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掌女的悲暖人生》 第1章 出来了、终于生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历经磨难，终于生出来了！”接生婆满头大汗地说道！ 产妇听后，泪水早已充满了眼眶……气息奄奄的哽咽着说：“国华，我们的、孩子、孩子，终于出生了。” 产妇边说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婴儿的头，喊着：“孩子、我们的孩子，谢谢你、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往后的日子里，只能靠你爸爸了……你妈妈我要走了，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话音刚落，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嘴巴张大，鼻孔放大，脚一蹬，头一偏就靠在他身上了。 廖国华急忙跪在床边做起了人工呼吸。 接生婆瞪大双眼，吓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慌乱无措地推开他说：“让我来。” 五分钟后，她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会逝去……双手从廖国华手中慢慢地松开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不幸的事却偏偏落在了廖国华身上。 他紧紧地抱着挚爱的尸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仰起头，凄怆流涕…… 半晌后，这才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老婆、老婆、老婆”的却说不出一声别的来。 廖国华亲眼目睹爱人凄惨地离开，让人感到无比痛苦和绝望…… 瞬间脑子里浮现出去年夏天退伍回来的第二天去大姐家的路上，偶遇杨小红在路边插秧的情景；你我相逢，一见钟情，难耐内心的悸动，你那一颦一笑，一回眸，一个皱眉，一个笑容，端庄大方的女孩，情不自禁地向你靠近，缘深缘浅，注定了我俩在此相逢，那刻目睹了你的芳容，心生爱慕，从此便许下了对你的执着。 他想着看着她那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使劲地拍打着胸膛，悲痛欲绝……脸贴着脸说：“老婆，我没用、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失望了吧！对不起、对不起你！我没好好的护住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说到这里，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目光呆滞地摇晃着尸身……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我怎么活下去，我怎么活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冷酷无情的对待她？为什么？为什么呀？老天爷呀，你、你怎么一狠百狠的把我老婆带走，以后的日子我怎么过呀？” 他呼天抢地，痛不欲生的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老婆、老婆你醒醒，你醒醒呀！请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老婆，老婆快起来，快起来吧……没有你，我怎么活呀！” 接生婆看到这一切都吓懵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婴儿，心里难受不忍，悲哀欲绝，竟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婴儿“呜呜咽咽”的声音，就像在乞求:“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求妈妈抱抱我，抱抱我，求您别抛下我，您别走、别走好吗？” 她越哭越强烈，仿佛在喊：“妈妈、妈妈请别、别、别离开我，我还没看清妈妈您的模样，您就离开了我，以后我怎么生活呢？” 他们的哭喊声很有穿透力，响彻了整个房间，传到了门外，响遍了整个夜空！ 廖大娘听到这哭啼声，感觉有不祥的预感……端着热水飞奔过去，刚刚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切，手脚不听使唤，连盆带水全倒在房间门口，烫水已溅到了自己身上，不顾烫伤的手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怒目切齿，怒吼着：“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接的生？还我儿媳，还我儿媳妇儿；你接的什么生呀？为什么没保住儿媳妇的命？还我儿媳妇，还我儿媳妇。” 廖大娘横眉竖眼，怒不可遏，不顾情面地抓起接生婆的头发，一顿拳打脚踢……打得她头破血流，头发被扯下来，衣服被撕破；接生婆瘫坐在地上，抱着婴儿泪流满面地任由她发泄。 她打累了，发泄完后，嚼穿龈血的愣在原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谁也难以接受! 接生婆不顾疼痛的抱着婴儿看了一眼正在生气中的廖大娘，声泪俱下的说：“难产、难产……这苦命、苦命的孩子，怎么就离开你、你的丈夫和你父母，兄弟姐妹，还有这刚出世的孩子都没抱一抱你就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在晚一点，连孩子也保不住了，廖大嫂，我也不想这样呀……谁愿意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呢！” 再说廖大爷下午身体不舒服，晚饭没吃，早早就睡着了……忽然听到哭声传进来，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三脚并做两步的走到昏暗的产房门口，抬眼看见这发生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脚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瞠目结舌……涕泪涟涟，好不凄凉。 廖大爷心如刀割的站在漆黑的院子里束手无策，六神无主的踱来踱去。 接生婆忍痛喊着：“廖大嫂、廖大嫂，我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做出迫不得已的事情来，你就不需再自责了；哎哟喂，这事不遇也遇到了，情恕理遣。” 她说到这时，再次催着：“快去端热水过来吧。” “好好，我端出水去；不过，何大妹子，请你原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时冲动，对不住你了，唉，脑子进水了……怎么打人了呢。”边说边后悔的走出房间。 接生婆听后，自言自语说：“唉，谁让我没有救活她儿媳妇呢……打……该打……打死也活该。” 廖大娘听后，羞愧不已……低着头边走边喃喃自语：“儿媳妇没了，孩子出生就没娘了，怎么过呀？这是什么命呀！” 廖国华呆滞无神地看着尸身，回想起刚刚老婆生孩子的过程；她那身心疲惫般的痛苦，剧烈的疼痛如同藤蔓般，攥紧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 再说廖大爷痛入心脾，哀哀欲绝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站了一会儿，朝院门外走去。 第2章 难道跟掌纹有关 正在这时，廖大娘端出热水，走进产房，喊道:“何大妹子，水来了。” “放这吧!” “好。”廖大娘把盆子放好后，忙活去了。 接生婆迅速地把婴儿放在盆里，一手托起，一手用纱布轻轻地给婴儿从头洗到脚；当她洗到小手时，惊讶地发现一双小手，手掌上有一条明显的线直接从手掌的一端横穿到另一端，她看着看着愣了一会儿后，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心里暗想；产妇的死难道跟掌纹有关？ 想到这，连忙揉揉眼睛，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托起婴儿的双手在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愕不已……不知所措地浑身发软，全身颤抖起来了。 片刻后，稳定情绪后，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这是巧合还是？接生这么多年了……女孩双手断掌甚为罕见。 想到这里，拿起衣服边给婴儿穿衣服边摇头嘀咕着：“唉哟，这孩子出生的时辰；这、这、这孩子……”话还没嘀咕完，连忙站了起来，把婴儿放在尸身旁躺着呢……轻轻拍了几下后，这才急忙的去给尸身清洗全身上下，边洗边自责：“孩子，我对不起你，别怪我咯……我、我怎么没把你抢救过来呢？” 讲着讲着，抬头看了看，喊着:“国华、国华快来，快来搭把手，给你老婆翻个身。” 廖国华视若无睹，呆若木鸡的盯着尸身，止不住的眼泪流在她的面无血色，苍白的脸上；他深情的用手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喊着:“老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的孩子，她躺在你旁边呢……你摸摸她好吗?” 他泪流鼻涕的说着说着慌忙抓住她那冰凉的手去抚摸婴儿的头发，从头摸到脚趾头。 廖大娘伤心难过的看着他，心痛如绞的走到床边，喊道：“儿媳妇，你怎么说走就走了，还来不及抱抱孩子呢……你就丢下我们和你的孩子走了，孩子以后怎么办？怎么办呀！” 她边说边看着儿子悲伤逆流成河……也唤不醒躺在床上的儿媳妇；连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儿子，你快站起来，抱着孩子站一边去。” 接生婆听后，赶快把婴儿递了过去，廖国华顺手接了过去。 她迅速地跪在床上拿起针边缝针边喃喃自语:“可怜的孩子，你为了生孩子，承受了多少痛苦与压力；为了孩子，你还动刀了……最终还没、没保住自己的性命；丢下你老公和孩子走向另一个世界！” 她说到这里，抬起头，停顿片刻后，想到要尽自己所能让她完好无损的走向另一个世界；拿起针线在微弱的煤油灯前用熟练的技术，一针、两针、三针、四针的缝了起来。 廖大娘边哭边抬起尸身的屁股，方便接生婆为她缝针和清洗。 廖国华置若罔闻的紧紧抱住婴儿坐在床沿边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接生婆含着泪水和疼痛很快给尸身清洗干净后，穿好了衣服一切准备好了…… 廖大娘看到接生婆做的这一切，后悔不迭，双手合十，面带歉意的说：“何大妹子，今晚辛苦你了，对不起你，打痛了吧?” 接生婆泪流满面的说：“廖大嫂，我该打，不怨你，以后做什么事，才长记性呢……我失职才导致你没有了儿媳妇，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是我糊涂了，是我一时冲动而错怪你了，请原谅我吧！我也知道，你已尽力了，这是她的命吧！” 接生婆听完廖大娘的话后，迅速站起来，岔开话说：“不说了，你看她俩口子的女儿，长得多乖啊!” “是啊……我们家的孙女是个乖宝宝，你看我都忙晕了，我都还没抱她呢!” 廖大娘说话间，伸出手，说：“来，让奶奶抱抱。” 廖国华精神恍惚的用手一挡，没抱着，廖大娘只好站在一旁，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廖大爷不声不响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抽着闷烟，眼泪横流地望着夜空。 接生婆给尸身整理好遗容，准备就绪后，叹道:“廖大嫂，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尽管吩咐!” 廖大娘结结巴巴的说：“没什么事了，何、何、何大妹子，今、今晚的确有点失礼了，实在抱歉！” “不要再提了。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回家了。” 廖大娘哽咽着说：“等会，我送你。” “不送了，廖大嫂，你快忙吧!” 接生婆转头看了一眼廖国华，说：“孩子，节哀顺变吧……你看你家老的老，小的小，正需要你去关心他们呢。” 她说完后，看了看廖国华没出声，自己难过得心都碎了，只好深叹了一口气……低头再次看了一眼婴儿，看了着尸身，跪在床上，喊着:“孩子、孩子，请你一路走好！” 接生婆说完以后，轻轻摸了摸额头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喊着:“廖大嫂，孩子检查过了，状况很好，你抽时间熬些米浆给孩子喝吧。” “好嘞，等会就去，谢谢你！” “不用客气了！我这就回去了。” 廖大娘双手合十，心里内疚不已……想了想说：“好，何大妹子，今晚辛苦了，委屈你了！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动手打你，实在抱歉！” “唉，过了就算了，我这人不会记仇的，廖大嫂请不要放在心头上，这骂又骂了，打也打了，血也出了，还能咋办?” 廖大娘听了，难为情地说：“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家吧。” “廖大嫂，床上还躺着人呢，就不送了，我一个人能回去。”接生婆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正要迈出门槛，不放心的转头看到廖国华边捧着她的脸边说：“老婆、老婆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你走了，以后我怎么活呀？” 第3章 相继去世 看到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人心痛不已…… 就在这时，院门口走进两位男士和两位女士，刚到房间门口，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喊道:“何姨，今晚辛苦你了!” “廖国全，廖国民你俩过来了，快把你小弟扶起来吧……叫他把湿衣服换了。” “好。”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兄弟俩正准备进屋，却被廖国全的老婆黄云花喊住:“你俩就在外面，我和张小英进去看看吧！” 黄云花眼泪汪汪的叫着:“小弟呀……小红也不希望你这样，你要好好的，要振作起来，刚刚出生的宝宝正需要你照顾呢。” 廖国华听了黄云花的话后，顿感泣血锥心，泣不可仰，忽然间，痛心伤臆地叫喊着:“老婆，老婆，我对不住你，对、对不住你啦……眼睁睁地看着你离我而去，我却无能为力……我怎么这样呢，怎么就没保护好你呢？一无所能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张小英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婴儿，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劝道:“小弟呀，这是意外，怎能怪你呢，快起来，不要太伤心了，伤坏了身体不好。” 话音刚落，漆黑的夜幕下，风雨交织，屋外传来树枝摇曳“哗哗”作响……紧接着“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接一道闪电照射在每个角落里，霎时，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忽然间，婴儿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就好像炸裂一样…… 让每一个人听了，令人心塞，泪流不止…… 廖大爷紧咬牙关，含着满眶的泪水故作坚强，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惊慌失措地叫着:“国全啊，你回去拿一盏煤油灯和雨伞到、到、到你大姐家去叫、叫上你大姐带你到弟媳妇娘家报丧去。” “那好，爸爸我这就去。”廖国全说完，冒着大雨走了。 廖大爷点点头，挥挥手，哽咽着说:“深更半夜的又吹风又下雨的路面滑，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爸爸，雨太大了，您快进屋去。” 廖大爷面无表情地的点了点头，虽然没嚎啕大哭，更没有无声之泣，但是气噎喉堵的望着天空发呆，站了一会儿，心里自想着；突如其来的事情，来个措手不及……好似有人用刀在切割自己的喉咙。 廖国华不听还好，听后反而绝望地躺在尸身旁边，丢了魂似的……霎时之间，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着气，喉咙却发不出声来，呼吸困难，只见他满头大汗地抱着尸身不动了。 接生婆还来不及迈出门槛，转头见他那样，慌乱无措地走过去，连忙把他翻身过来，开始急救，一下两下的按着人中，几分钟过去了……按着按着廖国华的双脚一蹬，鼻孔放大，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接生婆喘着粗气……探其鼻息已然气绝，大放悲声，痛苦啼泣;双脚颤抖起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伤心难过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尽力了。” 廖大娘看后，拨开两个儿媳妇，冲上前去，用力地摇晃着，哭喊着:“儿子、儿子呀，你醒醒，你快醒醒呀！你这怎么了？快说话，快说话呀！你不要吓唬……妈妈呀！不要、不要、不要呀？我的妈呀，遇见鬼了，今晚上究竟怎么了？” 廖大娘声声凄寒……心碎欲裂地抱着儿子，凄凉入骨…… 廖大爷听到哭声，顿时伤心惨目，摧人肺腑，禁不住一阵心酸，便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间，抱着儿子，脸贴脸，哀哀欲绝，老泪纵横，终于忍不住便嚎啕大哭起来。 廖国华在悲痛欲绝中，抱着心爱的女人；他来不及留下一句话给亲人们，就、就、就这样离开了爱他养他的父母，姐姐和哥哥们，还有出生不到一个小时的女儿，他在绝望中挣扎，无奈地离开了人世…… 站在门外的廖国明肝肠寸断，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在不知所措中，不顾黄云花的阻拦，伤心欲绝的跑了进去，喊道:“小弟，小弟这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本来就一直在哭，突然竭尽全力的地嚎啕大哭起来，令人揪心！ 在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莫过于父母亲失去孩子，孩子失去父母亲，这种痛苦很强烈、很可怕，它已惊动天地泣鬼神，撕肝裂肺！ 大家亲眼目睹了亲人的离去……心中都涌现出无尽的悲伤，痛不欲生，仿佛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 廖大娘那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这怎么回事啊？我们家究竟怎么，怎么了？老天爷呀！他还不满二十四岁呀！” 廖大爷涕泗滂沱的跪在地上使劲的摇着廖国华，“儿子、儿子、儿子”再也喊不出别的来。 在这个农家小院里，悲痛的哭喊声如狂风暴雨般汹涌，使人心痛如绞。 廖国民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抱着廖大爷大哭起来。 黄云花心如刀绞的抱着廖大娘，“妈妈、妈妈、妈妈”的喊着，也不知道怎么劝为好。 张小英边哭边抱起哭个不停的婴儿说：“你爸妈怎么舍得离开你走了呢……孩子，你也太可怜了吧！” 廖大娘停了一会，俯下身体，悲痛欲绝的抚摸他们的尸身，喊着：“儿子、儿媳妇呀……我真想、想、同你们一起去死、死了算了。” 廖国民泪流满面的喊着:“妈妈、妈妈，你在说什么呢？” 廖大娘只顾握着尸身的手，似乎没有听见他人说话。 接生婆面色苍白，难过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的一瞬间，喊着：“廖大哥、廖大嫂，我该走了。” 廖大娘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喊着:“何大妹子，今晚上让你受累了，看到这一切，让你见笑了吧！” 接生婆揉揉耳朵，又摸摸鼻子，叹道:“你在说什么呢？节哀顺变吧!” 在看廖大爷两眼发直，自言自语:“儿子、儿媳妇，你俩走好，走好吧！ 第4章 接生婆在内疚中 他说到这里，双手像筛糠似的从裤兜里摸出用红毛线缠绕着的钱，嘴唇颤抖的喊着：“何大妹子，辛苦你了，来，这是给你的。” “廖大哥，不用不用，你们的儿子和儿媳都离开了，是我的技术不过关，才使你们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这是我的责任，对不住，对不住你们家老小了，这钱真不能收。” 接生婆泪流鼻涕，慌乱无措地去推回廖大爷手中的钱；自己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们，于是她开始鞠躬致歉! “你不要这样，我们不怪你，你也尽力了……这是老天注定的命运，也是难以逃脱的宿命；怎能怪你呢，不怪你，不需自责，何大妹子，忙了一晚上了，这钱是应该收下的。”廖大爷痛苦不已的说道。 “真不用了，你揣兜里吧！”接生婆说到这，连忙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抱着孩子，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的轻言细语：“她二伯母，这孩子没什么大碍，身体各方面都挺好的，你来抱着，我背药箱去。” “好的，让我来抱，你快回去，辛苦你了!”张小英抽抽噎噎的伸出手去，抱回孩子。 “廖大哥，廖大嫂，对不起，我走了，节哀顺变吧!” “嗯。”廖大爷边说边起身走进厨房，拿着煤油灯，用火柴划燃点亮后，走到门口，“何大妹子，下雨路滑，走路慢点，国民，你顺便带上煤油灯，送送你何姨。 “好好。”廖国民接过他手中的煤油灯，叫着:“何姨，药箱给我提着。” “那好，你拿着，我来撑伞。” “嗯!”廖国民左手提药箱，右手撑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接生婆的家走去。 两个人默默地朝前走着，接生婆边走边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头皮和前额，顺手摸了摸痛得厉害的手膀，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接生接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挨过别人的打，居然今晚让廖大娘打了一顿；唉，也是呀……遇到谁，谁也要这样做呀！ 想到这里，唉声叹气的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从来没遇到过俩口子一起去死，即便难产，也是产妇，也不至于男人跟着去死。 她边想边摇了摇头，凝视着夜空……举手拍了一下脑门，哎哟喂，这难道真是刚刚出世的孩子克死他们的吗?这是宿命吗？ 正想着，只听见廖国民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正在下雨的天气一样，难以预料……” 接生婆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都怪我，我要是接生技术再精湛一些就好了，那么大家就不会心痛如割了。” 她说到这里，内疚地边走边叹气，摇了摇头后，只能拖泥带水地朝回走去…… 再说廖大娘似乎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着，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黄云花和张小英妯娌俩人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两具尸身…… 廖大爷含着泪水，坐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到张小英面前，伸出手，接过可怜的孩子，轻声说道:“来，爷爷抱，抱你睡觉去。” 说完，走了出去，来到了左边的房间，轻脚轻手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盖好后，又走了出来，不声不响地坐在门口。 在说廖国全提着煤油灯，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独自的走在狂风骤雨的道路上，雨飞水溅，一滴滴的雨滴落在雨伞和衰衣上面；他的身心是那么的冰凉……忽然间，如芒刺在背，心烦意乱，口水被呛，喷嚏不断……他忐忑不安起来；拍了拍脑门，无能为力的叹口气说：“老天爷呀，雨下这么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呀？” 田间地头的棉花、玉米、谷子等等农作物，它们正接受狂风暴雨的考验；此时没有秋虫的啼叫声，更没有蝈蝈的伴奏声；只有两旁的水冬瓜树，桉树陪伴着他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行走…… 忽然间，煤油灯熄了，廖国全着急的说：“哎，不点了，不点了，摸黑走。” 边说边提起煤油灯高一脚矮一脚朝前走去，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新德乡镇上。 正路过街道时，只听见几只土狗在不停的叫唤。 他害怕起来，赶紧摸出火柴点燃煤油灯，这才心惊胆跳的走过街道，拐进了田间小路，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农户的家门口。 “咚咚咚咚”的边敲门边喊道:“大姐，姐夫开开门，快开开门呀!”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人，竖起耳朵听着，嘴里嘀咕着:“是、是谁呀?深更半夜的是谁在敲门呀?” 睡在另一床头的中年男子正鼾声如雷。 廖国琼气呼呼地使劲用力一蹬，喊道:“刘明伟，快起来，睡死了吗?” “你歪什么歪，你怎么不起来？” “外面下着大雨，你起来吧!” 刘明伟不好气的抱怨着：“深更半夜的都不让人睡觉，真是的，究竟是谁呀?” 廖国全着急地喊道:“刘明伟，廖国琼，大姐、大姐夫快开门了，都睡着了吗？你们听见了吗？” 廖国琼又是一脚蹬了过去，吼道:“咋话那么多呢？究竟起不起来呢？你不起来，我起来了。” “好，好好，我起来，我去开门，还不行吗?”刘明伟边穿衣服边不耐烦的说道。 刘明伟走出了房间，走过院子，伸手拉开木栓，门“吱”一声开了，愣了一下，喊着：“大舅子，怎么是你，深更半夜的下这么大的雨过来，有什么事吗?” “肯定有事，没事，下这么大的雨跑来干嘛呢?我来报丧的。” 刘明伟摸了摸头，惊讶地问：“什么，报丧，谁死了?” “小弟媳妇，小弟媳妇她走、走了。”廖国全气喘吁吁说道:“唉、急、急、急死人了，我都说不清楚了……唉!” “大舅子，你说小弟媳妇，她究、究竟走、走哪里去了？” “走、走、哦、对了，生孩子生死了。”他着急忙慌地说道。 第5章 报丧去 “啊！什么、什么意思?生孩子？刘明伟终于明白，立即转身喊着：“老婆子，老婆子，快起来，快起来，你、你小弟媳妇死了。” 廖国琼听说后，急忙从床上一蹦而起，顺手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直接冲到门外，“什么意思？小弟媳妇她怎么了?” 廖国全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大姐、大姐，你慢点，小弟媳妇死了。” 刘明伟，廖国琼急不可耐的地站在院门口。 “大姐，大姐夫，小弟媳妇，生孩子难产死了。” 廖国琼吃惊地瞪大眼睛，瞬间泪如泉涌，哭着、喊着:“小红小红，你才二十岁出头呀?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唉！大姐，我来找你跟我一起到弟媳妇娘家报丧去。” “好好，那快走、快走吧！廖国琼边哭边催促道:“哦，国全，换件你姐哥的衣服再走。” “不用，还好没淋湿衣服，外面有蓑衣，里面还披了一张薄膜胶纸呢。” “行，我们得赶紧过去呀。”廖国琼边说边拿起油纸伞提起煤油灯急急忙忙的朝杨小红娘家走去…… 乌云笼罩着田野，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狂风刮断了小路两旁的树枝，田间地头的各种蔬菜，稻子，棉花杆都被雨水淹没，巨雷震耳欲聋，暴雨如注！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廖国全又连打几个喷嚏，打完后，说：“今晚上不知怎么了，总打喷嚏，耳朵发烫，不知道是谁在骂我呢?” “会不会感冒了?” “不会，身体那又那么脆弱嘛!”廖国全说完后，只顾朝前走去。 他们在漆黑一片的小路上默默地走着；唯有提着的煤油灯给他们带来一点点黄晕的光芒，为悲哀人探路。 廖国琼仰望天空、心神不定，唉声叹气地说：“怎么就离开人世了呢？……我怎么好给她妈妈交代呀?” 说着说着泪如泉涌，在这雨夜里，只听见她那凄凉和悲伤的的哭声。 廖国全心疼的喊着:“大姐、大姐，走路小心点。” “嗯。”廖国琼应了一声后，眼泪总是不停的往下掉。 半小时后，终于到了。 廖国琼忍住泪水，走上前去，急不可耐的边敲着厚厚的木门边喊道:“张亚琼，张大妹妹，杨大哥，快开门，快开门。” 刘明伟在一旁纠正道:“喊错了，叫亲爷、叫亲母呀!” “对、对对，对呀!你看我急得叫人都叫错了，唉，习惯了，习惯了。” 廖国全迫切地拍打着门，“亲爷、亲母开门。” 房间里的人，赶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吱”一声门开了，“廖大姐，哦，习惯了，对了，这么晚，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廖国琼揉揉眼睛，心情沉重的说：“我们进、进、进屋再说吧！：” 就在这时，一个六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手提煤油灯，喊着:“廖大姐，刘大哥，你们来报喜的吗?小红生宝宝了吗?生女儿还是儿子?” “亚琼妹妹，怎么说才好呢，我们来、我们、来、来、来报、报……”廖国琼说到这时，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张亚琼觉得不对，着急的问:“你们说什么呢……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说话呀!” “我、我们来、报、报……”廖国琼话还没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赶紧用袖子擦掉眼泪。 “廖大姐，快说话呀！”张亚琼边说边在黑暗的院子里踱起步来。 廖国全含着泪，支支吾吾:“小弟媳妇、她、她、她、唉!” “究竟怎么回事？都急死我啦!” “小红她、小红、她难产走了，对不起、对不起！”廖国全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 张亚琼听后，悲恸欲绝，脑子“嗡嗡”作响，瞬间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呀？”老杨听后、急得不知所措……一时半会才反应过来，双手合十祈祷的大声疾呼着:“儿子，儿子，杨小军快起来呀，你妈妈晕过去了。” 廖国全措手不及的说“快、快掐、掐什么、哦……掐人中穴。” 杨小军心如火焚得抓起衣服、鞋子都还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老杨迫切的喊道:“小军、小军，快、快压人中穴。” “好好。”他赶紧跑上前去，掐着人中穴，边掐边喊:“妈妈你快醒醒、快醒醒呀?” 掐着、掐着，张亚琼慢慢苏醒过来，喊着:“小红、小红她、她真、真难产走了吗?” 廖国琼泪如雨下的说：“真的离我们而去了，谁也不愿意是真的呀……弟媳妇、她、她、人多好呀！” “走、走、那我们赶紧去看她吧！张亚琼拍了拍脑袋，迫不及待的从地上翻了起来，伤心欲绝的说：“廖大姐，我们走，闺女多可怜呀……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这样走了，我心由不干呀！” “妈妈、妈妈、妹妹、她究竟怎么了?” “你妹妹她、她、她……”张亚琼话还没说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杨老头含着泪接过话说：“你妹妹生孩子是难产，离开了我们，这苦命的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杨小军被这突然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顿感天转地旋，“什么、什么、妹妹，她难道真离我们远去了吗?” 杨老头含着泪水说：“真离开了；走、走、快走、看你妹妹去。” “好，快点。”张亚琼边说边跑进房间，拿起油纸伞，冲出门外，大家紧跟其后的朝泉孝方向走去。 廖国全提着煤油灯，走在最前面，喊道:“亲爷、亲母，老表弟路滑、走慢点，注意安全噢！” “好的，你们也注意点。” 廖国全边走边点头说：“嗯呢!” 他们伤心难过的样子……无法用语言表达，悲伤如夜晚的雨水，只能任由它流淌下来。 尽管头顶的雨滴不断落下，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急切的心情没有停下脚步，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到了廖家的院门口。 第6章 外婆外公来了 廖大娘听见脚步声，转身朝门口看去，愧疚和不安地喊道:“亲家、亲家母，他二舅快进房间看看吧……我们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了……我们没做好，没把小红抢救过来，真对不起你们了。” 张亚琼只因心中难受，置若罔闻……她刚迈过门槛，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抓住杨小红的双手，怆地呼天:“这才多久，娘母就阴阳两隔，女儿呀，没有你，我怎么活呀？” 这时候的廖国全，廖国琼，刘明伟同时走了进去，他们看着床上躺着两个人，不禁心里纳闷起来，喊着:“国华，国华，快起来，快起来，小红的妈妈来了。” 廖国琼看了一眼他俩的脸颊，触目崩心……大喊着：“妈妈，究竟怎么回事?国华的脸色苍白！他在睡觉还是？睡觉在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吗?快叫他起来吧！” 廖大娘哭得稀里哗啦，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小弟、他跟随着小红走了。” 大家脑袋“嗡”一下，不知所措，急切的跑到夫妻俩的床前；一只手拉着杨小红，一只手拉着廖国华的手，使劲的摇晃着；痛哭流涕，声嘶力竭的喊道:“弟弟、弟弟，小红、小红你俩真狠心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丢下老小，这该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杨老头急不可耐地跑了进去，抱着杨小红哭喊着:“女儿、女儿呀！怎么得了呢……你这么无情地把我们抛下不管，你才多大呀?” 杨小军目瞪口呆地看着，挠挠脑袋，耳朵，又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急切地走近床边，一边摇着廖国华，一边声嘶力竭喊着:“妹妹、妹妹、妹夫、你俩快醒醒，快醒醒，上苍怎能这样对待我们呢？” 大家抱着哭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痛心疾首！ 只有廖大爷坐在院子里不吭声的坐在那里，黯然落泪的仰望天空。 杨老头悲不自胜的走出房间，摸出叶子烟，叫着:“亲家，来抽一支吧!” “好好，抽烟、抽烟就抽一支。” 亲家两个人无可奈何地坐在院子里，无话可说，一种无以痛开始随着血液升腾，进入心房，深入骨髓……只好“叭嗒叭嗒”的抽着叶子烟。 廖大娘泪流满面的扶着涕泗横流的张亚琼说：“亲家母，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辛苦啦!” 张亚琼目睹后，心已碎了，泣数行下，跪地问天:“老天哪，我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廖大娘哭喊道:“亲家母不要哭，哭坏了身体，人死不能复生。 张亚琼听劝后，擦擦眼睛后，站起身来，纵然是摧心剖肝的痛苦和悲伤；想了想，走上前去握着廖大娘的手，问：“亲家母，孩子呢?” “在隔壁房间，正睡着呢，我带你去看看。”廖大娘带着张亚琼走进旁边的房间，看着她正睡得香呢! “女儿还是儿子?” “是女儿。” 廖大娘边说边掀开小被子，说：“亲家母，你过来看看，宝宝多乖呀！” 张亚琼站在那里，顿时泪水从她脸上流了下来……叹着气:“真像她妈妈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杨小军连忙跟着走进去一看，说:“让舅舅抱抱。” 就在这时，廖国民请阴阳先生回来，手拿买回的香烛纸钱，刚走到大街门口，喊着:“爸爸，阴阳师等会就来了。” “好的。”廖大爷点点头。 “亲爷亲母，老表，对不起啊，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让大家摸黑过来，辛苦你们了!” 张亚琼红着眼睛，“呜呜哇哇”的哭得更厉害了。 杨小军走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张亚琼擦掉眼泪后，去拥抱她并安慰着:“妈妈、妈妈。”张亚琼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哭得撕心裂肺…… 廖国琼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妈妈，时间不早了，我做早饭去了。” “好的，你去做饭吧。” 廖国琼忍无可忍的泪水直流下来，讲道:“哦，对了，看谁到俩个妹妹家去，叫他们回来一趟，看弟弟，弟媳妇最后一眼?” 刘明伟吞声忍泪的说：“我去。” “好，快去快回。” “好的，我走了。”刘明伟说完，喊道:“亲爷、亲母、老表，我报丧去了。” 正在这时，院门口走进来一高一矮的中年男子，俩人穿同样的黑色补丁衣裤，扛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廖大爷起身站了起来，招呼道:“快进来，先休息一会，还是?” “不休息了，我们开始吧!” “那好，辛苦你们了!” 阴阳先生说完，迅速地在原地搭起布棚子来。 “那好，辛苦你们了!” 话音刚落，听见房间里传出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张亚琼满脸泪痕地跑进房间，看着她脸憋的通红，心疼的边拍着婴儿的背边哄着:“乖哈，不哭了，让外婆抱抱，走，外婆带你看爸爸妈妈去。” 张亚琼连拍几下后，婴儿还是“咿呀咿呀”的哭闹不止…… 她又换了个姿势拍了几下，亲了亲，叹了一口气，边走边说：“宝宝真乖……走，外婆带你去看爸爸妈妈最后一眼，宝宝呀，你永远永远记住你爸爸妈妈的模样……知道吗?” “宝宝，快、快来、看、看看、你、你、你爸爸妈妈最、最、最后、一眼，等、等、等会、你爸爸妈妈就永远离开了我们，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宝宝，你明白吗？” 廖大娘声泪俱下，所有听见的人都顿感凄凉与透骨酸心。 张亚琼泣不成声走进房间，迅速的把婴儿放在两具尸身中间，这举动真让人刻骨铭心…… 孩子在床上“咿呀咿呀”的哼了起来，好似在向爸爸妈妈道别。 阴阳先生站在院子里，振振有词地念叨起来，一会走进房间，一会在院里，不停的走动、转圈，终于在一个小时左右道场做完。 阴阳师沉重地喊着:“廖伯父，我们一起到外面去看看地，你看把逝者安埋在什么地方好呢?” 第7章 取名 “走吧，我带你们看看去。”廖大爷走在前面带路，阴阳师紧跟其后走向门外，朝竹林里走去…… 再说产妇的娘家，早上六点左右，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房间，东张西望的挠挠脑门，纳闷的在想怎么家里没人呢?看见凳子上有一张纸条，赶紧拿起来念：“小强，小慧，我们到你妹夫家去了。” 他念完后，不知所措，大声喊道:“小慧，刘小慧快起床，我爸妈走了。” “杨小强，你喊什么喊，我已经起床了，你说爸妈去哪里了?”刘小慧边穿衣服边提裤子的问道！ “到小红家去了，说是有急事。” “哦，对了，你妹妹应该是生孩子了吧?” “对啊，那我们去不去看看呀?” “去，当然要去！” “那好，那我去请假，你问一下小英去不去?”刘小慧说完，急急忙忙地洗完脸后，走出门外。 刘小慧又折回来，喊着:“小强，我是不吃早饭吧，等会在三岔路口碰面吧!” “好的，快去。”杨小强说完，转身“咚咚咚”的敲着门，叫着:“杨小英，杨小英快起来，快起来呀!” “哥哥，怎么了?” “你姐姐她、她、她……” “姐姐，她究竟怎么了？大哥快说呀，她怎么了？你怎么说半句话呢？”杨小英边穿衣服边踱着脚问道！ “你、你姐姐生、生孩子、生孩子了。” “大哥，是不是姐姐生宝宝了，对不对？” “对，你去不去?” “去，我们都升级了，当然要去看看哦！对了，我还没吃早饭呢?” “不吃了，不知道妈妈做早饭没有?” “做了，也不吃，你嫂子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杨小英高兴的说：“那好，不吃就不吃呗，那我们走吧。”杨小英说完，朝门口走去。 杨小强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随后关上院门。 杨小强仰望天空，自言自语道:“下了一晚上的雨，还没停下来，唉，雨伞忘带了。” 杨小英接过话说：“来不及了，干脆在街上去买。” “也行，那快点走吧。” 兄妹俩匆匆忙忙的朝泉孝方向跑去。 刚走到三岔路口时，就听见刘小慧一边喊一边把伞递给他们说：“你俩把伞拿着，我们走吧。” “好嘞！”他们应了一声后，冒着雨，走走跑跑的在九点左右来到廖家门口，看着阴阳师在竹子林做道场，他们不解何意，正自纳闷呢……看见张亚琼泪眼汪汪的说：“你们快、快进屋看你妹妹和妹夫去。” 杨小强摸了摸耳朵，惊讶地问道:“什么？妹妹、妹夫，他俩怎么了?” 张亚琼泪流满面的说：“进去就知道了。” 杨小强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房间，全傻眼了。 “这怎么了?” “妹妹、妹夫，你们俩这、这、怎么了？怎么睡着了呢？”杨小强喊着喊跪在地上了…… 杨小英悲痛万分的从门口一直跪到床前，握住杨小红的手，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已模糊，心脏异常，脑子一片迷茫，大声喊着:“姐姐、姐姐、姐夫，你俩又是为何？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这时，廖国珍，廖国英姐妹一起回到家中……一看，忽然间发现亲人般犹如被刀割般的痛，深入骨髓，永无止境。 她们在悲痛之极去抱着他们，摇晃着；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久久回荡在整个房间，飘出门外，让院里院外的亲人，听后心如刀割，悲痛万分，泪眼滂沱，泣不成声…… 廖国华，杨小红夫妇俩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在众多亲人们的悲痛声中，入土为安。 阴阳师做完道场后，吃过丧葬饭，准备起身离开时，讲着:“愿逝者安息，一切安好；愿生者安康，珍惜当下，为了孩子请大家振作起来吧！” 阴阳师讲完后，抬起所有道场的工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廖国华夫妇俩突然离世给亲人们，带来了至深至死的悲痛。 大家吃过丧葬饭后，收拾好所有房间院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廖大爷老泪纵横地把所有家人喊在一起，坐在堂屋里后，干咳一声，叹息着：“亲家，亲家母，小辈们，请你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廖大娘呢，痛苦流涕地看了看大家。 张亚琼泪流满面的说：“我建议；取两个孩子之间相同的名字吧。” 杨小军忐忑不安地说：“行，我看廖红这名字如何?” 所有人都静静的思考着，只有廖大娘涕泗滂沱的看着孩子在自己身上“咿呀咿呀”的哭闹不止。 廖大爷用袖口擦擦眼泪，站起来看了看大家，喊着:“家人们，看这样行不行?” 杨老头泣涕如雨，叹了口气，接过话说：“我看呀，还是由亲家，亲家母你们取吧!”说完之后，用袖口揉了揉眼睛。 廖大爷接过话说：“大家都商量商量吧，不过呢，廖字中间加一个佳，你们看如何?” 大家点点头，同声一词的说：“好好好，这样也行。” 廖大爷看了看大家，“你们看啊，“佳，”代表美好，“佳，”吉祥如意和平。”讲到这时，干咳两声后，又继续讲着:“孩子是儿子、儿媳妇的爱情结晶，在廖红的中间，增加个佳字，取名为廖佳红。” 杨老头，张亚琼异口同声地说着:“行，这个名字取得好，佳、也代表美丽，就廖佳红吧!” “行，廖佳红这名字好听。”张亚琼起身，擦擦眼泪，鼻涕，走到廖大娘面前，伸出手叫着:“来，廖佳红，外婆抱抱。” 杨小英想了想，挠挠头发，说：“还得再取一个乳名吧!” “那就叫红红吧!”廖大爷顺口一说后，揉揉太阳穴，接着说：“她从今往后的人生就像从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 他说到这，再次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干咳两声后，接着说:“另外，希望孩子在她的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小姨，伯伯伯母、姑父姑姑们，能够帮助，让苦命的孩子感触到光和热。” 大家听后，束手无策的泫然泪下。 第8章 算帐去 廖大爷看了看每一个人后，话锋一转：“请大家不要太紧张……我和她奶奶棒子骨还算硬朗……目前就由我们来抚养孩子。” 他讲到这，停顿片刻后说：“或者由她外公外婆带孩子也行……大家看、看如何？” 大家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做出决定。 廖大爷叹了口气，思前顾后……想到大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事情；叹了一口气后，抬起头看着大家都面面相觑，保持沉默不语…… 于是就挠挠鼻尖，干咳了两声道：“亲家、亲家母，还是由我们来带孙女，请大家放心吧……我俩会带好孩子。” 大家听后，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廖大爷七十九岁，高高的个儿，1米八左右，宽宽的肩，长着一头平头式的灰白的头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副麦子色的脸孔，圆圆的下巴蓄留着浓浓的胡须，别看他快到八十岁了……平时说起话来，声音像闹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的，连小伙子也追不上。 廖大娘七十八岁，身高1米62左右，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白色的头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齐耳短发，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儿子，儿媳妇儿同时去世，使两位老人家来个措手不及…… 他痛心泣血的顺手用衣袖擦擦鼻涕眼泪，看了看所有人，昂首挺胸地说：“亲家、亲家母，小辈们；他俩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们也不希望我们活着的人过得痛苦；他们俩一定希望我们在表达适度悲哀后，让大家好好地活着；他们俩会在另一个世界会看着她长大成人，请大家节哀顺变吧!” 他们听后，起身走到廖大娘面前接过孩子，挨个的在婴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后；连忙去握住廖大爷和廖大娘的手含泪告别。 杨老头带着家人不言不语地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张亚琼边走边回想起女儿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听话乖巧，去年要不是因为大儿子没钱结婚，她才不会让女儿这么快就结婚生子。 她想到这时，看了看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脑海里浮现出女儿结婚前去找算命先生的情景…… 她越想越难受，越难受，心里越是发慌…… 他们在一个半小时后，走到新德镇街道路口时，张亚琼喊着:“老头子，你们先回去，我到街上去一趟。” “妈妈去哪呢?” “到东街口去一趟，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杨老头面无表情的说：“上街干什么呢?” “有事。”张亚琼没好气的回答一声后，就急急忙忙地朝前走去，街道两旁的行人匆匆而过……她穿过了西街，来到了东街外的一家农家小院。 她气冲冲的敲着厚厚的木板门，边敲边喊：“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有，是谁啊?”里面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找你有事，快点开门。” “来了，来了。” 门“吱”一声开了，张亚琼气势汹汹地的推门而入。 “你是谁呀？” “别管我是谁？你是怎么算命的，这才过了多久，人就没了。”张亚琼边说边推了他一下。 算命先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推我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嘛。” “推你又怎么样，你不是说他俩的命好吗……为什么会成这样？” “大姐、大姐，你说说看他们究竟怎么了？” “你记得去年五月底那天我来找你给我女儿算命，你说她命好，还说他俩很般配呢……这才一年多时间，他们俩就、就……”张亚琼说着、说着哽咽说不下去了…… “大姐，大姐，你想说的是我、我算的命没算准吗?” 张亚琼擦了擦眼泪，气呼呼地说：“算准了，我跑来找你干什么呀？” “我、我想起来了，你算是女命是不是?” “是、是女命。” 算命先生用手挠挠鼻子，说：“我没记错的话，五月底，那天应该是中午吧，是找过我。” 张亚琼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对呀！你不是说他俩的八字很合吗？说他俩要白头偕老吗？你完全就是个骗子、骗子，你算的全是假的，完全就是为了骗取钱。” “谁骗你了，我基本上算的都是对的。” “真算对了吗？算对了，就不会死了……你、你、你信口雌黄，纯粹是一派胡言；你就是十足的骗子……你胡说八道，骗子、骗钱，骗钱的骗子!” “骗谁了，本来算对的，他们俩的命天注定的结局。” “什么，你怎么说的，给钱的时候，你不说命是天注定的?” “大姐、大姐，你不哭了好不好?” 算命先生说完，唉声叹气，无可奈何的任由她在院里闹个不停…… 听着听着，心里毛焦火辣，束手无策的抱着脑袋，不言不语。 就在这时，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扎着低矮的马尾，上身穿蓝碎花外套，下穿黑色直筒裤，脚穿布鞋，满脸横肉的阴着脸走了进来……便红不说白不说的怒吼着:“是谁在这撒野呢？在外面都听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得找上门来闹？” 算命先生接过话说：“哎，去年找我给她女儿算了一卦，合了一下八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大姐不分青红皂白的走进来又哭又闹，我还没摸倒火门呢？糊里糊涂给骂了；唉！一哭二闹三上吊……我都没撤了！” 张腊梅听着听着气得青筋凸起，暴跳如雷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打在张亚琼的脸上，骂道:“日妈的，死女人，敢在我家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也不看看是谁的家。” 说着说着伸手去打，张亚琼也不甘示弱，她俩开始扭打在一起。 算命先生站起身来的喊着：“张腊梅，你怎么打起来了呢？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谁叫你打人了，快住手，住手。” 第9章 猝死 张亚琼大声怒吼道:“住什么手？我今天就是要跟你们俩拼个你死我活。大家快来看看呀，他们俩口子联起手来打我一个人，这还有天理吗？” “打死你，又怎样，谁叫你骂我老公呢！” “你老公就是该骂，骂了又怎么样？谁叫他算不准呢？”她边骂边用力去推张腊梅，而自己没站稳脚跟……倒在院子里。” “给我住手，她、她摔倒了，会出人命的。” “你不管她，我来收拾她，我就不相信她会死。” 张腊梅边说边气势汹汹地的抬起脚又踢了过去，嘴里不断地怒吼道：“来呀，你不是要打吗？起来呀，难道你在装死吗?死了就好了。” 算命先生听后，不知所措，惶惶不安起来，喊着:“不要再踢了，快找医生来，这是性命关天的事，刻不容缓……” “好。”张腊梅哎呦一声后，看了看张亚琼是觉得不对呢……不知所措地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鼻孔，她这才感到了恐慌和害怕。慌张和恐惧地拉开院门……跑了出去，只听见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嘎吱嘎的声音。 再说杨老头带着一家老小正准备开院门的时候，听见有人气喘呼呼的在喊：杨叔快去东街口的算命先生家去，听说张姨晕倒了。 他们听后，赶紧跑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杨小军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嘶声裂肺的喊道:“妈妈、你这怎么了?妈妈、妈妈，刚刚还好好的呢？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乡卫生院的男医生穿着白大褂，蓝布裤子，脚穿黑色布鞋，背着药箱走过来，边检查边喊道:“小兄弟，让我看看，倒地多久了?” 算命先生面无表情地说，“有二十多分钟了。” “唉，抢救最佳时间已经过了，鼻孔放大，没办法了，她已经过世了……节哀顺变！” 男医生说完，站起身子，收拾好药箱，正准备离开。 杨老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正听着围观群众纷纷议论，“怎么回事？说死就死了，是不是他俩口子打死的，难道老刘算命没给别人算准还是什么?” 他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跑进院里，看到老婆伸展四肢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难以接受，仿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向自己的心脏，止不住眼泪的一涌而出……令家人感到无比痛苦和悲伤。 杨老头紧紧抱着张亚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儿女们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妈妈、妈妈，请你不要走，不要呀，请不要丢下我们，妈妈您走了，我们这个家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只见杨小强勃然变色的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朝前走去，抓住算命先生的蓝布中山服衣领，凶相毕露的怒吼道:“你这臭算命的，怎么算的，先害死我妹妹，现在害死我妈妈，今天要揍死你，不揍死你，我不姓杨。” 他边骂边握紧拳头，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这还不解恨，开始拳打脚踢……算命先生面对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疼痛难忍，却硬是不出声，任由他打。 张腊梅看见后，气愤至极……飞起一脚踢在杨小强的腰部便破口大骂：“日你妈，谁叫你们来找他算命的，我们认识你们吗?再说了，要死要活天注定的，难道是我们叫她去死的吗？呸呸呸，呸你妈……”她越气越骂得难听。 这时候，杨小英抱着张亚琼伤心落泪的松开手，起身走到张腊梅面前，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脸上。 于是，杨小强夫妇俩看着自己的妹妹要受欺负了……急忙走上前去跟张腊梅打得不可开交…… 杨小军嗔目切齿的跑过去帮忙，双方正打闹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杨老头积压了两天的痛苦与悲伤，心里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蹬脚捶胸地喊道:“都给我住手吧！” 杨老头两眼无神，吼声震天，双方立即停止了打斗。 张腊梅披头散发，不顾自己疼痛和不适，连忙跑去抱着算命先生，轻声细语地说:“让我看看打痛没有?” 算命先生怒不可遏，大肆咆哮起来，“没有、没有、叫你不要吵闹你就不听，现在闹出人命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腊梅怒火冲天的大喊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算个命还找麻烦，我不帮你，谁帮你，你还说我呢!” “你、你、你说、你这人，哎哟喂，我不想说你了。” 张腊梅站在院子中间，侧目而视，愤怒的眼睛里仿佛要冒出火焰来了。 杨老头含着泪，痛苦不已地说：“快去，找车过来，把你们的妈妈拉回家去。” 杨小强不胜其怒，边哭边说：“不找了，我背妈妈回去。” 算命先生愁眉紧锁的看看杨老头，想了想，喊着:“张腊梅，我们补偿一些钱给他们，毕竟是人死为大。” “不给，就是不给，凭什么要出钱?“张腊梅歪起脑袋，手摸了摸刚刚被打的脸和头顶，转头看了看死去的张亚琼。 “张腊梅你、你怎么不听话呢?”算命先生怒目而视，愤怒地一耳光扇了过去。 张腊梅摸着脸，气呼呼地问：“为了她还打我了……我不拿，就是不拿，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腊梅，你不拿是吧?” “就是不拿，凭什么拿钱给他们，她自己无理取闹的跑过来，倒地而亡……能怪我吗？” 算命先生听后，气冲冲的抬起脚踹了过去。 张腊梅看见他来真的了，咬牙切齿地说：“我去拿还不行吗？拿多少钱呢？” “唉，因我而起，拿月月红，十二块钱吧，用红纸包起来，明白吗？” 张腊梅瞪大眼睛，看着算命的先生，气呼呼地说：“太多了，我不去。” 算命先生拽着她怒吼道:“快去呀！” 杨老头泪眼模糊地和两个儿子一起脱下自己的衣服，光着膀子，打好结，准备就绪后；由杨小军抱起来后，喊着:“妈妈，请配合一下，妈妈，你大儿子背您回家了。” 忽然间，算命先生大吼大叫的声音如雷声般在耳边响起。 第10章 背尸身回家 他们转头一看，只见算命先生怒气冲冲地把张腊梅带拖带拉的朝房间走去…… 杨老头顾不上那么多，只顾着跟儿女们一起抱着张亚琼朝杨小强背上放去。 杨小军仔仔细细地把尸身捆绑好，待检查完毕后，正准备走时，身后传来:“请大家稍等片刻！” 算命先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大家面前，跪地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喊道:“大叔和弟弟妹妹们，事因我而起；我在这陪不是了，是我的错，对不住你们了。” 他说到这，忽然想到自己的思维出了问题，心里隐隐作痛，后悔莫及……悔恨如同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整个心脏；着急忙慌地从裤兜里摸出纸包递给他。 杨老头含着泪水，闷声闷气的回答说：“不要，我们不怪你，只怪命薄，消受不起。”说完，气呼呼地手一挡，纸包掉在地上。 算命先生听见后，连忙在地上摸了起来，着急的喊道:“大哥，你快拿着，这是应该的，在我家出的事，是我们的责任，请收下吧!” 杨老头气愤不已地再次把红纸包甩在地上。 张腊梅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追悔莫及地走到他们面前，喊道:“大叔，弟弟妹妹们，我对不起你们了……实在是对不起，因为我的暴脾气，使你们没有了妈妈，给你们带来了痛苦与悲伤，我真心的向你们道歉了，请你们原谅我吧？” 张腊梅边说边看到杨小强兄妹们，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地不予理睬；她着急忙慌地扑通一声跪在杨老头面前，后悔不迭地说:“请大哥原谅我们；对不起，我错了，给你们带来了伤痛和离别。” 杨老头气愤至极……摆摆手说：“我们走，再不走天快黑了。” 算命先生听后，急不可耐地喊道:“快把纸包捡起来，递给他们。” 张腊梅连忙上前几步捡起纸包，顺势站起身来，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迫的感觉；无奈地看了一眼算命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横肉一甩，冷眉冷眼的走上前去，不好气的把纸包揣在他的裤兜里。 杨老头泪水在湿润的眼眶里打转……带着儿女们一起朝院门口走去…… 算命先生懊悔不已……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自言自语的说：“唉……算了凢十年的命，居然找上门来，人还死在家中，冲动、太冲动、太冲动了，唉……冲动是魔鬼的化身，真不该在家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真不该，真不该呀！难道我真的没算、没、算准吗？错在什么地方了？” 想到这时，挠挠脑袋，叹了一口气，听到左右邻居们正在议着自己，心里难受到极致了！ 就在这时，张腊梅走了过来，楞着眼看了看门口的邻居们，气呼呼地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说完之后，怒冲冲地走进院门。 刚走了两步，只听见算命先生怒斥道:“张腊梅，你给我站着，看你做的好事，现在心里舒服了吧？你那火爆脾气，再不改的话，往后我怎么好意思出门见人呢？快去把香蜡钱纸拿出来烧起来!” 算命先生怒吼着，身体颤抖起来了……满脸的怒气地走到院门口，白眼珠朝上翻起，猛地拍打着院门，愤怒得像一头野兽，让站在院门口的邻居们吓得不寒而栗。 张腊梅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他，吓得战战兢兢地朝房间走去…… 算命先生拍打着胸脯，缓了一口气之后，心平气和地说：“乡亲们，请、请散了吧……让大家见笑了。” 大家听后，本想劝几句，不知道说什么好，相互“嘀咕”了几句后，只好离开。 再说杨老头泪眼滂沱的握着张亚琼的手，边走边后悔莫及地说：“早知道你要去找算命先生……我们就跟着一起去，你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对呀！我也后悔。”杨小强哽咽地说道！ 他们边走边叹气，不知不觉中走到西街口，杨老头停住脚步，“小英去买香蜡纸钱，小军去请阴阳先生过来，送你妈妈最后一程，你妈妈这辈子，跟着我受了不少的苦，累了一辈子，她不容易呀！” “嗯。”兄妹俩点点头，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杨小强接过话，说:“从我懂事起，妈妈里里外外一把抓，从早忙到晚，从没看见妈妈休息过呢……妈妈为了我们兄妹几个人，辛苦了她自己了。” “唉，是呀！苦了你妈妈了……前些日子，跟我聊天的时候，她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弟弟妹妹，他俩还没结婚呢！” 杨小强听后，低声说:“小红就是因为我，她才结婚的，不然、不然……”说到这里，忙慌慌的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刘小慧，没在朝下说了。 “你妹妹为了你结婚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以免影响你夫妇之间的感情。” “嗯！爸爸，我知道了！” 杨老头父子俩说完之后，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背着张亚琼朝回走去。 快到家门口时，杨老头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抚摸张亚琼的眼睛，然后握着手，喃喃低语道:“老婆子，闭上眼睛吧……快到家了。” 杨小强干咳一声，接过话，哭诉着：“从今往后再也听不到妈妈那温馨的叮咛嘱咐；再也看不见妈妈那匆忙的身影；我们做儿女的还来不及孝敬妈妈呢……妈妈就匆匆地离我们远去了……” 杨老头拍了拍张亚琼的肩膀说：“老婆子，你到是跟着女儿女婿走了，我们家以后怎么过呀？” 刘小慧含着泪听着他们的对话，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到前面，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院门，迅速走了进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儿子、儿媳的离世，短短三日，恍如隔世……他们用泪水送别，只能坚强面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平时跟他们相处的时光…… 廖大爷全身上下微微颤了几下，慢慢的睁开了两只浑浊的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用他那干瘪的手摸了摸廖佳红的小脸蛋，轻声地喊着:“老婆子、老婆子，你醒了吗？” 第11章 温暖相依 “醒了，整个晚上都没睡呢！” “老头子，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有，我们俩来商量商量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好、好、好吗?” 廖大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老头子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忍着泪水，紧紧的拥抱她那日渐消瘦的身体，伤心难过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廖大爷那补满补丁的衣服。 就在这时，廖佳红“哇哇”大哭起来。 廖大娘赶紧松开双手，趴在床上，轻声问：“孙女，你醒了吗？饿了，对吧？我们叫爷爷去煮玉米粥好吗?” 廖佳红停止了哭声，半睁半开的眼睛看着廖大娘；“咿呀咿呀”的仿佛在说奶奶我的肚子饿了。 廖大爷刚刚走进厨房，不禁潸然泪下……来不及擦掉泪水，赶快提起水瓶把水倒进碗里，迅速地端进房间，“老婆子，来，先给孙女喂点白开水，我马上去煮玉米粥。” “好，你快去，等会又哭了。” 廖大娘话音刚落，廖佳红颤了一下。 “老头子，你去烧水，她拉尿了，我来换尿布。” “好。”廖大爷泪水未干，像是很听话的孩子走出房间，来到厨房，开始动手清洗柴锅，用胡芦瓜瓢舀水，掺进锅里，锅盖盖上，然后坐在灶门前，拿出火柴划燃点上谷草送进了柴灶里。 五分钟后，水开了，廖大爷取一些玉米粉后，放在木盆里，在掺水用竹筷子搅拌均匀，倒进锅里，等待沸腾煮好后，拿着木勺子舀了一点自己先尝了一尝……这才盛在碗里再凉冷后，端进房间。 “老婆子，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她肚子饿了，先给她填填肚子，等会再去弄点米桨。” “行。” “老太婆，你喂，我做点吃的去。” “好。”廖大娘赶紧的抱起廖佳红，喊着：“孙女，来，我们吃早饭咯……吃饱了，睡觉觉了。” 她边说边连忙拿起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开始给她喂着。 廖大爷走进厨房，不知该做什么好，边洗锅边想着；儿子媳妇走了，家里没有劳动力了，以后我们怎么过呀？ 正想着呢……耳边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的声音。 廖大爷干咳两声后，问着:“是谁呀？” “是我，爸爸。” “是国民吗?” “爸爸，是我，快开门。” “来了，来了，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廖大爷慢慢的走向大门，缓缓的拉下门栓。 “爸爸。” 廖国民打开门的一瞬间，辛酸与难过的看见年迈的老父亲，原本一头银白的头发稀疏了很多，脸消瘦而憔悴，皱纹深深的烙印在脸部和颈部上。 想到这，连忙走进院内，喊着:“爸爸、爸爸，小弟、弟媳妇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孩子还需要您去带她、哄她，您要振作起来好吗?” 廖大爷抬起手，用袖口擦擦泪水后，说：“儿子，请你放心吧，我会振作起来的。” “好，爸爸，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到的。” 廖国明四处张望着说：“妈妈呢?” “你妈妈正在喂孩子呢。” “哦，对了，这是米浆趁热给孩子吃。” 廖大爷还来不及回答，院门“咚咚”地再次响起来了……“爸爸开门，爸爸妈妈开门。” “是大哥，我去开。” 廖国民赶紧跑过去，门“吱”一声开了。 “大哥，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过来看看爸爸妈妈，顺便带点米浆过来给孩子吃。” 廖国民说完，走到廖大爷身边，泪如雨下的叫着:“爸爸，爸爸，您瘦了，头发、头发已经掉了一大半了！” “人老了，该掉头发了。” 廖大爷心酸不已……走上前去握住兄弟俩的手，说道:“趁你们俩都在这，有件事情想跟你俩商量商量。” “爸爸，什么事？” “唉，我要说的是；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俩要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弟弟的孩子好吗？这孩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爸爸，大清早的说什么呢？” “我八十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儿子呀，你们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把你弟弟的孩子带大知道吗?”廖大爷说到这，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知道了，爸爸。” “对了，儿子，等会去安慰安慰你妈妈好吗？” “嗯，好。” “快进屋吧!” 兄弟俩点点头，异口同声：“好，爸爸，您慢点。” 廖国全边说话边从裤兜里掏出手绢给廖大爷擦眼泪后，心酸的走进厨房。 廖国民走进房间，喊着:“妈妈，孩子吃饱了吗?没吃饱就在吃点米浆。” “吃了一点，睡着了，米浆把它放在厨房，等会醒了在吃。” “好的。”廖国民边答应边说：“孩子，好像国华小时候，好乖好可爱呀！” “嗯，是很乖哦！昨晚上，挨着我睡都没哭过，一觉睡到现在；唉，只可惜她爸爸妈妈撒手走了，这苦命的孩子怎么办？”廖大娘说到这里，伸出手去抚摸着孩子的头。 廖国民心疼的伸出手轻轻按摩着廖大娘的肩膀。 “国民呀，别担心，我没事。”我们出去吧，她边说边试着把廖佳红放在了床上，看了看，连忙做了个手势，母子俩这才走出房间。 她边走边吩咐道:“国民呀！抽个时间把你弟弟的房间收拾一下，他在部队里穿过的衣服裤子，全部装在箱子里，另外，你弟媳妇的衣服，我等会来收，给孩子缝几件衣服。”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妈妈快去吃饭吧。” “嗯，我去看你爸爸做的什么好吃的东西。” 廖大娘说完，走进厨房，喊着：“国全，你过来了？” “哦！妈妈，这几天累坏了吧？快坐在板凳上休息一会儿。” “还好吧，你，你兄弟两个人怎么一起过来了呢?” “过来看看您们，顺便带点米浆过来给孩子吃。” “哦，放桌子上，等会饿了，在喂。”廖大娘心酸与无奈的说到这，转身走出了厨房，朝院门口走去。 廖大爷在院子的角落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怜惜地望着她瘦骨如柴的走出院门…… 第12章 登门慰问 他连忙给两个儿子边打手势边说：“你俩快跟上。” 廖大娘边走边念叨着，很快走到坟墓前就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千里孤坟话凄凉，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俩口子走的利索、干脆，留下你们的女儿，抛下你们的爹娘不顾不问；天呐，让你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们，痛苦一辈子。” 她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像一把锋利尖刀刺进廖大爷的心脏。 就在这时，天空飘起小雨，朦朦胧胧之间，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哭诉声交织在一起，令人痛不欲生。 她突然站起来，朝后看了一眼，走过去，一手拉着大儿子，一手拉着二儿子，说道:“你们兄弟俩听好，你们的爸爸妈妈这一生历经坎坷，饱经风霜，勤劳俭朴，过着艰苦的日子；通情达理，亲睦邻里，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让我们怎么活下去？” 廖大娘喊着哭着，骤然间，呼吸急促，气短难耐，头晕目眩……仰面朝天的瘫软在地上。 廖国全慌心慌气的握着她的手，廖国民连忙边压人中边喊：“妈妈，不要、不要丢下爸爸和我们兄弟姐妹们，妈妈，您快醒醒呀！” 廖大爷听后，赶紧走到大门口，看到这一切，心如刀割，欲哭无泪的喊道:“国全、国民快把你妈妈抱回家来。” “嗯，好嘞！” 廖国民赶紧抱了起来，心慌意乱地刚走几步，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哇哇”大哭的声音。 廖大爷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孩子、你醒了，让爷爷抱抱，叫奶奶，快叫奶奶，您奶奶睡着了，快把奶奶叫醒吧……快、快叫、叫啊！叫醒了，好带你呀!” 廖佳红似乎听懂似得，哭声越来越响亮。 “老婆子，你听着，孙女在叫你呢，她离不开你，需要你，快醒醒呀……我们的儿女们也需要你。” 廖大爷只见她动了动手指，廖佳红的哭声，戛然而止。 廖大爷赶紧抱着廖大娘，跪在床上，轻轻地说：“她奶奶快看看，孙女看着你呢，快抱抱她，你若不抱，我一个老头子怎么带她呀？孙女离不开你，你快起来啦！” 廖大娘慢慢的苏醒过来，睁开眼睛:“我怎么又躺在床上了呢?” 廖国全激动地说：“妈妈，你还、还没、没起床呢。” “哦，那我起床了，红红呢?”刚刚听见她在叫我对吧?” “是啊，孙女在叫你起床了。” “在哪呢？” “在这呢，小眼睛正看着您呢?” 廖国全着急的说：“快、快、快让奶奶抱抱。” 廖大娘泪流不止……紧紧抱着廖佳红坐在了床头上。 廖国全兄弟俩终于松了一口气。 “快去给你妈妈盛一碗玉米粥来吃。” “好的。”廖国全快步的走出房间。 廖国民看了看廖大爷说：“爸爸，您快去吃点玉米粥，等会凉了。” “那好，你看好你妈妈，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嗯，知道了。” 廖大爷慢慢的走出房间，来到厨房。 “爸爸给您先喝一碗，我给妈妈端去。” “好，快去吧!” 廖国全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粥走进房间，“妈妈，来喝一碗粥，暖暖身子。” 廖大娘看了看抱在怀里的孙女，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随后双手颤了一下接过大儿子手中的玉米粥；泪如雨下的深吸了一口气，“国全、国民呀，你弟弟，弟媳妇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走了，你妈妈心里难受。” “妈妈，不说了。您先喝点粥，等会凉了。” “好，我喝一口，喝一口。”廖大娘有气无力的说道。 廖大爷在厨房里，端着碗，喝一口，歇一会，叹口气，又喝上一口粥，望着屋顶，想到老的老小的小，这日子咋过呀？” 正在焦虑不安的时候，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廖大爷边回答边急急忙忙的走到门口，门栓一抽，“吱”一声，门开了，“同志，请问：你们是、是、是谁呀?” “我们是廖国华单位上的派来慰问你们的。” 廖大爷掩盖忧伤，热情的打招呼：“请、请进。” 一高一矮的一男女，各穿蓝布衣服，下穿黑布衣裤，脚穿黑色洗得泛白的布鞋，男同志有四十岁左右；女同志有四十五岁左右，喊着:“廖伯父您好，我叫李小菊；特地过来看望二老和孩子的。” 廖大爷还没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男士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我姓陈，陈道全。” “好、好、小李、小陈快进来坐坐。” “好，谢谢!”他们俩人各提一袋5斤左右的大米，五斤左右的的菜籽油，李小菊边走边说：“廖伯父，这些物品都是单位补助给两位老人和孩子的营养品；另外、这、还有十块钱的抚恤金。” 廖大爷含着泪水，双手合十的说：“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干部，对我们家的关怀与问候!” “廖伯父，您客气了!” 廖大娘喝完玉米粥后，竖起耳朵听着:“国民你俩听听，大清早的是谁来了?” 廖国全连忙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廖佳红，说：“走，我们出去看看。” 廖国明起身扶起廖大娘走出了房间。 廖大爷喊着：“老婆子，国全，国民呀，来、这是国华单位上的小李和小陈同志，他们送来慰问品和抚恤金，快过来感谢党组织，感谢所有的工作人员，我们在这给你们鞠躬致谢了！” “老人家不能这样，您们太客气了。”陈道全着急忙慌地扶住了他们。 小李伤心难过的说:“廖伯父，廖伯母，廖大哥不要伤坏了身体；谁能想到才共事一年的同事说走就走了，怎能不让人难过。我们单位上的领导和同事们都愿廖国华夫妇在天堂一切安好！” 廖大爷含着泪紧紧的抓住小陈的手，使劲点点头，说：“谢谢、谢谢!” 小李走上前去握着廖大娘的手说：“廖伯母，节哀顺变吧！不要、太、太伤心了哈……好好照顾身体；身体好了，才能照顾好孙女，您们说对不对?” 廖大娘含着泪使劲的点着头，说：“对对对……请告诉你们的领导和同事们，我们在这感谢你们对我们家的关怀与慰问。” “廖伯父，廖伯母应该做的，走，去看看孩子。” “好，走吧!” 廖大爷带着他们一起走进房间，小李看了一眼说：“宝宝正睡着呢，起名字了吗?” “起了。” 小李走到床边看着，抚摸廖佳红的小脸蛋，说：“叫什么名字?” “叫廖佳红。” “哦，好听。”他们俩说完后，各自从裤包里摸出红纸包好的东西放在枕头边。 廖大娘见状，“怎么拿钱了呢?快揣兜里去，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 小陈慌忙的去按着廖大娘的手说：“给孩子的见面礼，请不要介意，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请收下吧！廖国华的孩子，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单位找我们吧！” 廖大娘拉着他俩的手说：“好好，国华有这么好的同事，真是他的福气。” “他在单位上的时候，大家都夸他是好同志……优秀党员，优秀先进工作者。” “是啊！唉，只可惜，他就这样的走了。”廖大娘伤心难过地说道！ 小陈见状，本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挠挠脑门，喊着:“李姐，我们该回去了。” “好的，走吧。” “廖伯父、廖伯母，两位大哥，请注意身体，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好每一天。” 他们俩边说边一一向他们握手道别！ 他们刚刚走出院门，一阵微风吹来，树上的露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撒落下来，滴落在大家的头上。 小陈边抖头发上的水珠边喃喃地说：“廖国华，你在打招呼吗？还是舍不得我们走？” “小陈，你在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 “那好，我们走吧！” 第13章 分配家务活 廖大爷边走边客气地说：“非常感谢，请你们慢走。” “好的，廖伯父、廖伯母请留步。” “好、好。”廖大爷望着他们的背影走远了……廖国全兄弟俩这才扶着他们一前一后的朝回走去。 廖大爷直接去了廖国华的墓前，心情沉重，表情肃穆，木讷的望着坟墓。 片刻后，廖大爷抑制不住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假装坚强地清了清嗓子，喊道:“儿子，儿媳妇，你们说走就走，让你们的父母，哥哥姐姐们心都碎了，让所有关心你们的人不知所措，正常生活被打乱……” 廖国全兄弟俩听着听着泪水顺着瘦了一圈的脸颊流了下来。 廖大爷缓缓上前说：“安息吧，安息吧!” 他说到这里，呆若木鸡地望着坟墓。 廖大娘没有先前那么激动，廖大爷不经意间去拉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坟墓，迟迟不肯离开，过了一会儿，喊着：“孩子呀，请你们放心吧……我和你爸爸会照顾好你们的女儿，请安息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廖大爷神情恍惚地说：“走，回去吧，等会孩子醒了。” 廖大娘叹了一口气，“好，走吧!” 兄弟俩连忙走过去，挽着他们的手腕朝回走去。 廖大爷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时间不早了，你俩快回去吧。” “爸爸妈妈，在家干活的时候，走路小心点，我们空了再过来。” “好，快去吧!” 兄弟俩说完，走出门外。 廖国全干咳一声后，“国民呀，妈妈晕倒的时候把我都吓死了，老天有眼，幸好妈妈没什么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妈妈，她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了，一粒饭都没吃，身体怎么受得了，我都担心死了。”廖国民泣不成声地说道！ “二弟、二弟不哭、不哭了哈。” “大哥，让我哭一会儿，回到家里更难受；大哥、大哥，小弟他俩走了，我心像似被针扎一样的疼痛。” 廖国全揉揉湿润的眼睛后，说：“我也一样。” “是啊！去年退伍回来时候，还说兄弟三人一起好好孝敬父母，还说永远是好兄弟……这才多久呀，他就先离开了我们。” “对呀……我现在还记得过春节，吃年夜饭的情景……” 话还没说完，黄云花手提篮子走了过来。“国全、国民，你兄弟俩在聊什么呢？” 廖国全抱着胸口，干咳几声后说：“聊小弟呗。” “哦，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吃早饭吧，马上要挣工分了。” “好。”廖国全说完，喊着:“国民，以后我俩谁有时间，就到爸爸妈妈那里去看看。” “好的。” 兄弟俩说完，各自朝回家的路走去。 在说廖大爷走进院里，迅速走进房间……看了看廖佳红，“哎，还好没醒。” “没醒……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孩子也太可怜了！” “老婆子，你以后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可怜。” “好好，唉，我心疼呀！” 廖大爷揉揉眼睛叹道：“不说这些了。” “唉，早知道这样，叫儿子不结婚了……儿子也不会死了。” “你在说什么呢?尽说些没用的话。往后不要东说西说了，好好的带着孩子。” 廖大娘斜愣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廖大爷说：“嗯，以后不说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老婆子，你看看孙女的皮肤白嫩白嫩的，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多可爱呀!” “是啊，以后长大了，肯定像她妈妈一样的漂亮!” “这用得着说吗?肯定是呀！” 廖大爷不慌不忙的说道! 廖大娘唉声叹气地说：“老头子，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慢慢过呗！有我呢，来，我们来安排一下吧。” “好啊，你说说看?” “我呢，负责捡柴卖了，给孙女买米，做米浆给她吃，你呢，负责带好孙女就行！” “那家务活谁做?” “谁有时间谁做呗！” 廖大娘擦擦鼻涕眼泪，握住廖大爷说：“行，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变卦。” “你不相信我，那、那我们来拉勾。” “老都老了，拉什么勾呀……我明白了，你不相信我带不好孙女，是这意思吗?” “不是，我怕你、怕你以后不想带我们的孙女。” 廖大娘挠挠头皮说：“我不带谁带?” 廖大爷看了看廖佳红，说：“也是，只有我们两带了。” “对啊！老头子，在苦在累我们尽最大的能力把她养大成人。” “说是容易，做起来难呀！”廖大爷双手抱着胸口，咬了咬牙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走，我们去把国华的遗物收拾收拾。” 廖大娘说完，亲了亲孙女的脸后，走出了房间，来到廖国华生前的房间，着手忙碌起来。 廖大爷打开箱子:“老婆子，你看国华这些衣服收纳起来，我以后好穿。” “好，儿媳妇的衣服，我给孙女改几件衣服，丢了多可惜呀！” “是呀，老婆子，辛苦你咯！哎，对了，国华单位送来的慰问金，我们不用，放在家里，知道吗?” “知道了，老头子，听你的。” 话音刚落，从房间传出响亮的哭声，而带有穿透力，让人听了，非常有信心。 “孙女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老婆子快去看看。” “好。” “我热米浆去。” 他俩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间。 廖大娘急急忙忙的走近一看，她眯着眼睛，“咿呀咿呀”的哭个不停! 廖大娘心疼的喊着:“孙女呀，不哭了、不哭了，肚子饿了对吧？来，让奶奶抱你去看爷爷热米浆吧！” 廖佳红听后，瞬间哭声戛然而止。 廖大爷赶紧走进厨房，手脚麻利的把柴火点燃，把米浆放在锅里蒸了一会儿后，起身看了看，觉得温度刚好，端起碗走出厨房，正好看到廖大娘走了出来。 “老婆子，快、快给孙女喂吧，等会凉了。” “好嘞!”廖大娘边回答边走进厨房，坐在板凳上，连忙拿起勺子，给她喂了起来。 第14章 顶梁柱去世 她边喂边兴奋的喊着:“老头子，快过来看看你孙女，喝米浆的样子……真乖!” “让我看看，我们家的孙女，就是讨人喜欢呢……嘿，老婆子，我们有多少年没给娃娃喂东西吃了？” “是有些年头了……你看她吃的好香哟，回味无穷的真有意思!” “特别是撅起小嘴巴的表情，就像她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样。” “嗯！” “好了，你喂着，我出门捡柴去，等会回来。” “好的、快去，掰树枝时，小心点知道吗?” “好，知道、知道了，我走了。”廖大爷说完，走出了房间。 廖大娘高兴地拿起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舀着米浆给她喂着呢！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廖国华小时候喝米浆的情景，想着想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滴在了孩子的小脸蛋上。 她感觉不适，发出了“哼哼哼，”的声音。 廖大娘连忙从裤兜里摸出手帕轻轻给她擦掉眼泪，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怎么了。” 廖佳红睁开眼睛，手舞足蹈的看着她笑了。 廖大爷为了孙女能吃上米浆，他每天肩头上搭着条蓝布汗巾，忍饥挨饿……奔波于泉孝的大街小巷和乡村的大小沟边捡来些干柴或者一些废品把它卖掉后，买些米和盐回家。 他任劳任怨，不辞辛苦地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都是早岀晚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整整有三年之久。 寒风刺骨痛人心，雪降万物暖人心。 转眼之间……到了1964年的初秋的深夜，廖大爷的胃疼得厉害，忍不住的“哎哟、哎哟喂”的‘哼''个不停…… 廖大娘正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她听着这声音，仿佛是无数锋利的刀子一样……割裂着自己的心；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紧紧抓住他的手，问：“老头子，你怎么了？怎么了？” “对不起，老婆子，把你吵醒了，我、我没事，你、你不用管我，你快睡觉吧。” “在这种情况下了，你说我能睡得着吗？怎么你的手冰凉冰凉的呢？这全身都是冷汗淋漓呢？” “我、我刚刚盖好被子，盖得太严实了，是、是、是虚汗吧。”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一只手揉着胃，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哦，对了，老婆子，万一我哪天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坚强一点，一定要带好孙女，这是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唯一的血脉，明白吗？” “老头子，今晚怎么了?我们讲好的要一起带孙女，你说话不算数呢？怎么狠心让我一个人带孙女呢?” 廖大娘边诉边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老头子离自己而去。 就在这时，廖佳红蹬开被子，拼命的哭喊着:“爷爷奶奶，我要尿尿了。” 廖大爷难过不舍的喊着:“红红、红红、来、爷爷抱你去?” 廖佳红边哭边伸出小手，扑了过去。 他忍着痛，抱着她在角落的尿盆抽尿；他低头看着孙女，脑海里却想着自己能活得过今晚吗？ 想着想着眼泪横流的掉下来，连忙抬起手把眼泪擦了擦，轻轻地说：“孩子，我的孙女，你以后要听奶奶的话……知道吗？爷爷快不行了，爷爷要到天上去了，以后不能抱你抽尿了，只能在天上看着你长大了。” 廖佳红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他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掉在了廖佳红的脸上，忽然间，她大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老天爷；门外刮起了大风，屋顶吹得“咯吱咯吱”直响，令人心惊胆跳! 廖大娘听后，摸着自己的胸口，抬头看了看屋顶，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到这里，嘴巴张大，连忙又捂着嘴巴，惊慌失措的不敢朝下想，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等了一会，她假装镇定的喊着:“老头子，我来抱孙女，你快上床睡会。” “老婆子，你先睡吧，我想坐在板凳上多抱一会儿孙女。” 廖大爷说完之后，满脸焦虑不安地看着她。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床榻隐隐作响。 今晚的焦虑和恐惧不请而来……直接穿过背肌，直抵触灵魂深处；泪水模糊了双眼；颤抖的双手用力的抱着廖佳红不舍放下。 听着这风雨声，像悲伤的歌曲，滂沱大雨竟如此的孤寂，沉重的回想起小儿子、小儿媳妇去世的那天晚上，同样也是狂风骤雨，雷电交加……心如刀割，心痛不已地想起这些年来和孙女的点点滴滴…… 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看老婆子，想到婆孙俩往后的日子，凄然泪下…… 过了好一阵子，廖大娘迷迷糊糊中醒来，静静的听了一会，用脚轻轻蹬了一脚，在摸了摸旁边，心慌意乱，连忙坐了起来，心惊胆颤地喊着:“老、老头子，你还抱着孙女吗？抱到床上来，你听见了吗？” 廖大娘不见动静，心慌忙慌的下了床，摸出火柴点燃煤油灯，看了看，躺在地上；连忙伸出手握住廖大爷的冰凉的手，惊慌失措地喊着：“老头子，老头子，你说话呀……你说话呀……不要吓我呀！你究竟怎么了?” 廖大娘边说边看见他的手紧紧握住孙女的手，“老头子、老头子，你、你、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呀？快起来，你快醒醒，不要吓唬我……请不要丢下我们婆孙俩人，好吗？” 廖大娘瞬间崩溃，心如刀绞，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慌乱不安地把廖佳红移到地上。 廖大娘五泪如焚，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抱着他哭喊着:“老头子，你不要、不要、不要呀！” 她跪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仿佛天快塌下来了……整个世界都变黑，视线模糊，心脏异常；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快掉进黑洞里似的…… 她痛不欲生地不愿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她惶恐不安，六神无主……抱起老头子慢慢地挪到了床上后，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你快睡一会，白天太累了，多休息一会吧！” 第15章 看遗书 廖大娘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吵醒了邻居家的杨大姐，她迅速地跳下床的喊着：“老李，快听听，深更半夜的，你听这是哭声还是风雨声？究竟什么声音呢?不对，越听越觉得像隔壁家红红家奶奶的声音……老公，我得赶紧叫他们儿子去。” “行，快去，外面在下雨慢点。” 杨大姐连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顾不上拿雨伞，急巴巴的直朝门外跑去；不一会到了廖国全的家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敲着门，“咚咚咚”的声音，飘进了土墙的院子里。 正好廖国全起床上厕所，听到敲门声：“是谁呀？” “廖国全、廖国全，是、是我。” “来了、来了，他提上裤子，跑了过去，门栓一抽，门“吱”一声开了，“哦，杨大姐，怎么了?” “你、你爸爸妈妈家里有人在哭，快过去看看。” “好，马上就去，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赶紧过去，我叫你二弟去。” “好好，谢谢你！” 廖国全说完，院门一关，急切地跑了过去，赶紧的“咚咚咚”的边敲门边喊着:“爸爸妈妈，快开门，快开门呀?” 怎么没有反应呢？他灵机一动，赶紧爬上泥巴围墙，一跃而下，动作麻利的把门栓拉开后，直接跑进房间，看到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侄女睡在地上，再一看父亲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脚一软跪在地上，一声声：“爸爸、爸爸、爸爸”的叫着，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廖佳红被吵醒，一眼看见奶奶和大伯父一边哭一边抱着爷爷，自己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廖大娘使劲的摇晃着廖大爷，说：“老头子、老头子，你说话呀?你儿子过来了，快跟他们说说话好不好？别丢下我们，以后我们怎么过呀？” 廖国民闻声赶来，痛哭流涕地站在门口，不知该说什么？停了一会，走到床前“爸爸，你醒醒，你醒醒，爸爸、爸爸”的喊着。 黄云花，张小英妯娌俩冒着大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这情景瞬间也懵了。 张小英走过去顺势把廖佳红抱了起来，用手一摸，全身上下冰凉冰凉，没有一处是暧和的，她轻轻呼喊着:“孩子，孩子不哭不哭哈，来，二伯母拿件衣服给你穿上。” 廖佳红委屈巴巴的说：“我要爷爷抱，要爷爷抱呀！” “来，二伯母抱你好不好？爷爷在睡觉呢!” 廖佳红使劲的摇着头。 “乖哈，不哭了，快叫奶奶。”黄云花流着泪边哄边握住廖大娘的手，伤心难过地喊着:“妈妈、妈妈，爸爸也不希望您难过呀！” 廖大娘听耳不闻的说：“国民，赶紧去叫你姐姐回来。” 廖国民抱着父亲不愿松手，张小英见状，轻轻的喊着:“国民，妈妈叫你呢?” “嗯，知道了。”廖国民握住廖大爷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张小英一手抱着廖佳红，一手扶起廖国民，他这才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间，泣下沾襟的回到家，拿起煤油灯，顺便带上电筒，走出家门。 黄云花抱着廖大娘说：“妈妈看一眼你的孙女吧！” “她在哪呢？” “在这呢。”张小英说完，抱了过去，“红红，快叫奶奶，叫奶奶不哭了。” “奶奶，不哭、不哭了，好吗……奶奶，请抱抱我呀，她边说边扑了过去。 廖大娘紧紧的抱着她，呆滞无神地看着廖大爷。 廖国全几声咳嗽后，呆若木鸡的坐在床沿边。 