅感受甚深,鬼帅初见凌空之际,凌空不过是人间顶层地修为,那知不过是短短数年的时光,这凌空便成就了仙道不说,且还一举证得大罗之道,虽说其中有外力之助,然其资质确是举世难逢,是以鬼帅才会对凌空另眼相看,虽然其中还有缘由,然关怀凌空之心确是不假。
而鬼帅与大圣之所以能够坐视凌空独战上古魔神蚩尤,一则、乃是因为自恃此地有自己及大圣在此,便是凌空当真有什么危险,有自己及大圣出手,也可保凌空无恙,这二嘛,便是希望凌空能够多些磨炼,须知仙道一途自来没有取巧一说,有一分的努力那便有一分的收获,而在成就金仙之道后,若是想有寸进,更是需要百数千年的时光,而此时的天界大乱在即,凌空乃是剑门遗世弟子,又是剑灵天地剑仙们派出的代表之人,迟早皆要卷入大乱之中,且是还是处于风口浪尖之处,虽然凌空已是成就了大罗的金仙,然此修为在将来的大乱之中却是远远不够。
而能够与蚩尤这样修为之人交战,对凌空的益处之大,实在难以估量,只要凌空在此战中能够生还,其境界修为必要有极大提升,是以这二人方会如此放心的让凌空独力迎战魔神蚩尤。
却说凌空将那九天元阳尺催发,竟然在无意之间将深藏其中的先天混沌元灵之气激发出来,此时的九天元阳尺,方开始显露其先天灵宝地威势,挟无上天威剑气,猛然间向那黑芒之处射去,其威势竟还在蚩尤魔功之上,教那魔神蚩尤亦是心下暗惊。
不过蚩尤自恃身份,此时虽见凌空攻势绝伦,仍是不愿再提升丝毫修为,须知,对这位上古魔神来说,金仙在其等眼中,也不过尔尔,此时自己已是施展了四成的修为了,若是再提升修为,便是击杀了凌空,对自己来说也是毫无光彩之事,是以眼见凌空猛然击出的先天灵宝,却仍是冷眼以对。
蚩尤天魔二变所化出的黑芒,与凌空击出九天元阳尺皆是速度奇快,瞬息间便在殿上众人眼前撞在一处,如此两股巨力的冲撞,蚩尤战前亦是想象不到,只闻一声暴响传来,殿中刹时被黑云剑气覆盖,一介,虚幻的身影竟在此时于那交击的中心处缓缓显出。
第十章 黑天魔神(上)
凌空借九天元阳尺的混沌之力,一举击破蚩尤的天魔九变的第一变魔道苍苍,虽是借了先天灵宝之功,然却是需以自身心念修为为引,否则便是空有开天之力,若无神念了导,也是并无丝毫用处的,是以凌空虽是破去那袭来的黑芒,却是在那巨震之下,心神再遭重创,此时的凌空便是有心施展那威势无边,且对自身危害无穷的射日神技“耀日喧嚣诀”也是力有未逮,悬留空际,暗自回复受损心神。那曾破去蚩尤天魔第二变的九天元阳尺,此时已飞回凌空身侧,虽无先前那威势,却是闪动着瑰丽光彩。
却说那两力对撞处浮现的身影,此时渐趋清晰,只见是一个如同蚩尤那魔神真身一般形状的人形,牛头、甲胄、巨尾,手中魔焰刀芒不住闪动,又过片刻便凝结为实。蚩尤的话声却在此时传来,言道:“某家这自天魔诀演化而出之天魔九变,如今汝已是连接了两变而无损、确是难得,如今之变乃是天魔第三变黑天魔神,汝只要再能将此变接下,某家与汝之事便一笔勾销,此后亦不会旧事重提。”
凌空此时心神虽遭重创,闻言仍是强自说道:“还请魔神前辈赐教,凌某在此恭候。”
蚩尤见凌空仍是如此强硬,不由大笑一声说道:“汝既如此言语,到是教某家也有了几分怜才之心,某家知汝乃是条汉子,那便接某家这天魔三变黑天魔神吧。”言罢,只见那空中的魔神之相猛然袭来。
凌空见那魔神之相击来,因心神还未平复。当下不敢硬憾。唯有继续疾速飞旋,先暂避其威,待心神恢复后,再御使那九天元阳尺。看是否能够再将此变阻拦。
凌空疾速飞旋,暂避其威时,魔神蚩尤的话声又是传来,言道:
“某家这天魔第三变乃是某家身外化身的神通所聚,虽不过才是三变之属,然其中威力可与最后三变相比。汝莫要轻敌才是。”
对蚩尤地言语,凌空却不理会,此时心神已在那浩然正气纯正平和地气息之下。渐渐平复下来,而凌空那紫府中,由佛祖化身舍利所聚的白色小球,却在此时猛然毫光大作,自凌空将剑心召出,便一直在凌空紫府盘旋飞舞的那小球。在凌空催动浩然正气平复心神之时,猛然喷出阵阵浩荡气息,既非是先天灵气,亦非五行之属,乃是没有任何属性的气息,偏生其中还蕴含了莫大地威势。
凌空见此虽然是疑惑不解,然此时那一直无甚用处的白色小球猛然大显威势,对凌空来说无疑是平添强助。浩然正气虽是天地浩荡之气所聚,却不过是凝神净念的功法,用于疗伤或有奇效,若是用之御敌,对上与自己修为相当之人还可一用,然若以此对上这上古魔神,却无疑是蛆殍撼树。然此际在那白色小球突显的威势下,凌空修成的浩然正气却是浩荡之气大盛,隐隐有浩荡天下之感。
凌空自己却不知道,能将佛祖分身舍利吸纳,并在体内结成无任何属性的天地至精之纯之气,乃是多么地得天独厚了。剑门剑诀虽是精妙,然却是霸道无比,此霸道非彼霸道,乃是对修行之人而言,剑门剑诀一旦修成,便在修行之人体内自成循环,此点与各家各派的功法皆是一般,然剑门之诀特别之处,乃是在于,剑门的剑诀固然威势惊人,却最是无情,剑诀一成,便是天地五行之气息亦要尽数驱逐体外,以保持剑气地精纯,凌空才得仙道,囟门洞开之时,便因曾施展过那“耀日喧嚣诀”以至剑丹受损,险些为那天地五行之气冲入体内,幸有剑灵天前辈剑仙相助,方才成就金仙之道,便是如此。
本来以剑门剑诀如此排外之性,剑门之人终生无望修行他派功法,亦不可御使除了本体剑心之外的任何法宝,而此时的凌空却偏生两者皆全,不但可将那九天元阳尺收进紫府,还吸纳了佛祖分身舍利,其中非是无因,乃是因为凌空修行的乃是剑门仁心剑诀之故。
仁心剑诀乃是剑门五诀中最中正平和的一诀,论威势不及那帝皇诀,论杀机不及那杀伐诀,论飘逸不及那缥缈诀,论诡异不及那幽冥诀,乃是中庸之道的剑诀,然便是此诀修行之人,方有望在剑诀之外修成浩然正气。凌空能将心神烙印印入九天元阳尺内,并将之收进紫府,乃是因为凌空修行地剑诀乃是后舆传下的道统,且当时的凌空已是将剑门的五诀融合了四诀,气息与始祖后界有几分相似之处,方能教此宝中的先天混沌元灵之气,以为乃是故主来到,是以甘心认主,而又因为剑门的剑诀,乃是洪荒一脉的传承,剑诀中隐隐含有洪荒之气,两厢一合方能教凌空收得此宝,若是后天法宝凌空便无此能耐了。
而佛祖那分身舍利则更是奇妙,以剑门剑诀排斥其他一切功法的属性,本是万万不能将佛祖分身舍利吸纳,但偏生凌空修行地乃是仁心诀,体内除了剑气之外,胸中早孕浩然正气,得此不带丝毫属性且纯正无比的正气之助,佛祖那分身舍利亦是佛门心念之功所聚,两厢一碰却是一拍即合,佛念聚合而成的舍利亦是化为庞大无比的气息,被凌空全部吸纳,在紫府中结成那白色小球。
而那时凌空虽已是成就大罗的金仙,然比之佛祖分身却是大有不如,且因剑门剑诀排他之性,凌空则是空有庞大无比的强横实力,却是施展不得,浩然正气固然是固本的无上妙法,凌空却因修行日浅,无法将浩然正气与那绝大的气息相融,可谓是空有宝山唯有坐看,奈何、奈何!
然此时那被凌空吸纳之后,便一直沉寂的白色小球猛然暴出如此威势。则是因为浩然正气之故。凌空御使九天元阳尺。虽是击破蚩尤天魔第二变魔道苍苍,然毕竟是以其心神为引,想凌空修为远远逊于那魔神蚩尤,在如此重击之下,凌空焉能不伤。而便在凌空催动胸中浩然正气,平复受损心神之时,面对如此重创,那妙绝天下的浩然正气也是后力不继,便在浩然正气无以为继之时。一直与浩然正气相互联系地那白色小球当即被引发出来,得佛祖分身舍利那浩大气息之助,片刻间便将凌空受损地心神回复如初。且还又有精进。而此时因为剑心浮于体外,浩然正气自然是充斥凌空全身,在此机缘巧合之下,那佛祖的分身舍利终于与凌空的浩然正气相合,阵阵浩荡之气激荡而起,凌空修为大进。
便在凌空将体内舍利元气与己身的浩然正气相合之时。西方极乐世界,正在灵山大雷音寺宣讲佛法精义地释迦摩尼如来佛祖,却是猛然一停,目视下方听讲的诸佛、诸菩萨、罗汉说道:“善哉、善哉、天数循环、因果不爽,我佛门虽失千位佛,诸界却显大德之人,日后必能演无量法,度无量众。乃是一位大德行的高人,天界之乱将在此人身上平复,乃是天道所定的应劫之人,善哉、善哉。”
佛祖话音一落,佛祖旁坐的药师琉璃光如来合掌说道:“我佛又见何方大德将要降生,既言是诸界大德之人,未知与我佛门有缘否,千位佛之位是否有了后继之人?”
佛祖闻言,含笑不语,片刻才睁眼说道:“吾适才以神通光照诸界,却觉天道乱流将复,皆是应在那大德之人身上,如此当真幸甚,虽是天机却不妨说与诸位一、二,此显世大德之人非是降生应劫,乃是天道所寻,此时虽与我佛门无缘,日后却是大有渊源,我佛门千位佛之数当应在此人身上。”佛祖话音一落,寺中诸佛,诸菩萨、罗汉齐声称善,一时间佛号不绝于耳,尽显佛门德威。
天道终寻得归属应劫之人,佛祖有了感应,原始天尊与那太上老君亦是齐齐感到天道变化之机,然此二位却是如何推算也是不知那应劫之人当在何方降世,不免暗自诧异,天道既已平复,为何却是仍不清晰,以自己已经超脱天道的境界,也是看不出这天命归于何处,此事确是有些奇怪。
却说在天道显现变化之时,那一片混沌太虚地虚空却是传出一声悠长叹息,随后只闻一个声音说道:“天道变化果是莫测,便是老道也是未能尽得天机,时至今日才知原来如此。”说完又自叹息一声,那声音才又说道:“通天徒儿,你且归去,将为师之话告诉你那两个师兄,前路惶惶、不如归去。”
另一个声音却在此时响起说道:“谨尊师尊之命,通天去了。”言罢只见一道黄芒,从那虚空闪现,须臾、便不见踪影。
先前那声音却在此时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年一念之差,却是铸下大错,应在今日才显现出来,确是老道修为未够啊,罢了、罢了,后辈之事,后辈了,老道也是管不得许多了,若能顺应天道之规,你们几个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却是难免轮回之中走走了。”声落,混沌虚空再复寂静。
却说这几位诸界至尊之言,身处地府的凌空自然不知,此时的凌空正在思量如何接下蚩尤地天魔第三变,虽然佛祖分身舍利凝聚的元气已与凌空浩然正气相融,凌空乍得此助,一时却是难以尽展其威,唯有继续将身形疾速后退,同时将四灵诛魔剑四诀齐出,四方四灵在凌空催动下,不再悬浮空际释放剑气,同时将身躯伸展,同时向黑天魔神轰击而去,虽是五行缺一,仍是有几分威势。
却说那蚩尤化出的黑天魔神乃是身外化身之术,化身一出,便等同本体一般,虽然不似蚩尤那样魔功无敌,却也不可小视,此时见凌空剑诀袭来,那黑天魔神却是将手中魔焰刀一横,三十六道魔云黑气瞬间从其身前激射而出,直向那攻来的四诀迎去,其本体却是仍紧随凌空身后。
此时的凌空毕竟是金仙的境界。虽然与这些上古大神们相比不值一提。在天界却是位属顶尖之人,乍得强助时,虽一时难以发挥其中威势,然有此片刻时间。对凌空来说已是足够了。当下在那黑天魔神紧追不舍之时,凌空亦是全力催发浩然正气,阵阵天威激涌而出,九天元阳尺竟在瞬间与凌空剑心合而为一,一道雪亮光芒瞬间暴起,剑诀展动。反身直向那紧追地黑天魔神疾斩而去。
殿上众人见凌空竟敢硬憾这魔神之威,不由均心下一紧,众人此前虽见凌空威势大盛。但是如此硬憾魔神分身之举,却还是教众人有些担心,大圣与那鬼帅更是暗中提聚修为,随时准备救下凌空。
刹那时间,凌空已与那蚩尤地化身黑天魔神战在一处,只见魔云黑气四溢。阵阵天威纵横,交手片刻,凌空竟是不落下风,手中剑心洒下偏偏剑芒,或劈、或斩、或刺、或挑,却是教那魔神分身占不得半分便宜,无论其魔功如何激射,魔焰刀如何诡异。却是摸不着凌空身躯半点。此时双方之战竟是个势均力敌之势,且对真元的控制皆是高妙无比,二人交手至今,才不过对撞了三次而已,且那激射而出的真元气劲,若是未能克敌致胜,均不见有任何散溢,转瞬间便被交手二位收回,尽显控制之妙。
却说那青莲剑仙见得此刻凌空攻势,不由心下暗叹,这凌空能在百数年间,从一世间修炼之人,成就金仙大道非是无因,只看其在片刻间便能领悟真元控制之法,便知其确是天资聪颖之人。
鬼帅等人见凌空此时展现的修为,亦是暗自点头称赞不已,不过是观看了两场比斗,便能有此领悟,凌空此后地成就当不可限量,也许可再现当年上古大神后典,箭射九日那脾睨天下的威势。
却说此时的凌空,越战便对那威势大增地浩然正气的控制越是顺畅,且因为仁心剑诀乃是与浩然正气相辅相成,此时凌空同时催动之下,剑气与那浩然正气并无排斥之意,此时凌空越战越勇。
蚩尤此时亦是惊异不已,怎地不过是片刻之间,那凌空便修为大增,此时不仅能与自己分身战成平手之势,且那阵阵天威之气更是隐隐克制了自己魔功的施为,竟是教自己有束手束脚之感。不过便是如此,魔神蚩尤仍是不愿再提升修为,虽然战前蚩尤并未说仅用三成之力,但是做为先天所育,洪荒成道地上古魔神,尊严自然是极强的,若是一见不敌便提升修为,对手如是鬼帅这般的人物,那蚩尤自然不会留手,但是对手不过是个金仙,魔神蚩尤却是不好做那无耻之事。
而此时凌空亦是在激战中,浩然正气与那佛祖分身地元气融合无间,正气激荡之下,阵阵天威随念相合,更添凌空剑诀的威势,剑心之上猛然暴发出一阵剑雾,竟是在瞬息间便将魔神蚩尤的分身困于其中,任那黑天魔神在其中怒啸连连,魔刀挥舞激射出无数滔天魔焰,却仍脱不出凌空剑雾的包围。
蚩尤见此,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有些难收了,虽说此时只要自己略略提升魔功,便可教那黑天魔神脱困而出,但以蚩尤魔神之祖的身份,实在是做不出那等下作之事,唯有静立一旁,待此战结束。
此时那黑天魔神在凌空催发的浩然正气之下,已是渐渐难显威势,怒啸之声亦是渐渐衰了下去,凌空见此,却是不敢有丝毫轻忽之心,手中剑势不停,无数剑气激射而出,在那剑雾之外又结下一张剑,随后只见凌空手中地剑心猛然威势大盛,“逆天”二字隐显空际,那张才结下的剑猛然向内收缩,瞬息间便冲入那剑雾之中,数百声闷响传来,只见凌空催发的剑雾却在此时凝为一口光泽闪动的长剑,而那被困其中的黑天魔神则已是凌空激发的剑牢牢束缚,剑意大盛之间,那剑直向黑天魔神体内勒去,欲要将之身躯斩做数块。
蚩尤见此,已是无心再战,不过区区一个金仙,竟是将自己以三成功力催动的天魔九变的前三变破去,如此结果实教蚩尤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蚩尤此人虽是魔道之祖,却是很有气节,虽此时输给一个晚辈有些难受,却也绝不耍赖,见自己化身地黑天魔神已被彻底束缚,蚩尤却是将魔功一收,陡然间,只见那化身却是变化做一团黑云,瞬间从凌空的剑中逸出,蚩尤的话声在此时传来,言道:“某家此后与你再无瓜葛,收你妻为徒之事再也不会提起。”
凌空见这位魔神竟会主动认输,不由大觉惊讶,当下也是收回剑气,对蚩尤拱手说道:“凌某谢过前辈雅量。”
凌空话才说完,鬼帅却在此时说道:“不想本帅成婚,却是佳客频来,不知又是那位高人来到。”
第十章 黑天魔神(下)
却说鬼帅话音才出,修为在鬼帅那一层次者皆有所感,那上古大神刑天在鬼帅话音才落之时,便即说道:“道友莫要误会,此时前来之二人,乃是我家少主的属神,相柳及那浮游,我等来前,其等还未曾苏醒,此时前来地府之中,应是苏醒之后已有数万年未见少主,心下急迫,这才遁蚩尤的气息赶来,我等亦是此时才知,还请大帅莫要误会了我等。”
鬼帅闻言,笑笑也未言语。如此片刻之后,只见一青一黄两道光芒射入殿中,显出两个身形,只见这二人竟是一般的模样,皆是相貌俊俏之人,不同处在于一个是青光绕体,一个是黄芒缭绕,二人打扮也是以二色为主,哪青光绕体者着一身青色甲胄,但仅遮掩了胸腹等位置,且此人面颊两侧各有四张极小的脸孔,望之有些诡异。另一个一身黄芒缭绕者,则是一身黄色甲胄,也是与哪青色光芒者一般,不过在其裸露的手臂大腿等处,则是纹有各种古怪至极的纹路,望之教人生异。
此二人来到之后,眼光一扫,见到那共工均面显喜色,急行几步来到共工身前拜倒下去说道:“相柳(浮游)参见陛下,此生能够再次得见陛下容颜,实乃小神之幸也。”
共工那不带一点表情的脸孔,此时见得这二人,亦是难得的泛起一丝喜意,自来到鬼帅殿中之后首次出声说道:“不想数万年之后你我君臣还有重逢的一日,确是幸事,如今诸界大乱在即,那天帝失德。鸿钧老道的弟子。原始天尊与那太上老君控制周天星力却是各有私心,正是吾等洪荒一脉再起之时,如今本王业已与地府鬼帅结为同盟,日后共掌周天星力。你二人速去见过。”
相柳、浮游二人本就是洪荒大神,虽其等乃是那水神共工手下属神,然其等一身神通修为亦是不凡,相柳乃是天生御水之术,对水势的操控仅在共工之下,浮游则是先天五行之土所育。御土之术天下无双。
此时二人闻地共工之言,却不过对鬼帅略一拱手,便不理会。鬼帅自然不会与其等计较。笑笑便过。
却说那蚩尤天魔三变虽是未能击败凌空,收徒之念却是还未死心,毕竟身俱如此纯正地魔神血脉者,在其看来便是等同自己嫡亲后裔,然自己先前却已是将话说死,以蚩尤上古魔神的身份。自是不会做那出尔反尔之事,此时虽是见到相柳及那浮游来到,却是看也未看一眼,那相柳及浮游二人虽亦是洪荒大神,却非是混沌所育,仅是得了先天五行灵气成道之人,对此小神,蚩尤连看一眼的心情也是欠奉。此时乃是在苦思如何想个两全之策,将凌空之妻收在自己门下。
便在相柳、浮游与鬼帅见礼之时,这魔神却是忽地面泛喜色,对凌空说道:“某家既有前言,日后自不会再为难于汝,然汝之妻室确是身俱某家魔神血脉,若不修行某家创下的魔功确是浪费之至,道门微末小术,如何与某家功法相比,汝不愿妻室修行魔功,乃是因为怕修行魔功之时地那种种磨难,某家如今有一法,便是将某家创下的功法传授于汝,以汝之修为当能够分辨出来,某家的魔功比之道门术法如何,是否如同世间传言一般,修行之时会否有那许多凶险折磨,汝若觉得某家功法无甚凶险,便代某家传授汝妻,也可了吾心愿,汝如今意下如何?”
殿中众人闻言齐齐大惊,魔神蚩尤竟欲将魔功传授凌空,再由凌空代其授与李敏毓,如此事情怎不教其等惊讶,须知蚩尤修行的虽是魔功,却是参悟混沌变化而成,其中暗合天道之规,乃是世间无上的功法,其中妙用不在后弈道统之下,蚩尤竟要将之授与凌空,如此事情怎不教殿上众人惊异。
凌空闻言正要答言,鬼帅传音突至,说道:“道友勿要拒绝,这魔神蚩尤虽是有些霸道,然其功法确是不可小视之,便是韩某修为也是不及这魔神,且后世魔道功法均属其道统,不过却是断章残页,便是韩某自创的功法,也是借鉴其良多,如今有此机会,道友万勿推拒,免得那蚩尤又生事端。”
凌空闻得鬼帅之言,本要拒绝地话语便停了下来,略一思量,便对蚩尤说道:“即承前辈如此盛情,在下实在是却之不恭,在下唯有代拙荆谢过前辈美意了,在下亦是在此向前辈承诺,对前辈所授之功法,在下绝不修行,亦不外泄,若无凶险之处,在下会将之授与拙荆修行,以了前辈心愿。”
蚩尤闻言大笑说道:“那到不必如此,某家自从脱困之后,眼见我魔道不兴不免有几分失望,汝得了某家功法后,愿传授他人便传授他人,愿自己修行便自己修行,汝既是继承后羿的道统,便算是吾等洪荒一脉的传人,汝剑灵天超然诸天之外,吾等亦是知道一、二,某家地功法虽不似后弈那般威势惊人,却是胜在修行易也,不似那后弈,一身神通无敌天下,却因功法过于强盛精妙,教人难以领悟,不得不将之化九箭为五诀,如此一来,威势大减,虽汝仍可借此修成大罗金仙,但若是五诀不融,却是永远难显后弈射日神威,某家的功法却无那许多琐碎,汝若能相互借鉴,想必对汝之修行亦有助力。”言罢双目神光一凝,对凌空说道:“接某家功法传承吧。”
凌空在蚩尤话音一落之时,猛然觉得一道神念直刺自己识海,自己的神识在那袭来的神念下,显得脆弱无比,瞬间便被那神念直接冲入识海,凌空大惊之下急急催动威势大增的浩然正气,欲驱逐那袭来神念之时,蚩尤话声竟在凌空识海之内响起。言道:“汝莫要抗拒。某家正以神魂之术将功法授汝,汝全身放松即可,莫要提聚修为。”声落,凌空只觉一连串字符涌进识海之中。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仅是片刻,蚩尤的神念不知何时已退出了凌空地识海,凌空这才一震醒来。
如此又过地一刻,凌空才从适才看过地魔道修行之法中回复过来,眼见蚩尤那傲然而立的身形。凌空躬身一礼说道:“前辈功法果是奥妙非常,在下适才不过是略微一观,便险些深陷其中难以自恃。前辈功法虽是魔道,却是无不暗合天道之规,在下不才曾经有幸亲眼目睹鬼帅与大圣二位硬撼天罚,有悟于心,否则确是难明其中真意,前辈厚赐。在下愧领,此后必会授与拙荆,了前辈心愿。”
蚩尤闻言大喜,哈哈大笑数声方才说道:“某家与汝始祖后彝皆是混沌所育,洪荒成道之人,虽彼此修行不同,某家与那后彝也无深交,毕竟其当年乃是轩辕一脉的属臣。吾等则是炎帝一脉,然某家对其修为亦甚是钦佩,论修为、众上古洪荒大神当以其为尊,后弈射九日之时,吾等虽已是早已遭禁,却也可感其神威,想那帝喾十子虽是后天所生,却是在出生之时便得了混沌纯阳真力,此后又在那羲和抚养下,日日巡视天际,普照天下修炼真身,修为神通之强不在吾等之下,然便是如此能为之辈,更高距九天之上,却是逃不过后弈神射之威,十日同出,人间遭难,那后羿身处人间,九箭一出,十日便陨落了九个,若非念其等普照万民之功,后弈手下留情,周天之太阳真星,在那时便要换个人了。”
凌空闻言因说的乃是门中始祖,当下不好出言,只是躬身以对。却说那亡月老妖在闻得蚩尤之言语时,当下是心动不已,魔神之祖授下地功法,那是魔道圣典啊,自己若能有此之助,那自己如今的修为定能再上一层,那时飞升天界想来也能够保得肉身无恙,虽是大罗难证,成就真仙之道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当下心中热切无比,恨不得立即找凌空求肯,央其将那功法授与自己,反正魔神蚩尤也已名言,不禁凌空将那功法传授他人,不过亡月老妖热切归热切,也还知道,如此场合不是自己能够插话地,在这些诸界有数的高人面前,便是传音也是瞒不过其等的灵觉,是以强自按耐心中激动之情,待此间事了再找凌空商讨魔神功法一事,以自己与凌空的交情,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魔神蚩尤如此行事,殿上众人是几人欢喜几人忧,大圣与鬼帅一直都对凌空颇为看顾,此时见其能得魔神蚩尤传授功法,均是心下欢喜,以凌空如今地修为,若能在修行之时借鉴魔神蚩尤的功法,想必能再有所进,如此一来,便算凌空一时不能到达自己等人之境,却也多了几分自保之力,大圣是心无旁婺,仅是欣赏凌空,见其又得神功,真心为其高兴,鬼帅却是不同,不过鬼帅关怀凌空之心,虽有三分,另外七分则是为了凌空身后的剑灵天,做为横扫三界地地府鬼帅,且是神魔同修之人,韩信对剑灵天所具有的实力确有几分了解,莫看那剑灵天一向不参与世间纷争,平日也少与诸界往来,然其实力确是非同小可,鬼帅知道自己这般修为的,在剑灵天内至少有十数人,若是其等有心取天界而代之,只要剑灵天百数十位剑仙尽数出动,便是将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驱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此庞大的一股实力,若能与之结为同盟,那要比这些野心甚大的上古大神稳妥得多。
奈何那剑灵天虽然强盛,却是固步自封,闭门不纳,在其天门之外设下重重禁制,教外间仙人难入其中,鬼帅当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在地府巧遇一位来为自己双修道侣改命的剑灵天剑仙,当下出手帮了那剑仙一把,从而有了些交情,受邀前往剑灵天一游,这才得知内中一、二,当时便有心与之结交,然却是为其婉拒,言剑灵天中皆是一心修行之人,一向不卷入世间纷争,鬼帅虽是无奈,却也无法。只能黯然而回。然却是天不绝我,便在鬼帅一心想着如何与剑灵天结交之时,那被帝喾残魂夺体地玉帝竟为了当年杀子之仇,派出天界仙人覆灭下界剑门。虽是将剑门一众长老击杀,却也造就了凌空这位剑门弟子,剑灵天下界传人,鬼帅在知悉其身份后,借凌空向道门复仇之时屡次示好,终是与凌空结为至交好友。最后更是将凌空爱女收为义女,拉近彼此关系,欲借与凌空的友谊。与剑灵天的剑仙们拉上交情,在将来地天界大乱之时,得到剑灵天地助力,是以鬼帅虽对凌空甚是照顾,却是出于谋略需要要多一些。
鬼帅与大圣二人虽然心思不同,但见凌空修为提高却均是心中欢喜。而那几位上古大神对蚩尤此举却是有些不满,以这凌空适才展现的修为来看,已是远远超过寻常金仙的修为,已是将要踏土探寻天道法则之境,且此人乃是后弈一脉传人,对洪荒修行之法已是了然,蚩尤的魔功与后弈地功法虽无相同之处,然彼此皆是洪荒成道之人。自可相互借鉴,若是因此那凌空再是修为大进,无疑是为鬼帅一方平添强助,便是日后真的拿到了周天星力掌控之权,对方势大,对自己等确是有些不利,然这蚩尤一向随意惯了,做事从不会顾及什么,二位上古大神见事已至此,亦是唯有徒呼奈何了。
却说那才至此地的共工属神相柳,在闻得凌空乃是后羿传人之后,却是神色微动,不由向凌空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是心神巨震,以自己的修为竟是看不出这凌空的深浅,如此情形怎不教其惊异,面上不见有甚变化,暗中却是对凌空留上了心。
却说此时双方在连番大战之后终是罢战休手,场中气氛又复微妙之时,几位上古大神此来乃是与鬼帅结为同盟,不过对于那定下的盟约双方却不会去相信地,如今天庭被毁,分掌周天星力的天庭众神也各自散去,然此不过是表象而已,周天三百六十五位正星,及无数星神之力,皆是为那封神榜暗中操控,无论是那一位星神,皆是在死后魂灵为那封神榜所收,其等真灵乃是*封神榜之力方能与那周天星力相融,借周天星力重塑身躯,再现世间,是以天庭众神莫看因掌管周天星力,乃是诸界限正统,其等命脉却是被捏在那封神榜之中,若是那为位正神心有不服之意,原始天尊又或太上老君,只需将那封神榜抖动,摇出其一缕真灵元神,那任你有通天的修为也是亡于顷刻之间,连那轮回也是如不得,至此消散无踪。
是以若是要想将周天星力掌控手中,一则,便是将原始天尊及太上老君驱逐于天界之外,将那掌握众神生死地封神榜夺在手中,如此方可聚周天星力于己用,二嘛、便是效仿当年鬼帅一般,以绝大勇气自己斩断自身魂灵与那周天星力的联系,并在七日之内将自身鬼躯重新凝结,再以偷天换日之法,将自身原来掌控的星力引下,借那浩荡之气转换身躯,从而成为如今的鬼帅。不过此法凶险极大,鬼帅之后又有无数天庭众神转世应劫,却无一人有当年鬼帅的勇气,便可知其中凶险。
而如今众人商议之事,乃是将周天星力全部掌控于手中,如此做法,无疑只能从原始天尊及太上老君二人手中抢夺封神榜一途,只有将那可控制众神生死的周天星力夺来,方能将星力从天庭众神身上录离,而被夺走星力地天庭众神,虽会修为大损,更甚者会有再落轮回之中,但却是从此不必再受封神榜之制,只要有人渡化还可从修仙道,只要日后苦修,神识一开,顿悟前尘,未尝不能再回天界。
是以那盟约,与其说是鬼帅与上古大神一方结成同盟的表证,不如说是双方在日后天界大乱之时互不侵犯的协议,只有先将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逐离天界,夺下封神榜,才能谈到周天星力的归属一事,而那时如今的盟约还会有几分效用,双方皆是明白,那时间一切看实力说话,什么盟约都不可能有何约束之力。
几位上古大神当下又与鬼帅等人商议得一刻,便出言告辞,鬼帅也不多留几位,寒喧几句便亲自送客,凌空因为蚩尤对自己有传功之德,亦是在后面跟随,李敏毓今日受够了惊吓,此时紧紧抓住自己夫君的手不愿松开,凌空感其心意,也未将其劝开,便带同李敏毓一起,随鬼帅出门送客。
众人来到门外,几位刑天、共工、蚩尤等皆不是拖沓之人,对鬼帅等略一拱手便驾起遁光,直向天际而去。
鬼帅将几位上古大神送走,微微一笑,当先返回殿中,凌空手拥爱妻亦是一同折返,然便在此时,走在最后的相柳却是手中青芒一闪,只见一点微弱的青光在空中一现,便直奔凌空头颅而来。
第十一章 惊雷击顶(上)
却说共工的属神相柳在随同几位上古大神离去之时,竟施偷袭手段,一点微不可查的青光电射凌空头颅而去,凌空其时因在鬼帅殿中,戒心全无,正随鬼帅转身入内,一时未曾见得那不见有半点真元波动的青光,李敏毓其时却是正对殿外,恰好看见那点青光一闪,心下一急便什么也不顾了,猛然扑在凌空身上……
那相柳修为虽不及几位上古大神,却怎么说也是洪荒成道之辈,虽也是被禁数万年,一身修为神通却不在后世金仙之下,此时立意偷袭,莫看那青光微不可察,却是其毕生功力所聚,是以不仅瞒过了凌空那无处不在的神念,便是鬼帅也一时未能察觉,待鬼帅惊觉有异之时,那青芒已经击在李敏毓身上。
李敏毓因修炼凌空授下的功法,如今已是凝神为婴再非凡俗中人,如此修为在人间界已是顶尖之人,但是在仙人眼中,却是与那婴孩无异,一个天界的仙人在人间界已属无敌的存在,何况一个金仙呢,那青芒击中李敏毓的瞬间,无声无息间一层青光便将李敏毓身躯笼罩,竟是在瞬间便将李敏毓的元神亦是一起禁锢,教其想元神逸出也是难以做到,相柳这一击确是霸道。
凌空在此时也已是反应了过来,然眼见自己妻子如此模样,凌空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便这样呆呆的看着李敏毓的身躯被那青光包围,不见平日那恬静平和之色,亦没有交战之时的飘逸和超然。
李敏毓身躯被相柳功法击中,元神被禁。那青光正以极快的速度腐蚀李敏毓地身躯。凌空却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此变化,竟是呆呆地看着李敏毓的身躯。还是鬼帅反应神速,知道凌空乃是突遭大变,实在难以接受此事。心神一时不稳,当下救人要紧,再不顾及什么,一掌挥出,只见一道仙元迅速击在李敏毓身躯之上,欲要将那青光击散。然这青光乃是相柳毕生功力所聚的“青焰灭魂煞”,虽然鬼帅修为远在那相柳之上,但鬼帅仙元击至。那青光却是散而不退,在鬼帅神念感知下,只见那青光疾速向李敏毓紫府侵袭而去,鬼帅见此不由大急,如是教那青光侵汝李敏毓紫府,元婴一毁。李敏毓便是个身毁神消之局,而看凌空此时的表现,定是对李敏毓情深无比,若是知道李敏毓就此身亡之后,对其打击之大实在难以估量,若是不能看破此关,则终生不能再进一步,如此结局实在是鬼帅不愿看到地。
事急从权。鬼帅也知此时拖延不得,李敏毓的肉身眼看是再难保得,只要能将其元婴救下,也不必转世投胎,重塑身躯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太难之事,当下鬼帅一掌将凌空推开,再将李敏毓的身躯慑来手中,无数的黑芒从鬼帅手上激射而出,瞬间没入李敏毓的身躯,务要将李敏毓元婴救下。
若此时受创的不是凌空地妻子,鬼帅完全不会如此麻烦,直接将身躯击毁,以强破强尽驱相柳真元,便可将元婴救下,但此时虽然李敏毓肉身虽是难保,却不可使用如此过激的手段,是以鬼帅亦是只有催发魔功,一面阻止那青芒继续破坏李敏毓的肉身,一面直向紫府冲去,不但要将李敏毓那略显萎靡地元婴抢救出来,还要保住李敏毓的肉身至少和生前无异,如此精妙的真元操控,除鬼帅外确无几人能为。
鬼帅修为比那相柳强大太多,此时魔功尽发下,相柳那“青焰灭魂煞”虽是歹毒无比,却是难挡鬼帅神威,在鬼帅魔功真元冲击下,当真是一路摧枯拉朽,不过是瞬息之间便散了干净,唯有一丝遁入李敏毓紫府之中,直向那元婴小人冲去。鬼帅的魔功真元不过是晚了片刻便也冲至李敏毓紫府之中,只见李敏毓的元婴小人正一脸惊慌的躲避相柳那丝“青焰灭魂煞”地进袭,两只小手不住挥舞,激发出道道真元气劲阻拦那如游鱼一般的青芒。鬼帅见此,魔功猛然向那青芒激射而去,不想那青芒却在此时冲破李敏毓元婴催发的气劲,陡然间冲入那元婴之中。
李敏毓元婴遭此一击,当即萎遁下来,再不见半点动静,唯可见到那元婴之上不时闪现几点青芒,鬼帅见此心下大惊,魔功一催,瞬间裹住那元婴小人,走奇经、透重楼,带着李敏毓的元婴自囟门冲出,随后鬼帅将魔功一凝,从那元婴之上透入,追寻那点青芒的踪迹。
不论是相柳或是鬼帅,修为皆远在李敏毓之上,此时双方真元在李敏毓元婴之内争夺,却是教李敏毓那脆弱的元婴如何承受得住,元婴之上的光色越加暗淡,眼看便要消散。
而此时鬼帅亦是寻得那青芒的踪迹,竟是已盘踞在李敏毓一点真灵之上,鬼帅见此,知道李敏毓地元婴亦是再难保得,只要能保那点真灵不失,日后转世投胎也好,或是待自己将封神榜夺来,为其封神再以生力重塑身躯,皆是可行之法,是以那点真灵确是万万不能有入,力则李敏毓便当真要消散世间了,当下叹息一声,魔功猛然暴开,竟是在瞬间将李敏毓元婴震散,数道黑芒激射而出,不待那丝青芒再又变化,便已将之裹住,一阵柔和的仙元透入那点真灵之内,将其稳固之后,阵阵魔焰激发,便要将那丝青芒炼化,此时鬼帅也顾不得是否会伤了李敏毓的真灵了,若是自己再不下手,教那丝青芒将李敏毓残留的真灵击毁,那时莫说是鬼帅,恐怕便是那修为无边,道法通天的鸿钧老道亲至,也是无法让李敏毓再重现世间了。是以鬼帅方会如此着急,只要保住了那点真灵,万事皆有可能。
鬼帅的魔焰何等之猛烈,不过是瞬息之间。便将相柳那丝青芒炼化。当然李敏毓残存的那丝真灵,此时亦是再遭重创,若无鬼帅先前激发的仙元维护,在那魔焰之下。恐亦是难逃消散之局。不过李敏毓虽是元婴尽毁,肉身被“青焰灭魂煞”夺去所有生机,却还有一丝真灵留存,总还有复活之时。
却说鬼帅将李敏毓真灵救下之后,取出一块万年温玉将李敏毓真灵纳入其间,随后又取出一个玉瓶。才将盖子打开,只觉一阵异香飘出,气味竟是与那万年玄玉髓一般无二。轻轻地在那万年温玉之上滴了三滴,再以仙元融入其间,滋养李敏毓残留地真灵,做完这一切后,鬼帅才向凌空看去。
却见凌空宛若呆傻一般,抱着李敏毓的身躯。那里还有平日的洒脱自如,若非感受到其全身彭湃的阵阵强绝剑意,只看其表情,却是会误以为其乃是一个痛失爱妻地普通凡人,决不会以为其是个仙人。
鬼帅见此,有心劝慰几句,却最终选择了沉默,凌空此时虽然心神不属。阵阵剑意不能自持的散发出来,然其气息却是未乱,本命真元在凌空那纯正无比的浩然正气守护下,不见有半点波动。
却说凌空此时表面虽不见异状,实则心中翻腾不已,在李敏毓被相柳的真元击到的刹那,凌空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而就是在那瞬间,凌空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爱着李敏毓,本以为自己娶李敏毓为妻,只是为了还前生地情分,且又因剑门惨遭大难,凌空对李敏毓虽不会疏远,却也少有主动亲热妻子之时,便是夫妻燕好之时,凌空亦不过是为了尽为夫之道,而刻意压制自己,本心却不会有甚波动,然便在李敏毓为救自己,以身挡住相柳偷袭之时,凌空眼见李敏毓倒下,却是忽觉天塌地陷之感,一阵前所未有的伤悲从心中涌出,那是难以言表的苦痛和酸楚,自己一向平和地心境此时再难保持,此时的凌空只有呆呆的看着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以前种种在凌空心中一一流过,凌空在此刻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本心,但是一切均已经晚了。鬼帅先前的举动,凌空虽是心神不属,却也是看在眼中,连鬼帅之能也未能保得李敏毓元婴不损,仅有一丝真灵得以残留,虽不至消散世间,但若要复原却不知何年何月。
眼看在自己终明自己本心之际,爱妻却已香消玉陨,凌空终于知道什么教人后悔,什么最伤人。一阵滔天地愤恨在凌空心中爆出,凌空自成就仙道以来,还从未如此的恨过一个人,相柳,就是那无耻偷袭的相柳身为上古大神,竟会施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实是天理难容。想到这里,凌空心中那愤恨之情再难忍耐,轻轻将爱妻那生机已失的身躯放下,对鬼帅说道:“凌某幼女便暂时托付道友,拙荆身躯亦是暂留道友之处,待凌某将那无耻贼人的头颅取来,报了杀妻之仇再来祭拜。整理发布于言罢已冲天而去。
鬼帅见凌空突然孤身寻仇,待要拦阻却是不知该如何言语,凌空将李敏毓尸身及身后幼女交托,实在是教鬼帅难以前去追及,正在踌躇之际,大圣已是说道:“道友不必心急,有俺老孙前去便可,定会护凌空周全,且此事乃是那共工属下偷袭在先,想来其等便是再要护短,也不敢亲自对付凌空,且那蚩尤对凌空之妻有收徒之意,此时恐也知道了此间之事,那厮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是条汉子,凌空此去对上相柳那是绰绰有余,最多便是有那浮游会出手帮他,且有俺老孙赶去,万事皆会周全,道友还是留在地府之中吧。”言罢,将手一拱,一个筋斗打出,便已不见了踪影。
却说此事那无忧无虑的小瑞瑞因为少了管束之人,正在殿中与那只有小猫般大小的神兽麒麟开心地玩耍,不过小瑞瑞不惧怕麒麟那神兽之气,那一直与小瑞瑞形影不离的小白貂儿,却是不敢在麒麟之前放肆,以往总会在别的动物接近小瑞瑞之时,总要张牙舞爪一番,显示自己才是老大的淘淘,此时却是紧紧缩在小瑞瑞怀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神兽麒麟的威仪。并不会因其身躯大小而稍有减退。小瑞瑞却是天生仙骨,自小便对任何动物有一份亲和之力,便是对那神兽麒麟也不例外,此时的小瑞瑞早已和那麒麟玩在一处。不时发出娇笑声,浑然不知自己娘亲已不能再抱她了。
却说大圣离去后,一路遁凌空气息而行,筋斗云何等快捷,瞬息间便已从地府来得天界,神念一出无远弗届。片刻便寻得凌空踪迹,当下一个筋斗打出,便向凌空追去。那知身形才起,突觉斗转星移,眼前再非是天界之景,只见是混沌虚空一片,大圣神念激发下,竟是无法寻地天界所在。当下不由是心中火起,洪声说道:“是那个老儿来寻俺老孙、开心,快快报上名来,莫惹俺老孙怒极发狠。”
大圣话音一落,虚空中响起一个声音,说道:“师弟多年不见,怎地还是如此暴躁易怒,当年在师尊门下。便是师弟最是不经人逗,如今修为已是将要超脱天道,怎地也不将当年脾气改改。”
大圣闻言却是大惊,自己当年拜在那菩提老祖门下,修成一身本领,从此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却因自己一时大意,随意卖弄本事,被师尊逐出门中,走前叮嘱自己不可说出乃是菩提门下,否则必要前来追回传授地本事,自己这多年来也是谨记师尊教诲,无论何时均不敢透露自己的师承来历,只说乃是天地所生,本事也是天地所授,此时竟有人口称自己师弟,怎能教其不惊。当下又自说道:“不知是何方道友,前来虚言诈俺老孙,诸界谁不知道,俺老孙乃是天生地养,那来的师承,便是当年保那唐僧取经,俺老孙也是大师兄的身份,天下谁人敢自称是俺老孙地师兄,道友快快现身莫要自误,否则待俺老孙破了你的法术,老孙这条棒子却是不认人的。”
虚空中那声音闻得大圣如此说话,却是轻笑一声说道:“你这猴子当年在师尊门下时,便是一副不可一世之状,事隔多年竟是丝毫未改,且更是张狂,也罢,为兄便说个地方看你可知,师弟可还记得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否?”话声隐含调侃之意。
大圣闻言却是大惊,此人所说之处,不正是自己当年求道之所么,不过心中惊异,面上却是不露半分,闻言说道:“什么山什么洞,俺老孙一概不知,当年保那唐僧一路西行,不知会过了多少山多少洞的妖魔,老孙那能一一记得,你所说什么山,什么洞,老孙不记得,不记得。”
隐于虚空那人闻得大圣之话,却是又笑了一声,方才说道:“你这猴子虽有诸多不是,却极其尊师重道,师尊当年的吩咐,你这猴子却是至今未忘,罢了、罢了,为兄便现身与你一见,看你这猴子记得当年故人否。”言罢,只见那虚空之中走出一个人影,竟是一个头上双髻身穿道袍的仙童。来到大圣身前说道:“我家师傅正在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个修行地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大圣见那仙童、再闻此言,心神当即失守,眼角隐现泪痕,口中喃喃说道:“是我,是我。”
那仙童见大圣真情流露之态,却是哈哈一笑,身躯一抖,变做一道人之相,说道:“师弟如今知道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否,是否还需为兄再提醒几句。”
大圣闻言,却是宛如梦吟般说道:“不用,不用,知道,知道。”
话音一落,却是一震醒来,怒视那道人说道:“你是何方妖人,竟用邪法惑我心神,休言,且吃俺老孙一棒。”言罢已是将那凶棒高举,对那道人当头击下。
那道人见大圣如此,却是轻笑一声,将手一指,只见一朵黄云飘起,将大圣击来的棒子稳稳托在半空,方又对大圣说道:“你这猴子怎地如此多疑,竟言为兄以邪术惑你,曾记否,当年脑后三尺,半夜传功,为兄如不是师尊门下,怎会知道此事!”
大圣闻言,收棒而立,问道:“你真是当年那应门童子不成,否则怎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怎地又变做如此模样,快与俺老孙道来。”
那道人闻言,笑道:“为兄所言皆是实情,奈何你这猴子偏又多疑,为兄好心前来认你,你这猴子却是不信,怪得谁来。为兄当年因曾铸下大错,为师尊所不喜,故收在身边,以禁法禁住为兄的修为,化作一童子之形,不觉已是数千年,当年师尊下界前来渡你之时,为兄亦是随在师尊身侧,故而知道当年往事,你还有两个师兄,却是不知师尊收你为徒之事,又因师尊当年吩咐,故你这猴子不知为兄也属正常,是以为兄一离师尊身畔便来寻你,便是要教你这猴子知道,自己究是师出何门。
第十一章 惊雷击顶(下)
大圣闻言,思得一刻方才说道:“俺老孙还有一问,你这道人若答得上来,那便是俺老孙的师兄,如若答不上来,那便须尝尝俺老孙这棒子的滋味了。”言罢将那金箍棒重重一顿,竟是教这虚空一震。
那道人闻言,笑道:“师弟当年之事,为兄皆已尽知,莫说一问,便是百问、干问为兄也是知道。”
大圣闻言却不管他,当下说道:“世间人人皆知俺老孙有七十二变的神通,我且问你,俺老孙这神通变化却是从何而来,其中缘由是甚,你且好生答来,若要说错了半点,休怪俺老孙这棒子不认人。”
那道人闻言笑道:“你这猢狲,竟将此事来问为兄,实在好笑,且听为兄说来,你那七十二变的神通变化,乃是师尊传你金丹长生之法后,恐你难过三灾,教与你之法门,其时尚有个天罡之数,你这猢狲却是好个多里捞摸,大道不要却是要了个地煞之数,便是师弟如今的七十二变神通,为兄可曾说错啊。”
大圣闻得这道人说的丝毫不差,将那棒子一收,对那道人躬身一礼,口中说道:“果是师兄当面,悟空不知,祈请师兄恕罪。师兄既来见悟空,是否奉师尊法旨,将悟空重列门墙。”
那道人受了大圣一礼之后,单掌一竖,对大圣行了个道礼,这才说道:“师尊当年虽是将你逐出,却是从来未有将你逐出门墙之意,只因师弟当年性情凶暴合该要应那天劫,师尊逐你乃是为了成全师弟的修为。若是师弟当年一直在师尊护翼之下。那里能有今日的成就,齐天大圣之名威震三界,斗战胜佛之位护佑一方,师弟如今虽然未破天道之规。却已是无劫无量,为兄虽是修为略胜师弟一筹,却也是要借师弟的功德,化为兄当年地杀劫。”说完又对大圣一礼。
却说此后这师兄弟二人叙话良久,大圣方才知道,那菩提祖师乃是鸿钧道人所化。当年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讲道,便是为了渡化自己,大圣闻得此言。却是在那里喜地抓耳挠腮,当下说道:“如此说来,那原始与老君两个老儿岂不是俺老孙的师兄不成,此事当真奇妙,奇妙!”
