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欺里火宿》 火宿之纪;cikn 人物:火柴人战斗类型:格斗 事件推进模式\/次元战斗模式 场景(平面场景\/立体场景) 一、初始场景:平面场景黑框场景背景:灰色长10米高6米不可拾取武器无可拾取物体 初始场景:固定对手:ium ium 180cm 男 二、模拟场景:平面场景无黑框场景背景:灰色\/白色不可拾取武器无可拾取物体 模拟场景:固定对手zoze zoze 170cm 男 三、对战场景:平面场景\/立体场景有\/无黑框场景可选地形\/背景可拾取武器有\/无可拾取物体 登入角色:cikn 173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黑 血系:人族 武器:无防具:无能力:无 [start in]事进模式:cikn 夜色浓郁,繁市空巷中的一张破旧棕色沙发上躺着一名男子,正闭眼酣睡。街头走来三名男子正数落着不知何人。 他们看到了酣睡男子,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身上的衣物既不脏乱也不破旧,不像是离家出走的人。三人互望了一眼,将手中的饮料扔到了酣睡男子的身上,衣服裤子都被溅湿了。 三人笑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想看看对方的反应,以获得乐子。酣睡男子感到身上的凉意,睁开了眼睛,望了望自己身上又看到三名男子。他双手从脑后拿了出来,撑着沙发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街口,向着另一边的街口走去。 被无视掉,三人只觉得这人十分无趣,真正让他们愤怒的是:这人居然在叹气!什么意思?那是看到小孩子的恶作剧,对此无可奈何的哀叹。这种被别人占便宜的事,他们怎么会可能忍得了。 三人快步追上,跑出巷口,那家伙在马路中间的人行道上,而红绿灯仅剩两秒。交通规则?如果车流少一点,他们怎么会憋屈地看着那个小子慢慢悠悠地过马路。 中国无数大奇迹之一:马路绝对在你通行的一边塞车,而对面却空空如也。 [转镜]男子从湖中上来,随便找了张椅子再次睡下。 小说万能搭配:城市小巷一定会有小混混,夜间公园一定会有醉汉。 醉汉走到长凳旁,看到有人睡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嚷嚷着挥动着手中的酒瓶,警告他离开。酒瓶中的酒,洒到了两人身上。见他无视自己,怒火被酒精催得……醉汉将他强拉下地,这时醉汉的肚子一阵翻腾,胸口压抑。 醉汉摇晃着站起,很快就倒在了长凳上。男子撑地站起,又走向湖中。 男子躺着树上,冷风让他有些不爽。不过睡意很快就上来了,进入睡眠。过了一会,男子睁开了眼睛,只是瞳孔从灰色变成了蓝色。 [转镜]男子站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的围巾。围巾呈蓝黑色,长度到了男子腰部。他走出店铺,警报也随之响了起来。男子看到围巾上的感应器,双手用力,将装置掰成两半,扔在地上。 赶过来的保安看到这一幕,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警棍。男子看到来势汹汹的保安,望后看了看窗口的位置。 小说奇怪设定之一:当对手是傻大个时,主角都能瞬间秒杀。 男子起步上前,猛一旋身起跳,单脚踏在一名保安身上,保安受不住力,身形向下弯曲。男子用手擒住另一名保安的衣襟,朝落地窗的方向扔去。 小说奇怪设定之一:只要是玻璃制品,一碰就碎。 男子废了脚下的人,走到破窗处向外望了望,起身跳到墙上的空调散热机上。他将隔壁的散热器的支撑架踩烂后,也踩烂了自己脚下的支架。两台机子开始相差下落,男子下蹲,用力一跳,跳到另一台机子上,再一跳,跃到旁边的卡车上。机子解体破碎,散落的零件飞到了保安流出的血中。 [转镜]男子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了。这时他看到多辆驶过来的警车,突然发觉自己脖子上多了条围巾,叹了口气。 火宿之纪:hqwen 男子走向他们,依旧有着起床的倦意,枪口指着男子。一名警察让他举起双手,但男子双手自然垂下,甚至眼睛都没打算睁开。警察见他没动作,又大声警告他。僵持了2、3分钟,几名警察受命令,慢慢地走上前去。 终于拷上了手铐,另一名警察见情况稳定要取走他的围巾。 小说最弱战力:警察。 灰瞳转蓝!男子一记上踢,将前方的警察踢飞。迅速收脚,后踢向警察的腹部。说话的警察立刻做出最后的警告,男子急速奔向那名说话的警察,并没有理会他。警察瞄准了男子,开了一枪。其他警察正准备冲上来,却被吓了一个激灵。 围巾自行动了起来,不仅挡下了子弹,而且还完好无损。男子已经栖身到警察身前,右手探出,抓住了警察的右手。眼神向旁边扫了一眼,按下了扳机。子弹打穿了一辆警车的车轮,左手重重打在了警察的肚子上,两个动作同时完成。男子一边移动,一边打破了其他的轮胎,并离开了。 [转镜]男子走到一层居民楼的顶楼上,在他前方的天空上,一个机器人用机翼悬停在空中正与自己对视。机器人双手收入,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男子。顿时两条火柱喷涌而出,从前后方逼近。 男子握拳砸地,尘土飞扬间,男子已经落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房间里的小男孩被吓得不轻。男子从房间走出去,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回扔向跟进来的探测器。 机器人落到房间中,用热导仪开始扫描。走出房间,便看到地板上有微热的“脚印”,门把手也有微热的“手掌”。 突然男子从下一层打破地板,“飞”了上来。机器人的攻击准备完毕,拳头冲了过来,同时身上开始出现一层保护膜。围巾飞窜而至,让铁拳偏离了轨道。男子右拳打在了保护膜上,保护膜直接消失。借旋身之力,右腿旋踢,直接将机器人的头部踢了下来。机器人身体僵住,随着电光倒在地上。 男子从这家中搜出了一些工具,开始解析机器人。楼下的人听到响声,又不敢上去,马上报警。同时他们看到那个男子做的简易玻璃听筒,不禁疑惑。 [转镜]一人将机器人传来的视频导了出来,长官看到后,下发了命令。 [转镜]男子脱下背上已经破损的机翼,摆出格斗的姿势。 对手:hqwen 178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单面镜(左)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拳套(金绿色)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橙 血系:人族 武器:机械拳套防具:无能力:无 hq箭步冲前,直线重拳攻击。男子手抬起一半时已经被击中胸口,倒飞到身后的墙壁上。 男子捡起一个石块,捏碎向前挥洒。hq随手一挥,沙尘便被拨散了。突然沙尘悬停在空中,又飞回向hq的眼中。hq顿感不适,分神。 男子上前挥拳,击中hq的太阳穴。起膝击腹,hq整个身体都弯曲了。男子旋身一脚,将hq踢在墙上。 男子攻击不停,再次冲拳。这时hq抓住了男子的手,动作迅猛。快速蓄力,重重一拳打在男子头部,男子应声倒地。hq再次蓄力,准备必杀。男子的围巾突然缠住了他的脚腕,面对这股拉力,hq使力,不让自己失去平衡。 男子竟突兀地借力滑到他的身后,hq的必杀打在地上,破坏了地面。男子拉扯围巾,hq失去了平衡。 男子提脚,想攻击对方的头部。hq用力击地,整个人飞到了天花板上。双腿用力,向着男子直拳流星。 男子轻笑,被hq击碎的全部石块,聚拢困住了hq。hq在黑暗中挥出一拳,打中了一块金属。爆炸出现,hq被炸倒在地。机翼也化成数星零件四散,落到地上。 男子望向旁边的长官,长官投降了。 [the end] 谜题:男子的敌人是谁? 解谜:一个组织。 cikn(kn) 173cm 男 事进模式:服饰:颈部:围巾(蓝黑)武器:围巾能力:念力 模拟场景[start in] yer:cikn(kn) 灰柴陆续进场。cikn快步贴近,重拳将其击飞。旋身右踢,将第二名灰柴击飞。跃起后翻下劈,右腿踢在敌人的头部。落地下蹲出拳,击中敌人腹部。反身重拳,5个灰柴飞出场外。cikn跃至墙面,又反身一跃,向地上的敌人冲去。四名枪手瞄准射击,要进行前后夹击。[蓝瞳]!kn停住了子弹,他们沿原来的轨道飞回,击中了四名枪手。kn从天而降,击中了一开始瞄准的目标。右拳抬起,借重力一拳打在了灰柴的脑袋上。这时最后的敌人来了。 火宿之纪:1 对手:zoze 170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黑 血系:人族 武器:白剑防具:无能力:无 zo开场突刺,剑刃刺入kn胸膛。连出两剑,上挑将kn击到空中。起身跳跃突刺,欲命对手死门。 围巾抵住墙面,强制位移躲过了攻击。kn抓住zo的脚腕,反摔在地。kn落地,快速冲向zo。 zo提剑抵挡,御其攻势。随后猛力推挡,kn失去了平衡。zo蓄力一刺,剑却停在了敌人身前,无法前进。 kn转身旋踢,白剑被踢飞至空中。纵身一跃,由上至下竖砍,将zo从中劈开。 [the end] 初始场景[start in] yer:cikn(kn) 对手:ium 180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黑 血系:人族 武器:无防具:无能力:无 ium直拳呼出,速度极快,命中cikn。ium瞬间蓄力,上勾一拳,将从墙上反弹回来的cikn打到天花板。待敌人落下,发出如狮一拳,再次击中敌人头部。 cikn再次反弹,飞向ium。cikn全力动身,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借着对方的力,以力打力。他虽然躲开了第一拳,但从下方而来的第二拳,又将cikn打飞后倒。 [蓝瞳]!围巾后撑墙体,使kn从上方越过了对手。ium反身重拳,要继续攻击。围巾如灵蛇一般再次撑地,kn悬停在空中。使得ium的攻击落空,又被下劈伤到了头。kn落地后,旋身踢中敌方的左脸。余势不衰,蓄力出拳,将ium打到墙上。 ium双脚一蹬,快速逼向kn。kn的围巾在身前竖了起来,看似破绽百出。iun的拳头刚触碰到围巾时,轻易将其推开。围巾紧贴着ium的手臂,突然围巾变得笔直。推力更胜对方,拳头也因此脱离了轨道。 ium收不住力,继续前进。这时kn一把抓住ium的手臂,借助对方的力把对方甩到空中。蓄力冲拳,击中ium的头部,ium仰天摔落。围巾缠住ium的脚腕,又把他拉了回来。kn右手被墙体的石块碎片包裹,直线命中敌人的头部。 [thr end] 对战场景[start in] yer:cikn(kn) 对手:hqwen 178cm 男 事进模式:武器:机械拳套、六星飞剑、单面镜(左) 场景信息:立体场景无黑框场景背景:森林 六剑悬浮在空中,率先发动攻击,刺向cikn。 [蓝瞳]!飞剑停止动作,插入地中。kn前冲取剑,向hq扔去。没有停歇,又扔了一把,并顺手捡起一剑。 飞剑在hq身前消失。kn持剑挥砍,再次消失。hq抓住攻击间隙,一拳击在kn的肚子上。接连补上一记勾拳,将kn打向地面。hq提脚,用膝盖顶在kn胸口上,打的他踉跄倒退。蓄力直拳,将kn打飞。 围巾顶在树干上,将自身反推回去,hq双手格挡在身前。围巾缠住hq的手臂,kn借此腾空转到hq身后。一脚蹬在了hq的背上,破坏其平衡。 kn踢出两脚,先后踢在对方腰部和右腿内测。kn借助自身依旧有空间可动,用腰部带动手部,一拳打在hq头部,把他打到树上。 hq转身击树,极速后退。树受不住力,轰然倒下。kn侧身躲过冲击。hq落地旋身,迅速再击出一拳。kn被击中胸口,后退的同时,上踢一脚。但hq反应极快,将手臂向下抵挡,借力后退。kn站稳后,旋身后踢,又被hq挡住了脑袋边。 hq再次出击,往kn挥出一拳。kn控制围巾将自己往下拉,但即使躺到地上也躲不过这击,只能使伤害减轻。 hq不愿停息,拳头再次降临。围巾向后延展,拉住树木,躲过了攻击。kn后跃,又从树中借力反跳向hq。hq仿佛知道他的行动一般,将他打回树上。 hq加力冲刺,向kn冲去。围巾借助树木,让kn转到树后躲避重拳。树木不堪重负,竟断裂开了,带着kn一起飞出。hq徒手拔起一颗大树,直接砸向了kn。 [the end] 火宿之纪:acminow 登入角色:hqwen [start in]事进模式:hqwen 像kn这样脑部异常的人,会被组织强制研究。kn掌管组织后,虽然解放了被抓获的人,但没有将研究废除、隐藏起来。研究将会继续,研究对象是自愿加入新组织的人。既而言之,组织已经成为了[精神力者]的团伙了。 hq被kn直接命令前往一连山脉中的院居,静修!hq到达目的地,四周青树环绕。眼前建筑并非寺庙,亦非现代建筑,是一间陈年老屋罢了。 入门,一名老者静坐。hq脱下拳套在他身前开始静坐。时间流逝,午食简单,青菜白饭,蛋类替肉。后续小茶,稍作休息,继续静坐。 [转镜]hq被老者带到六把剑面前,随后在旁边坐下了。hq闭上眼睛,当他睁开时,已经处于一片星空之中,不远处有一名与自己一样的男子站着。 hq向前走了几步,随后狂奔起来。对方也起步,向他冲来。两人十指相扣,力道相同。hq猛然发力,将对方向左边地面砸去。 hq借力横踢,hq右脚一稳,抗下这一脚。hq双手后拉蓄力,向对方攻击。hq翻滚后退,躲开了攻击。 hq站了起来,拳套莫名出现在他手上。hq下意识后退一步,但马上又踏了回来。 hq转身砸地,整个人像高飞球般向hq飞了过去。hq猛退,逃过了hq的落击。他立在原地,观望着对方的动作。hq狂奔而至,拳力正在聚集。到对手身前时一拳冲出,却被对方侧身逃过。 hq瞄准时机,对着敌方脖子来了记侧踢,可对方也矮身躲过了攻击。拳头未至,拳风已至。hq即使能对对方的行动进行猜测,却无法躲闪,被击飞数米以外。突然hq双手上的手套消失了,hq坐在地上露出了笑容。两人以相同的速度迎面跑去,拳法交锋。 hq侧头躲过一拳,而对方直接横扫,还没使力,已经被hq抓住了手臂。hq挥出另一只手臂,对手也稳当地接住了攻击。这时hq把身体往下一蹲,一脚踢在对方喉咙是上。hq动作突然变得迟钝无比,攻击继续!hq借助候踢剩下的余力,轻踹了对方的肚子,将双方的距离拉开几厘米。轻身一跃,由上至下一脚劈落,hq向后倒去。hq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右拳以如猛龙一般击中心魔的头部。 现实中hq睁开了双眼,六剑也随之化静为动,飞环在他身边。他轻触剑身,瞳中怀着感谢之意。 [转镜]hq步入前方,与三人并立,仰视迎接着kn![the end] 谜题:剑 提示:血脉 登入角色:acminow acminow 182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疤(左手腕至手肘)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绿 血系:人族 武器:无防具:无能力:无 [start in]事进模式:acminow ac是个军人,现在躺在市中心的医院中修养。下午军方的人会与他见面,而他要腾出点时间训练一下,以至于在交谈的时候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到了中午,护士送来了食物。ac不允许别人喂他,除非自己两只手都不能动。有时他会想:学狗吃饭和别人喂哪个比较羞耻? [转镜]军部的人拿出一张纸,ac随便看了一下,确认自己不会再被麻烦。因为是左手签名,名字写的有点歪扭。至此,他正式退役了。 [转镜]ac坐上一辆车,这车也算得上是名牌的。他拒绝了政府提供的帮忙,就是因为自家有让他重新适应社会的能力。父亲会在公司给他按一个工作,等他手修养好之后。 sign 181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疤(左眼处)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深绿 血系:人族 武器:无防具:无能力:无 si和ac同属一个部队,两个更是在同一次战争之后退役的。ac被他救下一命,他脸上的疤就是证明。今天ac邀请对方来自家,表示谢意。为了方便,ac与他母亲一起去商店买食材。 si的伤并不重,因此不需要住院太久。检查也没什么问题,很快就去政府分配的单位报到了。 小说万能搭配:主角与抢劫。 ac与其他人一起蹲在地上,因为抢劫商店的劫犯不多见,加上手伤,ac只打算保护母亲。他们拿走人们身上的财物后,竟想拆开ac的绑带。 严重到需要退役的伤,ac绝不允许在伤完全好之前再有什么差错。ac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以至于没注意到右手抽动了一下。 ac半蹲起来,但对方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导致ac要同时面对三个人。ac绷紧肌肉,突然一颗子弹打在他左手的夹板上,使他踉跄一步。 ac发现…… 火宿之纪:acminow sign ac发现这颗子弹并非劫匪一方的,不然他眼前的人也不会惨叫死亡。根据子弹的方向,ac望向商店门口。一个机器人破门而入,机器人直直地盯着他这个方向。 ac不由倒吸凉气,人们也反应过来,开始慌乱。劫匪向机器人开枪,其并没有躲闪。机器人身上被射出一个个小洞,就在这时,含电的触手抓住了劫匪。 [转镜]ac跟着人们逃窜,让母亲与他分开。因为子弹的缘故,夹板已经烂掉了,再加上奔跑,手臂隐隐作痛。机器人追了过来,双手变形成炮孔。前方转角往下是停车场,人流十分拥挤。 炮孔喷出火焰,人群变成了火海。ac趴在地上,没被点着。ac脱下外套,用力一推,把火群推向楼梯。他一脚踩在一人背上,直接跳了下去。也不管被撞到的人怎么样,落地后向出口狂奔。 如他所想,机器人是冲他来的。很庆幸,他和母亲是分开的。 机器人动作很快,既不用顾及自身会痛也不用顾及他人。停车场出口,ac抓住栏杆,奋身一跃。机器人速度过大,冲了出去,才怪!机器人的触手缠住了ac,电流通过之际,ac被甩到了树上。机器人向ac袭去。 小说真理之一:死亡的确可以激发潜能。 ac因恐惧,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突然机器人原地爆炸,以至于ac晕了过去。 [转镜]ac从病床上起来,拿起手机。si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ac看着短信,不住疑惑…… [转镜]ac和si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静坐,没有说话。不久两名男子走了进来,前后将两人带到了不同的房间。ac看到了自己在商店被袭击的录像,还有机器人爆炸的场景。期间机器人除了一开始的枪伤,就没有再受过伤。让他爆炸的因素很多,其中包括ac。录像播完了,旁边一个男子走过来。ac被绑住无法动弹,这让他极为恐惧。 男子正想说话,ac脚下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光圈。男子快速后退,周围的警员都瞄准了自己。ac双脚一空,整个人落入圈中,消失了。 [the end] 谜题:短信的内容? 解……:请看下回分解 acminow 182cm 男 事进模式:能力:控能 模拟场景[start in] yer:acminow zo右手举剑,一道流光闪过后,他已经出现在ac的身后。ac身上出现三道伤口,整个人都飞上了天。zo扔出一把小刀,被ac在空中接住。突然小刀爆炸开来,将ac轰飞到墙上。 zo突击而上,ac右手前伸,一阵光幕炸开。zo在空中翻飞的同时,把剑插入地中,却也拉的裂痕。ac从烟雾中狂奔出来,开始了攻势。右勾拳起手,zo提剑抵挡。光幕再次出现,将白剑炸飞。 ac右脚插入对方双腿之间,用力压向关节处。zo单膝跪地,ac双手抓住zo的左手,将对方用过肩摔在地上。 zo转身上踢,将双方距离拉开,同时控制白剑回来。ac右手抬起,手心被飞回的白剑划出一道口子。zo右手握剑,白剑却发出光芒,光幕迸发。 [the end] 火宿之纪:tieow yi 登入角色:tieow yi tieow 176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绷带躯部:无腿部:护膝脚部:无肤色:金 血系:人族 武器:无防具:护膝能力:身体强化 yi 172cm 女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木戒指(右手食指)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粉 血系:魔法师族 武器:无防具:无能力:无 [start in]事进模式:tieow yi 黄昏落日ti和yi从学校出来。橘黄日光,俞加浓厚。河道溪边,yi发现了一只小猫。 游戏《旅游串串》中的一句话:两人、一猫,足矣。 yi目送小猫离开,ti看着yi的微笑。 [转镜]yi站在斜坡上,目视前方的公园,深情冷淡。在空中的一个家伙注意到了她,yi主动出击。繁多星点在她身后化作一双翅膀,yi腾身而起。 一条星光带缠住了敌人,敌人的身体却分解成风,将光带吸在自己身旁。yi右手一抬,抓住光带的一端,原本稀碎的光带,宛如实物一般。敌人即使化成更强的旋风,也挣脱不开。 这时一条水柱直冲天际,yi轻易躲开。不料,水中竟掺杂着石块。石块冲出水柱,包裹在yi腰与手上。风牵制住了yi,同时yi也牵制住了风。 一道人影从斜坡上直冲而下,明显是冲着地上的两个敌人去的。激猛的水流,冲击过来。ti双腿用力,在地上一边踏出坑洞一边全力前进。土系无法攻击,只能升起土墙,进行防御。 土石飞溅,连水流都无法撼动他。ti拉进与水系的距离,手心朝上抬起,打在水系的下巴上。左手短蓄重拳,直接将敌方头部打成液体溅落在地。 地刺从ti身后突袭,但仅能插入少许,影响不了他的动作。ti拔出一根地刺,向土系猛冲。土系再次发动攻势,但即使攻击多样,却难以击中在半空的敌人。ti将地刺抛在空中,轻身一跃,空中借力,二段跳跃。 土系在身前建起土墙,ti在上面击出一个洞,并没有击穿。ti凭洞借力前翻,一脚踢在土系的后背上。土系被土墙阻挡没有空间,又硬吃了ti一拳。ti起脚旋踢,使土系左脚受伤,失去平衡。过肩摔,将土系扔到树干上。 尚未喘气,身后已有多条水柱,冲锋而来。水系见ti即使不躲闪,也能硬吃攻击。双手按地,大片水幕,将ti击飞出去。 风系在刚刚的挣扎中找到了空隙,整个人从缝隙中钻出。左手携带着风卷,挥击而来,并且风是无法被看见的。yi抬起右手,瞬间,手心处长出多条树枝。风系惊恐万分,全力躲闪,也被击穿了左手,风系从空中惨叫落下。 ti被击飞数米,突然地面伸出一只石手,将他牢牢抓住。水龙从前方直冲而来;风系借助坠落,从空中袭来;土系借助土化,从地下而来。ti尽力挣扎,从石手中抽出右手。 yi见势,加速释放魔法。三系的攻击从三个方向冲到ti面前时,突兀地在他们前方出现圆洞。事出突然,三系冲入其中。与此同时,在ti右手前上方也出现了圆洞。ti已经蓄力完成,水龙率先而出,两系跟在其后。ti看准时机,直拳冲撞,将风系打至晕晕厥。借助余力,右臂横推,把土系推离开去。 yi落到ti身边,ti挣脱石手的控制。水系控制多条水流冲击过来,yi右手握拳,一面木盾展开,左右灵动挡下了全部水流。与此同时,在烟尘中,土系亦击出多根石柱。 水流被木盾击散后,又重新聚集,将yi困在其中。ti将第一根石柱击碎时,地面突兀地出现了裂缝。土系手握石剑瞄准ti的脖子,猛斩下去。 yi屏住呼吸,等待时机。石剑斩中后,ti马上被打的踉跄倒退。不过也仅后退而已,土系发现自己的攻击竟无法造成可观的伤害,自身也因为反作用力摔在地上。 yi双手一动,水球就像融化的冰球一般,洒在地上。ti被一根石柱击中头部,摔在地上流出鲜血。正巧碰到了土系的腿,精神一抖,蹲起转身,将土系抛出。 水系在身前召唤出水面,想缓冲冲击,ti却已经狂奔过去。在土系接触到水面时,ti的拳头已经击中,击中在一面石壁上。yi控制氧气向ti聚集,ti连续出拳。石壁不堪重负轰然碎裂。而碎石之下,两人已不见踪影。 火宿之纪:2 [转]两人潜入大楼后,发现警卫和监控极多。不得已之下,两人缩小后从通风管道向目标房间前进。 小说奇异设定之一:无敌的通风管道。 yi见到自己的父亲,心中的石头放下了许多。突然父亲有点不对劲,他的后背长出四只手臂。同时,房间里也响起了警报。两人感觉到机器运转的震动,房间里的三人突然之间都觉得头痛如绝、腹胃翻腾难忍。两人因身体缩小,疼痛的感觉更为明显。 用魔法毁掉了机器,血已经从口中喷了出来。没过多久,又有机器被启动。只是父亲恢复后,在房间里快速奔跑。四处破坏,机关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屏幕见前的人十分惊讶他的举动,马上向上报告。 男子命令继续观察,可过了十分钟,那人依旧处于这种状态。这与以前的记录不相同,必然是哪出了问题。而且突然暴走,这点也需要调查。男子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 [转]男子走入房间,见到其依旧在四处寻找什么。这名实验体确实有灵敏的嗅觉,但过了如此之久他依旧在这间房间中,证明他要寻找的东西大概率还待在这里。但扫描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对方隐藏的方法很独特,至少不是用能力的。机器被不明所以的原因破坏,这次的情况非常危险。 男子脚底升起冰柱,父亲因冲力太盛,急忙躲闪。男子持冰剑下砍,被异手挡下。地上长出冰刺,刺向父亲。剩余两只异手握住冰刺,被逼得直退。 上方一轮冰锤直砸下来,异手上发一拳,与冰锤硬碰硬。这时冰锤的体积瞬间上涨,质量也增加的恐怖。异手扭曲断折,连同父亲一起被砸在地上。 男子是这么认为的。父亲不知怎的出现在男子头顶,将他压在地上。一层冰盾将父亲顶开,父亲马上追击。冰盾破碎后,男子低身横扫,将父亲绊倒。一记膝顶,瞄准头部。异手撑地,向外旋身。同时化手为爪,在敌人身上划出深深浅浅的伤痕。 地上再次升起冰柱,父亲被困在其中。上方出现一根巨大的冰刺,落了下来。突然四只异手变得巨大,稳稳地接住了冰刺,也砸破冰壁。男子再次抬起冰墙挡下碎冰。异手直接穿破冰墙,扼住男子的喉咙。其他手臂趁势打击,冰墙就仿佛不存在一样,碎的漫天飞舞。男子被打飞到墙内,石块翻飞,甚至有电流在男子周围乱窜。 这时两人再次听到机器的运作,父亲突然抽搐倒地,变回了人形。虽保障房什么情况,但yi抓紧时间,把大家传送出去。 ac十分惊异,见这两人扶起一名昏迷的男子,准备离去,马上上前询问。 [转]几人走到一名女子身后。[the end] 谜题:水球的崩解? 解释:物质、元素。水球属于元素,yi加入[分子集]魔法,将其变成物质,对方便无法控制突然转变的水。 标题:火宿之纪:2:十众 [start in]事进模式:十众 时间:一年后地点:组织 组织分为两层:高管:有kn钦定的四人一并组成的五人高管。其余分为一大类。 今日,组织内所有人员被临时通知,紧急集合到组织外部。等人员到齐,四人开始确认人数。 ac说道“少了一个。” eia 179cm 女 服饰: 头部:齐腰单马尾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刀伤(心形、右手)躯部:无腿部:无肤色:紫 血系:人族 武器:子防具:无能力:机现化 ei说道“有可能在执行任务。” “整个团伙仅有一人执行任务?”这个解释让曾在军部待过的他十分在意。 小说常见行为:强制解释(俗称凑字数) ei冷静地解释道“那个人取得组织后,很多人都离开了。而他在这一年中,仅仅派六个人,进行了四次任务。两次任务,共与两名慈善组织的领导及一名律师见面。一次让两人到上海,不清楚目的。一次是hqwen这名高管去山中,不清楚目的。” 四人传送到组织内部后马上着手准备工作。这时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四人警惕。 metsal 177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黑色外套腿部:无肤色:灰 血系:人族 武器:子防具:无能力:金 火宿之纪:3 ”你们是一年前来救人的那些吧?“四人没有动作,但警惕放下了几分。”你们是要革命吗?“ ei笑着说道“你是要加入我们吗?“me拿出了一张纸…… 24人觉得有些异样,几人靠近大门,便有一道震荡波四散,全部人都倒在了地上。这时一个声音大声说道”若有人想参与战争,便不会再有逃跑的余地。“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组织现在可以说十分散乱,没有组织。先封印他们的能力,再用战争的名义给予恐吓。没有明显利益的前提下,是不会有人轻举妄动的。不将炸弹用于高层身上有两个原因:一他们主意是摧毁组织,cikn都能将组织存在,那么有心之人就能让组织发展,自然不能只是打败他们。《三体》中自以为超过了三体人,在遇到水滴之后,才知道己方的自大。让这些“群众”恐惧,再打败高层,这样才有意义。 二:ei只能研制出一颗炸弹,二选一的情况下,按第一条件决定。 [转]kn从圆洞中出来,双脚尚未落地。一双巨大的金色拳头便击中他上下身。kn大脑一片眩晕,倒飞向后。金色的尖刺立于后方,等待着猎物。 围巾缠在金刺上,借力把kn抛上空。一根金刺突兀地生长冲向kn,围巾以极快的速度挡住,仅是逼退了不到两厘米的距离。 kn发现自己的上半身被不断腐蚀,但下半身却无异样。kn踏刺跳回,却有更多的尖刺瞄准了他。围巾神奇的拉伸形成球状,将kn包裹在里面。尖刺无法刺破围巾,但kn觉得自己腿部十分沉重。金色的晶体牢牢地贴着,无比沉重,且不易弄开。 现在的他可以说被自己困住了,晶体也在蔓延。 围巾收缩,紧贴在kn身上。尖刺虽然刺入些许皮肉但不影响。kn脚底被无数的小圆粒托起,向敌人飞去。 me释放出螺旋状的金墙,挡在身前。一部分圆粒冲入金墙,但神奇的是,金墙软绵无力,更应该说像一道漩涡。圆球冲进去后,竟不得动弹。kn绕弯,一个神奇的转向,突击到me的身后。但一根金刺拔地而起,硬生将kn顶到空中。me发现晶体无法缠绕在保护膜上,便更改作战。 kn从空中下来,而下方一个半球体正逐渐向上合拢。明显是要将他困住,kn试图行动。围巾攀住球檐,球体竟加速合拢。围巾的一截沿球体滑落,掉到地上。me想用钝刀磨死对方,但那层保护膜居然能不断滑动,将力削去大半。 围巾悄悄地溜到me的脖子,猛力勒住了它。me用金体做成了盔甲,围巾根本无力攻击,却也不愿松开,即使kn护住要害部位,但蚁多咬死象。就看是谁的身体先撑不住。 hq和gi从洞中落出。 gioe 174cm 男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深蓝 血系:人族 武器:双生镖(其一)防具:无能力:隐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雷已经将两人炸飞。ti抓住hq的手臂,甩到地上。左脚由上至下,吧hq劈在地上又反弹回来。起脚直冲,中脑后飞。 ei双子起手,让gi中弹多处。ei旋踢向敌人,gi在空中旋身,双生镖刺中ei的腿部。落地,双生镖回来的同时打出上勾拳。ei双手抵挡,随后向前冲撞。在对方不稳的时候,踏着他的身体跳到空中。弹雨随后空翻划出,双生镖加右侧闪躲开子弹。 gi消失,ei见状马上后跳,同时洒出一些颗粒。gi瞄准没被手臂保护住的头部,划出鲜血喷涌。ei向后倒出一米,引爆炸弹,gi再次受伤。 hq撑地腾翻,落地后,立马冲前。两人紧握对方的拳头,hq借拳套的力,将对方摔向地面。ti旋转半周,再次踢中对方头部。 六剑飞出,ti硬吃两剑,踏着一刀,向后飞退。ei已做好接应,倒退时,丢下抢并伸出右手。将ti抛向gi的同时,脚与左手先后扣动扳机。hq见子弹并没瞄准,没有在意。子弹碰撞到一起,竟反弹击中了hq的左脑。 ti踢出一腿,不仅被对方躲过,还被镖划过。gi右脚侧踢,被对方挡住。ti右拳直击,对方左脚蹬出。ti被踢中,踉跄倒退。 ei朝上方开了一枪,hq快速前冲。ei见机,想利用头部撞击子弹,与双子一起造成伤害。六剑先是切开飞来的子弹,再是砍向她的头。ei想起对方眼镜的能力,强力把头一偏,但她知道自己输了,便向gi开枪。六剑刺穿她的身体,hq右拳蓄力,拳套爆能前冲,对方直接晕死过去。 ti按下右耳的装置,起跳抱住ei,一起倒飞进圆洞中消失。 火宿之纪:4 si和fk落入洞中。 fkoe 174cm 女 服饰: 头部:无脸部:无颈部:无肩部:无手部:无躯部:无腿部:无脚部:无肤色:蓝 血系:人族 武器:双生镖(其一)防具:无能力:翼 sign:事进模式:武器:双球(机械) fk张开翅膀,抓住si。如她所料,洞的出口果然有陷阱。一矢飞过,也幸亏有飞行的能力。他们出去后,洞也消失了。si却觉得不对劲喊道“向上飞!”爆炸从地板发生,军人的自觉。 两人望向敌人,si倒吸一口气。心情极其复杂,双脚都有点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ac说出“我是来救你的。” 刚刚他们并没露面,si无法质疑攻击,作为军人,基本的隐藏情绪也是基本要有的,他没有发现疑点。向fk解释后,他问道“就你一个人?” ”唔,还有几个,他们在对付其他人。“ ”那让他们停下吧,我可以让这边的停手。“ ”不好意思,不来是想谢你在战场那的事的,想不到会拖一年。“ ”啊,没关系。“si叹了口气。 fk靠近si的耳边说道”如果说他是来救你的,为什么要把我也拉过来?“ si一下惊醒,想到了以前的事。他问道”退役的事结束了吗?“ ac皱眉说道”这一年前就解决了,有什么问题吗?“ ac: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si继续说道”退役后,不是还有事情来不及处理吗?“ ac:谢礼?这个时候怎么会说这个,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他关注点应该不是这个。”什么事?“ ”嘛,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哦。“ac要按下耳机时,一想,手伸到外套里,将外套展开,摸索起来。与此同时也说道”以你现在的处境,出去之后需要我帮忙吗?“ ”嗯……不清楚,这个以后再说吧。“ ac:他在拖时间? si:他在拖时间? “啊!不好意思,通讯的,放其他人身上了,我马上去。“ 看着ac跑下楼梯,si说道”他演戏原来有这么差,还回头望一眼。“ ”看你样子,他貌似不值得信任。要通知他们吗?“ ”先看看情况吧。等等,总觉得不太对。“ ”怎么?“ ”其他人,人数、对付、这里有其他人。组织的杂物区,埋伏。“ ”他没想救你?“ “唔,到后面才怪怪的。“si望了望窗外,在二楼。 ”他们什么动作?有没有通知人之类的动作。“ yi按下通讯回道”貌似说了几句话,男的走到窗边。现在他们拿出手机了,为什么问这个?“ “知道了。“ ”可以了,你怎么样?“ac的声音从地一楼传上来。 ”可以了,都发消息了。“他只能大声回应。 ”我还以为你会打电话,直接说呢?“ ”打电话太慢了,这种事可不能等。“ ”也是。“过了几秒,ac出现在楼梯上。”我再问一个问题啊。“ ”什么?“ ”你当时追我,不也有可能被认为是逃兵吗?“ ”啊,这个啊。当时没想这么多,有逃兵的话,士气会不好的。“ ”害得你也退役,你有后悔吗。“ ”要再找工作是挺麻烦的,你怎么要站在那说话。“ ”你身边那个女的,我还是有点担心。“ ”哦。“fk瞪着他并不打算移动位置。 ”对了,你怎么变成高层了?“ si抓住了线头”新任老板看上我,就拉我去了。“ ”是那个叫cikn的吗?“ ”嗯。“ ”吼,原来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咦?我们被抓的时候明明很多人在这里的,我们潜入的时候好像少了很多。“ ”那个啊,我们老板不想管这个组织,就很多人都走了。“ ”那你留在这干嘛啊?“ ”高层的话,薪水还不错,在有新工作之前,我想先呆着。“ ”嗯?一年都找不到新工作,原来你这么不行啊。“ si笑了笑”那你一年都干了什么?“ ”在想怎么救你呢,这下你的人情还一半了吧。“ ”哈,这样算的话,你起码要请我多几次,才能抵消完人情啊。“ ”哦,想不到你还挺贪心的。“ fk:哼,真能演,智商在线。 ac:现在看来他的威胁不算太大,他应该没有什么证据,我也有能力应付。他的行为应该是因为我的动作,现在…… “不好意思,我没有通知。”ac真诚地说道。 “哈,我吃过一次瘪,我还记得的。” “现在……” “你都说出来了,就说明你想通了,对不对。“ me停下了攻击,这是明智之选。但在这时,金球有点不对劲。金球朝me的一面突出,说详细一点是:崩裂的金球块,包裹在圆粒组成的刺刃上,并刺向了他。 me身体颤抖着倒下,低语“……家伙,骗我……” yi带着ti和ei走上楼梯,ac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势,明白了事况。几人走向了原先的会议室,遇到了另外的两人。kn还没到,me也没回信息。8人走到那个房间,发现两人都躺在地上,me断气了。 [转]两名男子走进大楼,但很快被人拦了下来。年长的看到后面女人的胸牌说道“慈善的?” “对,我是xx公司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嗯。” “那过来吧,我们来做之后的确认。” 他貌似想到了什么,便跟了过去。十几名警察冲了进来,经理也没表现的很惊讶,有素质。 “你们是谁?”领队的问道。 经理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这位先生要将这间公司捐出来,我们在做最后的确认。” “我们接到命令,这里涉嫌人口拐卖及多项危险犯罪行为,请在场人员接受调查。这位先生,请过来。” 两名男子相视一眼:想不到他准备的挺充分的…… [转]kn和hqwen在一起走着,kn转头指着自己说道“接下来是你和他的时间了。” [the end] 事进模式:acminow:武器:弓 kn:武器:围巾(科技) 《背欺里》1.回家 《背欺里》 1.回家 五大大陆板块因地壳运动,再次连接在一起。合并纪年:2年 全无,紫发。年龄:22岁,性别:男性,身高:179cm。 全无被国防部征召,来到中连部。来到会议室,部长年轻,样貌是欧美类型的:鹰鼻很明显。全无微笑着与其握手,眼睛顶着他,寻找着细节。两人相面坐下,全无喝完了一杯普洱茶。 “您是全先生吧?”部长问道。 “对哦,敢问部长大名是?” 部长意识到自己的勋章,说道“方,名水。” “哦,对了。”全无从旅包里拿出一个象牙白颜色的圆柱体,递了过去。“礼物,那个……还是叫你部长吧。” 部长:挺随便的,但有礼貌。 ”我收下了,是你做的吗。“ ”现在不会再有手工制品的了,以后,不知道了。“ ”我来说一下找你的原因吧。“ ”请开始你的表演哟。“ ”咳!妖精那边出现问题,国防部投票认为,还是有必要监测一下他们的行动。“ ”没问题,我做得到。“ ”你可以考虑一下。“部长感到一丝惊讶。 ”不用了,你们给我物资就好了。“ ”这个当然是必要的,我们会把表格给你,你可以做调整。“ ”那我想先吃午饭。“ [转镜]餐桌上。 部长的秘书,走向全无。“你是部长的秘书吗?“ 秘书的身上可没有胸牌”我们把表格打印出来了,您能看一下。“ ”放下吧。“ 秘书:真随便这个人。 秘书将表格放在全无的旁边,站在旁边。 “站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坐下?” 秘书淡淡说道“不用了,请您尽快过目一下。” “没问题。”左边嘴角上扬。全无翻看了表格说道“食物再加两天的量,水加三天,压缩胶囊再给我一个,不需要交通,我自行过去,最后把你们的能源给我7%。” “……我会通知部长的。”秘书离开了餐桌。 “等等。” 秘书问道“怎么了,先生?” 全无侧头笑着说道“我还需要两个窃听器。” [转镜]部长说道“其他条件我们可以提供,但您为什么需要能源?” “我可以解释原因,但没必要。“全无冷冷地说道。 部长皱了皱眉头“您这样我们很难合作。” “那我可以不合作,反正你们的东西都还没给我。” 部长:这人今天怎么这样,换了人似的。 全无打断他的话,先表愤怒“请你一句话说完。” …… “我们只能提供6%。” “6.1%“ 部长有些发抖,气得无法忍受。这次侦察几乎没有能用到这种东西的地方,国防部已经同意提供,但对方竟然做出这样的言论。很明显能源绝不是必要的,他只是想作势而已。“不!我们不能提供,请您在已有条件下出发。” “有素养的人,真能忍。”全无顿了顿。“5.5%的能源,加一把三棱刺刀。” “不好意思,我来重审一遍,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侦察……好吧,自卫有必要。今晚的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让人带你去房间吧。” “哈?哈。不用了,我现在出发。东西给我就行了。” “晚上出行可能有危险,我们认为您需要一个人随行。” “马上准备,这种地方我不想待。”全无十指交叉,架腿直逼道。 [转镜]时间是下午5点,天空已少许泛黄,有风。全无背着一个小型的背包,走出门,离去。小山不算陡峭的上坡,躺落着些许草根,泥塘浑浊,前天的雨水尚未干透。这里并不潮湿,只有可能是人为。一步挑起了一些石块,一步划走了一些尘土。 走向办公室的部长说道“妹,你知道我们部门为什么一定要用他吗?” “您是说刚刚那个人吗?” “距离应该够了吧。”全无按下了开关,没过几秒,温温的风浪,与微风一起轻轻拂过。他慢慢地走了回去,捡起了破烂,夕阳下他捡到了一个宝藏,他咧嘴笑了起来。 全无背着她,走入了森林,有风,吹过。 [转镜]月下,一处小镇旁边的森林的深处,一方火光隐隐闪动。全无立起帐篷,将大背包搬了进来放下,从里面取出几样食物。走出帐篷放在火堆上,慢慢烹煮。夜晚蚊子自然多起来,全无也提前喷洒了喷雾。 女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火堆旁,躺在睡袋里。火堆对面是一个紫发男子,眼睛环顾四周。猛然跳起,扑向了男子。男子抬起双臂,女子也仅是试探。击中手臂后向右方的背包冲去,一把拎起。 男子不在乎地笑了笑,女子打开背包。瞳孔一缩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食指托着下巴,左边嘴角翘起,点了点头。女子将背包抛了回去,看向旁边一张桦木白桌。全无走到桌子旁,拉开白椅,带着背包走入了帐篷。女子坐下,并用白巾擦拭双手。 一分钟后,全无走了出来。站在桌子旁问道“李历游辛是你的真名吗?”女子点了点头。 “……现在几点?” 男子拉开帐篷,弯下腰“20:27。” 游辛:20。 “我叫全无,全部,无法。” “啊!哦。” 帐篷里响起一声叮响,全无又走入帐篷。10秒后,他端着一碗土豆泥,和一根香肠,将它们递给游辛。游辛正常的呆了一下,拿起勺子吃了起来。易于消化,简便的一餐是可以看出对方的细腻。 游辛去附近的河流清洗,回来看到收拾的仅剩帐篷还立在那里。 “我要睡觉了,睡袋在那。” 游辛抬起眼皮,想了一会,没有反驳。 第一次 李历游辛黑发 174cm 女 早上游辛先起,去洗漱,而全无还没起身。回来时,他将今早的早餐递给她,便开始收拾东西。一块面包,一瓶牛奶。游辛:是有点随便,但没办法。 全无背起背包,两人出发。 游辛昨晚没机会问,现在说道“你为什么不举报我?” “因为现在这样更好。” “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你要去哪?” “你的地方。“ ”去做什么?“ ”做两件事事情。“ ”做……“游辛没有再问。 全无没有让话题断掉,说道”为什么会被通缉?怎么来的?“ 游辛呆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一个秘密,所以跑了。不说。“ 全无的左角再次翘起”什么秘密?“ ”不能说。“ 全无轻笑了一下。 ”你有没有被感染?“ ”看我心情。“ 游辛又呆了一下”哪什么时候会感染?“ ”看我心情。“ ”好吧。“ ”你喜欢走路?“ ”对,一般的说。“ 相信已经有很多疑问了。好了,我们来整理一下思路:炸了国防部之后,全无捡到游辛。现在去”她的地方“。感染这个词,看出游辛的特殊。通缉、跑,加上她原本在国防部。第一:全无要去她的地方是”妖精“的地方。等于她是妖精,再等于妖精是感染者的代称。第二:全无接触她,证明病毒传播方式很特殊。第三:全无可能经常出入妖精的地方。第四:全无很特殊。 补充一点:为什么她没有”死“?因为她当时在的房间十分坚固,进一步证明她的身份特殊。 疑问:游辛是感染者,全无不将她交给警察。但要去妖精,游辛已经想到了通缉令,为什么她不离开。 解答:这边的检查很严密,她处境十分危险。昨天本是她被送回去的时间,但被爆炸所救,再被收留。若现在离开,再次失败的概率很高。因此跟着全无,局面可能会有所改变,至少现在可以少担心之前的问题。 一个小时后,可以看到城镇。全无指了指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游辛看向他说道“水路行不通,检查的过程有办法吗?” “抽血检查。” “看来不行,有办法绕过检查吗?“ ”你想进去啊。”全无露出左角笑。 “不然我们怎么过去。” “你是在那座城被抓的?” “六城。” “七城,居然比六城还简单。” “是七城比其他都简单,对我来说。” “好吧,我们来走你说行不通的水路。” [转镜]全无走到检查口,接受检查。之后又离开。他把潜水装备给了她说道“运河是行不通,但工业的那条管道却可以。来吗?” 游辛深吸一口气,质问他“因为我有病你就不当我是女人了?” “你不怕毒,因此这是万无一失的方法,而我可以做善后工作。” “我可以呆在森林里等。” 全无的脸突然冷严“我不保证会回来。第二:你可以离开,我没有多余的食物。警告你,别做这种没用的选择。” 游辛吓住了,见全无离开,咬牙切齿,但也追了上去。他并不是去城里,而是走回森林。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种点心,开始吃起来。形状像土豆,味道很甜——妖精的点心。游辛也抓起一个,这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在她看来,她因为病不怕毒,守卫问题他可以解决。也就是说,里外的问题都能解决,这个方法理论可以完成,但是这个办法一般“人”都不会接受。她从那里逃出来是临时决定的,原本的计划也因为被抓,不能使用。虽然她不会死亡,但没有食物,身体依旧会“死”。到时便是生不如死,没用的选择,走捷径的后果,如果不能承受,那就是没用的选择。 [转镜]这次过检查的时候,全无将国防部的部本故意摆了出来,这样检查员的疑心就会降些。全无马上赶到管理污水排放的部门,利用部本,命令他们停下工作。随后与市长见面。 全无在办公室等待,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了厕所。现在是市长在等他了,十分钟。全无回到办公室,确认对方身份后,便直接说道“接到消息一名感染者准备前往三城,请你通知一下。” …… 市长放下电话,问道“昨天国防部爆炸了,有调查出什么吗?” “我没有收到消息,我也不是管这方面的。现在几点?” “啊?”市长看了看手表“两点多。“ “嗯……我要打个电话,你能出去一下吗?”全无拿出部本指了指。 市长出去后,全无按下了按键。把话筒放在自己耳边,借此按下通讯。“怎样?” “没有意外。” 全无暗下关闭通讯,不久电话也通了“我两个星期左右会去你那。” “知道了。”电话那边只说了三个字。 入梅园 全无删除了电话记录。将市长叫了进来。两人坐下,全无开始说道“那个病患,应该已经在二城内,让二城加强巡逻。尽可能的检查,我也知道检查的成本很大,但还是有必要。另外三城要做好抓捕准备,还有河流和城门的守备都要注意。我现在会去二城,也要你通知一下。” 市长:切,拽什么拽,有通知一次说不行吗?没礼貌的东西。 “我知道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也好更好的通知。” “我还没吃午饭呢,吃完我就走吧,任务要紧。” 市长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马上说道“全长官,我来带路吧,您喜欢吃什么?” 全无翘起右角“市长你有压缩胶囊吗?” [转镜]游辛离开了一城,将潜水服一一脱下,再用白布包裹,存在胶囊里。随后与全无通讯,集合。现在离一城有一公里远,两人又走了一个小时后,再次向森林走去。 “你来看着火吧。”全无把火生起来后说道。游辛十分疲惫,径直躺在地上,没有理会。全无看起来并不在意,在旁边搭着帐篷。 落日逐渐接近地平线,晚风也渐渐起了。全无搭好帐篷后,走到远处的溪河边,不久就提着一大桶水回来,架在火上。然后他又走到十米远的地方,将一些木桩打入地下。火堆应无人看管很快就熄灭了,水自然也烧不开。全无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浴室,回来后将燃尽的柴灰收集,洒在帐篷的周围,等晚一些还是要喷防蚊的。感觉风有点大,又找来了一些石头压住帐篷。全无从大包里拿出衣物,走向溪河。 游辛感到冷意,不得已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些女性的衣物和洗浴用品放在旁边,而他并没有拿走水。游辛咬牙,开始沐浴。全无在期间回到营所,生起火堆。他走到浴室旁边说道“今天的晚餐是意大利面,培根和鸡蛋。” 游辛把头扭到声音的方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确定他能否听见。 全无走了回去,开始着手晚饭。等游辛洗完澡,虽然晚饭还没做好,但那张白桌、白椅以及餐具已经摆好。全无将火堆扩大,一边煮着意面,一边煎着培根。意面拿出放在冷水盆里,全无将简易的酱料放入水中蒸熟。另一边已经开始煎鸡蛋,等鸡蛋弄好。他又把酱料拌入意面,最后放入锅中隔水蒸煮。放下一小片黄油到煎锅中,再下些许清水。全无转头将培根和蛋分到两人盘子里,他稍微移动黄油后从走到帐篷,拿出买好的饮用水,放在桌上。 20秒后,全无将意面拿出又分成两份,黄油装在两个小碟子里。全无将煎锅撤下,拉开一张白椅。拿取布包住桶的握把,走向河边,游辛看着白椅并没有坐下。不久全无回来将溪水放在火上,并添了一些柴火。 全无坐在白椅上,大口喝着水,将黄油淋在了培根上。游辛也坐了下来,两人开始吃饭。因为饿肚子的缘故,游辛觉得食物十分刺激她的味蕾。吃完后全无开始收拾,从胶囊里拿出一部机器,它向河边前进,然后将水瓶放入背包。机器取回了水,说白了就是会自己取水的两个水槽。 全无拿出两个苹果,洗了洗。两人坐着,全无看到她神情平静的说道“装潜水服的胶囊呢?” 游辛递了过去,话卡在了脖子里。 “明天早上就会行动,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游辛的语气有点内疚。 “先睡觉。”全无回帐篷准备睡袋。 为什么他要先洗澡再做饭?游辛内疚只是自己的任性吗?整理一下:到达营地的第一时间,全无就开始生火,然后立刻去建浴室。试想如果他先做饭,之后再烧水洗澡,那火堆就一定会一直燃烧,经他的手。而现在先洗澡再做饭——照顾女生。因为不需要做饭,所以火可以不使用。烧开水?全无颠倒日常的行为就是为了告诉游辛:没用的选择不仅会浪费时间,而且不好受的是你自己。另外,作战计划及还未处理的潜水服都可以告诉游辛,因果的推进是很可怕的。 第二天早上,全无起身叫醒了她。整理过后,早餐依旧是面包牛奶,还有一块巧克力。 游辛看到进城的人群之后,跟了上去。与人群保持一定距离。到了入城口,全无跟在后面。 察觉 检查人数还剩两个时,森林那边出现了明火。在这个距离可以看到就说明,火势已经非常大。全无向工员展示了证件“我是国防部特殊官,请马上派一名人员去查看情况,联络警察和消防,还有救护车,这几个人的检查交给我了” 一名工员拿上物品赶往现场,另一名进行通讯。全无把检查枪放在手背,将检查结果让民众看到,接着对全部人进行了检查。全无将枪归还对着那些人说“跟我过来。” 众人乖乖跟了过去,工员已经联系完毕,全无说道“你去看住附近,全部人都都要审问。” “是!“ ”我要借你们办公室进行询问。“ ”嗯,明白了。“ 全无让两人进来,其中一个就是游辛。全无关上门,让游辛坐下。询问姓名住址,以及出入原因等,当然地址是让对方写下来的。后面的妇人听到审问、国防部已经有点心慌了,自然不会太留意游辛的话。两人一组的审问,就是要让三人相互监督,但选好对象,就是另一回事了。 全无走到工员前”这是他们的基本信息,先让他们离开吧。“ ‘为什么?’ 全无听到后瞪了他一眼”注意第一二张的人,剩下的你们处理。“全无走向城内。 工员马上回应,不敢怠慢,并在想着刚刚自己哪里存在错误。 全无找到了市长。”听说了您要来,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事。“ ”嗯。有报告了吗?“ ”还没,现在应该还在救援当中。也感谢这次您指导工作,我们会向政府报告的。“ ”嗯,如果是人为的,要多加注意,另外城镇的防护要加强,做好措施。“ ”嗯,我们明白。“ ”那我就先离开了。“ ”这么急吗?“全无只是点了点头。”工作辛苦了。“ ”同上。“ 全无和游辛先后隔一个小时离开二城,达到山脚也是十点多了。全无放下背包,从胶囊里拿出东西准备今天的午餐。 全无生火的时候,游辛将米和青菜清洗。将米和弄好的鸡蛋放入蒸煮,青菜稍后炒熟。 游辛坐到他旁边“能聊天吗?” 全无看了一眼她“聊什么” “你有什么忌讳的吗?” “嗯……没有,但关于我秘密的不能说。” “那不就是废话吗?” “哦!没注意,我居然犯错了。” “!既然犯错,那惩罚?” “吼,什么惩罚?” “回答我一个问题。” “看来这惩罚会很深刻。” 游辛没有回避他的眼神,盯着他一会后说道“你是国防部的,为什么要保我?” 全无左角笑“第一:我不是那里的,临时。第二:我救不救你,看我。第三:我看你挺有意思的。这是之后的结论,一开始就前面两个。” “哪里有意思?” “你有和我说话的天赋。” “这种天赋只有现在有用吧。” “没有没用的天赋。” “我看你很熟练,经常被临时吗?” “次数不算多。” “……剩下的怎么过?” “三有办法,四五六没想到,七要用你的办法。” “前面的办法不能用?” “嗯。” 全无将青菜倒入锅中,慢慢翻炒。吃完饭后,全无让游辛负责洗碗,游辛没有意见。 [转镜]全无正准备做饭,突然听到了一些声响。仔细听辩后,将火熄灭。急急收拾东西。带着游辛前往山洞。 一个队伍来到山洞,看到全无坐在里面,用铁板垫着坐在火堆旁边。 队长急急向前,说道“你是不是全无先生?” “嗯。” “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巡逻到这个地方了?” “我们最近的工作量变广了,看到这里有火光,就顺路过来看看。” “想不到范围这么广啊。” “今天早上又发生了意外,祸不单行啊。对了我们在森林里发现一个熄灭的火堆,你有看到奇怪的人吗?” “那个火堆是我的。” “你的,这么又搬走了?” “我看天想下雨?” “嗯?这天一片黑,你这么知道的?” “我的方法。” “你身后躺下那个是不是死了,我看你这么平静,应该没什么事吧。” “嗯,一具死尸而已。” “想不到你居然能忍着这个环境啊。” “随便碰死人可不好。” “对,你就不怕她是妖精?假死的话半夜你被什么就不好了呀。”队长坏笑着说道。 全无也没什么表情“我又没机器,也检查不出来嘛。” “那我帮你检查一下吧,以防万一,万一。” 全无点点头“那你检吧,我收拾东西睡觉了。”全无竖起了铁板。 “好的,老兄。”队长走到了尸体前面,发现尸体衣服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还没说完……” 队长把头扭到这边“什么?” “碰活人也是不行的。”一声爆炸,洞口的队伍团灭。在队长没反应过来前,全无已经靠着铁板开枪,命中队长。 酿酒 队长坐倒在地上,捂着弹口,竭力想说话,眼神十分愤恨。全无将铁板放下的同时又开了一枪,这才倒下。全无收拾东西过去背起游辛“嗯?醒了。”她身上的枪伤上的血已经干了。 妖精并不会死,受到致命伤之后会立即死去,在一个小时后会以极度虚弱的状态醒来。 到了早上,游辛从睡袋中起来。呆了一会,走到帐篷外面。“昨天那个人你认识?” “不熟。” “……” “有事要交代给你。” “嗯。” [转镜]全无走入三城,被工员留在办公室。一会国防部的的人来了,“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全无拿了出来。“嗯,请您和我们来一下。” 他们将全无带到一个较为明亮的房间进行审问。“请坐。” 小说奇怪情节之一:这种人说话前总喜欢喝口茶。 “听说昨天的森林火灾您也在场,您知道一些信息吗?” “不清楚。不过……”在适当的时机抓住话头,反牵制住对方。“我让你们注意的两人有什么动静吗?” “是检察员纸上的那两个人吗?” “嗯。” “并没有,我们在之后进行了询问,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有一个人报了假信息,是这个人。”他拿出一张纸,是之前全无安排写下去的。 “还调查到什么?” 这人发现自己被牵着走,说道“这个我们等会会说到,说说您的情报吧。” 全无只是摇摇头不屑说话。 “您最近都是在森林里露营吧?” 全无抓住了话语中的暗语,又说道“之前一直是这样的,但昨晚因为一些小意外,换了两次地方。” “嗯?为什么?” “天气的问题。” “昨天貌似没有下雨啊?” “谁说只有下雨才能换地方的。”全无轻皱眉头-,之后并没有动作。 “那您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通知到您吗?” “没有。”全无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提供最少的情报量是反侦察的基础。 “昨晚一队巡逻队,在您附近遭到袭击。”全无不说话,让对方继续。“其中一位貌似以前帮您做过事。”他又拿出一张名单。 全无看了一眼“不记得了。” 全无的口风确实很紧,想了解到情报是很难的。“您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吗?” “第一: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我附近。第二:是怎么样的袭击,我很难空白地想起有什么声音。” 他决定先放弃,这样没有意义“现场有爆炸的痕迹,但队长是中了两枪死亡的。” “嗯。” 现实聊天的神秘语言:嗯。话题终结者。 “不过他们死的位置很奇怪,只有队长是死在山洞里面,并且是面朝洞口倒下的。” 全无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因此抢先说道“证明在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过为什么队长死在里面?” “这个我们不清楚。” 全无故意白了他一眼“队长进去肯定是为了做什么事情,但为什么不是队员去。有什么事情是必须队长去做的?” “不知道。” 全无翘起右角。“在我离开之前,我有个问题。你还没解释在我附近是怎么回事?” “这……” “难道你们跟踪?” “不,并不是。”可以看出他有些慌。“我们只是猜测。” “我在森林,他们死在森林,可以说得通。”全无盯着他的眼睛,停顿几秒“那我走了。” 全无又找到了市长,简单询问两句后便离开。他走向超市去补给一些食物,为了游幸的恢复。就在这过程中,国防部的人又来了,依旧是那个男的。 “为什么跟踪?“ ”不,并不是。“他现在的语气较刚刚冷静了许多。”我希望您接受国防部的保护建议。“ ”为什么?“ ”您先说说,有感染者跑出来是从哪知道的吗?“ 全无右角笑了起来”国防部,爆炸那个。“ ”每一次的事故都与您有关,怀疑您是必要的,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您被人盯上了。“ 全无眼神停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从这个角度去思考,每一次事故都是致命。每一次都没有伤害到您,但都与您有关。请接受保护建议。“ 全无先后伸出两个指头”我不喜欢有人干涩我的行程。如果事故联系到我却不伤我,必然是提醒我、通知我某件事,在思考期间我不允许有任何介入。“ 男子隐约感觉他有未说完的话,他知道依他的想法很很危险,但却是很有用。这个人以及他的家族都没有很重要的价值,选择他进行秘密任务,这点十分令人在意,但分部已毁,如果他一人可以引出更多的线索,这应该是是十分值得的。 在这人思考种种之后,便同意了。 《背欺里》表白 全无离开三城与游幸汇合,将食材拿出,准备晚饭。游幸在旁帮忙时说道“今天刚到山洞那里时我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人!”全无看着她。 “但更像是鬼,因为他是透明的,会飘。嗯……他不是实体。” 全无没有说话。 “他的衣服是国防的。” “什么样子?” “比我高一只手左右没看清脸很模糊。他好像发现我了,但没什么动作。之后我躲到山洞里,他……”游幸不太会描述“没离开过那里,我走之前。” “你有在附近看到尸骨吗?” “没什么印象。” 全无继续做菜,期间他想起了ut的一句话。 …… 游幸看着今晚的饭菜虽然每样菜都只有少量些许,但胜在繁多。土豆泥、面条、面包等,旁边还烧着枸杞鸡汤。这些杂乱的搭配,她也是很少见。之前三天的水果也算多样,今天则全是苹果。 第二天开始赶路,按全无所说今天要走很远的路,游幸染病前没怎么离开过自己的城市。 “忘了问了,昨天的计划是怎么回事?” “为了防国防那些人。” “你怕昨天的事引起他们的注意吗?” “嗯。” “他们怀疑和你有关,你就让我再放一把火,转移注意力。” “没错。” “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山洞是你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找到的吗?” “要更早。” 这次的路程确实很远,直到中午也没到达。午餐是一份牛排,这让游幸逐渐发现全无的可怕之处。 到了下午,两人终于到了四城。但全无并没有打算今天进去,这也正好让游幸多休息一天。 晚上全无问道“七城你是怎么过来的?之后我们要加快行程,拖下去我们都有麻烦。” “哦……” [转镜]全无走到检查员面前,拿出证件“你们去看一下那个袋子里面是什么?” 两人给全无检查后,离开进出口向远处走去。全无站在检查口,他正是选好现在这个没人来的时机进行计划的。 突然全无像被人正面推了一下,整个人向后面倒下,失去意识。两人回来时看到他倒在地上,检查之后发现胸口口袋里的的长方物体上有一颗子弹并不慌乱,马上进行救治。 全无醒来时是在医院,他们之所以要加快行程就是因为这次的计划实施之后,保护命令可能会强制施行,要完成全无的计划这种变数是不能发生的。全无强制让游幸和自己走,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可不仅仅是因为“没用的选择”。 国防部的人来到医院时,又是一场大火,燃烧了全无所在的病房。男人冲入房间,视野内没有全无。心中的火与周围得到了呼应,男人看向了厕所,马上冲了过去。队员在后面灭火,因此他没有顾虑。他跑到门前,敲打喊叫发现没用,马上踢开了门锁,但里面依旧空荡。他回头看了病房,除了病房,没有其他杂物。 “去查监控,封城!” 与此同时,另一个城口,一个女人戴着口罩和一顶羽绒帽走了过来。工员疑惑是疑惑,但检查也依旧。女人慢步走去,双手插袋。到桌子前时,伸出慢慢伸出右手。左手握拳拿出,往桌底一扔,转身狂奔。工员感到不妙,但也来不及了,一阵爆炸。 街道上的人自然是注意到这个情况,但又有谁敢过去呢?全无骑着一辆自行车,全然不看周围的环境,人群自是被吓得鸡飞狗跳。 全无能比国防的快是自然的。到进出口有栏杆与桌子拦着,全无稍微减速,起身踩在座包上,起身一跃,跳到了外面。 男子看着监控,病房门口没有出来。男子看向另一个监控,窗外逃跑,是一个人。 全无与游幸跑入森林。“我们今天要直接去五城。” 以前不选择交通工具是因为不需要。现在也就不使用的原因是因为无法使用,也无法获取。 两人赶路时游幸问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要带着我?现在你也很危险吧。” “能不能别说?” “你一定要隐瞒吗?”全无没有回答。“好!你之前的惩罚我现在用,你带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喜欢你。” …… 游幸呆在原地。全无见此,拉住她的手,继续前进,没有丝毫犹豫。 游幸挣开他的手,但全无再次扯住她,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已经回答完了。” 游幸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 全无露出的左角在她身后翘起。 梅开二度 两人来到河边,全无把救生衣和两个头盔拿了出来。游幸看到这些问道“这河很危险吗?” “嗯,有很多障碍。”全无有拿出之前架浴室的木柱。 “你居然留着这个!” 男人坐在车上,想到“这速度……他们难道走水路。”他也就吩咐了下去。 男人整理起思路“一开始,他从分部接到任务。根据之前的报告,一个星期前确实抓住了一名感染者,而他接任务之后再过一天就是遣送这名感染者的时间。他说他是从分部知道有感染者逃跑的,但我们并没有收到报告,也就是说逃跑和接任务是同一天。这种程度的事故是要马上进行报告的,看来逃跑和爆炸的时间很接近,接近到没时间报告。这里的时间要再问他。 “关于任务,据他所说,感染者会去三城。但现在他却赶去五城……的方向。可以猜测他的任务并不是通知这件事,仅仅是通知是不可能有特殊证件的。特殊任务也很少有两个毫无相关的任务一起发布,就是说通知不是任务的一环。爆炸的时间短到需要他去通知的程度,时间到底有多急?而且感染者到底为什么去三城? “另一个问题,最近的事故。先假设他不是犯人,那样的话,确实像有人要传递什么信息,但今天却明显想要他的命,为什么?他是犯人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男人一惊“等等!今天的事故……他是被枪击的,难到他有身边还有一个人!错不了。放火、杀人……监控里的那个女人!”男人马上让部门把监控调集过来。10分钟后监控就传了过来,“果然,这个女人绝对和他是一伙的,这些事故都是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让她进城……和出城。他要带她去哪?逃避检查,感染者。也就是说三城的事也是伪造的,但他为什么要帮这个人,他们以前认识吗……”男人眉头紧皱。 晚上六点半,全无两人在五城百来米外登岸,整理换上衣服。这次的计划是第一次由两人一起想出来的,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全无背起游幸,鞋子的底部弹出滑轮。 两人深吸一口气,从山坡上朝着五城冲了过去。游幸将手里的胶囊抛到工员的面前,全无接着大喊道“炸弹,快跑!” 工员听到后当然吓得慌乱逃跑,全无纵身一跃,越过了栅栏,进入城内。侧身急刹,双脚一抬收起了滑轮。全无夺过一个行人的机车,刚落地的游幸二话不说跳上车后座两人直接奔向城尾。 五城是介于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发展中状态,交通不算拥挤。警察也不可能这么快出队,就算村尾有警备,还是一个胶囊的事。不过这次,就要用真的炸弹了。 这里说一下:五六七城呈三角排布,六城在两城的右边,但六城建筑了围墙,挡在了两城之间。 果不其然,村尾已经有看守。全无回头看了一下游幸,游幸将胶囊扔了过去。两人也顺利的冲了出去。 男人感到疑惑,他们前进的方向有点奇怪。朝七城的话要不从六城过去,不然就要突破围墙。他们出城后仅去向旁近的山上,只能确定他们不是去六城。 到达围墙,再是一个爆破,洞口的大小可以让警车通过,他们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了。 男人:怎么回事?他们转向左边的河道。 机车开到河道前,这确实是河道,但水在离地4米的下面,可以说是一个小型悬崖。这里以前有人自主修筑过木桥,但很快就烂了。由于这里建桥没有太大的经济意义,绕一下路一样可以过去,因此便没有批文下来。 然而这里两崖之间的距离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全无开始加速,再加上山坡冲下得到的势能。机车离开地面,飞跃过悬崖安全降落。 两人下车,跑入森林。 虽然国防使用了直升机侦察,但森林这种制空地形,很大限度地保护了他们,两人向山中跑去。 游幸逃过七城检查的方法与他们穿过三城的方法一样,游幸知道一个山洞,可以穿过整个七城。 口舌之争 两人跑出了山洞,全无再次背起游幸。 “现在怎么办?”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车辆走不通的地形?”全无问道。 “啊……” 全无看她在思考,补充了一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游幸看了看天空,云确实非常密集,但现在晚上。“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闻出来的。” 游幸翻了个白眼“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片泥地,但我们也难走啊。” “有高坡吗?” “没有,那里几乎都是平地。” “够了,天时地利都有了。人和占不到优势,也只能试试了。” “不对啊。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哪,为什么要跑这么急?” 不过多时,天空下起了小雨。直升机机翼旋转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全无没有作声,但眉头紧皱,十分难受。 “我们还要拖一些时间,要等雨下大。” 他们并没有吃晚饭,并且没有休息,全无的体力也撑不了多久。 全无放下游幸,跑入泥地。直升机上有几名士兵与雨水一同落到地面,虽然地面软滑,难以发力,但他们可是特种兵,这种小地形对他们造不成太大影响。 跑了几分钟后,两人即将被追上。全无将一颗胶囊扔在前方,然后两人绕开了它。士兵在黑夜密雨中看不清对方的小动作,一脚踩在了胶囊上。顿时,几名士兵觉得脚下有一股推力,将他向空中弹去。 胶囊里的物品因为胶囊被破坏都弹了出来,但全无两人的体力不可能比得过这几个人。做这种无意义的事,难道两人快要绝望了吗? 但两人依旧往前努力的奔跑,没有被后面警告影响到丝毫。 全无向后扔出了一颗胶囊,士兵见到向两边闪开。的同时,只感觉身体动弹不得并不断的往下陷。地形再平坦也有高低,这几人险入地坑,无处借力,再加上雨势不断变大,直升机也无法继续飞行。他们想再追上他们,可以,但这些时间…… 全无直接往妖精那边去,难道他没有什么打算吗?两人虽然气喘吁吁,但依旧在奔跑。全无断续的说道“你找地方躲起来,我去交涉。” “可是,我们不是被跟踪了吗?我怎么藏?” 全无看着她,眼神带有一丝气怒,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们躲在山中,从空中是无法看到了。后方也不可能有人跟得上来,因此最有可能是跟踪器。只有我有机会被按上跟踪器,如果我不主动出现,我的计划就没用了。”游幸明白了他的话,去寻找安全的藏所。 全无看向山下,那有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城市。和一般的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灯火不算太辉煌,但能看出人们活动的景观。声音不算太喧闹,对生活的抱怨、听到有趣事的笑、被压力与社会束缚的哀叹,唯独他们有一种,所有外人都没有的轻松之感。竟与桃花源有些许相识之处。 国防的人在城外,在雨中,在棚栏下等待着自己。全无撑起一把伞,尽管自己已经全身湿透。他朝着山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男人收到消息,走出棚栏,看到那个人已经被团团围住,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大半。那个人慢慢走到他的身前,与他相识。 男人正想说话,又一次被他打断“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他已经对他的奇怪思路有了心理准备,说道“现在你涉嫌私藏感染者,需要和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 他正要示意抓捕的时候,全无继续说道“将指定的感染者,秘密的,送回妖精。” 男人默默地说了一句“所以。” 全无说道“所以你逮捕我的话,第一:妨碍公务。第二:我可以以《公民法》对你进行投诉,因为你没有任何的证据,指证我的罪名。第三:若感染者没有及时送回,那么你要负起责任。” “第一:对于你的任务,你没有任何纸质和数据的进行证明。第二:你现在是国家特殊公务人员,《公民法》的部分法律你无法适用。” “第一:我有国防部发放的特殊证件,无法提供相关的任务信息,责任在国防分部的事故与任务的特殊性上。第二:在协议上已明确指出,我可以随时放弃这份责任。” “你的身份的有效性仅在于此次任务期间,对于感染者的管理,我们是可以进行强制管理相关人员的。” “这次的任务是秘密进行,因此一些行为是不得已进行的。我的身份可以在不伤害到国家安全的前提下,违反最高法以下的一些法律。你没有证据指出我的相关罪名,你对我的逮捕将视为违法行为。” “在二城、四城及五城都有拍摄你和一名女子,初步判定,三名女子都属同一人。并且这名女子假报资料,没接受过任何一次检查,她有足够的嫌疑为感染者。而你与她有过接触,因此你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 “她不被允许接受任何检查,这是任务的说明,而我是没有被她感染的可能,这点你可以调查我之前的检查报告。五城时我已经让她做好了简易的自我隔离,因此我并没有危害到国家安全。” “那么你护送的对象现在在哪里?” “她由于个人原因,以及我的任务说明,我不能让你们与她见面。” 黄昏 “如果……” 全无再次插嘴道“但!见到她之后,你会让我继续把任务做完吗?” “这需要看情况判断。” “看什么情况?你没有证据指认我有任何的违法行为,也没有强行逮捕我的权力。分部是毁了,但下达的命令依旧有效。我完全可以拒绝接受你们的调查,并且是受法律保护。你唯一能确定的只有那个人是不是感染者,而感染者不管是否有命令,送回这里是第一命令。你对这个事件的行动仅限于调查,没有干涉的权利。” 男子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全无步步紧逼“一个是让我做任务,再接受调查。一个是我对你起诉,你选吧。” 男子找不到漏洞,完全被对方牵着走,实在不行,只能答应了对方。 全无按了按耳朵里的耳机,“过来,没问题。”松手后继续说道“现在,抓捕可以推迟了吗?” 男子显然没拿定主意,不过他也让人撤下。 全无走进他“你不是有另一路想法吗?” “什么意思?” “有人要害我这个想法。” 男子楞了一下说道“我们会调查的。” 到现在,全无基本已经确信讲通了。“我要在这做饭,没问题吧。” 男子皱着眉头,点头同意。 全无没走几步,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区杉。” 区杉,黑发。年龄:24岁,性别:男,身高:175cm。 雨已经停了,游幸看到军队在前方驻扎,深吸一口气,向全无询问。他却让她放心,刚刚淋过雨,又是饥饿疲惫。实在没有脑力思考,只能相信全无了。她走过去时,军队的人都看着她,让她不禁抓紧了拳头。那些人的眼中很明显可以看出对自己十分警惕,但他们也没有抓自己的动作。她看到了离军队百米远处全无的帐篷和全无,她快步走了过去。其实游幸对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对全无的信任是相比之下的无奈而已。 全无看到她,便让她先到帐篷里换衣服。他面前正蒸煮着什么东西,他从容得让游幸觉得恐怖。不过游幸马上有了一个解释:有自己这个替罪羊。 游幸进到帐篷,顿时感到暖意。看来是开了暖气,游幸选了一套衣服,等身体暖了之后再出去。全无还坐在那边,闭眼休息。游幸坐到他旁边“怎样?” 全无懒洋洋地说道“我做完任务后和他们回去调查……”他顿了顿,“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我爸那先带待一下。”他在愿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游幸问道“我可以一个人去到那里?” “这点之后再说吧。”全无也很疲惫,她也就不追问了。 全无将咖喱淋在饭上,放在自己面前,问道“你要全淋还是一半?” “全淋。” 全无将饭放在她面前,开始吃饭。疲惫至极的他们,挖起一勺饭,接近嘴边,香味也堵住了鼻子,口中分泌了许多口水。两人默默地吃完了晚饭,现在已经是接近九点了。时间有时,刷的一下就到了末尾。 区衫看着他们进入同一个帐篷,觉得十分神奇。睡觉的问题在相遇的第一个晚上,全无便以强硬的态度,让她自己做出决定。 [转镜]区衫要求让一名人员跟着他们,全无也接受了。 这里是由多个小城镇临时围起,但是!病毒爆发是在板块合并发生一年后才发现的。具体时间是合并2年2月3号,现在已是7月8号。这种病毒的特性十分神奇,以至于5个月里,科学家依旧没找到它到底是经什么传播的。幸亏这种病毒传播性不算强,控制起来也相对不太困难。在感染者大部分被控制住时,日新增感染的人数也逐渐减少。 多种文化近距离接触,以及相关法案的颁布,让各个种族慢慢习惯了对方。医学院能确定这种病毒是不会通过人体、空气与接触传播,因此这座城市与外部的交流没有完全断开。但医学院至今还没找到能消灭病毒的药物,虽然病毒没对人体造成任何的损伤。 所以它真的是病毒吗? 这座城有三个出入口,军队在南门,三人在西门进,还有一个东门。全无让游幸待在西门旁,自己两人进去。队员并没有质疑,因为队长有交代他,只监视,不干涉。并不代表区衫信任他,而是欲擒故纵。 (在这问一句哦,我没明白你们为什么突然不看了。这段话你们也看不到的,凑个字数。) 神奇操作 两人绕过弯曲小巷,穿过人行街道,来到一座高耸建筑前。全无走到前台拿出通缉令说道“我们来领奖金,通知一下。” 过了一会,两人来到老板面前。全无坐在皮椅上,略过寒暄直接说道“她现在在西门。” 老板看出他是那种做事迅速了当的人,也不多客套“请把地址告诉我,我确认后,就将奖金给你。” 确认期间,全无与这位老板闲聊。这是关于他女儿的事,他自然不敢随便离开。全无问道“您知道哪里的圆心饼(前文提到过的点心)好吃吗?我想回去时顺道去买几个。”他的语调与其说是轻松自然,更其实是轻佻戏弄的感觉,让老板感到不舒服。 已经说过这个城市并非完全封闭状态,疫情已经持续了7个月,但最近一个月的传染病例不过个位数。正因为传染性不强,因此这座城市也有一定的发展水平,应对现状,出现了理论性企业。不出口。即不出口商品,而售卖理论产品的版权。 而他身为老板,自然也不会太关注生活的小事。哪里的什么好吃?这种问题着实难到他了。这时他的秘书被老板唤来,很快回答了问题。 老板本来想着由秘书和他交谈,但全无依旧不放过他“听您说话,应该是英国人吧。” “哦,你居然能听出来?”全无浅浅点头。 [转镜]老板已经确定了全无的信息属实,而现金也准备好了。两人马上离开公司,向附近的餐馆走去。 全无劝好队员吃饭后,喝下一大口水,缓缓说道“我手中有这么大一笔现金,你居然不向你们队长报告,是有特殊安排?”他仅仅是点了点头,而全无已经抓住了他的弱点。“我这样说吧,我护送的人被那个男的‘通缉’,而这是奖金。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一下,你参军几年了?这种问题你应该能回答了吧。” 对方犹豫了一会回答道“五年了。” “哦,那你身手一定不错了?” 队员听出了试探之意,含糊说道“我们除非生病,不然是不会停止训练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正式进入国防的呢?” “三年前。” 全无笑了一下“哦,那回到正题,我想要将这些钱上交国防,没有问题吧?” 对方虽然理解不透,但还是点点头。 游幸见到这些人后,没想着抵抗,因为没用。很快她被带回了公司,她被拥抱淹没也回以拥抱。她眼含泪水问道“爸,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老板松开拥抱,双手依旧搭在游幸双肩上说道“是两个人告诉我的。” “嗯?是怎样的人?” “两个男的,一个紫色头发,还有一个穿着军装。” 游幸浑身一抖,深吸一口气,眼角再次蹦出泪花。家人看到她如此,急忙询问她怎么了。而她捂住嘴,语气中的愤怒融于了她的大吼“就是他绑架我的呀!” 两人走到秘书所说的店铺,全无将密码箱递了过去“我要去厕所,帮忙拿一下。” 队员伸手拿过箱子,而全无并没有跑向厕所,而是径直跑向店门口。队员刚想追上去,突然感觉道手中有张纸条,缠在箱子的把手上。他马上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快跑! 人群发出的声响,将他注意力吸引过去。他抬头一看,全无已被重重包围,按伏在地。而他的脸上居然还有着笑容,队员转头就跑,他仿佛知道全无为何在餐厅迨如此之久,是为了等这些人到场啊。他无奈地在心里喊道:拿给箱子都这么危险吗? “洗澡水在准备了,你先去休息吧。” 游幸微微点头,泪水还没干透。游幸回到房间准备衣物,去浴室到出来,她又阴沉着脸。家人非常担心她,但她已经回到家了,她一定能很快恢复的。但是!游幸的内心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事情也与他们想的大相径庭。游幸来到父亲的房间“爸,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他欣慰地笑着“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让父亲给她看看最近的策划,他没想到女儿如此在意他的工作,心中起伏不定。 电话响起,手下报告已经抓到人了。游幸一听,愣了一会不忍说了一句“一定要走。”好险声音不大,没被父亲听到。 此时全无也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全无被绑在椅子上,对方还没开口,他就抢先说出了“真相”。 终点还是起点 “让老板的女儿过来,她身上的炸弹还有十分钟倒计时。如果你们认为我说的是假的或你们能拆除,你们可以不叫。”这段话十分震撼,这些人不屑于理会,但如果是真的,他们又不可能不上报。 游幸和老板到了他面前,全无不管对方的话语,自顾自说道“我们两个谈谈。” 众人固然气愤,但他确实占尽上风,也是碍于对方是国防部的人。在逼迫下,只能照做。 密室中,全无被死死的绑在椅子上,两人先是沉默,又游幸先开口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别逼的,被国防部。”全无紧盯着她的眼睛。 “那钱呢?” “被他带走了。” “你有什么证据?” “因为是口头威胁,所以我没有证据。” “你骗人!”游幸不仅是怀疑他话的真伪,也希望他的背叛也是虚假的。 “我不会骗你,我从来没骗过你,因为我喜欢你。” “那炸弹……” “假的。” “你现在就是骗!”游幸指着他,脸色涨红。 “我骗的是他们,不然我又如何和你解释?”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甚至有点怒气。 游幸搞不懂原因,但她就是想哭。“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反抗他们,还要帮他们!” “我不在国防部做防,我们以后怎么办?” “以后……”游幸震惊道。 “这次我会帮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那你又为什么要骗我,你想我帮你,你的态度又怎样?” “啊?” “家族秘密是假的吧。” 游幸后退一步,咽下口水,游幸正要解释,忽然失声叫道“你后面有个女人。” 全无回头看了看,但身后空无一物。游幸看到他的表情已经明白,“鬼!” 全无制止她说道“等等,你能看清那鬼的特征吗?” 游幸虽然没跑出去,但依旧握着门把。她看女鬼一直待在全无身后,也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她长发,没有左耳,左手貌似又伤。”自己居然又听从了他的话,游幸十分懊恼。 全无抓住了思路,但现在不是证实的时候。他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但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下次见面时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见过几次鬼?” 区杉听说经过后,想起全无说过的话:看好追踪器。他现在有种感觉,即使不去救他,他也能有办法。 游幸与父亲离开,样子更是心事重重。 父亲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游幸转头望向他“爸!”有些话她想告诉身为父亲的她,而不是这个商业大头。话头一转“你之前不是说有两个人吗?另一个呢?” 他略微松了口气“还没找到,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放心吧。” “……吃饭吧。” 一父一母,一姐一弟,围在餐桌上。游幸是一星期前被“绑架”的,虽然时间很短,却让所有人都提着一根弦,即使是现在,也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众人讨论如何处理全无。父亲比较偏激,而母亲比较理智。游幸的弟弟则完全不参与讨论,仅是听众罢了。事实上也只有父母在讨论。 [转镜]游幸很累,说明天不吃早餐,也不让别人叫醒她。老板报了警,直到他们将全无押走他才会放心。今天的事,让他的工作停滞不少。他即使要休息,也想先看看工作的进程有何变化。 过了一会,他收到一条信息,他看了一眼,将他打印出来,又将记录删除才开始观看。他听到警车的声音后,将文件放入保险箱,走出房间。 游幸躺在床上,望着墙。空调的风抚在身上,很冷。床上的被覆在身上,很暖且酥软。她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气,黑暗中有月光照入,不禁显得孤寂、冷清。五天的相处,也算漫长。她回忆点滴,但她明白,现在应该思考未来。她有着母亲的理智,能看清方向。商界也教会了她何时该舍,何时又该争。利益在她心中,但不完善。是一种极端的存在,且根深蒂固。这不是她第一次思考利弊,但这次除了生命的威胁,还有一个心思缜密、城府很深的人需要考虑。 见到鬼这种事,也是最近才发生的。具体说,是她发现父亲的秘密后才开始的。逃跑与否,她终将会死。但她想“正常”的死去。想到这,便自然想到前文。 她弟弟与家庭格格不入,并非他有什么精神或身体上的阻碍。他既没有父亲的激情,也没有母亲的高商。他沉默寡言,不对商业感兴趣。他做过很多事,但没有能吸引住他的。他们曾经取笑,他是个长了头发的和尚。 游幸很难想象他的生活圈到底是怎样的。她想着很多东西:她离开后会怎样?她的死亡何时会降临?她能看到弟弟结婚吗?对方又是如何?全无能否再信任?他被抓住对我有利,还是一起行动更有利?他收拾了东西,心情沉重。但她现在必须向前,不然将死于噩梦。同时也因为,她听到了警笛。 警察将全无带走,老板才松了口气。她想再去看看女儿,但一想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不忍去打扰她休息。他只能回卧室,他不由感叹。他在商界混迹多年,知道深浅。他有激情有梦想。他妻子却能让他明确地知道,她能弥补他自认为已克服多年的弱点。 一人走过一悬空的木板,十分简单;当下方放置几条鳄鱼时,人会害怕;再在鳄鱼上放张网,又能正常通过。他妻子既让他明白,自己依旧会被情绪左右,又能帮助他控制好情绪。妻子起床抱住了他,事情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可交流的了。 对错 [第二天早上]弟弟走到客厅,早餐是面包。他半睁着眼睛平淡地说道“妈,黄油呢?” “什么黄油?” “你前晚去买的那个。” “在冰箱里。” “哦。” 父母去了公司,留下他和游幸。他拿起手机,打开了游戏,早上短暂的时间也过得很快。他是会做饭,不过叫醒她和让她点餐并无不好。弟弟走到门前,敲了几下门喊到“姐,你想吃什么?” 无人应答,他又敲了下门,依旧。他皱眉,侧身握住把手,缓缓推开门。他借着门缝的空间扫过房间,可以看到床边的木柜下散落着化妆品,窗是开着的。他猛然将门推开,门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说明没人在门后。他打开手机录像,将房间的情况大致记录发给母亲后,才继续前进。他又细找了床底、衣柜、窗口等地方。他确认完毕后,给母亲打去电话。 [转镜]门被父亲用力推开,身后的母亲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动作也被弟弟抓在眼里。关于游幸再次失踪,父亲气愤急躁;母亲皱眉沉思,弟弟在报警的同时一直看着母亲。 警察看过散乱的化妆品与窗户后,初判定为:有人事先躲在房间,再绑架游幸,期间有过挣扎。 三人自然不能接受这种判断,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情况。这有两个很严重的问题,第一:时间。游幸是昨天才回来的,除了全无的同伙可能将她绑做人质外,其他可能性很小。但据警察所说,全无昨晚已经被国防部带走了,就在他们回到局里的半小时后。当然,用游幸威胁老板,让他和国防部沟通,也是可能的。 第二:全无被抓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能如此快速组织行动,并且成功。这说明全无背后的同伙一定很强大。 由于这件事涉及到病毒的扩散,警局也倾出了不少警力。 [晚上七点]全无被带到审问室,对面一个男的在做准备工作。而全无若观光客一般,四处张望。男人咳了一下,全无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对面说道“请你把眼睛睁开。” 他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同时盯着全无。 “法律上应该没有这种规定吧。” 对方一开始就给了自己一下马威,但他并不以为意,他见过比他更恶劣的人,而且绝对不少。他把本子放在桌上,开始说话“你是否接受了国防部的任务通知?” “嗯。” “任务内容是什么?” “护送病人回到隔离区。” “任务有什么要求?” “隐秘,不能让病人被发现。” “你是如何完成这个任务的?” “这个问题的范围太广,请详细一点。” 男子顿了一下“你的行动路线是什么?” “城市。” “你们是如何通过安检的?” “各种各样的方法。” 男人提高音量“请一一说明。” 全无耸了耸肩将他的方法都说了出来,除了二城。原话是“当时森林起火,我借势把人引开,直接通过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那场火灾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有。” “什么关系?” “他让我任务更加简易,是有益关系。” 男人站了起来,椅子后退发出声响,在这小房间里格外刺耳。“我再确认一次,你没办法提供任何关于你这次任务的纸质或电子的证明文件?” “不能。” 男人走到他身后说道“我想让你叙述一遍爆炸的情景。” “分部吗?” “对。” 全无吸了一口气说“那天我收到通知,去到分部,我忘了和我说话的那个人叫啥,他给了我一份合同,内容就是这次任务的讲解,以及他们提供的物资清单,我认为物资不够提出要求,他们也同意了,我收拾完东西就马上启程,刚离开几百米就发生了爆炸,回去查看一下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为什么不通知其他部门?” “保护病人。” “你是要包庇她而报警!” “你用词不当,在法庭上我方可以反对你的方言。” “你在说谎,对不对!” “为何……” 男人打断他的话“你根本没接受过任何任务,分部的爆炸是你造成的,所有的意外都是你背后的团伙计划好的,对不对!” 对还是不对呢…… 加班 全无微笑看着他,不说话。“森林火灾、巡查对的死亡,都和你有关对不对!”全无没有反应,看着他。“你把那个人带回去只是为了奖金对不对!” 只要你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对面。 男人见他没有反应,恢复平静的语气说“你这是默认了吗?”全无不动。“好,这……” “我回答了这么多问题,你说我在撒谎,请问你指的是哪条回答?” “我……” “我不认同你的言辞,刚刚的质问请你拿出证据,审问是有录像证明的,我在这说明,我否认你的观点。” 男人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我们先休息一下。”说完转身离开了审问室,两位警员将全无带回了房间。 [转镜]区杉拿椅子坐下“你在干嘛?” “想事情。” “想什么?” “现在。” “你好像很从容的样子。” “是吧。” “你平时有什么消遣?” “玩手机。” “还有呢?” 全无陷入了回忆,他也不打扰他。全无回道“有爱好,没时间。” “你知道李厉游幸的事吗?” “什么事?” “她又不见了。” 他“哦”了一声,表示有兴趣。 “她今天中午被发现失踪的,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她的家人怀疑你有同伙。” “嗯。” “你不怕?” “有你们和监控作证的呀,能证明我是没能力绑架的。” “你之前把跟踪器藏哪的?回收那些人表情不太对。” “男人。” 他呆了一会,没忍住笑了出来“怪不得。你是怎么注意到的?”全无指了指自己脑子。“明天审问会继续。”他起身准备离开。“有证据就拿出来,别增加我们工作量了。”全无没有回话,他离开了房间,在走廊尽头左转,刚刚前一个审问的人看到他,站起来。“审问的录像,我想看一下。”他把监听器还给他。 “那要等一下。” “很久吗?” “我们要登记还要检测下测谎仪。” “弄好叫我。” 他提速向另一部门走去。他推开门,走到最右边第三列的人旁边叫他出去。这个皮肤白暂、个头中等,留着短发的男人是区杉的好友,负责调查爆炸事件。“有进展吗?” “没有。” “那能量呢?” “排除掉好几种了,但还是没弄清是哪种。你呢?” “这个人很麻烦,太会撒谎了。” “听说他是特别要员。” “对啊,后天还找不到证据的话,只能放他走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有问题?” “当然,会做那种事,必有问题。” “啥事?” “啊,我忘了没和你说过。我等一下把报告给你看吧。” “哦。” “现在……不对,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反正放他出去再捅什么篓子的话,我就不止要加班了。” “你调查了什么?” “他刚抓起来,很多都没开始调查。” “有你忙的。” “我可是队长,当然了。” “切,我至少很轻松,我们这里被炸的话,必是你亏。” 区杉手机收到消息,“我先走了。” “别忘了今天是你。” 警察从监控中找到了游幸的身影,三人急吼吼地赶来。视频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视频中游幸的身影很清晰,三人一眼便能认出。但最匪夷所思的是,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之前的“绑架”很有可能是假的,推理会通向一个很可怕的方向。母亲低头沉思、老板闭目呆坐、弟弟只是看着父母。 区杉正准备去食堂,却在这时收到消息,他只能回到办公室,庆幸办公室离食堂不远。区杉把电脑打开,消息虽然多,但都是工作上的事。文件虽多,大多数都是通知之类的,他草草扫一眼。打开妖精警局传过来的视频,他垂头倒在桌上。他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他去到食堂,整个人无精打采。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他转过头,是另一部门的人。 “杉哥,打宵夜?” “嗯。” “你心情不好?” “太累了。” “我今晚也要加班。” “都是这样的啦。” “谁会习惯加班啊。”她翻了个白眼。 “少喝点咖啡。” “听说你接了个大案子,怎么样的?” “有个人私藏病人,在七个城里闹事,能确认是他做的只是一些小事,前几天的火灾,我就能肯定是他弄的,但没找到证据。后天前找不到证据的话,他最多是扰乱社会和破坏公物罢了。” “你对他意见很大啊。” “要土豆丝和饭,两份。对啊” 有进展了? “我最烦那种满嘴跑火车的,做事一点都不积极,态度还特别恶劣。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他早就死了。你们平时工作很忙吗?” “阿姨,要一样的。算吧,我们部门有些人就弄一弄资料,我这种就忙死了。” 他拿过饭盒“你是哪种?” 她夸张地指了自己脑袋“天才!” 他笑了“那我先走了,天才。” “再见。” 区杉告别了他,回到宿舍,迎面又被好友喷了一脸“怎么这么慢啊,消息都不回。” 区杉闭着眼睛直接掠过他“我比你忙。” 好友蹬了他一眼,哼着气坐到饭桌前。 区杉拿过电脑,把一些文件打开。“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个你看看。” …… 好友眯着眼睛,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也许那个女的才是幕后主使,男人为了爱情不惜犯罪,但女主却染上重病,时日不多,男主知道后,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是陪她走过最后一段时光。” “言情小说?” “对。”他将一块肉排送入嘴中,得意的笑。 区杉懒得理他。 [家中]母亲拿起钱包“我去买菜。”父亲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门“碰”地关上后,屋中陷入了沉默。父亲盯着电脑,但心思已经散了。儿子站了起来,出了门。 现在已是傍晚,太阳被山坡挡下大半。街上没什么人,又几个下班的人,虽然是一样的制服,却是分开走的,儿子下了台阶。没有风,四周显得有些闷热。他沿着母亲买菜的路走着。走到一条绿化带,顺手摘了一片叶子,撕烂又扔掉。他追上了母亲,在后面跟踪她。 母亲穿过一条马路,人群随着繁市的接近而增加。他混在人群中也过了马路。书店、装饰品店,母亲走到了商场。她稳步走着,眼光随意地扫过菜品。从西兰花、玉米、土豆到蒜头最后挑选些水果。 区衫接过一份报告,旁边的人指着报告解释道“那个嫌疑犯是叫全无吧。他在3月的时候和我们分部的这个人出过一次任务。那时二城和三城之间出现过能量反应,引起短暂的怪风现象。当时编排了12人的小队去搜查,全无和他是小队的队长。之后死了一个人,就是这个队长。据队员的供词:他们让他们去调查现场,回去时仅见到全无。而他自己声称:死者自行离开并没有交代去向,死者身上的定位也失效了。第二天……” 他抽出另一张报告,上面是巡查队队长的资料。“他负责搜查死者,在一干枯的河床发现了。尸检报告是说:死者从高处摔落导致死亡。” “那晚有下雨吗?” “嗯?”男子翻了下资料,没有找到。有打开手机查询后才回答”没有,怎么了?” “没事,继续吧。“但很明显,他在思考什么。 “之后因找不到证据,又因为他是特殊要员的缘故,三天后就释放了。但有人说巡查队的队长不知为何,主动与人接触,表现十分亲密,甚至是近谀。” 区杉努力在其中寻找可疑的点。他想“之后他也死了……” “报告给你,自己看吧。” “嗯。”区杉起身离开,出了门口,看着手表,已经晚上快11点了。“今天先这样吧。”他将报告夹在腋下,拿出颗奶糖。晚上吃糖是不好,但这里不能吸烟。走廊上还有些人与他擦肩而过,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区衫觉得胸口又一团闷火,烧得他十分烦躁,一思考脑子就不禁抽搐一般。 现在他右边是全无的房间,他目光扫过一眼,身体竟直接推开了门。将正在脱衣服的全无吓了一跳,“你干嘛?” 区杉张嘴不说话,怒瞪着全无,甩了一句“没事。”就扭头走了。“以后不能吃这种糖了。”他自言自语道。 洗澡时,区杉还是没忍住,对着墙壁泄愤。区杉将电脑拿到床上,右手刚打开电脑盖,那股烦躁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看到好友已经睡下,无奈只能将电脑合上,倒头睡下。 [第二天早上]老板独自在办公室中,母亲作为他的秘书,外出参加一个会议。虽然不停敲打着键盘,但他的思绪因为一张照片逐渐回到过去。他现在能想起的唯一的游幸骗人的一次,还是在他们小时候。一定要说的话,她的行为应该称为违约。 矢兴的出现 老板身负其职,商场规则,他对儿女的教育还是很严厉的,所以他才能回忆起来。 那时游幸和弟弟因玩具之类的东西,如果没记错的话,两人争吵不已。而后弟弟竟提出要签约合同,这让他既欣慰又担心。他如此之早就有了合同的概念,不知是好是坏。 老板拿起衣服,走出办公室。员工见到老板,纷纷打招呼,老板却目不转睛地往前走,对他们视若无睹。见到此景,几个女人便开始激烈地交换情报。老板走出门口,甚至连司机都没叫上。员工见此,赶忙打给了秘书。 母亲在一交流会正与几人洽谈,“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嗯?我知道了。” 老板走入地铁站,人流不算拥堵,冷气比他办公室还低。他走到路线图前,才知道他要坐哪辆车。地铁缓缓开动,车窗外原本还有广告牌的灯光,后面仅剩一些小灯呼啸而过。这竟让他有种穿越到过去的感觉,不禁自嘲一笑。 [转镜]路上有一小段下坡,老板走到尽头右转时,马路对面有一家鱼料理店。他们招牌十分有意境,整体是金色背景,却又有繁多的装饰。其装饰色调多偏古棕色及暖色调。数量繁多,却不错杂;排列虽拥挤,却不显得脏乱;各类物品没有什么关联性,却有着整体性。这招牌给人十分另类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宛若另一时空。 老板掠过绿化带,速度过快差点撞到路人。终于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他脱下皮鞋,走到大厅。“没人在家?”老板走到女儿房间,却被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他上前捡起,是一张纸。当他仔细一看,竟是当年的合同,这是巧合?老板突然一阵激灵,脑中飞过无数思绪,不禁晕感不止。 母亲回到公司,了解情况后,打了私人电话给老板,但没人接,她不甘心又打到家里,依旧。她让员工调一下监控,自己走到办公室中。她略微翻找,没发现什么纸条,手机也没信息。她还问了儿子,她也不清楚且好像在外面。 没有任何线索的她看了看时间[11:24],她决定放弃今天的工作,反正也不重要。她让司机准备,由于电梯不在这楼层,她从逃生通道飞速往下。高跟鞋的塔塔声,长而密集。员工先听其声,再见其人,他们早就听说老板家最近事故频发,也赶忙让开。 汽车急驶,由于中午,人们都出来了,街道开始显得“烦”杂。来到下坡,母亲被鱼料理的招牌反射的光刺中眼,暗骂不停。他们绕过绿化带,因为那里不能通车。 下车后,她已经开始脱西装了。进入家门,确实没人,但她看到儿子的房门是开着的。她走到客厅,扭头一看,所有的房门都被打开了。她走到最近的儿子的房间,推开门。老板就躺在房间中央,她赶紧跑过去,见他手中各拿着一张白纸。“承延?承延。”见他没反应,把手放到鼻前,松了一口气。她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再发信息给儿子。把老板扶到客厅,不算容易,好险她并没有穿高跟鞋。 [早上五点]区衫醒来,洗漱时惊醒了好友,看了一眼又马上睡下。区衫回到床上,戴上耳机,打开游戏,一直到七点。等好友洗漱后,一起去吃早餐。回到部门,简略布置一下任务,就离开去训练室,到11点,直到手机来信息才打断他的放松课程。 儿子来到病房,老板见到他向母亲说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儿子说点话。”她略感诧异,后起身离开。儿子坐到病床边,老板把两份合同递了过去。“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儿子摇头。 “游幸的事,让我心神不宁。你昨晚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这样,用商业的话算是违约吗?那时你说完就走,我也没往深处想。今天早上,我想起了你们曾经的事,之后游幸还是独占了玩具,这是违约了。我从公司回来,在她的房间看到这份合同,但那份是你的合同。因此我猜测,你的房间又可能有她的那份。而我也确实看到了。我以上说的都是你的计划,是你根据我的习惯的计划,是吧。你早上并没有出去,电话里的声音是假的。你妈不像我,不会经常去她和你的房间,因此合同被我发现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你妈对合同的事并不了解,被她看见也不怕,你把房间都打开是为了混淆视听。我会晕倒也是你做的。你想表达什么?矢兴。” 突破口 儿子指向门外的母亲…… 区杉坐到自己办公桌前,把午饭拿出来。电脑上被传来的文档铺满。 由于大陆相连,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冲突十分严重。多数情况都需要政府来进行和解,因此作为政府的武装力量,军部的地位也被抬升。军部渐渐代替警部,因此军部内部对职位、军级等做出了大量的调整。区杉虽然被调到了其他部门,但总体的工作还是一样的。对于身份、体征等无关紧要的信息仅是扫了一眼罢了。无关紧要的信息指的是:对案件没有帮助或无法成为突破点的信息,她能做到队长也不是没实力的。 这一次的突破点是一条地址。 游幸走入一条地道,里面不算宽敞,但也可以让两个半人并排通过。地道还算明亮,但她找不到光源在哪?她早上也赶了3、40公里,现在肚子有点难受,虽然背包中有食物,不过她并不想在地道里吃东西,正常现象。全无的家,并不在七城中的一城,而是一座小城村。检查力度不像城市那么严格,不过游幸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她爬出地道处是一条小巷,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向目的地赶去。 [转镜]门铃响后,一个老人来开门,游幸问“你好,这里是全无的家吗?” “嗯。” “我叫李历游幸,是全无让我过来的。” “哦,进来吧。”两人上了楼梯,左转进客厅。老人让她坐下,给了杯水。游幸注意到,这里还有三个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水杯。“说说他让你来干嘛吧。” 游幸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明白了,你先洗澡吧,要吃饭吗?” “呃……好。” “你有衣服吗?” “有。” [转镜]“你可以看看书。” “啊,好。”为了缓解无话可说的尴尬,她赶忙走到书架前,但她现在还是没放下心来。书架上的书是按作者和高低排列的,她没找到令她感兴趣的书名,扭头时,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本红皮书。“你在看这本书吗?” 老人从自己的事中抬起头来,“不是,只是放在那里而已,你懂心理学吗?” “不懂。” “那没事了。”他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游幸能感觉到他言语里的失落,问“怎么了?” “那本书我写的。” “啊?”游幸仔细看着书,上面没有书名,更应该说连封面都没有,但纸张是挺新的,看来他是那种很重视荣耀的人。“这是原稿吗?” “嗯。” “这本书说书名的什么的?”说话时她打开书本。 “说心理学的,我是学这个的。” “学心理学?” “当过老师,现在在医院做了。” “这么跨界。什么时候出版的?” “十多年前了,可能有二十年了吧。” 游幸看了几段,虽然里面有很多专业名词,但可以看出他已经尽量用通俗的语言写了。可惜的是,文笔方面真的不敢苟同,不禁让她觉得“这本书真的能出版吗?”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忍不住问“销量怎么样?” “不清楚,几十年了。” “你是全无的爸爸吗?”她翻到最后一页,下方有个人名。 “是。”——全龙华。 区杉来到这个叫潭石村的地方,时间是6:37。这条村被一条路直线穿过,向左右建筑住房等。这没什么大商场,不算发达,因此人流不算多。区杉及同行的六人来到目的地前,这房子地势比其他地方高,房顶也有一面大时钟。十分特殊,感觉像吧东西风格强行接在一起,挺违和的。 六人熟练地站在能够监视到整间房子的位置,区杉上前按下门铃。有关老人开了门,区衫递出证件“你好,是全龙华先生吗,我们想让你回答几个问题,请配合调查。” 老人有点震惊“嗯,可以。” “请让我们进去详谈。”老人将门打开,区杉和一名警员进了去。区杉快速观察四周,鞋架周围都是男性的鞋子,楼梯上没有任何杂物,墙面一半是黄色瓷砖,一半是白色墙体。 三人到了客厅,餐桌上有四个杯子,两个扣放,两个正放,有一个应该是他自己在用,但两个正放的杯子内都有些许水珠。垃圾桶中垃圾挺满的,大半是饭菜,表面还有速溶咖啡的包装。沙发上有一个靠枕,前方茶几,是双层设计,上方有张折叠的报纸,还有本红皮书。其他家具,没有太大的特点。 释放前夜 全龙华把水杯和水壶拿过来,区杉看得出来他又异样,他尽量保持扑克脸,毕竟对方可是心理学家。“你今年是58岁?” “嗯。” “还有几年就退休了。” “嗯。” “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医院做个心理医生。”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这么不去上班?” “替班了。” “平时病人多吗?” “上年还挺多的,今年还可以。一个月也就十几个吧。” “这么少。”全龙华眉头微皱,区杉知道刚刚那话是不太好,他转移话题“全无的事,你知道吧。” “嗯,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不清楚,现在情况有点乱。”区杉放了狠话,但对方很明显不为所动。“这两父子是挺像的。” “那么你们来这里干嘛?” “我想看一下他的物品。” “那去他的房间吧,不过我不知道他电脑密码。” 几人来到房间,警员进去搜查,区杉继续问道“你的妻子呢?” “离婚了。” “为什么?” “我们生活方式差太多。” “方便说一下她的名字吗?” “我写下来吧。” 区杉把笔记本和笔给他,“全无在军部工作你知道吗?” “知道。” “他多久回来一次?” “平时他都在家工作,有任务的时候就不清楚了。” “他在家做什么?” “快递,还是网店的。” “他有什么仇人吗?” “任务里面可能会惹上几个吧。” “他最近一个月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 “你楼顶上的钟楼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村的特色。” “嗯?” “啊!跟你们说话,我都忘了。跟我上去说话吧。”他带着区杉往楼上走去。“我每晚都要把钟上的灯打开,像海上灯塔的作用。它是通电的,靠电就能运作。” “所以,那个塔只是装饰?” “嗯。”两人到了阁楼。“我觉得你肯定要看一下这个钟的,去吧,要快点。” 屋子外面有一堵石檐供人行走。宽度能同时让两个半人通过。他们来到钟面前面,钟面不算太大,但500至600米内能够看清,指针是特别加粗的设计。 区杉一边摸索一边问“为什么它在你家建?” “他们可能觉得心理学家和钟很配。要写符合条件的家庭有又不同意,所以就来我家了。” “催眠?你不反对?” “嗯。” “它有烂过吗?” “有上年地震的时候,震坏了些零件和电线,搞了几天。” “这钟面还能拆下来?” “好像是,我不懂。” 区杉发现钟面是能晃动,但只是因为螺丝没办法拧紧造成的。它上面的螺帽已经生锈了,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开的。“开灯吧。” [转镜]区杉等人离开,登上警车。他很清楚,全龙华有些话并不只是表面意思,能感觉到他像在透露着什么信息。一个警员问道“队长,为什么你问他这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啊?” “因为他也是需要调查的对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早就引起了区杉的注意。 他扭过头,看到钟塔的灯被打开了。“等等!”区杉跑到车外,先是瞪着钟面。钟面上有着橙黄的光线。十分柔和,就像皮影戏幕布上的光一样。区衫望了望四周,回头和六人说“今晚要加班了。” [家]老板躺在床上,妻子在旁边照顾。“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不是说过了吗?” “可没说矢兴的事啊,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让我担心。” 老板叹了一口气“之前这城里不是经常有人无故消失吗?我怕游幸被牵连到。” 母亲浑身一抖“这不可能吧,她这次应该只是离家……” “我认为上次,她也是自己离开的。” “为什么?” “有这种感觉。” “所以你就让警察发通缉令?”这让她有点难以置信“你居然就这样毁了她的前途!”老板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你怎么能!”母亲跑出房间。 “原来如此。” “什么?” 男子听到全无这句话,扭头问道。 “区杉,他今天不在吗?” “嗯。” “他去哪了?” “不知道。”男子放下饭盒匆匆离开。他不是鄙视犯人,只是单纯的不想惹上麻烦而已。 [晚上十点]区杉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明天全无就会被释放,但他依旧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全无房间有本笔记本,上面有些流程图,但内容有多次断层,根本联系不起来。估计只有本人能看懂。不过这次去调查并不是完全没收获的。 区杉与el 区杉在潭石村的钟面上,在开灯的瞬间,看到了一个黑影。虽然时间很短,但这证明了,房子里面可能藏着一个人,再加上杯壁内的水珠,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们翻找了周围几乎全部的监控,但没有一个是能拍到那个黑影,但他坚信,这一定只是角度问题。 母亲还没从惊怒中出来,但也注意到了儿子不在家。他又出去了?她最近也为了女儿的事忙里忙外,但仔细一想,就算是以前,她对儿子也没怎么关心。是因为他的性格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性格?作为母亲她居然对此毫无印象。大门被打开了,他正巧这时回到了家。 “你去哪了?” 他举起手中的袋子“去买宵夜。” 母亲坐到他旁边,想聊些什么,竟然有些尴尬“姐的事,你怎么看?” “离家出走吧。” “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她沉默了一会“你最近别出去了,很危险。” “嗯。” 母亲拿起一串烧烤“你别吃太多了,上火的。” “哼。” “吃完刷牙,快点睡觉。” “哼!” 母亲准备刷牙睡觉,作为妈妈,这样的叮嘱永远可以说。 矢兴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游幸从钟塔上下来,里面有道暗门。“谢谢。” 全龙华并不在意“去洗澡吧,上面很脏。我明天去上班,自己注意点。我六点半回到来,我有钥匙。” “嗯。” [第二天早上]老板和母亲回到了公司;全龙华到了医院,游幸待在家中,全无准备释放。 10点是最后的期限,虽然过后依旧可以继续调查,但让他在外面肆意妄为的话,也许再也无法这么顺利的调查了。区衫要赌上这么一把。 区杉点燃香烟。要想找到突破口,洗澡必须跳出框架,从总体去看。首先发生了什么?答:全无呆在一个病人绕过城市将她带回妖精。疑点一:国防部为什么会将任务托付给一个非国防人员,且为什么只让他一人去? 答:首先任务是存在的,因为证件是当场交付的,也不可能伪造。在医院提供的资料来看,全无是十分罕见的特殊体质,病毒可以进入他的身体,却无法感染细胞。但即使有他的血液样本,也无法研制出什么。可以理解为:他拥有不被传染的体质,他也参加过培训,让他去护送病人是可以理解的。 疑点二:为何国分部会任由他的主意——不使用交通工具,用步行的方法护送。很明显全无的主意会让病毒传染扩散的可能性变大,而国分部却不阻止。 不做一件事的可能可以从三个方面去思考。一:对方不想做。二:对方不能做。三:对方现在这个阶段不能或不想做。 第一方面,使用交通工具不仅节约时间,还能减少病毒扩散的风险;人力、物力的消耗完全无法与病毒的危险相比,因此是不可能的。 第二方面,这个方面有一条强大的指证,如果证实成功,可以说翻盘了一半。国防部在布置任务的当天发生了爆炸。他已经将资料给了好友,这件事他哟啊考虑的不多。 第三方面,现阶段出现什么问题才会导致这种结果?有一种可能:全无提出一个条件,分部需要开会进行讨论。之后全无等不及或原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也就是说是定时炸弹的判断。 但这有很严重的漏洞,虽然还没确定炸弹的类型,但还是说不通。现阶段区衫无法判断结果,他认为是全无没有提供完整的信息或着本来他就在说谎。 全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疑点一:全无为何为一个病人,要做会危害到自己的行为?从资料显示,全无与李历游幸没有任何有记录的交流,因此可以判定,两人并不认识。疑点其实是双向的:全无为何要为自己或病人做这种事?而游幸为何又愿意一起?说明白点:为何两人会相互信任? 游幸可以不死,同时她还是被通缉的人,可以说游幸完全可以逃走,这也符合理论。全无必须让游幸相信自己才可能执行任务,据他的口供,他是在国防部与游幸交谈的过程中取得她的信任的,在妖精前见到他们时,也确实是这样。但在她父母的供词里面,游幸声称自己是被全无绑架的,她为什么要说谎? 回到正题,他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全无口中的隐蔽,在前几城确实做到了,但后来又为何不惜暴露?他们急着通过是为什么?没有目的的事,只有三种可能:一:无意之举。二:混淆视听。三:有更深层的意义。 现在情况第二种可能最大。在接着区衫能想到最表面的好处:就是制造混乱。 游幸父母曾怀疑全无背后有集团,但这种推想随着“离家出走”的确认被放置下了。不过现在这种可能性又出现了。 区杉站了起来,灌了三杯水,才冷静下来,回头才发现,自己在纸上写下的笔记,已经上面的烟灰。现在已经九点快二十了。 在世界的某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名女子倒在了地上。身边的人十分害怕,把女子送到了医生面前。这名医生体态龙钟,身上穿着米黄与树棕色搭配的服饰。这名女子年轻貌美,有着棕白相间的长发,服饰与医生相同。医生轻按她的脉搏,随后进了药室。这间小诊所装修古朴简易,仿佛它也是名年迈的老人。这里病人不多,因此显得格外安静。老医师从盒子里拿出一颗药丸,粉碎兑水让女子喝下。不久女子右手手肘上方出现一圈绿色密纹,她也醒了。她坐起来,其他人赶紧围过来,期待着什么。女子将右手抬起,缓缓说道“密纹是……el。” 谁是不良 区杉匆忙跑出办公室,不过依旧晚了点。他已经正式释放了,但并不会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他把装有自己物品的篮子拿到区杉面前,笑着“怎么了?跑这么急,是来看我的?” 他沉默,全无在这整理着行李,到他离开,两人也没有说话。区杉看见他戴上一个无线耳机,就像学生放学一样。 他回到办公室,打出一通电话。对面传来女声“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李历承延在不在,我们是国防部,请让他接电话。” 如果是平时,身为秘书的她会回答“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正在开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转告。”但现在国防部可能是掌握了他们女儿的线索。“好的,请稍等。”母亲回到会议桌旁,弯腰向老板通报。 老板也是惊讶,起身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突然有急事要处理,先散会吧。”说完也不等回应,拿过手机赶忙离开。秘书也迅速收拾资料赶上老板。也好险这次会议没有其他公司的人,不然还得和他们说客套话。 “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 “没事,我是国防部情报部的,姓区,我是想通报您,我们找到了你女儿的线索,希望您能来确认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没问题,我们马上过去。” “你先到b区的国防部来。” “好的,我们现在过去。” “真是狠毒啊小三(区衫)。”全无走入二城,外边森林的骸骨也收拾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依旧没解封,禁止外人进入。全无随便找了家饭店,继续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这时有女人坐到他旁边,他瞟了一眼。这女人头发是棕白两色,身姿曼妙,身着一件白t和一条棕色短裙。 “有事吗?” “或有。” 全无皱眉“什么有?” “或许。” 虽然对方是给美人,在正常人的反应中,应是欣喜非常。但她身上没有口袋,手上也没有手机,坐下后没有任何表示,就像在等什么东西一样。“喂,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你不会是想让我来【请客】吧。还是说,国防部想用这种伎俩来监视我。哈哈。” “我并没有【强迫你请客】,以及我为什么要监视你?” “哦,那你坐过来干嘛啊?虽然我可能会成为寡夫,但我可不是垃圾桶哦。再说你这种花,没人想把你做成标本吗?”他嬉皮笑脸,就像个小混混在勾搭漂亮女生一样。 女生无视他的废话“你……” “你很特别。”全无打断她,并继续说道“你打扮精致,甚至穿着高跟鞋,身上却没有财物。你无故坐在这,说明你可能认识我。排除需要隐藏自己的杀手和国防部,外面也没有豪车之类的东西。最后一点,你连淡妆都没有化。你找我干嘛?” “结论和你说的有关联?” 全无不说话。让他如此在意这女人的原因:第一:上述已说明。第二:是她傲人的态度,她不是厌恶全无的无聊行径,她是憎恨、鄙视。说清楚一点,她有一种优越感,以至于她漠视周遭的一切。 菜上来了,那女人毫不客气地吃上。全无背起包,起身“我去给钱。”女人竟给了他一微笑,他走到前台“那一桌,那个人给钱。”服务员扫了一眼,表示明白。全无又转身进入厕所,跳出窗外,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等她的好戏。 女人站起来,准备离开。服务员见状,上前说道“小姐,您那桌还没给钱。” 女人面无表情“多少?” 店员看她并不是逃单,松了口气“一共138元,本店正在进行活动,办理会员有两张20元的代金卷和……”店员接过钱“好的,请到前台拿收据。” 女人压根没听,直接走出饭店。店员更是面露怒色,却无可奈何。看她样子,早就知道全无离开了。也对,如果如此老套的伎俩都察觉不到,这人指定脑子不灵光。前往看到她从背后将钱看了看自己的钱包,不过没事。她出来时手中还攥着一把零钱,行路步伐中,没有犹豫,她完全做到自己该去哪?不过全无知道她没看到自己,他在一斜坡的上面,且斜坡两侧有十多厘米厚的墙,还有树木遮掩。但女人直步走向自己的方向,全无望了望自己周围,人很多,有老人和旅客,这条小街因古老和树木茂密,阴凉清爽而闻名。完全决定使使她,或许还能甩掉他们。 跟踪 “队长,外面跟丢了目标。”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对着耳机说道。 “说一下情况。”厚重的嗓音询问他。 “他跑入一条小巷,我们没跟上,后来连跟踪器的信号也乱了。” “我现在过去,副队,你先处理一下。” “嗯。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我们发现一名女子貌似也在跟踪目标,但她身上没发现武器。” “……必要时可以抓捕,注意……” 全无跑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废楼中,远处有一基站,如果自己身上有跟踪器的话,“多少能干扰点信号……吧。” 全无往房间的角落靠去,这个位置可以俯视到前方的平地,以及那个女人。“嗯?这是……”全无注意到旁边的盆栽中有一株草。“曼珠沙华的幼苗?” 曼珠沙华即我们所说的彼岸花的学术名称,喜阴暗潮湿与肥沃的土壤的生长环境,令他疑惑的是,这种房子根本不可能有肥沃的土壤。“彼岸花的苗,引渡死者的鬼魂,还没开花啊。游幸……赶快弄清楚她是怎么跟踪我的,就回去吧。” 全无望向女人,她正向这边走来。“看来她并不是用人或跟踪器跟踪我的,那她是怎么跟踪的?” 这时四周传来了咔吧的吧东西折断的声音,虽然时间短,但是多次同时出现的声响。全无并没有看到她有什么动作,那就是他多心了。 突然他感到异样,往下一看,“什么?花苗居然缠住我的脚。”同时他身后传来木板破裂的声音。“花苗的叶片还把木板破坏了!”缠住他脚踝的植物释放出可怕的力气,将全无推出楼外。全无握住窗沿,“这种力量!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吗?特殊能力还是病毒?难道病毒变异了吗?根本没机会拿刀啊!”全无看向旁边的盆栽,右脚竖踢过去,之时。他身后又有一根植物的蔓枝缠住他的身子,往后拉扯。全无落到空中,往下摔落。 女人停在废楼前10米的地方,对面前的事并不吃惊。全无被植物送到地面,全无并没有受伤。他看到植物以可见的速度老化,直到成渣散落。他迈出一步,居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冷静的。 “居然这么冷静?” “你有什么事?” “你不跑就没麻烦,听过【芈】吗?” “嗯?” “看来你不清楚,带我到你的住处。” “为什么?” 女子突然向后倒下“没为什么。” 全无吃了一惊,但没有伸手的打算。“你干什么?”这时一块小石子从他左边飞了过来,他抬手一挥挡下。他回头观察的时候,女人又站了起来。全无深呼吸“我明白了。先别走,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女子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全无回到房间望向盆栽,也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队长,其他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植物杀死了。”一名队员报告道。“我们跟着那名女子去到一座废楼前,目标突然从二楼摔了下来,但好像没有受伤。他和女子说了几句话,目标把手抬起来,那名女子就倒下了。其他队员都被植物扭断了脖子,只有我没事。”很明显让他回来通报的。 “你能确定是他的作为吗?” “这……不确定,但是目标的可能性很大。” “回去写份详细的报告给我。”队长满脸愁态,他不是为这种奇异现象发愁。这次跟踪任务居然死了三人,他很可能要降职了。 老板两人到了区衫的办公室,坐了下来。“警官,我女儿在哪?” “从情报中,你女儿可能在潭石村。”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区杉微笑“不要着急,我们先去吃饭吧,你们应该还没吃吧。” 两人相视一眼,母亲问道“为什么不立刻出发?” “现在不能告诉你们,等出发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无可奈何,他们只能跟去草草吃几口。 “你叫什么名字?” “芈谪谪,芈月,贬谪。” “全无,全部,无法。” 她的表情很冷漠,对和全无对话这种事,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厌恶。全无回到家中,到了客厅,全无看到天花板上的风扇正缓慢转动,现在的风力不大,就说明刚刚这里有人。“哎,你不是能控制植物吗?看看这房子里的人去哪了?” “为什么?” “拜托。”全无露出阿谀奉承的那种微笑。 女子走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坐下,沉默不语。 “那算了,我自己找。” 她重新打开风扇,全无开始搜寻。 “你是说全无有超能力?”区衫压低了声音。 “也有可能是那名女子。” “她是谁?” “抱歉,我们还没找到她的信息。” 他看了看手中的报告和照片“知道了,回去吧。”区杉叹了口气,超能力如此不切实际的说法,不过确实死了三人,这是事实。只能先调查一下那座废楼了。 弄巧成拙 芈谪谪发色:米黄色年龄:17岁性别:女性身高:165cm 全无走入客房,里面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区杉昨天没在国防部,那他一定是去调查与我有关的事。看他之前的行为,他是喜欢亲力亲为的人。他应该是去调查我爸,我让游幸来这里,是不是被发现了?他早上那种神态很明显有问题。要这样……糟。这个叫芈谪谪的,我还没确认她身份,如果是国防部的,我就大意了。”全无离开正在观察的自己的房间,转头的瞬间,看到她站在走廊上。 几人上了车辆,老板坐在两人中间,不让区杉注意到母亲。区杉开始解释“你女儿困可能在绑架她的人的家中。” “啊!”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绑匪那里?” “嗯。” “那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才过去?”老板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绑匪叫全无,今天刚被宣判无罪。想抓住他的罪证,只能在现在他放松的时候,如果你女儿真在他那,那他就能被判刑。” 老板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扯过来,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却没说出半个字。 副座的警员持枪指着老板,母亲拉扯着他的衣服,没有说话。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放下了手。由于燥热,老板用手抹去头上的汗,却忘了还穿着隔离服。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副座的人说“队长,前方好像发生了事故,要去看看吗?” “绕路吧。” “可以绕路的话,要花费很多时间,那里有警局的人,我去和他们说说吧。”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把,你们两个不能下车。” 区杉下了车,大致看了一下现场。上坡一棵树连根掉了下来,挡在马路中间。当警员和对方说话时,他仔细看了看大树。把一个人员拉了过来问他“根部那里的残缺和黑色痕迹是怎么回事?” “那是爆炸的痕迹。” “爆炸?” “嗯,这起事件我们怀疑是人为造成的,残缺的部分来看,爆炸的威力并不是很大。” “查监控了吗?” “正在等批准。” “队长可以走了。” “嗯。” 游幸、全无、芈谪谪,三人各坐一张沙发,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全无先问芈谪谪“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3月10日,到过一片山区,那里的能量你是如何处理的?” “上交了。” “不,你私藏了。”全无沉默。“虽然你只私藏了一小部分,但你还没用完这些能量。” “证据呢?” “我能检测到能量的反应,你身上有大量的能量反应。” “以国防部的科技,连能量的资料都找不到,你怎么可能做到。” 芈谪谪拿出三片树叶,放在三人面前,三片叶子变成了蓝色。从全无、游幸到芈谪谪,颜色逐渐加深。芈谪谪脸色一变,看向游幸“这女人,反应比他还强?”她解释道“这就是反应。” 游全相视一眼,全无说“我不清楚,拿出更直接的证据。”这女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提及全无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假设检测是真的,那么她指的很可能是国防部爆炸所喷溅出来的辐射。“另外,3月那次任务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一星期前,你所在的国防部爆炸,你非但不报警,还继续行动,证明这在你的预料之内,爆炸是你造成的。” “真的吗?”游幸插嘴。 “我……” “不然你有什么目的?我听说这女的是被通……” “我承认。” 全无突然的喊话,让谈话中断了一下。游幸显得吃惊,但她在意的并不是他的事。“你剩下的能量藏哪了?” “噔!”几人被钟声吓了一跳,现在已经六点了。 “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对着游幸说。 一人向区衫说“队长,跟之前报告时一样,除了一个老人进去,再没人出入。” …… 几人破门而入,迅速冲入客厅,看到头破血流,靠在沙发上受伤的全龙华,他貌似被人袭击了。区杉和一人留下,其他人继续搜索其他房间。“我刚刚已经报警了……是我儿子和两个人女人……他们在钟楼。” 区杉来到三楼一房间,那里发现了一处暗门。将其破坏后,几人沿着楼梯上到钟楼。同时钟面也被打开,警员像洪水一般涌入钟内。在所有人还没适应黑暗时,一个巨大的物体,掠过所有人,冲出了钟楼。他们迅速用灯光将周围照亮,地上有一条干瘪枯萎的藤曼。而全无站在藤曼的一端,微笑着,仿佛在迎接他们一般。 众人举枪指着他,区杉这才从楼梯爬上来,没等他站稳,钟楼闪出比灯光更加明亮的爆炸所产生的光…… 组织 人们看到火光报了警,在外面的人员迅速展开救援。虽然此地地势较高,但庆幸附近的可燃物不多且远离居民区,不会造成太大损害。 副队命令封锁现场,本想展开搜索。但现在的情况,不利于继续行动。第一:他们已经完全暴露了。第二:没有足够的人手应对对方的火力。 “承延。”母亲忧心忡忡地望着老板。 他挺直坐着,“没事的,她应该已经逃出来了。刚刚不是有东西飞过去了吗?”有点讽刺啊,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调查全无,但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一个绑匪身上。 一名警员上了车“我们先回国防部。” “等等!”老板喊道。“我想先让我妻子回去。” 对方皱眉,很明显,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离开车厢。 “怎么了?为什么让我回去?”母亲问他。老板伸手把她抱住,没有回答。 副队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要让她先回去隔离区。” “这不是我能说的算的,你们至少要和我们回去再说。” 笛声四起,人们竭力眺望,但月光不愿俯瞰人间的喧哗,没入云中,没有光亮。大量车辆在国防部进出,受伤的人员被送去救治。 夫妻被人带到一间办公室,一个男人让他们坐下。“先生,我理解你的担心,但我们绝对能提供完善的保护措施……” 老板摇头,表示不会改变主意。 “吧先生,我跟你说,现在的事情不仅是关系到你的女儿,而且还与一个黑方组织有关。” “什么组织?” “这不能向你详细说明。” “为什么?” “抱歉,不能说。” 老板拍案而起,以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心虚。“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她呆在这,请马上送她回去。” “你还不明白吗?”对方也开始不耐烦了。“如果你女儿已经涉及到案件,那么你们也可能可能遭受危险,你们应该被保护!” “你……” “承延!”母亲声音不大但却能让他冷静下来。“让我们先谈谈吧。”这是对男人说的。男人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声叹息。“你今天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 “抱歉。”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去?” “我……”老板不愿回答,但妻子一直等他。