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飞云天》 第1章 回忆往昔 鹤云天默默地把警服脱下,折叠齐整,又把上岗证、对讲机、手铐、警棍等辅警配发的警用物品一一摆上桌面。 办结了所有的交接手续,谢绝了所有的再三挽留,鹤云天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敬礼,转身走出了派出所长的办公室。 没有泪花闪转,只有决绝的眼神发亮。 三年的青春,三年的汗水,三年的风雨历程,三年的惊心动魄,三年的不知多少个日夜连续作战,都在这一刻装载入大脑记忆的硬盘。 街上行人如织,鹤云天恍若隔世,一个人漫无方向地走着,仿佛不认得这条每天走过几遍的路。 路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一千露头的工资,没白没黑加班的结果,终于在昨日爆发,曾经恩爱的夫妻,在不可调和、不可扭转的矛盾中,鹤云天和妻子陈斐娅双双走进了民政局。 一人一本绿色的离婚证,似乎说明了他和妻子婚姻关系曾经的存在。 要嫁不嫁公安郎, 一天到晚忙断肠。 几天都不回家来, 回家一摞脏衣裳。 十月的天气有些寒凉,几枚落叶打着旋儿告别枝头,依依不忍离去。 鹤云天和陈斐娅相识了七个年头。那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想到这里,鹤云天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不由得耸了耸肩。记忆一下子把鹤云天拽进了几年前的时空。 九九年十月,当兵近二年的鹤云天,有了探家的机会。十几天的假期,过得很快,带着泥土的芬芳,鹤云天再次告别父母踏上回部队的路程。 那是一个多雨的十月,阴雨绵绵,鹤云天撑着一把伞,拦截了一辆去往乡里的拖拉机,蹲在后厢斗里,一路颠簸。 拖拉机撒着欢在乡村窄窄的土路上奔驰,屁股后面甩起的尘泥,疾速地向后溅去。 鹤云天的家在四省三县交界的一个非常偏僻的农村,祖祖辈辈都不曾离开过这里。 几百年黄河泛滥冲击而成的平原,日久不下雨时,空气中满是黄沙尘土的味道。 村子离最近的乡汽车站有十几里的路程。鹤云天需要从乡汽车站坐车到六十多里远的圣县汽车站,然后再转乘火车到部队。 鹤云天也算是村子里的骄傲。一个一百多户的村子,在九十年代,没有几个人能够从村子里走出来。村子不大,四五百人,想要走出偏僻而又落后的农村,唯有两条途径,一是考学,二是当兵。 鹤云天苦读到高中毕业,基于学校教育基础差、家庭经济基础差、个人学习基础差,考学实在无望的综合因素下,鹤云天选择了第二条路——当兵。 九七年,二月,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病逝。七月,香港回归。全国人民大悲又大喜。 九七年年底,经过层层检查,层层筛选,鹤云天穿上了绿色的军装。 胸前佩戴着鲜艳的大红花,鹤云天满怀希望,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兄弟姐妹,告别了家乡。 一别二年,家乡的境况跟鹤云天当兵的时候,基本没有发生变化。那时,国家的村村通公路政策还未颁布实施。村庄依旧是泥土的乡路,依旧是久干未雨时,车辆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黄龙,忽左忽右的上下翻腾。 思绪还在记忆中翱翔,拖拉机戛然而止。 “喂,当兵的,到乡里了,在这里下车吧。”司机大声喊到。 鹤云天赶紧跳下车,卸下手提拉箱,连声向司机师傅道谢。抬手看了看表,九点二十。火车是下午两点的,尚有足够的时间。 乡里的车站,没有大门,没有院落,只是在乡政府不远的十字路口,有二间门头。门头仅仅一扇门,一扇窗口。 窗口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嗓门大得很,一边吆喝着卖票,一边吆喝着发车的时间。一辆破旧的中巴车,停靠在门头旁边。 鹤云天买了一张车票,不紧不慢地收起伞登上中巴车。鹤云天环视了一下车厢,车厢内仅仅剩下一张靠窗子的座位,座位是两人座,靠过道边,坐着一个短发,戴着眼镜,穿着酱紫色连衣裙的女孩,看上去像个十八九岁的学生。 “您好,这里没有人吧”。鹤云天礼貌地问。 女孩微微一笑,回答到没有。 鹤云天把拉箱放在行李架上,小心地坐下来,生怕身上的泥巴蹭到女孩的身上。 鹤云天的确有些狼狈,雨水几乎淋湿了下半身,鞋子、裤腿脚上,沾了不少的泥巴。 衣锦还乡的军装,在这时失去了演兵场上的光彩,还好鹤云天的坐姿,证明着他是一个军人,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军人。 第2章 秋雨邂逅 鹤云天的到来,填满了中巴的座位。鹤云天以为会马上发车,哪里想到,司机变戏法似的,从座位下又拿出了七八个马扎,排满了中间的过道,连推带拉地把人塞满。 车内人声鼎沸,有催促开车走的,有惊叫踩着脚的,有婴幼儿哭闹的,有训骂孩子的,有大声嚷嚷着打招呼的。 嘈杂的声音冲击着耳膜,鹤云天不由地向车窗外望去,这才发现车窗竟然是被一张白色塑料膜遮挡着,雨水在塑料薄膜上汇成一道道小水流,如蚯蚓般蜿蜒而下。 当载满已无处插脚的乘客后,车辆终于在九点四十分开动了。 破旧的中巴车,喷着浓黑的烟雾,迎着斜风细雨,坚强的向前驶去。 随着速度的增加,车窗的塑料膜发出啪啪啦啦的声音,塑料膜的一角在风中颤抖的摇曳。 鹤云天偷偷地打量着身旁的女孩,齐肩的短发,圆圆的脸蛋,一副眼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面,显得文静而优雅。 中巴在雨中慢慢穿行,从对面相向而来的车,一辆辆向后呼啸而去,裹挟的秋风把塑料膜吹得更响,大部分的人昏昏然闭上眼睛小憩,偶尔有婴幼儿的啼哭,打破相对的宁静。 鹤云天也合上眼微微休息。昨晚几乎和父母畅谈了一夜,临别时的话语道说不完,既有父亲殷切的希望,又有母亲关爱的叮嘱,更多的是父母的依依不舍。想到这些,鹤云天的鼻子有些发酸。 突然,哗的一声响,一股凉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鹤云天忽的一下站起来,发现窗子上的塑料膜,已经被风雨扯烂,半块玻璃的空隙,风和雨一下子拥了进来。 “快停车,漏雨了!”鹤云天高喊道。涌进而来的雨水,打湿了鹤云天,也打湿了他身边的女孩,身后的乘客也有几人被这十月寒凉关怀着,同时发出“漏雨了”的喊叫。 车依然前行,司机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 “车玻璃坏了,跟老板打了招呼,还没有来得及换,我也没办法。”司机不紧不慢的说到。 “能不能停一下车,找个什么东西堵上!”有人高声说到。 “有能堵的东西我早就堵了,要不然,我弄个塑料膜干嘛?雨又不大,坚持一会,很快就到站了。” 车里的乘客好像跟司机没有一点毛关系,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速度行驶着。 满满的一车人,想躲都没得地躲。于是,有的开始骂娘,有的连声抱怨,有的一边哄着怀里苦闹的婴儿,一边指桑骂槐。 鹤云天脱掉外衣,试图把窗子堵上,自己离的最近,求人不若求己。试了几次,效果不大,雨一下子,又一下子闯进来,带来的是后面的乘客跟着一下子又一下子的惊呼。 鹤云天身边的女孩子,两只眼镜片沾满了水珠,雨水在她精致的脸上凝结打绺。 突然,她站了起来,伸出手扯住鹤云天用来挡玻璃窗口衣服的另一端,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们一人抓住一端,在漏窗两边按住了!” 俩人非常默契地去堵挡风口。鹤云天朝女孩点点头,尴尬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空间毕竟太小,俩人几乎无法转身,只能各自尽力的扭着腰身,相互都能感觉到气息喷在彼此的脸上。 可恨的中巴车老板,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多载乘客,竟然重新对座位结构进行了改造,一边多加了一排座位,大大缩减了车内的空间。 十几分钟过去了,鹤云天看出来女孩的吃力。毕竟腰身拧着,狭小的空间使人无法转到身体舒服的生理结构。 正寻思着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哗的一下,衣服从女孩的手中挣脱出来。随之车内又发出啊呀之声的怪叫,雨水和冷风再次钻进车内。 鹤云天突然想起,洪水泛滥,部队抢险的情形,战士们一个个跳进水里,手拉手并肩堵住决口。 哎,算了,自己的上身几乎湿了一半,与其这样的折磨,还不如自己用身体挡住窗口。 鹤云天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将整个后背对着窗口堵了过去,似乎有些黄继光堵枪眼的豪迈。 宽阔的后背,将破烂的窗口堵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未再钻进来。 女孩望着鹤云天呆住了,怔怔的深望着,这一刻,军人的形象再次在她心中高大起来。 第一次感觉军人的高大,是他当兵的父亲把她扛在肩膀上爬庐山的时候。那时她五岁,是个胖丫头。 父亲扛着她,庐山的整个五老峰,上上下下,曲曲折折,都不曾让她下来走一步。父亲长期服役在外,父亲在她幼小的记忆里很模糊,很遥远。 鹤云天被女孩看的有些害羞,不由得低下头。女孩猛地回过神来,感觉似乎有些不妥和不安。 “您好,我叫陈斐娅,您在哪里当兵?”陈斐娅为了缓和刚才的尴尬问道。 “您好,我叫鹤云天,白鹤的鹤,鹤飞云天。” “鹤?有这个姓吗?我还真没听说过。”陈斐娅好奇的问。 “有呀,不过姓鹤的在我们这一带确实不多,鹤姓来源于古代部落柏鹤氏,四川雅安一带比较多。我们家是从我曾祖父那一代落户到这边的。说来话长,这里面有故事呢。”鹤云天微笑着回答。 “陈,呃,陈斐娅,对吧?” “是的,斐是非常的非下一个文,娅是女字旁加亚洲的亚。” “陈斐娅,非常好听的名字,你是个大学生吧,哪个学校?”鹤云天搭讪道。 “我在柳林市上学,柳林大学。” “柳林?我在那里当兵哎,这么巧,太好了!” 鹤云天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幸亏他的后背还卡在破损的窗口执行着“光荣的任务”。 “你是回学校?这个月份应该在学校里上课呀!” “恩恩,家里有点事,请假回来的。”陈斐娅泱泱地答道。 说到家里有点事的时候,陈斐娅眼镜有些湿润,但她很快地把头扭向一边。 但这一点,被鹤云天及时地捕捉到。既然她不愿意说,这个时候如果强问,绝对是不礼貌的。 “我是探家回返部队,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结伴而行?” 鹤云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斐娅说到。 “好呀,谢谢,有军人在身边保驾,一路上肯定安全。” “你现在读大几?学的什么专业?” “大二,学的中文。” 整车的人,好像都在聆听他们的对话,也都因鹤云天为整车人挡风避雨,牺牲自己的健康行为而敬佩。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窗外的风还在刮着,秋日的风景总是让人感怀而多情。 秋雨潇潇声入耳,竹篁沙沙慰秋风。 残荷瑟瑟清枝瘦,一雁哀哀破空鸣。 第3章 购买车票 汽车总算进了圣县的汽车站,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下车。 鹤云天待到最后,跟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你等一下,我在车里换一下衣服”。而后,又转头对陈斐娅说道:“斐娅,你在下面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上衣都湿透了”。 鹤云天打开行李箱,很快把衣服换好。临下车对着司机说:“师傅,还请您尽快想办法把玻璃按上,不然雨大了,乘客多遭罪呀!” 开车的师傅尴尬地笑道:“谢谢你兄弟,你是个好军人,听你的,我先去换玻璃,然后再拉客。” 鹤云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微笑着摆摆手下了车。 陈斐娅撑着一把伞在雨中静静地站着,见鹤云天下来,关心地问道。 “东西带全了吗,没丢下东西不?” 鹤云天一边撑起伞来,一边回答道。 “没有,我就一件包,在身上背着呢。” “云天,一起走吧,步行去火车站”。陈斐娅建议道。 火车站离汽车站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路程。鹤云天抬手看看腕表,十一点十五分,离发车时间还有二个多小时。 “斐娅,你订票没有?” “没有,到窗口买吧!” “我也没定,走,一起去买!”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 圣县去柳林的车一天一趟,下午二点整发车。圣县去柳林的人少,不是春节高峰,车票几乎是随买随走。 大约十分钟,俩人到了火车站售票处。售票大厅有四个售票窗口,一个军人窗口,三个普通窗口。在三个普通窗口排队的有八九个人。 “你看着行李,我去买票”。鹤云天对陈斐娅说到。 不待陈斐娅回答,鹤云天向着军人窗口走去。 “等等,给你钱,我不要卧铺!”陈斐娅在后面喊道。 “好嘞,我先买,钱一会再说。”鹤云天像个大哥哥似的说道。 二分钟的样子,鹤云天拿着两张普通硬座车票回到陈斐娅身边。 5号车厢13号14号,是连坐票。令鹤云天没有想到的车号竟然是个吉祥的数字1314。 陈斐娅从鹤云天手中接过车票,看到车票是13号,就问鹤云天“你车座几号?” “我14号,我们车座是1314,一生一世!哈哈...”鹤云天开着玩笑说。 陈斐娅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百五十元车票钱给鹤云天。 “算了吧,当我请你啦!”鹤云天推辞说。 “不行,绝对不行,哪里能让你花钱!”陈斐娅一把把钱塞到鹤云天手里。 才刚刚认识二个小时,这样做难免会让人尴尬,鹤云天不好再推辞。 “斐娅,要不这样,现在马上十二点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快餐店,简单吃点东西,车上卖的老贵了。”鹤云天提议道。 “好呀,看你一路子淋雨,该喝点热汤热水,暖暖身子。” 鹤云天见陈斐娅回应,于是就说道:“吃饭得我请客,这个你别推辞,aa制,我做不来。” 陈斐娅见鹤云天坚持,于是就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两人来到车站附近的一处小饭馆,门头还算干净,写着“甏肉干饭”。里面坐着五六个人在吃饭。 门口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就大声吆喝起来。 “俊男靓女一对,里面请来---” 鹤云天偷瞄了陈斐娅一眼,陈斐娅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愈发地美丽。 鹤云天也不好跟老板争白,争白也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俩人挑拣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点了一份紫菜鸡蛋汤,两碗米饭,要了一些甏菜。 “甏肉干饭”是鲁西南济宁城的特色传统小吃,特别适合快餐,口味独特,在鲁西南,鲁南一带,非常盛行。 “甏肉”顾名思义,用甏(有的用铁锅)盛放烹制的肉(一般用五花肉)人们把用陶器炖出来的肉和大米饭放在一起吃,别有一番风味。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甏肉干饭不断改进创新,增加了卷煎,面筋,鸡蛋,肉丸,海带,豆腐泡,豆腐皮,干豆角,青辣椒等等。 鹤云天起的早,又年轻,消化的快。一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当兵的吃饭快。陈斐娅记得他爸爸吃饭的情景,往往家人还未吃到一半,他已经在沙发上拿起了书本看起来。 陈斐娅看到鹤云天吃完了一碗,喊道:“老板,再来一碗米饭。” “当兵的饭量大,别见笑。呵呵……”鹤云天微笑着说到。 汤足饭饱,鹤云天结账后,俩人又在就近的超市买了橘子,香蕉,泡面,火腿肠等一些物品。两人收拾了行李,到火车站客厅等车。 第4章 快乐旅程 火车难得这样的准时,两点时刻,在轰鸣的长笛声中,火车卡拉卡拉地的启动,慢慢的驶向远方。 车站大厅渐渐的向后移去,站台上送行的人一点一点由大变小,欢快的车轮有节奏的加速,鹤云天、陈斐娅欢悦的旅程开始了。 鹤云天把陈斐娅让到靠窗子的位置,自己则坐在步行道的位置,两人相邻而坐。 圣县到柳林十六个小时,次日早晨六点到达。十六小时的路程,漫长而遥远。 因为陈斐娅的陪伴,鹤云天心里似乎盼着旅途更遥远些,时间更漫长些。 有了几个小时的接触,鹤云天和陈斐娅之间陌生的距离拉近了。 鹤云天拿出几枚橘子递给陈斐娅。 “旅途很长,吃点水果吧。” “谢谢,您也吃,一起吃。” 鹤云天,陈斐娅彼此礼让着。 “云天,讲讲你当兵的故事呗!” 陈斐娅甜甜的笑着,打破陌生带来的宁静。 “你确定想听?不过呢,对我来说是一段单调、枯燥而又充满活力和汗水的经历。”鹤云天由衷的感叹道。 “当兵是我从小的梦想。九五年我读书到高三,学习成绩一直不太理想,由于初中数理化基础太差,高中分科时选择了文科,偏科带来的后果很严重,我感觉到考大学的几率微乎其微,所以在高三第一学期,就试试当兵这条路,没想到还真验兵通过了,于是就来到部队,圆了儿时的梦想。” 鹤云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低头说到,仿佛一下子又回到那个年代。 “我们老家那一带,小学初中教学基础太差了,能考出来的学生真是少之又少。穷乡僻壤的,唉!”陈斐娅叹息道。 “是啊,要不我上了高中,数理化老是拖后腿。呵呵...”鹤云天笑着应到。 “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是你圆了小时候的梦了,瞧瞧,这不军装穿着,多帅啊!” 陈斐娅调侃道,微笑着望着鹤云天。 鹤云天被陈斐娅看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燥热的脸。 火车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跑,窗外的房屋,树木,田野则拼命地向后遁去。 “继续你的故事呀,兵哥哥,我都迫不及待的听完呢!” 陈斐娅笑嘻嘻地看着鹤云天,不知有否戏谑的成分。 “好啊,只要你喜欢听,我就讲给你。” 鹤云天一本正经的看着陈斐娅,这反而让陈斐娅有些羞赧了。 “我于97年12月20号,来到柳林市,进入新兵连集训三个月。因为我从小练武术,训练中表现优异,被选拔到陆战队侦察连。” “侦察连?侦察连是干什么的?” 鹤云天被陈斐娅打断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对部队的情况不甚了解。 “侦察连是部队的一支特殊连队,要熟练掌握侦察技巧与技能。主要执行渗透至敌占区域,侦察战役发起前敌军动态,侦察敌人军事目标的位置,为己方火炮及空中打击提供详实的地理坐标和破坏情况,侦察敌军重要军事目标等任务。” 鹤云天解释道,咳嗽了一声,继续讲道。 “侦察连对士兵有严格要求,一是身体强健,头脑灵活,技术过硬;二是意志坚定,忠于国家,绝不背叛,宁死不当俘虏。” 鹤云天说着,表情严肃,没有一丝含糊。 “进入侦察连不久,由于表现突出,我三个月就被任命副班长,兼任武术教练。第一年,我代表连队参加全军比武,获得优异第一名的好成绩,连队获得集体嘉奖,我个人获得二等功。98年作为入党积极分子纳入预备党员的考察对象。” “98年,那可是不平凡的一年!”陈斐娅符合道。 “是啊!98年是非常不平凡的一年,七八月份,全国大范围发生了洪涝灾害,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全国各主要流域均呈现洪水泛滥的景象,到处都在告急,到处都在抢险,到处都在救灾,但最危险最惊险最引人关注的当属九江的长江溃堤决口。我们部队接到上级命令,迅速集结,增援九江。” “你参加了抗洪救灾?那可是大英雄!可是我心中仰慕崇拜的人!” 陈斐娅用敬仰的眼神望着鹤云天。 “啥英雄呢!我们就是普通的战士,服从命令,为民服务,是我们的天职。”鹤云天谦虚低调。 “兵哥哥,请您继续讲,我迫不及待听完您的光辉事迹。” “那年,当大堤决口的信息传来,九江城陷入一片惶恐,逃离者不计其数,惟有满载士兵的一辆辆军车,直扑决口方向。惟有身着橄榄绿的官兵们,不惧生死,一往无前。战士们连续战斗,克服困难,冒风雨,战酷暑,勇敢跳入水中,手拉手组成人墙堵口子。全体官兵的勇于牺牲的战斗精神,感天动地击退了洪流,保护了九江。” “我还记得当抗洪堵口部队撤离九江的时候,九江城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送,许多店铺的鞭炮、烟花脱销了,无数的人们噙着泪花、依依不舍。这个记忆我永远都不可能抹去。不过呢,也得感谢这次抗洪抢险,我自身可以预报天气了,哈哈...” “什么,预报天气?”陈斐娅惊呼一声。 “是啊,要是下雨变天,转阴变冷,我绝对能预报出来。”鹤云天故作高深。 “奇怪了,抗了一次洪水,你就神仙附体了不是?”陈斐娅揶揄道。 “嗨,你别不信,两手一排膝关节,这里就是我的气象台,哈哈...关节炎,风湿类关节炎,抗洪落下的病根。能预知天气变化,哈哈哈...” 鹤云天傻笑着,直把陈斐娅忽悠的哭笑不得。 “敢情关节炎呀,治疗了吗?是不是不好去根?”陈斐娅关心的问道。 “治了,没治好。风湿性关节炎一旦得了,去根很难。唉!无所谓了,疼的厉害了就贴几副膏药。我年轻着呢,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这次抗洪抢险,给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鹤云天问着陈斐娅。 “是什么?” “是军民的鱼水情深,部队一个号令,千军万马不惧风雨,不怕困难,战天斗地。老百姓感恩戴德,以前真的不知道鱼水情深的概念,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谁给百姓做实事,真事,百姓永远拥护谁,永远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鹤云天说着眼睛湿润了,仿佛又听到战天斗地的号子,一次次碾过洪流浪涛之声。 陈斐娅静静的看着鹤云天,这一刻眼光没有移开鹤云天刚毅而帅气的脸。 陈斐娅被鹤云天感染了,她只是从报刊,电视等网络媒体得知九江洪水之事,深深地被官兵们的英雄事迹感动着,没想到英雄就在身边。 “菲娅,我前后还救过三个人,你相信不?一个老太太,两个孩子。救老太太时,差一点就被洪水冲走,幸亏战友扔过来一条绳子,把我拉上来。” “啊!你没事吧!呃,当然没事了,这不大活人就在我身边,呵呵...” 陈斐娅自问自答缓解着自己的失态。 “没事!我救的老太太不会游泳,是一位身体重胖的老人。我是背着她游向岸边的,在水里,没有感觉到她的身体太重,可是水流太大,一会儿一个浪头,一会儿一个浪头的打过来。看着汹涌的浪头,老太太愈发紧张,一紧张就挣扎乱动,她双手勒着我的脖子,简直让我无法呼吸。因此,呛了十几口水,力气几乎全无。嘿~嘿~,不过,咱命大,啥事没有。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在抗洪抢险评先评优中,我被团部嘉奖,站在领奖台,戴着大红花,领取了个人二等功证书。看来我真的是命大,要不然我就是躺在黄土下的烈士了。” 鹤云天平淡的讲着,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无关痛痒似的。从表情中可以看出,鹤云天再一次深深的陷入98年那次抗洪抢险的惊心动魄的时刻了。 时间在静静流失,列车在极速奔驰。 一切的回忆是那么的美妙! 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第5章 快乐旅程 “水果,考肠,方便面!扑克,象棋,二锅头!鸡爪,蚕豆,花生米!好吃不贵,经济实惠。” 一位四十多岁身穿职业装的女服务人员,推着小货车在车厢中间过道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喂喂,别睡了,把腿伸到哪里了!瞧瞧,能不能有点眼力价!” 妇女对着一位看似农民工兄弟嚷道。疲倦让许许多多的乘客昏昏欲睡。 车厢内,有看书的,有聊天的,有打瞌睡的,有嗑瓜子的,有斗地主的,还有吃着花生喝着小酒的。而鹤云天跟陈斐娅继续讲着当兵的经历。 过了许久,鹤云天关切地问询着陈斐娅。 “菲娅,你困了吗,如果困了就休息会儿。” “听着你光辉的经历,哪里还困呢!精彩而免费的故事,再来一段行不行?” 陈斐娅笑嘻嘻的说着,目光炯炯有神。 “哈哈...好啊,如果你喜欢,我愿意讲给你听。”鹤云天大声笑道。 “98年抗洪救灾回到部队,由于我表现优秀,团部正式批准我成为一名预备党员。连队领导报请上一级提拔我为班长,同时兼任连队科目组作训教练。领导的关心,促使我迅速成长,我在连队的干劲更大了。” “这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是最棒的!”陈斐娅夸赞到。 “认真研究课题,认真组织演练,认真落实训练任务。这是我的“三认法则”。在技能训练课题方面,我把军体拳与长拳,洪拳,散打等结合起来,选取各自的优点,自编了一套可行的训练实操。立足于实战,立足于打赢不败,去掉花架子,简洁实用,几乎都是一招制敌的狠招。” 鹤云天顿了顿,又继续讲述着。 “因为实战中,面对的敌人就是一个结果,你死我活,我死你生。我们必须把生留给自己,把死留给敌人,决不能给敌人活的机会!我的这套理论和实操,在三个月的强化训练中得到了突破。” “看来,你是真动了脑筋。” “是啊,用脑子战胜敌人,用拳头打胜敌人,用精神征服敌人。98年年底,全团比武,我们连队又取得最佳优秀战绩,单个比武的前四名竟然被我连全部斩获。不到一个月,我们连长被提拔为副营长,连队指导员被提拔为连长。我的这套理论和实操也被全团推广。全团从各个连排抽调人员,集中培训,而我就是那个总教头。” 鹤云天说着,不由得挺直了身,那份傲骄和虚荣也是他这个年龄内心应该存有的。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时,鹤云天也许有些显摆,不过他讲的这些成绩的确是事实,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鹤云天声音不大,语气不急不躁,故事娓娓道来,自己亲历亲为的事,说出来让人听着没有做作的水分。 列车驶入了多山的地带,呼啸着,奔驰着,偶尔从黑暗的隧道飞向光明,偶尔又从光明钻入黑暗。闷躁的声音掩盖了鹤云天的声音,鹤云天便不再言语。 俩人望着窗外,看着列车把一颗颗树木,一座座山头奋力的向后甩去......。 “休息会吧,路程还长。” 鹤云天抬起手臂,做了一个头枕手臂的动作。 陈斐娅点点头,把头靠在车窗上,微微的闭上眼睛。 长距离的乘车容易让人疲劳,也容易让人困乏,鹤云天打了一个哈欠,也合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鹤云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肩膀上陈斐娅紧紧的靠着,是那么的安静,是那么的自然。微微闭着的眼睛,挂着一滴晶莹的泪花。 鹤云天看她睡的香甜,没有打搅她,犹豫了两次,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揽上陈斐娅,享受着这美好而幸福的时光。 天色将晚,夕阳在车窗外一点点的降落,直到完全消失在群山后面。 “各位旅客,餐车为您已经准备好丰富的晚餐,餐车位于9号车厢,有需要晚餐的旅客,请前往9号餐车用餐,谢谢!” 列车车厢传来温柔而细腻的广播声。 陈斐娅被惊醒了,看到自己依靠在鹤云天的怀里,不由得脸红了,一下子挣脱出来,低下头。 “你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没敢打搅你。”鹤云天甩甩麻醉的胳膊。 “呃呃,不好意思,睡着了,今天早晨起得太早,没有睡足。”陈斐娅赧赧地说道。 “来,喝口水吧,润润嗓子!一会我们去餐车吃饭。”鹤云天打开水杯盖子递过来。 “谢谢!” 陈斐娅接过水杯饮了几口,然后又递到鹤云天手里。 5号车厢与餐车相隔四节车厢,鹤云天邀上陈斐娅去餐车吃饭。鹤云天在前面走,陈斐娅在后面跟着。 过道里有许多人,有站着的,有坐在地上的,几乎都是没有买到坐票的。 鹤云天一边嚷着“借光,借光”,一边努力的拨开人群向前走。 车厢内弥漫着汗味,烟味,泡面味,臭脚丫子味。 陈斐娅掩着鼻子,紧紧跟在鹤云天的后面,鹤云天就像小时候玩的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鸡妈妈,坚定的护在陈斐娅这只小鸡的前面,陈斐娅再一次感觉到一种安全感,那是不同于父亲的另外的一个男人给予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鹤云天和陈斐娅俩人终于到了9号餐车,找了一处空闲桌椅坐下来。 俩人点了一份鱼香肉丝,一份清炒山药,两份米饭,一份紫菜鸡蛋汤。 鹤云天、陈斐娅不紧不慢的吃着,偶尔相视一笑,享受着这份特殊环境下的美好晚餐! 第6章 伤心的泪水 列车在夜色之中奋力穿行。窗外黑黢黢的,看不到任何的画面。 鹤云天、陈斐娅俩人又挤回到原来的座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过都是关于列车运行的现状和当下的实时政闻。 时间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静悄悄地溜走了,同时也带走了列车内泡面的味道。 “斐娅,能问你个问题吗?”鹤云天征求着意见。 “呃...可以呀,啥问题?” “下午,你睡着了,看到你流泪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呃!是吗?呃呃,做梦了,在梦里遇到我爸爸了...” 陈斐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呃,你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是不是不方便说?” “不,不,不是的...” 陈斐娅有些哽咽,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喃喃的说道。 “我爸爸,嗯...,在前几天去世了,我这次回家,就是参加父亲的葬礼的!” “哎呀,对不起,抱歉抱歉,又让你伤心了。”鹤云天连声道歉。 “没关系,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是爸爸走的太早,才五十几岁呀!” “啊!怎么走这么早,真的非常可惜,太年轻了!”鹤云天惋惜道。 “我爸爸特别好强,部队转业回来,被安置到我们乡派出所任所长。派出所人少,正式民警才四个人。整个乡里治安问题,大到刑事案件,小到鸡毛蒜皮邻里纠纷都要管,几乎是天天连轴转。甚至一周我都见不到父亲的面。 “你爸爸,是警察?” “是啊!不干警察,也许不会走这么早。我爸爸是累的,负荷压力太大。听妈妈说,村子里连续发生了几起盗窃耕牛,山羊的案子,那可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被盗的人家,几乎是天天到派出所里吵吵。” 陈斐娅讲着,擦了擦即将流下的眼泪。 “父亲连续三天熬夜加班,带领民警靠在这个案子上,发誓要为百姓讨回公道,抓获嫌疑人,给乡里乡亲一个交代,哪里想到,父亲突发心梗走了。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陈斐娅强忍着泪水,把脸朝向窗外。 黑夜淹没了树木,山头,淹没了鹤云天、陈斐娅的快乐心情。 鹤云天把胳膊伸到陈斐娅背后,轻轻的把陈斐娅揽靠在自己的肩头,陈斐娅没有拒绝,陈斐娅把头埋在鹤云天的肩上,鹤云天明显感觉到陈斐娅在无声抽噎。 陈斐娅是靠在鹤云天的肩膀上睡着的,当陈斐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着鹤云天不知何时脱下来的军装。 陈斐娅累了,连续几天的痛哭流涕,悲痛过度,茶饭不思,致使身体非常疲惫。这一夜陈斐娅睡得很香,连续几次到站的提醒乘客下车的喇叭也没有把陈斐娅吵醒。 列车经过一夜不休止的奔波,在清晨六点,按时到达柳林车站。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陈斐娅的脸上,照在鹤云天的身上,暖暖的感觉,很舒服。那是心底涌出来的温暖,也是彼此给予的温暖。 鹤云天,陈斐娅收拾了行李,在列车员甜美动听的提醒声的陪伴下走出列车。 俩人走出车站,去向开往市区各个地方的公交路线乘车。 鹤云天的部队在郊区,离柳林市还有十八公里的路程,乘坐1路公交车线就可到达。 陈斐娅的学校离火车站不远,一共四站地,5路公交车线直达学校。 即将分别,陈斐娅微笑着对鹤云天说道: “感谢您一路旅程陪伴,认识您非常开心!” “也感谢你,我也非常开心,感谢缘分让我们相识,有时间我一定去学校看你!” 鹤云天有些不舍...... 俩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qq号码。双方约定在周末的时间,qq上联系。 当刚刚失去一个父亲这座靠山的时候,陈斐娅感觉一座靠山正向自己走来。 南方的十月比北方暖和许多,路边绿植花卉依然盛开着。 鹤云天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朵花蕾,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发芽,就要成长,就要盛开...... 第7章 毅然决择 嘀--嘀--,两声急促的汽车鸣笛。 “干嘛呢,红灯你也闯!说你呢!” 鹤云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十字路口,并没有注意到路口的红灯。 鹤云天的思绪,一下子从故事中跳了出来,麻溜地躲过来往的车辆。 人行道上,人们都显得非常繁忙,自行车、电车、三轮车一辆辆都是那么的急急匆匆。 冷不丁,忽然刮过的一阵风,夹带着一片片落叶翻飞着。 鹤云天漫无目的走着。前天结束了和陈斐娅的婚姻关系,今天结束了辅警的工作关系。 “下一步,自己该做点什么,该怎么样生活下去?”鹤云天深深思索着。 儿子鹤琴瑶才刚刚上幼儿园。虽然自己和陈斐娅在2000年结婚时,按揭了120平米的一套房。但是每个月二千多的还贷,在二千年代也是不小的压力。 离婚协议,写的明明白白,鹤琴瑶的抚养权归陈斐娅。鹤云天为了照顾娘俩的安居,自己放弃了产权,并答应每个月的还贷由自己负担,十年还贷期,不是太长,自己完全吃得消,社会主义不会饿死人。十年还贷期间,鹤云天可以不拿抚养费,如果有,完全出于自己所愿。 鹤云天答应一月之内搬出家门。俩人约定,暂时不告诉儿子俩人离婚的消息,也不让双方家人知悉。 陈斐娅在大学学的中文,毕业后进入了泰楠市的第五中学教书,而且兼任班主任。每天的生活,规律的不能再规律,三点一线的轨迹是如此的平淡,犹如一池的静潭之水,风不吹浪不波。不像鹤云天做辅警的时候,一天天的都是惊心动魄和没完没了的加班熬夜。 阳光透过摇曳的树枝,洒在黑色的柏油路上,大大小小的光斑跳动着。 不到十点的光景,洒水车鸣着笛从远处开过来。行走的人们飞快地躲着水花溅起的树叶和尘土。 几只灰喜鹊叫喳喳地在硕大的法桐树枝头上蹿下跳。 鹤云天百无聊赖,没精打采的走着,看到路边有个报亭,一个臃肿的老太太窝在躺椅上,守着报亭。 鹤云天挑选了一份泰楠晚报,坐在报亭边的长椅上,细细阅读起来,想着在上面能不能发现合适的工作招聘信息。 突然一则信息咨询的消息,映入眼帘。 主要业务:商务打假维权,寻人查址服务,子女行为监护,婚姻忠诚调查等。联系人:xxx,电话:xxxxxxx。 这是不是所谓的私家侦探?鹤云天寻思,以前只是听说过关于私家侦探的事,虽然做协勤三年,但是从未接触过此类的案件,也从未听人聊起过类似的话题。 侦探梦是鹤云天小时候就有了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小学没有毕业就已经看了几遍。 鹤云天的小时候没有太多的压力,虽然有割草喂羊,锄田施肥的农活,但对一个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来讲,几乎都是家常便饭。 如果没有月亮,农村的夜晚是寂静而安祥的。月亮升起来,农家的夜晚又是热闹而欢乐的。 每当皓月当空,大大小小的孩童撒着欢奔向大门外,三三两两、七七八八的凑到一起,玩捉迷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还有拿着自制的木头枪,木刀,木棍,玩打rb鬼子的战争游戏。 而鹤云天经常玩的是侦探破案。三四个伙伴设计个主题,要么被偷了东西,要么被拦路抢劫,要么找个人扮死尸,被人杀害。 偌大的打麦场,是孩子们最愿意去的地方,平整的地面,软软的麦草,亮堂堂的月光,毫无遮拦的洒下来。 打麦场不仅仅是孩子的身影,也有大人和十四五、十八九的半大人的身影。他们都跟着一个教练学打拳。这个教练不是别人,他是鹤云天的三叔。 鹤云天的三叔会打拳,长拳,大洪拳,小洪拳,螳螂拳一套一套的。还擅长几种兵器,青龙偃月刀五十多斤,鹤云天小时候两手都抱不动,但是在他三叔手里,舞起来是上下翻飞。尤其是九节钢鞭在他的手中完全幻化为一道道圆弧,而三叔就躲藏在圆弧里。 三叔是鹤云天的偶像,也是鹤云天敢怒不敢言的对象。鹤云天贪玩的性格,让三叔一次次从未尽兴的游戏中拎出来,像老鹰抓小鸡般,拉倒他的队伍中扎马步,劈叉腿。 队伍当中还有大哥的身影。大哥的洪拳摇耧式,深深地印在鹤云天的脑海里。双手握拳,像握着耩子播种,左右摇动,双脚掌摩擦着地面,公鸡刨食般的向后划去,连续发出噌噌的声音。 鹤云天再一次地出了神,想着大哥的摇耧式,会心的笑了。 我何尝不能试一下做做这个职业?侦探是鹤云天的梦,鹤云天因为有着跟三叔学拳的身手,在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完毕,就被选拔了侦察兵,下放到陆军侦察兵连队。部队复员后,依然放不下侦探之梦,到派出所又干了辅警。 梦想放不下,那就奔着梦去飞! 自己开侦探事务所,自己就是局长,自己就是所长,自己就是队长,自己就是探长。自己除了没有从商的经历外,做侦探的业务还是老虎吃蚂蚱——小菜一碟。 万变不离其宗,边干边学,边实践,边积累。 ***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鹤云天拿定了主意,也下定了决心,心里感到异常的轻松。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看来还是真的,鹤云天是否像他的名字一样鹤飞云天,引吭高歌? 敢于尝试,敢于突破,敢于挑战,是鹤云天骨子里的东西。不安分的种子,在鹤云天的脑海开始萌发。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事在人为! 第8章 查阅资料 鹤云天是当兵出身,当然知道不打无准备之仗的道理。 开办侦探事务所,需要什么资料,办理什么手续,自己所在的城市有几家?经营状况如何?市场需求如何定位? 鹤云天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对侦探事务所进行网络搜索。 私家侦探顾名思义指政府机关以外,由个人或组织开办的进行跟踪、调查、刑事侦查等工作的机构或者从事民事商务调查服务的人。其中服务内容主要以财产调查取证、人员行踪调查、网络诈骗调查、打假维权调查、婚姻婚恋调查为主。 92年,上海成立了国内第一家私人调查机构:“上海社会安全咨询调查事务所”。 92年,陆建辞去公职,申请开办了“宁夏神鹰侦探事务所”经宁夏公安厅批准、宁夏工商局注册正式挂牌营业。 93年3月1日私人调查机构:“成都协力事务调查所”诞生。 93年,中国第一家反商业欺诈调查机构:bj斯蒂尔商务调查中心成立。 93年9月7日,公安部颁布《关于禁止开设“私人侦探所”性质的民间机构的通知》,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开办各种形式的民事事务调查所等私人侦探所性质的民间机构。” 94年,中国第一家知识产权保护调查机构:中联知识产权调查中心成立。 2000年6月16日,由民间调查机构发起的、首家以民事调查为课题的高级学术研讨会在bj召开。 2001年3月16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出台,2002年4月1日起施行。民事诉讼证据规则允许将私人录制的录音和录像作为:“呈堂证供“。 2002年8月,根据世界商标知识产权专业组织--尼斯联盟的要求,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将“侦探公司”列入了新的《商品和服务商标注册区分表》中,将原来的42类商品和服务商标注册扩大为45类,其中新增的允许注册类别包括提供私人保镖、侦探公司和寻人调查等“安全服务”。 2002年12月7日,“2002年中国商务信息调查行业研讨会”在重庆召开。 一行行,一页页,鹤云天仔细的阅读着,认真的品味字里行间散发的信息。 从90年代,随着我国社会就经济的发展,市场对私家侦探的需求不断扩大,侦探行业迅速发展起来。各类冠以“事务调查中心”、“事务调查所”、“事务信息调查中心”“事务侦探社”名称的公司越来越多。全国一下子出现近2000家。 公众事务调查机构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其中包括寻人、情感忠诚调查、子女行为监护、行踪轨迹调查、知识产权调查、经济情报调查,信用诚信调查等等。但是,由于缺乏必要的门槛和有效监管,行业人员鱼龙混杂,尤其是不专业的人,做了不专业的事,严重制约了私家侦探的良性发展,也出现了一些违法犯罪问题。 鹤云天也看到,一些不法行为在这个行业的报道。比如敲诈勒索,比如绑架人质,比如售卖隐私等等。 鹤云天在电脑前,时而思索,时而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不知不觉的几个小时过去了,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让鹤云天不由得望向窗外。 窗外的路灯,像一个个哨兵,坚挺地守卫着自己的岗位,把黑漆漆的照亮。 第9章 从头开始 天有些黑了,陈斐娅和孩子还没有回来。儿子鹤琴瑶的幼儿园离陈斐娅的学校不远,儿子上学、放学几乎都是陈斐娅一人接送。 鹤云天在派出所的辅警生涯,没早没晚。陈斐娅有两次因为开会安排鹤云天到学校接孩子,鹤云天竟然忙的忘掉接孩子的事。为此事,陈斐娅和鹤云天吵过两次架后,鹤云天再没有接送儿子的机会了。 陈斐娅疼爱儿子鹤琴瑶,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这跟鹤云天的忙,无暇顾及儿子、陪伴儿子不无关系。 鹤云天辞去辅警毅然决然的态度,也是为三年没能陪好孩子,陪好老婆而下定的决心。 虽然,派出所的每个民警都是热切的挽留。但是辅警的政治待遇和经济待遇,跟辛苦的付出几乎不成正比。 派出所正式民警少,公安部三番五次的强调警力下沉,几乎都是停留在文件上。因此辅警成了派出所业务的主力力量之一,加上身份的特殊性,每个正式民警都可以把辅警支使地团团转。 纠纷得会调解、材料得会记录,车得要开的稳,酒得会敢替领导喝,抓捕犯人要敢于冲锋在前,脏,累、苦、危要敢于迎难而上,遇到刀子,棍子、石头,要敢于用肉躯抵挡。 鹤云天的身手和当过侦察兵的经历,在正式民警的眼里鹤云天似乎有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本事。 如果民警一会看不到鹤云天,就会大喊:“鹤云天,在哪里?”;“鹤云天,走,跟我出去一趟!”;“鹤云天,快,带上家伙!出发!”;“鹤云天,把人看好!别让犯人撒了丫子.....” 鹤云天怀揣着梦想,复员后选择了做辅警,哪里想到是奴役般的生活。家不能照顾,孩子不能照顾,陈斐娅曾多次劝说鹤云天放弃辅警不干。可是,鹤云天的侦探梦,警察梦没有做完。虽然工资低,但鹤云天总想着有一天,在岗位上立功授奖、哪怕负伤,甚至致残也行,总是期望有一天能够签个长期合同或者以工代干也行。 三年的拼命工作,奖也奖了,功也立了,伤也负了,可是辅警的身份依然没有改变。 陈斐娅对鹤云天的怒火越来越大,以至于达到见面就吵的地步。陈斐娅的争吵没有换得鹤云天的觉悟,也没有唤醒鹤云天的侦探梦。 妻子陈斐娅、儿子鹤琴瑶与鹤云天聚少离多,以致鹤云天与陈斐娅矛盾越来越深。 鹤云天回家的时候,陈斐娅和儿子都已经休息睡觉了,鹤云天上班走得早,这个时候,往往儿子还没有睡醒。造成的结果就是鹤琴瑶跟鹤云天不是特别的依赖,反而很多时候特别依赖陈斐娅。鹤云天发现有时候鹤琴瑶的性格,显得柔弱、胆小,这跟鹤云天带的少、处的时间短也有很大关系。 陈斐娅一边照顾儿子,一边兼负班主任的角色,使陈斐娅忙的怒火大增,鹤云天虽然曾经多次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忙,来缓解陈斐娅的忙,但是派出所的忙,往往取代了陈斐娅的忙。 鹤云天对陈斐娅来说,几乎是一个废人,也如同是一个路人,或者说陈斐娅像是开宾馆的老板,而鹤云天犹如住店的旅客。陈斐娅渐渐地疏远了鹤云天。 忙,夺走了鹤云天的敏感;忙,也使鹤云天的家庭像断缰的一艘小船慢慢地驶离。可这一切鹤云天仿佛没有察觉。 终于在前天,鹤云天的苦苦哀求亦没有把陈斐娅离婚的决绝念头改变。 是啊,鹤云天亏欠孩子的太多,亏欠妻子的太多,亏欠家庭的太多。 与其这样的折磨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不如暂且放手,让她自由地翱翔一次。 天色越来越黑,鹤云天考虑着是否把今天辞职的事告诉陈斐娅。一时想不出如何地解释自己的行为,没有离婚时,妻子陈斐娅劝说无效,舍不得辅警的工作。离了婚,第二天就这么决绝地辞去工作,而这样的做法,都是出自鹤云天一人,现在想想,鹤云天自己也整不明白。在外人看来,一定会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既然,选择了另一条路,那么就必须从头开始。 想到这里,鹤云天急急匆匆地下了楼,来到街上,寻找一处还算干净的理发店。 “老板,理发,光头!”鹤云天坐定。 “什么,你要光头?没开玩笑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问道。 鹤云天是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英俊的脸上,看不出玩笑的成分。 “没开玩笑,理光就行,从头开始!” 不到十分钟,老板娘娴熟的手艺,让鹤云天顶着一头光亮,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是啊,从“头”开始! 是的,一切从头再来! 第10章 探访问路 通过一个下午的网上突击查阅,鹤云天基本了解了国内侦探事务所发展的概况和趋势。 河水深不深,必须下水试试才知道。 鹤云天再一次打开电脑,对泰楠市城区的所有事务侦探所进行了网上搜索,并在笔记本上列出了一个清单,网站、名称、地址,电话、联系人都做了详细登记。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的功夫,鹤云天就罗列了四五十条信息。 鉴于此类事务所鱼龙混杂,鹤云天进行了筛选。剔除没有网站的,剔除没有地址的,剔除外地号码的,剔除评论区污点多的,最后剩下了四条信息相对全面的事务所。 鹤云天决定深入一线,洞穴寻龙。 ***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于是,次日上午九点,在刻意装扮之后,鹤云天选择了网站地址登记在泰楠市市中区泰山路上的一家高级写字楼办公的辉腾调查事务所。 去之前,鹤云天拨打了网站上登记的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辉腾调查事务所,请问有什么事情咨询?”是一个操着“泰普”的女声音。 “你好,我需要咨询关于婚姻调查的事情,能见面谈吗?”鹤云天问。 “可以的,是关于婚姻出轨调取证据吗?”女孩子追问道。 “这个可以见面谈吗?电话上不便于说”。 “可以呀,这样的事情,最好面谈,欢迎您来公司咨询。” 女孩子接着把地址告诉了鹤云天,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地址不远,十分钟的路程,鹤云天如约而至。 此处写字楼是泰楠市区的繁华之地,周边是大型商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写字楼门前是宽阔的泰山大路,从东到西直穿市区,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 三十六层的写字楼,高耸入云。鹤云天整理了一下服装,快步走进大厅。两名保安,端庄的站在大厅门口。鹤云天沿着指示标志,步入电梯。 叮——,十九层到了,鹤云天从电梯的人群中挤出来,长长的呼了口气。谁他妈吃了大蒜,大早晨的,哎吆这个味,也不嚼块口香糖,几乎让人窒息。 鹤云天按照约定的房间号码,寻了过去。1918号房间,门口没有悬挂辉腾调查事务所的牌子。1918号朝阳临街,门向北,但关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鹤云天敲敲门,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声音。 “请进!” 鹤云天推开门,看到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敲击着键盘。 女孩子看到鹤云天,立马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打招呼。 “您是打电话咨询的鹤先生吗?”。 “是的,请问您贵姓?”鹤云天回答道。 “免贵姓刘,叫我刘珃吧,您请坐”。 刘珃一边招呼着,一边倒水。 鹤云天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房子是中式装修风格,中间木制隔栅,把房子隔成两间。外间靠窗位置并排放置两张办公桌,桌上两台电脑,窗台摆放了几盆绿植。跟办公桌对着的,摆了一组沙发,一张茶几。 格栅中间有一扇掩着的门,可以听到里面发出的声音。西墙有两张厨柜靠墙立着。沙发的墙上面,是一组铜制牌匾,上面刻着“辉腾调查事务所”,“中华侦探联盟”。 “鹤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业务?” 正在观察的鹤云天被刘珃的声音打断了。 “呃,这个,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婚姻调查方面的问题”。 “什么情况?是你个人婚姻出现问题了吗?” “不,不,不,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怀疑老公出轨,想着委托调查一下,弄清真相”。鹤云天尴尬的回答着。 “你说说情况吧,我们听一听,然后再帮你分析一下。”刘珃微笑着说到。 “别急,先等一下,你们是正规公司吗?我能看看你们的有关手续吗?现在的调查公司可是鱼龙混杂,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鹤云天把暗藏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当然,我们工商,税务登记证,机构代码证都有的,在我们市里没有几家手续齐全的。” 刘珃说着,打开了橱柜,拿出了三本证书,放在鹤云天面前。 一本工商营业执照,一本税务登记证,还有一本技术监督局发的机构代码证。鹤云天仔细的看着,品读着经营范围等信息内容。 “哥,请您放心,我们做这个调查业务非常熟练了,有非常专业的调查人员,而且还跟律师,公检法等有关部门建立了很好的合作关系。” 刘珃鼓动着,生怕丢失了一单上门的业务。 “办公室就你自己呀,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鹤云天疑惑的问道。 “哥哎,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是做调查业务的,人员几乎都在外面做调查业务,每个人都有案子,如果在办公室,调查谁去呀!”刘珃笑着回答。 “请问你是公司负责人吗?”鹤云天说道。 “我是公司客户经理,负责接待客户,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我,我向你解释清楚。” 刘珃回答的干脆利落,面含微笑,彬彬有礼,显然是个业务能手。 “我是受人之托,如果把事情搞砸了,也不好交代,况且这种事毕竟涉及他人隐私,网上有很多是两头吃,拿着隐私当辫子,要挟诈钱”。鹤云天慢条斯理的讲道。 “我不否认这个行业有违法乱纪的不良现象,但是我们这一家绝对可靠,绝对诚信,也绝不欺瞒顾客,更不做违法的事情!” 刘珃像受了刺激一样回复道。 “我可不可以见见你们公司负责人?”鹤云天缓缓地说。 “可以呀,我们经理就在隔壁,孙总,这位先生想见你。” 刘珃对着隔栅喊道。 这时,隔栅的门,被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拉开了。 “你好啊,鹤先生是吧?” 该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走向鹤云天握手。看来,鹤云天与刘珃的谈话,这个男人都一直在听着。 “孙总,您好!” 鹤云天与孙总一边握手,一边走向孙总所在的办公室。 办公室摆放着一张大的红木吧台,一对红木沙发座椅,一张茶几。两株发财树摆在里侧。墙上挂着一副字,写着“诚信赢天下”五个字。 待鹤云天坐定,孙总静静的望着鹤云天,期望鹤云天先开口。 “孙总,我代人想咨询一下关于婚姻调查的事,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怕上当受骗。”鹤云天直言不讳。 “鹤先生,你的顾虑我充分理解,确实有打着侦探调查的名义招摇撞骗的!绝大多数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根本见不到人,也没有固定办公地点,以保密为幌子,诈骗几百几千的保证金。我们的公司可是正规的合法公司,刚才的证件您看了吧?” 孙总为自己的公司辩护着,生怕给他自己公司贴上骗子的标签。 “孙总,不是我不相信您,我也是怕受骗呀。那您说说委托贵公司做婚姻调查需要怎么做啊?” 鹤云天需要了解下一步,于是问道。 “啊,是这样啊,我们的一般流程是,首先受案,填写受案登记表;其次与委托人签订保密协议,协议签订后,委托人付调查总额的三分之一定金。最后是收到定金后,分派任务到具体调查人员开展调查。” 孙总说着,递给了鹤云天一份受案登记表和一份委托协议。 鹤云天简单的浏览了一遍,又问道: “我需要提供哪些资料给你?” “这个呀,主要是委托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手机联系号码,被调查人的基本情况等等。”孙总回答道。 “委托调查多少钱呢,是一次性收费?没有其他额外费用吧?” 鹤云天把关心的事项又问了一遍,孙总一一做了回答。 鹤云天感觉了解的差不多了,便要了一份受案登记表和一份委托协议书,说是拿回去给当事人看看,价格问题也需要跟当事人具体沟通的。 鹤云天的表现,绝对没有让孙总、刘珃看出来是打探情况的。毕竟鹤云天的侦察兵和派出所协警的经历,使他在人生的舞台上,做到了扮龙像龙,扮虎像虎的境界。 出了辉腾调查事务所,鹤云天翻看着记录本,查看需要拜访的侦探公司。从中找出一家登记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喂,你好,请问需要委托什么业务?” 鹤云天还没开口,电话传来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鹤云天猛地一怔,看了一下手机号码,咦,奇怪了,是本地手机号码呀,怎么开口的是个南方人? “喂,你好,说话呀!”电话里催促着。 “呃,你好,你是飞达侦探事务所吗?”鹤云天回复道。 “系呀,我就系飞达侦探事务所,请问你要办什么业务?我们的业务网站上都有介绍的”。 鹤云天犹豫了一下,是系都分不清的口音,肯定不是本地人。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婚姻调查的事,方便见面谈吗?”鹤云天继续问。 “我们做的业务都系保密的,在没有受案之前,我们双方系不能见面的。” 对方拒绝了鹤云天见面的要求。 “不见面,怎么受案,怎么办理委托业务呀,你是不是骗子,谁知道啊?” 鹤云天感觉对方在忽悠。 “我们在泰楠市中区安达路,在佳人医院对过有一栋写字楼,公司就在这栋楼上,鉴于公司保密规则,系不能先告诉你地址的。另外我们不确定你的诚意,没有收到保密金之前,系不可以见面的。我给你一个账号,你打过来一千块钱保密金后,我把我们公司地址发给你,然后我们见面谈”。 对方的口气不急不躁,俨然又有一条鱼上钩了。 的确,在安达路有佳人医院,对面是一栋写字楼。他的手机号码也是显示泰楠本市,网站做的像模像样。看来,骗子技高一筹,以保密金的形式诈骗,鹤云天想着,不知有多少人上了当。 “好的,我考虑一下,再联系你!” 鹤云天说完就挂了电话,心中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子,想骗我,你他妈还嫩了点”。 第11章 清欠公司 街上行人如织,清凉的风把一片片秋叶吹落又吹起。 鹤云天又把登记的其他两个信息看了一下,决定先跟网站上地址登记在安泰小区的公司联系。拿定主意,鹤云天拨打了联系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雪狼信息咨询公司,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类似东北三省的普通话,软娇利落。 “喂,你好,别人欠我钱不还,你们能处理吗?” 鹤云天以不同的理由咨询道。 “清欠是我们的主要业务之一,绝对没有问题,别人欠你多少钱?”电话那头传来问询的声音。 “你们公司在哪里,能见面谈吗?” 鹤云天担心又是骗子。 “可以呀,我把地址发给你,咱们见面聊。”对方回答的干脆利落。 不大会,鹤云天的手机就收到了地址信息。 “吆,看来这个公司还有些可靠!安泰小区a区5号楼201。” 鹤云天自言自语道,不由得一时兴奋。 依照信息的地址,鹤云天如约而至。随着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稍等”的声音。 “这是公司办公地方,还是住户家里,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见面呢?” 鹤云天正寻思着,门打开了,一个头高挑的女孩子微笑着问道: “你好,你是?” “呃,我是十多分钟前打电话的,咨询清欠业务的。”鹤云天回答道。 “哦,你好,请进请进。”女孩礼让着鹤云天进到室内。 客厅宽敞明亮,在客厅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副“义薄云天”的书法。书法的下面立着一具面朝门外的红木关公雕像,气势凛凛。客厅内摆放一组红木家,靠门的墙面是一组超大鱼缸,几只一尺来长的金龙鱼慢慢的来回游动,水面上不时泛出几朵小小的水泡。 鹤云天坐毕,打量着房间布局。 房子是四室一厅,装修风格简约,每个房间的门都开着,门牌刻着总经理,业务一部,业务二部,业务三部,每个房间内都摆放有两套办公桌椅和书柜。 总经理房间是老板台,板台后面是长长的书柜。中间老板椅上窝着一位头皮光亮的大脑袋,脑袋后几道**,从后脑勺明显看出是个大胖子。此人正叼着一根烟斗,吞云吐雾,小小的房间内云雾缭绕。正操着一口东北话,跟人打着电话。鹤云天环视每个房间,发现每个办公桌上都坐着一个人,发型奇特,着装统一黑色西服,像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 “咦,怎么这里好像黑社会老窝似的。”鹤云天惊奇的环顾着周围。 “您好,请喝水,我叫王钏,您怎么称呼?” 美女打乱了鹤云天的思路,坐到了鹤云天的对面。 “谢谢,我姓江,长江的江。” 鹤云天说了一个假姓,毕竟是来考察的,也省的为自己的鹤姓解释半天。 “江先生,你想咨询关于清欠方面的业务?”王钏问道。 “是啊,不过,你们公司的名字很有特色,雪狼,挺有意思的,呵呵...你们都有什么业务呀?” 鹤云天不想直接进入咨询清欠的话题。 “我们是一家信息咨询公司,开展的业务很多,主要有清欠追债,寻人查址,私人保镖,婚姻调查取证,劝阻小三,挽留家庭等等。” 王钏煞有介事地介绍着,突然问鹤云天。 “别人欠你多少钱?有借条、欠条什么的吗?” “欠我五十万,是个做生意的朋友,因为资金周转困难,向我借钱,约定用一年时间还清,并承诺年息一分。当时我觉得是朋友,也没有让他打借条。可是现在都三年了,本息未给一分不说,还见不到人影了,家里,单位都找不到人。中间,我也找过他老婆,老婆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鹤云天拍着自己的大腿,愤愤说道,真像是有这么回事似的。 “啊,你这个事还真比较难办,从法律角度,你无法举证打官司,人又跑路了,找人都困难!”王钏说道。 “那怎么办,实在没辙呀,这不才找到你们公司。”鹤云天装着着急的样子。 “我们是专业的公司,你这个不叫事,待会把欠你钱的那个人的基本情况留下,然后办理一下委托手续,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那个光头的胖子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大声说道。 “办理手续?什么手续?”鹤云天故意问到。 “我们先签一个合同,签完后,你先交五千块的行动调查费用。然后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胖子抽了一口烟斗,喷着烟说道。 “五千块钱,你们......就能要回我的欠款?你们能保证找到人?还有没有其他费用?假如找了半天,你们找不到人,五千块费用还退吗?”鹤云天一连串的问题抛给胖子。 “你这个欠账,就是死账,没有条子,没有转账记录,根本就不能打官司。假如能找到人,还不是要一点是一点。这样啊,五千块钱是我们的调查活动费用,要来的账,我们五五分。至于我们采取什么手段找到人,这个你不用管,到最后你听结果就行。”胖子很有把握的神态。 “假如你们找到人,他就是没有钱,咋办?” “你交给我们,我们用什么方式和方法解决,不是你考虑的问题,至于结果如何,听天由命,但是我们的目标是追求利润最大化,找不到人,要不来钱,利润那就是个梦!”胖子唾星四溅。 鹤云天感觉,雪狼信息咨询公司就是讨债公司,打砸抢估计都能干的出来,里面的工作人员的那身打扮,如果去跟踪调查,纯属憨货,根本就不像个便衣侦探。 鹤云天认为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于是称要回家跟家人商量一下,再来办理手续,而后就起身离开了这家雪狼公司。 怪不得办公室设在小区里,够隐蔽的!看来这一帮人手脚未必干净,早晚得归为一处——看守所。 从安泰小区出来,鹤云天长长的舒了口气。清欠那是在刀尖上跳舞,虎口里拔牙,血腥和暴力永远是清欠业务的主题曲。险中求利,不是鹤云天干的出来的。 在派出所时,接到的案子有楼道贴大字报的,门口泼油漆的,有轻伤重伤的,打断腿的,挑断筋的,绑架勒索的,非法拘禁的,有被逼债举家搬迁的,有被逼跳楼的......案子不胜枚举。 有的事,是可以做,只要不违法。 有的事,绝不可以做,只要是违法! 无论挣钱多少,鹤云天不做违背法律,违背良心的事。这也是他对自己的定位。 第12章 取经法官 鹤云天从安泰小区出来,没有直接打电话给昨天查阅登记的第四家公司。 鹤云天感觉有些问题需要理顺一下,让心态静一静。 鹤云天沿回家的方向慢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思考,私家侦探这条路到底好不好走,这碗饭到底好不好端? 不知不觉鹤云天来到护城河绿地公园。 护城河是泰楠市古老的一条人工河,有着悠久的历史。由于城市的扩建,护城河成为贯穿市中心的一条河流。市政府连续两年对护城河进行扩建改造,把一河两岸加宽100米,建成了长2公里的护城河绿地广场公园,是泰楠市市政建设的一张名片,因此还获得国家级优秀绿地广场的称号。 护城河的河水清澈,游鲤逐欢,蓬船!往返,船歌悠扬。绿地公园遍植花树,品种繁多,一年都有不同花树开放。 广场上人头攒动,吹拉弹唱,秧歌舞热。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婀娜多姿,清风习习,俨然是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鹤云天找到一处石凳坐下来。听着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河南豫剧——穆桂英挂帅。锣鼓紧密,唱腔激昂,掌声迭起。紧密的锣鼓震撼着鹤云天的耳膜,也打开了鹤云天的思路。 无论是清欠讨债,无论是婚姻调查,无论是打假取证,最终打交道的是律师和法院。何不跟法官和律师沟通沟通,听听他们的建议,鹤云天豁然开朗。 “喂,刘院长,忙不忙啊,我是鹤云天,有时间吗,我想去您办公室拜访”。鹤云天电话上称呼着。 这个被鹤云天称呼刘院长的,其实是鹤云天的多年在法院工作的朋友,比鹤云天长三岁,叫刘雨来。据说这个名字是他妈妈起的,当时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天气下着小雨。刘雨来是个民事法庭的庭长,不是法院的院长。 泰楠市有这么一个习惯,称呼职务拔高,尤其是酒场上,都是临时拔高,比如刘科长称呼刘院长,王主任称呼王局长,科员,办事员也都会加个长,即便是开一间门头的超市的老板,也会被称作王总,李总的。 “哎吆,鹤所长呀,这么稀罕,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大忙人一个!” 电话那头也提拔了鹤云天为所长了。 “这样啊,我一会开个庭,大概一个小时,中午咱们一起吃饭,不过你得请客啊!那就去法院东侧的乡村小院吧,你在那里随便整几个菜等着我。” 刘雨来没等鹤云天答应,电话就挂断了。看得出鹤云天和刘雨来关系不错! 鹤云天所在的位置离乡村小院步行也就十几分钟。鹤云天看看表,十点三刻,时间尚早,便起身在广场上找了一块空地,把上衣脱掉,活动起来。 鹤云天每天都会拿出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的时间进行锻炼,无论晚上还是早上,只要得空,就会踢踢腿,劈劈叉,打几套拳。 鹤云天的体型跟当兵的时候几乎没有变化,身材匀称,矫健灵活,孔武有力。 鹤云天干净利索的拳法,引得围观的人一阵阵叫好,一位老大爷举着大拇指夸赞道: “小伙子,厉害呀,少林寺出来的吧!” 打完拳,鹤云天又做了几组俯卧撑,汗水隐隐的湿了后背,感觉浑身的透爽。 鹤云天提前赶到乡村小院,捡了一张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份特色炒鸡,一份青檬小炒,一条香辣鲤鱼,一份清炒土豆丝。这几道菜是刘雨来的最爱,也是乡村小院的特色。 十二点一刻左右,刘雨来如约而至。鹤云天起身握手,并说道: “菜点完了,老四样。” 待刘雨来坐定,鹤云天倒上一杯水递给刘雨来,问道: “白的,啤的?” “下午有个会议,啤的吧。” 那个年代,机关单位禁酒令还未严格执行,工作日是可以喝酒的,只要不耽误上班,没有领导追责的! “老板,上菜,青啤一箱。”鹤云天高喊道。 不到五分钟,菜酒齐上,鹤云天与刘雨来边吃边聊。 “云天,说找我嘛事?”刘雨来一口干掉一杯啤酒开口问道。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婚姻调查方面的问题?”鹤云天放下筷子说到。 “咦,你怎么对这一块感兴趣了!派出所不搞这个吧?嗯,不对是不是你婚姻出问题了?” 刘雨来望着鹤云天,眼睛圆睁。 “哪里的话,我是想搞婚姻调查,在派出所干辅警,一月那点钱,还不够吃饭的呢!” 鹤云天认真的回答着,生怕刘雨来不相信。 “不是你婚姻出问题?!别骗我,小心我整你,弟妹多好呀,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你是整天的见不到熊人影,辅警转正怕是下辈子了。嗯~,也行,如果你感兴趣,出来搞侦探业务,起码比你狗屁辅警工资高。你仔细听着,我给你说说情况。” 刘雨来滔滔不绝的打开了话匣子。 “婚姻调查主要是最近一段时期才兴起的业务。主要是2001年《婚姻法》条款的修改,增加了夫妻之间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的权利。” “哦,是吗?” “《婚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有四种情形之一,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都有权请求损害赔偿。哪四种呢?一是重婚的;二是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三是实施家庭暴力的;四是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只要有其中任何一种情形,婚姻无过错方就有权要求损害赔偿,有权得到自己应得到的权益。这一规定非常好的保护了婚姻中的弱势一方。” 刘雨来停顿了一下,与鹤云天碰了杯,喝了一大口啤酒,又接着讲道。 “忠实义务是我国婚姻法第四条明确规定的义务,夫妻之间互相忠实,彼此忠贞对待感情。因出轨,与他人同居,重婚致使夫妻感情破裂而离婚的大有增长趋势。出轨一直都是婚姻破裂最为主要的原因。在现实实践中,损害赔偿把握起来是非常困难的。” “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损害赔偿的几种情况。 一是分居期间,夫妻一方与婚外异性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离婚时,无过错方可以请求精神损害赔偿。 二是离婚后发现一方在原婚姻存续期间与他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并生育子女,导致夫妻离婚的,无过错方提出精神损害赔偿的,法院应予支持。 三是夫妻一方发现与子女并无亲生血缘关系,离婚时要求另一方损害赔偿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四是夫妻一方与其他异性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离婚时另一方可以请求精神损害赔偿。 五是一方与他人婚外同居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可以向过错方请求离婚损害赔偿。 六是夫妻一方存在严重通奸行为对另一方造成了精神上的损害的,可以参照‘同居的情形’,要求其承担损害赔偿金。” 鹤云天被刘雨来专业知识的水平惊呆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牛逼,牛逼,牛魔王的牛!佩服佩服,刘院,敬您一杯!” 鹤云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雨来边吃着菜边说: “干什么吆喝什么,上什么山唱什么歌,哥们是干这个的,不专业能行不!你慢慢吃,我再给你说说不能请求损害赔偿的几种情况。 一是偶尔或者隐蔽的婚外性行为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不可请求损害赔偿; 二是离婚时以另一方嫖娼请求离婚过错损害赔偿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三是夫妻一方有婚外性行为但未与他人同居的,另一方有关于精神损害抚慰金请求的,法院也不予支持; 还有一种就是一方的行为不构成重婚及与他人婚外同居,但与他人通奸并生育子女的证据是充分的,一般不能据此判决通奸一方承担离婚损害赔偿责任。” 刘雨来的酒量是鹤云天不能比的,俩人喝酒一般都是一比二,刘雨来两杯,鹤云天一杯。俩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着。 刘雨来喝到兴奋处,话语就多,这不刘雨来又继续说道: “虽然婚姻法规定了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但是举证方面非常困难。出轨的事都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往往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无法举证,没有证据,法院判决时就无法认可当事人提出的损害赔偿的主张。” “没有想到,这么复杂。”鹤云天放下手里的酒杯说到。 “法律也有规定呀,夫妻一方主张对方婚内出轨并未提供确凿证据的,应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这类的案子,谁主张谁举证。” 刘雨来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讲。 “可是,当事人怎么举证啊,跟踪,盯梢彼此认识啊,熟悉啊,而且查找证据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即便找亲戚朋友帮忙,时间上也靠不住啊!而且法律明文没有规定法院、公安局、检察院有这类调查出轨取证的义务。现实中,派出所报案几乎不管。” “律师可以调查不?”鹤云天插话道。 “现实中,我了解的律师几乎没有承揽这个业务的。调查这类案子,毕竟查取的属于当事人阴暗面的东西,律师代理的案子品类繁多,犯不着冒着危险去挣这个风险钱。这就是现在社会中为啥冒出来私家侦探的原因。但我了解的大部分都是打着幌子骗人的多,没有几家是专业的。 做这一块业务必须得懂法律,得懂怎么取证,取什么方面的证,得知道什么是法律允许的,什么是不允许的,不能违法取证,违法取的证据,法庭是不认可的。还有得会驾驶汽车,甚至电动车,摩托车也要会驾驶;得会知道得知道怎么跟踪,怎么盯梢,怎么隐藏不被发现。 调查取证绝对是一门技术,不次于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私家侦探干好了,当个刑警都没问题,哈哈哈...” 刘雨来大笑着,端起酒杯又干了。 “对对,你可以干!嗯~,你绝对行,部队侦察兵出身,在派出所又历练了几年,空有一身本领,干脆,辅警辞了,干一个月才一两千块钱,够干啥的!” 刘雨来突然醒悟过来,对鹤云天说道。 鹤云天没想到刘雨来会鼓励自己干调查的业务,一脸茫然的看着刘雨来,怔怔地问道: “我能行,不犯法?” “这一行就是打擦边球,法无规定即合法,你法律业务有什么不明白,随时打电话咨询,全天候为你服务。” 刘雨来说着又拿起酒杯与鹤云天一碰而干。 有一种朋友,无话不谈,有一种朋友,肝胆相照; 有一种朋友,不离不弃; 有一种朋友,一生感动。 鹤云天与刘雨来即便长久不联系,也绝对是彼此感动对方的朋友。 第13章 了解心理咨询 通过与刘雨来的交流,鹤云天从刘雨来这里了解了很多关于侦探调查方面的知识。鹤云天干侦探调查的想法也在刘雨来这里得到认可! 两人分别的时候,刘雨来建议鹤云天了解一下心理咨询这方面的有关情况,毕竟在涉及婚姻家庭方面,比例占大多数的受害人往往是女人。这些女人在婚姻方面受到的伤害,的确需要心理平复,也确实需要心理疏导。 中午喝了不少啤酒,鹤云天决定下午不再进行实地考察。回到家中,在沙发上休息了半个小时,鹤云天便起身打开电脑,查询有关心理咨询方面的信息。 我国劳动部于2001年4月正式推出《心理咨询师国家职业标准(试行)》,并将心理咨询师正式列入《中国职业大典》。 2002年7月,心理咨询师国家职业资格项目正式启动,全国统一鉴定考试每年举办两次,分别是5月和11月。 按照国家职业资格心理咨询师培训鉴定工作的统一要求,已经或准备从事心理咨询师职业的人员,都应该经过专门的职业培训,获得全国统一颁发的心理咨询师《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资格证书》后,方可从事相应心理咨询活动。 我国的心理咨询师国家职业资格认证体系从2002年9月开始进行试点以来,越来越多的人员参加到心理咨询师培训的学习中来。 心理咨询师共分为心理咨询员(国家职业资格三级)、心理咨询师(国家职业资格二级)、高级心理咨询师(国家职业资格一级)三个等级。 隔行如隔山,虽然鹤云天听说过心理咨询这方面的字眼,但是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一块。鹤云天感觉自己要跟时代脱节似的,面对信息咨询这个新的职业,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在派出所当辅警时,鹤云天接处的警情,就有很大部分因夫妻感情不和报警的!很多受到伤害的女人,那叫一个无助,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叫一个寻死觅活。絮絮叨叨,神神经经,哭天喊地的,各式各样的都有。只要不打架,不伤人,不跳楼,派出所根本不予处理,哪怕夫妻把架吵到联合国去,毕竟属于家庭内部矛盾。 国家刚刚开始推行心理咨询这项新的职业,心理咨询人才空白奇缺,市场需求很大。全国人民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哪个人不压力山大。 “对呀,我为啥不考个心理咨询师!” 鹤云天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 “刘雨来啊,刘雨来,你真是及时雨啊,哥们爱死你了!” 刘雨来的建议,打动了鹤云天,暗暗决定将来一定报考心理咨询师。 登录网站查询,报名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鹤云天在本子上记下报名的时间和报名需要的资料,心里再一次感谢刘雨来。 鹤云天在百度上搜索着泰楠市的心理咨询机构。 通篇查阅,发现偌大的泰楠市,有网站介绍的心理机构才仅仅两家。在光明大道西路有一家康宁心理医院,是一家专注精神疾病的专业医院。在昊天广场大厦有一家名叫月亮湾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鹤云天登陆上月亮湾心理咨询工作室的网站,仔细的阅读着月亮湾的简介以及关于心理咨询业务范围,心理咨询的工作原则等等。 在了解了月亮湾的基本情况之后,鹤云天拨打了月亮湾工作室的服务电话,双方约定第二天上午九点,在昊天广场11层1106见面。 十月金秋,日丽风清,云高气爽,城市里到处弥漫着桂花的清香。 这种清香通过鼻腔沁入鹤云天的心扉,顿时清爽了许多,是心理作用产生的情感享受吗? 第14章 访问心理师 第二天一早,鹤云天给陈斐娅和儿子娘俩买完早点之后,迎着温暖的阳光,去往昊天广场。 昊天广场离鹤云天住的地方有五六公里的路程,鹤云天没有选择任何交通工具,而是选择步行。这是鹤云天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时间允许,每天至少坚持步行五公里。 这样的习惯如同鹤云天每天只要在家时买早点的习惯一样,都是多年形成的。城市里的早点花样繁多,油条,包子,馅饼,豆浆,豆腐脑,八宝粥,绿豆肉,小米粥......不像鹤云天小时候的早饭,都是母亲做的,馒头,咸菜,玉米糊老三样。 鹤云天一路小跑,到达昊天广场大厦时,时间尚早。大厦前的广场上,大妈们的广场舞跳的正欢,歌曲《好日子》,声甜歌美。 鹤云天在广场一角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耍了起来。一趟大洪拳,螳螂拳,军体拳下来,筋骨舒展多了,额头沁出晶亮亮的汗水。 九点钟,鹤云天按时到达月亮湾心理咨询工作室,如约而至。 1106门口挂着一块木匾,刻着“月亮湾-接待室”六个字。鹤云天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在走廊里继续观察?。 1108、1110、1112三间门口挂着“月亮湾-咨询室”的木匾。四间房并排朝阳,淡粉色的外墙色调温馨柔和,与同楼层的其它房间的白色外墙明显不同。墙上写着一行字: “为你推开心灵之窗,让心灵洒满阳光”。 1102、1112房间的门是关着的,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来谈话的声音。 鹤云天的侦探能力可以说是天赋,一分钟时间不到,就查看了月亮湾工作室的外围情况。 鹤云天又踱回到接待室门口,当当当的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一身职业装,显得干练精神。 “请问您是?”女孩子微笑着问道。 “呃~,你好,我是昨天打电话预约的,我姓鹤。” “鹤先生,请进,请进!来请坐,我叫佟诺,单人冬的佟,承诺的诺,叫我小佟也行。” 佟诺引导着鹤云天到沙发位置,礼仪感非常强烈,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礼仪课的培训。 佟诺忙着去倒茶,鹤云天趁机打量着周边布置。 房间格调简洁明快,几缕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窗帘,照在仿木纹地板上,色彩温和。室内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几盆黄色的菊花散发着微微幽香。 “鹤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佟诺问询道。 “呃~,是这样的,我是做婚姻调查取证的,主要是帮助因出轨而受到伤害的女子收集证据的。今天来呢,主要是想了解心理咨询方面有关问题。另外,我的客户大部分受害者的心理需要进行疏导和安慰。我想看看我们两家是否有合作的机会。”鹤云天解释着。 “啊,婚姻调查取证?是不是私家侦探啊?”佟诺惊奇的看着鹤云天。 “是的,看你的表情很惊讶,有什么问题吗?”鹤云天笑着问。 “不不不,没有问题,我觉得私家侦探,都是电影、小说里看到的,现实中还真有私家侦探?哎,别说,你还真有点侦探的样子!不过像个刑警。” 佟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鹤云天。 鹤云天的外在气质,是当兵多年形成的,坐姿端正,气宇轩昂,难怪被佟诺看作是刑警。 当然,鹤云天的扮相是依据环境和需要变化的,不然侦察兵和辅警的经历不是白白付出的。 鹤云天今天没有以需要心理咨询的客户出现,是早晨刚刚睡醒的时候想到的。 鹤云天感觉到如果做了婚姻取证调查业务,将会面对很多受到伤害的人,他们有可能真的需要心理辅导。即便自己报考了心理咨询师,拿到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还需要一段时间。在空白期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与月亮湾工作室合作,资源优势互补共享。 “小佟,我对心理咨询不太了解,你给介绍介绍。我们找到一个结合点,资源共享,优势互补。”鹤云天真诚的说道。 “说来话长,心理咨询是我国新兴的一种职业,在国外发展较早。按照分类主要有两大类,一是社会心理咨询,二是发展心理咨询。”佟诺开口讲起来。 “啥是社会心理咨询和发展心理咨询?”鹤云天咨询道。 “社会心理咨询再分的话非常细。一是婚恋心理咨询,比如择偶心理,单相思,三角恋,失恋,恋爱中的社会冲突,婚外恋,离婚,再婚,丧偶,夫妻角色调适等。二是性心理咨询,包括性教育,性指导,性角色培养,性关系调适等。三是人际交往心理咨询,有社会交往障碍,人际关系处理,社会角色扮演等。四是求学与就业心理咨询如学习困难,学校适应,考试焦虑,职业选择、能力与兴趣分析,职业定向。五是不良行为方式心理咨询,比如酗酒,赌博,吸毒,药物成瘾,过度求医,贪食症,厌食症,睡眠障碍等。六是司法犯罪心理咨询,如犯罪动机,犯罪心理,犯罪改造心理等等。当然以上这些不同于神经症,身心疾病临床心理咨询。临床心理几乎是我们平常说的神经病,呵呵。” 佟诺讲起来滔滔不绝,业务非常娴熟。 “厉害,厉害。” 鹤云天对着佟诺伸出大拇指并说道: “我也记得有一句话,感触颇深。这句话是,心理咨询不会帮你解读出你的人生,更无法确保成就你,但它会令你接纳自己,感受自己,并学着去爱自己。” 鹤云天从佟诺口中了解了月亮湾工作室的基本情况。 月亮湾有四个心理咨询师,是泰楠师专的毕业生,四个人都来自农村,是教育心理学专业的女同学,毕业后不愿意回到农村的学校就业。正逢国家开展心理咨询师的考试,她们一起选择了报考心理咨询师,留在泰楠市自主创业。目前是一个二级,三个三级。 佟诺是青岛大学毕业的学生,学的文秘专业,机缘巧合,一年前来到了月亮湾心理工作室工作,做接待业务,也正在积极备考心理咨询师。 佟诺是个健谈的女孩子,脸蛋白净,小圆脸上一双大眼,显得非常伶俐。 鹤云天的成熟与稳重,还有身上的那种干练的气质,使得佟诺很乐意地与鹤云天交谈。 俩人不时地交换着对心理咨询师的看法,同样也交流着私家侦探的远景,不时传出俩人的快乐的笑声。 最后的结果,俩人就婚姻方面达成一致。 如果婚姻受害方需要心理咨询,鹤云天则积极推荐到月亮湾心理工作室;同时,前来月亮湾咨询的客户中如果有需要法律证据方面援助的话,月亮湾也积极推荐到鹤云天这里。 有句话说得好: “世上的事,当你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最困难的部分就已经完成了。” 第15章 访问律师 秋日的天空湛蓝清澈,阳光似乎被过滤了灰尘,像锦缎一样暖暖地罩在身上。 鹤云天与佟诺相互留下联系方式,握手告别。 走出昊天大厦,已经十一点半了。虽然和刘雨来探讨很多,但是鹤云天考虑着还是应该见见律师,听一听律师的建议。 打定主意,鹤云天拨打了在骏达律师事务所当律师的尤鹏的电话。 尤鹏是鹤云天的高中同学,西南政法学院毕业后,没有贪恋高高在上的法官职业,而是选择了律师职业。 “喂,尤鹏,我是鹤云天,快下班没?中午请你喝圣县羊汤,解放路那家,12点不见不散,我先去占位等你!” 鹤云天约好尤鹏,便去羊汤馆占位置。 圣县羊肉汤在泰楠市非常有名。 羊汤的制作是选用一岁青山羊宰杀,羊肉,羊骨用大铁锅精心熬制。色白似奶,水脂交融,鲜而不膻,香而不腻,具有温中散寒,健脾和胃,滋阴壮阳的功效。入秋季节,羊肉汤非常受欢迎。 在泰楠市,有多家打着圣县羊肉汤旗号的汤馆,独有解放路这家味正色鲜,每到吃饭时间,这家羊肉汤馆生意爆满,去的晚了,要排队等候。 鹤云天急匆匆来到这家羊肉汤馆,还剩一张桌子。饭馆内飘满羊肉汤的芳香,一个个食客,吃的大汗淋漓。 鹤云天先行点了辣炒羊肚,凉拌羊肉,酱炖羊血,花生藕片拼盘,外加两份羊汤,四个烧饼。这几个菜是羊汤馆特有的,是喝点小酒的食客必点的几道菜。 点完菜,鹤云天静静的等待尤鹏的到来。 十二点,尤鹏准时赶到,这是鹤云天没有想到。平时同学聚会或者其他饭局,尤鹏都是最后一个到达,迟到拖拉,是他高中时就有的毛病,这也许是他不愿意当法官的理由吧,不然大机关的机制肯定是接受不了经常迟到的人的。 “尤拉托,该表扬表扬你吧?这么准时,不是你风格呀!”鹤云天戏谑着尤鹏。 “尤拉托”是同学们给尤鹏起的外号,因为他习惯拖拖拉拉,开始喊他叫尤拖拉,后来因为律师职业的原因,尤鹏经常和稀泥,帮人拉托,不知不觉被改了尤拉托的外号。 “哎呀,你可不知道,我几次来这里都没有捞着喝上羊肉汤,馋死我了。”尤鹏笑嘻嘻的答道。 “敢情馋虫拱的呀,难怪这么准时,来来来,快坐下,二锅头还是老村长?”鹤云天征求着意见。 “二锅头吧,得劲!” “老板上菜,二锅头一瓶,羊汤晚会再上!”鹤云天吆喝着。 菜上齐,酒打开,鹤云天尤鹏俩人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云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呢,你是大侦探呀,难得你有这份清闲,说找我什么事!” 尤鹏时间观念拖拉,但是做事不含糊,干净利落,直言快语。 “什么大侦探,别窝囊我了,我就是个小辅警,不过现在不打算干了。” “不干!你舍得?你不是天天想着转正吗,那就慢慢熬呗!” “熬什么熬,不知熬到何年何月,工资这么低,孩子都养不起,老婆要改嫁了。” “那你打算干什么,有出路没有?” 鹤云天与尤鹏,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尤鹏,我想做侦探调查,也就是私家侦探,你看看可行不,你是大律师,我不得请教请教你呀!” 鹤云天说完跟尤鹏碰了杯,押了一口酒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尤鹏看了一眼鹤云天,感觉没有虚假。 “私家侦探,官方不太认可!93年公安部发布了《关于禁止开设私人侦探所性质的民间机构的通知》,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开办各种形式的“民事事务调查所”“安全事务调查所”等私人侦探所性质的民间机构。” 鹤云天一听,心里面凉了一大截。没想到,尤鹏又说道: “但是呢,在02年正式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中,允许将私人录制的录音和录像作为“呈堂证供”。 这个规定出台后,全国出现了一大批私家侦探公司,据我所知多数私家侦探机构的营业执照都是信息咨询、商业资讯公司。但是专业的不多。由警察、律师、调查记者转行的人非常少,大部分私家侦探都是专不对口,学历不高,社会闲散人员多。” 尤鹏一边吃一边跟鹤云天讲着。 “你是说做这一块的专业人员少?不是有警察,律师干的吗?”鹤云天惊异到。 “私家侦探风险过高、收入不稳定,优秀的警察、律师、记者不会转行。而这个工作难度并不小,对人的要求很高,被淘汰的警察律师,一般也做不好这个工作。” “是吗,真是这样?”鹤云天不相信的问。 “绝对的。你想想,优秀的没必要转,不优秀的转了也做不好,即便有退休退役的警察、法官做这个的,也是少之又少,毕竟这个行业风险大,退休的人岁数大了,图安稳了。反正我听说的律师转行搞这个的没有。” 尤鹏喝了一口酒,顿了顿又说道: “对呀,云天,我看你就行啊,你是侦察兵出身,又在派出所干了几年,身体素质又好,一定可以做到最好,对,我支持你。有法律方面不明白的,我可以帮你!” “真的,你认为我能行?不过,我现在不确定要搞哪一方面的侦探调查,你接触的案子多,你讲讲我应该从哪方面着手,接哪方面业务?”鹤云天咨询到。 “你绝对可以做侦探调查这块业务,在平时工作中,有很多客户要求我们调查的,但是我们是不愿意做这个的,一是有风险,二是很辛苦,三呢我们的代理业务就够忙的了,哪有心思做跟踪调查啊。” “你讲的靠不靠谱?” “从我接触的层面了解,现在做块业务的专业人员少,基本上靠忽悠吃饭,靠忽悠欺骗客户,你想能长久吗,有可能涉及违法犯罪问题。而你不同,你的经历我可以完全相信你一定会做好,会做到这个行业的品牌。” 尤鹏非常认可鹤云天,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鹤云天。 “那你觉得我做哪一块业务合适?”鹤云天插话说道。 “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况,你可以从这几个方面尝试一下。” “第一块业务是婚姻方面的取证。《婚姻法》增加了损害赔偿这方面,重婚的,有配偶者出轨以夫妻之名与他人非法同居的,这方面的证据当事人很难提交,证据的调查又非常麻烦,取证很困难,取不到证据,如何在法院申请法律权利维护?” “第二块业务是寻人查址。现在法院经济案件很多,欠款诉讼案件占的比例不小,往往是胜诉的案件,无法执行。有的欠款人故意躲避,甚至转移财产,假离婚等,加上法院执行局人力精力有限,致使很多案件无法执行。这个你可以尝试跟法院执行局合作。还有在银行做分期购车的,商业贷款的可能出现资金困难,躲藏起来不再按时还款的等等,可以与银行合作。” “第三块呢,你可以做做打假方面的调查。现在是经济大爆发时代,全民皆商。很多假冒伪劣产品出现,这些加工场所都非常隐蔽,官方难以调查,你可以尝试与工商,技术监督部门合作,参与打假调查。还有一些环保问题偷排废气废水污染环境的,还有各方面社会阴暗问题的,可以跟环保,报社电台合作。我觉得这几块要是做好了,我想生意会很红火。” “当然,如果有精力充足的话,也可以尝试一下少年儿童的成长跟踪,比如单亲家庭的孩子,比如父母工作繁忙,无暇照顾的孩子,可能会沾染一些不良习惯,比如逃课,去网吧玩游戏,比如抽烟,早恋,打架等等。” 尤鹏的讲解开阔了鹤云天的视野,更加坚定了做私家侦探调查的信心。 “云天,想做这些,你就得多收集一些资料,多关注这方面的信息,多看看这方面的案例。买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比如婚姻法,民法,刑诉法等等,一定要熟记有关章节内容,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饭菜的口味和二锅头的刺激,使尤鹏显得兴奋无比。 “我还有个建议,做这一块业务,把握不好可能违法,比如婚姻取证就容易涉及隐私侵犯,公开场合的视频照片取证合法,但闯入私人住宅拍摄就触犯法律界限了。还有双方往来的书信、短信、社交软件、通话记录、电邮等这些取证过程都是可以建议当事人留存,这些是合法的。” “因此游走在法律边缘是很难控的,你一定要坚持法律底线,不越线。不做信息贩子,不贩卖信息、不主动违法、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客户。”尤鹏建议鹤云天。 “两位兄弟,羊汤上不上啊,如果上晚了,怕是喝不上了。” 饭店老板笑嘻嘻的问着鹤云天尤鹏俩人。 “上上上,专门来喝汤的,两碗羊汤,四只烧饼,现在就上吧!”鹤云天连忙说。 热乎乎,香喷喷的羊汤端上来,刺激着俩人的味蕾,加上各自半斤的二锅头,俩人满头大汗,酣畅淋漓。 “谢谢兄弟这顿羊汤啊,这营养,这力度,两片威哥都比不了啊!过几天我请你,我们再来喝一顿,太他娘的过瘾了!”尤鹏开着玩笑嚷嚷着。 俩人在笑谈中结束了谈话和吃饭,鹤云天觉得这顿饭没有白请,相当于听了一趟资深的专家课。 人常说,一辈子有几个好朋友是不能缺少的,一是医生,二是律师,三是教师。 这句话鹤云天感觉非常有道理! 第16章 公司筹建 告别了尤鹏,鹤云天回到家中。回想着这几天的摸排情况,鹤云天在电脑上继续搜索着侦探事务所,信息调查公司等类似的信息,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两个小时的信息量,鹤云天对私家侦探调查方面的知识又明晰了许多。 鹤云天罗列了几条需要办理的事情。 一是购买民法、婚姻法、民诉法、刑诉法、心理学等相关法律书籍; 二是起名,注册公司。 三是建设网站。 四是办公场所租赁。 五是选买手机号码,电话号码。 六是选买交通车辆。 七是购置侦探的设备。 这七项是必须要做的,而且是紧迫的。 鹤云天看到网上的事务所非常之多,名称也是五花八门,叫什么的都有。 金盾,红剑,邦特,邦德,黑狼,战狼,猎豹,雄鹰,鲲鹏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鹤云天想起在侦察连的时候,每每演习,都会有行动代号,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猎影”这个名字,曾经一次演习就叫“猎影行动”。 “跟踪盯梢不就是狩猎的行动吗,侦探调查不就是追影寻踪的过程吗?得了,干脆就叫猎影!”鹤云天兴奋的自言自语道。 “猎影调查事务所?猎影咨询事务所?猎影信息调查公司?俗,太俗!!嗯~,猎影侦探社!对,猎影侦探社!就它了!” 鹤云天终于敲定了名称——猎影侦探社。“鹤云天即将成为猎影侦探社第一任社长,猎影侦探社将会在泰楠市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开花结果!猎影侦探社将会成为一枝独秀的私家侦探社!”鹤云天想着,会心的笑了。 街上的风大了许多,北风呼呼的吹着,穿过楼脚发出尖厉的哨声,树枝像喝醉酒的舞者疯狂摇曳,法桐的叶子大片大片的落下,随风飘扬。 气象预报越来越准了。天气果然如预报的那样,来自西伯利亚的一股寒流如期而至。 鹤云天顶着风先去了离家近的一家移动大厅,特意挑选一张尾号是007的手机卡。 007是风靡全球的系列谍战电影。007不仅是影片的名称,也是特工詹姆斯-邦德的代号。007的无惧无畏,机智勇敢在百姓心中深深扎根。 在泰楠市中级法院附近,有一家专营法律方面的书店。鹤云天买完手机卡后,便去了这家书店。在老板的引导下,鹤云天很快选买了跟业务有关的八九本书籍。而后又去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七件事,已经办完三件,鹤云天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便去了泰楠市汽车站附近的腾远科技城。 腾远科技城是泰楠市最大的科技城。属于政府招商引资的重点项目。选址在汽车站附近,交通便捷,运输便利。 腾远科技城几乎辐射到全省,市场份额占据全省四分之三,负责招商引资的市长,正是因为腾远科技城的功绩,在两年不到的任上,市长就被破格提拔为高官。 腾远科技城功能区主要有两块,一是贸易市场区,二是商业办公区。 科技市场内,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软硬件品牌商家入驻。条块模式,布局合理,分abcde五个区域,每个区域分类不同,一站式购物。 在e区选买完照相、录像、录音、微拍偷拍等等设备之后,鹤云天走进腾远科技城的办公区域。这里入驻很多软件科技公司,建设网站没有这些人才是难以办到的。 鹤云天选择了一家门头较大,员工较多的科技公司,经过半个小时的沟通洽谈,把建设网站的事敲定下来。 鹤云天的工作效率是一流的,工作作风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七件中的五件。 还有两件事没有做,一是交通工具,二是办公场所。这两件事对鹤云天来说是大事,的确让鹤云天有些头疼。 鹤云天有一辆125摩托车,一辆山地车,就是没有汽车。汽车梦做了好久,一直没有实现,辅警的那点工资几乎月月见光,哪里能买得起汽车。每次去探望父母时,要倒几次车才能回到老家。 做辅警时,鹤云天的车倒是没少开,而且驾驶技术是一流的,派出所里没有人比鹤云天驾驶技术好了。可是,每当有人开着私家车路过鹤云天的身边,总能引起他的不爽和羡慕。 如果买车,也只能买一辆二手车,比如桑塔纳就不错。泼辣,配件齐全,价格不贵,性价比较高。可是,鹤云天的手里拿不出太多的钱来,下午购买的那些器材和建立网站所需的费用,几乎花光了鹤云天的私房钱。虽然,还跟陈斐娅住在一起,但是跟陈斐娅分了手,也就意味着不能再向她张嘴要钱了。 “哎,算了,车的事,先放一放,还不知道这块生意好不好做呢,走一步说一步吧,将来如果真的需要再买也不晚。” 鹤云天劝慰着自己,决定暂时放弃购车的想法。 接下来的事,就是办公场所的租赁。鹤云天盘算着,租房子至少要一间房,房租一般要交半年,加上里面布置的电脑,打印机等等办公用品,七七八八的加起来的费用,再一次让鹤云天头疼的直呲牙。 既然自己租不起,能不能借用一下别人的办公室,或者合租也行,起码不用太大的投资。想到这里,鹤云天豁然开朗,想起了自己做生意的好朋友,一个女性朋友。 鹤云天决定抱着尝试的心态,第二天去找他的这个女性朋友。 第17章 裙底春光 夜里的北风,几乎呼啸了一夜。气温下降了许多,房间里明显感觉到了凉意。 第二天,上午九点,鹤云天直接去了位于市中心的金利大厦。他朋友的公司就在金利大厦。 金利大厦是他朋友的父亲开发建设的。金利大厦整个19层,是他这个朋友的办公区域。 鹤云天的这个朋友叫夏雨萌,是个非常漂亮而个性张扬的女孩子。长发过肩,身材苗条,穿着时尚,气质非凡。 夏雨萌是金窝里暖大的,爷爷是革命老干部。父亲是做房地产,煤炭生意的,而且只有她这一个女孩。爷爷从小对她的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的溺爱,使张雨萌有一副傲娇的气质,走起路来,总是挺胸抬头,自命不凡。 不熟悉夏雨萌的人,觉得她非常难以接近。其实,张雨萌是个善良聪明的女孩子。在鹤云天面前,张雨萌没有一丝一毫的傲骄。 夏雨萌与鹤云天的认识非常有戏剧性,那是一段尴尬的故事。 一年前的六一,鹤云天难得的有这么一次空闲,于是就陪着妻子给和孩子来到新世纪商城逛街。 新世纪商城位于泰楠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是人口密集的商城之一。每到周末,节假日,几乎是人山人海。琳琅满目的商品,品种繁多。天南地北的特色小吃,应有尽有。儿童娱乐设施,新奇诱人。恰恰是这样的环境,给一些违法行为提供了机会。 鹤云天陪陈斐娅逛到服装区,打算给孩子买几件夏天的衣服。 在买衣服方面陈斐娅是长项,鹤云天也就是站在旁边陪看的份。陈斐娅内心细腻,在儿子的衣服上用心良苦,款式讲究,质地讲究。儿子鹤琴瑶一遍遍试着不同款式的衣服。 鹤云天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环境,突然,一个个头高挑,长发披肩,身材姣好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映入眼帘。时尚而美丽,个头出众的女孩在人群中难免引人注意。 女孩叫夏雨萌,是鹤云天事后得知的。 夏雨萌身后有个青年男子,不时地尾随并接近着,画面极不和谐,并不像夏雨萌的男友或者其他的亲近的人。男子戴一副墨镜,背着一件挎包手,手中拿着一根类似手杖的东西,不时地伸到夏雨萌的裙子下。 夏雨萌专注挑选衣服,并未觉察到身边这个男子的怪异行为。 鹤云天职业的敏感性,感觉到这个男子在做着见不得人的行径。于是跟陈斐娅嘀咕了几句,悄悄地跟了上去。 鹤云天尾随着该男子,在安全的距离悄悄观察着他的行为。 男子再一次的靠近夏雨萌,把手中的棍子伸到她裙底下面,拇指轻轻的按动了一下。 “狗日的,敢情变态呀,拍人家裙底春光呢!”鹤云天愤愤的骂道。 当该男子再次的用手杖拍照的时候,鹤云天上前一步,一个抱摔直接就把该男子按到在地,并大声喊道: “警察,别动!”。 该男子挣扎着,并叫喊道:“凭什么抓我?警察打人了!” 夏雨萌被这个突发状况吓住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围观的人一下子涌上来,被鹤云天按倒在地上的男子依然不停挣扎,试图挣脱逃跑,并且大声喊叫着警察打人了。 鹤云天也不说话,三下五除二,抽了男子的腰带,把男子翻过身,双手反绑,紧接着又把他的鞋带系在一起,这一切用时不到一分钟,干净利落。 夏雨萌惊呆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在梦中。 “美女,请帮忙拾起来地上的手杖!” 鹤云天用手指指地上,一边对夏雨萌说到。 夏雨萌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迟疑着未敢动。 陈菲娅带着孩子赶过来,她一直远远的看着这边,知道发生的一切。 陈斐娅拾起地上的手杖,跟夏雨萌低声说了几句,夏雨萌怔怔地接过手杖看了看,发现手杖尾部有摄像头,把手位置有按键,脸刷地红了。 夏雨萌一句话没说,靠前两步,狠狠踢了被鹤云天压在地上的男子两脚。 鹤云天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不到五分钟辖区派出所出警民警就赶到了。鹤云天三口人陪着夏雨萌到派出所做了笔录。 夏雨萌为表示感谢,请鹤云天一家三口吃了顿饭。 自此之后,鹤云天,陈斐娅,夏雨萌成了好朋友,经常没事在一起聚一聚。 因为经费紧张,因为对侦探调查前景未卜的原因,鹤云天想到了夏雨萌。 夏雨萌在父亲的公司,负责办公室日常管理,一般工作时间都会在公司。 鹤云天不确定夏雨萌能不能帮忙。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再说。” 鹤云天没有提前跟夏雨萌打招呼,直奔公司而来。 第18章 备考军校 鹤云天醉梦中再一次回到了柳林,是那个城市给他带来了欢乐,实现着梦想,是那个城市给他无尽的勇气和自信,是那个城市让他收获了爱情和甜蜜,也是那个城市让他与军校擦肩而过。 鹤云天的思绪飞回到了几年之前,飞回到与陈斐娅在车站的美丽邂逅,飞回到两人并肩十六个小时的快乐旅程———— 鹤云天、陈斐娅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各自忙着自己的业务。 鹤云天依然是学习、训练、比武、演练、合成实战演习等等科目。 陈斐娅的生活更是简单,课堂、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虽然陈斐娅的生活单调,但是每天晚自习以后都会收到来自鹤云天的问候。几乎每天晚上十点他们都会在qq上聊上半个小时,分享者彼此的生活和学习,分享者彼此的快乐和心得。 就这样,彼此鼓励着,彼此关心着,随着时光慢慢流逝,鹤云天,陈斐娅两人都感觉到在自己的心坎里都有了彼此的影子,而且愈来愈加高大,以致发展到一段时间彼此不见面就难以入睡的程度。 他们相爱了!他们的相爱是文火炖豆腐,他们的相爱是两个人的卿卿相依。 每两周,鹤云天都会跟部队请假去柳林大学和陈斐娅见上一面。或逛街,或吃饭,或购物或看场电影或与陈斐娅同寝室的同学聚聚会。 偶尔,陈斐娅也会到鹤云天的部队感受一下部队里的生活。部队里的纪律作风,部队里的战斗意志,战士们的刻苦精神,战士们的兄弟情分,深深的感动着陈斐娅,也深深的感动着陈斐娅有时带去的同学。 鹤云天除了忙于部队日常工作之外,自己闲暇之余,复习高中课程,备考军校。个中原因,不仅仅有连长、指导员的鼓励,更有陈斐娅的激励和鞭策! 虽然鹤云天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但是在90年代的部队,战士的文化程度相对偏低,高中生考军校机会是蛮大的。 鹤云天在侦察连是红人,是优秀党员,是优秀训练标兵,鹤云天的名字在团里领导那里耳熟能详,团长亦积极推荐他进入军事院校进一步培养。鹤云天即便考试成绩不理想,团里也能够把他保送进军事院校,考试对鹤云天来讲只是走个过场。 但是,对鹤云天而言,积极备考起码是个态度,一个高中生毕业的兵,考的太差,的确有些难堪,面子上也过不去!因此在学习方面,鹤云天非常刻苦,如果有不会的问题,起码有免费的老师——陈斐娅的辅导。 2000年是千禧年,也是六十年轮回的庚辰年,是跨世纪的特殊年份。 千年虫事件全世界闹得沸沸扬扬。电信业,通话时长出现了100年的情况;保险业,出现保险年限算错的情况;税务局,出现了拖欠100年税款情况;银行业,出现客户银行卡存款多出几千万的情况,可谓乱象纷生。 2000年这一年年初,按照规定鹤云天报名参加军考。三月份毫无悬念的被团部确定为准许参加考试的人员。四月份鹤云天参加了预考,并顺利通过。通过预考后,部队照顾备考的士兵有充分的学习时间,允许参加考试的战士自由复习功课。 鹤云天的时间自由了许多,经常以找人辅导的名义跟连队请假,连长也默许了他的自由。对连长而言,鹤云天就是百分之百的军校生了,从自己连队出来的战士,自己也感觉到非常有面子。 军校考试在六月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鹤云天积极备考,陈斐娅鼎力相助,认真辅导。俩人接触的时间多了,感情与日俱增,谈理想,谈人生,谈未来。 柳林大学,有一处未名湖,湖畔翠柳依依,杨树参天,曲径通幽。环湖周边是配套的绿地广场,廊庭水榭,奇石秀山。这里不仅仅是师生休闲的好地方,更是情花绽放的男男女女幽会的好去处。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蚊虫稀少,尤其是月色明媚之夜,更是适合俊男靓女谈情说爱的美好时光。 美好的时光给予了鹤云天、陈斐娅更多的心动时刻,两人经常手牵手享受着爱情的洗礼。 第19章 梦断军校 二千年五月的月圆之夜的第二天是周五。周五的晚上,大学没有自习课。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那晚的月色柔光似水,天空清净如洗。 鹤云天和陈斐娅相会在未名湖畔。这一夜是陈斐娅永生难忘的幸福之夜。 在俩人并肩散步的时候,不知怎么地,鹤云天像变戏法似的,双手捧出一朵玫瑰花,面朝陈斐娅,单膝跪地,举起右手发誓道: “明月见证,苍天可鉴,鹤云天一辈子只爱陈斐娅一个人,永远给她幸福和快乐,永远相守不离不弃!” 陈斐娅感动的哭了,颤抖的双手接过玫瑰,与鹤云天紧紧相拥,喜悦的幸福环绕着整个校园。 突然,在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 “放开我,放开我——,来人呐,救命啊!呜呜~~救命!” 鹤云天,陈斐娅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惊呆了,声音来自不远的幽林深处。 鹤云天拉着陈斐娅,疾步寻声而去。远远看到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强按着,女人极力反抗,嘴巴被捂着,再也发不出声来。 “住手,干什么的!” 鹤云天大声喝到。 “要你管~,她是我~,我女朋友,跟你没关系~,一边去,别管闲事!” 男人看见有人来了,停住了手,紧张的说道。一股浓浓的酒气喷出来。 女孩子紧张地从地上站起来,衣服凌乱。鹤云天一把把她拉到陈斐娅身边,自己挡在她们两个前面。 “告诉你,狗日的滚一边去,她是我女朋友!小兔崽子,别多管闲事!”那人脏话连篇。 “即便是女朋友,也要问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校园,不许你胡闹!”鹤云天气势凌人。 “我不是他女朋友,是他欺负我!” 那个被欺负的女孩一边抽噎一边着说。 “既然不是你朋友,报警吧,到派出所里说清楚!菲娅打110!”鹤云天语气果断,不容商量。 鹤云天话音刚落,喝酒的这个男人就要逃跑。鹤云天哪里容许他走,便上前捉他。该男子气急败坏的朝鹤云天一脚踢过来,鹤云天迅速闪过,腾出手来抓他,没想到该男子突然下蹲,捡起一块方砖,猛地起身劈面朝鹤云天砸过来。 鹤云天一闪身,情急之下一拳打过去。这一拳正好打在下巴上,男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咣当一声,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鹤云天发现该男子在地上不动了,赶忙打开手机电筒察看,发现男子头部流着血。 ...... 110来了!120来了!学校保卫科的人来了! 120把受伤的男的拉去了医院,110把鹤云天,陈斐娅,还有被欺负的女孩拉到派出所。 事实真相是被欺负的女孩叫姚佳琪,是柳林大学大三在校生,也是该校的校花之一。受伤的男的叫刘鹏伟,是距柳林大学不远的柳林体育学院的学生,跟姚佳琪是初中同学,多年来一直追姚佳琪,姚佳琪不喜欢他,便一直拒绝。刘鹏伟当晚找借口约姚佳琪,因为晚上喝点酒,借着酒劲对姚佳琪图谋不轨,以便将生饭做成熟饭! 刘鹏伟的脑袋磕在绿化地的石涯上,经过抢救,昏迷了三天三夜,才睁开眼睛。可醒来的刘伟鹏,已经不是成年人的状态了,而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状态。 刘鹏伟的父亲平时忙于工作,从小就疏于对刘鹏伟的管理,刘鹏伟的学习成绩可想而知。他爸爸通过关系好歹把他以体育特长生的名义送进柳林体育学院。哪里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鹤云天是现役,派出所便把他的事交给部队处理。虽然说是见义勇为,可毕竟发生的后果出乎意料之外。 刘鹏伟的爸爸,找到部队首长,逼迫部队追究鹤云天的刑事责任。好在姚佳琪勇敢地站出来面对媒体。刘鹏伟的事件,整个柳林市一时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传播。 连队,营部,团部领导跟上级部门再三沟通汇报,再三做工作,部队首长也的确了解到鹤云天出于见义勇为,最终顶住了压力,同意赔偿一定数目现金,但始终没有同意追究鹤云天的刑事责任。 2000年时逢***“三个代表”理论的提出,从中央到地方,从机关到企业,从城里到农村,全国各地政府都在抓落实,抓典型。媒体站在了正义的立场。鹤云天最终也被免于追究刑事责任。 但是,因为鹤云天的身份是战士,应该在连队的时间,鹤云天不应该出现在校园。因为此事,连长受到记大过处分,指导员受到记过处分,鹤云天受到记大过处分,并被取消军校考试资格,待到服役期满自动复员退役。 2000年年底,鹤云天服役期满三年。脱下军装的那一刻,鹤云天哭了,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撕心裂肺!军官梦被现实破灭,理想梦被残酷击碎! 鹤云天是农村兵,农业户口不能像城里的非农业户口的兵那样,可以享受民政安置的政策! 鹤云天不想回到那个偏僻的农村,也不能回去,因为他无脸面对父母,无脸面对父老乡亲。 父母的梦,亲人的梦,在他见义勇为的那夜,都被他的那一拳打的无影无踪。 团长的战友在泰楠市公安局,团长向他的战友推荐了退役的鹤云天。鹤云天被安排到上苑派出所干辅警,团长也希望他能够有机会端上民警的铁饭碗,显然是为他在部队的遭遇深深惋惜。 鹤云天不愿从醉意中醒来,他怀念在部队的每一分每一秒,怀念战友们的情分如长城一般坚固,更怀念与陈斐娅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秒的快乐时光。 正所谓: 愁锁眉山因卿苦, 面生娇艳为君开, 问询明月何时得, 一瓣馨香乘梦来。 第20章 梦里梦外 “菲娅~菲娅~别走!儿子~等等~等等我!我爱你们!” 鹤云天梦中大声叫喊。 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和挣扎,双腿都迈不出一步。这是怎么了,自己从小练就的轻功呢,自己练就的飞毛腿呢?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鹤云天急得满头大汗,猛地起身,头部一下子重重碰在床头上。 鹤云天醒了,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发现是自己的家,而不是柳林。 这一觉醒来,天色暗淡,鹤云天抬手看了看时间,已是五点十分。鹤云天急急慌慌奔向洗手间,草草洗了把脸出了门。 鹤云天辞职的事,还没有告诉陈斐娅,目前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讲。 陈斐娅忙不过来的时候,让鹤云天辞职,鹤云天是坚决拒绝的,因为不愿意放弃警察之梦,总想着有一天时来运转从辅警转成正式民警。离婚的第二天,竟然不跟任何人商量就义无反顾的辞了,叫谁讲,还不是脑子有病,脑子进水,脑子灌了浆糊,脑子被驴踢了! 所以,鹤云天必须保持着在派出所上班的样子,保持着忙碌的样子。 鹤云天有些头疼,带着心思喝酒,非常容易入醉。鹤云天便想着去绿地广场活动活动,出出汗,排排体内的酒精。 街上的路灯亮了,两侧的霓虹灯也陆续亮起来,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正是下班的时刻,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车辆的汽笛声,自行车的铃铛声,摩托车的喇叭声,不时响起,都在赶着回家的路。 鹤云天围着广场跑了半个小时,俯卧撑,仰卧起坐,踢腿劈叉的又活动了半个小时。汗水浸透了内衣,微风一吹,凉凉的,头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鹤云天感觉饿了,于是去了不远处的福寿面馆。面馆的特殊之处是手擀面,而不是机器面,吃着劲道爽口。 福寿面用腌制好的酱肉汤料浇汁,然后再用酱肉末佐以鸡蛋、大葱、香菜,味道独特,价格实惠。 福寿面馆两间门面,地方不大,七八张方桌。每个马扎上坐着的人几乎都在吸吸溜溜的享受着面的味道。福寿面馆从早晨六点卖到晚上八点,一天卖一千五百多碗,生意非常的火爆。 鹤云天喜欢吃面,喜欢吃母亲做的手擀面,葱花炝锅,香味十足。每到吃面的时候就着母亲腌制的酱黄瓜,酱洋姜,酱辣椒,甚至还有腌制的胡萝卜、辣萝卜切成丝,滴一点香油,那简直是人间美味。 陈斐娅也做的一手好面,俩人结婚后,陈斐娅知道鹤云天爱吃手擀面,于是隔三差五的就做给他吃。 鹤云天小时候家里穷,调料少,配料少,母亲只会做葱花面。陈斐娅会做的种类,花样繁多。葱花面,杂酱面,麻辣面,牛肉面,肥肠面,番茄鸡蛋面等等都会做,手擀面劲道爽滑,细嫩鲜香。 鹤云天点了一份手擀面,要了一份肉末拌鸡蛋,慢慢的吃着,越吃越怀念与陈斐娅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陈斐娅2000年7月,大学毕业回到泰楠市,被安置到泰楠市第五中学。她比鹤云天早半年回到泰楠市。她一边教学,一边默默等待半年后复员的鹤云天。 鹤云天与军校擦肩而过的事是她经历过的。鹤云天的正义与善良深深吸引着陈斐娅。 陈斐娅的漂亮,身边不乏追求者,可是她一点不为所动,远在部队的帅气、威武而又心存正义和善良的鹤云天才是她的最爱,才是她的归宿,才是她的安全港湾。 2000年年底,在团长的帮助下,通过团长的同学安排,鹤云天到上苑派出所做了辅警。陈斐娅理解,警察是鹤云天的梦,即便军校毕业,从部队服役几年后,到转业安置,他也是要奔着公安局去当警察。在柳林花前月下时,鹤云天跟陈斐娅谈过不止一次。 鹤云天的警察梦,不仅仅是小时候读过福尔摩斯探案集而引起的侦探梦想,也不仅仅是从小跟三叔学武术而诱发的扶危救困的英雄情结,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发生在高中时期的一件事。 鹤云天就读的高中在县城二中,县城离老家约四十公里。鹤云天从老家去县城都是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旧金鹿自行车。 这一路有土路,有砂石路,有柏油路,光是单程就要骑两个多小时。 在高一的时候,鹤云天的个头还没有发育起来,不像现在的孩子营养好,十四五岁就能长到一米八,那时鹤云天还不到一米六,骑着父亲买的二手大金鹿,脚蹬子够着都费劲。 鹤云天每两周回家一次,带上一罐头瓶母亲腌制的咸菜,十几枚家养母鸡下的蛋。冬天衣服厚,屁股还好受些,尤其是夏天,衣服单薄,屁股沟那一块磨的几乎秃噜皮,被汗水一浸,那叫一个“酸爽”! 高一学期,那是一个冬天,周五下午上完两节主课后,学校规定家不在县城的学生,第三节自习课时不用再上,可以提前回家。下午两节课结束的时间大约在四点。六点半左右,鹤云天就能吃上母亲特意做的香喷喷的饭菜。 下课后,如往常一样,鹤云天骑上破旧的自行车向家里奔去。 鹤云天的自行车车技比刚学会时提高了很多,出了城就可以像大人那样右手抓住车把,左手抓住过往的拖拉机后车厢,一路下来,省了不少力气。 从县城到老家,要经过四个乡镇。临近的一个乡镇叫黄土岭。黄土岭到鹤云天的家十八里路。几乎都是狭窄的土路,仅仅能单向通过一辆车,以致相向而来的车辆无法错车,必须有一辆开到田地里,另一辆才能通行,还好那时候的汽车并不多。 约五点半,冬日的天幕刚要拉黑。鹤云天骑车到了黄土岭。在回老家的必经路口,鹤云天被两名身穿黄绿色制服的人拦住了。 “下车,把车本拿出来,派出所检查!”一名年轻的人大声喝道。 鹤云天被吓了一跳,立马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什么车本?我怎么不知道呀!” 鹤云天被问懵了,看看周围,有不少的警察拦住过往的骑自行车的人。 “车本你不懂?就是你自行车的证件,证明你骑的车是你的,不是偷的。”年纪大的那个人嚷道。 “还要车本呀?车子是我父亲给我买的,我不知道车本在哪里。”鹤云天怯怯的说道。 “没有车本,叫家人给送车本来,不然就扣车,明天拿车本来领车!”年轻的警察说道。 ”我家离这里18里路,没办法通知家里人,家里老人又没有电话。” 鹤云天说着,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递过来。 “我是二中的学生,你们把我的学生证号记下来或者我把学生证押给你们,回学校的时候,我拿车本来换,行不行?”鹤云天几乎哀求道。 “不行,谁知道你的证是不是假的,看你也不像什么好孩子!谁能证明车不是偷的?” 无论鹤云天怎么哀求,年轻的警察把自行车从鹤云天手里抢了过去,用大铁链子锁住,什么手续也没给。 鹤云天心里那个恨,愤愤地在心里骂着这些不通人性的警察。 没有了自行车,鹤云天只能步行回家。 天已经完全黑了,十八里,没有路灯的土路周围黑黢黢一片。鹤云天第一次走这么长的夜路,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冬日的野外,光秃秃的,风大了许多,路旁的杨树梢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鹤云天疾步向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偶尔突然刮起的旋风扬起尘土打在脸上,眯着眼睛。 听着树梢在风中发出的怪异的声音,鹤云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时路旁田地里几座坟头映入眼帘。 鹤云天越是害怕,越是走的快,越是走的快,身后就越带风,脑后的风凉凉的,好像有人在朝脖子后面吹凉气。 鹤云天想起小时候,晚上吃过饭后围在街口乘凉的大人们身边,听他们讲的鬼故事。 什么僵尸鬼,高抬手臂,不会迈步,一蹦一跳的;什么吊死鬼,吐着二尺长的红舌头;什么鬼打墙,一个人围着坟头走一夜;什么小红孩,夜半抓人当替身... 鹤云天越是不愿想这些故事,这些故事反而越清晰。 鹤云天不由得吹起口哨来给自己壮胆。不知是冻得,还是怕的,鹤云天的嘴巴有些哆嗦,吹出的口哨十分怪异。 如果没有自行车被扣,如果那个警察能够照顾通融,起码现在已经吃上母亲做的热乎饭了。 想到这些,鹤云天心里又把扣车的警察的十八辈子的亲人问候了一遍。 鹤云天暗暗发誓,将来一定干一名警察,一定要当个好队长,好所长,好局长,带出一支好队伍,不能再让这些恶质的警察欺负老百姓。 想到这些,鹤云天唱起《便衣警察之歌》来壮胆。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击流...” 歌声在空旷的田野里飘着,不时惊动路边的野鸟扑啦啦飞起来———— “小伙子,要不要面汤?”福寿面馆的老板是个老大爷,拿着个铁勺子问鹤云天。 “呃~呃~,要要要,谢谢,谢谢!” 看着老板给自己添面汤,鹤云天从回忆中走出来赶忙道谢。 所谓面汤实际上就是煮面条的汤,面条吃完后,再喝上一碗热汤,胃里特别舒服。鹤云天慢慢的喝着,有陈斐娅煮的面条的味道。 2001年桃花盛开,春燕返家的三月,鹤云天与陈斐娅的爱情修成正果。两人的结婚仪式是在鹤云天的老家举办的。 街坊邻居,四大叔五大舅,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朋友都来了,那叫一个热闹。 父母看到鹤云天娶回来的漂亮而贤惠的媳妇,笑的合不拢嘴,见人就夸赞,逢人就显摆。鹤云天知道那是父母发自内心的幸福! 鹤云天、陈斐娅两人幸福而紧密的合作,在当年农历的腊月二十三,他们俩的爱情结晶——鹤琴瑶,来到人世。这个孩子的降临,给鹤云天的家又带来了一次欢心愉悦。 想到这些,鹤云天微微地笑了,而后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第21章 万事俱备 一周的时间,鹤云天接到网站公司的通知,网站已经建设完毕。 鹤云天如约来到建设网站的科技公司,对网站的建设情况进行查验。 总得来说,鹤云天对网站的设计风格比较满意。高端大气,视觉唯美,果然是新生代设计师,出手不凡。 通过几天的摸底,鹤云天对自己的侦探社有了成型的观点。于是,对网站内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要求技术人员根据自己的观点再做出出一些相应的调整。 同时,技术人员也向鹤云天交代了如何维护网站,如何更新内容,如何登录后台等等相关的技术操作事宜。 “网站的建设仅仅是一张名片,建设网站的目的是为了被客户发现。如何被客户发现?网站必须在网上排名靠前。只有靠前,才容易被人发现。如何排名靠前呢?要做的工作就是对关键词进行优化和推广,只有对关键词优化推广了,在搜索引擎第一页就能发现你的网站,客户才会打开浏览。什么是关键词呢?比如婚姻调查,比如私家侦探这就是你的网站的关键词。” 技术人员喋喋不休的跟鹤云天讲着,开始了业务的推销。 鹤云天听的云里雾里。面对不懂的科技问题,最后的结果,鹤云天还是听从了技术人员的话,交付定金,做了网站关键词的推广。 网站建好了,手机开通了,照相设备购置了,办公室协调好了。唯一的一项工作,就是工商营业执照的办理。 鹤云天拨打了工商局的服务热线,询问了关于办理营业执照所需要的手续等相关事宜。鹤云天按照要求,带齐所需要的资料,注册执照。 去工商局之前,鹤云天通过熟人提前跟经办人打了招呼,自己又带了两条红塔山香烟,偷偷的塞了过去。因此,办理执照的过程简单了许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人为的挑三拣四。 递交法人身份证,办公地点证明,预约公司名称,填写公司章程,填报经营范围等等几乎都是经办人一手帮办的。 唯一的,工商局没有同意使用私家侦探字眼作为公司名称,而改为信息咨询。而经营范围则涵盖了信息调查,信息取证等内容。 那个年代没有像今天便捷的行政审批大厅一站式服务。仅工商局这一块,从递交材料算起,至少一周的时间才能通过。 工商营业执照拿到后,还要去税务局办理税务登记证,技术监督局办理机构代码证。 所有手续办理完毕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只要营业执照拿到手,其他两家基本就是走程序。 鹤云天从工商局回来,到了一处做广告牌的做了一副铜牌,上刻着“猎影侦探社”。 虽然公司预约的名称是信息咨询公司,但是使用侦探社更加突出了工作的主题,相当于挂在办公室的一张名片。 鹤云天带着这块牌子,去了夏雨萌所在的公司——金利大厦。 鹤云天直奔夏雨萌的办公室,夏雨萌看到鹤云天的到来,满面春风的迎上来。 自上一次俩人的海鲜餐厅单独聚餐,鹤云天醉酒的形态,不时浮现夏雨萌的脑海。在她看来是鹤云天的性情使然,是为人实在忠诚的表现。 夏雨萌的心里虽然有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心底涌现出来的如春天般阳光的温暖,夏雨萌直想把这种温暖无私地照在鹤云天一个人的身上。 待鹤云天坐定,夏雨萌沏了一杯茶端过来。随手把鹤云天用报纸包起来的牌子撕开,看到“猎影侦探社”几个字。怔怔的望着鹤云天问道: “辞了?不后悔?” “不后悔!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人生没有绝对的圆满。我相信‘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句话。” 鹤云天押了一口茶说到。 “那就好,做什么事就得果断,不能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我喜欢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 夏雨萌顿了顿又说道: “来来来,我带你去看看办公室。”说着拉起鹤云天的手就走,鹤云天感觉有些不适应,想抽回手,无奈被夏雨萌攥的紧紧的。 夏雨萌没有按照鹤云天说的那样,有客户来的时候就挂上牌子,客人走了再把牌子摘下来,而是专门为鹤云天调整了一大间办公室,至少有100平方。老板台,沙发,茶几,书柜是红木的,精雕细琢,高端大气。电脑,打印机等办公设备一应俱全。 绿植摆放的整齐有致;鲜花点缀的恰到好处。板台正对着是一台鱼缸,几尾热带鱼休闲的游弋,不时的吐出一串串水泡。 鹤云天顿时被感动了,怔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满意吗,大侦探!鹤大侦探!哈哈...”夏雨萌半带调侃的味道。 这是鹤云天第一次听到从别人口里称呼他为“大侦探”,鹤云天也在怀疑这个名称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大侦探”是将来可能被许多人称呼的字眼吗?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感谢你雨萌,非常感谢!”鹤云天高兴的说道。 “我们以后就在一个楼层办公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不过我不忙的时候来找你聊天,你可不能拒绝啊,哈哈...” 夏雨萌爽朗的笑声从开着的门飞了出去,飘荡在走廊里。 “当然,当然,不敢不敢。你是我的贵人,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指导呢!不过,作为回报,今天我请客,地方随便你挑选。” 鹤云天爽快的征求着夏雨萌的意见。 “那好吧,我们去吃牛排好不好,在天河路玉皇庙旁边有一家名叫伦巴萨的西餐厅,味道还不错,别说我宰你哦,大侦探,呵呵...” 夏雨萌的调皮劲让鹤云天感觉亲近。 “你先在办公室,熟悉熟悉,想想你下一步的安排,我还有些事处理,下了班我们一起走。”夏雨萌说着,一个美丽的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片香风,在办公室自由的飘逸。 第22章 感恩有你 送走了夏雨萌,鹤云天一屁股坐在板台后的老板椅上。椅子是真皮座椅,软和舒适。鹤云天深深地把身子陷进去,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公司,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探长,心中的感怀像波涛一样一阵又一阵的微漾。 鹤云天把牌子挂在门的正对面,一进门就能可以看到“猎影侦探社”,这几个大字。 鹤云天挂上牌子后,前后左右走几步,左瞧瞧右看看,感觉在空空的白墙上缺少一副logo装饰。于是拨打了制作铜牌的这家广告店,阐明了想法,说明了用意,委托其设计一副猎影侦探社的logo装饰画面。双方互留了qq号码,商定用qq传输logo画面,并沟通相关意见。 而后,鹤云天又委托了一位泰楠市的书法家写了一副内容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书法,准备挂在办公桌的上方。 鹤云天之所以选用这句名言,其中的含义,一是督促自己在做事上自强不息,兢兢业业。二是警告自己在做人上诚信为本,不坑不骗。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撒在鹤云天身上,鹤云天静静的望着窗外,天空一片蔚蓝,几块不大的云朵悠闲自在的飘着。 远处的山苍凉了许多,没有春日的山花烂漫,没有夏日的郁郁葱葱,没有秋日的绚烂多彩。一辆疾驰的列车,吐着一串串白烟奋力地驶向远方。 时间过得好快,鹤云天任凭思维放飞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大侦探,夏美女按时赴约,请吧。” 夏雨萌笑嘻嘻的说道。 夏雨萌开上车带着鹤云天,一同去向伦巴萨西餐厅。 夏雨萌打开音响,放着正在流行的歌曲那英的《爱上你等于爱上寂寞》,庞龙的《两只蝴蝶》,杨臣刚的《老鼠爱大米》。 两人一路无话,静静的欣赏美好的歌声。 伦巴萨的设计风格以黑白为主,别致清新,静谧典雅,灯光旖旎。舒心柔和的音乐环绕整个餐厅。 鹤云天,夏雨萌挑选了一处偏僻而幽静的角落坐下来。各自点了一份七成熟的经典黑胡椒牛排,一份七寸热带水果披萨,二杯原味珍珠奶茶。 夏雨萌担心鹤云天吃不饱,又特意点了一份青椒牛肉蛋炒饭。 两人一边品味着美食,一边闲聊着天。鹤云天简要地讲了事情发展的进程。网站业已建好并做推广,营业执照手续已经递交正在办理等等。 “雨萌,有个问题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和看法。”鹤云天说道。 “跟我客气啥,直说呗。”夏雨萌回应道。 “我从派出所辞职,还有做侦探调查的事一直未跟陈斐娅交流。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讲。曾经陈斐娅要求我辞去辅警,我没有答应。那时我一直放不下警察的梦,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转正。我忙的整天顾不上家,顾不上孩子,因此我们之间有了很深的矛盾。” 鹤云天喝了口奶茶,顿了顿继续讲道: “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太坚持自己的想法了。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没有从她的角度看待问题。” 餐厅音乐舒缓,情调温和。 夏雨萌这个时候觉得鹤云天会应该会就下一步如何开展工作的事而征求她的意见。却没有想到的是鹤云天说到和陈斐娅俩人的事。 夏雨萌感觉,鹤云天与陈斐娅之间不只是一点矛盾而已。不然以鹤云天的性格,是不会轻易的把两口子之间的矛盾来征求他人的,那不是鹤云天的风格。 鹤云天的独立,鹤云天的坚强,不会轻易地展现家庭的隐私于人。夏雨萌直觉告诉她鹤云天与陈斐娅不单单是矛盾的问题。 “就这么点小事?没有其他事?”夏雨萌紧紧盯着鹤云天。 “嗯嗯~~,就这点小事,真没有其他的。” 鹤云天说着,也不看夏雨萌,把头扭到窗外。 夏雨萌看出来一些猫腻,既然鹤云天不想说,追问也没有用,她与鹤云天的多次接触,直觉能够感觉出来。 “早晚要说的话,晚说不如早说。我是建议你早点跟菲娅沟通,不然她会觉得你心里没有她,不尊重她。”夏雨萌建议道。 没有掀不开的锅盖,饭香即使锅盖不掀,也会飘出来。 鹤云天决定晚上回家,把一切告诉陈斐娅。 第23章 温馨家园 和夏雨萌吃过饭,鹤云天乘坐夏雨萌的车又回到金利大厦。 夏雨萌去忙自己的业务,鹤云天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自己网站,浏览着技术人员添加的信息内容。 网站分为网站首页,公司简介,业务范围,案例资讯,服务流程,信箱留言,联系方式等几个板块。 网站的设计,鹤云天还算满意,唯一担心的是网站关键词的推广是否有效,而建站的技术人员说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效果,效果至于如何,需要等待。 鹤云天看着自己的网站,一边比对着同类行业的网站,一边浏览着其他网站的内容,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案例介绍和案例分析,尤为让鹤云天感兴趣。 下午五点半点,鹤云天跟夏雨萌打个了个招呼离开办公室。 在回家的路上,鹤云天顺道买了一只烧鸡和一只烤鸭。烧鸡是当地的名吃,百年传承的手工艺。烤鸭是果木烤鸭,香脆可口。 虽说离婚协议上,鹤云天一个月内从家里搬走,距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陈斐娅没有一点催促鹤云天的表现。如果孩子没有入睡,鹤云天便与儿子一起玩耍,陈斐娅则安心地批改学生的作业。 不得不说,鹤云天是爱陈斐娅的,而且是非常之爱! 鹤云天回到家,看到陈斐娅正在帮鹤琴瑶脱外衣,说明他们娘俩刚刚进门。 鹤琴瑶看到爸爸回来,挣脱妈妈的手,嘴里叫喊着爸爸扑了过来。 鹤云天放下东西,一把抱起儿子,来了个三周旋转,鹤琴瑶高兴的咯咯直笑。 这是鹤琴瑶喜欢玩的游戏之一,鹤云天把儿子旋转三周之后,接着举起来,然后再高高的抛起,对男孩子而言刺激的游戏才觉的好玩。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你的风格呀。”陈斐娅淡淡的对鹤云天说道。 “呃呃~今天所里没啥事,下了班就回来了。”鹤云天慌忙回答到。 这时,儿子又吵闹着骑上爸爸的脖子当马骑,陈斐娅任由他们爷俩疯狂,毕竟孩子跟鹤云天也是好久没有这样玩了。 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别磕着孩子”之后,陈斐娅就钻进厨房做饭去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这一幕又好熟悉,不过鹤云天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陈斐娅做了一份豆角炖土豆,一份清炒山药片,这都是鹤琴瑶喜欢的,也是鹤云天喜欢的。而后陈斐娅把烧鸡撕碎了端上桌来;烤鸭是片好了的,餐盒里的肉片金黄焦嫩。 鹤琴瑶嚷嚷着吃鸡腿,鹤云天一把撕下来递给他,鹤琴瑶则对着爸爸做了一个亲吻的姿势,高兴的爬上凳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陈斐娅打开两听啤酒,倒满一杯递给鹤云天。鹤云天内心深处微澜荡漾,不免有些哽咽,这是他好久未曾体验过的时光了,这种感觉才是家的概念,才是家的归宿。 可是鹤云天太执着于自己的梦想,忽略了陈斐娅的感受。如今俩人不再是法律上的夫妻了,而仅仅一个是孩子的爸爸,一个是孩子的妈妈而已。 “斐娅,我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想跟你谈谈,希望你不要拒绝。”鹤云天放下筷子说道。 “什么事,不急的话,能不能吃过饭再说?” 陈斐娅显然是享受着三口人在一起的感觉,怕有什么事情搅了兴致。 “行,那就吃过饭说,来敬你一杯。” 鹤云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鹤云天,陈斐娅俩人你一筷,我一勺地给孩子夹着菜。虽然俩人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他们心里都在享受着三口之家的温馨和甜蜜。 记得有一首小诗。 家,是一盏不灭的明灯,永久地照亮在我生命的黑暗; 家,是一叶不歇的扁舟,永久地摆渡在我生命的渡口; 家,是一朵永远艳丽鲜花,永久地开放在我生命的花园。 作家三毛说过: 家,对每一个人,都是欢乐的泉源啊!再苦也是温暖的,连奴隶有了家,都不觉得他过分可怜了。 《家的n次方》有一段话,鹤云天每每想起来就是无限的感慨。 一个人最大的快乐来自家的温暖,一个人最大的不幸是家庭的破碎。我们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一事无成,只要有家,有太阳落山后一盏烛光的等待,我们就有奋斗下去的勇气。 看到陈斐娅贤淑的收拾着碗筷,看到儿子脸上洋溢的快乐,鹤云天犹豫不决,该不该跟陈斐娅谈呢? 第24章 意见相左 鹤琴瑶吃饱饭,跑到一旁玩积木。 陈斐娅收拾完餐具,坐回餐桌,鹤云天已经沏好两杯茶放在桌上等待着她。 “什么事?看你吃饭的时候说的一本正经,说说吧。” 陈斐娅端起茶杯望着鹤云天。 “我想辞职!去尝试一下新的工作!”鹤云天说道。 “辞职?!” 陈斐娅几乎尖叫起来。这是她无法想象,也是没有预料到的,陈斐娅怔怔地看着鹤云天。 “你舍得?那不得心尖子疼!”陈斐娅不信。 “我是说真的,我的经历你是知道的,现在的公安队伍入警几乎都是招考,如果能给我转正,我还不得拿命换啊。”鹤云天有些尴尬。 “那你想做什么?有了门路?” “想做私家侦探,现在这门行业刚刚起步,市场几乎空白,我想尝试一下。”鹤云天回答。 “侦探社!又是侦探,我看你一辈子钻进去出不来了!” 陈斐娅莫名之火升上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又意识到了不妥,扭过头看了眼正在玩积木的鹤琴瑶。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陈斐娅声音降了下来,接着说到。 “第一,合不合法?” “第二,单干还是合伙? “第三,有没有风险,风险多大?” “既然你征求我的意见了,那我给你表明我的态度。” “第一不合法的事情我是坚决不同意你做!哪怕要饭也不做犯法的事!” “第二风险如何规避?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是俗话说饿虎难抵四只狼,你自己单干更有风险。风险对于你来说可以应付一阵,但是我们娘俩怎么办?假如有报复你的,我们娘俩,尤其琴瑶,你能24小时保护我们吗?” 陈斐娅语气加速,甚至有些气愤。 “我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你这个人,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听信别人谗言了?你一身本事,搞点啥不行,能不能找个按点上班按点下班的工作?” “像今天这样,不好吗,看到孩子对你多亲了吗?难道你的私家侦探能够给你带来今天的温馨和幸福?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开的原因?” 陈斐娅说着有些哽咽,眼睛的泪水打转。 鹤云天知道陈斐娅目前的心情,她是被鹤云天无休止的加班熬夜刺痛了,伤痛了。 “斐娅,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鹤云天征求着陈斐娅。看陈斐娅没有吱声,便继续说道。 “斐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咨询了法院的朋友,咨询了律师朋友,他们都支持我做。虽然公安部门规定禁止开办私家侦探,但是工商部门允许注册咨询调查类的公司。也就是说咨询公司是可以被注册的。婚姻法及其他一些法律规定,对一些录音录像等证据予以采纳,但是一些证据的采纳,不是当事人能够独立完成的,而且当事人几乎无法独立完成。” 鹤云天慢慢的讲着,不想太刺激陈斐娅。 “斐娅,我知道你为我好,为孩子安全考虑。法院、律师朋友讲明了现实情况,比如一些婚姻维权证据的获取,法院不会去查,律师不会去查,公安局也不会去查,而当事人自己又很难去查,所以才有了今天私家侦探的空间和市场,虽然大多数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打擦边球,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踩法律红线的。” “别给我扯这些,还游走在法律边缘,还绝不会踩法律红线!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我可是人民教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陈斐娅用习惯性的教师职业口气呵斥道。 “鹤云天,你要是真做,我管不了!因为我们分开了,那是你的自由,和我无关。但是鹤琴瑶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我跟你没完。” 陈斐娅可以把“离婚”字眼改口为“分开”二个字,只是担心上幼儿园的鹤琴瑶听的明白。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家啊,干辅警的时候没挣到钱,房贷还有一二十万,我的工资也仅仅够还贷的,你不到一千块钱工资除了生活开销还剩几十块钱?我们又不是官二代,富二代的,何时才能解脱现在的困境?” 鹤云天口气显然有些着急。 “不管你怎么说,你做这个我是坚决不同意,我们两个人做点安生的工作难道就不能幸福的活着?还有不如我们的呢,人家不也是过得很幸福?” 陈斐娅情绪上少许有些激动,还好鹤琴瑶玩着积木比较投入,没有发现俩人的不正常。 “你干辅警,好歹背靠着公安局这棵大树,没有多少人敢惹你,敢报复你。但是你做这个行业,哪棵大树让你背靠?” 陈斐娅思维并不落伍,眼界也未落后,只是她感觉到鹤云天选的职业有些不靠谱。在派出所里几乎天天见不着面,她的直觉认为一旦做了行业依然是黑白无序,还多了一项无法预料的风险,这个风险可能随时会发生。 “斐娅,这个行业,在开始的时候,我肯定必须先靠上,我也要学习和摸索,随着业务发展,肯定一个人干不过来,必然得招人一起做。人员多了,业务广了,那时候我就可以做幕后老板,不用再加班熬夜了,生活就规律了。” 鹤云天仍然试图说服陈斐娅。 “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坚持你的选择,跟我无关,毕竟我们分开了。不过丑话说前面,从你开始干的那一天你必须搬出家门,儿子你随时来看,我和儿子可不能陪你承担风险。” 陈斐娅跟鹤云天出示了红牌,亮出了底线。 鹤云天感觉再解释都是徒劳,索性不再言语,离开桌子陪玩积木的儿子去了。 一夜无话,只是鹤云天想着必须找房子搬出去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鹤云天觉得自己选择的道路必须坚决地走下去,只要做起来,相信陈斐娅会有一天能改变想法,支持他。 鸡鸣已经破晓,曙光还会远吗? 第25章 只欠东风 秋日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 窗外的枫林湖,烟水朦胧,枫树林经过雨水的洗刷,愈发红艳。 在泰楠市,秋日的雨并不多。下雨过后紧接着就是一场降温。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特别适合泰楠的天气。 窗外的景色很美,美得让鹤云天有些诗兴。鹤云天从小特别喜欢诗词格律,唐诗宋词没少诵读。上了高中分科时选学的文科,文学功底有一定基础。 闲暇之余,鹤云天有感而发就会写上一首。 一池萍碎晓雨来, 纱幔轻掀冷香腮, 犹剪西风残梦影, 菊琖闲煮酒花开。 —————— 鹤云天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手机响起。自己特意挑选的手机号码,也添加在自己的网站上,而且专门把《便衣警察之歌》设置为来电的铃声。 网站已经开通几天了,到底有没有登录查看的客户?鹤云天盼望着有人打来咨询的电话。 一天,没有响,二天,没有响。 第三天上午九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鹤云天有些兴奋,迅速的接起。 “喂,你好,我是工商局,你注册的营业执照下来了,有时间过来取吧!” 鹤云天兴奋的答应着,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这是他开办公司的资格,有了执照,就可以依法经营了。 鹤云天从工商局取了执照,按照要求在公安局指定的地方制刻了公章。然后又去了质量技术监督局大厅窗口递交了申请材料,申请机构代码证。 机构代码证需要几天,待证件下来,税务登记证才可办理。 等...... 不等有什么办法,人家是一级一级的政府机关,办齐证件必须需要一定的时间。 “如果有一站式服务平台就好了,一二个小时啥都办好了,不用这里那里的跑来跑去。”鹤云天抱怨着。 “喂,广告复印社吗,我姓鹤,嗯~,对,就是我。请帮我设计一款名片,我们qq上聊。” 鹤云天打通了做铜牌的那家门店说到。 鹤云天在qq上把想法、姓名、联系方式、内容,一一作了回答。 等...... 等所有证件的审批。 等客户咨询电话的打来。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 等待的过程总是心情焦虑的。 连续几天,鹤云天都是从家里到办公室,从办公室到家里。 在办公室里,鹤云天认真地学习买来的《婚姻法》等一些法律书籍的法律条文,不时做一些笔记。 鹤云天偶尔会打开电脑,搜索着案例分析,搜索着举证要点。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击流~”的铃声响起,是第二次响起这个铃声,鹤云天赶紧接通。 “喂,是猎影侦探社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的,我是猎影侦探社,请问有什么事吗?” 鹤云天掩饰着内心的兴奋,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我的泰迪丢了,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你们能找到吗?” 鹤云天明显听出对方的焦躁。 “泰迪~,泰迪是谁?”鹤云天问道。 “泰迪狗,一只小狗,宠物狗,丢了,找不到了,你们有办法吗?”女孩子一字一顿说道。 “哎呀,抱歉抱歉。我以为你家里啥东西丢了呢!泰迪是狗啊!”鹤云天尴尬的回答到。 鹤云天平时不喜欢狗,对宠物狗一点不感兴趣。对狗的品类也不研究。 就像一个不抽烟的人,很难让他讲出烟的品牌。 鹤云天不喜欢狗,是因为五岁的时候的一次串门,被邻居的黄狗咬了一口,至今腿上还能看出当时留下的疤痕。从那以后,鹤云天看到狗,就远远的躲着。 “不好意思,我们不接这样的寻找宠物的案子。”鹤云天推辞道。 “不是不给你钱,求你们帮帮我呗,我都快急死了!”对方不依不饶。 鹤云天知道,城市里的狗,不同于农村的狗,放开后自己可以找到家。城里不一样,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不经常带出来遛弯的小狗,一旦跑出去是很难找到家的。 在派出所上班时,没少接这样的报警。 派出所民警能有什么办法,狗狗自己又不去开房,不去网吧,不去游乐场,不去洗桑拿的,哪里能有蛛丝马迹。虽说是路口监控摄像头有安装,但是不知道为啥拍违章车牌号非常清楚,拍人就拍不清了。 好不容易鹤云天推辞了女孩子的要求,挂了电话。虽说是有些喜剧性,但是毕竟有了咨询。鹤云天有些激动,有些兴奋。 广告公司通知鹤云天取回了设计的logo幅面和名片。 logo的设计,鹤云天是满意的。 夏雨萌对鹤云天设计logo的创意也伸出大拇指。她站在旁边指挥着,生怕鹤云天把画面挂歪斜了。 当把整幅画面挂在办公室墙壁上时,画面给人带来优美而神秘的感觉,衬托了“猎影侦探社”的职业的特性。 待鹤云天挂完画面图,夏雨萌坐到鹤云天的板台后的座椅里说道: “让我体验一下大侦探的感觉,啧啧啧,舒服啊!嗯~,小伙子,来找本大侦探有何贵干?呵呵呵...” 夏雨萌调侃着鹤云天,哈哈大笑。 夏雨萌看到板台上名片盒里放置着一摞名片,顺手拿起一张看。 “咦,乔社长!乔社长是谁?谁是乔社长?”夏雨萌惊诧道。 “我就是乔社长!猎影侦探社的乔社长就是本尊!”鹤云天笑眯眯的说道。 “为什么?你是鹤云天呀!” “听我给你解释。”鹤云天咳咳嗓子继续说到。 “陈斐娅不赞成我搞这个行业,一是觉得还会没黑没白的熬夜加班,没有一点生活规律。二是感觉这个行业可能有些风险,毕竟涉及个人隐私问题。” “哦?陈斐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的本事,一般人能奈何得了你?”夏雨萌插话说到。 “正是因为菲娅的话提醒了我。于是我就想着把本名真姓隐去了,改为乔社长。名片上是,网站联系人也是。假如有一天发生了不可预料的报复行为,至少设了一道障碍,尽量不能牵扯到家人和孩子。” “你说的对,多考虑一下问题总不会错。当然在以后工作中,多加小心,处处谨慎些,不能光凭艺高人胆大做事。” 夏雨萌关切地看着鹤云天说到。 “嗯嗯~谢谢,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但是我更相信现在的治安环境,起码社会是相对安全的。”鹤云天若有所思的说道。 “乔社长,名字听起来还不错,顺口好记。对,有部电影叫《乔老爷上轿》,我也不称呼你鹤云天了,称呼你乔老爷吧,配合你的名字。起码让我们这层楼的员工也认为你姓乔。来,乔老爷,请上座。” 夏雨萌走下板台座椅,对鹤云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鹤云天被夏雨萌逗的哈哈大笑。 夏雨萌的鬼机灵,现在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傲气凌人的富家大小姐了。 一周的时间,鹤云天拿到了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加上营业执照,三证全部到位。 鹤云天把营业执照相框挂在办公室比较显眼的地方,起码让需要查看执照的人,不认为是皮包公司。 鹤云天的这一周时间收获非常之大,涉及自己业务方面的法律条文的,烂熟于心,张口就来。对如何取证方面注意的事项又跟刘雨来,尤鹏分别沟通了一次。可以说鹤云天面对未来,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网站的关键词的推广也起到良好的效果。输入私家侦探等几个关键词时,起码在浏览页的第二页就可以看到“猎影侦探社”的排名,点击链接直接可以进入网站。 万事俱备,扬帆起航,只欠客户这个东风了。 第26章 开业大吉 2003年11月18号。 宜搬家、开业、开张、开市、纳采、结婚、领证、开工、动土、订婚、安葬、祈福、订盟。 鹤云天邀请了刘雨来,尤鹏,夏雨萌;邀请了公检法司系统的一些非常要好的朋友;邀请了在泰楠市的要好的同学和战友。 没有烟花爆竹,只有一串串五彩的气球被前来庆贺的人一阵狂踩。噼噼啪啪的声音宣告了“猎影侦探社”的开张。 陈斐娅没有来。鹤云天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但是最终没有告诉她。主要是不想让她和孩子担心和多虑。 在金利大厦对面有一家以淡水鱼为主的特色酒店。鹤云天订了两桌。前来贺喜的同学、战友、朋友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白酒、啤酒、红酒,喝的那叫一个热闹。不熟的,在酒的作用下成了熟人;腼腆的,在酒的作用下变得热烈;温婉的,在酒的作用下变得豪放。 鹤云天的酒量在这样的场景下,现了原形,就差一点现场直播。如果没有夏雨萌的代劳和挡驾,怕是以鹤云天的酒量半场都撑不下来。 夏雨萌的酒量,在鹤云天的朋友圈里又成为了传说。 不服气的刘雨来在一口气连干了两杯白酒后,败下阵来。其他人跃跃欲试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再没有人敢来挑战。 客走主人安。当鹤云天把所有的客人送走之后,夏雨萌便成了他的“秘书”。 鹤云天是被夏雨萌架着回到的办公室。 夏雨萌茶水还未沏好,鹤云天已经醉卧在沙发里睡着了。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甜蜜而满意的样子酣然入睡。 夏雨萌呆呆的看着熟睡的鹤云天,有了想抚摸一下鹤云天刚毅而精致的脸的冲动。手举起来又慢慢放下,轻轻的叹了口气。 自从那次在新世纪商城见义勇为的表现,鹤云天就牢牢地驻扎在了夏雨萌的心里。如果没有陈斐娅的存在,以夏雨萌的性格怕是鹤云天无疑是她的最佳人选。 夏雨萌是他父母唯一的女儿。虽然她爸爸夏至,作为生意人算得上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完全有能力交的起超生的罚款,但是夏雨萌的可爱与美丽,让她的父母放弃了再生育二胎的想法,独独把全部的爱给了夏雨萌一个人。 爸爸夏至最大的心思就是希望夏雨萌找到一个可心的男友。但是挑来挑去,选来选去,夏雨萌没有发现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可以走进她的世界。不是夏雨萌的傲气吓走了人,就是夏雨萌的挑剔让别人无法接受。 在女儿找对象的事上,作为爸爸的夏至是没少操心费力。妈妈也是三天五天的叨叨一次,七天八天的催促一次。以至于夏雨萌看到妈妈的眼神,赶紧找借口立马溜走。 夏至生于夏至日,因此父辈干脆赐予了夏至的名字。 夏至的父亲曾是泰楠市物资局的局长。在计划经济时代,几乎所有物质都要凭票购买,物质局那时真是一个香饽饽,是多少人托关系巴不得进入的单位。 夏至高中刚毕业就接了父亲的班,被安排在物质局。那个年代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草包儿混蛋的年代,接班的制度很流行。 夏至的父亲是老革命,年轻时参加过解放战争。尤其是在南下黄河,挺进大别山战役中立下过赫赫战功,。在淮海战役的一次战斗中夏至的父亲腿部中弹,受伤严重,被迫转入地方工作。夏至父亲中弹的腿留下了终身残疾,走路时一瘸一拐,无论去哪里都离不开一柄手杖的陪伴。 夏至的接班也算是子承父业,父亲本希望将革命血脉绵延流长。随着自己身体健康的原因,夏至的父亲辞去了局长的位置,换得了夏至的工作安排。 可哪里想到,国家大力推行改革开放政策,社会从计划经济进入到市场经济时代,物质局变成了三流单位 夏至就是赶早的弄潮人之一。 85年,夏至带上父亲给的加上借的总共五万块钱,独身一人直奔深圳。经过十几年打拼,在深圳建立了一个黄金首饰为主业的商业帝国。 夏至没有忘本,而是抱着发财不忘初心,致富回报家乡的理念,于2000年作为泰楠市招商项目的投资人回到家乡,而后涉足房地产和煤炭行业。 泰楠市的煤炭储存量在全省名列前茅。泰楠市的财政收入三分之二来源于煤炭行业。煤炭行业衍生的化工企业,几乎占满了整个高新经济技术开发区。 夏至抓住泰楠市发展的大好时机,成功涉足房地产开发。 夏至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另类思维,眼光独特。 当别人全力以赴地为拿到市区黄金地段闹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夏至却瞄准于煤矿塌陷地的修复、治理和改造。以相对便宜的价格拿到其他房产开发不愿意触摸的塌陷地块,打造出颐养类高档休闲庭院。 别墅优雅而静娴,洋房温馨而别致。经过生态修复的塌陷湖,变成了碧水云天,鹭鸟翔集的生态湿地公园。 夏至是泰楠市人的骄傲,更是优秀企业家的名牌。 夏至独到的眼光,推动并影响了泰楠市政府下大气力对环境的治理决心。虽说是以一个煤炭化工为主的城市却没有上到中央污染城市的榜单。 吃子孙饭,以挖卖资源牺牲子孙后代的健康的产业结构,永远不会符合绿色发展的理念。 在深圳这个前沿城市打拼多年学到的知识和理念,夏至作为人大代表,每年的人大会议上都大声的倡议泰楠市的发展及早进行转型,产业结构往环保,绿色,宜居,科技等方向发展。 夏至在深圳的十几年恰恰是夏雨萌成长的关键期。 夏雨萌受到的更多的是爷爷的影响。爷爷的坚毅豪放,爷爷的豁达大度,爷爷的不卑不亢,爷爷的桀骜不驯的性格深深地影响着夏雨萌。 夏至有时候感慨,当夏雨萌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个局外人,像个被夏雨萌忽略的陌生人。 女大当嫁,男大当婚。夏雨萌作为夏至唯一的女儿,夏至非常上心,但是面对女儿的不急不躁,自己则更显得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那种状态。 —————— 鹤云天上午的开业,办公室是异常的热闹,而下午办公室里则是鹤云天一人的酣睡。 夏雨萌中间喂了他一次水外,几乎没有打扰他。 一直到晚上八点,鹤云天才真正的从醉梦中醒过来。 待看到夏雨萌还在身边守候的时候,鹤云天自己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酗酒。 “雨萌,你没走?非常感谢!抱歉我今天的表现。” 鹤云天开口道,显然是为了今天醉酒的而感到内疚。 “乔老爷,你醒了,跟奴婢客气啥?开业嘛,就得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你作为东道主,不陪客人喝好,显然是过不去呀!哈哈...,起来洗把脸,一会咱俩再整两杯,哈哈哈。” 夏雨萌嬉笑着说道,有调侃,有揶揄的成分。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打死也不喝了!”鹤云天哀求道。 “去洗把脸,一会我开车带你去“王记粥上粥”喝粥去,养养胃。”夏雨萌建议道。 “王记粥上粥”是24小时营业的一家饭店,开在泰楠市人民医院附近。除了基本炒菜外,主要经营粥类品种,有绿豆粥,小米粥,大米粥,八宝粥,桂圆莲子粥,银耳雪梨粥,枸杞红枣养胃粥等等。这也是饭店结合医院病人多,陪人多而定位的经营理念。 鹤云天点了一份枸杞红枣养胃粥,夏雨萌点了一份桂圆莲子粥。除此之外,夏雨萌又点了醋熘白菜,清炒山药片两个清口的菜和两份炝锅面条。 鹤云天吃罢后感觉舒服了很多,酒后喝点养胃粥,果然不是虚话。 鹤云天明显感觉到了夏雨萌对自己的关心,感觉到夏雨萌有时看自己的眼神的异样。但是鹤云天还是努力的回避着,依然保持着木木憨憨的状态。 虽然自己在法律上已经成为了单身,但是自己仍然觉得还是陈斐娅的丈夫,是鹤琴瑶的父亲。只不过是短暂的分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相信和陈斐娅的关系的结局一定会是圆满而幸福的。 命运总是捉弄人,欲得者,盼。不得者,望。得之者,弃。怀之者,舍。 三杯痴醉红颜笑, 十里秋风宝瑟鸣, 欲将鱼书寄故月, 奈何笙磬惊游鸿。 第27章 车模之委托~签订协议 白霜凝,寒鸦惊,秋风习习意从容。叶别离,幽恨生,浩烟如波,大漠孤鸿,争,争,争。 菊花影,岁峥嵘,丝丝梧雨声渐浓。云清浅,闭月松,紫霞晚唱,斜阳残红,匆,匆,匆。 泰楠市的十一月,西风萧瑟,枝叶飘零,寒气袭人。 公园绿地,少了老人和幼童的身影,而街上的清扫车,来来回回忙个不停。 八点就赶到办公室的鹤云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急急忙忙拿起电话打给佟诺。 “喂,大美女,我是鹤云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想请教你一下!” “你好,云天哥,一段时间不见,挣大钱了吧?抽空请客呀,哈哈...” 佟诺一听是鹤云天的电话,笑嘻嘻的说道。 “我想问一下,心理咨询师是不是已经报名了?”鹤云天问道。 “就这个周末上午九点开始,在网上直接报名就行。等一下我把网站链接发信息给你。哥,别忘了啊!错过了,就得赶明年上半年了。”佟诺嘱咐道。 “好咧,多谢妹妹。对了,我的公司在金利大厦,有空来玩啊。记得介绍客户给我哦,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哈,到时候别拒绝啊。”鹤云天跟佟诺客气的说。 鹤云天挂了电话。在电脑上打开了佟诺发来的链接网站。查看心理咨询师报名所需要准备的资料和有关说明。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击流——”鹤云天手机响了。 鹤云天打开手机,来电显示的是一部固定电话。 “喂,你好,是猎影侦探社吗?” 电话里传出怯怯的女人的声音。 “是的,我猎影侦探社的乔社长。”鹤云天回答道。 “你是,本地人吗?地址在哪里?”对方问道。 “我是本地人啊,你应该能听出我的口音呀!” 鹤云天用普通话改为泰楠市本地口音。 “那行,请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需要和你面谈。” 对方缓和了紧张的口气。 “请问你咨询哪方面的业务?怎么发信息给你?”鹤云天继续问道。 “我想咨询一下婚姻方面的事,一会我用手机给你发一条信息,你再把地址发给我。” 对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听得出来内心的着急。 不大会,鹤云天看到“发地址”三个字的信息内容,便直接将详细地址发了过去,并注明了一个时间节点——十点。 鹤云天这样做的目的,只想给对方产生一个错觉,这个错觉那就是一个字——“忙”。 自开业以来这是第一次打电话咨询的客户,也是开业以来第一位登门拜访的生意,同时也是从未有过生意经历的鹤云天第一次作为老板接待的第一位客户。 鹤云天有些兴奋,不由得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趟。 “稳定,沉住气,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鹤云天一边暗示着自己,一边从书橱里拿出《婚姻法》翻到自己早已背诵了许多遍的法律条文,生怕自己因兴奋而忘词。 当当当~当当当,鹤云天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鹤云天抬手看了看手表,正是十点。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在一位男士的陪伴下走鹤云天的进办公室,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周围,仿佛进入一个令其不安的环境。 “请坐,请坐!”鹤云天起身招呼着。 当鹤云天真正与该女子对目的时候,竟然被惊住了。 那幽怨的眼神,俊美的额头,昂扬的气质,在一刹那把鹤云天带到了一马平川的草原,任风吹绿浪,任云走四方。 原始的冲动突然把鹤云天包围,压抑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鹤云天不明白为什么?也搞不懂为什么?大雨后的磅礴,狂风后的骤雨搅和在一起,思维之风暴,纵马由缰。 “你不是骗子吧?” 鹤云天被该女子猛地扔过来一句话给砸醒了,不再胡思乱想。 “呵呵,我是骗子能告诉你吗?又有哪个骗子会把骗子两个字刻在脸上?”鹤云天笑道。 陪伴她身边的男子,起身踱步到挂着执照的墙边,仔细查看。而后又回到沙发那里,和同来的女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请问您贵姓?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鹤云天客气的问,眼睛不由得又扫了女士一眼。虽然带着口罩,鹤云天也能凭局部看出她是个非常精致的女人,显然不到三十的样子。被烫过的长发打着卷垂在肩部,一件紧致皮草使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给人以诱惑。 “我姓陈,我怀疑老公出轨了。这是我弟弟。”她说着并指了指身边的男子。 “是这样,我姐姐发现姐夫经常夜里回来很晚,总是借口陪客户,谈业务。所以想通过你们,了解一下他的生活轨迹。”弟弟插话说道。 “不过呢,我姐姐刚刚被骗了2000块钱。她在网上联系了一家侦探公司,在定金打过去后,就联系不上了。你们不会也搞这个吧?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们。”她弟弟发出警告。 “哈哈,这个请你们放心。第一,我是本地人。第二,我就在这里办公室。第三,你刚才也看了营业执照。第四,我们有严格的办案程序。” 鹤云天非常沉稳,气势如虹。 “你们不会泄密给我老公吧?到时候再两头吃!”陈女士开口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有严格的保密制度。只要委托我们来做,你我之间必然签订一份保密委托协议,双方共同遵守。”鹤云天解释道。 “哎,对了,你就是我们打电话的乔社长吧。行,那你说说你们的办案程序吧?我听听!” 陈女士弟弟不待鹤云天回答直接问。 “实际上很简单,如果你们确定委托。首先,在我们这里填写一份受案登记表。其次,我们双方签订保密协议。其三,签订委托协议。其四,我们收到定金后,开始进行工作。” 鹤云天说着拿出一份保密协议和一份委托登记表递过来说道: “委托协议约定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另外你们提供的基础信息要准确。我们调查的结果,只准陈女士您本人作为维护自身合法权益,不得用作其他违法行为,更不能非法宣传。” 鹤云天着重强调了协议上的几个关键点。 “能不能先不付定金?待结果出来后,一次性付清。”陈女士征求意见。 “那怎么行,我们先期是要投入精力和财力的,会产生一些费用,比如工资,话费,车油等等。我们不能垫钱干活吧。话又说回来,假如中间过程中,你们放弃不再调查,我们不可能因为几千块钱去法院打官司玩吧,我希望你们换位思考一下,是不是?” 鹤云天阻止了陈女士的想法。 陈女士暗示了她的弟弟,两人出了门交换意见。 鹤云天表面上看起来非常轻松,内心深处仍然是忐忑不安,生怕上了门的生意逃走了。 不大会,陈女士姐弟两人回来了,脸色不再如来的时候那么凝重。 “行,我们打算相信你。把该办的手续办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要是诈骗我们,我一定把你办公室砸了。”陈女士弟弟威胁着说到。 “第一,请你把心放肚子里,第二,请你相信我们的实力。第三,我希望你们将来看到我的为人。”鹤云天的言语铿锵有力。 接下来,陈女士与鹤云天谈定了委托价格,互相签订了委托协议和保密协议。而鹤云天是以乔玉峰的名签了字。 当陈女士想看鹤云天身份证时,鹤云天借口忘在家里推挡了过去。鹤云天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尽量的不把真实信息示人。 鹤云天又填写了受案登记表。登记了陈女士提供的关于他丈夫的基本情况,比如车号,公司地址,长相特征等等。最后陈女士又拿出二三张照片供鹤云天看。鹤云天选取了一张附在登记表后面。 陈女士的弟弟,按照协议约定价格的30%抢着付了定金。 “陈女士,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听听关于你老公的事。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让你弟弟陪着你,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当着你弟弟面,有的话不便于说。” 鹤云天征求着陈女士的意见。 “嗯~,弟弟,你先在外面等我,我谈完咱们一起走。” 陈女士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弟弟走出办公室在外面等着。 鹤云天走过去,跟陈女士沏了杯茶,放在陈女士面前,一袭茉莉花香,冲进鹤云天的鼻腔。鹤云天顿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这个女人,生活一定是富足而悠闲的!” 陈女士接茶杯的双手告诉了鹤云天。涂满了指甲油的双手修长白皙,一枚大大的钻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一首《孤雁儿》的词,突然闯进鹤云天的脑海。 伊人柔情为谁似,墨兰着青衣。 低眉浅顾疑凝眸,犹恨长笛断续。 寒枝弄影,桐叶满堤,多少芳华逝? 寂夜霜残梅花菊,画阑海棠独倚。 玲珑朱唇轻点樱,娉婷婉约风姿, 一帘幽梦,三城旧事,冷靥笑几许? 第28章 车模之委托——浪漫往事 陈女士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优雅而从容。 “陈~,呃呃,陈婷钰。”鹤云天又看了一眼协议上的陈女士的签字说道。 “是的,我叫陈婷钰。叫我陈钰也行。” “好好,只要你不介意就成,那开始你的故事吧。你的美丽和优雅让我很期待。” “我和老公相识在五年前省会的五一车展。那一年,我在省城大学读大三。在大学里,如果时间允许,可以兼职做模特,赚取一些生活费用。这次举办的车展,我是兼职车模。” 陈女士打开话题,缓缓讲述。 “三天的省城车展,人山人海,不仅仅是省城居住的人,来自各地市看车的人也不少。世界所有的汽车品牌,高端,中端,低端几乎都有。我是在高端区域做车模。当然,来车展的人也很复杂,一部分人是看车购车,一部分人是看车休闲,一部分人是看车模。” 陈女士顿了顿继续说道: “无论哪部分人,都有主动来跟车模合影留念的。而我老公就是其中之一。很多人合影完毕一闪而过,我老公却是三天守候在我的附近。车展活动一上班,他已经到了。我去哪站台,他绝对会出现在我周围,而且每一天他都要过来跟我合影。你知不知道,客人要求合影,车模是不能拒绝的。在第三天车展结束的时候,他主动来找我要联系方式,我直接拒绝了。因为在很多的展会上,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含蓄的,委婉的,舔着脸的,厚脸皮的啥样都有,反正就是一个目的要联系方式。” “哈哈~~,花香蜂蝶多,人美烦恼多。”鹤云天笑着插话。 “不知我老公当时用了什么法子,一周后竟然到学校找到我。后来他跟我说是人肉搜索的,实际上到现在我仍然不相信他的这个说法。” “肯定你老公下了一番功夫。呵呵...”鹤云天微笑着说道。 “也许吧。我深深记得,那一天是星期六。当时,他西装革履,锃亮的黑色皮鞋,手捧99朵红色玫瑰花,非常精神地站在女生宿舍门口。” “浪漫的追求开始了!”鹤云天说道。 “唉!同宿舍的人告诉我有个非常执着的小伙子,拿着一张与我合影的照片,不时地询问着进出的女生。当时学校的管理非常严格,男生是不允许进入女生宿舍的,楼下传达室的阿姨是个狠角色,不知多少回偷偷潜入的男生被她扭着耳朵赶出来。” 陈女士叙述着,仿佛回到了她的大学。 “当同宿舍的女生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确不知道是谁。我不想让他的这种行为影响到我,于是我就下楼一看究竟。当他看到我时立马单膝跪地,手捧鲜花举到我面前,要求我做他女朋友。我这才知道他就是在车展上守候我三天的人。我对他嗤之以鼻,并警告他不要胡搅蛮缠,不然就让保安把他拖出去。” “后来怎么样了?”鹤云天问。 “后来,连续几周,每到周六或周日,我们女生宿舍门口必然有他的影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手捧玫瑰,胸前贴着他在车展上与我的合影。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天晴日晒,他都会站在那里,成了我们校区的一道风景。虽然保安两次前来管理,可后来说是追求爱情是他的自由,只要不吵不闹,不违法,他们无法干涉。你知道什么原因不?呵呵...” 陈女士看着鹤云天问。 “什么原因?” “是我老公的歪主意。他用两条香烟把保安俘虏了,他承诺绝不闹事,信誓旦旦的说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自由。” 陈女士脸上露出笑容,也许是被她老公的歪主意逗笑了。 “整整二个月,我没有理他。可他依然故我,没有一刻放弃。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发生了什么?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吧?”鹤云天问。 “他的行为,他的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感动了我们学校的许多男生女生。有许多学生为他站台,成了他的铁杆粉丝。男生一队在他的左边,手持条幅,上写着一行字——‘坚持,决不放弃’。女生一队在右边,手持条幅,写着——‘请你放弃,而我愿意’。” “好羡慕,够浪漫。”鹤云天竖起大拇指赞到。 “的确,我被感动了,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最后的结果是,我答应了他的追求,尝试了解并接受了他的鲜花。” 陈女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 “通过相处才知道,我老公是做数码行业的,在泰楠市科技商城有一家很大的店铺——天都数码。他每周都要来省城进货。他说从车展看到我的那一刻便爱上了我,我的美丽和气质深深吸引了他,还重重地撞响了他的心钟。”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啊!啧啧...”鹤云天感叹道。 “是啊,我也是觉得有点奇怪,开始对他是有戒心的。他每个周末进城都会带来许多吃的,水果,零食,大礼包等等。宿舍所有的人都分享着他带来的美味,以致每个周末他们都殷切盼着他早点来,比我还热心。有时候,他请我们吃饭,有时候带我们去商场闲逛,有时候陪我们看电影,有时候还带着我们爬山郊游。” “啊,敢情不是你们俩人啊,还挂了一溜电灯泡,哈哈...” 鹤云天听到这里感觉特别有意思,特好玩,于是笑道。 “起先,我以为他就是个小有成就爱玩爱疯的小商人,所以我没有特别认真地对待过他。日久天长,他的坚持,他的不舍,他的体贴,还有他的幽默风趣使我慢慢的爱上了他。的确,我老公不是你这样的英俊帅气,他是那种耐看型的男人,有力度,有热度,做事有干劲,有想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 “哈哈......你这还夸上我了。我哪里算得上英俊帅气啊。我这也就是别人看见不恶心人而已。”鹤云天大笑。 鹤云天发现,陈婷钰谈到她和老公相遇的浪漫故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忧郁的眼神精神了许多。 有人说,爱的时候,幸福是裹着香的春风;爱的时候,幸福是裹着蜜的秋桃;爱的时候,幸福是心田里奔跑的小鹿,爱的时候,幸福是沾满露珠的玫瑰花,娇艳欲滴。 从陈婷钰的眼里,鹤云天读出来她曾经的幸福。 第29章 车模之委托——往事可忆 “大学毕业,我放弃了在省城发展随他来到泰楠市,到了他的公司上班。我的父母是坚决不同意,他们就我一个女儿。在我未毕业之前就已经托关系给我找好了单位。可是,我选择了爱情,放弃了亲情。以至于父母二年不理我。唉!” 陈女士深深叹息了一声,眼角有些湿润。 鹤云天没有打搅她,这个时候任何的劝慰话语都显得多余。 陈女士捧起茶杯,并没有饮用。也许茶水的热度可以通过双手到达她内心深处,给予一丝温暖。 “啊,二年!不会是真的吧?”鹤云天惊讶道。 “是的,我父母在海边的城市,工作相当体面。在我们那里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按照他们的想法,我毕业首先要留在省城,最次起码也要回到他们身边。可是我的选择的确伤害了他们的那份情意。” “来到泰楠不久,我和老公同居了。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三个月,我怀孕了。老公不愿意让我生下来,说是应该有更多的时间来享受二人世界,建议我打掉,而我没有同意,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这是我的初孕,我不愿意放弃。就因为这事,我们两个狠狠地吵了一架,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吵架,然后就是冷战,一冷战就是三个月。” “理解,你是个善良的人。起码那是一条生命,这条生命是你的血肉。”鹤云天同情地说道。 “是啊!我怎么舍得!一天天过去,我的腹部渐渐隆起,在店里不得不穿宽松的衣服。最后老公拗不过我,和家人商量一下,在我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举办了一场还算隆重的婚礼。虽然我再三要求,然而我的父母依然拒绝参加,这是我婚礼最大的遗憾。” 这一次,无论再怎样克制,陈婷钰的两行泪水止不住滚落下来。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室内静寂无声,甚至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会听的到。 “刚才,陪你来的是你弟弟?”鹤云天打破了寂静。 “他是我叔叔家的弟弟,从小玩到大,跟我非常要好。我的婚礼,他自己一人从长春赶过来参加的。当时他在吉林大学读书。我非常感激他,他一人代表了我的家族,唉!” “没有想到,你父母家人竟然没有参加你的婚礼,可见父母对你的背叛成见很大。” “是啊,这也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结婚之后,老公便不再让我去上班,而是留在家里带孩子。平时老公也不让我去公司,说是家属不应该参与公司管理什么的,每个月他都会给我足够的生活费。我一个大模特,在正是最好年华的时候,却成了家庭妇女。唉!” 说到这里,陈婷钰又微微叹了口气。 “在泰楠市,我没有亲戚,没有同学,几乎没有朋友。虽然我的父母在孩子三岁的时候,才算原谅了我,但是他们有工作,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父母原谅你了,这是好事。父母和儿女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都是满满的无私的爱。” “父母原谅我了,孩子慢慢长大。可是我与老公之间的隔阂却来了。在这几年里,老公的生意越做越大,又在泰楠市下面几个县城开设了分店。整天就知道忙工作,早晨爬起来,很晚才回家,总是醉醺醺的。” “经常出差吗?有没有在外过夜的时候?”鹤云天问道。 “出差,生意越大,出差越勤。去省城的时候,会在那里住宿。起先去县城的时候,是不过夜的,可是现在去县城也住宿过夜了。借口跟客户吃饭,喝多了不回来了。反正到现在,在外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的借口也是关于生意方面的,听着非常合情合理。” 陈婷钰停顿了一下,理了理垂落下来头发。 “我根本没在意这些,觉得他很敬业,一心扑在事业上。所以根本没当回事。他在外面打拼,我在家里照顾孩子,看似非常和谐。” “这不挺好吗?你感觉老公哪里出现问题?”鹤云天问。 “第一,虽然我生过孩子,但是我的身材恢复得非常好。孩子小的时候,我们之间生理方面的需要因为孩子淡化许多,可是现在孩子已经上了幼儿园,几乎不影响我的身体要求了,可是我们夫妻生活却很少。当然,也许是他工作忙和累的原因,影响了他的需要。现在回过头想想,也许是我当时怀孕的原因,让他依然耿耿于怀。在之前,他非常贪恋我的身体,几乎是天天腻歪在一起,甚至有的时候一天两三次。但是现在呢,他几乎很少和我亲近,甚至懒得理我。” 说到这里,陈婷钰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 “第二个,他回来的晚,怕影响我和孩子睡觉,老公便单睡在另一间卧室。最近我发现,他进了房间,就把门反锁上,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于是,我几次假装睡的很深,偷偷的到他卧室门口听动静,发现他回来不是立马睡觉,而是发信息要很久。” “还有一次听到他很温柔地打电话,虽然听不全说什么,我的第六感,觉得那种温柔一定是跟女孩子打的电话。我没有惊动他,一次我借口用他手机时,他非常敏感,虽然面不改色,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陈婷钰不紧不慢的叙述着,面无表情。 “你发现他的异样有多久了?” 鹤云天隐约感觉她的老公是出了问题,于是问道。 “有一个多月了。以前我是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无暇顾及他的表现。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你打算怎么办?” “第一,请你们摸清他的生活轨迹。每天都在干什么?” “第二,能否发现在外面有女人。” “第三,如果有女人的话,请把女人基本情况搞清楚。” “第四,保留好你们调查的证据,证据用不用,那是将来的事。一切都是未知的!”陈女士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美女,请你放心。该取的证据我们会合法获取,该保留的证据当然会完善保留。只不过,这段时间你还如原来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该干嘛干嘛,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异样。我们会把每天的工作情况向你通报。你要沉住气,别打草惊蛇。为了便于沟通,咱们约定你老公的名字我们称作‘陈公’吧。”鹤云天再三嘱咐道。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小雨,斜风把雨丝一条一条地抛撒在玻璃上,法桐树虬龙般枝条上的叶子,一片一片不舍离去。 枝凋叶落恨伤秋,淫雨缠绵染古愁。 何奈北鸿南向去,再书复信几家投? 山黛云暗西风吼,辗转吟叹百尺楼, 铜锁宫深烟火尽,妆台依旧影消瘦。 第30章 车模之委托——摸排 鹤云天送别陈婷钰,回到办公室,便着手对陈女士提供的资料进行分析和研究。 鹤云天理了理思路。 首先对陈婷钰的老公——陈公的基本情况进行核查。 其次对陈公的轨迹摸排,找到规律,找寻可疑点。 再次核查第三者基本信息。 只有把前两点做到位,才能知道有无第三者的嫌疑。确认了有的可能性,最后的一项工作才是核查第三者的信息。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乔老爷在不在啊!”夏雨萌的声音传来。 “快快请进,恭迎美女大驾光临!”鹤云天大声说道。 “恭喜乔老爷,开张了吧!刚才看见一个小伙子在走廊的窗台前站着。”夏雨萌一副肯定的语气。 “托您的福,开张第一单!”鹤云天兴奋地回答道。 “本来想着晚一会告诉你请你吃饭,正好你来了,想吃啥哥请你,得好好感谢感谢你。我这叫结婚不忘媒婆,吃水不忘挖井人,呵呵...” “谢就不用了,谁跟谁呀。不过吃饭还是可以的,不能太便宜了乔老爷,是不是?嘻嘻~~” 夏雨萌在鹤云天面前乖巧调皮,俨然不是她在公司里的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样吧,你今日开张,算是大喜事,人逢喜事,嗯~~,要不——吃水饺吧,大吉大利。” 听到夏雨萌要吃水饺,鹤云天想到有一家百年老店——弄三堂手工水饺店。 俩人开车行驶了十几公里。来到近郊民居弄三堂。这一带是清一色的明清时代的民居,青砖黛瓦,古色古香。泰楠市政府几经努力把这一带完好的保存下来,打造了一个非常唯美的民俗风情村。 弄三堂手工水饺店就在民俗村村口。据传现在的老板的曾祖父就以水饺为营生,到现在是第四代。 弄三堂水饺店只做羊肉,牛肉两种水饺。水饺馅大皮薄,色鲜味美,个个玲珑剔透,吃起来满口生香。有许多开水饺店的厨师专门来品尝,试图解读馅料的配方,可是没有一家能够达到这个水平。 弄三堂店面,窗明几净,民宿的装饰风格,给人一种温馨亲近的感觉。 鹤云天、夏雨萌赶到时,店里几乎坐满了人,不得已便与别人挤了一张桌子。俩人坐定,点了一盘杏仁花生,一份姜丝藕片,羊肉、牛肉水饺各一盘。 不大会,两盘水饺端上桌来。一个个胖乎乎月牙般的水饺,宛如娇羞的少女,安静的躺在盘子里,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 夏雨萌明显看到鹤云天的喉结动了一下,分明是吞咽口水的动作。 夏雨萌也顾不得水饺的热度,忍不住夹住一个小心地咬了一口。醇厚的馅汁铺满舌蕾,鲜香顿时溢满整个口腔。 “哎呀,太美味啦!俗话说,好看不过嫂子,好吃不过饺子,这话太对了!” 夏雨萌说着这话,看了鹤云天一眼,笑眯眯的。 