黄云花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国全，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你也不要太悲痛了，你的孝心爸爸在天上感应到了；在说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就、就应该好好的活着，不然的话，爸爸不会安息的。” 廖国全轻言细语:“妈妈，我、我去请阴阳先生过来。” “去吧，路上慢点哈。” 廖国全站起身来，拍了拍廖大娘的肩膀说：“妈妈，我会小心的。”说完，捂着嘴巴走出了房间。 廖大娘抱着廖佳红，慢慢平静下来…… “奶奶，我要挨着爷爷一起睡觉。” 还没等廖大娘回答，她已经上床握着廖大爷的手，挨在旁边睡下了。 过了一会，廖佳红握着廖大爷冰冷的手渐渐松开，黄云花轻轻的把她抱走，放在旁边的箩筐里，给她盖好被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凌晨三点，暴风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黄云花摸了一下头发，“妈妈，您去休息一会儿，我叫儿女们过来给他爷爷守守灵！” “大嫂，你顺便叫上我们家几个孩子过来。” “好的，我走了。” 廖大娘哽咽着说：“你慢点哈。” “嗯。”黄云花说完，走出了房间。 廖大娘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床边，伸手去搜廖大爷的裤兜，东摸西摸的却在裤腰边的缝隙里摸出红纸，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看不清楚，连忙走到煤油灯光下，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了；摸着胸口，喘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睡熟的廖佳红后，愣了一下，这才接着朝下看，看着看着她老泪纵横地自言自语说：“死老头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妈妈，你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呢。” 廖大娘回答后，心如刀绞的回想起三年前孙女刚出生不久，泉孝奉场，吃过早饭后，老头子抱着孙女赶场去了，吃午饭的时候才回家……回来之后，不吃不喝闷了好几天。 想到这，眼泪再一次的喷涌而出……望着孙女喃喃的说：“老头子，你心里有事，也不告诉我；你倒是走了，谁来保护这苦命的孩子？” 张小英转头问：“妈妈，您在看爸爸留下的遗书吗？” “嗯。”她边说边把红纸折起来，揣进裤兜里了。 她打开另一张红纸，还没看清楚，连忙把它折叠起来，泪水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第16章 入土为安 张小英走过去，喊着:“妈妈、妈妈、您怎么了？” 廖大娘置若罔闻，脑海里却浮现几十年来有老伴的地方才是家，无论是开心还是艰难困苦，日子都是甜蜜的。忽然离开了自己，瞬间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想着想着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老头子、老头子，你在那边，一定要等着我，过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你。” “妈妈，你说什么呢？究竟怎么了?”张小英用袖口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扶起她。 “老头子，你安心的上路吧，我会带好孙女的。” 说完，擦干眼泪，坚强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俯下身，摸着他的脸，“老头子，请你等着我，下辈子一定继续做你的老婆，请你安息吧！” 她说到这，转身走出房间。 张小英不知所措地跟她在后面。 她踉踉跄跄的打开院门，朝屋后的竹子林走去，来到坟墓前，“国华，小红你俩在天堂还好吗？你们的女儿很好，你俩不用挂念，一定要保佑她平安健康，无病无灾的成长!” “另外，你们的爸爸到天堂来了，一定要照顾好你们的爸爸……”她说到这里，就不下去了……喉咙里好像卡着一根鱼骨头，哽住了。 就在这时，黄云花带着儿女们走过来，喊着:“二婶，站在这干嘛呢？” 她手指竹子林说：“等你奶奶，奶奶在你小伯父坟前呢！” “哦，去坟前干啥呢？” “不知道？” 紧接着两家的孩子伤心难过的相互打着招呼! 黄云花走近一步，喊着:“大家进屋吧，给你爷爷烧纸钱去。” “好，妈妈，你在这等奶奶吗?” 张小英朝竹林看了看，回答说：“嗯。” “那我们进去了。” “那好。” 正说话间，廖大娘摸着黑走了过来，说：“大家都过来了，快进去，给爷爷烧纸钱去。” “奶奶，好的。”大家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廖容走上前去挽着廖大娘的手朝院里走去。 大家都跟着走进房间，三鞠躬后，跪在地上，嘴里“咕哝”几句后，摸出火柴点燃香蜡纸钱，烧了起来…… 廖大娘泪流满面的说：“大家都不跪了，都坐下吧！好好的送你们爷爷最后一程。” “奶奶，真不用跪吗？” “真不用，没那么讲究，你们的爷爷不会怪罪你们的。”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那好吧！”说完之后，连忙磕了三个响头后，立即站了起来…… 再说廖国明高一脚矮一脚的向前走，一路上留下凄凉的泪水……满脑子浮现出父亲那张慈祥和善的样子……想起家人的离去，心酸与不安的走到两个姐姐家报丧之后，紧接着心慌忙慌地回到家中。 阴阳道师已经在院子里做道场准备。 廖家兄弟姐妹们，刚刚踏进院子里，迫不及待地跪在廖大爷面前，悲痛欲绝…… “爸爸，我们还来不及看你一眼，您说走就走了，爸爸，爸爸”的喊着，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令人痛心不已！ 廖大娘忍着痛苦说:“孩子们，都起来吧，你们的爸爸在生时讲过；在他过世后，请你们不要哭；虽然他历经坎坷、饱经沧桑，但你们的爸爸在通情达理的过完了一生。” 廖大娘捂住嘴巴，干咳了两声后，接着说：“孩子们，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我们还得继续生活，还得一切向前看，乐观的面对一切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娇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爷爷、爷爷、我要爷爷。”廖大娘赶快走进房间，抱着她走了出来。 “奶奶，我要爷爷，请您帮我找爷爷、找爷爷好吗?” 廖大娘边走边用手去擦掉她的眼泪，“孩子呀，不哭了，你看爷爷躺在哪里，正在睡觉呢，我们不打扰爷爷好吗?” 廖佳红点点头，说：“不打扰爷爷，爷爷会不会想红红呢？” 廖大娘手指天空，说：“想，当然要想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像以前那样陪红红吗？” “以后呀，爷爷他、他会每天看望你，来陪你玩呢。” “是吗？那我以后得早早起床，等爷爷陪我玩。” “好好，不过呢，爷爷现在睡着了……你先到边上去玩好不好?” “好，奶奶。”她说完后，乖乖的走到院子另一边玩去了。 廖大娘望着她的背影，酸楚涌上心头…… 稍等片刻后，廖大娘欲哭无泪的转头看见儿女们紧跟其后的跟随着道师围在灵柩转来转去，嘴上念叨廖大爷这一生的坎坷与艰辛！ 三个小时后，道场终于做完了，他们忙碌了起来。 廖国琼和廖国英姐妹俩走进了厨房。 廖大娘看着儿女们都做事去了，心痛得无法言喻，眼泪无声地滑落……她走上前去，拉着廖佳红走到灵柩边，默默地念着：“老头子，你要保佑孙女身体健康，无忧无虑，快乐的成长！你听见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纸钱火花在院内飘了起来。 “孩子，快看、爷爷正高兴着呢……快给爷爷烧些纸钱去，你爷爷拿着钱在天上买好吃的东西。” 廖佳红听后，连忙抓起纸钱朝火堆里放去，放着放着，就大声哭喊着：“爷爷、爷爷，我要爷爷抱抱我，我想跟着爷爷一起去玩呢。” 廖大娘一把抱住她，难过得不知如何回答。 廖大爷在院子里摆放了一天一夜后，到次日的八点左右在众多的亲戚朋友的陪同下……抬到廖国华夫妇的坟墓旁，刚下葬，天空又下起了大雨…… 阴阳先生和亲戚朋友们吃过丧葬饭后，便各自离开了廖家。 廖大娘抱着快要睡着的廖佳红，沉着冷静地喊着：“国琼呀，你叫上弟弟妹妹们，到我的房间里来坐一坐；趁大家都在这里，来看看你们的爸爸留下的遗书，由国民来给大家念一念。” 廖国民走上前去，拥抱着廖大娘说：“妈妈，不要太伤心了。” “好好。”说完，她从裤兜里掏出遗书递了过去。 他连忙接了过去，瞬间泪水喷涌而出…… 第17章 念遗书后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见大家都坐在一起了，这才开始念着：“儿女们，你们看到这张纸时，我已经离开你们了……你们不要伤心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许这就是各人的命吧！另外，我走了，你们不需哭，安安静静的把我送走就行！不过呢，我告诉你们，我的胃一直疼痛难忍……不吃饭痛，吃了也痛，但我一直都忍住，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唉……之前没告诉过你们，你们也别难过。说这些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离开后，请儿女们照顾好你们的妈妈和侄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她们，知道吗？我感谢你们了！” 廖国民念完后，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说：“敬爱的爸爸，您的离开，让我们心痛不已……但您的爱永远留在儿女们的心中；您就安息吧！” 大家听后，一股悲情涌上心头…… 廖国民泪流不止……手捧遗书，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廖大娘心酸泪流的坐在一旁看着儿女们。 过了一会儿，大家心情低落擦着眼泪。 廖国琼看了一眼廖大娘，挠挠头皮说：“妈妈，我是老大，也没什么要说的话；但是孩子的吃喝拉撒，我家里出来什么，我就背回来。” 廖国珍想了想，说：“好好，我也是。” 廖国英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老公说：“我跟大姐，二姐一样。” 廖国全不声不响地望了一眼的黄云花，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我也是，家里有什么，就拿什么过来。” 所有人听着廖国全说完后，都睁大眼睛看着廖国民。 “我们家也一样。” 廖国民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另外就是妈妈的生活费。” 廖国全两声咳嗽后，含着泪水说：“二弟呀，我们兄弟俩来承担吧，三个姐姐就不用了。” “好，这样也行。”廖国民边讲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张小英。 廖大娘不动声色地坐在木板凳子上，鉴貌辨色…… 就在这时，廖大娘两声干咳后，心里自想着；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都难呀！ 廖国全“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捂着嘴巴，咳出血痰后，喊着:“妈妈都八十岁的人了，带孩子是吃力；大家想想，孩子怎样安排为好？” 廖国明担心的接过话说：“是啊、是啊！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有些辛苦！” “要不、要不这样，我们各家看一个月，或者跟着一家长期住在一起，看这样行不行?”廖国琼提出建议。 黄云花妯娌俩低着头，一言不发! 廖大娘看在眼里，急不可耐的说：“不要再商量了，不要为了我和孩子的事伤了和气，我、我自己养、自己养，我呢……已经习惯了，以后的生活费有就拿，没有就不拿，也没关系的。” 她说到这，揉了揉眼睛后，继续说：“我以后一口气不来了，拜托你们把这苦命的孩子抚养长大……就、就行。” 黄云花抬头看了看大家说：“妈妈，在说什么呢，以后再说呗！” “孩子的事，以后说也行。”廖大娘随口说道! 她挠挠鼻子，喃喃自语道：“我要是一口气不来了，孙女咋办呀？” “妈妈，你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来，这是从你们的爸爸身上搜出来的眼睑钱，你们数数看。” 廖大娘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用红纸包起来的一包东西递给廖国民。 他连忙打开看了一下，数了数，正好5块四毛钱。 廖大娘捞起蓝色围裙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吩咐说：“分给大家吧！” “嗯。” 廖国全接过话，哽咽着说:“算六份吧。” 廖国民流着泪的点了点头开始数了起来…… 大家拿着廖大爷生前积攒下来的辛苦钱后，开始动手把家里收拾干净整洁后；想到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婆孙俩，各自都涌出一阵心酸与无奈！ 廖大娘送走他们后，抱着廖佳红走回院子里，喊着:“老头子，你倒是走了，丢下我们婆孙俩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哭着哭着，停止了哭泣，托起了腮帮子，望着天空发呆，过了一会儿，喊道：“老头子，我一个人带孙女能行吗？只要我努力，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的，你说我能做到吗?” 廖国全兄弟俩走到自家院门口时，不约而同转身，挠挠鼻子问道：“妈妈您和爸爸在说什么呢？” “哎，跟你爸爸说说心里话，怎么你俩又回来了?” “我们想多陪妈妈一会儿。” “哦，这样啊!” “妈妈，以后有什么安排呢？” “没想过呢，只有慢慢来吧！” 兄弟俩泪如雨下的跪在地上，抓着廖大娘的手，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不孝，无能为力，让妈妈失望了” “儿子，别说对不起，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各家有各家的事情，现在这年代大家都不好过？” 兄弟俩听后，泪流满面的看着母亲，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苦，只顾：“妈妈、妈妈、妈妈”的喊着。 “儿子呀，妈妈明白，你们都是好孩子，爸爸妈妈不会怪你们的，快起来，快起来吧！” 兄弟俩听到这里，站起身来母子三人拥抱在一起，悲痛不已…… 廖大爷的离世，就像一杯陈年老酒突然变得苦涩，让廖大娘心中充满了哀伤与不舍；只有怀念过去的时光，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就在11月上旬的一天夜晚，廖佳红忽然发起了高烧，廖大娘跑上跑下的拿着冷毛巾为她冷敷额头退烧，一忙就忙到清晨。 她急急忙忙的提着煤油灯刚打开院门，抬头一看，“咦，小英这么早去哪里呢?” “我到前面去看水沟有没有水，妈妈你这么早去哪呀?” “找老二去，他起床了吗？” “还躺在床上呢。” “我找他去，叫他带孩子去看病。” “红红病了吗？” “嗯，她发高烧了。” “哦，那我叫他去。”张小英边说边朝回走去。 “好，谢谢你！” 第18章 看病后 “跟我还客气什么呢。”张小英边说边踏进院大门，迫不及待地喊道:“国民、国民、快起来，红红发高烧了，妈妈找你呢！” 廖国民听后，在昏暗的房间里，顺手拿起放在床头上的一件蓝布中山服外套穿上，接着穿上黑布裤子，迅速地跳下床，拉链朝上一拉，急急忙忙踏上鞋子就往门外跑，由于太慌忙，把右脚的鞋子踏到了左脚上，把左脚的鞋子踏到了右脚上，而且两只鞋都还倒踏着呢。 当廖大娘在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看见老二……这、这副模样，本来想笑一下，但又笑不出来，只好喊着:“老二，鞋子穿倒了。” “我这，这不是急吗?”廖国民笑着，赶紧弯腰把鞋子交叉换了过来。 “国民，快、快、红红发烧、烧得很厉害。” “那快点，妈妈，您说去医院还是赤脚医生家呢?” “太早了，只好到赤脚医生家去了。” “好嘞!”廖国民急忙跑回房间里面，抱起廖佳红就朝外跑。 廖大娘慌忙的把门锁好后，跟着他一起朝前走去。 尽管廖国民抱着廖佳红很沉，但他走起路来仍然是健步如飞。 十分钟后，到了大队赤脚医生家的门口，急不可耐的喊着:“黄医生、黄医生在家吗？” “在、在，小孩看病吗?” “嗯，孩子发高烧了，请给她看看吧。” “廖哥不急、来、先坐下。” 话音刚落，廖大娘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黄医生，我孙女从昨晚上十点到现在一直发烧不退，请你好好给她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好，娘娘坐一会，别着急、别着急。” 廖大娘坐在木板凳子上，如坐针毡。 黄医生，他四十岁左右，一米六五左右，上穿蓝色中山服，下穿黑布裤子，脚穿黑色布鞋，手拿着听诊筒，尽职尽责的看了起来。” 廖大娘急不可耐的回答说：“昨天吃了红薯和玉米粥。” “这样的话，那先等一会儿了。” 廖大娘身心疲惫，心急如焚地搓着手。 十五分钟后，黄医生取出体温表，看了看说：“三十八度三，幸好送的及时，不然烧成肺炎就麻烦了……我先给她开一些药，一天三次，多喝白开水，回去熬点粥，让她喝，忌口的食物是生、冷、硬、辣的东西都不吃，记住了吗？” 廖大娘连忙点头说:“记住了，记住了，谢谢。” 黄医生和蔼可亲的说：“退烧了，就好了，来，我这有开水，先吃一次吧。” “好，谢谢你。” 廖国民不厌其烦地哄着:“红红，乖哈，我们吃药了。” 廖佳红迷迷糊糊的张大嘴巴，廖大娘动作麻利的把药倒进杯子里，“孩子吃药了，吃了我们就回家了。 廖佳红很听话的一口气喝完了。 “真乖呀。”廖国民边摸着她的头边说：“我们家的红红真乖。” “来，奶奶抱抱。”廖佳红伸出双手扑在廖大娘的怀里。 过了一会，廖大娘起身把她递给廖国民，连忙从裤兜里摸出香烟，“来，黄医生，请抽烟，这么早来，打扰你啦！” “应该的，不用客气。” “好好，我们走了。” 廖国民抱着廖佳红边走边说：“黄医生，辛苦你了！” “不要用客气，请慢走。” 廖大娘母子俩走出大门，并肩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廖大娘走过一段路后，两声干咳后，叹了一口气，“老二呀……今晚叫你大哥到我家来一趟，有事跟你俩商量商量。” “妈妈，好的。” “我问你，你大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是啊！他咳嗽的厉害呢……爸爸还在的时候，就发现身体出现问题，前些日子更严重了……我常常看见他坐在爸爸的坟前，抱着胸口跟爸爸和小弟说话呢！还有昨天我陪他到医院看过了，医生叫他住院，他说没钱，只好开了几副中药回来。” 廖大娘即心疼又伤心的擦擦眼泪后说：“唉，你爸还没走的那段时间里，我就发现他在咳嗽，我以为他感冒了。” 廖国民拍了拍廖佳红的后背，说：“应该是肺上的毛病。” 廖大娘抬头仰望天空后，自言自语的说：“我们家这怎么了?难道是她的断掌还是出生的时候不对？还是祖坟不对？这叫什么事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廖国民没听清楚，挠挠头发，问道:“妈妈您在说什么呢?” “哦、哦、没、没说什么呢。”廖大娘说到这，欲言又止，只好用袖口擦擦眼泪。 就在这时，廖佳红哭喊着:“奶奶，我要奶奶抱、我要奶奶抱。” 廖国民轻轻拍了拍屁股，哄着：“让二伯父抱你，你看奶奶年龄大了，抱不动红红了。” 廖佳红懂事的点点头，乖乖的趴在廖国民的肩膀上。 走着走着，村民们陆陆续续的路过，大家相互打着招呼:“廖婶你们这么早去哪里了?” 没等廖大娘回答，廖国民抢先说：“给孩子看病了。” “哦!”村民点点头后，边走边议论纷纷。 廖大娘脸色苍白而无力的边走边叹气…… 妈妈怎么心事重重的呢？难道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廖国民正自纳闷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了廖大娘掏出钥匙打开院门的声音，瞬间愣了一会儿后，连忙走进房间，把廖佳红放在床上，拍了拍，转身走进厨房看了看，但不知道做什么吃的好？又折回到房间，喊道：“妈妈，做玉米粥还是？” “就玉米粥吧，多掺一碗水吧，你就在这里吃吧……吃饱后再挣工分去。” “嗯嘞。” 廖大娘轻轻地把蓝色的花被子给廖佳红盖好后，连忙走到柜子旁打开，在小木盒里拿出一张红纸，揣在身上，再慢慢的关好、锁上。 转身轻脚轻手走出房间，慢慢的走进厨房。 “老二，我深思熟虑后，晚上就不叫你大哥来了，他正在生病中，怕他知道了，病情加重了。” 第19章 不瞒着又咋整 “妈妈，究竟什么事呀？” “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妈妈，您说说看。” “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我讲出来后，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不要声张知道吗?” “妈妈，你讲吧，我知道啦!” 廖大娘从裤兜里摸出红纸，递了过去，“你看看吧。” 廖国民用火钳子，夹些干麦草篼，送进柴灶燃烧着，这才纳闷的打开纸张，仔细的看了起来。 廖国民看着看着，神色凝重起来，紧紧着抓住廖大娘的手，“妈妈、妈妈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廖大娘流着泪，说：“老二，在红红断掌事件上来看，的确是有这样一说，所以她刚生下来，发生厄运；你爸爸过不去那坎，闷在心里，难受至极……生病的呀!” “红红断掌，难道真的会害人吗?妈妈您说，不是这样的，她那么小，不会害人，我不相信；妈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呀！”廖国民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老二，这事你知道就行，你小弟两口子太可怜了，结婚才一年半就……就走了。” “妈妈，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孩子出生后不久，我给她洗手时，才看到她是断掌，我当时就蒙了；我立即带她去姜公坟找算命先生，刚报出生庚八字，算命先生边摇头边说：“这孩子的命天注定相克，命太硬了……” 他还没算完，我当时脑袋里“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混乱……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来家的；昏头昏脑……便倒在床上，胡思乱想，哭得寸断肝肠……隔了几天，我不信，抱着她去看手相；手相大师仔仔细细的左看右看后，叹道:“从手相来看，这孩子从小就克父克母的命呀！”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连连摇头叹息道：“老大姐，我看不下去了，就算到这里吧！” “我当时就不知所措，叹着气，于是我就回到家里，再三考虑后，决定不告诉你的爸爸；结果你爸爸比我早知道！” “爸爸，他早知道了。” “对呀！你爸怕我对孩子不好，才没告诉我。” “您和爸爸相互瞒着。” “不瞒又咋整？万一乡邻乡亲知道孩子是断掌了，说是她克死自己的爸爸妈妈，外婆和爷爷；那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受到伤害……你说能说出来吗？” “妈妈，有那么严重吗？” 廖大娘深叹道：“严重啊！又是断掌加出生的时辰，唉！老二……我担心……要是哪天我走了，你看孩子怎么办?” “妈妈，不想那么多，会伤身体了……之前爸爸去世后，我跟大哥一起商量过，你儿媳妇都不愿意；你也知道两家人的情况，妈妈，请不要怪你儿媳妇。” “我不怪谁，只能怪你妈妈老了。”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是儿子没用。”廖国民说到这，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 廖大娘看在眼里……心如刀割，儿子家里条件不好，大家都众所周知。 廖国民从灶门前起身，跪在了廖大娘面前，愧疚与无奈的说着:“对不起，妈妈，儿子没用，对不起爸爸，更对不起弟弟和弟媳妇。” 廖大娘抚摸着廖国民的头说：“你们都没有错，只怪你弟弟、弟媳妇命薄，你们都不需自……自……”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廖国全的声音。 “妈妈，大哥来了，你先出去，我把眼泪擦擦。” “好，红红的事情，暂且不说。” “嗯嘞！” 廖国全上身穿蓝色中山服，下穿黑色洗得泛白的裤子，黑色布鞋，慢慢地走进院里，喊着：“妈妈早。” “早，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刚刚听老二媳妇说：红红，生病了，我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廖大娘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说：“从昨晚发烧一直烧到现在。” “哦，那红红吃药了吗?” “吃了，正睡觉呢?” “吃药就好了。” “妈妈，大哥进来吃饭了。” “我吃过了，妈妈，您先进去吃吧！” “那好吧。”廖大娘说完，站在厨房门口边等边说：“老二，今早辛苦你了！” “妈妈，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廖国民说完，端起玉米粥开始喝了起来。 廖国全一只手抱着肚子，一只手捂住嘴巴，连“咳”几声后，跟着走进厨房。 廖大娘明知故问:“老大怎么了?” “感冒了。” “感冒了，还不去医院看看，不能拖久了。” 廖国全连续咳嗽几声后说：“嗯，家里有中药呢!” “大哥，今天还去挣工分吗?” “去。” “老大，在家休息休息吧。” “算了，孩子们正需要用钱呢，挣一个是一个。” “那、那随便你。” “国民呀，动员大会，叫我去参加，叫你了吗?” 廖国民喝了一口玉米粥说：“没有，我不知道。” 廖国全说着说着双手抱着肚子，看了看廖大娘，应了一声，“哦!”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廖大娘站起身来，大声的问:“是谁呀?” “我是徐队长。” “妈妈，您坐着吃饭，我去开门。”廖国民说完，快步的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走边说：“来了、来了。” 门“吱”一声开了。 “早上好，徐队长，你这、这、有事吗?” “国民，我来找你，问问你愿不愿意参加“四清”运动会，生产队里要选了几个骨干出来监督。” 廖国民挠挠脑袋，想了想说：“我去行吗?” 徐队长拍拍廖国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你初中毕业，有文化，怎么不行呢……去吧!” “那好，我参加，只要大家不说我拖你们后腿就行。”廖国民说完，高兴得双手都不知放哪好了！ 徐队长赶紧握着廖国民的手说：“支持支持工作，这才是好同志嘛……不过，开会时间，等候通知。” 徐队长刚刚说完，对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扛着锄头，头戴一顶黑色棉帽子，黑色棉服、棉裤，棉鞋，开着玩笑说，“我想参加一个，徐队长可以吗?” 第20章 关心 徐队长看他那憨厚的样子……笑着说：“老周呀，只要开会，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来参加。” “行，那你们慢慢聊，我挣工分去。” “好，快去，我马上就来。” 徐队长微笑着说：“我也挣工分去了，哦，对了，红红在家跟她奶奶乖不乖?” “乖，很听她奶奶的话。” 徐队长朝院里看了看，“还挺快的哈，都三岁了。” “是啊，大人一天，小人一天嘛，也就过了。” “我记得你弟弟来找我给他开结婚证明的时候，一晃眼就四年过去了。” “是啊！这三年多来，辛苦爸爸妈妈了。” “以前有你爸爸，现在剩下你妈妈一个人带孩子是挺辛苦的；你们要抽时间去照顾照顾你妈妈。” “嗯，知道了，谢谢徐队长的关心。” 在说廖国全正轻声细语地说：“妈妈，您做事情时，要慢点，多注意身体!” “好，我知道了。” 母子俩说着说着走出了厨房，“妈妈，我挣工分去了。” “好，慢点，你记得去看病，知道吗？” 廖大娘说到这里，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本想叮嘱几句，结果没说出口；连忙从裤兜里摸出用草纸包好的东西，悄悄揣进大儿子衣兜里。 廖国全想了想，微笑着说：“家里还有几天的药，吃完再去。” 他说到这，眼睛湿润的朝门口走去，刚刚走了几步，停住了，喊道:“妈妈，带红红走路慢点，尽量让她自己走路知道吗?” “知道了，你老妈会小心的，我不小心，以后谁带红红呀！” 话音刚落，站在院门外的廖国民大声喊着:“大哥，走，挣工分去了。” “好，来了，一起走，对了，徐队长呢?” “徐队长先走了。” 廖大娘看到大儿子的样子，心如乱麻，只好强颜欢笑的喊着:“国明，你要照顾好你大哥。” “妈妈，您放心，我会的。” “好，相信我的儿子会照顾好家人的。” 廖国明着急的说：“妈妈不说了，等会扣工分了。” “好了，快去，快去。” 兄弟俩一前一后的挑起粪桶，朝油菜田走去。 入冬以来，几乎都是雾霾天气，老天爷让人难以捉摸不透。 在寒冷的冬天，廖国全，廖国民和社员们几乎每天都穿着厚厚的棉袄肩担木桶去担水给小麦、油菜苗、浇水施肥；忙碌的去种土豆、撒下萝卜种、等等……总之是做不完的农活。 大家用辛勤劳动来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虽然靠肩膀挑粪挑水总比靠天吃饭没活干好多了，大家伙都是这样想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一个月又过去了。 12月下旬的时候，天空中金色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吃过午饭，社员们齐心合力挑粪挑水给小麦，油菜苗施肥时；看见社会主义教育队，还有“四清”工作队队员们浩浩荡荡的走进村里。 徐队长看见后，站在田埂上，喊道：“参加动员大会的人员，马上到大队上开会去。” 开会的同志们，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田间地头，朝大队上走去。 廖国全，廖国民兄弟俩也不例外，早已听说从省里，县里，还有从其它公社、抽、调、换来的工作人员，每个生产队分配个工作骨干来，清理账目，清理仓库，清理财务，清理工分，做好“四清”运动的前期工作。 开会现场，大家按顺序已坐满穿着各种不同颜色的棉袄棉裤和棉鞋的男女工作人员。 廖国全兄弟俩坐在靠边的位置，拿起笔来认认真真的一边听一边做记录。 “大哥你脸色苍白，怎么又开始痛了吗?” 廖国全抱着肚子走过去拉着廖国明的手，轻声细语的说：“我没事。” “我陪你到县医院检查检查吧？” “以后再说吧。” 半小时后，工作队队长张兴华大声的说：“同志们，今天开会到此结束。” 话音刚落、来开会的社员代表和干部们，一窝蜂似的离开了会场。 唯独站在边上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心里有鬼，十分害怕的担心起来，鬼鬼祟祟的在工作队身后紧紧跟随。 工作队的人员疑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廖国民走上前去，扶起廖国全正要起身时，女婿曹云金走了过来，叫着:“二伯父，让我来背伯父回家好吗?” 廖国民看了看他说：“你背行吗?” 曹云金微笑着说：“行，二伯父请放心吧。” 他说完，面带微笑地喊着：“伯父，请让我背您回家吧?” 廖国全忍着痛，看了看说，“我能走，还没轮到要背的时候，小曹啊，你快回去吧!” “没事，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有你二伯父在，你放心。” “那好吧，伯父、二伯父那您们慢点啊!” 曹云金挠挠脑袋后，尴尬的找他妈妈和妹妹去了。 廖国民拉着廖国全的手，慢慢的朝回家的路走去。 廖国全由廖国民扶到房间，看着他躺在床上后，忐忑不安地走出院门…… 黄云花从厨房出来，喊着:“国全，国民吃饭了。” “他已经走了，我休息一会再吃。” 黄云花叹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随便你。”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廖芳的声音：“妈妈，你给爸爸端一碗玉米粥进去喝呗?” “死女子，你不去端饭不说，还指使我来了。”黄云花气呼呼地说完，走进厨房里忙前跑后。 在说廖国民朝回家的路走去，刚走几步就遇上了隔壁邻居，喊道：“杨大姐，你收工回家了？” “嗯嘞！送你哥哥回家吗？你兄弟俩感情真好呢！” “嗯！” “国民呀，跟你说个事？” “杨大姐，请讲。” “我说的是你抽时间带你哥哥上县医院去检查检查吧，他的病情很严重哦……这几个月以来常常看见他在门口，呕吐、血都咳出来了……好吓人呢。＂ “好，知道了……谢谢你！” “都是邻居，不用客气。”杨大姐说完，走进院里。 廖国民听后，无奈与不安的朝家里走去…… 第21章 带她去玩一会 廖国民刚回到家中，屁股还没沾板凳呢，只见张小英劈头盖脸地吼道：“你怎么才回来？别人收工早就回家了，而我们家的人，个个都很晚才回家。” 张小英骂着骂着，气呼呼地拿起桌子上的碗，在水缸里盛了一碗冷水，咕噜咕噜喝下去，接着说：“我这辈子欠你们的。” 廖国民想到大哥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正自苦闷，压根就没听进去。 张小英看了一眼廖国民，火冒三丈的拿起碗去盛玉米粥，看了一眼他，心里自想着；我说了半天，怎么他不说话呢?奇怪了，于是她缓了缓口气：“国民，快吃饭了，怎么一回来，哭丧着脸，给谁看脸色呢?” 廖国民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对了，你说的是容儿、莉儿她们吗?” “说你们呢，一个个都不回来，回来一个，还爱搭不理的。” “不是，心里难受。” “又怎么了？是说嘛，我骂了半天，原来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有心事吗?” 廖国明叹了一口气，问：“对了，昨天听你说容儿和莉儿有男朋友了吗?” 张小英不冷不热的想了想说：“昨天的事，今天才问；是啊，是有人给她介绍，老大不愿去看；哎呦，气死我了。” 廖国民板起个脸说：“哎，她才多大呀，着什么急呢，顺其自然吧！” 张小英气呼呼地把碗一放，嫁出去了，我轻松一些。” 廖国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她说：“不知说你什么好呢？不跟你说了，我出去走走。” “又去哪？刚回来又要走了。” “老婆大人，辛苦你了!”廖国民不慌不忙的说道……话音未落，已经走出了厨房，来到廖大娘的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强装微笑的喊着:“红红，你在干嘛呢?” “我在、在玩奶奶下午给我缝制的沙、沙包呢，我试试好不好踢。” 她边说边转身望着厨房方向，大声的喊道:“奶奶、奶奶，二、二、二伯父来了。” “好好，我的乖孙女，奶奶知道了；国民，我在厨房正忙着呢!” “好。”廖国明边说边走进厨房，喊着:“妈妈在做什么呢?” “煮玉米粥，切咸菜，快进来坐一会吧……吃过晚饭了吗?” 廖国民走到灶门前，拿起火钳夹住一把干竹叶，送进柴灶里面，回答道：“吃过了，妈妈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切酸菜好吗?” “不用，我自己切就行了。” “那好，我带孩子出去走走……等会回来吃饭行吗?” “行，快去吧!今天在家都待了一天了……带孩子出去走走，长长见识见识。” “行，那、妈妈慢点哈！”廖国民边说边走到厨房门口处，弯着腰，低头轻声细语地喊着:“红红呀，二伯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红红仰起头，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正在切菜的廖大娘。” “快去吧！要乖喔……要听二伯父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奶奶。”廖佳红说完，蹦蹦跳跳的拉着廖国民的手走出院子。 廖国民刚刚走出院，迎面走来邻居面带笑容地喊着:“老廖，带红红出去玩吗?” “嗯呢……去看看她大伯父；张大妹子，你收工了。”没等她回答；廖国民连忙转头喊着：“红红，你知道叫什么吗?” 廖佳红奶声奶气的叫着:“婶婶好。” “红红，你真乖，对了，今天去开“四清”运动大会，什么内容呢？” “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明天还得继续开会，你去听听。” “那好吧，我回家了。” “嗯，好。”说完，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廖国民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讲故事给她听。” 廖国民和廖佳红刚走不远，只见黄云花端着萝卜站在门前的树枝上晾着；她一眼看见，不冷不热的态度，喊着:“国民，你俩去哪儿？” “看大哥去” “哦，你大哥吃了晚饭在床。躺着呢?” “好的，我们先进去；红红，快叫大伯母。” “大伯母好。”廖佳红打完招呼后，怯生生的跟着走进了房间。 “国民快坐。”廖国全招呼后，立即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红红，你在一边玩，我跟二伯父聊聊天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听话的站在旁边踢毽子…… 兄弟俩开始闲聊起来:“大哥，曹云金和方儿订婚了吗?” “定了。” “哦，曹云金年轻有为，还不错!”廖国全聊着聊着突然咳嗽个不停，赶紧拿起床上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和口角；稍微停顿后，说：“是啊！看起来还不错，不知以后对芳儿怎么样呢？” “哎，看以后的造化了。” “也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他俩结婚呢？” 廖国明从板凳上坐了起来，走到床边，握住廖国全的手，“大哥，你说什么呢?要好好的去治病，好好的活着，知道吗?大哥，我们不聊这些了。” “好，不聊了，不聊了。国民，你知道吗?张兴华队长是阳德县派来的干部，这次来我们大队上，首先点名要曹云金；我前几天还听说曹云金又被抽到其它县去当工作队队员了，哎……年轻真好!”廖国全羡慕不已的说道！ “年轻就是好呀！对了，你明天还去开会吗?” “去，不过开最后一次开会了。”廖国全说完，抱着胸口，打了个哈欠。 “怎么？” “申请都写了，已经递上去了；哎，我倒是想继续去，但我的身体不允许呀。” “张队长同意了吗?” “同意了。国民呀，我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一定要照顾好妈妈和小弟的孩子。” “大哥，你说什么呢?好好养身体，不要想太多了。” “好、好。” 廖国全紧紧的握住廖国民的手不放，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廖佳红。 看了一会，廖国民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药碗，转头问：“大哥你的药喝了吗?” “我刚喝了一碗。” “哦，那你早点休息。” “大哥，我带孩子回家吃饭去。” “那好，快回去。” 廖佳红跟着走了过去，“大伯父、大伯父，好好休息哦……我们回家了，再见!” 第22章 跟你做的梦是一样呢 廖国民手拉着廖佳红走出了院门口，连忙抬起右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在挠了挠发烫的耳朵，心里难过得想哭却哭不出来。 就在这时，廖佳红挣脱了廖廖国民的手，一口气跑回了家，高兴的喊着:“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好，我的乖孙女，坐下，吃饭了。” “嗯，奶奶，您也坐下，我们一起吃。”她边拉着廖大娘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着木勺子，先给廖大娘喂了几口饭后，自己才一勺子一勺子的吃了起来。 廖国民看见后，说：“红红真乖……知道先给奶奶吃了。” “国民啊！她每天都这样，先给我吃上几口后，自己才动手吃，没白疼她。” “是啊，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廖大娘边拿起筷子边喊：“老二，你也坐下来在喝点粥吧！” “不喝了，我想回家睡觉去，明早还得开会。” “那好吧！” “二伯父，请慢走。”廖佳红说完，边起身边跑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廖大娘抚摸着廖佳红的脑袋，笑呵呵的说：“孙女呀，今晚表现不错呢！” “是呀！还不是妈妈教的好。”廖国民说完，挠挠头皮的痒痒，“妈妈，我回家洗头去了。” “好，快回去洗吧，洗完后，早点休息。” “好，妈妈晚安!”廖国民说完，走出了院门，想到大哥咳得难受的样子……自己却无能为力……六神无主地挠了挠前额，忐忑不安地走向竹林来到坟墓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喊着：“爸爸，小弟，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大哥，他生病了，爸爸，爸爸，我心里难受呢！”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小弟在八年前去部队服役上火车的情景……笑容满面地望着全家人，说着暖心窝的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退伍回家后，兄弟三人的情谊高如山，深似海，烈如酒，长如江。 他想到这时，泪如雨下……抓起土朝小弟的坟墓上撒去，自言自语：“小弟呀！转眼间你离开我们整整快四年了，不知你们在哪边过得好不好?” 说到这时，叹了一口气，瞬间被口水呛到了，干咳两声后，泪眼模糊的喊着:“爸爸，小弟，弟媳妇，你们放心吧！红红很乖很听话，很可爱呢!” 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睁睁的望着三座坟墓，坐在地上一坐就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后，挠挠头皮，自言自语说：“不洗头了，明天在洗吧。” 他边说边轻手轻脚上了床，抬头看了看已经睡熟的张小英……自己才脱衣上床，双手抱头，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小弟、弟媳妇去世的样子……顿时悲痛不已、伤心欲绝。 泪水打湿了枕头，闭上眼睛后，迷迷糊糊中，仿佛看看到了廖佳红被流落街头乞讨的样子……一双无神，无助的眼睛望着身前那只脏兮兮的破木碗发呆；全身上下都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裳，而到处都露出大洞小洞的棉花，脚穿一双破布鞋已辨不清是什么颜色，并且几处还开了口，脚丫子露了出来；过往的行人纷纷绕道而行……眼神冷漠的一闪而过……吓得嗖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自言自语：“吓死我了，今晚怎么了?”眨眨眼睛，看了看睡得很沉的张小英后，又躺了下去，望着房顶发呆，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的熬到次日早上五点，天刚刚蒙蒙亮，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又来到廖大娘门口，喊道:“妈妈开门。” 廖大娘听到喊声，走了出去，门“吱”一声开了，“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没有，想妈妈和红红了。” 廖大娘乐呵呵的说：“臭小子，几十岁的人了，还想你老妈了。” “儿子在大，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对不对？” “对对对。”廖大娘乐呵呵地回答道。 “妈妈，做早饭了吗?” “还没呢，刚刚把猪饲料弄好，马上就去做了。” “妈妈，我帮你吧！” “好，快去，我出去一下，弄些柴回来。” “妈妈，您慢点哈。” 就在这时，廖国全穿着蓝布中山服，蓝布裤子，黑色布鞋，脸色苍白又无力的走了过来，喊着:“妈妈早，国民，你也来了？” 廖国民拉了拉衣服，“嗯，昨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来翻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哦，咳嗽的厉害吗？” “没、没有，想妈妈和红红了。” 廖国全揉揉眼睛，说：“我也睡不着，特别想过来看看妈妈和红红。” “这样呀！” 他含着泪，连咳嗽几声后，捂着嘴巴说：“不是，不知怎么了，只从昨晚上你走后，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小弟和弟媳妇求助的眼神看着我；还看见了红红在外流浪和被别人欺负……” 廖国民急不可耐地抢过话说：“大哥，我跟你做的梦一样呢！” 廖国全叹了一口气，侧着身子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然后转过头，悄悄地说：“二弟，我可能要离开你和妈妈了。” 廖国民赶紧去拉廖国全的手，说：“大哥，大清早的说什么呢……不吉利的话不能让妈妈听到了。” “是啊，怕妈妈担心我，国民呀，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兄弟俩聊着聊着早饭就做好了。 就在这时，廖大娘抱着巴毛杆走进厨房。” 廖国民拍了拍身上的柴灰后，接过廖大娘手中的巴毛杆放整齐后，喊着:“妈妈玉米粥做好了，洗洗手，就吃饭吧。” 廖大娘边朝脸盆方向走边回答：“好。” 廖国民转个身，说：“大哥，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廖国民端起玉米粥碗，夹了一筷子酸萝卜丝，送到嘴里说：“那等会我们一起去开会吧！” “好的。”廖国全说完，干咳一声后，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第23章 大伯父因病去世 廖国民看了一眼疼痛难忍的大哥后，连忙喝起了玉米粥，喊着:“妈妈快来吃，等会红红醒了。” “来了，来了。”廖大娘在柴房子里大声的应了一声后，想了想说：“哎，那你快吃，我干脆等孙女醒了一起吃。” “那好，随便您吧!”廖国民说完，起身走进房间，看了看廖佳红睡熟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真乖。” 说完之后，伸手摸了摸的额头，然后放心的走出了房间，喊道:“妈妈，你等会带红红到我家去给她二婶说一声，我开会去了。” “好的，你们快去，你俩慢点啊。” “好的，妈妈，您也慢点。” “好好。哦，对了，国全，国民啊！你们俩往后要相互扶持，相互体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妈妈，知道了。”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廖国民轻言细语地说:“大哥，我们走吧。” 廖国全捂着嘴巴连咳几声后，回答说：“好嘞!” 廖大娘看着他俩走后，赶紧走到竹子林里去翻晒干竹叶…… 翻晒完后，迅速地走到大路上，在大路两旁的树下捡些干树枝和树叶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我要爷爷、我要爷爷”的声音传入耳朵。 “红红、红红、你怎么了？奶奶回来了、回来了。” 廖大娘着急忙慌地跑进房间，抬眼看见她眯着眼未醒，但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的孙女，你做梦了吗？” 看她没反应……廖大娘轻轻的帮她擦掉眼泪，拍了拍她背，确定睡熟后；马不停蹄地拿起背篓和镰刀到田埂上割青草去了。 她割着割着，仰起头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说：“我该回去了，孙女还没吃早饭呢。” 说到这，喊着：“哎哟喂”拍拍脑袋，心急如焚地朝回走去。 刚进家门，就听见廖佳红不停的哭喊着:“要爷爷，爸爸妈妈，您们在哪里呀？红红想您们了。” 廖大娘听到喊声，心如刀绞，瞬间泪如雨下…… 她边拍打着胸口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房间，连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轻轻地喊着：“孙女，奶奶的孙女，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我想爸爸妈妈和爷爷了。” “走、奶奶带你找爸爸妈妈和爷爷去。” “他们在哪呢?” “他们在门外看着你呢。”于大娘边说边走出房间；太阳高高的反射在墙上，手指天空，颤颤巍巍地说：“你看太阳好大好大呀！它就是你爷爷和爸爸妈妈一起正看着你呢?” 就在这时，廖佳红从她身上梭下去，忙于去抓影子，一边哭一边说：“爷爷，爸爸妈妈，红红好想好想您们了……您们好长时间没看红红了，我特别特别的想您们。” 廖大娘抱着她，哄着说：“红红，我们不哭了、不哭了；爷爷和爸爸妈妈看见你哭了……他们会伤心的。” 话音刚落，忽然想到自己一口气不来，孙女该怎么办？伤心难过的泪水再次滑落下来，掉在了廖佳红的小脸蛋上。 “奶奶，您哭了吗?奶奶，红红不惹奶奶生气了……我不想爸爸妈妈和爷爷了；奶奶，您不哭了不哭了。” 廖佳红慌忙的伸出手擦掉奶奶的泪水，随后紧紧抱住她的脖颈不放。 廖大娘看着看着，突然脑海浮现出这些年来艰难地度过了酷暑寒冬，冬月无复衣的日子，心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这不很快就到了过小年的日子，廖国全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苍白的面庞因病而痛苦而扭曲，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和脸颊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他叫着:“宁儿，快去叫奶奶和二伯父过来。” “爸爸，好。”廖宁答应了一声后，心急火燎地朝廖大娘家飞奔而去。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奶奶、奶奶。” “宁儿，慢慢说，怎么了?” “爸爸他、他、不、不行了，奶奶您过去的时候，您慢点哈！我叫二伯父去。” 廖大娘听后，瞬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心如刀割，冷汗直冒的牵着廖佳红的手朝大儿子家跑去。 廖国全一眼看见年迈的母亲手牵着小侄女，心疼不已，泪水忍不住的流淌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无力地喊着：“妈、妈妈、妈妈，我找爸爸和小弟去了，不能再敬孝您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了！儿子对您老的亏欠，有来生再报了；实在是让妈妈失望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在这给您老磕头道歉了。” 廖大娘抓紧奄奄一息的大儿子，泪流满面的抓紧儿子的手，伤心欲绝的喊着:“儿子，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很孝顺父母，你是我永远永远的好儿子。” “妈妈，不论我走到哪里，妈妈您慈祥的面容，慈爱的目光，像似一棵大树，我在妈妈您浓荫下成长，落下来的果实嫩甜，便似我获得丰富的营养，妈妈，妈妈，儿子在此感谢……”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廖国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床边，抱着廖国全，泪如雨下，“大哥、大哥”的喊着，却不知说什么话呢。 “二弟，我身体不行了，以后有劳你去照顾妈妈和红红的生活了，辛苦你啦!” “我们会照顾好的。” “二弟，谢谢。”廖国全话音刚落，手慢慢的从廖大娘和廖国民手中滑落。 廖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破了屋顶，飘出了院门外。 邻里乡亲们都知道了廖家又有人离开了人世。” 在过小年的日子里，每家每户，都在高兴地准备年货了……唯独廖家人在悲伤中料理丧事! 黄云花生起疑心，回想起最近几年内发生的事情；于是她趁所有人不在院子里的时候，气急败坏的走到廖佳红面前，拉着双手左看右看，恶狠狠地说：“难怪家里死了这么多人，原来你这双断掌克死他们的。” 说着说着恼羞成怒的顺手扇了她几个耳光，扇得廖佳红回不过神来。 第24章 是她克死的 “断掌女、小克星……给我滚出去，不要再祸害……家人了；快走，快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啊!”她不顾情面地连推带搡的把廖佳红推出了院门。 她的责骂和咆哮声……如同猛兽般狠毒……让她感到惊恐和畏惧。 过往的邻居们路过院门口看见都吓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看着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廖大娘听到哭声，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怒吼道:“给我住手，她犯了什么、错、错了？你要、这、这样对她？” “妈妈，她是小祸害、祸、祸害家人……她在这个家怎么得了呀？您还护着她，我今天不打死她，我不姓黄。” 说话间，趁廖大娘没注意，黄云花暴跳如雷地走上前去，又拖又踢的还不解气，顺手又是几耳光扇了过去，吼着：“以后不许你踏进我家半步，要是我看见了，打断你的腿。” 廖大娘听后，气得不行……泪如雨下的想到自己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护好孙女说：“儿子，才走几天，你就这样对待她，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黄云花听后，气得发抖，走上前去，不近人情的把廖大娘推倒在地上。 “大嫂，你给我住手，你在干什么啊？”廖国明和侄儿侄女们，幸好被邻居们火急火燎的叫了回来，正好看见她的咄咄逼人…… 廖容见状，赶紧走上前去，抱着正低头哭泣的廖佳红，也不觉心酸起来；一边愣着一边看着一反常态地黄云花。 廖大娘被廖国民抱了起来，心疼的问道:“妈妈摔伤了没有?” 她愣了愣，想到接二连三地遭受沉重的打击，躬身流涕……万念俱灰……饮泣内恨，绝望的说：“还好，没摔死，快看看红红被打伤了没?” 廖芳和廖巧气愤不已……走上前去，抓住黄云花的衣服走向廖大娘的面前，喊道:“妈妈，有你这样当儿媳妇和当婶婶的吗?爸爸刚走，你把这个家闹成这样?快给奶奶和红红道歉。” 黄云花气不过，呆了片刻，看了看院里站满了左右邻居和晚辈们，捶胸跌足，大喊大叫，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要我道歉，小祸害……害……害死了你爸爸，凭什么我要道歉？” 廖大娘听了黄云花的话后，泣下沾襟，伤心欲绝，气喘心跳的瞬间，捶打着胸口，涕泗流涟，声泪俱下……哭诉着说：“天地良心，我儿子为了多挣工分，拖着重病在田间干活，在家休息一天了吗？再说了，你陪他看过一次病吗？为了节约钱，在你身上要过一分钱吗？这些事众所皆知，你怎能怪三四岁的孩子呢?请问你，她祸害……祸害谁了?” 廖国民看了看黄云花，一阵心酸，捶了捶胸口，心疼的喊着:“莉儿来打把手，把你奶奶背回家去……妈妈，我们去休息一会儿?” 廖莉答应一声，走了过去。 “不怪她怪谁呢？她没出生时，你们说谁死了，谁死了？说话呀？谁死了……快说呀……从出生到现在，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了？” 黄云花边横眉怒目地说边指着廖佳红，捶胸顿足……朝前走了几步，不依不饶地说：“请大家评评理，我们廖家是不是死了四个人呢？加上她的外婆呀！” 左右邻居们却没人吱声，直勾勾的盯着黄云花，各自在想；看你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就在这时，廖国琼姐妹们，端着洗好的被套和床单走了进来，愤愤不平地走上前去，怒吼道:“黄云花怎么说话的呢?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难道你不知道吗?” 黄云花听后，不由怒火中烧地看着廖佳红，咬牙切齿道：“明明是她克死家人的，你们还护着她吗？” 廖佳红被吓得滚屁尿流……心惊胆颤的低着头，哭得发抖。 廖大娘泪流鼻涕的挣脱廖国民的手，一拐一拐地走过去，伸出双手，哄着:“不怕、不怕、有奶奶呢?” 廖佳红吓的六神无主，惊魂未定，双手颤抖不止，目光空洞地扑过去，双手紧紧的抱着廖大娘脖颈不放。 廖巧双手合十的面对黄云花，怒吼着:“妈妈，您不要再说了，你对得起爸爸吗？” “巧儿，难道我说错了吗?事实摆在大家面前。” 话音刚落，廖宁牵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了进来，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黄云花，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刚走到路口，就听见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我不问你，我也明白，你在闹下去，我带着我老婆离家出走。” 没等黄云花反应过来，廖国民悲伤难过的接着说：“大嫂，侄子侄女们，红红的双手是断掌没错，但是跟大哥的死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就是她克死的，害死的，你还说没关系。” “大嫂，请你不要这样说她呀！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一个不幸的人；请不要去伤害她了……妈妈和孩子都是我们心中独一无二的亲人；请大嫂带头多陪陪她、多帮助她、多一些关爱好吗？” 廖国民说到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双手合十的接着说：“人生苦短，世事难料，生命太脆弱了，生死只是在呼吸间，一口气呼出去，能不能再吸回来我们都是未知；请大家珍惜当下，珍惜家人，我在这里向大家鞠躬了。” 他边鞠躬边抬头看了一眼黄云花，她那眼神，既有不屑、鄙夷、也有悲哀、绝望；似乎变了一个人。 他愣了愣，气呼呼地抬起手一挥说：“妈妈，我们走。” 他们无语的朝回走去……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坟前，廖国琼站在坟前，哭着喊着:“大弟，你说走就走了，让人措手不及……本想跟你聊一聊，唉……还是算了。大弟，安息吧，愿你在天堂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病痛与忧愁。” 他们泪流鼻涕的泪水深深的鞠了三鞠躬，背着廖大娘回到家里。 廖国琼走上前去，抱着廖佳红亲了亲脸，说：“红红，乖哈，让姑姑看看，哎，脸都肿了，连声音都嘶哑了，还有这么多手指印；幸好衣服穿得厚，不然就更惨了。” 第25章 奶奶去世了 廖国琼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说：“红红，要听奶奶的话……姑姑下次回来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嗯呢，大姑，谢谢！” 廖国珍，廖国英走上前去，捏了捏廖大娘的腿，“妈妈，脚踝很痛吧?” 廖大娘忍住眼泪的说：“还好不痛，你妈还承受得了……” 廖国英心存疑惑地问：“黄云花这回究竟怎么了？另外，红红真是断掌吗？” “刚刚不是听你二弟说了吗？是断掌怎么了？” “难怪黄云花生气呢！” “孩子都三岁半了，从没听妈妈说起过呢？” “有什么好说的呢？”廖大娘不紧不慢的说道。 廖国琼心里咯噔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看了一眼廖大娘说：“黄云花真狠心呢……幸好老妈没摔成骨折，不然咋办?” “是我不好，刚刚我进房间了，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廖大娘自责不已……伤心难过的接过廖佳红抱在怀里。 “让我看看脚究竟扭到哪了。”廖国民边说边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说：“脚踝处有乌青了，妈妈，骨头疼不疼？” “不疼，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廖大娘心塞的说道。 廖国珍接过话说：“妈妈，你往后不要和大嫂一般见识，保重自己的身体，把红红带好就行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你们走吧。” “好，我们走了，哦，对了，二弟呀，妈妈和红红就交给你了，你就多操点心，辛苦你了!” “姐姐们，放心吧!” “那好，我们走了，妈妈，红红再见!” 廖大娘拍了拍廖佳红，“快叫姑姑，有时间回来玩。” “大姑、二姑、三姑有时间回来玩。” “好好，我们的红红真乖。”她们说完后，摸了摸廖佳红的脸后，心酸无奈地走出院门。 廖国全去世后……大家都没心情过春节，特别是使廖大娘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每天都以泪洗面，痛心疾首，五泪如焚…… 黄云花每当看见她们时，都会表现出切齿痛恨的样子……便转身离开，并且逢人便说廖佳红是断掌、丧门星、克星，只要是身边的亲人都会被她克死的一些难听的话语……很快传遍了整个乡村。 乡邻乡亲们知道后，他们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刺入婆孙俩人的心灵……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所有人的冷漠与疏远，再也没有人和她们相处了，仿佛被遗忘。 廖大娘看到这一切，一筹莫展……为了不影响孙女的身心健康成长，平时尽量避免跟邻居们相碰；即使需要些日常生活用品也要等到中午乡亲们收工回家后，婆孙俩才上街去买。 廖大娘身心交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有太多的无奈与心酸，让人言不由衷；脑海里常常浮现出大儿媳妇和乡邻们对孙女鄙视的眼神，像利刀般地剜着自己的心口。 在八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廖佳红照往常一样起床小便，习惯性的去摸了摸廖大娘冰凉的手，连忙拉上花布被子给奶奶盖好。 然后不慌不忙地跳下床去小便，刚好提起裤叉，屋外狂风呼啸而过……把廖佳红吓得连忙上床、躲进被窝，伸手抱着奶奶。 抱着抱着发现奶奶全身上下冰凉的喊道：“奶奶，您冷吗？我给您盖好了被子，怎么还是冷的呢？奶奶、您、说话呀、您回答我呀！” 说着说着便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使出吃奶的力气边推边说：“奶奶，您不要吓我。” 她说到这，忽然想起爸爸妈妈、爷爷和大伯父们，自己心惊胆跳，恐慌不安的跪在床上，呜呜咽咽，寒心酸鼻，涕泪交零。 她哭着哭着，着急忙慌地跳下床，顾不上穿鞋子，把房门打开，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着：“奶奶……奶奶……我……要……奶奶……您不要我了吗？” 哭着喊着，不一会儿跑到了廖国民的院门口，迫切地“咚咚咚”的边敲门边喊道:“二伯父、二伯父、快起来、您睡着了吗？” 张小英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声声敲击人的心田……喊着：“国民你听，有人在敲门。” 廖国民仔细的听了听说：“好像是红红呢？” 张小英拍了拍脑门，“啊！难道妈妈生病了吗？你快去看看吧！” 廖国民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房门，边跑边说：“来了、来了。” 院门“吱”一声开了。 “红红，怎么了?” “快……快……奶奶睡着了，奶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使劲地喊，奶奶都不理我呢……二伯父，难道奶奶不要我了吗？” 廖国民顾不上回答，自言自语道：“大事不妙，难道、难道妈妈？“想到这，脑袋嗡嗡作响，心里五味杂陈……箭一般地飞奔过去。 廖佳红火急火燎地皱着眉头说：“二伯父，二伯父，小心点哈。” “好好，你也是。”廖国民边说边跑进了房间，一眼看见妈妈死不瞑目的样子，悲痛欲绝，凄然泪下…… 廖大娘忽然去世，证明了黄云花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廖佳红在短短几天时间里，邻居们更加对她冷眼相待……像躲温神一样地躲开她。 廖国民想到侄女在这一年多时间里，遭受别人的歧视……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的无奈与苦涩，像是被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也无法取出，无法言喻！ 廖大娘很快就入土为安。 廖国民召集全家上下的至亲们，再次来到坟前，看到黄云花拉长着脸，愤恨不已…… 他心痛地跪在坟前，声泪俱下…… 廖国琼走上前去，握着廖国民的手，“二弟，快休息一下，这几天忙里忙外的都辛苦你了!” “我没事。”廖国民回答后，清了清嗓子问：“有谁愿意抚养红红的请举手？” 廖国民看着坟墓前的所有人……心痛不已，痛心入骨地方叹了口气；想起姐姐和嫂子家的不易，又看了看张小英怒形于色的正看着自己。 第26章 由我来抚养孩子 廖国民心酸的转身过来，干咳两声，怅然若失地说：“大家都很为难吧?也不怪大家，我也理解。” 说话间，再次看了一眼坟前的亲人，当机立断地说：“由我来抚养孩子长大成人，我、我……”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小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冷漠无情，脸色铁青，嘴唇直打哆嗦，怒目而视，怒吼着：“廖国民，我告诉你，我、我、我不会抚养她，要抚养你自己去养她！说完之后，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廖国民肝心若裂，很失望的看了看张小英的背影，接着说：“我决定以后住在妈妈家带孩子；你们当婶婶的、姑姑和哥哥姐姐们看不看孩子……就随你们吧!” 廖国民干咳一声，叹息着，转过身来，拿起自己带来的香蜡纸钱迅速用火柴划燃，点燃蜡烛和香插好后，紧接着烧纸钱，三鞠躬后，大声的喊着：“爸爸妈妈，大哥、小弟、小弟媳妇，请你们放心，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红红吃亏的，我会抚养她长大成人，你们都放心吧!” 廖国琼瞬间仿佛看到了希望，热泪盈眶，走上前去握着他的手说：“谢谢、谢谢你了，二弟，我代表廖家老小感恩于你，往后就辛苦你了!” “大姐，不用这样说，我会尽力照顾好孩子的。” 黄云花怀恨在心的呢喃着：“断掌女、害人精、谁叫你害人呢？”刚说完，怨恨之火在心中燃烧，难以平息下来，“哼哼”一声后，心怀鬼胎的想着；小祸害该背时，总有一天会…..边想边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张小英心里好似怒火燃烧着自己的灵魂，气冲冲的转头看了一眼廖国民后，咬牙切齿地回到了家中。 坟墓前的每一个人都为廖国民捏了一把汗。 廖国民带着悲伤和无奈……烧完纸钱后，轻声轻语的喊着:“红红，过来。” 廖佳红不明原因的点点头，走了过去。 廖国民走上前去，拉起廖佳红的小手，“红红，快给爷爷奶奶，大伯父和你爸爸妈妈磕头了。” 廖佳红歪着脑袋看着他，疑惑地问：“都要磕头吗？” 廖国民伸手去捏了捏廖佳红的脸，拍了拍她的头，说：“要、磕头，都要磕，我们家的红红最乖啦!” “好，二伯父，磕完头后，又去干嘛?” “回家去呀。” 她听后，快速地走在坟前磕起头来， 廖国民泪涕横腮的走上去，轻轻地抚摸她，百感交集的替她把身上的纸钱灰拍了拍；这才拉着她的手，说：“红红，你自己走，还是二伯父抱你呢?” “二伯父累了，红红自己走。” “好嘞！你走前面，二伯父走后面好吗?” “好，二伯父，奶奶找爷爷去了吗?是不是火红的太阳出来，就是爷爷奶奶回来了？” “对呀！” “今天没有太阳，在下雨，那爷爷奶奶去哪了?” “下雨天气冷，爷爷奶奶在睡觉呢!” “哦，这样啊！那大伯父，爸爸妈妈呢?下雨天去哪里了呢?” “这个、这个呀！爸爸妈妈当然上班了，大伯父挣工分去了。” “哦!” 廖国民不厌其烦的回答后，瞬间看到廖佳红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头不禁猛然一颤……泪如雨下。 他连忙擦去眼泪，低着头朝回走去…… 刚刚走进院门里，廖佳红迫不及待地说：“二伯父，我去房间一下。” “好，红红，你慢点，不能爬高哦！” “好。我进房间拿奶奶缝制的布娃娃去。” “好，快去吧!”廖国民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是那样的寂静无声；望着天空，脑海浮现出以前全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幸福与美好。 廖国民想到这，一阵强烈的思念与悲酸掠过心头，禁不住涕泗滂沱。 就在这时，仿佛听见了廖大爷，廖大娘在喊：“老二，你过来了，挣工分累不累呀？” “妈妈，不累！” “老二，对了，红红呢?” “红红进房间去了。” “老二呀，你要照顾好自己，红红需要你照顾她。” “爸爸妈妈，我会的。” “好好，你快去看看她吧！” “嗯。” 廖国民说完，泪流不止…… 就在这时，廖佳红抱着布娃娃走出房间，大声喊着：“二伯父、二伯父”的喊着喊着，却大哭了起来……把手中的布娃娃一扔，跑了过去，拉着廖国民的手，“二伯父、二伯父，您不要我了吗……请二伯父不要丢下我好吗?” 廖国民脑袋嗡了一下后，转身看着横流鼻涕的廖佳红，痛心切骨，赶紧弯腰抱了起来，“红红，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二伯父您不要我了吗?” “二伯父怎么不要你呢，刚刚二伯父和你爷爷奶奶在说话呢！”说到这里，手指天空，说：“红红呀，爷爷奶奶看着我们呢!” “二伯父，您不是说爷爷奶奶在睡觉吗？这么快就醒了吗？”说完连忙捡起地上的布娃娃举起来说：“这就是爷爷奶奶对吧，” “对啊！这就是爷爷奶奶呀，他们正看着我们呢！孩子，你站在院子里面玩会好吗?二伯父到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你在这陪爷爷奶奶玩。” “二伯父，请等一会儿，我还得进去拿布娃娃呢。” 说完，顺手提起小木凳，跑进房间，把它放在木柜子旁边站上去。 廖国民立即跟了进去，看在眼里，他的心涌起一阵阵的酸楚，眼睛湿润的喊着:“红红，你慢点哈！” “嗯，知道了，奶奶说过，以后叫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注意安全。” 廖佳红边说边从木柜里取出来布娃娃，高高的举在手上，“二伯父，您看，这还有两个布娃娃呢。” 廖国民看了看，瞬间自己却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与焦虑，抬头望着天空，想到没有父母和爷爷奶奶疼爱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就这么懂事又可爱，令人怜悯不已…… 想到这，急忙去握住她的手，说：“小心点。” 第27章 谁来抚养孩子 话刚落音，廖佳红已经抱着布娃娃跳了下来……高高举起布娃娃说：“二伯父，您看，左手是爸爸，右手是妈妈。” “奶奶什么时候给你做的布娃娃呢？” “前一阵子，就是过年后熬夜做的。” “这样啊！那、奶奶，对你说什么了吗？” “奶奶说了，天上出太阳时，就是爷爷奶奶想红红了；叫我把所有的布娃娃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爷爷奶奶才看得见；太阳光照在我身上，爷爷奶奶在关心我；还叫我听二伯父和二伯母和哥哥姐姐们的话，叫我不要乱跑啦！” “红红呀，奶奶什么时候给你说的这些话？” “前几天，奶奶，她哭着告诉我的。奶奶、奶奶还做了不少衣服呢，全是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旧衣服缝制的。” 廖国民听后，走上前去打开木柜子一看，随手翻了翻，从小到大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塞满了一柜子。 他挠挠鼻头，想起了母亲这些年来一直穿的补丁又补丁的衣裤……洗了穿、穿了洗，不知穿了多少个年头……妈妈的不易……他想到这，抬头望着天空，不禁心生悲凉，感到无比孤独与不安！ 想到往事，心如刀割的地流下了泪水…… 廖佳红看了一眼，喊道：“二伯父，怎么了？来，这有手绢擦擦眼泪。” 话音刚落，他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爸爸妈妈，您们太苦太苦了，还没来得及享受呢……” 他跪在柜子旁边哭得哀天叫地，外面的姐姐听了着了忙。 廖佳红见他哭了，跑过去抱住廖国民……也不觉心酸起来。” 廖国琼姐妹们还流着悲伤的泪水……听着这寸断肝肠，哀哀欲绝，令人心碎的声音，赶快跑进房间，抱着廖国民涕泗交零的抱着一团，放声大哭起来；尖厉而嘶哑的哭声，响遍整个房间，只听见一声声的“爸爸妈妈”没有喊出一声别的来。 廖佳红哭着哭着，大声的说：“奶奶说了，叫、二伯父和姑姑们不哭、哭坏了身体，没人带红红了。” 廖国琼松开双手，抱着廖佳红，我们没哭，没有哭，姑姑只是想爷爷奶奶了。” “姑姑，爷爷奶奶在这呢，快抱抱、抱抱呀。” 她立即把两个布娃娃递给廖国琼，指着说：“这个是爷爷，这个头上扎着蓝布花的是奶奶。” 廖国琼擦擦眼泪，心疼的抱着廖佳红，在她那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好好，我们不哭不哭了哈。” “多懂事的孩子，越来越像国华小时候的样子，多招人喜欢、多乖哦！”廖国珍边说边用手捋捋廖佳红头发，一边给她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摸了摸，给她擦了擦汗水。 廖国英看了看廖佳红的衣服，忍着泪说：“我现在没事做，把红红的衣服裤子换了，拿去洗了；这身衣服穿得太脏了；平时妈妈在的时候，穿的多干净呀！” 廖国珍含着泪说：“你去洗吧！我来打扫卫生，把妈妈的东西收起来放好。” “算了，不收为好，让它放那吧……孩子习惯了，便于她去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廖国民、廖国民，走，该挣工分去了。” 廖国民大声的回答着:“哦，来了。” “大姐，我挣工分去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快去吧！” “那你们帮忙看着红红，我收工就回来了。” “好，快去吧，反正我不着急回家，你就放心去吧!” “好嘛！我走了。” 廖国民说完，走进房间，喊道:“二姐、三姐我挣工分去，辛苦你们了。” “辛苦什么呢，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以后要辛苦你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走了。”廖国民说完，转头喊道:“红红、红红。” “哎，二伯父，叫我干嘛？” “红红呀，在家要听姑姑们的话，二伯父挣工分去了，等会回来，带你好不好?” 廖佳红急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好，二伯父，请放心，我会听话的。” “我们家红红真乖!”廖国民说完，拍了拍廖佳红的小脑袋。 “哦，对了，大姐，等会带红红去睡觉。” “好的，你快走吧，不要哆嗦了。” “那我走了。” 廖国珍挥挥手，“嗯，快去、快去。” 廖国民前脚刚走，她自己抱着布娃娃走到床边，喊着:“大姑，我睡觉了。” “好，快睡吧，你把布娃娃放在一边睡觉好吗?” “不，我要抱着爷爷奶奶一起睡。” 廖佳红说完，把两个布娃娃抱得更紧了，然后和衣而睡。 廖国珍挠挠自己的耳朵，喊着:“大姐，你看这孩子，多粘她爷爷奶奶，把布娃娃抱得紧紧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是啊，张小英要是带孩子就好办了，唉……她明确表态，不想带，这叔侄俩以后咋过呀?” 廖国琼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我想带回家吧，家里还有一岁多的小孩，四代人连吃的都没有，怎么带呀?” 廖国珍挠了挠头，说：“我们家也是，生活不允许。” 廖国琼擦擦眼泪，捏捏鼻子，接过话茬子说：“之前我在想，要是红红的外婆不去世就好了，唉……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哎，大姐呀，这事咋整呀？” “大姐，二姐，什么怎么了?” “我们俩在说孩子的事情，你看正在关键时刻，张小英掉链子，她不带，国民一个人怎么带孩子呢？” “我也担心着呢……我边洗衣服边在想办法，孩子谁带最好？” 廖国琼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廖国英忽然神神密密地看了一眼院门口，悄悄说：“我们来商量商量，各自回家后，把信放出去，问问有没有人家要领养孩子的?” 廖国珍慌忙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小声的说：“这样行吗？” “行，怎么不行，只要别人愿意领养。” 第28章 抱养给别人可以吗 “你们俩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抱养出去的话，我觉的对不起小弟俩口子，更对不起爸爸妈妈，他们辛辛苦苦养了几年，说送就送不妥吧。” 廖国琼摸了摸头，看了看俩个妹妹说：“二弟回来时，暂且不提，等找机会再提这事，你们看如何?” “这样也行。哎，不说了，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廖国琼说完，站起身来朝围墙走去，拿起扫帚、撮箕、打扫起院内卫生来。 廖国珍起身走进了廖大娘的房间。 廖国英晾好衣服后，迅速走进厨房。 再说廖国民肩挑箩筺……心乱如麻，忐忑不安的走到田间，看见社员们，正热火朝天地在稻田里扯杂草。 他连忙挽起裤脚卷起来，下田忙碌一个小时后，正准备捶捶背时，抬头看见徐队长走过来，说：“老廖，走，开会去。” “好，走吧!” 他们俩一起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走到开会地点，会议已经开始，廖国民只好坐在靠墙角的位置上，拿出笔记本认认真真的记下来！ 正在做笔记时，工作队张兴华队长走了过来喊着：“廖国民，你开完会后，到贫下中农家去了解一下有关问题？” 二十分钟后，大会结束，廖国民匆匆忙忙走了。 在说廖宁带着兄妹们，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喊道：“姑姑们，在家吗？” 廖国珍连忙跑出房间，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快坐一会吧。” 廖宁揉了揉眼睛，说：“姑姑们，对不起，妈妈，她太过分了，奶奶就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们了。” 他说到到这，沮丧不已……失望的仰起头望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接着说了一句:“妈妈她越来越不尽人意了。” 廖阳接过话说：“我妈也是，爸爸说要带红红，她不想带呢。” 廖国琼挠挠手背，说:“事已至此，大家都不提了；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姑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也不怪你妈妈；说起红红这事，在这年代，日子都不好过……哎哟喂，谁家还愿意多养一个孩子对不对嘛？” 话音刚落，廖国民走进院里，喊道:“你们都过来了。” “嗯。二伯父收工了吗？” “收工了。红红还在睡觉吗？” 廖国珍挠挠头发，说:“还在睡呢。” 廖国民边走边说：“今晚我来做晚饭。” 廖国英站在厨房门口，“国民，饭都做好了。” “姐姐们，辛苦了！” 廖国珍看了一下院内，说：“反正在家没事干，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廖国民挠挠前额，喊着:“今晚你们都在这吃晚饭吧。” 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说：“好啊！” “三姐，今晚上吃什么呢?” “煮了一锅玉米粥，吃中午的剩菜。 “好，廖巧回去叫你妈妈过来，还有莉儿，叫你妈妈也过来随便吃点。” 廖巧用肩膀轻轻地碰了碰廖芳，“你去，我不去。” 廖芳嘟嘟嘴说：“我也不去。” 廖国明疑惑的问:“怎么回事?” 廖巧回头看了一眼廖芳，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慌兮兮地说：“没、没什么。” 廖国民站在院子，走了几步，喊道:“廖宁你是老大，说说看，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去？” 廖宁接个话说：“是这样的，妈妈伤害了奶奶和红红，刚刚我们一起批评了妈妈，她还躺在床上呢。” 廖国民叹了一口气，喊着:“张淑英，莉儿快叫你们妈妈过来吧！” 张淑英无奈地只好跟着廖莉朝门外走去。 张淑英边走边讲:“莉儿，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过来吃饭?” “不知道呢？” “我妈就是封建迷信思想，红红那么小，能害谁呀？莉儿，你说是不是嘛?” “嗯，是啊！我妈也是，让人无法理解。” “哎，红红怪可怜的。” “嗯！大嫂，我到家了，你快去，待会见。” “好的。” 姑嫂俩人各自朝家里走去…… 再说廖国琼坐在灶门前，思索良久……叹了一口气后，觉得时机成熟，轻言细语的喊着:“国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二弟呀，下午你走后，我们商量来商量去，你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要、要不抱养给别人，你看可以吗?” “我没想过呢，谁说要送人了?再说了，你没看见爸爸写的遗书吗?” “爸爸是说过，关键是看什么情况呀！现在你和弟媳妇闹成这样，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了红红闹矛盾，也不是个事。” “我一个人带红红，难道不行吗?大姐以后不要再说把红红送人的话好吗?” 廖国琼挠挠鼻子说：“红红的确要人来看管，你挣工分，她一个人在家里多危险啊!” “大姐，不说好不好?我、我的脑子像一团乱麻……” 正聊着，廖宁走进厨房，喊着:“二伯父，要我做点什么呢?” “来，端菜、端玉米粥出去。” “好的。”廖宁端着玉米粥走出厨房。 廖国民心如刀绞般地说：“红红的确很乖，很懂事，平时跟着妈妈很少淘气；抱养给别人去养的话，我真心的舍不得；万一养不好的话，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没脸去见爸爸妈妈和大哥和小弟他们了。 “国民，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还来不及回答，房间里传出：“奶奶、我要奶奶、我要奶奶、奶奶……” 院子里的人听了流下疼怜的泪水…… 廖国民急忙的跑进房间，喊着:“红红、红红，二伯父来了、来了。” “二伯父，奶奶呢?” “奶奶在天上……看着你呢。 “瞧我这记性，我抱在怀里睡觉呢，爷爷在这，奶奶也在，我怎么给忘了呢?” 廖国民听后，眼泪汪汪地叫着：“红红、二伯父、二伯父来抱你好吗？” “嗯呢！” “走，我们出去吃饭好吗？哥哥姐姐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廖佳红紧紧的抱着廖国民的颈脖子，又看了看房间，随后点了点头。 “红红乖，不哭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咯。” 第29章 吓坏了 廖佳红眼泪未干的被廖国民抱了出去，刚刚走出房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红红，你看他们是谁呢？” 廖佳红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喊道:“哥哥、姐姐们，好。” “红红，快下来，让哥哥姐姐抱抱。” 廖国明看着她点了点头，随后把她放在了地上……走进了厨房。 廖芳连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伸出双手，“来，先让大姐抱抱。” 她还来不及伸手去，不知谁喊了一声：“红红，快叫大伯母，二伯母过来了。” 话音刚落，廖佳红赶紧收回手，连连往后退，急得满脸通红，汗珠、泪水顷刻间地流淌下来了……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进厨房，大声喊着：“奶奶，奶奶，我要奶奶、我要奶奶，我怕、我怕……” 廖国民刚走到灶台旁，听到哭声，转头忙问：“红红，你怎么了？” 廖佳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慌不择路的躲在灶门前的柴堆里，油菜壳和麦草顺势倒了下来，把她埋了个严严实实……她迅速的伸手护住了双眼，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怕……我怕……我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看见她们。” 廖国民心疼的连忙跪在灶门前，扒开柴堆……喊着:“红红，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吓成这样了呢?快出来，二伯父抱抱，好吗?” 廖佳红低下头，双手捂脸，只见她全身上下在颤抖……泪水源源不断的落下来；喉咙已经嘶哑，嘴唇干裂，令人心疼怜悯。 廖国民不知从何入手，起身走到厨房门口，伸头一看，心里全明白了；转身来到廖佳红面前，半跪式的伸出手去，“来，红红不怕，不怕，二伯父在呢……你出来好吗?” 廖佳红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廖国民，嘴上念个不停:“我怕、怕，我要爷爷奶奶，我要爷爷奶奶……” 黄云花，张小英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率性的端起饭碗先吃了起来。 廖宁带头走进厨房，喊道:“红红、乖、乖哈，我们出去吃饭好吗?” 她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双手，把麦穗壳和油菜壳弄的满屋飘起来，嘴里不停地大喊大叫:“我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我不、不要吃饭，我怕、我怕呀！” 廖国琼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喊着:“红红，她俩走了，你过来，二伯父抱你出去看爷爷奶奶，他们知道你受委屈了，在天上看着你呢。” 廖佳红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门外，这才伸出双手扑进廖国民的怀抱！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厨房，站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吃起饭来。 廖国民盛了一碗玉米粥，拿起勺子时，她喊着：“二伯父，我自己来吃。” “好好，红红乖，自个吃饭。” 吃过晚饭后，廖国民边放碗边喊着:“红红，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她摇摇头，撅起小嘴巴，想了想说：“不出去，就在这里等着奶奶。” 就在这时，廖莉走进厨房，伸出双手，喊着:“红红、来、姐姐抱，让二伯父去吃饭呢。” 廖佳红勉强的抬起头，泪眼汪汪的将信将疑地看着廖莉，摇摇头说：“不让抱，我怕。” “走嘛，二伯父还饿着肚子呢，我们家的红红最乖啦，你也不想让二伯父饿肚子，对吧?” 廖莉边说边伸手去抱，结果廖佳红不出声了，低着头，紧紧抓住廖国民的衣领不放。 “大伯母，二伯母都回去了，不怕、来、姐姐抱你出去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嗯。”她这才应了一声，瞪着眼睛，说：“我要乖乖听话，我不哭了，二伯父您快去吃晚饭吧!” 廖莉赶紧给大家使了个眼色，廖容点点头，含着泪说：“红红下来，哥哥姐姐们陪你玩游戏啦！” 她肿肿的小眼睛里透露出恐惧与不安地东看看，西瞅瞅后，这才从廖佳民身上梭下来，伸出瑟瑟发抖的双手扑进廖莉的怀抱……疑惑地看着外面。 “她们走了，早就走了，请相信姐姐，姐姐不会说谎的。” “那好，那我们出去吧！” “好，红红真乖。”廖容说完，边走边喊着：“红红，我们开始了哦?” 她想了想，回答:“好了，开始吧!” 大家在院子里玩起了藏猫猫，猫吃鸡的游戏。 大家陪着她玩高兴了，玩累了，这才各自的回到家中。 廖国琼烧好热水给她洗漱完后，抱到廖国民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廖国珍轻轻拍了拍廖国民的肩膀，悄悄的说：“睡着了吗？睡着了，把她放在床上去。” “让她多睡会，睡沉了再放吧！” “也行。” “二弟，红红以后会不会留下阴影呢？” “肯定会，刚刚不是看到了吗？” 廖国珍伤心难过的说：“是啊！刚刚哭得我差点掉眼泪……她是那样的伤心、悲恸……我的心都碎了。” 廖国英走进房间，接过话说：“我也一样，泪水直流。” “二弟，看怎样做才对她好？” “不知道，你们说呢？” 廖国琼擦了擦泪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你带孩子，你要开会，又要挣工分，一个人怎么弄啊?我都担心死了。” “自己先带她一段时间在说，万一、万一她想通了呢。” 廖国琼含着泪水接过话说：“想通了最好，要是别人不愿意呢？又咋办呀！” “诶呦！这事咋办呀！”廖国英边说边跺脚。 姐弟们，不知如何是好，都拉丧着脸，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廖国琼说：“要不我抽时间回来，帮忙煮煮饭，洗洗衣服，收拾收拾。” 廖国珍，廖国英点头赞同说：“好吧！只能这样了。” “二弟呀，对不起……姐姐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姐姐的真没用。”廖国珍话音刚落，姐弟四人抱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 正在这时，廖佳红动了一下，他们连忙擦掉眼泪。 第30章 有人跳堰塘了 过了一会，廖国英揉了揉湿润的眼睛，说：“我抽时间回来，大姐你年龄大了，家里还有孙子，加上路程太远你就随意。 “那就辛苦弟弟妹妹们了，不过我只要有时间就回来。” “好，就这样吧！姐姐们先休息，我回家去了，哦，对了，床太小了，会不会太挤?” “不挤不挤，你快去休息，为了妈妈的后事，连续熬了好几天的夜了……辛苦你了!” “没事，我应该做的；那我走了。”廖国民边说边走出房间。 廖国琼跟着走了出去，“二弟呀，动员会还要继续吗?” “要哦，还抓紧呢，不过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二弟，开会的时候说话、做事要谨慎一点明白吗?” “明白。” “好了，大姐，我回去了，你关好门，快去休息吧。” “嗯嘞！” 廖囯民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沉重的边走边仰望天空，百感交集，茫然无措，若有所失一般的深叹一口气……心里自想；这几年来，父母兄弟相继去世……日渐缺失温暖；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他们的离去，来个措手不及……来不及悲伤，便给了所有亲人们带来了悲伤…… 他心酸与不安的走到了自家门口，站了一会，擦了擦泪涕，刚推门进去，就听见廖莉喊着：“妈妈，您今天是不是太过份了，明知道亲人一个接一个离我们远去，大家都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您还火上焦油呢。” “我怎么了，我就是说了不带红红嘛，也没什么啊?” “没有吗？你知道爸爸在这几年里不容易吗？我常常看见爸爸躲在房间里哭泣，这些您当老婆的知道吗？” 张小英无语的低下了头。 “您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不理解你丈夫连续失去亲人的痛苦呢?” 张小英忽然抬起头，说：我怎么不理解了？你爸爸活该，谁叫他说要带、带孩子呢？” 廖国民伤心欲绝的听着母女的对话后，想到这二十多年的夫妻，如此绝情寡义，伤心欲绝的流下了眼泪……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仰望天空，一片乌云笼罩，夜色越来越暗；叹着气，只好摸着黑走到另一房间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不声不响地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后；头昏脑胀，望着黑洞洞的屋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慌意乱，焦虑不安的到了次日早上，他连忙起床，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院门……紧闭着，他大声的喊道:“大姐，快开门咯。” 廖国琼抖了抖围裙上的柴灰，走了出去，院门“吱”一声开了，问：“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嗯，睡不着。” “二弟呀！很累，对吧？” “还好吧！对了，二姐、三姐起床了吗？” “她们都回家了，过两天再来。” “哦！那大姐你呢?” “我在这带红红呀，过两天你二姐过来，我再回去。” “来回的跑，辛苦你们了!” “没办法呀，只能这样了。国民，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嘛。” “嗯，大姐，你也是。” “好，国民，来，先吃点早饭吧。” “我进去看一下孩子，在出来吃。” “那好，快去。” “我进厨房盛饭去。”廖国琼说完走进厨房。 廖国民和平时一样，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刚走到床边，看到廖佳红动了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无力的喊着:“二伯父，早上好!” “红红好，让二伯父亲亲。” “嗯。”廖国民强装微笑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后，连忙拉了拉被子给她盖好，喊着:“红红，以后要乖，要听话，你二伯母正在考虑，以后会带你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 廖国民紧跟着叹了一口气，讲着:“二伯父真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二伯父，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连累您们了……” “红红，不是这样的，别多想了，好吗？” “嗯嘞！” “红红呀！二伯父昨晚上想了一夜，想告诉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嗯嘞。” “红红，二伯父想告诉你，往后的日子里，遇到困难要勇敢，遇到挫折时，一定要坚强的去面对；挫折只会打败弱者，要有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精神去面对一切困难。二伯父跟你讲的每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明白吗？” 廖佳红含着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无力的看着廖国民，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与忧伤。 他再一次伸手去摸了摸廖佳红的额头，自言自语:“咋，有些烫呢?” 他仔细的看了看，忐忑不安地重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诶哟喂！额头好烫，你发烧了吗？等会，二伯父带你去看医生。” 廖佳红点了点头。 廖国民含着泪水的低头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捏了捏红扑扑的小脸蛋，依依不舍……愁悴的走出房间。 他不知怎么了，房间离厨房不远，似乎走了很久才走过去，心慌意乱的端起一碗玉米粥，喊着：“大姐，红红的脸部发热发红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我说起床就起床了，没注意到她呢？” “那我得赶紧吃完饭，带她去看医生。” “好。” 话音刚落，“咚咚咚，咚咚咚……”院门外传来一阵紧促的敲门声；边敲边大声喊道：“廖国民、廖国民快点、快点、有人跳堰塘了、跳堰塘了，快去、快去救人呀!” 廖国民听后，丢下碗筷，连忙跑了过去，打开院门，“张大姐谁跳进堰塘了?” 