“你不回去,就没人做饭了。”老板堆出微笑。 母亲显出疲惫之色,“让我回去吧。”她起身打开大门,与男人交流。 母亲上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电脑闪出文件,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手表显示时间是8:54,他把文件打印出来,送入办公室。 “怎么了?你好像没什么精神。” 他吸了下鼻涕,微声回答“我朋友受伤了,现在还没醒来。” “啊,是昏迷吗?希望没事吧。” “嗯。”区衫的好友离开了办公室。 “哎,醒醒开会了。” 好友浑身一抖,抬起头,四处望了望,赶紧带上家伙赶去会议室。还没开始。好友坐下来,看看时间,吓得他直退,以至于椅子磨出了声响。“都快十一点了,睡了这么久?” 组长敲了敲黑板,会议室静了下来。他把自己的眼睛摆正,在黑板上写字。“我说明一下,昨天分别在二城的‘古树景街’和潭石镇的一处居民家发生了爆炸。这两次爆炸的爆源都是r-aex型,并且范围都是被精密计算过的。初步判断,两次爆炸是同一人所为,而且这人背后可能有不小的势力,甚至会牵扯到国家层面,我们要认真对待。 组长眼神扫过他们问“上次国防部爆炸的事是谁负责调查的?” “我。”好友答道。 “查出爆源了吗?” “没有,我们找不到可以匹配的,可能是一种新型号的爆源。” “嗯。我们的任务就是和查案组合作查出炸弹的源头……怎么了?”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组长,我看了下资料。假设这是全无的计划呢?” “你说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三次的爆炸的爆源并不相同,而且程度不是一个层次的,他自己也不可能做到短时间内,收集到材料和计算用量。表面上来看,这对他没有好处。” “那如果全无是受害者呢?” “这个问题……对方不可能掌握全无的动向与他去到他们设想位置的时间,从景街埋设的位置来看,对方不想去他的命,应该是有其他目的。或者……”组长沉默,他在斟酌这句话语,“我们这里面有卧底。” 宁静 一个男人拿着文件跑到一件病房门口,从窗口向里望了望,发现病床上没人。他向一名医生穿着的人挥挥手“他呢?” 医生走过来看向里面回答“他好像去做手术了。” “手术?” “听人说他左腿好像要截肢。” “真的!”男人十分惊讶,但同时也有一丝喜悦。 “这个不清楚了,但他居然做出昨天那种事,这职位也保不住了。” “嗯。”他感到庆幸的同时,也为他人下辈子只剩一条腿的悲剧同样感到一丝悲哀。 医生看到他手中的文件,问“你要找他吗?” “嗯,这是供词,区杉之前调查过这个人,也许能看出什么。” “狗啊,人家都断腿了,你还让他工作。我帮你注意一下吧。”医生嬉笑着说道。 “嗯。今晚去喝酒吧。” 好友走入办公室,走到组长面前“组长,我想当这次调查的队长。” “为什么?”组长接过他递过来的申请。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我朋友,我想多调查一点东西……”他没敢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身份高,我就方便点了。 “没了?” 他被组长这问倒千万学生的问题问倒了,心中慌得不行。 组长满脸严肃骂道“不行!你看看你自己,只是一个小职员,既没实力也没经验。早上我怎么说的?这次案件关系到国际层次,一旦出现问题,随时可能爆发战争。你觉得你担当的起吗?你以前哪个部门的?” 他微声说道“法医。” “法医,法医怎么可能调到我们部门,怎么回事?” “我……解剖了一个活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员。” 组长皱眉“什么意思,你说你解剖了一个活人?” “嗯。” “你身为法医,你连活死人都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解剖台上确确实实是一个尸体,但我下刀的时候,他突然惨叫,活了过来。” 组长把手放在他肩上,叹气“回去工作吧。” 很明显组长已经对他很失望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被打了一剂强心剂的感觉。 芈谪谪推开门,把两大包食物放在桌子上。游幸看到几乎要扑上去啃食一切了,从昨晚开始他已经没进食过任何东西了,她的病能饿不能死。“天啊!全都是我喜欢的,你也喜欢这些吗?” 芈谪谪愣了一下,惊喜地说道“真的吗?想不到你喜欢。” “嗯。”游幸对这个女人有了很大的好感,也许女生之间的友谊是挺简单……的。 “你叫李历游幸吗?” “嗯。” “昨晚说的爆炸,你当时也在场吗?” “你是问国防部吗?” “嗯。” 游幸加重了一下语气“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她沉默许久后,才回应她“我先说我是谁吧。” 好友埋头工作,为了让心情不那么焦虑。当他看到组长朝他走过来时,马上喜上眉梢。难道组长回心转意了?“组长。” 组长把一份文件递给他,“轩省,你看看。” 共轩升把文件接过来“这不是口供吗,谁的?” 姓名:共轩升发色:黑发年龄:25岁性别:男身高:170cm “潭石镇爆炸那一家的老人。也许和区衫有点关联,想让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概括一下,全龙华声称自己进门后被人攻击,只来得及看清三人的身影,其他就没有了。轩升摇头“不清楚,这哪看得出啊。” 组长把文件收回去“好吧。” 轩升眼见他要离开,赶紧喊道“组长。”他闻声回头。“呃……有事就找我,无论多辛苦,我都能完成的。”组长点点头离开了。“啊,我在说神马!” 全无睁开眼,看到吊在空中的吊瓶。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身体各部分都在,但完全无法动弹。这并非是因为身体虚弱造成的,更准确的说是无法控制。 这个房间和医院的病房很类似,但又有些不同。这里过于寂静且没有生气。 全无把眼睛闭上,以防止被人发现。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旁边有一些仪器,但他听不见一点声响。“静音吗?” 由于没有参考,他只能大概感觉时间。他现在依旧无法控制手脚,他还要继续等。 轩升来到区杉的病房,他依然躺在病房上。只是总归让人感到一丝怪异,轩升看到他左脚处的床单塌了下去。他询问一个护士,护士看了看,回答“他今天早上截肢了。” “那他现在怎样了?” “应该没事了,因为他后天就转去普通病房了。” “哦,谢谢。”护士带上了门,病房回到安静。轩升坐到病床旁,看着洒在好友身上的太阳的余晖。 全无从床上爬起来,果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外国女人,染着一头蓝发,扎了束单马尾,穿着西装。“您好,我叫bilener。可以叫我lier,您现在能行动吗?” 姓名:bilener(lier)发色:蓝色年龄:25 性别:女身高:172cm “嗯。” “请跟我来,有件很要紧的事要告诉您。” 全无扶着旁边的拐杖,跟上这个女人。“我是怎么到这的?” lier一边前进一边回答,显得十分从容“昨晚我们去您的住所找您,没想到国防部居然会出现,因此我们不得不使用这种手段把你带过来。” “这种手段,是指爆炸吗?” “对,您放心,您的家人并没有被波及到,我们也会给您相应的赔偿的。” “以后别用‘您’这个字了。” “以后,是说我们还能继续交谈吗?” 全无露出微笑“那就要看你们能给出多少了。” 高危地区 两人面对面坐着,在全无前方的桌子上,还有一杯冰橙汁和水,他笑着喝下去。“高级货耶。” 她把平板递过来,上面有“人兵论”“外星病毒论”“进化论”三个选项。“这次谈话涉及到病毒,所以我先和你解释一下。这次病毒的学名叫[拟癌病毒]。外观为圆柱体,表层有涟漪状的圆环。它不依靠鞭毛或蠕动行动,而是存在于血管中,遍布全身。它并不能无限繁殖,也不寄生于活细胞。它获取能量的方式是吞噬死亡同类的尸体,以及吞噬人脑各处的蛋白质。 “它能增加人体骨骼的钙含量,而且脊椎处增加的钙含量比其他位置的增加量高5-10%。”她打开“人兵论”的选项,“从这点来看,虽然它对于钙于蛋白质的影响作用很小,但我们发现它平时是处于抑制状态。当人体死亡时,它会将大部分细胞吸收,然后释放出各种人体当时急需的细胞物质,并且能自己产生一种酶。我们称它[修复太酶],它能促进人体与拟癌病毒释放的物质融合,起到我们所见的‘复活’的现象。同时也会导致患者‘复活’后出现的虚弱状态。 “还有一点‘复活’的同时会让钙含量大量增长,脑神经的衰弱。因此有人推出‘人工兵权病毒说’。他们认为这种病毒是人工所制,为的是控制人脑,组建军队。但这个推论有个漏洞。” 全无补充道“如果‘人兵论’成立,那么传播方式应为空气传播这种我们很难抑制的方式,但现在的情况是:传播速度几近停止,并且政府仅仅是做了隔离工作而已。” “嗯。所以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非物质层面上,发现患者的脑电波普遍波长更长。他们认为病毒的传播方式是通过脑电波之类的精神层面的东西传播的。另外‘复活’过程中,首先,它平时吞噬的能源物质所获得的能量是不可能支撑整个人体的修复的;其次,它能分化出各种细胞这点,这样的病毒……用通俗的话来说,病毒界还没进化出来。这两点结合起来,就产生了‘外星病毒论’。剩下的‘进化论’,地球能在几千年间达到这样的科技水平,在宇宙的尺度上看,不是发展,是爆炸。” 全无略带惊讶地问“这不是《三体》里面的技术爆炸吗?” “对,科幻小说还是……” “很贴近生活的。” “呵,你喜欢吧。因此细胞进化,啊,是病毒突变,还是有可能的。” 全无吸着橙汁一边说道“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这些推论都很不严谨的感觉?” “这个不用你管。我们最近在国外的某处,发现一病毒含量极高的地区,我们希望你能去调查,金钱方面没有问题。我们会将能提供的物质,最大限度的允许使用,等你确认了,我们再来详谈下一步。” 全无扫了一眼物资列表,很随意地说道“我不接受,我需要的东西我自己就能获得,不过我房子的费用,请发到我银行上。” “可以,明早四点你要离开,并且要委屈你带上眼罩等,毕竟这里是给秘密。” “我要怎么联系你?” “嗯,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如果我后悔了呢?” “你可真细。” “我才不细,我只是多要一份保障。”全无站起身“明早叫我。” 筷子突然在空中落下,摔出两声。芈谪谪连忙扶住游幸。游幸在她怀中失声大叫,双手狠狠扯着芈谪谪的衣服。衣服很快就被撕裂了。 芈谪谪让树蔓将其包裹起来,在这狭小的球形空间中,游幸的叫声比刚刚小了一点。 这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当惨叫停止时。芈谪谪早已口干舌燥,她打开球体。游幸没有一丝动静地躺在她腿上,她用缓慢的速度将手放在她的鼻前,没有呼吸。虽然芈谪谪知道她会“复活”,但刚刚的如此激烈的反应着实吓了她一跳。要知道,她现在也就17岁而已。 她将游幸搬到床上,自己则去洗了个澡,才回来入睡。 一个声音把芈谪谪叫醒,她睁眼看到全无站在床边。“游幸怎么了?” “她昨晚突然很痛的样子,很久之后死了。” 全无皱眉“你看一下她。” 芈谪谪看向游幸,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她将手放到她鼻前、颈搏、脉搏、心脏上才肯定她还是死亡的状态。芈谪谪慌乱的无法说话。 全无大步上前,查看了许久,最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她……” 往后的开端 “她不仅没有复活,而且身体出现腐烂,就像死尸一样。” “为什么?” “不知道。” “要送去医院吗?” “嗯,但不是去医院,收拾东西,用香水把她臭味遮掉。算了你去收拾,给瓶香水给我。” 芈谪谪看出她的慌张,但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全无戴上口罩,把游幸背到背上,也不说往哪去。他在一间商店前停住,让芈谪谪在外面等。不久他拿着一罐啤酒出来,递出去问道“要吗?” 芈谪谪没理解“不喝。” “哦。”全无应了一声后,将啤酒全部倒出来,让游幸抓住空的罐。继续往前走。 芈谪谪跟上去问他“她是你什么人?” “我喜欢她,但她还没回应。” “你们认识多久了?” “几个星期而已。” 芈谪谪诧异道“你这样,她怎么会答应你!” “可我看出她心动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负责任吗?” “你怎么会有这么传统的思想?” “传统!”她突然大喊道,“你说我是原始人!” “啊?”全无被她的大喊吓到了。“我没有啊。” 愤怒的表情在这名少女的脸上搭配出楚楚动人的可爱,就像洋娃娃般让人喜爱。她又露出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藐视的眼神,这次还夹杂着怒火。 “我们要去前面的酒吧。”全无调整心态,不由叹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区杉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左脚,不由叹息。“那个全无难道真的有超能力?” 共轩升走走进来“有个坏消息。” “没有好消息啊。” “抱歉。” “嗯,为什么道歉?” 他停顿了一会说道“你要革职了。” “这个我猜到了。” “嗯……”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共轩升坐到他旁边“我们这里封城了。” “因为昨晚的事吗?” “是另一件事,不过差不多。听说昨晚所以病人都出现了同一种现象,而且那个叫李历承延的尸体已经发臭了,连尸斑都有了。” “没有复活吗?” “没有,今天上级还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大概三小时前。” “怪不得你不见了。” “啊。” 区杉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没造成什么影响吧?” “嗯,都很正常,只是还在调查。” “你是不是担心我做傻事?”区杉轻声说道,“还在调查的话会直接下令封城吗?这件事是不是又和全无有关?” “区杉……” “我已经决定做复健了。” 共轩升知道他会一直参与这件事的。他感兴趣的事,他会为其投入他的全部。 三人出了城,在一个秘密的地点与几名西装男见面。男人看到了游幸,马上拍了张照片,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男人对他们说“这个女人不能一起去。” “为什么?” “因为她是病原体。”电话传出声音。 全无听出这是lier的声音“我要的报酬就是让你救她。”全无隔空喊道。 “我们也……”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让她来吧。” 全无皱眉,刚刚lier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口答应下来,让全无起了戒心。全无问道“在那之前,能不能说明一下这是说明情况,为什么她无法‘复活’?” “你先说说她前一天的饮食情况。” 芈谪谪回想了一下,把她能想起的都说了出来。 “全无,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现在的情况是病毒爆发了,你可以理解为进化了。这几年,病毒一直消耗着病人的脑神经,现在量质变,导致出现这种现象。” 全无点点头,但芈谪谪这时说道“那这和饮食情况有什么关系,明无关,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场上人都安静了,她能感觉到诧异的目光集中于她。对方没想到她会问出如此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全无却为她如此细腻而吃惊。 “也许她吃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 芈谪谪贴近完全耳朵轻语“看阵势,对面来头不小,她说的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有[矛盾]。” “如果是的话……”全无思考后低语,“那她刚刚的停顿,以及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有一开始明明是不同意游幸一起去的态度。虽然没有反驳的余地,但……我们还是再小心一点。” 死·计 “我们能单独商量一下吗?”全无说道。 电话里沉默了2秒,才重新传来声音“没有问题,但时间……”她的声调依旧如此轻松。 全无低声说“我是这样想的,他们报告的行为是没有问题的。但这种现象昨晚才发生,连这些人都能清楚了解这种现象。就可能,他们那边也有病患,不过数量不会太多。如果对方是有恶意的话,那他们的目的一定就是游幸的身体。” “那你要怎么判断?” “我不知道……”一声铃声打断了全无的话,他从口袋中拿出监听器,分了一个耳机给芈谪谪。“监听器不是在游幸她爸身上吗?什么时候被关机了,现在又重启了?”全无想。 耳机中传来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没事吧?” “区杉的声音!但根据音量,监听器应该在他旁边一个人的身上。” “没事,好险拿的是瓶装水。”这是个全无没有听过的声音,之后听到了喝水声。当他正想拿下耳机的时候,区杉说了一句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八点开始,患了拟癌的人,全体出现剧烈的疼痛,这种现象持续了两小时。在之后‘尸体’并没有复活,而是像常人一样,出现了尸斑——也就是说,是真正的死亡。导致封城的原因——尸体刚刚死亡时,会以每一分钟五米的速度发散拟癌病毒,持续一小时,而且这些病毒的传染性极强。据资料显示,现在出现传染的地方有七城和我们这里以及研究所总部。” “为什么会这样?” “你记得特洛伊木马吗?” “嗯。” “这种病毒看起来是水,能提升外面体能的益物,但在不经意间,它就破坏了我们大脑。” “我不太明白。” “它是一种潜伏性病毒,潜伏时间为800天。” “800!” “嗯。第一例病例是在730天前被发现的,但由于这种病毒极难被发现,所以专家给出的最好的预测——从发病到死亡这个过程仅有800天。” 区杉沉着脸,没有说话。 “不过上级没有公布出去,不然就乱了。” “总的来说,这种病毒就像癌症一样,潜伏了800天,然后现在爆发了?” 全无摘下耳机“我找到矛盾了。” 芈谪谪点头同意。 全无走到前方大声说道“lier,我要对你的证词提出异议!” “证词?” “你说过病人的情况是由于病毒的进化引起的吧。” “嗯,怎么了?” “你错了,专家已经给出了真正的原因,与你说的根本不一样。” “什么?!” “你连原理都不明白,怎么可能进行医治。”他的笑容逐渐放肆,“你改口答应我们的要求,只是想要实验的素材罢了。对不对!” 一秒钟的沉默,西装男取手枪对准了他。 “你不是要调查那个爆炸吗,怎么有空陪我?” 共轩升叹气“发生了昨晚的事,人手被抽了很多。但超奇怪的,我们组长居然把我调到后勤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我把手术那件事说了出来吧。很烦,连组长都忙的不见人影,我却没事故。” 区杉缓缓说道“你听说过逻辑学吗?” 枝条破窗而入,将两人拉出屋内。敌人连忙开枪射击,眼见子弹来袭,全无大喊“用我……”还没等他说完,子弹已经钻入了他的身体,恰好挡住了芈谪谪与游幸。 [屋顶天台上]全无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个坏消息,已经没有可用的植物了。” “你能复活游幸吗?” “啊?” “让她变成病毒体,威胁他们。” “你怎么能这样?”她表现得十分惊怒。“渣男。” 全无闭上眼睛,好险没有力气了。 “对了,你是不是带着压缩胶囊。”刚刚他们被搜身的时候,芈谪谪注意到的。她没等他回答,直接上手在口袋中找出了胶囊,将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挡住前面。又从游幸的口袋中摸索出一样东西,此时,敌人终于上楼了。 “逻辑学中存在一个名词——灰色地带。当事物在某时并非黑白分明时,这仅仅说明你没看清它们。你认为你现在做的事没有意义,这只是你没看请整个事件而已。用小说的话——这叫伏笔,不是吗?” “区杉……”共轩升把双手放在区衫的肩膀上,“谢谢。” 敌人躲在门后,一人举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收回。倒数完毕时,敌人蜂拥而出,冲出铁门的瞬间。剧烈的爆炸,携带着热浪与冲击,将五人抹倒。 芈谪谪呼出一口气,突然一声枪响,很快就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疼痛。敌人用枪指着她的头,水果罐头被子弹贯穿,果汁不断流出。 芈谪谪靠在墙上,咬牙盯着敌人,左手捂着肚子。男人刚想说话时,芈谪谪右手中飞刺出长而尖的木刺,直直捅入敌人的心脏。男人一脸怒容,扣动了扳机。子弹因他的倒下,改变了轨迹,仅射入芈谪谪的左肩。 四周静下,芈谪谪停止大喘气,闭上了眼睛。 撤回 (此后文章lier及其一方的语言皆为外语,文章处自动转换成中文,除非特殊说明)lier起身,离开房间,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男人没有说话。lier急步前行,沿途的人看到她的神态,知道她又生气了。lier乘电梯来到地下,转入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十分明亮,呈圆柱体,分上下两层。下层有十几个中国人,被铁链束缚着手脚,视野也被眼罩遮挡。lier戴上防护耳机,从一个摆满各类枪械的桌子上取来一支狙击枪。 下层人的铁链被解开,正当他们欢喜时,一个男人的耳朵被粗长的子弹穿透,血肉模糊,掉在地上。男人躺地惨叫,鲜血如海浪,一波一波的喷涌。其他人摘下眼罩,见到此景,往上一看。一个外国模样的女子持着一把冲锋枪,正对着他们露出令人寒颤的笑容。 “谁找你?”起身问道。 “要开会而已,你后天就要动手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哎,你身上什么气味?” “哈?有臭味吗?” “不是,现在又闻不到了。” 共轩升白了他一眼“回去了。”说着他推动轮椅。 “轩,有事要说啊,憋着对身体不好。” “嗯。”共轩升笑了笑,其中还夹杂着疲惫。区杉微微叹气,突然他又闻到了刚刚的气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全无睁开眼睛,瞟了一下四周,有点搞不清情况。不过他刚复活,身体十分虚弱,连说话都有点费力。他可不管此般怪异,能活着不好吗?他伸手扯出水果罐头,仅靠其果汁恢复些体力。一会后,虽然他已经吃不下了,但身体依旧没恢复到一半水平。他抱着两人的尸体向远处的山林移动,这一过程花了他整整四十分钟。十分幸运的是,敌人的援助虽然到了,但全无恰巧躲入了树林。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往深处走了五分钟。这才敢坐下,拿出手机发出信息。 “全主任,现在形式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年迈瘦下的老医生用温和却令人作呕的声调说道,“但你其实不用管那些绯闻的,我们医院都相信你的为人。现在只是向让你休几天假,先避避风头,这你也懂吧。你和我也工作了这么多年了,你这一走……” 全龙华不带情绪地说道“不用了,我也该退休了,世代早变了,我这心理科主任早就该换人了。” “真的不是……” 全龙华没有理会,他“善意”的劝解,要说缘由,总的一句:全龙华退休的话,对方的钱包就要大出血了。 当他用强硬的态度解决事情后,也算半只脚退休了。这时他看到两条信息。 “喂。”全无接起电话。 “您好,我们是国防部……” 全无挂断电话转而发送短信过去。对面回复说“我们想与你交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已经将通缉令撤回了。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提供物资……” 全无屏蔽了信息,靠在树上。 [转镜]“什么情况?”全龙华问他。 全无靠在座椅上,十分疲惫“晚上再说吧。” “后面两人怎么处理?” “先带回家吧。”全无闭上眼睛,处在这寂静与尴尬中,他回忆着母亲。 全龙华虽然是心理学家,但他与后妈也离婚三年了。全无的妈妈在他小时候已经死了。几年后,他爸又找到了后妈,算到现在,十几年的时光,全龙华不可能对后妈没有一丝感情。如果是性格不合,也不会走到现在。他与父亲的利益心都很重,但全龙华和后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们为什么离婚,是全无至今都没明白的事,也许爱情不是能用逻辑来思考的。 车子停下来,全无睁开眼睛,只是塞车而已。远处便是六城,他又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 [晚上十点]“爸,你怎么还没睡?” 全龙华坐在沙发上,像在思考问题。“我今天把工作辞了,明天去把退休的文件签了。”全无略觉惊讶,坐到他旁边,“为什么?” “我倒想坐到,你那些传闻是真是假。” “是真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次又是为什么?”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对此类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喜欢上那个叫游幸的女孩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他是否在想“爱情真不是能用逻辑来解释的。” 全无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与后妈离婚,而全龙华也许也不明白全无为何老是特异而行。两个不相理解的人,也许父子总是总是会有奇妙的联系吧。 葬礼 “爸,外国有个地区与疫情有关,只有我才能调查,我要去吗?” 全龙华看了看他的眼神说道“你挺想去的吧。” 全无点头。 “又是为了游幸?” “也为了养家吧。” “哈?少说大话了。你想过最坏的结果了吗?” “嗯,很危险,但……” “嗯。”他低下头,思考全无不知道的事。“她俩怎么样了?” “没有变化。” “哦。”他往后,靠在沙发上。“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吗?” “为什么?”全无又被他看穿了心思,毕竟这问题已存在三年之久。 “为了她的安全,你想想我们家这三年经历了什么。” “啊!你预料到了现在?”全无不由震惊。父亲不说话,全无脑子思绪万千,许久依旧无法平静。 他离开了客厅,全龙华叹了一口气,无力而悲伤。“这次能瞒过这辈子了吧。” [第二天早上]全无来到国防部,对方却要对他进行抽血检查,一个小时后,才可进入。有人把他引入会议室,而桌子对面有两个人。坐在轮椅上的人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才一天多点吧。”全无暗念。“你的腿怎么了?” 区杉的表情很平静,但旁边一人却坐立不安的样子。 [一小时前]“你怎么来了?”共轩升在会议室看到区杉,十分惊讶。 “我来代替你来交涉。” “但你不是停职了吗?” “轩,你要知道,法庭上只看证据,你的上司很大方呢。” “可是……” “你就不能看完电影再评论吗?” [现在]“我来说明一下情况吧……病毒大概是这样。这次的交易,是让你到加勒州的一个农场旁,尽全力给你帮助的。国际的问题我们也会解决。” “所以你们能治好病患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病毒的调查要等你回来才能继续。” “哦,拿你们怎么处理尸体?” “它们只要不释放病毒,我们会将它们集中冷藏。” “集中,你们这居然放得下这么多尸体。” 区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说道“自然是分散地方,集中同一部门。你决定了吗?”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为什么!你不管那个女人了吗?” “这么和你说吧,我下星期帮她举行葬礼。” 区杉按住共轩升,加重语气说道“因为下星期后,你就没有你在意的人需要治疗,所以你不愿调查?” “没错,正是如此。” “你什么时候决定葬礼的?” “昨天。” “慢着!你在说谎。”区杉拍响桌子,“如果你一早就决定了葬礼,那你今天根本不会来。因为短信中已经将交易的内容的文件发给你了,葬礼只是你编出来的。” 全无露出微笑,是一切在掌握中的从容的微笑。“葬礼是在四城的郊外,想来的话可以问我。拿我先走了。”说着他起身离开。 “等等!”起身叫住他,“你真的完全不关心吗?” “并不。” “喂,你……”共轩升上前要拦住他,却被区杉叫住。 “不用了,现在是他邀请我了。轩,你帮我整理一下资料,再帮我看看手术有什么新通知……” [一星期后]全无来到二城郊外,将区杉接上车。这天区杉穿着棕色的外套和长裤以及一件白色的衬衫,坐着轮椅。区杉靠着右腿跳到副驾驶上,全无则帮他把轮椅收到后备箱去。 区杉问他“你不嫌我麻烦吗?” “怎么说也是我叫你来的。” “那我只能负责看你工作了。” “我倒想问,没人送你来吗?” “我自己来的,你信吗?” “你像那种做傻事的人。” “哈哈。后面那个棺材里面就是……” “嗯,游幸。”提到死人,气氛不由有点沉重。 “你坚持这样做吗?” 全无呼出一口气,表明自己不想说出答案。 “为什么?” “这个很难说,有很多原因。她的家人现在在你们那吗?” “嗯。九成的人都已经保存了。” “还有一成呢?” “也有很多原因,只要是因为失踪。” “失踪?” “嗯,有十个人是失踪的。” “其他呢?” “嗯……”他犹豫了一会,看着全无说道,“这只是我听说的,其实这次的失踪名单里有14个人。那四个,听说是被人转移倒外国了。”见全无没有说话,他继续说“更准确来说,是被卖到国外了。一些地下黑市与里面(指隔离区)的人有交易情况,虽然不知道交易的双方是谁。但从现状来看,隔离区一定有什么密道,从那里运输病患倒外面,再卖到一些机构做实验。” 你是谁 全无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游幸,心想“她是从那逃出来的吗?想调查清楚,除非她能醒过来。” 全无问道“病毒有什么新进展吗?” “它是绝症,没找到治疗方法,连抑制的手法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它真像癌症一样,那提升骨质含量是怎么回事,直接破坏脑神经不就好了吗?” “这真不清楚,如果说病毒有智商,在愚弄我们,就真是太荒谬了。不过,以后走投无路的时候,可能不得不接受这种事实了。” “还有其他吗?” “我找到的也不多,我被停职了。” “停职,是因为我家的那件事吗?” “嗯。” “那真有点对不起咯。” “你弄的?” “不是……是一个组织。” “组织!” “我上星期为了游幸的事去找他们,却发生了争执。” “之后呢?” “之后?之后再说。” 到了山上。全无将车停好,置理好区杉后,便将棺材抬出来。全无走到一片空地上,掀开盖在地上的蓝布。里面是一个长方体的坑洞,旁边有挖出来的泥土。 区杉问他“你已经提前弄好了吗?” “嗯,放在同一天的话很很累。”全无将棺材搬到墓旁,一边走回车边一边问“你要看看她吗?”说着他拿出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白花与一张折叠好的纸。 区杉点点头,仔细一想: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因为自己的任性离家出走,后被国防部发现。在送回去的那天,国防部发生了爆炸。之后又遇上一个只会动嘴皮子、自私自利、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男人,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被警方追捕,还进行了一星期的长途跋涉。之后又不知道为何,再次背亲离故。在全无家中看到她,有可能代表着她已经被情所困。难道一开始,李历游幸也是为情奔波吗? 区杉再问他“你喜欢她吗?” “喜欢。” “那她知道吗?” 全无推着他到棺材旁,把篮子交给他。“知道,她没有答应我。” “但她是喜欢你的啊,老兄。”区杉暗念。 “你都为她做了这么多了,现在为什么要放弃?” 全无慢慢推开棺材“如果任务成功,并且让游幸活过来,确实是给happy ending。” “嗯。对啊。” 游幸躺在棺材里,素衣淡妆。长发有些叉乱,全无轻轻将其顺齐。全无看着她,沉默。他拿过一半的花束,摆在她的身旁。确实也照做,对死者表示悲惋。 区杉低声说道“这场疫情早就发展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只要你同意,你可就是‘拯救’了。” “我不想为社会做什么贡献。”他的语气中竟带有一丝悲伤,“我只想着,如果游幸复活了,就找一片雪山之下的美丽草原。像《三体》中罗辑的别墅那样,在过上不用考虑金钱的生活。当然我爸也要照顾好,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他激动地叫着,看向区衫,眼神中带有嘲弄以及一丝期待,“国防部能做到吗?” 区杉十分震惊,这是为数不多的,能感觉到全无话中的真诚的对话。全无将棺材放入墓中,将篮子中的纸条放在游幸手上,盖上棺材板。之后便将泥土盖回,立上墓碑。他一语不发地做完入土工作,而区杉神色中却又带有疑虑。 两人回到车上,许久全无才打破沉默“你不也被感染了吗,为什么你不用在国防隔离?” “……我是偷跑出来的。”区杉突然感觉有点怪异,却又想不透。 “那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你把我送到接我的地方就行了。” “哦。” 两人分别之时,已是黄昏落日,全无回到家中,父亲躺在阳台上,无所事事。全无走入一房间,冷气铺满他的全身,关上门。他走到床边,打开窗帘,余晖洒入房间,打在床上。 床上,芈谪谪安静地睡着。全无拿起她的床单,可以看到她肚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孔,勉强能看到血肉。在芈谪谪右肩上的弹孔伤,却依旧十分严重,几乎没有愈合的趋势。 全无站起身来,将房间恢复原样。离开了。 与此同时,区杉一人推着轮椅,来到一辆轿车旁。这时电话响起,天也盖上了黑幕。不久,轿车点燃了引擎,向远方驶去。 [晚上十点]一个黑影来到游幸的坟处,开始掘坟。只拨开一层薄薄的土,便挖到了棺材。黑影移开棺材板,借着淡淡的月光确认了游幸的尸体。黑影将游幸抱起,正想离开。一束强光照射,黑影现出了面容。 收敛 黑影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在这?” 区杉站立于大地之上,迈开步伐,缓而稳地走向黑影,他回答他“土墓的深度仅能正好放下棺材,棺材也没有钉上铁钉,加上篮子里的那张纸,我认为你根本不是想埋葬她,仅仅是在表演。”区杉站在他面前,“另外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被传染的事,而你却知道,这你怎么解释?” 全无不慌不乱“你在一星期内装上假肢,现在却能再正常走路了,证明一定有什么特殊因素,这自然能联想到了。” “但你是现在才看到我走路。” “你曾说过你是一个人出行的。那么你一定是有残疾也能出行的方式,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残疾。而且最显而易见的猜想,你本人就在国防部,被传染了也很正常好吧。” “我……但你盗墓是事实。” 全无嘴角扬起“我从来不认为她没救。” 区杉呆了一下,浑身一抖,正想说话,突然他注意到旁边树影中的杀气。他奋力一跳,扑向全无大喊“小心!” 一粒黑影射入树干上。又有几声枪响,区杉转身跳到棺材旁,捡起棺材板当作盾牌。全无将尸体举在身前,挡住了一颗子弹的同时,连忙退到车后。与此同时,区杉连开两枪,虽没有命中,但对方也停火了。 全无摘下游幸身上的针弹“麻醉枪吗,难道是那个组织?” 黑暗中传来了不一样的枪响,击在车轮上。听到漏气的身音,全无确定那是货真价实的手枪。“阿三,对手换成真枪了,快回来!” 话音刚落,区杉已经拖着棺材板,躲到了车后“废话,我不知道?跑啊。” 两人离开车体,向山下跑去。没跑多久,一颗子弹从全无的耳边飞过。一顿混乱之中,他向地上摔去,并扯住了区杉拖着的棺材板。两人连滚带爬中,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但渐渐的,他们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 当他们意识稍微清醒时,他们正在高速下落。更危险的是,下方的地面上,有数根尖锐的铁刺。其长度,足以贯穿一只成年雄狮。全无抱着游幸,将棺材板挡在身前,直直落入地面。 过来不知多久,两人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棺材板散落在地上,却看不见尖刺。两人身上都有不轻的伤势,全无双手貌似骨裂了,但区杉的假肢没太大受损,推测高度不高。全无把游幸放在地上,闭眼,貌似在道歉。 全无问道“这是哪?” “一个密室,我们应该没被搬运。出口被关上,没信号,那有一扇密码门。” 全无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手“有点专业。你怎么样?” “有点小擦伤。” “我们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又尖刺?” “嗯。” “我把这张桌子盖地上吧,避免一下。” “嗯。” 两人来到密码门前,密码盘上分为两部分。下部分是0至9的数字,而上部分有7个文字:一、十、三、玉、组、鉴、礴。 全无说道“这些字的笔画,是……斐什么数列的。” “斐波那契数列。可是这些数字能成组成的列式太多了,一定有什么线索。” 两人在小房间找了一会,区杉找到了一张纸。上面26个英文字母都有应该对应的符号——两人并不明白符号的意义。因此一定还有其他提示,果不其然,两人之后又找到了一张纸。上面有文字、数字及英文。 其内容为:1-e 2-s 3-c 5-l 8-t 10-r 13-o 20-n 21-i 一玉一三组(十组)鉴(鉴十玉)礴___ 十组鉴(十组)一___ 两人相视一眼,开始解谜。与此同时,另一间暗室中,一根石柱上放着一本书。这本书封面上有一只狰狞的黑色凶兽,只能看到獠牙与前肢,但依旧能感到这只野兽一个体型巨大的受伤恶兽(尽管没看到任何伤口)。这本书发出与其颜色相同的暗红的光,而其内部的纸张竟在随时间流逝而减少。 “我找到了。”区杉呼出一口气,“所有字都是对应的,按斐波那契数列来看,括号中的内容应该是指数字相加。‘十组’是二加八,‘鉴十玉’就是二十。所以就是……1、5、1、3、8、10、13、20、21和2、8、13、10、1。换成英文就是electronic store,直译就是电店。” “五金店?” “两种答案的笔画是5、8和5、8、8。” “5和8是‘组’和‘鉴’。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符号也看不懂。”两人坐在地上调整着状态,仔细一看这房间。体积大概是30立方米,一个狭小的空间。墙面是灰色的,因此显得有些暗淡。天花板中间有个孔洞,是两人掉下来的地方。这里除了密码门,一张桌子、一个置物柜、一张两米长的硬座椅,还有一盏看不到开关的灯。 互触底线 “总之,它给了四种信息,一定有什么联系。”区杉把纸递过来说道“我来找找还有什么线索。” 全无接过,旋转摆弄着两张纸。区杉再次翻开盖在地上在桌子“那些刺不见了。可我还是没找到能让刺缩进去的孔洞。” “电视上在机关缩进墙里面之后不都是看不见的吗?” “话是这样,这种地方到底谁弄的?” “解谜一样……” 之后在时间,两人在房间中转转悠悠,直到疲惫不行。全无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你饿吗?” “有点。” “我只有口香糖。”两人默契地叹口气。并不是说口香糖不能填肚子,嚼口香糖会吸收水分——越吃越口渴。这零食只能是留到迫不得已在情况才能吃了。 “这样下去,一个人顶多能活十天。” “一个人?活……” “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只是不敢说。” “嗯?” “你被释放的那天,不是戴耳机了吗,我怀疑你装了窃听器。” 全无答非所问“是不是只有我能去那个地区?” “呃……对。就算有防护服也没用,连已经被感染在病患也会当场暴毙。” “那我就没事吗?” “我们用机器人把你的血液送到里面,它完全没有变化。其他人在血液一旦接触到,就会变黑,死亡。” “有机器人怎么不用?” “呵,里面没有信号的,它们只能在外围工作。” “哦,和这里一样。”全无看到游幸,用眼睛指向她,“她进去会怎么样?” “试过了,没变化。” “唉——你刚才不是问窃听器吗?” “嗯。” “一开始,我把装在游幸身上。” “嗯?屮,你怎么这么恶心?” 全无不理会“之后不知为何,到了她爸身上,最后一次开机是在上星期,有人给你瓶水时开的,那时水好像掉了,那人在和你讨论封城和病毒。那人说话有点小中二,之后就没开关机了。” “你这窃听器电池能用这么久?” “轩,是那天晚上弄上去的吗?”区杉想。 “那你今天晚上到底想干嘛?”区杉指着游幸。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从来不认为她没救。” “你的意思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那你中招了吗?你和国防部提要求了?” 区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表情让全无大笑不已。“真狗。” “哈哈哈。” “能控制植物的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女的,叫芈谪谪。” “她和你什么关系!” “她自己找我的,我也不清楚她是谁。” “那她为什么要找你?” “嗯……她好像是为了调查什么来的,可能和我有关。” “你的身体吗?” 突然桌子处传来了响声,桌子弹起又落下,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迅速退后,全无也抱紧了游幸。桌子移开的地方出现一个银色拉杆,除此之外,没有异样。 区杉主动上前,移开桌子,左手缓缓接近拉杆。触碰到时,触感冰凉。区杉往上提了提,地面被提了起来,出现门的轮廓。 “这什么意思?”区杉有些恼怒。 “这密码门难道只是摆设吗?” 两人深吸一口气,齐声大喊“屮。” 区杉帮忙背着游幸,往里走去。地门之下有一条通道。长而宽,即使有火把照明也显得昏暗。通道尽头有一扇门,门上有一句警语“请将秘密寄托于对方。” 两人无法打开门,也就试着从这句话下手。 “刚刚的暗门应该有出现的条件。”区杉说道。 “这门也可能和密码门一样。” “真门应该也是暗门,因为上面连图案或按键都没有。” “难道又要我们聊天,吃口香糖吗?” “不想吃。” 全无收了回去“刚刚的话题都与我们有关,秘密……喂!”他突然大喊。“这不会是你们想套我话的陷阱吧?” “啊!” “因为要说是秘密的话,就仅剩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个了。”全无加重了语气,两人之间身份的隔阂再次竖立起来。 “这个地方是你选的,袭击也是未知的,怎么可能是我们做的?” “酒鬼永远不会说自己喝醉,你们可是q防部,我怎么知道你们能做到地步。” 区杉双手握拳,青筋隐隐爆出,他大吼着“q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最高部门,国内外的问题都需要我们帮忙解决。内部确实有贪慕虚荣的人,但你不能质疑q防部所作的努力。你们能安定生活的背后,牺牲了多少生命你知道吗?没人要为你的生命负责……” 平常 区杉用力戳着全无的胸口“没有国家,你们不过是一盘散沙。你想想你都干了什么,就因为你顽劣的性格,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撒谎成精,你爸虽不是举世闻名,但在医学界和小说中都有所名气,你就这样给你父母抹黑,真是败类!” 火把的火变成了暗紫色,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环境仿佛失去了颜色,被黑色浸染。 门缓缓打开,向他们展露出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中央的石柱上悬浮着一张黄皮纸。全无大步走进密室,也很小心地观察。后者自然不会楼后,全无拿下浮纸,房间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门。门中有一股很强的吸力,以至于两人还未反应之时,已经到达了门外——山脚下。 区杉因背着游幸,摔倒在地,手机也掉了出来。全无捡起,对着纸张拍了照,便还给他,背起游幸,径直离开。 区杉打了消防电话,转身跑回山中。 ,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提及那件事了吧。希望别再有麻烦了吧,不过……好痛!”全无蹲下来,双手垂下,“这回去的路可就长了,还要走地道。” [转镜]全龙华打开门,两人坐在地上。全无看起来十分疲惫,他让爸把游幸搬上去。“我手好像折了,带我去医院。” 全龙华把游幸搬到芈谪谪的房间,便去取车。全无用水洗了洗身上的灰尘,带上一件外套,上了车。 随着车辆的离开,四周很快就险入了静。月亮半遮着脸,风影婆娑。月光透不过窗帘,却依旧让房间充斥着幽兰之色。 冷气铺满空间,本如停尸间般的死寂,因芈谪谪的复苏,又有了生机。 “什么时候弄伤的?”医生问。 “大概两个小时前,摔伤的。”全无答。 “去交费,拍个x光。” “哦。” 芈谪谪把不知道是谁准备好的食物吃下,这才能勉强行动。她跪到游幸身边,看了看。“还是这样……还弄脏了。”她轻触了自己的左肩与肚子,“我睡了多久,这又是哪?” 她闭上眼睛,感知自然。 她走出房间,向楼梯走去。“好冷!” 当她还在思考时,双脚却是一软,摔下了楼梯。一株植物从墙角蹦出,接住了芈谪谪。她现在还很虚弱,但能力似乎还和以前一样…… “嗯?”芈谪谪疑惑地捡起地上的植物,植物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枯萎成灰,而是像进入了秋天的叶子,枯黄干裂。“生命能量,不纯了?” 芈谪谪走到客厅,却空无一人。她躺在沙发上,有些疲惫。 “你有些严重,两只手都是中度骨裂。以后每三天来换一次药……” “不用了医生,我会换药。”全爸说。 “嗯,那我给你开五次药,用完回来复查。交费后在隔壁房间包扎。” [q防部]“你怎么回事?”共轩升在病床旁着急喊道。 “抱歉,不过只是轻度烧伤而已,没有大碍的。” “你怎么总是这样,能不能别让我担心,你干嘛这么执着这种事。”共轩升有点哽咽,转身跑开了。 “我……还是放不开你……” 两人回到家中,却见灯火通明。全无用手推开门,冲了进去。客厅空无一人,但风扇开着,饭桌上有大量碗碟,里面的食物应该都被吃的很干净。厨房被使用过。厕所门是关着的,全无上前敲门。 “谁?” “你醒了?” “你回来了!哎,有充电宝吗?我手机没电了。” 全龙华回到自己房间,两人留在客厅。“我发生什么了?” “不清楚。” “我睡了多久?” “一个星期。” 短暂的沉默。 “我找到了游幸醒来的可能性。” 她十分震惊,表现在脸上,并被全无记住了。 预告 “在外国一个地方,有大量病毒聚集。国防部想让我去调查。” “你什么时候去?”芈谪谪急切地问道。 “起码要百天以后了。” “为什么?”芈谪谪皱眉道。 “如你所见。”全无举起双手。“不过,如果你去的话,我可以考虑提前一点。” “嗯?” “那地方在一处农场旁边。” 芈谪谪的能力能抛开在城市中的限制。 全无看到她有前往之意,开口说道“不过即使你愿意,我也不会和你去。” “啊?!” “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的能力、身世、目的都不清楚。你很危险。” 芈谪谪身体挺直,险入了沉默。看得出来,两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一个男人对着一名五六十岁的瘦弱的老人说道。 “进来吧。”尽管老头显得沉稳,但可以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他还是对整个事件懵懵懂懂。 男人坐到沙发上也不寒暄,进入正题。“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曾上过你的课。”男人拿出一份资料。 “嗯,他是我的学生。” “你曾经是主刀医生吧。” “嗯,以前是。限制上不了手术台了。” “对此我表示惋惜。你知道第一例拟癌病患病例的那场手术吗?” “在电视上听说过。” “你知道主刀医生是谁吗?” 他摇摇头“不知道。” “那次在手术台上主刀医生叫共轩升,但其实他只是临时代替的。真正的主刀医生是你的学生‘李晚忠’,而他当时的口供表示,他离开的原因是为了与你见面。我之前已经和你提过了吧。” “虽然很多事我都没印象,但我肯定,他没来找过我,我也没联系过他。” “虽然有点为难,但你还记得那几天前后你在干嘛吗?” “我没有印象,但你可以找找工作表,上面有我的行程。” “好的。” “所以,这件事在当年不是已经判决了吗,为什么还来找我?” “因为在里面有疑点。” “疑点?” “根据共轩升的口述,当时他得到的信息,死者是中毒身亡的。在检查外部时,尸体没有任何反应,和尸体无异。但当他解开内脏时,病患醒来。虽然他依旧复活了,但复活后因疼痛而精神失常。” 预告续 “在外国一个地方,有大量病毒聚集。国防部想让我去调查。” “你什么时候去?”芈谪谪急切地问道。 “起码要百天以后了。” “为什么?”芈谪谪皱眉道。 “如你所见。”全无举起双手。“不过,如果你去的话,我可以考虑提前一点。” “嗯?” “那地方在一处农场旁边。” 芈谪谪的能力能抛开在城市中的限制。 全无看到她有前往之意,开口说道“不过即使你愿意,我也不会和你去。” “啊?!” “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的能力、身世、目的都不清楚。你很危险。” 芈谪谪身体挺直,险入了沉默。看得出来,两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一个男人对着一名五六十岁的瘦弱的老人说道。 “进来吧。”尽管老头显得沉稳,但可以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他还是对整个事件懵懵懂懂。 男人坐到沙发上也不寒暄,进入正题。“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曾上过你的课。”男人拿出一份资料。 “嗯,他是我的学生。” “你曾经是主刀医生吧。” “嗯,以前是。限制上不了手术台了。” “对此我表示惋惜。你知道第一例拟癌病患病例的那场手术吗?” “在电视上听说过。” “你知道主刀医生是谁吗?” 他摇摇头“不知道。” “那次在手术台上主刀医生叫共轩升,但其实他只是临时代替的。真正的主刀医生是你的学生‘李晚忠’,而他当时的口供表示,他离开的原因是为了与你见面。我之前已经和你提过了吧。” “虽然很多事我都没印象,但我肯定,他没来找过我,我也没联系过他。” “虽然有点为难,但你还记得那几天前后你在干嘛吗?” “我没有印象,但你可以找找工作表,上面有我的行程。” “好的。” “所以,这件事在当年不是已经判决了吗,为什么还来找我?” “因为在里面有疑点。” “疑点?” “根据共轩升的口述,当时他得到的信息,死者是中毒身亡的。在检查外部时,尸体没有任何反应,和尸体无异。但当他解开内脏时,病患醒来。虽然他依旧复活了,但复活后因疼痛而精神失常。 “当年,共轩升在医术上有些建树,已经被院长留意了。李晚忠业绩般般,且与共轩升入职时间接近,在经验上没有差距。我还了解到,李晚忠是通过他父母的关系进入医院的。在这种情况下,李晚忠想陷害共轩升也是有可能的。” 对方声音有些凝重,貌似对他诬陷自己的学生很反感。他说道“拟癌病毒是在那场手术之后才发现的,而且麻醉药也不可能完全模拟死亡,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可,即使不是拟癌病毒也没关系吧。假设李晚忠与病患是认识,然后李晚忠知道……” 对方大吼着打断了男人,表情上布满了愤怒,将男人赶出了房子。 [第二天早上]全无接到了一个电话,国防部想再次与他谈话。 芈谪谪穿搭着橘黄衬衣与一件牛仔短裤,正帮着收拾早餐的碗碟。全龙华穿着背心长裤,背上一个登山包。他跟全无叮嘱“我今天不回来吃饭,小心手。” “ok,别喝太多酒。” 全龙华走出了门口,神情平静、喜悦。他走到村口,登上公交车,来到地铁站。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同龄老人在那等着他。全龙华递出一包饼干给她,对方说了句“谢谢。”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芈谪谪开始讲诉自己的来历: 天气状况:晴朗微风无云。气温:23摄氏度。时间:正午十二点。环境:森林 芈谪谪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披着一件白色金边的披风。衣饰里没有任何图案,但很厚重。芈谪谪端庄稳重的神态衬托出高贵的气质,此人即将接受神发布的最终感召。 芈走到一片空地中,在其中央有一片土地,呈蓝白色,半径五米的圆台。与她同行的两名侍女、一名祭司、一名医生,都停下脚步。让芈一人走入圆台。 芈止步于圆台中央的长体石柱前,石柱上空悬浮着一把手枪,有白色花纹。芈举起双手,将枪口举向天空,按下扳机。流弹飞入高空。 水面被激起圈圈涟漪,全龙华放下鱼竿,坐到椅子上。 好友问他“你退休了?” “嗯,不想干了。” “那你之后想干嘛?” “不知道,你的工作了?” “我没有什么精彩的事。” “有什么能做呢?” “我又没退休,你儿子呢?” “他最近被女人弄的团团转。” “电视上很多他的报道啊。” “嗯。” “……那我以后多陪陪你吧。” “良心了。”全龙华笑了。 无密 “怎么了?”芈谪谪问道。 “国防部的,又打电话过来,说谈谈明天的会面。” “是因为外国那个吗?” “嗯。” “怎么说?” “没事,你继续吧。” “……哦。” …… 天空出现了文字:毁灭未来 芈右手的密纹发出了亮光,接受了神的感召。 祭司站到芈的对面,将木杖举在高空。圆台周围的植物疯狂生长,铺满整个圆台,围绕在芈的脚下。祭司的木杖落在她的头上,绿光升起,密纹隐没。芈逐渐消失在空间中。 “我是过去之人,在生命尽头前来完成神的任务。” “可我看着你很年轻啊。” “也只有看起来而已。” “你的密纹有什么特殊的吗?” “记住神的旨意。” “能让我看看嘛?”她伸出右臂,上方渐渐出现了图案。“37?” “是el,它代表我的延命资格,这是第三等级。” “可像上次,你中枪后不也死了吗?” “当时我确实是死亡了,但我有一次复活的机会。不过,因为我染上了病毒,大部分能力都用去净化身体了,所以伤口才不会愈合。反过来说我现在已经有抗体了,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岂不是能成为血清!” “我不打算解释,这关乎到我们的秘密。但现在我的能力只能再救一个人。” “你是打算救游幸吗?” “那是当然。” “我想和你商量几件事。” 一名医生穿着的人向两个高脚杯倒入红酒“恭喜你当上了组长。” 一个男人拿过酒杯,举了举“以后我罩你。” 医生也举酒杯回敬他“听大哥的。不过有案底的人,不是不能担任要职的吗,你怎么就能了?” “什么案底,我当时只是协助警方调查。”他有些不高兴,勺起一口汤时,却又笑着说道“想换碗汤吗?” 医生疑惑地抬头,看到男人的勺子里躺着两只苍蝇。他犹豫了一会说道“先让我喝两口。” “你刚刚是不是说‘石柱上空悬浮着一把手枪’?” “嗯。” 全无连忙跑去房间将黄皮纸拿了出来,跑回客厅“你看看这个。” 芈谪谪一边接过一边说道“你爸都叫你别乱动了。”两人趁空挡喝了口水。芈谪谪问他“这张纸怎么了?” “上面的字啊,你看不看的懂?” 芈谪谪把纸张翻转到另一面“哦……字你头,没有字啊。” 全无一惊,挺直腰板探头一看。“怎么会,你看不到吗?” 芈谪谪又翻看了一下,摇头“没有。” “那好吧。”全无把纸收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去国防部,先点个外卖吧。” “嗯。” 全无又问她“你什么时候来到这的?” “年初左右。” “之后你经历了什么?” “我寄宿于一个家庭中,收集这个世界的资料。” “那……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我丑话说前,不管是国防部还是组织都不是我们能依靠的,他们不是我们的盟友,他们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面。我们的势力……总之你行动一定要深思熟虑、小心谨慎。” 火焰在木炭上跳舞,发出哒哒的响声。全龙华拿起烧烤架上的鱼,掀去锡纸,表面金脆,虽然已经加了配料,但他依旧想再铺上一层薄薄的辣椒粉。 “你还是喜欢加辣啊。” “要是以前,我还嫌不够呢,唉——” 好友夹起肉丸、香肠,放下了青菜。“你不打算重新写书吗?” “看心情吧,我好累,现在。” “冒昧问一下,全无先生,她是谁?”接待全无的女人问道。 “她是我的保镖。”芈谪谪在旁边应和的点点头,她已经换上了一套西装和墨镜。 “那请她在外面稍等,外面……” 全无上前和她解释了情况,她十分吃惊,马上去报告上级,全无拦住她“我要去看看区衫。” 女人请了一名医生给他带路并叮嘱“请你尽快回来,还有不要让病人的情绪过于激动。” “病人?”全无暗念。 全无与医生来到病房外,虽然医生不进去,也是在外面盯着房间。 “你怎么了?”全无笑着问道。 区杉露出一丝疑惑,也是如实回答“烧伤了。” “怎么弄的?” “你是来探病的?” “一半一半吧。”全无把花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区杉仔细看了看他的双手,包裹着厚实的绷带。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很对不起!”全无突然鞠躬,让杉衫大吃一惊。“我当时说话太过了,抱歉。”他微笑着道歉。 检查,痊愈 “所以呢?你是怎么弄伤的?” “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看了一下照片。发现纸上的图案与解密纸上的符号很像,我就回到山上了。” “冒着大火?” “嗯。” 全无笑笑。“你能看到纸上的图案?我给一个人看,她却看不到。” “真的?我不知道。” “你能把它们画下来吗?” 区杉拿起纸笔,把手机放好准备临摹。笔落在白纸上时,区衫惨叫一声,身体像触电一般,蹦了起来,笔被扔落。医生冲了进来“怎么了?” 区杉赶紧缓过气,向医生解释:自己只是被笔划到了而已。医生不放心,上前检查区杉的双手。全无俯身捡起笔,一颗小小的种子也在此时滚落到房间的角落下。 待医生出去后,区杉向全无说道“刚刚我要写字的时候,我的手好像被火烧一样,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全无思考“难道说,这个密码只能我们两个来破解码?” “你回去那个地方把那张纸找回来吧。我当时晕过去了,来不及找。” [转镜]“请明天再来一次,今天的预约实在已经满了,没办法进行检测。” “没事,那我们进去谈吧。” [转镜]“很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开始吧。” 全无微笑,喝了口水“区杉和你们说了我的条件了吧。” “嗯,是居住环境和生活保障的安排吗?” “没错,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个要求。” “请说,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你的。” “我希望你们定期能给区杉做检查,血液抗体检查。” “为什么?” “我不能说。” “那第二个呢?” “等我的手好了之后我再说。” “嗯……” 全龙华与好友走进一家古董店,里面灯光有些昏暗,通道几乎只有走到收银台这条道可以走,还有一名老头。 老头听到门铃,抬头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好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拥抱在一起。老头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全龙华。全龙华接过照片,眉头稍稍舒张,仿佛得到了安慰。 “喝红茶吗?” “嗯。”两人回答。 “能帮我拿[报纸]吗?”全龙华说。 老头看了他一眼“这次这么严重吗,等等吧。对了你们要玩游戏吗?” 好友说道“要的。” [转镜]老头走入厨房,将准备好的热水倒入壶中。“我先帮你看店吧。”一个老年女性的声音传来。 老头转头看到老伴,点点头。“等一下。”老头走到老伴面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要我帮你泡杯红茶吗?” 老伴点点头,走出了厨房。老头看着壶中的红茶,叹了口气。“到底是谁的错呢?” [手机]区杉:能聊聊那个组织吗? 全无:你说。 区杉:那是个怎样的组织? 全无:是个外国组织,至少我没看到我国的人。 区杉:你上次说你和他们发生了争执,之后呢? 全无:我本想看看他们也没有办法治疗游幸的,之后我发现他们在说谎,便打起来了。我把对面的人杀了。 区杉沉默:所以你现在是与他们对立了吗? 全无:嗯。 区杉:组织的地址在哪? 全无:六城南边两公里的废楼处,那个我和他们见面的地点。 区杉: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全无:我家的爆炸就是他们做的。 区杉:爆炸时,是他们带走你的吗? 全无:嗯。 区杉:那,那个植物呢? 全无:芈谪谪的能力。 区杉: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全无:为了外国病毒区的调查。 区杉:你知道什么情报吗? 全无:和我交谈的女人,叫bilener。她提出过三个病毒来源的推论。 区杉:是不是网上流传的那些? 全无:是吧,它们的真实性有多少? 区杉:这个专家还没确定。 全无:对了,那个组织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交易了,你们的安保…… 区杉:…… 全无:今晚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有话说。 区杉:啊? [转镜]病房中的水瓶中放在全无送过来的花,今晚的月光过于冷淡,以至于黄色的花瓣也被映照的有些凄凉。种子长出树苗,爬上了监控的连接处,慢慢的破坏了它。花瓣微微颤动,并不是风的缘故。它爬上区杉的身体,将其包裹起来。区杉惊醒后惊恐地敲打着,喊叫着,却无济于事。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早上,一个护士进门将其叫醒“九点做血液检测,注意不要吃东西。”说完便离开了。 区杉看了看自己,身上及周围散落着花瓣的残叶。区衫扭了扭身体,全身传来了咔哒的声音。他跌回到床上,捂着脖子,看来他落枕了。 家产的选择 所谓血液检测,就是将血液放到病毒环境中,观察其颜色的变化。 在为期半个月的检查程序中,区杉每三天进行一次检测。也就是说,一共进行五次检测。第一次区杉的血液还是黑色的,但在之后的检测,血液黑化的程度大大降低。第五次检测时,血液已基本恢复正常——区杉也获得了抗体。 令人遗憾的是,三人的抗体细胞,都无法为血清做素材,不过这是后话了。 真正该注意的事,应是让q防部得以发现这种现象的人——全无为什么知道区杉在近期会康复?人们询问全无,他却闭口不答。区杉得到通行证后,也想加入搜寻小组中。搜寻什么?自然是那个地洞。既然纸上的内容无法被公开,那么地洞的存在被隐藏起来,也不是不可能。让全无一个残疾人搜索半个山丘,半个月也是不够的。 但是这条建议马上就被全无否决了,原因很简单。区杉作为q防部唯一能出行的人,说的严重点,他需要担负整个q防部的任务。全无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有额外的工作,于私:全无会为区衫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是毫无目的的吗? 果不其然,区杉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连半个电话都没有接打,连信息都是草草回复。而全无也没找到那个地洞,最后全无将黄皮纸交给了区杉,让他用q防部的科技研究一下。 又过了二十天,区杉终于得到了休息。虽然这一个月里,区杉并不是负责高强度和需要高度保密任务,但是也很不轻松。更令人沮丧的是:强如q防部的科技,也只能分析出草草几行字。而现情况下,唯一有些关联的信息就是:这张纸是从一本书掉下来的。 [转镜]区杉开车搭载全无向一座宅阁驶去。从两人的疲态可以看出,这次车程绝对不短。 尽管如此,全无在访问宅阁之前,还让区杉帮他整理仪容并披上一件西服外套。全无敲开了门,一名四五十岁的外国男人接待他们进入客厅。不用说,他必然是这间宅阁的管家兼委托人。客厅中有两对母子,一对母子穿着亮眼,阳光且潮;另一对则朴素些。全无对前后者分别以“女士”和“小姐”称呼。两名小孩都是十二三岁,女士的儿子拿着手机,对这次的事件貌似不感冒。小姐的儿子虽然什么都没做,但笑容常在,四处张望。 管家等所有人入座后,朗声说道“请两位在厨房准备各自的午餐,并且需要额外准备这两名见证者的午餐。信件将于下午两点公开。”两位母亲对此并无异议,但她们眼神中透露着麻木与一丝丝火焰。 这段时间全区两人在宅阁四处行走。谈论着两人的见解,吐槽着这通体涂成黑色的房子。 从饭菜来看,死去的老人应该较喜欢西餐,两位母亲则对西餐不太感冒,但两名小孩却胃口大开。 距[信件]公开的时间还有一小时,管家向全区介绍了死去的老人——房子的两名母亲的父亲的情况。死去的老人姓梅,姑且称他为梅老。他是一名画家,早年盛名在外,后买下这栋别墅。即使家人觉得将它装修成黑色很怪,但也没说什么。但梅老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引发了很多怪谈。自从夫人的母亲死去后,这座别墅就尘封了。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管家便说:需要他们在信中自己理解。最后一条信息:梅老是在一星期前,因心脏病发作,去世的。 七人再次聚在客厅,两位母亲也不像之前一样闲聊,有些各自疏远的感觉。不过从两人愤怒的眉毛,全无能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有点不简单。管家开始朗读信件: [第一封信] 致两位女儿和可爱的孙子们: 我将遗嘱和遗产放在了那座黑盒中,那曾是我们的天堂。我当初选择这间[宅阁],不是一时兴起。是我的直觉,是命运的使然。它是一座很特别的房子,不仅是它的结构,更有另一层意义。 m-experience [第二封信]当年那件事是你们与我的心结,我也明白你们希望我能做出我应做之事。但我表态依旧,我从不认为偶然是那件事情的蕴意。外婆的死亡是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她拥有的时间流入了大海,而死神让她以这种方式离去。 你们眼中是复杂的世间,而在我眼里,我们只是存在于一页白纸之中的悲剧,有时是喜剧。命运喜欢玩弄我们,给我们起伏的人生。但一条绳子,中间无论如何曲折,终有头尾。在你们眼中,我是刀,切断了她的命绳。但我要告诉你们,即使我是刀,我也仅仅是砍在了命绳的前方,更何况我不是。 你们认为我心被恶魔掳走;喉咙被地狱之水浸泡;舌头长满了红刺。你们对我充满了憎恨,但如果我留下的遗产仅是这一页白纸,我认为你们绝不会踏入这座[宅阁],取走这份感叹。我清楚,因为你们是我的女儿。可喜又可悲的是;这件事永远无法改变。你们都是恶魔之女!你们随你们母亲一起离去,也无法抛弃这可怕的历史。 在我晚末,在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却依旧愿意把财产留给你们其中一个人。你们就该明白,我的想法绝不是你们能够猜透的。你们可以支付一半的财产给见证人,在奥特那取得提示。 “那么,我将信放在这里。又任何问题可以来我房间,但我也可能在任何地方。”管家离开了,但在座的六人,竟都有梅老附身于管家的感觉。那种神态、语态、处事不惊的优雅及放荡不羁的随意,在管家的身上被表现出来。 全区被管家带到他的房间里,也就看不到两位母亲到底对信件是持有什么样的态度。他们从管家那取得又一封信。梅老在全区脑海中的印象也有了基本的刻印:顽固、自主意识过强、喜爱通过信件表达自己、有着作家或者说是艺术家的性格。 这封信解开了过往的秘密,一个卑劣的故事。 那是最后一次家庭聚会,参与者有我、你所见到的我的两位女儿与我两位可爱的孙子,以及最后一位——导致我与家人分裂的毒瘤——我妻子的母亲。 外人都传言,这座宅阁是鬼宅。每当有人进入,魔鬼都会带走他身上的一件东西。也是是物质;也许是心灵;也许是灵魂。最后一句是在这次聚会后才开始传出的。因为我们对秘密隐藏的很好,所以没人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的所为。 那天晚上,妻子将她母亲的药放在桌上。它比任何东西都要吸引我,我将它藏了起来。你有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能说这是我的习惯。每个人总得有一些与众不同吧。当晚母亲发病了,她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药。母亲眼看着快不行了,我妻子将她的包用脚撕扯的粉碎,用手推翻了家具。最后如你听说的,她死了。家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而事实是确实是我,我没有否认。 当年我对警察的说辞与现在只字不差,妻子在警局让我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并让警察将我送去了精神病院。在我余生的十多年中,只有奥特来看过我。至于为何不是死刑判决,这是我妻子的私人问题。在那里我的身体受到了限制,精神受到了折磨。有时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但人们很快就发现,只要给我一些纸笔,我就会安静下来。至死,在或疯或醒中我画出了上百幅画作。 你可以想象遗书与遗产都是奥特帮我完成的,他有权取得20%的财产,这是不能变的。也许你会责备我,但正如我第二封信里所说的,我对此毫无愧疚。我写这封信仅仅是为了让你更加了解事件中我的主观意识。 请你相信,我的女儿都是恶魔,恶毒、自我。只有我两个可爱的孙子,他们有着天使的内在。 最后,我希望你们能做好一个旁观者应有的职分——默默地看完这场不知以何为定义的剧演,不要有丝毫逾越。 两人放下信件,沉默着。一个财贯纵横的古怪老头,“杀死”自己的岳母却毫无触动。在妻女的背离下,依旧将财产分给他的女儿,以及这个叫奥特的管家。这些奇异的行为,信中所言,是真是假?而据管家所言,“藏”这个行为确确实实是他一如既往的习惯。虽然这封信不知有多少真相,但它也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指向——从其他当事人身上了解她们在那件事里的主观意识,了解整个事情。梅老的心路城府,让全区相信,这些信件其实是写给他们——见证人的。 月下老人 两人回到客厅后,寻找任务便正式开始了。 本来全无还想着,他和区杉要分开监视两组人。不过很神奇,两位母亲好像要一起行动。或者说,恰好要往一个方向走。 她们的目的地是宅阁旁边一座山丘上的一间木屋,木屋样式简单,门前有个避雨的屋檐。两个小孩兴奋地推开门,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间木屋居然还有第二层,那么上面那个圆框就是二楼的窗口了。 两位母亲走到悬崖边上,那里有一台望远镜。全区跟了过去,可以看到梅女士——那个穿着亮眼的母亲。摇了几下望远镜,无法移动,固定在了一个角度。 几人轮番观看映像,看到的是宅阁的全景。全区并不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只不过宅阁在烈阳之下,有一小块地方格外亮眼的被太阳照成了白色。两位母亲不依不挠地观察景物,让人感觉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望远镜里。全区躲在树荫下,看着两人,也想不通那两封信有什么提示,指向了半公里外的这座山。全区只觉得两个女人对此事有种疯狂的执念。 两人貌似商议了一会,梅小姐突然把固定用的铁杆拔了下来,调整了一个微小的角度。紧接着所有人都感到了她的喜悦,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握拳动作。在新的映像中,宅阁在相互遮掩下变成了一座塔的形状。之所以让人兴奋的原因是:宅阁内正好就有一座灯塔。 在兴奋之外,梅女士却陷入了沉思像是抓住了不得了的思路。回到宅阁大门前,还要经过停车场。停车场中有几个遮雨棚,玻璃制的。而梅女士唯独在面朝宅阁的那一挡光板与房子上的那一块白色上停留了许久。 回到宅中前院,梅女士提议先去花园看看,梅小姐同意了,那全区不可能不跟上。这样想来,这个见证人还有点卑微。 六人去到花园时,管家奥特正坐在秋千上。梅女士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们在山上的木屋那里,看到你在花园走动,你在干嘛?” 管家用着沉稳、尊敬,这个职业特有的语气说道“我在此处缅怀我与老爷的时光,你们想听那天的故事吗?” 两名继承人相视点头,孩子们兴奋地跑到他旁边。他起身让他们坐在秋千上,缓缓为老爷的两个可爱的孙子推秋千。 “那是很多年前,老爷的手艺还在的时候。我开车与他来到这里,夕阳的橙红弥漫了一小处天空。老爷本想到灯塔那边,可当我们走到花园时,他却突然说道‘我允许你在此休息,直到我回来。’那是老师在画艺上早已登峰造极,我知道他一定是找到灵感了,他跑回房子取他的工具。我不断走动或扭腰来活动自己的身体,等了莫约半小时。我实在太无聊了,我便坐在了秋千上,当时的感觉很难寄于言语,但我当时在秋千上坐着睡着了,比在我自己的床上都要舒服。 “不知道多久以后,老师拍醒了我。将他的画作递了出来,像个老小孩一样。抱歉,失礼了。那是我实在太高兴了,那是一幅多美的画啊。虽然老师抱怨着‘如果你早些坐下来,光线会更好。在一些地方只能做模糊化处理了。’老师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他将当时的景物、阳光、半空上的月亮、花园和我,没有半点偏差地画了出来。老师认为阳光于夜色混杂在一起,实在不成比例。便同意将画作送给恳求他的我,这幅画比《蒙娜丽莎》更美。我父亲坚持把它挂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 两位母亲不耐烦的神情迫使他停下,梅女士问“你们那天去灯塔干嘛?” 管家把激动的情绪安抚下来,平静的回答“也许老爷想找灵感,如他所说,他的想法不是普通人能明白的。” 几人没有收获,起身往灯塔走去,不过管家也跟了上去。 [灯塔内]在两位女性的带领下,七人来到塔顶。在两人搜索房间的时候,秋千来到塔外的护栏处。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四点,宅阁的黑暗正慢慢浓重。 “你们两个进来。”梅女士在塔内喊道。两人闻声进入,发现灯塔的灯面正朝着宅阁的方向,她貌似破解了谜题。当梅女士正想打开灯的开关时,管家说道“各位,我需要说明一下。这座别墅里所有的与这次遗产有关的所有物品,都只能使用一次。” 艺术光影 梅女士听闻此言,心头一紧。悬在空中的手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这不公平!”梅女士大吼。 “并非如此。”管家平静地说道,“老爷正是考虑到你们的能力才设计这些条件的,理论上是完全公平的。” “哪里公平了,这不明摆着不想让我拿到遗产吗。” 管家的脸色整个冷了下来,低吼道“你知道老爷在那几年有多痛苦吗?老爷得了老年痴呆,在里面没有不让他感到感伤的病患。有时甚至被他们伤害,这十多年间,你们将他抛弃到那种非人的地方,哪怕一刻也没停止恨他。老爷每天稀少的可怜的清醒时间都在思考今天的事,想在白天黑夜,想在精神病院,想了十几年。老爷愿意把财产给你们这群狗日的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孝廉在你们身上连雨丝都看不到,而老爷在破碎的记忆中回想你们……”管家气得咬牙切齿,怒得摔门而出。 梅小姐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按下了按钮。灯塔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打在宅阁上。而落点恰巧是几人在山上时,看到的那一块被光照成白色的那块地方。 六人默默走下灯塔,两位母亲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能很明显感到压抑。在一楼时,梅女士高跟鞋的鞋跟也不小心断了。 到了灯光引导的房间,梅小姐的儿子兴冲冲跑在前面推开了房门。“哇!”他兴奋地大叫。门内有明亮的光芒射出。由于房间位于高层,一次平时不会有人来访。内部装饰十分简洁朴素,基本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凳。墙上被放上了大大小小的镜子。窗外的光照进来,被无尽地反射,使得房间格外的亮堂。 梅小姐将窗帘拉上,眼睛才睁得开。重新审视房间,六面都装上了镜子。镜子之类不一、颜色不一,几乎看不出什么规律。每面镜子下面还有数字编码,总共有一百二十面镜子。 梅女士二话不说重新打开窗帘,光线再次照亮了房间。众人都注意到,现在为止的解密都涉及到光影,再联想梅老的身份。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梅小姐在这时终于发话了“要将多余的光去掉,应该能有线索。” 众人望着她,询问答案,而她竟是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一起讨论一下? 区杉把全无拉到旁边,低声笑着说“我有点明白老人的意思了。” “嗯?” “先不说刚刚的争吵之后,她们还面不改色。这女的要不太单纯;要不就是狡猾。你看,她既然能有这条思路,完全可以不告诉对手,又没限制时间。她之所以要说出来是因为,管家刚刚说过,这里所有物品只能使用一次。她不能确定明天什么时候,什么情况的光可以解密,其实现在的条件能不能解谜都不清楚。因此才为了保险说出来。” 全无转头瞪着他,怒斥道“你不知道别乱说,最烦你们这种接盘侠了。”区杉听到,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发言。“不过,有没可能与时间无光。既然只能使用一次,换句话说:在被使用完之前,一定可以一直使用。” “好像是不太好……”区衫低着头,喃喃自语。 全无总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还是继续说道“不与时间,或者说是光有光。那么秘密的关键应该是在这个房间或者镜子本身。” 在两人闲聊的时候,母亲们走出了房间,貌似要拿什么东西。两名小孩一个待在房间外,一声不吭地玩着手机。另一个则跑到其他房间,好奇地四处奔跑。全区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 [转镜]区杉应梅小姐儿子的请求,轻推他躺着的秋千床。区衫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王乐森。” “是挺乐的。你对你妈妈的奶奶有印象吗?” 他摇摇头,“但我妈妈说,她们以前经常出去玩。” “去哪?” “爬山、海边、看落叶,我看过她们出去玩的照片。” “那你讨厌你爷爷吗?” “嗯,妈妈很讨厌他,从来不让我认识他。妈妈和姨妈关系也不好。” “嗯?” “你觉得另一个男孩怎么样?” “我挺喜欢他的。” 两位母亲带回来些工具,但又受限于“限用一次”的条件,一直没得到什么进展。夕阳很快就下山了,两人在晚上尝试了很多方法却一无所获。在两人的思维中,梅老会大概率用艺术手法设计谜题。她们在艺术上也算是中上等,而现在的她们,在所有艺术手法上所延伸的可能性,都没有结果。可以说梅老花费十几年所制作的谜题中,她们险入了思维定式,跳不出框架来思考。 当然也不排除梅老想着想着突然间发病。写出给只有精神病才看得懂的怪东西,想想便忍俊不禁。 不得已之下,两位母亲开始考虑梅老在信中提到的两人唯一的权限——用一半的财产交换一条提示。 新线索 芈谪谪走下楼梯,她走得十分缓慢,仿佛对这条明亮的楼梯十分提防。芈谪谪走入一间地下室,打开灯可以看到枯黄的枝干散落在地上。芈谪谪绕过桌子,房间里面有一台电脑,旁边还放着一个未成形的石头雕像。芈谪谪在电脑上输入密码,随后将全部文件统统复制到带来的u盘上。 [转镜]全龙华回到家中,看到芈谪谪正在打扫,打扫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植物。他问道“风吹进来的?” “嗯。” 晚夕里,两位母亲草草地吃过便回房了,临走前也就随便叮嘱了男孩们几句。两个男孩很快也离开了餐桌,回到房间一起玩了。管家并没有出现,也许他的气还没消去。全区独留在客厅,也就聊起了家常。 区杉问“说啊,你为什么接受委托,国防部不是和你谈好了条件了吗?” “这钱不是还没到吗?我家又多了给人要养,还是要工作的呀。” “所以你就冲着财产来的?” “鬼哦,我先前又不知道。你觉得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知道破译吧,这项工作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的人了。他们设计的密码是最能迷惑我们的,没有明白他真正的密码设计类型——他的思维方向前,很难全力破译。” “有方向啊,他不就想让他女儿找遗产吗?虽然有病……”全无指了指自己脑袋,“但有管家帮忙,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吧。” “嗯,那为什么不直接把遗产给她们,而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呢?” “不说了他是个‘艺术家’吗?” “你看你,破译最怕的就是思维定式。现在为止的解迷都这么简单,让我来一天就能找到遗产。” “呵,真这么简单的话,那遗产藏不藏有什么区别?” 两人愣了一下“本身没有区别!” 深夜时分,众人已睡下。与夜色相比,宅阁的黑色更加浓郁。男孩们从床上爬起来,溜出房门。 两人手中各拿着一盏手电和一幅自绘的小地图,王乐森还装模作样地将一根绳子缠在腰上,活脱脱有点探险的味道。两人走下楼梯正准备向大门走去,却听见客厅中传来铃铛般的声响。吓得他们马上钻到了楼梯下的阴影处,静下来才发现,只是时钟的正点报时。 两人相视一眼,忍不住笑出来声。一番折腾后,两人走出了房子。黑暗中有一双眼睛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在传言中,在花园的角落有一间仓库,看似平平无奇的双层建筑,却是魔鬼们疑藏人们灵魂的宝库。进去的人将会迷失在地狱中永劫不复,因此房子的主人才令人将其封锁起来。孩子们的目的地便是那处宝库。 两人进入花园,在黑暗的映衬下,连他们下午做过的秋千都仿佛有幽灵在上面打呼。两人确定周围无人后,打开了手电。在他们面前有三条路,左右两边都可以直接穿过花园,走到仓库。而中间的路,则需通过一座花园迷宫。 无可非议的,男孩的本能让他们走入了迷宫。“我听说过一个技巧。”周言之说道。“把右手贴在墙壁上,一直走就能走出迷宫。” 听到这句话,王乐森顿时失落了几分,但他也同意了这个方法。既然知道了技巧,两人便放心地欣赏起了风景。草墙上有各类不同的花草植物,且因多年无人打理,花草肆意生长,多了些狂乱。这座迷宫顶部也有种植植物,缠绕垂落。加上散乱的枯枝落叶,给人感觉走进了女巫森林。 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喷泉,中心是黑色天鹅雕像,已经不供应水源了。两人绕着雕像看了几圈,又摸了摸。因为下雨的缘故,上面没什么灰尘。继续前进了不久,他们在墙上看到了一个拉杆。梅老的艺术也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稍微用力,一整片墙体便可移动。即说明,这片迷宫是一座活动的迷宫。随着墙体的移动,有着无数座迷宫出现。既有出口又无出口的迷宫才能称作迷路宫城。 “原路返回吧。”周言之淡淡说道。 “啊——可是这样就不好玩了。” “我们的目的不是仓库吗?这迷宫白天再来玩,不然被她们发现,不就什么都玩不成了吗?” “好吧。”王乐森闷闷地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管家敲响了梅小姐的房门,此时已是凌晨时分,梅小姐满脸怒容地打开门。“令郎不见了。” “这路怎么不对啊?”王乐森问。 “我们记错了?” “可我记得就是这边啊。” “难道有人改变了迷宫?” “哈,谁啊?” “你看!”周言之指着上空。 “开灯了,她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吗?” 房子中的众人一哄而出,除了管家要去灯塔寻找外,其他人都奔向了花园。在呼喊与灯光中,众人找到了两人。梅小姐一把抱了过去“你这么乱跑什么?”语气一分斥责加九分担忧。梅女士反而不怎么说言之。管家这时才赶来,又与众人走回去。 在众人疲惫不堪时,一直无所获的继承者们又找到了线索。在黑天鹅雕像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这多亏了管家被绊倒时无意中看到的。 下雨 [第二天早上]众人看到梅女士早早做好早餐,吃过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房间,脸色平淡。梅小姐一整天沉心于解谜中,两个男孩就此得到了充足的娱乐时间。全区在这空余时间又找到了管家。 今天的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天与云灰蒙蒙一片。这座房子仿佛被自然拒绝畏惧,窗外的景色总有种观看电影的虚假感,宛如双方不存在于一个空间。管家似个幽魂般飘荡在别墅中,全区则跟着这未死的幽灵一起飘回过去。 “在我22岁那年我当上了老师的助手,那时老师的主业其实是写小说。刚出道时,老师凭他独特的写作手法被书社看上,签了约。30岁的老师写了两本言情小说,但收到了很大的争议。一方面称赞他笔下的角色富有个性,虚假却又真实;另一方面又说他思想道德过于另类,有反人类的话语。” 这在他的信件中已充分表现了出来。“后来,他又写了几本悬疑和科幻。这几本争议小一点,因为老师有意控制了语言,也就导致销量下降了。老师也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在那之后老师就封闭了自己。五个月里,我都没有老师消息,他禁止我去他的住所,我再次见到他时,变得我都没认出来,他整理了自己的外表,连服饰都异常新潮,最大的变化还是他的心态,他脸上长时挂着笑容,饮食健康规律,连他的文学风格都变得一个样。他的生活充实到就像……就像他把工作玩乐当做必须的休息。” “发生了什么,这五个月?”全无形式性地问了一句。 “他交了个女朋友,那天他出门买东西,回来时去了一间艺术馆。老师说有一次在家中,想找一样东西,打开手电,光从杂乱的家具缝隙里打到墙上,光影在墙上面映出了一名望着天空的少女的影像。老师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跑进了那间艺术馆。老师对里面的艺术品仔仔细细的揣摩了一遍,但他很快便认为,已经成型的艺术品是不能成为老师想要的作品的。当他灰落着正要离开时,他看到了墙上印着一名低头女人的影子。老师跑到了影子的主人——一名24岁的女士的面前,用他的手电池直冲冲地照在女人的脸上。这自然引起了对方的恼怒。老师得到了灵感,马上跑了回家,他再次用手电在墙上映出少女的影子,却惊奇地发现‘少女’失去了神韵,没有了前晚那种圣洁的感觉。 “老师用自己身体摆弄各种姿势,用各种家具组合起来,影子是千变万化,但老师却心灰意冷。老师第二天又回到艺术馆,等了整整一天,那女士都没有来。老师将所有在场的人都问了一遍,但没人能听懂他那加以修饰的描述。老师甚至要求工作人员调出监控,由于老师过于异常的举动,人们报了警。警察听了他的描述,都哭笑不得。由于没有造成事故,老师也只被当做了一笑柄。这时有人认出来老师,因为刚刚他报出来名字。这一弄,老师登上了娱乐网。他的小说也借此炒火了一阵。也有人真把女士的照片放了出来,只不过脸打上了马赛克。自然,女士也看到了这条新闻,对此颇感惊讶:一个大叔追求者。老师被媒体访问,出版社还想让老师再写一次言情。因此他一怒之下,顶撞老板,顺带把整个部门都骂了一顿,当场解约。” 管家打开通向顶楼的门。上方有玻璃制成的挡雨板,盖住了整个楼顶。这里有两个水池,里面并没有水,且有些脏,灰尘肉眼可见。水池边缘的墙壁上有供人坐下的突墙,地面有些鹅卵石铺垫。两人推测,这曾是温泉。管家走到一个房间中,换了一身衣服,问了问区杉“能帮我吗?” 区杉拿起工具,全无对他坏笑着躲到旁边。管家按了几个按钮,转头向区杉说道“来帮忙接个水。”管家从那个房间——杂物间拿出两条超长的水管,又拿出一把梯子。区杉跑到楼下拿了两间雨衣上来,路途遥远,让区杉气喘吁吁。两人穿着雨衣顺着楼梯,爬上来玻璃棚。 全无坐在摇椅上,听着雨声,玩着手机,喜叹一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两条水管被扔下水池,水流涌出。“之后怎么样了?”区杉问道。 管家把手上的动作放慢“老师说: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那位女士。” 着凉 “他跑到她的面前,对于如此执着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闺蜜不知是因为自己被忽视而气愤,还是被老师怪乱的服饰、满眼的红丝所吓到。她破口大骂,引来了很多闲人。在闺蜜拉着女士离开时,老师立刻被不知从哪出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老师气愤至极,一把推开了挡道的人。这一举动让女士吓了一跳,可没什么人敢得罪记者。闺蜜见状,想赶快跑开,但女士却停下了脚步。老师跑到她面前,女士却这样说‘我们的下一次偶遇,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老师楞了一下。女士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由于老师的行为,他的负面新闻越来越多。我也是旅游完回国后才知道的。老师没有理会这些新闻,他真的认认真真的开始打扮自己。在女士出现过的地方一直徘徊,这反而让他强健了不少,但他并没有遇见女士。有一次他感冒了,依旧起身跑步。这一跑就跑进了医院。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老师得到了间隙的平静……” 胃部还在翻腾、呼吸还会让胸部有刺痛感、头部晕晕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估计今晚就能出院了。我望向窗外,下着暴雨,可我竟没有生出半点气焰,平时的狂怒被平静代替。在想着如何度过剩下的时间,我才注意到好久没找奥特了。我给他发了条信息,没过多久他回了电话。“老师你没事吧?” “……我在医院。” “啊!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当然,老师请说。”奥特打开录音机,朝他朋友挥了挥手。 “你附近怎么这么吵?” “这……我我和朋友在外面。” “看来你在忙,那算了。”他挂断了电话。 奥特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我躺在床上,浑噩地吃过午饭。等到五点,终于将点滴打完了。雨还在下,出了门口。雨声更明显了。。我能看到几个躲在角落里的记者,便不顾雨势,径直走回家。雨打在身上,却把我心中的火打了出来。我奔跑起来,来不及躲闪的路人被我狠狠地吼骂。我回到家中,在乱糟糟的客厅找到沙发,躺上去。雨水浸湿胃沙发,带出一股酸臭。电话响起来,是助手的。“老师。” “嗯?” “您找我有什事吗?” 我翻了个白眼怒骂道“我有事自然会找你,你觉得你现在可以帮我吗?别跟我说废话!”我把手机扔到角落里。将要投入死寂前,门铃响了起来。我怒吼着把脚边的东西用力蹬开。最后我冲冲去开了门,打了一激灵。 从女士的表情看得出来,她被刚刚的响声吓到了。我见到她立马说道“你来找我吗?” “我……”她有点犹豫,“我来看看。” “快,快进来。” 我想帮她拿伞,但她有点不情愿。“你里面没事吧?” 啊,没有,没地方坐吗?没事我里面有沙发。想吃东西吗? “噗。”女士笑了出来,“你果然和别人不太一样。” “你也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是说你的气质。” “谢谢。”女士把伞递了过来。 我推开杂物,一边引她进屋。 “你淋雨了吗?你衣服都湿了……你去洗澡吧,我帮你收拾。”我十分欣喜,马上跑进了浴室。热水撒在身上,暖和。 也许女人天生会收拾,但她一定是最会收拾的。“你……” “嗯?” “你是不是看过我小说?” “对啊,不过我觉得你第一本是写得最好的。” 我心里美滋滋的。“你有淋到雨吗,要去洗个澡吗?” “哈哈,不用了,不过借我洗个脚吧。” 我走到厨房,冰箱里有开始运动后,特意准备的食物。我向厕所喊话“你想吃什么吗?” “你会做牛排吗?”她从厕所出来,拖鞋夹着水。,踩在地上“踏踏”声。长发落在她的肩上,香味若隐若现。 我吞了口水,勇敢地问道“这次算我们的偶遇吗?” 女士看着他,他身上有着无法掩盖下去的性格,说不清,但很吸引人。“我叫洪季沫。” [转镜]泡在温泉中,全无被热气呛了一嗓子,找旁边的水喝了一点。“你对他两回答不一样怎么看?” 区杉睁开眼睛“两个小孩……一个说他们妈关系好,一个就不是。这不就和爷爷那个问题一样吗。两人性格不同,看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他们妈……” 全无打断他,指了指他的身后。 吃饭吗 两个小孩说说笑笑地跑进了温泉。 [晚上]众人聚在客厅,全无低着头,不想吃饭。 “你怎么了?”区杉转头。 “我不太舒服,喉咙痛。” “喉咙痛?”区衫摸了摸全无的额头。男孩被他们的动作吸引住,直勾勾地望着他们。区衫继续问“不太烫,是泡温泉地时候着凉了吗?” “可能吧。” 区杉招来管家“有感冒药吗?他感冒了。” “很抱歉,我们没有准备,我可以带他去医院。” “这……需要吗?” “嗯,请准备一下。区先生,请你留下来。” “没问题,务必别让他回来了。” 全无瞪了他一眼。 管家点头,去了车库。 区杉电话响起,走到旁边。“部长。” “区杉啊,有什么进展吗?” “非常抱歉,部长。对方生病了,需要去医院治疗。” “哦。”杉衫听得出对方的语气变了。他转移话题“区杉啊,你也要注意身体,你现……” 区杉望着天空:父亲,我应该实施那个计划吗? [转镜]梅女士推开灯塔的门,月亮被黑云掩盖,黑暗中只能看到她捧着一个东西。梅女士走到一楼中央,掀开地毯。[一声脚步声]!梅女士惊恐地看向门边。一只蚊子从耳边飞过,骇得她全身收紧。 [门外]全身背贴着墙壁,等到里面重新响起声音才向里看。看到梅女士轻捻捻地上楼,区衫朝黑影中招了招手,就跟了上去。 塔顶出现了一扇暗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却又杂物满屋。木桌上有一张平铺开的纸,以及一封信。在桌子中间有密密麻麻的划痕,很难看清原本是什么。 梅女士听到声响,转过头,四个人站在门口。区衫对旁边的管家说道“我觉得你不必隐瞒了,在座的人都是精英,都看得出来。” “我还是想听你讲出来。”管家平静地说道。 “在花园中,你不是真的摔倒。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黑盒,走到最后面的你才假装摔倒。梅老的谜题都是有明确的线索的,不应该有黑盒这种不依靠线索直接获得的捷径。加上桌上的划痕,知道密室且能进出的。你的可能性最大,综上所述,你是在害怕我们原本的解密中知道我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是不是。” “对,我和老爷……” 话还没说完,灯塔摇晃了几下。从窗户向外看,别墅闪出火光,并迅速蔓延,几人还未反应,脚踝上不知何处来的树枝已将他们抛出塔外。区杉冷静地观察地面,有一名女人。尖叫声与火声、倒塌声、爆炸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难道预料到这种事了吗?” [第二天早上]区杉坐到全无床边,问他“你让芈谪谪过来的?” “嗯。昨晚发生了什么?” …… “管家要隐藏的秘密你知道了吗?” “嗯,这个秘密和外国组织有关,因此才找到你。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去税实银行(与瑞士银行相似)取个东西。你去不去,今天下午的飞机。” “不去。我还发烧。”全无俏皮的指了指自己的头。 “发骚。” “昨晚的爆炸也是组织做的吗?” “不清楚,但很有可能。” “哦,你加油。你下次放假什么时候?” “难说。你的手什么时候好?” “哈,我不说。” 区杉脸色沉了下来。 “今天中午留下来吃海鲜啊。” “海鲜……”区杉咽下口水。 白瓷大碗中,四只蟹身躺在中间,红彤彤的蟹钳与蟹脚铺在四周,围成圆形。不锈钢大盘中躺着一只龙虾,身体通红,须高高翘起。也不是闻见香气扑鼻,还给人鲜活生猛的感觉。它身上的水滴流到下方装饰用的蔬菜与油汁中。虾与鱼都是蒸煮的烹饪方法,热气带出了与与酱油的香味。全龙华从厨房拿出木桶,里面是蟹肉饭。蟹黄拌上蟹肉,与调味料一同与米饭蒸煮。浓郁的香味与金黄的饭粒惹人垂涎。几人将果粒橙,一口饮入,冰凉快感。全无又塞了一口米饭,冷与热,独特的口感是他的独爱。 “你们在那边的饭菜好吗?”全龙华问道。 “还行吧,有中餐有西餐。”全无回他。 “全无,我想到让你帮我什么了。”芈谪谪出声。 “什么?” “你储存能量的那个技术,你要教我。” “你还想着那件事,知道了。哎,阿三,放黄皮纸的那个密室找到了吗?” 区杉摇头“找不到,消失了。” “灵异事件?” 区杉看向芈谪谪,这名少女是典型的外貌与性格不搭配的例子,相反的气质冲突在一起,挺让人眼前一亮的。“你是不是能操控植物啊,能请你帮个忙吗?” “你敢在她帮忙?不怕死啊你。”全无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说得我性格很差一样。” “难道不是吗?请你帮忙,那次不是大出血?” “你别说啊,她做家务很应手的,你长这么大,都没别人做的好。” “听到没有,不给你点压力,你怎么知道努力。” “那女人做家务肯定比较好啊。”区杉难得见全无与别人争辩如此落入下风。 回职 全芈“父女”数落了全无几分钟,又将话题转到了区杉这边。“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啥啊,就病毒那块。” 区杉才反应过来“哦,加勒州里一个叫牧苏牛场旁边的一片森林里。现在那片森林都禁止人进入了,我们又叫它[死林]。” “那是不是和死海有点像啊。” “呃……”全龙华好像以为他们要去旅游,区杉的话兜兜转转变成了“对啊,只是人不能飘起来罢了。” 众人笑出了声。“那你们到时可别被咸死了。” [转镜]全区站在门口“想不到你们家这么能说。” 全无笑了笑,这时全龙华也下来。区杉望着他真诚地说道“之前给你们造成这么多麻烦,十分抱歉。” “你不是已经赔礼道歉了吗,不用在意。” “这样我才能心安。” “你父母把你教的真好,不像他。”全龙华摸了摸全无的头,全无甩开父亲的手。 区杉眼神颤动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对啊,我很尊敬我的父亲。” “阿三,你什么时候赶飞机?” “两个小时后,先走了。”区杉走向车子。 全无身体突然抖动,望向芈谪谪“能再帮个忙吗?” [转镜]区衫驶入一城,由于现已是下午三点,人们基本都在上班。街道上行人零零散散,各自为队。 “目标进入范围。”一名男子在顶楼俯瞰下方。 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向另一人招手,转身回到快递公司的仓库里,继续搬运货物。另一名男人上了卡车。司机看到“同伴”上车,启动车子。 [转镜]区杉停在红灯前,看着后视镜。男子握着方向盘,跟在区衫的车子后面。 区杉在中道,卡车趁着机会转向左道与区杉并排。男人解开安全带,手中一颗红色圆球闪出红光。他随手一扔,正好扔到被五花大绑的司机的衣帽中。男人打开车门,猛然向右扭动方向盘,同时整个人跳进旁边的绿化带中,翻滚几圈,趴着不动。 突如其来的碰撞让区杉不知所措,车子打滑,飞出护栏,朝地面冲出。不仅如此,卡车也随着冲力飞出车道,在空中爆炸。冲击波让区衫的车辆翻转过去,车顶朝下。 男人睁开眼睛,等着第二声爆炸,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数条巨大的植物将车辆撑了起来,稳稳当当地放回到车道上。区衫和一名年轻地女性走了出来,看着他。他神经一紧,手已经握住了枪柄。这时,救护车与消防车从远处驶来,车辆纷纷让道,区杉也不再向前。医务人员熟练地将草坪上的人抬走,搭乘其中一辆救护车先离开。区杉想了想,还是选择去赶飞机。 男人上车后马上爬起来向同伴汇报情况,并策划下一步行动。 [机场]区杉将车停好,戴上了帽子与口罩。组织的人跟着他来到服务站,听到了他的班次。 与此同时,一名黄发的年轻男子把包裹放在背包中,旁边是一部通体黄色的机车。男子骑上机车按下耳机的开关,微笑时露出虎牙“ok,知道了,go off。” [机场]“您好,我们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我们想确定一下,您是不是这个班次。” 被询问的女子回答“是的。” “能否将机票给我们看看……谢谢配合。”西装男子转身离开,检查跟踪器是否接通。 机车工突然加速,驶出护栏,吓得人们下车俯瞰。但车道下面,除了山石乱林,没有半个人影。机车在车道桥底下,高速飞行,黄发男子兴奋地高呼。 [机场]行动组一人在停车场等着,看到远处的车影时,马上低头望地,算是微微的鞠躬。机车工刹车带来一阵风尘“你的货。” 那顶黑色帽子起身,向登机口走去。行动组的一个人走到之前那名女性的后面,将炸弹扔了进去。完成后,几人迅速离开机场。 [转镜]女性弯下腰,把地上的水瓶捡起来。“先生,是你的吗?” 前面座位的老人转过头“谢谢啊,小……” [轰!] “碰。”大手拍在桌子上,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叔怒斥道“在别墅里,不仅没杀死叛徒,还弄出如此大动静。见你将密道毁掉,才减轻惩罚。这次的行动,又失败了,你知道你给组织带来了多少麻烦吗?”大叔靠在座椅上,冷冷地说道“把你的证件放下。” 男人不敢吭声,低着头,将证件双手捧在大叔面前的桌子上,在那里还放着bilener的信息表。 找事 区杉两人下了直升机,望向远方的城市,这里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从停机坪下来,飘荡的头发终于安定了。 “所以说,真正的智者是避开斗争的。” “我发现你也挺自私的。” “什么意思?” 芈谪谪把手机递给他。新闻上写着:国际天空机场的ga573航班,于10月30日下午4点32分发生爆炸(距现在:两小时前),坠落于…… 区杉停下脚步,眼睛四处转动,不知在躲闪着什么。 白色轿车行驶着,夜色已然铺满大地。城市喧哗的花灯,精品店中闪着柔和的灯光。车水马龙,人们的身影充斥了整条街道。而在这份繁华喧闹中,这份“生气”中,有个人更加“生气”。 “我要马上回去。”区杉叫嚷着。 “不行!”芈谪谪斩钉截铁。“我可不想再跟你来一次,今天无论如何都先把东西拿到再回去。” 区杉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看网上的屁评论,胡说八道!你看看这个。”他把手机甩过去,差点砸到了芈谪谪的脸上。 网友猜测病毒恶化,国防部为了病毒不传播出去,在飞机上安置了炸弹,还有人提供了区衫今天在机场的照片。这条评论乍一看狗屁不通,但仔细一想:对于容易过激的人,这些信息已经够了;对于智商略高的人,他们注意到的是巧合。例如:区杉特殊的自由通行身份。国防部突然封闭,将执行权交给警方的通知。以及区衫为什么要掩盖面部? 还有两张致命的照片:第一张是,区衫撞到一名女性的照片;第二张是ga573航班的乘客表,那名女性恰巧在表格中。因此就有人认为,区杉在那时把炸弹放到女性的包中。 芈谪谪说“我记得你确实有撞到一个女的。” “你说反了,是她来撞我的。” 芈谪谪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没在开玩笑。“这么说,有人陷害你?” “这个人的指向性很强,就是冲着国防部来的,甚至是想引起暴动。” “想起义吗?” “我还猜测,是那个外国组织。”区杉指了指背包中的那把钥匙。“我不拿了,马上回去!” “你想带着那把钥匙回去吗?” 区杉吃惊地望着她。 “爸,你看到新闻了吗?”全无揉了揉手,“你别乱信下面地评论啊,很假的。” “你为什么当初会去国防部工作?” [敲门声!] 全龙华起身开门,外面站的是镇长。“怎么了,这么晚什么事?” “我希望能让你儿子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请……” 全无搭着全龙华的肩说道“爸,你先回去。” 全无走了出去,关上大门,向人群中心走去。 全龙华缓缓回到二楼,打开阳台门,看着。 这里地势略有倾斜,全无站在人群中心。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休闲长裤,这些人的到来十分突然。全无微笑着“怎么了?傻子们。” ……静了几秒,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但全无继续说道“不敢找国防部,所以来群殴我吗?”全无收起微笑,冷声说道“不然……你们手中的武器怎么解释?” 村长皱眉,想要解释。原本躲在人群中的几个人,提着木棍已经走了出来。全无扫过,向斜坡下方的男人冲了过去。由于空间太小,人们反应过来时。他利用斜坡,跳到了那人的脸上。全无身法飘逸,踏着一个个人头,硬是回到了家门口。他没有想,在队伍最后竟有一名女生,全力一踩之下,少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哎呀呀。”全无笑得十分嚣张,引得人们“义愤填膺”。 全无朝地面扔出一颗胶囊,里面洒出密密麻麻的弹珠。看着人们的杂技表演,全无又朝空中抛出胶囊。“水”在空中爆开,就像烟花一样绚烂。 人们闻了闻身上的气味,感到了恐惧。 “因为我家油不够,所以我把汽油也用上了。”全无按下一个开关,四周升起防护网,将人们圈在里面。上面有电流闪过,发出滋滋的轻响。 这些电网是国防部做得保护措施,现在转守为攻了。不久,警察控制住了场面,将他们带回了警局。 全无回到家中“爸,和我们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嗯,我们不用去录口供吗?” “你在说什么啊?快收拾东西,想想有什么要带的。”全无拆去手上的绷带,固定的夹板早就不需要了。 飙 区芈二人从机场急驶回国防部,这条路上的车不多,因此他们行驶的很快。黑夜中传来嗖的一声,一颗子弹从远处飞来,射穿了车胎。车子滑动,撞上了旁边的房屋。两人被植物保护,没受什么伤。但这次彻底惹怒了芈谪谪,当然不只是因为她擦伤了手臂。 芈谪谪闭上眼,方圆百里的植物,骚动着发出来“沙沙”。如猎犬般,在敌人藏身的地方疯狂摇曳。芈谪谪听到声响,意念一动。植物们将五个敌人,死死缠住,献给女王。 植物将四人的头颅像萝卜一样,拔起仍在地上。血液狂喷,泼在残党脸上。芈谪谪咬牙切齿,双拳朝着对方的头部,每一击都打出闷响,着让他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芈谪谪把他扔到区杉面前是他已经失去了意识,用湿纸巾擦尽双手,靠在车上。区杉心中正在争斗:一边是人命的沉重,一边又是对组织的憎恨。说实话,他也想想芈谪谪一样,发泄一下压力。 区杉还沉浸着,周围的植物迅速枯萎,树木吱呀作响,倒在地上。丛木落叶被风吹袭到空中,转眼间半座山的植被,都变成了枯枝败叶。 区杉诧异万分“这是怎么回事?” 芈谪谪呼出一口气,若是有一根烟,她便像是都市女人。“生命透支,死了。” “这……”区杉感到气愤,但在气愤背后,有什么在阻止他,让话语卡在肚子里。 全无将车停下来,但他们并没有达到目的地。随着网上的流言越来越多,国防部的“黑历史”不管是真是假,都让人们为之暴动。 “爸,今晚先回去吧。”全无瞥向后视镜。 车外传来话语声“那不是国防部的那个人吗?喂他跑了,快……” 汽车趁着人们还没围观过来,冲进旁边的街道。“爸,坐好!”车子驶离了主干道,人虽然少了,但也使他好几次险些撞到了路人。潭石镇出口有村头于村尾,且几乎是由一条直线相连接。现在人们基本集中在村头,但他们到村尾,至少要八分钟。而从村口突破,只需三分钟。如果他能在人们还没来得及防范前突破重围,村口就是最恰当的方案。 全无转入他设想的冲刺路段。这里是一段上坡路,到达坡顶后,与村口的位移是十米,眨眼便到。但坡顶到地面的落成却有三米高,而且他们无法确定下方有什么物品或者人。 “切,笨蛋。”路口有几名小孩挡住,妄想阻止车子前进。全无不带表情,没有减速的意思。全龙华心脏被抓住似的,整个人直起身来。离上坡起点还有五米,全无猛转方向盘,车辆垂直冲向斜坡。几个小孩尖叫抱头蹲下,全无更是不耐烦。两个前轮滑上斜坡的低槽上,后轮被减速撞得飞起。车子后身飞向空中,油门紧踩,硬是飞上了斜坡。汽车撞到墙壁,车身被撞得凹陷下去。 全无继续踩着油门,紧打方向盘。汽车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老人折断了骨头。墙壁上突起的石头,在车辆上刮出惊悚的声响。全龙华呼出一口长气,头脑晕乎乎的。 来到坡顶,全无把一颗胶囊扔下坡顶。大量衣物、棉被散落在空中,落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车子已经冲出了护栏,驰行在空中。全无向下方看去,在衣物的掩盖下,竟有着各种各样零零散散的物品。他不禁惊怒万分,自己将衣物抛下,是为了提醒人们避开,想不到对方竟设下埋伏。 车子落到地上,巨大的响声与尘埃让人们后退数步。全无捂着头部,虽用手护住,但撞到车窗上还是很痛的。在这期间油门不松,继续狂奔。就在这分神的一刻,车胎碾过一个行李箱。车子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撞倒了路边的垃圾桶,安全气囊竟从车头炸出。 全无强行让自己从怒火中冷静下来,犹豫片刻。驾驶着汽车向村口冲去,对眼前的安全气囊视若无睹;对村口的检查口的建筑视而不见;对四周的人视如蝇虫。安全气囊被卷进车底,让驾驶变得万分困难。全无将车钥匙全力拍进钥匙孔,车子发出了七荡长虹的轰吼,车速飙升。仿佛有阵阵音浪吹袭开来。车子像生气的父亲拖着孩子,扯着安全气囊“走”向村口。缓缓地气囊像拧紧的毛巾,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拉紧的皮筋。终于!随着爆炸,气流裹挟沙尘。车子如飞蛇,借着减速带的小坡,窜出了人流。 全无看着气囊的碎片“好险。” 调查前 区杉狂奔着,夜风刮出沙沙噪音,树木的尽头闪烁着熊熊火光。空气中弥漫着战争号角的宏浑。 “喂,那个是不是……” 区杉后退着,怒火开始往上喷。突然他的后背触碰到了某样东西,惊恐地跳起来。“是你。” 芈谪谪不说话,右手抬起。“别!”区杉阻止她,“我们跑。” “怎么跑?”车辆从大路不断涌来,暴动地人越来越多。“而且有什么好跑的?”芈谪谪冷冷地补上一句。 区杉指着森林“我们跑进去。”两人开始逃窜。 “我提醒你,这个社会是有底线的,人一旦越过了这条底线,他便与无辜二字无缘了。他们已经是恶玉了。” 区杉紧盯着前进的道路,脑中却忍不住想起刚刚的场景。 全无被人海拦截在广场中,背后是大商场,这次是真的困兽犹斗了。人缓缓走来,抓住了两人。一个男人握紧手中的木棍,高举在空中。全龙华想求饶,但全无向他摇头,示意他不用说话。木棍竖劈而下,发出一声闷响,连带着血滴飞溅到空中。全无倒下头,抓住他的人加大力气才能让他不整个人贴在地面上。 这时广场的银幕切换了场景,领导讲台上。宏壮而不可置疑的声音响起“经国家特别行动组调查,对今日在网上出现的对国防部指控的言论进行甄别。已证实,该言论为谣言,今日9点50分已抓住散布者100人。这次的谣言已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影响,请各位市民们听到这则通知后,马上停止违法组织……” 人群嘈杂,每个人都心情沉重,但是! 全无缓缓站起来,人们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轻轻松松甩开抓住他的手。他一拳砸在攻击者的头上,那人顿时恍惚着快倒地了。全无又一掌让他轻轻松松地躺在地上。一把夺过他手中地木棍,往他脸上补了一脚,血花淌淌。他高声说道“我以故意伤人罪以及侮辱国家公务人员地罪名逮捕你,其他人渣马上让道。”人们气得咬牙切齿,却被他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第二天]全无睁开眼睛,摸了摸头上得绷带,伤口还有点隐隐作痛。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全无想刷牙洗脸,奈何昨晚是12点才确定住院,什么都没准备。他倒杯水,在厕所“咕噜”漱了几口,算解决洗漱问题。 他打电话到父亲手机中,很快就接通了。“爸,你没事吧?” “嗯。”他声音透斥着神伤之疲,看来昨晚的事,让他伤了神。“我把游幸放到你房间了,好好休息。” “好的爸。” 全无回到床上,此时新闻播导出一条新闻:今日九点,联合国发布通知。针对j国加州市出现的拟癌病毒聚集现象,联合国将组成国际探险队进行侦察。以下是…… 全无打了通电话,但区杉好像在忙。又翻到了昨晚的新闻,(新闻内的组织已确定为外国组织)令全无在意的是:一:人数为100人,太少了。二:所以人都被烧死,身份无法确定,仅能确定一人的身份。那人是学计算机专业的,且小有名气。三:图片中的建筑与全无记忆中的毫无相似。 总结起来,外国组织将一些尸体转移到这个建筑,想掩人耳目。接下来,他们应该会隐藏起来。 主一: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份名单。我们这次找到的,只是一个替身,接下来我们要全力调查这起事件。就让行动组继续接管这件事吧。 主二:我以为这样不妥。特动组是国家最看重、培养的精英。我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让他们继续调查可能会造成无谓的伤亡。让q分部的区衫继续调查,我认为更加妥当。毕竟她已经与组织接触过了。 主(q分部):还有两星期就要对死林展开调查工作了,现在能进入死林的仅有三人,其中两人都没经受过正规的训练,我认为区衫一起行动能降低风险。 主三:组织的爆破技术水平很高,且至今没有深入的调查报告。让特动组去,区衫不妥当。 主一:可让新的人员接手,也有风险。调查死林一定是给大工程,不知会花多少时间。你们还有其他人选吗? 两方会谈 场上陷入了沉默。让人们沉默的事:调查组织的人选。对组织有了解的人本来就不多,严格来说,只有q分部中的区杉,以及市民全无与芈谪谪。而真正对组织有威胁的人估计就是区杉了。 另一件抓紧的事,是q分部已经变成了一个隔离点,除了区杉,无人能进出。现在死林调查,组织调查连分部的大小日常都需要区杉。若不会分身,也是分身乏术。 沉默了一分钟。主一:既然这样,我们先讨论一下善后工作。这次暴动影响规模很大,几乎整个国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但幸亏伤员不多。重新恢复交通大概需要3-4天的时间,之后再开始道路以及建筑的装修,让相关部门尽快开始工作。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安定民心? 推了推眼镜,主一:在政府下布全面封城的通知后。 主(q分部):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如果马上封城,我怕再次引起舆论。 主一:我当然知道,可上头已经决定了。我的建议是,向人们说明病毒的情况。就说病毒已经蔓延…… 他摇了摇头,主一:你们有什么看法? 主二:现在人们对国防部已经有些反感,如果暴露真实情况,怕会更加排斥,后果难以推断。 主四:现在病毒的情况还不算太恶劣,依旧有可行的方法检验出来的。而且现在也没有传染的迹象,我认为不需要向市民说明这点。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次真的遇上大麻烦了。说话不仅要三思再三思,而且还十分没底气。在不久前的和平年代,哪有经历过这种恐怖的事啊。 主一:这事由你来解决。(他沉默了一会)尽力吧。 主(q分部):嗯,我知道了。 主一:最后一件事。你那边的全无,我们一致认为他的权力过大,并且办事态度散漫,不守纪律。希望你能严惩。 主(q分部):我明白,我们也有这样的安排。 主一:那么,各位请做好手上的工作,尽快平息事态。散会。 人们起身收拾东西,各自离开。有人关了灯,有人关了门。 [前一天晚上]“你想带着这把钥匙回去吗?别忘了,你现在被不知道多少人追杀。就算安全回去,下次再来对方一定准备完善。现在是把东西带回去的,唯一的机会。这次过了,别想我陪你冒险。” 确实税实是公共国,没人敢在这里闹事。但在外面就……要把钥匙存放在银行里这种可能性,介于它是另一件存放物的钥匙,原则上是不允许的,除非加钱。而他们身上根本没有如此庞大的现金,将物品带回去确实比较好。确区衫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自己回去的作用其实不大,甚至会使事态恶化。无奈之下接受了芈谪谪的建议。 两人处理完银行的手续后,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很窄小,也就十平方米左右。桌子上放着一个保险箱。区杉用钥匙打开它,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以蓝白为主色调,配上寒梅的图案。盒身不过两只手掌大小,精灵小巧。 打开,里面是u盘和一张很厚的卷纸。区杉将卷纸铺开,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芈谪谪是懒得看这像爬虫似的外语,但区杉却是兴奋不已,眼中的焦虑暂时消失了,确实做了一份备案,估计u盘中是名单的电子版,便匆匆返回机场。 成员一:这次我们组织差点暴露,事态十分严重。要把所有的成员回收不现实。行动组的失败,必须严罚。现在组织的秘密被泄露了什么,我们不清楚,因此回收高层人员是最首要的目标。 之外,这次还多了一个变数,想不到对方会派出特动组。我们虽然是在暗处,但唯独这点,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他们能如此迅速找到我们也十分奇怪,之后的行动一定要特别小心。这次高层会尽力按住这件事,在回收时,不可以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明白没有。两个星期后就是调查行动了,我们也要想办法收集信息。现在主要的一个计划:将监控器安在e国领队——埃亚.马尔其身上。由于现在情况窘迫,想潜入探险队伍十分困难,但要是机器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唯一的难题是任何过安检,要在最后一道检查后将机器安装是个问题,保证机器一直正常工作也是问题,如何接近他也有待商榷。 探索篇 [两星期后]滋溜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咖啡流入两人嘴里。“阿三,你在国防部工作辛不辛苦的?” “不辛苦是不可能的,但辛苦,习惯就好。只要不出现你这种人!”区杉明显记着他们的旧账。 “我知道我让你印象深刻。” 区杉白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 看着航道上的飞机起飞降落,全无又问道“你去过哪旅游?印象最深刻的是哪?” “我……没怎么旅过游。” “嗯?没时间还是不想去?” “我可是在国防部工作,你当夏令营呢。” “这么惨,我听说你们一年只有一天能放假。” “没有,只是以前请假有点麻烦。要交申请,现在好一点。”区杉沉下脸,双手放在区杉肩上。 全无后退一步,疑惑道“怎么了?” 区杉把头怼到他脸上,失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着“我要加班啊!啊——” “鼻涕!鼻涕!” 芈谪谪听到声音扭头望了望“幼稚。” 现在离登机还有八分钟,两人回到芈谪谪这边。全无看到她手上的已经所剩无几的全家桶,凑上前说道“喂,公费也不是这么用的啊……嗯,给我一个,我就不举报你。” 芈谪谪一拳打在了全无脸上,打得他仰面倒地。区衫笑了笑,心中念想“趁现在吃多点吧,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了。” 三人一上飞机到倒在座椅上,沉沉睡去,毕竟现在可是早上八点十五分啊。 …… “为什么是国家安排,我们还要大早上来赶飞机啊?”全无提着行李,眯缝着眼睛。 “我们要低调行事,之前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那还公开我们去外国的消息。” “政府的决定你管这么多干嘛?说个好消息吧,我们这次是去住别墅,旅游村。虽然工作很多,估计没什么时间。” “别墅!”全无眼中闪着光,“那太好了。嗯?为什么牧场旁边会有这种地方,不应该要靠近自然吗?” 区杉摇摇头,不想过多解释。 [爆喊声]!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慌乱地收拾着地上散落的行李,一个外国西装男人大声斥骂他。区杉又看向全无。 全无注意到视线,问他“看什么?”区杉摇摇头叹了口气,“喂!你什么意思。我性格哪有这么恶劣。” 区芈异口同声“半斤八两。” [车上]全无收到消息。 区杉:你不管管她吗?她很不开心的样子。 全无:我其实没和她聊的太来。 区杉:她可是你的女人。 全无:你咩意思啊,我对游幸可是很专一的。 区衫:作为男人,我可是把你摸得一清二楚。饭桌上你们不是聊得挺嗨的吗? 全无:呵呵。那是我爸会聊天。 区杉:呵你星星。 又过了许久,车中再无声响,只剩下车子行驶的声音与空调的呼呼声,每个人都独自无聊。这时全无说道“阿三,我要去个厕所。”他指了指前面的休息站。 区杉和司机回头,区衫用外语与他交流了一下,司机便向服务区转去。 四人下车活动活动手脚,全无问他“他听不懂我们说的吗?” “他可是纯正的外国人。” “嗯?可交流不就很……” 全无上完厕所回到车旁,也不着急进去。呼吸车外空气的同时,与芈谪谪聊聊天。“能不能和我说说你那个世界?”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看你一路上挺郁闷的,都没说过话。” 芈谪谪皱起眉头说道“说这些你就觉得我能不郁了吗?和你吊儿郎当的性格不同,我才不想为没有用的事劳神。” 芈谪谪说的话有点伤人,可全无并未在意,继续说道“啊,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的原因了,一定是……我之前说你老土,你怀恨在心……” 芈谪谪脸黑下来,头上冒出生气的符号。“西内!” “咦——” “走了。”区杉的声音出现,“我们快到了。” 车子开出了城砖泥瓦,在城市的边界有一条商业街,还有一家医院。一行人不禁奇怪:哪有把商业街开到城郊之间的?这国家真奇怪。 又开出了三公里,几人便能看到一排排的木屋。虽说是木屋,但装修十分精美,让人一看到就联想到——钱。 下了车,两名职装工人等待着他们。两人是探查队入住前最后的安检负责人。 探索二 几人将行李递过去,女安检双手接过行李,显得小心翼翼;男安检反而是单手取过行李。当女安检把最后的行李递还给芈谪谪时,不小心将金属探测仪从桌上碰掉,砸在芈谪谪的脚上。女安检见此连忙道歉,匆匆捡起散落在地的行李。 芈谪谪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女安检才大松一口气。全无捕捉到她那近乎恐惧的表情,上前帮忙收拾行李。同时用外语向她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貌似十分紧张。” 女安检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看来是不想说。但男安检却说话了。他们才注意到,这个男的,并没有帮他同事来收拾行李。“刚才一个外国人在这里大吼大叫,性格暴躁的很,弄掉了行李就打他下属。” “行李……”全无眨了眨眼“他穿什么?” “嗯?一件西装。” 芈谪谪把行李箱拉起来,几人向里面走去。此时几人想着;不会是要和那种人工作吧。 这里的别墅各自相隔三十米,即不会与人太接近,也可以在发生危险时及时赶出救援。他们商量后,在剩下的房子中选择了较偏的一间,只与一间别墅相邻。 对于芈谪谪这种特殊人士来说,有些行动不便被人知道。他们三人都比较特殊,为了避免某些意外。在遇到危险时,不被包围,因此才作出这种选择。毕竟遇到组织之后,他们已经对外国人多多少少有些防备,更何况,选择是在这种环境中。 提门进去,右转便到了客厅。前方尽头是浴室和厨房,左边有个落地窗,能通向花园。右边楼梯登往二楼,上了二楼直走,有一间浴室。右边是两个房间。最后再右转是最后一个房间,带有阳台,能看到花园。 全区十分有风度地向芈谪谪询问“您想住那间呢?” 芈谪谪颇感吃惊,但看他们死死挡住院景房的通道,也就明白了。“我选靠浴室那间。” 还没等她说完,两人已经飞到了房门前,都死死握住门吧,不肯放手。两人面目狰狞“区组长不会和一个百姓争一个小小的房间吧。” “不不不,这个房间窗口太大,容易被敌人入侵,怎能让特动组在这么危险的房间呢。” “不不不,我怎么会怕这种事呢,保护女人和残疾人可是公民的义务。” “怎么这么说话呢,保护女人和儿童才是我们国防部的义务啊。” 芈谪谪提着行李进了房间,懒得看他们在这丢人现眼。 “它是我的。”两人一同冲进了房间。 “呀!讨厌啦。”清洁阿姨被两个大男人这么吼了一声,娇羞的捂着脸。 两人黑着脸“轰得关上了房门。” 回到一楼,两人坐到沙发上。“我去帮你装杯水吧” “嗯,谢……”区杉突然站起来,按住全无的肩膀。“不用了,还是我去装吧。” 全无背对着区杉,冷汗蹭蹭直下。“不用了,这种小事,不用介意的。”说着一边按着他的手,把他摁回到沙发上。 “这家伙,不会也发现了吧。”饮水机旁挂着三把钥匙,想必就是房间的钥匙。“我一定要拿到手。” “还是自力更生更好。”区杉猛地站起身,但全无的手并没有放开。“还是说,你有什么秘密吗?” “哈哈哈,怎么会呢?”全无笑了笑“他果然也注意到了钥匙。” 两人握着对方的手举步维艰地移动过去。饮水机越来越近,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全无突然抽出手,往墙上跳了过去。 区煞笔见势不妙,一把抓住他的腰,一边大喊“小心有蜘蛛。”全无用脸硬生生砸在了地上,钥匙被脚踢出来窗外。区杉头也不回,喷射出门。 全无抬起头,额上一片红。“混蛋,你……”全无弄明白后,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正当区杉抓住门把手想开门时。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脚,整个人悬空。看到身后那冒着血光的眼睛。 “阿三,你刚才干嘛呢?”两人堆着笑(懂得都懂) “我可是好心帮你躲蜘蛛啊。” “噢,那我出去帮你买点东西来感谢一下你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说着,全无手上更加用力。 区杉竭力抓住门把,双手青筋暴起。“可恶,绝对不能放手,我一定要……大阳台!”区杉双脚一缩,全无抓着鞋子摔倒。 “混,混蛋。”看着区杉打开大门,他全身涌出了力量。脚趾头死死抠住地板,硬生带着人扑向区杉。 观察 大门狠狠地砸在墙上,两人从屋内滚了出来。看着打翻的垃圾桶,两人相视一眼。正要飞扑入搜索,突然看到栏杆外一只黄狗正叼着钥匙。 黄狗感觉到地面有些震动,一看,吓得转身就跑。两个双眼血光的人类正追杀着他。 “给我站住,不然你今晚就死定了!”两人同时跳起,抓住了黄狗。两人从土里抬头;已经吓昏的黄狗,却看不到钥匙。 天上翅膀扇动声引起他们注意。一只老鹰抓着钥匙飞在空中,它一定抓错了猎物。这时它也感到了来自地狱的森寒气息,它急忙扇动翅膀,飞向了高空。 全区狂奔着,这时区衫喊着“喂,那边有个弹弓。”全无一望,两颗大树绑住一条弹绳相连。全无躺在弹绳绳上,区杉拉着它。“一,二……” 一顿推力把他推向空中,他一想“嗯?不是还没数到三吗?啊——”咚的一声,全无以斜角45°,完美地冲入水池。全无急忙浮出水面,便看到区杉已经拉满了弓。 “啊哈哈~笨蛋,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到你……”一块石头卡在区衫的脚下,咻的一下。一记火箭头槌把老鹰打了下来。全无爬出水池,却见钥匙正好落在自己面前,开心地……[轰]!区杉感觉屁股软软的,不太痛。“赶紧找钥匙。” 全无一个起身把区杉翻到在地。又是一声落水声,两人看到池中,一条鱼浮出了水面,吞下了钥匙。 …… 芈谪谪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开会了,还没见两人回来。下楼一看,两人湿淋淋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两尊雕像一样。“你们……干什么?” “没,没事。” “没,没事。” “噢,跟你们说一下,我改主意了,我要阳台那间,那里确实不错。” 她提了提手中的钥匙。 “你怎么会有钥匙?”两人飞弹起来。 “嗯?二楼摆着的。” “……” “……”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在网上简述一些事项,下午还要开一次会,那次便是安排工作了。 “各位侦察队的成员,我是你们的总负责人沉冋。这次的行动由四个国家参与。e国,领队[埃亚·马尔其],主要负责专家项目。a国,领队[区衫],主要负责探索项目。f国,领队[弗莱·爱马龙],主要负责技术项目。j国,领队[舍奥·威尔],主要负责后勤项目。另外有一个通知:之前的研究团队发现在死林中存在生命体。” …… 沉冋剩下了区杉的频道,有事需要独自通知。沉冋沉稳,说话中气十足,给人感觉很可靠。“区杉,从报告来看,芈谪谪没有任何训练经验,我们觉得她的探索任务需要重新考虑。” “我知道了。” 沉冋说这话并无不好,因为报告上没有将全部信息透露。 [中午]芈谪谪问区杉“问一下,我可以去市区吃东西吗?” 介于她并不懂规矩,区杉便说道“不可以,这是为了预防危险。” “你看我就说不行。”全无在厨房大喊,“话说之后会有人给我们做饭吗?” “对,冰箱里的东西是给我们应变的。” “那下午开会之前我们干嘛?” “你和芈谪谪训练,我去看一下死林。” “话说我们真要和那个性格恶劣的人工作啊。” “别这么说,他们的那边很多国际上有名的专家的。他们的领队是当国最强的特种兵。” “特种兵!” “我们的行动,还要和他讨论一下。” [下午]区杉小睡半小时后,便乘车出发。草场清新的空气从车窗灌入,把他的困意吹走。公路有些颠婆,区杉实在还有些担心他们。既担心全无搞事,又担心别人找他们事,然后被芈谪谪团灭。他长长叹了口气,怎么就像带孩子一样。 两公里外的牧苏牛场很快就到了。区杉下了车,前方是占地非常广的牧场,不过已经没有生物了,草生长茂密。主人刚搬走不久,各个地方只有薄薄一层灰。 区杉走近房子,两层建筑,棕色墙壁。窗口一共十一个,仅有前门一个出口。面积约有一百平方米,房顶有个烟囱。一楼是客厅、厨房、浴室,其中有一个壁炉。二楼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厕所,厕所有个出口可以出去,连接着可供攀爬的花架。这里之前是一对老夫妻在这居住。 外面三个建筑,养殖了牛羊马三种动物。观察了半小时,并没有特别的发现。倒是主人生活的很多小细节被区衫知道了,他有种偷看别人日记的感觉。 报告 又开了三公里,便到了死林。从外观上看,树木异常高大,且遮蔽了很大部分的光线,使林内昏暗黑沉。还有一些雾气,也就更难以观察了,可见范围只有十来米。 从资料上看,此处以前多为低矮灌木与小型树木,是有人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栽培的。可与眼前的庞大森林相比,实在很难想象。死林后方是山群,只有西北部的一块是可以通行的,就像是山裂开一样。 死林屏蔽了电子信号,因此不管是通讯,还是机器,进入不远就无法使用了。里面地形起伏很多,抬升、下陷的地块毫无规律。这点实在很令人猜疑。 区杉走近了些,就感觉呼吸压抑,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扔出一块木板,那是他从牧场拿来的。扔到死林边缘,碎成几片。区衫沿着外围行走,从一端山脚走到另一端山脚,要一个多小时。他发现,植物由外向里有越来越矮小的趋势。而且叶片也与正常的不太相似,相比之下更加暗黄与薄疏。可能是里面缺少光照的缘故。想到这里,他看了下时间,三点二十三。于是区杉上了车,回了去。 会议仅由五人进行,各国领队以及沉冋。几人商讨着,计划先从死林外围两百米进行勘察。先在平原地区采集样本;再用直升机从空中进入山地;最后缓慢探索内部。介于有未知生命体存在,并且通讯无法使用。区杉三人将一起行动且都分配武器。 区杉将自身经历说了出来,有e队分析后,也认为与生长环境有关。之后再介绍作息表后,散会。 晚饭后每人都有自己的节目。连区三人这种“欢快”的小团体都处于紧张的准备中。 第二天一早,区杉便开始训练热身。说到底,一个真正的军人,与普通人的精气神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坚韧、强大、广如汪洋的社会责任感。他平时是嬉闹、任性,甚至也会撒娇。但到了时间,他不会后退一个手指头。他身上的肌肉实如石砖,内实外实。给人厚重如山的安全感,甚至因他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而有一种自豪感。 第一天调查十分顺利,样品的采集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之后的时间里,三人已经把计划的平原区域探查完毕。 山地的调查难度有所加强。既要提防生命体的威胁,也要考虑地形与天气的潜在威胁。这项调查也花费了四天时间。 除了采集任务外,三人还注意到一件事:再死林中,时不时会闻到类似排泄物的臭味。 第五天上午,三人便正式进入内部探索了。进入459米时,几人发现了沼泽。进入500米后,沼气实在太浓,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只能暂回营地。报告情况,并提交样品后,三人也就有些许时间休息。 区:我现在休息一上午。 轩:难得啊,进展呢? 区:拿到些基础样本,快有结果了。听说里面还有动物。 轩:动物?危险吗? 区:还没见到过,只闻到它们的尿骚味。 轩:? 区:你们那边有什么事吗? 轩:好事!我组长居然把我以前的案子推翻了。 区:解剖手术那个? 轩:嗯。 区:怎么回事?说一下。 轩:这可难说清了,你回来我再跟你说。 区:要是能赶上春节,不对!我还不一定有假期呢。(哭哭) 轩:你不在的时候,这里调整了一下,现在警察重新管了。 区:这么说,我有假了? 轩:赶紧干完赶紧回。 “爸,我春节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那边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你那边危险吗?” “……没事,放心吧,很快就能搞定的。” “你今天必须跪满20小时……”“你做不到也要做……” “给我回来!不准出去。”芈谪谪躺在床上木梁房顶向一张被子,把她压得眼腺发肿。 门敲响了,又要出任务了。芈谪谪走到门口说道“我不去了,我不舒服。需要躺着。” “怎么了?”区杉问她。 “我要安静。” 全区对视,走下楼梯。“她有心事?”区杉又问。 “她原本是住在森林的,也许是触景生情了。” “森林?她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这些我了解不多,但首先一点,她不是人。”区杉更迷惑了“她其实已经百岁了,但种群关系,导致她的心智和我们差不多大。她被安排调查未来。准确来说,是调查这个对于她来说是[平行世界]的未来。” “嗯……我” “阿三,别说信不信,信和不信都有无数的理由。《飘魂》里有一句话‘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游戏……但是,游戏也有游戏的规则’。” 时袭 全区穿上防护服,重新进入五百米处。没有芈谪谪在旁边,两人谨慎不少。在森林中,两只小猫失去了老虎的保护。森林里光线很暗,两人拼尽全力也只能不依靠手电筒的情况下,再前进一百米。 最终无奈之下,两人打开了手电。区杉把手电对着地面打开开关。视线得到了补充,但两人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再地面上赫然是一只野兽的脚印,且从面积和泥土凹陷程度来看,一定是很大型的动物。 全无拍下照片,测好长、宽、深后,区杉把手电提起来,准备再次出发。可在光线的尽头,前方十米的树木之间,一双暗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全无刚把测量工具收集好,便被区杉扯着往回跑。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了扇动翅膀的声音,以及树木被撞落的声音。由于两人是直线进入森林的。因此两人只需注意脚下的障碍物并握紧手中的枪即可。 [沙沙]!一团黑影在区衫身旁的黑暗中袭来,他能感觉到,空气正向自己逼近,一种被包围的压迫感。全无以最快速度朝黑影指出三颗子弹。发射的强音与冲击震得区衫双耳发鸣,头昏脚不稳。全无扑向区杉,两人往地上摔去。斜坡上,全无全力翻滚,地上的沙石撞得他生疼。而他只能抱着区杉,其他地方根本没心思保护。 区杉站起身来,根本不敢去休息一秒钟。现在离出口还剩[六百米]。 “啊!”区杉被树木缠住双脚。全区同时向左右两个树枝开枪,受伤后,它乖乖松开了。 远处已经能看到光亮了,两人加速狂奔。“三,直接跑,别转弯。” 区杉斜眼看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全无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两人面前被树木阻挡。从刚刚的恐惧中脱离后,区杉大致明白了全无的意思。可在心底,科学社会给他打下的价值观,让他犹豫不决。 这时,全无从口袋中拿出火机,点燃后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区杉看着火机划着火轮前飞,又看着树木鬼魅般移开了道路。 [沙]全无飞跃出森林,从空中摔倒地上,连手枪都掉到了两米开外。全无回头望去,区杉身旁的一棵树,里面长出了黑色的表皮。树根从地下窜出,带着沙石和泥土,缠住了区杉的假肢。 区杉再次往前倒下,双手护住头的同时,一颗尖锐的石子刺入了他的手腕。他感到一股拉力把他往后拉。两只手十指扣入地面,鲜血喷出。 地面又轻微的晃动,区杉有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树根从地底升起,把他整个人打到空中。区杉惊讶之时,突然一只脚用力踏在树根上,又捡起一块破碎的木片。刺入假肢上的木根,其力度之大,竟连假肢也一起贯穿了。 区杉被全无拖出森林,一直拖到车上。发现没有敌人了,全无才去捡回手枪。 这天下午,轰动持续了很久。区杉虽无大碍,但义肢严重受损。要等技术人员到场修复,最多需要五天时间。因此近期是无法进行任务了。 而芈谪谪因逃避任务,受到严厉的军事处罚。要不是全区与a方全力保证,芈谪谪很难不被离职。而她离开就意味着探索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 等全无把报告提交时,已是晚上九点。全无坐在花园中,难以入睡,脑中依旧是今天的事。他十分庆幸没有受到攻击,自己可没什么义肢来开玩笑。芈谪谪的事他早就扔到一边,真正让他心烦的是:生与死的压力。 命只有一条,而自己唯一的特点,就是这身不被病毒入侵的体质。无文无武,即没有像区杉的职业技术,也没有芈谪谪的奇特能力。可以说,全无这名字挺适合他的。他拥有常人没有的权力,却在危险面前与常人无异。带着疑虑,全无度过了一晚。 全无起身,打开窗帘,芈谪谪正在训练。全无不理,研究的报告已经送来,可以看出昨天的情报没有太大作用。而报告中,唯一有结论的是那些脚印。 脚印是来自热带的一种猎豹,喜热,对这种温带地区的寒冬季是难以适应的。更不用说是在树木茂密的死林中了。是谁将它带来,目的是什么? 全无大胆猜测,猎豹是被偷运过程中跑出来的。进入死林,被改造了身体,不然它怎么可能在这生存? 既然如此,有可能还有其他动物潜藏在死林中。“嗯……它能让鱼上岸吗?哈。”全无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逗笑。 腹背受敌 全无去大厅吃了早餐,还没见到芈谪谪。他便先去医务室看区衫。 这栋建筑不小,也比正规医院专业不小。全无穿过长廊,来到病房。正想推开门,却看到区芈正在谈话,这让他不禁担心了起来。当他推开门时,只听到一句“那就说好了。”没听到是谁说的。这句话好像也正巧是谈话的末尾,因此全无进去时,有些沉默。 全无坐到病房旁,区杉的右手绑着石膏。“你的……什么时候能修好?” 区杉明白他在说什么“修理很容易,但至少也需要一天才能适应。” “噢。这是研究报告。”全无把表递了过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区杉沉思了一会,问道“昨天的攻击全都是向我的,但你完全在事外,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你身上有特殊的东西?” “不,我认为应该是与你的体质有关。” “这怎么证明?另外它们明明随时可以攻击,为什么要等外面进去这么远才攻击?” “假设是让我们每那么容易跑吧。我们三人都能进入,但我和他并没有你这种体质。”芈谪谪插话道。“我们只是有抵抗病毒的能量而,并不是天生的体质。” “如果是这样,你们进去岂不是很危险。” “我可以控制植物,但现在不清楚还有什么危险。” 几人没法决定下一步,正焦头烂额,这时被通知要参加会议。全无将区杉放上轮椅,带到了会议室。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关于情报的整理讨论,以及下一步行动的规划。马尔其主张继续探索,确实,离死林的全面探索的进度已经过半。但其中五分之三的面积是山地地形,且死林的地形本就多变,没有规律。这让探索的难度大大增加。死林中心的危险更是不敢多想,没有确切的情报,是不会轻易进入的。 这次会议还提到了关于生命体的新情报:生命体被发现的时间是三个月前。 全芈身上的棕色防护服在死林中略为显眼,他们从山顶向下进入森林。沉重的呼吸声被封闭在防护服中,呼~呼。两人手中各有一个箱子,里面是捕抓的工具。但他们不打算使用,因为芈谪谪的能力更加便捷。来到指定空地时,他们已经行径十多分钟了。即使是冬天,也有些闷热。芈谪谪放下箱子,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全无走到一棵树前,看了一会说道“芈谪谪,你看一下这里……” “怎么了?”她转过头问道,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见到全无。“喂!”芈谪谪立马警惕起来,意识连着植物向四周延伸。“树,是树把他抓走了!”芈谪谪惊讶之余,拔腿就追。 意识移动,两颗树木便为她所用。树枝抖动一下,飞速上前。速度比绑匪快不知多少,但正当树枝要赶上它时。它们却停止了动作,反而向芈谪谪冲来。芈谪谪一惊,右手已经升起了蓝色的光亮,抵挡在前。转瞬间,树木枯黄、散裂,掉落到地上。 芈谪谪冲出密林,来到一片空地。四处望了望,正打算继续追,却听到天空中传来一声长鸣。抬头,一只黑鸟俯冲下俩。芈谪谪控制脚下的植物飞升攻击,谁知草藤反而捆绑住了芈谪谪。它低头一看,草藤上长出来黑白两色的花纹。 “呼。”黑鸟已经离她不到两米,可以说只要三秒的时间,它就会用尖利的爪子,击穿防护服,撕裂芈谪谪的脸。 但芈谪谪看着草藤上的花纹,不为所动。“这样吗?”这三个字就像一次重击,让时间都停止了转动。地面上没有花纹的植物突然一动,一瞬间,防护服的玻璃上被鲜血浸满,四周的地面也是一片狼藉。 [轰]!黑鸟摔倒了地上。芈谪谪抹了抹血液,蹲下查看黑鸟。 “啊!我的鸟!” 芈谪谪被声音吓到,转头。一个老头大喊着跑过来,芈谪谪后退了几步。老头抱起黑鸟,指着芈谪谪“你……你这个畜生!” “我……” “四个月了,四个月。”老头盯着芈谪谪,悲伤的表情十分夸张,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抓狂死去。 芈谪谪愧疚中带着惊恐,她试探着说道“那个,我可以治好它。” 老头瞪大眼睛“真的?真的吗?” “嗯。”她伸手过去。 “把它放下!”森林中传来吼声,芈谪谪认得出这是全无的声音。全无从树后跑过来喊道“普通人根本不能进入死林,这个老头一定有问题。” 芈谪谪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老头提着一把刀刺过来,连忙后退。躲闪中撞在了全无身上,她正想控制植物反击。却感觉不太对劲。 芈谪谪感觉背后冰凉凉的,随后是刺骨钻心的剧痛。一把刀,从她心脏穿了出来。芈谪谪不敢相信,但身体固执地倒在了地上。“两个都是敌人!” 休息一下 心脏被利刃贯穿,意识不断模糊,血就像永无止境的河流,淌着。意识不断模糊……芈谪谪努力抬起头,面前两人的身影已经模糊变形。闭上眼睛前,芈谪谪看到远处的森林中扑出一个黑影…… 芈谪谪动了动手指,心脏还在跳动。“我……活着”她尝试坐起来,胸口异常疼痛。被刺杀并不是幻觉,芈谪谪环顾四周,发现全无在前方开车。“全无,你没事吗?” 全无听到声响,看了看后视镜“你醒了。我没事,只是防护服好像被弄坏了。你怎么晕过去了?咳咳……” “我……不清楚,我们现在?” “在回去的路上。要不你再休息会?” [下午五点十三分]医生一边写着签单,一边说着“你是吸入了沼气,不过很少量,不用担心,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谢谢医生。”全无离开椅子,走出了诊室。芈谪谪的伤势好像一点严重,她现在还没出来。但全无记得她好像没有什么伤势,虽然她身上是有很多血迹。 全无又来到区杉的病房,这里和上午来时一样,采光非常不错,就是消毒水的气味有点浓。全无把今天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并拿出一袋东西。那是一小团黑乎乎的凝胶,像果冻一样。“它就躺在我旁边。” “那去上交啊,今晚再聊。” 全无打了个ok的手势,走时又丢下一句话“我们今晚吃海鲜。” “滚!” [晚上六点二十三分餐厅]全无没想到芈谪谪的检查居然要这么久,看来伤势有点严重,这让他有些担心。这时一个外国男人走了过来,没记错的话他是e国的人——一个生物学家。 “在报告里不是已经写了吗?” “对,生命体的信息我已经了解很多了,但我想听你说一下,毕竟有些问题是写不出来的。” “嗯,那你问吧。” “嗯,全无先生,你觉得这种生物的攻击性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认为它们有智慧吗?” 全无回想起扔火机的一幕,回答道“有,而且很高。” “它们的攻击范围是限制在森林里面吧?” “嗯。” “也就是说,它们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森林。” “应该吧。” “那它们的攻击密集吗?” “嗯……不算密集吧,但攻击的方向无法预判,任何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攻击我。不过……” “怎么了?” “虽说密集吧,但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游戏里面你要输入指令,角色才会攻击。植物就像是角色一样。” “你是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生命体?” “额,不太像,但我想不出什么比喻。” 突然芈谪谪坐到了全无旁边,看来她检查结束了。 但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便起身“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就先告辞了。” 全无点头目送他,又和芈谪谪解释了刚才的对话。“你为什么要检查这么久?” “他们说我胸口里有什么怪东西,做了个小手术,把它取了出来。看起来是一个黑色的东西,看起来黏糊糊的。” “所以你没事了?” “嗯。” “话说你是怎么晕过去的?” 芈谪谪把情况说了一遍,全无顿感疑惑“难道它们还能变形?但变成一个老人在里面,你都没发现吗?” 芈谪谪听到,脸顿时涨红了“都怪你,要不是救你,我会这样吗?”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她过于高看自己的能力了。 “是吗,抱歉,”全无敷衍的道了歉,继续吃自己的晚餐。“也不是你救我的呀。”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等等……啊!” 芈谪谪走在前面,“今天的月亮有点圆。”在这个世界,芈谪谪的能力确实是遮半边天的存在,骄傲让她以前积攒的憋屈得已释放,后果也就是这样。……在神的言语中,这个世界,将会被摧毁。不是她现在听说的瘟疫,而是人类自己。对于她来说,保护自己的心灵的、生活的小世界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而这个快要溃灭的世界,为何要重视呢?但她忘了,受伤的猛兽才危险。 [晚上八点零五分病房]把情况各自汇报了一下,几人开始了讨论。 区杉:现在汇总一下情报。首先这座位于j国,加勒洲的牧苏牛场旁的一座森林。被发现的时间是四个月前的7月29日。 休整 “当时此处是一片低矮树丛为主的树林,因不明原因病毒聚集,导致树木变得异常高大,且地质发生了变化,通讯设备无法使用。 “第一天采集样本时,我们闻到的尿骚味是生物的排泄。第五天上午,深入500米后发现内部有大片沼泽,沼气浓度高,回营地休整。下午重新进入,在六百米处发现猎豹的足迹,同时受到生物的攻击。死林应该是能改变生物的身体,让它们适应死林的环境。第六天你们被攻击,出现一个假全无。它们应该有拟态的能力。 “也许600米是它们的警戒线,所以我们频频受到攻击。全无不会被攻击,有可能与他的体质有关。” 芈谪谪说道“我胸口被插了一刀,但现在没有伤口,这很像拟癌的能力。但检查说我没有被感染。” “……” 从医院出来,全芈走在夜色中,不显眼。一篮一黑两件外套在街头上飘荡着,只有很轻微的说话声。 全无:你觉不觉得我很没用? 芈谪谪:很觉得。 全无:你先听我说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想帮游幸,但只是嘴上说说。你们都在努力,我什么都没帮上忙。 芈谪谪:你这是在反省? 全无:帮不帮社会我不管,但我连游幸都帮不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你懂吗?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真相,这次的困难我帮不上忙,我…… 芈谪谪的瞳孔多出一抹光芒,身后的长发御风翩若起舞。月光铺洒在她的脸颊上,幽白光蓝。话语轻声曼妙,沉入心海。她将全无揽入怀中,曼语:树叶失去大树时才会成长,光芒只有在黑暗中绽放才能耀眼。黑暗可以轻抚光芒,光明可以包容黑芒。海光若至,顺应心,看透命。黑钙附身,追寻光,成就大树。(奥日系列灵感) 他双手垂下,身体酥麻,仿佛坠入森林深处。那有风、水、情与轮回,一股奥妙在他脑中绽放。回到校园,融于自然之声中。两人相拥,无人打扰,行人渐渐模糊,世界在变小。野兽的长鸣,孩童淘气吹起地泡泡。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世界的法则,心灵的深层。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他接触过它们,不用手,而是用身心。 月亮被云遮掩,光线变暗了,全无也从空灵中醒来。眼前的女人,没有了拥抱时的轻柔和飘渺。如梦如幻的感觉消失了。取代的是平时的冷、的强。如言情小说的发展般,全无对她的印象不再是面对一张纸。这张纸变得立体了,只是还没有颜色。 不出所料,探查任务被终止了。他们不能让仅有的三人白白送死,还是在发生了两次事故后。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黑物与攻击芈谪谪的老头。黑物的调查可以说是结束了。它是皮肤,一种生物的皮肤,其细胞结构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的结构。仅此而已。 另一个线索:老人。要找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是很难的,芈谪谪要在没有任何提示,且用仅存的一点点记忆,千万张图片中找到他,更是难上加难。而且芈谪谪几乎没有接触过电脑,蓝光刺激这她的双眼,几小时后,生理与精神的压力,让她头晕泪流。 不得已之下,芈谪谪得到了半天的休息时间。全区今天没来陪她,因为义肢已经送了过来,区衫也需要全无帮忙练习走路。 餐厅传来饭香,可芈谪谪对此毫无兴趣,甚至是反胃。每件住宅会定期补充食材。恰巧的是,今天便是进货的日子。 芈谪谪走到后勤部领取食材。不料居然遇到了全区,让区衫来拿,正好当作练习。她转身离去,相比于两个男人的闲聊,独自散步更有吸引力。 “哎,你说让芈谪谪直接把森林弄掉怎么样?”说话如此不修边幅的,只能是全无了。芈谪谪放慢脚步。 “你在乱说什么?” “可现在不是拿它没办法吗?” “只是现在而已,谁知道以后啊。” “可那些领导都不知道芈谪谪的能力,要是他们知道这么方便,肯定把死林处理更方便。” “死鱼脑袋。” [中午 11时28分]全区回到家,一下就被芈谪谪吓了两跳。他们自然还没知道她放假了,还以为她又擅离职守了。而且芈谪谪的情绪好像不太对。这次任务以来芈谪谪的情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区杉提着菜往厨房走去,全无则坐到芈谪谪旁边的沙发上。“大小姐,介意跟我聊聊天吗?” 城地案件 芈谪谪用眼角瞥了一眼“什么事?” (好家伙,听她的语气,怕是很难聊下去了。)全无说道“你昨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是我的能力。” “你能力不是植物系的吗?” “我原本出生在普通家庭里,在[树祭识]时,我[通语]的能力被触发了。因为特殊,我一家被接送到[集事羽阁],我至此接受重点教育。” 全无虽然一个字没听懂,但也不想打扰这难得的谈心时刻。 “是很苦,很多事不想回忆。之后我收到神旨后就到这。” “那你在羽阁都学了什么?” 她摇头“对神的信仰和神旨的重要性。这两个是最重要的课程。我学不进心,但他们似乎不再在意我学不学。我甚至记不清我到底有没有遇到过同学。课程让我挺想吐的。” “机器……” 全无还没说完,芈谪谪瞪大了眼睛,但头依旧低着,看上去十分诡异。全无下意识地后退。[碰]!厨房传来了响声,区衫在里面喊道“没事,盐掉了。” 全无赶紧向厨房走去,区衫正在把盐罐捡起来。“怎么说?” “不知道。” “……” 全无把碗筷放好,因为是区杉下厨,所以只做了些家常小菜。排骨加入酱油、生粉、油、糖搅拌均匀。等待十五分钟后,放入切好的姜片与饭一起蒸煮。若是用材与时间把控的好,排骨会光滑入味,配料渗入到排骨中。入口滚烫香醇。而它流出的菜汁与白米饭是极搭的。 豆角折成三厘米的短截,用水冲洗干净。准备蒜头与腌制好的花肉。开火下油,等油沸腾时,放蒜头爆香。再放花肉,等肉变色,再放入豆角。翻炒稍许时间,加入蚝油,补一锅铲的水。这使他不脆不软,口感适中。吸入花肉的香,又含有自身的清。花肉肥瘦交错,焦糖色泛着油光,厚实口感。 最后一道是牛肉,与普通的炒牛肉不同,可以一眼看出,每块肉片都是沿肉纹切割的,刀工了得。颜色古铜,肉块宽大。放入口时一大块牛肉竟自然分开几片。若是把它放大十倍,放放入浓浓的汤汁中,这诱人的程度会升华。 每一道菜都让人胃口大开,与咖喱不同,这种家常小菜是实在的、温馨的。 [下午四点]因为芈谪谪想起袭击者四个月丢失过一只鸟,所以搜查结果缩小到了三人。三人火速奔向市区,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泛黄。 从车内出来,冰冷的寒风从脖颈缝灌入。他们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年过花甲的老人,而是一个西装革履、成熟的女性。这是调查对象之一的女儿,瑞蕾儿小姐。 询问的是区杉,全无负责记录。 “你的职业是?” “我是这家公司的总设计师,只要负责城市建设项目。” “你家有没有不见过这只鸟。”区杉把照片拿出来。 “嗯……华蝶鸟吗?我家在四个月前是不见过一只。父亲一直把鸟放在我家寄养,偶尔过来照看一下。有一天,鸟突然就飞走了,父亲还骂了我一顿。”她有些闷闷不乐。 “具体是哪一天?” “7月31日。” “你不和你父亲住吗?” “不,他喜欢一个人住。” “冒昧问一下,你母亲?” “过世了。” “很抱歉,请节哀。” “嗯。”瑞蕾儿看上去十分平静,看来是过了很久了。 “你父亲在六天前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这不太清楚,不过他喜欢爬山,本地的[其科里山]。” “那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吗?比如总是念叨那只鸟这样的。” “没有,他没什么异常,不过他挺关心我的工作的,喜欢跟我一起研究项目。” 第二个目标是一个商人,因为他祖辈被授予过伯爵,所以他喜欢人们称他——马库西伯爵。他的公司很高大,装饰也很不错。但全无和芈谪谪讨厌这种有钱人。 进到会客厅,伯爵已经恭候多时了。说话语速很快,假笑也很明显,显然要快点结束这场谈话。 区衫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但他声称自己不记得丢了什么鸟。因为他的宠物鸟但论“放生”过的,就有一个小公司的数量。 全无突然说道“你六天前在哪?” “你是在问不在场证明吗?” “只是例行公事,请回答。” “我为什么要回答?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警惕且愤怒。 区杉马上转移话题“伯爵,听说你三天后有一场聚会,不知……”区杉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对方居然喜笑颜开,一口答应了下来。结果完全没问出什么。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还剩最后一家老人,名叫[诺·达聚斯]。 奇异 因为老人扭伤了要,所以与他们谈话的是老人的妻子。区杉谢过她递过来的茶,问道“夫人,您丈夫的身体不要紧吧?” “不要紧,谢谢。”夫人穿着一身紫色连衣裙,家中的家务还没做完。壁炉中的火一直舔着木柴,十分温暖。 “他是怎么受伤的?” “前几天他自己散步的时候摔倒的,真是不小心。”夫人语调很温柔。 “你没和他一起去吗?” “我很早睡,他没叫我去。因为我到这座城市后,一直睡得很好,总是早早入睡。” “你们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我和他是三个月前搬来的,因为他说他要来这边找他的华蝶。” “那华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它是四个月前不见的,那时它还很小,不会太闹欢。我丈夫很喜欢它,我也想换换环境生活试试。” “你们子女呢?他们没意见吗?” 夫人摇摇头“没有。” “能说说你丈夫平时都会去哪吗?” “噢,他平时都会去……” “怎么了?” 夫人把头放在手心中,好像十分头晕。区杉只能停止问话。在确认夫人躺在床上后,他才离开。 [晚上20:15]车子行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三人多多少少有些疲惫。全芈肚子吵闹得不行,区杉装聋作哑。全无可怜巴巴地望着区衫“三~我们去吃饭吧,这么晚了,回去肯定没什么好吃的了。” 区杉头也不回“说了多少次,在外面吃很危险的,而且是违反纪律的,我又不饿……” 一缕香味从窗缝挤了进来,又钻进区杉的鼻子里。[咕咕~]全无从副驾驶伸出手,搭在区杉肩膀上。眼睛泛着诡异的白光,嘴角疯狂上扬。 ……车子突然加速冲刺,完成一系列舞蹈般的不可思议的动作,完美的停在高级餐厅的门口。全芈从车中走出来,身上穿着不知何来的高级西装、晚礼服。拖着区杉优雅地走入餐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扶着肚子满意地走在街上,区杉哭丧着把钱包合上。 “瑞蕾儿小姐?”全无向前面的女人打招呼。 [转镜]“谢谢你们载我一程。” 全无把副驾驶让给了她,坐在了后座“没事,你去工地干嘛啊?” “我领导突然说要看一下现场,而且指定要我去。”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瑞蕾儿的不满与厌恶。 “就你一个?” “因为太晚了,我专利已经下班了。” “那我们陪你去吧。” “啊!这不太好吧。你们……” “不用担心,请让我们当一回小姐的保镖。”区杉平静地说。 “那,谢谢你们了。” “你的项目是什么?”全无又问道。 “我们要修建一条和对面城市相连的城际高速,就在这里。”全无看了看地图。“我们修整了这里的地面,和修改了水道,现在已经开始准备铺设道路。” 全无缩小地图,发现他们要绕过[缺口山]在山的东边建设铁路“是因为以前的路受阻了吗?” “这是其中一点。市长要修建一条我们自己的高速,而且是跨城的,如果成功,可以带动很多发展。” (从这里去死林,虽然路难走一点,但不会被人发现。)“领导为什么突然想看?” “不清楚,其实父亲也让我带他来过,他好像很在意。” “嗯?他以前不也让你带他去工作吗?” “但这次,他好像特别关注。” “嗯……这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因为死林的影响还挺大的。” 其实停下车,右侧便是工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领导——从车子里跑过来“不好了,里面死人了。” 区衫抖擞精神,上前。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问“报警了吗。” 领导疑惑地问瑞蕾儿“他是谁?” “领导,这些等一下再和你解释,你先回答他问题吧。” 领导听到后好像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还没有。” 区杉翻了个白眼,“全无,你处理一下,我进去看看。” 区杉轻轻走进工地的铁门,一个男性躺在工地边缘,旁边有一袋割破的石灰袋,大量石灰铺在了死者身上。区杉试了试脉搏,确认死亡。地上有一把小刀,沾有血迹,估计就是凶器。 死者男性,身高1米65左右。年龄50岁以上。区杉还发现有些血脚印向门的反方向移动。区衫回到外面,问领导“你有见到什么人吗?” “没有,我看到门口被打开,往里面瞥了一眼,就看到里面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没多久,警察接管了现场。 [第二天早上九点会议室]沉冋:我们已经看过你的报告了,区杉,但有一点需要你的确认。我想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所以你要谨慎回答。我再说一次,你报告中的[情况]十分不妙,如果被证实确有此事,那整个计划都会有所改变。 “我知道。” “嗯,那么你们是否有证据认为死林中的未知生命体已经潜入了城市。” “我没有直接证据,但这次案件的手法和时间都太过巧合,我不能不认为两者有关。” “放狗屁!”一声吼声让众人吓了一跳。说话的是e国领队:埃亚·马尔其。在机场和安检骂人的男人。“你们进入城市,要防范敌人的难度太高,随便弄一场车祸和爆炸就会死。而且死林的调查不能停下。样本的数量太少,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防范敌人的攻击,也不知道它们的目的。如果情报提供的不足,我们都会处在危险中。你们躲道城市,根本是害怕了。” 全无拍案而起“第一,我们一直全心全意为任务出力。我们每天去死林里,而你们坐在这里,不但并提供帮助和支持,还反过来怪我们办事不利。你每次提供的战术如此拙劣,险些让我们送命。这里任务的难度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已经全力收集情报了,但你们反而一点信息都有用的、能做出判断的结果都提供不了。只会在这说三道四的。我问你,你的战术每次让我们继续深入探索,但防范措施又是漏洞百出。我承认这里的敌人都是超意识的,但已经接触了这么久了,你还是停留在对人的策略上。这么差的应变能力,怎么会让你当队长的。” 两人还想理论,被拦了下来。沉冋问马尔其“马尔其领队,你对下一步的行动有什么见解吗?” “当然。”他站起身来“死林调查绝不能停止,应该调配一人去调查。全无,[不被攻击]的特性,这一点必须确认。如果死林真的不会攻击他,那么调查就没什么障碍了。 “芈谪谪在检查时,发现其左胸处有一片[皮肤]——黑色凝胶。据a方的想法。皮肤是与生命体有关的,一次这两人继续调查死林。而区领队对调查案件更加专业,他一人便足以。更何况我们可以给他分配人手。” 安静了几秒,沉冋发声“区领队,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嗯……没有。” “那其他人呢?” 没人发表意见,“那么马尔其领队,请你尽快将详细的行动方案列出来。” “是。”众人看向他,这人身材魁梧。神情凶恶或者说严肃刚毅。 下午两点,准备任务已经完成。区杉与若干名保镖来到瑞蕾儿的公司。死林调查的安全问题,科研部早已开始制作新防护服。全芈明天下午出发。 案件的调查十分紧凑,区杉必须尽快介入案件。他调来了案件的信息: 死者:阿奇诺·乔治前任市长,现已退休。男 59岁 173cm 死亡时间是昨晚8:40-8:45,胸口被圆锥状的尖利物刺穿心脏,当场死亡。衣服有多处损伤。 需要注意的是:掉落在现场的刀上没有检测出指纹,却占有大量血迹和石灰。而且死者身上并没有刀伤,推断刀并不是凶器。另外尸体旁边的石灰袋是被小刀割破的。 还有一份现场的监控录像。时间原因区衫没有看完全无证物便到了瑞蕾儿公司。她听到区杉到来,是欣喜若狂。从她亲自下楼迎接可以看出她非常急切。 来到办公室,她便说道“区杉先生,请你一定要帮我。我领导被当作嫌疑人留在警察局了。” “怎么回事?” “警察看完监控后,就把领导扣住了。” 区杉起身“那我们走吧。” “你有办法吗?” “嗯。” “太好了,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嗯。”(毕竟,如果这个领导就是凶手,那我来这的意义就没有了。)区杉暗想。 [下午3点40分警察局]今天是这个国家的重要日子,正在进行游行活动。街道上人流众多,车子好不容易停好了位置。区杉又被一个光头撞倒,那人连道歉都没说,就赶上了游行的队伍。局长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很快把众人引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名棕发警员,见到众人,起身敬礼。“我是这里案件的负责人,我的名字是a。” 原地踏步 几人坐到沙发上。区衫先行提问“a刑警,这次案件收集到了什么线索?” a把资料递给区衫,同时放出来视频(现场的两个监控是分别放置在现场两边的电线杆上): 20:40?死者破坏进入现场,然后割破石灰袋。 20:41?两个监控都清晰地拍到,现场外从车上下来的领导。随后两个监控同时失去视野。 20:45?两个监控同时恢复视野,死者已经倒在地上。领导正在现场外于区衫四人交谈。 从监控中几乎可以肯定,嫌疑人布塔尔史密斯是唯一有机会杀死死者的人。a说道“虽然他是最大嫌疑人,但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销售。”局长听到这句话不免抽了抽嘴角,这和在学校被男舍友扒了裤子是一样尴尬的。 “什么意思?”区衫问道。 局长插话进来“本来布塔尔史密斯先生是和你们一样,录完口供就可以离开的。但领导突然发话,说阿齐诺·乔治是很有名望的前任市长,如果不能马上抓到凶手会对警局和市县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暂时把他留在这里了。” “a刑警,你和我详细说一下为何没有证据?” “嗯。首先视频是没有录到凶杀的瞬间,也没有证据说明嫌疑人进入过凶案现场。其次我们也没找到凶器和沾有血迹的衣物或物品。嫌疑人身上和车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就算要藏,要在四分钟内藏在警察找不到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那也没有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证据?”瑞蕾儿也插进来。 “没有。”一句肯定的回答,打击到了区衫的信心。他看了一眼瑞蕾儿,看到她两肩明显下垂。(她这是无奈吗?) “那你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监控被同时遮挡这实在不可思议,先不说它高度都有两米半,而且都是对立设置的。另外死者旁边的血脚印是向对城走去的。而死者也是面朝那个方向倒下的,它怎么可能先倒着走路,再向前倒下呢?”看来他确实下了功夫去调查。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调查血脚印和监控?” “嗯。” “为什么死者要割开石灰袋?” “不清楚。” “也许……”瑞蕾儿低声说道。 “怎么了?”区衫看向她。 “其实前任市长和我们公司有些不和。就是城际交通这项工程,前任市长是不同意的。但在他退任后,工程就开始了。会不会是他为了这件事才做这种事的?” “报复行为吗?”a低语。 “我们先总结一下:现在有杀人时间——在八点四十到八点四十五这段时间内能行凶的人——第一,并且最合理的当然就是布塔尔先生。但我主张现场应该还有另外的可能。”(从现场来看只能是它了。) “什么可能?”局长问。 其实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未知生命体的事,那会造成恐慌的。区衫只能让调查方向先从布塔尔身上离开。“会不会有第三者?如果是的话,血脚印的方向可以理解为:躲到没有人的外郊,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了。” “那监控怎么解释?” “我们想一下。监控距对面有两米多高,而且对立设在电线杆上。这么细小的操作空间,就只有一个地方有死角。” “那是什么地方?” “电线杆后面!” “后……后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a马上说道“难道是动物作案?” “难道凶手驯服了一些动物?”瑞蕾儿再次说话。 区衫见情况好转,马上补充道“而且还是非常小型的动物,能爬墙,还能携带一张布什么的。总之现在主要是调查凶杀手法和这种可能存在的‘动物’。”区衫知道话多易出纰漏,也就把话题控制在这一块,这样a的调查势必会涉及到有动物都无法解释的现象,这样生命体的情报就能一点一点的利用起来。 `区衫离开了警局,瑞蕾儿却追了上来。“区先生!”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件事。其实领导也是有动机的。” “嗯?” “我听说过,五年前,领导其实要成为我们公司的董事长的,城际高速原本就是他最先提出的方案。原本只要这个方案通过,董事长的位置非他莫属了。但前任市长当时是一口否决了他的方案,他可能对此也怀恨在心。” “……” “我刚刚不说出来,是我害怕这样会害了领导。” (这个女人……)区杉喃喃。? 在那之后区衫又到了达聚斯的家中,却发现老人依旧没有不在场证明。虽然看似十分巧合,但这完全是区衫的个人猜想。这名老人可能根本就和案子半点关联都没有。 老人杀人,旦旦是出现这种可能性,都让区衫头疼无比。但越是接近这团迷线,就越感觉有一丝光引领自己走向真相的利刃。 lier 第二天一早,区杉在a的带领下去查看尸体。停放尸体的房间很明亮,中央放着那具尸体,用白布盖着。a一边掀开摆布,一边说道“我再次复述一编,死者是因为胸口被圆锥状的尖锐物刺穿心脏,当场死亡。但有一点很奇怪。” 区杉看着a指着的位置,发现尸体的左胸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皮肤格外的白。 a解释道“我们照这位置对比了一下他的上衣,这里的衣服上有中弹的痕迹,而且他衣服背后也有同样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有人朝尸体开枪?” “可是这样的话我想不明白。”a两只手靠在背后的桌子上,“如果凶手有枪,那为什么还要攻击第二下?” “等等,照你这么说。他是先中弹,然后再被刺杀?” “虽然尸检报告中没有说他中弹,但从监控中可以大致肯定,受害者一直穿着这件衣服。所以既然衣服上有这个痕迹,那本人应该也是中弹了。” “中弹却没有伤口是吗?” 全芈来到半山腰处,这里海拔不高,植被却少得可怜,再加上冬季的寒风。两人感觉走进了高山。 “芈谪谪。”全无想找个话题,打破许久的沉默。“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死林,你不是能控制植物吗?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有什么很异常的东西吗?” 芈谪谪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一棵树前,用手去触摸它。随后说道“它们说……它们不拒绝变化,它们乐意与世界交流,它们甚至希望世界改变。全无我们是侵略者,它们还说,没有侵略者窥探到它们秘密后还能出去。除非一方毁灭。” 全无对这种哲学或者说是神学并不拒绝,他思考了一会说道“死林的变化与秘密有关吗?” “秘密与变化是同时降临的,自然是有关的。但变化不是为了秘密而存在的,秘密也不为了变化而存在。它们是平等的,没有先后,就像是《棚屋》中三位上帝的关系。” “呃,不懂。” “那我这样跟你说……” 全无突然用力推开芈谪谪,下一秒滚石簌簌落下,砸在地上激起大量烟尘。 “芈谪谪!”全无大喊。 “不行,没有符合条件的植物。”芈谪谪看穿了他的意图,起身向山顶跑去。 全无也赶紧追上去(谁?又是动物吗?可我刚刚貌似看到的是一个人。但没有人能进来才对啊?) 山顶距离并不远,两人很快到达了山顶。 地面发生了微颤,两人尚未站稳,自然之力的爪牙已经窜出地面。长满了尖刺的长藤将两人各自打飞。 全无翻滚着爬起来,但震动感再次传来。(这种攻击频率,是生命体没错了。)他赶紧向前一跃,却不料敌人已经做到了前后左右全方位的攻击。再空中,全无无法躲闪,只得拿出武器。防护服的手心处喷射出赤红的火焰,燃尽了树根,化解了攻势。 芈谪谪身法灵动,左手轻触地面,整个人再次弹起。在空中,芈谪谪看到了一个人影,虽看不清样貌,但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是不能忽视的。[啪]的一声,子弹穿过空气飞向她。刺破了防护服右手的连接处,手套落在了地上。 芈谪谪落地后,枪口再次指向了自己。她也看清了敌人的样子。一袭短发、身材高挑。蓝色的瞳孔中有黑与白交织,给人以混沌的感觉——bilener,组织的lier。 芈谪谪伸出左手,可子弹已经射出。瞬间的碰撞,火药与火焰的交融。爆炸的冲击让芈谪谪的左手直接失去知觉。虽然防护服让她不至于被火焰烧伤,但防护服也损坏了。lier一脚踢走手套,芈谪谪痛苦地嚎叫。植物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举起。 全无瞪大了眼睛,愤怒使得他的牙齿相互搐动,让他几乎失去了听觉。全无反冲向视野另一边的一棵大树,它便是攻击的源头,杀死它,两人才有生的希望。全无右手抬起,火枪蓄势待发。此时树根突然从全无脚下长出来。全无反应迅速,火焰已经喷发而出,[轰]的一声,植物确实燃烧殆尽。但手套因近距离喷射火焰,波及自身。全无将它甩到地上,上面有着火焰不断吞噬着。可敌人不会休息,攻击马上像洪水猛兽般,扑将而至。 全无单膝跪地,左手猛力按到地上。顿时火焰从四周涌起,将全无包围在里面。木与火相交,奔腾的浓烟与臭味一同散发出来。待火墙消失时,全无右手握住匕首的刀刃,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动作。血流从他掌心滴下,落在手套的火舌上,滋滋作响。 树藤见敌人不逃跑,兴奋地摇身冲去。全无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沾满血液的匕首扔向树干。空中血液翻飞,仿佛是一条空中血路。 树藤将匕首狠狠地拍向地面,匕首像跳跃悬崖的羚羊,不小心倒在了大树的脚下。全无被树藤缠住,送到lier面前。 一次完整的冒险 全无想说话,却被植物勒住了脖子,让他喘不过气。lier很喜欢这样的画面,咯咯地笑。很快全无感觉脖子上轻松了些,看来lier也不想浪费时间。“你就是森林里的生命体吧。” 她答非所问“你可以叫我bilener或者lier,什么都不叫也没关系。”她把枪口指向全无,用轻蔑的口吻说道“你,是不是该死了?” “不。” 突然lier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将视线移到两人身后,竟发现火焰沿着全无匕首上流下的血,蔓延到了树上。她看向全无,后者嘴角浮出嘲讽的笑容。一道尖刺刺入lier的头部,疼痛无比,突出脑袋的尖刺末端更有一点点血肉在上面。 芈谪谪收回长刺时,lier无声地倒在了地上。两人挣脱了束缚,想赶快逃离,火树却挡住了下山的路口。同时,裹挟着火焰的枝条仿佛地狱的骑士,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全无一把揽住芈谪谪,两人跳下来山崖。 “哈,你有线索?”轻松惊讶的问道。 沉冋二话不说,把图片发了过来。“之前你取回的u盘中,便有这些图片,只是要破解视频花费了一点时间。” 区杉盯着照片许久才说道“全无他们呢?” “他们还没回来。” “现在11点了,希望他们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问题。” “嗯……”左手的痛楚将芈谪谪惊醒,睁开眼睛,支撑起身体,环顾四周。这里十分黑暗,而且有很多东西堆放在这,很难看清前方。芈谪谪摸索着站起身,看到远处有一盏油灯,微微火光在这里十分显眼。她爬到杂物上才能把油灯取下。借着微微火光,一个门把手出现在她面前。 芈谪谪犹豫着,扭动了门把手。与此同时,那本封面印有狰狞凶兽的厚大书本——凶兽的双眼闪出红光——里面的纸张开始消散。 芈谪谪走出门口,看到前方是一条长廊,整个房间充斥着恐惧、怨恨的气息,铺满着黑沉沉的色调。火光映照下,墙壁上浮现出各种人形怪物,以姿态呈现。能明显感受到,它们奴隶主的身份。壁画下方就是被奴隶的生物。继续向前,巨大的怪物壁画下,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门。芈谪谪走到一扇门前,缓缓推开。突然在门中黑暗里,千万尖利的石块与玻璃碎片飞出…… “啊。”全无感到有什么东西重重碰到脑袋,她从昏迷中醒来。死走都是石头墙壁,没有出口。除此以外,着房间——不,基本算不上是房间——空无一物。那到底是什么砸到全无呢? 芈谪谪倒在地上,微微喘气,脸上有一道伤口,有些刺痛。草盾慢慢去散,一片叶片落到她手中,颜色枯黄,但还有些水分。“有退化了……”她攥紧拳头,咬牙骂道。 芈谪谪起身向前,她走过一扇扇门,没再打开,而是慢慢观看。门都是一样的木门,看不出什么奇异,连门上面的花纹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芈谪谪无奈,她蹲下触摸着石缝中的杂草。它们一直延伸到门前,甚至是门内。 芈谪谪跑回第一扇门,在走廊正中处,有一块草坪,与所有的杂草相连接。芈谪谪一跃而起,右脚轻点草坪时一道蓝光升起。芈谪谪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右手指着天空,光亮沿着绿草流向了每个房间。 芈谪谪来到一扇门前,扭动了把手。门后是很小的房间,一个男孩独自坐在房间里,全身只有黑色,只能看出人形。 男孩听到房门被打开,惊恐地尖叫起来,随后化作一缕黑烟,不知所踪。石门在芈谪谪右边的墙壁上打开了,芈谪谪马上后退做出警戒的姿态。全无从里面走出来,带着肿的像猪头的脑袋。 “你这是……”芈谪谪诧异地问道。 “别笑。” “呵呵,你好丑。” 全无突然抓住芈谪谪的手“快跑!” 芈谪谪回头一看,她一开始出来的那个房间里,居然窜出了不知名的黑色的怪物。像湍急的河流向这边扑来。芈谪谪反手拉着全无向一条小长廊跑去。这一条长廊是芈谪谪唯一无法感知到的地方,出口只可能在这。 两人全力狂奔,黑暗马不停蹄。两人看到了长廊的尽头有一扇门,得到了希望。黑暗看到了长廊尽头的那扇门,变得更加狂暴。 两人跳到门后,黑暗从他们头上掠过。 [碰]!房门重重关上,弱弱的哭声传入全芈耳中。他们抬头,男孩抵在石柱上抽泣。石柱上头是一页黄皮纸。芈谪谪走上前,男孩立刻惊恐地躲到石柱后面。芈谪谪尝试微笑,这似乎让男孩没那么害怕。男孩试探着伸出左手,芈谪谪也慢慢地伸出右手。 这时男孩的身体开始消散,但他似乎毫无察觉。最后只剩下芈谪谪的手停在空中。黄皮纸被全无取下,光门也随之打开。 车祸 [营地]全芈并没有将密室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区杉。lier的出现就意味着外国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了。从现状来看,组织似乎就是死林的幕后黑手,再考虑lier以前的行为。假设全无属于关键因素,那么组织一开始的邀请也算合理。 探索遇险的几率在九成以上,队内只能暂时停止行动。很明显,现在死林情报匮乏的情况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在区杉声称与生命体有联系的案件上面。 晚上,全芈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区杉没有一点机会了解情况。无奈区杉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沉冋给他的线索上。 沉冋给到的照片里,多数漆黑一片,但无一例外,都拍摄到了尸体。周围的环境很难看清,尸体也是因为放大模糊不清。区杉找来了技术人员,对照片做了调整。 把照片拿回来的女人脸色非常不好,区杉觉得很奇怪。他回到房间,把照片拿出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胃部有一股气往他喉咙顶。照片本来漆黑出现了后面,人,堆积如山的人。 区杉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过了一分钟的缓冲才能直视照片。连国防部的区杉都做出如此的反应,可见这张照片到底有多大的冲击力。“这个圆孔是……和死者一样。” [第二天]沉冋又召开了会议,每个人脸色都是阴云一片。马尔其依旧是凶神恶煞的地坐在座位上。区衫伫立着,一字一句的说道“昨天的调查中,我们在死林里遇到隶属一个外国组织——bilener的袭击。普通人是不可能进入死林的,所以她有可能与我们一样,有免疫病毒的能力。也有可能组织就是死林背后的黑手,那么他们也许就有拟癌的疫苗。” “不过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沉冋抬起头。 “嗯。但百分百可以肯定的是bilener一定与生命体、死林有什么关联。另外案件的调查也有了进展,这也肯定了组织与病毒的关联。请各位看照片……“ 如他所料,这张照片的瘆人程度是远超人类的接受范围的。“这张照片是我先前提到的组织内部的照片。把照片再放大一点可以看到,尸体的不同部位都有一部分硬币大小的相较于其他地方更白的皮肤。 “再看看现在案件的死者的照片,两张照片的共同之处就是这一小块皮肤。死者名叫阿奇诺·乔治,尸检报告中确认他受到了两次伤。第一次是枪伤,击中的地点就是右胸的白色皮肤处。第二次就是致命伤,在左胸被尖锐圆锥物刺入心脏,直接死亡。 区杉抬起手,向要提问的人表示先别说话。“之所以没有枪伤,以及白色的皮肤是怎么回事。我们是这样了解的,没有枪伤是因为伤口的皮肤在很短的时间内愈合了,这也符合拟癌病毒的特性,更何况现在病毒还发生了变异。总结一句,这次的案件和死林的生命体脱不了关系,也与bilener脱不了关系。”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建议,[封锁]死林。”区杉下定了决心,十分坚决。 沉冋转过头问道“马尔其领队,你有意见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 区杉见准自己被肯定的瞬间,马上开口“我今天还需要j国领队——威尔先生的帮忙。” …… 区杉身着正体,大大方方地和伯爵握手“伯爵,这位就是之前向你介绍的舍奥·威廉先生。” 伯爵对着威廉先生的时候是笑容满面,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在数十载后终于见面了一样。威廉先生的影响力很大,如果伯爵能和他攀上关系,那对一个商人来说是如虎添翼。 有了威廉的牵制,区杉在伯爵的房间内那是肆意妄为、为所欲为,很快他就在一个隐秘处发现了一份合同。 [转镜]区杉走到一盆葡萄酒前,一边品尝葡萄酒一边打电话给全无。那份合同区杉把它放在了自己衬衣里面,绝对不会被发现。电话接通了“全无,你现在去找瑞蕾儿,问她拿城际高速项目的合同。最主要的是材料贸易的合同,把它带回来。” “为什么?” “我在伯爵房间发现这份合同,但上面有伯爵自己标注的一行字:木材多准备1吨。” “嗯……好吧。”芈谪谪因为手臂受伤,去城市的风险太大,因此全无只能和两名保镖前往。 驾车驶入城区,全无正靠在后座上闭眼休息。可能是瞬间的原因,现在的车流不算多,连十字路口也就十多辆车。很快车子就开动了,应该是转绿灯。全无睁开眼睛,感觉有个黑影从车右侧飞来。 [轰轰、轰]!一开始是一辆车撞上了全无的车,后来又几声巨响,五辆车相撞在一起。吓得人们都停下观看。两名保镖从震荡中缓过来,赶快查看全无的情况。“你没事吧?哎!”全无闭着眼没有回答,这让他开始急了。血顺着玻璃流下,因车体的变形,不断改变着轨迹。 小偷 救护车把伤员接走,警方和消防队全力现场。十字路口毕竟是重要的交通中枢,一起交通事故就会导致十分严重的瘫痪。着让各部门都忙得不可开交,怨声不断。 区杉来到医院时,医生正准备手术。医院的消毒水味像盘踞在垃圾堆上的苍蝇一样,不管区杉走到哪里都闻得到。 全无并无大碍,也就头上破了个口。区杉把他交给过来接应的人员,自己去找瑞蕾儿。在洗手台洗过脸,看到自己疲惫的眼睛,捋了捋头发。区杉按下下楼的电梯,出了医院。今天的云有些黑,怕是要下雨。 汽车随着车流,来到了公司门口。不巧的是,瑞蕾儿刚好不在公司,只能让秘书来接待他。区杉跟他来到一个房间,资料已经准备好放在桌面。 有身份的人做起事来就是方便啊。 区杉打开装夹,把合同与伯爵保险柜中的合同进行对比,确认是同一份合同。但瑞蕾儿的合同上却没有对材料的标注。区杉向秘书问道“请问一下,负责装运材料的总负责人是谁?我想见见他。” 秘书娴熟地在资料中翻找,很快就送出了[杰威廉]这个名字。 没过多久,一个黑人走了进来,看到区杉就问“听说你找我。” 区杉起身,伸出右手。“你就是杰威廉先生吧。”对方也伸出手握了过来。他的手粗壮有力,让区杉也有些不适应,他脸上显出浅浅的微笑,应该是能说理的人。 两人坐在沙发上,秘书则站在远处的办公桌旁。 “这项城际高速的工程是不是你负责的?” 黑人接过合同,当然区杉给他的是瑞蕾儿的那份。很快点点头说是他负责的。 “配送是直接运回公司仓库,中间没有任何停留是吗?” “嗯……” 看来三个月前的事,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回忆一下。区杉环视这间办公室,发现在办公桌旁边,还有一套桌椅。这套桌椅收拾的很整洁,上面一份文件都没有。这应该就是瑞蕾儿她父亲平时来公司坐的座位。 “没有。”黑人终于开口了。“很顺利的直接回到这里的。” “那有没有材料上的问题?” “这倒真有!”这次他回答的很快。“当时……多了一吨的木材。” (果然!)“那么,你怎么把多的一吨运回来呢?” “我记得我当时又叫了一个人开车过来,其他人就先走了。” “后来呢?” “后来……哎,不是啊,警官你是怎么知道多了一吨木材的?” “先别问,继续说。” “哦,后来木材搞丢了。说是回到仓库的时候,被货物挡住了。那个人就下车找人移开,就在那时,有人把车开走了。到来晚上车子在公司附近的小巷找到的,木材当然是不见了。不过好像那车木材本身就是多出来的,上面没说什么,这事也就过去了。” 区杉来到仓库,可以看到这里面积虽然是很大吧,但货物也绝不少,而且每一件都很大或者很多。很多仓库都被堆得满满的,只能将钢材、水泥袋放在过道上。工人们在这里行走就得像无头苍蝇,转来转去。 区杉根据黑人提供的线索来到卡车最后停留的地方。“就是这里卸下木头的……”区杉环顾四周,旁边是一家维修厂,外部的瓷砖被人贴了很多小广告。路上灰尘很多,因为正前方就是一片工地。 现在的问题就是,木头会放在哪?从晚上就把车送回去这点来看,对方一定有人接应。毕竟一吨的木头也不是一个人能搬运的。但为什么偏偏是这呢?从公司出发到这里,需要跨过半个工业区。 区杉拨通了a的电话“朋友,我要你帮个忙。” [医院]埃亚·马尔其就是负责接应全无的人,他和医生来到全无的病房。全无做完手术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一直没醒。他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主要是大脑受到了重击,有永久性损伤的可能。肇事司机的血液中酒精含量是每一百毫升血液里有五十毫升的酒精,属于酒驾。 不过有一点让马尔其在意,事故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三点喝酒……马尔其让两名随行人员和他留在病房里,让其他人先出去。过了几分钟,马尔其一人走了出来,让两人留在病房中,看着全无。 他对着医生说“医生,明天早上我会派人来接走他,可以吧。” 医生眉头皱了一下“可病人的情况,还不确定是不是脑部收到损伤,贸然移动,不太好吧。” “这事我做主,你去把病房锁上。”马尔其声音坚决,没有反驳的余地。 医生乖乖照做了“锁上了。” “再给我一把备用钥匙。今晚能不能把出院手续做好?” “可以,我今晚会在医院,你可以让前台找我。” “有情况,电话联系。” 要日落了 研究报告 未知生命体:黑胶 样貌:黑色凝状物(附带照片) 能力:附生 一、被附生的生物外表有明显的黑白色花纹。附生于人时,会隐藏花纹。 二、解除附生时,生物不会死亡,但黑胶与附生生物都会收到附生期间,受到的伤害。 三、拥有极强的恢复力,在真空中仍不会死亡。 四、无法附生于机械与非生命体。 五、解除附生后,黑胶仍会在短期内保留附生对象的习性。 六、受伤程度会影响到下一次附生的时间。 七、当附生对象死亡时,黑胶会被强制现身。 车祸已经过去了几天,人们也在区杉身上发现了监听器。很明显,敌人就是在区杉与全无的对话中,确定车祸的计划。 不过车祸只是个幌子,这点可以从全无的受伤程度上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要杀死全无,但对方的真实目的还未可得知。 沉冋找到了区杉,芈谪谪那晚的表现,不可能不引起讨论。区杉简单搪塞了沉冋的问题,因为芈谪谪不在场,他不敢自己做决定。不过沉冋反而答应帮忙保密,而且提出了大胆的想法——摧毁死林。这件事由更高层的领导决定,他们也没再讨论下去。 关于组织的事,两人也很烦恼。马尔其主意是进攻,但在俘虏那得到的情报,可信度绝对不高。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一句话说完,情报远远不够。 a提供了八家木材加工厂,说诺·达聚斯在他们店订了单。从上个星期三到现在,老人不定时会去取货,迟个三四天的情况也是有的。 因为芈谪谪捕捉的动静过于巨大,记者还是找到来附近。抢时间的记者一等到机会,就找那些好说话的人打听情报。区杉打算回到城里调查,也要绕路,这次出行的警备力量也加强了。 从情报来看,达聚斯原定在这周四去第八家加工厂取走定制的木门,但他却迟迟联系不上。那天恰巧是命案发生的时间,并且商家透露,老人都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才去取货的。 他定制的都是房屋的外装,没有家具。钱也是现金现场付的,但名字和电话都不是他的。他手上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现金,就算真是这样,也不可能瞒得住她夫人。 区杉上了高速,准备再去老人的住处调查。从高处看去,一连排白色双层洋房,像牙齿一样。房子大部分临靠大海,老人的房子是没有靠海的。区杉没有直接去找他们,而是找到他们邻居。得到了几条情报:夫人的身体不太好;每天晚上九点前就关灯休息;老人很喜欢去市区,而夫人大多在家附近游玩。 得到情报后,区杉带上随行的医生前往。依旧是夫人来开门,区衫向她介绍了医生。一名黑发女士。她的丈夫已经出去散步,又不在家。 区杉趁着医生给她做检查时,借上厕所之名,找到了两个药瓶。随后又从夫人口中得知,老人现在只能靠药物抑制腰疼,很难完全根治。 她的邻居,也就是区杉刚刚拜访的了另一位夫人,在老人受伤的初期,常常过来帮忙。夫人的儿子也在筹备搬过来的事。 对于医生的提问,夫人也觉得自己虽然睡眠很好,但记性变差。丈夫却是睡眠一直不好,身体开始变差。丈夫在医院开了一瓶维他命给夫人,认为这会对她有帮助。 区杉在夫人那得到老人平时散步的地点,便匆匆离开。爵士公园是城市中最大的音乐主题公园,人流非常多。和中心区也就一公里左右,在公园的最高处,就可以看到城市最巍峨的双子楼。 区杉直奔监控室,这时a来了电话。“我们在西南的郊区发现一辆卡车。上面有一些建筑工具,没有车牌。” “上面还有什么?” “没有,没有留下指纹。车子的减震坏了,可能是走山路,撞坏了。有新情报我会通知你的。” “嗯。” 区杉马上挂断了电话,因为监控上已经看到了老人。不是在回放中,而是实时的拍摄里。区杉马上让人去找他,监控中老人从一个屏幕走向边缘,消失。又从另一个屏幕出现。老人左拐上了楼梯,又消失在了屏幕上。寻找老人下一次出现的屏幕花费了点时间。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寻找的人已经跑过了七个屏幕,但老人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区杉有些着急。 “难道跑到林子里了?有些人就是喜欢跑到里面去。”工作人员如是说道。 区杉想出门亲自寻找,在这时他看到门的背后有一张公园地图。他瞪大了眼睛,马上命令“去北门,去北门拦住他。” 区杉说完就夺门而出,磕磕绊绊中撞倒了不少人。(达聚斯之所以有这么多钱,是因为他背后有人支持他,那个人就是伯爵。合同上多出来的木材到了他的手上。看来黑胶并不是只来了一只,两只。不,也许更多。 伯爵之所以不让手下露面去做这些事,就是因为黑胶不信任那些人,而两个身份如此悬殊的人恰巧因为木材联系到一起,只可能是黑胶附生。西南郊区就是在城际高速附近,更是在死林附近。这么说来瑞蕾儿难道也是? 达聚斯夫妇每天晚上九点前休息,估计是安眠药的作用,他在她睡着后才能出来取货,再用那辆卡车运走,那么要打开工地的大门,把货物悄无声息地拿出去,一定就需要瑞蕾儿的帮忙。他现在肯定是去市区和几人会合。终于找到你们了!) 破命 区杉终于在北门前的小坡,看到了老人。他正想上去追赶,老人撞上一个红外套的男人后,从三米高的小悬崖摔向了地面。 区杉愣在原地,随行医生赶到现场,马上开始救治。“不好了,他腹部上有一把刀!” “什么?”区杉跑上去,老人的腹部果真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涓涓流淌。是刚刚才受伤的。 (寻死?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他身上有黑胶的话,它一定会附生到其他人身上。它也注意到我们在跟踪它,所以想杀死老人,附生到其他人身上。) 区杉跑出公园,可街道上四处都是人。根本没什么红外套。(难道他还在公园里吗?他逆向思维,想躲在公园里吗?)区衫转身之际,看到马路上一个男人正捂着自己的腹部。 “解除附生后,仍会留有之前附生对象的习惯。” 区杉立马锁定了这个男人,拔腿就追。此时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区衫即使速度再快,还是险些被车撞上。在他绕行的期间,男人已经放下捂腰的手,冲入了大商场中,隐没在人群中。 老人在抢救下,无效身亡。区杉向夫人传达了死讯,夫人还是穿着那件宽松的紫色连衣裙,它的主人倒在沙发上,泪珠沿着面颊与手臂流下。 [营地]沉冋找到了区杉,表示安慰。“这不是你的问题,人们会理解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在烦恼。我该怎么向她说出,她丈夫就是杀死市长的凶手。” 沉冋呆了一呆,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好像会有人偷听一样。“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这起案件看似是一奇案,其实是我们一开始就走反了方向。” “赶快说清楚。”沉冋显得不耐烦了。 “仅有五分钟的杀人时间,两米五高的监控被遮挡,尸体上怪异的伤口。一开始因为布塔尔——瑞蕾儿的来到被警方抓捕,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是谁布置出这间精妙的‘密室’,以及是如何布置出来的。但如果将黑胶加入推理,一切就有了更简单的算法。 “八点四十分之前,凶手来到现场外。用黑胶的附生能力,趋势一只鸟类飞到监控上,用布遮挡摄像头。等前任市长进入现场后,使用消音手枪将其击杀。另外子弹上附有少量黑胶,它会迅速治疗死者的伤口,以起到消灭死法的作用。” “等等。”沉冋打断他,“你说治疗伤口,这样的话人怎么会死呢?” “这就像你把吃完的西瓜,用胶水粘回一个完整的西瓜。外表没有问题,里面却是空心的。黑胶肯定不会真正治疗伤势,不然来杀他还有什么意义。 “在杀完人之后,黑胶可能注意到门外还有人,因此想到了陷害布塔尔的计划。” “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达聚斯将妻子的维生素片与安眠药调换,因此每晚八点之后,夫人就会睡觉。另外我今天亲眼看到黑胶从达聚斯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场景,这就是黑胶存在的决定性证据。” “动机呢?” “那就是另一个阴谋了……” [下午五点三十六分]公司的走廊有些昏暗,却没人去开灯。黑暗中有三根手指缓缓收回,先是无名指,然后是中指,当食指没入拳头时,全副武装的军人冲进门内。却传来了这句回应“报告,里面没人。” 芈谪谪走进房间“跑了?” 不过瑞蕾儿这边倒没有大问题,问题只有一个。 “你们凭什么抓我?” 区杉大声回答“你和伯爵、达聚斯相互认识。伯爵的公司是私有企业,他可以为你们提供足够的材料。你们利用城际高速的工程,偷运了木材。再由你动手,把木材送给达聚斯。你们为达聚斯提供的大量现金,让他去加工木材。最后由他通过工地,把木材运到郊外。“前任市长并不是第一次到工地破坏,他的出现会使你们的计划延迟。加上国家力量的介入,很快你们就会被发现。因此你们知道后,就选择杀死他。”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和伯爵完全只是在那次工程上才有交集。” 听着他们的争吵,全无躲在后面觉得有些无聊。毕竟瑞蕾儿是绝对逃不了的了。突然全无心脏剧烈跳动,就像一块豆腐在二十层楼,直直砸在自己脑袋上。意识以不可抵抗的力量迅速消失。 全无从腰间取出手枪,双目垂下,对准了区杉。人们都注意着前方的争吵,全无在后方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瑞蕾儿破口大骂“你们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碰]!那是子弹出膛的声音,是死神镰刀划过的声音。空气开始弥漫出火药与血腥。 区杉呆呆的望着前方,血流在毛毯上,格外显眼。 迎王 “啊!瑞蕾儿。”一声惨叫从后方传来,瑞蕾儿的父亲冲到房间中。 区杉看到举枪的全无,大声质问道“你在干嘛?”可全无眼神呆滞,没有任何回答,直接晕倒在地上。 凄声哭喊让区杉的视线回到房间中,瑞蕾儿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区杉注意到不对劲,“没有任何反应,她不应该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她必须有那个反应。” 一名队员感到疑惑“她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当然,虽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想到,但既然到了这一步,她就必须有那个反应。除非她没有被黑胶附生。” 【当对象死亡时,黑胶会从尸体内出来。】 芈谪谪发来信息:伯爵跑了,现在怎么办? 区杉突然觉得面前吹起台风,把他打回起点。 [晚上零点二十三分]一辆卡车轰轰作响,驶出城市,消失在郊区的森林中。 早上,沉冋递出一杯咖啡牛奶,客人接过杯子的手,有气无力。沉冋回到自己座位上,淡淡地说道“听说你喜欢和这个,我亲手泡的。” “谢谢。” “他明天九点就会被押送回军事法庭。” “我明白。” “虽然人手是减少了,但上头下达了一条命令,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结束这次任务了。” “难道……” “就在今天,下午两点,放火烧林。” 区杉张大了嘴巴“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沉冋没有回答,打开了房门“芈谪谪的事我帮你们瞒下去了,回去准备下午的行动吧。” 区杉站起身,直直看着对方,双方沉默着,仿佛他们还在交流着“谢谢长官。” 区杉走出大门,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长官,您的手艺很不错。” “哦?你也谢谢。” [下午两点死林]数十门墨绿色的机械大炮放置在百米远开外的平地上。一声令下,火炮齐齐发威。弧线的终点瞄准了那片原始森林。 火团在森林飞射出大量泥,火势蔓延的极快。在一缕缕黑烟中,森林开始反击。树木投掷出大量泥土,高山的岩石簌簌而落。但沙石扑火,宛如精卫填海,难以衡敌。 很快森林停止了反抗,马尔其为原为激战而准备的军队不能派上用场而有些失落。火焰很快就蔓延到沼泽地,芈谪谪躲在一旁,控制植物将地面整个翻起直接扑灭了大火。 火焰渐渐改变了走向,直到两个小时后,死林终于只剩下沼泽地区。没了大山的依托,它显得很渺小。 十五分钟后,区芈站到死林前,准备最后的收尾工作。马尔其站在高处控制着局面。这时他听到由远及近的引擎声。全无从铁炮间穿过,直直飞驰向死林。 转瞬之间,全无已经越过了众人,要阻止也来不及了。马尔其大怒,却被沉冋压了下去。“先看看吧。” 芈谪谪意念一动,树木纷纷向两边倒去,让开了一条阔路,直通森林中心。从远处可以迷糊地看到,其最深处有一间小型的寺庙。 由全无冲锋,三人直接冲进了死林。突然,树木后出现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白野牛。草藤从四方伸出,缠绕住野牛的角与四肢。趁着野牛倒下,全无直直碾着野牛的身体,飞了出去。 从左右扑出树藤,向困住全无。区杉双枪起手,子弹射穿树藤。马上喷发出火焰,将树藤烧毁。敌人马上加强攻势,大树直接倒下,挡在道路中间。这时道路下的杂草疯狂生长,硬生生将大树支撑成一个拱形。 黑胶眼看着全无离开,恼羞成怒,将攻势转向芈谪谪,木刺从八方飞来。可藤曼已经将芈谪谪整个包裹起来,木刺根本无法攻破。 还没喘口气的功夫,芈谪谪脚下窜出树藤,缠住了她的双手双脚。 正当黑胶开心之际,却感觉到一股炙热从她身上传来。树藤不多时便烧焦,散在地上。 高温就是新防护服的功效。 全无飞速在林间穿梭。奇怪的是,再也没有东西来阻止他。车轮兴奋地转动着,完全没注意到路面上一块突起的石头。 哐当一声,摩托飞到空中,带着全无空中转体三圈半后,撞破了寺庙的门。一阵响动后,寺庙冒出死黑色的烟雾,向四周扩散。烟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用多久,方圆三里内的树全部死亡。这时三人才看清楚,隐藏在树后的野兽们。 区芈两人快速跑到寺庙旁,芈谪谪能感觉到里面还有大量的青苔、杂草存在。但明明是刚建不久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植物呢?黑白纹的野兽聚集到寺庙周围,停下脚步,或是跪地、或是低头,没有攻击的意思。 困兽犹斗 区芈身后破碎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响动,两人马上拔枪警惕。[嗒嗒]的脚步声与金属的味道让人不由紧张起来。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上面充斥着机油和血液,全无走了出来。 野兽们突然发出吼叫,情绪变得极为愤怒。全无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一米七高,一头银发,样貌稚嫩的很。芈谪谪取出一颗种子,一枝长刺瞬间凝成,刺入前冲野兽的喉咙。 野兽倒下,身上黑白外衣缓缓脱落,起身快速将黑胶关入钢制密封瓶中。黑胶只能附生于有生命的物体上。 全体野兽如冲入超市的大妈,异常恐怖。突然寺庙中隆隆作响,数十条粗大的藤曼撞破木墙,将三人保护在中间。芈谪谪将自己的武器递给区衫,火急火燎地抛下一句话“帮我拖五分钟。” 没等区杉询问,芈谪谪与全无脚下便出现了绿色的细长光路,纵横交错,最后绘制成一个法阵。一开始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球漂浮在全无周围,后来光球变得巨大无比,直接将全无拖上半空。 区杉在着小小的空间中警惕着四周,生怕不知从哪会有东西出来。但他很快就发现,敌人好像不能控制这几棵藤曼,不然它们不会选择攻击它。防御很快就被打破,区衫虽然一枪就能击退或击杀一个敌人,但对方的人数…… 野兽潮似乎被什么人指挥着,区杉能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当他好不容易击杀了三只敌人时,不知何时绕到他侧面的敌人扑了出来。那是一只豹子,是整个任务中第一次袭击他们的敌人。 全芈还在法阵中,如果区山被豹子扑到,几乎就断定了胜负。没人注意的男孩突然跑到区杉旁边,伸手去检地上的枪。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刚要握紧,却直接穿过了枪身,甚至没到地面之下。豹将区杉扑到在地,利爪抓破了防护服。区杉抓住它被高温刺激的瞬间,左手喷出炙热的火焰,猛烈的爆炸让空气弥漫出鲜血的味道。 还没喘上一口气,另一边的野兽也冲了过来。区杉一个后滚翻,溜到了寺庙中。失去了目标的兽群,将矛头指向了男孩,嘶吼着。虽然他刚刚已经见识过一瞬间,但这些像坦克一样的恐怖生物,一个个穿过男孩身体时,他还是难以置信。男孩跌倒在地,滚到法阵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惊恐过度,男孩又想捡起地上被混乱丢在此处的枪。 [砰!]一只野兽倒在地上,头部被开了洞,血开始慢慢渗出。区杉皱着眉头,嘴巴吃惊地打开。男孩刚爬起身,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掐着他的脖子,砸在地上。 又是一只野兽,黑色的皮毛,腿部弯曲。双手长而粗壮,双眼有着红光,下颚非常长。这是一只区衫从未见过的异兽。 男孩对怪物拳打脚踢,却没撼动他一厘米。怪物高高举起手臂,朝着男孩身躯砸了下去。[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兽群都聚集在周围,让区杉没有任何下手之处。烟尘慢慢散去,法阵的光已经消失。男孩躺在地上,仔细听的话,有细细的哭声传来。地面被砸出大坑,不过没有一点血迹沾在上面。 男孩哭着在所有人的围观下,终于跑到了寺庙里面,他也发现了敌人好像不会攻击寺庙。兽群也确实没有攻击的意思,反而继续围在刚刚的位置。 (糟糕,忘了还有他们两个。) 怪物从地上捡起了芈谪谪,她貌似十分疲惫。区杉向怪物开枪,子弹射入它的体内,但它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无事发生一样。芈谪谪深陷险境,他却无力做出抵抗,恐惧直上心头。 远处走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区衫提枪的手再次握紧。“\tbilener,又是你。” “对,也不对。”她走到芈谪谪旁边,又转过头“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 lier没有理会他,动动手指让怪物站在她面前。“你来杀掉它怎么样?反正你们都得死,要不要先带走这个大家伙呢?” 区杉没能读懂她话里的意思,还是举起枪对准了它。“别……”芈谪谪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怪物右手稍稍用力,让芈谪谪闭上嘴。 区杉手停在空中,迟迟没按下扳机。lier也不说话,任由时间嘀嗒走过。许久,区杉做了一个决定。他脱下防护服,把他丢在兽群前,只身走出寺庙。 “你在干嘛?”男孩颤抖的声音,显得异样单薄。 脱逃 防护服躺在兽群前,区杉慢慢把手中的枪放向地面。下一秒区杉手腕一动,反过手射出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命中防护服,爆炸应声启动。爆炸的威力不能给怪物给予伤害,但兽群和芈谪谪却难以幸免。不过,芈谪谪受的伤虽不致死,也不能说无害,应该是痛亿点的清醒药。 [啦撒~西嗞—库咪哈啦达~咔啦西,斯米哈来嘀~库助西]随着芈谪谪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歌声升起。轻柔的旋律让怪物放开了手,它的眼睛由红色转成了蓝绿相间的双色。 怪物的躯体渐渐缩小,黑色的毛发开始收缩,出现了人的皮肤。区杉由看到了那厌恶的紫发,是那让他担心无数次的人。 兽群不知为何迅速撤退,lier早以不见踪影。区杉一行也无力追击,芈谪谪和全无都倒下昏去。区杉和男孩上前查看,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区杉把芈谪谪翻过来,她脸上出现了黑白色的花纹。他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泥泞上。 不过黑白花纹很快就褪下,一只黑胶从她身上跳出来。区杉眼疾手快将黑胶抓入金属瓶里,这时芈谪谪恢复了意识。正想起身,却被区杉指枪喝住“别动!” “你怎么了?区杉。” “你……还认得我?” “出什么事了吗?” “你刚刚身上有黑胶。” “……”芈谪谪看似无奈地仰了仰头,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说道“敌人呢?” “走了。” “先把他挪个地方吧。”她走向全无。 区杉被她带走了节奏,只能先听她的。三人把全无抬到寺庙里,男孩主动清理了桌上的贡品腾出来一片空位让全无躺在上面。 实在想不明白那些黑胶千方百计做出这样一个东西后又没有道理的离开是为了什么,区杉看了一眼男孩。(是为了他吗?但他们的反应好怪……) 到了现在,芈谪谪才开始说明区杉的疑惑。“我的能力严格上分为两部分,【能量】和【灵控】。能量是发动机,灵控就是司机。对于植物来说,要变成那样,就要使用它自身的寿命。” “所以,它们枯萎是因为寿命用完了?可全无说过有些植物没有严重到你说的程度。” “这也是我刚刚将能力分给全无的原因。我的能力被污染了,我有点忘了,可能是帮你改造身体那之后开始的。” “改造!什么意思。” “你不是免疫病毒了吗?就是我帮你的。”没给区杉继续问下去的机会,芈谪谪继续说道“再使用这种能力,我会被反噬,所以让全无承担【能量】那部分能力。” “这和你被附生有什么关系?” “【能量】相当与物理护盾,【灵控】相当于精神护盾。简单来说,黑胶还是不能附生我。” “那全无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会变成怪物?” “那我不知道,不是我造成的。” “什么!” “那难道是lier?” “……” “你刚刚唱的歌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另一个能力——【通语】,只是这个能力非常随机。” “随机,什么意思?” “它不是我想使用就能使用的,时间随机,效果不时也会有不同。” “嗯……抱歉刚才怀疑你。” “没事。” “这小孩怎么办?” 两人望向男孩,他正盯着寺庙的金佛像。纵使它有着天地道法,但在区芈的眼中,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它:金色。 男孩并不是在看它,他的眼神是不安的、摇摆的。他缩在一旁,不敢说话。芈谪谪挥手示意他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杨骞,你头发是天生的,还是染的。”一个胖胖的男生问道。 “天生的,但我爸妈都是黑头发。可能变异了。” 胖子伸手摸了摸杨骞的头发,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杨骞打开他的手“老子的头发也是你能摸的?” 小胖子嘻嘻一笑“别说什么老子,就是孔子、孟子来了,我一样敢摸……他们的画像。” “呵呵,傻。” 从街对面走过来的另一个男生叫冬含,皮肤白里透红,身高很高,是校草型的人物。“饮料买不到,买了可乐。” “哦。适合你这个肥宅了。”杨骞拿胖子开玩笑道。 “去你的。” 三人来到一个旅游小镇的旅馆,此行是为了庆祝杨骞的18岁生日,也是庆祝高中的痛苦生涯只剩一年。原本旅行是在明天结束,可世界却比明天的日出先一步死去了。 过去的问题 晚上,几人在房间里喝的烂醉,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还算清醒的胖子去开了门,却是发出一声尖叫后重重把门甩上,里面的人能很清楚的跳到门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声。 冬含问道“怎么了?” 胖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远离门口,两眼瞪得比灯泡还大,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有……有丧尸!” …… “啊!”全无扑腾着,掉到了地上。他晃了晃脑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男孩。全无爬取身来,疑惑地说道“杨骞?” “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区芈也看向全无,等着他回答。 “我……”全无支支吾吾,不敢确定刚才的梦是真实。最后才说出了刚刚的梦境。 杨骞低下眼睛思考着,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杨骞词 18岁?170cm 这次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黑胶到死林被完全清除都没再出现过,看来是抛弃这里了。只是寺庙的作用依旧是个迷。作为两大商业巨头的瑞蕾儿和伯爵一死一失踪,掀起了大量的商业竞争。虽然两人的空缺很快就补上了,但最后还是亏损的难以衡量。 另外也有两个人一死一失踪——老人达聚斯和瑞蕾儿的父亲。这次行动看起来是政府的大胜利,但事实上却是引出了难以想象的恐怖事实。首先黑胶混入社会已经是战争级别的恐怖噩耗,再加上区衫等人并没有抓到任何一只【带有智慧的】黑胶。 黑胶也有智商之分。他们曾经做过的实验中,被抓回来的黑胶,只要附近有能附生的对象,就会马上附生,即使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虫类。当没有附生对象时,它就会静止不动。 总结出,这种黑胶只会简单的指令,并不像达聚斯那种有计划的意识主体。虽然了解到了黑胶的一些信息,但能对付黑胶的依旧只有全无三人。对现在的局面没有多大帮助。 任务结束的那天,三人没有坐来时的飞机。而是被国防部专机接走,理由自然是全无的事。区杉望向机窗外,还能依稀看到工地的灯光。现在死林消失了,但城际高速也停工了。 更加令人在意的还是杨谦词。在他的自述中,他是在逃避丧尸时,躲入一间寺庙。随后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其他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他口中的寺庙,绝对不是现在这间。 另外,战斗时他触碰不到的枪,却在法阵中可以碰到这件事,连芈谪谪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最后一点,杨谦词他无法被其他人看到。除了三人,没人能看到。 [国防部总部]“全无,法庭正式宣告,将撤去你的职位。且不得离开q分部,要积极配合调查。” …… 几人终于等到全无出来,但看全无脸色,好像对判决并没什么所谓。 “走吧,去吃饭吧。”全无摆摆手说道。 “你没事吧?”杨谦词关心道,要说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那是因为,杨谦词的特殊,无法坐上飞机。所以全程飞行下来,杨谦词都是坐在全无腿上的。至于为什么唯独他能触碰到全无,这也是一个谜。 反倒是区芈沉默不语,虽然他俩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但一语不发,总有些奇怪。 吃饭时,全无说出心中的疑惑“当时,法官说接受调查。这时什么意思?有什么能调查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口供的对比工作和信息的确认。”区衫解释。 “也是,反正有人会照顾我爸。我就稍微休息一下。” “全无。”区杉又说道,但神情有些严肃。“我听你爸说过,你有一份网店的工作。我也上去看过,那是一个普通的二手商城。但我发现你联系的人,却不太普通。你能解释一下吗?” (难道他像电视那样,是做地下生意的?)杨谦词有些紧张。 “那你都查到了什么?”全无没有回避他的问题,但没有放弃套他的话。 “我查过你所有的联系人,虽然大部分都是你网店的供应商。但还有两个,却不是。他们即不是任何的电商,也不在你的生活圈子里。”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全无沉默了一会“你既然都说到这了,你是发现他们两个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吗?” “他们两人身份分别是雕塑家——黄风,今年九月去世。另一位是……” “咳!”全无打断了他“黄风老师是我雕塑课的老师,不过我是在街上偶然遇到他的。我拜托他教我雕塑,我认识他恰巧是在上年,那时候人们都不太敢出门。所以我们没什么交流,只是在网上聊几句。还是说你在那几个问答里,发现了什么?”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你为何还认识李晚忠?” “他是医生,我认识他怎么了?” “对,他是医生。但你问的全不是关于病的问题,而且你和你家人,完全没有去过他之前在的白鹤医院治疗。你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主刀医师,还是害了共轩升的一个人。” 过不去的过去 区杉眉头锁紧,对此事耿耿于怀“这个李晚忠表面上是医生,但在背地里还有着地下活动。偷取医院的药物进行变卖,还经常私自带人进入医院的实验室。” “我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之一,你要这么说对吧。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虽然是受益者,但我既没有偷买过医院的药物,也没有进入过实验室。所以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你想问什么,你可以直说,不过问了应该也没用对吧,这你应该是清楚的。 “你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爆炸案的真凶,但你纠结这个也没用,不是吗?虽然这样说有点自大,但我现在是国防部不可缺少的人物,这不可否认。 “他们只让我调离这里,而不是停职,就说明他们还想利用我。就算我真的是爆炸案的真凶,你把报告交上去,也只是让他们为难。” 区杉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芈谪谪让全无去她的房间。恰巧的是,她也是想和他说爆炸案的事。 在一开始,全无把木雕带入国防部,称之为礼物。但里面已经被改装成了化学炸弹。全无确实没有进入过实验室,也没有从李晚忠手里买过药物。全无手上的材料是他从李晚忠的家中偷来的。至于芈谪谪和这事有什么关联,全无在炸药的设计中使用了一种储能器,为得让炸药的威力更加大。 而芈谪谪在之前能力开始减弱的时候,就查出了全无的这个设计蓝图,这正好可以弥补芈谪谪无法把自己的能量导入植物的情况。 “你该把资料给我了。” “嗯嗯,我还想让你教我怎么使用能力。毕竟你的情况也只有我知道。” 芈谪谪没再说什么。 …… 区杉提着袋子走入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共轩升。 “你好慢啊。” “被耽搁了一下。” 两人的心情貌似都不怎么好,共轩升等被感染者因为身份特殊,因此只能在q分部独立设立一个地区分开隔离。平时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来看望他们,除了区杉可以说没人会进入隔离区。 “对了,我组长说有东西要给你。之前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了。” “怪不得你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轩升递过来一本黑皮笔记本,表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区杉扫过里面的内容,眼神马上就变得复杂起来。疑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转镜]全无回到家中,全龙华还没回来。寂寥的空气让全无有些伤感。他走入地下一间漆黑的房间,在深处有一支三米高的试管,透明的液体充斥着整支试管,里面装的是……李历游幸的身体。 全无缓缓靠在游幸面前说道“游幸,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全无回到自家客厅,见父亲正巧从门口提着精美的包装盒进来。“什么来的?” “你最爱的巧克力蛋糕。” “啊!”对啊,虽然在“外国”待了个把月。但现在回到家中,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去把厨房的菜拿出来,准备吃饭吧。” 全无走到厨房,在他视野所及之处,鼻翼所闻之处,无不充满了佳肴。“爸……”全无声音略带哽咽,“这么多菜,我们吃得完吗?” “有什么问题,你不在这些月,我都没怎么认真做饭。现在你回来了,就当改善我自己的伙食。” “嗯。谢谢,爸。”全无喊出了这个他喊了无数次的字眼,眼中不禁渗出了水滴。 与此同时,芈谪谪面前的桌面上也散落着一滩水。芈谪谪右手悬空着, 区杉:这件事不能让全无知道,我担心他会带来变数。水滩有了微微的颤动。 全无:虽然我还是没什么方向,但为了游幸,我还是要继续努力下去。水开始聚集在空中,形成一个水球。 第三个声音:神是一切的起点,我们的生活、我们的能力、以及你的天赋都是神的恩赐。神的旨意有如规律,绝对不可违抗…… [哗]!水四周飞溅,芈谪谪的衣服也被浸水。芈谪谪咬牙,脸色铁青。“才不是,” 巨兽与春 一星期后,部内收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人拍到了疑似黑胶的照片。区杉原本想马上动身前往拍照人的住所询问。但上司制止了他。 在暴乱之后,国防部就处在了刀尖上,人们有了抗拒心理。如果再像以前一样,由国防部直接去当事人家里。估不定又会有什么意外,反过来把这种事还给警局来做,事情也更好处理。 警局也很快把报告交上来:当事人是徒步旅行爱好者。在二月十日,也就是三天前。大概是晚上九点,他去到[马水镇]的一间旅馆落脚,稍作歇息后。他准备到外面取景,溜达到一条巷子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以及地上躺着的一个男人,流出大量鲜血。当事人就是在暗处拍下的这张照片。 虽然当事人并不记得他拍摄的地点,但第二天确实有人在一条巷子内发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尸体,这个巧合也就引起了警方和国防部的注意。 照片,区杉几人也看过了,确实很瘆人。照片上方,两房的屋檐占了六分之一的空间,纯黑的天空作为一部分底板。照片的中心点是一只有着黑白花纹的巨兽,以及地上留着血液的男人。很巧的是在右边房子里有一台电视,正在播放着节目。他们的解释说,里面住着一名老人,看着电视睡着了,所以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响。 从外观来看,巨兽几乎肯定是黑胶。至于那个男人,是一名工人,有妻与子。没有特别的社会关系,普通人。 全无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事件,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忙活春节的事。 春节将至,q分部虽然人数很多,但在走廊上其实很难见到一个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自己的隔离房内工作。他们的生活起居,大部分由机器人照顾,但区杉和芈谪谪也要时不时接替一些工作。 [二月十四日下午三点]牛部长——是行政部的部长,对于全无的处罚,他有很大的话语权。芈谪谪暂时在他的部门下工作。“芈谪谪,你去会议室准备一下今天的会议。” “好。”芈谪谪走进旁边的房间,同时共轩升的组长——罗羽严,拿着一叠资料走进了牛部长的办公室。 “你好,这个月的报告。” “罗羽严,怎么亲自过来了,你们部门也缺人吗?” “当然是有话要和你说,关于区杉的父亲。” 牛部长一听,马上直立起身,死死盯着他“你……” “你过来这里说话。”罗羽严把资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这个房间巨大的书架前,假意用眼神浏览着书本。 牛部长大步走过去,但身体十分紧绷。两人相比牛部长的身材比较魁梧,但现在罗羽严的气势明显压对方一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 [轰~轰]!连续两声巨响震动了整座楼。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楼上传来的,快去看看。” “不会是爆炸吧?” “别乱说这个,现在上面很敏感的。” “哎,有人下来了,那不是牛部长吗,他怎么满头是血。他不会是那个了吧。” “喂,小声点。” [转镜]“怎么样?”区杉开口。 罗羽严朝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谢谢你们。” 芈谪谪没有回他。 “但是,罗先生,我还是希望能回答我,你到底为了什么要调查这种往事,而且还帮我。” “这个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的,我不能肯定我们是不是敌人,但肯定的是,我是一个个人主义者,如果你对我的做法有什么意见,你最好就不要有任何的表示。” 区杉举起手“这句话我会还给你,你如果对这个地方做出威胁,我也不会客气。” “好的。”罗羽严微笑着,看起来十分纯真。“不过我不懂,那颗胶囊为什么会爆炸?” 芈谪谪倒没什么反应,区杉也只是说了一句“这个过一段时间我也许可能大概会和你说,现在绝对不行。” “好,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三人也不说什么,很快就分道扬镳了“芈谪谪,”区杉说道“真的不会检查到你吗?” “放心,这次有全无的技术,肯定是不会被发现的,那个爆炸源头。你之前不是调查过他吗?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技术其实我也有些好奇。” “明明学历不高,人际关系里面也没有什么技术人员。他的那项技术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也许他现在不仅是有超能力,可能也有更强大的‘超脑力’。” 春鱼 全无吧渔具放入后备箱,把父亲和他的两个朋友送上后座。在除夕这天,全无要陪三位老人去三城的海山公园钓鱼。那里是三城内较为有名的,以水网密布和钓鱼为主题的大型公园。公园在河边建有钓鱼场,供人垂钓。 三位老人也十分健谈,从车上就开始滔滔不绝,从生活的点滴到无聊的政策,全龙华还不时夸一下全无,所以也不是太无聊。几人来到了钓鱼场中自己的位置,一个石台,一个棚子和一张桌子。 全无很娴熟的把渔具放好,每个石台相隔不过三米左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左右两边的人。 左边是一对老夫妻,两人靠在棚子下的木椅上,若不是他们的嘴巴在张合,外人应该会认为他们在酣睡。他们的渔具很简单,是必要的几件而已。不像全无他们,甚至在桌子上摆出了棋局。 在他们右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看起来是一位专业的钓鱼人。 全无看久他们的棋局后,也觉得无聊。搬了张凳子到竿旁,看着湖面。“哎,老龙,你儿子比我们还喜欢钓鱼呢。” “哈哈,是啊。”全龙华笑着摆出了双炮。 全无闭着眼,听杨谦词把昨天的事都上说了一遍。“下午三点罗羽严到了办公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和对方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了。过了一个小时,芈谪谪到办公室门口,叫部长过来,等他走到书架的时候,他们藏在书架后面的胶囊就爆炸了。书架直接砸下去,部长当场死亡。重要的是,当时芈谪谪站在门口,所以监控完完全全地把书架倒下的瞬间拍道了。芈谪谪控制放在胶囊的能量,所以从监控里完全看不出端倪。” “即使在现场发现那个胶囊也不可能检测到任何东西,因为芈谪谪的能量是检测不到的。” “对啊。”杨谦词拉着脸,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还是因为自己烦恼吗?” 杨谦词没说话。 “其实你不是挺好的吗?只不过换了一种生活方式而已。你很年轻,很多事还没做。这一点是很遗憾,但你也很多风景没看,很多地方没去过不是吗?你还有我们啊,我们三个,只要你想,不都能和你说话吗?看开点,不能学英语还能学日语啊。” “嗯。”他轻轻回答了一声。 “对了,我以后能叫你杨千吗?一千的千” 杨谦词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啊?” “我高中的同学都叫我这个。” “额……不知道呢。你头发是?” “天生的,我爸妈都是本国人,我可能是基因变异了。” (杨千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对了,杨千。要不要和我做一个实验?” “什么?” 全无笑了笑,伸出左手,一个三色圆球聚集在他的掌心上。“来抓抓看。” 杨千疑惑地伸出手,轻轻的。凉凉的,弧形的触感传到他手中,他成功了。 “喂,阿无,鱼上钩了,快收线。” “啊,哦。”全无赶紧抓起鱼竿。 “全无,快看。”杨千喊了一声。 “干嘛,等等。” “你和谁说话?”全龙华的声音又传来。 “啊,不是。”全无有些慌张的转过头去,却在这时愣住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全龙华的两个朋友已经回去了,全无和他父亲站在阳台上,等待着新年的烟花。这时他们身后的门发出了声响,芈谪谪穿着一件橘红色的短袖与一条白色短裙。 全无上下打量她,说道“你穿的一点都不过年。” 芈谪谪恶狠狠地说道“你一身黑有什么资格说我,对吧龙华叔。” 全无愣了一会(龙华……叔) “别怎么说,我们的衣服都是昨天新的,我可喜欢了。” “你的衣服好看些。”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全无竟觉得插不上话。 “芈姐。”杨千“跑”了过来。芈谪谪用眼神回应他。 全无清清楚楚的觉得,芈谪谪当初明明是一个冰山……怎么现在变得怎么受欢迎了? 新年的倒数已经开始了。全龙华和芈谪谪自顾自地倒数“十,九,八……” 全无叹了口气,笑着“七,六,五……” 杨千默默地牵起全无和芈谪谪的手,冷冷的,但又不乏温暖。 “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烟花腾空,如万马飞驰;笑颜齐聚,如福入堂屋。照片定格,如新篇序章。 出发 [二月十九日 q分部会议室]“那么关于这次调查任务的分配就到这里。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件事。”这个男人是——马水镇调查任务的负责人。“现在开始,将由国联特动组的组长——沉冋,负责这次的行动。” “沉冋!”区杉和芈谪谪把头扭向缓缓打开的门,走进来的人还真是他。 …… 三人聚在办公室内 “沉……长官?”区杉说道。 “这次要叫我队长。”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芈谪谪直截了当地问。 “当然是为了你们的任务。” “这次也惊动了国联吗?”区杉问道。 “不是,是我主动提出的。第一、我参加了那个行动,主动提这个提议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第二、我知道了芈谪谪的秘密,让我来指挥你们,事情自然会简单很多。” 两人沉默了一会,区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不太好,但我还是想问一句,连这种小事都能知道,你一定在关注我们。你这样做的有什么原因或者目的吗?” 沉冋站起来,抬头笑了起来“我,已经不想在国联工作了。” …… 杨千从空中飘到了q分部,在楼顶花园里发现了区杉和芈谪谪。 “你们在这里干嘛?” “骞词吗?”区杉向他招了招手。 “正好,我想让你和全无说件事。” “什么事?” “你让他现在过来,就说发现黑胶了。” “哦?” …… “哦!所以你们叫我一起去吗?” “你自己一个人去。” “好。芈谪谪,我们单独聊聊。”区杨自觉地走到旁边。 “芈谪谪,你难道不能战斗了吗?” 她抬了抬眼皮“你知道了?” “不然你们怎么会叫我去,在有国防部支援的情况下。” “那你?” “当然去!可能会有新的线索。” 她冷笑了一声“哼,顺便告诉你,沉冋也在参加这次任务。” 全无皱了皱眉头,露出了沉重的微笑。 [二月二十日九点马水镇]区芈已经出发去收集信息了,全杨还驾驶着车,在赶去的路上。车子来到了一条平直的公路上,全无出声说道“杨千,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什么事?” “你对自己的事还记得多少?” “记忆没有问题,但唯独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记忆记不太清。” “你还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是和我两个男同学一起去庆祝我的生日,我们在旅馆喝酒时,门外好像有什么声响。之后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了,只记得我看到一座很大的佛像,就和我们刚见面的那个庙里的一样。” “那你对那件庙有什么印象吗?” “和我那边的寺庙差不多,它又没挂牌匾。所以和普通的寺庙没什么区别,不过它的规模倒是挺小的。” “确实,因为它的建造时间很短。你真的一点特殊的事都不记得吗?” “不好意思,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对黑胶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一定要说的话,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不是说外貌,是它们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样问有点怪,但你那边的世界是一个很正常的世界,对吧?” “没有魔法,没有怪物,至少在我身边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事。” “你身边没有,那其他地方呢?” “额……新闻说有ufo算吗?” “你现在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 “什么?” “我现在头轻脚轻的,没有一点压力。就是不能碰东西而已。” (呵呵……) 全无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拍的是密室里得到的黄皮纸,只有进过密室的人才能看到。“你能看一下这个东西吗?” “抱歉,我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 “因为我是幽灵嘛!” (这有什么关系吗?) 结果一路上,全无根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灰心溜溜地来到了马水镇。区芈发消息说他们的调查工作还没做完,全杨只能先去找今晚要住的旅馆了。结果来到旅店门口,却发现全都是慕名而来的记者和拍照的人。黑胶的消息倒没有暴露,他们知道的是“马水镇无名巷中,出现怪异生物。是珍稀动物还是死者怨灵?” “话说国防部还没打算把黑胶的事公告出来。”全无边说边找今晚的住宿。 “好像是,毕竟是很严重的事。” “我看今晚的旅馆都是住满人的了,我有个主意。”全无咧开嘴笑着说。 “什么主意?” “看到那个老人了吗?看我搞定他。” 隐情 依靠全无精湛的坑蒙拐骗,两人住进老人的家里,这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但区芈还没到休息时间,全无只能自己去吃午餐。 其实全无还有一件事比较在意,在那次暴动的事件中,有一个[国家特别行动组]也参与了进来。在全无被人们围堵的时候,多亏了国家紧急通报,才救了他,通报其中就提到了国动组的名字。 令全无在意的是,一个完全没出现过的角色,却能如此短时间内找到组织的“地址”。其中必定会有些隐情。而巧的是,国动组的组长也是这次任务的组长。很明显国动组一定与黑胶有什么关联,但全无完全没有机会探取情报。 “先生,你的菜上齐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全无的思绪。 全无看了看面前,服务生端上来的是一道没见过的菜。“不好意思,这个是什么菜?” “这个是鹅肝。” (鹅肝,我天,这种乡村小店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级的东西?) “不是,我好像没点这个吧。” “可是,你的单子上面确实有这个啊。”服务生举了举菜单,白纸黑字上面确实写着法国鹅肝。 “咳咳。把它拿回去吧,我们不要。再拿一双碗筷过来。”借房子给全无住的老人说完,便坐在全无的旁边。 服务生的脸色变了一下“好的。”不太高兴地把鹅肝拿回去了。 “谢谢你。” 全无为了方便,直接在房子的对面找了一家餐馆。看样子他好像被敲上竹杆,不过老人这后手杆,他是逃不了了。 老人慢悠悠地吃着,没有说话。 “阿公,你知道为什么这镇子来了这么多人吗?” “……” “额,其实我也是听说传闻,过来看看的……” “……” “阿公,你会不会知道什么呢?” “啊,你叫我吗?” 全无楞了一下“没有。阿公我有事先走,我会结账的。” “……” 全无又等几秒,就离开了餐馆。 刚出店门,全无就差点撞上了一个小孩。“啊,不好意思。” 小孩缩到他妈妈身旁,但那个女人可真把全无吓坏了。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个女人的眼神有种刺破对视者的感觉。仔细看的话,小孩虽然贴在他妈妈左边,但好像不敢碰她。 [转镜]全无在停车场见到了区芈,听他们说他们今晚要留在这里守夜了。 “你们确认真伪了吗?”全无问道。 “没有。我们找到了照片上的地点,但除了满地的烂东西,没什么线索。我们在调查另一件事。” “什么事?” “一个死人。”区杉把一个小本子递给全无。“这个人身上有巨大的抓痕,可以断定是某种大型野兽造成的。死亡时间正好就是照片拍摄的那天晚上,此外照片的地点和死者家的距离有两公里,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那黑胶是怎么过去的呢?如果保持那种样子的话,难免会被人注意到吧?” “可能是从下水道过去的,因为照片的巷子有一个下水道入口。” 全无抬头望了望屋顶说道“确实,那你们现在要怎么做?” “我们打算让人调查死者的关系网和下水道。” “我能做什么?” “嗯……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死者的未婚妻?” “算了,我没兴趣。你们找到沉冋在哪吗?” “我可以帮你问问。” 全无来到一座祠堂——元氏祠堂,它坐立在一座小山丘上。登上阶梯,全无看到祠堂内有一座十分亮眼的佛像,金光闪闪。 全无来到门口,站在沉冋旁边,他正靠着门吸烟。杨千没兴趣听他们说话,就进里面参观。 “沉队长,你怎么来这里了?” “没有,来抽口烟放松一下。” “在祠堂门口抽烟,这可不礼貌。” “这东西兴旺的时候,不也每天香火冲天吗?” “沉队,你好像对这里有些误解。这里不是庙,可没有那么多神拜,这里只是元氏聚会的地方。” “是吗?”沉冋吐出一个烟圈,看来是没有听进全无的话。 “你是国动组的组长吗?” “嗯,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知道上年q分部的暴乱吗?” “知道。” “听说国动组也有参与其中,是吗?” “嗯……我们找到了传销者的据点。” “你们一直在关注‘传销者’吗?” “这当然是。” “可新闻里面怎么没提到你们啊?” “这是为了保护国家权益。” “权益?” “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一个行动组,专门处理国际刑事部门都处理不了的国际问题。我们可以说是国家的底牌中的底牌,所以是不能顺便公之于众的。因为其他国家可能通过一点点蛛丝马迹,做出很恐怖的事。” “国际问题……难道死林任务的人都是国动组的?” “每国国动组的组长都参加了那次任务,只不过对外没有说清楚我们的身份。” “可是你的身份不是被说出来了吗,新闻里面是写着‘国际特别行动组组长——沉冋,担任这次任务的总指挥。’” “为了安慰暴乱的人们,所以我才被迫亮相的。其他国家看到我们国家这样暴露自己的底牌,当然万分支持。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实际伤害,但可能会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隐患。” (不对,这人知道我在试探他了,他在误导我。) 夜色一战 “……”全无低着头。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没有。”全无径直走到庙里面。(现在再问也没用,转移话题吧。)见沉冋没跟过来,他小声和杨千说着“你看里面那尊佛。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见过佛像吗?你出现的庙里也有一尊佛。也许这佛像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记忆里有这种东西吗?” “我也就旅游和过年的时候见过它。”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街道上已经很难看到人影了,区芈子车内坐着,他们监视照片的街道,另外一对人负责监视死者的街道。 这里是一个圆形的广场,一淌水池静默地躺在中间,水上没有波纹。四周的房屋里,还有一些人们的闲杂碎语。两人在巷子的对面观察着,一个黑影出现的瞬间。 一声嚎叫盘旋在空气中,其中还伴随着石块倒塌的声音。区芈知道,它来了!区衫通知全无后,起身下了车。声音的来源在就在那条巷子里,他小心翼翼地静步接近。 地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那是一个老女人,从她身上的巨大的撕裂的伤口可以看出,她死了。一个黑色的怪物耸立在尸体的旁边,发出低微的嘶吼。附近的人们注意到了情况,纷纷亮起了灯。 区杉开始紧张了,因为他接下来所做的行为可能让他命丧黄泉。他举起手中的枪,准备对附近的人发出警告。但在他身后貌似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一场火,在他身后五百米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人们探出窗口后并没有注意到黑胶。而它一个轻跳,跃到了房顶之上。屋瓦并没有区衫想象中的落下,黑胶在上面仿佛一张纸片,没有重量。 它在逃跑,区芈赶快开车追了上去。黑胶跑到了一块田地上,地面开始变得泥泞不堪,眼看无法在继续追踪,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一道亮光,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就砸了下来,正好压在黑胶身上,地面的泥土跳起了半米高,。 区芈看到全无从空中平稳地落在地上,杨千手中的蓝色绳子就系在全无腰上。区衫赶紧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全无没急着回答,反而说道“我们要怎么打到它?” “打到?”区杉没听懂全无的意思。 “你何曾见过我能直接把它制服?”芈谪谪说道。 “所以说我更做不到。”全无接着芈谪谪的话头。“它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正方体出现大量可见的裂纹后,直接消散。黑胶的胸膛起伏着,貌似是愤怒了。它抓起小树,带着泥土扔了过来。 近处的河流上,水面突然流动起来,水柱从侧面冲击向树与土,把它拍击到地上。全区吃惊地看着芈谪谪,谁知在失去控制植物的能力之后,芈谪谪还能控制水流。 “我说过我学习不好,但战斗我是世界第一的。” 数颗巨石依次飞来,芈谪谪右手向右一划,水柱向银枪一般,将巨石一一击穿。水流在空中转向,转向新的目标。黑胶举起一块巨石妄想抵挡,但水蛇绕在巨石上,轻而易举地将其夺取后,重重砸向黑胶的头部。 黑胶倒在地上,一条细血从上方流下。区杉见准机会,连射五发,虽然有一颗子弹从的伤口钻进敌人的身体。但子弹很快就被挤了出来,伤口愈合的速度肉眼可见。黑胶感到了害怕,向后逃跑。速度比刚刚加快了不止一点,看来是被逼急了。 区杉重新驾车追赶,全无想让杨千再带着他飞行,芈谪谪却要求将她一起带上。就这么一耽搁,黑胶已经跑出很远。 “芈谪谪,你觉不觉得怪怪的。它比死林的黑胶好像弱很多。而且它现在逃的方向是——村里。” “抓住再说。”芈谪谪拽着全无的手臂,眼中出现了绿色的光芒。 全无看着她,神情凝重地说道“难道你还能……” 黑胶脚下的泥土一秒后,窜出了数条藤曼。硬生生将它束缚住了。黑胶嘶吼着,藤曼一条条地被扯下。全无挣开芈谪谪的手,从空中跳了下去。 “你干嘛!”芈谪谪几乎气愤地喊道。“藤曼会失去控制的。” 果然,藤曼变得软弱无力,一下就被黑胶挣脱掉。它也没有犹豫,继续逃窜。此时全无与它的距离已经拉开十米了。 全无右手聚集起光芒,一柄长锤划过黑夜,气流呼呼作响,在黑胶身上发出轰的爆破声。它倒飞入湖里,砸出了两米的水花。 四人聚在河边,河面没有动静。芈谪谪伸手要探查水下时,三人觉得四周仿佛被什么东西笼罩了一般。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只湿漉漉的黑手就从上方直下。瞄准的是三人的脑袋。 黑胶的爪子急猛,刮出了一道月牙的虚影。地面被它开出了十条土痕,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事物——敌人消失了。它吼着、砸着地面与河水,但夜色下的生灵,只有它。 选择 一片原野向远处延展,两条山道走着不同的方向,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到月亮。 四人望着眼前,大概能猜到现状。 “这就说你们说的密室吗?好壮观”杨千四处观望,感叹着。 “这个空间很不简单,居然能让你实体化。”全无说。 杨千踏了踏地面,久违的实感传了过来。 “区杉,我有一个猜想。你回忆一下。我们第一次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我的双手骨裂,第二次,我和芈谪谪都因为和黑胶打斗,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但是我们在空间里面的时候,伤口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还有这次……” 全无走到区杉旁边,指着区衫的背后,那有四道长长的撕裂伤“你甚至还没察觉到这个伤口。” “这个难道是黑胶造成的?”芈谪谪上前轻轻触碰伤口,上面的血液还没凝固,但完全没有流出来的意思,就好像被磁铁吸住一般。 “对,受伤的机会只有刚刚我们看着河面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空间不仅能让幽灵实体化,还能‘停止’我们的伤口。” “这简直就像保护机制。”区杉惊呼。 “是为了确保我们可以探索这个空间吗?”全无看着前方的山路,“我们快走吧,外面的黑胶不能不管。” “嗯。”众人答应一声,匆匆起步。 全无和芈谪谪选择走左边的山路,杨谦词和区杉选择走右边的山路。这看似是把战力都集中在了左边,但并不完全对。芈谪谪现在已经不能控制植物了,除非如果和全无联手。在这种原野丘陵中,能控制植物是什么概念?至于区衫那边,是逼不得已的。全芈如果分开,那失去的利益是谁来都不能弥补的。现在杨千实体化,也还能使用全无变出来的物品,这也是万幸了。 两组人走上了蜿蜒蛇道,这条路延伸的很远,远到地平线处竟是模糊一片。 几人聊起了天“芈谪谪,你对沉冋这个人怎么看?” “有秘密。” “我发现他从q分部暴乱那次事件开始就有他的影子,之后的死林行动和这次这么小的侦察行动,既然都需要他出面。如果不是和黑胶有关联,我觉得甚至只需要当地警察就能解决这次的案件。” “他还说过不想在国联工作。” “不想在国联工作?” “开什么玩笑,他难道想来q分部……”全无开玩笑的兴致一下停止了。“他难道……” “他和黑胶的关系不一般,绝不是调查的关系。” “嗯。每次和黑胶相关的案件都和q分部有关,特别是暴乱后开始。再加上我们三个,政府把q分部设为专门的调查部门也不奇怪。” “那他到底是敌是友?” 两人的话语声戛然而止,两双尖锐的眼睛机警地望着前方。一个山洞。 ? 区杉用手杨千的头顶上方扫了扫“你是18岁吧。” “怎么了?” “你以后想当什么吗?” “额……律师。” “哟,挺厉害的嘛?够了够了。” “什么意思你?”杨千实在不解。 “没事,我调查了一下你说的地名,但很可惜,完全没有相关资料。” 杨千叹了口气说道“没事,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我想也不会这么简单找到答案。” “你有想过如果你……恢复了,之后怎么办吗?” “没有,我试过,但我们以后会经历什么,这完全超出我认知范围了。” “你还挺会说话的嘛。我们好像到下一站了。” “一片花园?” ? 全芈走进山洞,黑暗很快就吧所有的光吞没殆尽,唯一能看见的,是两人脚下的血红的石子路。此处酷热难当,空气中夹杂着些许血腥味。走了一会,两人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芒,那是在道路右侧的墙壁上。 两人快步走进一看,那是一扇窗。窗的对面是一片花园,区千就站在那端。全芈喊着两人的名字,但对方毫无所动,看来这堵墙是隔音的。芈谪谪拉起全无的手,开始发动能力。 花田中的花朵被微风抚摸着,左右摇曳。 “怎么回事?”全无看着眼前的景象询问道。 “看来,这个世界是由精神力组成的。” 全无不解。 “先别说了,你把这个推到对面去。”芈谪谪从内侧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球体,是一个机器,上面斑布着蓝色的闪烁光点。 “怎么推?” “把它按在墙上,用能量持续推进就行了。” 全无照做着把球放在墙上,慢慢地注入能量,球体开始融入墙面,穿行于黑暗。就像潜水员一样,“游”过了墙壁。 运行方式 小球从另一边的墙面挤出来,掉在地上。球体上面有着蓝色的光芒,周围的植物被照射到后,终于有了反应。植物扭动着躯体,形成了巨大的文字:过来这边。 区杉很快便反应过来,站在植物前面。“是芈谪谪吗?你在这?” “是。你们那边有什么情报吗?” “我们这边是一个花田,另外我面前也是一片花田,我没有看到你们。”区杉把手向前平举,“我能摸到一面墙。” “我们可能在一个大房间里面。”全无说。“我们这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温度很高。你那边还有什么信息吗?” “没有,除了花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杨千突然插了进来。“你看上面,那不是有字吗?” “字!”三人惊呼。 “哪里?”区杉朝杨千指的方向看去,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 “上面写着:同时拉下两边的拉杆。” 芈谪谪说道“全无,能量快不用了,大概只能在撑三四分钟。” “知道了。”全无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区杉他们也开始寻找“拉杆”。 “杨千。”芈谪谪突然叫住他。“那个地方,我没有看到文字。”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看到你说的字。”区杉也补充地说道。 “啊?”杨千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九个大字黏在空中,实在无法想象区杉和芈谪谪怎么会没注意到。 “我知道了!”全无和区杉突然同时大喊。两人并不知道因为面前这堵墙,他们会上演什么样的好戏。 全无:芈谪谪,你刚才说过这是精神力的世界对吧。 区杉:拉杆是看不见的,也可能碰不到。 全无:因为我们都是物质!而杨千并不是…… 区杉:所以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字。 全无:芈谪谪你能把那边的花去掉吧,杨千在其他地方没看到的话,就只有可能是在花田里。 区杉:芈谪谪你能看到你那边的拉杆吧,用你的能力。 关于芈谪谪的能力,这里再重复一遍。她的能力分为两部分:物质和精神。物质是用来控制植物的,精神是用来给植物输入生命的。芈谪谪拿出来的球体,是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储存起来,将球体放到植物上,才可以控制植物。当然那之后身体的恢复也要很久。 芈谪谪:你们两个……(芈谪谪抬起步子向前走去,同时花田也开始枯萎。)可真会使唤人啊。 拉杆拉下后,几人面前各出现了一道小门。区杉和杨千倒是不急,可全芈已经飞奔着逃离了那个房间。两人大汗淋漓,衣服已经浸湿了一半。 “你们那边这么热吗?”区杉神清气爽地走出来,身上甚至还有花土的淡香。 全无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一把抓住区衫,死命往房间里面塞。 “等等,我错了,错了。别别别,我脖子痛,啊!” “无聊。”芈谪谪淡淡说了一句。 环顾四周,这貌似是一座工厂,有两层,机器都是摆设,但有很多的门。 “看来又是选择题。”芈谪谪看了看地上,这次没有植物可以帮忙了,而且球体也变成了灰色,看来是没用了,芈谪谪把它收了起来。 “这么多门……”全无走到一扇门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门内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他松了一口气。 四人再次分为两组,对工厂进行搜索。 全无:我现在确定,这个空间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的。 芈谪谪:…… 全无:第三次密室,你的能力恰巧能发挥作用,没有你,我一定会被墙壁夹死;这是则是杨千。 芈谪谪:…… 全无:怎么了? 全无看到芈谪谪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芈谪谪:在找水。 全无:楼顶应该会有水塔。 芈谪谪:那是什么? 全无:储存水的地方,一般这种双层工厂都有。 芈谪谪:那带路。 全无把区杨叫上,几人一起来到了楼顶。上面果然有一座平躺着的水塔。芈谪谪把盖子打开,水面缓缓旋转。这个空间没有光线,水就像墨一样,令人有些胆寒。 芈谪谪意外地发现,在这个空间中控制水流,比现实轻松很多。她把水倒入工厂内,很快水就铺满了一小片区域,也渗进了门里面。就这样循环数次,芈谪谪终于将水收了回来。 “怎么样了?”几人着急地询问。 “有两个房间很奇怪……”她带着三人来到两个相邻的铁门前。“左边这个,空间意外的大,我把水全部灌入都没碰到墙;右边这个……进不去,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出口一定就在这两个之中咯。”杨千问道。 “两个……”全无和区杉喃喃自语着。 全无率先提出疑问“难道有一个是陷阱,要不试试同时打开?”见没有人说话,全无把手放到右边的门上,而芈谪谪把手放在左边的门上。 “3,2,1。开!” …… 左边的门里是一片漆黑,仿佛一片虚空一般。右边的门里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芈谪谪能认出来,这个小孩,是她上次在密室看到的那个。 房间内的两人被一束光照着,好像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一般。男孩淌着泪,坐在地上,表情格外狰狞。而男人却是有些惊恐,双手向前抬起,似乎在阻止男孩,同时脚步哆哆嗦嗦地往后退着。 区杉眯着眼,他看到男孩手里抱着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男孩叫喊着,几人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只见他按在箱子上,箱子的小灯就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男人见此,转身拔腿就跑。 区杉也紧接着大吼“跑,是炸弹!” 几人没有犹豫,直接跳到旁边的铁门内。“啊!” 杨千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头,就像撞到一堵墙。全无冲向门口,手中飞出一条蓝色的光带,想把杨千拉进门内。可光带还没伸出一米,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全无推向反方向,巨响随后而至。等几人回过神来,门外的世界已经消失不见。 全无愣在原地,过了十秒,二十秒。爆炸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空间格外的安静。区芈站起身来,心中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全无心跳慢慢加速,有什么东西敲打着他的神智,他跪到在地上。 区杉发现全无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貌似在变大。“难道说……芈谪谪!” 抓捕 区杉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他依靠直觉扑到在地,才躲过了一道爪击。 【啦撒~西嗞——库咪哈……】芈谪谪意外的发现,在这个空间,使用通语竟会变得如此容易。 芈谪谪已经使用通语,那么区杉自然要帮她拖延时间。因为全无并不像上次那样停止动作,它抱头狂吼,看来很痛苦。 【啦达~咔啦西】 全无跳过倒在地上区杉,直接冲向芈谪谪,却被区杉抱住后腿。 【斯米哈……】 全无举起爪子,直接从区杉的背部插入,贯穿了整个身体。区杉的惨叫仿佛能充斥满整个空间,连芈谪谪都不禁皱眉。 【啦嘀……】 全无终于来到芈谪谪面前,爪子再次举起。区杉不甘,他的眼睛强撑着,但也只能看到一缕蓝光。他知道,那是芈谪谪的光芒。他在月光的照耀下,闭上了眼睛,意识也淡去了。 【库助西阿……】 爪刃劈下,划过了空气,却沿着芈谪谪的左身落下。怪物的有肩被杨千死死地咬住。 【咪西奇】 吟唱完毕,怪物脚下出现一门法阵,蓝白色的光突破周围的黑色。随着最后一声吼叫,怪物变回了全无。芈谪谪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心神还没缓过来。 一根柱子从无到有,慢慢显现出来,上方则放着五张装订在一起的黄皮纸。她回头望了望昏迷的两人,还有杨千。如果这时候离开密室,芈谪谪没办法照顾他们,区杉可能真的会死。 (看来还是要等全无醒来才行啊。) 芈谪谪仰躺在地上,精神渐渐放松下来。不由地,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做这么危险的事啊?”她又回忆起了她第一次使用通语时的情景,那还是她很年轻的时候。夜空下,她向上天祈求:奶奶故事中的巨大的岛屿蓝鲸,能带她去海洋的中心。听说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极光。那时她听见了鲸的叫声从森林无尽远的地方传来,她追随这声音一直奔跑,一直一直…… 那晚她没见到那只传说中的蓝鲸,也没见到传说中的极光。但她听到了蓝鲸的声音,她能从其中听到悲伤或者也是孤独。 往后的每夜,她都有呼唤不同的传说精灵,当然岛屿蓝鲸是她最期待的梦想。很快,芈谪谪成年了,也被送到了集羽阁。她明白了通语是语言的力量,那是和世界说话的能力,可她至今也不知道蓝鲸在那晚说了什么。 到了暮年,芈谪谪得到神旨的那天。神旨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对于她来说。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芈谪谪看到了走马灯。岛屿蓝鲸的记忆再次浮出水面。 她明白,当年蓝鲸的忧伤和孤独是它在茫茫大海中寻找玩伴。 那个传说的结尾是这样说的:岛屿蓝鲸一生都在寻找她的旅伴,与其去大海的中心。但倘若穷尽一生都没找到旅伴的话。蓝鲸就会变成一座岛屿,沉睡下去。 “喂,你没事吧。”全无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睁开眼睛,黄皮纸变成了两张。 “没事。” “发生了什么?” …… 全无沉默。芈谪谪把黄皮纸拿下来,门再次出现。芈谪谪扶着区杉,全无背着杨千。杨千虽然没有受伤,但精神恍惚,和活死人一般。四人离开了密室。 水的声音灌入耳边,几人又回到了河边。果不其然,一离开空间,区杉的伤口就开始大量流血。全无双手流下一条光布,让芈谪谪拉着,把杨千和区杉躺在上面,充当担架,血很快就染红了光布。 “我数三下啊。3,2……等等,虽然现在说,不太好。芈谪谪我们遇见黑胶是什么时候?” “嗯?快十二点吧。怎么了?” 全无看着左手腕的表说道“你说的快,是指还有二十分钟吗?” 芈谪谪倒吸一口气。“别管了,走吧。” 两人起步,迅速朝医院小跑过去。 【十一点四十七分】两人冲进医院,把区杉送入了手术室。 “芈谪谪,黑胶怎么办?” “还是要想办法抓住它,毕竟是重要的实验对象。” “怎么抓?” “很简单。” 【十一点五十分】 全芈来到黑胶出现的矮房前。 三 二 一! 两人冲入房子,第一个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她身上只披着一件外套,看来已经睡深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国防部的,请让我们搜查。”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喂,你们怎么回事?别乱来啊!那是我儿子的房间。” 全无闯入房间,床上的小孩被吓到不轻。 …… 沉冋到了现场,他身后跟着整个队伍。看着全无在和一个女人道歉,他就知道全无并没有找到黑胶。等他把队伍重新分配好后,就和全芈来到车上。 雨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沉冋问道。 “以防万一,我今晚守着这里。我记得黑胶出现的位置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房间,沉冋你能帮我把资料弄过来吗?那个女人的。”全无回答。 “行吧。”沉冋启动车子准备回去,等车子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全无坐在水池边的石头上,看着眼前的巷子发呆。 过了一会,全无对着空气说话“你去里面看看吧。”有人回复了他的话语,树叶哗哗作响。 女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拨了一通电话,神情有些不安,“你在哪?” “还能在哪,已经回家了。”电话那边传回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刚那些人是警察,现在已经走了。” “为什么警察会大半夜来找你?” “他们说有个通缉犯跑到这边,以为跑到我家了。” “我去,这些警察……”男人在电话里面破口大骂。女人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女人走到儿子的房间,一片漆黑中,他已经躺回了床上。女人掩上门,也准备睡觉。 时间来到了早上,全无并没有等到黑胶的出现,杨千也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全无撑着自己的腿,微微颤颤的走回住处。 芈谪谪从医院的椅子上睁开眼睛,区杉身上缠着绷带,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洗把脸,来到售货机前,买了一瓶咖啡。咖啡是冷的,流入口中是一阵苦香。她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现在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全无从沉冋那拿到了资料,关于那个女人的有用的信息不多。她和丈夫离婚了一年,带着儿子在老家定居。近几个月里,和一个同村的男人经常联系。并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儿子患有忧郁症,目前正在接受治疗。 其他的报告里,也没有黑胶出现的信息。本该出现的东西没有出现,很大的原因应该就是全无他们冲进那户人的行为。线索现在断了,也没办法继续追踪下去。 杨千离开了房子,天空下着小雨,街上张着五颜六色的圆花,把雨滴挡开。杨千将雨的气息吸入身体,清清凉凉的。“这18岁过得真离奇。”他自嘲着,把手举在双目前,那是一双透明的手,可以看到远处的一座寺庙。 杨千轻轻地,越过人群。踏在湖面上,只有雨滴在上面泛出涟漪。杨千看到路上有一个小女孩骑着单车驶过,女孩穿着黄色的雨衣,红彤的脸蛋上浸着雨水。杨千跟去,跳到单车的后座上,两只脚并在一起。 女孩骑到一块石头上,单车斜摇摇的左右摆动。杨千假装要摔下车的样子,作出夸张的动作。“你不要乱动啊,很危险的。”女孩大叫着。 杨千顿了一下“你……在和我说话?”见女孩没反应,不免暗暗地失落。 女孩在寺庙前停下,似乎要进去。杨千朝上望了望,大概有三十多阶楼梯。小女孩捂着雨衣的口袋,小跑着登上楼梯。杨千依旧跟了上去,周围的雨势开始变大,他有点担心她。杨千看着女孩,雨鞋溅起无数的水花。 嗒,嗒……嗒…… 杨千感到一丝怪异,雨鞋落地的声音好像与女孩的动作不同步,就好像……杨千低下头,有一股冰凉湿润的感觉从他脚下传来。他挪动右脚,台阶上的水被挤到了下面的台阶。 杨千呆在原地,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无力感进入他的身体,他双手撑在了潮湿的石面上。原本透明的双手,出现了黑色的水流,在蔓延…… 女孩登上了山上的寺庙,从口袋里捧出一只青蛙,把它放在地上。青蛙刚回到地面,马上就跳到了旁边的草丛里,不见了身影。这时,她感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也登上了台阶。她还在想“是谁会来这里呢?”但当她转过身去时,看到的是一只野兽,黑色的身躯与翅膀,四蹄踏在地面上。头上有着一双畸形的角,身后有着一条鱼尾。这个怪物的面部是一个男人的脸,全身长满了白色的花纹。 女孩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双腿定立在原地,连发软的感觉都感觉不到。怪物冲将过来,每一步都踏出巨响。怪物吼叫着,一滩黑色的不知名液体从它嘴里喷出,溅到地上,像呕吐物。 危急关头,女孩身后寺庙的破门砰然打开,撞在两边,发出巨响。一道金光从里面飞出,笼罩在女孩和怪物身上。怪物停下来脚步,想要逃跑,但奈何身体一动不不能动。一尊佛像从庙内飘出,身上闪着七彩的光。怪物跪到在地上,低着头颅。 女孩的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定在原地。圣佛中指与食指合成一个圈,食指轻轻点在怪物的三眼处。 三眼——即古人常说的天眼,又因人的戾气太重,便失去了这只眼睛。 金光从三眼出流向怪物全身,覆盖了它身上的白色花纹。黑色水流渐渐消失,从女孩眼中,怪物像梦醒时的记忆一般,随着时间,消失不见了。佛回到台前,四周静了下来。 