那道人闻言笑道:“岂不正是如此,然则师弟以为如何?”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大圣闻言讪笑两声正要说话。却是忽地一拍脑门说道:“师兄快快解了禁法,俺老孙还有要事待办,待将事情办妥,再来与师兄叙话。”
那道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师弟莫要着急,此便是为兄前来的第二件事,那凌空此去自然有其缘法,师弟赶去反会坏了他的事情。且那相柳虽是私心作祟暗里偷袭,却是天意如此,那凌空之妻李敏毓修行不过廿余载,却是已凝神为婴,仙道在望,如此一路袒途却是天心不允,须知无劫无难岂可成仙,对此师弟应是深有体会,故那凌空之妻乃是当有此难,不过是天心借那相柳之手施罚罢了,且凌空此人亦是有天命之人,此一战对其大有好处,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此战对那凌空亦是一劫,其若是能过得此劫,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若是过不得此劫,那便是其命该如此,师弟却是不宜介入其中。”
大圣闻言却是说道:“师兄怎地也是与那两个老儿一般,开口天道,闭口天意,莫非这天意便真地逆反不得么,俺老孙却是不信,师兄还是快快解了禁法,俺老孙怎地也要护那凌空周全。”
那道人闻言却是苦笑一声说道:“师弟怎地是不信为兄忠言,为兄适才业已明言,此来寻师弟乃是欲借师弟的功德周全为兄,为兄又怎会以虚言惟骗于你,凌空一事,师弟确是不宜介入,否则误了那凌空的功德,不是救他,反是害了他,师弟莫要再随性子了。”
却说在大圣与被突然前来的师兄拦住叙话之时,凌空展开朱雀焚海诀全速疾飞,终是追及一众上古大神,眼见仇人在前,此时的凌空也不顾修为损耗,剑心喷薄而出,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发,当空便向那相柳身后疾斩而去,此时凌空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神魂永镇九幽之下,那里会与其堂堂叫阵。
凌空追及之时,一众上古大神自亦知道,对此事其等亦知乃是那相柳偷袭在先,是以见到凌空杀气腾腾的追来,知道此战难以避免,且那蚩尤在知道相柳偷袭凌空,却是误伤了凌空之妻,性命仅在旦夕只间时,亦是暴怒不已,若非刑天及共工及时拉住,恐怕蚩尤便要先取了相柳地性命了。
却说那蚩尤在见到凌空杀至之时,当即对刑天、共工说道:“吾等皆是上古洪荒一脉,看在你二人的情分上,某家也不出手取那相柳性命,然此时乃是人家夫婿前来寻仇,某家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那凌空不好相柳,某家自无话可说,然若是相柳不是那凌空的敌手,你二人也不可插手助那背后偷袭之小人,否则便莫要怪某家不你们。”声若轰雷,可见这魔神蚩尤已是动了真怒了。
刑天与共工二人对蚩尤亦是没有丝毫办法,这蚩尤自洪荒之时便是如此,任何行事皆是只凭自己好恶,从来不顾及什么大局,若是顺其心意那便罢了,否则极易翻脸成仇,是以这二位上古大神唯有苦笑以对,唯恐惹翻了这无法无天地魔神,为了外人与自己等先打斗一场,哪便大大的不妙了。
此时相柳见那凌空杀至,却也是不惧,虽此前在鬼帅殿中之时,相柳未能看出凌空深浅,然其大罗金仙所独有护身仙云却已看见,想来此人不过是个天界金仙罢了。又有何惧之。虽然有共工暗中传音告知,言那凌空修为不俗,竟是在魔神三成功力下战而胜之,虽蚩尤亦有保留。但却不可对其小视。
相柳虽得共工传言告知,却是不以为意,暗想道,若是那后弈在此,我确非其敌手,然此刻不过是其一后世弟子。我又有何惧之,自己当年不过是为了替主复仇,方兴天下水势。淹世上九洲,那后弈却是不问青红皂白,将自己身躯尽毁,元神镇在那洪荒大泽之中,数万年的幽暗岁月,教我如何能忍。若非陛下眷顾,此生难有重见天日之机,如此毁身之仇,教我怎能不报。后羿我对付不了,便拿他后辈弟子开刀。
相柳想及此,又见凌空那凌厉无匹的剑气杀至,冷笑一声,单手伸出在前缓缓一绕。只见一阵怒涛凭空而生,只见那无尽水势铺天盖地,五行神水一出便向凌空袭来的剑气席卷而去,相柳周身亦是同时喷出潼潼水影,将其身躯裹住,看去朦朦胧胧,教人看不真切,立在天际便如同一个水球一般。
却说凌空此时已是急怒攻心,莫说只是一个相柳,便是三清齐来,佛祖亲至,凌空地攻势亦不会稍有退缩,四方四灵感受凌空满腔怒意,心中杀机,此时亦是威势大盛,不做平日对敌之时那寻隙攻敌之态,四灵在长啸声中,径向那相柳身躯攻去,对其袭来地五行神水不管不顾。
凌空本体亦是将护体无形剑气尽数催发,浩然正气凝结为实,当空化为一道巨剑之形,向那铺天盖地涌来的五行神水疾斩而去,凌空身形紧随其后,竟是欲以身硬憾神水之力,破开阻拦,斩仇人于剑下。
相柳见凌空如此狂攻之态,却是暗笑于心,某家操控之水势,乃是五行神水之属,便是那葵水精英亦是要略逊一筹,此水一滴便有千斤之重,其中更有极强的毒性,只要沾上半点,便是神仙也是难逃,这凌空既是如此不知死活,某家便成全于你,当下又是数道水柱飞出,飞做两边,一边向那袭来的四灵剑诀拦去,一边则是化为滔天水,直向那凌空地身形罩落,却是一心将这后舆的传人击杀于此。
此时那浩然正气凝成的巨剑,已是斩在那五行神水袭来的水墙之上,相柳地五行神水固然是水中极致,威势极强,然凌空的浩然正气却是天地最平和浩荡地元气,正气一出诸邪回避,且此时的凌空在因缘巧合下,将一直深存体内的佛祖分身舍利凝结地元气,与己身的浩然正气融合为一,是以凌空此时的浩然正气已是隐含天威之势,相柳的五行神水虽是神妙莫测,然区区一堵水墙岂能抵挡浩荡天威。
一声暴响传出,相柳只觉心神巨震,一口心血涌了上来,那汹涌而出的五行神水,竟是在凌空一击之下分做两半,水势虽强,却是难阻凌空片刻,天威一击岂是易与。才一交手,相柳便遭重创。凌空一击将阻路水墙击破,浩然正气猛然暴涨而起,化为一片祥云,向上托住那罩落的水,此时相柳才遭重创,那有余力御使那水之势,只见那祥云一起,又是连声暴响传出,天际地水已被破了个干净。
一举冲破相柳两道拦截的凌空,余势未歇,手中那逆天剑心已是织出一片剑,身形如电挟漫天威势向那因心神才遭重创,正在急退的相柳击去,一副不斩强仇誓不罢休之态,可见凌空恨意之浓。
见得凌空威势,几位上古大神亦是暗自心惊,凌空虽是金仙,相柳亦非弱者,其操控的五行神水之力,虽比不上水神共工可御使那混沌水灵之气,却也是洪荒一绝,当年共工与那颛项一战之时,相柳的五行神水曾经大展神威,斩杀颛项手下多位大神,若非最后碰上那北冥汪洋的鲲鹏所化的、可操水风的禺强,颛项一方却是没有几人能挡相柳那五行神水之势。然便是这一向被共工依为股肱地相柳,竟是在那凌空一击之下,便遭重创,如此结果确是教几位上古大神面面相觑。
却说凌空此时那攻势之强,确是威凌天下,无数凶厉至极的剑气呼啸而出,直向那相柳身躯疾斩而去。层层剑在空中交织而出。瞬息间竟是将相柳闪避的空间封锁,教其便是想要瞬移也是不能。凌空的心神已是将相柳牢牢锁定,无论其逃向何方,凌空地剑气也不会将其放过。誓要将其斩杀方才罢休。
此时、那相柳虽被凌空剑诀震伤心神,却亦是被激发了凶性,仰天怒啸一声,相柳地身躯猛然大变,脸颊两旁的八张栩栩如生的脸孔,却在此时猛然向外伸展出来。而其双腿一合,竟是化做一条巨尾,其周身水势滔天而起。只见那相柳已是显出真身,乃是一条硕大无朋的九头蛇,此时只见其身躯紧盘、层叠而立,躺在凌空身前仍有数十丈高下,若是头尾相连却不知有几多里长。
相柳真身一现,那九个头颅各自喷出一道水流。向凌空激射而来地身形击去,凌空此时虽是恨不得立斩此獠于剑下,却非不知轻重,见那水势冲来,身躯当空一绕,手中剑心光芒暴闪,御使那层层剑陡然散开,无数道凝为实质的剑气。流动七彩光芒,在相柳那滔天水势之下向外射去,却是欲避开袭来的水流,直攻相柳本体。
相柳虽是一时不慎,才一交手便被凌空所伤,然其毕竟是上古洪荒成道之人,一身修为神通虽是不能与那一众大神想比,却不在天界金仙之下,且其乃是天生水灵之体,一手控水之术,除了那上古水神共工,及那曾经将自己击败的身兼水风二神之位的离强外,便再无能超过其之人。是以一见凌空剑气避开,其所操控的水势亦是同时向外暴射而出,却是不教凌空能躲过自己地攻势。
却说凌空本已是金仙之境,如今更是将佛祖分身舍利融入己身,论修为已是比那相柳高了一筹,不过这些上古一脉皆是修成了真身之辈,真身一现,功力至少可提高三成,是以两厢一比,还是个伯仲之间。相柳水势大涨,凌空的剑气却是灵活至极,不论相柳的水势如何激射翻涌,凌空射出地剑气却是总在间不容发间避了开去,教相柳的滔天水势难建其功。
然便在凌空以剑气与那相柳的水势纠缠间,凌空身形终是觅得一丝空隙,护体无形剑气将凌空身形护住,那剑心之上亦是暴起万千光华,从那水势变化最弱之处冲过,御剑直取相柳真身。
相柳见凌空竟是又冲破自己的水势,那庞大的身躯却是猛然弹开,九个狰狞的头颅向后扬去,一条巨尾却是无声无息地向凌空横扫而去,教人很难相信如此粗大的巨尾,竟会如此灵活,且在移动之时不闻丝毫风声,瞬息间便已击至凌空身前数丈之地。
凌空虽然是恨不得立即斩这相柳于剑下,然其一向不是莽撞之人,谋定而后动,方是剑仙的准则,是以在才一冲破相柳五行神水之势时,凌空的心神便已延伸开去,场中一举一动无不在其神识关照之下,偷袭之举,那是绝对不可能再次得逞的。然此刻凌空对那扫来的巨尾却是不避不让,口中轻啸一声,那剑心之上猛然浮现“逆天”二字,围绕凌空快速急旋,本就威凌全场的剑意,此时再度高涨,在那巨尾击至凌空身前三丈之时,一个太极图的形状已在凌空身边生成,随着凌空一声暴喝:“无耻贼子,还我爱妻命来。”凌空手中地剑心激射而出,猛然变做一把巨剑,只见无数光焰在其上升腾,随凌空手势,一剑便向那巨尾斩落。
一阵巨响之后,水雾剑气瞬间弥漫全场,真元气劲四散而出,其中可闻一声惨呼传来迅速远去,而那惨呼之后,又闻剑气呼啸之声,紧随那惨呼传来之处激射而去。
几位上古大神心下惊疑,急急遁迹而去,如此飞得近千里,眼前之景象却是教其等大吃一惊,只见那显露真身的相柳正被凌空围住急攻,无数凌厉的剑气不住的击在那相柳护身的水雾之上,而那相柳此时的形相极是凄惨,一条巨尾已是不见了踪影,不时可见有黑色的血液洒出,虽然那九个巨大的头颅仍是不住喷出五行神水,但谁都可看出,此时的相柳已是被凌空压在下风,败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几位上古大神见此不由有些惊骇,那相柳真身之尾一向是其保命防身的利器,当年洪荒大战之时,诸般神兵利器也未能伤其分毫,此时竟会被凌空斩断,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共工见相柳惨状,有心出手,却又顾及那蚩尤,然若不出手,眼看那相柳却是难逃盛怒之下的凌空剑势,两难之际,见到浮游自刚才那里飞了过来,当下急急传音浮游,教其速去相助相柳,不可教相柳被那凌空击杀。
却说那浮游与相柳一向私交甚厚,早有心相帮,奈何见几位大神皆无出手之意,也只能忍耐下来,此时见相柳危急,正在思量是否出手之际,忽闻得共工传言,当下心中大喜,身躯一动,便向争斗之处飞去。
第十二章 五诀合一(上)
蚩尤一身神通不在共工之下,其乃是当年炎帝的部下,修为神通皆在共工之上,是以此时共工的传言怎能瞒得了这位魔神,当下这位魔神淡淡说道:“既是两人出手,某家看在彼此的情分上也认了,但却不得伤了那凌空的性命,否则莫怪某家取了那相柳、浮游的性命。”说完又自哼了一声。共工见这位魔神默认了此事,不由心下一松,否则若是这么就损了相柳这个臂助,共工也是难以接受的。
却说相柳适才以巨尾抵挡凌空的剑势,若是其仍有洪荒之时的修为那自也不错,然其此时却是在被后弈击毁肉身,元神又被镇了千年之后,此时不过才自脱困不久,修为那能与当年相比,且其肉身乃是共工施展神通为其重塑,是以其巨尾怎会有洪荒之时的威力,奈何以巨尾克敌制胜乃是相柳惯用之法,在凌空剑势威逼下,一时情急之下施展出来,却是未能克敌人,反又遭重创,当即落在下风。
浮游领命而出,见相柳情势危急,当下也不出言,举手一握,只见一条长枪在其手中幻现,一阵黄云在其身周浮现,便挺枪直接向凌空身上攻去,那身边的黄云亦是化作万千枪影,一同向凌空击去。
相柳在凌空攻势下,虽是苦苦支撑,却不是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只因巨尾被斩,疼痛难耐,欲借远遁疗伤,奈何其五行神水虽是妙绝天下,飞行之术,却是比不上借朱雀之力的凌空。逃不过千里便被凌空追及。稍有分心之下,那凌空剑势何等凌厉,且更有那刻骨铭心之满腔仇恨,当即被逼落下风。且相柳重伤之下修为有损。自更非凌空对手,唯有将那五行神水全力催发,将自身牢牢护住,一面暗中疗伤,准备待凌空稍有松懈,便即反击而出。务要雪此斩尾之恨。然便在其抵御凌空那狂风雨骤的攻势时,猛见浮游来助,当即大喜。神水之势猛然大盛,反卷而出,在天际结成一条水龙,猛地向凌空击去。
浮游与那相柳搭档多年,私交甚笃,此时见相柳突发攻势。那还不知其心意,浑身神土元力亦是全力催发,万千枪影上闪现点点金芒其势更速,锁定凌空那疾速飞行的身躯,全力轰去。
凌空此时虽是剑气频出,围住相柳猛攻,神念却是笼罩方圆数百里之内,那浮游才动。凌空便已知晓,当下四灵剑诀一出,径向攻来之浮游迎去,手中剑心又演“纵法神宵诀”,先天混沌太极之形才现,便凝成一道粗长剑芒猛轰相柳攻来地水龙,凌空身形未歇,护体无形剑气暴涨而起,浩然正气凝聚全身,身剑合一之下,直向那相柳真身激射而去,剑气之烈,将那五行神水之势完全压下。
相柳见凌空竟以一道剑诀阻拦浮游,仍是向自己猛攻而来,亦是心下大骇,知道若不能挡住凌空此次猛攻,便是那浮游来助,自己也是难逃凌空剑诀,当下为保自己性命,再顾不得什么,本命元丹猛然激射而出,妖力陡然大盛,整个空际在那妖丹映照下,瞬息间变地青芒一片,自从将那宛如一个小太阳一般的妖丹喷出后,相柳那巨大的身躯虽是缩小了一半,然其威势却是大增,堪堪抵住凌空的威势。
凌空此时亦知,若是教那浮游冲了过来,自己再要想斩杀相柳便更加困难了,是以剑诀激发,“纵法神宵诀”凝成地剑芒,宛如一把开天巨斧,不住向相柳斩去,那五行神水凝成的水龙虽是威势不凡,却是难挡凌空剑诀的威势,挡不得三击,那水龙便被凌空剑诀之力击散,化作漫天水箭,挟余威向凌空密集射来,凌空见此却是不管不顾,倚仗五行剑气与浩然正气两重防护,仍是御使剑诀疾斩相柳。
那相柳值此生死关头,亦是知道只有挡住凌空的攻势,待浮游一至,便可不惧了,当下奋起余勇,妖力狂催下,那青芒大作的妖丹亦是猛然涨大,短短时间内,便有数十亩大小,其上妖气炽烈,异光闪动,五行神水形成的水雾在其上不住升腾,组成无数防御,欲借此硬憾凌空那威势无边地一击。
凌空此时心怀滔天愤恨,心中唯有一念,便是誓将此害自己爱妻性命的无耻小人斩于剑下,是以见得相柳要硬挡自己此击,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兴奋之意,金仙之境的修为狂催,那剑芒更是大盛,猛然击下,丝毫不顾那已经击散了自己四灵剑诀,正从自己身后疾速杀来地浮游。
相柳乃是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凌空则是一心要击杀此杀妻仇人,两位皆是俱无上神通之辈,一个是妖身成道的上古大神,一个是满怀仇恨的剑仙,此番皆是全力出手再无丝毫保留,那声势之强,却是难以估量,在天界来说,如此修为之人,绝难战至如此生死相拼的地步,修为到了二人境界者,虽不说是无劫无量,却也可与天地同寿,偶有争斗,也均是互相克制,须知仙道难寻,若因一时气盛,修为有损事小,就怕生死相搏之下,仙躯尽毁,一生修为尽复流水,那便是难免要再入轮回,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踏仙途,是以天界的金仙,便是彼此结有仇怨者,相见之下,最多不过有保留的较量一番,绝不会如此时地凌空、相柳二人,全无保留的全力出手,如此确是后果难料。
却说二人此番威势全开,便是天象亦是有所感应,只见空中乌云密布,阵阵闷雷不时传出,罡风雷火在二人头顶不时闪现,更显那风雨欲来之势。
却说凌空、此时心神已是沉浸剑心之中,全力御使剑诀之力,外间一切均与己身再无关系,唯有一念却是未能忘却。那便是滔天的杀机。
若不能将此杀妻大仇斩于剑下,却是妄为人夫。
说来虽慢,然两人交锋却是快比电闪,从凌空剑诀大盛。到相柳妖丹暴涨,其间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凌空的剑芒已与相柳地妖丹击在一处,一声轰然爆响传来,天际那涌动不休地暗云,亦是在那两力交击的瞬间。被那散溢暴开地气流冲的东飘西荡,千里天际虽可见青天,却是皆为那妖光剑气充斥。一路升腾而起,观那威势,恐要冲至三十三天之上方会止歇。
却说那浮游虽是修为不俗,与相柳乃是在伯仲之间,此时疾速驰援相柳也是顾不得许多,哪知才破了凌空地剑诀。相柳与凌空已是全力猛攻了一记,如此巨大的剑气妖力交击,二人虽皆是修为高绝之人,此时亦是不敢收束气劲,只是各以功法护持己身,苦苦抵御那猛然暴击之势。
是以那浮游才一冲近,只觉无数暗流激涌而来,那威势竟是教浮游亦是大惊。当下不敢造次,却又担心相柳安危,唯有运功护住全身,从那不住激涌的暗流中小心翼翼的穿行而过,如此过得许久,放出的神念查得那风暴已弱,当下才一催真元,径向斗场之中而去。
到得场中,一见相柳样貌,不由教浮游大惊,只见此时的相柳那里还有半点洪荒妖神之相,其真身之上随处可见皮肉翻卷地伤口,九个狰狞的大头此时也无力高举,软软的垂在身侧,无数黑色地血液从其身躯之上滴落,若不是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水幕在其身外流转,确会以为其已被凌空的剑诀击杀了。
浮游与相柳私交甚笃,此时见得相柳如此惨状,不由是心下大怒,急急行至相柳身侧,欲以妖力为其疗伤,哪知才至相柳身边,外放的神念又见无数剑气当空击来,浮游不由对凌空如此赶尽杀绝之举恼怒万分,当下急急将真元激发而出,护住相柳真身,瞬移发动,瞬间脱出凌空剑的阻击。
却说凌空一剑击在相柳妖丹之上,自身也不是没有丝毫伤损,不过在心中恨意的御使下,凌空丝毫不顾及自身伤损,才一稳住身形,便又施展剑诀直相相柳击来,显示凌空必杀相柳之决心。是以一见相柳在那浮游地护持下瞬移而出,神念便全力激发,将方圆千里之地尽数笼罩,全身剑意昂扬,剑诀蓄势待发,只要相柳身形一现,便要迎接凌空那雷霆万钧的攻势。
浮游此时虽对凌空恼怒无比,却是顾及相柳不敢与凌空硬憾,是以身形才现,便又瞬移开去,教凌空难以锁定其位置,如此虽是颇为耗损功力,不过此时为了教相柳稍微回复,亦只有如此了。
如此过得一刻,相柳那真身之上的伤势终是在浮游妖力之助下缓缓愈合,恢复些许功力的相柳亦是不再维持自己的真身,又化为人形,不过浑身上下却是狼狈不已,再无战前的气度和风彩,颇为俊俏的脸孔此时亦满是狰狞之相,缓缓对浮游说道:“若非老兄相助,某家恐真要难逃那凌空的毒手,某家初见此人之时,虽未能看出其修为深浅,但是想来此人不过是后世成道之人,强煞亦非某家敌手,我那五行神水乃是先天神术,岂是后世仙人能明其中奥妙地,哪知一战之下才知那厮修为确是不可小视之,剑乃小道,便算起修为再强,亦是难以脱出对剑的倚赖,如此不能放下,如何能成无上大道,哪知却是某家错了,此人的剑道业已脱出对剑的倚赖,已是在剑之外走出另外一条道路,如此方有那无边威势,竟是教某家的神水之诀亦是难挡,若非老兄及时相助,相柳恐才一脱困便又要烟消云散了。”
浮游闻言说道:“相兄何出此言,想你我二人乃是多少年的交情,浮游得已重回人世,虽是陛下以神力相助,却也是多亏相兄及时前来,以真元助我,并在旁守护,浮游方能如此快速的再塑身躯,此时相兄有难,浮游怎能坐视,然还是晚了片刻,教相兄白白受那许多苦楚,还望相兄勿要怪罪才是。”
相柳闻言,面上才绽放出一个笑容。就在二人阵中之际,无数剑气已向二人所在之处激射而至。事前竟不闻丝毫异样。直到那剑气将要临身,二人的神念才查觉出来。浮游因相柳功力未复,此时不敢与凌空争斗,一把抓住相柳手臂。神通发动,又瞬移了出去,哪知身形才显,那无数剑气竟已追至,浮游心下大惊,只得再次瞬移开去。躲避凌空激射而来的剑气。如此数次,浮游却是越闪越是心惊,因为无论自己如何瞬移而出。如何以神念屏蔽自己的气息,然只要身形和显,便有无数界已等在一旁地剑气激射而至。
如此神妙之术,却是教浮游如何不惊,这凌空究竟是何等修为,竟是可以锁定自己瞬移地身形。神念屏蔽之法亦是不起丝毫作用,只要身形一现,便有剑气袭来,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大不了便与其中大战一场便是,其虽是剑势凌厉,自己却是天生土灵之体,又曾得了天界息壤之助。在御土之术上,还未曾逢过敌手,然却是顾及相柳伤势颇重,怕其只要一离自己身侧便为那凌空所趁,是以无奈之下,只得不住瞬移躲避凌空的剑气,但心中那份憋闷实在是有些难耐。
相柳与浮游乃是洪荒便有的交情,知道这好友虽性子一向平和,却也不是好欺之人,虽不惹事,却不怕事,性子一起,便是洪荒大神也敢一战,何时如此狼狈逃避过,全是为了顾及自己,恐自己修为未复,遭了凌空的毒手,方会如此一心避战,心下不由涌起一阵感激之情,当下默查己身,发现自己修为虽未能尽复,然有此一刻,却也是回复了五成之力,立即对浮游说道:“浮兄不用再躲避那厮地剑气了,既那厮一心击杀某家,若不能将那厮剿灭,我等永无宁日,某家得浮兄之助,此刻修为虽未尽复,也已是回复了五成之多,如此你我二人不如联手与其一战,先击杀了那厮再说。”
那浮游也不是个婆妈之人,闻得相柳之言,当下是放开顾虑,再次瞬移之后,再不躲避凌空袭来的剑气,将自己特有之先天五行、那大地之力猛然催发出来,一个黄澄澄的护罩瞬间将自己与那相柳一同护住,硬接了凌空的剑气之后,那土行神力凝结的长枪再现手中,而那黄澄澄的护罩亦是同时化为无数枪影,直向凌空那电射而来地身形攻去。
浮游攻势一出,相柳亦是疾飞而出,身形疾退之际,其五行神水之力亦同时催发,瞬间在其手中凝为一只长矛,挥动之下,只见点点晶莹的水流从那矛尖激射而出,直向凌空侧面激射而去。
却说此时凌空心中的恨意已是再难克制,本已将要被自己斩于剑下地仇人,竟是为人所救,那巨大的失落感,教此时的凌空已是陷入疯狂的边缘,若非凌空乃是以仁心诀入道,所修成的浩然正气又是天地间最纯正的功法,一股天地浩然之气一直将凌空地本心守住,恐怕此时的凌空已要被心魔所控了。
然便是如此,在那恨意的驱使下,凌空已是越来越难自持,虽有浩然正气守护凌空心神所在,阵阵清凉之气不住安抚凌空的心神,但在那恨意之下,却是收效甚微,仁心诀的平和之念渐渐被帝皇诀的威势,杀伐诀的无情所取代,此时的凌空再非那谦谦君子,而是渐渐变成一个嗜杀狂人。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杀死那个相柳,至于为何而杀,却是已被凌空遗忘,若非凌空有浩然正气相护,恐怕此时凌空脑中再非是杀死相柳那么简单了,一个金仙之境地魔头恐要在天界出现了。
凌空隐现入魔之相,那攻势再强三分,才见相柳身形显露,身形便已电射而去,无数剑气催发,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创,直向相柳轰去,却为斜刺里冲出的浮游阻住,放声喝道:“相柳虽有不是,道友此前也已将其击至重伤,道友心中有何怨恨也该消了,况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道友何必非要赶尽杀绝,一意至相柳于死地,且彼此均是上古一脉,如此争斗徒然教外人耻笑,值此天界纷乱之际,我等更该结成同盟,将此天界再掌手中,重现我洪荒一脉的辉煌,道友以为如何。”
浮游话语才出,凌空却是毫不理会拔身而起,击出的剑气亦是在凌空的催动下当空一绕,直向那远处的相柳击去,对浮游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凌空如此举动,教那心气一向平和的浮游亦是心中大怒,只觉此人实在猖狂的过份了,自己好言相劝,此人不答不说,竟是视自己为无物,如此藐视自己,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呀、呀、呸!怒气勃发的浮游当下亦是身躯一抖,显出其妖神真身,乃是一头色做金黄的巨熊,连声怒吼下,无数神土之力凝成的枪影,猛然催发而出,将凌空才自飞开的身形笼罩其间。浮游亦是因为凌空的蔑视而动了真怒了。
第十二章 五诀合一(下)
却说凌空此时虽是心神不属,心神有被剑诀所控之势,然其毕竟已是金仙的修为,且又连逢奇遇,此时功力之强,不过是略逊鬼帅一筹而已,岂会怕了浮游的攻势。见得那无数枪影击来,只见凌空身躯之上亦是同时暴起无数剑气,才一离开凌空的身躯,便已凝结为实,阵阵厉啸声起,那无数光彩照人的长剑已向浮游击来的枪影迎去。只闻连声暴响传来,凌空身形已从那处消失无踪。
浮游因见过凌空适才的威势,自然知道自己那击困不住凌空,是以攻势一出之下,便即瞬移而出,再将相柳护持在身侧,防备那凌空的剑气突袭。此时的相柳不过才回复五成修为,绝难抵挡凌空剑气。
果不其然,浮游才至相柳身前,凌空的剑气已是席卷而至,浮游才将土行神力将自己及相柳护住,反击的刹那时间皆无,凌空的剑气已是猛然轰了上来,且那攻势一出,便无止歇之时,直如排空怒涛,连绵不绝。以浮游之能亦是难在此猛攻之下有何反击之能,若非浮游的土行神力最是擅守,换作是相柳未曾受伤之际,亦是难在凌空如此攻势之下保得无恙。
几位在旁观战的上古大神,见浮游与相柳联手亦是被那凌空逼落下风,不由惊骇万分,以凌空适才对战蚩尤的修为来看,也不过与相柳、浮游二人在伯仲之间,怎地不过片刻功夫,其修为竟强横若斯。此时若非几人乃是亲眼所见,绝对难以相信会有此等不可思议之事。
却说那浮游被凌空觅得机会一阵猛攻。虽是仗着土行神力守得滴水不漏。想要反击而出,却无异痴人说梦。剑仙因是仗剑而成道,是以在神念感应、先天神算等诸多法门上,远远及不上修炼道法成仙之辈。
但剑仙却是另有一番长处,那便是攻势之强,就算是与比自己境界修为还要高深的仙人,其等剑仙也有激战之力。然因剑之一道因为舍弃良多,为世间修炼之辈所不取,极少有修炼中人为一时之快而仅仅修炼剑之一道。且剑仙还有个天大的缺陷,那便是因仅修剑道,舍弃良多。
虽仙道可求,却是大罗难至。修炼剑道的剑仙,或可依仗其强绝地攻击力威风一时,对那仙道地顶点,大罗之境却是难以达成。
剑仙难成大罗已是天界群仙公认之事,然此时的凌空非但是剑仙。
更是成就大罗之道的金仙,在其攻势之下,浮游虽是上古成道的妖神,能够防守得滴水不漏,已是难能可贵地了。
其实浮游也不是全无反击之力,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将护住自己及相柳的光罩瞬间激射而出,虽然如此自己妖身会受到凌空剑气得攻击。但以其强横的防御力,点点小伤并不会对其有何影响,不过浮游此时却不敢冒险,自己可以不惧凌空哪蜂拥而至的剑气,相柳却是抵挡不住,以相柳此时情况来看,若是再遭重创,恐怕修为境界亦要受损,是以浮游只能无奈的一次次加强护身光罩,抵挡凌空的攻势。
如此只守不攻之战,浮游越打越是憋闷,自己当年在洪荒之时,虽不是纵横无敌地上古大神,却也是实力强横之辈,历来交战不知凡己,败则败了,何曾有过今日一般被人压住狂攻,自己却是只能苦苦防御,如此憋屈之事,教这位一向性子平和的上古妖神亦是有些难再忍耐了。
相柳与浮游搭档长久,怎会不知这位好友的心思,莫看平日里浮游皆是一脸平和之相,只要争斗一起便完全变了个人,仗土行神力那高绝地防御之力,一向是与人对攻,从无今日这般苦苦防御之举,若非自己拖累,浮游怎会做出如此不合其本意之事,且有此时间,自己功力也已回复了七成左右,有浮游在旁牵制,想来自保是无虑了,当下对浮游说道:“浮兄不必再顾及什么,相某此时修为已回复七成还多,只莫要与那厮硬拼,自保是绰绰有余,浮兄只管放开手脚,不必再受此窝囊气。”
浮游闻言,说了声好,正要将护身光罩激射而出,却见到凌空竟是突然跃身而出,那激射不休的剑气亦是被其同时收回,浮游见凌空竟是在大占上风之时,突然退后,将上风之势拱手相送,不免是心下疑惑,不知凌空弄甚玄虚,当下亦是不敢抢攻而出,反而是默运神力立在天际,静观其变。
却说凌空为报爱妻之仇,怒拼相柳、浮游之际,鬼帅别苑却是翻了天了,整个别苑之中处处皆可听闻小瑞瑞那稚嫩而又悲慎的哭泣声。原来当日凌空一怒寻仇,大圣为护凌空周全随后赶去,仅留下鬼帅面对此局,鬼帅无奈之下,只得将李敏毓身躯以禁法封闭,着殿中侍女抬了进殿,小瑞瑞本正与神兽麒麟玩耍,见自己娘亲被人抬着进来,心中大奇,急急跑了过去,鬼帅一见自己义女,顿觉头大无比,当下谎称瑞瑞的娘亲有些累了,此时业已睡去,小瑞瑞虽是聪慧,毕竟年幼,此时闻得鬼帅之言,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便不再纠缠娘亲,又蹦蹦跳跳的跑去与可爱至极的麒麟玩在一处,鬼帅见将小瑞瑞哄过,方暗中长出了口气,急急命一众侍女将李敏毓身躯送入内间安置。
然此法能瞒过一时,却瞒不得一世,次日小瑞瑞起床之后,便吵嚷着要娘亲,任鬼帅如何劝说均不理会,只是要娘亲来给自己梳头,鬼帅无奈之下,只得抱着小瑞瑞去安置李敏毓身躯地房间。小瑞瑞一见娘亲。便挣脱鬼帅的怀抱,跑到床前拉着李敏毓的手不住摇摆,娇声轻唤,叫娘亲起床,给自己梳头。
鬼帅如此修为之人。见此人间真情也不免心下惨然。小瑞瑞还不知道她的娘亲已经不会再起来了,不能再亲手为她梳小辫了,也无法再如以往那般细心呵护小瑞瑞了。
小瑞瑞摇得许久,却不见娘亲回应自己。那稚嫩的声音中已是带上点点哭腔,对着李敏毓唤道:“娘亲快起来啊,瑞瑞想娘亲了,娘亲快起来啊,娘亲不要瑞瑞了吗?”虽是童言,却是真情。
鬼帅见此。只觉得胸中一股愤恨之情勃然而发,已是将那相柳恨到了极处,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你这相柳到好,堂堂上古成道地妖神,竟是施展暗中偷袭地手段,当真是不要脸皮之至。
却说小瑞瑞如此唤得一刻,仍不见娘亲应答自己,终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早已经在眼框打旋的泪珠儿顿时落了下来,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娘亲起来啊,瑞瑞以后一定听娘亲得话,娘亲不要不理瑞瑞啊,瑞瑞要娘亲,瑞瑞会听话,娘亲快起来啊。”
鬼帅眼见小瑞瑞呼唤娘亲之态,再是难以忍耐。急忙上前抱住小瑞瑞幼小地身躯,连声抚慰,那知道平日一向乖巧的小瑞瑞,此时却是连踢带咬地不要鬼帅抱她,一边对着自己娘亲放声大哭。鬼帅被小瑞瑞如此推拒,无奈之下只得以安神之法在小瑞瑞脑门一点,本是苦闹不休的小瑞瑞只觉一阵困意袭来,终是安静的睡了过去。而鬼帅虽将瑞瑞制住,却又恐其醒来之后再是哭闹,这安神之法虽可教其再次入睡,然小瑞瑞毕竟年纪尚幼,此法若是施展太多,会对其心神有所损害,正在急切之时,却是猛然想起一人,暗骂自己糊涂。当下将侍女唤来,令其等看护住小瑞瑞,便身形一闪不见了踪迹。
鬼帅瞬移而出,神念猛然催发下,一手破开地府与人间的空间屏障,身形再现之时已在天地宗山门之内,在鬼帅神念覆盖之下,瞬间便找到正在教训一群后辈弟子的无尘子老道。只见此时的无尘子老道那有丝毫前辈高人地风范,正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的喝骂那一众天地宗后辈弟子,说到兴头上,更是直接冲到那些弟子中间,这个一掌,那个一脚的动起手来,直将那一众天地宗弟子打地叫苦不迭。
原来自从小瑞瑞随同凌空夫妇出游之后,这无尘子的心情就没有好过,无聊之下便来教授天地宗后辈弟子,奈何小瑞瑞天资聪颖更是仙骨天成,这些后辈弟子虽不是愚蠢之辈,却怎能与那小瑞瑞相比,无尘子在考察其等进度之时,这些后辈弟子的磨难就来了,天天被无尘子打骂,说其等真真是奇蠢如驴,如此简单的五行术法,有十日的时间还是不能领悟,我那徒儿不过一日功夫便能明白其中真意,三日的时间已可施展出来,你等真真是不可救药了,说完又是一番拳打脚踢。
却说鬼帅神念一发现了无尘子踪迹,那里还管得许多,当即瞬移而去,一把抓住无尘子地手臂,随手开启越界门户,身形一闪便带着无尘子没了进去。鬼帅来去之间,竟是视那天地宗护山大阵于无物,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如此修为诸界屈指可数。
无尘子虽然修为远未够班,却也是仙道将要成之人,虽是迟了片刻才发现有人来到自己身侧,心下惊异之间正要施展修为应对,鬼帅的话声却在此时传来:“小道士莫要乱动,随本帅走便是了。”无尘子闻言惊问其故,鬼帅的声音又自传来说道:“本帅此来,乃是事关你的徒儿,此时莫要多问,待去到本帅那里,你自然知晓。”说至此,已是随手劈开空间门户,拉着无尘子下到地府之中。
鬼帅来往地府人间,且还将无尘子偕来,其间不过是片刻时间,回到别苑之中,鬼帅也不与无尘子多说什么,直接拉着这老道一路前行,片刻便来到李敏毓身躯所在的房间,而那小瑞瑞仍是熟睡未醒,不过那小脸蛋上还残留着几点泪痕,不过脸容却甚是平静,也许正梦到娘亲陪她玩耍吧。
无尘子来到此间,神念略动,便已知内中情形,大骇之下转头对鬼帅急急问道:“怎会如此。当日他夫妇离开我天地宗之时。还是一切无恙,怎地才不过数十日,这凌空之妻竟是生机全失,魂魄不存。”
鬼帅闻言。长叹一声,将前日发生之事一一道来,听得无尘子惊疑不已,那些洪荒之时的上古大神再现世间,已是够让无尘子惊讶的了,不想这些上古大神竟连如此卑鄙的偷袭手段也可施出。如此举动怎不教这无尘子感到齿冷,是以闻言下,无尘子当即说道:“既是如此卑鄙小人。鬼帅前辈还要与之结为盟友吗,凌道友既已为报杀妻之仇一怒而去,不论结果如何,与那等小人结盟实是与虎谋皮啊。”
鬼帅闻言说道:“本帅与那几位上古大神地盟约,不论是本帅又或其等,均没有放在心上。此盟约唯一之作用,便是在争夺天界周天星力归属时,保证彼此不会相互攻击,待将那封神榜夺来后,那时再各凭实力,分化周天星力之归属,是以那盟约有没有也是无甚干系地。”
二人说得一刻,那小瑞瑞又已清醒了过来。鬼帅见此不由暗赞自己这义女却是仙缘极深,竟能在如此短短时间之内化去自己安神之法,虽适才自己也未用全力,然便是如此换个人来、也非要睡上五、六个时辰才会醒来,而如今那小瑞瑞却不过个把时辰便已醒来,如非仙骨天成又怎会如此。
小瑞瑞醒来之后,小手揉了揉眼睛,歪头下又看见自己娘亲的身体,小嘴儿一扁,却是又哭了起来,无尘子见自己宝贝徒儿如此模样,心疼不已,急急上前将其小小身躯抱住,连声劝慰,说其娘亲不是不要瑞瑞,只是太累了有些疲倦,只要休息够了,自然会醒过来,叫瑞瑞莫要再哭了。
小瑞瑞对无尘子毕竟有多年师徒之情,且无尘子在瑞瑞小时便时常抱着小女娃玩耍,颔下一把白髯,为了逗瑞瑞开心,不知被小女娃儿扯掉了多少,是以小瑞瑞对其也是十分依恋,且此时瑞瑞双亲一个躺在床上生机全无,一个为了给爱妻复仇也是不在小瑞瑞身边,这突然出现的牛鼻子自然是瑞瑞最亲近的人了,是以被无尘子抱在怀中,小瑞瑞也不在抗拒,只是在那里不住地对无尘子哭诉,要叫娘亲起来。声声泣血,莫说这对其异常疼爱得无尘子,便是鬼帅如此高人,亦是心下惨然。
却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便在鬼帅别苑被那不住哭叫,呼唤娘亲的小瑞瑞闹得乱套之时,凌空与浮游、相柳之战已是到了生死关头。
凌空剑势虽然凌厉,然浮游那五行神土之力却最是擅守,任凭凌空攻势如潮,浮游那光罩均是纹丝不动,守的固若金汤,凌空眼见仇人便在眼前,自己却是奈何不得,心中那急怒之意更是炽烈,又攻得一刻,心中恨意再是无法克制,猛然翻身跃出,周身剑气瞬间全部收回,剑心催动下,凌空左手心,那金色小弓的纹路上猛然暴起一阵耀眼金芒,一阵洪荒苍凉之气猛然弥漫全场,教几位上古大神心下大惊。
原来凌空激战之下,久未能将那相柳击杀,那心中悲愤之意再难克制,竟是在大占上风之时,收敛浑身剑气,催动心诀,不计后果的欲要以那“耀日喧嚣诀”击杀此杀妻仇人。
凌空此时已是五诀在身,虽未能合而为一,然功诀催动之下,已是隐有当年后弈那射日之威。几位上古大神皆是识货之人,一见凌空此时之威势,立知其此刻施展的乃是当年纵横洪荒地上古大神后弈之神技,想那后羿之箭可射九天之日,威势之下诸界何人能挡?此时那凌空虽修为远不及后弈,相柳、浮游二人亦是难比当年那三足金乌,如何能够抵挡后界之神技,便是自己等人也不敢奢言可阻凌空此击之威。是以共工一见凌空此时的架式,急急向相柳、浮游二人大喝,教其等速速远遁,不可持强硬抗。
其实在凌空那威势一出之时,相柳与浮游二人便心生不妙之感,当下便欲远遁,然身形一动,才发觉自己二人竟已被凌空神念牢牢锁定,便是瞬移之术也休想摆脱得了,是以此时这二人不是不想逃,乃是逃不了了。
凌空此时在刻骨仇恨的驱使下,不顾境界修为有损,为雪杀妻之恨,悍然发动“耀日喧嚣诀”,要作不顾生死之一击。那自从被凌空收在体内,便一直潜伏于凌空眉心处地幽冥诀,却是在凌空发动“耀日喧嚣诀”之时,被凌空心中极端的恨意所引动,随后又被凌空那四诀合一的剑心所吸引,竟然在凌空发动“耀日喧嚣诀”的瞬间,突然从凌空的眉心处急旋而下,直向凌空紫府冲去,瞬间冲入凌空的剑心之中。
这些变化,此时已完全被恨意驱使地凌空完全不知,此时的凌空唯一的念头,便是将杀妻仇人击杀,其他一切均不在凌空考虑之中。而便在幽冥诀冲入凌空剑心的刹那,凌空那光华激射的剑心,猛然一暗,紧接着便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巨力从剑心之上猛然喷出,瞬间与凌空施展的“耀日喧嚣诀”相应和。
一枝古朴至极的长箭刚在凌空手中出现,便向相柳所在劲射而出。
第一章 相柳浮游(上)
怒吼亦是同时传出,“贼子纳命来。”随后只见那枝古朴至极,可说是简陋的长箭已是离弦劲射而出。
相柳与浮游二人在凌空威势才现之时,便已知不妙,无数光华已是向凌空猛然激射而去,欲阻止凌空那威势极强的一击,然射日之箭岂是其等能够阻得,二人各自击来的五行神水、神土之力,未近凌空身侧,便被一张无形的屏障阻拦,除暴起漫天光雨之外,便再无丝毫的作用。
而便在那长箭离弦的刹那,相柳只觉一阵无匹威势猛然将自己定住,便是要挪动丝毫亦是休想,而浮游则是压力一消,正要飞遁而去,却是见到相柳一脸痛苦之色,浮游以为其伤势发作,急急上前拉住相柳身躯,驾起遁光便走。然射日之箭既出,岂有空回之理,且那箭势之快,才一离弦便已至二人身前,教二人欲瞬移而出亦是不能,浮游见此、面上猛然闪过绝然之色,神通发动下,数道法诀施在相柳身上,一个黄色的光罩瞬间将相柳护住,最后巨吼一声,一掌击在相柳身躯之上,便直向那射日之箭迎去。
浮游此刻脑中猛然闪现当年自己未成道之时的景象,自己当年未能成道之时虽是洪荒异兽,却因年幼无倚,莫说是填饱自己的肚子,便是性命亦是朝不保夕,时常为了一片能够填饱自己肚子的腐烂肉块,而不得不从那些猛兽口中夺食,若非自己天生便会地行之术,恐怕早已成为其他猛兽的腹中食物了,直到有一天。自己从一条九头蛇的口中抢夺食物的时候。自己一向是无往不利地地行之术,终是未能助自己逃离,在自己成功抢得一块新鲜地肉块,并欲施展地行之术逃脱之时。才发现以往松软,可任由自己穿行的大地竟是在瞬间布满了坚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挖掘,亦是破不开那坚冰分毫。
就在自己已经认命,等待成为那九头蛇的食物之时,那巨大的九头蛇竟没有将自己吞吃。反而是将一些新鲜地肉块拱到自己身前,而那九个狰狞的巨头亦是在那时显露出一抹和善之色,那一天的事情。自己直到此刻仍是清楚的记得,因为那天是自己有意识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在那天之前,吃饱是什么样地感觉,自己真的不知道,在那天终于知道了。原来能够吃饱是那么舒服的。从那天开始,自己就成了那九头蛇地跟班,尽管自己什么都不做,但每次那九头蛇在狩猎之后,都会分很多的食物给自己,从那以后饥饿的感觉远离自己而去,而再以后自己知道了那九头蛇叫作相柳,他也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就是浮游。以往的一切在浮游脑中快速的翻过,就在浮游想到自己能够化为人身的时候,射日之箭已经正正地射在浮游身躯之上,浮游最后看见的,是远处相柳那一脸的愤恨和伤悲,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逃过一劫的相柳,眼见浮游那巨大的身躯在被射日一箭击中的刹那,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从心低最深处涌出的悲伤教相柳悬浮天际的身躯亦是一晃,上古众神中那后起被推为第一人,非是其修为当真超过所有上古洪荒大神,乃是因为他那所向无敌地射日之箭。
后界在一众洪荒众神之中乃是一个异类,虽然同是洪荒时先天混沌所育之人,却是不修先天五行之术,也不参天地善恶之机,独自走上一条以武入道之路,以狩猎洪荒猛兽来锻炼自身的修为,可谓是以武入道一途的始祖,而其自创的神箭之术,更是洪荒一绝,神箭一出之下,不仅是无物可挡,无处可逃,且还另有玄妙蕴含其间。须知一众洪荒大神的功法修行,或多或少皆与其本体所含之先天混沌五行有关,不论是御水的共工、操火的祝融,又或是魔神蚩尤,皆是以本具有的混沌元灵气息修行,修行五行者不住修炼自身的元气,教之越加强盛,最终便是上古大神,取善恶者则是各成仙魔,是以才使得上古之时,神、仙、魔皆是一般,并无高下之分。然那后羿却是以武入道,另出契机,最终不仅是得成大道,且那神箭之术更是盖世无双,不论是人神仙鬼,妖魔异类,只要被其神箭穿身,那便是再无幸理,后界的神箭之术教人恐惧之处便是在于,只要被其神箭射中,元神也莫要想逃逸而出,且那神箭之术一经施展,便可以将人元神真灵锁定,便是要以元神离体之法逃避神箭之威亦是不能。
是以在相柳眼见浮游被凌空射出之箭击中的刹那,相柳便知道浮游将永远的离开自己了,从浮游最后那绝然的眼色中,相柳读懂了浮游的意思,那是以他的性命来偿还当年自己照顾之恩。相柳虽是上古妖神,一生杀戮无数,为人也甚是阴狠,但其对浮游亦是真心相对,从来未曾想过要利用浮游什么。虽然当年自己未将前来夺食的浮游击杀,反而给他食物,不是自己心软,却是因为那时的浮游一身金黄的绒毛,胖墩墩的身躯,和那被自己所擒后一脸怯怯之意,竟是教自己产生了留下他做个同伴的想法,不想便是当年的一念之仁,却是换来今日浮游舍生替死。痛失好友的相柳当下悲啸一声,直向凌空扑去。
相柳痛失好友心中悲愤欲绝,而凌空又何尝不是气怒攻心,那威势连佛祖分身也不敢硬憾的“耀日喧嚣诀”竟然未能将此杀妻仇人击杀,如此将其元神锁定的一箭,竟还会误中负车。是以一见相柳猛攻而来的身形,凌空亦是怒吼一声,全然不顾自己此刻仅剩些残存的修为,剑诀再出,直向相柳击去。
一众上古大神亦是未能想到凌空与相柳、浮游二人之战,竟会出现如此情况。本以为相柳得了浮游之助。凌空万万不是其等敌手,那知道战况竟会如此峰回路转,以一敌二的凌空不仅未见丝毫颓态,还施展出当年后弈的神技。一箭将浮游击杀,如此变化,却是教几位上古大神始料未及。
上古大神共工见到浮游无辜被戮,当下是再也忍耐不住,漫天水势陡然激发,便欲向凌空击去。以报浮游被杀之仇,不想却是被蚩尤施展的魔功阻拦,共工怒目相视。蚩尤却是沉声说道:“一命换一命倒也是天经地义,相柳暗施偷袭,却是误杀某家后裔苗脉,凌空施展神日之箭,却被浮游舍身以代,如此正是公平至极。然你却是不可插手,若是硬要插手二人此时之战,那你杀凌空,某家便杀相柳,究要如何取舍,陛下自己思量。”言罢便将魔功收回,看这共工如何选择。
共工与这魔神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其地脾性如何。当年自己先祖炎帝为君之时,这蚩尤虽是桀骜,却还知道几分顾虑,然自从炎帝不理族中事物后,这蚩尤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性子一起,任何人也不买账,只从其当年不听战败地炎帝号令,执意起兵与那轩辕皇帝争斗周天归属一事,便可知其为人心性,然即便如此,共工在闻得此人竟是为了其自己后裔苗脉被杀一事,而丝毫不顾全大局之举,激的心头火起,戳指蚩尤喝道:“蚩尤你休要忘了,你亦是我等上古洪荒一脉,怎可如此偏向外人。”
蚩尤闻言,却是哼得一声方才说道:“说某家偏向外人,陛下此言有些过了,那凌空虽不是我等上古洪荒一脉,却是继承后弈道统之人,亦应份属我上古一脉。那相柳恼恨后弈毁身之仇,要将仇报在人家后辈弟子身上,堂堂叫阵某家也无话说,然相柳却是暗中行那偷袭之举,害了凌空之妻,如此杀妻之仇不报,那凌空还是人么,相柳不是人家敌手,你暗中使那浮游相助,某家看在彼此上古一脉的份上,也认了,然既知人家乃是继承后弈的道统,便须作好接其射日之箭地准备,如今眼看自己手下被人击杀,便要不顾身份的出手,你乃我炎帝一脉之共主,如此做为如何服众。”
共工闻得蚩尤之言,却是没了声音。共工虽因浮游无辜惨死,而欲寻凌空为属下复仇,然其本性却非是不知公正之人,当年起兵反那颛项之时,非是为了私利,起的乃是堂堂之兵,当年颛项为中央天帝之时,共工亦是四方天帝之一,若非颛项残暴专横,共工又怎会起兵造反,是以才闻的蚩尤之言后,实在不知该如何做答。当下唯有强自按耐对凌空之恨,关注天际之战,再不出一言。
却说此际交战的二人,皆是悲愤至极之人,相柳乃是因为挚友浮游的惨死,凌空却是为了杀妻之仇,是以此际交手二人皆是功力大损之辈,然那争斗却未因此而弱了半分。相柳此时不顾己身伤损,全力催发五行神水之力,化做滔天洪流不住向凌空激涌而去。凌空心切爱妻之仇,亦是恨不得立斩相柳于剑下,是以亦是剑气频发,结下漫天剑,阵阵尖啸声中激射而出。
相柳此时虽是功力回复了七成之多,然此时地凌空却是不比战前,凌空杀至之时,虽然功力未曾有太大损害,却是仅将剑门五诀融合了四诀,幽冥诀之力虽在凌空眉心潜伏,却是无法融入剑心成就五诀合一,而此刻的凌空却是不同了,因为心中悲愤难平,心神尽被恨意杀机充斥,被那恶意杀机所引,潜藏的幽冥诀已有激发之意,此后凌空又因为久久不能突破浮游那五行神土之力结成地护罩,心中积愤难消下,已被复仇之念充斥的凌空,全然不顾一切后果,悍然发动“耀日喧嚣诀”,此诀一发之下,早已被凌空心神引动的幽冥诀终是被彻底激发出剑诀之力,猛然自凌空的眉心窜了出来,急旋而下瞬间冲入那剑意大盛的剑心之中,以五诀合一之状激发“耀日喧嚣诀”。
激射之后,凌空虽觉功力大耗,但与前几次激发“耀日喧嚣诀”之后相比,不仅没有立刻委顿,而是虽然功力大损却仍有再战之力。心知必是幽冥诀已与其他四诀融合。只须假以时日,必能达到始祖后磐箭射九日之境界。以此时的凌空虽因施展极耗功力地“耀日喧嚣诀”,而功力虽仅剩下三成,然其中精妙之处。却非先前能比。是以凌空以不过三成的修为,对上盛怒地相柳却是未曾弱了半分,此时功力大损地凌空虽是无法再次施展那威势无匹,无物可敌的射日神箭,然因那幽冥诀的突然变化,凌空此时的剑心已是剑门最高境界地五诀合一之状。五诀相合地结果非是仅仅增加了一诀之力那般简单。后弈当年所创的神技,虽是不含先天混沌的五行之力,但是在其将神箭之技一化为五时。分化而出的五诀却是各属五行之一,杀伐诀杀气冲天有我无敌,乃是五行火之力,帝皇诀唯我独尊不容忤逆,乃是五行金之力,缥缈诀飘逸若仙无拘无束。乃是五行木之力,幽冥诀虽是诡异莫测,却是五行土之力,而仁心诀稳重敦厚取中庸之道,乃是五行水之力,后弈神技最后还是难逃五行之属,可见世间一切皆在五行之中。
五诀分化各属五行之一,然若一旦五诀合一。却是五行之力融合为一,再不分彼此,五诀便是一诀,乃是先天混沌元灵之力,是以凌空此时的剑气击出,再不见任何五行之力包涵其中,然那威势却是十倍于前,是以凌空方能以功力大损之躯,鏖战相柳高下难分。
几位上古大神眼看二人打了个不相上下之局,共工惟恐相柳再有所失,有心出手将那二人分开,却又恐蚩尤误会,正在心中焦急之时,却是被刑天看见,刑天一见共工脸色,心下一转便略知其意。当下对蚩尤出言说道:“蚩兄莫怪刑某多事,观此时凌空与相柳之战,二人此时皆是功力大损,如此对战便是再打上一年,也分不出胜负地,且此二人此时皆是气愤难平,若是拼了两败俱伤确是有些不美,是以刑某以为,不如蚩尤兄出手将此二人分开,蚩尤兄以为如何。”
蚩尤闻言略一思量,便即说道:“刑兄此言甚有道理,浮游既已陨命,便已算是一命赔一命,且此时相柳与凌空二人,皆是有伤在身,若是真的拼了个两败俱伤,却非某家本意,罢了,某家便多事一番吧。”
言罢才要出手,却忽对共工说道:“还请陛下莫要趁某家出手之际暗害凌空性命才是。”说罢,这才将魔功催发,魔焰滔天而起,直向凌空、相柳拼杀之处席卷而去。
且说凌空与相柳二人,此时已是全然不顾其他,什么防御之举,那是一概舍弃,二人心中之念,均是要将对方击杀于此,是以二人此时争斗又比先前凶险了许多,相柳那五行神水击出,凌空除激发大罗周天剑气护身,却不招架,而是催发无数剑气直向相柳猛击而去。
而那相柳亦是相同,对凌空的剑气毫不理会,提聚所有功力修为,不住催发神水之力,五行神水幻化地水枪、水矛及那滚滚洪流直将凌空身形围住,其间不时可闻暴响传出。
二人如此交战,不过片刻,二人便皆是伤痕累累,不过这两人,一个是成就大罗的金仙,元神幻化早已无碍,只要不是伤及其本源剑心,便是身躯尽毁,只要时日便可重塑,只是耗损些修为罢了。而另一位则是上古成道的妖神,只要妖丹不灭,真身不损,也是个打不死的人。
是以莫看此时二人皆是伤痕累累,只要不伤及了本源,再重的伤对这二人也是无所谓的。这二人皆是誓取了对方性命,然却是一个奈何不得一个,偏生二人皆是修为强横之辈,如此恶战不知何时方休。
便在二人攻势不停之时,蚩尤终是冲了进来,魔功一发之下,只见两只大手当空幻现,一手将相柳击出地五行神水挡住,一手却是将凌空的剑气转向,随后两只大手分别一握,竟是瞬间将相柳与那凌空分别抓住分了开去。这魔神出手果是厉害,两个皆有金仙修为之人,竟是还手之力也无,便被这魔神制住,可见这魔神之威。
却说二人虽被蚩尤分别制住,却仍怒目而视,一副恨不得生啖了对方之态,相柳虽亦是恨不得彻底击杀凌空,却也知道这魔神不是好惹的,是以此时除了对凌空怒视之外,却不敢对蚩尤稍有不敬。但凌空却是无此顾及,身躯被魔神蚩尤的魔掌抓住之后,凌空奋力抗拒良久却是无法脱出蚩尤的掌握,当下对着蚩尤大骂道:“兀那蚩尤,快快将凌某放下,相柳杀我爱妻,凌某若不能取此卑鄙小人的性命,凌某还修什么仙道,此时将凌某放下,凌某还敬你是前辈,否则若是凌某自己脱困而出,连你也一同斩杀。”凌空此际声音嘶哑,状若疯虎,一副市井之态,那还似个得道的仙人。
第一章 相柳浮游(下)
刑天与共工二人闻得凌空竟敢如此辱骂魔神蚩尤,不由对望了一眼,均是眼露喜色,如果这魔神被凌空之言语激怒,魔功一催,将那凌空击杀当场,对自己等人来说却是求之不得,先不说这凌空适才击杀浮游之仇恨,仅以此人的修为,及那鬼神莫测的射日之箭,两位上古大神已不敢再对凌空有任何的轻视了,此时这凌空虽修为不及自己等人,然其却是后弈的后世弟子,适才展现的射日之威,便是刑天与共工二人自问也是挡不住那一箭的威势,且凌空此人与那地府鬼帅应是交情极深,若是此人归去,以此人现在的修为,对那鬼帅无疑平添强助,如此却是对己方极为不利。是以于公与私。两人均希望蚩尤将凌空击杀。
那知蚩尤在闻得凌空辱骂之言后,却不过是哼了一声,便对凌空说道:“相柳偷袭于你,却是误杀你妻,你为妻复仇自是应当,然你适才一击虽未能杀得相柳,却也是取了浮游的性命,已是一命赔一命,且你妻虽被相柳所杀,以你等之修为,想必也可保得其魂魄无恙,然浮游却是在你之箭下,再无丝毫幸理,说起来还是我方吃亏了一些,如今你二人皆已力竭,再要拼斗下去,最终却是难逃两败俱伤之局,某家实不愿此事发生,是以出手将你二人分开,今日之事暂且揭过,过得今日你二人要如何处理彼此间的仇怨,那是你二人之事,某家再不会插手其间,你二人可愿就此罢战?一言可决!”
相柳虽因挚友惨死而恨不得生啖了凌空。却是慑于这魔神之威。
在闻得蚩尤之言后,虽仍是一脸愤恨之相,却是强自挤出一抹艰涩的笑容对蚩尤说道:“魔神既如此言语,小神怎敢不遵。”
蚩尤见相柳愿意揭过今日之事。将头略点,那只抓住相柳的魔掌猛然松开,一股劲道送出,将相柳送到共工身侧。这才对凌空说道:“你可愿意受某家之劝,今日之事暂且放下,此事日后再提。”
那知蚩尤话音才落。只觉心神猛然一震,那被自己困住地凌空,竟然从自己元神幻化地巨掌中脱身而出。双目赤红下,其状更见疯狂,怒啸声中,浑身剑气怒射,直接向那共工身旁的相柳轰去。
蚩尤见凌空竟在自己心神乍分之时,脱出自己的禁制。心中之惊难以尽述。适才自己出手分开激战的二人,为了不误伤其等,已是施展了五成修为,那知明明已是力竭地凌空居然可以破开自己的禁制,如此变化,怎能不教这一向自视甚高的魔神惊异万分。
原来凌空被蚩尤擒住之后,虽是全力抗拒,奈何此时因才施展了那威势无敌的“耀日喧嚣诀”。此后又与相柳恶战良久,一生修为早十不存一,如何能够与蚩尤的魔功抗衡,是以挣扎良久却无丝毫效果,只觉得那魔掌重如山岳,就算自己修为全盛之时也是难以破禁而出。然凌空自幼便修行剑门的剑道,如今更是成就大罗,心志之坚早已不知何为放弃,是以虽知蚩尤魔功强横,凌空仍是不住催发剑气,欲破禁而出,如此挣扎良久,那因被凌空心中恨意驱动,又被四诀聚合地剑心吸引出来的幽冥诀,猛然间剑意大盛,种种阴毒之念在凌空脑中滋生,眼看凌空便要被那恶念彻底所控,心神入魔之际,那四诀合一的剑心怎会容幽冥诀剑意如此独大,威势一发之下,幽冥诀一诀之力怎能与其他四诀相抗,当即被生生遏制,压入剑心之中,被迫与四诀结合一处,然剑心上此时暴发地威势却未止歇,一边散发无尽威势,一边对那吸入的幽冥诀剑意不住挤压。剑门五诀并无高下之分,然此时却是四诀合一之力压制那幽冥诀之剑气,是以在那无边威势之下,幽冥诀剑意亦是唯有低头,且剑门五诀乃是一体同源,虽是分属五行,然本源之力却是相通,是以那幽冥诀才一服输,便被融入四诀之中,至此凌空才真的将五诀合一。
五诀彻底融合之后,凌空体内剑气猛然被剑心完全收束,再瞬间激射而出,经此一个转换,凌空的剑气再不见半点原来之貌,剑门五诀的五行之力完全融合为一,此时充斥凌空体内的再非那凌厉无匹地剑气,却是阵阵混沌虚无之力,此才是当年大神后舆傲世洪荒众神的独门法诀。
凌空亦是被体内的变化所惊,待剑气猛然被剑心吸纳之时,凌空还以为是自己施展“耀日喧嚣诀”而导致修为境界有损,却又在瞬间感受到幽冥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正在惊异之时,一股比原来的剑气浩荡百倍的气息从剑心之中猛然激射出来,凌空一时虽不明就里,不过功力猛然大增乃是不争的事实,当下在恨意的驱使下,本被蚩尤制住地凌空却是猛然威势大增,催动体内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气息化为无数剑气,猛然劲射而出,竟是在魔神蚩尤心神稍分的瞬间破禁而出,又向相柳轰杀而去。
蚩尤虽是惊异凌空脱困之举,却也不许凌空此时再找相柳的麻烦,是以见得凌空疾扑的身形,那只曾将凌空制服的魔掌却是陡然间化为一片虚无,随后一阵威压自天际传来,只见一片方圆数十里的黑云从凌空的头顶缓缓压下,在那威势之下,凌空疾射的身形竟是宛似陷落泥潭一般,虽仍在前行,但那速度却不过与乌龟之速仿佛,那还有半点剑仙动如电闪的迅疾之态。
凌空虽被蚩尤展现的魔功压制,心中却未有半点迟疑退缩之念,一则乃是杀妻之仇未报,岂能退缩,二则,剑门之剑诀自来遇强则强,便是凌空以之成道的恬淡平和的仁心诀亦是难逃此规。是以那蚩尤虽是魔道之祖。魔功之强,天下无出其右者,却是无法撼动凌空的心志,虎吼一声。浑身那混沌虚无之力急速运转,无数剑气喷薄而出,欲将蚩尤这魔神空间破去,好将那相柳击杀于剑下。
然凌空虽是机缘巧合下,四诀合力将那幽冥诀强行融入剑心,成就了剑门自始祖后弈传下道统后。首位五诀合一之人,也领悟了混沌虚无之力,然毕竟是大道初成。且先前一战功力耗损太大,那混沌虚无之力再是妙用无穷,也是破不开蚩尤随手布下地魔神空间,那无数虚无混沌之气凝聚而成地剑气,才一离开凌空身躯,便没了后继之力。在魔神威势之下消散无踪。
不过凌空这一番作为也不是没有丝毫效用,在剑气离体的瞬间,那无比迟滞的空间猛然一松,凌空借此竟是冲出数十丈之多,然蚩尤乃是上古魔神之尊,其施展的魔神空间此时覆盖方圆数十里,凌空适才借力冲出地数十丈,相比这空间所覆不过是个笑话而已。然凌空却无退缩之意,仍是不住催发剑气借破开空间的刹那猛然前冲,短短时间之内,竟教其前行了数里之远。本书转载16K文学
见凌空如此狠厉之气,几位上古大神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若非知道这魔神蚩尤的脾性,共工当真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凌空击杀于此,与这样的人为敌太可怕了。以共工的心性修为尚且如此,那相柳又如何不惧,想到是自己地偷袭击杀了此人妻室,相柳心中便生出一阵恐惧之意。
蚩尤见凌空如此执着,不由暗叹一声,放声说道:“凌道友若能走出蚩某的魔神空间,你与相柳的仇怨蚩某一力承担,教道友再与其一战,若有他人相阻,蚩某必不与他甘休。”
凌空正不住激发剑气前行地身躯,在闻得蚩尤之言后,却是停了下来,静静立于虚空,再不见有丝毫的动作,如此半响便在蚩尤以为凌空已是放弃之时,只见静立天际的凌空嘴唇颤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初时间声音微弱几不可闻,渐渐高亢起来,只闻凌空正在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原来凌空竟是在吟《正气歌》。初时一众大神还不明白凌空之意,怎地在这当口吟起诗来,但不过片刻之后,这几位上古大神齐齐动容。
蚩尤这魔神空间莫看是其随手施展,实则内中妙用无穷,乃是当年蚩尤与轩辕黄帝交战之时领悟的无上魔功,内中更是有蚩尤将混沌虚空变化蕴含于其中,乃是蚩尤也要之证道的凭倚,内中变化无有穷尽,咫尺可是天涯,是以莫看此时不过将方圆数百里所覆,但对被困其中的凌空,却是无边无际,虽是可见众上古大神地身形,然却是被困在空间之中,看得见,却是怎么也冲不出去。
而凌空凭借五诀合一,那五诀相汇后形成的混沌虚无之力,虽可暂时逃离蚩尤的魔神空间,然却因为修为不及,难有大用,心中那急怒攻心之痛苦可想而知。而就在凌空奋力前突之时,蚩尤的话声却是在此时传来,被蚩尤的话声惊醒的凌空,又因为功力十不存一,心中虽是暴虐依旧,心神却是清醒了几分,浩然正气便在凌空心神稍复之时渐渐充斥凌空心神,将凌空从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得浩然正气之助,凌空虽依旧难忘杀妻之仇,然其心神却是终于清明,这时才开始打量自己的处境,这一看却是心下一惊,虽外间情形清晰可辩,然自己身处之地却非是那般简单,只觉得周围空际虽是与远处一般无二,但却是隐含无限玄机,似乎自己地身形与远处静立几位上古大神不在一个空间之中,内中情形仿佛天界与人间之隔,远处可见青天,实则遥不可及。
就在凌空一筹莫展之时,敏锐的灵觉却是发现自己处身之的气机,于自己体内才修成的混沌虚无之力有几分相似,不过自己的,混沌虚无之力不偏不绮,不含丝毫正邪之意,而自己周围的气机虽然浩荡,却是隐隐间有几分魔意流露出来,有念及此。凌空心神一动。自己浩然正气乃是天地最为纯正的天威正气,一向对魔道功法有奇效,当下凌空说动便动,猛然将浩然正气催发而出。这一下犹如水入油锅,本来不存丝毫压力的空际,在自己浩然正气一出之时,猛地压力大增,威势袭来,竟是教凌空有透不过气之感。凌空在此压力下,因为一身功力十不存一,难以抗拒下。却是将心神注定紫府,外间一切与自己再无干系,只是任由自己地浩然正气尽情澎湃而出,挥洒天地之间。不想却是这一下却是教凌空压对了宝。蚩尤地魔神空间虽是其无上功法,不过蚩尤此时也未曾全力出手,仅仅是将凌空困住。是以其中那空间转化、颠倒阴阳、魔音慑魂等诸般神通均未曾施展,如此却是给了凌空脱困之机。
凌空那浩然正气因有佛祖分身舍利之助,此时已可说是天威正气,威势之强与之前相较,不可以道里计,且此时凌空将心神沉浸紫府,稳稳守住心神一点,只是将正气挥洒天地。却是在无意中暗合混沌虚无之理,那正气一出,初时还不见其威势,然随时间推移,却是威势渐渐显露出来,竟是在蚩尤魔神空间之内引动外间气息相合,而凌空亦在此时只觉心中一口浊气升腾,竟有不吐不快之感,正欲放声长啸,脑中却是忽地闪过一行文字,当下便一颂而出,这便是凌空所吟的“正气歌”,不想这“正气歌”一出,却是由里及外,随着凌空越加高亢的吟诵,蚩尤的魔神空间竟开始了些微晃动,且其势一起竟是越来越大,最后只见一层波纹从凌空身边猛然激发,蚩尤地魔神空间瞬间崩溃。
见到凌空竟能以重伤之躯破去蚩尤的魔神空间,几位上古大神心中可说是惊骇不已,这凌空不过金仙之境,竟可破去蚩尤的无上功法,如此人物,若是修为再高些,诸界还有谁是其敌手。
然便在几位上古大神心下惊骇之时,那才破去蚩尤魔神空间的凌空,竟是身体一倒猛然自天际摔落,那几位上古大神正被凌空展现的修为惊骇,一时还未曾回过味来,那因为挚友被戮,而一直怒视凌空的相柳,却是在凌空身形跌落天际之时,双目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一道幽蓝地光柱瞬间向凌空击去。
蚩尤虽一直对凌空颇为维护,此时却也是被凌空的功法所惊,不知是否该救其性命,正在迟疑之时,相柳击出的光柱已是追上凌空向下跌落地身形。
共工与刑天见这次蚩尤未在出手阻拦,不由心下长出了一口气,凌空这样的人还是尽早除去的好,否则若是此人再修炼些时日,恐怕能与那鸿钧老道一争长短,天下还有何人是其对手。却说相柳此时亦是满脸狠厉之色,眼看这大仇便要毙命自己手中,心中那分升腾快意实在教相柳兴奋的有些发抖。
然天生大德之人,必有天命相护,此前有蚩尤维护凌空,而此时在那相柳击出的光柱将要击中凌空之际,只见一团黄云自虚空幻现,瞬间便将凌空身形护住,相柳那光柱击在那黄云之上,却是连声响也未有半点传出,便不见了踪影。
几位上古大神见此,又是齐齐一惊,自己等人神念笼罩之下,方圆万里之内便是蛇虫鼠蚁也是一清二楚,且莫论此处天际一望无际,并无出奇之处,然在凌空才与相柳交战之时,共工便与那刑天一齐将方圆千里的空域尽数设下了禁制,以这二位上古大神地修为来说,其等设下的禁制,除非是那已超脱了天道的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又或西天如来佛祖等亲至,或可无声无息的破禁而入,其余、便算是鬼帅、大圣等人来到,亦是莫要想瞒过这两位上古大神的灵觉。而此时竟有人在自己等人面前,无声无息的将凌空救下,莫非是那几位亲来么?
疑问才在几位上古大神心中缭绕,天际却是传来一阵话声,“几位皆是上古神人,不想却是行出如此不顾身份的举动,偷袭一次,还可勉强说是诸位御下不严,如此一而再的做出如此下作之举,实教本尊不得不看轻了尔等。”声音缥缈,以几位上古大神之能竟不能察觉来人地方位。
共工闻言正要说话,天际那声音又已传来,说道:“诸位与凌空的因果本随浮游之死已是了结,那知相柳却偏要节外生枝,如此一来却是平添一段因果,几位如此放纵属下,实是有些不智,如今天界大乱将至,诸位还是莫要再似洪荒之时一般,本尊言尽于此,盼诸位能有所领悟。”
第二章 落仙之洞(上)
几位上古大神皆是修为通玄之辈,虽是被困数万年修为有损,然若是论及功力精深,恐几位教主圣人也要略逊其等一筹,此时竟有人可瞒过其等灵觉,悄无声息的便将凌空救下,除非是那几位来到,否则还有何人有此修为。
却说此时就在几位上古大神身旁的虚空之中,却是站着两个道装打扮之人看着外间的一切,随着那片黄云护住凌空,抵挡了相柳的偷袭后,其中一人才对身旁那人说道:“师弟如今放心了吧,凌空度过此劫,日后成就当真不可限量,愚兄也借救天命之人,得了不少功果,实在是一举两得啊。”
另一位道者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却是面相极其俊朗,不过其双目之上隐现金芒,看去有几分怪异之感,此时他笑对先前说话的那道士说道:“师兄好算计,半路拦截俺老孙言说天意,实则却是为了自己的功果,师兄这手当真是高明无比,小弟确是甘拜下风。”
隐身虚空的二人自然是那齐天大圣,及其才知道的师兄,截教通天教主。原来通天教主将大圣截住之后,一番分说终是打消大圣的顾虑,末了通天教主才说时辰已至,凌空劫难已消,便偕同大圣同时来此间,不想他二人刚至,却是见到相柳出手攻击那突然跌落云端的凌空,通天教主乃是与那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一般之人,早已是超脱天道之规,神算之精可知过去未来,感应玄妙之致。是以一见凌空在劫数完结之时。
竟是遭到相柳偷袭,心神极快的推算了一番,良久方才面色缓和了下,将手一指。升起一朵黄云护住凌空身形,又留话小小敬告了那几位上古大神一番,方才笑容满面的与大圣叙话。
这位曾经在封神一役被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联压的通天教主,在闻得大圣调侃之言后,微微一笑说道:“师弟怎地也如此说愚兄,须知如我等一般修为之人。虽已是超脱天道之规,然却还需了结世间一切因果,方可成得混沌虚无之道。了悟大道融于天地,奈何为兄当年为与那原始、老君争锋,彼此间抛却了同门之谊不说,且均犯下滔天杀劫,虽已不受天道所限,却因因果未能了结。难证大道,师尊亦是因此,才准许愚兄离开,再入世间了结因果,而师弟却是功德无量,虽还未能超脱而出,却已是无劫无量,是以为兄才会来寻师弟。欲借师弟地功德挡愚兄灾劫,却是碰上上古那般顽愚之辈,明明已经是一命赔一命,还了因果,却因私心作祟,再起波涛,白白送了愚兄一个天大地功德不说,日后若凌空向其等复仇,不过是顺应天理,不算再造杀劫,这一众上古之辈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大圣闻得通天教主之言,却是瘪了瘪嘴,有些不屑的说道:“师兄如此算计,真如鬼帅那厮一般,那里还有半点截教圣人的模样,为了一点功德,如此精心算计,实教俺老孙对师兄难生崇敬之心思啊。”
通天教主闻得的大圣调侃之言,也不见恼,只是随口说道:“师弟如此言语,却不知道,若论算计,这诸界之中难有及得上原始与老君二位地,愚兄当年之败便是明证。当年三教共议封神榜,本是借尘世周兴商衰,世间王权更替之际之际,寻应劫之人封神再建天庭,哪知原始与老君那两个卑鄙无耻之辈,却是借此剿灭我截教根基,他二人联手不说,更是请来西天教主接引道人,现在的阿弥陀佛,将为兄门下弟子杀的杀,收的收,硬是将为兄好好的一个截教弄得四分五裂,异类炼气之士论为妖孽,诸界修行之人,只有其等三青门下,及那西天一脉才是正统。”说道这里,这位通天教主双目微闭,又微微一叹才又说道:“都是成年往事,也不必再提了,不知师弟可有兴趣随师兄往我那金鳖岛碧游宫一行啊。”
大圣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早闻师兄那金鳖岛碧游宫乃是诸界第一福地,怎能不去见识一番,且老君、原始的那三十三天之上地离恨天、兜率宫,俺老孙也已是去过数此,唯有师兄那金鳖岛碧游宫还未曾见识过,如今既的师兄既是相邀,老孙怎会拒绝。”
当下二人正欲离去,大圣忽地说道:“慢来,慢来,那凌空既有师兄说他无恙,俺老孙自无疑问,不过地府中还有一位忧心凌空安危,还是待俺老孙知会那厮一声,免得那厮在那里空子操心。”言罢,却是在头上拔了头发出来,弹指飞出,只见那根头发瞬间变作剑形,精芒一闪陡然间便不见了踪迹。
随后通天教主信手一指,只见一片七彩祥云在这虚空浮现,大圣则是双目精光一现,头顶猛现三光,阵阵檀香浮动,隐闻梵唱之声,大圣竟是将斗战胜佛的真身显现。
通天教主将大圣这番举动看在眼中,不由长叹一声说道:“师弟当真是得天独厚,一身三修,佛、道、妖,竟可嵌合地如此完美,虽然当年逆反天庭,杀戮过盛,被压五行山下五百年,却在最后得了弘扬佛法的一场功果,且师弟虽是好胜,得此功果之后却是一心修行,如今已是无劫无量,当真是羡煞愚兄啊”,言罢,只见那黄云猛地弥漫而去,裹住通天教主身形刹时不见踪迹。大圣看在眼中,亦是将神通发动,佛光威势猛然大涨,待佛光散去,大圣亦是不见了踪影。通天教主修为虽不过比大圣略高一线,然其境界却是远在大圣之上,此时不过是将神通略发,竟是教大圣要将佛身显现方能追及。
大圣那筋斗云虽是一绝,但在此等大神通之辈的眼中却不算什么,当年大圣与如来佛祖打赌,赌大圣筋斗云再快也飞不出如来手心。便是神通修为不及。当年佛祖神通一出,大千世界立被三千佛国取代,大圣的筋斗云固然是一去十万八千里,却是陷在佛国之中而不自知。方有那五百年之厄。不过也正是此一镇,却是成全了大圣的功果,再保那唐僧取经弘扬佛法之后,终是了尽因果,无劫无量。
二人此时各展神通,天涯也不过是咫尺。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虚空一破,只见眼前仙光处处。瑞气升腾,浮云缓缓而过,可见其间无数洞府,似真似幻,教人看不真切,远处山巅还有一座巍峨地宫殿雄踞其上。如此景象。如此威严,果然不愧是仙家福地。
大圣见此,不由是长叹一声说道:“师兄这金鳖岛果是非同凡响,比俺老孙那花果山真是胜过太多了,有此种福地,师兄为何却还要与人争雄,若能一心修行,也不会惹来诺大因果。至今还未了结。”
通天教主闻言一叹说道:“师弟之言亦是为兄心声,然不是为兄要与人争胜,却是玉虚宫那原始,兜率宫那老君要与为兄过不去啊,当年我与他二人分掌阐截人三教,那封神榜亦是三教共商而出,那知那二人却是在为兄回到此处清修之后,竟是暗施偷天换日之法,在那封神榜之上将我截教中,未成仙道,或是仙基不稳之人地名讳一一留于其上,若非为兄修为不再他二人之下,恐怕那封神榜上还要记下为兄之名呢。而为兄当年也是以为他二人乃是为兄同门,未曾想到他二人竟会如此卑鄙,竟是如此借封神重组天庭之时,算计我截教一脉,眼见门人遭戮,为兄又如何能安坐,这才离岛寻他二人理论,那知此二人竟是信口雌黄,绝口不提改动封神榜一事,竟言为兄门下遭戮之人皆是天规所定,为兄这才摆下诛仙阵与那万仙阵两座杀阵,欲借此对付他二人,不想除了给自己无边因果外,却是奈何不得他二人,最后若非师尊出面,为兄恐亦要被他二人所制了。”
大圣听通天教主说道这里也没有接话,只是静立一旁,等其下文,果然通天教主略微一顿后,又自说道:“当年为兄那诛仙剑阵虽是我截教杀阵,奈何那两个老儿修为不再为兄之下,老君一身玄都紫府之法,可一气化三清,又有玲珑宝塔护住其神,已是与为兄难分高下,原始那老儿一身玉虚道法亦是变化无穷,更有那西天接引、准提助他二人,一番恶战之下,接引、准提一身大成佛法更有九品金身,原始、老君各有玄妙,且二人那三宝玉如意与玲珑宝塔皆是当年师尊所授的混沌灵宝,威势之强不再为兄那诛仙四剑之下,为兄那四人联手之下亦是只有饮恨而逃,四剑亦是被其等门下收去,广成子取了我那诛仙剑,赤精子拿去了戮仙剑,玉鼎收了陷仙剑、道行摘了我的绝仙剑,白白便宜了其等。”
大圣却是在此时突然说道:“师兄既然知不是其等敌手,为何不隐忍一时,却在此后又摆下那万仙杀阵,种下无边因果,时至今日还需在这世间奔波,不能静心参悟大道。”
通天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劫数临头,那是躲也躲不了的,万仙阵便是为兄地劫数,便是因为此阵乃是绝天杀阵,方会种下那无边因果,世至今日还要再履世间,难得清静啊。”
便在通天教主因重回金鳖岛而回首当年之事时,那仙云缥缈出却是见有一个人影缓缓行来,还未曾到得二人近前,便已高声说道:“何方修士擅闯我金鳖岛,莫不知此处乃是通天圣人的修真之所么,非是我截教弟子不得擅入,二位还是早些退去,莫要惹了是非。”
通天闻言却是一笑,缓缓说道:“水火童儿,本尊多年未归,童儿便不识得本尊了不成。”
那童子闻言,却是讶的一声,急急行了过来,这才看清楚一身仙云缭绕的通天教主,不由是面上露出狂喜之色,身躯也同时颤抖起来,一把扑到在通天教主身前,呜咽说道:“水火童子见过教主大老爷,恭祝教主大老爷无恙归来,待弟子前去敲大聚仙钟。将此天大喜讯告知诸位师叔伯。”
少时片刻。金鳖岛碧游宫那沉寂了数千年地聚仙钟重有响了起来,且是连接响了十二声,钟声悠扬,绵绵而出。不过片刻便传偏全岛,金鳖岛一众截教门下闻声大惊,聚仙钟十二响,那是教主招集众仙律令,自从万仙阵之后,教主不知所踪。这聚仙钟便再也没有响过,今日却是连续十三响,莫不是教主大老爷归来了么。否则除其之外,还有何人有将聚仙钟连敲十二下的资格,一众截教门下怀着疑惑地心思,纷纷驾云而起,只见各处洞府飞出无数光华,直向那碧游宫而去。
却说在通天教主重回碧游宫。敲响聚仙钟时,凌空在得通天教主相助,抵挡了相柳再次偷袭之后,终是跌落地上,然世事之奇却是有些古怪,那凌空跌落之处竟是那天界绝险之地“落仙洞”,而凌空地身躯亦是无巧不巧地恰恰落向那洞中,此时地凌空功力全失。那丝毫抗拒之力,且凌空亦是不知此乃天界绝险之地,不过就算知道了,此时的凌空又能如何,便这样凌空直直的向那洞中落去。
说起之落仙洞,便是那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等人亦是不知是何时出现地,似乎在洪蒙初开,盘古开天地,分化天轻地浊之时便已形成,那落仙洞凶险无比,且又是先天生成,内中隐含五行混沌神力,原始与老君二位虽是不惧,却也无力将那落仙洞毁去,本想将此洞封闭,却又在此洞中发现竟是有一种仙乳,便是那万年玄玉髓,此物虽对他二人无有大用,却是有一神奇之处,便是可为那些躯体被毁的仙人重塑仙躯,且因为落仙洞的远古,此万年玄玉髓还可为天界仙人提升境界修为,只要修为足够,甚至可将真仙之境地仙人提升至金仙之境,证道大罗。他二人见此,唯有长叹天生奇物总有异兽看护,这落仙人洞虽不见有何异兽踪迹,但只凭落仙洞中的那不知何时发动的五行混沌神力,便可教普通仙人望而却步,便是上界地金仙来此,亦是要算准了时辰,选择与自己本源相符的混沌神力发动之时进洞,只要稍有差池,那便是个形散神消的结局。他二人虽在封神之时联手算计了通天教主,却也不是胸不能容物之人,不忍心如此奇物埋没,离去之时也未以禁法将洞口封闭将此洞收为自家东西,反而是在那洞口将洞中危险详细记载,教后来之人小心在意,言未至真仙之境,万万不可擅入此洞,否则绝无幸理。
奈何此事传出之后,天界群仙宛若疯狂,在如此奇物地诱惑下,无数仙人那管这两位圣人之言,或是孤身一人,或者是三五成群,均想从那洞中取得万年玄玉髓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如此却是坐实了落仙洞地称谓,所有前去的仙人,其中更有数位真仙,然除了一位运气特别好的仙人外,其余之人均是一去后再不复返,但是万年玄玉髓的功效却又再,次将天界仙人震撼,那位幸存地真仙此后凭借万年玄玉髓,一举突破本身境界,成就大罗之道,如此一来天界更是疯狂,无数仙人怀抱这万一的主意,不住的前去。那两位天尊见此,心下不忍,当下便派出门下弟子,持二人赐下的玉符,将那落仙洞周遭设下禁制,除真仙修为之人,境界不够者却是入不得此间半步,如此方避免了一场天界浩劫。
然凌空此时乃是金仙之境,虽因连场巨战而功力全失,但金仙独有之气却是不争的事实,是以对于凌空飘落的身形,那两位天尊的禁制并未将凌空身形阻拦,任由其落入洞中。而最奇妙的事情出现了,落仙洞中威势惊人,旁人畏之如虎地五行混沌神力对此时的凌空却是没有半点损害,反是对凌空极其亲近,一路托住凌空的身躯,将其一直送往洞中,如此在那五行混沌神力的护送下,凌空在良久之后终是被送到了洞底,其间还有不少五行混沌神力被凌空的剑心吸入凌空的身体之内,教凌空回复了少许活动的能力。正在凌空游目四顾之时,一把声音猛响了起来,“道友莫非亦是来此洞中取那万年玄玉髓,反被五行混沌神力所伤,故而流落此间的么?”