张大姐身高一米六左右，头扎两辫子，苹果脸，胖乎乎的，身穿紫色对门襟外套，下穿黑色的布裤，脚穿一双花布鞋；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不知道，反正有人跳下去了……我正埋头洗衣服时从堰塘上“嗖”一下跳进堰塘中间了……水花四溅，把我吓得半死……衣服一丢，就跑来叫你了。” “好，我去救人。” “那我去叫工作队的同志来。”张大姐说完，急冲冲的朝大队方向跑去。 第31章 舍命救人 廖国琼惶恐不安地在后面喊道:“国民、国民、你要小心一点。” 廖国民边跑边说：“大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廖国琼慌里慌张，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双手合十的祈祷着:“千万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廖国民心急如焚的跑了过去，看到堰塘里的水浪卷起一个个漩涡之中……他立即飞身跳入水中，奋力向前游去，可堰塘比二十多年前的水深多了；这怎么办呀？还没反应过来，水很快就将他的头顶淹没；不行，一定要游过去，一分两分钟过去了，瞬间发现男子在前面，说时迟那时快的游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徐队长呢……赶紧摸了摸鼻子，结结巴巴的喊着:“徐队长你、你怎么了？你怎、怎么想不通呢?” “徐队长，你要坚持住，我拖你上去!” 话音刚落，被呛了几口水，几声咳出后，忽然脑海里浮现昨天下午和徐队长在一起的对话:“国民啊，你这两天看见记工分的小杨没有，我想找他对对账，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也在找他呀！徐队长别着急，不是有工作队员介入了吗?” “我怕经不起折腾了，你最清楚我的为人，我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徐队长，别着急，慢慢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总会水落石出。” 徐队长叹道：“国民啊，你以后要好好干，另外，无论如何要带好你弟弟的孩子，国华俩口子太可怜了!” “嗯，徐队长，谢谢你的关心。” 廖国民想到这，心酸与无奈的抓紧徐队长的双手朝堰塘上拖去…… 拖着拖着自己身体慢慢的往下沉，手忙脚乱的屏着气，使劲的拖住徐队长，怎么拖就拖不动呢……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自言自语：“这怎么啦?难道我、我、快、快不行了吗?不行，红红还等着我去找医生看病呢……我得养足精力。” 于是他双手拼尽全力去拉着徐队长的手腕朝上拖，拖着拖着自己再次呛了口水；惊恐万分，瑟瑟发抖起来，冷水使喉头痉挛，导致呼吸道梗阻，心力不足的朝堰塘最深处沉了下去…… 再说张大姐急呼呼的跑到大队上，大声的喊道:“不得了，不得了，快去救人了！” 张兴华队长刚起床，慌急慌忙地从屋内跑出家门，“大姐，是谁跳水了？” “不知道是谁？快去看看吧！” 张兴华叫上其他队员，箭步如飞的朝堰塘方向跑去。 早上要去挣工分的村民急匆匆地跑了过去，不明事理的村民似乎不错过看热闹的机会，一个个你追我赶地朝前跑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堰塘边，个个探头探脑的说：“这怎么回事，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张兴华来不及多想，纵身跳下堰塘，在水底下搜到了徐队长，先把他打捞了上来。 紧接着工作队员拼尽全力在水底搜到了廖国民，伤心难过的把他抬出了水面。 张兴华自言自语：“徐队长，廖国民，你俩带着遗憾走了，永远的离开了爱你们的家人和朋友。” 廖国琼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听说后，脑袋“噏”一下子就崩溃了，瘫倒在地，哭天叫地的喊着:“二弟呀，饭都没吃完就走了，早知道这样，我把你拦着不要你去了，救什么，救什么人呀……二弟、二弟呀，我们家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呀！” 张小英听说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懵住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去跳堰塘；一阵悲恸不已，全身抽搐，神情恍惚的跑了出去，抽抽噎噎地哭喊着:“老廖、老廖呀！你怎么了？你怎么想不通呢？眼神空洞，歇斯底里，后悔不迭…… 就是在这时，黄云花带着儿女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张小英、张小英在家吗?” 黄云花话音刚落，转头看见她在前面边跑边哭得撕心裂肺……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从眼眶里倾泻出来了…… 她自己也疾步如飞的跑了过去….. 张小英像疯了似的……抱着躺在堰塘边的廖国明；哭得死去活来……声泪俱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这不是正在考虑吗?怎么就等不及了呢？你丢下我们一家大小不管不问的走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呀？” 她正处在悲痛欲绝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徐队长的妻儿伤心流泪的跑了过来，抱着徐队长、肝肠寸断、痛哭流涕地诉说着。 张兴华看着这痛不欲生的场面，伤心难过的说：“徐队长对不起……你怎么坚持不下去了呢?为了一百多块钱，跳堰塘还清白，我们已经查出了问题……证明你的清白了吗！无辜的廖国民也跟着你走了；剩下一家老小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张兴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眼泪夺眶而出的望着两具尸体。 正在这时，大队副书记杨国福穿蓝色中山服外套，下穿黑色裤子，黑色布鞋，他昂着头，心怀鬼胎……迈着八字步的脚步朝堰塘走来，装腔作势，喊着:“张大队长，徐队长他、他们怎么了?” 张兴华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心里想到他的行为，深恶痛绝…… 正在这时，晨风轻轻吹过堰塘周边的树梢……风声如泣，在这一刻给两家人都带来了痛苦与悲伤更无法挽回…… 堰塘周边站满本生产队和临队的中年妇女有扎两辫子的，也有扎一根辫子的，有脸上长满横肉的，有布满皱纹的老人各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裤和布鞋站在那里观看。 特别是那些长舌妇们……两眼一愣一愣的开始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怎么徐队长自杀了呢?难道他贪污了大家的血汗钱了吗？” 他们乐此不疲地议论得差不多了……又开始议论廖佳红。 “你们以后要离断掌女远一点……明白吗？” “不用说，我们也要离她远点，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第32章 在堰塘上吵架 “呸呸呸，看来断掌女真的是克星、丧门星……哎哟喂，想想都后怕……以后谁敢带她呀?” “说的也是，你们看呀，自从断掌女出生后，廖家人都见阎王爷去了；哎哟喂，死一个人就不说了，关键是死了七个人了……哎呦喂，唉，这家人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呀？” 就在这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头戴黑色帽子，身穿一套蓝色中山服，黑色裤子，黑色布鞋，嘴里叼着旱烟，干咳几声后说:“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们总喜欢在别人背后捅脊梁骨呢？可不可以不说长道短呢?” 一个长满横肉的中年妇女横眉竖眼，不屑一顾……闷哼一声，尖酸刻薄的说：“有你什么事呢？老不死的。” 老大爷不甘示弱:“什么老不死的，再说一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虽然没我的事，但是我要伸张正义；你们这群死娘们只知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讲别人的短处，你们有意思吗?长着一张丑恶的脸，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长舌妇……” “什么?老东西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你们这帮没素质的长舌妇……头发长见识短，说三道四，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别人在堰塘底下痛哭流涕地哀悼逝者，而你们呢?在这胡说八道，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只顾自己两片皮，摇三寸舌，说东道西……还有脸了，你们的舌头在增长，生命在缩短知道吗?” 长舌妇听后，气得咬牙切齿的挽起袖子，伸出拳头，怒气冲冲的朝前走了几步，喊道:“死老头子，你给老娘……滚过来，在说给老娘听听，你不说，就是野种生的，乌龟王八蛋!” “死娘们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今天给你拼了，你们简直不是人，说别人坏话，戳别人的痛处，老子说你们两句，你们还想吃了我，尖嘴薄舌的死娘们，一个个还有理了；来啊，老子，今天不想活了，就想跟随徐队长，廖国民一起上路，我才不怕呢，来啊！不过来，你们不是爹娘养的，泼妇们过来，过来呀！” 老大爷边发怒边揎拳捋袖的失去了做为男不与女斗的形象。 正在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圆平头，国字脸，身穿中山服，下穿灰色裤子，脚穿黑色布鞋走过去，大声的吼道:“长舌妇，你们看看堰塘下面，逝者家属哭得一塌糊涂，死去活来，你们在上面嚼舌根，叽叽歪歪……歪曲事实，信口雌黄，真让人受不了了!” 几位长舌妇人，一眼看见老大爷的儿子在旁边帮忙，气得更像母夜叉，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激斗中。 老大爷见此情形，气得朝前走了几步，便破口大骂:“妈哟，臭娘们，一个个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这些没有素质的人。” 老大爷话音刚落，只见他面目狰狞，气势汹汹，势不可挡……大声的喊道:“大家快来看呀，几个人打我一个人了。” 站在堰塘上面的围观群众看见这阵势，被吓得瞪大了双眼，有些伸长了脖子，有的张大了嘴巴，七嘴八舌的吼道:“你们不要再闹了，少说几句不行吗?果真出什么问题?又咋办呀？” 双方都怒火中烧，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大爷的儿子忍无可忍，眦裂发指的地步……怒吼道:“嚼舌根的娘们，就不怕把舌头嚼烂吗？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呀？你们看看廖大姐吧！” 长舌妇们……气呼呼的转头看到廖国琼悲痛欲绝，呜咽哭啼……跑到堰塘，伤心欲绝的扒开廖容，廖芳；五内俱崩的抱着尸身喊着：“二弟、二弟、二弟，你怎么就走了呢？都怪我，都怪我，没拦住你。” 就在这时，张兴华抬头看了看堰塘上，扯开嗓门的喊着:“社员同志们，不要再吵了；听我说几句，他们俩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廖国民不顾生命危险的跳下堰塘救我们的徐队长，舍己救人……令我敬佩，他救人的事迹值得我们学习；不是为了逝者得到安慰，是想让活着的人能有更多的感动。” 张队长的话，大家听后频频点头，长舌妇们听了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个个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只有老大爷既难过又痛快，撇着嘴，眼睛斜视，不屑一顾的看着她们自言自语：“今天我居然脸不改色心不跳……振振有词地在长舌妇面前……伸张正义，显显威风。” 正想着，只听见张队长大声的喊道:“男社员们，请下来帮帮忙，把两位逝者请回家去，没有劳动力的女社员，请散了吧，快挣工分去。” 看热闹的男女老少都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唯独堰塘上面嚼舌根的几位婆娘们……低着头，迟迟不肯离开。 一个身强体壮，有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朝堰塘下面走去，喊着:“徐队长，廖二哥，我们送你们一程吧!” 工作队员都沉浸在悲伤中，只有杨国福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假惺惺的喊着:“张队长辛苦了，大家辛苦了!” 张兴华队长熟视无睹，痛心不已……看了他一眼后，只顾朝前走去。 杨国福心里明白，他和儿子的所作所为，这次难得逃脱。 工作队队员和社员同志们对他置之不理顾忙着抬起两位逝者，对他置之不理。 他看了大家一眼后，只好离开堰塘，朝大队上走去。 四个人分成两组，分别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喊道:“徐队长，廖二哥走、回家去，你们两个人在那边要相互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他们刚刚说完，同志们的肩膀感觉到越来越轻的朝回走去…… 在说张小英哭哭啼啼的朝回走，趁大家不注意，忽然拐进竹林里，怒火中烧的走到坟墓前蹲了下来，嘴里叽叽歪歪，骂个不停…… 过了好一阵子，只见她起身离开了坟前，鬼鬼祟祟地推开了院大门，慌里慌张地朝院外看了一眼，这才走了进去……顺手关好了院门。 第33章 挨打了 张小英恨之入骨地走到床边，红不说白不说的抓起迷迷糊糊的她一阵乱打，打得她鼻青脸肿。 “把手伸出来，老娘、要、要打断你的断掌……你这个小克星、害人精、害死了这么多人，我不打死你……我不姓张。另外，你给我听好了，老娘、今天打你了，不许告诉任何人，听见没有?”张小英咬牙切齿道！ 廖佳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鼻子一酸，泪水流下来，在恐惧之中连连点头。 张小英愤恨不已……打累了，愣了一会儿，这才气急败坏地朝门外走去…… 她像没事发生一样……回到家里，见徐队长带领大家正在鞠躬，自己泪流不止……跟了上去。 张兴华安慰她几句后，带领大家急急忙忙的走了。 再说廖佳红欲哭无泪……孤伶伶的眼神看着房顶，试了几次想翻起来，结果全身上下没力气，只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 她还不知道，有人带着草帽，遮住了脸，身穿一件蓝色洗得泛白的中山服，黑色补丁裤子和黑色鞋子，蹑手蹑脚……从厨房里鬼鬼祟祟的走进房间…… 再说张小英悲痛欲绝，心痛如绞，痛心疾首的紧紧抱着廖国民的遗体，哭的不能自已…… 她泣不成声地难以平静下来，突然间哭声戛然而止。 廖阳和廖蓉看见后，乱了阵脚，不知所措，喊着:“大姑，大姑快来呀，妈妈她怎么了?” 廖国琼正忙着烧纸钱祭奠，听到喊声，心急如焚的跑去，一看一摸，“这究竟怎么回事?不是刚刚还哭喊着吗?唉，阳儿快过来，快把你妈妈送卫生院去。” 廖容惊慌失措地喊道:“妈妈妈妈，你快醒醒呀！” “廖宁，廖阳快点快点，把你妈抱上车。”廖国琼边说边忙着推来木架子车。 “好的，请大姑放心。”廖宁和廖阳哀痛不已……推着张小英离开了家，朝泉孝卫生院走去。 廖容看着他们走后，突然想起，喊着：“大姑，忙了一大早上，怎么没看见红红呢?” “哎哟喂，都忙晕了，我都气糊涂了……把她都给忘了，对了、她在发烧呢……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廖国琼站起身，来，拍拍脑袋，自言自语说：“诶，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说完，急急忙忙把手中的的香烛纸钱一放，喊道:“二弟呀，我去看红红了，不知道她发烧的怎么样了，等会过来再陪你好吗?”说完，慌里慌张……行步如风的走过去了…… 她心神不定地走进房间，“咋，人呢？跑哪去了呢？红红，红红的喊着，每一间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看见她的影子。 廖国琼哭着喊着，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边跑边问邻居家的人和田间劳作的人们，大家都摇摇头，都说没看见。 她焦急万分地在路上逢人就问，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红红，你究竟去哪了……你快回来呀！” 她伤心落泪，大声疾呼……找遍了所有该找的地方就是没看到廖佳红的身影…… 她只好垂头丧气地走进张小英的家。 “大姑，红红呢？”廖容抬起头问道！ “容儿，出事了、出事了，红红不见了，究竟去哪儿了？” 廖容泪流满面，心急如火的说：“你不是说她发烧了吗？那谁带走了呢？怎么不说一声呢？” “奇怪了？她能去哪里呢？” “大姑，那咋办？” “只好在等会看她回不回来。哎哟喂，这里需要人，那里需要人，这咋办呀？真是屋漏偏逢连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廖国琼巨地吁天，不知所措。 廖容放下手中的纸钱，走上前去抱着她痛哭起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难受得不行，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不好的画面…… 廖容拍了拍廖国琼的肩膀说着：“大姑，要不我们再去看看吧！” “我回去看看，你留在家里，你爸在家不能走开，记住随时随地要给你爸爸烧香、烛、纸钱接香火，不能断香火知道吗?” “好的，大姑，你慢点。” “好，我、我走了。”廖国琼说完，擦了擦眼泪，走出了院门。 刚刚走出院门，无意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人背着长长的背篼朝大路走去…… 她没多想，连忙朝回走，边走边喊着：“红红、红红，你出来呀，不要躲猫猫了，快岀来吧！” 哭着喊着走进了院门，再次挨着找了一个遍…… 她挠挠脑袋，纳闷的想着；“奇怪了，究竟谁把她带走了呢？” 正想着呢……门外有人喊着：“廖大姐、廖大姐，快、快、快给红红换衣服，衣服全湿透了……好像在发烧呢……眼睛和脸上都红肿了……还有、还有怎么叫都叫不醒呢？” 廖国琼听说后，哭着喊着：“怎么了？红红，你究竟去哪儿了？这、这全是湿漉漉的？黄大妹子，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孩子的？” “我刚去洗衣服，看见她在堰塘里躺着呢……好像挣扎过，幸好边上的水浅哟！” “嗯，是啊！黄大妹子，谢谢你，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了，我要是晚点去的话，这孩子肯定见阎王去了。” “你看见其他人了吗？” “没看见有人呀！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水里了，我不说了；你赶紧的把衣服给她换了，到医院找医生看看吧！” “好好，谢谢你！”廖国琼说完，心急火燎的走进房间……迅速地打开柜子，取出衣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慌忙地给她脱下了衣裤，瞬间，惊愕不已……这、这怎么回事？全身上下都是伤呢？低头再仔细一看屁股上都红肿了，脸上全是手掌和手掐的手指印。”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着红扑扑的脸蛋，顺手摸了摸额头，“唉哟，我的妈呀……咋这么烫？” 她难过得边哭边迅速的给廖佳红换好衣服后，三步并做两步走出房间，心急如焚地跑到张小英的家门口，气喘吁吁地喊道:“容儿、快出来、快岀来、出事了、出事了。” 第34章 下手太狠了 “大姑，您怎么了?找到红红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她在堰塘里面，被你黄姨救起了。” “什么，怎么跑去堰塘了？”廖容诧异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她被谁打了？是谁这么狠心把她弄到堰塘里了？你看她全身上下都是手掌印和手指掐的印子……幸好你黄婶看见了，不然就没命了。” 没等廖容走来，廖国琼焦虑不安的接着说:“现在昏迷不醒呢？这怎么办呀?” “只能去医院了。” “那我得赶紧去。” “大姑，我们一起去，您抱不动她了。” “离医院近嘛，抱得起，你就在家里守着你爸爸吧……再说了不能断香火明白吗？” “我知道了，大姑、你快走吧！” “好，我走了、我走了，再不走，要出人命了。”廖国琼慌里慌张地抱着她朝泉孝卫生院走去。 二十分钟后，廖国琼火急火燎地走进泉孝医院的大门，气喘吁吁地跑了几步，喊着：“廖宁廖宁，快、快找医生去。” “怎么了？红红看病吗？” “对对对，你二伯母严重吗？” “还好，没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廖阳走了过来，问：“红红，怎么了？” “她、她烧得厉害！” “快找黄医生看看，让我来抱她吧，您休息一会儿。” “好的，我抱着她一路上跑步来的，手都抱酸了。” “来，让哥哥抱抱吧！”廖阳边说边伸手接过了她，朝黄医生诊断室走去，他看了看门口，自言自语说：“前面还有病人呢，我们在这等会吧！” 不一会儿，黄医生给她量体温、把脉，抬头看了一眼廖国琼，廖阳，继续检查眼睛，喉咙，拿起听筒听了听说：“这孩子怎么了，烧到39.8度呢，都烧迷糊了……怎么不早点送来呢？诶呀呀，全身上下都是淤青，脸部都肿了……这怎么回事呢？” 廖国琼说：“哎哟喂，早上就发烧了，刚刚在堰糖里发现她的，总之我也不清楚。” 廖阳惊讶地问：“发烧，挨打，在堰塘发现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廖国琼边摸着廖佳红的手边说：“我也不知道，都忙于你爸的事情了……把她给忘了。” 黄医生仔细检查廖佳红的耳朵，说着:“你们看，这耳朵里，嘴角都有血迹，脸部红肿，手也下得太重了。” 廖阳看后，迅速的把衣服和裤脚边撩起来一看，惊诧不已，接过话说：“这背部、腿部、都肿了，是谁干的，我回去后，找他们算账去!” “还不知道是谁打的，找谁算账呀？” 廖国琼说了一句，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黄医生，问道:“孩子发烧严重吗?” 黄医生边把脉边说：“烧了一夜才送来，你们看这孩子的脸红的要冒火花似的……嘴唇干裂已经起了白泡；都快脱水了……你说严不严重？”你们怎么看孩子的？” 廖国琼哑口无言，委屈巴巴地想哭了，心乱如麻的想着；唉，都怪我，都怪我。” 黄医生再次看了看廖佳红的喉咙，说：“这孩子必须打针或者输液体才能退烧。” “好好，输液，打针吧！” “开好了，你们先去交费吧!” “谢谢！”廖阳抱着廖佳红站了起来，边说边走出了门外。 “对了，给孩子开了一瓶紫药水，给她擦擦耳朵和严重的部位，它能消炎止痛作用!” “好，谢谢黄医生。”廖国琼客气的说道。 “不客气！”黄医生说完，看了看门外，喊道：“下一位。” 廖国琼忐忑不安地朝缴费窗口走去…… 他们取完药，打针输完液后，他们在药房要了一杯水给廖佳红喝完药后；这才推着架子车一起朝回走去。 再说廖国珍和廖国英刚到家，屁股还没挨板凳，听到噩耗，犹如晴天霹雳，不胜悲痛，痛心难平.…. 这才几个小时，就阴阳两隔，人生无常，意外往往不知在什么时候发生，太突然，太意外，太不尽人意，太让人难以接受不了。 姐妹俩心急如焚的带着家人一起跑回娘家，正好看见阴阳先生围着灵柩前吹唢呐，嘴里念叨着廖国民的坎坷人生。 逝者在家停放两天两夜后，在第三天的中午11点钟左右，入土为安! 大家吃完丧葬饭后，坐在桌子旁，纳闷呢……黄云花今天去哪里了? 廖国英看了看廖宁兄妹三人，忍不住，把碗一放，小声的说：“大姐，你看黄云花究竟跑哪里去了？二弟下葬……连影子都没看到，又不告知一声。” “是啊！有事……改天去不行吗?难道有事瞒着我们吗？我觉的她这两天不对？” 廖国琼擦擦眼泪后，气愤地说道。 就在这时，廖阳看了看廖国琼，说道:“大姑，这两天太忙了，没顾得上问红红的事了？她退烧了吗？” 廖国琼叹口气，说：“已经退烧了。” “脸消肿了吗？” “肿消是消了，哎，就是不说话呢……问她什么都不说？” “不说话，肯定吓坏了吧！”廖莉急不可耐的说道。 “这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发烧就耽误了，又在堰塘里泡了那么久？” “是呀，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廖国琼摇摇头，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只能这样了。” 张小英站在桌子旁听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廖国琼看了看她的背影，“莉儿，你妈怎么了?这两天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呀！自从看完医生回来，都不搭理我们呢？” 廖国英接过话说：“是啊！我也察觉到了，和之前不一样呢?” 廖阳接着说：“我爸爸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呗。” 廖容听后，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哽咽着说：“要是妈妈答应带红红，爸爸去堰塘救人也不会走了。” “是啊！”廖国英应了一声叹息道！ 张小英听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怒吼道:“什么，你爸的死怪我咯……怎么不怪断掌女，怪哪个克星呢?是她克死你爸爸的，是她克死了廖家的所有人……大嫂上次就应该打死她，你奶奶和你爸爸都不会死了。” 第35章 再也不说话了 廖阳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声泪俱下：“妈妈、妈妈听我说好吗？爸爸跳进堰塘去救徐队长，体力不支才造成死亡……这跟红红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了？就是她害死他们的，你们还??护她。” “不是??护，讲实事。” 张小英听后，气得喘不过气来。 “廖莉快，快扶你妈妈去休息一下，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好。”廖莉急忙走过去，扶起她说：“妈妈，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心里也难过啊！” 廖容也跟了过去，摸出手绢给她擦掉眼泪，说：“妈妈，不哭了，爸爸也不希望我们哭呢。” 张小英伤心落泪的点了点头，跟着廖莉走进房间。 大家相互看了看，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廖国琼忽然站了起来，说：“你们在这坐坐，我回去看看孩子醒了没？她边说边朝回跑去。 十分钟后，抱着廖佳红走出院门，刚走几步，她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是那么的凄凉悲伤和无助…… 大家听后，都跑了出来，喊着：“红红，怎么了？来，二姑抱抱。 廖佳红拼了命的摇头拒绝，拽着廖国琼的颈肩不放。 廖国英握着廖加红的手，叹气说：“是谁打了她，是谁把她丢进堰塘里了？害得她受这么大的伤害，真令人心疼不已。” 廖国琼不厌其烦地哄她说：“我们不去了，不去了，不哭哈，不哭好吗？” 廖国琼转过身，喊着:“廖宁，廖阳，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会。” “嗯嘞，大姑，你们先回吧！” “好”廖国琼应了一句后，拍了拍廖佳红的屁股，走，不哭了，回家去咯！” 她听后，哭泣声……戛然而止! 廖国英自言自语说：“奇怪了，她之前不是这样子的嘛！” “她现在不是在生病吗?”廖国珍接过话说道。 廖国琼仰望天空，叹道:“廖家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呀……怎能让孩子来承担这一切呀！” 廖国珍走上前去，扶着廖国琼边朝回走边说：“也是啊！在短短几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谁家也受不了呀！唉，我们家究竟怎么了?正说着，廖国英摸出钥匙打开院大门，走了进去，喊着:“大姐，二姐，现在把门打开，顿觉好凄凉。” 廖国琼叹一口气，说：“是啊，之前回来，一进家门，爸爸妈妈，兄弟们围上来嘘寒问暖多好啊！唉，现如今没有了爸爸妈妈和弟弟们，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是呀！我们也是。”廖国珍，廖国英边说边走进了房间，把廖佳红靠在床头上，紧接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喊着:“大姐，二姐，你俩说得对，几十岁的人，没父母，心里都难受，何况她是孩子呢……以后她?怎么活呀?唉，家里的亲人走了，不要看她小小年纪，心里明白着呢!” 廖国英说着说着抓起廖佳红的手，左看右看后，挠了挠头……惊愕不已……连忙伸出自己的双手，说：“你们看她这断掌纹断得太直了……不像我的手；我就纳闷了，难道孩子的命真的很硬?在短短的几年里，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些都和她的断掌有关吗？还是命中注定和巧合?我开始怀疑了……怎么女孩子的断掌有那么严重吗?我之前不信，现在有些信了！以后谁敢带她呀？” 廖国珍含着泪水忧心忡忡接过话说：“也是呀！她才四岁，日子还长着呢……断掌真的像他们所说的话，那咋办呀？” “看她的命了，只能顺其自然吧……唉，我们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命相。” 她俩正聊着起劲，廖国琼拿着药走了进来，说：“先喝药吧。” 姐妹们开始动手给廖佳红喂起药来。 过了一会儿，廖国琼端着药碗拿去洗后，转身走了进来，说：“真累呀，半个月多都没睡好觉了，我们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好的。”姐妹三人说完，都各自和衣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睡到次日早上。 廖国琼一觉醒来，翻身想了想，立即坐了起来……悄悄起床，打开房门看了看，迅速地返回上了床，伤心的回想起过去几年来发生的事，让人难以接受……想着想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廖国珍听到哭声，叹了一口气，说：“这红红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她二伯父过世后，再也没说过话，双手抱着她奶奶缝制的四个布娃娃不松手，这怎么办啊?” “也是，吃药也不见好转，我们几个老太婆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就在这时，廖佳红忽然手舞足掌，喊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伯父，二伯父，请带我走，我想跟你们一起走好吗？”她反反复复一直念叨着。 姐妹们看在眼里，高兴的说：“终于说话了。” 等她醒来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又过去了十天半月！ 谁提起黄云花，张小英就会吓得躲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把姐妹们急得团团转，照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啊? 廖国琼在娘家住了二十多天了，有苦说不出来，谁叫我是老大呢，没办法呀……只好叹气！ 她趁廖佳红睡觉的时候，走到了黄云花家里，她正在厨房准备做麦麸面粥，抬头一看，惊讶地说：“大姐，你不是不认我了吗？自从国全走后，你们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过来，有什么事吗?” “有，我不拐弯抹角……国民死的当天，是你打过红红，是你把她丢在堰塘里的对吧？” “问这干嘛呢?他们已经审过我了。” “对，你为什么要打她?” “我没打她，没带她去堰塘呀，为什么你们非要说我做的呢？” “不是你是谁呢?” “大姐，你怎么怀疑我了？” 廖国琼看着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好气呼呼地走出大门。 廖宁扛着锄头，刚走到家门口，喊道:“大姑，吃完饭在回去吧。” “不吃了，过去了。” 第36章 喝农药了 他看了一眼后，气冲冲的把锄头一甩，走进厨房，喊道:“妈妈、妈妈，大姑，怎么了?” “没怎么，过来审讯我呗。” 廖宁瞪着眼睛看了看黄云花，摇摇头，吼着:“妈妈，最好不是你干的？” 黄云花若无其事的样子，自顾自地烧着火。 张淑方跟了进去，愣了一下，看了看黄云花，小心翼翼地说：“也是啊，红红被吓得不说话了，会不会成哑巴？” “不知道，都这么久了，还不说话，咋整？姑姑家里都有事，她们轮换着带红红，这样也不行，得想个法子吧。”廖宁说到这，渴望的眼神看着张淑芳，说：“老婆，你想想办法。” “要不我们来带红红吧！”张淑芳说完，看了一眼黄云花。 还没等廖宁回答。 黄云花怒气冲冲地把火钳一甩，接过话说：“不行，我不同意。” “妈妈，你那么凶干什么?我们不是在商量吗？我们带，也不是不可以呀?”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黄云花咬牙切齿地说道! 廖宁气呼呼地吼着：“妈妈，不跟你说了，我再说一遍，要是我查出来是你打过红红，把她丢在堰塘里的话，不经你同意我就带红红回来。” “一个个吃里扒外……都怀疑我头上来了……我不想活了，死了算了!”黄云花暴跳如雷的骂完后，气势汹汹地走出厨房。 张淑芳看着黄云花走了，伸了伸舌头后，坐在灶门面前的凳子上，用火钳夹了些干树枝，树叶放进灶里面后，连忙起身切酸菜了。 五分钟后，只听见院里“砰砰”倒地的声音。 张淑芳还来不及走出厨房，只听见廖芳，廖巧扛着锄头走进院门，诧异地喊道:“妈妈，你倒在地上干什么呢？你怎么了？口吐白沫，嘴角全是泡沫，哥哥，哥哥，快来呀，妈妈怎么了?” 正在房间里看书的廖宁，厨房里的张淑芳丢下菜刀，不约而同地跑了出去。 廖芳边哭边捡起地上的玻璃瓶子，惊恐万分的目光凝视着，喊道:“哥哥，这是农药瓶子，妈妈为什么喝农药了？这怎么办呀?” 廖宁惊慌失措地说道:“快，拿点水来，让妈妈喝点水漱口，送医院抢救。” 廖芳手脚忙乱的端了一大碗水过来，姐妹们慌忙的把水喂到黄云花的嘴里。 五分钟后，廖宁抱起黄云花朝门外跑去。 刚刚走到门口，廖阳从田间地头回来，“大哥，大伯母怎么了?” 廖宁来不及回答，直朝前跑去。 廖芳边跑边接过话说：“妈妈不知怎么了，哎，回来再说吧！” 廖阳感觉不对，锄头一扔赶紧跟上去。 紧跟着，廖巧，张淑芳手提白开水急冲冲地关上院门，上锁，她们像离弦的箭似的……向前冲去。 再说廖国琼气冲冲的从黄云花家里走了出来，想了想，没抓到现行，也没办法；于是她又走进张小英家，喊着:“张小英，张小英在不在？”看没反应，又退了出来。 正纳闷时，抬头看见张小英慌里慌张的样子……头也不抬地走在小路上。 廖国琼叹了口气……直接朝回走去，刚刚推开大门，只听见廖佳红哭得撕心裂肺…… 她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看见廖佳红委屈的泪水像决堤般涌出眼眶，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扑倒她怀里。 “红红怎么了？快告诉大姑好吗？是谁来过了?” 廖佳红不知如何表达，满面泪水，泣不成声，感到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唉，这究竟怎么回事?孩子你说话呀，快告诉大姑，谁打你了?谁来过这里打你了？”廖国琼泪如雨下，边摇着她的肩膀边问道。 廖佳红连忙伸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孩子，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大姑，快叫大姑，大姑最想听你叫我大姑了。” 廖国琼说着说着摸出手绢给她擦眼泪和鼻涕后，强装微笑的说：“红红，你睡一觉，姑姑去做午饭。” 廖佳红抬起手擦掉眼泪后，使劲的点了点头。 廖国琼心酸不已……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走进厨房，心不在焉地做起午饭来。 再说廖宁泪眼滂沱的抱着黄云花，边走边后悔自己不该说的话。 就在这时，廖阳跟了上去，喊着:“大哥让我来背大伯母，你休息一会吧。” 廖宁有些无奈，愧疚地不舍松手，嘴唇咬了咬说：“走吧……还是让我背吧。” “哎哟……哥哥，你知道妈妈喝了多少农药吗？还有妈妈，你喝它干什么呀？没事找事，尽做些叫人操心的事。”廖芳边走边抱怨着说道！ 黄云花听后，装模作样地哼了起来…… 廖宁难过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喘着粗气，只顾着快马加鞭的向前走去..…. 他们个个心情紧张，争分夺秒地赶时间，过往收工回家的人们匆匆而过；时间仿佛在脚下疾驰而过……他们很快走进泉孝卫生院。 大家前脚刚进医院，廖巧急匆匆的跑进值班室喊着:“请医生给妈妈洗胃，妈妈喝农药了。” 医生放下碗，跑上前去，赶紧走到治疗室，开始给黄云花检查洗胃。 二十分钟后，医生说：“幸好来的及时，你们给她喝水了吗?” “边走边喝，边走边吐了。” “做得好，你妈妈没喝多少农药吧？” “不知道，没喝最好。” “等会回去给她喝点粥养养胃就好了……就不用开药了，回去吧。” “好的，谢谢!”兄妹们紧张害怕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廖宁背着黄云花，其他兄妹跟着他走在后面，惴惴不安地朝回走去。 刚刚走到岔路口，廖阳抬眼看到前面的背影，喊着：“大哥，大姐你们看前面两个人好像是二姑和三姑呢。” “好像是。”话音刚落，廖巧捧着嘴巴的喊着：“二姑，三姑等等我们。” 廖国英听到喊声就停了下来，迅速地把背篼放下来，转身朝后面的看了看说：“廖宁背的是谁，难道是黄云花生病了?” “可能是吧！”廖国珍应了一声，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自想；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第37章 跟我斗还嫩了点 正担心着呢，他们已经走了过来……异口同声道：“二姑，三姑过来了。” “嗯，你妈妈怎么了?” 黄云花没等廖宁开口，扯了扯衣服。 他话锋一转，妈妈胃不舒服，带她去检查一下。” “哦！好，那我们走了，你们吃午饭了吗?” “还没呢?”廖芳顺口问道！ “来，正好，我们做的麦麸加玉米粉做的干饼子，来，一人一个，先垫垫肚子。” 廖国英迅速地从口袋里取出干饼子，递了过去，“来，还是热的，给你妈妈拿一个。” “妈妈不能吃，她胃痛，等会回家喝点粥就行啦。”张淑芳看了看黄云花连忙说道! “那好吧，我们走。” 廖芳，廖巧走上前去，喊着:“二姑，三姑让我们来背吧” 廖国珍面带微笑地说道:“行，年轻人来背，我俩轻松轻松。” 就在这时，廖阳喊着:“大哥你累了吧？换我来背大伯母。” 黄云花气愤地说：“不，就让你大哥背我回家吧。” 廖宁无奈地看了看张淑芳，只好朝回走去。 快走到家门口时，看到社员们扛着不同的农用工具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廖宁说：“你们抓紧时间跑回去拿上锄头挣工分去，等会迟到了。” 张淑芳说：“好的，还好吃了个饼子，不然连午饭都吃不上啦。” “是啊，那我们走了，妈妈咋办?” 黄云花接过话说：“都去挣工分吧，我没事了。” “那好，二姑，三姑晚上见咯！”廖阳说完，一溜烟跑回院内，拿起锄头就走了。 廖宁上气不接下气的背着黄云花直接走进房间，放在了床上，说：“妈妈，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去盛粥端进来给你吃好吗?” “不用了，你去挣工分，帮我请半天假，我在家休息休息。” “妈妈，你不吃饭行吗?” “行，少吃一顿饭也不会饿死……你妈……还没那么矫情。” 黄云花说完，见廖宁已服软的样子，她得意洋洋地在心里盘算起来。 廖宁看了一眼，挠挠头皮后这才走出房间，正好碰见廖囯英弓腰捡起药瓶子，连忙说：“三姑，我们出去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院门，廖国英急不可耐的手指药瓶，纳闷的问：“这什么意思呢？” “药瓶是刚刚落下的。” “你妈没喝农药吧？” “没有，怎么会呢？” “没喝就好；快去挣工分吧！” “好，那我走了。”廖宁说完赶紧跑了，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说：“对不起，三姑，我怕你们担心，没说实话!” 黄云花探头探脑的在门口看着廖宁走远后，呢喃道：“几个小兔崽子想跟我斗还嫩了点儿；我不吓吓你们，万一把小克星弄到家里来了，咋得了呢。” 想到这里，挠挠背上的痒痒后，站在床沿旁边愣了一会儿后，急忙上前取下蓝色中山服换上，头戴斗笠，直接走出院门，朝大路走去…… 再说廖国英看着廖宁走后，边走边在想，没想出什么来，也就回到了家里。 廖国珍担心地问：“黄云花好些了吗?” “不知道，廖宁把她送进房间，躺在床上呢!” 廖国琼边哄廖佳红睡觉边问：“黄云花怎么了?” 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廖宁背着黄云花，说是胃疼，去医院看病了。” 廖国琼疑惑不解地说：“我中午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吗？一会儿功夫送医院了，怪事了?” “我刚刚看见农药瓶子摔在柴房门口，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大姐，你不是不走那边去吗？”廖国珍不解的问道。 “唉，还不是想去问红红挨打的事情。” 廖国琼说到这，叹了口气，气呼呼地说：“不说了，不说了，真是烦透了。” 廖国珍无奈地抚摸廖佳红的额头，歪着脖子，接过话说：“红红，你究竟怎么了？” 廖国英看了看廖佳红，讲着:“不知道，要不我们带她去县城看看?” “行，这样也行，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过世的家人呢！”廖国琼愁眉苦脸地说道！ “那我们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就走。”廖国珍急不可耐的说道！ 廖国英挠了挠头上的痒痒说：“今天怕不行，太晚了，去了还得住旅馆。” “也是，那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去。” 廖国珍摸了摸耳朵说：“行，就这样决定吧……那我们姐妹去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还有把院子打扫了，把衣服洗了。” 她们边说边忙碌了起来……在三个小时后，廖国珍气喘吁吁地坐在板凳上，喘了一口气说：“好累啊！肚子饿了，先啃一口干饼子再说，你俩吃点吧。” 廖国英叹口气道:“年龄不饶人呐，做点事情，精疲力尽，是不是真老了呢?” 廖国琼深吸一口气，被口水呛到，摸着胸口，两声干咳后，“我也是，做点事情就气喘吁吁；想带她呢，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是哈，我们五十多岁的人了，长期这样两头跑，也不是办法。”廖国英挠挠头皮说道。 “唉，过一天算一天吧，大姐，国英不想太多了。” “不想了，不想了，我去看看红红，你俩慢慢吃。” 廖国英说完，转身离开，走进房间，一眼看见廖佳红抱着布娃娃，“红红，又想爷爷奶奶了?” 她点了点头。 “你吃不吃二姑拿来的干饼子?吃了早点睡觉，明天到县城去买糖吃好不好?” 她点点头，抱着布娃娃走出了房间。 “来，红红呀，肚子饿了没?大姑去盛碗玉米粥，再吃个饼子好吗?” 廖佳红看了看干饼子后，点了点头。 廖国珍起身走进厨房，从锅里端出一碗粥，走了出来，“来，先吃饼子，后喝粥好吗?” 她点了点头后，自己端起碗吃了起来…… 十分钟后，等她吃完之后，廖国珍把碗收进了厨房….. 廖国琼喊着：“红红，走，我们洗漱去，洗完后，早点睡觉。” 她们带着廖佳红洗漱完后，站在院里，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夕阳如火，红霞满天，仿佛一幅壮美的油画。 第38章 到县城看病 过了一会儿，廖佳红抱着布娃娃走进房间，她们也跟着走了进去，倒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次日早上五点左右，她们连忙起床，收拾好东西，顾不上做早饭，捎上剩下的两个干饼子，边走边分享着吃。 尽管路程很远，她们不辞辛劳，无怨无悔地朝阳德县城方向走去…… 走了三个多小时的路，终于走到了县医院。 廖国英看了看挂号大厅的时钟，自言自语:“还好，时间还早着呢。” 廖国琼迫不及待的走到挂号窗台，“请问：孩子不说话，挂什么科室?” “耳鼻咽喉科，哦……不对，该挂小儿神经内科。” “请问：挂什么医生最好呢?” “杨国福医生，朝前面走，拐弯就到。” “谢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 姐妹们手拿挂号单，急忙朝儿科诊疗室走去。 过道上，病人正在排队，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候。 “国珍，你到医院门口去买点吃的过来。” “医院门口不知道有没有卖吃的？” “你先去看看，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都在唱空城计了。” “那好，我去了。”廖国珍说完，朝医院门口走去。” 廖国英站在过道上东张西望的看着自想着；白衣天使们为了病人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严寒酷暑下，不怕脏不怕累的使生命延续下去…… 正想着，只听见从身后传来“大姐、小妹，吃油条豆浆了，来、给你，我们先填填肚子再说吧。” 廖国珍话音刚落，只听见诊断室内传出：“下一位。” 廖国琼连忙起身走了进去，看了看医生穿的白大褂上的工作牌，主任医师：杨国福，看上去三十多岁，头带白帽子，带着眼镜，一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样子。 廖国琼急不可耐的喊着:“杨医生，我侄女不知怎么了?开始发烧，后来就不说话呢? “来，先坐下，让我看看，有多长时间没说话了？”杨医生边问边拿出听筒准备着。 廖国琼抱着她坐在木板凳上，焦眉愁眼的说：“有一个多月了吧。” “那先量体温。”杨医生边说边手拿体温表，插到她的腋窝下面。 十五分钟后，医生取下体温表，看了看，讲着:“36.6度，体温正常。” 廖国琼急不可耐的问：“为什么不说话呢?” 杨医生来不及回答，忙着仔细的检查眼睛和手心后，喊着:“嘴巴张大，让叔叔看看喉咙发炎没有?” 杨医生仔细的检查后，讲道:“之前她发烧可能是身体的免疫功能出现了低下，以及受到了一些刺激，所引起的一种疾病，主要是指体温的中枢调节神经出现了紊乱；发烧会引起身体发烫，表现为头重脚轻以及呼吸急促，会出现心慌、乏力、迟缓；另外，最近这段时间，出现以上状况没有?” “出现过，一直都处于紧张和恐惧之中……在半个月前，早上起床，喊了几声爷爷奶奶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她为什么这样呢?” “唉，受过刺激呗！”廖国琼难过伤心的回答着。 “意思是小孩受到惊吓了，心里如此的不安与焦虑，所以不敢面对现实。” “那怎么办?”廖国珍站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我看她没什么，喉咙，体温都正常，身体没什么问题。这样吧，你们常带她去公园，人多的地方去，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转转移到其它地方去，这样对她有所帮助！” “这样行吗?”廖国英着急的问。 “试试吧！我给她开几副中药先调理调理。” 姐妹们听完后，缓了一口气说：好，谢谢！ “不用客气，应该的。” 她们走出了诊断室，来到了缴费窗口，交费取药后，走出了医院。 廖国英心疼的喊着：“大姐，让我来抱她。” “好，你抱着她，我们现在去哪?回家还是带她去玩会？” 廖国珍抬头仰望天空，浅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从湛蓝的天空飘过。 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廖佳红的头，说：“还早着呢，我们不管了，不管了，带她去公园逛两小时再说。” 廖国英边扬起手边说：“好，好，走吧，走吧!” 姐妹三人并肩的走过人行道，朝对面的文庙公园走去。 廖国英拍拍廖佳红的小屁股，“红红，乖哈，下来自己走好吗?” 廖佳红转身看了看，摇摇头。 廖国珍微笑着说:“我们家红红最乖了，最懂事了，下来走一会儿路，让三姑休息一下好吗？” 她听后，摸摸廖国英的脸，伸手又去摸摸廖国珍的脸后，这才点了点头。 姐妹们异口同声:“呵呵，我们家的红红真乖，真懂事。” 廖佳红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又看了看廖国珍，怯场的从廖国英身上梭了下来。” 廖国英说：“来，让三姑拉着你走。” 还没等廖佳红反应过来，廖国珍走上前去，拉住她的小手朝文庙公园走去。 廖国琼走在后面，大声地说：“医生说的对，让她出来走走逛逛是对的。” 廖国珍边走边拍着廖佳红的脑袋说：“对啊，早知道这样，早点带她到县医院来检查检查。” “对了，她们俩肯定有问题，好好的躺在床上，为什么会在堰塘里呢？” 廖国琼听后，猛然间想起，“张小英，在二弟死的那天，她肯定去过；还有昨天中午，孩子无缘无故地在哭什么呢？” 廖国英挠挠头皮后，纳闷的说：“张小英打过她后，抱着孩子去了堰塘，可能是这样的吧？” 廖国珍生气的哼了一声叹息着说：“有道理。” 廖国琼摇了摇头，叹道：“没抓住现行，只是猜测而已。”她说到这里，只见廖佳红捂着耳朵朝前走。 她连忙地用手挡住，相互耳语：“走吧，不说了。” 廖国英摆了摆手说：“走吧，不说了。”说完牵着廖佳红的手，不知不觉中来到文庙公园内，里面很宽敞，有大成殿，仪门，祭祀台……等等。 第39章 走进孔庙 她们抬眼看见一尊孔子雕像，这就是文庙标志性建筑文物。殿堂，石碑，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艺术价值。 廖佳红看着看着笑了，她那高兴的样子，都不舍离开。 她们不知不觉中走到南街路口，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十分热闹。 廖佳红兴奋不已的东瞧西望…… 廖国琼悄悄说：“真想在县城多玩几天，等她会说话的时候，再带回去该多好呀！” “是啊……身上没钱住旅馆，只能回家啦。”廖国英愁眉苦脸地说道！ 廖国珍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没钱还得把午饭吃了，再走。” 廖国英边点头边说：“行，那去吃碗稀饭算了。” 她们走到了小吃摊面前，每人买了一碗稀饭，吃饱后，背着廖佳红忙忙碌碌朝回走去…… 她们不辞辛劳的走了四个小时，终于回到离家不远的小路上。 廖莉早在路上等候了，她一眼看到，连忙跑过去，喊着：“大姑、二姑、三姑到我们家去吃饭，妈妈晚饭都做好了，等你们回来，（说有事商量。” 廖国琼，姐妹三人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说:“好好，我们把东西放好，洗洗手就过来。” “好，姑姑们，那我先回去了。” 廖佳红听后，战战兢兢地躲在廖国琼身后，像是一只被吓破胆的小羊儿。 廖国琼立即把她抱了起来，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廖国英赶紧凑上前去，悄悄地耳语说：“莉儿，你大伯母好些了吗?” 廖莉不慌不忙说：“不知道，听别人说大伯母昨天走了，不知道现在回来没？” 廖国英诡异地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廖国琼连忙说：“好好，你回去忙吧！我们等会过来!”说完，抱着廖佳红朝回走去。 廖国英纳闷的走到院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忍不住的说：“黄云花不是喝农药了吗？奇怪了？” “是啊，喝没喝要她自己才知道，等会看看就知道了。”廖国琼随口说了一句。 廖国珍歪着脑袋说：“哎，老二媳妇为什么请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莉儿不是说，有事商量吗！”廖国琼边洗手边说着。 “不管了，走，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姐妹们挨个洗完手后，廖国琼牵着她的手刚迈出院门，只见她哭得撕心裂肺……说什么都不朝前多走一步。 廖国珍着急的问:“红红，你怎么了?” 廖国琼不厌其烦的安慰着：“乖哈，我们吃完晚饭就回来了。” 廖佳红听后颤抖不已……诚惶诚恐的摇着头。 廖国琼叹了口气，说：“不去就不去，万一出什么事呢……后悔都来不及，你们觉得呢?” 廖国英点点头说：“对啊，让你俩过去，有事你们做主就可以了。” “这样也行，那你带着她回去吧。” 廖国英转头喊着：“红红呀，我俩不去了。” 她使劲地点点头，哭声立即停止，迅速转身跑进院内。 廖国琼，廖国珍姐妹俩难过的朝张小英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正好碰见黄云花一家人走了过来，互相打着招呼，廖宁压低声音的喊着:“大姑，今天带红红看病，红红严重吗?” 廖国琼语气大声说道：“话都不能说你说严不严重？” 廖巧走上前去拉着廖国珍的手说：“她不说话，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廖国珍看了看走在后面的黄云花说：“受了委屈和刺激。” “哎，不知是谁这么狠心？”廖巧边说边踏进张小英家的大门。 廖国琼走上前去，不慌不忙地说：“黄云花，听说你胃疼好些了吗?” 黄云花低着头说：“好些了，谢谢大姐的关心。”说完后，她朝前走了两步，低声说：“大姐，昨天中午态度不好，请你原谅我吧。” 廖国琼没好气的说：“你没做坏事，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 黄云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说：“老二，下葬时，我走了，实在抱歉！实在是对不起！” 就在这时，廖阳走出房间，喊道:“大姑、二姑快进来，三姑和红红呢?” 廖国珍接过话说：“她俩没有过来呢。” “哦，那我拿碗给她们盛些饭菜过去。”廖阳边说边走进厨房。 他盛好饭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喊着：“红红、红红吃饭了。” 廖佳红转头一看，迅速抓住廖国英的衣服躲在身后。 “三姑，快来吃饭，等会凉了。” 廖国英含着泪说：“放在这里，我等会再吃，红红先吃吧。” “我来给她喂饭，三姑，您先吃。” “你快回去，家里人多，不能让家人等你一个人呀!” “不，等三姑吃了，我再回去。” “那好，随便你。” “哎，红红，以后怎么过呀?” 廖国英伤心难过的揉揉眼睛，抚摸着廖佳红的头发说：“不知道呀？” 说话间，廖国英一手端起碗，一手拿着木勺准备给她喂饭了。 廖佳红接过碗和木勺自己吃了起来。 “红红，等会吃完之后，跟哥哥一起玩捉迷藏好不好?” 她看了看廖国英，又看了看廖阳，这才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吃完饭后，再玩。” 廖佳红点点头，不一会儿，一碗玉米粥就吃完了，然后起身拉着廖阳的手，在院子里玩，玩着玩着笑了、乐了。 廖国英自言自语的说：“小弟呀，看见你女儿了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廖国英说着说着望着天空哽在喉咙说不下去了…… 廖阳弓着腰，轻声地问：“红红，喜欢和哥哥玩吗?” 廖佳红手背在身后，看着廖阳点了点头。 “哥哥带你到外面去玩好吗?” 廖佳红听后，赶紧躲在廖国英的身后。 “红红不怕，有哥哥保护你呢。” 廖佳红惶恐不安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廖国英的腰不放。 廖阳擦擦额头上的汗，一阵心酸，叹息着，坐了一会儿，喊着:“三姑，那我回家吃饭去了。” “好，快回去，饿坏了吧?” 第40章 我答应带她了 “没有。”廖阳说完，回到家里，刚踏入院门，只听见黄云花说：“小克星的事不好办呀，方圆二十里地的人都知道她克父克母还克亲人，我昨天回娘家托人找了几个没生过孩子的人家，说了说情况，别人一听都摇头说，怎、怎敢领养这孩子，太吓人了。” “妈妈，难道你替红红找人家了吗?” “不去找，难道说……让她在家里继续害人吗?” 廖国琼听说后，喘了一口气……怒目切齿，忍无可忍地责问道:“谁叫你去问了?谁说要送红红了?” 黄云花清清喉咙，面露难色，喊道:“大姐、二姐请不要生气，你们是知道的，之前嘛，老二说要带小祸害，结果呢，一天还没带就离开了人世；这明摆着问题出来了，我们家老大媳妇怀着孩子；老二马上要结婚嫁出去，老三要不了多久又要嫁人，我怎么带她?” 廖国珍起身猛拍一下桌子，“嗖”一下站了起来，怒火冲天的大喊着:“黄云花，怎么说话的呢……请注意用词，什么小祸害？” 黄云花势不两立的也站起来，吼道：“怎么用词不当了，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张小英泪流鼻涕的站起来，喊着:“大姐，二姐，大嫂，你们少说两句，是我的错，要是我答应国民的话，也许他不会离开我们。” 她说到这里，抓住摆在桌子上的碗筷，号啕大哭，涕泪交零，悲痛欲绝…… 瞬间，大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张小英抓起身上的围裙擦掉鼻涕眼泪，抬头看着大家说：“实在不行，我、我、我带她就是了。” 廖容，廖莉和廖阳看着突然改变的张小英；欣喜若狂的喊着：“妈妈，妈妈，谢谢你，这就对了嘛……我们共同来抚养红红，来了却爸爸的心愿。” 黄云花心里“咯噔”一下，怒形于色，强压怒火无处发泄。 张小英平静下来，喝了一口蛋汤，喊道:“大姐，二姐，大嫂，请相信我会照顾好她的。” 廖国琼和廖国珍听后，感激涕零…… 片刻后，姐妹俩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说：“怎么不放心呢，放心哈，你不怕闲言碎语，一心想抚养孩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廖国琼趁大家不注意，慌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张小英这时来个措手不及的喊着：“大姐、你、你磕什么头呢？” “替小弟俩口子，感谢你呀。” “哎！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 廖国琼磕完头，抬头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说：“二弟媳妇，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姐妹三人呢，每个月家里出什么吃的用的就带过来，有时间就过来帮帮忙，你看行吗?” 张小英摸了摸头说：“行，怎么都行。” “我想把红红，唉，算了，算了……”廖国琼说到一半，挠挠头，却又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感激不尽的看了一眼张小英，说：“我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跟你一起带她，和你有感情了……我们在回去。” 张小英挠挠后脑勺的头发说：“这样也行。” “那么，就这样决定，看大家有没有补充的。” “没有没有。”侄儿侄女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我们吃好了，过去了，早上起得早，来回走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该休息了。” 黄云花愁眉苦脸地看了看张小英，阴阳怪气地跟着大家起身道谢后，走出院门。 再说张小英，廖容连忙走进厨房洗碗，廖莉心乱如麻的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喊着：“妈妈，您真想带她吗?” “你怎么这样问呢?难道不相信我?” “对，是有点不相信。” “说实话哈，我不想带，你爸爸去世……是我的责任，我亏欠你爸爸，经过近一个月以来深思熟虑后，决定带她，难道不行吗?” “不是不行，妈妈您变化太大了，您答应带红红难道不怕克我们了吗?” “怕呀，怎么不怕呢?” “妈妈真有您的，唉，说什么好呢?不过您最好想清楚了……万一家有什么事？别怪他就好了!” “知道了，死女子，就你话多。” 廖莉挠挠耳朵，说：“不是话多，而是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你你以后发牢骚。” “死女子，你还教我了，你爸爸没死之前，难道我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张小英包藏祸心的说道。 “好好，算我没说，对不起。”廖莉说完，半信半疑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再说黄云花心怀鬼胎的朝前走着。 “妈妈，您在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呢。” 廖宁随口说：“没想最好。” 黄云花气呼呼地说：“怎么说话呢?” “妈妈，不说了，对了，你今天喝药了吗?” “不喝了，气都气死了。” “不喝药怎么行呢，胃会不舒服的。” “不是你们，我的胃会不舒服吗？没死在你们手上，我算万幸了。” 张淑芳听后，拉了拉廖宁的衣服，凑近耳朵，“不要再说了。” 廖宁点了点头。 黄云花边走边想着；你们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再说廖国珍，廖国琼回到家时，廖佳红已经睡着了。 廖国英迫不及待的喊着：“大姐，她们说什么呢?” “张小英想通了，决定带孩子。” 廖国珍接过话说：“看样子，是真心想带红红。” “要真这样，当然最好，就怕，就怕……”廖国英说到这，又欲言又止。 “对了，大姐，刚刚你在饭桌子上，话没说完，是什么意思?” 廖国琼拍打着自己的嘴巴，“唉，是这样的，爸爸妈妈和国华口攒肚落，积攒下来总共有二十二块钱，叫我们保管好，以后孩子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她，唉，我差点就说漏嘴了。” 廖国珍伸了伸腿，看了一眼廖佳红，“是不该说，现在拿出来不妥吧。” “嗯，知道了，以后说话注意点。” 第41章 她心里七上八下 “对了，大姐，我总觉得黄云花，她没喝农药，咋，精神那么好呢？” “如果没喝，说不过去吧!” 廖国琼歪着头，沉思片刻后，“那她为什么要喝农药呢？” 廖国英听后，不耐烦地说，“唉，管她呢，以后就知道了，快睡吧!” 廖国珍伸了个懒腰，哈欠不断地说：“好好好，睡觉睡觉。” 在宁静的夜里……廖家所有人各怀心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廖国琼在她那眉宇间满是焦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睡熟后的廖佳红，心里自想；半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还是不说话，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呢？ 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醒来，坐在床上挠了挠头，就慌忙起床，不声不响的走进厨房，做每天几乎同样的红薯玉米粥。 她坐在灶门口，苦思苦想……眼睛不转的看着红火的在柴灶里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廖国珍紧皱眉头地走进厨房，“大姐，你不多睡会?” “不睡了，睡不着，早起都习惯了。” “红红，她昨晚上好像做噩梦了。” “应该是吧！我醒来后，摸了摸她全身都是汗，我给她擦了擦。” 廖国珍边拿起菜刀切酸豇豆边叹气说：“二弟走后，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妹夫，他都不同意，唉，他说家里穷了……养不起。” 廖国琼坐在灶门前，边扒耳挠腮边说：“大家条件都是一样，二妹呀，你也不要多想；还是让老二媳妇带吧，让她先带一段时间过一阵子，等大双分家了，我回来带她。” “也行。”廖国珍紧绷的弦，暂时松懈下来。 正在这时，廖国英走到门口，“大姐，二姐抱歉，我睡着了。” 廖国琼边夹柴边说：“没事，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要我做点什么呢?哦，对了，把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了。”廖国英捏了捏鼻子，接着说：“我一个人去堰塘有点害怕呢，二姐，你陪我去好吗?” “过了这么久了，怕什么呀?” “是啊，每次低头洗衣服时，仿佛看到二弟，徐队长在堰塘里，跟我打招呼，怪吓人的。” “那好，给你壮胆去。” 姐妹俩说完，一个忙着收脏衣服、洗衣板和刷子，一个忙着去拿洗衣桨和木盆一起朝堰塘走去。 快到堰塘时，迎面而来的张大姐端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面带笑容的喊着:“廖二姐，廖三姐洗衣服去呢？” “嗯，张妹妹这么早就洗好了？” “对，你俩慢慢去洗，我回去了。” 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好嘞！” 再说廖国琼做好早饭后，走进房间，她正在穿衣服，连忙走进床边，喊着：“红红，你醒了吗？” “她点点头。” “好，我们家的红红好乖好可爱哟，自己都穿衣服了……红红呀，我们等会到你二伯母家去玩好不好?” 廖佳红恐惧与害怕起来。 廖国琼看了一眼，连忙抱着她问：“你怕她们吗？给大姑说说，是谁打你了，是谁把你丢在堰塘里了？” 廖佳红撅起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廖国琼见状，立即把她拥进怀里，看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姐、大姐。” 廖佳红心惊胆跳地紧紧抓住廖国琼的衣领不放。 她看在眼里，连忙说：“有大姑在，不怕、不怕哈。” “大姐，大姐，你在房间吗?” “在房间呢，马上出来了。” “红红，你慢慢穿，大姑出去看看就来。” 廖佳红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无奈地点了点头。 廖国琼着急忙慌地走了出去，“你们有事吗？” “过来看孩子起床了没有？她还在睡吗？” “睡得很香呢！” “那我们就回去了，等会再过来。” 廖国琼顺口“嗯”了一声，望着她们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已！ 妯娌两人迅速地走出了院门。 黄云花连忙走上去，拍了拍张小英的肩膀说：“你看这事怎么办?” “不急，等会再说?” “那好。”妯娌俩人说到这，各自思量的朝前走去。 廖国琼看到她们走出院门后，看到他们走连忙跑进房间，轻言细语：“红红、红红，穿好衣服了吗？走，吃早饭去。” 她全身发抖的站在床上，迟迟不肯下床。 廖国琼和蔼可亲的在她脸上亲了亲后，伸出双手，问：“怎么了？怕她们吗？” 廖佳红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来、别怕，有大姑呢，来，我来抱你好吗？” 她这才伸开双臂抱住廖国琼。 “来，坐在板凳上等着，大姑盛饭去。” 她点了点头。 “我们家红红真乖了。”廖国琼起身边盛饭边念叨说:“我一碗，二姑一碗，三姑一碗，红红一碗，刚刚四碗，好了，端上桌子去。” 廖国英不紧不慢走了进来，喊道:“红红呀，今天高不高兴呀?” 她强忍地点了点头。 廖国英蹲下去，拉着她的手，说：“红红呀，等会姑姑们，带你到街上去玩好不好?” 廖生红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们。 “红红，你看太阳探出了头，阳光照射在身上感觉很好。” 她点点头后，赶紧跑进房间抱出了布娃娃。 “红红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来看红红来了吗?” 她边点头边举起布娃娃亲了又亲。 “红红，真乖，过来亲亲大姑。” 廖国珍笑呵呵的说：“好，先亲二姑后，再亲她们好不好？” 廖佳红虽然在点头，但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 她们笑呵呵的坐在凳子上等着看着。 廖佳红红着脸走上前去，挨个挨个的亲了亲。 廖国琼忽然感觉到内心有种深深的痛和一份难以言说的心酸；长吁短叹，好生愁闷的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张小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大姐，二姐，三姐正吃饭呢?” “她二婶，你吃了吗?” “吃了，我过来看红红，前几次来，我想带她，她不要我带她，今天再来看看。” 廖国英不客气的接过话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要你们带吗？” 第42章 去赶集的路上 张小英听后，脸色忽变，心虚地看了一眼廖佳红，岔开话题，说：“红红呀，让二伯母给你喂饭好吗?” 廖佳红不寒而栗的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回想起她们欺负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廖国琼看在眼里……心疼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握住她那直打颤的双手。 廖佳红含着泪水抬起头看着张小英直摇头。 她只好作罢，站在桌子旁边看着她吃饭。 廖国珍边吃饭边看着张小英，说：“我们吃过早饭要带红红赶集去。” 张小英听后，激动不已……片刻后，稳了稳情绪，问：“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难道赶集去还有假的吗？” “哦！” “唉……不知道国民走的那天究竟是谁打了红红，是谁把她丢进堰塘里的呢？唉，是谁这么缺德……害得小小年纪成了现在这样子。”廖国珍说到这，仰屋兴叹！ 张小英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是谁干的缺得事呢？” 廖国英转过头来，怀疑的目光投向张小英。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着说：“哎，红红要赶集，我也去呀！今天专门来带红红的，想早点跟她和睦相处呢。” “那感情好，谢谢你，难得有这么好婶婶呢！”廖国琼没好气的说道！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她，“哎哟喂，怎么你的脸都红了呢?” “我脸红吗?” 廖国英听后，锐利的目光看得张小英心惊胆颤地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假惺惺的地喊着:“大姐，我上茅房去。” “快去吧。” 廖国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走出院门后，这才起身边收拾碗筷边纳闷的自言自语道；这人有些奇怪了？ 廖佳红呢……起身一手牵着廖国琼的手，一只手扯头发上的毛线绳。 “哦，叫我梳头发吗？要梳什么样的辫子好看呢?” 她抬起手举在头上，做了个示范。“好好，大姑给你扎个马尾辫对吧?” 正在这时，廖国珍在厨房里，喊道:“大姐，辫子梳好了吗?” “还没呢，才开始梳呢。” 廖国英接过话说：“我们收拾好就出发咯。” 廖国琼边扎红头绳边答应着:“好嘞！我们赶集去了，红红，你高不高兴?”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随后站起身来，眼泪汪汪地愣在原地，拍了拍手后，这才点了点头。 廖国珍微笑着说：“红红呀，今天的太阳好大呀？” 廖国珍心疼的说：“红红，你这怎么了？想爷爷奶奶了吗？” 她使劲的点了点头。 廖国琼强装微笑走进房间，连忙拿出针线把床上的布娃娃连接起来后，走了出来，“红红，你过来，快把爷爷奶奶抱着。” 她看了一眼，紧接着跑进房间，抱出另外两个布娃娃。 “哦，它们都要抱上吗? “抱着，抱着，都抱着，不过，不能掉了哦。”廖国珍嘱咐道。 廖佳红面无表情地再次点了点头。 “二姑，帮你抱着好吗?” 她调皮地笑了笑，便把布娃娃抱得更紧了。 “好，二姑知道了，不抱不抱。” 廖佳红听后，跑出了院门外等着。 廖国英走上前去情不自禁地在小脸蛋上亲了亲，说：“我们家的红红真乖，走，赶集去了！” 说完，随手关门，紧跟其后的朝泉孝方向走去。 廖国英边走边说:“你们看她活泼可爱的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廖国琼忧心忡忡的说：“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廖国英挠挠头发，说：“我心里总在想她什么时候才好呢！” 廖国琼边走边拍了拍肩膀上的灰说：“我也是，心里着急难受呀!” 正在这时，黄云花从前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喊着：“红红呀，今天好漂亮，好乖哟，来，让大伯母来背你好吗?” 廖佳红看见黄云花时，颤抖不已，紧张得躲在廖国琼身后。 黄云花看了看后，尴尬的跟着朝前走去。 廖国英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说：“你不挣工分，跟着我们干嘛呢?” “张小英劝我了，让我跟她搞好关系，以后好帮着带她呀！姐姐们，我知错了，知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你不是没有错，是红红的错吗?” “唉，三姐，请不要咄咄逼人……不是说对不起了吗?”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当时你是怎么欺负妈妈和红红的？” 黄云花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那不是气话吗?” “那是气话吗?人都躺在土里了，你还说是气话，黄云花真有你的。” “三姐，请原谅我吧，这不是在改吗？我也希望她平安快乐！难道这也有错吗?” 廖国英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打了她不说，还把她丢在堰塘里面，你怎么不说健康平安快乐了呢……害得她现在话都说不了了。” “我没打她，更没丢她到堰塘里呀！” 就在这时，只见廖佳红捂着耳朵，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埋着头朝前跑去。 廖国琼连忙跑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说：“孩子不怕，大人在商量事情呢……声音大了点，那，我们先走吧，不等她们了。” 廖佳红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朝前走去。 黄云花正在气头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冤枉啊！冤枉，我几十岁的人了，你们看见我了吗？抓到现形了吗？你们不相信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算了。”说着说着站起身来，就去抱着路边的大树，边跳边伸手想吊上去。 “闹够了没有?在干什么呢，说你几句要死要活的，丢人现眼……”廖国珍怒吼道! 廖国英大喊一声，叹息着说：“让她去吊，看她要做些什么花样呢？” 廖囯琼听到喊声，转头大喊一声，“够了，红红，还看着呢，老的不像老的样子……本想带孩子去散散心，结果被你俩闹得赶集的心情都没有了。” 黄云花心慌意乱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吓没吓着她们，反而使自己下不了台了……片刻后，挠了挠头，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第43章 她走丢了 她们的行为举止都被生产队的男女老少看见了；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等到她们走远了……这才下田劳作，又打晚稻的，又摘棉花的，开始忙碌起来了…… 廖国琼走着走着气也消了，四处张望的看着社员们有赶集的，也有路过的；也有个别老弱病残的老人吃力地推着架子车，也有担着木柴，背着小孩，带着包的，来往的行人，都会去想要不要帮助一下；最后决定不去帮助，每个人都在想，万一帮错了呢?万一他们是贫下中农，或者是五类分子的家属怎么办? 走着，看着，迎面走来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社员们抬起头，指指点点地说：“大家伙快看看吧，怎么这几个人不认识呢？工作队又来新人了吗？” 其中有位二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梳着四六分头的发型，圆脸型，全身上下，穿的是深蓝色中山服外套，裤子，脚穿军用鞋子的年轻小伙子，高兴的说：“嘿嘿，有点像，来这么多干什么呀？难道是、是……” 他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个穿着蓝色补丁上衣，下穿黑色裤子，黑色布鞋的年轻小伙子，有二十三岁左右，头发自然式，长着一张和善的面孔，笑着对他旁边的人说：“来这么多工作队队员肯定是来清工分、清账目、清仓库和清财物等等，工作队的同志们太、太辛苦了……” 没等他回答，工作队的李波同志面带笑容的接过话说：“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廖芳面带微笑的说：“你说得对。” 就在这时，曹云金兄妹俩走了过来，喊道:“大家正忙着呢?” “曹队长，曹会计，你们去哪?”社员们不约而同打着招呼。 “我们刚开会回来。” “哦，这样啊！” 徐队长过世后，曹云金当代理队长，他忙里忙外的连结婚都没时间；生产队里的所有人都夸他是好样的。 再说廖佳红蹦蹦跳跳地准备转弯时，突然站在前面瑟瑟发抖……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哇哇”大哭的跑了过来……迅速地躲在廖国琼的身后；她们迅势朝前看去，张小英面带笑容的迎面而来。 黄云花故作惊讶地问:“你去哪里了?刚刚不是在家里吗?” 没等她回答，廖国琼姐妹们不约而同地说：“咋，跑这么快呀?干嘛去了？” 张小英强装淡定，面带笑容地说：“我上完厕所后，看见你们没出来，我，我先走一步看看鸡蛋能卖多少钱一个?” 张小英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廖国琼和黄云花说：“那我们走吧!” 黄云花挤眉弄眼的盯住张小英。 张小英就当没看见似的……只顾朝前走。 廖国琼心烦意乱的看了她们一眼后，转头看着廖国英正在摸廖佳红的小脸蛋，说：“红红，你下来走一会儿好吗？” 她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偷偷地看了一眼黄云花和张小英，这才朝前走去。 路上赶集的行人越来越多地朝街上走去…… 廖佳红呢，她一直抱着布娃娃不松手，小心谨慎地朝前走。 她们不一会儿走到了泉孝师范学校门口的街道，朝前看去，做买卖的人们正忙碌的在街边摆摊呢。 廖国琼姐妹三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往前走。 廖佳红胆战心惊地一会儿看一眼黄云花，一会儿看看张小英，在不知不觉间走进小巷子里了…… 廖国琼惊讶地问道：“怎么把我们带到一条死胡同来了，里面连人影都没有，冷冷清清的，走，我们走这边吧。” 廖佳红摸了摸头，胆怯地又看了一眼黄云花，这才点了点头。 廖国英笑着说：“我们倒回去到姜公庙去烧烧香，祈福平安!” 廖国琼顺口说道:“这个主意好，走吧!” 大家东瞅西望的在不经意间，路过泉孝乡农贸市场，门口处有卖菜的摊位，摆满了当季的水果蔬菜。 门口右边有位上穿蓝布带补丁的中山服，下穿黑色补丁的裤子，脚穿雨靴，他身边有个身穿蓝布做的衣服和裤子，脚穿黑色布鞋，长着一双大眼睛，鼻头微勾，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摊位边玩耍。 廖佳红路过时，看见他鼻涕不断涌出，他忙慌的用右手的袖口去擦了擦，紧接着抬起左手的袖口擦干净后；开始吆喝着:“卖豇豆哦，二分钱一斤，茄子，两分钱一斤，水灵灵的芹菜，两分钱一斤，快来买啊!” 小男孩吆喝了几声后，只见他一溜烟的朝前面跑去。 卖菜师傅看见儿子跑远后，而自己继续卖着菜。 黄云花，张小英两个人站在菜摊前，神色慌张地东张西望。 九点半左右，集贸市场正是热闹起来…… 廖国琼拉着廖佳红边走边张望；而廖国珍、廖国英、黄云花、张小英前前后后的走进了市场。 市场内到处都是卖鸡、鸭、鹅、兔等等一些农副产品的问价声，喊叫声，大小孩子的欢笑声，哭啼声混杂在一起，洋溢在农贸市场的每一个角落，好热闹呀！ 廖国琼一眼看见前面有厕所，高兴地大声喊着：“你们去不去上厕所?” 廖国珍望了望周边问：“哪里有啊?” 廖国琼手指向前方，说：“在前面呢，你看就在豆腐摊的不远处。” 她抬起头在人群中一眼望去，“哦，看见了，看见了，走吧，我正想去呢。” 她们俩说着一前一后就朝厕所方向走去，快到的时候，张小英大惊失色的跑过去，喊道:“大姐、二姐、快、快点、红红、她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前面走着呢，怎么不见了呢？” 廖国琼脑海里“嗡嗡作响……揉了揉眼睛，睁大双眼四处张望…… 廖国珍蹬了蹬脚，喊道:“那我们快去找她呀，愣着干嘛！应该跑不远，你们俩赶紧去找，愣着干嘛?快去呀。” 黄云花，张小英异口同声道：“哦、哦、走、走，去找找看。” 第44章 被人抱回家了 “这么多大人，连照顾一个孩子都照看不好，还弄丢了，真是的。”廖国琼自言自语道！ 她们尽管在菜市场大声疾呼，仍然没看到廖佳红的身影。 廖国琼和廖国珍为了找人，吓得尿憋了回去，她们声嘶力竭地喊着:“红红你在哪里?姑姑来找你了，不要藏猫猫，快出来吧。” 她们的哭喊声，飘过了整个市场，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红红、红红、你去哪玩了，快出来吧……你究竟跑哪去了?快出来，快出来呀……天呐，天呐，我们怎么去见家人呀！”廖国琼气得颠来倒去……着急忙慌地沿街边哭边大声疾呼…… “嘿哈，居然还有这种事发生，怎么看孩子的呢?大人跑那去了呢?”街道上的人惊愕不已……三个一群四个一伙围着在一起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廖国琼急得团团转，气得双脚直跺，懊悔无比，一边跑一边自责：“刚刚还拉着的，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跑哪去了呢?都怪我，松手了，上、上什么厕所？” 她们几个人像疯了一样……走在大街小巷，巷头街尾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没看到她的身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精疲力竭的返回菜市场。 弄得廖国琼满肚疑团，横眉怒目地看着她们怒吼道:“你们俩究竟跑哪去了?” “我们到前面的路口，找、找找看。”张小英面红耳赤低着头说道！ 黄云花赶紧紧走到旁边的菜摊前，流着泪，客气道:“请问：大妹子，刚刚看见一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没有？”卖菜的大姐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位卖四季豆的老大爷抽着叶子烟，不慌不忙的说：“刚刚看见你们后面跟着一对男女；男士有三十多岁左右，一米八的个子，三七开的自然发型，圆脸，络腮胡子，上下穿的绿色军装，军用胶鞋。” “那个女的嘛，看上去有二十六岁左右吧，身高一米六五的样子，穿一件蓝底带点白花的布上衣，下穿蓝色裤子，脚穿一双黑色布鞋；哦，对了，他俩一直跟在这两位女士屁股后面走着呢!” 老大爷讲到这时，手指黄云花和张小英说：“大老远的看见他俩和抱孩子的男士在说话呢!” “谁看见我们说话了?你眼睛能看那么远吗?” 站在旁边的中年妇女接过话说：“哦，对头，我也看见了。” 黄云花，张小英哭天抹泪地说：“老大爷，妹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等会找到她了，过来找你们算账呢。”她们说完，心怀鬼胎地走开了…… 老大爷气呼呼地说：“真是的，我眼睛还没瞎呢!” 中年妇女诧异地看见黄云花她俩走远后，接过话说：“几位妹妹呀，我真没看错，刚刚是她们俩个人跟那男士讲话来着……那小女抱着布娃娃，是被讲话的那个男士抱走的，我以为他们是孩子的爸爸妈妈呢……咋、咋怎么会这样呢?” 廖国琼来不及追问，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大爷“嗖”的一下站起来，手指左边，“快去，他们朝前面那条街道走的。” 廖国珍姐妹们听说后，像离弦的箭一样，离开了菜市场。 她们伤心难过的离开乡镇，绝望地朝回家的路走去…… 她们直接去了坟墓前，撕心裂肺的哭着说：“爸爸妈妈，三个弟弟和小弟媳妇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呀……孩子让我们带丢了，怎么办呢？是谁……是谁挨千刀万剐的人抱走了，请你们告诉我们好吗?” 再说廖佳红被一对男女抱走后，他们朝新德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反应过来，抬头怔怔地看着男子，片刻后，小嘴一咧，竟哭了起来。 男子不知所措的喊着:“兰兰、这、这、咋办？” 兰兰转过身来看着廖佳红哭闹不止……肆无忌惮的小拳头打在男子的脸上和肩膀上。 他们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任由她哭闹着。 公路两旁过往的行人疑惑不解地说：“这俩口子怎么带孩子的，一路上都在哭，咋？哭得这么凶呢？是不是花钱买的孩子哟?” 虽然行人满腹疑团，但最终没一个人上前去问个究竟。 男子抱着廖佳红，女人听着来来往往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心乱如麻；他俩像做贼似的……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土坯院墙，木板院大门，走进院子，一眼看去，房屋有六间，全是土坯墙体，小青瓦房顶，旁边厨房，有猪圈，鸡、鸭、兔崽子，正在后面跑来跑去。 兰兰放下手中的东西，顺便拿着茄子走进厨房，做起中午饭来。 男子把廖佳红放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摸出大前门香烟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半小时左右后，兰兰站在厨房门口喊着:“正义吃饭了。” “好的，来了。” 于正义面带微笑的小声喊着:“孩子，吃饭了。” “廖佳红不予理睬的哭泣着。 “兰兰，你去叫她吧，我叫她不理我。” “好，马上。” 兰兰快速地把红薯稀饭和凉拌茄子端上桌子，轻声细语的喊着:“孩子，肚子饿了，走，我们去吃饭好吗?” 廖佳红边哭边疑惑地的看着他们。 “孩子走吧，爸爸在桌子上等着我们一起去吃饭，来，妈妈抱你过去好吗?” 廖佳红不知所措的样子…… 兰兰微笑的伸出手，说：“来，妈妈，抱你去吃饭好吗?你手上的布娃娃肚子也该饿了吧……走，带着它过去，我们一起去吃饭啦。” 还没等廖佳红反应过来，于正义笑容满满地喊着:“孩子，快来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廖佳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后，看着兰兰，点了点头。 兰兰伸出手，满脸笑容地说：“来，妈妈抱你去吃饭好吗?” 她纳闷的抱起布娃娃走了过去，先放好布娃娃，然后自己坐在了凳子上。 第45章 有孩子真好 兰兰坐在她旁边说：“孩子呀，妈妈给你喂饭好不好?” 她摇摇头地拿着木勺子，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 于正义看了看廖佳红，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笑着说：“看着孩子吃饭的样子，我都想多吃一碗饭了。” “看你傻样，来，再给你盛一碗饭。” “不了，够了；嘿呦，有孩子感觉真好。” “是啊，有孩子了，感觉是不一样。” 说话间，廖佳红很快就吃完饭后，迅速收拾好碗筷放好，赶紧的抱着布娃娃朝院子中间走过去站着。 于正义夫妻俩吃过饭后，轮换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于正义喊着:“兰兰，你去问问她喝不喝水?” “好，我倒水去。”兰兰边说边走进厨房，提起开水瓶倒进了杯子。 吹了吹，觉得有点烫，放在桌子上凉着。 等了一会，端着碗走了过去，“孩子，来，喝点水好不好?” 廖佳红点点头后，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个精光。 于正义夫妻俩不知如何开口去哄她，任由她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左右，兰兰看着她双腿夹着，屁股动一动的，于是喊着“孩子，你想尿尿吗？” 她点点头。 兰兰带着她走进厕所，“自己行吗？” 她不摇头也不点头。 兰兰连忙帮她脱掉裤子，说：“孩子去吧，妈妈在这里等着你。” 廖佳红忐忑不安地上完厕所后，无声无息地走到原地看着他们。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六点多，兰兰轻言道：“孩子，今晚吃面条还是稀饭呢?” 她低眉垂眼的瞬间，手紧紧抱住布娃娃不作声。 于正义站在一旁，心里想着，她怎么不说话呢？ 他起身走到了兰兰旁边，低声说道：“难道是哑巴吗？” 兰兰听了，挠挠耳朵后，“该不会吧？” 于正义转身看了一眼廖佳红，“那，再观察观察。” “行，我问她，她不回答，只好煮面条了。” “快去吧，我在这看着她。” 二十分钟后，兰兰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站在厨房门口喊着:“孩子过来，这碗是红红的，这两碗是爸爸妈妈的，尝尝妈妈做的面条好不好吃?” 廖佳红胆怯的走过去，坐在板凳上，拿起筷子吃上了一口，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他俩后，面红耳热地点了点头。 兰兰，于正义看见后，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吃完面条后，收拾完家务后，兰兰喊着：“孩子呀，我们去洗脸洗脚好吗?” 她无声无息地看着他们，手摆动着布娃娃。 “来，我们把布娃娃放在板凳上，先刷牙、洗脸、再洗脚好不好?” 她心惊胆跳的点了点头。 于正义洗完脸后，面带笑意地说：“孩子，你把布娃娃抱上，跟着妈妈一起去睡觉了……” 廖佳红边点头边抱着布娃娃牵着兰兰的手，于正义手提煤油灯走进靠右边的房间。 再说黄云花，张小英妯娌俩不言不语的站在坟前，廖国琼姐妹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跪在坟前哭得死去活来…… 一直等到廖宁兄妹们收工回家，他们急急忙忙的走到坟前，喊着：“大姑，听说你们在坟前跪了一下午了，红红去哪里了?” 廖国琼痛彻心扉，追悔莫及，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红红不见了，都怪我没拉住她，走丢了，我为什么要放手呢？不该放手呀！” 廖宁兄妹俩人，看到这一切，难过的扶起她们，含着泪说：“为什么要去赶集呢?” 廖国琼捶胸顿足地说：“为了她能早日说话呀！唉，结果，结果人不见了……怎么对得起躺在这里的老人和弟媳呀！” 廖芳跟着走上前去，抱着她们声泪俱下地说:“姑姑们，我们不哭好吗?不哭了哈，今天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去找好吗?” 廖国珍伤心无奈的说：“我们把泉孝街道都翻个底儿朝天……都没找着人，连人影都没看见呀！” 廖国琼松开手，返回跪在坟墓前，磕起头来了，头早已磕起大包小包，血流不止，但丝毫没想停止……廖国珍、廖国英也跪下去，磕头认错。 站在一旁的黄云花，张小英站在坟前各怀鬼胎的想着；害死这么多人，就不应该待在这个家里。 就在在这时，廖阳、廖容、廖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妈妈，大姑她们怎么了?” 张小英见状浑身发抖……立即又揉鼻子又挠头皮的不敢直视他们，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红红、红红、她、她走丢了，不见了。” 廖莉看在眼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上有无数的蚂蚁在撕咬，感到无比的无助，走上前去，喊着:“姑姑们，快起来，我们明天去找，不挣工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得去把妹妹找回来；一定会找到的，你们放心吧。” 廖莉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说完后，转过身去，看着黄云花和张小英。 张小英停了一会，怒目圆睁的吼道，“死女子，你怀疑我把红红弄丢了，对吗?” 廖莉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廖国琼姐妹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早上和在市场上发生的事情，有些蹊跷…… 她们忽然站起身来，抓住黄云花和张小英的衣服一巴掌打了过去，咬牙切齿地说：“是、是你俩个人搞的鬼对吧？” 打得妯娌俩没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时，怒吼道:“你们疯了吗？打我们干嘛呢?松手，快松手，放开我，放开我呀。” “打你了，怎么样，快说，红红去哪里了?”廖国英怒吼道! 黄云花不依不饶的说：“我们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我怎么知道，大姐，你牵着的吗?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呢?” 廖国琼气得说不出话来，抓黄云花衣服的手松开了，跪在坟前哭着喊着:“爸爸妈妈，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呀？” 廖宁握着廖国琼的手，哭着喊着：“是谁黑心人把红红带走了。” 廖国珍心乱麻的抬起头看着黄云花，张小英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46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 廖莉看了看坟墓周围已站满了收工回家的乡邻们，泪流满面的喊道:“姑姑们快起来，我会想办法找到的?你看邻居们都看着我们呢，走，我们回家去。” 廖国琼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抱着侄女儿，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心如刀割的看到邻居们那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仿佛在嘲笑着自己和家人；更加觉得对不起父母与家人，就在这时，她忽然被口水呛到了，低头干咳两声后，喊道：“莉儿，我们回去吧，别让邻居们看笑话了!” “好，我们走，我们肯定能找到红红的。”廖莉自信满满的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堂兄姐妹们说道! “对对对……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找到她的。”廖芳难过地说道! 廖国英迟迟不肯起来，廖莉使劲把她拉了起来。 廖宁大声喊着:“大姑，二姑，三姑，今晚上我们就跟你们住在一起了……弟弟妹妹们，你们回家去把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带过来，大家挤一挤就过了。你们说好不好?”， 廖莉点点头说：“好，就住这边，一直找到妹妹为止。” “爷爷奶奶，爸爸，二伯父，小伯父和小伯母，请您们相信，我们会找到红红带回来的。”廖宁兄妹们说着说着磕起头来。 过了一会，廖国琼带着大家离开了。 坟墓前只剩下黄云花和张小英，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想到小克星不再祸害家人，自己挨揍……也愿意! 邻居们个个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开了坟地……这才知趣的走了，还边走边议论着：“她俩咋没走呢？哎哟喂……廖家这几年究竟怎么了？” 走在后面的男士村民接过话说：“请大家不说三道四哈。” “好好，.我们没说什么呢!”另一个中年妇女接过话说道! 黄云花妯娌俩不约而同地摸着发烫的脸，不服气的对视一眼后，张小英沉不住气，哭丧着脸悄悄地说：“大嫂，这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装着不知道呗，难道你怕了吗?”