雨依旧打在黄色的雨衣上,嗒,嗒地将女孩叫醒。她四周看了看,只有雨。 怪事 全无下午四点从床上起身,身体不禁抖了一抖。他没有看到杨千,也没有多想,反倒是芈谪谪,他需要马上去见一面。 [晚上五点 q分部]全无和芈谪谪来到这座大楼的空中花园,位于20层。 因为现在的事况,已经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休息了,堆积如山的工作可等不了任何推脱。但芈谪谪……总归是个例外吧。区杉已经转送回分部,挺芈谪谪说他的伤势还挺严重的,甚至伤到了左腿。看来他有一段时间不能出任务了。 “芈谪谪我问一下,那天在密室里面的状况。从我失忆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芈谪谪用手指敲了敲头,看来她对此也很烦恼。芈谪谪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看来我有些麻烦了。”全无叹气着。 “不但只是你,我担心杨谦词也会受到影响。话说,他人呢?” “嗯?额……嘶,他,完了!我把他忘在马水镇了。” 芈谪谪捂着头,懒得说话。 “我现在回去找他。”全无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芈谪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球体——是在密室里面使用过的那个。“把这个也带去吧,以防万一。” “怎么用?” “你会知道的。” 全无在七点的时候回到马水镇,有些餐馆已经人潮涌涌了。他来到他们之前住的地方,但他并不在。全无只能试着从他们去过的地方寻找。 他来到祠堂,里面的佛像还在那里,似乎比他上次来的似乎还多了不少香火。他试着喊杨千的名字,但没有回应。他来到佛像前,还有几个人在拜佛。 全无突然双眉直立,眼神溢出杀意。 “怎么了,突然这么凶?”旁边的柱子下,站着一个女人,一个金发女人。“你不会想现在动手吧。” “你想干嘛?” “我就不能来了吗?看一下这个国家的一些风俗。”看着一脸怒气的他,笑了笑“我当然是来做任务,不过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任务?) “对啊,已经可以走了。” (难道是……)看着这里的祠庙,全无想起了一件事。(杨千!) [轰!]一声巨响把周围的人吸引了过来,他们看到庙里面,一个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长枪,直直插入庙的墙壁上,捅出了一个大洞。许多石块碎在地上,旁边的路人都纷纷逃开。 lier的腹部被刺穿,流出黑色的液体,但看她的表情是一点事都没有。“有点快哦。”说完,她身体仿佛水一般,从墙壁的裂缝处流走了。 全无再一使力,墙壁直接倒塌,激起不少烟尘。望着前方的空荡,全无只能强忍下怒气。 “全哥!” 全无感觉有人在叫自己,但在这镇子里面,又有谁认识他呢?(杨千!) …… [转镜]“我就记得我跟一个女孩到一个寺庙,之后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倒在地上。” “你刚刚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个女人吗?金发的外国女人。” “没有,怎么了?” “她是敌人。算了,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寺庙看一下吧。” “嗯。” 杨千带着全无来到那个寺庙,这个寺庙看起来普通,也比较破旧,和全无刚刚在的寺庙比确实少了许多香火气。两人走进庙内,迎面就看到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盘坐在前方。 全无不由心想(这地方真的很多佛。) “杨千,你为什么会晕倒?” “我……也不清楚。” “这事还是去问问芈谪谪吧,她也许知道什么。走吧,打雷了,可能又要下雨。” “嗯。” 全无走下楼梯时,天上就飘下了几滴雨,迫使两人加快了脚步。 两人回到q分部已经很晚了,今天也要尽早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需要了解清楚呢。 全无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天空依然下着小雨。 第二天早上,全无就听说了区衫已经清醒。他也是赶快和芈谪谪过去。护士告诉他们,区衫的伤势比较严重,最好不要刺激病人。 但全无仅仅是走到他的面前,区衫的心率就已经加快了。毕竟看到全无那种样子,是谁都会害怕。 全无想到此,把目光转到芈谪谪(话说她就完全没关系一样,可能是因为她太强了吧。) 区杉躯干都绑着绷带,左腿的假肢也不见了,估计是拿去维修。他趴在床上,行动很不便。 全无把门关好,几人坐在区杉的床边,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我们终于集齐了。” 区杉还是有些害怕“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但是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我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事。” “杨谦词呢,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也没什么……好吧,还是有点问题的。” “这个我们慢慢说吧。”全无拿起床边的水果刀。 情绪 “我们先从密室开始说吧,”全无削起桌上的水果,慢慢说道。“芈谪谪说它是一个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的一个精神空间,对吧。” “嗯。”芈谪谪回答他。 “我只要想知道那次爆炸……你们觉不觉得有一种……” “很违和的感觉。”区杉帮他说了出来。 “如果我们没选出两个房间,爆炸的时候,我们可能因为没找到旁边的房间被炸死。” 芈谪谪摇摇头“我更想知道杨谦词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你不是被爆炸波及了吗?” “我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一个男孩突然抱着我,我和他滚到门里面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男孩倒是不见了。” “男孩……”芈谪谪思考了一会,问全无“会不会是我们见到的那个?” “有可能,你还看到什么吗?” “没有了,太快了。” “看来门内的时间流速比较快。区杉,我们出来的时候,时间倒流了。” “啊?” “我们出来的时候回到了黑胶出现的十分钟前,我比较好奇的是,这是我们遇到密室这么多此以来,第一次遇到时间倒流的情况,杨千最多也是时间比较慢而已。” “说道变数的话。”芈谪谪看向杨谦词。几人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密室的谜题太多了,以他们现在的线索根本推断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芈谪谪继续补充道“不过,专家那边说有些头绪了,关于我们从密室里面收集到的纸。” “你也把这次的内容抄给他们分析了?”全无问道。“话说,杨千你看过这些纸没有啊,上面的纸你认不认识,下次拿给你看一下全部的纸吧。” “还有什么事吗?”区杉催促着。 全无便把穿入女人家中的事,以及沉冋发过来的报告给了他们看。“这件事待会再聊,昨天天杨千晕倒了。” “晕倒了?”两人皱着眉,有些理解这句话,但又好像不完全理解。 “我也奇怪,照……额,我的理解而言,幽灵怎么会‘晕倒’?”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区杉问着当事人。 “我也不清楚,我到了一个寺庙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倒在了地上。我是跟着一个小女孩去的,那个女孩是我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偶然遇到的。看着她下雨天还骑车出门,我好奇就跟过去看看。” “后来她到上了寺庙,你醒来的时候也没见到她。”全无猜测。 “对。” “真是发生了很多不理解的事啊。”区杉感慨道。 “我昨天遇到lier了,在一座祠堂里面。” 区芈露出沉重的表情,lier的出现都不是好事。 “她和我说,她是来做任务的,任务已经做完并撤退了。” “什么任务?” “等等。”全无把早已吃完的苹果扔到垃圾桶里面,开始翻找手机,“此外,她是黑胶。我用长枪刺穿她身体时,她完全没有受伤,而且身体还像水一样,从墙缝里面溜走了,以后对付她的时候要小心了。找到了……” 全无把手机递给他们,等了一会说道“这是今天早上的新闻,马水镇有一个男孩失踪了,而且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女人家的小孩。” “也许,黑胶就是那个小孩。”芈谪谪直截了当地说道。 “加上那只黑胶的行为和lier的任务,应该错不了。” “那么……”区杉开口,却被突然进来的人打断了。那是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他让全无到部长的办公室一趟,芈谪谪也跟了过去。 到了办公室,看到部长和沉冋站在里面,就知道事情不会是能轻易解决的。部长见到全无第一眼就直接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了什么!要不是还有的收场,你根本付不起这个责任。” 全无虽然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但他直接大声呵斥,顿时就让他火了,右手直接按在腰间在枪上。沉冋也是吓了一跳,马上用身体挡住部长的视线,制止了全无。 等全无肯松开手后,沉冋再慢慢说道“昨天你在马水镇攻击了组织的人对吧。” “那又如何?” “麻烦的是……”沉冋突然支吾起来,让全无感到不适。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过了一会,沉冋像下定决心一样说道“那个敌人是黑胶吧。” “这不是废话吗?”全无瞟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部长,部长的神情里面突然有了一丝释然。 “你知道黑胶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还是禁忌,如果被他们看到黑胶以人形出现在社会里面,造成的影响你也知道吧。” “所以呢?” 沉冋就知道他会如此回答,所以也就不在和全无讲道理“我们明天要在国厅开会,面向新闻群体,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 “我们打算以工作压力,作为你暴怒的借口。” 全无沉默了,他在观察天平的两端。芈谪谪拍了他肩膀说“这事就答应他们了。” “嗯,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你还记得那个小孩有抑郁症吧,你在想想你变身的情况。” “……你是说,情绪?” “目前来说,是最通俗易懂的解释。” “那好吧。”全无妥协了,毕竟他也不想增加敌人的数量。 伏笔 部长向前走着,前面是各大新闻社的记者,应付他们的说辞已经不成问题,不过之后各国之间的大会才是他们真正应该担心的问题。 部长走上讲台,下方的闪光灯永不停歇的打着镜头前面的人。 记者:请问现在病毒的情势是什么样子的? 部长:对于最近的病毒,我们都知道上年病毒爆发的事件,我们已经做好了善后工作,将所有的感染者都用冬眠技术封存在各国的集中点中。我们会确保感染人员能撑到我们研发出疫苗的那一天。 记者:那么请问,疫苗的进度怎么样了? 部长:距离上次病毒变异已经过去了半年,我们对疫苗的研究已经在不断跟进。而且上次的死林行动中,我们找到了一只活的病毒感染动物,相信很快就可以有初步的疫苗。 下面的记者开始议论纷纷,看来是找到很重要的新闻卖点了。 记者:那你们下一步打算这么做呢? 部长:我们要先将妖精清理掉,考虑到城区内可能残存一些病毒。所以我们会派遣专人进去清理,同时会对七座城中的人员进行全面排查。确保不会有病毒进一步扩散,全力控制病毒。 记者:请问昨天在马水镇,有一名叫全无的国防部人员在祠堂中破坏公物是怎么回事? 部长:全无是我们国防部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在之前多次行动中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也因为如此,他工作上也积累的很多的压力。我们发现情况后,马上带他进行了心理疏导,现在他正在国防部中休息。 记者:他有精神类的疾病吗? 部长:国防部的成员都接受过专业的医疗检查,所以不会有这类的疾病。全无成员是因为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毕竟国防部的工作是很危险的。 …… 芈谪谪来到全无的病房,看到他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上课。” “哦?”全无从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 芈谪谪拿出几棵种子“【生物能量】的概念你知道了吧。” “嗯。” “峰值,是指能量最高的时段。假如种子还是种子的时候能量为2,结果时为3,枯萎时为1。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人类的幼年、壮年、老年。 “狼,一生有两个峰值,分别是壮年和老年。不过性质不一样。” “嗯……不太了解。” “慢慢听,比如说狮子,你使用它的能量,可以在力量上有加成。而植物,一般就是坚韧和顽强的特性。” “哦,属性对吧。” “那刚刚狼的性质有什么不同。” “壮年时,狼迅猛有力;老年时,则善于隐藏。我是说一般的狼,狼首领的性质又会不一样。” “性质很复杂,对吧。” “嗯。” “植物的性质还有什么?” “我学习植物部分的知识用了六十年,懂?” “额……” “把自己的能量凝聚在手指,触碰种子。” 全无照做,当手指抓住种子的时候,我觉得手指上有什么黏黏的触感。他把手指拿开,一滴水量的蓝光粘在他手指上。转过去看芈谪谪,她手上则有一条细小的水流漂浮在空中。 全无控制力道与速度,慢慢地练习着。 “另外我要和你说一件事,能量一旦取出,就不能还回去。虽然你看不出来,但这些种子已经不能生长了。抽出来的能量,即使只有一瞬,也已经被污染了。” “污染?是不能还回去,还是不要还回去?” “性质。当能量在生物体内时,性质属于‘生物’。离开时,性质属于‘自然’。这是一种单向转换。所以这种能力是没有治疗和再生的效果的。” “但是……” “听课。”芈谪谪敲了一下桌子,表示不要质疑。“你已经会凝结出武器了对不对,以后尽量不要用自身的能量,因为自身的能量很有限。” 芈谪谪取出一些花,用其能量凝结出一根长棍。“这里的变化和之前一样,不过要更集中精神,不仅表示自身的能量。” 芈谪谪三指一转,长棍转变成一朵蓝色玫瑰。“这样子的变化会消耗能量,再变回棍子的话,长度会变短。能量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耗,如果你想让它维持,你需要注入你自身,或者同一生物的能量。一般我们都会使用自身的,因为同一种生物,能量的性质也不一定相同。 “不过模拟维持它的程度也是有限制的。比如它的能量为5,那你最多为它提供的能量不会超过5。” “自身的能量能增加吗?” “不能,生物每个年龄段的能量基本是固定的,除非超越一次物种极限。不过你消耗的能量会随时间,或者吃饭休息获得补充。收回来,假设一只虫子可以活十分钟,那么我为它提供的能量,最多可以维持它五分钟的时间。” “就是说,我使用它的能量,时限是十分钟,我不考虑能量多少,可以最多帮它延时一半的时间,也就是15分钟对吧。” “理解就好。当然如果生物是受伤状态,那他维持的时间就越短。” “还有,不要妄图抽取黑胶的能量。” 大扫除 “阿三,你猜我现在在干嘛?” 区杉拼了老命才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手机,居然是这小子打电话过来“干嘛,去厕所吃饭啊。” “呵(看我回去打断你的腿),我在出任务,说要把妖精城那边消毒。” “消毒,怎么消?普通的消毒水哪有用。” “不知道,他们要封闭路段,然后找出剩余的在里面的生物。对了,你听到之前的新闻会了吗?他们把国外的那些事推给组织了……” [转镜] 全无和芈谪谪随着人流,来到了这次的营地。这次他们在封锁边境驻营,出门便能看到黄色的封锁带和铁青色的闸门。队伍的人流不算太多,一眼望去,稀稀落落的人头,与他们上次任务见到的人数相比果真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这次任务难度不大,所以也就给每两个人一个帐篷。全无和芈谪谪被分到了同一个“房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他们现在去吃午餐,十一点开始行动。 来到取餐处排队,能看到队伍的尽头是好几箱盒饭。不过国防部的盒饭也不可能差到什么地方去嘛,毕竟只是个小任务。 “你好,你是全无吗?”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向他说话,他就排在两人的后方。 “是,你是?” “我叫何海然,是部队的医生。”全芈没有接话,这让他稍微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区杉的伤势怎么样了?” “你认识他?” “嗯,他腿断的时候,我关注过他。我不是他主治医生就是了。” “嗯……”全无的表情凝重,让何海然有些害怕。 “怎么了吗?” “啊,没事,我在想事情。”说完全无转过头去,打出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了一声叫骂“你又有什么事?” “你帮我问沉冋一件事,单独找他。” “嗯?” 时间来到下午,一支搜查队伍找到了一只小狗,几人不敢靠近,只能跟踪下去。全无三人赶到现场时,搜查队为他们指出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只黑毛狗。看样子应该是一只杂种狗。给狗注射镇定剂后,全芈到了狗的面前。 “现在要怎么做?”全无向对讲机发问,随便把狗身上的针头拔出来。 “医疗箱里面有动物用的检测枪,对着它额头按一下就可以了。”何海然说道。 “可以了。” “你们把枪带回来,留一个人看着狗,检测结果要一个小时才能出来。” “芈谪谪你……算了还是我去吧。” 芈谪谪点了点头,用准备好的收容箱,把狗搬到了河边。全无回到营地,把枪拿给何海然。看到何海然旁边有一个男人,身着西装,看着应该是某个领导。从些许对话中,全无听到,何海然正在给这位“李领导”上报刚刚的情况。 “医生,我把东西带来了。” “嗯,出来结果后我就通知你。” “那我先回去河边,看着那只狗。” “好。” [晚上] “那只狗后来怎么样了?”区杉问道。 “为了以防万一,它暂时留在这里,等进一步检查完后再送回城里。” “你让我问沉冋的事,问到了。国防部是派人跟踪你……跟踪我们。” 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区杉继续说道“话说你是怎么知道你被跟踪的?” “你还记得,我遇到lier那件事吧。那时的监控我也看了,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吗?” “……” “因为,监控里面根本没拍道lier变成黑胶的画面。但那个什么部长居然知道她是黑胶的事。” “可牛部长知道黑胶,不是很正常吗……哦,我懂了,你是说他看到了看不到的东西,是这意思吧。” “嗯。” “那你有什么打算?” “i don’t know.他们要做这种事,我们也阻止不了。” “这可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芈谪谪走进房间。 “但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办法吧。”全无从床上起来,挪到能看到外面风景的地方。“额,大家等一下,你们看。” “他不是医生吗?” “嗯,但他这么晚要去哪?” “你们在说什么?”区杉在电话那边喊道。 “杨千,你去看一下,也许他也是来监视我们的人。” 何海然好像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全无这边,两人挥手示好。 “阿三,我们今晚先聊到这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你要睡了?”芈谪谪小小嘲讽一句。 “不是,我有话想和你说。” 见鬼 “我最近觉得我做事束手束脚,有什么在阻止我。以前我很少考虑这些,但现在好像多了很多束缚。游幸,国防部,还有组织。虽然感觉帮国防部做事确实能帮我对付黑胶,但我觉得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所以,你是在向我倾诉?” 全无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你可以不说出来。” “你还记得我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吗?” “找出这个世界毁灭的原因。黑胶吧” “嗯,这个世界被毁灭的原因是黑胶,这点不用再想了。” “这么说,你可以回去了?” “不,我族历史有上万年之久,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回来。” 全无皱起了眉头。“不是,你,我没明白意思。” “我本以为找到原因之后,我会接到提示,提示我该怎么回到我的家乡。但是现在,我觉得有一件事也需要我找到答案。” “什么?” “神发布这个任务的原因。为什么它要这么做?这么有什么意义?我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我当时在集事羽阁准备毕业测试,学校是要求我们住校直到考试结束。 “对,我当时度过的时光还不算太糟,我也顺利毕业了。但当我回到家时,我父母已经离开了。其他人说这是幸运,他们能在同一个世界继续生活,神没有分开彼此。但我呢!” 芈谪谪的神色悲伤,全无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知道他们还活着,但是对我来说……他们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也失去了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 “但你还有父亲,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很喜欢你的父亲,看得出来,你和你的父亲都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我们才能聊的来吧。” “嗯,很高兴你们聊的来。” “聊?聊什么。”杨千从外面回来。 “没什么,怎么样?” “那个人去上厕所而已。” [第二天早上]一个军人,身材魁梧,面色庄严的军人向两人发话。“全无和芈谪谪,接下来将由你们两个独自前往城内进行搜查工作,外面会安排无人机在空中支援你们,你们的行动路线已经给你们标记出来了。记住,看到任何异常先保证自身安全,并及时汇报。你们防护服胸口的徽章是一个信号发射器,可以实时检测你们的动向。另外它的反光性也很强,如果遇到没有信号的情况,可以尝试用它向无人机传输信号。行动开始!” 全无和芈谪谪进入城内开始今天的任务。天上的无人机不仅可以跟踪全芈的位置,也为了监测动物。在前期的搜寻中,他们已经基本确定,城内没有人或者猫狗等中小型动物了。因此全芈的工作就是一边为此地全范围消毒,一边查找遗漏的生物。 当然整座城已经进行过大面积的空中喷洒,所以全芈的工作总的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只是时间会花费的较长。 全无走在街道上,路边的车上已经积了不少灰尘。他还记得拟癌病发的时间是在晚上十一二点,眼前就有一辆撞进一间豆腐店的大卡车。车头损坏的非常严重,而且连隔壁的店铺都有很明显的损伤,看来卡车撞上豆腐店后,并没有完全停下。 要说全无以后对这次任务回忆,印象最深的应该还是那栋房子吧。那是一座很大的房子,墙壁上有一些很浮夸的浮雕,现在已经暗淡了不少。全无拉开铁栅门,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我上次来也不过半年左右吧,这门生锈的有点快啊。) 走进院内,可以看到左右两边的围墙上,长了很多植物,凌乱无章。从墙壁上一直延伸到台阶,全无跨出一大步,直接登上门前。进入大厅,家具摆放整齐,甚至还能问道一股极淡的香味。 那次事件就现在来说,就好像人们忽然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全无任务在身,也不好在此地待太久,便直入游幸的房间,一位少女的房间,要找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全无深吸一口气,空气夹杂着灰尘灌入全无的鼻腔中,让他止不住地咳嗽。他失望的叹气,尽快地把眼前的景象印在脑海中。 “这次你一个人吗?”一个老而激昂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全无转过身去,瞳孔不由睁大了数倍。那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军人,脸上有着一大块的烧伤,甚至还能看到凝固在上面的血液。全无没有说话,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即使游幸曾经说见过他。 “喂,说话啊,别说你看不见我。” 全无张了张嘴,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天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过得还好吗?” 诡雷 军人身边卷起一列列风,激起的灰尘就快铺满整个房间了。全无右手抬起,一面护盾挡在前面。“好吧,鬼先生,我们能坐下来说话吗?” “你说这可能吗?”幽灵军人身边的风更加强烈,几乎要把窗帘撕碎了。 “好吧,好吧。”全无翻了翻白眼,右手下压,一个大巴掌把军人摁在地上,风暴也跟着停息了。军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想说的话被压在喉咙中,憋不出来。“你为什么会在这?” “你……”军人憋着一口气,很艰难得才把一个字说出来。 全无想了一会,蓝色的大手很快消散了。“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军人坐起身子,很不甘心地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原本一直待在森林里面,你杀死我的那片森林!可有一天我感到一股怪异的能量,就好像发生了异常海啸。之后我发现我可以离开森林了。 “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算找你报仇,可是当我知道你的情报的时候,你已经到了国外。” (就是说他是在过年那段时间出来的是吧。) “之后我一边收集情报,一边等你回来。” “可我回来也挺久的了,你怎么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在你旁边,我早就杀了你了,她身上很奇怪,我一直在找她的资料,可是没有一点头绪。” (芈谪谪啊。) “你听说我们要在这里执行任务,所以提前来了这里吗?” 他点了点头。 (他应该对我没什么威胁了。)“那你在这里有发现什么吗?有什么怪事或者有没有看到一些动物之类的?” “没有,不过我见到有个白衣服的人进来,是你们队的。” “这样啊。你就别想着报仇了,你做不到。”全无笑着准备离开房间,手放在门框上。 “哼,根本不用我亲自动手,会有人杀死你的。” 全无原本迈出房间的脚步停住了,回头瞪着那个鬼魂“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句话吧。‘将死之人,会看到已死之人。’你和那个女人的命,不会相差到哪里……” 话音刚落,全无偌大的手掌已经卡住了军人的喉咙。窒息的浪潮与回忆一起涌来,多少年前,他就是这样被全无杀死的。他挣扎着,双手挥舞间不知穿过了多少次杀手的手臂。全无猛一用力,将鬼魂狠狠地掷出屋子。 军人在空中像陀螺一样,转了不知道多久,他在停在一间房子里面。“啊,可恶……”他趴在地上喃喃自语,突然一束目光定在他的身上,他有些疑惑地转头,一双毒蛇般的蓝色眼眸死死地盯着自己…… 全无做完医疗消毒后,径直回到床上闷头睡去,人们虽然好奇,但也不深究。 病房中一片漆黑,窗帘被紧紧合上,月光敲不开阻挡的棉麻,也探不出房内的秘密。确实将电话放在耳边。 区杉:你那边怎么样了? lier:我凭什么和你说,你这妈不要爸不养的。 区杉扶了扶额头:…… lier:切,我明天就会行动,会把他抓回来。但是,你要是再敢来找我,我回去就杀了你。 区:你…… [早上]全无被芈谪谪叫醒,他在十分钟前就应该完成洗漱。全无赶快从床上爬起来,滚进了洗手间,又跑了出来。迅速解决完早餐后,便和芈谪谪进入城内。等到听不到引擎声,全无才和芈谪谪说道“我昨天遇到了一只……鬼,他说他看到了有个白衣服的人进来过,是队里面的人。” “鬼?队里?什么意思?” “我觉得队里有内鬼,但那只鬼的话,区杉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信,还是小心为妙。杨千,你今天跟我吧。” 三人分开行动,但压抑的迷雾已经弥漫开来。全无从包中取出一个沉重的方形机器。 “你这个和芈姐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嗯,输入限定内的数值,就可以探测范围内的生命体征,比较多用于灾后救援。话说,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军装的40岁左右的男人?” “他是你刚刚说的那只鬼吗?” “不只是昨天,他以前也可能跟踪过我们。” “我没有注意到。” 全无把机器拾起,向下一栋楼走去。 “我以前也会看看街上的帅哥美女的,不过我现在只能看个鬼了。” 全无笑着翻了个白眼“真冷!” “所以那只鬼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 到了中午,全无检测完这条街最后一栋楼后,随意找到一张凳子坐下,从包中取出馒头,处理今天的午餐。 一个男人被前方的惨叫声惊动,顿时停下来脚步,那叫声可不是人能发出来的。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抬步向前,相比起来,还是那个女人更恐怖。他敲了敲铁门后缓缓地推开,行礼说道“大人。” “传令下去。”本身集下狭小的房间,她低微的声音变得更加令人畏惧。“计划有变,抓捕对象增加一个。” 男人微微抬头,地上躺着一只,或者说是一滩黑色的物体,看不出是什么。 灵变 “你想让他去探查?”全无问道。 “嗯。” “杨千我是不怎么担心啦,可是我们是在城里,水和植物都很少,我有些担心你。” 芈谪谪呆了一呆,用一种鄙视的语气骂道“在战斗方面还没有资格担心我。” “好好好,那我好好担心自己吧。” 两人收拾好后,再次开始工作,杨千则提前去未探索的区域探查。“就从这条街的地下开始吧。”杨千像鱼一般,在表里来回穿梭,他仿佛能感觉到泥土的气息灌入他的肺中,本能的摒住了呼吸。忙碌了两个小时,除了泥土,就只能看到下水道的老鼠了。 杨千来到地表,“呼吸”着空气,这次他想去看看城内最高的办公楼,他想碰碰运气。 “嘎嘎……”一声拐角打破了房间的宁静,lier走到窗边,看着飞来的杨骞词。“开始吧。” 杨千进入楼层,面前的是一间办公室,门都敞开着。“这里貌似也没什么东西。”杨千走到对面的房间的瞬间,一张血盆大口就遮蔽了他的视线。他甚至没来得及叫喊,那张大嘴已经合上,尖利的牙齿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杨千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自己“我居然忘了自己是只鬼。”(要赶快离开才行!) 他迅速转身,朝原来的窗户飞去。可他刚刚接近出口,一只手便从窗外刺了过来,掌中握着不知道何物。 杨千侧身,终于逃出来大楼,待到回头,lier已经从那边扑了过来。他的理智告诉他,对方是不可能碰到自己的,但看着她的眼睛,他感到一丝心寒。趁着短暂的时间,lier眼睛到了他的面前。杨千往后退去,但lier眼睛抓住他了。一双有温度的手掌,这种感觉竟在此时变得无比怪异。两人一同掉落,风打在他的身上,恐惧使他很难动弹。lier右手握着一只小型的针,针管内是黑白混合的……物质,与平时见到的黑胶一模一样,不过还多了一抹与白色不同的【透明】。 [啊!!!] “嗯,什么声音?”全无按下通讯器,“队长城区出现异常,请调查一下。” “知道了,你们先原地待命。” 全无低头看了看胸口上的徽章,找到芈谪谪“你听到刚刚的声音了吗?我们还是先集合吧。” “嗯。” 全无伸出右手,一条蓝色光带缠住大楼的突出,猛力一拉,整个人向上方飞出。可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天空迅速滑过,切断了光带。全无不由惊慌,马上利用旁边的大楼以及拟造的垫子,尽快弹反到地上。 黑影落到了他的前方,那是一只有着黑白花纹的巨鹰。(敌人,嗯?两边的房顶有三个,旁边巷子里有两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感应到,但还是快跑吧。) 空气中响起五声枪响,全无召唤圆盾将自己包裹起来,同时黑鹰腾空俯冲,利爪力道强劲,直接将圆盾摧毁,尘埃散去后,只有地上的一个破洞。 一只黑白巨狮从巷中窜出。芈谪谪后跳同时,水柱从下水道的井盖缝隙中出现,缠绕着巨狮的四肢,并将自己向后拉出。芈谪谪右手一挥,水柱向外拉扯,硬生生将巨狮的形体拉到变形。巨狮发出瘆人的嘶吼,芈谪谪却觉得还不够。 (脚步声!)芈谪谪回头,看到一名持枪的军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容不得多想,军人眼睛举枪射击。水墙立在芈谪谪面前,挡下子弹后,将军人抽飞开去。 当她像回过头专心对付巨狮时,两发子弹从上方袭来,其中一发击中了她的左臂,芈谪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巨狮的压迫也紧步跟来,巨爪的影子将阳光遮住,冰冷冷的寒意从芈谪谪的背后传来。芈谪谪向后倒飞出数米,血液像小溪一般一直延伸出去。下一波攻势紧随而来,芈谪谪右手砸在胸前,一阵光芒亮起,数值从水泥路下破土而出,迅速成长,瞬间变成了参天大树,占据整条马路。 芈谪谪跑入小巷,用能力压抑着伤口的流血。幸亏有防护服作为防具,背后的爪伤不算太深。她回头一望,已经有几个士兵追了上来,巨狮并不见踪影。 芈谪谪一念一动,大量水流涌现,井盖也被冲上了天空。一堵水幕就挡在追兵面前。等到水慕落下,追兵看到两边的房屋窗户都被打破,无法确定目标。 “哈……哈……”芈谪谪喘着粗气,艰难地向前走去,防护服早就扔在污水之中。现在已经能肯定了,除了全无,部队里面全部都是敌人。他们必须尽快集合,然后离开这里。 第二件物品 [嗒!]士兵持枪走进,手电筒的光四处扫射着,芈谪谪藏在水下,引导水开出一围空间。面对着地上的淤泥,潮湿黏稠的土水沾满她的手臂和衣物。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大卸八块! 手臂突如其来的刺痛引起她的注意。陷在她手臂里的子弹正被慢慢地挤出来。水流缠住子弹将其取出,这是少许的血液顺着子弹流入了水中,芈谪谪当感不妙。 几秒后砰砰砰的枪声与子弹一同贯穿水面,激起数朵水花。很快水依旧向着原来的方向继续流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士兵用手电来回探查,也没看到任何东西。 芈谪谪控制着水流,吧血液移动到隔壁的水道中,她再朝着反方向匍匐逃离。 全无从下水道爬出来,潜入了一间大楼。他能在窗外看到,一名士兵正在周围搜索。看来敌方已经分开行动了,全无一边躲避着视线,一边在楼中行动。黑鹰还在天上盘旋,想到老鹰的视力,全无匍匐在地上,缓慢地移动。 [轰!]身后的墙壁被撞得破碎,黑鹰巨大的身影再次耸立在面前。全无翻滚一周,半跪在地上,持着一面巨墙,挡住黑鹰,同时击破了身后的玻璃。他纵身一跃,跳出大楼。黑鹰紧随其后地撞破大墙,径直飞来。 双手都被解放的全无,身形一转,用蓝带拉住下方的支架,向地面冲去。[砰!]一发子弹不偏不倚地钻入全无的腹中,将他击落在地。下一秒全无作出反击,一柄长棍击飞了射击的士兵。 他爬起身想回到原来的下水道出口,可身体不会让他如此得愿,他移动的十分缓慢,稍微提点速度就让他差点晕眩过去。 黑鹰从空中俯冲下来,双翼穿过建筑,带下了大块大块的瓦砖石块。石群在狂风下,如流星般砸下,全无已屋里抵抗。 他本能地闭上眼睛,一秒、两秒。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臂上,全无睁开眼睛,水围在他身旁,挡下了攻击。一条水柱从他的身后穿过,命中了黑鹰。黑鹰倒在房屋顶楼,建筑因无法支撑其冲击,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开始倒塌。 “全无!”芈谪谪大喊一声,让他回过神来。狂奔向芈谪谪,可倒塌的速度太快太猛,全无已经来不及逃走了。因为大楼的倒塌,其他大楼也不堪重负,纷纷开始瓦解下落。 尘埃有数丈高,倒塌的规模超过百米。足足过了十分钟,黑胶才能寻找敌人。芈谪谪身上各处都感觉到刺痛,身上也被重物压着,但这个重物却有温度。全无的鲜血流过芈谪谪的脸部、躯部。近在咫尺的前方,芈谪谪感受不到全无的呼吸。黑胶站在面前,身后有数十位士兵举着枪。 芈谪谪眼皮愈发沉重,心跳的声音很大,她听到了开枪的声音,子弹很慢也很快,好像还有一声狗叫。子弹离她还有两米,芈谪谪睁不开双眼,但那不是接受命运的气馁,而是被强光刺痛双瞳的本能。 那是一道黑白的光芒,但与黑胶的黑白不同,而是银河与星球的延伸,是宇宙般的光芒。而光发生的地方马上芈谪谪的胸口。 ……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芈谪谪的脑子有些混乱,感受不清时间的流动。但是她身体轻松了很多,伤口也不再发痛。(死了吗?)唯一奇怪的感觉,就算她的双脚,好像正在支撑她的身体。 芈谪谪双腿一软,摔在地上。“我在哪?”她环顾四周与自身,时间回到了惨叫声出现的几秒之前。很快,惨叫声如期而至。 芈谪谪顶住心神,致电给全无“把防护服脱了,把能量块拿出来,马上!” 这一嗓子贴着耳朵,直接吼到了全无脑子里。他愣死在原地,直到芈谪谪再次催促,才急急忙忙地行动。能量块上出现一束绿色的光芒,连接至远处。眨眼的时间,芈谪谪突然出现在眼前,在一所房子里面。 芈谪谪拿过全无的能量块,带他躲入房子的更深处,他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开始随时准备战斗,如你所说,队中五十三人都是内鬼,而且敌人还有两只黑胶,外形是狮子和鹰,不知道还有没有伏兵。”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死过一次了。” “死!” “我们先往叫声那边去。” “嗯。” 芈谪谪带着全无进入下水道,在这里总能问道一丝死尸的气味,水流的声音也因封闭而空谷传响。 逃跑 芈谪谪开始讲述她的过往“我族自古的传统——在前往异世界之前,可以携带两样原世界的物品。第一件就算族内提供的可以复活一次的种子,而第二件我们通常会选择带一件思念之物或者对战斗有利的武器。但我当时的情况不太一样,当我拿过种子时,神就通告:我能带的物品已经达到了两件。” “所以你用来穿越时间的东西,就是那第二件吗?” “我通语能力可以和各类生物交流,我曾经和一位可以使用时间的远古生命交流过,它给了我一块晶石。晶石中有它的一份力量和一份意识,既然能量已经被使用了,那意识也应该快出现了。不过……” “不过” 芈谪谪恶狠狠地盯着全无“我两次保命的力量都因为你用掉了,你要怎么赔我!” “咦!怪我吗?” “废话!” 看着芈谪谪的延伸,全无产生了一种马上就要被按在下水道里鞭打的错觉,大退了数十步。 区杉正在病床上躺着,听到开门的声音,想是该换药了,便慢慢起身。但是进来的人不是日常为他换药的护士,而是轩升的组长——罗羽严。“你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反倒是关心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时半会好不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没办法一起去,想着你也是一个很好的助力的。”罗羽严从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说“我搜索了全无的家,找到了一具女尸,而且是保存十分完好的那种。” (应该是游幸了。)“所以?” “你知道全无与各种邻域的人都有些来往吧,单靠全无一个人是不可能作出那样的机器的,所以我想去看看他的那些朋友。” “你为什么要调查全无,他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我是那种,只要有能够追寻的谜题,就不会放着不管的人。” “这么说,共轩升和我父亲的事,你都有调查是吗?” “既然你不能参加,那我就自己去了。”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帮我拿。” 罗羽严拾起旁边的外套,献媚地说了一句“yes,your majesty.” [转镜]坐上车后,区杉一边扭着身体一边寻找着不会让座椅碰到背部的坐姿。“我们要去见谁?” “一共两个人,一个是李晚忠,这个你也知道,曾经是白鹤医院的医生。另一个是物理学家——陈尤兰,六十岁,主要研究冬眠技术。” “李晚忠……”区杉喃喃自语着,对这个名字实在有些五味杂陈。 罗羽严向后视镜瞥了一眼,笑了笑,径直朝前方的坑洞开了过去。车身颠簸一抖,硬邦邦的座椅就拥抱了区杉的后背。惨叫和骂声爆发出来“你会不会开车,你**” 全无掀开井盖,确定没人后,迅速和芈谪谪躲到树林的暗处。“芈谪谪,我想了一下,你最好能准备好通语。” “你在说什么?通语是随机的,我控制不了。”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我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们队伍里面的医生吧,他曾经说过他在区杉第一次断腿的时候么,已经在q分部了。他既没有被隔离,也没有在未感染名单上,而是在我们一起进行任务。再加上之前鬼魂说他有进入过城市的情况。那么,一定是他用黑胶控制住了其他人。” “你是猜,他们可能还控制了杨骞词?” “嗯。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杨千,以及消灭我们三个,这点已经很明显了。芈谪谪,你刚刚说过,我们的敌人是一只鹰和一只狮子是吧,可那边的是什么?” 芈谪谪随着指引望去,一栋大楼下,站着一只黑白兽。其外形不是已知的动物,用四不像来形容它更合适。四蹄翼兽,兽角鱼尾是,并且脸部有着一张扭曲的人脸。很明显芈谪谪也没见过这敌人。 她牵着全无的手,感知从自身扩散到周围的植物上。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那栋大楼里面有一个人,再31层。” “杨千呢?” “看不到。” 全无的手握紧了一些,芈谪谪回头,对视的双眼中,有着相同的律动。“先离开吧。” “敌众我寡。” “而且杨千的利用价值还有很多。” 两人当即松手,准备再回下水道。全无随口说着“芈谪谪,你手上的是什么?” 啪的一声,“虫子。”芈谪谪嫌弃地把残渣抹在树皮上。这时危险的视线从树木传来,芈谪谪猛然抓住全无的手叮嘱道“听着,我们的对手只有三只黑胶和楼上的敌人,清楚吗?”她在“只有”两个字上下了非常重的音。 虽然全无还有些错愕,但当他听到树林中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时,他就知道——芈谪谪提过的士兵——来了。全无用三秒的时间,仔细咀嚼芈谪谪刚刚的话,回应一声“明白!” 士兵的枪口都指向同一方向,三只黑胶站在人群后面,全芈的位置已经完全暴露了。突然,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大量的水从地下喷涌而出,冲散了士兵们的队形。紧接着树藤缠住被水冲开的“蚂蚁们”,将他们全无拖入了下水道。 下一瞬,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从下面飘了上来,全芈都不得已捂住口鼻。再没有一个敌人从地下出来。当然被树藤攻击的,还有黑胶。鹰和怪物都灵巧地躲开管理,巨狮更是霸道,口爪并用,没有一条藤不被他咬碎切断。正当它洋洋得意,一颗大树砸到它的头颅,痛得倒在地上呜呜低鸣。 芈谪谪的攻击终于停下,地面被砸出数个坑洞,下方链接着输水管道和下水道。黑胶趁着难得的间隙向前冲锋,之间三柄蓝色巨枪袭来,对方如果不会就此罢休。狮依然用它尖利的爪子把蓝枪拍碎;鹰依旧轻松躲闪;而怪物则张开嘴巴,能从中看到密密麻麻的黑虫。虫子扑到枪上,瞬间就将其吞噬殆尽。 “全无,我对付那只怪物,你去解决另外两只。” “为什么,我们一起不是更好吗?”全无还没说完,他已经被树根顶上了天空,黑鹰看到送上门的猎物,兴奋地张开双爪。 全无通过刚刚的攻击,已经很清楚敌方的攻击强度。所以这次拟造的圆盾,也是特别的硬度。黑鹰双爪撞在圆盾上,依旧刺出了几处裂缝。全无从空中落下,巨狮看准位置,后退散步,当全无落地的瞬间,摧枯拉朽的力量就会降临到他身上。 巨狮跃起,利爪划出一道轨迹,一击就让球体支离破碎。下一秒它却觉得一阵刺痛,它本能的收回兽爪,一个“针”刺入了皮肤。 (只能稍微刺入几厘米吗,真硬。)全无落下的地方正好是连接下水道的坑洞,而他就是从那里偷袭巨狮的。 黑鹰从洞口落下来,身形也从鹰变成了人形,四肢依旧是利爪状。全无手持镰刀,大步向前。 鹰的速度极快,十分轻松便绕到全无身后。也在这一瞬间,镰刀的刀身突然变长,全无已经猜到对手的行动了。尖锐的刀剑划过黑鹰的脸颊。全无乘势想反身一拳,但拳头刚刚打出一半,就被鹰挡了下来,爪子直取全无腹部。爪穿过衣服,刺入肉体,鲜血顺着它流到地上。 即使是提前准备了护甲,全无也不能完全挡住。这一系列动作仅仅发生在十秒之内,每一次都是致命的攻击,对于全无来说。鹰把全无扔向高空,再次变回巨鹰。 芈谪谪这边的战斗反而“平静”的多,怪物已经被芈谪谪用水牢困住。每当它想吐出黑虫时,就有污水灌入它的喉咙。但芈谪谪依然奈何不了对方,因为黑胶是不会淹死的。现在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全无倒在树下,虽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伤得很重,但精神力与体力的消耗及其严重,已经开始出现头晕的现象了。他无法保证能不能防止敌人的下一次攻击了。 “局势有一些僵持啊。”lier从座位上起来,取过狙击枪,将准星放在芈谪谪头部。纤长的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子弹穿过枪膛,直直向前。“啧,窗台有些滑啊,算了,都一样。” 全无看到芈谪谪突然之间倒在地上,怪物也突破了水牢。他见状不妙,拔足狂奔向芈谪谪。巨鹰很快就反应过来,狂速追赶。就在这时,全无反手甩出一团蓝色的物体。距离不过三米的双方,鹰也没反应过来。光团附着在其身上,像泥一样展开,黏住巨鹰的翅膀。失去双翼的它摔在地上,嘶声狂叫。巨狮停下脚步,像清理它身上的“泥浆”。但这团泥浆像老爬山虎,坚韧、遍布所有位置。 怪物跪在地上,身躯不断颤抖,看来在水牢中也不是很好受的。全无抱起芈谪谪,她的左肩上,鲜血娟娟流淌。“拜托你了!”两人双手紧握。 连接 树藤将两人送走的速度只能以【瞬间】来形容。 “你怎么样?”全无的手心不断冒着冷汗,明明刚刚还在战斗的。 “我还能撑住,但我们还是跑不了,没有这么多植物可以送我们出城外。” “那到底该怎么办?” “要找到他们的弱点。” “弱点,它们有什么弱点?” 黑胶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比拟癌变异前的恢复能力还强数倍;其次战力也会变成附身对象的数倍数值。不用呼吸,难以杀死,只能用金属困住。 “但那仅限于黑胶。”芈谪谪不是皱着眉,看来是因为左肩上的伤口。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们在马水镇见到的那只黑胶吧,它的真身是一个得了抑郁症的小孩。” “你是说,那三只黑胶也有可能是人类?” “嗯,在刚刚战斗最开始的时候,我杀死了五十名士兵,但是我们队伍不算上我和你,一共有五十三名。这一定不是巧合。” “所以,它们其中一个就是……何海然。” “嗯。” “芈谪谪,你有没有办法打出能一击歼灭三只黑胶的攻击?” “有,但是需要它们站在一起,以及准备时间。” “赌一把!” “听你的。” 区杉早已忍受不住一路的颠簸,已到达目的地,就猴急地逃离车厢。“我以后绝对,打死,不坐你开的车。” “别这么说,”罗羽严无视那凶恶的眼神,闲庭散步般掠过区衫。“回去还是我来开车的。” “切。” 两人眼前的是[生物科院研究所],占地二十五万平方米的白色房子,听说职工人数不过百人。周围的植被还算茂密,环境基本上可以说是怡人,但消毒水和机器散发出来的臭烟,实在是大煞风景。罗羽严走到前台“你好,我是昨天预约的罗羽严,和陈尤兰博士约好要见面。” “那个疯婆子。”接待员小声嘀咕了一句。 “啊?” “啊,没什么。罗先生是吧,这百年以及看那个帮你查过了,两位请跟着她走。”她指向另一名接待员。 接待员把他们领过大厅,到达一扇门前。奇怪的是,两人好像能听到很轻微的哭声。女接待员交代他们直接进去即可,不过要马上关紧门。 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罗羽严扭开门把,之前还比较微弱的哭声,两人感觉有无数条小蛇从门缝里溜出来,爬进他们的耳朵中。罗区强忍痛苦走进门内,那哭声便更加清晰了。一个老妇女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泪水渗出手掌浸湿了红皮沙发。区杉第一次见到泪腺这么发达的老人,他赶忙上去询问,“您没事吧?是受伤了吗?” 她扶在脸上的右手张开一条缝,看着区杉。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想到了我死去的姐妹。” 区杉心中一惊,他们只是刚进门,对方就已经如此模样,这还怎么能问出什么呢?“非常抱歉问了无礼的问题,请节哀顺变。” 她一边啜泣着一边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我……”区杉有些犹豫,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罗羽严走过来,一脸皆在掌握的表情“我们是来询问关于全无的事的。” “啊啊!”罗羽严刚说完,她哭的更大声了。这可把区衫杉吓了个机灵。 罗羽严取过桌边的纸巾,递到老人面前,语气十分真挚“陈博士,如果我们说错话,我们由衷地抱歉,请先冷静一下。” 陈尤兰接过纸巾,用鼻子发出[噗噗]的声音。这让气氛一度尴尬。这一连串耗费了她许多体力,休息了两分钟才能开口,连纸巾都在垃圾桶中铺满了一层,没有一张不是全湿的。“你们想问小全的事吗?” “小全?”区杉递过一杯水给她,他还在为这个老人惊人的肺活量所惊讶。 “小全是我姐妹的儿子。” “儿子!这么说你说的姐妹是全无的母亲?” “是啊。你们想问他的事吗?”这时的她显得有些警惕了。 罗羽严赶来救场“其实我们是从全无那听说您,专程来看你的。” 其实往后挪了挪步子,这种情况交给罗羽严好像会更好。(话说这人有些多愁善感啊。) “我是昨天和您有过预约的罗羽严,这位是区杉,我的同事。您为什么在哭?” “本来今天的地区报告在二十分钟前就该送来的,可我现在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人把报告送来,我因以为他们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之后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资料梅送过来是因为资料还没整理完,才耽搁的。” “可您为什么还是哭?” “因为刚刚哭的太过伤心,我想起来我在姐妹葬礼上也是这样哭的,那时小全才十岁,真是太可怜了。”说着她的眼睛又开始流出眼泪。 两人赶紧上前安慰(十岁,那不就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吗?为十多年前的人哭?)区杉制止住这样的想法,“既然这样,我再去问问报告的事吧。”区衫可顶不住这么敏感的人。 “是吗?谢谢,你可以去二楼的[s3生物科室]找一个叫[李天]的实习生。” “嗯,知道了。”区杉听到后赶紧溜出房间。 罗羽严表情平静,看来现在的场面他还应付的过来。“陈博士,能和我聊聊你研究的进展吗?” “你对这个感兴趣吗?不过我也不能说太多。你也知道现在感染者都放在冬眠舱里吧,他们虽然一直保持着生命体征,但他们其实一直都处于命悬一线的状态中,甚至是冬眠舱的电压下降一伏,他们都可能是。当然这是夸张的手法。” “那存放他们的地方应该是很核心的地方吧。” “这件事是由国防部负责的,舱体都放在国防总部中,那里电力稳定,资源和科技储备都是顶尖的。” “这事我确实不清楚。” “我们研究的方向就算进一步改善冬眠舱,保证更稳定地运行。” 区杉背部有刺痛传来,“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静养,我终于知道那扇门为什么隔音效果这么好了。谁顶得住啊。嗯,我看看,s3生物……找到了。”区杉走进门内,拉着最近的一名员工问道“你好,请问李天在这里吗?” 男人指了指一个办公座,那里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区杉上前打招呼,询问了报告的情况,少年回答他“报告现在还没整理完,估计还要几个小时。” “我听说是地区报告,那是哪个地方的报告出问题了吗?” “是前隔离区。” 李天看着突然定在原地的区杉,有些疑惑。“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 “你们科室的总负责人在哪?” “啊,在那个办公室。哎不是,你等一下。”李天还没来得及阻止,区杉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坐在里面的男人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正皱着眉头站起来。区杉已经直截了当地说“我是隶属于q分部的特殊兵——区杉,我有问题问你。” 对方听到区衫这番话,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上求饶,一看就是做过什么阴险勾当的。区杉可懒得管这些“关于给陈尤兰博士的地区报告的负责人是谁?” 男人的尴尬尽显无疑,半站半跪的情况下,还想着要不要整理自己的裤子。“咳咳,[地区全表]是吧,请您稍等,我带她过来。” 干等了一分钟后,一个女人被带到办公室,脸色难看。看来那个男人是以为她做了什么错事,一直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女人听了区杉的问题回答道“前隔离区的报告里确实出现了异常,主要是城内的测量数据很奇怪,我们也在确认。” “数据异常是指什么?” “有三个方面,前隔离区多处水位在前一小时内的变化巨大;其次城内多处出现爆炸反应,以及大范围植被突然死亡的现象。” 区杉大概明白了情况,把“着急”从表情上卸下来,“情况我了解了,很抱歉如此失态,我还有要事,先离开了。”一到门外区杉马上拨通了沉冋的电话,铃声响了莫约十秒。“沉冋,前隔离区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正在赶往现场,全队失联。嗯?你怎么知道那里出事了。” “我在一所研究院,碰巧知道那边出来状况。” “那我先挂了。” “好。”区杉小跑下楼,回到了陈博士的房间。“罗羽严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看到区杉这副模样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走到他旁边“怎么了?” “去前隔离区执行任务的全队伍失联了。” “什么!怎么回事?” “正在调查,我要回去了。” “冷静一下。陈博士,可以帮我叫医生吗,我朋友伤口裂开了。” …… “已经叫好了。哎哟,怎么背后全是血啊,有事吗?” “没事的,我先和他说几句。”罗羽严安慰着陈博士。 区杉也是现在才发现背后已经被血染红了,应该是刚刚动作太大的关系。 罗羽严把他拉到房间的一个角落。 第五十三人 “我还有事要问她,你自己开车可以吗?” “你要把车给我?嗯,好吧。”区杉接过车钥匙。 “别担心了,不是已经在调查了吗?相信国防部吧。”罗羽严的语气确实让他的情绪平静了点。 区杉的父亲是国防部的总参谋长,因为他的影响,区杉才会去报考军校。 [我们要作为保护国防部的盾牌,因为国防部是保护人民的盾牌。]区杉铭记父亲的话语。 罗羽严继续说道“她已经愿意和我聊聊全无的事了,接下来就要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帮助全无,以及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进来。这里就交给我吧。” 区杉“嗯”了一声,往车那里走去。 “不好意思,陈博士,我朋友坚持自己回去,就不用劳烦医生了。” “这样吗,那我通知一下。” 等陈尤兰坐回来后,罗羽严缓缓地说“”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全无最近有探望过你吗? “有啊,小全在上年几月来着,是拟癌变异那段时间。他找到我说想要一个冬眠舱,说是为了一个女孩。想不到那小子居然会为了女朋友做到这种地步,真是的。我甚至还没见过那女孩一面呢。” 他看着面前的老人一脸平静地说着这种话,有些不解“您没有……质疑过吗?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说辞吧,你不也说你没见过那个女孩子吗?” “嗯。我虽然没见过那个人,甚至连她名字也不清楚。小全说过只要我可以准备好舱体,他就有办法运走,后来他真的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把它运走了。真是个说到做到的孩子啊。” 罗羽严面对她的答非所问也有些不好开口,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第一次见到全无的时候,他是个小婴儿。我可是在他母亲后第二个抱他的人呢,连他父亲也是第三个。那对于刚刚离婚的我来说,有不小的悸动。 “我那时还只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小全的母亲是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 两人的对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进来的是刚刚提过的李天“博士,报告整理好了。” “好。”博士起身揉了揉腰,走过去接过文件。 罗羽严感觉房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十分凝固,就好像有一股恶意从门缝中流了进来似的。但是罗羽严真好利用这个间隙离开,“陈博士,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下次有机会我会再来探望你的,届时我会把全无也带来。” 她听到后,马上来露出了微笑,那个笑容,就好像一个小孩一样。陈尤兰对全无可以看出是非常怜爱,谈到全无的话题时侃侃而谈、笑逐颜开。但全无对于她的态度貌似就不那么对等了。罗羽严不由有些替她感到心酸。 罗羽严与她告别后,打出一通电话,这是打向监狱的电话,他向起身提过的另一个人——李晚忠。在罗羽严的调查下,他已经被送进了监狱,而现在他要去见他。“你好,我要建囚犯李晚忠。” 三只黑胶站在全无面前,芈谪谪倒在地上,貌似已经昏迷了。正当黑鹰要动手给他们最后一击时。全无突然指着他“你是何海然吧。” 鹰的动作停下来,全无继续说道“之前在你办公室看到的黑西装男人也在你们里面对不对。”这次是巨狮向前探头,全无也明白了。 黑鹰变成人形,用扭曲的声音说道“你有什么遗言吗?” 全无握着芈谪谪的手不由握紧了一些,“你想不想变回人类!” 全无之所以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是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对何海然完全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曾经关注过区衫。”这句话证明他曾经在国防部工作,此外还有一点很理所应当,但大概率会被忽视的一点——何海然曾经是人类。 变成了怪物的人类,全无只能依靠这点找出一个话题,一个可以为芈谪谪拖延时间的话题。 此话一出,两“人”的身躯都为之一振。“你在胡说什么?”鹰嘶哑地喊着。 “拟癌病毒具有一种特性,就是同类相食。而我有着不被感染的体质,我体内的病毒已经从有害变成了无害。反而成了可以杀死病毒的抗体。虽然我的血不能制成血清,但只要进行换血,级可以慢慢痊愈。” “这怎么可能,作为医生,我……” “你不是关注过区杉吗?对现在的他,难道你没有了解过吗?他现在已经不怕拟癌了。” “呜——”它似乎正在犹豫,但是它突然睁眼,大声地喊道“没用的!你是骗不了我的,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 说着,就要变回巨鹰攻击过来。 “啊——”芈谪谪惨一声,把全无的注意力拉了过来,一只狗再在撕咬芈谪谪的手臂,是他们捡回来的那只狗。 “呜哇!”全无一脚踢中狗的腹部,把它踢飞在树上。这时一团蓝光突然出现在黑胶与全芈之间,芈谪谪喊道“能量散出来了,靠你了。” 全无明白,这一次攻击是最后的机会,它使出浑身解数去提升速度。这一刻是他们谋划已久的一刻,接下来的n b已经在他脑海中模拟了上百遍。鹰起飞的速度慢了一秒,也就这一秒的距离,让他无法逃开了。蓝光在全无手中幻化成一柄巨型尖头锤,其阴影将黑胶们牢牢笼罩,宛如囚笼。巨锤落下,一股重压直逼黑胶,这次攻击只要落成,他们就赢了。[噗哧]一声,巨锤陷入了由黑虫组成的防护网,无法前进一寸。巨锤缓缓下陷,并被黑虫快速地吞噬着。攻击无效的瞬间,全无马上双开双手,还没被吞噬的能量,散化为光点,随着全无的双手舞动。 意识一动,光点快速凝聚着。全无旋身,将自身全部的能量注入双手之中。一柄极薄极长的剑握在全无手中。剑划过了屏障,停在了一颗树前,树干离剑刃仅有几毫米的距离。剑慢慢消散在空中,全无定在原地,若不是黑虫还在爬动,一定会有人认为时间被顶住了。 过去了两秒,全无依然没有起身,芈谪谪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无法发出声音。 [嗒嗒]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lier站在全无面前,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说道“我早就说过,让他们别和你说话,你总是这么妖言惑众。” 芈谪谪站起身来,即使已经穷途末路,也不能死的屈辱。全无的皮肤渗出点点黑斑,脊椎高高隆起,身形也变大了两倍。 “围住她。”黑胶接到命令,迅速扑到芈谪谪四周,当然也包括全无在内。狗扶在芈谪谪脚边,口中传来几犬吠。“全无,拧下她的头。”芈谪谪虎躯一震,手掌的疼痛让她有些担心,但她已经准备好了迎战。抬头,注视着即将扑过来的野兽。奇怪的是,它的瞳孔并不是黑胶特有的黑白相见,而是蓝绿交替。 全无对天嘶吼一声,双手直接抓住鹰和怪物的脖子,血口直接咬下巨狮的头颅,看着怪物相互啃食的画面,连lier都惊呆了。这时lier脚下一条水柱把她冲上天空。“全无,快杀了她!” 可全无将已经死亡的黑胶扔在原地,之后就没有了行动。(不能完全控制吗?) lier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在空中变成一滩黑白色的液体,落在地上,像泥鳅一般,跑没影了。芈谪谪也不想再追,可全无就像被刺激到犹豫,大吼一声就追了上去。芈谪谪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正想追赶,却被余光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正如全无提到过的,拟癌会同类相食,全无在某种意义上,全确实让被感染拟癌,而变成黑胶的人痊愈——恢复了人身,而在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却让芈谪谪震惊的挪不开步子,半透明的少年——杨骞词。 按全无的推算,五十三人中没有被芈谪谪杀死的有三人,现在有两人倒在了地上。但最后一个人,第五十三个人,并不在这里,就表示还有一名敌人,全无要在半失控的情况下,打败一个位置的敌人! lier灵巧地躲过从天上飞来的汽车,甚至还有余地嘲讽身后的追兵。她看了看周围的街道,自觉差不多了,便停下来。怪物略微是半点都没有迟疑,直接扑了上去。 突然一个士兵从巷中窜出,抱住怪物庞大的身躯,引爆了身上的炸药。轰鸣一声,全无撞在了一间五金店的货架上。铁链、塑胶管道,各种工具簌簌砸下。全无被按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转镜]芈谪谪被带回q分部的隔离房,杨骞词蜷缩在床边,原本能被触碰的他,回到这里后,又变回了幽灵的状态,漂浮在空中,除了区芈,没人能看见。他双眼无神,整个人像玩偶似的。 当芈谪谪赶到爆炸源头时,已经没有人了。爆炸的痕迹和店铺的惨状,标志出全无被带走的事实。区杉听说全无被抓走后,一直在电脑前敲打,也不说要做什么,只是让芈谪谪先休息。 密室 芈谪谪躺在床上,有无法抵挡的睡意,感觉就像是要长眠一般。 “芈族之女!”一个浑宏的声音响起。芈谪谪刚闭上眼睛,就被人喊醒,心中十分恼火,睁开双眼,却发现周遭发生了变化。 她立于群山之上,脚下便是奇峰怪石。届时只要把头微微探出,便可窥见一片祥云海。阳云铺满了整个世界,昏日的余晖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温度,仿佛步入一张山水画之中。 芈谪谪抬头,上方居然还有一层云,且颜色与脚下的云同色,皆是泛着橙光。 芈谪谪起身,朗声说道“小女,芈谪谪,拜见借卷游山真人。” “哈哈哈。”远处的云海慢慢散开,一具魁梧的身躯从云中显现。发线苍老,面容上还有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看清。真人齿牙春色“小娃娃还真敢接下我的话啊。” “还不是你先开始装的。” “话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可爱啊。” “啊,是是是。说过很多遍了。” “过了几百年了,好不容易又有能和无密说话的人,居然会是芈族人。” 老人短暂寒暄后,芈谪谪问道“蓝鲸他怎么样了?” “他还是在海上。” 芈谪谪掩饰着难过。 “我们居然被设定成这样,自会接受我们的命运。但你,我更担心的是你们一族的情况。” “我们族?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还是那件陈年往事。我们也一起讨论过很多次了,到现在依旧没有答案,关于你们族的,[神的枷锁]。” “虽然我们族内依旧把它当作神的恩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会有人怀疑的。借卷游山,你说神不惜为我们开启时空门,也要让我们前往异世界的原因是什么?” 巨大的身影沉默了,他也不能给出回答。 “借卷游山,虽然我的先辈没有一人能从其他世界回来,但我相信,一定有先辈思考、探究过这个问题。我也在尝试理解神的意志。” “我往后已经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了,我会在这[时间]里,回答你所有我知道的疑惑。你已经使用了我的力量,也唤出了我的意识。但你貌似还在困厄之中。” 芈谪谪咬下嘴唇“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的力量每天都在减弱,甚至连我们芈族的灵木术都失去了。我有点不知道这么走下一步。” “芈谪谪,我不知你的境况,但我有时能,我能感受到你世界之中有一处[时间],那处[时间]应该能帮到你。” “时间……” “好好记住我接下来的话,芈族之女。通语不是与万物沟通的语言,通语就是万物。你有可能与神交流。” “和神交流!” “我们会等你回来,回到我们的地方。与你一起看日出,等日落;与你一起看星空等日出。” …… “芈谪谪!芈谪谪!” 她被剧烈的摇晃惊醒。区杉在她床边。“我没事。” “你这么了,刚刚怎么都叫不醒。” “你找我什么事?” “全无的位置已经找到了。” 芈谪谪回头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嗯,每天早上就出发,不过兵力没有太多。可能会很艰难,这次营救任务。” “明天……”芈谪谪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能多等三天,我可以不需要战斗把全无带回来。” “啊!怎么做?” “我从全无那里得到一个装置,可以存储我的能量,两个装置可以做到取中点传送。但心中充能需要三天。” “时间太长了。” “我知道,但正面和它们对抗是不现实的。” “我也知道,但全无对我们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他。” 芈谪谪愁眉不展,但也无可奈何“全无被抓到哪去了?” “是[香星镇]的创业园里。香星镇原本是拆迁村,但遇到拟癌变异,现在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此外国动队说,这次我们能发现它们的踪迹是因为它们故意暴露的,所以……” “国动队?是之前分部暴乱时,找出组织临时根据地的那个吗?” “你知道?” “我看过。” “好吧,我就先走了,好好休息。” 全无渐渐能感知到自己身体,他被禁锢在一张椅子上。lier带着几“人”,走进房间。其中一人身型巨大,身高两米,手臂有房梁这么宽。双方都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弥漫开来。 一个医师模样的男人取出一根针,来到全无面前。针管内是未知的黑白物质,既像固体又像液体。紧接着——医师就要将针头刺入全无的手臂中。全无手心一闪,一弯圆刃划破铁链和医师的身体。他大幅后跃,为了躲开喷溅的黑色黏稠物。 lier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远远地望了一眼。突然全无仿佛挨了一拳似的,蜷曲着跪在地上。“还没进化的垃圾。”lier幽幽自语。“奇,抓住他。” 旁边的大个子听令上前,拾起铁链,准备把全无重新绑好。就在这时,全无一个起身,长剑刺入大块头的腹部。同时长剑水面还附着了拟癌,正要吞噬奇的身体。全无这才松口气说道“也多亏了你,我现在已经能稍微控制我体内的病毒了。” lier不为所动,根本不在乎他说的话。奇的身体挪动了一下,石柱般的手臂直直招呼向全无。他就像沙包一样被打飞到墙上,又重重摔落在地,眼中充斥着惊恐。 “我刚刚就说过了,”lier的声音充满嘲讽,“你是没进化的垃圾。” 全无像娃娃一样被奇提在空中,内脏被压迫的感觉十分不好。 “这次实验暂停,”lier再次说话,“先把他右手砍了。”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见,包括全无。 马桶的冲水声从厕所响起,芈谪谪打着哈欠。她右手放在胸口,借卷游山给自己的晶体已经消失了。她从现在开始,便再无与原界的联系,悲寂之情不免涌上心头。正当她准备回到床上,潜入梦乡时。房间门口出现一抹亮光。是一股熟悉的能量流动。 “借卷游山说的‘时间’指的是它吗?” 芈谪谪换上鞋子,大步走进绿色光门之中。随着光门的关闭,芈谪谪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火光十射”的火山,而她站在火山口边缘,下方就是一碰即死的岩浆。岩浆活动不强,就像水面一般停滞。向远处看去,是火山口的另一边缘,但再往前便是一篇浓雾,无法看清。芈谪谪四处搜索都找不到前进的道路,她回到初始位置,看着脚下的岩浆。 [啦撒~西嗞—库咪哈啦达~咔啦西,斯米哈来嘀~库助西] 通过声音,能看见,透明的平台在岩浆上方显现;能看见,更多的平台向远方蔓延。 通语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与神对话,是它的的最终形态吗?透明版并没有随着声音的停止而消弥,但芈谪谪知道,必须有坚定的前进意志才可以踏上它。仅仅一瞬间的分神也会让她掉入岩浆,没人知道在这个空间死亡会如何,芈谪谪也不想深究。 她深深吸一口气,右脚用力地踏上平台。既踏实,又有一种让人害怕的虚假感。左脚抬起落下,右脚再抬起,再落下。每一步都很慢,但也很稳。此关考验的有两点,一,便是心理素质,在岩浆上行走的觉悟。而其二,才是这次难关…… 芈谪谪有惊无险地走过半程,远方的迷雾也渐渐散去。芈谪谪又走了三步,浓雾已经全然散去,在其后方的是一片大海,以及…… 在芈谪谪分神的一瞬间,平台失去了实体。重力将芈谪谪往下拉,绝望感比如何信息都更快的窜入她的意识。随后便是不可思议的凉意,从芈谪谪的右脚传来,零点三秒后,皮肤保护层被侵蚀殆尽。痛感貌似以光速传遍芈谪谪全身,而她现在甚至还没开始为痛觉而惨叫。在芈谪谪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身体突然消失,回到了初始点位。 哀嚎连绵不绝,芈谪谪脸部扭曲的像一团揉皱的纸。她甚至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右脚整个失去了知觉。她没有去呼吸,而她甚至还没察觉到这一事实。另一个她没察觉的是,她身后的地面开始消失,就像一个儿童在清除他在画板上的画一样。 消失的痕迹逐渐向她靠近,两米,一米。很快消失就爬上了芈谪谪的左脚。 [啊!!!] 芈谪谪被疼痛的线控制,身体像弹簧一样,向前弹窜着,那副模样只能用惊悚来形容。她爬行着,前进的念头从未如此坚定过,平台不再有间隔,而是连成了一条道路。这次芈谪谪仅用30秒就爬过了火山口,岩浆的热度于她而言就是不存在的事物。她穿过了雾,看到了海,与此完全相反的地方。芈谪谪抠住地面的边缘,像鱼一样飞跃进水面。动作标准的能媲美国家跳水运动员。手指触及水面的瞬间,坚实的触感从指尖开始传递,越过每一个关节,水面凝结成冰海,剧痛终于让她昏了过去。可是消失还没停止,消失的痕迹已经越过了两地的交界,冰面的破碎发出咔咔的声音。 芈谪谪张开嘴,用牙齿咬住凹凸不平的冰面,艰难前进。冰尖不时刺入口腔;不时刺入齿缝;;不时刺入唇中。鲜血流下冰面,又被芈谪谪自己的身体擦拭。 但芈谪谪依旧在沉睡,现在在这精神空间中行动的,是她求生的本能,她的本身被本能替代。消失再次爬上芈谪谪的身体,很快就吞噬了她的双脚,疼痛已经传达不到了。 到了躯干,芈谪谪剩余的身体没有流出血液,身体的切面只有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应该存在的东西。 芈谪谪的双手都失去了一半,她还在前进着,但这个本能也只知道前进,没有任何目的地。芈谪谪的全部,已经消失到脖颈,牙齿也终于停下了动作。很可惜的是,她的头颅前方就是一片土地,而她并不会知道,本能也不会知道。 谈判 “你有什么事吗?”区杉让罗羽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得亏他是在区杉回到房间之前来找他的,不然区杉说什么也不可能下床为他开门。 “李晚忠不见了,他越狱了,但没人发现。” “……”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全无另一件事,是关于他的过去的。” 区杉打断他“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没有重要的事请不要再打扰我了。” 罗羽严没有感到生气,转身离开房间“对了,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很久没找共轩升了。” “嗯?什么意思?”共轩升没有回答,离开了房间,留下区杉呆在原地。 芈谪谪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草地上,而且身体完整。泥土湿润的触感让她十分舒适,她尝试起身,霎那时,钻心的疼痛让她抽搐着,再次倒在地上。仰着头能看见翠绿的叶片片片飘落,空气里没有任何味道,可能是因为这方空间本就是虚假的。 芈谪谪用尚能行动的左角,把自己支撑起来,所幸身后有一根柱子,这能让她借着爬起身来。她勉力望了望柱子,能看到上方有一本漂浮着的书。芈谪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整理思绪。她本就不打算马上离开这里,使通语无条件使用的空间,也能让她也有无穷的能量。 芈谪谪盘低而坐,口袋中的三个储存块漂浮至半空。虽然她不清楚自身是如何获救的,但现在她可以实施那个计划了。 区杉刚刚倒在柔软的被子上,为明天的恶战保存体力,立马就有一通来电——今晚第二次(被打扰!)。他暗骂着接起了电话。“区杉,马上过来!”那是芈谪谪的声音,十分微小。要说是大半夜没精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区杉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穿鞋,狂奔到了芈谪谪房间。 房间中,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绝不是好迹象。区杉大步上前,伸手拉开被子,却被芈谪谪制止住了。“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她躺在床上,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区杉看到散落在床边的黄皮纸“你一个人去了密室?” 芈谪谪用非常微小的声音“嗯”了一声。过了整整一分钟才说道“听着,它们的目标是杨骞词。” “他?根据死林那次得出来的结论吗?可是能触碰他的人本身只有全无吗?” “再加上它们应该不敢直接入侵国防部,是以交换人质是最佳选择。它们会要求一个人去和全无交换,再让全无把杨骞词带给他们。” “那么这个人质一定要符合两个条件:这个人要和黑胶是对立面,也就是说,是对国防部很重要的人;然后还需要对全无来说,也很重要的人。”说完区杉愣了一下,因为他意识到,能满足条件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芈谪谪继续说“是以,它们一定会要求我作为人质。但我需要作为锚点启动传送装置,我不能去做这个人质。” “可我怎么能让它们同意我做人质呢?” “挑衅,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第二天,早上十点四十八分。 区杉的队伍已经到达了香星镇,而黑胶也不打算藏起来。双方交汇时都很默契的没有攻击。一个“男人”穿行过黑胶们,站在前方,看来它就是这次的交涉员了。它用洪亮的声音说道“你们的……”可它话还没说道一半,一颗子弹就穿透了它的眉间,它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 静默了片刻,大片黑胶哗然,誓要撕碎对面的每一个人类。“停下!”交涉员大吼着,被黑胶扶起来。“就是你开的枪!”它指着举枪散步的区杉,恶狠狠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区杉用一种非常理直气壮的语气,这让对方更加不爽了。 “你看不懂我们是要交涉吗?”他强忍怒火。 “我知道,而且……区杉故意断了几秒,“我就是负责交涉的人。” “混蛋——” “那个女人呢,那个叫lier的。”虽然他想尽可能表现的很轻浮,以此来挑衅对方。但提到她时,也很难控制愤怒。 “不准你直呼那位大人!” “怎么,她是你妈妈?切,看来是先跑了,真没用。说吧,你要做什么交易。”区杉选择要把主语从敌群转换到交涉官一人身上,这样仇恨才积攒得快。 “既然是你,也不用多说了。把那个鬼魂交出来。” “鬼魂,什么东西啊?” “你确定要装傻吗?” “well,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想要我家那只白色的狗吗,它有时看起来确实挺像鬼的。你想要养狗的话,为什么不自己买一只,哦哦哦,我知道有一家宠物店……” “够了!!”交涉官把地面踩出一个深坑。双眼都变成了黑色。“把死林出现的那个男人鬼魂交出来!” “男人鬼魂,那是什么?你有听说过吗,上头又有什么机密吗?” 听到队伍的议论,区杉感觉有些不妙,并不是因为害怕他们知道后会做什么事,而是怕被会被上层的人知道……(好吧,他们也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不过从对方的话语中,区杉明白,黑胶们对于杨骞词的理解不多,也许可以套出一点情报。“哼,你们得到他后想干嘛?再建一座庙,重新召唤那个吗?” 区杉在“那个”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对方果然作出了反应。“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但,你有权力。” “闭嘴,低贱的人。如果你不想和我们交易,我现在就把人质杀了。” “那你就要做好被那个女人杀了的准备。” “我说过不准你侮辱bilener大人,还有,你在胡说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能把你们要的人,带过来的人,只有全无吗?不信?问问‘那个女人’大人怎么样?” “你!”交涉员本就高达壮实,现在被气得满脸通红,活像一座喷发的火山了。但即使它踏出一个又一个深坑,也不敢中断这次交易。它向手下挥了挥手,手下很快就用电话联通了lier。lier的影像显现在半空上,整个人蓝蓝的。 现在开始,区杉不仅要让交涉员愤恨自己,还要向lier证明自己比芈谪谪,更适合作为人质。 等黑胶内部讨论完后,交易将会继续。而对面的选择只有三个。 “你们说完没有?”区杉表现出不耐烦。 “嗯,讨论完了。”这次是lier回答,而她这样回答,也就说明她要掌控局势。 “让我先看看全无。” “呵。” 区杉忽然听到lier在电话中冷笑一声,不由地紧张起来。有几只黑胶按命令去把楼内接全无下来。区杉能听到轮子在地上转动的声音,猜测它们把全无束缚在了椅子上。滚轮声愈来愈近,渐渐的,已经能看清轮廓了。 一张医用轮椅,上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头低着,貌似很疲倦。他穿着一间外套,左手耷拉在轮椅的扶手上,而衣服的右边袖口,空荡荡的,垂在空中。区杉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脸色渐渐涨红。“混蛋……”区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夹杂着牙齿互相撞击的声音。“给我放了他!”嘶吼扩散到整个仓库,回声游荡了几秒。紧接着,五发枪响。每一颗都射在了黑胶身上。 “你要说再敢乱动,我现在就杀了他。”推着全无的人是一个大块头,其名为奇。 区杉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但现在的他却如此失态,可见全无对他有多重要。他双齿颤抖着,发出摩擦的声音。自己想方设法才能让对方生气,但现在对方只用一步,就将自己推入“恨”。几只黑胶起身,面部除了还没恢复的单孔,还有凸涨的血管。现在唯一笑得出来的也就lier了。 理论上,对方还有能冷静分析的lier,起身应该暂且沉默,调整状态。但现在这状况,没人能够冷静。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目的是什么!” lier很自然地接话“听你的语气,你是对我们有很深的误解。那我问你,一直以来是谁给谁找麻烦?给你点提示好了,我们第一次接触是因为暴动的是,当时我记得你们是找了我们做替罪羊是吧。 “第二次,你们叩心自问,死林又怎么伤害到你们的利益了?” “你们可是给环境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而且我们怎么可能不去处理那些病毒。”一个士兵大声地反驳道。 lier直截了当地回应道“在死林附近有一处农场,而农场主在我们注目死林之前,就已经向当地政府提交了扩建申请。真正想破坏森林的,不还是你们人类吗?再者,归根结底,死林也确实因为你们而被火焰摧毁了。在马水镇的事,想必全无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我们将野兽帮你们带出市区,难道你们不应该感谢我们吗?” “可你让七十万人类躺在冷冻舱,命悬一线也是不争的事实。”确实已经放弃了之前的问题,那波劣势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看法,理想 “我们从一开始就无意加害你们人类,赐予你们不死的身体,现在却反过来责备我们?若非你们阻止了[神圣]的进化,它们又怎会如此?” “胡……胡说八道。” “呵,你们大可让那些人类醒来,这样你们便知道结果了。想要获得[神圣]的注视,却不敢付出代价,本就是痛苦的进化,现在是你们作茧自缚。” 确实没有回应,对方心理层面的打击,让他从怒火中清醒了一些。双方静默了一分钟,区杉才开口说道“交易继续。” “那么,我们来讲讲条件。”依旧是lier负责谈话。“我们要芈谪谪作为交换人质。” “……你们要她做什么,为了把那个从其他世界召唤过来吗?” 虽然没办法空间lier的表情,但从她的停顿中,不难猜到她也被这句话唬到了。说实话,区杉能说出这番话,绝不是靠着神乎其技的推理,而是对杨骞词身世的推测。 现在区杉需要主动权“你们需要鬼魂做祭品,以及同样的条件,重新召唤。条件包括佛像以及对应时间。” “……” 区杉等着它们回话,但对方仿佛没听到似的。过了一会,lier大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说的不错,说的不错,真是想不到。”她又回到了以往冷讽的语气“那么你有把你的猜想告诉其他人吗?” “要不你猜一下。” lier迅速转动大脑(首先政府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然我们的行动不会这么顺利。如果那个女人知道那个人的事,确实是一个大变数。但这个男人和全无的谋略,也许会……现在全无身受重伤,即使送回去,也一时半会无力应对我们的计划,那么现在最优解是……) 交涉员接到指令后,向前一步“你做人质,区杉。” (成,成功了!)区杉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么由谁负责把全无接送过来?我们不能保证,你不会做什么手脚。” “那么由他,”他指了指大块头“把人质送到你们军队三米的位置,再由你们的人接走,没有问题了吧。” “好!”绕了这么一大圈,区杉终于完成了任务的一半,现在只要能接触到全无,作战就完成了。 双方的人质开始交换,再这不大的工厂内,区杉的军队都停在大门之外,而对方也站在另一面大门之前,双方的距离有足足十四米。这将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区杉和奇开始接近,两人还有十米、八米、六米、五米。“稍等一下!”区杉双手举过头顶大喊。这一嗓子,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你想做什么?”交涉员提防着。 “我要和他先说两句话,这也是为了确保他是否活着。” 对方犹豫一会,同意了区杉的要求。 区杉看向全无,那副半死不活的身躯,让他不禁为其担心。他张了张嘴,虽然知道黑胶不会让全无致死,但全无不会回应自己的这份可能性,还是让他感到窒息。“全……阿三,阿三,你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 三秒过去了,全无没有回应,区杉又向着交涉员说道“我要接触他,确定他的情况。” “绝对不行,要确定他的生死,让奇‘捏’他一下就知道了。” “住手。”(被这种怪物“捏”一下。),“你们的能力怪异多端,根本不能保证你们会做什么,而我只是人类,没有任何特殊能力。”说着就要向前迈步。 “我现在到怀疑你要做什么手脚。”lier冷冷说道。“我很好奇一件事,从开始你就试图激怒我们,有什么目的?干扰我们的判断吗?” “你难道想反悔?别忘了,是你们先失信,伤害人质的。” “哼,让它们出来。”交涉员接到命令后,向后方打出手势,不过多时,数量的黑胶就从四面八方出现。不过,它们还是回到了大部队的后面,没有将区杉他们包围。“我已经把话挑明了,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区杉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关键了。正当区杉要走进全无时,后者突然出现了状况,全无的身体在轮椅上抽搐起来。在他身后的黑胶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让全无倒在了地上。 奇想弯腰把全无扶起,但区杉可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他大吼着“住手”一边冲了过去。奇的动作可比他看起来灵活,一个反手就将全无和区杉都握在了手心。 “哼!” 奇有些奇怪,因它刚刚好像听到了谁的哼笑声。 “你有好好的抓住他,对吧。”区杉又对着军队大喊“撤!” 一道光芒闪出,在其他黑胶发愣时,两人一兽已经随着光芒消失。军队井而有序地撤离,摆明了对方早有预谋。 三人传送到一处山崖,其下方就有一条河流,不急,但很深。“你们怎么会带这种东西回来?”那熟悉的声音确实让人安心不少。 “芈谪谪,快!” “处理敌人。”水流从下方的河流涌上来,迅速扼住了黑胶的头部。河水灌入口鼻,呛咽感让它惊慌失措,松开了双手。 区杉从地上起身后,抱住全无就往芈谪谪那边跑去。断肢处喷涌出大量鲜血,全无惨叫一声,眼角流着泪花。 黑胶很快就适应了水罩,也因步伐极大,很快就要追上两人。芈谪谪同样拔足,要抓住全无的手,却发现他身上少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消失得太过不可思议,是以芈谪谪也没反应过来。趁着这个空隙,黑胶再次抓住两人。 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因怪力挤压,渗出不少的血。芈谪谪眉头一皱,取出还未使用的第三能量块。藤蔓击中黑胶的头部,把它推飞到山崖外。芈谪谪再一伸手,山崖的一角被植物撑开,巨大的土块压在黑胶身上,把它带入了河底。 看着区杉还能爬起来,芈谪谪转身说道“快上车。” (上车?除了芈谪谪还有其他人在这里,是他吗?)区杉抱起全无,眺望。确实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不远处,而接应的人,只能是知道芈谪谪能力的人——沉冋。 众人简单帮全无止血后,马上驾车回去。区杉坐在后座,让全无躺在他的腿上。全无脸色十分惨白,呼吸也很微弱。 “怎么会这样,区杉?”芈谪谪没有扭过脖子,她不太想看到这副惨状。 “黑胶。”他草草回答,抓住座椅的手不由用力。 没有人说话,好像这样就能让车速加快一样。沉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芈谪谪。给军医组先通报一下情况。” “嗯。” “哼……”这一声很微弱,但三人都明白,全无醒了。“杨千……怎……么……样了?” “他在国防部,放心吧。”区杉没等到全无的回答,知道确认呼吸尚存后,三人才也放心。 [晚上十一点]区杉提交完手中的报告,起身散步。户外的月光没有云层遮挡,但今天的事态依然让区杉觉得有些压抑。他取出一根烟,慢慢地品尝。 他站在这里,任由思绪飞舞,直到一个声音把他拉回来。沉冋“都十二点半了,你在这做什么?” “我……我在想事情。对了,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你在想什么?” 区杉犹豫了一会,把lier的话转诉给沉冋。 “所以,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不是,这点还是能分清的。” 沉冋按住区杉的手,把他刚取出来的烟放了回去。“无论如何,七十万人类现在奄奄一息,这是真的。其次,你觉得她说的话能信几分。” “但,有时就是有一些话,让人……嗯,相信?”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表面,如果他们在谋划更深层的预谋呢?” “可……你是怎么看待它们的?对拟癌,对黑胶。” 沉冋望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向星空,许久才说道“我现在的理想是:消灭拟癌,救活人类。” “理想……”区杉对于答非所问的答案,似乎也能共鸣。(我的理想——是保护父亲保护的国防部,保护父亲的正义。) [病房前]“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胖男人一边合上手中的文件,一边回答“病人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不能及时处理,加上现在伤口发炎。他应该很庆幸自己是昏迷着。他近期都很难醒过来的。” “那痊愈的可能性是多少?” “按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后续可能有后遗症,现在病人还在高烧,只能说情况还十分危及。” “嗯,谢谢医生。” 医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罗羽严icu大门的窗口,嘴中喃喃自语着。 第二天,沉冋领着队伍,去昨天的山崖处打捞黑胶,不过他也没抱多少希望。因为,要不已经被组织救走,要不它自己逃走了。国防部针对最近的事,召开了会议。区杉实在没有好预感。 约定 妖精城区的任务中,全队死亡人数为五十一人,其中两人证实为敌方卧底,但现在依旧昏迷不醒。 营救全无的行动中,死亡两人,重伤两人,轻伤一人。 “我们一致同意让你们三人转至国防部总部,接受保护。” “我们接受调动,部长。”区杉如是回答。 黑胶对于三人的敌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再加上全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他们已经不适合再进行过于危险的行动了。但是这也表示着,战场会从明处转向暗处,危险程度只能说有增无减。而且,全无现在身受重伤,是完全不能移动的情况。也就是说,再全无勉强康复前,都需要严加保护。 结束会议后,区杉去询问全无的情况,医生不经意说出了“又来”这个词。经过询问,区杉得知昨晚前来的是罗羽严,想不到此人对全无的执念这么重,不过区杉也没资格这样批判他。全无的病情的好转还需要一段时间,区杉也因此变得少事可做,这时一个好时机。 [下午三点]区杉来到隔离区,此处是,这个地区内还能正常生活的拟癌患者的隔离所。区杉来此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区杉受到放行许可后,步入铁门。两米长的过道上有好几张海报,区杉没留意上面的信息。建筑内,能看到几个小型的篮球场和一些健身设施。篮球场隔壁就是住所。 区杉远远看到,篮球场后面五米的地方,有一个舞台,有人在下面指挥着道具的摆放。 “好久不见。”共轩升从背后拍了拍他。 “hi,let’s a hugs.” “哈哈。”共轩升挣开区杉的怀抱。“这个给你。” “一颗牛奶片,嘿,你知道我不喜欢……” “让我带你参观我的宿舍。” “额,好吧。”区杉不太情愿地把牛奶糖放入口中。“嘶,轩升,这糖不太一样。这奶味很浓。” “我舍友他家里自己制作的。” “这糖怎么还有嚼劲的?” “嗯,他们加了[甜米]。” “米?” “咳,他们家的奶片是不加乳粉的,纯奶炼制。把甜米煮制半熟,捣碎。之后倒入奶中搅拌后,再煮15分钟。” “虽然不太理解,但无所谓了。你们宿舍一共几个人?” “四个。这个楼梯上去。” “你们今晚有演出吗?” “嗯,你看到海报了?” “不是。嘿,你等一下想和我来打一场吗?”区杉指着篮球场。 “哈哈哈,你肯定打不过我。” “嗯?”区杉用手拦着他。“我可不认为,比我矮的人可以打赢我。” “区杉,你可真幼稚。”共轩升摆着手上了一阶楼梯。“现在谁比较高啊?” 共轩升用力地推开宿舍门,里面马上就传来了叫骂声“共轩升,你知道我这牌塔搭了多久吗?” “啊,抱歉,晚餐我请你好了。现在区杉,这就是我的宿舍。” 宿舍的装修很简朴,只有两张上下床和两套大桌椅。不过必要的电器还是很有的。墙壁很白,可以看出这建筑也就刚出生没多久。阳台外有一个人,躺在座椅上在看书。至于被共轩升破坏掉一下午的努力成果的那位,现在还在地上捡着牌呢。 “轩升,你的床好乱。” “怎么乱了,我认为这非常有秩序。” “嗯……胡乱堆放的被子,叉开大口的蚊帐,还有这,呕,你的内……” 共轩升一把接住要掉在地上的内衣,“喂,能不能小心点。再说,谁会起床叠被子啊。” “我呀!”一个胖子从对面的床上起身反驳道。 “那先让我看到你起来。”[铃!]“我去接个电话,你慢慢看。” (这哪有什么好看的。嗯?那上面是一本笔记吗?)区杉把床上的红色本子取下来。 “别动别人的日记好吗?”共轩升从他背后夺回了日记。 “你打电话这么快?” “嗯,通知我今晚的表演场次。” 区杉和共轩升离开宿舍“表演什么?” “唱歌而已。” “不过……”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不会去听的。” “我不会邀请你的。” …… 共区:“哈,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邀请我?” “额,有点小理由。你又为什么不来听?” “额,有点小理由。” 共区:“额……”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共轩升找了一个话题。 “哦,好,我最喜欢一个地方了。呵呵。” 经过一段被莫名其妙气氛包围的楼梯,两人下了楼,往右转。在舞台后方的一条小路,两边种植了同一种类的竹子,枝叶繁茂、高耸入云。阳光也难以穿过叶子形成的打伞。越往里走,四周就越暗,竹子也愈加紧凑。感觉空气变得温润起来。 区杉被领入一扇木门,一股温热的七六扑面而来。他揉了揉被刺激的双眼,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温泉?” 白雾弥漫在四周,有的人在浸泡在温泉里;有的人坐在木椅上,散着热气;有的人围在以爱,玩着各种棋牌。区杉皱紧眉头,想都没想就吐出了一句话“我们交换吧。” 夜幕落了许久,广场上人声鼎沸,看来今晚的狂欢还不会结束。区杉回到了来时的走廊,现在仔细一瞧,海报上面甚至有共轩升的名字。 共轩升有些失落,但还是叮嘱道“你以后小心点好不好,你的伤很重。” “全无的才叫严重,我会小心的。”区杉让管理员打开大门,但他许久都没有迈开步子,只是把手放在栏杆上。 “喂,共轩升,你来准备一下,该你上场了。” “哦,知道了。”他挪动步子,和地面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共轩升!” “还有事吗?”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愉快。 “你为什么不邀请我?我只是想问问而已,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额,我……”共轩升深吸一口气,他说话甚至有些结巴“因为,你你,在台下看的话,离我远了。” 区杉呆了很久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那我们要约好了。” “约什么?” “下次,等一切结束,把我们今天该做的事,都做了。” 共轩升低着头,跑过来抱着区杉。“hugs。” “我会解决这次灾难的。” [铃!]“喂?” “区杉,你现在有空吗?”是罗羽严。 “我现在开着车,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全无的事。” “他醒了吗!” “不,不是的。我在以前的报纸上找到了关于他的报道。” “呃,我今晚有些工作要做,你的事很紧急吗?” “也算紧急吧,但我可以等到明天再告诉你。” “那好,明天八点来找我。” [第二天]区杉被七点五十的闹钟吵醒,赖床三分钟,起床洗漱到七点五十八。上个厕所,回到床边时,外面的大门便被敲响了。“你可真准时。”区杉把门打开,罗羽严甚至还穿着西装。 “吃早餐了吗?……那走吧。” [餐厅]区杉把早餐移到一边,剥着鸡蛋。“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找到了全无母亲的新闻,她在全无十岁的时候,跳楼自杀了。”罗羽严把声音放低放慢,但区杉还是明显的皱眉了。看他没有发言的意思,罗羽严继续说道“我就直接说结论了。那件事情的真相是:那天晚上全无和他的母亲经过一条小巷时,发现一名男子正持刀伤害一名女子。全无母亲上前阻止,错手杀死了男子,女子也因失血过多,当场死亡。法院以自保,判决无罪。但社会上的舆论把她逼迫……” 区杉把剩下的半边鸡蛋放进嘴里,手臂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青筋。“所以,你得到了什么?” “我并不能得到什么,只是这件事,可能对全无的性格有些影响。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我行我素、不修边幅,但也许他只是在隐藏自己。我是让你多留个心眼。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区杉把早餐收拾好“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对……呃。”区杉不知该如何表达,“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黑胶,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有时间去调查这种东西,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黑胶的底细。”区杉有些怒不可遏,他让自己冷静。“你要做什么我是管不了,我也确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怀疑和我同生共死的队友。这个话题以后别再提起了,特别是在全无面前。” 区杉起身离开“这次早餐很不愉快。” 区杉离开餐厅后,没有选择去办公室的路线,而是转向通往医区的路。早晨的医区已经开始忙碌,有些诊室外面人走站坐,有些却还紧闭大门。零零散散的伤患在走廊上走动,也有保洁员推着保洁车四处流动。“你也来看他吗?” 区杉走到芈谪谪旁边,透过门口的小窗,能看到雪白的房间。 “嗯。” “杨骞词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我实在不理解,一只鬼为什么会昏迷,而且是两次。” 芈谪谪摇摇头,表示她也无从得知。 审问,询问 区杉把身上的衣服松了松,领口已经勒住他脖子很久了“我们也许可以从抓回来的那两个人身上入手,他们的血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去看看吧。” “你们是要何海然和李晚忠的血检报告是吧。”这个医生体态瘦削,没有生气。“你们等一下,我找找。” “嗯。” “不过,他们的报告我看过了,有些奇怪。”医生如是说道。 “奇怪也正常。” “唔,我知道他们变成了那种怪物,所以这点才是最奇怪的。” “啊?” “我特地做了拟癌的检查,但是研究报告显示……”医生断了说话,为了把抽屉合上。“他们两人的报告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完全全的正常人。” 区芈有些茫然。“你是说他们没病?拟癌呢?” “区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只要机器没有问题,他们的报告就是无误的。”医生把报告交给了两人。 区杉把芈谪谪拉到墙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只是略微思索后便回答“我私下和你说过的,我们战斗的细节。也许是因为全无的行为。” “那是不是说,杨骞词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你能不能不要问这种不可能知道的事!”芈谪谪翻出白眼。 [铃铃]区杉接起电话,是沉冋打来的。“区杉,那两个人醒来了。” [转镜]区芈赶到审讯室,沉冋早已在此等候,此外还有一人。身型魁梧,178左右,双目闪着光。是那种特别精干的人区杉做出军礼“叶部长好!” 他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看向审讯室内的何海然。 沉冋向他们说明,他们正在挑选负责问讯的人。 “那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区杉也观摩了一下犯人,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没有,从资料上,和他有关联的人,基本都在隔离区了,如果可以找到一个和他关系近点的人,也许更容易问出什么。” “那让区杉去吧。何海然说过,他关注过区杉。”芈谪谪的话让叶部长也回头了。 “请详细说明,芈小姐。” …… 区杉推开审讯室的门,有种凉意。区杉实在不喜欢他们把空调开这么低。他在何海然对面坐下。对方自然是认得区杉的,只是没想到审问自己的居然就是他。 “咳。”区杉清了清嗓子。“何海然,26岁,身高176,体重73,居住在……街……巷。”他不紧不慢地读着手中的资料。何海然性格胆怯,区杉想用海量信息的战术。 区杉用了五分钟读完了对方的生平,连公交车几号坐了几次都读了出来。 虽说这些经历也不是什么太难堪的事,但何海然实在是顶不住了。“能不能闭嘴,你不是要问我问题吗?” 区杉把资料放到一边“我听说你关注过我,为什么?”何海然怔了一下,但区杉也没打算让他解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其实关注我的不是你,而是李晚忠对不对。” 看到对方的表情,区杉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是我的同事,职位和我相等。他是一个对于地位名利极为看重的人。再加上,在我当时养伤的期间,他的业绩、表现极为突出,所以他让你监视我,看住我的行动。”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的难道有问题?” 何海然现在有些害怕,他尝试转移话题“你难道不是来问我关于这次袭击的事吗?” 区杉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问“那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 区杉摊开手,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处境,也知道你有所犹豫。不过,你的犹豫只是因为一件事吧。你还记得全无和你说过的话吗?” 何海然自然记得,那番话可是动摇事件的根基。全无曾说过,区杉的病就是他治好的,而区杉就站在自己面前,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等着区杉继续说下去,但区杉却转移了话题“我们来打个赌。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如果你认为它对你有帮助,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怎么样?” 何海然低下头,审问人也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外面拿回一瓶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非常渴,区杉将那瓶温水一饮而尽,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又静坐了一分钟,何海然伸手取过纸杯,就在他喝水的时候,区杉开口了“这个‘帮助’完全随你主观意愿,而我不仅要给你提供一个情报,还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这个条件对你很有利吧。” 何海然匆忙咽下口中的水,却发现没有要说的话语。最终他说道“好,你说吧。” 区杉倚靠在座椅上“外面继续刚刚的话题,关于全无说的,虽然和原定的有些出入,但我告诉你,你已经变回正常人了。这是你的血检报告。” 何海然夺过报表,他作为医生,自然不需要病人为他作出解释。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为你提供检查,你自己做。” “要!当然要!”何海然吼着。 一切按着计划进行,待到他把自己的试管放进仪器后,区杉才问他“如果检查结果是正常,你打算怎么做?” 对方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无奈“哪又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逃不过制裁,被你们,或者被那些怪物。但是……但是……我还是希望作为一个人类死去啊!” [叮!]机器停止工作,这一声回荡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仿佛让时间都静止了。报告像一条小蛇一样,滑到何海然手里。他瘫倒在桌子上,泪水根本止不住。 “哈呼,哈呼……”区杉听到他大力的呼吸,“你问吧。” “不急,你先调整一下自己。”他递过纸巾,等何海然坐好后,才正式说道“首先,你们这次袭击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活抓全无。不过在任务开始之前,那个外国女人告诉我们,这次的目标再加一个——一只鬼魂。我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不解释,只是说我们会知道的。” “你们抓全无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她也没有告诉我们。” “那你觉得全无为什么是她的目标?” “我听说,全无有免疫拟癌病毒的体质,可能是因为这点。”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全无会变成那个怪物。不过无论怎么说,它们的最终目的还是杨骞词。)区杉继续问道“在任务中,除了李晚忠,是不是还有一只长得很奇特的怪物。” “这个确实,它应该是我们的援军。” (不,并不是。)“你对那个援兵知道什么?” “这不清楚,我甚至没有见过它,确实我根本不允许知道组织的事。它们的信息一直很隐蔽。” “什么信息都行,比如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同?” “嗯,这个嘛。我倒觉得它应该不是人类。” “怎么说?” “我见过一些黑胶,大多都是有原型的动物,但它根本就是四不像。我没有见过那种‘动物’。我怀疑它就是怪物一族的。” “你的意思我懂,就是特别不一样是吧。关于组织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是吧?” “一定要说的话,我执行过几次任务。我可以告诉你。” “嗯。” “我参加参加过的任务只有一种,清剿一些偏僻的乡镇。” “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不能杀人。” “不杀人?” “它们要把那些人集中到某个地方,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告诉我有什么地方。”区杉从外面拿了张地图回来。 何海然一边用红笔圈住地图,一边说道“我们是在国内执行任务的,没有离开的太远。我是上年病毒爆发后几天,就被抓走的,所以有些地方也不太记得。” 说着,区杉突然蹦了起来,椅子被撞到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外面的人员立刻闻声进来,控制住了何海然。“怎么了?”沉冋问道。 区杉久久不能说话,时间过的越久,他脸上的表情就俞发凝重。终于,他缓过了气。“没事你们出去吧……放心,不是他的问题。” 区杉把椅子扶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地图,等到何海然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缺失的地点后,区杉才说道“我们再说说,你和李晚忠是怎么认识的吧。” “呃,好吧。我是在一个雨天遇到他的,那是我在回分部的路上。在树林里见到他衣服上沾了血,我以为他受伤了,就过去查看。后来我把他带回分部,他又请我吃了饭,后来就这样慢慢认识了。其实当时在组织见到他,我也是非常惊讶的。我之后听他说,是为了我才进入组织的。却没想到没救成,自己也搭上了。”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变成那种怪物的,是靠药物吗?” 这一下,怕是问到了他的痛点上,脸上的表情区杉也实在不想形容。“冷静一下,这里是国防部。”而这句话,既包含安慰也包含了威胁的意思。 何海然长吁一口气,即使回忆起来非常痛苦,但他也答应了别人要说出来,他也确实想说出来。 弄拙成巧 “当时,它们把我抓起来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对我动刑了三天,不知道晕了多少次。但每次都自杀失败。就在我快崩溃的时候,它们停手了。因为我已经变成了怪物,任它们操控。它们还说,只要它们想,随时可以结束我的生命。” 区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现在他的心思全在这张地图上。 区杉把之后的工作嫁给沉冋,自己拉着芈谪谪离开了。被他拖走时,手腕被捏的生疼,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可以看出事态很严重。 等回到了区杉房间,他把刚才那张地图平铺在桌上。“香星镇记得吧。”区杉用手指指着地图的一个红圈。“我说过,那座镇子是因为遇到拟癌病毒,拆迁停止才被荒废的。” “嗯。” “但刚刚何海然说了,他曾经袭击过香星镇,所有人要么被抓要么死亡。” “可是我在想,这么大规模的事件,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它们袭击过很多地方,只要控制人员稍微代替一下,再加上……” “加上什么?” 区杉突然站起来,走出门外,左右看。才回来小声的说道“再加上有地位的人给它们接应的话。” 芈谪谪愣了一下,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区杉给她解释“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如果在人类里面没有‘人’,给它们帮助的话,它们是不可能袭击这么多地方,还不被发现的。” “你是说,某个有地位的人被它们附生了?” “不是某个人,我估摸着,是很多个。” “真难以置信。” “所以我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也没想到它们的渗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会拜托沉冋帮忙查这个事情,现在和我去见个人吧。” [十一点四十分食堂]“不愉快这么快就过去了?”罗羽严一边讥讽着,一边搭着区杉的肩膀。“怎么了,见你表情怎么严肃。” 区杉心事重重的样子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但区杉强颜欢笑道“随便选吧,我请客。” “那去三楼。”罗羽严毫不犹豫地说。 “三楼,不是没什么人去那吃的吗?” “嗯。” 三人穿过一楼的过道,走向三楼。区杉还是选择先透露一些情报“我希望你做点心理准备,这件事比早上的事严重很多。” “只要不是打探别国的机密这种委托,我都可以。” “早上的事是什么事?”芈谪谪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插了进来。 “是全无以前的事,以后再告诉你。” 几人沉默了半分钟,罗羽严走到了一个店铺前,招牌上写着[粥好道]。“你们想喝粥吗?” “我可以。”区杉回答。 “粥是什么?”芈谪谪看着菜牌。 “就是用很多水去煮少许的米。清肠解热。你没喝过的话,可以试试甜米粥或者皮蛋瘦肉。一个是单纯的甜,一个是咸香的。”罗羽严解释道。 “那就甜米粥好了。” “嗯。” [转镜]“呼,好烫。”芈谪谪的表情很是有趣。 区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对方。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已经让沉冋进行大量筛查,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私家途径对疑点调查一下。” “不过工作量这么大,时间又过去了许久,我可不一定忙得过来。” “没关系,我们也会全力帮忙的,这件事不能大动干戈,单位希望你能把你能用的资源都用上。” “知道了,不过你要把资金先给我。” 区杉知道罗羽严不是那种贪财的人,有钱才能用那些情报贩子开口。“明白,另外还有一件事希望你注意。” “你怎么这么多希望!” “哈哈,别介意。刚刚沉冋告诉我,水下的调查已经出来了。在山石下面果然没有黑胶,但有一具人类尸体,虽然尸体就像溺水几天的人,但他的内部器官已经停止工作一周以上,当然可能更久。所以法医也不敢下定论,他到底死亡了多久。 “这是照片,虽然可能性很低,但请你尽可能的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当然这件事我也和沉冋说了,如果有情况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罗羽严接过照片,点了点头。转身问芈谪谪“怎么,好喝吗?” “好喝,就是有点淡。” “粥就是要喝清淡点嘛。” “你怎么回事,居然让他们跑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有这种事!” “你居然还找借口,你为什么要自己先回来。” 房间内不断传来一男一女的吵闹声,外面的“人”根本不敢靠近。lier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愤怒,好像错的人不是她一样。 “注意你的言行!”大叔挺着精壮的肌肉,震声骂道。“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死,即使你是我女儿。”他天生就散发出让人厌恶的气息。 lier双手抱胸前,不再回话。 大叔自顾自地继续“现在开始,由98大人和你一起行动。”话音刚落,一名黄发的年轻男子就走了出来。他身着棕色的短款皮夹克,白色内衬,下面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有着178的身高,嘴上挂着微笑。是一个帅气的小伙。 但lier连瞧都没瞧上一眼,直接破口大骂“我就是死,死这里,我都不会和他在一起。别做你春秋大梦了。”lier摔开大门。 大叔大脸涨红,一个奋身把桌子炸开,右手上流出恶心的黑色液体,直直往大门打了出去。 lier并未作出反应,她毫不在意地快步离开。但那个攻击是真的,并不是lier不管就会消失。当右拳离她还剩一米时,大叔的右手被按了下来。那个名叫[98]的男子说道“没关系的。”他转身快速追赶,飞到lier身后“亲爱的……”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覆盖了接下来的话语以及黑胶们的脚步声。看着98大人仰倒在地,无人敢上前。 “你敢接近我,我就杀了你!”lier声如雷霆,有的黑胶甚至觉得这声音比刚刚的子弹更有杀伤力。lier断然离去,98大人一边叫唤着痛一边无奈地笑道“真是没变啊,和以前一模一样。” lier快步走入自己房间,锁紧房门。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脸上居然流下了清泉。 “我要去妖精城处理以前的资料。” lier通报好守卫,便独自一人开车驶向妖精城。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甚至有些热过头了。她把米格外套脱下,金发上被阳光抹上一层膜,看起来分外闪耀。 在山路、野间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她终于来到了城市百米外。她把车站停在准备好的隐秘处,徒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抚开地上的树叶,在掀开一张伪装的膜,这才看到一扇铁门隐秘于地下。 lier走下铁门,穿过地下的隧道。踩在铁板铺就的道上,闻着血液传来的血腥味。“这里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臭。” 不久,远处传来了微光,lier加快了脚步。用力地推开大门,远离旧时的过道,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没有休息的意思,直直奔向操作台,打开了数量电脑。 全无偌大的手掌已经卡住了军人的喉咙。军人挣扎着,挥舞双手。全无猛一用力,将鬼魂狠狠掷出屋子。军人像陀螺一样,翻滚着转到了一间房子里。“啊,可恶……”正当它喃喃自语时,一束目光定在他身上。 “啊!”他短时间内根本没反应过来,再加上这个女人居然靠的如此之近,他只能[啊——]。女人的右手穿过他的胸膛,在他身后响起金属被移动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他,离开了女人身边,望了望四周。这个房间光亮刺眼,根本不像一个荒废的城市中会出现的景色。数量的电脑将房间铺满,散热器扇片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能看得出来这些设备都是从外面搬运进来的。“这个女人在这里做什么?”他一边迷惑着,一边四处搜寻。 lier的电话响了,她按下右手背上的皮肤,顿时就有一圈涟漪掠过她全身,那是一圈黑白的涟漪。“有什么事?” “领事大人,全无和芈谪谪正在妖精城内行动。” “什么!” “他们是在搜寻和消毒工作。” “搜寻什么?” “是搜寻城内是否有活物。” (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我在这。)“知道了。”lier放下通讯,却立马将其放回耳边。“还有一件事,再详细讲一下。”她假装继续接听电话,一边观察着房间中的异样。(那是什么?一只鬼?他不知道我能看见他。嗯……要靠近一点。) 她大声地说道“我要把这个机密带回去,之后就可以把这里炸了”果如她所料,鬼魂被自己的声音吸引,正在从半空飞下来。接下来要抓住他就是小菜一碟。lier突然之间伸出一根食指,徒然地朝向军人的“身体”。食指染上黑色,以惊人的速度刺杀了军人。 敲门声惊醒了lier,她想起来今天早上还要开会。 马水镇 [会议室]房间有七个座位,lier的“父亲”坐在主座的右侧第一位——即98的左手位,但98并没有参加这次会议。lier坐在最为贴近“父亲”的座位右侧的第三个位置。剩下有三人,分别坐在左侧的第二、第三和第四位。最后空出来主位和最外面的右侧最后一座位。在座的五人都以人形态现身。 会议开始后,最先报告的是负责[神圣计划]的[神圣]。它如是报道“最高领事大人,人类的神圣计划三人进展顺利,剩余1234人未同化完成。但此地域郊区已经有80%清剿完毕,获取效率开始急剧下降。之后我们考虑向城区发展。” 最高领事——即lier的“父亲”,等着它继续讲解。 “鉴于我方的数量较少,不能再大肆附生人类。因此我想在已完成的区域中的低级干部中,抽取几个重新附生入城区领导干部中。 “我调查过,在人类中,若是以自杀的形式死亡,人类是很少深入调查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放心行动。还有一种就是车祸等意外事故,虽然依旧会调查,但是只要适当做手脚即可。” 最高领事点了点头。 第二个报告的是管理军事的[军阀]。它如是报告“最高领事大人,同化后依旧有意识的人类无法成为我方战力,这导致了我方实际战力,只有人数的30%。我想申请完全同化。” 最高领事摇头“此事必须等大人回来后,才可进行。” 军阀想机器一般回答“明白!如此,我方先应全力避战,并且我也会在军队上做到精简化,为我方数量提供支援。” 第三个报告的是,负责[回归计划]的[回归]。它如是报告“最高领事大人,回归计划已准备完毕,只需鬼魂与大人的预言,大人便能到来,引领。” lier迟迟不起身,直到最高领事望了过来,这才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我近日偶然研究出的注射剂,可以将目标鬼魂实体化,并听任差遣。可以保证它的存活以完成回归计划。次注射剂需要一只鬼魂为原材料,我会尽快完成注射剂的研究。三相计划中,三人躲在q分部内部,无法获得情报,任务还需时间。” 最高领事站起来,作出总结“全部计划负责人,要在五天内进入计划的下一阶段,就此!” 众人起身,鞠躬行礼。 透明的灵体在空中飘荡,双眼紧闭时,胸口平静,没有起伏。“他还是这样?”区杉拿出一根烟正打算点着,被芈谪谪用眼神喝止了。 “我想去一趟马水镇。”芈谪谪突然之间提出了这个请求。 “去哪做什么?” “他以前在那里晕倒过,你忘了?” “对哦。”区杉被这一提醒,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去把最新的地图拿过来。”不多时,区杉便打印了一张详尽的马水镇地图。 芈谪谪从桌子上取来一只笔“我记得杨骞词说过,那是一个很荒凉、在小山上的寺庙。”很快,她就确定了三处地点。 “我们什么时候出……” “怎么了?”芈谪谪看着话说一半的区杉。 区杉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现在的情况,国防部怎么可能让我们出去。” “我们溜出去不就好了吗?” “不是,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区杉想要解释,但话跑到一半,说不出来了。“但是,我们不如先去问问沉冋。他也许能帮我们。” “也行。” …… “出去,马水镇?你们为什么出去?” “那里有黑胶的线索。” “我可以让人去。” “不行,这个线索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必须亲自去。”区杉不想退让,但又想不到好的理由。 “不可能,现在外面这么危险,怎么可以让你们出去。这件事不能拖吗?” “当然不能,我们甚至不知道还在不在。”(糟了,说漏嘴了。) “不知道在不在,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那里的线索还在不在?你们最好解释清楚。” “你到底给不给我们出去!”芈谪谪从后面现身,看表情很不耐烦。 “这件事没说明白之前,谁都不许走!”沉冋的态度突然很强硬。 “你要逼我动手?”芈谪谪的气势压过对方几百级。 沉冋下意识地咽了口水,区杉赶紧来解场。“等一下,你们两个。”杨骞词的事现在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区杉也不想把所有事都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上次在马水镇执行任务时,我们三人经历了一些奇特的事,我们所说的线索,并不是物质的,而是……非物质的。这个线索只有芈谪谪和全无可以看到。” “不能拖吗,至少等到全无醒来之后。” “不行,我们赶时间。”芈谪谪又插了一嘴。 “赶时间的话,我希望区杉可以留下来,既然他都说自己看不到线索,那他也不必去了。”沉冋的语气已经有些恼怒了,但他尽量保持较好的用词。 “这个我倒没有意见。”芈谪谪回答。 区杉没有回答,但表情很凝重。 沉冋和芈谪谪顺着楼梯往下走,走了五层楼。这个楼梯内没有摆放任何杂物,只有角落处还会设一个消防箱。墙面有些发黑,有一种没人使用的感觉。芈谪谪走到一楼时,发现这一层的阶梯十分宽,足以同时站七个人。同时,下了阶梯半米,左边就是一扇门。这里属于紧急避险的逃生门,来往的人不会太多。让芈谪谪隐秘地出去的话,还是很简单的。 沉冋已经备好了车“那么,你一定要小心。” “哦。”芈谪谪拉开车门,但并没有着急上车。她看着沉冋回到门内,不一会她就等到了她想的人。区杉从门后走了出来,正把某个东西放进口袋里。“你怎么躲开他的视线的?” “这件事以后要给他道歉,上车吧。” 芈谪谪坐上副座,主要她也不会开车。“其实,我一个人去也可以,只是时间会花很久。” “不是时间的问题,你绝对不能出事。” “为什么不能找几个人来保护我们?” “人多嘴杂,如果被上面知道,我们可能就要被找借口软禁了。” “其实现在也差不多。” 区杉把车开到小道上,慢慢开始加速。 [组织实验室]“领事大人,98大人有一消息要状告您。” lier一听,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说什么。” “是。他说‘亲爱的领事,我已知道你在为原材料一事发愁,所以我现在与出发的搜寻队伍一起行动中。’” “……” “……” “继续说下去啊。” “领事大人,消息已经说完了。”在零点一秒中,周围的气氛已经达到了冰点,98和lier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恶劣,这个手下可是把这次任务看作比背叛组织更加恐怖的事啊。 lier的鼻息仿佛能穿过灵魂,让手下都觉得晕眩三分。她直步离开实验室,踩过走廊,闯入[军阀]的办公区。lier熟练地从墙上取过枪支,上膛。囚困于这个平台下面的人类是她的泄放工具。这把狙击枪是她的最爱,今天只是放在这里让军阀的人代为保养。冰冷的触感以及微微的火药味,倍镜的视角是上帝的视角。 军阀突然从她身侧出现,轻轻按住枪身,低声下气地说道“领事大人,我真是拿那些人类没有办法。不管是对他们用武力威胁还是其他都行不通。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先让他们放松一下,再另想办法。其实我希望领事大人能为我出谋划策一下。” lier被它的炮语连珠弄得更加不耐烦,随便敷衍几句便离开了。军阀像泄了气的气球,连站都不想站着。回归从远处走来,它目睹了全过程。“说的不错。” 军阀白了对方一眼“差点就出事了,这枪要是打下去,估计我的命也不长了。它可真是太烦了,要不是它是最高领事的女儿…哼!” 回归把身子搭在栏杆上,下方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与其埋怨它,赶快想办法解决这些更重要。” “要我说,等大人回来,它指定被大人杀死。” [马水镇]区芈走在路上,看上去筋疲力尽。“第一间富丽堂皇,第二间人满为患,第三件乱七八糟。根本不是杨骞词的那座寺庙。” 芈谪谪活动身体,手下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仔细想来,马水镇事件发生以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就在他们欣欣然准备回去时,芈谪谪发现了路边有一座小山,植被矮小,却繁杂。是没人打理的景象,有一玄阶梯通向顶部,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山上的寺庙。 芈谪谪嘲讽道“这个最新的地图,好像坏事了。” “我们这样的运气,是个好事呢。” 这座寺庙的外观也挺符合杨骞词的描述——简陋、荒凉。32层的普通石阶开通上升的路,树木的枝叶稀稀疏疏都躺在地面上,吱呀断裂声铺满整个阶梯。 绿皮 两人登上小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旧的寺庙,甚至庙门也只有半扇。两人分头搜寻,但只有树木和木材的霉味。 “去屋顶看一下吧,我来背你。”区杉蹲在地上。 她前后把脚搭在区杉的肩膀上,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架在寺庙突出来的木檐上。这个建筑就是矮到能轻易爬上去的规模。 芈谪谪抓住屋顶的瓦片,不料,一块瓦片正巧就松脱了。插过区杉的鼻头,在地上碎成一片。区杉被吓得踉跄后退,两人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一番苦功后,两人依旧没找到什么线索。找到一个公园,在厕所清洗掉身上的污泥后,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怎么办,回去吗?”区杉问她。 芈谪谪右手握拳放在手心,有些苦恼。此时一滴冰凉的水滴从她脸上滑落,她想起来一件事“不,再等一等。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雨了。” “下雨?” “因为,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 “哦!好吧,你想吃什么吗?我去买。”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区杉独自一人离开。芈谪谪靠在椅子上,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她想起了过去。小时候,小到她还没上学的时候。那也是一个雨天,她问母亲“为什么天上会下雨呢?” 她的母亲穿着一件绿色的睡衣,正从厨房出来,她轻声细语地回答女儿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天上有个小家伙,被石头绊倒了,现在正在哭呢。” “啊,好可怜。”小芈谪谪把右手举起来挥了挥“痛痛都飞走吧。”水滴好像听到命令似的,突然就以90度角飞扑到了右边…… “啊!!”一声惨叫传来,芈谪谪循声望去,一个坐在咖啡厅里的西装男人,一边对着女服务生破口大骂,一边擦拭着自己身上被咖啡沾上的外套。 “怎么了?”区杉拿着一瓶咖啡问她。 “没什么……” [一小时后]天上下起了下雨,将这座小乡镇的烟火气冲刷殆尽。区芈站在寺庙前,看着雨滴落在瓦片上,再慢慢低落下来。过了一分钟,滴下来的水滴,变成了一帘水幕。雨势虽然有些大,但并不到能在屋檐下铺出水帘的程度。芈谪谪也能感觉到水帘之后有某种[时间]。 她把右手放入帘中,平滑的帘面分成了两路,在下方留出了一缝竖线。透过这里,两人看到原本破旧的寺庙变得整洁明亮。芈谪谪趁势双手扯开水帘,一座完好的寺庙就坐落在两人的对面。在以前,那尊佛像也是如此耀眼。 