凌空闻言大惊,此时自己功力全失,虽是剑心未损,一时半刻却是休想复原,若是是此人要不利于自己,自己却是连丝毫自保的能力也无,当下凝神直向那声音传来处看去。
且不说凌空在落仙洞与上什么人,单说通天教主在敲响聚仙钟之后,眼见齐聚殿中的门人弟子,心下却是不免有了几分酸楚之意,封神之前的截教何等兴旺,几个亲传的门下皆是金仙之属,那似今日,亲传弟子仅有那无当圣母还在自己的金鳖岛,其余二、三代弟子一个不剩。
如此情形叫这位通天教主如何不心中酸楚。
第二章 落仙之洞(下)
诸入同多宝道人、金灵圣母、龟灵圣母三人,不是遭了劫数,便是成了天庭所封之神,至于三代弟子更是凄凉,不是被那佛门中人收为坐骑,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叛门而出,投入西天教门下。封神一战将兴旺无比的截教弄的支离破碎,如今齐聚的群仙不过是当年的后辈弟子。
想及此,通天教主猛地自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报复之念油然而生,恨不得现在便去将那两个背信弃义之人击杀,再将神魂拘来,永世折磨,便在通天教主心中恶念越发强烈之时,一声清越的“阿弥陀佛”传入耳鼓,得此之助,通天教主心中的恶念迅速消退,转头对身旁的齐天大圣说道:“不想为兄也着相了,若非师弟精熟佛门功法,为兄险些又要铸下大错了,那时恐是再无幸理了。”
大圣闻言不过是略略点了点头,却不言语,然下方一众截教门人却是惊异万分,本以为掌教大老爷身旁那人不过是个天界仙人而已,那知大老爷竟是称呼那人为师弟,掌教大老爷乃是截教掌教,师从鸿钧老祖,一共就师兄弟三人,皆是一教至尊的身份,何时又冒出个师弟来呢。
通天教主见下方一众门人皆在暗中打量齐天大圣,知道众门人心疑大圣的身份,不过通天教主也知,大圣随自己来后便化作一个道人打扮,不显真身便是不欲大人知道其身份,虽说如此不过是能瞒过一些修为不及大圣之辈,然此刻截教凋零,门下仅有一无当圣母可撑些场面。
却也不过是大罗金仙而已。与原始天尊的门下仿佛,虽然是法力高强之辈,却还在天道循环之中,触及都还不可。更是难言超脱。
是一内中无有一人可看出大圣的真身,只是奇怪掌教祖师何时又多了个师弟出来,且此道人面生的紧,诸界之中似未闻过此道人地名号,按说这道人生具异相,虽是眉目俊朗。却可见在其双眼处却是金芒隐现,一双温润如玉地双眸虽不见逼人威势,然开合之间亦不时可见金芒一闪。如此修为之辈,早应是传遍诸界才对,怎地却是不知此道人的名号,此事确有些怪异。
无当圣母见了大圣那被老君八卦炉炼就火眼金睛,再联想道先前那声佛号,却是将大圣的身份猜到另一人身上。玄即想想又觉不对,那蓬莱羽翼仙虽是仙道早成,后为燃灯所擒,下场却还不错,如今已是佛门护法的大鹏金翅明王,论辈分还是如今佛祖地师叔,不过此道人当不会是那原来截教的羽翼仙,如今的大鹏金翅明王所化。羽翼仙乃是我截教门下怎可能成为师尊的师弟,此事绝无可能。如此想着想着却又想到当年的混天大圣,又觉得那七大圣中除了那牛魔王、及齐天大圣外,余子皆是碌碌之辈,怎可能与自己师尊乃是同门,如此一拐却是拐到一众上古大神身上,暗思天生一双金眼之人,除去那大鹏得道的修士,未曾听闻他人有此异相,莫非此人会是那上古鲲鹏所化么。
通天教主见无当圣母一副苦思之态,也不出言点醒,只是巡视一眼殿中门人,便自说道:“众门人各自修行,不得擅入诸界纷争,除无当之外,余者皆退下把。”
众截教门下闻得掌教言语,各自施礼之后便退了出去,通天这才目视无当圣母说道:“贫道此次重会金鳖岛虽不是我截教大兴之时,却也是应劫而出,天庭无道,阐人二道至尊难辞其咎,如今天庭已毁,诸界动乱,原始与老君二人却是龟缩三十三天之上,不理乱局,只顾将那封神榜牢抓手中,实在是目光短浅之至,如今也该教其等吃鳖一回了,只盼其等早些醒觉,免得白白挨了天罚,吾于心不忍啊。”
无当圣母闻得通天教主之言,却是眼中一亮,当下也顾不得思索大圣究是何人,恭声对通天教主说道:“弟子闻老师言语,不知可是说我截教将在此天界大乱之时趁势而起,再现往日之盛。”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含笑摇头也不言语,只是将手一握一放,只见八点精芒忽从通天教主手中飞出,瞬间便投入殿外虚空,不知去向,通天教主则是在此时说道:“我截教历劫多年,门人弟子凋零殆尽,那些背门而出地,贫道也不追究,毕竟乃是各人的缘法,不过那些论为他人坐骑的弟子,吾却是不能坐视,忍辱数千年,当年地杀劫也该还完了,今日便由贫道助其等脱困,再回我截教门下吧。”
无当圣母闻得掌教之言,心中之喜悦溢于言表,自从封神一役,老师被师祖携走后,一向与阐教人道分庭抗礼、鼎足而三的截教,因为失了掌教之人,更是被阐人两教联压,一应在外修行的截教弟子,不是论为坐骑,便是被人指为妖孽击杀,若非这金鳖岛有通天教主以**力放下的禁制,原始与老君二人又顾及身份没有亲自出手,恐怕截教的根基早断了,是以无当圣母在闻得掌教之言后如此喜悦。
却说通天教主施展神通,以元神显化之术激射出无数精芒之时,不过片刻,几位至教圣人齐有所感,西天如来佛祖,及那正在开坛**的原始天尊,打坐炼丹地太上老君同时叹息一声,便在此时,佛门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三位菩萨的坐骑却是仰天长啸,刹那见只见天际一点精芒闪现,猛然射入三位菩萨的坐骑体内,三菩萨的坐骑各自喷出一口鲜血,齐齐扭动兽身,身上披挂的鞍具脖环齐齐暴做碎粉,激震过后,只见三个道人在三坐骑的位置显出身形,均是面露狂喜之色,发现体内的连心菩提咒已是被彻底解去,三位道人狂喜之后。却是各自露出一副狰狞之相。一副欲择人而唔之相,才要动作,天际一把声音传来,尔等劫数已尽。不得多生事端,速返山门。
却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的坐骑原是截教门下,业已是早登仙位之人,分别唤作金光仙、灵牙仙、乱道仙,封神之役时被擒,沦为三位菩萨地坐骑如今已有数千年。一遭脱困,本想寻菩萨报复,却是被那天际传来地声音一喝。立时恭恭敬敬,再无半点暴虐之态,向天际一礼之后,三人虽不在一处,言语却是一般,皆是对天言道:“弟子谨遵令御。”三人说完。只见五龙山云霄洞、落珈山紫竹林、九功山白鹤洞,各自升起一道光华瞬间破空而去,转瞬不见踪影。
三位正安坐莲台各自禅悟的菩萨,猛觉连心菩提咒消去,惊觉坐骑有失,方要起身追去,忽闻佛祖法旨传来,三位菩萨施礼接下。当下各自驾起佛光,径向西天灵山大雷音寺而去。
而与那三仙同样之事,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前八德池中同时发生,八德池中那只正摇头剪尾,划水嬉戏的大鳖亦是猛然被天际一点精芒射入,随后一片水雾暴起,那大鳖亦是化作一道人之形,双目凶光一闪,多年禁锢一遭得脱,正要发作之时,忽闻天际传音,当下亦是恭声应命,化作一道光华破空而去。
却说在那天际话声传来之时,此时正在大雷音寺参禅的灵山诸佛,却有几位显出不自在地表情,左右顾盼了一下。佛祖看在眼中,双目微合,暗叹一声,也不言语什么,殿中又复清静之态。
三十三天之上的玉虚宫中,原始天尊正为门下弟子开示大发,正讲至精妙之处时,只见四点精芒陡然直射殿中,直奔那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而去,这四位皆是原始天尊门下金仙,此时见那精芒袭来,竟是连躲闪的刹那之机也无,眼睁睁的看着那精芒没入自己袖中。
高坐法坛的浑身仙云缭绕的原始天尊本要出手阻拦那四点精芒,却是忽被一口上涌地心血阻住,眼生生看着那精芒射入四人袖中,不由面色一变。原始天尊乃是阐教教主,封神之时,其便已结成万劫不灭之体,自然知道这四点精芒为何而来。当年其与太上老君,接引、准提联手破去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通天则被自己等人围攻,再有燃灯以定海珠相助,打的通天教主仓惶而逃,但是他那四剑却是被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摘去,今日通天以元神显化之术来此,不用说也是为了收回诛仙四剑。
原始见那四点精芒已落入四人衣袖之中,知道其等必然无力阻止通天收回诛仙四剑,当下将一手指出,四团黄芒瞬间将四人身形笼罩,**助这四人阻止通天教主夺剑之举。然诛仙四剑岂是易于,当年之战,若非联合和西天两位教主,胜败恐还在两可之间,此时仅原始一人之力,如何阻止那元神已与剑合地通天教主。便在那黄芒才起之时,只闻一声暴响传来,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四人处同时暴起一片血光,四道凶厉至极的剑气自那四人袖中冲出,瞬间击破原始天尊的黄芒,阵阵凶厉至极的剑意在玉虚宫中猛然暴起,此时在宫中听讲的玉虚门下皆是天界的金仙,然就凭其等,还是无法与通天教主亲自操控地那四口诛仙剑上的杀气抗衡,被逼的退了开去。而那曾将诛仙收在手中的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四人,此时样貌却是有些凄惨,这四人在诛仙四剑激射而出之时,虽得元始天尊以玉虚仙法相护,然那四剑却是收在其等袖里乾坤之中,四剑破禁而出,又有通天教主的元神亲自操控,被那暴起的剑气一绞,四人虽是修为不俗,及时避开,但是一条手臂却是保不住了。
却说此时,那诛仙四剑感受到故主气息,内中剑魂亦是兴奋不已,阵阵剑鸣不住响起,四剑不停的在玉虚宫中交错盘旋,不时埃埃碰碰,显得极是亲热。
原始天尊见此,却是缓缓说道:“师弟再会仙山,既是来取回旧物,知会为兄一声便是。何必如此为难为兄门下弟子,如此岂不是失了师弟截教教主的身份,且当年旧事早已随风,师弟却还是放不下么。”
元始天尊话音才落。殿中猛然响起通天教主地笑声,笑得片刻方才说道:“师兄莫要眶骗与我,通天当年早已是领教二位师兄的手段了,三教共商封神榜,你二人却在通天回岛清修之际,暗以定神之术将我截教中人地名字录于其上。此事通天早从师尊出知道真伪,你也不必辩解,虽说当年下山乃是误信门下弟子之言。然你二人之行径却是比之通天地误会还要恶毒许多,今日吾来取我旧物,你若不阻,吾自取了剑便走,奈何你偏要袒护门人,那便怪不得通天不敬了。如今通天已将剑去回,念在同门之谊上,通天便将老师之言告知于你吧,前路惶惶、不如归去,言尽与此,通天告辞。”言罢,只见那诛仙四剑齐齐长鸣一声,猛然剑光大做。直向玉虚宫外射去。
原始天尊看眼中,本欲再次出手,却又忍了下来,想到通天适才所说的八字,默运神通推算,却是猛然睁眼,大叫一声,“不好”随后端坐的身形一闪不见,留下宫中一众门下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原来通天教主取了自己那心神所炼的诛仙四剑之后,并未回返金鳖岛碧游宫,却是直向老君所在地离恨天而去,原始天尊默运神通推算,算出通天教主的之意,立时心下大惊,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教主至尊的仪态,身形一动便向离恨天而去,务必阻止通天教主此举。
此时离恨天兜率宫,正在端坐炼丹的太上老君,也已是算出通天教主的来意,当下那里还顾得炼什么九转金丹,虽是可惜这一炉将成的金丹,但还是能分清轻重缓急,心念一动便将兜率宫禁制开启,又吩咐金银二童避入后院看护青牛,无论闻得什么响动也不得擅入殿中一步,末了又将玲珑宝塔祭在空中,招手下,挂在封神台上地封神榜飘飘荡荡来至兜率宫大殿停住,山河社稷图抖开,将封神榜挂入其间,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条扁拐,方才坐定殿中静候通天教主光临。
未久,只闻得连串爆响在兜率宫外响起,初时不过数声,随后便连成一片,最后只闻一声地动山摇的巨震,便是老君的兜率宫亦是猛然一晃,一阵尖利至极地剑啸声猛然直向殿中袭来。
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与兜率宫禁制的这番较量,却是将躲入后院的金银二童惊的说不出话来,此乃何人,竟是敢在兜率宫如此撒野,莫非不知老君在三界中的地位么,便是那原始天尊、玉帝老儿,见了老君之面亦要恭恭敬敬,西天佛祖来到也不敢有丝毫失礼,然此时却是有人敢在兜率宫外如此撒野。
便在金银二童惊异来人是何方神圣之时,诛仙四剑已将老君宫外地禁制彻底破去,四剑已向殿中射来,金银二童闻的那剑啸之声,初时只闻一声,细细分辨却有四道,金银二童这一细细倾听诛仙四剑的剑啸声,初时不觉如何,然不过片刻,竟是觉得心神不能自持,且是浑身乏力,直欲睡去。
便在那金银二童被诛仙四剑的剑啸所慑时,老君的话声适时传来,言道:“通天师弟来访,自有贫道接待,怎地却是为难贫道门下童儿,如此实不似师弟的作派啊。”老君话声一出,金银二童毕竟是老君的童子,上清仙法也有了些火候,当即凝神归元,不敢在听那剑啸之声,生恐又被其所迷。
而通天教主的声音亦是在此时响起,宏声说道:“大师兄此言差矣,通天虽是不才,也不至对大师兄门下童儿出手,适才尔等被我剑啸之声所迷,非是通天有意如此,却是尔等不知死活,竟敢细细分辨我这剑啸之声,如此却是尔等自找,怪不到通天地头上。”言罢,只见那诛仙四剑已是在殿中停住。
老君刚打了稽首,还未说话,通天教主的声音又是传来说道:“通天此来之意,想必大师兄也已知道,大师兄是看在曾经的同门之谊上主动放手,还是要通天自己出手取得。”
闻得通天教主之言,老君淡淡一笑方才说道:“师弟贫道自然知晓,奈何贫道却是无法答应师弟的要求,盖因此事重大,贫道亦是不好做主,唯有教师弟白来一趟了。”
老君话音才落,通天教主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道兄误会本尊的来意了,本尊来此不过是为了将受困封神榜中的本尊门下弟子真灵带回,且是只寻一人,如此要求道兄也不答应么?”
第三章 四剑夺灵(上)
老君闻得通天教主言只要封神榜中一人的真灵,不由是心下一,潜心推算一番便知端倪,当下说道:“道友所提之事贫道业已知道,奈何道友何人不要非要此人的真灵,如此却是难为贫道了。”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笑声传来说道:“道兄莫要存心拖延时间,本尊破去道兄宫外禁制之后,生恐二师兄来的太快打扰本尊与道兄商议,适才在外间之对,便借道兄那些被破去的禁制,随手布了个诛仙阵在外间,因无此四剑镇住四门,通天又要与道兄理论,那阵自然是阻不住二师兄的,不过也足将其拖上一刻,有此一刻应足够贫道行事了,道兄是将本尊所需奉上,还是要本尊自己动手,道兄一言可决。”
老君闻言却是不做一词,双目微闭端坐殿中,通天教主将元神附于诛仙四剑之上,见老君做派,殿中又响起通天教主的笑声,那诛仙四剑亦在同时威势大盛,诛戮陷绝无尽剑光升腾而起,剑啸声同时响起,四道七彩斑斓的剑光猛然向那山河社稷图呼啸而去,在那无形的威压下,兜率宫亦是晃动起来。
老君闭目端坐的身形,此时亦是极快的动了起来,手中的扁拐脱手而出,瞬间便在殿中化作万千条,却未向那四道七彩斑斓的剑光击去,反是直向那山河社稷图投去,而那山河社稷图在老君将扁拐祭起的瞬间,亦是金光大做,一座极尽奢华,瑞彩万千的金桥横宕图前。随后只见那扁拐所化的万千光影已是在那金桥之上布下重重禁制。欲图阻止通天教主那凶厉无边地四剑激攻之势。
本来就凭山河社稷图这样地先天灵宝,内中自成天地,且有无限玄机,若是旁人御使法宝来攻。老君绝对会乐见其成,绝不会稍加阻拦,然面对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老君却是不敢托大,封神之战时,通天教主一身修为便已不再自己之下。因修行旁门左道之术,神通仙术或不及自己,然其那诛仙四剑却绝不可小视。诛戮陷绝四剑本是鸿钧老道赐予通天教主的先天灵宝,乃是以混沌元灵之气压入九天神铁之内,再炼制了九千年方才炼成的混沌神剑,赐予通天教主之后,又被其以元神祭炼,后有在每剑中以旁门左道之术打下诛戮陷绝各四道至凶符印。至此四剑方是大成,诛仙剑乃是世间至凶之剑,戮仙剑乃是世间至恶之剑,陷仙剑乃是至危之剑,绝仙剑乃是至绝之剑。这四剑便是世间金仙碰上其中一剑也要遭戮,何况此时乃是四剑齐出,又有通天教主以自身元神相合,老君再是厉害。此时亦不敢有半点小视。
此时那诛仙四剑因多年遭禁,到得此时才逢故主,内中之剑魂亦是兴奋无比,多年憋闷一遭解脱,又有通天教主元神御使,四剑威势之盛一时无两,转瞬之间便已轰在那金桥之上,与老君那扁拐化出地万千光影斗在一处,只见内中异彩连闪,光芒四射,无数暗流激涌,偏生却是不闻半点声响,实在怪异。
却说这两人相斗,四剑攻的如同排山倒海,那扁拐亦是守的严丝合缝,不论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如何变化,老君那扁拐所化的万千光幕却是丝毫不乱,光影四射间,挡住四剑那无止无歇的攻势,看似不分高下,实则老君却是暗暗叫苦,自己与通天修为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如今那通天却是元神来此,神通变化自然不及自己,然那诛仙四剑却是教自己伤透了脑筋,当年自己与原始、通天离开师尊身畔之时,每人皆获赐三件先天灵宝,自己得了那可容万物地金刚镯、紫玉玲珑塔及虚空杖,原始则是得了中央戊己杏黄旗、玄玉抚尘及三宝玉如意,通天则是得了四口混沌神剑、一卷丹书,这最后一物却是不知其详,此后通天教主凭那卷丹书开创截教一脉,又将四口混沌所炼的神剑与其心神相融,且是打入诛戮陷绝四道至凶至恶的法诀在其中,成了今日地诛仙四剑,四剑一出,不要那剑及体,只是那尖利啸声,及那凶杀陷神之气,便可教金仙授首,幸得其只是元神前来,若是其本尊至此,自己确是难以抵挡。
老君心下思量,那幻化的万千扁拐却不敢稍有怠慢,在老君心神御使下,奋力阻拦诛仙四剑的进击,不敢轻易教那四剑的光柱击在那山河社稷图的金桥之上,否则以通天教主的修为,且此次乃是跟随师尊多年后,又回天界,老君实在没有把握那山河社稷图能抵挡那至凶至恶地诛仙四剑凶威。
便在此时,只闻兜率宫外又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身形瞬间来至殿中,只见来人头顶三花凝聚,五气冲天而起,庆云高悬,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虽是身处兜率宫中,然那光晕却是弥天极地,直将离恨天处处耀的辉煌一片,三十三天的诸仙皆可看见那圣人之气。
来人正是那阑教之主原始天尊,此时来到太上老君近前,稽首一礼说道:“贫道见过**师兄,祈请师兄恕师弟未奉师兄符诏擅闯兜率天宫之罪。”言罢,只见原始天尊将手一抛,便将那玄玉拂尘祭在空中,只见那玄玉拂尘陡然间化为一张罗,径向那诛仙四剑卷去,内中可见光晕流转异彩纷呈。
太上老君见原始天尊来到,心下微微一松,闻言说道:“师弟何来此言,通天师弟不顾及同门之谊,硬要抢夺封神榜上所封之神,贫道正不知该如何处置于他,幸有师弟前来相助,为兄怎会有怪罪之言。”言罢亦是将顶上三花显现,五气直冲云霄,只见内中显出三位道者,却是老君一气化三清。
却说通天教主虽是本尊未至。仅将元神附与诛仙四剑之中。然此四剑却是先天混沌元胎所炼,后又经自己以元神相融,已是等于自己的四个化身,且四剑中各含天地至凶至恶之元气。是以虽见到原始天尊赶至,却是丝毫不惧,反趁原始将玄玉拂尘化为罗罩来之际,四剑忽地倒卷而回,四剑剑芒吞吐,猛地向那老君本体击去。一时只见是愁云惨淡,鬼哭神嚎之音大做,却是陷仙剑全力发动正乱人神智。
老君见那四剑剑芒吞吐。气息隐隐锁住自己元神,竟是一副欲攻击自己之态,不由心下大惊,虽说在封神之战时,师尊鸿钧道人曾经显身,给自己师兄弟三人各自服下一枚丹丸后。这才告知,若是自己师兄弟三人再各自相攻,只要此念一起,腹中丹丸便即发作,那怕是万劫不灭之体也是立时毙命,怎地这通天却是敢对自己动手,莫非这千多年来其随在师尊身侧,师尊为其化去体内丹丸不成。
有念及此。老君不敢对那诛仙四剑等闲视之,当下护住山河社稷图的紫玉玲珑塔瞬息间将自身护持,潼潼光焰从老君周身洒落。而那原始天尊的拂尘罗亦在同时直向诛仙四剑卷去,意图将那凶威无限地诛仙四剑困住,如此只要再将通天附于其上地元神逐出,仍可将此四剑留下。
便在老君以紫玉玲珑塔护住自身,元始天尊那罗直向诛仙四刮卷去之时,却是猛然间传来通天教主那长笑之声,而那诛仙四剑亦是在同时剑光尽敛,四剑戛然而合,竟是在刹那间隐入虚空不见,教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位亦是一惊,在自己二人神通笼罩之下,通天竟还可瞒过二人地神念,岂不是说通天的修为业已在二人之上了么,两人心下虽然惊却是神念激发,各以三花五气护住身躯,不教通天有可趁之机,便在二人搜巡那诛仙四剑踪迹之时,通天教主的话声却是突然传来,说道:
“老师早有前言,我三人不得各自攻伐,言犹在耳腹中丹药留存,通天怎敢起念攻击二位师兄,如此戒备却是多虑了。”
二人在通天出声之时,已是探得那四剑所在,正要以神通相阻,却是忽闻通天出言,且暗含迷神之音,虽不过刹那便醒,却是慢了半步,而通天教主竟是趁此刹那之机,剑光尽敛地四剑猛然显身而出,从二人布下的罗之中生生寻出条路来,将那山河社稷图上的金桥击毁,四剑挥洒凶厉之音,已是冲入那山河社稷图中,四剑又一化为四,诛仙、戮仙、陷仙三剑猛然投入山河社稷图那无尽虚空之中,剑指那先天灵宝本源所在,绝仙剑则是猛扑向那封神榜,瞬间便将那封神榜挑在剑上,随后只见那绝仙剑竟是化作一个道人之相,面含微笑的看向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位,虽是面目微笑,眼中却满是熊熊杀意。
这两位教主至尊见到封神榜落在通天手中,齐齐心下大惊,当下亦是起身跃入封神榜中,老君目视通天教主那元神化身微笑说道:“师弟多年不见,道法修为远胜当年,确是可喜可贺,当年师弟醉心左道之术,虽是修为一时大进,却非是仙家正道,故而会有当年之败,如今眼见师弟苦修道法,为兄看在眼中亦是欣慰不已。”说罢却是将三花五气尽数收敛,那有半点先前那争杀之相。
通天见老君绝口不提封神榜为自己所夺一事,却是心中暗笑,想看你二人能忍道几时,当下亦是含笑说道:“通天当年确是醉心旁门左道之术法,以致忘了**的妙处,多亏老师不弃,将通天收在身侧,日日聆听教诲,这多年来方又重回正道,回首当年却是有负师恩啊。”当下三人又闲扯良久,互述别后之情,如此情形若是教他人见到,绝难相信这三人不过在片刻之前还在相互争斗。
却说这三位天界的至尊之人互斗心机之时,那不慎掉落“落仙洞”
地凌空却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弄的心下大惊,暗自思量,自己连番巨战,此刻修为若散,若是来人要取自己性命,自己恐怕元神剑胎亦是难保,且此洞有些怪异。神识探出却是犹在雾中。朦朦胧胧连出声之人地方位亦是不知。
当下正在苦思如何应对之时,那一片黑暗之中却是慢慢走来一个人影,待那人走近凌空身边,凌空这才看清乃是一满脸虬髯身形壮硕之人。正一脸关切之色的看着自己,不过那人的眼神却教凌空有些奇怪,只见有内中三分善意,三分地呆傻,还有四分却是兴奋之意。
却说那一脸虬髯之人来到凌空身前,看见凌空直直地看向自己。那眼中竟是显现几分扭捏之色,面上亦是红潮暗涌,眼见这然一个外型威猛的大汉竟是露出一副如此之态。实教凌空难以不生怪异之念。
正在凌空思量怎生与那人言谈之际,那壮汉脸上却是猛地浮现一股绝然之色,又上前一步多凌空说道:“道友且莫以神念探视此间,此洞中蕴含天地五行之力,不过却有几分怪异,不仅无法纳为己用。还会不定时地纷乱而出,对所有进入此洞之人发动攻势,当年俺大牛的师傅便为了大牛是被那乱流击毁身躯,连元神也未能逃脱。”那壮汉说到这里,一双巨眼中竟是蕴满了泪水,鼻子不住地抽搐,应是想起师傅心中真情流露。
凌空见到这壮汉说不到两句竟是哭泣起来,正有些苦笑不得之时。
却是猛然念及那被相柳击杀的爱妻,亦是心中一阵酸楚涌上,凌空只觉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已自脸颊滑落。当下凌空与那壮汉竟是在初见之时,一个心念师恩,一个念及爱妻,竟是同时落起泪来。
二人便如此哭得一刻,还是那壮汉先自醒,眼见凌空仍在哭泣,不由有些奇怪,出言问道:“这位道友怎地也陪大牛哭起来了,大牛是为了师傅,不知道友是为何人哭泣,怎地也是如此伤心。”
凌空闻言亦是一振醒来,当下强自按耐心中的酸楚,缓缓说道:
“想及一位故人,故而有些失态,还请道友勿怪。”说罢只觉得修为已在剑胎全力运转下恢复了三成,只要再有一刻时间,便可修为尽复,不过体内经脉却是有些混乱,当下却是对那壮汉告罪一声,便调息入定而去。心中竟未有丝毫防备那壮汉之意。
却说那满面虬髯的壮汉,见凌空入洞之后,不过片刻便可盘坐调息,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想到自己当年虽是被师尊以全身功力护住自己身躯,再推出那五行乱流,但是那先天所聚的五行元灵之气太过于浩大,自己虽得师尊毕生功力护住身躯,却也是九死一生之后,方才落到了洞底,昏迷了三日方才醒来,而此人落入洞中之时,形象虽是有些狼狈,却是神智清醒,且才不过片刻,便可以自行入定调息,如此修为之人恐怕可与那天界金仙一比了,却为何还要闯此险地,那万年玄玉髓虽是妙用无穷,对已成金仙之人却无多大的用处,正在猜测之时,却是猛然想到适才此人那泪流满面之态,当下以为此人应是有至交好友遭了劫难,这才冒险入洞,取那万年玄玉髓为友疗伤,当下又对凌空多了几分钦佩之意。
却说这二人一蹲一坐,那壮汉被困在洞中数年,虽是得那万年玄玉、髓之助而修为大进,却是屡次试图出洞,皆被那五行混沌神力所阻,若非他退地快,恐要步上其师当年的后尘了,而被困至今,那壮汉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此时却是忽然来了个同伴,怎能不教这壮汉心中欢喜,不过却是玄即涌起一阵惭愧之意,暗自想到,人家冒险入洞,定是急需那万年玄玉髓救人性命,自己竟会因为人家被困而心中欢喜,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正在那壮汉自责之时,凌空终是修为尽复,醒转过来,睁眼下,却是见到那壮汉一脸自责之色,心中对这壮汉的举动更加地好奇起来,暗想此地若是凡俗时间,有此种心思单纯之人也是可以理解,然此地却是那天界之中,能在此中之人,便是修为再差,也是天界仙人,且此壮汉的修为虽是不及自己,却也是将要证道大罗之人了,怎地那眼中还会露出孩童般的天真,所有表情皆在脸上表露,半点城府也无。此时一副自责之态,不知又是为何。
想及此,凌空对那壮汉抱拳一礼说道:“在下凌空多谢道友适才护法之德,此时心中有一疑问,冒昧相询,还请道友勿怪。”
那壮汉忽被凌空言语惊醒,面上亦在同时露出一副羞愧之相,听清凌空的话后,急急说道:“不怪不怪,道友有何疑问尽管说来,只要是大牛知道,定不会欺瞒道友。”
凌空才欲说,那自称大牛的壮汉却是忽地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道友稍待,大牛去去就来。”言罢,脸上流露出一抹孩童般的天真,起身向那黑暗中行去。
第三章 四剑夺灵(下)
凌空此时心神清明修为尽复,运转剑心之下,那心中之惊溢于言表,原本以为不过是一时引动的幽冥诀,此时竟是不知所踪,而那本是四诀合一的剑心此时竟是幽暗无光,看去死气沉沉,再不见以前那七彩流转,锋芒毕露之相,凌空默察之时,只觉得自己此时的剑心似乎五行皆全,却又似乎五行全无,那怪异的感觉,便是凌空也不知该如何表述,不过自己修为大透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怪异之处,待何时有了闲暇,去那剑灵天询问一番,便可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是否便是那五诀合一。
那大牛却是在此时折返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玉瓶,几步来到凌空身前说道:“道友修为高深,想来已至金仙之境,此瓶中所盛之物便是那万年玄玉髓,对道友修为虽无增进之用,却是还有凝神归元之妙,道友入洞之时想必修为损耗颇大,只要服下此物三滴,对道友回复修为还是有些帮助的。”
看着大牛那有些兴奋的脸孔,凌空不禁感慨万千,想不到天界仙人中竟还有如此朴实之辈,自己与这大牛素未谋面,今日也只是初此相逢,这大牛便对自己如此关心,面对如此毫无半点机心之人,看着那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欢喜,凌空知道此人对自己绝无恶意,那双眼睛透露出的真诚是骗不了人的。
接过大牛递来的玉瓶,凌空对着大牛一笑,方才说道:“凌谋误入此间,却是劳道友费心了。道友与凌某素未谋面。道友如此热忱实在教凌某受之有愧,日后道友若有用上凌某之时,只要只言片语,便是赴汤蹈火。凌某在所不辞。”言罢,凌空手中猛然激发出一道剑气,转瞬间凝作一把小巧玲珑的小剑,剑身朴实无华,然若细看却是可见那剑上不时闪过一抹幽光,虽是小巧。却是充满庄重之意。凌空将小剑托在手中又对那大牛说道:“此剑乃是凌某心神所聚,道友日后有用上凌某之时,只需将此剑以仙力催动。凌某便知,那时不论凌某身在何方,必会赶来道友身边,还望道友笑纳。”
那唤作大牛的壮硕仙人见得凌空此举,却是在那里将手连摇,说道:“道友莫要如此。他人有难自当出手相帮,况且道友来到此间之时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功力仙元耗损过巨而已,大牛也没有帮到道友什么,全幸道友自身修为深厚,至于这万年玄玉髓则更是休提,此物在外间确是弥足珍贵,然在此处却是不算什么。由此往后有一隔间,内有一池全是由这万年玄玉髓所聚,大牛虽是被困此地不知多少年月,不仅修为境界未损,反是大进,全仗此物之功,是以道友如此厚赠大牛实不敢收。”
凌空闻得这大牛之言,心中更是暗叹连连,天界群仙之中竟是还有如此心思单纯之人,确是其中异类,如此心思单纯之人,若是跟对了人自是好事,然若所随非人,只怕便要沦为他人帮凶,不过心中所想,面上却是不留半点,又微笑着对那大牛说道:“道友如此高义,实教凌某惭愧,然凌某还是想请道友收下此物,所谓相见既是有缘,凌某此物便算交换道友送与凌某的万年玄玉髓,还请道友莫再推拒,否则若是道友不收凌某之物,那凌某也不要道友这万年玄玉髓。”言罢,脸上还故意显出一丝愤慨之色。
那大牛闻得凌空之言,却是伸出手搔了搔头,这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师尊一直教导大牛,施恩不望报,且大牛也未能帮了道友什么,虽说这万年玄玉髓在外间确是绝世奇珍,然在此处却是多不胜数,教大牛如何接受道友之物,大牛虽然修为不及道友,却是知道道友此物乃是道友心神所聚,催发仙力之下,不仅可立时通知道友,还可为大牛抵挡一次灾劫,如此贵重之物,却是教大牛如何能收。”
凌空闻言却是佯装一怒,说道:“既然道友看不上凌某地送出的物事,那这万年玄玉髓凌某也不能要,这洞中的万年玄玉髓凌某亦不会再取半滴,待再调息片刻自会离去。”言罢将那玉瓶抛还大牛。
大牛见凌空坚决不受那万年玄玉髓,竟是在那里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半响方才说道:“道友厚赠大牛收下便是,只请道友莫要再义气用事。”说完眼睁睁地看着凌空生怕凌空还是不要。
凌空闻言暗自一笑,面上却是露出一副赞赏之色说道:“男儿大丈夫,行事自当洒脱才是,怎可扭扭捏捏,似那妇人一般。”说罢手中那小剑已是飞入大牛手中,大牛又将那玉瓶递过,凌空这才收下。
看着大牛那还是有些不安的脸孔,凌空知道如此实心眼之人最是固执,一旦认定之事极难回头,而此刻其会收下自己那心神所聚的破劫飞剑,究其原因恐怕还是以为自己乃是需要这万年玄玉髓救助友人,方会对自己妥协,否则以这种人的脾性确是说一不二,认定之事,便是有天大的好处放在眼前,此人也不会改变心意的,有念及此,凌空对这质朴单纯地大牛起了结交之心,又见此刻那大牛一副坐立难安之色,当下问道:“先前闻道友言及已是被困此洞数千年,莫非道友是那洪荒之时,便已成道之人么?”
此时的大牛、正在因为自己以相比此处而言、毫不稀奇的万年玄玉、髓便换得凌空赠予地破劫飞剑,而心下难安,不知该如何报答之时,忽闻凌空所问,当下是将凌空没有问道的也一一说出,便是自己的出身来历源源本本告知凌空。
凌空这才知道,原来这大牛如此实诚非是无因,大牛家人本是殷商时一个大富豪的奴隶,全家人在那富豪死后被选为陪葬之人。被封入寝陵之后。年幼的大牛*着父母的偷偷携来地些许食物多活了几日,便在陪葬地众奴隶逐渐死后,大牛的父母与一些命大的奴隶就开始割取那些死去奴隶的尸身果腹,如此又过了几天。就在所有可以吃地东西都吃完后,为了食物,幸存的奴隶们开始互相厮杀,目的就是杀死对方,吃别人身上地肉,幸亏大牛的父亲一向力大。保住了自己的一家三口,但是肉再多也有吃完地时候,而且随着被封进寝陵的时间越久。水成为另一个威胁生存的东西,初时大牛还可以喝那些被自己父亲杀死地奴隶的血液,但是在所有人都死亡后,那里还有血液给大牛喝呢。就在大牛因为极度缺水,而已奄奄一息之时,一位使用土行术赶路的修行之人偶然发现了还未死去的大牛。那修行之人本不欲打扰他人阴宅,然而却是在神念一探之下,发现当时不过稚龄的大牛,顿时心头火起,大骂这些世俗权势之辈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竟是如此幼小的孩童也一同陪葬,当下直入墓中,将大牛救了出来。
初时那修行之人不过不忍如此幼儿惨死。准备在将此幼儿救出后送与他人抚养,不想却是在为大牛诊脉之时,发现大牛乃是天生土脉乃是修行自己厚土一脉功法地上上良材,当下便携之回山,用心调教大牛。
其时远古天庭被毁,天下修炼之人皆在阐截人三教之中,天规也不甚森严,那道人收下大牛为徒之后,不过三年便修成了仙道,飞升之时因放不下这唯一的弟子,便将大牛偷偷携来天界,此后更是惟恐大牛为他人知晓,那时不仅自己身犯天条,便是大牛也是难逃轮回之苦,是以到得天界之后,那修士更是深居简出,也亏天界地大无边,如此数百年也未被人发现,而大牛也是争气,有此数百年的时间终是摆脱凡躯,成就仙道,此后大牛的师傅又无意中闻得这洞中有一奇药,唤作为万年玄玉、髓,金仙以下的人只需数滴,便可境界修为大进,且无任何后患,闻得竟有如此奇药,大牛那师傅那里按耐得住,当即偕同大牛直奔这落仙洞而来,奈何这洞中五行神力的乱流实在厉害,最后落得个师死徒困的下场。
凌空闻得大牛之言语,暗叹一声,怪不得这大牛如此单纯质朴,原来竟是如此过来的,当下又问大牛,这世间可还有其他师门之人,那知大牛闻言却是说,自从其师将其救出之后,未见过其他师门之人。
凌空闻言知道这大牛乃是孤身一人,别无其他同门不由有些担忧如此质朴之人如何自处,想得一刻方才说道:“道友既在世间别无其他师门好友,不知可愿随凌某结为好友,日后彼此也有个照应。”
却说那大牛在接受凌空地馈赠之后,早将凌空视做好人,有心结交,只是见人家修为高过自己不知多少,不敢轻易启齿,此时闻得凌空主动说出,立世是心中欢喜,把头连点,大嘴直裂颊边。
凌空见了也是心中欢喜,当下对大牛说道:“那不知道友可还有什么要收拾的物事,尽快收拾一番,咱们二人这被出洞去罢,此间虽有绝世奇珍,却非是久居之处。”
大牛闻言面上忽露狂喜之色,却又玄即消去,有些沮丧的说道:
“大牛修为不济,以往数次欲冲出此洞,皆被那五行神力所阻,还是道友先去,待大牛修为再高些,再出洞往寻道友罢。”
凌空见了却是一笑说道:“此事不妨,道友尽管去收拾便是,凌某自有出洞之法。”
大牛闻言定定的看了看凌空,见其神色笃定不似作假,面上又露喜色,急急说道:“那请道友等大牛片刻,待大牛多装些那万年玄玉髓便随道友同去。”言罢便急急向后洞而去。过了一刻又行了回来,面显犹豫之色对凌空说道:“道友还是莫要勉强的好,否则若是为了救大牛脱困,而拖累了道友,却是大牛的罪过了,大牛只要再修行些时日,相信定能脱困而出。”
凌空闻言知其乃是担心害了自己,当下说道:“道友尽管相信凌某便是,若无把握。凌某怎敢如此。”
大牛闻言走上几步。来道凌空身前,行了各道稽说道:“如此却是麻烦道友了。”
凌空还了一礼说道:“无妨。”便运转剑心,体内混沌虚无之力猛然高涨,凌空这才将手向大牛一指。已将一道护体无形剑气护在大牛身躯三尺之处,随后又是一道剑气射入大牛右手之中,这才说道:“道友紧随凌某之后,咱们这便出动吧。”见大牛应了一声,凌空当先而起,直向五行神力激荡的中洞而去。
一路行来。凌空不觉如何,那大牛却是将凌空佩服的五体投地,往日那狂暴无比的五行乱流。在这位凌道友施展地护身仙法下,却是温顺无比,虽是乱流依旧,却是不会伤了自己,如此法诀当真神妙。
便在大牛对凌空地功法修为佩服无比之时,忽觉眼前一亮。原来是洞口已到了,紧随凌空身后,激射出洞的的一刹那,一声激昂扬的啸声已从大牛口中发出,便是大牛这样心思单纯,无欲无求地仙人此时也是充满兴奋之情,被困数千年啊,一遭得脱其心中的欢喜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
凌空也是由得他在那里发泄这数千年的憋闷之情。大牛便这样长啸了一个时辰,却是忽然痛哭起来,大声嚎道:“师傅啊,师傅,大牛终于出来了,你看见了吗师傅,大牛又重见天日了,师傅啊,当年要不是救了大牛,大牛早就死在那墓中,师傅,大牛好想你啊,你来看看大牛吧。”声音悲切,催人泪下。
如此又过许久,大牛方才渐渐止住悲声,大手在脸上连抹了几把,才来到凌空扑通跪到说道:“大牛虽与道兄相交未久,却也知道道兄是个好人,道兄与大牛不过是初见,便不顾危难将大牛救出困境,大牛无以为报,此身愿凭道兄趋使,只盼道兄莫要嫌弃大牛蠢笨便是。”
凌空被大牛突然举动弄的心下一惊,急急将大牛扶起说道:“道友何来此言,凌某误落此洞之时,曾蒙道友照顾,又为凌某护法,乃是有恩与凌某,怎可对凌某行此大礼,这不是折杀凌某么。”
大牛却是说道:“大牛的师傅临死前曾对大牛说过,说大牛性子直爽,有话憋不住,胸无半点城府,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若是得罪了君子也还罢了,若是得罪了小人那恐性命不保,教我日后一旦脱困,一定要小心在意,莫图一时之快得罪了他人,奈何大牛自幼便随在师尊身畔,被困此洞中之时,也无去处还不觉如何,此时一旦脱困便觉前路茫茫,实不知该向何处而去,又见凌道兄乃是好心之人,是以,是以……”却是期期艾艾半响不见下文。
凌空见此,当下说道:“道友有何疑难直管说来,只要凌某能为之事,必不推托。”
大牛此时才是有些扭捏的说道:“大牛因剑凌道兄修为绝高,有是各好人,便想跟在道兄身侧,只盼道兄恩准。”说完已是将一张黑脸涨成了红脸,不时那眼偷瞧凌空脸色。
凌空闻言说道:“道友既有此心,凌某又怎会不依从,道友放下便是。”
闻得凌空应允,大牛欢喜无限,裂开了嘴呵呵傻笑,凌空此时又念及惨死爱妻,心下有是一酸,此时仇人不知已跑去了那里,又有些挂念女儿,当下便将地府门户打开,携了大牛直向地府而去。
却说凌空挂念女儿,带同大牛赶回地府之时,那三十三天之上地三位至教圣人在连番心机之下,最后还是老君忍耐不住,先前此二位故意不提封神榜之事,却是欲以言语诓通天教主心神,只要其中心神微分,老君便可一御物换神之术将那封神榜夺回,奈何通天教主却是精明无比,面上虽是与老君、原始言谈甚欢,然那绝仙剑气却是始终将那封神榜包住,一副只要二人持强硬夺,那便将封神榜彻底毁去,来个玉石俱焚,如此天大的杀劫,莫说通天难逃劫数,便是他们二人怕也要再入轮回,是以最后还是老君先自问道:“师弟既是要取门下弟子真灵,还请师弟将封神榜交与贫道,待贫道做法,将其真灵交予师弟便是。”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师兄要做法还灵,只管上前便是,莫非还怕做师弟的对师兄暗中下手不成,不过做师弟地还有一请,那便是我这徒儿现在掌管何方,还灵还是要掌何方,且需用星力塑造方可。”
原始与老君二人闻言大惊,正要出言,却是忽闻有人做歌而来: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无为世界清虚境,一脱尘缘万事轻。
叹无极,天地也无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挑、日月明,只在一粒丹成。
第四章 机关算尽(上)
随在歌声之后,只见一道人影似缓实疾的行了过来,瞬息间便入了山河社稷图。来到几人眼前,只见那人双抓髻,云分瑞彩,水合袍,紧束丝绦,背挂青锋一口,腰悬花篮一只。仙风道骨气逍遥,腹内无穷玄妙,随云漫步而来确是一个有道全真。那道人此时已来至通天、原始、老君三人身前,对原始、老君稽首一礼说道:“两位道兄请了,西昆仑野人陆压冒昧相扰,祈请几位道兄勿罪。”言罢又对通天教主说道:
“贫道西昆仑野人陆压,见过通天道友。”
几人几礼毕,通天教主方自说道:“陆道友不在你那西昆仑闲参妙谛,为何却是忽来此间,莫非也欲再入世间征伐,弃大道不顾了么?”
言罢笑吟吟的看向陆压,眼中满含讥讽。
陆压闻言却是肃容说道:“道兄此言差矣,贫道此来非是要与道兄为敌,实乃不欲道兄为此小事扰乱天机,如此强取封神榜所封之神真灵,道兄难免天规问责啊。”
通天闻言却不理会,又对老君说道:“不知师兄何时做法还灵啊?