黄云花勃然大怒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张小英心惊胆跳的想到儿女们那双双鄙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便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沉不住气的捶胸跺脚的喊道:“大嫂、大嫂，你也看到儿女们对我们漠不关心的态度；他们要离家搬走了，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呀？” “不管他们怎么做，让他们去折腾吧！”黄云花咬牙切齿地说完后，摆出一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架势。 “我不敢回去了，我怕、我怕、怕他们呀！我、我……”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见张小英紧皱眉头，慌张失措……腿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黄云花气横眉怒目地喊着：“张小英，你抖什么抖?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还能干什么事；怕什么怕呀?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说好的吗？难道你后悔了；不行，我俩已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坚定立场，不然我俩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张小英此时的心里“怦怦”直跳，急得挠腮挠耳，紧张得张大嘴巴，呆呆站在原地蹬脚。 黄云花凶巴巴地看着张小英说:“立场、立场、要坚定，一定不能出错……不然，她、她回来要克死、害死我们的，你、你明白吗？” “好了、好了，走，回去回去。”黄云花说完，急不可耐地的朝回走、走着、走着，忽然间，又慌忙转身回到坟前，喊着:“爸爸妈妈，国全、国民、国华、杨小红，你们不要怪我咯……我也没办法呀，你们也知道她是断掌，命理相克，我怕她再克家人，所以我和弟媳妇商量好，把她送人了。”话音刚落，口水呛到了。 张小英挠挠脑袋，心里暗想；难道……难道……是……想到这时，想不下去了，眼睛盯着廖国民的坟；干咳两声后，故作镇定地说道，“大嫂，你怎么了?” “口水呛……呛到了……没事。”话音刚落，口水再次被呛到气管里，一下子瘫倒在廖国全的坟墓前，不断地咳嗽起来，一时半会喘不过气来；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鼻子酸酸的，喉咙好痛，非常的难受；她颤栗的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跪了下去。 张小英被吓得魂飞魄散，心神不定的样子，喊着:“大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承受不了了……大嫂，我怕、怕极了，我要回去了。” 黄云花听完后，不知如何是好，心乱如麻地说：“等会，等会再走。” 张小英斜眼看了一眼黄云花，战战兢兢地喊道:“大嫂，我、我、我、我现在大脑里一片混乱……只想离开这里，我好害怕，早知道这样，早知道不和你一起同流合污了。” 刚说完，似乎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卡住她喉咙，连呼吸都困难，又好像有人用鞭子在抽自己的背似的…… 紧接着，黄云花惊魂未定，直打哆嗦的喊着:“张小英，快、快、快来拉我一把，我更不想待在这里。” 突然间，她们仿佛听见坟墓里传出不同狰狞的笑声……恐惧、畏缩，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快吞噬掉自己。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廖国全从背后给她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冷得直打哆嗦，全身无力，无法呼吸…… 张小英听得毛骨悚然，心脏再一次被吓得“卟通卟通”地急剧上升，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每一根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嫂，大嫂，我们快回去，真不敢在这待了，我、我、我、我要回去了。” 张小英语论无次，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像是一只被猎人击中的兔子。 黄云花也感觉到自己头一阵强烈的眩晕的瘫坐在坟墓前，喊着:“你过来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呢?” 第47章 快来救命 “大嫂，我也站不起来了，要不我叫廖莉、廖芳出来啦？” 黄云花忽然间觉到身后有脚步声，被吓得魂飞魄散……抓起坟地里的土乱撒；干咳几声后，仔细地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了，想了想说:“对他们说什么呢？” 张小英举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干脆实话实说算了，要是不说，他们还得去找，耽误挣工分不说，儿女不认我们，你说咋办呀？” 黄云花连续抓起土撒在坟上，大肆咆哮着:“让我想想、想想吧！” 五分钟后…… “不行，让我白费心机了，前前后后我耽误了多少工分，费了多少口舌，别人才接纳小克星，把她带回来的话，且不是白费心思，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大嫂，她们知道了，我们怎么活呀？” 黄云花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张小英胆战心惊地说道:“我后悔死了。” 黄云花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能乱了阵脚知道吗?” “不说、不说，我怕说漏嘴，还不如趁早说出来为好；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呢……儿女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咋办呀？” “让我想想，唉，那我们收了钱要退回吗，这年头在哪里去挣那么多钱啊?” “大嫂，我想好了，钱退回去就是了。”张小英说到这里，感觉绷紧神经放松许多；迈开腿走到坟前，站了一会儿，咬咬牙，挠挠头皮；轻声细语地喊道:“爸爸妈妈，大哥、国民、小弟、弟媳妇，我对不起你们了……悔不该鬼迷心窍；我向家人们道歉，原谅我，明天我就把红红带回来，请你们不要再吓唬我好吗?我向你们磕头求饶了。” 黄云花咬牙切齿地看着张小英又是作揖，又是下跪磕头认错;气得她怒目圆瞪，怒火中烧的吼道:“死娘们，说好的，你这人做事咋不靠谱呢……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变卦了。” 她骂完后，试着想站起来，腿脚却动弹不得，咋滴，难道他们知道了，怪罪下来了? 突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走向她们。 只见黑色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张大嘴巴，鬼哭神嚎的叫声，力竭声嘶的吼道:“黄云花，张小英你们俩个女人的心肠硬得像石头一样，怎么忍心把孩子卖了呢?你们这样做，对得起自己良心吗?你们居心何在？你们俩未免太狠心了吧!” 墓地里，一片漆黑……黄云花，张小英毛骨悚然的仿佛看见了，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全身颤抖；还没回过神来，黑影大吼一声：“黄云花，张小英你俩说说，是谁害她不说话了……是谁打了她，是谁把她带到堰塘里去的？” 张小英吓得缓不过神，底气不足的说：“我没打过她。” 我更没打过小祸害……”黄云花战战兢兢地说道! 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打了，快说，不然我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里面去。” 黄云花忽然平静下来，说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孩子的确不是我打的。” “难道是谁，说、快说，我等不及了，不然我……我……”没等黑影说完，张小英哭哭啼啼地说，“不要，不要，是我打了小祸害，是我，我还吓她了……” 还没等黑影反应过来， 黄云花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忽然间，猛一下又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举起手直接扇了张小英两耳光……你这死女人把我害惨了，差点要了我的命，幸好我没喝下农药，不然我就、就死了。 “噢，还有这回事，快快道来听听。” 黄云花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此糟糕……为了撇清关系，连忙说：“我儿媳妇要带小克星回家养，我假装喝农药吓唬吓唬他们，结果真被怔住了，从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提过。” “黄云花呀，黄云花，真有你的，连这种事情都会做出来……那谁把红红带到?塘里去的呢？” 张小英赶紧就地跪了下去，摇摆着手，说：“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呢？快告诉我。”黑影说完，大踏步的走到坟前，抓住黄云花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不是她，肯定是你了。” 黄云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饶着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 “不是你，便是她哦！”黑影晃动一下，使劲摇晃着黄云花的头。 张小英害怕黑影过来扯自己的头发，连忙趴在地上哭着说：“真的不是我。” “快点说，究竟是谁，不然的话……”黑影说到这，顺手抓紧黄云花的头发，你究竟说不说？” 把她吓得不行……支支吾吾：“我说、我说，你松手，我就说。” “好，那我松手了。” 黄云花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双手合十，“我说，我说了，你会饶了我吗？” 黑影听后，不禁大笑起来，大笑几声后，面目狰狞…… “好，不管了，我老实交代，是、是……”黄云花还没说完，她倒在地上。 “怎么不说了呢？朝下说呀？”黑影气得恼羞成怒地边问边拳打脚踢…… 黄云花任由他在身体上踢打，但最终没说出口来。 打够了，黑影鬼哭狼嚎大哭起来，哭着哭着不见了…… 张小英早已吓得喘不过气来，脑海里一片混乱…… 过了一会儿，慌乱不安的叫喊着：“黄云花、黄云花，大嫂，大嫂，咋没声音了……真是见鬼了？” 愣了愣，张小英搓着手，自言自语说：“这咋办呀？” 她壮起胆子朝前走了两步，定了定神，敛声屏气走了过去，眼前一晃，被吓得目瞪口呆，丧魂落魄，像遭到雷击一般，呆坐在坟墓里，表情木讷的看着黄云花。 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扶黄云花，喊道:“大嫂、大嫂，你这怎么了?” 张小英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她惊恐万分的吓得掩面失色，惊呼求救：“快来、快来人啊！救命、救命、救命啊！快啊！” 声嘶力竭地喊着，夹杂着后怕的哭声，很快穿过院墙，飘到廖家院里。 第48章 承认错误 廖国琼哭着说：“外面是谁在哭喊呢? 廖蓉揉揉眼睛，挠挠耳朵，回答说，“是我妈妈的声音。” “她们在干啥呢？刚刚不是好好的吗?快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啊?” 廖蓉跺跺脚，生气的说：“我才不去呢!” 廖国琼伤心欲绝地喊道:“阳儿快去看看，我们廖家不能再有什么闪事了，这红红丢了，还没消息，万一你妈妈出点什么事情呢，我们该咋办呀?” “好好好，我去、我去。”廖阳答应后，赶紧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急冲冲地走出门外，顺着嘶吼声，来到了墓地，大惊失色的喊着：“妈妈怎么还没回去呢？” “阳儿快过来，你大伯母动弹不得。” “行，你两个人在干嘛呢？”廖阳边说边抱黄云花，但是怎么抱都抱不动。他惊慌失措的叫喊:“廖宁、廖芳、廖巧快来，快来呀！” 他们听到喊声，从各个房间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来到坟墓前。 大家哭喊着:“妈妈、妈妈，这、这怎么回事?” 廖宁跟在后面，自言自语：“妈妈，二伯母呀！谁叫你们做了缺德的事情？” 张小英张皇失措，战战兢兢地只顾喊道：“快把你们妈妈背回去。” 廖莉吼道:“妈妈，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呀？” “走，走回、回、回去、再、再说吧。”张小英语无伦次，惊慌失色的低下头，张大嘴巴，心有余悸朝回走去……刚走进院里，六神无主的双手合十，跪地求饶。 廖国琼急不可耐地吼道:“张小英怎么回事？快说吧！” “姐姐们，请饶恕我，原谅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请三个姐姐骂我，打我都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们把红红给卖了。” 张小英话音刚落，赶紧从裤兜里摸出十块钱，双手递给了廖国琼。 廖阳听后，不知说什么好了，使劲的拍打着张小英，痛彻心扉的吼道：“妈妈，你干的什么事呀？” 张小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求大家对她的谅解。 就在这时，廖宁急冲冲地边跑边喊:“姑姑们，我妈精神失常了。” 廖国英手指张小英，急不可耐的怒吼着:“精神失常，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廖国琼目光如炬，怒不可遏吼道：“哎，张小英，张小英，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抱着头，想到那黑影就不寒而栗，冷汗淋漓；抬眼看见廖国琼那犀利的眼神，心惊胆颤的不知从何说起？ 廖国琼走上前去，停顿片刻后，心神不安……抓住她的衣服怒吼道:“你和黄云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快说话呀！都急死我了。” 张小英脸色苍白而无力地看见儿女们，大哭了起来...…哭过之后，想试图为自己开脱，但事实摆在面前，她很快就变得理屈词穷，不得不说出实情。 她低着头，搓着手，泪流鼻涕的讲着:“我和大嫂做出了不该饶恕的事情。” 廖国英站在旁边说：“你还知道啊？” 张小英听后，无地自容的接着说：“是我犯下了错误，铸成大错特错…… 讲到这时，愣了一下，低着头，声泪俱下：“请姐姐们原谅我好吗?” “你做了什么事，叫我们原谅你?” “姐姐、姐姐，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吧?” 廖国琼难抑心中的怒火，盯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见她“嗖”一下站起来，气呼呼的举起手指着她的头，“说、快说呀！究竟干了些什么呀？气死我了。” “我想说的事，红红不说话，不说话是我、是我、害她不说话的呀！” “什么、什么？”廖国英说着说着抬起脚就踢了过去，正好踢在张小英身上。 她没有躲避，任由廖国英用脚踢着自己。 “够了……让她说。” “好好、好，我说，“在国民去世的那天……是我走进房间狠狠打了她，当时我恨死她了，以为打她了，我会好受些，结果每当看到她时，或者听到儿女们在耳边说起，我会惶恐不安；担心怕事情败露，于是我想方设法想靠近红红，前段时间无意中看到大姐去了大嫂家，于是，丢下锄头，赶紧跑了进去，把她吓得直哭……” 廖国琼听后，气得发抖的说：“这、这又造的什么孽呀！” 廖国英对她心如槁木、痛心断肠，不由使自己万念俱灰地吼道:“你是人吗，当时她还在发烧，你知道吗……你真能下手；这下好了，害得孩子不能说话，还把她卖了。” 廖国琼听后，头一晕就晕倒在廖阳怀里，缓了一口气，慢慢地回过神来，手指张小英，“叫她说，继续朝下说。” 张小英吓得直哆嗦，“姐姐，我对天发誓：红红，她在堰塘里的事情，的确不是我做的，请相信我，请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不是我。” 廖国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没有做？哪、哪、哪是谁呢？” “反正不是我，我只打她一次、吓她一次。” “你把一个爱说爱笑的孩子，因为你们的无理行为，都打成哑巴了，还说只打她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不是、不是，我也难过呀！” “唉，这事暂且不说……这篇翻过去了……说下一篇，说说在坟墓前发生了什么事？”廖国英捶胸顿足的说道! 张小英低着头，跪地向前挪了几步，讲道:“我的确和大嫂一起做了不该做的事。” “唉，叫你讲刚刚在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噢、噢，你们离开时，我和大嫂站在那里，一股莫名的冷风吹来，直穿心脏，把我们吓得直打哆嗦.....” “好像有人用手咔住我们的喉咙，把我和大嫂咔得喘不过气来；一个黑影忽然蹿出来，把我和大嫂吓得魂飞魄散发抖……” 廖国琼五内俱焚，怒不可遏地说道:“为什么会把你们吓成这样?” “我们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 “难道你们还有良心吗?” “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 廖国琼义正言辞地说：“现在说错了，把人害得不说话了，把人卖了，你们满意了？” “大姐，错都错了，这怎么办呀？你说用什么来弥补自己犯的错误？” 张小英六神无主的看着廖国琼说道。 大家听了张小英所做的一切，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廖莉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家人，自言自语:“幸好我去了…..不然、不然……” 廖蓉拉了拉廖莉的衣服，“你在嘀咕什么呢?” 第49章 深夜找人去 “没嘀咕什么呢。” 廖蓉边挠挠头皮边纳闷呢……明明在说话，奇怪了，怎么没说呢？正想着，耳边传来廖国琼咬牙切齿地说：“暂且不说了，先去看看黄云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大家听后，急不可耐地跟着廖国琼怒气冲天地朝黄云花家里走去。 廖国英气呼呼地踏进房门，走到床前，被子一掀，抓住黄云花的衣服，怒吼道:“给我起来，快给我起来，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呀……你白天不是要上吊吗……怎么现在成这样了……把红红买了，你心里舒服了?” 黄云花锁紧眉头，额头上大汗淋漓，胆战心惊地闭着眼睛，趁张小英没注意，抓住张小英的手，低声说：“我们做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知道吗?” 张小英被吓得直冒冷汗，只管点头。 黄云花忽然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看着大家，全身上下不停地抖动着，时而坐地时而站起来，慢慢说道:“我们俩送走了小祸害是对的……她在家一天就会祸害我们一家大小，不送走，那咋办呀?” 张小英面如土色，直打哆嗦的只管点头。 “这就对了，还有别人给我俩的钱，一定不能告诉她们知道吗?儿女们要是知道，没脸面见她们了。” 张小英泪流满面，“大嫂、大嫂”的喊着。 “对了，他二婶，小祸害以后在别人家会不会害人呐?” 张小英战战兢兢地说：“不会的，不会的。” 黄云花斜眼看了看房顶说：“我想睡觉了，哦，对了，刚刚在坟前我看见鬼了，她那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想吃掉我似得，把我吓得站不起来了；我什么时候又在床上了呢?” “大嫂，不怕，我们一起把红红带回来好不好，红红回来了，我俩就不怕了。” “我要睡觉了，睡觉了，我要，要睡……”黄云花话还没说完，闭上眼睛看都不看他们了。 廖国琼心如死灰的说：“让她睡吧，明天带她去精神医院检查检查。” 廖芳连忙走到床边，给她盖上被子，这才离开房间。 大家走到院子里，廖国琼停下脚步，流着泪，没好气的喊着:“张小英给我站着，你看你俩做的好事，黄云花成了这副鬼样，是咎由自取……活该；你不带红红，就跟我说一声，为什么要折腾些事情来？” 廖国珍直勾勾的盯着张小英潸然泪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廖国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使劲把张小英推搡在地，气呼呼的喊道：“张小英你是人吗?” 张小英惶恐不安的站起来，后悔莫迭的样子，站在原地任由她们数落着自己。 廖国英气不过，看见张小英只哭不说话，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把张小英推倒在矮板凳上坐起。 廖国珍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把张小英双手按住，泪眼汪汪的怒吼道:“你快说话呀，红红，她究竟去哪了？” 张小英被吓得从板凳上爬到地上，慌乱无措地站起来，结果没站稳又往后退两步，胆颤心惊的说：“我说、我说、在、在、在”话还没说完，站在旁边的廖阳忍无可忍的喊着:“妈妈，你快点说吧……都急死人了?” “买给、买给了别人，在、在十一大队的一对年轻夫妇家里。” 廖国琼抬头仰望星空后，沉思了一会儿后，擦擦眼泪，怒形于色的边走边说：“好，知道了，都回去吧，明天再说。” 大家都心事重重地朝回走去…… 张小英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站在床边看着廖国明的照片，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半小时后，忐忑不安地上床，和衣躺下，却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两小时候后，张小英惊慌不已的跑出房间，大声疾呼:“莉儿，快起来，快起来，走走，我带你们找红红去。” 兄妹三人急急忙忙从各自的从房间跑出来，“妈妈，深更半夜的你又怎么了?” 张小英惊恐万分的说：“我们现在去找红红好吗？” “现在就去吗?”廖莉火急火燎的问道。 张小英心里“咯噔”一下，神经兮兮的的看了看大家，底气不足的说：“现在、现在，就现在去。” “不知道姑姑们，去不去？”廖莉说完，跑出了大门。 过了一会，廖国琼姐妹三人十万火急地跑过去，抬头看了看夜空，焦急万分的喊着：“张小英，你搞什么鬼呢？” “我睡不着，怕出什么乱子。”张小英说完朝门口走去。 廖囯珍看了看大家，担心的说：“她这又唱的哪一出啊?” 廖国英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叹着气。 “那跟着她走一趟吧！见到红红人了，我们才睡得踏实。”廖囯琼心乱如麻的说完之后，跟着走出院门，正好碰到廖宁兄妹三人跑了过来，“大姑，我们也去。” “廖巧也去吗？你就在家陪你妈妈吧！”廖国珍叹了一口气，吩咐道。” “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点。” 廖宁仰望夜空，挠挠头发，说：“太晚了，姑姑们年龄大了，路不好走……把煤油灯带上，煤油带一瓶。” 廖国英拉了拉衣服，说：“还是宁儿想得周到。” 廖国琼，廖国珍由廖莉兄妹一人牵着一个的高一脚，低一脚的朝泉孝公社的方向走去。 廖国珍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后，喊道:“张小英你看你们做的好事，究竟住几大队呀?搞清楚没有?” “十一大队，不会错的，我去过一次。”张小英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好，张小英，你走前面带路。” 廖国琼话音刚落，张小英满脸惭愧和不安的走在最前面了。 他们愁眉不展，心灰意冷，黯然神伤……心急如焚地走过一段路后，廖国琼心烦不已……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张小英，干咳两声后，不耐烦地喊道:“张小英，你说说看，那家人的品德，家境好不好?还有呢……为什么要抱养孩子呢？” 第50章 讲故事 张小英放慢脚步，讲道:“他们呀，男的叫于正义，女的叫兰兰；据说男的在武装部上班，女的在、在、哦，具体什么单位，我记不清了；结婚六年了，始终没怀上孩子，就在心灰意冷时，遇到了黄云花家的堂姐正好是他们家的亲戚，这一来二往，苦口婆心就促成这件事情；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其它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能问大嫂了。” “那黄云花在国民下葬那天……就去她姐姐家了吗？” “是啊，这件事情，我知道。” “那你俩早就串通好了吗?” 张小英想了想，说道，“嗯，妈妈走后，在一起说过这事，大嫂回娘家都回了好几次了……这、这不遇到国民死了，所以、所以……” 大家听到这，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张小英。 廖莉急不可耐地跟了上去，劈头盖脸地怒吼着，“妈妈，你还会装呢……你是人吗?” “哎，廖莉，算了，过都过了，不说这事了。” 廖莉听后，嘟嘟嘴，瞪大眼睛看着张小英，没办法，只好蹬蹬脚朝前走去! 廖国英接过话说：“那红红怎么抱走的呢?” “在我和大嫂的掩护下，他俩口子抱走的。” “你看你俩干的好事。”廖国英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小英听后，哑口无言。 大家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张小英没再多说什么，只好匆匆的赶路了…… 再说于正义，兰兰把廖佳红带进了房间，刚走到门口，一双小眼睛环视房间的每个角落，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她敛声屏着气，不由自主地全身上下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抱着布娃娃不放，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的一涌而出..… 她在心里呼唤着:“我要奶奶，要奶奶，我要回去，怕，怕，我怕，大姑，二姑，三姑，不是说好要保护红红的吗?您们到哪里去了?不要红红了吗?难道真不要我了吗?” 她哭个不停，于正义俩夫妻来个措手不及，不知怎么办才好，更不知道怎么去哄她睡觉。 兰兰含着泪水，伸出手喊道:“孩子，来，我们上床睡觉咯……妈妈抱好吗?我们不哭了，乖、乖、不哭、不哭哈，抱着它们睡觉好不好?” 廖佳红边哭边摇头拒绝。 兰兰含着泪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在慌忙中亲了亲廖佳红的额头，想了想，说：“孩子，你们的姑姑们挣工分去了，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好吗？你整天都没睡觉呢……是不是该睡了呢?” 她抬头看看于正义，又看了看兰兰，终于点头同意了。 “来，妈妈给你脱衣服了……跟妈妈一起睡好吗？” 廖佳红心里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忐忑不安的看了看于正义，然后战战兢兢的坐在木床边沿上。 于正义疼爱有加的说：“小精灵鬼快睡吧!” 兰兰轻声细语地喊着:“孩子，来，妈妈抱着你讲故事好吗?” 廖佳红看了看于正义后，点点头。 “听好啊，妈妈要讲故事了，名叫《土拨鼠哪去了》“孩子，你记住了吗?” 她摇了摇头。 “好，妈妈再讲一遍，不过呢，我们的红红要仔细的听哦!”兰兰不厌其烦的样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廖佳红揽入怀里。 廖佳红没有挣扎，乖乖的躺在她的怀里。 我开始讲了：“孩子准备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 “好，开始讲故事了。 “故事名叫什么呢?” 廖佳红睁大眼睛看着兰兰。 于正义看到这时，心里不禁担心起来，难道她真是哑巴吗? 转眼间，又一想，只要兰兰喜欢，哑巴就哑巴，强装笑脸的说：“孩子，你真棒，一定要记下来，妈妈给你讲的什么故事。” 她又点了点头。 兰兰看后，高兴的说：“好了，我开始讲故事了……你听好了。” 廖佳红睁大眼睛，用力的抓着被子点了点头。 兰兰轻轻的拍了拍廖佳红的背，讲着:“有三只猎狗追一只土拨鼠，土拨鼠钻进树洞，树洞只有一个出口，不一会儿，树洞里钻出了一只白色的兔子，兔子飞快的向前奔跑，三只猎狗围追堵截，兔子急了，“噌”的一下爬上了另一颗大树；兔子在树上，仓惶中没有站稳，一下子掉了下来，砸晕了正仰头看的三只猎狗，兔子乘机逃跑了。 兰兰笑着问:“孩子，你知道兔子，土拨鼠，猎狗它们都跑哪去了呢?” 于正义靠坐在床头上，急忙说：“兰兰你讲这故事，孩子能听懂吗?” “孩子，妈妈告诉你，兔子呢，不会爬树；一只兔子不可能同时砸晕三只猎狗知道吗?” 但是我们的主角：土拨鼠跑哪去了呢?妈妈以后给你讲好吗? “哎哟喂，老婆大人，你刚刚讲这故事，适合五至七岁的孩子吧!大孩子容易听懂，她太小了，明晚重新给她讲一个简单易懂的故事。” “好的。”兰兰边答应边吻着廖佳红的额头。 “孩子呀，我们睡觉了，妈妈明晚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廖佳红疑惑地望着兰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义，你看她睡着了。” “哭闹一天，是该睡觉了，你看睡觉的样子多乖呀！” “嗯，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于正义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对了，兰兰你喜欢这孩子吗?” “喜欢，怎么了?” “即便是哑巴，你也喜欢吗?” “我还没想过呢?应该不会是哑巴吧？我的命难道有那么薄吗?” “不是，我说万一是呢?” “让我想想吧?” “我明早叫妈妈过来带她好吗?” “你妈妈能来吗?依她的脾气能喜欢领养的孩子吗？”兰兰说完，掠过一丝担忧。 “不知道呀？那我下班回来再做家务活吧。” “好，明天再说……你早点睡吧！” “嗯。”于正义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廖佳红哑巴的样子。 兰兰激动得热泪盈眶地再次看了一眼睡熟的小脸庞，轻轻地拥抱着她睡着了。 第51章 动摇了 兰兰睡了一会，坐了起来，自言自语：“孩子，谢谢你来到了我身边，谢谢！我终于当上妈妈了……虽然还没做好准备，但从心底里喜欢上你了！” 兰兰说到这，用手挠挠头皮，左思右想……怎样才能与孩子相处好呢?脑海里浮出和她一起捉迷藏、跳沙包、跳绳、跳房子、踢皮球，还有什么可以玩的呢……哎，怎么想不出来了呢?哎哟喂，慢慢来，不着急，时间还长着呢……自己安慰自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廖佳红睡了个把小时后醒来，不知怎么回事，再也睡不着了，睁开眼睛，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架子床和床罩，瞬间，泪水哗哗地滑落下来，想到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忽然觉得好难过好孤单……摸了摸布娃娃，紧紧的抱住不放；没有奶奶，姑姑们熟悉的声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泪水止不住的流在了脸颊上，滚落在布娃娃身上。 她迅速地把头缩回被窝里，于是，在心里面念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伯父、二伯父、反反复复的念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中；忽然想起二伯父对自己说的话；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管遇到多苦多累的事，都得坚持下去；想到这段话后，泪水渐渐消失，我一定要学会坚强，不能让家人因为我反目为仇；想到这，伸手擦干眼泪，扭过身去看了一眼兰兰，便进入梦乡。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于正义，快开门，快开门啦，有人在吗?” 兰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连忙喊着：“正义、正义，快起来，快起来，有人在敲门。” 看到他没反应，一着急就蹬了一下他的腿，他迷糊的拉了拉被子，问道:“什么事嘛？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快听，外面有人敲门，你仔细听听，好像是张姨的声音，深更半夜她来干什么?” “她们该不是反悔了吧!” “不知道，正义呀，要是她们反悔了，我们该怎么办?” “兰兰，你想不想带着孩子?” “这孩子聪明，乖巧懂事，挺喜欢她的。”兰兰说完，用手去抚摸着廖佳红的脸庞。 “那咋办?” “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说。” “那好，那我开门去。” “我跟你一起出去。” “行，我等着你。” 于正义一边提起床头柜上的煤油灯一边用火柴划燃点亮后，跟着兰兰一起走出房间。 廖家所有的人站在院门口，廖阳急切地敲着门。 “来了，是谁呀？” “是我，你张姨，兰兰请开门。” “好。”兰兰快步走到门口，用手一拉，门栓“吱一声开了。 于正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抬头一看，瞬间，傻了，脑子里嗡了一下，啊，来这么多人干嘛？想到这，立即反应过来，问：“张姨，有什么事吗？” 张小英难以为情的说：“这么晚打扰你们了；是、是这样的，哎呦喂，我怎么说不出来了呢?” 她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看廖国琼，正好四目相对，“说呀，怎么不说了呢?” 张小英吓得直打哆嗦，再也不敢正眼看廖国琼那埋怨的眼神，胆颤心惊地连忙移开视线，低头说：“红红的事，我和大嫂擅自做主……瞒着家里人把她送给你们的；所以、所以，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了……我们不、不、不送孩子给你们了，现在来是想把她接回去呀。” 于正义听后，沉住气的说：“快进来吧！” 没等他们走进院门，兰兰迫不及待的喊着：“张姨，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们来想、想、想、想把孩子接回去。” 于正义放慢脚步，气愤不已……转头看了看大家说：“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岂可言而无信，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兰兰接过话说：“张姨，怎能出尔反尔呢？上午把孩子交给我们，现在又要带回去。” 于正义听后，走上前去，拉着兰兰的手，转身看着大家，喊着：“娘娘们，弟弟妹妹们，我说实话，这孩子我们挺喜欢的；所以请大家开恩，看在我们多年没怀上孩子的份上，请让我们收养这孩子吧，我俩在这致谢了。”于正义说着说着鞠起躬来。 廖国琼看到这一切，瞬间，她不禁心动神移，不能自已；抬头观察于正义夫妇俩那淳朴善良的样子，问:“你们真心想带孩子吗?” 于正义慎重其事的说：“对呀！我们俩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孩子，请允许她做我们的女儿吧？” 廖国珍，廖国英姐妹俩听后，纳闷地看了一眼廖国琼，又看了看于正义夫妇迫切地想当父母和诚恳的态度，她俩不约而同地扯了扯廖国琼的衣服。 她心领意会的点了点头，忽然间想起，“哦，对了，请问你俩贵姓呢?” 于正义拉着兰兰的手，说：“我姓于，名叫于正义；我老婆，姓兰，名叫兰兰。” 廖囯琼含着泪走上前去，扶起了于正义夫妻俩，“我也不拐弯抹角，但还是要说，之前你听说过为什么要把孩子送人呢？” “姑姑，请说，孩子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孩子，她是断掌；命理八字不合，五行相克；另外呢，孩子不说话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以后会不会说话还是未知数？你夫妻俩知道这些吗？” 廖国琼心里特难受，两声咳嗽，清了清嗓子说道:“她妈妈难产，她爸爸气不过跟随着去世……紧接着她外婆也跟着走了！” 廖国琼叹着气，停顿片刻后，接着讲:“孩子三岁左右的时候，她爷爷生病过世后；当年她大伯父生病也过世了……奶奶呢，81岁，经不起乡邻乡亲们对孩子的歧视……不久……永远离开了我们。” 她讲到这，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连忙抬起手擦掉眼泪，干咳两声后，继续讲着:“奶奶前脚刚走，她二伯父听说有人跳堰塘，不顾一切地去救人，人没救起来，唉……而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第52章 哑巴也带着 她讲到这里，瞥了一眼张小英说：“孩子她、她、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说话了。小于，小兰呀！之所以讲这些给你俩听，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孩子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廖国琼讲到这，看了看大家说：“我这人呢，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说什么，请不要见外了。” 她忽如其来的变化……令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各自想着；大姑怎么变、变卦了呢？ 廖国琼想了想，接着说：“要不这样，我们先把孩子带回去，你们不妨再商量商量，看怎么两得其便。” “于正义摸着头，愣了一会，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大家后，沉稳冷静的说：“请大家等会，我俩进屋商量商量再说吧！” “好，毕竟这件事情，是谁碰到都难以决定，所以你俩要慎重考虑考虑。” “嗯，那行。”说完，夫妻俩走进左边的房间。 兰兰刚走到门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来没怀上孩子的日子里，是那么的心酸和无奈…… “老婆，不哭好吗?”于正义心疼的拥抱着她，从裤兜里摸出手绢为她擦拭泪水，“老婆，以后会好起来的。” 兰兰握住于正义的双手，点点头，答应着:“嗯呢。” “兰兰，要不我俩带着红红，不管她会不会说话，也不管她是不是断掌……我就不信这个邪，就要看看断掌和命理不好的孩子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灾难?” 于正义抚摸兰兰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过兵，不信封建迷信，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你看哈，我们生产队还不是有难产的吗?孩子不是断掌，他妈妈还不是也走了，对不对嘛？所以我们一起带着孩子吧？” 兰兰握住于正义的手，心里自想；带着是好，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来，要不我们怎么过呀？ “兰兰、兰兰，你在想什么呢?” “噢、噢，没想什么呢?” “那我们出去，他们还等着呢。” “正义，决定要领养孩子吗?她不会说话，万一永远不开口呢？” “哎，兰兰，永远不开口也带着，你觉的呢？” “我怕、怕万一有什么不测，又咋办呀?” “反正我不信，兰兰你喜欢，就领养这孩子，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于正义拍了拍兰兰的肩膀，“你再考虑考虑，要不先带几天吧……你自己决定，我先出去了。”于正义说完后，走出了房间。 廖国琼咬咬牙，趁他俩走进房间，我对不起大家了，我看他俩口子还不错，擅自做主了，决定让孩子留下来。” 廖国英看了一眼于正义的房屋，说：“这样也行，只要他俩口子对孩子好就行。” 廖阳满脸不高兴的走在张小英面前，“妈妈，你早点和姑姑们商量商量该多好呢……也不至于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家来说这事。” “是呀……妈妈你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说，我亏欠，我后悔，我对不起国民，我要带红红等等好听的话，结果全是骗人的。”廖莉愤愤不平地说道。 再说兰兰摸着黑走进对面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试着去摸廖佳红的脸蛋，想着；孩子生活在母爱的环境中长大，肯定更好……握了握廖佳红的小手后，走出房间。 廖国琼和于正义正聊着廖佳红的生活习惯，兰兰缓缓的走到大家面前，喊道:“姑姑们，弟弟妹妹们，我，我……” 话没说出完，于正义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说：“你考虑好了吗?” 兰兰点点头，面向大家，喊着:“姑姑们，我已经想好想清楚了。我虽然还没生过孩子，但我知道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是一种遗憾，也会影响到她终生；母爱对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对于妈妈的依赖，都是必不可缺少的；所以，我郑重向大家请求各位，请答应我成为孩子的母亲?” 于正义听后，情不自禁地给予拥抱，以表支持。 兰兰感受到丈夫的温暖……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地说：“虽然才一天时间，我已经感受到做母亲的骄傲，弥补了我这一生的缺憾；我、我再次请求姑姑们，弟弟妹妹们，成全我们成为孩子的爸爸妈妈，愿我们能够带给她欢喜和希望，让我们的生活更完美。” 于正义心里自想着；我老婆心底太善良，爱心是一泓清泉，能够洗净我和她的心灵。 想到这里，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站在院子里头的所有人，喊道:“姑姑和弟弟妹妹们，我们俩口子结婚多年没怀上孩子，在这么多年来一直盼啊……盼啊，终于盼来了孩子，孩子可能是老天赐给我们俩的礼物……希望大家能把孩子交给我们来抚养她长大成人” 廖国琼心如止水般地说：“好、好，我们答应你们；不过我们两家人挨得近，照样过来看看对吧?” “可以、可以。”于正义绷紧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好，就这样说定了，那我们走了，今晚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 廖国珍难过不已……流着泪说：“如果孩子不听话，觉得不好带的话，就送过来也行。” “姑姑们，请放心，我们会努力做好的；另外你们回去后，请不要责怪黄姨和张姨，她们也是一片好心，来来回回来做我俩的工作，所以我俩非常感激。” “好，小于，兰兰，我们相信你们会对她好的。” “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对她好的，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待。” “那好，感谢你以后对孩子的的关爱与照顾……我们廖家所有人不会忘记你俩的养育之恩……永远会记在心中。” 兰兰接过话说：“谢谢，谢谢大家对我们俩的信任与理解!” 廖国琼走上前去，握着兰兰的手说：“那我们走了，再见!” “请大家常来玩。”于正义，兰兰说着说着再次给大家鞠上了一躬。 第53章 回到家后 廖国珍含着泪水走上前去，握住兰兰的手说：“往后辛苦你们了。” 于正义边鞠躬边说：“谢谢，不辛苦。” “那我们走了。”廖国琼流着泪朝外走去。 廖国珍，廖国英脚步缓慢地喊着:“小于，兰兰，我们看看孩子可以吗？” “去吧，她睡觉的样子真可爱。”于正义说完，迅速地提上煤油灯走进房间。 再说廖佳红躺在床上，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本想一骨碌爬起来，最终克制住自己……屏住呼吸，心在滴血；回想起在这段时间里，她们害得自己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幸好命大；想到这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流下来…… 正沉浸在痛苦中，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赶紧擦干眼泪，闭上双眼。 廖国珍走了进去，忍不住的去摸她那像似苹果的小脸蛋，心里难受的想着；孩子呀，真舍不得把你送走，我们没办法，姑姑们没用，把你留在了这里，请你原谅我们吧。” 张小英内疚和不安的站在床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依依不舍地走出了于正义的家门。 廖国琼拍打着脑门和胸口，边走边自言自语:“孩子，你大姑没用，没能留在我身边，对不起，对不起！”讲到这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黑色笼罩在农家小院，田间里各种农作物早已沉睡了，偶然有几声狗的吠叫! 廖家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廖佳红，她那孤苦伶仃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与无奈…… 他们走在幽寂的小路上，踩在露水的小草上，鞋面已经打湿，阵阵凉风吹打在身上，凉嗖嗖的感觉，各自怀着忐忑不安地朝回走去…… 再说于正义，兰兰默默无语地等待他们走远后，回到院里，关上大门，提着煤油灯走进房间。 于正义叹了口气，喊道：“兰兰，你看这事闹得，哎，幸好他们通情达理，不然这孩子就被带走了” “是啊，这事太突然了，不知所措呢。”兰兰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去抚摸廖佳红的脸。 “我跟你一样，听到孩子的大姑说后，心里七上八下，说实在的，我心里总是担心她以后真是哑巴又该怎么办呀？” 兰兰听到这里，连忙踢了于正义一脚。 “踢我干嘛，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老公，对不起，谢谢你能理解我急盼的心情，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当上妈妈了。” 于正义凑近她耳边说：“是啊！以前真苦了你了……现在好了，有孩子了。” 兰兰听后，情不自禁的地握住了于正义的手说：“老公，谢谢你，谢谢！哎，红红的名字，改不改呀?” “让我想想?”于正义抬起头看了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说：“留着吧……不改，你说呢?” “不改也行。” “夫妻之间，不用客气了，来，让我看看她断掌，长成什么样?” 于正义说着去拉出廖佳红的双手，在煤油灯底下，看了又看，心里“咯噔”一下，惊讶地说：“是啊，真是断掌，断得这么直，这就叫断掌吗?” “之前，黄姨和张姨隐瞒着我们这么多事情，要不是她姑姑说出来；我们真还不知道；难怪短短几年内死了那么多人呢。唉，是说她婶婶到处托人把她送人呢了。”兰兰讲到这里，看着廖佳红，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意与幸福！ 兰兰想了想说：“孤苦伶仃地的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了，唉，她的姓名不改也好，留个念想吧！” “也行。”于正义答应后，既担心又害怕；随手举起煤油灯看着廖佳红，她睡得很香，随后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脸蛋，高兴的说：“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你快睡吧，邻居们都听见了。” “好好，睡觉睡觉。”于正义说完，倒床就睡了。” 兰兰再次看了一眼廖佳红，给她盖好被子……眯着眼睛，和衣而睡。 再说廖家人迈着沉重地步伐……在1个半小时终于回到张小英家门口，廖国琼叹了口气，喊道:“廖阳，我们一起去看看你们的大伯母。” “好，走吧!”说完，大家又来到了黄云花家，正好碰见她上完厕所出来。 “你们是谁呀?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 廖莉喊着:“大伯母，我们过来看你好些了没？” “我好好的。”黄云花看了看廖莉，“你是谁?” “我是莉儿。” “那他们是谁?哎，不管是谁，我睡觉去了。” “妈妈，我们来告诉你，红红，她找到了。”廖宁大声说道。 黄云花听后，一下给怔住了，立即走进房间，挠挠头皮，想着；咋，这么快，真找到了吗?怎么没看见小祸害呢？难道他们骗我不成，不行，还得再装给他们看看；想到这，赶紧脱鞋子，上床躺下。 廖巧跟着走了进去，看见黄云花躺下后，立即转身走出房间，喊着:“大姑，找到红红了吗?” “找到了，在你妈妈的亲戚家呢。”廖国英故意抬高声音。 黄云花一听，从床上一跃而起，右手拍打着额头，自言自语:“这怎么回事，她们真找到了？小祸害没带回来……他们看到别人正直善良，有单位有工作；还是为了小祸害……有个完整的家庭；唉，话又说回来，年轻人总比我们五十多岁的老婆子带好多了。” 想到这，耳边传来听见廖宁和廖莉的对话…… 黄云花心乱如麻的站在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听得背心直冒冷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里急得不知所措的在床前踱来踱去，伸手去拉门栓……伸出手又缩回去，终究没打开房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嘴巴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廖国琼故意的大声说：“对头，你们兄妹俩说的太对了，我们明天把孩子的所有衣服、裤子、鞋子和钱一起送过去，给别人减轻负担，大家说行不行？” 第54章 真相大白 廖国英走了两步，抬头望了一眼房间门口，大声说道:“好，明早收拾收拾就送过去。” 廖莉大声喊道:“妈妈，你把钱拿出来。” 张小英没出声，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多双眼睛看着，但没办法，只好不舍地摸了出来……递给了廖莉。 黄云花听说要退钱，更加乱了方寸……心急如焚，不知该怎么办……瞬间想起前些日子，为了小祸害苦口婆心，费心费力……好话说尽，别人才接受了她，怎么说退就退了呢？不行，我必须出去阻止他们，不然枉费我的一片苦心……想到这，急不可耐的跑出房间。 廖巧惊讶的朝前走了两步，“妈妈，您怎么出来了呢?快去睡觉吧……不然感冒了。” 廖国英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不舒服吗?” 黄云花语无伦次的说：“我、我，我不去睡觉，我要、要、要……” 没等她说完，廖宁心灰意冷的喊着:“妈妈，你睡你的觉吧！我们在这商量事呢，这里没有你的事。” “宁儿，我的钱不能退啦。”黄云花震耳欲聋的嗓门，令大家瞠目结舌的望着她。 “妈妈，你有什么钱呢？你脑子不是有毛病了吗？” “我、我脑子没病，好好的呢……我想说的是、不、不、不退钱好吗?” 廖莉接过话，问：“究竟不退什么钱?” 黄云花惊恐万分的说：“就是……我……我和……和张小英一起卖小祸害的钱呀！” 廖宁一脸严肃地说：“你还有脸吗？谁是小祸害，谁叫你把人卖了？又是谁把她丢进堰塘里面的？” 黄云花听后，愣了愣，想了想说：“不要问我了，不退就不退。” “黄云花，你、你还是不说实话，肯定是你把发烧的孩子丢进堰塘里想淹死她对吧……不是你还又谁？你说你说呀，是谁想害死她？”廖国英心里暗恨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咄咄逼人，犀利地说道！ “三姐，你不能这样说我，我、我、我……”话没说完，着急忙慌地朝房间走去。 廖宁看着黄云花想离开，走上前去，喊道：“妈妈，你站住。” 黄云花吓得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了起来，心惊胆颤的站在房檐下。 “妈妈，你怎么这么恨心呢……是你害得红红不说话的，要不是张婶去洗衣服看见把她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妈妈，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不会原谅你。” “随你吧，我无话可说。”黄云花说完，不以为然的走进房间。 廖莉看见她走后，转身过来，喊着:“大伯母，你不忙进去，我有话要说。” 大家都愣了一下后，看着廖莉。 “大伯母，妈妈，你两人听好哈。” “你有什么事吗？”张小英小心翼翼地问道。 “妈妈，你想听吗？” “当然。” 廖莉开始装模作样地在她们面前演示了一遍在坟前装神弄鬼的声音和样子。 张小英还没反应过来，黄云花从门口跑岀来，抓住廖莉的衣服，怒吼着：“死女子，差点把我们吓死。” 黄云花边骂边打廖莉。 院子里所有人都惊讶的愣在原地；廖阳抢过话喊着：“姐姐，真有你的，早知道扮鬼，我和你一起去吓唬她们嘛。” 廖莉抓住黄云花的手，“我不去吓唬吓唬……你们能说出实情吗？” 站在一旁的张小英，这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黄云花气呼呼地举起手，说:“死女子你敢戏弄我，我今晚上不打死你……我不姓黄。” 廖宁站在一旁，大声喊着：“妈妈、妈妈，你闹够了吗？做错事了……不改正错误不说，你还装疯卖傻。” 黄云花听后，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廖国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她幸好命大，不然你俩脱不了干系。” 她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长叹道：“宁儿，天快亮了，这事算过去吧，不再追究了。” 廖国珍接过话说：“话说回来，莉儿要是把你妈和你大伯母真吓出毛病来……那又咋整呀!” “大姑，二姑，我没想那么多，只想快早点找到红红，所以才、才……”没等廖莉说完，廖国琼面无表情的说：“也是，不然的话，不知道要瞒多久呢？” 张小英听到这，气冲冲的走上前去，举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廖莉的身上。 “妈妈，你干嘛呀？” 廖国英大声喊道：给我住手，难道还没折腾够吗?” 廖国琼面无表情地接过话：“好了，好了，不要闹了，都各自回家睡觉吧！” 黄云花听后，心里窃喜。 廖莉站在门口，喊道:“大伯母，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黄云花不声不响地走过去，泪眼汪汪的说，“莉儿，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错，我，我……”话还没说完，被廖国珍打断了，“不说了，不说了，现在知道错了，何必当初呢？都回去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好好，睡觉了咯。”大家说完，都各自走了。 廖巧跨入门槛，挠挠脑袋，试探着问：“妈妈，让我陪你好吗?” 黄云花面红耳热的说：“你陪我睡吧……这段时间我老做噩梦，梦见你爸爸回来找我说事呢!” “这样呀，爸爸找你，也是应该的，谁叫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呢。” 黄云花听了，没好气的说：“算了，还是我一个人睡吧。” “那好，我回房间了，有事叫我。”廖巧说完，走了出去。 廖宁夫妇和廖莉无语的看了看黄云花，疑惑不解地走出房间。 她望着儿女们走了，摸了摸裤兜里的十块钱，心里很开心的样子……想了想，不管了，过一阵子，儿女们会原谅我的；想到这里，摸着黑上了床，和衣而睡。 她刚睡下不久便做起噩梦来，梦见了鬼，吓得魂飞魄散，从梦中惊醒，喊道:“救命.....救命呀！快来救救我，快、快、快呀！”力竭声嘶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55章 承认了 张淑芳听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赶紧坐了起床，边摇廖宁边喊着：“快起床，你妈怎么了，刚刚在喊救命，怎么又没声了？” 他俩急忙跳下床便跑了过去，推开房门，“廖宁，你按人中，我叫妹妹去。” “好，你快去。” “嗯。”张淑芳应了一声，赶紧跑到对面的房间门口，“咚咚咚”的边敲边喊：“廖巧，廖芳快起来，快起来呀，妈妈叫不醒了。” 廖宁边喊边压，一下、两下的按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的喊着。” 廖芳姐妹俩不约而同的翻身而起，来到黄云花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喊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醒醒呀?” 过了一会，黄云花慢慢的苏醒过来……看了看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连忙说：“我的钱呢？” 张淑芳，说：“钱不是在你的手上吗？” 黄云花魂飞魄飏……抬起手看了一眼，说：“我这怎么了。” “你还是在装傻呢？”廖宁满腔义愤的问道！ 黄云花回想起刚刚做的噩梦……吓得汗毛竖起，脊梁骨发冷，十分恐惧的说：“现在没装了，是吓死我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我、我、我真梦见鬼了，朝我这边走来，掐住我脖子不松手；请你们相信我，我没装傻，真的没装；儿子，这是不是报应来了？那我不要钱了，快、快、快去把钱退给别人。” 廖宁难以置信的问：“妈妈你想好了吗……真不要钱了?” “真的，看来这钱，我不能要，要了，我的命就没了。” “对呀……妈妈，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属于犯法行为懂吗？你还要钱吗？” “嗯、嗯，不要了，不要了，辛亏她没岀事呀……不然真的我没脸见人了！你、你老妈在这件事上是做错了；我改正、改正缺点和错误，你们能原谅我吗？” 廖宁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说：“妹妹都成哑巴了……你现在说改正错误还有用吗？那你说实话，是你把红红丢到堰塘里的对吧？” “我说我说，是我抱她去堰塘里的，我想把她淹死，结果被人救了起来……我又想方设法地想把她卖了；请不要怪你们的二伯母……这些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过世的亲人。我让你们操碎了心，往后我改正，请你们原谅我好吗？” 大家听后，个个都咬牙切齿…… 看着廖宁气愤不已……紧握拳头，吓得黄云花赶紧坐了起来……廖芳流着眼泪，伸出手握住她那干瘪的手，“好好，妈妈，我们会原谅你的，你快睡觉吧……等会天亮了。” 她说出自己所犯的错误后，连忙躺了下去……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感觉自己无地自容…… 廖宁气得瞪眼翘舌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再说廖国琼姐妹们心里闷得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们干脆起床收拾好廖佳红的东西。 然后走进厨房做好早饭，吃过早饭后，匆匆忙忙的把每间屋子都看了一眼……提着所有的东西去看黄云花，正好张小英和三个儿女一起站在院里。 黄云花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羞愧难当地喊道:“姐姐们，早上好，你们吃过了吗?” “我们吃过了，谢谢！” 廖巧站起来，从裤兜里摸出十块钱走了过来，“大姑来……这……这是我妈妈的十块钱，大姑你拿着。” 廖国琼疑惑不解地问：“这……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走后，妈妈，她做噩梦被吓晕过去……所以醒来后说：“不敢要钱了。” 黄云花低着头，羞愧不已……挠了挠头道：“是呀……我知道错了，在这件事情上，让我感到愧悔无地，往后我有机会去弥补我的过失。” “她已经说不了话了……走了，你怎么去弥补呢？妈妈，你所做的事情连老天都不会放过你。”廖宁气愤地说道! 廖国琼走上前去边拉廖宁的手边说：“宁儿，算了，大清早的不说你妈了，这事让它过去吧？” “嗯，大姑，对不起，红红的确是我妈害的。” “不说了，我们回家了。”廖国珍边说边看了看大家，从包里摸出几把钥匙，讲道:“红红走了，我们把她所有的衣物顺道带过去，然后就各自回家去了。” “另外，趁大家都在这里，说明一下，爷爷奶奶的房子看你两家谁去住，两家人好好商量商量；还有侄儿侄女们，以后有时间，到姑姑家来玩，结婚的时候，过来说一声就行。” “好好。大姑、二姑、三姑多玩几天再回去。” “不玩了，在家都呆了两个月了，该回去了。”她们边说边走到了院门口。 廖国英走到后面，喊道:“大姐，我们到爸爸妈妈的坟墓去看看吧。” “对对对，以后难得回来一趟了，是该去打声招呼。”他们说着说着就到了坟前。 廖国琼伤心难过的喊着:“爸爸妈妈，让你们失望了吧？我们违背了爸爸妈妈的遗愿……对不起，对不起了……弟弟、弟媳妇，孩子给抱养出去了，我们实在是对不住你们了！” 她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停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嘴巴张了张，还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阵阵微风拂面而过…… 黄云花和张小英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战战兢兢的朝坟前走了两步，喊着:“爸爸妈妈，国全、国民、国华、小红要怨就怨我们俩吧，是我们俩把她送走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了……我们没脸要求大家原谅了。”妯娌俩说着说着跪在坟前，又是作揖，又是跪拜！ 廖国琼姐妹们看到这，各自叹着气，泪流满面的离开了坟地，朝大路走去。 黄云花，张小英起身带着儿女目送着她们走远后，这才回到各自的家中。 廖国英唉声叹气，走着走着忽然转身对两个姐姐说：“唉，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说到这里，痛心疾首…… 廖国珍打了哈欠，接着深叹道：“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忐忑不安，总担心她不说话，会被别人嫌弃，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踏实……以后怎么过呀?” 廖国琼叹了口气，讲着:“姑姑们没用呢！” “还不是她们俩干的好事？廖国英气愤不已地说道! 廖国琼仰望天空后，“算了，不说了，以后是不是哑巴就看她的造化了。” 姐妹三人忧心忡忡，乱箭攒心，沉重如石，思绪百转千回的记忆浮现出来…… 一个半小时后，她们走到了泉孝十一大队的路上，转过弯道，走到了田埂上；看到社员们在田间里挖土的挖土，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这时，微风拂过脸庞，却吹不散姐妹们这些年来的痛苦与悲伤。 她们想着走着看着就来到了于正义的家门口。 第56章 送东西过去 廖国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咚咚咚”的敲着门。 “是谁啊?” 廖国英回答说：“我们是、是孩子的姑姑们。” “来，来了，来了。”只听见院内的人边爽快答应着边噔噔噔地脚步越来越近……这声音极大，虽然不及雷声震耳，但听着正朝院门口走来，很快门“吱”一声打开， “哦，姑姑们好，快进来瞅瞅吧，孩子还在睡觉呢!” 她们异口同声:“您好，请问您是?” “哦，我是红红的爷爷，快请进。” 他看上去有七十岁左右，平头，国字脸，微胖，身高一米七五的样子，穿了一件洗得泛白，有补丁的蓝色中山服，下穿黑裤子，黑色布鞋，面带笑容，热情地招呼着：“请进。” 廖国珍微笑着回答说：“好，谢谢。” 刚刚说完，于大爷笑眯眯的喊着:“老婆子，快过来，介绍介绍，她们是孙女的姑姑们。” 于大娘身高一米六左右，头发扎的低马尾，倒三角脸，满脸横肉，高高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身穿一件蓝底小花而带有几块补丁的对门襟衣服，下穿黑色补丁裤子，包裹的小脚，穿一双深蓝色布鞋；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说：“什么孙女，又不是她自己亲生的，还孙女呢!” 她们听后，心里“咯噔”一下，站在原地愣了愣，瞬间想带走廖佳红的欲望；还来不及去多看她一眼，于大爷赶紧打圆场说：“请姑姑们不要介意哈，快请坐吧。” 兰兰听后，强忍泪水，强装笑脸的走过来，她头扎马尾，围着长围裙，蓝色布裤，黑色布鞋，笑容可掬的招呼道:“姑姑们，这么早过来了。” “嗯……我们把她的衣服裤子和玩的全部都带过来了，随便再看看她。” “哦，姑姑们，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等红红起床后，一起吃。” “哦。”廖国琼应了一声后，正好看见站在一旁的于大娘正横眉竖眼的盯着兰兰；心里却莫名难过了……立即转身过去，急切地喊着:“兰兰，红红昨晚上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一直睡到现在呢!” “兰兰我们进去看看可以吗?”廖国琼急不可耐地问道。 兰兰边用围裙擦手边说：“行，走，一起进屋看她去。” 廖国英，廖国珍刚走两步，这才反应过来，喊道:“兰兰，这口袋提进去还是放外面呢?” “来，口袋给我吧……这么远的路程，还提这么多衣服送过来，真的太感谢了！” “客气什么呀，衣服放在家里也没用，顺便带过来，大小衣服都有，可以穿一段时间了。” “行，谢谢，姑姑们！” “不用客气，当姑姑是应该的……不过以后要辛苦你们了!” 廖国英说话间，从裤兜里摸出红纸包，喊道:“兰兰，这给你!” “不用，这是我们对你们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孩子以后的吃喝拉撒都能用上，你就拿着吧!” “没事，没事，姑姑，请收回!” “不，不，当姑姑的只希望你夫妻俩好好带着这苦命的孩子，所以这钱你收下为好。” 廖国琼含着泪拉着兰兰的手说：“你快收下吧，不用客气了。” “不，真不要，你们同意她做我们的女儿，都已经感恩不尽了，还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廖国琼趁兰兰不注意，把红包迅速放在枕头底下后，连忙去摸了摸廖佳红的额头，感觉还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廖国英在廖国琼耳边悄悄耳语：“我们现在走，还是等会走?” “先走吧，等会她醒了。”廖国珍说完，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顿觉呕心抽肠般疼痛，片刻后说道：“孩子，从今开始你有新爸爸妈妈了，成为他们家庭中的一员，你一定听话懂事。” 廖佳红忍着眼泪，心里直呼唤着:“姑姑们，我怕、怕他们，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早早就听到有人在吵架……吓得我不敢起床；正好你们来了，请姑姑们把我接走吧！” 廖国琼看她的脸通红通红，蓦然间，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们愣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孩子，姑姑们，对不起你，姑姑没用，不能接你回家了……别怕，他们会对你好的，孩子加油，要加油哦！” 她们说到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片刻之后，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兰兰已经端好凳子，叫着：“姑姑们，请坐吧!” 廖国珍看了一眼于大娘，说:“不坐了，我们该回去了。” 兰兰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也不再挽留。 廖国琼含着泪的喊着:“兰兰呀，红红，她过几天还不说话，你不想带，也不要勉强，把她送回来。” 兰兰看了看她们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于大爷和于大娘；自己却黯然神伤的挠挠头皮，说道:“先带着，联络联络感情再说，请你们放心，我会带好她的。” “兰兰，放心放心，怎么不放心呢!”说到这里，廖国英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于大娘。 她正怒目圆睁地盯着兰兰，脸上横肉抽动着，握紧拳头，不怀好意的说：“你们在说什么呢……孩子是哑巴吗?现在带回去更好，我们老于家不需要没有血缘关系的野孩子，再说了连话都不说，领回来干什么?吃饭呀?” 于大爷走上前去，悄悄说：“少说两句不行吗?” 于大娘绿眉绿眼的盯着于大爷说：“死老头子，尽说些没用的，她连孩子都生不了，你还庇护着她，不下蛋的母鸡，我要看看她怎么带？”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院门走去。 “死老太婆，你乱说什么？会不会说人话。”于大爷气呼呼地说后，连忙转身说：“请姑姑们，不要在意，她那臭脾气不好；请不要担心，我们老两口不在这边住呢。” 她们听后，心情如寒风刺骨，凉意涌上心头，冰冷而忧伤之中……仿佛看到廖佳红被虐待的样子。 兰兰难为情的走上前去，拉着她们的手说：“请姑姑们放心吧……有我在呢!” 廖国英含着泪说：“奶奶，她不喜欢这咋整呢？” 兰兰忍住眼泪的说：“让你们见笑了….…妈妈，她是冲我来的，没事。” 廖国珍挠挠头说：“兰兰呀，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姑姑们，别担心，我们会对孩子好的。” “那好吧，我们不多说了；你决定带孩子了……要迁户口的话，你们去找你黄姨和张姨就行了……她们会带你们去办手续。” 没等她回答，廖国琼走上前去，握着她手说：“兰兰呀，又什么事需要帮忙，过来告诉我们一声，从今往后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啦！” “好的，姑姑们。”兰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廖国琼紧接着，伸手去握着廖大爷的手说：“他爷爷，兰兰，那我们该走了，再见!” “姑姑们，再见!”于大爷微笑地边挥挥手边打招呼。 “好，姑姑们，你们有空就来看红红吧。” “好的，以后要辛苦你们了！” 廖国珍姐妹们前前后后边说边朝院门走去。 于大娘正站在院门口听墙角，听说要走了，装模作样地朝自留地方向走去...... 兰兰酸楚的看了一眼于大娘的背影，便抬头仰望天空片片阴云笼罩着大地，??没有一缕阳光能治好自己内心的不安和痛苦。 第57章 担心 她想到这，立即转身强颜欢笑的跟了出去…… 廖国琼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百虑攒心的回想起侄女儿自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变化……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小小年纪就不应该承受这种苦难与痛楚…… 兰兰稳了稳情绪后，顺便问起了有关廖佳红的性格和生活习惯。 十分钟后，大家这才停下脚步，廖国珍喊着:“兰兰，别送我们了，快回去吧，等会红红醒了，哭了，咋办?” “那好。”兰兰应了一声后，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没说出口，默默无闻的陪她们走了几步，这才停下脚步的喊着：“姑姑们，请慢走，不送了。” “嗯。”兰兰正准备转身离开，廖国珍拍了拍额头，“兰兰，红纸包放在红红的枕头底下，你收一下，往后就辛苦你们了!” “姑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们，请慢走，以后有时间过来看孩子吧！” “好的。”姐妹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嗯，请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带好她的。” “好好，放心、放心，多好的人呀！”她们说完，挨着跟兰兰握手告别后，这才转身朝回家的路走去。 廖国琼姐妹们不言不语走了十五分钟后，不约而同的叹着气。 廖国英自言自语说：“孩子，你不要怪姑姑们，请原谅，把你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一定要挺过来，要乖乖的听话，你知道吗? 廖国珍挠挠额头上的痒痒后，问道:“你在叹什么气呢？嘀咕什么呢？” 廖国英心慌意乱的说；“我在担心红红呀！想起于大娘的眼神，虎视眈眈的看着兰兰，那表情怪吓人的。” 廖国琼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她那满脸横肉，强词夺理的样子，看得出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我想带走红红的心都有了。” 廖国珍接着说：“不过兰兰的态度还算可以。” 廖国英忽然拍了拍大腿说：“兰兰态度好有啥用，万一她没在家，那老太婆欺负她……那咋办?她那么小，哎哟喂，我都不敢朝下想了，忽然觉得把红红留下来是不是错了？” 廖国珍接过话说：“三妹说的也有道理，大姐你说呢?” 廖国琼愁眉苦脸地说:“我正愁着呢，还能怎么办，去要回来不成?” 廖国英沉思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只不过担心而已……对吧?” 姐妹们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廖国琼叹着气，“先只好这样，以后谁有时间，谁过来看看她。” 廖国英擦擦眼泪，“这样也行。” 她们聊着聊着走到了大路交叉路口，廖国琼强颜欢笑的喊着:“你们俩回去后，不要想太多了，听天由命吧!” 廖国珍，廖国英伤心的流着泪说：“知道了，大姐你也是，忙空了过来玩。” “嗯嗯，我知道，哦，对了，这二十二块钱还揣在身上，你们说放在哪好呢?” 廖国珍摸了摸衣袖，说道:“就放在你那里吧，你家离街上的银行近，方便取出。” 廖国琼想了想，“那好吧，等会就去银行存起来。” “好，大姐你慢走，路上小心点。”廖国珍眼泪花花的说道! “现在只剩下我们姐妹三人了，请各自照顾好自己身体知道吗?” “大姐，知道了。” “那我走了，再见!”廖国琼说完，含着泪花，步履匆匆的走了。 廖国珍，廖国英姐妹俩目送着廖国琼的背影走远了……这才忧心忡忡的朝回家的路走去。 再说兰兰流着泪边走边回想起结婚六年来一直怀不上宝宝，心里有太多委屈与痛苦并存，泪水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奔涌而出。 刚走到家门口，只听见于大娘正在院里破口大骂:“死女人，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么多年了，连鸡蛋都不下一个，还领养一个哑巴回来，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听到这句句的怒骂声，像一把尖刀刺进心房.....快窒息般的绝望。 她麻木地站在了一会儿，挠了挠头发，镇定自若的推开大门，刚刚走进院里，从房间里传出廖佳红的哭泣声，急忙跑了进去，一眼看着廖佳红盖得严严实实，浑身在发抖…… 她边拉被子边疼爱有加的喊着:“孩子，你醒了，来，妈妈抱抱亲亲。” 廖佳红涕泗横流的慢慢的伸出小手，扑倒在兰兰身上。 “孩子别怕，没事的，走咯，我们出去吃饭了。”兰兰掩饰着内心的忧伤……走出房间。 廖佳红擦了擦眼泪，紧紧抱着兰兰的脖子，她一眼看见于大爷和于大娘，瑟瑟发抖地把头埋在兰兰的怀里。 “孩子，他们是爷爷奶奶。”话音刚落，于大娘气冲冲地说道:“谁是她的爷爷奶奶，不要乱叫哈，我担当不起。” 于大娘斜着身子，眼睛一愣一愣的盯着兰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骂道:“不下蛋的母鸡，自己都没搞明白，还弄过哑巴女回来!” 廖佳红惧怕地把头埋在兰兰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兰兰的颈脖子不放! 于大爷站在旁边，摊开手掌，和蔼可亲的喊着:“来，过来，让爷爷抱抱，叫什么来着?你看我、我这记性，想不起来了。” 廖佳红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兰兰轻言说:“她叫红红。”接着又拍了拍廖佳红的屁股，喊着:“孩子，爷爷，抱抱你好吗?” 廖佳红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兰兰微笑着说:“快去。”说话间，已经把廖佳红放在地上了，站稳后，她拍了拍小屁股说，“快去，红红要乖哦，妈妈盛饭去。” “红红过来，让爷爷瞧瞧，你多大了呀?” 廖佳红胆怯地伸出4根手指头。 于大爷依然笑眯眯的说，“四岁了，真乖!” 她揉揉眼睛后，点了点头。 “红红，快叫爷爷。”于大爷笑呵呵的样子……看着她。 于大娘站在旁边眼睛一愣一愣的说：“喊什么喊，哑巴能叫人吗？野丫头又不跟你姓于，叫什么爷爷；我呸，死女人有本事自己弄个儿子出来看看。” 第58章 学唱歌 兰兰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红薯稀饭，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苦不堪言……令人感到无比委屈和心痛。 于大爷看出了儿媳妇有苦说不出口，低头亲切的喊着:“红红快去吃饭咯。” 他说完，把廖佳红放在地上，跟着朝前走了几步，喊道:“老婆子，你话太多了，少骂几句话，不行吗?” “老娘骂了，又怎么样?老头子，从今往后老子说什么，骂什么?少给老娘插嘴，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廖佳红吓得想起了黄云花和张小英的怒目圆睁目的样子，吓得不寒而栗，冷汗淋漓！ 于大爷听后，压抑自己的情绪和行为，静静的的走到桌子边，看着正低头吃饭的廖佳红端着碗的手，颤抖不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 兰兰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走到桌子边坐下来，“孩子呀，妈妈煮的饭好吃吗?” 廖佳红抬头看了一下于大爷，又看了一眼坐在小板凳上的于大娘，这才瑟瑟发抖的点了点头! “好吃多吃点饭，知道吗?” 廖佳红同样点了点头。 “吃完饭，我们去洗衣服好不好?” 她继续点头。 “那我们吃快点，看谁先吃完。” 廖佳红看了看兰兰碗里的饭，自己迅速地吃了起来..…. 兰兰强装笑脸的看着，亲切的说：“红红真乖。” 于大爷站在旁边，笑呵呵地说：“好，我们的孙女就是乖，爷爷喜欢。” 正在这时，于大娘从板凳上，跳了起来，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吼道:“喜欢什么?她是你的孙女吗?流着我们于家的血液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种，还乖呢?” 于大爷没有搭理她，只顾看着瑟瑟发抖地廖佳红说：“孩子别怕，你吃饭吧！” 兰兰看后不知所措的连忙用右手去蒙住她的眼睛，左手去握住她的小手。 廖佳红仿佛感受到是奶奶握住自己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兰兰抱着孩子，气得端起剩下的半碗饭一口气喝光，迅速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干净走进厨房。 于大娘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骂了一阵子后，没人搭话，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大门。 于大爷站了一会儿，摇着头，顺手拿起扁担挑起粪桶走出门外。 兰兰身心俱疲的看了看门外，这才把廖佳红放下来，让她坐在板凳上，用最快的速度把厨房和家里收拾干净，摆放整齐后，走到床边拿起脏衣服收了出来，牵着廖佳红一起走到河沟把衣服洗好后，再拿回院里晾在线绳上后，拎着菜篮走出家门。 兰兰这才缓过气来，喊着：“红红，妈妈带你到田里去摘豇豆好吗?” 她流着泪，点了点头。 兰兰摸出手帕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别怕孩子，妈妈给你唱一首儿歌好吗?” 廖佳红稳定了情绪后，这才抬起头望着兰兰。 “红红，你想听什么歌呢?” 她含泪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呀，我唱什么歌给你听好呢?哦，对了，唱一首《我爱bj天安门》好吗?” 廖佳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兰兰清了清喉咙:“那我唱了，孩子，妈妈唱一句你在心里跟着学一句好吗？哦，对了，你知道歌名叫什么吗?” 她连忙地点点头。 “我们的红红真乖，这么快就记住了，那好，妈妈准备唱歌了，听好哦!” 廖佳红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兰兰低头替她擦了擦额头上汗如眼角的泪水，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我爱bj天安门， 天安门上太阳升…… 兰兰的歌声又清脆又响亮，悦耳动听。 她为了孩子不厌其烦的唱着歌，不知不觉来到了自留地。 “孩子，我爱bj天安门，这首歌学会了吗?” 廖佳红点了点头，转身去拥抱着兰兰。 “真乖，真有礼貌。” 廖佳红听后，眼里泛起了泪花……忽然想起以前爷爷奶奶和蔼可亲地教自己学唱同样的歌曲。 兰兰看在眼里，心疼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她的眼泪后，说:“孩子想爷爷奶奶了吗?以前奶奶教过这首歌吗?” 廖佳红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兰兰和颜悦色的表情，用温暖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孩子真乖。” “来，红红，我们母女俩动手摘豇豆开心吗?” 廖佳红笑了笑，开始模仿兰兰的一举一动摘起豇豆来；她那一板一眼的样子，真像小大人。 母女俩快摘完时，路过一位中年男子，肩膀上担着竹子编的菜篮子，身高1米7五左右，平头，国字脸，身穿一套蓝色中山服，脚穿一双黑色布鞋；后面跟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朝这边田坎走过来。 兰兰面带微笑的招呼道:“张大哥，今天这么早卖菜回来了?” “是啊！兰兰，你在摘菜呢。” “是呀，摘点豇豆和茄子回去吃。” 张良友看了一眼说：“这孩子挺乖的哈?” 廖佳红转身看了看，张了张嘴，他俩好眼熟呢……正纳闷时，听见他们的对话。 兰兰满脸幸福的说：“是啊！辛苦你了，昨天早上来回的跑，帮助我和正义才有这么乖的女儿。” “不辛苦，张磊跑得快，另外呢，正义的单位也不远嘛……哎，只要你们对她当亲闺女就好了；孩子的家人来找过你们吗？” “来过了，还好事情没闹大，她们很讲道理，所以孩子由我们先带着。” “哦，这样呀！那你爸爸妈妈知道这事吗？” “今天早上他们才知道这事。”兰兰刚说完，抬头一看，舌尖一伸，心里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良友同时也看见她走到菜园边，于婶去哪呀？” 于大娘面无表情地打着招呼:“我割猪草去，你卖菜卖完了吗?” “对，卖完了，菜不多卖得快。” “哦，你家老三天天跟你去卖菜吗?” “嗯，他说在家不好玩，要跟我去。” 第59章 高兴后 于大娘斜眼看了一眼张磊，说：“你们聊，我走了。” “好，于婶您慢点哈。” “嗯嗯。”于大娘边答应边背着背篓朝前走去。 这时候，张良友亲切地叫道:“磊磊，你跟妹妹去玩一会儿。” 张磊很听话的走到廖佳红面前，挠挠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昨天我们见过，爸爸说，对不对？” 张良友面带微笑地说：“对对，昨天是见过面，从今往后你跟妹妹一起玩好吗?” “好，爸爸，我当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对不对？” “对对对，你当哥哥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都可以拿过来给妹妹一起分享知道吗?” 张磊长着圆乎乎的脸，一对不大不小的的耳朵，两只眼睛又圆又大，不大不小的嘴巴，笑起来很好看；他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喊道:“爸爸，知道了。” 张良友疼爱有加抚摸着张磊的头说：“好，我家儿子真乖。” 张磊望着张良友，说：“现在就想跟着妹妹一起玩可以吗?” 张良友满脸笑容的说:“可以，可以，快去吧!” 张磊高兴的走过去，伸出手，喊着：“妹妹，我们以后在一起玩，做个好朋友好吗?” 廖佳红看了看正在摘菜的兰兰，等待她点头同意；这才伸出小手，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一起天真无邪的在田埂子上，看蚂蚁，找蚯蚓，找各种小动物玩! 兰兰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玩得开心，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纯真的笑脸……温暖着自己的心。 正在这时，于大娘背着扯满青草的背篼，从前面走了过来，问道:“张良友，你还没回去做饭呢?” “哦，马上回去，于婶你这么快就割好了？” “嗯！” 张良友转身看了看两个孩子后，随口喊着:“于婶，兰兰，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去种菜呢。” 兰兰抬起头说：“张大哥快去忙吧，磊磊让他在这玩会。” “好，我走了。”张良友说完，朝回家的路走去。 于大娘阴沉着脸，斜眼看了看兰兰，转身又看着廖佳红那高兴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怀好意的站了一会后，见没人和她搭讪，没趣的走了。 兰兰看着她走后，提起菜篮子，喊着：“孩子，走，我们回家做饭了。” “好嘞！”张磊手牵她的手跟在后面高兴地朝回走去。 兰兰忙碌了一会后，站在厨房门口，喊道:“红红，今中午吃南瓜稀饭还是吃红薯稀饭呢?”话音刚落，忽然想起，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唉……怎么忘了呢?” 张磊回答说：“兰姨，不做我的午饭，我等会回家吃午饭。” 兰兰和蔼可亲的说：“磊磊呀，跟妹妹一起吃饭好吗?” 张磊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是回家去吃饭吧?” 廖佳红听后，顺手扯了扯张磊的衣服。 “妹妹，我想在这里吃饭，怕爸爸妈妈说我。” 廖佳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磊纳闷的问：“兰姨，妹妹怎么不说话呢？” “妹妹，她刚来我们家，还认生呢……磊磊，你和妹妹多说话，多和她玩玩好吗?” “兰姨，我会过来找妹妹玩的。” 兰兰边做饭边说：“磊磊真乖。” “兰姨我们在院子里玩好吗?” “好的，先玩会，等会叫你们吃饭。”兰兰说完，开始忙着做菜了……四十分钟后，兰兰站在厨房门口，喊道：“磊磊，红红过来吃午饭了。” “好，我们来了。”张磊立即回答着。 他俩赶紧跑到水槽边洗手去了。 “妹妹，你洗完了吗?我来帮你擦手好吗?” 廖佳红摇摇头后，自己拿着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分后，站在水槽边等候着。 兰兰端着饭碗，放在桌子上后，问:“你们俩洗好了吗? “洗好了，对了，于爷爷和于奶奶过不过来吃饭呢？” “他们呀，不在这边吃饭。” 兰兰话音刚落，廖佳红瞪大眼睛看着于大爷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接着于大娘怒目切齿……边走边骂：“老不死的叫你过来……你还不过来，我们凭什么不过来，外人都可以吃，老娘就不能吃了吗?从今以后老娘就在这吃定了。” 她边骂边走进了厨房。 兰兰看见她那泼妇骂街的样子，吓得自己心惊胆跳，震汗如麻。 当她骂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无数根针刺向了兰兰的心，满脑子空空荡荡的，两耳轰鸣，直觉的天旋地转；回头再看她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甩了又甩，手指兰兰的额头，横眉怒视道:“不下蛋的鸡，老娘告诉你，我和你爸从今往后，在这吃饭，多煮点，听见没有?一天只知道吃饭，蛋都不敢下一个，还领养一个回来白吃白住的哑巴。” 廖佳红听见于大娘骂不绝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 张磊试着抬头望着那张怒气冲冲的的脸，吓出汗来，骂人的声音就像一阵阵鞭炮声，震得耳膜发痛，满脑子“嗡嗡”作响……想起了于奶奶平时从没笑脸，像是阴雨天气，现在更像暴风雨来临；他挠挠小脑袋瓜，自言自语说道:“不至于这样吧？” 廖佳红已经吓呆了，张大嘴巴，不知所措，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摇了摇头，心里自想；奶奶，她咋这么凶呢？” 于大娘骂够了，转身走出厨房，望着桌子上的两个孩子，凶巴巴的吼道:“看什么看？” 张磊被吓得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转头看见廖佳红被吓得屁滚尿流..…颤抖地双手去握着廖佳红的手，战战兢兢地说：“红红、别怕，有、有、哥哥、保护你呢!” 廖佳红点点头，仿佛看见了二伯父在抚摸着自己的头说；行走在人生道路上，不要怕，难免会遇到荆棘与坎坷；你要坚强起来……这点事吓不倒我们家红红的，要挺住，所有的事都能过去。 她想到这，抬头看到强烈的阳光正好照射在桌子上和自己的脸上，似乎又听到了爷爷在说：“红红呀，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要加油哦!” 第60章 胡搅蛮缠 她点点头，渐渐放松了许多……瞬间阳光又移向一边，连忙站起来，走了过去，低语呢喃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请您们不要走，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它们仿佛听懂似得，阳光迟迟不愿收敛它的光芒，将金色的阳光照亮着她。 她心里舒坦多了，泪眼汪汪地转头望着厨房里的兰兰。 张磊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心惊胆颤的看着于大娘，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只看见兰兰端着饭走过来问：“孩子，你怎么站起来了？快过来坐下来，叫爷爷奶奶吃饭了。” 没等廖佳红反应过来，张磊应了一声后，赶紧从板凳上跳下去，走到门口，小心谨慎的喊着:“于爷爷，于奶奶吃饭了。” “好，来了，来了，你没跟爸爸去卖菜吗？” “去了，菜卖完了，就回来了。” “哦，你先坐着。”于大爷说完，转头笑呵呵的喊着：“红红，来，让爷爷抱抱。” 廖佳红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于大娘正摆出目空一切的样子……心里自想，还是自己走为好，以免惹奶奶生气呢……想到这，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于大爷连忙伸出手拉着廖佳红，说：“好，红红乖，吃饭去。” 爷孙俩刚落座，端着碗吃了起来。 于大娘站在门口一直骂个不停……骂着骂着觉得没趣，连忙跟着走了过去，端起碗吃了起来。 张磊胆战心惊地喊着:“于奶奶坐下来吃饭吧！” 于大娘不屑一顾的看了看张磊，“哼”了一声后，扒着饭“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于大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歪着脖子，侧目而视，气呼呼的怒吼道:“死老太婆，你、你、咋回事?连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正扒着饭的于大娘，原本看见两个孩子就是一脸嫌弃，正没地方发泄，于是愈加气愤地看着于大爷；握紧拳头，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咬牙切齿，道:“对呀……我是不如几岁的孩子，你能把我怎么样?老娘现在就是……小孩。”话音刚落，把碗一丢，走了几步寻死觅活地倒在地上打滚撒泼起来……嘴里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兰兰看着于大娘的专横跋扈，刁钻蛮狠的样子，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看着她那豆大的汗珠、泪水混淆在一起，从她长满横肉的脸上，像下雨似的哗哗滴下来；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里怒吼连连..… 廖佳红惊心动魄的看着于大娘一举一动，完全吓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直呼：奶奶请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把她急得想叫却叫不出来，干脆跳下板凳，战战兢兢地边走边摸出手绢递了过去。 “关你什么事呢？哪来的野丫头，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从哪来就滚回那里去。”于大娘冷漠无情地一掌把她推倒在地。 瞬间，她“哇哇哇”大哭起来。 兰兰迅速地跑上前去，伸出手，“红红，来，妈妈保护你，不用怕，一会儿奶奶就好啦。” 廖佳红伸出颤抖的手，紧紧的抱着她，泪水哗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张磊心惊胆颤的走过来，喊着:“妹妹不哭，不哭哈，走，我们吃饭去。” 就在这时，于大爷看不下去了，怒目圆瞪...…骂道:“死老太婆，你真还有脸了，说你几句，你还打起滚了，我真不想说你，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都替你担心。” “老娘就是不要脸了，打滚了，死老头子，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于大爷气得暴跳如雷的说，“死老婆子，你今天是不是有理了?” 兰兰看到这情景，心如刀绞，赶紧抱着廖佳红走回桌子，“红红，磊磊过来，别怕，我们把剩下的饭吃完再说！” 张磊边点头边端起碗，拿起筷子扒起了饭。 兰兰流着泪去拿勺子，廖佳红连忙接过木勺子，自己吃了起来。 “那好吧，你俩慢慢的吃，我叫奶奶去。” “嗯。” 兰兰看着两个孩子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此刻的心情好多了。 兰兰安顿好后，走到于大娘面前，喊道:“妈妈你闹够了吗?” “你、你、你不下蛋的母鸡，怎么说话的呢？目无尊长，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我去死好了，反正在这个家无法生活下去了。” 于大娘横眉竖眼的说完后，手指着于大爷和兰兰，指着指着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倒在地上又哭又闹，乱蹬乱撞的打起滚来。 兰兰怒目而视的说：“谁欺负你了?妈妈您一进门，就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我一句话都没接上一句，怎么就叫老老少少都在欺负你了呢？” 于大娘就地打滚侧翻后，手指兰兰，怒道:“反正你们在欺负我..…我….…我告诉你不下蛋的鸡，从今往后，老娘就住在你家不走了！” 兰兰听后，泪如泉涌的伸出手边拉边说：“好好好，住下就住下吧……请你老人家快点起来吃饭了。” 于大爷捶胸跌脚的接过话说：“你这死娘们，气死我了，我这、这、这辈子怎么会遇到你这个满嘴胡缠的人呢？唉，老天爷呀，我上辈子我造的什么孽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几十岁的人了，还做出无法容忍的事情；当着俩个孩子的面打起滚来；死娘们，你越老越不像人了，你太令我失望，我的心感觉到好痛、好痛呀！我对你的爱都没有任何意义……要是你死的那天，决对不掉一滴眼泪，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于大娘听后，气急败坏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趁于大爷没注意，猛扑过去，抓住手深咬一口下去。 