鹤云天不知道夏雨萌是有意还是无意。随口也来了一句: “舒服,被窝躺着,觉香,美女陪着。” “呃——不是,是饭香,美女陪着。”鹤云天立马改口道。 “会贫嘴了,是吧!看不把你的嘴堵上。” 夏雨萌夹起一个水饺,填到鹤云天嘴巴里。 鹤云天没有拒绝,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想起和陈斐娅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只要吃水饺,陈斐娅也是经常的夹起水饺送到他嘴里,那种幸福,想起来,回味悠长。 想到这里,鹤云天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于是转移话题。 “雨萌,可能过几天要用到你的车,如果方便的话,我可能用几天,跟踪轨迹,不知道是不是影响到你。” “没问题,什么时间想用,你随时来开。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夏雨萌干脆利落答到。 美酒常常让人兴奋,美味往往使人快乐。这一顿饭,俩人吃的开心惬意。 下午,鹤云天开始执行拟定的工作计划。 首先对陈婷钰的老公——陈公的基本情况进行核查。 鹤云天驾驶摩托车直接去了泰楠市科技商城。按照陈女士提供的地址,鹤云天很快找到了陈公的数码店铺——天都数码。 天都数码门店非常大,豪华气派。上下两层,至少有2000平米。店门两侧各站一位职业装的礼仪小姐。 看到鹤云天进入,立马鞠躬说道。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一名礼仪小姐一边引导鹤云天走进店内,一边微笑着问: “先生,您需要什么产品,我带您过去。” “我随便看看,不用陪着,你去忙吧,谢谢。” 鹤云天推辞了礼仪的陪伴,踱步进入店内。 一层是台式电脑,笔记本,硬盘,数码相机,数码潮品等售货区。每个柜台都有工作人员,有男有女,清一色年轻人,着统一制式的工作服,显得精神干练。有的员工在彬彬有礼给客户讲解着产品性能,有的员工帮客户推荐着产品。 二层是监控设备,音响设备,办公设备,软件产品等,还有一处是售后维修区域。人来人往,看上去生意红火的很。 鹤云天站在办公设备旁看了又看,似乎对一台复印件感兴趣。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员工走过来,笑容满面。 “先生,您需要复印件吗?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哦~,办公室需要购买两台复印件,一台打印机。你给介绍一下吧,哪个牌子质量比较好?”鹤云天随口说到。 “打印复印机主要品牌有爱普生,惠普,佳能,联想,三星,兄弟,富士施乐等等。惠普,爱普生,佳能这三款品牌在我们这里种类齐全,售后服务绝对到位。”员工主动推荐道。 “嗯嗯,价格怎么样?有优惠吗?” “现在店内正在开展促销活动,最大优惠可打八折。” “假如你们老总说话,还能再便宜吗?” 鹤云天有意往老总身上扯。 “哪个老总?我们店内有规定,除非一把手有特殊权利,其他副总和大堂经理一样的权限。”员工解释道。 “呃~,陈公——陈总。是你们一把手吧?今天上班了没有?”鹤云天问道。 “是我们总经理。今天我没有看到他。他是一般不来店里的,有时候三四天来店里转一转,平时几乎看不到他。店里是大堂经理负责制。如果你跟陈总熟悉,只要他同意,可以享受最大优惠。” 员工认定鹤云天购买产品很有诚意,介绍的非常详细。 “我和陈总是老朋友了,陈总在几楼办公啊?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去讨杯水喝。”鹤云天顺着话题问道。 “他在科技办公区a区六楼606。” 员工回答很干脆,认为鹤云天是陈总的朋友无疑。 “好的,谢谢你。你非常有礼貌,有能力,有耐心,前途无量,加油干啊!”鹤云天不吝啬赞美之词。 走到科技办公a区六楼,从电梯出来,迎面看到“天都数码”大型广告喷绘。鹤云天按照指示牌,寻找着606房间。 一路走过,鹤云天发现601到608房间门头牌都刻着一样的字“天都数码”。比如办公室——天都数码,接待室——天都数码,业务经理——天都数码,总经理——天都数码等等。 “看来,陈公还是有些实力的,应该挣了不少钱。唉!男人有钱就变坏,对大多数男人而言都是通用的,不知陈总是否属于例外。”鹤云天想。 鹤云天在走廊一头若无其事的观察着。天都数码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没有谁注意到鹤云天的存在。 约半个小时,鹤云天发现虽然进出的人比较频繁,但是没有一人到总经理办公室,另外会议室也没有传出来开会的声音。 “陈公一定不在公司,不能这样坐等。”鹤云天断定。 于是,鹤云天敲响天都数码办公室的门,问道:“陈总,在吗?” “您好,陈总不在,出差了。”一个员工回答道。 “我是他一个朋友,陈总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清楚,你有他电话的话就打电话联系吧!”办公室的人回答道。 “想问一下,他一般都是什么时间在办公室啊?”鹤云天继续问。 “不好说,每周一上午,陈总会来公司开例会,其他时间都不固定。有事给他打电话吧。” 鹤云天感觉再问下去没有意义,于是下到一楼,问询了保安关于停车的情况。从保安那里得知,在此楼办公的商家地下停车场有固定的停车位。 鹤云天对陈公的一些基本情况摸排了一个大概。下一步就是要在周一上午,才能搞清楚陈公在办公区的停车位置以及开完会后人会去向哪里? 鹤云天抬手看看手表,显示的是周三。 离下周一还需要几天时间,不能干等下去,于是决定跟陈婷钰打个电话。 鹤云天拨通电话,跟陈婷钰讲明两个问题。一是通报了工作开展的情况,二如果是陈公晚上回家,短信告知一声。 连绵不断的雨,依然下着。气温明显感觉骤降了很多,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非常稀少...... 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 第31章 车模之委托——盯梢 夜里十点,陈婷钰短信发给鹤云天一个字“没”。 夜里十二点信息,还是一个字“没”。 第二天早上六点又发来短信还是一个字“没”。 这意味着陈公一夜未归。 鹤云天吃罢早餐,决定碰一碰运气。八点钟准时赶到“天都数码”办公室所在的六层楼。 这个时间点正是员工开始上班的时间。鹤云天选择了一个不被人留意的角落,眼睛始终没有离开606房间,当然也包含整个“天都数码”。 九点钟,天都数码一如鹤云天昨日看到的忙碌现象,不时有人进进出出。606房间依然没有打开。 鹤云天决定到地下停车场看一看,熟悉一下地下停车场的情况。 鹤云天从电梯门出来,刚刚转到停车场。看见一辆车迎面而来,大灯亮着,非常刺眼。鹤云天下意识地用手遮挡面部,抬眼望去,一组熟悉的车号跳出脑海,正是陈婷钰说的她老公的车号。 “关门挤鼻子——巧了,看来天助我也!”鹤云天兴奋的自言自语。 车辆被人轻巧地停在一处车位。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深蓝色西装,红色领带,黑色皮鞋铮亮。打了摩丝的短发,直愣愣的竖着,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此人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拿着车钥匙,哼唱着羽-泉的《开往春天的地铁》。 “这个冬天,最后一夜, 我和你都在寻找开往春天的地铁,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我已经等你找你追你用尽所有的方法, 找啊找啊找啊, 不过是爱了恨了分了合了变化......” 陈公无疑。他的照片,他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鹤云天的脑海。 鹤云天已经听到锁车的声音。亦没有其他人从车上下来。陈公不紧不慢地走着,并没有留意鹤云天,地下停车场人们进进出出的很正常。 鹤云天待陈公进入电梯后,迅速打开背包,取出定位装置,人不知鬼不觉的安装在陈公的车辆低盘之下。 二分钟不到,鹤云天迅速走出地下车库,在车库出口处选了一处地点蹲守。 鹤云天想,陈公九点才到办公室,昨天是一夜未归,那么出差去省城的可能性不大,从距离和时间上推算不太合适。假如与第三者在一起的话,起码温存缠绵到七八点钟是符合常理的。如果把洗漱,吃饭的时间算在一起,那么昨天陈公休息的地方,会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就在泰楠市区,二是在离泰楠不太远的县城。 一个人盯梢,精力高度集中,容易使人烦躁和疲乏。待在车里的鹤云天,虽然有些困意,但他一刻都不敢松懈,就担心稍有疏忽大意,就有可能从身边擦肩而过,导致蹲守的时间白白浪费。 时光无痕,悄然而逝。不经意间,时针指向十一点半。 叮咚——叮咚的滴水声,从鹤云天的手机传来,这是定位装置发出的提醒,证明车辆已经启动。 二分钟左右,鹤云天看到陈公的车从地下车库慢慢地驶出。于是戴上头盔,发动了摩托车,悄悄的尾随。 因为还不到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不算太多。陈公的车驶出科技城,拐上世纪大道。 鹤云天想,如果不出市区,鹤云天的摩托车完全跟的上。鉴于第一次发现陈公,鹤云天决定先跟跟试试,摸一下他的活动规律再说。 沿世纪大道穿行五六公里,车辆拐到黄河路,经过两个红绿灯,车辆右转,驶向莲花小镇。 莲花小镇,是泰楠市比较高档的美食街,是建立在莲花湖上的仿古式建筑,古色古香,小桥流水,廊榭回旋。 莲花小镇最好的时候春夏季节,杨柳依依,水光潋滟,鹭鸟翔集,荷花满塘。莲花小镇集中了全国各地风味美食。川菜,湘菜,鲁菜,淮扬菜,东北菜等八大菜系都能在这里找到全国知名的品牌。 出入莲花小镇......要么是富商巨贾。酒菜昂贵的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和承受的。 在保安的指挥下,陈公的车停泊在一家叫“天骄聚”的饭店门口。除驾驶员外,从副驾驶座位下来一位着风衣外套的女士,面容姣好,个头高挑,风姿绰约。女士打开后门,引导陈公从后座下车,而后两人在“欢迎光临”的礼仪小姐的引导下先行步入饭店。 驾驶员打开后备箱,拿出两提五粮液,关闭车门后,也随后走进饭店。鹤云天在驾驶员关闭后备箱的时候,提前进入饭店大厅等候。 看驾驶员进来,鹤云天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到二楼,“目送”他进入666房间。鹤云天看看周边环境,踱步到走廊尽头,暗暗地盯着进出666房间的人。 “先生,您好,请问您在哪个房间?” 一位服务员,微笑着热情的问道。 “呃呃~~,我在等人,他马上来,我抽颗烟在这里。”鹤云天不慌不忙地说道。 ...... 666房间里传来吆五喝六,酒意正酣的时候,鹤云天悄悄靠近。 “徐领导,我再敬你一杯,还请您以后多多关照我们公司”。 一定是陈公在敬酒,敢情这小子是拉关系请客呢。 “徐领导,小岳敬您一杯,陈总酒力难为,我代他陪你多喝几杯。” 鹤云天猜测一定是陪着陈公一起来的女士再敬酒。 一直到开席,鹤云天并没有发现其他女人进入666。 咕咕咕的声音,肚子发出不满。与其闻着饭香,不如自己先找个面馆填饱肚子。 鹤云天估计666的酒席一时半刻结束不了。自己下得楼来,跨上摩托车,就近找了一家兰州拉面,花了不到十块钱吃了一碗拉面。 鹤云天一边吃一边埋怨: “人家是山珍海味,酒山肉海的,而我只是一碗飘着几片薄的不能再薄的牛肉片的面条。” 鹤云天不由得感叹厨师的刀功是如此的精湛,牛肉面上面的牛肉片,犹如书皮的厚度。 鹤云天吃过饭,在离“天骄聚”饭店的不远处,等待陈公酒席的结束,等待观察陈公酒后的去处。 一场近三个小时的酒席终于结束了。鹤云天远远看到女士扶着一个,驾驶员扶着一个走出饭店,二个男人被架着坐进陈公的车里。陪酒的女士,又把在后面的摇摇晃晃的陈公接过来,扶着他坐进副驾驶位置,而后自己又挤进车子后排座位。 俗话说得好,论酒桌上的酒量,有三个不可忽视的,一是拿药片的,二是红脸蛋的,三是扎小辫的。看来女孩子一定是大酒量,一点醉态都没有,鹤云天想。 鹤云天一路尾随到驾驶员把车开进一家洗浴中心。看着陈公陪着另外两个男人走进去。陪酒的那个女士则被驾驶员送回了公司。 “哎,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有钱人、有权人的生活,声色犬马,醉生梦死。” 鹤云天想起派出所里没白没黑的加班的日子。想起自己一月低微的工资,还不如人家一瓶五粮液。司机提进去的四瓶五粮液鹤云天并没有看到有剩余的酒。 妈的,一顿饭喝的酒够自己半年的工资了,鹤云天愤愤不已。 当陈公陪其他两位从洗浴中心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在送完两位客人之后,满面红光的陈公被司机送回家中,一夜未再走出家门。 第32章 离别之夜——酲梦惆怅 滴滴,滴滴...... 信息提示铃声响起,鹤云天打开手机,是陈斐娅发来的信息。 “鹤云天,请尽快搬离,限一周之内。” 陈斐娅隐约感觉到鹤云天已经选择了他想干的事。虽然鹤云天每天极力表现得与派出所里一如既往地忙,但是细微之处,陈斐娅已经看的出来。 鹤云天以前的忙,带有一些焦躁,这种焦躁是他人带来的压力,是被迫服从命令所带来的。 而今鹤云天的忙,是从容而淡定的,是有条不紊的,是自己当家做主才能做到的,是一种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忙。 鹤云天不想告诉陈斐娅,陈斐娅不想挑破鹤云天。 既然鹤云天不想说,既然他愿意选择,作为前妻还有什么可以多说的呢?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愿孩子他爸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陈斐娅作为一个女人能做的就是远离,远离也许给孩子带来不安全因素的鹤云天,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简洁的有效方法。 虽然陈斐娅的心里依然爱着鹤云天,但是心中的不舒服是再也不能看到鹤云天无休止的,没黑没白忙碌的样子。那种忙,让她一个人独守空闺,那种忙,让她一个人陪伴儿子度过一个个为鹤云天人身安全而担心的不眠之夜。 多少个不眠,有对鹤云天工作不要命的担忧,有对独守空房的怨恨。 那种忙,让陈斐娅感到揪心,感到害怕,感到无助,感到憎恨。 每每想起来,陈斐娅对鹤云天又想远离又想亲近,但是,最终陈斐娅还是选择了远离。 鹤云天想象得到,当陈斐娅够发送这条信息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和哀怨,态度又是多么的决绝。陈斐娅一旦决定的事,无论如何,短期内根本无法撼动。 “去哪住呢?搬到哪里去?办公室?不行,那样夏雨萌会看到。坚决不能让夏雨萌知道跟陈斐娅现在分居的关系。虽然分开了,但是陈斐娅永远都是我鹤云天的爱人。”鹤云天想。 鹤云天打开58同城,搜索着租房的一条条信息。 “自己一个人,不需要住太大的,干脆租一套小型公寓。” 鹤云天眼睛盯着电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种滋味有落寞,有失败,有无奈。 泰楠市康泰中路,有一家大型金达广场商务综合体。地下两层是沃尔玛连锁超市,地上一层是星巴克,三层至六层是卖场、美食街,电影院,电竞俱乐部等。六层以上为商住公寓。 星巴克是绝佳的休闲之地,一杯咖啡可以静坐几个小时,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一边享受着窗外的美丽风光。闲暇之余,约三五好友谈心聊天,别有一番滋味。 鹤云天相中了金达广场的环境,吃住玩乐非常方便。于是挑选了网上登记的两家即时入驻的小型公寓,按照网上登记的电话,一一拨打过去。直到最后中意了一家,约定晚上八点看房。 到了晚上八点,鹤云天急匆匆赶到金达广场与房东见面。房东打开位于金达广场综合楼16楼的小型公寓。 公寓南北通透,装修格调简约清雅。进门是十个平方左右的门厅,一张三人沙发,一张茶几,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房间有两间卧室,靠阳的是主卧,一张席梦思双人床。三四个平方的卫生间,挂着一台热水器。临近客厅是一间厨房。房间不大,有五十个平方,设计合理紧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鹤云天对房间十分满意。按照要求,填写了租房合同,付足半年房租,租房的事就算是定了下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鹤云天懒洋洋的回到家中,陈斐娅和儿子鹤琴瑶还没有睡。于是便陪儿子玩了一个小时,待儿子满足而幸福地进入梦乡后,鹤云天对陈菲娅说道: “菲娅,我租了房子,在金达广场。” “呃呃~~,这么快!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陈斐娅有些愕然。 “明天吧,今天晚上我收拾一下东西。我想没有必要一次性把东西都带走,先拿一些冬天穿的用的就行了,有需要的我再来取。” 鹤云天说话时,表情默然而沮丧。 “呃呃~~,好,好,那我帮你吧!”陈斐娅有些哽咽。 陈斐娅默默无语,一点一点地收拾着鹤云天的东西。鹤云天看着陈斐娅熟悉的背影,眼角有些湿润,内心暗暗地骂着自己。 “鹤云天啊,鹤云天,你就是个混蛋呀,只在乎自己的理想,只在乎自己的追求,看把这日子过的,没有给妻子孩子带来多少快乐和幸福,还徒然增加了不安全,自己就是个猪脑子灌浆糊——笨的一塌糊涂啊。” 鹤云天突然从身后抱住陈斐娅,明显感觉到陈斐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之听到急促的抽噎声。 鹤云天的泪水止也止不住流下来,喃喃地说道: “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太在乎我自己的理想了。老婆,真的对不起,我爱你。” 陈斐娅转过身,猛烈地亲吻着鹤云天。犹如突来的风暴,不顾一切的撕扯着鹤云天的衣服...... 这一夜,陈斐娅醉倒在鹤云天的怀里,不愿醒来。 不知是因为赶鹤云天即将走出家门而不安,还是因鹤云天即将离别而依依不舍,是同情,还是施舍,陈斐娅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一夜,鹤云天陶冶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内心深处不时泛起愧疚的波澜。 鹤云天、陈斐娅两人心里都知道,天亮了,太阳会从东山走向西山。天黑了,月亮也会从东山走向西山。这一切谁都无法改变。 第33章 车模之委托——跟踪 次日,九点钟。等待在陈公小区门口的鹤云天手机提示,陈公从家中出发了。 鹤云天戴上头盔,悄悄尾随着从地库出来的车辆。汽车的速度不紧不慢,红灯停、绿灯行,从陈公的家到科技市场,大概是二十分钟的路程。 鹤云天待陈公把车驶入科技城地下停车场,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 鹤云天没有直接跟踪到地下车库,而是停在车库出入口不远的地方。车辆放好,鹤云天从办公区大厅进入,乘电梯直接到了陈公所在的六楼,站在走廊的另一侧,远远的看着。 陈公从电梯出来右拐,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办公室。不到十分钟,从各个不同房间出来的人,三三两两的走进会议室。陈公最后一个进去的。 五分钟左右,鹤云天悠闲地靠近会议室,里面传来不同的声音,像是在讨论着投标的议题。 日常的工作,日常的会议,临时的议题,在每个公司都属于正常的。 鹤云天认为没有意义总待在会议室附近。虽然六层楼不只“天都数码”一家,但是如果老是在某一个地方晃悠,生面孔也会变成熟脸蛋。 于是鹤云天回到车库入口处耐心的等待。等待陈公的出行,等待他去向某一个地方。 雨后的城市清亮了许多,空气中似乎没有一点杂质,亦没有一丝风。阳光灿烂的照在身上,如春天般的温暖。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广场上又传来儿童一阵阵天真烂漫的笑声。 鹤云天仿佛听到儿子鹤琴瑶的朗朗笑声,仿佛看见鹤琴瑶活泼灵动的身影。 “唉!儿子呀,爸爸从今天起就搬到外面住了,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听妈妈的话,爸爸不忙的时候一定会陪你开心的玩。” 鹤云天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叮咚——叮咚—— 鹤云天的手机信息铃声响了,显示陈公的车辆启动了。十点三刻,鹤云天收起手机,戴上头盔,发动摩托车。 鹤云天看到陈公自己开的车,推算车上不会有其他人。如果处理公司的业务,老总一般是不会亲自开车的,除非涉及自己的私事。因此鹤云天感觉,今天可能有戏。精神顿时饱了满许多。 车子出来,转向世纪大道。鹤云天紧紧的跟在后面,中间有时隔二辆车,有时隔三四辆,时快时慢地穿插着。在第三个路口时,直行绿灯亮着读秒,右转红灯也在读秒,陈公的车右转向尾灯闪起。鹤云天以为陈公会向右转,然而闪现黄灯时,陈公的车并没有右转弯,而是急速直行,这让进入右转向的鹤云天措不及手。 鹤云天紧急调转方向准备直行,无奈被前面右转的车挡住了去路。鹤云天想,是被发现了?还是什么诡计? 鹤云天急躁地寻个空隙,闯红灯而过,加了油拼命追赶,像是刚刚拎包得手的“飞车党”,夺路而逃。 在前方三百米的地方还是十字路口,鹤云天赶到时又是红灯。在等红灯的车队里并没有发现陈公的车。是前行,左拐,还是右转?鹤云天看不到陈公去了哪个方向,于是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查看轨迹。 手机显示左转方向一公里,汽车正在急速直行,是去向泰楠市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路程。高新区是泰楠市新城开发的重点区域,几年前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项目开发区。 鹤云天确认了方向再次追赶,一辆辆汽车被甩在身后。突然,前方一辆洒水车奏唱着欢乐的音乐迎面而来。鹤云天手脚并用,紧急刹车。摩托车左拐右拐的扭着屁股缓冲着减速,差点撞了旁边的出租车,鸡皮疙瘩从鹤云天后背陡然升起。 “靠,你这是玩命,还是玩刺激!” 出租司机大声骂道。 鹤云天也不理会,继续往前开去。只是把车速降下来,减到安全的速度。 鹤云天想,摩托车前面必须放个支架,可以把手机放上去,这样就可以一边开车,一边查看手机屏幕。 待鹤云天追到陈公的车时,车辆已经停泊在开发区的凤凰广场。但是车上已没有了人,陈公去向不明。 凤凰广场是开发区新建的集购物娱乐为一体综合类休闲广场。 广场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车进车出,无比繁忙。 鹤云天极力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希望发现陈公的踪迹,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虽然,丢失目标是以前做辅警跟踪嫌疑人时都经常遇到的事情,但鹤云天仍然免不了颓然丧气。 “或许是购物了吧?亦或许是到这里的美食城吃饭?” 想到这里,鹤云天决定等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不出来,购物的可能性就很小,然后自己再到美食城转一转,找一找。 此时的半小时,鹤云天觉得是如此的漫长。守在陈公车辆不远处的鹤云天,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又不时地看向周边走动的人,希望人群里出现陈公的影子。 半个小时后,鹤云天起身来到凤凰广场的美食城,眼睛像猎鹰一般,一家一家搜寻着“猎物”。 饭香不时地从各个方向悄悄溜进鹤云天的鼻腔,鼓动着肚子唱起怨歌。鹤云天顾不得肚子的埋怨,从一家餐馆出来,又走进另一家。 二十几家的餐馆,鹤云天全部“视察”完毕,仍然找不到陈公的影子,但是车辆在原处却一动未动。 “咦——奇怪了,大中午的,这人去哪里了?要是忙工作也不至于这样拼命吧!”鹤云天无法猜测。 鹤云天一直守着陈公的车到夜里十二点,陈公并没有来开车。而陈婷钰的发来的信息是陈公没有回家。 鹤云天顶着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能郁闷地回到他刚刚租好的公寓休息。 窗外霓虹闪烁,夜空中的星星忽隐忽现。这一切对鹤云天来说是如此的陌生。落寞和孤寂在这一刻一起向他袭来。 黑夜贪婪地啖噬着窗外所有的一切,鹤云天也渐渐地被莫名的孤独吞没,一个人只能无力地蜷缩在冷冷的被窝里。 一杯惆怅秋风起, 三更酲梦夜雨急。 几许霜寒鸿雁渡, 不堪悲怨月乌啼。 第34章 车模之委托——嫌疑确认 次日六点,鹤云天早早起了床。草草洗漱完之后,驾起摩托车奔向陈公昨日停车的地方。 车辆仍然停在原地,没有任何异样。昨日,鹤云天在车轮的位置,用石子划了一道线,没有被碾压的痕迹。 广场上有不少人在晨练。跑步的,抖空竹的,耍棍的,打太极拳的,跳广场舞的......一个个精神抖擞。 鹤云天先活动活动筋骨,便开始了套路练习。 所谓“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拳无功不精,招无速不灵”。“久练为熟,久熟为巧,熟能生巧,巧能生精。” 鹤云天几趟拳脚下来,微微有些气喘,几天不练,功夫见软。 鹤云天暗暗地发誓,无论再忙,每天一定要挤出一小时来锻炼。 七点半,仍然未看见陈公的身影出现。 鹤云天不敢走远,在地摊上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和一杯豆浆,一边吃一边等待。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有送学生上学的,有赶着上班的,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鹤云天很快吃完早点,然后装着无事的样子溜达着...... 突然,一辆红色出租轿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陈公。依然是西装革履,黑色的皮鞋铮亮,打了摩丝的头发精神的向上竖着,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陈公旁若无人地走向自己的车辆,启动,一溜烟地驶向大路。 “奇怪,陈公明明有车,为什么还要乘坐出租车?难道是昨天喝酒了?” 鹤云天没敢怠慢,发动了摩托车紧紧跟在后面。 不到九点,陈公把车驶回办公室的地下车库。 鹤云天没有直接跟着陈公上去。而是去科技商城买了一个可以放在摩托车上的支架,安装了在摩托车挡风玻璃的位置,并把手机夹在那里,开车试了试,果然方便许多。 鹤云天考虑到摩托车跟踪的安全隐患,决定回金利大厦找夏雨萌,向她开口借车。 鹤云天去了夏雨萌的办公室,发现夏雨萌还没有到,便回到自己办公室,倒了一杯茶喝着。 鹤云天打开电脑,再一次尝试搜索自己的网站,看看关键词的排名是否有了效果。。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当鹤云天输入“侦探调查”等关键词时,已经在第一页最末位找到自己网站链接了。 鹤云天的内心泛起一股喜悦的水花。 鹤云天打开链接,进入自己的网站。看到留言栏的提示闪烁,于是打开留言。 “请问,做婚姻调查吗?尽快回复,急!急!急!” “您好,非常抱歉,刚刚看到。我是猎影侦探社的乔社长。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我不在线的时候,请拨打网站上登记的手机号码。” 鹤云天看看时间是凌晨两点的留言,这个点留言人应该还在睡觉吧,鹤云天想。 “乔老爷,你找我?” 夏雨萌的身影出现在鹤云天面前。鹤云天的门开着,夏雨萌直接走了进来。 一身米白色风衣,围着一条粉红色纱巾,脚蹬半截皮靴的夏雨萌,身材窈窕,楚楚动人。 鹤云天抬头看见夏雨萌微笑着望着自己,惊的心头一震。 夏雨萌的美,是傲人而艳丽的,与陈斐娅不同,陈斐娅的美是温婉而含蓄的。 夏雨萌见鹤云天盯着自己,忽然来了一个旋转,犹如美丽的蝴蝶,翩然而舞,而后面向鹤云天做出一个动作,将右手放在胸部,弯腰施礼道: “奴婢给乔老爷请安,老爷有何吩咐!” “哈哈哈...哈哈哈...” 鹤云天被夏雨萌的姿态逗得大笑不止,几乎笑岔气。 稍等片刻,鹤云天强忍住眼里喜悦的泪水,顺着夏雨萌说道: “老爷今天用车,你准备一下。老爷办完事,回来奖你!” 鹤云天和夏雨萌待在一起,感觉异常的轻松。夏雨萌在他身边犹如一只可爱的精灵,灵动活泼。 “大侦探,这两天调查的感觉怎么样,还顺利吗?”夏雨萌问道。 “还行,才刚刚开始,还需要进一步跟进。” “多加注意安全,开车慢点,一次不行,可以两次。你是专业出身,有些事急不得。”夏雨萌关切的嘱咐道。 夏雨萌从来不问具体的案情。鹤云天也从不讲案情内容。夏雨萌觉得这是他人的隐私,鹤云天觉得这是职业操守。 眼看十点半,鹤云天接过夏雨萌递过来的车钥匙,拱了拱手,说了声谢谢! 手机上显示,陈公的车辆仍然在科技城办公区地下车库。鹤云天便告辞了夏雨萌,驾着夏雨萌的车驶向科技城。 鹤云天在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选了一处便于观察的位置停好车。然后到了陈公的六层办公室,远远站着,默默观察了十几分钟。不时有人进出666房间。据这几次的观察,鹤云天感觉陈公可以排除办公室恋情,于是就折回到车上等待陈公的车辆驶出来。 秋叶簌簌方知寒,残荷忆红莲。只道寻花又问柳,休言蜜语甜言。 爱这个字,太沉重!多少人能够坚强的扛举,负重若轻。多少人能够明白,爱的时候你是我的生命,不爱的时候,我可以要你的命。 真正的爱,不是折磨而是放手。爱情不过是一碗酒,谁饮谁醉!红尘中不缺卖酒的,豪饮的人大多希望品尝不同的品牌。 鹤云天感觉陈公算是其中的一个! 十一点,陈公的车终于驶出地下车库,拐上世纪大道。鹤云天发现车不是陈公开的,陈公坐在副驾驶位置,待陈公的车行出二十米左右,便悄悄的尾随过去。 车子以八十迈的速度沿世纪大道出了城,直奔前方。 “这是去哪里呢?是去省城,还是去县区的分店?” 鹤云天不知所以,只能悄悄跟在后面。 虽然是省级公路,监控设备没有今天这么密集,陈公的车飞速前进,鹤云天扫了一眼仪表盘,自己的车速已经达到100公里了。 陈公的驾驶员车技不错,在省级公路,时而刹车,时而提速。一辆辆汽车,拖拉机,三轮车都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鹤云天的车,不能跟的太紧,如果距离太近,像是两辆车在飙车。 鹤云天保持在150米左右距离,以鹤云天的车技,即便前面的车达到120公里的时速也难以被甩掉。 离上高速收费站500米的距离,陈公的车没有减速。看来陈公并不是去省城,鹤云天想。 半个小时左右,到达泰楠市的佑安县城地界。进入城区后,车速明显慢了。城区的车辆都在保持着该有的速度,遵循着既定的交通规则。 在行驶了一段路程后,鹤云天跟着陈公的车进入佑安电子科技市场。 佑安科技市场,右邻佑安服帽市场,左邻佑安汽配城。在汽车站与火车站之间,交通便利,三家市场以零售、批发为主。 鹤云天把车停在离陈公的车辆不远地方。 陈公和驾驶员两人,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鹤云天则不慌不忙地尾随其后。 进入电子科技城一楼,鹤云天一眼看到“天都数码”的广告牌位。陈公走过去,一位着职业装的,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微笑着迎上来打招呼。 女孩子,一头短发,鸭蛋脸型,鼻子高挺,嘴唇涂抹着淡淡口红,身上所具有的气质,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经理人。 商城里,不少人在柜台前选择自己需要的商品。 在高挑女孩的陪同下,陈公踱步进入天都数码商场,不时地问询员工一些问题,也不时地站在顾客旁边听员工跟顾客的交流...... “佳琳,随我到办公室来一趟。”约十分钟左右,陈公对陪她的女孩子说道。 “好的,陈总,我带上笔记本马上过去。” “程经理,你的包!”一位员工小跑了几步,递过来一个公文包。 看来这个高挑的女孩叫程佳琳。俊美不失干练,微笑中带着一种妩媚的职业素养。 鹤云天尾随程佳琳,到了四楼。看她进入一间房间,轻轻地关上门,但明显听到咔的一声上锁的声音。 鹤云天悄悄走过去,发现紧邻的两间也挂着“天都数码”的牌子。鹤云天听听挂着牌子的办公室,似乎没有人的迹象,便大胆地贴近程佳琳所进的办公室一侧,打开手机装着看信息的样子,耳朵集中精力听着里面的说话的声音。 “宝贝,想我了没有?这几天辛苦你了。”这是陈公的声音。 鹤云天有些愕然,“难道他和程佳琳?” 常言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商家大忌啊! “老公,这都两天了见不着你人影,想死你了。”是程佳琳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两人气喘吁吁的接吻的声音。 办公室的墙是中间隔开的夹层板,几乎不隔音。稍加留意,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好了,一会办公室可能来人,碰见了不好看,晚上陪你啊。这里的声意全靠你了,好好干,加油,宝贝!” 陈公的婚外情,确认无疑。 鹤云天迅速下到楼下,返回到车里静候。 中午吃饭的时间,陈公的车未动。鹤云天看到陈公和驾驶员在程佳琳的陪同下,步行去了就近的一家四川菜馆。不过,三人的镜头都留在了鹤云天的相机里。 附近的饭馆,小吃不少。这么大的商城,几乎各省的风味都集中在了一起。 鹤云天找了一家河南面馆,把肚子填饱。又折回到车上,放开座椅,合上眼休息。一直到下午六点,鹤云天一人几乎都是待在车里,偶尔下车舒展舒展筋骨。 鹤云天等待着捕捉陈公和程佳琳的约定的场景。 夜色浓郁,商业门头的霓虹灯一家又一家亮了起来。 街上的路灯瞪大了眼睛驱赶走黑暗,照耀着宽阔的路面,为车辆和行人指引着光明的方向。 第35章 车模之委托——欲望试水 驾驶员载着陈公和程佳琳,在下午六点半的光景,驶离佑安电子城。 恰恰这个时候,鹤云天的手机接到来自陈婷钰的信息。 “陈公在佑安,晚上不回。” 鹤云天预测今晚将要发生什么,鉴于工作还未明朗,他没有告诉陈婷钰的打算 鹤云天紧紧的跟在后面,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陌生的地方,容易跟丢目标。 陈公三人,最后落脚在一处灯火通明的烧烤店——“佑安全羊烧烤”。 店门口,一副铁架子立着。架子上,挂着三具已经被剥了皮的山羊。一位光头的师傅正在轻松地剥离一只刚刚宰杀的青山羊的羊皮。山羊被吊着,脖子处仍有一滴滴鲜血洒落在地上。光头师傅一手扯着羊皮,一手拿刀割划着,发出呲呲呲呲的声音。 店里的生意非常火爆,外面的地摊上空间坐满了人。吆五喝六的男男女女,撸串的,撸腰子的,啃肋排的,撕羊腿的,在酒精的刺激下,酣畅淋漓地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有饭量大的,或者酒喝多的,最后来一碗白汤羊肉泡馍,或者来一份羊汤就着刚刚出炉的烧饼,简直胜过天宴佳肴。 陈公三人进入了里面的单间,看来是早早订好的,这样的美味,陈公绝对不会是第一次来。 鹤云天没有这个口福了,一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单独占用一张桌子的。每个桌子都坐满了人,实在是挤不出一个人的空位。 鹤云天踱步到不远处的成都小吃,点了一份西红柿蛋炒饭,一份酸辣土豆丝和一份紫菜蛋花汤。 “哼!什么全羊宴,跟成都小吃还不是一样,都不是为了填饱肚子?” 鹤云天阿q精神焕发,自我安慰。 直到晚上九点左右,蹲在离“佑安全羊宴”不远的鹤云天发现陈公三人从店里出来,陈公带点酒意,听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发直。 “酒上身,色上心。也许今晚的好戏即将开演。” 鹤云天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陈女士的哀怨眼神。 鹤云天紧紧跟着陈公的车,不知是陈公的驾驶员喝没喝酒,还是其他原因,车开的并不快。 经过几个路口后,车拐弯进入一个小区——米兰春苑。 程佳琳自己一人下了车,然后走进小区,紧接着车辆折返回来,调头向前行驶。 鹤云天纳闷了,一头雾水。 “陈公今晚不与程佳琳鸳鸯共枕?还是有其他事情未办理完毕?” 无论如何,必须跟定陈公,查清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鹤云天目光如炬。 五分钟左右,车辆泊进一家连锁“爱优客宾馆”。陈公和司机双双下车,从车上带了随身物品,走到前台。 鹤云天在他们登记身份信息的时候,悄悄走入大厅,坐在大厅沙发上,背向着他们。 “我在网上预约了两间,你给开一间大床房,一间标间吧。”陈公对前台人员说道。 “好的,请出示两位身份证件。”接着传来噼噼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 “先生,开好了,大床房在六楼,标间四楼”。 不用想,鹤云天就知道,陈公是大床房,司机标间。 鹤云天起身走向电梯,抢先一步进入电梯,按了五楼键,直接把电梯升了上去。 鹤云天乘电梯从五楼下来,转到步行梯躲了起来,静静等待陈公上楼。 约一分钟,六楼电梯门打开,鹤云天看到陈公从里面走出来,手持房牌,一边看,一边走向自己房间。鹤云天默默记下陈公的房间号。 鹤云天的确有些纳闷,明明听到陈公与程佳琳在办公室的对话。可现实是晚上程佳琳被送回到小区,而陈公自己则住到了宾馆。 既然这样了,干脆再等等,看看下一步会变出什么幺蛾子,鹤云天想。拿定主意,鹤云天躲到步行梯的监控死角,眼睛不仅兼顾着出入电梯门口的人,而且又兼顾着陈公的住宿房间。 陈公与程佳琳的办公室的对话,鹤云天确定没有听错。 “第一种情况,陈公与程佳琳今晚不在一起,那么就有可能出现了未知的原因,临时性变故。第二种情况,假如陈公与程佳琳在办公室约定是实,那么有没有可能陈公为避讳司机,怕影响不好?第三种情况,就是陈公临时起意,另约他人。” 鹤云天的灵光一闪,认定第二种可能性非常大。 战争的胜利往往取决于最后的坚持。鹤云天肾上素猛增,打开录像设备,眼睛死死盯住陈公的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鹤云天听到手表指针发出的咔咔的声音。 马上夜里十点半,难道今天真无戏上演?鹤云天想着,接着又否定了自己。 叮咚,六楼电梯的门开了。 “程佳琳!”鹤云天差点叫出声来。 虽然程佳琳褪去了职业装,换上了一身休闲衣服,但她的相貌深深地印在鹤云天的脑海里。 程佳琳一身酱紫色的风衣,一条洁白的纱巾调皮的在领口飘荡。修长而性感的身材,从鹤云天眼前一闪过。 圆润性感的屁股,在程佳琳的一字步的带动下,左右摇摆,让人浮想联翩。 程佳琳悄悄走到陈公房间门口,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无人,便敲响了陈公的房门。岂不知,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某个角落看的一清二楚。 “当当,当当当,当当。” 有节奏的敲响,也许是订好的暗号。 门开了,程佳琳一闪身,进了房门,而后又一个脑袋伸出来,左右看了看便缩了回去。这是陈公的脑袋,狐狸一样的狡猾,跟他的忠厚的外表有些差异。 这一切,都被鹤云天摄进了镜头。 十分钟过后,鹤云天悄悄溜过去。来到陈公的房间一侧倾听动静,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与哗哗的水流声,搅和在一起。 鹤云天拿出一件微型密拍设备,吸附在指示牌“nxit”上,镜头对着陈公的房间。十几秒的时间,鹤云天轻松搞定。 做完这一切,鹤云天又回到刚才的角落,等待了约一个小时。在确定程佳琳没有回去的迹象后,自己下到负一层的车库,接着绕到大厅,开了一个标间住下了。 当轰轰烈烈的爱情来临时,每个人都觉得离不开谁,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里的全部。 相信,陈公当年每个周末,手捧鲜花,西装革履,众目睽睽之下,不避冷言风语追求陈婷钰时,绝对是出于真心,发于真爱。 即便是演戏,相信也是一种疯狂的投入,或者是实力派的戏子。 而今晚的陈公却弄怀他人,在欲望的海洋里遨游掀浪。 鹤云天有些可怜一人搂娃独居的陈婷钰。看似无比的光鲜,无比的优雅,无比的富足。不用上班,不用工作,不用为金钱而发愁。其实她内心的孤独,只有黑夜知道。内心的煎熬,只有不眠知道。内心的彷徨只有灵魂知道。 倚栏花溅雨,鹊号空巢居, 宵夜多惆怅,嗟唏归无期。 欢情曾几许,悲哽梦依稀, 离恨临星汉,相思寄长笛。 第36章 车模之委托——证据确凿 这一夜,鹤云天睡得不踏实,辗转反侧,几次在睡梦中惊醒。 在梦里,鹤云天遇到了陈斐娅,遇到了鹤琴瑶,也遇到了夏雨萌。 男人与女人,爱情与亲情,忠诚与背叛,结婚与离婚,诚信与虚伪,性与爱,这些字眼使鹤云天一会儿云里雾里,一会儿梦里梦外。 曾有人形容男人:每个男人都有一个皇帝梦,都希望自己能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希望所有的男人宠她,爱她,由着她。 陈公正坐在这个皇位上,纵横捭阖。而陈婷钰,不仅仅被打入冷宫,还被无情无义的扔在奴婢的位置上。 爱情是美好的呀! 突然,鹤云天想到《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陈公对陈婷钰的爱是假的吗?可陈公睡在别人的怀里。 陈斐娅对我的爱是假的吗?可我们却离了婚。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鹤云天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也许这才是人生吧,也许这才是人生大舞台的生旦净末丑吧! 黑夜爱上了黄昏, 将黄昏紧紧拥吻。 黎明却撕开夜的面纱, 逼迫黑夜选择了逃遁。 天亮了!一丝微光,钻进窗帘,把鹤云天从被窝拽出来。 鹤云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职责让他不得不拎起相机走到昨晚的那个角落。 清晨七点,陈公房间的门开了。陈公露出头来,左右瞧了瞧,缩了回去。紧接着,程佳琳走出来,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样子,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电梯,精神有些萎靡。鹤云天又把这一切收入镜头。 鹤云天从步行梯飞快地下楼,奔跑回车里,等待程佳琳的出现。 “看程佳琳精神不振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洗漱。她应该会去米兰春苑。”鹤云天想。 鹤云天看到程佳琳从宾馆出来后,拦截了一辆出租车。鹤云天则加速超越过去,赶在出租车前面在米兰春苑小区门里面等着。 程佳琳进了小区门,往小区里面走,鹤云天悄悄跟在后面。 买早点的,送学生的,上班的,买菜的,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个个急急匆匆的样子,谁会特别留意一个一面不识的人。 程佳琳没有停顿,拐向16号楼二单元上了楼梯。这是一栋没有电梯,一梯两户的六层楼。步行梯不时有上下的人。 程佳琳在前面一登一登走着,鹤云天错开半层在后面跟着。前面的人无法看到后面的人。到了五层,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虽然在楼梯拐角处看不到她的身影,但鹤云天判断,程佳琳住的是东户。 鹤云天回到宾馆,看到陈公的车还在停车场。于是进入房间洗漱,洗漱完毕下到宾馆一层吃了早餐。收拾一下东西,坐回到车内等待陈公的出现。 鹤云天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停车场落满了法桐的片片树叶。一个环卫大爷,一下一下的挥舞着手中的扫帚,不时有叶片飞起。 鹤云天不知道陈公今日的行程,也无法得知。只有坚守,然后继续跟踪。 虽然拍到了他与程佳琳的婚外恋情。但是,鹤云天冥冥中感觉,陈公一定还会有没有被发现的情况。 鹤云天对前天陈公在凤凰广场停车一夜而又未回家的事耿耿于怀。 “陈公那夜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在哪里住的?” 鹤云天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打问号。 八点半,陈公在司机的陪同下上了车,一直开到佑安电子科技城。在自己的门店里一侧,陈公站在一边观察着店里的情况。 程佳琳一身职业装,满面春风,像是注满鸡血一样神采奕奕,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程佳琳是少见的漂亮而干练的经理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每一个员工,头头是道。陈公笑眯眯的点点头,认可程佳琳的表现。 陈公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悄悄地跟司机摆摆手,上车走人。 鹤云天一路追随。约半个小时,陈公回到泰楠市科技城的办公室。 鹤云天依然停车在附近,监督陈公的动向。 一直有一件事让鹤云天困惑不解。就是前几天陈公把车停在凤凰广场而后消失的那一夜,他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难道还有其他去处?是程佳琳这样的一夜之情,还是陈婷钰这样的有口之家? 望着车窗外的行人,鹤云天想。无论男的,女的,几乎都是行色匆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有谁能够说得清,在外表华丽的服装里,是一副什么样的骨架?是白的?黑的?好的?还是残缺不全的?而这幅骨架支撑的肉体里的灵魂,是善良的?阴险的?自私的?还是可恶的? 第37章 入赘女婿——委托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下午三点,在办公室处理网上留言的鹤云天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是乔社长吗?我是前天网上留言给你的。”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见面谈,感情方面的事,请问有时间吗?地方你来定吧!” “金达广场星巴克吧。二十分钟左右到。” 鹤云天突然想起来自己住的公寓一楼是星巴克,是便于见面聊天的好去处。 周末时光,星巴克已有不少人。有品尝咖啡的,有吃着新鲜美味糕点的,有三三两两聊天的,有单独抱着手机玩游戏的... 鹤云天挑选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看了桌号,给约定人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而后一边欣赏大厅里播放的音乐,一边静静等待。 “明天别忘了网上报名——心理咨询师”。 鹤云天低头一看是佟诺发来的信息。 “佟诺,谢谢你。不忙的话,来星巴克,哥请你喝咖啡。” 鹤云天想到,星巴克离佟诺所在的地方不远,隔两道街,骑自行车也就五分钟,所以向佟诺发出邀请。 “好嘞,谢谢哥!马上赶到。”佟诺回复道。 鹤云天没有想到佟诺能够如此顺当的答应,心里不免有些兴奋。 鹤云天想,佟诺来了起码能听一听当事人的情况,同时对自己开展的业务也是一个认可,便于以后双方合作的机会增多。 “这次就权当她是自己的秘书吧。”鹤云天会心一笑,自言自语道。 “哥,这么悠闲啊!一个人啊!” 鹤云天正望着窗外出神,佟诺的声音让他迅速扭过头来。 “哎呀,这么快,飞过来的吧?” “哥的召唤,哪敢怠慢呀!这不一个跟头翻过来了,要是不刹车,就飞越长城到漠河了。哈哈...” “敢情孙悟空那!厉害厉害!没听说孙大圣招女徒弟呀。” 俩人一唱一和的开着玩笑。 “给,美女,想要啥就点,别跟哥客气!”鹤云天把点单递给佟诺。 “来一杯焦糖玛其朵吧。” 佟诺说完,随手递给鹤云天点单。 “那——,我来一杯榛果拿铁。” 鹤云天跟服务生打了招呼,点了两杯咖啡。 俩人品尝着可口的咖啡,开心地聊着。 当佟诺得知鹤云天在此等待客户见面时,不由得好奇起来。 “云天哥,如果客人来了,我可以不走吗?我很感兴趣。”佟诺央求道。 “可以,不过呢,你不能乱讲话,就当我的员工吧。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对任何人泄露人家隐私。” 鹤云天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呢,听听情况,帮我分析分析这类人的感情出现问题的原因。” 俩人正聊着,这时一位看上去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后面跟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走过来轻声轻语地问道: “请问,您是乔社长吗?” “是,我是。来来快请坐!” 鹤云天连忙站起来给佟诺递了个眼神,佟诺会意地让出位置,坐到鹤云天身边。 “这位是...?” 鹤云天看了一眼年长的妇女问。 “她是我的妈妈,这个小孩是我女儿。” “不像,不像,你看上去这么年轻,不到二十吧。” 鹤云天知道,夸人比得罪人积德。 “叫阿姨一起坐吧。这个是我同事。”鹤云天指指佟诺介绍道。 “来,看一下点单,给孩子要点吃的。”鹤云天待她们坐定把点单递过去。 “不用,不用,您别客气!”女士推辞道。 “我来点吧,小孩子嘛...” 鹤云天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点单。 “要不,给孩子来一杯抹茶星冰乐,一份榛子可颂糕点,您和阿姨各来一杯柠檬茶吧?” 鹤云天看女士没有反对,把单子递给佟诺。佟诺非常配合地叫了服务员,点了刚才鹤云天刚才说的。 “您贵姓,怎么称呼?”鹤云天问。 “我姓王,叫我王霄吧。” “说说你的事情吧。”鹤云天提议。 “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吧?你们做这个多久了。” 王霄没有先讲自己的事,疑惑地问鹤云天。 “是啊,我是本地人,错了管换。哈哈......” 鹤云天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这个请你放心,我是专业搞这块业务的。” “姐,你有什么顾虑,直接说,我们社长业务精湛的很。”佟诺不失时机插话道。 王霄定睛看了看两人,再次审视了一阵。起码鹤云天没有所谓的刺龙画虎的那种匪气,而佟诺亦是学生般清纯。 “我老公,突然跟我提出离婚。” “呃,为啥呀。平时你们关系咋样?” “挺好的呀,平时我们很少吵架,也没有啥矛盾。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他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挑我的毛病。” “没有来由,怎么会突然提出离婚呢?”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信你问我妈。” “唉!我这个女婿,在村里是支部书记。二十八岁干书记,这在我们村周边也是很少的。平时呢都是闷头闷声的,可在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跟孩子要求离婚。你说,日子过得好好的,咋就闹离婚呢?这孩子咋这样呢!”王霄的母亲愤愤地说道。 “你家是哪里的?”鹤云天问。 “泰楠市市东区王家铺的。”王霄母亲说。 “你老公除了担任村书记外,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做?” 鹤云天知道,村书记的工资没有多少,巧了连几包好烟都买不起。 “我老公有一个车队,六辆车。拉沙子石子,往工地送料。如果村里没事,他就忙于管理车队。假如村里有事他就靠在村里。”王霄解释道。 “那应该不少收入吧!六辆车,好几百万呐!” “都是贷款买的,还欠着银行钱呢。开始是一辆车,跟着别人干,这几年市区建设工程多,我老公就慢慢扩大规模。除去司机工资,还有交警,交通,公路等部门的罚款,再去掉车贷,也剩不了多少钱。唉!” 该女士说着,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继续讲道: “我老公几乎天天在外面跑,三四个人合开着一辆小车,追在稽查车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为啥呢,因为担心被查,又是扣车,又是罚款,又是卸货的。” “是吗?听你一说,玩大车的也不容易!”佟诺插话说道。 “可是不容易!大车拉货,不超载不挣钱。超载一次,只要被抓到要罚好几万,还要扣几天车。要是一辆车一个月被查住一次,就等于这辆车一个月白玩了。”王霄望着佟诺解释道。 “你在哪里上班?”鹤云天问。 “在泰楠市标志服厂。”王霄喝了一口柠檬茶继续说道。 “我是三班倒,我女儿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妈替我们照看,我和老公辛辛苦苦挣钱养家。我们俩从结婚到现在,虽说不是相敬如宾,但是起码相安无事,别说打架了,平时都很少吵架。可我咋就不明白为啥他突然跟我提出离婚呢。”王霄眼睛有些湿润。 “你问过他原因吗?”鹤云天问。 “问过多次,可他就是不说,也不解释什么!” “你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一周能见几次?”鹤云天追问道。 “也就一两次。我是三班倒,他是白天晚上,几乎都在外面。有时间在车里睡觉,有时是住宾馆。越是吃饭点越忙,因为稽查人员吃饭,他们就引导大车钻这个空子,以便快速通过检查站、卡口,还有流动稽查车辆的检查,目的呢就是为了逃避打击。” “这是你亲自见到的,还是听你老公说的?” “听老公说的,有时我联系不上他的时候,就给他一起跟车的朋友联系,他们也都这样说。” 鹤云天听出来一些猫腻了。但是现在还拿捏不准,所以没有急于表态。 “你们两个是自谈的吗?” “不是,是介绍的。” “认识多久结婚的?”佟诺问。 “不到半年吧!五个多月。因为彩礼的事这门亲事差点黄了。”王霄妈妈说道。 “他是我们邻村的,父亲走的早。母亲拉扯着他,还有一个妹妹,穷的很。开始我和孩子她爹根本不同意,也就是俺这个傻闺女不知咋鬼迷心窍,非得愿意不可。连十万块的彩礼都拿不出来,我们在村里丢死人了。” “他做起事来,不是特能干嘛!你看看他多能吃苦!” 王霄替老公辩护道,又看了一眼独自吃着糕点的女儿。 “要不是看着他这一点好,我能让你嫁给他?” “正是他能吃苦、能干,才带动咱们村成了专业运输村啊。瞧瞧现在哪家哪户没有辆运输车?不然他在村里能有这么好的口碑?”王霄怼了母亲一句。 “这一切,不都是你爸爸帮衬的吗?没有你爸爸,哪有他的今天?”老太太也不甘示弱。 鹤云天已经听明白了他们娘俩的意思,就是想要搞明白提出离婚的原因。 鹤云天跟王霄讲明委托办案的流程和委托办案的价格。 王霄母女三人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到时候电话联系。 告别之后,佟诺问道: “云天哥,他们夫妻之间不会这么简单。你相信他们还会来找你吗?” “虽然我觉得也有些弯弯绕,不过呢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会来!”鹤云天坚定地说道。 送走王霄他们娘仨,鹤云天又告别了佟诺,回到办公室一直待到五点半。正准备收拾东西再去盯梢陈公时,陈女士发来信息说,陈公已回家。鹤云天于是放弃刚才的想法,孤独地望着窗外。夕阳沉落,红霞浓郁。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鹊跃冷枝鸣残阳, 西风瘦劲菊花黄, 双翅飞入红尘界, 一曲唱尽世炎凉。 第38章 车模之委托——突破 早上六点,鹤云天被生物钟按时叫醒。 一番洗漱,鹤云天走到楼下的金达广场,先是跑了半个小时的热身,紧接着又打了半个小时的套路拳法。一个小时的锻炼,鹤云天已是筋骨舒展,大汗淋漓了。 冲完热水澡,鹤云天煮了一袋方便面,下了两个荷包蛋,简简单单的填饱肚子,到达办公室时,不到八点。 鹤云天打扫了一遍办公室的卫生,窗明几净的时候,夏雨萌才到办公室。 “乔老爷,雨萌向您请安。” “丫头片子,又开玩笑。呵呵...雨萌,还没有给你通报一下,车都用两三天了,耽误你事没有啊?” “瞧你说的,拿我当外人了不是,耽误啥事?车你就放心用吧!怎么样,进展还顺利吧?”夏雨萌关切的问。 “托你的福,还不错,进展很顺利。唉!人啊,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 “咋的啦,发这么大感慨!” “唉!不说了,做完这个案子,再跟你好好聊聊。” “那行,我先去忙了,你呀,做事也不要着急上火的,做任何事都有它自己的节奏。”夏雨萌劝慰道。 一只麻雀落在窗台外,叽叽喳喳的叫着。天空蔚蓝,阳光灿烂,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鹤云天按照佟诺交代的程序,在网上报了心理咨询师。 “我一定要拿下这个资格证书!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给他们的寂寞送去欢乐,给他们的冻土送去阳光,给他们的懦弱送去坚强,给他们的依附送去自强。” 鹤云天仿佛又看到陈婷钰哀怨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婉。 报完名,九点钟多一点。鹤云天打开手机导航,看到陈公的车已经停在泰楠市科技城。鹤云天便收拾了东西,开上车奔向科技城那里,依旧把车停在停车场的入口位置,静静等待。 因为周末的原因,科技城比往日热闹了许多。车来车往,人头攒动。 鹤云天装着闲来无事的样子,踱步到天都数码,了解周末天都数码的生意状况。 还未接近,鹤云天就远远看到陈公的身影,西装革履,精神十足的站在天都数码商城内。 陈公一边挥着手,指指点点,一边讲着什么,围绕他身边的两三个人频频点头。 通过几次的接触,鹤云天感觉陈公是个敬业的人,上下班几乎很守时,安排工作也是井井有条。仅凭他工作的敬业精神,可以把他视为是一个负责任的老板。 对企业负责任与对家庭负责任不一定是对等的,起码来讲陈公肯定没有做到。但凡功成名就的人,大多征服女人的欲望尤为强烈,陈公也很难逃脱这个魔咒。 鹤云天猛然感觉陈婷钰好像是被他老公养起来的金丝雀。 哦,不对!金丝雀一般是被主人宠爱的呀!而陈婷钰几乎被忽视了,似乎陈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鹤云天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从目前看,陈婷钰只是一个照管着流淌着他血脉的孩子的“保姆”而已。 —————— “云天哥,在哪里?办公室吗?” 佟诺发给鹤云天一条信息。 “在泰楠科技城盯梢,妹子有啥指示?”鹤云天回复。 “有个客户,精神抑郁。我怀疑他老公出轨,想推荐给你,手机号码可否留给她。” “可以,让她电话联系我。多谢!” 鹤云天感谢佟诺,感谢佟诺真心真意地帮助他。 鹤云天不知道,在佟诺的眼里,成熟稳重,干练精明,幽默风趣的他俨然是可以值得信赖的大哥哥。 鹤云天不知道,在佟诺的心里,鹤云天是可以依靠的一座大山。 时间在不经意之间,悄悄溜走,走的那么匆匆,就像草尖上露珠滑落到地上的瞬间,那么迅捷,那么干脆! 十一点半,陈公驾驶车辆从车库出来,一路奔驰。鹤云天在后面紧紧跟着,咬住不放。 在行驶了二三里路之后,陈公下了车,在路边店买了一只“符离集烧鸡”和一些熟食,又继续前行,直奔泰楠市经济开发区方向。 “熟食!不回家!开发区方向!” 这些字眼让鹤云天想起前几天陈公消失一夜的事。 “看来,有戏!” 鹤云天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说道。 车辆又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陈公把车开进凤凰广场的停车场。停稳车辆,陈公不慌不忙的拎起刚买的熟食,走到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鹤云天并没有跟随陈公把车开进停车场。他意识到陈公有可能会打出租车,因为前几天鹤云天亲眼看到陈公是坐出租车回来的。 陈公上车之后,出租车稳稳当当的行驶在路上,开的不快不慢。鹤云天怕引起陈公怀疑,便相隔了几辆车,在后面悄悄尾随。 穿过几个红绿灯后,出租车右转到一条两侧栽满银杏树的大路。 风吹过之后,一片一片的叶子从树上飞落下来,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满是诗情画意。 银杏飞叶御风扬, 疑是黄蝶舞翩翔, 可恼霜寒凋碧树, 影消残落菊花香。 出租车子在前方不远处停下来,鹤云天看到陈公下车后走进银杏锦苑小区。 鹤云天来不及找停车位,打转四角灯,把车往路边一靠,往银杏锦苑小区门口跑过去。 陈公手提着熟食袋,手机播放着沙宝亮的《暗香》,不紧不慢的步子,显然十分惬意。 第39章 车模之委托——老窝 银杏锦苑是泰楠市开发区引进开发的一处电梯洋房。大门高大气派,院内小桥流水,廊亭香榭,布局紧凑。绿地花园里,从各地移植来的成年大树,旺盛茂密。五颜六色的菊花五彩缤纷,虽然已是深秋,这里却是绿意盎然,花团锦簇。 鹤云天看到陈公走进2号洋房别墅2单元。洋房的电梯门需要使用密码才能开启,因此鹤云天无法进入。只能在电梯外站着看电梯上升,当电梯数字3亮起时,随着叮咚的电梯响声,数字3又灭下。鹤云天断定陈公上了三楼。是东户还是西户,鹤云天无法确知。 鹤云天突然想起汽车还在路边,没有停放在车位。于是折返回去停车,放好车后,再次随进入小区的人走了进来。 “既然洋房单元门没有密码上不去,那么可否尝试一下,从步行梯进去。” 鹤云天想到这里,去找步行梯入口。可是,鹤云天围着2号楼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步行梯的入口。 后来才明白原来洋房的步行梯和电梯一样设置在单元门里侧了,洋房这样的设置的确使安全性大大的提高。 鹤云天想到了地下室,想到了停车库。于是拐到地下室车辆入口,待一辆车经过,起落杆未放下时,鹤云天一个箭步走进地下车库。鹤云天按照指示牌走到2号洋房楼下,顺利地找到二单元入口,进入步行梯。 鹤云天蹑手蹑脚地走到三楼,发现洋房是一梯两户结构。两户一样的门脸,唯一的是门口的地垫不同。 虽然已是十一月,可去年张贴的春联依然红鲜。 “陈公进入了哪一户?” 鹤云天希望在两家门口找到快递包装盒类似的垃圾,但是让他失望了。于是鹤云天站在楼道立足静听,却不敢靠近任何一家,怕突然开门被人发现。 这时,西户传来一声奶里奶气的声音:“爸爸,爸爸,抱抱,抱抱。” “哎,乖儿子,爸爸抱,爸爸举高高。” 虽然隔着门,鹤云天明显听出是陈公的声音。 这下把鹤云天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会听错吧!还得再听听!”鹤云天悄悄贴近西户。 门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孩子咯咯咯咯的笑声。 “想爸爸没有,来,爸爸转圈圈。” 紧接着又是一阵孩童天真的笑声。 “没错,是陈公!绝对是他。鹤云天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鹤云天想到电表箱往往安装在地下一层。鹤云天想通过电表箱登记的姓名查找房主信息。于是就悄悄走到地下一层。 果不其然,鹤云天找到电表箱,打开手机电筒,一户一户照着。每一个电表,都贴着户主的名字。二单元三楼西户,姓名,陈公。 鹤云天知道,他的工作可以回复陈婷钰了。下一步将采取什么措施,决定于陈婷钰个人的态度。 鹤云天能想象到,当这个消息传达到陈婷钰耳朵时,陈婷钰将会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将会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鹤云天记得小时候看的豫剧,当戏曲进入高潮的时候,必然是一阵锣鼓喧天。鹤云天不想看这出戏。 想着想着,鹤云天内心不觉一阵酸痛。是为陈婷钰的悲哀,还是为这戏剧的人生,鹤云天一时说不清楚。 鹤云天似乎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及早地告诉陈婷钰。因为还有一些事情,鹤云天不明白。 一是程佳琳与陈公,如何相识到相爱。 二是银杏锦苑2号楼2单元女人是谁?叫爸爸的孩子多大?女人是如何与陈公相识到相爱。 出于对陈婷钰的负责任的态度,鹤云天决定去佑安先解决第一个问题,把程佳琳的事再弄明白一些。 鹤云天一路奔行,半个小时,鹤云天再一次来到佑安的“天都数码”。 鹤云天换了一身西装,戴上一副平镜,腋下夹着一个皮包,显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扮相。 鹤云天迈着四方步走到天都数码,被门口的礼仪迎进门内。 鹤云天观察一下周围,瞥见程佳琳正在一旁与人沟通。鹤云天径自走到平板电脑柜台跟前,柜台的员工看上去年纪不大。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甜甜的普通话飘过来。 “你的声音真甜,普通话像主持人似的标准。” 鹤云天没有接答女孩子的问话。张嘴就夸奖服务员的声音甜美。逢人夸赞,容易打破距离。 “谢谢夸奖。我是专业二级。” “怪不得呢,我觉得比咱们电视台的主持人好的多,他们的普通话一听都带着泔水味。可你不一样,像加了一勺糖!”鹤云天继续夸道。 “你的嘴巴才像加了糖。哈哈...”员工被鹤云天逗笑了。 “妹妹,怎么称呼啊!” “我叫杨岚。” “杨澜,中央台的美女啊!名主持。” “我是山风岚,跟人家不一样。” “山风岚好,一听就给人和煦温暖的感觉,她的澜不如你好,波涛汹涌,一想起来就晕船。” 杨岚被鹤云天的幽默风趣感染了,偷偷捂着嘴笑。怕被周边的人发现。 停了一会,杨岚憋住笑问: “先生,你想买什么?” “我啊,嗯~,想看一台笔记本电脑,美女给推荐一下?” 杨岚拿出一款笔记本推荐着,鹤云天嗯嗯啊啊的听着,眼睛不时飘向程佳琳。 “你不是看笔记本的吧,倒像是看美女的。” 杨岚顺着鹤云天的眼光看过去,发现那正是程佳琳的身影。 “杨岚,给我介绍一下那个美女呗。哥请你吃饭。当然呢,我可以给你多多介绍客户!”鹤云天抛出诱饵。 杨岚犹豫一下说道: “你对她有想法?她是我们这里的美女经理。追她的人多了去了。想当年是青大的校花。听说是被老板千方百计挖来的,优秀着呢!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哦,哦?老板挖来的!那肯定是个人才!肯定跟老板关系不错吧?嘿嘿~” 鹤云天故意地坏笑着。 “你想哪去了!肯定往歪处想了!我们老板很欣赏她,她的管理能力非常棒,有想法,有创意,有干劲,业绩好,我们每个月都不少拿奖金呢!”杨岚辩解着。 “你们经理来多久了?” “两年了,大学一毕业就来了。我比她早来半年。自从她来后,我们的业绩大为改变,蹭蹭往上涨。” 杨岚一副崇拜的神情。 从刚才与杨岚谈话的信息量来看,鹤云天感觉杨岚不会知道程佳琳与陈公的关系。 陈公、程佳琳都在刻意隐藏着他们的关系,甚至陈公的司机都是被蒙在鼓里。 鹤云天要了杨岚的电话号码,理由是多介绍客户给她。杨岚没有拒绝,很欣然的留了电话给鹤云天。 天道轮回,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的眼睛。 落叶纷飞,环卫工人奋力地清扫! 天,变色了,蔚蓝的天空从西北方向渐渐变得越来越浓郁。云层逐渐向四面扩散开来—— “下一场大雪吧!把这纷乱和尘埃掩盖并埋没!” 鹤云天默默祈祷。 第40章 雪花纷飞难入眠 果然,天随人愿,正如鹤云天所想,当晚七点,纷纷扬扬的大雪飘飘洒洒。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孩子们兴奋不已。跳着,蹦着,跑着,笑着,嗷嗷叫着玩耍在户外,感受着上苍赐予的片片精灵。 鹤云天决定去看儿子,儿子鹤琴瑶最喜欢下雪的时候。每当大雪飞扬时,鹤琴瑶总是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奔跑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是必玩的游戏。 鹤琴瑶尤其喜欢的是爸爸把一张矮椅子绑在一块木板上当做“雪橇”。爸爸在前面拴一根绳子拉着。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驾驾驾驾的吆喝着。 当鹤琴瑶打开家门,看到爸的身影出现时,猛地扑过来,嘴里“爸爸爸爸”的喊叫着,顾不得穿上外套,就拉着爸爸下楼玩雪。 陈斐娅看到鹤云天时,微微愣了一下说道:“今天不忙?”。 “呃呃~,不是下雪吗,儿子喜欢下雪天,来陪陪孩子。” 鹤云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要不,一起去?” 陈斐娅微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鹤琴瑶几天没有见到爸爸,几次缠着妈妈问爸爸啥时候回家。陈斐娅告诉儿子,爸爸抓坏蛋在加班,抓完坏蛋就会回来了。 鹤琴瑶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高兴的对鹤云天说: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把坏蛋抓完了?妈妈没有骗我,妈妈说爸爸抓完坏蛋就回家了。” “妈妈哪能骗宝贝儿子呢。爸爸抓完坏蛋,这不就来陪我的琴瑶打雪仗了呀。” 鹤云天眼睛湿润了。他瞥见陈斐娅也是偷偷的扭过头去。 鹅毛的大雪,一片一片的被风裹挟着扬撒,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灯光下的雪花,翻着滚的撒欢。 鹤琴瑶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足足玩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满意地被鹤云天扛回家里。 鹤琴瑶累了,带着甜蜜的微笑进入梦乡。 “怎么样,你的这份职业还行吧?如果不行就算了,说实在的,虽然你不跟我联系,但我依然为你担心。凡事不要强迫自己,多加注意安全吧。” 陈菲娅说着,给鹤云天递过一杯水来。 “谢谢,事情刚刚开始做,万事开头难,不过进展的还算顺利。请你和孩子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外面雪这么大,要不就别走了!住这里吧。” “呃呃——,嗯~~,好的。” 鹤云天猛然之间发现,陈斐娅客气了。这种客气让他有些不适,有些唐突。 “距离产生美,难道......” 鹤云天不敢想。这个微妙的变化连鹤云天自己都无法接受。 鹤云天原来始终觉得与陈斐娅的关系,不是一张结婚证和离婚证能够左右的。 在鹤云天的心里,陈斐娅永远是他鹤云天的妻子,鹤云天也永远是陈斐娅的丈夫。 开始鹤云天的内心有些波动,鹤云天巴不得住下,巴不得能够再一次紧紧拥抱着陈斐娅入睡。可当与陈斐娅双目对视时,陈斐娅躲开了,躲的让鹤云天感觉不出距离有多远,躲的让鹤云天追不着,摸不到。 叮的一声,打破了俩人对话。鹤云天打开手机,陈婷钰发来“未回家”三个字的信息。 鹤云天看了一眼手机,确定了陈公目前所处的位置,停放在凤凰广场的车从中午到现在一动未动。 “有事?有事就先走吧。”陈斐娅道。 “呃~,不,没事,广告信息。” 鹤云天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住下了。 风雪击打窗口的沙沙声,不时传来,时而急,时而缓。 虽然陈斐娅就在隔壁,鹤云天依然感觉有些落寞和孤独。这种感觉让鹤云天害怕,身心如堕入幽深幽深的冰洞般寒凉。 鹤云天睡不着,几次从床上起来走到陈斐娅门口,但最后又退了回来。 陈斐娅,亦没有睡。想起儿子没见到爸爸想爸爸时期盼的眼神,看到儿子在父母陪伴下的满足,瞧着此时身边的鹤琴瑶如此香甜的酣睡。 陈斐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陈斐娅好想再一次钻入鹤云天的被窝,好想再一次拥抱鹤云天宽阔坚挺的胸膛,好想再一次不顾一切的深情拥吻,好想再一次享受温馨而甜蜜的时光。 可是,她过不去那个坎。 没日没夜的加班,没日没夜的牵挂,没日没夜的担心让陈斐娅如临深渊,噩梦缠身。 陈斐娅不愿意回到那个噩梦般的生活。 起码,离婚让陈斐娅暂时喘一口气,暂时可以解脱,暂时不需要精神的煎熬与折磨。 这一夜,鹤云天在折磨中度过。 这一夜,陈斐娅在矛盾中度过。 鹤云天第一次感觉与陈斐娅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仿佛隔着一条浩瀚无边的银河。 河汉迢迢万里路,恨无羽,竟难渡。一年三百六十五,晓梦依稀,望眼隔岸,何日共鸾舞? 恩怨情仇千家户,客鹊离巢空林树。为消愁云别离苦,廊亭榭下,语蜜情柔,月影归何处? 第41章 车模之委托——家外有家 清晨六点,鹤云天悄悄地走了,没有惊动熟睡的鹤琴瑶,也没有告知陈斐娅。 下了一夜的大雪,几乎把整个城市变成白色。虽然还有一些零星的雪花碎片飘着,但是已经阻挡不住人们出行的脚步。 小区里,马路上,广场边,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人。有的人在欣赏雪景,拍照留影;有的人在玩耍嬉戏,打雪仗;有的人在堆雪人,滑雪板。而更忙碌的是环卫工人,不辞辛苦地清扫着马路上的积雪。 鹤云天驾驶汽车,奔向泰楠市开发区的银杏锦苑。鹤云天必须要搞清楚陈公的家外之家住的是何许人。 大雪封不住爱玩的儿童,更封不住想让孩子感受世界的家长们。 鹤云天觉得叫喊陈公爸爸的孩子,也会像大多数孩子一样,会走出家门,戏耍在大雪里。 鹤云天戴了一顶棒球帽,一副口罩,早早地来到银杏锦苑2号楼下。手里拿着一部相机,装模作样的拍着雪景,期待陈公带着孩子出门玩耍。 七点刚过,楼下孩子越来越多,三五成群的追逐着,打闹着。除了偶尔大人们关切的声音外,到处洋溢着孩子们欢乐的笑声。 “爸爸,让我下来,我要下来。”一个孩童的声音传来。 鹤云天远远地看到,陈公怀里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孩子,不安分地挣扎着下到地上。 “宝贝,慢点,慢点,小心摔着。”一个操着普通话的女人从单元门里走出来,边走边喊。 枣红色的羽绒服,大红色的贝雷帽,紫红色的皮靴,在周边满是白雪的映衬下格外耀眼。 鹤云天定睛看去,又是一位身材姣好,个头高挑的女人,一头波浪长发,欢快的跳动在她俊美的脸庞边。 鹤云天一边按动快门,一边想,陈公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个头高挑,身材姣好,俊美漂亮,看上去都有一副模特的高贵气质。 陈公和红衣女人,呵护在孩子左右。孩子步履蹒跚地踏着厚厚的积雪,偶尔抓起一把雪砸向自己的父母,随之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幅多么和谐而温馨的幸福画面。只有鹤云天知道,这幅画面里有一个披着人皮的伪君子,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叮铃铃~~,陈公的手机响起来。 “肖妍,看好儿子,小心别摔着!”陈公一边说着,一边接起电话。 陈公嗯啊了一阵,挂了电话。 “肖妍,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你们别玩太长时间,小心儿子感冒。” 陈公告别了肖妍,没有再跟孩子打招呼,急急匆匆的走了。 鹤云天悄悄靠近她们娘俩,伺机搭话。 “瞧,这孩子真活泼,这么小就跑出来玩了,一看就知道特别聪明。” “唉!没办法,淘气的很,在家里待不住,非闹着出来玩,不出来就撒泼打滚。” “你住这栋楼?很少见到你啊!” 鹤云天故作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反客为主。 “我住2号楼。你不是2号楼的吧?” “我住5号,怪不得不常见呢,呵呵...” 鹤云天决心伪装到极致。 “您贵姓,怎么看着你面熟?我觉得在哪里见过!” “免贵姓肖,生肖的肖。我们是一个小区的,肯定看着面熟了。” “不是,不是,哎,对了,你是海洋大学毕业的吧?” “海洋大学?不是,我是燕都大学的。” 鹤云天感觉,有了陈婷钰的故事,程佳琳,肖妍可能都是陈婷钰的故事翻版。 “燕都大学,几级?我们校友哎!你什么专业?” “我九七的,旅游专业。”肖妍也显得有些兴奋。 “我九六金融营销的,我是你学长,怪不得看着你眼熟。” 鹤云天顺着肖妍的话题表演着,继续问道: “你儿子有两岁了吧,真可爱!瞧瞧长得多俊呀,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看就随你!” “哈哈,刚刚二岁,调皮的很!” “你结婚够早的,毕业就结婚了呀。” “嗯~,呵呵...,上帝把孩子送来了,不能拒绝吧?这不就要了。” “看你气质真好,跟模特一样。” “我大学的旅游专业,有礼仪课。在学校里周末或节假日,我兼职做过平面模特。” 鹤云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她遇到的和陈婷钰是一样的经历,于是就顺口问。 “师妹,像你这么漂亮,遇到的爱情想必一定是浪漫蒂克,轰轰烈烈吧。” 鹤云天在与肖妍的聊天中得知了许多关于肖妍的信息。 肖妍,泰楠市阳县人,燕大九七级学生,旅游专业,三年制专科。2000年来到泰楠市。 肖妍在大学期间,几乎周末,节假日同陈婷钰一样兼职做模特。汽车模特,礼仪模特,平面模特等等几乎也都做过。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陈公。陈公的坚持不懈的追求,打动了肖妍。大学毕业后,来到泰楠市投奔陈公。并与陈公有了一个可爱的宝贝儿子。 “肖妍,你没有举办结婚典礼吧?”鹤云天突然问道。 “呃~,啊,嗯~,没有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妍被鹤云天猛地一问,有些口齿不利落。 “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最先搬到这个小区的,没注意到你们家有彩虹门典礼啥的。呵呵...” “宝贝,小心点——” 肖妍看到孩子摔了一跤,弄的满身是雪,急忙跑过去扶孩子。 “孩子玩的时间不短了,回家吧,外面太冷,别感冒了。”鹤云天关切的说道。 “哎,师妹,既然我们一个小区,改天介绍认识一下你老公啊,我得看看谁这么大本事把我师妹追到手的,哈哈...,到时我请客。” 鹤云天感觉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借口告别了肖妍,出了锦苑小区。 第42章 入赘女婿——签约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鹤云天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乔社长吗,我是王霄。你在没在办公室啊!” “王霄啊!我在外面,有事吗?”鹤云天问。 “我想办理一下委托手续。您啥时候回办公室呀。” “呃呃,你没提前打个电话给我呀,我马上赶过去,估计要二三十分钟吧。王霄,你知道我办公室地址吗?” “是不是网站上登记的地址啊?” “是的,如果你先到的话,请你等我一下,我尽快赶到。” 鹤云天本来打算从银杏锦苑出来,电话打给陈婷钰,约定见面事宜。 王霄电话打来的正是时候,鹤云天决定先办完委托手续,再处理陈婷钰的事。 不到半小时,鹤云天赶到办公室,发现王霄正在走廊等待。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鹤云天边开门,边礼让着王霄进到房间。 “是的,这不跟家人商量好了,觉得你非常靠谱,不像其他的,一看就是瞎忽悠的。” “呵呵...,谢谢!我们的原则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忽悠人的事,我们干不来,也不会干。”鹤云天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王霄也是微笑着说道。 “王霄,你对你老公的事确实一无所知?”鹤云天待王霄坐定问道。 “真的不知道,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反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决绝的和我闹离婚。而且这几天我仍在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态度如此坚决,但是他就是不说。” “你们见面谈的?” “他不跟我见面,一直躲着,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说不几句话就挂电话。” 王霄说着说着委屈地抹着眼泪。 “你们之间绝对没有其他问题?你有没有做出让他特别伤心的事?王霄,你一定要告知我真相,这样才能利于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们才能找到合理的方向。” 鹤云天有些不放心,追问着王霄。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我就是想要弄明白真相和原因,即使离婚,也得离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吧。要不我还不得郁闷死。”王霄态度坚决。 鹤云天也是感觉非常纳闷,相安无事的一对夫妻,过着过着,一方突然提出离婚,连理由都不给,搁谁身上还不一样郁闷? 鹤云天与王霄很快办理了委托手续,签订了保密协议。 王霄则把需要的身份信息,车号,照片等一并交给了鹤云天。 鹤云天隐隐约约感觉到,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也许又是一部“闹剧”让人不齿。 送走了王霄,鹤云天拨打了陈婷钰的电话,两人约定在泰楠市护城河岸的一家“红尘有你咖啡馆”见面。 鹤云天犹豫不决,不知如何讲,他担心陈婷钰承受不住打击。他思考着应该去把佟诺接上。作为一名懂心理知识的佟诺,也许在关键时候能够劝慰一番。 主意打定,鹤云天拨打了佟诺的电话,在征得同意后,鹤云天开车接上佟诺奔向“红尘有你咖啡馆”。 鹤云天、佟诺两人到达咖啡馆时,陈婷钰还未赶到。 鹤云天便订了一处临河的单间,一边与佟诺欣赏着护城河的美景,一边等待着陈婷钰的到来。 主色调为红色的装修风格,气氛热烈浓郁。窗台、窗棂、窗花、天花吊顶等植入的民国元素,让鹤云天犹如置身于明代秦淮河畔的金粉楼台。 一池春水胭脂色,流到前朝梦里来。 舒缓的音乐,低声播放着林忆莲的《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仿佛这一切都是布置好的前奏。 “云天哥,我今天的角色还是你的员工兼秘书呗。”佟诺笑嘻嘻的问道。 “嗯嗯,马上来的主角,你没有见过的,她遇到的问题我已经调查完毕,今天约见她就是告诉她结果的。我担心她听到结果后可能会受刺激,所以今天叫你来呢,就是如何平复她的心情,或者看看她是否需要做一下心理辅导。” “呃呃~,我明白了。不过中午吃牛排啊!不能一杯咖啡就把我打发了,嘿嘿...” 佟诺不失时机地宰上一刀。 “好好,没有问题,一份不够,要两份,两份吃不过瘾咱再打包,绝对管饱管好不闹情绪。哈哈...” 鹤云天跟佟诺开起玩笑来。 “我始终觉得,当她听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受到伤害,心情的调理得需要很久很久。所以呢,你的到来也许对她会有所帮助。” “还是哥哥想的周到,妹妹佩服,佩服。” 佟诺双手抱拳,一副江湖风云劲头。 “手型错了,不是右手抱左手,应该这样左手抱右手,双手相握,这叫心心相印。或者左手立掌,右手握拳,两手相贴,这叫肝胆相照,也叫五湖四海。” 鹤云天一边说,一边演示。 “有啥区别吗?” “区别大了。感兴趣的话就给你讲一讲,让哥哥传授给你一点江湖知识。哈哈...” “卖弄!” 佟诺白了鹤云天一眼,故作生气。 “一点不卖弄。你听好了,我不轻易传授他人。左手握右手是吉拜,你知道你刚才右手握左手那种抱拳是啥意思吗?那叫凶拜,不吉利,古时候多用于吊丧,明白了不?” “是吗,真的?”佟诺一脸尴尬。 “抱拳礼比如作揖、打拱都是我国古代汉族传统礼仪的一种礼节,无高低贵贱、大夫庶民之分,是一种形同现代人握手一样的常礼。一般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就是双手抱拳法。古有“延陵高揖,华夏仰风”、“吉事尚左,凶事尚右”的记载。两手合抱齐眉或过顶,则是谦让的高礼。古时男子尚左,也就是男子用左手握右手,这称作“吉拜”,把吉祥送予他人。相反则是不尊重对方的“凶拜”,多用于吊丧。见面作揖可不要弄错了方向,那是相当不礼貌的。” 鹤云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第二种就是一手立掌,一手握拳的手势。” 鹤云天侃侃而谈,俨然成了江湖中人。 “左手四指并拢伸直成掌,拇指屈拢;右手成拳,左掌心掩贴右拳面。具体涵义就是左掌表示德、智、体、美“四育”齐备,象征高尚情操。屈指表示不自大,不骄傲,不以“老大”自居。右拳表示勇猛习武,刚猛有力。左掌掩右拳相抱,表示“勇不滋乱”,“武不犯禁”“止戈为武”,以此来约束、节制勇武的意思。” “还有就是,左掌右拳拢屈,两臂屈圆,表示五湖四海。左手掌五个手指指五湖,右手四个手指四海,天下武林是一家,五湖四海皆兄弟,谦虚团结,以武会友。”鹤云天继续补充道。 “左掌为文,右拳为武,文武兼学,虚心、渴望求知,恭候师友、前辈指教。” 佟诺被鹤云天一番的“卖弄”几乎弄晕了,小小的一个手势,在鹤云天这里竟然能讲出这么多的大道理。 第43章 车模之委托——告知 “美女,这边请!” 陈婷钰被服务生引导着走进来。鹤云天和佟诺双双站起来跟陈婷钰打招呼。 陈婷钰穿了一件蛋白色的妮子大衣,一袭绿中带粉的纱巾恰到好处地飘在胸前。黑色的长筒皮靴,更加衬托了腿部的纤长。 薄粉淡施,白里透红的脸蛋,忧郁的眼神,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生怜惜的气质。鹤云天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来,来,快请坐。这是我们公司的佟诺,这位是陈女士。” 鹤云天一边礼让一边介绍。 佟诺和陈婷钰双方握手寒暄,彬彬有礼,不失风度。 三人坐定,鹤云天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于是建议道: “快到中午饭点了,要不我们先点餐,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好不好?” 鹤云天目光转到陈婷钰这里。陈婷钰看佟诺也没有反对,于是便点头同意。 除每人一份七成熟的“黑椒牛排”外,又点了一份九寸水果披萨,三杯咖啡。鹤云天饭量大,特意加点了一份意大利肉酱面。 “这里环境不错,窗口位置可以俯瞰护城河的美景。小桥流水人家,古河西风烟霞。”鹤云天打破宁静,满眼诗意。 鹤云天想起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望着窗外的两岸古柳,蓬船轻桨,梵塔高耸的景色,看着窗内的眼神忧郁的陈婷钰。鹤云天应景地吟诵道: “孤篷老柳寒鸦,小桥流水人家,钟鼓西风梵塔。窗阁檐下,断肠人如残霞。” 陈婷钰听了,不由心头一震,眼里闪现一丝泪花,但很快就被克制住了。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各自品尝着点就的午餐。 鹤云天不想提及案子的话题,怕影响了陈婷钰的胃口。陈婷钰也是非常明白,既然鹤云天不提,怕是吃过饭还是要提的。吃饭的时候,把不快情绪带给别人,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总是不好。 “婷钰,你遇到的可能比你想象的复杂。” 待服务员收拾完餐具后,鹤云天开口说道。 “哦?嗯!我有心理准备。”陈婷钰轻声轻语。 “不管怎样,还是请你要坚强,该面对的正确面对。有时候现实非常残酷,可能让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我相信你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鹤云天先行给陈婷钰打气鼓励。 “生活本就不是风平浪静,有时候看不到的漩涡暗流会在水底涌动。” 佟诺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话。 “没事,没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请讲吧!盖子迟早要掀开的。” 陈婷钰低着头不与鹤云天对视。 “嗯~,好的。陈公这个人呢不是你想象的单纯的出轨。” 鹤云天试探性地开口道。 “什么!你是说...?” 陈婷钰还是没有稳住,像突然被扎了一针。 “是的!他是家外有家,而且出轨的女人不是一个,其中一个还为他生了孩子。” 鹤云天语气加速,讲述越是缓慢,陈婷钰怕是越坐不住。 泪水一下子,从陈婷钰的眼里狂奔而出。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虽然陈婷钰压抑着自己的感受,但抽搐的双肩无法掩饰她内心的伤痛、惊诧和愤怒。 痛哭是情绪的释放,痛哭是压抑的宣泄,痛哭是创伤心灵的自我修复。 鹤云天想劝说,被佟诺制止了。两人没有打搅,没有劝慰陈婷钰,一任陈婷钰发泄的哭泣。 五分钟过后,陈婷钰停止了抽噎,缓缓地抬起头说道: “非常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没事了,请讲吧。” 鹤云天看到陈婷钰平复后基本没有事了,接下来就跟他讲了程佳琳,讲了肖妍,讲了肖妍二岁的孩子的情况。 听完狗血的情节,不只是陈婷钰惊呆了,而佟诺也是被震撼了,还好佟诺及时调整了状态,没有让陈婷钰发现。 “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陈婷钰一副乞求的眼神。 “下一步怎么办,取决于你自己打算和你的态度。” “离婚,还是继续忍辱负重过下去?” “必须离婚!但是在离婚前,我一定得戳穿这个骗局,让陈公这个风光无限的骗子体无完肤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陈婷钰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出格的事不要去做,寻死觅活的事也不要做,我觉得你应该理清思路,维护自己和孩子的权益才是你应该面对的。”佟诺开口劝慰。 “我同意佟诺的观点,为这样的渣男寻死觅活的不值得。既然你想选择离婚,那么你就勇敢地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自身的权益。”鹤云天及时地补充道。 艺术再高超的变脸,也有脸谱用尽的时候。 可能陈公仍然会觉得自己就是人生舞台的变脸高手,自己的手法永远不会被他人识破。但是,这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梦。再美得梦也有被人叫醒的时候! 第44章 车模之委托——约见 陈婷钰决定在离婚之前,揭穿陈公伪装的嘴脸。于是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把事实摆在肖妍和程佳琳面前。鉴于肖妍已经有了二岁的孩子,便决定先去找肖妍。 在得知陈公去省城出差的消息后,陈婷钰带上和陈公的结婚证,直奔银杏锦苑2号楼二单元三楼西户。 当当当,当当当......,陈婷钰敲响了门,奶声奶气的孩童声从门里传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回来了。” 门打开的同时,孩子愣住了,追过来肖妍也愣住了。 “请问你找谁?”一身睡衣打扮的肖妍客气的问道。 “你好,你是肖妍吧?我是陈公的老婆。”陈婷钰直言不讳。 “什么?你是陈公的老婆!我才是他老婆,你胡说什么,你搞没搞错!” 肖妍愤怒地嚷道,更多的是满脸的惊诧! 当陈婷钰把结婚证递给肖妍看时,肖妍震惊了。一把从陈婷钰手里夺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待确认真伪后,泪水夺眶而出。 “你别激动,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许你我都是受害人!别吓着孩子,我们进去坐下来谈谈好吗?” 此时的陈婷钰反而镇静了,劝慰着肖妍。肖妍此时反应过来,把陈婷钰让到客厅。 “他答应我要举办婚礼的。今推明,明推后的,怪不得拖到现在,原来他已经结婚了!