做师弟的可还等着呢。”
老君闻言不由心下暗叹,通天已将封神榜控在手中,便是己方实力再强,又能如何,奈何通天的要求实在为难若是换做他人,他要给他便是,此时却实在为难啊。坎宫斗母正神乃是坐镇斗府,居周天列宿之首,为北极紫气之尊,更是在那统管北极中天的紫薇大帝之上。若是只将此人真灵交出。有自己与原始二位施禁法定住,也可保得周天星力不至在落无依,然按通天之言,却是不仅要将真灵取走。还要以其掌控之星力为其塑体,且是再掌坎宫斗母正神之位,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北极紫气之尊拱手送人,四方星力骤失一角,此事如何能应。
便在老君左右为难之际。那西昆仑野人陆压又自说道:“道兄此举确是有些欠妥,想如今天庭被毁,玉帝不知所踪。诸界乱想已萌,封神榜乃是总镇周天星力的法器,若是此时将内中已被封神的真灵取出,恐天界立时便要大乱,是以贫道看来,不如道友以分化元神之法。在封神榜上留下自己地印记,此后封神榜便由道友与老君、原始二位共掌握,如此可好。”
陆压话音才落,通天教主便哈哈大笑起来,半响方才说道:“道友此言才是不知所谓,贫道若是有意此封神榜,在夺榜之时便可远遁,何必在此废话。贫道来此,不过是为了可怜门下弟子被尔等玩弄,这才前来讨个方便,那知道尔等竟是如此固执,也罢,那便请几位陪通天共应劫数罢。”说完,只见在山河社稷图那无尽空处猛然响起阵阵尖利至极地剑啸,瞬息间,便已至通天头顶停住,而那显化通天形象的绝仙剑亦暴起凶厉剑气与那三剑相合,陡然间,只见一道光柱已将那封神榜罩住,似欲将之炼化。
老君、原始、陆压三人见通天教主竟以诛仙四剑的凶厉剑气笼罩封神榜上,齐齐惊呼出声,大叫不可,若封神榜真被通天毁去,周天星力所依众神当即毙命不说,那逆天之罪也是落了个正着,虽说是通天将封神榜毁去,但其却是在老君监守之下夺去,老君与原始二人皆有元神符于其上,若是周天星力一乱,榜上众神皆亡,通天立遭天劫灵魂消散不说,原始与老君二位也要落个看护不周之罪,一身修为尽付流水不说,还需转世为人再历红尘,积累十万公德再次封神稳固周天星力,方可再证大道。
是以一见通天的举动,二人怎能不急,通天却不理会,诛仙四剑此时威势尽发,比先前一战之时还要强盛几分,只见一道粗有数丈地剑光已将通天教主及那封神榜一同罩住,而那封神榜上亦是暴起潼潼金光将榜身护住,然却是难奈诛仙四剑之威,那金光正一寸一寸的向内缩去,片刻便只有数寸高的金光在那诛仙四剑的剑光下苦苦支撑,只要再有片刻,那凶厉无边的剑气便要击在那封神榜之上。
老君与原始二人此时那里还顾得什么教主仪态,急急出言说道“师弟且么如此,何事不可商量,却是不可出次下策,师弟所言之事,为兄依你便是,还请师弟先将剑气收回,为兄这便做法还灵。”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一笑说道:整理发布于“师兄如要做法,尽管上前便是,贫道的剑气绝不敢碰触师兄法体,不过陆压道友却需退开三尺,道友那斩仙飞刀虽是伤不得贫道,但贫道地弟子却是无福消受,只要道友那葫芦一出,贫道便算拼的玉石俱焚,也要要将道友拉下水来,此后再难清静。”
陆压道人闻得通天教主之言,那在胸前的手掌做出一副抚须之式,对通天教主说道:“道兄何出此言,贫道那葫芦虽有几分作用,却怎敢在道兄面前卖弄,却是道兄多虑了。”言谈自然无比。
通天闻言也不点破,只是对着陆压道人一笑,便对老君说道:“还请师兄尽快做法,否则若是那封神榜上金光一破,贫道这四剑已是多年未曾吞噬过真灵,只要金光一破,贫道仅元神在此,恐难驾御了。”
老君此时已是无法可想,通天将抵住山河社稷图阵脚本源地三剑收回,已是摆出一副鱼死破之态,反正其有封神榜在手,便是自己与原始合力将其困在山河社稷图中,只要封神榜一毁,也是难逃大劫啊。
便在老君左右为难之际,那正被诛仙四剑压制的节节后退的封神榜上的金光竟是猛然大涨,虽不过暴起寸余,却不似先前那毫无抵挡之力,那剑光虽是强横。此时亦是难再进一步。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通天教主见到封神榜金光暴起,却是神色不变,对那原始天尊说道:“二师兄对年未见,却是本性未改。还是那般急燥,当年独闯贫道那诛仙阵,若非贫道看在同门之谊上,恐怕现在二师兄还在红尘蒙昧吧,如今又是如此暗中下手,莫非以为贫道还是当日的通天么!”言罢只见那剑光猛然一敛。无尽剑气缩小一处,将那封神榜层层包裹,在那剑光之下竟是内中金光也看不见分毫。不时可闻有暴响传出。
老君与陆压二人见原始天尊突然发难,亦是同时展动玄功,陆压向那花篮一指,只见一个葫芦飞起半空,葫盖一掀,内中显出一道白光。
射在半空,显出一物,有眉有眼,双目一睁显出两道白光,直向通天教主落去,瞬间便已将通天教主那元神化身定住,陆压见此却是脸容一喜,行了个道稽。口中说道:“请宝贝转身。”只见那物便在空中连续转可各两三传,却是只闻几声剑鸣之音,通天教主那元神显化的身形却是丝毫未动,反是绕有意味地看着陆压,面上却是一抹鄙夷地神色。
陆压心下大惊,虽是猜道自己斩仙飞刀斩不动通天这样超脱了天道之人,却是以为至少可将通天地元神斩去万年修为,那知道竟是没有丝毫用处,不仅未曾伤得通天,反是自己被那绝仙剑的反震之力弄得心神大震,退守心神之时,更是被通天趁虚而入,险些被绝仙剑气击入紫府。若非老君即时将玄都紫府仙法展开,显化三清教通天无力再攻自己,恐怕那一下自己最少要被打去数万年的修为。
却说此时战端又启,通天教主以一敌二,却因自持有封神榜在手是以丝毫不惧,元神所聚的绝仙剑牢牢把持封神榜,虽是被原始天尊以玉、虚仙法将封神榜护住,教通天教主一时间便算要将封神榜毁去难以达成,不过通天教主毕竟是洪荒成道之人,封神之时修为便不再原始、老君之下,此后又随在师尊鸿钧道人身畔数千年,不仅原来修炼地左道之术大进,便是道法修为亦是远胜当年,是以虽被老君、原始二人抢得先机,却是怡然不惧,诛仙、戮仙、陷仙三剑飞舞盘旋,激起阵阵尖利至极的厉啸之声,诛仙剑杀气惊天,戮仙剑血腥飘扬,陷仙剑乱人神魂,无数血光杀气冲天而起,护住通天教主元神地绝仙剑。
原始天尊与老君二位,此时为了夺回封神榜亦是法力全出,老君的扁拐化作万万千,原始的拂尘化成千千万,二人头顶皆显了三花五气,庆云高悬仙光无尽,直将通天教主元神所附的绝仙剑围在其间猛力功杀,二人皆知,只要能将通天地元神逼退,不仅封神榜无恙,便是那四剑通天也莫要想收得回去。
通天教主此时虽是面色未变,实则压力大增,只觉得二人攻势如火如荼,自己虽是不惧那狂攻之势,却怕一个不慎为二人所趁,再将封神榜夺回,那日后便再难有如此机会了,那端坐碧游宫的本体,此时亦是头显三花五气,每一朵金莲皆有数亩大小,瑞气浮空之下,通天教主一副圣洁肃穆之相。
一旁的大圣虽是修为不及通天教主,然一身神通亦不过稍逊一线而已,此时见了通天教主之态,也知其正与人斗法,如此看得一刻,大圣那争斗之心又起,当下是坐立难安,正欲寻人打上一架之时,通天教主忽然转头向大圣看来,口中说道:“师弟,助我。”言罢又双目微闭神游而去。
通天教主此言,对大圣来说无异是瞌睡碰上枕头,当下大圣那管通天正与何人争斗,以通天教主地修为神通,诸界能与其交手的不过三、五人而已,是以一闻通天之言,大圣神通骤然发动,竟是同时将斗战胜佛及真身显出,连同此刻的本体,正是佛门三身,化身、法身、报身,道人之形乃是化身,斗战胜佛乃是法身,妖猿真身则是报身,若是大圣有遭一日能将此三身合一再符本源,那便是大道成矣。
却说大圣将三身显现,那随身配兵金箍棒猛然激射而出,陡然间便没入虚空不见,而那三身亦在同时静止下来。只有溜光异彩不时闪现。
妖猿真身托天而立妖气冲天,斗战胜佛结伽盘坐闭目合十佛光映照,道人之形则是手掐印诀顶现三花五气,庆云高悬。妖光佛光仙光又合为一处,威势弥天极地。
却说通天在老君、原始联手之下已是渐觉附与绝仙剑上的元神有不稳之态,知道自己一人之力终是难抗衡老君、原始的二人联手,当下急向大圣求援,然便在心神微分之际,正在勉力抵挡老君与原始二人攻势诛仙三剑齐齐哀鸣一声。竟是被那二人功仙法伤了剑灵。幸亏通天教主即时回神,负责难免功亏一篑,不过就算如此。通天教主的元神已是再难持久,惟今之计只有四剑合一,布下诛仙剑阵方可抵挡那二人地攻势,然若是如此一来,势必要放弃到手地封神榜,如何取舍。实在教通天教主难为。
便在那诛仙四剑的剑光越见压缩之际,一阵磅礴之气势猛然在山河社稷图中弥漫开来,那突然暴起的气势,竟是教老君、原始、陆压三人心神为之一震,攻势亦缓了片刻,通天得此良机却是猛然拔身而出,诛仙、戮仙、陷仙三剑护住元神附身的绝仙剑立即远扬而出,通天教主趁机几个符印打入体内。稳住有些焕散地元神,这才又停住身形,含笑看向原始与老君二位,脸上满是愉悦之色。
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此时心中皆是有些恼怒,适才猛攻之际,老君本待再攻得一刻,只要通天教主那元神显化之术再弱的一分,便准备以金刚镯来套那诛仙四剑,只要四剑一落圈中,通天那已力疲的元神定然无法再护住诛仙四剑,只要能将四剑收去一口,通天便再无法可施了,那知却是突生变故。虽然原始天尊暗以三宝玉如意护住了封神榜,教通天便是有心下手也一时破不开原始禁制,然若是只有通天一人还好说些,但此时那通天却是强援忽至,且气息怪异无比,似佛、似道、似妖,有似乎三者并蕴,如此三教一体之人且有如此修为,不知却是何人来此。
老君等人正在猜疑之际,通天教主忽对虚空说道:“多谢师弟及时前来相助,否则愚兄恐是要吃些小亏了。”
老君等闻得通天之言更是心下大震,当年其等老师鸿钧道人一教传三友,阐截二教分,加上老君乃是人教之祖,鸿钧门下便只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何时又多了个师弟出来。但是通天既出此言,那来者定然是鸿钧地弟子,否则给通天教主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妄为。
便在其等猜疑之际,这山河社稷图的虚空之中空间一阵变幻,显出一尊金光绕体,佛光耀目地神佛之身,只见那显露佛身之人端坐九品莲台,头上佛光映照,如此德阶堪比西天如来佛祖,却是何人有此德阶,那通天教主门下虽有数位弟子投在佛门之中,其中那多宝道人,如今西天的怒目千手佛更是老君一手促成,虽亦有九品莲台,却无此人的德阶。
却说那位佛显露身形之后,顶上佛光之中又渐渐显露两个身形,只见一个乃是闭目端坐地道人之形,另一个只看见浑身披挂,面目却看不真切,几人知道乃是此人故意如此,看来那披挂之人乃是众人熟识之人,否则此佛不会如此故意遮掩。
老君此时正要上前与那显露佛身之人见礼,那人却在此时说道:
“通天道兄修为远胜贫僧,贫僧此来不过恰逢其会,不敢当道兄一个谢字。说罢又对老君,原始等合十一礼说道:“贫僧今日参禅之时,忽然一口心血来潮,竟是应在兜率宫中,这才急急赶来,竟是有辛见得阐、人二道的圣人齐齐在次,更有当年的大荒雨师赤松子道友,实教贫僧幸甚至哉,然却不知几位为何要与通天道友为难,几位皆是道成功果之辈,怎地还是抛不开争杀之念,实教贫僧不解。”
见大圣以佛身一本正经的说出此番言语,实将通天教主的肚子都笑痛了,谁说这猴子只会好勇斗狠,这番话说的实在是绝妙至极,一个心血来潮便将来此之目地抹去,还教老君、原始二人难以再问,实在是绝妙啊,且此话一出不问自己为何会在兜率宫中,只问为何争斗,这猴子当真是不可貌相啊。
不过老君等人毕竟是一教之祖,虽是被大圣此言封死了询问之辞,却怎么如此甘休,当下老君对大圣稽首一礼说道:“这位仙友如此德阶当是佛门有数之人,为何却要故意隐瞒来历,莫非有甚不好明言之处么。”
第四章 机关算尽(下)
大圣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说道:“贫僧为谁却是与今日之争无关,且贫僧此来乃是欲向二位至教圣人讨个人情,通天师兄随在师尊身畔多年未归,如今重回碧游宫却见门下弟子凋零,护犊之心人皆有之,也不能怪了通天师兄,是以贫僧祈请二位教主圣人将那金灵圣母真灵唤出,再为其塑造仙躯,如此既全了通天师兄之念,也维护了彼此间师兄弟之情分,岂不是一举两得么,二位师兄以为如何。”
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在此佛驾临之时便知定是通天邀来的帮手,有此说词也不足怪,但是如此便要教二人放手,这二位确是有些难以做到,且不说通天得了那四分之一的周天星力会否再如同以往一般将阐、人二教视为敌手,单单北极星空若是全落通天之手,那后果两人想想也不敢答应。
两方便如此僵持下来,通天教主夺得了封神榜,却是被原始天尊暗以三宝玉如意护住了榜身,教通天教主便是有毁榜之心,也是一时半刻难以做到,本可趁此良机联手将通天元神驱逐,哪知通天却是强援突现,教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白白打错了主意,虽然有那陆压相助,然此人修为此时却无大用,斩仙飞刀虽是其人采洪荒灵气并五行神铁所炼,以之对付寻常真仙还可一用,奈何此时这一佛、一道皆是修为无边之人,斩仙飞刀连定住二人的元神亦是不能,又怎能斩得,这陆压虽说还精谙左道奇术“钉头七箭书”,但是休说此法对道证大罗之辈难有大用。便是有用。此刻又那里来二十一日的时间给他施法。
便在二人左右为难之际,那自逸出后,便不见动静的通天教主却在此时那元神化身忽然消去,诛仙四剑猛然发出一声霹雳之声。四剑当空一旋,分别定住封神榜四角,无尽雷光剑气猛然向封神榜轰去,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位不由面色大变,这通天教主竟选在此时来破三宝玉如意地禁法,当下俩人各将神通发动。太上老君法诀一施,只见那扁拐之上一层火光浮现,却是兜率天火疾迅而起。当空化作一只巨手,火云升腾,仙气浮空。
而那原始天尊却是猛然催发出一百零八枚玉虚紫府仙雷,升在空际按天罡地煞之数排列,形成一片雷霆,而其顶上地三花五气亦是同时扩展开来。内中显现一闭目端坐的道人,高不过尺许,双目一睁之下,却见两点精芒激射而出,此乃元始天尊借周天星力所炼的虚无神力,端地厉害无比。
大圣见这二位联手来攻,知道通天教主此时正为破开封神榜的禁制,而不敢有半点分心。自己若不能挡住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联手而出地攻势,教其等击在那诛仙四剑之上,那今日之事便是功亏一篑了,是以大圣见了这二人的攻势,知道再要隐瞒身份无疑是自找败局,当下亦是高宣一声佛号,佛身之上瞬间一片金黄,妖神真身与那道人化身齐齐疾飞而出,一个抵住兜率天火之势,一个猛攻天际那一百零八枚玉虚紫府仙雷,而斗战胜佛的佛身则是猛然挡在诛仙四剑之前,一掌击在虚空之处,瞬间只见天旋地转,被大圣挡住的诛仙四剑连同那封神榜皆不见了踪影,而大圣的佛身亦是化为忿怒之相,佛光冲天。
见到那诛仙四剑与封神榜同时消鄂不见,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却是丝毫不急,此处乃是山河社稷图的虚空之中,一切皆是掌握在老君手中,自然知道此时诛仙四剑与那封神榜,乃是被这猴子以凝物为真之法幻去,转移在此无尽虚空之中,又全力催发法身气机掩盖四剑地凶威方能暂时瞒过老君的神念。
此时二人皆知,大圣此举乃是要抢在二人找出诛仙四剑的下落时,让通天教主先破开封神榜地禁制,如此方能再抢得先机,当下老君神念激发,山河杜稷图中那无尽虚空瞬间开始崩塌,却是老君要以真换假,重复乾坤清白。而元始天尊则是将那虚无神力猛然罩向大圣的法身,教其难阻老君行事。
大圣的法身乃是斗战胜佛,虽说佛光慈祥,然此时却是忿怒之相,且自持乃是以先天灵宝充作化身,对那击来的虚无神力不挡不避,巨吼一声,双臂猛然击出,直将那开始崩塌的空间撑住,任由空间崩溃之力切割自己法身,竟是响起连声脆响,那开始崩塌的空间竟是缓缓止了下来。
而便在此时,原始天尊地虚无神力也已击在大圣法身之上,暴起一阵教人心悸的磨擦之音,最后却是从大圣的法身之上滑了开去,在大圣的法身之上带出来两道深有尺许的伤痕。
大圣遭此击之后,却是心中叫苦,本以为自己有金箍棒化为法身,比之万劫不灭之体还要强横几分,是以对一切攻势均不看在眼中,那知这原始天尊确非浪得虚名,若是受此击的乃是自己本体,恐要肉身被毁,在塑仙躯方成了,心下又对这二人多了几分忌惮之心,然那昂扬战意却未有半点消逝。
而原始天尊见自己的虚无神力竟是未能击溃大圣的佛躯,心下一转便知大圣定是以元神御使随身配兵前来,如那通天一般本体并未前来,不由也是暗呼一声“苦也”,这猴子地随身配兵金箍棒,乃是洪荒时便有了灵性的先天灵宝,后落在大禹手中被其用来度量天下水势,大禹死后此物便成了那镇压天下河川水势的天河定海神珍铁,此物来历奇特”
便是师尊鸿钧道人也不知其乃是何物所聚,仅知此物坚固无比,可谓是天下至坚之物,这猴子以此宝寄托元神,难怪如此嚣张了。
奈何此时封神榜为人所控,无疑自己等人命门被捏。如不夺回。
怎生了得,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顶门那小人猛然暴起,中央戊土杏黄旗同时祭在空中。那元神幻化的小人疾射而入,原始天尊亦是显出化身。
大圣此时以一敌二,若非此刻乃是以至宝寄托神念,且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人又不敢妄开杀戒,恐大圣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早已败亡了,然便是如此大圣却无通天教主那般的神通。一面要以法力定住空间,一面要抵挡原始天尊地元神化身,不过片刻便左支右拙。身后虚空猛然破碎,显露出诛仙四剑。
太上老君一见大圣地幻化虚空被破,将手一指,那扁拐又疾飞而出,两道兜率天火结成的火链瞬间便将空间定住,以防大圣再施幻化虚空以假幻真之术。三花五气亦是暴起漫天仙云,威势一时无两。
然便在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向寄托通天教主元神的诛仙四剑攻去,意图在通天教主未将三宝玉如意的禁制破开准备重夺封神榜之时,忽闻一声霹雳响彻八方,教二人地元神亦为之一震,只见天际那定住封神榜四角的诛仙四剑猛然消失不见,而通天教主的身形亦在同时幻现出来,仰天大笑不已。对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的攻势却是看也未看一眼,只是那抓住封神榜的左手忽然升起一片紫色光华,笑吟吟地看向二人。
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位见此,那还不明究理,如不是通天将三宝玉如意的禁制破去,怎敢如此有恃无恐地站在二人面前,且原始天尊在那紫光升起之时,亦觉心神忽遭重击,如非通天教主不敢对二人起杀心,恐怕那一下,元始天尊在诛仙四剑的凌厉反击下心神便要遭重创了。
太上老君也知先机已失,当即停手,漫天仙云天火亦是同时收回,又是一副仙风道骨之态,和颜悦色的对通天教主说道:“师弟随在师尊身前多年,怎地还是抛不开那权欲之心,如此如何能还千年重劫。”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一笑,也不答太上老君之言,只是问道:“适才贫道才将四剑收回,虽是贫道旧物,然数千年未曾用过难免有些运转艰涩之感,如今拜两位师兄厚赐,终将剑魂合一,教通天如何不喜。”
原始天尊却在此时说道:“师弟莫要再妄动无名,须知当年封神之时,乃是师尊会同火云洞三皇圣人,女娲娘娘及西昆仑王母,不忍远古天庭地周天星力飘荡无依,这才借扶周灭商之际,寻应劫犯戒之人、神、仙、鬼受天命而掌周天,是为三界之尊,师弟此时却要将周天星力分化,如此实是逆天而行啊。”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一笑说道:“二位师兄休要多言,贫道如此作为,自有贫道的道理,若是天要罚之,贫道也愿承担,却是不敢劳二位师兄操心,此时还请二位师兄成全了贫道此举,彼此留份情面。”
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此时已是无法可想了,二人联手之下固然可以将通天元神驱逐出去,然却是投鼠忌器,那封神榜还在通天教主的手中,若是其拼得性命不要,将那封神榜毁去,无疑是教二人陪葬了。
却说那陆压道人修为不及这师兄弟四人,适才交战之时也是插不进手,只能在一旁观望,此时见得那两位至教圣人一脸为难之态,当下走了上来说道:“二位道兄,如今这封神榜还在通天道兄手中,贫道看通天道兄今日,乃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如二位道兄便行个方便,毕竟二位与通天道兄还有同门之谊,也不必如此干戈相见,且贫道看此刻的通天道兄也无当年暴戾之气,便是通天道兄掌控了北极中天之星力,应也不会再与二位为难,贫道之言,二位道兄以为如何。”
如今之形势,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怎会不明,只看那通天教主才一回返山门,便大展神通,将当年沦为坐骑的弟子一一救走不说,更是硬闯弥罗天玉虚宫及离恨天兜率宫,抢剑夺榜,威势之盛。那有半点当年那被阐、人、佛三教打地如同丧家之犬的样貌。此时地通天分明是一霸绝天下地人物。
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此时思虑良久,还是迟疑不决,那陆压道人又上来说道:“还请二位道兄早作决断,免得又多了是非。”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二人闻言大奇。怎地这陆压却是帮通天在说话了。
正有些狐疑之时,忽觉心神被人触碰,二人细一分辨却是那陆压道人,当下面上不露分毫,仍是一副迟疑之态,暗中却是放开心神。只闻陆压说道:“二位莲兄直管做法还灵便是,待以星力为那金灵圣母塑造躯体之时,贫道暗以葫芦相助。只要将其元神斩去,失了坎宫斗母正神,北极中天的星力便是给那通天,其也无法收在手中,贫道此法二位道兄以为如何啊。”陆压暗中欲行那龌龊之举,面上却是平静和善。
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虽曾算计过通天教主。然如此当面逢迎背后杀人之举,二位还是有些难以抉择,而此时那陆压又将心神传来又道:
“二位道兄不必为贫道担忧,快些答应了通天之言,贫道自洪荒成道,受轩辕黄帝御令,且贫道元身也瞒不过二位道兄,自来是不忌杀戒。二位道兄莫再迟疑,恐生是非。”
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人又思虑的一刻,终还是将心一横,惟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只是怪通天教主那要求实在不能应承,否则何必出此下策,当下老君对通天说道:“师弟既要如此一意孤行,为兄也不好再劝阻了,这便按师弟之意做法还灵,了了师弟心愿便是。”言罢,祥云飘起,缓缓向通天教主而去。
见得太上老君过来,通天教主仍是行了个道稽,言语恭敬的对老君说道:“谢师兄成全之德。”言罢将手中那紫光缭绕地封神榜直向老君递去,那紫气猛然分作两团,仍是将封神榜那首尾处包裹。
太上老君见通天教主如此小心,便是取真灵之际也未将那玄都紫气收回,心下一叹,暗自想到,如此却是师弟你自己召来地祸事了,好言相劝却是不听,偏要一意孤行,到头来竹篮打水,门下弟子还难逃一刀。
不过此时老君也知道,陆压此法却是可行之策,自己与原始天尊二人皆是有早年的杀劫要还,唯有再过了此劫,方可完此封神后三千年的劫数,封神之时乃是自己等门下弟子要还劫数,如今却是论到了自己,想想这天道却是莫测,便是自己业已超脱之人也是要了尽尘缘,否则却是难免轮回走一遭了。
想及此太上老君猛将顶上三花五气显出,极尽舒展之态,将手轻抬起,只见一团七彩流动的光辉在老君手中浮现,随着老君的手势,一点点被那封神榜吸了进去,便在那光团全部没入封神榜时,只见老君双目中神光一现,缓缓说道:“应劫而生,应劫而亡,敕令坎宫斗母正神金灵圣母奉吾之命速速现形。”
却说在老君施法之时,端坐北极中天,正与北斗众神饮宴地紫薇大帝却是猛然一震,只觉得北极中天的星力陡然紊乱无比,再看下坐众神亦是如此。紫薇帝君乃是风雅帝王,未封神前乃是文王长子,生平就未曾修过什么道法仙术,此时见星力紊乱,众神皆有感应,不由有些慌乱,急忙按当日文王所授的神算之术起了一课,却是卦相晦暗不明,心中正惊疑之际,忽闻从金阙斗府宫传来一声巨响,犹如在耳,随后又闻一声凄厉地惨呼之声迅速远去,当下不敢怠慢,急率北斗众神直向金阙斗府而去,竟是连车驾也不及准备了。
一众星神,在紫薇帝君的率领下,不过片刻便来到那金阙斗府,眼前之景却是教众人大吃一惊,往日巍峨耸立的金阙斗府,此时只见是瓦砾一片,众神施神力细探,内中却不见那列宿之首,居北极紫气之尊的金灵圣母。
如此大变化,实教一众北斗众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搜巡一番,不见任何神将功曹,众神心中下疑惑,又急急返回北极紫薇宫商议该如何是好。
却说金阙斗府宫忽然被毁,那巨震之声,莫说是北极中天,便是天界众仙神亦是同时闻得。各自查探之后,才知道那金阙斗府竟是毁于瞬夕之间,如何被毁去却是不得而知。
当下本已渐显乱相的天界更是人心惶惶,天际飞过的各色飞剑更是多了不少。
金阙斗府宫莫名被毁,那藏于海外仙山地玉帝也是知晓了,又见天界群仙慌乱,却是暗呼天助我也。且这数日来,不时可闻三十三天之上有暴响传出,如此举动当是有人在寻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的晦气,当下御令发出,招集了数十位回复神魂的上古被戮之神,尽起百万大军,直向那三十三天攻去。
却说刑天、共工、蚩尤等一众上古大神见那帝喾竟敢率先起兵,当下也是不落人后,尽起手下洪荒众妖、神,亦是兵发三十三天而去。
第五章 峰回路转(上)
却说那几位诸界至尊之人的争斗虽是在山河社稷图内,然那朵仙云却是破图而出,兼且兜率宫外围禁制早被通天教主破去,那阵阵暴响便传遍三十三天,教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位门下的金仙惊疑不已,不知兜率宫中发生何事,有心一探究竟,却又未得老君符诏,是以唯有强自忍耐,各自修行不提。
而在山河社稷图中,太上老君做法取金灵圣母在封神榜中那抹真灵之时,便是金阙斗府宫被毁于一旦之时。原来在老君将金灵圣母在封神榜内的真灵取出之际,那远在北极中天金阙斗府宫中端坐的金灵圣母立有感应,刹时只觉身躯无力,周身神力当即涣散紊乱,元神似欲脱体而出,当即面色大变,急急以师尊所授仙术欲稳住自身元神,然却是没有半点效用,忽觉一股无边无际的大力袭来,自己的元神再无法与神躯合而为一,而且此时之感非是元神暂离那般简单,乃是元神与身躯生生撕梨,无边巨痛在元神深处暴发出来,教金灵圣母这样修为已有金仙之境的神人也是无法忍耐,惨呼一声便被那大力摄走。
而在此同时,太上老君已是将封神榜中的金灵圣母真灵取出,金阙斗府宫中那已失去元神的坎宫斗母正神的身躯,瞬间乍失掌控星力的凭依,无穷星力瞬间暴发出来,威势之下,金阙斗府宫立成齑粉。
因被摄灵而出,元神离体的金灵圣母只觉元神猛然一震,眼前显出一个漩涡便将自己吸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后。猛然那巨痛消退。眼前又复清明,只见自己师尊站在眼前,心中惊喜之下,却见一旁竟是还有阐、人二道的至尊原始天尊与那太上老君。而在师尊身旁则是一位佛光耀耀之人,看那佛光威势当是灵山诸佛之一,不过面目陌生不知是那位佛,而在远处还站有一人,竟是那可恶的野人陆压,金灵圣母见此。
心中惊疑不定,怎地诸位至尊圣人竟是聚在一起,更有灵山之佛在此。
不过心中虽是疑惑,然既有师尊在此,则定不会害了自己,当下对通天教主俯身一礼,也不出言,待师尊刮示。
通天教主见门下弟子真灵已与元神合一。便对老君说道:“还请师兄再施妙法,引北极中天紫气星力为贫道徒儿塑体,贫道感激不尽。”
言罢,目光却是向那陆压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二位,见事已至此,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见太上老君顶上三花五气猛然一涨。顿时只见无数紫色仙云聚集而来,太上老君抚在封神榜地地手掌亦在此时一收一放,连接的星力顿时激涌而出,与圣人紫气呈相互呼应之状。
而此时原始天尊却是突然上前一步,对通天教主说道:“如今天界大劫将临,我等师兄弟三人皆是要应劫之辈,如此方可完结封神后三千年之劫数,至此后了道归真再无尘缘羁绊,是以还望师弟掌了北极中天紫气之尊后,莫要肆意妄为,再逆天而行,如此方可了断此前种种,成就无劫无量。”
原始天尊与通天教主说话之际,那野人陆压已暗将斩仙飞刀祭在身后,又以元神心力护持,便是那元始天尊若非见到陆压背后的举动,仅凭神念也是无能发觉,惟恐被通天教主发觉,这才借故上前说话。
而此时北极中天的紫气已被太上老君借封神榜之力召来,只见一团蕴含无尽威势地紫焰在天际不住翻滚,只要太上老君手势一变,就可为那仅存元神的金灵圣母再塑身躯,然便在此时,陆压身后却是忽然冲起一道如线白光,冲在空中显出一物,长七寸五分,有眉有眼,后有双翅,横在顶上,只见那物双目一睁,射出两道白光,直向那金灵圣母云,神落下,原始天尊见陆压动手,惟恐通天教主出手,抖手间急将那紫玉、拂尘祭在空中,万千丝张开,竟是在瞬间隔在通天教主与金灵圣母云,神之间。本书转载ㄧбk文学
然通天教主此时面色却是有些奇异,见陆压施斩仙飞刀欲斩金灵圣母,且那原始天尊亦是突然出手,通天教主却是不见到任何动作,一旁的大圣却是看不下去了,疾呼一声:“鼠辈莫要猖狂。”,佛光洒落,却是为原始天尊挡住,急向通天教主看去,却是见其丝毫没有出手之意,不由是心中大奇,也收手而立。
斩仙飞刀凶威之盛,封神之时便曾大显神威,只要被那白光定住,任你是人、神、仙、鬼也难逃头颅落地,元神被斩之厄,此时那如线白光何等迅捷,才一放出便已至金灵圣母头顶,然却是未将其定住,却越过金灵圣母的元神,落在金灵圣母与封神榜之间,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见此却是面色大变,随着陆压口诵:“请宝贝转身。”,只见那葫芦在空中绕的三五转,竟是将封神真灵与封神榜之联系斩断。
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见此,那还不明白过来,怪不得陆压一意劝告自己等,将金灵圣母的封神真灵取出,原来竟是打着如此主意,想必此人早已与那通天教主沆瀣一气,先前种种不过是作戏而已。
当下二人皆是对那陆压怒目而视,陆压却是一笑,收回斩仙飞刀后,身形一晃便来到通天教主身旁。稽首一礼说道:“贫道幸不负道兄所托,如今已将道兄门下与那封神榜分开,此后还看道兄手段了。”
通天教主闻言也是还了一礼,含笑说道:“若无道友相助,此事恐还要多费些周折,贫道在此谢过了。”
原来通天教主在离开鸿钧道人地紫霄宫后,便已有心重整截教声威,正欲回那金鳖岛碧游宫之时,却是心神暗中一震。不由是心下大奇。似通天教主这等修为之人,对天机的感应已是时时联系,便算天道混乱难看前尘,但是凡与自身有关之凶吉却不会没了感应。是以此时心神一震,定有自己未能料到之事。
心神若此,通天教主不敢怠慢,当即施展苍冥仙法推算一番,虽因天道混乱难看清将发之事,却还是算出自己若要想事成。还需两人相助,一个乃是当年洪荒之时,轩辕黄帝敕封的大荒雨师赤松子。如今地清静散人西昆仑炼气士陆压道人,另一个则是师尊地关门弟子,如今的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孙悟空。其中那孙悟空更是自己度三千年劫数的强助,通天教主见此虽不知究理,却不敢轻忽,身形直向西昆仑而去。
通天教主何等修为。洪荒太古便已是大罗金仙,封神之时更是已成了道德功果,超脱天道之外面,如不是因被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算计,妄动无名,违了天意,犯下杀劫,那有如今再历劫数一说。当年那鸿钧道人将通天教主带走禁住,看似在偏袒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这两个徒儿,实际却是救了通天教主一命,否则只要封神一定,不用那两位教主出手,通天教主也要劫数临头,由此可见到鸿钧道人对通天教主的爱护之意。
而那陆压道人也是成道于洪荒太古之时,更曾为轩辕黄帝敕封地大荒雨师,一身修为神通远胜封神之时,相助西周地玉虚十二金仙,便是那燃灯道人也没有陆压的修为,封神之时,陆压道人不过出手过二、三次。
先会白天君的烈焰阵,因其乃是火中之珍,离地之精、三昧之灵,以火身而掌大荒雨师之职,区区烈焰阵怎能伤得其分毫,此后有钉头七箭书一发,射死那玉肌仙骨、道证大罗的赵公明,后、虽被前来报复的三仙岛碧霄娘娘以浑元金斗拿下,又以符咒将陆压道人泥丸宫镇住,命军士射之,然陆压道人毕竟是将证混元之辈,总有玄妙之功,万箭射来立成灰末,长笑震开禁制,身化长虹而去。
是以陆压道人对通天教主地造访因是事关己身,亦是有了些许感应,然其毕竟修为境界难及通天教主,才欲有所动作,通天教主已是一步跨出虚空,来到陆压道人的面前,西昆仑无数仙法禁制竟是未有丝毫触动。
陆压道人见到竟是通天教主亲临,却是长叹一声,本已祭起的仙法又收了回去,便是那蓄势待发地斩仙飞刀也是再回返身畔花篮之中,看着通天教主说道:“不知是通天道兄亲临,贫道竟未亲迎,却是失礼了。”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含笑说道:“贫道冒昧前来,因不欲人知,是以并未通知道友,说来还是贫道失礼了,怎能怪罪道友,且贫道此来还有要事相求道友相助,还请道友莫要推辞才好。”
陆压道人闻言大奇,问道:“道兄修为通彻天地,早证混元超脱天道运转之外,世间能与道兄相较者已经罕有,若是以道兄的修为亦是无法达成之事,却不知贫道又有何能帮上道兄之处?”言中很是惊异。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说道:“道友莫要妄自菲薄,道友当年成道且贵为大荒雨师之际,贫道还随在师尊身畔修行,比之道友还有不及,此后虽是证道混元得成道果,却是依仗师尊爱护之情,而道友仅凭自身,便有今日的修为,其中艰辛比贫道不知难了多少,且道友那斩仙飞刀乃是诸界一绝,若是没有防备,便是贫道中上,也是难免要再入轮回了,而贫道此来便是为了道友这可斩一切仙佛的斩仙飞刀。”
陆压闻言,微一思量便又说道:“道兄此言贫道确是不解,贫道那斩仙飞刀虽因蕴含混沌虚空元气,一发之下可定人元神,刀光闪过神魂,皆毁,威势固然浩大,然法宝乃是死物,以道兄之修为,若是与他人交手,贫道的斩仙飞刀也难对道友有大用,是以不知道友此来真意为何,可明言否?”
通天教主闻得陆压之言,便即上前一步,笑对陆压说道:“还请道友附耳过来。”
陆压道人见通天教主如此作态,知其乃是试自己心意。不讲此时的通天教主。与当日布下诛仙、万仙两恶阵地通天教主却大是不同,当日所见的通天教主虽也是仙云缭绕,三花五气直冲云霄,然其眉宇间却是可见暴虐之气。浑身仙云也是隐见黑气闪现,虽是修为绝顶却是落了下乘。然今日再见却是不同,不仅没有半点暴虐之气,且那仙光纯正无比,虽三花五气未现,但仅此时显露地仪态便知今日地通天教主非同当年。
是以也不多虑什么。封神之时的通天教主便非是自己能够应对的,如今三千年过去,自己因为当年杀劫、修为未有寸进。而通天教主却是随在那鸿钧道人身前,不仅将自身的暴虐之气化去,其修为必然也有进益,若要取自己性命,不过是弹指间事,当下也不多想什么。便即附耳过去。
说服了陆压相助之后,通天教主才又去拦住大圣前行之路,此后又救了凌空一命,得了场莫大地功果,这才邀大圣前往碧游宫一叙,暗中却是早就打好了主意,是以方有眼前这一幕出现。
却说通天教主谢过陆压道人地相助之情后,又向那面色有些不善的太上老君说道:“适才幸有陆压道友相助。斩断贫道徒儿与封神榜之神力牵引,如今已是万事具备,只等师兄为贫道徒儿塑体了。”
老君等人见此虽是心中万分无奈,但是封神真灵羁绊已除,如今已是元神之躯体,只要将天际翻滚的北极中天紫气引下,便可为其再塑仙躯,且是至此脱出封神榜的掌控,却又可将北极中天的星力尽握手中,掌控周天星力地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转眼便要有四分之一落入通天教主的手中,教其如何甘心。
奈何此时封神榜在人手中,封神真灵也已释出,且经过先前两场激战,通天教主守卫更是严密,虽面上一副求恳之色,实则暗中戒备森严,元始天尊于与太上老君数次试探,皆被其中神念所阻拦,未有可趁之机。
二人对视一眼,实是无奈至极,以二人的身份,今日却是被通天教主摆了一道,心中亦是难免不起郁郁之心,此时命脉尽落人手,那封神榜内地金灵圣母真灵也已与元神合一,此时正缩作一团金球,悬浮空际,静待老君将北极中天那紫气星力引下,便可再塑仙躯,修为尽复了。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思得一刻,终是无奈认命,太上老君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如今便遂了师弟之愿吧。”言罢,那早已在空际悬停多时的紫色星力陡然侵泄而下,才一接近天际那悬浮的金球时,竟是不待太上老君接引,那紫气星力忽地向那金球冲去。
便在紫气星力与那金灵圣母的元神金球接触的刹那,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呼猛然传遍山河社稷图地虚空,那声中包含之痛苦,却是谁人均可听出。
通天教主虽有些心疼徒儿,然此时也是无计可施,想那周天星力何等浩大,便是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二人也不敢直取星力修行,他人又如何承受,而那封神榜诸神却是不同,其等因为身躯便是星力所凝,自身早已与星力融为一体,每一位正神便等于一颗星力,虽然无法借之提升修为,却是可运用星力无碍,虽受自身修为所限,难以将那浩荡星力尽数调集,却也不是天界寻常仙人可挡的,那周天星力之强,由此可见。
而此时那金灵圣母的元神因是被太上老君将寄托封神榜内的真灵取出,聚集其身的周天星力当即溃散,那身躯自然亦是无法留存,随同失控的浩大星力一同暴了开去,威势之下,竟是将金雀斗府宫一同震毁。
金灵圣母的元神便在身躯暴散的同时被封神榜地掌控之力摄了过来,其中痛苦难以言表。
不想此时却又要经历一次,且是比先前的觉受还要难捱,先前乃是将元神与神力录离,巨痛之下却不过是片刻便会消去,而此时却是要为其塑体,教金灵圣母那没有半点法力的元神如何抵御无边星力之威,无尽的星力不住的向金灵圣母的元神涌去,不住的与其元神相合,如此无疑是将其元神撕裂,又再揉合一处,如此反复不断,却是教其如何不痛苦万分。
通天教主耳闻门下徒儿惨呼之声,却是知道此时自己是无法助其半分,这星力塑体一关虽是难捱,但是只要能熬过此关,金灵圣母不仅可就此摆脱封神榜的擒肘,还可以因为身躯是无尽星力所塑,对那北极中天紫气亦是握有掌控之权,却还一时难以超脱天道证道混元,但是修为当远胜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门下的任何金仙。
是以金灵圣母此时除了苦苦忍耐那痛苦之外,再无他法可想。
第五章 峰回路转(下)
而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位在见此之后,便长叹一声,同时将身形隐没虚空,退出山河社稷图之外,老君走后,一句话声缓缓传来烟道:
“还请师弟走前将封神榜留在图中,为兄感激不尽。”便没了声息。
通天教主闻言,面上微微一笑,也不言语什么,只是随手便将那封神榜祭在空中,反正此时封神榜已不能再制约金灵圣母什么,通天本人又对封神榜无染指之心,此时目的既达,何必还将此榜抓在手中。
便在金灵圣母脱离封神榜的束缚,再塑仙躯之时,那帝喾的百万大军,此时已是越过天界六界的第一界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三重天后,直向第二界的无越衡天杀来。
而一众被帝喾放出的土古大神,此时亦是各率兵将,直向三十三天杀来,内中妖、神皆有威势喧天。
却说天界如此巨变,鬼帅虽是坐镇地府也是知道的清楚,心中暗笑不已,这帮蠢蛋竟是如此的等不及,才见到三十三天有甚动静便忍耐不住,各自起兵而去,若是那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如此轻易便可以击败,本帅何必等待此时,不过如此也好,且先让其等乱上一乱,本帅却可捡个便宜。
鬼帅虽是按兵不动,然兵马却是调遣妥当,只待一众反乱的上古大神牵制住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之后,便率军而出,趁乱夺取封神榜,只要能将此榜握于手中。便可借之号令天界众神。若是其等依从自己便罢,若是不依,那便怪不得自己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破。天界众神,诸界仙魔一同应劫。
不过鬼帅此时也有头痛之事,虽是接到大圣传书,言凌空已是无恙,但言语中颇多闪烁之处,似乎正与什么人物在一起。且那人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虽是不曾明言,但诸界能教大圣如此赞誉之人真是没有几个。且看大圣的传书,那人修为远在大圣之上,诸界修为境界能超过大圣的不过是三、五人而已,若是那镇元子大仙,大圣绝不会如此,然却是何人。能教大圣如此推崇,且还与那人一同,当真费解。
便在鬼帅因大圣传书,及那不时苦闹吵要娘亲地小瑞瑞弄地头痛无比之时,凌空却是突然归来,且一身修为更是远胜其离地府寻仇之际,此前的凌空虽也已是大罗金仙,且在与蚩尤一战之后。融合佛祖分身舍利而一身浩然正气终至大成,但落在鬼帅眼中,还是可以看见凌空恬淡的背后,那一丝凌厉的剑气,此乃作为剑仙怎么也隐藏不住地气机,但是此际的凌空却是再不见有任何的剑气露出,鬼帅能感受到的,只有凌空因爱妻遭劫而从心底流露出来的伤悲,此外,鬼帅再不能感应道凌空的修为究是如何。
不过凌空修为大进,鬼帅却无什么猜忌之心,凌空修为越强,对自己来说非但无害,且是大有好处,只看前次天庭一战之时,凌空五位师兄弟齐聚,那可都是金仙修为地剑仙啊,自己能与凌空交好,便等于得了剑灵天的友谊,内中都是剑仙成道的金仙,且其中数为修为直追元始与老君,如此强大地实力,若是剑灵天有心天界,恐怕能够与道小佛门分庭抗礼,鼎足而三了,自己得此助力,何愁大事不成。
凌空此次归来,虽说未能手刃仇人,但是五诀合一正气大成的凌空,在看到形容憔悴的女儿和那爱妻横躺的身躯,心中却是一阵的酸楚,自觉亏欠妻女太多,爱妻遭难之后,自己竟是只想到为妻子复仇,而丢下才失母亲疼爱的女儿,虽是有鬼帅照顾,但是如此多地时日,若无无尘子来到,女儿不知哭成什么样了,心中爱意一发,当即抱过女儿,又看着惨死的爱妻,不觉是苍然泪下。
鬼帅与无尘子见凌空一副悲苦模样,心中也觉不是滋味,待凌空哭了一会,鬼帅左思右想之后,上前对凌空说道:“道友还是莫要如此,尊夫人虽是惨遭毒手,身躯遭那五行神水侵袭如今已无生机,但幸有真灵留存,不过相柳那厮的五行神水却是毒辣,虽然韩某已将尊夫人真灵救出,却是有些残缺,便是韩某为尊夫人塑体,再真灵归位,却因真灵不全,难有醒转之时,不过也不是无法可想,一便是非某送尊夫人真灵投胎,如此十数年后道友也可一家团聚,二嘛……”说至此,却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凌空闻得鬼帅竟有下文未出,急急问道:“不知道兄这二是何意,莫非还有它法可救我爱妻性命么,如此还请求道友明言,不论是如何之事,凌某绝不退缩,只要能救我爱妻性命,便是要凌某身代也可。”
鬼帅闻言叹息一声说道:“韩某也知道友心中悲痛,然此事对道友却是有些为难,佛门观世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之水乃是世间至净之水,当年大圣与那镇元大仙未曾结拜之时,曾经有些误会,大圣一怒之下曾将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连根拔起,毁去那仙株灵脉生机,后幸亏大圣请的观世音出手救劝,那净瓶之水一洒,竟是连此生机尽失的天地灵根也可救治,是以韩某以为想必此物也可救治尊夫人身躯。”
鬼帅话音才落,凌空却是听的眼中一亮,当下说道:“既如此凌某这便去向那观音求肯,只要菩萨愿出手相救凌某爱妻,便是其要凌某之性命也可拿去。”言罢便欲将怀中女儿交给无尘子。
鬼帅见此急急说道:“道友慢来,韩某之言不过是猜测之辞,便是韩某自己也不敢确定,如果此法确实可行,道友去便去了,然若不可。
岂不是又耽搁了时日。且那佛门与道友也是有些怨隙,若是佛门为此留难道友,岂非有些不妥,是以韩某以为道友莫要急燥。待韩某再落实一番,道友以为如何。”
凌空闻言默思良久,便应了下来,却又想起一事,当下又安慰爱女一番,言爹爹去去便回。便将爱女交给无尘子带着,匆匆别过鬼帅便行了出去。
鬼帅见此大奇,连忙询问凌空所为何事。闻得凌空解释之后,便即释然,不再阻凌空,任其离去。
原来凌空却是猛然想及,自己曾经答应人间皇帝,要收其第九子为徒。那时曾言自己半月后便会来携其离去,如今确是在天界连场大战,不觉已将有一日,那在人间便是一年,所谓君子重然诺,如今自己却是失言了,此时既想起,焉能再去拖延。当下离了鬼帅别苑便向人间而去。
却说那世间天子在凌空离去之后,知道凌空乃是有大神通之人,必不会有失言之举,当下传诏天下,加封皇九子朱见英为宋王,此后数日,当今天子皆在散朝之后,便日日召见朱见英,领其玩耍,其余皇子见父皇如此举动,皆对那朱见英有些嫉妒,不过好在父皇已封其为宋王,便是对其再好,想必也不会在将大宝之位传给其了,是以虽是嫉妒,却还能忍耐。
如此过得十数日,当今天子算算已是要到凌空所言地日期,更是日日陪伴在爱儿身边,待凌空前来之时,在好生嘱托其一番,教其定要善待自己的儿子,那知时日斗过了,还未见到凌空来领自己儿子,不免有些寺怪,如此又过得一月,皇帝有些按耐不住了,当即传召礼部尚书李继锋陛见,询问之下,李继锋怎敢隐瞒当今天子,当下将凌空在府中大小诸事一一说出,听的天子疑惑不已,不知凌空去了何方,当下命李继锋退下,自去思索不提。
如此有过了将近一年,还是未见凌空出现,天子地心也渐渐地淡了,对那朱见英也不是那么热切了,然便在天子以为凌空已是爽约,再不去祈求什么,一心朝政之时,皇九子朱见英在深宫大内忽然失踪了,这一下可吧伺候其的太监、侍卫、宫女们吓的半死,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在其等看护下失踪,那可是杀头地大罪啊,不过如此大事自然是瞒不住的,宋王失踪之事,不过片刻便传到皇帝耳中。
皇帝初是大怒,旋即又平复了下来,急命人再去宋王寝宫,看可有其他事物留下,宫中侍卫领命而去,不过一刻便即回转,向当今天子呈上一封写有陛下亲启的书信。
凌空字迹皇帝早就熟悉无比,一见之下,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缓缓在书信撕开,将书信展开,只见其中寥寥数语言道:“天界一日人间一年,却是凌某思虑不及,今特来将陛下九子携去,来去匆匆,未能与陛下一晤,还请陛下勿怪,凌某此去天人永隔,恐在无相见之期,陛下第九子朱见英随凌某修行,凌某必不会藏私,况此子仙缘甚厚,日后必有成就,陛下放心便是。凌某顿首。”
皇帝看完凌空书信之后,心中的喜悦渐渐被那离别之情覆盖,坐在龙椅之上良久,方挥手命众侍卫退下,宋王寝宫的一众宫女太监也不再责罚,言此乃天意,人力不可及。
而凌空此时抱着朱见英已是回到地府之中,此事那朱见英却是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四处观望,满脸好奇地神色,竟是不见丝毫惧之意,看的凌空不住点头,暗呼此子确是不凡。
原来凌空一离地府,便直接入了皇宫,神念之下瞬间便已找出朱见英的所在,身躯移动,便来到其寝宫之内,按照凌空本来之意,乃是准备趁朱见英熟睡之际将之携出,那知这小小孩童不愧是有仙缘之人,见到自己竟是毫无惧怕之情,反是在那眼中显出一抹激动之色。
凌空见此不由有些奇怪,这孩子在人间乃是金枝玉叶之身,此时夜中忽见陌生之人,没有惧怕之意,可说是这孩子异常胆大,然为何却是如此激动呢,当下也不言语,只是缓缓来至其身前含笑站定。
如此对峙得一刻,那朱见英终是小孩心性。怎能与凌空比耐性。
终是先自对凌空说道:“你是仙人么,我听父皇说过,会有仙人来带我去做神仙,你就是来领我去做神仙的仙人么?”
凌空闻言有些惊奇。按说皇帝陛下不应把此事告知这孩子的,怎地其却会知道呢,当下缓缓问道:“你怎么就以为我是来带你去做神仙的呢,你不怕我是坏人,是来害你性命地么。”
不想朱见英在闻得凌空之话后却是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大人总是想骗我们小孩,我可不笨。有时我故意装睡,父皇在我身边什么都说了,所以我知道你就是来带我去做神仙的仙人。”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那你知道什么是神仙么。想做神仙可不是想做就做地,要吃很多苦的。”
朱见英这个小孩儿闻言,却是面显坚决地神色说道:“我才不怕呢,只要能做神仙什么苦我都不怕。”
凌空见这朱见英着实可爱,心中那悲痛之情也是稍减,又见此子与自己女儿年龄相若。二小在一起玩耍想必也能教爱女稍减对娘亲的思念,当下取过笔墨,手书一封,便带着朱见英离去。
却说凌空这一来一去也不过半个时辰便往返地府人间,而那小瑞瑞虽是日日思念娘亲,在凌空离去的这数月,也终是渐渐减少了哭泣的次数,虽然仍是每日起床之后都会去缠着李敏毓的身躯哭泣良久。但是平日里还是颇为坚强了,开始有了欢笑之声,且地府众人对其皆是宝贝无比,鬼帅的新婚夫人也是极其喜爱这个小丫头,而那宋弃虽不擅长言谈,却是不时做些小玩艺逗小瑞瑞开心,不过其等皆是大过小瑞瑞不少,且宋弃来到地府之后,鬼帅便开始传授其自己地功法,也是少有时间陪瑞瑞玩耍,是以小瑞瑞忽见自己爹爹抱来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儿,瑞瑞的好奇心终是被挑了起来。
此后有了玩伴地小瑞瑞终是渐渐少了苦闹,多了欢笑,且那朱见英虽是胆子颇大,也有仙缘,然却是未曾修行过半点仙术,如何能与修为渐增的瑞瑞相比,是以二小相处之时,小瑞瑞俨然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而那朱见英便成了瑞瑞的小跟班了。
凌空见爱女终是笑脸重现,心中也是欣慰了许多,每日里不是以正气滋养爱妻的真灵之外,便是传授朱见英剑门基本功决,闲暇时便陪伴在爱妻身躯之旁,试图以天威正气为李敏毓身躯再复生机。
然那相柳虽然是修为不及凌空,但是其那五行神水不愧是诸界一绝,以凌空此时的修为亦是毫无办法,那五行神水地毒性已与李敏毓肉身完全融合一起,若是要将之驱离,势必会毁去李敏毓的身躯,凌空对此也是无法可想,但是心中那寻观音菩萨前来救助之念却是越加强烈。
而此时的天界已是彻底大乱,帝喾与那共工兵发三十三天,欲夺下封神榜,再现远古天庭的风光,初时一路通行,未遇任何阻路的仙人,直至冲杀至第四界的四梵天时,才遇上元始天尊首徒广成子率天界黄巾力士相阻,帝喾自持修为尽复,欺广成子不过是玉虚门下也不在意,当即命人猛攻,不想反被广成子施以巧计,暗中摆下“玄元天锁阵”将帝喾的攻来的大军尽数困住,如此拖了七日之后方才脱困出来,再看之时,那广成子极其门人弟子已不见了踪影,帝喾这才收了小视之心不再冒进了。此后又闻共工也是尽起部署,直向三十三天攻来,当下心念一动便命人前去商议结盟,言先合兵一处,待将封神榜夺取之后,再各凭实力分化周天星力。两边各怀野心之辈,此事一拍即合,当下联手共同出兵。
见三十三天都被人攻打,侵入天界地异界之妖王顿时没了顾虑,尽起收下妖兵,全力攻占天界之地,不过其等虽是大军尽出,却还是不敢越花果山地界一步,生恐惹来了那猴子,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而那占据瀛洲一界的修罗、夜叉二族,此时却是未见有什么动静,仿佛二族对占据了天界一界之地已是心满意足。不过在瀛洲之外驻守的天界各仙门却是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恐二族突然发难,那便悔之晚矣了。
鬼帅眼见天界大乱,却是丝毫不为所动,鬼帅还在等,因为此时佛门还未见动静,若是自己此时出兵,便是等于逼迫佛门相助那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如此三位超脱天道,已是混元无极之辈联手,那威势可不是说笑的,是以鬼帅唯有继续隐忍,等待时机。
然便在鬼帅一心等待时机之时,凌空却是突然失踪了,鬼帅见此却是长叹一声,喃喃说道:“情关难过啊。”,虽知凌空此去乃是为何,却也未去阻拦,任其自去。
第六章 无心插柳(上)
凌空在地府陪伴了李敏毓那被五行神水完全渗透的身躯数月之后,终是忍耐不住心中的那刻骨铭心的思念之情,悄悄的亲了亲熟睡的女儿,拍了拍那只莫名奇妙的小麒麟的脑袋,凌空直接破开虚空,向天界而去。凌空此去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要请观世音菩萨以那玉净瓶救治李敏毓死去的身躯。
却说凌空此际的修为已是能与鬼帅比肩,浩然正气得佛祖分身治理之助蜕变为天威正气,此后又是在仇恨之心的驱策下,引动了幽冥剑诀,在愤而施展霸道无比的“耀日喧嚣诀”时,终于成功的将剑门五诀合一,而此后的连番激战,更是巩固了有些不稳的幽冥剑诀,五诀相融、虚无相生、终至大成。
凌空是修为大进了,但是天界却是乱套了,一步跨过越界门户的凌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眼前之景还是天界么,若非那无处不在的仙云提醒了凌空,恐怕凌空要以为自己一步跨到妖界去了。
本应是白云缥缈,奇花遍地暗香浮动的天界,此时却是只见处处焦黑,绵延千里,空中不见有悠闲的浮云,反是阵阵乱流呼啸其间,焦黑的地上不时可见一道道不知多深的裂痕,血腥之气充盈鼻端,那阵阵呼啸而过的乱流中,却是包含仙元、妖力、魔功,将这凄厉之景装点的更加的凄凉。
凌空将神识放出,仔细分辨良久,面色却是越发凝重,就是这里才发生了一场包含仙、魔、妖的大战。在凌空那强横的神念下。他还发现许多游荡在这空间中的散溢地神魂。自己不过才离开了天界半天地时间,虽然在下界已是过了数月之久,但是天界如此大变,也是教凌空始料不及。虽然知道那一众脱困而出的上古大神不是良善之辈,但不过仅仅一日的功夫,便将天界弄的如此模样,却是有些妄为了。
便在凌空心下思量之际,远处天际四方忽然射来数十道遁光,来者皆是成了仙道地人物。在凌空看见他们之时,其等亦是发现那静立空际的凌空,顿时那数十道遁光齐齐向凌空电射而至。
那数十道遁光看在凌空眼中却是不值一哂。虽然此时其等威势不俗,数十道遁光中仙魔妖皆有,然却不过是真仙而已,仅有一个赤色的遁光有些看头,勉强有了金仙的修为,以此时凌空的修为自然不惧。若不是眼看此地满目疮痍。有些惊异天界之变,来寻菩萨救自己爱妻的凌空恐是早已离去了。
数十道遁光转瞬间便已来到凌空周围停住,那金仙修为之人越众而出,对凌空傲然说道:“暗灵宗在此有要事待办,与汝无干,速速离去,本君也不与汝为难。”说罢便不理会凌空,自去吩咐随来之人。
凌空本性甚是平和。虽然如今修为远超天界金仙,只要不被触及逆鳞,少有动怒之念头,是以闻言之下却是微微一笑,暗思天界混乱与我何干,当下便欲离去,却见到北面天际又射来数十道遁光,此次前来之人却不是仙魔混杂,只见那遁光仙气四溢,且其中更有阵阵凛然正气散发,与凌空地浩然正气有几分相似。凌空见之大奇,浩然正气虽不是什么绝妙的功法,然要修炼出此正气,其中艰难却是不在任何顶极功诀之下,是以一向只有儒家修士会修炼此等功法,来者定是儒家门人。整理发布于
本已打定主意离去的凌空,此时见了有儒家门人来到,不由将去意稍缓,自己虽非儒家一脉,却也是身承浩然正气,是以对同样身具浩然正气地儒家门人有些好感,当下仍是静立天际,看其等是何纠纷。
却说那一众暗灵宗仙人看到急速飞来的儒门仙人后,当即合在一处看着此时飞来的的仙人们。
不过片刻,那一群正气凛然,仙云四溢的儒门仙人已是来到近前停住,内中飞出一位面相儒雅,颔下三缕长须的仙人,而那位冷然对凌空说话地暗灵宗金仙,此时亦是越众而出。只见那儒门仙人当先对其说道:“文昌帝君门下考功司云渺见过夜宗主,夜宗主别来无恙。”
那被儒门仙人唤作夜宗主之人此时却是一哼说道:“云渺仙友,既是你我相见,本宗也不多作整言,此时只要仙友一句话,此处的流金仙府本宗看上了,此刻只要仙友退去,尔等伤吾门下弟子一事便即作罢,我暗灵宗还敬你等是朋友,若仙友不愿如此,那本宗也不是怕事之人,如何取舍,仙友慎重。”
云渺仙人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夜宗主此言恐是有些过了,且不说这流金仙府乃是我儒门一脉先发现的,夜宗主言我儒门弟子伤了贵宗门下,怎地不问问是那个先来挑衅,技不如人却是反咬一口,夜宗主也是天界名望之人,莫要被另有居心的门人蒙蔽,白白给人看了笑话啊。”
那暗灵宗的夜宗主闻得云渺之言,不由哼的一声方才说道:“仙友如此言语那便是说本宗门下以虚言哄骗本宗咯,那仙友又怎么肯定不是贵方之人胡乱言语呢。”
云渺仙人闻言却不答言,只是喝道:“云真出列,立我儒门天威之誓,看汝浩然正气能否长存否。”
其后一众仙人闻得云渺之言,只见一个仙人缓缓飞出,来到云渺身旁躬身沁礼后,一阵浩然之气猛然从其身上升腾而出,随后朗声说道:
“文昌帝君门下云真在此立誓,若是对今日之事有半句虚言,天厌之、地弃之,浩然正气消散无踪。”言罢,只见其浩然正气猛然凝聚为一小球,落在云渺的手中。
云渺仙人接过那小球之后,对夜宗主说道:“夜宗主若是不信云某之言,只管捏破此以云真师弟浩然正气的愿力凝聚地天威誓珠。若是云真师弟地浩然正气消散。云某扭头便走。”言罢将那小球抛出。
那暗灵宗宗主一手接过那小球之后,面上虽还是一副不屑一顾地神情,实则却是心下暗惊,作为成仙数千年之人。夜无常自然知道儒门的天威之誓是何等之誓,此誓乃是儒门中人证明自身清白最重的誓言,此誓一立,发誓之人便要立即应誓以证真伪,天威誓珠便是应誓言愿力而结,誓成之后。此珠交由质疑之人捏破,若是立誓之人确有妄言之处,那其浩然正气便会立即消散。一生修为在那愿力之下尽付流水,仙籍同时失去,唯有再度轮回,以求来世,此誓可谓是儒门最重的誓言。
夜无常将天威誓珠持在手中良久实在不知是否该将之捏破,那云真既敢立此重誓。更将天威誓珠送到自己手中,只能说明对方有恃无恐,定是占在理上方敢如此,是以将那天威誓珠在手中摩挲良久后,却是将之一甩,抛还云渺后说道:“尔既敢立下此誓,那伤吾门下之举本宗便不再追究了,但此地地流金仙府本宗却是要定了。还请诸位卖个情面,本宗也会记得此情。”
却说那云渺真人见这暗灵宗宗主夜无常在明知自己等乃是文昌帝君座下,仍敢如此猖狂,不由心中有几分讶异,这暗灵宗在天界不过是小门小户,虽然其等功法奇特,乃是魔门一脉,然却是自来不敢与天庭正统相争,虽说如今中央天庭被毁,天庭四帝中玉帝不知所踪,紫薇紧守北极中天,真武闭门不问外间是非,勾陈虽然行踪不定,却最是超然,一向不理会天界纷争,如今天界正统唯有元始天尊亲封的逍遥道君,与太上老君亲封的文昌帝君,是以此刻逍遥道君与文昌帝君的门人便是天庭正统,天界仙人怎敢与之相争。
想到这里,云渺猛然一阵心悸,莫非暗灵宗业与那异界妖王,又或修罗、夜叉二族有了来往,否则怎敢如此狂妄,虽说那暗灵门的宗主夜无常已是天界金仙的修为,但是文昌帝君亲传地七十二师叔,也有七位乃是天界金仙,且是成道多年,这夜无常也是知道的,此刻如此狂妄定是有了依仗。
有念及此,云渺仙人心下传念,令同来的仙人暗中结阵后,方对夜无常说道:“夜宗主既不按天界规矩办事,欲持强硬抢现世仙府,那云某亦是只有得罪了,大家各凭手段,看谁能得此仙府。”
却说那夜无常此时亦是有些心下忐忑,自从中央天庭被那地府鬼帅,及神秘莫测地剑灵天剑仙联手毁去,行使天规之权的便是文昌与逍遥二位帝君,这二位一个开创南华宗,成仙后奉元始天尊符诏为逍遥帝君,掌管太明玉完天,一个开创儒教,成仙后奉太上老君符诏为文昌帝君,掌管清明何童天,虽然论及权势不及那掌管太皇黄曾天的玉皇大帝,然修为却是其之上,门下能人无数。
而自己此时虽是道证大罗,成就了金仙之道,却非自己之功,若非那妖王虹昊看自己有些用处,给了自己十二滴万年玄玉髓,自己怎能一举突破真仙之境。虽然此刻前来的儒门之人,皆不过是真仙而已,但是其等背后的实力,却不是自己小小的暗灵宗能够招惹地,但是自己此来抢夺流金仙府,也是奉了妖王虹昊之命,若自己不能为其办成此事,想到那虹昊的手段,夜无常不禁是不寒而栗。
如此进退不得之局,却是教自己头痛啊,正在左右未难之际,猛然瞥见适才停留此地的那仙人还未离去,不由是一腔怒火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当下戟指凌空喝道:“汝那仙人莫不是将本宗之话当作耳边风么,竟敢还留在此地,陈奇,宋平,速将此人拿下,以证吾门规。”
却说那一众儒门仙人见这夜无常竟将怒火洒向无关之人,不免是心下气愤,当下就有数位仙人飞出欲相助凌空一臂之力,然却是身在空中猛然一顿,彼此有些惊异的对望了一眼后又退了回去。
而此时那陈奇、宋平两人已是飞至凌空身前三丈停住,其中一人指着凌空说道:“兀那小子,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等出手。识相的快快自己束手就擒还可少吃苦头,若是我等出手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凌空却是宛如未见那二人一般,理也未理会来至近前的两位仙人,反是径直向那云渺仙人问道:“适才凌某闻得仙友等言说此地有一座流金仙府。然为何凌某却是未曾感受到半点,是以有些不解……”
却说那两个暗灵门人见这区区散仙竟敢不理会自己二人地言语,不由是心下大怒,同时怒喝一声便向凌空扑来,人还未至,数十道乌光已经激射而出。二人此时已是存心将这自大地散仙击杀此处。
面对二人突然暴起攻势,凌空却是面不改色,身形一边闪避。一边扬声问道:“夜宗主,凌某不过是路过的闲人,怎地宗主门下却是下此杀手,如此不讲道理,莫非不怕大劫临头么?”
那夜无常对文昌帝君门下确实有些忌惮,对凌空这无名无姓的仙人却是不甚在乎。在闻得凌空质询之言后,不仅未将那二人喝住,反是又说了一句,“陈奇,宋平速将此人拿下,死活不论。”
凌空闻言之下,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夜宗主暗灵一门皆是如此妄开杀戒之辈,凌某也无什么顾忌了。”言罢。手掐剑诀,朱雀焚海诀应诀而出,只闻一声清越的长鸣,南方神兽朱雀猛然浮现天际,那巨大地双翅一展,滔天热力挟无边剑意滚滚而出,那威势教场中众人齐齐一惊。
却说夜无常见这寻常散仙竟可施展如此威势的法诀,立即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当下口中疾呼:“仙友手下留情。”然却是晚了一步,天际那只浑身烈焰熊熊的朱雀又是一声清啼,直接无数炽热的剑气瞬间激射而出,将陈奇与宋平二人笼罩其中,境界修为的差距,教那二人连反应的时间也无,便被那无边剑气击作齑粉。
不过凌空也未彻底将二人击杀,那蕴含先天南明离火地剑气一发即收仅是将此二人仙躯击毁后,那漫天剑气陡然消散一空,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对二人那元神凝聚的紫府元婴却是未曾伤害了半点,不过便是如此,也教那侥幸留的一命地二人惊骇不已。
却说夜无常见到陈奇,宋平二人被凌空击毁了身躯,不由是心中大怒,戟指凌空喝道:“这位仙友好毒辣的心肠,明明修为远胜吾之门下,却是还将其等二人仙躯击溃,我暗灵宗上下必不与阁下甘休。”
凌空闻言却是一笑,莫看凌空平日里一副恬淡之色,实则傲骨天生,且行事间决断无比,当下怎么理会那气急败坏的夜无常,又向云渺仙人问道:“凌某先前所问并无他意,只是心中奇怪固有此问,若是仙友不好作答,凌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
云渺仙人在见了凌空展现的修为后,不敢有丝毫隐瞒之心,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却是说收便收,毁人仙躯不伤元婴,出手之间挥洒自如不见有半点勉强之态,仿佛那惊天一击不曾出现过一般,如此莫测修为,便是金仙中也不多见,当下对凌空抱拳一礼说道:“既是仙兄相询,云某怎敢藏私,此地确有座流金仙府不假,不过却是被禁法掩盖,云某来此亦是因为在下大师伯,我儒门金仙颜回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此仙府的开禁仙诀,这才教我等前来试试运气,看与此仙府是否有缘。”
凌空闻言才知竟是原来如此,想来此地那满目疮痍乃是儒门弟子与暗灵宗弟子相互争斗所致,自己先前却是想差了,暗思既然双方来此皆是为了这仙府,自己又无此心还是就此离去,快些寻到观音菩萨,求其大施援手以玉净瓶之水救治爱妻方是正事,当下对那云渺抱拳一礼说道:“原来是为开禁仙府,多谢仙友告知,不过此刻凌某身有要事,难以见识仙府开禁地风光,先告辞了。”说罢便欲离去。
那云渺仙人见凌空闻得此地有仙府开禁,竟可毫不留恋的仍要离去,不由大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下急急说道:“仙兄且慢行一步,云某有要事欲求仙兄相助。”
凌空闻言,身形一缓,问道:“不知仙友有何事,还请明言。”
云渺闻言恭敬一礼说道:“仙兄有所不知,我等虽有仙府开禁法诀,奈何却是修为不过真仙之境,相传此仙府乃是那上古神人帝江的行宫,那帝江成道于混沌初开之时,喜食活人脑髓,乃是洪荒第一恶神,且其乃是那混沌灵胎所孕,自来无存无灭,与开天辟地的盘古氏一善一恶好比道之阴阳,此处仙府既是此人的行宫,相必内中禁制不少,是以我等欲请仙兄相助一臂,事后不论如何皆会重重酬谢仙兄,不知仙兄愿助我等否。”说后眼带希冀看向凌空。
第六章 无心插柳(下)
凌空闻言却是脸带为难之色,思忖得一刻方才说道:“此事若在平时,凌某自不会推辞,然此时凌某确有要事待办,却是不便多做耽搁,是以唯有教仙友失望了。”言罢便驾起遁光待要离去。
云渺见凌空还是要走,当下急忙挡在凌空身前说道:“仙兄且莫心急,不知道仙兄此去所为何事,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修为虽是远不及仙兄,然在下儒门一脉还是有些实力,若有能帮上仙兄之处,必定义不容辞,不知仙兄能否示下,看我等能否有帮得仙兄之处。”
凌空闻言,略一思量,自觉自己要寻菩萨救助爱妻一事也不是什么说不得之事,且还可打消此人之念,当下便将自己所为何事说出,不过仅说了自己爱妻遭仇家暗算身躯已亡,此刻乃是欲寻菩萨救命。
云渺一听却是面露喜色,旋即又隐了下去,当即对凌空说道:“那仙友此刻莫非是去灵山不成。”见凌空点头,云渺又自说道:“如今天界四方征战,三十三天也遭人攻击,且敌势颇强,此时已攻到第四界的玉隆腾胜天,灵山诸佛已率诸菩萨、罗汉前去相助,若是仙兄赶去灵山,恐要白跑一趟了。”
凌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三十三天之事凌空虽是人在地府,却也是知道的清楚,夺得玉帝身躯的上古天帝帝喾与那些洪荒大神一同攻向三十三天,不过确是未曾想到佛门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云渺见凌空面露思索之色,当又自说道:“我等儒门一脉与那灵山诸位菩萨还是有些交情,且因为三十三天战乱。我儒门文昌帝君坐下。
颜回、子路等多位师叔伯皆前去相助,此时的三十三天已是战乱频繁,就算仙兄找到了菩萨,那一片战乱。恐怕菩萨也难以出手救治啊。”
凌空闻言一叹,缓缓说道:“凌某此生对妻子实在亏欠良多,区区战乱而已,吾又有何惧。”
云渺闻凌空去意坚决,实在是难以决断,自己等人此来虽有破禁之诀。但此时却有那暗灵门在旁觊觎,那夜无常更是有了金仙的修为,若是不能得到这位仙人之助。恐是大事难成。
是以一见凌空坚决要走那里肯舍,急急上前拦住说道:“仙兄且慢,且听在下一言,吾等闻得那流金仙府中不仅有那大神帝江留下地无数法宝外,还有一卷“混沌天地书”乃是混沌精气所结,天地所书。内中自演虚空玄妙,当年地帝江便是仗此书在手,成就无上神通,仙兄若能助我等开启仙府,云渺做主那“混沌天地书”可由仙兄抄录一份,仙府中的法宝也任由仙兄挑选。如此,仙兄可愿助一臂否。”
凌空本见那云渺屡次阻拦自己,心下已有些不快。此时在闻得云渺之言后却是心下一动,那相柳的五行神水乃是出自混沌先天五行,神妙无穷,远胜后世修行的五行之道,那蚩尤虽也将一身法诀尽数相授,但自己默查之下,却是没有可救李敏毓身躯地法诀,此时闻云渺说那“混沌天地书”乃是混沌精气所结,内中自演虚空玄妙。此时的凌空虽不会贪图什么功诀法宝,但是在闻得那“混沌天地书“竟有此神妙之时,却是想到爱妻身上去了,那相柳的五行神水乃是脱胎于混沌虚空的先天五行,如果那“混沌天地书“真是混沌精气所结,内中当有五行神水修行之法,只要能了得其中奥妙,自然可将人救活。
心中有念及此,凌空又沉思一刻,自觉若是去寻菩萨,能否救得李敏毓还在两可之间,当下便对那云渺说道:,、既如此凌某便助你等进那流金仙府,仙府中物凌某一概不取,但事后需将那“混沌天地书”先借与凌某一用,用后自然归还,不知你等意下如何?”
云渺闻言凌空愿意相助,满不迭的点头说道:“既如此,云渺谢过仙兄援手之德。”说完,深施一礼。
却说那暗灵宗宗主夜无常虽是恼怒凌空毁去自己两个门下的身躯,心中却是对凌空展现地修为惊骇不已,如此雷霆一击,竟可轻描淡写的收回,毁人身躯却是不损元婴半点,如此境界,夜无常也知自己难祈及,虽事后怒斥凌空手段毒辣,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已,后见凌空并未恼了自己之言,这才心中松了口气,后见凌空要走,心中更是巴不得这修为莫测之人早早离去,那知那云渺实在可恶,竟是以仙府地“混沌天地书”换来那人的助力,面对如此之人,自己如何与人家去争,但是事已至此,夜无常也不愿就此放弃,暗中将妖王虹昊交付的灵符弹出,一点幽光迅即远去。
云渺在得凌空愿出手的承诺后,当即指挥同来的儒门弟子各按方位站定,云渺待一众儒门弟子结阵完毕,飞身落入中间,手掐仙诀,背后青锋随手而动,只见云渺手势每一变幻,便有一道仙诀激射而出,瞬间没入虚空不见,如此过得小半个时辰,云渺已是连发了一百八十八道仙诀,只见那空无一物的虚空处,忽然一阵抖动,先见到一个小点,随后越来越大,一阵无形威压缓缓发散出来。
儒门一众门下地阵势却在此时忽变,先前是两仪套三才暗演先天八卦,此时却是各按星位站定,变成天罡北斗阵,凌空看在眼中却是有些疑惑,适才听其等所言这被禁法闭住的仙府乃是远古之神,可与那盘古氏相较的帝江所留的行宫,既是其以禁法封闭,这区区一元化生之阵及那天罡北斗阵怎能破去。
仿佛是看出凌空心中所疑,此时那做法暂毕的云渺对凌空说道:
“仙兄莫要小看此仙府的禁法,这仙府被那帝江以大神通藏与虚空之中,随星力运转而每日的方位都是不同。此刻我等不过是按破禁法诀地第一步教仙府显形。实则却不过是幻影,本体还在虚空之中,待我等将仙府通道寻出,便可潜入其间了。但是仙兄需谨记,我等只有一日地时间,否则若这仙府一动,我等便不知何时可以脱困了。
便在二人说话之际,那仙府传来的压力却越是浩大,在场的儒门仙人中有几个修为稍低的已是在那压力之下有些吃力了。云渺见此大喝一声:“变阵。”声落只见众儒门仙人身形各自转动,带起片片仙光闪烁,随其等身形越转越快。一阵浩荡之气从其等身上升腾而起,瞬间联成一片,却是以浩然正气抵住那仙府传来地无形威压后,那十八位儒门仙人同时将青锋展开,只见十八道剑光合为一股,激射而出。
那云渺仙人此时面色凝重。手中仙诀不住掐动,三尺青锋随诀而动,将那十八位儒门仙人激射而来的剑光接下,云渺的那口仙剑之上瞬间散发出刺目的光芒,其手中仙诀掐动的越发急了,而那耀眼刺目的仙剑,其上地光芒亦在缓缓涨大,终在变成一个硕大的光球之时。云渺一指点出,只见那光球应指而动,围绕云渺身躯一阵急旋后,猛然向远处而去,却是飞至半途,一声巨响,空间中惊现一个巨洞。
却那一众被凌空神威震慑的暗灵宗诸人,此时见空间猛显出一个巨洞,知道必是通向那仙府之中,面对诱惑之下,众人猛然直向那仙府通道飞去,均想从中得些好处。
凌空见此却是不急,但凡仙府出世,各类法宝仙诀为何人所得,皆是早有定数,除非修为能够高过当年留下这些宝物地主人,能逆天改命,方可将法宝占为己有,否则便算现在得手,迟早也要还出的。
云渺在御使那光球激射而出,破开仙府通道后,便即服下一枚早已准备好的丹药,调息入定恢复仙元,凌空眼见到暗灵宗众人已全部从那通道口冲了进去,也不加阻拦,仍在等待云渺复原。
便在凌空等待云渺复原之时,东西两面同时飞来数道遁光,两边的来者皆未曾隐迹身形,全力御使而来,从身形显现到冲至此处,不过是刹那之间,来者已是散去遁光显出身形。
东面那人,只见是一个有些伟岸的大汉,面相粗狂,若非一身儒服高冠,腰系玉带,下垂丝绦,怎么看也不似个儒门众人。而那一众儒门仙人在见道此人之后,齐齐躬身一礼说道:“考功司云渺仙长座下见过二师伯。”
那人闻言却是挥了挥手说道:“此处又非门中,不必拘禁,什么礼仪都给我收起来,免得外人笑话。”
那一众儒门弟子闻言又是一躬身说道:“弟子谨遵御令。”
那人这次却是理也不理,径直来道凌空身侧抱拳问道:“在下儒门子路,见过这位仙友,不知这位仙友如何称呼,能赐教否?”