于大爷痛得还来不及还手，她顺手一巴掌又打在他脸上，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看谁死在前面，等着瞧！” 兰兰怕事情闹大，她一步跨上去拉着于大爷手，面无表情的喊着:“爸爸妈妈，你俩少说两句不行吗?非要闹个你死我活的才肯罢休吗?” 第61章 正式收她为养女 “我闹了，你又怎么样，还劝起我来了，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呢？你也给我滚出去。” 兰兰听后，眼泪只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的朝右边看了看孩子后；喊着:“爸爸妈妈，求求您们不要再闹了，孩子们正看着呢……孩子才来，你俩就闹成这样，真无法想象做为长辈的您们是怎么带头的?” “我带头闹了又怎么样，你不把这个死丫头片子给我送走，我天天都要闹。” 兰兰被气得七窍生烟，双脚直跳......只好忍气吞声地走向桌子旁边刚坐下，转头看见于大爷握紧拳头，暴跳如雷走上前去。 兰兰说时迟那时快的跑了过去，双手合十地喊着:“爸爸，爸爸求你了……不要、不要呀！” 廖大爷看着儿媳妇那焦愁的样子，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只好垂头丧气的叹着气，嘴里“嘀嘀咕咕”的怒视着于大娘，心里直想；这结婚几十年来，一直忍着，让着，越是忍着越变本加厉……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廖佳红，张磊看着脾气暴躁，一副狰狞的于大娘害怕极了。 就在这时，于大娘忽然把脸转过去，恶狠狠的瞪着眼睛，心怀鬼胎的走上前去，抓住廖佳红摔在地上。 把廖佳红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兰兰见此情形，慌乱中，红着脸，流着泪，赶紧跑去抱着廖佳红，疼爱的喊着:“让妈妈看看，摔到哪里没有?”还来不及看呢。 廖佳红使出吃奶的力气，脚一蹬，把兰兰蹬倒在地，自己却迅速地跑出院门...... 廖佳红这反常的举动，给于大爷，兰兰来个猝不及防。 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廖佳红已经跑到田间小路上了。 “孩子给我回来，回来，等着妈妈。” 廖佳红听到喊声，越跑越快，不吭不响的朝前跑去。 “孩子，你去哪里?“刘姨才让你过去。” 她流着泪，低头不语……只想朝前走去了。 兰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刘姐，请你帮我拦着，不让她再跑了，谢谢你。” “兰兰呀，别着急，小孩子是这样的，哄哄她就好啦。” “兰兰跑过去，一把抱住廖佳红，忍不住涕泗滂沱地说:“孩子，不用怕，有妈妈在不怕哈。” 廖佳红听后，使劲的摇着头。 “孩子，你快跟着妈妈回家去，听妈妈的话，乖孩子，快回吧，天气闷热，等会晒出毛病来了。” “对对对，你刘姨说得对，来，妈妈背你回家去。” 兰兰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候着。 廖佳红将信将疑的迟迟不肯上去。 “孩子，来，刘姨抱你在妈妈背上，我们就回家了。” 刘姐边哄边抱着她放在兰兰的背上后，“兰兰，我拉你起来，回家咯！” “好，我们回家了，红红真乖，快谢谢刘姨。” 廖佳红扒在兰兰背上，歪着脖子点了点头。 刘姐为了让她开心，面带笑容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兰兰回答说：“小名叫红红。” “哦，红红这名字真好听，孩子要听妈妈的话，一定要乖噢，知道吗？” 刘姐不厌其烦地边走边哄，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院门口。 刘姐小声地问：“又是你妈妈惹的事对吧?” 兰兰心酸不已……点了点头。 “老太婆不知怎么想的?不说她了……快进去吧！唉，大家都知道你这些年来，你呕了不少的气；现在有孩子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少生点气，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嗯，知道了，刘姐，谢谢你！”兰兰说完，泪如雨下。 “没事，快回去吧，我回去了。” “嗯呢!” 正在这时，于大爷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难过的回想儿媳妇就因为无法孕育，就没有一天开心快乐过；在这个家默默付出很多，都没得到老婆子的肯定，想到这，心疼地走上前去，“兰兰，对不起，爸爸让你伤心难过了。” 兰兰正准备说点什么，于大娘便走了过来，恶狠狠地吼着:“一个野丫头，骂她几句，她还跑，让她跑呀，看她能跑到哪里去，下次再跑打断她的腿。”说完，气呼呼地朝回走去。 廖佳红听后，心惊胆颤的大哭起来。 兰兰，心疼得不知所措。 于大爷连忙说：“你把她抱进房间，哄她睡觉去，我来洗碗，喂猪。” 张磊看见这情景，吓得直哆嗦，只好跟着兰兰朝房间走去。 半小时后，俩个孩子终于睡着了。 兰兰已经精疲力尽，和衣而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待两小时后，廖佳红睡眼惺忪地看着兰兰脸上挂满了泪水，伸出小手给她擦掉眼泪；心里自想；阿姨不像是坏人，只是长满横肉的奶奶骂起人来好吓人，我要不要在这个家住下去呢?不住的话，我又去哪里呢? 廖佳红正在纠结中，兰兰睁开眼睛，疼爱有加的喊着:“女儿，对不起，妈妈，我没保护好你，是妈妈的错，从今以后就有我来保护你，不要别人来伤害你好吗?” 廖佳红还没反应过来，睡在旁边的张磊醒来后，静静的看着，听着兰兰说的每一句话，想了一会，说：“妹妹，不要再跑了，以后我们一起玩，让哥哥来保护你，请妹妹不走好吗?” 廖佳红望着兰兰，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兰兰泪眼滂沱的抚摸着她的头，这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过去了，于正义夫妻俩不顾于大娘的极力反对，廖佳红被正式收为养女。 他们趁热打铁在单位上开好证明，领养手续，户口所在地盖好章，急急忙忙地去找黄云花，张小英妯娌俩把廖佳红的户口从所在地迁移过来! 半个月后，于正义夫妻俩人再三考虑后，请来了亲戚朋友们来吃添人进口的喜酒。 正当中午，亲人都坐在桌子上等着于大娘来吃饭。 而她躺在床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是不肯下床。 于正义好话说尽，拿她没办法，只好强装微笑的对大家说：“请大家开始吃饭吧，妈妈，她有些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 第62章 终于会说话了 亲戚们一听，大家都明白于大娘的意思…… 他们暗暗的都为领养回来的孩子捏了一把汗! 于大娘竖起耳朵听墙根，等待外面的亲戚朋友走后，鬼鬼祟祟地下床走到门口，看了看儿媳妇在厨房里，老公正忙着擦桌子板凳。 她本想去厨房大骂儿媳妇儿，但又忍住了，揉揉湿润的眼睛，心里自想；儿女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不愿意见自己，而匆匆的吃过午饭就走了，哎……我这妈当的太失败了！ 于大爷知道老婆子站在门口，故意的不理她……只顾着忙前忙后的把桌子板凳还给邻居，慢慢的走回院里，端起木板凳坐在院子里眯上了眼睛晒太阳。 于正义忙完后，转身过去，看见于大娘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和廖佳红在院子里玩起了踢沙包。 于大娘悄悄走出房间，看着小儿子高兴的样子，也只好作罢，低着头，走出了院门。 一周后，于大娘没经过于正义夫妇同意，趁儿子儿媳上班走后，于大娘把自己的猪卖了，小鸡，小鸭搬了过来……老房子锁了起来，正式入住于正义的家里。 老俩口入住后，于正义上班，兰兰怕廖佳红在家里受委屈，只好带着她上班，下班再带回家里和张磊一起玩耍! 廖佳红在养父养母家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不像刚开始那样强烈的想家，想姑姑们，早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感受到养父养母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疼爱！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在4月初的时候，那天早晨，淡蓝色的天空洁净的没有一点杂质，淡淡的颜色一直延续，蔓延到整个乡村! 廖佳红早早的起床坐在床边坐着，看见他们醒来后，她情不自禁的喊着：“爸爸妈妈，早上好!” 兰兰激动不已的去拥抱着她，亲切的喊道:“孩子，孩子会说话了，会叫爸爸妈妈了！” 于正义兴奋不已的说：“太突然了，让我们猝不及防，这福气来得太突然啦！听着女儿叫爸爸妈妈的感觉真好！感谢上天把你赐予给我们，带给我们的欢乐和温暖!” 兰兰激动得热泪盈眶地说：“孩子，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再叫我一次?” 廖佳红含着泪，紧张地喊道:“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谢谢您们抚养了我，谢谢！” 话音刚落，跪在床前磕起头了。 兰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放声大哭起来。 于正义去拥抱着说：“老婆，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兰兰边抚摸着廖佳红边说：“快起来，你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孩子，让爸爸妈妈能遇见你，和你一起哭、一起笑、和你一起快乐幸福在一起，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孩子，谢谢你，快起来吧！” 廖佳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孩子，我们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要离开谁，你明白吗?”兰兰泪流满面的说道！ 她抬头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喊道:“妈妈，您的怀抱温暖着我，感谢爸爸妈妈把我当成您们的亲闺女，让我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快乐，以后只要有您们的陪伴，再苦再累我也要坚持。 大清早醒来，一家三口度过了幸福快乐的时光! 廖佳红忽然会说话，但还是没赢的于大娘喜欢，反而更变本加厉......常常指桑骂槐! 廖佳红会说活没多久，在骄阳似火的6月下旬的一个上午，兰兰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心花怒放地拉着女儿去于正义的单位。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兰兰激动地喊道:“正义、正义快出来一下。” 于正义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忙跑出去，“兰兰怎么了?” “我怀上了，怀上了，我终于怀上宝宝了。”当兰兰说完时，泪水喷涌而出，把多年来埋在心底的痛苦怨屈都释放出来。 于正义听说怀孕，喜从天降……热泪盈眶地便走上前去，抱着兰兰，转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愿放下。 单位上的同事们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四十岁左右的女同事，笑呵呵的说：“看于正义那兴奋样，肯定有好事发生。” 接着，三十岁左右的男同事说：“嘿嘿，于正义今天怎么了?还抱起他老婆来了，难得一见!”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在笑呵呵的开玩笑说：“肯定有好事呗!” “话又说回来，抱自己的老婆，也是应该的了……别人抱老婆，怎能经常让你看呀？大家说对不对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着玩笑。 廖佳红害羞地站在原地看着等着。 足足五分钟后，于正义才反应过来，喜悦飞上了眉梢，一双眼睛盯着兰兰，感激不尽的说：“谢谢你，老婆，辛苦你了……我爱你!”于正义说完后，喊着:“立正，敬礼!” 兰兰泪流满面的望着于正义，“谢谢你，老公，给我机会，获得了亲身体会做妈妈的快乐！”说话间，字里行间流露出喜悦和幸福！ 兰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于正义，拉着廖佳红转身离开。 于正义心里充满希望与期待，忽然想到不能忽视了养女，喊道:“女儿，晚上见!”” “好，爸爸，晚上见!” 于正义含着泪看着母女俩走出单位后，这才回到办公室。 就在这时，廖佳红挣脱兰兰的手，冲到于正义面前说：“爸爸我爱您。” 说完后，她红着脸转身离开，跑去拉着兰兰的手，“妈妈，我也爱你哦！” 兰兰流着泪，说：“孩子，不管以后有什么变化，妈妈都永远爱你，爱我的宝贝女儿!” 母女俩手牵手一起走过街道，很快走进了兰兰的单位。 “于正义有什么喜事吗？” 于正义擦干眼泪的说，“我，我老婆怀孕了。” “哦……难怪那么激动，是该高兴高兴。”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祝福送给他说：“恭喜恭喜，终于有自己的骨肉，真替你们高兴。” 第63章 生了一对龙凤胎 “谢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夫妻俩的关心。”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生宝宝了，告诉大家一声就行!” “这个嘛，是肯定的，大家跑不了的。”说完，于正义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天的时间就像一条河，瞬间就从指间滑过。 于正义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他不慌不忙的喊着:“爸爸妈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于大娘脸上的横肉一甩，把筷子一放，横眉怒目地看着兰兰说：“我就不相信，能有什么好消息，不下蛋的母鸡，难道要下蛋了吗?” 于正义气得咬牙切齿地喊叫着：“妈妈。” “死老太婆，怎么说的话呢?气死我了。”于大爷说完，握紧拳头，气得怒发冲冠。 廖佳红看着长辈们在说话，吓得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敢出。 于大娘手拿筷子，指着兰兰，怒火中烧的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于正义“嗖”一下从板凳上站起身来，“妈妈，请你给兰兰道歉，马上道歉。” 于大娘歪着脑袋，怒目圆瞪对着兰兰说：“凭什么让我道歉。” “必须的，今晚必须要道，妈妈你不道歉是吧?” “我吥，想让我给她道歉，门都没有。” 于正义听后，更使他怒目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你不道歉可以，立即，立刻离开我家，从此不再往来。” 于大娘听后，句句戳心，儿子居然为了外人，竟敢这样对老娘……还把自己撵出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被儿子几句话给怔住了；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喊着:“儿媳妇，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这时候的兰兰，听完于大娘道谦的话，居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于正义走上前去，伸手抱着兰兰，“老婆，对不起，老公没用，这么多年来，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瞧不起你了。” 说话间，于正义轻轻的抱着兰兰回到房间。 于大娘目睹这一切后，恬不知耻的说：“居然让老娘给她道歉，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哼!” 于大爷握紧拳头，想打过去时，忽然看见廖佳红吓得瑟瑟发抖，泪流不止，自己赶紧收回拳头，走到桌子边，摸出手绢给她擦掉眼泪。 于大娘觉得没趣，端起一饭碗走进厨房。 廖佳红看着于大娘走后，悄悄的喊着:“爷爷，爷爷，妈妈说，“我要当姐姐了。” 廖大爷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摸着廖佳红的头，说：“孙女，你有弟弟或妹妹吗？高兴吗?” “高兴，高兴，我有弟弟或有妹妹了，爷爷，您高兴吗?” 于大爷笑呵呵地说：“高兴，高兴。” 爷孙俩兴奋地在院子里玩起了剪刀石头布。 于大娘在厨房里竖起耳朵听墙角，拉长着脸，歪着脑袋，探着身子朝外看着爷孙俩有说有笑；心乱如麻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的揪揪脸，拍打着嘴巴；心里猜想着；不下蛋的母鸡，终于要下蛋了，究竟是真是假呢？ 想到这时，凶神恶煞和她紧绷的那张横肉的脸庞，喃喃低语道:“死女人，终于给老于家长脸了，哎，是说儿子替她说话呀!”手拍打大腿，“哎哟喂……早知道我就不该说那话，等儿子讲完后，再发火也不迟，现在把自己装进去了……还让我这张老脸给她道歉，真不该啊!” 她摇摇头，叹着气，手拍脑门，走出厨房，慢慢的走出院门，喜上眉梢的笑得合不拢嘴……见人就说，我们小儿媳妇怀宝宝了……怀宝宝了! 之前看过她笑话的邻里乡亲们，她都会奔走相告，所有见过她那张横肉的脸庞的人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渐渐懂事的廖佳红明显感到于大娘的变化，她每天都惆怅不已…… 随着时间的的推移，兰兰的腹部日益隆起，预示着新的生命正悄然逼近，分娩的日子已是指日可待。 在那个充满希望的季节里，他们迎来了的新成员——两个健康可爱的龙凤胎兄妹。 兰兰的心一阵收缩，紧张与不安，十年了，终于等来了婴儿的哭声；这一刻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龙凤胎兄妹好像知道妈妈心中的苦，他们的到来给妈妈带来无比的惊喜，开始“咿呀咿呀”的像是在唱歌似的。 兰兰听后，手忙脚乱的开始哄着孩子，哄孩子的声音，就像在唱歌一样好听……孩子乖乖的躺在兰兰的怀抱睡着了。 于正义喜上眉梢的从厨房端着醪糟蛋走进房间，递给兰兰，他兴奋地大声疾呼:“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我好幸福，好幸福”的喊着；像小孩子一样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刚刚入睡的婴儿又被他吵醒，惹得婴儿越发的哭闹起来；房间里又是一阵幸福的哭声，夹杂着哄孩子的声音，在这很美的画面里，让于正义、兰兰两夫妇难以忘记。 她接过于正义手中的醪糟蛋，心里甜甜的感觉，瞬间就哭了…… 廖佳红在这婴儿哭声中惊醒，看着养父养母那幸福的样子，她流露出甜甜的微笑，喊道:“爸爸妈妈，他们俩是弟弟妹妹吗?” 兰兰含着泪，抚摸着廖佳红的头，说：“是啊，我们的大女儿真聪明……喜欢弟弟妹妹吗?” 她高兴地走到弟弟妹妹面前，用手抚摸着，说：“喜欢，很喜欢。” 兰兰听后，望着于正义欣慰的笑了! 再说于大娘有自己的孙儿孙女后，对兰兰态度收敛了一些，但儿媳妇坐月子时，她不管不问。 兰兰早已习惯，虽然辛苦，但不强求，也不埋怨，耳根落个清净。 廖佳红人小鬼大，看出了于大娘的那点心事，自己就无声无息地干起活来。 于大娘看着她小小年纪，干起活来有模有样，手脚麻利，她生起嫉妒，便更加无理取闹，刁钻刻薄，指桑骂槐，骂声四起……. 第64章 挨打 趁兰兰睡觉的时候，拉着廖佳红又是打又是掐；还威胁道:“野丫头，老娘告诉你，不允许哭出来，不许告诉我儿子和儿媳妇，要是让我知道了，我要你小死一次。” 廖佳红听后，吓得直打哆嗦，只管点头。 兰兰带着幸福与辛酸苦楚终于熬到坐满月子，夫妻俩商量好带龙凤胎兄妹回娘家。 兰兰本想带上廖佳红，左思右想后，决定不带她去。 第二天早上，于正义，兰兰匆匆忙忙的吃过早饭后，准备出门时，心慌意乱地喊着:“孩子，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妈妈请放心，我会听话的，会想您们的。”说完，廖佳红面带微笑的做了一个爱心。 “好的，我们家的宝贝真乖。”兰兰说完，拍拍廖佳红的肩膀后，走出了门外。 廖佳红望着养父养母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起来，半张着嘴，含着泪送走了养父养母。 于正义，兰兰两个人前脚刚走，不到十分钟，于大娘凶巴巴的喊着:“野丫头，给老娘过、过来。” 廖佳红听到喊声，犹如冷水浇背一般，嘴唇青了，面部假白，抽搐的低着头，手背在后面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奶……”胆怯地还没喊完，于大娘便恶狠狠的怒吼道:“喊什么喊，快到老娘面前来。” 话音刚落，没等廖佳红走过去，她恶狠狠的抢先走了几步，揪住她衣领，使劲的一甩，被甩倒在地，屁股先落地，痛的她大哭起来。 于大娘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有脸了，我还没动手打你，你在哭什么，给我闭嘴，不准哭，给老娘站起来！” 廖佳红泪眼花花的忍着痛，撅着嘴站了起来。 她凶相毕露的大喊一声，“给老娘快点……”说时迟那时快，她向前猛走两步，一巴掌扇了过去，扇得廖佳红眼冒金星，这还不解气，接着又打又掐的紧紧抓住廖佳红的双手不放! 打够了，累了，稍停片刻后，便破口大骂，“死丫头，你进老娘家时，老娘就不喜欢你……哈哈，今天终于轮到老娘来收拾你了……”她边骂边用脚使劲的踢廖佳红的屁股；这还气不过，于是她气冲冲地走到猪圈边捡起一根小竹条，快步走过来，一条一条的抽打在她的屁股上。 廖佳红疼的实在不行，求饶着:“奶奶，你打够了吗?请你不打了好吗?” “你说什么?你还求我了，老、老娘今天不把你收拾够，对不起老娘……我。” 竹子条子再一次次的落在廖佳红的全身上下。 她打累了，恶声恶气的吼道:“死丫头，你听好了，他们回来了，不准说，不然以后，有你受的；告诉你，我有孙儿孙女了，你不是于家的什么人了；从今以后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给老娘听好，我现在打了你，不允许你对外说明白吗?” 廖佳红摸着疼痛的屁股，连忙点头。 于大娘斜视的看了一眼廖佳红怒吼道:“点什么头，用嘴说出来不行吗?” “好，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廖佳红被吓得尿裤子了……顺着裤脚流到了地上。 “死丫头，说好了……不许反悔，听到没有?”于大娘再次的嘱咐后，她恶狠狠地把横肉一甩，露出得意的笑容，再次吼道:“想要我给你当奶奶，休想，以前不接受你，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廖大娘先愣了一下，看了看廖佳红，慌里慌张的说：“你爷爷回来了，快把条子收起来……赶紧把尿裤换了。” 廖佳红乖乖的把条子捡起，快步走到房间，放到了墙角里。 于大爷担着捡来的干柴走了进来，喊着:“红红，红红，你没去外婆家吗?” 廖佳红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爷爷，没去呢。”回答后，急忙走出房间。 于大爷瞄了一眼廖大娘，转头过来看着廖佳红，“怎么了，你眼睛肿肿的是怎么回事?” “虫子进眼睛了，刚刚给、给、给、给弄出来了。” “真是这样子的吗?怎么地上有水呢？脸也红了呢？”于大爷问了句后，没人回答，他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走出了门外。 于大爷前脚刚走，于大娘立即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恶声恶气地吼着：“老娘在重申一遍，死丫头记住哈，要是家人知道了，我要你小死一次，知道吗？” 廖佳红战战栗栗的点点头后，立即反应过来，说：“知道了。” “快去，出去给我割猪草去，不割满不准回来。” “嗯。”廖佳红心有余悸的去找背篼、链刀找到后，低头哈腰的走出院门。 廖佳红提心吊胆地带着全身心的伤痛，踏出院门，穿过了竹林，走到了阳光下，仰望天空，太阳光正照射着自己暖暖的感觉;瞬间，整个心情好了许多……难道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来看我了吗? 正在这时，一阵微风拂面，似乎听见杨小红的声音，“红红呀，爸爸妈妈来看你来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要听大人的话；要勇敢面对现在的生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天再黑只要你朝前走，总会走到天亮。” “爸爸妈妈，我听见了。” 廖佳红跪在田埂上，抬头仰望天空，太阳正照射在她的脸上，喊道:“爷爷奶奶您们在哪里呢?” “我们在天上呢，正看着你呢，孙女呀，一个人在世难免会难，虽然你走的这条路很艰辛，但是必须要走下去……以后的日子再难不要放弃，再累也要坚持；爷爷相信我们的孙女可以做到的。” “爷爷奶奶，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邻居张婶笑容满面的走过来，“红红，你跪在地上干嘛呢?割猪草吗?你会割吗？” 张婶见她没反应，连忙收起笑容，着急忙慌的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红红，你怎么了……叫你呢?” 第65章 回到了娘家 廖佳红惊魂未定地说，“哦……哦……没什么，张婶，对不起，刚刚没听见，” “你会割猪草吗？你爸爸妈妈没带你去外婆家吗？是不是你奶奶叫你岀来割草的？” “张婶，我、我，我会割猪草的；爸爸妈妈说了，以后带我去外婆家呢……是我自己要岀来割青草的。” “哦哦。”张婶，应了一声后，连忙手指前方，说道:“你快到前面麦田旁边的埂子上去割吧，那青草好多呢，割满好回家去。” “好的，张婶，谢谢您！” “不用客气，小丫头嘴巴还挺甜的呢，你去吧，我回去了。” “好呢。”廖佳红说完后，背着背篼朝前走去。 远远望去，麦田里的麦穗粒粒饱满，风一吹，麦浪滚滚，令廖佳红心旷神怡。 心里自想；出来割猪草总比在家挨奶奶的打骂好多了。 她边想边在田埂子上一把一把的割着，很快割到张婶指点的田埂子上，嫩草果然很多，看着绿油油的青草，心情好多了；抬头仰望天空，暖暖的太阳正照在黄灿灿的油菜花上，花儿显得更加鲜艳迷人，花丛中，一只只可爱的小蜜蜂，追逐着，嬉戏着，它们忙碌地采着花粉。 微风吹来，一股迷人的芳香扑鼻而来，心情舒畅了许多，全身上下的疼痛似乎不疼了！ 再说于大娘看见廖佳红背着背篼走出大门那一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自言自语:“哈哈，这几年的怨气终于出了。” 半小时后，于大爷忐忑不安的担着粪桶走进大门，问:“死老婆子，我孙女呢?” 于大娘神色慌张的说：“什么孙女、孙女的，她出门玩去了。” 于大爷看到她做贼心虚的神色，自言自语：“难道真让我猜对了。”干咳两声后，“和谁玩去了?”于大爷的问话，让于大娘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于大爷看到她惊慌失措地样子，吼道:“究竟去哪里了……快说呀?” 于大娘怕是掩饰不住了，恼羞成怒道:“我怎么知道她和谁玩去了。” “真的不知道吗?要是我孙女有什么闪失，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我出门找她去。” 于大娘惴惴不安的说：你去哪里找啊?” “外面去找啊，你不是说她去玩了吗？怎么啦?” 于大娘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于大爷，叹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是等会……等会……等会……她会回来的。” “你去做你的午饭，不要你管我了。”于大爷气愤不已地边说边走出了院门。 于大娘站在院里，手指门外的于大爷，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个不停，过了一会，心怀鬼胎的走进厨房。 再说于正义，兰兰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婴儿，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十一点半，到了许黄乡孟家村，正好走到家门口，从田间小路走来一位三十多岁左右，身高有一米七八的样子，平头，瓜字脸，大大的眼睛，身穿深蓝色有补丁的中山服，下穿黑色裤子，脚穿草鞋；喜出望外地喊着:“妹妹、妹夫好久不见，你们不回来就不回来，一回来就四个人回来了，哈哈……恭喜恭喜!” 他说到这时，兴奋地朝前走了几步，伸头过去，手揭开纱布毛巾，笑容满面地说：“来，让舅舅看看，哇塞，一对龙胞胎，真有你们的，不带就不带，一带就带两个，儿子还是闺女?” 兰兰喜上眉梢的说：“龙凤胎，宝宝快睁开眼看看舅舅。” 他笑呵呵伸出右手轻轻揭开盖在孩子脸上的纱巾，“哇，多乖的宝宝，哈哈……我们俩也是龙凤胎呀，这叫做基因强大对吧!” 兰兰笑着说，“兰贵，是太强大了，我以为这辈子不能生孩子了，哎，结果一生生两个孩子。” “俩个好，生儿育女要看缘分，哪能说生就生啊！” “兰贵，爸爸妈妈呢?” “他们上街去了，走，进屋去坐，你们记得有多久没回来看爸妈了？”兰贵边说边打开了院门。 兰兰微笑着说，“有一年多了吧。” “是啊！你不知道爸爸妈妈天天都在念叨着你们呢。” “嗯嗯。兰贵，拿去买点糖果给你们，不成敬意。” “买东西干什么?回来就回来，还买什么东西呀！” “好久没回来了，没带孩子时，没脸见父母，见哥哥嫂子们;更不好意思见乡里乡亲们。” “哎，别管别人怎么看，带孩子靠缘分是吧？这不是缘分来了吗?” “嗯，兰贵，你不知道，你妹妹在这么多年来，心里苦似黄连，却无处宣泄，好多委屈却说不出来，心里憋屈难受呢，唉……我出门不出门，都有人戳背脊骨，指指点点，没人理解，这么多年来要死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呢！” 兰兰讲到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泪直朝肚子里咽；赶紧用手揉揉眼睛后，讲道:“幸好有你妹夫为我加油打气，才走到今天。” 于正义看到这，抱着孩子走过去伸出右手拍了拍兰兰的左肩膀，疼爱有加的说：“老婆，辛苦你了，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兰兰转过头去，轻声细语的说：“正义，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内疚，你老婆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站在一旁的兰贵看着兰兰说：“这下好了，儿女双全，堵上了那些长舌妇的嘴!” 兰兰含着泪花说：“是啊！” 于正义听后，心疼的走上前去拥抱她，兰兰不好意思的推开了，幸福而甜蜜地说：“好了，兰贵还在旁边呢!” 兰贵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就当我没看见呗!” “好了，你们带娃，我做饭去。”兰贵说完，朝厨房走去。 兰兰走进房间把孩子放在床上后，拍了几下，喊着：“正义，我帮忙去，你带孩子。” “好，快去吧!”于正义幸福地坐在龙凤双胞胎旁边看着，守着。 兰兰走进厨房，坐在灶门前，连忙拿起火钳夹住柴烧了起来，兄妹俩人边做饭边聊有聊不完的话题…… 第66章 吵起来了 再说廖佳红手拿镰刀忙碌地割起青草来，小手已经打起了水泡破皮了，才割了半背篼……自己担心起来，累了，想坐一会，屁股像针刺般的疼痛和不安，只好站起来望着田园风光。 站在油菜田边不由自主的捧起了油菜花，亲吻着，去感受那淡淡的香味便萦绕鼻尖，微闭双眼，静静地凝思、回味。 暂时忘记了全身的疼痛，满心的思绪，在此刻尽是那些翠绿的金黄，正让她如痴如醉时，前面传来:“红红，红红快出来，你在哪里呢?” 廖佳红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又亲切，又害怕，迅速把手中的油菜花一放，弹回原处。 踮起脚尖，喊道:“爷爷，爷爷，我在这呢?” “你在哪干嘛呢?” “我在这边，油菜田这边呢，爷爷，您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啊!”于大爷心急火燎地说道。 “爷爷，我没事，您快回去吧，我等会回来。” 廖佳红挠挠脑袋，要是爷爷看见我割猪草咋办?” 于大爷边走边大声的说道：“我已经过来了，你在那条田埂子上？快出来，我们一起回家去，听见没?” 于大爷加快脚步走到了油菜田的田埂子上，放眼望去，只见廖佳红在慌乱中用那瘦小的身躯去遮掩身后的背篼。 于大爷直接走了过去，看见廖佳红全身上下直打哆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于大爷心疼的看了一眼廖佳红，干咳一声后，和蔼可亲的说：“红红，不怕，过来，我来背背篼，我们回家去了。” “爷爷，我自己背。” “爷爷背，我们回去吃午饭了，你奶奶把饭都做好了。” 廖佳红红着双眼，紧张兮兮，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抬头看了看于大爷的脸色，只好跟着朝回走去。 快走到家门口时，廖佳红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上了，浑身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仿佛看到于大娘脸上肌肉扭曲着，面目狰狞，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瞬间吓得不寒而栗……怯弱求饶的神情紧张的去抱住于大爷的小腿…… “红红，红红，你究竟怎么了?” 廖佳红摇摇头说：“没、没什么。” “红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脸上和脖子的巴掌印是哪里来的？快告诉爷爷好吗?” 廖佳红摸了摸脸，说：“脸上是割猪草时，自己挠痒痒挠的，请爷爷不要在意，我想爸爸妈妈了。” 于大爷弯着腰，抚摸着廖佳红脸说：“真是这样的吗?爷爷不相信；不过你爸爸妈妈去外公外婆家了，很快就会回来了，不怕，有爷爷呢！” “嗯呢！” “来，来……”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于大娘在院子里，破口大骂:“死老头子跑哪里去了?一个个的都不听老娘的话，气死我了，等会回来，老娘……我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廖佳红听后，浑身直打哆嗦。 于大爷听见后，气急之下顾不上廖佳红，冲进院大门，吼道:“死娘们，你骂什么骂?你不是要给我颜色看看吗?来哇，不过来我要弄死你。” “死老头子，骂你了，怎么样，我不相信，你把我吃了不成?” 廖佳红听到于大娘泼口大骂，脏话连篇，不堪入耳，捂着耳朵朝田坎跑去...… 于大爷气得咬牙切齿:“死老婆子，死娘们，你给老子……再……再骂一遍试试。” 廖佳红刚刚跑出小路，张良友卖菜回来，大老远看见她哭得稀里哗啦，胆战心惊的样子，喊道:“红红、红红，你去哪里呀？” 廖佳红边跑边说：“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见她捂住耳朵使劲的朝前跑去...... 张良友连忙去追，大声的喊道:“红红，你跑哪里去呀?你给我站着。” 廖佳红听后，立即转身过去，泪流满面而胆怯的喊着:“张……张伯伯，您叫我吗?” “嗯，叫你呢，你一个人去哪里？怎么吓成这样了呢?” 廖佳红惊恐万分的说：“我、我、不知道、我、我、我怕、怕、奶……”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 “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没有。”六神无主的不知说什么好。 张良友心里明白了，苦口相劝的喊着:“红红，不怕，讲给张伯伯听听，究竟怎么了?” 廖佳红抽抽哒哒的哭个不停……闭口不说。 张良友把自行车架好，准备去她们家看个究竟；正好遇上乡邻们陆陆续续地收工路过回家。 他们惊讶地看着廖佳红哭得一塌糊涂。 大家商量后，说：“走，我们进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廖佳红慌张失措的吼道:“不…….不能进去。” 张良友听后，不管那么多了……心慌不安的跑到院门口，只听见里面骂声不断，咄咄逼人，“你这死老头子，你出去一趟，回来找我惹事；是我叫她割猪草了，动手打她了，你又怎么样?” “果然你打了她，我就知道儿子，儿媳妇一走，你就、就、不安好心，对……对她下毒手，死老婆子，你的心比蝎子还毒，一个孩子你都容不下，把她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结果你、你、你，老子今中午不打死你，我不姓于，不然孩子在这个家以后怎么活下去？” 于大爷气势汹汹地走到猪圈旁，抓起扫帚，顺手打在于大娘的身上。 乡亲们陆陆续续地跑到门口，个个都提心吊胆，七嘴八舌的喊道:“于婶、于婶，快开门，你们怎么了，俩个人少说两句嘛，老夫老妻了，脾气咋这么暴躁呢?” 于大娘听见门外有人来劝架了，更是盛气凌人，鄙夷不屑地气焰嚣张的怒吼道:“关你们什么事呢……给我滚，谁叫你们来管闲事了？” “于婶、于婶，开门、快开门呀，你们看、看、把、把、把红……”张良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连忙拍打着嘴巴；自言自低语：“唉……怎么忘了。”心怦怦地猛跳起来，额头上渗出冷汗，倒抽一口冷气，喊道:“好好的，吵什么吵，不吵可以吗?” 第67章 死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院子里“砰碰”倒地的声音…… 随后又听见于大娘恶声恶气的喊道:“死老头子，死老头子，快起来呀！你竟然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丫头……来打我，来威胁我，我才不吃你那套呢；你给我站起来呀，你不是刚刚要打死我吗？来、来呀，快来呀！打死我……你今天不打死老娘，你就是孬种。” 她骂到这里，盛气凌人的在于大爷的屁股上……拳打脚踢后，愣了愣，抓了抓脑后，自言自语:“这、这怎么回事?刚刚不是气势斗牛的样子，现在不动了，起来，快来打我呀!” 这时候她露出不屑一顾地神情，虎视眈眈之下，抬起脚重重地又踢了过去，吼道:“快给老娘站起来……死老头子，你在装死吗?” 于大娘看到没动静，这才慌张无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赶紧伸手摸了摸鼻孔，“啊”了一声，喊着：老头子，你这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呀，不要吓唬我。” 话说到这，惊恐万状……吓得魂飞魄散的用手一伸一缩再次去摸鼻孔时，脑海深处浮现出可怕的画面……瞪大眼睛，连连后退，嘴里喃喃低语：“难道我……我惹事了，我怎么办?死老头子，真被我推死了……不成，那我该怎么办……呀？” 她说完，盯着干瘪的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张皇失措，又补踢一脚，于大爷一动不动地躺在厨房门坎上；吓得于大娘汗流浃背地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嘴巴，自己的蛮不讲理，盛气凌人的气势全无，跪在地上捧着于大爷的脸，拧着眉，双腿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脑袋里闪现出可怕的的念头……颤颤巍巍地又站起来，呆若木鸡的走向院门。大家惊恐万状的敲打着门时，门“吱”一声开了，于大娘精神愰惚的跑出院门，伤心欲绝的哭喊道:“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快来救人了，快来救人呀！” 张良友抢先跨进门槛，跑了过去，一手托起于大爷一手按压人中，嘴里不停的喊着:“于伯伯、于伯伯，你快醒醒，快醒醒呀！” 邻居家的大人和小孩听到哭声，纷纷跑出门外，来到于家门口看个究竟…… 大家伙，面对这个突发事件，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良友在忙于急救过程…… 张婶看了一会儿，挠挠头发说：“快叫于正义的哥哥姐姐们回来看看吧！对了，有谁知道于正义的老丈人在什么地方住呢？” 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一件蓝色中山服，下穿黑裤子，脚穿黑色布鞋，急切地站出来说：“我、我去叫他们。” 张良友急不可耐地说：“好，李超去，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李超边答应边推着于正义的自行车走出院门….. 再说廖佳红惊恐万分的跑在前面，听到于大娘身后大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吓得自己浑身发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赶紧用颤抖地双手去捂着眼睛，不敢相信于大娘说的话，壮起胆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她那面目狰狞的表情朝自己走过来，吓得朝后一步，惊慌失措地摔倒在田里哭了起来! 李超推着自行车，正好看见于大娘目露区光，怒气冲天的吼道:“你……你……你……你给我站起来，你把我老头子给……给……害……害死了，你想跑了吗？害人精，我今天要掐死你，不掐死你……我不是人！” 于大娘语无伦次，肝胆俱裂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满脸凄然之色，痛彻心扉的回想起过往的辛酸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越想越气，越生气越觉得廖佳红这几年来到老于家，才使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想到这里，忽然猛一转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像是恶狼扑食似得扑在廖佳红身上，丧失理智地掐着她脖子上，破口大骂:“死丫头，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死的，老娘要掐死你……要你去陪葬……不然老娘以后怎么活下去。” 李超见此情景，吓得不知所措，瞬间，喊道:“于大爷，你去哪里呀?” 于大娘听到喊声，在慌忙中松开手，趁她转身之时……他快速的抱走了廖佳红放在自行车后座上，骑上自行车离去。 于大娘眼睁睁看着她被李超带走，怒气冲天一屁股坐在田坎上，呆呆的望着开满菜花的田野，紧张得咧开了嘴巴，心里惶恐不安起来，儿女回来了……我该怎么去交代。 再说廖佳红吓得不寒而栗，冷汗淋漓；抽抽噎噎摸着脖颈处，心惊肉跳的喘不过气来…… 李超感觉到她一直颤抖不已……自行车晃动几下，他轻轻地喊道：“红红，不怕，没事了，坐好哦，李伯伯带你找爸爸妈妈去。” 廖佳红战战兢兢，将信将疑，不敢说话。 “红红，不哭哈。” “嗯。”廖佳红点了点头，随后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李超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蹬着自行车朝前冲去。 再说张良友和邻居们急急忙忙的把于大爷抬起来，放在了刚刚取下来的门板上。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平头，倒三角脸型，上穿蓝色有补丁的中山服，下身穿黑裤子，脚穿黑色布鞋，不露声色的喊着:“张大哥，我请阴阳先生去。” 张良友看了看大门外，只好擅自做主，“好，快去吧。” 邻居们看见后，都惋惜不已……看了一眼于大娘，也就赶紧离开了。 于大娘目瞪口呆的坐了一会，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头压着自己的心脏；忽然站起来，惊魂未定的走进院里；一眼看去，老头子已被抬到门板上；被吓得心惊肉跳，六神无主的走了过去，俯下颤颤巍巍的身体，脑子一片混乱，不停的念叨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千错万错，都是野丫头的错，早知道就把她打死……老头子就不会死了。” 第68章 差点没命了 她说到这，她有些懊悔不已……伤心欲绝的抓住于大爷的手说：“糟老头子，你不该这样呀……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丫头，你不值呀！” 几十年来，一直以来你都让着我，疼爱我，我怎么就对你下手了呢?太冲动了……太冲动了……我不该、不该这样做呀！老头子、老头子、对不起、我认错、我错了，请原谅我好吗?老头子，我真心的错了。”她简单的这几个字，她这一辈子从来都没向任何人认过错，低过头。 她心如刀绞，后悔不迭，一屁股就地坐下，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尸身，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张良友看着于大婶痛苦不堪的样子，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喊道:“于婶，快起来了，于伯伯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吧!” 这一喊，使她一下子失去你我，抬起头来，脸上的横肉一阵剧烈地抽动，悔意的泪水从脸颊再次滑落到于大爷的脸上。 她使劲抓着自己的胸口，想到刚刚做的事情，心里隐隐作痛，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扔掉。 自己也没办法掏心出来，只好捶着胸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还是一个鲜活的人，一会儿功夫就躺在木板子上。 紧接着，倒吸一口气，连连摇着头，大声疾呼，“老头子，老头子，我跟你一起去死！”说完跑去撞墙。 他们看到这，吓得目瞪口呆；张良友见此情形，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给抱住了。 “让我去死吧！不要拦我，我没脸见儿女们。”于大娘边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边使劲的挣脱张良发的手跑去撞厨房的墙壁。 他们怜悯不已……看见她像疯了似的……瞬间，大家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去抱着拉着她，于大娘这才平复下来了……抬头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和失落！ 他们看后，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张良友挠挠后脑，说：“这里由我来陪于婶，大家都回家吃午饭吧！” 于大娘伤心难过的站起来说：“你们就在这吃午饭吧，饭菜已经做好了，吃一点再走。” 徐婶，张婶一高一矮，四十多岁，头扎低马尾，圆脸，身穿蓝色衣服，下穿深蓝色有补丁的裤子，脚穿花布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于婶，节哀顺变，我们走了。” 于大娘后悔莫及的去握住张婶，徐婶手说：“让你们看笑话了，耽搁你们吃午饭的时间了，失敬，失敬，刚刚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对不住大家了。” “没事，都是乡邻乡亲的，不用客气。”她俩说完，和另外一个有二十多岁，自然式发型，五官精致，身穿军绿衣服，下穿蓝色裤子，脚穿一双军绿胶鞋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走出门外。 看热闹的左右邻居正向院里张望着，徐婶干咳一声后，喊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听后，只好离开了于家大门口。 徐婶看着他们走后，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喊着:“小王呀，你也知道于大爷是个老实人，三岁孩子都没得罪……怎么就死在老太婆手里呢，所以这人哪，这辈子遇到争强好胜的人，也不好呀!” “是呀！我从小就知道于婆婆性格强势，每当看见她时，就惧怕她，哎，这事咋办?领养回来的孩子咋过呀？” “是啊！刚刚那孩子站在田坎上，嘴唇发紫，全身上下直打哆嗦……多可怜呀！” 两个人聊着聊着便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小王挠了挠头发，喊着:“徐婶，张婶，我到家了，你慢走。” “好呢。” 再说李超顶着烈日，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像是给人一种热情，让人活力四射，像是温暖着廖佳红的心。 他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很快骑到了新德乡的街口，穿过窄窄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擦肩而过! 路过集市，他没有心情去感受还没散场的气氛；只想带着廖佳红早点去医院，刚刚走到新德医院门口，正是下午上班时间，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已陆陆续续地到来；于正海刚走到医院门口，抬头一看，“啊，李超，李超，你看病吗?” “不是看病，于大哥你好，好久不见，还是那样年轻。” “那里，那里。”于正海边说边走了过去，正好廖佳红跳下自行车，她还来不及说话，于正海惊讶地问：“红红，来了?” 廖佳红红着双眼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胆怯的喊着:“大伯父好。” “你怎么了？让大伯父抱抱。” 于正海伸手去抱廖佳红时，刚刚挨着，她“哎哟，哎哟”的大叫着。 “这，这怎么回事?红红怎么了?让大伯父看看好吗?” 廖佳红低头不语……吓得朝后面退了几步。 “于大哥，红红，她被你妈妈打了，现在还惊魂未定呢……坐在自行车后面，不停在颤抖。”李超叹着气说道。 “我来报丧的，你爸爸过世了，你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于正海听说父亲去世，大吃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爸爸前两天还到我们家来过，究竟怎么回事?” “于大哥，你回去后就知道了，我得赶紧叫你弟弟去。” “他们回娘家了吗?” “嗯，听说满月，上午就回去了。” “那好，你快去，红红由我带着。” “好，叫于大嫂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我叫你妹妹去。” “好，算了，你去叫我弟弟去，我去叫于慧。” “好的。”李超说完，骑上自行车朝新德至许黄方向飞奔而去。 于正海强忍泪水，拉着她走进诊断室，问：“红红呀，你屁股痛吗？” “嗯……痛。”廖佳红应了一句后，泪水不断涌出，那种压抑和悲伤，逐渐溢满眼眶，迅速流过脸颊，落在地上，每一滴眼泪都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无奈！ “怕奶奶吗?”于正海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泪水，即使李超不说，自己也明白不识抬举的妈妈干的好事。 “嗯，怕。” 第69章 见到亲人 “这些全是奶奶打的吗?”“嗯。” “走，大伯父带你找大伯母给你擦点药去。” 于正海说完，拉着廖佳红的手，走过医院内的过道，来到另一间诊断室，喊道:“杨帆，快给孩子身上擦点药。” “好，红红，她怎么回事？” “等会再说，爸爸去世了，我到于慧那里去一趟，你先给孩子检查一下，再擦擦药：擦完后，你去请假回家等我。” 于正海说完，走出门外。 “孩子，快，躺在床上去，脱掉衣服，我给你检查检查。” “嗯。”廖佳红胆怯的走到诊断室的床边，脱掉沾满泥土的蓝底白花布鞋，轻轻地躺在病床上。 杨帆手拿酒精、棉签走了过去，刚撩起衣服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道道条子血印烙在小小年纪的背上，屁股和大腿上没有一处好的。 “孩子，这怎么回事?是您妈妈还是奶奶打的，这也太狠了吧?” 廖佳红听杨帆这一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趴在床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从红扑扑的脸上流下来……床单很快被打湿了一片。 回想起上午奶奶又打又掐的情景……现在还心有余悸，寒心酸鼻。 杨帆手拿药棉签，轻轻喊着：“孩子，你把裤子全脱下来，看看腿部有伤没有？” “嗯。”廖佳红战战兢兢地脱下裤子。 杨帆心疼不已，“哎哟喂，怎么全是伤痕呢？孩子别怕，你说是谁打的?” 廖佳红泪流满面的抬起头说：“奶奶打的。” 杨帆听后，惊得目瞪口呆，想到这老婆子把这个孩子打得遍体鳞伤，真不是她亲生的孙女，唉，好一副蛇蝎心肠! 想到这，自言自语说：“唉，真狠心，这是人做的吗?” 说到这里，迅速地拿起药棉签从颈部，屁股，腿部，一直擦到脚跟，在用手摸了摸腿部，腰部，流着泪问道:“这痛吗?” “痛。” 她还没擦完药呢，只听见外面有人喊:“杨医生，在吗?” 还没等杨帆回答，廖佳红急不可待地喊着:“大伯母，大伯母，外面好像是我大姑在喊您；要真是她，请您不要告诉我挨打的事，我怕大姑知道了，她会伤心难过。” “好，好，大伯母不说，不说，听红红的，你快把眼泪擦掉，我再擦一遍药就好了，咋，这颈部肌肉全是掐过的手印？耳朵旁还有血迹呢？咦，看样子，这个老太婆想要、要你的命吗？” 廖佳红趴在床上，不敢出声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来，先上擦点消炎药吧！” “嗯，大伯母，谢谢您。” “客气什么呀……哦……对了，你大姑叫什么名字” “廖国琼。” “哦，真是你大姑，她生病多时，大概有两年时间了，一直在吃药呢。” “哦，大姑的病严重吗” 杨医生还来得及回答，外面又传来：“杨医生，杨医生”的喊着。 “来了，来了。” “大伯母你快去。” “好，你在趴一会，药水收干就好了。”杨帆手拿酒精，边走边想着；这可怜的孩子，要是身上留下疤痕怎么办？ 廖国琼看见杨帆出来，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我还以为杨医生不在呢，所以声音大了点，失礼了。” “没关系的，你最近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哦，这次开几天的药呢” “杨医生你看开几天的药合适，反正也近，吃完又来。” “那好吧。” 廖佳红越听越觉得像廖国琼的声音，急不可耐的从床上爬起来，裤子一提，鞋子还来不及穿好，直接跑出去，激动不已:“大姑，大姑，大姑”的喊着。 廖国琼很惊讶地问:“你是红红吗?” “是啊，我是廖佳红，大姑，您不认识我了吗？”说完，委屈和难过的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 “红红，你长高了，你大姑视力不好，差点没认出来，对不起你了，对了，你生病了吗？” “没生病，我在大伯母家玩呢。” 廖国琼手摸廖佳红的脑袋，面带微笑的说:“好、好，你们是一家人吗？” “对呀！红红是我们家小弟的女儿。” “哦，今天正巧碰上，不然真不知道，哎……结果还是一家人。”廖国琼笑呵呵的说道! 杨帆看着这对有血缘的关系，“哎，有句俗话说得好，“姑姑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姨娘亲一辈亲，没有姨娘断了亲。” 廖国琼喊着:“孩子去大姑家玩好吗” “不去了，马上要回家去。” 杨帆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后，走了出来，喊着：“红红呀，你陪大姑在这里玩会，大伯母去请假。” “好。” “杨医生你快去，我们在门口等你。” 廖国琼说完，拉着她的手朝医院门口走去，“孩子，姑姑对不住你了……我走起路来有些吃力，所以没过来看你了，你不怪我吧？” “我不会怪你的，不过，大姑您要按时吃饭，喝药，你要多加注意身体好吗” “好。孩子……以后要听话他们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廖佳红回答后，连忙说:“大姑，大姑，我告诉您，我有弟弟妹妹了。” 廖国琼听完后，疑惑不解问:“弟弟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呀？” 廖佳红揉揉眼睛，看着廖国琼说：“妈妈生了一对龙凤胎。” “什么，龙凤胎，不生就不生，一生生两个。”廖国琼自言自语的说完后，立即看了看廖佳红的脸颊和脖子，立即担忧起来。 廖佳红强颜欢笑的看了一眼，“大姑，我没事，您别担心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对我很好。” “孩子，你看你，哎，我真的很担心你呢。” 廖佳红听后，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拼了命的忍住不让它掉下来。 就在这时，杨帆走过来，“红红，我们该回去了，快给大姑说，再见!” “廖大姐，她爷爷去世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对不住你了，才待了一会，又要走了，失礼了。” 第70章 再次挨打 “她爷爷去世了，是生病吗?” “不是，是意外。” “那好，我不说了，不耽误你们了，杨医生，节哀顺变吧！” “廖大姐，你回去记得喝药哦！多注意休息，知道吗?不要太累了。” “知道了。”廖国琼泪流满面地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自想；红红呀，你现在有弟弟妹妹了，虽然是件高兴的事，但我的心却高兴不起来呢？我好担心你，看得出来你挨打了；你要坚强起来……去面对所有困难和挫折。想到这，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难过的朝街道走去…… 杨帆带着廖佳红很快的回到家里，急急忙忙地收拾起该用的东西朝于慧的家赶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于正海，于慧和他们的家人走了过来。 他们两家人各自骑上自行车，带着廖佳红急急忙忙地朝泉孝方向骑去。 再说李超在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兰兰的娘家，刚刚走到门口，他急不可耐地大声喊道：“于正义，快、快、快回去，你家出事了。” 于正义没听明白，挠挠耳朵，瞪着眼睛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怎么了，李超?” 兰兰急不可待地问:“出什么事了?” “你妈妈把你爸爸推倒在地，一口气不来，死了。” 于正义听说后，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超看着于正义没反应，瞪大眼睛，叫嚷着:“你还不相信呀?是真的，难道我没事跑这么远来干嘛呢?” 于正义这才反应过来，才走几小时，爸爸没了，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楞在那里，过了一会，泪如泉涌。 兰兰听后，令自己猝不及防，不知所措时懊恼的说：“好不容易走回娘家，孩子还没见上外公外婆呢?又要回去了。”但她说是这样说，还是忙着收拾东西去。 “好，收拾好了，我们回去吧!”兰兰边走边走进另一房间，喊着:“兰贵我们回去了，他们的爷爷摔了一跤去世了。” 兰贵惊讶地看着兰兰问:“怎么，怎么回事?”问过之后，又望着门外的于正义说：“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呢，只好我给他们说一声，你们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好吗?” “只有这样了。”兄妹俩说完，走出了门外。 “正义呀，兰贵送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呢。” “哦，对了，李超吃午饭了吗?” “还没吃呢。” “肚子饿坏了吧?来，坐下，先吃点，填填肚子在走。” “是饿了。”李超摸摸肚子，说：“有就吃点吧。” 兰兰赶紧走进厨房，端出饭菜，“李超快来吃点，我们再走。 “那好，我不客气了。” 兰兰急切地的问:“对了，李超，我爸倒地身亡时，看见红红在场吗?” “吓得她都不敢回去，还在场呢。” 于正义流着泪，急不可耐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你们回去就知道了，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李超讲到这时，摇摇头，叹口气说道:“你俩放心，红红在你大哥那里。” 于正义听后，握紧拳头的手，望着房顶，伤心欲绝地说不出话来。 李超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喊着:“正义，我吃好了，走吧。” 于正义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李超，“吃饱了吗，再吃点?” “吃好了，不吃了，走吧。” “行，走，辛苦你了!”于正义说着朝厨房门口走去。 李超边起身边说：“不用客气。” 兰兰伤心难过的走到桌子旁，拿起碗去洗后，走出厨房，来到房间，轻声细语地喊着:“宝宝、宝宝我们要回家了，本想看看外公外婆再走，结果你们的爷爷又离开了我们。” 李超和兰贵各自的推着自行车，于正义、兰兰叹了一口气……抱着婴儿走出门外。 兰贵顺手把院门上锁后，喊着:“走吧!” 李超搭上于正义，兰贵搭着兰兰朝泉孝方向骑去。 再说于正海，于慧兄妹带着家人和廖隹红刚踏进家门，于大娘恼羞成怒的从厨房走了出来，怒吼着：“死丫头你还有脸回来，谁同意你回来的，把手伸出来，让老娘看看你是不是断掌？” 廖佳红把手背在身后，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 “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吗?” 于大娘看见心神不宁，手足无措的廖佳红只顾低泣，她暴跳如雷的走了过去，叫你伸出手，你不伸手是吧？早知道把你掐死算了。” 廖佳红听后，更吓得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于大娘见此情景，气得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谁也帮不了你，快点伸出手来，让老娘看看。” 廖佳红听后，吓得双腿发软……脑海里浮现出大伯母黄云花恶狠狠地向自己伸出手的画面，惊恐万状......转身朝院门跑去! 于大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转身飞奔而去，想到老头子因她而死……像发疯似的追赶过去了…… 她拼了命的跑，结果一不小心被踩空了，摔倒在麦田里，她吓坏了……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于大娘已失去了理智……怒气像火一样在心中燃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廖佳红，一巴掌打了过去，紧紧摁住在麦田里掐着脖子，朝死里的掐着。 张良友，杨帆转头一看，连忙边跑边喊：“妈妈你怎能这样，要出人命的，快放手吧!”说着就去掰开于大娘的手! 正在这时，于正海，于慧也跑了过去；廖佳红这才从于大娘手里抢救了出来。 于正海气呼呼的说：“你闲人还没死完吗?丢人现眼。”说完，拉起廖佳红朝回走。 廖佳红刚走进院子里，趁大家不注意，于大娘再次失去理智，走上前去拽住她的右手，顺使一巴掌打了过去，然后迅速的扮开手掌，左看右看，大声喊道:“果真是断掌，是断掌，是她害死老头子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啊!” 骂着骂着，又一巴掌打在廖佳红的脸上，还不解气，发疯似地抓住她的头发扯着；觉得还不够，又举起手掌准备再打过去时，说时迟那时快，于正海手一挡，没打着。 “谁也别挡我，走开，你们不知道，就是她这断掌，小祸害……害死你们爸爸的，我今天不打死她，我不姓周。” 于慧抱住于大娘，边哭边责问道:“妈妈您在家里究竟干了些什么呀？爸爸前两天到我们家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两天就死在你手里。” 于正海气愤不已……过了一会，气呼呼地说：“一个好端端的人，给你推倒在地死亡……你怪别人。” 于大娘挣扎着，怒发冲冠……看见儿女们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说话，她气不过，瞬间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大家心烦意乱。 一直折腾到于正义，兰兰气鼓鼓的走进院大门，他们连正眼都没看她，直接走进房间。 于大娘开始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流下来……瞬间斜着身子，看了看于正义没理自己，没趣的又站了起来。 兰兰直接把双胞胎兄妹放在床上，喊着:“孩子，快进来。” 廖佳红胆战心惊的走过去，“妈妈，对不起!” 兰兰轻轻的去握住她正在发抖的小手，“来，让妈妈看看，让你受委屈了。” 廖佳红的泪水，一涌而出，“妈妈不看好吗?我没事，大伯母已经帮我擦过药了，已经好多了。” “孩子，快让妈妈看看，快点，听话。” 廖佳红委屈巴巴地的把衣服、裤子撩起。 兰兰泪水泉涌，心如乱麻，心痛不已，后悔的说：“都是妈妈的错，早知道这样，我就带你一起去外公外婆家，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你。” 第71章 摁在床上 兰兰痛心入骨的抚摸她说:“痛吧?” “不痛，妈妈我没事，我刚刚回来才知道，爷爷为了我，他真的走了。”廖佳红说完，想到再也不能和爷爷一起玩了，再也得不到爷爷的关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爷爷离开了所有爱他的亲人，她越想越难过……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兰兰也难过的流下了泪水，把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说：“乖，不哭好吗?走，我们看爷爷去。” 兰兰心里自想着；她好一副蛇蝎心肠歹毒的女人，怎能把孩子打得遍体鳞伤呢……真是太恶毒了。 再说张良友，李超边摇着头边看着于大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有些难过，连忙走上前去，喊着：“于大哥，于慧，你们回来了，我们该回去了，哦，对了，已经请了阴阳师了。” 于正义听后，感激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谢谢，要不是你们帮忙，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张良友，李超看了看大家，不约而同说：“不用客气，请大家节哀顺变吧!”说完，一前一后朝回家的路走去…… 就在这时，廖佳红泪流鼻涕的跑出门外，“张伯伯，李伯伯，请等等。” 张良友，李超转身问道:“红红慢点，什么事呀?”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非常感谢张伯伯，李叔叔对我的关心与帮助，我、我、我会记在心里。”说到这里，磕起头来。 李超伸出手，“红红，快起来，听话。” 廖佳红站了起来，给他俩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您们救了我。” 张良友想了想说：“红红，乖哈，往后听爸爸妈妈，奶奶的话知道吗?” 廖佳红心有余悸的点点头，“知道了。” “快进去，我们回家了。” “嗯。”廖佳红心惊胆跳的走了进去。 张良友，李超俩人边走边聊:“红红怪可怜的，遇上于婶这种人，这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正聊着，他俩不约而同的跟迎面而来的邻居们相互点了点头后，忐忑不安地朝回走去。 于家兄妹们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走远后，杨帆连忙走上去，拉着廖佳红走进房间，“红红，快躺下，大伯母给你再检查一下，看伤到骨头没有?” “嗯，大伯母，辛苦您了!”她边说边迅速的脱掉布鞋，乖乖的躺在床上。 杨帆擦完药后，喊着：“红红呀，大伯母出去有事情商量，你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不要动，伤口才好得快。” “嗯呢!” 杨帆收拾好酒精，蓝药水，棉签……走进另一房间和于正海兄妹商量事情去了。 于大娘站在院里，东瞧西望，鬼鬼祟祟的走进房间，嗔目切齿，一个箭步蹿到床边，迅速抓住廖佳红，摁在床上；气势汹汹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廖佳红的脸上，边打边吼着：“不许哭，再哭，打死你……早知道你是断掌，于家的大门，你永远都进不来。” 她骂到这里，偷偷看了看门口，转身过去，揪住她的耳朵，问:“上午打你的事?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 没等廖佳红反应过来，于大娘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告诉了他们，我就不收拾你了，不但要收拾你，还当着他们的面揍死你，你嘴巴不是要说吗?这就把你嘴巴撕烂。” 于大娘说着一巴掌又打了过去。 “老娘不仅要打死你了，还要揪你，掐你，骂死你，叫你不说你非要说，你信不信，老娘，今天要你去陪葬。” 廖佳红想反抗……但被于大娘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肆言如狂，蛮不讲理的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呀，为什么呀？” 哭着骂着，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她再次举起手时，兰兰大吼一声：“你给我住手，妈妈，你是人吗？她究竟做错什么了，你非要这样的对待她?你的心也太黑了吧……我们刚路过田间地头时，大家伙都议论纷纷说你差点把孩子掐死，你、你气死我了!” 于大娘强词夺理，吼叫起来，“她害死了你们的爸爸知道吗?对了、死女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是早就知道她是断掌？故意领回来害我们的吗？对不对，对不对呀？” 兰兰看着这个生活多年的于大娘的行为和言语，令人生厌…… 片刻之后，擦了擦额头，疾言厉色地说：“爸爸，他是你这个蛇蝎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的，你整天整天在家吵得鸡犬不宁……今天在家又干了些什么呢，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推到在地身亡…… 于大娘一残暴不仁的说:“谁看见我推到你爸爸的?谁看见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就在这时，于正义手拿香蜡纸钱从门外进来，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进去……一眼看出廖佳红摁在床上不能动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满脸怒气，怒火中烧，急赤白脸地怒吼道:“妈妈，院子里还躺着爸爸呢?爸爸尸骨未寒，你却在家横行霸道，蛮不讲理，才导致酿成这样的悲剧，实在是令人痛心，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于大娘的横肉一甩，横眉竖眼的看着于正义，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廖佳红。 兰兰此时此刻的心情仿佛被谁掏空了一样……连忙从她手中抱走了廖佳红，撩起一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心如刀割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抚摸着她的头，紧紧拥入怀里，五分钟后，“孩子，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 廖佳红含着泪水，低下头，忍着疼痛的摇摇头，“都怪我，没做好，才让奶奶生气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会改正的。” 于正海，杨帆，于慧，刘文强这才反应过来，从前面的房间走出来，亲眼目睹了廖佳红全身上下的伤痕…… 于大娘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儿女们气得半死…… 于正海叹着气说：“我终于知道爸爸和小弟在这个家的不易。” 杨帆气呼呼地看了一眼廖大娘，喊着:“红红来，大伯母带你看伤去。” 第72章 半小时后，杨帆和廖佳红走了出来，走到于大爷灵柩面前，伸手准备去拿纸钱时，于大娘走了过去，抢过她手中的纸钱，愤怒地破口大骂:“死丫头，小祸害……谁让你撕纸钱，烧香了，你又不是于家人，谁允许你烧了？你立马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吧！” 于大娘气势冲天地把廖佳红推倒在地上，她立即站起来，喃喃低语：“爷爷对不起，是我不好，敬不成孝了。” 杨帆在旁边看着，气得不行，愣着眼，实在听不下去，喊道:“妈妈，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亲孙女，她这么乖巧，人见人爱，你为什么会对她动粗，骂粗口，我就想不明白了?” 于大娘听后，哑口无言……装模作样，若无其事地烧起了纸钱。 过了一会，于慧气冲冲地走过来，喊道:“妈妈，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于大娘不予理睬，仍然低头撕纸钱。 于慧手握拳头，气呼呼的说：“没人容得下你这脾气，连我都接受不了，爸爸在这么多年一直忍着；只从小弟领养孩子回家后，你干了些什么?爸爸每次来到我家都会说，不知道你妈妈这人啊….…什么时候能改改她那糗脾气；你弟媳妇对她好呀！你妈妈常常惹是生非，指桑骂槐的都会骂上半天；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孩子能懂什么呀！” 于慧说到这里，斜眼愣了一眼于大娘，她一脸怒气地瞪着灵柩。 于慧不留情面地接着说:“妈妈你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你太狠了吧！另外，爸爸走了，我作为你的女提醒你一句；真不能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这家散了；小弟俩口子也不容易，希望你能好好的在家帮着带好三个孩子。” 于大娘面对女儿说的话，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半晌无语……装聋作哑的埋着头。 于慧，杨帆缓缓地站起身，眼眸望着于大娘，淡淡地拧紧了眉头，姑嫂俩相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无可救药。” 她们说完之后，静静的坐了一会，杨帆，于慧这才走进厨房做晚饭去了。 廖佳红吓得连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度过一下午! 大家吃过晚饭后，杨帆走到廖佳红面前，“红红呀，我们走。” 廖佳红不敢抬头，胆怯的看了一眼于大娘。 杨帆正好看见于大娘虎视眈眈地盯着孩子。 杨帆不顾她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拉着廖佳红朝房间里走去。 “红红，快先躺下，我从上到下的再给你擦一遍药。” “好，谢谢大伯母。” “不用客气。”不一会儿给她药擦好了。 “红红，你趴在床上睡觉，不能动，知道吗?我出去了。” “好，知道了，大伯母，谢谢您!”廖佳红静静地躺在龙凤胎旁边。 一会儿就传来阴阳道师做道场的声音。 她躺了一会儿，悄悄地下床，站在门口，自言自语:“爷爷，爷爷，我不好，只能站在这里看着您了……送您最后一程了；爷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您的……” 话还没说完，抬头悄悄的看了一眼门外，迅速地跪在门口，开始默默地作揖、磕头! 在黑暗的夜里，于家所有人跟随着阴阳师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三个小时后，道场终于做完，全家人这才围坐在于大爷灵柩前守灵...... 廖佳红泪水未干的在黑暗的门口，长跪不起。 过了一会，于大娘泪流满面，忏悔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你们的爸爸，我不该推他，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们没有爸爸了!” 大家望着眼前平时横行霸道，惯于目中无人的于大娘这算在认错呢？还是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说什么。 于大娘心里明白，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回想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头子活生生的被自己折腾去见阎王爷，还闹了个生离死别……这本不该呀！ 她流着泪，望着儿女们，亏欠、愧疚、焦虑各种感受聚集起来；想到这时，擦擦眼泪，闷哼一声后，自言自语：“我这一生仗势了一辈子，怎么弄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个个都不喜欢我。” 于正海没听清楚，“妈妈你在说什么呢?” 她装聋作哑，闭口不言的盯着星空。 院子里所有人无言以对的沉浸在悲痛之中，望着黑暗中的正在燃烧的蜡烛、纸钱…… 日夜如梭，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早上七点左右，阴阳师来到于家，在众多亲人们的悲痛之中，抬着灵柩走出大门，来到了院子旁边的空地里下葬……入土为安! 两个阴阳师，看着伤心难过的于家人，说：“都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吧！不要太伤心难过，你们的爸爸也不希望儿女们这样，对吧，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死者已矣。” 阴阳师说完，朝院内走去。 于正海含着泪，说：“爸爸你在天堂里再也听不到妈妈那蛮不讲理的吼骂声，再也没人和你争吵；爸爸你就安安静静地休息吧。” 说完，于正海带头跑回了家。 大家吃过早饭，送走了阴阳师。 于正海伤心难过的看了看家人，喊道:“我们开个家庭会，你们看如何?” 于慧，于正义姐弟俩对望一眼后，异口同声:“行，老大，你来主持会议吧。” 于正海站在厨房门口喊着:“妈妈，你也过来听听，你给点意见，不要过后了，自己说闲话。” 于大娘听后，脸上横肉一甩，愣住了，不知何去何从。 大家坐在院子里，于正海轻声轻语的喊着:“红红，你过来。” 廖佳红低着头，走到于正海面前。 “红红呀，你到房间看着弟弟妹妹，等会出来好吗?”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守护着正睡熟中的龙凤胎兄妹。 于正海带着嘶哑的声音说：“是关于妈妈以后的事情。” 于大娘心怀鬼胎的样子……看着儿女们。 于正海转身过去，轻言细语喊着:“妈妈准备以后怎么过呢?” 于大娘装聋作哑的低着头，好似做错事的孩子。 于正义阴沉着脸，“妈妈，我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爸爸被你打死……我们家容不下你蛮不讲理的人、你、你还是搬回去住吧。” 第73章 她能改吗? 于大娘哭丧着脸说：“我不要搬回去，你们的爸爸刚走，我害怕，让我留下来，我给你们洗衣做饭好吗？” 于慧挠挠后脑勺，问:“你还是回去吧，对大家都好。” 她那装腔作势，故作姿态，看了看儿女们，讲着:“我哪、哪都不去，我不但要做饭，还要帮忙带孙儿孙女呢!” 于正义听后，“嗖”一下的站起来，心灰意冷的说：“我不同意。” 于大娘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心里自想；难道小儿子，这回来真的了?她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片刻后，缓了口气，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们不要我了吗?我以后会改变好的，会对野丫头好的，请相信我。” 大家听后，无话可说，无奈之下，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于慧耐不住性子的说：“到我家去，只管你玩，不需要你做任何事，这样行不行?” 于大娘听后，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边哭边盘算着，儿子真的不要自己了吗?且不是成了孤寡老人了，那咋办……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又放开，泪流满面的说：“不行，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 于正海兄妹听后，不约而同地看着于大娘，想着：真还难搞，妈妈，她这犟驴子脾气咋办呀？ 于慧耐不住性子，轻言细语……苦口相劝:“妈妈你要考虑清楚，小弟俩口子要上班，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很辛苦很累的。” 于正海接着说：“我们怕你累倒了，所以叫你去我们家，或者去于慧家也行，看你想去哪里，由你选择?” 于大娘琢磨了一下，忽然又站起来，哭喊着:“我哪里都不去，死都要死在正义家里，别再劝我了，就这样定了。”边哭边说直接走进了房间。 于正海兄妹，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于慧无可奈何的伸出手一摊，伸伸舌头，说：“妈妈总是这样子，一意孤行地不听劝。” 于正义想了想，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兰兰，“老婆，只能这样，再给她一次机会，万一真改了呢?” 于慧忧心忡忡地说：“正义，我反正我没办法相信她；几十年的脾气，她能改吗?难道你们还不了解她的为人，说一套做一套，要是改了最好，要是不改呢，就麻烦了。” 杨帆愁眉紧锁的说：“看看孩子身上的伤就知道了，她能改掉吗？” “是呀！几十年来，实在令人太失望了，记得小时候，妈妈对我的种种伤害，我到现在还、还、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呢！你们看，我的腰部五条深深的印痕。”于慧流着泪仰望天空，揉揉太阳穴，倒吸一口气，说道！ 两分钟后，抽抽噎噎，无奈的撩起背后的衣服，让大家看看自己的亲妈一手造成的伤害。 于正海伤心难过的看了后，叹道:“红红比你的还要严重，以后是否能留疤痕，还不知道呢……多乖的孩子，为什么要对待孩子下狠招呢?” “谁知道呢……哦……对了，她说孩子是断掌害死爸爸的；另外就是重男轻女呗！唉，封建迷信的思想，哎哟喂……不讲了不讲她了，妈妈的不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于慧气呼呼地说到这时，原本眼泪在眼眶打转，瞬间泪水却哗哗的流了下来，赶快的擦拭一下，惆怅的仰望天空。 于大娘不声不响走进房间后，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满不在乎地竖起耳朵听于慧讲自己的往事；听了一会，横眉冷目，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两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廖佳红，说：“野丫头，以后慢慢来收拾你。” 廖佳红被吓得不行，赶紧低下了头，一时半会不敢抬头看她那目露区光，毫无善念的脸。 院子里的于正海拍了拍身上小默蚊子，道:“好了，不讲妈妈了，商量商量正义家里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于正义挠挠头发后，拍了拍腿上的小默蚊子，想了想说：“妈妈真不走的话，我们也没办法，那就先让她继续在家住着，我来监督她好了。” 于正海搓搓手，“那，那只好这样了，辛苦你们两个人了……那妈妈的零花钱由我出。” 于慧想了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也出点，妈妈的衣服，我买。” 杨帆挠挠耳朵，道:“于慧我俩一起去买，买好了再送回来。” 于正义再一次拍打小默蚊子，双手合十的说：“大哥、大嫂，姐夫、姐姐，谢谢你们了。” “好了，先这样吧。“于正海说完，忐忑不安地看了看于正义。 杨帆仰望天空后，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喊道:“于慧，快到中午了，走，我们俩做午饭去。” 于慧站起身来，说：“你们先聊，我们做饭去了。”说完，姑嫂俩人一起朝厨房走去。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好似受了委屈的哭声，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兰兰赶紧跑进房间，看着龙凤胎妹妹正“吚吚呀呀”的样子，“肚子饿了吧？来、妈妈喂，妈妈喂奶了，不哭，不哭了，不哭了哈。”兰兰边哄边抱在怀里，撩起衣服，“来，宝宝吃奶了。” 妹妹听到声音后就哭声戛然而止，啧啧地贪吸吮着妈妈的乳汁。 “她真不哭了呢。“廖佳红说完，伸出右手抚摸着妹妹的小脚丫。 于大娘愣着眼站在床边，袖手旁观。 兰兰视而不见，只顾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大，片刻后，转头过去，喊着:“红红，等妹妹吃好了，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廖佳红胆怯的目光投向于大娘，应了一声，“好。” 五分钟后，兰兰看着没吸乳的妹妹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出去晒太阳咯。”她边走边哄，廖佳红跟在后面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兰兰坐在院子里和大家闲聊起来。 一个小时后，于慧站在厨房门口喊着:“正义呀，你去请帮忙的邻居过来一起吃个午饭。” 第74章 终于安心了 “好。”于正义边答应边走出门外。 十分钟后，邻居们挨着走进了院子。 大家边客气的打着招呼边在桌子旁坐下，开始吃着午饭。 半小时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吃完丧葬饭后，离开了于家。 于正海等待张良友和邻居走后，他挨着于大娘坐了下来，喊着:“妈妈，我们等会就走了，你老住在正义家帮忙带孩子，希望你的脾气改一改，以后对兰兰，红红像自己的亲闺女，亲孙女一样的看待好吗?” 于大娘坐在旁边，抬起头看了看儿女们，只因心中有鬼，置若罔闻，不以为然的迅速地低下了头! 于正海手足无措的挠挠脑袋，令人担忧的看着于大娘无动于衷，不思悔改…… “大哥你也别着急，妈妈就那样，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于慧看了一眼于大娘，叹一口气说道！ 于正海听后，不知该如何是好，摇摇头，怅然的望着天空，忧心忡忡的想着，妈妈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以后小弟夹在中间，宠了媳妇得罪娘，两头为难咋办呀！ 于正义心知肚明，而面部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兰兰愁眉愁眼的望着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正义稳了稳情绪后，轻轻的喊着:“兰兰不怕，以后有我呢!” 兰兰听后，苦笑着说：“这十来年都熬过来了，没事。” 于正义只好拍了拍兰兰的肩膀，以表安慰。 兰兰含着泪，想到以前生活的心酸与无奈，在百般刁难下过日子，使自己整日愁肠百结……现在不同了，以后要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养女，不能让孩子像自己在无天日中生活着。 于正海边起身边说：“给爸爸烧头七时，我们再回来；正义，兰兰，你们就不需要去准备祭奠的东西，肉，香蜡、纸钱，我们买回来就行。” “大哥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买。” 于正海挠挠自己的额头和下巴，说：“正义呀，你们刚带孩子，生活困难，就由我们买吧！” 就在这时，于大娘出乎意料的转身干咳一声后，喊着:“正义，让你哥哥嫂子买吧!” 杨帆听后，疑惑地说：“奇怪了？” 于慧不禁心里纳闷呢……抬头看到于大娘依然是面不改色，镇定自如。 杨帆转身喊着:“红红，你过来，让大伯母再看看你的伤口愈合没有?” 廖佳红听着杨帆的喊声；偷偷地看了一眼于大娘，她那冷酷无情的眼神正藐视着自己，吓得浑身发抖，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怦怦直跳的朝前走了两步。 “快过来，不用怕。” 她不由一凛地鼓起勇气，转身过去。 杨帆转身看了看于大娘喊道:“妈妈过来看看呀，你的恶意的杰作……这全身上下的条子印，好深好深，多痛呀！要是烙下一道道疤痕该怎么办?” 于大娘不屑一顾，不怀好意，两眼犀利的眼神看得廖佳红心惊肉跳，吓得她有口难言。 于慧忍不住的看着于大娘，想了想，喊道:“妈妈，最后告诉你，我们走后，你以后再为所欲为，不择手段，虐待孩子的话，我们兄妹三人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于大娘听后，为了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居然要跟自己断绝关系，猝然间，被口水呛到，一反常态，使大家莫名其妙，异常迷惘和惆怅；她横眉竖眼的盯着廖佳红，盯着盯着瞬间全身无力，颤抖起来，心酸的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两个姐姐寄人篱下的那些日子，过着食不果腹，举目无亲，衣不蔽体……见弃于人的生活，真是犹如万箭攒心，痛不欲生….…想到这，泪如雨下，赶紧用袖口擦掉眼泪。 于正海，于慧看见于大娘难受的样子，只好的搀扶着坐在长板凳子上，从容不迫地拿出手绢，轻声细语:“妈妈怎么了?来，给你手绢先擦擦眼泪，儿子相信你，你会改好的。” 于正海说到这里，难过的看了一眼于大娘后，神色自若地说：“妈妈，你想想，在一个家庭里，老人无德，一家灾殃；子女不孝，没有福报；男人无志，家道不兴；女人不柔，把财赶走；我给你讲的道理，不知妈妈是否能听懂？干脆给你讲简单一点的，你就明白，有句俗话，“人吵败，猪吵卖”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吗?” 于大娘流着泪，固执一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于慧愁眉苦脸地走过去，“妈妈，妈妈”的喊着。 于大娘斜眼偷偷地瞥了一眼于慧，站起来，直接走到柴房背起背篼朝门外走去。 于正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于慧呀，我们走吧，等会天黑了。” “那好，走吧。”刚刚走了两步，于正海又停下脚步，喊着:“正义，以后老妈在家，你们多跟她说说话，强势了几十年，忽然叫妈妈改正，是有点难，就让她慢慢改变吧。” “好，知道了，你们慢点哦。” “那我们走了，正义、兰兰辛苦啦!”于慧和于正海一起走出了大门。 于正义，兰兰送走了哥哥嫂子和姐姐姐夫后，自己走进院里，兰兰心事重重的喊着，“正义啊，你看这事咋办呢？” “没办法呀，只好这样，先让妈妈帮我们看孩子。” 兰兰焦头烂额地正抱着廖佳红坐在房间门口。 于大娘背着一背篼青草走了进来。 于正义连忙走上前去，接住于大娘的背篼，“妈妈你割猪草去了，辛苦了!” “嗯，叫野丫头去割猪草，结果，唉！”话还没说完，早已哭成泪人似的! “妈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需太自责，以后对红红好点就行。” 于大娘听后，摇摇头，泪如雨下! 自从于大爷过世后，于大娘在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也安分守纪了很多，那股盛气凌人的样子收敛了很多。 兰兰惊喜交集的看在眼里，感动不已! 于正义夫妻俩也安心的上了几个月的班。 第75章 受伤了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在八月底的一天早上，夫妻俩起床后吃完早餐后，慌忙地上班，刚刚骑车到半路，兰兰心慌意乱的跳下自行车，挠挠前额头发，喊着:“正义，你骑快点，帮我去单位请个假，我回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 “哦，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回去看看。” “兰兰，你去上班，我回去。” “我们一起回去吧?” “算了，还是我回去。” “兰兰听话，我骑自行车快。”于正义说着，猛蹬自行车朝回方向骑去。 兰兰无可奈何地骑上自行车，朝孝泉方向骑去，过了一会，心里总是惶惶不安! 于是她掉头，朝回骑去。 于正义路风驰电掣般的向前冲去，不一会儿，骑到了小路上，他晃眼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神情慌张地搭着一个人，朝新德方向骑去…….这个不是红红吗？他想了想，抬手揉了揉眼睛，真是她，那她去哪呢？骑车人是谁呢？” 于是他连忙掉头朝新德方向骑去。 兰兰正好错过，不一会儿她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迎面而来的张婶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兰兰今天休息吗?” “没有，回来拿点东西，张婶挣工分去啦?” “嗯。” “那好，我先进去了。” “好，快去吧!” 正在这时，张磊从于正义院里走了过来，喊道，“兰姨回来了，红红没在家呢?不知去哪玩了?” “磊磊，奶奶在家吗?” “在，正在给弟弟妹妹喂水呢。” 兰兰听后，自言自语道：“不在家，去哪里了?怪事了?”说完，火急火燎地朝回跑去。 张磊也跟着跑了进去。 兰兰刚踏进院大门，“红红，红红的喊着。” 于大娘听到喊声，跟着走了出来，一脸怒气的说道:“怎么回来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带不好我的孙儿孙女吗?” “不是，我忘了带东西了。”兰兰说完，连忙走进房间，“红红，红红”的喊着，她急不可耐的在每个房间都找遍了都没看见人，着急忙慌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妈妈，红红去哪儿了?” “不知道呀，刚刚还在家呢，是不是割猪草去了!” “割猪草，没看见人呐，对了，正义回来没?” “没有，他不是和你一起上班了吗?”于大娘不紧不慢的说道。 兰兰急得跳脚，慌张失措地说：“究竟去哪了，磊磊，你出去帮兰姨找妹妹好吗?” “好，好，我找找去。” 于大娘抱着老大说：“是不是到外面玩去了?” 兰兰听后，心急如焚，怀疑的眼光看着于大娘说：“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怪了，会跑哪里去了呀。” 说完之后，挠挠脑袋，想到，那正义去哪里了? 正在这时，双胞胎兄妹不约而同地哭闹起来。 兰兰心急火燎，左右为难……找养女还是去哄孩子呢? 此事迫在眉睫，她迅速地去看了一眼双胞胎，像箭一般的速度跑出院门……边走边喊:“红红，红红，你藏在哪呢？快点出来。” 张磊挨家逐户地去找，都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不见踪影! 兰兰痛哭流涕，手足无措地站在田埂上，令人看了为之鼻酸! 正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两位社员扛着锄头走了过来，喊道:“张磊，你兰姨怎么了？” “徐伯伯，刘伯伯，红红不见了，找了半个小时了，都没找到。” “早上不是有人骑自行车把她搭走了，我还问她来着?说是你在上班的路上，给摔伤了，叫红红去医院看你呢?啊，难道是骗人的，咋办？过了这么久了?” 兰兰听后，心如刀割，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双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难道是老太婆叫的人，给带走了不成，想到这，心急如焚的跑进院里，大声喊道:“妈妈，妈妈给我出来，是你叫人把红红带走的吗?” 于大娘镇定自如地说：“怎么说话的呢?” “不是你，那红红去哪里了?你说，你说呀！”兰兰急得满头大汗，走上前去，拉着于大娘的衣服，吼道:“快说，你究竟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于大娘转身抓住兰兰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没有弄她，让我在哪里去弄她出来呀!” 就在这时，双胞胎兄妹不约而同地大哭起来。 