我好糊涂啊!呜呜...呜呜呜。”刚坐下的肖妍再也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哭,我害怕。” 肖妍的儿子抱着妈妈的腿喃喃地央求。 “肖妍,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来这里和你见面,就是希望我们双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女儿才刚刚上幼儿园,看到你的孩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一定会和我一样复杂。” “你们何时结婚的?孩子几岁?”肖妍停止了抽噎问询陈婷钰。 “99年秋天。那一年我刚刚大学毕业,就随陈公来到泰楠市并且嫁给了他。2000年4月份生的孩子。”陈婷钰回答道。 “99年我大二,我是2000年来的泰楠市。”肖妍说道。 “你和陈公怎么认识的?” “九九年的国庆长假,在bj国际展厅举办的一场电子科技类展会上认识的。那时我兼职做礼仪模特。陈公参加展会,刻意接近我,索取了我的联系方式。当时,我也根本没有当回事,逢场做戏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肖妍解释道。 “然后,陈公是不是狂追了你?” 陈婷钰趁肖妍停顿时,插了一句话问。 “是的。刚刚开始他频繁联系我,我不理会他。于是他就经常想方设法的通过电话、短信对我轰炸。不知怎么地他搞到了我的学校和班级的地址信息,然后他就到我的学校来找我。” “是不是手捧鲜花狂热追求?是不是一味死缠烂打?是不是不顾一切地坚持打动了你?是不是告诉你,你是他遇到的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承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是不是他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不会爱上任何其他女人?” 陈婷钰语气加速,在稍稍喘息一下,又继续说道: “可是,他在疯狂追求你的时候,而我已经身孕在身。怪不得那个时候对我冷淡,怪不得冷战三个月他经常出差,怪不得那个时候,逼我打掉孩子,怪不得在我的强迫下才不情愿地举行了结婚典礼,原来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你!” 陈婷钰接过话题,哽咽着说道。 “是啊,你~,你~?嗯嗯~~,我明白了。” 肖妍欲言又止,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资深的戏子在演戏。 当陈婷钰把自己遇到陈公的情况,以及陈公在学校追求她的情景复述一遍时,肖妍才觉得自己就是陈婷钰的翻版。 “我多次提出举办一场结婚典礼。陈公总是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推辞。孩子都二岁了,户口还未落实。他隔三差五地回家一次,也是借口工作忙,出差,加班,应酬,种种理由就是为了生意,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敢情他奶奶的是家外有家,他又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哪里有分身的本事?唉!敢情我还傻傻的等待结婚典礼的这一天,就是他妈的一场梦呀!” “我们都被他骗了,难道你没有一点觉察?”陈婷钰问。 “说真的,我一点觉察没有,根本也没有怀疑过。他平时的时候对我和孩子还不错,要房有房,要钱给钱,所以我根本没有往歪处想他啊!总是认为他就是个顾家又忙于事业打拼的好男人。这个骗子,操他祖宗八辈,呜呜...” “你先别哭,你可能想象不到在佑安他还有一个女人。” 陈婷钰仿佛向肖妍扔了一个炸弹。 “什么!真的!” 肖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被这突如其来的炸弹炸晕了,又好像受到电击一般楞楞地麤在那里。 当陈婷钰把鹤云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拿给肖妍看时,肖妍又止不住哭起来。 “他奶奶的陈公,操你爷爷的十八辈奶奶,看我不撕了你。你骗的我们好苦啊,我这还天天月月的盼着你补办一个婚礼呢!我一个大闺女,没有结婚,就给你生了孩子啊!呜呜...呜呜...”。肖妍哭得稀里哗啦。 “妈妈,妈妈,别哭别哭。我听话,我以后不惹妈妈生气了,以后不乱要棒棒糖了。”肖妍的儿子不懂大人之间的对话,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抱着肖妍不撒手。 娘俩抱头痛哭。陈婷钰也哭作一团。 仿佛他们的世界,只有哭泣才能宣泄愤慨,只有哭泣才能释放怒火! “姐,我们去佑安,去找那个女的,告诉她一切真相。” 肖妍哭着哭着,一下子止住眼泪说道。 “对,我们去找她,我们得联合起来。也不知她有没有生孩子?唉!”陈婷钰附和道。 两人商定,一起去佑安,一起去见程佳琳。 去之前,肖妍平复了一下心情,给陈公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陈公正在全力以赴的参加省里有关部门举办的一项活动的消息时,肖妍给陈婷钰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因为佑安离泰楠市有几十里路,肖妍就简单的收拾一下孩子需要用的东西,便抱着孩子随陈婷钰上路了。 第45章 车模之委托——三方起底 陈婷钰和肖妍双双来到佑安电子科技城的“天都数码”。商城内生意兴隆,员工笑容满面,客人络绎不绝。 程佳琳依然精神饱满的做着分内的事,有条不紊,干练沉着,的确是一位出色的经理。 陈婷钰悄悄走到程佳琳身边说道: “程佳琳,借一步说话,方便吗?” 程佳琳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怔怔地看了陈婷钰一眼,包括她身边牵着孩子的女人,似乎都没有一点印象,纳闷地问了一声。 “您认识我?请问,您是?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呃~,我们不认识,我是陈公的亲戚,有事跟你说几句话。” 程佳琳听到陈公的名字,便放下心来,随陈婷钰走到一侧。 “程佳琳,能不能到你办公室谈谈,有些话在这里不好说。”陈婷钰建议说。 程佳琳看到陈婷钰诚恳的眼神,又提到陈公的名字,没有多想,便把二人带到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并热情地倒茶让座。程佳琳想既然是陈公的亲戚,起码自己是不能慢待。 三人坐定。陈婷钰随即把门关上,开口说道: “程佳琳,实话告诉你,我是陈公的老婆。” “什么!” 程佳琳也像被电击一般,叫起来。 “你别激动,你知道这个带孩子的是陈公什么人吗?知道她和陈公啥关系吗?”陈婷钰问。 “啥关系?” 程佳琳几乎被陈婷钰的话搞迷糊了。 “啥关系?陈公是这个孩子的爸爸。她是孩子妈妈!她叫肖妍。” 陈婷钰指着肖妍他们娘俩介绍道。 “呃呃,你们找我有事吗?”程佳琳故作镇定。 “你不单单是这里的负责人吧?你和陈公的关系不只是上下级关系吧?”肖妍开口说话了。 “你们什么意思?别红口白牙乱讲好不好!” “我们来找你,不是没有理由,也不是没有证据来证明你们俩的非正常关系。我们俩来这里一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二是希望你能够说实话。我们两个都是被陈公欺骗了,也许你还蒙在鼓里。” 陈婷钰口气异常严肃。 当看到她进入宾馆走进陈公的房间的几张照片时,程佳琳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陈公,你这个骗子,你有老婆,还说要娶我呢!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帮你打拼,你他妈的害我!呜呜~呜呜。” “妈妈,妈妈,阿姨怎么了?我害怕,我害怕。阿姨不哭,妈妈,把我的棒棒糖给阿姨吃。” 孩子天真的话,让三个女人泪流满面,撕心裂肺。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只有抽噎声刺激着三人的神经,彼此地交叉感染,然后又是一阵一阵的泪飞满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陈婷钰用纸巾擦着泪水问道:“你怎么认识陈公的?” “咳咳,哦!哦!” 程佳琳清了清嗓子说。 “我是2001年三月份认识的,那年我大四。我是咱们省211重点大学,学的电子信息专业。在那年三月份省城举办一场电子科技展会暨科技人才交流会,我是学校组织的志愿者之一。” 程佳琳看了陈婷钰一眼,继续说道: “我们学校参与这次活动,一是让我们走出校门了解现代的电子科技。二是让我们有机会接触企业,方便就业。” 程佳琳说着,眼光又扫视了陈婷钰、肖妍他们俩一眼。 “就是这次展会,我认识了陈公。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来他到学校找我,然后就是锲而不舍的追我,又是鲜花,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礼物的,用尽一切办法讨好我。通过接触我感觉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聪明敬业的一个人,所以我就答应跟他相处。” 陈婷钰,肖妍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知道程佳琳又是他们两个人的翻版。 “然后,没多久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肖妍不信任似的问道。 “是的,他答应我娶我,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所以毕业后我就来到了他身边,替他打理佑安的生意,一直到现在。” “你看看这个,他怎么能娶你!我们早就结婚了!”陈婷钰把结婚证递过去。 “你没有孩子吧?”肖妍问。 “没有。我是盼着结婚后再生孩子呢!” “没有就好,你看看我们两个,拖儿带女的,该怎么办?唉!”陈婷钰插话道。 “程佳琳,我问你一句,你讲实话,你现在还愿意嫁给他吗?”肖妍问。 “这个渣男,我现在恨不得拿刀捅死他。”程佳琳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三人都是被陈公骗了,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让他付出代价。”陈婷钰趁机游说。 “好,那我们拿出各自掌握的证据,委托一位好的律师,来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在这之前我们都按部就班,和往常一样,不能打草惊蛇。” 三个女人一台戏。当她们勇敢地走向舞台中央的时候,再好的主角也会黯然失色。 ———————— 在鹤云天的帮助下,三位美丽的女人,拿出各自拥有的证据,委托了一位泰楠市有名的律师,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 这是发生在三个月后的法院判决。 陈公因涉嫌重婚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八个月。依法缴纳两名子女抚养费至十八周岁。其名下财产由陈婷钰一人依法分割。 肖妍虽涉嫌重婚罪,但鉴于被蒙蔽的情况之下被免于起诉,其所住房产归肖妍所有。孩子抚养权归肖妍,陈公每个月按期缴纳抚养费至十八周岁。肖妍依法获得一定的资金补助。 陈婷钰依法分割陈公夫妻共同财产,并获得孩子抚养权,为便于母女生活,其所住房产归陈婷钰所有。陈公每个月按期缴纳女儿抚养费至十八周岁。 程佳琳依法判决,没有获得任何财产和赔偿。 出于本人自愿,陈公从自己分割完的财产份额中,进行折算,将在佑安的天都数码的经营权和财产过户到程佳琳名下。 三个受伤的女人,活在一个男人世界里,竟然彼此并不知晓。这让三个人深深地怀疑着自己的人生,怀疑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陈婷钰,肖妍两人在佟诺所工作的月亮湾心理咨询师帮助下,半年后才走出阴影。 俗话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作恶无论早晚,报应不会迟到。 第46章 入赘女婿——故事 结束了陈婷钰案件的调查,鹤云天着手王霄的案件。 王霄的家位于泰楠市市东区王家铺。 鹤云天决定去王家铺走一趟,看一看,了解一下外围的具体情况。 王家铺离泰楠市区不是太远,开车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王家铺是典型的北方农村。村庄不大,八百多人口。砖瓦结构为主的平房,一户一院。街道规划整齐划一,无论南北东西,非常平直宽阔。不像大多数的农村,街道狭窄,七拐八弯。 村东头靠近省道。在靠近省道的位置,村委会专门划出一片区域作为停车场。村子里的大多数户家,或单买或合买一辆或几辆大型运输汽车,专门搞砂石料运输。 泰楠市的城区建设,离不开砂石料水泥等建材的运输。离市区较近的王家铺得天独厚,在王霄老公的带领下发展成了运输专业村。 按照之前王霄提供的资料,鹤云天对村委,停车场等进行了实地考察。大型停车场出入规范,每个停车位都标有车号。 王霄的老公一般把自己的小汽车放在村委大院内,这是他的特权,别人只能停靠在自己院子门口的路旁,或者自己的院子里。 待鹤云天对王家铺周遭环境大致了解了一遍之后,鹤云天拨通了王霄的电话。 “喂,王霄吗,你在不在家啊。我到了你们村里了。” “吆,乔社长呀,我是王霄。我在家里,要不你去村东大路边等我吧,我马上过去!” 省道是非常繁忙的一条大路。来回的大小汽车,鸣着喇叭,疾驰而过,不时扬起的灰尘使人躲之不及。 鹤云天听着这呼啸而来的噪声,心中不免有些反感。在经济大潮中的人们,都是那么的焦躁不安,急急匆匆,唯恐前面的钱被别人捡到。个别的大车司机,总以强者的姿态对待过往的行人,为了争抢几秒钟的时间,忽略他人的生命安全。“宁慢三分不抢一秒”警示语言对个别没有职业道德操守的司机来说,简直就是耳旁风。 “乔社长,让你久等了。” 王霄的声音,打断了鹤云天思维的天马行空。 “别客气,我也是刚到不久。这几天见到你老公了吗?” “没有,打电话还是不接,发信息偶尔回一次。就是一句话——别问了,还是尽快离了吧!”王霄回答道。 “你没有打听一下他的同事,看没看到过他?”鹤云天追问。 “打听了,有的说看到跟车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休息的。有的还替他打马虎眼说在宾馆一起休息的。”王霄说着有些伤心。 “那我怎么去找他呢?我得见到他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呀!”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反正是村里的书记,你可以围绕村委这一块做点文章,想想办法啥的。”王霄提议。 “那么,他的大车每天晚上回来吗?” “回来,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所有大车司机都要进行交接班。车辆在停车场一般会停放半个钟头。” “哎!对了,是不是交接完后,待大车上了路,车主就开着小车给大车去领路了?” “几乎是这样!不过你最好晚七点到八点来这里看看啥样子。” 王霄的这个建议,鹤云天听到心里去了,这句话也给鹤云天提供了突破口。 “王霄,因为上次时间的原因,我们没有展开交谈。我觉得你们两口子的关系,直觉告诉我,你们之间还有些影响你们的感情的‘结’在里面。我总感觉你妈妈那天的表现,是不是在他面前有些强势?” 鹤云天虽不愿意涉及太多隐私性的话题,但是这有利于案件查证方向,不免好奇地问道。 “嗯嗯~,这个~,哦,可能是有些!”王霄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对了,你老公叫李什么来?你看我这记性。” “哦,他叫李佳旺。” “对对,李佳旺,李家兴旺。看来父母起名时都赋予了希望在里面。呵呵~,能不能介绍一下李佳旺的情况?” “李佳旺是我们邻村李家庄的。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开车发生事故,摔死了。” “哦?摔死了!按说也应该赔点钱吧。不至于像你那天说的穷的连彩礼都拿不出来。” 鹤云天诧异得问道。 “是自己开个破摩托车,喝酒喝多了。不光自己摔死了,还把一个骑三轮的老太太和一个二岁的孙子撞死了。那个时候一个破摩托车哪有什么保险?自己所有的家业赔了进去还不够。两条人命,几十万,法院判决的赔偿金,他家人还了十几年都没还清,最后还是我们俩结完婚,李佳旺从我家拿了些钱堵上的那个窟窿的。唉!”王霄叹了口气。 “哦?这么惨!真没有想到,唉!” 鹤云天也叹了口气,为李佳旺的遭遇深感同情。 “还好,他的母亲没有改嫁,辛辛苦苦拉扯他和妹妹一起长大。但是到了二十二三岁找对象的年龄,都没有一家相中他们家条件的。你知道不知道,在农村只要不上学,一般到十八九岁就开始张罗对象了。” “是的,我们老家那里也是。要过了二十四五,如果没有找到对象几乎要打光棍了。”鹤云天附和道。 “可是,你为啥嫁给他了呢?”鹤云天进一步追问。 “我父亲是我们村的书记。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我是老小。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加上他是村书记必须带头响应国家政策,做了结扎手术。没有儿子,始终是他心中的遗憾。农村讲究烟火传承,没有儿子总觉得低人一头。唉!”王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到我结婚的年龄,我父亲就通过别人介绍,招了李佳旺当了上门女婿。为啥李佳旺他家欠的赔偿金,是我们家拿出来的,这也算是当时的条件之一吧。” “呃呃,明白了。怪不得你母亲提到他给人有些强势的感觉。” 一辆自行车从两人身边骑了过去,王霄客气的打了招呼。停顿了一下,转头又对继续说道: “虽然,我父母亲有些想法,但是总体来说,我们家人对李佳旺他也非常的好,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对待。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在我们家,几乎是把李佳旺看做一个儿。你说,李佳旺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来提离婚吧?” “我觉得不应该!” “我们夫妻之间感情还算稳定,我没有因为家里穷就瞧不起他。而且,我还非常喜欢他的能吃苦的劲头。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只知道没白没黑的干。这种劲头我父亲也非常喜欢,就慢慢地培养他,支持他,最后把他培养成村书记接班人了。” “这不错啊!你们家对他还是可以的。”鹤云天赞成道。 “按说也是呀,目前发生这样的问题,我实在想不通。唉!”王霄又叹了一口气。 “这就奇怪了!实在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想起来了,你刚才说他平时不多言多语,是不是他的性格内向呀?”鹤云天问。 “是的,内向得很!这可能跟他小时候成长经历有关吧。你不知道,他在生活中跟我家里的人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因此,我父亲经常骂他三锤子砸不出一个屁来。我父亲是个性格急躁的人,脾气大。在农村干书记,没点脾气什么工作都做不下去,什么提留啦,什么计划生育啊根本就无法完成上级政府交办的任务。” “这样说,你父亲跟李佳旺之间还是有矛盾的,肯定难以沟通和交流。” 这时,鹤云天感觉出来潜在的问题。 “有这方面的原因。李佳旺上门后,我父亲的确从心情上把他当做儿子看待,语言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因而生活中也多次骂他,训他,但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他培养到村书记的位置。当然经过了一番努力,李佳旺最后还是当了书记,也算是达到了我父亲的目的。”王霄解释道。 “你们之间,容易沟通吗?” “我的性格比较外向,他虽然不愿多说,但是他心里有数,我们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也非常愿意听从我的意见。他这个人呀,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想干什么,只要认准了,就埋头苦干。这不,他当上村书记后,比我父亲还牛,带领全村人跑运输,不到两年就发展成了专业运输村。” 说到这里,鹤云天看到王霄的眼神从忧郁变得发亮。 听王霄这么一讲,鹤云天明白了李佳旺的不幸,也大体了解了李佳旺的性格。 “内向,寡言少语,有想法,有干劲,虽是上门女婿,但起码王霄家人对他还算不错的李佳旺,突然提出分手,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告别了王霄,鹤云天百思不得其解。这反而引起鹤云天的兴趣,从而全身心投入查证工作。 叮咚一声,鹤云天手机信息铃声响了。 “回电话???????——,佟诺。” 按照佟诺发来的信息上的号码,鹤云天拨打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猎影侦探社乔社长。佟诺让我给你打电话。” “你好,乔社长。前段时间佟诺向我推荐了你。一直没有联系你,不知方便见面吗?” “非常抱歉,我在城东区这边,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明天好吗?或者你定时间也行。”鹤云天客气地说到。 “今天礼拜四,嗯~,礼拜六上午行吗。那就十点吧,去你办公室,待会你把地址发给我。” 鹤云天挂掉电话,心中为最近的良好开端感到欣喜,也为朋友无私的帮助而欣慰。 如果说, 爱情是月亮, 那么, 友情就是星星。 当月亮没有升起的时候, 你会发现满天都是耀眼的星星。 如果说, 爱情是风, 那么, 友情就是云朵。 当风不再吹送的时候, 美丽的云朵就会布满天空。 第47章 入赘女婿——车场 鹤云天送走王霄,接下来以购买二手车的借口与车场周围的人攀谈。 从交流中得知,李佳旺每天都会随车队护送,但无人知悉李佳旺晚上休息的具体地点。有的人说是与他人住宾馆,有的人说跟完车回家住。鹤云天还打听出李佳旺以前每天晚上八点都会来停车场主持交接,最近一段时间是有时来,有时不来。 晚上七点半到八点是司机交接的时间点。运输行业从来就是歇人不歇车,除非车辆大修或出现事故。 李佳旺每天要做的,一是把上一班的进货单,出货单,罚款单,加油单等等单据收回来。二是给押车的人足够用的费用,比如加油费用,车辆维修费用,罚款费用等等。 除司机外,每个班次都有一个押车人。押车人是李佳旺的亲戚,是他最信任的人。李佳旺有六辆车,每班每车司机两人。押车人是司机兼押车人两种身份,每个月多拿一份操心钱。 如果没有自己信任的人押车,大车司机的鬼点子,能让老板挣不了几个钱。加油,车辆维修,罚款都有克扣作假的门道。 比如,几乎每辆大车都超载,甚至有的超载达到50%,因此大车的配件容易损坏,损坏又是随机性的,只能选择就近维修。里面的潜规则,维修店都非常明白,为了拉客户,满足司机要求,没有损坏的,可以报损坏,大不了票据上多开点数字。 还比如,遇到稽查部门的,司机都会把车远远的停在一边,把票子夹放在驾驶证里买平安。二百,三百,五百的没有具体规定的数额,这样花出去的票子,不可能给开具收据,数目多少更容易造假。这是运输行业的潜规则,作为老板是也不可能向外人求证的。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类行业,很多刁钻的司机对这个门路清楚的很。因此,刚刚接触运输行业的,如果做甩手掌柜,没有几个是赚到大钱的。等自己摸清门道时,这方面学费肯定是交了不少的。 李佳旺的押车人让他自己非常放心。一个是他的妹夫,一个是他一起长大的小学同学。他们两个也是李佳旺的合伙人,李佳旺为了鼓励并使他们尽心尽责,从中拿出了一小部分股份给了他俩。 到了晚上七点,鹤云天又早早来到停车场,希望能够在这里见到李佳旺。 鹤云天看到抽着烟的,打着哈欠的,哼着小曲的,大声打招呼的人,三三两两不紧不慢地走进停车场。 “二狗蛋,死皮耷拉眼的样子,是不是刚跟老婆亲热完?” 人群之中有人大声喊道。 “亲热啥亲热,一天天的累都类死了,哪里有功夫屙屎攥拳头用横劲呀!哈哈...” 随之一阵欢笑声,荡漾在停车场的上空。 ...... 晚上八点钟,鹤云天没有发现李佳旺的身影。李佳旺的六辆大车,整整齐齐排在一起。司机们在两个押车人的带领下齐齐的上了路。 近百辆车几乎在同一时刻奔上公路,这个阵容尤为壮观,不亚于天安门广场上的坦克阅兵。 鹤云天尾随在李佳旺的六辆车后面,他猜测车辆开出去不久,李佳旺就会出现并随行车辆装货。可是,大大出乎了鹤云天的期望。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大车从沙场跑了两个来回,李佳旺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几十辆的小车,虽然服务着各自的大车。但是这几十辆小车分工明确,互相合作。每辆车都配有一部对讲机,同设一个频道,相互联系,相互分享信息。 从装货的沙场到卸料的货场,单程距离约二十公里。途中经过两个乡镇,两个乡镇之间有一个公路稽查站。在城乡结合部,由交通,公路,交巡警三家组成的联合流动稽查站。 从料场出发有五公里的砂石路,道路狭窄,两辆车根本无法错车,只能容纳一辆大车单行通过。经过五公里砂石路后进入一段县级公路,大约有十公里。再经过十公里县级公路后,进入456省道,直奔泰楠市。 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每辆大车的超吨现象特别严重。因此有大车的地方就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固定稽查站点的那几个人,因为长期与运输队打交道,几乎都被车老板拿下了。驾驶证里面夹票子是司机们惯用的妙招。 当然,驾驶证里夹着的票子,只是临时性的,虽然不多,但是很管用。不开收据的价格,当然比开收据的划算很多。不开票据的流入的是个人腰包,开了票据的流入的是财政金库。 干哪个行业久了,老板都会千方百计和管理部门的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大车老板也是这样,除了逢年过节的孝敬外,平时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拉近感情的工作也是经常性的。起码在专项行动的时候,个别人员的一个暗示信息,就可以让超载的大车轻松躲过。 如果在风头上,或者有领导部门检查时,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就会像模像样的严格执法,不徇私情。但是,工作人员会在某个时间点去流动巡逻一下,让一些长期打点的大车安然无恙的闯过去,美其名曰“放放水”。 这些手段双方心知肚明,都是看眼色行事的。在检查站不远处绝对会出现有急辆盯梢的小车,见机行事,以便及时发现放水的空隙,然后再及时通报给大车司机,迅速地安然通过。 让大车老板最头疼的是由公路,交通,交巡警组成的联合稽查队。 这是针对大货车严重超载,压垮了泰楠市一座刚刚建好不到两年的一座大桥而引发的严重事故后而成立的队伍。 这支队伍是由市政府直接领导,分管市长牵头,从上述四家单位抽调的人员而组成的联合执法队伍。 这支队伍有四个优点,一是针对性非常强,直属市府领导。二是人员交流频繁,不容易被拉拢腐蚀。三是执法以流动稽查为主,固定稽查为辅。四是纪律严明,作风过硬,业务熟练。 鉴于上述特点,车老板是无法把每个人都打点到位的。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大车老板便相互组织起来,每个月拿出一部分活动资金,委托一部分人和车,采取跟踪盯梢稽查车队的办法来保护超载的大车不被查获。 跟在稽查车队后面的这部分人,被称之为“车虫子”。稽查车走到哪里,他们就会跟到哪里,甩都甩不掉。 因此,每当稽查车辆巡逻在道路上,其身后不远处,就会有几辆小车紧紧地尾随。而且还会在二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中每二三公里,就有二三辆停在路边的小车听从对讲机的调度进行接替跟踪。 车虫子的工作模式采取两班倒。上班的时候几乎都是在窝在车里。不上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混迹在宾馆里,足浴店,洗澡堂。车虫子里面有很多刺龙画虎的青年,吃喝嫖赌抽几乎样样精通。 在没有联合执法时,跟车的人几乎不把交通或公路稽查队的当回事。每遇到稽查车辆追逐超载大车时,在后面跟踪的小车就会突然超车,采取别车,蹭车,s型行车等手段阻碍稽查车辆,稽查车只能忍声吞气,没有任何办法。 而成立的联合稽查队伍中,荷枪实弹的交巡警是车虫子的克星。他们再高超的技术,再牛逼的胆量也是无法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逞能的。 车虫子的现状,是鹤云天下午用两盒香烟从停车场的看门人那里得知的,但却没有获得李佳旺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几个小时的跟踪,鹤云天俨然是车虫子里面的成员了。车虫子是一波接替一波,轮流跟踪。而鹤云天为了寻找李佳旺的车和人,一连四个小时几乎都没停歇。可是,到了夜里十二点,连李佳旺的毫毛都未看见。 不得已,鹤云天驾驶着车,返回到他租住的公寓。 鹤云天相信,可能不久李佳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不久李佳旺的迷就会被解开。 鹤云天累了,的确累了,累的几乎要抱着方向盘大睡。 当回到公寓时,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 鹤云天需要休息,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能量,因为明天还有约定。 第48章 约见人失约 早晨六点。生物钟按时叫醒了鹤云天。 鹤云天的脑海里虽然能感觉一丝又一丝困意袭来,但是他浑身的肌肉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鸟张着嘴巴,在等待他的喂养。 半个小时的跑步,踢腿,压腿,又加上半个小时的拳法套路,一整套下来,大汗淋漓的鹤云天又像刚刚充满能量的大力水手精神饱满。 八点,鹤云天到达办公室等待约见人的到来。 鹤云天想起,要见的人是月亮湾心理咨询的客户,不知道此人的心理问题是否严重。于是鹤云天拨响了佟诺的电话。 “喂,云天哥,发啥神经呀,这么早打电话。” 佟诺睡意朦胧。 “八点了,还早呀,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不上班呀。” “哥哎,今天礼拜六啊!我的好梦都被你吓跑了。” “是不是做梦出嫁啊!哈哈...快起来吧,你要是没安排呢,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推荐的客户答应十点跟我见面,哥中午请你吃饭啊!” 佟诺的速度,鹤云天是满意的。不到二十分钟,佟诺已经精神抖擞地站到了鹤云天的办公室门口了。 这个丫头,鹤云天满是喜欢,在鹤云天的心里佟诺就像一个娇巧伶俐的小妹妹般的情感。 “佟诺,昨天你推荐的那个人一会就来,我想听你说说她的情况。”鹤云天给佟诺倒了一杯茶说道。 “这个人啊,四个字可以概括她目前的状态——抑郁寡欢。” “什么原因?严重不?不是抑郁症吧?” “她怀疑老公出轨,两口子经常吵架,打架。老公搬出去和她分居,她爱面子,不愿意离婚,心情压抑,抑郁成疾,而且选择过自杀。” “这么严重!多大岁数?” “三十出头,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经过我们的心理疏导,但是依然无法改变她的执拗和敏感。一个人像个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不停。她现在总觉得对老公做的很好,几乎把自己活成老公身体的全部。他老公的离家分居,更是让她觉得无法面对生活,无法面对家人,无法面对同事和朋友。她坚持认为她老公遇到了第三者。” 佟诺喝了一口茶,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从她的成长环境,她的经历和一些自身表现出来的性格看,她生活中过成这个样子,亦有她自身不足的影子,我觉你可以跟她好好谈谈。” “嗯嗯,现在,我也是越来越觉得成长的环境,自身的经历与一个人性格的养成,以及行事的作风有很大关系。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当一个人在某个环境下形成了鲜明的性格,恐怕一辈子都很难改变的。” 时间过得真快,嗖的一下,不经意间麻雀振翅一样的飞走了。 鹤云天与佟诺你一句我一句的探讨着心理方面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 约定的人,没有来。 鹤云天看看时间,拨打了约定人的电话。 第一遍,没有人接。 五分钟左右,鹤云天再次拨打过去。 依然没有人接。 “是不是睡过了?她说她每天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必须吃两片安眠药才可以入睡。”佟诺说。 “哦?是吗?不行就再等等。” 十点半,依然没有到来。 十一点,鹤云天再次拨打电话过去。连续两遍,依然没有人接听。 “说不定人家不愿意查了呢!像她这样忧郁症的人本来思维就不同于正常人,犹豫不决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鹤云天决定不再联系,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不知何故失约,如有需要服务请致电于我。谢谢!” 既然要约的人没有来,鹤云天考虑晚上八点才到王家铺,天黑之前没有其他紧要的事情要办,于是想着请夏雨萌,佟诺和陈斐娅一起吃饭,同时也可以见见儿子鹤琴瑶,陪他玩一玩。 接下来,鹤云天跟隔壁的夏雨萌打了招呼,约定中午一起吃饭。正在加班的夏雨萌眼睛都没有离开所看的材料,仅仅用右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拨打了陈斐娅的电话。陈斐娅犹豫了一下,当听到夏雨萌参加时,也答应下来。 “云天哥,你做的这个行业,我越来越感兴趣。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体验一下做侦探的感觉?”佟诺突然提议道。 “啊!这个...,我们这个很辛苦的。不过只要你愿意,我是免费让你圆梦的。哈哈...” “当然了,辛苦不假,现在呢我觉得做这个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当你为当事人打开谜底的那一刻,他们就像关了很久的金丝雀一样被打开了笼门,快乐的冲进蓝天自由翱翔。” “云天哥,你的理念非常好。打破谜底,等于打破牢狱。不然,有的受害者永远都被蒙在鼓里承受着莫名的煎熬,以致于像我推荐给你的这个人严重的抑郁。” “正是因为这样,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慎重而认真地对待每一个受到伤害的人,怀着对他们同情和关爱的心情做好每一件事。” 佟诺听到鹤云天发自肺腑的言语,内心多了一些感怀。 佟诺想,心理咨询师不也是应该给予当事人更多的关爱和同情吗,只有心与心的交流才能打破当事人坚固的壁垒,才能帮助他们走出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牢狱大门。 虽然已经进入十二月份,但是今天的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一丝风都没有,户外并没有感觉异常的寒冷,反而有早春的感觉。 在夏雨萌和佟诺的陪同下,鹤云天开着车,又接上陈斐娅娘俩。然后去了一家泰楠市汽车站附近的一家东北风味的地锅炖。 陈斐娅跟夏雨萌虽然很久之前就认识,但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俩人见面后非常的热乎。陈斐娅在鹤云天的介绍下认识了佟诺。 几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每到冬天,泰楠市的饭店,最火的首先是各种风味的火锅。其次就是东北地锅炖。 天气寒冷,三五好友或家人,围绕着热腾腾的大锅台吃着,喝着,乐呵着,那叫一个爽。 东北地锅,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改良了很多的分类,比如在泰楠市就有地锅炖排骨,东北地锅鸡,东北地锅鱼,地锅炖大鹅等等。 “云天哥,东北地锅我还没吃过呢,你给我讲讲呗。” “好啊,先给你讲讲,诱惑一下你肚里馋虫。哈哈...” 鹤云天一边开玩笑一边讲起来。 “其实地锅的做法,也是很简单的。” “垒好的灶台,架上一口铁锅,填进去干柴或木炭。把要炖进锅里的主要食,比如排骨吧放进汤锅里。待排骨熟后,客人可以一边吃一边再加入粉条,白菜,土豆,木耳,油菜,香菇等蔬菜。东北产的榛蘑,鸡腿蘑,猴头等,还有东北特制的干豆腐,干豆角,土豆干,更受客人喜欢。 鹤云天说着说着,吸溜了一下嘴巴。引起来其他人的大笑。 “如果菜吃个差不多了,还可以要一份比较有特色的面片。很多人是好这一口的。把活好的面,拉成长条,放到锅里面就用这个炖肉的汤煮着,等熟了,面香带着肉香,真的是越吃越想吃了!” “爸爸,爸爸,我想吃。” 鹤琴瑶被鹤云天所讲的勾起了欲望。一车人被鹤琴瑶的天真逗的又是一阵大笑。 “还有一个更诱惑的就是玉米面的贴饼子!说是玉米面的,其实,也会掺一点白面,让口感上面吃起来会更细腻一点,这个饼子,是用自己的粘度,贴在大锅上面的一圈,扣上锅盖,一般里面的肉熟了,这圈饼也就熟了!” “东北大地锅!热乎!简单!连菜带饭!一锅炖,齐全!香!同志们有没有听到流口水啊?哈哈...” 佟诺几个人被鹤云天的夸大的讲解带入了一个幻境,肚子的欲望膨胀了许多。 不大会,鹤云天几个人抱着大饱口福的欲望走进了提前预定好的房间。 主菜是鹤琴瑶点的,他想吃地锅炖大鹅,说是从来没有吃过。 点过之后,自己摇头晃脑地背诵起山寨版《咏鹅》: 鹅,鹅,鹅, 取项用刀割。 拔毛烧开水, 铁锅炖大鹅。 鹤琴瑶的山寨版的《咏鹅》,逗的夏雨萌一口水喷出来,被呛的连续咳嗽了几声,泪水也笑的止不住流下来。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开心,热闹。 鹤琴瑶干掉了两只鹅腿,一块玉米饼,便吃不动了。末了,拍着鼓鼓的肚子,央求爸爸改天再带他来吃。 夏雨萌与陈斐娅姐妹情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夏雨萌发现,每当陈斐娅与鹤云天目光对视时,总有一些异样。这种异样,让夏雨萌觉得不正常,似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种异样好像他们之间拉大了距离,这种距离让夏雨萌不敢多想。 “难道...,不可能!” 夏雨萌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但是这种感觉已经在夏雨萌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第49章 入赘女婿——口袋 晚上七点,鹤云天再一次到达王家铺停车场。 鹤云天的身边多了一个伴。这个伴不是别人,是佟诺。 佟诺提出体验侦探的要求,鹤云天同意了。 其实,鹤云天感觉到,佟诺的机灵和吃苦精神非常适合做便衣侦探,如果历练几次,应该能够成长为不错的一个侦探。女生做侦探这一块业务,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更便于调查取证。 当然,这只是鹤云天怦然心动的一厢情愿。佟诺毕竟刚刚大学毕业,社会阅历太少,对人情世故等等需要加以学习。侦探不是有文化、有学历就能干得了的。他考验一个人头脑是否灵活,阅历是否丰富,反应是否机敏,意志是否坚定。 在来的路上,鹤云天给佟诺简要地讲述了王霄的案情。来王家铺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李佳旺的车和人。 两人在停车场附近逡巡着,鹤云天的眼睛紧紧盯着停车场进出口。佟诺则在停车场附近的路上寻找李佳旺的车号。一直从七点到八点,陆陆续续的人群中依然没有李佳旺的踪迹。 没得办法,鹤云天开车只能带着佟诺尾随在李佳旺大货车的后面,希望通过跟踪大车来发现李佳旺的影子。 “难道,今天又泡汤了。”鹤云天自言自语。 “啥泡汤了?”佟诺问。 “就是白费功夫了。没看到李佳旺,努力白费了,唉!”鹤云天叹了口气。 “这才几点呀,你就泄气了!你不是说他们还要装货卸货吗?不是说他们还要给大车领路保驾吗?我觉得坚持就是胜利。相信有我陪着,好运绝对马上来。嘻嘻...” 虽说佟诺刚刚接触这一块业务,但她的表现反而让鹤云天吃惊不小。这不鹤云天叹气的话刚刚出口,佟诺就鼓励上了。 鹤云天从八点起,一直跟到十点半,大车已经拉了一车货,跑了一趟了。 因为任务在身的原因,鹤云天并没有发觉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大车司机专心致志地跑车,小车司机专心致志的领航,而鹤云天则紧紧尾随在李佳旺的大货车的后面。 当大货车车队第二次拉货进入到城乡结合部时,鹤云天看到了正常跑动的大车突然停止了,小车也乱了起来,有的慌乱调头,有的加速前行,有的拐弯绕道。鹤云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在原地未动,静静观察情况。 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许多穿着制服的人,有交警,有特警,有公路,有交通。前后方向也突然警灯闪烁,警笛长鸣。 有的大车司机想调头,有的想加速逃窜,无奈前后两端被卡哨拦住,妄图冲卡的头辆大车被阻车器扎爆了胎。几十辆大车被包了饺子,前后左右都无法突围。 “坏了,中了埋伏了,被联合稽查装进口袋了!”黑暗中有人说道。 “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啊。这下子不完蛋了嘛!扣车、卸货加罚款,这一个月又他娘的白干了,唉!”有人叹气附和道。 鹤云天悄悄的下来车,靠近李佳旺的车队。 “喂,家旺,车被联合稽查包饺子了,六辆车才过去了一辆,剩下的五辆冲也冲不出去,倒也倒不出来,咋办?嗯嗯~,那你快点来。啊,你说啥?哦——,问在哪里?——在城北省道线大路口北面,也就二百米。快点啊!” 鹤云天听的真切,这是给李佳旺的电话。他“日思夜盼”的主马上要来了,鹤云天悄悄返回到车上,不由得兴奋异常,顿时来了精神。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瘦瘦的,一米七左右的男人,气虚喘喘的跑过来。鹤云天看的真切,便静悄悄下了车贴身过去。 “家旺,你可来了,怎么跑着来的呀,你看咋办呀,赶快找人吧。” “车开到前面路口,交警不让过,我就自己跑过来了。这是咋回事?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啊!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呀。” “来之前,我打了伙计们的电话,都关机呢。联系谁都联系不上,他奶奶的,吃老子的时候也没有一个谦让的,现在老子用着你们了,反倒一个联系不上了。” “这不对啊,不可能都关机啊!哦,明白了,是不是搞得一次专项行动。肯定是市里组织的!看来这次非同一般,肯定是统一行动,不然早有消息出来了。” “我出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着急也没用!” 李佳旺说完,急匆匆就走了。 剩下的一帮人,骂娘的,唉声叹气的,躲到一处抽烟的,一副惨象。 “哎,上车睡觉去,咱又不是老板,开好车就行了,罚款扣车给咱没关系,还是那句话,两个字‘坦然’。” 个别司机拉开车门上驾驶室去睡了。 在这种事不关己心态的左右下,一部分司机蹬上各自的大车,做春秋大梦去了。 约十五分钟,李佳旺回来了,给他的两个押车的人说道: “奇怪了,怎么一个面熟的都没有,全是生面孔。” “啊,不可能吧!” “骗你干嘛?我来回走了一圈,哪个部门的都不认识,哪怕脸熟也行啊。奇怪了,一个脸熟的也没碰到。” “熟什么熟,异地执法!你们太可恶了,这都超载多少了,大桥都被你们压垮了,还不知收敛!” 鹤云天扭过头发现是一个穿制服的人在说话。 “那真完了!就算这次倒霉吧。看今天的形势估计必须得拖车到停车场了,过磅,卸货,还有罚款这些程序肯定少不了。要不这样,你们在这里辛苦一下,我先回去。明天我再到有关单位找找人打听打听。”李佳旺跟其他人合计道。 公路的前方,有几个交警疏导着被包围在圈里而无法通行的过路车辆。车辆像滞留的溪水缓慢地流淌。鹤云天驾着车随车队徐徐前行,速度几乎与步行差不多。 鹤云天担心跟不上李佳旺,让佟诺提前下车偷偷跟在李佳旺的后面。 还好,车辆在交警的指挥下有序地通行。鹤云天到达路口的时候,佟诺还在后面跟着李佳旺。 鹤云天打开双闪,停在路边等待着佟诺。 “云天哥,右拐,直行,开车。”佟诺一个箭步登上车来。 鹤云天在佟诺的指挥下加速追了过去。 “哥,前面,黑色奥迪,尾号588。” “前面那辆?suv?”鹤云天用手一指问道。 “对,跟上。” “是!madam!” 鹤云天学着电影中的香港警察,大声的答道。 佟诺临乱不慌,俨然是久经沙场的一名探员。 佟诺的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是天生的,也许这碗饭,少不了佟诺。鹤云天在心里琢磨,如果有一天能够把佟诺挖来就好了。 晚上车辆不多,李佳旺奔着市区的方向,开的飞快,鹤云天死咬着目标不放。佟诺则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 “佟诺,借你吉言,还真让你说准了。你是嘴巴开过光吧。哈哈...” “哈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佟诺微笑着合掌在胸前,口中念叨。 路灯像一个个守卫在路边的哨位,值守在暗夜,为过往的行人照亮前行的路! 鹤云天瞪大了眼睛,驾着车一路狂奔—— 第50章 入赘女婿——巢穴 二十多分钟,李佳旺的车拐进一个小区。大门口的保安,很客气地跟他打招呼。 没等鹤云天反应过来,佟诺就已经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进入大门,脚步未停的喊道: “大爷,还没睡呢。辛苦啦,大爷?” 鹤云天刚想驶进大门的时候,却被保安拦住不让进,非说不认识他。 鹤云天急中生智说道:“我来接个亲戚,急着去车站赶车。” 保安问鹤云天哪家哪户,姓甚名谁。鹤云天连忙撒谎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和楼号。保安说这个楼号没有这个人,小区里的人他几乎没有不认识的,物业有规定,凌晨以后外人车辆不得进入小区里面。 鹤云天和这名固执己见的保安争执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鹤云天算是遇到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安了,无奈只能在外面等待着佟诺。 约十分钟左右,佟诺出来了。 “你不是刚进去吗,咋又出来了。” 未等佟诺回答,鹤云天抢着说道:“我就是来接她的,赶火车。” “大爷,我赶车。哎吆歪,坏了!哥,我忘拿身份证了,越急越乱,快跟我走,帮我带点其他东西。” 说着佟诺拉起鹤云天的手跑进大门。保安未再进行阻拦。 “佟诺,保安咋不拦你?你们认识?”鹤云天惊奇的问。 “不认识啊!你没看到,我进大门的时候是跑进去的吗,穿这么厚的衣服,又围着围巾,他能看清楚我吗?我这一嗓子大爷长,大爷短的,他能认为我是外人吗?哈哈...” “鬼机灵,i 服了you!”鹤云天夸奖道。 “云天哥,我跟着李佳旺上了楼,他住在5号楼三单元三楼东户。” “你看到他进了家门?” “看到了。他自己掏出钥匙开的门。上了楼梯,他在前面走,我把鞋子脱了在后面悄悄地跟着,没让他发现。” “牛!牛魔王的牛!佩服,佩服!”鹤云天竖起大拇指赞道。 佟诺把鹤云天带到李佳旺的家门口。鹤云天贴过去,听了听没有动静,便示意佟诺下楼。 俩人一起又来到楼下李佳旺停车的位置。鹤云天对着车按下快门。 “时间太晚了,我们明天来。现在不便于观察情况。” 鹤云天看看手表,一点十分。 鹤云天开上车,心情十分高兴。一是为王霄的案件的进展突破而高兴。二是为佟诺的机灵敏捷而高兴。 “佟诺,我觉得你有侦探的潜质,介不介意做我的拍档?” “哈哈,我也是好奇而已,至于干这个工作,我还真没有想过。” “我问你,你的随机应变的能力的确不像你一个女孩子能做到的。是不是家里有人干警察?” “警察倒没有,我只是喜欢看这类电影,电视剧。喜欢读破案悬疑小说而已。” “啊,怪不得呢,潜移默化被动的接受了侦探思维。哥哥我看好你呦。想来的时候,我随时为你敞开大门,鸣炮欢迎!” 小区的名字是鹤云天出了小区大门时才发现的。门口一侧垒砌的花式门墙上刻着“罗马春天”四个大字。 也许是夜深的原因,为省电被人为的关闭,也许是损坏未修的原因,“罗马春天”这四个大字的霓虹灯没有亮起。 难道是李佳旺在“罗马春天”买了房子?或者租了房子?和谁住在一起?鹤云天想,第二天要搞清楚这些问题。 次日,鹤云天晨炼完,不慌不忙地驾车再次来到“罗马春天”小区。 昨日任务在肩,加上天黑的原因,鹤云天没有机会观察“罗马春天”。 而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保安无暇顾及来往的行人。鹤云天漫步其中,深深为罗马春天的豪华所折服。 罗马春天看上去是刚刚落成不久的一处住宅小区。小区不大,总共十栋楼,小巧玲珑,庄严华贵。设计主题为欧式古罗马风格,以豪华、壮丽为特色,线条突出,色彩鲜明。整个小区六加一复式洋房结构,一梯两户。 林木,绿地,溪水,喷泉,雕塑,花园,相映成趣,布局合理,条块分明,细致严谨,一丝不苟。 鹤云天无心欣赏院区的美景,只身来到李佳旺的家门口,观察着是否有适合安放暗拍装置的位置。 鹤云天不失时机地把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听门里的动静,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旺仔,早餐做好了。赶快吃过饭,出去找找人,能省点就省点。” 鹤云天悄悄爬到三层半楼梯,站在窗口位置拿着手机装着发信息的样子,眼睛一刻没有离开李佳旺的门口。 城区的人,不像农村的人。在农村邻里之间熟悉的很,见面都要打招呼。只要家里有人,或不出远门,家门口几乎是大敞四开的。每每遇到陌生人,总是热情的问候找谁找谁,甚至还会把陌生人带到所找的人家里。 城区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虽然住在同一栋楼,家家户户的门都是关着的,彼此之间不怎么往来。哪怕一个楼层,或者对门,住了几年,连姓啥叫啥可能都不知道。 倘若楼层里站个陌生人,很少会有人热切地问候,或者警惕的盘问。他们相信自己的家里的防盗门、防盗窗足以把一切危害拒之门外。 约八点半,鹤云天听到开门的声音。李佳旺从门里走出来,急匆匆下楼而去。时间短暂,鹤云天也只是看到门里一个女人的半个身影。 从窗口里,瞥见李佳旺驾车而去。鹤云天决定留下来,等待观察房间里的女人是否出门。如果能够出门,那是鹤云天的心里所盼望的。 鹤云天在三层半的楼梯慢慢等着。站着累了就坐会,坐着累了就站会。 楼道里似乎没有外面那么寒冷,但是鹤云天明显感觉到穿的衣服还是少了。实在冷了,双手便支在台阶上做几组俯卧撑。 一个小时过去。 又一个小时过去。 直到陆陆续续中午下班的人回家,李佳旺房间里的女人始终未踏出门口一步。 直到十二点半光景,鹤云天亦没有发现李佳旺回来的身影。 于是,鹤云天走出小区门口,买了两个夹饼,一杯豆浆带回来,蹲在楼梯那里胡乱的吃着,坚守着,希望发现一些有利于破案的蛛丝马迹。 下午两点半,李佳旺的家门再次开启。里面走出来一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女人。齐耳短发,圆形娃娃脸,长相俊俏,个头一米六二左右,看上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身上的齐腰夹克,皮草外套,衬托出她的小巧玲珑。猛一看有点杨钰莹的感觉。 这个女孩不慌不忙的走下楼梯,骑上电动车,向大门口驶去。 鹤云天赶忙下楼,一路小跑,奔出大门。迅速登上停靠在离罗马春天门口不远的汽车,悄悄的尾随其后。 罗马春天位于泰楠市海澜中路。女孩骑车出小区大门右转,一直沿海澜路向西。 鹤云天慢悠悠的开着车,紧盯着前方的目标。在过了两个路口后前行不到二百米,骑电动车的女孩进入海澜广场。鹤云天急忙把车停靠在路边,把双闪打开。鹤云天没有时间找停车位。怕等找到停车位时,目标就丢了。 鹤云天迅速跑步进入海澜广场,看到女孩把电动车停靠在专用自行车、电动车的停车位后,步行进入广场内的中央百货。 鹤云天这时不像刚才那么急躁了,佯装悠闲的逛街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来,真得找个助手。没有他人配合,差点就跟丢了。” 鹤云天寻思着,一定想办法把佟诺挖到自己身边,佟诺绝对是一个奇缺的人才。 第51章 入赘女婿——核对 进入中央百货的一楼,鹤云天看到各类品牌的金银首饰的柜台几乎占据了一层面积的半壁江山。 琳琅满目的柜台,摆放的各类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女孩走进一家“金满堂”的黄金首饰柜台里,然后钻进一个小门。不大会,一身职业装的她精神十足的站在柜台内。陆续又有几个女孩换了职业装,笑容满面。 下午三点钟,从李佳旺家出来的女孩,带领六个职业装的女孩在柜台前站成一队,进行点名和交接仪式。 “报告梁经理,我和周艳换班了。周艳母亲病了。”一个女孩大声说到。 鹤云天从而得知,与李佳旺在一起的女人姓梁,是“金满堂”首饰店的带班经理。 该拍的画面,该摄录的影像,鹤云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一切装进了相机镜头。 鹤云天寻思着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就是趁李佳旺和梁经理不在家的时候,在他们家门口走廊里安装微型密拍装置。 于是,鹤云天返回到罗马春天。十几分钟的功夫,一个微型的密拍镜头对准了李佳旺的家门。 叮咚一声,鹤云天手机信息显示佟诺发来的内容:“云天哥,方便时回电话。” 鹤云天来到楼下,拨响了佟诺的手机。 “喂,佟诺,有何指教?” “云天哥,我前段时间给你推荐的那个女的又来了,在我们这里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辅导。” “哦?好点了没有?” “看上去精神还可以,不过还是祥林嫂那样的絮絮叨叨。” “我觉得还是暂时不接她的案子吧,你说呢,佟诺?” “她让我向你道歉,说再考虑考虑。” “这样更好,等她考虑清楚再说,对她来讲是好事,对我来说也希望等一等,我对待她这样类型的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鹤云天讲的是实话,他明白抑郁严重的人,把握不好容易出现不可预料的麻烦。 鹤云天不想惹这个麻烦。 —————— 鹤云天从罗马春天回到办公室之后,感觉有必要与王霄见个面沟通一下进展的情况,于是就给王霄打电话。 “王霄你好,方不方便来我办公室一趟?” “有啥情况吗?”王霄问。 “有些进展情况需要你核实一下,我发给你一张照片你看看认识不?” 鹤云天以彩信的形式发给王霄。不到二分钟,王霄便回复鹤云天的电话,说半个小时立马赶到。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王霄风尘仆仆赶过来。 刚刚踏进鹤云天办公室的门,王霄急不可耐地问鹤云天。 “乔社长,这个女孩的照片是怎么来的?” “我们自己拍的呀,没有人转发给我。呵呵...”鹤云天笑着说道。 “在哪里拍的?看着像在商场里上班呀?” 鹤云天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 “王霄,你认识她?” “是的,她是李佳旺的初中同学。” “哦,是吗?你了解她的一些情况?” “不是太了解。我和李佳旺结婚时,她是被李佳旺请来当伴娘来着。从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听李佳旺说,她嫁到城里了。她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叫梁,梁...,哦,梁桐。对对,梁桐。”王霄拍拍脑袋突然想了起来。 “梁桐,她是哪里人啊?”鹤云天问。 “是我们附近村里的。听李佳旺说,她在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父亲常年在南方打工,在外面找了一个相好的女人,跟她母亲离婚后不久她父亲就跟相好的结了婚,再也没回来。” “难道,她跟李佳旺?” 王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鹤云天。 “目前还不确定,你再接着讲。” “嗯嗯~,因为他爸爸没回来,他爷爷奶奶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挤兑她母女俩人,她母亲没有办法就带着梁桐回到了娘家。” “哎呀,是够可怜的!”鹤云天惊叹不已。 “听李佳旺讲,他们同学期间,梁桐性格内向,不太合群。有个别的同学欺负她,李佳旺就保护她。可能是同病相怜吧,他们俩那个 时候就互相照应着。” “哦,哦,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看来是经历相类似的原因,彼此之间照顾也是容易被理解的。”鹤云天仿佛自言自语。 “难不成他们两个好上了?!” 王霄瞪大眼睛惊愕的说道:“不应该啊,梁桐结婚了呀!而且还嫁到市里,条件应该很不错呀。” “她和李佳旺谈过恋爱吗?”鹤云天好奇的问道。 “初中的时候,听李家旺说两人只是相互照应,彼此同情的好兄妹关系。因为家里太穷,李佳旺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王霄说着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 “呃~,对了,李佳旺还说,他年龄大一点的时候,曾经有过追梁桐的想法。但是梁桐初中毕业之后又上了高中,李佳旺感觉俩人有差距,而且双方家里又太穷,不可能走到一起呀,所以就没有向梁桐提起过,只是埋藏在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 “还知道李桐其他的情况吗?” “不知道了,我对梁桐的了解,也是我们刚刚结婚那会向李佳旺打听过才知道的。” “呃呃,明白了。”鹤云天若有所思。 “乔社长,是不是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王霄急切地问。 “目前还不好说,首先你先稳住,一是不要打草惊蛇,二是继续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鹤云天担心王霄沉不住气,再三叮嘱。 送走了王霄后,约半个小时,鹤云天连续接了两个咨询电话。一个是委托找孩子的。委托找孩子的,约定明天上午九点来鹤云天办公室见。一个是律师打来的电话,替当事人咨询业务的,律师将鹤云天的手机转发给了当事人。 鹤云天暗自开心,一是为自己的辛苦付出和努力终于有了希望而高兴。二是为自己不遗余力的选择终于向着美好结果前行而兴奋。 鹤云天坚信,虽然万事开头难,但是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结果,也许不一定有巨大的成功,起码为着自己的目标奋斗过,努力过,难道不是所有有梦想的人应该坚持而不放弃的吗? 鹤云天内心澎湃而汹涌,紧紧地握紧双拳,目光望向蔚蓝的天空,再一次为自己加油! 第52章 入赘女婿——冷暖 鹤云天约见了王霄之后,对李佳旺和梁桐之间的关系大体了解了不少。当下缺少的是二人在一起的照片和视频,调查工作还需要进一步跟进。 整整一个下午,鹤云天没有再出去,而是蹲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咨询留言,并且在网站上添加了有关婚姻方面的法律知识。当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窗台时,鹤云天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躯。 时间太快,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鹤云天不由得感慨万千。思绪犹如泄闸的洪水,奔流而下,挥笔写下。 一辈子很短, 短的犹如叶尖上的晨露, 瞬间滑落入脚下的泥土。 一辈子很短, 短的尚未抬头欣赏熹微的晨曦, 落日的余晖就已散落在来时的旅途。 一辈子很短, 短的还未好好梳理满头的青丝, 两鬓却已飞霜,脑门斑秃。 一辈子很短, 短的来不及挥手道别, 擦肩而过时,才猛然顿悟。 一辈子很短, 错过的爱, 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痛楚! 别再问情为何物? 一辈子很短, 轰轰烈烈,飞蛾扑火般的疯狂, 也该当义无反顾! 一辈子很短, 寂寞却很长, 别指望在睡梦里, 把所爱的人, 细水长流的呵护! 一辈子很短, 归途却很迅速,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来不及达成的心愿, 是久久遗憾的幻想蓝图。 一辈子很短, 岁月如歌,时光如水, 青春啊, 可愿在今天里, 把匆匆前行的脚步留住? —————— 商场晚上下班时间是9:30。鹤云天提前十五分钟到达海澜广场。他没有驾驶汽车,而是根据便于跟踪的需要骑摩托车到达的。 商城员工下班后,要经过专门的员工通道,才能走出商城。鹤云天不可能从乌压压一片黑的人群中认出梁桐来。鹤云天就蹲守在梁桐的停放电车的车棚附近,悄悄地守候。 天气异常寒冷,北风越过楼宇,吹响干枯的树枝,发出阵阵哨笛之声,步行的人低着头顶风前行。 鹤云天像一只不怕冷的石猴一样蹲在暗处等待梁桐出现。 滋的一声,打破宁静。鹤云天被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惊得猛一回头,定睛一看正是李佳旺的车。 “难道是来接梁桐?”鹤云天在心里嘀咕。 汽车并未熄火,李佳旺手里拿着一件大衣外套,急急忙忙地往商场方向跑去,很快消失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鹤云天不动声色打开录像设备,等待李佳旺与梁桐回来。不到三分钟,鹤云天就看到李佳旺与梁桐寂紧密地相拥着往车的位置走过来。 毋容置疑,从他们亲密无间的状态,李佳旺与梁桐之间的关系非常明了。 鹤云天待他们两人上车前行后,合上录像机,跨上摩托车尾随而去。 李佳旺、梁桐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了黄鹤路的小吃一条街。在一家滇南过桥米线小吃店,二人选择了一处角落坐下来,说说笑笑地享受着浪漫而温馨的时光。 鹤云天也选择了相隔了几张桌子位于拐角的一个位置。恰恰放在桌上的镜头稍稍伸出去一点,将李佳旺两人的画面完全包含进来。 鹤云天也点了一份米线,虽然肚子不是太饿,但是热汤面暖暖身子还是有必要的。 不大会,热腾腾的过桥米钱被端上来,霎时大骨汤的香味扑鼻而来,鹤云天小心地抿了一口,满嘴的味蕾顿时活跃起来。 鹤云天看到镜头里的李佳旺、梁桐两人,旁若无人,甜腻有加。你用汤勺喂我一口,我用筷子喂你一口,亲密的状态无异于新人之恋。 约半个小时,俩人心满意足地开车回到罗马春天。赶在前面的鹤云天早在楼下暗处架着密拍设备等候他们的到来。 “老公,我都站了一天了,脚累了,腿酸了,你背我上楼好不好?”梁桐娇声娇气。 “好的,宝贝!不能让俺的大宝贝累着不是。来亲爱的,上来!” 李佳旺弯下身来将梁桐背起来。梁桐从后面紧紧搂住李佳旺,头部温馨地贴在李佳旺的后背上,享受着浪漫带来的温暖。 毋容置疑,李佳旺、梁桐两人的非正常关系已经确认。 鹤云天想,当这个镜头里的视频放到王霄面前时,王霄是否能够接受这一切。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 有人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有人说,男人都是骗子一样的情种。 有人说,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炮手。 有人说,在欲望横走的年代,是一个令人疲惫的年代,是一个让男人怀疑自己的年代。 有人说,出轨与其说是男人本能的驱使,毋宁说是发泄的喘息。 有人说,男人个个怀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下顿的梦想。 男人的梦想, 犹如白云般的轻飘, 自由翱翔。 男人的梦想, 犹如蒲公英的快乐, 乘风飞扬。 男人的梦想, 犹如撕破封印的魔兽, 饮血杀场。 男人的梦想, 犹如冲破堤岸的狂涛, 任马由缰。 男人的梦想啊, 是一只只翩翩飞舞的彩蝶, 在百花丛中悠然闲逛。 男人的梦想, 是成为主宰世界的力量, 是所有的所有,一切的国王。 鹤云天觉得自己的梦想,就是尽快地回归到家庭,回到陈斐娅的身边。 鹤云天的梦想就是,能够在喝醉时有陈斐娅递过来的蜜水,寂寞孤独时有陈斐娅的喃喃细语。开心快乐时有与陈斐娅满意的分享。 然而,这一梦想是否还能实现?何时才能实现? 鹤云天望着李佳旺、梁桐的甜蜜的背影,心中滋味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鹤云天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王霄。 爱情啊!你到底姓什么,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你应该归属于谁? 爱情啊!是否拥有了自由就可以拥有你?是否不需要选择好的坏的,对的错的,只要心灵碰撞出火花,你便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爱情啊!你该如何面对无情的现实,你该如何面对伦常俗风? 爱情啊!当你点燃心灵之花时,是否想到有引火烧身的危险? 第53章 逃课之谜 第二天,鹤云天刚刚醒来,感觉到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喉咙发痒,鼻塞眼涩。昨晚的骤冷把开摩托车跟踪的鹤云天彻底冻感冒了。 鹤云天的身板是几年不感冒一次,但凡感冒一次,显得非常严重。 鹤云天挣扎着爬起来,倒了杯开水慢慢的喝下去,感觉舒畅了很多。 租住的公寓里,没有任何的备用药。鹤云天对药物一般是拒绝的。多年的部队生活,养成了身患感冒不吃药的习惯。连续喝三天白开水,是他解决感冒发烧的妙方。 鹤云天挣扎着爬起来,咬牙坚持跑了半个小时的步。不大会,鹤云天满身的大汗淋漓,有大量运动带来的热量,更有感冒带来的体虚造成的。 鹤云天在跑完步之后又坚持了半个小时的踢腿压腿基本功的练习,顺带打了几趟拳。 锻炼回来后十几分钟的热水澡让鹤云天感到疲惫身体轻松了许多,感冒似乎已经远去。 八点半,鹤云天按时到达了办公室,一边收拾办公室的卫生,一边等待昨天电话相约委托找孩子的客户。 九点一刻,鹤云天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欢迎,欢迎!” 鹤云天打开门礼让着敲门的两个女士,两人中一个年龄大,一个年轻,看上去像是母女俩。 “请问您是乔社长吗?”年轻的女士问道。 “对对,我是。你是昨天打电话找孩子的吧?” “哦,不是找孩子,是跟踪一下孩子。” “我以为丢失了呢!呵呵...抱歉啊,可能是我听错了。”鹤云天尴尬的笑道。 “您怎么称呼?” “我姓韩,我叫韩茜。” 从对方口气和谈吐的气质上看,鹤云天感觉韩茜应该是个干练精明而又有些背景的人。 “孩子怎么了?”鹤云天关切的问。 “唉!我儿子上初三,到了叛逆期的年龄,平时他跟着姥爷、姥姥生活。我和她爸爸在上海工作,他爸爸经常国内国外的出差,我也是忙的很,根本无暇顾及孩子的生活和学习,没办法就委托父母代为照管。” “平时孩子表现如何?”鹤云天问。 “孩子在小学阶段,除了个性强以外,各科学习还是非常好的,经常受到老师表扬。可是现在上初中了,不知咋回事学习成绩不但不好之外,还经常请假旷课。” “哦,旷课?要是旷课的话,班主任肯定会跟家里人沟通呀。”鹤云天插话道。 “开始家里不知道啊。次数多了,班主任才跟家里沟通,家里才知道他经常旷课或请假。” “学校请假,一般也是家长打电话或者写请假条吧!” “我们推测可能是前段时间我父亲身体不好,住过一段时间的院。我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有些顾不过来。孩子吃饭的时候,没办法在家里做,母亲就给孩子一些钱让他自己在外面买些吃的。那段时间的确疏于对他的管理。唉!也是没办法呀!” “都赖我,没有照顾好他。唉!可是他姥爷住院那会我是真顾不过来呀。”姥姥自责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开始他不是借口说头疼,就是借口说肚子疼,然后就不去学校了。我认为可能是孩子在外面吃的不卫生啥的,我就跟班主任打电话请假。有的时候班主任上课,打不通电话,班主任便让孩子写请假条,家长签字后带到学校就行。” “可是呢,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模仿姥姥的字写请假条。后来被老师发现了,训了他一顿。可是好不了几天,依然有旷课的行为。”韩茜也插嘴说起来。 “我再三问他,甚至动手打了他,他就是死活不说。反而埋怨我们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一点不关心他啥的。”韩茜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他爷爷奶奶呢,不能照顾吗?”鹤云天小心的问道。 “他爸爸老家在农村,爷爷在他爸爸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走了。奶奶辛苦了一辈子,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后,劳累过度,现在几乎不能下床。唉!” “是呀,人啊,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处。”鹤云天安慰道。 “关键是孩子不与我们交流,我们也搞不懂他为啥旷课,旷课的时间去了哪里,干了啥?” 说着说着,韩茜内心焦躁,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 “你们跟踪过他吗?” “我跟过他三天。是不是他发现我了,还是啥原因,在这三天里我是没有发现他旷课。可是我的时间很紧张,明天我还要赶回上海。我父亲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母亲这么大岁数哪里跟得上!这事就拜托你们啦!你们没有问题吧?” 韩茜热切的眼神望着鹤云天,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没有问题,这个请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摸清他的活动规律和干了啥。” “那就拜托了!”韩茜起身跟鹤云天鞠躬行礼。 “您太客气了,受人之托,成人之事,我们职责所在。” 鹤云天也赶忙站起来,想了想说道。 “美女,鉴于孩子出现的这种情况,也请您和孩子的爸爸,抽空的时候多跟孩子沟通沟通。十三四岁叛逆期的孩子更需要家庭的温暖,更需要父母的关爱。我们给你查证完,弄清真相,搞清楚原因,有利于你们对症下药。姥爷姥姥虽然是亲人,对孩子而言从心理上讲却无法代替父母的角色。” “感谢您的建议,我一定和他爸爸多抽出时间来弥补对孩子感情的缺失。” “不用客气!事业再成功,如果孩子耽误了,一切的成功还有什么意义?作为我们家庭的传统理念还不是一代为着下一代打拼和付出?” “小伙子说的在理,韩茜,我年龄大了,你爸爸还在康复期,你们挣再多的钱,孩子把握不好还有啥意义。当然也赖我,赖你爸爸,我们太溺爱他了。到今天这一步,跟我们有很大关系。唉!” 老太太坐在一边,说着说着,抹起泪来。 “妈,你说的啥话啊。没有您和爸的照料,他也长不这么大呀。这才发生不久的事,通过乔社长的调查,咱们找到孩子旷课逃课的原因,那么这个问题就容易解决了。我们现在发现了这个问题还不算晚,下一步我们再采取措施把他的怀毛病纠正过来就行了。”韩茜劝慰着妈妈。 “对对,现在不晚。阿姨,请您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查明他旷课的原因,给您老人家一个交代。您呐也不要太过自责,我小时候还叛逆离家出走几天呢,最后给饿回来了,呵呵...”鹤云天不失时机地也劝慰着老人。 接下来,韩茜与鹤云天签订了委托协议,并把孩子的班级,照片,个头等基本情况一并交代给了鹤云天。 从韩茜这里得知,韩茜的儿子叫周圆,十四岁,发育的较快,个头将近一米八。瘦瘦高高的,戴一副黑框眼镜。 三人又简单就一些细节进行了沟通。所有的手续办理完毕,韩茜母女两人满怀期待的心情告别而去。 鹤云天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心绪澎湃。 鹤云天想,人们是怎么啦!家庭是怎么啦?几乎所有人都一门心思围着钱而转,抛家舍业,远离故土,割舍了亲情,淡化了关爱,忍辱负重地走在淘金的路上。温馨、和谐正在悄悄流逝,温暖、关爱正在被金钱的漩涡吞没。 如果没有钱的困扰,如果没有周边的比攀,如果依然把无私奉献,爱岗敬业放置在道义之上,我鹤云天难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会是因为自己没白没黑的熬夜加班维护一方平安而沦落为单身独处? 世道变了!似乎变得与自己小时候学的社会理念不同了。可谓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第54章 入赘女婿——约谈 鹤云天通过连续多天的调查,获得的证据足以证明李佳旺出轨他人的事实。鹤云天感觉有必要约见王霄,把证据和事实交给王霄。昨日电话通知了王霄,因此鹤云天一早就来到办公室等待。 九点,王霄如约而至。 今日的王霄,刻意打扮了一番。圆润的脸蛋,淡施薄粉,加长了的眼线微微上翘,红唇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般亮艳。上身着一件束腰白色羽绒服,脚蹬一双短腰黑皮靴,使王霄的身姿更加丰润窈窕。 王霄算不上美女,却也不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不想回头的女人。虽然孩子几岁了,但是看上去依然清纯美丽。农村的女孩结婚早,生孩子也早。有的女人孩子到了七八岁,才真正体现出来一个女人的风姿绰约。王霄就属于这一类。 “哎吆,请坐,今天的王霄美丽耀眼啊!”鹤云天大声夸赞。 “乔社长,你说我是否对得起李佳旺,我和梁桐哪个漂亮?” 王霄没有被鹤云天的夸赞而改变思路,突然问了鹤云天这句话。 “在我眼里,当然是你漂亮了!不知李佳旺咋想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是不是梁桐...,嗯~,是不是梁桐和李佳旺是不是住到一起了?” 王霄欲言又止,犹豫着问询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嗯嗯,的确是,希望你稳定下来,别太激动。” “我没事。自上次我们见面之后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义无反顾,连孩子都不顾及,以至于连解释的话都不愿意说。” 鹤云天看到王霄的神态的确没有太大变化,反而很稳定。 “从个人感情讲,我和李佳旺都是现实的牺牲品。可能李佳旺开始就不愿意入赘。我也是在父母的压力下跟他结了婚。我们属于婚后恋爱,前期几乎没有感情基础。通过一起过日子,一起生活,我才慢慢地喜欢上李佳旺。他对我好,任劳任怨,虽话语不多,但是心里有数。” “如果你现在依然爱他,我建议你卸掉所有的包袱和李佳旺谈一次,为了挽回家庭,为了孩子不至于陷入单亲家庭,你有必要和李佳旺谈一次。毕竟他和梁桐的事浮出水面了。” 鹤云天说着拿出他拍的视频放给王霄看。 “如果你不舍的放弃这段婚姻,你也可以约一下梁桐,双方面对面坐下来,无需打骂,诚心地向她说明真相,让她来权衡利弊。” 王霄看了视频,十分惊讶。没有想到的李佳旺竟然真的和梁桐走到了一起。这个梁桐曾经是她的伴娘,是她老公的初中同学啊。 王霄做梦亦没有想到,这样离奇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说真的,我的确不愿意放弃我和李佳旺的这段感情。孩子小不说,另外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王霄声音哽咽。 “只要还有感情,只要你能够原谅他的过错,为了你的婚姻,你完全可以放下心中的恩怨,放下面子找他们两位谈一谈。为扞卫自己的婚姻,为维护自己的感情,找他们谈比找他们大吵大闹强,不丢人。” 鹤云天积极鼓励王霄尝试去做一下,假如成功了呢,不就是挽回了自己的家庭吗? 在婚姻和爱情方面,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低贱。如果一方高贵,一方低贱,这不是爱情,也不应该走入婚姻。 “我听你的,非常感谢你!对,为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我努力一次。只要能挽回,三次也行!” 王霄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 “王霄,之前我们谈过李佳旺的事,从你的口中,我感觉可能是你们家人给了他一定的压力。作为入赘的女婿,本来就有一些低人一头的感觉,假如你们家人再给他一种种高高在上,或者认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家赐予的感觉,那么一个男人骨子里的硬气、不服、抗争的种子就会随自己的境况改变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嗯嗯,也许吧!我父母的确有过这样的行为,我也为此事提醒过父母,但是父母总认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该说的不该说的没有啥可以忌讳的。”王霄解释道。 “我不完全认可这样的观点,毕竟他是二十几岁才入赘到你们家,你能想象他能把二十几年前的生活阅历和成长经历斩断吗?可能你父母给他了很多,但是我认为有一样没有给他。” “什么没有给他?” “尊重。起码的尊重,平等的对待。” 王霄不再言语,陷入沉思。 “如果你能考虑到这些,把尊重作为突破,我想你和李佳旺就好谈了。” “嗯嗯~,你的建议非常好,我慎重考虑一下。假如跟梁桐谈你有好的建议吗?” “我不太了解梁桐,她的成长经历与李佳旺的经历有些相似,初中时的惺惺相惜使他们之间的距离相近,拨动了青春萌动的心弦。那个时候的错过,今天相逢的弥补,其中必有原因吧。你就从她的内心入手,平等对谈,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结果。” “我可以试试,我也是觉得打骂不解决问题。对一个从小经历相对苦难的人来讲,打骂或许会更加坚定她的信念。” “哎,突然想起来了,如果你与梁桐见面,我让佟诺陪你去,她是学心理专业的,有佟诺的帮衬,也许更容易从心理上说服她。” 鹤云天的建议得到了王霄的认可。当王霄想征求父母的意见时被鹤云天阻止了。 鹤云天认为目前的情况,王霄父母的参与可能会不利于解决问题反而会坏了大局。 可以想象一下,本来高高在上的老人,如何能够忍却一个入赘的女婿出轨她人? 鹤云天建议王霄先跟李佳旺谈,见面时最好不要先讲关于跟踪调查到的任何情况,而是用心与李佳旺做一次深入沟通。 一个半小时的交谈,王霄才离开鹤云天的办公室。鹤云天看到王霄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满满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鹤云天基于她和李佳旺还有感情的基础上鼓励的。 在爱情即将逃走的时候,耐下心来努力去尝试一次,不也是给别人同时也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么? 鹤云天希望王霄一次能够说服并打动李佳旺,也许很难。俗话说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当然,也许这次机会的成功不是一次两次能够成功达到的,但是至少在维护和扞卫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方面努力了,人生或许没有遗憾! 窗外,一群鸽子在天空盘旋,鸽哨阵阵,响彻云霄。几朵白云悠闲地飘在风端,阳光透过玻璃平铺在办公桌上,在寒冷的冬天显得特别亲和而温暖。 第55章 酒吧疯狂 王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鹤云天用了夏雨萌的车差不多三周了。虽然夏雨萌从未有提到还车的话题。但是在鹤云天的心里感觉亏欠了很多。 鹤云天想着应该向夏雨萌表示感谢,于是走到夏雨萌的办公室的门口,看夏雨萌在办公桌前坐着,便敲了敲门问。 “雨萌,忙不忙?” “吆,乔老爷今天怎么了,难得有时间理我啊!” 夏雨萌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笑容满面望着鹤云天说道。 “你看你的车我都用了这么久了,你也从不催我,我心里过不去呀,看你有空不,请你吃顿饭。” “要是因为车的事请我吃饭,那就免了,跟我客气啥,我又不是没车用。” “那——,嗯~,好吧!我想和你聊聊天,一起吃顿饭,汇报一下思想如何?呵呵...” 鹤云天找寻着请客的理由。 “汇报就算了,至于聊天么,我看——,嗯~,还是可以的。哈哈...” 夏雨萌佯装打官腔说道。 “看把你嘚瑟的!本老爷请你是抬举你,小丫头片子。” 鹤云天跟夏雨萌之间,相处起来特别的轻松和快乐。不像与陈斐娅的之间的相处,在鹤云天看来,与陈斐娅的相处,相敬如宾总大于轻松和不受拘束。 “乔姥爷教训的是!本丫头失礼了!” 夏雨萌站起来,学着电影《红楼梦》中的丫鬟,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位置,双腿并拢屈膝,微微低头行了一个常礼。 “嗯!孺子可教也!本老爷问你,吃中餐,还是晚餐?吃什么?” 鹤云天也学着《红楼梦》中的贾老爷身板挺立,一本正经的说道。 “奴婢想去酒吧,老爷可否准许?” “嗯,嗯嗯,这个可以考虑,不过小孩子最好不要喝酒,喝酒伤脑子!” “拉倒吧,我都二十多了,晚上不醉不归哈!哈哈...” 夏雨萌收起作势,笑哈哈的朝鹤云天吐吐舌头。 夏雨萌建议了一处地方,在护城河边上,说着掏出电话拨打过去,预定了一个包房。 鹤云天从夏雨萌那里返回来,带着欢愉的心情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 电脑上的留言有十多条,鹤云天逐条查看,并一一记录下来。 有要求加qq好友咨询的,有要求回复手机的,有要求在信箱留言的,几乎清一色的业务咨询,更多的是关于婚姻家庭方面的咨询。 不到一个小时,鹤云天逐一进行了回复和约定。 越来越多的婚姻出现裂痕,越来越多的感情出现问题,超乎了鹤云天的想象。是社会出了偏差,还是人的思维出了问题? 在父辈那个年代,哪里有这么多的家庭问题。 在鹤云天小时候的眼睛里,看到的几乎每家每户都能和谐相处。夫妻恩爱,子女敬老,为老爱幼的现象比比皆是。即便有夫妻吵架,甚至打架的,也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哪里有几家对簿公堂,吵闹离婚的? 也许是,物欲横流的时代,随着经济的发展,随着道德理念的转化,人们的观念变了,变得敢于释放天性,敢于挑战束缚,敢于挑战权威,敢于挑战老套,敢于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不再被儿女绑架,不再被父母绑架,不再被亲情绑架,不再被俗礼道德绑架。 爱情啊,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你, 你是美丽而可爱的!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你, 你是悲伤而孤独的!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你, 所有的颜色是黑暗的!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你, 所有的世界是苍白的! 对与不对, 错与不错, 爱与不爱, 谁能说的清? 交给风,风不语。 狂与不狂, 疯与不疯, 情与非情, 谁能看的明? 交给雨,雨不言。 爱了就爱了, 恨了就恨了, 伤了就伤了, 何必非得要插个, 自由的标签? 爱情不是买卖, 亲情买卖不来, 多情的翅膀, 飞翔的高度由自己承载, 滥情的行为, 酿造的结果自有天裁。 下午六点,鹤云天开车接了夏雨萌去酒吧。鹤云天一边开车,一边播放着流行的音乐,一边跟夏雨萌无关痛痒的闲聊着。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便来到上午夏雨萌订的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燕飞沙”。很有诗意的名字。 鹤云天轻轻吟诵道: 平沙飞燕几度秋, 萧萧寒柳。 霜天瑟瑟冷玉钩, 无限愁, 月西楼。 风卷残云怎堪休, 刀斩情柔。 纵马驰雪衣轻裘, 踏兰舟, 任东流。 酒吧里,放着劲爆的音乐。霓虹闪烁,灯光痴迷。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三五个正在品酒的人。调酒师轻轻摆动身体,随音乐节奏起舞,双手极其娴熟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 服务员礼貌地引领着鹤云天、夏雨萌两人走到所订的包厢。 两人拿着菜单点了盐水花生,盐水毛豆,鸭翅鸭脖,凉拌牛肉,鱿鱼丝,卤菜等。 鹤云天知道夏雨萌的酒量,于是把酒单推给夏雨萌。夏雨萌先为鹤云天点了一杯杜松子鸡尾酒,自己点了一杯轩诗尼白兰地,而后又要了一打百威啤酒。 鹤云天品着鸡尾酒,一边欣赏着劲爆的音乐。沉浸在音乐里的夏雨萌晃动脑袋随旋律摇摆。 三三两两的陌生人陆续进入酒吧。 驻唱歌手端坐高台,一曲终了,又是一曲。舒缓的,劲爆的轮流交替。 色彩斑斓的酒,使人们血脉喷张,嘈杂狂热的音乐,带动了疯狂的舞步。全身心的放松,让人们暂时忘掉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件件往事,丢掉那些伤透心扉的痛苦和不快,忘却那些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经历。 夏雨萌在干了一杯白兰地,六瓶啤酒后,拉着鹤云天走进舞池,加入到狂热的人群之中。 疯狂的劲舞,嘶吼的呐喊,狂暴的鼓点,几乎将所有的人推到疯子的边缘。 鹤云天看到了,夏雨萌的另一面。褪去一身傲娇的外壳,夏雨萌的狂野几乎震撼了鹤云天。 夏雨萌搂着鹤云天的脖子,踩着鼓点尽情摇摆。鹤云天章从中挣脱出来,无奈被夏雨萌搂的死死的。 夏雨萌曼妙的身姿,性感的的腰身,痴迷的眼神,香软的气息,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鹤云天的神经。 鹤云天强按着原始的冲动,极力不让地狱之火燃烧。 自从与陈斐娅分居之后,鹤云天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是苦行僧般的修炼。有时候的晨勃,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行,我得去洗手间,这脑袋晃的我要吐了。” 鹤云天从夏雨萌手里挣脱出来,装着干呕的样子,逃一般的跑进洗手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的洗脸,直到耳朵不再发热。 鹤云天明显感觉到了夏雨萌对自己的亲近,明显感觉到夏雨萌借酒对自己的撩拨。 鹤云天知道夏雨萌喜欢上了自己。可是,鹤云天也知道陈斐娅和儿子鹤琴瑶才是自己真正的牵挂。 鹤云天不敢越雷池半步,怕是酒后的失礼,酒后的把持不住,失身与人,陈斐娅可能就是永远的过去式了。鹤云天不想陈斐娅成为过去,虽然法律上已经离婚,但是他的心里依然认为陈斐娅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是鹤琴瑶的妈妈。 夏雨萌醉了。 鹤云天把夏雨萌送回家里,几乎是把她背上去的。夏雨萌双手死死搂住鹤云天的脖子,头深深贴在鹤云天的肩上。夏雨萌匀称的气息打在鹤云天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鹤云天的内心是崩溃的。一种邪恶的声音从内心发出: “这么漂亮的美女,她是你的了。白皙的皮肤,高挺的胸脯,俊美的容颜,姣好的身段,你可以大胆的尽情享用。” 鹤云天不由得牙咬舌头,疼痛一下子让这个邪恶的声音封存了起来。 鹤云天不想放任自己,不想放弃陈斐娅。陈斐娅是他的初恋,是那个曾经陪伴他走过一路征程的爱人,是那个他幻想牵手一辈子的人。 前世有缘今相见,今世无缘难谋面,莫道咫尺会擦肩,若无相欠劳飞燕。 缘分天注定,一切皆有可能。干好眼前的工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56章 逃课之谜 韩茜委托调查孩子的事,已经过去两三天了,鹤云天还未着手进行。 当接到韩茜问询情况进展的信息时,鹤云天只能回复“正在进行”。 鹤云天感觉必须尽快启动对韩茜儿子的调查了,不然是无法跟韩茜母女交代。上次与韩茜签订委托协议时,韩茜讲到孩子叫周圆,14岁,正值少年叛逆期。 鹤云天认为有必要首先对周圆的学校摸摸情况,了解一下学校的的基本规律和管理制度。 鹤云天驾驶摩托车,到了周圆所在的学校附近,静静观察着学校的外围情况。 学校大门口的传达室门前坐着一老一少两名保安。上课时间学校电动大门紧闭着。偶尔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或老师模样的人进出,都是从大门旁边的一扇小门出入。 观察了一阵之后,鹤云天到附近商店买了一包香烟,然后走到传达室与保安攀谈。 鹤云天不抽烟,如果与陌生人打交道,递一根烟过去,容易拉近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俗话说“烟开路,酒搭桥”。见面敬上一根烟,代表一种尊敬。 鹤云天掏出烟递给两名保安,坐在那里与保安聊起来。 “小伙子是找人还是接学生?”年纪大的保安接过烟问道。 “不找人,我孩子在这里上学,初三。”鹤云天道。 “你看上去很年轻啊,孩子都上初三了?”另一名保安说道。 “哦~,我们农村人结婚早,一到法定年龄就结了,结婚之后我就到城里来打拼了,好不容易在城里站住脚。” “挺厉害的,小伙子。买房了吧?” “买了,不买房不能算安家啊。还不是为了下一代有个好的教育环境呀。” 鹤云天的话是实话,这也是他的经历,无非是移花接木而已。 “对对,还不是一代为着下一代活着啊。老哥,你看你这都退休了在家了,还不是又到这里看大门了。”年轻的保安跟年纪大些的保安说道。 “人老了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做,也容易打发时间。出来干点,挣多挣少的,起码能替孩子解决一点负担,是不是?嘿嘿...”年纪大的保安憨厚的笑着回答。 “大爷,我问一下,如果学生出校门是不是咱们传达室不用管?”鹤云天插话问道。 “每个孩子在课间出校门,必须带一张班主任签字的出门证。” “啥样的出门证?” “就是这样的,给你看看。”另一位保安递过来一张出门证。 鹤云天接过来,看到出门证上面有姓名、班级、时间,班主任的签章。 “学生离校必须写请假条。学校管理严着呢!孩子在这里上学,你就放心吧。” 鹤云天心里想。