但是在佛像下面,有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的形态很奇怪,虽然是人的身形,但是背上仿佛长了七八个肿瘤一般,坑坑洼洼的让人很不舒服。 那个身影貌似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转过身来。在蜡烛照射的阴影中,两人很难看清对方的脸。而且这个水帘里的寺庙,好像比现实的要大很多,在距离上有一种虚感。 此时那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有着杀气。原本直直落下的水帘突然撞向芈谪谪和区杉,将两人推开寺庙。原本充当大门的水帘此时分身帮助了区芈,已经挡不住身影了。 身影冲出结界的瞬间,天上有六发水锥直直地刺了下来。区杉听不出来,那声嘶吼是这个怪东西的杀意还是痛楚。借着光线,两人终于看出了身影的样貌。绿色的皮肤,空洞洞的眼窝,因为太黑而看不到里面。牙齿异常尖利,就像锯子一般,双手肌肉发达,而下身是一双蹄。是一种半人兽的怪物。 “切,兽人就算了,还是兽人僵尸。”芈谪谪嫌弃地说道。 僵尸双出大手,双蹄向着两人狂奔。但它刚跨出一步,就感觉脚底有一股上升的力。[哗]的一声,一个水牢就将僵尸困在原地,它挣扎着,但也无能为力。 芈谪谪带着一种小失望,拧了拧手腕,僵尸的脖子上就形成了一道漩涡。一瞬间,僵尸就倒在了地上,头部滚落在旁边。鲜血流出,很快就被雨水冲散了。区杉再心中默念(芈谪谪真是太强了。) “区杉,你把水帘打开,我把它送回去。” “哦,好。”区杉听命走到水帘处,右手伸入,就要拉开水帘。芈谪谪则是将雨水聚在一起,誓要一拳把它干回去。 “开咯。”区杉喊道。 “好。” 区杉右手一拉,雨水溅到了他脸上,水打湿了他的手心和手背。“怎么会,芈谪谪,我没办法打开这个。”但没等他说完,僵尸已经飞了过来,它撞在支离破碎的寺庙上,那半截木门再也撑不住了。 僵尸眼看就要着地于佛像,虽说没人来这寺庙,但撞坏了也不好吧。正当芈谪谪这么想时,佛像周围闪出了金光,僵尸在佛像前两米处反弹了回来。(这佛像……) 区杉上前几步查看情况时,一股危机感扑面而来。他左手拨开突来的重拳,右手如长蛇一般,钻进对方的空隙,硬攻对方的腹部。却不料僵尸完全不为所动,看准区杉的破绽,左拳紧随其后。 区杉提起精神,准备硬抗下这一击时,空气响起了切割的声音。某种东西被割了下来。区杉被重拳打飞出去,但拳劲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就好像这拳并不是打过来的,反而像是扔来的一样。区杉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马上站了起来。 “有事吗?”芈谪谪问他。 “没有,你居然把它的手切下来了。” “谁让它站在水下。” 僵尸可忍不下被人轻视的气——虽然它的头在寺庙里面,看不出它有多气——再次拔足狂奔而来。芈谪谪再次召集僵尸脚下的水流,想着再次困住它。但对方仿佛能预见她的行动一般,灵巧的横移开去,并继续入猛虎下山的扑来。芈谪谪造出水墙,并猛退一步,但左臂还是被划出了三条大口子。 芈谪谪右手拂过伤口,伤口被水流封闭起来,血液暂时不会流失。一圈水环环绕在她的身旁,仿佛形成了一围领域。“区杉,去把里面的头毁掉。” “好。”区杉拔足,三秒就到了头颅面前,他举枪瞄准。 僵尸的身体感到危机,但被芈谪谪拖延着,无法支援。区杉的手指摁在扳机上,手指轻轻发力。绿色的无眼头颅仿佛在看着他,但它对着的方向明明是门外面啊。区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多久没在开枪的时候这样了。上一次害怕是…… “你在干嘛,快开枪啊!” 芈谪谪的怒吼声把区杉拉回现实,僵尸突袭的现实。[砰!] …… “喂,你刚刚在干嘛?居然在发呆。”芈谪谪一边责备他,一边处理着尸体。 “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在害怕。” “害怕?害怕一颗头?” “我……” “算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回去,这里不管了?” “嗯,还是等全无把杨骞词带过来再调查吧。” “也是……”两人很默契地看向那尊佛,上面的金光有着相当多的秘密。 [最高领事期限的第一天]以下是神圣收到的报告:x市目标已于昨晚清除完毕,z市目标入侵已完成,神圣计划准备工作预计两天后完成。 “领事大人,98大人有话向您转达。”传话的依旧是昨天的倒霉蛋。它这次在“98”这个数字上,声音放得很小。 看到lier有意识地回头,它便继续说道“98大人问您,昨天送来的灵魂如何?” 这次lier并没有大发雷霆,但语气还是万分厌恶。“瞬间还是太长了,至多十分钟期限。” “是,手下这就去传达。” [第二天]“是吗,沉冋没找到有用的信息。”罗羽严随性说道,“也许他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区杉翻了个白眼“你呢?”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有一个新闻。” “说。” “前天,x市的区长死了,是高空坠落,暂定为意外事故。有意思的是,他死的地方是z市。xyz市三市,是连着的。但x和z之间是隔着一个y的。死者在z市死亡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也许你可以关注一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法医判定,他的内脏死亡超过四天。” “和河底那个一样!” “这样就能肯定和黑胶有关系了。” “死亡……为什么要弄成意外?”区杉喃喃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虽然不像是黑胶所为,但有些蹊跷。事情发生在一处墓园,里面的坟都被挖开了。” “刨坟?是报复还是盗窃?” “都有。” “啊?” “是一次性质非常恶劣的犯罪,破坏的非常彻底。” “回归大人,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回归望了望时间——二十三时四十八分。“嗯,比预想的快,可以休息了。” “是。”手下默默地退了出去。 回归平心静气地向黑影中“人”说道“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98大人。”天上的云层散开,月光微弱的光芒洒下来,落在一块银饰上,闪闪发光。 三四天 “你对现在的名字很熟悉了嘛。” “见笑了,98大人。说回正题吧,您想追到bilener,这可真是个难题。” “所以我才来找你这个老家伙。” 回归把手放在颚骨处,捻起一块皮肤。被捏住的部分起了褶皱,脸上被火烧伤的红疤被装饰得更加恶心。它撕下面皮,下面的是一张绿色的脸,以及一头被剪得极短的银发寸头。“辛苦我一个老家伙要戴上老人的面具。98大人,若您想追到bilener,至少要和她先说话吧。” “但我一和她说话就要被她打死,这怎么说啊?” “您可以制造一个她不得不听的机会,比如和敌人作战时的信息,又或者是工作上的交流。这她不可能不听吧。” “可是这种无聊的话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机会,是用其他机会创造的。随机应变貌似是说没有计划的人,但能控制不确定因素的,才是真正有计划的。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回归把撕下来的面皮呼回脸上。原本想破塑料一样的东西,变成了黑白的泥状物。一秒的时间,回归就变回了一脸红疤的老人样貌。 回归领着98走到lier的实验室,98躲在角落里,观摩前辈的教学。“领事大人,最高领事大人,让我来帮助您的工作。” lier看到是“父亲”的心腹,不屑地哼了一声,甩了一张纸给它。回归研读一番后,发现50次实验中,仅有一例是成功的。而另外49组数据是毫无规律性的,看来问题不小。 “领事大人,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高见吗?” “是灵魂的问题,需要一种特定的灵魂。” “什么样的灵魂?” “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推荐您找一下神圣,它对灵魂这方面有自己的理解。” “是吗?你去联系,说我要见它。”lier吩咐着手下,一边起身捂着肚子。(有点饿了。) 等到lier离开,98才从另一个阴暗的角落走出来。“喂,操作没看懂啊。” “大人,机会不是一下就出来的,我们接着看吧。” “领事大人!请进。”神圣迎接lier和回归俩。lier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对方之后,对方给出了这样的回应。“数据的差异,能否将您的实验记录给我看一下。” lier犹豫了一下,让人去拿过来。 “我会尽快查明数据差异的原因的。虽然需要些时日,但我一定会在三日内完成的。” lier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帮助。 “另外我想为您简单说明一下鬼魂的构造,这应该对您有帮助。” “没问题。” 98在门外惊呼(原来这就是工作上她不得不听的情况啊!学到了。) 神圣坐得更靠前了些。“鬼魂由两部分构成——魂、魄。魂即为思智;魄为身行五感。魂是根本,是不会被外界轻易影响的,即使是靠自身改魂的案例也没有听过。因此对于您的实验,我会针对魄进行研究。 “魄通常是导致个体差异的主要原因,魄的差异又是由生灵的记忆和经历决定的。就比如说,双胞胎之间,魄的相似程度是比一般生灵的差异要小的。” “你的工作好像有进展了。”回归轻轻说了一句。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回归离开座位,看来两人对于进行中的话题十分专注。 “哈~”98在门外听得十分犯困,这种无聊的话题到底多久可以结束啊。它又赶走了一批想凑热闹的手下,继续偷听。 不一会儿,回归和lier就从门内走了出来。两人告别后,回归便找到98复命。 “这到底有什么用?这件事完全和我扯不上联系吧。” 回归微笑着说道“98大人,别忘了,bilener的‘父亲’可是让您监督她工作的,既然现在她正在为自己的工作进度发愁,而您在这种情况下又完全接近不了她。那不如让她摆脱这种情况,也许之后你也能和她一起工作呢。”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我还是没搞懂。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三天]罗羽严:嗯,昨天确实没再收到破坏墓园的消息,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区杉:那x、y市呢?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新闻? 罗羽严:这我就确实不知道了。 区杉又去问了你沉冋。“x、y市?你怎么知道这个?” “嗯,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要说的话,昨晚清晨前端时间。有一处供电局出了故障,导致一个小区全面停电,到现在还没修好呢。” “故障?” “说是有东西卡在机器里面了。”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说回来。区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看着沉冋吃人的眼神,区杉变成一溜烟跑了。结果又是一个一无所获的一天,区杉倒在椅子上,叹着气。 芈谪谪拿着一个文件过来,表情有些懊恼。她把文件甩给区杉,不满说道“这是那些纸的研究报告,你看吧。” 区杉翻了翻文件,他就明白芈谪谪在懊恼什么了。之前芈谪谪说过文献调查有了进展。她铁定是觉得即使没有全文翻译出来,也能看到一些关键词了。但这份报告中确实连一个符号都没解读出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解读文字不仅要文献、大量文献。文字的起源地的实地考察,以及其附近的语言等等,才是解读文字的基础中的基础。回想一下一开始,三人细心临摹黄皮纸上的内容,也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掉了。 “不过……”芈谪谪出声,“我今天看到原版的时候,感觉好像最近见过它一样” “见过它,见过谁?” “见过……” [第四天下午五点]“领事大人,结果已经出来了。”神圣叩开实验室的大门,它后面还跟着回归。“你怎么也来了?”lier不解地问道。 “我意要帮你完成研究,所以让神圣有结果时,一并通知我了。” lier把两人带到一旁的桌椅上,神圣开始细说。“我之前提过的生灵的经历记忆因素,确实影响了数据。也多谢领事大人有如此详尽的材料纪律,还愿意把剩下的样品都拿来做实验。” lier被它捧得有些得得意。 “我已经将注射剂需要的条件卸载这里了。” lier接过纸条,但上面的第一个条件就……“地缚灵?这是什么?” “其实所有的条件都围绕着两个字——悲、怨。地缚灵是怨的基本条件,至于怨值能不能达标,以及悲因素有多少,都是无法掌控的。” “你是说,靠运气?” “是的。”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噩耗,现在可是第四天了,要改变研究方向在期限内已经不可能了。(但也只是在其期限内而已。) lier心想着。 [同日晚上十点]lier带着一队人员来到一处住宅。这是一处荒废的别墅,占地约两百平米,分为两层。由于时间紧迫,黑胶的情报资源也有限,因此lier对全部点位,派出了全部兵力,而且继续执行无差别抓捕行动。 lier至行动开始便一直闷闷不乐,原因很简单,在另一辆装着实验机械的车中,坐着她最痛恨的人。 等驶入了住宅的前院,黑胶们就感觉到了阴风阵阵。从外观看,房子被分为左右两测。左边是客厅、厨房等活动区;右边则是卧室、浴室等休息区。因为房子的右侧有一扇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一条走廊和尽头的房间。 lier并没有进去的打算,这种脏活累活交给手下即可。“你不进去吗?那太好了,就我们俩待在外面吧。” [轰!]要不是怕惊扰到地缚灵,lier已经把98用机枪扫成蜂窝,而不只是打到地下两米的地方了。最终只剩98一“人”独守空车。 住宅的正门是在最左边,进去便是客厅。虽然荒废了许久,但躺在地上的塑料垃圾还是完好无损。仿佛是为了告诉来人“只要你不嫌弃,这里就是你的家。” 部队穿过客厅,在右手边可以进入住宅更深处。这里是一个不大的转折站,可以从这里进入二楼、进入卧室走廊。此外,还有一扇铁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房间。 从这里部队分为两批,进行一二楼的搜查。lier带着五个黑胶进入走廊。想起一开始确定调查点时,lier懒得先选,是以没人敢把破远差的地点留给领事。 走廊上比lier预想的干净,虽然墙纸、窗户都有些破旧,但至少没有垃圾。她听到后面有轻关门的声音,想着谁的习惯这么“好”。月光挺微弱的,但印在玻璃上映出了一层砂膜。它们继续往前走,俩落地窗之间有一道被墙挡住的黑影。哐当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两名黑胶前去查看,但lier马上发现了异状。(我记得跟我过来的,是有五个的,现在走了两个,为什么我身边只剩一个了?)lier还在搜索自己的记忆时,两名黑胶已经转入了一个拐角。 随后lier听到了持枪的声音。 仇杀 过了许久,即没有开枪的声音,它们也没有回来。她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一定是她的猎物的反抗。警惕周围的同时思考着(没有一点声响的把两个黑胶带走,这真的可能吗?现在是先撤退,还是继续探索?) “b组没那么那边有没有异常?”lier联系另一小组。 “……并没发……任何异常,房间的搜查……” (信号也出问题了吗?)“人数,有……少……” b组的组长收到如上信息。 两组人员已经难以交流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lier听到了风声。她刚放下通讯,对讲机又传来了声音,是98。[听到请回答,我在地—下室,有——]断续的通讯,让lier担心起了设备的安全。她拿起走廊的桌子,朝窗户砸去。正当lier要跳窗时,身后又有人喊住她“别跳!” lier不耐烦地回看门口,98进来了屋子,她便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听到屋子里面有异样,就进来了。” 这拙劣的理由lier并不管“为什么不能跳?” “你仔细看一下,这里的窗户有两扇。” “那又怎么样?你讨厌2吗?” “听我说完,我们刚刚到达这个房子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这里只有一扇窗户。” 被他这么一提醒,原理啊这条走廊变长的感觉,不是假的。虽然lier对于98还是有一个疑问,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我们先回去车那里。” lier再次联系b队,但这次却没了回应。看来她小瞧敌人了。“没时间了,我们三个直接去……我们三个……”走廊上仅剩下lier和98。她质问道“它呢?怎么不见了?” “啊,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去看另一条走廊了。” “可恶,这东西。你刚刚在对讲机里面说的地下室是什么意思?” “地下室?我没有用对讲机啊。” “哼。”lier掠过他的身边,要回到刚刚的中转站。 “等一下,我要和你解释这里的缘由。” “什么缘由?” “这座房子发生过的事,既然是地缚灵,那么它们设计的陷阱什么的,可能和它们的经历有关。” 既然这是敌人的信息,lier也不可能为了个人恩怨而忽略掉。“长话短说。” 这里的地缚灵有两个,是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儿。在很多年前,这里的一对夫妻——屋子的主人,去海上度假。而女儿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前往。待夫妻回来后,妻子染上了重病,导致高烧,最后变得精神失常。 过了一个月,事情至终于慢慢平稳下来。妻子平日也只是静静地呆在屋里。虽然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但也确实没给父女添加多少负担。妻子的病情一直没有得到根治,为她看过的医生无数,但每次都是无果而终。 第一名医生,是镇子里的医生,他为妻子做了脑部检查。虽然妻子平时十分安静,不会有什么动作。但以防万一,医生为她打了镇定剂。果然,当医生接触到她时,她作出了激烈的反抗,丈夫和女儿一起才将她按住。检查继续进行,但并发现没有异常。当妻子醒来后,医生打算继续做检查。不过这次,医生仅仅是靠近她,妻子就扑上去咬住了医生的手。当天的治疗只能作罢。 到了第二天,医生再次上门。他以为患者只是对于常人的接触感到恐惧,并没往深处想。他这次一开始为病人做了些心理辅导,在他以为病患不会有抵抗行为后,才开始进行检查。医生要为妻子做血液检查,反而被妻子夺过针管,直直插入了脑门。在一旁的丈夫,几乎吓得晕倒在地。 事情没有传出去,社会上的现实是,“某某市某某医生在某某时间失踪。”。 这事过了三个月,丈夫在一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名无照医师。将其带回家后,他简单地为妻子把了脉,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妻子对于检查的反抗情绪很重,医生建议试试找心理医生调节一下。 时间过了很久,妻子的病依旧没有康复,没有变化的还有,妻子不知缘由的反抗情绪,这让众多医生无力下手。父女两人也渐渐放弃了。女儿一直潜心自己的事业,已经挺久没有回家了。当天 她回到家中看望父母。父亲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一直在家中照顾自己的爱人,每月的退休金也够他们过活。回到家中,父亲坐在招待几位客人,那几位是父亲的朋友。女儿看到桌上有一瓶很高级的酒,奢侈品已经许久没出现在他们家的桌子上了。 在桌子上,有一位胖胖的男人,也是医生,头上是镜面上飘落着几根猫毛。他自言,在晚饭过后为母亲检查,父亲也没有拒绝。女儿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他们有几位,是在当年父母度假的游轮上认识的。 晚饭过后,女儿收拾碗筷,而父亲和他朋友前往二楼。又过了几分钟,她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但并不想去询问情况。母亲的病症如此之久,岂是一个喝醉酒的医生,可以轻易治好的? 女儿听到脚步声进入厨房,她扭头一看,发现来的人竟然是母亲。母亲身形消瘦,多时的病魔已经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女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妈,你怎么下来了?”结果如她所料,母亲并没有回答。 女儿洗净抹干双手,想把母亲先扶好。她呼喊着父亲,但无论多么大声,也听不到父亲的回应。女儿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上楼查看。当她走到楼上时,却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火急火燎地将房门推开。狼藉的现场打散了她的神识。 不知何时上楼的母亲扶住了快要倒地的女儿,将其带下楼。女儿在精神恍惚间,不自觉地依偎在母亲的怀中,以至于她没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和光线变暗的事实。 直至微弱的热量将其唤醒,她看到地下室的楼梯下方,有一方烧红的火碳。四溅的血液,像撒漏的颜料一样,存在于地下室的各处。 母亲扶着她坐下,就像她刚刚对她做的。那是一张铁椅,硬质的触感,让她感到不适。她随着椅子缓慢下降,越发真是的热度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危险就在脚下,但她的双手被死死的拷在铁椅上。母亲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98平静地讲完了故事,不曾发现lier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所以女儿的鬼魂在地下室。哎,喂!” “嗯?啊,走吧。” “你在发呆?” “别管我。” 在lier的眼神杀意下,98乖乖地闭上了嘴。站在一开始的铁门前,98果断地推开门。走进后,发出透红光芒的火碳在最深处闪亮着。lier不由地远离。 “这里楼梯的缺口应该就是女儿被放下去的地方了。没看到升降的椅子。” lier上前探步,他们所站的上下五阶楼梯的栏杆都被切除了,下方传来的热量夹杂着令人生畏的怨气。按照推论,这里的血迹应该就是这家人杀害第一名医生的地点。最大的疑问就是,是谁做的,还有最后母亲是怎么死的?女儿吗?她被她母亲带到这里杀害,如果是她杀的,那不应该乖乖的被母亲杀死。 母亲吗?至少是她亲手杀死了女儿。 那么还剩下父亲,他每天在家照顾妻子,没理由不会发现地下室的情况。 所以…… lier突然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气,一股力推了她的后背。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他回过神来时,她的右手已经死死抓住了上方的物体。死亡离她更近了一步,右手不由更加用力。上面传来了闷哼声,原来自己抓住的物体,是98的手。 “后面!”lier大喊道,“女鬼在你后面!” 98正趴在楼梯上,双手都抓着lier,脸上暴着青筋。女鬼仿佛一阵浓雾一般,黑蒙蒙的。它歪下头,脸上和脖子上有几块烧焦的皮肤咔哒落下。女鬼叫着,要冲上来,把98和lier推下楼梯。 虽然98依然趴着,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还手之力。黑胶本身在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固定的形态,对于它们来说,在身边是没有攻击死角的。98的背上的衣服底下,仿佛有虫子爬行一般起伏着。黑色的液体渗出衣物。一根长刺刺入了女鬼的胸膛。 等98将自己拉上去之后,她扫了一眼女鬼的形体。伤口的周围像碎玻璃一样,开始慢慢分崩离析。理智告诉她,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只鬼魂被黑胶杀死十分钟后,会完全消散。那是要说实验什么的,都晚了。 现在若不在十分钟之内杀死另一只鬼魂,破除幻境,本就稀少的实验材料就要被浪费了。 lier命令98去调查一楼,而自己只身调查二楼。这不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是因为lier对98的厌恶。更准确的来说,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厌恶那么简单了,而是必杀。 海水灌入口中 lier迅速安静地推开一扇扇房门,吱呀声不断,她都怀疑这样怎么会不惊动鬼魂。零零散散无隔房间全都找遍了,只剩下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时间还剩六分钟。 lier推开红木做的大门,这扇大门设计很标准,高宽厚发分别是2.1米,0.9米和0.09米。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红木家具会打上蜡,防止破损。但这个门的色泽暗淡,受潮严重,就像是劣质品一般。 屋内传来血腥味中,还有一丝海水的咸味。气味的湿度和浓烈程度都不是尘封已久的感觉,反而像是…… 接着从窗缝中进来的微弱月光,她能看到,房中的床边,有某个东西反着银色的光。随后就是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lier二话不说,在门口左手一砍,将窗帘切下,倾泻的月光让视野恢复。一名拿着手术刀的胖男人冲了过来。lier一个后撤关上门,胖子撞在门上的声音非常明显。她右手前伸,一道长刺穿过房门,连同在它后面的东西也一起贯穿了。 lier一甩手,木门倒在地上,男人也不见了。现在并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径直走进房间,突然整个房间都摇晃了起来,月光也消失了。等她站稳脚跟,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在一艘邮轮之上。周围是墨色的大海和雷暴。 甲板上有人影在晃动,扭曲的身形下,还提着一杆大炮。那是在黑暗中也十分显眼的东西。第一发马上打响,lier甚至不屑于躲闪,炮弹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接着炮弹发出时的亮光,她看清了敌人的样子。之前说的扭曲的身形,并不是lier眼花。这些人就仿佛被人用橡皮泥捏出来的一样,最左边一个手臂前后没有一点空隙,紧紧贴合在一起。最右边一个的左腿,甚至从前面弯折到了胸口。 lier可没有心情欣赏这种东西,三下五除二,就将它们扔进了水里。在风暴中,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自然只能先躲到船舱内。 她现在八成是进入了鬼魂的幻境,(为什么每个鬼东西,都会制造幻觉啊!)她需要找到本体,然后直接杀了它。她向前走着,看到走廊墙壁上都贴着海报,仔细一看。 “夏日不知道去哪玩,先去海上玩一夏。” (不错的广告词,这难道是那对夫妻当年去旅游的邮轮?丈夫是在这里遇到那个胖医生的,而后这家人被杀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在场。刚刚进门的时候也是,难道一切的起因是这个男人?) 外面的风暴声更大了,lier能从窗户中看到翻腾的巨浪,以及雷光。时间还剩多少? lier一脚踢开旁边的门,门后,是一片虚空。如她所料,这里是以鬼魂的记忆建筑的幻境。那么没有记忆的地方,自然不会存在。依靠这点,她能快速地找到当年这个女人睡的房间,也许她就藏在那里。 [砰、砰、砰!]lier推开一扇铁门,里面是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是那个胖医生。她怒了,“贱虫,给我滚!”音浪随着重拳,直接把医生打飞到身后的铁壁上,墙壁支撑不住,十分干脆地和男人一起落入海中。 lier呼吸一口,在房间四处张望。但还没几秒,她就听到了某种潮湿的东西,爬上船体的声音。她看向被打破的大洞,一只湿漉漉、肥胖的大手正吃力地架在那里。 lier不是鲁莽的人,既然这个男人会出现在环境中的各种地方,那么在他身上应该也有线索。男人用了十秒爬上了木板,在他胸口前挂着某样东西,湿哒哒的,还有被撕裂的口子。是女士内衣! “我靠变态!”lier脱口而出。(这女人八成这个东西骚扰了。不对啊,她老公明明是在这个船上认识这个人的,如果妻子被骚扰,他早该去监狱了。这是怎么回事?) lier看着他越来越近,马上后退,想先走为妙。但当她后退时,背后触碰到一股潮湿的感觉。虽然自己已经被雨水淋湿,但是她感受到的,是来至海底的潮湿,压抑、刺痛。两只大手从背后抓住她。脏!非常的脏!怒火像方面的浪涛一般,lier的双手以惊人的角度往后翻折,高速挥拳打向男人的脸。 在松开手的瞬间,lier下蹲,从肥肉的缝隙中跑了出来。她回到甲板上,指着天上大骂道“你都已经杀死伤害你的人了,怎么还不去死!” 【不——】一个声音回应了lier,来自天上的声音。眼看天上的乌云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女人的脸,双眼和嘴巴处都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可以看到云层深处的闪电。【我要——杀——杀——】 医生从船舱里挤出来,他的体型比刚刚臃肿了一倍。lier往更高处跑去,一边说道“杀什么,你的仇恨到底在哪?” 【啊~全部,船,一切!】 “船?” 风暴已经到了遮挡视线的地步,后面沉重的脚步声步步紧逼,迫使她继续往上。前方是向上的台阶,十分紧窄,连lier自己站在上面都快没有转身的地方,她很难想象后面的胖子是怎么追上来的。风浪推拉这船只,lier一不小心倒在了阶梯上。幸亏用左手抓住了旁边的栏杆。 这时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风,逆着自然之风而来的掌风。她往左边旋身的下一秒右边的木梯已经被敌人一掌拍碎。她的肚皮也被擦出了一条血痕。 胖子抓住lier的脚踝,浓厚的脂肪带着挤压的肥肉,死死贴在一只白净细长的腿上。lier一声怒吼,也顾不得平衡,连左脚带右脚,狂踢下去。也不知是她踢的太用力,还是船身正巧摇晃的恰到角度,她竟然就翻身上了邮轮的最高层。 lier一边在慌乱中爬起身,一边喊道“你杀死了你自己的女儿和丈夫,你知道吗?一直照顾你的人,被你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 【女儿,没……保护,我】 “切,原来是强词夺理型的。”lier伏在面前的栏杆上,这里看一直接看到最下层的甲板。她并不只是为了逃开后面的恶心东西,她还要联络98。这里无论如何都是在宅子里面,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来的房间,但她清除,她现在一定站在地板上。 lier刚要提腿站在栏杆上,船身再次剧烈摇晃,同时天上劈下来一道闪电,光芒一直向海中延伸,就像一柄长戟一般。其长度比起现在最长的“超级闪光灯”,也毫不逊色。 [嗡嗡——]lier的耳朵出现了耳鸣,她睁开眼睛,但貌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同时她感觉到身上各处都被挤压着,她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挤压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不能动弹,这种从心底反感的触感。[啊!!!!!!]黑白的长刺形如一颗巨大的海胆,推开了碍事的敌人。lier在甲板上随着海浪翻滚,已经失去了方向,但她又不能将长刺收回。再耽误下去,女儿的灵魂就要消散了,lier心中有火在烧。 (现在的我,根本找不到方向。即看不到也听不到,如果收起防御一定会被敌人攻击。嗯……撞到栏杆了吗?怎么在原地晃来晃去的。好恐怖,感觉都要掉到海里面了。)……栏杆、海。lier脑中闪过一道电光。经过刚刚的运动轨迹,她已经知道自己在船尾的半圆形栏杆处,也就是说,能够通向下面甲板的栏杆就在她的对面。 原本坚硬的长刺变得像手一样灵活,稳稳抓住“身后”的栏杆,然后长刺朝着前方大“步”前进。天上扭曲的鬼脸嘶吼,貌似看出了这个女人的意图。两个大胖子医生被叫声驱动,上前阻拦海胆。黑刺刺入它们的身体,连带着旁边的肥肉,就像一个肥肉坑洞一般。 lier现在寸步难行,根本无处借力。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一直呆着海胆球中,等待98的救援。她一直不下楼的话,98必定会有所察觉…… lier尝试深呼吸,气流经过鼻腔和喉咙时,好像还有声音传来。 胖子正在与反伤铁壁对抗,但突然觉得双手一松,整个人都前倾要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海胆的下方还传来了撕裂的声音。lier从撕裂口中,大步狂奔,没有一丝犹豫。两个胖子起身时,抓捕对象已经跑到了十米开外。前方便是栏杆,但lier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因为她根本看不到。 [乓]的一声,人体骨骼与铁碰撞的声音在这暴雨之中如此清脆响亮。lier翻滚着,朝甲板坠落。胖子急忙跑到栏杆处,往下一望,甲板上有一个坑洞,连通着海面…… 原本以lier的实力,在海中屏息十分钟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此时从二十米的高空冲破数层木板与铁板,缓缓坠入海面。海水像细虫一样,根本抵挡不住。冷、很冷、咸、很咸,以及痛苦,沉闷、挤压、撕裂。很难形容。 波折 “li…lier!”冥冥之中,lier被叫喊声吵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着98的怀里。也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她立马查看98的手表…… “抱歉,等我上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一分钟了。” lier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啪”的一声,她把98拍飞,自己站了起来。起身时,她瞥见旁边的地上有一只酒瓶船,不过已经摔在地上,碎了。里面的游轮从中间断开,貌似还有烧焦的痕迹。她脚边还有一个贯穿到一楼的手掌大的洞。 等一切就绪,两人离开房子,回到车旁,a、b两队已经在车旁等着她们了。“领事大人、98大人,您们回来了。”虽然lier身体确实没有什么伤口,但她现在依然觉得昏昏沉沉的。也就没看到,98在后面和手下比手势。看来,这房子里面的鬼事可不一定都是鬼做的。 实验开始!lier走到实验台前,让手下把灯光打开。刺眼的白光让她一阵目眩,大抵是闪电的余威还没过去。 [q分部病房]房间中心的病床单皎洁如雪,仿佛月光照下的窗帘的影子都没办法在上面留下痕迹。躺在这里多久了,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全无睁开了眼睛。 lier坐在车上,等待它们把机械收拾好,这次的实验又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数据,失败了。她如此辛苦的结果是失败。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98来到车边“没事的,也许其他组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地又是一阵颤抖。 手下们纷纷过来查看情况,其中一个大喊“快来帮忙啊,98大人又到地心去了。” [第五天]芈谪谪找到区杉“区杉,我之前给你的储能块呢,忘了找你要了。” “啊!那个……” “怎么了?” “我弄不见了。” “什么?!你……啊!” [组织]“领事大人,神圣大人来找您。” lier正在为昨晚的一无所获在忧愁,心神不宁的。“让它进来。”神圣是负责z市的管控工作,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实验的事? 不多时,神圣进门来。它附生的对象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米七三,扁平额,还有一双兔唇,看着十分不舒服。lier对它并无太多好感。 “领事大人,请你看一下这支试管。” lier接过装有黑色物质的试管“你自己做了实验?” “是的,我们将药注射入人类的体内,受试者当场死亡了。可我们把死者的灵魂收集时,发现这些灵魂与一般的不太一样,它更加浑浊。” lier内心冲出了某种期待。 “我们又将那个灵魂再次进行实验,发现与要求的数值十分接近,这是报告。” lier有点不敢相信地翻阅,满怀的希望被扑灭了一样。虽然数值已然比以前的数值稳定许多,但差一点就是差一点。lier心中有了别的想法。“神圣墨痕谢谢。你帮我联系军阀,让它给我带一批实验体。”lier命令下去。 现在为止组织中分发的4“人”,都完成了阶段目标。由于lier的实验,取走了一百人,也死了一百人。此事对反抗的人造成了不少的威慑,反抗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中午 q分部]沉冋向部长报告“再确认工作已经完成了。线路保护工作也快完成了。再过四小时就可以出发了。” “芈谪谪呢?” “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她很安全。” [区杉罗羽严]“这边就拜托你了,罗长官。” “就算你恭维我,我也很难帮下去了。” “为什么?” “像这几天这样大量手机情报,人脉、财力、精力都撑不下去的。” “这样啊,没关系,这几天的报酬我已经发到你户里了。” 罗羽严淡淡一笑“其实你在总部的情报,应该比我这强很多吧。” “是吧。”(但地下情报可就。)其实有些失落。 “有人来找你了。”罗羽严指着门外,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背心,套着一件很色外套。只是他没将手伸进袖子内,两个袖管空荡荡的飘在空中。脸色苍白,甚至有些消瘦。头上天生的紫发很长,他将头发在后方绑了一根辫子。 全区在走廊上随意地走着。“全无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看着全无的身体,区杉有些担心今晚的行动。 全无漠漠地回答“黑胶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强大。”虽然外套将他的双臂挡住,但区杉一直很在意他的右手。 “那今晚的行动你行吗?” “有风险,但也很正常。这次行动如果按预想的进行,那便可以确定它们的情报网的伸展范围了。而且,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杨千被它们夺走了。” [下午五点]区杉最后一次坐在属于自己的工作位上,上面的东西已经收拾的一干二净了。空荡荡的桌面与一台电脑相伴,唯有留在桌子上的隐晦的痕迹能证明上一任主人的存在。 这里的所有人都过来与区杉道别,有点言语长情,有的简短告别;有的伴礼相送,有的泣泪拥抱。区杉都一一向他们告别……即使他们仅仅同事了几个月的时间,实实在在的相见不过两个星期。 区杉与护卫坐上车,他们药赶往出发的地点。 lier在山上观察着对方的行动,当一列黑车驶出时,她命令“跟上去。” …… 鸟儿在空中盘旋,漆黑的羽毛与流线样的白纹,吸引住了一个眺望天空的孩子的目光。不多时,更多的鸟儿从不同的房檐扑翅起飞,它们貌似都有同一个目标。 车辆行驶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来到一处机场。随后又径直去了地下室。黑胶至始至终没看到车内的人员。也难以确定它们的目标究竟去了哪个方向。 黑胶潜伏在远处,用望远镜盯着机场的动态。时间过了二十分钟,原本寂静无人的停机坪终于有人接近了。一个队员马上报告“对校长,你看那里,有人接近停机坪了。他……是……清洁工。” “艹,怎么回事,难道它们在地下还有离开的暗道?”但队长话音刚落,原先地下室上方的地面突然朝两边打开,一架直升飞机被送了上来。随后便升入高空,准备离去。 “队长,我们要追上去吗?” “当然要,但是怎么这么奇怪呢?” …… “追上去。”lier命令道。是的,她并没有一同追赶车辆,而留在了q分部。“留一个在机场观察情况,让a分队去追。” “是,明白!”通讯的电流声很快就消失了,四周又险入寂静。lier在想,如果对方要隐瞒行动,那飞机根本不可能在原来的地方起飞,因此它极可能是诱饵。 但真正该留意的,是这个行动背后的意义,诱饵是为了掩盖某种行为。“那架飞机只要飞入我方预设的逃跑路线,就可以迅速消灭他们并逃离,短时内也不会被发现。但真的这么简单吗?那个女人的能力可以控制水、控制植物以及瞬间移动。那么至少她不会在直升机上,因为他们不可能不防备我们的袭击。陆路、水路?”lier的精神飘向远处。 “那个女人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理应要保护重要的东西,也就是鬼魂。而区杉之前说过,鬼魂只有全无可以触碰,在当时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如果是假,鬼魂可以跟任何人走。那我根本推测不出它的动向。如果是真,芈谪谪、全无、鬼魂便绑定在一起。区杉没有战力,一起行动也只会增添负担。他会在飞机上吗?我真正应该关心的问题是,鬼魂的行踪。现在要做的,便是等。来吧,我会在你们走棋之前,看穿这盘棋的输赢!” 时间又过去了20分钟,现在是晚上6点整。太阳只剩下了半边脸,而月亮被云层遮挡,还看不见,今晚注定是个阴天。此时q分部的大门打开了。能看到20俩黑色的轿车正有序的驶出,速度相当之快。(怎么回事,q分部的人一有行动,我就应该受到报告才对,为什么没有?) lier跨步上车,一边联系各方小队,但都没有回应。(被攻击了吗?如此分散的分布,他们不可能同时攻击全部或者说牵制到让它们不能给我报告的程度。问题出在我们这边吗?) lier远远看着向不同方向离去的车,完全不知道该追哪一辆现在即使能叫出支援,也来不及了。“要让他们跑了吗?”lier还在思索对策,全然忘了开车。 “并不一定,你先先开车吧。就向前开就行了。”车尾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98从阴影里面钻了出来。 “你来干嘛?”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会在这?” “再说废话我就杀了你。” “好好好,先开车,我给你指路。” “你知道他们在哪辆车上?” “在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只能给你提供选择。这次相信我吧,你也没有选择了。” 追捕 98摆弄着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但lier连扫都没扫一眼“他们现在的选择是水路和陆路,我先从水路开始说起。要走水路,起码要去海边的港口,而附近唯一的港口,便是q分部的军事港口,也就是直升飞机起飞的地点向西五公里。那里可以搭乘潜水艇。” “所以他们偷偷摸摸的走地下,前往港口,然后坐潜水艇走了吗?确实有可能,但现在才去追,追得上吗?” “应该可以,大陆合并之后,这个国家其实已经没有海了。港口通往的那片海域其实是大陆碰撞时,板块发生内陷,形成的沟壑,后外流海水注入,形成的海——[申海]。” lier拔起挡杆,一把扔到了他的脸上“给我说重点!” “抱歉抱歉。”98红着个脸,把挡杆好好的插回去。“这条海域虽然大,但受地形限制很严重,他们的方向可以很容易推测出来。要追应该可以追的上。” “陆路呢?” “陆路无非就是高铁和火车,其他的交通方式都太慢了,根本不可能。我调查了能到达总部的路线,把范围缩小到这附近,有两条火车线路以及一条高铁路线。我们不要进城,走山路。” “山路?山路怎么可能追得上?” “前面,小心,快右转!”98突然喊了一声,让lier不知所措。但当她右转开到山上后,她非常想把他拉下车,直接就地埋了。98用很轻松的语调说道“你没有火车、高铁怎样都追不上他们的。但我的车可以。” “难道说,你的车就放在前面的破房子里面?”这条路往前,是一座很老旧的木屋。是那种深山小屋的感觉,但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连屋子前的木牌上都长满了藓和植物。 “没有,我的车在悬崖那边,你继续沿这条路走就可以了。” lier照他的指引把车停到一处山崖旁,那里果然停放着一辆摩托。 摩托整体以黑金着色,车长2.06米,车高1.25米,为流线型车身。98二话不说,麻利地启动好爱车,等到爱人从身后抱着他。lier坐上了摩托,98能感受到那份重量以及——冰冷坚硬的触感??98往后一望,一扇墨绿色的车门从两侧贴贴。“门……门成精啦!” lier冷冷地说道“快开车!” “你不觉得你夹得有点紧吗?我现在呼吸有点,咳,喘不上气了。” “是吗?那你得感谢我,我提前把玻璃窗扣下来了。” 98将车开上天空后,挪了挪身子,让肚子不会被门戳穿。“关于陆路,以我们西北方向一公里远有一个高铁站,东北方香三公里、九公里有两条火车路线,要去追哪个?” “九公里?” “那里是开往城郊的货运线,因为那里地势比较平坦,所以各种货运都比较多。” “没法再缩小范围了吗?” “嗯,虽然能大致推算出他们会搭哪班次车,但没办法确定是哪一辆。” lier有些犹豫,人心易变,本就难猜。而且这次她不能犯错“高铁……” “大人,请小心上车。”一人将全无轻扶上车。这次行动,不允许任何人同行,对于全无他们来说是无比的好事。火车发出呜呜哐哐的声音,离开了站台。月光被云层遮挡,太阳已经完全西沉。城市的繁华从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却无人愿意揭开虚伪的薄幕。浑噩的人群,谈笑与唏嘘都被火车压过铁轨的声音挡在了外面。这种有规律的噪音让全无内外交困,他坐在一张小椅子上,背靠着车厢,不时被震动弹起。杨千的右手被他抓着,但没有温度,就像一团被压缩的空气一样。他开始疲倦于争斗,但没有人允许他休息。 [潜水艇]轻松听说了直升机被袭击的消息,知道黑胶已经动手了。心中有着恐惧与愤怒,有着犹豫和责任。他祈祷着一切顺利,他是军人不是超人,谁都会疲倦,但休息永远是在结束后,他有着自己要做的事。他拿出了芈谪谪给他的黄皮纸,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自己研读。 [火车]全无闭眼之隙,听到熟悉的声音中多出来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像是某个东西高速划过空气的声音。他来到车门旁,从车厢上,唯一的一个小小的窗户向外探。外面是速速交替的树影,而天上有一个不动的影子。 (那是什么?会飞的摩托,上面还有两个人,中间那个隔板是什么东西?)由于光线太暗,再加上距离太远,全无实在难以看清。(不知道是不是敌人,但打下来再说……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我,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想到此,原本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过了一会,对方加速向前,但依然不能放松。 98听着命令,开到火车前头,不得不说,他身后的女人非常敢做事。[刚刚]“高铁速度很快,但不行。我们去追货车线。” “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他们已经在防备我们,又知道我们已经渗入到人类中。自然会在隐藏时,避开人多的地方,高铁人来人往。而货运火车,只要安排一下,几乎没有眼线,而且控制台也不能完全控制货车。有芈谪谪在,他们甚至能不依靠火车。” lier的目标是鬼魂,至于此外的东西,根本不在她眼里。她站起身来,双脚稳稳地踩在后座上。这个视角下去,可以看到98的背影,然后才是火车。不知为何,她的思绪回到来二十分钟前,若是按以前的发展,lier根本不会与他说这么多话,最多更严格地命令他。(但在工作中……)从何时起她被这个理由胁迫,和他解释工作上的细节。她觉得自己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让她觉得恶心无比,心中无名火根本抑制不住。 墨绿色的大车门,被lier甩到前方的铁轨上。一块小小的石头便能让火车脱轨,更何况这可比小石子大多了。她看着火车稳稳当当的压上了铁门,那声响,在这黑夜中像是怪兽在咆哮。随后刺耳的刮擦声,把火车震的飞起,车身向右侧翻。 车厢中的全无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惊吓,身体像木桶一样滚滚。他左手伸出一条蓝色的带子,缠住了杨千,随后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在手掌下,是一抹绿光。 四周的植物簌动,顶住了即将倒地的列车,硬生生把它送回了原来的轨道上。 “那个女人果然在!”lier惊呼。 “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面对98突然地发问,她没能理解。“什么奇怪?” “你见过哪种火车上面有这么密布的交叉线吗?” lier仔细观察,火车表面果然有密密麻麻的线网。“是防御措施,往前开快点。” 全无靠墙站起,缺失了一只手臂实在痛苦。(没再攻击了,我要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才行。没记错的话,前面……)全无走出车厢,站在车厢之间的连接处,驻足远眺。在前方有一处河流,宽约20米,水深10米,桥至水面的距离是10米。 突然前方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听起来是某种东西落下砸坏了某种东西,再落下河流的声音。 (原来如此,和我想的一样,砸坏桥身,在我专心渡桥的时候,再发动攻击。)全无冷笑一声,左手拍地,一流蓝光如丝线一般,歪歪扭扭地来到地面。蓝光在河流上方铺开了道路,让火车得以通过。 98正要俯冲攻击时,却听到了火车传来了咔哒声。蓝桥突然消失,后五节车厢沿着断桥口,坠落。98说道“我们继续追吧,快坐好。” 自从车门被扔掉后,lier就一直保持这站立的姿势,98根本没机会跟她接触,难得两人之间的阻碍被lier亲手扔掉了。 lier盯着落入河岸的新鲜的残骸,它的一部分坠在河滩上,所以没有沉下去,也没有被冲走。“你去追。”她说完这句话,直接从高空跳了下去,留下98愣在原地。lier让黑胶集中在脚下,充当气垫,稳稳落地。眼前的火车残骸已经四分五裂,断成了五六截,但里面一个货物都没有。 lier准备一探究竟,右脚触碰到水面的瞬间,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就是灼热感和麻痹感,这是电流贯穿全身的感觉。“电!是电网,火车上交错的是电网!”黑糊糊的物质在身体上膨胀,爆炸开来,溅在水面上,十分恶心。lier伸出右手,黑胶以惊人的速度抓住了岸上的泥土,但仅仅抓回了一堆淤泥。她猛又向前伸出一段距离后,才有了受力点,将自己拉到岸上。 lier 一阵晕眩,大地仿佛都跟着一起跳动。她勉力自己调整状态,但站起来还需要些时间。右脸耸拉下一大块皮肤,黑糊糊的很恶心。而她的双脚,烧伤的十分严重,没有个十来分钟根本恢复不了。 lier的视线顺着下油方向望去,大概一公里远的位置有一条铁路。 急迫 “你怎么了?” lier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二话不说,反手抽出一刀。身后的人没反应过来,腹部被狠狠击中,飞撞在旁边的山壁上。她定睛一看,来人竟是98,刚刚的攻击砍入至少五厘米。98捂着伤口,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摩托也因无人控制,坠下来,发出一声脆响。 lier赶快上前询问“你怎么样?” 98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但并没有生气“你到底怎么了?你身上的伤也是。” 现在时间紧迫,她简短地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你现在还有多久能动?” “放心,我可没那么矫情。”98站起身,回来车旁。“你刚刚说的那条铁路,2分钟前刚开过去一列火车。那时,火车才刚坠下桥,敌人还来不及逃走。下一列还有8分钟才会经过这里,我们先过去铁轨旁。” lier答应一声,随他上了车。这条河流,再往前数米,河段就有一处断崖,落差也就五米左右。河流两旁,还有茂密的树木,在这个阴夜中,提供了极好的隐蔽之所。 98将她送到铁轨旁,自己负责在空中监视,而她负责守株待兔。 全无躲在树丛中,一动不动,即使这里有大片树木作为掩护,但到铁路间依旧有300米的空旷平地。再三思索后,他确认自己被困在了这里。 他将胸前挂起的储能块含在口中,为它注入能量。光芒虽然隐藏住了,但其不断传来的热量让他十分不好受。 全无的计划是与芈谪谪一同使用瞬移,移动到总部附近的某个地点。这个功能会耗费储能块大量的能量,再加上现在的路程中断,若要在这使用功能,需要耗费更加大量的能量。 唯一幸运的是,全无继承于芈谪谪的能力,可以比芈谪谪更快地补充能量。(既然这样,为什么芈谪谪平时不叫我帮忙呢?) 芈谪谪没有教他具体的数据计算,但他大概能推算,他还需要为它注能二十五分钟。(希望之后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直接哑掉吧。我已经想喝水了。) 敌方因为忌惮芈谪谪的能力,不敢轻易进攻,全无也因无能为力而隐忍在此。除此意外,有一件事双方意外的达成了一致——不叫外援。而这事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双方都不打算把时间拖下去! [潜水艇]区杉已经和黄皮纸打了一架,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区杉仔细回想了每一次获得黄皮纸的经历。 第一次:他和全无再山上为游幸的事起争执时,被某人攻击后,滚落山间的一个洞口中,进入了密室。 第二次:全无和芈谪谪在死林遭到lier袭击,跳下山崖后,进入密室。 第三次,四人于马水镇,被黑胶击落水中,进入密室。 最后一次:,芈谪谪独自一人在病房中,“偶然”进入了密室。 可以看出,黑胶在这里面有很大的联系。[袭击]、[下落]貌似是关键词,但依旧无法解释第四次的情况。 一定要辩解的话,欸一次进入密室,貌似都是让事态向好的方面转变。区杉知道文字学研究员不知道且难以理解的事;而文字学研究院也知道他不知道且难以理解的专业知识。 三人临摹文字时被难以抗拒的力量阻挡,临摹的副本可以说是一项创新的文字设计。让常人去解读它的为俩一片茫然。 突然此时艇身传来一阵晃动,桌上的物品纷纷逃散,弄得满地都是。一个人从门外跑进来“不好了先生,我们遇到了漩涡!” 一列新的火车从lier身后穿过,但全无和芈谪谪并没有出现。她唤回98,和他商讨对策。三分钟后,lier只身走入河流右手边的树林中。而98将高度降低,悬浮在离地五米的半空。 双方都拿对面没有办法,但既然全无一方曾展现过瞬移的能力,那么就一定会在再用一次。 而lier确信,他们还没有利用这个能力,离开这个树林。原因很简单,如果可以,他们早就瞬移走了。而不用大费周章地演出坠桥的戏码。98已经将前车厢毁掉,而里面并没有任何人。也就是说,他们当时藏在了后五节车厢上。 之后,全无是否藏在树林中其实他们并不能确定。他至上次变身后,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气息——lier没办法通过黑胶的感觉找到全无。隐藏气息是黑胶都要学的技能,进入社会中,如果不隐藏自己的话,总会发生意外的。 总而言之,lier在堵全无还在树林中的可能性。之前火车和高铁之间,她选对了。这次,她祈祷(bilener,保佑我能猜对。) 全无听到隔壁树林传来树木倒塌的声音,睁眼瞧了一瞧。lier正在一颗一颗地砍树。想必是想把自己的隐身之处统统剔除。(但为什么不放一把火呢?是在忌惮天眼吗?) 天眼是国家发射入太空的卫星,可以将整个国家的情况收入眼中。若是明火烧林,先不说天眼,附近的警察就会先一步赶来。 而且全无还发现,对方并不是一颗一颗树地砍,而是将一个范围内负责遮挡视线的中央树砍倒。以这种速度,不过三分钟便会来到自己这一边。 储能块已经将全无的后领烫的说不出话了,也不用担心会发出声音。又过了一会,lier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勘定,自己躲藏之树,就是她下一个目标。(a计划!) 脚步声停下来,全无能听到手臂举起时,划过空气的声音,看来lier是用了狠劲的。接下来一秒后,她就要砍下来。全无已经将她的动作牢牢记下,因此时机的把握也恰到好处。树木倒下的时候,树枝与树干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掩盖了树根我觉泥土的声音。利用lier之前砍树的时间,全无已经挖好了地道。只要在树完全倒下之前,把自己拉入地道中。树就自己倒在坑洞上,把自己的行动轨迹掩盖好。 地道通向河底,全无在另一面树林隐藏起来后,看了下时间,根据他的观察,离下一列火车到来还有两分钟,但是开摩托的人依旧在空中巡逻,没有离开的机会。全无将整个人埋在土中,正好可以缓解头部因热度导致的晕眩。 “你下来。”lier通过通讯和98说道。 98把车开到她身旁“你发现什么了吗?” “你去水下看看,也许藏在那里。” “这样啊。”98 应了一声,离开驾驶位,伏在岸边,把头潜入水中。三秒之后,98起身说道“水下有两个洞口,一个在对岸,一个在这边。估计是敌人在水下移动的通道。” “他们还在这片树林里面吗?”98撩起依附于擦拭脸上的水时,lier瞥见了他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摩托!)lier的心脏被捏了一把,失声大喊“快开车,火车要来了!” 98只是想在她面前秀一下自己的身材,没想到还有提醒的作用。而他的行动力也不慢,迅速架起摩托,带着lier窜上了天空。 lier没有猜错,全无果然是冲着火车去的,他现在已经带着鬼魂在铁轨上滑行了。全无踩着自己带的某个缓冲物,垫在脚下,再使用带子缠住远处的铁轨,高速移动中。lier焦急之余,产生了一个疑惑“那个女人呢?为什么只有他和鬼魂?” “是在附近埋伏吗?”98的声音被风吹的很散,lier几乎听不见。 这时,全无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追兵,而他不逃,反而是纵身一跃冲着敌人就飞了上去。虽然有些无图,但98已经拉满了油门,像一头牦牛一般,带着吼声反击而上。这个场景即快又慢,全无飞上高空用力两秒,之后忽而急转回到而下,回到地面的动作,却如同鬼魅一般。前后四秒的时间内,绝称不上慢。全无引诱98估计,使之因为惯性无法立即掉转车头追击的计谋,让他顺利搭上了火车。 这个场景在三人的脑海中循返百遍,犹如险入黑洞,永远无法抹去。这便是慢。 全无重重摔近火车中,用肉身撞破铝合金,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他收起缓冲用的垫子,向列车长说道“不想死,马上跳车,不准减速,我是q防部的人。”全无的声音向枯枝一样几乎称不上是声音。 而两名男人看着一个躺在地上,还缺了一直手的男人在胁迫自己,实在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全无强撑着自己起来,嘴中因为刚才的嘶吼,泛出了血花,呕吐感抵挡不住。全无拖着杨千向车厢走去,驾驶舱中的两个男人拖延了5秒钟,还想来阻止自己,铁定是逃不过黑胶的魔掌的了。 “你去后面,我在前面,夹击他们。”lier下了车,站在全无砸出来的打洞旁,顺便阻止了要报警的列车长。 “知道了。”98扭动了油门。 lier跳进火车,拉下紧急制动后,随着撕裂耳膜的刹车声,火车慢慢停了下来。 疑惑 lier一边观看着车厢,一边思考(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在?和我之前的猜想不一样,是有比保护鬼魂更重要的事吗?)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她看到了全无,而是因为看到了车厢。 这列火车外皮红白相间,方方正正的车身十分整洁。内部的座位是背靠车身的蓝皮长座椅,这种设计原本是应用于短途交通的,但看这空无一人的景象,活像是遇鬼了。 咳咳,这列火车不再用于客运的原因不重要,lier真正关注的是,这列火车供电系统。火车内存在监控,他们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从火车的外观来看,它车头是一节电力机车,整列火车的供电就是由它保证的。 lier留下了连接车厢的照明,关闭了此外的全部供电。现在的情况反而是全无在暗,他们在明,她不希望自己被偷袭。 短短的车厢很快就检查完了,特别是这种短途车,能藏人的地方不多。lier检查完脚下的车厢后,再下一节理应就能遇到98,等两人会合,全无就处于绝对的劣势。 lier迅速检查完后,正准备打开过道的端门,一声尖利的刺响与她的腹部同时绽放开来。从门的下方能看到一柄蓝色的剑刃,插入了自己的腹中。lier本来是对这样的袭击有所防备的。 长剑有生命一般,向四周生长了数量长刺,每一根都从她的皮肤伸出探出头来。 这场袭击还没结束,lier眼前的门,被巨力打破。一个黑影从身旁掠过,像沙包一样,重重地砸在车厢的另一端。lier倒在地上,这把狠毒的武器在脱开主人手后,便慢慢消失了。 倒下之余,有人赶来接住了她,根本不用思考对方是谁。但从力度上,能感觉到98的愤怒。lier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大量鲜血喷在98的手臂上,还有地板上。 他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砸在女人的脸上,让女人在浑噩中保持了一丝清醒,不过是愤怒。他轻轻放下lier,随后逼向全无,眼神直直盯着仇敌的心脏以及左手。(这是我要切下来的地方。)他这样明示自己。全无也没有要逃的意思。 98左手化为利刃,要从对方的右身进攻,但全无直接顶出一枚盾牌,把自己掩护的很实。盾上还有数根跳动的尖刺,即攻又守。 98一次一次砸着盾牌,丝毫不在乎身上的血洞。而实际上,这伤害最多算刺痛,连伤字都不配带上。盾牌被击出裂纹。98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一柄斧,从上至下,猛砍了下去。 盾牌碎裂的声音,还有刃破开血肉骨骼的声音。 98不等盾牌慢慢消失,虽然他并没有杀过多少人,但这种触感是不会错的,对方绝对已经死了。他要马上为lier检查,这是不可多得的接触她的机会。 98已经听说过全无又伤害黑胶的能力,但想不到这种能力会如此强大,lier如此囧态,他真的没有见过。他还没走出五步,再加上脑子现在全是lier的身体,虽然上面布满了血液。98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拔凉,然后才是痛楚。从他背后刺入的黑色长手的主人,是身披黑甲的全无。(没死!还进入了黑胶的状态,他……) 98来不及多想,反身抓住全无的“右手”。全无认为自己可以吞噬黑胶,这点没有异议,但这点对于98也是适用的。 黑长的延臂被98硬生生扯下,露出一只人类的手臂。 “98!”一声叫喊,让他直逼全无心脏的攻势,转化为掐脖。被擒住的全无感觉自己的力气都在被吸走,不过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机。即使意识在高速地失去,现在也不要浪费力气抵抗。 lier的状态还是很差,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我……抓到……了。鬼魂。” 她用血淋淋的手把一只透明的手拉出来,只是这只手里面有着黑白液体在流动。lier喘下一口气,却因犯恶心差点吐了出来。98不禁疑惑,全无对她造成的伤害真的有这么大吗,我明明就伤了点皮毛而已。 全无也不想lier为什么这么巧打断刚刚的攻击,看准时机,右脚全力砸向身后的铁壁,一堵蓝色的墙横栏在两人中间。98被迫松开了手臂。 全无咳嗽声爆开,但现在连一秒的喘息时间都不应该有。全无从对方左脚与座位之间的空隙,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咳嗽几乎让他缺氧,那种被海水灌入肺中,还要大力呼吸的感觉。全无自然不会攻击lier,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可以触碰到杨千露出来的手,就可以利用传送能力,直接前往首都——汴申市。任黑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预料到瞬移的落点。 98甩出黑手,这种距离要抓住他简直轻而易举。 “没用的。” “嗯?”全无的话让98楞了一瞬,虽然看不到全无的脸,但他能感觉到对方那一抹冷笑。 在黑手就要碰到脚踝的之前,从腿背处,飞出一条推杆。正正插中黑手的手心,同时,全无也借助这一推之力,直接飞到了lier面前。 一瞬间,他同时抓住了杨千的手臂和储能块。他就这样消失在黑胶的眼前。lier制止住了不甘大吼地98,“别嚷嚷。”lier这副冷酷霸道的样子,此时让他感到一丝安慰,她心里有底。虽然她刚刚喊自己名字时,那副娇嫩的样子也十分不错。 lier伸手,好像要拉扯某样东西。说起来,全无一开始就是躲在这个过道中,为何他不先离开呢?lier还是没能弄懂敌人瞬移的方法。她顿了一顿,兴许是碰到了针管,98也听到了针管移动的声音。但等lier的手从门后收回来的时候,顿住的,就变成98了。 [海底]“先生,我们遇到漩涡了。” “漩涡!能逃离吗?” “可以,我是来通知先生的。” “漩涡的距离还有多远?” “还有1.6海里,是4节强流。” “4节……” 通知的人离开后,他透过窗看到外面的景色。深蓝的海底,稀疏的鱼群。他们的下潜深度不深,能看清远处的珊瑚群。有些小鱼也躲在了里面,就像他躲在潜水艇中。“啊!”区杉突然摔在地上,但并不是因为强流的原因,而是他看到了令他害怕的东西。 [某处]芈谪谪根据约定,迎接全无。当她睁开眼后,看到的却是一只黑胶。[你已经死了!] …… “嗯,这不是全无变身后的样子吗?打错了。他手里拿着什么?” 芈谪谪定睛望了望后,木了半分钟之久。现在天空灰蒙蒙一片,但全无手中的东西散发着微微的蓝色光芒。光芒划出了物品的轮廓,而这个轮廓——是一只手臂,是一只断折的手臂! 全无才刚刚被她砸晕,现在就让他清醒有些困难,而且这种情况,还是先将手臂拿到他视线之外比较好。芈谪谪取过,仔细观看了一下。这只手臂上面有黑白色的物质在流动,黑胶,除了黑胶没人可以作出这现象。而这也就代表,这只手臂现在应该是可以被普通人看到的,好险芈谪谪检查了一番。现在需静等区杉。 区杉经过刚刚的事,现在还有点后怕。海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漩涡,是否和黑胶有关,他需要细查一番。回到地面的感觉并不像以前海军前辈说的那么舒服夸张,但心中踏实了几分。 他要按计划,一出去,就看到了负责接应的人,根本不需要他自己找。而与他对话的,是一名二十五岁以上的青年,一身西装十分严肃,还有一副墨镜。头发可以看出是刚修剪过的。 其实现在对于军人、特工等人的发型已经没以前那么严格了,但也有很多长官只允许剪寸头。 双方确定身份后,特工说道“您好,我是负责接应的护卫,您可以叫我的编号——九,您就是区杉先生吧?” “是的。” “请上车,我们现在送您回总部。” “请稍等。” “有什么问题吗?” “先去另一个地方,需要去接另外两个队员。” “嗯?区先生,我的任务中只说明要接待您一个,并没有说还有另外两个护送目标。” “没有说明吗?”区杉也挺久没接触保密任务了,再加上刚刚的突发事件,还真忘了要怎么处理。 护卫继续提问“您说的队员是指全先生和芈小姐吗?” “是。”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请上车。” “欸?”区杉疑惑了,这人可以总部的特工啊,怎么听到这两人名字后,就放下戒心了呢?(那两人很有名吗?)区杉有些不爽。 区杉跟随上车,后面还有五辆护卫车,为他护航。这样的阵势,让他略有些骄傲。护卫打断了他的思绪,“先生,我们该去哪里?” “我们要去bian……bian……” “bian?”护卫没听懂他的回答。 “等等,我有点忘记名字了,那是一个公园的。”区杉对于今晚冒冒失失的行为感到羞耻,他到底怎么了? “明白了,汴凶公园是吧。” “对对,凶?怎么会有这种名字的公园?” “这个啊,先生有兴趣听一下那个公园的故事吗?” “嗯。” 新环境 护卫从副驾驶探出一点头来,故作玄虚地讲起“从前的一座山,有百米高,宽百丈米,上有一奇观,长水横越长山,数舟穿山过。峰顶一泉眼,流下万米江。旁有一画师,画下长水跨山川。” 区杉在他停下来的间隙鼓掌三下“你文采我喜欢。” 护卫淡淡一笑“这其实算一种本地的歌谣,是我爷辈传下来的。” “话说,我怎么称呼你?”对于保密任务中,这些人的名字也是保密的一环。 “我的编号尾数是九,您就先叫我九吧。” “那,阿九?” “嗯。”九继续说明刚才的故事“那座山以前还没有名字。到了某一天,一名邪人将邪祟之物埋在山中。日长许久,大山受之污染,生出许多邪灵诡木。皇帝派出一名高人前往,此人名叫——陈凶。本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极阴之人,却有一身奸邪妖魔的本领,后被皇帝任用。” 九说话很慢,就像一个老人的语调,这番故事也变得很有味道。“陈凶大师踏入邪山后,虽然邪祟被清除干净,但大师却失踪了。皇帝便将慈善命名为汴凶山。依山而建的公园便是汴凶公园。” 区杉听着文言文似的故事,发出一声感慨“好特别的故事。”这话虽在夸赞故事,但更多的是在夸赞讲故事的人。 “嗯,这名字有些不吉利,但每天来参观的人可是很多的。” “你怎么知道?哦,你是本地人。” “而且有一次出任务,就是来这。” “这样啊。” “另外,那里最出名的景点是豹河泉,因为峰顶的泉眼水量极大,分出了很多支流,其中最大的一条,因为像豹子从山上跳下来原因,所以才有……” “那个,请问还有多久会到那里?”区杉趁着他说话的间隙,赶紧问了个问题。他已经没心情再听下去了。 “前方右转便是了。” 再公园门口,两人争执了一下安全问题,因为区杉不许几人跟随。辩了许久,区杉才独自一人进入公园。说实话,九很烦这种要自己行动的人,自己要如何保护他呢。 区杉略过漆黑中的风景直奔到约定的地点。 他来到一条河边,在大都市之中,居然还有如此壮丽的湖水,让他颇为震撼,不及大海的震撼就是了。芈谪谪坐在湖水旁,双脚泡在水中,很享受。而旁边昏倒的全无……区杉实在难以想象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芈谪谪确认来者后,缓缓起身,甩到脚上的水,穿上鞋子。“我来时,他变成了黑胶,我就把他打晕了。” 巧合的是,全无醒了。 …… “杨千他,被抓走了。”全无托着头。两人很久没见过他这么苦恼了。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去总部。会有办法的。”芈谪谪安慰的话很直接,但全无好像很受用。 被九待会总部后,全无拜托他调查组织的行踪。一切安定后,几人便早早睡去了。 全无被一股热流蒸醒,一只手背抚在他的额头上,十分冰凉。(这是右手……)很神奇的感觉,他坐起身,后背竟有些汗水,早上的温度一如既往的燥热。全无呆坐了许久,才把昨晚的事整理清楚。他振奋精神,现在绝不是丧气的时候。去到厕所洗漱,镜子中自己的头发已有些长,便随意扎了起来。来到大厅,另外两人也已起了床。 昨晚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全无的右手已经恢复的事。也许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注意到也可能时机不对,没有说出来。而区杉明显就是属于前者。 三人相聚后没说什么话,直奔九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十分简陋,一套桌椅,一架电脑,便是全部。照他的说法,他的很多资料都需要保密性。 九自我介绍道“我叫沉起同,是特工组的一员。编号0909。” 区杉把三人也介绍了一遍“你们昨天拜托我调查的工作,我交给一个叫[李车]的人了。” 从沉起同处获取信息后,三人去找到了李车,却没想到这个人竟会如此麻烦。 “你们就是q分部过来的王牌吗?久仰大名。听说你们可以单手把黑胶扔上天,还不会受伤,是真的吗?” 三人忍住拍打额头的动作,打断李车的话“同事,昨天交付给你的,调查汴城铁路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啊,我们已经把调查申请提交铁路公司了,很快就能开始调查。” 全无向他补充“有一件事我还没说,袭击的敌人,乘坐的是一辆会飞的摩托,表面是黑金色。” “会飞的摩托?”李车脸上的不信任远比惊讶多。 “它的行踪是我要调查的重点。” “嗯,我明白了,黑金色的飞行摩托。”他重复一遍。 三人想就此离开,但李车又缠上来,询问他们那吹上天的谣言。全无推开区杉,走向他。区杉以为全无要作出不得了的举动,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十分无语。 全无开朗地笑着说“既然你对我们这么感兴趣,那就流下联系方式吧。你有纸吗?” 李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从桌子上取来一张纸。全无拿出一只笔写下一串vx号后,把纸递过来“把你的也写下来。” 李车依话照做,全无取过撕下来的号码,转身离开。李车在身后急说“全先生,你的钢笔。” “给你了,好好保管。”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全无久拉住两人跑掉了。 三人过会还要和总部的部长见面。现在也差不多要过去了。漫步在干净洁白的长廊上,几人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区杉微微转头看向全无“你刚刚那是?” 全无不以为意“是窃听器,纽扣式的。这个人我不放心。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硬求着沉起同,要这份工作的。对了,顺带一提,区杉,那个号码,是你的。” “我靠,你这人。” “诶嘿。” “诶嘿是什么意思啊喂!” 三人来到部长的门前,被他的秘书拦了下来。“三位不好意思,部长现在正在处理工作。请三位先在那边的等候厅稍等。” 三人只能先“参观”一下接待厅。这个小房间铺着米黄色的地砖,沙发使用的是最新型的尼物材料,在易于清洗的同时,也兼顾了软滑,是国际较多国家使用的材料。其他的设备和常见的接待处没什么差别。 等了约十分钟,秘书才过来通知他们进去。 一进门,一股厚重的香水味躲都躲不过去。这种香水有海狸香的成分,常理来说,男人不会使用这种香料,更何况是国家级单位的领导人。而且将温和型香水,用处如此浓郁且弥久不散的效果,确实厉害。一个四十来岁的微胖大叔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他身上的香味与着庄重的房间实属不称。 三人与部长行礼。 “q分部,特殊行动小组组长,区杉,编号。” “q分部,特殊行动小组,全无,编号。” “q分部,特殊行动小组,芈谪谪,编号。”芈谪谪仿照着两人的言辞,心中忍不住呕出一片汪洋,对一个油腻恶心大叔毕恭毕敬,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部长一开口,连口气都带着让人晕眩的香味。(我的天啊,这人是用香水刷牙的吗?)三人心中暗骂。 他说了些官场的客套话后,切入主题“我想了解一下,昨晚的迁巢行动,q分部不能提供详细的计划,让我有些担心,特别是与三位有关的事,我想亲自了解一下。” 全无三人是分开行动的,又没时间汇总信息,所以只能分三方汇报。 区杉:我在下午五点,从q分部出发,去军事港口搭乘潜水艇,路线经过申海。在行驶出415.8海里后,遇到海底漩涡。逃离漩涡后,比预计晚了一个小时达到总部军事港口在汴凶…… 部长:怎么了? 区杉给芈谪谪一个眼神,她马上心领神会,将三人精神连接起来。(我突然想到,如果按实说,就不能解释全无为什么会从铁路,突然去到那个公园了。) 全无(不能随便编一个理由吗?) 区杉(别忘了,虽然很多护卫车没有接近公园,可沉起同是一直看着我们的。) 全无(哎,芈谪谪,那个特工是叫沉起同是吧,还是当时的领队。) 芈谪谪(嗯,难道你想?) 两人意识到全无的想法后,很快作出了决定。 “不好意思部长,昨晚遇到的海灾,还有些头晕。我继续说,我接到队员的消息,也就是全无,他……” “我被敌人袭击了。”全无上来救场,“我原计划在火车站下车,后来逃到了公园里面。” 区杉最后说了一句总结“芈谪谪是前一晚就先行出发来总部附近,而全无是晚我一个小时出发,坐货运火车前往的。我们正在调查敌人的行踪,相信很快就会有成果。” “这么说,只有全无被敌人袭击了吗?” “很幸运部长,我没受多重的伤,只是头部被重击了一下。” 部长又和他们说了很多,芈谪谪只是随意应答一下,根本没留心听。 契机 离开了房间,几人本想去熟悉总部的地形,不过既然部长已经把话头打开了,便想顺着把近况总结一下。走到一半,全无突然有些便意,便让区芈先回去。 全无感叹着,高级的地方,连厕所都是不臭的。一边解裤蹲下,准备大展宏图时,耳机中传来了动静。听声音,是李车在和一名女子说话。 李车:你看,这是那三人其中一个的wx。 女子:哇,给我也加一个。 李车:那可不行,他们可是大人物,联系方式怎么可以轻易传出去。 女子:你这表情……居然是认真的。 李车:废话,出了事,负责的可是我,而且我还没那个能力圆场。 两人谈话沉默了一会,李车再说道:不过。 女子: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垃圾不安好心,今晚把你房间给我收拾干净了。 李车:是姐姐。 全无上完了厕所,本想关掉监听,但女子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得不注意。 女子:对了,他们现在是不是住在牢房里啊? 李车:嗯,谁叫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呢,总理来了估计也得这样。我还听说这次行动,连部长都不知道全部。 女子:嗯?看来很严重啊。 两人并没有对牢房这一词深入讨论,全无只好把提到一半的裤子给提完。牢房应该就是在指他们现在住的房间,但是那里怎么会是牢房呢?总理来了也得这样?特殊时期。全无很难把这些词连在一起。 全无打开厕所门,就被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吓到了,他捂着肚子直接把全无拉出隔间。,看来是憋了很久了。 正从厕所出去,还没走几步路,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沉冋。他随意找了个窗台趴着,向电话里开了个幽默的玩笑“你要是再早30秒打电话,就有人要憋屎而亡了。” “啊?”沉冋摆出来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说吧,有什么大事?” 沉冋不是那种很会开玩笑的人,也许和他的职位有关。“你们应该见过沉起同了吧。” “对,我也想问你这事的,他和你是家人吗?” “嗯,他是我堂弟。” “太好了……”全无正想让沉冋帮忙说服他堂弟做假消息,但电话那头却十分严肃的警告他“我劝你们不要相信总部里的任何人……” “等等,你说什么?”全无打开录音。 “不要相信总部的人,我堂弟……请你们自己判断要不要相信他。” 全无觉得这句话中有很大的隐情。“什么意思?” “我没办法说太多,有人会监听。” 此话一出,全无整个人像皮筋一样,绷的紧紧的。下意识的警惕四周。 沉冋语气十分郑重,不可能不重视。“再那里,要小心周围的一切,并且沉默是金。” …… 全无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芈谪谪一人,在思考着什么。他问了一句“区杉人呢?” 芈谪谪随意瞥了他一眼“把黄皮纸送走研究了。” 全无马上打电话给区杉,虽然他也觉得有些神经质了,但“你还拿着纸吗?” “嗯。” “你先回来,沉冋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纸先不急交出去。” “什么事?” “先回来,不方便说。” “知道了。” 全无暗暗松了口气,而芈谪谪诧异地问道“很要紧的事?” “嗯,还有,我希望你今晚能帮个忙。” [嗡——] “嗯?” “你怎么了?”芈谪谪问他。 “没有,刚刚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今晚十二点,会有人送某样东西进来,我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把它偷运进来。” “是什么东西?” 全无从进来时就站在门口,直到芈谪谪同意帮助他,他才想起来要去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全无一边走过去,一边回答“是一个u盘……” [嗡嗡]! 他整个人弹了起来“芈谪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 全无作出安静的手势,仔细聆听,马上就知道了声音的源头……耳机。[嗡——]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宛如血液通通消失了一般。“有人窃听!” 窃听器会发出这种声响常有两种情况。一是,信号干扰严重。二是,附近有同频信号源。 窃听器的频信本就是特殊频,同频干扰就代表着附近也有窃听器。 “芈谪谪,先让这里的电源关闭。” 芈谪谪抓住全无伸过来的手。植物能生长在任何地方,连世上最阴暗的角落也有隐秘的盘根。芈谪谪切断了电箱中全部电线,全无也不在意这种行为与指令的偏差。房间外传来人们的交谈声,全无继续说“接下来要找到窃听器的接收源。” “怎么做?我不能通过植物获取声音。” 此时,沉起同破门而入,吓得两人倒在了沙发上。还没等时间流动起来,沉起同又要离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 两人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样的原因。不过现在没时间管这些了“沉先生,你真不知道我们房间窃听器的接……不。窃听总部的人在哪?” 沉起同一脸诧异地望着全无,好像全无道出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一样。他皱着眉小心问道“全先生,是这番行为影响到你们了吗?这事是上级决定的,我……” 全无不耐烦地打断他“也就是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吧?那么把位置告诉我们,事态非常严重。” 沉起同心想(难道是黑胶?但看他们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严重的样子。)“位置就在出了这栋大楼正门的右前方。只有一栋建筑,是防御中心。” 全无能感受到芈谪谪手心气流的流动,她看着他“位置找到了,但有很多人坐在电脑前,现在怎么辨认?” 全无已经在脑中想好了对策,转头朝沉起同失声叫道“不好了,防御中心里面有炸弹,就在其中一个盆栽里面。是r-aex型炸药,还有两分钟起爆。” 沉起同反应也十分迅速,立马就要冲出去,警示众人。可全无又偏偏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三人手拉着手,着层面看着实在有些滑稽。 沉起同正要怒斥他为何扯住自己,芈谪谪十分平静地吐出一句话“可以了。”并松开了全无的手。全无微笑着询问他“不用担心,没有什么炸弹。这里有什么可以说话的地方吗?我向你解释清楚。” 必须承认,沉起同已经被对方反复无常的态度和话语搅得厌烦。但……“你们刚刚的行为,我会向上级报告,不管什么理由,你们的行为太匪夷所思了。但我会听你们的解释,并且全程录音。” 对于他的压迫,两人根本不在乎,不管是录音还是报告,最坏的结果只是,再死一个人。 三人出了房间,总部进入紧急供电状态,没多久就能修复配电室的问题。人群之中,区杉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纸呢?” 区杉把一个文件袋拿给他看。 “跟我们来。” 沉起同虽然是带路的,但看到区杉如此听话的跟来,哪有一点队长的范。(沉冋说的没错,全无这个人真的很……厉害。) [一个黑暗的杂货间]四人以光速冲进没内,多了躲避两个跑来的人的目光。“快,防御中心死人了。” 沉起同瞪着全无“这件事和你们有关?” 全无毫无避忌地回答“是我们杀的。区杉拦住他。” 沉起同还没作出逃跑或者进攻的动作,但全无已经让区杉先动手了。区杉把手稳稳按在沉起同砸过来的右手上,冷静地说道“沉起同,这件事肯定有什么原因的,先听他们解释。不然他们想动手,你早死了。” 沉起同犹豫的时候,全芈正在找可以坐的位置。移走了多少杂物才找到一个箱子。一边的人如临大敌,一边却不急不慢,甚至想找抹布擦擦箱子上的灰。四人莫名其妙的分成了两方。呼吸声在小空间中传荡,好像没人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区杉抛出了话头,“你们杀了死者?” “嗯。”全无一个词让两方一点即着的氛围拉到了沸点、还有冰点。 沉起同虽然很确定是这两人杀的人,但他们怎么有时间布置一个可以在远处杀人的机关的?他只能放出狠话“这里是总部,乱来死的是你们。” “哈哈哈哈哈——”全无突然放声大笑,眼泪横飞“死,这句话可真好笑。呼——” 沉起同心中泛起一阵恐惧,脸色还保持着堡垒森严。 区杉向前一步,历吼“快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芈谪谪说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就好像宿舍里受不了舍友半夜还在聊天的同学终于爆发了。 全无不再玩笑,正经“我们房间,被人,或者不是人的一方窃听了。对方知道了芈谪谪的能力,为了不让秘密泄露,自然只能采取这种方法,因为沟通只会引出更多知情者。” 芈谪谪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说的话有些夸张,但也是要谨慎对待的一种可能。区杉再问“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就是死者吗?” “对。”全芈同时回答。全无还补充了一句“对现在的局势,你觉得芈谪谪的秘密重要还是……” 命案 全无没有把话说完,区杉也没有回答他。沉起同察觉到局势对他不利,赶紧劝解绝境中不可多得的队友“区杉,仔细想想,他们两人为了一个秘密,杀了一个人,而且是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也许那个人没注意到那段话呢,也许根本不当回事呢?他们明明只要把机器破坏就好了,他们还杀了人。今天杀的是一个人,如果听到他们对话的是一群人呢?甚至是整个总部呢?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对总部没有危害。这两人根本不把道德和法律放在眼里,这件事应该上报上去,将他们监禁起来。区杉,不要被他们迷惑了!” [嗯,他是我堂弟。] [太好了。] [我劝你们不要相信总部里的任何人。我堂弟…请你们自己判断要不要相信他……] (我哥的声音?) “这是不久前沉冋和我的通话。”全无右腿压在左腿上,手上的手机左右摇摆,他们的对话慢慢地一句一句地蹦出来。“区杉,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重要的事。说的很明显,也强调了很多遍。沉冋让我们不要相信这里的人。” 许久没说话的芈谪谪也补充道“并且,我们杀的不是人,是黑胶。” 区杉突然有种被人甩了一大嘴巴子的感觉,很痛,但也很好笑。前者为全芈的行为的动机提供了理由,后者又为他们行动的后果提供了辩护。如此一来,这次的杀人事件,完全演变成了反间行动。 “你怎么确信那个是黑胶?”区杉相信芈谪谪不会骗他,这句话是替沉起同问的。 “被黑胶附生的人,会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身体里的内脏会死亡,这个死亡不是在人死亡,或者说——脑死亡后才开始死亡。而是在脑死亡之前就已经死亡很久了,一周或者两周。” 沉起同所有的问题都被击破,他想不到反击的话。 全无淡淡地说了一句“沉起同,你相不相信你哥?”而这句话的隐喻,你要站在哪一边? 沉起同把目光投向区杉,一个已经不算战友的战友身上。他转过身面对沉起同,眼中也有迷茫,但三十六秒后,他朝身后跨了一步。而区杉并没有意识到,他心中一颗小小的种子,开始成长了。 上一秒还站在战场上,现在却如同被人压在了刑场,被万人围观。不管是武力还是理论,他都没有胜算。他看着前方的三人,不屈、不甘……“我投降了。” 全无没有离开位置,甚至还举着那个手机,就好像这场对话还没有结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一直以来不是我在提问吗?他们不是向我们解释的一方吗?他什么时候向我提出来问题。是那句芈谪谪秘密重要的那句吗?不对,那句话是问区杉的问题,那么……) “我哥的问题吗?” “对。” “我不回答。” “是吗?你还记得刚刚你哥说过,请我们直接判断你可不可信。我是想着,若是沉冋都说出这种话来,你一定是很特别的一个人吧。” “我才不想被你这么说。”沉起同呼出一口气。“我哥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不好形容,可这是他天生的。他入伍后,用一年的时间便转编了安全局。那时我们为他摆宴庆贺,却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板块大迁移时期,世界许多更加几乎因此停运。而他从安全局相继晋升到了国联,上面是我入伍后听说的。我知道我哥很能干,也很正直。但政场不是靠这些就可以得利的,我私下调查了他,但收获甚微,他的资料被国家牢牢保护起来。我收集了那几年的死亡名单,还知道了他曾在q分部任职。” 三人同想(原来他曾经在那里任职,怪不得可以从国联过来。) “直接说结论吧,我哥他杀人了。这是我从一个叫罗羽严的人身上知道的,他有绝对百分百的证据。” “那你没有说出来是吧。” “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自他入伍后,我只见过他两面。一次是死林任务结束后的演讲。另一次,两个国家因为领土问题发生争执,召开了会议。我奉命保护航程。而他作为两国会议的陪审员之一,坐在远方。那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幸亏戴着墨镜,才能瞟他几眼……”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东西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 区杉试着接下他的话“你看到他并不像你想象中的样子,所以你现在才会犹豫要不要相信他,是吗?” 沉起同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他工作十分优秀,做事果敢,方案优异,还对我们特别……毫无疑问,他对于国家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与人才。也许这里面还有隐情。”(罗羽严是吗,情报太多也很麻烦。) “隐情……我,也觉得……” (自我欺骗)全无心中暗讽着,到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他回答了。“要加入我们吗?我们可有无数接触你哥的机会,可以帮你确认,他是不是你想要的人。” 沉起同的表情从犹豫到释怀,眼神回到了一开始坚定的神色。他不经心地往前一步“他现在安全吗?” 区杉不打算在这件事上隐瞒“近期很安全,而且他不在我们身边,黑胶也不会去找他。” “我会找个时间和他聊聊的。” 我叫[],今天下午一点零四分,在总部内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防御中心的[夏成],男,35岁,身高171,体重130斤,未婚,没有疾病,没有过敏病史。死因是待确定。 我负责起了这起案件的调查。太阳直直地照在我脸上,不知能不能把长椅上的漆融化。今天是合并三年3月3日,春天的气温还不算太冷,应该说有些酷热。板块合并后,沿海城市大多变成了内陆,全球的气温也升高了3度有余。 [下午1点35分]我在外方等着现场调查结束,检查人员进进出出,表情精彩的不得了。 据他所知的情况,死者当时坐在一楼东南角的座位上,案发时他在工作。一点零四分,放在他工位旁边的一株植物[攻击]了他。破坏电脑后,又杀死了受害人。 同一办公室的12名员工,由3名目击者,三人的口供完全一样,现场也没有可疑的物品。尸检报告大致还需一小时,事件诡异,而且是在总部之内发生的,所有知情的人都对此事抱有极强的兴趣。我就像一个没有剧本的演员,只能凭多年的经验稳步前行。 这栋建筑从外观看,仅有正门和逃生通道两个入口。一楼并没有窗户,而案发前的监控显示,有大量的人员流动,排查起来非常困难。 此案被判为谋杀,剔除自杀的原因,是因为死法过雨离奇,自杀根本不会用如此让人不解的方法。 办公室内,座位按三行五列的排序,每个座位间都有50厘米的空隙。在办公室最里面,便是这一层的领导人。 当时看见案发过程的分别是拉到、在死者后方的同事、以及一个去饮水机的女人。那盆植物就位于死者作坊0.7公尺、后方0.2公尺处。植物是垂叶榕,连上盆栽不超过30公分。这么弱小的植物为何能杀人呢? 盆栽的位置被圈了白线,听说植物杀人后,马上枯萎死去,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片留下。 我正要灰心离开时,接到了一通电话,里面的内容更加让人雪上加霜。“警官,植物的报告显示。土壤、叶片中所有成分正常,甚至花盆、空气、日照,空气湿度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倒是法医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我有所期盼,我快马加鞭地赶过去。 关于死者的死因,法医犹豫了半天组织语句,这也说明了此事到底有多离奇古怪。“死者以前的死因是身体肾脏全部衰竭,现在的死因是头部被尖锐物贯穿,当场在此死亡。” 他用了“以前、现在、再次”三个词语,让我知道对方并没有开玩笑。而这种案例并非是第一次,有四十三例先例。。毫无疑问,这事能在昨晚刚到的三人身上找到答案。 是那三人做的吗?让死者肾脏衰竭,不,不可能。那几人是总部的人,不可能对人类出手。那凶手又会是谁呢? 我带着这个疑问来到他们的门前,却见有五名护卫守在门口。“你好,我相见里面的人。” “部长下令,任何人没他指示,不能见他们。” 部长!总部部长!为何不能见他们,难道与此事有关?一桩谋杀案有如此威胁吗?这里面莫非还有什么秘密?我要去见见部长。 我听李车说过,这三人是能抵御拟癌,与黑胶抗衡的。原本也只是一股直觉,觉得三人来此的时间点过于契合,才想来问问,但现在看来,三人一定是重要的一环。 会议 之前四十三名死者,死因均为未知。这是面对大众的说辞。而他也没能知道太多的信息,现在看来,那个能在短时间内在不同地区无差别杀人的组织,也许就是黑胶的组织。若是这么说,部长一定也知道内情。 门外,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我才等到部长开会回来。这一个半小时内,我在脑中回顾了八次这次案件,有四个问题想问。但看到他的一瞬间,李车说过,部长是个废物。这当中当然省略了很多世人皆知的往事,这话不假。我只有一件事要问他了。 “部长,能否让我和区杉见面?我有问题想问他。” “为了这次案件?” “是的。” “绝对不行!”这是他的回答,甚至不愿意告诉我理由。 我试着换个角度问“那有没有让我和他们交流的方法?” “封禁!绝对隔离!” 部长突然大吼着跳起来,我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把脑袋摔到门把子上。 “不能让他们收到一点威胁,懂了吗?你是不是想利用见面的机会,杀死他们。别想!咦——呀,决不让任何人见面,懂了吗?” 部长突然发狂,让我不知所措,我转头跑出了办公室,这件事太诡异了。但我不想把部长的情况说出去,也许只是一时的呢?现在更大的问题是,我怎么和那三人见面。 三人坐在沙发上对望着,还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在外面引起了多大的风波。三人在精神上对话。 “从妖精城开始吧,把信息交流一下。”区杉开了头。 全无回答他“第一天,我们到达营区并驻营后,首先排查附近的区域,看看会不会危险以及会不会有遗落的病人。很快我们发现了一只小狗,便把它带回了医疗组中,在带回去之前,就已经查明了它身上没有携带病毒。何海然那时已经潜入部队中了。一直到探索城区前,他都没有动手,他应该是忙着感染其他人,还有那只狗。” 芈谪谪接过话“最后那天,我让杨骞词一人去排查建组,没想到黑胶就是在那时攻过来的。我使用了一次时间倒流的能力让我们复活……” “倒流?”区杉摆出了十分吃惊的表情,若是有外人在此,一定以为芈谪谪脸上是不是突然变出来一条虫子或者蜘蛛。 芈谪谪简略解释了前因后果,接着说道“我们快赢的时候,lier控制了全无,把他变成了黑胶。不过最后,全无反控制住自己,杀死了另外三名黑胶。” “杀死了?有杀死黑胶的方法了?” “是也不是。”全无解释“虽然我可以利用拟癌的特性,杀死黑胶的一部分,可以理解为小重伤,但要真正杀死它们,想要很长的时间,所以战斗中是不可能有时间杀死它们的。” “那这个重伤,可以到什么程度呢?” “我想想,在战斗时,lier现在应该是骨裂的程度吧,可能没两个星期就能恢复的。这件事后面再讲。” 芈谪谪拿回话头“全无杀死黑胶后,自顾自地去追lier,而我正想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刚刚杀死的黑胶里,有杨骞词。” “什么!”全区同时大喊出声,就像疯子一样。“他为什么会变成?” “我绝对不可能看错。” “可是,他明明是幽灵。”全无无法理解。 “也不是不能解释,因为敌人是黑胶。”黑胶的太多信息都是未知的,比如它们从何而来?有什么目的?它们为什么能突破生物的极限?即使地球每天爆炸,好像也不会很奇怪。 全无呼出一口气,开始他的部分“我之后一定是被它们抓走了是吧。”芈谪谪点点头“我醒来时,它们马上就跑过来,要给我注射某种东西。针管里面是黑白的东西,我看不出来是固态还是液态,也没收集到相关的信息。我死命挣扎,挣脱束缚后,与一名十分强壮的黑胶对抗。区杉也见过,就是把我送过来的那个。也就是在那场战斗中我知道我伤害黑胶的极限。若是对方有防备的话,一点伤害都无法造成。当时lier说我还没计划,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它们这些更高级的黑胶。” “进化是什么意思?”区杉问。 “也许就像拟癌突变那一次,我体内的病毒因为困在里面的原因,没有‘进化’。所以没办法很有效的伤害到那些已经进化的黑胶。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当时我被砍断右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并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注射那管东西。” “我可以帮你检查一下,我知道你以前的生命信息,如果你被注射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可能检查的出来。”芈谪谪说道。 “那麻烦你了。”全无把手伸过去。 芈谪谪抓着他的手腕,驱动能力。“最要紧的是,这个注射剂的效果。你现在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也许药剂对你没有作用。” “我自己感觉的话,体内也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心里一直堵着。” 过了一会,芈谪谪把手拿开“没。” 区杉耸了耸肩,开始了他的部分“关于营救的部分我已经说过给芈谪谪听了。从那次营救我们可以知道黑胶抓杨骞词的目的,是为了召唤某个人,当时在死林,杨骞词只是意外被召唤过来的。我们要尽快找到他的位置,它们要对他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嗯。”全芈十分同意。 “把你救回来后,你昏迷的时间……” “等等区杉。”芈谪谪喊停他,“你漏了一件事,救他的前一晚,我去了密室。”…… “因此我才能帮装置充能。” “这样啊,你的伤……” 两人听到此次密室竟如此艰险,不,是恐怖。都为她提心放不下。 “密室的伤又带不出来。” 芈谪谪无所谓一般的略过话语,全无表情变得十分凝重“芈谪谪,谢谢你,我欠你们俩一条命。” “两条命,你还得了吗?”区杉逗趣着。 “希望这辈子都不用还。”两人笑出了声。 “别打岔!”芈谪谪悻悻然“虽然到了后面我没了意识,不过我还是知道有一个人帮了我。而且我愈发觉得,这个密室貌似有什么指向性的目的。” “确实,每一次出现都像为了某件事。”全无低语。 区杉把他在潜水艇中的思考说了出来,总结后,发现密室不仅仅总是伴随黑胶的出现,还像是为了帮助他们。芈谪谪又把进入密室前的梦,不,是与真君的意识交流说了出来。 “时间?那位真君是说那个密室是[时间]吗?”全无问道。 “它拥有时间的权能,它不能通过任何方法了解这个世界,这是神立下的规则。不过时间的维度中则可以。”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密室,是某段时间吗?” “也不完全是,依我的理解。它应该属于时间环境。它最外部是一段过去、现在或者未来的时间。而它内部的环境会如此变化且诡异,是因为内部涉及了环境的权能。” “等等芈谪谪,这里我有点没理解。”区杉摇头。 “比如,你穿着你奶奶的衣服,外面是过去的时间,但内部的你,不是时间而是一个[人]。这里的人与环境是相等的,你手里可以拿着一杯水,也可以走开去拿一个苹果。” “嗯……这代表着什么呢?” “这代表,首先,这个空间有很强的时间性,因为一个非[时间]且后来才出现的事物,能被真君感应到说明,它对时间这个概念的涉及一定很深。” 区杉不打算追问,这一听就知道是芈谪谪那边世界的知识。 “其次,一个双环境实时更变的空间,可以将东西拿出来的空间,总是有规律出现的空间。极有可能不是自然出现的。” 两人马上明白了这个发现的含金量,同时提问“背后有人搞鬼!” “不。”芈谪谪否认的很快,“不能这么判断,除了自然和人为,还有非常多的因素。你们就别想了,这件事我会来理解的。” “好吧。”两人十分失落。 区杉接回刚刚的话题“我想想说到哪了?你昏迷时,我和芈谪谪又去了一趟马水镇。找到了杨骞词昏迷的庙宇。这是照片。” “妖精那次,带他回来后,他一直昏迷在我的房间。所以我们打算去找找线索。” “结果呢?” “结果我和芈谪谪遇到了僵尸。” “……” “说真的,那种样子,只能是杨骞词以前提过的僵尸,绿色的皮肤。”区芈详细描述了马水镇的所见所闻,以及水帘后的景象。三人讨论许久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和刚刚的话题一比,几人对杨骞词的了解竟然比不过一个密室。不够庙、佛像这两件事物,在他们心中变为了重要事项。 区杉接着把沉冋和罗羽严的发现也细细告知全无。他却是哈哈大笑“你这样对沉冋,他居然还愿意帮你,好好道歉行不行。” 区杉尴尬的无地自容。 订单 “xyz市,内脏死亡,真是厉害。”全无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甩了甩头。 区杉讲起了他在水下的见闻。“我在潜水艇中研究了纸,发现密室每次出现都和黑胶有关。” “巧合吗?” “此外还有一件事,我们在遇到漩涡的时候,我看到了在潜水艇旁边的珊瑚里面,藏着一只黑胶。” “它袭击你了吗?” “没有,他们也在躲避漩涡。” “可你不是很隐蔽地离开了吗?”芈谪谪问。 “对,我相信那个战术也迷惑了地方,不然它们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却不攻击。” “就是说,它们是刚好赶上的吗?”全无问。 “嗯。” “到我了。我出发后,应该还有一半路程时,lier和一个男人追了上来。” “飞天摩托?”区杉问。 “嗯。接着……我有一点很在意,就是我变成黑胶的事。确实那时因为这件事我得救了。但是我根本不能自己变成黑胶。” “会不会是,你身体有生命危险,所以被激活了?”区杉说出了较为可能的可能。 “不,那种感觉我很清楚。我没有试过自己变成黑胶的感受。但是被控制着变成黑胶的感受我试过很多次,那是血液膨胀,意识突然消失的感觉。” “意识消失?你不是很正常吗?你说。” “是,也许是因为有了抗体,妖精城的时候不就已经有这种征兆了吗?” “也是。照你这么说,你是被……”区杉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接下来的话实在有些怪异。 “黑胶,变成黑胶的。而现场的黑胶只有两个,那个男人是对我抱着杀心的。所以……可是为什么?” 没人回答,没有可以回答。 回归和98待在房间中已经很久了,无人打扰的日子让lier轻松不少。关于注射剂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从受试体——鬼魂身上提取样本,很轻松就推导出正确的数据。并且不完全药剂也可以根据数据进行改善。这代表着注射剂批量化生产的日程更加接近了,无损耗控制人类、动物、生物的能力也很快就能实现了。 lier从实验室回到房间,铁门关上吹起的微风仿佛有千万的质量,把她像纸板一样打倒在地。鲜血从她的腹部、口腔大量流出。冰冷的地板与温热的红血抚摸她的脸颊,自今早,她便顶着透骨的疼痛,强撑到现在。若不是体内的黑胶帮她缓解疼痛,早就被其他人发现端倪了。 现在她只能思考一件事,98有没有发信啊她的状况。毕竟昨日到现在真正与她接触过的,只有他。她能感觉到,杀死他的方法,杀死他体内黑胶的方法,就在这个实验中。即便脑中如此想法,她也再没有体力站起来了,就这样睡下去吧。 [敲门声]“最高领事大人,回归大人找您。” “让它进来。”它淹没在办公室后,科技为它带来了沉重的负担,这让它十分怀念以前没有科技的日子,虽然它没经历过那种日子,但它还是想感叹一声。 回归踏着一轻一重的步子走进来,脸上的烧伤被皱纹衬得十分渗人。它微微行礼“最高领事大人。” “什么事?”它没停下手上的工作。 “我已经将大人的预言整理出来了。” 它猛地抬头,瞳孔微颤,眉间有藏不住的喜悦。 回归马上说明“一个月后的晚上八点二十七分十秒到四十五秒之间。在一座名为[普熊山]的山顶,联接是鹤牧亭。” “计划做好了吗?” “我与98大人马上出发去找世界第一的建筑师。” “98大人?” “我自愿和他去的。”98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离开部长的房间后,正在思考如何与那三人相见。而李车正巧在前方路过,他是八卦之王,也许能问到些线索。“李车!”我大声喊。 他转过头的时候貌似在打电话。“今天是什么风啊?” “你先打电话吧。” “没事闲聊而已,我先挂了,有工作。” 换作平时,我必定会调侃他“又是哪个女生啊?”但今天就算了。“关于昨天来的三个人,我想见他们。” “嗯?他们都被部长‘保护’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我已经找过部长了,可他不让我见。” “哦——”他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他又开始收集情报了。“听说这次的案件是你负责,是为了这个吗?” “是。”我尽量回答的很简短。 “案子怎么样了?” “第一步还没开始,能怎么办啊?” “第一步就是那三个人吗?哈,要是他们通讯还被允许,我还能帮到你。现在他们跟在监狱一样,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不过你可以找沉起同,就那个特工。他当时是被指定保护任务的,而且案发前,或者说案发前后,他和那三个人都待在一起。” “哦!好,谢谢。”我挥挥手走开。要是他们和这里的特工在一起的话……算了,这个结论没有保证。我甩了甩脑袋,走出行政主楼,这个时候,特工都是在训练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编号是……九。 “好的,先生请在这边稍等。”前台在电脑上熟练地打字,我不自觉地抽出香烟,但想想还是算了。 前往从门外回来,整个人都憔悴了十几岁,半死不活地扑到沙发上,叹了老长一口气。轻松把他的盒饭放过来“事情搞定了?” “对,对,烦死了,大哥电话和拆炸弹一样。这样还要持续多久啊?” “你和谁打电话呢?这么重要吗?” “是我老师的朋友,要他帮忙。” 区杉正打算继续问,芈谪谪就敲了敲窗台的玻璃,让他们过去。全无领着盒饭,转移到另一张沙发上。 “有个人想见你们。”沉起同的声音在三人脑响起,而他本人正站在大楼楼顶的天台上,站在一株植物前。 区杉问道“是可以相信的人吗?” “我不确定,所以我没让他过来。这是他的资料。” 芈谪谪把手机上的信息转述出来,因为三人都在脑中对话,所以交流很方便。至于上面那个,他会将话打在手机上,芈谪谪控制叶片摆出文字,这样也不至于每通话一次,就杀死一株植物。倒是非常麻烦就是了。 “目的是?” 沉起同已经提前写好了文案。“今天的案件,他是案件的负责人。他觉得此事和黑胶有关,就想来问问你们。” 莫约过了五分钟,三人才回话“你去问一下他详细的案件报告,他找到的线索以及他接下来的思路。” 沉起同有些不爽,即使答应合作,也没理由这么差使人,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忙的。 [夜晚八点四十二分]一名69岁的老人躺在沙发中,身上的墨绿漳绒非常适配现在的温度。他的皱纹很深,但眼神还没有呆滞的神色。正品尝着一碗玉米羹。 管家告知他有人前来拜访,是为了木工之事。老人看了看时间,嘟囔着“现在才来。” 来拜访的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小,像是父子。老的脸上还有一大块烧伤的伤疤,十分触目惊心。两人的服饰并非华贵,相反的非常普通,是地摊上随处可见的款。 老人并没有召见他们,让管家赶走,明天下午再来。老人也算识趣,礼貌辞别。而管家急忙赶上去,轻语“老爷已经许久没动工过了,这是圈内众知的事。你们要请动他,恐怕只有钱是不够的。如果你们想知道老爷平时喜欢什么……”管家打的算盘很响。 较老的那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 [三月四日下午两点半]昨天的客人在此登门拜访,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这栋别墅也看得一清二楚。进入大门后,有一条两米宽的蜿蜒石路,两侧是没见过的各式花种。石路的尽头便是主屋,主屋两侧的墙壁颜色是暗天空蓝,下方是灰色的砖瓦。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三人简单交流了两句,便进入房屋内。五米走廊的墙壁上,有十六支细长的竹子,也有竹叶,很怪的感觉。再往前走,是一处很大的空间,没有拜访任何家具。地上是一面华美的地毯,是欧美风格,大体为红黄间隔。右边的墙壁上是与其相对应的墙纸,这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存在的。 若要问这个空间的边界在哪?空间大约是六米长,六米外是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的底下有一扇门,估计是杂物间。楼梯几乎截断了整个房子,再最左边留下了三米的空间让人行走,而楼梯的宽度也是三米。 走过楼梯至于进入了大厅,沙发、壁炉、餐桌、电视。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头顶的天花板,是暗草色的。顺带一提,这边的楼梯下并没有门,看来杂物间的入口只有一个。管家领着两人从大厅左侧的门走出去,往上五个台阶,是一处游泳池,且有可收纳的遮阳设备。从这往下望,树木山崖,海滩连载一起。泳池是圆形的,有三米宽的外圈供人行走站立。 越过泳池往下走三个阶梯,是一片山地。当然山地已经被处理过,十分平整规律。而客人要见的老爷,就坐在前方。 不死不休 全无退后几步,避开不可忍的臭气“解除对我们的监管。” “那是保护。”对方执意纠正全无的说辞。 “那叫监禁,那叫犯罪。而且我们也不需要这种24小时被人盯着的保护。我们已经浪费了整整一天去确认你要的安全,我们没有时间陪你过家家酒,而且你还敢威胁我的线人。” “你有什么权利质疑我的决定,黑胶已经潜藏于总部里卖弄,每个人的生命都在悬绳上,我已经放弃了多数人的安全,去保护你们三个的安全,你还冥顽不顾。” “我的能力就是我的权利!你了解多少?黑胶的事离、长相、成员、特性、能力以及黑胶的秘密。你根本不了解,你不知道到底如何对付它们,你只会躲在一身臭气里面数着美酒。我们的任务是消灭黑胶,而你抓着你那软弱无力、对世界毫无用处的权力阻止我们。我们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废物。” 他的脸颊涨红,双手疯狂地舞动。“全世界都在关注你们,就凭你们操蛋一样的身体,q分部是故意把你们扔过来的,那些高层也是。”粗糙的手指用力地敲在木桌上,“你们就是个炸弹,敌人永远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你们身边的人,所有人都会是,我的前程,我的地位也是……” 全无一脚踢飞挡着两人之间的木桌,使得两人没有一点遮掩,这让部长失去了一半的争执的勇气。以部长以前的经验来说,这时外面的警卫就应该跑进来,而全无就应该被按在地上。但没有,他没有听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也没有看到如何一个人进门。他现在不能看向门外,那样的话他仅存的勇气就会一扫而空。 “听着,如果不是不想杀了外面的人,我已经打爆你的狗脸了。你知道外面的敌人有多少吗?你知道它们已经占领了多少城镇吗?总部现在只有一个敌人,而你还没有办法,懦弱!” “是吗?你知道有多少敌人,你知道它们的妈叫什么,但你有办法吗?你能杀死它们吗,在任何条件下都不会死亡的敌人,你杀得死吗?你怎么不来解决这件事!不只是这件事,外面、全世界,藏着这么多黑胶,杀啊,逞啊!” 全无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连爆发的胖男人都滞了一下“总部的黑胶已经被我抓住了,就在我们房间里。你刚刚在威胁的线人,就是给我送外面的黑胶的情报,他已经和黑胶有了接触,我大可趁着这次机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对方继续愣着,无话可说“你……凭什么你们三个可以做到什么!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能做到什么?” “死要面子,在来你们这里之前我们已经抓住了三只黑胶,找到了辨别黑胶附生的方法,我去过它们的基地之一,将它们的一处隐藏于社会之中的基地消灭。更别说处理了死林、隔离区、分部的种种麻烦。这次事件发生时,我们就已经抓住了黑胶。而你,你能做什么?把英雄关在房间里面,尼斯·尼尔森。youaresolovingly.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找到卧底,我还能把你骂的抬不起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我就是世界的中心,你拼死都追不上的地位权力,我根本懒得看上一眼。只要我说一声,我就可以把你拉到地狱。你,信不信。” 部长整个人往后倒下,原本在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刚刚被桌子撞开了,他只能直直倒在地上。 全芈两个人闹出的一出新剧可谓精彩动人,总部上上下下虽没亲耳听到交战的详情,但活脱脱把一个大人说晕过去,那内容可想而知的激烈。两人抛开了总部的事,驾车离开。 两人独自离开总部,除了要去联系线人,也要实验一件事。全无把车载音响放小“芈谪谪,你更愿意是哪种结局?” 她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今天天气突然降温,早上还下了小雨,现在的温度十分不让人舒服,“有个背景到底还是好的,还是一个国家做靠山,至少省去了很多麻烦。” 全无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其实没意思知道答案,“区杉到底怎么了?” “在你说完计划后就闷闷不乐。” “不,那已经不止闷闷不乐了吧。不过也是,那计划连我都不想去执行。” “很冲动,我只能说,多亏没发展到那种地步。” “短时间也想不出太好的主意,那个调查案件的,叫什么来着,帮了很多。” “你之前说的线人在哪?” “在一栋海边别墅里……怎么,我说个地址你知道吗?连我都不记得那个地址……是个有名的木匠,勉强算是见过见面的朋友。” “你交友真广。” “毕竟我的体质特殊,在合并年初,看上的人很多。我现在有点担心的是,黑胶会不会已经潜入他的家里了。” “嗯。” “不过白老不用担心,就是我线人。黑胶附生他没有意义。要注意的是他家里的人。” “我会负责排查的。” “嗯,你排查的效率有多快。” “这么和你说,我要触碰到对方,至少十秒。有时它们会隐藏自己,那就可能辨认不了了。我还不是很熟练这种工作。” “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弄一下对方,结果限制都这么大。最后一个问题,黑胶能力变化……在那次病毒变异后,黑胶的某些性质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就是附生对象,会出现肾脏衰竭的现象。其他的,你和它们战斗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吧。” “嗯,说不出来,但知道。” “你还记得死林时,我们调查的那个老人吗?” “就和老婆住在海边那个。” “嗯,他应该算是我们最先接触的尸体了,还有那个女的,她是被我杀的……算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那时有尸检报告的,区杉给我看过一点……等等”全无把车速减慢。“我记得尸检报告里面,没有提到肾脏衰竭。” “你确定吗?” “我……”他紧紧盯着前方,沉默了一分钟有余,才说道“我肯定。” “所以说,变化是在变异之后,在杨骞词出现之后。” “在召唤仪式之后。” “难道之间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但我有一个方向。我应该找那些贩卖病人的人。” “不懂。” “年初,病毒刚出现的时候,除了国家,还有很多科学家、医生、黑市、生物学家对他们感兴趣。在国家,不,全球监管下,有很多渠道偷运那些病人。那时还没发现病毒可以让人不死,所以他们会先杀死先迷晕病人,再把他们偷运出去。如果这样想的话,游幸当时走的密道就可能是…… “如果黑胶回收了一些病人,用变异后的人体内的病毒强化自身。当然这只是猜测,因为如果黑胶是自然进化的,那根本没办法调查。也是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如果那些人贩子和黑胶曾经有过接触,也许对我们会有些帮助。回去我会和……沉冋说的。这个总部实在不能靠。” 两人险入了思考,都在无数的回忆中推敲无数的可能性,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来到目的地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全无按响了门铃,等待着。两边的花圃还能看到未开花的花蕾,泥土的气味在寒风中显得刺鼻。管家认识全无,便直接开了门。“好几不见,全先生。” “你好。”三人还没走到门口,白老爷亲自来接客。两人相视一笑。“好几不见白老,介意和我去海边走走吗?” “当然,老福,去把我外套拿出来。”他身着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黑白夹克衫看得出来他做了某些事。管家很快就拿来了一件藏青色的鹅绒衫。 芈谪谪按计划行事。四人分为两组,一边去海滩,一边去了房子。全无看着尚未落入水面的暖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很久没有呼吸一样。心中的平静没法维持很久,他旁边的老先生,正等着他的问话呢。他便开口问“白老,看你今天穿着得体,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他的笑容短短的露头,很快又藏在了皱纹背后“今天大量高尔夫,但还是散步适合我啊。” “你是不是也让它们参观了你的房子。” “呵呵。” “黄老师没说错呢,你特别喜欢你的房子。” “谁又不喜欢自己的房子呢,他让我自豪。别拐弯抹角了,天快黑了。” “其实我带你来海边,是因为我怀疑你家里又黑胶。” “什么!” “和我来的人已经在排查了,但可以说没有什么用。但至少你是安全的。” “那我还要做什么?” “和我说说你的仆人的习惯,尽量确认是谁是卧底。” “好吧,离晚饭还有一个小时,要来看看我的房子吗?” “哈,你的房子永远‘看’不完。把芈谪谪也叫上。” 行动 “我们有了进展。”军阀说。“在申海中央发生的海底漩涡伴随地震,岩层发生了断裂,形成长度一千米,宽度三百米,深度四百五十米的海底崖。同时我们在其中上,发现了许多一些机械碎片。崖壁上有53个形状相同的坑洞,且是按特定顺序摆放的。已经可以确定,此事不会关联到我们。” “人为的,是吗?”最高领事。 “嗯,需要继续调查吗?” “不必了,现在要尽快找到预言地点。” “是。” [别墅]“哇,真丰富,能介绍一下吗?” 全无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芈谪谪。 “有事?我不能说话吗?” 全无乖乖低头喝水压惊。 管家腾出拿水杯的手,逐一介绍“这道菜叫翡玉台……” “胡萝卜丝、包菜丝、土豆丝、还有白萝卜。”全无在她脑中低语。 “雪雕鱼,选自北部雪山xxx,特点是非常白嫩,入口即化。” “蒸鱼,甚至没有酱油。” “此外,还准备了一些家常菜,油焖虾、酸甜鹅、水煮青菜。” “……看我干嘛?这些我喜欢吃。” [三月六号上午] “你在干嘛?” 芈谪谪自认为今天很早起床,但看到全无闭眼盘腿坐在地板上,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作比较。 全无用很平静慢速的语调“我在冥想,以前发生的事。” “不打扰。”她走出门外,准备去吃早餐。他们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分摊给了分部和总部,当然还有白老爷。突然闲下来的时间让有有些不安,特别是知道黑胶二十四天后会有所行动之后,这种感觉愈发明显。虽然知道这件事,只是昨天的事。地点、目的、更具体的时间、人员。他们都不知道,哦,目的可能是召唤某个“人”,这个还是能猜到的。全芈还没决定要不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区杉,现在他还有点神经质。 “芈小姐。”她听到有人叫她,脚底已经开始抹油了。沉起同走到她旁边,“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的发言,我看了看你们的档案,但是我发现你的档案貌似有作假的地方……”他有点为人着想地降低声音,“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既然我们要合作,我也要多少知道你们的真实信息。”他摆出不退让的态度。 两人来到了较为隐秘的地方,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要问什么?” “你……” “先别问,那份资料确实是假的,为的是不被人找麻烦。” “你有仇人?” “不被所有人找麻烦。” 沉起同知道所有人也包括他“哦,有秘密。介意吗?”他指了指自己。 “这件事,你要先问全无。” “全无?不是确实才是队长吗?” 芈谪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还有问题吗?” “你的身份是什么?” “不是人,但也不是敌人。”芈谪谪径直离开,留下半恶趣味的话。 沉起同站在原地,“不是人……”明明是开玩笑一样的话,但他却没法把它放下。由此而发的是一个可怕的念头。直至中午,才有两个人把他来回现实。 “你有没有看到芈谪谪?” 是全无的声音,沉起同抬头“什么?” “我问,你知不知道芈谪谪在哪?”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见了。” 沉起同看了看手表,“这不才过去四小时吗?” “四小时前是你见过她的?” “额……嗯。才四小时?” “你不懂,让她和你们待四个小时,她宁愿去岩浆泡澡。”无意义的话题结束后,全区再次来到那扇门前,如果问谁能让芈谪谪来不及通知一声就带走她,拿就只可能是他了。全无拧开把手,部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的沉默让区杉都难以开口。 全无直截了当的问“芈谪谪在哪?” 部长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钢笔顽强地旋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把笔尖缓缓地放在键盘上,充满嘲意地按着h键。 全无转身离开,区杉没想过,全无根本就不想和他对质。两人来这里的时间几乎不超过十秒。区杉赶紧跟上,在他关门时,他听到了门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而且不止一次。全无制止他回头看的行为,一路沉默地走着。 “里面怎么了?”区杉依旧有些担心。 “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现在让李车带我们去看监控,找到芈谪谪。” …… 两人在茶水间找到了他,向他说明“真实情况”后,他将二人带到监控室,角落的一台电脑。全无要求的上次火车的录像,已经保存下来了。 区杉说他可以回去了,两人自己会处理。 房间里面的总控台有三个人在。区杉走到最右边的一个年轻女人身边,开始搭讪。全无负责搞定两个男的。“你们是这里的负责人吗?关于近期总部的那起案件,我想请你们帮个忙,能过来一下吗?” 两人也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所以也很听话的跟他离开。另外的坐在位置上的员工,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以及地上的长线、长线绑着的u盘,从全无掌心延续到总控台的插口。 “芈小姐,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大叔嗒嗒敲打键盘,芈谪谪听他说,自己的身份信息有缺漏,可到底是什么缺漏?自她上次被这样是审问,是在集事羽阁的办公室里。当时她被诬陷和老师偷亲,而且是她主动的。(放什么屁,那个老瘪,鬼看得上。) “现在和你核对你的资料,我问你答,可以吗?” “你问,我呵忒。”(对,当年我也是这么说的。) 全无破解了监控室的电脑,坐在翻找今早的视频。“这件事,在来这里第一天我就应该做的。”全无竟然在抱怨。 “对啊,如果不是你们搞事。” “怎么,你一个一点力都没出的人,在这狗叫?” “出什么力?帮你们杀人?别搞黑胶那一套,刚来总部第一天,你们能在房间里找到,远在另一栋楼的卧底?那个死者只是碰巧是黑胶而已。” “你很大的口气啊。”完全斜眼瞪他。不过马上又回到电脑前,因为他发现芈谪谪了。她在上午十点三十七分被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带走了,带头的人向她出示了证件,但看不清信息。 “这是联合局的人?”区杉的火气消了一些,芈谪谪的事更重要。“他们怎么会来找她,而且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啧。” “一定是他,这个时候了还纠缠不休。出发吧。”全无把电脑一盖,就要去开门。 “傻啊,联合局外人进去是要申请的,就是内部的人,也要工作证和指纹。” “那申请怎么弄?” 区杉指了指头顶“而且,我们也没有正当理由,即使这边同意了,联合局也不会给一个随便的理由进去的。” “两条路都给你说死了,现在怎么办?”全无的火气一点没退。 “找沉冋问问,毕竟是国联的人。” “压根搞不懂这几个局是干嘛的。”全无拨通了沉冋的电话 “有空吗?” “还有点时间,等一下要去开会,怎么了?” “又……我,芈谪谪被联合局的人带走了,我们想了解情况,能进去就更好了。” “区杉在旁边吗?”沉冋突然提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但他多少能猜到沉冋想干嘛。“他……在。”全无无视区杉的拒绝手势,把电话塞给他。 “额,阳光不错。”他哈哈假笑的样子,和刚刚的气势格格不入。 “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嗯~袭击你的事,对不起,你说什么补偿我都答应。” “哼,臭小子,下次见面有你好果子吃。联合局的事,我帮不了,我在里面没有认识的人,你们为什么不找总部的人?” 两人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部长找你们麻烦啊。如果是这样,我能猜到他们找芈谪谪干嘛。” “干嘛!” “是她的资料,填资料的是你吧,全无。你们的信息很容易就被人发现是假的了。”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毕竟你们做了那种事,他不可能给你们留下正当手段。” “哪种事?” “啊?” “没有,就是看看会不会套出什么话而已。” “哈,说真的,不久前,领导人决定销毁隔离城。” 全无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惊讶,还没到慌乱。 沉冋自然不会知道全无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也知道里面肯定藏有什么秘密,不然黑胶也不可能出现在那里。但现在国家对这次病毒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他们想用这种张冠李戴的方式拖延时间。” “拖时间!一个月……”全无急促的呼吸充满着愤怒。“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黑胶就会行动了。他们既然敢拖时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回位 全无不在意这件事情暴露,虽然要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总之,情报透露,黑胶会在3月30日行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区杉质问,而在他心里想的其实是“你怎么没告诉我!” “因为你的状态非常不好,”全无直接了当地说“你精神恍惚导致我不能信任你。在这种可能被监视的环境里。” “发生了什么吗?”沉冋问道。 “这个要解释太麻烦了,跳过吧。你继续说刚刚的事。” 他只能扯着胃口继续说明“现在国家的计划是用直升机和无人机向内部各处高空投放炸药,一个星期后,集中引爆。现在已经完成地面定点的一半了,再过三天就会完善并实施各个高楼的投放方案。” “我们要过去。”全无当即计划,“还有沉冋,我昨天和你说的,地道,有发现吗?” “嗯。我们发现了三条可以确定的,只是还没有开始调查。” “那就好,这个先交给我们。而且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我还想带一个人去。” “为什么?”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等计划成功后,再让你们的人调查吧。” [别墅]“老福,把东西搬到外面去,,平时那样就行。”白老爷正式工作前都会先进行沐浴,灼热的阳光被浓云遮挡,不时露出半面。他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走上路径泳池的木板,再下到悬崖。老福和几个女仆驾轻就熟地搬运工作的器具,且没有半点纰漏。 一切准备就绪后,白老爷坐在遮阳伞下,他要制作这次委托的样板。一般来说,老爷的技艺完全可以直接开始制作成品,但现在最好就是拖延时间。“老福,你去和老姐说一下,今天大扫除。” “好的老爷。”老福放下水壶和水杯,回到了房内。 制作样板是比较轻松的工作,但每一个部件的尺寸依旧是万不可有差错,这才能提早发现嵌型组的数据偏差。 开始制作,虽说老爷本就精神矍铄,手上的功夫也丝毫不迟。就这样,这个家中一静一动地度过了两个小时的时光。老爷停下手中的工作,要刻意放慢进度,很是挠心。 老姐正巧路过,两人打了声招呼。老爷是一个有着丰腴之美的女性,为人老实喜闹,是老爷最喜欢的佣人,平日里也很照顾她,是一个标准的老女仆。“老姐,今天的大扫除有没有出什么趣事?” “瞧你说的,有姐看着,哪会让她们整出什么闹剧啊。” “对了,我好像两天没看到鲁医生了,他人呢?” “他老毛病又犯了,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呢,他那执拗劲,硬是不让我们告诉你。” 两人又随意扯了几句后,老爷也要去宿舍探望一下医生。佣人管家住的地方在别墅后方十米的的位置,这栋建筑体积很大,一楼左边是住房,而是右边是两米宽的走廊,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与下层几乎是错开的,仿佛同性磁铁相互弹开一样。所以在外面看起来,这座房子就好像千层蛋糕左右拉开。顺带说一句,它是一个奶油千层蛋糕。 鲁医生虽总是腰痛,但还是坚持住在二楼,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其他更老的佣人着想。老爷推开他的房门,医生好像在睡觉。 “老爷?” “吵醒你了?” “没有,还没睡着。”他准备起身,但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 “还是不能起床吗?” “不不,只是我躺太久了,其实已经可以走动了。” 老爷找了张凳子坐下,“你是怎么扭伤的?还不让人告诉我。” “哈哈,费心了,前天上楼梯的时候没站稳,摔着了。” “昨天的小宴没看到你,还想着你去哪里?难得全无来了。” “哦!黄老师的学生?” “对啊,他来吃了个饭。不过他说啊,来委托的那两个人,背景不好,让我多小心。” “什么背景?” “他没细说,可能和什么黑社会有关吧。