于大娘赶紧松开兰兰的衣服，跑进房间哄孩子去了。 兰兰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不知所措的坐在院子里。 张磊喊着：“兰姨，兰姨不哭了，我们再去找找看好吗?” 兰兰瞬间反应过来，正义怎么没回家呢? 她连忙站起来，喊道:“磊磊你真没看见你于伯伯回家吗?” “真没看见，我吃过早饭就找红红来了。” “啊，难道是，是，想到这，再次冲出院门，骑上自行车就跑。” 张磊跟在后面使劲的追赶着她。 在田间劳作的个别社员猜测道:“这大清早的，于家又出什么乱子了？这才清静了几天？” “谁知道呢？”社员们开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兰兰边流泪边骑自行车，昏昏沉沉的朝前骑去。 正在这时，她仿佛听到红红在喊：“妈妈，妈妈。” 兰兰抬头一看，真是她，“怎么回事……于正义艰难地推着自行车，廖佳红跟在后面，推着自行车。 她急忙猛蹬一脚到了前面，心痛不已，两行泪水，一涌而出...... “兰兰，兰兰，不哭不哭了，红红差点被人带走了。” “正义怎么了?是谁带走红红的?” “回去再说，兰兰快看看红红受伤没有?” “妈妈我没事，爸爸为了我受伤了。” 兰兰赶紧把自行车停好后，拉着于正义看了又看，“谁打、谁，打得这么严重?” “妈妈，爸爸是为了救我，被人打成这样的，快送爸爸去医院。” “红红，你来推自行车，我搭你爸爸走。” 廖佳红直打哆嗦说：“妈妈我想去。” “你爸爸得赶紧找医生看伤口，不然晚了，会感染。” “那爸爸妈妈你们去，那我回去了。” 就在这时，张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喊道:“兰姨，于伯伯需要我帮忙吗?” 第76章 抢孩子 “磊磊，你陪红红一起回去。” “好的，兰姨，你放心吧！” “好的。” “爸爸妈妈，您们快去吧！” 于正义抬起头看了看廖佳红，说：“你也去检查检查?” “不去了，我没事，妈妈，你快去送爸爸，爸爸，他出了很多血。” “那好，我们等会就回来!” “好的。” “磊磊，你带妹妹先到你们家去，等我们回来。” “好，兰姨请放心，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好的。”兰兰说完，连忙骑上自行车带着于正义朝泉孝方向骑去。 张磊拍了拍自行车说道:“来，坐上来，快点回去，万一坏人又折回来了。” 廖佳红听后，胆战心惊地回答说：“是，我怕、我、我不想回去。” “好好，不回，不回去，到我们家去好不好?” “好。” “那坐好了，我们走了。”张磊说完，迅速骑上自行车歪歪斜斜的朝回骑去。 快到于家门口时，廖佳红一眼看见于大娘端着盆子走出院门，吓得半死……迅速地跳下车，趴在田里躲了起来。 张磊灵机一动的跳下自行车，慢慢地朝前走了。 于大娘站在门口，朝前方看了一眼，又端着盆子，走进了院子里。 “红红，你快起来，于奶奶进去了，快走。” 正说着话，只见身后一个男士猛踩着自行车朝这边骑来，廖佳红定睛一看，遭了，是刚刚那个人，他又折回来干什么呢？ 她被吓得连忙朝前跑去。 张磊赶紧的推着自行车跟在廖佳红后面，看着那人气势汹汹地骑着自行车走进了于家。 廖佳红吓得直打哆嗦……喊着:“磊磊哥，怎么办?奶奶，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行，我也去。” “你去的话，会不会坏人又把你抢走了，那咋办？” “走，我躲在竹林里，磊磊哥你进去，保护弟弟妹妹好吗?” “行，走，走快点。”两个人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于家门口，张磊淡定自若地走了进去，喊道:“于奶奶，于奶奶，红红回家了吗?” 院子里没人，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你不是说孩子会跟我走吗?这下好了，你们母子俩串通好，你收了钱，又叫儿子把她抢走了，还打伤了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怎么解决?” “我退钱好了。” “不行，还、还、还给医药费呢!” “这怎么了得呀!”于大娘哭天喊地的哭着。 “不给是吧?那我抱一个孩子走。”他俩的争吵声，传到了在竹林里的廖佳红的耳朵里，急不可耐的跑去在田间地头，大喊道，“徐伯伯，徐伯伯快到我们家去一趟吧!” “红红，怎么了?你找徐队长，有什么事吗?”站在一旁的村民问了一句。 “有急事，来不及细说了。” 徐队长锄头一放，赶紧的跑了过来，“红红，有什么急事吗？” “徐伯伯，有人要抢我弟弟妹妹了，快点，不然晚了。” 徐队长听后，大喊一声，“钟会计，你跟我走。” 于是，廖佳红跟着他们一路小跑的走进院门，正好看见那男的抱着孩子。 于大娘跪地求饶的说：“请你把孙子还给我，求求你了。” “给我住手，把孩子放下。”徐队长大吼一声，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男的气愤地说：“来的正好，你们来评评理，这老太太收了我的钱，叫他的儿子又抢回来了……” 廖佳红抢过话说：“不是这样的，你骗我说妈妈生病了，叫我快去，奶奶才叫我跟着你去的；幸好爸爸回来得及时；你出手把我爸爸打伤了。” “什么，于婶究竟怎么回事?”徐队长义正言辞地问道! 于大娘想了想，哭眼擦泪的说：“是我不对，我想把野丫头送走，谁知道正义他们给碰上了，把她又要回来了?” “于婶，于婶，不知说你什么好呢?没事找事干嘛呢？” 说到这时，徐队长转身说：“听说你打伤了他的儿子对吧?” “是打伤了，气不过，给了钱，又要回去，所以，所以动手打他了。” “他动手打你了吗?” “没有，他说打死自己，都要回女儿。” 廖佳红哭着说：“爸爸当时是这样子说的。” “那、你、想怎么办?” “我、我、我还是想要孩子。” “于大娘听后，那你带走野丫头吧！” 廖佳红一听，赶紧躲在徐队长的身后。 张磊急不可耐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拉着廖佳红的手不放。 那男的朝前走了两步，说，“不行，现在要这小的，看上了这小子了，不要大的了。”说着抱着老大就想走。 说时迟那时快，廖佳红赶紧跑过去抱住了那男的腿，说：“伯伯，请你不要带走我弟弟，我跟你去。“ 那男的气急之下，一脚踢开廖佳红。 于大娘急红了眼，赶紧去抓住了那男的衣服，伸手去抢孩子，慌乱之中，跪在地上，说：“求你了，不要带走我孙子好吗?求求你了，放过我孙子，他才几个月大呀！太小了，请你放过他，我求你了，要带就带走野丫头，反正不是我的亲孙女，把她带走算了。” 廖佳红听后，泪水直流，心痛不已……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跑去抱着那男的大腿不让走，张磊抱住了他的腰，使他动弹不得自己。 徐队长，钟会计看在眼里，想了想说道:“同志，我终于听懂了，不过这样是不行的，孩子放下，我带你到派出所去解决问题，你呢，打伤了人，人还在医院，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犯法呢，知道吗?” 那男的听后，气得边口出狂言边狗急跳墙的抱着孩子朝院门跑去。 钟会计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把孩子放下，快点!” “徐队长连忙跑过去，孩子给我，不然你就坐牢去吧!” 那男的愣了一下，快速的掐住孩子的脖子，凶神恶煞的吼着说：“死老太婆，把钱退还给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第77章 打气加油 于大娘泪流满面……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迅速从柜子里拿出用手绢包的东西递了过去。 徐队长语重深长的说：“钱退给你了，把孩子交给于婶，打伤别人，你怎么算呀?” “那、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说，就去派出所吧。” “不要，不要去派出所，我退十块钱的医药费，是我错了。”那男的听后，不由怒火中烧的盯着于大娘，不服气的喊着：“于婶，来，孩子，你抱着。” 于大娘低着头，刚走两步，全身上下颤抖不已……站在原地不敢朝前走去。 钟会计看在眼里，说道:“于婶呀……你何必呢，快抱着孩子。” 于大娘这才用她那干瘪的双手接过孩子。 “于婶看你干的好事，看你找些什么事呀？你儿子儿媳回来，看你怎么去解释?从今往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了。”徐队长谆谆告诫的说道! 于大娘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下，喊道:“小李，是我对不住你，我错了，我在这给你鞠躬道歉了!” 那男的听后，气急败坏地说：“于大婶，你也真是的，你擅自做主的决定，搞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似的……别人还以为我在抢孩子呢?害得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对对……是我错了，错了，我对不住你了!” 就在这时，兰兰推着自行车，于正义跟在后面慢慢的走了进来! 廖佳红连忙跑了过去，抱着于正义，“爸爸，爸爸，你还疼不疼?” “红红，我没事。” “爸爸妈妈，辛苦你们了。” “孩子，怎么了？请妈妈说说看，抢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于正义怒火攻心的问道。 于大娘心惊胆颤地说道:“是我错了，是我的错了，不该把野丫头送出去，请你们原谅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做呀？”于正义怒吼道……拳头如暴雨般捶击着自己的胸膛，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徐队长连忙走过去，拍拍于正义的肩膀说：“正义呀，木已成舟，我们已经无法改变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也不要生气了，孩子安全回来就好了。” 那男的边摸裤兜边喊着：“于大哥，于大嫂，实在抱歉，这是医药费，做为补偿，虽然钱不多但是请你们拿着，请求你们原谅我吧！” “我们不怪你，你走吧！” 于大娘泪流鼻涕的喊着：“儿子，儿子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钟会计走上前去，“正义呀，过了就算了，你妈妈也认识到错了，就原谅她一回吧?” 于正义无言以对，气呼呼地的看着于大娘! 兰兰走到廖佳红面前，抚摸着她的额头，看了又看说：“孩子吓坏了吧?” “妈妈，我没事了，奶奶说下次不会再做了。” 徐队长看了看院里的所有人，说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廖佳红走了过去，边鞠躬边喊着：“徐伯伯，钟伯伯，谢谢你们你们来得及时，才……”话没说完，徐队长接过话说：“好了，红红，你不用客气了。” “徐队长，钟会计，谢谢你们。”于大娘说到这，转身害怕的走上前去，低着头看了看那个男的，说：“对不住你了，让你费心了!” “那男的气呼呼的冲着她说：你害我不浅呀!”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队长，钟会计摇了摇头，跟着朝院门走去。 于大娘低下了头，心虚地看了一眼于正义，连忙抱着孩子走进房间。 张磊走上前去，“红红，这下好了，幸好你跑去叫来徐伯伯和钟伯伯，不然弟弟就被那个坏人抱走了。“ “什么？弟弟被抱走，还有这等事，我的妈妈呀，你干的什么事呀？”于正义大声喊着。 兰兰听后，跑进房间紧紧抱着双胞胎兄妹，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从出了这件事后，于大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表里不一，横挑鼻子竖挑眼……常常威胁道:“野丫头，老娘，我告诉你，上次送你失败，怪我太粗心大意，不过往后看你的表现，不然，不然老娘……要让你小死一次。” 廖佳红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处处小心谨慎，提心吊胆的度过每一天。 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都得不到奶奶的认可……最终得到了养父养母的爱护。 廖佳红即使受到了伤害，从来不会在养父养母面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委屈和苦难。 承受着同龄人不该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常常在放学后，去割青草时，坐在田间小路上……望着天空发呆；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奶奶在临终前对自己的嘱咐；人生漫长，一个人都会累，没人能为你承担所有悲伤和痛苦，人要学会自己承担责任……才能懂得如何面对现实；这些话语在自己幼小的心灵深处已生根发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五个年头就这样过去了。 在八月初的一天早晨，廖佳红准时起床了，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房顶，连忙起床后，走岀房间，周围的鸡鸣声和几声狗叫打破了寂静，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先到洗脸池去洗了洗手，然走进厨房，先拿起葫芦瓢在水缸里舀水洗完手后，再舀水朝铁锅里掺好水，转身在厨房的角落的坛子里抓了两把玉米粒，顺便拿红薯，取下旁边的小刀，熟练的削皮，砍成一小砣一小砣的，在和玉米粒淘洗干净，倒进锅里，锅盖盖好，快步走到灶门前，拿起火柴划燃，抓起一把自己捡来的狗尾巴草点燃后，开始做起饭来。 看着熊熊大火，回想起不堪回首的童年，吃尽了皮肉之苦……经历了比同龄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命苦之人，莫怪别人，只怪自己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想到这里，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好像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再叹一口气，双手举起，喊着:“廖佳红，你要加油，你要加油哦！” 第78章 十二岁了 “红红不但要加油，更加努力地学习哦!” 廖佳红听后，转头看见兰兰走进了厨房，连忙喊着：“妈妈，早上好！” “妈妈给你加油打气哦！” “妈妈，谢谢你！”我一定做好自己；妈妈起床了，不多睡会?” “不睡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女儿生日，我拿两个鸡蛋煮给你吃。” “不煮，不煮，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廖佳红胆战心惊的问道。 “是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怕奶奶知道你吃蛋吗？” 廖佳红忐忑不安地不言不语。 “红红，我们不怕，有妈妈在呢。” “谢谢妈妈。” 兰兰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钱，“红红，来，祝你生日快乐！妈妈给你一块二角钱，平时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妈妈，谢谢您，这钱我不要，给弟弟妹妹们买糖吃吧！” “快拿着，这是妈妈的心意，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你过生日的钱，今、今年妈妈给你过生日，不知明年还能不能给你过生日呢!” 兰兰说完后，眼泪汪汪的想到自己的身体长期被压抑积累下来的各种病痛，令自己痛心疾首。 廖佳红楞在那里，含着泪说：“妈妈，怎么了……生病了吗？严重吗……我常常看见你在抹眼泪，抱着肚子，是因为我，妈妈才生病的吗?” “不是，不是，傻闺女，妈妈自己身体差了，不管红红的事。” “妈妈，你找医生了吗?” “去过了。” “是不是很严重?” “红红呀，妈妈告诉你，请不要告诉你爸爸和奶奶知道吗?” “知道了。” “妈妈肚子疼，有一阵子了，去了医院检查了，医生说：“需要很多钱，我就开的中药，在宿舍里熬着喝，一天三次喝完才回家，喝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效果，肚子越来越痛。” “妈妈，您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吧!” “弟弟妹妹还小，需要用钱，所以就不去治疗了。” “不去治疗，很痛吧……那咋办?” “不痛，妈妈找医生开的止痛药在吃。” 廖佳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红红，妈妈其实不该给你讲的，但我想给女儿讲讲心里话，讲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妈妈，非常感谢您在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我，保护我，我才拥有了爸爸妈妈的爱；我以后会加倍努力的奉还……” “孩子，是妈妈没照顾好你，没保护好你，对不住你了……”兰兰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妈妈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才患上疾病的，妈妈辛苦您了！” “红红，红红，我的乖女儿，没白养你。”兰兰说完，母女俩紧紧拥抱一起。 等了一会，兰兰替廖佳红擦掉眼泪:“不哭不哭，眼睛哭坏了，不漂亮了。” 她点点头，连忙摸出手绢，给兰兰擦掉眼泪.…… “我们的女儿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漂亮啦！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也是特别的一年，又增长一岁，妈妈告诉你，在未来的路上，有磨难也有挫折、流泪、流血的伤害都等待着你；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身体，虽然在你这年龄不懂这些，但还是要告诉你，以后我怕来不及告诉你，我就、就……”话还没说完，泪水再次流出来…… 廖佳红心痛不已……“妈妈、妈妈、妈妈”的喊着，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妈妈。 “红红你不要嫌妈妈哆嗦，虽然你这年龄不是决定人生命运的时候，也是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你要是在别人家庭里，这，像花一般的年龄，梦一样的岁月，肯定不像现在身心疲惫，唉，以上这些，只可惜妈妈没有让你如愿，在这环境中成长；你在以后的人生中，一定要好好地把握，好好的珍惜自己；妈妈希望你长大能够创造出一个无悔的青春，你能听懂吗?” 廖佳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注视着兰兰，讲着:“我想妈妈活着，我真心的想妈妈活下去……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红红呀，我也想活着，我也不想离开你们，但是，这是事实……对不起孩子了！” “妈妈，是我对不起，是我不好，在这九年的时间里，您用心良苦，拼了命的想保护我，我却给妈妈带来一身的病痛，对不起，让妈妈受委屈了。” 廖佳红话音刚落，瞬间跪地磕起头来。 兰兰赶紧把她扶起来，摸出手绢，擦掉她额头上的血珠和泪水。 “这不是你的错……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廖佳红不知说什么好，只顾“妈妈、妈妈”的喊着。 “孩子，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记着，后颈窝的头发摸得着、看不见，在生活中遇到任何困难再苦再累都要笑着积极去面对；生活有辉煌，也有黑暗，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无论怎样，你的脚步都不能停下来，明白吗？” “妈妈、妈妈的教诲，我深深地烙在了心底。” “好，我就知道大女儿乖巧懂事，妈妈就放心了……来，我的女儿，听话，过来把两个鸡蛋吃了，吃完蛋后，就满十二岁了。” “好，妈妈我吃，我吃。“廖佳红边吃边看着她两只布满了血丝的双眼……自己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吃完香喷喷的生日蛋后，母女俩相拥而泣。 廖佳红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焦虑，为了让养母多陪陪弟弟妹妹，多多休息，自己揽下所有的家务活……尽量不做不挨骂不挨打的事情；忙忙碌碌的去上学，到了下午放学后，别人边走边玩，而自己忙碌的朝回跑，书包一放，便开始包揽全部的家务活。 兰兰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忍着病痛，默默地熬夜为她准备了一些必需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腊月初的一天下午，当兰兰下班艰难的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看到家里没人，把自行车迅速放好后，朝厨房走去，刚走了两步，肚子剧烈的疼痛起来，抱着肚子，浑浑噩噩的转身走进房间，来到床边，脱掉鞋子，和衣而卧…… 第79章 养母去世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院子里停放自行车的声音，摸了摸肚子，喊着:“正义、正义、我肚子隐隐作痛，就不起来做晚饭了，你做晚饭好吗？” 于正义听后，跑进房间，心疼的说：“好，上医院去检查了吗？” “去检查了，药也吃了。” “你躺着，我去给你熬点姜糖水喝。” “好的，谢谢你!” “老婆，客气什么呢，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你等会，马上就好。” “好。”她应了一声后，眯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于小馨跑了进来，“妈妈、妈妈”的喊着。 “你去哪玩了？” “我去外面玩了。” “你哥哥呢？” “哥哥还在隔壁家玩呢……妈妈，您肚子疼吗？我给您揉揉好吗？” “乖，不用，谢谢你，我没事，小馨，你到外面去看看哥哥好吗？” “好的，妈妈。” “快去吧！” “妈妈叫你去玩，你去吧，玩一会儿就回来吃晚饭了。” 于正义端着姜糖水，边说边走进房间，“老婆、来，趁热喝了。” “好。”兰兰慢慢的坐了起来，喝了几口后，问着:“红红呢?” “听妈妈说，她捡柴去了。” 兰兰听后，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态，焦眉愁眼的说：“这么晚了，捡什么柴呀？妈妈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来，从没把红红当人看；孩子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凛冽寒风刺骨中捡柴多冷呀！想想这些，我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的疼痛。” 兰兰说到这，深叹一口气后，“唉……我这辈子最后悔做的事情就不该把孩子领回家来；这些年来，我们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反而给她带来了伤痛；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连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而她做到了。这苦命的孩子在也伤不起了……因为我的原因给她造成了伤害，我悔不当初呀！” 说到这，兰兰瑟瑟发抖的抓紧于正义的手继续说：“我彻底错了，可怜的孩子，我怎么好意思去见红红家的至亲们呀!” “老婆，你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是我不对，没保护好你和孩子。” 她望着于正义，忍着剧痛的喊着:“老公，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老婆，什么事？你说。” “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好，我答应你。” “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对大女儿好，请答应我好吗？” 于正义紧紧抱着兰兰，“傻瓜，我会对大女儿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兰兰说完，紧紧抱着于正义，瞬间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窝。 “老婆，抱紧点，快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不，我想看着你，正义呀！感谢上苍，让我与你相遇，感谢你对我的爱，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理解与包容，这么多年来，我很幸福！愿上苍保佑你的善良和真诚，要是我们不分开该多好呀！” “谁说要分开了。“于正义用手抚摸着兰兰的头发后，在去吻她的额头。 兰兰瞬间流下幸福的眼泪，不放心的嘱咐:“正义呀，你跟妈妈说说，不能再打骂孩子了……她已经长大了，以后找对象怎么办呀？” “知道了。”于正义边回答边轻轻地按揉兰兰的太阳穴。 “孩子太可怜了，都怪我不好，都怪……我……我……”话还没说完，顺势倒在了于正义的怀里。 “兰兰，兰兰，你怎么了？快醒醒呀……快醒醒呀!” 于正义摇着，绝望着，痛苦着，无助地不知所措……眼泪喷涌而出……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紧紧抱住她，歇斯底里的喊着:“你就这样匆匆离我而去，一双儿女怎么办？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你到是走了，带走了我的心，带走了我的所有，兰兰、兰兰、兰兰”的喊着。 他跪抱着她，向天哀嚎，大哭不止的说：“这么突然，你让我怎么活呀？老天爷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带走她呢？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老天爷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爱的人……我怎么活呀？老天爷……老天爷呀……请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于正义哭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由红变白的脸颊已经僵硬着；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已经穿过土墙，飘向院里，划过天空之中…… 他慌乱无措地去抚摸她那死不瞑目的眼睛，让她永远闭上了双眼。 于正义跪在床上，神情恍惚地看着她。 于大娘站在院门口，听着儿子揪心的声音，哭天喊地，立即三步并做两步走进房间，一看傻眼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她瞠目结舌，“哎呦喂，我的妈呀……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看着她骑车回家的呀……这遇上鬼了；正义，这怎么回事啊？哦，对了，我知道了，又是断掌女，断掌女害死她的，等会回来，好好的收拾这个丧门心。” “妈妈谁叫你平时专横霸道，口无遮掩的怒骂兰兰，我老婆就是您无理取闹辱骂死的，不怨妈妈怨谁呀?我恨你，恨死你了!”于正义凶相毕露，怒不可遏，大肆咆哮的呵斥道。 于大娘瑟瑟发抖地看着儿子，目无尊长的怒吼着，吓得神色慌张，惊魂未定地朝后退了两步，眉头紧皱，心里像打起了拨浪鼓，嘴唇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东张西望后，自言自语说：“死丫头，你等着，我要狠狠地打死你，不打死你，我不姓周。” 就在这时，于小和听到哭声，赶紧从邻居家跑回来了，大惊失色，问道:“爸爸，妈妈睡觉了吗?爸爸您为什么哭了?” “你、你、你们的妈妈永远，永远的睡着了，永远、永远离开了我们。” 兄妹俩走上前去，异口同声道：“妈妈快起来，快起来呀，快抱抱我们俩好吗？妈妈，您快起来，快起来呀！” 话音刚落，他俩不约而同地扑过去抱住兰兰，瞬间大声哭了起来。 第80章 赶出家门 就在这时，廖佳红捡了一背篼干柴，嘴里哈、哈着气，揉搓着双手的走进院门，听到房间里哭声不断，背篼一丢，赶紧跑进去，一眼看见妈妈一动不动地躺在爸爸怀里；脑海里浮现出可怕的画面……妈妈真离我们远去了吗?想到这，身上毛发竖起，脊梁骨发冷……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举起双手，看了看，喃喃低语：“妈妈的死是因为我吗？” 说到这，愧疚不安的去抱着兰兰，伤心欲绝的直呼:“妈妈，妈妈请你不要走，是我害死您的，是我……是我害死您的吗？” 她说到这里，转头看着于正义，“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的喊着。 于正义怒视着，发疯似的抓住廖佳红的衣领，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岀去呀！我不想见你，不想见你，是你的断掌害死我老婆的；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断掌的厉害了……就是你，就是你，天呐天呐，老天爷呀……请你告诉我、我、我该怎么办呀？” 他痛不欲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拍打着胸脯；忽然间举起左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正打在廖佳红的眼眶上，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打过之后又低下了头，后悔莫及的眼神看着兰兰说：“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当着你的面，打骂我们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于大娘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后，那种幸灾乐祸的样子，看了真令人作呕；只见她忽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去抓住廖佳红的衣服把她拖出房间，顺手拿起墙角边的竹条子，横眉怒目的怒吼道:“断掌女，丧门星，这下对了，克死了兰女人；她之前不是不相信吗?结果死在了你的断掌手上。” 怒骂到这里，冷笑了几声后，怒道:“给我伸出双手来，你这个丧门星……我今晚要打断你的手。” 廖佳红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畏惧不已……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任由于大娘举起的竹条子……打在自己的手上。 她这还不解气……边打边怒骂道:“打断你的手，就是你害死我们家老头子的；这才几年时间，兰女人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说死就死了；之前老娘就说过……断掌会害人，她不相信，结果连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她声嘶力竭后，气急之下的用手去掐脖子，而廖佳红用手一挡，落了个空；顿时再次激怒道:“你胆子大了，敢给老娘动手了，你要打我吗?来呀，来呀，今天老娘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了……”骂声不断地带推带拖的把廖佳红直接拖出了院门外，怒吼道:“给我滚出家去，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害人精，边吼边“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廖佳红被吓得惊慌失措，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忽一声就地跪在院门口，手拍打着院门；一边哭一边声音颤抖的喊着:“奶奶，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呢？我要陪妈妈，我要陪妈妈，请让我进去好吗？妈妈、妈妈，我对不起您，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妈妈，我只能站在门外陪着您了……”她跪在地上，内疚地念叨着。 晚上越来越冷，冷的人直打哆嗦，寒风肆无忌惮地吹着，不时地向她袭来……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冰凉刺骨，进入骨髓，手脚开始麻木……牙床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张良友接张磊上夜自习回来，父子俩习惯性的看了看于家的大门。 张磊惊讶的喊着：“爸爸您听，红红的声音，好像在哭呢?” “走，过去看看，肯定又是她奶奶把她撵出来，这老太婆真不是人，这么冷的天气把她撵出来了……”父子俩边走边说，一前一后来到门口，张磊迫不及待的喊着:“红红，你跪在门外干嘛呢？” 廖佳红见到张良友父子，话哽在喉咙久久说不出话来。 张磊走上前去，“红红，别着急，奶奶打你了吗？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廖佳红声音颤抖嘶哑，涕泪交零的说：“我没有妈妈了……妈妈、妈妈、她去世了。” 张良友听后，大惑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暗想；死了，怪了，早晨在路上还遇到她呢?这、这、正在纳闷呢……只听见廖佳红说：“是我害死妈妈的，是我……是我……断掌害死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我该咋办呀！” “孩子不需自责，走我们进去看看。”张良友边说边推院门，“怎么推都推不开呢……这老太婆，咋，真不近人情，令人心寒齿冷。” “你们是谁呀？谁来说情都没有用，我都不会开门；今晚上就让她站在门外；我要让她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于家，冻死她最好。”于大娘像鬼哭神嚎一样的在院子里怒吼咆哮着。 再说于正义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兰兰，压根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双胞胎兄妹俩流着泪挨着于正义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兰兰。 张良友眼看没人来开门，喊道:“红红，到我们家住一晚上好吗?” 廖佳红摇摇头，“不去，我就在门口陪着妈妈，妈妈睡着了，我想妈妈。” “外面太冷啦，你能扛住吗？” “我能扛得住，张伯伯，磊磊哥请回吧。” 张良友没办法，“磊磊，你在这跟妹妹说说话，我回去一趟。” “嗯。” 张良友心痛地推着自行车走了。 张磊看到她全身颤抖不已……牙齿打颤，心疼的喊着:“红红，我们来蹦蹦叉，跳房子好吗?” “我不跳，现在没心情跳。” “来，我们跳一会儿，身上会暖和暖和些。”张磊说着说着，上前走了两步，拉着她的手在院门口跳了起来。 过了一会，张良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红红快来吃点，先暖暖身子。” 第81章 冻了一夜 廖佳红感激不已……接过张良友手中的面条。 张良友亲切的说：“快吃吧，吃饱了再说。” 廖佳红点了点头，吃了起来，心里暖暖的感觉。 “磊磊，你快回去吃。” “好，红红你慢点吃，我回去了。” “好的，磊磊哥，谢谢你。” 廖佳红很快的吃完后，喊着：“张伯伯，谢谢、谢谢！您还没吃呢，您快回去吧，我已经不冷了。” “我等会回去。”张良友说完，在去敲门，“于婶，于婶快开门呀?” 过了好一阵子，龙凤胎兄妹俩听到喊声，立即跑到院门口，伸手去拉门时，于大娘跑过去，大声呵斥:“不许开门。” 兄妹俩吓得半死，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于大娘恶狠狠的说：“今晚上谁也不许开门，知道吗？给我回去。” 兄妹俩小心谨慎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回到了房间。 于大娘骂骂咧咧地说:“今晚上冻死都活该!” 张良友只好作罢，转头去，“红红到我们家去，明早再回来好吗?” “不，我在这守着，等会爸爸会开门的。” “那我先回去，你注意点。” “好的，谢谢张伯伯。” “不用客气，唉，可怜的孩子，这咋办呀？”张良友边走边后悔自己当初真不该搭这个桥，让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受苦，受累。 廖佳红难受的站在门口看着张良友的背影离去…… 半小时候后，张磊抱着棉被走了过来，喊着:“红红，来，把它围在身上，先暖和暖和再说。” “谢谢、谢谢、谢谢磊磊哥，这么多年来你和张伯伯一直都关心着我，我不知怎么回报你们，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不用客气了，你是我妹妹，是应该的；当初我不去叫于伯伯他们，你也不会受伤害了，都怪我不好。” “我不怪你，还得感谢你们呢……不是你们的话，我能感受到父母的爱吗？我虽然、虽然受、受……”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张磊连忙岔开话题，“红红，红红，你要努力学习哦，争取明年考上初中。” 廖佳红直打哆嗦说：“尽量、尽量争取吧。” “考上初中就好了……哎，今晚上雪花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真冷呀！”张磊说完，伸出手拉着棉被给她围了起来。 “是呀，今晚上，下这么大的雪，不知妈妈冷不冷。” 张磊拍拍廖佳红的肩膀说：“红红，不要太伤心了……节哀顺变!” 廖佳红两眼无神的说：“磊磊，你快回去，明天还得去读书呢。” “不回去，我、我、我想在这陪你好吗？” “不行，你回去吧，等会奶奶看见你了，连你一起骂。” “我不怕，我担心你在外面受冻呢。让我陪你一会吧。” 廖佳红束手无策的看着张磊倔犟的样子，无可奈何地只能由他了。 几小时之后，廖佳红连忙说：“磊磊哥，你快回去休息了，天快亮了。” 张磊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那好，我走了。” “行，慢点哈。”廖佳红说完，泪水喷涌而出……不知所措的叹了一口气! 张磊边走边想；时间到早不晚的，回去也盖不了棉被，那咋办？ 夜色朦胧，寒冷刺骨的雪花一直下个不停…… 她见张磊转身离开的背影，瞬间伤心难过的哭了…… 妈妈的离开，揪心的疼痛和悲伤，使自己无法自拔！ 剩下孤单的自己站在门外，不断地涌现出妈妈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爱待与保护，就像亲生母亲一样的爱着，自己还来不及去报答，就离开了我们。 廖佳红想到这里，泪水再次滑落，用颤抖的双手拉紧厚重的棉被，然后踱着步子，来回跳动。 在寒冬腊月，雪花飞舞的晚上，她站在大门口，冷呀，冻呀，鼻尖冻得发痛，两脚在怎么跳，都无济于事，就像两块冰坨立在那里。 房间里的于正义泪水早已哭干，只有那双悲伤的眼神呆呆的看着兰兰。 龙凤胎兄妹俩早已睡觉了。 只有于大娘闷坐在厨房门口，望着院门口。 一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忽然，院门“吱”一声打开，李超一眼看见张磊坐在家门口，惊愕不已，喊道:“磊磊，你坐在我们家门口干嘛呢？” 张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李伯伯早上好，我、我在这坐了一会儿，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李超纳闷的回了句：“没有，没有。” “那我走了，谢谢！”张磊边说边坐了起来，抬眼看了看廖佳红，立即朝前刚走两步，打起了喷嚏，心里自想；我感冒了吗?哎哟，感冒就感冒了，不管了，我得赶紧过去。 他想到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她，轻轻的喊着:“廖佳红，廖佳红，你睡着了吗？” 廖佳红听到喊声，睡眼朦胧抬起头，说：“糟了，我还没做早饭呢?”慌忙的站了起来，伸手去敲门没有反应，惊慌失措的喊着：“奶奶还没起床吗？磊磊哥，咋办?” 张磊连忙重重的敲了几下。 “是谁呀?”房间里传出于正义的声音。 “来了，来了。”他边回答边握住兰兰的手说：“老婆，你先躺着，我去去就回。” 于正义恍恍惚惚走出房间，迅速走了过去，干咳两声后，轻轻的把门栓一拉“吱”一声门开了，“红红，你俩怎么在外面呢?” 廖佳红看见于正义，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张磊接过话，喊道:“于伯伯，红红在门口站了一个晚上了。” “什么?”于正义诧异的看了一眼廖佳红，怎么回事?又是你奶奶，快进去加上衣服，等会感冒了?” “谢谢，谢谢爸爸!” “来，磊磊哥，棉被给你，昨晚谢谢你啦！快回去，吃早饭吧。” “不用客气。” “对了，磊磊哥，等会路过学校时，帮我给王老师请两天假好吗?” “好，快进去，加件衣服吧！”张磊说完话之后，打起喷嚏来，赶紧摸出手绢擦擦鼻涕后，抱着被子朝回走去。 第82章 无理取闹 于正义本想对张磊说两句话，不知说什么好；捶了捶头，跟着走了进去，正好看见廖隹红从房间里出来，“孩子，孩子，你看妈妈了吗？” “嗯呢，我跟妈妈说话了，叫她多睡一会，我去做饭了。”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昨晚上不该吼你。”边说边摸了摸廖佳红的额头说：“感冒没？” “我没……没……没感冒。” “好，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该骂你、打你。” 廖佳红回想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的回答说：“我没事，请爸爸不要放在心上。” 于正义走上前去，拍拍廖佳红的肩膀说：“辛苦你了，我等会到你外公外婆家报丧去，弟弟妹妹起床后，你看着点，不要他们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对了，奶奶再对你无理取闹，你就告诉爸爸。” 廖佳红无言以表的不知说什么呢。 于正义懊悔莫及的拍着脑门，喃喃说道：“都怪我多嘴，我是个混蛋，生死由命，怎么怪大女儿来了呢……要怪就怪自己。”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廖佳红，深叹一口气后，紧接着摇了摇头，朝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于大娘从房间里走了过来，“喊着:“正义、正义你准备出门吗?” 他没置搭理她，只顾着走进房间，打开箱子，在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钱拿出来揣进裤兜里后，准备关箱子时，忽然发现一张牛皮纸包被折叠整整齐齐的东西，他好奇的取出打开一看，上面写到；正义呀……我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谢谢你陪我走过了春夏秋冬；我很想很想陪你走完余生，但我这病实在是坚持不了。之前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你在家够累的了，上班操心，下班要照顾每个人的心情，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憋屈，每当看到你难受的时候，我心如刀割；我有太多的不舍，舍不得丢下你和三个孩子，但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永远永远爱你。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跪在床边，悲不自胜…… 十分钟后，慢慢地走到门口，把门板取下来，目光呆滞地走进房间，抱着兰兰的尸身小心翼翼地说：“老婆，走，我抱你岀去了。” 他刚刚抱着尸身走出房间，听见了于大娘在厨房里恶言恶语的怒吼道:“谁叫你进屋了？于家的人还没害死完吗？给我滚岀去。” 廖佳红边听边在想；自己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想到这，只看见她“嗖”一下站起来说：“凭什么您叫我滚我就滚……当初是爸爸妈妈领我回家的，但必须得他们说了算……爸爸妈妈让我走，我就走，奶奶您叫我走，我就是不走。另外，奶奶，我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满意呢？” 于大娘听后，气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起来，她那脸上的横肉抖个不停，冲上前去，捡起一根木棒，高高的举起，正准备落下时，只听见身后于正义不留情面地怒吼自己：“您在干什么呀?你还嫌家里人没死完吗?红红什么时候惹您生气了，至于经常把一个的孩子弄到门外去吗？冻了一个晚上，你是人吗?三天两头的对她打骂，她是个女孩子，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吗?妈妈，我的妈呀……求求你了，不要再这样闹下去好吗?” 于正义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愤怒到极点的跪在地上。 “不是你也说她害死了，害死了你老、老婆吗?我帮你出气，难道有错吗?” 于大娘说着说着跳起来，手指于正义的脑门，心高气傲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那是我着急，口不择言，信口开河，才说出来的，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于正义痛不欲生，万箭穿心的哭诉着，没想到于大娘抬起脚去蹬他的屁股，身体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小孩一样，委屈的泪水奔涌而出，那哭声越来越大，整个厨房都回荡着他的哭声。 于大娘不知悔改地愣着眼睛看着廖佳红，两手叉腰，心若铁石，蛮不讲理的说：“我不管，她的确是断掌，命理不好，就是她害的；我就是要她滚出于家，不想见到她，你又怎么样呢？” 于正义听后，气得半死，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她究竟害谁了?” “你爸爸，你老婆，这还不算吗？” “妈妈你、你不近人情，强词夺理，气死我了……不给你讲了。” 于正义“嗖”一下的站了起来，吼道:“我到老丈人家去一趟，顺便买东西回来。” 他摇摇头，心凉半截的走出厨房，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妈妈，我再提醒你一句，最好这两天不要给我惹事。” 于正义说完，气冲冲地推着自行车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想；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妈妈呀！真不可理喻，又霸道，又固执，还是一个犟脾气的人。 于正义前脚刚走，后脚于大娘冷若冰霜，横眉怒目的走到灶门前，手指廖佳红脑门，“你刚刚说什么呢?野丫头，你再说一遍给我试试。” “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嘴巴还硬呢，你不说是不是，为什么?我儿子刚刚骂我呢?” “我怎么知道。” “野丫头，你在一夜之间长脾气了……嘴巴子还厉害了呢，你究竟说不说，不说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说着怒气冲天的走到灶门前，双手摁倒廖佳红后，连忙换手去掐嘴巴，掐得廖佳红疼得大哭起来。 “给我住手，我就知道你会对她下手，你太狠了……说你什么好呢？妈妈，我的妈妈，我的老婆死不瞑目，她还躺在院子里呢?” 于大娘看了一眼他后，不服气的松开了手，气呼呼地走出厨房。 “红红，对不起，奶奶打到你了没?” “没有，没有，爸爸你快走吧，我没事。” “好，好，那我走了，在不走我来不及了。” “好好，那我走了，等会见！” “好，爸爸，您骑车慢一点。” 第83章 下葬后 “张良友，今天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 张良友说完，顺便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于大娘，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于婶七十多岁的人了，全身上下还带着刺，以后这一家老小怎么过呀？本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走出大门。 再说于正义悲痛欲绝的骑着自行车朝新德和许黄方向骑去，此时此刻的心情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眼睛已布满血丝，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神情恍惚的像箭一般的朝前冲。 虽然骑得快，却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兰兰的身影，曾经的美好时光是如此珍贵……你在我怀里相偎相依，仿佛又回到从前…… 想到这时，望了一眼乌云笼罩的天空，越想越难受，老婆你不到四十岁呀！正是年轻漂亮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离开我，让我们猝不及防……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于正义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终于来到岳父岳母家。 刚刚前脚进门，后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对兰兰的亲人，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爸爸妈妈，二哥请原谅，我没有照顾好兰兰，她离我们远去。” 兰兰的妈妈朱丽萍脑子里“嗡嗡”作响，泪如雨下。 老丈人兰远富含着泪，看着女婿那伤痛之心，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 朱丽萍诉说着:“这就是命吧，你不需自责；前几天，兰兰回来过，跪在我们面前说自己生病有一段时间了……她说爱你，不想让你跟着她受病痛的折磨，所以没告诉你；还说以后真走了，请爸爸妈妈，哥哥们，不要哭泣，活着的人，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兰远富走上前去，握着于正义的手，喊着:“快起来吧，我们赶紧回去送兰兰一程。” “爸爸妈妈，请原谅我好吗?我没保护好兰兰才生病的，是我不好。” “正义，这命中注定的事，你不要太过于伤心，三个孩子还需要你去抚养，你以后够累了。” 兰贵走上前去，边扶于正义边说：“兰兰，她也不希望你这样，她会伤心难过的，快起来吧，我叫大哥去。” 于正义听后，顺势的站了起来。 兰贵说完，推出停在院里的自行车走出院门。 于正义，兰远富，朱丽萍忙碌的推着自行车朝大门走去，紧跟着兰海，兰贵带着就近的亲人们一起走了过来。 于正义在兰兰的亲人们的安慰下，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回到家中，看见阴阳师忙忙碌碌的在做道场，三个小时后，终于道场做完，休息了一会，吃完午饭，他们离开了于家。 第二天的早上，阴阳师准时到来，九点左右在众多的亲戚朋友的哭喊声中，兰兰很快下葬，入土为安。 于正义眼睁睁看着兰兰变成了一堆土，心痛如绞的跪在坟前哭得死去活来，长跪不起。 于贵含着泪水的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快起来吧，人死不能复生，不要伤着身子了；儿女们跪在旁边看着你呢?你不起，他们也不起身离开。” 兰远富也跟着苦口婆心的劝说：“正义呀，我们活着的人，只愿兰兰在天堂没有病痛，一切安好，你说是不是嘛？再说了，兰兰也不希望你带着孩子在这跪着呀！” 于正义在兰兰的家人劝说下，终于站起来了，盯着坟墓迟迟不肯离开。 龙凤胎兄妹俩走上前去，拉着于正义的手，喊着:“爸爸，爸爸我的肚子饿了。” 于正义丧妻之痛，令人肝肠寸断。 过了一会，他走上前去，一手拉着于小和，一手拉着于小馨，站在坟前，撕心裂肺的说道:“老婆，对不起，对不起你，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病痛和痛苦；老婆我永远爱你，曾经的美好记忆我都存在脑海里；老婆你在那边等我几年，我会来找你的，还做夫妻；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从此在也不受委屈了。” 说到这里，于正义悲恸欲绝的说不下去了…… 于正义在众多家人们的劝说下，终于回到院子里。 吃过丧葬饭后，亲戚朋友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家里只剩下祖孙三代人。 兰兰过世后，给于正义来个措手不及，天天茶不思，饭不香，夜不能寐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中，自己的担子越来越重，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与温暖! 命运多舛，饱受风霜的她，在乡邻乡亲们的眼里就是命里相克，小祸害，小克星，人人唾骂…… 一些不明事理的中年妇女大老远的看见她，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绕道而行。 嚼舌根的长舌妇从村头讲到村尾，一字不漏的讲着，“啧、啧啧、呸、呸呸，看见没有，多年不生孩子的女人，领养一个孩子回来呢……把于大爷克死了，现在还搭上了自己的命；你们看冤不冤呀？哎哟喂，怎么去领养一个断掌，害人精回来，也不看看手相，面相，先算算命再领养回来该多好呀！呸呸，将来长大成人了，男人们谁敢娶她过门。” 嚼舌根的长舌妇，一个接一个的讲个不停，“啧啧，难怪于大娘经常打骂她，是我早就该把她赶出家门，这些还轻了点；要是我呀……早早的把她卖给人贩子，卖得远远的，养在身边祸害人。” 更有一些村妇不知情的，循着这声刺耳的声音走过去，怪声怪气，“哎哟喂，是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在方圆二十里路的村妇们，无论在田间干活，还是在坐在村头村尾做针线，廖佳红的断掌，成了村民在茶余饭后的谈资。 廖佳红明白大家在歧视自己……长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枕头和被子常常被泪水打湿一片；到了次日清晨起床后，依然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做得很好，尽量不惹于大娘和养父生气。 再说张良友，张磊父子俩不顾周美凤的反对，照样该帮忙的还是去帮忙。 第84章 你少跟她来往 “好嘞！”于正义走出门外，推着自行车朝大路走去，刚刚走到拐弯处的路上，碰到了张良友。 “张大哥今早没去卖菜吗?” “没去，过来找你，需要帮忙吗？” “需要，谢谢、谢谢张大哥。” “客气什么呀，左右邻舍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那请张大哥帮我请阴阳先生可以吗？另外，在买些必用的东西。” “可以，可以，正义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会注意安全哦！”于正义话音刚落，就听见于大娘在院里骂声不断起来” 张良友摇摇头说：“哎，正义啊，不要放在心上，你妈妈这脾气怕是改不了。” 于正义面无表情地说：“唉，我妈这种人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两个人说着说着各自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再说张磊在半小时之前抱着被子跑回家，悄悄的走回房间，然后，神色紧张的走进厨房，喊着：“妈妈早。” 周美凤明知故问：“大清早的抱着被子去哪里了?” “我……我……我……”话还没说完，喷嚏打的停不下来，鼻涕也止不住的流，感觉整个人都被堵住了。 周美凤走上前去，担心的问：“怎么打起喷嚏了呢?” “昨天就有点感冒了。” “是不是？我看你是冻坏了……引起感冒的对吧？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兰姨去世了，于奶奶把红红赶出来了……一个人站在门外多冷呢……我怕她冻坏了，我就给她送被子去；我又担心有坏人，所以才陪着她，这就感冒了。” 周美凤走过去，伸手去摸张磊的额头，心疼的说：“我知道了，肚子饿了吧，快去叫你哥哥起床吃饭了。” “好嘞。”张磊走到左边的房间，敲了两下，喊道：“大哥，二哥吃饭了。” “已经起床了。” 他刚刚喊完，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来，喝碗姜糖水。” “妈妈，谢谢您！” 张磊接过姜糖水，一饮而尽，“喝了，真舒服，妈妈，难道您知道我要感冒吗?姜糖水都熬好了。” “是啊！这还用问吗？冻了一夜，肯定会感冒的。” “妈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哎，傻小子，从小就心地善良，爱帮助别人，你做得对，妈妈怎么会骂你呢?” “那，那，谢谢妈妈。哦，对了，没看见爸爸呢?” “你爸爸呀，做好事去了，这不菜都不卖了，到你于伯伯家帮忙了。” “哦。” “快吃饭吧，吃完饭后，上学去。哦，对了，你说，奇不奇怪了，红红，她是断掌，真的要克死人吗？兰兰那么年轻说死就死了，看来于大娘说得没错，断掌肯定会对家庭不利，还有你以后，少……” 周美凤话还没说完，张磊气呼呼地说：“说什么呢……封建迷信。” “我也不信，但是，红红家死了那么多人，不信也得信呀……从今往后你少给红红少来往明白吗？” 张磊听后，愣了一下，迅速端起一碗红薯稀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连招呼都没打，气冲冲地背起书包朝门外走去。 周美凤只好看着张磊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磊路过于家门口时，想进去看看又怕于大娘看见，正犹豫不决时，廖佳红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磊磊哥，上学去了？” “嗯，你没感冒吧?” “没有，磊磊哥，你感冒了，我听见你打喷嚏了，对不起，又一次让你感冒了。” “我没事。” “野丫头，死丫头，小祸害又在外面偷懒，出去这么久，跟谁在说话呢？给老娘赶紧回来，快点。” “磊磊哥，快去上学，记得帮我请假，路上慢点哈！对了，路过赤脚医生家去拿点药吃。” “嗯，知道了。”张磊应了一声，朝学校方向走去。 廖佳红看着他骑车远去的背影，这才胆怯地走进院子里。 于大娘正闷愣在那里，两手叉腰，斜着眼睛盯着她，盯着盯着，恶狠狠地说：“小祸害，你是不是有我儿子给你撑腰，你准备要和我对着干，对不对？” “我哪敢。”廖佳红回答后，两脚发软，战战兢兢地不敢直视她。 于大娘瞪着眼睛走上前去揪着她的耳朵，怒道:“借你十个熊心豹子胆，量你也不敢，快给我喂猪去。” 就在这时，龙凤胎俩兄妹走出来，喊着:“姐姐，早上好!” “小和，小馨早上好，先去洗脸，刷牙，然后过来吃早饭了。” 于小和惊讶的眼神看着院子里，“姐姐，妈妈怎么睡在木板上了呢？” “妈妈，睡着了……不要去打扰她好吗？” 兄妹俩不约而同地走过去摇着兰兰的手臂，哭着喊着：“妈妈，妈妈快起来吃饭了，吃饭了。” 于大娘恶声恶气的喊着:“野丫头，把他们拉起来，哭什么哭？” 廖佳红走了过去，拉起他俩轻声细语地说：“走，不打扰妈妈了，我们吃饭去。” “姐姐，妈妈怎么不睡在床上呢？为什么睡在木板呢?” 廖佳红含着泪水，“妈妈她、她、她睡得很香，我们不去打扰妈妈知道吗?” “知道了。”于小和应了一声后，牵着于小馨的手，“走，我们去吃饭了。” “好。” 兄妹俩手牵手来到桌子旁，挨着坐下，端着廖佳红煮的玉米红薯粥，看了看外面，异口同声地喊道:“奶奶吃饭了。 于大娘气呼呼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孙儿，孙女多吃点，今天中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呢!” “嗯，为什么呢?” “中午有事，不要问了。” “哦。”兄妹俩似懂非懂点头，开始吃起来了。 再说张良友忙忙碌碌的在一个多小时内请了阴阳师；顺便把棺材一起拉了回来，放在门口，又马不停蹄地去街上买些香蜡纸钱，菜，肉等等各种祭奠的东西，然后回到家中；把东西准备好后，喊着:“于婶呀，等会阴阳先生来了，你接待一下，我做其它事情去了。” 第85章 强奸未遂 每当廖佳红受委屈和心酸的时候……张磊都会开导她，鼓励她，为她加油! 对她来说，张良友父子俩当天带她进这个家，虽然苦不堪言，受尽折磨……但没有怨言，只有感激。 于大娘一年比一年容易发怒，常常大爆粗口，飞扬跋扈，骂骂咧咧，怨天尤人，长吁短叹……长满横肉的脸越来越厚，麦子色的横肉渐渐变色了，眉毛拧紧在一起，鼻子一皱，眼睛迸发出一道道像刀一般锋利一般的光。 就在兰兰过世的第二个年头的寒冬腊月里，天寒地冻，水沟里早已结满了厚厚的一层冰，严寒的风，如利刃般直往肉里钻。 于正义带着双胞胎兄妹俩早晨起床后就到外公外婆家去了。 这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廖佳红心慌和不安地站在院门口，期待着养父他们快点回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望眼欲穿。 于大娘站在门口，恶狠狠的说：“你在干嘛？在等他们回来吗？他们不会回来了，快去睡觉吧，睡柴房去。” 廖佳红看了一眼她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别无选择的点头答应了。 她赶紧提着煤油灯去洗漱后，再去检查每间屋子，把院门关好后，这才放心地走进柴房，累了一天的自己连棉袄棉裤都没脱，睡在谷草堆里；脑海里浮现出养母去世的样子……自言自语：妈妈，我好想您，好快呀，您都离开我们两年了。 她想到这，擦擦眼泪，又想起养父在这两年里对自己的好，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廖佳红睡着睡着感觉到自己身上有重重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推搡着，边推边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想吃了你。” 廖佳红听后，临危不惧的喊着：“奶奶，快岀来，救我，救我呀！” “你喊也没用，今晚上就是想吃你的嫩肉我才来的。” “奶奶，奶奶，你快出来呀！” 那个人不依不饶的说：“告诉你，今晚上喊破喉咙也没用，你奶奶不会出来，来、快依了我吧，不然我，我……” 廖佳红没等他说完，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抓起旁边的木棍打在了他的头上。 “黄毛丫头，你居然敢打我，今晚把你吃定了。”说完后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一只手去解廖佳红的衣服，怎么解都解不开，于是迅速地去扯裤子了……她怕极了，在听到毛骨悚然的声音，迅速抓起木棒再次打在那个人的头上，忽然“啊”了一声后，倒在了自己身上。 惊魂未定的她使劲的推开那个人，一跃而起，喊道：“奶奶，奶奶，快起来，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 任由她怎么喊，房间里就是没人回答。 廖佳红听到没声音，惊恐万分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拍打着门，喊道：“张伯伯，张伯伯，快起来，快起来呀！” 张良友听到喊声，跑了出来，打开院门，“红红，你怎么了？” “张伯伯，快、快、快到我们家去，我、我、我打死人。” 张良友听后，丈二和尚摸着头的问：“究竟怎么了？你打死谁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刚刚有一个人压在我的身上；把我吓死了，拿起木棒把他打死了。”廖佳红心有余悸的说道！ “红红，你别怕，走，先去看看再说；对了，你爸爸和你奶奶呢？” “爸爸去外公外婆家了，我喊过了，奶奶好像睡着了……没听见。”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廖佳红慌忙摸出火柴点燃了放在柴房门口的煤油灯…… 张良友先跑进柴房，抓起那个人拍了几下，在煤油灯下，摸了摸鼻子，说：“孩子，你别怕，他没死，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心脏还在跳动呢……” 说到这，仔细地看了看又说着：“他不是我们大队上的人，来，不管了，找根绳子绑起来，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廖佳红心惊胆跳的不敢靠近，赶紧从架子车上，拿来了绳子 就在这时，于大娘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深更半夜的，闹什么闹，连睡觉都睡不安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奶奶，有坏人进来了，我把他打死了。” 于大娘听后，很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说：“什么人呢，敢在老于家来闹事，让我看看，究竟是谁？他吃了豹子胆了吗？” “于婶，这人不是我们大队的人，你说他何苦呢？害人害己。” 正说着话，那个人慢慢的苏醒过来，“我这在那呢？谁把我绑起来了？我做了什么事，你们要绑我？” 张良友大声喝斥：“你还好意思说呢，我问你，深更半夜你来干什么？” 那个人听后，慌张失措地看着于大娘。 于大娘连忙走上前去，打了他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你究竟来干什么，偷东西的吗？” 那个人低头说：“是来偷东西的，但是没偷到。” 于大娘看了一下张良友，转头问：“你没偷到，骗谁呀？偷的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还没偷到东西呢，这不她就把我打晕了。” 于大娘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廖佳红。 张良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说你是那里人，为什么到这来？” 那个人战战兢兢地照样看着于大娘。 张良友看出了端倪，吼着：“你是来偷东西，还是另有隐情？快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快说呀？你不说是吧？那明早跟我到派出所去。” 那个人听后，被吓得哭着说：“我不是这里人。” “我知道，说重点。” 就在这时，于大娘大声的说：“你没偷到东西就算了，张良友你放他走吧！” “你怎么当奶奶的，你不问问他究竟干了什么，差点把你孙女强奸了……叫你出来你还不出来呢……你现在不问青红皂白，你还护着他。” “不是，不是，我睡着了，怎么有这回事？” 于大娘说到这，气呼呼地说：“你强奸她了吗？” “没、没、没有，衣、衣、衣服、裤子扯不开呀，怎么强奸呀？” 第86章 退钱了 “那你没强奸，你也没偷东西，放你走吧！”于大娘说完，走上前去，准备去解开绳子。 廖佳红哭着喊着：“奶奶，不能放他，若是刚刚被这畜生强奸了，我该怎么办呀？怎么活呀？奶奶，等天亮了，把他送进派出所去。” 于大娘听后，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廖佳红的脸上。 张良友见状，走上前去，“于婶怎么打红红呢？她做错什么了吗？红红说得对，他这叫强奸罪，就应该带他去派出所。” “他这叫强奸未遂……反正野丫头没吃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他走吧！” 于大娘说到这，她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张良友。 张良友想了想说：“于婶，这件事情不是简单的事情，说算就算了……知道吗？那么就等于正义回来，看他怎么说？” 那个人听后，两脚蹬地，拼命地喊着：“于婶，于婶，你害我呀，我坐牢去了，我家老小怎么过呀？于婶呀，你害人不浅呀！” “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不是你，是谁呢？不是你叫我来，难道我……”话没说完，他不说了。 张良友急不可待的说：“你不说是吧？那我送你到派出所去说吧。” “你别、别大哥、你别送我去派出所，我一家老小等着我呢。” “你还知道你有家人吗？那你说，谁叫你来害孩子的？另外，你怎么知道孩子睡在柴房里呢？” 那个人的身体越动越紧，想了一会，说：“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我说我说，我是于婶叫来的，说让我来、来、来、吓吓小祸害……还说让她滚出于家。” 张良友听后惊愕不已…… 廖佳红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如刀割，难以形容的心痛，宛若一把无形的刀子深深刺入了的心扉……没想到奶奶再次伤害了自己，比任何伤痛都更难愈合。 于大娘不管这些，走上前去，慌乱不安地举起手再次打了过去，骂着：“吃饭可以乱吃，说话不要乱讲。” “我没乱说，是你今天上午找到我，叫我来的，你先付我了10块钱的定金，办事后，再给我10元钱，难道你忘了吗？” “我、我、我没找过你，我老太婆还没那么傻呢，找人来、来伤害自己、自己人。” 于大娘讲到这，脸上的横肉颤抖不已，慌乱中，转身过去，怒吼着：“你给我听清楚，你看错人了，不是我找你来的，给我滚、滚岀去；张良友赶紧给我放了，不然我死给你们看，用死来证明我没找人来害小祸害呀！” 于大娘心如乱麻，心一横，趁张良友没注意，顺手捡起刚刚拉落的一根麻绳快步走到院门口边的大树边，迅速把绳子绑在一起，头一伸，吊了上去。 “张伯伯，怎么办，怎么办呀？奶奶吊上去了……”廖佳红吓得边喊边去抱着于大娘。 张良友心里明白，这人不放，她要真出事了，我怎么办？放人走了，红红又咋办？” 于是，张良友挠挠头发说：“放人可以，但是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人听后，赶紧说：“是于婶，真是于婶，等会把钱还给她就是了……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不起这、这小姑娘了，把她吓得不轻，幸好她机智，不然的话，我真要坐牢。” 张良友迅速把抱住了，喊着：“于婶，你怎么当奶奶的呢？你也听见了，是你叫他来的；不过以后不要再做对不起红红的事情了，你答应，我就放他走。” 于大娘目中无人的看了一眼张良友，想着；要是不放他走，真去派出所了……从今往后我抬不起了头，咋办？ 廖佳红走到张良友旁边，喊道：“张伯伯，我们要是不放，奶奶，奶奶会不会在去吊树呢？” “红红别怕，我再想想。” 于大娘低头朝柴房走去，握住张良友的手，“泪眼汪汪的说：“放过他吧，是我错了，我往后保证不做对不起野丫头的事情了。” 张良友想了想，看着廖佳红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心疼的喊着：“红红，你说这事咋办呢？” 廖佳红看了一眼于大娘，又看了一眼躺在干柴上的那个坏人，无奈地说：“张伯伯就听奶奶的吧。” “于婶，你看红红多懂事呀！希望你往后不要再做对不起红红的事情了；于婶，你、你……”张良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知道，知道啦，放他走，放他走吧！”于大娘极不耐烦地说道。 张良友听后，不知道放了他是对是错？挠挠后脑勺，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慢慢的解开绳子，怒吼一句：“放你可以，给我老实一点，不许乱来。” “知道，知道，感谢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再也不做坏事了，害得我差点酿成大祸，害得我去坐牢。”说到这里，跪站地上喊着：“小姑娘，小姑娘是我错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吧？” 廖佳红委屈巴巴地哭了……没搭理他。 于大娘见此情景，吼着：“哭什么哭，老娘还没死！给我闭上嘴巴，你爸明天回来，别告诉他明白吗？” 张良友听后，手上已经解开了绳子，嘴里直嘀咕着：“好了，站起来。” “好，谢谢大哥，谢谢小姑娘，谢谢于婶，帮我解开绳子。对了，这十块钱，我不要了，给小姑娘，今晚把你吓坏了，对不起你了！”那个人顺手从裤兜里把钱摸了出来，递给廖佳红。” 于大娘大声喝斥着：“钱给我，不能给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于大娘走过去，一把抢过去，说：“这没有你的事了，快睡觉吧！”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于大娘，又看了一眼张良友，说：“我现在睡柴房还是睡床上呢？” 于大娘没反应呢，恶狠狠地盯着她。 廖佳红心里明白，心惊胆跳的看了一眼站在黑暗里的那个人，朝柴房走去…… 张良友忧心忡忡的喊道：“红红，你看房顶堆满了雪，柴房太冷了，进房间去睡吧！” 廖佳红抬眼看着于大娘，她自觉理亏，愣了一下说：“进去吧，到床上去睡！” 第87章 摔倒了 “谢谢奶奶的大恩大德。” 于大娘没回答，抬眼看了一眼她，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 廖佳红转头喊着：“张伯伯，今晚辛苦您了，要不是您，我真打死他了……我、我、我要坐牢的；幸好有张伯伯过来帮助我。”说到这，还没等对方开口，自己心有余悸的走进柴房抱着被子朝房间走去。 张良友见后，本想说两句，给忍住了；抬眼看着她背影，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的疼痛；特别难过，后悔当初真不该搭这个桥；想到这，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于大娘见此，说：“张良友，对不住你了，今晚上又让你看到我最丑的一面，唉，人老了，尽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我想请求你，正义明天回来，不要告诉他好吗？” 张良友听后，摸摸头，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于婶好好对待红红，让她过得开心一点呢。” 于大娘埋着头，没吱声。 那个人惶惶不安的喊着：“于婶，于婶，我什么时候能走呀？” “那你回去吧，请你不要告诉我姐姐，她年龄大了，知道我做了亏心事，我怕她受不了？” “我、我、我知道了。”那个人胆颤心惊的回答后，对着张良友磕起头来，谢谢你，谢谢你，没送我去派出所，不然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也是，明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做，还大老远的跑来害小姑娘。” “还不是于婶苦苦哀求我才跑过来的，唉！都是钱迷心窍，本想吓唬吓唬她，谁知道，起了色心……该死！” “好了、好了……不说了，回去吧！”于大娘恶声恶气地说道！ 那个人听后，赶紧跑出了于家大门。 张良友见状立即追了出去……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喊着：“于婶，把门锁好吧！” 于大婶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提着煤油灯慢慢朝院门走去，关上门，上好门栓，快步走进廖佳红的房间，气呼呼地从床上抓住廖佳红就是一顿暴打后，气喘吁吁地说：“叫你跑的快，叫你跑得快，谁叫你叫外人来了，看我出糗了？” 再说张良友跟着他走远后，这才放心回到于家院门口，听到廖佳红那哭泣声，心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嘴里嘀咕着：“于婶，于婶，你怎么出尔反尔呢，害死红红了。” 在房间里面的于大娘大声的吼着：“我儿子明天回来，不许告诉他，不然的话，要你小死一次，听到没有？” 廖佳红屁股痛得不行，还没反应过来，来不及回答，于是，于大娘以为她在无声的反抗……顺手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老娘在给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不告诉爸爸，不告诉其他人。”廖佳红边摸着发烫的脸边回答着。 于大娘这才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廖佳红心惊胆颤的看着于大娘走后，关上房门，坐在床沿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紧被子盖着头，失声痛哭起来……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在柴房里那可怕的事情。 那里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乡邻乡亲们个个都站在于家门口的小路上议论纷纷廖佳红被强奸未遂，传得沸沸扬扬…… 她承受着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痛苦，任由他们怎么说，怎么捏造谣言……而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时不时的提醒自己，我的命运就是如此，只能过着逆来顺受的生活。 廖佳红被虐待这些日子……像地狱般的磨练自己的灵魂和意志。 她坚持不懈，永不言弃，在永不绝望中挣扎着；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一直读完初中毕业。 初中生活，短暂而美好……回头看看，有欢笑有泪水，有甜有酸。 甜也好，酸也罢，她都会记住其中的美好，坚持自己的目标。 汗水与泪水全部化作前行的动力，向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的努力，让来之不易的生活更有意义。 光阴似箭，大半年就这样过去了……廖佳红的心情渐渐好转…… 在七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醒来，舒畅的心情正准备起床，天空下起了大暴雨，“哗哗哗哗哗”地下个不停…… 廖佳红穿好衣服后，站在门口看了看，想着，怎样才能走到厨房呢? 她在房间里左看右看，一眼看去，捡起在墙角上的芦苇扇子，头顶扇子朝厨房跑去，走进厨房门口，赶紧把扇子一丢，顾不上打湿的鞋子……拿起水瓜瓢开始舀水做起饭来，同时煮起了猪饲料，忙得不亦乐乎…… 听见院子里晃擦一下，有重重倒地的声音，廖佳红赶紧斜着身子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吓得直哆嗦…… 于大娘突然只觉一阵痛楚从腿上传来，哎哟喂……哎哟，闷哼着，随手乱抓，自己为避免打滚更受伤害，望着厨房，手指廖佳红，疾言厉色道:“快、快、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呢？快来救我呀！” 廖佳红正准备跑去时，回想起于大娘以前对自己太狠了……挠了挠头，迟疑片刻后，便丢下正准备去盛饭的碗，跑出厨房，大声的喊道:“爸爸、爸爸，快起来，快点起来呀，奶奶滑倒了!” 于正义听到喊声，冲出门外，“妈妈怎么回事?“他赶紧抱起于大娘朝房间走去。 “妈妈摔倒了吗？腿痛吗？” “于大娘点了点头后，横眉怒目的回答着：“痛，不是她推我，我有这么痛吗？” 于正义大喊一声：“什么，红红推你的吗？” “你说还有谁推我呢？”于大娘边说边哭…… 廖佳红一听，急忙解释说：奶奶，你怎么这样冤枉我呢？“我、我、我没有，我在厨房做饭呢，听到奶奶叫、叫、叫我才岀来的。” 于正义听后，气得连看都没看她，心如绞痛的喊着:“快拉架子车来，送医院救治了。” “好。“廖佳红边答应边走进柴房，手脚麻利的把木架子车推到院门口等着。 第88章 送进医院 廖佳红不计前嫌的给于大娘换好衣服，跑去柴房取下薄膜打开后，盖在她身上。 于正义迅速抱起于大娘朝架子车走去……边走边喊着：“你惹得祸，在家好好反省反省吧……我于正义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都气死我了；我带你奶奶到新德医院去了，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弟弟妹妹。” “好的，路上小心！不过，请爸爸相信我，奶奶真不是我推倒的。” 于正义置之不理的没听进去，只顾着挽起裤脚，头顶大雨，脚踩泥泞路上，拉着木架子朝前走去。 廖佳红委屈巴巴地看着于正义的远去的背影，这才回到厨房忙碌起来。 半小时后，雨小了，龙凤胎兄妹走出房间，不约而同地说：“奇怪了，没看见奶奶呢？奶奶去哪儿了？” “奶奶呀，摔伤了，爸爸送医院治疗去了。” “哦……奶奶走了，那姐姐你以后不用睡猪圈，睡柴房了，晚上又可以给我们讲故事了。”于小馨懵懵懂懂地说道。 廖佳红听后，摸着于小馨的脑袋说：“傻妹妹，姐姐每天都愿意睡、睡猪圈、睡柴房，也不愿意奶奶摔伤生病呀！” 于小馨瞪大眼睛看着廖佳红，“姐姐你傻吗？奶奶、平时从没给你好脸色看、你还包容她吗？” “奶奶，她年纪大了，我们不包容谁来包容她呢？” 于小和摸着于小馨的头，说：“你连这个都不懂，奶奶住院了，爸爸上不成班，还得请假；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小和说得对。“廖佳红拍了拍于小和的脑袋。 “走，不说了，吃早饭去，吃完后，你俩还得去读书呢。”廖佳红说完，一手拉着于小和一手拉着于小馨顶着雨朝桌子旁走去。 廖佳红带着弟妹吃过早饭后，待书包收拾好，披上蓑衣，戴上斗笠，裤脚挽起来，胶鞋……提在手上，走出大门。 小雨淅淅沥沥，如细丝般洒落在大地上，如同天空倾诉着它的心事，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 廖佳红仰望乌云密布的天空后，喊着：“你俩别磨蹭了，走快点，快下大雨了。” 还没等兄妹俩回答，迅速拉起兄妹俩的手朝学校走去! 刚刚走到一半时，狂风骤起，大雨如注……风雨、泥土混在一起，连成一片…… 廖佳红全身上下，打了个冷颤，她已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雷声隆隆作响，四面八方，全迷糊了…… 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底地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线，只是一片一阵的地上射出无数的箭头，数不清万千条瀑布击打在树枝；泥地上，发出“滴嗒滴嗒”的声音；瞬间，洪水横流，把稻谷，玉米等农作物……横倒在地。 廖佳红手牵着兄妹俩不敢抬头，不敢睁眼，不敢呼吸，迈不开大步……似乎立在水里，不知道走哪边的泥路，只好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了学校。 她目送着兄妹俩走进校园里，这才忐忑不安的朝回走去…… 再说于正义边走边纠结着；妈妈是摔倒的吗？还是红红推倒的呢？这孩子应该不会这样做；如果真是她推倒在地，也是理所当然，谁叫妈妈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于正义一路上都处于纠结和苦闷之中…… 终于在两个小时左右到了新德医院，首先朝于正海的诊断室走去，急不可耐的喊道:“大哥，大哥，快岀来，妈妈摔了一跤，赶紧给她看看吧!” 于正海听到声音，迅速的走到门口，“快点，快点抱进来。” 于正义迅速地走过去，绳子扯了，薄膜一掀，抱着于大娘走进诊断室里，放在诊断床上。 于正海连忙抓着于大娘的手先把把脉后，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说道:“正义不着急，我叫刘医生过来看看。” “好的。” 于正海急匆匆的跑去前面的诊断室里，正好看见没病人，“老刘，请你到我那里去一趟，我老妈滑倒了，帮我看看去。” “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了过去。” “滑倒多久了?” 于正义站在门口，脱下蓑衣，还来不及回答，于正海接过话说，“两小时左右吧！” 于正义取下斗笠，边抖雨水边说，“差不多吧……下雨路滑，走得慢。” “正义，辛苦你了!” “大哥，我没事! 老刘抬头看了看于正海说着:“你妈妈这腿呀，有可能站不起来了，你们也不着急，待我仔细检查之后再说吧！” 于正海听后，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正海慢慢回过神来，看着于大娘，心急如焚，挠挠脑门，喃喃地说：“正是祸从天降，灾从地生。哦，对了，正义，到你姐姐单位去一趟，叫她过来，商量商量，怎么办才好?” “好嘞!”于正义答应了一声，心急火燎的朝于慧家跑去。 五分钟后，他急冲冲地跑跑进新德乡农业局，看见于慧正在办公室，迫不及待的喊道:“姐姐，姐姐。” 于慧听到这熟悉不过的声音，转身一看，“小弟你怎么来了?” “姐姐，妈妈在医院呢，大哥叫你过去一趟。” 于慧着急的说：“妈妈又怎么了？” 还没等于正义回答，于慧叹一口气说：“我去请假，马上过去。” “好的。”于正义边答应边跑回医院。 于慧请完假后，急急忙忙的紧跟其后的来到诊断室，病人已经抬走。 她朝住院部走去，正好遇上于正海。 “大哥，妈妈严重吗?” “严重，刚刚刘医生仔细检查过了，妈妈的余生应该在床上度过吧！” “唉，妈妈也真是的，平时不积德，现在报应来了!”于慧边走边抱怨着。 “你请假了吗？” “请了。” “我想让正义回去上班，另外，三个孩子在家也不放心。” “这样也行。”于慧说完跟着于正海朝住院部走去……刚走到病房，看见于正义正在给于大娘轻揉太多阳穴。 “正义，让我来，你回去吧！” “妈妈呢？” 第89章 真是她推倒的吗 “有我，我来护理她，妈妈这腿要治疗一段时间了……钱我们出，你不需焦虑；你快去上班吧，另外，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家也不放心呢。” 于正义无奈的摇摇头说：“我回去也行。” “正义，身体要紧，别着急。” “好，妈妈出院就送回来吧！” “治好了，再说吧!” “行，哥哥、姐姐辛苦了，我走了，你慢点哈!” “好，知道了，快走吧!” 于正海看了一眼于正义正愣在原地，无头绪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一会，他闷声喊着:“大哥诊断室有病人，你回吧……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好，你慢点哈！” 于正义有气无力地回答说：“好。”说完后，迅速的穿好蓑衣，戴上斗笠，拉起木架子车走出医院大门。 仰望天空，这乌云笼罩，墨云滚似地遮盖了半边天。 于正义与行人擦肩而过，走过了街道，来到了大路，一阵大风吹来，水冬瓜树，桉树，柳枝随着风狂动起来，乌云铺天盖地，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他顶着雨，拉着空架子车，脑子一片混乱……边走边叹气，脚踩泥泞不堪的地面上，迈着步伐朝回走去。 在两个小时后，终于回到了家中。 廖佳红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大门吱一声开了，急忙的跑到门口， “爸爸，回来了，奶奶严重吗?” 于正义没搭理她，只顾着把架子车放好。 廖佳红心里明白，扑通一声，跪在院中间，喊着：“爸爸，爸爸，请相信我，不是我推倒奶奶的，真不是我，是奶奶自己滑倒在地上的。” 于正义把架子车放好，直接走进了房间。 廖佳红看见养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心慌意急的磕起头来，嘴里一直念叨着：“请爸爸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于正义听到这声音，难过的从房间走出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无情的朝院门走去，来到了坟地，捧起地上的土，朝着兰兰的坟头撒去，嘴里喊着：“老婆，老婆，请你告诉我，不是大女儿推倒的，我也不相信，她心底那么善良不会把她奶奶推倒在地对吧？” 就在这时，雷声隆隆作响……震撼着他的耳畔……瞬间脑海里浮现出养女在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想着想着，自己也认识到错了；连忙站了起来，喊道：“老婆，我知道了，我回去看大女儿了……改天再来陪你。” 他说完之后，赶紧跑回家去…… 刚进院门，一眼看见廖佳红上下衣服全湿透了……额头上大包小包的淤青，伸出手，说：“孩子，快起来吧！” “嗯！爸爸，请相信我，我真没有推倒奶奶。” 于正义泪眼滂沱的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才说：“爸爸相信你，你奶奶往后余生……只能在床上度过。” “啊！有那么严重吗?” “嗯，严重。”于正义回答后，抬头仰望天空后，叹了一口气，说：“这雨咋这么大，我还得去上班呢。” “爸爸吃口饭再走，饭已经盛好。”她说着说着转身从灶台上端出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粥。 于正义摸摸肚子，是有点饥肠辘辘，赶紧把碗接了过来，狼吞虎咽喝了起来，不一会，一碗玉米粥喝个精光。 “孩子，我吃好了，谢谢你！在奶奶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你去换身干衣服吧！我走了。” 没等廖佳红回答，于正义紧接着说：“哦，对了，弟弟妹妹听话没有？” “听话了，我送他们去的学校。” “好，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事；请爸爸放心，弟弟妹妹们，我会照顾好的，至于奶奶摔倒的事情，的确不是我推倒她的，请爸爸相信我。” “我相信你；不说了，我走了，晚上见。” 于正义说完，快速的朝门外走去。 廖佳红点点头，望着于正义的背影，养父才四十多岁左右的人，白发悄然爬上头顶，眼周皱纹突显，远远望去两条深深的法令纹越发显得一张脸苍老下垂；自从养母走后，这些年来养父又当爹又当娘，抚养着我们兄妹三人。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常常会听到养父在房间里哭泣。 廖佳红想到这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摸出手绢擦掉眼泪，再怎么擦也擦不干；伤心的挠挠头发，自言自语：“这怎么办才好呢？” 想着想着；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好弟弟妹妹和家务活，农活做好，让养父安心上班；这才对得起养父养母对我的养育之恩！ 自从于大娘摔倒住进医院后，对于正义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廖佳红每天起早贪黑的把里里外外的一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于大娘在住院期间，寻死觅活想法子去整于正海，于慧兄妹，每天吵闹着要回家；把他们折腾得够呛！ 于正海，于慧兄妹俩一气之下，只好用架子车拉了回去。 刚刚进家门，于大娘横眉怒目的看着廖佳红，吼着：“你不是要推我吗？为什么不把我一掌推死呢？害得我现在要死不能死，想走又不能走，以后咋过呀？” 于正海兄妹听后，震惊不已，不约而同地看着廖佳红。 于慧听后，把在医院里这段时间的怨气和情绪都表现出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了过去，廖佳红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又打了一巴掌。 于正海这才反应过来，“于慧，给我住手，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听妈妈的片面之词这行吗？” 于大娘听着女儿打廖佳红，幸灾乐祸地笑着，心里也舒坦多了，摸了摸自己的双腿，哼哈一声，自言自语说：“终于有人给我出气了。” 于正海急忙走过去，看见她那落井下石和眼神的看着门口，屏息良久后，喊着：“妈妈，你说实话，红红真推你了吗？” 于大娘低着头，不敢正视，心虚地说：“不是她推我的难道我自己想摔在地上吗？” 于慧紧跟着走了进来，“妈妈，红红想报复，才把你推倒在地上对吧？” 第90章 真相大白 “是、是、是、你帮我打得好，就要教训她，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往后你们走了，她来报复我，我咋办呀？哎哟喂，一想到我在床上度过，我就难受。”于大娘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 “妈妈，哭什么呢？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不是在、在家横行霸道惯了吗？” “老大，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在家横行霸道了？你看见了吗？” 于正海听后，气得跳脚，连忙走了出去。 正好遇见于正义下班回来。 “小弟呀，正好你回来，我问问你，说是红红把妈妈推倒在地上的吗？” “妈妈的话，你能听吗？” “臭丫头给我站过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于家对你不薄，奶奶在错你也不能把她推倒在地吧，你知道吗？她以、以后躺在床上，怎么活呀？” 于慧气呼呼地说着说着抓住廖佳红的手臂边推边打着她；嘴里还念叨着：“天呀，于家造的什么孽啊？老天爷呀！妈妈、她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廖佳红被于慧死死的抓住不放，弄的晕头转向…… 于正义焦头烂额，怒火攻心的拉开廖佳红，说：“够了，妈妈胡搅蛮缠、无理取闹，难道姐姐也跟着闹吗？不是红红，不是红红，不是她推的，我要说几遍？是妈妈、是妈妈自己摔倒的。” “你看见她自己倒地的吗？”于慧怒气冲天的说道。 “不是，我相信红红这孩子，她不会这样做的，更不会撒谎。” 于正义说到这，看着廖佳红站在原地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 正在气头上的于慧咬牙切齿的吓得廖佳红面如土色一般，不顾于正义站在面前，走上前去揪着她的耳朵，吼着：“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报复才对你奶奶下手？” “姑姑，姑姑，真不是我，我从没想过要去针对奶奶呢……请相信我吧！” 于正义听后，怒不可遏地走进房间，两眼冒火的喊着：“妈妈、妈妈，你、你说句良心话，是不是红红推你的？” 于大娘看见于正义忿然作色，满脸怒气的样子……自知理亏，忙低下头，全身吓得直打哆嗦的不敢说。 于正义见状，气得横眉瞪目，“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不管了，让你在床上自生自灭。” 于大娘听后，双唇微微颤抖不已…… “难道这次小儿子来真的了吗？我好不容易闹着回来，不行，我死也要死在这张床上。” 嘀咕几句后，怒形于色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于正义后，迅速地眯上眼睛，说：“是……是……是我……我冤枉了小祸害，是我自己摔倒在地的。” 没等于正义说话，于慧气急败坏地走到床边，抓住于大娘的手喊着：“妈妈、我的妈呀！你、你、你气死我了……我不知说你什么好了……害得我没脸面对孩子呀？” 于正海听后，气得直瞪脚，瞪眼看着于大娘和于慧，十分生气的喊着：“妈妈、妈妈，你、你撒谎不说，害得于慧跟着你起哄，我看你们怎么收拾。” 于大娘不屑一顾地说：“一个野丫头呀……怕什么呢？姑姑打她一顿也正常嘛，又不是没挨过打。” 于正义听后，气得发抖，手指于大娘，久久说不出话来。 于正海，于慧兄妹俩感到十分愤怒，简直怒不可遏，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于正海刚走了几步，想了想说：“正义呀，我们送妈妈回来，不是我们不养她，而妈妈不愿意跟我们住一起，死活都要回来。” 于正义挠挠头，说：“好，回来就回来了，大哥，姐姐，请放心，我尽力把妈妈照顾好。” 一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于正海，于慧在次日早晨就回去了。 于正义看着哥哥姐姐们走了，忽然觉得天快塌下来了，抱着脑袋，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廖佳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走过去，说：“爸爸，你安心去上班，我来照顾奶奶。” “你行吗？” “怎么不行，爸爸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的。” 于正义捧着自己的脸，只好点头同意。 