放心个啥,韩茜的孩子经常逃课旷课的,学校管理严格还竟然让学生钻了空子,说明管理方面还是有漏洞的。亏来不是我的孩子,要是我的孩子非得找学校领导谈谈不可。 “大爷,是这样,我平时业务繁忙,很少顾及孩子,这不孩子班主任发现了他有旷课迟到的行为,我来这里就想看看孩子到底干啥去了。” “是吗?不可能吧。你孩子叫啥,我查查出门证。” 鹤云天说出周圆的名字,他们俩拿出出门证一人一摞翻看起来。不到五分钟,翻遍了所有的出门证,一共找出两张,这两张出门证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了。 “你看看,最近没有他的出门证,说明孩子最近没怎么出去过,是不是?话又说回来,要是经常出去的孩子,我们也会认识的,也肯定要告诉他们班主任的。” 鹤云天纳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事实与韩茜讲的话有些出入?没道理啊!难不成这孩子会飞檐走壁? 刚才两名保安的态度和他们俩所处的位置,但凡走出去一个学生,也很难逃过他们眼睛的。奇了怪了!周圆这孩子是怎样出门的呢?鹤云天自言自语嘟囔着。 “这样啊小伙子,你也别着急,待会等学生下了课,你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详细问一问,别搞错了啥的。”保安好心地提醒着鹤云天。 “大爷,学校就这一个门吧,有没有其他的门可以出去?” “绝对没有其他的门,就这一个,四周都是高墙,出不去的!” 鹤云天想,韩茜的儿子一定是通过其他途径出门了。翻墙、爬树、钻地下水道等等都是可行的办法。 鹤云天告别了两名保安,决定围绕着校园外墙走一圈,看看到底有没有可通之道。在告别保安时,鹤云天拿出韩茜儿子周圆的照片给保安看,并嘱咐了保安发现孩子出门时,多盘问孩子一会,给他打个电话。 临走时,鹤云天把买的两盒烟放在保安那里,两名保安笑嘻嘻的回答道:“请你放心,孩子只要出门,就立马打电话给你。” 鹤云天沿外墙走了两圈,发现的情况打消了他原来的想法。近三米的墙头,完好无损,没有缺口,没有墙洞。墙里面也没有一颗靠近墙体的树能够让人爬上来。 周圆如何出的校门这个谜,鹤云天百思不得其解。 鹤云天一直待到下午学生放学,也没有发现韩茜儿子周圆出门的影子。 接下来的两天,鹤云天“义务”担任了学校院墙外围保安巡逻员。因为每一天,鹤云天都要开着摩托车在学校外墙巡逻十几遍,希望能够发现周圆的影子。 在学校西墙有一处学校为学生专门搭建的停车棚。学生的自行车、电动车一律停放在这处停车棚内。鹤云天觉得周圆的车子也会放在这里,因此引起鹤云天的重点关注。 连续两天的蹲守,鹤云天并没有发现周圆逃课。鹤云天想,经过韩茜的教育,难道是周圆知错改好了?还是班主任管控更严了?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一个长期请假旷课的学生,会在短时间之内改掉坏习惯,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守候了两天,虽然天气冷的很,冻得鹤云天瑟瑟发抖,鹤云天依然认真地坚持着他的工作。开始鹤云天打算,如果第三天再发现不了周圆的影子,有必要跟班主任见面聊一聊,说明来意。但是后来鹤云天否认了自己原来的想法,认为要弄清楚真相最好还是不要借助外力。鹤云天怕的是班主任流露出的表情,被周圆谨发现,变得老实许多,这样无异于加大了鹤云天的劳动量。 第三日,鹤云天七点赶到学校门口。鹤云天坐在传达室望着校门口陆陆续续的学生,每一张脸都在他脑海里与周圆的照片比对。 一个个头近一米八的瘦瘦的男孩,穿一件蓝色羽绒服外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懒洋洋的进入校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愤青的那种模样,对谁都是鸟不着的劲头,鹤云天感觉此人就是周圆,因此又核对了几遍照片,终于与周圆本人对上号。 昨天晚上,鹤云天跟韩茜打了电话,讲述了两天来工作的进展情况。韩茜每天也都会跟她的母亲沟通,听母亲说周圆每天都会按时回家。唯一的是进到房间之后,就把门一关,到吃饭时不叫决不出来。 同时,鹤云天又向韩茜了解了周圆在学校里愿意上的课和不愿意上的课。听韩茜讲,周圆喜欢物理化学等理科类的课程,不喜欢语文和英语。尤其是英语课程,周圆从心里是排斥的。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又不出国,学它有个屁用,中文还学不好呢,还学什么英语,全民出国啊,简直就是崇洋媚外,有本事让外国人全民开课学中文呀。 鹤云天想想,觉得这孩子的话也不无道理。英语是中考,高考,考研,考博,甚至评职称的必考之科。是教育方向出了偏差,还是主导思想出了问题?鹤云天无法评判,也不想评判。 鹤云天看到周圆的那副劲头,就知道,这小子的叛逆才刚刚开始,如果不好好的梳导一下,怕是以后更加的难以管教。 鹤云天打开韩茜发过来的周圆的课程表查看。今天上午第三节课是英语,第四节课自习。鹤云天直觉告诉他,怕是周圆这条狡猾的小老鼠该出洞了! 鹤云天在传达室待到第二节课下课,听到学校喇叭里课间操的号子响起,鹤云天便骑上摩托车,加速在墙外巡查,另一个年轻些的保安在鹤云天的要求下从另一侧巡视过去。 当鹤云天巡到学校厕所的墙体外,啪的一声,惊动了鹤云天。鹤云天循声望去,一条铁钩紧紧地扣住墙体。 三五秒钟,一只戴着黑色眼镜框的头伸出了墙外,正是周圆。周圆左右瞧瞧,发现并无危险,蹭蹭蹭的攀住绳子串上来,而后又抓住绳子沿外墙体滑了下来,身体麻溜的一气呵成。 怪不得从出门证里两个月来几乎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周圆敢情是“大内高手”,真会飞檐走壁啊! 周圆悄悄收拾铁钩和绳子放进背包里面,径直向车棚走去。 鹤云天远远的尾随着。看到周圆从车棚内推出一辆山地自行车,只身上去,沿大路飞驰而去。 在穿过了几条路口,周圆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不大会,周圆走到一处两层楼前,将自行车锁好后钻进一个挂着绵帘子的小门里。 鹤云天把摩托车停放在一边,也悄悄走过去。待走近了,才看到在小门的旁边挂着一块不起眼的牌子,上面写着“a时空”三个字。 鹤云天掀开厚厚的棉帘,一股刺鼻的浓浓气味扑面而来。有烟的味道,有方便面的味道,还有臭脚丫子的味道。鹤云天不由得皱皱眉,硬着头皮进入了房间。 里面空间很大,几十台电脑前座无虚席。有男的,有女的,个个神情专注。 “圆圆,两天没见你了,哥都想死你了。”一个刚刚变声的男孩大声说道。 “圆圆,妹妹我更想你。”一个女孩子喊道。 “老师管的严,出不来。我都快让班主任那个老娘们叨叨死了,他奶奶的!烦死人!”周圆愤愤不已。 “你好,你来找人?” 服务台一位年轻的女士看到鹤云天进来轻声的问道。 “不不,我查个资料,你帮我打开一台电脑。” 鹤云天坐定,默默观察着周圆和跟他说话的人。 “圆圆,梦幻继续!”男孩说道。 “好嘞,这几天你帮我升级了吗?” “圆圆,我帮你升了,他光忙他的了,哪里有空管你呀,你得请我吃饭。”女孩子说话的嗓门尖尖的,非常刺耳。 “就你能,你升什么升,我看你跟他生孩子吧!切!” “哥,中午一起吃饭,今天我从姥姥那里拿了一百。”周圆悄悄跟男孩说道。 “一百!真的假的!我的小财主,爱死你啦!嘿嘿...”变声男孩笑嘻嘻地说道。 “真的,不骗你!骗你是孙子。” “好,你先给我二十,我还欠着网吧钱呢。” 鹤云天悄悄打开设备把这些画面收录进镜头。同时也把整个房间里的男男女女收录进镜头。 这些孩子的年龄几乎都是未成年人,从稚气的脸上可以看出多数应该是初中以下的学生。 网瘾和毒瘾一样,未成年人一旦沾染并陷进去,给他们身心健康带来的危害绝不容忽视! 无道的网吧老板是该惩罚惩罚了。为了钱,不顾及孩子的将来,失去了道义,失去了做人的本分,必须让他受到应有的制裁! —————— 一周后,韩茜从上海回来,鹤云天把调查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韩茜,并由韩茜把拍摄的未成年人上网的视频送到辖区派出所。 派出所交由文化行政部门依法吊销了“a时空”的《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并做出块钱罚款。 周圆的学校,邀请辖区派出所的负责人在全校开了一堂法制课。 周圆向学校做出深刻检查,受到留校察看处分。 周圆的班主任因管理不善受到警告处分。 周圆在网吧的几个上网的小朋友,由派出所出面与其家长和学校沟通,严加管教。 韩茜周末带儿子周圆在月亮湾心理咨询工作室做了两周的心理咨询。周圆最终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表示痛改前非。 第57章 佟诺加盟团队 生物钟是个可怕而守时的怪物,即便睡的再晚,它也会按时把你叫醒。 头痛欲裂的滋味,折磨着鹤云天。鹤云天自我斗争了好几次,几乎差一点放弃了起床。 昨夜告别夏雨萌,鹤云天回到公寓,连外衣未脱,就一头扎到床上。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趴着睡了一夜,被子被压在身下。 之前喝多的时候,无论早晚,陈斐娅都会为他倒一杯蜂蜜水。都会为他洗脚,伺候他安然入睡。 可是这样的情形现如今只能回味。鹤云天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把枕头紧紧抱在怀里,恰如陈斐娅的温度。 夏雨萌的疯狂和自我放飞的眼神,深深的印在鹤云天的脑海里,鹤云天知道那是爱的味道,是亚当的苹果熟了。可是,鹤云天却不敢把红透的苹果摘下来,不敢把香甜的苹果吞下去。 夏雨萌这颗熟透的苹果将来该由谁来吃。鹤云天不知道,命运是否安排了这只苹果是属于他的,鹤云天多么希望有一种冥冥的声音来开示他。 与其胡思乱想的,还不如找点事干。鹤云天想到这里挣扎着爬了起来,冲了一遍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走出家门,奔向空旷的广场。 广场才是鹤云天护肝解酒的地方。经过一个小时的热身运动,鹤云天感觉到一身轻松,头疼不再是那么的强烈,阵阵的眩晕也辞别离去。 八点半鹤云天到达了办公室。先是看看夏雨萌是否已经到办公室问候一下,结果发现夏雨萌还未来到。本想着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又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于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多喝点水,最好是蜂蜜水。起床后喝点粥,养养胃,照顾好自己,祝开心。” 接下来,鹤云天在办公室接待了三四个客户,最后签订了两份委托协议。 一份是与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签订的。她怀疑她的老公出轨,可能出轨于小他二十多岁的女孩。 另一份是与一位近四十岁的女士签订的。她是一个离婚多年的妇女,遇到一个小他十多岁的男孩对她狂追不已。 让鹤云天惊奇的是,两个案子竟然巧合的凑到了一起,在同一天签订了委托协议。 鹤云天想想,不由得内心感叹。 一大一小,一小一大,跨越了年龄的障碍,超越了人们常规的眼光。也许是爱情的力量使然,虽说爱情没有年龄界限,假如滥情的魔性上演,可能不是纯粹的唉情吧。 两个案子,鹤云天一个人的确难以分身,是该招兵买马的时候了。 佟诺绝对是最佳的人选。要是有了佟诺的加入,有了佟诺的心理层面的安慰和帮助,相信很快就能打开更大的局面。 不知佟诺是否愿意前来,看来有必要亲自说服她。前段时间仅仅跟她简单的提议了一下,轻描淡写的打个电话看来是不行的,没有诚心,如何说服一个人?刘备尚能三顾茅庐,我何不找个正式场合,用诚意打动她,用真心感动她,用执着撼动她? 佟诺非常适合做内勤,让她到一线偶尔替补一下,绝对是杠杠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时下急缺的是外勤,必须招两名能吃苦,会开车的外勤人员。 又是中午时分,鹤云天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盒泡面,两根火腿。泡面、火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作为随时出发的鹤云天在办公室配常备有康师傅泡面,金锣火腿、还有乡巴佬茶蛋。鹤云天一边吃着,一边打开电脑,登陆泰楠市信息网,发布了两条招录信息。 发布完信息,鹤云天给佟诺发了一条信息。 “下午是否有空,红尘有你咖啡馆一叙。” 叮的一声,佟诺回复。 “三点半,不见不散。” 下午三点二十,鹤云天提前赶到“红尘有你”咖啡馆。选了一处临河的窗口坐定,等待着佟诺的到来。 舒缓的音乐流淌着,布满房子的每个角落。窗外护城河的清水,飘浮着偶尔落下的残叶,缓缓地向前驶去。 “云天哥,正想找你呢!”佟诺进门看到鹤云天嚷道。 “是吗,看来请你喝咖啡安排的正当时喽,哈哈...” 鹤云天招手叫过服务员说道: “一杯摩卡。” 然后示意佟诺,佟诺直接说道: “一杯卡布奇诺,一份抹茶炒酸奶。” “佟诺,你找我有事?”鹤云天问道。 “正想着打电话给你呢,你的信息就来了。索性干脆见面聊吧,还能讨杯咖啡喝,嘻嘻...” 佟诺笑眯眯的朝鹤云天挤了个眼。 “啥事啊,看你这么开心。” “给你揽了一份业务。明天早上去你办公室找你,我把地址和你的电话都给她了。” “男的女的啊!” “女的,刚刚参加工作的医生。她想了解一下目前正谈着的对象的基本情况。” “是你的客户?”鹤云天问。 “是的,性格有些偏执,妄想,臆症。” “啊,她是医生哎!”鹤云天惊奇的说道。 “医生怎么啦,有的心理医生也是有心理问题的。你知道吧,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全球完全没有心理疾病的人口比率只有9.5%” “啊,9.5%!这么少!也许我就属于这部分的。哈哈...” “我看你现在就有点不正常了,还哈哈哈呢!”佟诺说着朝鹤云天做了个鬼脸。 “咒我呢,去去去,喝你的卡布奇诺吧。”鹤云天正色道。 “云天哥,找我啥事,咋想着请我咖啡呢?”佟诺笑嘻嘻转移话题。 “佟诺,说真话,我非常喜欢你。非常喜欢你的性格,非常喜欢你做事的风格,非常喜欢你的聪明伶俐。” “啊,喜欢我?是不是要追我?哈哈哈...” “看,越来越没正形了吧。说真话,我想让你到我这里来,加入到我这个行业。” 鹤云天盯着佟诺继续说道: “第一,你非常适合做这个行业,聪明机智。 第二,你有爱心,对待婚姻当中受到伤害的当事人有同情心。 第三,你学的心理专业,非常适合与当事人打交道,也便于安抚受到伤害当事人。像陈婷钰,肖妍不是在你们的疏导下很快走出阴影的吗?” “哥,我觉得我不行。一是我不会开汽车,也不会开摩托车,你们早出晚归的,规律的生活对你们来讲根本就不可能,也只能想想。二是我还要备考心理咨询师,要有充分的学习时间。” “佟诺,你先不要拒绝,你听听我讲的是否有道理,然后再做决定,好不好?” 鹤云天打断了佟诺的话题,继续游说: “你来我这里,第一主要负责接待客户并代表我与客户签订协议。平时就在办公室待着,不耽误你学习。 第二,如果我们在跟踪的过程中,如果需要你的时候,你也就是临时替补一下。上次在罗马春天,要不是你出手,我都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周折呢。 第三呢,来我们这里的客户,肯定有不少心理出现故障的,你来了恰恰可以另外开辟一块心理咨询的业务......” 鹤云天一口气讲了很多。从长远发展,从人文关怀,从社会担当等等不同角度说服着佟诺加入他的战队。 “当然了,工资待遇呢有两个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第一是底薪加提成,肯定高于你在月亮湾的待遇。第二是股份制,你我是合伙人,原始股东,将来无论发展多大,或者倒闭,股东不再增加。我们股份比例五五开,对半分。” 鹤云天抛出大大诱惑,也拿出最大的诚意。 “云天哥,感谢您的信任,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遇到你是我的荣幸。我也是想找份安定工作,希望将来在这个城市能够留下来。” 佟诺脸色有些红润,内心激动。 “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农村的境况我非常理解。农村人勤劳,不服输,能吃苦,不信任命运安排。你的骨子里肯定是这样的,来吧,我们一起干。” “我计划从两个方面打造我们的业务。一是立足婚姻家庭,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二是救助心理障碍,挽救于受害者,让他们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回归正常。” 鹤云天说着眼睛放光,目光坚定。 “这个行业是新生的职业,主要业务介入家庭救助,维护婚姻权益。嗯~,我们就是婚姻家庭介入师。” 佟诺被鹤云天的情绪感染了,也被鹤云天的理想感动了。佟诺的内心掀起一阵又一阵波澜。 “行,云天哥,我同意了。这样我不要五五,咱们三七开,我三你七,你是发起人,理应你拿的多。” “这样吧,四六行不行?你四我六,我说了就算了,你就别再跟我争了!” 鹤云天口气坚定,不容反驳。 “好,那就听你的,你是哥!我打算元旦过来,这期间我需要办理一下交接,必须提前跟月亮湾心理咨询的经理说一声。” “好,就这么定了。你考虑一下,在我们的网站上如何添加心理咨询这块内容。如果有需要的,假如你解决不了,我们可以临时邀请月亮湾的心理咨询师过来。我这几天考虑一下公司手续变更的事情,比如股东,经营范围,或者名称等。” 佟诺的加入,对鹤云天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一是佟诺的机敏,聪慧,能吃苦,有上进心。二是佟诺了解心理咨询的业务,对鹤云天来讲可以增加业务范围。 佟诺答应到来,鹤云天心情非常高兴,掩饰不住的喜悦挂在脸上。 第58章 医生的困惑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的电话铃音响起。 鹤云天拿起刚刚放下的手机接听。 “喂,乔社长吗?” “是我,您是?” “我是佟诺推荐的,你在办公室吗?在的话,我去找你,也就一刻钟就到。” “好的,欢迎您!我在办公室等你,不见不散。”鹤云天客气地应答。 放下手机,鹤云天知道是佟诺说的那个医生。鹤云天想知道,医生的心理“不正常”的原因来自哪里? 果然一刻钟不到,鹤云天的门被敲响了。随着鹤云天请进的声音落下,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推门而入。一副眼镜扣在瘦削的脸上,长发垂肩,瘦瘦的身子仿佛嵌在白色的羽绒服内。 鹤云天把女孩让到沙发上坐定,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问道: “佟诺昨天跟我讲了,你是医生?” “是的,我是医生。” “一点不像呀,你才多大,我看着也就是个在校学生,不像医生。” “你看我多大?” “最多也就二十。” “我28周岁了。” “不像,不像,不是恭维你,的确不像。” 鹤云天没有一点恭维的成分,面前的医生,白皙的皮肤加上瘦弱的身材,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岁而已。 “看来医生有养生之道啊。对了,您怎么称呼?” “我姓叶,叶青浓,青春的青,浓厚的浓。叫我小叶就好。” “有诗意!名如其人啊!”鹤云天赞道。 “昨天佟诺没有跟我说关于你想咨询的问题,请问有啥需要帮助的?” “哦,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我男朋友的情况。”叶青浓说。 “为啥呢!你们认识多久了?” “认识三个月。我觉得他瞒着我,他在外面好像还有女朋友。”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同事在北极圈烤鱼吃饭,他在那里驻唱。每当他唱完几首歌,就会走下来到每个饭桌前敬酒,与客人互动。” “哦?驻唱歌手?一定很帅吧?” “的确很帅,不然我也不会相中他。”当时我点了一首‘你的地老是我的天荒’,他唱完歌之后,到我这个桌来敬酒时,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再后来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挺浪漫的呀!一见钟情?” “是我对他一见钟情。他太帅了,方方正正,个头一米八多,大长腿,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迷死个人。” 叶青浓不由得出神,仿佛又回到那日的邂逅场面。 “艳遇,浪漫,恩爱,不是很好吗,为啥还要查他呢?”鹤云天问。 “可是他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不像他开始说的一辈子就爱我一个人,一辈子都会围绕着我转的样子了。”叶青浓有些愤慨。 “你的条件不错嘛,医生,职业好,长相,漂亮,唯一的就是稍显瘦削,也不错啊,多骨感。难道你还怕他飞了。” “可是我越来越感到害怕。我们两个认识一个月就同居了,他的帅我无法抵抗,我们在一起的两三个月,非常的甜蜜和温馨,他也答应将来会娶我,我一直憧憬着这一天的到来。” “既然相互之间承诺了,就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还查什么查,哪里不放心了?” 鹤云天觉得让她放弃她的想法,更有助于他们两人关系的稳定。 “不行,得查!因为我不放心他。他现在一定有了别人。要是那样,我决不能便宜了他。”叶青浓咬着牙说道。 “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不是被绑架的,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呀,是不是?” 鹤云天这时感觉到叶青浓说话口气的异样。 “他是农村出来的,一个人靠卖唱为生,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房子是我租的,吃饭是我掏钱,他身上的里里外外都是我买的。他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离不开我,现到在反而对我有些不耐烦了,三天两天都不碰我一次。” 听到这句话鹤云天想笑,感觉不像个二十八周岁的人说的。 “你是什么科的医生?”鹤云天问道。 “外科,外科医生。不像吗?”叶青浓笑了笑问。 “不是不像,我只是好奇而已。”鹤云天也笑笑。 “你男友多大?你们打算结婚了?” “二十四,小我四岁。但是他说过要娶我的!” “你认为俩人甜言蜜语的时候,男人的话有多少可信度?”鹤云天问叶青浓。 “我觉得男人就应该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我觉得他爱我呀,几乎天天晚上都缠着我,我不值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几乎是一天一夜不起床。”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爱我,他需要我的陪伴,意味着他离不开我。” “他是什么文化程度?他的家庭是什么情况,你去过他家吗,见过他父母没有?” “他说父母在深圳打工,年底才回来。他答应我过年的时候带我去见父母的。我觉得文化程度,家庭环境并不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只要我们相爱就可以了。” “听你的口气,我感觉他连高中都没上过吧,对不对?你觉得将来你们之间沟通起来没有问题?或者说看问题的角度和理解问题的思维方式的不同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他的确文化程度不高,上到初二就退学了。但是天生一副好嗓子,乐感超棒。下学之后在练歌房,酒吧当过服务生,也是在练歌房里学会的唱歌。你要是听了他唱的歌,肯定也会着迷的。” “我不否认他音乐方面的天才,生活不只是音乐,还有柴米油盐,还有交流与沟通,还有思维方式的碰撞,你觉得你们俩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我可以教他,我可以帮助他,我也会为他付出一切。” 叶青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大大的眼镜框在她偏瘦的脸颊上犹显硕大。 “我觉得你在恋爱方面经验略显不足,希望你闲空的时候看一看恋爱方面的书籍。恋爱的结果不是凭想象得来的,也不是由任一单方自己决定的。” “乔社长,只要我站起来走上两步,你看到之后,一切都会明白了。” 叶青浓说着站起身,朝鹤云天走来。 “看出来了吗?” 鹤云天这才看出,叶青浓的右腿有点瘸,两腿粗细不均匀,右腿偏细。走起路来的感觉,像鞋底里进入了几粒沙子。 “就是有点——,没啥问题呀!”鹤云天欲言又止。 “有点瘸,对吧?我这是天生的,经过了三次手术才有了今天走路的样子。三次手术,骨头敲断再接上,拉长,矫正,你能想象出这种痛苦吗?” 叶青浓说着,眼睛酸涩,泪水汪汪。鹤云天从叶青浓禁闭的嘴角里看到到了她的坚强,感觉到了她内心对上苍的怨恨。 “别说,不特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跟正常人一样啊!”鹤云天宽慰着叶青浓。 “小时候,上学、放学的时候,别人都是蹦蹦跳跳的,而我是拄着一条凳子上学、放学,实在累了我就坐在凳子上面歇一歇。那个时候没有几个朋友跟我玩,有的还欺负我,给我起外号叫‘地不平’。” “小孩子嘛,都不懂事!一切都过去了。”鹤云天委婉地劝导。 “我发誓,我长大了一定当医生,当个外科医生,把我的腿治好,不再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绯言绯语。” “你成功了呀!应该为你鼓掌!” 鹤云天做着鼓掌的手势,面向叶青浓,而后又朝她伸出大拇指。 “我没有恋爱过,也从没有人追过我。我也从未追过别人,我不敢,我觉得我配不上人家。当我看到一对对情侣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就怨恨命运对我太不公平了!”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一旦离开我,我会选择走什么样的路。” 叶青浓的泪水,顺着她瘦瘦的脸颊流下来。 鹤云天明白了,坐在他面前的叶青浓是多么渴望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命运如果是公平的,还会有谁在撕裂的呐喊? 命运如果是公平的,这世上哪里还会有富贵贫贱之分? 命运如果是公平的,哪里还有俊丑高矮健全残疾之分? “我现在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当爱情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拼尽全力拿到它,当你品尝到爱情的甜蜜的时候,你总想一辈子拥有它。如果你确定要查,那么我们会尽力帮助你,让你弄个明白,让你落个心安。” “要查,你不知道我内心的煎熬。我现在的瘦,是这半个月以来的结果。这半个月来,七八斤肉不翼而飞,我父母见到我还认为我得了什么大病。” “你是忧虑病,相思病,自己折磨自己。你放心吧,好好上班,好好吃饭。你胖起来,会更好看。瘦骨嶙峋,骨瘦如柴的男人你喜欢吗?哈哈...” 鹤云天跟叶青浓开了玩笑,希望她心情变得好一点。 接下来,叶青浓签订了委托协议,并把她男朋友相关的信息留给鹤云天。 鹤云天想,也许叶青浓小时候的经历,使她认准的事情必须要做下去,不然自己会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劝慰不到,那就顺着她的思路做,或许当结果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会豁然开朗。 叶青浓走了,虽然右腿如鞋底进入了沙子,但是她走的相当轻松,或许是希冀,或许是自己为着爱情而又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了一步。 鹤云天打开电脑,播放了《你的地老是我的天荒》,顿时音乐盈满了整个房间。 你的地老是我一个人的天荒, 你的繁华是我一个人的独伤, 如果我们再也无法在一起, 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 爱是最初的信仰, 散了场结局很感伤, 忘记比爱上漫长, 失去后世界变了样。 ...... 第59章 新年新气象——狂欢 距2004年的元旦还有五天。 泰楠市却迎来了三年以来罕见的一场大暴雪。 风裹着雪,雪乘着风,纷纷扬扬,漫无边际,两天两夜的暴风雪,达一尺半厚。城市道路交通完全陷入瘫痪,很多厂房,大棚被压垮,树枝被压断。学校也不得不下了停课三天的通知。 鹤云天抽空陪儿子鹤琴瑶在雪地里又来了一次爱的疯狂。 打雪仗,堆雪人,滑雪橇,鹤琴瑶几乎想到的、想玩的游戏鹤云天都没有让儿子失望。 陈斐娅看到鹤云天他们爷俩开心样子,自己也欢快地参与进来一起陪孩子做游戏。 泰楠市人民政府号召全市人民一齐上阵,共同抗击雪灾,迎接新的一年。机关,企业,居委率先垂范,全体市人民战天斗地的热情高涨。不到二天的时间,城市的交通恢就已复正常,小区里的积雪,断裂的树枝等等垃圾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2004年元旦的前一天,鹤云天招来两位新同事,一男一女。是通过网上招聘的人员中优选出来的。 男的叫蒋政,在武警部队当兵三年。二十四岁,个头一米七六,身材健硕,会开车,会功夫,喜欢侦探行业。家在泰楠市所管辖的一个县乡的偏僻的农村,结婚刚刚一年多,在不久前生下一个可爱的男宝宝。 女的叫山岚,36岁,一米六四,身材稍稍偏胖,大学学历,新闻传播专业毕业,曾经在地方广播电台做过主持,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山岚是邻省人,有过一段婚史,离婚的原因是被小三撬走了原配。自己不得不离开家乡,远离让她伤心的是非之地,来到陌生之地修复自己的心灵伤口。山岚讲,她最痛恨破坏他人家庭的插足者,此生誓与第三者斗争到底。 鹤云天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给山岚、蒋政授课讲解。主要讲授的是公司业务范围,有关法律条文,跟踪技巧,拍摄角度,拍摄重点以及调查要点等等。 当然,实战出经验,经验靠实战。好的猎人都是在打猎中磨炼出来的。两人的成长还需要在实践中磨炼。 2003年12月31日******发表《创造世界和平繁荣的美好明天》的讲话。 美好明天,是每个人共有的梦想。 美好明天,也是鹤云天的梦想。 刚刚经历过暴风雪的洗礼,泰楠市的大街小巷,依然张灯结彩,欢快的歌声飘荡在城市上空。 一夜风雪摧残树,摧不垮青春不灭的火焰; 满地余寒梅凝香,凝不住华丽绝美的年华。 光阴荏苒,温馨而激情的钟声,敲开了新年的大门。 鹤云天于元旦之夜,在毗邻护城河畔的“东来顺”请大家吃了一顿火锅。预示新的一年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热辣的火锅,鲜香的美味,两岸的灯火,甘醇的美酒,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席间,鹤琴瑶俨然成了主角。鹤琴瑶的可爱以及现场表演的舞蹈和儿歌,迎来大家阵阵掌声。 夏雨萌的酒量再次征服了新的对手,让蒋政一个当兵出身的佩服的甘拜下风。 山岚有些醉了,酒精的作用,使她的圆脸泛起红晕。甚至激情澎湃地朗诵了***的《沁园春-雪》,赢得周边饭桌的喝彩一片。 佟诺亦受到大家的感染,痛快地饮了一杯白酒。这是佟诺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喝白酒。佟诺神采奕奕地现场唱起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不过她把2002年改为2004年。 佟诺的歌声甜美悠扬,这让鹤云天刮目相看。鹤云天竖起拇指点赞,“女版刀郎,天下第一。” 陈斐娅以前很少喝酒,在其他人的劝说下不得不喝了一杯红酒。陈斐娅更多的是照顾鹤琴瑶。 陈斐娅的安静,让外人看来显然不是这个团队的成员,席间偶尔飘向鹤云天的目光,让夏雨萌些许困惑,她冥冥中感觉,陈斐娅的内心是矛盾的,犹如在漩涡激流里挣扎。 鹤云天内心感觉是幸福的,自己的理想正在走上向好的层面。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孤身寓于一处。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口气,默默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同赏花月人何在? 新梦依稀似去年, 莫怨风残寒树冷, 幽雪烛夜落清潭。 但是,这杯酒,这声叹,被夏雨萌看在眼里。 夏雨萌也端起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没有谁注意到夏雨萌湿润的眼睛,没有谁注意到她的轻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佟诺这里,被她动听悦耳的声音吸引着。 —————— 鹤琴瑶吃饱了,玩累了,睡在鹤云天的怀里,匀称的呼吸,嘴角上扬。看到儿子睡姿的香甜,鹤云天内心由衷地喜悦。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席散后,因为都喝了酒,各自打车回家。 鹤云天抱着孩子拦了一辆出租车送陈斐娅回家。 “天冷了,多注意保暖,小心别感冒了。有需要换洗的衣服,拿过来我帮你洗洗。”陈斐娅开口道。 “没事,我的身体你了解啊,倍棒!辛苦你了,一个人照顾孩子不说,还要上班多不容易。”鹤云天微笑着说道。 “路滑,注意安全。别啥事都急急慌慌的,要是磕着碰着的,不自己难受吗!” “遵命,老婆大人!哈哈...” “去去去,开什么玩笑,谁是你老婆?我只是你的前任而已。”陈斐娅嗔怒道。 “前任,天寒地冻的,今晚可否留宿一晚?” 鹤云天笑眯眯的看着陈斐娅,一脸的坏笑。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身边美女如云,看中哪个,直接征用得了!”陈斐娅带有一丝醋意。 鹤云天巴不得陈斐娅醋意大发,这说明陈斐娅的心里还有他。 鹤云天也巴不得今晚留宿在“家”里。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把陈斐娅和孩子呆的地方叫做家。他住的地方只能算一个窝,暂时栖息之地而已。 更重要的是,鹤云天的心里还爱着陈斐娅。他始终认为,陈斐娅和他离婚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而造成的。 但是,陈斐娅直接拒绝了他。 鹤云天心里炙热的火焰刚刚燃起,就被陈斐娅无情的冷水浇灭了。 鹤云天告别陈斐娅,百无聊赖的走在冷风中。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缓缓行驶的出租车在担负着它的职责。 鹤云天孤独的走着,嘶鸣的风声陪伴他前行。 鳞次栉比的高楼愈发无比伟岸,霓虹灯仿佛失去了往日美丽的光泽,自己犹如一只毛毛虫在人生之路蠕动,蠕动。 陈斐娅怎么了?鹤云天第一次感到了陌生。这种陌生的感觉,不由得让鹤云天倒吸一口凉气。 是她变了,还是她遇到了什么人? 不应该呀!鹤云天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陈斐娅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结果出乎鹤云天的意料。鹤云天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陈斐娅的心理阴影在作怪?鹤云天突然想到心理问题,一定抽空咨询一下佟诺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鹤云天的新年之夜,辗转反侧,难以深眠。 在梦中—— 忽尔被夏雨萌窒息热烈的拥抱憋醒; 忽尔被陈斐娅冷漠无情的双手推醒; 忽而被陈婷钰哀怨多情的眼神惊醒; 忽而被佟诺快乐而无忧的笑声闹醒。 梦是人的欲望的替代物,它是释放压抑的主要途径,以一种幻想的形式,体验到这种梦寐以求的本能的满足。 隐藏在潜意识中的欲望之火由于现实的原因遭受压抑不能满足,而潜意识中的冲动与压抑不断斗争,形成一对矛盾,进而形成一种动力。这种动力使欲望寻找另外一种途径或满足,这就是梦。 梦既真实,又虚幻,属于心理,还是想象,谁能说的清?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鹤云天好像读懂了这句李煜写的《望江南-多少恨》。 第60章 分析会——小白脸 新年新气象。元旦过后第一天,鹤云天主持召开了公司第一次会议。 会议内容,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与佟诺,蒋政,山岚签订了保密承诺书。鹤云天再三强调保密的重要性。严禁个人非法透露当事人的信息给公司外的任何无关人员,哪怕是自己家人。 二是对公司业务简单的进行了分工。 佟诺主要负责内勤。维护网站,答复客户,接待客户。并配合鹤云天洽谈客户,签订合同,必要时可以作为助手参与调查活动。 蒋政,山岚两人为一组,负责外勤。主要是跟踪,盯梢,摸排,调查。根据需要适时配合鹤云天的工作。 鹤云天决定从元旦前签订的两份合同着手,带着蒋政,山岚两人进入实习期。 这两份合约一份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签订的,她的老公可能出轨于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一份是一位近四十岁的女士签订的。她是一个离婚多年的妇女,遇到一个小他十多岁的男孩对她狂追不已。 医生叶青浓的案子,鹤云天决定由自己来完成。 鹤云天讲完之后,把一份当事人留的资料递给山岚并说道: “山岚,既然你痛恨第三者插足,那么这份五十多岁的女人的案子由你来牵头吧,她老公出轨他人。” “好的,没有问题!”山岚接过资料迅速地答道。 “那么,另外一个案子就交由蒋政来做吧!她被一个小她十几岁男孩狂追。”鹤云天讲完之后把另一份资料递给了蒋政。 鹤云天安排的井井有条,俨然一副派出所所长的劲头。接着,鹤云天跟蒋政,山岚简单地讲述了这两份案情的基本情况。 “山岚,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你负责的案子的大体情况。” 鹤云天清清嗓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这个女人,今年40岁,叫金凤欣,在泰楠市的一家国企上班,负责后勤工作。离婚四五年了,离婚后独自带着女儿和母亲一起生活多年。也许是长夜漫漫,孤独寂寞。女的在qq上认识了小她十多岁的男子,不久俩人就好到一块去了。本来女的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没想到男的对她不依不饶,死缠烂打。” “男的啥情况?”山岚问。 “男的24岁,叫石虎。出生于泰楠市楠林县下面一个农村,已经结了婚,有两个孩子,大的四五岁,小的二岁。” “啊,不会吧,二十四都俩孩子了!”山岚惊奇道。 “有啥不会的,我们村像这样的情况不稀罕。农村的孩子都结婚早,有的法定年龄不到就结婚了。”蒋政插嘴说道。 “是的,农村男孩结婚早的原因,一是风俗习惯,另外一个原因是计划生育问题。农村人传宗接代思想严重,都想多生个孩子,起码要生个男孩。所以男女双方一般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就举办婚礼仪式了,生完一胎之后,再领结婚证,有的等生完二胎后再报户口。能报双胞胎的就报双胞胎,不能报的,交完罚款也就过去了。石虎肯定也属于这种情况。”鹤云天补充道。 “石虎做什么工作?”山岚问。 “在泰楠市区打零工。遇到金凤欣后,零工也不去做了。” “难道金凤欣养着他?”佟诺在电脑前敲着键盘说道。 “金凤欣除了工资外,还与他人合伙做生意,也炒股,也做期货。还是有些实力的。据金凤欣讲,石虎长的是一表人才,长相非常像香港四大天王的黎明,个头有一米七八。” “小白脸吧?老母牛吃嫩草,哼!”山岚鄙夷不屑。 “俩人疯狂地处了两三个月,金凤欣白天上班,石虎就送她上班,然后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下班的时候,石虎就去金凤欣单位接她。不忙的时候金凤欣回家做饭吃或者带着石虎去饭店吃。忙的时候,石虎呢就点外卖或者到小饭馆买着吃。” “金凤欣不是和她妈妈住一起吗?”山岚发出疑问。 “金凤欣另外还有一套房子,在单位的小区。平时呢,她母亲替她照顾孩子,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娘家生活。遇到石虎后,晚上就不在娘家住了。” “哈哈,金屋藏娇啊!不对,金屋藏小白脸。”蒋政戏谑地笑道。 “三个月的时间,金凤欣发现石虎啥也不干,生活没有方向。在他们认识的时候,石虎讲是单身,后来被金凤欣发现石虎经常偷偷打电话,于是怀疑他外面可能有人。”金凤欣也是寂寞,本来想着处段时间看看。当她发现石虎外面有人时,就渐渐地疏远他,不想和他再见面。” “然后呢?”山岚问。 “然后,石虎就不依不饶。先是电话,短信轰炸。金凤欣把他拉黑后,石虎就去单位找她,也不吵不闹。上班的时候在单位门口等,下班的时候在宿舍楼下等。金凤欣怕影响不好,为了稳住他,又恢复了与他的交往。但是,也仅仅是交往而已。偶尔在一起吃吃饭,逛逛街,却不让石虎到她家里来。” “像这样的情况,时间久了,俩人的关系还不就了断了吗?”蒋政感叹道。 “金凤欣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石虎不管这些,依然是追她、缠她。没得办法,金凤欣便休了年假,去外地躲开他。但是在近半个月的时间里,石虎依然坚持每天都去单位找她,去家里找她,去她母亲那里找她。金凤欣回来听说了这样的事,便跟石虎深入了交谈了一次,说年龄不合适,性格不合适,希望和平分手。” “结果呢?”佟诺问。 “结果是,石虎不同意!他说爱上金凤欣了,说离不开金凤欣。金凤欣没办法,吓唬石虎,说知道石虎在外面有人了,背着她跟外面的女人勾搭,欺骗了她的感情。没想到,唉!笑死了,哈哈...”鹤云天讲到这里笑了起来。 “没想到啥?快点说。”山岚催问。 “没想到,石虎把结婚和有两个孩子的事全盘托出。更没想到的是,石虎说跟老婆没感情,回家就去办离婚手续,办完手续再来找金凤欣。” “啊,真的!不会吧?”蒋政问道。 鹤云天愣了愣神,没有回答。他突然想到不知谁说的一段话。 为爱痴狂,为爱迷茫!如果是真爱,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如果带有一定的目的性,那不是真爱,不是纯粹的爱。何必执着于一时的感动! 第61章 分析会——小白脸 鹤云天从发愣中反映过来,喃喃地继续说道。 “金凤欣可算是过了一段安静日子。她认为石虎是说着玩的,根本就没当真。谁想到世事难料啊,唉!”鹤云天感叹了一声。 “石虎不会真离婚吧?” “还真让你猜对了。过了一个半月,当金凤欣下班时,猛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石虎。石虎看到金凤欣,高兴地掏出离婚证递给她。当时金凤欣愣在那里,翻来覆去地辨认离婚证的真伪,生怕是石虎拿着假的来糊弄她。关键是金凤欣根本不相信石虎会为她离婚。石虎当时还把民政局的电话号码给她,让她咨询离婚证的真伪。金凤欣在反复查验后,确定离婚证不是假的。” “吆,还是个情种来,竟然把婚离了。切!”山岚挖苦道。 “没得办法,金凤欣又再一次接纳了石虎。金凤欣有时候带着女儿和石虎去商超购物过游玩时,俨然是带着俩孩子。在一次三人吃饭时,老板热情地跟金凤欣招呼,夸她好命,一儿一女的,令人羡慕。” “哈哈,可不嘛!”佟诺笑出声来说道。 “从那之后,金凤欣心里落下了阴影,只要和石虎在一起时,总是刻意地分开走,甚至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当金凤欣和别人对视时,总认为别人的眼光都是在嘲笑她,鄙视她。而石虎呢,却总是像个跟屁虫似的黏着金凤欣。就这样,在这种心理压力下,金凤欣又与石虎相处了三个月。石虎没有一点改变,依旧是赖在家里不去工作;依旧是上班送,下班接金凤欣;依旧是金凤欣忙的时候自己买饭或点外卖。” “石虎他不需要花钱吗?不需要付抚养费?”山岚问。 “你问到点子上了。石虎平时花不多钱。你看石虎里外的衣服都是金凤欣买的,家里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也是金凤欣买的,几乎都不用石虎插手。石虎会抽烟,金凤欣每个月除了给他点烟钱之外,还给他一些吃饭的钱,加起来差不多五六百左右。”鹤云天对山岚说。 “这不就是金凤欣养的条狗吗?唯一比狗强的是晚上能陪着睡觉。嘿嘿...”蒋政笑骂道。 “虽然说话有些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哈哈...”佟诺笑嘻嘻地说道。 “金凤欣并不是每个月就给他这些钱。有的时候,石虎说回家看父母时,金凤欣也会拿出一两千块钱给他。有时石虎说聚会,或者说喜丧事随礼时,金凤欣也会给他。但是让金凤欣恼火的是,石虎老是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不去做任何工作。有一次石虎被金凤欣逼急了,去练歌房做了半个月的服务生就又不干了,憋到家里就未再出去,说是嫌熬夜辛苦。金凤欣唠叨紧了,石虎便向金凤欣要十万块钱,说是去做生意。” “他能做啥生意?连班都不上!”山岚说到。 “就是这件事才让金凤欣怀疑石虎有啥目的。于是更加约束自己的钱包,不轻易给石虎钱花。后来呢,金凤欣总是想办法没事找事发脾气,跟石虎生气吵架。可是每当金凤欣吵骂的时候,石虎就一声不吭,即便金凤欣动手打他,石虎依然是不恼不怒不发火。在金凤欣面前,石虎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金凤欣也是多事。这不好吗,当个公狗养着呗,起码能陪她度过漫漫长夜。嘿嘿。”蒋政戏谑道。 “你有没有点正形,老大不小的人了!”山岚训斥蒋政。 “金凤欣没办法,选择了再一次的消失。把门锁也换了,不让他进门。”鹤云天继续讲述道。 “这次有效果吗?”佟诺问。 “效果?你猜猜怎么着,效果可大了去了!石虎采取软磨硬泡的办法,一次次到单位找,每天都会蹲在金凤欣单位门口等她,而且是带着馒头和纯净水。饿了就啃馒头,渴了就喝纯净水,采取苦肉计。连续一周的时间,这下子金凤欣在单位成了名人了。” “厉害,厉害,厉害!这招绝!啧啧啧...”蒋政赞不绝口。 “金凤欣没办法,向单位领导说明了情况,申请调外勤工作。石虎听其他人说金凤欣干了外勤,不在单位了。便又去金凤欣母亲的楼下等,手里还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爱你,金凤欣’六个字。石虎依然是演苦情剧,一日三餐,依旧是馒头,白水。金凤欣的母亲打110报警,派出所出了警,也无法干预,因为石虎不吵不闹,不喊不叫,派出所也是没有办法?恋爱自由嘛!谁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不是吗,唉!”鹤云天轻叹了一口气。 “金凤欣也是咎由自取!我看是活该!”山岚气愤的说道。 “连续一周,石虎就像个乞丐似的天天杵在那里。后来还赶上了一次大雨,大雨整整下了一天,石虎也不去躲雨,就站在雨中一直淋,一直淋。小区里有些老人看不下去,指指点点不说,还找上金凤欣母亲的门说三道四。金凤欣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便打电话叫来金凤欣。这次,金凤欣又败在了石虎手里。” “那就结婚呗,一了百了!”蒋政说道。 “金凤欣不放心呀。这也是她找我们的原因。一是想知道石虎为啥不愿意去班。二是想知道是否还跟前妻有联系。三是想知道跟前妻是怎样离婚的?四是想知道他的父母,孩子的家庭情况。五是想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金凤欣没有见过石虎的父母?石虎死缠烂打的时候没有跟他家人通个电话啥的?”山岚不解。 “金凤欣心里根本不想和石虎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去见他父母?另外要是见了,她担心被骂上门来。他们这种情况在农村来说,金凤欣几乎可以当石虎妈了。当然就刚才说的那几个方面,如果我们调查的结果能够证明石虎是个清白之人,也许金凤欣就默认了俩人现在的结果。”鹤云天解释道。 “山岚,刚才说的五条,就是金凤欣委托的目的。接下来你和蒋政围绕这个中心开展工作就行了。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考虑一下如何开展这项工作,待会我想听听你的思路。” 鹤云天交代完金凤欣的事,看到有两只可爱的麻雀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享受着阳光打在它们的身上,暖暖的。 “鹤社长,考虑好了。”山岚打断了默默观察窗外麻雀而陷入沉思的鹤云天。 “再说一遍,以后在公司叫我乔社长,至于什么理由,我不想多说。” 鹤云天接过山岚的话,严肃地看着山岚他们三人说道。 “明白了!” 山岚吐吐舌头。蒋政和佟诺也分别点头表态。 “好吧!山岚你说说咋着考虑的?” “第一步,去石虎家里,调查他父母,妻子,孩子情况。第二步,让金凤欣提供一下石虎跟他讲的曾经做过的工作和地点,我们进行倒查。第三步,了解石虎上过的学校,打听他要好的朋友,同时让金凤欣寻机会翻看石虎手机联系人。第四步,建议金凤欣家里安装微型摄像头。” 山岚讲的井井有条。 “我觉得石虎可能有恋母情结。你们同时对他的成长经历要多了解一些。”佟诺补充了一点。 “对对,佟诺讲的有道理,这项工作非常有必要。刚才山岚分析的还不错,思维逻辑清晰,头头是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鹤云天赞许道。 第62章 分析会——出轨的建筑商 鹤云天默许了山岚的工作思路。接下来讲述了另一个案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委托的。 “蒋政,你听听这个案子,你看看从哪里着手?你负责这个案子。”鹤云天开口对蒋政说道。 “这个案子是一位做了奶奶的五十多岁的妇女委托的。她叫赵红梅。她老公叫王建军,做建筑工程的。来自下面县的一个山村。赵红梅嫁给王建军时,王建军在村子里建筑队做瓦工。赶上国家好形势,后来王建军拉了一支施工队到县城承包建筑工程。再后来就发展到泰楠市开发工程。目前已经在泰楠市安家。” “从瓦工到包工头再到建筑商,一路走来,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蒋政说道。 “王建军当包工头的时候,孩子小,赵红梅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伺候王建军半瘫的父亲,同时还照顾着十几亩责任田。虽然日子很苦艰难,但是日子过得有盼头,心里的幸福值很高。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大,又伺候走了公爹,算是没啥心思和压力了。她的一儿一女也非常争气,双双考入名牌大学,儿子毕业后留在广州,现在也结了婚,有了孩子,赵红梅在家帮着看孙子。女儿留在泰楠市,也已结婚成家,孩子都上了小学。” “挺好的家庭,为啥又出问题了?”山岚疑惑的问道。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环境下,不是各色各样的角色纷纷登上舞台了吗?赵红梅再次遇到了王建军的出轨。” “可恶的小三!该死!”山岚骂道。 “不是一个人的错!也不能全怪女孩子。”蒋政刚说完,就遭到山岚的白眼。 “在王建军做包工头的时候,就有两次出轨女人,一次是被人告诉了赵红梅,一次是一个怀孕的女人闹到赵红梅家里。虽然赵红梅跟王建军大闹了两次,但碍于孩子小,赵红莓最终选择了忍让。” “唉!生活不易!”蒋政叹气道。 “再后来,王建军做了建筑商,又跟自己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好上了。最终纸里包不住火,还是被赵红梅发现了。赵红梅就带着女儿,闹到公司,骂走了女孩,并要求和王建军离婚。女儿、儿子双双站在母亲的立场,维护母亲的尊严,支持母亲离婚的想法。” “为啥不离,该离?”山岚插话道。 鹤云天看了一眼山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有这样的儿女也是可以理解的。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是赵红梅一人带大的,孩子一年到头见不了王建军几次面。从心里孩子肯定与母亲亲近。赵红梅这次还搬出王建军的母亲,母亲大骂了王建军,但碍于孙子外孙都老大不小的情况,怕这个岁数离婚肯定脸面丢尽的实情,赵红梅的婆婆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婚也没离成。赵红梅让王建军写了保证书,并向儿女承诺永不再犯类似错误。” “切,老狗能改了吃屎?我是坚决不相信,呸!”山岚说着呸了一口。 “改不改不知道,确实王建军老实了很多。可是目前赵红梅感觉王建军又出了问题。王建军的工地在泰楠市老君屯镇。工地开工二个月了,工期二年。王建军刚刚开始几乎是每天早晨从家去工地,晚上无论早晚都会回来。随着工地工程进展,王建军便有了借口,要么说工期紧张赶工期,他必须亲自监督,要么说陪领导或朋友喝酒喝多了,夜里回家的次数是逐渐减少。” “哦~,是不是借口呀!” 鹤云天扫视了蒋政一眼,继续说道:“开始赵红梅并没放在心上,但是有几次赵红梅有事找王建军,但是打不通王建军的电话。当赵红梅与工地上其他负责人打电话问询时,却与王建军说的话有些出入。有一次,赵红梅找了个借口突然问询王建军,王建军非常紧张,口齿凌乱。赵红梅知道每当王建军撒谎的时候都会非常紧张,可能是有前科的原因吧。虽然王建军刻意伪装很平淡的样子,但是在赵红梅面前都是小儿科。赵红梅就没有惊动他,只当做是关心他的样子一笑了之。如今赵红梅坚持自己的判断,认定王建军再次出轨他人,所以就委托我们来核实她的判断。”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确的!既然她有这种想法,说明她的判断起码达到了80%以上。蒋政,你要小心哦,别犯错误啊!哈哈...”山岚跟蒋政开玩笑。 “绝对的,一般来说,女人的第六感往往要比男人敏锐得多的多。例如,当一个丈夫向自己的妻子撒谎时,不管他的谎言如何完美,如何的天衣无缝,妻子轻轻一句“你在撒谎”,便可让丈夫所有的谎言无处“藏身”;而大多数妻子则在很多时候可以蒙蔽丈夫的眼睛,蒙混过关。所以,常常会听见男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太神奇了。的确,女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测谎能力,有一双“火眼金睛”,能够接受和捕捉各种细微的、转瞬即逝的非语言暗示,并在大脑中将这些暗示同语言信号加以分析比较,进而作出较为正确的判断。有趣的是,女人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具有这种超常能力。因而当丈夫问她为什么知道他在撒谎时,他会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第六感告诉我,你就是在撒谎。”可见,企图对女性撒谎的人要注意了,最好赶紧打消那种可怕的念头。因为女人有一种特别的“测谎仪”,那就是第六感,它会戳穿你所有的谎言。”好久未说话的佟诺开口说道。 “这么厉害!看来在老婆面前我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呵呵...”蒋政一脸狡黠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道。 “蒋政,你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主,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挣钱养孩子才是正道。我问你,刚才赵红梅的案子你觉得如何着手开展?”鹤云天一口气讲完王建军的故事之后转头问蒋政。 “我觉得这个并不太难?从两个方面入手即可。”蒋政信心百倍。 “说来听听,哪两个方面?”鹤云天问。 “一是跟踪王建军,摸清他的轨迹。二是从他接触的人员入手,层层剥离。” “实际上你说的是一回事。你只要抓住一点就可以了,那就是盯住王建军,他去哪,你去哪。从中发现他落脚的地方,落脚的地方有没有可疑人员?然后搞清楚可疑人员信息就完事大吉了。你那个层层剥离太麻烦,难免会打草惊蛇。知道人越多,事情就越难办。”鹤云天强调了重点。 鹤云天认为两个案件真正查证起来,石虎的案子稍微麻烦些。于是决定先做石虎的案子,再做王建军的案子。 正当鹤云天准备带领蒋政,山岚下去调查的时候,鹤云天的手机响了。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的来电铃声响彻整个房间。 “喂,嗯~,我是乔社长,哦,哦,王霄啊,多久到?半小时,好,我等你。” 鹤云天嗯啊了一阵,挂了电话。从裤兜里拿出汽车钥匙,递给蒋政嘱咐道。 “蒋政,你开车与山岚一起去石虎的老家。遇到事情你们多商量,事情办好有奖励啊!” 鹤云天安排完工作,蒋政与山岚便出了办公室,驾驶车辆直奔石虎的老家。 第63章 入赘女婿——谈 鹤云天和佟诺在办公室苦苦等了一个小时,王霄才急匆匆赶过来。 王霄一副憔悴疲惫的状态,一见面连连说道:“抱歉抱歉,让您久等了。哎吆吆,佟诺妹妹也在啊!” “进展的怎么样,你那边是啥情况?”鹤云天待王霄坐下来问道。 “目前仅仅和李佳旺谈了谈。还没有去见梁桐。”王霄答道。 “怎么这么久?”鹤云天问。 “李佳旺开始不接我电话,也不跟我见面,我是撒谎骗他说孩子被别人的车撞了,在急诊室,然后他就来了。” “这招有点损啊,呵呵...” “我也是没办法,不得以而为之。” 王霄端起佟诺为她倒的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两个在医院里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我假装不知道梁桐的存在,逼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提出离婚。” “他怎么说的呢?” “他说他过得太压抑,受够了这种生活的状态。自己就像被蒙着眼睛关在磨坊里的围着磨道旋转不停的驴,一刻不得停息的在拉磨。” “也许这是他当下真正的感受。”佟诺讲。 “李佳旺说受够了我父母的颐指气使,受够了父母强加给他的任务,他觉得我父母像是杂技演员,而他就是我父母手里的线偶。” “我跟他讲,父母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的,他经历的所有的累,所有的苦,难道不是在为自己的幸福而付出的吗?现在有了车队,改变了他原来的一穷二白的现状,还为她母亲翻盖了新房。这一切不是在我父母的帮助下并通过自己的奋斗和努力换来的吗?你们说是不是?” “对呀,为啥还不满足?”佟诺插嘴说道。 “他说,啥叫幸福?幸福不光是有钱有房有车有存款,幸福是自己过得开心快乐,自在自由,不是永远肩上扛着两座奔波在人生路上。” “他跟你讲的听起来不无道理。”鹤云天说。 “我还跟他讲我们的孩子需要他,需要身边有个坚强的父亲,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缺乏伟大的父爱。我说我爱他,不能离开他。我也跟他保证去做通我父母的工作,改变父母对他的看法,改变父母跟他交流的方法,改变与他相处的方式,改变父母对他往有的成见。如果有必要,我都建议可以与父母分开居住......” “最后结果如何?”鹤云天问。 “不知我的话是不是打动了他。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哭的稀里哗啦。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表态。”讲到这里,王霄眼睛湿润了。 “也许他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给他几天时间,让他冷静一下考虑考虑也是好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我都不知道下一步咋办了,这不,我来征求你们的意见来了。” “哦,哦,我和佟诺陪你一起找梁桐谈谈吧,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看看她的想法。”鹤云天建议。 “我看有必要,我建议不去家里找她,去单位吧,单位里人多,她肯定会顾及别人的看法。”佟诺提议。 “这个绝对可以。她在商超上班,你们就近找一个茶馆或咖啡厅啥的,坐下来慢慢谈。”鹤云天非常同意佟诺的想法。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祝愿王霄有一个好的归宿。鹤云天心里默默祈祷。 鹤云天用了几分钟刻意装扮一下自己,让佟诺和王霄差点没有认出来。而后三人随即拦截一辆出租车去了梁桐所在的海澜广场。 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金满堂”柜台熠熠生辉。柜台前站着几位挑选首饰的顾客。一位年轻的女孩把铂金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上下打量着。还有一对情侣精心地挑选钻戒,试戴着不同款式。 鹤云天看到梁桐在柜台前忙着应酬客人,便对王霄讲自己先去三楼的伦巴萨订一个包厢,等待她们。 王霄认识梁桐,待客人走后直接走到柜台跟前。 “梁桐,你在这里上班呀!” 梁桐听到声音,看见王霄站在柜台前,猛然一惊。 “呃呃~,你是?哦,哦,嫂子,对吧。” “我是王霄,李佳旺的媳妇,还好你还记得我。”王霄讲话的语气没有一点客气的味道。 “你~,哦,嫂子,是选首饰,还是来逛街?”梁桐张口结舌问道。 “我来找你,在这里不方便,你安排一下,咱们出去聊聊吧?”王霄直奔主题。 “找我?嫂子,你找我有啥事吗?”梁桐极力克制自己的不安,中气不足的问。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出去聊吧!如果你不忌讳,在这里聊也行。” “那——,嫂子,您稍等一下,我安排安排,这就过去。” 梁桐看到王霄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多事,怕同事笑话。随后跟同事嘱咐了几句,便跟着王霄来到伦巴萨餐厅。 鹤云天早在那里点了一壶咖啡等待着。看见他们三人来了,便招手示意。三人坐定后,鹤云天给每人倒了一杯咖啡。 “梁桐,咱们也别拐弯磨脚了,你真的要毁掉我的家庭吗?王霄直接对梁桐说道,也不拐弯抹角。 “嫂子,你说的什么,我不懂,把我搞糊涂了。”梁桐故作镇定。 “明人不说暗话,你和李佳旺之间的事我一清二楚,今天来见见你,就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梁桐低下头,咬着嘴唇,好像在思考。 “梁桐,我还记得呢,感谢你当年做我的伴娘。我知道你和李佳旺在初中时是要好的同学。李佳旺也曾跟我讲过你的情况。但是,我和李佳旺有了孩子。你忍心我的孩子沦为单亲家庭吗?”王霄望着低头不吭声的梁桐逼问道。 王霄看梁桐不说话,便又继续讲。 “你也是单亲长大的孩子。你小时候被人欺负,被人瞧不起,被人耻笑的经历难道你忘记了吗?李佳旺从小就在没有父亲关爱下过苦日子长大的。你们俩个关系不一般,还不是因为你们都缺乏父爱,同病相怜吗?难道你们想让我的孩子也要感受你们小时候缺乏父爱的经历所带来的伤害吗?” 王霄说着,有些激动,嗓门变得大了许多。 “我听李佳旺说,你也结婚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结婚后经历了什么。但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你干嘛非要在我和李佳旺之间插上一杠子?” “别激动,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慢慢来,有理不在声高。”鹤云天示意王霄。 “梁桐姐,可能不是你的本意吧。我认为在你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当再次遇到了李佳旺,一个你曾经无话不谈的同学,然后就走到了一起,是不是?”佟诺适时地插话道。 “梁桐,王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既然坐下来跟你谈,是诚心来解决问题的。在你单位,没跟你吵,没跟你闹,这完全是照顾你的面子,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别说骂你,把你的衣服扒光都是有可能的。” 鹤云天的讲话不是恐吓佟诺,而是实情。在街头巷尾,堵住小三殴打,扒光衣服的新闻也是经常发生的。 “对不起,我不是诚心的。我也没想着插手你的婚姻把李佳旺抢过来,从来没有雀占鸠巢的本意。”梁桐终于开口了,哽咽着说道。 “现在,是李佳旺跟我闹离婚。已经快两个月不回家了。难道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王霄说话还带着愤怒的语气。 “没有啊,他两三天才来我这里一次,他有他的工作,天天跟车打交道,狐朋狗友的一大堆,整天的吃饭喝酒,桑拿足疗的应酬。他只有累了,乏了,心情不愉快了才到我这里来。”梁桐辩解道。 “那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王霄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梁桐。 “之前,我作为伴娘参加过你们的婚礼,从那以后我和李佳旺很少联系。曾经有几次同学聚会,李佳旺会叫我参加,但是都被我拒绝了,我的性格你可能知道,说我孤僻也好,说我不合群也好,反正我不愿意抛头露面。我和李佳旺在初中时关系要好,那是纯粹的同学关系,我们两个人有相似的家庭情况,那个时候同学们都排斥我们,嘲笑李佳旺穷,穷的一双布鞋脚指头露着,嘲笑我是个没爹的孩子......” 说着说着,梁桐的泪水默默流下来。 第64章 入赘女婿——归 鹤云天、王霄、佟诺看到梁桐止不住眼泪的汪汪而下,没有一个人说话。 人间烟火本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房间里舒缓的音乐不合时宜的流淌着。 “梁桐,你也不要难过,一切马上要过去了。做错的事可能不是你本意,但是毕竟错了,关键是下一步你怎么走?是聪明的退出还是不明智的选择?” 鹤云天打破了尴尬的宁静,温和地劝慰道。鹤云天明白今天的目的是劝阻梁桐,而不是兴师动众的讨伐犯下的罪过,让她适时退却才是正事。 “我明白。谢谢你们的宽宏大量。的确我不该这样,李佳旺追我时,我没有要破坏他人家庭的本意。当时我刚刚经历了破败的婚姻,心理面简直有死的滋味。是李佳旺给了我暂时的温暖,给了我一盏明灯,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当时我也担心,如果得不到李佳旺,就必然会失去,怕是以后做朋友都做不成了,果不其然呀!唉!怨我一时糊涂!”梁桐责备着自己,懊悔不已。 “既然你非常明白,何故还要走到今天?”佟诺追问道。 “我的命呀,唉!老天爷咋这样不公平啊!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为什么啊!” 梁桐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仿佛压抑了几千年的呐喊! “说句心里话,我心底里从来没有对李佳旺有非分之想,我都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对待。有些心里话我可以跟他聊,有些委屈我可以跟他诉。前段时间,我离婚了,我心里苦啊。于是我打电话找李佳旺说说话,倾诉倾诉。李佳旺陪我吃饭,我喝了不少酒,喝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睡在宾馆里,我的身边躺着李佳旺。” “然后就从那以后一直发展到现在?”佟诺问。 “是的。当时李佳旺看我醒来,他就说他爱我,得到我是他多年来的梦想。他说他现在活的压抑,活的憋屈,他说自己是王家的一头干活的驴。当时我觉得我们两个是世界上唯一的知音,是可以在悲苦的道路上相互搀扶的人。唉!”梁桐再一次长叹一口气。 “驴?还是王家的拉磨驴?敢情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李佳旺到我们家,我父母可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来我们家之前,替他还了多年的债不说,该给他家里翻盖了四间房,而我都未体会到被娶的风风光光的滋味。当时他有什么?就他妈的一条光腚身子,结婚的西服都还是我买的!我父母望子成龙的劲头都用在他身上了。他现在的书记,现在的六辆大车,怎么来的?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不是我父亲全力以赴支持他,他能有今天?他本事再大,让他自己生个孩子试试!媳妇娶不起还他妈的满腹牢骚,什么人呀,呜呜...” 王霄气愤的咬着牙,又嚎啕大哭起来。 “梁桐,说句实话王霄对李佳旺不错。她非常爱李佳旺,也很体贴他。王霄从来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待他,也从没有觉得他是上门女婿就欺负他。我相信李佳旺绝没有在你面前提到关于王霄的一些不好吧?”鹤云天客气的问道。 “没有提过,也没有说过。之前还多次夸过王霄对他的好。”梁桐羞涩的说道。 “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说明李佳旺心里还有她。说明他们的关系有转好的机会。从心理上讲,李佳旺目前是矛盾的,他可能有来自岳父母的压力,有对王霄的不舍和留恋,也有对孩子的愧疚和难以割舍。他给予你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爱,可能同情心更多一点。你们两个也许更适合做朋友,做知己。但真正做起夫妻来,也许你们的小时候的经历怕是将来会变成你们互相刺伤的荆棘。” 佟诺望着梁桐诚恳的说道。梁桐陷于深思,明显看出她傲人的胸部起伏不定。 “梁桐,我能猜得到你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心潮澎湃。对李佳旺而言你可能是难以割舍,但是你能够确定李佳旺真的爱你,真正适合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孩子?难道你能够忍心看着李佳旺的孩子重复你们的路?”鹤云天悲天悯人,苦口婆心的劝着。 “放手吧!离开李佳旺,对你,对大家都是好事。” “对呀,梁桐姐,失去自己的,换来大家的和谐相处,难道不是一种福报?你们三人之间,李佳旺还爱着王霄,王霄也爱着李佳旺,李佳旺还有难以割舍的孩子。你回头想想,李佳旺对你来说也许不是爱情,更多的可能是同情,是怜悯。不能把你一个人的不幸放大出来,影响一大片吧。”佟诺也在劝说。 “梁桐,为了我的孩子,求你放过我们吧?”王霄一副可怜的样子央求道。 “不,你不该求我,你不骂我打我我就感恩戴德了。是我做错了,是我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概念。我放弃,我选择离开。” —————— 当李佳旺回到和梁桐一起住的地方时,发现梁桐已经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赶到“福满堂”金饰得到的是梁桐已经辞职的消息。电话打不通,只接到梁桐的一条信息: “我走错了一步,误认为友情就是爱情,我不仅没有得到爱情,反而失去了友情。愿你回归家庭,珍惜来之不易的今天,不要让孩子重走我们小时候的路,回头想想我们小时候的经历,是多么的痛苦。勿寻,勿念,一切都会过去,有缘肯定能再见。那时的你我也许真正读懂了岁月,懂得了爱情。” 李佳旺在梁桐消失的半个月后终于回归了家庭。 王霄的父母在王霄的劝慰下改变了对李佳旺的态度和相处的方式方法。 鹤云天得到王霄一家其乐融融的消息时,不由得笑了,笑的很欣慰,很满足。 鹤云天每每想起梁桐时,唯一让鹤云天感觉的迷就是她经历了什么,为啥离婚,又去了哪里?但鹤云天知道梁桐经历的肯定是一种不幸。经历过了,想必也是人生的一场修行。 不解开的谜,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鹤云天认为梁桐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或许走的更明白,路走的会更远。 让鹤云天高兴的是作为婚姻介入师的身份又一次成功的挽救了一个即将破损的家庭。 门外若无南北路,人间应免别离愁。家是迷失方向的人唯一的归途。 第65章 小白脸——攀谈 鹤云天安排蒋政、山岚两人去石虎老家摸排情况。因为路况不熟,两人打开导航,按照指示的路线一路前行。 泰楠市区至石虎老家楠林县石鼓村导航显示90公里。蒋政两人出了泰楠市区不远,直接进入高速。上了高速,蒋政一路疾驰,在行走了约50公里高速后从南林县出口拐上省道。两人又在省道行驶了25公里左右,看到一块指示牌指向楠林县大虎口镇。 从高速到省道的这一段路,路面平整,蒋政跑的非常的顺畅。但是,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虎口镇中心后,满眼的起起伏伏的山峦和丘陵,随山路的左转右拐,不时拥入眼睑。路面也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高低不平,相向而行的车辆,必须有一辆停下来,另一辆才可以小心翼翼驶过去。 俗话说山路十八弯,这对从小生长在以平原为主的蒋政来讲,真正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概念了。亏得他自己在部队练就的高超的驾驶技术还算过关,所以才能在这样的小道上纵横驰骋,不然怕是这段路是无法驾驭通过的。 山岚被颠的恶心难受,无暇欣赏沿途的风景。 北方的山,在寒冷的冬天几乎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坡下的麦地尚有绿的痕迹,远处的几棵柏树,挣扎着站在冷风之中,显示着对冬寒的不屈。沿途满是石头房的村庄,不时地冲击着山岚的对农村的固有印象。 炊烟袅袅,鸡啼狗吠,有三五老人靠在房子的北墙晒着太阳,谈吐过往,捡拾旧忆。 在奔波了十五公里的山路后,蒋政终于把车停泊在刻着石鼓村的石制牌坊路口。山岚迫不及待的跳下车,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黑色的汽车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粉尘,几乎看不出车辆原有的本色。 蒋政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让山岚漱口。当山岚站起来时,发现蹲在墙角的几双老人,用木呆的眼睛打量着两位陌生的人。山岚稍稍深呼吸,努力压抑自己的肚腹恶心的反应。 山岚很少晕车,这次的七拐八弯的,起伏跌宕的行程让她感受到晕车的滋味。 “好点没有?早知道是这样的路,该买点晕车药,一会看看有卫生室吗,买上一盒备用。” 待山岚稍稍转好后,蒋政歉意的说道。 “我很少晕车的,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凹凸不平的山路,还有这样的贫瘠之地。” 满眼的荒凉,起伏的山路,出乎山岚的意料。 “你是在城市长大的,很少去这种地方吧?”蒋政问。 “真没想到。你看这里的房子全部都是石头房,这么冷的天透不透风啊!” 山岚一副悲悯情怀。 “没事,虽然是石头垒起来的,从外面看是透风的,但是里面的墙体,用石灰粉和的泥浆糊上了。这样的老房子冬暖夏凉,住着舒服呢!要不,咱们过去向那几个晒太阳的老人打听打听石虎?”??蒋政看到山岚不再那么的难受建议道。 “套近乎,烟开路。嘴巴甜,省盘缠。” 这是鹤云天临来时交代的老话,在农村问路时很管用。 作为当过兵的蒋政知道怎么跟百姓打交道,二年兵也是没少做爱民亲民的好事。 蒋政掏出烟,递给几位穿着厚重棉衣棉裤,手持旱烟杆的老人。 “大爷,晒暖呢。抽颗烟,我打听个人,石虎的家在哪里?” 几乎一辈子都不曾踏出山里一步的老人,一棵烟让他们受宠若惊,忙不迭的接过来,在鼻子边嗅嗅。 “石虎?石虎是谁啊!多大岁数?”其中一位老人说话了。 “二十多岁,我同学。这不多年没见了,今天经过这里,想看看他。”蒋政回答着老人。 “哦哦,石虎,他爹是谁知道不?” “不知道。我没来过他家。” “哦,这样啊!那你们几个知道不知道?”老人征询其他人。 “让我想想,石虎,哦,石虎,是不是叫虎子?也就二十露头吧。” “是的,二十四五岁。个头跟我差不多,双眼皮大眼睛,小时候很俊,现在长得挺帅的!” 蒋政把鹤云天告诉他关于石虎的个人特征记得一清二楚。 “哦哦,想起来了,那谁家的?哦,应该是村南“二面蛋”家的孩子。他不是在外面打工吗?很少回来的。” 另一位大爷点着蒋政递来的烟,深深地抽了一口。 “啥烟啊,没劲!三口就抽没了!还是咱的老旱烟,得劲。你说嘞,二哥。” “我也抽不惯,还是我自己种的烟好,劲头足!咳咳——咳咳——咳!” 搭话的老人一边咳,一边又把烟嘴送到嘴边。 “你们沿着牌坊往前走,翻过一道高岗子就到了,他家对门是个烟酒铺。你们找不到的话,到了那里再打听一下。” 蒋政见有门,便又掏出香烟每个老人又递了一支问。 “他家现在有啥人?虎子结婚了呗?” “奶奶还在。还有他爹,他娘都六十多了。你问结婚了吗?结了,还是我给他操的心呢,现在都俩孩子了。一儿一女,命不孬,有儿有女的。” “虎子他平时不在家啊!”蒋政继续打听。 “平时在外面打工,两三个月偶尔回来一次,看看老人,看看孩子啥的。” “吆,你看这都结婚了,我也没参加婚礼,孩子多大了都?”蒋政一副惋惜的样子。 “大的五六岁了吧,小的也两三岁了。平时他爹妈给照看着。” “二面蛋,这辈子也不容易嘞。四五个孩子刚带大,这不又接上茬了。”另一个老人也插话说到。 “哎呀,这么多孩子。还这么穷,咋养啊!”山岚惊奇道。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呵呵...” 说这话老人的吧砸着嘴笑道,一口残缺不齐的黄牙露了出来。 “二面蛋一连生了四个丫头片子,快到五十了才又生了个男孩,娇贵的很。好不容易讨了个男孩子,父母就当做个宝贝蛋惯着宠着,打不得骂不得的。他那几个姐姐苦啊,他虎子像个地主家的地主羔子,几个姐姐倒像地主家的丫鬟。” 另一个老头也不沉默了插话说道。 “是吗,怪不得他小时候吃的比我还好呢!” 蒋政顺着他们的口气说话,目的引导这些老人多聊上几句,于是又掏出烟来分让着。 “可不嘛,那时候也算老来得子,看二面蛋两口子稀罕的。计划生育交了那么多的罚款,还要从牙缝里挤出来钱,小虎子真是要啥是给啥。” “对嘛,你看他那几个闺女遭的罪,面黄肌瘦的,大冬天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薄衣裤。鼻涕邋遢的,没个人样。别说,孩子们大了一个个出落得水灵灵的,都还嫁的不错呢。” “虎子,肯定得孝顺他爹娘吧,为了他也不容易。” 山岚适应了几个老人的方言,也趁机插话。 “还孝顺呢!娇儿多败家。你看看二面蛋把他惯的,小时候不让他干活吧,还能说得过去。结了婚还不让他干一点重活,庄家活啥也不会。唉!你看这二面蛋累的弓腰虾米似的,七十多岁,就成了刘罗锅他哥了!” 正聊着呢,有两个老太太围了过来,站在旁边乐呵呵的听着。 “哎呀,这不要了命了!虎子啥也不会干,咋养媳妇和孩子呀。老人还能干几天呀!” 山岚懂的调动现场氛围,毕竟主持人出身。 “别说懒人有懒福,虎子他这个媳妇还真能干,里里外外的多“了亮”呗(聪明能干不糊涂的意思)一天天的长在地里不闲着。这不天冷了,地里没活了,又去城里饭店干服务员去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说道。 通过聊天得到了不少的信息,蒋政觉得该结束话题了,不然像开故事会似的,人越聚越多,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想法。 于是蒋政、山岚借机告别了这几位憨厚而淳朴的老人,按照老人指示的方向向石虎的老家行去。 第66章 小白脸——老家 翻过一道高岗,不远处就看到一家商店的招牌。 蒋政、山岚二人商定,既然冒充了石虎的同学,那就将计就计,不若买上一些水果礼品,到石虎家走一趟。 蒋政在商店挑选了一些水果、酸奶,还有一些儿童食品。又趁机在商店打听了石虎家里的一些其他消息。从商店老板口中得知石虎的父母在家,俩人便提着礼品向石虎家走去。 石虎家的房子也和大多数村民的房子一样,都是低矮的石头房。一圈石墙围成院子,有一人高。石头垒制的大门石垛厚重结实,两扇用木条木板制作的大门敞开着,比较宽,便于进出农机车。 农村里的大门不像城里,一般是不关的,除非出远门。蒋政来到石虎家门口,听到里面有孩子嬉笑的声音。便抬腿走进门来,朝院子里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 山岚悄悄的把石虎家的外景拍了下来。 蒋政朝院子里连喊了两声,看见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怔怔地瞅了蒋政和山岚两眼,又飞奔般地跑回房子,口里叫着: “奶奶,奶奶,有人来了,陌生人。不是我爸爸。” “哎吆歪,谁来了,大冷天的这是。”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出房门。 “大娘,我是虎子的同学,您是虎子妈妈?”蒋政问。 “我是虎子他娘,你是谁啊,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唉!老了,真老了,好多人都想不起来了,人老喽都不记事喽。”老太太一边努力地思考一边唠叨着。 “我是虎子的同学,这几年出去当兵了,这不今天正好路过您这里,就来看看您老人家。虎子在家不?” 蒋政的回答没有一点破绽,让老太太信以为真。 “唉吆吆,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你看看,你这孩子多懂事!快里屋坐。唉吆,这个女孩子真漂亮,是你媳妇吧。可惜虎子今天不在家,他出去打工去了,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 石虎妈一边让着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老人把东西接过去,放置在靠墙的一角,便张罗着倒水倒茶。 趁老人倒水的空,蒋政打量着房子里的摆设。三间石头房子,每个房间一道墙中间隔开,各留一门,门上挂着陈旧的自己织的布帘。客厅里一张破旧的八仙桌靠墙摆着,桌子两边各有一张配套的老椅子。沙发是一张破旧的老式沙发,靠背和扶手的破洞里露出了海绵和丝絮。 蒋政坐在沙发上感觉到作为下面的弹簧因为破烂的原因有些扎屁股。一张小方桌摆在沙发的前面,上面油腻腻的,桌子周围立着三四个小木凳子。 “孩子,你叫啥?是哪个村子的?”石虎的妈妈刷了两个杯子倒满水递过来问道。 “大娘我是咱邻村的,我跟虎子是同学,我叫刚子。虎子回来跟一提名字就知道了。” “好好好,你来家里看我,带了这么多东西,多不好意思。虎子回家来的时候我一定跟他说说,也让他去看你妈去。” “大娘,不用客气。我来看你是应该的,来,孩子,给你打开这个吃的。” 蒋政说着拿了一袋糖果撕开,递给怯生生站在门口的女孩。 “这是虎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大娘您真幸福啊!” “啥福啊!劳累的命。这个是他闺女。还有个儿子,儿子比她大两岁,跟他爷爷出去玩了。” “大娘,平时都是您帮着看孩子呀?” “是啊,岁数大了,农活干不动了。唉,现在看孩子比干活还累呢。” “孩子妈妈也不在家?” 山岚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手机录着蒋政和石虎妈妈的对话。 “儿媳妇出去打工了。说起虎子,都赖我和他爹,太娇惯他了。现在是虎子啥也不会干,也不愿意干,简直就是废人一个啊!我这是造的啥孽呀!还好有个能干的好媳妇,一刻都不闲着。这不,刚刚又去城里打工了,挣个一千两千的,挣一点是一点,补贴家用。” “虎子现在干啥呢!他这么大了,也能挣不少钱吧?” 蒋政把话题引导到石虎身上。 “他也去城里了,三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没见他往家里带过钱。有时候,还从家里拿钱。说是跟外人合伙做生意,光往里投资了,还没挣到钱呢。” “只要肯努力,能想办法,他一个人还不得弄个三千两千的呀!”蒋政说道。 “这孩子出力干活不行,能做啥生意,不把自己赔进去就不错了,唉!前阵子,还回来跟媳妇办离婚证,说是担心自己赔了影响了家里。你说俺这个儿媳妇咋就信了他的话了呢。儿媳妇想,虎子在外面干活出力不行,也许动动脑子想着挣点也行,还就顺从了他。” “你和媳妇都住这里呀?房子这么小,住不开吧?” 山岚突然觉得,这个三间的院子,不可能住一家人。石虎可能还有一个院。 “虎子住在西边隔一道街,是他结婚时,我和他爸东借西凑才盖起来的!唉!这几年,要不是他几个姐姐接济,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唉!” 石虎妈妈说着,深深叹了两口气。 “这是他俩的婚纱照呀。” 山岚看到八仙桌上面挂着一幅大的玻璃相框,里面有一些不同时期不同人的照片。其中一副是看似石虎和他媳妇的婚纱照,于是站起身走到相框跟前问。 “是是,他们结婚时照的。” “虎子够帅的。他媳妇也长的俊着呢!他们是介绍的还是自谈的啊?”山岚夸道。 “介绍的,要不是虎子长的好看一点,谁会嫁给他呀。俺这个儿媳妇绝对是好媳妇。勤快,能干,对我们公婆俩也孝顺。俺们街坊邻居都还夸呢!唉!虎子就这个熊样,儿媳妇还不嫌弃他,俩人处起来关系也是挺好的。” 山岚看到每当石虎的妈妈,提到了儿媳妇时,昏暗的眼睛就会发亮。山岚想,看来她儿媳妇在她眼里还是值得夸赞的。 蒋政、山岚告别了石虎的妈妈。俩人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有怜悯,有惋惜,有庆幸。也有痛恨。 怜悯的是石虎家里的贫穷。 惋惜的是儿女教育的失败。 庆幸的是这个家庭有一个称职的儿媳。 痛恨的是石虎不成器的状况。 第67章 小白脸——解脱 蒋政和山岚的第一次任务完成的非常圆满。鹤云天为此感觉非常满意。 当鹤云天和佟诺分享了关于石虎的家庭情况的介绍时,这才对石虎的表现有所理解。 娇儿多败家,宠儿多损志。 石虎的今天完全是他父母娇惯的结果。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恶果。 计划生育的特殊时代,有的家庭为了得到一个男孩,生了多少个女孩亦不罢休的家庭不在少数。黄宏,宋丹丹演的《超生游击队》就是对某些重男轻女概念真实的写照。 “一胎上环二胎扎,计外怀孕坚决刮”、“该扎不扎,房倒屋塌”、“逮着就扎、跑了就抓”,“喝药给瓶,上吊给绳”,“扒房子,搬家具,小两口跑了找老里。”等等等等口号,不一而足。 石虎来到这个世界,想必他父母经历的辛酸提起来或许仍然是满眼的泪水。 当金凤欣听到鹤云天关于石虎家庭情况的汇报时,自己亦惊诧不已。 佟诺针对石虎的成长经历罗列了关于娇生惯养的石虎的几个特点: 1、处事幼稚,独立思考问题能力较差,凡事习惯于坐享其成,喜欢不劳而获。 2、懒惰,没上进心,做事依赖父母,依赖他人。遇到挫折,容易抑郁成疾。 3、性格懦弱,缺乏独立生活的能力,吃不得苦。经受不住长久打压,像室内的花朵,经不起社会的摧残。 4、性格摇摆,忽左忽右,不独立。生活中有点娘,受外界刺激和环境压力初期短时间内变化不定,但时间久了,依然会回归如常。 佟诺的分析让金凤欣毅然决然的离开石虎。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离开石虎是她唯一的选择。 金凤欣选择离开是明智的。虽然因一时的寂寞犯了错,但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影响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金凤欣的决绝离开,也利于石虎在那样的家庭下慢慢成长。随父母的年迈,孩子渐渐长大而逼迫自己慢慢承担起责任。还好他身后的妻子是爱他的,并且是爱的无私无怨。 金凤欣的决然离开,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可以使石虎的两个孩子免于处在单亲家庭的状态。如果没有石虎的回归,当年迈的父母撒手人寰的时候,这个家庭怕是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挣扎。 金凤欣跟石虎摊牌时,佟诺作为一个好姐妹陪在身边,借机跟石虎做了近两个小时的心理辅导。 虽然石虎不愿离开金凤欣,金凤欣表达给他的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概念。最终石虎退却了。虽然他愿意离开金凤欣,但更多的是不愿意离开他的父母,不愿意他的妻子和孩子。 石虎在依依不舍中选择了回归。虽然石虎的家庭非常贫穷,但是在他这个家庭里“爱”还是比较浓厚的! 石虎缺乏的是岁月的磨炼,至于石虎能否改变,时间是最好的答案。 当石虎离开时,金凤欣哭了,哭的稀里哗啦,哭的一塌糊涂。面对佟诺梨花带雨的大声长叹道:“老天保佑,总算解脱了。” 一次性调查的成功,对鹤云天而言值得高兴和庆贺的。鹤云天请蒋政,山岚和佟诺小撮一顿重庆火锅,一是庆贺,二是鼓励加油。 热情似火的情怀,热情高涨的干劲,都在热火朝天的氛围中释放出来。 皓月当空,夜空如洗。 酒后的山岚,看到夜空中一颗最亮的星星,陪伴在月亮身边时,不由得感叹不已。当场吟诵了一首《我是你身边的那颗小星》 我就在这里, 也许不被你发现, 我的微弱, 被你的炫光遮掩, 你如此靓丽的绽放, 我努力让自己的生命助燃, 虽然我是那么的渺小, 也许入不了你的法眼, 但我, 始终不渝的坚持, 偷偷的守候在你的身边。 一块云, 足以把我掩埋。 一阵风, 足以把我吞噬进云端, 翻江倒海的汹涌, 依然无法将我驱赶。 我就在这里, 默默地望着你。 再大的空间, 不足以将我诱惑, 而我只想走进, 你发出的光圈。 追寻, 总得有依恋, 你的轨迹, 才是我追随的永远。 不放弃, 不抛弃, 就是最好的陪伴! 是啊,不离不弃才是最真的陪伴。人这一生,有些人的遇见是为了磨难,而有些人的结伴是为了相守。得到了就珍惜,失去了就放手,情深缘浅,何必强求。 金凤欣经历的是一场磨难,虽然开始是有些甜蜜,但是最后却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苦,这种痛苦让她刻骨难忘。玫瑰是鲜红而热烈的,玫瑰是香艳而诱人的,寂寞太久的金凤欣看到像火一样燃烧的玫瑰时,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拥抱,却被玫瑰刺伤了满怀。 鹤云天非常赞同佟诺跟金凤欣分手时说的那句话:要相信,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愿意陪着你,宠着你,一起漫步人生路。当缘分悄悄来临时,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是美好故事的开端。 第68章 医生的困惑——烤鱼 吃过早饭,鹤云天步行来到办公室。佟诺早先他一步,正在勤快地拖着地。 佟诺是个勤快而伶俐的女孩,自从她来到公司,办公室可谓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连夏雨萌都在鹤云天面前夸奖了好几次。 “哥,这是昨天的快件。是你订制的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以后要偷闲抽空学习了。” 佟诺打扫完卫生,把一包快件递给鹤云天。 “佟诺,你学的咋样了?” “我感觉还行,白天在这里只要有空闲时间,我就学一点,晚上我要学二三个小时的。放心吧,云天哥,今年我一定能过关。你也要加油吆!” 佟诺说着,朝鹤云天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好嘞,没问题!有不懂的还望佟诺大小姐不吝赐教。”鹤云天朝佟诺做出拱手的姿势。 “云天哥,山岚姐、蒋政哥咋没来?” “你忘了吗,昨天晚上我交代他们俩一早去赵红梅家跟踪她老公王建军了。