哼,小孩比我这个老爷子还爱操心。好了……”他起身,“我继续去工作了,好好休息,我让老姐帮你煮个汤。” “谢谢关心了。” [三月七]“鹿先生,对方一直没有松口,根本没问出什么。”此人口中的鹿先生是负责调查芈谪谪身份背景的主要负责人,48岁,联合局资深员工,无缘晋升的那一类人。 “办事不利。”他睨视眼前无辜的小新人,他决定今天亲自去旁观审问。“去让她起床。” “是。” 与此同时,另一边。芈谪谪从梦中惊醒,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着着急急跑到窗边。窗外是一览无遗的雪白的墙壁甚至无法多加修辞。但芈谪谪一直直直地望着白墙,仿佛能得到某种讯息。 “芈小姐,您醒了吗?” “你怎么?是不是对‘不让我休息’有什么执念?” “没有,刚刚好像有人在外面看我。” 区杉顺着全无的眼神看向窗外“在直升机外面?” “是芈谪谪吧。” “哈,搞笑。”两人离开总部,再次回到q分部中,飞行时间仅用了一个小时。直升机降落在t上,准备的车辆已经在外面等待他们俩了。 两人不做停留地走到车子旁,全无去开车。区杉注意到了后座上的一名被蒙着头的男子,这大概就是全无说要带去的人。区杉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全无对他隐瞒的事到底还有多少! 全无回头替他摘下头套“闷吗?” “哈!”男子呼出一口大气,差点窒息而亡。“居然是你们。” “是的,我们特地带你去刑场。”全无踩下油门,驶入马路。 “什么,带我去夜场吗?” “区杉,现在枪毙。” “别别别!”李晚忠缩到车门边,在全区来之前,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也不怕他会做到什么手脚。“你们带我出来到底要干嘛?” “语气这么警惕干嘛?我们又不会杀了你。区杉枪先收好,保险别忘了锁上……我们要你带路去妖精城里面,你们的大本营。” “我们没有大本营。” “打架时,旁边的大楼,lier在上面,去那里。” “……” “芈小姐,请坐。”在说话的人,就是负责审问的人。 “他来做什么?”芈谪谪指了指旁边的大叔。 审问人马上解释“他是负责这次调查的鹿长官,这次特意过来指点我们的工作。” 芈谪谪瞟了一眼大叔,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坐在椅子上。“帮我那杯水吧。”她虽然面对着审问人,但大叔的脸色刷一下黑的可怕。 审问人尴尬地答应下来,又吩咐了外面的新人。“芈小姐,昨天你告诉了我们很多信息,我总结一下,你看看对不对。早年你被父母遗弃在山中,且意外的,活了下来,在山中生存至今。遇到全无后,他将你带到了q分部。是吗?” 芈谪谪的目光从左边墙壁上,移动到右边,跨栏似的跳过所有人,最后停在送进来的水中。新人将水杯放到桌面上,准备转身离开,的瞬间,水杯在平整的桌面,东晃西倒下。芈谪谪象征性地后退,水流到了地面。“抱歉,我马上把它弄干净!” 新人的失误让话题难以继续,鹿长官不耐烦地看手表,虽然现在还是早上十点新人吧湿淋淋的抹布落在水桶后,快步离开审问室。的瞬间,他脚滑了,水桶里的水精确无误地落在电脑台上,随着噼噼啪啪的响声,鹿长官怒气腾腾却还要保持风度地摔门而出,斥责还没开始,他就被自己的口水“咳咳咳!” “下车。”区杉拉开后方的车门。 “这是哪?”李晚忠习惯性地小声嘀咕。三人并没有走城市正门,而是来到其侧方的下水道排口。出于许许多多的原因,全无要把这次行动作为秘密行动。“犯人”夹于中间,缓慢前行。遇到无法跳跃的渠道,全无手动制作了一个平台。 沉冋告诉他们任务人员的作息时间,因此三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很顺利的来到大楼楼下。 “几楼?”全无问他。 他望了望眼前的门,以及高耸入云的高度“问一下,你们是想走上去吗?” “你如果能找到电源开电梯的话。” “你其实记得几楼吧。”李晚忠能感受到全无不怀好意的嘲讽。 “楼梯在那边,我不记得。”全无推了推安全门,但发现推不开。“被锁住了?”后退三步,全无的右手从空气中取来一柄重锤。另外两人一边抱怨他居然不事先通知一声,一边赶忙后退。随着一声巨响,灰尘落下。安全门从被打击处硬生生弯折。一辆小轿车带着大楼的墙壁,从室内,滚到了马路上。“又来一辆。”全无看着不知破了多久的大洞,扑扇灰尘,回头“走吧。”31层的台阶,让他的胃内翻涌,这是今天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早上刚吃完早餐就去坐飞机。只是被芈谪谪的眼神吓回去了。 流程 走上31层的三人,难免面红耳赤。这层楼是办公区,与一般的不同,室内电脑数量几乎是正常行业的两倍,而且还要特别留出一片空地做实验,因此供人行走的通道十分狭窄。什么实验? 这座城市是一座天然的牢笼,只进不出。思创企业异常发达,但少了与外界交流的现实,终归难以发展。房间中摆放的堆积如山的纸质资料,有些散落在地,无人收拾。“你们在这藏了什么资料?” “没有,至少我没有看到,在lier手上。” 全无随意拿起一张来看“你要找到撒谎对你没好处。” “真的,要说什么,最多只是市内地图而已。” “……”全无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区杉,你慢慢搜,我去厕所审问他。” “哎?啊!” 区杉挥了挥手机说道“去吧,这里我就行。” 全无领着李晚忠下了楼“你不如推文下去得了,让我坐一会。”他顺势就坐到了马路的小车上。 “我们可没多少时间。”全无扯起他的手臂,揭开手铐。 “你?” “它会碍我事,起来。” 李晚忠反应过来后,一脸震怒“你小看我!” [组织]“全无已经知道我们的任务了?” “并不是,最高领事大人,他们应该是认为我们的人潜入了白又家,但并不确定我们的人藏在哪。鹤归亭的核心我已经找到另外的人在制作了。”回归抬起头,灯光照清了他的脸。 “全无他们现在在哪?” “在妖精城。” “他们在哪干嘛?”lier插嘴时,脸色有些凝重。 全无在马路中间停下,从这里能看到城市的外墙。李晚忠四处观望,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殊,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接下来的事颇为吃惊。全无右手翻覆,一柄巨锤已然出现,被高高举起,又重重砸入地面。 灰尘氧气,以至于李晚忠根本没看到全无是怎么摔下去的。(一个地道?) “喂,下来。” 他扑扇灰尘稳稳下落。“哎,我怎么没转身跑路?” “那时我可以捅你几个窟窿。” 两人左右观望,与黑暗一同延伸的隧道,没有一盏灯光。全无确认了方向,往左边走去。“这是哪?” “小声点,回声很烦。这是人为挖出来的地道。” “人为,挖这个做什么?” 全无打开手电筒,但视野依旧受限“地上有车轮的痕迹,很深。运的次数一定很多,两边土壁上的灯都坏了。简陋的地道。” “你说运什么?” “运病患,把这里的人当作实验体卖人。”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他的态度和回答楼层那时一样真挚欠揍。李晚忠没再发问。跟着全无直到尽头后,有一节通上地面的楼梯。 树丛围起这座小丘陵,让别人无论从何种角度都无法看清这个被隐藏起来的地道口。两人一眼就锁定了不远处的医院,是以在树木的缝隙间属它最完整。 (这里的病人真的需要医院吗?)全无有些疑惑。如果说到走私人口,从医院开始调查也算合理。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等一下该不会还要走去隧道的另一边吧?” “你这不废话吗?提前告诉你好了,像这样的地道,下面有三条。” “咳!!要不你绑我回区杉那里,楼梯我可以自己走。”他话音刚落,全无像受刺激一样,忽然转身扑向李晚忠,未等后者反应过来,就出现了一声轰隆巨响,以及铁块弯折的声音。他透过尘土看到医院的十字牌,它摔在地上,以及后面支撑它的铁支架。“跟你在一起就不能少点灰尘吗?” “倒霉。” 医院内部还算整洁,至少没有破墙而入的车子。要说找证据,其实全无一点头绪都没有,毕竟这里被荒废了这么久了。 … 搜刮了一圈,两人毫无发现。也许就算痕迹放在面前,也看不出来。站在医院的天台上,全无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紧张。“十层高的医院,要用来做什么的,他们又不会死?”他转移话题般的发问。 “这些医院设立在隔离区,平时会提供感冒发烧的资料,主要还是与外界对接治疗拟癌的行程。极少进行手术,一开始都会先进行长时间的观察,从结果来看,这个方案没出什么问题。” 敷衍一声后,全无翻出栏杆,一跃而下。 “我靠!”李晚忠瞪大眼睛,头深处一米开外。 “你绳子在旁边,快下来。”全无借助一根绳子,慢慢下楼。 “你没死啊。” 全无握了握右手,绑在上面的绳子缠住李晚忠的右脚,之后就只剩一声长而悲绝的啸声,上面的人站在变成下面的人。全无降落在一楼正门上的遮雨顶上。一扇窗户吸引了他的注意,窗户里面的景色实在有些不自然。仔细一看,这里是医院的停尸间。 李晚忠在下面等待不耐烦,大声喊道“你再不下来我就弃腿逃生了!” 对方听话地走到他面前,抽刀断腿腿更流。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第二个地道的上方,一切按流程办事,不过这次就不那么顺利了。全无敲击地面后,震麻感瞬间传递上来,锤子也把持不住了。地层深处,裸露出来的,是带有凹坑的灰色金属。 打破这层金属很简单,但问题是,这个地道为何与众不同。进入地道,灯明火亮,并且有明显的还在使用的痕迹。往内部走,在尽头处是一道关着的巨大金属门。这地方很不简单,随意触碰可能会有什么麻烦,让沉冋来调查好了。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往地道另一边,直通城外的山中。又是一个被树木隐藏的出口,全无示意李晚忠找个地方坐下,自己拨通了区杉的电话“你调查怎么样?” “快弄完了,不过没什么收获。” “我已经看完两个地道了,最后一个交给你吧,离你也比较近。” 区杉起身要离开大楼“好。” 全无找了个块石头坐下,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市。看着一言不发的全无,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要我来干嘛,你们根本不需要我不是吗?” 全无转头仰视着他“我看来你俩的审问记录,我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变回人类吗?” “你!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李晚忠的神色并不是被人冒犯的表情,而是惊恐。 “你其实不是为了救何海然而被黑胶抓住的,你是自愿加入黑胶的,对不对。” “你有什么……这件事……”李晚忠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继续推断下去的话,你应该还有计划吧现在,你的目的是什么,黑胶的不死状态?还是看准了某个地位?” 李晚忠拎起全无的衣领“你别胡说。” 全无一把抓住那家伙手腕,向内一折,手掌失力松开。“当时病毒异变的时候,你俩估计是被感染了。无论是你们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你们立马逃跑了,分开逃跑了。而在q分部外面被黑胶抓住。你为了利用何海然,才假意说是跑来救他。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精神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全无也要更用力,才不让他摔倒。 “我看了看卫星监控,从被抓那部分是我猜的。这样看来,你之前说的都是谎话吧,居然连机器都能骗过。” “不,不……”李晚忠喃喃自语,却突然不知何时在背后藏了一把刀,二话不说地捅入前方。等他回过神来时,全无沾满鲜血的手正按在自己的腹前。很明显他是想挡住自己刺来的小刀。但偏了位,挡住了李晚忠两手之间的位置。如果在[两手之间]还有某个东西的话,也许全无就不会被刺中了。 李晚忠抽回刀子,全无如枯枝伏在地上,看着凶手的离去。李晚忠停下脚步,疯疯癫癫又跑了回来,想毒蛇一般低吟“你以为你看破了真相?现在你没了命。对,我一直都在撒谎。” 他说话语无伦次,看来确实受挫了。 “之前的袭击中,那个女人是中途过来接手我们的,明明已经过去了几天,她却好像才知道一样……喂,你有在听吗?哈哈,死了,哈哈。” “开始追踪。”区杉下达了命令,三架无人机,向着李晚忠逃跑的方向飞去了。(我也要赶快过去。) [昨晚]全无:我的计划是让李晚忠逃跑,带我们去找据点。黑胶现在的势力,多他一个不多。 区杉:如果被他发现了计划呢?而且他真的会逃跑吗? 全无:我相信是个人都不会想在牢里面待一辈子。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故意放他跑这件事,区杉,你难道会不跑吗?唯一的问题只是不知道他联系黑胶的方法,但我们可以有国家支持的,只要一直追踪他,并不时给他点威胁,他不可能不漏出马脚。 沉冋:所以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全无:让他杀死我,然后他一定会逃跑的,我会给他杀死我的机会。 区杉:用死来换线索吗? 逃犯 全无感觉知觉正慢慢回到身体中,“区杉?”按照计划,区杉到了之后就负责唤醒他。 “睁眼看看。”这个声音轻柔的像是一只小鸟,却让全无汗毛直立。血液乱窜的感觉差点又让他晕厥过去。“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样的你啊。” “你想干嘛?”全无虚弱地喘气。 “别紧张,既然我让你醒来了,第二次。” “又或者,区杉救我的时候,被你杀了。” “呵,我是和你聊一聊的。” “有什么……” lier把他头按在地上“也许这一个机会,全无。能改变很多事情。你只要回答是,不是,甚至可以不回答。”lier的语气很认真,全无感觉违和感塞满了他的脑袋。“你现在最重要的人,都在你身边吗?” 换做平时,两人可能连说话的机会的没有。也正因为这种反常,全无回答了“是”。 “你知道打败黑胶的方法吗?” “不。”他十分利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仅仅因为这就是事实,他也怕对方听到相反的回答,会直接杀了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 全无听到了人站起来的声音,走动的声音,脚步在他面前停下。 “你觉得名字重要吗?作用是什么?称谓?代号?一个存在是不是因为它才有意义的?” “……”全无选择了静默。“现在换我问你……” “你?你怎么说……” “你知道组织中有叛徒吗?” [砰!]全无如果有力气睁开眼,抬头看。就会看到lier和李晚忠被提问时,一样的表情。“你……”语言卡在喉咙中,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这次全无听到了故意掩盖的呼吸声。“看来你是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的lier察觉到不对。(我不知道?)“到底是谁!” 他发出一声耻笑“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相反芈谪谪和区杉马上就过来了,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lier不住皱眉“居然有人能直接刺杀你,看来你又在策划什么事。不然只要变成黑胶,你就不用死了。” “说实话,你刚刚说的话,我是一个没听懂。不过下次见面,我决定先不杀你。” lier哼笑一声,转身离去。 全无醒来时,躺在酒店的床上,肚子饿的难受。但又看不到区杉,便打算先去厕所洗把脸。 他握住把手,推开了淋浴间的木门,随后又狠狠地砸回来,震出了几处灰尘。 “我靠,你怎么不敲门?” 全无现在感觉区杉的声音中夹杂着臭味。 “谁进厕所敲门啊!”两个人好像怕互相听不见似的,喊得贼大声。 “你是不是死了之后变傻了,你没醒,我肯定在啊。” “我现在都快饿死了!鬼有精力想这些!”(啊,不行,头晕了。)全无倒在沙发上,眼睛又睁不开了。 从厕所出来的人鬼吼鬼叫“我不是在桌面放了吃的吗?” “没看见。”全无有气无力。 “所以说你傻了,还瞎了。”区杉把食物扔给他。 “你信不信我把你尺寸告诉芈谪谪。” “你敢!” “我还真……她会先打死我的。” 两人耍完嘴皮子一起去了饭店,同时选了最角落的桌子。“事情怎么样了?” “还在追踪。”待两人点完菜后,区杉的手机响了…… [某跳巷子中的房子的后门]“哟,李医生好久不见。”说话的是一名皮肤黝黑、染着红发的寸头男人。 “大哥,这么久不见,我都想死你了。”李晚忠声音假意而谄媚,“本来我是特地带着东西来探望您的,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东西都丢水里了。” “哈哈哈。”男人伏在桌前,右手轻拍着桌子。“有心了,小李。”拍了三下。“你身上的血,莫非就是?” “这个是另一个人的,不小心被看到了。” “有困难,哥罩你,说吧。” “哎,谢谢哥。”他伸出三根手指,拼命点着头。 “我想要个替身,还要一套一样的衣服。” 大哥的办事效率简直比兔子还快,只是朝房门外喊一嗓子。没过三分钟,“替身”以及衣服便安排妥当。李晚忠又奉承大哥几句后,拉着替身进入房子右侧的小房间。根据他的要求,两人互换衣服。李晚忠吩咐他,只要带着这里即可,万万不可出门。 随后自己低着头,越过大厅离开。此时厅中十来人,还以为是替死鬼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做作地叹了声气。 “他出了那幢大楼,但追踪器还在里面。”区杉小声说。 全无用几秒钟就把一碟花生吞完了,现在正忙着喝水呢。“啊—两个都去调查。” “嗯,可能追踪器掉了,也可能外面的人是假的。” … 大厅的男男女女沉浸在美妙幻觉及互相的肉体中,却被门外时轻时重的敲门声扰了愉悦。一名虎背纹身的男子怨嚷着开了门。门外是一名酒入深肠的醉汉,嘴里嘀咕着。男子打开一条小缝,戾气十足地吼道“快给我滚开!” 这一嗓子即使是大醉之人,听了也要醒神三分,但这醉汉怕是酒水渗入了心神,竟是完全不怕,像是泥鳅一般,手舞足蹈。虎纹男子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臂,要将其扔走。 此时巷口外警笛响起,男子本能的缩回门后,顺手将酒佬扯了进来。“喂,你不是去赶人吗?怎么反倒拉进来?” 虎纹男子只得解释方才的事。又好像要印证他所说的,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厅内的众人如同棍打的青蛇,哥哥直立起身子,让他快去看看。(难道是警察?)一想到这,男子就捏紧了拳头。 二十出头的青年轻轻地敲着铁门,男子在黑暗中还是看到了他精瘦的身体和触脖的紫发。“你好,我刚刚看到我舅舅进去了你的房子,他每次喝完酒就到处乱跑,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 男子回头望了一番,不知朝谁点头后,又对着门外的青年不耐烦地说“快进来把它带走。” “好,不好意思。”青年从门间进入屋中,里面幽暗,只能靠头顶一支阴暗的灯管看清脚下是否又酒瓶或杂物。 青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醉汉,根本不顾旁边十几双眼睛和危险的气氛。众人看着青年大摇大摆地冲向醉汉,齐齐疑惑地望向虎背男子。可他已不知何时昏靠在了门上,手中的短刀也躺在了地上。 几个还没醒决的人已然提着铁棍等武器,青年面无表情地望了望身后的恶徒。仅仅一挥手,像蛇般的蓝绳就将在场的人如粽子,捆死,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全无负责楼下两层,其他队伍突袭剩余的楼层,不过二十分钟便抓获了……还未知对方具体的罪行,且当作黑帮吧。 全区将现场交托于警方后,又收到了另一方追踪逃跑的人的通讯——李晚忠消失了! 现在是夜晚十点四十五分,全区、沉冋以及警方的人围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处三面围建的废墟大楼,四处纷扰着火光。据警方所说,李晚忠跑入建筑后迟迟不动,便下令袭击。局面也如警方担心的那样,大楼内部果然设立了埋伏,但敌人明显是临时应战,不仅毫无策略、甚至还没交战就出现了逃兵。 将众敌制服后,三栋大楼上上下下被搜索干净,但依旧没有发现李晚忠的身影,倒是看到了,逃兵逃跑时用的下水道口。至此,全无的计划基本是落空了,而一开始抓住的黑帮却是弥补了这一缺憾。 先从替身说起,他道出了李晚忠与他的对话,确实了李晚忠从大楼中逃跑,后消失于废墟中的事实。作为替身的人积极配合调查,虽然前科几例,但见其都是小罪,不至于重罚。且他与黑帮并没有太深的关系,属于是巷子老鼠,四处混迹。 而真正重要的是“黑帮”招供的情报。说是招供,其实是其中一男子,嗑药后情绪低迷,自言自语地说出来罢了。 他的自白说明了一件事,这帮人并不是黑帮、劫匪、机车族,而是走私犯。毒品…… 走私大麻、止咳水、冰毒……不管是混子阶级,还是高阶社会人士,大量小量他们都服务过。只是铁门还走私过另一样物品,这件物品稀有且昂贵,虽然只做过几次,却为他们盈利不下千万。那就是死人! 本来今晚收获如此情报,便远超过全无的期望。国内走私拟癌病患的,仅有两家,其中一家便是刚刚抓获的[厌人帮],而另一家是世界百强企业——[妖贸科化晟氏集团]。 在前几年,两家互相竞争,对于得到货物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以两方的成员都缩减了四成,也就反向减少了城市的犯罪率,由此也可看出两方巨大的影响力。 全无等人还从这帮人手中得到两则信息,一则是购买货物的部分买家名单,有了这个全无就可以试着搜查是否有藏在其中的黑胶;而另一则信息……是他们在妖精城内,接应他们的线人的名字。而这个线人很明显,肯定是病人之一,而且一定是通过那个几个地道运输货物的。那个线人的名字,没有人听说过,看来是一个比较普通的人,但当他们在冷藏舱的名单中找到那人,并打印出她的信息时,全无感觉肚子里有一颗炸弹炸开了。 总步伐 胡舒颜! 第二天醒来,全无哈欠连天,经历如此繁事,常人怕是早已大病一场。区杉正对着资料细细研读,看着他的眼神,坚毅得要把折叠纸望穿似的。让全无有些不爽。 要弄明白昨晚得到的情报十分简单:厌人帮的成员提供买家资料,人数屈指可数,要调查起来自可逐一击破。 但全无有一点难以理解,为何李晚忠会去这两个地方呢?从他的行为来看,必然是刻意引导我们的,引导向走私病患的走私犯。难不成是因为曾与他提过这件事的原因,但即使他知道走私犯的存在,又为什么要主动暴露他们呢?这不是在帮全无吗? “喂,你在发什么呆?”区杉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 “啊,没事,对了,沉冋昨晚是不是还提过什么国际问题的话题?” “嗯,先去吃早餐吧。”区杉收拾了衣服,和全无一起下楼。“起因好像是申海那场灾害。随着调查,发现漩涡的成因其实是人为的。” “人为,谁?” “你知道裂缝下那些奇怪的坑洞吗?” “新闻看到。” “那种规模,只可能启用了国家级的力量,又或者是某个实力强大的反叛组织。现在每个国家都不提及这件事,是以牵扯到了边界的问题。” “哦。” “灾害影响了两岸,而东岸又是邻国的土地。邻国就以灾害中心归属他们的海域为理由,要求由他们处理灾后救助工作,以及灾害调查。” “但这些说辞其实是表面吧。” “对,他们争夺的是,先手调查裂缝的权利。本来国土问题在板块合并后就及其敏感,争夺了三年也没商议妥当。这次最严重的情况…” “战争?” “虽然不好说,但一般不会。到现在世界还没明白板块大幅移动的原因,不确定性让各个国家都收敛了很多。” “如果战争的时候出现什么,就麻烦了的意思是吧。你觉得是谁干的?” “嘘!”一堆下楼的夫妇奇怪地望着发出奇怪声音的区杉,后匆匆下楼。 两人走进了餐厅,全无现在没什么胃口,食物在他眼里就像石头一样。他只能端着碟子,傻站在一列列餐点前。 选好早餐后,两人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区杉坐在他旁边继续刚刚的话题“其实有些地方确实有人为移动板块的想法,就像地球最早那次板块运动。因为他们的领土在合并时损失了一大块,经济、发展都滞停了一段时间。” “有可能吗?” “这次事件不就是一次实验吗?” 全无对此阴谋论没有任何兴趣,但有人想要移动陆地,这和阿基米德那句“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一样引人注目。 “沉冋还说了一件事。” “嗯?” “国家要尝试停止冷藏治疗。” “!这可以在…”全无学着他的表情,划了一圈脑袋“说的吗?” “已经公布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听着心情好复杂。” “他们打算解除一两个人,来看看情况。” “怎么感觉,这种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我提议的。” … “你…”按理说,昨晚到现在,全无应该对这种抱着信息免疫了,但他现在高频跳动的心脏,表明他的惊讶。“为什么?” “lier说过,我们阻止了病毒的进化,所以……” “你想冒险一次?可是这么冒险—我词穷了—的事,国家怎么会公布出来?” “当然不会把细节都说明。而且我们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国家。” 全无决定放下手中的早点,不等区杉把新闻说完,他是吃不下的。 他看着区杉等他继续往下说。 “…” “…” “你在干嘛?” “等你说话啊!” “说完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丫。”全无拿起剩下的早餐,一股脑地塞满。 两人回到了q分部,负责调查地道的小组提交了报告。第三条地道是从城内医院通往城外的,只是与第一条地道方向真好相反。而全无发现的第二条地道中被锁住的门,花费了三小时破解系统,但可惜的是内部的资料全都被搬走了。勘察人员因为没有任何发现,很快也宣布撤队。对此闷闷不乐的,不仅有全无一方。在很远处,还一位坐在电脑前,观察他们的“人”。“想要趁机把那三人炸死,的这个计划,果然没这么简单吗?”98把手从引爆器上收回,无奈地离开了lier的房间。 回归被敲门声吵醒,最近调查力度太大,竟然让它在办公室睡着。“请进。”这两个字就像浓痰一样吐出来,再加上lier的到来,让它老脸一红。回归连忙起身清喉咙“咳!领事大人。” lier淡淡地点头,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她一走进房间就感觉内部有些闷热,穿了三件衣服,又不敢脱下,只得默默忍受。 “请坐。”回归领着她坐上沙发,自己又坐在了另一张上。 “我要问关于仪式的事。” 回归放了一杯水到她面前后才说道“仪式将于3月30号,晚上八点七分,再普熊山中进行。” “这些我都知道,我要问是仪式的过程。” 听到这句话,回归眉眼闪过一丝警惕,语气加重了不少“此事关乎计划大成,即使是领事大人,更甚是最高领事大人也不能透露。这件事只能由我和98大人经办。” “它知道过程?那我去问它好了。” “领事大人!” lier从沙发上跳起,劈头盖脸地吐出一大段话“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计划什么?我最近可听说组织内有叛徒,该不会就是你们吧?还是说你们已经动手了!” 回归倒吸一口凉气,虽说蛮不讲理的情况,它没少应对,可对方即是组织高位,又是98的…单向爱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得罪啊。 “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不我去逼供它,要不你现在就说。” 回归看着她的眼神,若是它不答应,可能不仅仅是去逼供98了。即便如此…“领事大人,此事依旧不可。” “你告诉我,我就答应它一次约会。” …如果回归现在手中捏着自己的生命,它也会被这番话吓得松开手。“您,莫不是在开玩笑?”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去灭了它。” (这连逼供的借口都不用了吗?)回归自知因此就说出这机密是万万不可,但若是不答应,98就只有先被殴打一顿,再审问,不招就再打一顿。“您此话当真!” lier没有回答,现在脸上已经写满了懊悔。 “好!”确定心念,它沉声回答。“仪式开始后,它便要坐在鹤牧亭中,介时莲香台上会出现一道谜题。” (莲香台估计就是亭子中央的石桌椅)“谜题是什么?” “仪式开始后才会知道。” “连你们都不知道?” “嗯。” “我记得上次仪式没有98在,这次为什么又?” “详情我也不知,但它与大人有血缘关系,即使是如此也不惊讶。” “关于这个地点,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座找不到的山?” “仪式的地点,是大人那边的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投影。地点是一定存在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罢了。” “哪这次仪式的安全问题?” “嗯,放心吧领事大人。鉴于仪式十分脆弱,仪式会在[异室]中进行。” “异室,那是什么?” “您可以理解为精神世界,在那里没有人能闯入。” “你刚刚说仪式很脆弱,难道那个亭子还会塌?” “不少的,98大人必须全程坐在莲香台前,一旦离开就会导致仪式失败。” lier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您刚才说组织内有叛徒,这是真的吗?” “这…”她突然意识到,这也有可能是全无为了扰乱组织内部才故意这么说的,于是纠正道“我也只是怀疑,但没有任何发现。你平时留意一下即可。” “是。那个…” “怎么了?” 回归严肃的脸突然像小丑的脸一样扭曲起来,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会不会突然变成泄气的气球飞走。“我可以去找98大人了吗?” lier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心中大骂(就不该用这种事乱说,果然还是是打他一顿更方便。) 回归还等着“夫人”传下圣旨时,98已经破门而入,手中提着大的夸张的旅行箱。“不用找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沉冋,我们就先回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区杉说。 “嗯,我让直升机准备。” “哎!等等。再晚点也不迟。”全无跳到两人中,“别担心芈谪谪了,最多让联合局多修几面墙罢了。沉冋,我们还要去几个地方,这次就不用劳烦你了。好好休息,拜拜,晚安!。”沉冋就这样被全无一推一拉地支开了。“祝你健康!” 区杉看他莫名其妙“我们要去哪?” “边走边说,我昨晚都听到了。” “啊,听到了?” 全无满面春风、火急火燎拉着区杉走了。 小聚会 “难得回来一趟,我去看看我爸。”全无虽然笑着,但微笑下面好像还藏着一种消极的情绪。 “来来来。”98领着lier去自己的车库,那辆摩托再修理、磨洗、护理一遍后,仅次于崭新。 “喂,你忘了行李。”lier十分贴心地把行李箱放到车上。箱子前面的位置呢,可以让98开车;箱子后面的位置,可以让lier坐下而不碰到开车的。 “咳咳咳!”98一跨步,抓住行李箱的握把,“你看我,我们也就出去走走,带什么……”行李箱嗖的一下没了影“行李箱呢。” lier面无表情,左手朝身后摸索着“你不带…”又提出来一个行李箱,“我带。”稳稳当当地放在两人之间。 (嘤嘤嘤) “下车吧。” “这是哪?不是回你家吗?”区杉望了望窗外,这栋建筑有些熟悉。 “我自己回去就行,不打扰你了。” “啊。”还在迷惑时,全无已经把他丢下车,自己走了。 “没事别联系!” 区杉恼怒地摇摇头,这里他来过一次。铁门后两旁的墙壁上仍挂着画,这个距离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但他感觉自己马上要踏入一个新世界,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忘却了外界的烦恼。 车子即将驶入高速闸口,渐渐接近那里,回忆也不住地涌上来。那是一个黑夜,夕阳已经落下好久,但路面尚存余温。小小的手,笨笨的脑袋都放在了母亲的发丝上,香香的。 “下来吧,妈妈好累啊。”这句话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但全无还能感觉到里面的情感。 “不要!不要!” “啊——哔!”全无猛然抬头,眼前的车龙依旧井然有序,看来自己没遇上车祸,喇叭声是从右边的车道传来的。眼睛有些胀痛,好像还能看到一块红红的影子。“一定是太累了。”他这样想着,驶上了高速。 98绕过了城市,飞行在树林上,水面上。lier并不打算说话,只得自己来开头。“我们要去的,听说是这个国家很有名的一座山。不过按高度来说只能是丘陵,听说以前有700多米,但经过流水、风蚀,才变得现在这么矮的。” “…” (完全不理我吗?)“这座山还有些传说,你想听吗?” “不想。” “哈,是哦。” 98下降了高度,“我们要走过去,也就五分钟左右,你想吃点零食吗?还是喜欢熟食?” “…” (又没戏了吗,哎~) “洋芋片。” “嗯,知道了。”虽然lier还是没有睁眼瞧它,但她愿意说话了! 98正欢心之余,一个行李箱,正中天灵盖。“提着。” “你居然来了!”共轩升本要去食堂用餐,却在路上遇上这么一位好友,喜悦之情连拥抱也不足以释怀。“你电话里不是说下个月才会来吗?” 区杉有些难为情“我也没想到会来,发生了挺多事。” 共轩升一把揽住他,豪笑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和我去泡温泉,现在快吃饭了,那里没什么人。” “可…”区杉被拉着,没有拒绝的余地。 “顺便让你看看我说的大床。” “那你们原本的四张床怎么办?” “我们和管理员沟通了一下,他可以帮我们先保管,如果有人要就给他。” “真亏你们用60块装修了整个宿舍,怕不是去抢的吧。” “哈哈,我们抢劫了国库。你没泳裤吧,我又两条,又或者…你可以不穿。” “爸,我今晚可以回来吃饭,要买什么?”全无已驶下高速,正要去潭石村的菜市场。 “一斤肉眼、葱、菜心。” “嗯。” 老旧的街道,村口的菜铺…他以前总觉得这里实在离家太远,硬不肯来。幸亏几年后在他家附近也迁入了一个菜市场,虽说两边的质量…但老爸总说“里面的东西,总比超市那些冷冻注水的好,那些都不知道摆多久了。” 全无下了车,晚风搂着夕阳的余温,吹动家乡的气味,让人着迷。“好了,多久没有进去过了。3年?” 98不厌其烦地介绍这座公园,lier居然没有让它闭嘴,可能也是自己答应了约会的事吧。她的目光聚集在流水与鲜花上。 “这条河从山顶一直流下来,旁边的山路也是依此建成的。在山顶有一段河,因为山石落差大,水流细窄湍急。力劲声大,像豹子一般,所以被叫做豹河泉。” “哦!”lier蹲在流水旁,赏着水花。着小小一声让98又惊又喜,这可是她第一次做出素女般的反应。lier感觉耳边的声音消失了,一回头,是在傻笑的98。她做出厌弃的表情,直身离开往前去。 98被她这么一蹬,刚刚甜美的想象一下就破灭了。突然lier身形一顿,双手悬在腹前,又不肯触碰。口中发出一丝疼痛刺激出的哼声。98连忙上前,换做平时,自己可以连扶持的动作都不敢有,可细窄心急蔽目,竟险些要触到她的身体。 lier深吸一口气,坐到旁边的石凳上,脸上流下了冷汗。“去找个厕所。”她又指了指行李箱,98马上把箱子安稳地放在她旁边,后拔腿去找厕所。 lier从箱中取出一个袋子,里面是绷带、消毒水、棉签等医疗用品。 过了一会,98看到她从厕所出来,脸色略微泛白。“你怎么了?”而对方只是随口应付一声“你别管。” 照这个样子,“约会”算是要泡汤了。98摇摇头滑了滑右脚,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声响起。lier朝身后一看,公园的观光车,竟朝着两人冲来。但重要略一细看,就知道这意外并不用躲,车子左转的角度和山体之间正好有一个夹角供两人站立。 还没有人反应过来时,98已经带着行李箱跨上最后的一排空座位,大喊“你怎么开车的司机!” 蒙蒙的水汽熏蒸着区杉的头发,凝成一小水珠。 “听你这么说,事情总归还算顺利。”共轩升把脖子也缩进水中,看着区杉。 “哪里顺利了?都被他逃走了。” “这不还有份名单可以调查吗?而且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不够。”区杉脸色苦闷,“没时间了,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行动了,证明了组织一定把全部精力都放到30号那天的行动中。” “21天,21天可以做很多事。区杉,别强求马上解决问题。”他坐起身来,严肃地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无论多离奇的案子,你从没有放弃。每天都能找到新的线索,最后一刻也不放过嫌疑人。 “…” “每天晚上都我吵醒,中午也不让人休息,打电话也不知道滚出去,洗澡蹲坑半小时起步…” “哈哈哈哈,你够了!”区杉把他的嘴捂起来,笑了很久。他也算恢复了元气,速速从温泉中出来“去吃饭,我饿了。” 轩升夸张地用水擦嘴,还吐舌头。区杉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说话,就是这样笑着。 “篮球,我们去打篮球把。”他指着球场,“我能扣爆你。” “我直接半场投篮,你扣个鬼。” “就你现在好吃懒做,还想半场,来!” “爸。” “哎,回来了。”全龙华走到门边,看着回家的孩子。 “现在几点了?” “六点多。” “洗米吧。也差…不多了。”全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死去的记忆又来攻击他了。 全龙华坐回客厅里,全无则开始淘米煮饭。后,把青菜、葱拿出袋子,青菜去尾去花,葱边去尾皮摘葱尖。还要准备几个切好的蒜头。等开始切肉,全无把爸叫出来,后者走出来站在全无身后。 全无说着近况和平时有趣的事,遇到类似黑胶中难懂的词,就用比喻的手法带过。肉眼一半剁碎,另一半切片,因为量不多,很快就切完了。全无爸肉片装碟递给他腌制,自己切葱、打蛋,并把碎肉混合搅拌。腌制的步骤很简单,放肉、盐、糖、生粉、酱油,最后再放一次油封味。整个过程用手搅拌。等全无把蛋准备好,全龙华就加入温水,并架在刚刚准备好的沸水上,再用一个碟子盖住,蒸煮。 全无看了看时间,把胡萝卜、青瓜拿出来清洗,准备做成丝。胡萝卜较硬,比较好弄,去皮,切头尾。用刨丝器切丝,青瓜则不用去皮。 此时水蛋已经整好,全无拿走淋上酱油,全龙华倒走锅子的水,重新起火。倒油,下蒜、肉片,翻炒一会,放入菜心一起。 全无还留了一些蛋液,要放入丝里一起炒。全龙华以前就总笑他,煮菜乱七八糟的。全无听了,只觉得有趣,骄傲的哼哼。 两人一直聊着,之间偶尔全无会问他问题的建议,但更多是全无的倾诉。用一句话来描述的话——全龙华是出来全无、区衫、芈谪谪之外走到黑胶全部已知信息的人。 全无摆好了碗筷,装上了白饭。若是以前,全无会拿手机放以前的动画片,这个是全无仅限于与爸爸妈妈其中一个独处时的习惯。这次全无还想和父亲说话,止都止不住。 活捉 “爸,我要走了。” “回去工作吗?” “不是,只是要回去了。” “开车小心点。” “嗯。” 随便的告别,就好像全无只是出门一趟而已。随便拿了袋垃圾。 看看时间,区杉两人打了块两个小时了。此时吃饭怕是没什么好菜了。共轩升便拉着他去宿舍吃泡面,堂堂准大英雄,现在要吃泡面了。 … 酒过三巡,区杉终究要走。等送到门口,轩升才记起一件事,连忙跑回宿舍。 “上次的糖。” “一袋子这么多!你自己还有吗?” “我们宿舍可是供货商,不过我要一颗。”说着就从袋子里拿了一颗。“区杉,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轩升虽然笑着,但眼神中透露些许哀伤“在下年过年前,把你的事情解决好不好?” “过年?”区杉明白,他指的事自然是——解决黑胶。但为什么要在过年前呢?“之前谁说,觉得时间很多的。” “靠。”他伸出拳头就要创过去,但。 “你放心,我绝对可以在过年前搞定的,你刚刚是不是要哭了。”区杉弯下腰,盯着对方的脸。 “啊!”轩升怪叫着,一巴掌把区杉拍在地上。“滚啊!” “唔—痛死了。拉钩吗?”区杉伸出小拇指。 “嗯?” “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吗?” “啊,嗯。”轩升犹豫着把小拇指搭上。 “我会让你过好年的。” 夜晚的山顶,有些寒冷。但两人完全不在意,毕竟又不是肉体。“你看出来没有?”lier十分不耐烦,98已经在这转半小时了。 “还差一点。要不想想今晚吃什么?”它走到lier坐的大石旁。可对方直接扭过头不说话了。今天的“约会”总算是顺利,虽然lier完全看不出开心,但至少没把自己埋了。该说不说,回归这老家伙教的还挺好,若不是撞上那皮囊,现在估计坐拥…咳!这种事回归还是不敢的。 (接下来,该说一些能显示我性格的话了。)“毕竟,吃得幸福比工作重要多了。” lier听完这句话,整个人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它。“闭嘴!” “啊?” “你再敢让我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吼声几乎让98吓倒过去,没等自己反应过来,lier已经不见了。“完了,完了。它说过女人被你惹哭了,那就已经恨死你了。干,明明这么顺利,为什么?”在原地喃喃自语的它,心都碎了几万片。 至此三场戏剧都拉下了帷幕,至少全区那边,还有个小彩蛋等着他们。 [总部]“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现在都11点了。” 区杉下了直升机,没有赶上全无。 “我从家里带了石桥牌巧克力,硬的和石桥一样的巧克力。很有嚼劲,我可以给你一点。嗯?你怎么了,为什么站在那里?过来啊。” 区杉低下头,表情被黑夜挡住看不清。突然,区杉拔腿往身后跑去。 “发什么癫?和那个人见面时被下药了?有酒味,在身后。哎!芈谪谪你回来了。嗯……” [3月10日4点]沉在梦中的区杉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股难闻的酒味扑面而来。“全无,你干嘛?” “你别想跑,我被灌了五个小时,你给我一口闷一桶,一百桶起…呕!” “喂,杯子,不是,衣服,滚啊!” … 早上八点三人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肉包被他们咬住的瞬间,[呕——] 路人:我的天,你们没事吧。我…唔呕! 三人今天的任务是调查走私名单的人,虽然用全无的排除法,可以筛选掉一些人,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让芈谪谪亲自去看看更保险。要调查的一共有七个人,超过大半都是身价过亿的名人。剩下少数都是有背景的医生和科学家。 医生与科学家的反侦查能力与企业巨头、富豪相比,就是把成绩单藏在口袋的小孩一样拙劣。要见到名人的难度挺高的,即使是国防部帮忙,也遇上了在开会要等上几个小时的情况。还有的名人在国外旅游、聚会、排演。若是平时这类工作不需一天就可完成,但“芈谪谪触碰到对方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黑胶”这一条件,让任务的麻烦程度数倍增加。 见面之后的事就很简单了,不仅是国防部的身份,再加上芈谪谪女人的魅力,要完成那个条件还是很简单的。 仅仅前面五人,便花费了他们两天的时间。若是说起这两日的收获,也就见闻了一段故事罢了。 直至第三天,三人要去探访xx企业的老板,他叫做陈小度,53岁,是个体型臃肿的男人。 “你好,我们预约了要见陈小度先生。” “好的,请稍等……请往这边走。” 全无三人跟着接待上了电梯,神情凝重,手心出了不少汗。“你们还记得我提过的筛选黑胶的条件吗?” “嗯。”区杉在心中答道。 “我把这个人放在靠后的位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有买家身份,未有过变卖记录;活动范围仅在国内;在交易时没有露脸,卖家在那时想直接把交易金和货物带走,马上就有人来阻止。这三个条件加上后面的实际情况,陈小度全部满足了是吧。”芈谪谪回应全无。 “对,我能想到的还有国防部可以查到的,满足这三个条件的极有可能就是黑胶。” “但我不了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调查他?” “我是这样认为的。剩下的六人三人几率相比起来较小,但不能排除他们是黑胶的可能性。陈小度作为最有可能的人,如果一开始便猜中,并与黑胶战斗。就要考虑抓不到陈小度,还打草惊蛇,导致后面的调查没办法进行的情况。所以我们与黑胶的冲突宜迟不宜早,宜快不宜久。 “事实证明,前面无人都不是黑胶。那么剩下最有可能的两个人,不仅要放在同一天,而且中间拜访的时间不要隔太久。正常情况是这样的……”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楼层。“不过现在对方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他是黑胶的话,我们不就失了先手了吗?”区杉再问。 “你是不是真的被下药了呀,感觉你平时很聪明的,怎么现在想不通这个问题呢?没有先手固然不利。不过,我们的目的是活抓,这样你懂了吗?” “嗯…” 三人走廊左转,停在一扇红色的大门前。接待和秘书交代了情况后便离开了,而秘书通过电话向老板传信。 “他逃走是最坏的结果,把先手优势给它,它就可以占据天时地利。提前布置陷阱,提前做准备,逃跑的概率也会减小。” 全无没有回应区杉的话,因为秘书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起身想打开门看看情况。全无已经一手推开大门,冲了进去。寒风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秘书拉着全无勒令他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全无和一同前来的女人已经冲到了办公桌前。 打破的落地窗,倒在血泊中的人。那是老板今天的客人,此时已如破布般,身上有很深的抓痕。明明抓在手中的全无突然不见,一定是因为她被这副场景吓得失神了。 有几片玻璃从楼上掉下来,全无一把拉着芈谪谪的手,同时在桌旁的植物疯长,粗黄的质感带着两人朝天上去。 天台之上,三百平米的平坦面上,只有作为出入口的“小方形”,四周被一米高的铁网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东方望去,那正是陈小度房中碎窗的方位。它在等… 一只蓝色的手掌突然出现,拽住铁网,铁网也向下微微弯折了。黑影大步向前,右手高举,一利寒刃急斩而下,又停在了半空中。使其惊愕的,是逐渐消失的蓝手,以及一览无遗的城市街景。“哈!”黑影听身后一声大喝,自知中计了… 全芈绕着大楼北侧,螺旋前行。等两人跃高于铁网后,便看见身长6尺,体型庞大的敌人。最着眼的莫过于黑胶双臂上的巨型臂刃,齐臂长2米。 全无脚步发力,一蹴突至黑胶面前,手持长剑劈砍而下。敌人也做出反应,右臂横隔。两剑相触时,全无便知对方大力过己,不可硬刚。黑胶一推,全无借力在空中如绣球,优美地落在上下楼梯的门前。 敌人要发动冲击,却见同来的女子急匆匆地跑下楼,(逃兵?)它心中狂喜,但很快又再度警惕起来,因为紫发男子过来了。 全无将长剑变为流星锤,左脚一定,挥动着,再次从上空砸下。此等重物,一旦攻击必会露出破绽,自身力气又远过对方,只要接下此招,它便可以反击。它双手护前铁球却在触及臂刃前,消失了。零零散散的蓝光像布片,飘落过它前掌。 全无右脚上前一步,手中的铁链突然扳直,化为长棍。而飘落在黑胶手下的蓝光凝成锥形枪头,一柄奇枪就直刺入它的腹部。枪头四周生出数根长刺,钉入手、腿、脚中。攻击命中了,可全无神色依旧凝重。 四方缠 黑胶眼中泛出怒火,一声嘶吼,用蛮力将全身的外力打碎,旋即发起冲锋。体型本就巨大的它,速度却快的不自然,现在倒有着山倒的气势,让全无后退两步。 全无不打算硬抗,双腿一动,便在地上升起两块三棱锥。方位正是敌方下两步的落点处。黑胶踩下第一步,感觉脚下又软又硬,既能站稳,又无法使出权力。还没思考,第二步已经放下,又是同样的感觉。它不管不顾,全身下力在右脚,就算脚下是棉花,也要踏絮前冲。心中这么打算,可在抬脚的一刻,三棱锥朝着全无的底面突然升起,硬度可比钢板。即使它有神力踢断钢板…… 相互作用的力让黑胶摔飞出去。与此同时,有它半个身体大的流星锤已经砸来。它也只能下意识地提起胳膊,根本来不及防御。黑胶被轰飞到铁网上,竟突然觉得这短短数米的距离,比任何距离都遥远。黑胶驱使身躯一震,将懦弱的想法挤出脑中,自己可是抱着必杀的信念来战斗的。决不可能被对方玩弄。 “芈谪谪准备了,它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明白。” “3,2…1!” 芈谪谪下楼自然不是逃跑,而是寻找植物,在办公室放置植被,可真是太明智了。长木宛若长蛇,盘踞上楼梯,将黑胶连同门框,一起撞下大楼。 “你们看上面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快走!” 路人一听,不知是谁的警告,也不知真假,个个都撒腿就跑。 [轰]!爆炸的风波接踵而至,,这时才有人发出了尖叫。黑胶既然知道全无三人会来,怎么可能不做防备。而结果如它所料,全无也从楼顶上被炸飞,恰好就在自己十米之上。 炸药的数量可以将三层楼,直接炸毁,不是倒塌,而是炸毁!对方就是躲在坦克里面,也至少重伤。看着像垃圾一样飞下来的敌人,它不禁大笑,但… 全无身体被黑色覆盖,包裹上全身。黑色的盔甲让他看上去壮了一倍,只见他双手长出两个黑色的球体,整个人被重力一带,双手、脑袋统统朝下。双目四四盯着黑胶,两个黑球慢慢合并,变成了一柄大剑。 在路上的行人、司机玩命的逃跑,速度可能比刚刚战斗的两人还快。 黑胶想伸手格挡,但两只手的重量,根本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它重重摔在了地上,两秒后一柄大剑就直直地插入了它的胸口。地上长出裂纹,凹陷了1米深。全无被力弹飞至半空,落下时砸在了一辆白色轿车上。 (这个人居然还能变成本族。)它撑起身,要拔下胸口的剑。突然大剑末端发出诡密的蓝光,分出数把利剑,上上下下刺入它的四肢。又被重新钉入地面的它,看见大剑末端有一根黑色的丝线,朝一个地方延展。 脚重重落地的声音,全无沉而慢地问道“组织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组织!我……只要生存下去。”后半句话它说得很小声,全无根本没听到。 全无走到黑胶面前,深深吸上一口气“最后一次机会坦白!”大剑末端由蓝变黑,并通过利剑迅速侵入它的身体。“我不知…啊!不!你住手!”四肢及胸口突如其来的炙热让黑胶深感不妙,那是生命被吞噬的感觉。眼前的人居然有能杀死自己的能力! 黑胶怒吼,其声之大,竟让全无也后退一步。黑胶的体型增大了一倍,单单是手臂就已经有全无整个人壮。大剑已无力压制它,瞬间就破碎了。 全无趁它尚未完全站起,暴退十米,却没想到黑胶的速度如此之快,两三个照面已经到自己身前。庞大的左掌砸了过来,全无旋身躲过,却又被藏于攻势后的第二拳——右冲直拳,黑胶一开始就用处了虚招。右拳实实在在打在全无招架的双手上,空气中仿佛有阵阵音鸣。他洞穿两辆汽车后,摔落在地面。 幸亏全无躲在了黑胶的左侧,拳力不能完全施展,再加上身上的盔甲。轰轰的脚步像坦克似的冲来。全无虽然见不到对方的身影,也感受到凶恶巨兽的存在。 道路上的井盖突然一阵躁动,水流喷发出地表。浩浩荡荡的污水朝四周扩散,不仅略微阻挡了黑胶的冲势,还将周围不怕死,还在看戏的群众通通带走了。 全无双脚一蹬,跳上五米。与此同时脚下的车辆已经被霸道的力量碾平。比之前两倍大的流星锤从空中掷下。黑胶右拳一击,半截手臂没入锤内,此时的吞噬对它已经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全无在它身后落下,看得出来,黑胶想把大球“还”给他。 全无举起手,抓住芈谪谪递来的树枝,遁入高空。飞来的流星锤也在到身上之前,命令散去了。两人从半空逃走。黑物则在后方紧紧跟着。 “有办法打败它吗?” 芈谪谪略有惊讶地看着他,“我们从一开始就打不赢它。” “也是呢,果然要用那个方法了。” 黑胶无法攻击空中,把它引到少人的地方,只要有树木,优势就在全芈这边。黑物右臂暴凸,长刀发出咔咔的声响,竟脱离了黑胶的身体,却还有一根黑白线连接着。 离手长刀被用力投出,芈谪谪因为在计划战斗的地点没有留意刀攻击,直到全无大喊“快躲开!”不出所料的,植物被攻击切断,失去了支柱的两人开始下坠。全无挥出绳子把芈谪谪拉至身边。 这座城市错落高低,上下水平线差异很大,多断崖。两人从城市某不知名断崖掉下去,下方是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 全无再用一根绳子缠住高架桥的边缘,绳子收紧让两人从空中“滑行”。最后再造一个落脚的平台,从桥上直直滑下地面。 两人落于一片田地中央,四周恰好没有人。全无落地后,双脚一软,跪到了。“我身体撑不了多久,要尽快解决它。” “是因为刚刚的爆炸吗?” “嗯,再加上从高楼掉下去,现在还可能有多处骨折。” “你不觉得痛吗?” “确实,变成这个样子后,痛觉减弱了很多。它来了!芈谪谪你离远点。” 芈谪谪退出田地外,观察着四周,当然,植物已经附在了全无身上了。黑胶从高速上跳下,恐怖的体重让地面陷下两米。全无站稳脚跟一跃而上,手中的大锤挥过。这次攻击更多是试探,发怒后的黑胶会强到什么地步,全无想要了解。 黑胶一抓一拽,大锤连同全无一起飞离了地面,动作连贯而迅猛。就算全无下意识解除了大锤,自身也踉跄要倒。 拳风已经到了他顶上的发梢,黑胶像乌云似的,遮蔽了所有光线。这一拳要是命中,全无的身体可能会直接死亡。预料之内的拽力瞬间将全无拉回,但也有不少泥沙溅进他的眼睛。当他再次把眼睛睁开时,大刀已经接近他的面前。蔓多杂草尽力阻挡,也压不下半点速度和力量。 全无被甩到空中,芈谪谪把他安置在了田地的中央,此处的水深脚踝之下,泥土松软。黑胶并未注意到这些,追到田后,双脚险入泥土,行动变得迟缓。 芈谪谪与全无同时使力,黑胶脚下的泥土从中部外流,形成了三米多深的大坑,水流趁势从半空冲下,欲压制住它。全无想时机已到,从口袋中拿出压缩胶囊,里面有困住黑胶的容器。 全无听到地下传出闷响,可自己并没有使用能力啊?(糟糕!)想到此,全无脚下的地已经破开,一只恶魔的大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右脚。还没时间好好感受骨头被捏碎的痛苦,整个人已经被扯下土面。 黑洞洞的地下,一双大眼透露处愤怒。它左手伸出,要将小人完全擒住。全无自不会让它得逞,左脚朝着对方的左手就是一脚下去,同时脚下生长处一根长钉。双方的力道相冲,全无才能破开它的防御,贯穿它的手掌。 黑胶攻势被破,扑上要咬。全无则是又一根长钉穿入黑胶口中,可惜这次并没有贯穿。还未松口气,全无就感觉右腿消失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也顾不得去细看,向敌人发出了猛烈的连击。 地下一阵轰鸣,芈谪谪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全力把全无拉回来。正当她心急如焚要亲身加入战场时,全无从地下像炮弹一样飞了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从地下出来的还有一物,坦荡荡地站着,完全没有服输的意思。全无坐倒在地上,他的右脚已经无法支撑他站立了,幸亏现在痛觉被弱化了。压倒性的不利,看似绝望,但只有全无两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死黑胶。而是活抓,并且,现在是最好的,活抓它的机会。下一次攻击就是最后一次攻击了,而这点也只有全芈两人知道。 商谋 全无不禁攥紧了右手(嗯?怎么不见了?我用来抓住黑胶的胶囊!芈谪谪!快去找胶囊!) (已经找到了,现在拿给你。) 一支水流在黑胶身后立起,里卖弄夹带着一粒小小的东西。全无的注意完全集中在水柱中,对三米外—杀过来—的黑胶视若无睹。 在战场上无视敌人,这和踩着蛇群跳舞有什么分别?全无曾经与朋友打日麻,明明想断幺九却不小心吃了张九万。而手牌还剩下三、五万、八条以及红中。吃牌的瞬间失去了断幺九与平和,剩下的就只有一种方法,唯一的方法——双红中听牌并赌牌堆中的最后一张红中。 失去对胜利的渴望是全无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因为小概率就放弃自摸?因为害怕就躲开攻击?黑胶这次选择近战而不是用远程,如果全无躲开了攻击,谁知道下一次它会任何攻击,甚至逃跑。 一开始就说过,黑胶逃跑是全无最害怕的事。谁知道全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没有了全无,储能块的时间耗尽,只有两片水田的芈谪谪,能抓住黑胶? 选择全无即使受到攻击,最多也就死去。这种条件抓住黑胶的可能性比芈谪谪一个人抓住黑胶的可能性相比…现在的自己一定能抓住黑胶!这就是全无现在的想法。 他双手朝地面推去,多根蓝柱经泥水拐径,呈30度角冲向黑胶。零零散散的攻击在碰到它身体时就撞坏了。敌人对不痛不痒的攻击视若无睹,心中甚至生出了嘲笑与愤怒。还有一米五,四点九二英尺。三人不自觉都屏住了呼吸。 在蓝柱穿过水柱并携中小粒子的时候,全无用尽全身力量… 在全无玩的日麻游戏中,碰、杠、吃牌后都会有一个把牌推到右下角的动作。至于现在… 全无右手速度几乎赶上了音速,左手已经预判好胶囊的落点。胶囊在黑胶右耳刮过,带走点点液体。 (九莲宝灯!)胶囊在全无手中发出刺目亮光,黑胶冲过光幕中,撞上的不是全无的身体,而是一扇铁门。 黑漆漆的大方箱耸立眼前,嫉妒的压抑感让它都呆立一秒。两方田地的水全部闯了过来,铁门打开,水啸席卷。巨大的推力让黑物半个身体压进了方箱,还有一半身体死死支撑在原地。 (到你了。)芈谪谪心念过去。在方箱顶部的全无一跃而下,七米之高,再加上全无再自己左脚底制造了一柄尖锥。踩在黑胶后背时,10厘米长的锥全部没入血肉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剩余的半截身体无奈地倒在方箱之中。 全无的攻击还未停止,在他把脸从泥巴里抽出来后,蓝色铁链如大漠中卷起的风沙一般侵袭黑胶。手臂、大腿、躯干等等,里三层外三层捆扎的紧紧的。 “你还好吗?”芈谪谪搀扶起全无,他身上的盔甲有两处明显的破损,一处是腹,一处是右腿脚踝。 “我还能再撑一会,它应该也冷静下来了。进去盘问它。” 芈谪谪把他扶到门口,他又强撑着自己走进方箱,幸亏脸上有头盔,不然表情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方箱中空无一物,铁链连接着箱子的八个角及铁壁,加上吊在半空之中,黑胶也难以借力挣开困境。 “最后一次机会,组织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他的声音在室内回响,气势磅礴。 “我不知道…”对方头低着,刚刚如荒原野兽的气魄已经荡然无存了。“我只是寄宿在这里,只是想活下去。”这句话应该更多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若不是有回声,两人还真听不见着喃喃自语。 “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可以饶你不死。” 黑胶身体抖了一下,语气中多了一份期许“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你一只强调自己不知道组织的信息,有什么证据?”说实话,这个问题全无只是为了有时间调整思绪,随意提出的,却没想到它还真答的上来。 “有,因为我不是组织的。你们居然可以发现我是黑胶,那么一定也知道我还未进化。若是组织的,一定已经为了追求力量,或被强迫进化了。” 全无确实从lier和区杉提过“进化”这个词,从客观来看,进化就是指病毒变异之事。但详细的概念还是未知的。“什么是进化,作用是什么?” 黑胶感到意外,自己原来高看敌人的信息量了。它一五一十地解释“黑胶分为两种,一种是本源;另一种是后生的。本源便是不受任何干扰自然产生的黑胶;而后生便是像我这样,由病毒入侵动植物后,孕育出来的。本源可以任意进出各种动植物的身体并操控;后生在动物身体被孕育出来后,只能附生于那只动物。一旦离开,动物和黑胶都会立即死亡——也就是共命关系。 “至于进化也分为两种,黑胶进化后会全方位提升,有些特殊的还会出现特殊能力。” 全无想起了lier变成一滩泥水的场景,心想这应该就算特殊能力了。 “本源进化后会出现一个弊端,一旦附生动植物,宿主内部就会开始死亡。换一种说法,附生对象会变成行尸走肉,当本源离开时,外界才会发现它死亡。后生进化则没有限制,可以离开身体不说,还可以激发动植物的潜能。” “将人类变成另一种动物的算什么?” “是后生进化的能力。你看如果我是组织的,一定会选择进化,获得更强的能力。可我并没有,就说明我不是组织的。我只是想生活,我甚至一次都没有控制过这个人啊。” 全无听完它的话后转身离开,对于它的惊讶叫喊,它只回了一句话“你又没死,狗叫什么?”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全无躺在医院中,全身被绷带包裹,由于大面积烧伤,他的头发被剪光了。经医生判断是全身性骨折、中度烧伤、中毒脑震荡。好家伙,这buff叠的,不如死了算了。 黑胶被关在总部之内,除了全无三人和部长没人能进入牢间。它既不会死亡,也不会得到安宁。全无在离开方箱后马上昏倒了,回总部的路上醒过一次。他奋力在一张纸上写下一句话,并让医生交给芈谪谪。等医生结果纸条后,全无就再也没醒过。 芈谪谪看到纸条的瞬间,心中五味杂陈。全无拜托他一件事,不。应该说是两件事,只是地点都恰好在同一个地方。其中第一件事还好说——利用黑胶去寻找白又家中的潜伏者,只要好好利用同族的身份,必然能轻易地找到潜伏者并套问出情报。 第二件事,去调查最后一名买家!为此两件事,芈谪谪把区杉带到牢间中寻“求”黑胶的帮助。 沉起同医院看见走来的两人,上前打了招呼。“你们好,全无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我们赶时间,要见黑胶。”区杉把十三个字两秒种吐了出来,对方都被吓了一跳。 沉起同将两人带入了身后的门。由于这次事件情况特殊,总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监控黑胶,区杉便提议让这个人暂作看守。监禁黑胶的房间十分森严,前后便有三道铁门,红外线什么的自不必说。但若是真被黑胶突破,这些防御根本就算纸城墙。想到这里区杉有些紧张和愤怒。 打开第一个铁门后,沉起同就不能前进了。区芈又穿过两道门后,终于见到了黑胶。它的身体不像芈谪谪之前见到的庞大,缩小了一半之多,但也有两米的个头。并且,它并没有让宿主醒来,一直让自己待在外面。而黑胶见到芈谪谪后,直接站直了身体。本来想这么做,但它现在全无被铁链绑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仇视的目光凝望着来人,抖动的身体给人一种正在膨胀的错觉。 “我们该这么称呼你?”芈谪谪走上前,相隔它一米站立。“就叫陈小度好了。” “我想让你帮忙。” “让我帮忙?!你…”威胁辱骂的话语被它强行压了下去。 “你两秒后就没得选了。”芈谪谪右手一动,区杉胸口飞出了一团白雾,之间夹着一滴血。而她手上也有这么一团白雾,两团白雾由她指挥直接没入了黑胶身体。随后芈谪谪意念一动,黑胶的右手突然炸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缺口。 它再次感受到了生命流失的恐惧,惊吼一声。因为挣扎,铁链发出了烦人的噪音。突然,黑胶停下了动作,它知道自己再有什么动作,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对面这个女人正等着自己的回应,“我愿意帮你。” “你和我去一个地方,那里可能有你的同类,你的任务就是把它拎出来,并问出情报。” 黑胶点点头,表示同意。“任务完成后,你会解除刚刚的白雾吗?” “我不知道,以后的事只有以后才知道。” 态度 “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招。”一话未出的区杉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芈谪谪知道区杉对于黑胶有很深的抵触情绪,也可以说是完全敌对关系。不过现在没人有空余去关心他的想法。 之后芈谪谪向陈小度详细说明了计划,事情在今晚就能结束。 [12日晚]白又对于区芈夜晚到访颇感惊讶,问到目的时,两人有神神秘秘,要到客厅才能说。 (他们又来了!可是那个医生不在,没有附生对象,怎么办?)一团黑漆漆的泥团趴在窗边苦恼着,这个房间的主人——鲁青道医生因为腰伤恶化,昨天已经送去医院了。事态紧急,潜伏的黑胶一时也找不到新的附生对象,而且区杉拜访甚至没有提前通知一声,这情况确实不利。 此时有人推开了房门,黑胶急急忙忙躲入了阴影之中。按理来说,房间今天已经被清洁过了,根本不应该有人进来。(难道是!) 事情没有按照黑胶的想象发展,进来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黑胶并未见过此人,难道是新客人走错了地方? 还未细想,男人竟直直朝着它藏匿的地点大步走来、逼近。“你是谁?”潜伏者直接跳出来,面对这男人。 “我是组织派来支援你的,拿两个人是来找你的。他们暂时不会来这栋建筑,我们要逃到外面去。” 陈小度把手伸过去,黑胶听话地爬上对方的手臂,一起离开了房间。“你还没进化?” “和你一样,是组织为了应付特殊情况要求的。”现在看来,对方完全相信自己,真的要套话吗啊?陈小度将其放在地上。此处是别墅外的树林中,十分隐蔽,不可能有人能看见。“组织要我向你确认你的工作状况。” “我不是已经报告上去了吗?” “有必要确认,发信的是本人。” “了解,目前白又未有特别的行动,也未联系过全无等人……”黑胶将昨天的报告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嗯,我想问一下,关于30日的行动,你还记得吧。” “30?你是指准备工作吗?又有新要求了?” (准备工作?)“不,并不是。你只要先做好当前的工作就行了。” “那么,预言的地点找到了吗?” (是女人提过的那个未知的地点吗?) “不,还没有。你说如果出了意外,我们会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黑胶极力压低声音,情绪有些愤怒,看来这个想法触犯了它。 “抱歉。但你真的没想过吗?后果。” “…你为什么问这种问题?组织难道出事了?” “我只是有点胡思乱想,找个话题聊聊罢了。你不喜欢,我抱歉。” “算了,他们为什么突然又来找我,难道发现什么破绽了?” “你做了什么吗?”(话题偏了!刚刚操之过急了吗?) “并没有,我一直在监视而已,并没有什么动作。” 陈小度看向手表后说道“我要先回去了。”说完就起身,表现得很匆忙的样子。 “等等。” “嗯?” “你的身份是什么?” “一个公司的老板,白又的商谈客户。” “明白了。” 陈小度离开了树林,快马加鞭回到别墅中。 “芈小姐,这位是?”白又见一个中年男人突然闯入,又在芈谪谪身边停下来,不禁问道。 “跟来的,全无受伤了,代替一下。” “全无的伤势?”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芈谪谪回头凑到陈小度旁边耳语,“事情怎么样?” “问出了一点,但时间地点还没问出来。” 芈谪谪略微思索,向白老说“白先生,我带他去厕所,你们先聊吧。” “让老福带他去就可以了。” “我也要去一下,不必了。”就这样,芈谪谪带着黑胶离开客厅,背后是区杉怨恨的眼神。 “区先生,你们这次来到底又什么事?这么久不告诉我,我也要没耐心了。” “啊,这个嘛,其实…对了,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了?” 芈谪谪与黑胶走在金色的长廊上,这种场景还真不多见。她先开口“问到什么了?” 黑胶将对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 “30号是准备工作…围绕这点再去问问吧,把行动的准确时间问出来。现在先帮忙找一下,这个房子里面应该有感染了病毒的病患。” “什么意思?” “这时也许有后生的黑胶,我要你找出来。” 黑胶深感被操控的痛苦,特别是芈谪谪这种,完全把它当成工具的感觉,让它怒火中烧,却无力反抗。照着芈谪谪的命令感知周围,不久后便开口。“在这里下面,五米,不,七米。好像有四个。” “四个病人…” “对。” “知道了,你先离开吧。”芈谪谪与黑胶分手后,回到客厅,此时白老和区杉正大眼瞪小眼,每一句话都像用完的牙膏——硬挤出来。“白又,你该解释一下,私藏病人的事。” 被她毫无征兆地指证,白又不仅惊讶更是恼怒。他沉声说道“芈小姐,请你自重,难不成国防部就能血口喷人吗?” “厕所下方七米,有四名病患。我已经做好证据了,你没办法否认。” “芈谪谪,是那个黑胶发现的吗?”区杉低声问道见她点头后,区杉严肃地说“白先生,我们的证据绝对不可能出错。此事行径恶劣,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 白又的脸色刷的变白,旁边的管家也吓倒在地上。只是前者明显已经作过了心理准备,才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为什么,明明上次也没有发现?”他耸拉着脑袋问出这个问题。 芈谪谪没有回答他,又问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做?”说完这句话,大厅险入了长久的沉默,没有问题,没有回答。 芈谪谪,从不是多说废话的性格,她也愿意等待对方做完心理斗争。白又,迟暮的世界名匠,享誉华贵名利的人。现在在则是被抓住错误的普通人。老福,自己主任犯罪暴露,而且是在国防部的人面前。自己险入了无可进退境地的老人。区杉,状况外之人。 白又终于呼出一口气,缓缓起身说道“理由,你们去问全无吧。” 沉默良久却只等到如此回复,芈谪谪难免不满,呵斥一声“去把病人全部拿出来,我们要带回去。” “老福,去吧。”白老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中蒙上了灰尘,不再明亮。 陈小度离开别墅后,直接驾车离开,只不过再驶过第一个路口后,便靠边停车。下车徒步上山。 区芈与白家一行人站在大门外,四组两米长的大封舱就摆在不远处,过会自会有人接走。白老回过头与仆人们告别“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此事全错在我,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离开时…” “白又,我们先离开了,我会留下两个人监视你们。”芈谪谪自然到从朋友家离开的人一样的动作,让在场的人“啊!”。 白又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若不然怎么会又如此荒诞的事!“等待,芈小姐…” “你想就这样直接走?”后半句是区杉说的,不管怎样,这个现象都太反常识了。 “怎么,你还想吃晚饭?” “对啊,我还没吃过呢。鬼!他可是私藏黑胶啊。我们应该逮捕他。” “我也知道我这是违法的,绝没有想逃避法律的意思。” 芈谪谪本是一只脚和屁股已经坐在座椅上,此时猛然站到车外。“听着!”她神色十分不耐烦,甚至看出鄙夷的味道。“我只是来调查这个人是不是黑胶,我现在很确定他不是,所以他做了什么也不管我事。四位病人是很重要的样品,必须带回去。陈小度在这里的任务也快完成了,你想怎么样不关我事。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全无来做的,他要怎么处理随他,我不像参杂到你们种族之间。” 被她“妙语连珠”地痛斥一番,两个男人直接沉默了。区杉向白老苦笑一下,“上车吧。” [13日早]全无静躺在病床上,依旧处于昏迷。全身上下被绷带包裹,样子有些吓人。不过护士为他换药时,发现他皮肤的烧伤已经好了八成。为了不发生意外,医生还是吩咐为全无全身换药。 昨晚的事虽然没有多少波折,但要理清,还是要花费不少力气的。先说说现在的情况,黑胶自然是被关回牢间之中,全身被铁链束缚。(不知道绷带和铁链哪个舒服点?)白又也待在牢房中等待审讯。远在天边的仆人们无一不在担心这个家的后续。 芈谪谪今早六点半就起床了,心中被各种各样的事叨扰,实在放不下心来休息。她从床上下来,窗外的照明灯已经熄灭了。阳光还不错,太阳在窗户另一面。(时间中,30日是准备工作,这是指什么?若是如此,真正的仪式是在31日吗?话说它们也不知道地点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暇 带着这些问题,芈谪谪来到浴室洗漱。头脑风暴却依旧得不到新的线索。不以之下,她打算把区杉叫起来,两人一起去吃早餐。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七分。平时这个时候,区杉也该起床了。在三人当中,也就数他的生活规律最稳定了。(话说上次喝酒后好像发生了什么,和他们两个有关吗?) 芈谪谪推开房门,床上已经没人了。区杉一大早出去了?不得已,她只能自己去吃早餐。拿起手机时,她先是一惊,然后又喜的笑出来。 突如其来的喜讯,没有打乱原本的行程,依旧是先解决饥饿。随便还给区杉发了条信息。 7点半,很多人已经投入了一天的工作中,喜讯其实是昨晚发来的,只是那时她已经睡着了。现在仔细想来,区杉可能看到了信息,先去了那边。 芈谪谪穿过走廊,直直朝着目的地。[破译工作已经有了进展。] 见到翻译人员后,浅说两句就拿到了最新的翻译结果。自从上次芈谪谪从空间中拿到残缺本,翻译工作进展飞速。不过想起上次的经历,她不禁发抖。 翻译的文本依旧不连通,只是破解了其中一些词语罢了。大部分语句都是太阳、月亮、影子等有关自然或者宗教类的词语。从集事羽阁的学习中,她也见过大量宗教书籍,所以未完全翻译版的译文,她也能大致猜测一些内容。 整篇译文下来,给人感觉是在讲述一段历史,抓不住头脑。其中有一个词语,引起了芈谪谪的注意,那就是“孩子”。这个词语在译文中大量出现,简直就是主角一般,当然这个词语也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喜讯带来的兴奋一下子落空了,不过有进展总是好的,不如说这种艰难的前行反而有些脚踏实地的感觉。芈谪谪看完译文准备离开前,向工作人员询问,“区杉有没有来过”。对方表示没有。手机上也没有回复,她决定去全无的病房看看。 医疗区离总部主楼不远,只要五分钟就能去到。总部的设备实在是齐全到不可置信的程度,面积广阔还井然有序。全无的病房在三楼,较中间的一间。 芈谪谪推开房门,就听到一声“hi.” 她反应了一下,发现是全无在脑中说话。“你醒了?”病床上的他一动不动,看来还未完全康复。 “精神是不错,可身体太痛了,不能动。” “植物人。”芈谪谪调侃了一句,“对了,之前的事…” “交给我处理吧,出院之后。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我们遇到的那个?” “嗯,我是这么想的。” “还有什么事吗,你来看我。” “区杉不见了,消息也没回,就想来看看这里。” “肯定又是手续、任务之类的吧。我估计明天就能恢复了,到时我要去见一下黑胶。你陪我去吧。” “嗯。” “对了,要不你区找找沉起同,也许区杉去他那了…哎哎,别生气,你也总不能一直讨厌人类吧…嗯,上次你被抓去审问确实委屈你了。不过你居然没对他们做什么真奇怪,我觉得你起码把那里拆了才正常。嗯?你在冷笑,你做了什么吗? “你问放你的原因?对哦,你还不知道。区杉坐潜水艇遇到的那个海底漩涡,引发了外交问题,还有国内新政策发布也需要诸多调整,人手精力不够,就放你回来了。我估计这也只是那个人(总部部长)做的手脚。” 芈谪谪离开了病房。沉起同是沉冋的弟弟,如果芈谪谪能接受沉冋的话,也许可以试着接触他弟。一边想着离开了医院。 那个在密室中,全身黑色的小孩,到底是谁?并不是所有密室都能见到他,这个精神空间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 “沉先生出任务了,现在不在这里。” “不在啊,那区杉有没有来过。” 前台小姐回头问了其他人,只见没有一个人点头\u0014|,芈谪谪只能先回去房间。 “哎,那个特工去了一个很偏远的山区做任务,会不会是部落什么的?” “想什么呢,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那些呢?” 回到房间的她躺在床上,明明几个小时前才从这里起来,却觉得好累,渐渐的,睡着了。 [组织]神圣坐在椅子上,左手扶头,靠在桌上。第五十七次实验,重复的过程总是使人感到枯燥。实验舱中,两只黑胶正在进行殊死搏斗,其中一只是正常的黑胶,另一只是使用了注射剂的黑胶。从表面来看,后者占了下风,战斗欲望并不强烈,而且看得出来,前者已经留手了。在之前的五十六次实验中,注射后的黑胶占上风的次数有三十六次。并且都有一个特征,情绪非常激动。 数据表明,注射剂对性能并没有太大提升,当然也不会有身体有任何的削弱。占下风的黑胶被按在地上,难以还手,劣势还在增大。另一房间中的一组,使用后的反而把对方摁在了地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之前的实验中除了上下风的情况,还有两组特例,两只黑胶使用完后,都变得十分懦弱,缩在墙角,任上级用何种态度,下达何种命令,它们都闭耳不听。注射剂基本确定无法用于战争,不仅如此它还有一个弊端——对于情绪的改变是永久的。就以刚刚的两只黑胶为例,恐惧害怕的情绪已经持续两个星期了。换成其他的生命体,可能已经衰竭死亡了。它们两个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若不是特殊实验体,已经被组织处理掉了。 前面提过的,对身体性能,注射剂影响并不大,因此对于以后的战争也没有大碍。神圣起身朝旁边的“人”说道“军阀,你的实验太无聊了。” “没办法,最高领事大人不允许大规模实验,只能这样慢慢来了。” “我那边的实验快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开始。” 军阀也站起身,向前走去,窗户之外是六个大房间组成的实验场地。两只黑胶踱步至右边的房间。还未走进,就听到里面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以及机器高速运转的声音。 这个房间甚至不安设门,因为开关门的动作太干扰、阻碍工作了。黑胶们左右奔走,忙碌的程度甚至已经需要一只黑胶同时操作两台及以上的电脑了。 它们在忙什么?破解安全墙、攻破国家网?哈。这个房间由于人员过多且无力无时收拾,已经到了必须踩在已经使用完的资料上的地步。房间正中央有一个罐子,高三米,半径一米,里面空无一物,没有水、没有物品,只有一只幽灵飘在其中。而这个幽灵的右臂,从腕部以下是空气,(虽然原本也是空气。)它失去了右手。 神圣拿起门口旁边的打印机上面的纸张,上面是最新的报告。 “这样还是不行吗?”军阀看着神圣的表情,只能如此猜测。 “果然还是需要那个,才能保证仪式的完全成功。” “真是太头疼了。”军阀也不禁露出愁容,此事关乎黑胶的命运,即使付出生命也要让仪式成功。但很多事,不是拼命就能完成的。 “最高领事大人把任务派给了谁?” “我想想,好像是…” 回归站在门前,从昨天98的表情来看,进展一定很糟糕。只希望等一下lier不要迁怒于自己就好了。她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自己不是当事人,而且这次来是要谈正事的,lier怎样也没有理由发怒吧。 这样安慰自己,可还是怕的要死。它敲开了房门。“领事大人。” “回归?什么事?”lier站起来,伸出长手把对面的椅子推了推。 看到这个动作,它的心放下了许多,急急忙忙走过去。“是最高领事大人给我发派的任务,关于拿回幽灵右手的任务。之前的时间已经确定,幽灵的右手现在还在总部,但如何拿回来,我先制定一个细密的计划。为了万无一失。” “所以,你来找我商量?” “对,领事大人平时与全无等人接触颇多,也许您能对于他们的习惯给予我一些建议。” “这件事我也有想过,此事的关键,在于神圣的实验上。” “嗯?” “这样……那样……” 打着哈欠,芈谪谪从床上爬起,现在几点了? [叮~嗒]客厅传来了一些声响,是区杉回来了。芈谪谪把头发往后拨开,走出房门。果不其然区杉正拿着晚饭回来。 “你睡到现在?” “今天好像特别累。” “毕竟昨天经历了那种事,过来吃饭吧。” “你今天去哪了?” “我?额,是我们之前的手续,我把它们处理完了。以后我们就不用管那些了。” “还真被全无说中了,是从食堂打包的?” “嗯,自选。打你电话也没接,只能选一些你平时吃过的。” “电话?你今天也很忙嘛。” “哈。” 黑胶盔甲 [14日]今早全无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声,之后是跟在其身后的两个女护士和一个男护士。今早全无见到的第一个表情就是这四个人提供的。瞪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巴,看着神色饱满的男人走了出去。 全无很快就找到芈谪谪和区杉,让两人带去牢间。黑胶依旧躺在地板上,仔细想来,三人还未见过休息状态的敌人。如她所说的,对方一直以这个形式被关在此处,难道它对宿主真的十分关心? 黑物睁开眼睛,一瞬间就认出来眼前的仇人,对,就是这个人将自己抓住的。 (看来有起床气呢。)全无暗暗讽笑,他来找对方只有一个目的。“陈小度?”他把黑胶的目光当作肯定,继续说道“我想详细了解进化的事。” 人类的语气十分诚恳,就像一个学生提问一样。“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如何进化的,进化的准备、方法、过程、原理。”他也不嫌弃,原地坐了下来,双脚盘着。 尽管它心中愈发火大,但也只能忍着。“进化不用准备,对于我们来说,进化是身体的本能。从空气中吸收你们称为拟癌的同族进入体内,把体内的细胞全部消灭替换,这就算进化的原理。” “这么说,拟癌才是先进化的黑胶,你们则是把进化的黑胶替换掉自己体内的…细胞?” “没有这么复杂,不过也对。” “不,若是拟癌是关键,那拟癌究竟是什么?” “是同族。” “细胞形态的同族?” “对。” “你说它就在空气中,它是怎么产生的?” “妈妈生的。” “…”全无暂且放弃深究。“这些同族有自主意识吗?进化有危险吗?” “怎么可能有危险?只是呼吸。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自主意识,我并没有了解的机会。” “我要进化的话,该怎么做?” “你是人类,不能和我们相论,更何况,你也没办法破坏自己的细胞和吸收同族。” “你就说方法是什么。” “有两个办法。” “…” “前提条件是你能自己消灭自身细胞,同时抑制细胞分裂。然后找到同族聚集的地方,主动吸收同族,进化的时间就很快。若是被动等待进化,就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长期是多久?” “不知道。” “第二呢?” “由我来引导,帮你进化。我进入你身体,破坏细胞…” 听到这区杉猛跨一步上前,脸色阴沉。“等等,让它说完。”全无回过头,十分平静的安抚区杉。 “我还能直接帮你吸收同族,但是效率会很低。同时你还需要消灭我的细胞,不然还没进化完成,你已经爆体而亡了。” “一定要拟癌吗?” “哈?” “既然是同族,黑胶也是聚集的拟癌吧。” 黑胶一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出于好心劝你一句。不过,”黑胶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倒也没错。” “说完了吗?芈谪谪你怎么看?” 她略微思考后答道“三成把握。” “你居然有把握!”黑胶惊呼一声。 “几率还能更高,你帮忙的话。” “你一个人类,为什么想要变成?” “不关你事。还有一个问题,你和我交手过,我身上的盔甲,有什么用?” “盔甲?那只是黑胶罢了。” “我无法控制它。” “居然没办法控制?我感觉不到特殊之处。” “那么,你应该也能把它召唤出来吧。” “你要做什么?” “警惕什么?又不可能杀了你。快点。” “区区人类,想变成黑胶吗?” 三人离开了牢间,区杉被拜托寻找像死林那样的拟癌聚集地。将森林烧尽后,表面、对外、对大众的安抚工作确实完成了。不过那处拟癌聚集的原因依旧未知,要调查清楚自然少不了国联的帮助,以及沉冋的帮助。国联的调查进度没有公布,若是能一下弄明白缘由,那真是帮了大忙了。 全无与芈谪谪离开总部,找了一处僻静之地。芈谪谪望着身披黑甲的友人,虽说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如此近距离观察还是第一次。盔甲让全无身形大了近一倍,甲身上刻画有淡淡的白纹。其造型并非中国古时的藤甲、戎甲,也非欧古时期的米兰、哥特等等。它完美伏贴于主人的身体灵活坚固却不厚重。芈谪谪的评价是“与你身体同化的岩石一般。” 与之前战斗时的感觉一样,身甲除了防御作用,并无特殊之处。究其本质,这身黑甲是由全无体内的黑胶组成的,属于生命的范畴。但若要让它和全无对话,自己做出反应?这是万不可能的。 这次来此地,全无就是希望自己能让芈谪谪帮助自己去弄明白盔甲的作用。“就在这吧。”全无停下脚步,站在面积若小于400跑道的草地上,风略带有湿润的气味,吹动芈谪谪的长发。“芈谪谪,和我比一场,我准备了两颗珠子。我们一人将一颗藏在身上,哪里都行。接着目标是毁坏对方的珠子,切成两半不行,必须碎成渣那种。都先用十分钟准备,十分钟后回来这里集合。” 她点点头,拿过一颗珠子后便走进树林中。全无自然想好了要把它藏在什么地方,这场比赛是为了测试盔甲的灵敏度、防御性、以及持续时间。从第一次出现到现在,这身盔甲伤害过同伴、拯救过同伴。被黑胶控制变为自己所控… 真的是这样吗?在lier那种黑胶的干预下,真的可以控制自己吗?一个危险的猜测,却不吃如何的得到应征。剩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若杨骞词还活着,一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去救他。自己必须学会战斗,并非此前的胡冲乱打,而是能观局势、应万变,借天地人三和,用情气元之人。 黑胶数量众多,这是毋庸置疑的,若没有过硬的本事,如何能生存下去。整理心神后,全无眼神格外坚定,若有人站在他面前,怕是会被轻易刺穿。 十分钟已到,芈谪谪回到了草地,两人距离五十米,她却能感受到一股坚不可破的气息。 全无大手一挥,两人脚下的草地突然枯萎,蓝色的游丝聚集在他的身周。随着旋转,筑成了一座半圆的防御墙。 依他的那里不可能利用到五十米外的植物,芈谪谪立马猜到这是刚刚十分钟里,他做的准备。墙上出现数根长戟,刺伤过来。芈谪谪一跺脚,枯萎植物中仅有的水分凝聚起身,组成一座一样的防御墙。高速旋转的水流让戟身难以寸进。 别在腰上的储能块开始运转。原本干枯的小草,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短短数秒就缠绕覆盖了防御墙。 全无这时想起来以前的知识:“生命随种族、年岁,身上的能量总量、性质都会不一样。”以及芈谪谪一开始利用完植物后,植物会完全消失,不会像现在这样枯萎却存在。 不能通过长戟获得视野的全无,也无法继续攻击。战场略微停顿了几秒,芈谪谪慢慢地移动,犹如散步一般。与此同时地下传来了震动,她原先的站位上,全无从地下冲出来,手中持着一把钻头。 对手没有选择用水流攻击,反而是地上的枯草席卷而来。钻头换成长生,嵌入远处的土地,将全无拉扯走。枯草继续追击,同时在全无落地方向,一根粗树藤破土而出,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就两方还未接触的间隔,全无注意到原先防御墙上的枯草纷纷散落,粉末飘散在空中。全无手部发力,力呵一声,把身体调整至向前倾的姿势,双脚稳稳踏在挥来的树藤上,借力俯跳。长绳换为长剑,一剑砍断追击而来的枯草,草叶飞散在空中。 还未落地的他,实现被疯狂生长的枯草遮挡,身体被胡乱缠绕的枯草束缚,无法动弹。芈谪谪指挥植物搜索珠子的位置,结果也如她所料并没有找到。 枯草支撑不起全无的体重,慢慢降落,随后消散。“这边的也到时间了呢。”全无挣开身上的枯草,右脚猛踏一步。蓝光由足而落,急速蔓延。芈谪谪后跃,被植物托至空中。 光芒失去目标后脱离地面,数根尖刺如海浪撞击岩石般突击而上。同时控制草与水的芈谪谪能否挡住攻击,她自己也有些好奇。水流卷成球状,挡在前面,尖刺进入水体的一瞬间竟突然断裂,就像进入了搅拌机,一丝粉末都留不下。看着侵蚀着自己攻击的水球,表面没有一丝起伏,连撞击的水花都没有,如此不寻常的景象实在难以接受。 不过芈谪谪的防御也只能到这了,后端更加宽厚的部分,撑过了水流切割。慢慢刺破着。突然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线,待她发现时,丝线一端已喷吐出大量长针。即使用植物遮挡后背,背部、颈部、腿部都被刺入了长针。 此时的芈谪谪决定使出全力,远处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大地也微微抖动。全无找到她要做什么,拔腿后撤。粗壮的根部拔地而起,数不清的枝条如猛虎下山之势扑来。 陶陶树 全无还没来得及跑出半步,脚踝就被草叶捕抓,接着就是试图挣扎的右手,最后是全身。 20秒,束缚的时间是20秒。全无面对暴风般袭来的树木,只能闭上眼。一声声重击声,一声声破碎声。黑甲破开数个大洞,这次芈谪谪肯定能找到珠子了。植物扭入甲内,再次进行搜索。(嗯?没有,剩下都没有,脚底也是。) 全无的右手发出光芒,一柄长剑刺破草叶,并挑开了其余枯草。他站在原地仰视着说道“没找到是吧,储能块还剩多久,一分钟?两分钟?”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珠子的位置了。你还能逃出包围圈吗?” 树木盘曲在他身周,严丝合缝,俨然一座不通风的堡垒。全无笑了笑,抬起右脚,带起来些许沙石,后猛一跺地。地面顿时坍塌出也该洞口,正好容纳全无的体型。嗖的一声,他已经消失在地面之上。 芈谪谪也略微惊讶了一下,他的能力比一开始更加强大了,容量似乎也变大了点。同时如他所说,控制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场战斗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还是尽早结束吧。 全无并没有躲在地下,很快又出现在50米开外的地方。芈谪谪全力以赴,草水双攻,庞大的攻势如一座大山扑面而来。他深叹一口气,一根锤柄缓缓展开,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但是手柄便已长达六米。柄首分支出六条铁链,链首又装配十字型尖锤,让人不由想到了马尾。 看似重达百斤的无起,在全无手中却像羽毛似的挥动,若不是芈谪谪找到其中因由,还真会吓一跳。 马尾锤在他的挥动下,由左至右劈碎了全部树木,而剩下的植物尾部也在此时枯萎倒在地上。看来储能块用完了。攻击还没结束,他收回马尾锤,手举光芒直冲水幕,原本分散的水幕集中于一束,目标是全无的腹部。 蓝光在手心处,绽出圆形的底盘,边缘向上伸展,看起来就像圆柱。水流滑入圆柱,沿着柱臂撞击底面,却无法击穿。剩余的水流还想后撤,却被圆柱抢先一步抵达后方,封锁了后路。 一连操作全无也感到疲惫,甚至有了头晕的感觉。[嗒]一滴水珠落在他的额头,待他反应完时,天上已经下起蒙蒙细雨。“哈!”全无怒哈一声。两秒的时间,芈谪谪看到蓝色的墙壁,像加入水的染料,很快就蔓延在自己身后,闭合上了。 全无大口喘气,几乎要站不起来了。但依旧让芈谪谪获得了少量的水。“我们都找到了对方珠子的大概位置,接下来是不是就到决胜负的一招了?” 芈谪谪没有回答,她现在有些犹豫。 … 两人右手一动,相互展开攻势。芈谪谪身后的墙壁,一柄大锤直砸她的背部。而芈谪谪在那之前,先掷出一束水流,扭动着四处移动,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一声闷响,芈谪谪背猛击撞飞一米,不由发出叫喊。全无则是感觉有什么进入了自己口腔,力度之大,撞的自己咳嗽不止。 芈谪谪支撑起身体,声音带点怒气。“我把珠子放进去了。” “怪不得喝到水了。”全无摸了摸自己肚子说道“来吧。”随后张大了嘴巴。 对方略微思索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水流钻入全无的喉咙,到达胃。很快就定位到了两颗珠子,只是两颗形状感觉不太一样。其中一颗要比另一颗要大一点,细想一番,全无若准备的是一粒可食用的珠子,那将珠子吃下去的行为也容易理解了。消化食物所需时间是30到40分钟,比赛开始至今,也就十几分钟。十几分钟前的珠子变小也是可以理解的。芈谪谪把小的那颗珠子先取出,等她完成比赛后再帮忙取出另一颗珠子。 (不过可食用的话,不拿出来也可以吧。)珠子取出后,还未等芈谪谪把它摔在地上,全无已经一手拍向珠子。一声清脆,珠子摔击在墙上,散成好几块。 芈谪谪一脸疑惑地看着全无,当看到他嘴角露出的微笑,不禁一问“我输了?” “嗯。”全无解除了能力,雨水却依然停留在两人上方。“你也猜到珠子会被胃酸融化了吧,但是我在我的珠子上还加了一层膜。” 芈谪谪摊摊手“好吧,我输了,但还是没发现盔甲有什么用。” “至少知道它的防御力,而且看现在的情况。盔甲能一直持续到战斗后一会。之后再学学怎么主动使用和隐藏…” 全无的话被一通电话打断,是区杉“你们回来一下,有人死了。” 正常服饰、戴着帽子的全无和芈谪谪回到总部,正巧看到前方在封锁现场。两人走进,地上已经用白线画出了一个人形,周围四溅了混杂不堪的血液、脑浆。剩下还有些便不再细说,大体来看,是有人高空坠落。死亡地点的上方是总大楼的楼顶,途径各层员工休息区。 负责调查的负责人,全无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们两个,过来这里。”区杉在背后叫住他们,两人也赶快离开了现场。 “发生什么事了?” “死者是总后勤部的人,不久前从楼顶摔下来。事出突然,就让你们先回来。” “那有什么特别的吗?”全无问道。 “没有,只是猜测死者为自杀,但在他房间没有发现遗书。虽然是没有太特别,但我隐隐感觉不安。” 全芈对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对了!我要去看看白又,都把这事忘了。” “你知道在哪吗?” “嗯…不知道。” 区杉指明了地点让全无自己去找,他似乎对坠楼一事很上心呢。芈谪谪并不想参杂这两件事,又去找黑胶谈话了。 全无备下档案,在会面室等候。第一次知道白又参与走私时,他也很震惊。他与白又见面是在20岁的时候,之间的缘由当然就是那个人,因此我们需道明另一件事。 正在上大专的全无,由于母亲死亡的阴影,并不乐于与他人交流一开始同班师生对他百般照顾,从未在他面前谈及或询问此事。他的成绩也属于中等水平,因此老师也会偶尔为他做心理辅导。 这种状况持续了三个月不到,老师也疲于操劳,只剩下就业指导老师还会不时邀请他去喝茶聊天。其他同学相互熟悉,也找到了自己的圈子,对他则是能避则避。舍友也渐渐忘了他的存在,他成了透明人。 全无虽不愿与人交流,却也耐不住寂寞,只好每日独出校寝,在街巷中游荡。某日,结束了早上的课程后,他便背起书包出了校门。那时正值春末夏起不久,午间的阳光几乎让它喘不过气。 急急来到车站,却正巧驶离了一趟公交。无奈只好拿出耳机,放首音乐。他把左机悬挂在左耳,右机挂在脖子上。人声车声嘈杂,根本无法听清。很快下一辆车便到了,上车的人不多,车上也没有站人,后排虽有几个座位,却是靠里面的位置。 最后全无站在后车门,无聊地刷着手机。他并未决定目的地,此时想起来,才打开地图查看。 莫约乘车半个时辰,他从明大站下了车。明大的名声他也听过,也恰好借机参观参观。谁料明大根本不在明大站,而在三站后的明大总站。明中、明高倒是能一眼望见。 这条路他来过两三次,每次都是经过,并未细看。景色虽非繁花闹市,也是一偏安乐之土。全无从中午走到下午,行得日照转阴晴。本人感到疲惫时,停在一家陶瓷店前——陶陶树,十分有趣的名字。 店内用板木装潢,顶上配有暖灯,看着十分温暖雅静。店前厅走道是回字型结构,之间摆放着一个柜台,柜窗中有各类小陶艺品,样式却为普遍的瓶、杯、碗。左边是收银台。再往里走,能看到左边是上楼的梯,右边是另一片展视区。而两者之间,眼前有一座小小的绿房子。有几个小孩坐在椅子上或踮起脚观望着绿房间内。 全无也走过去瞧瞧,房间里面有一个老人正制作陶艺,看样子是一个瓶子。本想离开的全无,却看到老人并不是在塑形或上色。而是拿着一根细棒在瓶上写着什么。全无不了解陶造的过程,便决定再多看几眼。 店内很贴心地在此处放罢了几张椅子,供人休坐。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小孩子有的耐不住性子或是被父母拉走,在绿房子前的只剩全无和一个小孩子。此时老人将瓶子转动,两人连忙凑前,一看,两人在瓶身上,画了一只鹿与一颗树。鹿身成形,面部与花纹精细。树木是被风吹动的模样,左右摇曳,全无极喜欢。 两人又看了一会,期待更多的画像,无奈最后一个小孩爷辈父母催促着离开了,只剩全无一人。 瓦山镇中村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站起身,活动了筋骨。他这才转醒过来,一晃神眼前的是一幅画——鹿林图。再仔细一看,瓶身在转动时,上面刻画的各种画像一一呈现,着可比纸画有趣多了。 老人端着作品出房,瞥见了全无向他一笑。一个中年人走来接走了陶瓶,全无也准备离开了。“小孩,你喜欢陶艺吗?” 全无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与自己说话,知道看见他捶着腰看着自己时,“啊,也不是…”呆住半响,他才说出这句话“我觉得你的手艺很像棉花。” “棉花?这是什么比喻?”老人喃喃不解。 “很软,很舒服。” 老人笑了笑说道“我送你一件商品吧。” “!!原来你是老板吗?” “我儿子才是,去挑吧。” 全无对此事感到突兀,但还是开始认真挑选。右边的展区有面具、人偶、青瓷、土瓷,但这些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他希望能找到些小物件,而展区中也确实有此类。全无又来到二楼,一眼望去,更是避而远之。龙、马、椅、,最夸张的还是墙中间,两米高的陶象。 最后全无在一楼选中了一件小陶艺品,造型十分独特。掌心大小的底座上有一只兔子,兔子仰头高望。中部是悬挂着一个铃铛。顶部还有一条蛇盘踞在上,从底座竖起的细柱提着铃铛,整体就像一盏台灯。上面的花纹、兽身没有老人刚刻的鹿那么活灵精美,却也不失为有趣可爱。 老人见到这个小东西,笑意渐浓,语气中多带骄傲之意“这是我孙女的作品,瞧瞧着小兔、小蛇多好看啊。” 就这样全无获得了一个小陶艺,装在盒子中要带回学校。等他出店时,已是晚上7点,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他走在街上,拿出礼物观看,越看越喜爱,也回想起了小时父亲做木雕的场景。 分神时,一个黑影将他拉入巷中“打劫!”不由他反应,背包已经被取了下来“靠墙趴好,快!” 看着劫匪手上的刀,差点吓得叫出来。对方也看到他的神情既无语又快活。全无乖乖来到墙边,却注意到手中还拿着那个陶艺,赶忙藏里几分。劫匪正翻着书包,一见大喊“什么东西,交出来!” 全无被吓得把手缩在胸前,对方也不多说,一手便夺了去。查看竟是一个像纪念品的东西,又随手扔在地上,一边看着劫持对象,一遍从书包中拿走现金。 陶艺摔在地上也没有坏的太严重,铃铛崩了一个大角,支撑的细柱也断了。但全无的心仿佛也被摔裂了一般。 劫匪听到细微的啜泣声,抬头一看,一个大学生就在自己面前掉了泪,这是有多脆弱啊。与此同时,他从包中摸到一个硬硬的小物件,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把弹簧刀。还在想一个大学生怎么会随身带刀时,他就听到一声怒吼。 全无已经扑了上去,抓住对方抓着的弹簧刀朝对方刺了过去。看见性情大变的懦夫和突然打开的刀,他吓得急忙松手并后退大步。全无已经直勾勾地瞪着他,右膝一顶,掉下来的刀,有了生命似的,陷入劫匪的腹部。“啊”的一声,劫匪又退一步,这一步却是实实在在地踩在了铃铛上,平衡一失,倒在了地上。 原本在他肚子上的刀也很浅,被这大动作甩在了地上。他连忙想站起身,可全无猛然下蹲捡起小刀就开始瞄准。坏人可打不过疯子,更何况对方没有一点犹豫,已经把手大力一甩,自己仿佛已经感受到疼痛。劫匪用尽一生都不及的速度闪躲,总算向右翻了个身。 但他没听到到碰到地面的声音,身上也没有异样感。不能多想,拼命起身,正要逃时,背后一凉。疼痛感从脊部冲上大脑,然后传遍全身。 “啊!啊——”劫匪痛苦地倒地挣扎,但没过多久就气绝身亡了。 全无眨着眼睛,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呼吸急促,整个人跪在地上。整整二十分钟后,他才发现自己也躺倒在地上。头昏眼花之余勉力抬头,血停在自己前方没有流过来,可陶艺上沾有了血液。 尸体很快就被人发现了,案件很明显是他杀,现场却难以找到一个像样的证据。也因为暗巷偏僻,虽然尸体旁边就是垃圾桶,但没什么人想来这里扔垃圾。发现尸体的也是来收垃圾的工作人员。查明身份后,发现死者有抢劫的前科,是近年才放出来的。一定是觉得大灾当前,浑水好摸鱼才又出来犯案的。 第二天,全无又来到陶陶树,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倒是脏了许多。时间是下午五点。他找到老人,说想见见他的孙女。对方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便取出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陶艺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只剩那条蛇还算完好。最重要的是上面沾了血迹。 老人面露惊恐,全无却淡忧忧地说道“我把它弄坏了,留在我这也没用,把它还给你孙女吧。” 老人眨巴眼睛,收下了盒子。全无马上离开,老人又叫住他,递过一张卡片“这是我名片,有关这个陶瓷的事可以来找我。”“嗯。”全无拿走名片,离开在夕阳下。 后来老人没有把东西给他孙女,而是烧毁了。此后过了两个月,他收到一条消息“黄风老师,教我陶艺吧。” 白又坐在全无面前一语不发。“我只是来看你而已。你罪名已经敲定了你知道吧。” “当然。”白又如今瘦了一圈,面容暗黄。 “芈谪谪说我知道原因,但我完全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那是我编的。” 全无白了一眼。 “不过你应该也能猜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3月17日]瓦山镇是近年才建起的小镇,人口有4万人,其绝大部分居民都是从沿海地区移迁过来的。此地原为丘陵地区,经板块合并后,挤压凸起了数座高山。同时国家大河——申河裂出了一条分支,流向了这块土地,水势宏大,足长600千米,润出了千米江山,名曰阜江。而瓦山镇便是以江而建。 此地土地肥沃,虽为内陆,却处温带且有大江依附。十分适宜耕种水稻。但沿海人民的田作习性与内陆不同,国家又无力提供教育资源。便下达政策,由距离最近的乡镇与其互助,合作共盈。一方提供耕作工具、知识、人手;一方提供田地、劳动力。所获两家自行商议分配。 至此为止四年,虽不论兴旺,但瓦山镇也称得上有望超越华西村的镇了。但繁强的瓦山镇,偏偏有一村难得宠幸。不仅是全镇离阜江最远的村子,同时被大山遮挡,水汽难进。加上板块交界的地质复杂、难以开垦。雨季虽长,可完全满足不了种植水稻的需求。 村中人曾尝试过对水量要求不高的作物,又因地灾常发,几年下来还不如寻常山区所获。渐渐地村境落没,青年都离村奔走,此村从此成了老村。 村子离其他村子不远,可四年下来,再富的人也得断条脚,更何况以田为生的穷农民。秦医生是这个村子唯一的外科医生,年仅25岁。 今天这家病人是秦医生的第十名病人了,近日村中老人集得怪病,有的整日卧床不起;有的每日出门闹事,见人便打,触怒则骂;还有一些整日胡说,根本听不见一句正经的。 说其怪,是因为病由不明、病理不清。若说异病,全村百位老人三日内皆数病倒,难说不巧;若说同病,气燥、卧铺、神乱,此般病症何说一致。 秦医生眼前的老人,年过六十,身染风寒、经络麻乱,关节寒侵,行走困难、血脉堵塞,病脉多,气底弱,此病只怕是旧疾齐发所致。秦医生虽为一村之医,却也是善心难为海。平日细小风寒气热,他自可开方救治,此时只能写备病情,劝嘱家属上城就医。 此家只有老夫妇二人所居,生活可足温饱,上城就医实在…离了此家,今日工作也算结束了。三日以来,病人的数量几乎由平常三月之和,因此他也能摸清些脉络。此病实话非病,反而似药引,引出病人的潜病。两日前他询问以为老妇的病史,便问出她儿时得过水痘。此病本就极少复发,却出现再一名七十八岁的老妇身上。 此后他严观此病,今日终于定理,此病实则病引。知识此病何起,又为何得病之人情绪大变?终日无心进食,又未见衰弱?这两问卡在心底,卡得他茶饭不思,终日难眠,短短三日便面黄脸白。 回到诊所,收拾好门面,尚未休息一刻,电话便响了。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秦大夫,快来啊!我父亲他突然倒下了,还双手发黑……” 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他认得是村中富豪,清家少爷的妻子——清夫人。 病引 清家现有三人,清家老爷以及少爷、少爷妻子。三人再村中是绝对的财力象征,少爷常在外工作,难得回家。家中只有两个佣人照看。 清家从不用财力压迫同村,却也很少参与村中事。家中有一名医生细心照顾年迈的老爷,此时怎会找他来治病呢?不能多想,秦医生照清夫人口中得知的病症,收拾了些困难用得到的药物,急急出门。从诊所传来,直走三分钟就算一座公园,公园中有一棵大槐树,自然是移种过来的,树边还有一池塘。村民多时都爱来此处乘凉吃茶。但近几日荒静了许多。 此时园中反聚集了许多人再槐树下面,一名老人拿着板凳正追着一名小孩打,口中还念念有词。他不知是否要前去帮忙。正犹豫时,见到村中的官警官,便赶忙上前询问“官警,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仿佛没听到有人唤他一般,只顾着冲上去制止老人。 这时反而有人在唤他“秦医生,你莫不是要去出诊?”与他对话的人声音嘶哑,字音忽高忽低,一听便知道是村中的老鼠耳。此人最爱打听他人家事,走街串巷,像老鼠一般。哪有香八卦,哪里就有他。 “耳公,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只是李老头又跑出来发病罢了,他家老婆子哪挡得住这厮力气。哎你看那老婆子不就在后面吗?不好,说多了,秦医生快去看诊吧,可不能耽误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秦医生也站不住了。从包中取出些绷带、消毒液给他。自己快步跑向清家。 到了清家大门,佣人早就等在门口,一见到来着,都不让喘口气,直接拉进了宅子。 “秦答复,您终于来了,父亲就在这个房间,您快去看看吧。” 清夫人也算连拉带拽地催促他,来到病人面前又不能大口呼吸,这一口气重带你没让他昏过去。 清老爷本身健壮之人,虽上了六旬,却还有长命之样,此时人已经瘦了一圈。他两天前也来为他看过病,那是只是风湿犯了,并非大病,如今又似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圈。 不管如何,向清夫人询问情况。老爷是刚刚突然昏倒的,在伸手拿高处杯子时。并且右手出现发黑的症状,所幸本身电话中的双手发黑。他能做的只是应急处理,电话里,清夫人已经叫救护车了。 手部发黑可能是血管、皮肤病、恶性肿瘤引起的。得先查看经脉。秦医生扶住清老爷的手,正要把脉。但当手接触到时,却有一种不一样的触感… 十分钟后,清老爷就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秦医生站在大门前,心中有些烦躁、厌恶。厌恶自己的无力;怒斥病魔的无情。灰心的他正要回去诊所,看到一个黑影嗖得缩回墙后,不用想,必是老鼠耳。此人看出我要为清家看诊,才催促我离开。自己则躲在那边看乐。念此不由怒火中烧、血气上头,一下子竟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听到几个男人在旁边的闲聊之声,睁开眼睛,感觉整个人被闷在一个罐子似的。 “醒了!”下午在公园阻止纷争的官警官,此时就坐在自己旁边。 秦医生在对方的帮助下,勉力起身,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清家的管家发现你倒在门口,就给我们打来电话,那是刚把公园的事处理完,就顺路把你送到医院了。” “医院,我们不在村子里?那个小孩有受伤吗?” “没有,两人都没什么事。倒是你怎么会晕倒呢?是不是太累了?” 官警官是本村资历最老的警察,也算警察局局长。当然,在他之前也有过几任局长,第一任还好,有政府支持,捞到了最肥美的一碗肉,做了一年就赶快调职了。后几任见村子难以发展,油水又细窄无,也在一年内花重金离开了。 而他原本是小小的干员,每日也就处理文件和闲暇时到村中巡逻,与村民也深情厚意,便被全村推做为局长。如今四十八岁。 秦医生在村子开设医馆时,也受了他很多照顾“也许是吧,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回村子吧。” 官警自然看得出他未完全康复,而且自己还有些话要和他说。“不急,我们先聊两句。小秦啊,你一个人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为什么不找一个帮手呢?” 听到这秦医生不由苦笑一声“你也知道,我如今就一个人,在哪活着不一样,可其他人…他们应该有更好的环境,不该留在这种地方。” “如果说我有有办法改变我们村子呢,小秦,我需要你帮忙。” 对方粗大的双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眼神灼热。“什么办法?” “国家已经发话了,要帮助我们村子搞建设。但这个突然出现的传染病害得他们不能马上行动。只要你查出是什么病,到时不管是迁村还是建设,都不成问题了。” 秦医生听过,眉头紧皱,总感觉这番话里面有些疑点。但不管怎样,这个病却是危害到了很多人,是需要将它搞明白了。 “长官,目标现在被送到了医院,我在他房间中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是地下党组织的信物。但并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我不打算先打草惊蛇…您之前提过的黑手,我正在调查。是,我会接应好的。” [18日]回到村中的秦医生也就为病人看诊,在此之前没什么感觉,可今日无力感越来越重。多数老人得的都是无法根治的久病。他能做得只是帮助缓解病症,给出建议。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无法治疗疾病的一声,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在一天的问诊结束后,他会去往某些病患的家,观察病人的身体情况。特别是那位长了水痘的老妇人,从第一次问诊后,秦医生就一直关注她。今晚的上门问诊也不例外。 此时是晚上七点半,他独自走在村中的土路上。这条路若是下起雨,便会泥泞不堪。本身又多坑洞,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一次全村也就几个年轻人会选择走这条路。镇长是有计划修整道路,但资金、地质问题,若是没有更好的设备,这计划是五年、五十年都不会动工的。 踩在硬邦邦的泥土上,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老头子,快回家吧!别这样了!”一声年迈的喊声引起了秦医生的注意,那妇人声中,带着哭腔。 他寻声过去,看见一个老头趴在干荒的田地上,扒土找着什么。老头抓起一把还算湿的泥土,居然想要往嘴巴里塞。秦医生立马丢下医箱,一个箭步跑过去。此时老头已经把湿土喂进口中,秦医生从背后抱住他。用力一摁,老头呕出了大量泥土,但还有一些已经被吃了下去。 秦医生想用催吐,没料到,老人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把他推开,自己狂奔跑走。“李政!”瘦弱的夫人已经跪在田上哭泣起来,让听的人心一阵一阵抽痛。 秦医生赶快追上去,这片废田以前为了增加肥力,下了过量农肥,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毒性绝不会没有! 老头跑向后山,他要去哪?秦医生见到前路上有几名老人,连忙大喊“快帮忙拦住他!” 老人们听到,连忙放下农具,上前拦人。这老厮不知是吃了什么仙丹,不仅疾跑了这么远的路,还有力气撞飞三个老人。一路奔着,跑上了山。 “老李今天干嘛了,又发病了” “我们刚耕完地,居然还会遇到这种怪事。” 这人口中的耕地,是以为山中有一块土地特别肥沃,但地形倾斜,还难以灌溉。很多人都不看好这片“田”,只有这几人还不肯放手,每天一起耕田、搬水。 “几位,请你们去告诉官警,我要先去追他。”说完也跑上了山。才追了不到一分钟,老头就消失在树林中。加上自己身体欠佳,此时已经心疲力竭。秦医生扶着树干,低头喘着大气。细细想来,这老头就是昨天在公园看到的老人。(又是他!他到底要去哪?刚刚也是,为什么要吃土…土!那片田!) 念此,他不愿多留一秒,冲向那片田地。路上却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跤,摔得生疼,还划了口子。他爬起身一望,正好摔倒那片田前。还没高兴一秒,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啊,啊!啊!!” 山中很暗,但月光正可以找到此处,照在老头脸上。他倒在田中,口中塞满了泥土,双眼瞪大,双手抓着自己脖子,神情十分痛苦。秦医生股间传来一阵阵尿意,树叶沙沙在此时格外刺耳。他再顾不得,转身跑下山,左拐右扭中接连撞上了几棵树。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官警见秦医生慌慌张张跑下山,赶紧贴了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秦医生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仿佛救命稻草般“山上…山上…死…人了!” 大事件! “李政啊!你怎么可以…啊!”一名妇人歇斯底里地哭喊,被其他人搀扶着搬到了树下。 “小秦,你带我再上去一趟。” “啊!我…” 官警坚定自己的立场“拜托了,我们要确定在你离开的时间现场没有变化,这很重要。” “…好!我带路。我可是医生。” “嗯,小陈,你去把刑科的人叫来。” 一个年轻的警员马上回答“是。” 秦医生深吸一口气,带着官警和两个警员再次上山。山路上深深浅浅的土坑,让他为刚刚慌乱的样子感到脸红。几人就快走到斜田时,月亮险入了云层,树林一下暗了许多。 官警和警员打开手电筒,往田野上照射。那是一片被人挖开的田地,中间有一个显眼的大坑。可望遍整个田地都看不到一个人或者说尸体。“小秦,你说的人呢?” “当时是倒在这里的,土上还能看出被人压过的痕迹。” “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 “我…没有,当时太害怕了。而且那种样子怎么可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长官,这里发现了脚印和手印。”一个警员指着地面。老人上前查看,果真有浅浅的泥土脚印,但着手印又是怎么回事呢?就好像老头手脚并用往山上走了。 “看来是去了山上,你把秦医生送下山,并和刑科的文队长说明情况,我和他留在这继续调查。” “是。秦医生,我们走吧。” “嗯。”今晚的事实属离奇,先是老人无故吃土,再是假死再山中,心中有藏匿于山上。这真的还是一个老人能做到的事吗?下了山夫人已由大哭转为啜泣,呜咽之声,怨转不散。秦医生赶紧别过众人后便回到了住所,倒头睡去。 [19日]又过了一日。屋外十分吵闹,还有人在大声呼唤自己名字。秦医生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一看,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神情十分焦急,已经哭成了泪人。他急忙跑下楼,一打开们,大叔就扑了上来,口中苦苦哀求“医生,快救救我老婆啊!她用刀…” 秦医生今早本就头晕,被他这么一晃,更是不住脚软。挣开男人的手,往他身后望去,一个妇人喉咙处流满了鲜血。按压的毛巾也浸透了。立刻上前查看,只可惜“诚叔,大嫂已经…” 诚叔愣在原地,随后便昏死过去。警察很快就赶到现场,秦医生只能先照顾好诚叔。诚叔平日性格大大咧咧,对人也很友善。有时喝醉酒,买了账,第二天也笑笑罢了。在他四十岁时,才娶到这位妻子。老人相差十岁,相互爱慕敬仰,膝下虽无儿女,但也恩爱了十年。 后来才知道大嫂是受不了家婆的重病,又无钱医治才选择自杀的。由此事为起因,村中竟在一个上午死了三人。后面两人都是得了迷疫的老人。 这村子也就这么大,哪藏得住秘密,很快连村中最幼小的孩童都知道了此事。警方已经不能轻视这次事件,马上展开了行动。其中最具代表的便是两人,一:官警官,负责安慰民众的工作,一家人一家人地走访。很多人都说“有官警官守着村子,我就放心多了。” 而第二位,便是文村长的女儿,同时也是在编警员。由她负责这整起案件的调查。 秦医生坐下休息,连打了几个喷嚏。估摸自己是感冒了,怕不能上门看诊了。在柜子里拿出包面条,随手煮了一点。还未吃一半,文警察就来找他了。“秦医生,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文警察年纪与他相同,也是二十五岁。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同时武技不差,村中没有人敢在打架上找她不自在。三人表面上秉持办公、刚正不阿,但平时还是能看到些小姑娘情绪的。 “当然可以,请坐。”他擦了擦嘴,戴好口罩。 “嗯。今天发生的案件,已经确定为自杀。我想问,近日村中出现的怪病,会让病人自杀吗?” 秦医生略微思索,把自己的理解告诉了对方“所以,这病虽会影响心智,但应该不会导致病人自杀。” “所以死者都是自愿抛弃生命的。” 听到这,他不由一阵唏嘘。 “秦医生知道病源了吗?” “我已经询问了很多病人,他们没有一起吃过或碰过同一样东西。至少他们家人不清楚。” “这病的传染性呢?” “应该不强,一个家庭多数只有一个得病,已经过去五天了,也没有群体传播的现象。你要调查这个怪病吗?” “当然,一切都是因它而起,只要查出源头,就有办法治好病人了吧。” “没错。” “请你把这几天的报告给我。” “哦,等等。” “谢谢配合,医生。那我先离开了。” “等等,能不能让我也帮忙调查?” “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 文警察突然笑了笑“你得先把病养好,再照顾好村里的病人,等你忙完这些就让你帮忙。” [某个医院]清夫人再父亲病重后,一直守在床边,已经18小时了,父亲还未苏醒。昏睡中,她被一阵敲门声唤醒,但这是单人病房,而且医生在中午已经为父亲检查过了,还有谁会来呢? 门外又敲了三下,她才走过去开门。可外面却没有一人,竟然有人在医院开如此玩笑。她正要发作时,看到门上插了一张卡片。她取下来,一张折叠起来的卡片。里面是丈夫的字迹“别联络,拿把剪刀放在走廊尽头的消防箱上。” 清夫人下意识拿出手机,丈夫却说别联络。她回头看了眼父亲,便出了病房。来到前台,向护士借了把剪刀,按卡片的指示来到走廊尽头。刚把剪刀放下,头顶响起了火铃! 清夫人马上跑回病房,到门口时,一个护士正帮两个病人撤离“先生,小心手,我来带您出去。” 请夫人推开房门,可幕布后,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父亲却不见了。“小姐,医院着火了,快离开啊!”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负责治疗父亲的医生,清夫人转身急问“医生,我父亲呢?他去哪了?” “病人?困难已经被护士接走了。小姐这里留不得,快走啊。” 清夫人执意再去看一眼厕所,察觉父亲真不在病房里,才和医生离开。出了医院,她当即打电话给丈夫,也很快接通了。“你在医院附近吗?” “我…我刚从医院离开,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先别着急。我会再打给你的。” “喂,老公!”她从电话中,听出对方正在开车,看来他确实离开了医院,但他知道的事真是指这件事吗?清夫人发了信息过去,便开始再现场寻找父亲,乃至于没有发现,医院根本没着火。 清少挂断了电话,把车开进了小巷,小时于城市之中。 下午六点,秦医生打算今天早点关门,拖着这种身体看病,对病人也不好。他也试想过这个怪病会不会和拟癌有关,但他并没有研究的设备,也没有大城市中的朋友可以帮忙。要取得样本数据,哪有这么轻易。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忙把手中的扫把一扔。拿起外套就要出门。(对呀,清老爷不就有报告吗?他们家怎么可能不做身体检查呢!) 想着就要急奔出门,可刚打开就撞上了文警。两人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你干嘛呀你!”文警的声音算不上甜美,但在这满是老人的村子里,她的声音是无与伦比的,更别提声中杂着哭腔。 “文警察,不好意思,没受伤吧。”秦医生伸出手,把搭着外套的手臂递给她。 对方搀扶着站起来“你要出门吗?”她一边拍着灰一边问。 “我要去一趟清家。” “那我和你一起去。” 说罢两人便一起向清家走去。看着身旁的女人,秦医生心中有说不出的安慰。其实两人交集并不深,四年来也不过因村中的聚会见过见面,交流自然仅有寥寥数语。有关她的事,反而都是与老人聊天时得知的。 这几天怪病爆发,他虽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也连生出了些责任感、自豪感。现在与有着同样目标的人一起奔走,心中不由踏实了许多。 “文警察,官警和我说过,只要这次的病解决了。国家就能资助我们,是真的吗?” “嗯?我想想…我再队里没听过这件事,回去我问问。” “呃,好。” 两人穿过公园,相比前几日,它变得更加空静。放眼望去,见不到一人。仔细一看,整条街上,只有男女二人与那颗大槐树。 “秦医生去清家做什么,莫非又有人生病了?” “这倒不是。我是为了清老爷的检查报告去的。” “报告的话,我们已经要到了。原来你不知道那件事啊。” “发生什么事了?” “清老爷失踪了。” “失踪!” 闹鬼 清夫人似乎哭过一阵,眼圈微微泛红,情绪还很低迷“我就离开了房间不过一分钟,医院就突然发生了火灾。等我回去时,父亲已经不见了,我还找了整间病房,也没找到。” “他就算在一分钟内被人带走的?” “对,谁知道医院根本没着火。我找他们要监控,他们却说监控都坏了。” “我们检查过,监控记录确实被人删除了。”文警为他解释。 “之后我又在医院里找了一阵,还是没找到,只能先回家了。” “你丈夫知道这件事了吗?” “之后我和他说了。” … 从清夫人处得不到更多线索,医院那边也安排了人手调查,监控记录被删除很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自此两人只能先离开大宅。文警告诉他,警方到医院时,清夫人刚走,所以她才要去清家收集证词。另外警方还找到了一条线索:3月14日有一伙人来村中以宣传法律知识的名义进行演讲。 “你看,这是他们的传单。” 秦医生认真看了一眼后,想起来之前家门口确实插了张类似的传单。 “他们的申请文书确实没什么问题,这不是重点。主要是他们演讲结束后,给老人分发了鸡蛋、牛奶和一种保健品。我们调查了三样物品,发现上面有一种很浓的气味,像某种中药。” “赠品有问题吗?” “并没有,实际上我们调查时,赠品上面的气味几乎散尽了。幸好有一家人喜欢把食物放在米缸里,我们才能发现线索。” “能让我也看看吗?” “嗯。” 再次回到公园,左拐入另一条路。“那伙人调查了吗?”秦医生问道。 “嗯,11人的身份都查明了,但还没找到他们人在哪。” “我们还调查了保健品公司,但他们与事件没有关联。” “也就是说,这十一人去村内发放赠品。赠品上有某种病毒是吧。” “大体是这样,接下来只要弄清楚病毒的种类以及主谋。”两人走到了警局前,官警正巧从里面出来。“局长。”她敬了礼。“我想让秦医生去看看证物。” “病毒案的证物吗?”他摇了摇头,“证物被国…已经上交到镇里了。”不等回复,官警就急冲冲离开了。 两人彼此互望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到了晚上,这座小村子静得可怕,只有村尾的一家酒肆一直热闹。酒肆的名字叫作民乐酒,由一对老夫妇经营。两人皆是海民。丈夫小时候生的瘦弱,力气小得连渔网都拽不起来。因此在家中难得见到父亲的好脸色,在同龄人中也因此被当作女生嘲笑。 每日躲在家中,不愿与外人交谈。幸而母亲习酿酒之法——渔酒,时常分给村里人喝。他便跟在母亲身后,苦学技艺,也可出市贩卖,贴补家用。 因长时搬运酒缸,力气也增长了不少,父亲也缓下了脸色。30岁那年,在媒人的引荐下,娶到了同村的女子。两人结婚30年,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父母虽就高龄,但并无恶疾,每日坐在屋前看海。 男孩生的健壮,跟着一位老渔夫重学了渔业。女儿虽样貌平庸,也找到了心意人,两人好不甜蜜。 就在那年,大陆合并,高达百米的大浪席卷了渔村。儿子出村捕鱼,必是凶多吉少。女儿与心意人去了城中,躲过此劫。父母根本无力避逃,只得相伴蝶生。而他与妻子也被卷入了浪中,却侥幸生还,被送往了医院。等醒来时,女儿哭红了眼睛又被浸湿了。 在那之后不久,瓦山镇就建立起来。经过这般风浪后,夫妻二人决定完成年轻时的梦想,开一家酒肆。在城中或许无法实现,但若是在一同经历过风浪的人们居住的地方。酒中饱含的不是光辉的梦想,而是他对父母的思念、对妻子的爱意,以及劫后余生的幸福。 今日酒肆中,安静了许多。平日最吵闹的大叔,今天也只是和妻子一起安静地吃酒。老夫妇看着这酒肆,仿佛回到了劫难之中。 “我今天…嗝!欠着先。”老鼠耳醉醺醺地舞到柜台前,含糊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酒钱50,三碟小菜19,记下了。”丈夫念着,妻子在账本上记下钱数。“李老头,要不要叫人送你回去啊?”整个村中也就他不愿叫他“老鼠耳”这样的称号。因此老鼠耳虽然在村中时常赖账,却从不拖欠民乐酒一分钱。 “怕什么,我…命硬。摔不死。”说着就往店外跑。离了酒肆,一下就黑了眼,路灯也时明时暗。 老鼠耳一边哼着歌,一边跳着,看样子是真不怕摔。走了不远,他看见前面路灯下也有人在走。他最喜聊天,便快步上去。仔细瞧了瞧,惊呼一声“李政啊,你回来了。哎哟,我可听说你不在这几天,你老婆……嘻嘻。哎,开玩笑的。我现在就给您陪不是,你看我刚溜了几颗毛豆,还有花生呢。” 那个人没有回答,停留在原地。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官大人都一家一家去走访。说让我们别害怕,只要怎么怎么样就呼呼呼,算了不记得了。你知道我怎么和他说的吗?我说,官大人,您说的我一定听,可是我现在好想去外面买包烟吸啊。不知道外面危不危险。哈哈哈,官大人还得是官大人,二话不说就把他那包给了我。我们同是李家的,可得好好照应啊。你放心,你死了,嫂子我罩着。没人能…动她一根毫毛…”李耳的声音渐渐减弱,丢下“李政”一人走回黑暗中。 [20日]“老婆子,那是我的酒!” [哐!]李耳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细看才知是自己做了噩梦,将被子打翻在地。起身拉开蚊帐,把被子放回去。去厕所随意洗了把脸,回到空荡荡的客厅。 接下来李耳就要做新一天中第一件大事。把昨晚带走的下酒菜煮热,再从冰箱中拿出一张面饼,也要蒸一会。两样备好后,把菜卷入面饼中,出门,一边走一边吃。 他当然不会真去吃那发馊的烂东西,他要的只是那股馊味。李耳的邻居是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孙女。每每见到李耳吃着这馊饼,她就会让孙女带半个包子或几口粉条给他。 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出于善心,并不在意。“昨天是面包,今天是什么呢?希望不是上次那个酸牛奶,呸!真臭。”李耳喃喃自语地去掏昨天的外套。 这个老贼鼠刚打开衣口,下酒菜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把食物摊在手心,当他看到吃剩的豆荚时,昨晚的记忆全都醒来了。“啊!”李耳倒在地上,空豆荚被甩到墙角。(好你个李政,做鬼都缠着我!) “驱邪?为什么要驱邪?”秦医生正在为一名病人按摩。 “听说老李他昨晚喝酒回去撞上李政了。” “李政!在山上那个?” “可不是嘛,这人成天做些阴里事,现在可算遭报应了。”秦医生只得尬笑几声,不敢认同“您在哪听说这事的?” “这不,民乐酒哪老婆子告诉我家的,我来之前还去看了一眼,哪道士做戏还真不错。” 把病人送走后,他把信息告诉了文警,不过他对这件事并不上心,八成是李耳喝酒死沉了菜颠倒现实的。 文警听过消息后,吩咐了一个手下去查探情况——小陈。 小陈原名陈牛汉,长得结结实实。但年近三十了还没有女朋友。原因就是在几年前得的一个怪病——经常打喷嚏。洗澡时会打、吃饭时会打、睡熟了也会打。这个怪症是四年前开始的,医生也找不到病根在哪。有一次国家管理人亲自下来视察,他忍不住连打十几个喷嚏。因可疑行为被当众押下,在队中成了笑柄,最终被调配到这个村子中。 这次若非人手不够,也不会轮到他出任务。走在村路上,他竟觉得许久未见阳光一般。深吸一口气[哈秋!] 陈牛汉来到李耳屋前,人还聚着不少。一名灰袍男人在屋子前舞动双手,摇晃铃铛。那声音吵得他又想打喷嚏。 陈牛汉强忍着,走进人群中找到了目标。“李先生,能请你过来一下吗?” “哟,这不是陈警吗?难得见你啊,上次和你相亲那姑娘怎么样了?还是说…” “阿嚏!” [转镜]“不好意思啊大爷,还要纸巾吗?” “呸,没事,不就一个喷嚏吗?陈警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得知你昨晚见到了李政是吗?” “那可不嘛,那黑灯瞎火的,大半夜谁会拿着铁锹去山上啊。绝对认不错的,我虽然喝…” “铁锹?可以请你细说吗?” 李耳愣了一秒,暗暗笑了笑“哎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爷,你怎么了?” “小陈啊,大爷我今天还没吃早餐,跑去请人做法,可跑断我这腿了。现在肚子。” 陈牛汉看了看时间,正好中午12点,虽然他早就听说了这人不要脸,但他也是第一次和这种毫不要脸的人接触啊。 接踵而来的浩劫 陈牛汉被李耳拉到民乐酒。老板娘一看到警察来,马上躲回了厨房。陈牛汉也不怕对方跑走,便安心坐下来吃饭。 李耳先点了一碗热卤面,再点了凉拌青瓜、三鲜丁等等。很明显就是冲着午饭和晚饭一起吃去的。陈警随意点了碗牛棒子面,一壶普洱。“大爷,你昨晚是在哪里见到李政的?” 李耳大口吃面,觉得口渴了,在心中后悔没叫一壶酒。“咳!就在这条路回去,那是刚在这里喝完酒,回去路上就撞上了。他还偷走了我下酒菜,人都没了还这么小气。” 陈警听得不是滋味,但在哪先忍着。又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李政的,你不是喝了酒吗?” “绝对不可能看错,我看的很清楚,他左腿是外拐的。” “外拐?畸形吗?” “是啊,他八岁的时候被一个疯子用铁棒打断了左腿,虽然有及时就医,但拐了一辈子。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他那晚穿的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吗?” “衣服和裤子都是黑色的,穿了件外套。” 陈牛汉细细记下每一句话。“你能详细说说你和他见面的过程吗?” 李耳吃碗面,夺过那壶普洱,装模作样地细细品尝。这一说便是一个小时,拉东扯西,直到菜和茶都吃尽了才罢口。 陈牛汉心中苦叫连天,结束问话后,又被老鼠耳忽悠着买了一壶酒。 送走李耳后,他还需找民乐酒的老板娘。他注意过,老板娘从他们来时就一直呆在厨房,期间没出来过一次。他让老板把她喊出来。只是她即使出来了,也一直躲在丈夫身后,不敢正面他。 陈警虽然心生不快,但也只能先安慰,还未开口,又打了一个大喷嚏,连老板都吓了一跳。“咳咳!老板娘,你昨天又看到李耳离开你们店吗?” “嗯…”她小声地回答。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比较内敛,我们还是去里面的房间聊吧。”老板把掉托付给店小二,领着警察和内人一起进来内院。后院很是简朴,一屋、一桌、四凳以及一棵柳树。三人围坐在木桌前,继续刚刚的话题。老板答道“昨晚李伯来赊账的时候,我和她都在,我们是看着他离开的。” “李耳离开后,你们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店里招呼客人啊。” “期间没有初期吗?”问到此,老板娘身子缩了一下,看来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只是扔个垃圾,马上就回来了。”老板娘说了第一句话 “那你又见到李耳吗?” “我…没有。” 陈警把声音提起来逼问道“真的吗?垃圾桶的位置和李耳所走的路是一个方向,只要中间间隔的时间不是太久,应该能看到吧。” 他虽知道老板娘在隐瞒事实,却总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她如丈夫所说是一个很内敛、害羞的人,在妇人中也不常说话。若说她做了什么事,与死去又复活的李政有关,才是难以信服的事呢。 “我真的没见到李政,啊!”老板娘突然捂住嘴,后悔两个字写在脸上。 老板见状说道“陈警官,请你说话注意点,我老婆都吓得名字都说错了,今天先这样吧。等我和她聊聊再说,好吗?” 见妇人躲在丈夫怀中,不敢看他,只能先作罢“好吧,我先走了。” 文警从工作性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调查的进度还算顺利,但她心中总有些烦躁。她今早已经问过局长关于证物的事,对方一口咬定上交到镇厅了,又拿不出相关文书,并且案子依旧由她来查。局长为人十分光明,此时却藏着秘密,不知是由什么苦衷。 关上电脑,一人离开了警局。她家在村子左侧,从警局回去会经过后山。想起李政的案件,局中至今未找到李政的行踪。若说一名老者能在山中连续几天躲开警方的搜查,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况且李政有什么理由要躲着他们,还要在昨晚出现在村中? 文智停下脚步,从这已经能看到通往后山的路了… 老板娘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翻来覆去之下只得起身去解手。刚走出房门耳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fbi办案。” “啊!” “老婆怎么了?啊!晕倒。” 男子没有靠近她,依旧站在阴影里,另一名女子敲晕了自己丈夫。她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原地哭了出来。 男子打开一本证件,快速掠了过去,不管她哭声问道“你昨晚到底有没有见到李政?”随即在沙发上坐下,慢慢等她回复。 文智走到了斜田处,上面的土还是保持原样,零零乱乱,现场被封锁到现在。在这耕作的老人已经开始不满了。未确定李政是否死亡,现场也不能长期封锁。村子难得出现这么大的浩劫,局中一时也难下定断。 李政先是失踪再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这场疫情。今天下午警方又街道一起报案。一名老妇人的孙女失踪了。日常案件与浩劫一同席卷,文智第一次感觉到心疲力竭。月光下,她垂着头回家了。 老板娘哭得乏累,男子却丝毫不受影响,她终于吃到了口出之祸。