凌空的脾性自来不会倨傲,此时见这子路温言有礼,当下也是回了一礼,对子路笑言道:“在下剑门凌空,见过子路兄,早闻子路兄乃是孔圣人门下勇力第一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子路闻言,摇头叹道:“在下虚名怎可与凌仙友那威名相比,天庭一战,驱玉帝,战佛门,此后又与那一众不知如何重现世间地上古大神连场激战,那相柳、浮游二人皆是上古便已成道之人,却是二人合力仍非凌兄敌手,相柳重伤,浮游身亡,凌兄此时的威名,已是诸界皆知了。”
凌空闻言不由一愣,这天界的消息传的也太快了些,天庭一战传遍天界还可理解,但自己与那相柳、浮游一战,在天界来说才不过一日而已,怎地却似人尽皆知了一般。
子路见凌空面色疑惑,正要开言之际,西面飞来的那三人中却是走出一位赤发如火之人,也不看向凌空与子路等仙人,径直来到那破开的仙府通道前,身形一跃而入,另外与那人同来的俩人则是一左一右的护在那通道之前,弹指间。只见无数微弱地精芒一闪。那通道瞬间不见了踪影,看去空空如也。
凌空在五诀合一之后,一身修为已可与鬼帅比肩,在那仙府通道出现之后。凌空便一直以神念紧锁,此刻那二人虽也有金仙之境,不过其等那区区幻术岂能瞒过凌空地神念。
子路修为比之凌空虽略有不及,但其一身修为乃是儒门二代弟子之首,浩然正气精纯无比,幻术不过小道。如何瞒得了金仙子路。
二人在那两个妖仙将通道隐去之后,相视之下,却又同时一笑。充满相知的味道,子路正要开言,却又被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原来是云渺运功醒来,见到子路急忙过来行礼。
子路见了却是挥了挥手说道:“云小子醒来就好,先前是我等考虑不周。不知暗灵门上下已倒向异界妖王一边,竟是教你率领门下弟子前来,幸好得了凌兄的照抚,否则恐怕连暗灵门那夜无常也扛不住,此时我既来此地,你等便不必同去了,先自归去,有我与凌兄前去便可。”
云渺闻得子路之言。自不会有任何异议,当下暗中将去凌空地协议告知子路之后,便率那一众仙人驾遁光而去。
待众人走远之后,子路方才对凌空说道:“云渺与凌兄的协议既已定下,在下自不会有任何异议,一会只要取得“混沌天地书”便由凌兄拿去,不论何时归还均可。凌空闻得子路之言,知道其误会自己乃是贪图那“混沌天地书”的功诀才出手相帮,不过也未解释,闻言笑笑便过。
子路见凌空并未答话,只是笑笑,当下话题便不在这“混沌天地书”上,转而对凌空说道:“区区异界妖仙也敢来我天界撒野,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逆传五行之术也敢拿来卖弄,乃某家将之破去,还请凌兄指教一番。”子路言罢,却是缓缓一拳击出,一股凝为实质的仙元陡然击出。
凌空一见子路拳势,不由心中讶异,儒门仙人给凌空的感觉一向是气度文雅,身形飘逸,不论如何激战,那气度却是不会乱了丝毫,怎地这孔圣人的亲传弟子子路,出手之下却是不见儒门中人特有地气质,若非其人身怀的浩然正气骗不了人,凌空还要以为此人绝非是儒门仙人了。
便在凌空猜疑之际,子路那威猛的一拳已经击在那空旷地虚空处,只闻一阵刺耳的磨擦声响起,初时不过是寥寥几声,随后便越来越来越大,终是在暴起一声巨震之后,那片虚空猛然片片碎裂,仙府通道又显露了出来,而那两个在旁护持之人,则是口吐鲜血,满脸惊骇之情。
子路眼见那两位妖仙之态,却是不屑的一笑说道:“尔等异界妖仙竟是欲图攻占天界,实是不自量力,尔等修为不过才得金仙之道,便妄想阻你家爷爷之路,如今知道利害了吧,还不快滚,莫不是等你家爷爷请你么。”
那两个奉命守护仙府通道的妖仙,被子路一喝,不由是面显怨毒之色,一人正要暴起发难,却是被身旁那人紧紧拉住,暗中传音道,此人以一己之力便破去你我联手的逆传五行之阵,一身修为远在你我之上,且此人身旁那人虽未出手,但想必也不是易于之辈,此刻还是先忍一步,待其等过去,在相机行事。
那本要发难的妖仙闻地同伴之言后,当即心领神会,不再对子路怒目而视,反是低头退了开去,子路一见两个妖仙之态,心下更是鄙夷,口中哼的一声便与凌空一同向那仙府通道而去。
二人来到通道之前,还未进入,便觉得一阵浩瀚的气息传来,竟是教人心神一颤,便在子路心神微分之时,凌空身上猛然暴起来万道剑气,瞬间扩散开去,数声暴响传来,子路才回神过来,只见那两个远远站立的妖仙却是齐齐口喷鲜血,而身旁的凌空此时却是双目赤红,将那剑雾散去之后,凌空心念一动,便将那两个遭凌空重创的妖仙慑了过来。
这两个妖仙此时心下之惊,实在无以复加,本想趁二人*近通道,被那浩瀚之气一冲而心神微分之际,暗中下手,就算不能够将那二人击杀,只要能趁机伤得俩人也是好事,那知凌空因为五诀合一,体内仙元,剑气尽化混沌虚空之力,怎会被混沌元气所迷,是以二人才一出手便被凌空发觉。
也是二人霉运当头,凌空因为爱妻便是被那相柳偷袭而亡,此时的凌空最是见不得偷袭之人,下手之下没有半点容情之意,此时那两个妖仙受创之重,实际已是耍显露体了,不过却是被凌空的虚无剑气压制,连左右自身地权利斗没有了。
却说凌空将那二人摄来身前缓缓说道:“凌某并非喜爱杀生之人,却是最恨偷袭之辈,你二人有何不满当场叫阵,便是败了,性命却是无虑,然行此等偷袭之举,却是自寻死路。”言罢,不待二人求肯,剑气激射不过是弹指的功夫,两个有金仙修为的妖仙,便被凌空彻底击杀,元婴妖丹也未能逃得。
第七章 大神帝江(上)
眼看一派温文尔雅的凌空忽然如此暴虐,斩人夺命不过在瞬息之间,一旁的子路不由心中大骇,不知凌空这是为何,虽然此前子路亦是大声喝斥那两个妖仙,言语极是不屑,但是若教子路便因其等暗施偷袭之举,便出手取了其等性命,子路还不至如此,是以此时怔怔的看向凌空。
凌空突然暴怒,毫不留情的斩杀那两个妖仙之后,眼中那疯狂的红芒方渐渐暗淡下来,转头看见子路有些异样的神情,凌空淡淡说道:
“凌某最是见不得有人偷袭,适才有些失态,还请道友见谅。”子路闻言却是连说不妨,言说此等妖仙行事如此下作,凌兄如此施为也是应当,心中却是暗骇凌空的狠辣。
待凌空眼中那红芒完全消退之后,那行事狠辣的凌空重又消失不见,又是一副恬淡和蔼之色,眼见子路神色有异,凌空又对子路说道:
“凌某爱妻因遭人偷袭至死,是以凌某最是见不得偷袭之辈,只要见此小人举动,心中怒火便无法克制,却非是凌某好杀,实乃心神难定。”
子路闻得凌空解释之言,方才心下释然,这才对凌空说道:“凌兄如此状态当要小心在意才是,偶一如此也无不可,然若一旦为心魔所控正气消散,那便万劫不复了,凌兄万勿轻视。”
二人一路说话,不片刻便穿过那云渺开出的仙府通道,迎面只见一座宏伟的仙府伫立云端,潼潼仙光映照,万千瑞气洒下。仙府门前一列长长的台阶自云端蜿蜒而下。时隐时现,不知究有多长。
凌空见了身形展动便要直飞而上,却是被子路一把抓住郑重说道:
“凌兄万勿如此,此仙府禁制未开之时。欲进仙府只可拾阶而上,若用遁光飞行或用挪移之法,便是飞上几万年也莫要想进得那仙府之中,只因此处乃是无尽虚空之中,唯有仙府前那台阶连通仙府所在,若是飞在空中。那便瞬间空间移位,虽可见得仙府所在,却是永远莫要想入得其间。除非是境界超脱了天道之辈方可在此间随意来去。”
凌空见子路说地郑重,当下也不敢造次,与子路一同拾阶而上,这仙府台阶虽长,不过这二人修为皆是远胜一般金仙,便是不动用自身法力。区区万级台阶不过是片刻功夫便至。
来至仙府之前,凌空才知这仙府之巨,高怕不有数百丈,自己站在这仙府门前,便如同蝼蚁一般,实在不知那帝江为何将自己地行宫建的如此巨大,是单纯的为了威势,还是那帝江身形便是如此。
子路见凌空神色。出声说道:“那上古恶神帝江乃是与盘古同时为神之辈,皆是混沌所孕,虽是先天之神,神通法力无边,但却是不善幻化之术,身躯之巨若不造此巨殿,怎够其进入。”
二人虽是一路说笑,视这帝江留下的流金仙府为无物,实则神念全力激发而出,无时无刻不在防备有甚禁制仙术被突然触发,然二人如此走得良久,却是未见任何异样,且二人一路行来,也不觉有他人留下地气息,如此实在是有些怪异,明明在凌空、子路之前,有多人进入此间,此刻却未见有前人气息。
凌空此时也觉怪异,明明眼见此前有多人进入那通道之中,为何此时却是未见丝毫踪迹,整个仙府气息一派安详,仙云阵阵,凌空当下神念激发,欲将此仙府查探个明白,那知神念才离身处的大殿,却是如同泥牛入海,除了这个大殿之外,似乎外间皆是虚空,凌空不由心神一凛。
而此时子路亦是有所感觉,急急向殿外走去,看到外间景象却是一愣,只见是虚空一片,府前的台阶也不知踪迹,整个仙府宛如在虚空漂浮一般。
子路看在眼中,不由是暗赞一声,好个颠倒阴阳之术,竟是教人在不知不觉中落入算中,不愧是混沌初开之时便已成神之辈,当下对凌空说道:“凌兄稍待,此前你我二人却是轻看了这位上古之神了,如此不知不觉颠倒阴阳使人入磐之法,却是利害,幸亏你我二人皆是修行得浩然正气之人,彼此间气息不用刻意找寻,浩然正气自会相互触碰,是以方能仍在一处,如是换了别人,便被这幻阵分隔开去了。”
凌空闻言却是不甚在意,便是被困虚空,凌空也是不惧,只要那无物不摧的“耀日喧嚣诀”施出,便是被困虚空,也可射一条路出来,是以对子路之言不甚在意,神念散开,将空间仔细查探了一番,果然发现些许异样之处,不过剑门不重五行之术,凌空虽是五诀合一,虚空之力自成,却也不过是略懂阴阳五行之道,于阵法一途却是不通,便是发现异样也无法就此破阵而出。而那子路虽然是研习过道家五行阴阳之道,却是难解这帝江以先天五行之道布下的幻阵,四处探察良久却是无计可施。
眼看二人来到此地已有一个时辰,却是被幻阵困住,凌空又见子路对此阵法也是束手无策,当即催动剑心,阵阵剑意升腾而起,却是欲以强力破阵而出。
子路见凌空举动大惊,正欲言不可,凌空的护体无形剑气已是猛然暴发出来,瞬息间便将二人身形护住,随后凌空地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出,四方神兽月时在这殿上空间幻现,齐齐长鸣一声后,四灵同时向中间喷出一道蕴含各自属性的剑气,那四道威猛的剑气一触之下,迅速合在一处,几番扭动之后,一声闷雷似地响声从那暴发出来,只见空间中荡起阵阵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声长啸后,神兽麒麟浮现空际。
子路见得凌空展现的威势,不由心中大惊。初见凌空之时。虽未能看得透凌空的修为,却以为凌空最多不过比自己略高一线而已,此时见了那四灵地威势,才知凌空地修为比自己远不只是高了一点半点。
便在子路心中惊疑之际。凌空地四灵剑诀合为“麒麟破天诀”之后,那先天五行之力顿时化为混沌虚空元力,那显露身形的中央神兽麒麟伸出前足重重一顿,子路虽得凌空以护体无形剑气护持,却还是觉得心神巨震,仿佛遭人重击一般。当下对凌空的修为实力再次咋舌。
却说这仙府幻阵乃是当年那混沌恶神帝江布下,虽然那帝江乃是恶神,却不过是因为混沌初开善恶自分。盘古既为善神,帝江自然只能为恶神了,便如同道之阴阳一般,而这帝江虽因乃是混沌恶念所聚,性喜恶厌善,最喜好吃善良之人地心肝。但是论及本性却是还有几分天真之念,闲暇时最好捉弄人玩耍,而此幻阵便是帝江用来玩耍之物,陷落此阵中,只要顺其自然不以强力破阵,那如此三个时辰后,大阵自会将内中之人送出阵外,然若是在阵中欲以修为破阵。那便不是那么好相与了。
是以凌空才将剑诀施展,本是一派祥和的仙府猛然暗流涌动,凌空的剑诀威势越强,四方的压力就越盛,那集四灵威势于一身的麒麟此时在那无形地威压下不住怒吼,阵阵强绝地无任何属性的剑气不住向四面扩去,誓要将那无形的威压击溃,如此方显神兽之威。
四方那无形地威压固然是随凌空剑诀的威势而越发强盛,然凌空的剑诀却是不见有丝毫的不济,剑门修行之法,历来没有退让之说,敌强我越强,剑势一出,必将横扫一切,是以在这混沌之神帝江亲手布置的阵法压力下,凌空没有半点退让之心,剑心全力运转,充斥凌空全身的混沌虚无灵气在剑心地鼓催下,化为道道凌厉无形的剑气,教那无形的威压难越雷池一步。在凌空护体无形剑气的护持下,子路终于亲眼见识了凌空的修为如何了,无数凌厉无匹的剑气自凌空身上不住激射而出,在殿中结成滔天剑,与那帝江亲手布下的远古混沌神力分庭抗礼,而那四诀合成的中央神兽麒麟更是立在凌空,不住顿脚长啸,融合了五行之力地剑气不住激射,欲图将这无休无止的混沌之力破去。整理发布于
随着那无形的威压之势越盛,凌空那激昂的剑气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初是剑气激射而出,不时还可见有精芒闪现,但是随那压力越盛,凌空的剑气却是越来越是暗淡,终不见有半点光芒出现,便是空中那剑气激射之声也不再出现,若不是不时闻得有闷雷似的暴响传来,子路恐要以为激战已结束了呢。
其实此番与帝江的混沌神力交手,乃是凌空剑诀大成后首次全力出手,凌空五诀合一后的的虚无之力乃是后羿自创的无上法诀,不同于其他上古大神或取混沌先天五行,或去善恶之机,后典的功法归于最后,那便是一个无,无、包容一切,却又一切皆无,固而凌空可以面对那混沌神力而不见有丝毫颓势。其中奥妙便在与此,虚无之力便是是混沌的本源之力,若非凌空修为尚浅,恐是早已经破阵而出了。
便在凌空与殿中那无形的混沌神力争斗不休之时,一声叹息之声传来,一个声音忽在殿中响起,缓缓说道:“想不到转眼数万年,还可见到后弈的传人弟子,世间确是奇妙啊。”随着那声音的出现,殿中远处慢慢浮现出一个影象,不过那形状却是有些奇怪,只见是六脚四翅,身躯红的好似一团烈火,细看却是眼耳口鼻皆无,形状便像个大口袋一般,若非还有一条尾巴,怕是连首尾也分不出来。
凌空与子路二人一见那形象便知是谁了,除了那上古恶神帝江外,诸界还未有谁生的如他一般奇特,那帝江身影显现后,又自说道:“吾这仙府乃是为了吾转世之身所留,本以为这世间除了吾之转世之身外,再无有能身俱混沌元力之人,不想今日竟是教吾撞见了后弈小儿的传人,竟然身俱混沌虚无之力。”说至此又叹息了一声,才又对凌空说道:“小子,吾与你打个商量如何。你身俱混沌虚无之力,彼此也属洪荒一脉,不知能否为吾寻那转世之身前来,事后吾必会以此府中之物相酬。小子愿意否?”
凌空闻得此言,却是心下疑惑,先前闻儒门众人的说法,这仙府乃是帝江神留下的无主之物,那知此时又见帝江神魂显现,言说此仙府乃是为了自身地转身之躯所留。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前辈明明神魂在此,怎地却是言说什么转世之身,莫非其中有甚奥妙不成?”
那帝江闻言却是说道:“小子。你此刻所见不过是吾一缕魂念而已,先前感觉有混沌之力暴起,还以为是吾转世之躯来到此间,哪知却是后弈的弟子,教吾空欢喜一场,小子你是否愿接受吾之提议。”
凌空才欲说话。那帝江却又忽地说道:“先前进来的那小子还有几分本事,竟是过了吾这混沌法阵,如今却是竟要到那奉宝台了,小子你且稍待片刻,吾去去就来。”言罢那影象顿时消去无踪。
就在凌空与子路二人相识无言之时,殿上空间忽然裂开一个大洞,二人先前见到的那个赤发如火之人掉了出来,不过此刻神色萎靡。浑身衣饰也是破损多处,模样比之在外间时狼狈了许多。
帝江此时又显出身形对凌空问道:“小子考虑地如何,只要你将吾之转世身躯带来此间,使吾与之神念相合,吾连这仙府也送与你,如此好事,你还有何犹豫,快快答应某家便是。”
凌空见这帝江如此急迫,不由心中有了几分疑惑,当下问道:“前辈可谓是洪荒众神之祖,成道之早仅在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之后少许,既能在这无尽虚空建下如此规模的仙府,怎会找寻不得自己的转世之身,不过一缕魂念便有如此神通,又何必要在下代劳呢。”
那帝江闻言,又是长叹一声,这才说道:“此事一言难尽,总之只要你小子帮吾一个忙,吾绝不会亏待了你,吾仙府之中还有那包含混沌神妙的“混沌天地书”,到时也可一并送你,你可愿意?”
凌空闻言却是并未立即答话,沉思得一刻方才说道:“前辈如此厚赠,在下实在却之不恭,虽然在下来此确是为了那“混沌天地书”而来,但是却只是想看内中有无救我爱妻之法,此刻既侥幸见得前辈,在下冒昧询问一声,不知遭五行神水侵蚀而生机尽失的身躯能否有救治之法?”
帝江闻言奇道:“五行神水乃是世间水中极至,虽是比不上混沌先天灵水之神妙,但论及毒性却是世间之最,不论人神仙鬼,只要被那物一滴沾身,转眼便是个骨肉消融之局,怎地你却是问出如此问题,莫非你妻子便是被五行神水所伤不成。”
凌空闻言答道:“正是,不知道前辈可有解救之法?”
帝江闻言说道:“如此当真奇怪,你妻遭五行神水之毒莫非身躯仍是留存?”
凌空说道:“正是。”
帝江说道:“竟会有人遭五行神水之毒还可身躯不损,此事当真是有些奇妙,待吾想想。”如此过得一刻,帝江才又问道:“你且将你妻子此时状况说与我听。”
凌空闻言之下,当即将李敏毓此时身躯状况说出,末了才又问道:
“不知前辈可有法子医治。”
帝江在那里思得一刻说道:“难!难!难!按你所言,此时你妻身躯已是完全被那五行神水地毒性渗透,外表看去虽无异状,实则全身血脉皆是化作了了神水之毒,如此情况还要救治,小子你不如将其真灵直接转世投胎,有你接引,十数年后唤醒其今生记忆,你夫妻自然团圆,何必舍易求难呢?”
凌空闻这位混沌成道的大神也如此说,不由是心中难过,旋即想到观音菩萨,这又问道:“在下曾闻友人告知,观音菩萨手中那玉净瓶中乃是天地至洁的净水,不知此水能否解去我妻身躯之毒?”
帝江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地那观音菩萨应就是那慈航道人吧,他那玉净瓶之水虽号称天地至洁净水,但是却对那五行神水之毒毫无效果,他那天地净水比之五行神水差了一个档次,如何治得,其实那救治之法也不是没有,只要那相柳又或共工出手便可将其中毒性完全解去,那时自然无事了。”
凌空闻言一愣,才又问道:“那除此之外,不知可还有其他方法?”
帝江闻言再次洪笑一声才又说道:“除去此二人之外,还有一人也可解去此毒,便是那在天为鹏、在海为鲲的禺强,此人又号玄冥,乃是当年的人皇亲封的水风之神,有此人出手,也可解去那五行神水之毒。”
第七章 大神帝江(下)
凌空闻言要救自己爱妻竟需如此,不由心下惨然,那帝江看凌空面色,却是在那里哈哈大笑说道:“现在世间能解五行神水毒性之人,仅此三人,不过只要吾那转世身躯到得此间,与吾留下的神魂合一,虽修为神通难与当年相比,但想吾乃是混沌元胎所育,那五行神水还不在吾之眼中。”语意有几分傲然。
凌空闻得帝江之言,面色慢慢的平静下来,缓缓问道:“那前辈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此地神魂与前辈转世之躯合而为一,解去五行神水的毒性重复生机,对前辈来说不过是反掌间事,前辈之意是否如此?”
那帝江的神魂之躯,在闻得凌空此言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正是如此。”言语极是自负。
凌空闻言正要答应为帝江寻找转世之躯,那一直未曾说话的子路却是大喝道:“凌兄万万不可答应此人,帝江乃是混沌恶神,与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圣人一善一恶,犹如道之阴阳,如今盘古圣人身化天地,其善念赋予万民,这帝江怎能再回世间,此人因是混沌所育,天生便是神魂,不灭之体,比之我等修行之万劫不灭之体还要强横几分,此人一旦在临世间,除非其自己愿意,否则无人能将其如何,凌兄莫为了一己之私而教此恶神有了复原之机,此人一出世间,这天下恐在难清静了。”子路言语急切,可见其忧。
而那帝江的神魂闻得子路之言后,却是哼哼一笑说道:“混沌之时虚空一片,不论阴阳、善恶皆在其间。世间一切尽皆包容。自盘古劈开混沌虚空,轻者上升为天,浊着下降为地,幽暗者落于九幽。便是地府,这便是初成的三界,而混沌包容之一切亦是开始留于世间,阴阳、五行、善恶,在吾与那盘古之后,无数生灵从那混沌而出。或得阴阳五行,或得天生善恶,这便是上古洪荒之神。盘古因乃是先天善念所聚,开天辟地之后便以身化为五湖四海,山川河岳,自身神念散于天地之间,而吾乃是先天恶念所聚,与那盘古虽不是一体。却是要彼此同在方能现与世间,是以那盘古这一化去,吾便陷入长眠之中,直到那远古天庭被覆灭之时,吾方才被那世间纷乱之念惊醒,然却是因为世间善念不聚,吾虽是醒来,却是受法则之力压制无法挪动半分。”说至此。长长叹息了一声,那宛如一个大布口袋的身躯一阵抖动。
凌空与子路皆未接其之言,静待其继续,只有那被帝江制住地红发妖人似欲挣扎起来,却闻帝江轻哼一声,那妖人又被压在地上,帝江才有说道:“吾虽是混沌恶念所聚,却非吾之本意,那盘古自己愿意身化洪荒大地,为何却是要将吾也封禁,是以吾被惊醒之后,便将浑身精元聚集一处投入轮回之门,欲借此转世人间,摆脱吾天生恶念之体地身份,那知道,那早已身化的盘古,虽是神力不在,然与吾之联系却未消去,吾之精元所聚才一离此处,便被那盘古对吾的制衡之力察觉,飘荡世间数万年之久,直到后世修炼之人为了周天星力而参与人间征战,选应劫之人封神而干扰了盘古对吾的制衡之力,吾才终于入得那轮回之门,不想盘古那至善之念却仍未放过了吾,吾浑身精元神力一过那轮回之门便与吾之分身失去联系,至今又是三千年过去,却是只能在世间轮回,难有重回此间之时。”
凌空闻言好为说话,子路却又在一旁说道:“一饮一啄皆由天定,按前辈所言,也是天数使然,善念不兴,恶念怎能出世,如今世间并非是至善之世,想前辈乃是混沌恶念所聚,此时又怎会是前辈地出世之期呢,前辈乃是洪荒高人,又怎会看不透此点,是以在下以为前辈还是莫要强求,静待机缘才是。”
子路话声一落,只见那帝江的身躯连连颤抖,似是极其愤怒,半响方才说道:“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吾虽是混沌恶念所聚,却非是吾之本意,虽然因为混沌恶念之功,成就吾一身修为,然却也因此而被困了无数年月,盘古已然身化,世间善念不存,那吾岂非永无那出头之日,如今吾甘愿舍弃这一身的修为,以浑身精元气血护我真灵转世投胎再历仙途,又有何不可!吾虽是世间至高的善恶之神,如今也愿似个人一般经历世情,又有何不可!吾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难道如此也有错么!”
帝江之言掷地有声。
凌空此时说道:“前辈是为何而转世投胎欲重履世间,凌某没有任何兴趣知道,此时凌某只有一问,前辈与转世之躯神魂合一之后,是否当真能治得我爱妻身躯,尽驱五行神水之毒?”
帝江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吾留存的神魂意识与转世之躯相融后,虽无了当年地神通,然混沌之物却是尽在我胸,五行神水虽属世间水之极致,然在吾面前不过是疥癣小患而已,除之易也。”
凌空闻言当即说道:“好,只要前辈能承诺神魂合一之后救治凌某爱妻身躯,凌空便答应前辈,为前辈找寻转世之躯带来此间,与前辈神魂相合。”言罢目光炯炯,盯视帝江。
帝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其声欢悦无比,半响才止住了笑声,肃声说道:“吾帝江在此立誓,他日若有再现世间之时,必出手救治后弈传人凌空之妻室,为其尽驱五行神水之毒性,若有违此誓,天厌之,地弃之,神魂散溢天地,永无再现之机。”言罢,帝江又说道:“如此可够了么?”
凌空闻言缓缓向那帝江显露的身躯一鞠,站直身形后方才说道:
“凌某谢过前辈,此去后必搜尽天下,为前辈找寻转世之躯。”言罢便拉了子路一把。欲向来路而去。
全文字版,更新,更快,尽在ㄧбk文学,电脑站手机站文学,⑥k!帝江闻言哈哈大笑。一点金芒忽然自其翅上激射而出,直向凌空投去,凌空反手一招,将那金芒收在手中之后。帝江才说道:“此乃吾一点心神所聚,与吾转世之躯自有感应,一切拜托小友了。”
子路见凌空竟是当真答应助这上古洪荒恶神脱困,不由一把拉住凌空,急急说道:“凌兄万不可如此,这帝江乃是混沌至恶之念所聚。若其脱困而出,世间恐再无宁日了,若其可以再现世间。当年盘古圣人所留的至善之念又何必将其封禁于此,此事万万不能答应,凌兄务必三思!”
凌空却不做答,子路情急之下,手中仙诀掐动,数道光芒激射而出。仙光涌动间,瞬息间便将那大殿之门封住,只见其上书有五个金灿灿地大字,乃是“天地君亲师”五字,随着那四射地金光,教人看去似有无限威严一般,阵阵浩荡却不凛人地气势缓缓而发,将凌空的去路阻拦。
眼见子路出手阻拦自己。凌空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如果说要救治凌某爱妻需要用天下万民的性命去换,凌某便算知道方法,也不会去做如此恶毒之事,然此时却不过是释一恶神便可救得我爱妻,凌某实在无法拒绝,凌某为帝江找寻转世身躯教其可神魂合一,而其则救治凌某爱妻,彼此不过是交换而已,若是其脱困之后为祸天下,凌某必不会坐视,然如此臆测之言却不能阻拦凌某的决断,是以还请仲由兄莫要再为难凌某,凌某此后必有重谢。”言罢直向那被仙法封闭地殿门而去。
仲由仲子路闻得凌空竟是不唤自己的字,而是唤自己的本名,知其心意已决,当下说道:“我儒门一脉自师尊开创以来,虽奉行中庸之道,却也知仁义为先,帝江乃是洪荒之恶神,此事人尽皆知,为何凌兄却会为其言语所惑,若是此人乃是其他上古之神也还罢了,奈何此人偏生是那与盘古圣人同出混沌之人,一身修为神通无人能及,若是其修为尽复后为祸天下,世间何人能阻。”
凌空待子路说完,仍是面向殿外,缓缓说道:“凌某也知仲由乃是气节之士,然此时凌某心意已决,若是仲由兄要阻止凌某,凌某为了爱妻也只能说声抱歉了。”言罢也不看子路,径向殿门而去。
子路见凌空举动,面上闪过一丝坚毅之色彩,凌空说道:“既如此,仲由得罪了。”言罢,拔剑击出。
凌空自浩然正气大成,五诀合一之后,一身修为堪与鬼帅比肩,子路虽是证道大罗的金仙,却还不在凌空的眼中,此时见子路放手来攻,凌空缓缓说道:“凌某自知此举乃是为了私心,在仲由兄之前,凌某无话可说,然为了爱妻却是不得不如此,既然仲由兄不放过凌某,凌某唯有得罪了。”
子路此时却是仙诀频发,闻言也不理会,手中三尺青锋连续划出九道圆弧,殿中顿时宛似起了一阵狂风,九道银亮的圆弧已向凌空身形疾斩而去,而那平地而起地狂风则是疾撞向那殿门处。子路攻势才出,凌空已是催动剑气护住自身,但却是未停一步,仍是向那殿门而去,一副欲直接破禁而出之态。
却说那子路虽然修为颇不及凌空,然却也是堂堂证道大罗的金仙,一身修为仅在那开创儒门地文昌帝君之下,且子路当年便是勇力无双之人,若非拜在孔圣人门下,恐也是个沙场征战地将军。是以心志之坚,乃是久经磨炼,此时既是心意已定存心阻拦凌空,岂会有懈怠之心。眼见凌空浑身剑气勃发,直向殿门禁止冲去,不由是巨吼一声,玄虚万象,手中青锋激射出无数紫芒,会成一道径向凌空击去。
凌空虽是承诺为帝江找寻转世之躯,然面对子路的攻势却是有几分愧疚之心,护体剑气挡开先前袭来的九道银亮圆弧斩后,四灵剑诀同时激发而出,瞬间便轰在殿门的禁止上,暴起漫天光焰。
一声巨响之后,那闪烁“天地君亲师”五个金灿灿大字的光幕竟是未曾破去,只是那五个大字的光色有些暗淡,散发出来地气息也弱了许多。凌空见此暗赞一声。果然不愧是儒门正统传人。
却说那帝江地神魂见子路为阻拦凌空。不惜出手激战,却是不做一辞,这帝江虽不过是神魂一缕,修为不比当年。但毕竟是混沌初开便成神之辈,神识略探,便知道子路差凌空远矣,是以毫不心急。
而子路见自己施展地至圣天下被凌空一击便摇摇欲坠,心中越发的急切,手中剑势催动玄虚万象。身剑合一下,直向凌空的身形攻去,身在空中。口中喝道大音稀声、大象无形,浩然正气、威灵天地,声落一阵磅礴气息从子路身上猛然激发而出,当空凝成山岳之形,猛向凌空头顶落下。
凌空在见子路竟是施展浩然正气对付自己,心中毫不在意。本命剑心猛然从囟门激射而出,只见五色光华一闪,剑心又变作灰白之色,直向那袭来的紫光电射而去,对那当头压来地山岳却是仍不理会,瞬息间人已冲至子路布下的禁止之前,单手伸出贴在那光幕之上,虚无之力猛然催发。那五个闪烁金光地大字,在凌空手掌贴上时光泽再暗,此时再受凌空的虚无之力一击,顿时被破,化为万千光点消散。
便在凌空破去子路的禁止时,那浩然正气凝成的山岳已是轰然压下,然便在将要触及凌空头顶之时,凌空地天威正气轰然而出,瞬间便将那山岳托住,而子路的玄虚万象亦在同时被凌空的剑心击溃。
破去子路诸般手段后,凌空方才回身停住,头上那山岳也未去管他,任其在那里不住努力下压,但在凌空天威正气之下,却是那里还能动地分毫,此时凌空若是有心,便是将子路的浩然正气收去,也不过是反掌间事,不过若凌空当真如此,那子路最少要被打去五百年的修为,凌空与子路又无深仇大恨,且子路对自己出手乃是心存大义,凌空又怎会如此,若有此意,此时又怎会停住身形。
子路见凌空停住,还以为凌空回心转意,那知才要说话,却闻凌空说道:“凌某知道此事仲由兄若不阻止便妄为儒门弟子,然凌某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凌某便站在此处接仲由兄三招,凌某绝不出手,亦不躲避,只要仲由兄能将凌某逼离原地一步,凌某便放弃此举,再寻他法救治爱妻。”
在见识了凌空的修为后,子路已是知道自己与凌空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先前施展的至圣天下、玄虚万象与浩然正气虽不是儒门地无上仙法,却也不是什么粗陋的法诀,然却是被凌空弹指间破去,其中差距实在不可以道理计,此时闻得凌空之言,子路盯视凌空一刻方才将头略点,缓缓后退一步。
退后一步,站定身形的的子路,缓缓将手中青锋收回腰际,浩然正气缓缓弥漫而出,子路头顶亦是显现三花五气,不过内中光景却是有些奇妙,天界仙人修炼至金仙之境的仙人,顶上三花五气舒展开来,皆是如那盛放的金莲,仙云阵阵,瑞彩浮空,无数细小仙花缭绕其上,尽显金仙风采,然此事子路头顶的三花五气却非是如此,居中乃是一支蘸满浓墨的书写春秋之笔,左右则是一书一画,当真是教人一看便知是儒门仙人,如此模样地三花五气当真是独此一家,别无他人。
却说凌空见子路将三花五气显露,知其必要全力出手,当下也是暗将虚无之力鼓荡,因有前言在先,只是敛而不发,而天威正气亦是缓缓释出,守在身前,静候子路将来的攻势。
而子路此时亦是将一切抛开,全身仙元激荡而出,在其周身隐隐形成风雷之音,便在那激荡之势越法激烈之时,子路那舒展开去的三花五气猛然高涨,只见子路微合的双目猛然张开,双目神光一现,鞘内青锋同时激射而出,悬在半空发出阵阵刻鸣之音。子路的身形亦是在剑鸣响起之时,身形高高跃起,口中大喝道:“大至势玄通无极九宵神雷阵”
声落,这大殿之中猛然浮现无数紫色云气,一阵扭动之后缓缓化为一颗颗紫色雷球,紫色云气越聚越多,而那一个个紫光闪烁的圆球也是越来越多,云气弥漫,紫光遥遥,便是那远处观战的帝江神魂亦是被子路此时展现的修为所震惊。
当所有紫云尽皆化为紫光闪烁的雷球之时,子路对凌空说道:“此阵乃是在下师尊参悟星辰运转之理,再以我儒门正气为基所创,威势究竟如何,在下亦因是首次施展,也是不得而知,子路知道凌兄修为远在子路之上,但还请凌兄莫要托大,小心应对才是。”见凌空含笑点头后,子路身形顿时隐没虚空,无数紫色神雷顿向凌空轰去。
第八章 三招之约(上)
凌空见子路那紫电闪烁的神雷击来,嘴角笑意隐没不见,天威正气已是绵绵而出,四灵剑诀亦是施展出来,不过因早已言说绝不反击,是以四灵虚相未曾显出,只是四道剑诀在凌空身周不住游动,而自身的本源之力,那五诀合一而成混沌虚空之力则是隐而未发,欲凭此三道防御硬憾子路的攻势。
子路那“大至势玄通无极九宵神雷阵”攻势一出,那闷雷之声便连绵而起,未曾有片刻停歇,神雷一发,紫云又聚,仿佛无有穷尽一般,那无数神雷看似纷乱而落,实则却是极有规律,此时滚滚落下的神雷,凌空神念一扫便已知端倪,击来的神雷共有三百六十五枚,乃是按周天之数排列,一面击来,一面却是参周天星宿变化,看似杂乱实则暗藏玄机。
凌空见子路以金仙之境竟可施展如此法术,不由心中暗赞儒门仙法确有玄奥之处,当下早已是蓄势待发的天威正气磅礴而出,不待那神雷击下,已在凌空头顶结成三花之形,虽说此非是凌空本命的三花五气,却是胜在天威正气那气势磅礴,只见正气凝为三朵亩许大小的盛放金莲,天威之势冲天而起。
三朵正气金莲迎那紫色神雷击来之势猛然暴涨开来,每一片盛开的花瓣接住一枚紫色神雷,不过是刹那间,三百六十五枚神雷已被那三朵盛开的金莲托住,却不爆开,只是在那花瓣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远远看去金光紫色相映成辉。仙云瑞气升腾而起。煞是美丽。
凌空凭天威正气的浩荡之力轻易接下那三百六十五枚紫气神雷,这才一会地功夫,那周天神雷已是在天威正气之下被驯服地温顺无比,先前击来的威势霸气全已敛去。只是不住的在那天威正气凝成的金莲上翻滚,宛如一群紫色地精灵在花丛间嬉戏。
子路见自己这“大至势玄通无极九宵神雷阵”第一变的周天神雷竟是连凌空的护身正气也破不了,心中对凌空修为的估计再上一个档次,当下说道:“凌兄修为吾所不及也,不过既有三招之约,这还剩下两招。小弟还要试过方可,得罪之处还请凌兄勿怪。”言罢,青锋舞动。神雷又起。
文昌帝君参周天星宿运转之理,化天机于其中而创下的“大至势玄通无极九宵神雷阵”乃是如今儒门无上功法,门下七十二贤人中,也只有颜回、仲由、澹台灭明、曾参等四人得授,而能将此阵完全施展出来的,儒门中除了孔圣人外。便仅有仲由子路一人而已。是以见周天神雷无功,二变玄天无极又起。
子路攻势再出,声威却是不同上次,那大殿之上密布地紫云瞬间席卷开来,若非此殿乃是帝江以混沌神力所建,大小随心已极,恐怕这千多丈的空间还不够子路施展的。只见那紫云一出,瞬间便向凌空身躯包去。凌空见了也不躲闪反击,只是任由子路尽展修为,此时那紫云越发地浓密,空中不时可见一道道紫色的电流隐现,间或可闻劈啪之声,随着子路运转的剑势挥出,顿时又见无数神雷倾泻而出。
此次神雷一出,却并未直向凌空轰击而去,飞出那空际大阵的神雷却是簇拥一处,瞬息间竟是凝成一个阴阳鱼的形状,才一凝成便缓缓转动起来,而子路也在此时飞身跃至那阴阳鱼上站立,手中那青锋之上可见有紫电盘旋,高声对凌空说道:“凌兄请接小弟这第二变,玄天无极。”言罢,只见一道紫色电光从那阴阳鱼中激射而出,当空化为龙形,张牙舞爪,龙鳞闪亮,扬起来一只巨爪直想来凌空击落。
凌空见那来势,知道自己若是再凭天威正气怕是难以抵挡那紫电神龙的攻势,然若是要自己功力全出凭借自己比子路深厚地多的修为,凌空还真不愿意那样,剑门修行之法本就是重攻不重守,所有剑诀仙术就没有那个是防守的,惟一有个护体无形剑气,那也是以攻代守,眼见那紫电神龙击来,凌空猛然看见那被自己天威正气收来的三百六十五枚紫气神雷,不由眼中一亮,正气一催之下,在金莲上不住滚动的紫气神雷顿时腾空而起,瞬间合在一处,变做一个硕大的紫色光球,随后便往长里长,不过片刻功夫,竟又变成一条紫电神龙样貌,不过不同于子路的那条浑身紫电缭绕,这条被凌空以拟物化形之术凝出的神龙却是浑身剑气缭绕,飞腾间可闻阵阵剑气破空地剑啸之音。
子路见到凌空竟是用收了自己的神雷又来对付自己,就算子路乃是仁义为先的儒门众人,此时心中也是有些愤愤之情,心中念头一动,脚下的阴阳鱼旋转的更加快速,每旋一圈,就有一道紫电射入那神龙身躯之上,如此不过百数十丈的空间,待那紫电闪烁的神龙身躯已是涨大了一倍有余,只是那飞扬的巨爪,便是足比凌空以拟物化形之术凝出的神龙还要大上几分,此时只见那龙一抓便向凌空抓来。
凌空以拟物化形之术凝出的神龙虽是无法与子路的紫电神龙相比,但毕竟是凌空心神催动,又有天威正气加持,混沌虚无之力化为的剑气,此刻见那神龙巨爪扫来,也是将身躯扭动,无数紫色的剑气激射而出,却非攻向那扫来的巨爪,只见那剑气一出,瞬息间化作漫天的剑雾,内中紫光闪耀。
子路此时气势正盛,虽见凌空那凌厉的剑雾展开,然自恃功法非比寻常,足下重重一顿,震的整个大殿一声闷响,其足下那疾旋不休的太极阴阳鱼亦是猛然停住,一声脆响传出,整个阴阳鱼顿时四分五裂,无数碎片全向凌空所在轰去。飞至半途又变做一个个紫色神雷。在空中不住交错,带起阵阵厉啸。
而那条紫电缭绕的神龙,已是一爪子拍在凌空借紫气神雷施展的剑雾之上,又是一连串的暴响传出。整个大殿都抖了一抖,那凌厉无比地剑雾立被那神龙威势破去,那神龙却是丝毫无损,巨大地爪子又是扫了过来,加上后面那疾速击来的无数紫气神雷,教凌空知道子路此击非比先前。
其实凌空若要破去子路这威势甚大的一击。也不过是反掌间事,四灵诛魔剑全力发动,那四方四灵一出。以凌空此时的修为,便是文昌帝君亲至于,也是胜负难料,更不用说那威势无边,无人可敌地“耀日喧嚣诀”了,乃是此时的凌空却是作茧自缚。这只守不攻的战,教凌空空有一身修为却是难以施展。
此时眼见那威势赫赫的神龙一爪抓来,凌空唯有剑自己以拟物化形之术凝出的神龙送上龙爪,凌空御使的神龙虽是不及儒门秘术,却也不是什么鱼腩,若是寻常金仙,莫说将此龙抓住,便是被此龙近身。也有身损之厄,是以那小龙才被神龙巨爪抓住,只闻那小龙一声悲鸣,那无数缭绕其身地紫色剑气已是疾斩而出,欲从那龙爪中脱身而出,奈何却是身小力弱,怎是那神龙的敌手,挣扎良久还是在那神龙巨力之下被捏作一团,不过便在小龙身躯被毁之时,一阵强绝的剑气猛然从其身躯上暴发出来。其势之强便如同凌空亲自出手一般,子路未曾想到那毫无抗力地小龙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后手,一时不慎之下,那紫电缭绕,威势强横的神龙一声悲鸣,一只龙爪当即被那无俦剑气斩断,而子路亦是心神巨震。
子路御使神龙海未近得凌空身前,那紫电神龙便被断去一爪,不由心中愤恨之意更盛,厉声喝道:“凌兄怎地如此自毁前言,不是言说只守不攻接我三招的么,怎地此时却是毁诺出手。”
凌空闻言苦笑一声说道:“仲由兄错怪凌某了,凌某便再是不堪,这自毁前诺之事还是做不出来的,适才之举动非是凌某有意如,乃是我剑门功法自来没有退让之说,仲由兄既破去凌某化形之诀,内中剑气自然是疾斩而出,凌某却是半点念头也未动的。”
子路也不是不知事理之人,闻得凌空之言便知是自己孟浪了,以剑成仙之辈只要一动手,自来没有防守一说,而那剑门则更是此种骄楚,也是自己心急求成,否则断不会吃此大亏,当下也不在言语,剑势催动,紫电神龙威势又出,挟漫天激射地紫气神雷猛向凌空攻去。
凌空从那神龙一击之下已是看出子路这仙诀威势非凡,当下手作剑诀由上而下挥过,一道无形剑气顿时从凌空手掌划过之处层层涌出,瞬息间便在凌空身前布下三十六道剑气形成的防御壁,而头顶那天威正气聚下的金莲也在此时暴散开去,只见一片金光落了下来,瞬间便与那剑壁合为一体,不住流动。
便在凌空才布好剑壁之时,那不住交错盘旋的紫气神雷已是后发先至,在阵阵厉啸声中,猛然轰击在凌空那剑壁之上,金光紫气暴现,直将凌空身遭耀的徇丽无比,而那无数激荡的暗流也教众人不知内中究理,如此过得一刻那暴响之声终是消去,便在帝江有些担忧凌空之时,那威势惊人的紫电神龙还未待那暴散的金光紫气散去,已是龙口巨张,一道十数丈粗细地紫色电芒又轰了过去,随后那只见那神龙巨尾一甩,一条挟无上威势的尾巴已向凌空所在之处横扫而去,带起的风压将那红发妖人也吹了开去。
然而这紫电神龙如此威能的攻势却是不闻有丝毫暴响传来,那紫色电芒射入其中不闻丝毫声响还可理解,然为何这龙尾一击也不曾有动静却是有些怪异了,且那神龙也是奇怪,龙尾击出之后便一直保持着那动作,浑身不住缭绕的电芒也同时静止了下来,那模样莫说是怪异了,便是说诡异也不为过。
与子路此时也是心下惊异,适才紫乙天雷那阵猛攻,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清楚,知道神雷一阵狂攻,已是连续破去了凌空二十一层防御。本以为那再经玄天无极演化的神龙一击,便是不能将凌空如何,只要能将凌空扫离原地,那此战便算自己胜了。哪知最后竟会突然如此,便在神龙将要击中凌空之时,莫名奇妙的,自己竟然脱离了与神龙地联系,是以此刻究竟如何,子路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便在子路帝江不知此事究竟为何之际。那本来威风凛凛地紫电神龙猛然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中宛如蕴含的无尽的悲痛一般,随后就在二人眼前。那紫电神龙碎裂了,就好比被打破的瓷器一般地碎裂了。
随着那些激荡的暗流消去,那将凌空身形遮掩的金光紫气也渐渐的消散开去,紫电神龙那碎裂的身躯也全被化为齑粉,凌空的身形终于再现出来,只见此时地凌空一脸肃穆。双目微合,一手前伸,一个指头虚点空中,而一层无形但是威势浩大的剑气却是将凌空的身形牢牢护持。
感应到帝江与子路地目光,凌空方才睁开双目向子路看去,微微一笑才自说道:“子路兄还不愿意放手么,适才一击威势浩大,便是金仙也难以施展自如。子路兄竟可信手施来,毫不勉强,实教凌某佩服之至,凌某也是多亏子路兄之助方能领悟我剑门法诀中天地无极,有无相生的道理,此时方知我剑门始祖分传五诀之苦心,是以凌某以为你我二人不如就此放手,不知子路兄意下如何?”
子路闻言却是颓然一叹,他何尝不知凌空乃是给自己留面子,“大至势玄通无极九宵神雷阵”固然威势极强,然所耗费的仙元也是极大的,以自己的修为施展第一变周天神雷,那是没有问题,第二变玄天无极也可施展,但是再要想施展第三变万法同归却是力有未逮,师尊文昌帝君也早有告诫,修为未至玄通无碍,将触天道之境万万不可适才第三变,否则轻则是修为有损,境界后退,重则一身修为尽复流水,难免红尘俗世在走一遭。但是若教子路就此放手却又心中不愿,若是凌空当真将帝江恶神的转世身躯寻来,教其神魂合一,使得这个与盘古圣人齐名地恶神再出世间,这已是纷乱不已的天界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是以心中实在是犹豫难决。
凌空见到子路一副苦思之态,知道其乃是怕帝江一旦神魂合一脱困而出,世间又要多了许多纷争,当下正欲出言开解,整个仙府却是猛然一阵抖动,且开始疾速旋转了起来,帝江那神魂之相顿时消去无踪,那红发妖人因为修为被禁,早被那旋转之势甩贴在墙壁之上,子路此时仙元大损,稳了片刻也被那疾旋转之势甩飞了起来,唯有凌空因为修为本就远在子路之上,适才一战又对剑门法诀有所领悟,这才能堪堪站稳了身形,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那疾旋之势才停了下来。
缓缓看了看四周每什么变化,但是那殿门外透过来的光却是有些不同了,凌空转眼看去,只见外间再非先前光景,乃是漆黑一片,而仙府适才进来之时散发的仙光也早已消与,放目殿外,此时的仙府便宛如在一片虚空漂浮的孤岛,凌空见此暗自盘算了一下时辰不由是心中叫遭,竟是过了十二个时辰了,那如此说来岂非是仙府又被封入虚空之中,不知何时方能开启,想及此凌空不由有些焦急。
便在凌空焦急之时,却是传来子路的那欢悦的笑声,久久方息,随后只闻子路说道:“在下虽是未能够阻得凌兄,然不教帝江出世却是天意如此,这流金仙府每次现世不得超过十二个时辰,时辰一过便自动隐没虚空,千年方会再现世间,如今仙府已闭,只有请凌兄陪仲由在此共度千年了。”
子路话音才落,那先前消去无踪地帝江神魂却又显了出来,宏声说道:“如是他人来此,却是要隧了你这儒门弟子之意,然既是后弈传人,那便不打紧了,吾这仙府虽被盘古神力与天道规则困于虚空,然吾毕是混沌元胎之身,就算身躯被禁,修为不存,吾之神念却是无物可禁得住,这无尽虚空虽是无边无际,却是挡不住吾之神念,便是身处此间,那天界在于何处吾也是清清楚楚。”说至此忽对凌空问道:“凌小子既是继承后羿的道统,不知可曾修得当年后弈的无双神技呢?”
凌空闻言点头不答,帝江见了才有说道:“那便成了,吾以神念助你寻的天界所在,你施展那射日之箭,自可从此处脱离,儒门的小子,你那花花心思可要落空了。”言罢大笑不已。
第八章 三招之约(下)
凌空闻得帝江一副开怀的语气,知道其不会在此事上诓骗自己,因为凌空感受得到,帝江的脱困之心的强烈还在自己救治爱妻的心思之上,是以待帝江笑过之后,凌空才问道:“前辈切莫高兴太早,凌某虽是机缘巧合下将我剑门五诀合一,修得神射之技,却不敢言有破开这无尽虚空之力。”
帝江却是笑笑说道:“凌小子你也太小看后弈创下的神技了,吾也不与你多言,且将心神放开,待吾引导你之神念在这虚空中寻得天界方位,到时你只需施展那射日之箭便可,且看能否破开虚空。”
凌空闻言下,猛然将神念四面散发出去,方才对帝江说道:“请前辈引导在下神念便可。”
感受到凌空那无处不在的神念,强如帝江也不禁动容,肃声说道:
“想不到后弈的修炼之法果有独到之处,吾观你之修为还未曾到得那无劫无量、神念玄通之境,然却是可将神念化虚为实达到有无相生之境,后弈的功法当真是我洪荒一绝。”说完,帝江也是将神念激发而出,顿时、一阵教人心颤的洪荒气息随着帝江的神念弥漫而出,瞬间将整个大殿充斥。子路与凌空二人在帝江神念激发之时,也不由的心下一颤,暗自惊讶这便是与盘古圣人比肩的洪荒大神的实力么。
帝江的神念中充满了暴虐和毁灭的意味,饶是凌空与仲由二人皆是修成至精正气之辈,在帝江那神念笼罩下,二人心中皆是出现一阵蠢蠢欲动的杀意。鼻息也是略显粗重口二人急忙将浩然正气散发出来,借此压制心中那突然的羁动,万不可因帝江那暴虐地神念而动了自己地本心。
凌空与子路二人因有正气护持本心,且二人修为皆已超过寻常金仙之境。在帝江的神念下影响不是很大,但是那各被帝江禁住修为的红发妖人此时却是不行了,帝江乃是混沌元胎所育,道分阴阳,人有善恶,而帝江便是天地初开时那恶念本源所聚。此时神念激发下,那修为被禁的妖人如何抵御得了,且精怪修炼不忌杀生。本就是心有恶念未消,此时再被帝江那天地本源地恶意一激,顿时不能自己了。
见凌空与仲由二位一副如临大敌之态,仍在不住催发神念的帝江长叹了一声说道:“这混沌本源的恶念成就吾一身修为,却也是这混沌恶念害吾被困不知多少年月,一饮一啄皆是天定。便是吾之修为也难以抗拒,若是舍弃了这混沌本源之力能还吾自由之躯,吾又怎能拒绝。”言罢,那已是完全笼罩殿中的神念猛然急剧收缩,瞬间便将凌空散出的神念包住,猛向虚空投去,一声尖锐的厉啸凭空而发。
而凌空此时却是心神巨震,在自己神念被帝江那充满暴虐毁灭气息地神念包住时。一种毁灭一切的心思猛然自凌空心下萌发出来,若非凌空天威正气精纯无比,恐这一下便要被恶念所控,陷入沉沦。
子路在一边全力展开浩然正气堪堪挡住帝江那暴虐神念的侵袭,此时见凌空忽然面色大变,本是一脸平和地样貌猛然间显出狰狞之色,眼中隐现红芒,半响方才消去,脸色也平和了下去,不由是心中暗自钦佩凌空本心之坚,帝江不过是将神念激发便已教自己难以抵挡了,若是如凌空一般,任由自己心神被帝江那充满暴虐毁灭的神念包住,不知自己还能否保得灵台清明。
却说在那厉啸一响之后,帝江的声音已是喝道:“凌小子准备了,待虚空处红芒一现,那便是天界所在,到时吾神念为你定住虚空,但只有刹那之机,凌小子要抓住了。”
凌空虽得天威正气之助抵住帝江神念中那暴虐毁灭气息的侵袭,却因为爱妻之事,心中恶念早存,平时因有天威正气稳住心神也起不了风浪,但是如今被帝江那天地间至极的暴虐毁灭的神念一激发,便如天雷勾动地火,外相引发心魔,虽是不住地催发浩然正气,但是一股股凶残毁灭的念头却是不断的从心中涌出,此时闻得帝江之言,也不答话只是通过二人连接的神念回了个讯息过去。同时催发体内剑心,“耀日喧嚣诀”悍然发动,左手平伸一团金芒闪过一把古朴的长弓出现手中,静待帝江所言的红芒一现。
不过片刻,帝江那在虚空不住激射的神念猛然定住,无尽黑暗的虚空远处猛然出现一抹红芒,便如初升地太阳,凌空见此、将早已是蓄势待发的“耀日喧嚣诀”脱手而出,射日之箭才一射出,宛如无视凌空至那红芒闪现的距离,那闪现的红芒刚要消去,已被凌空的“耀日喧嚣诀”射个正着。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随后整个大殿也随之震了起来,外间的虚空也宛如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搅动过一番,不住的翻腾起来,无数暗流呼啸来去,声势极为浩大,便似有无数人在外间交手一般,殿外不时传来巨响,声若洪雷,又如惊涛拍岸,若非禁锢帝江的仙府乃是混沌之力所聚,恐怕奈不住此波动。而那被神箭射中之处显出一道白光闪烁的门户,可见内中仙光激射但却不太稳定,看去有些虚幻。
凌空在帝江神念退去后,才觉得心神一松,心中暴虐毁灭之意有所消退,正欲说话之际,忽闻帝江传言道:“凌小子还不快走,破开的虚空裂缝吾也只能抵得一刻,若是错过了时机那真要待够千年了。”
凌空闻言,急忙收束心神,也不言语,身形一动上前一把抓住仲由身躯,朱雀焚海诀全力发动,只见一片红云涌出,炽热剑气阵阵升腾,凌空已是身形如电。直向那门户激射而去。
才离了帝江的仙府。凌空便觉得外间压力重如山岳,无数激涌的暗流不住的击打在凌空护身地剑光之上,若非凌空已是今非昔比,只那无数涌动地暗流。凌空都接不下来,更莫说在其中穿行了。
为抵御那虚空乱流的压力,凌空已是四诀全出,青龙、白虎、玄武三诀护住自己及仲由,朱雀焚海诀全力展开,遇强破强一路硬闯。务必要在那门户消鄂无形前冲出去,否则恐怕是只有再等千年了。
然那门户看去虽然不远,但是无论凌空怎样疾速前飞。看去依然是那么远,没有半点接近的感觉,凌空正在心急之时,帝江传言又至说道:“凌小子,此无尽虚空虽比不上混沌虚空,却是按混沌虚空之法演化而成。咫尺却是天涯,似你这般飞行,便是飞个千年也莫要想到得那门户所在,也是吾思虑不及,你快将心神放开,待吾以神念为你指引,你唯有再施后弈神技,以那不俱空间界限的神箭。方可脱困。”
凌空闻言急忙问道:“在下便算得了前辈指引,再施法诀,然却是仅能攻击又如何能脱困?”
帝江闻言传来地神念大骂一声“蠢货”方才继续说道:“天地为弓,以身作箭,无存无灭,自在逍遥方是后弈神射之术的最高境界,法诀是死,人是活的,凌小子得了后弈的道统,怎地却不知变通呢。”
凌空心下疑惑正要答言,帝江又说传念说道:“此时时间紧迫由不得你慢慢领悟了,还是吾助你一臂之力罢。”言罢帝江的神念又席卷而来,传念凌空施展那射日之箭,却是蓄而不发,聚而不现,需将神箭之威隐于身内,不可有丝毫外泄。
凌空见帝江说的急迫,知事态紧急,当下“耀日喧嚣诀”再次发动,以往凌空施展“耀日喧嚣诀”地时候,心诀一发,左手为弓,右手搭箭,在体外凝为弓箭之形,然此次却是不同,“耀日喧嚣诀“那磅礴之力一经催动便势不可挡疯狂涌出,偏偏凌空又要照帝江所言将之蓄而不发,要完全控制射日之箭的神威,实在是教凌空苦不堪言,凌空体内强韧至极点的经脉在那无匹巨力之下,还未坚持一个周天便被全部摧毁,若非凌空仙躯已成,剑门五诀也已合而为一,凝成混沌虚无之力,恐要再塑身躯了。
便在凌空被自己地法诀弄的五痨七伤之时,帝江传念又至,言道:
“凌小子,便是此刻,快快凝弓在足,凝神聚意,以身做箭,能否出得此无尽虚空,便看你的了。”言罢那充满毁灭暴虐的神念猛然四射而出,将这漆黑一片的无尽虚空染上几分诡异之色。
凌空闻言强自忍住经脉被毁而复生,又再被毁的巨痛,勉力催动剑心,缓缓将正在自己体内肆虐地巨力分了开去,本是要涌向左手凝为巨弓的法诀之力尽数被凌空移往脚下,而那威势无双的射日之力则趁势占据凌空的身躯,在混沌虚无神力的催动下,其势越发浩大。
帝江的神念一直关注在凌空身上,见了此刻凌空体内状况,不由叹息一声说道:“修为不及,修为不及啊,当年的后羿何等威势,怎地他仗之纵横洪荒从无敌手的神技,落在你们这些后辈弟子手中却是威势大损,不过区区一个以身化箭,竟将自己弄地伤痕处处,自己的法诀伤了自己,凌小子你恐是空前绝后了,现在你将心神放开,待吾等以神念助你,教你知道后弈的神技究竟是厉害在什么地方。”
凌空的“耀日喧嚣诀”固然是世间无敌的法诀,但是与“耀日喧嚣诀”相比,凌空此时的修为还是低微了些,凭借五诀合一而生成的混沌虚无神力,凌空虽是修成“耀日喧嚣诀”,但却还停留在见山是山的初成境界,而帝江所言的天地为弓,以身作箭,无存无灭,自在逍遥,却是后弈神技的至高境界,教此时的凌空如何能够施展出来,法诀之力发施己身,凌空能保自己身躯不灭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帝江话音一落,那无匹神念瞬间控制了凌空的身躯,不过却未向凌空的识海侵入,这样到是让突然失去身躯控制的凌空多少有些心安。原来帝江并不是要趁机占据自己地身躯。
接管了凌空身躯地控制权之后。在帝江那无匹的神念的控制下,桀骜不驯的神日真诀再非先前那般在凌空地身躯肆虐,聚在凌空腿部的凝结巨弓的法诀之力,在帝江神念的驱使下。突然一顿后在凌空腿上经脉间疾速循环起来,初时宛如狂风骤雨,但是那真元循环运转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就在刚刚停止的一刻,那聚集在凌空腿部地真元猛然从凌空脚底激射而出,虚空中陡然弥漫起一阵洪荒气息。
就在那强劲无匹的真元弥漫而出后。一直在凌空体内得不到发泄的射日之力,则是在帝江神念地压制下慢慢在凌空体内反复压缩,而凌空的经脉又开始经历被毁再生的过程。而那些强劲的真元也在帝江神念的压制下渐渐的安份起来,终于在反复地凝炼后,那射日之力猛然散入凌空的四肢百骸,一阵强绝的剑气猛地从凌空身躯暴发出来,应和着此刻虚空中那洪荒太古气息,而帝江的神念终于退去。
重新控制身躯的凌空。为此刻体内那无有穷尽的磅礴真元惊骇不已,这就是天地为弓,以身作箭,无存无灭,自在逍遥的射日之箭的最高境界么,就在凌空疑惑之时,帝江仿佛感应道凌空地心意,传念说道:“凌小子不要发愣了。吾不过将帮你收束法诀之力而已,至于如何发动还是你的问题,现在不时发楞的时候,时间不多了,吾最多还能将这虚空裂缝片刻,若过了时间,那就只有再等千年了。”
凌空闻言当即醒悟过来,当下“耀日喧嚣诀”全力发动,只觉一阵沛然大力猛然将自己身躯疾推而出,体内彭湃的无数强绝的真元应声而动,围绕凌空的身躯疾速旋转,就在那一个瞬间,凌空只觉得自己已穿越了无数的空间,眼前忽然一亮,凌空以及那被他抓在手中仲由已经落入那白光闪动的天界门中。
一直紧紧附在凌空身上的帝江神念突然消去,凌空知道自己终于回到天界了,正要运转体内虚空神力抑止疾飞的身形时,敏锐的灵觉发现外间一丝异样,而接着凌空听到那云渺仙人的声音:“师叔回来了”,以及身体周遭无数激涌的暗流。
勉力抑止了体内那磅礴浩大的气息后,凌空神念瞬间扫过场中,知道自己还是回到了适才离开之前的位置,而那一众儒门的仙人正在与数十位仙人交手,从那展现的仙光来看,却是妖、魔、仙都有,正围住了云渺等人猛攻,而此时因为云渺的那一声师叔,已有十数道激射的电芒直向凌空袭来。
顺手将那因“耀日喧嚣诀”的疾速而略显萎靡的仲由放开后,凌空猛然长啸一声,周天剑气、四灵剑诀同时催发,无数凌厉的剑气顿时席卷而出,空中攻来十数道仙诀魔功,还未攻至凌空身前便凌空突然催发的剑气悉数击溃,其那剑气余势未消,在凌空全力催动下,适才出手攻击凌空的几个仙人,连躲闪的余地也无,便被那无数激射而至的剑气将仙躯击毁,元神所聚的紫府元婴才一脱体而出,顿时被无数激射的剑气彻底击溃,消散开去。
那一众攻击凌空的各类仙人见到凌空如此毫不留情的手段不由心下巨震,天界的仙人间虽也非是一团和气,彼此屡有交手之时,但除非是灭门之恨,极少会如此毁人身躯还灭人元婴的做法出现,一般彼此动手均会留各情面,若是将别人仙躯毁灭,恨少会有还毁人元婴的举动,除非一些修炼恶毒功法之辈,才会在击溃他人身躯后还将人元婴收去,炼制成护身天魔,或其他邪门术法,不过这样行事的仙人乃是犯了天界的大忌,若是事机不密被他人知晓,立即便成了天界群仙的公敌,人人得尔诛之。
但是却从未见过凌空这样的,彼此又无深仇大恨,出手之下便毁人夺命,且是连元婴也不放过,如此作为实在是有些毒辣,此时场中众人皆被凌空绝高的修为极毒辣的手段震住,只见那一众妖、魔、仙人中飞出一人手指凌空说道:“这位仙友有些过了吧,如此不留余地,不怕日后遭劫么?”