你看,他们两个还不错,刚一接手石虎的案子,就首战告捷。” “对对,我也挺佩服的!他们俩人挺好的,聪明机灵又能吃苦。” “这是他们经历的第一个案子,能够顺利完成,也许有巧合的成分。当然,不是每个案子都是这样一帆风顺的!” “哥,我有个建议,你不妨听听。咱们印一些名片,然后我们到城区所有的律师事务所走访一遍,跟他们谈谈合作。我想律师应该会碰到不少客户需要我们调查服务的。”佟诺建议道。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的建议太棒了!非常好。你设计一下名片样式,再找一家复印部做出来,说干就干。”鹤云天由衷赞美道。 “昨天我就考虑了这个问题,你看看这样行不?”佟诺说着,打开电脑。 “不错不错,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落实吧!名片印出来后,我们俩一起去走访。” 鹤云天看了佟诺的设计,非常的满意。考虑到前段时间叶青浓委托的案子还没有来得及调查,于是接着又说道: “佟诺,你去印名片,我去到那个叫叶青浓的医生她男友那里看一看,有事打电话给我吧,有客户来你就直接接待。” 鹤云天安排完工作,自己驾驶摩托车去了医生叶青浓的男友所住的地方。 叶青浓认识的男友,在北极圈烤鱼驻唱,名字叫文欢。在认识叶青浓之前,文欢就已经在北极圈烤鱼驻唱,而且还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鹤云天按照叶青浓提供的信息找到了文欢驻唱的北极圈烤鱼。因为时间太早,北极圈烤鱼还没有开门。 北极圈烤鱼所在的位置是商业步行街。步行街上有小吃,有饭店,有酒吧,有足疗店,有美容院,还有购物商铺。晚上和周末的时间是商业街最忙的,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鹤云天看到北极圈烤鱼尚未开门,便转向文欢所住的小区。文欢所住的小区在北极圈烤鱼附近,叫古柏苑。因院内有一颗上千年的唐代古柏而得名。 古柏苑是城中村拆迁而新建的小区。二十多栋楼,巍峨高大。院内布局紧凑,古色古香,小桥流水,楼阁亭台与花园绿地相映成趣。 小区的中央是一处绿地广场。一棵粗大中空的古柏,高耸参天,被一座高台环绕。古柏犹如苍龙般的树枝,桀骜不驯地伸向天空。枝条上稀疏的的叶片和人们悬挂在树枝上祈福的红布,随风飘荡。 鹤云天无暇欣赏苑内的美景,而是寻奔着文欢租住的11号楼2单元走去。鹤云天乘坐电梯到达六楼。楼层设计是一梯两户的户型,601处在左侧,602在右侧。601便是文欢所住的房子。 鹤云天掏出手机,对着601门口拍了一张照片,用手机跟叶青浓发了彩信过去。 隔了约二分钟,鹤云天收到一条英文ok的信息。 得到叶青浓的认可,鹤云天对601确认无疑。于是贴近门口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鹤云天想,也许是在睡觉吧。毕竟文欢在夜场驻唱要到凌晨二点,凌晨两点是北极圈烤鱼打烊下班的时间。 鹤云天看看时间,才上午十点,于是下到院子里闲逛溜达。在等待的时间里,鹤云天后悔没有带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俗话说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只要挤,就会有水流出来的。工作之后,根本不可能像学生一样可以拿出大量的时间来读书。 鹤云天坐在古柏旁,望着七八个二三岁左右的孩子兴奋地玩耍,想起了儿子鹤琴瑶。从元旦晚上一起吃饭,已经几天没有见面了。不由得掏出手机,翻看着以前孩子的照片。看到照片里儿子开心的笑容,鹤云天感觉心里面有一丝的温暖从心底深处升腾上来。 还沉侵在喜悦中的鹤云天被远处传来的整点报时惊醒过来。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该是文欢洗漱出门的时间了。鹤云天赶紧折返到601门口,准备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这时,从房门里传出来羽泉的《开往春天的地铁》歌声。 鹤云天怕文欢突然开门迎面碰到,于是就蹲在步行梯内,等待着文欢的出门。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一位身高一米八大长腿的男孩,背着一把吉他按动了电梯。一身紫红色的风衣外套,把他衬托的更加高大。 鹤云天从侧面一眼就看出来,此人就是文欢。 鹤云天没有急着追过去,因为这是文欢上班的时间。鹤云天想留下来再观望一下是否还有人从601出来。 听叶青浓讲过,文欢不喜欢与其他男人合租房子,一个人方便自由。叶青浓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没有经济能力买房子,只能住在单元集体宿舍。遇到了文欢之后也在外租了房子,和文欢一起吃住。叶青浓曾建议文欢退掉他自己租的房子,省的多一项花费。文欢解释说,房租一交就是一年,提前退房,房东也是不会退租金的。鉴于这种情况,虽然房子未退,叶青浓也就没再坚持。 等待到12点,601依然没有人出来。鹤云天又再一次到门口听,房间静寂的很,没有一丝的动静。鹤云天便决定去北极圈烤鱼看看。 为了使自己一个人在那样的场合下不显得突兀,鹤云天想了想,得找一个人陪着,于是想起来夏雨萌,赶紧拨打了夏雨萌的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令鹤云天高兴的是夏雨萌没有拒绝,而是欣然应约。 鹤云天想起一段话: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每一段历程,遇到的每一个有缘人都应该值得去珍惜。人情有冷暖,生活有坎坷,道路有艰险,请相信,所有的遇见都是美好的安排。 鹤云天认为夏雨萌就是上苍安排给他的有缘人,安排来助力于他的贵人。 第69章 医生的阴影——烤鱼 鹤云天缓步走进北极圈烤鱼,里面几乎都坐满了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鹤云天和另外一对恋人拼凑了一张桌子。 鹤云天坐定,一边打量北极圈店内的装修布局,一边等待夏雨萌的到来。 北极圈整个面积有三百多平米,长方形的空间凹字形结构设计。在周边靠墙的地方设计出一个个木制单间,单间门口挂一副北极圈标志的布帘。在凹字形中底部空间位置摆放一张张四人方桌。 在凹字形的空挡位置是约半米高的演出平台。平台后面的墙体装饰别致,写着二行红色艺术字体,特别引人注目。 上面一行写着: “再寒冷的北极圈,也要吃火热的烤鱼!” 下面一行写着: “慢慢烤,缓缓听,一解风尘!” 北极圈总体的装修风格,欢快,乐感,明亮,简洁,给人一种释放回归的感觉。 鹤云天点了一份招牌菜“北极圈烤鱼”,然后又点了一份辣炒山药片和一份凉拌清口酸菜,两份青菜是夏雨萌的独爱。点完之后,鹤云天静静地欣赏店内播放的《高山流水》古筝曲。 正是就餐上人的时候,人未坐定,歌手尚未开唱。三三两两的客人,有说有笑,心情愉悦。 约二十分钟,夏雨萌一身黑色紧身皮草外套,脚蹬短皮靴,脖子围着的白色纱巾,格外靓丽。高挑而傲挺的身材立马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鹤云天站起来,向夏雨萌招手示意。满面春风的夏雨萌看到鹤云天,笑容满面地向他走来。看到夏雨萌性感有致的身材,鹤云天不由得肾上腺激素猛增,底部膨胀,脸部发热,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乔老爷,今天发癔症了,怎么想着请我吃饭呢?” 夏雨萌还未坐定,就开起玩笑来。 “待会给你介绍个帅男!英俊潇洒,马上登场!”鹤云天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就这事啊,那我还是走吧!” 夏雨萌说着,佯装很惋惜的样子。 “可别,你要是走了,肯定会后悔!” 鹤云天站起来,接过夏雨萌的手提包,帮她脱掉外套。 “我先点了菜,点了你爱吃的两样,如果不合口味,你再点。服务员上菜!”鹤云天说着就安排服务员上菜。 音乐响起,一位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提着一把吉他走上演出平台。随之台下一阵欢呼,掌声四起,尖厉的口哨,不时从各个角落传来。 小伙不是别人,正是文欢。他面含微笑,向台下鞠躬行礼。 文欢在麦克风后的一张圆凳坐定,纤细修长的右手在吉他轻轻一抹,音乐响起。 “一首《孤单北半球》献给大家,谢谢!” 文欢磁性的声音从麦克风传出来,又一阵掌声响起。 “欢哥,爱你!”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某个餐桌发出。 舒缓而轻柔的歌声,从麦克风吹出,像一股暖流吹进每个人的耳洞。 客人们一边欣赏优美而动听的歌声,一边品味着香味十足的烤鱼,举杯畅饮。 “雨萌,怎么样,给你介绍的小伙,亮眼吧!” “够亮!差点闪了我美丽的大眼!哈哈...但不是我的菜。”雨萌调皮的笑道。 “你的菜在哪里?”鹤云天问。 “在眼前啊!哈哈...” 夏雨萌说完,夹起一块鱼肉送进性感的嘴巴里。 夏雨萌幽默的话一语双关。 鹤云天听出了话外之音,干咳了两声,端起啤酒杯,与夏雨萌一碰,说了句,雨萌我敬你,一饮而尽。 “云天,是不是让我当托做陪衬,你有任务吧?”雨萌说完,也举杯而干。 “知我者,雨萌也!” “实话告诉你,这就是我的鱼!今天来看看,这条鱼怎么吃?呵呵...” 鹤云天指指唱歌的文欢对夏雨萌笑道。 一首歌,在不知不觉中唱完。有人高喊,再来一首《丁香花》。 “欢哥,我是你的丁香花!” “她不是,我是!我才是你的丁香花!” 客人中两个女孩子尖叫着。 “好,那就唱丁香花!姐姐妹妹都是欢欢的丁香花。” 麦克风再次传出文欢的磁性的声音。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靠,不知你送走了多少丁香花呢!还留给你一生牵挂!我看看你到底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披着人皮的魔。” 鹤云天听到文欢唱到这里,心里面愤愤的骂道。 两首歌唱完之后,文欢右手持啤酒瓶,左手端着一杯啤酒,走下台来,走进客人中间有针对性敬酒。 北极圈驻唱的歌手,并不是一直不停的唱下去。每两首歌,要休场十几分钟。一是便于客人之间交流沟通。二是歌手走进客人中间敬酒互动,拉近感情。这是北极圈的经营理念,总之是为了生意的红火长久。 鹤云天一边与夏雨萌喝酒聊天,一边观察着文欢。 男士居多的,文欢敬酒仅说几句客气话,杯子里的酒象征性喝上一点。女士居多的,则会坐下来喝上两杯。而在座的女孩子则争相索取他的电话号码或者qq号码,有的人还会因先留、后留而吵吵不已。 俗话说得好,英雄难度美人关,美人难过卖酸摊。 “是不是很羡慕呀,乔老爷?” 夏雨萌看着鹤云天目不转睛地望着文欢说道。 “才不呢!我你还不了解吗。我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呵呵...来来,喝酒。” 鹤云天说着举起满满一杯酒干了。 “你以为你是花蝴蝶呀,充其量也就是只瞎蹦子!哈哈...”夏雨萌放下筷子笑道。 “在你心里,有地位就不错了,起码还是个瞎蹦子,不是屎壳郎。嘿嘿...” “别这么恶心人行不?你一提那个名字,就想起来你奋力推球的样子,哈哈...” “说半天,还是屎壳郎呀。那好,让屎壳郎亲亲你!” 鹤云天嘟着油哄哄的嘴装着要亲的样子。 “来呀,互相伤害呀!” 夏雨萌说着夹起一块烤鱼里面的尖辣椒,填进鹤云天嘴巴里。 鹤云天被辣的直吸溜,赶紧灌了一杯啤酒解辣,引起夏雨萌哈哈大笑。 音乐再次响起,文欢和一个女歌手相又继演唱了两首流行的《痴心绝对》、《女人花》。 下午三点,北极圈烤鱼曲终人散。 鹤云天送走了夏雨萌,自己留在601楼梯口,看着文欢拖着疲惫的身影走进家门。 文欢在敬酒的过程中,手里筷子不离手,二十几张桌子转下来,也是酒足饭饱。直到下午五点半,文欢经过二个小时的休整,又劲头十足地走出家门。 鹤云天晚上请了佟诺作陪。一直待到凌晨两点北极圈打烊。 鹤云天再一次看着文欢疲惫地背负着吉他回到宿舍。 中午和晚上,每当文欢下来敬酒的时候,鹤云天都提前去了卫生间躲避,以免与文欢碰面。 经过一天的摸排,鹤云天基本摸清了文欢的规律。 文欢的帅气和才气,给自己带来不少粉丝,也给北极圈烤鱼带来了更多的客户。 如果文欢愿意,怕是他的粉丝里肯定有他可以寻花问柳的机会。 一个帅气的男人,拥有众多爱慕他的粉丝,他能把持得住? 鹤云天想,看来文欢的调查需要花费一些精力。文欢的自由时间是白天下午二三个小时,晚上下班后到次日十一点左右。 文欢是哪里人?文欢跟叶青浓讲的家庭住址是真的吗? 鹤云天觉得有必要按照叶青浓提供的地址走一趟,摸一下文欢家里的情况。 初次的恋爱,叶青浓自认为品到了爱恋的滋味,对文欢念念不忘,难以割舍。但是,文欢适合叶青浓吗?叶青浓适合文欢吗? 想到叶青浓小时候的遭遇,想到叶青浓瘦削的脸,鹤云天不免有些怜惜。 鹤云天想,至少在他们俩人不冷不热的时候,给叶青浓一个交代。当把所有摸排的情况告诉叶青浓时,相信她会有一个选择。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最好的不一定是适合的! 乱世里的众生相,浮生中的千面人。芸芸众生,谁是谁的谁? 若无因缘,何以相遇,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若不相见,因缘已尽, 因缘已尽,再无相欠。 第70章 建筑商——工地 赵红梅的家位于泰楠市市中心的东方一号小区。小区出门不远就是泰楠市美丽壮观的东方文化广场。广场中心矗立着净高12.26米、底座4.1米的***雕像,巍然挺拔。 东方广场占地面积多平方米。广场的设计主题为“传承红色基因,打造现代之城”。花坛,喷泉,绿地,泰楠历史发展图谱浮雕,泰楠文化图腾石雕群等应有尽有,展现了泰楠市丰厚的文化底蕴和时尚的现代化气息。 广场南北长,东西短。呈南北走向的长方形。从南至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左右两侧各九根汉白玉擎天柱。擎天柱上面是一条腾飞的巨龙,神圣而庄严。擎天柱上彩绘着一组组图腾文化浮雕。 石柱浮雕北面是梯级状的二口方形泉池和一口圆池,泉池中的音乐喷泉,每当夜幕降临,喷泉会带给人们一种更美的享受。 音乐喷泉随着音乐节奏的高低而变换着不同的式样。音乐柔和时,水柱渐低,水花四溅,犹如盛开的白色莲花;音乐高亢时,水柱升起,好似悬在空中的舞者,随风弄影。 鉴于位置优越,又属于学区房,东方一号院内官宦商贾云集,大咖名流簇拥。 王建军因为包工承建东方一号的部分工程。从开发商方久拖未付的款项里抵扣了两套房子,以现在的价格,增值翻了两番。 蒋政和山岚一大早,不到六点就赶到赵红梅所住的东方一号。在地下停车场发现了王建军的车辆。神不知鬼不觉,蒋政替赵红梅安装了gps定位设备。事后,俩人便在出车口附近等待王建军的出行。 在等待的过程中,蒋政买了两份早点,和山岚俩人就在车上一边吃一边等。不时有车辆出入车库门口,蒋政和山岚不敢怠慢,眼睛紧紧盯着出入口,怕一疏忽大意,车从身边溜走。等待的时间显得漫长而滞钝。好不容易挨到七点半,两人发现王建军的车从底下车库出来,驶向大路。蒋政、山岚俩人悄悄尾随其后。在市区黄河大道的一个红绿灯路口的不远处,王建军接上一个男的,继续前行。 山岚查看着导航地图,发现这条路是可以通向老君屯镇的路线。 “蒋政,老君屯离市区这么远!65公里呢!” “这么远!还好,比去石虎老家近不少呢!”蒋政安慰道。 “我看看,老君屯属于哪个县?”山岚一边说一边查看导航图。 “哦,宗天县,宗天县老君镇。” 出了市区,车辆在逐渐加速。约半个小时,在宗天县城百货大楼公交站台旁边的,蒋政看到两名年轻的女人上了王建军的车。 “这是去哪?又接了俩个女人。” 山岚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跟蒋政说话。 “不要着急,静观其变,小心跟着就是。”蒋政安慰山岚道。 车辆又行驶了约二十分钟,蒋政看到一块路标牌,上面写着三个字老君镇。 正逢老君镇大集,商贩摊位占道经营,交通堵塞,车辆小心翼翼往前行驶。喇叭声,小贩叫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怎么摆摊摆到大路上了?也没人管管?”山岚抱怨道。 “农村乡镇每逢大集几乎都是这样,约定俗成的。” “哎呀,这包子摊,油条摊的也都摆在路边,灰尘这么大,你看,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吃的津津有味呢!”山岚惊讶地问道。 “这有啥?你没在农村待过,这还是好的呢!俗话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哈哈——” “唉!无语。” 山岚看到卖烧饼、烧鸡、酱牛肉等熟食的也都是露天摆放,又看到车来车往扬起的灰尘,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庆幸的是行人有了躲避车辆的意识,不到十分钟车辆就通过了集市,要是在前几年,一个大集不堵上半个小时,那是不可能的。 穿过集市后,前行了约一公里路,王建军的车辆向右拐向一条窄窄的柏油路。蒋政看到前方不远处几座塔吊在不停的运转,有几栋楼房正在施工。 “前面就是王建军的工地吧?像在建的住宅小区。”山岚疑惑地问。 “有可能,再往前没有工地了。” 果不其然,正如山岚猜测的那样,王建军驶进了工地大门。 蒋政驶过工地大门口时,看到门口挂着一副老君镇“新农村建设综合楼指挥部”的牌子。蒋政把车停在工地门口不远处,告诉山岚在车上等待,自己下车到工地探探情况,看个究竟。 工地大门右侧墙面立着大型喷绘,上面是工地项目介绍。这是老君镇所在地附近的几个村庄拆迁整合后的住宅楼。 门口临时搭建的一间小屋,权做工地的传达室。门里面坐着一位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人,蒋政走过去搭讪。 “大爷,忙呢!”蒋政说着,递过去一支烟。 “哎!小伙子,你找谁?”老人接过去烟问道。 “不找谁,这不看到这里盖房子,来问问啥时候交工,想在这里买套房结婚用。” “得明年五一才能完工。你不是回迁的?” “不是,不是,我要是回迁户,就不用买房了。这不,对象家里不愿意住在老家,非得到镇里买房才能结婚,唉!没办法。”蒋政有板有眼的说道。 “孩子你说现在社会流行的啥,结婚还得到城里买房,老家的房子不也是挺好的吗?住老家的房子就不能生个一男半女的?你看把老人都累成啥样了,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为了孩子买房,辛辛苦苦攒钱。唉!一言难尽啊,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就是啊!不买房媳妇就不嫁,娶不到家里呀!” 蒋政了解农村的现状,这也是他经历过的,当兵期间,老家媒婆给他介绍了对象,对象父母开始也要求在县城买房子,考虑到经济困难,蒋政父母只能答应在老家盖一座新房。来回拉锯几次,差一点婚事告吹,还好蒋政的对象劝阻了父母做了让步。 “大爷,那几个村子拆了,都搬这里来呀?” “嗯嗯,老农民有啥办法,政府强制搬迁,说什么镇里建开发区,招商引资啥的。唉!你说说,政府开发一句话,你让农民干啥去,犁子、耙的农具放哪里?拖拉机,喷灌机的放哪里?唉!” 大爷深深吸了一口烟叹息道。 “大爷,我认为得相信政府,你看以前你们这一辈哪个不经历过挨饿受冻年代呀,现在是几乎家家吃的饱穿的好呀!您老人家也肯定过过苦日子,比较一下,现在不是很好了,白馒头,肉片子谁家都不缺了吧,不像以前,一年吃上一次肉就不错了,是不是?” 蒋政说的是实话,老一辈的人,哪一个没有经历过困苦的日子。 “大爷,我进去看看,看看盖的怎么样,到时候买上一套。” 蒋政觉得有必要进去观察一下,于是跟看门大爷打声招呼进去了。 “好嘞,孩子。小心点啊,别被落下砖头砸着!来,给你一顶安全帽戴上,安全!” 第71章 建筑商——工地 蒋政接过安全头盔扣在头上,辞别了看门的大爷,缓步向工地里面走去。从传达室往里走是一排简易的板房,用来作为工程项目指挥部临时办公室。不同的门口挂着经理室,财务室,监理室,后勤部的牌子。 工地上一片繁忙。轰隆隆的搅拌机不知疲倦的作业。翻沙的,倒灰的,和泥的,运砖的工人忙的不亦乐乎。塔吊不停地运载着工地用料,上上下下,发出刺耳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工地上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没有谁留意蒋政这个局外人,蒋政如入无人之境。 当蒋政溜达到一栋在建的楼房前,看到王建军正在对着几个工人发脾气。 “你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活!验收的时候我们能交工吗?出了问题谁负责?这叫垒墙吗,闭上一只眼睛看一看,这条线直不直?敢情你们不住这里,房子塌了砸不到你们?奶奶的,不行,重来,你以为我好糊弄!我也是泥瓦匠出身!” 听到王建军的这番训话,蒋政感觉王建军起码是个称职的建筑商。 偷工减料的垃圾工程,引起灾难的新闻不断,王建军从泥瓦匠干到现在,依然战斗在一线,起码说明他没有丢失他根本的东西——良心,没有丢失作为建筑商赖以生存的标尺——质量。 良心,跟花心是兄弟吗?跟出轨有关联吗?跟在外面找女人有关联吗?人性?本性?兽性?蒋政弄不明白。 中午十二点,除王建军的车之外,还有一辆越野车从工地同时驶出。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应该是去吃饭吧?蒋政猜想着跟身边的山岚讲。 车子行驶不远,到了镇政府门口,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上了王建军的车,然后两辆车往镇外加速行驶。 “去哪里?难道去吃饭?”山岚问。 “肯定是吃饭,去哪里不知道,也许去一处幽静之地呢。”蒋政猜测道。 车辆行驶了一刻钟,便拐向一条砂石小路。路口两根柱子上擎着一块喷绘做成的牌子:乡村炖鹅。 “哈哈,吃特色,有品味!”蒋政笑道。 “乡村炖鹅,听上去怪诱人的!蒋政,请姐吃炖鹅吧,好不好?”山岚笑眯眯的问蒋政。 “好啊,不过咱们吃不了一只,那就要半只吧。” 不到五分钟,车子进入一处民宿大院。青砖黛瓦,古色古香。高大的梧桐树围绕在院子外面。院子后面是停车场,已经停放有十二辆车。 蒋政看到从王建军的车上下来四人,包括王建军。另一辆车也下来四个人,其中有王建军上午接的仨人。他们一行同时从大院后门走进院子里。蒋政、山岚俩人也随之进入院子。 从院子中间穿过去,直通前门。前门外别开洞天。首先进入眼睑的是一池碧绿的湖水,杨柳环绕,水光潋滟。远处的残荷,在阳光下低垂着头颅,仿佛在回忆荷香飘逸的夏季。 湖水岸边支起十几个遮阳伞。遮阳伞下,一副鱼竿,一只马扎。院子门前,有一方绿地花坛小广场。从广场架起一座木桥,直通湖里一处人工小岛。岛上建有七八间木制房子,每座房子都是吃饭用的包间。 王建军留下开车的一人点菜,自己陪着其他人进入小岛上的一处包房。 蒋政、山岚待他人点完菜,也要了半只炖鹅,要了一份蒜汁拌馏菜和一份槐花鸡蛋汤。两人没有去岛上的房间,因为岛上的房间都是预留给客人的。于是,两人就在院子厅堂里选了一条小方桌坐定。 在等菜的过程中,山岚踱步到湖心岛,欣赏里面的景色,虽然没有夏日荷花娇艳,没有夏日阵阵蝉鸣。但明媚的阳光灿烂,白云悠闲自在飘荡在蔚蓝的天空,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香气四溢的铁锅炖鹅,劲道滑腻的锅贴饼,让山岚赞不绝口!槐花汤也是山岚第一次喝到,山岚竟然一口气喝了三碗,让她没想到的汤竟然是夏日开在槐树上的白花朵做成的。 一顿饭下来,山岚直嚷嚷撑死了。蒋政不时被山岚的贪吃相逗的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王建军在泰楠市陪客人喝酒到下午四点多,才醉醺醺地被司机送回到家中。 第二天,王建军又在工地待了一天,晚上没有去应酬而是自己开车回家吃的饭。 蒋政,山岚把两天的进展情况如实汇报给鹤云天。鹤云天安慰他们耐心守候,并鼓励两人再接再厉,相信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鹤云天追踪的文欢,亦没有太大进展。出乎意料的是鹤云天发现文欢的工作规律性很强,就是唱歌,回家,两点一线。 佟诺又签了一份委托协议,是一家酒厂委托打假的。春节将近,对酒厂来说正是销售的旺季。鹤云天本来不想接单此类的案子,但是在酒厂里的工作人员一再要求下,鹤云天感觉为了百姓身体健康,有必要参与调查一下,狠狠打击为了利益而不顾百姓身体健康的造假者。 离春节还有十几天。鹤云天认为有必要买一辆二手汽车。一是觉得春节期间要回家看望父母,走亲戚串门子。有了车,大冷天的也不用像往年那样一手抱着鹤琴瑶,一手拎着东西拼命挤公交了。 鹤云天结婚后,只在老家陪老人过过一次年,还是陈斐娅生孩子过月子的时候。鹤琴瑶刚刚生下来,待在被窝里不用抱出来,感受不到冬日的酷冷。往后的几年,鉴于老家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即便是蜂窝煤炉子点着,房子里冷的几乎坐不住。陈斐娅担心在家里过年冻坏了孩子,死活不愿意让孩子在老家待,因此也就无法陪老人在老家过年。陈斐娅只是考虑怕冻坏了孩子,并不是讨厌老家,讨厌老人。她平时也是经常鼓励儿子鹤琴瑶打电话给爷爷奶奶,没每一次电话,都让老人欣喜不已,激动半天。 电话归电话,见面归见面,感觉是不一样的。前几天鹤云天打电话给父母,父母又念叨起来,让鹤云天带孩子回老家看看。然而,整整一个冬天,孩子一次也未去成。如果有了车,就方便了,当天去当天回,孩子也不用受罪,父母也能开心高兴。 鹤云天决定买车的第二个原因是,自开业以来夏雨萌的车就没有再开走过,自己感觉过意不去,觉得亏欠夏雨萌的太多。虽然夏雨萌从来没有催促过自己,越是这样鹤云天心理上就越有负担。每次夏雨萌遇到鹤云天时,总是用一副火一样热情的目光看着他,鹤云天不得不躲避这样的热烈,生怕被夏雨萌的目光灼伤一样。鹤云天知道,这是夏雨萌内心对他产生的爱,燃烧的火焰。可这样的目光他不敢对接,有时内心的湖水也被这种热烈掀起阵阵波澜,但鹤云天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他的内心装着夏雨萌,所以当面对夏雨萌时,只能选择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佯装不懂风情。 第72章 二手车 第二天,鹤云天约上佟诺,去了泰楠市二手汽车交易市场。 “佟诺,给我个建议,买什么样的牌子二手车划算?”鹤云天征求佟诺的意见。 “品牌肯定不少,但是听说翻新车也不少。我听朋友讲桑塔纳,捷达这两款车价格适中,配件方便,耐造!你觉得呢?” “我也听朋友说桑塔纳不错。建议我买桑塔纳,要不就从这两款车里选。” 泰楠市二手车交易市场离城区八公里,靠近泰楠市车管所。二人拦截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过去。 上了车,出租车司机听说去二手车交易市场就问。 “买二手车?” “是的,烦劳师傅推荐一下品牌!” “如果个人用,花个几万块钱能买一辆桑塔纳。你看我的车就是,这车硬实耐造!”司机拍着方向盘说到。 “是吗?还有其他的吗?” “大众也行。日系车省油,美系车费油!大众系列可以。其实国产桑塔纳性价比很高,配件容易买,价格也便宜。” “美国车,怎么费油呢?” “不是说它费油,是相对而言的,底盘重,车身重,开起来车辆稳,不发飘。胖子爬楼还喘粗气呢,你说车重油耗能不大?” 司机师傅说的头头是道。毕竟是玩车的,也许理论知识懂的不少。 “但是,我建议你啊多看辆车,你要是不懂车,最好你自己看好后,再让懂车的或者修车的朋友看一遍。”司机师傅继续说道。 “为什么呀?”佟诺问道。 “二手车里面,有很多翻新车。你懂翻新车吗,也就是事故车,保留了车架号,发动机号,其他的都是从报废车拆下来的件东拼西凑组成的。” “啊,是吗?”佟诺惊讶道。 “还是吗?一听你们讲这话就知道你们不懂车。有的车出了严重事故,但是又不到报废年限,卖二手车的就把架子号,发动机号切割下来,再焊接到旧件上。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通过翻新,车辆看着光鲜,实际上开不了多久,就得搁车。光是碰碰刮刮的事故车还无所谓,要是死了人的车,别管是撞死人的,还是被撞死的,开上这样的车恶不恶心?” 司机侃侃而谈,嘴巴溜的很。 “哎吆,别说了,听你这么一说都觉得恶心!”佟诺阻止司机继续说下去。 “谢谢你师傅,讲的不错!建议很好,很受用!” 鹤云天觉得司机虽然嘴巴碎,但是个比较诚恳的人。 鹤云天决定先转转市场,谈谈价格,看看车样。如果有中意的,再叫上自己开汽修厂的朋友帮忙长长眼。 泰楠市二手车交易市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型交通运输车板块,一部分是小型汽车板块,两个板块之间被一道冬青绿植隔开。 每个板块,都建有一溜单间房子。每间房子挂着不同名字的公司。板块又被划分出许多区域,每个区域由私人承包。二手车交易市场虽说是由政府管理部门掌控,但只是收取交易费用。 鹤云天和佟诺,走进小型汽车交易板块。每到一个区域,就有不同人员的笑脸相迎,询问你选什么牌子的车,多少价位,然后积极推荐给不同款式的车。 “云天哥,他们真烦人,老是在屁股后面粘着你,跟个拉保险似的,甩都甩不掉。”佟诺抱怨道。 “这就是他们的职业,业务员每卖一辆车都有提成,跟他们业绩有直接关系,能不这样吗?”鹤云天说道。 俩人在里面转悠了一个半小时。最后相中了两辆桑塔纳。大体谈定了价格,并约定下午来试车。 鹤云天从交易市场出来,决定跟自己比较要好的一个开汽修厂的朋友打电话。这是鹤云天在派出所做协警时认识的。派出所里的车有了毛病,几乎都是鹤云天去修理。 “喂,李厂长,我是鹤云天,忙不忙?” 鹤云天拨通电话,自报家门。 “鹤所长啊,死哪去了,这么久没点信息,听说你不在派出所干了,原来还想着给你送行呢,也见不到你的熊人影!” “啥鹤所长,别消遣我啦。你要是真有心给我送行,还找不到我?纯粹瞎忽悠!” “哥,你看你,冤枉人不?在所里还有比你再忙的吗?一个月都见不到你,只有修车的时候,你才来我这里喝杯茶。你又不是天天来修车。听说你走了,打你电话也停机了,我担心你出啥事呢!” 鹤云天想想也是实情。鹤云天到他厂里去一次有时是十天半月的,有时是一两个月。 鹤云天从派出所辞职时,静悄悄的离开,并且更换了手机号码,也拒绝了所里一些谈的来的好朋友的送行酒。 “我能出啥事,你个大厂长咋不念叨我好呢?你也别送行了,我登门拜访吧,中午吃你了,菜别差了,酒也别孬了。哈哈,哈...”鹤云天大声笑道。 “好嘞,来我厂里吧,我等你!咱们一会去吃野兔肉去!” 鹤云天放下电话,打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李厂长汽修厂。 “云天哥,听你们聊天应该关系不错吧!”佟诺问。 “还行,我在派出所时经常去他那里修车。原来和我一样都当过兵,有呱拉。”鹤云天解释道。 “哦,哦,怪不得呢!朋友多了路好走,以后修车方便不是?” “也是哈,有道理。他叫李诚,大我两岁,我们老家乡镇挨着。由于我们俩年龄相仿,又有当兵的经历,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们沟通的比较多。他在部队搞汽车维修,复原后干了几年维修工,现在与人合伙搞了个汽修厂。” 不大会,两人赶到汽修厂。李诚看到鹤云天,上前来一个拥抱并打趣道: “哎吆,鹤所长,出门带秘书了!” “别胡说,这是我同事佟诺。佟诺,介绍一下,李厂长,李诚,我朋友。” 鹤云天把李诚介绍给佟诺。 “李哥好,我叫佟诺。” 佟诺伸出手跟李诚握手,落落大方。 “你好,不好意思。瞧我这嘴,该打该打。” 李诚赶紧伸出手与佟诺寒暄。 当鹤云天说出刚刚从二手车交易市场回来,看中了二辆车,想让他帮忙看车时,李诚急忙说道: “你来的太巧了,正好朋友的车要卖,委托我找下家呢,来,跟我到院子里看看,如果相中了,价格我来跟他谈。” 说着李诚拿了一把钥匙,带鹤云天、佟诺走到院子里。鹤云天看到一辆八成新的银白色标志车,停放在办公室外面。 “看外表还不错,车主为啥要卖呢?没出过事故吧?”鹤云天担心的问。 “云天,这辆车绝对没有问题。开了不到两年,蹭刮都没发生过,别说事故了。这小子今年走运,挣了不少钱,这不要换新车过年,人走运,鸟枪换大炮。” 李诚打开车门把车启动开,让鹤云天听听发动机运转的声音。李诚一边加油门,一边说。 “云天,你听听这发动机的声音,劲力十足。就这辆吧,听我的没错。本来我想留着来,让他们进个货啥的,你要买我就不留了,忍痛割爱让给你了。还有这辆车比二手车市场里的保险,起码原装,没事故。” “云天,你来开。试试车如何?是否合你的意?咱们去吃兔子炖鸡。”李诚说着从驾驶室下来,让鹤云天坐了上去。 李诚又转身回到房间拿了一瓶白酒,又叫上一个修车工跟着,方便酒后驾车。鹤云天驾驶车辆,按照李诚指挥的道路前行。 鹤云天一会提速,一会减速,一会刹车,检验着车辆的各种性能。总体来说,车辆的状况的确不错,鹤云天开起来感觉比较顺手。 在离李诚厂子约有三公里的距离,是通往两个市区的十字路口,也是泰楠市城乡结合部。在十字路口旁边,有一家“梦回老家”的饭店。 饭店的装修风格以民俗风情为主。玉米,谷穗,苇席,红辣椒,瓦缸,汽灯,马蹄灯,木车轮,手工花布,俨然成了装饰的主要材料。走进店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乡情乡风,给人一种梦回老家的感觉。 兔子炖鸡是“梦回老家”的招牌菜。鸡是散养二到三年的拐子鸡,兔子家养的居多,在冬天,偶尔可以吃到农民下网捕捉的野兔。 在饭店后院,有一二十个并排垒起的地锅土灶。劈好的干柴垛成五六米高的塔山。鸡和兔子被宰杀配料后,放进土锅里,用干柴慢炖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上桌。 兔子炖鸡几乎都是“梦回老家”的回头客提前预定的,人一上桌,饭店里的服务员就会把用黑陶盆盛放的热腾腾香喷喷的兔子炖鸡被端上桌来。 基本上有了兔子炖鸡这道主菜,客人们再随便点上几样农家素菜,就是一顿津津乐道的美宴。几杯小酒下肚,那叫一个惬意。 鹤云天、李诚饮着小酒,叙着旧情,一斤白酒在不知不觉中下到肚里,两个人的脸蛋泛出出油量的红润。佟诺品尝到了从未吃过的美味,赞不绝口,意犹未尽。购车的事也在耳热酒酣的餐桌上定了下来。 天顺人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第73章 建筑商——美容院 从饭店回到办公室,鹤云天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下午五点半才醒过来。 鹤云天白酒的量顶多就是半斤。碰到相熟的李诚,俩人不免多有感慨,又在白酒的基础上“雪花盖顶”,俩人又喝五吆六的干掉一整箱哈尔滨啤酒,方才尽兴。 “云天哥,你醒了。起来喝杯热水吧。” 正在看书的佟诺,见鹤云天醒了递过一杯温开水。 鹤云天接过水杯,二话没说,一饮而尽。随后拿起手机查看是否有未接的电话和信息。正好有一条信息是来自赵红梅的,内容是:今晚王建军不回家,请跟紧。 “佟诺,给蒋政、山岚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王建军今天晚上不回家,让他们盯紧点。”鹤云天看到信息后急忙说道。 佟诺按照鹤云天的指示,拨通山岚的电话,告知王建军晚上不回家的消息。山岚回答很简单,说正在跟踪,请放心。 “这都三四天了,也没发现个蛛丝马迹,也许今天有好戏上演,希望在今晚吧。”鹤云天仍然酒气熏天地对佟诺嘟囔道。 “哥,咱们还去北极圈烤鱼吗?文欢的案子也没进展。” “喝太多了,白酒啤酒掺一起喝,头疼的很。今天就不去了。以后呀,要是喝酒,看来只能喝一样,不能掺。” 鹤云天揉揉太阳穴,晃晃晕乎乎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 “哥,我看你还是忌了得了,以后开车的机会多着呢,安全第一,小心驶得万年船!”佟诺关心地说。 “酒啊是感情沟通的载体,我是宁伤身体不伤感情的主,好朋友见面,如果不喝上几杯酒,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嘿嘿...” “伤了身体,自己难受呗!看看,你哪个好朋友能来给你倒杯水解解渴不?”佟诺黑着脸说道。 “切,抬杠!” “抬杠也是为你好!以后公司必须有一项铁的纪律,喝酒不能开车,你必须带头执行!” “你提议的太好了,口头嘉奖一次!”鹤云天调皮地笑道。 蒋政和山岚正在回宗天县城的路上,前面王建军的车里载着从工地上带回来的两个女子,也是前几天王建军在宗天县城公交站牌接的两个女人。 蒋政和山岚已经搞清楚了她们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在工地负责出纳,一个管理工地后勤,负责工人的吃喝。两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有家有口,在王建军这里已经干了几年了。只在顺路时,王建军便捎带他们上班和回家。 王建军把两人放下之后前行了一公里左右,没有沿通往泰楠市市区的道路前进,而是右拐驶入了宗天县城区。 天色渐晚,路灯发出温暖的橘黄色光芒,霓虹灯闪烁出斑斓的色彩,光秃秃的树干在冷风中凌乱的摇曳。偶尔掠过的喜鹊叫喳喳的飞向树顶的寒巢。川流不息的人们,形色匆匆,络绎不绝的车辆,来来往往。 王建军三拐五拐把车驶进一条小巷。小巷内店铺林立,未打烊的店铺灯火通明。行驶不到三百米,王建军把车泊在路边停靠,一人悠闲地下车后缓缓行走。 蒋政让山岚一个人下车,借助夜色在后面紧紧尾随。蒋政则在离王建军的车不远处等候。 经过几天的磨合,蒋政、山岚两人合作的默契度逐渐上升,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被对方读懂。 向前走了不到200米,王建军进入了一家“月朗朗美容理发店”。 “难道王建军去理发?” 山岚在月朗朗对过马路边远远看着。在白色的灯光照耀下,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山岚看到王建军与里面的两三个员工有说有笑。店内还有两位男客人正在吹剪。 “看来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不说,还熟人一样的眉开眼笑。”山岚想。 “蒋政,这都二十多分钟了,太冷了,你把车开到“月朗朗”斜对过来吧。” 北方的天,晚上冷的很,山岚冻得有些支撑不住便跟蒋政打电话。 蒋政把车开过来,山岚迫不及待的上了车。搓着双手,直哈气 “太冷了,冻死了。嗯嗯——,看样子王建军跟这里很熟。”山岚赤赤哈哈的说着。 “饿了吗,要不我给你买一点热乎的先垫垫?”蒋政征求着山岚的意见。 “没事的,车里暖和,一会就好。他们也得吃饭啊,再观察一会。王建军的媳妇不是说他请假不回家了吗?说不定今天能发现点情况。”山岚说的头头是道。 “行,听你的。我想也许这里面的人有他的女人,这样的地方藏污纳垢的还真不好说。”蒋政用手指着“月朗朗”说道。 王建军坐在门口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喝着员工倒好的茶水。 “唉!男人呀,图的啥耶!男女之间还不就那点事儿吗?”山岚愤愤不平。 “所谓男欢女爱,不就是这点事吗?有的追求感官刺激,有的追求心理安慰。爱恨情仇,才是真正的人生吧!唉!” 蒋政也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现在的王建军,可谓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风光无限!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要车有车。一儿一女也都结了婚,里孙外孙都有了。出过轨,被媳妇抓到过,发过誓言,写过保证书,答应改过自新,可是对他来讲夫妻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妻子为着儿女操心费力,整天蹦着神经被绑架在孩子、孙子责任的战车上。丈夫辛苦打拼,开创了事业,成就了家业。然而,妻子不信任,丈夫不检点。外表的幸福,不一定真的幸福。”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的确现在有不少家庭和夫妻面子上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掩盖的是经不起折腾的脆弱!” 山岚轻咳了一声,想了想,继续讲道。 “父辈们,祖辈们先结婚后恋爱的婚姻,经历那么多年,忍着,让着,哄着,包容着,在社会俗礼道德范畴内,尚能牵手一生,鲜有几个敢于挑战家庭的传统观念。而今,解放天性,崇尚个性的观念愈演愈烈,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反而离婚率愈来愈高,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性解放,恋爱自由是好事。但是好的事情超越了那个度,突破了那个底线就变成不好的事。打着自由的幌子你爱我,我爱你,不是真正的爱恋,而是荷尔蒙欲望的河流泛滥。” 蒋政附和着山岚,眼睛望着对过的月朗朗美容店,嘴巴却说道: “唉!变了,变了,世道变了。现今是二奶多,小三多,情人多,红颜多。山岚,你听说过吧,南方有的地方连种菜的都有相好的,谁要是没有在他人面前就会抬不起头来。我给你讲一段顺口溜,不知你听过吗?” “啥顺口溜?”山岚看了一眼蒋政问道。 “大官是权和色,大款是钱和色。小官是酒和色,小民是肉和色。反正都和色有关!” “听不懂,咋讲啊?你给解释解释。” “山岚,你看看。被抓的大官,哪个不是贪污腐化,情人众多?大款哪个不是腰缠万贯,二奶红颜围绕?小官哪个不是酒桌快活,酒后风流?小老百姓又哪个不是吃饱穿暖思淫欲?” “光棍呢?” “光棍没媳妇,长夜漫漫啊!哈哈...” 山岚被蒋政的话搞得脸色羞红,不好意思低下头。而蒋政却依然大嘴喷张。 “寡妇呢?想必好理解了吧。有一个故事,说一个女子监室换了一名年轻看守,女犯欺负其年轻资浅,闹事不断。年轻看守头痛不已。便请教老前辈,老前辈答曰,不难解决,十字可矣。问哪十字,答曰:吃法转换......” 蒋政说完不由得哈哈大笑。山岚潮红了脸,扭过头望向窗外,慢悠悠的也开口道: “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百姓的腰包越来越鼓。一些男人就中了‘男人有钱了就变坏的魔咒’。记得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文章,分析了一个原因。” “哦,你说说,怎么讲的?”蒋政问。 “这篇文章,当时读了还觉得有些道理。文章分析大体有三个方面。” “哪三个方面?” 第74章 建筑商——夜生活 “你要问哪三个方面,我慢慢给你讲,你听听是不是有道理。” “请讲,小弟洗耳恭听!”蒋政一本正经的拱手说道。 “第一个是钱给了男人自信,也带给了男人虚荣、自以为是。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功利的世界,太多的人追求着名和利,一旦追逐成功,那么就一切都有了,这所谓的成功带给了男人钱财,带给了他们自信,同时也带给了他们虚荣、自负。 他们开始飘飘然,开始沉浸在成功所带来的各种称赞和享受,忘了初心,同时也忘了那个站在他们身后一直陪伴他们的女人。他们只是自顾自的享受着他们的世界。我觉得王建军就是这个类型的。” “有些道理,那第二个呢?”蒋政看了山岚一眼问道。 “第二个是男人身边的诱惑越来越多,自控能力却越来越差。 当一个男人有了钱,有了所谓的成功,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身边的诱惑就会越来越多,面对这种诱惑,男人总是高估自己的能力,认为逢场作戏而已。然后玩着玩着就陷了进去。很多妻子都谩骂那些女人,认为是她们勾引了别人的老公,认为她们是红颜祸水,其实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么无论他身边出现的是谁,他都会被诱惑。我自己的婚姻被第三者插足,我前夫就是这样,他虽然多次让我原谅他,但是每到夜晚我总是浮现他和别人缠绵的影子,我受不了这种折磨,所以我坚决和他离婚了。唉!” 山岚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怅惘心痛的感觉。 “还有一个是不是,在家庭内部?” 蒋政赶紧插话提醒山岚,把她从伤心的回忆中拉出来。 “对,就是家庭内部问题。第三个原因就是妻子永远在原地踏步,一味付出,从不所求。我一直觉得,夫妻是一个共同体。要想夫妻关系平稳而长久,就只有一条:一起进步。永远不要做男人背后那个原地踏步的女人。牺牲自己来帮助他成功,你以为他成功后,会痛哭流涕的感激你的付出,殊不知,他越走越远,他是成功了,但是离你越来越远了。一个女人永远要跟随丈夫的脚步,他走你走,他停你停。等他功成名就时,你还可以自信的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只会在他背后自我感动式的付出。” 蒋政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指向晚七点半。吹剪的两名客人相继走出店门。里面的员工有的收拾东西,打扫地下的卫生,有一个人把门外的一辆电动车也推进店里。 “山岚,你看是不是要关门了?” “我看差不多。” 果不其然,正如蒋政猜测的,“月朗朗”不到二分钟熄灯关门。 王建军出得门来,先行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从店里出来的四个女人,前后相隔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王建军坐进车内待四位女人上车之后,发动起车,缓缓地向前开去。 “看来去吃饭喽!” “应该是,蒋政你要跟紧了,千万别丢了目标。”山岚嘱咐道。 “放心吧,姐!我办事你放心,当过兵的车技,不是吹的,是练出来的!” 经过两个路口之后,王建军把车开进天蟾购物广场。五人下车后,有说有笑的涌进购物广场大门。 山岚还未等蒋政把车停稳,就先行跳下车追了过去,随着人流与王建军同乘一趟电梯直达五楼。没有谁注意到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是“螳螂后面的黄雀”。 五楼是天蟾广场的美食城。几乎囊括了天南地北的菜系,火锅,烧烤,烤肉,自助餐的品牌以及当地的几家连锁品牌。 “军哥,我想吃烤肉。”一个女孩子囔囔道。 “军哥,吃火锅。”又有一个女孩叫道。 “姐夫,吃麻辣鱼,酸菜鱼也行。”一个甜甜的声音。 “啥情况?姐夫?”山岚听着有点糊涂。 五人缓步走在风味各异的饭馆中间,一边商量着吃什么。每经过一个店门,都会有笑容可掬的服务员把菜单递到手中,殷勤的拉客。 “元元,你想吃啥,大权交给你!” 王建军扭头看向四位中年龄最大的女人问道。 山岚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元元的女人。个头一米六五左右,身材有些发福,圆圆的脸,鼻子直挺,显然是塑过型的。一头烫染的金栗色短发,衬托的皮肤显得白腻光滑。看上去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 “要不吃重庆麻辣鱼吧。天冷出出汗。”元元建议。 “好,听你姐的,重庆麻辣鱼。” 王建军说着带头走进“重庆麻辣鱼”饭馆。 看来这个叫元元的和王建军有点道道,山岚想。待他们走进店内,山岚在门外打通蒋政电话告知在五楼“重庆麻辣鱼”门口等待。 待蒋政上得楼来,山岚挎起蒋政的胳膊,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双双步入“重庆麻辣鱼”。 俩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选了一张两人座位的餐桌。这个位置与王建军他们相隔有四张桌子,便于镜头的拍摄。 蒋政征求了山岚的意见,也点了小份的麻辣鱼。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眼睛几乎一刻没有离开王建军五人。 从座次、夹菜动作和言语表情等方面看,山岚更加坚信王建军与那个叫元元的女人关系非同一般。从他们五人谈话说笑中,蒋政也同意山岚的说法,认定王建军与他们四人非常之熟悉,和元元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王建军在其他几个美女“姐夫姐夫”的称呼中,满是皱纹的脸,展开了“幸福的微笑”。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半小时在无声无息中悄悄溜走。一小盆的麻辣鱼下肚,山岚体内的寒气逃遁的无影无踪。微微沁出的汗水,在她红润的脸蛋上闪闪发亮。 整个晚上王建军没有喝一杯酒。而包括元元在内的四位女孩,干掉了两箱啤酒,仍显意犹未尽。 在王建军结账的时候,蒋政跟山岚小声嘀咕一句,先行下楼,把车辆开到合适的位置等待。 第75章 建筑商——夜狂欢 蒋政先行下了楼。山岚依然随人流与王建军他们五人拥入电梯。 “姐夫,我想去唱歌。” “姐夫,我也想去!” 两个显然有些醉意的女孩说道。 “哎,哎,别闹,好不容易抽点时间跟你姐见面,你们忍心不给我们留点空?” “不行,不行。你若不同意,我们就把姐拉走。” 两个酒气熏天的女孩无视同乘电梯的人的眼光,继续吵闹着。 电梯很快下到一层,前面的人急速下去,仿佛逃离这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的酒气。 下来电梯之后,山岚目睹王建军他们上了车,便迅速闪进蒋政等待的车里。 “几个女孩闹着去唱歌。不知道去不去?” 一上车,山岚就跟蒋政通报了情况。 “估计去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几个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贪玩的主,她们能放过王大财主?”蒋政戏谑地说道。 “嗯~,跟紧了,反正今天是关键的一夜。” 正如蒋政猜测的一样,车辆在行驶了几公里后,驶进了灯光旖旎的“芭提雅”。 “咱们还是在外等着吧。”蒋政说。 “只能如此。这个老家伙艳福不浅呐!老渣男。”山岚心中不平,愤恨骂道。 芭提雅的生意火爆得很。来来往往的车辆灯光交汇,三三五五的男男女女,出出进进。喝多了的摇摇晃晃着道别,拥抱了再拥抱,仿佛一场生死告别。偶尔出现的蹲在路边呕吐或撒尿的身影与绚烂多彩的环境极不协调。 蒋政抽空跟鹤云天打了电话,通报了跟踪的情况。鹤云天鼓励了蒋政和山岚,最后又说了做好保暖,不要冻着,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节俭等关爱的一大堆话。 凌晨两点,王建军被两个女孩一边一个拥着,后面跟着元元和另外一个,五人晃晃悠悠的出了“芭提雅”。 “蒋政,醒醒,出来了!” 山岚叫醒了瞌睡的蒋政。 “哪里,哪里,在哪里?” 蒋政被山岚猛然叫醒,有些木呆,急忙问。 “前面,你看!” 山岚用手指给蒋政看。 “哦,哦,看到了!不好意思,有点累,睡着了。” 说着,蒋政双手拍拍自己的脸,促使自己尽快精神起来。 凌晨的车辆极少,王建军驾着车,一路狂奔。肯定是喝了不少的酒,不然六十多的岁数,哪里还有这样的狂热的激情。 走了约三四里路,在一个小区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挥了挥手,摇摇晃晃的向小区内走去。 不到十分钟,王建军把车又开回到“月朗朗美容美发店”,又有两个女孩下了车,打开店门走进去。 “看,元元没下车!”山岚悄悄的说道。 “看到了,看样子王建军和元元真有事。”蒋政仿佛自言自语。 “看看他们去哪里吧?是宾馆还是小区?可别跟丢了!”山岚嘱咐道。 “放心吧,要是跟丢了,不等于打当兵人的脸。部队出来的驾驶员,啥时候都是杠杠滴!”蒋政拍着胸脯自夸道。 “蒋政,你感觉出来了吗?咱们的车咋有点飘呢?有直升机的感觉。”山岚装作惊讶。 “不会吧?是你困得吧?还是累的?出现幻觉了吧?”蒋政一脸困惑地问。 “不是困得,我觉得是有人吹的!哈哈...” “切,丫头片子,合着绕我呢!” 蒋政一下子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说道。 王建军载着元元在七拐八拐之后,到达一个小区。小区大门是开着的,王建军的车根本就没有减速,直接开了进去。 “蒋政,停,我先跑进去,你找个位置停好车,见机行事。” 山岚未及车辆挺稳,打开车门,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猫着腰一溜小跑追赶。 蒋政顺着王建军的灯光,熄灭大灯,慢慢地开进小区之内。他明白山岚提前下车的意思,担心车辆靠的太近,怕被识别出来,毕竟从“芭提雅”一路跟过来,没有几辆车在深夜同时开进一个小区。 王建军不慌不忙的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手提盒子交给元元,然后二人一同进入了一个单元。 待王建军两人进入楼梯内,山岚从黑暗中钻出来,像个幽灵一样也进入同一个单元。 小区内灯光昏暗,让蒋政辨不清方向。蒋政不敢怠慢也朝这个单元迅速跑去,迎面遇到守在电梯门口的山岚。山岚的眼睛正专心地盯着上升的电梯。口中数着六、七、八......,十二。叮咚一声,电梯停在十二楼,没有再向上升。 “看,十二楼,电梯停在十二楼不动了。蒋政,待会咱们上去,再听一听动静。”山岚建议。 隔了五分钟,蒋政乘坐电梯到11楼,山岚到13楼,双双下了电梯,一个上,一个下,然后再走进步行梯12层。俩人确定12层过道里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的贴近住户的门口倾听。 “没动静!”蒋政对着山岚摆摆手。 “这个,确认无疑!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了。” 山岚示意蒋政下楼,俩人沿12楼步行到十楼,然后又改乘电梯下到楼下。 “看看,几单元?”蒋政说。 “一单元。” “走,看看楼号去!这里好像是个新小区。” 俩人到了楼的一侧,打开手机电筒照着,看到楼房侧墙的标示牌上写着“森海豪庭6”。 “6号楼1单元12楼西户。”山岚上了车,在手机上输入楼号信息。 “咱们先找个宾馆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再来。天这么晚了,他们明天肯定不会起太早,理发店开门差不多也得九点以后。”山岚建议道。 “好羡慕呀,这大冷的天,两人拥抱在一起,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蒋政伸了个懒腰耍着贫嘴。 “切,一对狗男女!老牛吃嫩草,都可以当人家爹了!”山岚又发泄心中的不平。 俩人没有再多说,而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各自安歇。 下弦月似一把割麦的镰刀,被遗忘在浩瀚的东南天空。 寥落的星辰,不知疲倦的发出微光,极力地把黑暗之夜照亮。 浓郁的黑色之下,欲望犹如饥饿的困兽,奋力冲破厚重的牢笼,在山峰之巅奔腾。 肉与肉的摩擦, 在暗夜中上演。 浸透的发梢, 在娇喘中凌乱。 呢喃的娇滴, 在醉梦中飘散。 灵与魂的碰撞, 在疯狂中飞旋。 征服, 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金钱, 买通了爱恋的俘虏。 饥渴, 冲破了所有的禁锢。 企图, 送葬了婚姻的福禄。 —————— 夜幕垂落,晓风月残,话不尽人间冷暖。 闲笔烛暗,霜花凄寒,道不完世道悲欢。 繁华三千爱与恨, 一烛一榻一暖衾, 缘来缘去终是客, 若梦浮生几度春? 黑夜遮盖了欲望的眼睛。 鸡啼唤醒了沉睡的光明。 第76章 建筑商——爱巢 山岚拉开窗帘,一束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天空异常的青蓝,一线动车,像游蛇一样向远处飞去。 当当当的敲门声,传来蒋政的声音。 “山岚,醒了吗?” “已经起床了。” “好,马上洗漱一下,我在一楼餐厅等你。”蒋政嘱咐道。 山岚抬手看看手表已是八点一刻,赶紧冲进洗手间洗漱。 八点四十,蒋政、山岚已经上了去往森海豪庭的路。 五分钟左右,森海豪庭出现在俩人面前。森海豪庭看上去像是刚刚交房不久的小区。豪华气派的大门庄严肃穆。几个工人正在安装和调试伸缩电动门。门前放着一块“正在施工严禁车辆进入”的警示牌。 蒋政看到警示牌,便把车停放在路边,和山岚一起走进小区。 进入大门,迎面是一块长十几米,高四五米的泰山石。石头左右栽种着两棵景观奇松。前面立着一方大理石,上刻着“神石护佑”两字。 绕过奇石,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向两边延伸。三座石制拱桥相隔四五米,并排架在河上。清清的河水缓缓流淌,一群群的锦鲤游来游去。三五个儿童在大人陪伴下,往河里投喂饵食。 踏过石桥,一条笔直的石路将小区分开东西两部分。路的两侧,月季树开放的红花,犹如一簇簇燃烧的火苗,在寒冬季节给人一种享受的温暖。 楼与楼之间,绿地,绿树,花坛,停车位规划的别致有条。在小区中间,是一片圆形广场,广场中间是一处喷泉,喷泉中间立着二匹飞腾的骏马,高大威猛。 蒋政、山岚无心浏览景色,生怕王建军起床走人,于是加快脚步,直奔6号楼。 “蒋政,王建军的车还在楼下。” “不知道起没起床呢!老胳膊老腿的还能经得起折腾?别说,老话说得好,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畅快!” 蒋政嘴巴又耍起贫来。 “你能不能嘴巴积点德,你们臭男人一个德行!” 山岚讨厌蒋政刚才的话,气愤的骂道。 “好好好,惹不起咱躲得,。不招惹你还不行。我去地下室看看,你去楼上听一听。”蒋政说完扭头去了地下室。 蒋政去地下室,主要是看看电表登记的名称。几乎所有的小区的电表箱都是在地下一层,每个电表一般都贴着户主名字和楼房号。 “姜元元,1202。”蒋政掏出手机拍下来。与此同时,蒋政又扫了一眼1201的户主名字。 出了地下室,蒋政按动电梯到11层,然后步行到12楼,遇到蜇进步行梯的山岚。 “怎么样,有动静没?”蒋政问。 “刚才,王建军接电话来,估计一会就走。我们去楼下门口等吧。”山岚建议。 两人走到传达室,看见年轻的保安无所事事地围观两名工人调试电动门。蒋政凑过去,掏出烟递给保安。 “哥,打听一下,这个小区售楼处在哪?”蒋政问。 “售楼部撤了,现在交给物业了。怎么,想买房?” 保安看了看蒋政他们俩问道。 “是啊,急着结婚用。” “估计,剩不了几套了,这个位置多好啊,黄金地段,学区房。你们去1号楼1单元1楼问问,那里是临时物业办公室。,要买抓紧啊!” 说着,保安用手往1号楼方向指过去。 两人告别保安,去了物业办公室,假意买房,跟物业经理搞清楚了小区的上房时间,市场价格等等。 俩人打听完毕后,出了物业办公室往大门走去。山岚一回头,停下脚步,然后向楼房的山墙走过去。 “蒋政,你看,承建单位。” “啊,这不是王建军的公司吗?看来这个小区是王建军承建的。” “这里面可能有故事,没准姜元元的房子也跟王建军有关系。” 九点三十分,王建军的车出了小区。蒋政没敢怠慢,一路跟随过去。 王建军先是送了姜元元到“月朗朗美容美发店”,然后调头去往老君镇的方向。 蒋政、山岚俩人商量着,觉得没有必要再行跟随。于是把车停靠在路边,跟鹤云天打通电话通报情况。 鹤云天提醒他们有必要打听一下元元的邻居或者其他人,看看是否能够打听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蒋政认为山岚出马比较好。想来想去,山岚决定以姜元元朋友的身份,敲开她对过的房门去打听一下。 拿定主意,山岚当当当地敲响1201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妇女。 “阿姨,你好,这是姜元元家吗?”山岚假意问道。 “不是,对门。”说完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山岚想了想,走到1202,假意当当当敲起门来。因为山岚知道里面没有人,门口的鞋柜里的鞋子,早上她早已看过了,从鞋子上判断,姜元元家里没有其他人。 山岚折返回来,再次敲响1201的门。开门的还是老太太。 “不是告诉你了吗,对门。”老太太显然不耐烦。 “阿姨,阿姨,不好意思,是这样,我来了几次了,敲这个门都没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住?”山岚笑容满面,口里叫着阿姨。 “谁知道啥时候在家,早出晚归的没个正点!整天画眉描眼的没个正经样子。” 山岚听出老太太的不满。听出邻居之间的不睦,于是就改变了思路。 “阿姨,是这样,姜元元欠我几万块钱,原来的手机号也联系不上,又找不到她,这不才打听到住这里,所以就找来了。”山岚一脸悲情。 “我说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跟一个老头子混在一起,能是个好东西?”老太太愤愤地说道。 “阿姨,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好心借给她几万块,几年了不还不说,还联系不上。她跟谁住这里啊!”山岚顺着老人继续编造谎言。 “平时,有两个女的在这里住。一个老头子隔三差五来一趟。” “老头是谁,是姜元元的父亲吗,那我得跟她父亲说说!” “她啥父亲,是她老公。一个女孩子找个老头子,都可以当他爹了,你说恶心不恶心,现在社会咋变得这样了,唉!” “啊!这么年轻,也不至于这样啊,图啥呢?” “图啥,图钱呗!房子都是老头子给买的。你打听打听,这个楼栋里谁不知道?你说她做父母的也不管管,要是我的孩子,非得把她的腿打断不可!” 山岚没有想到能够从邻居那里打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跟人打交道,见机行事,换个思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当山岚把这个消息告诉蒋政的时候,蒋政对着山岚直竖大拇指。 “现在还有一项工作需要做,但不知如何去做?”蒋政说。 “你是说关于姜元元的事吗?” “嗯嗯,要不这样,我们先回去把这边的情况跟乔社长说一说,让他权衡一下是否需要跟赵红梅沟通。” 蒋政,山岚两人打定了主意,开车回到公司。 到了公司,只有佟诺一人在办公室电脑前忙着。 “佟诺,乔社长呢?”蒋政问。 “两位辛苦了。乔社长刚刚去了北极圈烤鱼。”佟诺看到他们一脸倦意,赶忙起身倒水并说道。 “北极圈有进展吗?” “没有。乔社长也是天天晚上去,都要待到夜里两点多。也够辛苦的,这么冷的天!你们进展的怎么样?”佟诺关心的问。 “佟诺,要不这样,我们到一线去慰问一下领导?”山岚笑咪咪的建议道。 “好主意!我咋没想到呢!”未等佟诺开口,蒋政一拍大腿抢话说道。 “走,一起去,前线慰问!别说我还真饿了,北极圈烤鱼出发!”佟诺赞同的大呼。 “乔社长,我是佟诺,蒋政,山岚和我一致决定去一线慰问你!北极圈烤鱼定个座吧!”佟诺拨通鹤云天的电话。 “好啊!他们两个回来了,必须犒劳犒劳!”鹤云天爽快的答应道。 鹤云天在不起眼的位置订了一个包间,等待佟诺她们的到来。 鹤云天刚刚从文欢住的地方回来。他是看着文欢出了门,又等待了十分钟才到的北极圈烤鱼饭店。令鹤云天疑惑的是几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丝进展。 不到十分钟,鹤云天在桌位上远远看到一脸笑容的佟诺和山岚,便向她招了招手。蒋政因为停车,慢了二分钟。 待三人来齐,鹤云天端起水杯一边给三人倒水,一边说道: “蒋政、山岚你们辛苦了!听你们打电话说进展不错,今天必须好好地犒劳犒劳,想吃什么随便点!” “山岚点吧!她比我辛苦,点子多,反应快!”蒋政把点菜单递给山岚。 “你们来吧!你们了解这里的情况!”山岚把菜单递给鹤云天。 “点菜的事就交给佟诺吧。佟诺,你全权负责,他们两个吃不好,下次你请啊!”鹤云天把菜单递给佟诺。 “放心吧!我点的保证符合大家口味。”佟诺接过菜单用铅笔划着。 不大会,菜上来了。四人一边品味热腾腾香喷喷的烤鱼,一边聊着工作的进展情况。 “乔社长,我现在还没想到合适的办法搞到关于姜元元的信息。” “这个不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从她内部着手就行了。下午我和蒋政去就行了。”鹤云天满脸自信,仿佛有了可行的办法。 “你想到办法了?”佟诺一脸困惑地问。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不要多问,到时便知。好好享受这美好的午餐吧。”蒋政打断了佟诺的问话。 音乐响起,文欢精神饱满的走到前台,纤细修长的手轻轻一抹吉他琴弦,歌声便从麦克风流向每个角落。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烬里。 —————— 沙宝亮的《暗香》在房间里浮动。 鹤云天、蒋政看到山岚的眼睛湿润了,微微啜泣,佟诺轻轻的递过去一张纸巾。 没有谁劝慰,没有谁阻止。 鹤云天他们知道山岚的思绪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让她刻骨铭心的时光! 第77章 建筑商——按摩 下午二点半左右,北极圈烤鱼曲终人散。 鹤云天交代了山岚和佟诺,让她两人再去文欢那里盯一下。他和蒋政两人开车去宗天县城。 蒋政负责开车,鹤云天趁机迷糊了一阵。连续几天凌晨二点半才能回到自己的公寓,实在让他吃不消。 “乔社长,到了。” 蒋政轻轻的叫醒熟睡的鹤云天。 “嗯~,到了?这么快!这才刚刚睡着。”鹤云天嘟囔道。 “还刚睡着呢,你是一路的呼噜声!哈哈...”蒋政笑道。 “是吗,看样是真累了。呵呵!” 鹤云天随蒋政手指方向看去,月朗朗美容店尚在营业,有两三个客人在店里。 “他们这里有啥服务?”鹤云天问蒋政。 “不知道啊!没进去过,怕打草惊蛇。”蒋政回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把车往前开一点,在车上等我,我过去看看密切注意周边环境。” 鹤云天交代了蒋政,自己下车,整整衣服,又用手梳理一下发型,然后大踏步向“月朗朗”走去。 鹤云天推开门,看见人挺多的,便操着一口东北方言问道: “挺忙啊!” “不忙哥,才两三个人,要不您坐下等等呗。”一位女孩应声说道。 “算了,一会再来吧。我去买包烟。” “哥,您坐一会,我替您买去,要啥牌子的?” 女孩说着话,就把倒好的开水递过来。 “软中华二包。” 鹤云天说着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过去。 “好嘞,哥,马上就回。”女孩说着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不到二分钟,女孩拿着两包烟回来了。 “哥,给,要不要给你点着火?” “一盒就行,那一盒算你的跑路费吧!” 鹤云天只从女孩手里接过一盒烟来撕开,点着一根,很娴熟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来。 “谢谢哥!您是理发还是按摩?只要你不嫌弃,待会我给您服务。”女孩手里拿着一包中华高兴地问。 “要不先按摩吧,理发还不知道得等多大会呢,按摩完再理发吧!” “好嘞,哥哥,请跟我去二楼吧!” 女孩热情把鹤云天带上了二楼,领进一个包间里面。女孩打开房间的灯,粉红色的灯光让鹤云天不由得眨巴眼。借着灯光鹤云天看到一张按摩床横着,床头一副裸露的女人体挂画,尽展妖艳之姿。床尾的墙面上,挂着一台小型电视机。 女孩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跟鹤云天对话。 “哥,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嗯呐,吉林的!咋称呼你?” “叫我蕊蕊吧,花蕊的蕊。” “蕊蕊,鲜花啊!一朵鲜花插在——插在那个啥——,嘿嘿,沃土上!有沃土了吗?” 鹤云天故意没有说出牛粪两个字,逗趣问道。 “牛粪都没有,还沃土嘞!” “哈哈,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牛奶有了,离那个奶牛就不远了!奶牛有了,牛粪还能缺吗?牛粪有了,土地就会肥沃,沃土也就有了。” 鹤云天叽里呱啦的一番歪理论。 “啥也,听不懂!哥,来宗天出差?”蕊蕊问道。 “这边有工程项目,过来考察一下。” 鹤云天躺在按摩床上,歪斜着身子回答。 “哥,需要做啥按摩?”蕊蕊问。 “有啥按摩?我是第一次来,你介绍介绍。” “按摩有中式,港式,泰式,韩式,日式。” “有啥区别吗?”鹤云天问。 “中式是穴位按摩,活血通络;港式是精油指压按摩,护肤保健;泰式舒展筋骨,伸筋舒脉;日式韩式你这当老板的不会没做过吧?” 蕊蕊笑嘻嘻的介绍着,一副调皮劲。 鹤云天问明服务项目、种类和价格。鹤云天知道,像这种地方,不问明价格就有可能稀里糊涂的被宰。尤其是对陌生的客人,宰人的可能性更大。鹤云天在派出所时就没少出这样的警。有的人喝多了,也不问价格,躺在床上就做按摩,待睡醒一觉,结账时才感觉被宰割。 “泰式吧!看看你的手法如何,如果做的好,会经常带客户来。”鹤云天抛下诱饵。 “好勒哥!你瞧好吧!” 待鹤云天脱掉外套,蕊蕊卷起袖子,噼噼啪啪敲打起来。 “哥,你在我们这边考察的啥项目?” “路桥工程。谈的差不多了,就差签合同了。正好领导去广州出差,后天才能回来,合同必须要领导本人签字才行。” 鹤云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恭喜恭喜,以后哥哥多来我们这里,帮衬帮衬生意。” “放心吧。我们这个工程要一年多才能完成。大哥肯定能照顾你们的生意。像我们干工地的,哪个不是舍家撇业的,老婆孩子不在身边,寂寞的很!” 鹤云天故意说出寂寞俩字给蕊蕊听。 “还是哥哥爽快,我对东北人特别喜欢,性格直爽,不拐弯磨脚的。” “嗯呐!对了,县城有开东北菜馆的不?来这几天了,我吃不惯这边的菜,光想吃猪肉炖粉条子,酸白菜炒肉。” “有啊,离这里五六里路,有个东北大骨头饭馆,但是不知道正不正宗。” “贼拉好,那个啥,你有空带我去呗,哥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俺又不认识你,你要是把我拐卖了,可找不到家了!哈哈...” 蕊蕊笑起来尽显妩媚。 “这光天化日之下,谁敢?你能卖几个钱,还不如我一个月挣的呢!小人之心!” 鹤云天故意装作生气。 “哥,逗你玩呢。别生气,一会我问问老板,能不能让我出去。”蕊蕊安慰道。 “你不是老板啊?谁是你们老板,男的女的啊?” “刚才,在下面给人理发的那个女的,年龄比我们几个大几岁。” “呃?她姓啥啊。没多大吧?” “姓姜,三十多了。” “哥,翻身,给你按摩背。” 鹤云天翻过身,蕊蕊一步骑到鹤云天身上,双手从肩部开始自上而下进行按摩。 鹤云天连续几天的疲乏,在蕊蕊的双手之下,一点一点被驱赶出体内。 蕊蕊的手法相当不错,或快或慢,或紧或软,力道适中。颈椎,肩膀,肩胛骨,腰肌腰椎,胳膊,大腿... 蕊蕊的双手所过之处,无一不透着舒爽。 鹤云天做完按摩,又在蕊蕊劝说下加做了一个净面项目。蕊蕊的纤长的手指,几乎是在鹤云天涂满洁面乳液的脸蛋上跳舞 鹤云天做完按摩项目,又让姜元元给理的发,理完发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理发过程中,鹤云天与姜元元的对话中有意透露出自己是做路桥工程的,可以经常光顾她们的店。这让姜元元对帅气的鹤云天好感不少。 鹤云天经过一番收拾,愈发的年轻帅气,不由得让包括蕊蕊在内的店员,多看了几眼。 “蕊蕊,请好假没有,带我去东北大骨头。哥饿了!干脆你们几个姐妹都去吧,哥请客!” “蕊蕊,你和珊珊去吧。这里还有俩客户,弄完我们再去!”姜元元发话了。 鹤云天打通蒋政的电话。让蒋政开车到美容店门口接他。在蕊蕊的指挥下,鹤云天四人便到了东北大骨头饭馆。 姜元元和另一个女孩没来。蕊蕊打电话给她时,恰巧店里又来了熟客,理完发之后就跟他们吃饭去了。 姜元元没来,也是鹤云天巴不得的。因为鹤云天想从蕊蕊和珊珊嘴巴里套出关于一些姜元元的事情。 鹤云天先是点了东北的老村长,然后又点了一箱哈尔滨啤酒。蕊蕊和珊珊在鹤云天的劝说下喝了不少酒。从醉意朦胧的俩人嘴巴里,鹤云天套清楚了姜元元的不少情况。 第78章 建筑商——约见 鹤云天从蕊蕊和珊珊两个人口中得到了很多有关姜元元的信息。 姜元元,三十七八岁。家是宗天县下面乡镇的一个农村的。初中毕业后,到县城的一家技校学习美容美发。学成后在县城一家理发馆跟着别人理发。在理发店里认识了同是理发师的老公,二人恋爱并结婚。结婚后生了一个男孩,现在已经十二三岁了。姜元元和老公结婚后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再后来,挣了些钱,又开了一家护肤美容店。姜元元和老公一人负责一个门面。 三年前,姜元元的老公与在他店里的服务员好上了,偷偷地变卖了美容护肤店,一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元元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打击,那段时间像丢了魂似的。有一次,骑电动车送孩子上学时,被一辆飞奔的摩托车撞了,孩子在重症监护室半个多月,最终也没抢救过来。可恨的是摩托车没有牌照,驾驶员又戴着头盔,交警部门查了几乎所有的能管用的监控,也没有发现这个人。一直到现在这个案子还挂着,嫌疑人仍然没有查到。 姜元元卖掉了自己辛辛苦苦开起来的美容美发店。几乎用了一年的时间,又是发广告,又是悬赏的来查找逃逸的摩托车。姜元元花光了所有的钱,仍然是一无所获。 花光钱,不能不出来工作。姜元元又去了别人家干理发师。在那里遇到了王建军。后来王建军投资才干了现在的“月朗朗美容美发店。” 鹤云天终于搞明白了,姜元元是个悲剧人物。老公被撬走,孩子被撞死,店铺被迫卖掉。幸而遇到王建军,才又起死回生,开了美容店。 可是,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也许王建军与姜元元的接触有怜悯之心,但现在毕竟是出轨于姜元元。姜元元难道是感恩,以身相许? 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缘分天注定,也许王建军和姜元元是一场孽缘吧!毕竟王建军还要面对他自己的老婆赵红梅,面对他自己的两个孩子,面对他自己的里孙和外孙。 鹤云天不知道该如何把结果告诉赵红梅。想想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赵红梅提起丈夫王建军关于女人方面的事,她是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爱的深,才能伤的深,伤的深,才能恨的深,恨的深,才会义无反顾。 鹤云天想,怕是王建军这个春节想过得风风光光,安安静静是很难了。 赵红梅虽然是个农村出身的妇女,但是她的骨子里透着的是一种倔强,是一种坚韧,是一种不卑不亢,是一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顽固。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鞭炮的声音。 新年的脚步近了,不安分的孩童早早地买了摔炮、鞭炮在街筒子里放着。 鹤云天翻开日历,才知道是农历腊月二十三。 腊月二十三,按照北方习俗要过小年。俗话说“二十三,上天言好事。 山岚、佟诺辛勤地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蒋政则去洗刷开了几天的汽车。 汽修厂的李诚安排人把办好过户手续的标志车送了过来。鹤云天不由得兴奋了半天,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汽车,虽然是二手的,但是毕竟属于自己。 关于赵红梅的事,鹤云天犹豫不决,是年后跟她讲还是年前讲。佟诺的一句话点醒了鹤云天,对赵红梅这个大岁数的人来讲,更在乎过年的氛围。 家庭幸福,阖家团圆,万事如意都是过年祝福的永恒话题。 于是鹤云天通知了赵红梅上午九点在办公室见面。 不大会,蒋政刷完车乐呵呵的赶回来,身后是赵红梅和她的女儿。 “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赵姐娘俩。来来,请坐。” 蒋政一边跟鹤云天说着,一边热心的让着赵红梅坐到沙发上。佟诺也赶紧倒了两杯水端过来。 “赵姐,你好。外面不太冷吧,赶紧喝杯热水。”鹤云天站起来,微笑着说道。 “乔社长,辛苦你们了。查到了是吧?”赵红梅直接入题。 “嗯嗯,查到了。不过呢,赵姐在您听到结果之后请您不要太过激动,太过生气。毕竟岁数不小了,是吧?” 鹤云天担心胖胖的赵红梅激动,这么胖的岁数稍大的人,哪有几个不高血压的。 “没事,我已经对他没有幻想了,从开始委托你们,我就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在等待我。” 赵红梅看上去非常平淡,显然有些克制。 “那就好,有您这样的心态,相信你能妥善处理好你们即将出现的问题。” 于是,鹤云天就把蒋政、山岚查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赵红梅娘俩。并把拍到的照片和视频让他们俩过目。 “妈,你看看,我爸爸这算啥?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点都不害臊。” 赵红梅的女儿激动的嚷道,眼泪流了出来。 “没事,闺女。不管你们咋想,我是不跟他过了。你哥和你嫂子不是马上要来了吗,这个事我也要告诉他们俩。这么多年,你爸我给做了多少出这样的事!为了你们我又给了他多少次机会,这辈子他这条老狗是改不了吃屎了!”赵红梅气愤的说道。 “赵姐,你们还是从长计议,毕竟一大家子人了,凑合着过吧。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折腾几年?”鹤云天依然劝说着。 “过日子图的是舒心,别管穷富,老是提心吊胆的,搞得自己天天不开心,时间久了会憋出毛病来,是不是?要是严重了,能不影响一家人?” 很久没有说话的山岚突然讲到。鹤云天赶紧示意山岚不要讲太多,怕刺激赵红梅。 “这姑娘说的对,与其折磨自己,不如自己走出来,眼不见心不烦。我为这个家辛苦了大半辈子,老了还不为自己开心的多活几天。” 赵红梅语气坚决而刚毅。 佟诺想插嘴,但最后还是未说出来聊。她从赵红梅语气和眼睛里看出了一个女人的决绝。 如果没有一次次的伤害,哪里有如此的义无反顾。 鹤云天交办了所有的资料。赵红梅亦办结了所有手续。 鹤云天望着赵红梅俩娘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叹息。 “唉!造孽。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鹤云天没有说出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第79章 打假——介绍情况 “佟诺,你讲一下关于那个打假的案子。” 鹤云天待赵红梅离开之后对佟诺说道。 “这是一个打假的案子。委托方是我们本地的一家酒厂,中国知名商标品牌。近几年,其生产的白酒几乎占据了本地的半壁江山,在本地市场非常火爆,因此市场上出现了大量冒仿其品牌的假酒。尤其是年关将近,更是假酒横流的时候。”佟诺慢慢讲述道。 “打假是不是归工商局或者技术监督局管理?”山岚问。 “是的,但是他们的精力人力有限,虽说参与了打假,但是却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其实,酒厂自己内部也有一支打假队伍常年参与打假。但是由于打假工作人员工作时间长,参与次数多,很容易被造假的人认出来。而造假的那些人也是屡教不改,抓了罚了,出去照依然接着干,总之打假效果不明显。所以前几天酒厂的人就委托我们来做,一是觉得我们是生面孔,便于跟踪。二是认为我们跟踪技巧熟练。” “关键从哪里下手,乔社长,我们搞过这类案子没有?”蒋政问。 “没有做过此类的案子,万变不离其宗,肯定会有难度,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只要我们谨慎小心,只要我们多动脑筋,我相信我们能够顺利完成这个打假任务。另外酒厂的工作人员也会配合我们,他们安排人员与我们一起来做。他们有掌握的相关信息和相关人员,也省去了很多摸排工作。” “他们的人参与进来,不容易暴露吗?”蒋政又问。 “以我们为主,他们在暗处配合,主要是为我们提供信息,适时联系工商稽查等部门。”鹤云天回答道。 “何时开始啊?”山岚问。 “到年还有一周的时间,酒厂也催了两次,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文欢的案子可以先放一放,咱们全力以赴参与打假工作时间。当然这样的案子,不同于婚姻类的案子,可能有一定危险性,我们要多加小心,不要擅自行动。” 鹤云天的口气,犹如治安队长开会时的状态。 “佟诺,联系酒厂里的人,问问他们在哪里见面?” “好的,马上联系!” 佟诺拨通了酒厂里联系人的电话,通报了身份,说明了情况,约定了时间。 “乔社长,半个小时酒厂派人来办公室与我们对接。” 鹤云天踱步走到窗前,若有所思。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比往时更加的繁忙。单位走访的,组织慰问的,串门子的,走亲戚的,几乎都在腊月二十三之后的这几天开始爆发,一直延续到腊月二十九晚上。 “乔社长在吗?” 随着一串当当当的敲门声,有人问。 鹤云天发现门口站着两名比较干练的男子。 “我们是一江春水酒厂的。” “呃呃,欢迎欢迎,来来来,请进!佟诺,倒茶。” 鹤云天从座位上走过来,与两人握手礼让。 “我叫李佳兵,这位是我同事吴昊泽。”自称李佳兵的人介绍道。 鹤云天亦将蒋政、佟诺、山岚一一介绍。 接下来,李佳兵讲述了他们摸排的线索的具体情况。 “乔社长,据我们调查的线索,其中有两家造假比较大。因为之前查过他们,但是抓到的现场货量很少,仅仅交了一点罚款了事。他们非常狡猾,不太好跟踪,我们跟踪了几次都跟丢了。春节前后一个月是他们造假最疯狂的时候,出货量比较大。” “他们怎么造假?你给介绍介绍!”鹤云天问。 “一般的是四个步骤。第一步是从外地委托印刷和订制酒的商标、酒瓶、酒盖、酒盒、酒箱和封箱带酒厂名字的胶带等。第二步是从本地酒厂购进散酒或低价酒。第三步是罐装。第四步是销售。” 李佳兵娓娓道来。 “怎么罐装呀?”山岚问。 “造假的人往往在城郊农村租赁一处院子。租期不会太久,一般是一到三个月不等。他们在院子里把散酒或低价酒灌进购置的瓶子里,再贴上商标,封箱包装。步骤非常简单,两三个人就可以操作。” “没有机器声音?”佟诺问道。 “整个流程几乎不用机器,全部手工。要说有机器吧,唯一的机械就是压盖机。非常小,一人操作就行,根本没有声音。封瓶的瓶盖,有的用压盖机,有的根本就不用,因为现在购置的瓶盖设计非常合理,用手往瓶口轻轻一压就封好了。”李佳兵解释道。 “他们怎么销售?”蒋政问。 “干一行有一行的圈子。泰楠市区的烟酒糖茶门头店60%是虎山,狼湖一带的人开的,亲戚套亲戚,朋友连朋友的。而造假的也是那一带人居多。他们私下联系这些门头店,门头店有需要的就打电话订购,造假的酒也就会被送货上门。”吴昊泽亦解释道。 “假酒不会喝死人吧?”山岚有些担忧。 “自从98年发生的震惊全国的山西朔州假酒案以来,咱们这一带的造假的吸取了教训,不敢用甲醇冒充食用酒精兑水了,几乎都是用散酒、低价酒冒充高价酒。酒是真酒,就是价格不同而已。当然,卫生条件肯定不好,没有清洁干净的罐装车间,造出来的酒肯定是不卫生的。” 李佳兵的这番解释打消了山岚的顾虑。 “这些假包装,在哪里做的,没有人查过?”鹤云天不解地问道。 “都是从南方的省份加工制作的。那边做这一块的几乎都是小作坊,小企业,几乎是一条龙服务,要什么,加工什么,没有做不了的。即便是举报,也因为属地管理,受当地保护,几乎查不到源头。” “门头店卖假酒,也不怕被查吗?”佟诺好奇的问。 “价格诱惑,利润空间大,他们甘愿冒风险。他们一般一次进几箱、十几箱,卖完之后再补货,并不存货。因为进货方便,一个电话,卖假酒的车用不了多久就送货上门。” “用什么车送?”鹤云天问。 “不好说,有的用面包车,有的用小厢货,有的也用小轿车。他们怕被查到,也是频繁更换车辆,或者更换车牌。这些人跟狐狸似的,狡猾的很!”李佳兵回答到。 “我想问一下,二三个人一天能做多少箱?”鹤云天问。 “做二三百箱是没有问题的。像现在旺销的季节,一天做的货,一天都卖完了,根本存不了货。春节,中秋节是他们造假最疯狂的时候。离节日一两个多月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加班加点的做。以前我们查过最多的一次,放货的车库里有二千多箱。” “他们利润能有多大?这么拼命!”蒋政说道。 “散酒一块钱左右,低价酒不会超过十块,灌到冒充我们牌子的酒瓶里就可以当做真酒卖。他们进的一瓶酒的包装最多也就六七块钱。包装加酒总成本一瓶也就十五块左右。就我们当下流行的两款酒,市场价格一款七十多,一款一百多。你可以想象到利润空间了吧?” “靠,利润这么大。怪不得呢!”蒋政惊奇的大张着嘴。 在了解了造假酒的基本情况之后,鹤云天,李佳兵等人针对酒厂摸排的造假厉害的情况进行了充分的沟通,并商讨了一套可行的方案。 常在办公室蹲的佟诺也坐不住了,要求积极参加活动,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崇高的事业,是一件为着百姓健康而战斗的高尚事业。 第80章 打假——排查 打假的案件接手后,鹤云天首先联系了做辅警时的派出所的朋友,并将涉嫌生产假酒的案件进行了简单的沟通。派出所对此类案件非常感兴趣,承诺如果构成犯罪,将会义不容辞依法打击。派出所的朋友还协助鹤云天查询了两名涉嫌造假酒人员的相关信息。但事与愿违捕捉到的信息量太少,出乎鹤云天的意料之外。 同时,鹤云天就两名人员有可能涉及的罪名和处罚力度,咨询了同学尤鹏律师。 尤鹏告知根据涉及生产和销售的额度来论,一是构成生产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罪。二是不构成犯罪。 《刑法》第一百四十条生产者、销售者在产品中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销售金额五万元以上不满二十万元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销售金额二十万元以上不满五十万元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销售金额五十万元以上不满二百万元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销售金额二百万元以上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五十六条规定。经营者有下列情形之一,除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外,其他有关法律、法规对处罚机关和处罚方式有规定的,依照法律、法规的规定执行;法律、法规未作规定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或者其他有关行政部门责令改正,可以根据情节单处或者并处警告、没收违法所得、处以违法所得1倍以上10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的,处以50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责令停业整顿、吊销营业执照。 鹤云天决定采取双管齐下的方式开展工作。李佳兵、蒋政、山岚一组,鹤云天、佟诺、吴昊泽一组。 李佳兵负责跟踪的嫌疑人叫王小军,三十多岁,狼湖人。原来开过商店,后来感觉挣钱少,挣钱慢,便干起了造假的行当。王小军曾被工商部门抓获过两次。但是因为没有抓到现场加工的场景,仅仅是在交易送货时被捉到过。虽经有关部门讯问,但始终没撬开王小军顽强的嘴巴,以至于不得不罚款了事。 有了两次被抓的经历,王小军变得更加狡猾,这给跟踪盯梢带来了麻烦。李佳兵先期对王小军的家庭情况进行了摸排。王小军有两个孩子,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俩孩子被他扔在老家交由年迈的父母照顾,自己和老婆两个人便来到泰楠市区打拼。虽经多方打探,依然没有获得他们的住处,更无法得知他们加工的场所。 而另一个造假的人,吴昊泽说掌握的信息更少。据“圈里人”讲,姓韩叫韩x顺,都喊顺子顺子的。吴昊泽他们打假的人也只发现过他的车号出现过一次。虽然韩x顺很少亲自送货,但“圈里人”讲他做的是比较大的。无论要什么酒,都给加工酒,来者不拒,而且交货非常快捷。 泰楠市xc区有一个大型酒水批发市场。生意不仅辐射到整个泰楠市所辖区域,而且辐射到周边两个地市。 泰楠市酒水批发市场,门面商户主要集中在两条街上。两条街成十字交叉。南北街长约二公里,东西长约1.5公里。全国知名的品牌酒代理商主要集中在东西街上。而南北街主要是地方酒和一些其他省份的不太知名的品牌酒。 鹤云天和李佳兵决定从酒水批发市场的南北街入手。两组人员各带一部车,守在南北两个路口。李佳兵这组把南口,鹤云天把北口。鹤云天则骑了一辆摩托车,蒋政骑了一辆自行车在南北街上游弋。李佳兵,吴昊泽在各自的位置上负责对进出车辆筛选,同时也积极调度圈里人反馈的信息。 每到春节,迎来送往,走亲访友,宴席聚餐,白酒永远是消费的龙头老大。 南北街的两侧,店铺林立,每家门口都堆满了各种品牌的酒。来往的车辆,往返的人群,几乎占满了整条街道。汽笛声,喇叭声,吆喝声,因堵车或者擦碰引起的叫骂声,在街道的上空飘扬。大笑的,微笑的,愤怒的,落寞的,伤感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各式各样的脸色,游荡在繁华的街头。 鹤云天开着摩托车在市场上来回转了两圈之后,依据市场现有的基本情况进行了综合分析,列出四条应该做的事情,并用信息发给每一个人。 一是,以面包车,厢货车为主。 二是,在搜寻已掌握的车号的基础上,统计进出市场次数多的车辆号码。 三是,对进出市场次数多,光顾不同店铺频率高的车辆重点关注。 四是,关注负荷载重较大,胎压较低的车辆。 之前,根据吴昊泽提供的信息,鹤云天委托专业人员对韩x顺进行了画像,画的像也得到认识韩x顺的圈里人的认可。而打印出来的王小军的身份证头像也已经深深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山岚、佟诺两人亦不时地走下车来,游走在南北街上仔细观察可疑的人和车。 时间总是那么的匆匆,夕阳从天际慢慢落下,几大片的云朵被染成紫红色。南北酒水街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稀少。有的店铺开始收拾东西,有的仍在继续等待零散的客人。 经过一天的摸排,鹤云天,李佳兵几个人天黑前凑到一起,罗列对比一天来各自摸排的信息。 “我可以肯定,没有发现王小军的影子。”李佳兵说道。 “那有没有发现你们掌握的车号出现?”鹤云天问。 “我没有发现。”吴昊泽回答。 “我也没有发现。”李佳兵补充道。 “我和吴昊泽在这边发现有五辆车进出市场频繁。两辆面包,三辆厢货。”山岚说着把登记的车号递给鹤云天。 “我们这边有六辆,两辆厢货,四辆面包。”佟诺也把登记的车号递给鹤云天。 鹤云天把两张登记的车号进行对比,其中有二辆相重的面包,一辆相重的厢货。 “进出次数多的车辆,当然不排除厂家或店铺里的送货车。从相同的车号推断,这三辆车在这么拥挤的南北街的两头通过,是否有可能这三辆车光顾了酒水街头南北两边的店?”鹤云天推理道。 “按说在拥挤的街上开车,一般都会选择捷径走到大路口,送货的车更不例外。”佟诺也帮着分析道。 “佳兵,你们肯定有长期合作的关系,你把这几个号码发给他们,查一下车辆的户主信息。结果出来后,我们再进行排除。”鹤云天跟李佳兵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放心吧!” “我分析王小军、韩x顺两个人如果真的是造假大户,那么他们两人亲自送货的概率就非常小,他们都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了,所以光是盯着他们不太现实。我看这样,明天呢我们两辆车对调一下路口,再蹲守一天,还是按照今天的方法工作,你们看如何?” 鹤云天这样的安排,李佳兵和吴昊泽非常赞同。他们以前的工作方法几乎是先跟人后跟车,发现不到人,也就无法跟车。从来没有像鹤云天安排的从市场里找寻可疑车辆和人员这样的方式进行工作。 “蒋政,我们明天扮演购酒的客户,到店里摸一摸情况。”鹤云天吩咐道。 “得令!” 蒋政高声拱手答到,一副《三国演义》电视剧里的赵云领命的劲头。 “今天是小年,你们几个都是孤家寡人的,我请你们吃饭过小年。”鹤云天高兴地说道。 “乔社长,让我来请吧。我代表我们一江春水酒业感谢大家,今天喝正宗的一江春水。” 李佳兵与鹤云天两人相互争着请客。奈何李佳兵强调了多遍,非得由他来请客。鹤云天便放弃了争执,随了李佳兵的心意。 第81章 打假——走访 李佳兵精心挑选了一家“关东青花水饺”店。腊月二十三在北方地域被认为是小年。小年也是年,既然过年肯定要吃水饺的,讲究的是团圆和喜庆,一切都是美好的祝愿。 鹤云天邀请陈斐娅带儿子一起过小年被陈斐娅拒绝了,说是孩子姥姥来了,这让鹤云天郁闷了半天。既然是孩子姥姥来了,为啥陈斐娅不告知自己一声呢,起码自己抽时间去看看老岳母! 鹤云天买二手车的时候就曾合计过,买了车之后带陈斐娅和儿子一起回老家看看老人,也看看孩子的姥姥。虽然从法律上来讲跟陈斐娅已不再是夫妻,两人离婚的事,鹤云天从未告诉过自己的父母,也未曾告诉过孩子的姥姥。