他前脚刚走，只听见妈妈在房间里有哭有闹不说，骂声不断，尖锐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气得廖佳红七窍生烟…… 仿佛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她一个人身上，常常害得她处处小心谨慎…… 就是这种情况下，廖佳红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于大娘。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到了领通知书的日子，六点左右，自己伸伸懒腰起床后，走岀房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说完之后，习惯性地抬起头头看了一眼天空后，连忙地走进厨房，开始做起了早饭。 半小时后，饭已经做好了，首先拿起饭碗盛好凉在一边，然后忙着做家禽饲料，这些准备好后，这才端起碗走进房间，“奶奶吃饭了。” 于大娘愣了一下，不理不睬，把头转向一边。 “奶奶，饭快凉了，您吃完后，我还得去叫醒弟弟妹妹们起来吃饭呢。” 于大娘，这才勉强的转过头来，问：“吃什么呢？” “玉米粥。” “又是玉米粥，是不是想把老娘吃死？” 廖佳红小心翼翼地说：“只有玉米粥了，家里没有吃的了。” “就是因为你，于家才成这样的，我们永远不会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了。” 廖佳红委屈巴巴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连累您们了，是我不好。” “知道就好，快给我喂吧。” “好嘞。”廖佳红应了一声后，拿起木勺一勺一勺的给她喂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廖佳红替她擦了擦嘴，喊着：“奶奶，休息一会，我出去了，有事叫我哈！” 于大娘，她那置若罔闻的态度，实在令人生气啦！廖佳红熟视无睹，置若罔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另一间门口，喊着：“于小和，于小馨起床了。” “姐姐，我还想睡一会儿嘛。” 第91章 领通知书去 “随你们吧！”廖佳红说完之后，忙忙碌碌的去收拾厨房和房间去了。 半小时后，这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站在小镜子前，挠挠头发，取下头绳时脑海里浮现出养母给自己梳头发的情景……想着想着眼泪流了下来…… 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不管以后怎么样，但今天必须要打扮漂漂亮亮去领通知书。” 说到这，抬起右手轻轻擦了擦小圆镜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过了一会，拿起梳子梳起了马尾后，迅速打开柜子，拿出养母生前用手工缝制好的娃娃式的白色衬衫，蓝色裤子，蓝色布鞋；虽然旧了，但穿在身上特别的好看……精心打扮后，跑出房间，面带微笑的喊着:“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走？” 于正义掩盖一切悲伤，故作强颜欢笑，轻声细语地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爸爸，请等我一下，边说边跑到房间门口，喊着:“小和，小馨起床后，把早饭吃了，等会去看看奶奶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姐姐路上小心。” “好的，我等会就回来。“廖佳红说完，走出院门。 于正义推出自行车，说：“走吧!” 廖佳红坐上了于正义骑的自行车，父女俩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二十分钟后，来到学校，廖佳红赶紧跳下车，喊道：“爸爸，您骑车慢一点……” “好，快进去吧，晚上见。”于正义说完，迅速骑上自行车朝单位的方向骑去。 廖佳红急急忙忙的从校门口跑到教室门口，一眼看见同学们都眉欢眼笑地坐在教里；不好意思的喊着:“抱歉抱歉，我来得有些晚了，请大家多多包涵。” 没等唐老师开口，同学们抢先说道：“不晚不晚，来得正好，不过我们首先要恭喜你。” 廖佳红激动地说：“恭喜我，难道我考上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玩笑:“是啊！你当然考上了，你若考不上的话，大家都考不上啦……你们说对不对?” “对呀，廖佳红，哈哈，你都考不上，全班百分九十九的人都考不上啦！”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看你们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再说的话，我想钻地缝了。” “好了，好了，该廖佳红上台领通知书了，来，给你。” “好嘞！谢谢!”廖佳红应了一声，边起身边走上讲台接过唐老师手中的通知书时，满脸喜色地鞠上了一躬。 唐老师笑呵呵的说：“同学们，猜猜我们班上的第一名是谁，全年级是谁呢?” “廖佳红呗，还能有谁?”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哈哈，正是廖佳红。”唐老师说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唐老师和蔼可亲的说：“由廖佳红总结一下，初中的毕业论，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由我们的廖班长讲话，大家鼓掌!” 廖佳红面带羞涩地站起来，向大家先鞠上一躬后，讲道:“老师们，同学们，我讲不好，请大家不要见笑啦!” “同学们，给廖佳红加油!”唐老师笑呵呵的带头鼓掌。 廖佳红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说：“那我讲了，谢谢大家的鼓励……我首先要感谢老师给我们带来了知识；感谢老师对我们的精心培养；感谢老师陪伴我们一起成长；给我们初中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们对老师的感激之情……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老师，您辛苦了!” 廖佳红讲到这里，只见教室里阵阵掌声……泣声一片，同学们激情高昂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激动地转身过去，深深地向老师和同学们鞠上一躬。 教室里再次响起掌声送给了她并大声喊着:“廖佳红，廖佳红加油，廖佳红加油啦！” “同时我要感谢同学们在这两年来对我的帮助与支持，才有今天的成绩，谢谢，谢谢大家。我们的初中生活已过，回首往日，一切就像是在昨天，两年的初中生活，有酸，有甜，有苦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值得回味；在这我们告别了初中去迎接新的开始，倘若分别是必然，以往的日子望我们珍惜，未来的岁月愿我们珍重吧！我、我们跟学校说再见啦……却不跟青春告别！” 廖佳红热泪盈眶地转身去拥抱老师、将告白推向了高潮，同学们饱含真情向老师们鞠躬致敬，抑制不住的激动，泪流满面纷纷上前拥抱老师，同学们互相拥抱，将感恩化作深情一抱。 五分钟后，同学们激动不已的在教室里笑着，跳着舞，唱着歌，待两小时后，老师，同学们纷纷才走出了教室。 廖佳红手拿通知书走出教室那一刻时，激动不已……终于不辞辛苦地考上高中，而且还是全年级，全班第一名! 她兴奋的在校园里跳了起来，哼唱着歌，唱着唱着泪水滑落。 突然脑脑里浮现出于大娘那一副怒目圆睁的躺在床上盯着自己，脚步放慢，歌声，戛然而止。 怎么办才好呀……左右为难地考虑到去读高中还是不去呢? 自己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在纠结中走出校门，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廖佳红，廖佳红。” 廖佳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见张磊蹬着自行车在身后喊着自己。 “磊磊哥你去哪里了?” “上街去了一趟，你怎么没骑自行车呢?” 张磊边问边跳下车和她并肩走着。 “没骑，想走走路，吹吹风，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思考一些问题。” 廖佳红说完，愁容满脸地叹了一口气，举目四望……棉花的枝杈，枝叶茂密，果实累累；一颗颗稻穗排列得整整齐齐；它们即将走向成熟，尤其是它们聚成白云，堆成小山的样子，是非常美丽！ 她揉了揉鼻子，空气里弥散着稻香和花香的香味扑鼻而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喊着:“磊磊哥，想想这些日子过得好快呀，初中就毕业了!” “是啊！两年时间一晃而过。” 第92章 由我自己去承担责任 她来不及说话，口水呛到了，连忙捂住嘴巴，两声干咳后，红着双眼，说：“是啊！磊磊哥读高二了；想起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五岁我4岁左右，那时候的你阳光般的笑容，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天真烂漫的在街上叫卖，那叫卖声吸引着我；哎，想想那时候的我，身上早以背负着巨大的十字架，沉重的压在心里喘不过气来!” 张磊听了，不知怎样去安慰她，抬头看了一眼路过的行人，接着说：“回想起来，真快呀，你都中考了，对了，你考上了吗?” “考是考上了，唉!” “怎么了？该高兴呀！还叹什么气呀？难道于奶奶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廖佳红还没来得及回答，张磊迫不及待地说：“她那脾气改变不了了……” 廖佳红泪眼花花的眺望远处，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奶奶究竟把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哎，我怎么说呢？” 她挠挠头皮，叹息了一口气说：“现在想奶奶打我，她都打不了了。” 张磊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什么呀，打不了了，不是前些日子你还在挨打挨骂……叫你睡猪圈，睡柴房吗?哦，对了，难道你奶奶……她……她死了不成?” “呸，呸，乱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呸，呸，那她怎么了?” “奶奶、奶奶、她、她摔倒了，瘫痪在床……磊磊哥你知道就行了……不要传出去，奶奶、她要面子，横行霸道……几十年，最后还需要别人来照顾她，觉得没面子。” “哦，知道了，是说这段时间没看见她，原来在床上躺着呢……唉！需不需要我帮你?” “目前不用，如果需要时，再找你。” “那好。” “磊磊哥，我很感激你，从小到大都是你陪着我玩，有好吃的给我吃；常常还关心我、鼓励我、给我打气加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是哥哥，应该做的，之前我也有责任，当初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廖佳红双眼模糊的接过话说：“不是你的错，以后不提这个话题好吗?” “好，好，不说就是了。” 说到这，两个人把话给我打住了，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 过了五分钟后，廖佳红边走边伸出双手左看右看，“磊磊哥，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这断掌，让我失去多少个至亲，就因为我这断掌，从小到大，乡邻乡亲们，没有一人看得起我；就因为这断掌，没人和我说话，没人愿意陪我玩；因为我的断掌，没有知心朋友；都怕我的断掌把他们害死了；唉，我这断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说到这时，廖佳红的眼泪喷涌而出。 张磊不知所措的去拉廖佳红的手。 她禁不住涕泗横流的把手缩了回去，静静地朝前走着。” 张磊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着头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廖佳红摸了摸马尾辫，仰望着蓝天白云后，擦擦眼泪，叹了口气，讲道:“十三年前，养父母明知道我是断掌，命里不好，他们不相信迷信和流言蜚语却收养了我；从无知到懂事，给我无尽的力量，养父养母……曾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温暖与幸福，给我的童年留下快乐美好的回忆。” 廖佳红抬起断掌再次看起来，顺手擦了擦眼泪，说:“养母的爱，就像温暖的怀抱，给我无尽的安全感，她的无私奉献，是我心中永远的感激。但是我还来不及报答她，养母就离我远去……我、我的心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讲到这时，脑海里浮现出于大娘对待自己不像人对待的那些日子；无情地打骂……让人不解的是叫自己去睡猪圈……睡柴房不说，更气人的是叫人来强奸自己……因为这些常常无法入睡……绝望的望着屋顶发呆；无语的看着弟弟妹妹睡得很香，只能悄悄的在旁边哭泣，眼泪都流成河了…… 回忆往事不堪回首，一幕幕涌出，引人心酸，催人泪下。 张磊推着自行车，看着廖佳红，看出她好多的无奈……她从裤兜摸出手绢递给她。 “谢谢！” “不用客气！” “养父养母让我懂得感恩和珍惜身边的人，让我学会了坚强；他们对我的养育恩情比天高、比海深、终生难忘……” 讲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摸了摸自己扎的马尾辫，接着说：“现在奶奶瘫痪在床，正需要人服侍；弟弟妹妹还小，爸爸呢，又要上班，所以奶奶只能由我来照顾！” “那你不读书了吗?考上高中不读多可惜呀！” “想读书怎么不想，读书才是出路，我实在没办法呀！在这段时间里我看见养父那焦虑的样子，我却无能为力……” 廖佳红讲到这时，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气，说：“我、我、我不去读书为好。” “不行，为了整天瞧不起你，连睡觉都不让你睡个安稳觉，整天还挖空心思找你茬、骂你、打你的人，你还照顾她：还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学业，你这样做值得吗?”张磊咬牙切齿的说道！ “值得，就当没考上呗!”廖佳红说完，转头看了看正在生气的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为何? 廖佳红偷偷的看了一眼他说：“你看呀，爸爸去上班，偶尔要出差；洗衣、煮饭、家务活、农活。奶奶的……大小便，中午吃饭等等的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人；万一家里再出点什么事情，我断掌女的命就更苦了；方圆五十公里的人都知道我这断掌女是克星，小祸害……我再也背不起这骂名了，你明白吗?谁不愿意去读书；有知识，有文化，还能出人头地……该多好呀！” “对呀，你什么都懂，为什么不想想其他办法呢?” “想过，大伯母上班，姑姑上班；只有我来承担责任。” 张磊听后，觉得也有道理，点点头，说：“关键是你耽搁了学习时间，以后怎么办?” 第93章 回家后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呗；哎，做人连这都做不到，我廖佳红还算是人吗?你说是不是嘛？” 张磊沉默不语……气鼓鼓地朝前走去。 廖佳红含着泪水的跟了上去，继续讲道:“你不知道，自从奶奶摔倒那天起，养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担心，我恐惧，我害怕有一天这个家……就散了，弟弟妹妹还小，奶奶卧床不起，这日子怎么过呀？我必须把担子挑起来，这样＂的话，我才好受一些！” “那行，随你吧!” “磊磊哥，谢谢你的理解，不过我家现在这种情况，千万别说出去好吗？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奶奶会伤心难过的。” “好，知道了，我有时间就过来帮你。” “到时候再说，你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吧。” “好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小路。 乡邻乡亲们正在田间地头忙碌着，无意间看到了他们，长舌妇人，开始嚼舌根了：“他们怎么常在一起呢?” 有个别的长舌妇们，偷偷看一眼周美凤，冷言冷语道:“张磊胆子够大的，长期跟断掌女走得那么近，该会不会在谈恋爱哦，要是真谈恋爱会不会害了张磊呢？” 另一个中年妇女，压低声音说：“周美凤你怎么不说说你儿子呢?” 周美凤看了一眼路过的张磊，廖佳红肩并着肩走着，她愣了一下，不言自明。 她不是不说，时机不成熟，肯定不允许她的儿子和断掌女成亲的，大家想想哈，谁愿意把自己儿子的命拿来开玩笑呢！ 另外一个脸上长满斑点的长舌妇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周美凤，又看了看路过的张磊和廖佳红后；她和旁边的中年妇女说：“于老头子和兰兰肯定是断掌女克死的，吥吥吥……他们领养的时候都不了解了解?” “想孩子心切嘛，听说他们知道这个事，当时不介意嘛！” 大家听后，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更起劲呢！ 廖佳红听后，难过得快要哭了……想了想，这也是事实，她神情沮丧的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朝回走。 张磊看了一眼她说:“不管他们说什么，走我们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廖佳红红着脸，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情绪更加低落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磊看在眼里，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感觉，挠挠前额头发说：“不管他们说什么，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一家老小还等着你去照顾呢……你说对不对？” 两个人聊着聊着走到了廖佳红的家门口，张磊说：“红红呀，不要泄气……磊磊哥为你加油打气哦！” 廖佳红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说：“嗯呢，谢谢你!” “快进去吧!”张磊说完，推着自行车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廖佳红来不及细想，赶紧朝家里跑去。 推开院门，大声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于大娘眯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廖佳红连忙跑进房间，走近床边，弯腰低头看了一眼，喃喃自语：“还好。” 就在这时，龙凤胎兄妹俩从里屋走了出来，“姐姐回来了，我们肚子饿了。” “我去帮奶奶擦擦身子，马上做饭好吗?” “小馨过来，帮姐姐一个忙，把奶奶的衣服撩起来，好不好?” “好。” “奶奶，配合一下，我们帮您擦擦汗好吗?” 于大娘装聋作哑，不言不语! 姐妹俩没办法，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她翻了个身，廖佳红连忙拿起毛巾从颈部擦到了脚底，总算擦完了。 她松了一口气后，站起身来，正准备出门，正听见于大娘不紧不慢的说：“我要小便了。” 她赶紧一边放下洗脸盆一边从地上端起便盆递了过去；等待她拉完了，在擦洗身体，这才拿起便盆和洗脸盆走出房间，朝院门外的水沟走去。 十分钟后，端起洗好的东西朝回走，刚走进院门，只听见于大娘在房间里怒吼:“野丫头又跑那去了?”听见这刺耳的声音，赶紧跑进房间，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们手忙脚乱的把手中洗好的便盆放了过去，大声喊着：“小馨快进来，帮姐姐一把，奶奶拉大便了。 于小馨不紧不慢的走进去，捏着鼻子说：“好臭，好臭，叫哥哥去。” “哥哥是男生，你是女生，快、快点。” 于小馨才慢吞吞走到床边。 廖佳红把盆子放地上，脱下裤子，还来不及端上便盆呢…这又拉出来了。 于小馨看到这，捏着鼻子跑了出去。 廖佳红赶紧把便盆递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奶奶还有吗？” “没有了。” “好，没有了，我擦屁股了。” 她迅速在床边拿起草纸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帮她穿上裤子，抬头看着于大娘眯着双眼，满不在乎的样子…… 自己心里有些难过的感觉；片刻后，＼端着便盆和裤子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喊：“小馨，你跟我一起去，你洗便盆和裤子，我去菜园里摘菜好吗?” “我不洗，你自己洗。” “行行，我洗我洗，那我洗完后，你拿回来总可以吧？” “嗯，这样可以，那姐姐你快点去洗，我肚子好饿呀!” “好。”廖佳红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河边，弯腰低头的洗了起来，很快就洗完了，喊道：“小馨，我洗完了，你快拿回去吧！” “来了，来了。”于小馨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端起便盆朝回走去。 廖佳红跑到菜园里，不知道要摘什么菜呢，看了看寥寥无几的茄子和黄瓜后，挠挠头皮，这才伸手去摘了四根茄子和两根黄瓜，自言自语说：“够了，这日子还长着呢。”说到这，连忙拿起菜跑回家里。 她急忙地走到水池边，拿起木瓜瓢在水缸里舀水，把茄子和黄瓜洗净后，端进厨房，放在桉板上后，再拿起旁边的红薯削皮洗净切块放在锅里，渗上水，盖上锅盖后，拍了拍手上的水，这才坐在灶门前，拿起火柴棍划烧引燃巴毛，放进灶中，火很快熊熊大火煮起饭来。 第94章 一定要娶姐姐当老婆 在1小时后，饭菜终于做好了。 她快速地盛了三碗红苕稀饭，然后再盛了一碗更稀的，端到桌子上放好，喊着:“小和，小馨快岀来吃饭了。” “来了，姐姐。”兄妹俩从房间跑到桌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廖佳红端起饭菜，走进房间，喊着：“奶奶吃午饭了。” 喊过之后，迅速走到床边，使劲的把于大娘抱了起来，靠着自己，然后伸手去拿勺子，一勺子稀饭一勺子菜的喂了起来……半个小时后，喊着：“奶奶，我知道您不想和我说话，不过我还是要问您吃饱了吗？吃饱了您就点点头，没吃饱就摇摇头好吗?” 于大娘心里自想；平时对她又打又骂，不顾后果的去找人害她；幸好没得逞，不然我怎么好意思呢……自己现在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恢复往日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她。 廖佳红熟视无睹的只顾帮她放平，整理枕头，片刻后，轻声细语的喊着:“奶奶，你躺着，拉大小便时叫我知道吗?我出去吃饭了，我还得去喂家禽呢，它们还等着我呢。” 廖佳红说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才放心的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看见于小馨吃完饭在院子里玩耍。 “姐姐快坐下来吃饭了。”于小和微笑说道！ “我马上来吃，我把猪饲料倒进锅里在出来吃，怎么你还没吃？” “我想跟你一起吃。” “你不用等我了，快吃吧！” “嗯呢。” 她说着顺便收拾于小馨的碗筷走进厨房，先把猪饲料舀入锅中，紧跟着划起火柴点燃后，起身端着稀饭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姐姐，为什么你顿顿都吃的最稀的呢？我们都吃干的呢？” “我呀，不能吃干的，吃了会脾胃不舒服呢。”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呢？” “哦，这样呀，姐姐，我以后长大了，我要给姐姐买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是嘛，那我先谢谢我们家小和了。” “真的，姐姐，你相信我，我挣钱了，就给姐姐买好吃的。” “好，我相信你就是了。” 于小和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连忙起身端起碗筷走进厨房，心里暗想着；姐姐真好，我以后长大后，一定要娶姐姐当老。 廖佳红端着碗看了看剩下的黄瓜和茄子，心里自想；算了，留着弟弟妹妹晚上吃算了…… 她想着想着一碗稀饭就喝完了，边忙着收拾厨房边吩咐着:“小和、小馨，我先喂猪……然后去割青草，你俩在家照顾奶奶好吗？” “好。”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十分钟后，廖佳红把猪饲料舀入猪槽里后，走到院子里喊着：“你俩去写作业，我走了。” “姐姐，你还没休息呢，这又去割青草，你好累呀！”于小和关心的说道！ “我不累。”廖佳红说完背起背篓顺便拿起磨好的镰刀走出了院门。 7月中旬午后的阳光在她的眼里，它是最迷人的风景，它没有日出时的娇嫩，没有日落时的苍茫；阳光穿过大地照耀着每一个角落里，总会留下一抹温馨；仿佛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温暖着，让自己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与美好。 她背着背篓，仰望天空，喊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兰兰妈妈，过世的亲人们，我告诉您们，我今天特开心，因为我初中毕业了，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高中，您们替我高兴吧？” 说完之后，微风轻轻吹过她脸颊，她面对微笑的半蹲在田埂子上割着刚从土里钻出来绿绿嫩嫩的小草，它们纷纷探出身子，小草们似乎明白她的不易……就争先恐后地让她尽情发挥自己的力量。 她好像看懂似的……手脚麻利地一会儿就割满一背篼青草，自己不敢歇一会儿，直接朝回家的路走着；正好看见三三两两的社员们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瞅瞅廖佳红。 但她低着头旁若无人地从社员们的面前走过……丝毫不在意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她边走边想；如果我不读书了，这样忙里忙外，我值得这样做吗?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她来不及擦掉眼泪，低语呢喃着：“我才十六岁，我能支撑多久呢？” 说到这里，抬头仰望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喊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请您们告诉我好吗?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一股凉风吹过，耳边响起爷爷的声音，仿佛在说：“孩子，不需要听别人的言语，做好自己就行了，今后的路还长着呢……要学会知恩图报，生育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百善孝为先；要有感恩之心，爷爷相信你的未来在某一天一定会光芒万丈照耀别人的，同时温暖着自己。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至亲们，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 话音刚落，一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微风再次吹过，瞬间，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擦擦鼻子后；感觉到背篼绳在肩膀上勒得有些痛了……顺手抽了抽背篼绳；还来不及去捏自己疼痛的肩膀，从院门口传来于小和的声音：“姐姐快点，奶奶尿床了。” 抬头看到于小和着急地样子，心急如焚，连忙摆手说：“好，小和你别着急，我马回来了，马上回来了。” 廖佳红边跑边说的进院里，背篼一甩，着急忙慌地朝房间跑去，一看，瞬间泪流不止…… 于大娘那深锁的眉毛、脸庞苍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房间门；门牙紧紧地咬着嘴唇，浑身难受的微微发抖，胸口闷得难受地在跳动.….当一眼看见廖佳红时，顷刻间，连忙闭上双眼，紧闭的双眼满含泪水……那泪水已经流过她的面颊和嘴角。 廖佳红心里一阵刀剜，一阵酸楚，从于大娘那迷惘失神的双眼中发现她内心极度不安与无助。 第95章 奶奶不会因此改变自己 低头看着裤子和席子上的大小便湿了一片，她那无助地样子……让人怜悯和同情。 廖佳红含着泪的摸出手绢替她擦掉眼泪……拿起洗脸盆折回厨房，揭开铁锅，自言自语的说：“幸好有热水，不然又要忙一会了。 说到这，拿起勺子舀入盆中，连忙端进房间放在床边，迅速地脱掉她的裤子，抓起盆里的毛巾拧干给她全身上下擦了几遍……手忙脚乱的取下席子拿到河沟去洗干净了，晾晒在院子里的绳子上面，在急急忙忙地跑进房间帮她穿好衣服裤子后，替她翻身睡在一边；重新铺上席子，做完后，自己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她依然面带微笑的拍了拍于大娘的手臂，额蹙心痛地喊着:“奶奶，这下舒服多了吧，您再睡一会，我在去割一背青草回来。” 于大娘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完全是在装聋作哑的看着她走出房间。 她看了看尿湿的裤子，挠挠头皮，自言自语说：“等会回来洗衣服了。” 说到这里，迅速地走上前去把刚刚割回来的青草倒在地上，顺手拿起用过的镰刀看了一眼，随后又丢在了一边；在拿起一把早上磨好的镰刀走出院门，走了两步又倒回去，喊道:“小和，小馨，等会进屋看看奶奶听见没有?” “听见了，姐姐放心。” “好，我走了。” “嗯嘞！ 廖佳红走出院门口的瞬间，感觉全身浑身酸痛无力，连忙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额头和太阳穴后，坚强地朝有青草的田埂子上走去，弯下腰边割边想；奶奶实在是太可怜了，照这样下去，她能撑住吗？ 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中背篓里的青草已经割满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落日余晖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如同一幅优美油画。 但她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美好的东西，只能急急忙忙地朝家里走去…… 前脚刚踏进院门口，后脚于正义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门，问:“红红，割青草才回来？” “嗯嘞！爸爸，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呢?” “办完事情后，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哦。”廖佳红边回答边放下背篓。 于正义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于大娘的房门口，问:“今天，你奶奶好吗?” “奶奶，还好。” “哦。”于正义看见放在院里的湿衣湿裤，“你奶奶尿床了吗?” “嗯，我都给她换上干净的了。” “弟弟妹妹呢?” “他们在写作业呢。” 于正义边问边走进房间，看了看于大娘正睡着呢……点了点头说：“这丫头做得还不错呢。” 说到这，跟着退了出来，走进另外一间房间，正好于小和兄妹抬头喊着:“爸爸回来了?” “嗯，回来了，听姐姐的话没有?” “听了，我俩整天都在家写作业呢。” “好，继续写作业吧!” “嗯嘞。” 于正义走出房间，看见廖佳红那瘦弱的身躯正忙碌的砍猪草，一阵心酸的瞬间泪水无声滑下来；为了不让她看见，整理一下思绪后，挠挠头皮，喊道:“红红，通知书拿到没有？” “拿到了。” “考上了吗?” 廖佳红支支吾吾的低着头说：“对不起，让爸爸失望了，我……我……我没考上高中。” “不可能吧？我不相信你没考上。” “真没考上，爸爸，对不起，我临场发挥不好，所以……所以……” 于正义听说后，半信半疑的走进厨房，喊着:“今晚吃什么?” “爸爸，做什么，我们吃什么。” 于正义挠挠前面额的头发想了想，做点玉米粥算了。 他边煮饭边在想；她为什么没考上高中呢……不对，成绩那么好？ 于正义正在纳闷，房间里传出于小和的声音:“爸爸给我检查作业了。” “好，等会，我把晚饭做好就来。” “嗯。哥哥，那我们出去玩一会。” “好嘞!”兄妹俩商量好，走出房间。 廖佳红砍完猪草后，匆匆忙忙地收拾好家里所有的脏衣服拿去洗，在一个小时后，终于洗完了；腿脚麻木的朝家里走去，晾好衣服后；想了想，鸡、鸭还没喂呢，忙着用撮箕撮了一些青草去喂家禽。 忙完这些后，匆匆走进厨房，提起一桶猪饲料去喂猪。 于正义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兄妹俩正在跳房子，踢毽子，踢沙包正玩得尽兴呢……不忍心扫他们兴，过了一会儿，喊着：“吃饭了。”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说：“我们还没玩够呢。” “不玩了，吃了再玩。”于正义边说边端起一碗玉米粥朝于大娘房间走去。 廖佳红刚走进大门，喊着:“爸爸，您先去吃，我端进去给奶奶吃。” “你先吃，忙碌一下午，饿坏了吧?” “我还没饿呢。” “姐姐肯定饿了，她每天都吃稀的，不饿才怪呢。”于小和接过话说道！ 于正义听后，含着泪说：“孩子，怎么不吃干点呢？” “别听小和说的。” “红红，你在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 “不辛苦……对了，爸爸以后您安心上班吧！家里有我呢?” 于正义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地说：“孩子呀，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奶奶长期对你残暴不仁……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不计前嫌的照顾她，都委屈你了。” “不委屈，奶奶，她为我好，常常听大人说；黄荆条子出孝子。” “话是这样说，不过奶奶对你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哎，红红，你有怨言吗?” “要说实话吗？” “实话实说。” “好，我说了。” “说给我听听。” “这些年来，奶奶打骂我和叫我睡猪圈、睡柴房，特别是叫人带走我和糟蹋我的时候，我、我特别伤心难过，肯定怨恨过。” “那你为什么没反抗呢?” “我要是反抗了，我和奶奶更难相处了。我呢，就天天期盼着奶奶总有一天会对我好的；所以、所以就忍着呗！还有就是爸爸妈妈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宠着我爱着我，我怎么去做让父母担心的事情呢……让您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跟着我受苦受难……奶奶也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对吧?” 第96章 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廖佳红讲到这，握紧拳头在脑门中捶打了几下，笑呵呵地踮起脚尖在于正义耳边说道，“爸爸，我告诉你，有时候，奶奶那火爆脾气来了，真想揍她一顿，唉，话是这样说，谁敢打她呢……呵呵……只能在心底掀起一股波澜而已。” 于正义含着泪水，听着她讲的每字每句话都刺痛自己的心脏。 廖佳红看了一眼于正义，红着脸，摸出手绢，轻声细语：“爸爸给你，不要生气啦……我不会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您放心吧……安心工作就行……奶奶，虽然现在病了，我不会报复，还会做得更好……这样做才对起爸爸妈妈对我的养育之恩。” “好的，爸爸相信你就是了。” “不过，我有个请求。” “什么事，你说。” “我真没考上高中，以后让我来照顾这个家好吗?” 于正义歪着脑袋看着廖佳红，义正辞严，说道:“那怎么行呢，你才十六岁，正是读书的年龄，我怎么忍心让你来维持这个家呢?另外，只从你来到我们家，我并没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更没有保护好你，总觉得我亏欠你太多太多。” “爸爸说什么呢……您和妈妈的温暖与呵护这就足够了。” 于正义叹了口气，说：“你奶奶不好伺候呀！” 廖佳红蹬蹬脚，说：“不管了，不管了，只要不读书就行……我就在家里伺候奶奶。” “孩子呀，读书的事，让爸爸考虑考虑再说吧。” “爸爸您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把奶奶和弟弟妹妹照顾好的。” “我放心，当然放心了。不过暑假期间可以，但你必须抽时间多看看书知道吗?” “好，知道了。” “好，大女儿真好……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帮着爸爸分担家务活，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一定不会让爸爸失望的。”廖佳红说完，高兴的接过于正义手中的了碗筷，朝于大娘房间走去...…. 于正义望着廖佳红的背影，双手托腮帮子，冥思苦想后，自言自语说：“为什么没考上高中呢？以她的成绩，考上高中不成问题的。” “奶奶，吃晚饭了，爸爸做的玉米粥好香啊!” 于大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毫无来由的挑衅道:“死丫头，刚刚在外面说我什么坏话呀？” “没有，一个野丫头怎敢说你坏话呢？” “量你也不敢说。你说你跑哪去了，现在才端饭进来，是不是想把我饿死?” “哪有啊！这不是给你端来了吗？” 虽然廖佳红伶牙俐齿，说得廖大娘哑口无言，但在她面前还是紧张到极点，端着碗的手直打哆嗦。 于大娘气得够呛……咬牙切齿，瞪着眼说：“还不给老娘喂，愣在那干什么呢？” 廖佳红定了定神，看了看那张专横跋扈的样子……抱起她靠在自己身上，喊着：“奶奶吃饭了!” 说完，拿起木勺子，一勺一勺的给她送到嘴边。 于大娘虽然在怄气中，这么久以来，今晚是配合的很好。 廖佳红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十五分钟后，于大娘吃完了，说：“我要小便了。” 她顺手拿起便盆递了过去…… 廖佳红在房间与厨房之间，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收拾好碗筷后，倒上洗脸水，端上脸盆连忙去给于大娘洗漱。 忙完之后，精疲力尽的端着洗完后水走出房间，然后喊着:“爸爸、小和、小馨该洗漱了。” “好，来了，你弟弟妹妹都睡了，你去洗，洗完了，早点休息哈！” “好的，爸爸，您也早点休息哦！” 她边说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自想；岁月无情啊……爸爸年华已渐行渐远，留下的是沧桑和疲惫。 她想到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后；轻脚轻手的走进房间，看了看睡得很香的于小馨，帮她拉了拉布床单后；这才上床脱衣躺下，瞪大双眼望着黑暗中的房顶，伸手抱着布娃娃，轻轻的喊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们睡了吗？我想告诉您们；养父虽然跟我无血缘之亲，他却以行动诠释父爱如山，他的好，让我深感温暖与依靠。所以，您们不必担心，我会努力做好每件事情。” 廖佳红说到这，轻轻伸了伸手，看了一眼于小馨后，闭上眼睛回忆起零碎的美好，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夜深人静，月亮柔和的光跟繁星点点形成默契的配合，共同守卫着黑夜的安宁……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次日五点，廖佳红睁开双眼，伸伸胳膊，听着窗外的风声，想起白天的种种琐事，在地头田间听到大家的风言风语；乡邻的人情冷暖，难以再眠了…… 抬眼看了看正睡得很香的于小馨，心里自想；我的人生路注定是崎岖坎坷曲折而艰难吗？会出现平路吗？想到这，轻叹一声，翻身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手抱四个布娃娃，眯着眼，轻声细语地说：“你们陪我度过了漫长的日子，布已经泛白，谢谢你们的陪伴!” 说完后，再次摆放在枕头上，抚摸了一下，喊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起床了。” 喃喃细语后，一跃而起，走出房间，站在房檐下，习惯性的仰望天空，初秋的清晨，已经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廖佳红向东看去，只见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周围的云先由黑变为紫色再慢慢地变红，红霞越来越艳丽，万物也渐渐地被这红色的云霞笼罩着，像是穿上一套崭新的衣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真是太奇妙了……太美了!” 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到院子里，拍拍自己的肩膀，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想着；现在的责任越来越重……我不能让养父为了一些琐事耽误了工作；想到这哈欠连连的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于正义早已起床，每天早上醒来都去田野间，勤劳的他沐浴着晨光和力量……辛勤地耕耘着自己家的每一寸土地。时间到了，他匆匆回家吃过早饭后，在赶去上班。 第97章 今天开学了，你去报名吧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到了开学的第一天。 于正义与往常一样，当走出房间，一眼看见养女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辛酸无奈的站在院里看了一会，定了定神......走进厨房，和蔼可亲地说：“孩子，每天都起得早，辛苦你了！” “不辛苦，爸爸早。” “红红呀，我跟你说个事。” “爸爸请说，什么事?” “今天开学了，你报名去。”于正义义正言辞道。 “爸爸，我不是没考上高中吗?” “傻丫头，我还不知道，凭你的实力，考不上高中，我才不相信呢……我问过老师了，你中考的成绩在全年级和全班第一名，你还说没考上高中，骗爸爸呢！”于正义激动地说道。 “爸爸，那、那、那我读书去了，谁照顾奶奶和弟弟妹妹，谁给她做饭吃?我明白，爸爸是为了我好。”廖佳红激动得热泪盈眶地说道！ “红红听话，今天必须去报名。”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家里没人照顾奶奶了。” 于正义盯着廖佳红，神色凝重起来，生气道:“你咋不听话呢?” “红红读书去吧，奶奶由我们来照顾。” 廖佳红正转身惊讶的喊着:“姑姑，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奶奶到我们家去，你就安心去报名吧！”于慧高兴的说道。 “爸爸，姑姑，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好，不过家里由谁来照看呀!” “你成绩好，你考上了，就应该去读高中，知道吗?奶奶有我们呢。” 于慧苦口相劝。 于正义接过话说：“快去吧，弟弟妹妹转到街上读书去了，中午在我那里吃饭，然后，下午一起回家，所以你就安心的去读书吧!” 廖佳红瞪着眼说：“爸爸，姑姑，我、我、我真的可以去读书吗?” “真的，孩子你去吧!” 廖佳红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喊道:“爸爸，姑姑，谢谢您们，我会努力学习的!” 说着说着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你干什么呀，快起来吧!” 于正义，于慧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于慧连忙从裤兜里摸出一包东西，喊道:“红红，来，这是零花钱给你，你长大了，读高中了，拿着，想买的东西就去买，知道吗？” 廖佳红看了看于正义，说：“我没有要买的东西，姑姑，我真不用钱。” 于慧急忙去拉着廖佳红的手，“姑姑给你的，你就拿着。” 廖佳红红着脸，兴奋地说：“谢谢姑姑。” “不用谢，快去吧！快，收拾、收拾、报名去。” 于正义笑呵呵的说：“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 “爸爸，我不吃饭了，我换衣服去啦！” 廖佳红激动万分地走进房里，站在小圆镜面前，照了照镜子，自言自语的说：“我真要读书了吗?”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和脸颊。 “啊！真要读书!”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了看已经揪红的脸颊……这才开始梳头发，扎了根高高的马尾，换了一件平时舍不得穿的白色衬衫，蓝色裤子，一双黑色洗的泛白的布鞋，左照右照的看了看后，高兴地走了出来……喊道:“爸爸，姑姑，我这样出门行吗?” “行，我们的大女儿，长大了，长漂亮了。”于正义乐呵呵的夸着。 “谢谢爸爸的夸奖!”边说边扮了个鬼脸的样子! “小和，小馨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一起报名去。” “吃饱了，我先上个厕所去。”于小馨回答道！ 廖佳红面带笑容地走到于大娘的房间，轻声细语地喊着:“奶奶，我走了，中午见，” 这一喊不要紧……于大娘便开始破口大骂:“野丫头，死丫头，又想跑哪去了，中午才回来，不要我了吗?要走别给老娘回来了……给我滚……滚出于……于家去!” 于慧听见叫骂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了进去，“妈妈，你怎么又骂人了呢?孩子惹你了吗?” “她不是要走吗，要走就走远一点，最好不回于家。” “你无理取闹，对你无语了!” “你不是不回来了吗?不要老娘吗?回来干什么呢?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们来管我，我死了算了。” 于慧面对于大娘的蛮不讲理，被气得七窍生烟，沉默不语的走出房间，故意大声的喊道:“红红不要听你奶奶说……快报名去。” 于大娘听后，更加气得气窍冒火，浑身散发出火红烈焰，咬牙切齿地怒吼:“如果不是我卧床不起，早就打死你了，野丫头……趁我不能还手之力，大大小小的都来欺负我……气死我了。” 于正义听到后，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妈妈，少骂几句不行吗?” “我骂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于正义气冲冲的拍了拍房间门，“妈妈，那你在家慢慢的骂，我们都走了。” “哼，你们个个都欺负我，你们都去死吧！我以后不让你们管了……”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大哭起来。 于慧站在院子里，听到于大娘的蛮不讲理的哭骂声，心里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廖佳红连忙推出兰兰生前骑过的旧自行车走到大院门口，听到让人揪心的声音，心塞的说：“我进去看看奶奶再走吧!” 于慧愤愤不平地说：“不理她，真是个犟脾气，都卧床不起了，还不近人情……快报名去，就当没听见……让她骂去吧！骂够了，自然会停止的。” 于正义接过话说：“我们走，你姑姑说得对，你奶奶无药可救……无论什么事都不能依着她，惯着她，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廖佳红只好点点头地说：“那、那好吧!” “这就对了嘛，放心去吧……有你大姑在家呢!” “于小和，于小馨快点走，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呀?”于正义边推自行车边催着。 于小馨在厕所里边提裤子边回答:“来了，来了。” 于小和走到于大娘的房间门口，喊道:“奶奶，我和妹妹报名去了，等会回来。” 她听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轻言轻语的说，“乖孙子，快去吧!” “奶奶再见!” “好。”于大娘说完，闭上了眼睛，低语呢喃着：“还是我亲孙儿好。” 兄妹俩一前一后走出家门，于小馨坐上廖佳红的车，于小和坐上了于正义的自行车，一前一后的朝前走。 “姑姑，我们走了，等会儿见!” “好，等会见，路上小心，骑车慢点哈！” 第98章 走进校园 于慧望着他们走远了……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往后日子，咋过呀?” 说到这，摇摇头，朝回走去。 晨风吹来清新的空气，使廖佳红的心情变得格外美好……看到不同年龄段的同学们正走向梦想和努力走向新一学期的征途。 看到这，瞬间回想起读初中的时候，虽然学习不容易，但是努力不止，才有今天的心情！ 想到这里，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伸出舌头尝了尝还是甜甜的味道。 “姐姐你在哭吗？” “我没哭。” “哦！真的没哭吗？” 廖佳红没回答她，抬起左手擦掉眼泪……看了看骑在前面的于正义后，她使劲的一蹬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他们骑到了泉孝中学门口。 于正义跳下自行车喊道:“红红，你先进去，我带着弟弟妹妹报名去。” “好嘞！爸爸，您慢点哈!” “好，我们先走了。”于正义说完，朝泉孝街口骑去。 廖佳红推着自行车走进校门，校园里已经站满了新老学生，个个都充满了希望。 一眼望去，校园里有迷人的气息……以优雅清新的学习环境迎接新生的到来。 廖佳红无比的激动，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充满了希望和憧憬的未来！ 带着美好的心情时不时的与同学们打着招呼；兴冲冲的走到一排栽满菊花，海棠和桂花树旁，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那香气扑鼻而来…… 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情不自禁的呐喊:“高中，青春，我无悔!” 身边的同学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议论纷纷…… 她面带微笑的向他们打着招呼:“大家好，我今天特别兴奋，请理解。” 同学们听说后，都挥挥手，有的同学相互打着招呼。 同学们都怀着梦想走进了办公室，教师那排列整洁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显示出教师们的严谨和敬业。 靠窗口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高(1)班新生报名表，旁边的小牌子上写着班主任黄老师，他正忙碌的在收学费，开发票，给每一位同学发新书。 前面有两个同学在排队，她静静地抬起头看着墙上贴满了优秀教师荣誉证书……耳边响起老师那浑厚有力地喊着：“下位同学。” “在，黄老师，您好，我叫廖佳红。” “廖佳红这名字好熟悉，“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考全年级第一名的同学对吧?” “嗯，是、是我。” “那好，老师希望你在这两年高中里取得好成绩!” 听着老师的鼓励，脸上泛出红晕……说：“谢谢老师。” “好，快去看看教室吧!” “好，那我去了，再见!” 廖佳红抱着新书走出办公室，只听见黄老师在喊：“下一位同学。” 廖佳红喜眉笑眼的走到不远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廖佳红，廖佳红站住。” 她转身看去，“磊磊哥，你报名了吗?” “我刚到，还没去报呢，你报了吗?” “报了。” “你去看教室吗?” “嗯呢，我去看看教室在哪？” “哦，高(1)教室，就在前面，快去吧!” “磊磊哥，你们高(2)班的教室在哪?” “高(2)班的教室，在左边。” 廖佳红点点头，应了一声:“哦!” 就在这时，走来一个长着一副清纯可爱的女孩子，长发披肩，圆脸大眼睛，身穿白衬衫，蓝色裤子，白色帆布鞋，甜蜜动听的声音，喊着:“张磊，你在……在……在干嘛呢?” “没干嘛，这我妹妹。” “哦，看她高兴的样子，就知道是新入学的新生啦。” “是啊，我们去年来报名时，也是同样的心情对吧。” 张磊点了点头，说：“对对。” 廖佳红听后，有种莫名的感觉，看了看他俩后，喊着:“磊磊哥，那我走了，再见!” “红红，你什么时候回去?” “看完教室就回去，你呢?” “我报名后，到爸爸菜市场去一趟。” “好，那我先走了，再见!” “好，快去。”张磊说完，跟随女同学并肩朝办公室走去。 廖佳红继续朝前走去，不一会到了高(1)班的教室，兴奋的推开门，黑板上醒目的写着；欢迎新同学，希望同学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连忙走进去，感受到教室格外安静，顺势坐在教室里，清楚的听见窗外的鸟鸣，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 就在这时，三三两两的同学走进教室，“同学你好，这么早就来了。” “你们好，我刚到，我叫廖佳红。” “我叫徐超。” “呵呵，我也姓廖，名叫廖丹。” “我嘛，姓马、叫马小龙。” “我姓李、叫李伟杰。” “我姓杨、叫杨军。”这位同学刚从外面进教室，正好接上了。 “呵呵，都来认教室的吧?” “是啊!”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男女同学走了进来……同时打着招呼。 大家在相互认识后，聊了聊学习心得后，起身离开。 廖佳红走出教室，望着操场里有不少男同学在踢足球、打篮球，不少女同学在旁边围观着。 廖佳红站在不远处，本想去观看一会踢足球，但想到家里的奶奶，只好带着不舍离开了。 走到前面，摸出钥匙打开自行车，马不停蹄的朝回骑去。 刚骑不远，就听见有人在喊:“廖佳红，廖佳红，你去哪里了?” 廖佳红抬头一看，“杨小梅，你去哪?” “上街去，你报名了吗?” 廖佳红摸了摸马尾辫子，说，“报了。” “你安逸哦！考上高中了，哎，我呢，没考上，只能在家务农了。” “务农挺好的。” “你考上了，当然这样说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好了，我着急回家，改天再聊。” “那好，再见!” “再见!” 廖佳红说完，连忙骑上自行车马不停蹄地骑到院门口，只听见于大娘在房间里的边哭边说：“我、我不去、哪里、也、也不去，只在家、家里我、我要、野丫头、野丫、野丫头，又、又跑哪里、去、去了?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呀？” 第99章 好久没吃肉了 于大娘的泪水划过脸颊，落在枕头上，发出悲伤的声音。 廖佳红听后，如同一把利剑刺入自己的心中，一连串的泪水从疲惫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这时候，只听见于慧耐心的劝说：“红红，她报名去了。” “什么，报什么名，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呀？” “不去读书，别人要说闲话呀；你要理解理解正义，他有难处，红红，她成绩好，不去读书多可惜呀！妈妈，你咋不、不听劝呢?” 于大娘听后，她那长满横肉的脸不断地抽搐，盛气凌人，大喊大叫道:“我不……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准她……去读……读书……就要让……她在家照顾我；死女子，你从早讲到晚，老娘……也不跟你去，我死也死在这张床上。” 于大娘瞪大眼睛看着于慧莫然无动于衷……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她哭着哭着眼珠子朝上翻起，双手顺势的放在床沿上，无病呻吟……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到枕头上，打湿了一大半枕巾。 于慧见此情形，不知所措，被吓得哭了起来……大声的喊着:“妈妈，妈妈你这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妈妈……你说话呀?” 廖佳红听后，心急如焚的架好自行车，跑进房间，喊道:“姑姑、姑姑，奶奶她……她怎么了?” “奶奶，奶奶，野丫头回来了，野丫头回来了，您讨厌的野丫头，回来了，奶奶，请不要吓我们好吗？” 边哭喊边摇晃着于大娘，脑海里浮现出这两个月以来的日子，每次看到奶奶下半身……不能动弹，痛苦的样子，内心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于大娘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她，双手颤抖地抓住她，怒吼着:“你姑姑骂我了……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就欺负我，一直欺负到现在。” 说到这，一脸无辜地瞪着她说：“野丫头、野丫头、你死、死哪去了？现在才、才回来，再不、不回来我就见阎……阎王爷去了。” “奶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握着于大娘那干瘪的手说道。 “以后您不要再走了，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哪里都不去了。” 于大娘边哭泣边语无伦次的说：“她们想、把我、弄走，我死、也要死在、这张床上，我、我哪儿、也不去了，野丫头……你要给我做主！” 廖佳红潸然泪下的抱着于大娘，说：“不去，不去，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就在家里面陪着奶奶。 于慧看见这非祖孙俩，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心酸，见哭兴悲的流下眼泪。 “奶奶，我做午饭去了，你好好的躺着吧!” “你是不又要走？” “我不走，我做午饭去。” “不要骗我哈。” “不骗你，我煮好饭再进来好吗?” 于大娘“嗯”了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嘟起嘴巴，看着廖佳红走出房间后，立即瞪着眼睛看了一眼于慧，不加理睬的闭上眼睛。 廖佳红赶紧跑出门外，走进菜园，采摘豇豆，茄子，辣椒，摘得差不多了……看了看，点了点头后，慌忙从菜园跑进厨房，把菜放好，着手做起饭来，挠挠脑袋想着；姑姑是客人，做红薯稀饭，做干一点。” “红红，我来帮忙好吗?” “姑姑，您休息一下，我一个人能行。” 于慧拿起豇豆扯了起来，讲到:“红红呀，姑姑对不起你，前一阵子我都冤枉你了……，居然还打你，哎，我没脸见你了。” “姑姑，说什么呢，我没事，打我也是应该的。” “红红，在这段时间里，你要照顾奶奶，又要照顾弟弟妹妹；里里外外一把手都做得很好；不知道有多累呀！哎，要不是你，你奶奶有这么舒适……你在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同时也流了不少的辛酸泪……对吧？我代表于家大小谢谢你了！在这些年来奶奶把你都折磨死了……你还不计前嫌地来照顾她，我都感到惭愧啊!” 于慧说完，泪如雨下…… “姑姑，姑姑，这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爸爸妈妈领养我回来，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是断掌，命里不好，当时还不会说话呢……爸爸妈妈没嫌弃我，更没抛弃我，还教育，让我学会了做人的道理，给予我很大的信心和勇气，我才、才长大；姑姑，我们是一家人，亲人，照顾奶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足挂齿！” “我们当子女都不如你孝顺。” “姑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这些都是应该要做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着，从院门口传来于小馨的声音：“我们回来了。” 于慧走到厨房门口，抬头看见兄妹俩高兴地走进院里。 “报名了吗?” “报了。”于小馨高兴的回答道！ 于慧朝前走了几步，摸了摸于小和的头说：“你俩放书包去，休息一会，马上吃午饭了。” “好的，姑姑。” 于正义架好自行车，走了过来，“姐姐，来，拿去，用盘子装起来，买了一斤卤猪头肉。” “我回来，让你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不是，我们家好久好久没打牙祭了，今天趁开学的日子，好好吃一顿。” 于小和站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说：“我真的好想吃肉呢，一个多月没吃肉了……看见肉已经垂涎三尺，恨不得马上就吃掉它。” 于小馨手提书包看着于慧接过于正义手中的用牛皮纸张包好的卤肉，那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兴奋地喊着：“姑姑，告诉你，刚刚爸爸在买猪头肉时，望着老板切着一块一块卤肉时，那股香气，太诱我这嘴巴了……馋得我清口水直朝肚子里咽。” 于慧心疼道:“真的吗?那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上了。” “好嘞，我们把书包放好，就过来吃肉了。”兄妹俩高兴得合不拢嘴……手舞足蹈的跑进房间。 第100章 吃卤肉 廖佳红忙碌的把一碗一碗的红薯玉米粥盛好，接着去端凉拌茄子，豇豆闻了闻，喊道:“姑姑，你凉拌的菜好香噢……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好诱人了。” 于慧站在厨房门口满脸微笑的说：“是吗，有那么香吗?” “香，真香，姑姑有时间教教我做菜好吗?” “好嘞，姑姑，以后教你。” “呵呵，于师傅，谢谢您了!”说完，端着香喷喷的菜走出厨房放在桌子上。 于慧笑呵呵的走进厨房，喊着:“红红，我给奶奶喂饭了，你先去吃吧。” 廖佳红听后，把手中的菜碗一放，“姑姑，我去。” “那，一起去。”于慧说完，端起饭碗，廖佳红端着菜一前一后的走进于大娘的房间，轻言细语：“妈妈，吃饭了。” 于大娘听到脚步声，半闭眼半睁的看了一眼于慧，心乱如麻地说：“叫，野丫头给我喂，你给我出去，不想见到你。” 于慧听后，气得嘴唇动了动，装着没听见，默默地承受着，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廖佳红，面带愁容的喊着:“妈妈，让女儿给你喂饭吃，叫红红先吃饭好吗？” 于大娘听后，满脸横肉颤抖起来，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简直就像一头咆哮的狮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地破口大骂:“什么女儿女儿呀……多年不回来，你是我女儿吗?你给我喂饭，我怕你给我哽死了……还有、还有你休想骗我到你们家去，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就要野丫头给我喂饭，你给我出去，不想见到你。” 廖佳红心惊胆颤的看到这场面，尴尬地喊着：“姑姑，您先去吃，我来吧。” “只好这样了。”于慧看了看廖佳红，觉得自己很窘迫，无所适从，两难之间，只好用手指了指，嘴巴嘟了几句，无奈的摇摇头，走出房间。 于大娘愣了一下，看着于慧走出房间，看了看廖佳红手中端的卤猪头肉，她那贪婪的眼光露出馋涎欲滴的神情。 “好香哦，家里没钱，还买什么卤肉呢？你爸爸也是，浪费钱。” 廖佳红听说后，夹了一块卤肉，喊着：“奶奶，来，先吃一块，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吃?” “买什么肉呀，唉，不过，肉还是好吃。”于大娘说到这里，便张大嘴巴，吃上了一块，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看着碗里的卤肉。 于慧气呼呼地边走边唉声叹气抱怨着。 于正义听后，喊道:“姐姐，不要生气了，妈妈那火爆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请不要跟她一样。 “哎，要不是她卧床不起，我于慧才不想回来呢……气死我了。” “哎，不说她了，吃饭吧。” “好好，吃饭吃饭，来，小和，小馨。”于慧拿起筷子，给兄妹俩每人各夹上两块卤肉。 “姑姑，谢谢您!” “不用客气，快吃吧!” “嗯呢！”于小馨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于小和把碗里的肉夹起来放入另一个碗里，说：“给姐姐留着一起吃。” “真乖，我们的儿子长大了，知道疼姐姐了。” “是啊，姐姐最辛苦啦！爸爸您说对不对？” 于慧伸出手去摸了摸于小和的头，意味深长地说，“正义呀，小和说得对，你领养一个好女儿，是你的福气。” “是啊，当初听说她是断掌，又不说话，我还犹豫不决呢，还是兰兰决定留下她的。” “这孩子听话懂事，妈妈从来没给她过好脸色；其实内心真还喜欢上她了，我在短短的半天里，就看岀妈妈舍不得红红离开她半步。”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你上午给妈妈说了没有？” “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她不但不听，反而还骂我了。” 于正义听后，叹着气。 “妈妈，她告诉红红，说我骂她了，把我气得半死……你说怎么办?” “那，只能让她躺着呢……找大哥大嫂来商量商量。” “不知道大哥怎么说?不过红红读书已经成定局，不能影响她学习!” 于慧说着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于正义心疼地去拍了拍于慧的肩膀说：“等会吃完饭后，我劝劝她。” “只能这样呢，我等会回家，找大哥商量商量，顺便去请假。” “好的。”于正义回答后，转头看了看兄妹俩，说：“他俩还小，正需要大哥和姐姐帮忙呢。” “会帮忙的，我和大哥聊过这件事，你不必想太多了，安心上班吧！” “行，姐姐，谢谢你！” “不必客气，兄弟姐妹之间相互扶持是应该的；那我回去了，明早过来。” “行。” 正在这时，廖佳红端着空碗走了出来。 “红红，快坐下，吃饭了。” 于正义，于慧姐弟俩和蔼可亲的喊道。 “好。”廖佳红边回答边挨着于小和坐了下来。 “来，红红，吃肉，这是小和给你留着的。” 于正义关爱有加的从碗里夹了四块肉放进了廖佳红的碗里。 “好，谢谢爸爸。”廖佳红随后又夹起两块肉放在龙凤胎兄妹的碗里。 于小馨抬起头看了一眼廖佳红，正中下怀，高兴得合不拢嘴……准备朝嘴里送时，于正义大喊一声：“小馨留给姐姐吃的。” 于小馨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肉吃不成，不情愿地夹回碗里。 廖佳红看了看，赶快又夹了回去，“爸爸这是你的，这是姑姑的。” 廖佳红重新给兄妹俩各夹上两块肉，讲道:“大家都吃点。” 于小馨抬起头，看了看于正义。 于正义只好点点头，“姐姐夹给你俩吃，那就快吃吧!” 于小馨立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于小和把夹住的肉放回廖佳红的碗里，说：“姐姐，你吃，我刚刚吃的很多了。” “小和，谢谢你，姐姐碗里有，你正在长身体，还是你吃吧！” “姐姐，那我们一人吃一块肉。” 廖佳红拗不过于小和，说：“好吧，我吃，我吃。” “这样就对了嘛，我也吃。”于小和高兴的说道。 第101章 不知从何下手 于正义看着儿女们吃得开心，自己有些后悔；应该多买点回来吃就好了。 廖佳红看着大家都吃完了， 突然起身的喊着:“爸爸，趁姑姑在这，我、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我、我考虑过了，不去读书为好，就在家陪奶奶，做家务好吗?” 于正义，义正言辞地说：“不行，为了奶奶，不去读书，这不好吧!” “但是，奶奶需要我照顾呀！” “需要你，也不行。”于正义的表情十分严肃和犀利的眼神看着她，吓得她全身发抖…… 于慧伸出手抚摸她的头，说：“孩子，奶奶瘫痪在床，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好起来的；所以，你先去读书，奶奶有我们呢。” 廖佳红听后，低着头，说：“那，爸爸，姑姑，辛苦了!” 于正义气呼呼地看了看廖佳红，起身离开，而于小馨见机行事的下了桌子，朝院门口走去了。 于小和站起身来帮忙打扫桌上的卫生。 廖佳红心里七上八下的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于慧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房间，喊道:“妈妈，我回去了。” 于大娘听后，兴奋的说：“好，快走，快走，眼不见心不烦，以后不要再来了。” “妈妈，我明天还来。” 于大娘横眉竖眼的说：“谁稀罕你呀，呸，请你不要回来了。”口是心非的说完之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气不打一处来的于慧，烦躁地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姐姐，妈妈说你了？” “不想提她了，我走了。” “好的，姐姐，慢点走路。” 廖佳红和于小和兄妹异口同声：“姑姑，请慢走。” “好的，明天见！”于慧说完，气冲冲的走出大门；抬头仰望天空，火辣辣的太阳晒在身上格外的热，挠挠头皮，心里毛焦火辣的朝回走去。 于正义看着姐姐的背影走远后，带着廖佳红到地头田间劳作了，忙碌的收起谷草，清理田地、翻耕土壤。 父女俩忙碌了一下午，感觉身体被掏空似的，但是看着劳动成果，又觉得内心很充实……毕竟劳动才有收获！ 太阳快落山时，廖佳红忙碌的背起背篓。 于正义看见后，说：“今天不用去割猪草了。” “不割草，猪明天没吃的了。” “我们把猪卖了，你就安心去读书了。” “爸爸，猪卖了，鸡鸭不卖行吗?它们正在下蛋呢。” “行。” “还有、还有奶奶真的要去姑姑家吗？” “你读书去了，没人照顾你奶奶，再说了，这个嘛，你姑姑和你大伯父商量后再决定吧!” “嗯，爸爸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去。” “那好吧，你慢点。” “嗯嘞！”廖佳红边答应边朝有青草的田埂子上走去。 于正义扛着锄头，正朝家走着，迎面而来的张良友，喊道:“正义呀，今天没上班吗?” “今天休息，张大哥才回来呀?” “嗯，听说红红考上高中，她去不去读书？” “要去，已经报名了。” “那就好，之前听她说过没考上，不想去读书了。” “是呀，孩子心底善良，为了照顾奶奶，故意说没考上高中。” “这孩子懂事。” “嗯，只可惜兰兰没看见她领养一个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 张良友听后，看了一眼于正义，他的目光投向左边方向的坟??……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连忙岔开话题：“你妈妈好些了吗？” “好些了，张大哥，谢谢你，这些年来，你帮了我们家不少的忙。” “邻居家互相扶持，不足挂齿。” “总之，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行……那我回去了。” “好的，张大哥，改天再聊。” 两个人说完，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于正义刚走到门口，只听见房间里传出：“野丫头，野丫头跑哪去了?又不要我了吗?快给我回来呀……快……我要拉出来了……哎哟喂……都死到哪里去了呀……快气死我了!” 于正义听后，着急忙慌地丢下锄头，迫不及待的跑进房间，走近一看，“妈妈，妈妈，你这怎么了?” “我……我……我要野丫头，她跑哪里去了?整个下午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于正义瞪大眼睛看着她大小便顺着下身……脑子里一片空白，抱着脑袋，脑海里浮现出妈妈强势了一辈子，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令人怜悯不已……伤心难过的瞬间泪水无声滑落。 就在这时，于小馨跑进房间，喊着:“爸爸，爸爸，姐姐呢，我的肚子饿了?” 于正义心神恍惚，心如乱麻，不知所措！ “爸爸，你这怎么了?在哭什么呢？奶奶把你弄哭了吗?”她问过之后，转眼间，捏着鼻子跑出去了。 于小和正好走出房间，边走边说：“你怎么跑出来了？” “奶奶又拉在床上了，好臭呀！” “有那么夸张吗？” “你不信呢？进去闻闻。” “那好，我进去看看奶奶。” “哥哥，你问问爸爸，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们做饭呢，肚子饿的呱呱叫了。” 于小和没回答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爸爸，奶奶，要我帮忙吗？” 于大娘怒问：“你姐姐呢？去把她给我叫回来。” “姐姐早就出去了吗？我这就叫她去。” 于正义这才反应过来，说：“不用去叫她，你出去吧！肚子饿了，再等会，你姐姐马上就回来做饭了。” “嗯。”于小和应了一声后，走了出去。 于大娘气呼呼地说：“那怎么办？” 于正义难过不已……“妈妈，我来替你换裤子吧！” 从没给换过衣裤的他不知从何下手……愣了一会儿，忙碌起来，忙过一阵后，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就在这时，廖佳红割满一背篓青草走回家了，刚刚走进大门，于小馨哭着喊着:“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快饿死了。” 第102章 真想跟你去了 “来，不哭哈，姐姐马上去煮饭好不好?” “好的，姐姐煮快点好吗？我想吃面条了。” “面条就面条了。”于小馨说完，一溜烟跑到院门外玩去了。 “姐姐，我来帮你引火吧！” “这样也行，小和，谢谢你！” 廖佳红说完，把背篓一甩，赶紧跑进厨房，掺水，洗小白菜，洗小葱，切成葱花。 于小和连忙走进厨房，坐在灶门口烧起火来。 一会儿，水开了，她先下小白菜，煮了一会，捞在五个碗里，着手下面，忙碌的拿着勺子去舀盐水，放在每个碗里，放盐，放葱；面熟了之后，边捞边喊着:“小馨快来吃面啦……” 于小馨蹦蹦跳跳的来到桌子上，端着面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小和，小和，你怎么不过来吃呢？” “我等爸爸一起吃。” “爸爸去哪儿了？” “爸爸在奶奶房间里。” 廖佳红端着面条走进房间，爸爸，面下好了，您先去吃。” “你去吃，你下午饿坏了吧？” “没有，我先给奶奶吃了，等会我出来吃。” “我来，你先吃，红红听话。” “爸爸，您出去吃，等会面坨了，我肚子还不饿。” 于正义拗不过她，抱着裤子和湿席子走出房间，看了看天空，想了想，自言自语：“时间还早，等会再吃也行。 于是他走到水槽边，拿走了刷子和洗衣浆，紧接着走出院门来到小河沟。 于正义边洗边想；两个月以来，这孩子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想着想着，他脑海里浮现出妈妈刚刚难受的样子……头疼得更加厉害，硬着头皮洗完后；跟着站起来，腿脚麻木的他伸了伸腿端着盆子朝回走去。 不知不觉地走到兰兰的坟前，东西放在竹林边，叹了一口气，声泪俱下的喊道:“老婆、老婆，大女儿在我们家太累了，让她跟着我们吃尽苦头……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呢?妈妈之前让你受尽磨难，你都一个人扛着；你走之后，大女儿接着受尽委屈；她还无怨无悔地付出，她才十六岁呀……我们是不是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说到这，于正义停顿一会，抓起土撒在坟头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兰兰……我欠你的，我这辈子也还不了了……让我怎么做才对红红好，你能告诉我吗？” 再说廖佳红给于大娘喂完后，走出房间，看到原封不动地面碗，连忙问：“爸爸呢？爸爸去哪儿了？” “姐姐，爸爸不是在奶奶房间里吗？” “小和，你没看见爸爸吗？” “没有。” 廖佳红提着煤油灯看了一眼水槽，迅速地跑到小河沟一看没人，正纳闷时，隐隐约约约的听到哭声从竹林边传了过来，啊……难道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朝坟墓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果真是爸爸在哭?究竟怎么了?难道是为了我吗?廖佳红站在竹林旁，仔细的听了一会。 于正义跪在坟前，口水呛到了，过了一会儿，痛哭流涕…… “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好，这几年来没有你在身边，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孤独、无助和痛苦，不知怎么办……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我想找你来了……” 于正义撕心裂肺的痛哭不止…… 廖佳红听到养父的话后，深入骨髓，含泪的站在原地，本想去安慰一下，想了想，轻轻地端起洗好的衣裤和席子，朝院子里走去…… “姐姐，爸爸呢？” “爸爸在外面呢。”廖佳红说完，连忙把洗好的衣服、席子晾在绳子上，晾完后，呆若木鸡的走进厨房，把桌子上的面条加加热盖上。 廖佳红正在发愣呢，兄妹俩悄悄的走过去，拉扯她的衣服，吓她一大跳，没等她反应过来，兄妹俩又跑了。 “你俩干嘛呢?” “姐姐，爸爸究竟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吃面呢？面都坨了。” “爸爸有事，一会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于正义面若土色，精神恍惚的走了进来。 兄妹俩抬头不约而同地喊道:“爸爸，吃面条了。” 于正义置若罔闻的朝房间走去……刚走了两步，于小和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爸爸，爸爸您咋不说话呢?” 廖佳红边端面边喊：“爸爸，爸爸趁热把面条吃了。” 于小和喊着:“爸爸、爸爸饭桌在这边呢!” 于正义目瞪口呆地朝房间走去…… 廖佳红端着面走进房间，“爸爸吃面条，肚子饿坏了吧?” 于正义毫无反应……只顾：“兰兰、兰兰”的喊着。 “爸爸，爸爸怎么了？请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您说话呀！请您不要吓唬红红好吗?” 于小和兄妹一起跑进房间，“爸爸，爸爸”的喊着。 任由他们怎么喊，他仍然无动于衷地念叨着：“兰兰，我好想你，你等着我，兰兰、兰兰，我找你来了。” 廖佳红吓得面容失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着急忙慌地去拉于正义的手，喊着：“爸爸，爸爸，请你不要吓我们，爸爸，爸爸。” 她心如火一般，端着面碗，喊着:“小和、小馨快叫爸爸，快叫爸爸，快叫啊!” 他们的哭喊着都没唤醒于正义。 廖佳红赶紧拿起筷子夹起送到于正义嘴边，“爸爸，请张开嘴，吃面条了，再不吃，面就坨了。” 于正义这才张开嘴巴，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耳边传来：“野丫头，野丫头，跑哪去了，快过来呀，快小便了；你又去哪儿了，快憋不住了。” 廖佳红听到喊声，心里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着说：“爸爸好不容易吃上面条，奶奶又在喊，咋办……要是真拉在床上了，没换洗的了……唉……这咋办呢?” 廖佳红万般无奈之下，拍了拍他的手，说：“爸爸，我到奶奶房间去一趟，马上就过来哈!” 于正义拉着她的手说：“我要吃面，我要吃面，我不让你走。” 第103章 生病了 “小馨快过来，帮姐姐先给爸爸喂着，我到奶奶房间去一趟。” 于小馨接过面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慌忙地说：“哥哥你来。” 于小和从于小馨手中接过面碗，轻声细语地喊着:“爸爸，爸爸，您干了一个下午的活，一定饿坏了，爸爸，快吃点吧!” 于正义如此麻木不仁……使劲拉着廖佳红的手不放。 “爸爸，我去去就来。” 廖佳红在慌忙中从于正义手中使劲挣脱后，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马上过来。” 廖佳红边走边说，心慌意乱的跑到于大娘的房间，喘着粗气的喊着:“奶奶，奶奶，野丫头来了，来了!” 说话间，顺手拿起便盆，急不可耐的喊着:“奶奶，拉小便，拉小便呀。” 于大娘横眉竖眼地说：“吼什么吼，一晚上都不进来看我一眼，一进来就吼，你又要干嘛去了？” “我忙着呢。” “谁相信你呢。” “唉……不相信我就算了。” 于大娘气呼呼地说：“忙完了吗？” “还没呢。”廖佳红说到这，急不可耐地取下便盆：“奶奶，您没拉呢？诶哟喂，说、说你什么好呢?” 廖佳红气得直蹬脚，气呼呼地说:“我出去了，等会给你洗漱好吗?” “你又跑哪里去?给我洗漱完了再去不行吗?” “奶奶，我热水去，热好了，再进来给您洗好吗?” “嗯，快点。” “好好。”回答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另一房间，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呀？面撒了一地。” 于小和不知所措，“姐姐，你前脚刚走，爸爸发脾气，把碗一甩，要你给他喂面。” 廖佳红哭喊着:“爸爸怎么了，不要吓我……好……好吗?” 于正义黯然无神的看着她。 廖佳红惊愕中，迅速地收拾好打烂的碗和面条，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把烂碗，丢进了垃圾堆；匆忙的开始掺水，点火，边忙碌边想；爸爸这究竟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六神无主的看着柴灶里正燃烧的熊熊大火，眼泪顺着红彤彤的的脸颊滚落在地上。 “姐姐、姐姐，快点，快来看爸爸怎么了?” 廖佳红丢下火夹，像离弦的箭一般跑了出去，一看傻眼了，看到于正义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反常的举动令廖佳红猝不及防地张着嘴巴，片刻后，定了定神，喊着:“爸爸、爸爸，这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呀！” 廖佳红惊惶失措的喊着:“于小和，于小馨，你俩来抱着爸爸，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在夜色朦胧中朝左边的方向跑去;过了一会，急冲冲地边“咚咚咚”的敲门边大声的喊道:“张伯父，张伯母，快开门，快开门了。” 张良友刚上床躺下，听见喊声后，蹬了一脚周美凤，说：“你听好像是红红的声音，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事吗?”他边说边下床走出房间，走向大门。 同时，张磊急忙的走了出来，跟了过去。 门“吱”一声开了，张良友急切的问:“红红，怎么了?” 廖佳红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的喊着:“张伯伯，打扰您休息了，快去救救我爸爸吧！谢谢，谢谢您！” “快跑，救人要紧，张磊，去给你妈妈说一声。”张良友边跑边吩咐道。 廖佳红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跑进于正义的房间。 张良友难过的看着两个小时前还跟自己聊天来着；这会躺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喊着:“兰兰、兰兰，我想你，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来了!” 这一幕令张良友触目心惊，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立即反应过来，调整好心情，“走，送医院去检查检查。” “好，张伯伯，送、送、大伯父的医院好吗?” “好，快点，把架子车推出来。” “好。” 廖佳红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进柴房，把车推了出来。 张磊气喘如牛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没等张良友反应过来，周美凤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张磊听后，红着脸说：“妈妈，你这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你们没听到生产队的人说吗？” “管他们说什么呢。” “不行，你不许去，以免影响到你的前途。” 张良友听后，走上前去，喊道：“周美你疯了吗？给我回去，不许在这闹事。” “我闹了，你把我怎么样？” 张良友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喊着：“张磊，快点。” 他喊完后，跑进房间背起于正义朝门外走去，“红红，你快找根粗绳子来。” 廖佳红急急忙忙跑去柴房找了一根粗绳子，迅速的跑出门外，递了过去，“张伯父，磊磊哥，辛苦了!” “没事，不要客气了。” 廖佳红转身过来，喊着：“周伯母，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周美凤气呼呼地连看都没看一眼，置之不理…… 张良友摇了摇头，拍着于正义的肩膀说：“正义呀，坐好，我把你捆绑在车上，你不能动，知道吗?带你去找兰兰好吗?” 于正义点点头，闷闷不乐地在黑暗中望着他说：“好。” 张良友赶紧用绳子绑好，喊道:“磊磊，你回去骑一辆自行车，再提一盏煤油灯过来，我拉你于伯伯先走了。” “好嘞，那我回去了。”张磊说完，马不停蹄的朝家里跑去。 周美凤站在原地，嘴里念叨不停，觉得没趣，跟着张磊朝回走。 廖佳红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汗水，问：“张伯伯，我去吗?” “你在家待着，你奶奶，弟弟妹妹们都需要你呢，再说你爸爸有我们呢，你放心吧!” 廖佳红赶紧跑回房间，快速写上字条，连忙从枕头下，摸出用手绢包好的东西，喊着:“张伯伯，这张字条给大伯父，四块六角钱，请你给爸爸治病。” “红红，这是你平时节约下来的吗?” “嗯，只有这么多了。“ 张良友听后，难过的喊着:“正义，你看看，多好的闺女呀!” “张伯伯，请您跟大伯父说一声，一定把爸爸的病治好。” 第104章 送去医院 廖佳红讲着讲着跪在地上了……磕起头来。 廖佳红望着院内，喊着:“小和、小馨快过来，谢谢张伯伯。” 兄妹俩跑过来，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着说：“张伯伯，这么晚了，辛苦您们了!” 张良友边检查边说：“快、快把他俩拉起来，不要跪在地上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去找你张伯母。” “好、好，张伯伯，路上注意安全!” 廖佳红说完，起身把兄弟妹俩拉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又听到于大娘在房间里大喊大叫:“野丫头，不是要给我洗漱了吗?又跑哪去了，快点来呀，我肚子疼。” 廖佳红拉起了兄妹俩朝房间里跑去，“哦，忘了关大门了。” 她又折回去，砰砰一声，关上院门。 廖佳红含着泪直奔于大娘的房间跑去，刚刚走到门口，“奶奶，奶奶肚子疼吗?来，让我给您揉揉。” 于大娘便破口大骂:“死丫头，叫你给我刷牙洗脸你跑哪去了，是不是不想给我洗了?嫌弃我了吗？” 廖佳红焦虑不安地眼光凝视着说：“奶奶，说的什么呀！不是不给你洗，我真有事要做嘛。” “那你给我洗吧，我要睡觉了。” “奶奶，您不是说肚子疼吗，让我揉一揉好吗?” “谁说我肚子疼了，再说了，我不说肚子疼，你能跑这么快吗?” 廖佳红听后，急得百口莫辩，搔头弄耳，只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奶奶、奶奶呀……真拿你没办法。” 于大娘看了一眼廖佳红说：“死丫头，你怎么了……难道你不、不愿意给我洗吗?” “奶奶，不是这样的，哎，跟您说不清楚，我端水去了，您等着。” 廖佳红说完，心急如焚地走出了房间。 于大娘望着廖佳红的背影，吼着:“野丫头，你不能把我忘了哈？” 廖佳红听后，无言以对的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手忙脚乱的用木瓜瓢，一瓢一瓢的舀水倒进脸盆和脚盆里，喊着:“小和、小馨快出来洗漱了。” “好，马上。”兄妹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廖佳红把洗漱的水端到洗脸池旁放好后，“你俩洗快点，洗完后，赶紧睡觉去，明早还得上学呢。” “姐姐，你什么时候睡觉呀?” “我晚点睡，还得给奶奶洗漱呢……不用等我。” “好，姐姐，你早点来睡，爸爸不在家，我怕。”于小馨胆怯地说道！ 于小和接过话说：“只要睡着了，什么都不怕了” “小馨，不用怕，有姐姐保护你们呢?” “嗯。”于小馨这才开始刷牙洗脸。 话音刚落，从房间到传出震耳欲聋的骂声…… “来了，来了。” 廖佳红连忙端起盆子走进房间洗漱了。 “野丫头，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想给我洗了？” 廖佳红边洗边强颜微笑的说: “我哪敢不给奶奶洗潄呀，刚刚有事呢。” “是吗？” “奶奶，您以后不要再说肚子疼好吗?” “野丫头，我不喊肚子疼，你能来这么快吗?” “奶奶您不喊，我也要给您洗，只是晚一点而已! “好了，你还有理了，你快去洗脸吧，洗完早点休息。”于大娘像变了一个似的，廖佳红受宠若惊的说：“谢谢奶奶，谢谢奶奶。” “快走吧，有事叫你。” “好的，奶奶，晚安!” 廖佳红把洗脸水倒进了洗脚盆里，一起端了出去，然后把房门“吱一声”关上了。 廖佳红仰望星空中的月亮，喃喃自语着：“张伯伯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爸爸究竟怎么样了？唉……对了，祈求老天爷保佑爸爸，保佑爸爸度过难关。 喃喃自语后，挠了挠脑袋，忽然想起猪明早没吃的呢…… 走了过去，把下午割的青草倒出来，本想着把它洗干净，但夜晚已经很深，只好抖抖干净后，拿出砍青草的刀，在微弱的灯光下砍了起来；砍完后，抱了一些快要凉干的红薯藤，一刀一刀的砍着；二十分钟后，终于砍完了；用撮箕撮起来，倒进锅中；掺水，点起火燃烧着。 一小时后，猪饲料煮好了，这才筋疲力尽的去洗漱后，站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腰酸背痛的走到于大娘的房门面前，听见她正鼾声如雷呢！ 连忙走进房间，检查完于小馨的被子，这才放心地轻脚轻手的上床躺下；心里有事，迷迷糊糊中，浮现出于正义躺在地上打滚的模样……难道爸爸脑子出现问题了吗?还是肚子疼，我该怎么办呢?东想西想，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伸出断掌……脑袋一片混乱……抱着头，说：“爸爸生病，也是我这断掌的原因吗？” 廖佳红捶捶额头，翻了翻身，看了看睡熟中的于小馨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流在了枕头上。 再说张良友父子俩着急忙慌地的走在马路上，寂静的深夜里，两旁的树枝被微风轻轻吹拂；月光朦胧，星光迷离；只听见田间地头的青蛙，草丛中的蟋蟀便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它们好似在开演唱会呢！ 张良友父子俩没有心情听它们优美动听的歌声，只顾马不停蹄的朝新德医院赶去。 终于两个小时来到新德医院门口，张良友急巴巴地喊着:“儿子，你在这守着，我叫你于伯伯去。” “好，快去。”张磊边回答边抓住于正义的手。 张良友一路狂奔的朝新德北街跑去。 五分钟后，走进一家小院门口，急不可耐……拍打大门，“咚咚咚”的拍个不停，嘴里喊着:“于正海，于正海，于医生，在家吗?” 房间里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是谁呀？” 他问过后，看了看手表，喃喃说：“这么晚了，是谁呀？难道是病人?” “于大哥、于大嫂是我，我是张良友，你快起床，有急事找你。” 杨帆睁开眼睛，问：“是谁呀?” “好像是张大哥呀！你去不去？” “一起去看看吧！你走了，我也睡不着。” 第105章 检查病情 “好的，快点，这么晚送来，肯定严重嘛。” 他俩说完，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朝大门口走去，门“吱”一声开了，“良友弟，怎么了？你家谁生病了?” “不是我家，是你们家。” “是我妈妈吗?” “不，不是你妈，是你弟弟。”张良友急得满头大汗地说道! “他怎么了，在哪?” “在医院门口。” “老婆，走，快点。” 于正海急不可耐的一口气跑到医院门口，连忙握着他的手，喊着：“正义、正义、你怎么了？” 他若有所失，双眼茫然的望着于正海。” “小弟，我是大哥，你大哥呀，快叫、叫大哥呀！” 任凭于正海怎么呼唤，于正义仍然没有回应。 这一刻，于正海心中无比心疼，说：“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杨帆看到这，急忙喊着:“快推进去检查检查!” 于正海这才反应过来，擦擦眼泪，站在门口，大声的喊道:“老杨，请开门，请把门打开，谢谢！” “来了，来了。” 从门卫室走出一个有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瘦瘦的，国字脸，穿了一件蓝色中山服，下穿蓝色布裤子，脚穿一双黑色布鞋，手拿一串钥匙，走到门口，喊道:“于医生，杨医生，你们的家人吗?” “嗯，杨师傅，这么晚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于正海，张良友赶紧把于正义推进去。 张磊推着自行车，紧跟其后的走进医院。 于正海打开了诊断室，“良友弟，请你打把手，先抱进去再说。” 他边抱边喊:“老婆，快请老高过来，给正义检查一下，可能神经出现问题了?” “好，马上过去。”杨帆说完，朝对面的房子走去。 于正海看了看旁边，“良友弟，这是你儿子?” “对对，小儿子，快叫于伯伯。” “于伯伯，好。” “好好，听小弟说过你们常常帮助我们，谢谢你们了！哎，我都没脸见你们，当大哥的都没照顾好家人。”于正海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于大哥不要这样说，乡邻乡亲相互照应，就不用客气了。” 于正海连忙拿出听诊器，边检查边说：“大老远的把我小弟送过来，辛、辛苦你们了!” “不用客气了！” “哦，对了，正义，他什么时候发的病?” “应该是八点多九点吧……下午七点左右，我们俩站在门口，还聊天来着，哦，对了……” 张良友话说到这里，从蓝色中山服兜里摸出廖佳红写的纸条递给了他。 于正海看后，忧心忡忡……心情非常焦虑，难以承受，连忙上前握着他的手，仔细检查起来。 就在这时，走进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士，身高一米七左右，圆圆脸，鼻梁上，带一副眼镜，身穿蓝色中山服的人，“于老师，你弟弟吗?” “是我弟弟。” “高老师，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请你帮他诊断诊断究竟什么毛病?” “于老师，过奖了，他目前反应些什么情况?” “他在来的路上，反反复复的念着他的老婆的名字，兰兰，兰兰，我想你，我要去找你，跟你一起走，嘴里一直念个不停……”张良友诉说着。 高医生边看于正义的眼睛边说：“压力太大了，受刺激了？” 高医生仔细检查发现后分析道:“你弟弟这种现象，多年来积累起来，所导致精神双重打击，而由其引起精神失常，焦虑症，属神经紊乱症状，还好不是很严重!” “怎么治疗?“张良友急切的问道。 “这样吧，我给他开些药，然后呢，你们找个好的时间段开导开导他，让他勇敢地面对困难，尽量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不要硬撑下去。” “那好，老高谢谢你！” “应该的，给他开五天的药，吃完后，再过来看看，不过你们在家要多观察观察。” 于正海听后，连忙去握着高医生的手说：“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谢谢，谢谢!” “没事，不用客气，于老师，我到那边去开药，你们谁跟我一起去拿？” “我去。”杨帆边说边跟着高医生走出了诊断室。 “于大嫂，请等等。”张良友赶紧摸出包好的东西，跑过去，喊道: “于大嫂，来，这是红红给他爸爸治病的钱，不知道够不够?” “良友弟，你拿回去，还给她吧，孩子的心，我们领了，以后正义的治疗费，我们都包了，这次辛苦你们了。” “不用那么客气，那好，我揣兜里，等会还给红红。” “好，我拿药去了。” 张良友只好倒过来，走进诊断室。 于正海愁眉紧锁的说：“昨天于慧过来找我商量老母亲的事，说今早回去，这小弟又生病了，唉……” “于大哥慢慢来，别着急，只是三个孩子要去读书，家里剩下你老妈咋办?” 于正海听后，愁眉苦脸地看着于正义，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事，唉……对了，我到于慧家去一趟，你们在这帮忙看着他一会。” “好，快去吧!”