凌空此时却是双目红光隐现,闻得话声却是冷酷一道:“凌某的规矩乃是偷袭者死。”言罢便不再理会那仙人,只是转头对仲由说道:“凌某还有要事待办,便先告辞了。”说完只闻一声清越的长鸣,南方神兽朱雀在凌空脚下幻现,炽热剑气高涨,凌空已向天际冲去。
先前质问凌空的仙人,见凌空竟是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心头大怒,自己也是道证大罗的金仙,此时竟是被如此轻视,士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手势一动,一片绿云猛然扩张开去,竟在瞬间追及凌空御剑疾飞的身形。
第九章 心魔引动(上)
那一片瞬间涌出的绿云才一触及凌空朱雀焚海诀的剑气红云,那激涌之势再快三分,竟欲将凌空身形笼罩。那绿云有几分诡异,然凌空的朱雀焚海诀岂是寻常飞行之法,那绿云才一席卷而至,无数炽热剑气立即疾斩而出,望去却是一片红云直向袭来的绿云涌去,只见红绿两片仙云在天际不住翻腾。
而凌空却在此时再回场中,眼中红芒闪过,双目盯视先前说话那仙人问道:“鼠辈真要找死么?”
那仙人也是天界的金仙,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闻得凌空之言,也不答话,将手一扬,飞剑仙诀齐出,天际翻腾的绿云亦是大盛,猛然向凌空攻来。
凌空此时正勉强抑止心中那升腾的杀意,因为心中早存恶意,之后又被帝江的极恶之念操控良久,此时见那仙人如此不识抬举,那里还忍耐得住,剑心催动,四诀齐出,朱雀的炽热剑气猛然暴涨缠住天际翻腾的绿云,青龙、白虎、玄武三诀同时向那仙人攻去。
那仙人出手乃是因为被凌空的狂傲之态激怒,但是出手之际还留了三分余力,未曾全力出手。但是盛怒之下的凌空那里管得许多,剑诀一发便是要斩人夺命,那里会有留手之说。
青龙、白虎、玄武三诀激昂而出,那位金仙攻来的法诀飞剑才一迎上,立被飞腾的剑气击溃,而那三诀余势未消,仍然疾速向那敢于挑衅的金仙攻去,三诀剑气同时暴涨。威势惊人至极。
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的笑意。随即隐去,天威正气勃然而发,那磅礴正气瞬间便在凌空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在那屏障出现地瞬间。三道黑色地烟雾在屏障出现的位置袅袅升起,凌空见了又是一笑说道:“区区玄阴幽冥箭也就是能无声无息而已,除此外再无半点看头,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免得神毁魂消之时还怪凌某不给你机会。“言罢心诀运转,正向那仙人攻去的四诀猛然回到凌空身侧。
那个仙人本对凌空能如此轻易破去自己的玄阴幽冥箭有些惊异。但在闻得凌空之言后,又见对方将攻来地法诀收了回去却是勃然大怒说道:“狂妄,你既是自己找死。本尊便成全了你。”
天际那绿色云雾猛然席卷开去,瞬息之间便将方圆数里地的天空完全遮盖,接着便在天际翻滚起来,绿色的云气越滚越多,阵阵无形的威势从天际直压下来,随那金仙同来的仙人此时已受不了那庞大地威压。纷纷向外飞去。而那一众儒门仙人也在仲由的带领下远远飞开,停在十数里外注视即将交手的二人。
凌空拥四灵而立天际,见了个金仙出手地威势,却是脸显不屑之色,淡淡说道:“你这鼠辈若只有这点能耐,还是早些认命吧,如此修为也敢侈言,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金仙闻言也不答言。只是怒哼一声,绿云翻腾的更加激烈,片刻后,只见那金仙猛然将三花五气放出,仙光云气顿时直冲云霄,天际涌动翻腾的那绿云猛然化为一只巨爪,直向凌空当头击来。
凌空将那攻势看在眼中,嘴角却是露出一抹讥讽笑意,身边四灵同时长啸一声,冲天而起四诀剑气激射,只见天际各色光华飞舞,那绿色巨爪还未能接近凌空,便被激射而至的四诀剑气打的千穿百孔。不过那绿色巨爪却甚是坚韧,不论被打做何等模样,片刻便又回复,仍是凝成爪形向凌空击去。
凌空见此也不以为意,顶上三花五气显现,笼罩里许方圆,阵阵威凛剑意顿时激昂而出,身前地天威正气凝成的屏障同时迅速收缩,瞬息间、只见一把闪动七彩光芒的巨剑当空显现,只闻凌空在此时说道:“既是只有这点手段,那还是让凌某送你一程吧。”说完,只见那威武的巨剑直向那金仙斩去。
那与凌空交手的仙人,此时却是暗暗叫苦,见了凌空显现的三花五气之后,那金仙便知自己非是敌手,自己虽也成就金仙之道,顶上三花却不过是数丈许大小,胸中五气也不过丈许粗细,那里及得凌空,三花展开皆笼罩亩许方圆,五气散发直冲霄汉,如此修为之人,岂是自己能惹的,悔意在心中滋长。
那金仙心中悔意一生,又见凌空法诀已出,当下顾不得颜面,急急对凌空说道:“这位仙友,适才是小仙不对,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友念在彼此皆是天界仙人的份上开一面,小仙定有重谢。”
凌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厉声说道:“此刻已经晚了。”言语中竟带有丝丝兴奋及几分暴虐之意。
其实若那仙人在凌空回转之时低头认输,那时凌空还可压制住心中那暴虐之意,奈何他却是偏要挑衅,如此却是彻底将凌空心底那蠢蠢欲动地杀机引动,此时的凌空外表看去无甚异状,实则却是因为心神被帝江神念引发心底恶念,什么仁义、什么怜悯通通抛开,心中唯剩睚眦必报及血腥杀戮。
是以在闻得那仙人求恳之言,凌空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剑心催运下,周天剑气喷薄而出,当空凝成大罗周天神剑,只见一道金光激射而出,一金一白两道剑光不住翻滚,瞬间便于那天威正剑合而为一,剑上七彩光华同时暴涨,变化再生,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八化无穷,无数蕴含天威正气及周天星力的剑气猛向那金仙疾斩而去,其势快如电闪,那剑才出,便将那金仙上下左右全部覆盖。
那金仙见得凌空攻势,那里还顾得上说话,急急展动身形四处腾挪,然无论其如何闪避、挪移。那剑却是紧追不放。随着他的动作,凌空的剑渐渐将整个空间覆盖,逃路已被彻底断去。
那金仙见凌空毫无放手之意,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在劫难逃。看凌空适才的手段,绝不会满足于将自己仙躯击溃便了,自己元神真灵绝难逃过凌空地剑势,想及此,心中悔意更盛,怎地自己如此不带眼识人。如此修为高绝却又手段狠辣之辈也要招惹,弄至现在处境实是一念之差。那金仙虽然心中后悔不及,其人却也不是毫无骨气之人。此时知道自己生机已绝,当下也是放开一切顾及,生平所聚地紫府元气顿时全力施展而出,既然那人一心击杀自己,那便与其一起同归于尽。
放开一切顾忌的金仙,身形在空中一顿。浑身升腾起一阵厚实的紫气,其顶上的三花五气地光芒更盛,三朵金莲纤毫毕现,且是不住盛放,一片片花瓣翻了下来,终在所有花瓣打开之时,只见一个小人盘坐在当中的金莲之上,闭目合十。阵阵紫气在那小人身躯之上升腾。便在此时只闻那金仙暴喝一声:“九天十地元婴聚神**。”随后那金仙运掌在囟门一拍,一个浑身闪动紫气的元婴小人从其顶门缓缓升起,而那金仙顶门的三花五气猛然暴散开来,无数金光闪动下围绕那金仙的方,婴不住飞旋,渐渐的全部被那元婴吸入自身,而那元婴也在缓缓变化,待将所有三花五气暴散地金光收入元婴后,那元婴小人已是与本体一般大小,此时只见那金仙神色有些萎顿,但脸上却是一副狰狞之色,猛然又是暴喝一声:“以神聚婴、身化无穷、三花所聚、五气归元、神散魂,消、殊途同归。”言罢其身躯猛然暴做漫天红雨,当空凝成一张巨脸,怨毒的扫了凌空一眼后,直向天际悬立的那金莲中升出地小人射去。
凌空见那金仙自爆身躯,眼中却是无悲无喜,但是眼中那红芒是更盛,隐隐闪现嗜血之意。
此时那金仙的血肉已与金莲小人合而为一,天际那翻腾的绿云便在此时全部化为赤红之色,那只巨爪不再与凌空的四诀剑气纠缠,猛然飞了回去,一把抓住那与金仙血肉融合的小人,赤红云气激涌而出,又将那在天际悬浮的元婴卷住,随后猛然收缩,拉在一起,忽闻一声惊天动地地暴响,只见层层气浪瞬间翻卷而出宛如风暴一般,围在数里外观战的众人被那席卷而出的气浪一催,纷纷再向后退去,唯有仲由因有金仙的修为,勉强能抵御那席卷而出的气浪。
然再观凌空,却是在那气浪之下屹立不动,周身剑气弥漫,剑意冲天,护体无形剑气不时发出阵阵厉啸之音,那威势惊天的气浪卷至,立即被凌空的无形剑气绞散,近不了凌空身侧分毫。
待那狂暴的气浪消去后,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气浪传来处站立一人,浑身闪动七彩光华,阵阵威压之势不住传来,教围观众人一阵心悸,便是仲由也在无形威势下心中生出难以抵挡地念头。
如此过的片刻,凌空仍是一副笃定之色,不过那万千蕴含天威正气与借来的周天星力的剑气仍是围在那金仙的周遭,并未因适才那强绝的气浪而少了半点。如此过得片剩那站立天际之人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目,盯视凌空恨声说道:“狂徒你既要如此赶尽杀绝,那本尊便奉陪倒地,咱们同归于尽。”说话,只见一片赤云从那金仙身上涌出,阵阵杀意涌出裹住那人全身,猛向凌空激射而去。
凌空看在眼中却是露出一抹笑意,看去有些冷酷,双目红芒一闪,围住那人的万千剑气顿时向那人疾斩去,以凌空此时的修为,莫说是一个金仙,便是当年的玉虚十二金仙来到,见了凌空的剑气也是不敢以身来挡,然此人却是不同,激射的身形宛如电射,视那击来的剑气如无物,一路狂飓,无数凌厉的剑气击在其身躯那红云之上,却是暴起来声声炸雷似的响动,竟是攻不进分毫,也阻拦不得半点。
无数凌厉至极的剑气只要一触那金仙体外红云,当即就暴散开去,如何能够阻拦其攻势,凌空见此眼中那闪动的红芒越发的盛了。其中那兴奋之意也是更加地地浓烈。口中清啸一声,忽见一物自凌空囟门冲出,气射天际,凌空顶门那威势通天的三花五气猛然铺排开去。足足笼罩了方圆十数里,那威力竟可与几位至教圣人相比了。而便在此时,自凌空囟门处冲出的那物也从云端落下,洪荒远古气息此时猛然大盛,只见一条长有三丈宽有数尺闪动琉璃般光彩的巨尺,尺上还刻有天地人、三才、四象等标识。阵阵洪荒太古之气便是从那尺上传来。而凌空也在将三花五气尽情舒展后,天威正气勃然而发,与那九天元阳尺地太古洪荒之气融为一体。随后只见那九天元阳尺不住缩小,待变的一人高下时,场中那洪荒太古之气息却是忽的消鄂无形,九天元阳尺则腾起熊熊烈焰,瞬息间直向那冲来的金仙轰去。
这九天元阳尺本就是上古神物,后又随大禹多年。那真阳之性何其猛烈,便是金乌再世,那赤阳之力恐也难以相比,而凌空因是五诀合一,养成混沌虚空神力,御使九天元阳尺无碍已极,此时九天元阳尺威势尽显,恐怕便是圣人在此。又或佛祖亲临也不敢与之硬憾。
然那激射而至的金仙却似乎不顾一切,身上红云越发浓厚,对那击来的九天元阳尺毫不理会,只是向凌空身躯激射而去,那金仙之势宛如电射,九天元阳尺却也不慢,便在那人冲至凌空身前三丈之时,九天元阳尺终是与之相撞一处,一声巨震宛如在众人心底出现,远处观战地众人皆被那巨震之势震的东倒西歪,便是那道证大罗的仲由仲子路也未能幸免,全力催发修为抵御那巨震地影响,久久方才平复。
便在那烟尘渐渐散去,仲由见了那九天元阳尺的威势,以为凌空已然得胜之时,那巨震传来处猛然传来一声暴喝之音:“天妖屠神体”,仲由闻言不由心中大惊。神念疾速散出,只见那风暴的中心处,与凌空交手那金仙以法诀凝聚的身躯,已是被九天元阳尺上那九天真阳之力击溃,但不知为何那仙人的元神真灵竟是化作一团黑雾直向凌空的身躯罩落,一阵怨毒地话语传来,本尊与你同归于尽。
而此时在那巨震之下,凌空的护身剑气已是淡去了不少,护住身侧的四灵也是在巨震中被彻底击溃,凌空本来红润一片的脸色此时也是苍白一片,嘴角也见丝丝血液溢出,不过那眼中却还是一抹讥讽之色,见了那诡异的黑云涌来,凌空却是轻轻的说出四个字,“自不量力”天威正气已是护住凌空的身形。
一层微闪白光的白气隐隐间将凌空身形护住,教那激涌黑云地一时难以接近凌空的身躯,而凌空便在此时,只见一道金芒在凌空左手中闪现越来越亮,随后凌空双手一合,左手做掌、右手为拳,缓缓拉开,只见一道金芒在凌空双手间慢慢显现,随着凌空两手越分越开,一支长箭在凌空手中出现,那金光顿时淡去,只见那箭体通体闪现红芒,凌空此时脸上那冷笑之意更盛,手指微动,手中长箭直向那黑雾刺去。
便在凌空手中的长箭刺中那激涌的黑雾时,一声凄厉的惨嚎在黑雾中响起,那不住向凌空涌去的黑雾猛然爆开似欲逃脱,凌空却是将手中长箭轻轻抛出,那箭一离凌空的手掌,顿时展现万千光芒,而那金光一出,四散飞逃的黑雾顿时被定在空际,再也移动不得半点,随后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束缚一般缓缓向那金光四射的长箭一点点移去,而那惨嚎之声此时更加的凄厉。
终于在那黑云全被那吸至那长箭上时,那箭上的金光猛然收回箭身,随着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震,只见一片金芒迅速暴散开去,其中不时可见丝丝黑云参杂其间,不过在那金光之下迅速化为乌有,而凌空此时却是将手一伸往那虚空一抓,收回之时只见凌空手中抓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面目去那身躯元婴尽毁的金仙并无二至,不过那双怨毒的眼中此时满是乞怜之色。
凌空将那金仙残余的真灵举至眼前,寒声说道:“你不是要与凌某同归于尽的么,怎么此时却是开始求饶了。”
那金仙的真灵听了凌空充满杀意的语声,眼中竟是落下泪来,两只小手不住对凌空作揖,不住的向凌空乞怜,饶自己一命。
凌空看了却是缓缓说道:“你既是一心与凌某为敌,凌某岂能饶你,养虎遗患之事,凌某还不愿为之。”言罢剑气催发,瞬间便将那人真灵剿灭。
杀了那招惹了自己的金仙,凌空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暴虐之意,却是教一旁的仲由听的心下大惊,凌空恐怕是被帝江的神念引动了心魔,否则修行浩然正气有成这人绝对不会如此好杀的。
便在仲由心中思量之际,凌空笑声忽然停住,放声说道:“凌某还着急救治爱妻,先自告辞后会有期。”言罢剑诀发动,一片红云托住凌空的身躯,直向天际而去。
第九章 心魔引动(下)
眼看凌空离去的身形,随那位金仙同来之人,却是无一人敢出来为那位被凌空击杀的金仙复仇,凌空的修为及手段已是将其等彻底震住,能凭自身修为与施展“九天十地元婴聚神**”的金仙硬憾之辈,那一众仙人知道,就算自己一方的人手再多十倍,也不是凌空的对手。
“九天十地元婴聚神**。”乃是妖王洪皓创出的绝学,号称能以金仙的修为挑战教生圣人,此功法威势极其浩大,一经施展,施法之人修为功力立即暴涨百倍,只要时机合适,却是可以让几位教主圣人也要吃上一亏,不过此术固然威势浩大,但却有一缺陷,此功一经施展,施术者轻则仙躯被毁,需修养五百年方能再结仙躯,重则是元婴爆开,一身修为尽复流水,真灵是否能留存世间还在两可之间。
而此时的凌空不仅轻易的接下了“九天十地元婴聚神**。”,本身更是不过轻伤而已,面对这样的敌手,那一众仙人怎会有出手的胆量,是以眼看凌空御剑而去,那一众仙人也是同时向远处飞走。
仲由定定的注视凌空消失的天际足足一刻,方才回身对那一众儒门仙人说道:“流金仙府乃是拘禁上古恶神帝江的所在,且那帝江元神犹存,更暗中分出魂魄进入轮回,此事重大,先回禀帝君才是。”说完当下驾起遁光而去,一众儒门的仙人虽有些不解,但是儒门学说最讲尊师重道,当下还是急急跟上。
凌空一路疾飞。只觉得心中泛起一阵阵充满暴虐无比的杀意。恨不的将眼前看见地一切毁灭,方会舒服,当下只得全力运转天威正气,一遍遍平复自己忽然暴虐地心神。如此漫无目的的疾飞良久,凌空才渐渐压制住心下那忽然出现的暴虐杀意,打量了四周,凌空才发现自己竟是冲到七曜摩夷天来了。
看着四周那缥缈地仙云,凌空正欲开启越界门户先回地府探视下女儿和爱妻后,便去寻找帝江的转世身躯时。却是心下一动,一种巨大的危险的感觉瞬间传遍凌空的身体,凌空心下大奇。此处乃是天界三十三天中七曜摩夷天所在,且自己也将神念放出,周遭数十里范围人兽皆无,怎地自己却会有此感觉,又默查了片刻,周围还是那平和的仙境。
当下不欲理会,正要开启门户之时,那感觉又出现了,而只要凌空放弃那个念头,那危险地感觉便又消失,如此反复几此,凌空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凌空虽不是修行道家修真之术或五行术法得道,但以如今凌空的修为。已是触及天道法则又唤玄通无碍之境,心灵敏锐无比,既是会在凌空开启地府门户之时有此警兆出现,凌空也不敢怠慢,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想及儒门云渺曾经言及,帝喾与那一众上古大神一同发兵三十三天,然却是不见两位道门圣人有符诏传下,灵山诸佛惟恐酿成大祸事,已是驰援三十三天,诸佛、诸菩萨皆已来到。
已经心神平复地凌空正在思量,是否要去三十三天找观音菩萨讨要玉净瓶中的天地净水时,一声佛号传来,随后天际金芒一现,一个头顶佛光,面目英俊的僧人直向凌空飞来,未几已至凌空身前,对凌空合十一礼说道:“敢问尊驾可是凌空凌仙长。”
凌空看那和尚从未见过,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行了道稽说道:
“正是凌某,不知大和尚如何称呼,寻凌某何事?”
那僧人闻言再合十一礼又诵得一声佛号方对凌空说道:“贫僧阿那律,今奉佛祖法旨送此净水与凌仙长救治尊夫人。”说完伸手一翻,只见一个散发晶莹光泽的玉瓶已被其托在手中,内中还插有一只杨柳。
凌空看了那物了不由微感讶异,竟然是观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和杨柳枝,见佛门竟主动对自己示好,凌空甚觉奇怪,当日天庭一战,若非佛门菩萨、罗汉出手,恐剑门大仇已是报了,说来佛门与与自己应是有些怨隙,为何此时竟会主动示好,是何原因当真奇怪。
阿那律见凌空面有疑色,又自说道:“凌仙长莫要多想什么,我佛门慈悲为怀,佛祖乃是不忍见凌仙长痛失爱侣,方会传下法旨命小僧将观音菩萨的玉净瓶交与仙长救治尊夫人,虽然天地净水难解五行神水之毒,但如日日以净水洗涤身躯,也可保得仙长夫人身躯不至再被五行神水之毒继续侵蚀,待日后仙长成就无上大道之时,便是夫妻团圆之日。”说罢一双深邃地眼睛盯视凌空,目中竟微有求恳之色。
凌空看在眼中更是大奇,虽说佛门此举乃有主动向自己示好之意,以了结天庭之时的因果,为何这阿那律竟会露出求恳之色,自己便算不收,佛门也还了因果,为何竟是一副求着自己要的样子,想及此凌空也不愿在再矫情,伸手接过那玉净瓶后对阿那律说道:“多谢佛祖美意。”言罢正要告辞。
阿那律见凌空有离去之意,急急说道:“凌仙长且慢,小僧来前佛祖曾言,如仙长不愿收下玉净瓶,那小僧便立即返回灵山,然若是仙长收下了此物则有一言相赠仙长。”
凌空闻言停下欲动的身形,回身疑惑的说道:“噢,不知佛祖有何赠言,凌某当真有些奇怪。”
阿那律闻言下,那英伟俊俏的脸盘浮现一丝温和的笑意,双手合十对凌空说道:“佛祖曾言凌仙长因功德无数,虽偶有私心却不损天心仁德之意,应已至无劫无量之境,然因心中执念难消,故难至大圆满之境,是以请凌仙长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一意孤行。仙长得成大道超脱天道之时。遭难之妻自有复原之法。”阿那律说完再对凌空合十一礼说道:“诸事已了,小僧先自告辞。”言罢佛光涌出瞬息不见。
凌空手持玉净瓶静立原地,对阿那律的离去宛若未闻,只有那玉净瓶上闪动地晶莹溜光。如此过得片剩,凌空才好似醒来一般,喃喃说道:“好利害的地帝江,好厉害地混沌至恶之念,仅仅是神念附体竟可教我不可自持至此,天威正气竟是阻拦不得。若非得此玉净瓶之助,恐怕真要被心魔控体了。”
原来凌空在离开帝江那仙府之时,因自身修为不够。无法破开无尽虚空,不得以放开心神,任由帝江神念引导,而后施展射日之箭一举破开虚空,然因为凌空乃是以剑成道,虽然修成混沌虚空神力。却是攻敌有余,领悟不足,竟是眼看门户洞开,却是无法接近分毫,而那帝江此时也急了,禁锢自己的仙府需每过千年方能在外间开启一次,每次十二个时辰,此次破开虚空虽是*凌空射日之箭。然若无帝江以混沌神力定住虚空门户,那门户便破开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是以帝江见凌空无法在虚空穿行,不得不再以神念引导凌空以身做箭,终是冲出无尽虚空。然便是此两次帝江神念附于凌空心神之上,终是引动凌空内心中因为爱妻遭难而起的杀机,在天威正气之下竟是变成心魔。
凌空脱困之后,心中杀意大盛,容不得旁人忤逆半点,若非凌空胸中正气浩然,恐怕适才那一战之下,凌空便要为心魔所控了,之后凌空心有所感,趁心中还有半分清醒急急飞走,并全力运转天威正气,借正气之力来压制欲动的心魔,终是在飞至七曜摩夷天时压制住心中那暴虐地杀意,天威正气在全身流转,再不见半点杀机生出,凌空那时还以为自己非是心魔滋生,只是心中杀机被帝江恶念引动,而一时杀意大盛,直到阿那律将玉净瓶送来后,凌空只觉那天地至净之力瞬间将自己身心洗涤,然便在此时凌空才发现紫府中那缩做一个小点的心魔,不由感慨帝江那厮果不愧是混沌恶念所聚之至恶。
有见心魔滋生,凌空怎敢怠慢,当下运转天威正气将心魔层层束缚,以防其再乱自己本心,不过凌空也知道,如此方法不过是治标之法,心魔不除,终有一日必成大患,不过此时凌空心系爱妻,那能静下心来安坐,唯有将心魔以正气压制,待将爱妻救治后再来将心魔炼化。
心中计议停当,挥手破开空间门户,也不管什么心头警讯,径向地府而去。
却说凌空离开天界之时,那帝喾与共工已是联手攻至第五界天,虽广成子、云中子、太乙真人、玉鼎真人等阐教金仙奋力相抗,然那一众上古大神在洪荒之时便皆是法力无边之辈,帝喾手下也都是上古神人,计蒙、泰逢、骄虫等一众原来颛项手下的众神,纷纷云集帝喾麾下,而随帝喾一同的原天庭众神也是恢复上古记忆,占据此时的身躯,封神榜禁锢的真灵再制约不得其等分毫。而反观广成子等阐教金仙,因在封神一战时,连逢三仙姑地“九曲黄河阵”,通天教主的“诛仙阵”“万仙阵”等恶阵,十二金仙皆被削去顶上三花、平了胸中五气,以一身修为还了杀劫,此后虽得太上老君以九转金丹,为其等将修为尽复,但多年修行下来却还是难比上古大神与帝喾的联军。
是以两边联手之下,那威势之盛教广成子等金仙难以抵挡,虽然广成子等那玉虚仙法奥妙无穷,然在境界上却是难与这些曾叱咤洪荒地上古大神相比,蚩尤、刑天、共工这三人,因是得混沌之力成道,虽然境界未至超脱天道圆满无极之境,然一身修为却是不在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之下。而帝喾虽其名不显,然其毕竟是远古天庭之主,只看当年其子那十日金乌的威能,便知其非是易与之辈。
在联军如潮攻势下,广成子等玉虚金仙不得不且战且退,最后依托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那三天一体的玄妙空间勉强挡住联军的攻势,然却是未过多久,魔神蚩尤亲自出手,那魔神空间一出。瞬间便将变幻莫测的空间定住。而刑天更是手持盾斧冲杀而出,眼看第五界天便要被破去之时,已在大罗天驻守地灵山诸佛,终是将五百罗汉及八部天龙派出,堪堪挡住一众上古大神地攻势。
然还未等广成子等金仙缓过神来,又见天边涌出一阵浓密的黑云,瞬间弥漫而出,将那天际染的漆黑一片,未几。待那黑云慢慢散开,只见是地府鬼帅韩信亲率麾下五王十将,及精锐鬼军杀至。
阐教众位金仙看在眼中不由暗自叫苦。此时诸界数得上的人物竟是同时来攻三十三天所在,而兜率宫中又未见符诏传来,却是叫其等如何抵挡!
原来凌空压制心魔去到地府之时,鬼帅早被天界地变化弄得坐立不安,麾下鬼军早已齐备,此时正是出兵之时。否则若教那边占了上风,自己再难得了好处,有心率军而出,却又放心不下凌空交托的妻女,正在焦虑之时,猛见凌空回来,心中大喜,匆匆招呼后。便率领大军而出。
凌空与韩信相交数载,自然知道其权势之心甚重,当下也不阻拦,送走韩信之后,正欲去探视爱妻之时,却是闻得一阵小跑和银铃似的欢笑声音,凌空听了不由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才微微将自己身子往殿门阴影处挪了挪,就看见小瑞瑞身穿一件火红的衣裙咯咯笑着跑了出来,头上两个小巧地辫子随着她跑动的身躯上下起伏,就像两只欢快地蝴蝶,肩上海趴着一只白色的小貂儿。
凌空站在暗处爱怜的看着自己女儿,自己此去天界虽不过二日,然凡间地府已过两年,小瑞瑞也已长大了两岁,面目长得极似她娘亲,不过却是英气勃发,不似她娘亲那般柔媚。已是十四岁地小瑞瑞面上稚气渐渐消去,望之已是个大姑娘了。这时小瑞瑞已跑出殿外后,停住了身形,回身朝殿内喊道:“小英子,你怎地总是慢腾腾的,定是你偷懒,没有好生习练牛鼻子师傅授你的吐纳之法,否则怎会才跑了这点点路便在后面气喘了,快点快点。”
随着小瑞瑞说完,一个男声从殿中传来说道:“我怎能和你比呢,师傅将我带来此地,说要教我做神仙的功法,结果什么都没有教我就走了,要不是瑞瑞你师傅教了我一点吐纳之法,我还什么都不会呢,那里似你一般,天天有各师傅在后面跟着教着教那的,我想学一点你师傅又不教了。”语意充满抱怨。
小瑞瑞听那小英子竟敢说自己爹爹,不由笑脸一收,娇声斥道:
“小英子你真是个大笨蛋,爹爹的法术才是最最利害地呢,牛鼻子师傅都没有我爹爹利害,我都缠了爹爹好几此,爹爹总是说我以后才能学他的法术,而且你也听我义父也说了,能拜我爹爹为师,那是天大的缘法呢,你还挑三拣四,哼,待爹爹回来,我就告诉他说小英子不愿学爹爹本事,看你怎么办。”
说话间只见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凌空一看,不是自己当日携来的朱见英还是谁,此时的朱见英也是面目渐渐长开,虽是偶见稚气露出,不过看去已是有点大人的样子了。毕竟是皇家子弟,眉宇间不时可见一股贵气荡漾,望去却是不凡。
此时那朱见英已经来到瑞瑞身前,眼见瑞瑞俏脸紧绷,知道是生自己的气了,当下对着瑞瑞连连作揖说道:“好瑞瑞,乖瑞瑞,是见英说错了,瑞瑞万不可如此对师傅说啊。”说着不住作揖,面土却变着鬼脸。
瑞瑞那会当真生他的气,此时看朱见英低头,紧绷地俏脸慢慢松开,将小脑袋一扬,哼得一声才说道:“那你今日要陪我飞一个时辰,我便答应你不将此事告诉爹爹。”
朱见英听了瑞瑞的话,立即小脸吓的发白,连连讨饶说道:“好瑞瑞你就饶了我吧,你那御剑之术还未习炼娴熟,怎可带人飞行,你自己飞也罢了,带上了我,那是咱们俩人都有危险啊。”
小瑞瑞闻得此言,俏脸又扳了起来,盯着朱见英说道:“哼,那你是不相信我了。”
朱见英闻言点了点头,旋即醒悟过来,又急急摇手说道:“我怎敢不信瑞瑞呢。”
便在二小争执之时,凌空慢慢走出暗影之中,缓缓说道:“瑞瑞怎地又在欺负见英了,你修行道法多年,而见英才不过学了你师傅传授的吐纳强身之法,怎能与你相比呢。”
瑞瑞本来正在威胁朱见英,逼其陪自己一同飞行,此时忽闻自己爹爹话声,回头看来,看见凌空那含笑而立的身形,不由是欢叫一声扑道凌空怀中。
凌空怀抱爱女,看向那叫了声师傅,便低下头的朱见英,缓缓说道:“为师此番回来便开始授你剑门功法,望你好生修行,莫要教为师失望。”
朱见英闻言,大喜抬头,眼中满是欢喜之色。
第十章 转世帝江(上)
时间匆匆,一晃过去了五年,五年中凌空无数次去到人间寻访帝江的转世身躯,却是无奈而回,而亡月老妖及蚕引真人也相继修成仙道,在凌空相助之下,二人飞升之后皆有了真仙之境,凌云子也得了凌空带去的万年玄玉髓之助,一举突破剑丹之境,浑身剑气凝聚,剑心结成剑形,成就了剑婴之莲训而鬼帅在人间收下的弟子宋弃,也就是转世数百世的人间杀神白起,在地府苦修五年后,虽未能顿悟前世种种,丹却是在地府那无穷阴煞的助力下,将本已凝为实质的杀气炼成血神罡煞,虽还未能聚元化婴,但那进境之快,已是教人咋舌,此时宋弃的修为已是远超那整日喜欢玩耍的小瑞瑞了。
同样的天界三十三天之上的纷争也未平息,因为鬼帅韩信的加入,本是简单的战局变的扑朔迷离。率领大军杀至三十三天的鬼帅并未直接加入攻势,反以相柳偷袭之事指责共工不守信义,违背结盟之约,言语中大有一言不合便即出手之意。
广成子在初见鬼帅韩信引领麾下鬼军来到之时,已是以为第五界三层天再难固守了,然待鬼帅斥责共工不守信义,并一副不惜动手之状,广成子不禁有些疑惑。鬼帅成婚之际,共工与刑天亲至地府与鬼帅结成同盟之事虽然发生不久,但是广成子也有耳闻,其后相柳偷袭凌空,却是害了凌空之妻的性命,而凌空为报杀妻之仇。半路拦截相柳。一场恶战之后,却是击杀了浮游。莫非为了凌空、鬼帅不惜与共工翻脸不成,虽然此时的鬼帅一副不惜与共工一战的架式,但是广成子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却说共工在见鬼帅率大军来到之时。本是满面喜色,然在听到鬼帅地斥责之言后,却是勃然大怒,怒视鬼帅说道:“道友如此言语不嫌有些过了么,相柳虽有不是,却不过是杀了个女流之辈而已。然那凌空却是将吾之爱将浮游击杀,吾等看在彼此结盟之谊上,已是将此事一笔勾销。不想道友竟要旧事重提!”
韩信闻言哼得一声方说道:“道友此言有些欠妥,先不说凌空与本帅地关系,只凭你等才与本帅结成盟约,却在随后便暗中下手偷袭之举,便属背信忘义之人,如此举动怎不教本帅心寒。又怎敢再言合作呢,且凌空乃是本帅挚友,其女儿更是拜本帅为义父,份属一家,凌空之事便是本帅之事,道友可明白了!”
共工看着弗信那有些森冷的眼神,不禁暗叹一声,本以为不过是件无干紧要的小事。那知鬼帅竟是在此事上做文章,更是站稳了理字,相柳毕竟偷袭凌空在先,虽说其中恩怨人尽皆知,但是偷袭便是偷袭,若是伤了凌空还好,有后弈与相柳的恩怨在那里,旁人也说不了什么,然此时却是难在凌空丝毫未损,反而是凌空地妻室被相柳的五行神水害了性命,如此,自己一方实在是占不了丝毫道理。
便在共工思索之际,韩信忽又说道:“本帅也知道友当年事迹,非是不讲信义的小人,如今本帅有一提议,凌空与相柳再战一场,旁人不得插手,生死各安天命,如此、此事便算揭过,道友以为如何?”
共工闻言更是大怒,那凌空的修为自己早已见识,只凭其在身疲力竭之时尚可在蚩尤魔神空间封锁下奋力前冲,便可看出相柳绝非凌空敌手,那鬼帅如此提议无疑是当面扇自己的耳光,自己若是接受,那还有何面目统领自己的一众手下,当下愤声说道:“道友既如此言语,那什么盟约不提也罢。”
鬼帅闻言,却是露出一抹讥笑之色,看了共工一眼后,突地说道:
“三军听令,十方统领各率本部兵马助玉虚门下金仙防守第五界天,五方战王随本帅陷阵。”
韩信乃是治军极严之人,此时军令一下,麾下大军轰然应诺,随后大军一分为二,一片黑云涌起,直向第五界天那巍峨地天门飞去,片刻之后便拦在帝喾与共工联军之前,一阵肃杀之气升腾而出。而韩信所率本部大军亦在同时向共工等一众上古大神所在推进,那阵阵阴风黑煞激涌而出,大战一触即发。
共工见了韩信摆开的军势,不由是心下大惊,想不到韩信当真敢翻脸动手,为了一个凌空与自己动手,这样做值得吗?当下急急说道:
“道友当真要与吾等动手不成?”
韩信闻言一笑说道:“本帅助天界金仙剿灭目无天规之辈,正是顺应天理,又有何不可?”说完,鬼帅又向驻守第五界天的广成子遥遥拱手说道:“本帅率军来此,乃是为友讨个公道,广成道友莫要介意。”
广成子虽是心中疑惑鬼帅地举动,然观共工的举动却非是两边在做戏,是以在闻得鬼帅之言后,对鬼帅行了各道稽方才说道:“能得鬼帅仗义相助,我等又怎会介意,广成子在此谢过鬼帅。”
共工此时已被鬼帅的之举彻底激怒,猛然跃身而出,遥指鬼帅喝道:“鬼帅既要撕毁盟约,吾等也非怕事之辈,吾在此处,鬼帅敢来交手否?”共工此时浑身神力激荡,一副欲与鬼帅拼死一战之态。
鬼帅遥看邀战的共工,哈哈一笑,挥手止住大军亦是跃众而出,来到共工身前傲然说道:“道友既是指名邀战,韩某敢不迎战。”说话之时,鬼帅身上涌起来无数黑红相间的云雾。
共工见鬼帅应战,虎吼一声,浑身暴起无数晶莹的水流,凝在身前宛如条条水龙一般,又是一声炸响,却是那无数水流脱开共工地身躯,腾在空际竟是九条水龙。而共工身形同时展动。直向鬼帅猛攻而去。
鬼帅见了共工攻势,却是脸上笑意不变,身外那升腾的黑红罡煞当空凝为一只巨手,看去只见那巨掌手背为黑。手心为红,层层乌黑运气随念而起,将天际层层遮住,入目处只有那不住变幻的巨掌。
鬼帅威势惊天,共工岂是弱者,身周九条水龙不住往来纵横。挥洒出无数升腾地水云雾气,瞬息间便与鬼帅地黑云罡煞接触一起,顿时只见那天际一黑一白两片云气纠缠一处。不住翻滚,却是泾渭分明。
而此时共工已是飞至鬼帅身前,呼啸一声,九条水龙直向鬼帅攻去,共工手中则在同时幻现一把莹白巨剑,真元吞吐下。那巨剑之上银光耀眼,带起漫天风雷,径向鬼帅身躯疾斩而去。
鬼帅见共工一副与自己拼命之状,嘴角却是浮现一丝轻微的笑意,右手伸出,一道粗长的红光在掌中激射而出随即凝成一把丈二长枪,通体血红一片,枪头却是色做漆黑。下方可见红缨飘动,仔细看去才知那是由条条红芒闪动的光带聚成,韩信此时笑对攻来地共工说道:“道友既有伸量韩某,韩某只有奉陪了。”
一枪一剑瞬间便战在一处,而韩信凝成的巨掌也是挡住那九条水龙袭来之势,此时交手二人皆是诸界数得上字号的人物,此二人修为境界之高,足与灵山诸佛比肩,不过比那几位教主、佛祖之尊略逊少许罢了,此番又皆是全力出手,韩信的鬼军及共工的部属那有此二人的修为,早已是远远避了开去,免得成了遭殃地池鱼,唯有鬼帅麾下的五王及刑天、蚩尤、帝喾等未向远处避去。
此时共工的九条水龙围住韩信化出地巨掌不住激射滔天水势,九龙不时还自嘴中喷出道道水流向那巨掌攻去,共工乃是得混沌先天之水势而成道,一身修为可说是天下水中极致,虽那水流望之便如同寻常之水,然其中那威势便是天河之水也是难及,世间操水之辈驾御之水不过是太一神水,弱水、重水又或五行神水等,虽亦是各有妙用,然论及威势奥妙,却均是难及共工此混沌元水之势。混沌元水水势一出便化为千万,只需一滴,便是要将整个天界淹没也非是难事,是以此时那九条水龙将鬼帅以神通凝成的巨掌围住,任那巨掌如何变化,均是冲不出九条水龙织就的牢笼。
却说此二人神通尽出,天际风云涌动,场中激流四射,观战众人此时皆是将神念散发关注二人战局,不过便是如此也有些看不真切,二人交战之处亦是黑云水雾四溢,不时有暴响传出,内中情形难以得知。
如此过得许久,场中那黑云水雾却是越发的浓厚,而在天际争斗的九条水龙与那巨掌此时也是高下难分,虽然那九条共工以混沌元水幻化的水龙将那巨掌牢牢围住,但是也仅仅能将之围住,若要就此便将那巨掌击溃却是力有未逮,九条水龙固然因乃是混沌元水凝聚威势不凡,然韩信施展地那巨手又岂会是纸糊泥捏,乃是地府玄阴之气与韩信自身煞气凝成,想地府那玄阴之气乃是当年的上古大神烛龙精气所化,平时散布地府之中,那些前去地府的仙人粘上些许自是不妨,然在鬼帅手中施出却是不同,玄阴之气被鬼帅凝练的聚散如意,便是偶被混沌元水击中也伤不了那巨掌分毫,且那巨掌其势如电,上下翻飞,不时可见有黑云涌出,向那水龙卷去,而伸缩之间,却是不离龙身,那九条水龙也不敢被其抓住。
而此时共工与鬼帅交手之处已是完全被黑云水雾笼罩,便是一众修为强横之辈也难以查探内中虚实,蚩尤此时有些忍耐不住,正要出手,却是被一旁的刑天牢牢抓住,微微摇头却不言语。
而鬼帅麾下五王,此时却是一脸轻松之意,似乎对此战胜负毫不在意,而那十位前去相助阐教金仙的十将,虽是对着帝喾与共工的联军虎视眈眈,此时却也是整军停住,并未再向前攻。
便在二人争斗而卷起的黑云水雾越发浓密之时,一直只闻激流呼啸之声地交战之处,却是忽地暴起连串暴响,且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忽的暴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外间那浓密地蒸云和水雾仿佛被一把利刃劈开一般,一个身影从里面激射而出,不住翻滚,观战众人及那防守天界门户地金仙都是神念强横之辈。微一凝神便看清被击非那人竟是地府鬼帅,便在此时共工也是猛然疾飞而出,手中巨剑再向韩信攻去。
共工的一众手下见是共工获胜,不由欢呼起来,士气大震下正欲向地府鬼卒攻去,却是又披刑天止住。言未得陛下之令众人不得妄动,众人摄于刑天威势不敢再动,不过心下却不大信服。刑天威名能震慑那一众上古妖、神。但是蚩尤也不再此例,抖手间便要震开刑天的手臂,出阵杀敌。
刑天见这魔神又要多事,当下急忙传念说道:“蚩尤莫要坏了陛下计划,且看天际交锋的情形,那韩信若是败了。天际那巨手岂能阻拦陛下神功,此时情势不明,且莫轻举妄动。”
蚩尤虽是脾性有些暴燥冲动,却也不是无谋之辈,此时得刑天言语点醒,当即不再妄动,静静观战。
却说韩信此时被击飞地方向当真是有些巧,竟是直直向第五界天的门户飞去。那一众阐教金仙见鬼帅翻滚的身形不免有些犹豫,任其进来吧,恐是敌人之计,阻之于外吧鬼帅又有前来相助的前言,当真是难以绝断,正在为难之际,却是见到那巨手与水龙缠战之势,见此几位金仙相视一眼后,不由心中一定,韩信此举必是做戏,目的便是诳开天界门户,当下催发仙阵正要攻击韩信之时,那正与水龙缠战巨手却是渐渐被水龙压制,未久,终是在那水龙威势下被击散开来,可见其中一点黑芒直向韩信身躯射来。
那一众金仙见此,急急停下手中攻势,暗自猜疑,莫非韩信与共工之战非是做戏不成,正在为难之际,却是见到韩信抖手间连续射出三十六道赤红光芒向共工击去,然共工对韩信那反击之势却是毫不在乎,手中巨剑一引,分出三十六道水流将那红芒挡开,仍是向韩信疾速追来,天际那九条水龙此时也向韩信击来。
却说此时刑天也有些疑惑,莫非此事非是如自己所想那般,思索之际,忽闻共工传念,命一众妖、神攻击韩信率来的鬼军,而帝喾在同时也接到共工传念,请其攻击韩信麾下十将所率鬼军。
刑天与帝喾在接到共工传念之后,刑天略一犹豫便派出一众上古妖神向韩信地鬼军扑去,而帝喾则是忽地在脸上显出一抹轻微的笑意后,方才举手一挥,命手下神将向那十将所率的鬼军直杀而去。
此时韩信那被共工击飞地身形已是飞至第五界天的门户之外,广成子等阐教金仙见了共工与帝喾的大军突然向鬼帅的鬼军动手,心中再无疑虑,是以见到韩信那被击飞的身躯,广成子已是将封住门户的仙阵开出一个缺口,让鬼帅能够退入此地。
而此时那五王所率地鬼军也是疾速向十将所率的大军处冲来合兵一处,并在合兵之后迅速冲至天界门户所在,似在等待广成子等开启门户让他们进入其间暂避。
却说韩信在落入天开启的门户中后,那一直紧追其后的共工一把将手中巨剑猛向韩信射出,不过却是晚了片刻,韩信一进入那门户之中,一层光膜迅速将那开启的缺口覆盖,共工那由混沌元水凝聚的巨剑重重的击在那门户之上,一声巨响之后,暴作漫天晶莹的水滴,在仙界地流光中闪过无视瑰丽的光芒。眼见对手逃出,共工脸上怒容大盛,举手一挥,口中喝道:“杀”那一众上古妖神闻令,立即向那门户外的地府鬼军冲去。
眼见韩信进入第五界夭,玉虚门下首徒广成子,上前一步对鬼帅打了各稽首,张口说道:“道友在此时来援确是雪中送炭,吾等玉虚一脉永记道友相助之情,日后……”话未说完,广成子却是忽地一声闷哼,身体疾速向后退去,手指鬼帅一脸悲愤之情。
鬼帅却是微微一笑,身形猛向前扑去,刹那间便冲至云中子等玉虚金仙布下的仙阵之前,三十六枚心神所聚的“灭世元极签”化作三十六道赤红光芒同时激射而出,而鬼帅脸上笑容未歇,一手伸出,只见黑云激涌,空中猛然出现一只大手,五指张开直向那一众玉虚仙人抓去。
鬼帅突然出手,那一众玉虚金仙修为境界本就不及鬼帅,此时又事起突然,不过瞬息间,那阻拦天界门户的仙阵便即*破,门户上那层流动的光膜抖动了几下,便消去无踪,鬼帅麾下大军顿时涌了进来。
而共工剑天界门户被破,神念激发发,指挥手下众上古妖神猛攻而来,帝喾见此那还不知道鬼帅与共工乃是演戏,目的自然是赚开这道天界的门户,当下也是举手一挥,率领手下众神将攻了过去。
第十章 转世帝江(下)
有了韩信的突然出手,被破开的第五界天的门户再也难以挡住方联合的大军,而一向清静平和的玉清天,也被阵阵交错而过的仙诀、术法弄的宛如修罗场一般,堆集了无数战死的双方仙人的尸骸。阐教金仙虽有佛门诸菩萨及五百罗汉之助,却是难敌一众上古大神及鬼帅神威,玉清天还是很快被三方联军攻占。
广成子、云中子等虽是道证大罗的太乙金仙,又皆是玉虚一脉门下,然能阻拦共工、刑天、帝喾等上古大神及远古天帝,凭的不过是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三天一体的玄妙空间,方能将其等力拒于外,此时玉清天一破,三天一体的玄妙空间便等于告破,剩下的上清天、太清天只怕再难以阻拦其等攻势。
却说共工与帝喾虽得鬼帅之助,一举攻破那三天一体的玉诸天门户,但在众金仙的反击下,共工、刑天、蚩尤、帝喾等神力无双之辈自然无甚凶险,然其等麾下的妖神却是死伤者众,不得不暂停攻势,驻扎玉清天整合大军。准备一举击破上清天与太清天之后,猛攻大罗天,封神榜已是近在咫尺。
为何鬼帅初来之时一副为了凌空,不惜与共工一战之态,却是在交手之际,佯装失手,赚开被仙阵守护的玉清天门户后,将仙阵破开,放了一众上古大神进入。原来共工与韩信的交手虽然一开始二人确是全力出手。待那激荡而起地黑云水雾将二人身形包裹后,交手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同时住手,虽然二人身上那惊人的气势并未稍有止歇,却是不再互相攻伐。
共工一边催发自身神力。将无数水雾催地越发炽烈,一面对鬼帅说道:“道友虽是功力通玄,神威赫赫,然道友应知便是协助了玉虚一众金仙,道友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那封神榜乃是掌控周天星力的关键。
道友便是对其等有天大的恩德,那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也不会将之送与道友的。道友究竟有何玄机,现在还请明言,莫要为了一件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道友以为如何?”
韩信在交战之初便已知道,以共工这样地人绝不会如此容易暴怒,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地假象,现在二人激荡而起的真元气劲已是教他人再难查探内中详情,此时确是个极好的商议时机,是以闻言下坦然一笑,方对共工说道:“本帅如此也是逼不得已,且不说那凌空与本帅乃是知交好友。其身后地剑灵天又岂是易与之辈,当年的上古大神后弈虽以身化界,然其道统却是流传下来,剑灵天中的仙人皆是后弈传人,其中更有数人修为不在你我之下。而内中所有仙人皆是道证大罗的金仙,那剑灵天此前一向是韬光养晦,不参与诸界纷争。此时遭逢诸界星力归属之时,岂能视而不见、仅作壁上之观,道友属下的凌空的恩怨便等于剑灵天的恩怨,若道友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惹了剑灵天出来,那便大为不妙。
共工闻言哼得一声说道:“吾成道于太古洪荒之时,便是后弈复出吾也不惧,又岂会惧其后辈弟子,某家只是问道友究要如何才愿再履盟约,其他之言休要再提。”
韩信哈哈一笑说道:“本帅的条件也是简单,只要事后你我联手将帝喾擒下,交与凌空,周天星力仿是按先前所议划分,那此事便算揭过,道友只要答应此事,你我仍是盟友。”
共工闻鬼帅竟是如此主意,不由有些迟疑,虽说自己等与远古天庭有杀身之仇,然那毕竟乃是当年的天帝颛项之事,这帝喾于自己等还是有些恩情,如此背信弃义之举确是难以决断,然若是不答应鬼帅之言,以鬼帅地性子也许真会倒向元始天尊等一边,那时再要想强夺封神榜便是难而又难了。二人便如此商议片刻,最后共工终是以帝喾的命运换来鬼帅的联手,方会有鬼帅乍败的一幕。
三十三天战云密布,凌空确是安坐地府之中,整日陪伴在李敏毓身躯之旁,不时考察朱见英修行的进度,又或者陪爱女去人间游玩,而那帝江交付地元神之球也被凌空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凌云,自己手持另外一半,然而多年来却是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帝江的转世身躯不在人间一般。
而在这几年中,因为凌空不时以剑气为朱见英通脉,兼之朱见英的天资却是不凡,短短几年时间,便将剑心孕育而出,凌空欣慰之余,又去了一次剑灵天,收了五诀剑气来试朱见英是否与剑门有缘之人,朱见英也不负凌空之望,果然得授剑门剑诀,得幽冥诀入体,正式成为剑门弟子,凌空按剑门传承为其赐号寂英,剑门人世传承后继有人了。而凌空此去剑灵天,内中仙人也送了凌空四字,顺应本心。
这一日,凌空正在鬼帅别苑朱见英用剑气通脉之时,忽感凌云神念传来,当下嘱朱见英继续用功后,便走出静室,传念凌云书房相见。
这数年来,凌云也来过这鬼帅别苑数次,殿中从人早知道这位人间办山乃是大帅挚友的师弟,是以凌云一路行来,殿中守卫无人前去阻拦,便来到书房之中,师兄弟二人见过礼,相对而坐,凌空才问道:“师弟突然前来,莫非是帝江转世身躯业已寻得不成?”
凌云闻言,却是一叹说道:“实在是有愧师兄付托,这半年来我已是跑遍中原各处,便是那东瀛之地也去了数次,却是一无所得,是以才会来寻师兄,是否再去寻找那帝江,问明他那转世之躯可有其他特征。整理发布于
凌空闻得凌云言语。也是一叹说道:“禁锢帝江地流金仙府天界千年方能开启一次,平时若要开启除非那仙府中的帝江神魂全力施为,方能开启片刻,然之后那帝江便要神魂消散难保持那丝神魂的神智。
是以此法却是难行,为了救治我妻只有在这世间继续找寻了。”
凌云闻言也是一叹,嘴张了几张,似乎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二人相对而坐。久久不见言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云从袖中取出一个黑亮的小球,对凌空说道:“师兄、做师弟地有一句话憋在心中良久,本不欲说出。但今日还是忍不住,欲对师兄明言,还请师兄勿怪。”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你我同门师兄弟,有何话直言便是,在为兄面前,师弟怎还会如此顾忌。”
凌云这才说道:“帝江这元神之珠乃是天下至恶之念,我曾以元神查探,险些被其中那至恶之念引动本心。若非及时斩断联系的心念,恐要被其引发心魔,仅仅一缕分神便有如此至恶之念,若是那帝江元神修为尽复,又得了身躯。恐怕会为祸世间,是以小弟想劝师兄一句,切莫为了嫂子而让此至恶之人再现世间。”
凌空闻言默不出声,良久才说道:“此事为兄自有分寸,师弟莫要再说了。”
便在二人说话之时,那凌云手中的黑亮小球猛地暴出一抹黑芒,且不住抖动,似要从凌云手中挣脱一般,凌云见此异状,不由心下一惊,分明便是此元神之珠感应到转世身躯时才有的异动,才要劝说凌空放弃找寻帝江转世之躯,却在此时发现元神之珠似乎找到了帝江的转世身躯,凌云不由心下暗叹。
凌空见此异状却是大喜,当下也从袖中取出另外一半元神之珠,两半元神之珠上那暴起的黑芒,此时更加炽烈,二人手中地的元神之珠同时挣脱出来,瞬间合而为一,在房中缓缓飞了一圈后,猛然向门外电射而出,带起一阵尖利地破空之声。
二人见此对视一眼,均是想到看这元神之珠的状态,恐怕那帝江的转世之身便在此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二人一面将神念放开,一面跟在那元神之珠的后面急急追了出去。
那一缕黑光极是迅速,在别苑中左穿右转,不一刻竟是来到朱见英修炼的静室之外,盘旋片刻之后,竟是破墙而入,凌空见了亦是急冲而入,恰好见到那元神之珠没入朱见英的身躯之中。
那本端坐修行周身剑升腾的朱见英,在那帝江的元神之珠入体的瞬间,其身躯上升腾而起的凌厉剑气却是一变,隐隐间竟是透露出一丝暴虐之意,虽仅是瞬息间事,但怎能瞒得了此时地凌空。而便在那暴虐之气息隐去之时,朱见英体内的剑气却是猛然大盛,而那横在朱见英膝前育出剑心的长剑,却在此时从那鞘中长鸣一声,随即离鞘而出,围绕朱见英的身躯不住盘旋,而朱见英身上剑气此时却是变做漆黑之色,如同丝缕一般缠在那长剑之上,剑鸣之声此时更盛,且不住高昂,须臾,只见那疾速飞旋的长剑忽地在朱见英身前停住,剑尖正对朱见英,剑上那黑气此时越加地浓密,长剑不住抖动,并渐渐缩小,终在变成幼指般大小之时,陡然自朱见英鼻窍中射入,于此同时,朱见英身上的剑气一隐,又猛然高涨而起。良久之后,方睁目醒来。
凌空与凌云二人皆是剑门弟子,是以见得朱见英此刻的状态均齐齐一惊,此不是结成剑胎的先兆还会是什么,想不到这朱见英天资竟是如此之高,短短五~六年的时间竟是结成剑胎,此事在剑门中还绝无仅有,虽然与那帝江的元神之珠有关,然若是朱见英没有绝好的天资,此事也绝无可能。
朱见英收功之后,见到自己师傅及师叔皆在自己面前,不由心下一惊,慌忙拜例说道:“寂英见过师傅、师叔。”良久却是不闻二人说话,方又抬头问道:“莫非是寂英修炼时出了问题,惊动师傅、师叔吗?”
凌空与凌云却未曾答话。看了这个以前地皇子,现在的剑门弟子寂英后,凌云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言道:“还请师兄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因一念之差而铸下大错。”
看着走远的的凌云,凌空亦是叹息一声,对寂英说道:“英儿、且凝神入定,你突借外力之助结成剑胎,为师要看看你此刻境界可有不稳之处。”说完在寂英面前坐了下来。
寂英闻地师傅之话。当下凝神入定,敞开。凌空这才神念一凝。直向寂英识海探去,探察之下凌空才放下心来。虽然寂英乃是得了帝江元神之珠而修成剑胎,但是所幸寂英修行的乃是剑门最诡异莫测的幽冥诀。乃是要不住的催发心中恶念再将之压制,是以虽是被帝江至恶之念入体,却因为寂英乃是修行幽冥诀的缘故,自身并未被那神念引发了心魔,而且寂英还是寂英,并未被帝江元神所控。
凌空见此方缓缓放下心事,收回神念之后,唤醒定中的寂英说道:
“英儿。你需谨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理,修行之道亦是修心,本心不坠方能得证大大道,无论何时、心中皆要严防杀意。不可为了一时之快而放纵自己地本心,须知顺应本心非是放纵自己的本心。”
见寂英恭敬应是之后,凌空才又说道:“如今你剑胎已成,师傅准备带你去天界一行,此事对你来说是好是坏,师傅也不知道,就算你日后为了此事而怪罪师傅,师傅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也许是师傅太自私了,为了能够救治你师娘,不惜将那恶神放出,此事后果如何都算在师傅头上吧。”
寂英闻言自然不知自己师傅在说什么,此时闻得自己师傅竟是欲带自己去那天界,怎能不教其心中欢喜,自从拜在师傅门下之后,自己就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地地府之中,虽说有那古灵精怪的师妹小瑞瑞陪伴,但是心中却是极是想去外间看看,此时得去天界,喜的师傅后面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凌空见寂英那雀跃之色,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带寂英出得殿外正欲开启天界门户之时,忽闻小瑞瑞呼唤寂英地声音,不一会小瑞瑞已是跑至殿门处,身边还有一个壮硕青年,面色沉静气度不凡,正是鬼帅之徒宋弃。小瑞瑞看见寂英后,上前一把拉住说道:“小英子,快来,今天弃哥哥出关,答应带我们去义父的军营玩,这次有弃哥哥的血神罡煞护住,不怕到不了了。”说完才看见自己父亲站在一旁,不由又叫了声爹爹,吐了吐小舌头。
凌空对自己女儿一向疼爱,在李敏毓遭难后,更是呵护有加,便是瑞瑞再如何顽皮,凌空也不过是轻责几句,从不会扳下脸来,是以小瑞瑞对自己父亲一点也无惧怕之意,又在那里教寂英陪她去玩耍。
寂英一向对小瑞瑞是有求必应,不过此时却是面露难色,伸手抓了抓头,才对瑞瑞说道:“瑞瑞,今天不能陪你了,师傅此时要带我去天界,等我回来再陪你去吧。”
小瑞瑞听到寂英说不陪她玩耍,小腿不由一扳,后有听到寂英说自己爹爹要带他去天界,却是小脸放光,一下抱住凌空撒娇道:“爹爹、我也要去天界看看,带瑞瑞一起去吧。”
凌空看着渐渐长成的瑞瑞,心中一阵暖意流过,轻轻说道:“爹爹此去天界非是玩耍,乃是有事要办,瑞瑞听话,随你弃哥哥先去玩耍,待下此爹爹再带你去天界。”
瑞瑞闻言只是不依,身子在凌空怀中扭来扭去,口中说道:“不嘛、不嘛,瑞瑞就是要去,小英子都能去为何我不能去,爹爹带瑞瑞去嘛。旁边的寂英眼中也是流露出求恳之色。
凌空看在眼中,却不理会,将宋弃唤过来对其说道:“弃儿,你带着瑞瑞先去玩耍,好生看紧了她,莫要被她溜走了,下次再带你们同去天界。”
宋弃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将头一点,凌空又安慰了瑞瑞几句,便将其拉开,一把抓住寂英剑诀发动,瞬息不见踪影,留下那在原地大骂坏爹爹,臭爹爹的小瑞瑞。
飞远之后,凌空这才破开天界门户带着寂英一闪而入。辨明方位之后,凌空便领着寂英直向那上次进入流金仙府的地方直射而去。
却说寂英初来天界,不由大是惊奇,只觉得天界比那终日阴沉沉的地府不知好了多少倍,空中仙云流动,处处奇花遍地,便是那气息也比地府好了万千倍。
凌空带着寂英一路疾行,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那流金仙府百里之外,这才稳住身形对寂英肃容说道:“英儿,为师也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今日一去你固然能够修为大进,然内中凶险为师也不得而知,唯有一言你须谨记,便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心最仁,一视同仁,而修行之道亦是修心,本心不坠方能得证大道,不论何时不可放纵心中杀机、恶念,英儿可记住了。”
寂英虽不知自已师傅之意,闻言还是点头说道:“英儿一定谨记师傅地教诲。”
凌空这才长叹一声,喃喃说道:“凌某为了一己私心擅动天心所镇之人,若有何报应,便教凌某一身承担吧。”言罢一手放在寂英身上,剑气发动,直冲入寂英识海之中,将那被幽冥诀压制的帝江恶念催动。
第十一章 文昌帝君(上)
被深藏寂英识海的远古至恶之念,一经凌空剑气催动便即散发出来,瞬息间弥漫而出,笼罩方圆数百里,虽不过是一丝洪荒恶念,却还是教凌空心头一动,那被压制的心魔感应到至恶之念,也是蠢蠢欲动,凌空忙将天威正气全力发动,将自己及寂英护住,不教那至恶之念乱了本心。
凌空催发混沌至恶之念教帝江知晓之时,远处天际又射来数十道纯白的光柱,其中一道粗有数丈,虽还未至,然那阵阵威势已是席卷而来,却是中正平和,与凌空那天威正气极是相似,威而不霸、毫无凛人之意,乃是天地正气所聚,精妙处似还在凌空天威正气之上。
那数道白色光柱来势极快,不过片刻便来至凌空身前,此时那天威之气更加的浓密,便是帝江那一丝至恶之念也不能撼动其分毫,反是在那无处不在的正气之下被渐渐压制,再无法四溢而出。此时那数十道纯白遁光已慢慢散开,阵阵仙云在正气中翻卷而出,一群峨冠博带、腰悬长剑之人显出身形。
凌空抬头望去,却是见得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仲由亦在其中,不过此时却是神情严肃的站在天际,见此阵仗,凌空知道应是儒林众仙来到,且是文昌帝君亲临,当下正欲出言之际,儒门群仙中却是忽地飞出一人,来至凌空身前,躬身一礼说道:“在下颜回,见过凌仙友。”
凌空还了一礼说道:“凌某见过仙友,不知文昌帝君率儒门群仙来此所为何事。可否告知凌某。”
颜回当下说道:“仙友功参造化,距那无上天道不过一步之隔,便可证得无量混元之果,为何却还是放不下心中执念,不愿多等数载,只要仙友大道得成,便是尊夫人脱难之时,为何却强要逆天而行。”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凌某乃是以剑成道,一剑击出便无退缩之理,此事凌某心意已定。无论是顺天还是逆天,凌某绝无放手之理,若是天心不容。凌某愿以身担承。”凌空说话之时仍在不住激发帝江恶念。
颜回闻言一叹,正要说话,远处那文昌帝君却在此时说道:“回也不必再说了,既凌仙友不愿放手。我儒门为了天下苍生、唯有得罪了。”话音一落,那一众儒门仙人当即飞跃而出,围在凌空四周。
凌空见到儒门群仙的举动,却是洒然一笑。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出,一时只闻龙吟虎啸之音。四方四灵猛然幻现空际,无尽剑气冲天而起,将那一众儒门仙人逼了开去,便是文昌帝君也是难挡灵位剑势之威。
一身儒服的文昌帝君见了凌空地威势后,却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凌仙友为一己私心,置这天下众生于不顾,本尊便是拼却这条性命不要。也也要阻止仙友此举。”言罢喝道:“速布寂灭群星大阵。”
本是散布在凌空周围的儒门群仙此时纷纷展动身形,不过是瞬息之间,凌空与寂英已被困在大阵之中,仙云正气不住的升腾,阵中处处仙花盛放,气息平和中正,却是不见半点杀机。
凌空见了儒门的大阵,不由是心中暗赞,不愧是奉行中庸之道,以仁义之心来修行的儒门仙人,便是用于攻杀的大阵也是以仁为主,只要自己不动,就不会引发阵中攻势,且此阵也无迷惑人心之法,便是被困上许久也不会有丝毫不适,当真是仁义之至。不过凌空却不想和儒门群仙磨蹭,既然已是打定主意要释放恶神帝江救治自己爱妻,凌空心中再不会有半点迟疑之念,心中感叹才过,身旁的四灵已是向四周击出。
此时凌空已是存心速战速决,四灵剑诀全力催发后,站立的身形陡然失去踪迹,而因为凌空的攻击,“寂灭群星大阵”地威势已被全力引发,无数天劫降临的劫云在阵中疯狂翻卷,渐渐聚集一处,阵中那天威之势越发强盛,天际翻滚的劫云也散发出各色光芒,陡然间一道蓝色地雷电直向阵中某处轰然劈下。
便在那蓝色电柱即将击中那一点之时,一道冲天而起的剑气猛然从那点上直冲而起,迎上那击来的电柱,只闻一声巨响后,击落的那道蓝色电光被剑气击溃,而那剑气余势未歇,仍向天际翻卷地劫云攻去。
此时天际又是五道电光从劫云中击出,乃是五行神雷同出,虽仅五道,然那电光却是威势无穷,瞬息间便将那道冲天而来的剑气击散,又向下轰来。
阵中空间忽然一阵抖动,凌空又现身而出,三百六十五道周天剑气猛然催发,直向轰落的电柱击去,才忽然说道:“儒门法诀果然不凡,凌某以为神念可将此阵蒙蔽,却未想还是未能达成。可否告知原委?”