连续忙碌几天的鹤云天听到陈斐娅的话心里不免打鼓,今年的春节该如何过?在哪里过? 虽然在佟诺的建议下鹤云天邀请了夏雨萌;虽然整个场面非常欢悦和开心;虽然喝着正宗的53度的一江春水酒;虽然吃着味道鲜美的东北菜,但是鹤云天感觉和这样热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立马想逃避这里,一个人去静静的呆着。望着辛苦工作而又团结的同事,鹤云天只能选择强颜欢笑。 鹤云天伪装的情绪最终还是被夏雨萌捕捉到。在鹤云天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夏雨萌追了出来。 “云天,怎么啦?有心事?” “没事,可能是我这几天有些累吧。”鹤云天微笑着跟夏雨萌道说。 “真没事?你骗不了我,是不是因......?哦,菲娅她们娘俩咋没来呢?既然累了,就要多休息,老是早出晚归的再好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今晚就别喝那么多酒了,不然影响睡眠。” 夏雨萌试图直奔自己的猜测,然而又感觉不合适,便又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呃呃,是孩子姥姥来了。天冷老人不便于出门。这不菲娅得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鹤云天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我看你真累了,酒就别喝了,早点结束晚宴,回去好好地睡个觉。” 夏雨萌关心的拍拍鹤云天的肩膀。 夏雨萌关心的话语,显些让鹤云天蹦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内心一阵激动,鼻头一酸。鹤云天赶紧洗了一把脸,掩饰已经湿润的眼睛。 鹤云天虽然没有喝太多酒,但是最后还是摇摇晃晃的状态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的。 正所谓: 杯空残酒醉,欢颜笑语休。 霜寒衾凤冷,风瑟枕鸳愁。 ...... 次日,早晨八点钟,鹤云天一行人就各就各位了,没有一个人因为昨天睡的晚而掉队。 鹤云天、蒋政两人刻意打扮的像是乡镇收水电费的工作人员,土不土,洋不洋的。 两人并肩进入酒水商业街,选了两家铺面稍大的门头,提出要购买五十箱盛销的低于市场价的一江春水酒。 鹤云天操着一口东北方言。自称是爷爷那辈逃荒到东北,鉴于东北这几年生计不好,于是就返乡求生的故事,让两家店铺的老板认为鹤云天就是在乡镇上开烟酒店的小老板。最后,鹤云天分别在两个店铺交了五百元定金,约定次日上午十点左右前来拉货。 鹤云天派佟诺和山岚加强了对这两家店铺的“关注”,并记录了进出两家的车辆信息。 下午六点,鹤云天又再一次对两组人员一天摸排的车辆进行了比对,仔细地从摸排的数据中筛查重点车辆。 “有门,看看这三辆,两辆面包,一辆厢货,与昨天梳理的重复不说,而且频繁出入酒水街,其中有一辆车就去过我们订货的一家店铺。”鹤云天惊喜的说道。 “佳兵,你把这两个店铺的工商注册的法人信息和这三辆车信息查一下。看看他们名下的车辆是否与这三辆一致。”鹤云天吩咐道。 “好的,我尽快安排,没有问题。”李佳兵答道。 “还有,你请示你们厂领导,明天安排车辆并带足现金把从这两家订的假酒回购,以免流入市场。等到抓到造假的人再追究他们的责任。” 鹤云天略一思考,又吩咐道。 “咱们今天晚上加会班,轮流吃饭,要紧紧盯住这两家店铺,看看他们晚上是否进货。” 黑夜用幕布盖住了整个城市。街上的路灯陆续亮了起来,关照着黑夜中行走的人们。 夜的来临使酒水街变得空荡了许多。街上的店铺陆陆续续关门打烊,但仍然有十几家的店铺还亮着灯光。这些店铺有的在结算,有的在收拾整理,有的清点货物。其中鹤云天白天订货的一家店铺也未关门。 在现场等待的鹤云天跟李佳兵聊天,李佳兵讲,鉴于城区货车限行的规定,店铺补货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晚上10点以后到次日六点之前。李佳兵他们曾多次在这个时间点蹲点守候,却收效甚微。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夜里车辆太少,更容易被发现和跟踪,造假的往往不冒这个风险。二是进货的店铺亦不能囤积大量的假货,如果不能及时出手,会有被工商质检部门查获的风险。 “尾号367的面包车,到达门口。” 守候在订货的店铺不远处的佟诺发信息给鹤云天。 鹤云天下意识看看手表,八点一刻。 在车内守候的蒋政通过望远镜看到一男一女在紧张地搬运一箱箱的货。佟诺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从车身旁走过,偷偷拍了卸货的现场。 不大会,鹤云天又收到一条信息。 “一江春水,确认。” “太棒了!天网恢恢,终于现形了。” 鹤云天高兴的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我们采取前后交替跟踪法,别让他们发现了。佳兵你和蒋政一人一辆车,我开摩托车司机而动。” 鹤云天打通另一侧蹲守的李佳兵的电话,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几十箱货不到五分钟就被卸完了,一男一女迅速上车匆匆离去,蒋政、李佳兵随之跟了过去。鹤云天接上佟诺,驾驶摩托车也急速赶去。 367面包车沿市区道路一会加速,一会在红绿灯路口猛然拐弯,有时黄灯闪烁时猛踩刹车,而又突然提速冲过路口。甚至跑着跑着,突然停车,停靠在路边三五分钟后再折返回来,向相反方向行驶。 第82章 打假——村子 “真他妈狡猾,害我差点撞车。”蒋政狠狠骂道。 在折折返返,七拐八拐之后,367面包车突然加速驶出市区。 在通往城北方向的大路上,大型货车成了主角。拉沙的,运煤的,拉石子的,清垃圾的,各式各样的车辆,拼了命似的撒着欢的向前奔跑。 367面包车和其他小型轿车,像一条梭子鱼游弋在货车之间。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鱼群中有三条“鲨鱼”紧紧地盯着他这条狡猾的梭子鱼不放。 “云天哥,十八里铺。” 佟诺紧紧抱着鹤云天的腰大声喊道,生怕被疾驰的摩托车甩出去。 驶离了市区,在没有路灯的大路上,往来的大车发出通明的强光奔驰而过。迎面而来的大灯照的鹤云天眼前一刹那,一刹那的漆黑。 鹤云天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的驾驶,忽而左,忽而右,从大车的缝隙中穿过,鹤云天明显感觉到佟诺的双手是越抱越紧。 在经过十八里铺的标牌之后,约又行驶了约一公里。367面包车突然向右拐入一条黑乎乎的乡村小路,而后又突然停在路边,一任两束白光向远方无限延伸。 男司机下车之后回头观望,而后又弓着身子在路边小解,在白光之下像个站在黑夜中的幽灵。 367的突然停车,让跟在后面100米左右的蒋政有些措手不及,还好蒋政处置得当,刹车减速。两辆车相错之时,山岚看到男人扭过来一张胖脸,疑惑的望向她。山岚则放下车窗玻璃故意露出头来,给他一个我是女人的信号,以减少不必要的怀疑。 车辆继续前行,山岚借助远光灯看到前面是一所村庄,于是催促蒋政说道: “快开,找一个地方把车隐蔽起来。我们藏在暗处等待他。” “对,宁可今天错过,也不能打草惊蛇。”蒋政回应道。 虽然农村里的汽车不多见,但是在外地工作回乡探家的人也有开车来人。把汽车停放在院子旁边,是不会被人怀疑的。蒋政和山岚急速地将车开进村子里,在一阵狗吠声中,借着黑夜悄悄地躲藏了起来。 尾随在后稍远一些的李佳兵,看到367停了车,也远远的停在大路边观察。待367面包车启动后,才不慌不忙地再次跟上。 367开进村子后,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缓慢地穿行在窄窄的巷道里。李家兵怕引起面包车的怀疑,进了村子后没有再继续跟踪,而是沿来时的路向前方开去。 断后的鹤云天则顺着灯光急速赶上来接替李佳兵。 没有想到的是正常行走的367突然掉头,迎着鹤云天开了过来。鹤云天看到胖子司机的一双狐疑的眼睛看向骑摩托车的他和佟诺。鹤云天亦没有停留,而是拐进另一条小巷。 “老狐狸,狡猾的很。有意思!”鹤云天自言自语。佟诺在此时早已跳下车,猫着腰返身又追了过去。 农村的小路本来就窄,367车速并不快。佟诺紧紧赶了百十米后,就看到367面包车在一处院子门前熄灯停车。胖司机自己下得车来,偷偷躲进小巷黑暗处向周围观察,这一切都被蹲在柴垛后的佟诺看在眼里。 约二三分钟,胖子又从巷子里走出来,步行向佟诺所处的方向走来,并左右观察着所经过的每一条暗巷。约走了200米左右,又折返回到车上,启动车右拐,并沿一条小巷子向前开。 巷子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行,因此车速并不快。蹲在另一条的鹤云天迅速地往车前行的方向奔去。 山岚哪里经历过没有路灯,满是狗吠的黑夜独行。早在暗处等待的蒋政不得不拉着因紧张而双手出汗的山岚,也从另外的方向借着暗处追了过去。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367最后停靠在村北路边上的一处院子门前熄火锁车。一男一女两人从车上下来后并未走进此处的院子,而是又向东走了100米,钻进一条巷子。从邻巷赶过来的鹤云天看到,俩人打开一处院子大门走了进去,随后从房子窗子里涌出一片灯光来。 鹤云天默默记住了此处院子,便回头走到367面包车那里。而此时蒋政、佟诺、山岚都在围着车查看情况。 “小心监控!他车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鹤云天问。 “没有,刚看了。你看车里后座都卸掉了。”蒋政回答说。 “这个院子是不是加工酒的地方?”佟诺小声问。 “不好说,佟诺看看房子周围有摄像头吗?发出红点的就是,小心点。”鹤云天说道。 佟诺一人小心翼翼的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可疑的摄像头。 “门牌号多少?” “大里庄村202号。”站在院子门口的山岚轻声回答道。 “蒋政,我托你上去,你看一下院子里有可疑的吗?” 鹤云天蹲下身子把蒋政托起来,蒋政两手扒着院墙偷偷地往院子里瞧。在觉察没有任何动静下,蒋政才打开手电筒往院子里照。灯光之下,蒋政看到在院子里停放着一辆手扶拖拉机,一辆摩托车。收获的玉米像小山一样整整齐齐堆着。环视整个院子,蒋政没有看到跟酒有关的任何配件和包装。 “这处院子肯定不是,好像就是一家住户的院子。”蒋政压低声音告诉鹤云天。 “那行,蒋政这个院子没必要查了,你把这辆367进行定位,动作隐蔽一点,此地不要久留。”鹤云天低声吩咐道。 待蒋政对车辆定位之后,鹤云天四人鬼不觉的撤出了村子。回到大路口,与在此等候的李佳兵、吴昊泽汇合。 鹤云天与他两人通报了刚才看到的情况,通过仔细分析,大家一致认为有几项工作必须尽快落实。 一是对佟诺拍照的367面包台的架子号落实,搞清楚是否与尾号367车牌一致。 二是对悬挂的尾号367的车号的户主落实。 三是查找并落实造假的窝点。 四是对胖司机所住的院子及两人身份落实。 五、查找存放成品酒的仓库。 回到市区,李佳兵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饭店,请所有的人吃了一顿。 冻坏了的佟诺和被狗吠之声吓坏了的山岚,各自饮了小半杯白酒,驱寒和压惊。 李佳兵和吴昊泽两人实实在在的敬了鹤云天一行人满满一杯酒。两人对鹤云天几人的敬业精神钦佩不已,对几人的专业能力崇拜不已,对几人的之间的默契仰慕不已。 第83章 打假——蹲守 大里庄的收获,给鹤云天几人增加了不少信心。考虑到另一家夜里没有进货,鹤云天认定这家店铺肯定要赶在上午十点交货之前必须进货,于是决定先不去大里庄摸排。 鉴于昨天的分组情况,鹤云天担心被“有心人”发现,便对跟踪的人员稍稍做了调整。蒋政、吴昊泽一组,佟诺、李佳兵一组,鹤云天、山岚一组。 两辆车在早晨6点前赶到酒水街,蹲点守候另外的一家。直到八点,所盯梢的店铺才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打开。 八点半左右,整条街就热闹了起来。一副生意兴隆的画面,又在喧闹嘈杂中显现出来。 李佳兵的酒厂派遣的厢货车也已经到位,只等待鹤云天的招呼。 山岚接替了佟诺,骑着一辆自行车,无所事事的样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关注的视点始终不离目标。 九点半,一辆尾号为080的厢货静悄悄的靠近目标店铺。080车号突然唤醒山岚的记忆,车号正是前两天筛选出来的车号,这让山岚异常激动,紧张地掏出手机,拨响鹤云天的电话。 “快看!乔社长,车,车来了!” “山岚,不要紧张。在他们卸货的时候,你从车前走过去,看看是否是一江春水酒。” 在车里的鹤云天一边手持望远镜观察着,一边命令山岚。 “司机是个女的,正在跟老板沟通。蒋政,你做好准备,如果司机开车走了,你和吴昊泽就在车后尾随,我和山岚骑摩托车跟踪,千万小心别被发现喽。”鹤云天电话嘱咐在另一侧守候的蒋政。 “看,开始卸货了,不知是不是咱们的酒。”李佳兵也显得兴奋无比。 “一江春水,司机一人,女的。两名卸货的是店里的男员工。”山岚信息发给鹤云天。 不到十分钟,女司机驾车离开店铺,沿拥挤的街道向南驶去。 在另一侧等待的蒋政和吴昊泽发动汽车跟了过去。 当鹤云天准备启动摩托车的时候,手机收到刚刚卸货的店铺老板发来的信息。 “货已备齐,速来。” 鹤云天知道,店铺是不敢久存的,担心被查,这也让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可地。 “我已安排人,在路上。”鹤云天迅速回复,然后驾了摩托车载上山岚,也去追赶080。 一段200米的街道,走了一刻钟,尾号080车才走出拥堵,驶向大路。 白天繁华而拥挤的大路,没能给行驶的车辆加速的机会。来往的车辆只能缓缓前行,路的两边人头攒动,比邻接踵。 泰楠市每到年关腊月二十三之后,允许市民在路边摆摊设点。卖对联福字的,卖鞭炮烟花的,卖年货的等等应有尽有,给城市带来热闹而繁华的景象。 近半个小时,080终于驶出市区进入外环西路。憋屈已久的车终于可以撒着欢向前奔跑。 虽然080是个女驾驶员,从开车的速度而言,绝不亚于一个久经考验的男驾驶员的技术。好在蒋政的技术是在部队锤炼出来的,蒋政一会快一会慢的,与080保持着一定距离。而李佳兵和佟诺则很默契地与蒋政配合着。 鹤云天也像个赛车手,紧紧咬着前面的车辆,山岚的头紧紧贴着鹤云天的背,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死死搂住鹤云天的腰,不时发出尖叫之声。 外环西路是泰楠市的主要交通要道,为了减缓市内交通压力,几乎所有的大车都涌上了这条路。大车不时发出呲呲呲呲的刹车声,让山岚一次又一次的害怕和紧张。 “山岚,抓紧喽!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第一次坐摩托车,有点刺激,太爽了!”山岚扯着嗓子喊。 “慢慢适应吧,以后少不了这种方式跟人。” 鹤云天也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叫。 “乔社长,拐弯了!”山岚两只手用劲一挤,提醒鹤云天。 “云水大桥。哦哦,明白了,去十里营。” 十里营分前营,中营,后营,是市郊的一个大村,三个村子一万多人。人口特别复杂。因为离市区很近,外来打工人员,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很多居住于此。 村子里的住户为了追求更大利润,院子盖的一家比一家大,房子是一家比一家高,三四层的高度,几乎阻挡了阳光的射入。被改造而成的单间,几乎都是租给外来的人口。 “难道080是在这里租了院子?”鹤云天想。 到达十里营路口,080缓缓转向十里营村,车速因路的狭窄而慢了下来。 自行车,三轮车,四轮电动车多了起来,尤其是骑车的老人,任凭你喇叭贼响,似乎过路的汽车跟他们无关。 080开进中营村西北一处公厕,停下来。女人下了车不慌不忙的走进一处院子。 “山岚,你去看一下,以租房名义进去,见机行事。”鹤云天命令道。 “蒋政,让吴昊泽给你掩护,把车进行定位。”鹤云天拨打了蒋政的手机号码。 鹤云天安排完,抬手看看手表,已是十点一刻。 “佳兵,通知你们的人,以我的名义到那两个店接货,别忘了开具收或者发票据,这是证据,一定保留好。”鹤云天嘱咐李佳兵。 山岚一人悄悄走进黑乎乎的院子。因潮湿而发霉的味道,立刻冲进鼻孔。山岚发现房子的四周几乎盖满了,天井上面仅剩一方蓝天,像一块蓝色电影幕布。因为地形复杂,山岚没有发现刚才走进院子里的女司机,走到了哪个房间。 山岚一层一层的转着,一家一家搜寻着。院子内部有的关着门,有的开着,没有谁主动搭理一个陌生的人。 整个院子转下来,山岚可以肯定这个院子都是住户,绝不是加工假酒的厂房。 山岚将看到的况告知了鹤岚云天,鹤云天考虑了一下,决定继续蹲守。 约半个小时,换了一身黑色面包服的080女司机,再次出门,不慌不忙的开了车向村头驶去。 鹤云天带上山岚,骑上摩托车赶紧尾随过去。路上行驶的摩托车,电动车来来往往,再狡猾的人也难以从众多的人群中认出谁是盯梢者。 走出村子,080行驶到大路的一处稍微空旷之处,在路边停下来。鹤云天发现女司机不知在跟谁打电话。 不大一会,一辆尾号331的银白色面包车停在女司机的车后。几乎没有对话,女司机直接打开后厢门,从面包车下的来两个男的,也打开车门,直接搬货到厢货车里。 “山岚,看仔细了,确认一下是什么酒。” 鹤云天未曾犹豫,直接从两辆车旁慢慢驶过。 “一江春水,还有其他牌子。”坐在后座的山岚看的清楚。而山岚在两人经过两辆车的时候,偷偷地把人、车,货全部录入镜头。 鹤云天径直往前开了200米停下来,拨打了两个电话。 “蒋政,你跟踪后面的331面包车,我估计跟踪这辆车能摸到他的老窝。” “佳兵,你跟踪080,看她往哪里送货。” 第84章 打假——交易不停歇 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似乎在为这两辆车打着掩护,谁能想到非法的行为在光天化日之下恣横行。 很快尾号为331的面包车上的货被全部转移到080厢货车上。厢货车向前驶去,面包车也向前行驶。 “331车去哪里呢?” 正当鹤云天纳闷之时,331面包车行驶了约300米后,突然折返回来,急速行驶,从另外一条路拐向通往十里营的小路。 进入十里营,331一会加速,一会减速,一会左拐,一会右拐。这样的行车把路况不熟的蒋政远远的甩在后面。摩托车在娴熟的鹤云天驾驶下紧紧追赶着331,不曾有一点脱离视线。也如山岚手里牵着的风筝,一会松,一会紧,也不曾让其有一刻脱手。 在穿过后营村之后,村外绿油油的麦田一眼可望。 鹤云天看到331开进路边的一处院子。 鹤云天也慢慢开过去。发现此处院子,有一扇歪歪斜斜的栅栏大门。院子里堆满垃圾。酒瓶,纸箱,塑料,废铁等杂物被人为的分开堆放成一垛一垛的小山。 院子的主房是五间瓦房堂屋,四间平顶东屋,看上去还算新颖。院子南半部分是被空心砖垒砌的墙,靠路的这一边是木质栅栏。外观上看就是一个废品的集散点。鹤云天还看到院子里除了刚刚停进去331,还有一辆尾号219的银灰色面包车。 院子外,有两三个老头老太太,在卸着下乡收来的废品。 鹤云天未敢做停留,继续向前开去。在绕过前方的村子后,拐向大路。然后电话通知了急躁的蒋政汇合地。 “跟到了吗?去哪里了?” 蒋政一见鹤云天,急急慌慌的问。额头的汗水在阳光之下亮晶晶的泛着光芒。 “跟到了。车在一处垃圾收购点。在后营村北面。”山岚抢话说道。 “垃圾收购点?不会吧?”吴昊泽惊诧地问道。 “可能就是以垃圾收购为幌子,掩盖造假的事实,也许这里就是窝点。” 鹤云天觉得这样的推理非常合乎逻辑。 “可是,如何跟踪呢?废品点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两辆车停在废品点的南北两头,肯定容易被怀疑。” 田野里的风似乎比城里大了许多,这么冷的天,人在野外,没有车肯定受不了,该如何是好? 鹤云天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吴昊泽,你联系一下佳兵,问问那边情况如何?是否跟踪到位了,如果没事了就立马回来,商量一下。” “蒋政,上我的车,我们遛一圈,看看有几条路,可以通到垃圾站。” 鹤云天载上蒋政,一脚踏上摩托车,猛加油门,一溜烟窜了出去。 鹤云天再次经过废品站时,交代了蒋政留意查看有无摄像头。两人并以废品站点为中心,对其辐射的道路进行摸排和查看。 待鹤云天回来时,周边的地形图已经深深地印在鹤云天的脑海里。 而跟踪尾号080厢货车的李佳兵和佟诺也在紧张的工作。 跟踪在080车后的佟诺看女司机进了院子。也急速赶了几步。女司机没有任何的警觉,径直爬到三楼,然后打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佟诺考虑了一下,决定敲开门一探究竟。 “你找哪个?” 080女司机打开门操着一口胶东口音问道。 “呃呃,我想问一下,租房子不?”山岚借口租房回答道。 “我不是房东,你到院子门口,房门上写着房东的电话呢。” “姐,你这是多大的房子,多少钱啊!” 山岚尽力把门打开最大程度,头向里伸去。 山岚看到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右小腿打着绑带,沙发旁歪斜着一根拐杖。 “不大,一间房,几百块钱。你想租房就打电话给房东吧。” “好的,谢谢。” 佟诺看女司机有些不耐烦,便没再继续聊下去,不声不响地走下楼。 当鹤云天召集大家碰头时,李佳兵和佟诺便与鹤云天几人汇合。 鹤云天找了一处相对闭静的地方召开客临时碰头议,汇总了所有调查的情况。 “080女的司机刚才是送了两家货。一处是酒水街上的一家,一处是小区里的一家门面。我们都录下了所有的视频。”李佳兵率先开口。 “我们怀疑后营村外的废品收购站站是个造假的作坊。院子里停放两辆车,一辆是刚才卸货给080的331银白色面包车,一辆是尾号291银灰色面包车。刚才,我和蒋政看了一下地形和环境,没有发现有摄像头。两座房子,一座是五间堂屋,一座是四间东屋。堂屋的门是开着的,东屋的门未开,从窗子里可以看到亮光。” 鹤云天介绍着情况,看了一眼李佳兵,继续说道。 “佳兵,你抓紧把这两个车号发给他们查一下,核实一下户主。” “好的,马上转发。”李佳兵立马拿出手机,手指灵活的敲击着手机键盘。 “080女司机,所去的地方是住家,一间房子,家里有个男的,腿部打着绑带,还有个拐,应该是腿部骨折。看年龄好像跟女司机是夫妻,胶东口音。” 佟诺也把刚才看到的情况说给大家听。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蒋政问。 “我觉得我们不能两头忙,一是我们的人少,二是跟踪目标还未清晰,咱们必须集中到一点,先把这个废品站涉及的人和车摸清楚。”佟诺建议道。 “对,我赞同佟诺的建议。我们应该集中所有力量,围绕这个废品收购站做文章。”鹤云天一锤定音。 “佳兵,你和佟诺继续跟踪080女司机。我和蒋政、山岚、吴昊泽盯梢垃圾站。现在都下午一点多了,我们就近买点夹饼,煎包什么的,讲究着填饱肚子吧。”鹤云天安排道。 下午三点,080女司机开动自己的厢货车,再次出了十里营。在十里营南侧大道上,再次从331银白色面包车卸下几十箱酒,急速的开往泰楠市内。李佳兵和佟诺便又一路尾随过去。 而交货完毕的银白色331,在转了一圈后,又返回来,依然停进废品收购站院内。 守在院子附近的鹤云天从废品站一直跟踪,直到卸货道080车上,中间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和接触任何人。 “一定是在废品收购站内加工的。”鹤云天推测。 来回时间不到一个小时,送货回来的080厢货车再次回到中营。 李佳兵和佟诺这次跟踪的结果是080送货到了泰楠市汽车站附近的一家烟酒糖茶门头房。 与蒋政在一起的吴昊泽,则详细的记录着出入废品站的人员。不时有收废品的车,载着满满的废品运来卸货。有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过磅称货,然后再将垃圾分类归堆。 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依旧如常,一切都看似那么的和谐。 “哥,车号查出来了。331是假牌与这个银白面包车不符。291的车主你猜是谁的?”佟诺电话告诉鹤云天。 “不好猜,谁的?难道是大鱼?” 鹤云天听出佟诺的掩饰不住的兴奋。 “是韩国顺的。国家的国,顺利的顺。” “韩国顺,韩x顺,顺子,不会这么巧合吧。看来这个就是李佳兵调查怀疑的第二个人,是不是?。”鹤云天问。 “是他,李佳兵很肯定。” “有门!关键时刻,也不要掉以轻心。” 鹤云天也让山岚把刚才佟诺说的情况跟蒋政通报一下。 下午五点,080车再次与331车倒货,而后又送到了城郊结合部的一家烟酒小超市。 这一次,遇到交通高峰,差一点丢失目标。还好佟诺根据定位找到一处超市。080正在卸货,车内还有几箱没有卸完。李佳兵迅速地走过去,假装买烟,偷拍了一些视频。发现最后的几箱货,依然是一江春水酒。 第85章 打假——发现 夜幕垂落,村外田地被一层雾气渐渐笼罩,愈来愈厚,愈来愈浓。在一百米开外的距离,一个个行人和车辆就被这浓重的雾气吞噬。 080厢货车回来之后,一直停在原地未再出行。 鹤云天等人便寻了一处小饭庄,点了几个小菜,下了一大盆热腾腾的面条。忙碌一天的他们,像打行军仗似的,三下五除二将菜和面消灭的干干净净。 鹤云天对六人重新做了分工,各自按照分工划分,蹲守在废品站南北两侧的必经之路。 废品站门口的一盏灯高高的挂着,在浓厚的夜色中发出微弱的光芒。驶过的汽车车灯,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把夜色切开。 农村的深冬,到了夜里十点,人和车几乎消失的干干净净。静寂的空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夜的宁静,而后又被浓重的夜色吞没。 “蒋政,佟诺,跟我走。” 鹤云天叫上俩人,趁着夜色,从麦田里绕到废品站东屋后墙。东屋后窗发出的光亮,在厚重的夜色中显得微不足道。 “佟诺,我和蒋政架着你,你踩到我们肩膀上,看看里面有啥!”鹤云天小声的嘱咐佟诺。 佟诺瘦小的身子,几乎被鹤云天、蒋政俩人举了起来。佟诺两手扒着窗台,把头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玻璃窗前。 透过窗户,佟诺看到两男两女正忙活着。罐装,压盖,封盒,装箱,操作熟练,各有分工。 一箱箱做好的酒被整齐地摞在墙边,足有几百箱。佟诺将里面的一切偷偷拍下来。 三人回到车里跟李佳兵通报了情况。兴奋的李佳兵,握着拳头挥舞,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佳兵哥,是否请示咱们领导,今夜行动?” 吴昊泽也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征求李佳兵的意见。 “为了追求最大战果,我建议今夜按兵不动。待我们把十八里铺的查清楚,两边同时动手比较合适。如果今天把废品站查了,必然会闹出很大动静,干这一行的信息灵通的很,如果大里庄的得知了消息,也许就会暂时躲起来,不再出头冒风险。俗话说除恶务尽,我们再辛苦两天,就有可能查到源头。” 鹤云天眉头紧皱,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赞成乔社长的观点,除恶务尽!今年逮住这两条大鱼,宣传出去,对我们厂的荣誉利于光大和维护。这两家要整一块整,要抓一起抓。” 鹤云天统一了意见,六人乘夜色悄悄撤回。 虽然大家很辛苦,但是鹤云天他们知道,夜色褪去,将会是阳光正好,雾霾尽扫的一番景象。 次日六点半,六人按照鹤云天约定的时间赶到大里庄。 昨日晚上,鹤云天回到家里并没有立即入睡,而是对尾号367的车辆两天的行驶轨迹进行了分析。 一是进出泰楠市酒水市场三次。 二是进入市区其它街道四次。 三是在大里庄村子东北一个院落频繁出入。 根据头两条分析,鹤云天认为进入酒水市场和市区其他地方,送货的成分很大。 根据第三条分析,鹤云天怀疑频繁出入大里庄村东北的一处院落,要么是加工的场所,要么是存货的仓库。 依据这个情况,鹤云天再次对工作进行了安排。鹤云天和佟诺开摩托车机动策应,兼顾367车辆。蒋政、吴昊泽一组,盯梢东北方的院落。鉴于202院落是367司机休息的场所。鹤云天让李佳兵、山岚一组守在院子外围。 大里庄是一个接近两千人的村子。几百户人家的院落,高矮不齐,大小不一。村子的街道也是歪歪斜斜,弯弯绕绕的,除中心街一条是直路外,几乎很少有直道。从村子的现状来看,显然是未经过规划的,似乎说明这个村子行政管理上比较混乱。 七点钟,送孩子上学的陆续出行。电动车,三轮车,自行车为主的交通工具,从不同家门走出来。 七点一刻,开367面包车的胖男子,睡眼惺忪的走出院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掏出烟点着,猛啜几口。胖男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闪着狡黠的目光。 男子无所事事的样子,在街上来回溜达了一圈,然后到达367车前,打开车门,一脚踏上去,油门一加,车身打了个旋,车屁股后面冒出一股浓浓黑烟,车身直接冲了出去。 鹤云天的三个小组按兵未动。 不大会,又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抽着烟从202院门里晃悠着走出来。一脸凶相,身材精瘦,发型超短,不仔细看,就是一个光头脑袋。一件绿色军大衣裹着不足一米七的身板。 “军大衣”走到巷口站定,367面包嗞的一声刹车,停在他的面前。 “娘里个熊腚里,你能不能慢点开,你以为飙车场啊!” “王小军,穿军大衣的那个瘦子。” 鹤云天听到信息铃声,摸出手机查看,正是李佳兵发来的信息。 “太好了。两条大鱼要进网了。” 鹤云天想到昨天的韩国顺,而今又遇到王小军,不由得喜从心来。 想起王小军被抓获过两次,都因未查到制假造假窝点而从轻发落。今天绝不能让这小子再次抽到长棒。鹤云天暗暗发誓。 “王小军” “王小军” 鹤云天分别发短信给蒋政,佟诺,告知他们刚刚获得的消息。鹤云天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同时又转发给了李佳兵。 “稳住,沉住气,决不能打草惊蛇!找老窝,捣老窝,端老窝!” 王小军的车开到一处蒋政守候在附近的院子。胖子下来,敲了敲院落的铁门,一个人从里面把门打开,367面包车开了进去,随之铁门又被关上。 “蒋政,看到门口有监控吗?”鹤云天发了一条信息给蒋政。 “没发现。需要下车看看吗?” 蒋政再次通过望远镜查看了一遍后回复到。 “暂时不要动。不知他们是否从院里往外看?”鹤云天用短信提醒蒋政。 约十分钟,367面包车再次驶出院子。当车辆经过蒋政的车,蒋政和吴昊泽发现是胖子一人开的,而且从胎压看,像是装满了货物。 “佳兵,你和山岚去追,小心点,别被发现。” 鹤云天电话告诉完李佳兵,又把电话打给蒋政。 “蒋政,你稳住,千万别动!死死盯住。” 鹤云天安排完,他挎上佟诺,“漫不经心”地靠近院子,俨然是一对夫妻在散步。 鹤云天通过门缝,发现院子里还有一台面包车。王小军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你二箱,他二箱迅速的往车里装。 “佟诺,尾号228,枣红色面包车。” 鹤云天记下车号,迅速拉起佟诺离开。 “肯定还要送货,我们俩跟踪。” “还要蒋政去吗?”佟诺点点头又问道。 “不用他去。哎,对了,你通知他,让他继续坚守,见机行事。” 当鹤云天和佟诺刚刚回到摩托车前。王小军驾驶车辆回到202巷口,接了昨天陪胖子开367的妇女,一溜烟往村外开去。 鹤云天二话不说,带上佟诺飞一般的追去。 第86章 打假——疯狂交易 尾号228红色面包车,驶出村外直接拐向去泰楠市的路上。时间不到八点,驶向市区的车辆非常繁多。有小车,有大车,有拖拉机,有三轮柴油车,有电动车,有摩托车。因为离城里比较近的原因,村子里的很多人都到城区打工。电动车,摩托车大军也是七八点钟通向城区道路的一道风景线。骑着摩托车的鹤云天和佟诺似乎成了其中的一员。 228车似乎并没有在意后面有没有跟踪,不的被跟踪的367那么的狡猾。进入市区后,在离酒水批发市场还有半里路左右,王小军把车靠在路边,自己下到车下,女的便接替他开车继续前行。 鹤云天稍稍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跟踪228车辆为好,摸一摸到底去哪里销货。直到最后,鹤云天看到228车辆中间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开进酒水街把卸货到了一家店铺。 佟诺按照鹤云天的安排,从正在卸货的面包车经过时,全部拍下来卸货时的情景。被卸下来的依然是一江春水酒和林南春酒两种。 车辆在此店铺卸完几十箱,便又开车到红河路的一家烟酒店铺卸掉十箱。 鹤云天亦装作闲人般经过时悄悄拍下来交易的情景。卸下来的酒依然是一江春水。 接下来,女司机在市区绕了一圈之后,径直开到王小军下车的地方,接了正在等待的王小军,而后又在市区绕了一大圈之后,回到大里村。 鹤云天没有发现蒋政的车和人。便发信息给蒋政,问询在哪里,做什么? 蒋政并没有及时回复。这让鹤云天紧张不安。正在焦急之时,鹤云天发现367车也回到了大里村,停放在原来停车的位置,而后又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走进拉酒的院子。 不大会,李佳兵和山岚也将车停放在离367车的不远处。鹤云天让佟诺盯住院子,自己过去跟李佳兵对接。 “操,真他妈油,开始跟丢了,后来根据定位又找到了。是在电视台附近的一家超市门口找到的,正好在卸货。”李佳兵张嘴骂道。 “怎么回事?”鹤云天问。 “这胖小子,出村之后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停在村头路边。这条路本来就窄,我不敢在他后面停留,只能向前开,停在大路口等待他。等待的过程也只能通过急驶的大车空隙中监视他。约二十分钟,胖小子加了油门,穿行在大车之间,一路狂奔,引来不少大车司机的唾骂。我和山岚也是以最大速度追赶,尽力保持一定距离而又不被丢下。” “后来呢?” “胖小子在市区拐了好几个弯,专拣小道走。因为小道无法超车,跟着跟着就跟丢了。我们只能顺着轨迹追踪,最后才在电视台附近找到他。还好山岚反应及时,拍到了一点卸货的镜头。” “没有被发现跟踪吧?”鹤云天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我们也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一直跟他保持一段一段安全距离。”李佳兵解释道。 “看来是老狐狸,故意的。不过不用担心,如果发现了我们跟踪,他的367车就不会回来了。” 鹤云天分析了一下,觉得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狡猾是他们躲避抓获的本性。 天空几片云朵,被风撕扯的一溜溜,散落在蓝色的天空。一群鸽子飞过,一阵鸽哨响过。 冬季的农村,在学生上学之后又会宁静下来。打工的进城了,留守的几乎是老人儿童,天气的寒冷把老人和儿童几乎都堵在家里,出不来。 “乔社长,速来,疑是窝点。村东头村委会门口见。” 鹤云天一看是蒋政发来的信息。鹤云天告知李佳兵继续留守等候,自己带佟诺与蒋政汇合。 “刚才联系你,没有回复,还为你担心呢,怕出意外!”鹤云天看到蒋政说道。 “没来的及,我给你说一下情况。”蒋政喘了口气说到。 “你们走了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小型厢货车,悄悄开进我盯梢的那个院子,卸了足足有二三百箱。车子出了村遛了一圈后,又拐进了村子西南角的一处不小的院子。我们打听村里人,说是以前是养鸭子盖的院子,后来倒闭了租给了别人,说是放设备。我担心白天被发现,所以没敢靠近。” “极有可能是造假窝点。我们分析,这个院子一不靠大路,二离村子偏远,三是车有意转圈,迷惑他人。”吴昊泽也插话说道。 “昊泽,你以前碰到这种事吗?”鹤云天问。 “自从抓了王小军两次以后,王小军不怎么露面,几乎没有人在酒水市场见过他。我们的人也差不多被他们熟知了,所以我们跟踪很难,跟一次丢一次。”吴昊泽解释道。 “你们你会怎么这里盯着吧!车号记住了吧?” “记下了。”吴昊泽拿出手里的本子答道。 “我去那边跟李佳兵配合一下。我估计这边是加工的,那边是库。这边的院子需要晚上再确认一下,今天主要看看他们的货去向哪里。” 鹤云天叮嘱完蒋政和吴昊泽,和佟诺再次与李佳兵汇合。 “过了今天,明天是该揭幕的时候了!” 寒风吹来,鹤云天没有感觉太冷。一种预感进入脑海,明天一定又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整整一个上午,鹤云天与李佳兵两个小组,又分别交替跟踪了尾号367和228的两辆车。367面包车,胖司机送了一次。228送了两次,228每次送货的时候,都是王小军先开一段,离目的地约半里路左右,女司机便接替他开。在第二次王小军送货时,佟诺被提前安放在王小军下车地附近,偷偷观察王小军。遗憾的是,王小军哪里都没去,只是在原地等待。 当这个情况反映到鹤云天这里。鹤云天想,也许是不放心女司机,或者跟车查看行情风险吧。 无论哪辆车,每次的交易地,交易的店铺,鹤云天都安排做了视频录像。 第87章 打假——所向披靡 时间是看不到的无声无息的河流,总是把太阳之球从东山冲到西山。 12点过后,鹤云天跟在另一侧盯梢的蒋政、吴昊泽买了午饭送过去。 “还有个窝点,放货的!” 蒋政一看到鹤云天急忙说道。 “哦?怎么回事?”鹤云天惊奇的问。 “今天送货到村里的那个厢货车又出来了一趟。车子一直开到市区的刘官庄小区,他们把货卸到小区里的一间地上车库了。” “呃?好家伙,狡兔三窟啊!” “刘官庄小区有十几栋楼房,六加一的地上结构,地上一层是车库。他们直接把车开到库门口卸掉了所有的货。我从车库经过时看到里面几乎堆满了酒。你知道吗,好家伙,卸下来的几乎是国产名酒!” “有一江春水酒吗?”鹤云天问。 “没有,可以确定都是国产品牌名酒。”蒋政肯定地说。 “这里不需要跟了,走,带我去刘官庄小区。”鹤云天兴奋地说道。 刘官庄小区原来是城中村,由于地处市区中心位置,拆迁开发比较早,是八零年代开发的。小区已经已经有些陈旧。 鹤云天跟随蒋政来到卸货的仓库跟前。车库旁边靠墙的位置,几个老太太围着一张桌子打老纸牌。每个老人面前,都有一二十枚硬币。几分钱的输赢,老太太依然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仓库的铝合金卷帘门拉着,鹤云天绕到后面查看,也未发现可以观察内部的后窗。 鹤云天决定蹲点守候,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太阳被时间的河流,冲到西南偏西方向。 直到下午三点半,一辆红色昌河面包停在了仓库门口。车上下来两个青年,并不急于做什么,掏出烟来各自点着抽起来。俩人一边抽,一边左右瞧看。其中一人,步行到停靠在楼下的五六辆车前,一辆辆地查看。另一个人则围绕着楼前楼后转了一圈。这一切被在远处的凉亭下围观老人下象棋的鹤云天看的清清楚楚。 佟诺善于伪装,搬了一条马扎陪坐在老太太周围看打牌,不知道的人以为佟诺是谁家的姑娘呢。 蒋政和吴昊泽则被安排在小区大门外,靠在路边等待。 “还是乔社长鬼的很,通过连续几天的摸排,效果非常明显。”蒋政跟吴昊泽说道。 “就是,乔社长经验老道,善于发现和观察。我们搞了这么久,一直进展不大,他一接手,没想到几天取得这么大的效果。”吴昊泽也赞叹不已。 “车号xxx347的红色昌河面包正在装货。”佟诺把信息发给蒋政。 约十分钟,佟诺发现面包车装完七八十箱货,司机对着仓库门一遥控,卷帘门自动落下来。之后,两人迅速蹬车驶离。 紧接着佟诺又发给蒋政一条信息。 “车辆已启动,向小区门口开去。注意跟踪。” 待347红色昌河开向门口,鹤云天接上佟诺驾驶摩托车追了出去。 约二十分钟,347便进入酒水市场,开进一家门头稍大的酒水批发店。 人、车、库,加工点,一一清楚了,鹤云天觉得无需再进行跟踪摸排,是时候行动了。 “佳兵,通知你们领导,联系有关部门,召开会议,研究一下,今晚行动。”鹤云天建议道。 鹤云天派蒋政、佟诺在大里村继续守候和观察情况。派吴昊泽和山岚两人去十里营废品站附近守候观察。两组人员只在原处观察情况和待命,无需再行跟踪,以免打草惊蛇。 ...... 下午四点半,会议地点定在泰楠市公平交易局会议室。参会的有分管领导刘副市长,公平交易局局长,质监局稽查支队长,市电视台台长,公安分局长,两个辖区派出所所长以及一江春水酒业公司董事长。 鹤云天以酒厂打假人员的名义和李佳兵一同参加了会议。鹤云天站在主席台详细介绍了近一段时间对两家制造假酒窝点的摸排情况,出示了照片,播放了视频,同时着重强调行动计划的保密性。 泰楠市分管市长作为行动的指挥长,在会议上慷慨激昂的讲了四点。 一是强调打假扫非的重要性和现实意义。 二是强调保护品牌,更利于发展经济的意义。 三是强调行动的保密性。对此次行动严谨任何人泄露信息,谁走漏了风声,就砸谁的饭碗。 四是严禁任何人讲情,和稀泥,办关系案,当保护伞。 最后,各单位按照各自分工,安排车辆人员,只下达集合命令和集合地点,不下达任务。 晚上八点半,在辖区公安分局报告厅集合的所有参战人员按时到达大报告厅。 分管领导刘副市长,安排各单位领导把参战人员所携带的手机通通收缴上来,统一保管。 刘副市长端坐在高高的主席台,面向所有参战人员再次讲明了行动的保密性,再次向所有人员强调谁泄露信息,就砸谁的饭碗的豪言壮语。 公安分局局长,公平交易局局长又分别讲话。一是表态发言,服从领导安排。二是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三是确保自身和嫌疑人人身安全,圆满完成任务。 在鹤云天,李佳兵的建议下,为防止信息外泄,行动两边同时打响。所有参战人员分成两组,一组跟随鹤云天,一组跟随李佳兵。每个组又分成三个小组。 分组人员的安排,刘副市长授意公安分局局长下达的命令。行动时间为夜里十点。 按照部署,警笛不鸣,警灯关闭。 连日的大雾给行动带来了方便。两组人员在夜色中穿行,逐渐靠近目标…… —————— 次日,泰楠市电视台晚间新闻播出重大新闻。 刘副市长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为促进泰楠市经济发展,保护知识产权品牌,保障百姓身体健康,为让全市百姓过一个祥和安宁幸福快乐的新年。市政府坚决从严打击假冒伪劣产品。昨夜由市政府领导挂帅,安排部署公安,工商,质检等部门组成的联合小组,重拳出击,查获了隐藏已久的两家制假窝点。当场抓获嫌疑人员十二名,缴获大小车辆7部。各类未出售的假冒品牌商品酒七千八百余箱。各类用于制作假酒的酒瓶,酒箱等物质一大宗,战绩辉煌。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一江春水酒厂董事长次日在泰楠市最豪华酒店,为鹤云天等人隆重举行了一场答谢宴。 在鹤云天的帮助下,一江春水酒厂破获了历史上最大造假案件。提升了一江春水酒的知名度,让百姓看到了一江春水的打假力度和坚决态度。 酒后六十多岁的董事长感动的与鹤云天称兄道弟。 李佳兵、吴昊泽和鹤云天团队的每个人推杯换盏,似乎只有通过酒才能表达彼此的心情。连平时不喝酒的佟诺,山岚在这种氛围下喝了将近一杯酒。 六十多岁的董事长似乎被这一批年轻的人感染了,仿佛自己变得年轻了许多。 “女人一端杯,帅哥不用催。” “男人一端杯,精气绕梁飞。” “北风吹战鼓擂,男人喝酒谁怕谁”。 “打不倒,摔不倒,就怕小酒没喝好。” “女人不喝酒,男人难下手。” “男人不喝酒,女人咋跟走?” “一江春水流,送走忧和愁。” “一杯一江春,正好舒舒身。两杯一江春,财运能附身。三杯一江春,美女能上身。” 一行自有一行的门道。不与酒厂的人同席,鹤云天不知道酒文化是这么的深厚和诙谐。 鹤云天喝高了,蒋政喝迷糊了,山岚、佟诺喝兴奋了。 鹤云天能感觉出来,团队人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宴席氛围好,更主要的是他们做了一起造福百姓惊动泰楠市的大事。 鹤云天与董事长达成共识,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并且签订了相关协议。 当然,作为感谢,董事长破例给予鹤云天团队十箱尖端一江春水酒。 次日,团队在鹤云天的祝福中,各自踏上回家过年的路。 记得有人说过: 春节在岁月长途的跋涉中,不断承载着中华民族对生命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对美好的向往。 春节这样一个根植于历史文化的传统节日,已然融化在我们的血液之中,它所蕴含的民族情感与人文精神,也持续不断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潜移默化,而生生不息,成为一个民族的文化象征。 第88章 家的味道 送走了佟诺、山岚、蒋政。鹤云天回到办公室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鹤云天决定提前放年假,一是考虑到他们三位家在外地,需要提前返回以免高峰堵车。二是考虑到三位也应该歇一歇连续作战的疲惫的身体。 而忙碌惯了的鹤云天猛的闲下来,竟然无所适从。 腊月二十三,祭灶日,是传统的小年。小年到了,窗外不时传来的鞭炮声,勾起鹤云天儿时的记忆。 小年到了, 除夕正在路上, 满满的回忆, 是进入小年后, 连绵不断的鞭炮之声。 而今, 都随时光, 丢进了岁月的残风。 小年到了, 轮回的春节, 开始倒计时, 数数的口令, 把记忆的大门开启。 从院门走出来的少年, 手推铁环, 开心的向远方跑去。 小年到了, 仿佛传来磨刀霍霍之声, 猪脚夹做成的油灯, 填满膘肥的猪油, 放进纸糊的灯笼。 稚嫩的小手举起, 一路红尘梦影。 微弱的灯光, 驱走幼儿内心的胆颤, 把漆黑的暗夜之路照得通明。 小年到了, 手牵着手吟唱的童谣, 穿越了年代的时空, 耳边再次飘荡起, 孩童们欢乐的笑声, 一遍又一遍的诵读……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糊窗户, 二十六,炖大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贴道酉, 三十晚上,熬一宿。 几天前,鹤云天从陈斐娅那里得知岳母来到泰楠。连续几天的忙碌,一直没有抽出空去家里看一看老人。 鹤云天从超市买了一堆老年保健食品,又顺带买了一些儿童食品,往曾经的“家”走去。 陈菲娅的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儿子鹤琴瑶的幼儿园在腊月二十这天三也放了假。算起来快二周的时间,鹤云天没有陪陈斐娅和儿子鹤琴瑶了。 不知道陈斐娅是否告诉了她的母亲关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鹤云天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算了,还是见机行事吧。鹤云天安慰自己。 鹤云天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到家门口。因为腾不出手来敲门,于是站在门口大叫了两声: “儿子,爸爸回来了,开门。” 门被打开,露出头来的不是儿子鹤琴瑶,而是陈斐娅的妈妈。 “啊,妈!啥时候来的,你看我忙的也没腾出时间来看您。”鹤云天赶忙解释道。 “你咋这么忙呢,琴瑶多次在梦里梦到你,嘴里叫喊着爸爸爸爸的。你说你这个当爸爸的,亏不亏心啊!”老一人见面就唠叨上了。 “哎呀,妈,我不知道您来,知道您来的话,我肯定抽空来看您呀!” 鹤云天低着头踏进家门,不敢看老人,怕自己的假客套被看出来。 “妈,菲娅不在家?” “她带琴瑶打针去了,孩子感冒了。” “啊!没事吧,严不严重?在哪打针呢?” 鹤云天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急急慌慌的问道。 “在楼下小区门诊部,估计快回来了。” “呃呃,那我就不去接他们了,陪您说说话吧。” “还是去接接吧,娅娅说,回来要从超市买东西呢,你也帮她提提。” 鹤云天知道,岳母平时不善言谈,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熟人之间也就是几句客套话,多了就不愿意多说。尤其是老伴走了以后,更加的沉默。大部分时间,老人都是在剪纸、绣鞋垫、绣十字绣中度过的。每年春节,几乎整个楼栋,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贴着老人制作的活灵活现的剪纸。 鹤云天、陈斐娅结婚后曾多次劝老人来泰楠市一起居住,但是都被拒绝了。老人舍不得多年居住的环境,宁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住着,也不愿意搬来。因为此事,陈斐娅跟母亲吵过几次,依然不能撼动老人的想法。 每到过年的时候,老人更是不愿意跟女儿在市区一起住,说什么担心陈斐娅父亲的灵魂进不了老家,成了孤魂野鬼。 结婚六七年,仅仅有一次,鹤云天、陈斐娅两人陪伴陈菲娅的母亲过的年。三次是陈斐娅带儿子鹤琴瑶陪母亲的。而这三次,鹤云天都是在派出所值班。还有两次是在鹤云天老家度过的。一次是鹤琴瑶刚刚生下来,未满月。还有一次是鹤云天的父亲过六十六。 不知道今年岳母是否还要一人回老家过年?鹤云天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迈的父母,春节将至,也是该回老家看看父母的时候了。 “想啥呢?看你磨蹭的,还不去接接孩子?”鹤云天被岳母催促道。 “哎!这就下去,妈。”鹤云天答应着,赶紧的溜下楼去。 听岳母的口气,陈斐娅是没有将俩人之间的事告诉妈妈。 俗话说,纸终究包不住火。以前借口工作忙,可春节这几天该如何演戏下去?再忙,也不至于一二十天不回家睡觉,搁谁那儿都说不过去呀,不知道陈斐娅说的什么理由。鹤云天想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鹤云天下的楼来。往小区门诊走去。未走太远,就听到鹤琴瑶的咯咯笑声。 “琴瑶,爸爸来了!”鹤云天喊道。 “爸爸,爸爸!” 鹤琴瑶听到爸爸叫喊的声音,飞快的跑过来,投进爸爸的怀抱。鹤云天一把抱起儿子,旋转了几圈,逗得儿子咯咯直笑。 “你咋来了?不忙了?”陈斐娅两手提着沉沉的东西问道。 “放假了。”鹤云天放下儿子,接过陈斐娅手里的东西回答道。 “昨天晚上播放的一件打假新闻,是你参与的案子?”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鹤云天惊奇的问陈斐娅,一脸茫然。 “镜头里有你的身影,你不知道吗?” 鹤云天的确有些蒙圈,在行动现场时他是有意躲避镜头的。是不是以酒厂打架工作人员的名义参与行动会议时被录了像? “你做这个本来就不该抛头露面的,这倒好,还上镜头了,不怕他们报复你?!” 陈斐娅有些激动,语气有些生硬。 “上了镜头,的确不是我的本意,可能是记者采访剪辑视频时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鹤云天辩解道。 “你天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身强力壮的不怕,你考虑过我和儿子的安全吗?” “这不是涉案人都抓进去了吗?哪里有那么多报复人的事发生?我在派出所里少抓人了吗?到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鹤云天安慰陈斐娅,劝她不要多想。 “我就问你,全国有没有报复人的案件?如果发生在我们身上,什么不都完了吗?我们这个家,你还是少来!” 鹤云天被陈斐娅的这种语气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89章 家的感觉 “爸爸,抱抱,抱抱。”鹤琴瑶站在爸爸身边叫嚷着。 “好嘞,抱抱我的大宝贝。来,让爸爸胡子扎扎。” 鹤云天把东西交给陈菲娅,将儿子抱起来,做出亲吻儿子的动作。 “不要,不要,爸爸坏,爸爸坏!哈哈哈...” 一阵铜铃般的笑声,在小区里的上空盘旋。“你刚才去家里了?”陈斐娅问。 “嗯~,刚才看到妈妈了。那~,老人今年还回老家过年吗?” “不回去了,这不好说歹说才同意。主要是琴瑶缠着姥姥央求她不要走,她舍不得孩子难过。看来这些天跟琴瑶熟悉了,有感情了。” “这样多好,省的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多心思。节前还去上坟吗?” 在鹤云天老家那一带,每年三十都要到祖坟上放鞭,烧纸,上香,请祖宗回家过年。 “年三十,想着去,这不我妈还发愁呢!怕挤不上车,唉!明年暑假我必须去学车,不然多麻烦。”陈斐娅说着叹了口气。 “我开车送你们去!” “大三十的,去跟谁借车去?” “我刚买了一辆二手车。三十上午,我送你们走。” “二手车?看来你挣钱了!” “不买不行,得跟踪调查用。” 鹤云天一边聊着,一边向家走去。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干枯的草地上跳跃。 “斐娅,三十那天,送完咱妈,然后我们一起带着孩子看看我父母,下午再接上咱妈一起回来,你看行吗。” “我不想去,我陪我妈。你带孩子去吧。” “大年三十的,你不陪着我和孩子多不好看,父母问起你来咋解释呀!” 鹤云天期待的眼光看着陈斐娅。 “你就跟老人说我妈来了陪我妈呢!再说我们两个离婚了,我去你老家算什么啊。” 鹤云天知道,陈斐娅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但仍不死心地继续争辩。 “可父母不知道我们离婚呀。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们不再是夫妻,我依然爱着你,希望我们尽快复婚,孩子马上上学了,懂事了,最好不要让孩子受到心灵的伤害。” “你不知道吗?我心里无法接受一个天天忙碌,而又让自己天天担心的丈夫,你现在的职业跟派出所有啥区别?”陈斐娅再次激动起来。 “斐娅,你别激动,我就是尝试做两年,看看能不能挣点钱,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质量。” “你不了解你自己,我是太了解了你了,你一旦陷进去,你自己根本无法自拔。我不希望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取舍之间,必有得失,你想好了,抉择了,再提复婚的事吧!” 陈斐娅目光如炬,一副坚毅之态,让鹤云天感觉如临大敌,如芒在背。这是鹤云天的心里从未感受过的寒冷,这种寒冷是从陈斐娅骨子里释放出来的。 鹤云天不再言语,他知道再多的话都是徒劳。有的事急不得,慢慢来,顺其自然吧。鹤云天想。 鹤云天陪着鹤琴瑶做游戏,两人玩的好不开心。岳母在旁边微微笑着,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中午饭,是陈斐娅做的。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享受着温馨和幸福。鹤云天的心里面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鹤云天的味蕾已经习惯了陈斐娅做的饭菜。虽然在外面会吃到不同口味的饭菜,但是鹤云天觉得陈斐娅做的家常菜就是山珍海味。 当鹤云天吃到陈斐娅做的家常菜,舌尖上的味蕾一下子欢快的跳跃起来,这种久违的感觉,让鹤云天眼睛湿润。 “云天啊,工作是干不完的,我们娘俩不求你大富大贵,稳当安定就行。菲娅爸爸,年轻时也像你这样,没黑没白的,垮了身体,这不扔下我们娘俩,自己一个人享清静去了。唉!”老人说着抹起眼泪。 “妈,我听你的。这不我也是想着趁年轻打拼一下,改善一下咱家的条件。”鹤云天唯唯诺诺地说道。 “爸爸,爸爸,吃过饭陪我玩会吧!我要去动物园,看大老虎,大象。”鹤琴瑶吃完,抹抹嘴说到。 “好,爸爸下午带你去。” “妈妈也去,姥姥也去。” “姥姥不去了,姥姥不喜欢大老虎。”岳母笑咪咪地对外孙说。 “姥姥去,姥姥去。要是姥姥累了,琴瑶背姥姥。” “妈,一起去吧,您一个人在家也闷的慌。”鹤云天望着岳母,微笑着征求。 “哎吆,我的大孙子,就冲你这句话,姥姥也得陪你去,到时候,姥姥累了走不动了,你一定要背姥姥啊!” “那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不算数是小狗!” 鹤琴瑶一副大人模样说着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在动物园里,鹤云天几次想拉陈斐娅的手,或想挽起陈斐娅的胳膊,都被陈斐娅刻意拒绝了。 看着儿子与鹤云天在一起高兴的样子,看到母亲因琴瑶的开心眼里满足的样子,陈斐娅不时偷偷叹口气。 陈斐娅内心非常矛盾,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认真的爱过,爱的时候幸福而满足。可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像是一条游鲤一样,不甘心他自己的命运,总想驶离小溪到海。 玩累了的鹤琴瑶回家的时候,是趴在鹤云天的怀里睡着的,粉嫩的小脸蛋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夜幕垂落,晓风月寒,话不尽人间冷暖。闲笔烛暗,落红香残, 道不完世道悲欢。 鹤云天想起一首诗,不觉心情有些落寞。 繁华三千爱与恨, 一烛一榻一暖衾, 缘来缘去终是客, 若梦浮生几度春? 鹤云天想起与陈斐娅的一切过往。想起为陈斐娅写的一段情话,不觉眼角湿润。 有你的陪伴, 人生处处都是花海, 有你的地方, 生命遍地都是春天。 你把生命的火炬高高擎举, 你把思念的春风吹拂万里, 你用爱温暖我沉睡的田地, 你用心弹奏一首相思之曲, 你用欢笑插上前进的旌旗, 你用热情融化我冻结的羽鳍。 时光让我们在今日相遇, 缘分让我们牵手一起, 每一秒, 每一分, 每一刻, 都是不容错过的珍惜! 黑夜遮盖了欲望的眼睛。鸡啼唤醒了沉睡的光明。鹤云天希望在这个春节让陈斐娅的黑夜照亮光明。 第90章 过年回家 姥姥陪鹤琴瑶一起睡下了。逛了二三个小时的路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也有些吃不消。 当鹤云天单独面对陈斐娅时,有些不自然,显得手足无措。 “歇会儿,喝杯水,一会走吧!” 陈斐娅递过来一杯水给鹤云天。 “谢谢!不留我在家里?我们已经放假了哎。”鹤云天小声说道。 “别得寸进尺,好不好?我们的夫妻关系只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陈斐娅严肃而淡漠的面孔,没有一点点表情。鹤云天太了解陈斐娅了,原则上的问题陈斐娅绝不含糊。 “你不担心母亲会怀疑我们俩出了问题?” “我自有办法。连小孩都知道,春节是派出所最忙的时候。” “你没有告诉老人我不在派出所上班了?” “没有,告诉她干什么,没有意义!” “看来你是铁了心,让我一个人过年了?” “以前春节,你在派出所值班时,不也是没有我和儿子陪伴吗?没有你在家里,我和儿子也一样都过来了呀?干什么不都得有个第一次?” “斐娅,你不是开玩笑吧?” 鹤云天望着陈斐娅眼睛瞪得老大。 “我像开玩笑吗?” 陈斐娅说话的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 “这样好不好,明天我带儿子回趟老家,在家里住两天,二十九晚上回来,三十再送你们回老家。” “行,这个可以。我提前收拾儿子用的东西,明天一早你来接孩子。” “对了,明天回去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把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一样宝贝带走?” 鹤云天狡黠的微笑了一下说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没有啥香屁放,什么宝贝,快说!” “你,我的爱人陈斐娅。” “做梦去吧,你要学会适应。面子重要还是现实重要,我劝你还是尊重现实吧。父母那里你会有托词说的。” 陈斐娅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鹤云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若即若离的感觉,让鹤云天一头雾水。鹤云天始终搞不懂陈斐娅的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强求不来的只能顺其自然。也许时间将会给一种答案。 当天晚上,鹤云天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过年的礼品,买了三件羽绒服外套,一件羽绒服给岳母的,两件是父母的。 父亲爱喝酒,酒厂给的两箱一江春水酒够他喝一阵子的了。 第二天一早,鹤云天拿着昨夜买的羽绒服送给岳母,试穿衣服的岳母笑的合不拢嘴。 “娅娅,快收拾东西,你们一块走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云天呐,别忘了代我向你父母问好,祝他们康康健健的。” “妈,我不去了。今天我有事,昨天跟云天说了。” 当陈斐娅把鹤琴瑶交给鹤云天时,有些犹豫,有些不舍。 无论鹤云天在老家过不过年,年三十前,陈斐娅都会陪着鹤云天带着儿子回到老家,与鹤云天的父母吃一顿团圆饭。而今日,她坚定了的信念有些动摇,深深的看了鹤云天一眼,扭头走进房间。 鹤云天看到了陈斐娅的眼睛红润,自己也是百爪挠心的滋味不好受。 虽说不是衣锦还乡,但是自己能够从偏远的鸟不拉屎的村子里走出来,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 春节,农村在意一家团圆的氛围;春节,农村讲究携妻带子的风光。春节,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愿意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热闹和喧嚣。 遗憾的是,陈斐娅缺席了这场团圆。 还好,有了鹤琴瑶的陪伴,鹤云天的心情是快乐的。打开音响,播放歌曲《好日子》。 返乡的人和车,络绎不绝,源源不断。 无论急匆匆的脚步,无论飞驰的车轮,他们都是在去向回家的路上。 有一种思念,叫做思乡; 有一种感情,叫做亲情; 有一种回归,叫做回家。 回家的心是幸福的, 脸上的笑是美丽的, 嘴里的曲是甜蜜的。 无论这一年, 是赚了还是赔了。 无论这一年, 是快乐还是磨难。 无论这一年, 是失意还是得意。 用回家的香甜, 冲淡清苦, 用回家的幸福, 清扫艰难。 用回家的心, 感恩一切, 我回来了。 回来, 就是最好的幸福。 看到儿子,孙子回来。鹤云天的父母高兴的脚不沾地,忙这忙那。 老爷子背着孙子满街转,买这买那。放鞭炮,燃烟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成了鹤琴瑶的玩伴。 老太太乐呵呵的在厨房忙里忙外,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 鹤云天想帮忙,母亲就是不让插手。弄得鹤云天倒像个地主老财的大少爷。 鹤云天的酒量是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俩人才喝了一斤酒,都已醉意朦胧。 “云天,我告诉你,下次要带娅娅来。呃,你看,又忘了,你说了亲家母在你们家,那得照顾亲家母,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老爷子嘟嘟囔囔说道。 “就是啊,云天,你也要多孝敬孝敬你老岳母,平时呢你们都忙,你看小琴瑶照顾的多好。白白胖胖的,还长高了不少。”老太太也嘱咐鹤云天。 “嗯嗯,知道了。你们都说了多少遍了啊。”鹤云天无奈的答应着,应付着。 鹤云天在家里待了两天。这两天是老人一年来最高兴的两天。老父亲微驼的背直挺了很多,老母亲深深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看着两位日夜操劳的父母开心的笑,鹤云天由衷地感到欣慰。 年三十,一大早,鹤云天带着陈斐娅,鹤琴瑶陪伴岳母回到老家。 鹤云天打扫了院里院外的卫生。之后,又贴了春联。新年新气象,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陈斐娅的妈妈在房子门厅中间方桌上摆放了写着陈斐娅老爷爷、老奶奶、爸爸名字的牌位。又摆了些水果和其他贡品。焚香烧纸,一阵念念叨叨,寄托对逝去的人的哀思。陈斐娅在祖宗和父亲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 做完所有的事,在岳母的引导下,鹤云天、陈斐娅领着儿子鹤琴瑶,拜访了陈斐娅的爷爷,奶奶和叔叔一家。 自从陈斐娅的爸爸去世之后,陈斐娅的爷爷、奶奶就被她的叔叔接了过来。虽然爷爷、奶奶身体康健,不用人照顾,但是老人需要一个依靠,需要有人陪伴,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更需要年轻人的陪伴。 儿子鹤琴瑶再次成了快乐的焦点,嘴巴甜甜的鹤琴瑶一下子收到许多大人们祝福的红包。 快乐的幸福总是很简单。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在老人的依依不舍中,鹤云天带上岳母,带上陈斐娅,带上鹤琴瑶再次踏上回家之路。 这个家是鹤云天、陈斐娅合力建设的。而今,从法律上来讲,这个家是陈斐娅娘俩的,跟鹤云天无关。目前,这个家也只是围绕着鹤琴瑶这个中心轴旋转着。 鹤云天极力想把这个家支撑起来。可是脚下站立的支撑点,让鹤云天自己感觉是那么的松软,那么的薄弱。 虽然,鹤云天和“家人”一起观看着春晚,虽然鹤云天和“家人”一起吃着美味的饺子。但是鹤云天从陈斐娅的脸上看出更多刻意的伪装,更多碍于老人和孩子情面的强颜欢笑。 这个家,是鹤云天和陈斐娅努力打拼换得的。虽然,每个房间,每个空间都留下鹤云天的气息。但是,鹤云天突然有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鹤云天不由得端起酒杯,想用一杯又一杯的酒浇灭这种感觉,不让它发芽和成长。无奈的是鹤云天的酒量太小,这种感觉挣扎着爬起来,以致掀翻了所有的酒杯之后,成长的更加枝叶茂盛,更加的蔓延多枝。 午夜的钟声敲响,全国人民都沉浸在无比温暖、无比温馨、无比激动,无比喜悦的幸福之中。 鹤云天带着儿子鹤琴瑶,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走到楼下,燃放了清脆的爆竹,放飞了绚丽多彩的烟花,也放飞了新年的梦想和希望。 第91章 孤独和烈酒 随鞭炮声的慢慢消失,新年的脚步渐渐远去。“立春”在元宵节前一天悄悄到来。 古城河两岸的垂柳是“立春”最好的见证者。一根根柔软的枝条,透出一抹淡淡的青绿。 所谓“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鹤云天想起贺知章的《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个春节,鹤云天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这是鹤云天自当兵以来到辞去辅警这段时间享受的最长的一个假日。 鹤云天在初三这天又回了老家一次,看望了自己的父母,走访了姑、舅等亲戚。初五这天又参加了一次小范围的同学聚会,其他大部分时间就是陪伴着岳母、陈斐娅和儿子鹤琴瑶。 这个假日,鹤云天才真正地享受到与家人一起共享春节的快乐时光。 从鹤琴瑶开心快乐的每时每刻,鹤云天才体味到失去陪伴的光阴对孩子来讲是多么的重要。 从陈斐娅的渐渐微笑的脸上,鹤云天读懂了错失了很多的时间与家人团聚是多么的遗憾。 虽然,陈斐娅允许了鹤云天在家里过夜,但是,也仅仅是限制在单间或者沙发里。 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时间也是弥补鹤云天与陈斐娅两人之间感情裂缝的最好的粘合剂。鹤云天不急于一时半会,忍耐是验证爱与不爱的精准标尺。 漫漫长夜,难以入眠的热躁和欲望,也被鹤云天的忍耐强按在牢笼里。 刚开始放假的时候,鹤云天本来打算随机关单位上班时间而开业。现实的两点又使鹤云天改变了主意。一是自己的业务工作内容,大部分都是春节期间隐忍不发,哪怕矛盾再深的夫妻,也为了暂时过一个安稳年而强按怒火。二是自己也应该抽出时间来陪一陪陈斐娅和鹤琴瑶娘俩,以弥补多年来的缺憾。 鹤云天在与佟诺、蒋政、山岚电话拜年的时候,通知了他们正月初六改到正月十六开业,并且在网站上打出正月十六开业的广告。 这个消息让蒋政、佟诺非常的开心,而山岚则有些不情愿,山岚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多待,她不愿意看到爸爸妈妈为她操心发愁的样子。 山岚初六就回到了泰楠市,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不过,山岚并没有闲着,她接过了鹤云天春节前负责的“北极圈烤鱼”的案子。 “北极圈烤鱼”没有放假,不想失去黄金假日赚钱的大好时机的老板留守了一半的员工,又招了三名寒假打工的学生。 “北极圈烤鱼”的生意,在春节半个月的时间里,营业额每天都保持着翻三番的良好势头。 文欢在正月初三就被老板双薪加奖金的利诱之下招回到饭店上班。 作为医生,叶青浓陪伴父母度过了幸福的三天,初三就在父母叮嘱之下回到了单位值班。叶青浓只要待在家里,亲戚朋友们关心的话题让她难以应付。 “有对象了吗?”,“啥时候结婚啊”,“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找对象结婚了。”等等等等。这些关心的话不仅没有让她感到温暖,反而让她反感,让她尴尬,让她逃避。 “我结不结婚,关你们屁事啊!谈不谈对象,跟你们有啥毛关系?” 在连续值了两天班之后,叶青浓管控不住自己的双腿,在初六中午走进“北极圈烤鱼”。 叶青浓瘦弱的身躯,蜷缩在一个角落,几乎把自己隐藏起来。 文欢依旧光芒万丈,帅气的形象再次深深的刺痛叶青浓的心。叶青浓不由得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文欢一边弹奏着手中的吉他,一边唱着当下流行的歌曲。 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面,文欢几乎可以环视餐厅的每个角落,叶青浓根本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孤独往往只有自己能够懂得,对叶青浓来讲,想结束单身生活,也许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文欢唱毕一首歌,悄悄地跟刚刚走到前台来的女歌手耳语了几句便走下台去。 紧接着,吉它在女歌手的抚弄之下再次响起。 不知是文欢有意,还是无意的安排,温岚的《爱情没有对错》被女歌手轻轻唱起。 ...... 谁爱谁,没来由, 一个人,寂寞寂寞, 两个人,牵手牵手, 甜蜜了,享受享受, ...... 把你的心给我一起走到最后, 是否勇于接受一生就你和我, 爱情没有对错,我们勇敢追求, 就算要失控,又害怕什么, ...... 一曲之后,女歌手在众人的掌声未落之时,接着又唱起陶喆的《寂寞的季节》。 ...... 在这寂寞的季节 又走过风吹的冷冽 最后一盏灯熄灭 从回忆我慢慢穿越 在这寂寞的季节 ...... 在唱完歌曲之后,文欢没有像以前那样走下台跟客人敬酒互动,而是坐在演出台旁边的一张座椅上,点着一颗烟,默默的吸着,任一缕缕青烟,在发际前袅袅散去。 叶青浓端起一杯啤酒大口的吞了下去,仿佛吞下所有的委屈和心酸。而这一刻,内心的不甘,却在她吞下的酒中发酵,发酵...... 待女歌手两首歌曲唱毕之后,文欢卸掉了一脸的凝重,走上台来。 “欢哥!来一首!” “欢哥,欢哥,来一首!” 食客中有女孩子在敲击着碗盘,有人发出尖厉的口哨—— 二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女,几乎占了食客中95%的比例。山岚的年龄在这里属于少数。她如同叶青浓一样,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孤独和啤酒陪伴着她一个人。 山岚是带着任务来消费的,当她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弱而无助的叶青浓时,山岚心中那份怜悯,那份同情,由心底慢慢升起。 望着叶青浓那深陷的眼窝,山岚暗暗地握握拳头,发誓一定要给叶青浓一个说法。 文欢走上前台,环视了一下周边,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他特意往叶青浓这里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把头扭转过去。 一套熟练的手法,吉他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台下安静下来。 “接下来,欢哥献给大家两首歌,一首的孙燕姿的《遇见》,一首誓言的《求佛》。希望在座的未爱的,爱过的,错过的都珍惜缘分,珍惜彼此,我跪求佛祖保佑在座的每一位,在新的一年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文欢说毕,深深地对着大家鞠了一躬。抬起头时,又向叶青浓这边深深的望了一眼。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 《遇见》是电影《向左走,向右走》的主题曲。《向左走,向右走》是叶青浓和文欢两人一起看过的电影。 两人相拥在电影包厢里的画面,再一次从叶青浓记忆的深潭里浮出水面。 “我亲爱的人啊,你就在我的面前,可我感觉你是那么的遥远。到底为什么呀?上苍啊,谁能带我走进他的心脏,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他的内心深处是否还有对我的思念和牵挂。” 叶青浓想到这里,一仰脖子,把滴进泪水的啤酒,一大口灌了下去,泪水随之夺眶而出。 第92章 心潮澎湃 山岚看到叶青浓的表情,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她能理解爱情面前的叶青浓是多么的无助,是多么的渺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她能理解叶青浓在爱情面前是多么的饥渴,是多么的颓废,又是多么的郁郁寡欢。 没有经历过恋爱的人,是多么渴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是飞蛾扑火。 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是多么希望能够恩爱牵手,白头偕老,幸福永远! 山岚恋爱过,爱的轰轰烈烈。山岚结婚过,恩爱无比,亲密无间。 山岚与老公是同事,两人都是传媒专业的大学生,由不识到相识,由相识到相知,由相知到相爱。 事业的进步,家庭的幸福,羡慕的眼神,灿烂的笑容,欢悦的心情围绕着山岚整整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里,山岚始终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在一次长达一月的省城培训结束后,一切都变了。 发誓爱她一辈子的老公,却被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轻而易举的斩获。没有一点前奏,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发誓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没有一点点留恋,像极了有杀父仇恨的剑客,无情而决绝。 挽留的努力,好言的相劝,儿女的泪水,依然没能够拉住背叛自己的老公走向远方。 山岚的老公竟然舍了一双儿女,辞去了令人羡慕的职位,在一夜之间和小三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小三到底是多大的魔力,竟然把一个生活在幸福里的男人变得冷酷无情,义无反顾? 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动物? 而山岚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冷漠,决绝,无情,无义的老公。 一下子,山岚堕入无尽的深渊,几乎差一点把她淹没。如果没有牵挂的两个儿女,一条绳索便是她的归宿。 山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哭过,闹过,试图自杀过。山岚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她的家里,她的单位,包括她走过的每一条路,所有熟悉的环境都是对她的残酷的折磨。 她不得不选择离开,来到一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 她痛恨伤害女人的男人,她痛恨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发誓用尽一生的精力,去帮助那些在婚姻当中的受害者。 山岚想到这些,抹去了从眼角溢出的泪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文欢自始至终没有走下来与客人喝酒互动。 虽然有不少客人,叫喊着欢哥的名字,让他走下台来喝上一杯,都被他以闹肚子的理由婉拒了。 直到客人散尽,叶青浓努力了几次,始终没有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在文欢收拾台上的音乐器材时,走将过去说道: “文欢,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我真的离不开你。” “青浓,我们不合适。真的!” “怎么不合适,可我是爱你的呀!你也说过爱我的,是不是?” “那都是过去式了,一切都过去了!” “你说过的,你一辈子都爱我。你承诺过的,你会娶我的。” 叶青浓说着提高了嗓门,几名收拾盘子的服务员,不解地看着他们。 山岚提前出了门,在文欢去往小区的路上等待着。 可一等二等就不见文欢出来。便又折了回来,看到门里面的叶青浓几乎是跪求的可怜样,不觉内心有些愤怒。 她讨厌一个女人为了爱情,低三下四的样子。她讨厌一个女人在爱情面前丢失了自己的灵魂。 她几乎要冲上去替叶青浓大骂文欢,也几乎要冲过去一把拉起叶青浓走出饭店。 但是,山岚没有。她就在要冲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想起自己就是来调查文欢急于和叶青浓分手的原因的。 “文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逃脱我。我跟定你了!” 叶青浓显然是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失控。 文欢没有跟叶青浓吵,背起吉他疾步走出北极圈烤鱼店。叶青浓没有犹豫,也是一路小跑追了出来。 “文欢,你给我站住,你等等我,我追不上你。” 文欢并没有回头,依然大步地往前走去。 “哎吆,我的腿。” 因为腿脚不便,叶青浓走的急,摔倒在地。 文欢听到叶青浓的声音,立马停住了脚步,迅速转过身,看到摔倒在地的叶青浓,急忙跑到叶青浓的身边,一边说,一边扶她站起来。 “你没事吧?你这是干嘛呀!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还不是为了你吗?不是因为你我能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叶青浓嗔怪道。 不知是感动,还是同情,文欢一下子将叶青浓抱了起来,向家中走去。 叶青浓双手搂抱着文欢的腰,脸部紧紧靠在文欢的胸部,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山岚一路尾随,目送叶青浓他们两人走进小区,走进电梯。 接下来,可以想象,两人必然是你一番惊天动地的死去活来。 恋爱这个东西,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也很正常。热恋时恨不得成为彼此身体的一部分,吵闹时又仿佛是三辈子的仇人。 叶青浓是用了100%的热情和100%的心血投入了这场恋爱。在经历了一场磨难后,瘦了十多斤。为伊消得人憔悴,用在叶青浓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山岚百无聊赖地坐在古柏苑小区的古柏之下的条椅上。望着在古柏之下小广场玩耍的孩子,自己内心有些不安。她想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睹物思人,触景生情。山岚看到的所有熟悉的环境的每一眼,都是对她无情无义的伤害。由于自己不能够接受老公背叛的现实,走出曾经熟悉的地方。一双可爱的儿女,被迫放在父母身边,由父母代为照料。 俗话说抑郁成疾。山岚,吞过安眠药,割过手腕,还差一点被一条绳索扼杀在自己的卧室里。 父母理解女儿的心情,理解山岚的一时扭不过来的状态。与其在身边看着她的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不如让她换换环境。单位领导非常同情山岚的遭遇,给她开了绿灯,同意她请了长期病假。 想到这些,山岚的内心波澜起伏。自己的幸福的高塔,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夜之间突然倒塌。自己一下子从殿堂公主沦落成街头的怨妇。她恨自己的老公,她恨夺走她老公的那个女人,她恨命运的有意捉弄,她恨人心的险恶无情。 西斜的阳光透过楼间的空隙,照在苍劲的古柏树上,又穿过古柏稀疏的枝叶,洒落一地的斑斑点点,随风跳跃。 上空传来一阵响亮的鸽哨,山岚抬起头,看到一群白鸽在天空中盘旋,一朵朵白云,悠闲的在蓝色的天幕中飘荡。 时间陪着山岚在她思绪的海洋里遨游,一会儿惊涛骇浪,一会儿万马齐喑,一会儿琴瑟和鸣。 不知不觉,西山的太阳泛出红润之色。霞光亦把西天的云彩刷成红色,又一条条一条条地铺散开来,晾在半空。 叶青浓没有出来,出来的是有些憔悴的文欢。该是文欢在北极圈烤鱼上晚班的时间了。 山岚给鹤云天打了一个电话,叙说了她看到的情况。两人交流了意见,觉得有必要由山岚出面与叶青浓见一见。 鹤云天不知道叶青浓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文欢在想什么? 通过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并没有发现文欢的身边有其他女人的出现,虽然文欢在“北极圈”里不时有人跟他人互留联系方式。 山岚考虑文欢的下班时间需要到凌晨两点。自己完全有时间可以到文欢所住的房子里与叶青浓见上一面。 打定主意,山岚跟便来到文欢租住的房子跟前。 第93章 促膝长谈 打定主意,山岚便来到文欢租住的房子跟前。 听到当当当的敲门声,叶青浓打开了房门。 “你好,我叫山岚,乔社长安排我来的。” 之前鹤云天跟叶青浓发了信息,叶青浓看到山岚的到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请进,外面挺冷的,冻坏了吧?”叶青浓一边礼让着山岚,一边倒水。 “还好,穿的羽绒服,比较暖和。” 山岚打量着房间布局,简约的装饰风格的三居室户型,家具家电样样齐全。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租户而设计的,干净整洁而不豪华。 “姐,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叶青浓递过水杯微笑着说道。 “青浓,你这么瘦呀!瘦的有点吓人!”山岚看到叶青浓的样子,惊讶地说道。 “唉!最近一段时间,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单位领导和同事都认为我生病了。”叶青浓右手扶了扶略显超大的眼镜说道。 “是不是生病了?” “啥病呀,是相思病。还不是文欢给折腾的。唉!”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看到今天他把你抱回家的!” 叶青浓听到这里,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脸色不由得泛出红润。 “我真没有想到,他会转过身,把我抱起来。” “你感觉他对你怎么样?” “他看到我现在瘦弱的样子哭了,他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依然说他爱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叶青浓说到这里,一脸的幸福模样。 山岚有些纳闷,于是就问道: “你不是说他对你已经冷淡,不再喜欢你了吗?” “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叶青浓怏怏地说道。 “通过我们一段时间的观察,并没有发现文欢有其他行为。每天按时上下班,每天都是在北极圈唱歌,每天也会与客人互动,留联系方式。但从来没有发现有女孩子到过这里,也从未发现文欢到过其他地方。” “真的?不会吧?”叶青浓一副怀疑的表情。 “至少现在我们没有发现。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们还可以继续跟踪下去。”山岚望着叶青浓,加重了语气。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总感觉文欢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叶青浓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我说一句也许你不愿意听的话,青浓,是不是你自身出现了问题。” “不可能,我是医生哎!我怎么会出问题?” 叶青浓不知道山岚掌握了她看过心理医生的事,差点叫出来 “青浓,你不要激动,说句心里话,你看过心理医生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或偏差?” “不是看心理方面的毛病,我只是咨询了关于心理方面的知识,我没有问题,心理健康的很。”叶青浓辩解道。 “我们不讨论,心理有没有疾病。因为我不是心理医生,你也不是。我考虑的是,你对恋爱的思维和看法也许不符合常理,也许有些偏激。” 山岚感觉出叶青浓在意的,恰恰是她自身心理所强调的问题。 “我爱他,我一个大学生,还是个医生,是旱涝保收的一份固定职业。他一个初中未毕业,靠卖唱赚钱,养家糊口,家在农村,我哪里配不上他。” 叶青浓摆出优越的条件跟文欢比。 “既然相爱,既然在乎这段感情,你认为这样的对比有必要吗,不平等的座席,不对等的思维方式,难道你不是心理有问题?” 山岚听到叶青浓刚才的话语有些气愤,语气有些加重。 叶青浓听到山岚的话,不由得一怔,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青浓,我听说,文欢是你的第一次恋爱,对吧?” 山岚缓和了口气,她不想把氛围弄僵。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理解你的感受。你渴望爱情,怕失去爱情。我认为你目前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文欢像一个救你的人,你害怕被淹死,然后死死地抱住文欢的脖子,以至于文欢快要窒息。你想想当一个人施救他人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本能是什么?” “是放手,是自己挣扎着出来。” 叶青浓好像明白了,弱弱的回答道。 “对喽!是放手。只有放开手,推开所救的人,自己才能有活的希望。” 山岚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青浓,爱情有时候像双手抓起浸满水的海绵,手抓的越紧,海绵里的水越少。” “可是,我不能看到他在北极圈给别人留联系方式。我不能容忍他那样的暧昧。”叶青浓说到这里,嗓门又大了许多。 “关键看他是不是联系,是不是脚踩多只船,是不是在乎你对他提出的约束条件的尊重。我感觉,这是北极圈的经营之道,利用文欢的帅,利用女孩子对文欢的痴迷来招揽生意。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不是吗。也许文欢就是这样的想法,留电话,留qq,未必就是与他们联系。饥渴营销,也是一种营销手段。” “那,我该怎么办?”叶青浓一脸征求的表情。 “从下午,我看到文欢转身抱起你的那一刻,我感觉得他是爱你的。我建议你自信自强,多沟通,换位思考,多从文欢的角度考虑,温柔才是战胜一切的力量。” “山岚姐,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感觉自己啥也不懂。文欢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从见到他的那一天起,我就觉得我的春天来了。所以,我害怕失去他,就想把他脖子上套一根绳子,就想把他拴在我的手腕上。” “谁都不是天生的爱情专家,谁也不是生来就会谈恋爱的,没事的时候我建议你多看看关于爱情婚姻这方面的书籍。医学知识对你来说是长项,爱情知识还要补习,呵呵——”山岚说着笑了起来。 “姐,你的建议非常好,真诚感谢你。我努力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文欢征服,让他死心塌地的跟我一辈子。呵呵——” 叶青浓说到这里也呵呵呵地笑起来。 “征服不是靠执拗,不是靠压力,不是靠胡搅蛮缠。征服靠的是温柔、贤惠,靠的是理解、包容,靠的是互帮、互助、互爱。最终的征服,是征服的人心,爱是征服过程的唯一武器。祝你好运吧!” “山岚姐,非常感谢您!如果有时间,我会经常讨扰你,向您请教,希望您不要拒之门外。” “哪里的话,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在你未来的日子里,假如遇到困惑,乔社长、佟诺和我,都会不遗余力帮助你。” 山岚遇到的婚姻问题,最近也让她反思很多。看似风平浪静的婚姻,自己关注的老公太少,总是把自己置于温暖的中心,让所有的人都围绕自己。老公的背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自己对老公关怀的太少,给予的太少,索取的太多。 有了这样的经历和感受,山岚跟叶青浓讲了很多。 当天看到,文欢毫不犹豫的转身,将叶青浓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山岚就知道,叶青浓的案子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因为骨子里爱,在紧要关头是掩饰不住的! 当山岚告别叶青浓的时候,夜色笼罩了城市的上空。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天空的几颗星星努力地发出光芒。冷风中的行人缩着腰,低着头,匆匆忙忙。 山岚的腰板挺的很直,不觉得天气有一丝的冷寒,因为她做了一件让她的内心感觉异常温暖的大事。 成人之美,不就是成就自己吗? 合手佛前鱼鼓响,檀香三支念鸳鸯, 金窗月照白马寺,红烛婵娟影两双。 第94章 锦旗 正月十六这天,天空晶蓝,微风吹拂着护城河畔的杨柳,泛出黄绿色的柳丝随风起舞,轻轻摇摆。和煦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十六是鹤云天的公司年后开业的日子。鹤云天、山岚八点就到了办公室,打扫卫生,收拾整理。十点半,蒋政、佟诺也陆续从老家回来,赶到办公室。 一阵亲热的寒暄,一阵温暖的问候。 佟诺在家待了半个多月,明显胖了,圆圆的脸蛋透着红润。蒋政依然如军人般的阳刚,精气神十足。 11:18分,在鹤云天的主持下,四人放了一挂鞭炮,放飞了几十枚五彩气球,预示着放飞梦想,开张大吉。 中午,鹤云天邀请夏雨萌参加了由鹤云天主持的接风洗尘开业庆祝宴。 鹤云天春节拜年时得知,夏雨萌的春节是在海南陪父母度过的。 由于北方冬日的寒冷,春节期间,有不少人选择到海南度假旅游。夏雨萌一家就是其中的一员。 中午这顿饭是春节后团队的第一顿团圆饭,又加上夏雨萌从海南回来,整个场面,那是热闹非凡。 夏雨萌讲了海南的见闻。山岚讲了叶青浓的恋爱进展情况,听完之后也都为叶青浓感到高兴,同时对叶青浓的性格的偏执捏一把汗。 “佟诺,我建议你和山岚空闲的时候与叶青浓沟通沟通,不定期地开导开导她,扩展一下她的思维和逻辑能力,也许有助于她的恋爱往正常的方向发展。”鹤云天满是关心的建议道。 “好的,哥。她的问题就是得不到时想得到,得到了怕失去。所以对得到的死死的抱住,时时刻刻担心会丢失,她完全是自我紧张,自我加压。没啥大问题,经常疏导一下就能缓解。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下午三点,赵红梅到我们办公室来。” “哦?啥时候联系的你?” “大年初六,她就联系我了,问我们什么时候上班。