“大人…”她声音微弱地说道。 男子听到话语,从沙发上站起身“还是那个问题。” “嗯。我其实没有见到李政。不对,也不是,可是…” “…”男子没有打断她,只是站着。 “我昨晚十一点半之后去街上丢垃圾,远远看到一个人。我只看不出是什么人,连性别也不知道。但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锹,那个我认得。李政他们家的铁锹上绑着一个红色的带子,那把铁锹上也有。” “所以那个人拿着李政家的铁锹,他去了哪?” “他走的是经过后山的路,从那可以走到村子左侧,李耳和村长的家都在那边。” “铁锹啊…”男子暗暗说道。 “大人…” “别叫那个,‘你’就行。” “你…如果要找铁锹的话,可以去村里的大仓库那里看看,我们的农具都放在那里。” “为什么放在那里?不都是自己家的吗?” “不是的。也不能说不是,这些农具都是镇里同一发放的,一开始确实是一家一套。可后来我们发现村子根本不适合种田,很多人便扔到仓库了。谁若是需要,自己去取一把就是了。有些家中也会在农具上做些标记。可只有李政家的铁锹上绑了红带。” 男子略思考一会又说道“村中的谣言就是你开始传的吗?” “啊!对不起大人,我不该多嘴的。我只是,” “明天自己去警局解释清楚。” [21日]昨晚回家后,文智一直难以入眠,世间乱局纷扰繁多,便是小小一滴水也能搅动一江湖水。究竟怎样才能让社会静一天呢? 实在入眠不得,便早早来到警局,想再整理一下这几天的搜查。来到门口时,一名老者十分焦急地跑来。老者一见到她,警官,不好了!我家…我老婆的尸体被人偷了! 她先是一惊,后是无法言语的愤怒。马上通知几名警员一起赶往案发现场。老者姓郑,五十八岁其妻子是三天前死亡的三人之一。据郑叔所说,他将妻子的冰棺放在家中。今早他去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冰棺的锁扣打开了,在其中的尸体不见了! 听起来像一桩窃尸案,可目的是什么?是否与病毒案有关?难道是那11人来收回感染者。 文警很快就赶到了当事人家中,一栋两层建筑。尸体存放的地点是一楼靠里面的房间。她先环顾了一下房间,有一张床,一套桌椅。看着像客房。她打开冰柜查看,里面传出一种让人不适的气味。可其中包含了尸体之外的东西发出的味道。冰棺长1.8米,宽75厘米,高100厘米。外面有个简易的扣锁,仍谁都能打开。文警将盖子完全推开,在棺底她看到几处凸起的小冰包。“郑叔这几块冰原本就有吗?” “啊,我并没有留意,不过我印象是没有的。” “请把商家的联系方式写下来。” “好。”郑叔掏出手机翻找着记录。 “你最后见到尸—她还在是什么时候?” “我每天早上起床都会来看一眼,应该是昨天早上六点半左右。” “一天啊,锁扣你会锁上吗?” “嗯,检查完我都会锁上,今天早上看见它打开了,我还以为…”他背过身去,没把话说完。文警也不多问,继续检查门窗。半响郑叔又说道“对了,今天早上我发现大门是开着的。” 她又去看了看大门的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更具体的情况还得等调查。 今天刚来上班,陈牛汉急看到民乐酒的老板坐在大厅。老板将妻子让他转述的话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脑袋特别痛。(我也没喝酒啊?) 陈牛汉刚收集好证词,就看到昨天来报案的老妇人,又来了。她用一句话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我昨晚看到李政了。” 枕探? 文警带着郑叔回局里备案,一进门就被同事催促着拉进询问室,情况紧急只能先让郑叔等一会。来到询问室,陈牛汉和副队长正在拟定询问提纲。 一个早上居然连续出现两个报案人、一个证人。这个村子的浩劫貌似才刚刚开始。文队长和副队长进行询问,先由老妇人说明经过。 “昨天晚上我太想我家小燕了,实在睡不着,就想着自己去找找。我去关窗的时候,却看到外面有一个人影走过。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家小燕,可那是个男人…”她的语气十分失望,“那个人穿着都是黑色,虽然有路灯,但我什么都没看到。可我知道他就是李政。我家门前有一簇花,我见过几次李政路过时都会拿下一朵去嚼。那不是我的花,所以我也没说什么。那晚吓得我都不敢动,阿弥陀佛…”妇人双手合十,念叨着。 “这个李政怕不是成了饿死鬼,我听说他死前不还是在吃土吗?我家小燕怕是被它夺了去了。呜呜——” “阿婆啊,你家小燕怎么会有事呢?”文队上前安慰“李政现在也许还躲在山里,怎么可能变成什么饿鬼呢?” “那,那也是它在山上没吃的,跑下来抓走我家小燕了。” 文智握住阿婆的手“不会的,小燕小燕,燕子可是会飞的。她一定过几天,不,明天就能飞回来。” “真的吗?”她不再大哭,续续啜泣。 “嗯。您能继续说昨晚的事吗?” “嗯。”妇人用纸巾擦拭掉泪水。“昨晚还有件事,我太害怕了,在窗前不敢动。回过神的时候,想先把窗帘拉上。这时我又看见了外面有两个黑衣服的走了过去,那一定是鬼差。幸亏他们没看到我。” 结束了询问,文队感觉找到了线头。以为老妇人看到李政的时间是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与老板娘见到的时间相近。陈牛汉还寻问到了铁锹的下落,回答是——昨晚的李政并没有拿着铁锹。 同一个时间,连续两晚,同样的打扮,行为却不一样。但是两个晚上这个假扮李政吓唬大家的人都去了一个方向——后山,又或者说村子左下角的防空洞。 将三人的线索收集完,要进行下一步计划时,他们面临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警局的人手不够了。首先是村子的安保方面,为了安抚人心已经加派了两成人手巡逻。接着分别是追查病毒案的十一人、可疑赠品的收集、尸体失踪案、女童失踪案。另外还需要安排人手限制和登记村子的出入,食物、水等物资的购入。 说实话,已经有好几个警员三天没睡觉了。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警察局外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就25上下,戴着个黑色渔夫帽。他自称侦探,听说了村中的困难,愿意帮忙破案。 官警对不请自来的家伙感到烦闷,这可不是在过家家酒。警员此时有补充了一句“那个人还说已经知道尸体为何消失了。”这句话说完,整个会议室为之静然。 很快男人就被邀请进了会议室并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姓何。这是我的身份证。” 官局长一遍接过去一边说道“何先生,这是我们村子自己的事,并不打算牵连外人进来。并且此案件十分诡异凶险,已经夺去了好几条人命,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嗯?!”他看身份证时,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又看了看男人… “我虽然不清楚村子面临了多大的危险,但我愿意帮忙。还有看我身份证时不要大惊小怪。” 另外的几人也看了看身份证,脸色无不有着疑惑与不满。“你去查一下。”局长把身份证递了下去,重把头转回男人“这位先生,我要再声明一下。这次案件离奇复杂,即使今晚丧命了不奇怪,而且我们现在完全不能信任你,自然不会向你提供相关情报。” “不妨先听我说说我对尸体案的看法吧。” 对面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 “好,首先。请给我壶水。” 在场人倒了倒头,心中佩服这个侦探心真大。 喝过五满杯后“好了,开始吧。”侦探的神色严肃起来,屋子的氛围也变得凝重一些。“首先,你们看这些照片,是再村中另一户人家里拍的。正是第二起尸体失踪案的家庭。” “第二起,为什么…” “当事人现在就在外面。照片里面不管是棺材、房门还是大门,都有很明显被破坏的迹象,而且是从内部撞开的。” “棺材也是吗?” “对,为了避免再被你打断,我就先说结论。” 局长脸色涨红,想要发作。 “两个尸体都是自己离开的。让我们听听当事人的证词。”何侦探不会警察反驳的时间,把当事人叫到了会议室,对方也是一名姓郑的妇人。“请你再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一遍。” “好,昨晚我在睡觉,突然听见楼下有很大的声音。我听得出,它在向房子外面走。我就去窗看了一眼,我老公居然在大街上!我记得他在跑,途中还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就吓得昏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感觉头好痛,好像撞倒了什么。我去看了楼下,他果然不见了。房子里面没有被盗窃。之后就听说老郑家也不见了尸体。”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您丈夫的尸体找回来的。”文队承诺。 侦探看着她,这个女人是想赶快找回尸体,但不是因为心切爱人的身体想早日寻回,而是为了尽快火葬尸体而要早日寻回。“这就是证词,接着我还去了另一家去看了一下,冰棺里不自然的冰块,那应该在汗水冷冻后形成的。我问了两家当事人,死者生前的性格。郑先生的妻子,温柔平和;郑女士的丈夫,易怒暴躁。郑女士我没有说错吧。” “嗯。” “你可以去外面休息了。”老妇人颤巍巍地推门离开了。 “何侦探,你对于这个推论有决定性的证据吗?” “证明一个人会走路的证据吗?总之这就是我对尸体失踪的看法,它们去哪了,你们能查到监控吧。” “唔…如果是有目击者的话,您的提议我们会考虑的,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何侦探一边掏出名片一边说“我时间很宝贵,好好珍惜。” 他离开后,在场人又互望一眼,让尸体复活,说的不就是拟癌吗?文智去调取昨晚的记录,五分钟后,垂着脸回来。 “怎么,真的有拍到吗?”副队急切地问她。 “昨晚十一点之后的录像全部消失了。” “什么!”众人惊呼。 “从十一点到第二天两点,这之间的录像被人删除了。现在正在检查问题。不过前晚那条街上的监控都是没问题的,可以调查李政的案件,同时也表表明。对监控动手脚的人,是为了掩饰带着尸体离开的行动。” 副队总结道“就是说,李政案和尸体案是两组人进行犯案?” 众人沉思,虽然握住了线头,但案件依旧扑朔迷离。每一天都有奇异的案件发生,到底是谁有如此神通?又怀着怎样的目的扰乱这个村子的宁静呢? 警局再次开始行动,尸体案还需要去郑女士家收集证据。宣传活动的十一人也要继续寻找。还要对监控、仓库、防空洞等等地方进行勘察,工程量着实庞大。让侦探进来帮忙他们自有探讨,那也需要看看尸体案是否如他所说那般,之后再来定断。尸体会受性格影响做出不同的行为,有点道理,但不多。 [中午十一点四十三分]“感谢赴邀何侦探。”文警从座位上起身,与他握手,“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陈牛汉陈警官,刚刚你们也见过。” “久仰大名了,陈警官。” “你好,何侦探。” “在我介绍我旁边这位之前,容我先说一句。”他略微停顿了一会,“明明才见不久,却说久仰大名。有意思。我旁边这个老太婆姓枕,我助手。” 侦探口中的老太婆是个花容月貌的强壮女子,现在正把何侦探往包厢外面扔。 四人坐在座位上,谈话正式开始。文警先是问道“何先生你对近日的案件了解多少?” “从病毒发散开始、清老爷、李政、李耳、两郑家都清楚。” “局内对于你的推理,实话说并不采纳,因为两名死者生前并没有得过拟癌…”文警发现自己的说辞有些不妥,想要纠正一下,就被侦探截胡了。 “我并没有说他们复活了,尸体依旧是尸体,只不过是会动的尸体。” “如果他们真的复活了,为什么要躲起来呢?知道拟癌病症的他们…”两人都没有把话说完,现场沉默了几秒。“文小姐,看来我们都没有很切实的证据呢。” “是的。” “我会这样还情有可原,但你们警方通过监控不应该很明白事情的经过吗?难道监控出了问题?” “是的。” “所以,你们不得已才来和我商量合作的事。” “是的。” “那我直说了,我只对病毒案感兴趣。哎,先别急反驳我。虽是这么说,其实所有案件的起头都是病毒案。换句话说,想解决病毒案,必须先解决尸体案何清家失踪案。” “李政的案件呢?” “那个自然也与病毒案有关,但有一点是它与其他案件区别开的,重要一点。” 迷线~ “快说!”文警催促道。 “所有的案件都很奇怪,但我提到的两个案件却有很强的目的性,李政的案件却没有。这个案件为什么会发生,目的是什么,李政到底有没有复活,扮演他的又是谁?” “何先生,我们可以让你帮忙,但我们不会让你接手病毒案,也不会给你提供线索。” “我也有两个条件,首先你们被你阻止我去调查病毒案,其次要给我一个身份,让我可以去问人。” 对方皱了皱眉头,只说“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的。虽然现在说不太好,但我想让你马上去调查女童失踪案。可以吗?” “没问题。” “陈同志也会协助你们,与你们一起去。” 气味看向陈牛汉,伸出手“重新说一遍,很高兴认识你,陈警官。” 他握住伸来的手,又打了一个喷嚏。 [下午一点四十三分]侦探及助手和一个小警察开始了调查。“那么陈警官,案件现在什么进度。” “我们先是调取了前晚当事人家门前的监控。小燕,也就是女孩,晚上酒店十三分扔完垃圾回到家中,之后就没出过家门。十一点到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监控画面消失。后面的时间并没有看到小燕离开家门。换句话说,她一定是在十一点到凌晨两点这个时间段失踪的。” “监控出了什么问题?” “前晚只有小燕门口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而昨晚全村的监控都出了问题。” “为什么?” “两晚破坏监控的,都是利用了干扰器。但是…” 陈牛汉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提供更多的情报,但全无隐隐间,好像看到了他在笑。 “但是,我们局中一开始是以为两晚犯案的是两组人。因为在调取监控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关于李政的录像确实还在,却没有发现这里的监控被人破坏了。也就是说,他们以为犯案的两组人,一组是前晚扮演李政的人,另一组在昨晚破坏了监控,偷走尸体的人。” “但如果两晚都被破坏的话,性质可能就不一样了。” “是的,出现了两晚的事都是同一个人犯下的可能。” “你好像跑题了?”全无提醒他。 “哦,是吗。我真不小心。说回正题,我们已经把整个村子都搜寻了一遍,也没找到小燕。” “后山呢?” “队长,这里有个通道!” 文警及其他队员闻声赶来。他们正处于地下防空洞中。板块合并后,战争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慌恐中,民不聊生。村里便自行搭建了防空洞,也能抵挡炮弹与地震。幸运的是,四年来只使用过一次。 出声的人指着墙上的一个洞,洞口的水泥很完整地被切下,通道能让两个人爬行,还是很宽敞的。文警紧皱的眉头缩的更紧了(现在看来,那个李政确实不是李政,而是某人假扮的,而且那个人估计还在村里。)“听好,把现场恢复原样。这件事被你报告上去。” 众人突感疑惑,其中一名队员大胆发问“队长,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我已经知道李政案的凶手了,在没有我命令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懂了吗?” “明白!” “五人小组去探查通道里面,务必小心。” 官警与警员离开居民家中,今天的工作算告一段落了,他揉着腰不住的呻吟。 “局长,你不要紧吗?” “不要紧,只是腰有点痛,扶我去公园坐坐吧。” “好。”警员搀扶着,把他带到长椅上。看着疲惫的局长,警员忍不住道“局长,我们已经都走了一遍了,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吧。” 局长张开嘴,没有立即回话“…好吧,明天开始就交给你们吧。” “士阳,你怎么了?”一个女人骑着单车朝这边过来。 官警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抬头。“老婆,你卖完菜了?” “大嫂好。”警员们先先后后笑喊。 “叫得这么不整齐,什么呢。我只是回家再去拿点。你们怎么聚在这里?” “哦,我们刚探访完一户人家,就在这里歇会,现在就要赶回局里了。” 警员们也附和着让大嫂先走,为局长打掩护。 局长一家并无子嗣,虽然家境良好。局长夫人可闲不下来,自己去村里面卖菜,民里街坊也很光顾她。大嫂是个美人胚子,平时穿着花袖套,套着大草帽的。可到了新年,村里聚会的时候,打扮得出水芙蓉似的,连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忍不住多望几眼。 大嫂回到家中,从侧屋的冰箱里取出瓜果。却听到后屋传来了一些声响,便前去查看。她小心地来到后屋的房间,这是为客人准备的客房,可能是小猫或者小鸟从窗户进了来。 推开门,里面的光线还是有些昏暗,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声响是在屋外传来的。嫂子推开后门,三个大男人站在门外十米,还与自己对视上。 缓过神察觉那是三个警察,这才放心下来。“大嫂,你在家啊。” “啊,回来拿点菜,你们在干什么,调查吗?” “额,我们这…啊。” “对对,我们在看清家。”一个警员插话说,“这不老大爷还没回来吗?就让我们来问一问。” “可是他们家现在没人啊,他们家媳妇中午刚走。” “走?”三人对望一眼,赶紧问道“清小姐去哪了?” “不知道,开着车,一两点走的。” “请让我们进去。”陈牛汉向同事打声招呼,带着两人前往斜田。“你们…阿嚏,为什么要去斜田?就算在后山,也不可能去可能死过人的地方吧。” “这是我的自由,而且你们不能阻止我了解案件的。” “又还没答应。”陈警暗暗说道。“前面就是…” 芈谪谪忽然箭步冲了出去,跑向斜田。两人不明所以,后脚紧追,也来到斜田前。三人都看到了前方的景色(那是一个女孩,不会就是小燕吧?)全无习惯性地上前查看,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又把脚收回去了。 “请赶快到山上的田地,有个女孩倒在这里。”陈警与警方联络后马上又说道“两位先后退,我上去看看。”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女孩会半个身子埋在土里呢?) 陈警脑中也有一样的疑问,所以准备好要用手把她挖出来了。还没迈出几步,陈牛汉就停下了脚步“啊!啊—混蛋!!”他失声怒吼,震得附近的鸟儿都飞走了,吱吱呀呀。 “怎么了?”全无立即询问。 “对不起侦探,请你别靠近。可恶。”他努力压抑自己的声音与情绪。 与此同时,几名警察跑了过来。“女孩怎么样了?是失踪那个吗?”无一例外的,靠近那里的人表情巨变,有震惊、愤怒,还有尖叫。 “她已经死了,赶快通知文队长。”陈警吩咐下去,“何先生你们先下山,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全无扭头看向芈谪谪,她的表情依旧很冷淡。 [下午五点十三分]官局长、文队、副队、陈警、全芈六人又聚集在会议室中,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警起身说明“我与两位侦探今日下午两点二十三分去后山寻找失踪女童,在田地处发现女童倒在田地中,下半身被某种大型野兽撕咬,只留下了上半身,并且在颈部发现明显勒痕。死亡时间是两天前,可以断定为3月20日零点后死亡。死因是窒息。” “不可能!”文队马上提出意见,“我昨晚才去过田边,并没有发现尸体。” “有没有可能是没看到?”副队提醒她。 “从照片的位置看,我不可能没看到。” “所以是有人在那之后把尸体扔在那吗?”全无补问。 “我是十一点半离开山上的。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有人看守山路,没人可以带着尸体上山。” “有没有可能值班的人没注意或者离开过?” …… “报告。我们昨晚自队长离开后一直在岗,从未离开过。”值班的警员如是回答。 “女孩是前晚死的,前晚的值班情况呢?”文队追问。 两人相视一眼,红了脸“我们前晚确实离开了三分钟到五分钟。因为听到山上有怪异的声响,我们就去看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副队说“但这也说不通,如果是前晚送上去的,我们每天都会搜寻,那片田地更不用说,不可能没发现。” 全无笑了笑“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20到21两天都没看见尸体,只有今天尸体才没了一半出现在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在不久前,尸体才移动到田地上。” “你又想说尸体会自己动吗?”副队语气中带着不满与嘲意 “你脑子是不是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只要有人在山上移动尸体就行了。” 现场暂时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思考这句话。为什么有人要在山上搬运尸体?他又是怎么不被发现的呢?目的又是什么?他又是怎么上去的呢? 李政? 交织 官局整理了发言“失踪的女童在20号被人杀害,抛尸于山中,之后又被野兽撕咬。这里没疑点吧。” “具体的抛尸时间何方法还待商榷。”文队补充。 “陈同志,现场还有什么证据或疑点吗?” “有,现场我们没有发现血迹。,女童的血好像被吸干了一样。” 局长长叹一声“竟然如此离奇。” 文队突转话锋“何先生,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会去后山?” “因为村子里警方已经找过一遍了,就算是被失足掉下水的可能性,也该先把村子周围找一遍。去后山顺便去看看李政去过的田,这就是理由。倒是你,你昨晚怎么会去后山?” “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目的一样呢。”全无站起身,“总之女童失踪案还没结束,我现在要去见她家属了,陈警跟我们来吧。” “等等!”文队也站起来,却扭头看向局长。 “怎么了?”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到了家属门外,文队让大家先等一会,自己先和家属沟通。“文小姐,我来找家属是想问她昨天晚上她看到的跟踪李政的两个人,请你尽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 文警点点头,敲门进了屋子。 三人望向四周,恰好有一张石凳可以休息。“陈警我早就想问了,你这看着不像感冒吧。” 被侦探这么一问,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嗯,这是一种病,会一直打喷嚏,已经持续四年了。” “四年!”全无瞪大了眼睛,“你鼻子、喉咙没有发炎吗?” “这个病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个了。你呢,你为什么对病毒案这么在意?” “我…感兴趣,只能这么说,解释不了不能解释。”全无动动脚,又站起身盯着不远处的柱子“她们家的监控就是那个吧。” “啊,对。” 全无走过去左手扶着柱子。 “要不要我去拿个梯子过来?” “不必,我直接上去。”说着双手双脚顶着柱,慢慢往上爬,速度和在平地上行走一样。他继续问着“陈警,你对女童案怎么看?” 陈牛汉疲惫的眼神变得十分愤怒“当然是尽快抓住那可恶的凶手啊。”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为什么杀她?” “唔…精神病、杀人魔、变态?” 全无爬上了顶端,双脚盘踞,开始观察监控“村子现在出入都会限制并登记,你说的那些难道村民里有,或者这几天进来的人里面有吗?” “当然没有。难道你想说这是民事纠纷引起的杀人案?” “也不像,她失踪的时间是11点之后,杀死还要扔在山中,不像村里的老人和小孩能做到的,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可能。至于成人,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看你的意思,你觉得都不是,所以你在怀疑那两个跟踪的人?” “对。” 过了很久,房子里的哭声渐渐平息,文警也表示可以进去。进去前文智再一次警告全无,“何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全无笑了笑。客厅里一位老太呜呜幽咽,坐在一张竹木沙发上,上面布满着黑点,仿佛是被她的泪水染黑的一般。全无俯下身轻声说道“需要我再帮你装杯水吗?” 她的动作很缓慢,但依旧点头回应。等她喝过水抹干眼泪,全无还是没说话“文智,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吗?问吧。” “不急,您的身体更重要。”全无脸不红心不跳地安慰说。 “我,小燕走了,我还有什么用啊。” “您不还有子女吗?还有需要您的地方不是吗?您身体病了也有很多人会伤心的。” “唔…”老太一点搞不懂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想表达什么,但也觉得自己不坚强点不行。 “昨天晚上您看到鬼魂的情况能凭此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两个警察没想到他会来个这么硬的转折,太硬了。不过结果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全芈突然表示要去休息,不与他们行动了。文警和陈警都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想去劝阻这么一个人了。 乡下的夜晚四寂无声,木窗被风吹的吱吱作响。气温很高,连电扇也不能摇头。一个黑影悄然爬上窗台,挡住了月光。并绊倒了一根丝线,丝线连接着铃铛,铃铛摇醒了闭眼之人。 泛着微光的大手一下擒住了黑影,使其无法动弹。(睡不着也不错。)气温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要爬起身,却听到黑影身上传来滴滴的声音。刺眼的白光与爆炸同时到达。声响唤醒了半个村子的人,房子冒出火光。全无被爆炸推到房间角落,被一个水泡保护着,旁边是也被炸飞的芈谪谪。全无咳嗽一声快步跑到窗边,实际上整面墙已经破了个大口,房顶也缺了一大块。 全无略看一眼,下方聚集了大量的人,还有两个身影正从隔壁房顶攀爬过来。他后退着,跨过两张睡床,用手拍向芈谪谪身下的地板。宽正的平台拔地而起,撞破了房顶。 从这可以看清包围房子的都是一些老人,每人手里都握着农具。远处有一双血肉模糊的腿正逃离中。“是黑胶吗?”全无一边说着一边把床头的手机捞上来,有一通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局长,先听我说。有很多老人在追杀我,手里拿着农具。我现在要逃到两片荒田间的大树上。” 平台向外延伸“还有,刚刚的爆炸就是我在的房子,火势现在还不大。”他一边说明情况一边和芈谪谪朝大树走去。下方的老人也紧追不舍。到大树上坐下,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亮闪闪的房子。刚刚全无顺手扑灭了几处火苗,才让火势蔓延慢些。 老人开始攻击大树,用锄头砍,用铁锹砸,却无济于事。全无随意抓住一人,递给芈谪谪。与此同时,也听到了警车的声音,警车无法进入田中。他们得下车。 “可以了,放下吧。” “嗯,还有点重,怎么样?” “不像黑胶,但又是。就像同一只水壶只装了一半的水。” “一半的黑胶?” “感觉比那更少。” “看来它们又有行动了,至少肯定了与黑胶有关,和一开始预测的一样。噢,官局长带着人尝试与老人交涉,但很快就会发现它们无法交流。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唔…局长命令手下抢夺它们的武器并用网抓住了老人…” “吵死了,闭嘴。” 被芈谪谪吼了一声,全无吐舌头。 局长此时的对讲机接到了报告“秦医生被绑架了,一名小孩说,有两个人从他房子里面出来,还带着个麻袋。” 全无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跑过去问道“被绑架了?” 局长没有理会他,向下命令“马上开始搜寻,去问问有没有人离开村子。你们小组去支援搜寻。” “是。”一个男人回应后,带着四人驾车离开。 几人还没离开多久,又有一则消息传来“村口有一辆蓝色轿车冲出去,朝路口左边行驶。” 局长再次安排任务下去,并要赶回局里。“局长,我也跟你回去,芈谪谪你也行动吧。” “上车。”明显官局也没时间拒绝全无了,快步跑上车。芈谪谪走到一辆警用摩托前,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开走。 全无会跟来当然有自己的打算,想找到这些绑架犯只靠这些警力是不够的。他们已经受到对方持有枪支的消息,跟踪难度提升了。虽然没有根据,但绑架的两人也该就算跟踪李政的两人。且能持有枪支的,两人应该也有某个势力。全无拨通了一个电话“沉先生,你那边怎么样…你能接电话就说明情况不糟嘛。我有事要请你帮忙,已经发过去了…这件事和你可有很大关系,不然我找你哥也是一样的。好。” 局长没问他与谁打电话,他似乎很紧张这件事。来到监控室,局长马上向镇厅请求增援。全无从内衣口袋掏出证件,对局长小声说道“把电脑给我,指挥人员降低到最低要求。” 局长直接发作,却看到证件上写着[国防部特殊行动组]。他虽猜过此人身份不一般,因此很快就回过神来,按全无的要求控制现场。全无把手机连接至电脑,开始传送影像。“竟然是国卫卫星系统!”官局惊呼一声,电脑画面上显示着一辆蓝色轿车正往阜江驶去,大路前方已经有数辆警车在埋伏,这样就能很轻易地将对方捕获了。 “局长。” “怎么了?” 全无走到官士阳身边,轻声耳语“等事情都结束了,也该让村子伏法了。” [3月22日]昨晚共有53名老人聚众闹事,现将其收于局中。由于老人们依旧未恢复清醒,带有很强的攻击性,只能用绳子将他们束缚起来。今天下午会将53人护送到镇中心,再由总部回收。不过只有局长知道国防部的介入。 官局在会议上正式赋予全无调查权,但对其他人的借口还没想好,只能强行掩饰过去。 反侦察 21号晚上最大的收获自然是抓捕到了绑架秦医生的两个劫匪,若是只有他们自己否认昨晚的闹剧,自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但被绑架的秦医生本人如是说的话“他们冲进屋子后,把我绑起来,问我清家父子的下落,还逼问我关于信物的下落,但我并不知道信物是什么。” 因此对于绑匪的调查方向又多了一个。此外警方对仓库进行了彻底地搜查,在仓库背面发现了一个小洞,洞口用农具遮挡这。经过调查,这个洞是村里面的小孩自己挖的,这个仓库很久以前就被当作他们的秘密基地。再逐一询问后,线头落到了两个雄安还身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小妹妹,你在19号是不是约好了同村的黄小燕见面啊?” 小妹妹“偷偷”看了看身后的妈妈,两只小手紧抓衣摆,点了点头。 警察看出她还是有些害怕,拿出口袋里的棒棒糖。“来,叔叔,不对。哥哥请你吃糖,别怕” 小妹妹接过糖果后低着头说道“我和小燕约好了晚上在仓库见面。” “可她并没有来对不对?” “嗯。”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和我朋友等不到她,有点害怕。本来想去找她的,可小胡他劝我还是快回家的好。” “那你回家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啊?或者引起你注意的事?” “我原本是想走后山那条路回家的,可是我怕…那个,我就从田上面绕回去了。可走到大树那里时,我听到有人说话。” “你看到人了吗?”警察不由提高了声音。 “没有,虽然声音很小,但声音就在附近。我没见到人,可我听到声音就在我脚下或者树上响。”她妈妈赶紧跑过来,抱着她“别怕,妈妈在这呢。” [警局](侦探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看来那两个人也不简单。)文队思绪万千,实在放心不下审讯室这边。“现在已经知道女孩当晚的行踪了,只需要知道当时有谁也走过那条路,就能锁定嫌疑人了。监控里确实见到了两个人影,他们走在暗处,没办法看清样貌。两人的嫌疑非常大。” 在文智嘀嘀咕咕的时候,全无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用纸巾拭去头上的汗。“他们认罪了,是他们杀了女孩。” “认罪了!真的吗?” “嗯,局长你也来了。” 官局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表情却高兴不起来。全无要求这次审问不能做任何记录,这无疑是挑衅警方。可国防的特动组拥有极高的权力,自己自然无权阻止。“让他们休息一下就可是录口供。” “我把关键问题都问出来了,这个给你。”全无把一张纸递给了文队。“你们可以检查证词是否统一。” “好,谢谢何先生。局长我去准备审问了。” “嗯。何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 全无来到局长办公室,房间很精简,一排储物柜,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资料。一套桌椅,旁边额外放置了一套茶具。窗户在桌子左侧,下面放着几盆花。局长将沏好的茶倒到杯中。“关于你昨晚说的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全无嗅了嗅茶香,十分清甜。“要说什么意思,当然是指三年前发生的事啊。” “你怎么会知道?”局长强装镇定,虽然这是第二次听到了,却还是不敢相信。 “一时兴起,查资料的时候就知道了。” “别开玩笑了,那件事是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的。” “你这么说我也理解,不过现在有些事是藏不住的。地道的事已经被绑架犯说出来了。” “至少这样,说明不了什么。” 全无吹了吹茶水,一口闷下。“想听听那两人是怎么说的嘛?” “我们其实是清老爷找来的私家侦探,为的是调查她的女婿。”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点?”文队问着,再次确认全无给的字纸。 “不能,我们其实是地下,比私家还要隐秘的职业…” “杀手是吧。” “嗯。不对!我们不是杀手,只是会去黑市接任务而已。” 文队注意到他们有些精神恍惚。“为什么要杀死黄小燕?” “我们那晚在跟踪目标,也就是那个女人的时候,被她撞见了,必须动手。” “你们在跟踪的途中被女孩撞见,就用刀捅死了她对吗?” “对…不对!我们是用绳子勒死她的。” 文队继续问下去“你们在19号开始跟踪吗,跟踪了多久?” “我们只能在晚上跟踪她,早上只能监视她的房子。所以只有19、20号晚上跟踪了。” “她有没有变装?” “有。我们19号晚上看到一个男人装扮的人从大院正门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他们家只有三个人,很容易知道那人是谁。她进去防空洞后,我们先在外面等着,过了很久也没看到她出来,我们正要行动,就算那时被女孩看到了。我们把尸体找了个杂草堆藏了起来。” “但尸体是在山上被发现的。” “地道…” 这两个字一出现,反倒是文队握紧了拳头。 “我们不能冒险出现在监控下,等到第二天晚上破坏了监控,我们才进去。进去后就发现了墙上有个很大的密道,密道通向山上和一户人家后面,我们就决定把尸体扔在山上了。” “那尸体为什么又被撕开两半?”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丢到山上后,马上就回来了。” “…”文队感觉有些不对劲,对方的回答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你们为什么绑架那个医生?信物是什么意思?” “委托人在医院失踪前,与他见过面。之后你还和他去过清家。我们就会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委托人说过目标手中有某件信物,要我们偷走。他说只要见到就一定认得出,所以他没告诉我们。” [叩叩—]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全无推门进来。“啊!”犯人见到全无,尖叫一声缩成一团。文队让旁边的人继续审问,离开了房间。(他到底做了什么?) 局长一见到她“怎么样了?” “内容和纸上的一样,不过…” “嗯?” 文队眼神锐利地盯着全无“我怀疑他们的供词是你的台本。” 局长看着也吃了一惊开口提醒她“文智…” 面对女人直言地质疑,全无反倒笑着发问“是因为我出现的时间太怪和使用假身份吗?” “原因之一,你出现后案件都有了很大进展,虽然是好事,但顺利过头了。以及这份证词顺畅的有点太离谱了,就像演练好的一样。更别说昨晚的事,怪事好像都聚集在你身上一样。”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 “…”文智自然知道要跟踪调查,但更重要的突破口她还没找到。 “局长看来你们村子挺和平的,没出过什么大案子。我的话,我会从病毒案入手,因为我提过我对此案非常感兴趣。”说完,他从口袋中取出证件递给文智。不看对方的反应,全无又问官局“陈警在哪?我记得他是找另一个小孩问证词的人之一。” “他发烧请假了,证词的话已经递交上来了。” “那好,给我一份,我去探望一下他。” “啊?噢。” … “局长,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这件事。”文队小声抱怨着。 “我也没办法啊,他让我对这件事保密,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可是这种人居然也能进那里吗?他到底有什么实力?” “哎,我忘了问他地址了,还有我证件忘你这了。” “我们现在去哪?”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芈谪谪拽了拽手骨。 “去找陈牛汉,他发烧了。昨晚的事怎么样了?” “没有找到可疑人物,也该是有人提前给老人下指令。” “可是昨晚的强度和以前比根本不是一个平面的,我怀疑是佯攻。你觉得目的是什么?” “目标不是我们就是这个村子咯。” “…”全无沉思下去,一路上没再说话。至于到了陈警的家,全无敲响房门。没过多久,警服还没脱的、头上贴着冰贴的陈警就打开了门。“何侦探,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对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谢后让两人进屋。 “不用装水了,坐下休息吧……我想问你关于那个男孩的证词。” “证词,我已经上交啦。” “是吗,没事,你再说一次也一样。” “那好吧。”陈警打了个大哈欠,喝口水后开始复述“那个男孩自称帮清夫人做过事。在李政出现在民乐酒附近的那晚,清夫人让他去仓库里把李政家有红带的铁锹拿出来。” “和绑架犯的证词连在一起,酒确定假扮李政的人是清夫人了。” “过了两天,也就是21号早上,清夫人又找到他,要求把铁锹放回原位。” “19号和21号两天吗?在两个重要节点都半夜出门的,这男孩挺牛啊。” “我们也询问了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他说19号晚上,把铁锹送往清家的路上,他看到一个男人朝村口走去,他记得那时是十二点半过后。” “等等!”全无一掌拍在桌子上,响声巨大。 “怎么了?” “这章到3000字了。” 地点 “所以你查到了吗?”全无问道。 “这我不知道了,你需要去问队里面的人了。” “记下了。” “昨晚就是他向我们报告有人从诊所里面出来的。” “真巧。” “大概就这些了,我感觉有些发热。” 全无起身递了杯水给他“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而且你病情已经有点好转的样子了。” 告别陈牛汉后,两人去一家糖水店前坐着。“我看完证词了,他说的没有差错。”全无打了个哈欠。 “你在怀疑他什么?” “我们来的第一晚就被黑胶袭击——半黑胶。有卧底在警局里或昨天的会议上,这么想理所当然吧。老板娘双皮奶和蜂蜜龟苓膏。你要什么?” “花生汤圆和海带绿豆沙。” “好!” 全无继续解释“昨天见过我身份证的有四人,所以我才会调查他们。如果黑胶是在村子里的,那我真没办法,先从有可能的地方开始调查吧。”老板娘端来了甜品,以这种速度来看,双皮奶绝对不是正宗的。“嗯,这个龟苓膏很苦,很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芈谪谪在思考刚刚的话题,并没有听见。“那个男孩的住址…” “你说什么?” “那个男孩住在哪里?” “住在,唔…这我这么说啊,我查查地图。” “汤圆和绿豆沙。” 芈谪谪收了收右肩,让路。汤圆是热的,闻着很香。米色的糯皮膨胀、汤面浮着些许花生碎。 “找到了,诊所对面的广场附近,问这个做什么?” “假李政走去村子左侧,而男孩看到的人是从村子西南角向村口走,至少不是假李政了。” “李政是18号死的,19号那天,嗯,确实不是。等等!不对,事情不对!”全无一激动,被龟苓膏呛了一大口。“呕!咳咳——” “客人你没事吧。”老板娘闻声而来。 …… 闹过一阵后,离开了糖水店,找了个公园坐着。“李政是18号死的,清夫人假扮李政要使用红铁锹。她便不可能十一点半出现在民乐酒的那条路上。” “一把红铁锹而已,只要事先准备好,不就行了吗?” “那她为什么还要让小孩去拿铁锹呢?” “掩饰?” “我会去问问的,晚点再说吧。”全无用眼神示意旁边,副队正从旁边走来。“调查的人之一。” “何先生这么巧?” “我们刚走完,在这休息。” “辛苦你们了。对了我正好带来家里的香蕉,给你们一点吧。” “自己家种的香蕉吗?”全无站起来,他手中确实有个红色塑胶袋。 “对。”他从袋子里掰了两只,送给两人。 “谢谢了。对了,19号晚上出现的男人,知道是谁了吗?” “19号的男人?是新线索吗?” “原来你不知道啊。”全无把证词递过去。 “原来是小孩看到了,我马上回去查。”副队说完后,有些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护送病人的五辆警车已经行驶到了阜江边路,每辆大型警车后,还有两名警卫看守。他们也是村子的一员,看着失去理智的长者低头不语的样子心中不快悲从中来。坐在右方警卫面前的大叔姓赵,前者的儿子时常去赵叔家吃的满嘴糖回家,心中难免有些疙瘩。 两人打起精神,不敢分心。护送已经有一小时了。距离目的地也还有一会。这条公路是为了建设乡镇而修的运输路线,现在瓦山镇交通发达,城村高速全面开通。几乎没人会走这条路了。 公路中段有一处海崖口,高度超过30米,长23.5米。在当时地质松动时期,成了一大困境,此时护送队正要经过这里。警车抖动了一下,陆陆续续驶过桥面。 突然对讲机响起“二号车出现异常,病人挣脱绳索,正在攻击车辆!” “三号车出现异常…” “四号……” “马上控制病人!” “他们逃去车外了!” “用网拦不住,好大的力气。” “阻止他们,麻醉呢?” “长官,正在尝试,但对他们好像无效。” 五十三名病人如疯了般跳下30米高的悬崖,撕破拦网,推倒刑警。短短五分钟,五十三名老人只抓住了三位,被十多名警察看守着。还未等事态平息,三名老人扑在一起,相互咬断了对方的咽喉。鲜血激溅间,浇灭了所有目光。 “什么?”局长听到噩耗后,感觉天都在转。53人落海50人,死亡3人,还有一名警员落海。这种错误的责任是整个警局一起谢罪也不够偿还的。 “局长,外面有人聚众,要求解除封村。还有些人在村口要强行破坏闸口!” 局长是无意识地跑到大门前的,还在村子里的人有一半聚到此处。老汉、小孩、妇女,每个人都七嘴八舌地交谈着、吼叫着。几名警员见局长状况不对,连忙上前搀扶着。文队已经在前方劝说着众人,甚至连村长都来了。 “何先生…何先生!”全无被一阵吼叫声叫醒,是副队在叫他。“请你帮帮我们,我听说您是国防部的人,请帮我们。” “我看到了。”全无目光直视前方,不知道在看哪。“不过我不打算出面,这是你们的事。”随后转身上楼。 “你!” 他来到高处,看着下方的人群。他们看起来还有理智,不像昨天的那些人。反而村口听起来很不妙,从这都能听到喇叭声。若是平时,警局还是能控制住这种场面的,可失去一半警力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挡得住。 [晚上九点]聚众闹事的人已经散去,警局一片狼藉,村子乌烟瘴气。全无躺在仓库顶的铁皮上,之间铺了块麻袋。天上明明万里无云,却举头不望月。全无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芈谪谪,你那边怎么样?” “刚布置好,没发现情况。” “小姐你在上面冷吗,要不要拿件衣服给你?”清家的女管家拿着件大衣大喊。 “大姐拜托你行行好,别和我说话!” “哈哈,早知道我们换个地方站岗了。芈谪谪,我问了沉起同,清夫人确实是假扮李政,也和你说的一样,小孩只是掩饰。不过她只演了第一晚。也就是说第二晚出现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原本我以为李政案与黑胶没什么联系,但现在又多了可能性。 “原本我忽略了没有目的性的案子,以为答案应该在失踪案中。病毒案倒现在毫无进展,李政案虽是掩盖清家失踪案的表面,但现在有人利用它。至于藏尸案也没有进展。除此以外的两个案子反而是已经解决了。” “清家失踪已经解决了?” “对,你有兴趣可以去问沉起同。” “没必要。” “哈,剩下的三七,加上下午五十三人跳海事件。都是看不透的案件。只能说,幸亏黑胶没走的太快,让我有机会悟一悟。” “说直接点。” “咳,做个假设。黑胶将病毒以气味的方式藏在赠品中,送给村子的人,这样就出现了我们见到的病人。传销的十一人自然是被黑胶处理了,所以我们才一直找不到。 “接下来控制李政先自杀,然后藏在山中。如果第二晚假扮李政的是黑胶…之后控制‘死去’的人离开棺材,控制‘活着’的人跳海。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你的意思除了女孩和老人的失踪案,其他都是黑胶做的?” “嗯。” “所以意义是什么?” “警力分散,村民暴动。” “然后?” “看来这个村子有它们要的东西,它们在驱逐这里的人。” “难道是地点!”芈谪谪脱口而出,而这一点让全无都震惊地坐起来。 “这个村子是地点,所以不能直接破坏,还是说为了不引起注意?” “怪不得你今晚要监视。” “没有,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地点。而且这都是假设,我只能肯定黑胶一定也在监视这个村子。”严肃的话题终于随着两人的思考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全无回过神时,自己又躺回去了,面前就是无星夜空。“你那里有这样的风景吗?” “我住的地方是森林,很美、很静、很落后。” “相比于这里吗?” “嗯,因为有神的管辖,没有战争,没有发展。每个人都不想离开舒适圈。” “乌托邦。” “我的父母已经离开了,我也没有男朋友。对那个世界唯一的牵过就只剩…”她抓了抓自己的右臂。“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灭亡,如果和神对话的代价是死亡,我很宁愿。” “别这么毫不犹豫啊,和我们好好道个别、吃个饭。对我们来说你已经是很重要的人了。” “说实话,你是难得的和我性格很搭的人。” “真荣幸呢。” “有情况!”芈谪谪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三个人朝村口方向走去,行动有些奇怪。两个老人、有个小孩。”芈谪谪起身,跳下房顶。“他们要从墙上翻出村外。” 全无也站起身“我现在过去。” “不用,我跟着就好。”她被水流托着离开大院后,火速跟上,保持200米的距离。 疑虑 为了以防万一,全无也拿了一个储能块。上次的储能块被他传输能量后就出现了问题,对植物的控制时间缩短了一半,且出现虚电。这就导致了传送距离被压缩在一公里以内。只能说幸好还有两个还能用的储能块,也不知31号之前,自己研究的新项目能不能完成。 “全无,我对比了一下,离开的其中一个男人在跳海的名单内。他们出村左拐了。” “其他人也活着回来了吗?” “不知道,三人走进了树林,在休息。” (本来想着是某个村民的家人想带着他们逃跑的,但现在也许不是。)“我现在过去……” “男人攻击了两人。” 话音刚落,通讯中传来了芈谪谪的惊呼声,“怎么了?”全无担心于能让她惊讶的事。 “男人在吃人。”她的语气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惊讶“没看到血流出来。” (血、吃人、田里的尸体)“我马上过来。”全无跳下房顶,踹开摩托的支架,把油门轰满。 “它已经吃完了一个人,现在要吃小孩。” “你没阻止吗?” “它吃完后,应该会回去某个地方,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全无倒吸一口冷气,嘴唇张合着却没有声音。很快,两人就会合了。“情况呢?” 芈谪谪抓住他的手,植物传来了影像。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在啃食一只脚,确实没有血液从中流出。 “唔,呼。有点奇怪,和女尸不太一样。” 男人完成了任务,当即离开树林。在一个路口左拐。这条路树木明显减少,两人只能拉长距离。 最终这个男人停在后山山脚下,这里是高山的右侧,并没有上山的山路,草木丛生。它呆立半分钟后,在地上写画了一条波浪线和向右的箭头,随即拔腿就跑,跑的方向也是右边。 两人追逐了两公里之远,这体力对于老人来说太恐怖了。更加恐怖的是,老人在一处小山崖前,自杀了。它举起拳头,挥舞向自己的腹部,没想到拳头竟穿透了身体。最后跳下山崖。 “全大人,您说的尸体在哪?”副队带着几人来到死亡地点,看来今晚警局由他值班。 “就在前面,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全无就知道暴露身份后会遇到这种情况。 “是,辛苦了。” (被叫大人真恶心。)“对了,那两个犯人现在怎么安排?” “我们会在今天凌晨把他们送到看守所。” “时间还真紧。” “但也多亏了您才能把他们抓住,我们也想贡献一份力。” “噢,再见。” 太阳尚未将光芒洒向大地,黑暗中的猎手细语“目标接近。”马路上,四个车轮乖乖转动,还未察觉周围弥漫的寒意。车厢中关押了两名犯人,只有两位警察坐在驾驶座上。 这是郊区的公路,露水拥抱枝丫,再过不久它将离开。去往看守所的警车,突兀地被四辆小车拦下。警车扭头撞向了护栏。老旧的铁栏根本拉不住一个大铁块,只能让其冲向山壁。 敌人迅速包围车辆,强制对准所有出口。敌人齐步逼近,驾驶舱内,安全气囊已经打开,驾驶员口中插着一片碎玻璃,鲜血从中滴落;副驾驶整个人歪倒靠在玻璃上,头上的血也糊在了车窗上。 查看的三人确定完情况时,后车门已经被同伴撬开,也解去了犯人的手铐。最后他们迅速消失于远方。 “局长!”文智带着副队冲进局长办公室。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局长低着头,不愿面对现实。 “国防部刚刚发来消息,我们昨天抓住的两个人是某个组织的杀手。关于这个组织他们不愿意透露。然后我们押送犯人的过程中,被袭击了……” 局长睁大了双眼,眦目欲裂“袭击!现在状况呢?” “放心,犯人已经被抓住了,警员也没有受伤,并且他们说这是全无的计划。” “国防部的军队已经借此攻破了一个据点,太出乎我所料了。” “他现在在哪?”局长激动得站了起来。 副队回应“他好像去了后山。” 陈牛汉第二天马上归队,缺少人手的现在,即使是他,也是很大的助力。现在的他跟随一个小队前往村子的储水厂进行调查。因为那个男孩的情况——一名可疑男人向村口方向走去,也就是村子的西南角。这个小队只有三人,警方对这次的调查并不上心,也因为分身乏术了。 村子的水库面积颇大,是因村子内靠深山,离河道很远。这个村子是属于后期建筑,由于云水路程较远,冬季河道易结冰等问题。人们便决定先克服用水需求——建造大型储水库,储存夏季用水。加上板块合并后全球气温上升,缩短结冰期,水库的水完全够撑过冬季。但反过来说,巨量的水,也足以摧毁箱子。 三人便先从检查点开始调查,比如闸口、阀门、中控管道等关键部位。三人中的领头与负责人进行沟通,两人领命前往检查。“阿牛,你知道这个村子要拆了吗?” “拆,哪来的消息?” “这哪要听啊,我们村就是标准的四不帮,谁都帮不上忙。与其修修补补,不如赶快走人的好。” “你说的也是,村子环境太差了,实在没什么未来。” “嚯,难得你同意,平时见你老实,你也是会想的人啊。” 陈警张了张嘴,看着旁边这个刚入队几年的新人,眼神不知为何有些锐利。 “我们局里不是来了个大官吗?还在村子里面乱走,我觉得八成就是为了这事。” “你说全,何先生啊,他昨天我不在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我那是在村口帮忙拦人呢,不知道。不过后来我听说…可神气了当时。副队和他说话,他扭头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对了你不是发烧了吗?现在怎么喷嚏都不打了?好事啊。” “喷嚏,啊,是吧。” 同事还想多聊两句,一见领头的过来,赶紧拿着工具开始调查。 到了全芈这边,两人直接去到后山山顶,借着芈谪谪的能力,就是敌人躲在200座山外,她也能找到。但奇怪的就是这点,芈谪谪感应不到任何异常。全无爬到一棵树顶,向四周眺望,可看到的也只剩一片片交叠的树林。“芈谪谪,那边山腰有几个房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片刻后答道观测点。这是座伐木场,一个仓库,两个房子。规模看着一般,发展并不好的样子,而且荒废了很多年,有些植被已蔓延过去了。仓库里还放着两根树干,第一栋房子主要用于工坊,用来修正木材贩卖给商人;第二间较小的房子则完全用来住人,只是里面的东西都已被带走,空房草生。 陈牛汉手中的探测器发出鸣响,他抬头一看是一座蓄水池,他敲了敲墙面,不像放置了东西的样子。他俯耳倾听,手指节奏地敲打池壁。“你怎么了?” “啊!水泥说话了!” “你说什么呢?”棺材与他谈话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我就是向看看里面是不是空心的,不过没有异常,我们走吧。” “噢,原来还能这样检查。” … “报告,我们并没有发现异常。”两人向领队报告了结果。 “嗯。厂长,很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就先离开了。” 全芈回到村子,全无提出了一个方案“我想了想,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你回去帮区杉吧。如果黑胶突然离开,也许这个地方已经不需要了。” “陈小度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如果有时间我确实想尝试一下,但现在只剩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不能冒险。另外储能块我做了改良,但只是半成品,这个星期你就准备一下吧。” “嗯,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弄明白黑胶在这里的目的后,我再回去。” 芈谪谪点点头,回去收拾行李。 “芈谪谪。”她闻声转头,战友脱下了帽子微笑看着她“谢谢你给了我能力。” 她冷笑一声,径直离开。 (好了,该找找他了。) [早些时候]沉起同被抖动惊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处于一辆行驶的车中,双手脚被绑着,车厢中只有他一人。不用多久他就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刚从总部收到跟踪他们的组织被攻击的消息,就被人从身后用电击枪电晕了。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被【清少】绑架了。果不其然他已经走到了沉起同面前。“虽然你救了我爸,还帮我们对付了敌人,我很感谢。但你还是活着回去。”对方戴着一个鸭舌帽和一副墨镜,看不到表情。 沉起同怒瞪着他,不发一言。 “放心,至少不是在这里杀你,等我们安全回去,你就解脱了。”清少将手放入口袋时,沉起同还是心底一颤。“你手机里应该还有信息吧,解开它。” “你休想!”他一个起身后,重重砸在了地上。双腿根本使不上力,应该说全身都没有力气。 清少甩弄着手机,平淡地说“既没有指纹也没有面部,老古董有时还不错。现在…”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电话打断了两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把手机放在人质面前“这是谁?” 沉起同侧躺着身,瞥见号码的瞬间看到了希望“我的同事。” 清少思考了一会,把他扶起来,用枪监督通话。 “喂,你那边工作做完了吗?” 沉起同按着犯人的意思回答“还没有。” “那我过去帮你吧,我这里没什么头绪。” “不用了,我现在正在把护送目标送去总部。” “护送目标吗?是在车上吗?” “是。” “懂了,那你现在在哪?” 清少不由皱起眉头(这个人真麻烦。) “我们在一条公路上。” “那我就不过去了,你做完之后给我来电话。” “嗯。” 清少心中呼出一口气,以为通话要结束了。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上次还没问完。” “你问。”沉起同感觉屁股下面有东西硌得慌,很不舒服。 “特工里不是有国家不让人知道的暗地部队吗?你说过要告诉我详情的。” 沉起同一下惊恐起来(这个人在说什么?)同样惊讶的还有清少,他想着今天难道还能知道国家的秘密? “说话,别装傻。不过说这个之前先给我说明一下特工组的构造,这些方面我还不太懂。” 现在别说清少了,连沉起同都不知道是说明情况。在村子的全无正在警局看着电脑,喝着咖啡,悠闲的很。(呵,护送对象,会说话。) 在听了全无夸大其词地询问五分钟后,清少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对话不过都是些人不尽皆知的小事。马上要求沉起同挂断电话,而全无甚至连再见也没说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经历了莫名其妙的小插曲后,清少再次威胁对方打开手机。对方这次没有反抗,也是乖乖打开了手机,因为座位通讯用的手机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信息。清少明明白这点后,一阵恼怒,自己忙活了这么久居然美哟一点收获。提起瘫软在地的沉起同,一拳接着一拳地揍下去,直到血液沾满了自己双手,他才肯停下。 还未等他休息片刻,妻子、司机,突然踩下刹车。军队与警卫不知何时封死了路口,将他们层层围住。清少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悔没马上切断那通电话,朝沉起同的肚子又是狠狠地一脚。 沉起同一边咳嗽着被架起脖子,带到了车门。“马上让出路来,不然我就杀死这个人。”他头上的喊话声震得他头疼。视线凝聚起来,五六辆车在眼前一字排开,高速上站满了警员与军人。不过他没见到指挥员,也许那人还在车中。 一般这种情况双方都会僵持几分钟,不过该怎么说呢,有一个超能力朋友还是不错的。还在威胁敌方的清少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待他察觉时,身体已经被一株藤曼束缚住了。全场都被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惊住时,沉起同因为失去了支撑,滚下车厢。而他屁股后面出现的藤曼也离开了他的后口袋。 犹豫了片刻,军警火速上前营救沉起同,并包围了清家夫妇。而他们也亲眼目睹了藤曼枯萎后化成的一颗枯萎的种子。 全无找到副队长询问19号的调查结果,副队却说自己实在忙于公事,忘记了此事,让他自己去调查监控。当然他的态度依旧是毕恭毕敬。 全无转告监控室的警员,对方帮其调出当时的监控。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一名男人,他拿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面不知是何物。男人的样貌拍的很清晰。“你们查到了吗?”副队突然窜出来,被全无白了一眼。 “看到了,那个男人是…” 全无与副队来到局长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局长,我们刚刚查了19号晚上的监控,希望你能说一下,您为什么会深夜出门。” “啊?”局长双眼已疲惫地无力表现惊讶,反应也迟钝了很多。“我不记得我有出门,让我看看监控。”可当他看完视频后,依旧十分困惑,再加上连续几日的伏案操劳,竟晕了过去。 两人赶紧找来了秦医生。在医生检查后也表明没有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发烧了。事已至此,全无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只得暂且休息,等待局长醒来。 拍立得 番外 全无:明天我们村的公园有活动,过来玩? 区杉:可以,什么活动? 沉冋:我们都去。 全无:花节的活动,听说有比赛看。 lier:几点? 全无:早上7点就开了,你们什么时候来? 区杉:我等一下就去找你。 全无:哦。 沉冋:早上去还是下午去? 全无:早上九点半公园集合吧。 lier:嗯。 沉冋:芈谪谪呢? 全无:@芈谪谪。 芈谪谪:我有事。 全无看着时间,区杉要来起码还需半小时。无事可做的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台拍立得和一个喷瓶。前者外形小巧,橙色为主色,上下有黑白做边。它有个神奇的地方,用这个相机照的相片没法看见。 全无随意拍了一张,得到了纯白的照片。接着把瓶子中的黄色液体喷在手上,液体有些黏度,不太容易清洗。最后将沾了液体的手放在照片上,一条一米长的大鱼突然从白色照片中跳出来,撞上了全无的脑袋。 “哇,走开!”全无撕开照片后,鱼也消失了。“呼,再来一次,希望这次至少是可以玩的。”同样的操作下,照片再次跳出来某样东西。它身形很大,全无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差点把胃吐出来。 “怎么回事?”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全无用力一推,把东西推开。“你又玩那个!”区杉话还没说完就滚到地上。“我东西还没拿呢。”他探出个脑袋坚持说完。 “有什么关系,再回去拿呗。” “不,今晚就穿你的衣服了。” “哈,随便你。” 第二天,五人按着时间在公园集合完毕。lier、沉姓兄弟先一步到达,已经将小吃街吃完了一半。后面到的两人才会听到这句话“我们给你们拿了试吃,来,有15份呢。” 沉姓两人分别穿了橙色上衣、白短裤与全黑套装。全无总觉得在哪见过。五人说笑一会后便朝比赛会场出发了,那边是花坛附近,因此景色也不错。 全无忽然拉着区杉说道“沉冋,你们先去吧,我们去个厕所。” “知道了。” 区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不会又来吧,我可不奉陪。” 全无笑嘻嘻的说道“他们都不喜欢这个,觉得太危险了,真是的。” “就是太危险了,一点用处都没有,都不知道你留着这个相机干嘛。” “我倒是生活多了很多趣味啊,况且…” “嗯?” “还可以把你拖下水。” 此话一出,区杉顿感不妙,探头一望,全无手中果然攥着一张照片。紧接着就是一阵混沌感,踉跄间,他已经摔在了地上,周围景色也大变样。他破口大骂“你**的又来!” 全无嘻嘻一笑,开始习惯性地观察四周。两人似乎被传送到了一堆集装箱里,眼前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照片中的世界,只要设定好目的地,就有指引性的线索。 两人往前行走,区杉在后面继续指责“你下次要是再敢拉我近这,我们就别做朋友了。” “好,非必要不找你。” “你到底理解没有,这东西很危险的。” 全区走出集装箱山洞,来到一处空地。四周都是穿着红衣服的怪人,两人一踏入这里,目光就被集中了。鬼魅一般的视线锁定后,一动不动,甚是诡异。其中一个红衣怪人上前指向旁边。 两座会动的白色楼梯,十分宽长,可以让4个人横躺在上面。不知会通往何处,因为它直入天穹。 那个人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们登上楼梯,这样就能离开相片到达目的地。先前提过会动的情况,是这两座楼梯每隔30秒会快速上下移动,就好像卷帘门突然收起放下一样。全区尝试着一同踏上左边的楼梯,等待30秒后,楼梯猛地抽离,力度强大到轻易将两人掀翻。很明显要在楼梯上抵抗这运动是不可能的。 “喂,直接放弃吧,这太难了。”区杉不耐烦地说道。刚刚的红衣怪人又过来指向楼梯边上,全无跟着往上看,很远的地方有个平台,左右两边都有。 全无深呼吸一次,等待下一次运动的到来。“嗯?你不会…”区杉还未说完,移动产生的风已打在两人脸上。接着沉重的响声,是白楼梯回到地面的声响。“等等!” 全无飞驰而上,他将身体压低,步频很快,仅仅三秒就跑上了16阶。但平台的距离有点太远了。30秒跑两百米完全没有问题,可在楼梯上跑,差别还是有点。无论如何区杉现在要追上去实在太晚了,他只能等下一次运动结束才能行动。15秒过去了,全无才跑了一半不到的距离,区杉不由有些担心。 另外一座楼梯刚完成运动,巨响让人心梗。红衣怪人们齐齐看向白梯之上的人,眼中充满着期待。区杉进过几次相片世界,有npc的情况还算少见,更多的还是普通的解密与闯关。 他记得上一次有npc的场景是在雨林中,野人、蛇以及种种大大小小的野兽,当时他还觉得被这么多观众有些奇怪、不好意思。但现在他再次看向这些眼神,阴影之下,有着贪婪,那不可能是善意的目光。 区杉心头一紧,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时间只剩下6秒左右,全无已经离平台很近了。只要能休息,自己就有机会提醒他。时间越来越紧,全无提快了速度。此时怪人们在身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让处于紧张的他也大叫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全无已经摔倒了。紧接着,白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如前几次一般,忽地收缩。全无像一块石子被斜抛至空中,一个美妙的抛物线。白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如果情况好的话,全无会落回白梯上。 区杉已经没办法思考了,短短的时间里,他没预想到事情还会如此发展。全无与白梯接触是肯定的,可他下落的速度却快了一点。白梯狠狠地撞向了全无的头部… 区杉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回过神时,红衣怪人都围在自己身边,全无不见了,白梯上也没有血迹。他尝试大喊对方的名字,在这个地方连回应的回声都没有。无论朝那个方向看都能感受到刺挠的目光,它们想要什么?它们到底是什么生物? 区杉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自己也应该瘫倒在地上,可他的身体已经在没通知他的时候坐下了。他试着往好的地方想,也许全无没有死,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楼梯没撞到全无,他只是摔在了地上,从可能有百米的高空中?还是五十米?至少超过了三十米。掉在哪了?一堆集装箱上面。 区杉已经没办法思考了,短短的时间里,他否认了全无生还的可能性。他不敢再想下去。灼人的目光把他拉回“现实”,(如果通关,或许能救他回来。)怪人们明明没有说任何话,区杉却听到了哭声,很嘶哑、很凄厉。他站起身,泪水流近他的口中。怪人感受到他的行动,阻止了前路,指向右边的白梯,看来左边的白梯已经作废了。怪人又拿出了一根柱子递给他,而楼梯的第一阶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个凹槽——与他手中的柱子相符。 区杉一口气把柱子插上去,双手紧紧抓住柱子坐着,背靠再柱子上。没有时间的读秒,运动随时都会来。紧张感渐渐淹没了悲伤,哭声停住了。[呼——]狂风扑面而来,霎时间,区杉完全没反应过来。一口气的程度,他被送上了天空。远远的,还能看见尽头有两个大门,分别对应左右楼梯。急速的风让区杉无法睁眼,可他必须看清前方,因为他——全无。 区杉背靠着柱子,它的宽度足以使他不失去平衡掉下去。区杉用右手挡在眼前,右脚不自主迈前一步,终于看清了门上的字。也许人在临死前脑子会运转的很快,又或者说时间会过的很慢。在全无“消失”后,区杉对于死亡非常敏感。换作任何人,以这种状态飞向一扇写着死亡的门,都会这样想吧(死亡?!) 白梯收缩到了竞投,坚硬的柱子仿佛一个发射器,将区杉如流星似的弹出,门就在眼前。 区杉眼睁睁看着门的到来,他感觉后背有一股力,很小,却一定存在。力拉着他朝左,一秒后,身体、头部撞上了大门的门框,被狠狠又弹回。区杉昏死过去,这次醒来时,是在一片夕阳中,是在公园里。全无一脸煞白地站在身旁。 这个故事与主线当然没有任何关联,只是我一时的梦,将它写了下来。虽然平时也会做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但这个梦如此真实,如此完整。醒来时没有忘记任何一个细节。这么美妙的一个梦境,不写下来实在暴殄天物。番外还没完结,应该还有一章。在文章中间穿插番外很少见吧。(笑)总之,这个没有逻辑,却又很完整的梦境,不管是平行宇宙还是什么的,我都很满足。 不存在的宇宙 区杉上前扶住全无,可自己的脑袋也阵痛无比,像被钝器敲击似的。他自己半蹲着,把全无放在地上。“这次太危险了。”全无勉力笑着说。 “我先把你扶到椅子上,你哪不舒服?” “别碰我右手!”全无尖叫一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痛。”全无有些尴尬地补充道。 区杉把他放在椅子上后,出现了耳鸣,也坐下休息了。“你的手?” “是相片里受的伤,过一会就好了。” “相片?想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不对,你快把它扔掉,太危险了。” “我知道这次很危险,也不打算用这个功能了。只是传送物品那个功能还能用吧。”区杉皱着眉,面对不听人言的全无,他真想给他一拳。不过他还是沉下气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这样吗?我懂了。” “你明白就好。” “我以前和你说过,不过你可能没注意…” 全无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实在无法理解“你脑袋摔坏了?” “滚,你才是摔傻的那个。我说过,相片中死亡是具象化的,你记不记得?” “有话直说,我头疼的要命。” 全无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解释着“楼梯尽头是两个门,那不是通关条件,而是死亡条件。只要你穿过那门,你就会真的死。” 被提醒后,区杉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通关条件是什么?”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关了。因为我不是死在门内。” “在门外死,就行?” “对,死亡具象化后,概念死亡就消失了。不过这种关卡还是第一次见,还是不玩了。至于你说npc的表现,就是我通关了,他们才会尖叫吧,它们想让我死。” “喂,你们去哪里?出事了吗?”沉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ier和沉起同也在。仔细想想,现实已经是夕阳的话。 “你们找了一天了吗?”全无有些语塞。 “嗯。你们脸色很差,怎么了?” 两人又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明。引来的当然是痛骂和指责。lier毫不客气地说“真是自作孽,早点把相机扔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全无低下头,他也明白这次太过了,特别是害得两人差点死亡的事。“我会处理好这个相机的。” “来,这是给你们买的。”起同递来一个袋子,全无提了下右手,又换成了左手去接。 区杉突然想起来,他自己是怎么通关的,那时候事情发生太快根本没看清。 袋子中是一些礼物,花、美食、纪念品。 “送你们回家吧,晚饭就交给芈谪谪吧。”沉冋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收拾东西。 “谢谢。我家很近,沉大哥送我就行了,你们送送区杉吧。” 沉冋把全无送回了家,坐了一会便回去了,临走前还嘱咐全无赶快处理掉相机。全无尚未下定决心处理相机,他并不看重相机有多强大的功能,他更在乎它带给自己的特殊性。不过有两样东西是必须先处理掉的。 全无走进杂物间,这房间比较狭窄,加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后,就更难伸展了。房间最里面右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置着蓝色的保险柜,体积不大。全无在里面放了两张照片,本以为会有用到的场合,但过于强大的东西,在现在看来有些危险。 “咩—”一只粉色的小羊,像气球一样从门外飘来。 全无一手将其抱住,心灵得到了治愈。“呀,小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小羊的羊毛非常卷,一圈圈好像甜甜圈一样。“可你明明看着这么软,为什么摸起来这么滑呢?” 小羊挣脱怀抱,一个冲刺就从手里溜了出去,,好巧不巧撞上了对面的柜子。一个金色的奖杯应声倒地,摔个破烂。全无走过去一看,心中有些疑惑(这是谁的奖杯?看起来艇新的。名字…花节舞蹈比赛第一名,芈谪谪。)“啊!芈谪谪,跳舞?” “什么东西摔碎了?”芈谪谪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喂,那个难道是?” “等一下,不是我。”全无连忙解释,芈谪谪今天才拿到的奖杯,晚上就碎了,这不解释一下,可得遭老罪了。只是全无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手中还攥着那两张相片。 此时,房间内起了风,一柄带鞘的红柄长剑从相片中飞出。长剑自动离开刀鞘,红光闪烁。等光与风停止时,芈谪谪已经不见了。 “芈谪谪?”全无喊了一声,并没有回应,门外也没人。这时他注意到手中的照片变成了一张。刚刚出现的长剑是其中一张相片中的物品,拥有封印的能力,可以将万物封印。而另一张照片则是宇宙的照片,据说明是——不存在的宇宙。 (难道芈谪谪在相片里!)想到此全无捂住嘴,他又犯了一个错误,一天之内。惊慌失措的他把相片放回保险箱里,然后给伙伴打电话。最先接听的是lier和沉起同。“不好了,芈谪谪消失了。” “谁说我消失了?” 全无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芈谪谪正站在自己左边。 “怎么回事,说话啊。”lier在电话那边责问。 “啊,我好像误会了,不好意思。”全无一边询问一边挂断电话“你没事吧?” 芈谪谪摇摇头“晚饭呢?” “晚饭?”全无看了看饭桌,上面已经放好了饭菜。“哦,现在吃。”他过去搬好椅子。 “我问你话呢?”芈谪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全无转头望去,对方的脸变成了灰色,整头秀发都炸了开来“晚饭呢!” 芈谪谪犹如一只丧尸四肢撑地,伏地爬行。全无吓得跳到饭桌上,可对方这一撞就把一只桌脚直接撞断,全无倒下之际,双脚踩在芈谪谪的身上,猛力跳离,“你干嘛?” 全无被芈谪谪回眸一瞪吓出魂来,百分百确定此人不是她。(相片!)虽然没什么逻辑,但一定和相片有关。 全无奔向杂物间,却看到物品全部挤向了保险柜,仿佛有个黑洞把杂物都吸了过去。也不敢多想,全无已经爬上了杂物山。可还没蹬出几步,怪物的爪子已经锁住了他的脚踝。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用力一踩,再随手搬了件杂物扔向身后。锁着他的力,真的松开了。全无双脚找稳位点,一跃身跳到保险柜前,拿到了照片。 怪物再次扑来,却被全无手中的照片吓退几步。暂时得以安全的他,见到相片周围扭曲的空间,也就明白了房间如此惨状的原因。还没想出对策,他握住照片的手突然消失了,但马上又变回了原样。在他以为看走眼时,再次发现意外状况——自己的右手掌没办法控制了。 他心中的不详急速蔓延,不远处还有怪物伏击,身上又出现了异变。若不赶快解决,怕是后果不可收拾。黑洞的引力还没消失,仍有物品被它吸收着,破碎的奖杯就是其一。与此同时,门外赫然出现一只完好无损的奖杯。 (好吧,只能赌一把了。)全无打算撕毁照片,可右手似乎具备了自己的想法,躲避着左手。怪物见到了空隙,像子弹一般扑上前。连全无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把照片拍在怪物的脸上。怪物长嘶一声捂着消失的脸颊,低身后退。“你也不想死哦。” 左手再次尝试捕捉右手,右手一套闪躲,甩在了主人脸上,生疼。全无借此咬住了照片的一角,一阵轻快的撕裂感传来,相片一分为二。 点点光芒凝聚起来,怪物消失,芈谪谪复原。当然奖杯也变回来了。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她,看见跪在地上的全无以及周围的惨状,察觉到不对劲。全无眼神呆滞仿佛一具木偶。天花板上突然伸出锁链,扣上他的手脚。 芈谪谪现实一惊,马上便明白了事态,转身跑到客厅找到了相机。此时全无正在被铁链牵扯着穿透天花板,这场景就如黑白无常,再天命尽尽之时,前来索魂。芈谪谪奔向楼顶,期间在相机上设定程序,她也使用过相机,所以简单的操作还是会的。不多时,一张照片便从机口中印出。她持着相片到达天台,全无整个人已经悬浮在空中了。 芈谪谪如此行动并不是为了将全无救下,因为事态发展到如此境地,并非她能左右。 芈谪谪深吸一口气,为相片涂上黄色液体,起跳,一拳搭载全无肚子上。一气呵成。(这些准备…希望能成功。)看着全无慢慢离去,他的脚下出现一直白色大手,将他托起。 正要去做下一步准备的芈谪谪,却发现自己落在围栏边缘,这脚一滑……“啊!”对于突然的下坠,连芈谪谪都不住尖叫一声。此时一直不见踪影的小羊从楼下的窗户缝中挤了出来,犹豫缝隙太小,小羊的身体挤成了长方形。(笑) 芈谪谪正好落在小羊身上,回弹一下,继续下落。不过有了缓存空间,足够芈谪谪捉住小羊,飞回天台了。平安的芈谪谪再次拨通那四位的电话,要抓紧时间了。 想不到番外能写到第三章,我也有点意外。另外还有一句话,和起点的说一下,主线我已经更了一章,但是没有过审,其他平台已经可以看了。在网上一搜应该也可以找到。谅解。 番外结束:都给我死! 四人听闻“全无被抓走”的消息后,赶了过来。(他们俩今晚还一唱一和的配合起来了。)lier虽然这么想,但找到芈谪谪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四人一进大门就看见客厅中央移出了大片空间,为了放置一块毯子。上面的花纹暂时不描述了。 “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弄。”芈谪谪说话毫不拖沓,快言快语向大家说明了“见”到的一切,至于其他部分,他不打算浪费口舌,毕竟之后的事也与他们无关。如果他们想知道,也等事情结束后再说。 芈谪谪躺在这条画着五芒星阵的毯子上,酒红色与棕色混合让有有种厚重而温暖的感觉。她还搬来了枕头、被子、小风扇。沉起同忍不住问她“这些东西能把全无救回来?” 芈谪谪一脸正经地回应道“不能,但能让我睡到舒服点。等一下不用担心吵到我,我的意识会离开,你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 “额,知道了。”几人表示没问题。 待芈谪谪把小羊也抱上毛毯后,一人一宠马上睡着了。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芈谪谪与小羊飘荡于宇宙中,远处的一片星云闪烁着迷人的光辉。寂静,无声的令人窒息。十片迷雾伫立在她面前,高大而深邃。十片迷雾实际上是一片片星空,却能让人看清星空与星空之间的间隔。 全无巡游在宇宙中,陨石不时飞过,甚至穿过于自己。他的意识被定格,甚至不需要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恢复意识后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房间。自己悬于空中,无依无靠却不下落。有一只老鼠操作着电脑,它可能和一个成年男子一样高,棕色的毛发。 全无不能获得更多信息,因为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非常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此时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下方是一大罐青黄色的液体,缸大概又150厘米的半径。 全无预感大事不妙,猛吸一口空气,下一秒如他预料——落到水中。冰冷的水却腐蚀着他的皮肤,让他怀疑这水是不是灼热到体感刺凉的程度了。全无完全不会游泳,是以挣扎两秒都做不到便沉入水底。唯一的好处是,四人水也刺激着自己眼睛,但视线并没有消失。 全无不知道的是,这水并不是硫酸这类腐蚀液,唯一的作用是改变基因,他正在变成老鼠。这种危及生命的节点,全无本能地沉底,因为那里有几个舱体,舱体中放置着某些生物。 无论如何这是他独有能做的事,全无不可能不去尝试。他抓住舱体,对着上面按钮一通乱按,竟真的打开了舱门。舱内的冷气一下让温度下降嫉妒,但也让全无吸到了能维持五秒的氧气。 上方的水面发出咚的一声,或者说轰的一声。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鼠也下来了池底。全无下意识把浮起来的舱中生物朝大老鼠扔去,但完全没用。 老鼠一爪把全无拍在缸壁上,在水下也有如此为例,可想而知这只老鼠的力气之大。全无体内的氧气一拍而散,冷水灌入口中,意识一秒都留不住。 也就在这死亡的前一秒,一张相片从衣服的领口飘了上来。这张白面相片全无见过很多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芈谪谪那一拳有点重,全无竟然知道这张照片的由来。用尽全身力气把脑袋一点,碰上了相片。 一片星雾发出了声音“芈氏之女。” 芈谪谪无意理会其中暗语,直截了地说道“各位神明,我来这目的很明确,我希望各位能撤销对全无的罪罚。” “全无扰乱宇宙因果,此事严重,无人能为他推罪。” “这件事完全只是意外,他本无意,再者也很快修补回来了,不是吗?” “虽然修补回来,但扰乱因果是事实。” “他只是…那张照片的启动只是意外,都是因为那台相机…” “芈氏之女,难道你想说,我们应该审判那台相机吗?” 芈谪谪语气从始至终都是这么平淡,但星雾说完这句话后,她心底松了一口气。“不,你们一定会审判全无。” “嗯。” “不过,阿佩洛神明也要为此事负责。”当她说完这句话时,一片星雾散开。一位神明的面目被解开——阿佩洛神明外貌是一只老鼠,面门上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它没有身形,只有头部出现在星光中。 全无不知道咳了几下才将不知用处的液体全部排出,他的全身都布上了红色的伤疤,就像一个逃出火场的人。此地十分广阔,没办法看到边界。最远处有一个发光的柱子,直冲上空。而柱子底下有一扇门,通往那里的方法是一条狭窄危险的路。路的两边是黑暗无底,路的起点就是全无处在的平台。平台两边又是那些红衣怪人,目光依旧让人发颤。最后平台与路的交界站着一名五米巨人,等着全无。 全无呼出一口气,起身后把头发拨到脑后,努力了一会,并没有“侥幸”发现其他出口。显然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一个,他只身上前。 全无救出芈谪谪后,并非立刻被神明夺去意识,因此他还能看出一些状况。芈谪谪与一张照片被吸入不存在的宇宙。后来全无把相片撕毁,真正的芈谪谪与破碎的奖杯都回来了。唯独一样没有回来的东西。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次的相片难度非常高,就好像根本救没想让他通关一样。五米的巨人,只要轻轻一下,他就会死亡。这就是具象化的死亡。 全无已经来到了巨人身前,对方也是行动了起来,要一脚将全无踩死。 全无右手一挥,一把红柄长剑出现后闪出红光。巨人只看见脚下闪出红光,突然周围的光线都消失无踪。自己好像落入了黑洞中,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落在全无身上的阴影消失了,手中的剑又重了几分。他不敢逗留,拔腿跑上狭窄之路。是以红袍怪人纷纷嘶叫起,冲向他。全无用余光瞥了一眼,怪人的衣帽被风吹动,掉到脖后。(终于不演了,老鼠。) 芈谪谪直勾勾地望着阿佩洛,完全没有对神明的恐惧。“这架相机是阿佩洛神明直管的种族给全无的,那么作为他们的神,任由他们如何的神也该负起责任。” 阿佩洛不紧不慢地回应她“芈氏之女,偷换概念是没用的,莫非你还想让十方神明为此事负责吗?” “可如果说,阿佩洛已经用这种方法,消灭了两个文明呢?” 这条路只能攻一个人站立,老鼠甚至无法四脚落地,速度自然比不上全无。长长的窄路一端是离开的大门,一端是拥挤的鼠潮。突然为首的老鼠笑了一声,全无也不知为何能听出那是欢呼,只能说对方情绪表达到位了。后面还有一些老鼠同时发出了欢呼,至于原因和上次一样。全无脚滑,摔下去了。不过下一秒欢呼就变成了惊恐。 全无是掉下悬路,但没有完全掉下去,一条腿扣住了路,真个个人悬在边缘上。“上次听区杉说的,你们发出尖叫吓了他一跳,他看我的时候,我摔倒了。是不是有点奇怪,如果我摔倒了,你们尖叫吓他一跳,是不是通畅多了?”全无挂在路上的腿死死收紧,大呵一声卷回上面。“怎么?我可是主角,大腿有点力不行吗?既然你们会欢呼,就说明这扇门是通关条件了。”全无嘻嘻一笑,全力冲刺,没入门中。 芈谪谪抱紧些小羊,继续说道“他毁灭了这只生物所处的[迟到的神仙大战]种族,以及…”她望向了另一片星雾目标很明确。“神。” 她所望的星雾回应了她,却没有“露面”。“阿佩洛差点消灭了我管控的[交易不能推迟]族。” 芈谪谪确信,由一位神明指控另一位神明,局面一定会发生改变。紧张的情绪让她呼出一口气。 阿佩洛发话了,他的情绪几乎没被影响分毫。“各位,以此上两件事,我恳请你们原谅我。” “我原谅。”九位神明异口同声地回应。 芈谪谪心梗了一瞬间,对方是神,是她无法理解的存在。她还是没[习惯]这点。 全无再次睁开眼睛,小羊扑棱着飞来。(我回来了吗?)他习惯性地抱住它。对方却大叫着离开,仿佛被吓到一样。 “你是谁?” 全无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在一排长椅上坐着,面前也有一排长椅。而问话的是前面一个穿着太空服的“人”发出的。“我…被传送到这里,请问…” 他突然注意到某件事,刚刚小羊从他怀里飞走,小羊怎么会在这?全无抬眼望去,那会飞的生物无疑就是小羊,但羊毛却是黄色的。 “喂,到底怎么回事?” 全无喂为走神的事抱歉,一位芈谪谪说过,小羊是那个种族的最后一员。(如果是芈谪谪的话,设定的目的地不会离地球太远。)全无只得简单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并且想回地球。“请问这里离地球多远?” “地球?就在下面。” “啊!”全无望向窗外,他自己身处宇宙中是能感觉出来的,但在地球上方。 “芈氏之女,毁灭一个文明与扰乱宇宙因果是全无不同的罪责,没人有可以为他推罪。” 芈谪谪心脏跳的很快,因为已经没有辩驳的观点了。“你们也说过,全无很快就修复了因果,也该也没造成严重的后果,那也该还有余地吧。” 神明沉默不语。 “既然这样,我可以负责疏通因果管道,并且把相机毁掉或则和还给阿佩洛…神明的一族。” 十方神明没有相互沟通,却马上给出了答复。“我们同意你的提案。那么对全无的审判结果为:由全无和芈谪谪处理修复扰乱点周遭的因果管道,并在一天内归还相机于[交易推迟毫无疑问]族。” 芈谪谪还没放心再问道“全无现在在哪?” 神给出答复“他在回地球的路上。” (这么说照片起作用了?) 在一片黑暗中,芈谪谪听到了飞机的引擎声,一开始很细小,像平日里飞机飞过时发出的音量。但是引擎声在急速变大,一架百千米外的飞机突然出现在头顶似的。 芈谪谪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另外四人正往天台上跑去,没注意到她醒来。[轰轰轰]的巨响从头上传来。(直升机降落在这?)她和小羊一起奔上楼。 当她赶上时,四人正站在一个逃生舱面前,不敢上前。舱门打开了,隐约看到两个人影。“在回地球的路上。”芈谪谪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可另外一人是谁? 第一个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全无,而芈谪谪把注意力放在他身后。那人穿着黑色的太空服,看不见外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会动的球体。小羊叫嚷着扑上前去,一个漂移躲过了全无的拥抱,直直扑向球体。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一道机械音从那个人头盔上的设备传出。 全无回应了一声向大家解释着,这个“人”在宇宙中发现小羊的同类,他们也以为[迟到的神仙大战]族已经灭族,听到地球上还有一只[…],便顺路过来看看。 大家看着两只毛绒绒的气球羊嬉闹,场面很是欢快。那“人”留下了宇宙飞船的编号,以便以后还有机会联络,小羊犹豫一会,并没和同族离开。芈谪谪对它来说,已经是母亲一样的角色了。 待“人”离开后,已经是凌晨正点,要回家肯定是不太好的,全无便让大家都住下。幸亏全龙华今晚不回家。芈谪谪和全无的经历杂在一起,把整个故事拼凑出来。讲到一半时,全芈发现自己还没吃饭,饭桌上的菜也已经凉了。几人决定出去吃宵夜,离全无家不到100米的地方有家大排档,便在这家下脚。 借着热闹的人声和热气腾腾的美食,大家聊的很欢。芈谪谪:全无,你这个人还是不能给你特别优待,搞出这么大一件事。 众人表示同意 沉冋:你看起同就被你带坏了,前几天还要我去救他回来。 全无:那件事可不关我事,要不是我通知你,你哪有机会救他。 沉起同:就算你们不帮忙,那件事我也能搞定。 大家一起看向芈谪谪,用眼神逼她吐槽沉起同。最后她折服了:你说的你们包括我吗? 沉起同被绑在椅子上遭受嘲笑:哥都怪你,就提这件事。 沉冋:你可长点心吧。 区杉:芈谪谪,全无身上的伤怎么样? 芈谪谪:没事,明天把相机还回去的时候顺便拿点药回来就好了。 区杉:你明天?怎么还? 芈谪谪:传送一下就好了。 lier:你到底还会多少魔法,什么事你都能解决。 芈谪谪: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呀。 众人:……全无,那个怪物是不是没消失啊。 芈谪谪:都给我死! 喝酒 医院将局长安置好后,局长夫人也来了。文队与副队在旁边守着。如此严密的保护,全无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如果局长夫人没来的话。他需要从她口中询问出19号和20号之间发生的事。好容易抓住了线索,怎么可以现在放手了。 局长夫人正在照顾丈夫,实在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盘问她,可又不能晚些时候再问,那样就有可能串供。两较之下,全无只能在医院等着,反正他也没事可做。副队和文队都忙于公事,没有局长坐镇警局,两人不可能久待。他只需要等。 电话响起,是沉起同打来的。全无走到走廊接听,眼睛顶住房窗。“什么事?” “关于下午的事我想谢……” 全无快速打断他“我不感兴趣,你已经没事了吧。” “额,是,我已经回总部了。” “那你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 “不!我会过来。有些事我还想问你。” 全无对他会过来并没有多大惊讶“你过来的话,我先给你说说情况吧。” “嗯……情况不是太难懂。我每天早上到。” “不是太难懂?你真敢说。”全无挂断了电话,即使简略描述也用了20多分钟,另外两人早已离开。 他进入病房,局长夫人红着眼睛,一声不吭。“您还没回去吗?” “嗯,因为我先和夫人聊聊局长的事。” “又是和案件有关吗?”听得出来,她有些厌恶。 “是的,可以吗?”全无声音很冷,就好像这里不是医院,而是审讯室。 “唉,都是一个样,你问吧。” “在19号晚上,局长在哪你知道吗?” “他当然在家啊。” “凌晨12点半过后呢?” “啊?” 全无又重复了一次问题。 “你为什么要问士阳的时间?你在怀疑他吗?” (所有人都可疑。)全无没说出心里话“为了帮大家解除对局长的怀疑,当然需要证据。” “…”夫人并没有听入全无的狡辩,但还是选择说出来“那天他工作要做到很晚,所以让我先去睡觉了。我中途醒来的时候,就是被他上床的时候吵醒的。” (就是不能证明咯。)“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回答。” [24日]就这样,时间来到24号早上,沉起同如期到来。两人去局里把李政案和尸体盗窃案的档案前前后后仔细翻看了一遍,沉起同还将另外三起案件也读上一遍。可到底还是没有收获。 “这几起案子看起来简单,可联系起来,就太乱了。” 沉起同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着“尸体案估计是没有希望了,时间过这么久还没找到,证据也怕清理完善了。” “那李政案呢?” “先不急,如果从现在的调查方向没有发现的话,我们可以试着换个方向。” “怎么换?” “你不是怀疑那四人是黑胶吗?试试从这里下手。” 全无把手搭在沉起同肩上,夸赞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吗?我可是一点都想不到这些啊。” “明明是夸人,怎么你说出来,就这么有言外之意呢?你该积点人德了。” “欸嘿。” “那么怎么调查呢?” “我想想,黑胶附生后不会继承记忆。找出有变化的人是最合适的…生病的陈牛汉和局长。” 全无一边解释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一边寻找陈牛汉。 陈牛汉一人在走廊上吸着烟,听到全无喊他还愣了一下。“你已经可以回来上班了吗?” “啊,是。我病已经好了。” “我想问你一下,你有没有发现文队和副队的行为,有些古怪。” “古怪,哪里古怪?我两天不在局里,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吗?什么变化都没有吗?村民闹事的前后几天,你都没发现什么异样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他们吗?” “虽然不介意告诉你,但你最好别打听我的想法。”见对方不开口,全无追问下去“局长也病倒了,和你一样。然后你打喷嚏好累。虽然没有关联,但这种事情也没有吗?” “又是喷嚏,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好了。要说的话也有,今天和我去调查水库的人,他和我说:19号,副队突然找他喝酒,带了一大箱分两次拿去他家。上司找他,他也不可能拒绝。” “没了?” “没了。” 全无谢别了陈牛汉,下一个目标是文队。虽然不知道她在处理什么工作但一眼就看出她的脸上写着“烦人”。 全无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 “异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陈牛汉的感冒好累,以及村里面还没抑制住的闹事。”对方的语气好生不客气,想必是为全无不肯帮忙的事在生暗气,虽然他插手也没什么用处,但直耿耿地拒绝。(真讨厌。) 之后两人在民乐酒解决午餐。上菜时全无问老板娘“老板,警局的副队是不是之前买了一大箱酒啊。” “是啊,说是买给兄弟们喝的。” “那奇怪了,我在局里怎么没听过这事啊,老板,他什么时候买的啊?” “是19号。” 吃过午饭,两人将要对水库进行调查。既然陈牛汉负责搜查工作,就有必要再去看一次。找到负责人后,全无说明来意“我想再调查一次这里,上午漏查了一些地方。” 负责人看向证件与许可,有些疑惑“早上来过不是吗?又要我们停工。” “这是警局的疏忽,但调查必须充分。” “你的这份调查计划上午我也看过,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漏查了哪里?” “漏了…全部。” 负责人瞪着眼珠,他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你们警局儿科真闲啊。没意义的事,还要做两次。” 全无笑了笑“有必要的事,做一万次亦不为过。” “既然你们有许可证,我也阻止不了是不是。大伙,今天不用工作了,警局的人要在这开派对。” 全无和沉起同开始工作,在全无心里,反正是在骂警局的人,与他无关。“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吧。” “嗯?我…就昨天是你通知我…”沉起同张着嘴许久才说出那个字“我哥来救我的吗?” “对。” “很谢谢你。” “好。” “不过说真的,你居然说出那种话来拖时间,感觉你就像在玩一样。”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 “啊?” “你去调查水池,其他地方我来搞定。动作快点,还有很多事要做。” “哦,是。” 一边沉起同跑向工作人员借调查水池的工具,一边全无又找到了负责人。“我想找20号凌晨0点半过后的值班人员。” “你又…咳,请跟我来。”负责人把想说的话硬吞回去,领着全无向一个房子走去。整个水库有很多巨大的机械,发出像低吼一般的轰鸣声。 “说起来,一天停工两次,损失大吗?” 负责人突然一脸自豪地说“我们这里用的机器都是自动化,即使停工一天也…没有问题。” “这些机器很厉害吗?” “就算地震、台风来了也不怕它坏。”他走进房子喊出来两个人。 两个年纪相仿的,40岁左右的大叔。“主管,有什么事?” “喏,警察找你们。”他怒了努嘴,退开一步。 全无直截了当地问“20号凌晨你们值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现异常?” 右边的大叔呀了一声,表情却十分无所谓“呀,你们已经知……” “喂,他们又没说什么!”左边的大叔小声喝止他,不过这个距离多小声都没用。 “所以说,你们知道发生什么异常咯?” 大叔们看向他们的主管,被他怒狠狠冲了回去“看我做什么,问你们话呢。” 右大叔被左大叔冲了一句,反而闭嘴不说话了。左大叔满脸幽怨“我们喝酒了。” “喝酒!”负责人突然大声喊叫,好像这两人把他老婆给偷了似的。“喝什么酒?” “冰…冰啤。” “谁他妈问这个,我问你们为什么喝酒!” “我们…”右大叔明显火气上来了,脸红得像武圣关羽,可说的话没有一点杀伤力“早上买了酒,晚上心起酒一起喝了。” 负责人气得发胀,他话里的意思其实是:你们怎么敢喝酒的!对方不知道是否故意听不懂。 全无转身离开,和沉起同一起搜查。 一个小时过后,两人就把水库搜查完了,效率这么高的原因,是全无动用了能力。沉起同又问两人接下来该做什么行动。 “水库没有线索,就去找找和副队一起喝酒的员工吧。” “他?这个调查有必要吗?” 全无借机回白他一眼。 [警局]“我是看你脑袋灵光才来找你商量的,你可别辜负我的好意啊。” 全沉要找陈牛汉,正巧碰上了他和一个人在谈话。全无喊了他一声,对方转头“是你!”马上敬礼。 “早上和你出任务的人在哪?” 陈牛汉听完,下意识回头望。 “这么巧。” 刚刚和陈牛汉说话的人不知道该叫全无什么才好,是以这几天他都没见过全无“长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问你点事,有空吗?” “是!” 土坑 全无环顾四周想了想“我们去外面说。”一边走他一边问“19号,副队找你喝酒了?” “呃,是。” “不用这么紧张。请你说说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啊,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全无注意到可能自己表情太严肃了,毕竟跑了一天,谁还有精力啊。“你们先去那边坐着,我去买点东西。”说完跑到自动贩卖机前按了一通。回来时拿着三个巧克力。“先从他怎么找你的开始说吧。”全无感觉这个缓解气氛的“吧”字扯走了一大口空气。 “那天下午…嗯。他走进办公室…” [嘶啦,咔、咔]“嗯?” “副队小声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我就算怀疑也没办法拒绝。” “那分两次拿酒是什么意思?” “副队他说太多了,让我先拿一半的酒,晚上他再把另一半带过来。” “之后呢?” “之后,他晚上就带着酒来了,我们一直闲聊。我酒量也不好,喝了一个小时就醉倒了。” “喝了一个小时才醉,这酒量够好了吧。” “我们一直在聊天,副队还带了下酒菜来,没醉多正常啊。” “哦~” “冰啤度数又不高。”他话音刚落,就见全无直起腰,眼睛瞪大,一脸似笑非笑。 “哎,线索连起来了。”全无对着沉起同如此说道。 [水库]见到刚刚的两个祖宗又走进大门,主管差点下令关门放狗。“你家员工不仅偷喝酒,还撒谎呢。” “喂小子,说话注意点,你要是还敢说要停工,我就去投诉你们。”主管的情绪已经不再隐藏了。 “你不说停工一天也没事吗?帮忙叫一下那两个人。” “你这么厉害自己找啊。” “有你可以使唤,为何要自己动手呢?” “你!”大哥这气憋了一天了,现在终于点着了。他两手大开朝对方挥拳。 全无双手招架,借力下蹲,直攻小腹。连中几拳的主管踉跄后退几步,不服气地踢出一脚。没有平衡的招式被全无再次挡住并反抓脚踝,往上一抬。主管后仰倒地。 全无捂着右臂,刚刚那一下还是有点痛的。见对方还有些不服气,干脆两手一背站在原地不动了。 主管气愤之级,却没再动手。场面一下僵住了。就在此时,解冷场的来了,那晚值班的两位大叔闻声来到现场,眼中除了惊讶还有窃喜,右大叔表现得格外明显。 全无绕过主管走到两人身前,“我也不想多说,那天和你们喝酒的第三个人是警局的副队吧。” “嘘!”大叔们同时制止了他,“别说出来。” 他们有些惊恐也有些释怀,需要全无主动来提问“他来做什么?” 左大叔犹豫了一会,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很快就喝醉了。” “哦?两位一看酒量就不会小,怎么会马上喝醉呢?” “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也可能是我们那天状态不好。” “我需要看看监控。”这番话自然不是和大叔们说的。 [警局]今天来回跑了几趟?三四趟?全无不想算了。从水库得到的录像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两位大叔在岗位喝酒,然后醉了。 而全无的新思路便是:有人修改了录像,而且是两处。第一处自然是水库正门录像,第二处是同一天拍到了局长的录像。原因也有两个,一:水库正门的录像与大叔们的口供不符。二、在自言杀害了女孩的两名犯人的干扰下,剩下来的监控录像中,只有这两份还有疑点。 沉起同并没有马上反驳这个观点,而是延伸提问。“为什么不直接删除录像呢?” “水库的监控是独立线路,除非水库自身出现问题,不然监控不会出事。如果删除监控就会因为女童案,更早被人发现。19号拖到现在才让人发现,这个处理方案已经很不错了,这期间他应该处理了很多证据。可惜他多动了一次手。” “就是指现在这条录像吗?” “是的,我委托过副队帮我调查录像,可能是那时他发现录像的问题所以再次修改了录像。” “你认为副队就是凶手吗?” “李政案不能用凶手来形容啦,应该说谋利者。然后,是的,他嫌疑最大。” “你有证据吗?” “没有,好像没有能直接作为证据的信息。甚至连他去过水库这一点都只有口供。” “从证据上没有,动机上呢?去水库对他有什么好处?” 全无思考了很久,没能回答 “看来我们今天只是得到了一个新思路。”沉起同总结。 “嗯,如果他去过水库,那那里至少不见了某样东西活着多了一样东西。从局里得到的信息来看,水库没有东西被偷。难道多了什么?” “我们不也没发现吗?” “我们没挖开地面找。” 虽然现在气氛很是严肃,但他知道全无不会随意就把水库掀开的。“外围呢,水库外围我们没仔细找吧。” “这个…需要工具。” “没问题,我和总部沟通,派人过来修复录像,顺便带探测器来。” “好吧。我们今天还能做什么?” “去喝一杯怎么样?” “不,我不喝酒。”全无后靠在椅背上,“我觉得好累。” “那上车兜兜风怎么样?” “你后座能睡觉吗?” “把副驾驶位放下就行。” “可惜不是敞篷的” “你把车顶削了呗。” “好,动手。先动脚。” [25号]医院的病床上,一个昏沉的意识逐渐苏醒。他习惯性地摸向右边,是空的。微微睁开眼睛望见雪白的天花板,既陌生又熟悉。他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很僵硬。 局长扶着起身,发现妻子趴在床沿睡着了。起床的动静把她叫醒,“士阳你醒了!”不知是否因为疲惫,她的惊讶中也带着疲惫。 官夫人跑到外面找医生,士阳也努力回想之前的事,他记得最后是见到了全无和另一个人,还有一段视频,但视频的内容已经想不起来了。 妻子和医生快步回到病房时,他马上询问村子的情况。妻子只能摇头,是以她这两天都在医院,没回过村子。 医生为局长检查一遍后表示已无大碍。局长马上申请出院。“您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我们这边建议您留院观察活着回家静养。由于您过度劳累,肝脏和血管已经出现了问题,如果还按之前的工作强度,肝硬化和高血压只会更严重。” “是啊士阳,先休息几天吧。” “你们怎么……” “也许真不用出院哦。”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局长的话,全无和文智一同进门。 了解局长身体没有大碍之后,全无向各位解释昨天的调查,也将修复的录像放了出来。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局长不能接受这种事。 文队的话打碎了最后一丝期盼“他对权位一直看得很重,看来这次的目标是您。让您下台后我会接替局长的位置,而他会晋升队长。同时也不会马上怀疑到他头上。” 全无接着说“就算不是他动的手,真正的谋划者和副队联手的概率不是没有。无论如何他与这件事不可能没有联系。” 等局长跟上两人的思路后,下一步就算如何调查副队的讨论了。直接审问是不可能的,因为这边的证据不够有力。另外两个办法,一:跟踪调查。这个方法全无极力反对,不仅是要花费大量时间与人力。而且在现在这个阶段,也很难施行。犯罪行动已经停止了,再加上村民反抗的事况,跟踪调查是不会有成效的。 二、诱发犯罪:引诱犯人行动。这个方法一般有60%-70%的成功率,但三人都不清楚犯人的行动逻辑,也就无从下手。 很明显,三人都没想到可实行的方案。时间转眼临近中午,文队在房间中踱步来往时,终于被局长的一个疑问给点明了思路。“现在村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村民的矛盾解决了吗?” “就是这个局长!” “什么?” “我们可以让他进行沟通工作,这样既可以安慰人们,也可以一直关注他的行动,对不对全先生,人呢?” “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沉起同拎着一篮子食物,跟着全无往山里走。 全无也背着一个背包在前方带路“食物当然要吃啊。” 沉起同不想再和他搭话,默默行走。过了二十分钟,两人行至一处山腰,面前是难以攀登的山壁。全无在地上看了看,停在一块做了标记的石头前。“跟我来。”说完前伸着手,走入了山壁。 沉起同先是一惊,随后便想起信息投影这一技术。学着样伸手触摸山体,果然有一个很大的空间。他跟着全无进入一处黑暗的山东,四周散落着碎石,石壁也充斥着裂痕,给人岌岌可危的感觉。 再往里走是一个颇大的土坑,虽然这么说,其实它已经被土石掩埋了大部分,只有边角还未望去填满的地方能让人看出是一个坑。“那些是肢体吗?” 两份聚餐 山洞中光线昏暗,沉起同眼睛和心灵都不想承认眼前的景物是真实的。 “是的,我已经确认过了,是人类的尸体,数量非常多。你看完了吗?” 他不知道全无看到这副景象时心中有何感想,如果当时他还能像现在这般冷漠的对待它们,那他实在太不是人了。 “嗯。” 全无要将他带到另一边山腰上的伐木场,并且不用走路了,直接用能力飞过去。森林版蜘蛛侠加立体机动装置体验版,很是快乐。 全无上次来过这里,随意大概的家具的位置还是知道的。再户外放置好桌椅后,就该准备食物了。先是沉起同的篮子里,火腿、泡芙、面包、番茄酱、芥末酱、卤鸭脖、毛豆、口水鸡、米饭、黄瓜。 再是全无的背包里,水、饮料、薯片、巧克力塔、(啊,怎么放进去的?)第二份毛豆、煮花生。若不是只有两个人,全无还想再买些零食。 “说实话,都不知道从哪下口。”沉起同第一次面对如此丰富的食物感到郁闷。 全无笑了笑,先把饭解决了。一边吃一边说明“刚刚的山洞是黑胶做的,而那些尸体是村民。你要不猜猜缘由?” “唔…村民,不会是之前跳海那些吧?” “正是。” “黑胶把他们埋在这里是为了消灭证据?” “是的。” “他们的共同点是生病,他们都是病患,而病毒是黑胶带来的,所以说黑胶在处理自己的产物。” “嗯。” “可为什么?”(我在玩海龟汤吗?) “因为不可控,还记得只剩半截尸体的女孩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全无将与芈谪谪跟踪可疑男人的行动告诉了他。“所以我猜测,这些病患有嗜血的冲动。” “可,有点怪……” “一个吃剩,一个吃完是吧。我先假设吃掉女孩尸体的是李政,没问题吧。” “嗯。” “然后关于尸体失踪案,有一处警方没记录在案的细节。关于两具尸体的性格,你还记得两处现场的区别吗?” “这个案件也有关联吗?我记得两个现场一个很凌乱,一个很整洁。就像是两个人作案。” “我问了双方的家人,死者性格一个暴躁一个平和。”全无没有说下去,他在等沉起同理解这一概念——黑胶行为可能与附生对象的性格有关。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感染了神秘病毒的病患们的行为,和性格有关。 “李政留下了一半的尸体,是因为他的性格?” “我不能完全定断,但黑胶这个种群好像确实和性格情绪有点关系。” “那么外面山体的假象是什么?” “投影。” (果然。) “我对这个投影进行了测试,它会拟造电波或叫信息源,机器无法探测它。多亏了芈谪谪才。” “很强大的技术。” “如果能了解原理,也许就能找到黑胶藏身的地方。”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黑胶做的?” “我先不提其他的,能在这埋葬五十多人,且不被人们发现,除了黑胶还能是谁?” “幸亏你不用打官司。” “嗯?” “全是猜想,没有一点证据。”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至于这个投影……我打算回去总部了。” “不是还有一个案件没解决吗?那个黑胶的卧底呢?” 全无现在才把饭菜吃完,准备进攻毛豆。“那个案件与我无关,我的目的是找出黑胶下一步行动,那个卧底也不像知道的样子,留在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确定吗,没有漏掉的信息?” “也许有,但我必须先离开村子。” 沉起同皱起眉头“真的理解不了你的逻辑。” 夜幕降临,副队接手了沟通工作,进展还算顺利。村子正门口依旧有想接走家人的人,也有记者蹲点。警局不能采取强硬手段,那会引发更大的争端。 另外还有非常不幸的一点,副队今天落枕了。疼痛与语言冲突让他心情非常烦闷,一回到家就倒头睡去了。文队帮他处理尾巴,今晚必须假扮,窗外的虫声蛙鸣,此时也变得嘈杂起来。 这是新的一天,文队手中的工作没有尽头,局长今早不顾劝阻回到岗位,为她分担了不少工作。但他的身体依旧让人担心。案件调查缓慢进行,清家案子的转交文件刚刚递交到市厅,也算撇开了一桩麻烦。 忍着疲惫文智撑到了中午,本打算吃碗泡面便去休息,却遇上了秦医生。 当时她路过前厅,正巧看到秦医生与一名警察交谈。“我是从一名病患口中听说的,消息好像已经传开了。” 警察脸色很难看,看来秦医生带来的消息不会太好。“请跟我进来,详细说明一下可以吗?” “发生什么事了?”文队走上前询问。 “队长!”警察为她解释了原因,“这位先生说村里传开了一则消息,说村子会在28号解除隔离。并且还是警局发布的通知。” “我们根本没有这个通知,秦医生你是听谁说的?” “今天早上我帮赵白先生换药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还说他儿子已经准备好来接他了。” “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吗?”文队当即向副队确认,他也肯定没有宣讲过这种消息。局里的人当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做。“你有那张通知吗?” “没有,他也只是口头说的,来的路上我关注了一下,也没有看到。” 文队将两人安置好后,转身找到局长,将事情告诉了他。“我们得找到是谁传播的,还要和人们辟谣。” 局长沉沉说道“不能辟谣,如果外界也收到这个消息的话。” “您是担心引起骚乱吗?” “嗯。看来有人希望村子继续乱下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 “就说3月31号前村子会解封,也就这周六,拖延点时间。” “这样吗?”显然文智认为这个解决方案不够好,突然推迟三天,怕还是会引起些不满。 “赶快组织去找罪犯吧,这事必须尽快解决。” “是!”文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局长,您认为造谣的人会是全无吗?” 局长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更锐利了,显然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快去找吧。” “是!”文队离开办公室。 [晚间十一点]区杉进食了一碗粉条、两块饼、三个猪肘子。今天发生的事几乎将他压得不能呼吸,全无和芈谪谪要为此担上不少责任。一切的原因还是申海的那场灾害,邻国——j国的总统来访本国,为的就是这件事。不过明面上还说伪装成了一次友好交流会。区杉三人被总统先生“邀请”参加交流会,可那两人竟都拒绝了。 芈谪谪拒绝意料之中,且确实有能力躲开;可全无竟敢拒绝会面,他哪有这个实力!最崩溃的是区杉要为他们打圆场,在两国领导人面前! 今早区杉在迎宾队的注目中一同接迎总统先生,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做到完美。当他说错话时,增加的除了心理压力,还有对平日口无遮拦的全无的憎恨。 上了迎宾车也算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成百上千的眼睛和摄像头盯着他。两位大人物互相寒暄,区杉必须用十二分的精神和一百分的回答回应他们。总统先生很高大,脸色带着亲善、威严的笑,头上乌黑的头发让人联想到“年青力盛”。但他还是希望和司机坐同一排,离两人远远的。 “区杉先生,全无先生和芈谪谪小姐是有什么急事无法脱身吗?” 区杉用不高不低,真诚的语气回应道“是的总统大人,非常抱歉,他们两人正在处理拟癌病毒的任务,无法参加此次交流会。我代表他们向您致歉。” “哈哈,没关系。”他用非常职业的笑声回应,“我听闻过特动组的事迹,也希望世界尽快恢复往日的和平。我很高兴能见到身为队长的你。” 区杉也附以感谢,但聊天还没停止,相似的问答持续了一路。接下来的行程已经不能向外透露更多细节了,但在区杉脑子里,他们的对话还记忆犹新。 总统先生说“相信贵国已经了解申海的情况了。” “是的,您提交到联合国的文件我已经了解过了。”本国领导人回答。 “现在情况很严重,联合国已经决定尽快选出出任初步治理的国家了。” 区杉曾经和全无讨论过申海灾害引起的纷争问题——研究灾害的首位争夺问题。总统先生此次访谈的真正目的便是为联合国选位拉取合作伙伴。 灾害发生于j国领海,j国已是第一处理人,再加上j国拥有世界上顶尖的海上技术于深海技术,他们有着处理海洋灾害的天然优势。最让其他国家头疼的一点,板块合并后全球海域的探索工作,他们独占鳌头。相当于掌握了一半的披萨。 区杉认为自己不该继续听下去了,便请求离开。却不料总统如此挽留他。 大雨风暴 “请留下来,区杉先生。此次邀请你前来,正因为你们是世界的希望,我对你们无比信任,并希望与你们贵国合作。因此我不希望有任何事瞒着你,请留下来听我的请求。” 区杉自然要留下来,并感谢前面一长串的话语。可他听得出来,总统先生其实想把本国和j国绑在一起。还希望自己以第三方的视角看待请求。 接下来总统先生果然表达出:希望本国可以在联合国投票中,站在他一边,的意思。申海左右边界是本国和j国,也就是说如果由其他国家调查整治,大概率会影响到两国经济航运。而且最坏的一点,引发这次灾害的国家如果入选了,一定会毁灭证据。 猜疑链,宇宙中最恐怖的名词,已经链接了全体人类。j国已经占领了天时、地利,这次谈话就是在争取人和。两位领导人的猜疑链之争呢个,区杉成了唯一的观众。 本国也希望获得首位权,先前的所有条件、优势,是所有国家的筹码,本国要选择成为j国的盟友还是敌人?区杉用每一次呼吸来见证着。 “我们当然期待与贵国合作,贵国人称‘新世纪的哥伦布’,做出的贡献闻人可知。” “我们也只是为人类竭尽全力罢了。我有个问题想询问区杉先生。” “总统先生请讲。” “你认为世界下一步该怎么处理这次的灾害呢?” 区杉对这个问题也提前演练过,给出了一个社会上认为最佳的答案。他曾经问过沉冋,为什么联合国不将名额放为两个,这样不就能互相监视了吗? 沉冋是这么回答他的“你试想一下,如果j国不在两个名额之内,那就意味着,由两个国家能在他们头上动土,那会引发很多问题。但大部分国家同时也不希望j国拥有调查权,这就像你不希望你的仇家多拿一颗苹果——他们不想j国多一份筹码。” 区杉不知道总统先生找他来的原因,若想拉拢本国,单独与领导人密谈便是更好吗?但现在他多少能猜到一点了:总统想让特动组成为第三方,为此要在领导人面前挑开界线。也许他真正想见的是另外两人。 “区杉先生的回答很中肯,是一个不错的提案。”他又望向领导人,“您有无看法呢?哦,我应该先提出我自己的看法的,失礼了。” 领导人接过话题“无伤大雅,倒是我想起来了,我准备了一瓶上好的苹果酒,请各位一起品尝吧。”他挥了挥手,一名侍者悄无声息地来,斟上酒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区杉接过酒后不敢乱动,总统先生打开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世人都知品酒有三步:赏、闻、品,但没人知道再加上一步才能让酒变为完美。”说着他右手弯曲两根指头,敲击再杯壁上。敲击声没有想象中那样粗鲁,而是轻松惬意的感觉,就好像敲击的不是手指,而是更脆弱的东西。不仅酒面上泛起点点细微的水纹,连下方的酒里也泛起点点纹路。“弹酒,虽然这个词不太高雅,但它却能让我更细腻地观察美酒,更能刺激美酒的香气。”最后总统开始品酒,脸上陶醉的表情感觉酒真甜美甚佳了。 领导人按着他的意思,学习,但酒内并没有出现细微的水波。 “您做得很好了,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品酒秘诀,可惜没机会让他看看我的成果了。” 总统先生的父亲确实已经过世,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区杉表示怀疑。区杉经过一秒的思考选择跟上领导人的步伐,只是他弹杯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两位领导人脸上出现“被逗笑”的表情,场面似乎轻松了不少。 之后的谈话区杉没有多少参与,但他们在喝完酒后,话匣似乎打开了,关系亲昵了。直到最后区杉也没听出什么端倪,但某种共识已经达成了。 回到现在,区杉吃完他的晚饭,虽然那边有满桌的国宴,但压力让他根本下不去口。直到现在他眼皮还在狂跳。区杉只想赶快回去睡觉。 回来村子那边,局长托着腮看着桌面上的通知,它就是谣言的源头。上面并没有警局的盖章,是没有法律效益的。但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经过讨论警局决定提交解封申请,并进行辟谣。 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请进。” 穿着一身便装的文智推门进来,一件黑色衬衣和一条牛仔裤,看起来很是朴素。“局长您还没回去吗?” “啊,我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呢。你怎么还在这?” “我只是整理了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 “那你快点回去吧,明天也有很多事要忙。” “好的,您也保重身体。” “嗯。”随着房门重新被关起来,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桌面。原本整洁舒适的桌面现在被一层层的资料压满。局长把资料通通收入包中,也不在乎晚上会不会用到,就这样拖着沉重的负担离开了警局。 晚上的村子格外安静,官士阳望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它本应发出声音与自己交谈。迷着神,他回到了家中,发现前院有几箩菜,转头问屋中的妻子“今天也没卖出去吗?” 妻子帮忙把公文包搬进去“是啊。” 士阳在沙发上躺下,盯着天花板发呆。妻子则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交流,没有噪音,这份宁静是他一天下来最大的慰藉。不知多久,前院的声音停了,那表示妻子收拾好明天要卖的菜。士阳起身去洗澡,今天他洗脸半小时,想着出来时妻子也已经睡了。可出来时还见到她在厨房里做着东西。 “老婆这么晚了在干嘛?” “你今晚要工作吧,我做点糖水给你。” 士阳下意识去看公文包,不过他知道,妻子帮他提包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份重量。 士阳没说什么,去到书房打开电脑。书桌前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房屋,视野还算开阔,月光洒在老窗上,如绵纱。 这次的文件和以往不太一样,是以事件背后的真相尚未挖掘出来,民心不稳,危险系数不定。因此局长才要亲自翻阅旧时资料寻找参考。 过了一会妻子拿了两碗热腾腾的糖水进来,士阳问她“你不去睡吗?” “我今晚想陪你。” 他把一只手放在妻子的手上,暖暖的“不用担心我,你快去睡吧。” “不行。”她的回答很简单,士阳根本不能反驳。 “那你明天别去卖菜了,好好休息吧。” “嗯。”两人望着天上的月亮出了神,糖水暖呼呼的香气、掌间的温暖。 “士阳,这辈子嫁给你,真好。” [27日]“队长,这是今早的报告。” “行,放这。”文队瞥了一眼来者,这人她有印象,是个女强人,工作非常有效率。她放在这里的文件是对水厂外围的调查报告,结果是:没有可疑物品。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水厂的时候,就被它的储量震撼到。它的存水量是正常的三倍,可相应的保护措施却简陋无比,就像用一头驴拉动大笨钟的齿轮一般。 村子建完的第二天,水厂出了问题,成百吨的水泄出,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这也是村子经济落后于同镇的原因之一。 明天就是谣言说明的日子了,可文件才上交不到一个上午,局长已经决定顺着谣言的指示进行,不过时间改为了31号。村民对此的不满可想而知,所以警局必须做好沟通工作,即使现在外面下着暴雨。 大雨为村子落下厚布,黑压压的乌云导致人们无法分辨白天与黑夜。鸟兽鱼虫逃到深处,以逃避落下的雨滴。局长夫人把最后一篮生菜搬进屋内,头发和衣服都被打湿了。屋里开着灯,时针走过13点,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看来士阳昨晚的提醒是多余的。 今早她睡到九点时,外面下起了小雨,乡下的雨声让疲惫的她再次入睡,直到刚刚雨势彻底变大,吵醒了她。 现在她觉得脑袋真浸了水,刺痛非常。本想去换身干净衣物,却听到后门传来了响声。走去一看原来是风吹动木门和门闩相互撞击的声音。 秦医生吃过午饭后,看着窗外的暴雨,想起自己还算医学生时,在黑夜大雨中背书的日子。现在想来也有些心酸,反正也没什么病人,他决定提早关门去看诊。村里有几位老人,腿脚不方便,家中又无人照顾,只得秦医生上门看诊。 现在他要打扫诊所的卫生,还要想出诊回来时买什么菜。“说实话今晚吃个面算了,还是去哪里打包呢?” 民乐酒内坐满了客人,有的是进来避雨的;有的是从家里逃出来故意来避雨的;还有一个人是专门跑到人群中听风述语的。“听说啊,来我们村的大官来过一趟,把得怪病那小子医好了。” “来这村子后,见识都变少了。” “吵吵闹闹有什么好,有孩子供着在这有什么不好的。” 老鼠耳把头扭向另一边,这一桌已经没什么好听的了。他闭着眼睛把鸡爪上的卤汁吸个精光才肯咬下一口。暴雨中他躲在黑暗里。 赶人 “李老头别装了,谁不知道你在这偷听啊。”店长毫不客气过来挤兑他。 “哎,哎!你可小声点啊你,那老婆子都说到今天穿什么花布了。”老鼠耳一下没收住声,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在场的老婆子们都捂着身子退开一米。 老鼠耳老脸红涨的像红彤彤的气球,对着他放狠话“今天这账,我我……”不知是不是大雨把耳公的脑子也蒙起来,见到连话都说不清的他,这可是一件奇事啊。 大雨能掩盖嘈杂的人声,却掩不住爆炸的巨响。酒肆的人们被惊动,纷纷跑出去瞧,也因磅礴大雨的原因,众人看不清远处,只能看到“河水”奔涌而来。那场面就像黄河溢顶。每个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警局全体出动,引导人流朝后山避难,可大水来势凶猛,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侵略了三分之一的土地。腿脚不便的老人被别人背起,可已在灾难面前的人,该如何拯救呢?小孩哭泣声、惊恐尖叫声、疼痛叫喊声,竟都是自人口发出。 “局长快走啊!”文队拖着发愣的官士阳,他被吓呆了? 洪水是从水厂涌出的爆炸也源于此处。水厂的墙壁随水流流向西方,现在已经到了村子中央,也到了文智等人面前。“啊!” [轰]的一声巨响,水战车装在了一块大板上,蓝色的巨盾倾斜向上,水幕在蓝板顶端落下,把众人推开几米。“走——”暗哑嘶鸣的字从文智身后传来。 几人回头看去,全无高举双手,仿佛托举千斤重物,青筋一根一根暴起。文智最先反应过来,拖着迟愣的几人狂奔离去。 宽大高耸的巨板迅速褪去,20米,10米,0。虽然泄去一部分水体,但剩下的水量也像一只巨大的大象,重重压了下来。全无拉起圆形护盾,将自己包裹起来,顺着水流漂流。(十秒钟,那几个人可以跑到哪去呢?)他一边忍着头晕目眩,一边思考。 待他感觉水的推力变小后,召唤柱子插入地面,又被冲出几米后,才稳住身形。水浪已经下降到胸口一下,全无左右观望四周是否有人。 “那边有几个。”球体延伸到远处,可水流的速度实在太快,必须加大力度才能赶上,偏偏他还没回过气。的时候,一堵一米宽的石墙从上流“飞”撞来。两者相差一米时,全无才注意到它的存在。石墙猛击在护盾上,全无的右手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幸亏攻击只有一波,可那些人漂的更远了。全无体力耗到要虚了才将那几人捞上来。 “何警官!快救命啊!”有人在呼救,在这种大灾害中觉得有些合理又有些奇怪,一时还不知道何警官是谁。求救声更大了,听起来是几个人在喊。 全无回头望去,看见有人在山坡上朝自己挥手。他们全身都湿透了,还沾上了不少泥土。 “有人被困在防空洞里了,快去救她!” 被那个人提醒,他才发现自己被冲到了防空洞附近。来不及多想,他把捞起来的受害者放在山坡上,马上往防空洞过去。 (等一下,我这两天都躲在这里面,刚刚也从那边过来,怎么会有人被困在里面呢?看漏了吗?)水已经灌进了防空洞,达到半米高,而且上涨速度还不慢。全无刚刚从这出来,大门没有关,所以很容易进去。 在最里面的角落,一个老妇人面朝下浮在水中。全无一惊,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救起。略微观察,发现脑部遭到撞击,身体多处骨折,溺水是不用说的,已经没有心跳了。 离开防空洞,途中见到一面墙壁破了个大洞,也有水往里流。(原来是地道。) 警局维持着现场,这里也有很多受伤的人。刚刚向全无求救的人好不容易才爬上山。一直失神的局长一见到这伙人以及他们背着的遇难者,连忙奔去扶持,眼泪奔涌而出。 又过了五分钟,全无背着一个老夫人从山下走来。洪水上不来也退不去。这里四处环山,水流屯积不走。一名警察见到他,连忙上前。 “她已经死了。”全无把尸体递给他,没有多说话,转身找官士阳谈话。 局长见到他,心中的大石放下不少“全先生,你不是回去了吗?” “叫名字就行。”全无冷冷回应,脸色有些难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水厂发发生了爆炸。” “是他做的吗?” “不,这几天我们一直有监视他,他没有机会安置炸弹。而且我们在水厂外安排了警力,要将如此大量的炸药在这么短时间内放好,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没人可以做到这件事?” “呃……”刚刚笃定的结论,已经被现实打破了。 “没事,我也相信没有人可以做到这点。”全无看向远处的火光,整栋建筑燃烧在大雨中。 “你个人渣!”一道熟悉的女音传来。文队一拳挥在副队脸上,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局长反应很快,一大步上前拦住她挥出的第二拳。全无也跟上去,试图制止她。“文小姐,请冷静下来,交给我处理可以吗?” 虽然局长刚刚失神严重,可能不知道。但文智是看到了全无如何救下他们的。局长带她到旁边坐下,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雨却不在乎。 全无扶起副队,他眼神躲闪,状态明显不对。“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低着头,张着嘴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是。”突然他惊醒一样望着全无,匆匆解释“不是!不是我做的。长官相信我。”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不知道。” “你没有同伙?” “没有。” 副队还想辩解,全无已经离开了。 “文小姐,他不是凶手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文智看来也冷静了。 “局长接下来请全村人离开避难,我会托人帮忙安置你们的。” “我想……” 全无没有耐性听完“这里的危险甚至还没开始,你们放弃这里吧,至少现在是。” 全无见他不说话,自己朝山下走去。“我去看看有没有人还在下面。” “全先生,把我带回去定罪吧。” “哈?” “防空洞的地道是我挖的……” 副队听到这句话,反应极其强烈。 “如果不是我,也不会造成额外的……” “不关我事,要认罪自己去。”全无这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很早就查出村里人私自改造防空洞的事,不过并不清楚是谁做的。并且挖向官士阳家的通道,全无也以为是副队为了推罪挖的。其背后的原因全无不想了解。这个村子是个不详之地,总会有违背伦理才能活下去的情况。追究下去对现状有什么好处么?全无平视整个村子,很乱。 [28日]救灾工作正常进行,近水厂的楼房损坏程度最大,远处的楼房损坏程度较小。家具杂物、树枝花草都攘攘地躺在各处。现在的情景与以往的区别只是脏乱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芈谪谪和全无站在村口,思绪飘荡在各处。“我实在想不明白,黑胶到底躲在哪。连你都找不到。” 芈谪谪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我和区杉审问了黑胶,可没有收获。我倒是发现区杉对黑胶的态度,非常憎恨。” “这种事很正常,我也讨厌它们。你呢?” “我?无所谓。” “你觉得无所谓,但也不得不与它们为敌。” “关于陈小度说的进化方法……我已经可以辅助你了。” “是吗?有多少把握?” “这事不能靠我,得看你。我只是条件之一。” “嗯。现在想这个也没用。还剩三天,再过三天就是那天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要留在这里,我有预感。” “黑胶的行动,你知道了吗?” “不知道,但肯定和这里有关。” “如果这里发生的事都是黑胶演的戏呢?” “花这么大心思演这场戏吗?”全无把帽子摘下,阳光停留在短寸的发梢上。“如果真是一场戏,那这些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但黑胶要是真要在这里有所行动的话……五十五十的概率,要么赢要么输。而且就算我们知道它们的行动内容,也不一定能阻止它们不是吗?” “确实不好说,黑胶的实力和人数不是我们能抵抗的。” “我们应该再完善一下我们的作战,多思考一些情况。对了,新的储能块你看了吗?” “嗯,我还在研究,不太习惯。目前还不能战斗。” “嗯,芈谪谪我要再去那座山看一下。” 两人绕过村子,走那晚的路前往后山。埋葬村民尸体的山洞直至现在也还没得到妥善处理,想必已经充满恶臭了。前往不敢对伪装装置轻举妄动,所以今日才让总部的技术人员到现场作业。 倒计时2 现场有几辆黑色的房车,都载着小型科研仪器。汽车发动机的轰轰声、仪表时不时发出的滴滴声都表明工作正在进行,可前往环顾一周,没看见任何人影。总部的人不可能擅自离岗,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出事了。山体的伪装装置依旧没有拆除,担上货车的电脑上已经标记好六处装置的位置。全无一边打电话确认,一边让芈谪谪探查一下山洞。两边都没有得到结果。 …… 神圣忙于和98的对接工作,每一步都必须完美,上一次行动失败的主要原因再那位大人那边,它们无法得知那边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无论发生了什么,这次行动,黑胶倾注全力,仪式的保密程度之高,只有两名黑胶知道仪式的全部信息。 “神圣大人!有数量的无人机和无人车要接近伪装装置。” 神圣把食指抬起又放下,并没有下达指示。它正在计算高精度坐标,鹤牧亭的角度、水平角必须分毫不差。当它算完一个式子,要把手移到下一个式子的间隔,它简短令下“隐秘的解决,回收机器。” 这是它第二次为装置的事分心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共十六架无人机械,八架在草地上行走,八架在天空上侦察。每一台都架备了摄像头,可以将此次行动通通拍下来。无人机已经收集了五台伪装装置,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撤退。八架无人机分布站位,互相监控,为了不漏过一个细节。