凌空话音一落,文昌帝君的声音在阵中响起说道:“凌仙友功参造化,我等不及,适才仙友以神念掩盖自身气息之时,便是本尊也未能察觉,然我此阵乃以天威正气所结,对那世上至恶之念最是敏感,便是丝毫也难逃过天威惩戒,是以适才攻势乃是向帝江至恶之念而去。”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原来如此,确是凌某大意了,既然避不了,凌某只有全力出手将帝君之阵破去,还诸帝君莫要怪凌某不识天界礼数。”言罢猛然身化流光,在阵中飞旋而起。
凌空一动,阵中浓密地劫云亦在同时降下无数丈余粗细的雷光电柱,不过那目标却不是凌空,而是那作为帝江转身身躯地寂英,以儒门天威正气为引的无生劫,只针对邪恶之念发动攻击,否则怎言仁义。
无数雷霆发动。正在御剑急行的凌空猛觉身形一滞,整个大阵地空间变的宛如厚重的浓汁一般,而那击落的雷电光柱已将至凌空地身躯。
早已散发出去的神念,在那无数雷霆未至之前,凌空便已知道其威势如何,如果没有寂英在旁,以自己如今的修为,便是让那雷霆轰上也不会有半点损害,但是寂英莫说被那雷霆击中,如果此时不是被自己正气护住。恐怕仅那无穷的威势便可教寂英吐血而亡了。
凌空本不欲与儒门大阵硬憾,是以仅催发四灵诛魔剑在阵中穿梭,欲以剑气将此阵势虚实探出。便瞬移而出,然在见了此时那天威之势后,凌空知道自己若不出全力,恐是难从此阵脱出。心念一定,当下再不迟疑,“纵法神宵诀”随念而发,在阵中四处激射的四灵剑诀立生感应。四神兽同时欢啸一声例卷而回,阵中正气仙云竟是阻不得其等分毫。未几,四神兽已至凌空身侧,无穷剑气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剑,任那天劫雷霆直击而下,却是不见损了分毫,反是那剑随凌空剑势,越发地威势大盛。
那主持大阵的文昌帝君见了凌空手段。不由是心下暗自佩服,思道:“这剑门法诀当真奥妙非常,犹如圣人手段一般,这凌空成道不过十数载,然如今其修为却是几要超脱天道法则,其剑势已是天地之剑了,若非自己曾得人教太上老君之助,得窥无量虚空洪荒星辰,从而创下此寂灭群星阵,恐怕与凌空交手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此刻,却是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此时凌空那“纵法神宵诀”已是全力发动,空中那巨大地太极图看去却是似真似幻,明明高悬天际,然若是仔细看去,却是看不真切似乎是那么的遥远,有似不在眼前,所见不过是虚妄而已。但此番景象落在文昌帝君眼中却是惊骇不已,如此在有为无为之间,凌空已是触及**之门,已至再无挂碍之境,已至如此境界之人,为何还会为了心中执念,执意要逆天而行,此究是为何。
便在文昌帝君心中甚是费解之时,凌空忽地说道:“凌某虽是以剑而成道,也是修行仁义之道,对儒门诸位也甚是敬仰,然此刻为了凌某爱妻只有得罪了。”声落,那高悬的太极图疾速旋转起来,而凌空头顶也显出三花五气,那金莲竟是剑形,无边剑气迅速飞扬而出,疾旋的太极图忽地暴散开去,天际隐见有“逆天”两个金色大字一现,无数四散飞扬地剑气猛然合而为一,化作一把巨形长剑,威势之下,便是得阵法庇护的文昌帝君等亦是感道那巨剑的威凛之意,那巨剑一出,便向天际劫云横扫而去。
那巨剑击出之时,天际翻滚的劫云亦是开始急剧收缩,击出地雷霆也是收了回来,就在所有劫云收缩为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球时,一道耀眼至极地白光在那小球上暴发出来,那光芒之烈,竟似比那截教异宝戮目珠还要厉害千倍,此时凌空“纵法神宵诀”已是攻至,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整个大阵在那巨力冲撞下亦是晃动起来,数名修为不够的儒门仙人在凌空攻势下,纷纷口吐鲜血,可见凌空一击之威。
待那席卷而出的气劲渐渐散开,阵中景象却是一变,只见是群星闪烁,凌空举目看去,竟似身在洪荒星空一般,神念散出也是探不出边际,唯有群星闪烁,虚空处处,四处无边无际。
凌空见此知自已还是小视了这文昌帝君,自己虽然修为将触**之门,然却是以剑成道,攻势之强自然是不惧区区儒门群仙,然对此空间转换演化虚空之法却是知知不多,该如何破阵实是一筹莫展。
便在凌空苦思破阵之法时,文昌帝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道:“凌仙友修为高绝,剑势之强我等不万万不及,然本尊此阵乃是参悟周天星力运转而演化之寂灭星鬼处处为实也处处为虚,本尊知道凭此阵也是奈何不得仙友,只求能将仙友困住百年,乃天界纷乱一过,本尊自然敞开大阵任仙友离去。”
身处阵中的凌空,闻言下说道:“帝君好意凌某极是承情,然事关凌某爱妻性命。却是不能接受帝君好意,无论如何皆要破阵而出,若是伤了帝君门下弟子,凌某也是情非得已。”凌空说完之后,收敛体内的剑气便无止境地激射而出,体内剑心也从凌空脑门冲出,发出一声尖利的剑啸之音,伫立虚空之中,剑身散发九彩光芒,随那光芒的流转。那激射而出的剑气纷纷拟化为实,色作五彩,分布凌空身周。一阵阵混杂洪荒气息的剑气从凌空身上不住激发出来,将这无尽星空耀的仿佛洪荒星空一般。
文昌帝君见了凌空此时展现的威势,又出声说道:“凌仙友,本尊此阵乃是以群星之力演化。咫尺便是天涯,仙友若要持强破阵却是用错了方法,还是听从本尊之劝,安心在此待上百年。本尊自会撤去此阵。”
凌空闻言却是一笑,身周那五彩纷呈的无数飞剑忽然隐没虚空。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然那阵阵凌厉的剑意却是在虚空中不曾消散,反而是越来越浓烈,而那虚空中不住鼓催剑意的剑心,此时那九彩光华更加地璀璨夺目,便是那些身处阵中的儒门群仙也是感受道阵阵强大的剑意直冲自己的心神。
文昌帝君见凌空被困阵中时,其剑意仍能影响操控大阵之人的心智。不由心中暗惊,若是凌空借此从阵中找寻出儒门群仙的方位,确有可能破阵而出,当下不甘怠慢,急急变幻阵势,阵中立即斗转星移,周天星辰开始运转起来,如此一来就算凌空算出方位也需要在周天星辰之中找出运转之理,否则绝难脱出。
阵中的周天星辰才一开始运转,身处阵中地凌空便已察觉,虽然明察,结果却都是真实存在的,整个星空无比的真实。
凌空知道自己虽然身具五行合一之力,然确是不明其中演化万物之理,此时可行之法唯有以强破阵,初次之外别无它法,周天剑气与本体剑心已是无法撼动儒门仙人的心志,而那“耀日喧嚣诀”以身做剑之法自己虽然在帝江的引导下施展过一次,却不知此刻能否再现当日之威势,不过此刻似乎唯有此法方能脱困,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当下施展“九天谱御神诀”只见一团金光罩在寂英身上,随后又将无形剑气融在其中。
护住了寂英后,凌空才方才权利发动体内混沌虚空之力,发动“耀日喧嚣诀”
剑气冲天而起,剑气四溢而出,儒门演化的星空大阵中只有剑气飞扬,如此四处激射的剑气,便是文昌帝君也是仅见,无数剑气在这星空中翻卷沸腾,任星空无尽却是处处可觉剑气飞扬。
文昌帝君心下大惊,虽早知凌空修为不凡,却也是未曾想到竟可以激发剑气弥漫此洪荒星空,在那无尽剑气冲击下,大阵再难探查凌空所在,便是那一丝帝江的恶念也是遍寻不着,凌空宛如失踪了一般。文昌帝君见此急命门下弟子权利运转大阵,万万不可教凌空脱困而出,否则若是任由凌空将那帝江释放出来,那便真是天地人三界的大劫了。
此星空大阵在儒门群仙驱使下,三百六十五颗正星猛然光华大作,无尽的星光连在一起,阵中出现一张弥天极地的大,只要凌空还在阵中,无论其从何处出现,均难逃三百六十五颗正星之力的轰击。
然便是发动了“寂灭群星大阵”地绝杀之力,文昌帝君仍是觉得心下忐忑,仿佛有巨大的危急一般,当下将心一横,对众门下传言道:
“我等此举乃是顺天而行,众门人不必顾及,只要发现凌空踪迹,便全力催发大阵星力,便是将其击杀此处,也不可任其逃离,否则三界危矣。”
文昌帝君此令一出,寂灭群星大阵顿时浮现阵阵杀机,天心虽仁却也又天怒之时,这便是寂灭群星阵的最后一变“天威”。
阵中变幻,凌空甚是清楚,不过依仗那阵中四处激射的剑气,凌空知道没有一时三刻,儒门群仙休想确定自己的方位,而此时那剑诀之力已被激发,只要按当日帝江所授之法,引动体内混沌虚空之力,便可催动剑势以身为剑,既是那禁锢帝江的无尽虚空也可脱出,儒门群仙之阵想必也不在话下。
然便在凌空将要发动“耀日喧嚣诀”破阵之时,那无处不在的天威正气终是察觉道寂英身上那一丝帝江的至恶之念,阵中的周天星力顿时汇聚一处,大王猛然收缩,只见上金蛇狂舞,风雷阵阵,天威之力直向凌空处击来,那威势毫无留手之意,乃是欲将凌空与寂英一同击杀当场。
凌空怒啸一声,顶上三花暴散开去,顿时化作无数激射的剑气,瞬息间竟是抵在那巨之上,终是将那巨击来之势稍微减慢了些许,而凌空的剑心亦在同时疾速暴涨,无数九彩剑气飞出,挡住那巨之上击来的周天神雷。
第十一章 文昌帝君(下)
那蕴含天威又由周天星力所结的巨虽是被凌空施展剑气抵住,却还是向凌空所在落下,虽然那速度稍慢了些许,然那威势却未曾减弱分毫,不断的有神雷击落,若不是凌空那剑心同样奥妙无方,恐怕凌空难有时间按照帝江所授那般,引导混沌虚空之力,施展以身做剑之法。
混沌虚空神力乃是出自混沌初开之时,乃是至精至纯之气息,本身并无丝毫属性,不归五行,不属善荐,然甚威势之强却是不在其余诸般之下,此时凌空虽是将其威势禁锢体内,然那阵阵洪荒气息确实藏止不住,不断的弥漫在这阵中星空之内。
凌空展露混沌虚空之力,那文昌帝君虽得阵法庇护却也是感触甚深,不由在心中暗叹,这凌空端地是仙缘深厚,修成仙道不过十数载,却是如此修为,几可比拟诸位教主至尊,然却是为何放不下心中执念,为那帝江言语所惑,偏偏要逆天而行,要将此混沌恶神放出世间,此劫既是凌空的,也是儒门的。
阵中星辰运转依旧,古朴而苍凉,群星闪烁之下四野无边无际,无数星力凝聚的神雷不断的向阵中某一点落下,激起无数光焰,然却是无法攻入凌空那剑气范围之内,而阵中那洪荒之气更加强烈,已是仿佛山呼海啸一般狂暴而出,便在凌空顶上三花五气顿失之时,一阵怪异的音波响起,整个星空大阵在那音波响起之时,渐渐弥漫起一团血色光芒,虽又群星运转,然却是难阻那血色红光的弥漫,不一刻整个大阵中竟已被那血红光芒笼罩,星空血红一片,煞是诡异。
文昌帝君见群星大阵中竟是出现如此变化,心下大惊,暗自猜疑。
莫非那凌空竟可凭自身修为强行以其仙元充斥此阵不成,否则自已这群星大阵怎会变得血红一片。
便在文昌帝君心下惊疑之时,忽闻阵中传来一道尖利至极的音波,竟是教自已本心狂颤。而与此同时阵中忽地升腾起来一阵强绝至极的威势,不住向外膨胀,群星大阵竟有不支之状。
洪荒之息在瞬间变成狂暴的气劲,开始在阵中肆虐而出,儒门群仙的天威正气再也无法定位那一丝帝江恶念的位置。便在文昌帝君急急转换星辰,以求查出凌空位置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绝威势猛然在阵中暴发出来,在那惊天威势之下,运转地星辰竟是被震离原位。
眼见凌空修为如此惊人,文昌帝君放下心中最后的犹豫,元神心念瞬间融于大阵之中,御使群星急速运转,本是无边无际的星空瞬间天翻地覆,阵中星光夺目至极。点点星光在瞬息之间变的耀眼无比,文昌帝君地声音此时在阵中响起。混沌无极、虚空无尽、群星寂灭、归化虚无,声落阵中,星光瞬间激荡开来,整个星空不断见有星辰爆开,阵阵强绝的星力在阵中不住碰撞,星空外面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急剧收缩,无尽天威在阵中翻滚,这便是寂灭群星阵的最后一变,爆开所有演化星辰的同时。阵力却不散开反而是不断的压缩,直至将被困阵中之人在那爆散地星力之下化作齑粉。
阵中固然被那无尽星力充斥,阵外空间也是受到那星力的影响,方圆千里本是平静的天地可见狂风呼啸,气劲四溢,无数的暗流在这空间中呼啸来去。仿佛天劫临头一般。
却说文昌帝君全力发动大阵,那阵内空间已是被压缩至一人大小,儒门群仙的身形也已显露出来,看着那光彩四溢,且还在收缩的寂灭群星大阵,文昌帝君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非是本尊手辣,乃是凌仙友欲行之事太过惊人,本尊也是无奈至极才不得不行此下策。”说罢,卤门显现三花五气,一片庆云涌出,裹住那已是只有拳大的群星阵力,隐隐可闻雷声在其中传出,原来却是文昌帝君见识凌空修为之后,生恐如此还无法困住凌空,这才展现三花五气,以儒门仙法发仙雷要将此连接世间的空间通道彻底击溃。
眼看那阵法收缩而成的空间通道,在仙雷轰击下将要灭去之时,一点微弱的金芒在那光球之上一闪,面色大变地文昌帝君见此,两手挥出,无数仙雷轰击而出,文昌帝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射日之箭自现世那一刻起,便是无物能挡,以凌空如今地修为,射日之箭全力一击之下,便算是教主圣人也要退避三舍、暂避其铎,文昌帝君虽然地位尊崇,一身修为却还比不上鬼帅、大圣等人,又如何能挡射日之威。
只见那金芒一现,瞬间便暴涨而出,那些全力运转阵力的儒门群仙,忽觉一阵无法抵御的攻势,瞬息间透阵而出,寂灭群星大阵也是再难压制那气息,卷起无数飞扬的气浪,随后只见天地中一道恢弘无比的金光升起,一声沉闷的爆响传出,已经是凝成一个小球的寂灭群星大阵,本是用来封禁凌空无数仙元星力顿时席卷而出,儒门群仙那里抵挡得住如此天地巨力,便是早已是金仙之境的文昌帝君才与那狂暴的激流一触,便被震飞开去,护体仙光瞬间被破,七窍可见鲜血喷出,远远飞出。
而那金光似是盛到了极至,终于爆散开来,一时间这方圆千里之内尽是金光洒落,而凌空已经是傲立天际,身外无数金光翻卷,威势便如同佛祖一般。
此时那被乱流击飞的文昌帝君终是稳住身形,也是亏得他早证大罗,护体仙光虽被震散,然三花五气却是早已凝成,危急之下尽数展开,这才护得其周全,不过其门下弟子却无那般好运了,未至金仙境界之人,此时全部仗一口仙元保住灵台清明,一个个受创非轻。
凌空展射日威势一举破阵,傲然伫立天际目视狼狈不堪的儒门群仙放声说道:“凌某既已破阵而出,还请帝君按诺罢手,否则凌某虽是不喜杀生,却也不是可欺之辈。”
大阵被破的文昌帝君知道。只凭儒门一脉再难阻止凌空将行之事,然若不管让那至恶之神帝江再借身转世,那浩劫不是轻易能阻止的,思前想后。文昌帝君还是领着门下离开此处,直向三十三天而去。
凌空见儒门群仙终于退去,当下也散开护住寂英的“九天谱御神诀”及无形剑气后,剑气一催,又将帝江分神的恶念气息激发出来。瞬息间弥漫天际,如此过得一刻,一道让凌空心神亦要一颤地神念忽地笼罩过来,凌空急急运转天威正气压制自已的心魔,一个满是兴奋的声音传至凌空耳中,“凌小子果然是守诺之人,短短时间便寻得某家转世之身,暂且稍候,待某家将此虚空禁止破开。”说完,只见那漫天威凛的恶念猛然一凝。一声轰然巨响后,只见空间中出现一个漆黑地门户。
帝江声音又已传来说道:“凌小子快些,某家强行轰开此空间通道仅能维持数息时间,错过时间便只有再等千年了。”
凌空闻言身形一动,便从那门户中闪了进去,凌空刚一进入,那漆黑的门户便消散开去,漫天的恶念亦同时不见丝毫,天地又回复了滑净一片,仿佛什么事恃都没有发生过。
却说那门户一闭。凌空已是来到那禁锢帝江的流金仙府之前,不过府前那白玉台阶此时却是不见,仅见那仙府在这虚空之中散发万丈金光,似乎距凌空极近,又似乎遥不可及。
帝江地声音在此时又传了过来说道:“凌小子稍候片刻,某家适才为了破开此虚空通道接引你进入。已是将多年修炼的一点混沌之力用尽,待某家调息片刻再为你引导此仙府之路。”
凌空闻言说道:“前辈不必如此,如此凌某已是明了以身为剑之意,如此虚空还难不到凌某。”
闻得凌空之言,帝江却是急急说道:“万万不可,如今吾神魂无力,周身便是仙力也无半点,若是你施展那后舁神技破开虚空而至,吾此刻神魂怎耐得住你那混沌虚空之力,你一施展吾就即刻消散无踪了。”
凌空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原来如此,那凌某便在此等待前辈开启虚空通道了。”说完再不发一言。
不知过得多久,那金光四射的流金仙府中忽地伸出一条白色的台阶,直直通至伫立虚空的凌空脚下,在与凌空身体接触地瞬间,那白色台阶顿时化为一条光带,卷住凌空身躯便向那虚空中的流金仙府而去。
凌空此前亦是见识过这位混沌初开时,便神通无量的恶神的手段,此时见了那光带的动作,也不挣扎,只是任由那光带将自已身躯裹住直向流金仙府射去,不过心中却在感叹,这些远古洪荒之神果然不可小视之,先前还以为这个上古恶神因为乃是混沌恶念所聚,只要神通发动,便是杀机恶意滔天而起,气势惊人至极,此时见了帝江的手段才知自已实在错的离谱。仅看此各光带居然可以在这无尽虚空随意伸展,便可知道帝江的修为境界不知超过自已多少,不过是一缕神魂之念便有如此神通,而自已若要在此虚空穿行,却是要依*才领悟不久的混沌虚空神力激发而出的“耀日喧嚣诀”方可,如此一来,其中高下自分。
那光带速度极快,片刻时间便将凌空送至流金仙府那宏伟大殿之前,如此不着烟火地穿越无尽虚空,恐怕便是几位教主圣人也难有如此轻松自然,而此时的不过是一缕残念帝江神魂便有如此神通,凌空首次开始考虑答应帝江之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便在凌空思索之时,帝江神念已至,在寂英体内略一盘旋忽地大笑起来,半响方对凌空说道:“某家先前还担心吾之转世身躯历世不知多少,恐怕是灵智早昧,不想却是如此的良材美质,更是拜在剑门门下,也是尚可,当真是省了某家不少事情。
待帝江说完,凌空便即问道:“在下已按前辈所言找寻得前辈转生之人,前辈当知此人乃是凌某弟子,是以凌某对前辈所言之神魂合一有几分疑惑,不知前辈神魂相合之后。凌某弟子寂英的神识是否能存?”
帝江闻言却是大笑出声,久久方才说道:“某家转身之人便是如同某家本体一般,与某家此刻一缕神魂毫无彼此之分,怎会有什么神识不存之事。凌小子放心便是。
凌空闻言之下,随手一道剑气将身旁的寂英唤醒,便不再言语,凌空虽是关心自已爱妻重生之事,然其也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时将寂英唤醒,乃是将选择的权力交给寂英,若是其不愿与帝江那缕神魂合一,凌空也不会逼迫寂英,自然也就不会让帝江得逞了。
自从儒门群仙阻拦凌空便昏迷的寂英清醒之后,才发现自已此时身处一个广大的巨殿之中,此殿中处处雕梁画栋,仙光闪烁,仙灵之气更是浓厚至不可思议,而且此处自已明明没有来过。为何却有一丝熟悉之感,仿佛自已曾经在这个地方度过了千万年的岁月。而且心中对这个气势宏伟,仙灵之气无穷无尽的大殿有一种难明地厌恶之恃,而且那厌恶乃是来自心底,便是寂英自已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痛恨这个大殿。
寂英那点心思岂能瞒过他身旁的凌空,然此时既已决定将选择的权力交给自已徒儿的凌空,仍是不发一言,任由帝江地神魂与寂英元神接触。
作为一个曾经的皇子,寂英一直对神鬼之说十分向往,而在有幸拜在凌空门下之后。心愿得偿地寂英,修行也很是刻苦,完全不见半点皇家子弟的娇惯之气,凌空对此在欣慰之余,也觉得自已这个弟子对力量的追求太过执著,若不能让自已本心平和。一旦被那诡异莫测地幽冥诀杀机恶念所控,那便要万劫不复了。
深明自已这个弟子内心的凌空此时暗自叹息一声,也许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就是自已弟子的追求,而与帝江神魂合一,无疑是一条极其快速的捷径,且不会有修为突增境界不及的凶险。
随着帝江神魂之念全力散发,寂英不过微微一惊便平静下来,幽冥诀运转下,帝江那至恶之念再无法对寂英形成危害,反而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传来,不过寂英还是强自忍耐,静静站在凌空身旁。
帝江以神念试探接触寂英意识,却是被寂英拒绝,当下不得不对寂英说道:“吾乃是混沌初开时便现身世间的掌控天地恶念之神帝江,而你乃是吾之元神所聚的转世之躯,只因被那盘古善念压制,轮回多世,如今虽是再上仙途,然你却是难寻前世的记忆,唯有你与吾此时残留地魂念融合,方能明白前世,再得驾御混沌之力的法门。”
寂英闻言却是转向凌空看去,凌空见了微微一笑说道:“英儿,此事你自已决定,师傅只能带你来此处,如你愿意与你前世神魂合一,为师并无异议,绝不阻你,然若你不愿,为师定会带你离开此处。”
闻得自已师尊之言,寂英心下一松,方才认真考虑那帝江之言,此人虽是混沌恶神,然自已那亲切之感觉却是绝不会假,自已此时本心沉静,剑胎缓缓运转,并无丝毫被迷惑之相,是以此恶神帝江定与自已有莫大关系,否则自已本心怎会对其如此依恋。
便在寂英迟迟不决之时,帝江又自说道:“你我本就是一体之人,只不过当年转世之时唯恐盘古善念压制,这才强行分出一缕神魂及一点混沌本源之力,再以毕生修为护住真灵,趁三界封神之时一举破入轮回转世人间,奈何那盘古修为远胜于我,虽是成功转世,然神念却是被其散布天地地善念压制,轮回无数却是蒙昧而终,始终无法开启前身神魂之念,直到此刻方再入仙途,只要你我元神相合,你便知道当年因果,且你我本就是一体,因你之身躯乃是你我前身之真灵转世,元神相合之后乃是以你为主,且此刻你师傅也在此处,若我是存心占你身躯,有你师在此,又何必迟疑。”
寂英闻言又思索良久,终是被抵挡不住那亲切熟悉之感觉,又看了凌空一眼,终是对帝江浮现空中的神念说道:“好,我便于你相融。”
帝江那神魂闻言大喜,哈哈大笑说道:“既如此,你且放开心神让吾进入,到时你自知该如何相融。”说完帝江那幻现的身躯猛然凝作一个晶亮小球,直向寂英身躯电射而去。
就在那帝江残魂所聚的小球没入寂英身躯的同时,殿上忽地暴发出一阵浩瀚无极的洪荒气息,瞬息间笼罩整个大殿。
第十二章 率性而为(上)
便在那洪荒气息将至顶点,身处殿中的凌空也要施展九天谱化神诀之时,漫天激荡的狂暴乱流忽地向寂英身躯冲去,殿外虚空也在同时涌进无数道光彩各异仙云气劲,发出阵阵尖利得啸叫,直向寂英的身体激射而去,太古洪荒之威与虚空能量在寂英身前猛烈撞在一处,席卷而出得气浪,便是凌云也感觉心神大震,不得不急急退开世不敢与那威势无双的激流对抗。
此时殿外虚空出来的仙元越发密集,将殿中那太古洪荒之气冲得再不复先前之威,然不论虚空冲来的无数威势、无穷的仙云如何密集汹涌,却是进不了寂英身前三尺之处,一层无形的护平牢牢的将虚空乱流阻拦在外,而护罩内只见寂英双目紧闭,无数漆黑的烟霁笼罩全身,不过如果仔细看去,却是见到那烟雾其实是有无数道漆黑色的乱流,正围绕寂英全身不住盘旋,不住的在寂英身体中钻进钻出,煞是诡异。
虚空中不住激射而来的阵阵仙云虽是威势无穷,然此时的寂英也非是原来的寂英了,正在与帝江元神融合的寂英,其体内的本源之力正在被逐渐融合的帝江元神激发,那虚空激涌而来的仙云乱流虽然是当年盘古大神所留,代表混沌至善之力,而帝江元神中蕴含的却也同样是混沌本源之力,只不过一个至善、一个至恶罢了,虚空击来地混沌之力固然浩大无穷。然却是死力,没了盘古的元神指引,又怎能奈何帝江。
帝江残魂虽是为了开启此间的空间通道,而消耗极大,没有万余年的时间休想回复当日威能,然那仅仅是在其本体未在的情况下,此时的寂英虽不过其转世身躯,然帝江当年以真灵元神转世。自身本源印记自然是随转世神魂而去,若是旁人转世,便算开启了灵识,也不过是了悟前生而已,这帝江却是不同,作为混沌未开便育出元神真灵的太古初神。帝江法力神通虽是不及那劈开混沌的盘古,却也是相差不远,此时虽是因为强自开启虚空通道,而元神大损,修为尽耗。但只要能将转世身躯中地本原印记催发,凭其那不知已修炼了多少年的神识,也可不惧盘古当年残留下来镇压其身的浩荡之息。
是以此时那虚空神力虽是逼得帝江只有防守之力。然随着寂英体内的帝江本原印记被逐渐激发,那个无形的护罩也开始逐渐向外扩展,而凌空虽是修为高深,几达超脱之境,然面对此时的混沌本源之力,凌空也是抵挡地万分艰难,若非凌空亦是修成混沌虚空神力,恐怕早在无穷威势下灰飞烟灭了。
便在凌空感到将要力竭之时,殿中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爆响。随后帝江笑声音传来,笑声中蕴含无尽欢悦之情,稍候便又说道:“凌小子速速放开心神,收回自身剑气法诀,待某家领你再回天界。”
凌空闻言不敢迟疑,当即稳守本心。护体的剑气法诀同时收回体内,剑气法诀一收,那无边巨力便将凌空的身躯击的旋飞而出,在阵阵乱流中宛如随波逐流地小舟,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却在此时在那乱流中缓缓伸出,一把便将凌空身躯抓住,一层无形气浪在同时蜂拥而出,竟是将那虚空中激射而来的无数混沌之力抵挡开去,随后只见一道漆黑地门户幻现,整个流金仙府猛烈抖动起来,阵阵堪比虚空之力的沛然无形的大力在殿中升腾,之后猛然暴发出来,瞬息之间竟是将那虚空乱流推出仙府之中,整个流金仙府却在此时彩光大作,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芒在仙府中逐一闪过,随即又隐没不见,整个仙府抖动之势大盛,一团黑白二色纠缠的气团在仙府中爆起,瞬时将整个仙府包容在内,随后强芒一闪,流金仙府消去无踪。
流金仙府在虚空隐没,那庞大至极的虚空狂流顿时失了目标,激涌的狂流猛烈的撞在一处,在这无尽虚空之中爆出徇丽的烟火,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就是了。
而此时凌空与寂英已经穿越了无尽虚空重回天界,宏伟的流金仙府伫立天际,若不是帝江将仙府仙光隐去,再以禁法隐蔽了仙府存在,只怕此时天界中人早已看见此仙府了。
看着眼前地弟子,凌空心中一阵恍惚,不知道此刻的寂英是否还记得以前的种种,正在思索之时,寂英却是猛地对凌空跪倒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剜英虽与前世神魂完企融合,然师尊永远是师尊,若无师尊也无寂英今日,今寂英顿悟生生种种,以往一切界已随风而去,今生寂英永远是师尊的弟子。”
凌空闻言说道:“我虽然帮你融合自己分神,并唤醒本尊神识,目的却不过是为了救治自己爱妻而已,如今你本尊神识尽复,一身修为早已在凌某之上,凌某何德何能敢再为你师。”
寂英闻言仍是跪在地上说道:“师尊此言差矣,弟子虽是上古洪荒初神帝江转世,然转世多年,当年之事早已不存,如今虽是*当年所留的一缕残魂唤醒沉睡地神识,此一切却是拜师尊所赐,不论师尊是为了何事而让弟子神魂尽复,弟子此生永远是师尊的弟子。”
凌空闻言正要说话之际,寂英又说道:“弟子知道师尊乃是为了师母之事而奔波,如今弟子已然得会前世神魂,区区五行神水之毒还难不倒弟子,是以弟子以为还是尽快救治师母吧。”
闻得寂英之言,凌空略一思索便即说道:“也罢,前辈既已脱困而出,凌某爱妻之事便拜托了。
“本作品16k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师尊言语弟子受之不起。师母有难弟子怎能坐视。”言罢,手在空中一划、开启地府门户后,方又对凌空说道:“师尊请。”凌空不言,举步而行,寂英随后跟上,那门户闪得一闪便即不见。
此刻地寂英虽然修为未复,然其毕竟灵识全开,境界修为早已不同往日。便是凌空也非其对手,虽然因为转世过多,神魂沉睡太久而修出远不及当日,但是便是寂英此时的修为,也足够与几位至教圣人一战。
此时随手开启越界门户,也是举重若轻。一挥而就,毫无烟火之气,比之此时的凌空已是胜过多矣。
穿越门户之后,二人一路无话直向鬼帅别苑所在而去,刚一过别苑外围的结界。一阵欢快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凌空与寂英对那笑声可说是熟悉异常,除了一向无忧无虑的小瑞瑞外。谁还敢在鬼帅别苑如此喧哗,不过此时二人皆有心事,当下悄悄避开瑞瑞所在潜入别苑之中。
来到放置李敏毓身体的房间,寂英也不多说什么,伸指一点,一道晶莹白光应指而出,瞬息间没入李敏毓身躯之中,随后一阵青蒙蒙的气息在李敏毓身躯之上慢慢浮起,飘在空中不住起伏。如此过得一刻,寂英手势一变,李敏毓身躯上缓缓出现黑白两色光华,不住地在李敏毓身上流转,如此过得一刻,那黑白二色的光华却是将李敏毓的身躯缓缓托起。而那些青蒙蒙的气息也是越发稀薄,就在黑白二色光华旋转的越来越快,渐渐变成一片灰色之时,李敏毓身上再不见有那青蒙蒙的气息出现,而空中缓缓漂浮地那青蒙蒙的气息也在此时凝聚一颗青绿色的珠子状,寂英伸手一召,将那青绿色的珠慑来手中,而那黑白二色光华也渐渐停止急旋,最后隐漆在学敏毓身体之中。
寂英此时才开口对凌空说道:“弟子已将师母体内的五行神水之毒清除,并让本源之力为师母运行血脉,此时师母身躯已是回复如初,只不过因时日太久,师母修成地金丹早已消去,往日修为已是不复存在,不过有弟子的输入的混沌本源之力,日后修炼定可事半功倍。”
看着转世帝江,此时地寂英如此轻易便将那无法可解的五行神水之毒尽驱,凌空大是奇怪,不由问道:“竟如此容易便将五行神水之毒驱除?”
闻得凌空之言,寂英思得一刻才说道:“那相柳乃是先天五行神水所聚,其中毒性之烈本属世间无解之水,然此水虽是毒性猛烈,却是脱不出混沌初分时的诸般归属,世间一切术法的本源,皆不能脱出善恶、五行、阴阳的归属,不论妖魔佛仙鬼神皆在其中,而弟子此时修为乃是恶之本源之力,自是可以轻易驱除那由先天五行分化而出的五行神水了。”说至此又顿得一顿才又说道:“其实师尊自己也能驱除五行神水之力,只要师尊能够了悟自身的混沌虚空之力,世间诸般术**诀,在师尊面前不过是儿戏罢了。”
凌空看着自己这个曾经的弟子,轻轻叹道:“如此说来,你一直在欺骗我,目的就是让我能够找来你地转世之身,与残留在仙府中的魂魄合一,回复前世记忆各修为,是这样的吗?”
寂英闻言一滞,过得片刻才说道:“弟子如此作也是不得已,当年真灵转世之时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盘古至善之念的束缚,从此逍遥世间,那想却是被其至善之念所制,轮回数百世也未能够开启灵识,弟子那一缕残魂被困无尽虚空数万年,虽有流金仙府为依托不至被盘古留下的禁止毁去,然却是永远无法凭借自身之力脱困而出,是以只得欺瞒师尊,利用师尊急开救治师母的心思助弟子脱困而出。”
凌空闻言淡渊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说无益,你既还愿认我为师,便听凌某兴言,如今你已是得回前世记忆修为,与上古初神帝江乃是一体,却还需以天心为重,莫要倒行逆施。”
寂英当下正容说道:“师尊之言弟子自当谨记;前世种种皆是云烟,弟子还是寂英。永远都是寂英。”
凌空闻言久久不语,寂英见凌空不言,也在一旁静立,半响凌空方才说道:“适才从那虚空出来之前,为何虚空中忽地涌来如此强大地洪荒气息,莫非那便是盘古真人为禁制你所留下的混沌至善之力么?”
“正是如此,当年弟子前世分解出元神真灵,并趁天下群仙封神。
天地至善之力减弱之时,以残留的魂魄强行打通虚空通道转世人间,因此举乃是逆天而行,终是引动混沌至善之力,压制弟子转世的灵识,当日弟子元神合一。回复前世记忆修为之时,才会引得那虚空之力纷涌而至,若非弟子有前世遗宝相助,恐怕难是盘古留下的禁制敌手。”寂英恭敬说道。
凌空此时虽是已将爱妻身躯治愈,自己却是对移魂转魄之法没什么参研。本欲叫寂英动手,却又估计寂英那混沌至恶之念影响爱妻神智,当下说道:“凌某还需往那天界一行,不知你可愿一同。”
寂英闻言说道:“弟子多年未履世间,当年也有几个好友多年未见,此时欲去拜访一番,便不随师尊同去了,还请师尊勿要怪罪。”
凌空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摆手,身形便瞬移而出,来到远处。开启越界门户后一闪而入。
寂英待凌空走后,方向别苑外走去,才出殿门,便看见小瑞瑞正开心的御剑而行,不断的追逐正在前面飞行的宋弃,还不住地激发术**诀攻出。口中还不住的大呼小叫,命令宋弃不准聚避,老老实实的停下让自己打。
虽然得回前世记忆了悟前生,寂英对小瑞瑞的那份好感觉还是保留,此时见到御剑而行的小瑞瑞因为打不到宋弃,而轻嗔薄怒的样子,还是不禁莞尔一笑,当下放声说道:“师妹莫要着急,待师兄来帮你。”
听到寂英之言,小瑞瑞惊喜地回头看来,见到果然是寂英回来了,兴奋的大叫道:“小英子你回来了,快来帮我抓住宋弃哥哥,他好小气哦,我要拿他的法宝玩玩,他总是不借给我,还欺负我呢。”
寂英闻言一笑,欺负她,这个小魔头不欺负人已经算好的了,别人那个敢欺负她呢,此时看那架式,不用说一定是宋弃有什么好宝贝落在小瑞瑞眼中了,正要陪瑞瑞玩耍一番的时候,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寂英脸色已是变幻不停,待回复正常之时,寂英却是长啸一声,身形拔地而起,片刻便不见踪迹。
看地那小瑞瑞奇怪不已,怎地小英子如此大胆,竟敢不听自已的话了,待再见到他,定要好好的收拾才成。
却说凌空来到天界之后,便将鬼帅交给自己地传讯飞剑发出,欲请鬼帅哪自已将爱妻魂魄归位。如此过得片刻,天边已见一点精芒飞来。
凌空抬手将那亮点收在手中,心神微动,便知其中端倪。
原来鬼帅在接待凌空飞剑传书后,却是教凌空速来三十三天,助其将封神榜夺下,再定天界格局。
凌空接到鬼帅传书之后,闻一思量,自觉鬼帅掌控封神榜并无不妥之处,当下也不迟疑,剑诀展开直向三十三天而去,此时凌空修为已是大成,朱雀焚海诀展开,快如飞星电闪,浑身赤焰升腾的朱雀,双翅一展便是二十万里,比之大圣的筋斗云还要快上几分,凌空此时又是全力催发,不过几个呼吸,便已冲破天外虚空,到得三十三天所在。
凌空游目四顾,辨明方位之后,朱雀双翅展开,其势有如飞火流星,不仅速度奇快,展动间更是威势逼人,幸好此时三十三天的战事已在大罗天之下,否则若是有其他仙人见到凌空如此威势,恐要惊叹,天界何时又出了如此修为之人了。
却说凌空一路急行,三十三天虽是广大无比,小半个时辰之后,凌空业已来到第五重天,正在急行之际,忽觉一阵浩荡气息急涌而来,凌空此时其速之急世间难出其右者,奈何威势如此恢弘的气势,在未显露之时,竟是不见有丝毫外泄,而其势一显,便是此时的凌空竟也是躲避不及,转瞬间便被一个硕大无朋的,彩光四溢的光罩四面罩住。
虽是突然被困,凌空却是毫不慌乱,自己如今已是五诀合一,浑身剑气皆化为那无比怪异的混沌虚空神力,威势之强大,远在自已以往地剑气之上,而且运转此法施展剑气之时,毫无迟滞之感觉,且剑势之凌厉,便是剑门最初的剑诀施展出来,威力也是以前的十倍以上,更不要说还有那无坚不摧的,“耀日喧嚣诀”,是以此时虽然是莫名被困,凌空却是傲然一笑说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开凌某玩笑,不知能否显身一见。
凌空话音一落,空中传来一阵佛号之声,一个声音对凌空说道:
“我等乃是奉了佛祖法旨来此阻拦凌仙长,只要凌仙长承诺留此三日,我等自然撤去大阵,不敢再做留难。”
第十二章 率性而为(下)
凌空闻言淡然说道:“凌某此前曾经受佛祖恩惠,本该听从各位大师之言,奈何此时乃是凌某挚友地府鬼帅相邀,凌某不得不去,是以唯有得罪诸位大师了。”说罢猛然催运剑心,洪荒之气顿时席卷而出。
便在凌空催发真元之际,天际亦是梵唱之音大做,困住凌空的九彩光罩此时更是凝为实质一般,潼潼光晕暴起,在光罩之内显现佛门威仪,隐见有飞天在其中飞舞,檀香阵阵。
凌空虽是受过佛门恩惠,却也觉得佛门此举有几分霸道,此前玉帝妄为,以私心而灭人道统,便是原来天庭众神皆知错在玉帝,天庭一战之时,佛门却是丝毫不顾谁对谁错,只为其乃是天界正统,便妄自干预,实在是难以教人信服,此时天界共争封神榜,佛门诸佛、诸菩萨、罗汉又为了相助那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再次干预其中,似乎这天界除了他佛门能够代表正义,其余皆是妖邪。
想至此,凌空将玉净瓶一把抛出说道:“佛门既然处事不公,凌某便只有得罪了。”言罢四灵剑诀已是激发而出,顶上三花五气显现,四方四灵齐齐怒啸一声,四诀合一直向前方怒袭而出。光罩中顿时气劲激荡,空中隐现的飞天,被凌空剑气一扫,顿时消鄂不见,唯有凌空的剑气横扫其间。
见到凌空如此攻势,隐身阵中的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齐齐诵念一声佛号,对视一眼满是无奈之意,本想以“十方轮转阵”困住凌空,待天界争端已毕,再放其出来。那知这凌空修为竟是如此高绝。攻势一出,便是只分生死,不论胜败,完全一副持强破强之态,却是教自己等如何困之。
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虽是已得了佛阶,却还未至寂灭虚无之境,佛光虽然浩大。却难是凌空的敌手,此时虽借佛门大阵将凌空困住,然在凌空那威势无匹的剑气之下,却是又能困住多久呢。
旁人破阵皆是先要对阵势查探一番,分清阵势生门及死门所在。当然若能看出阵眼的位置直接攻破。则阵势立破,然剑门之人却是不同,剑门传承万年,自来皆是修行剑之一道,讲究地是一剑挥出再无退让之理,是以凌空破阵之法,自来便是敌强我亦强。以绝对地威势破阵而出,方是剑门的宗旨。
不过所谓以强破强,并非是胡乱而攻击,剑门修行之法虽然不涉阴阳、五行等天地之道,乃是一剑在手便是天下,然所谓剑道却非是一味的持强破强,剑门诸人虽是除剑之外不涉外物。但剑既通灵,自然暗合天地之法,一剑击出看似胡乱而攻,实则却是遵循天地法则,合避实击虚之道,不需刻意找寻阵势走向,只要心中剑心不乱,施展的剑势自会遵循天地之道,于不经意间穿行阵中,剑铎直指阵势脉络所在。剑道修为越深,则其中剑意越发难测,而何时能够以剑而通天道之规,便是成就太上混元之道。
此时的凌空虽是五诀合一,修为暴涨,比之太上老君等几位至人不过是一线之隔,然此一线便是天差地远,不能够悟通天道法则的束缚,则任你成仙做祖,也是逃不脱天地的束缚。
而鬼帅、大圣等人,此时修为亦不过与凌空相当,然其等境界却是比凌空要高上分毫,毕竟二人曾经联手抵御天道法则降下地天劫,虽然未能借此超脱而出,却已是前路在望,不似凌空才寻得路径而已。
是以此时凌空看似欲以强破强,然剑势一出,自会遁此阵势虚实而去,凌空便是不懂佛门功法,然只要剑诀催发,自可不惧世间诸般法术阵势。剑门剑之一道可谓是包罗万象。
四灵剑诀呼啸而出,无俦剑气充斥阵中,阵阵暴响如同炸雷般传来,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对能否拦阻凌空,已经是没有半点信心,二人早已听闻凌空身负上古大神后羿的无上奇功,射日神诀,然此时凌空不过是催发剑诀,便可将佛门大阵困敌的威势抵消,若是其施展那射日神诀,又将如何阻拦。
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将达超脱天道境界之人,胜败不过瞬息之间,便在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猜测凌空何时会施展射日神诀之时,阵中肆虐的无数剑气却是忽然威势全消,然不过刹那时光,一阵比适才那凌厉无匹的剑气还要强盛许多地气势在阵中涌现,二人仔细看去,却是见到原来无数剑气在阵中自行分解开来,然那威势不仅未曾减弱,反是高涨了不少,而那些分解开来地剑气此时已化为无穷剑雾,瞬息之间便在阵中将一切遮掩,便是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的神念灵觉也是再难得知阵中一切。
凌空将剑气化雾,不仅将佛门二位佛爷探察的神念掩盖,而剑气的威力却未下降分毫,剑气化雾之后,瞬间便暴涨而出,攻势更加的诡异莫测,短短时间之内,凌空的剑雾便遁迹而出,按天道之规直向此佛门大阵的阵势核心攻去,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虽是佛法无边之辈,然此二人修为却是不及凌空那几达天道之门地境界,虽是全力催用佛力却是难挡凌空凌厉的攻势,眼看阵势被破便在指顾之间,一阵浩大的佛力却是从天而降,在与大阵融合的瞬间便稳住大阵的颓势,并在同时颠倒阴阳,演化虚空,“十方轮转阵”被彻底换去,阵阵浓厚祥和的佛力在阵中涌出,且不带丝毫杀机,不愧是佛门无上的降魔功法。
将要被自己攻破地大阵,竟是在瞬间被人悄然换去,如此移星换斗的神通手段,教凌空怎能不暗自心惊,正欲出言质询之际,一声佛号在阵中传来。一个声音在此时说道:“凌仙长。得罪之事还请见谅,非是我佛门故意为难仙长,实在是封神榜一事事关重大,若是有人仗之为恶,则诸界乱矣,是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在此拦截凌仙长。只要三十三天争端一毕,我佛门便立即撤去大阵,任由仙长离去。”
凌空闻言淡淡一笑,也不与他废话,弥漫阵中的剑雾顿时又浓密了几分。在剑心引导下再次向阵中各处激涌而去。在精纯的混沌虚空神力的推动下,凌空剑气之强,当世不作第二人想,此时心中怒气已生,自然不会任由佛门摆布,立意破去此阵,教佛门知道自己非是其等可以随意摆布地玩偶。
九天谱御神诀催用。纵法神宵诀化为九道晶亮地剑光激射而出,与九天谱御神诀合在一处,四灵剑诀齐齐长鸣,在凌空催动下猛然合而为一,麒麟破天诀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怒射而出,凌空那强绝的剑意,便是在阵外也能感受得到。
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布下的佛门大阵。虽得佛祖亲施佛光颠倒内中阴阳,然天地万法,万变不离其宗,若是佛祖亲至,凌空确无可能破阵而出,然此时却是由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施展,虽然二佛修为亦是远胜天界金仙,但是距离参悟天道之规却是还有一段距离,境界之差咫尺便是天涯,并非数量能够弥补的,虽然论及修炼的年月,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俩人成佛多年,修为比之凌空不知深厚了多少,然凌空却是已经看清前路,而他们两位却是还在茫然不知前方,高下之分自是不可以道里计。
阵中此时剑雾激涌无孔不入,任那演化而出的虚空有多广阔,凌空催发的剑雾总是不断地弥漫开来,虚空扩张的有多快,剑雾就涌出多少,加上那五行俱全的神兽麒麟在阵中不住冲撞,此大阵虽得佛祖亲施的佛光加持,亦是难奈凌空如此攻势,整个大阵不住抖动,崩溃之兆显露无遗。
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在阻拦凌空之前,以为凌空的修为当与鬼帅相当,已是将凌空估计极高地了,那知此番交手下来才知还是低估了凌空,明明未证元始,却可御使混沌之力,剑门心法确是神奇。
眼看破阵在即,凌空也不急燥,缓缓调运体内混沌之力,准备发动耀日喧嚣诀一举击破此佛门大阵,不想心中念头方动,却见阵中忽然是金光闪现,一时间阵中只见金光处处,金莲浮空,暗香隐隐,便是那四处冲杀地麒麟亦有迟滞之感。放眼看去,原来是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显身阵中。
凌空虽是立意破阵,然此刻人家既显身相见,凌空也不可失了礼数。稳住那四射的剑气,这才洒然一笑说道:“不知二位大师有何见教,如是欲劝告凌某安心受困,那还是不必再说了。”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那多宝佛微微上前对凌空合十一礼说道:“凌仙长道法通玄,剑气无双,我等自知不是仙长敌手,然我二人此举乃是奉佛祖法旨,暂留仙长贵步,是以明知不敌还是要向仙长讨教一二。”
凌空一笑说道:“既是如此那便无须多言,各凭手段吧。”言罢,手中光华一现,已将长剑擎在手中。
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位各宣一声佛号,三身显现,佛光涤荡,漫天的佛光渐渐汇聚一处,一尊千臂金刚怒目佛像在阵中显现,才一凝实,便千臂挥舞,千条手臂上可见有降魔剑、灭魔刀、金刚杵、加持楼、金莲花、玲珑塔等种种佛门法器,挥舞间竟抵住凌空那剑雾的激涌之势,发出无数暴响之声。
凌空见此却不惊慌,二佛合力结成的怒目金刚才不过抵敌住自己剑雾的攻势,可知此二人修为也不过尔尔,当下也不施展极耗修为的耀日喧嚣诀,只是将剑心祭在空处,心诀催动,缓缓画出一太极阴阳鱼之形,随后将手轻点,数道剑气从凌空指尖射出没入那成形地太极阴阳鱼中,被凌空的剑气射入,那太极阴阳鱼缓缓转动起来,点点幽暗的星光在其上浮现,那是凌空独有的混沌虚空神力散发的表象。
旋转的太极阴阳鱼渐渐与浮在空中地剑心合在一处,阵阵威凛地剑气顿时暴涨开来,将多宝佛与宝潼光王佛二人的佛光逼了开去。“逆天”两个金光闪烁的大字当空而现。随凌空一声清吨,那疾旋的太极阴阳鱼片片破裂,当空化作无数晶莹小剑,随着空际的剑心扬起,猛然直向那千手佛像劲射而去。
纵法神宵诀乃是剑门一剑破万法的无上功诀,仁心剑诀虽是剑门诸诀中最中正平和的一诀,然修到及至却是可比天威。纵法神宵诀便是以此理而成,剑诀一出便如同天威雷动,攻势之强,便是那上古魔神蚩尤也有几分忌惮,多宝与宝潼光王佛二位虽是修得佛阶。此时又是二人合力并借助佛祖加持地不灭佛光。却也是不敢有丝毫轻慢之心。见凌空剑诀攻来,二人同时结下施无畏印,结迦端坐,坐下的九品莲台亦是暴起万丈佛光,二人身后可见法身、化身、报身三身显现,头顶佛光之中映出本尊佛像,齐齐推动千手佛攻出。
受多宝佛与宝潼光王佛全力加持的千手怒目金刚。千条手臂上同时暴起潼潼佛光,各式佛门降魔神兵亦是佛光耀耀,转瞬之间便对上凌空的剑诀,无数暴响在两相交手的刹那传出,大阵中暗流激荡不休。
那千手怒目金刚千臂挥动,竟是将凌空地剑诀一一抵挡开去,不过那激发而出飞剑。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任那千手金刚抵挡多少,后面又攻来多少,未曾有一刻停歇。
如此过得一刻,便在宝潼光王佛与多宝佛二人以为可将凌空牵制于此之时,阵中猛然传来惊天暴响,佛光处处地大阵顿时摇晃起来,便在他二人心中一惊之际,阵中的空间竟已开始出现裂痕,阵中的佛光再无法抗衡凌空那强绝的剑气,被剑气一催便退避开去,佛光中隐现的飞天,被那剑气一催,便再无丝毫痕迹。
多宝佛与宝潼光王佛二人不愧是成佛作祖之辈,眼看大阵忽然被破,却是毫不慌乱,十指张开连续点出,只见点点佛光飞舞而出,佛门法诀虽无杀机,却最是善守,那佛光一出,竟是把将要崩溃的大阵堪堪稳住,在二人佛光映照下,梵唱之音又在阵中响起,阵中再出散花天女。
却说凌空此刻也是奇怪,自己要抵挡多宝与宝潼的全力出手,那麒麟破天诀及弥散地剑雾已是不如先前凌厉,怎地却是将此大阵破去。心中虽是惊奇,手下却是不慢,剑诀催运,攻出的剑势更见威势,战到酣处,长啸一声,剑心抄在手中合身而出,只见剑光处处,直向二人疾攻而去。
多宝与宝潼二人在将大阵稳住之后已是知道,原来非是凌空将此阵破去,乃是有他人在阵外攻此佛门大阵,当下二人一边合力抵挡凌空的攻势,一边由多宝佛扬声说道:“不知是那位仙友攻我佛门阵法,若是误会还请阵外仙友暂且住手,我佛门谢过诸位仙友大德。”
声音从阵中传出,却是无人应声,而那阵外的攻势更加的犀利,多宝佛与宝潼光王佛虽然已成佛体,也是难挡此如山压力,且阵中还有凌空击来的无数剑气,二人虽是有大阵加护,又得佛祖赐下的佛光,却还是无法抵敌来自内外地攻势,阵破已在顷刻之间。
多宝与宝潼终是难挡阵中阵外的巨力,漫天佛光从阵中激射而出,整个佛门大阵瞬间化为乌有,被困阵中多时的凌空终是得见外面青天。
大阵被破,多宝与宝潼知再难阻拦凌空,各自宣出一声佛号,将漫天佛光收回体内,齐齐不见踪影。
破阵而出的凌空眼见远处飞来四个身影,人还未至,漫天剑意却已滔天而来,凌空看在眼中,却是心中大喜,来者虽是剑意弥漫,然却是剑门法诀,又见同门之人,凌空怎能不喜,当下扬声说道:“不知是剑灵天那几位师兄到此,弈空拜谢适才相助之情。”
一阵长笑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说道:“不过数年未见,师弟便不得认为兄了吗。“话声为落,来人已至眼前,竟是大战天庭那日离去的凌剑子等人。
凌空一见又惊又喜,急急说道:“竟会是几位师兄弟,当日天庭一战,弟曾听几位师兄弟言说修为进展过快,有境界不稳之虑,需会剑灵天再此苦修,当时还心下忐忑,不知何时可以再见,怎想到不过数年我等师兄的便可再聚,如今师兄等境界当已稳固了吧。”
凌剑子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有劳师弟挂念,我等如今业已将提升过快的境界稳固,因不放心师弟孤身在外,这才速速赶来天界,不想却是来的巧了,恰好察觉师弟那激发的剑气,知道当是师弟正与人交手,这便疾速前来,不知师弟又是为何与佛门结怨,竟是摆下阵势对付师弟?”
凌空当下将前因后果一说,剑门诸人却是无不愤慨,纷纷言说这佛门实在霸道,为护那失德的老君与元始,竟是最初如此手段,当真是有些下作,当下师兄弟几人一番计较,决意助鬼帅一方将那封神榜夺下,老君与元始实在不配再掌天之大道。
计议停当,凌空等师兄弟一起向大战正酣的三十三天之上而去。
勾心斗角共周天 大结局(一)
听说此时那三十三天大罗天内,已是不见仙家恬淡的景象,整个大罗天上,处处可见席卷而过的仙云气劲,各式仙家法诀争斗不休,不时可见有功力稍弱的仙人,被各色光彩闪烁的仙诀术法轰中,当即被毁去仙躯,元神所聚的紫府元婴还未及逃脱,便又被连续击来的仙术击中,当即消散世间。
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二人门下的仙人此时损失惨重,此时能够将鬼帅、共工、帝喾等的联军挡在离恨天外,全*那两位至尊圣人当年赐下的混沌先天灵宝,元始天尊门下的阐教金仙与老君门下的上洞八仙,此时虽然未曾有人折损,却也是修为消耗极大,若非几人皆有老君赐下的金丹,加上佛门诸菩萨及五百罗汉相助,恐也是早已败亡了。
而此时的兜率宫中,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早已从那山河社稷图中退了出来,而兜率宫中除去他二人之外,西天佛祖释迦摩尼郝然在座,整个宫中只有这三位至尊静静的坐在那里,好一会后,才见那释迦佛祖开口说道:“二位道友,如今那各方联军已是将要攻破那大罗天,为何二位道友还可安坐于此,若是教其等冲入兜率宫中,就算最后能够保住封神榜,恐怕道友这兜率宫亦是要成齑粉了。”
老君却是闭目不言,半响才闻元始天尊说道:“我师兄弟二人,当年封神之时,便曾动过私心,贫道更曾开过杀戒,怒了天心,当年修为不及,自以为那三仙岛的三位仙姑乃是应劫之人,下手击杀乃是代天行道,以己度天。只此一各便已惹了天怒,可笑却不自知,此后破去通天师弟摆下的诛仙、万仙两座杀阵之后,师尊显身将通天师弟携走。并出言责罚我等,再赐下丹药,当时我与大师兄还以为乃是其错在他,故而那般行事,不想却是其咎在我等,若不是在三教共商封神榜之际,便已早存了私心,封神一事何致留下如此多的后患。道友不必再说,我与师兄早已经商议。只待那各方联军一至,我等二人便将封神榜拱手交出,此后当去紫霄宫拜见师尊,化去满身罪孽方是正道。”
佛祖释迦闻言正要再做劝说,却闻一话音传来说道:“二位师兄能放下执著,当真可喜可贺。然抽身事外之举,却是有负师尊当年的教诲。”声落下,兜率宫中忽然多了四个人出来,三男一女,一佛三道。
佛祖释迦见有人竟能无声无息进入此间,瞒过自己灵觉,正在心中惊讶之际。却是认出通天教主,当下心中释然,合十一礼说道:“道友当年诸界共钦之时,贫僧还在参悟菩提,未能得成大道,直到今日才得见道友真容,果然不愧是无劫无量的混元大罗之仙。贫僧崇仰之至。”
通天教主闻言只是一笑说道:“大和尚怎地也来这一套,当年三教封神之时,西天教主还是那接引道人,嗣后大和尚却是后来居上,证得妙谛,不愧是天生佛种,接引道人这才将大位传下,他自己却是跑去灵山脚下承袭接引佛之位,专渡有缘之人,能够如此放下一切,实教贫道难及。”
释迦佛祖只是闭目合十,却不接言,通天教主笑得一笑后,才又对太上老君及元始天尊说道:“二位师兄请了,适才通天闻得二位师兄有联袂隐退之意,心下却是不敢苟同,如今诸界纷争未息,且不说那颇有野心的地府鬼帅,单说那现世而出的上古一脉诸位,可皆是有心天下之人,还有那曾掌天庭地玉帝,却是被帝喾神魂占据,鹊巢鸠占。这三方那一方都不是甘于寂寞之人,便算二位师兄将封神榜交出,这三方定然又是一场大战,那时诸界真要生灵涂炭了。且此时那隐世不出的剑灵天也有弟子在外走动,被灵山压制的修罗与夜叉一脉也趁乱占据天界二洲,二位师兄抽身而退,固然可保全自身,然诸界生灵何辜,岂不是又要大战连连,最后恐怕又要再来一次封神,方能平息诸界大乱,那时我等恐亦是要重滔早年杀劫了。”
元始天尊将要说话,却是被太上老君抬手制住,而后盯着通天教主说道:“师弟一出师尊身边,便大发神威,收回昔日法器,强将遭劫门徒从封神榜上拉出,果然是威风凛凛,师弟如此修为,诸界纷争又岂能难到师弟,我等抽身引退,岂不是正好让师弟大展手脚。”
通天教主闻言,却是一笑说道:“二位师兄早已经是道证混元的不灭大罗之仙,怎地却是说出如此话来,当年三教共商封神榜,二位师兄虽是算计了通天一把,以致惹出后来许多是非,然如今数千年过去,通天早已不将当年之事放在心上,此来不过是为了收回当年随身法器,而将金灵救出,不过因为她非是应劫之人,当年遭劫不过是因为名登封神榜,其中原因通天便不在此赘言,二位师兄也知缘由。而通天并无手掌封神榜,独霸诸界地野心,否则也不会将封神榜夺而又还了。”
太上老君眼见通天教主说完,随手将封神榜抛在山河社稷图前,不由凝声问道:“那师弟为何又要门下弟子掌北极中天金阙斗母宫,须知那北极中天乃是周天列宿之首,可节制周天星宿,便是太阳、太阴二星也要归其统管,而金灵此时又是得回仙体,以仙体而任神职,周天星力不是已在师弟手中了么!”
通天教主却是哈哈大笑说道:“我要那周天星力做甚,道之一字乃是归于己身,不假外求,二位师兄掌封神榜数千年,可曾得了其中半点,修为增进不假,然境界恐怕未曾提升多少,反是通天随在师尊身畔,却是终能放开一切,如今二位师兄联手也不能把通天怎样,莫非二位师兄还不明白?”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时视一眼,均觉得通天教主所言非虚。适才交手,通天不过是将神念附于诛仙四剑之上,便可与二人难分高下,若是本体至此。那需斗战胜佛之助。二人皆是修为通天彻地之辈,此时被通天教主言语点醒,当即执念尽去,当下对通天教主稽首一礼,三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太上老君此时说道:“当年商周鼎革,封神之时,榜内才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对应周天之数,此后数千年来。又有无数成仙无望之辈或封神、或身损,而入得此榜之中,此封神榜中可谓禁锢了三界无数生灵,始终超脱不得,观如今诸界修行者众,确是无封神榜存在的必要了。”言罢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同时将神念传出。却是命令二教弟子不必再拦阻各方联军,立刻让开道路,任由其等直上兜率宫。
如来佛祖见其等计议已定,便也不再多言,当下亦是颁法旨众菩萨、罗汉返回灵山,不必再阻拦了。
却说在大罗天与三方联军激战的阐教门下及上洞诸仙,同时接到两位教主的神念传讯。教其等速速回返离恨天兜率宫,不必再拦阻那三方联军,两教仙人心下大愕,然虽是不解其意,却是不敢违背两位教主之命,当下又是一轮猛攻,将三方联军逼退。便各自施展仙诀,直向离恨天兜率宫而去。
阐教门下与老君门徒在激战之际竟是全数撤离,一时间教鬼帅、共工等人摸不着头脑,有心趁胜追杀,却又恐是敌人计谋,且三方联军乃是为利益而暂时合兵一处,此时也怕自己做了出头鸟,反白白便宜另外两家,是以虽见道门群仙撤离,却是无一人愿意追杀,三边互相观望,均暂时停了下来。
暂且收兵之后,地府鬼军中军大帐,鬼帅及一众手下正在猜测道门群仙的意图,却是众说纷坛,分析良久,却还是不得要领,三方两军虽说势大,然道门群仙得了佛门众菩萨、罗汉之助,虽还是不及三方势大,然太上老君与那元始天尊却是还未曾出手,若说太上老君心怀慈悲,那元始天尊却是个手辣心狠之人,虽是证道混元的不灭金仙,当年封神一战,其人手中也是亲自有几条性命的,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三仙岛琼霄仙子,便是被元始天尊一无量尺击碎囟门,连同元婴一同击杀,若是此人出手,胜负还在两可之间,怎地却是突然退却呢。
鬼帅等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点金光忽地飞入帐中,五王十将皆是修为深厚之辈,才见那金光一现,纷纷出手拦截,然那金光仿若有灵性一般,猛然加速竟是绕开诸人拦截,落在韩信手中。
众将正惊骇之际,鬼帅已是说道:“不必慌乱,此乃大圣神念传讯,尔等拦之不及也是自然。”众将这才心中释然,原来是大圣地传讯,怪不得自已等拦之不住,当下静了下来,皆欲知大圣有何言语送至。
鬼帅神念一探,脸色却是有几分怪异,众将一见正以为有甚大事发生之时,鬼帅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半响方才说道:“当真是天助我也,道门群仙撤离,原因竟是如此简单,哈哈哈,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整,我等也先拖上几日,磨磨那一干人等的性子,大事已定,如今也不必征战了,还是先从火中将栗子取了再说。”
众将闻言纷纷出声询问,鬼帅却只是大笑也不答言,随后命众将退下,只留陈平在帐中,英布、彭越等见鬼帅心意已决,虽是有些恼恨陈平,却还是接令退下。
待帐中只有陈平之时,鬼帅才说道:“中平王可能猜出大圣传讯所言何事?”