张良友忧心忡忡地看着于正海走出诊室，走出院大门，来到北街，拐进巷子里，来到四合院门口，迫不及待的“咚咚咚”的敲着门，“于慧，于慧，刘文强，刘文强快开门，咋没反应呢？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于正海急得满头大汗地“咚咚咚咚”的敲个不停，终于里面有人问：“是谁呀？” “妹夫，我是于正海。” “于慧，快醒醒，你哥哥来了。” “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我去照顾妈妈，他出生活费，难道他变卦了，哎，也不至于深更半夜来找我呀！” “哎哟呦……管它什么事呢，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慢慢吞吞的问，真急死人了，快起来呀?” 刘文强着急地拍了拍于慧的肩膀，说：“我去开门，你快穿衣服吧！” 第106章 看完病后 于慧连忙坐了起来，下床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 “大哥，快进来，站在外面凉嗖嗖的，不好意思，睡着了，没听见，大哥，怎么了?”刘文强急不可耐的问道！ “文强，出大事了。” “什么、出什么大事了？” “正义、正义、他、他精神分裂……失常了。” 这事来的得太突然，于慧夫妻俩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过了一会儿，于慧才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呀，昨天晚上，九点左右发作的。” “红红被吓坏了，跑去找张良友父子俩，用木架子车深更半夜拉过来的，我们已给他看过病了，你嫂子正在拿药，我过来找你们商量商量看咋办?” 于慧脑子里“嗡”的一声，使劲拍打着大腿，说了句：“这怎么得了啊?”随后“哇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小弟现在送回去，还是留在这治病。”于正海用手拍着于慧的肩膀问道。 “大哥……你……你说怎么办?” 刘文强看了看于正海说：“这样吧，正义先在我们家住下，不过，妈妈还得有人照顾，那三个孩子怎么办呢？” 于慧手足无措的擦擦眼泪，面无表情地说：“哎哟，小弟，你也太可怜了。” 刘文强担心的说：“是啊！三个孩子以后又怎么过呀？” 于慧心急如焚的挠挠头发，“把小弟还是送回去，反正我要回去照顾妈妈，小弟由我看着吧!” 于正海摸了摸鼻子说：“这样也行，星期天我回来，你看这样行吗?” 于慧擦擦眼泪的望着刘文强说：“行。” “那就这样定了。” “好，我不说了，进屋收拾衣服去。”于慧边说边朝房间走去。 “好，你先收拾，我回去收拾收拾，这几天小弟是观察期，我也回去。” “好的。”于慧应了一声，便走进了房间，脑子里乱乱的感觉；心烦意乱的不知从何下手……拍了拍脑门，稍等片刻后，举止失措地看了一眼柜子里的衣服，开始动手收拾好衣服，走进厨房，乱七八糟的收了一大袋，回头再看了看，喊着：“文强，你抽时间给孩子们在田里摘些菜或者在菜市场买些菜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你放心去，这次回家，好好的陪陪你妈妈，你妈妈怪可怜的，我星期天就过来帮一把。” “嗯，谢谢你。” “老夫老妻的还客气什么，快去，走，我也过去看看，来，我提重的。” “好，走吧!” 于慧心慌意乱的走出门外，刘文强顺手把大门关上，夫妻俩一言不发地朝医院走了过去，喊着：“大哥，小弟呢？” “在这呢。” “良友哥，张磊，今晚辛苦你们了，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张良友看了一眼于慧夫妻俩说道。 于正海边走边说：“快走吧！良友弟父子俩还没睡觉呢。” 于慧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包放在架子车上，“好，不说了，走吧!” 刚刚走了几步，杨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过来，“东西放哪呢?” “放在架子车上。”张良友边说边上前走了几步，“来，于嫂，我来放。” “谢谢你!” “不用那么客气。”张良友顺手把提包放在架子车上。 “辛苦你了。”杨帆放好后，看了看于正义，说:“请你们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于嫂，刘哥，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我们走了。” 于正海，张磊推着自行车，张良友拉着架子车上的于正义，于慧顺手推着架子车，大家在一片漆黑的大路上，一盏煤油灯，指引他们朝回家的路走去。 杨帆忐忑不安地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医院，正好看到门卫师傅正在关大门，“请等一下，我回办公室拿点东西，谢谢你!” “不用客气，是应该的。” 杨师傅看了看杨帆，迫不及待的喊着:“杨医生，我冒昧的问一下，刚刚是你什么人?” “我老公的弟弟。” “于医生的弟弟，他、他、怎么了?” “他病了。” “哦，什么病？他好像神经出问题了，对吧？” 杨帆听后，看了他一眼，直接朝办公室走去。 杨师傅拍打着自己的嘴巴，自言自语说：“怪我多嘴了……怪我多嘴了。” 话音刚落，杨帆手拎东西走了过来。 他连忙走上前去，“杨医生，我很抱歉，刚才问的话可能有些不当，请原谅我的失误。不过，我冒昧的问一下，于医生的弟弟在十多年前，抱养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孩子，对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杨师傅难为情地说：“没什么事” “今晚上打扰你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不用客气。” “好，我走了。” “请慢走。” 杨帆走后，杨小强把大门锁住后，走进门卫室，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妹妹杨小红的样子…… 再说于正海，于慧兄妹俩人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到了家门口。 于慧边敲门边喊着:“红红、红红快开门，你爸爸回来了。” 廖佳红听见后，夺门而出，朝院门跑去，急不可耐的拉下门栓，“吱”一声，门开了，“张伯伯，姑姑，爸爸没生病对吧？” 张良友愁眉紧锁的说：“红红啊，别着急，你爸爸的病不严重。” 廖佳红连忙上前拉着于正海的手，“大伯父，您是医生，您能告诉我吗?爸爸究竟怎么了?” “孩子，你爸爸是有点小毛病，不过很快会好起来的。” 廖佳红边鞠躬边说：“请大伯父，一定把爸爸的病治好。” “好好，快起来吧！” 廖佳红听后，喊道:“张伯伯，磊磊哥，姑姑，谢谢您们!” “不用谢了，快起来，先扶你爸爸去休息吧！” 于慧边说边拉起廖佳红后，转头喊着：“良友哥，磊磊，今晚上辛苦你们了，进屋休息一会吧!” 第107章 我就不相信治不了她 “不了，我们回家了。” 廖佳红急忙转身过来，喊着: “张伯伯，磊磊哥，吃点玉米粥再回去吧!” “这么早就做好饭了?”张良友边问边解开于正义身上绳子。 “嗯嘞！” 张磊接过话说：“对了，等会于小和、于小馨他俩起床后，你跟他们说一声，我送他们去读书吧！” 没等廖佳红回答。 于慧接过话说：“好，这样也行，那红红怎么去?” 廖佳红咬咬牙说：“等会我退学费去。” 张磊瞪大眼睛看着她说：“什么，名都报了，退什么退？”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变卦了呢?”于慧着急的说道。 于正海语重深长地说：“红红去吧，家里有我，有你姑姑呢，你不用操心了。” 廖佳红心里明白，喊着:“大伯父，姑姑，张伯伯，磊磊哥，我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帮助和照顾，我感恩有你们在我身边。不过，这次爸爸病了，我是老大，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我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不过，对我来说，家就是我的一切；爸爸病了，我就要把这个家照顾好，让爸爸快点好起来。所以大伯父，姑姑，张伯伯，磊磊哥，请不要在劝我好吗?” 廖佳红说完，起身走到架子车前，喊着:“爸爸，爸爸，走，先回房间休息一会。” 于正义瞥了一眼院里的所有人，跟着廖佳红走进房间。 张良友，张磊，不好再说什么，喊着：“于大哥，于慧，跟红红说一声，不在这吃早饭了，我们回家去了。“ 张磊边蹬脚边抓了抓头发，喊着:“于伯伯，于姨，等会叫小和、小馨在门口等着我，我每天接送他们回家。” “好，磊磊，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我们走了。” 张良友父子俩边说边走出院门。 于正海，于慧兄妹俩赶紧收拾好架子车，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房间里。 刚刚收拾好，只听见“野丫头，野丫头，快进来，又去哪里了，快来，快来，我要小便了。” 于慧赶紧跑进房间，“妈妈，妈妈来，我来接。” “谁让你来的，给我走，我不跟你们去。” 于正海挠挠头发，大声说道:“妈妈，你要听话，红红，她正忙着呢!” 于大娘怒骂道:“我还没死呢，你们都回来干什么呢?” “妈妈，你不小便吗?”于慧气愤地问道! “不拉了，叫野丫头过来。” “红红在忙呢……我来帮你好吗？” 于大娘瞪着眼睛，提高嗓门叫嚷着:“请你们出去，我就要拉在床上，也不用你们操心，你快岀去，不想见到你们。” 于正海，于慧兄妹俩听后，气得七窍生烟，双脚直跳……吼道：“妈妈，你、你怎么是这样的呢……气死我们了!” 于大娘斜楞的眼睛看着他们，心里自想，我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呢……接着闷“哼”一声! 于慧气得走出房间，喊道:“红红、红红。” “姑姑，来了。” 廖佳红听到喊声后，看了看于正义，“爸爸，快闭上眼睛睡一会。” 于正义疑惑不解地看了看，闭上了双眼。 廖佳红紧跟着走了出去，“姑姑，奶奶在叫我吗?” 于慧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气呼呼的说：“你奶奶把我气死了，真是一个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怪人。” 廖佳红挠了挠耳朵，“那我进去看看。” “不去，你忙你的，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她。” 于慧两手叉腰的站在院子里说完后，再次返回房间。 廖佳红伸伸舌头，走进厨房，忙碌的把猪饲料弄到木桶里，一桶一桶的提到猪圈边，＿勺一勺的舀进猪槽后，迅速地把鸡饲料倒进鸡盆里；这才手提木桶伸了伸腰走在院子里，挠挠额头，喊道:“大伯父，姑姑，时间还早，我出去一会儿。” 于慧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么早，出门干什么?” “我割些青草回来。”廖佳红边说边背上背篼，朝门外走去。 于正海，于慧同时看着廖佳红的背影，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个家只有她能够理清头绪来。 于正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愁眉不展的说：“于慧呀，这孩子毕竟才十多岁呀……你看瘦弱的身体忙里忙外，看着都心疼。” 于慧忧心如焚的说：“是啊，叫我都做不到。” 于正海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廖佳红听着于正海兄妹说的话，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片刻后，仰起头，瞥见天空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仿佛燃起了大火….….清晨让人振奋精神和力量！ 廖佳红举起手擦擦眼泪，脚踩露珠，朝着有青草的田埂上走去…… 于正海兄妹俩目送佳红走远后，忧心忡忡地说，“自从兰兰走后，妈妈，她让这小小年纪受尽磨难与痛苦，吃了不少的苦呢。” 两个人说到这里，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说：“大哥，你说咋办?正义生病了……负担更重了……这担子全落在这孩子身上；我都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她讲到这时，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龙凤胎兄妹俩走出了房间，“大伯父什么时候来的呀?” “刚刚来的，你们俩快去洗脸刷牙去。” 于小和走在前面，“姑姑为什么在哭呀?” “哦，我没哭，刚刚虫子掉进眼里，我揉了一下，眼泪就出来了。” 于小和将信将疑的望着于慧，应了一声，“对了，爸爸呢？” 于小馨东张西望的问：“姑姑，姐姐呢?” “你爸爸在睡觉，你姐姐出门去了。” 正说着话，廖佳红背着满满一背篓猪草走了进来。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去，抱住廖佳红，喊道:“姐姐，姐姐，肚子饿了。” “好，好，我把背篓放下来再说。” 兄妹俩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廖佳红把背篓一放，跑去洗完手后，去厨房拿起碗筷，赶紧盛两碗干的红薯玉米粥，端上桌子，“小和、小馨赶紧吃，等会磊磊哥来接你们上学去。” 第108章 子女和母亲的较量 “好的，我想姐姐送我们去上学。” “今天不行，等姐姐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后，明天送你们去，好不好?” 于小馨边吃边嘟着嘴说:“我就要姐姐送，姐姐送我们去嘛!” 她无可奈何地说：“好好，姐姐送，姐姐送你，这下该吃饭了吧!” 于小馨高兴的点点头，这才去刷牙洗脸了。 廖佳红好不容易把于小馨哄好了，房间里传出吼闹声：“野丫头，野丫头，跑哪去了，大清早就不见人影，究竟跑哪去了?” 于大娘喊着喊着忽然停了下来，听了听没人进来，又大喊一声：“快来人呀，我快憋死了。” 廖佳红不歇气的跑进房间，“奶奶、奶奶怎么了?” “我快憋死了，野丫头，大清早上的跑哪去了?我还没吃饭呢……你想饿死我吗?” “哎，奶奶，大清早的，就不要说饿死、憋死了；对了，您又是故意的对不对呀？哎，等着，我端饭去。” “我是故意的，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呢……先跟你说好，我不让你姑姑给我喂饭哈，我只要你给我喂，野丫头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端饭去了。” 廖佳红边说边转身离开房间。 于慧端着红薯玉米粥走进房间。 “姑姑，让我来吧。” 于慧嘟嘟嘴唇，示意她快出去。 她点点头，急急忙忙的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于慧轻声细语的喊着:“妈妈，妈妈，来，让女儿给你老人家喂饭好吗?” “不行，我就要野丫头给我喂。” 于大娘说完，把头转向一边，不瞅不睬。 “妈妈，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红红有多辛苦吗?女儿给你喂饭，难道不行吗?” 于大娘一听，火冒三丈，横肉一甩，横眉竖眼的怒吼着：“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我只要野丫头给我喂饭，我不要任何人，你给我滚出去……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妈妈，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不要我算了，我也不允许野丫头给你喂饭，你太过份了，你不吃是吧，我端走了。” 于慧气呼呼地费尽唇舌，吼了半天，于大娘压根儿没听进去，还无动于衷的眯起了双眼…… 于慧万般无奈和心酸，气呼呼地端起碗走出房间。 于正海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进房间，心平气和地说：“妈妈，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请你让我和于慧来陪伴你，服侍你，难道不行吗?她才十多岁呀……小小年纪要照顾你的孙儿孙女，又要照顾你，里里外外的大小事都要去做，所有事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累垮了，这个家咋办呀？” 于正海说到这抬头看了看于大娘，无计可施……气鼓鼓地走出房间，喊道:“红红，你快吃饭，吃完饭读书去。” 廖佳红正在洗手，抬头看了看说：“大伯父，奶奶她又怎么了?” “你不问好吗，听大伯父的话，奶奶有姑姑和我来照顾。” “那爸爸呢?” “你爸爸有我们呢。” “那好吧，谢谢您，大伯父。” “不用客气了，好好去读书吧!” 廖佳红无奈地点点头，喊着:“大伯父，姑姑来吃饭了，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学校，然后到爸爸单位去一趟。” 于正海看了看廖佳红，说：“做得好!” 于正海话音刚落，房间又传出:“野丫头，野丫头，我要吃饭了，我要吃饭了，快来呀！他们把饭给端走了，想饿死我……哪有这么狠心的儿女们，他们两个都不给我吃饭呀！真狠心呀!” 廖佳红听后，走进厨房，正准备端饭，于正海镇定自如，神情严厉地说：“不允许你端饭进去，快带弟弟妹妹走吧!” 廖佳红看了看，无奈的去背上书包，提着饭盒，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推上自行车，强忍泪水走出大门，刚走几步，忽然停下，自行车架好，跑进房间，看了看养父睡得很香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的走出了房间。 本想还去看于大娘，却被于慧挡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揉揉眼睛，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大门。 刚走到门口，张磊喊着：“红红走吧!” “嗯嘞！”廖佳红边答应边用袖子擦干眼泪。 张磊轻言轻语的喊着:“小和坐我的自行车。” “嗯，谢谢，磊磊哥。” “小和，不用客气！”他停了一会，再说：“往后由我来接送他们，你们看如何？” 没等廖佳红反应过来，于小馨点了点头，“好啊，我同意！” “那这样定了，走吧!”张磊说完，看了看廖佳红，这才骑上自行车朝前骑去。 于小馨纳闷的问:“你为什么眼睛是红红的呢?” 廖佳红没回答她，片刻后说：“坐好，我们出发了。” 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的朝泉孝方向骑去。 再说于正海，于慧兄妹俩一起端着玉米粥走进房间，再次喊着：“妈妈吃饭了。” “不吃，谁稀罕你们呢……这么多年不回来，我瘫倒在床上了，你们回来看我笑话了……对不对？我就是饿死在床……也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你们快走吧!” 于慧被气得七窍流血，忍无可忍的吼道：“妈妈，脾气还是那么的倔犟呢?你以为我想回来照顾你吗？我不是看在小弟面上，我才不想回来呢！” 于大娘闭上眼睛，不予理睬。 兄妹俩站在床边，气得愤然作色的把稀饭一放，走出房间。 于慧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束手无策地喊着:“大哥，我已经拿她没办法了，看你了。” “唉……看妈妈的脾气，叫她到我们家去住，脾气还得改改才行?” “对呀！你们家，我看难，大嫂能同意吗?加上你老丈人，丈母娘都住在一起，能行吗?唉，算了，还是到我家去。” 于正海摇摇头，深叹道:“那、那、到时候再说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再次传出：“饿死人了，饿死人了，你们回来干嘛呀……要不要我活下去呀！” 第109章 劝不动 拦不住 于慧听后，心烦意乱地走进房间，伸手去端碗，结果没有端稳，咣当一声，一碗玉米粥倒在地上；她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碎碗，连忙拿来扫把簸箕，打扫干净后，累得满头大汗。 于大娘看在眼里，凶神恶煞……怒吼着：“是不是不想给我吃呢？你是故意的…….对吧？你们还是给我滚、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侍候，去、去叫正义进来，他跑哪去了?” 兄妹俩还来不及回答呢，只听见于正义在喊：“老婆、老婆、我要老婆，我要找老婆去。” 于正海连忙跑出去，“正义呀……正义，你起床了，来，大哥带你去吃早饭好吗?”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我想老婆了，你带我去找她吧。” “正义呀，我是你大哥呀!” “我才不相信你是我的大哥呢？”于正义说到这里，双手去挠挠头上的痒痒，抬眼看去，喊着：“红红、红红，怎么你没去读书呢?不是讲好，你去读书的吗?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正义，我是姐姐，于慧呀!” “谁是于慧，奇怪了……我咋不认识你，你怎么在我家呢?” 于慧泪水汪汪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正义，过来洗手洗脸吃饭了。”于正海说到这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于慧摇摇头，走进厨房端出大半碗玉米粥，再次走进房间，没好气的喊着：“妈妈，吃饭了。” 于大娘一看她冷面霜眉，道:“我不吃，你们不把野丫头给我叫回来，我就不吃。” “妈妈，你真要为难我们吗？” “我知道，你们兄妹俩回来的原因；就是叫老娘……去你们家，老娘、我就是不去……哪里都不去，死也要死在这张床上。” 她说完，气愤不已的闭上双眼，再也不说话了。 于慧气得直摇摇头，只好作罢，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直接走出房间。 于正海看着于慧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心里明白了，嘀咕着：“老妈呀老妈，你真难伺候呀！” 于慧泪如雨下的走了出来……两手拍着胸脯说:“小弟、小弟呀……你在妈妈手下过日子是怎么过的呀?她这脾气真让人受不了了……不吃饭不说，还说刺耳的话语来。” 于正海气呼呼地说：“她不吃就算了……正义呀，妈妈不吃饭，这、这怎么办呀？” 于正义拍拍脑袋，直盯着于正海，“什么，怎么办?” 于慧难受的说：“正义呀……没什么，快来吃饭了，等会把药喝了。” “红红呢?去哪里了?我要我的女儿给我喂饭，吃药，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正义，你先吃完饭去找你女儿好吗？” “好好，我还去找我的老婆呢。” “找找找，吃了饭在去找好吗？” “好，我吃，你们要带我去哦……不许骗我哦！” “好好，不骗你，不骗你，骗你是小猪呢，来，我俩来拉勾，你放心吧！” 于正义连忙伸手去，嘴里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他拉完勾后，自己朝桌子走去…… 于正海，于慧兄妹俩看着他吃饭慢吞吞地样子，心如刀绞…… 再说廖佳红和张磊两个人，不到半小时就把于小和兄妹送到了学校内，在去食堂教他们蒸午饭，安排妥当后，这才离开学校；张磊叹了一口气，惋惜的问:“你真要退学吗?” “磊磊哥，不退不行呀！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唉，必须得退。” “学习那么好，就、就埋没了，多可惜呀!” “不可惜，对于我来说，家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红红，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把你带进这个家，我后悔当初不该跑那么快，不然你就没有这么辛酸苦楚……现在想起我干了些什么事……事呀！” “磊磊哥，我从来没怪过谁，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家里遇到困难，不能去逃避，要承担责任，不然我的良心过不去。” “红红，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 “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过，他俩上学放学有我来接送好吗？” “好，磊磊哥，谢谢你。” “另外，平时需要帮忙，找我爸爸。” “嗯嘞！” “那说定了，我走这边。” “好，你去吧！”廖佳红说完，朝老师办公室走去。 张磊越走越觉得对不起廖佳红，一只手摸摸脑袋，猛蹬一脚调头骑到办公室门口，喊着:“杨老师，请一会假，请批准。” “什么事，刚来又要请假。” “临时有事嘛！” “那快去快回。” “哦，对了，杨老师，请问高(1)班的王老师来了吗?” “来了，又岀去了。” “好，知道了，谢谢！” 杨老师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张磊骑上自行车冲出校门，朝另外一条公路骑去。 廖佳红没找到班主任老师，迅速地朝街道骑去。 不一会儿，到了泉孝乡的武装部门口，急冲冲的跳下自行车，走进大门，一排排办公室，展现出来，呢喃着:“爸爸的办公室在哪呢？几年没来，咋变样了？” 廖佳红想到这便东张西望地朝前走去…… 刚刚走了两步，只听见左边办公室门口传来：“呵呵，这不是于正义的女儿吗?都长这么高，长漂亮了，多好看呀，你来找爸爸的吗?” “不是，找爸爸的领导，请问阿姨，爸爸的领导办公室在哪?” “在前面那间办公室，你去吧!” “谢谢。” 廖佳红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自言自语：“爸爸的办公室搬家了，是说找不到了。” 她把自行车停在了办公室门口，胆怯的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向大家问好，旁边的工作人员抬头说：“这不是于正义的大女儿吗?红红找你爸爸呀?你爸爸还没来上班呢?” 另外一位姓田的工作人员接过话说：“奇怪……于正义从来都不迟到，今早为什么还没看见人呢?” 廖佳红听后，心里一阵酸楚……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短发，白白胖胖，长着一张瓜子脸，身穿套装蓝色小西装，脚穿一双黑色有跟的布鞋，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孩子，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第110章 代替请假 廖佳红揉揉眼睛，喊着:“向阿姨，田叔叔，我爸爸生病了，我来替爸爸请病假的。” “爸爸，什么病?” “爸爸他、他不认识我们了。” “红红，你爸爸不认识你，只是暂时的，以后会认识的，不哭，不哭哈。” 就.在这时，进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秃头，圆脸型，鼻梁上带副黑框眼镜，蓝色中服，蓝色直筒裤子，黑色布鞋，走了进来，“这怎么回事?这、这不是于正义的大女儿，你、你、你有事吗?” “高伯父，您好，我代爸爸请病假来了。”说着，双手递了过去，“这是假条，给您。”说完，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两侧流下来。 办公室的人拿的拿纸，劝的劝，她终于不哭了，说：“谢谢大家，我该回去了。” “红红，你骑车慢点哈！” “嗯，再次感谢伯父、叔叔阿姨们，我走了。” 廖佳红转身急急忙忙地去推自行车走出大门，马不停蹄的赶去学校。 她前脚刚走，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开始议论纷纷，高部长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仿佛能感受到于正义所遭受的痛苦；挠挠头发说：“他平时没发现他身体不好……怎么回事？” “说是不认识人了……哎哟……是不是神经病？”田阿姨惊恐不安的说道！ 高部长示意一下，看着她说：“不准乱说。” “是啊！这些年来，父亲，老婆的离开；加上三个孩子，听说前不久，他妈妈摔倒瘫痪在床，压力大呀！” “这个嘛，向小容分析得很对。” 高部长看了看大家，摸了摸少量的头发，想了想说：“我们抽时间去看看，给予帮助帮助。”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行，早点去看了，回来上班。” 高部长边坐边说：“这个主意不错。好了，大家开始工作吧！” “好嘞。”大家应了一声后，个个都唉声叹气地低头工作起来！ 再说张磊边骑边看，刚刚骑车到泉孝师范大学门口，身边路过一个中年妇女，他左看右看后，赶紧跳下自行车，“请问：你是廖佳红的二伯母吗？”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小伙子，你是卖菜张师傅的儿子，张磊，对不对?几个月不见了，又长高了!” “对对对，我就是张磊。” “你去哪里呀？” “我来找你们呢。”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哦，对了，红红出什么事了吗？” “廖伯母，你好！哎，此事迫在眉睫，我就不拐弯抹角，我来找您想聊聊廖佳红的事情。” “她怎么了?没什么大事吧?前几天我站在你爸爸的摊位上，还聊起她呢，究竟发生了什么？” “唉，是这样的，红红，她考上高中了，学习在班上数一数二的成绩，你是知道的；昨天都报名了，就因为昨天晚上家里出事了……居然放弃读书，想待在家里，照顾一家老小，廖伯母你说咋办呀?” “我听你爸爸说过她奶奶的事，难道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我爸爸今天没去卖菜，在家休息，昨晚上一宿没睡，送于伯伯到医院就诊，五点多才回家，我走的时候，爸爸正在睡觉呢?” “哦，这样啊！张磊，要我怎么做?” “我来找你的原因，就想请廖伯母劝她去读书，机会难得，读书才重要。”张磊满头大汗地说道！ “我没有资格去说她呀！咋办？当初我做的事情，后悔一辈子，每当听你爸爸说她的时候，我、我、我心如刀割!” “廖伯母，自从兰姨走后，她奶奶不是叫她睡猪圈，就是睡柴房，每次看见她脸上青一块的紫一块，我也是心如刀绞般的疼痛，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为什么跑那么快呢？” “都怪我，恨我自己太自私……造孽……造孽呀……想想……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张小英说到这时，万箭攒心，不觉泪如雨下，掩面啜泣。 “哎，命运真不公平……从出生就一个接着一个的亲人离她而去……使她心塞，长期的活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遭受磨难与屈辱，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而自己却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张磊说到这时，望着田间地头，眼中难掩泪光。 片刻后，揉揉眼睛，说：“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于伯伯又生病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她苦啊！有苦无处诉说……这咋办呀？要是她不上学，我得后悔一辈子。” “是啊，我也后悔，早知她受苦受累，我再苦再累也把她养大成人，都怪我，都怪我，因为这我常常睡不着觉；她大伯母也是，今年过春节期间，一病不起……临走前，拉着我的手，后悔的含泪而死。 张磊听后，连忙岔开话题：“廖伯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俩一起去开导开导她好吗?” “好好，那试试看吧！” “我们这就走，去晚了，怕她退学费了。” 张磊说完，推着自行车，“来，廖伯母，我搭你过去。” “好，辛苦你了!” “廖伯母，坐好了，我骑快一点。” 没等她回答，张磊已经骑上自行车朝前骑去，五分钟不到就到了学校门口。 正好看见廖佳红跳下自行车准备进校门的时候，张磊大声喊着：“廖佳红，廖佳红，请等一下。 她转身一看，喊道:“磊磊哥，你去哪儿了？对了，二伯母怎么来了呢?” “我、我、我”张小英含着泪看着她，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话了。 张磊接过话说：“红红，你不是要退学吗……是我找廖伯母过来劝你去上学。” “磊磊哥，怎么回事?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奶奶，爸爸和弟妹，家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去做，我不退学行吗?” 廖佳红讲到这里，气呼呼地瞥了一眼张小英，委屈的眼神令人心疼；抑制憋屈的情绪，颤抖的肩膀和紧搓着双手的样子……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感受。 第111章 退学 张小英看她不说话，便朝前走了两步，说：“红红呀，这次听磊哥的话好吗，读书重要。” “二伯母，磊磊哥，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不去管养我爱我的父亲；虽然奶奶这些年一直对我不好，但她毕竟是老人；还有、还有弟弟妹妹尚小，正需要我去帮助他们；你们能理解吗？” “红红，红红，唉，你咋，咋油盐不进呢!“张磊边说边气得直蹬脚。 张小英听后，想了想，不知所措的看着张磊。 “磊磊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我、我没退路，对不起，对不起，我该走了，去找老师了。” 廖佳红说完，含着泪朝校园走去。 张小英看着她背影渐行渐远，后悔的泪水一涌而出……束手无策的冲进校门口，边跑边喊：“红红、红红、红红，请等一下。” 廖佳红连忙转过身来，喊道：“二伯母，请您不用在劝我了……我知道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红红，红红，这些年来，让你吃尽苦头……我曾犯下的错误，我夜夜愧疚难安……现在向你真诚地忏悔，我深感痛心和懊悔不已……” “二伯母，不用愧疚的，我从来没怪过您们，我得感谢您们呢……在我成长的道路上，让我懂得有父母的陪伴和快乐……过去的就是让它过去吧。请二伯母以后不用在挂心上，注意自己的身体就好啦！”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可以来看你吗?”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呢。” “那好，那好。”张小英说到这，激动地去拥抱廖佳红的同时，迅速的从身上摸出纸包，放进廖佳红的衣兜里。 “二伯母，在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以后我有能力了……会回来看望您们的。” “那好，你不计前嫌，我终于放心了……不过，以后的担子越来越重……累了，就休息，心里难受就回来知道吗?” 张小英心痛不已……去抚摸她的双手，这双手哪像十多岁的孩子的手呀！ 她含着泪地说：“孩子，快进去吧!” “嗯，我走了，二伯母，再见!” “孩子，再见，” 就在这时，张磊跟着过来，喊着：“廖伯母，她怎么说?” “我还来不及说呢……哎，随她去吧!”她无可奈何的说道！ 张磊望着廖佳红的背影说：“廖伯母请不要太难过了。” “张磊，谢谢你，耽搁你时间了。” “没事，没事。” “张磊，谢谢你，她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希望你能过来告诉我一声，好吗?” “好的，廖伯母，请你放心吧，我会的。” “我代表廖家老小感谢你对她的关心与帮助。” “没事，不足挂齿。” “那好，张磊，快进教室吧，我回去了，再见!” “廖伯母，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自己慢慢走回去，你快进教室，等会迟到了。” “好。”张磊说完，推着自行车，朝停放自行车的位置走去，停好后，这才忐忑不安的走进教室。 张小英苦恼不已的走出校门，不知如何是好，自言自语:“她遇到困难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想着想着脚不听使唤的朝泉孝至新德方向走去……此时此刻的张小英，像打翻了五味杂陈……一路上都在后悔当初不该协助大嫂送她离开廖家；要是我辛苦一点，带着她现在多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她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的朝下流..... 再说廖佳红把自行车直接骑到老师办公室门口，着急忙慌的跟出来的老师撞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黄老师，你好，我是高(1)班新生：廖佳红。” “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有。” “请讲吧!” 廖佳红羞涩的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想退学。” “理由?” “因为家里突然发生变化，所以不能继续再读书了，请黄老师批准，谢谢!” “廖佳红，廖佳红这个名字好熟悉呀！哦，知道了，全校第一名对吧?” “对。”廖佳红羞涩地应了一声。 “你再考虑考虑吧，毕竟学业为重，多难得呀！” “黄老师，家里的确需要我，所以请黄老师批准。” “这样吧，我先给你保留学籍，等你考虑清楚之后在说，以免后悔。你成绩好，回家后在跟家长商量商量。” 黄老师说完，叹了口气，说：“不读书多可惜呀！” 廖佳红激动地说：“这样也行。 黄老师挠了挠头，问：“今天发新书你要吗?” “我不是要退学吗？” “你先把新书领回去，到时候再说嘛……先在家预习一下吧！” “这样行吗？” “行。” “那、那发给我吧，我在家有时间的话就预习预习。” “那你进来领取吧。” “好的，谢谢！” 廖佳红胆怯的跟了进去。 黄老师迅速在办公桌子上，取下高(1)的全部书本，“来，这些都给你。” “嗯，谢谢黄老师！” “不用客气，你回家后，跟你父母在商量商量，毕竟读书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好的。黄老师，那我回去了。” 廖佳红说完，走出办公室，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咬着牙，把书本整理好，用随身带的麻绳捆绑在自行车上。 绑好后，抬头仰望天空，推上自行车，边走边想；校园是快乐的，是学习知识成长过程的地方；放慢脚步，享受校园生活，呼吸着空气，顿感心旷神怡! 九点钟的太阳，冉冉升起，柔和的阳光普照着整个校园，顿时给校园镀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让这金灿灿的校园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给校内的同学们带来了热闹、美丽、希望、催促他们学到更多的丰富知识，领悟到做人的道理！ 她想着想着走出了校门，恋恋不舍离开了学校。 她难过的骑上自行车，离学校越来越远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瞬间，连连摇头叹息，眼泪像决堤般的洪水奔涌而出...… 第112章 拉勾 她赶紧跳下自行车，推到路边，顺手去摸衣兜的手绢……结果摸出五块钱来，拍了拍脑门，愣了一下，呢喃着:“这、这难道是二伯母给我揣兜里的吗?” 想到这，挠了挠头，靠在自行车上，擦擦眼泪，仰望天空，正好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心情也舒畅起来。 一阵阵微风吹来，公路两边的水冬瓜树、柳树、桉树……树枝便抖动起来，仿佛在向自己挥手打招呼呢！ 因为才下了一场大雨，风里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熟透的稻子像害羞的小姑娘低着头，雪白的棉花像是一座座小山；村民院子旁边长满了成熟的柿子，像似红灯笼一般挂满了树枝；青绿色的橘子，令人垂涎三尺…… 望着这丰收的景象……它是多么的美丽，丰收的果实成熟给我村民带来了喜悦和希望! 她看着，想着，这意味着自己走向成熟..…顿觉心情舒畅起来；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重新骑上自行车飞奔回家了…… 不一会，骑到了交叉路口时，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张良友。 她面带微笑的招呼着:“张伯伯，好!” “红红，不是读书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张伯伯，我本想去退学，老师叫我回来考虑考虑。” 张良友大吃一惊:“是啊、是啊！是该考虑考虑。” “张伯伯，我知道你们对我好，爸爸的病……家里的奶奶，弟弟妹妹谁来管呢？” 说到这里，看着田间地头。 张良友想了想，叹了口气，说：“也是，要是不去读书真的很可惜!” “张伯伯，对于我来说，有家人就是我的幸福与温暖！读书嘛，以后再说。” 张良友挠挠耳朵上的痒痒，说：“也是。” 廖佳红看了看路过的行人，揉揉眼睛后，“爸爸好了，我去读书也不迟，张伯伯，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以后家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知道吗？张伯伯是你的坚强的后盾。另外，你周伯母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知道吗？” “好，知道了，张伯伯，谢谢您对我的关心与帮助！” “不用客气了，你快回去，家人还等着你呢。” “嗯。” 两个人说完，各自骑上自行车朝不同的方向骑去，张良友叹了口气……想着；小小年纪，受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啊! 她很快骑到了家门口，正准备开门，院子里传出于正义的声音，“红红呢，你们把我的大女儿弄到哪里去了?快去给我找回来!” 于大娘也跟着一起恶声恶气的大声疾呼:“快去叫野丫头回来，我要吃饭了，你们回来就是不安好心……想把我饿死不成吗？” 于大娘和于正义在家闹得乌烟瘴气……于正海兄妹俩蹲在院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头，捂着耳朵无助地看着他们。 门“吱”一声开了。 于正海兄妹俩人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异口同声道:“诶哟喂，你可回来了……快去，快去，你奶奶，你爸爸都在找你。” 廖佳红边停自行车，边应着:“好……好……好的。” 廖佳红自行车还没停好呢……于正义走过来看了看后座上的书包，伸手摸了摸新书后，呆呆的地望着她，不知说什么了。 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低着头，说：“爸爸、我、我进去看奶奶了。” 说完，急不可耐的走进了房间，“奶奶，我回来了。” “野丫头死哪去了?大清早就看不见人影，我要拉大小便了，快点，要不然、我、我……” “好，奶奶不急不急。”廖佳红边安慰边准备便盆。 “野丫头，快去端饭给我喂，肚子好饿呀，快去。” “好的，奶奶，你等着。” 她边说边急急忙忙的走进厨房，端出大半碗玉米粥，走进房间，喊着:“奶奶，吃饭了。” “好，肚子饿安逸了，都快饿死了。” “姑姑给你吃饭，您为什么不吃呢?” “他们给我喂饭，就没安好心，我才不上当呢?” “奶奶，不是那样的，大伯父和姑姑一起来尽孝心的。” “几十年来，我还不了解他们吗……哪有那么好的心呀！哎，我问你，你不想照顾我吗？才叫他们回来的吗?” “不是，是您想多了。” 于大娘忽然拉着她的手，态度变得十分温和起来，没有先前的暴躁脾气，轻声道：“野丫头……奶奶求你了，你不送我去你大伯父和姑姑家好吗？”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于大娘看她愣在旁边，怒吼着：“你怎么了？问你话呢？” 廖佳红被吓了一跳，连忙说：“不送，不送，谁说要送您去姑姑家了……诶，姑姑真要接你走，我都不答应。” “是真的吗？” “是真的，请奶奶相信野丫头一次吧！” 于大娘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说：“只要你愿意照顾我，那我相信你一次。” “奶奶，请您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快说。” “如果我不在家，大伯父，姑姑给你喂饭、擦身子，陪您聊聊天，您愿意吗？” “你不照顾我，你去干嘛呢？” “我呢，割青草，种田，种菜，等等……总之很多事都等着野丫头去做呢？所以呢，让姑姑来照顾您可以吗?” “只要不去你大伯父和你姑姑家就行……我答应你就是了。” “奶奶，你算同意了吗？不过你不许反悔哦?” “你不相信我吗？来，我俩拉勾?” 廖佳红伸出手勾住于大娘的手，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小猪。” 于大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后，说:“野丫头……反正我哪里都不去，相信你这一次，你要说话算数，不然老娘……不会饶恕你的。” “请相信我吧！奶奶，饭也吃了，勾也拉了，我该割猪草了。” “于大娘怏怏不乐地点了点头说：“快去吧!” 廖佳红这才匆匆忙忙的走出房间，“爸爸，吃过早饭了吗?” 于正义坐在饭桌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廖佳红走过去，心疼的拉着他的手，“爸爸，爸爸”的喊着。 第113章 我恨死你了 没等于正义答应，于慧接过话说：“你爸爸吃过早饭了，药也吃了。” “那好，爸爸，您在家休息休息，我出去一会儿。” 她说完，转身走进了厨房，看了看后，走岀来，喊着：“大伯父，姑姑，我出去割一些青草回来，再做午饭好吗?” “好，不着急，午饭等会我来做。” “好，谢谢姑姑了，那我出去了。” 于正义不声不响地走到自行车旁边，左看右看，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兰兰的自行车上还有书呢。” 于慧看了于正义一眼，喊道:“大哥，你看这孩子多勤快呀！给妈妈喂完饭，着急忙慌地又去割青草了。” “是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去读书多可惜呀！” 话音刚落，抬头看见于正义已经走出院门。 于正海忧心忡忡地喊道:“于慧，我去看一下正义在门外干什么呢! “好的，去吧！” 于正海走到院门口，伸出头看了一眼，自己转身回到院里，朝厕所走去……两分钟后，走了出来，“于慧呀……我陪正义遛弯去了。” “好，去吧……你慢点。” “嗯。”于正海边答应边走出院门，站在门口东看看西看看，大惊失色的吼道:“啊，人呢?跑哪里去了。怪事，明明看见站在自留地旁边，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 于正海被吓得赶紧大声疾呼:“于慧，于慧快点出来，正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好，来了，来了。” 于慧正跑出厨房，只听见房间里传出：“外面有人吗?我要拉小便了，小便了，快点……快点进来吧！不是来照顾我的吗?怎么不见人影呢？说的好听，一个个的死娃子，死女子，随时都见不到人，气死我了。” 于大娘盯着门口，怒骂不停…… 于慧听后，心如刀割，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不管了，不管了，先找人再说，打定主意后，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我们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快点，快点，你们想憋死我吗?” 于慧听后，嘟嘟嘴，不得已而为之……只好折回房间，顺手拿起便盆，迅速拉下裤子，“妈妈，这下好了。” “好了，好了，诶哟喂，你们在干嘛呢？都喊破喉咙了，你们才进来。” “有事……有事，你先躺着，我出去找些菜回来，等会做中午饭了。” “好好，快去，快去吧！” 于慧听后，纳闷的边走边摇头，呢喃着:“妈妈，她怎么回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唉……不管那么多了，得赶紧找小弟去。” 于慧直接跑出大门，喊道:“大哥，大哥，看到他没有？” 于正海捶胸跺脚的说：“都急死人了……周围都找遍了，连人花花都没看见呀！于正义？于正义、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再说田间地头那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民急急忙忙的朝前走，扭头一看，便大声喊道:“廖佳红，廖佳红，是你吗?” “是我，刘伯伯，上街去吗?” “不是，我到大队上去一趟。” “哦!” “你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吗?你家里人到处在找他呢……快回去看看吧!” “刘伯伯，谢谢你！那我赶紧回去了。” 说完，廖佳红背起背篼朝回跑去，刚跑不远，只听见于正海在喊:“正义，正义呀……你究竟去哪里了?快回来呀?” 廖佳红焦急不安的拍打着脑门，后悔莫及的喃喃低语：“早知道我就在附近割草了。” 想到这，大声喊道：“大伯父，姑姑，爸爸去哪儿了?” “不知道，你前脚刚走，他跟着就走出来了……怪事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廖佳红疑惑不已……挠挠耳朵，忽然想到，“大伯父别着急，我带你们去。” 她说完，把背篼一甩，跑步就像闪电般的速度，瞬间奔向竹林，惊讶的看着于正义身上盖着厚厚的干红薯藤。 她边掀边喊：“爸爸，爸爸，躺在这干嘛呀?眼角还含着泪呢……爸爸哭了!” 于慧看到这，心塞满了各种担心，心疼的难以言表……顿时泪如泉涌，跟着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抚摸着于正义的脸庞…….声嘶力竭地喊着：“小弟、小弟，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躺在坟地上呢……这也能睡着，快告诉哥哥姐姐，你究竟怎么了?” 于正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于正义，叹着气，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楚，眼睛早已湿润……” 廖佳红跪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突然想起养父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特别是养母去世后……所经历了种种辛苦与不易，想到这里，着急忙慌地抓住他的手，哭的鼻汤脑髓，声泪俱下：“爸爸，醒醒，您醒醒，跟我们说说话好吗？” 于慧心都碎了，泣数行下，说：“正义呀，你不能这样消极下去，不管心里有多苦多难受……我们都要挺住，要坚信自己，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切总会过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完的坎儿……快起来，三个孩子正需要你的呵护和疼爱你知道吗?” 于正义睁开眼睛，看了看廖佳红，又看了看于正海，于慧后，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问:“我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你们都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正义，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于慧轻声细语的说道。 “我不回去，我想爸爸了，想我的老婆了，刚刚看见他们了……使劲的喊爸爸，老婆，他们都不理我呢……我跟上去，无论怎么叫喊，他们都不理我，有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他说着说着脸色铁青，紧握拳头地看着廖佳红，顿时，泪流不止….… 她连忙摸出手绢给他擦眼泪后，哽咽嗫嚅…… 于正义深邃的目光中满是愤恨，戟指怒目地盯着她说：“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是你、是你，是你的命理八字中，有克父克母之命，是你害我没有爸爸和老婆了，我恨死你了……” 第114章 后悔当初 他说到这，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猛地扬起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廖佳红的脸上。 “是你害死了我的爸爸和我的老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走得越远越好……我不允许你待在这里了……永远离开于家。” 站在一旁的于慧连忙抱着廖佳红。 于正海咬着牙，走上前去，拦下他再次举起的右手。 只见他虎目圆睁，浑身蓄满爆发力，挣扎着再次去打廖佳红。 于慧上前抓住他的双手不放，只见他气急之下……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目光如炬，吓得廖佳红不寒而栗..….慌张失措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爷爷和妈妈的，是我害死的，是我呀！虽然没资格要求爸爸原谅我，但请爸爸不要赶我走。” 惊恐不安地跪着走了过去，试图去抱他的大腿，结果被他使劲倒在地，自己连忙爬起来，不知所措地边磕头边喊道:“爸爸、爸爸对不起，我、我、我以后做牛做马来赎罪，千万千万不要赶我走，我在这求您了。” 于正海心如刀绞，眼中露出惊诧不已，气憋在胸口，骨鲠在喉，连连叹息，过了一会，喊道:“于慧快把红红拉起来吧！” 于正义束手无策，惊恐万状……说：“为什么要拉她起来，让她跪着呢。” 于正海气得发抖……顺势打了过去，这一巴掌打得太突然，让人没法呼吸，打得很重，像是被铁锤击中一样，几乎都站不稳了…… “我、我、我做错事情了吗？为什么打我？” 于慧连忙扶起他，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弟、小弟，你别怕，大哥是为了你好。” 于正海后悔不迭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疼到极致，无法言喻，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喊着:“正义，我不该打你，我不该打你，大哥错了，走，我们回家去。” 于正义倍感温暖，转头看了一眼两座坟墓，点了点头说：“好好，回家去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看了看廖佳红，这才离开坟地。 她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站起身来。 于慧心酸与无奈地说：“孩子，快起来吧，我们回家去。” “姑姑，现在能回去吗?我怕爸爸、怕爸爸看见我又犯病了。” “孩子，你爸爸过几天就好了，别怕。” 廖佳红痛哭流涕的站了一会，目光呆滞而无神地看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姑姑，我这断掌和我的命理八字真会害人吗？” 于慧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说：“孩子，怎么会，怎么会害人呢……不会、不会的，不要听、听你爸爸说的话，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思想。” “姑姑，真的不会吗?” “真的不会，我们家的红红最乖，最善良了，怎么会害、害人呢……单凭一双手的纹路就要害人，别无依据的说法……我绝不会相信的。” “姑姑，您不相信吗？” “我不相信迷信。” “姑姑，谢谢您！” 廖佳红说完，全身抽搐，一阵颤抖起来，抽抽噎噎…… “放心吧，爸爸不会赶你走的。” “嗯！姑姑，那、那我去割些青草回来。” “快去吧！我得赶紧回家看你爸爸去，对了，割青草的时候，慢点哈!” “嗯嘞！” 两个人说完，各自各的走了。 于慧边走边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自想；多好的孩子，怎么会是断掌呀！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于慧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家门口，抬头望去，看到她已经忙碌起来，心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走进院里。 再说张小英边走边在内疚和自责中……后悔当初没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想到这些，心一阵阵地颤抖，涕零如雨……自己也不知为何走到了廖国琼家门口，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看见门是打开的，赶紧用袖子擦掉眼泪，站在门口，楞了一会后，敲了敲门，喊道:“大姐，大姐在家吗?” “在，在。”廖国琼从厨房慢慢的走出来，“张小英来了，快坐，走累了吧?” “不累不累。” 廖国琼顺手端起院门口的小凳子，“你休息一会儿，午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姐哥回来就吃饭了。” “好，不着急，不着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男的声音：“廖大姐，廖大姐在家吗?” 廖国琼赶紧起身，边走边说：“我在呢，来了，来了，是谁呀？” “是我，几天不见，就听不出声音了？” “诶哟，杨小强，你怎么来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稀客，稀客，快进来坐坐。” 廖国琼七十多岁了……但她依然像年轻时候说起话来像唱歌一样。 “张表嫂你也来了?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年轻。” “年轻什么？老了、老了。” “唉，岁月不饶人呐！”杨小强说后，不慌不忙的喊着：“廖大姐，我不拐弯抹角了，我过来想跟你们商量商量孩子的事情。” 廖国琼看了看杨小强，又看了看张小英，“什么事？请说吧!” 杨小强挠挠头皮，“昨晚上，红红的养父生病了，送进医院，找神经科的高医生看病来着。” 张小英接过话说：“就是，就是，我也听说了。” 杨小强迫不及待的说：“两位姐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 “什么话？请说。” “我想了一晚上，把孩子带回来，可、可以吗？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孩子在那个家太苦了。” 还没等廖国琼回答，张小英追悔莫及说：“都怪我，都怪我，当初不是我，孩子就、就……” 话还没说完，廖国琼抹着眼泪，叹了一口气：“要说这事，怪我吧！是我的责任，记得那天晚去要人的时候，唉！是我的脑袋发热，一时冲动，要执意把孩子带回家该多好呀！” 张小英唉声叹气着说：“这么多年了，我们不去指责谁对谁错……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在那个家实在是太辛苦了……小小年纪就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第115章 瞎胡闹 张小英含着泪水说：“这么多年来，孩子长期被于大娘虐待……长满横肉的她现在瘫痪在床，那张嘴脸照样没变，总是咄咄逼人……有失厚道。” 杨小强心如绞痛，含着泪，问:“张表嫂，你咋知道?” “我常常上街去找卖菜的张师傅问她的情况。今天上午准备上街去问问孩子上学的事情，结果碰上了张师傅的儿子，他急急忙忙的来找我，叫我劝她去读书，不要放弃学习的机会！” 杨小强难以为情的说：“红红该读高中了对吧?哎，当什么舅舅嘛，连这个都不知道，以后老死了，没脸去见妹妹和妹夫呢。” “我们也是。”廖国琼擦擦眼泪，“悔不当初……十多年过去了，我追悔莫及，寝食难安……唉……不说……不说了。” “好，不说了，我也是，每次听张师傅说完，我会难受好几天几夜。” 杨小强忍着泪水，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张表嫂，廖大姐，现在去劝说她可以吗？” 廖国琼顺口说：“好好，看看也行。” 张小英焦虑不安的接过话，“我劝过了，她已经退学了，她说，人活着不能只顾自己不顾他人，一定要有感恩之心。” 廖国琼想了想，说：“别人还是没有白养，这孩子懂事；现在她家有困难，我们去帮助帮助，你们看如何？” 杨小强挠了挠鼻子说：“这样也行。” 就在这时，刘明伟肩扛锄头走了进来。 张小英赶快起身，“大姐夫，回来了?” 刘明伟笑呵呵的说：“嗯”了一声后，喊着：“杨小强过来了，你俩真是稀客呀！” 没等他们回答，廖国琼连忙说：“快去洗手吃饭了。” “好，我去洗手。”刘明伟边说边朝水槽走去。 杨小强“嗖”的一下站起来，“廖大姐，张表嫂，我就不吃了，该走了。” 廖国琼笑着说：“走什么走，事情还没有商量完呢！” 刘明伟抓起毛巾边擦手边热情地招呼着：“吃了饭再回去，难得来一回。” 张小英接过话说：“来都来了，吃饱后，还得商量红红的事情呢……快坐下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 廖国琼笑容满面的说：“这就对了嘛，来，坐下，坐下。” 杨小强客气的挨着刘明伟旁边的坐了下来。 大家边吃边商量着呢…… 再说廖佳红顶着烈日在田埂上割满了一背又一背篼青草，全部倒在门口，想回家看看，但是又不敢进去，左思右想后，朝菜园走去…… 于正海兄妹俩好不容易把于正义安顿好，刚刚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休息；就听见于大宝娘恶声恶气的说：“人又跑哪里去了，真要饿死我吗？”等等一些刺耳的话语。 于慧恐慌不安和无奈……起身来，拍拍脑门，边走边说：“诶呦喂，怎么又骂脏话呢？” 刚走到门口，喊着：“妈妈，你又怎么了?” “你们不是来照顾我的吗?整个上午，连人影都看不见了，一个个的人都死那去了？说的比唱的好听，往后谁敢相信你们，哎哟哟，气死我了，快点，给我换裤子。” 于慧撇了撇嘴……说：“这不是来了吗?”话音刚落，连忙走到床边揭开被子，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弥漫着整个房间。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于慧心疼不已……瞬间泪水无声滑落，边哭泣边弯腰低头查看。 于大娘横肉一甩，两道眉毛拧成的疙瘩锁到一块儿了，恶狠狠的吼着：“死女子，你们说得好听，我总算明白了，看清楚了，大家都在嫌弃我，干脆死了算了。” 于慧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心气平和地说：“妈妈，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的确有事情。”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不是真心的对待老娘，巴不得老娘早点死。” 于正海站在门外，听不下去了……跨进门槛吼道:“妈妈，请你不要瞎胡闹好吗?” 于大娘听后，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义愤填膺地说：“你们不管我就算了，何必这样凶我呢……我要是能站起来，叫你们干嘛呢？” 就在这时，于正义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妈妈，你哭什么呢?” “正义，你去哪里了?你要给我做主？” “我在家呢，给你做什么主啊?” “你在家里，怎么不来看我呢?他俩都欺负我。” “这不是来了吗?” 于大娘看了看于正义，问：那红红去哪里了?” 于正义原本来就不高兴，加上于大娘这么一问，更使自己怒目切齿，握紧拳头打在床框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被我赶走了，她是小祸害…….克死了我爸，又克死了……我老婆，我把她撵出去了。” 于大娘立即停止了哭声，愤愤不平地说：“早就应该把她撵走了，你们总不听我的话、你爸爸，你老婆，我瘫痪在床，全都是野丫头给害的。” “就是嘛，我赶她走了，从今往后你想见她都见不到了。” 于大娘听说后，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泪水从眼角流出，说:“好好好，赶走就好、赶走就好啦……你老妈我举双手赞成……支持你，小克星、小祸害……终于赶出于家了!” 于大娘说完，那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了不禁令人勃然大怒。 于正海紧锁眉头，气愤不已的走到床前，说道：“红红都被你打得遍体鳞伤……你还落井下石！你像是当奶奶的人说的话吗?你卧床的日子里，要不是红红精心照顾你，早就长褥疮了，见阎王爷去了；你看你全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的，舒舒适适的躺在床上；还在这里跟着瞎胡闹。” 于慧气愤不已地接过话说：“爸爸和兰兰的死，都是因为妈妈你，爸爸是你推倒摔死的；你儿媳妇的病，我问了我同学说是你长期辱骂……抑郁累积起来……才生病的。我不想多说，妈妈好好想想吧。” 于慧说完，瞪了一眼，怒气冲冲地端着便盆走出了门外。 第116章 你来真的了 于正海看着于慧走了，唉声叹气地说：“小弟不懂事，妈妈，你也不懂事吗？这两个月以来，是谁照顾你的呢……她不计前嫌的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妈妈，求求你了，不要再胡闹再添乱了。” 于大娘听后，哑口无言的瞪眼看着房顶。 于正海愤慨不已……伸手指了指，说：“我、我说你什么好呢？唉，你休息一会，我做午饭去。” “我也走了。”于正义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于慧气冲冲的走出房间后，盆子一放，走出院门，看到左边一大堆青草；摇了摇头，喃喃细语：“多勤快的孩子呀……” 边说边走到了自留地，抬头一看，“红红，你摘了些什么菜呢?” “茄子和豇豆。姑姑，爸爸好些了吗?” 于慧挠挠前额说：“好些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我们这就回去。” “好的，那我去背青草。” 廖佳红忐忑不安地走到家门口，背起了背篓。 “红红呀，在哪割了这么多青草呢?” “在前面呢……今早路过看好的。” “这样呀，那我们进去吧!” 廖佳红胆怯害怕的跟着她一起走进院里。 于慧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红红不怕，有姑姑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于正义怒道：“谁叫你回来的？快给我出去。” “爸爸，请不要赶我走好吗？” 于慧拉着廖佳红的手，一脸正色道:“正义，你叫她去哪?” “叫她回廖家去吧！” “你怎么这样呢……红红是你的女儿呀！” “她不是我女儿，我、我要她走，她必须得走。” 于慧气愤不已……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正义你疯了吗?” 于正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出厨房，大喝一声:“于正义，我看你的病更加严重了！” “我是严重了，我也疯了……”于正义抱着自己的头怒道！ 廖佳红跪在地上，跪地磕头的喊着：“爸爸、爸爸，请您留下我、我会听话的。” “快走吧！你不走的话我要赶你了。” 于慧抓住于正义的手，“你究竟要干什么呀？” 于大娘跟着起哄说：“断掌女，小祸害，赶紧离开吧。” 于正义听后，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转身跑进房间，收拾一袋衣服提在手上，气愤之极的走到门口，使劲甩到院门外，恶声恶气的说：“拿起走人，滚出于家。” 于正海顿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喊道:“于正义，你、你来真的了，你是人吗?” 于慧伤心不已……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他的脸很快五根手指印洛在脸上，怒吼道:“你脑子真有问题了，气死我了，这么好的女儿，你在哪里去找；你真要撵她走，我……我……跟你断绝姐弟关系。” 廖佳红听后，瞬间觉得天快塌下来了……眼泪滚落而下，滴落在自己的心里，犹如刀割般痛楚…… 于正义气呼呼地转身走到自行车面前，连车带书的推向院门口，提起口袋，用绳子捆绑起来后，恶狠狠的瞪大眼睛看了她一眼，便拉起她朝院门外拖去。 “你不走……我要打你了。” 于正海赶紧跑去，怒道：“于正义你是人吗？妈妈不讲道理，怎么你也不讲道理了呢?” “你们知道吗？人是要变的，我现在压力太大了，我养不起她了……你们劝我也没用，我于正义想好了……不要她了……让她走......请走吧!” 他说完，院门“啪“的一声，给关上了，自己怒气冲天的朝房间里走去。 廖佳红听到关门的一瞬间，悲伤得泣下沾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于正海兄妹俩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于慧心急如焚地说:“大哥，你看这事咋办呀?到底他生病没生病呀？看他的举动，让人难以捉摸，他究竟这怎么啦?” 于正海手足无措的挠挠头皮，打开院门，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心如乱麻的伸出手，“红红，快起来吧！这事来得太突然，叫谁也难以接受。” 廖佳红摇摇头，泪眼滂沱的说:“大伯父，您去忙吧，我就在这跪着，等着爸爸回心转意。” 于慧跟了过去，心疼有加的喊着:“快起来吧！” “我不起来，大伯父，姑姑，我没事，就在这里等着。” 于正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厨房走去。 于慧没办法，直接朝走进了房间，看见他趴在床上，懊悔不已…… “正义呀！你怎么了，后悔了吗?” “不后悔，让她走吧，你看她在这个家，吃苦受累还不讨好，还耽误了学习；我看着她心里更加难受。” 于正义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正义呀！哭吧……哭吧……哭出来更好。” 于慧边拍他的背边问：“姐姐问你，赶红红走是故意的，对吧？” 于正义埋着头，只哭不言不语。 于慧准备在劝他几句话时，听见于大娘高一声低一声地乱叫乱喊。 她毛焦火辣的走出去，箭步般地跨进房间，搭眼看去，大小便已经湿透了裤子；手忙脚乱的刚换下尿湿的裤子，还来不及去洗，这又臭气熏天呢…… “唉，妈妈，怎么拉肚子了呢？一起拉该多好……该多好呀！”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呢？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 “妈妈，你在说什么呢？拉肚子也是正常。” “正常吗？我几个月都没有拉过肚子了，你们来了我就、就拉肚子了，这也太奇怪了。” “诶哟喂，妈妈，你不可理喻！” “诶哟，把我弄痛了……不弄就算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妈妈，你、你、唉、不说了，不说了，烦死我了。” “这才开始呢，你就烦了，诶哟喂，我自己要是能动，能让你来侍候我吗？” 于慧听后摇摇头，泪如雨下，心如刀割，心碎不已，端着便盆和尿裤子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廖佳红一眼看见后，喊着：“姑姑，让我来洗。” 于慧脸挂满了泪水，一阵心酸，“还是我洗吧， “姑姑我习惯了。”边说边抢了过去，拿起刷子，端着木盆朝河沟走去..… 于慧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这苦命的孩子，这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这时，于正海站在厨房门口喊着，“于慧，快叫正义出来吃午饭了。” 第117章 我的病竟严不严重 “好。”于慧边答应边走了进去，“正义，起来吃饭了，听见没?” 于正义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穿上鞋子，走出房间，来到桌子旁。 于慧看了看于正海又看看于正义，说：“你俩先吃，我给妈妈喂饭去。” “行，那快去吧!”于正海力不从心的回了一句后，连声叹气的望着于正义，摇摇头，此时，再无别话。” 于正义坐立不安……朝院门口张望，心里自想；这丫头怎么不见人影?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出院门，抬眼一看自行车和麻袋原封不动地还在门口，“咦，人呢?叫她走，真还走了吗？”喃喃自语后，长吁短叹……后悔莫及，难以为情的走回饭桌旁。 “正义呀，坐下吧！大哥问你。” “问什么？” “记得昨晚上的事情吗？” “记得，我去了爸爸和兰兰的坟头坐了一会，千头万绪，寻思往事，心乱如麻，越想越愁闷……” “我在问你上午对红红做了什么，你记得吗?” “我打她了……叫她离开我们家。” “正义呀！你脑袋没进水？” “难道我脑子里出问题了吗？” “是有点？” “我什么问题呢？严重吗？” “不严重，吃吃药就好了，你看这是给你开的中药和西药。” 于正海顺手把一碗中药递了过去，说：“趁热喝了吧！红红给你熬的。” “大哥，辛苦了!” “我不辛苦，红红才辛苦呢……这孩子真的很乖很懂事。” “我知道，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她不去读书，我这心里就难受，脑袋疼的厉害，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见她，就着急上火呀……你是知道的，她成绩那么多，我不能为了妈妈和两个孩子，牺牲她的前途……别人还说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呢。”他边说边抬头望着院门。 就在这时，于慧端着一碗原封未动的饭走了出来，“气死我了，妈妈不肯吃，她说要红红进去。” “她费劲心思想赶孩子走，怎么吃饭就要找她了！”于正海气愤的说道！ 于正义听后，难为情地看着院门口。 于慧岔开话题，说:“你俩先吃，我等会再吃。” 话音刚落，廖佳红端着一大木盆洗干净的裤子和席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赶紧放下木盆，转身走岀院门…… 当她转身那一刻，他顿时明白了，心里感到无比内疚万分。 于慧看在眼里……握着他的手说：“小弟呀……你叫红红走，她能去哪里呢？” 于正义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说：“她能去哪？我也不知道？我不叫她走，会耽误学习，毁了她的前途和未来！” “你说得对，也有道理！哎，正义呀，当大哥的说你几句，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说，我听着呢。”说到这，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如同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地看着于正海。 “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骂她了，还有断掌之类的话了……会给孩子带来伤害……孩子断掌是不假，当初你们心甘情愿的收养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兰兰在世的时候，像亲生女儿一样的爱她、保护她，要是被你赶走了，对得起兰兰吗?” 于正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一样，无法呼吸，感到无助和沮丧。 于正海连忙握着他的双手说：“正义呀，这些话，早点告诉我们和你姐姐该多好呀!” “我、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不过现在有哥哥姐姐呢！你就安心养病吧！” 话音刚落，于慧走了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叫孩子进来吃饭了，她跪在门口，邻居们看见多不好呀！” 于正义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带回家时，站在院子里的情景……想着想着，迈开脚步走出院门，疼爱有加的拉着她的手，“孩子，我对不起你，爸爸错了！” “爸爸，您没有错，是我的错。” 于正义含着泪水说：“孩子，我们父女俩不说这些话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要答应我？” “爸爸，什么事？请说。” “明天去读书吧！” “爸爸，奶奶需要照顾，弟妹……”话还没说完，只见于正义浑身颤抖，面如土色，气得边蹬脚边指着说：“你、你、你怎么这么倔呢?”话音刚落，就倒地不起。 “大伯父快来，爸爸晕倒了。”廖佳红惊慌失措地喊道！ 于正海焦急不安地跑过去，跪在地上按压人中，嘴里不停的喊着：“正义，你这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她吓得六神无主的喊着：“爸爸，您快醒醒，醒醒呀！我答应你去读书，我去、明天就去。” 于正义抱着头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廖佳红，又看了一眼哥哥姐姐，心如绞痛地哭了…… 廖佳红赶紧去握着他的手，喊道：“爸爸，我希望您快快好起来。” 于正义擦了擦眼泪之后，拍着她的手，说：“孩子，我心里明白，你为了这个家才不去读书的对吧？我最近几天晩上，你妈妈托梦告诉我，你必须去上学。” 廖佳红感激涕零的深深地向于正义鞠了一躬，说：“我去，我去读书。” 于正海兄妹俩看到这，松了一口气握住于正义和廖佳红的手说：“孩子，这样就对了嘛，走，我们吃饭去。” 廖佳红泪水未干的去拉着于正义的手朝饭桌走去。 于正海连忙手拎麻袋，于慧推着自行车刚走进院里，耳边传来尖厉刺耳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直透入心，令人头皮发麻…… 廖佳红准备进去，被于慧给拉住了，说：“你先吃饭，你先不管奶奶，她闹一会就好了。” 于正海接过话说：“我们先吃，等会再进去。” 廖佳红只好点了点头。 于正义扒了几口饭后，喊着：“大哥，你说实话，我的病究竟严不严重？” “不严重，慢慢调理就好了……不要放在心上，心情舒畅就好得快。” 第118章 请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不严重就好了……上有老瘫痪在床，下有小的孩子在读书，不然我怎么过呀?” “你在嘀咕什么呢？” “噢，没什么。”他边说边抬起头看了一眼于正海后，开始埋头吧唧吧唧”吃起饭来，别无话说。 只见于正义狼吞虎咽，吃得飞快，仿佛饿极了一般；瞬间，一碗饭就吃完了。 廖佳红连忙起身收拾碗筷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着碗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喊着：“爸爸，把药喝了。” “我饭前喝过了。” “哦，那您先休息一下吧！” “不了，我找你张伯伯去。” “正义，有什么事先放一放，养好病以后再说吧！” “嗯嘞……那我进房间了。” “快去吧！”于慧说完，端着碗，看了看于正海，喊着：“大哥，走，一起进去看看吧！” “于慧，妈妈咋了？吃饭之前还大呼小叫，怎么没声音了?”于正海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快，进去看看。”于慧边说边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房间，“妈妈，妈妈”的喊着。 于大娘听到脚步声，“哼”一声，连忙眯起双眼；嘀咕着：“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得让你们着急起来，敢跟老娘对着干，你们还嫩了点。” 于正海走进房间，看了一眼于大娘，心知肚明的说：“妈妈正睡觉呢……我们就不打扰她了……走，出去看看正义的自留地种的什么呢？” 于慧心领神会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于正海大声地说：“哦，对了，红红带我们去好吗?” 廖佳红回答说：“好啊，走吧!” 他们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廖佳红忙碌起来，着手准备明天的家禽饲料。 于慧站在厨房门口，喊着:“孩子，你好能干嘛……什么都会做。” 廖佳红抬起头，说：“姑姑，您夸的呢……这些向奶奶学习的，反正给它们吃饱就行啦！” “诶，我才来半天，看到里里外外的事情多得像一团乱麻，不知从何下手……” 于慧自言自语地走进了厨房，一屁股坐在灶门前的木凳子上，看了看灶台，说：“孩子，明天去读书吧！” “嗯嘞！” “你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学习，千万不要辜负你爸爸对你的期望!” “姑姑，我知道了！” 在说于大娘躺在床上，原本想气气儿女们，结果弄得自讨苦吃，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难受得不行。 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道:“都几点钟了，还不送饭进来，想饿死我吗？” 廖佳红听后，急忙去端饭，刚走两步，被于正海拦下来，“你别出声，让你奶奶闹一会在说，不会饿死的。” “孩子，你奶奶呀……都是你……你惯着她的。” 廖佳红挠挠脑袋，想想也是。 于正海手一挥，“你进屋看书去，先预习一遍吧……不要耽误学习了。” 她仰望天空，轻轻吸了一口气说:“大伯父，我晚上再看书学习，时间不早了，我该割青草了。” 话音刚落，已经拿起镰刀，背好背篼朝院门走去。 于正海兄妹俩摇摇头，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忧伤与心酸了起来…… 就在这时，于正义恍恍惚惚的从房间里出来，问道：“听见有人在喊什么呀？你们知道吗？” 于正海无可奈何的说：“是妈妈在闹脾气呢……我们都拿她没办法了。” “我进去看看。” 于正义边说边走进于大娘的房间。 “妈妈，妈妈饿了吗?让我来给你喂饭吧?” 于大娘蛮不讲理的大声嚷嚷着:“你们不是要饿死我吗……你进来干嘛？看我饿死了没？你进来收尸的对不对？” 于正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即反驳道:“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见人就骂；都躺在床上了，还改不掉自己的臭毛病……哎，气死我了，往后我不会踏进你房间半步。” 他边说边气冲冲的朝门口走去。 于正海心疼的喊着:“正义啊，妈妈脾气你是知道的，不跟她计较，不要气坏自己的身体，快出去走走，散散心，再回来。” “嗯，我到张大哥家去一趟，哦，对了，红红呢?” “她岀去了。” “好的，大哥，我也走了。” “你慢点走。”话音刚落，只听见于大娘大吼大叫起来。 于正海快步的走了进去，“妈妈，你不闹行吗?你儿子被你气得生病了，你还在无理取闹。” 于大娘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地说：“他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生病了，怪事了，你说，什么时候生病的?” 于正海斜眼看了看于大娘，怒火中烧，“诶哟，昨晚上给你换完尿裤子，就开始生病了………你孙女着急忙慌地去喊张良友父子，把他送到我们医院治疗，你想想我和于慧怎么会大清早就回来了？” 于大娘瞪着眼睛说：“怎么没听野丫头说过呢……唉……究竟什么病？” “他长期处于紧张的状态中，有轻微的神经障碍；现在知道了吧……差点把红红给撵走了；还有妈妈，正义在胡闹时，你跟着火上浇油。” 于大娘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噢，难怪野丫头昨晚上神情慌张地样子；哎哟喂，哎哟喂，我做了些什么呀……还添油加醋呢。” “就是嘛，你要多多理解理解正义，你看哈，以前他俩口子对你多好呀！你还无中生有地骂他们呢……这么多年来，你把这个家闹得沸沸扬扬……闹心不已。 “是啊！你妈……我这辈子，总想着，不强势一点，就会有人来压住我，有时候也想改一改；从小养成的这臭脾气，一时半会改不了了。” “妈妈，不是要你改了……关键是要理解自己的儿子；他要上班，回到家里，还要照顾你和三个孩子该多累呀！所以，妈妈不要再伤害我们了……更不要去伤害你的大孙女；虽然，她不是你的亲孙女，但她对你胜似亲人一样……请你不要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 第119章 终于笑了 “好好，听你的，往后不乱发脾气了，改正过来就是了。” 于正海松了一口气，面带愁容地说：“妈妈，这就对了嘛！以后由你的大儿子和女儿轮换来照顾你好吗？” 于大娘一撇嘴说：“那野丫头不照顾我了吗?” “妈妈，她不是要上学吗？”话还没说完，只见于大娘勃然大怒，眼中闪烁着怒火，说道：“她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呢？又不是亲生的，何必用些冤枉钱，女生外向的人，她......她……她不值得我们花钱给她读书。” 话音刚落，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喉咙像是被口水呛到一般，痛苦不堪…… 于正海赶紧伸手去轻轻捶打她的胸口，帮助她把异物排出后，“妈妈，怎么了？” 她干咳两声后，“没什么，还死不了。” “妈妈，怎么说话呢。” “唉，多读几年书，花钱不说，关键是女生外向靠不住……正海呀，你跟正义说说吧，不让野丫头去读书，就叫她在家侍候我、做做家务；你们俩回家上班去。” “妈妈，孩子，她才十多岁呀！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家当牛做马不说，天天还挨打挨骂……受虐待不说，连睡觉都没睡过安稳觉了……你说你造的什么孽呀？” 于大娘心里咯噔一下，眯着双眼回想起这十多年来尽做些伤害野丫头的事，心里有些难过…… 于正海看到她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趁此机会接着说：“这孩子多懂事，为了你，书都不去读了，你看多好呀！你儿子总觉得对不起她，这才找我们来帮忙，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事，你弟弟没告诉我呀!” “就是嘛，他心里苦闷呀！另外，你这犟脾气谁敢告诉你呀!” 于正海说到这里，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叹道：“妈妈，你要给孩子一丝温暖……该多好呀！” “大哥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只是妈妈不想让孩子去读书，你说咋办呢？” 于慧走到床边拉着于大娘的手说：“妈妈，有这么好的孙女，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 “孩子在这个家有苦有累，不说以前，就说我看到的，你看她把你这房间，床上整理的干干净净……收拾得妥妥当当……妈妈难道你看不见吗？你、你的心、是、是石头做的吗?”于正海气得蹬鼻子上脸的说道！ 于大娘听后，总算睁开眼睛左看看儿子右看看女儿，讲着:“好好，我以后由你们两个照顾我，野丫头去读书，我对她好点，你们都满意了吧?” “哎，妈妈总算想通了。” 兄妹俩点点头后，对视一笑。 于慧半开玩笑的说：“妈妈肚子饿不饿?” 于大娘这才露出久违的笑容，说：“肚子饿过头了，现在吃午饭还是晚饭呢?哈哈，不管了，只要有人给我饭吃，吊着命就行。” “妈妈这就对了。”于慧说完，走出房间了。 于正海乐呵呵的说：“这下就好了，家和万事兴，和睦的家庭就有幸福，有幸福就有亲情；有了父母，兄弟姐妹的爱，才能筑起一个温暖的港湾！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该多好啊…….妈妈你说对不对啊?” 于大娘听后，流着泪，看着屋顶，再次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还不到一岁，父亲意外摔死，母亲另嫁他人……长大八岁，母亲生病去逝……从那开始自己就过着寄人篱下和黯然无光的日子……慢慢的播下了恨的种子，脾气暴躁得像熊熊烈火燃一样……笼罩着整个身心，无法释怀与遗忘…… 从懂事起到现在瘫倒在床上，自己从不相信别人，在家人面前争强好胜了一辈子，结果成了一个废人……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野丫头……要不是自己，儿媳妇不会早逝，老公不会离开我们，野丫头……也会很幸福；想到这里，睁开眼睛，看了看于正海后，连忙重新闭上眼睛，嘀咕道：“是我、是我害、害苦了野丫头，因为自己的脾气还遭受了无可治愈的心灵。” 她说到这，叹了口气……泪眼汪汪地喊道:“儿子，我矛盾了几十年，真正没感受到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本想再无理取闹的再闹下去，我也很累，肯定你们会离我而去，野丫头都快不理我了，再不改正这脾气，连我也讨厌自己了……正海呀……我知错了，在往后的日子，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她说完后，连连叹息，眼泪直流……顺着脸颊流到了蓝色小花枕头套上。 于正海扯下毛巾，腑下身，喊着：“不会不会，妈妈，擦擦眼泪，不要想太多了，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那有嫌弃父母的孩子。” 这时，于慧端着碗面，笑哈哈的走了过去，“妈妈，你喜欢吃的面条来了。” 于大娘顺口说：“你还记得你老妈喜欢吃面条吗?” “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呢，妈妈以前做的手工面最好吃了。” “是不是呀？我还以为你们只记得我打骂你们……呢！” “唉，打骂是应该的，不打不骂不成才嘛……不然我们兄妹三个人，哪有今天呢。” 于慧边说边抬头看了看于正海。 “是啊，于慧说得对，在妈妈的教育下，才有今天的生活。话说回来了，小孩子必须得去读书才好呢，妈妈，你说对不对呀？” “我就知道，就你俩个嘴巴子会说。” 于慧笑嘻嘻的说：“妈妈，正义的大女儿就应该去读书对吧?将来成为社会有用之人。” “哎，在有用还是女孩子，将来还不是嫁出去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外面放背篓的声音。 于慧小声的说：“妈妈，以后别再说了，一家人伤了和气。” “哎哟喂，一个野丫头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妈妈，你这嘴巴，哎哟……说你什么好呢？” “奶奶，奶奶您喝水吗?” “你奶奶正在吃面条呢。”于慧回答道！ 第120章 她激动地哭了 她连忙走到门口，看了看，说：“那好吧……奶奶，您慢慢吃吧！” “你又去哪里呢？” “奶奶，我再去割一些青草回来。” “好，快去快回。” 就在这时，于正义从门外走了进来，“红红，你要出去吗?” “嗯嘞，爸爸，回来了。” “你要去割青草的话，就不去割了，明早把猪拉去卖了。” “要卖呀！不过还是要割些回来，鸡、鸭、鹅、兔要吃呢。” “哦，那快去吧。” “那我走了。” “好的。”于正义说完，朝前走了两步，立即收住了脚步，挠挠头，呢喃着:“哎，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于正海走了出来，“正义，你回来了?” “大哥，你没去休息一会?” “没休息呢……才把妈妈说服。” “说服什么，难道不再闹脾气了吗?” “我告诉妈妈你生病了，叫她改改脾气，不要动不动就乱发脾气。” “妈妈怎么说?” “她答应要改正，哎，话说回来，改不改要看她自己了。” 于正义难以置信的挠挠鼻子，抬头看了看于大娘的房间，叹了一口气，说：“改正最好，不改正的话，我们都不好过。” 于慧端着面碗走了出来，笑哈哈的说：“正义呀，不必担心，有你哥哥姐姐呢。” “我不担心，希望她能够改正就好。” 于正海看了看他说：“得让她慢慢改正吧''！” “只能这样了，妈妈吃饭了吗?” 于慧笑呵呵的说：“开始说不吃、不吃，结果一大碗面条吃得精光，现在睡着了。” 于正海接过话说：“妈妈，她心里明白着呢。” “她要是明白，我老婆也不会早死了。” 于正海、于慧无话可说，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过去的就让过去吧！” 于正义抱着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老是疼痛，痛得厉害、心里难受，我进去休息一会儿。” “那你先把药喝了，再去睡一会儿” “好，听于医生的话。”于正义边说边走进了厨房，端起水杯，把药送进嘴里，“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就喝完了。站在原地愣了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几十年了，一年难得吃药的人，居然生起病来了。” 于正海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弟呀，后颈窝的头发摸得到看不到！人这一辈子，谁也保证不了不生病。” “也是也是，大哥，这次谢谢你！” 于正义说完，抱着头走进了房间。 于正海兄妹俩望着他背影各自松了口气…… 于慧自言自语：“终于过去了……”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 于家人吃过晚饭后，看着于大娘入睡后，这才各自的回到房间里睡觉。 廖佳红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今天心情特别特别开心，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安稳觉了…… 晚上过得很快，时间仿佛在指缝间溜走而过…… 很快就到了次日早上，于正义头昏脑涨的走岀房间，着急忙慌地去找粗绳子，把木架子车拉在院门外，刚刚放好，张良友走了进来，喊着：“正义，都准备好了吗？” “还没呢……张大哥这么早就来了？辛苦你了！” 于正义走上前去，递上大前门香烟，“来，先抽一支烟吧！” 张良友接过于正义手中的香烟，拿出火柴点燃后，便吧哒吧哒”的抽了起来。 就在这时，于正海、于慧从不同的房间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喊着：“良友弟，辛苦你了，大清早的就过来帮忙了。” “没事，乡邻乡亲的互相帮助不足挂齿。” 廖佳红围着围裙，手拿勺子，站在厨房门口，挨个喊着:“爸爸，张伯伯，大伯父，姑姑来吃早饭了。” “好嘞！红红，饭都做好了，几点起的床？” “五点钟起床的。” 于正义接过话说：“以后不用那么早起床了。” “嗯嘞！”廖佳红边答应边转身端出一碗玉米粥和切成小块的酸萝卜，一并放在桌子上。 然后转身去做家禽饲料，一桶一桶的提到猪圈门口，一瓜瓢一瓜瓢的舀入石槽里；它们似乎知道要离开这个家要离开小主人了……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快吃吧……吃饱喝足了，等会就走了，我也舍不得你们离开呢。” 它们泪眼汪汪的低下头，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野丫头，野丫头，我肚子饿了?” 于慧抬头看了一眼，说：“妈妈是不是故意的？” “不管她了，每天到了这个时间，她都会喊红红的，我们都习惯了。” 廖佳红学往常一样，听到喊声，连忙走进房间，顺手拿起便盆，喊着:“奶奶，拉尿吗？” “嗯。” “奶奶，来，屁股抬起来。” “好，我问你，今天要去读书吗？” “嗯嘞！” “唉，不去读书，在家陪我该多好呀!” “我放学回来再陪奶奶好不好?” “哎，只能这样了。” “谢谢奶奶，谢谢！不过，奶奶，要听大伯父和姑姑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野丫头，奶奶告诉你，你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老想着我，家里有你大伯父和姑姑呢，他们会照顾我的。” 廖佳红听到这暖心窝的话，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地哭了，不知所云……喊着:“奶奶，我会努力学习的，谢谢奶奶！您的野丫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于大娘不动声色，镇定自如的听完廖佳红的话后，面无表情地说：“有那么激动吗……快起来吧，先去吃饭，吃饱了，快上学去。” 廖佳红起身去握住她那干瘪的手，喊着：“好好，奶奶、奶奶，谢谢您。” 于大娘摇摇头，眯着眼睛，哽咽着说：“以前是奶奶不好，奶奶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廖佳红含着泪，只顾：“奶奶、奶奶、奶奶”的喊着，别无话说。” 于慧听到哭声，立即跑进房间，“妈妈，你又在欺负红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