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一瞬间,十六架无人机同时失去讯号,传回来的画面自然也中断了。全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全无并不是偷懒瞌睡,而是通过芈谪谪的能力观察现场状况。 在两人的意识中,十六架无人机损坏严重,天上的无人机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有几台竖直没入泥土;无人车都被很锋利的物体切成了两三块。而全芈清晰地看到,凶手正拿着装置快速冲刺离去——螳螂。飞鸟在树冠之间移动,它们的身体也是黑白交错。 全芈快步跟上,偷偷尾随。两人通过植物远距离侦察,自然也不怕飞鸟的视线。尾随了近十五分钟,两人才在一座大山前停下。直觉说,大山一定也是伪装。 两人双手握了很久,手心已经全是汗了,全无把手收回,站在山路上。反手造出一把大扇子,朝前方大力一挥。远方的飞鸟螳螂的右方突然刮起一阵强风,狂风吹动间,它们先是一惊,马上摆出了战斗姿态。螳螂前肢上的刀伸举着,每一次挥击都会深入血肉。飞鸟飞向高空远眺,而全无早已躲回阴影中。 怪风过去了好一会,森林中毫无动静,黑胶们只能回去基地。如全无猜测,黑胶果然穿过山体。一粒草籽在刚刚的怪风中附上了螳螂,两人借此看到了基地的全貌。说是基地,其实更像赶工建成的铁皮间,不是长期基地的配置。 “芈谪谪,你看正在跑过来那个‘人’,这么行色匆匆,也许有情况。”有些昏暗的走廊上,那个壮实的男“人”拿着一张白纸急匆匆跑来,也幸亏走廊上空无一人,也不怕它撞到什么。 芈谪谪控制草籽附在它身上,还没过一分钟,黑胶已经在一扇门前停下。它敲门进入房间,来到一个有着兔唇的男人面前。可惜全芈无法听到它们的对话,不然这次获取的情报一定更多。 神圣停下手中的工作,98居然传消息来了。从这次计划开始它们与上层的信息,拉开了很大差距。如今终于有了下一步的指示,工作也会变得轻易很多。神圣看向下属,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神圣大人,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吧。”它接过下属递来的纸张,急切查看。 全无松了口气,突然被它看着,差点以为自己要暴露了。桌上的图纸上画的建筑两人看过很多次,那是鹤牧亭的图纸,旁边的列式全无只能认出是角度公式。再多的信息就看不出来了。 “撤离!”神圣大喊着起立。虽然两人听不到声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时间快到了。”芈谪谪低声说道。 全无刚要嘘她,突然想起来两人在十万八千米的外面,就算大声喊叫……的话,可能会被发现吧。 神圣刚要坐下来认真思考,却看到了一开始自己察觉到的不对劲——一粒草籽。这本来并无什么,但也是它没有突然变大并扑到自己脸上之前。 全芈决定找一块隐秘处监视黑胶,虽然不能监视到建筑内部,但只要它们离开,就一切尽收眼底。 可是这也意味着,两人要一直碰着手,这实在太不方便了。“刚刚的列式可以看出它们对亭子的精度计算要求很高,也许这是个突破口。” “如果有更多信息就好了。” “说到这个的话,我想再和你说一下,我在火车战斗的那个男人。它的威胁感觉比以前遇到过的所有黑胶都难对付。” 两人靠着仅有一场的战斗分析下去,直到手臂麻木、饥肠辘辘、困乏来袭。全无最后的记忆是芈谪谪总结的一句结论。 [29日]全无被山间的寒气惊醒,芈谪谪靠在石头上睡着了。他拍了拍自己脸上的尘土,轻声叫道“芈谪谪,醒醒。” 对方深吸一口气,也睁开了眼睛。安详甜美的面容随之融解,便会平时微微皱眉、不苟言笑的模样。“呼。黑胶已经离开了。” “欸!” “昨晚凌晨两点离开的。” “全部都走了?” “嗯。” “你怎么不叫醒我,不是……你怎么让它们走了?” “我也只是瞥见了一眼它们搬走几个箱子的样子,它们连离开都用了那个装置,很谨慎。”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有什么用,连我都没办法跟踪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办法?”全无腰疼了一晚,一起床听到芈谪谪如此儿戏的行为,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不就是想用跟踪器吗…” 全无刚刚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 “装置能把跟踪器的信号覆盖,而且它们这么警惕,你那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全无张大嘴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深叹一口气。两人打算进入基地,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伪装装置没有拆除,两人靠树枝摸索着慢慢穿过屏障。难道黑胶对这种技术的掌握程度已经达到能量产的地步了? 全芈刚踏进基地,区杉就打来了电话“喂?” 区杉端着杯咖啡,水中冒出的热气能舒缓神经。“我收到了一些鹤牧亭的消息,你……”话音未落,电话另一头传来了轰然的爆炸声。区杉整个人为之一抖,手中的咖啡洒出一半。“全无?怎么了?全无?” 过了一会,对方有了回应,声音却有些压抑“唔……没事,昨天和你说的基地发生爆炸了。” “你们难道在里面?” “好险芈谪谪反应快。黑胶可能猜到有人会进来,提前设计了炸弹。外面被埋在地下了,出去得花点时间。” 听到全无如此平静地说明情况,区杉都不知道是否要担心他们“需要我过去吗?” “暂时不用,虽然一晚上没睡,但这些东西,还是没问题的。你刚刚想说什么?” “啊,昨天你让我调查鹤牧亭,外面在全国各地都发现了私建的亭子。” “全国?” “而且很不合理,有些亭子建在高速公路附近的山头上,有些建在公园的湖岛上。” “听起来有点随便。” “快来搭把手。”芈谪谪拉了拉全无的手。两人被铁板和土石压在下方,靠全无的盾墙撑着。心中芈谪谪已经用植物在上方搬去大部分障碍。他用脑袋夹起电话,左手高举。盾墙对应地在表面泛起波纹,一只大手顶向铁、石慢慢突围。 在植物与巨手的合力下,两人终于离开了爆炸现场。伪装装置似乎被炸毁了,浓烟升上高空,估计很快就有救援队赶来。两人在远一点的位置坐下。“区杉,你继续说吧。” “嗯,外面发现大多数亭子虽然完全相同,但和我们在白老那获得的图纸相比,还缺了一个部件。就是亭子顶端的‘一朵花型雕刻’。” “我记得,听说它的设计很精妙。这么多亭子怎么处理?” “按程序,要先调查持有人,如果无人认领再拆除。我让其他人帮忙调查,毕竟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一定需要财力、人力,也许可以从这找到关于黑胶的线索。” “你刚刚说大多数,难道有花的亭子吗?” “嗯,数量不多,发现的只有三个。” “着重调查是吗?”全无望向村子的方向,略有所思。 “当然,面前就这么多信息了。” 救援队赶来清理了现场,全芈两人打算先去吃点东西,只剩两天了。 倒计时-一 98站在直升机前嘱咐着回归“你这边没问题吧?” “放心吧98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只差后天进行仪式了。” “嗯,我相信你。” “临走前请带上这个。”回归取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外观上并无特别。“这是我与97联络后,觉得对仪式有帮助的信息。”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您呢。” “怎么能用您呢?老头我担不起。” “就你会说。lier现在怎么样了。” “她站在和其他几位研究神圣带回来的实验数据,估计很快就能把药剂批量生产了。到时我们就可以开始进攻了。” “她……”98严重但这担忧与埋怨。 “我知道大人您想问什么,但还是把心思放在仪式上吧。” 98狠狠瞪了戏弄自己的老仆人、老导师,转身与直升机一起离开了。98要前往的地点,就算瓦山镇群山中的一座。虽说不是一人前往,有好几架直升机在后方负责搬运一个巨大的铁盒子一同前往。但是,它们会在离目的地五公里远的地方,放下亭子并折返。这就是这次行动的保密程度。 98看着离去的直升机,还有快有五米高的大铁箱,还走五公里山路,心想(造孽啊。) 六个小时后,98才把铁盒从树木山石之间运到山腰的一处平地上。98扶着盒子大口喘气,待恢复过来,便着手开始仪式的准备。他从口袋中取出胶囊,桌子、电脑、长尺、发电机、帐篷等等工具。谁知它刚把多到惊人的工具摆放整齐,天竟下起了雨。这些工具其中可有万不可淋湿的仪器,这一下可把98气坏了。连忙张开身子,变成一个大棚,把仪器护好。再分出一只手收拾。 98支好帐篷时,全身已经湿透了,微风吹过也不禁感到寒颤。明明后天就要开始仪式,今日竟然临时下雨。他脱去身上的衣物,用一条毛毯裹住身子。第二时间去检查仪器有无问题。 在刚刚,98已在营地四周布置好了伪装装置,也不怕外面的大铁盒会被发现。确认雨水没有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后,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才觉得现在冷风阵阵又把毛毯裹紧了些。 芈谪谪独自一人来到被黑胶遗弃的基地前。她不需要伞,雨水会为她开路。基地周围围起了警戒线,但由于村子的情况紧急,暂时没有人手处理现场。她挥了挥手,雨水清理出一条通道,可以进入废墟。铁皮围成的长廊能经过每一个房间,至于房间里面是线索还是石块,就不得而知了。 基地大概以十字形建造,芈谪谪看到了奔跑的黑胶过来的走廊。她顺着记忆走到那个房间,这里的破坏最严重,看来炸弹就是在这里引爆的。强大的破坏反而开辟了一个开阔的空间,雨水流进来,沾湿了地面。 芈谪谪眼角漂到一处裸露的电线,离水面还有一段距离。(感谢水神的馈赠,全无上次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记住,回去可以加强一下招式。)经过搜寻,芈谪谪只能找到大块的铁皮及七零八落的桌椅物件。并没有任何纸质、电子的信息留下来。她随意拿了张椅子坐下,打算整理一下近期发生的事,虽然这种事之前是全无和区杉做的。她刚闭上眼睛,喉咙一阵发痒,咳了好几下才停下。(感冒了?啊,这是!) 区杉已得知各国领导人已经先后前往联合国会议的现场,后天便是关于申海事件的首次会议了。为何和黑胶行动的时间是同一天呢?区杉感叹这样的巧合。自那天与两位大人物见面后,自己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无法帮上全芈心中已经有些憋屈了,如果到了31号,自己还是只能坐在办公室中,那怎么办? 区杉靠在椅子上,拉开抽屉取出储能块。这是他上次骗了芈谪谪后偷偷藏起来的。 区杉调查过全无,他的知识水平不可能做出这么精细的机械。但芈谪谪曾说过,这是用全无给她的设计图做出来的。那这份设计图又是谁给全无的呢?全无又是怎么认识白又、陈尤兰这些大人物的?认识这些大人物还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能得到他们的帮助,而且不是随手之劳。他身上一定有某种秘密,区杉对于这样的想法,有很大的执念,虽然知道真相也许对现状并没有好处。 “这是什么?”区杉在抽屉中还发现了一封信。他拆开信件里面的内容如此写道[我们可以谈谈,关于你手中的储能块。3月30号下午1点,地点q分部。——lier] “长官好!”一名女兵向全无行礼。“你好,关于救灾,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女兵尚未思考一下回答道“后勤部虽然人手足够,但多一个人工作也会轻松一点。我会帮你安排的,但需要先帮您做个检查还有消毒。里面还是有很多伤员的。” “没问题。” “我先帮您测体温。”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测温枪放在全无额头上。“嗯?长官……” 全无听到她又按了一次测温枪,疑惑道“怎么了?” “您好像发烧了。” “啊!”全无不自觉后退一步,看到测温枪上的红色屏幕,发出了一声“啊?” 回归与98分开后,便与另一只队伍一同出发,它们的任务是在预定点位建好假亭子,以此来扰乱视听。而它就算唯二知道真正方位的“黑胶之一”。 这只队伍要负责三个点位,拖着三辆大卡车一起走实在太显眼了,因此它们会分开行动,每一只小队负责一个点位。因为是障眼法,因此也不需要伪装装置。虽然很快就会被国防部发现,但只要点位够多,建设速度够快,对方也很难做出判断。 队伍出了城区后,朝不同方向前进,而回归所在的车子后面,还有一辆车子在跟踪它们。lier很明显不是这次任务的人员之一,至于她为什么要跟踪回归,自然是因为只有它知道仪式的方位。她并非不信任回来,任务它无法完成任务来监视它的。相反她就是相信它可以完成任务才来跟踪它的。她要得知仪式的方位她的计划才能踏出第一步。 lier跟着回归来到一座山,并拖着亭子的组件上了山。她注意到回归从城区外绕了一个圈回到市区,它在提防什么吗?还是只是谨慎?lier正要下车继续跟踪时,却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最高领事。” “叫父亲。”电话案头传来的声音很沉闷,仿佛“不满”两个字从电话里飘了出来。 lier不想和它纠缠,强忍着说“父亲,有屁快放。” “我要你去把那三人引到陷阱里去。” “哈?在什么玩笑?我怎么引?” “用脑子,现在!” 全无在医院接受最有效的治疗,取到药后,回到酒店。他从未想过会在大战前生病,自然不敢怠慢病情,吃完药便回床上休息。 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闭眼,心脏忽然猛地跳动一下,这种感觉很熟悉。全无急速跳起,眼神的余光已经在窗边瞥到了一个人影。双手忽动,几条锁链已经攻向敌人。但对方不躲不避,仍由锁链将自己束缚住。 “太慢了,在战场上,已经要死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怒意。 “那真是多谢提醒了,你来做什么?” lier向前一步,锁链自然地穿过她的身体,仿佛她就是一滩水。 “这个果然就是你的能力。” “我过来是帮你破坏仪式的。” “仪式?31号你们的行动?” “嗯。” 全无从床上下来“怎么破坏?” “不知道,仪式时间、地点、内容,我都不知道。”全无正要不屑地嘲笑她一番,对方接着解释“在组织里只有两个人知道仪式的事,或者用黑胶好一点。” “谁?” lier想了一下,认为这个信息可以告诉他“一个年轻男人模样的,叫98,数字的98;另一个人,脸上有疤,年纪很大,叫回归。” “前者不会是在火车上袭击我的那位吧……后面的那个,没有印象。所以到底要怎么破坏仪式?” “仪式的地点我已经在跟踪了,而且仪式是在[异室]进行的。” “异室是什么?” “是一个精神空间。” 全无震惊了一下,并没有表态“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lier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她反倒问了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问过你关于名字的问题吗?” “名字的重要性,是吧?” “我当时确实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想着只要本质还是他,什么名字都无所谓。但现在看来,即使本质相似……我也不接受。” “你知道我听不懂的。”全无冷冷指责。、 “在黑胶的认知里,名字是无可替代的,相当于灵魂。” “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话。”全无不想留什么情面。 “我也没想你理解。我问你,芈谪谪是怪物吧。” “注意你的话。” “她就是一个怪物,明明不是人类却活得怎么潇洒。” 全无的双手变化出黑色的锁链,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倒计时 零 [3月30日 1点]区杉来到了信上所说的地点,他上次来这大约是在半年前,也是他接到追捕全无任务的那晚。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的任务完全不合理。自己身为特警小组的一员,主要任务是排爆。追捕嫌犯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当时自己的上司表示这事上级的命令,所以他也没多想。 区杉看着眼前的平地,国家似乎没有要重建这里的意思,只是用铁皮围起来。区杉在门口并没有见到可以的人,反倒是被守门的军人叫住了。 “您好,您是区杉长官吗?” “嗯。” “请进去吧,代理人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代理人?”区杉马上给对方贴上“地位很高”的标签。进门后,区杉见到一个开着门的房间。当时的爆炸虽然很强,但也还有一些幸存的建筑。而这些建筑中大部分已经拆除了,这件在角落受损最轻的房子,是用来让来客休息等待的休息处。 区杉从门外探头一望,屋内正坐着无人,都穿着黑色的套装,样式统一。“你来了。”说话的是一名高达壮硕的男人,他应该就是领头的。 “五个人?” “放心,我们不会动粗的,我们想和你谈谈。”这次说话的是一名年纪较大的女人,也许是这里最年长的。 “非常没有说服力。” “你可以叫我的编号404,其他几位就没有介绍的必要了。”男子介绍道。 “其他是不是叫301、302、500啊。”区杉开了个玩笑,“你们到底是谁?虽然我有猜测。” “我们是国家秘密培训的超精英特工。我们发现你们使用的储能块里面含有特殊的能量,我们想进行研究。” 一个抽着烟的男人补充道“顺带提一下,上年暴乱,在电视上的我们只是演员假扮的。” “国家级的特别行动组,果然是你们。” “怎么猜到的?”404表情不太好,就好像区杉能猜出他们的身份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们知道lier的身份又知道储能块,但她并不知道储能块的事。除了我们三个,没人知道储能块。能知道这两者的事,情报能力一定不低。当我知道代理人的名字再见到你们五个人的组合时,我就想到了。” “是我们的疏忽,看来区先生确实有资格代表全无来谈判。” “那么你们有资格代表国家来谈判吗?” 气氛不由冷了几分。女人上前说道“不如听听我们的条件再下定论吧。” 区杉没好气地回应“先不说那些,先告诉我储能块到底是谁发明的。” 五人互望一眼,依然由404讲解“储能块是由一位合并年前的物理学家德门·汉发明的,最初是用与提升太阳能产能的利用率。” “那与全无有什么关系?” “储能块的设计稿被一位职业窃贼盗走,全无就是从他手上得到的设计图。这是我们在他家发现的原稿的照片。” (芈谪谪曾经提过设计稿,看来是真的。但他怎么又认识了一个外国小偷?) “就是说,全无改装了储能块?” “陈尤兰提供了技术支持。”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去和全无谈,找我干嘛?” 此时另一个男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憨笨“还以为区先生的脑子很灵光呢,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找你?” 区杉从椅子上起来“别想动手,不然你们的事都会被公开。” “说你不灵光还真没说错。”五人没有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反而嘲笑他“我们才不需要动手,我们有你需要的东西。” 区杉没有接话。 404拿回话语权“区先生,请回位子上吧,我们不会动粗的……谢谢配合。我先说说我们开出的条件吧。名利地位金钱都是基础项。你父亲的死你已经通过罗羽言知道真相了。他在职场上被人谋杀了,对吧。” 区杉依旧没有回应,这些人连罗羽言的事都知道,情报范围是真的广。 “但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你知道吗?” 区杉震哥哥身体抖了一下,甚至难以呼吸。“她是为了保护我才……” “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某个人的阴谋呢?” “才不是!”区杉捂着脑袋,表情痛苦不堪。 “她当年以自卫过当被判……” “闭嘴!”他把脚边的木椅大力踢飞,椅子撞在墙上,发出愤怒的叫声。五人没有上前阻止,只是看着他站在原地,直到他冷静下来。“凶手还活着吗?” 404起身接杯水,递给区杉“已经死了。” “呼,我不想再谈了,今天就这样。”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派你区抓捕全无吗?”404打出最后两张底牌的其中一张。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只回答一句“不必了。” “那一城分部的真相呢?你不是一直项证明是全无做的吗?” 区杉呆立良久,肩膀才放松下来“让我想一想吧。” 五人离开房间,让区杉独处。坐在椅子上的区杉根本无法冷静思考,脑子乱成一团麻。电话铃声响起,是全无“喂,亭子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 “那算了,有事要你帮忙。”全无详细说明接下来的计划。 “嗯,我记住了,等我回去就弄。” “行,还有一件事……”全无又把与lier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她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陷阱。这件事也拜托你了。” “嗯,挂了。” “你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如果是平时区杉一定会调侃一句[现在才听出来。]“嗯。” “什么事?” “就……以前的事,以前的麻烦事。” “别想了明天就是仪式的时间了。” “也对,再见。”区杉把门外的人叫回来,表示交易继续。 “你愿意交易了吗?” “嗯,首先国家要为我们三人提供绝对的支持。” “在允许的范围内,是自然的。” “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把储能块给你们。” 404摆出请的手势。 “黑胶的下一步行动的内容?” “根据情报,它们举行的仪式将会从其他世界召唤某个东西,其关键就在于鹤牧亭。它们近日的行为只是在掩人耳目,根据你们提供的伪装装置的信息,我们会在国内有鹤牧亭的地区以外的地方监视。当然前者的情况我们也会关注。再说明一点,白又提供给的图纸中,亭子顶端的花形雕塑必须开始修建时就安装好,因此国内没有花形雕塑的亭子都是假的。” “嗯,仪式时间呢?” “我们从昨天开始已经24小时监视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会立刻做出行动。” “差强人意吧,我们依旧处在被动。行,第二个问题。98和回归是组织内的人,你真不知道它们的信息?” “知道,我们有组织内所有人的生前信息。你说的两个,是组织中地位最高的一层。你们需要的话,可以把情报分享给你们,但要注意保密,不能传出去。” “知道。不过你们又是如何得知它们原来的身份的?” “我们以前在黑胶内部有卧底。” “啊,还真有。” “嗯,只不过卧底已经失联了,组织的位置也不知道了。” “所以暴乱的时候你们才能……可为什么之前不攻打它们?” “它们无法被杀死,而我们卧底进入的只是一个小据点。攻打没有意义。” 两个问题问完了,区杉遵守承诺“储能块就在我抽屉里。” “合作很愉快。”404与他握手。“只是你明明可以知道所有的事,为什么?” “明天就是仪式,现在不应该把心思花在其他地方。你们也是。” “惭愧。” “以前的事,等以后再说吧。知道那些对现在没有帮助。” “我尊重你的决心,区杉先生。”404郑重说道。 lier跟着定位来到昨天回归执行任务的地点。不知是不是命运弄人。她眼前的山,是汴凶山。怒意与决心一同涌上。 lier来到任务地点,却没发现那个亭子,这个发现让她兴奋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黑白色的黏物质流入眼球。 再睁眼,被隐藏的鹤牧亭,找到了。 全无的烧基本退了,而lier也如约发来了一个地点,两人不相信lier,但也不能放过这个信息。正巧的是这个地点就在总部附近,完全可以交给区杉去做。 全芈坐在酒店房间中准备最后的休息。芈谪谪盘腿坐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全无则习惯地洗了澡。 全无躺回床上,把手机扔到一边“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我想问问。如果这次我们回不来了,怎么办?” 另一张床上的芈谪谪依旧冥想“我会很生气,因为在见到神之前,我不能死。” 芈谪谪的回答有些生硬,看来紧张的不只是全无。“可如果是真的呢?” “那我没办法,死了就死了。” “你难道不怕吗?” “谁都怕,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好吧,你心真大。” “休息吧,就快出发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 波折 “为什么你们的神,不让你们看到族人死亡的样子?” 芈谪谪睁开眼睛,低头回答“有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一种说法是我们族死亡时会非常恐怖,可能会引发灾难,另一种说法是我们死后会成神,而成神的过程不能被凡人看见。” “不能理解。” “其实我倾向于第一种。”她说完这句话后,躲进了被子里。 (灾难……)全无不敢追问下去,只好关灯休息。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23点,闹钟叫醒了两人,宛若最无力的战号。无人机驶入寂静的夜空,前后数百架探测无人机来到自己的岗位,漆黑的外观让它们隐没在黑暗中。 lier从监控中看到回归走进98的房间,仔细一想,自己已经两天没见过98了。难不成是为了仪式的事?lier把电脑转向另一个屏幕,自己安排的无人机已经在汴凶山上待位了。与之相对的,警方的人手也已在现场进行勘测。她也就无法自己有观察山上的全况。 一阵敲门声后,门外传来声音说道“领事,回归大人在大厅有事找您。” lier没想到回归会在这时候找自己,不由担心自己是否暴露了。“知道了。”lier关上电脑,锁门离开。 当她来到大厅门口时,回归突然从身后叫住她。“领事你来了。” “嗯,找稳有什么事?”lier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大厅的门。 “是为了大人的迎接事宜,军阀会与您一同行动。” “这件事啊。” 走进大厅,军阀看样子已等候多时,桌子上的植物被它无聊时,摘光了叶子。它有些焦急,一见到两位便急忙上前“回归,你去厕所去这么久。既然齐了,赶快安排吧,我等不及要迎接大人了。” “当然,领事请坐吧。”回归“绅士”地为lier引到座位上。它也是被军阀盯得实在不舒服了,才赶快开口。“两位,今天就是大人降临的时间,我们要在下午五点前到达汴凶山以及瓦山镇镇尾的一座山外待命。期间不能被任何人类发现。要有长时间作战的打算……” lier不明白为何是两处地点,难道仪式地点其实是两个?但若是现在问它,会增加自己的嫌疑。毕竟两个地点这条信息也有迷惑敌人的作用。军阀和她一起行动,也就导致自己没法阻止仪式,这样的话即使知道仪式时间是晚上八点七分也没有用处了。(希望他们那边能做点什么吧。) 全芈在山林中躲起来,对他们来说在野外比在警局有用得多。现在最关键的便是熬到早上。 芈谪谪收回左手,扔给全无一包纸。“擦擦手上的汗,真脏。” 全无讪笑一声,没说什么。 “你这么紧张吗?” “是啊,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会紧张不是自然的吗?其实我是那种行动前紧张,行动时不紧张的人。” “早知道多带点水了,还是黏糊糊的。”芈谪谪抓回对方的手继续侦察。“讲讲清家的事吧。”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这样有助于缓和你的情绪。” “哈,居然是我的,芈姐想的真周到。”全无从兜里取出一颗奶糖。 “别放松过头了。”她眼神中有些不爽。 全无若无其事地拆开糖纸“哈。其实事情很简单,只是在当时和其他事件混在一起,才变得这么复杂。清老爷生病,要去医院治疗……对哦,还有这件事,之后可以去了解一下。” “什么?” “没什么,等等再说。他们家是做黑帮的,树敌众多。有人得知消息后,便准备在医院行凶。。这事又被他的儿子和沉起同发现,便策划了一出戏。假装医院发生火灾,让敌人离开医院,他们两人再带走清老爷。” “沉起同,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他接到任务,要调查这个黑帮。这样那样就决定先和对方联手了。后来沉起同也联系了我,我得知了这件事,才能在后面救他。清夫人之所以离开村子,是因为她已拿回藏在后山的黑帮信物,赶着去帮自己的丈夫。 “不过呢,在她帮忙八架沉起同之前,她都不知道黑帮的事。后面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我们救回沉起同,他们被抓住。” “果然没什么兴趣。” “顺带,老人虽然死了,但他的尸体还有研究价值,已经被总部回收了。这应该是最完好的一个样品。” 芈谪谪叹了口气。 “干嘛?” “看来要撑到早上还是有些难度。” “哈。” 区杉正在指挥汴凶山的调查,一通电话却让他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工作。这个房间里的电话,只能用内线电话打进来,也就是说,“你是昨天的?” “我是有名字的,区先生。” “那网页出错先生,有事吗?” “我需要你撤掉在汴凶山的人手。” 区杉眉头一皱,以为对方在玩弄自己,不有加重了语气。“好好说话。” “这样下去,如果黑胶打算强行突破,士兵都会送命。” “唔……”区杉仔细一想的确有道理。黑胶若是进攻,他们不可能阻拦下来。“那你有什么建议?” “埋伏起来,设下障碍。” “看来你们也没好办法。” 404也不否认“是的,黑胶确实是难对付的敌人,所以在找到它们的弱点前,不能有无谓的牺牲。” “我同意撤退,但新计划需要你们帮忙。” “我找到亭子了。”全无被芈谪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醒,因为他实在帮不上忙,所以找你多休息一会。 “找到了!什么情况?” “在山顶上,没看到黑胶。” “有那个装置吗?” “有的。”两人起身,径直朝目的地赶去。那个山头离两人不远,利用能力两分钟就上去了。现场正如芈谪谪所说山顶的小平地上确有一座鹤牧亭,但除此以外再无他物。此况自不可贸然靠近,芈谪谪在远处使用食物进行破坏。壮木自地底突然而上,绕上亭柱。这座亭子当然抵挡不了木根的巨力,马上就像一根筷子,轻易碎成多块。 “没人来阻止。”全无淡淡地说。 “…” 98听到声音来到电脑前,看到狼藉的假亭被破坏,现场却没有凶手“是她了。” “不对,你看那个裂开的花雕。”芈谪谪一遍说着,一边把它卷起来抛至空中。 全无向花雕的裂缝中望去,有些黑色的液体渗出。下一秒花雕在空中炸开,黑影变魔术一样,忽然出现在半空。那是一只狼外形黑胶,它落地后毫不犹豫地向前奔跑,而方向正是两人的位置。 “是陷阱,我们先逃。”全无把芈谪谪拉起来,在山林中,可真没人能追上芈谪谪。 98笑着自言自语“它最擅长的就算追踪。这样应该能拖延点时间。”他低下头继续研究回归的笔记。 半小时后,全无示意芈谪谪停下。那只突然出现的黑胶还在跟着他们,刚刚两人与它相隔两个山头,但五分钟后对方又追上来了。就算狼的能力被强化好些倍,这也太夸张了。 “抓住它吧,我试试消灭它。”全无说道。 芈谪谪皱皱眉“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方法吗?” “嗯,可能会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消灭黑胶的原理,就算用我的细胞吞噬它的。这样我的细胞可能会被强化,会变成怎样我也不知道。”他看着也没多少信心。“不过敌人少一个总归是好事。”在说话间,黑胶已经进入了五十米的距离。 “行。”芈谪谪左手举起用力握紧。根系从四周突起,狼的速度却出乎两人的意料,只有闪躲间还撕碎了大片根系。也许是太久没遇到敏捷系的敌人,两人才感到惊讶。全无松开芈谪谪的手,蹬地爆冲,后方也有水流跟随。由于全无占据高低优势,这一步跨越了整整五米。重重落地,一排排蓝色的尖刺,自脚尖现身,直逼黑白狼。 黑白狼前爪一扫,扬起大片尘土,遮蔽了全无的视线。但即使不看,全无也知道对方的进攻路线。他抬眼一看,尘土中果然飞出一个身影。芈谪谪衔接配合非常好,此时已经控制水流刺中了身影。 “是石头!”芈谪谪看清状况时,全无已经被黑白狼咬伤了左肩。她连忙抓住狼的下肢,将它提起。全无又往狼的口中刺入一根长刺,贯通到脑后。这才限制对方的行动。 全无把黑白狼困入自己制造的牢笼内,尝试杀死它。这是第一次实验,能有几分把握他也不知道。只希望自己的伤势和它可以在仪式开始前一起消失。 [q分部]部长回到自己办公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沉冋把电脑移到部长的位置上,解释道“第一轮投票已经结束了。j国和r国票数打平,现在进行第二次投票。”等部长坐下后,沉冋开始仔细解释投票的过程。“如你所知现在世界有主导权的有十个国家,这次投票的焦点也在这十个国家上。和我们的情报一样,rj国的票分别是3票,我们a国有一票,还有三个国家弃票。” “嗯,关键就在第二次投票,沉冋你对此怎么看?是r国还是j国?” 经过一场普通的战斗 沉冋对此事早有自己的见解“从刚刚的投票来说,和我们收集到的情报相差不大。j国和r国是这次的大头,应该就是从这两个国家中票出一个来。参加的国家虽多,但拥有主导权的国家其实只有十个,也就是说是十个国家的竞争。j、r国会投给自己,这不用想了,关键是剩下八票。 “j国的海洋科技虽然是世界前首的,但r国在大陆上的技术也是世界第一的位置。各国临界问题以及由大陆合并引发的地址、天候问题,r国做出的贡献无人能比。不过这也代表了r国有垄断世界地理核心的潜力。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r国。毕竟同等科技水平下,陆地问题才是现在最该优先解决的问题。” 部长替他补充一句“如果r国解决了合并谜题,也就有了发动战争的绝对优先权。我反而会选择j国。” “投票结果好像出来了。” 两人盯着屏幕,等待三秒后,投票结果被宣读出来“由联合国大会选出的,获得申海海灾调查权的国家是…” “嗯?部长他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也没听到,卡了吗?” 沉冋刷新了视频,大屏上已经显示了投票的结果。这是两人才明白,刚刚直播并没有卡顿,只是两人接受不了这最坏的结果,有意识地逃避了现实。现在结果真真切切摆在眼前时,他们才不得不接受它。 [晚上八点零七分]98与鹤牧亭一同进入“异室”,他环顾四周,此处是一片平地,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卉,太阳在高空直射而下。刚刚还在黑夜中的98感到不真实。 目前的石桌浮现出文字:比作鸿毛亦作泰山,可真可假。万生万灵皆有之,万事万物皆依之。从心之。——打一词,有一“字” “这就是谜题?猜字谜。笔记上并没有这题。” 与此同时,处于异室之外的全芈两人,正在寻找线索。“地上这个坑洞一定是亭子留下的,但亭子去哪了?”全无说道。 “这里有密室的气息。” “它们跑里面去了?”全无细想以前进入密室的情景,事实上他们从未主动进入过密室。芈谪谪那次算是借着神的力量,不用考虑。除此以外,他们都是被动进入的。根据以往的规律,两人需要黑胶的“帮助”,方能进入密室。“芈谪谪,虽然没什么依据,但我要在你手上划一道口子。” “条件是受伤?” “试试吧,我没把握。” 芈谪谪深处左手,全无在手背上划出一小道口子。血液滑出手背,掉在地上。紧接着一轮金色的光线覆盖住芈谪谪的身体,将她拖入另一个空间。 “既重要又不重要,既真又假,所有东西都有,所有东西都依赖它,还随心。听着不像物质,是某种种概念。”98正解读谜题,忽然感到地面在震动,抬头一看,花卉如狂潮搬袭来。明明看似软弱无力,一折就断,却绵绵不绝,力比狂犀冲撞。鹤牧亭在一瞬间便被折断,柱子、石台与98一同朝后飞去,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还没反应过来,98已经被一条草枝拖拽着拉上高空。他大吸一口气,手中突显一把弯刀,砍断枝条从空中落下。敌方攻势没有停止,地面升上来更多花卉,且更加壮大。98将弯刀挡在身前,与壮枝撞上后被他攀附上,没造成伤害。其他花卉从四周围攻,手腕带动弯刀一转,将攻击接连切断。 98终于落回地面,这是才能看清远处的来着,不过不用看要知道来者何人“一个人?全无呢?算了,先解决一个。”98拔腿奔跑,这样的直线上,芈谪谪能很直观地看清他的速度。98的速度很快,三面防御都被他用身体莽破一个大洞。 芈谪谪缓步上前,待他冲破第三面屏障时,陷阱已经准备好了。 全无照猫画虎重复刚刚的行动。,结果显而易见。仔细想想,虽然黑胶作为进入密室的关键,却从未和全无他们进去过。这是否表示全无无法进入呢?毕竟刚刚的行动,全无是以黑胶的身份送芈谪谪进去的。 正当他苦想时,左肩的伤口不小心撕裂了。下午被狼咬伤的还没愈合,发烧的症状也一同上来了,脑袋昏昏的。一个想法呼驰而过,全无拉开衣服,抹下肩上渗出的些许血液,再将手指摁在地上。熟悉的光现出时,全无才松了口气。 98轻松突破三个屏障,脚下却有一股力,绊倒了他。幸而左脚大跨一步,稳住身形。绊倒他的是一个草环。 地上的草如蛇灵动,在脖颈处狠狠收紧。对于98来说,这威胁不大,身上的黑胶可以随意行动,就比如在喉咙表皮上造出一环刀片,割破草绳。 芈谪谪从他头顶越过。98下意识回头防守,面部正巧接上一拳,咽喉、腹部被接连寸击。身体不住的后退,倍感恶心。芈谪谪趁他还没缓过来,右腿上踢,想再给对方脑袋上补上一记。却被他左手挡下。 最后芈谪谪用一手佯攻结束这场对弈,给战斗经验甚少的98上了一课。她收回右腿,左向后撤同时,右拳直冲。这套动作就像蜗牛一样慢,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也知道如何躲避。98当然也是这个想法,并预想了半秒后如何展开进攻。98身体右侧同时出拳,论力气,他完全可以扇飞这柔弱的一拳。就在两人双手相碰之际,芈谪谪的右手突然后撤,那不是认为可以做到的动作,那是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动作,仿佛电视倒带。半秒后,芈谪谪左腿风疾力断劈向98头部,对方身体弯折90度倒向地面,硬撑着才没倒下。 她旋踢落地,转身遁入花草,消失不见。98这才知道,芈谪谪是控制类敌人,有外力的帮助,出招可不像一般规矩。 芈谪谪出现在进入平原的山峰顶,这里离98大约有50米远。“你怎么这么慢?” “看你情况还不错,就慢慢来嘛。” “啧。它速度很快,小心点。” 全无悠闲漫步,那位差点杀死自己的敌人就在远处。 “我说你怎么一开始不在,原来被攻击之后还没缓过来啊。真可惜,你来早一点,就能看到她是怎么被我虐的了。”98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还真得多亏你的吉娃娃,我才能进来。不过,我可是你被绊倒的时候就进来了。” “呵,那行吧。上来吧,这是你跟我最后一场战斗了。” “原来你也觉得你会死在这。” 98话不多说,直线冲刺,想卖一个破绽。全无则原地不动,脚下已暗中伸出一根丝线。一堵墙壁突然升起,位置不小心靠前了些。98撞在墙壁上,撞得眼冒金星,墙壁也跟着裂了。 将错就错下,墙壁收缩此处长刀。98右臂一挡,刀尖崩裂。攻势还没结束,全无造出巨大的骑士长枪向前捅出,对手左手忽而现出一把弯刀,竟力压长枪。看来98的身体机能全面披靡一个强大的战士。长枪插入地面。 98脚踩武器,再一前蹬,身法疾行。全无预感无力招架,收回长枪唤出圆盾。弯刀劈在圆盾上砰砰作响,对手力气确实不弱。98化砍为刺,从他的视角是看不见盾后的情形,全无却能。全无手心微抬,盾面斜上,待对方身形因前冲之势,不稳之时。以掌握拳,直行而击。 98被击飞半米,放力旋身上踢。全无被腿风所引诱,虽无被触及,身下却露出了巨大的破绽。习得变化之法的,可不仅仅有全无。对手自脚尖突出尖刺,从盾牌与地面的缝隙间,直直没入全无的腹部。 全无迅速折断尖刺,大退数米,对手不肯让步,再次紧追而上。“芈谪谪!” 此声一出,花草簇动,瞬间化作一片树林。全无被纸条护上半空,腹伤渗出血液,染红了衣裳。他集中精神,唤出黑凯。另一边98割出大片空地,警惕四周。 “我用的已经是半成品了,只剩下一次使用的机会。”芈谪谪传音说道。 全无能从此处看到地上的98,拟造出一条蓝色的尖头链,悄然靠近目标。98听觉灵敏地捕抓到轻响,双刀护在身前。异响越来越近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破叶丛。可是,声音在叶丛边缘忽而转向,绕过了身后。98赶紧转身,声音又绕至另一个方向。他双腿紧绷,原地起跳。锁链果真想收紧缠住自己,现在在下方猛地扭成一团,铛铛一片。 四方花草后动,代替锁链在空中捆住98的四肢。尖头链腾力跃起,瞅着死敌的面门就扎去。可枝条忽地拽住锁链,也束缚住了全无。(半成品还会这样吗?) 芈谪谪不能控制植物,只得解除能力,花草迅速枯萎。全无手中幻出一把大扇,借助拟造支架,在空中甩出一道狂风。98被视野,这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全无扶手换枪,一击刺出,刺出了破空之声。 弱肉强食 98当知全无正携着攻势袭来,自己在空中又无法避闪,只得全力防御,双手护在前,延展出黑白色的大盾。蓝枪戳在其上,无功而返,仅是击退对方半米。双方落地的瞬间,腾步交锋。98依旧手持弯刀,全无则是枪盾迎击。98自知要从正面攻破盾牌有些困难,便打算绕左方奇攻。全无能将其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但对方又因枪盾,遮挡了视野。 98按照计划开始绕行,快速贴身至全无右侧,提刀要砍,却看见全无已经预料到自己的行动,打出飞镖。也许是全无已感疲惫,只扔出三镖。98才能在极短时间内,挡下全部飞镖。突然他感觉全无双手之中有一股可怕的气势传来,仿佛一只凶猛野兽怒目直瞪。 全无双掌朝下,一把刀柄逐渐浮现,继续演唱,刀柄两头铸出器身,向前方伸展,酷似两把大斧拼在一起,斧刃极利,略被划中,必皮裂血流。98横转弯刀,并让其刀刃变得厚重,双手齐力,迎上这一击。 全无力冲,让98身形后退,险些后仰。98眼神一闪,双手卸力,借斧下压之力,背部贴地蹬脚上踢。命中敌人的下颚。全无也不甘示弱,虽然脑内一阵嗡鸣,只能使出那一招。体内能量自脚底流出,朝前方使出地刺阵。以往的地刺都是尖锐迅速,但犹豫大脑宕机,地刺扭曲变形,让98应接不暇,腿部被划出几道口子,连退数米才避开。 一直胶着的两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芈谪谪去找纸。芈谪谪?怎么不说话?) “你体力跟不上了吧,喘的这么严重。” “我只是向呼吸这里的空气罢了,多清新啊。” “那我多帮你开几个鼻孔。”98沉声甩臂,竟将一百公斤的石凳直线扔了过来。全无因为芈谪谪的缘故,心中有些担忧,此处选择先避开攻击。石凳飞行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十分又压迫感。全无勉力避开,体力确实消耗太大了,脑袋依旧有难以忍受的胀痛。石桌、木桩等等杂物接连袭来,全无心中一沉,高高跃起。暂且避让。 98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皮肤如蛇般蜕皮,逐至绿色,而手中一把十数米的巨大弯刀被如同粘液般的黑胶,组合而成。这一式要刚要强,98欲是一击定胜负和。全无也拟造出锤还击,但对方自上而下,含猛虎下山势劈杀而来。全无自身落地未稳,陷入二重劣势。 兵器相交之声,灌入整个山谷平原。相交之风压与下位之人身上。全无仅仅支撑须臾,招架之势已无。巨刀在砸向地面,尘石飞溅,全无倒在地上,战局已败。 98举起刀抵在全无眉前,出力一刺,却刺了个空。全无的身体忽地向后飞去,拉开了数十米远。 “你有点太嚣张了。”芈谪谪的声音从右侧山顶传来。 98收起弯刀,黑胶重新恢复成身上的皮肤。此时他的眼中泛出幽幽紫光,轻念[紫暗医]。就在他这么挥手的一瞬间,全无眼前显现出无数星辰,宛若置身银河。但紫光消散后,这片空间只剩下灰暗,花卉枯萎死去,全无也感到心脏激烈跳动。拖着重伤的身子勉力后退,身后却响起好几声响声,离开花园的山崖狭口被炸药炸开,山谷裂石纷纷落下,激起烟尘,堵住了出口。 芈谪谪眼看着山石滚落却无能为力,因为98已经朝他们走来,而附近的植物都已经死亡。全无无法离开领域,心脏正在慢慢停止跳动,自己的生命在流失。 “快停下!”一只大手摁在98的肩膀上,领域竟然真的消失了。 从芈谪谪的视角来看,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位绿色皮肤的大叔,年龄有60岁的样子。这个大叔从一阵光中突然出现,毫无征兆。 “父亲,你终于来了。”98回过身去打招呼。 与此同时,在亭子的废墟中,又走出来一个“人”。芈谪谪认得它,是组织高层之一的回归。它小跑至98身前,语速很快“两位,门还有一分钟就要关闭了,要离开了。” 大叔的头发是波浪卷,却从颈处一刀切断,十分随意。身穿褐色外套和黑色长裤,若不是那怪异的皮肤,还以为只是一个身形挺拔的大叔恶意。从衣服的领口望去,能看见几道不规则的伤疤。“师傅、98那边两个是敌人吗?” “是的。” 大叔点点头,让回归带路离开。回归领着走到花园边缘,伸出手,走进了无形的墙中。 全无见状赶紧起身,但头晕的感觉,让他不能支撑身体。芈谪谪借着能力滑下山崖,将全无扶起向中心区域移动。四周的空间正在压缩,这应该空间关闭的前兆。消失的空间都被白色替代了。 花园的边缘已经消失了,芈谪谪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在焦急之时,衣角被一股拉力扯住,她以为是空间已经压缩到身后了。猛一用力,向前扑倒。回头看去,芈谪谪看见了不知何处出现的被白光覆盖的小男孩,和以前一样,他的外貌被隐藏了。但隐藏它的不是黑暗,而变成了白光。他递出一张纸片,芈谪谪马上明白他的意图,连忙接过纸片。离开了异室。 两人呆坐在山野上,一言不发。事情发生的太多,两人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全无身上的伤也不见了,虽然心脏还隐隐作痛,但没有生命流失的感觉。 过了许久全无才说道“那个大叔是98的爸,回归是男人的师傅,但回归又是98的下属,好奇怪的关系。” “他们现在跑哪去了?” “仪式明明被你破坏了,却还是召唤出那个人。也就是说,仪式其实没有被破坏,如果lier告诉我们的另一个地址是真的,仪式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进行。” “在汴凶山那边。” “区杉那边!我马上打电话给他。”全无拿出手机,电话企鹅被抢先一步打通了。 [早些时候]组织三人离开了异室,出现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98环顾四周,却发现了不得了的玩意。“跑!有炸弹!”97和回归反应也很迅速,赶在炸弹爆炸之前离开了炸弹下方。没错,炸弹被放置在山洞上方,若慢上一步,可能就要被土石掩埋。爆炸的冲击力将三人推得踉跄前行,以至于三人都没注意到,脚下已经从土地变成了玻璃。 98赫然发现,自己正悬浮在空中,前方有刺眼的亮光,根本无法直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向他们靠近,98知道他们中陷阱了。 三人现在被困在透明的容器中,试探性攻击一下,材质十分坚硬。军人们围在容器周边,等待指令。组织的埋伏,或者说迎接队伍,见几位大人被人类控制住,立马从树林的阴影中出来。 军人迅速扭转方向,朝黑胶射击,这显然不太明智。黑胶进攻的速度如入无人之境,对方的攻击根本挡不住兽潮。 突然一个黑影从山上跳下来,重重落在容器上方,他是故意发出这么大声响的。如他所愿,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98抬头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还没等他看清,白光突然消失,视力暂时失效了。三人意外发现这里并不是汴凶山,山林耸立,不见灯火,似乎是野外郊区。 黑影从上方跳下来,拿着一个小东西念念有词“还要几分钟吗?” 98大步上前说道“区杉,救我们出来,难道你要背叛人类?”他这句自当是玩笑话。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吗?”黑影摘下斗篷,直狠狠地盯着他,冷漠中充满恨意。 “就算你能依靠他们两个又怎么样?全无的能力我们知根知底,想杀死我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被困在这里还虚张声势。” 98被他挑衅,正要打破这小小的牢房,父亲却在此时发话了“小子,不死是你们族群追寻的终极目标,成为黑胶有强于自身几倍的能力,这足以让你们的科技水平量变几倍,科技爆炸几次都有可能,到底有什么坏处?” “说够没有,天天说着这种进化的大话。野兽会争夺地盘,人类也会为了贪念尔虞我诈。黑胶也一定会为了更强的力量离开生物的身体,一旦离开,我们就会死。这种被乱七八糟支配的进化,根本只是一种人体实验。我们不需要!” “黑胶为你们提供力量,你们则提供躯体。这是个很明显的交易。黑胶的寿命是你们人类的数倍,还能在极艰难的环境下生存。而你们人类,短命,内部消耗,分部割裂。你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食物链顶端从来不是固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杀死你们的方法。等我们找到了,一定会把你们在这个地球上灭绝的彻彻底底。用你的想法来说,人类对你们的态度是绝对的弱肉强食。” “如果……”98插入话题“我现在救告诉你,杀死黑胶的方法呢?” 愚言失败 “…”区杉无法掩盖面上的惊讶。全无也有杀死黑胶的方法,但那个方法效率极低,几乎不能成为方法。而现在黑胶本胶要告诉他,杀死自己的方法…“无聊的谎言!”说完这句话,区杉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那两人。“全无已经来了,在怎么胡扯也无济于事,马上让你们去清明节。”区杉恶狠狠地说道。 97沉闷的说出一番话“小子,你明明能看清很多东西,却在恐惧它。” “你们在聊什么?”全无走上前来,像一个好朋友来搭话。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器壁上。黑色的尖刺直插入98的心脏,根本不给对方一点反应空间。 98不住吐了一口血,却还是抬起手制止了97和回归。附着在尖刺上的拟癌开始吞噬工作,但在98的心脏处却没找到可以吞噬的对象。反过来说,唯一的吞噬对象,只在皮肤表面能找到。 区芈看见全无紧皱眉头,连忙询问状况。 “这些人…难道不是黑胶?” 98使劲掰断了尖刺,不打算继续陪他们闹下去了。举起拳头,正要打破墙壁时,容器内忽然生出浓烟,三“人”顿感体育头晕目眩,立时昏迷。 与此同时,几架直升机从远处缓缓靠近,他们是专门帮忙运送犯人的。按照计划,接上全无三人以及新的不知名生物后,朝着目的地前进。 申海西南角——本国东北部有一座城市,叫做缘海市。这是岸线上唯一没被合并运动影响的城市,缘海市最着名的景点,又被称为月牙湾(怀抱湾)。湾口的表面是尖峭高耸的山体,而海平面之下,则是向申海延伸了700米的半圆形大陆架。大陆架一般为平原地貌,成为现在的丘陵高山地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算以为合并运动。 怀抱湾与普通的大陆架一样,有着丰富的矿产、海洋资源。当地政府在它靠近内陆的山腰平地上建造了一座研究所,专门用于研究与利用大陆架能源。 花了这么长时间介绍,这栋缘海市级研究所就算全无一行人的目的地了。 98从昏睡中醒来,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全身无力,只能勉强抬头睁眼。四周环境十分亮堂刺眼,花了几分钟才让眼睛适应光线。自己应该该处于玻璃容器内,同时还在一件房间里。 98想活动一下身体,虽然一定被绑住。“嗯?身体好麻,动不了。”突然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身体麻痹了才控制不了手脚,而是自己的四肢都被砍断了,只留下躯体立在一张凳子上。不仅如此,残缺的身体还被数条绷紧的铁链束缚着。 “就算不是黑胶,你也不是人类。你到底是什么?” 机械屏幕从上方降下,带着全无的声音。98也恢复了些精神“你下手可真狠,另外两个也是这样吗?” “样本多多益善,黑胶还没解决,又多了你们这种麻烦。” “麻烦会消失的,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麻烦。” “死贫嘴。你们到底是什么,和黑胶又是什么关系?” “你拿什么威胁我,只要我想走,你们根本拦不住。” “那你尽管可以试试,缺胳膊少腿的。” [组织]“最高领事大人,可以开始了。”军阀召集了所有士兵,不管是本源还是后生黑胶,都已整装待发。 最高领事从座位上起身,想着三位干部——神圣、军阀、lier说“大人眼睛降临至我们世界,相信他们三位即使在敌人手中,也有能力应对。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用最盛大的迎礼,恭迎大人!在出发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明。从今起,我便不再是最高领事,组织将由大人全权掌控,我以后的称谓便交给大人定夺。现在你们可以暂且称呼我[二寅]。”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全无始终没有从他口中得知有用的情报,直到98主动联系他。全无拖着长尾音询问,甚至懒得看向屏幕。“怎么?想起自己家祖坟在哪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不是想看我怎么跑吗?给我看好了。”98呼了一口气,缠绕在其躯干上的铁链发出“咔铛”的扭曲声。更是渐渐渗入98的身体,坚硬的铁链却像云烟般流动,替换成他的四肢。 与此同时,在研究所外升起了浓雾。沉重而不绝的脚步声自山路下声起。今晚月色虽亮,也穿不透着漫山的鬼雾。黑胶的军团已然攻来,全无也无需藏着掖着,马上开启防御。 超声波装置可以扰乱飞鸟与鼹鼠类敌人的行动路线,山谷内陆封锁了海路袭击的方案,唯一的通路只剩下一条八米宽的山路。先锋部队开始进攻,它们手中并未持有武器,多是动物形态的黑胶,其中混杂了一些人类。 这里的策略是在地上安装地刺陷阱,装置深埋土里,且有电网保护。加上几排装置依次快速启动,先锋部队一下就吃了亏。如全无所想,敌方会让后天黑胶作为先锋,以它们的能力是无法强行破坏陷阱的,而且被地刺破坏的身体也无法再使用了。 回到研究所内,98恢复了身体,令人称奇的是,他再次凭空生成一副拳套。要知道98和回归身上的黑胶外衣已经被取下,也就是说,即使不依靠黑胶,98的种族也有随意支配身体的能力。 98试探性地朝容器壁挥拳,直到其硬度后,以极快的速度收臂出拳。墙壁碎片大块大块飞落一地,监控被其中一片砸到,丢了画面。 98走出房间,虽然走廊看着一切正常,却感受不到半点人的气息。“父亲、回归,听得到吗?”问话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他俩也离开了牢房。三“人”聚集后一马当先来到主控室,如同他们来途时一样,主控室也没有半个人影。正中央的位置,一排的电脑正映出所外的影像,迷雾侵占了大片位置,但还能看清地刺的范围。 一番操作后,散文关掉了机关,并与军团取得了联系。“军阀,待三名后天进来。” 军阀听到98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营救行动实在是太轻松,让他心中有些膈应,但依旧按对方的命令赶到主控室。“98大人,我们到了。” “让他们进来,你在外面等着。”98再次命令。军阀后退几步,让三名黑胶进入门后。等待一会,主控室大人打开了98、97、回归从内走出,同时也穿上了军装。“现在外面去楼上。” 所外黑压压一片的军队焦急地等待“大人”的出现,它们为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在它们的概念中这位大人,是引领黑胶走向终极目标的最关键人物,这条信息是出生时就刻印在脑海中的信息。98是97的儿子,98带领黑胶来到这个世界,独自闯荡。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大人清扫完上一个世界,赶来助阵。可以说黑胶离目标只剩最后一步了。 “全体注意!”军阀洪亮的喊声,引起了所有黑胶的注意,它们集体向研究所顶端的阳台望去。月光直直照射在四位先后出场的生物身上,97身着军装,披装不知何来的银黑披风,肩上的散发随风颤动。俯视之下,黑影在浓雾中涌动,竟觉无穷无尽,军事浩荡。 黑胶们激昂舞动,声势响天,怕是没有一名缘海市的市民听不到这阵嚎喊。 98高声发言“元帅归来,各位,你们已获得新世界的生命,已具备最存粹的自我,正界终将解放。不朽的我们要直面反对的声音,高傲反击,我们不将再有阻拦,革命是我们的演出!死亡是人类的归途!” 另一边全无和芈谪谪和区杉坐在房间中,区杉问他“我们阻止不了它们吗?” “这件事你我都知道,虽然被抢回人质,但它们也会暴露位置。今晚之后,它们也不会太好过,就是不知道上面决定什么时候把消息公开。” “你在担心有鲁莽的人独自行动?” “啊?嗯,也对。主要还是怕有笨蛋会带着情报是骚扰黑胶,还被抓住。” “研究所怎么样了?” “放心,里面的资料和资源都回收了,不过他们说建筑已经被毁了。” 98坐上车子,才算了结了这件事,也只有在这时,他才察觉到脑中不太对劲。从感知上说,自己脑中被塞入了一块铁盒。98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右手穿过头部表皮,果真从里面取出一个铁质的小盒子,长宽各有1cm。盒子可以打开,内容物只是一张纸条。可纸条的内容就不简单了。 “它发现盒子了。”全无如是说道。 “你在纸上写了什么?”区杉实在好奇。 “嗯……”他甩了甩手中的笔,仰头说“你们之前处理的叛徒步声我说的那个,猜错了。不信吗?问你下面的人。” “哈?啊?”区杉一时也不知道从哪个店开始…… “有没有叛徒……” “等等!叛徒,你告诉黑胶有叛徒!”区杉深吸一口气,嘴巴张的奇大。 逃避与固执 “怎么了?”全无不解。 芈谪谪看出区杉情绪不对,走过去把他半起的身子按回去“慢慢说。” “还记得那五位特工吗?” “代号是数字的那些人?”全无声音有些虚。 “他们曾经提过,前段时间他们安排在黑胶中的卧底没了联系。” 全无呆滞住了,鼻头忽地酸胀。(有人因为我死了…)他张了张嘴,却看见区杉那复杂的眼神,愤恨、否认、期盼。全无低下头“那个人,又不一定是我害死的。也许是他自己被发现了,这种事怎么能怪我。” 区杉一把拎起全无的衣扣,却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突然一松手,全无又摔回椅子上。“从爆炸案开始,你永远都是自私自利、自我中心、只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区杉怒吼拔出手枪。“你不配留在这里。”虽然他言语犀利,但持枪的手却抖个不停。在刚刚也是这样,在明知道对方不会因小小的枪伤而死是也是。自己在害怕全无,这个认知比如何时候都要清晰。 全无脸色涨红,目光锐利直视对方“自私自利只是为了自己着想;我生在这个世界,我自然是我生命的主角,所有人都是配角,这有什么问题……”全无没有回答第三个斥责。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也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你毫无人性,就算一个婴儿死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你就是个怪物!”他的呼吸很重,几乎无法思考。一顿痛骂之下,视线很自然地聚集在全无的脸上,对方的表情虽然很愤怒,但没有那种一触即发的气势,仿佛自己只是骂了他一句笨蛋。“国防部不需要你,这个国家也不需要,走!” 全无一句话不说,起身向大门走去。 区杉不懂,不应该这样的,这不是全无。全无给他的回应只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砰砰]两声枪响,钻进全无背上,惨叫声传到门外,恰巧被沉起同听到,而他一开门,就看到全无背部中枪倒在地上,区杉举着枪面向大门的方向。 “喂,怎么回事,你开枪的吗?” “啊!”全无抬头怒吼“你说你们不需要我,而我现在恨的是你!”说着一拳在墙壁上砸出裂纹,离开了。 沉起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一身血淋淋的背影,本能想上去搀扶。芈谪谪却已从身旁经过,追上他。 经过了一晚,区杉疲惫不堪,他几乎不敢直面自己的行为。沉起同没有上报这件事,至于那两人的情况,他并没有联系到他们。不过有芈谪谪陪着,也不怕全无出事。他今早一直陪着区杉,直到他被叫去开会。 自从总部得知黑胶总基地的方位后,全员上下彻夜研究方案,特地等到现在才开会,也算给各位负责人一点休息整理时间了。只是中午饭可能吃不着了。 不知是各位干部知道了什么,还是习惯于此,他们并没有询问缺席的两人。 会议火急火燎地开始了,主讲的人开口“各位,在昨晚,我们得知了黑胶总基地的位置。请看屏幕,它位于我国中北与e国的交界处,从位置上说依旧属于我国境内。我们总结了三份方案,效果都不怎么理想。”ppt逐页下翻。“第一个方案,带军进攻黑胶。虽然现阶段无法执行这个方案,但我想听听区杉的意见。” 区杉稍加思索“我认为……” “啊?嗯,也对。主要是怕有笨蛋会带着情报去骚扰黑胶。” 他想起昨晚的对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那边。现如今没有有效进攻手段,还是按兵不动最为好。” 主讲补充道“黑胶可能已经将其附近的生物都俘虏了,怕是不能疏散当地居民。而且在位置公开后,不能保证其他国家不会入侵。特别是e国,他们很有可能借机抢夺地界。” 一人举手打断“这个问题请先放一放,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主讲点点头回道“与黑胶交涉。从它们之前的的行为来看,它们对于发动战争的意向并不积极,也许我们有它们需要的东西。也就有交涉的可能。” 现在大多数人都摇头否决了这个方案,包括区杉。交涉的前提相信每个人都清楚,在情报不够充足的前提下,主动交涉会被对方掌控节奏。 “那么这个提案暂时放弃,我们继续第三套方案……” 中午时分,全无推开家的大门,空气湿湿闷闷的。客厅的窗帘半开着,东西随意摆放着,看来没人在家。 全无打开窗户,坐在沙发上“中午了,做饭吃吧。” “嗯。”芈谪谪换上拖鞋,顺脚把一张纸巾踢到垃圾桶旁边。 “我先问问我爸。” 芈谪谪有些急,快步走进厕所。昨晚她跟着全无从总部坐飞机回到七城机场,再坐车回到了潭石镇,已经忍了很久了。上完厕所,全无拜托她“我爸晚饭后才回来,拜托你去买一下菜吧。我想收拾一下屋子。” “嗯。”芈谪谪在全无家的时候就帮忙做过家务,所以没问题。 全龙华告诉全无,他和朋友去旅游了,轮渡十日游。 全无硬是被控了十秒,都不知道先从……算了。看了看整间房子,收拾杂物、拖地、扫地,通风、洗被子、扔垃圾。只能慢慢来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先把米洗了。 全无走上二楼,一间客房、一间自己的房间、一间杂物房且通向钟楼。将三个房间的窗户先打开,然后将被子蚊帐拆下来。全无和他妈妈一样喜欢打扫,因此家里有两台洗衣机。 接下来就是二楼的整理,这三间房间已经挺久没使用了,不会太过杂乱,只需清扫一下灰尘。扫地、拖地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柜子下面、杂物下面,全无现在可以轻易抬起它们了。多年的强迫症终于被治愈了。 [组织]98向97讲解了现在的状况。 “嗯~不错。”97对战绩很是满意,“你准备什么时候发起进攻?” “与其我们亲自动手,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人类自相残杀。”98递过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金属碎片。 “你要用这种东西做什么?” “首先要把它交给国防部,接着…哈哈哈哈。不行太好笑了,父亲,也许不用一年我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97看着年轻的儿子,心中有些担忧,不过他能做的就是多留些心眼了。 芈谪谪发消息让全无开门,随后便看到他拎着几袋垃圾来迎接她。“别关门,我去扔垃圾。” 芈谪谪让了让回到屋子里,发现一楼比她出去时更乱了。扫帚、拖把丢在房门外,桌上多了很多杂物,倒是她踢走的纸巾收拾掉了。芈谪谪走到厨房,看见电饭煲里面的饭不由翻了个白眼。 把装菜的袋子放到一旁,洗手时顺便烧了壶水。接下来择葱、洋葱,切胡萝卜丝、青瓜丝、牛肉丝。用开水浸泡买来的拉面三分钟。期间备好油、酱油、盐、海苔,正好米饭也煮好了,把米饭盛出来放凉。 “你在做什么?”全无看着走来走去的芈谪谪问道。 “做饭。你准备一下手套、梅子、肉松什么的,做个饭团。” 全无瞟了瞟碗里的面,“哎,没沟通好。”他洗好手后在冰箱、抽屉找可以做饭团的的食物“玉米肠、培根、鸡蛋,你那边的青瓜,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芈谪谪将食材按肉丝、青瓜丝、面、两份葱的顺序下锅大火翻炒。全无则用电磁炉加热肠和培根。至于鸡蛋,他没做过玉子烧,只能试着把鸡蛋淋在饭上一起煮熟。有他的能力,连膜具都省了。 全无收拾饭桌一边问“你在哪找到的海苔?” “我之前买的,不小心买多了,现在还剩半包。” “哼,我爸现在肯定天天和朋友去玩,不然这零食怎么放得了三个月。” “面煮好了。” “那我把饭拿过来,还有点烫。突然想起来,寿司的饭都是冷的。” 芈谪谪拿来两个大碗和保鲜膜。两人开始捏制饭团,但其实两人都是第一次做,完全随性制作。“你之后要做什么?” 全无望了一眼“不知道。倒是你为什么跟着我?” “至少你有战斗力,跟着他们有什么用?” “哈哈,对!跟着他们有什么用。” “我是无所谓,但你不是想救那个…太久有点忘了。游幸。” “嗯,对啊,又不急。” “我可不觉得不急,说到底,你一开始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你说的没错,我对她的了解等同于零,只不过是在那次大爆炸中无意捡到她的。不过你都认识我这么久了,也该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了吧。” “逃避和固执。” 全无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唔,你有点太了解我了。”全无放下手中的饭团,虽然白饭还有很多,不过已经没材料了,总不能只吃海苔吧。“吃饭吧。” 多余 全无和芈谪谪吃着炒面配饭团将就过午餐。吃完饭,两人一边刷手机一边把家里的零食水果通通捕获。 最后的最后,全无急冲冲冲洗碗筷,芈谪谪慢悠悠晾完被子。倦意快把两人脑子从脑袋里面踢出去前,两人能躺在各自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了。自从钟楼被拆走后,整间屋子都静如深山。午后的日光温暖,带着春雨绵绵还未散尽的清润。呼吸伴着暖阳,时间带动心跳。全无勉力生存在繁世,仅在这个午后,抱着对区杉的怨恨,怀着死皮赖脸活着的决心浓浓睡去。 “爸爸。” 全龙华模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是全无在叫他。 “吃不吃苹果?” 儿子正在问他吃不吃苹果,全龙华“嗯”的回应一声。全无还在上小学,小小一个很是可爱,妻子坐在旁边看着电视。 苹果削好了,“你要大的,还是小的?”全无稚嫩的声音中有收不住的笑。 “要大的。”他想起在很多年前自己确实是这么回答的,全无的回答他也还记得。 “就算你说要大的,我也不给你。” 妻子一听扭过头嘲笑他“你看看你怎么养儿子的。” “咳咳!”全龙华被自己的咳嗽声吵醒,旅行车已经到站点了,他跟着老朋友们一起下了车。十天在游轮上也不是太舒服,咸咸的海风让他感觉心口有什么堵住一样。与他们吃过饭后便早早回家。 全龙华回到家中,他已经很久没从外面见到家中充满亮光了,一时竟有些恍惚。全无和芈谪谪都坐在沙发上休息。 “终于回来啦。” 全龙华放下行李,坐到全无旁边,儿子说过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全无倒好一杯水递去“爸,现在我可以不去管国家的事。如果你也想我留在家里,我就不去了。” “退休了?”全龙华不能马上理解这段话。 “不关那些人的事,只要我想,我就能不去管,重点是你怎么想?” “回家吗?”他看了看全无,又看了看芈谪谪。自己回答了全无,也许是太疲惫了,他好像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明明是上一句话。 全无听完后呼出一口气,神色中带着释怀,又有些失落。 “就算你说不管,我也不会不管的。我还想救游辛呢。” 全龙华皱起眉头“真是生了块叉烧。” “哼,我最近还是会留在家里住,明天吃什么早餐?” 海军部队晚间突然收到紧急任务,在申海发生海灾的位置,再次产生强烈波动。十分钟后,先遣部队到达并控制现场,下放无人机探查海底。 经过观察这次爆炸规模不算大,海崖上有一块明显的不规则断裂面,看来波动就源于此。往下走沙土遮蔽了视野,看不清海底的情况。潜水队先后前往海底用潜水灯进行探查。 海崖掉落的石块都落在一个区域里面,有些鱼类非常不幸的,死在了这场意外中。潜水队靠近石堆,却听到了沉闷的响声,大家赶紧后退。仔细聆听,声源在石堆里面。那声音像挤爆气球的爆破声,却又比那厚重几倍。 潜水队小心翼翼地移走石堆后,一只鬼蟹迅速从一个小石洞里溜出来。看来它是困在上一次海灾造成的洞穴里了。“队长,里面还有东西。” 队长听到后下达命令,确认无危害,将物体取出,那是一块金属碎片。 又过了几小时,研究员给出了碎片的报告:金属碎片是高强钢,多用于制作鱼雷外壳。人们初步推测,它是爆炸时与海崖块一同坠入海底,并流入洞穴中的。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枚鱼雷碎片是来自哪里的。 从碎片大小推测,鱼雷体积不大,有很多方法来运输它。但如果这枚鱼雷和上一次引发爆炸的鱼雷是同种,或者它就是上一次的鱼雷,那么它的来源就能缩小到三个国家。 得到报告后指挥官立即下令,全面彻查海底,只要找到其他相同的碎片,引发灾害的凶手离落网就更近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海军就找到了其他碎片,事情非常顺利,只是为什么之前没有找到金属碎片,让人起疑。无论如何,这些碎片的材料和大小都完美契合。这样凶手的范围就锁定在了e国、r国、j国。er两国的军事航海科技是全球顶尖的,而j国资源储存也是全球数一数二。要做出那种数量的鱼雷,造成那种规模的爆炸,没有这三个国家的能力,是不能做到的。别忘了,板块合并后,很多国家的经济受到了重创,本国也是如此。 根据联合国会议,申海所有研究发现必须公开。所以这个发现很快就轰动全球,没人指认这三个国家,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舆论已经开始传播了。 这日全无和芈谪谪正在联机玩电脑,正玩得开心,有人按响了门铃。全龙华和朋友去牌店玩牌了,晚上吃饭前才会回来,所以不是他。有时全无真不知道到底谁是长辈。 不管怎样,全无去开了门“沉冋。”顺眼漂下一旁,沉起同也在。 “方便谈谈吗?” “自己搞定。”全无有些不耐烦,转身进去。 沉冋已经听说了区杉和全无之间的事,所以并不在意。自己就把这四个字当作全无准许了吧。三人来到大厅坐下,沉冋一边脱去外套一边说道“你气色好像还不错。” “在家休息了一下,比在总部里面好。” 沉冋抓了抓耳朵,还是选择直入主题“你听过最近的关于申海的报告了吗?” “不知道。” “合着你们俩在家就只是打游戏啊。” 全无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你们两位还戴着电竞耳机呢。” “哦吼。”全无摸了摸脖子上的耳机继续说“你有什么事?” “前不久申海又发生了爆炸,还是那个地方,并且找到了爆炸的碎片。” “有什么用?” “根据这个碎片,我们就能把制造海灾的元凶锁定在三个国家。然而我们最近又受到消息e国和r国北面交界处有大量黑胶入侵,它们沿着国界往下行军,照它们的武力和速度。两国根本拦不住它们,不用几天,黑胶就会攻击到城市了。” “黑胶开始行动了啊。”全无用食指举着下巴,尝试理解其中的信息。 “它们一只在国界两边游荡,两国都没办法做出强有效的反击,只能让民众撤退。” “所以你想让我去帮忙。” “嗯,只要你和芈谪谪一起,虽然没办法击退黑胶,但也能起到威慑作用,至少可以拖延时间。” “我拒绝!”全无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去了也没用,我不想掺和这件事。”全无咬定了对这件事的态度,不留任何余地。 “怎么会没用……” “黑胶潜伏三年之久到现在,如今突然大张旗鼓地发起进攻,必然是下定了决心的行动。对方是一个两个还好说,这种大规模行军,不是我可以阻止的。” 沉冋虽然没有反驳,但眼神中还有些不甘。 “它们想利用国界问题挑起战争,只要某一国为了自保不支援受难国家,或者支援的时候做出越界的行为,裂隙就会扩大。你今天也许能保护e国和r国,以后呢?我在世界上还没有这么强的影响力,所以不如赶快研究出杀死黑胶的方法更为稳妥。” 沉冋听完表情没太多的失落,可能他早就预料到全无的态度了。“我这次赶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是关于解冻实验的结果。” 全无眉头微抬,这件事他有印象,是区杉向国家提议解冻拟癌病患的观察实验。游辛现在也属于冷冻休眠的状态,如果实验真的顺利进行了,情况或许真能有好转。“说说看。” “这次实验一共放出了三位实验体。我直接说结论,一名是实验体完全死亡,在他身上也找不到拟癌病毒。” “完全死亡…” “嗯,虽然拟癌消失了,但人也死了,这就没有意义了。况且我们还不清楚拟癌消失的原因,实验可以说失败了。” “另外两人呢?” “另外…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也那边说幸运。总之身上依旧有拟癌残留,所以又让他们休眠了。” “也算有了方向。沉冋,我想再进行一次实验。” “啊,你难道发现什么了?” “没有,只是去现场看一下也许能发现什么。”全无回头看了一眼芈谪谪,对方没有回应。 “我会帮忙的,作为交换。全无…”沉冋貌似还不死心,“就算不去抵御黑胶,你能回来吗?如果黑胶知道你们独自在这,一旦进攻,你们就逃不掉了。国防部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果然还是这件事啊,说实话,你前面说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沉起同真没告诉你这件事。我会帮忙处理黑胶的事,当然国外的那件事我还是不管。但我现在不会回去国防部,我该休息一下了,下一步计划不需要我。” 转变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全无将陈姓兄弟送到门外。“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全无一脸“不用你废话”的表情。 “你们是谁?”一个大叔年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全龙华正巧回来了。 沉冋自然认识对方,回头回应“我们是全无的朋友,正好要走了,叔。” “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用了,哈哈。” “你们也忙啊。” “嗯,再见叔。”沉冋急着离开,没听清这个“也”字。反而是全无猜到了今天的访客其实不止两个人。 “爸,还没开始做饭呢。” “现在做呗。” 区杉因为国际上的事焦虑地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这种时候他既羡慕那两人的没心没肺,又恨他们的无所作为。当然最该恨的还是自身的软弱无力。他憧憬父亲的勇敢强大,但母亲的影响似乎比他更加深刻。 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下面的人有事要通报给他。 “区长官,有一个男人要求见您,说是全无有事和你说。他还要求到总部外面去谈话。” “那个人不是全无吗?” “不是的,是一名50岁左右的男人。”正常来说,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应该直接赶走。但全无离开(消失)的消息已经在总部流开了,这名卫兵为小心起见,还是通报上来了。 区杉最后还是决定去见那个人,不管他是谁,敢到总部门口要求见他,也不怕他会做出什么。走出大门,不远处是街市车楼,看着人群走动,为了生活而往前。但人们也许又忘了,生存远比生活更靠近。 那个人说自己会在公交车站后的大楼下等着,区杉很快就发现一名身穿灰色卫衣的男人正倚靠在墙壁上,注视自己。 区杉扫了一眼附近,大步向男人走去。这个人他并没有见过,但男人的眼神时而愤怒时而呆滞。有一瞬间区杉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疯子。 区杉走到这人面前,与远处时不同,灰衣男人的体格瘦削,却很有力量感。区杉开口问道“你是谁?” 灰衣男子不带任何感情,机械地回答“我是组织前任最高领事——二寅,寅虎的寅。” (组织!)区杉不禁深吸一口气,双手已准备拔枪射击。 二寅继续机械地说明“元帅与98两位大人邀请你参观我们的军队。” “你特地叫我出来就算为了消遣我?”区杉怒上心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也只是邀请。尽快给出答复。” 区杉难以思考,对方说的话实在难以判断。最高领事,他知道这个名字,是lier的爸爸。但他说的前任又是怎么回事?有很多疑问解释不了,但区杉不想待在房间里,等待对方杀上门。“好,我去!” 二寅带着区杉上了车,驶出城外。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你可以问的详细一点,你被允许了解组织的情况。” 那两个人允许的吗? “嗯。” 二寅静如水的说话方式让区杉很不适应。在区杉的印象里,黑胶都是野兽一般的东西,或者像lier一样惹人生厌的。“这次带我去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参观军队,让人类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 “难不成你们还有几十万颗导弹。”区杉嘲讽对方,试图让自己没有这么紧张。 “没有。但我们拥有你们无法消灭的庞大部队。” “98在哪?我要见它,还有元帅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二寅回头望了他一眼,区杉竟然从中探不出一点情绪,连愤怒都没有,对方就好像只是为了看自己一眼。“98大人是不会见你的。元帅是98大人的父亲。” 区杉打算直入中心了“黑胶难道只是会杀害人类的野兽吗\/” “黑胶是为了将全球的生物都同化,统一星球的生物。”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使命。”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既然拟癌由你们控制,杀死全人类不是十分轻松的事吗?” “同一黑胶体内的拟癌不允许同时附生多名生物。” “所以你们究竟要怎么做?” “使命中,同化体不需要多大数量,只要这个星球只剩下我们一种族群就足够了。”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么做和摧毁这个星球根本没区别!” “待同化完成后,这个宇宙也不需要了。” “宇宙!你在说屁……” 一阵颠簸打断了区杉的话,他紧忙抓做靠椅怒呵“你在干嘛?嗯,不见了!”没错,区杉惊奇地发现二寅消失在驾驶位上,没有一点踪迹,就在他不注意的一瞬间。 区杉扑上前握紧方向盘,由于之前的交谈过于激烈,他现在才注意到,车子竟在树林中行驶。已经来不及了,不管是转向还是踩刹车。车头与树撞上了。 … 胸口沉闷的剧痛迫使区杉清醒过来,晕眩感和灼烧感让他很不好受。(啧,要是没有痛觉就好了。)区杉身处天空之上,周边是麦黄色的云朵,空间广阔的无边无际。(这里一定是密室。)他又看了看脚下五平方米的地板,普通的石块。但地板前方的露头就极不普通了。每一阶的颜色都不相同,黑色、紫色、红色……似乎是将七色随机排列。 平台的右手边,有一样的阶梯,唯一的不同,便是每一阶的颜色都与这边的颜色相反,白色、黄色…再之后的阶梯被墙壁挡着,无法看清,而区杉也因两个平台之间有五米的间隔,无法到达另一边。事实上,就算有能力,也会有空气墙阻拦两个平台。 区杉甩了甩脑袋,理一理现在的状况。“所以黑胶果然是进入密室的关键,它难道也进来这里了?我得赶快追上去才行。” 话不多说,区杉赶忙登上楼梯。可没走出几步,胸口的灼痛感更加强烈了,“哈——哈!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痛?密室里伤口不是会停止吗?”痛苦随着前进逐步增加,仿佛有只手要将他的内脏掏出来。 区杉蹲伏在地上,等待疼痛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抬起头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全然不同了。这是一条街道——下午的无人街道。有一名男子正骑着电动车载着一个女孩,女孩被绳子绑在男子后背,浑身瘫软,没有意识。电动车的速度很快,看来是发生了紧急事态。 区杉认识这条街,是他老家的街道。还在回味记忆时,下一秒刹车声、撞击声、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身后响起。区杉扭头一看,父女两人倒在地上,电动车被一辆红色小车撞的很远。 区杉拔步上前,要去帮忙,可仅仅是向肇事车内瞟了一眼,他就被迫愣在原地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张不应存在的面庞,会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色一脚油门轰响,急速溜走了。 区杉回头,却发现父女已经不见了,更具体来说是整个街道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手术室的大门。男子坐在门外焦虑地等待,身上也有不少擦伤,不过已经被处理过了。窗外的天空完全暗下,手术应该持续了很久。男子不时的咳嗽声让这片空间更加难以忍受。 区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看这对父女的经历,还是自己7岁的那年的时间。这个女孩最后死了,是因为心脏病及颅内出血。区杉没有等下去,继续朝前走,虽然不知道这个方向能否称为“前方”。他走到一间旅行社的大门前停下,他见到了12岁的自己以及母亲的背影。当时区杉一家正打算去旅游,是因区杉的爸爸争取到了几天假期。 小区杉正要开开心心走进旅行社,却马上被妈妈拉住,小区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拉住自己,但妈妈脸上惊恐的表情,不容他多问。妈妈带着小区杉回到车上,他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妈妈,只能听从着上车。 区杉见过,还见过两次,就在今天。他顺着她的视线向门内望去,那名男子死死地盯着门外,从旁边的人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已经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 区杉摸着自己的胸口,疼痛已经消失了,转而代替的是一阵空虚。场景又变了,母子回到了家中。“吗,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把车子停下后,钥匙留在车里,却急急忙忙地回家锁门。她深深吸上一口气,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和儿子说道“听好了阿杉,去把所有门窗上锁,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快去!喂老公,快回家!” 小区杉也开始害怕了,听从吩咐跑到二楼。区杉看着而眼前这个女人慌张地冲去厨房,头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原来那伤是这么来的。) 小区杉从楼上跑下来,声音在发抖“妈妈,关好了。你干嘛拿刀?”他缩回楼梯,像只被吓到的小动物。 “回你房间去,把门锁好!”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恐惧从五年前就一直盘踞在她心头。一切都要在今天解决。 绑架 对方追来了吗?屋外静悄悄,街上的人流机械地运作着。对方会来报仇吗?不知道。她的内心已经被罪恶、羞愧、恐惧侵蚀了。 小区杉窝在自己房间里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有个男人大声喊着妈妈的名字,那一定是爸爸。他很高兴,只要爸爸回来,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区杉看着厨房破碎的玻璃窗,以及刚刚呼喊母亲名字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何如此冷静,就好像在看一般的影片。 母亲尖叫着,双手握紧菜刀。至于扒在破窗上的男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男人提着斧头,嘴里不断念叨着女人的名字,五年的时间没有淡化他的悲痛,两人皆是如此。 母亲扔出手里的刀,轻易地扎在男人的脑袋上。仅仅一秒就杀死一个男人,简单到和她当年逃逸一般。 区杉望向楼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在那里,被吓坏了。小区杉只是看到男人惨叫、扭曲、倒下的身影,只是看到这里。所以区杉才能一直躲避到现在。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以及父亲的声音。故事没有继续下去,一阵白光闪过,区杉站在一扇大门前,大门内是一片空白,一片白色。故事消失了,这个房间也空了。 区杉胸口的疼痛重新出现,伴随窒息的心伤。区杉大口呼吸,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他说不出一句话,跪在地上失声、咳嗽。 “啊!”[轰] 区杉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和破坏声吓到,回头一看,二寅站立在这个房间的中间,左手握拳侧举,大片大理石石块飞落在地上。他的前面留下半截开裂的石柱。 二寅身上有很强的火气,犹如野兽。这时一扇大门出现打开了,那是密室的出口。 二寅径直离开,区杉连忙追上。踏出大门,两位回到了刚见面的时间。二寅从大楼下盯着区杉,他的眼睛有了神色,但也异常凶狠。 区杉感受到惊人的敌意,掏枪警示。“这里有危险人员,所有人马上远离这里。”人群离开30%是靠这个吼声,70%是靠那突如其来的三声枪响。 二寅被三发子弹打的踉跄一下,右手忽然伸长,漏出黑白的原皮。区杉后仰躲开,侧转身后跳远离黑胶。二寅紧紧相逼,快速贴身上前,挥出右拳。区杉单手格挡,却被打的生疼,几乎有断裂之感。忍着疼痛朝敌方头部发出一枪,正中脑门。 区杉能感觉到左臂上的压力减小了许多,心喜着想转身逃跑,喉咙却被死死扼住。区杉终究大意了。 二寅把他举到自己面前“你走不了。” “全无,区杉被黑胶绑架了!”沉起同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炸开,也不等全无回应,继续扔出话来“你们马上出门我让人来接你们。” “现在他的情况是什么样?”全无起身拍了拍忙着做。 “我们的人都被打到,所幸没有人员死亡。” “黑胶没杀了他们?真奇怪。” “你们出门没有?” “穿鞋了已经,冷静点。” “救区杉?”芈谪谪一边穿鞋一边问道。 一般情况下,芈谪谪这里问的应该是doubting,但全无知道她的性格,她只是想问doubted。 “他身上有你的能量,我不希望黑胶研究出什么,我们的新弱点。” 全芈搭乘直升机时得到了一条视频。区杉和黑胶都用高显标出来。从视频里可以看见,区杉正要去见黑胶。可画面就像突然缺失了几秒,区杉从正常行走变成冲刺动作。询问后得知这不是视频的问题。 区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房间里,看着像废弃了很久的民宅,这里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手脚被铁链绑在一起,很难活动。衣服也被换成了白t和牛仔裤。 最后是这次的主角——二寅,他已经注意到自己区杉醒来了。“交出你们全部的纸。” “唔…这些纸不在我这。” “我当然知道,别说废话。”二寅拿出区杉的手机。 … 全无又接到了一通电话,此时刚在总部进行转机。“喂?” “全无是吧。” 区杉的号码,陌生的声音,“你就是绑架犯。” “交换条件是黄皮纸,凌晨在xx大厦8楼交换。” (凌晨,真耽误我睡觉。) 这样初步交涉救完成了,区杉看着现在的二寅,不像是会回答自己的样子。窗外的光线是夕阳时分,“那个,既然要等,能不能给点东西来吃啊,我早上开始救没吃东西了。” 二寅没有动作,像在思考,区杉也不再出声。半小时后,二寅突然起身离开房间,过了许久都没回来。区杉蛆扭着起身爬到窗台,四周没什么建筑,连人影都没有。 区杉不能放过这种机会,刚刚他已经摸透了,铁链只是绑了两个基础交叉结,再用蛮力加固。房间里正好有一根固定在墙内的粗螺丝,花了几分钟,总算挣脱了它。 区杉逃离屋子,绕路回到市区,让沉冋帮忙买了手机和电话卡。随后拨通全无的电话“喂,我已经逃出来了。” 全无把电话扔给芈谪谪,她表示无奈“要不要去接你啊。” “呃……”区杉不知道为何觉得背后发凉,“嗯,可是附近没直升机能停的地方吧。” “不需要停,全无是这样说的。” (忘了那家伙了。)“那就还在那个大厦会合,它一定想不到我逃走了还会去那里。” 区杉潜入人流,聆听着都市间传来的音乐,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它为何突然性情大变?而且还要那些纸?上面的文字它看得懂,黑胶文?)夜色已经完全盖下来,区杉来到xx大厦的顶楼,远处直升机的引擎声正慢慢接近。一条蓝色的绳子抓住区杉便往直升机上拉。 正在接人的全无还在想着晚点的娱乐安排,突然在大厦顶楼发现异样。“有敌袭!” 黑白色的手臂快速接近区杉,攻击的源头,是二寅。 一条水流直冲而下,旋转成环,将手臂从中切断。二寅瞪大了眼睛,仅凭那种转速的水刃是不可能切断自己的身体的,水里面有猫腻! 在获得好几只黑胶作为实验体后,科学家已经研发出可以与一般黑胶肉体抗衡的金属——乌。 在水流中夹带乌丝,再加上二寅肉体并非高抗性类,便有了这一幕。 二寅使出左手,一同攻击。直升机拉高高度,与大厦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芈谪谪有绝对的信心,这种距离黑胶是不可能躲开自己的水刃的。因此在挡下左手的攻势时,她并没有注意到,一根钢管竟藏在左臂中。二寅使出全力在断臂之前投出钢管。众人都想不到,在这种距离下,黑胶还能将钢管投出这种速度,完全不符合力学。 全无空出的左手幻造盾牌,护住直升机。不过二寅计谋多算一步,钢管内部藏有小型炸弹。钢管冲击在盾牌面上,瞬间爆炸,全无失手掉下飞机。 芈谪谪从爆浪中恢复,直升机的摇晃十分严重,要拿到降落伞很困难,更不要说它是自动驾驶的。待她跳下飞机时,双方已经相距快50米了。 全无看到芈谪谪的打开降落伞身影,把全身的力气能量调动起来,在手心喷发出去。借着降落伞,几人终于能喘口气。二寅紧追不放,全无只好当面迎击。黑白色的大手和蓝色的大手相撞,死死相互扣住。“把降落伞扔了。” 芈谪谪把背包扔掉后,三人急速下落,二寅想松开手也没办法,只能用力不让自己跟着坠楼。 三人划着弧线冲向大楼,全无撑起两只脚,召唤出用于防御的壁垒。球体包裹住三人,撞上两个玻璃间的水泥楼层。撞上桌椅与上面的电脑,撞上另一边的玻璃前,停了下来。 球体解除,三人从里面滚到地上,全无倒在地上抽搐着,情况貌似不妙。 区杉捂着头着急的问“全无,他怎么了?” 芈谪谪一边把手放在全无头上,一边解释“能量流动过快,紊乱了。” “那他怎么样,能恢复吗?” “我在帮他,很快就好。倒是你,你不是很恨他吗?” “我?没有,明明是他恨我。可是,不是,这种情况我当然不可以,这…”区杉嘴笨,解释不清现在的心情,但好在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自己,二寅从破窗处缓缓步入,一话不说地摊开右手。 区杉反应过来,大声喊道“纸都在刚刚的飞机上,已经飞走了!” “已经搜过了,别想骗我。”二寅不想废话,右手握紧了拳头。可就在他抬脚要逼近三人的瞬间,一闪蓝刀突然抵在眼前,身体也被植物束缚住。 “高级办公区都会放几盆植物的。”全无喘着气被芈谪谪扶起来。“你想要的那些纸,莫不是你能看懂上面的内容?” “…” “你不是想交易吗,怎么不说话呀。” “杀死你们不是更快。” “那动手之前,你知道吗,98和97其实不是黑胶。” 二寅顿了顿“你没有资格抹黑他们!” 交易 就在近日,二寅的记忆出现了缺失。也是在这段记忆之后,自己的情绪和思考被莫名的力量抑制住。如果说有谁可以做到这种事,就只有能力和地位都在自己之上的——元帅。全无说的话完全没有证据,但如果元帅真对自己做了手脚,那就不得不提防一下。 全无也是还没恢复过来,必须让人搀扶着才能站稳。对于二寅的否定,他反问“是吗?邀请为什么又变成抢纸呢?它们更改任务了?任务过程突然自己行动,难不成你才是叛徒?” “住嘴!”手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切割声,植物与蓝刀被切成碎片。 “看俩你做好谈判的准备了,我们换个地方吧,警察已经来了。” 区杉虽然看不出全无怎么看出对方做好谈判准备的,但警察真的来了,并且二寅也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乖乖跟着全无离开。 …… 几人沿着河岸出了城市,来到郊区,在一座废弃工厂的顶楼开始交易。全无找到几块大石,堆在一起,拍拍灰便坐下了。区杉再次惊叹他们松散的态度。二寅走在三人后面,慢几步来到楼顶,见三人已经歇下脚,随手丢个塑料袋过去。 区杉伸手接住,因为对方扔向了他。解开袋子,里面是饭团和矿泉水。 全无探着脑袋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二寅靠着围栏上点燃一支烟“你朋友说饿。” “噗,哈,哈哈哈,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不对,你还挺有趣的。” 区杉没有动作,看来不想吃这些食物,虽然他现在确实有些饿。全无从他手中拿过袋子,随手拿出一个饭团,吃了起来。“啊!呃!” 区杉被他的叫声吓到,连忙掰开全无的嘴巴“果然有毒吗?我帮你抠出来。” 全无挡住他的食指,朝着二寅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味道,居然还全买一种口味。”在场没人想接他的话。“来谈正事。二寅,你能给出什么条件?” 二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条件,而是硬抢,但现状还有很多可疑之处,贸然起冲突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你想要什么?” “全部黑胶停止攻击,并永远不能再次入侵人类。” “…办不到。” “是黑胶办不到,还是你办不到?前任?” “…是我。除了这要求,还有什么?” “我想想。”全无从内袋中取出一张纸,“你给我翻译一下。” 二寅过来接过时,双眼顿时瞪成灯泡。 “怎么了?我相信你能看得懂上面的内容。” 二寅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把交易的物品,就这么直接的交给自己——黄皮纸。他清嗓朗读纸上的内容。“[孩子]沉底于无尽无穷的绝望中,直到一个黑暗将烛火吞没的晚上。天风人走之幕,[孩子]无法理解命运之路。故事流动时,只得走向分叉自身迹。嗯,内容只有这些。” “背面还有。”全无提醒他。 “咳。信徒遭遇变数,犹太急于掌控。千方万难之计,终得护佑[孩子]。百态至尽,通至旧路。唯一之变,命路不变。” 全无叹了口气又递过纸笔“你还是写下来吧。” 二寅乖乖照做。 全无对比了原文和翻译,点点头“行,你证明了你的能力,那张纸留给你也可以。” “那把其他纸也拿过来吧,一起翻译了。” “啊?我又没说这是交易条件。我只是要确定你能看懂而已。” “你!”二寅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忍下怒气,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现在是你还能提供什么条件。” “我……”二寅突然想到完全有利好自己的条件,马上说道“把鬼魂还给你们!” “把杨骞词还来。”两位默契地提出一样的条件,有趣的是,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成交!” 全无起身,提高音量“哎呀,介于你的条件和我理想条件相距太远,所以我要提出最后一个条件。”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如果你们继续进攻,世界都是你们的,今晚的交易就毫无意义。”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帮你们求情?” “别放屁了,那几个家伙抓到我们,直接杀死我们都已经够意思了。而且你都被架空了,你在组织里还有什么用?” 区杉张大嘴,全无这么讽刺对面,要是真动起手来怎么办!“全无,你说话…” “这最后一个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这些纸可是很易碎的。”全无扬了扬手里的纸页。 第二天早上八点,二寅回到了组织,通往组织的直路有被修缮过的痕迹,路的两边有不规整的树桩,东一块西一块。再远一点的地方只有些灌木生长,略显荒凉。 事实上,这片小高原是因板块运动,导致的地壳抬升。与下层高低差有五米。这条路的前方虽然荒无一物,但只有走进才会发现,一座漫无边际的建筑,躲藏在光线之后。 二寅经过一晚上的跋涉,并无疲惫,不仅仅是身体的原因。他此行出去的任务是邀请区杉参观组织,如今任务……已经完成。区杉和他正走进建筑内部。 二寅把他带进会客室,98昨晚接到二寅的报告后,准时到这会面。区杉故意当着98面说“喂,你昨天不是说这位日理万机的大人不会来见我吗?” 二寅没有理他,径直走到98坐着的沙发后面。98手里转着一根黑色的小棒子,看不清是什么“快坐吧。虽然你不信任我们,但耽误这么多时间,实在太让我吃惊了——你的智力和判断力。” “别说废话了,不是要带我参观吗?” “二寅跑了这么久也累了,正好我还没吃早餐呢。”98举起指间的棒子咬下去,那原来是巧克力棒。 区杉看到桌上为他准备的早餐,从口袋中拿出饭团和水。 “我自己解决就好。” 98没有理会他的扫兴,这次邀请本就不是他的意。待早餐过后,98询问对方“让我猜一下你的动机,你想借机在这挖点情报和秘密回去?” “那你呢?像上次那样,要给我洗脑?” “你说话开始像他了,不过不够自信。” “谁?” “走吧。”98起身。 98、二寅、区杉一同离开会客室,去往第一个参观点。区杉在车上已经闭眼休息过了,但提着心吊着胆根本不能好好恢复精神。事实上,整个晚上他都想着两个问题。“我现在还安全吗?”以及“那个男人当年为什么会喊出她的名字?” 行至中途,区杉瞟了眼左边的窗户,窗外是正在操练的士兵,规模让人头疼。 “没什么好看的,走快点。”98催促道。三位走到一扇铁门前才停下,上面写着指挥中心。98没有让他进去的打算,只是开了扇小窗。区杉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看到挂在墙上的数量的屏幕,这里的黑胶正在与某位通话。 和黑胶通话的是一个男人,屏幕上面有对面的影像。多看一会,区杉觉得屏幕上的男人有些眼熟,(那是!j国的“话事人!”)“你们怎么会和他通话?” 面对质问,98摆出微笑“这不能告诉你。” “你们不是说,什么都告诉我吗?” “我当初和二寅说的,是让你了解组织的情况,那个的情报,当然不在组织内部的情况啊。” 区杉这才明白,对方一开始就想好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让我进去。” “不可能。”98确实想这么说,但忍住了。98同意让区杉进去,但很不巧,通讯就在这时断掉了。这让区杉无话可说、郁闷至极。 三位来到第二处参观点,这次参观的是战略室。这里空无一“人”,但至少有线路图和一些文字信息。看着地图上规划的路线,“你们果然想用国界问题,挑起战争。” 98从容地接过二寅泡的咖啡,“毕竟抵抗一个不久后就会撤退的只是攻打偏僻乡野的小军队,国家利益更有努力争夺的动力吧。” “撤退?你们打算中途退出,然后让这两个国家你死我活?” 98轻轻吹着咖啡,还太烫,喝不下。“结果是对的,但过程你少看了一步。” “嗯?”区杉又看了看白板,地图左边确实还有一条不起眼的蓝线。“这不是f国吗?你们同时进攻三个国家?不对,我没听说过f国有战争啊?” “我们把现场清扫的一干二净,再屏蔽掉外界的联络,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区杉无法理解,这个行动在他看来有些…“多此一举”。98嘲讽着“怎么,看不出来我们的目的吗?” “你们进攻er两国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其实想偷偷在f国得到某样东西?” 98摇摇头“提示:这三个国家有什么连接点。” “连接,不应该是共同点吗?”区杉暗暗疑惑。“你是说被三个国家包围的a国吗?”e、r处于a的东北方,而f位于a的西方。除去a国南方的零散岛屿,确实是完全包围了a国。 98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喝着咖啡。 番外:旅游 银白色的飞船从上空降落,人们络绎不断从中走出。这里梦星——地球向外星旅行的第一站。全无和芈谪谪张望熟悉的风景,此处与地球上的建筑如此之像,实在无法想象。 全无拉起两人的行李箱大步向前“芈谪谪,你死前又多去了别的世界旅行了。”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要先去前面的机器打印通行证。” 芈谪谪扫了扫不长不短的队伍。“有些好像是本地人,本地人也要弄通行证吗?” “也许刚开放旅游不久,要严格一点吧。” 两人走到队伍后头,聊着星球的风景和一些闲言碎事。“对了,你说杨骞词要不要弄通行证?” 全无看了看飘在身边的小鬼“你的笑话越来越精湛了。” 总之芈谪谪迅速办好了证件。轮到全无在机器上拜访身份证,等待信息录入期间,身后的本地人发出了抱怨的低语“真是麻烦。” 全无抬头盯着摄像头,再让它拍个照就可以进去了。机器发出咔嚓的一声后,屏幕却突然闪出红光警示,这绝不是正常流程。 站在不远处的“警察”职位的外星人过来说道“这位先生,请您到旁边来。” 全无看了看芈谪谪,心中即郁闷又生气。和警察来到一旁,全无不满地询问“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刚刚检测到您的身上有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对我们星球的生物危害极大。我们希望您和您的朋友一起去医院接受治疗。请放心,检查和治疗的费用完全免费,并且只需要半小时的时间。” 全无和芈谪谪心中有些抗拒。“我们不想检查。” “对不起先生,虽然取消入境会安排返程飞船,但在隔离期间,你们一样要接受检查。” “好吧,带我们去医院吧,我们不取消。”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请随我来。” 两人用有苦说不出的眼神对视后,乖乖跟着警察离开到远离人群的方向。 梦星的生物与人类长相十分相似,只是皮肤偏灰白色。如果拟癌对人类有害,对它们有危险也说的通。警察把两人送到身着隔离服的医务人员前“他会带你们去医院的。”说完便回去岗位了。 医务人员为两人处理好流程,让两人在两间相邻的诊室就诊。全无在医生一轮询问后,对方说出这么一句无法理解的话“你的病源出在右边的智齿上,我们会帮你拔除它的。” “啊!智齿,先等等!为什么要拔智齿?”全无怕了,他发誓过绝对不要再拔智齿的。 医生站起身,而全无身后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护士,推着全无的椅子就进了手术室。“先生,我会在手术时向你说明原因的,情况刻不容缓。” “别开玩笑了!我要……” 芈谪谪那边并不是什么恐怖牙医,而是一个长得很像区杉的外星人。不过,医生反而是先被吓到的一个“你是芈谪谪吗?” “啊,是。”芈谪谪对这个情绪激动的类区杉生物提高警惕。它压制住想伸过来的双手,让自己坐回椅子上。“抱歉,你们有点像我认识的人,我们开始检查吧。” “同名同姓?” “啊?哦,是啊,太神奇了。”医生看了看电脑的档案皱紧了眉头,不过这比刚刚大喊大叫好多了。医生深吸一口气,让表情表现的平静。“我们先测体温吧。” 医生从抽屉拿出称为测温枪的黑色小枪放在芈谪谪额头上。扣下扳机后,芈谪谪的眼中只剩下了测温枪的颜色。 全无双目无神地离开诊疗室,差点入了轮回。“先生,治疗结束了,你可以从这个楼梯离开。祝你旅游愉快。” 全无不知道谁在那和自己说话,但面前确实有一条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走,嘴里一阵一阵的酸痛。一楼楼梯间的大门没开,楼道昏暗无光,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灯提供照明。有个黑影看到全无下来朝他挥手“朋友,你刚做完手术啊,那一定很虚弱吧,建议再去看看医生哦。” 全无迷迷糊糊地听到医生两个字,本能地逃跑。黑影小跑拦住他。“开玩笑的,不过我得请你去我家坐坐。” “芈姐,你醒了!” “啊!”一睁眼就被一只鬼缠住,连她也吓到了。“怎么回事?” “那个医生把你带过来,不过好像没有恶意。” 听到房内有动静,外面的医生急匆匆进门。“两位请先不要惊慌,我是在保护你们。” 芈谪谪再次端详这位长相酷似区杉的外星人,对,他是替自己做检查的医生,“你可以看到他?” “对,有点说来话长。” “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的男人呢?” “嗯?这我不知道。” 杨千解释道“我当时去隔壁,发现全无不见了。我怕你也出事,不敢离你太远。” “算了,医生怎么叫你?” “啊,我的名字是区杉,直接叫我区杉就好。” 芈谪谪回忆了一下,两人的行李被放在医院柜里,看来是有计划性的绑架。“拿杯水给我。”芈谪谪习惯性地使唤起“区杉”,看着医生乖乖倒水去,不禁笑出来。 芈谪谪和杨千转移至客厅,屋子很凌乱,至少书籍都是摊开在地上,当成床也无不可。 区杉从厨房拿来一盘水果,雪梨、西瓜这种的。芈谪谪没兴趣对别人指点,开门见山地问“你绑架我们是什么目的?” “我不是绑架你们,是政府要绑架你们,因为你们身上有恶性很强的病毒。借此,政府可以制造生化武器。” “找到全无,然后离开梦星。”芈谪谪说出自己的计划。“你既然是那家医院的医生,有办法找到我朋友吧。” “如果他是在隔壁就诊,我可以帮忙找。可是我没办法帮你们离开。” “先去找全无。” 麻药的劲终于过了,但全无清楚,这绝不是正常的量。“头好晕,不过牙齿竟然不太痛,拔牙方法不一样吗?”环顾四周一下,自己睡在一张沙发上,躺在一间卧室内,待在一个男人的目光之下。全无猛地跳起来,顺手拾起桌上的台灯。“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男人”坐在床上,完全不设防“政府…我对立…毁掉你牙齿…现在出发。” “行吧,至少先给我喝杯水。” “其实这是件很危险的事。”外星人版沉起同向他解释“这个世界,每个居民的水都经过特殊处理,我们一旦接触这间房子以外的水,就会变成一滩烂泥。因此让你喝水,我不敢这么做。” “不能喝水,以前来这的旅客呢,那些人不可能不喝水啊?” 沉起同面露悔恨,将手放在脸上,缓缓地揭开那层灰色的皮肤,底下的是人类的肉色皮肤。“我至少还有这个外星人家里的食物来解渴,但其他人,可能已经喝下不知何处的水了。” “沉起同!你怎么可能,你在这的话,地球上的是谁?” “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外星人,也用了这个方法。”他提了提手上的皮肤。 全无刚被这个事实冲击,现在才注意到,沉起同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红斑,虽然不严重,但放任下去不及时治疗的,会死。“我们要赶快回去地球!” “但我们必须先夺回你牙齿,如果拟癌真被政府做成生化武器,回去了也没用。” “那就马上出发啊!” 区杉从门外跌撞着跑回来,“全无被政府监视着,我没办法接触他,不过他似乎和一个我们星球的人一起行动。” “自愿的吗?” “呃,应该吧,他盯着副死鱼眼,游刃有余的样子。” “全无看不出是不是自愿的。” “啊?” “总之,我们去找全无,你就按之前的计划实施。” “好。” 番外:反击 蔬菜店老板娘笑了笑“怎么会呢,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能麻烦你帮我给我家先生打个电话吗?” 对方答应一声,去了走廊转角。芈谪谪查看手机,全无已经离开很远了。 “芈姐居然被当成它的老婆了,明明肤色差这么多。”杨千有些幸灾乐祸。 “那你去cos医生儿子,一定完美,也许肤色问题都没有。” “巧合的让人不舒服。” “电话打通了。”芈谪谪听到呼唤,起身接电话。“放心区太太,我已经帮你骂过他了。” 她笑笑当作回应。“喂。” “想不到突然会下雨,你们没事吧?” “现在的情况我们要怎么办?” “呃…”区杉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冷淡的语气。“暂时请你继续演演戏,老板娘的儿子是玩摩托的,你会的话,我可以和她说,借给你用。” “我会。还有,这个警鸣?”芈谪谪肯定老板娘会在隔壁偷听,倒不是有恶意的那种。所以她避免说太多话。 “这个是降雨预告,再等18分钟雨就会停。” “这么久!” “拜托你了,一定要等。因为你也被监视着,如果那些人发现你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怕是会有危险。现在你被当成我的妻子,监视可能误以为自己搞错了。医院那边如果政府来调查的话,我会帮忙拖住的。” “你可以做好这么多任务啊?” “我好歹在医学期末考试的前两周学了10本书的内容,我的时间安排,你放心。” 芈谪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口气“哎,我把电话给它。” 全沉走出车站,外面的雨还没停,旅客和居民大都躲在车站内。“接下来怎么走?” “本来我们要去海边,从那边进山路。但现在这种情况,怕是赶不上护送车辆了。” “沉起同,你敢吗?”全无指向车站外,雨中的倒在地上的没拔钥匙的红色的摩托车。 他想通全无的意思后说道“你当我是谁。”一个箭步冲锋,扯起车头,同时右腿也跨了上去。 “喂,你干嘛!” 全无身后,两个的青年大吼,却无法制止他。全无快步跟上,一边跑一边说“抱歉,他会还你的。” 沉起同拧紧油门,红摩飞驰之际,溅起的水花险些撞到路人。叫骂与惊呼成了他俩的拖尾。 芈谪谪穿上黑色的男版夹克,墨绿间黑的头盔从蔬菜店后门离开,要追上的人的距离还太远了。 全沉的衣物已经被风吹干了,刺凉刺凉。现在他们赶在两辆护送车前到达山头,从这可以执行伏击计划。简单来说,护送车会从山下驶过,两人会利用斜井开采的废弃矿道扔巨石下去,到达阻止护送车前行的方法。 这个方法其实很难实现,因为两人没有机会实验矿车下行时间,也不能知道护送车到达的精确时间。 “全无,这里有三辆矿车,要不要先实验一下。” “先试一辆,剩下两辆还要载人,只有一辆矿车,就算撞上也很难有效果吧。” “不然现在先把路堵上,我们在下面埋伏?” “这样就没有突袭的效果了,它们看到路被堵上,不会轻易靠近的。凭我们两个,没法和军队抗衡。” “那怎么办?明明带了武器,却忘了我们没有防护的东西。” “先把石头搬上矿车,后面再想。” 区杉来到通行闸口前,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了。现在是中午12点过十七分,入关的旅客非常稀少。而区杉在寻找合适的对象——1.女性 2.心情不能太开心,最好在抱怨旅程 3.穿着艳丽。 思考着,正好有两位短裙美女走过来。“我还是好想吐,晕邮轮就算了,怎么连这个也晕啊。” “我看你就没有富贵命。” 两位女士互相打趣,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区杉从对街疾奔加跳越过马路,极度兴奋地向她们搭讪“美女们,你们是刚来的旅客吗?我可以做你们的导游哦。保证你们可以玩的刺激,玩的精彩。现在找我报名,还附赠你们身后这位知名帅哥导游陪同哦。心动吗?心动吗?”区杉节节逼近,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而美女们也害怕地回头看,哇!知名帅哥导游是位上80的大爷呢。 “啊,变态啊!”前后右都无路可逃两位,拔腿向左边的巷子跑去。“什么鬼啊,那个人。啊!”一波未平。巷子里聚集的地痞流氓注意到两人,围上来。 “外来的,喂!小妞,你们很有钱吗?” “呜呜!没,没有。我们只是来…来买菜的。” “买菜都来其他星球,还说没钱。滚出这个星球,恶心东西,呸!还不滚,要老子抽你吗?” 被一只举在天上的大手威胁,两人吓得拔腿就跑,逃回了入关口。“让我们回去!我要把你们曝光!”女人的高喊引来了大量围观。 区杉在巷子里看着,朝后面比出ok的手势(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快把事情办完啊,芈谪谪。) “那我先下去了,你真的推的动?”沉起同被全无按在矿车里。 “我骗过你吗?我都不屑骗你。走你!” “呜哇——” 全无将另外两辆装满石头的矿车固定在铁轨上,沉起同会在大概的时间通知自己将矿车推下去。接下来,全无检查着装备,早知道这样,多带一个外套了,也能有点心理安慰。 “全无,10秒准备!” 听到口令,将拉杆松下,而后…照理装满石块的矿车,全无确实推不动,况且是两辆。但摩托可以,全无要用摩托下矿道! “五、四…”全无转满油门,瞄准矿车,“三、二、一!”摩托如犀牛扑向矿车,金属强撞与瞬间滑出轨道的哐当声一同炸开,在矿道回转而下。一起下去的,当然还有三辆车。 (能成功吗?)沉起同握紧手中的枪,细细倾听轮胎转动的声音。他现在紧张得,在心中默数都做不到。终于!护送车灰色的车影出现在视线中,20米…5米。 [眶、眶、眶、轰!]载石矿车接前接后地飞向第一辆车,车头狠狠朝右边打去,抗拒不了一点。随后第二辆车被前面倒来的车屁股以及落在地上的石堆拌了脚。整辆车从后至前翻了身,连滚几圈,最后侧倒在道路左边的树下。 区杉大步夺前,用石头砸碎车窗…可惜砸不烂,反而发现车门能打开。抓出一个敌人,将枪抵在它头上。 与此同时,矿道内还有哐哐砰砰的声响,另外附赠了全无的惨叫。马上,摩托窜出洞口,以一个不太完美的抛物线,砸进第一辆车的车门内。 车身震动,沉起同抓着人质后倒到地上,心有余悸。“看到没有,我救了你的命。” 人质哼不出声,怕也无法回应。 第二辆车的车门被用力推开,全无也准备好,丢出手榴弹。手榴弹落入车内,喷出大量清水,两位外星人身上都被沾上了不少水。 “哈哈哈,这外来的居然信了。” 全无不知道是自己被骗了,还是沉起同被骗了。但敌人没被水溶解,把形势推到了谷底。更多敌人从车后出来,这边两个,那边六个。十位枪手正稳稳逼近,而全沉在这个位置亦是无路可逃。 包围圈就快形成时,又有引擎声在远处袭来,青白相间的车身,上面是一位穿着宽肩夹克的骑士。两位敌人瞄准射击,头盔前却突然升起浓浓的白雾,无法瞄准。芈谪谪横压车身起跳,男式摩托在这条狭窄的山路上,如刮刀直铲。两名被遮挡视野的敌人没有躲开,不幸再次回到车内长眠。 这次敌人没有重整队伍的机会,连全沉都觉得吃惊。在树林之后,忽地冒出数双缠着绷带的双手,手持尖刀,或刺或捅。剩下的敌人瞬息间,消灭殆尽。 绷带怪人们有十几位,最显眼的,还是连面部都缠上绷带的几位。 沉起同丢开人质,举枪“你们是谁?” “我们是人类。” 全沉对视一眼,放下了枪。“别管这些了,快去找牙齿。”沉起同催促全无。 两人钻入两个后车厢,很快就在一个箱子里找回了全无的牙齿,并立刻砸碎丢进河里。现在事情解决了,绷带怪人们就是和沉起同同一批前来的旅客,众人需要在政府发现异常前,尽快离开这颗星球。幸而芈谪谪做足了准备,离航的飞船准备好了,这里还有护送车。“各位!”沉起同把人都聚在一起,“都撑着,撑到我们回家,之后再狠狠甩这个破星球一巴掌!把它们打我们的,都给打回去!” “哦!” 区杉躲在自己房间里,它没有办法知道芈谪谪的情况,只能在心中祈祷。在装着一具残破尸体的鱼缸大小的培养皿旁,放着它们家的全家福。外星人版的区杉、芈谪谪、杨骞词。 [呜—呜—呜—呜!]警鸣又响起了,居民有秩序的进屋躲雨。这是这颗星球的日常,困于自然之下。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原本应该安静下来的街道,却有两辆飞驰的车尤为显耳。也听不见雨落下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子弹发射的声音。 区杉跑到窗边,天生的恐惧却让它迟疑了。待它有勇气拉开窗帘时,只有凌乱的街道和印在各处的弹孔。“真的是你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区杉看着天上的晴空,这次没有下雨。 生存与生活 区杉皱着眉头,面对现在的状况,实在静不下心来思考。“难不成是支援?你们知道各国现在派出的支援影响不了你们的行军速度。等战线继续推进,支援的军队、国家之间难免出现矛盾。利用你们的能力,可以很轻松在内部创造更多矛盾。这时你们只要撤军,各国的矛头没有目标就会指向其他国家。可…” “可上面,是不是发现剔除f国,你说的推断也算说得通的。” “到底是什么联系!?”区杉忍不下去了,逼问98.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杯中的咖啡还剩一半,98还是回答了他“你刚刚说的都是正确的,战争的规模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利。至于选择f国作为目标,有两个原因。首先就是这三个国家都在a国周边,能施加很多压力。压力大了,行动起来也更多破绽。而且将三个进攻国家连起来,便是所有国家的邻国,牵扯范围就是世界大战的规模。 “最后,f国不久前挤身进发达国家一列,就是因为板块合并对它们几乎没有影响,不管是战力、资源,还是生态完好度,都高于其他国家。在全世界退步的情况下,它们得到了虚假的名次。如果这个时候发现有一支军队攻打过来,且十分隐蔽,就像癌细胞一样,慢慢侵蚀自己。你说会怎么样?”98叹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会很生气,立即反抗。” “将数个山村干净消除的敌人,如果在某处不小心留下了某个国家的国旗…嗯?唔……”他说着话,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捂着头喉咙里挤出尖锐的哀嚎。 二寅看见98的异常,上前搀扶。对方举起的右手微微颤抖,指了指门外。 区杉看了看二寅,有看了看杯子(不可能吧!)他也不可能询问二寅,只能看着他们离开战略室。取而代之的是, 97进来与他谈话。 97将区杉带到楼顶露台,虽然楼层不高,也能将整个建筑群收入眼中。97让他坐在木桌对面“之前没机会好好和你沟通,自我介绍。我是97,组织现任元帅。” 区杉不是很想接它的话“我是区杉…啧,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97不像上次那样穿着普通的军服,披着银黑色披风。现在的它身穿灰蓝色宽领外衣,金色线条作边。衣服上的每一针顺滑严密、精细无比。以至于视觉上,外套仿佛幽幽发光。在宽大的领口中是灰色内衬,一同彰显穿着者的沉稳深邃。 97下身的长裤和外衣是一个款式,颜色是黑蓝色为主,比上衣颜色更深,裤脚上有白纹装饰。整套服饰立马让人联想到西方伯爵、吸血鬼,加上97自傲的气场,会让人幻想立于顶峰之上的月亮。 “你,加入我们。” 区杉愣了一愣,眼神凶狠地瞪着对方,甚至懒得回答。 “怎么,条件不好?” “条件。哼,你不是说有杀死黑胶的方法吗?说啊,说了我再考虑一下。”区杉阴阳起对面,这不是他的风格。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区杉气愤地站起身,却发现手边没有可以砸向它的东西。“够了,我要走了。” “我们以后有很多机会慢慢聊,但现在,你不想知道黑胶是怎么创造的吗?” 区杉没有停下来,虽然对方占据了话语权,但就是放不下面子。把阳台门打开后,97完全没喊住自己的打算,也只好停下脚步,向对方屈服。两位沉默着来到参观的最后一站,这间屋子没有名字,更像是观望台。97让他靠近玻璃,往下望去,数个钢板围成的小空间,密不透风,连条缝都看不见。 电脑上有空间内的影像。一个人类手脚被绳子捆绑,正被注射某种药剂。区杉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前的人类扭动身体,原地跳起后又重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实验体的皮肤逐渐黑白化,一切正如97先前提到的,黑胶被创造了。“这,你们给他注射了什么?”区杉斥责道。 “情绪和拟癌。” “什么?” “两种主要成分。” “情绪是什么意思?” “留世鬼魂提炼的情绪。” “这么说之前各地的墓地被破坏,是你们搞的鬼。” “不清楚。” 区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如果说这个注射剂能让人变成黑胶,他就必须得到它。“你该让我看的都看完了吧。被你们抓走的杨骞词怎么样了?” “嗯?谁?” “就是被你们抓走的鬼魂之一,是你儿子亲自抓走的。” “那个啊,我只是略微看过一眼,灵魂状态还在,只是被定格了。” “就是…没死吗?” 97没有回答,它当然也不会把杨骞词还给他,毕竟杨骞词是那个世界唯一的漏洞,很有研究和纪念价值。“参观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二寅带着98回去房间,98的样子很不对劲,面部发白、四肢发冷,简直就像快死了一样。将他放下后,二寅离开房间,却站在门口。 98为什么会发生异常,想想近日他的行程很容易就能明白。他在[异室]将[元帅]带回了组织。二寅即使背对大门,也能窥探内部发生的事,每个黑胶都能做到。 98侧躺在床上,神情痛苦,若只是如此,与疾病无异。但他的皮肤像烧开的水,炸出无数的黑白气泡。气泡越加鼎沸,终于98身上的皮肤溶解下来,滴落在四周。而在这层皮肤背后的,是青色的…… 区杉被声音唤醒,他在归途睡着了。“区杉先生,接您的车辆已在外面备好,您身体没有大碍吧?” “没有。”疲惫感充斥着全身,原因肯定不是直升机上太舒服了。只要到外面搭上车,不过二十分钟就能回来总部。(也许回去可以先洗个澡,冰箱里好像还有西瓜。)“司机,等会在这个地方停下车。”交代好后区杉靠在椅背上,呆呆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十分钟后,区杉到了预定地点,下车后朝一个女人走去。“008号。” 女人马上从旁边的纸袋中取来一个,交易过程十分迅速。 区杉取到东西后没有立即回到车上,而是缩到旁边的角落拨出一通电话。等待时间,他从纸袋中取出吸管,插到冰冰凉凉的厚奶芋泥全糖红豆奶茶上。 “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就是以前那个公墓的事,你还在调查吗?” 罗羽言貌似刚结束手头的工作,正在厕所休息“没有了,因为没有再出现这样的事件。” “没有吗?真奇怪。” “嗯?”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啊,这样的话,一开始不就无从下手吗?” “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的。还有想拜托你一件事,你现在在做什么?” “准备摸鱼一小时下班啊。” “我是说工作。” “我都说了啊,摸鱼就是我的工作。哈哈,好啦。因为那两国的关系,整个分部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一点不比合并初年那会轻松。” “它们被侵略是件大事,但不至于让你们的工作量变这么大吧。”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黑胶的军队从南方海域入侵港口,造成的伤害比之前几天加起来都多。” “南方海域…那不就是申海吗?难道说调查点遭到了攻击!” “还没有,但说不准。我国被推选为申海的调查国,但现在发生这种事,根本不能保证调查海域不受到影响。你知道吗,现在网上谣传,那个国家和黑胶勾结。一边侵略人类,一边帮忙清理申海的证据。” “勾结!那个,哪个国家?”区杉心头一紧,慌乱中引起了路人的注意。无法,他只能先回车里。 “我不方便说出来,你可以上网查查。对了,你要拜托我什么事?” “…不重要了,你去忙吧。” 闷闷不乐的区杉回到总部,迫不及待要钻回软软的小床。推开房门,却还有全无在等他。全无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打游戏去了。 区杉开不了口和他打招呼,强装平静地回到自己房间,幸亏三个房间都有卫浴,不用再出去一趟。区杉在心中叹一口气,脱下二寅随意带来的衣服(扔了吧。) 打开浴室的灯,温水轻刷全身,却没办法使他放松下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可是我不想道歉,好别扭。我明明对他开了一枪,这么严重的事,我好像没想象的那么愧疚,我在逃避吗?)结果轻松的洗澡时间,完全被思考浪费了。洗完澡,区杉赌着气,一口喝完剩下的奶茶,倒头睡去了。 [转镜]腹部传来的咕咕声,让他在十一点艰难地爬起身。“头疼。冰箱里应该还有西瓜…随便吧。”他悄悄推开房门,客厅果然空无一人,芈谪谪的房间倒还亮着灯。摸到冰箱前,一打开西瓜居然已经不见了!(吃完了?还有什么吃的?鸡蛋、饮料、牛奶,不是这里又没有厨房,放鸡蛋干嘛。牛奶…不行会胃疼。)没有办法之下,区杉只能选择出门觅食了。 烦恼 区杉在深夜离开房间,外面依旧灯火通明,也许现在的形势真的比想象的严重。说来奇怪,今天回来这么久,还没有人找他。带着一脑子的胡思乱想,区杉在楼下的贩卖机买了干拌泡面,先去茶水间取得热水,再乘电梯上到顶楼。他现在急需黑暗来保护自己。 区杉端着热气腾腾的泡面从电梯内出来,如果这样被人看见,一定很尴尬,又走了十阶楼梯,终于走到大楼的楼顶。(太好了,一个人都没有。)虽然今晚没有月光,但他坚持去坐埋在建筑阴影中的长椅。 干拌葱香火鸡面,撕开纸盖,“唔,忘了要倒水。噢,那边有下水道。唉——”享受之前还是要废点功夫。回到长椅,拌下酱料。虽然已经挺香了,不过区杉还带了些小料——卤蛋:泡面加蛋,神仙也拌;玉米肠:香肠下面,祖宗常念;海苔:(唔,这个倒不是必要的。)蟹排、辣条。完了口水滴下来了。 到了最后区杉依旧没和全无说上话,就这样到了交易那天。区杉在晚上来到约定的树林,二寅也从树后现身。他远远打开手提箱,里面放着一管黑白色的液体,不过区杉没看见杨骞词。 “这么少了一样东西?” 二寅指了指自己胸口反问“我的呢?” 区杉伸手进外套内袋,忽然被不知何处的强光伤眼,痛的完全睁不开。“别动,你们被逮捕了!” “怎么回事!?”区杉眯着眼睛,从缝隙中看见几个人冲了过来。“二小队,去追另一个。” 全无和芈谪谪见状,先是一惊,转头去追二寅。也得庆幸他们决定将交易物先藏在全芈这里。芈谪谪一边操纵植物一边问“不用管他吗?” “那些人既然穿着军装,区杉今晚肯定死不掉的。” 二寅和全芈在林间狭曲小路间,可以轻松甩开追击的士兵。不过多久,黑胶也注意到了两位“同伴”,便在一处山腰停下,等待二人。“你们做了什么?” 全无松开芈谪谪的手,从口袋拿出黄皮纸。“我也不知道,倒是杨骞词在哪?” 二寅将手插入胸口,硬生生将鬼魂抽离出来。那位断手灵魂,虽然还在沉睡,但总算回来了。尽管有些跌宕,交易总算完成了。全无断手接回杨千手上,两者轻松连接,没有异常。“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灵魂刚完整,不过,也很快的。”二寅急切地阅读,倒还能分心回答问题。 “上面写了什么啊?” 二寅疑惑抬头,那家伙好像真是在对自己说话。 “怎么了,我在问你呢。” “你脑子坏掉了?” “我只是用朋友的立场和你说话而已。” 二寅不想回应,转身离开。全芈也要回去总部了,区杉被抓走少不了波及到他们。果然,两人刚踏进大门,就被带走了——带到404的房间。 404简单介绍了自己,全无听区杉说过这个人,似乎是一位能力很强的特工,但今晚就是他给自己找麻烦的。“全先生和芈小姐,我能问问你们方才去哪了吗?” “去散步。”全无还没把不耐烦表现出来,语气平淡。 “真不巧,也就是刚才,你们的队长——区杉被发现在与黑胶进行交易,现在被关押起来,如果情况属实,会以叛国罪定罪。” “你们凭什么判他叛国罪,就因为他和黑胶交易?” “外面当然会听区杉的解释,不会随意论处。” 敲门声打断了三人谈话,来者是送审问报告的。404熟练快速地翻阅文书,脸上的表情像大理石板一般,眼睑都不带动一下。“很凑巧全无先生,区杉说交易物可以在你们身上,看来他很信任你。” “对。” “既然这样,就把交易物交给我们吧,只要情况和区杉的说辞一致,他就可以脱罪了。” “哦。”全无双手抱臂,直视404。“这不是我决定的,你去问区杉,这东西是他要回来的。” “嗯?区杉需要这个作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所以现在你该把它给我们,我们才能验证啊。” “关我什么事,他自己能证明,自己问他要。”全无顿了顿,就像为了回口气。“看看他会不会把证据交给不隶属国防部、跟踪他、埋伏他、逮捕他的人。” 404心中恍然大悟,起身郑重道歉“今晚发生的种种确实是我们过于激进,对你们造成困扰万分抱歉。但我们还是诚心希望和你们合作的,毕竟之前答应过区杉要权力帮助你们。希望你给我纠正的机会。” “难道没人告诉你,你道歉的方式很让人恶心吗?恶心我干嘛,去恶心区杉,我和他早就分道扬镳了。看你这个表情你居然不知道?明明都去抓别人幽会了。” 杨千刚刚恢复神志,一直待在芈谪谪身边。全无的叫骂让他更加头疼“全无心情好像特别不好,说的这么不合理。” 芈谪谪点点头,带着杨千先行离开。全无回头发现自己队友居然抛弃了自己,不过该说的都说了,自己也不需要多费口舌,也离开了。 又过了一晚,全无还没享受完美梦,就被沉起同的电话闹醒。全无垂着头,如僵尸一般打开大门。“快说。” “全…全无。我听说区杉有叛国嫌疑被逮捕了,怎么回事?外面有很多谣言,但你应该知道真相吧。” 全无一边说一边去敲芈谪谪房门“那些人如果不是误会了区杉,就只可能是为了陷害他。你把这东西带给区杉,他自己会解释的。” 沉起同眨了眨眼,完全没听懂“你在说梦话吗?” 芈谪谪打开房门,里面还亮着灯,看来她一晚没睡。“这东西里面没有化学,常规手段很难解析。” 全无拿过药剂试管,又递给了沉起同。“没什么事不要吵我。”话音刚落,两人同步躲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沉起同连提问的机会都没有,“这俩成人机了?”她快步走去关押区杉的地点,沉冋那边传来了坏消息,要尽快帮区杉脱困。 过了一会,区杉的房间就闯入了这位来客。“区杉,我把东西给你带来了。” 区杉走上前,看向试管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什么?” “啊,你们三个今天脑子都有问题吧。这是全无让我给你的。” “哦,想起来了,这么回事啊。那你再帮我一个忙吧。”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区杉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所以这就是你交易回来的东西?” “嗯。” “算了,其实沉冋有一件很紧急的事要告诉你,但一直联系不到你。” “什么事?” “这事有点复杂。大约半个月前住在二阶段收容馆的一名拟癌病患出现不良反应,虽然立马观察治疗,但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现在单独隔离起来照顾,昨天甚至晕倒了。医生说这个趋势下去…”沉起同没有说下去。 “这么说这个病人接近推断的死亡时间了吗?” “嗯,而且这个病人,是你朋友——共轩升。” ……区杉没有了反应,只是呼吸变得很急促。 沉起同扶他坐下,接下来得先等他冷静。“冷静点区杉,他现在还清醒着,我就是来帮你的,都还来得及。” 区杉一拳打在墙壁上,非常狠,目光四处游荡“把那些人叫来。” 沉起同挡住冲进来的两名看守,并简单解释缘由。 404带着副部长到了房间,接过了物证。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在场所有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信息还有可能是偶然,但一起播放的音频就不对劲了。 “你,加入我们黑胶。这么条件不好?” “条件。哼,你……考虑一下。”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们以后有很多机会慢慢聊。” “这…这是怎么回事?”副部长脸色发青,本以为区杉终于能证明清白,可现在,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别动!”几人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话,泛着冷光的匕首轻轻架在副部长脖子上。外面的一名警卫突然挟持了副部长,谁都没想到一个背叛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和安排好的一样。“从房间出去。” 众人为了保护他,只能先按令行动,让叛徒的副部长单独进入房间内。“你想做什么?”404出来交涉。 “区杉,你过来做人质。” “嗯?”被突然点名搞得区杉既错愕又无奈,坏事一件一件来,他开始慢慢习惯了。“好,我接受。”区杉和人质交换了位置,当那把刀真正抵在咽喉上,才有一股寒意涌上背脊。(快点啊!) 404和副部长劝解和威胁对方,一唱一和,扰的警卫很恼火。他架着区杉挪到身后的墙壁,用持刀的手砸向白墙。一拳砸出凹坑,两拳砸出裂纹,三圈砸开足以让人通行的大洞。门外的副部长顿时就吓呆了,毕竟他可没真见过黑胶的破坏力。 警卫拖着区杉直接跳出二楼,与此同时,草坪上的草迅速生长,舞动的草叶拖住从上方落下的两个。一个放回原处,一个捆绑束缚住。沉起同跑上前扶着区杉,墙外的景象也许可以用捕蝇草捕食来形容。 警员扭动身体,可就算挣脱了一条,还有更多草藤缠身。它忽然抬头望向空白的天空,愤怒地喊道“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