陈平闻言默思一刻方才摇头说道:“此事在下实在是猜之不出,还请大帅示下。”
鬼帅这才笑呵呵地说道:“适才那猴子传言,他此刻便在离恨天兜率宫中,而当年封神一战时被鸿钧道人携走的通天教主,此时也现世间,那猴子便是随通天教主一同去地兜率宫,此前其等曾与那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大战过一场,通天教主更是将那封神榜夺在手中,逼得太上老君将金灵圣母的真灵元神从榜内摄出,又为其再塑仙体,此事当真是做的大快人心。那两个老儿掌控封神榜数千年,却是不见其等有过什么作为,反是任由那玉帝妄为,仗自己乃是执掌天条之人。造下无数罪孽,如今那兜率宫中,太上老君与那元始天尊已是听从通天教主劝告,放弃封神榜,愿将其中拘禁的真灵元神全部释出,让内中神灵再塑仙体,以仙体而掌神职,此事已然定下。只等我三方联军一至,便即行事。而周天星力地归属,将按远古天庭之时,设四方天帝,任选贤能之辈各掌天界一方。”
陈平闻得竟是如此重大之事,亦是大吃一惊,这边还在苦心谋划。那边却已经准备拱手送出,天下竟还会有如此便宜之事,当下调整心情对鬼帅说道:“此事固然大喜,然却不知其中会否有他人传出,若是教共工、帝喾等人得了消息,则大帅所思之事便有些阻碍了。”
鬼帅闻言一笑说道:“无妨,那猴子传讯曾言。此时兜率宫中除去三位教主,还有那西天如来,西昆仑散人陆压道人,这些人想必不会将此事传出,且那猴子也在那里,若有他人传讯,他必会告知与我。”
陈平这才放下心事。说道:“这便好,否则若是教其等得了讯息,大帅便不好行事了。”
当下二人又商议片刻,忽有帐下亲卫前来禀告,言共工遣人邀大帅商议要事,此刻来人在辕门外等候。
韩信虽已是世间有数的高人,却是多年习惯难改,每次征战所领之军皆如其生前一般,每次扎营亦是如此,事事与当年统军之时一般,那象共工及帝喾属下,随意聚拢一处,各施仙术安顿便算扎营,鬼帅看在眼中很是不屑,常常暗思,若是彼此为敌,如此乌合之众,便算修为再高,不懂战阵兵法,亦乃等同草芥。地府鬼军论及修为或是不及另外两方地部众,然论及战力,却是胜之多矣,此乃全仗韩信以兵法部勒之功。
心中转着念头的韩信,在接到通报后便率帐下亲卫及吕布、赵云二将往共工部聚集处而去,才一来到,便见那一众上古大神正在议论是否要一鼓作气继续进军,各抒已见很是热闹。
共工得人禀告,已知鬼帅已。此时见鬼帅在属下引领下来到,忙制住议论地众属下,向鬼帅拱手说道:“鬼帅亲至,某家却是不克亲迎,实是失礼,还请鬼帅莫要怪罪才是。”
鬼帅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便在共工安排地席位坐下,环视众人一眼这才向共工说道:“不知道友为何如此着急地邀韩某来此,还请道友示下。”
共工刚要说话,外面传来玉帝驾到的声音,那帝喾虽是占据玉帝之身再现世,此时天界已是差不多都知道了,然如此鹊巢鸠占之事,怎可放到台面上说,是以在很多场合,为顾全他的面子,还是以玉帝称之。
帝喾原本就是远古天庭之主,此时的身份也曾是统领三界的至尊,身上确是有了皇者之气,此时因在战中,且天庭更是被一战而灭,没有了往昔出行地仪仗,然仅仅显露出来的丰神气度,就比共工这个上古帝君还要有几分威势。
帝喾来到之后,很是有礼地向共工抱歉几句,又对鬼帅拱了拱手,举止没有露出半点对鬼帅曾毁去天庭的怨恨,不过鬼帅还是从帝喾地眼神中看出一丝隐藏的阴恨。
却说三方联军首脑齐聚,随意寒暄了几句,便话入正题,开始商议联军下一步动向,是乘胜追击,或是派出人手查探一番,待探明道门意图何在,再挥军而上,也是不迟,反正联军此时已经是占据优势,整个大罗天已控在手中,便给道门群仙些许机会,也不怕其等能翻出什么浪来。
鬼帅看着这群乌合之众议论纷纷,却是安坐一旁,不发一言,说实话,鬼帅韩信虽然与共工、帝喾等组成联军,但是内心中却是不大看得起这几位盟友,虽然其等亦是法力修为不逊于己的人,但是只会原始部落式进攻地的他们,在鬼帅看来不过是些功力高深的打手而已,不会行军布阵,不会兵法韬略,怎能与自已相比,虽然自已地手下五王十将比之其等下属略有不及,然用兵之道,岂在主将强弱,兵者、诡道也,方是对用兵之道最佳的诠释。
共工与帝喾等人商议良久,却是始终无法得出个好的行事之法,却见到鬼帅在一旁不发一言,当下共工对韩信拱手说道:“道友未得道之前,乃是世间有名之兵法大家,不知对战局有何高见?”
勾心斗角共周天 大结局(二)
韩信闻言哈哈大笑,狂态毕露的说道:“道门群仙此次退却,当是难挡我三方联军的兵威,留下又非敌手,不退何为?是以本帅以为,此时我等当速速进军,一举攻占那兜率宫,将那封神榜夺在手中。”
鬼帅话音刚落,那曾被赶下天庭宝座的玉帝冷哼一声,说道:“本以为大名鼎鼎的地府鬼帅乃是用兵高手,那知却也是个无知莽夫。一直以来拦阻我等的,不过是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门下金仙,及那佛门菩萨、罗汉助阵,便是如此,也是教我等三方联军费尽辛劳,苦战连场方攻至这大罗天内,如今其等虽居劣势,然败象未露,此时突然撤离,其中必定有诈,且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那两个老儿并未出手,若是我等冒然攻出,落在他人算中,便大为不妙,鬼帅还以为对方是溃逃乎?”
共工因顾忌鬼帅面子,并未出言附和,然眼中神色却甚是赞同,鬼帅却是宛若未闻,哼了一声说道:“太上老君乃是人教之主,便是当年封神一战,也不过在诛仙、万仙二阵出过手,并非是好杀之辈,故可不必计算,而那元始天尊却是不同,此人虽然证得原始,然心中却是执念未净.当年亲自出手击杀截教门下弟子,乃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我等联军自攻上三十三天,按那老儿的性子,若要出手,早已出手,且以此人修为,何必玩弄阴谋诡计,是以本帅以为,其等退却定是不敌我联军威势。若不趁胜追击,岂不坐失良机。”
众人闻得鬼帅言语,不由暗思其中缘由,均觉得鬼帅亦是言之有理。然若真是如此,岂非是说那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两个老儿不会出手么,然如此却又说不过去,以那两个老儿的修为,能够肯定胜过二人的,诸界中恐怕只有那神秘莫测的鸿钧道人,联军虽强,却也不敢说必定能够胜过那二人,然此二人却是为何不出手呢,饶是众人苦思良久。也是猜测不出,诸界中能有谁人可让那两人不出手呢。
看着众人一副思索之态,鬼帅却是心中大快,这些人怎么也猜想不到,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两人,竟已经准备放弃封神榜。只等联军一至,便将禁锢其中的真灵释放,让谁也无法再将周天星力握在手中。随后再以诸界共商地名义,将周天星力分为四份,按远古天庭的样子设天庭四帝,分掌东南西北,各星宿此后亦是以仙体而掌神职,金阙坎宫仍是列宿之首,然却再无掌管列宿之权,各方星空便由那各方大帝统带。
如此分化周天星力当真是妙极,便是那四方天帝。此后对手下星力有统带之权,却不可用之为私,毕竟还有个金阙坎宫斗母正神才是周天列宿之首,可为监督之职,四方天帝可将众星神运转周天,也可采其精华自己修炼,却是不可命手下星神做出有违天条之事。四方天帝与坎宫斗母正神乃是互相克制。
便在鬼帅暗思,如何才可让自己从中得到最大利益之时,灵觉忽然传来警兆,正有数道极强的剑气直向联军所在急速射来,虽此时距离颇远,然仍可感觉到那剑气之凌厉。
共工、刑天等人亦在同时感应到那射来的剑气,场中众人不由相视一眼,却在暗思,不知是何方高人来此,竟是人未至便显出如此威势,莫非是来找联军麻烦地不成。便在众人猜测之时,那数道惊天剑气竟是忽而散去,众人灵觉查探下,御剑而来的数人直向地府鬼军大营落去。
那剑光落下,片刻之后鬼帅便接到一道神念传讯,却是陈平告知凌空等剑门五子前来,鬼帅闻报大喜,只是那凌空的修为已是可与自己比肩,如今更是剑门五子齐至,自己一方的实力可说是水涨船高,凌驾于共工与帝喾等之上,掌握绝对主动,当下鬼帅也没有心思与其等商议,只言说军中另有要事便先自离去。
鬼帅一走,共工与帝喾等人亦是不知道门如此举动乃是何意,商议良久也是无果而终,也是各自散去。
而此时鬼帅已是将大圣所传讯息告知凌空等人,并言请凌空等人在重分周天星力一事上相助自己,此事不论自己能够掌管多少周天星力,亦绝对不敢忘却剑灵天相助之德。
凌空与鬼帅早有交情,且仙道未成之前,鬼帅亦是是相助良多,闻言之下自无异议,而剑门另外数人,来之前也被剑灵天前辈仙人告知,剑灵天已沉寂太久,如今诸界动荡,亦是到了出世之时,是以你等在外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便可,其他种种皆可不必考虑。是以其等对鬼帅之请亦无异议。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鬼帅了,眼看大事抵定只需前往离恨天兜率宫,便可掌握周天星力之归属,虽说所得不过是四分之一,然能够不与三清交手而便可掌星力,此等好事那里找去,且此时忽然得凌空等师兄弟前来相助,无异是为自已凭添强援,地府鬼军一族,实力立即凌驾于共工、帝喾等之上,此去兜率宫如果能成功接掌北极中天星属,领北极之尊,便于愿足矣。整理发布于
却说那帝喾在回返本方大阵之时,忽感遥远之处传来一阵极其熟悉的感觉,那气息虽然陌生无比,但是那感觉却是不同,仿佛是一个与自己极其亲近的人在呼唤自己,那陌生又异常熟悉的感觉,似乎千百年来就和自己是一体的,如此怪异的感觉,饶是帝喾修行数十万载,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心觉怪异地帝喾当下不敢怠慢,虽然此时不便擅离,然如此怪异的事情,自己若不查个明白怎能心甘。当下命应龙的后裔应天留守营中,自己却是亲率武曲。太白二人及一众护驾仙人匆匆赶去。
帝喾按那感觉传来的方向,一路向西而行,眼看已是将至那西极之地,却是还未得见那感觉传来之处。正在心下疑惑之时,远方天际忽地传来一阵怪异得波动,接着整个空间出现某种扭曲,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一个大型地越界门户在天际显现出来。
在那门户开启之时,帝喾那熟悉地感觉越发的强烈,除此外还有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笼罩过来,仿佛自已和门户那边地某种东西或某个人竟然是一体的,帝喾心中虽惊异不已,还是命手下仙人散开。小心戒备。
在那越界门户中的光色渐渐趋于平稳的水蓝色之后,未几,一群怪异的背后长着两只翅膀的人从那门户中穿出,手持刀剑等物,并在越出之后迅速散开,散布于那门户周围。一副警戒之态。帝喾等人在那越界门户波纹晃动之时,便已施展禁法隐去自已等人的身形,是以并未引起那一众有着两只翅膀的人的注意。
此后越界门户中又飞出不少这种背生双翼之人。看地帝喾等更觉怪异,天界偶尔也有背生双翼之人,不过那些皆是禽类修士,且修行之人在修行有成之后,一般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地本体,而且以人身而显双翼,也没有帮助修行的用处,为何这些人都不愿把双翼收回,而要显露出来呢。
便在帝喾等有些不解之时。那些背生双翼之人已是越来越多,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竟有了万余之众,而此时又出现了一批背生四翼的人,帝喾等暗中留意,发现有四对翅膀的这些人,修为要胜过只有一对翅膀的,莫非这些怪人是以翅膀的数量来衡量修为地高低吗。
便在那些四翼人大概有了千许之数后。那越界门户处一阵光芒闪动,这次却是出来六个位背有六翼之人,帝喾等在暗中默查一刻,看出这些生着翅膀的鸟人果然是以翅膀的数量来衡量修为地高低,双翼者修为不过与天界普通仙人相当,四翼者可比天仙,这最后出现的六翼之人也就是真仙之境。
不过此时帝喾也是奇怪,这些鸟人的身上并无那熟悉之感,莫非是还有高手未出,便在帝喾疑惑之时,一个身着华丽甲胄,面容祥和的老者跨过那越界门户,显身天界之中。
帝喾却是在那老者出现的一刻,浑身一震,就是这个人,那熟悉至极的气息就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可是偏生那人修行的功法自己却是闻所未闻,且自己亦是未曾见此人,然那熟悉之感却是为何呢。
帝喾惊异之时,那老者在收回越界门户之后亦是一脸惊异之色,只觉得一阵熟悉至极的感觉在自己身周,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不可捉摸,如此怪异之事,此前还从来未出现过。
见到那老者面上的神情,帝喾知道对方定然也是出现了与自己同样地感觉,当下思得一刻索性撤去禁法,领着武曲,太白二人向前飞去。
那些鸟人眼见虚空处忽地有三人飞来,顿时戒备起来,其中更是飞出一队鸟人挡在帝喾等人面前喝问道:“你们是那里的邪魔,见到我主圣颜竟敢直接冲来,还不快束手就擒,去我主身前认罪,听候发落。”
武曲星君在洪荒之时本就是火爆性子,如今借体而还,这当年的脾性却是无甚改变,如今见这修为低下的鸟人竟敢如此言语,当即心中大怒,也不与他废话,两手一分化作漫天掌影,瞬间便将阻路的一众鸟人拿在手中,狞笑一声催动真元便要取了其等性命,却是为帝喾伸手止住。
这才对那最后露面的老者说道:“不知这位道友自何方而来,且率领如此多的下属,莫非亦是听闻三十三天混乱,想从中分一杯羹不成。”帝喾言语如此直接,其中亦是含有有深意,一则便是他与那老者相互间莫名地熟悉感,二则便是这老者及其属下实在修为太低,仅有这老者一人已至金仙之境,其余下属却不过是些天仙、真仙之流,是以帝喾并不怕对方突然翻脸,实力决定一切。
那老者显然也未曾想到,才至天界便被人堵上。虽然对方看去仅有三人,然那老者还是能够从那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气息中,察觉出来人的强弱,那身着帝皇服饰者修为之高已非是自己能够测度。便是其身后二人,一身修为也是不弱于己,想至此不由心中暗恨,当年若不是鸿钧门下为了周天星力,灭了自己上古天庭一脉,自已又怎会落至此等田地,虽苦修数十万年,却因仅余一缕残魂的缘故,魂魄微弱至极,修为至今也不过才是大罗之境。想至此不由心中更是恨意高涨。
不过虽然来者修为高深莫测,然那熟悉至极的感觉却是越发强烈,仿佛自己与那人应该是一体地一般,这样的想法让这老者不寒而栗,是以闻言后只是说道:“道友在询问他人之前怎不先将自己身份告知呢?”
帝喾闻言淡然一笑,略一思索后便坦然说道:“本人乃是三界之主天庭玉帝。在为玉帝之前更曾掌周天,乃是远古天庭之中央天庭之主,如此回答道友可满意了?”
“大胆。在我主上帝面前尽敢说自己是三界之主,还不快快俯首认罪。”帝喾话音才落,一个六翼的鸟人就忽然手指帝喾叫嚣道。帝喾也不恼怒,只是看着那老者淡淡问道:“道友这御下之术似乎有些不妥,属下人等竟敢在此时多嘴,本人以为此当不是道友的意思吧。”
却说那老者在闻得帝喾说出身份之时,已是面显惊容,半响才手指帝喾说道:“你…你……竟然是…”
帝喾此时已将老者来历猜了个**不离十,此人既会给自己一种异常熟悉之感。且在闻得自己将身份告知后一副惊异之态,此人极可能是自己当年被鸿钧门下击溃时,散溢而出地魂魄,这数十万年来不知藏匿何方苦心修行,虽然修为至今也不过才至大罗之境,然能够收罗如此众多的手下,可见此人还是很有几分机心。此人乃是当年自己本尊的残魂所聚,此时忽然来至天界,无疑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
帝喾此时所想,却非是要将此人收至麾下,乃是欲将此由本尊残魂修炼而成的仙体收归自己体内,虽说如此*吸取他人修为而增强自身的方式会导致本心不稳,从而衍生心魔,然对此时的帝喾来说却是无此顾忌,此人本就是当年的本尊残魂,与自已便等于一体两面,吸取此人的修为,不过是将当年的残魂收回,绝对不会动摇自己地道心,有念及此,当下神念传出,命一众属下速布“天罗地大阵”。
此时那老者脸色已是回复,虽然不知帝喾的想法,然其毕竟也至金仙境界,便在帝喾手下仙人布置“天罗地大阵”时,亦是察觉到空间中那忽然波动的暗流,不由是心下一叹。
那些鸟人此时还不知自己等已经是中之鱼,不过也不能怪罪其等无知,须知这些鸟人乃是这老者以仙家妙法创造而出,每一个鸟人皆是这老者以本身真元所化,之后分离自己的神魂成为这些鸟人的意识,再凝体而成,是以这些鸟人在初生之际有多少的修为,那便永远皆是如此,永不可能再增强自身地修为,而也因为如此,在这些鸟人的心中,这老者便是他们永远的主人,那是其等脑中永远地烙印。
帝喾此次带出的下属仙人虽并不太多,不过却均是当年天庭的精锐仙人,布置“天罗地大阵”已是精熟已极,不过片刻的功夫,一道神念传来,言说天罗地大阵已布好。
闻道下属回报,帝喾这才对那老者悠然说道:“这位道友既已知道本人来历,且相互的气息也是一同,应当已无疑问了吧,不知道友是否愿舍弃己身,与本人融合为一,道友应知此乃你此时唯一的选择。”
这老者何人?此人便是当年鸿钧率门下弟子倒反远古天庭,夺取周天星力掌控之权时,帝喾本尊之身被鸿钧道人门下击杀后,从其中逸出的一缕残魂,当年此缕残魂侥幸逃脱之后,知道天界之大,但是却无自己立锥之处,无奈之下逃入下界,然在穿过风火雷罡之时,毕竟因为仅是残缺不全的一缕魂魄,生平法力早已不存,一入风火雷罡便惶惶然不知东西南北,此后虽是奋力逃出,落在下界之时却不在是天朝上国的地界,反而是落在西方蛮夷之地方,这缕魂魄虽是法力尽失,身体不存,然毕竟是仙元所聚,且当年自身所擅功法也还记得,觅地苦修之后,不过数千年便有所成功,不仅将身躯凝练,更凭借仙术在西方蛮夷之地弄了个教廷出来自称上帝,乃是世间唯一地主神,此后为了聚集实力,但是又怕传授仙术之后遭人背叛,便不惜消耗自身修为弄了一批长翅膀的鸟人出来,美其名曰天使。
勾心斗角共周天 大结局(三)
如此数千年的积累下来,倒也给他弄出颇大的势力,至少在西方蛮夷之处,他便是世间唯一的真神,是不可忤逆的存在,而世间的教廷也将他不时传下的命令尊为神谕,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统领四方天庭的感觉,所以在听说三十三天战乱,天界混乱不堪之时,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在野心的膨胀下,尽起手下所有天使、赶来天界欲一争雄长。
奈何造化弄人,本以为留有当年本尊神识的应该只有自己,那想才来到天界便碰上一个,且修为还远胜于己。彼此皆是当年本尊残魂得道,进而修得仙体,此人既然修为远胜于已,那定然是当年逃离之时携出的本源之力在自己之上,否则安能在在数万年间至此莫测之境。尽管如此,虽然自知实力远逊于对手的上帝却没有从命之心,是死是活不拼过一场怎能断言,虽然胜利的机会如此的渺茫。
心中主意已定,神念当即传出,那数万天使顿时闻令而动,不过是数息的时间,便也布下一个阵法,那自称上帝的老者才对帝喾说道:“你我二人乃是一体而出,虽然数十万年来皆是素未谋面,然毕竟要比外人亲近些,为何道兄却是才一见面便如此相逼,你我二人联手岂不更好么!”
帝喾闻言一笑说道:“联手,你有何与我联手的资格,如今那三十三天之上鏖战正酣,出手之辈便是金仙也不过是灰灰,更不必说那修为已经超脱天道规则的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那两个老儿,如今的你虽得了本尊当年的残魂,却至今不过金仙而已,如此修为与几位至尊教主交战能有何用。是以道友不如成全了我,你我合而为一虽然不能让我立即境界飞升。却也可增加几分胜算,是以我劝道友还是莫要抵抗的好。”
上帝闻言却是不做一辞。只是怒哼一声。那些天使鸟人布下的大阵顿时开始运转起来,空中顿时灰蒙蒙一片,叫人不知东南西北,且阵阵暗流在天际涌动,确实颇有几分威势。
帝喾看在眼中却是一笑说道:“道友此阵确是神妙,然道友所会阵法莫非便以为本人便不会了么。区区“反曼陀罗阵”还不在本人眼中,道友须知,此处空间已被本人天罗地封住,道友是逃不出去的。”
此时布下大阵地上帝自然没有拼个鱼死破的想法,彼此地差距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自己才不过金仙之境,而那人却是触及天道边缘,距超脱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如此巨大地差距怎能硬憾。是以这上帝此时只想逃离天界,只要能够逃至下界,那人实力再强又怎敢在下界肆无忌惮地出手。
由数万天使布下的“反曼陀罗阵”开始缓缓运转,阵阵狂暴的气浪在阵中翻涌,威势越发高涨,虽然帝喾等人并未被大阵卷入,却仍可感受到此阵那磅礴的威势。
帝喾见此面容却是丝毫未变。看着大阵淡淡说道:“既然道友不死心,那本人便陪道友耍玩一番,也可教你心甘。”言罢手中掐了个灵诀,一点晶光一闪而出,“天罗地大阵”同时发动。
上帝命手下天使布下“反曼陀罗阵”后,手中灵诀掐动,却是**开启越界门户,然而无论他怎样催动仙元,却是只见一抹蓝光才现又没,屡次皆是如此,这才知道被那天罗地大阵困住,果真难以逃脱。
而帝喾此时也从空间波动察觉上帝的举动,哈哈大笑起来,宏声说道:“道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在这天罗地大阵之中,任你有通天的修为,也一样难以逃出,道友还是认输吧。”
眼见无法开启门户,这个残魂修行而成地上帝也是一筹莫展,认输,岂不是就等于认命了么,自己修为比那人远远不及,若是融合自己神智必然被那人的强大的灵识抹去,如此岂不是等于形神皆灭了么。
帝喾在阵外见内中没有反应,冷冷一笑说道:“道友既不死心,那本人也就不留情面了,大阵全力攻击,三息之后给我破去眼前此阵。”
帝喾属下仙人闻令,各式仙法施展催动阵力,那“反曼陀罗阵”本也是当年远古天庭的奇阵,可将空间凝固,之后阵中风雷齐动,专伤人魂魄,端地是歹毒非常。然此时的帝喾才是真正得到当年本尊魂灵之主,当年远古天庭的阵法仙术又岂能不知,且自己布下的“天罗地大阵”乃是引周天而成,帝喾本就曾两任天帝之位,此时虽然被赶出玉阙金天,然仍掌周天星力十之一二,虽然威力大减,然以此应对那西方上帝,却是绰绰有余,大阵一动,那“反曼陀罗阵”便被阵力压制,难再扩张分毫。
帝喾在大占上风之时又宏声说道:“道友既是冥顽不灵,那本人便将你擒下,教你输的心服口服。”
“天罗地大阵”全力发动,无数蕴含周天星力的神雷顿时轰击而出,“反曼陀罗阵”虽是有凝固空间地神效,然在帝喾属下仙人的绝对压制下,已是再无反击之力,帝喾见此手中法诀掐动,点点精芒激射而出,瞬间便与本方大阵融为一体,在帝喾的绝对强势之下,“反曼陀罗阵”终于崩溃。
却说在帝喾收服自己本尊残魂之际,离恨天兜率宫忽然传下一卷符诏,落在三军阵前数行金字幻现空中,原来是太上老君邀请三方联军统帅至兜率言一叙。
符诏一下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太上老君的修为那可是已经超脱天道之辈,联军虽是浩大,然如对上太上老君也是不敢言必胜,且还有个元始天尊在侧,诸界谁人敢言说必胜。
便是共工、刑天、蚩尤、鬼帅等不世强者,在想到将要敌对之势面对至教圣人之时,也是心中忐忑。鬼帅虽说此前曾得大圣传讯,然此时事到临头。说心中一点不惧那是不可能的。然而符诏已下,联军攻至此处不也正是为了那周天星力的归属么。若是此时退却。日后还有何等面目傲啸诸界。
便在鬼帅与共工等人商议之时,那不知去了何处的帝喾也折返回来,鬼帅、共工等皆是修为强横之辈,此时见到帝喾不由心中大讶,怎地才不过是一日未见,这帝喾竟是修为大进。隐隐间便是鬼帅也看不出其人修为,与共工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讶异之色,暗自称奇。
却说凌空等师兄弟在见得帝喾之际,面上同时色变,几欲拔剑而起,手刃此獠,却是为早有准备地鬼帅苦苦劝住,言说此时大敌乃是那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实在不宜在此时与之翻脸。请凌空等人暂息雷霆,以大局为重,只待此事了结,自已愿尽发地府大军助凌空等报却深仇。
凌空等师兄弟这才看在鬼帅的份上暂且忍耐,帝喾亦是知道此刻少结仇家,是以也未故意撩拨,虽然一众属下对凌空等当日追杀帝喾很是气愤。却是均为帝喾制住,并未爆发出来,只是相互怒目而已。
安抚凌空等人之后,鬼帅.共工等商议良久,均觉那老君既是降下符诏,自己等人若不应邀未免弱了军威,此事不论其等是何居心,三方联军已是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是以众人在商仪之后,决定次日便全军开拔,向那离恨天兜率宫而去。
鬼帅回到自己帐中,却是心中懊悔不已,当日接到大圣传讯之时,便该当先而去,那想到那太上老君竟会降下符诏邀众人同去,如此在分化星力之时,自己一方实在是难以占得便宜。
又修整一日之后,三方联军在次日已整装待发,又是一番推诿后,鬼帅率地府鬼军当先而行,共工与帝喾二人地大军则在后戒备,若是道门忽然翻脸,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鬼帅面上虽然一副冷峻之色,心中却是毫不在意,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皆有放手之意,此去兜率宫中便是封神榜终结之时,是以鬼帅此时却是在想如何谋夺北极天帝之位。
离恨天兜率宫乃是在三十三天之上,乃是太上老君超脱天道之后以**力开辟的空间,若是不得其门而入,便算你找个千万年,也是弥雾重重,永远莫要想跨入此间,然若是得法却是咫尺之间。
是以鬼帅大军行不过片刻,眼前景物已变,适才还是混沌虚空一片,却是忽然间化作鸟语花香,奇花遍地,异草连天,隐隐可闻暗香浮动,然若要仔细品味一番,却又一无所得。
离恨天胜景乃是老君修真之所,若是平时前来,还可见到有仙人徜徉期间,然此时却是唯有仙禽异兽在内中嬉戏,其他仙人却是未曾见得半个。
鬼帅麾下地府鬼军皆是集地阴煞气修炼而成,除去鬼帅以鬼躯聚星力,炼化而成圣体,鬼军中却无他人能够做到,且不说炼化自己身躯时所受到地那万般苦楚,便是这聚集周天星力为己用,便不是旁人能够为的,而鬼帅前身乃是不世名将韩信,只因功高震主而惨遭杀戮,死后方明自己乃是星君托世,却是被那同为星君下凡地萧何以计谋害之,心中怨气难平,那玉帝却又不做解释,而其本尊天杀星本就是诸天主杀戮之星,怨气与杀性合而为一,当即反出天庭坠入鬼道,之后为讨个明白,甘受万般苦楚调动天杀星力炼化自身鬼躯,以星力而结圣体,乃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凭借自身之力脱出封神榜掌控地周天正神。
是以那离恨天中的玄都紫府仙云对鬼帅来说不仅不会伤了其身,反是无上良品,然其属下便无那份能耐了,才入离恨天便立即将九阴煞气展开,以免被玄都紫府仙云伤了根基。
鬼帅见此当即扬声说道:“太上老君,你既然降下符诏请我等上门,却是为何不将玄都紫府仙云收尽,莫非以为本帅不敢将之炼化,赐予手下儿郎么。”话声绵绵泊泊,在此仙境中远远传出。
却说此时兜率宫中那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门下金仙,在闻得鬼帅之言便是一脸怒容。才欲出声责骂,太上老君却是将手微摆。睁目说道:“你等去我后院桃园静坐,未经过传唤不得擅入此间。去罢。”
一众金仙闻言齐齐施礼说道:“谨遵师尊(师伯)法旨。”便齐齐向后退去。
太上老君待其等走后方又说道:“金、银童儿。你二人速去迎接天杀星君至此,不可有半分怠慢。”
金、银童子闻昏施礼后,便向宫门而去,待金银二童子去后,太上老君忽对通天教主说道:“通天师弟,为兄适才默查天杀星君气运。却是不得而知,此人虽是已历天劫之罚,然毕竟曾逆天妄为,将天命之千位之佛击做灰灰,为何却是可不逢天罚呢,此事不知通天师弟有何见解?”
通天教主闻言一笑,良久后才说道:“既是师兄相询,通天怎敢不言,此事非是应在天杀星君之身。却是应在剑灵天弟子凌空身上,且二位师兄既已经放下执念,稍后还有一劫数,却是自有挡劫之人,不过此劫非同彼劫,乃是因人而异,若是二位师兄未曾放下执念。则劫难来时,恐便是应劫之人了。”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二人闻言,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暗自惊奇,同时尽展神通,却是看不见有何种劫难,不由同时向通天教主看去。
通天教主见得二人眼神,却是一笑说道:“通天虽是随在师尊身畔许久,修为小有精进,却也未敢言说定在二位师兄之上,知晓此事全乃师尊曾经言说,是以便是通天自己也不知有何劫难。”
二人闻言自然知道修为至他们这等地步,诳语是万万打不得,虽言有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诌狗,然圣人之言却是为天心所查,言行举止不得有违大义之处,是以二人闻得通天言说不知,那便是必然不知的。
却说鬼帅出言之后,不过片刻便见到老君门下童子手持一葫芦飞来,一边行来一边将那玄都紫府仙云收取,未几便至鬼帅身前,打了个稽首说道:“我家大老爷闻得星君前来,特命我二人前来迎接,还请星君随我等前去兜率宫中。”
鬼帅一生英雄,岂会为难两个接客童子,闻言笑答道:“如此有劳二位仙童了。”言罢命令地府大军原地驻守,十方统领留下,自己仅率五王同去。
诸将虽有些不愿,然鬼帅治军一向严谨,是以抗命之事那是绝无可能,唯有陈平向鬼帅进言道:“大帅将军马留于此处,仅带领五王同去恐有些不妥,若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两个老儿突然翻脸,如何是好。”
鬼帅闻言一笑说道:“圣人之言向无虚假。”末了又对金银童子说道:“还请二位仙童在前引路。”
诸将见此,知鬼帅心意已决,便也不再言语,当下十方统领留下统领鬼军,鬼帅则率麾下五王及凌空等师兄弟同去离恨天兜率宫。
金银童子虽不过是老君侍候董子,然毕竟是圣人门徒,在奉老君之命前来迎接鬼帅之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在他二人想来鬼帅不过是个不遵天条,妄自尊大的匹夫,虽然其人修为颇高,地府鬼军威震诸界,却也不过是些草莽之辈,难登大雅之堂,老君却是叫自己二人来迎接此无知匹夫,实在是太客气了些,本想给鬼帅点颜色瞧瞧,然却在见到鬼军威势及鬼帅之后当即打消此念。均在心中暗思,这鬼帅虽是草莽之辈,然那军威却是不可小视,且此人身上竟似有圣人才有的威仪,是以言辞不自觉的恭敬了几分。
鬼帅自然不知这两小儿之念,此时坦然随在二人身后,乃是因为大圣早有传讯,且圣人自无虚言,既然大事抵定,言辞间又何必咄咄逼人,是以才将威势收敛,笑容以对。
前行未久,那仙云金光笼罩地兜率宫依然在望,金银童子向鬼帅告罪一声便先去禀告,鬼帅颔首不言。
入得兜率宫中鬼帅虽曾得大圣传讯告知,却还是心下巨震动,阐、截、人、佛四教教主齐聚于,此四人乃是诸界顶尖的存在,除去那在混沌紫霄宫中至人鸿钧道人,其余修炼之人可以说皆是出自这私人门下,是以便是鬼帅这脾睨三界之人,此时也对四位教主恭声见礼,再不复丝毫狂态。
对比鬼帅此时地态度,凌空等师兄弟五人的态度可说是狂妄无比,凌绝子.凌剑子、凌道子、凌觉子四人在来到此处之后,竟是不发一言.径直在老君、元始面前蒲团坐下,惟一说话地凌空也不过是与大圣见礼一番,再谢过通天教主当日相助之情后,亦是不理会老君与元始二人,径直闭目调息。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二人经通天教主点醒后,亦是知道当年之事,自己二人确是有负剑灵天良多,是以只是暗叹一声,也不言语。
勾心斗角共周天 大结局(四)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不与凌空等计较,然那金银童子却是见不得凌空等的做派,正欲喝骂,却是顾虑几位圣人皆在此处,想了片刻还是忍耐了下来,但是心中已决定,定要给凌空等吃点苦头。
他二人心思怎能瞒过老君,淡淡说道:“你二人莫不是也要去那后院桃园不成。”
金银童子闻言,当即乖乖站在老君身后,不敢再转任何念头。
鬼帅坐定未久,在外留守的十将便有神念传来,言说共工、帝喾二人已至,亦是留下大军,仅带了几个心腹手下前来兜率宫。
果然片刻之后,老君这兜率宫外便传来话语之声,“共工、昊天上帝偕手下前来拜见老君。”
这次不待老君吩咐,金银童子便出门迎客,未几共工,帝喾等人便来至殿中,这二人虽是有心争位,然在面对老君之时却不敢有丝毫不敬,便是帝喾这个曾经被老君等赶下天帝宝座的人,此时也不敢有丝毫放肆,观共工,帝喾,鬼帅等人的态度,凌空等五师兄弟简直就是狂妄,不过他们狂妄也是有其狂妄的资本,凌空等五人皆有远超金仙的修为,而剑灵天的实力同样是深不可测,且与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二人间同样有着仇怨,是以凌空等如此作态,却是无人敢来喝斥。
眼看众人齐至,老君手指微弹,一线金光射在殿中那衬神榜上。方自说道:“诸位来此不过是为了这封神榜罢了,而如今诸界昌盛,是以贫道与元始师弟亦觉得此封神榜无存在的必要,且榜上真灵元神虽可栖身其中,然却是榜中傀儡。虽是借神力重塑身躯,却是终身无望超脱其中,是以贫道与元始师弟欲将此封神榜废去,还榜中真灵元神一个自由,然周天星力循环却不可散乱,是以贫道与元始师弟拟将周天星力按远古天庭之状利分。分东南西北四帝,共同掌管周天循环。”
太上老君话音一落,鬼帅因早经大圣提前告知,并未觉得如何,共工与帝喾等人闻得老君之言。却是齐齐一震。自己等本以为老君符诏相召必无好事,那想到竟是如此一个结局,不禁心中有几分猜疑,此时三教教主皆在,莫非是想等自己等人将封神榜各自判分之后,又想来个二次封神,那自已等便是那应劫之人,想至此,共工与帝喾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色,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迟疑之色。
须知。这三教教主虽说如今皆是圣人,行止间自有高华气度,然此三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远古天庭的覆灭,帝喾至今仍是记忆犹新,那时这三人还未得大道,然那手段却是毒辣无比。丝毫不顾杀戮过重引发天劫,远古天庭众神,便是在这师徒四人手中分崩离析,而自已当年的本尊便是为元始天尊击杀,是以才会闻得其等竟然主动将封神榜控制的真灵元神释出时,疑惑重重,毕竟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通天教主在旁冷眼旁观,帝喾与共工地眼色虽然隐蔽,却怎能瞒过圣人的灵觉,当下一笑说道:“师兄如此做为实乃三界之福,如今人已到齐,那便先分化四方星力,定东南西北四帝,再言其他罢。”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二人皆不开言,已是默认了此事,西天教主如来佛祖见那掌控周天的封神榜真要被分化,知其等心意已决,此事不宜拦阻,是以也无异议,通天教主见无人说话,当下将手一指,那封神榜飘飘荡荡来到众人头顶停住,通天教主再对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一笑,已是三花五气尽情舒展开来,一团本命紫府仙气劲射而出,落在空中那封神榜上,这才说道:“通天已将当日三商封神榜时的签压之力释出,后面便是两位师兄的的事了。”通天教主说完后,元神显化地身躯再又变回诛仙四剑,直向外间冲去。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也是齐齐一笑,二人亦是三花五气显现,一团紫气,一团金云同时送出,落在那封神榜上,如此三圣齐动已是将三商之时,加诸于封神榜上的禁制解开,榜内真灵已是可自由出入其间,不过内中神灵的真灵元神却还是不敢离榜而出,原因无它,乃是因为此时榜内人等的真灵元神,已是与周天星力紧密相连,其等身躯皆是由星力所塑,若是一离封神榜,星力顿时断绝,少了真灵元神的依托,其等身躯那能操控那庞大地星力,势必暴散开来,如此一来便真地是魂魄消散,不复再存世间。
却说那封神榜上禁制一开,殿上众人顿时感到一阵浩荡之气扑面而来,此时殿上众人便是修为最差的,也有金仙之境,自是识货至极,皆知此乃运转周天的星力之气,诸界便是*周天星力的运转来维持的。
如果此时能有未成金仙之人在此,得此浩大星力之助,只要不是资质太差,皆有望在百年中突破自身境界,进军金仙之道,可惜此时的殿内众人个个都是诸界有名之辈,如此纯正的星力虽是难得,然在他们眼中还不算什么,是以并无哪人对此泄漏而出的星力露出欣喜之态,仍是静坐不言。
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二人将封神榜禁制解开后,并未立时将三花五气收回,却是缓缓从鬼帅、共工,帝喾等人脸上看去,良久方才说道:“如今贫道已将禁锢封神真灵及周天星力的禁制解开,诸位乃是为此而来,贫道便也不废话,东南西北四方天帝,各掌天庭一方,共同司掌周天星力,诸位也是将成大道之人,虽然时日各有不同,所欠者不过机缘罢了,是以诸位日后需以天心为重。万不可因私而乱施天威。”说完手中紫气一现,瞬间分成四道,而封神榜中此时亦是射出四道彩芒,分作青红白黑四色,瞬息间便与老君手中分出的四道紫气相合一。随后只见强芒一闪,老君手中已出现四颗青红白黑四色彩珠。
鬼帅等人一见那四色彩珠便知老君之意,青珠乃是木,得者当是东方天帝,红色为火,得者掌南方星空。白色为金,得者当是西方之主,黑色为水,得者掌北极中天。当下各自思量不知老君如何分化四方。
此时老君手中那四色彩珠已是缓缓浮起,口中说道:“四方天帝之位诸位各凭机缘。却不可出手争夺。否则贫道虽是有心让贤,却也是不愿见到争端再起,稍候贫道将此四枚气运之珠送出,各位却是不许依仗修为抢夺,何人为何帝,全凭个人缘法,言罢将手微抬,便要将四枚珠子送出,却是忽闻一声,“且慢。”
老君闻言心下一叹。暗道该来地总要来,天数如此,却是无人可以阻拦,当下停住手势,目视凌空等人说道:“道友有何赐教,还请说来,贫道在此恭候。”
殿中众人闻得老君竟对凌空如此客气。不禁大讶,凌空等人虽然修为不俗,已是可与鬼帅风云之人比肩,然其等怎么说也不过是剑灵天门下弟子而已,而太上老君却不过比创建剑灵天的后羿低上一辈,为何却是对凌空如此客气呢,就算是看在剑灵天的面子上,一个请字足以,怎地却是恭候都说了。
众人惊讶之际,出言阻止太上老君的剑门凌剑子已是起身说道:“既是要重立天庭分封四帝,那为四方天帝者,当为诸界表率方可,请问老君,如若有那私心甚重,为泄私愤而罔顾天规之辈能为天帝否。”
老君在闻得那声且慢之时,便在心中暗叹,此时再闻凌剑子的言语,又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未能超脱天道,就算是所谓万劫不灭地大罗金仙也有要承当的劫数,劫数则是按当年因果来计,以玉帝当年地做为,便算天心降下无生劫也不为过,做为执掌天规之人,竟然为私愤而派出天仙下界,灭人间修炼门派道统,此事先不论对错,只说其派仙人下界一事便已经触犯天条,若是下界施劫那还勉强说得过去,然当年的下界剑门并未犯下足以灭门的罪果,如何能够灭得,可笑自己当年亦是看之不清,为了加重其罪孽,竟与元始天尊联手,阻止剑灵天出手相救,说来自己也有因果,是以此时却如何做答。
凌剑子见老君半响未答,又自说道:“为天帝者乃是执掌天规之人,须得公正廉明,方能教诸界生灵信服,若是为帝者只会为了泄私愤,而乱施天刑,试问何以服众,且世间因果报应,种恶因得恶果,是为报应不爽,若是有人种下滔天恶因,又岂能无果呢,如此试问天心公正何在!”
凌剑子这番言语虽未明指何人,然殿中众人又怎会听不出其话中之意,当年的玉帝为为了报复剑门,竟是派出仙人以灭下界修炼门派,仙人干预凡尘之事,已是违反了天规,更不用说以仙人之能灭下界门派,那可是犯天规地重罪,无论何人皆要废去修为打落轮回,以正天规,是以殿上众人皆在看太上老君如何处置。
如此过得一刻,太上老君方才缓缓言道:“道友所言贫道已知其意,固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因果不还则终生皆要在世间轮回,永无得成大道超脱而出的机会,人道如此,仙道亦如此,然道友可知,在道友言语中的那人犯下如此深重的天规法条为何却是无天罚于他,皆因其中另有前因,其人固然有罪,然却是因为前人积下的无量功德而不至受到天罚。道友也莫心急,今日既是要废止这封神重立天庭四帝,则一切全凭天心之意,若是天心以为其人罪果该还,则贫道无话可说,若是天心仍定其帝位,则道友放手如何?”
太上老君话声方落,凌剑子便已说道:“如此甚好,便让在下看看,这天心公正与否!”
老君当下再不言语,将那决定帝位归属地五行彩珠向上送出。便闭目不语。
只见那四枚彩珠缓缓浮起,滴溜溜一转在空中闪出徇丽光华,阵阵浩荡之气滚滚而出,瞬间便弥漫整个大殿之上,殿上众人见竟是如此以天心而定四方天帝之位,虽觉得有些儿戏,然太上老君乃是人教圣人,怎会行无稽之事,是以人人端坐,便是有心帝位之人,此时亦是收敛修为。老君言犹在耳,哪个敢于放肆。
那四粒彩珠在空中转动良久之后,那青色彩珠忽然地青芒暴闪,殿中顿时青光处处,随后只见那青色珠子陡然激射而出。竟是向鬼帅投去。因为老君早有前言,鬼帅此时不敢提聚半点修为,只能眼看那青色珠子直向自己囟门射来,瞬息间便没入鬼帅体内,稍候只见一阵青芒从鬼帅体内闪现,旋即没去。
老君见此笑言道:“天杀星君虽然自成鬼道,而后却是炼化鬼躯结成圣体,乃为封神众神中首位脱出封神榜之人,修为虽是还未超脱天道得证无上混元,却不过是机缘未至罢了。此时得东方帝位也是应该,东方甲乙木,天杀星君鬼帅之名威震诸界,土而生木,正当为东方天帝。”
继鬼帅之后,那火红地珠子也已选定南方天庭的人选,竟然是那陆压道人。不过这陆压道人乃是火中精魄修炼得道,虽然曾掌大荒雨师之职,然其根脚还是火性为主,南方丙丁火也是适合至极。
随后共工因乃是禀水而生,更是上古水神,也曾为过一方天帝,掌北极周天亦是份属应当。
三方天帝之位已经定妥,然那白色珠子仍是不见动静,如此过得许久之后,那白色珠子终于向着帝喾所在之处慢悠悠的飘去,就在众人以为那珠子要同前面一般没入帝喾身体之时,那白色珠子终于旋停在帝喾头顶之上便不再动,虽然毫光大做,却就是不动一下,便在众人不知其中之意时,那毫光中却是忽然显现数行字迹,上书,因果未还,难为天帝,天罚未降,剑门代行。
这几行字迹一出,殿上各方豪强齐齐一叹,原来天罚不降原因在此,却是由苦主代天行罚,剑门之人便是帝喾的天劫,不过既言天劫,并非不可反抗,只要之帝喾能够挡住剑门的报复,还是有登临帝位地机会的,是以殿上此时悄无声息,却是要看帝喾如何应对。
却说那帝喾见到空中几行字迹,心中亦是绝不好受,若非此时是在兜率宫中,又知太上老君绝对不会与剑灵天坑蒙一气,恐要以为是老君暗做手脚了。
便在此时,凌剑子忽地大笑数声后旋即止住,冷冷看着帝喾说道:“天心已显喻令,你还有何话说。”
帝喾闻言看向凌剑子说道:“你剑门既是要代天行罚,莫非以为朕便怕了你等不成,此地乃是老君清修之所,来来来,便去外间让朕看看后界的道统到底有何出奇之处。”言罢当先而出。
帝喾如此举动到不是因为天喻而至怒火攻心,而是知道此地既然是道佛二门的圣人皆在,剑灵天的人再怎么狂妄也不至当面去拂几位圣人地面子。是以干脆光棍些,说不定还可得到几位圣人地好感。
剑门五子闻言却是不置一词,同时起身向兜率宫外走去。鬼帅因与凌空一向交好,且凌空此来本是为自已助阵,虽因三教教主相商后,做出如此决定,然凌空等若是与人动手,自己又怎能坐视,当下亦是率五王而出,共工等人见此,亦是举众而出,准备去外间观战。
帝喾率属下从人出得兜率宫后,便一路急行,片刻之后便回到自已大军之中,随后大军群动,旌旗招展,竟是欲率所有手下与凌空等剑门五子决一死战。
鬼帅在后见此,当即神念激发,命手下鬼军布阵,只要帝喾手下天兵敢出手便即攻击,共工、刑天等人见到双方架式,却是急命自已等的大军后退,免得双方开战殃及自己手下。
帝喾见到地府大军布阵,怒视鬼帅喝道:“道友此是何意,适才天心已是言明,此事乃是本尊与剑门了断,为何你却要横插一脚。”
鬼帅此时已是回到地府鬼军阵中,闻言笑道:“下界修炼之士在修为有成之际,皆会遭三灾九难,除去第一遭的雷劫之外,火、风二灾皆是起于自身,道友既是要还因果,自然只能自身以应,怎可唤他人挡灾。”
帝喾闻得此言心中大怒,戟指鬼帅骂道:“道友怎可如此言语,当年封神之际,阐教门下十二金仙皆是犯下杀戒之人,其后还不是被圣人以李代桃僵之法换过他人顶灾,圣人可以如此,为何我便不能。”
鬼帅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某家也不与你争辩,如今道友气运便是如此,天心已定、道友徒呼奈何,某家便是要助剑门,你又能拿某家如何!”言罢哈哈大笑话,状极得意。
勾心斗角共周天 大结局(全书完)
帝喾此时越加愤怒,然却真个应了鬼帅之言,除徒呼奈何外,不能如何,事情已是摆明,自己若是要使手下相助,鬼帅必然不允,然若是教自己一人上前,对上剑门五子亦是绝无幸理,正在筹谋之际,兜率宫那里却是忽地飞来两个人影,来至近前一看,原来是随侍老君的金、银二童子。
二童子来到之后,对场中众人行了个道稽,方才说道:“我家大老爷教我兄弟二人过来,乃是有一言告知诸位,那便是剑门诸子一人出战,而天庭玉帝亦是自己应战,二人只论生死,不问胜败,不知诸位可愿依从。
金、银童子话声才落,凌空忽地跃身而出言道:“老君此议甚是,剑门便是由我羿空出战。”
凌空话声一出,却是遭剑门诸子反对,凌剑子上前一把拉住凌空言道:“此战怎可由师弟出手,为兄在剑门本代弟子中居长,于情于理此战皆是该由为兄接下才是。”
凌剑子话才说完,凌绝子哈哈大笑着行了过来说道:“大师兄,三师弟还是莫要争执这些,此阵由吾上才是最佳,吾之杀伐诀已是多年未曾斩杀生灵于剑下,是以此战还是由吾来接罢。”
帝喾见自己尚未答应,剑门的几人已在争执由谁出战,言语中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那愤怒已是再难克制,本来以他的修为本不会如此易怒,奈何天心所显之事对其打击甚大,随后又被鬼帅言语刺激,是以方会乱了方寸,有些失态了。是以见得凌空等师兄弟争执,心中越发的恼怒了。
怒火一升。心思自然是乱了,当下暴喝一声:“兀那剑门几个小子听真,不论是那个上来送死快快上前便是,本尊可是不耐久候。”
帝喾此言一出,远处观战的共工等人却是齐齐叹了口气说道:“帝喾难过此劫,否则断不会如此失态。”
“所谓在劫难逃,便是如此,这帝喾平日确是心思缜密,便是行事之间也是法度森严。断无如此失态之状,此时在鬼帅撩拨下竟会如此愤怒,已是乱了章法,看来这西方帝位是与他无缘了。”刑天在旁附言道。
争执时,凌空忽地说道:“二位师兄还是莫要与小弟争了,虽说此獠乃是毁去我等下界师门的元凶,我剑门弟子皆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然却也不可小视了此人,适才出来之际,小弟曾是留心查探。却也是看不出此人深浅,而二位师兄在当日剑门大难之时,皆曾身受重伤,虽得剑灵天前辈仙人相助,修为不降反增,毕竟非是自己修炼得来。如今虽无境界不稳之虑,然却有隐患在身,而小弟虽是不才,却是侥天之幸将我剑门五诀合而为一,是以此战二位师兄还是让给小弟上吧。”
凌剑子与凌绝子知凌空所言非虚,凌空凭五诀合一的修为,确是早已胜过自已二人,上次捣毁天庭之时,凌空还未融合幽冥诀,修为便已在自己等之上。如今又过了许多时日,自已等虽是修为大进。凌空又岂会止步不前,是以二人闻言后,默思一刻便不再言语,拍了拍凌空地肩膀便退了回去。
凌空这才转身对帝喾说道:“当日你毁我师门之际,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
帝喾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本尊乃是远古天帝,执掌天规法条,岂会惧你一小小修炼门派,既是要向本尊寻仇、那便来一战便是。此后再无关系,你可敢应承!”初时气势尚宏,言到最后却是露了怯意。
金、银童子见两边交手在即,忙又自说道:“我家大老爷在我兄弟来前还曾经吩咐,诸位皆是当世有数的修行之士,已经是要突破天道之规,成就无上混元大道,若是交手之时引发天道劫数,恐天界都要受到波及,是以命我兄弟二人将太极图携来,此图内另成一个空间,不知二位可愿入图一战。”
欲交手双方还未答言,鬼帅却已笑言道:“如此却是有劳二位仙童了,既是老君美意,本帅便代凌道友应下了,还请二位仙童将太极图祭出好早些了结此间之事。”
鬼帅应下之后方对凌空急急传音说道:“老君乃是知天意之人,此时既有此提议,应无歹意,还是依了他便是,莫要再过忤逆,道友入得太极图后,本帅便率大军在外值守,外人休想*近。”
凌空得鬼帅做保,当下也无异义,点头应可,而那帝喾此时方寸已乱,道心为天心所蒙,自然亦不会有甚异议,闻言下身形展动,直向那金、银童子祭出的太极图上金桥飞去,须臾立足桥上恨声说道:“剑门的小儿快快上来送死便是,莫要浪费本尊的时间。”
凌空见帝喾在金桥上邀战,给了剑门其余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向那太极图延伸而出的金桥飞去,站定之后才对帝喾说道:“你本是天庭玉帝,执掌天规法条。然你之种种作为怎配为玉帝之位,此次非是我剑门不容你,乃是天心亦不能容你,今日便是你应劫之时。”
帝喾因是在劫难逃,往日缜密之态再不复见,然其却不自知,全然未能察觉自身异样,反是以为胜券在握,自己隐忍多年,从不在人前显露修为,反是教人小瞧了,如今又已将当年一缕残魂收回,修为大有长进,这些剑门弟子虽是那后羿的道统,然其等修行不过千载,如何能是自己的对手,却是将当日天庭一战之时,凌空等剑门五子大展神威之态全然忘却,可见天命已定,今日便是他之归期,否则以帝喾那枭雄之性,怎会如此叫嚣,暗中行事方才是其拿手地手段。
凌空虽是恨极了此人,却是个磊落之人,此时既是公平较量。亦不会失了礼数,当下将手一摆说了声请,便已发动浑身剑气,宛如择人而噬的凶兽,紧紧的瞪着面前的帝喾。
那帝喾此时早已不耐,且心中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甚是恼恨这剑门中人不识时务,此时闻得凌空之言,也不废话。手掐剑诀单臂一引,一口气势惊人的长剑立时从帝喾囟门而出,那剑才一出现,一股帝皇威仪顿时弥漫开来,此时能在近处观战之人,皆是修为高绝之士,受那无双剑气一冲,竟是齐齐心下一惊,不由暗自赞叹“轩辕剑”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威势不愧是当年黄帝所用之剑。
不过众人在赞叹之余。不免又各自一叹,这帝喾果然是为天心蒙蔽了心神,竟欲与剑灵天门下弟子比拼剑道,如此岂不是以己之短较敌之长么,若是帝喾以其他术**诀应敌,恐还能多坚持片刻功夫。然此剑一出,虽然是“轩辕圣剑”亦是不可能挽回帝喾败亡的命运。
凌空此时修为乃是五诀合一,那轩辕剑气势虽烈,然只要是剑道,凌空便不放在眼中,浑身剑气激发,周天剑气暴涨开来,却是含而不发,凝神向帝喾说道:“今日之战乃是了结你我间恩怨,凌某自不会留手。道友如不出招,凌某便要来领教了。”语意平和。然却是给人一种冰寒地味道。
帝喾此时怒意滔天,闻言狂笑数声方才说道:“无知小儿,你修炼不过千载,虽然有此成就却还不看在本尊眼中,莫要以为代天行罚便真能奈何得了本尊,今日便教你知道本尊的利害,受死吧。”言罢,那威势喧天的轩辕剑上猛然爆出九彩异芒。清鸣一声直向凌空当头击来。
剑门剑道虽是上古大神后羿以自身修行之箭法武技所化,然经万载传承,剑门五诀已是自成一脉,专修剑之一道,可谓是世间剑道之最,后世修练剑道传承的门派,不过是在剑法中加入道法修为,远不及剑门剑道之精粹,是以凌空此时见得帝喾御剑攻来,却是微微一笑,周天剑气喷薄而出,形成满天剑芒向那轩辕剑劲射而去,凌空此时之修为已是将逾天道规则之境,而后羿神技又是独步天下,周天剑气一出,凌空又是一声长啸宛如九天龙吟,一团炽亮黄芒在其周身暴出,一阵威凛剑意在场中弥漫而出。
金、银童子虽不知凌空修为如何,然在来前早得老君嘱咐,此时见凌空身处图中,那剑意仍可透出图外,这才知道此人修为当真不可测度,老君在二人来前的吩咐果然非是无因。此前金、银童子还以为就算凌空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是那完全觉醒地远古天帝帝喾的敌手,所谓代天行罚之说,不过是老君为安剑门之心而有意为之,之后在凌空不敌之时将其救下,既显现了公正又示好了剑门,可说是绝妙之极,且如此一来剑门想必也不敢再为难帝喾,此后再将周天星力划分,四方天帝共掌天庭,诸界从此息争,及至于此时见到凌空那强横的实力,二人才知非是老君示好,却是天意如此。当下二人不敢怠慢,脱手将老君交付的琉璃塔祭起,瞬间一道柔和地光芒将那太极图护住,不教二人那强横的修为破坏了太极图中无尽空间。
老君地太极图虽是鸿钧老道传下的先天忌宝,内中自成空间,其中蕴含先天灵气,化地水火风,用来囚人拿物那是无往不利,然再好的法宝也要看施用对象如何,似凌空、帝喾这等修为之人,除非是老君亲自出手,否则便算是上洞八仙又或是玉虚门下金仙,也不足尽展此宝威势,是以老君方将琉璃塔赐下。
然便在众人以为二人之战将会持续良久之时,胜负却是转眼即分,原来那帝喾的轩辕剑被凌空的周天剑气抵挡之后,亦是神通发动,一片红云瞬间弥漫而出,当空幻现无数五行神雷,以天罚之威向凌空击去。
而凌空却是怡然不惧,周天剑气一发,便运转剑胎,催动五诀合一后的混沌虚空神力,后羿曾经威震诸界的射日之箭“耀日喧嚣诀”悍然发动,一层辉煌的金光在凌空身上暴出,囟门处现三花五气,细看却见得凌空囟门地三花五气却皆是剑形组成。本应祥和的道家三花五气,在凌空身上竟是显出阵阵杀机。
帝喾心智早已被天心所乱,浑然不知大难临头,此时见凌空威势,竟是狂妄说道:“无知小儿,今日便教你见识本尊地手段天罗地灭绝大阵。”言罢.天际早已成型的五行神雷猛然落下,而帝喾身上同时暴出真皇气息,迎上天际落下地五行神雷融合一处。无数神雷陡然变化几次幻现,竟将凌空围在中间。
帝喾修为诸界确是少有人能及,除去几位教主圣人外,诸如鬼帅大圣等与其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当年被大圣打上凌霄宝殿,不过是其隐忍不发,而太上老君、原始天尊坐视,这才向佛门求助,并非其不是大圣敌手,此时因心神被欲心蒙蔽。一心只想击杀凌空,自然不会有所保留,攻势之强确是教人侧目。
然天意不可违,今日乃是帝喾偿还一世杀劫之时,且凌空那五诀合一后的“耀日喧嚣诀”,乃是诸界公认地威势第一的法诀。便是教主圣人也不敢以修为硬憾,何况帝喾呢。
凌空在那流金仙府,得帝江残魂之助,已是明了以身作箭之道,此后又化入自身剑诀之中,可谓已至大成之境,法诀一出,可说是无人可挡其锋,怎怕他区区帝喾。此时凌空的修为早已不同往日,法诀一出再无以往那般凛人威势。不见任何锋芒,通体金芒一闪。身体化为一道流光,场外观战众人竟是无有一人能看清凌空的攻势,只见强芒一现,帝喾肉身便被击破。
好个帝喾在肉身被斩之时,心神顿时一清,不由大悔,后羿神技无人能敌,自己怎地却是如此托大。竟是与其硬憾,当下急召轩辕剑护身,然而后羿所创的射日之箭自来破敌不留余地。元神真灵一并击杀。
帝喾肉身在转瞬间被耀日喧嚣诀毁去,修为所聚地紫府元婴还未能出逃便被一并破去,一抹真灵魂魄飘散而出,眼看便要在那威势下被彻底击毁,一道沛然大力却在此时猛然将帝喾残余地魂魄护住,形成一个晶莹的光罩,将凌空全力攻出的耀日喧嚣诀完全挡住,一时间场中众人皆惊。
而那当空盘旋的轩辕剑,却是在帝喾元婴被灭之时,突然悲鸣一声,不再与凌空地周天剑气纠缠,猛然向天际远方电射而去。
却说凌空见未能将帝喾魂魄毁去,不由心中大怒,也不管是何人出手,只是向那光罩猛击,一意要将帝喾残余的魂魄斩杀与此,教此人彻底消失世间。
然那光罩却甚是坚韧,凌空那无人能敌地耀日喧嚣诀竟是攻不破一个小小的光罩,委实有些怪异。
就在凌空愤怒欲狂之时,天际忽然一道光华射下,那太极图竟不能阻挡分毫,直直照在帝喾魂魄之上,一行金字当空而现,上书:帝喾虽是轩辕人皇之后,更曾为远古天庭之帝,然其为人私心甚重,贵为天帝却是不顾万民疾苦,纵子妄为,不加管束,后羿一心为公,射杀帝子,乃是积下无量功德,奈何帝喾不明天数,竟是迁怒后羿的后人,其窃居玉帝之位已是犯下滔天大罪,之后派仙人私下人间,更是罪加一等,方有剑门羿空代天行罚,然念其祖有教化万民之功,功德福缘遗泽后世,帝喾方幸免一死,然其罪孽过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留其魂魄真灵贬下人间,轮回千世方可再为人身。
待空中那金字隐去,那光罩渐渐收缩,眨眼间竟是变成定西方天帝之位地白色珠子,裹住帝喾魂魄后当空滴溜溜一转,瞬息不见了踪迹。
场中如此变化却是教众人始料不及,凌空虽未能将帝喾彻底诛杀,然此人既是要再入轮回,且是需轮回千世方可再世为人,千世之中或为草木、或为虫兽,就算千世之后再世为人,如无机缘也是难以再登仙界,如此惩罚比杀了他还要难过,是以凌空心中的怨恨也消去许多,当日剑门被灭之仇也算是报了。
金、银童子眼见大战消顾,招手将太极图收回,对凌空躬身一礼后说道:“我家大老爷来前曾有吩咐,请剑灵天诸位道友在了结师门因果后,前往兜率宫一聚,商议分化后的周天星力一事。”
却说此时场中众人,除去帝喾一系的仙人,其余尽是皆大欢喜,当下同往兜率宫。
四方天帝之位早已定下,除去帝喾被凌空击杀,需再入轮回之外,“鬼帅”韩信,西昆仑散人陆压,上古水神共工各掌一方天空,而西方天庭因为天命选定的帝喾入了轮回,则是由剑灵天出人代为管理。
天庭重列,天界各方势力必然又是一番动荡,不过这些都是四方天帝之事了,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此后再不理会诸界之事,玉虚宫与兜率宫即日封闭,除去二人开坛讲经时开放三日外,其余时日皆是隐没虚空之中,今日之后再无阐教,截教之分,只要上得天界便无人妖之分,皆归人道。
商议一定,众人正要离去之时,天地间忽地弥漫起一阵凶厉恶毒之气息,竟是老君住锡之所离恨天亦是挡不住那气息地侵袭,几位教主圣人见此,心中默默一算便已了然,老君与元始天尊二位闭目不言,佛祖亦是长叹一声佛号,起身飘然而去,通天教主见此,微微一笑说道:“二位道兄既是不再理会诸界之事,那还是贫道来说吧。”顿了顿便对殿上众人说道:“如今天界纷争虽是平息,然却是有一大事还未了结,不过此时那人才脱禁锢,修为尚浅本不足为虑,然那人乃是先天混沌元胎所孕,天生便是不死不灭,且天地间本就要有此一个劫数,善恶循环一向如此,不过此事为时尚早,应在五百年后,需将此事完结,才合开天以来之一个循环,贫道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说罢却是大有深意地看了凌空一眼。
殿中众人虽觉事情怪异,然却无几位教主那般神通,无论如何推算亦是不知所应何事,只得无奈散去。
凌空却是隐隐猜到几分,应是与那转世的帝江有关,不过此时朱剑英也不知去了那里,且自己终将爱妻身躯救治,师门大仇也已了结,此后当多陪伴妻儿才是,是以也未再多想,与剑门众人一同随鬼帅返回地府。三十三天重回清静。
而凌空在帝江仙府被引发的心魔,因为大恨已消,心中祥和一片,心魔虽是阴毒却是再难撼动凌空那坦荡本心,终是渐渐被凌空炼化。
韩信为东方青帝后,鬼帅之位传给宋弃执掌,其乃是杀神白起转世,杀伐之盛便是韩信也自承不及,又有陈平这个奇谋书生辅佐,其又是韩信亲传弟子,地府诸将也无不服之理。
却说鬼帅、共工、陆压等人各掌一方天庭之后,经过一番计议,竟是商定给了凌空一个中央平等帝君的名号,掌天道规条,并请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派出门下弟子辅佐凌空,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对此也欣然赞同,各自将上洞八仙,及广成子、云中子、太乙真人、赤精子、道行天尊、道德真君、玉鼎真人、黄龙真人派出,为十六监察使,监督天规公正,无论那方天帝恣意妄为,凌空及十六监察使皆有查处之权力,天界至此一片祥和,回归朗朗乾坤。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