我告诉她十六上班。今天上午我坐车来的时候,她又打给我电话,我跟她约定今天下午三点在办公室见面。” “不知道她这个年怎么过的?以赵红梅的脾气,肯定家里闹翻天了。”山岚插话道。 “她是不容易,一个从农村出来女人,在老公这么有成就的今天,依然选择不卑不亢,而不是忍气吞声,可以想象到她经历过的挫折和磨难,近六十岁的人,选择为自己而活,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鹤云天说到这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呦呦,大侦探,感慨人生呢!过了个年,开悟了?佛性大发了?”夏雨萌揶揄地跟鹤云天说道。 “大美女,你和我们能一样?脚都不沾泥土,过着高高在上的,众星捧月的生活,哪里会有两腿泥巴,双手满茧的体验?呵呵...”鹤云天也是嘴巴不饶人的反怼道。 “就你一腿泥巴,两手双茧?我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从外观上看,我是被人爱着、宠着的,可是我的骨子里是平民百姓的血髓。你们几个不知道,我几乎是跟着爷爷长大的。我爷爷的经历,我爷爷的教育从来都没有一点让我像资本家的女儿那样,养尊处优的。我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爷爷讲过的经历的苦,受过的难。他的故事里都是满满的泥土气息,我全身流淌着贫苦百姓的鲜血。” 夏雨萌显然对鹤云天刚才的话有些不满,愤愤地说道。 鹤云天知道,夏雨萌的爷爷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干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爷爷的光辉事迹,夏雨萌跟他讲过不止一次。 “哎吆喂,我的大美女,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当真生气呀,来,敬你一杯酒,以示道歉!”说着,鹤云天双手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不行,敬酒不行,得罚酒三杯,你看你把我姐给气的,脸都变绿了。”佟诺趁机插话,意图缓和气氛。 “对对,罚酒三杯。”山岚也附和说道。 “好好好,罚酒三杯!这大过年的,你说我招惹她干嘛,不是没事找事吗?哈哈...” 说着,鹤云天倒满了三杯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 “你看你,还当真啊!就凭你刚才的认真劲,我敬你一杯!”夏雨萌说着也干了一杯。 团队加好友,年后的第一次聚会,彼此分享着见闻,分享着快乐,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的鹤云天的团队,在下午二点半回到了办公室,四人坐在一起研究着工作发展的方向和着重点。 下午三点,随着敲门声的落定,赵红梅和女儿一起走进房间。 “哎呀,赵姐新年好啊,快快请坐!” 鹤云天看到赵红梅娘俩进来赶忙招呼让座。佟诺也赶快倒茶端水。 赵红梅穿着一件红色唐装棉袄,围着一条紫色围巾,面色红润,精神状态看上去非常不错。 女儿拿着一幅卷轴,递给鹤云天说道: “感谢各位,你们的辛苦付出,让我妈妈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我妈妈专门安排我给你们制作了一面锦旗,以表示她的感恩之情。” “赵姐您太客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鹤云天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卷轴打开。 红色的锦旗上面,十几个黄色的大字赫然写到“诚信守法、贴心服务,尽职尽责、公道人心。” 这是鹤云天开业以来收到的第一面锦旗,这也是客户所能表达的感谢方式之一。 鹤云天把锦旗递给蒋政,对赵红梅说道: “谢谢赵姐,您的这面锦旗,我们一定挂在墙上,好好保存,时时刻刻督促和鼓励我们做好每一起案件。” “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没有你们的付出,我的心里的疙瘩哪能解开。唉!今天压在我心头上的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了。你看我是不是胖了,自从这件事有了着落,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我现在是也能吃也能喝,觉也睡得香,心情也舒服了。” “嗯嗯,赵姐,你们的事,那个啥~,解决完了吗?”鹤云天犹豫了一下问道。 第95章 决然 “还没解决完。儿子带着媳妇孩和子回来过年,我就把这事跟儿子、儿媳说了,我跟他们说了我的想法,征求了他们小两口的意见,儿子同意我离婚。” “不会吧,儿子小两口能愿意?”鹤云天疑惑的问。 “孩子们开始劝我,让我睁只眼闭只眼,考虑我老了还需要个伴,建议我忍一忍。我宁可自己一个人孤独到老,也不会糊涂着活着。我宁可老了抛尸荒野,也不愿意这样的天天心如刀绞一般的牵肠挂肚,最后孩子们都被我说服了,他们理解我的难处,理解我的心态。如果让我忍下去,我忍出来的就是心境的不痛快,忍出来的可能就是一身病,可能就是一个短命鬼。” “难得孩子们理解你。” “你可能不知道,我带着儿子,女儿把他爸爸堵在他和姜元元住的森海豪庭了。” “哦?是吗?你看,这张老脸哪里搁呢!这么大年纪,晚节不保啊,图啥呀?唉!”鹤云天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老不死的,作不死不算完!我在那里跟老不死的摊牌了,这个婚,非离不可。儿子,女儿还要打姜元元,被我阻止了,这跟人家女孩子有啥关系,要不是老不死的招惹人家,人家能跟着他,都一把年纪快入土的人了,还他奶里个x的想着吃嫩干草,看不把你老牙硌掉。” 赵红梅说着说着,有点激动,不由自主的骂出了脏字。 鹤云天真的没有想到,赵红梅竟能拦住孩子没有打骂姜元元。按照鹤云天对赵红梅的印象,肯定会对姜元元下手,甚至有可能会把她的衣服扒光,到大街上示众。 鹤云天看走眼了,他低估了从农村出来的赵红梅。一下子,赵红梅在他的心里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经历过许多磨难的赵红梅,在自己半生之年的岁数,在老公事业发达的时候,依然坚定的向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丈夫提出离婚,可见赵红梅的内心是多么的无暇纯净,是多么的坚韧和强大,又是多么的不卑不亢。 “赵姐,你家老公肯定不愿意离婚,是吧?”山岚插了句话。 “他想不离就不离?他想不回家就不回家?他想搂着小三睡,就搂着小三睡?不是旧社会了,男女平等。这婚非得离不可,磕头求情都不行。这不,儿子女儿也已经跟他爸爸表明了态度,支持我离婚。” “你支持你妈妈跟爸爸离婚?”鹤云天扭头望着赵红梅的女儿问道。 “支持,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放开手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然我妈妈会憋出一身病来,何苦呢?上半辈子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熬到现在,孙子外孙都有了,还被父亲的不检点的行为苦苦折磨着,说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呀?” “就是,女儿说的对!上半辈子受苦受难的都过去了。下半辈子,还守着个老不要脸的图啥呀。儿孙都这么大了,他要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我下半辈子就是再苦再累我也愿意,活的也值。可是呢,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老干不要脸的事。我不能因为他不检点把自己折磨死吧。你们知道不?今年春节,我们都没让这个老不死的进家,他不是有本事吗,既然自己有本事,那就一个人过吧。爱到谁家过,就到谁家过去。” “不会吧?多可怜!”一会子不说话的佟诺悲悯的说道。 “可怜?我看都是他不检点惹的,自己作的,咎由自取!”赵红梅的女儿泪汪汪的说道。 虽然说的话有些难听,但是鹤云天能感觉出来赵红梅女儿内心的挣扎和无奈。 “乔社长,这次来,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希望你能帮我找1一个好的律师。因为春节前时间紧,没有来得及起诉。节后我找了老不死的两次了,想跟他协议离婚,他死活不愿意,求我,求女儿,求儿子,求谁也白搭,我是铁了心离了,谁劝都不好使。” 赵红梅用坚毅的眼光望着鹤云天说道。 “哦,哦,既然协议不成,也只能起诉离婚了。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位我的同学,是西南政法毕业的高材生,专业知识非常丰富。我打电话给他说一声,联系好后,你们再去他的律师事务所找他。” “忒好了,太感谢了,谢谢,谢谢。” “乔社长,你觉得我们打这个官司,还要注意哪些问题?比如证据这方面。”赵红梅的女儿问道。 “第一呢,你爸爸出轨他人与他人同居的事实已经掌握确切。第二个,如果你爸爸能写悔过书或者检讨书那是更好,完全可以作为证据提交法庭。第三呢,夫妻共同财产问题,自有法律规定,律师那里,你们可以问明白。第四个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让律师或者法院查明,你爸爸是否为姜元元买了森海豪庭的房子或者为姜元元开店支付了钱款,不管户主名字是不是你爸爸,但是这个钱如果证明是你爸爸实际支付的,完全可以起诉索要。” “对对,不能便宜了那个小三。没打她骂她,没让她丢人,就算是对她网开一面了,财产上绝对不能便宜了她,要不然,这不是助长了当小三的能耐了吗?”赵红梅愤愤不平的说道。 鹤云天联系了他做律师的尤鹏,一阵寒暄之后,向尤鹏讲说了赵红梅委托律师的事情。事后,鹤云天把尤鹏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告知了赵红梅的女儿。 在一番感谢的话语中,赵红梅和女儿告别而去。 望着赵红梅的背影,鹤云天由衷地感叹道:“这个世界,还真不能小瞧任何人,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女人,也许她的人格魅力,光芒四射。赵红梅算是其中的一个。” 佛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什么样的因,就得到什么样的果。 赵红梅的老公王建军不就是应验了这句话了吗? 第96章 护士长的故事 明媚的阳光,照在窗台上的几盆水仙花上,给水仙花增加了几分妩媚。 水仙白玉般的花茎,伸展着几片嫩绿的叶子,绿叶中间簇拥着几枝盛开的花朵,婀娜娇艳,亭亭玉立。淡雅的芳香,清新飘逸。几盆水仙花,把办公室装点的生机盎然。 水仙花是山岚初年六在街上从推着三轮车卖花的一位老人那里买回来的。 山岚是个爱干净的女孩,从初六那天,她几乎都按时到达办公室,办公室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受佟诺影响,在闲暇之余,山岚开始涉猎关于心理咨询方面的知识。 春节假日期间,山岚代替了佟诺打理着公司的网站。网站上的信息留言和业务咨询,山岚都一一做了回复和解答。 鹤云天接到的咨询电话,凡是有要求前来见面详谈的都定在十六开业之后。 十六日这天,鹤云天主持的四人商讨会上,一致认为公司的业务应该以介入婚姻为主,以寻人查址为次,剔除了追债、安保、打假等等方面的业务。 十七、十八这两天,鹤云天的办公室,陆续来了不少前来咨询和洽谈业务的客户。将近三周的春节假期,积压了不少客户的业务需求。 两天时间下来,鹤云天连续签订了四份关于婚姻家庭方面的合同。这四份合同够鹤云天四人忙乎一阵了。 其中一份合同,是佟诺在月亮湾做心理咨询的时候推荐的一位客人。鹤云天和佟诺,曾经与该客人约见,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失约了。春节后,竟然一下子又冒出来,而且是在十八日的下午很利索地签订了委托协议。 鉴于佟诺对这个客人的前期了解,鹤云天安排佟诺与山岚一起约见。 “哎呀,李棠姐,过年好,好久不见,你瘦了好多,身材更好看了,看上去年轻漂亮多了。” 佟诺看到久违的李棠,忙起身打招呼。 “咦!你不是在月亮湾吗?怎么上这里来了?”李棠惊讶地问道。 “哦,哦,我不在月亮湾了,元旦前来这里了。这是我的同事山岚。”佟诺说着把山岚介绍给她。 “你好,我叫山岚。请喝茶。”山岚站起来递给李棠一杯茶水。 “你好,谢谢。”李棠接过水,眼睛打量着山岚,一副漠然的面孔。 李棠的眼光让山岚觉得心底发凉。山岚觉得那是一副精神病人的眼光,空洞、无神、落寞。山岚也搞不懂李棠为什么这么看她,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棠姐,最近怎么样啊?” 佟诺看出来李棠的状态,佟诺明白,李棠是出于对陌生女人的警惕而发出的眼光,也是心情高度抑郁带来的不良反应。 “不怎么样!他为何离我而去,竟然这么残忍,春节也不回家。” 李棠一开口,山岚对李棠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就释然了,李棠一说话,山岚听出来李棠心理方面有问题。 “你和老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佟诺问。 “要是解决了,就不会找你们了!” 李棠的口气,像是扔半头砖,把人砸个半昏。 “姐,你喝口水,咱们慢慢谈,不急!你把情况给我们两个讲一下,便于我们开展工作。” 佟诺针对李棠的表现,语气变得缓和,微笑地安抚她,试图让李棠情绪变得平和。 “你们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不会就你们两个吧?”李棠一下子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有的,还有男同事。做这块业务以男人为主。”佟诺解释道。 “我的事,你们能保密吗?” “绝对保密,这是我们的制度。姐,你放心好啦。你也知道,我在月亮湾心理咨询工作过,你把你的故事说出来,利于减轻你本身的压力,也有利于我们查找原因,是不是?” 虽然,佟诺在月亮湾咨询室接待过李棠,但是做心理辅导的是她的同事。因此对李棠的经历基本了解。 佟诺认为,只有找寻到事情发生的根源才更有利于解决问题。 “李棠,请你放心吧,我们的年龄差不多,或许经历相似,我是结过婚的人,也许我能够理解你的境遇。” 山岚不失时机地说道。让李棠放下戒心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出身农村,一步一步考学出来的。上的是泰楠市医学院,学的临床护理专业,由于学习优异,在大学入了党。大学毕业之后,被分配到泰楠市人民医院。” “你很优秀!家人肯定为你而骄傲,对不对?”山岚夸赞道。 “工作不到一年,经过别人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公。我们两个恋爱谈了一年半就结婚了。” “挺好的呀,顺顺利利的,这也算是在泰楠市区扎根了。不像我,虽然混在市区,但离在市区安营扎寨的日子还早着呢!”佟诺一脸羡慕的样子。 “李棠姐,你老公在什么单位?”佟诺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在泰楠市商业银行西城分行。” “不错呀,也是体制单位。银行的福利待遇比公务员都强不少,有的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山岚插话道。 “你在医院,是护士吧。” “是的,我是心内科的护士,我们科室的护士大部分是护校毕业的,我是不多的大学护理本科生。工作了三年多,我就被提拔为护士长助理。” “那你挺牛的!你单位好,老公单位也好,得不少人羡慕吧!” “是呀,我也非常满意我的现状。我们结婚不到两年,生了一个男孩,双方家长都高兴的不得了。” “孩子多大了?上小学了吧?” 山岚看到李棠三十出头的样子,估计她的孩子也就在六七岁。 “今年刚刚上一年级。” 可是这好日子没过几年,我们就出了问题。” “哪里出了问题?”山岚问。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尤其是这两三年,老公莫名奇妙的找事,吵架,尤其是喝过酒之后,更是没事找事。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那里几乎都是大事,摔桌子打板凳的。” “哦,应该有原因吧?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吧?以前有没有这样的事?”佟诺问。 “以前的确没有。开始我怀疑是他的工作可能不顺心,因为银行的员工都有拉存款的任务,我猜测可能是他的压力太大造成的。我更加的关心他,体贴他,可是依然没有效果。我跟他父母也进行了沟通,他父母也多次与他沟通,但是好不了几天,还是那样。唉!” 李棠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第97章 护士长的故事 “是不是你的什么原因引起的?” 佟诺一边试探性地问李棠,一边递过去一包纸巾让李棠擦泪。 “我想着是不是我的工作性质的原因,让我们两个人有时候不在一个频道上。你们可能知道,医院护士上班是三班倒,除早中晚班之外,还有值班。前些年,我老公是普通员工,工作上的事情单调些,现在已经是副经理了,应酬也多了,我和老公一周在一起几乎吃不了几次饭。但是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没法改变呀。因此,我就尽力在生活上多关心他,尽量多跟他沟通,只要他在家我哪里也不去,也都是陪伴着他和孩子。” “应该会有改观吧?”佟诺问。 “改观个屁,我越是想近乎他,他越是躲避。他奶奶滴,弄得我现在跟个尼姑似的活守寡。” 李棠说到这里,突然牙齿咬的咯嘣响。 “姐,来,喝点水。”佟诺看到李棠的表现,起身又给她添了一点水,以打断她的不良情绪。 “那就奇怪了?好好的日子,怎么能出现这种情况?” 山岚不解地说道,像是问李棠,也像是自言自语。 “谁知道啊!我问过他,是什么原因,他说没有原因。我问他是不是我的问题让他不满意,他说跟我无关。我再问他,他就发脾气,砸东西。弄的我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关心不行,不关心也不行。每次应酬回来,他都是借酒发疯。搞的我和孩子,只要听说他有应酬,我就不敢在家里住,我只能跑到公公婆婆家里住。” “那他父母,不管吗?”山岚问。 “管过几次,但是不中用啊!在他父母那里,他表现得很乖,只要跟我在一起必然找事,他父母反而以为是我不好,以为是我的错。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这肯定有原因的,按说人的异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瞬间爆发呀。”佟诺分析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就偷偷地到他的单位找他们领导和同事了解情况,他们都说他为人非常好,工作认真,业务突出,人际关系也相处得很好,没有发现啥问题。我老公听说我去他单位打听他,跟我吵了一架,并且一脚把我踢翻了,你看我头上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说着,李棠撩起额角的头发,一道五公分左右的疤痕非常明显。 “哎吆,这是摔倒在哪里了,他怎么能下的去手?”山岚惊恐地叫道。 “磕在茶几角上了,缝了七八针。从这事以后,每次吵架,他就开始跟我动手,并且提出跟我离婚。” 说着说着,李棠撸起袖子,掀开上衣,让山岚、佟诺两人看,旧伤的痕迹历历在目。 “你为啥不跟他离婚?”山岚看到她身上的疤痕,不由得高声说道。 “我又没有错,凭什么我要离婚?”李棠如同被电了一下,几乎是尖叫出来。 “他这样打你,难道你还想跟他在一起过日子吗?”佟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的错,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想离我就得离,凭什么呀!你们说说,凭什么呀!要是离了,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一下子就没了。呜呜...”说着说着,李棠抑制不住眼泪兀兀陶陶地哭了起来。 山岚看到李棠悲痛欲绝的样子,想起自己也是因为老公的背叛,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在一夜之间坍塌陷落,那些天几乎绝望的经历让她刻骨铭心。山岚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泪水默默地流淌下来。 泪水仿佛把时间凝固了!没有人愿意打破此时此刻的状态。 鹤云天和蒋政刚刚送走了前来咨询的一个客人,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哭泣声,蒋政欲推门而入,但被鹤云天制止了。 女人的苦,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泪,男人解释不了。女人的心酸,男人猜测不到。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啜泣中流逝。佟诺本能的看看时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李棠姐,你看,你讲的故事,都把山岚姐说哭了。你们啊,都不要哭了,还是忙正经事要紧。” 山岚听到佟诺的讲话,赶紧扭过头擦拭眼泪,生怕别人看到。李棠则清清嗓子,尴尬地笑了笑。 “你看,是我失礼了,不好意思。唉!这事摊到了谁的身上,哪有不伤心的道理,搁到谁身上还不和我一样呀。”山岚赶紧开口说话。 “对对,摊谁身上,谁就会知道被折磨的滋味不好受。咱得往前看,是不是,李棠姐?”佟诺劝慰道。 “李棠,我问你,你们现在啥情况了?”山岚正了正身子问道。 “分居了,他借口和我在一起活的压抑,不开心,趁我不在家偷偷地收拾了东西就走了。搬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我去他单位找他,他也不讲,我不敢跟他闹,怕影响他,怕他再动手打我。” “你们分居多久了?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你越是不敢,他越是认为你胆小怕事,那不是更欺负你吗?”佟诺心急如焚地说道。 “我们分居快五个月了。可是,你想想,我越是找他闹,他不是越逼我离婚吗?孩子这么小,我坚决不能让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有幸福的呀,并不是所有单亲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会出现问题。只要家长意识到了,尽量给予孩子更多的关爱和陪伴,给予孩子更多的鼓励和支持,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也可以变得非常优秀的呀!”佟诺继续劝慰李棠。 “我就是不离,一是我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对不起他,二是我不可能让孩子单亲。我拖死他,就是不离,不行我就去他单位闹,把他搞臭,让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李棠恶狠狠地说道。 “好吧,这个离婚的事,咱们暂且放下,不讨论这个。你仔细想一想,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时间节点,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佟诺转移了话题问李棠。 “没有发生什么事呀?大概的时间是在去年的中秋节。对对,是中秋节,中秋节和国庆节一起放假,他和他一个要好的朋友去了xj、xz旅游,回来之后,我感觉他就有些异样。”李棠若有所思地样子。 “男朋友吧?” “是的。两人是小学、初中的同学,而且还是同桌,关系非常要好,平时经常在一起,每周几乎都有两三次见面。”李棠解释道。 “他这个男朋友做啥工作的,再好的朋友,一周还要见两三次面?” “在一家公司上班,人文文静静的那种,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我老公和他关系好的很,像掰不开的烂姜似的。我跟老公谈恋爱的时候,老我公就经常邀请他一起吃饭,有时候,看电影老公也带着他,他几乎见证了我和老公的恋爱过程。” 第98章 护士长的故事 “谈恋爱还带个灯泡,哈哈,看来他们关系真的不错。”佟诺笑道。 “听我老公说,他这个同学小时候父母离异。因为他爸爸忍受不了他妈妈的火爆脾气,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家,谁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爸爸走了以后,妈妈经常性地把脾气发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我老公家庭条件好,可怜他这个同学,所以就经常帮助他。” “看来,你老公还是有爱心的一个人,难能可贵。”山岚夸赞道。 “所以,他们的感情基础很好,我觉得是他们小时候的经历形成的。我和老公结了婚以后,他这个同学也是经常来我家里吃饭,有时候还住在家里。”李棠继续说道。 “你没有感觉不方便吗?难道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活?”佟诺问。 “有啥不方便的?他们俩是要好的同学,我和老公待他就像家人一样,再说他的同学一直跟母亲关系不好,不愿意回家也可以理解的。我家里三室两厅的房子,也能住的开,我呢经常性的晚上在医院值班,他住在家里没有啥不方便的。” “哦?除了男的,你有没有通过聊天或者其他途径发现他有比较暧昧的女朋友?”佟诺问。 “没有啊!所以我至今搞不明白他为啥像变得这样。我是担心他在外面偷偷摸摸养了女人,然后遭遇到怀孕、逼婚啥的,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棠姐,我提一个问题,你别介意啊,我们都是女人,但是我觉得很重要。”佟诺试探性地问道。 “直说吧,没事。” “你和老公在闹矛盾之前,多长时间有一次两性生活?” “没有孩子之前,一两周一次两次的,有了孩子的那两年,一两个月也就一两次。分居之前,两三个月也就一次而已。”李棠怔怔地看着佟诺,猜测佟诺的用意。 “啊!这么少?你是护士,从医学生理角度来看,你觉得正常吗?”山岚不解地问道。 “不正常吗?这方面因人而异吧?从医学角度上讲,很正常呀。”李棠有些疑惑。 “你老公啥样的性格?长啥样?” “一米七八的个头,身材健硕。比较帅气,性格不算外向,也不内向,平时喜欢打网球,喜欢健身,总之挺阳刚,挺有男人味的。” “李棠,我是过来人,按照你说的,你老公应该属于健壮型的男人。你们没有孩子之前,一两周一次两次的也算属于正常。有了孩子,你的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加上还要值班,三班倒,你们一两个月一次两次的,也可以理解。孩子大了,没有压力了,按说两三个月一次两次的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山岚接过李棠的话说道。 “出乎意料?说实话,他没有出现异常之前,我并没有觉得不正常。你看我是三班倒,和老公的节拍不在一个点上,再加上他的工作业务增加,压力增大,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也是正常的吧?直到他出现了异常之后,我便怀疑他有可能在外面有了女人。”李棠辩解道。 “李棠姐,我想再问一下,你们两个在一起,谁主动多一些?” 佟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佟诺是研究心理学的,职业的敏感,让她放下了矜持。 “这个,我想想,从认识到我们分居,我主动更多一些。怎么了,有问题吗?男女谁主动都不一样吗?”李棠有些吃惊地问。 “可能有些差别,按照自然天生的生理需求来说和多年来文化形成的习惯而言,男性主动才符合常理。” 佟诺担心李棠多虑又加了一句解释道。 “这个呢,当然也有例外,我只是说大多数男方主动。” “这个也不尽然,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他极有可能是外面有了女人,不然的话,他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找茬,然后再借口分居。现在他是家也不回,孩子也不看。我找他父母去说理,他父母还赖到我头上,嫌弃我对他儿子不好。现在呢,他们父母对这事不管不问也不说,连孩子也不帮我照管了。你们说,哪有这样的父母?呜呜...” 说着说着,李棠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公婆真的不管吗?”山岚问。 “不管啊!他们觉得他孩子从小就是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子,他们一致认为是我的问题,是我对他儿子不好,才让他儿子觉得不满意。因为此事,我跟他父母吵了几次,现在是他们夫妻俩恨的我牙痒痒。孩子也不帮我管,唉!我上哪里说理去。”李棠一边抹泪一边诉说。 “孩子这才上一年级,本来上课时间就短。没有办法,我就把孩子送到小餐桌那里。可是我晚上值班的时候,孩子就没人管了,我不能带着他来医院睡觉吧。” “你的父母不能帮你?”山岚问。 “我家是农村的。我父亲年龄大了,身体半瘫了几年了,我母亲离不开家呀。” “哎呀,这样的情况,那肯定是不行的。你没有兄弟姐妹?像我们农村的哪家至少不得俩孩子?”佟诺说道。 “唉!说来话长。我不愿意讲我的家事。算了,别废话了,你们尽快查吧,哪怕明天死,也得让我死之前弄个明白吧。” “李棠姐,你跟单位领导说明情况,不行就调个班,光上白班不就成了吗?”佟诺建议道。 “我是护士长助理,不能让他们笑话我,再说了,单位要是知道了我的家事,会认为我连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进步啊。唉!”李棠说着叹了口气。 “既然没有人帮你,你又不愿意跟单位领导讲实情,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即便干个护士长又能如何?”山岚说道。 “护士长有护士长的好处,可以不上夜班,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政策,这是医院的规定,你懂吗?”李棠说着语气有些激动。 “但是,现实是摆在你面前的问题你该如何解决?你两头都放不下,怕是两头都顾不上。” 山岚还想继续做李棠的工作,家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够安心地干好工作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解决跟你们有啥关系?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李棠说着,脸部变得有些狰狞,口气非常火爆,山岚不由得有些紧张。 “李棠姐,你别激动,山岚姐也是为你好,没有特别的意思。这样吧,调查这个事请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一定让你明明白白的。” 佟诺一边安慰李棠一边给山岚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讲。 佟诺、山岚两人觉得李棠的情绪不是太稳定,于是决定结束话题。按照李棠的意愿,双方签订了委托协议。 佟诺客气的送走了精神恍惚的李棠,回身跟山岚说道: “山岚姐,你有没有看出来李棠的情绪一阵一阵的,好一阵,歹一阵。她的问题比较复杂,我们跟乔社长汇报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由他来做主吧。” 两人打定主意,等待着鹤云天的到来。 第99章 老兵寻友 鹤云天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后,看到山岚和佟诺在跟一个女客户洽谈,便和蒋政躲到夏雨萌的会议室商讨刚刚谈妥的案子。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鹤云天的电话铃声响起。 “哥,你在哪?刚才来的客人走了,这个案子需要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哦,行,马上过去。”鹤云天接起佟诺打来的电话回答道 “山岚,你也哭了,没事吧?” 鹤云天回到办公室看到山岚的眼睛红红的关心的问。 “没事,我是心肠软,听不得别人的悲苦的故事。” 山岚调整一下情绪微笑着说。 “刚才的客人,是什么情况?”鹤云天问。 “这个是以前我在月亮湾时推荐给你的医院里的护士,后来又失约的那个,有点抑郁症,一阵一阵的。”佟诺解释道。 “呃呃...,想起来了。人没来不说,我打给她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怎么今天又来了?看来,离不开我们呀。呵呵...”鹤云天笑道。 “应该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吧?我简单地给你介绍一下案情,你来听听,看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讲不清楚的,山岚姐再补充。”佟诺说道。 接下来,佟诺把李棠的工作、恋爱、家庭和目前遭遇到的老公离家分居的情况一一做了叙述。 “我和山岚分析了案情,有几个问题需要说一下。” 佟诺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 “第一,他老公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必有原因,查明这个原因是解决一切困惑的基础。第二,李棠现在的情绪,不好把握,我们对她的案子处理要谨慎,以免造成不必要麻烦。第三能否打探一下李棠的基本情况,按照她现在的表现,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抑郁症也是会狂想的。” “我觉得李棠挺可怜的,老公离家,公婆不管,父母无力照管,她自己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上班,确实不容易。我建议我们尽量做好这个案子帮助帮助她。”山岚不无同情地说道。 “你们两个分析的不错,而且是侠骨柔肠。怀悲悯之心,帮所帮之人,这也是我们侦探社的责任。”鹤云天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赞美道。 “这样,明天我去泰楠市医院找一下我的朋友,打探一下李棠的现状。我看这个案子,交给山岚和蒋政办理吧。你们两个就从他老公身上着手吧。” 鹤云天看了看时间,又对山岚、蒋政安排道。 “你们两个根据李棠提供的信息,先去李棠老公的单位摸排一下,找寻找寻规律,尤其是看她老公下班之后去哪,干啥,交际的人,尤其是在哪里过夜,这是重点。” “好的,这个请你放心,李棠太可怜了!我一定要揪出他老公背后的女人,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山岚用坚毅的眼神看着鹤云天说道。 鹤云天待山岚、蒋政走出办公室,坐下来和佟诺一起梳理签约的案情。 “四个案子,先从简单一些的入手吧。能一个人干的我自己做,不能的,你再配合我。”鹤云天给佟诺建议道。 “这个行,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们再招人。咱们前期先对这几个案子了解一下,看看能否安排得开。” “你的建议不错,就按照你说的来做吧。” “云天哥,我给你说一下我签的另外一个单子的情况。” “好,你讲吧。” “这个案子是一个退伍军人委托的。” “退伍军人!男的?女的?”鹤云天惊诧不已。 “是的,他参加过保家卫国的战争。” “真的?英雄哎!可惜我这个当兵的没有摊上这个机会,不然我也可以上阵杀敌,成为英雄。这是我当兵生涯的一大遗憾啊!唉!” “说不定你已经光荣了呢,也就没有机会坐到这里怨天尤人了。嘻嘻...”佟诺跟鹤云天开着玩笑。 “光荣了也是英雄。为国献身,男儿本色。”鹤云天正色道。 “假如国家需要,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打退堂鼓的,一定会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堂堂七尺男儿,铁血丹心,报效祖国,方显英雄本色,这才是我眼中的鹤云天大哥。”佟诺朝鹤云天竖起拇指赞道。 “哎哎,扯远了,说正事。”鹤云天意识到跑题了,赶紧地示意佟诺回归正题。 “委托人叫王炎杰,江浙人,43岁。一周前他乘火车来到泰楠市。他在部队时和你一样是侦察兵。深入敌后,摸排敌人兵力部署,火力配备,工事构筑等情况,为我方炮兵作战提供一线信息,并多次出色的完成侦查任务。可惜在后期的一次战斗中,误踩了敌人埋藏的地雷,右小腿被炸断,身体多处被弹片所伤。还好他命大,被战友救下后,昏迷了十二天,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可爱可敬可亲啊!”佟诺感叹道。 “抽空我得见一见,拜访拜访,这可是我的偶像。他有啥要求,我们一定得尽力办好,给他服务好,我们可以免费来做,一分钱不收。”鹤云天豪情地说道。 “他委托的业务是找人的,和我们介入婚姻的主流业务背离,因此开始我不愿意接这个案子,后来听说了他是个当兵的大英雄,我就自作主张接下来了。” “好,接的好!就冲你办的这个事就该受到表扬。我们不能啥事都钻进钱眼里,是不是?” 鹤云天为佟诺的这种行为叫好,口头表扬了佟诺。 “佟诺,她委托找什么人?” “一是寻找从火线上把他扛下来的战友,二是寻找牺牲在战场上的一位战友的家人。” “他有没有到有关部门了解过情况?” “去过泰楠市有关部门,由于各县市区档案管理的不健全,不完善加上他提供的信息资料不全面,总之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他连续三年都抽空到泰楠市来寻找,就是没有结果。这次呢他抱着试试的态度找到我们,让我们帮助他调查一下。给,这是他提供的资料清单。” 佟诺说着递给鹤云天一张单子。 单子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部队番号和两个姓名。只知道是泰楠市人,哪个乡镇都不知道。 “有没有照片?”鹤云天问。 “没有,就这些。” “这么简单的资料?的确不好找!泰楠市十四个县市区,九百多万人口,从这么多人口里找到所需要的人简直犹如大海捞针啊!” “那怎么办?”佟诺焦急地问道。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两个一起来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鹤云天信心十足。 鹤云天在派出所上过班,他对户口管理略知一二。 户口管理随科技的发展,经历了从人工登记簿册管理到电脑微机管理的发展阶段。七八十年代参军入伍后,户口随人迁移到部队,待复原转业回来,再落户安家的地方。 如果从名字上查找,故去的人会被销户,因此在微机上也无法查到或关联到其家人的户口。如果从名字上搜索查找也是非常困难。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什么建国、国庆、建设、卫国、文革等等,相关部门根本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来从八九百万的人口中筛选。 各县市的民政部门的档案管理也和户口一样同样经历了手写管理到微机管理发展的过程。参加过战争的老兵,牺牲的人也只能从浩瀚如海的档案堆里扒拉寻找。人事上的变动,管理上的交接,日久天长,必然会产生一些疏漏。如果是负责任的人管理,档案可查性较大,如果是责任心差的人管理可查性几乎太小。 “要想引起单位领导重视,必须开展一次有意义的活动;要想引起百姓的关注,必须讲好一个故事。”鹤云天想。 “对,媒体的力量!何不找媒体的朋友帮忙,讲好一个故事,开展一次爱国主义教育活动。”鹤云天兴奋地自言自语道。 “佟诺,有主意了!” “啥主意,看把你兴奋的。”佟诺问道。 “英雄老兵寻找救命恩人!” “英雄老兵苦寻战友父母,代行养老职责。” “这两个新闻点如何?我们想法与报社,电视台,广播电台,还有网络平台接触,把这两个故事讲好,在泰楠市媒体上开展一场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引起领导重视,引起有关部门重视,引起百姓关注。” “太棒了!你的脑子里装的啥东西,这么好的点子亏你想的出来。真让我刮目相看呀!i 服了you!”佟诺拍手称赞。 “想到立马就做,别含糊,别犹豫!”鹤云天与佟诺击掌称好。 鹤云天踱步到窗前,抚弄着窗台上的水仙花,凑近花朵嗅了嗅,一股清香从鼻腔钻进体内,顿时感觉耳目清明。 清澈的阳光,温暖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柔和的风,轻轻的抚摸着湖岸的翠柳,几只野鸭在水面上不知疲倦地嬉戏追逐。 目睹窗外美丽的景色,鹤云天一时兴起,诗兴大发,轻轻吟哦道。 风和柳轻舞, 日暖花姣丽, 新莺入梅林, 时鸣三两只。 草低落飞雀, 波伏惊游鱼, 野鸭知春暖, 嬉戏出水底。 第100章 护士长的故事 鹤云天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后,看到山岚和佟诺在跟一个女客户洽谈,便和蒋政躲到夏雨萌的会议室商讨刚刚谈妥的案子。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鹤云天的电话铃声响起。 “哥,你在哪?刚才来的客人走了,这个案子需要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哦,行,马上过去。”鹤云天接起佟诺打来的电话回答道 “山岚,你也哭了,没事吧?” 鹤云天回到办公室看到山岚的眼睛红红的关心的问。 “没事,我是心肠软,听不得别人的悲苦的故事。” 山岚调整一下情绪微笑着说。 “刚才的客人,是什么情况?”鹤云天问。 “这个是以前我在月亮湾时推荐给你的医院里的护士,后来又失约的那个,有点抑郁症,一阵一阵的。”佟诺解释道。 “呃呃...,想起来了。人没来不说,我打给她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怎么今天又来了?看来,离不开我们呀。呵呵...”鹤云天笑道。 “应该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吧?我简单地给你介绍一下案情,你来听听,看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讲不清楚的,山岚姐再补充。”佟诺说道。 接下来,佟诺把李棠的工作、恋爱、家庭和目前遭遇到的老公离家分居的情况一一做了叙述。 “我和山岚分析了案情,有几个问题需要说一下。” 佟诺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 “第一,他老公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必有原因,查明这个原因是解决一切困惑的基础。第二,李棠现在的情绪,不好把握,我们对她的案子处理要谨慎,以免造成不必要麻烦。第三能否打探一下李棠的基本情况,按照她现在的表现,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抑郁症也是会狂想的。” “我觉得李棠挺可怜的,老公离家,公婆不管,父母无力照管,她自己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上班,确实不容易。我建议我们尽量做好这个案子帮助帮助她。”山岚不无同情地说道。 “你们两个分析的不错,而且是侠骨柔肠。怀悲悯之心,帮所帮之人,这也是我们侦探社的责任。”鹤云天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赞美道。 “这样,明天我去泰楠市医院找一下我的朋友,打探一下李棠的现状。我看这个案子,交给山岚和蒋政办理吧。你们两个就从他老公身上着手吧。” 鹤云天看了看时间,又对山岚、蒋政安排道。 “根据李棠提供的信息,你们俩先去李棠老公的单位摸排一下,找寻找寻规律,尤其是看她老公下班之后去哪,干啥,交际的人,尤其是在哪里过夜,这是重点。” “好的,这个请你放心,李棠太可怜了!我们一定要揪出他老公背后的女人,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山岚用坚毅的眼神看着鹤云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山岚、蒋政两人辞别鹤云天一起去往李棠老公的泰楠市商业银行西城分行摸排情况。 “李棠的老公叫什么名字?”蒋政一边开车一边问山岚。 “褚旭,我这里有他的照片,你看一下。” 说着山岚把李棠发给她的照片递给蒋政看。 “还挺帅的嘛!其实李棠长的也不错,个头将近一米七,身材又好,单位又不错,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想啥呢。”蒋政惋惜地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怎么着,相中李棠了?这个时候可是下手的好机会。哈哈...”山岚幽默地调侃蒋政。 “可别,我可惹不起,没准哪天神经了,我可担当不起。呵呵...” 两人一路说笑,一路寻思着如何着手调查这起案件。不大会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泰楠市商业银行西城分行位于泰楠市市中区金山大道西路的金丰商业批发市场。四层沿街商铺从东到西三百余米。泰楠市商业银行位于商铺中间位置,装修十分豪华。 金丰市场占地面积二百多亩,涵盖服装、鞋帽、电器、五金、茶叶、食品等不同类别的产品,每一个类别有不同区域。在金丰市场中间位置,是美食广场,全国各地的美食小吃云集于此。批发市场的商铺前面是一个非常大的的广场,东西走向,设计高端大气。广场又专门划出一块区域,用作儿童娱乐场所。 金丰市场设有两层地下停车。,运输货物的车辆,有专门的行车通道。购物的私家车辆、员工车辆则一律停放在地下停车场。 “蒋政,咱们先找一下褚旭的车,按说他应该停在离单位不远的地方。”山岚建议。 蒋政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找寻李棠提供的褚旭的车号。一层转完,到二层转,两层都没有发现。 “咦!是没有开来,还是驾车出去了?”蒋政自言自语的说。 “都有可能。按照李棠提供的情况,褚旭现在是副经理,负责吸储、放贷业务。平时上班比较忙。不如咱们到上面看看,观察观察,找寻一下规律,看看有没有可以下手的点。”山岚建议道。 “我看行。按说银行一般都有两个通道,员工通道和客户通道。员工上班,先走员工通道,然后开启大厅门,再开通客户通道。银行下了班,待客户走后,员工就会把客户通道关闭,然后再走员工通道出来。”蒋政给山岚介绍道。 “咦!你这么熟,是不是抢银行踩过点?嘻嘻...”山岚开起玩笑。 “嘿嘿~~,让你猜对了,我因为抢银行刚刚被放出来!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这不就来这里了嘛。嗯~,这小妞长的还不赖,要不改天劫个色?”蒋政突然把脸拉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山岚说道。 “真的假的?”山岚望着蒋政的一丝不扎的眼睛,心里面有些打怵。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罪名。想知道不?” “你别吓我,啥罪名呀?” “强奸罪,嘿嘿~”说着,蒋政把双手伸向山岚的脖子。 “哎呀,救命呀!”山岚喊叫着就要拉开车门向外跑。 “哈哈...哈哈哈...就你这胆量,谁叫你说我是抢银行的来,看吓不死你。” 蒋政看到被吓坏的山岚,抱着方向盘笑的肚子疼。 “你!你!真讨厌!吓死我了,我呸!呸呸呸!呵呵...” 山岚意识到蒋政开玩笑给自己,想到刚才的失态,不由得自己也笑了起来。 虽然山岚和蒋政磨合了几个案子,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两人从没有私下聊起过彼此的往事、家事。 山岚对蒋政的为人还是非常赞同的,只要两人在外合作,蒋政总是从各方面关心着山岚。比如吃饭这方面,只要在外调查,蒋政每每都先征求山岚的意见,问询山岚想吃啥,想喝啥,都以山岚的口味为主。 在蒋政看来一是山岚女孩子,理应照顾。二是山岚不是本地人,不适应泰楠市的饭菜口味。有时候因为案子时间的原因,吃饭非常简单,不能太讲究,也没有可以挑选的机会,填饱肚子就行。对蒋政来说,蒋政可以糊弄糊弄就算是一顿饭,作为曾经当过兵的人,啥罪都受过,吃饱喝足就是最大的幸福。可是山岚不行,随便的一顿饭,让她实在难以下咽,有时候,宁可饿着肚子也不吃。于是,蒋政每次调查案子就提前买些面包,饼干、火腿、巧克力等零食放在车上,看到山岚不想吃时,就变戏法似的拿出来让山岚吃。蒋政从心里把山岚当做姐姐看待,只有尊重和爱护,从没有其他想法。 山岚、蒋政两人停好车,从车库找到就近通往银行的楼梯。来到地上,两人又围绕着银行转了一圈,没怎么费功夫就找寻到员工通道。 银行下午关门的时间一般是在四点半。关门之后,员工按例还要进行整理客户资料和盘账,同时把一天存储的现金交给银行的运钞车拉走。因此员工下班的时间一般是五点到五点半左右。从五点起,银行会有员工陆陆续续走出来下班回家。 两人把褚旭的照片烂熟于心,蹲在银行不远处等待褚旭。但是一直到银行的大门关闭,员工通道锁闭,也没有发现褚旭的影子。也许是有业务出去了,或者其他原因。虽然是第一次,但两人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只得悻悻地离开了银行。 金丰市场商铺的霓虹灯陆续亮起,五光十色,斑斓多彩,点亮梦幻般的夜晚。 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在繁星般的路灯照耀下,影子忽的一下被拉长又忽的一下被拉短。 华灯初上的夜晚,喧闹了一天的城市,开启了夜间的繁华。 鸟儿倦了归巢,人们累了归家。不是吗? 夜幕垂落,晓风月寒, 话不尽人间冷暖。 闲笔烛暗,落红香残, 道不完世道悲欢。 黑夜遮盖了欲望的眼睛。 鸡啼唤醒了沉睡的光明。 第101章 护士长的故事 次日七点,山岚、蒋政两人早早来到褚旭所在的单位附近。蒋政守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山岚则守在银行员工通道那里,两人同时等待褚旭的出现。 在金丰市场工作的人员,陆陆续续的进入市场内部,开启店门。沿街的几个卖早点的门头,生意兴隆,人头攒动。 “刚出锅的热油条,热豆浆,胡辣汤——” 一位两手油腻腻的中年大叔,一边炸着油条,一边叫喊着。 “煎包,煎包,牛肉煎包出锅喽~~,热腾腾,香喷喷,快来品尝。玉米粥,小米粥,绿豆粥,八宝粥唻~~” 煎包店的老板娘也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 店外的十几张方桌几乎坐满了顾客,每个人吃的不亦乐乎。几块钱的一顿早餐,价格便宜,简简单单。吃饱了的抹着嘴,打着隔,开开心心的走向各自的岗位。 —————— 不到八点,鹤云天、佟诺两人相继来到办公室。 “佟诺,我先跟泰楠市人民医院的朋友打一个电话,安排一下关于李棠的事,让山岚他们抽空去了解一下。然后呢,我们两个一起去电视台和报社。”鹤云天一看见佟诺急忙对她说道。 “好的哥。昨天晚上我也考虑了,觉得你的想法很好,改革开放以来的和平环境,不都是那些勇于奉献、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军人在保卫着吗?社会绝不能忽视他们,百姓不能忘记他们。” “佟诺,讲的好。军人委托的事我们先着手办,其他的案子可以放一放。” 在泰楠市人民医院,有一个鹤云天高中时期的女同学叫梅丹彤,医科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分配至泰楠市人民医院妇产科。 鹤云天想着先给梅丹彤打个电话,再让山岚去找她。拿定主意,便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丹彤,我是鹤云天,忙不忙呢老同学?” “鹤云天?呃呃——哎吆,大忙人,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老婆要生二胎了?” “二胎倒是能生,但是生了谁给养呀,我怕是养不起喽。哈哈...”鹤云天调侃道。 “不生孩子,找我啥事呀。我可是妇产科医生就管生孩子。” “不是生孩子的事,是想跟你打听个人,你们医院里的护士。这样吧,我让我同事去医院找你,你何时方便?” “八点我要去查房,大概要一个多小时,这样吧,十点让你同事来找我吧。” “好来,谢谢老同学,改天请你吃饭啊。” 撂下梅丹彤的电话,鹤云天给山岚打了电话,交代山岚十点到泰楠市人民医院找梅丹彤,并把梅丹彤的手机号码通过短信息发给了山岚。 八点左右在银行工作的人员陆陆续续从员工通道走进银行内部。一辆依维柯运钞车,在两名荷枪实弹的保安押送下,从车上抬下封存好的三箱钞票也走进银行。一辆黑色帕萨特,挂着烂熟于心的cx521的车牌号被守候在地下车库的蒋政看见。 “来了,就等你了。”蒋政自言自语道。 “跟上去!”蒋政命令自己赶紧发动汽车尾随了过去。 cx521车进入地下一层后在一处停车位挺稳。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右手提着笔记本电脑包,腆着肚子,缓缓的迈着步子,走进电梯。 “怎么不是褚旭?开车的是谁?” 蒋政有些纳闷,赶忙与上面的山岚汇合。 “蒋政,你怎么上来了,看到褚旭车了吗?”山岚问。 “看到了,但是开车的不是他。你看到一个提电脑包的胖男人上来了吗。” “是刚才吧?看到了呀,刚刚从这里进去。”山岚指了一下银行员工通道说道。 “那你看见褚旭了吗?” “没有呢,不会不来上班吧。” 正寻思着,山岚突然看到路边正在停放两轮电动车的一个男人,颇像褚旭,赶紧提醒蒋政。 “蒋政,回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 蒋政猛然回头,发现正是褚旭。褚旭踱着方步,不急不躁地向银行员工通道这边走过来。 蒋政灵机一动,牵了山岚的手假意向市场里面走去,以避免与褚旭的正面对视。 待褚旭进入银行内部,山岚、蒋政两人走到褚旭的电动车旁,拍照辨认。 “看来开褚旭车的人是他的同事。不知道褚旭所骑的电动车是不是他同事的。”蒋政说道。 “嗯~,也许有可能。咱们下去赶紧把他的车进行定位。” 两人一起从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不到三分钟就对褚旭的cx521帕萨特做了定位。 “蒋政,刚才乔社长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十点去泰楠市人民医院找他的一个同学打探一下关于李棠的情况。” “的确有必要。如果跟李棠交流谈话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她确实有些不正常。婚姻出现的问题的确让她受到了伤害,挺可怜的,我们也该帮帮她,她心理方面的阴影还是比较重的。”蒋政同情地说道。 蒋政和山岚在银行附近待到九点半,始终没有发现褚旭的影子。于是两人便离开银行去泰楠市人民医院找梅丹彤。 到了医院之后,两人找寻到妇产科,看到里面有几位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正在忙碌着,山岚便敲响妇产科的门问。 “请问,哪位是梅大夫?” “我是,请问您是?” 一位戴着眼镜的大夫从阅看的病历上抬起头回答道。 “梅大夫,您好。我是鹤云天的同事,我叫山岚。” “哦~,你好,你好。” 梅大夫立马起身微笑着迎过来,并招呼山岚蒋政两人坐下。 “梅大夫,这里人多,咱能单独谈一下吗?” 山岚看到房间内的人员比较多,考虑到涉及李棠的隐私问题便跟梅丹彤建议道。 山岚、蒋政跟着梅丹彤到了一间阅片室,待三人坐定山岚开口道: “梅大夫,我们想打听一个人,这人叫李棠,是心内科的护士。我们想了解一下她的近况和在单位的表现。” “有啥事吗?”梅丹彤好奇的问。 “梅大夫,李棠可能在婚姻上遇到了问题,精神上受了刺激,我们想了解一下她的表现,看她是不是很严重,以便于将来我们帮助帮助她。” “这样啊!行,请你们稍等,我给心内科主任打个电话,然后你们过去找他如何?” 梅丹彤说着,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连续打了两遍,却没有人接听。 第102章 护士长的故事 “咋回事,是不是在手术呀。” 梅大夫一边说,一边又拨打了心内科门诊的办公电话。 “喂,我是梅丹彤,请问你是哪位?” “梅大夫,我是刘东,有事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刘大夫呀,你今天坐诊?王主任呢,刚才打电话给他,也没人接。” “王主任今天有一台手术,估计得十一点才能结束。我在坐诊,请问您有啥事吗?” “哦,没啥事,我想找王主任呢。我等一会,她看到我的电话肯定会回复的。”梅丹彤本来打算跟刘东打听一下,但考虑到刘东在坐诊,怕影响他工作,便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山岚,王主任在手术,手术完了,她肯定会给我回电话,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先去忙一会。” 梅丹彤安排完,起身去了医生值班室。山岚、蒋政两人便在阅片室内等待手术的王主任。 山岚在妇产科有些坐不住,便出来溜达。病房里不时传出婴儿的啼哭,冲击着山岚的耳膜。 医院里妇产科的走廊里,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来回走动的,有因为添丁而笑容满面的,也有因生了女儿而不是男孩的老人叹气的。山岚看着人们的众生相不由得叹了口气。 山岚想起来自己的一儿一女,想起自己在产房时遭受的疼痛,想起家人抱着一儿一女激动的心情,想起曾是自己的老公紧紧抓着她的双手感激涕零的样子。然而这一切都仿佛是在眼前,又仿佛是那么的遥远。 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上天无私的赐予,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一个被上帝派到人间的天使,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圆满了一个女人的生命。 “山岚,走,王主任手术结束了。我们去楼下见她。” 正在走神的山岚被梅丹彤叫上,三人一起去了二楼的心内科病房。 “王主任,您好,辛苦了。” 梅丹彤微笑着对坐在医生值班室,身着白大褂,戴口罩的一位妇女说道。 “吆,梅大夫,快来坐。刚刚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你找我有事。” “王主任,辛苦了,你这还没休息吧,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 “梅大夫,客气了,咱们谁跟谁呀。看你说的,外气了不是?跟我还客气啥,啥事,直说。” “哦,这两位是我高中同学的同事,过来想问问李棠最近的情况。”梅丹彤把山岚、蒋政介绍给王主任。 哦~,问李棠啊。你们跟李棠啥关系?”王主任问。 “哦,是这样,我们是李棠的家人,我是她姨姐,最近李棠摊上些事,压力大,但是她好强,啥事也不跟家人说,这不家里头不放心,让我们来问问。” 山岚感觉以亲戚的名义,方便沟通,省的引起王主任不必要的猜测。 “李棠呀,唉!家里出啥事了这是?最近精神老是萎靡不振的。原来可不是这个样子。李棠可是工作上进,任劳任怨,精神饱满,干劲十足的。可是现在呢,老是出问题。我跟她交流,她也不说啥,就是硬撑着。” “夫妻闹别扭,没大事。你可别跟她讲,不然她得怪罪我们管闲事。”山岚叮嘱道。 “李棠呀确实好强,自己能干的绝不依赖别人,干工作有认劲,专业过硬,她这么聪明,咋出现这种情况呢。唉!”王主任叹息道。 “李棠是不是影响到工作了?”蒋政问了一句。 “可不嘛,连续发生了两次。精神恍恍惚惚的,还都是在手术时发生的,差点就酿成事故。从这两件事后,我就跟科室其他人研究,照顾她,让他上白班,不再做技术类的工作,给她一些时间好让她调理调理。也不知咋滴,最近我们发现她老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嘟嘟囔囔,絮絮叨叨的。这么一个好孩子,这是咋了呢?多可惜呀!” 王主任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跟李棠交流,她就说没事。我建议她看看医生,她也不听。还要求我把专业技术方面的活交给她干。你们想一想,这可是关乎病人生命健康的大事,我们敢交给她吗。我建议她休假,调整一下心态,或者看看心理医生啥的,她坚持说自己没事。有事没事的,我们能看不出来吗。到了现在,基本的护理她都做不好,实在没办法,就让她做收发类的杂务工作。因此她还怨恨我,说我嫌弃她,瞧不起她,你们说说,她这不是冤枉我的好意吗。”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个样子。我们一定想法做做李棠的思想工作,当然还请王主任多多照,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还带着一个孩子。”山岚客气地说道。 当当当...当当当... 正说着,有人敲门。一位不到三十岁的护士推门进来说道。 “王主任,请你签个字。”护士递给王主任一份文件。 “对了,小刘,你不是跟李棠最要好吗?你来说说李棠的事,这个是李棠的姨姐。” 王主任一边签字,一边跟护士说道。 “呃~,李棠的事难道次你们家人不知道吗?”护士小刘惊异的问道。 “李棠性格上要强,一般不跟家里人说。所以,今天过来就是来了解她最近的表现。”山岚接过话说道。 “她老公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小刘直接问。 “我们不知道啊,不可能吧。平时看他们两个挺好的,两口子偶尔吵次架拌次嘴的也很正常呀。”山岚故意轻描淡写。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们以前聊过很多,很多事李棠也不隐瞒我,家里家外的,我们都聊得来。不过呢,我觉得她小时候的经历,跟她好强的性格有关系。” “啥经历?小时候怎么了?”王主任好奇地问道。 “她...,唉!算了,还是不说了。”护士小刘欲言又止。 “咋了不能说?还保密呐!”王主任一脸困惑。 “李棠她啊,唉!她跟我讲小时候她是跟着母亲改嫁到现在的爸爸家的。那时候她五岁多,她后爸还有一个比他小二岁的儿子,这个儿子特别调皮,两个人经常打架,每一次的结果,就是她后爸把她训骂。她妈妈也不敢吱声,忍声吞气。再后来他妈又跟后爸生了一个儿子。作为老大的她,没少因为两个弟弟吃苦。所以她从进入一年级起,就发奋学习,名列前茅,希望有一天考出学来,逃离那个家庭。这个故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小刘说着,眼睛看着山岚。 “呃呃~这个,家庭是这样,但是真不知道她所经历的事,毕竟是小时候的事。”山岚未置可否地回答道。 “她是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觉,全靠安眠药。现在吃两三片都不管用了。我也是劝说过她多次,可是入不了心啊。她的执念太重了,真为她可怜,唉!” 听到这里,山岚突然明白了李棠为啥坚守婚姻,不让孩子陷入单亲家庭的用意了。也突然明白好强的李棠心中固有的执念是小时候的经历造成的。 李棠不愿意放下婚姻,不愿意放弃在单位所获得的成果。李棠单纯的认为,自己不放弃心中的坚持就可以把做好工作。这种执念形成的压力,让李棠的背负越来越重,从而造成了一种病态,而自己还不觉得。 令山岚、蒋政没有想到的是李棠小时候还有一段不平常的经历,也许这种经历深深地伤害了她,让她害怕,让她退缩,让她不敢直视现在的一切,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变通。 山岚、蒋政告别了医生,一路无话。两人因李棠的经历,陷入了沉思。 第103章 报社之行 蒋政和山岚忙于调查褚旭的事。鹤云天和佟诺一起去了“泰楠晚报”办公大楼。 两人在大楼传达室做了身份登记,并询问看门的保安总编室主任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你们跟总编约好了吗?”保安问。 “没有啊!还需要提前预约?”鹤云天赶紧掏出香烟给保安点上。 “总编很忙的,不提前预约,哪里有时间见你。没预约是不能进的。”保安抽了一口烟,硬生生地说道。 “哎呀,大爷,我们找总编有要紧的事,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鹤云天说着,把刚刚拆开的一盒烟放在保安面前。 “好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总编有没有时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保安扫了一眼面前的烟说道。 “我是上苑派出所的。这个是我妹妹。” 鹤云天觉得还是用曾经干过协警的派出所的名义更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于是就顺口说道。 “你的证件呢?”保安重新扫视了一眼鹤云天问道。 “哎呀,忘了带了,出门慌慌张张的,在警服兜里呢!”鹤云天假意摸了摸上衣口袋,惋惜地回答。 “没有就算了,一看就知道你是警察,小伙子精神着呢。你知道吗,每天经过我这里的有多少人?别管啥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是好人还是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干部还是普通百姓,我的眼睛贼着呢,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想蒙我没门。”保安夸张的吹嘘道。 在外人看来,鹤云天的身上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是多年的当兵经历,多年的协警经历养成的。如果不是特殊的需要,鹤云天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军人或者警察的印象,难怪保安能发现他身上的这种气质。 “马主任,有一个派出所的警察,找你有点急事,您有时间接待吗?”保安拨通总编的电话,唯唯诺诺的问道。 “嗯,嗯,好,好,好。” 鹤云天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的什么,只见保安嗯嗯啊啊的答应着。 “你们上去吧。三楼301房间,找马主任。你们来的还真巧,马主任刚刚开完会,你们抓紧时间去吧。”保安一边放电话,一边嘱咐鹤云天。 “谢谢大爷。祝你身体健康!”鹤云天微笑着说道。 来报社的时候,鹤云天已经与佟诺商定,到报社必须找总编,只有总编才能当家做主,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幸运,刚刚来到报社就可以见到总编。 鹤云天、山岚两人来到三楼,鹤云天敲响了301房间门。 “请进!”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是马主任吗?我叫鹤云天。” 鹤云天推门看到一位戴着眼镜,头发稀少,白白胖胖的男人坐在办公桌边,便微笑着打招呼。 “刚才保安打电话说的是你们吧?派出所的?”马主任一脸和气问道。 “是是,打扰您了,马主任。”鹤云天主动走过去握手寒暄。 “请坐,请坐。二位有啥事?” 马主任拿出两个一次性杯子,准备倒水。佟诺赶紧从沙发座椅上站起来,微笑着从马主任手里抢过来说道。 “马主任,我来,我来。您请坐。” “你们找我有啥事?是案子方面的事?是不是有好新闻需要采访?”马主任笑眯眯的问。 “也不算案子上的事,算是一件私事吧。”鹤云天故意模糊地说道。 “哦?你的话里有话啊!呵呵...”马主任微笑着说道。 “马主任,是这样,前几天有个参加过反击战的老兵寻找失联的战友。连续找了三年,仍然没有任何音讯。我也是退伍的军人,看到老兵遇到的问题,我有心想帮助他一下以完成老兵多年的心愿。” “参战老兵?”马主任惊诧不已。 “是的,是一位战功赫赫的英雄。他是侦察兵,在执行深入敌人一线的任务时,不幸被地雷炸中,失去了一条腿,被他的一位战友冒着生命危险从炮火硝烟中背了回来。他要找的就是背他回来的这个战友。” “哦,这个有故事性。” “听他讲,当年参战的他的几个战友籍贯主要是在泰楠市。由于是新兵训练刚刚结束就被派到一线,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其中有一个战友与他在部队比较相熟,可惜牺牲在前线了,他也想找到他这个战友的家人。”鹤云天深情地说道。 “我也曾看过很多关于自卫反击战的不少资料,对那一段历史还是了解一部分的。那个时候,通讯设施不发达,哪里像现在,手机几乎人人都有,那个时候村里有个电话就不错了。因此,很多的战士从前线回来转业到各地,天各一方,彼此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方式,因此也就无法联系。可是,这些人无时不在牵挂和想念着彼此的战友......” 马主任侃侃而谈,毕竟是靠笔杆子吃饭的,其涉猎的历史知识的范围让鹤云天佩服不已。 “你看这样行不,我安排广告部的人免费发几期寻人启事,希望能够帮助到他。”马主任征求着鹤云天的意见,随之又补充了一句。 “公安部门也可以介入啊!他们找起人来肯定比我们有途径,有办法。” “马主任,他在派出所报过案,连续三年都没有结果。以前当兵的户口随部队迁移,转业回来后再落户到地方。以前是人工户籍管理,跟现在电脑管理不同,会有一些疏漏的地方。再加上那个年代的出生的人重名重姓的人特别多,要是从八九百万人口里筛选出来要找的人也很难。” “是啊,相当于大海捞针。”佟诺微笑着插了一句。 “马主任,我觉得凭寻人启事栏目登载的广告信息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我有个建议,能不能提一下。” 鹤云天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给马主任造成有凌驾于他思维之上的感觉。 “可以提啊!小伙子,有啥建议说来听听。” 鹤云天没有想到马主任不但没有介意,反而是一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面孔对他。 “马主任,这几年全国上下都在一切往’钱’看,人人都怀揣发财的梦想奔波着。国家富裕了,百姓的腰包也鼓了。改革开放的和平不都是一个个舍家撇业保家卫国的战士守卫的吗?抗日战争赶走了rb侵略者;解放战争推翻了蒋家王朝,人民当家做了主人;抗美援朝,打败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使中华民族扬眉吐气;对越自卫反击战为改革开放赢得了几十年和平,使我们国家的现代化建设突飞猛进!如果没有勇于牺牲的战士来保家卫国,哪里有我们幸福的今天?我觉得这些年在人们的意识当中,更需要再次强化拥军爱民的理念,时时刻刻不要忘记那些为祖国的和平付出鲜血和汗水的英雄!您说对不对,马主任?” “小伙子,你有这个高度看问题不简单啊!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谢谢马主任夸奖,在您面前我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啊,还请您别见笑。”鹤云天客气地微笑着说道。 “哪里的话,你看问题挺透彻,我还想听听你的想法。” “马主任,我的意思是,建议您开设一个专栏,以英雄讲故事的名义刊登在报纸上,比如以’英雄老兵寻找救命恩人’或者’英雄老兵苦寻战友父母代行养老义务’这样的标题,掀起一次拥军爱民教育活动,弘扬正能量。这样呢,就会引起读者极大兴趣,使广大的读者自觉地参与进来,同时也会引起领导和有关部门的重视。如果能达到这个效果,不仅弘扬了正能量,而且老兵寻人的问题也会轻而易举的解决。您觉得呢,马主任?”鹤云天试探性地征求着总编的意见。 “嗯~,这个~,立足点不错。根据你的建议我们再行研究一下。不过你说的这个老兵能够联系上吗?是不是还在泰楠?” “我们能联系上,虽说他来泰楠不方便,但是如果他知道是协助他寻找战友的,他肯定会克服一切困难来配合咱们报社的工作。”鹤云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就好,你们先回去,我召集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开会研究一下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到时候我会安排记者与你联系。”马主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代表那个老兵先谢谢您了,马主任!” 说着鹤云天立马站起来朝马主任打了个敬礼。 鹤云天留下了手机号码和佟诺在千恩万谢中与马主任道了别。 报社围墙边的迎春花正在吐出嫩黄的蕊芽,一朵朵羞涩的花朵娇艳的绽放。 “云天哥,给我来拍张照,我要留住这片美丽,我要留住这份美好时光的记忆。” 鹤云天想起一首小诗,那是他看到小区里某个角落里开放的迎春花而写的。 《无言的开放》 也许谁都不曾留意, 在这萧瑟的季节里, 有几朵小花在尽情的绽放。 草是枯萎的, 树是萧条的, 风是凄冷的, 枝是干枯的。 可是这样的花朵却是惊艳的。 你有你的温顺, 我有我的桀骜, 你有你的不屑, 我有我的在乎。 你有你的高傲, 我有我的低微, 低微并不代表, 没有花季, 低微并不代表, 没有魅力。 哪怕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我依然留香雰霏, 因为, 在我的世界, 绽放就是最好的美丽。 第104章 护士长的故事 鹤云天、佟诺两人从“泰楠晚报”出来之后,直接奔向泰楠市电视台。 泰楠市电视台有一档“讲述你身边的故事”栏目,收节目非常精彩,收视率居高不下,独占鳌头。 鹤云天见到“讲述你身边的故事”栏目组制作人,如法炮制讲述了越战老兵王炎杰苦寻战友的故事。 “英雄老兵寻找救命恩人”、“英雄老兵苦寻战友家人”的想法引起栏目组极大兴趣。承诺尽快上报领导,组成采访班子,跟踪采访老兵英雄。 有了两家媒体的采访和报道,鹤云天相信老兵王炎杰的心愿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 山岚、蒋政从医院出来之后,匆匆忙忙赶往褚旭所在的银行,等待中午下班的褚旭。 褚旭在十一点五十,与一个同事从银行出来,径自步行去了美食城吃饭。吃过饭之后,两人慢悠悠的回到银行。 山岚、蒋政两人轮流在美食城吃饭,而后再次回到银行附近等待。 “山岚,我们需要一辆电动车。假如褚旭下班骑电动车回家,开车在下班高峰期我们是不好跟踪的。” “你说的对,这样你在这里继续坚守,我打的回去骑。” 山岚告别了蒋政,在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办公室楼下骑电动车。不到半小时山岚回来与蒋政汇合。 下午两点半,褚旭夹着公文包与一个女的从员工通道出现,而后乘坐电梯下到停车场。 在褚旭出了车库门之后,蒋政迅速跟进,接上在门口等待的山岚,悄悄地尾随。 褚旭的车速并不快,蒋政不紧不慢的跟着。在经过几条大路之后,褚旭把车停在了泰楠市商业支行门前,两人下车之后进入银行内部。 “看来是业务上的事情。” “嗯嗯,如果说褚旭白天不回家,那么就没必要白天跟踪,他肯定忙于他的银行业务。我建议下午五点之前赶到他的单位就行。”蒋政建议。 “假如他下午出去办业务,直接回家呢?”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但是概率不是很大。你看他的汽车和电车都在银行。银行经理业务应酬是非常多的,喝点小酒肯定不开车吧,因此骑电动车的几率大。我觉得用不了两天就能跟到他住的地方。” “那好,我们每天下午五点之前到达银行就行了。”山岚同意了蒋政的建议。 “是不是有必要我们利用白天的时间再做一件案子?” “可以啊!不然白天的时间不是白白浪费掉了。” “山岚,我看到你在看心理咨询方面的书,是不是也想考心理咨询师?” “嗯嗯,有这个想法。我们的业务如果开展心理咨询这一块,应该还是不错的。佟诺和社长都已经报名了,我建议你也抽空学一学。” “可是我文化程度低,才初中毕业。不知道报考心理咨询师有没有门槛。再说了,怕是学的内容我理解不透。”蒋政说着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你能够坚持,付出比别人多一半的功夫,我相信你也可以成功。” “还是算了,我不是那块料,我还是对侦探感兴趣,我做好这一块,做到极致,成为这方面的专家,我也心满意足了。哈哈...” “这个想法也不错呀!只要肯下功夫,成功之路越走越宽。加油呀,蒋政弟弟。”山岚为蒋政的想法而鼓励加油。 “山岚姐!感谢你的支持和鼓励。我相信你也会成为心理和侦探两方面的女专家的。加油!加油!” “好,一起加油!” 约一个小时的功夫,褚旭和同事出了泰楠市商业支行,又回到自己的分行。 山岚、蒋政再一次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蒋政让山岚留在车上看书,自己回到地上观察等待。 夕阳的余晖把西山的云朵染得红彤彤一片,像大风吹落在天空中的牡丹花瓣。夕阳愈来愈红,中了魔法般一点一点慢慢变大,而后垂落于高耸挺拔的大厦背后消失不见。 下午六点半,褚旭才与三四个同事从银行员工通道出来。 “都别动车了,从天桥走过去就行。吃过饭再来骑吧。”胖胖的中年男人说道。 “褚旭,去你车里,带两瓶酒过来。芳华斋201。” “好的,行长。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到。” 时间犹如调皮的孩子,在不经意之间拉下夜幕之绳,也拉亮了五彩斑斓的霓虹之灯。 “山岚姐,他们吃大餐。我也请你吃大餐。” 蒋政望了一眼马路对过的芳华斋大酒店,转头跟山岚说道。 “好啊!我们也去芳华斋?” “还是算了,省的碰头碰面的,你看那家韩式金水兰烤肉,请你吃烤肉吧。” 蒋政用手一指不远处的霓虹灯牌。 “烤肉好,别说还真是好久没吃烤肉了。今天可不得大吃一顿,解解馋。呵呵...” 山岚、蒋政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向烤肉店走去。 “韩式金水兰烤肉”是纯韩国风味的烤肉。金水兰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来自延边的朝鲜族女人,三年前,成功地将韩国风味烤肉引进泰楠市。自开业以来,得到年轻人的青睐,生意红火的很。 金水兰烤肉的装修风格,完全沿用了韩国的传统文化。几十个木制矮炕,被木制的屏风隔离成单独的空间。每个矮炕上都摆放着一张方桌,方桌周边摆放着圆形的花色坐垫。方桌上是一台精致的烤炉。每个烤炉上部是可以伸缩的烟筒,将烤肉产生的烟雾全部吸收并排放出去。 门口的收款台的货架上,摆放各色各样的韩国清酒、烧酒。 周边的墙壁上点缀着朝族的手工艺品。淡雅的花色元素风格让客人赏心悦目。 服务员都是年轻的朝族姑娘,清一色的朝服着装。在大厅中央有一块五六平方左右的演艺平台,不时有朝族姑娘上台载歌载舞。客人们可以在品味烤肉、清酒的同时,欣赏朝族姑娘的演艺歌舞。 蒋政、山岚两人点了刀刃五花肉、特味牛肉、黑椒牛排、培根五花、韩式烤肠、大酱汤、金针菇、土豆片、生菜、泡菜等。最后,蒋政还特意给山岚点了一瓶清酒。 一曲曲动律优美、细腻柔和的扇舞、剑舞、假面舞、长鼓舞、拍打舞随音乐而起。节奏多变、潇洒欢快的音律感染着每一位顾客,引来人们的阵阵叫好。 因为担心褚旭及早结束饭局,山岚、蒋政在晚上八点,依依不舍地离开“金水兰烤肉”,回到褚旭所在的银行。 “褚旭的电车还在。” 蒋政用手机照亮停车位,发现褚旭的车辆未动,回头便跟山岚说道。 “他们肯定没吃完,男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山岚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如果褚旭骑电动车,我们两人就一起骑电动车跟着。” “行,这样我们两个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便于配合。如果他开车走,你还是在停车场出口等待我就行。” 晚上十点左右,褚旭和胖子等人嚷嚷着从天桥走过来。 “行长,要不我开车送你,我喝这点酒没大事,才三杯酒,不多。”蒋政一听就知道是褚旭的声音。 “不用我打车就行,你们谁也不要开车,电动车能骑就骑,不能骑就放在行里打车走。” “那我给你叫车。行长喝这么多酒别串门啊!哈哈...”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个点,去哪里串门?” “二嫂那里呀!” “滚一边去!还二嫂呢!你大嫂都讨厌我胖呢,整天嫌弃我酒气熏天的,连床都不让我上。哈哈...” “沙发是兄,沙发是弟,沙发是哥哥的小闺蜜。沙发是妾,沙发是妻,哥哥躺在沙发上‘五打一’。哈哈哈...” “谁这么流氓!编的一套一套的。哈哈。”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 第105章 护士长的故事 褚旭送完所有人之后,摇摇晃晃的骑上电动车,沿大路急速前去。蒋政二话没说,载上山岚紧紧跟在后面。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褚旭的电动车一路之字形,有两次差点与其他行人撞车,引起他人惊呼不已。 在经过二个红绿灯之后,褚旭突然把电车停在路边,扶着一棵树呕吐不已。 蒋政远远地看着,待褚旭骑上电动车之后才又跟过去。 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褚旭拐进帝尊国际公寓。在褚旭停放车辆的时候,山岚已经从蒋政车上跳下来先行进入公寓等待褚旭。 帝尊国际公寓,在泰楠市也是非常有名的大厦。它的旁边是帝尊国际大厦。两座大楼并排而立,参照美国双子大厦设计建成,楼高120米。a座是写字楼,主要用于办公。b座是公寓楼,主要用于住宿。晚上十点多的光景,帝尊公寓大厅,依然是比肩接踵。 不大会,山岚看褚旭进入公寓,便随人流跟在褚旭身后进入电梯。 山岚被人群挤进了一个角落,视线也被个头高大的人遮住了,根本看不到褚旭刚才按了那层数字键。没有办法,只能紧紧盯住褚旭的后脑勺,只待褚旭下电梯的时候,自己也一块下去。 不同的楼层都会有人走下电梯,待褚旭走下电梯时,山岚才发现是二十层。褚旭醉醺醺的并没有留意后面的山岚,步履蹒跚的向右走去。山岚相隔了十米左右,看到褚旭敲响一扇门。 “哎吆,这么大酒气,又喝了多少呀这是?”门被打开的同时,传出来尖细的声音。山岚来不及辨听,褚旭一迈步进去,门立马就被关上了。 隔了二三分钟,山岚走将过去,发现褚旭敲开的门是2016。 山岚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公寓是四面环形布局。于是沿走廊转了一圈,不走廊上时碰到晚归的人。 山岚走下公寓见到蒋政,告知了蒋政所看到的情况,于是两人商定明天早晨七点赶到公寓。 夜风习习,吹在脸上依旧是凉凉的感觉,但已不再有三九天刀割般的那种痛感。温馨的路灯为夜行的人们照亮前方,城市上空几颗耀眼的星星,眨着眼睛目送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 早晨七点,蒋政开车接了山岚奔向帝尊国际公寓。 当二人到达帝尊公寓时,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二人乘坐电梯到达二十层后,分别守在不同的位置观察着2016门号,等待褚旭。 待到七点半左右,褚旭神采奕奕地出了门,手里拿着一件手提包。 蒋政暗示了一下山岚,自己跟着褚旭随人流一起涌入电梯下楼。山岚继续留守在原处观察。 褚旭下了楼,骑上电动车飞速而去。蒋政感觉这个节点,定是褚旭上班的时间,于是决定放弃跟踪回到楼上与山岚汇合。 两人一直等到八点半,依然没有人从2016出来。山岚悄悄地靠近门口,侧耳倾听,没有一点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两人合计了一下之后,蒋政下到楼下从车里拿出一套外送卖的服装换上,再次折返到楼上。 山岚看到蒋政的打扮,不由得捂着嘴巴偷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个人是蒋政本人。 蒋政深呼了一口气,稳了稳神,走到2016直接敲门。直到连续三遍当当当的敲门声结束,里面没有任何一点动静。 “咦,啥情况?难道是没人,还是睡着了?”蒋政想。 隔了不到一分钟,蒋政又加大力度敲了两次门,仍然没有人回答。 “那不应该是睡熟了,看来是真的没有人。奇怪,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呢?”蒋政走到山岚身边嘀咕道。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班去了。看来我们明天必须更早的时间来这里。” “既然这里没人,不如我们还是到银行那边继续蹲守吧,再多掌握一些褚旭的规律。” “就这么办,褚旭在人前看似人模狗样的,说不定在人后是啥妖孽呢!” 山岚同意了蒋政的建议,二人回到褚旭所在的单位蹲守。 蹲点守候是枯燥乏味的一项工作。焦灼的心情容易把一个人的内心崩溃。貌似无所事事的样子,大脑和眼神一刻都不能放松。但凡性子急躁的人,盯梢无疑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蒋政就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想一口气干完。实在耐不住就躲开山岚到不远处抽烟。 山岚后来看他实在憋的难受,干脆提议一人一个小时轮流守候。在山岚轮休的时候,特意去超市买了两袋沙土瓜子,让蒋政在盯梢的时候嗑着玩。 山岚只要不盯梢,就会拿起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阅读。蒋政则从手机上阅读侦探类小说。 褚旭几乎重复了昨天的简单生活。山岚、蒋政两人一直蹲守到太阳落下西山,也没有发现褚旭有其他的行为。 直到下午六点,山岚发现褚旭从银行员工通道出来后直接骑了电动车上了大路。 山岚紧跑两步坐上在路边等候的蒋政的电动车,飞快地追了过去。 褚旭走的路线是去向帝尊公寓。在经过几个路口之后,褚旭将车停放在一家大型生活超市门后口走了进去。 褚旭并没有过多的闲逛,在买了几样蔬菜、鸡腿、牛肉等熟食之后,又骑上电车回到帝尊公寓。 在帝尊公寓门口,褚旭遇到正在楼下净水设备罐装桶水的一个男青年,两人微笑着打了招呼,并肩而行,共同上了电梯。坐在车后的山岚听到男青年的声音,似乎与昨天跟褚旭开门的人的声音雷同,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拍了照片。 “蒋政,这次你跟上去,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好嘞,放心吧。” 蒋政说完紧走两步赶上去,随他人一同挤进电梯。当电梯到达二十层时,褚旭与提水的男子一同走出电梯。蒋政下来电梯之后,向反方向慢慢走去,通过手机相机反向拍照功能一边录像,一边观察。 令蒋政吃惊的以为是邻居的提水男子,竟然掏出钥匙打开了2016,褚旭亦随之进入。 “这个男子是谁?是和褚旭住在一起?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难道是褚旭离家出走后借住在这个男子家里吗?” 一连串问题让蒋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正在纳闷的时候,山岚也乘坐电梯上到二十层,看到蒋政在那里发愣便问道: “瞧你那个呆呆的样子,啥情况?” “他们两个一起进去了。提水的男的开的门。” “哦?奇怪了,两个大男人跑一块干吗呢?” “是不是褚旭借住在这里?那个提水的男子自己掏出的钥匙打开的门,肯定是和褚旭住在这里,起码两人是生活在一起的,不然褚旭会买菜做饭吗?” 过了十五六分钟,蒋政并没有发现有人从2016出来,于是决定敲开门查看究竟。 山岚下到楼下,从停放的电动车车筐里取出一个包裹,返回来交给蒋政。当蒋政从卫生间出来时,一个快递员模样的人出现在山岚面前。 蒋政手里拿着一件快件函,在山岚的注目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敲2016的门。 “谁呀,这是。” 尖细的声音传出来的同时,门被打开了。 “您好,打扰了,是褚和吗?有一份快件?”蒋政一看是提水的男子探出头来,于是随口编了和褚旭同姓的一个人名问道。 “谁?褚什么?” 男子的尖声细语让蒋政听起来怪怪的,头皮发麻。 “呃~,褚和。” 蒋政假意借着房间里的灯光,一边看手中的快件,一边用不太把握的口气说道。 “褚旭,你没有发快件吧?” 尖声细语的男子回头问坐在餐桌吃饭的褚旭。 “没有啊,我的快件都发到单位。” 蒋政迅速向房内扫视了一眼。发现客厅的餐桌旁边只有褚旭一人坐着吃饭。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再看看。” 尖声细语的男人,语气有些生硬。 “呃呃,不好意思,看错门了,是2026,这字写的有些模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蒋政连忙假意道歉,迅速向前走去,转了一圈之后,走回山岚身边。 第106章 护士长的故事 “里面啥情况?看到了吗?”山岚问。 “从门口能看到房子的客厅,面积有二十个平方左右。内部装饰并不豪华,客厅中间一台电视机播放着节目。一组沙发、一台茶几。餐桌左侧是玻璃推拉门的厨房,因为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锅灶。餐桌右侧是一条窄窄的通道,通到里面看不到什么,我的猜测应该是卧室和洗手间。” “一共几个人?” “就他俩。两个大男人,还整了四个菜,喝着啤酒,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呵呵...” 蒋政嬉皮笑脸的说道。 “别瞎说。对了,照片拍了吗?”山岚问。 “拍了,视频也有。” “把照片发给李棠,让他看看认识那个男人不?” “对呀,还是山岚姐聪明。” “不急,我们今天蹲到十二点,看看还有其他人来,或者有人走吗?” 山岚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决定再蹲守几个小时,期望有新的发现。 “蒋政,他们在吃饭,一会半会也出不去,咱们抓紧时间就近见简单吃一点,然后再回来蹲守,你看行不行?” “听姐的,在部队时,党叫干啥就干啥,现在呢,姐让干啥就干啥。” “又耍贫嘴是吧,小心牙疼!” “牙疼也愿意,听姐的话不会有亏吃,哈哈...” 蒋政因和山岚配合的案子越来越多,关系变得越来越熟,在山岚面前也越来越放松。 随着环境的改变,山岚也慢慢的从婚姻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郁闷的心情也逐渐转好。 蒋政、山岚俩人就近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一人一份拉面算是把晚饭打发了。 二人吃过饭再次回到帝尊公寓守候,一直坚守到夜里十二点,再未见到褚旭他们两人出来。 “山岚,咱们明天早晨六点赶到这里如何?”蒋政建议。 “行,你起得来吧?要不定个闹钟,提醒一下。” “放心吧,起得来。当过兵的人,如果接到任务,心中的责任就是闹钟,肩上的担当就是起床号。”蒋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蒋政,你听,你听,听到了吗?” “什么?听什么?什么也没听到呀!”蒋政一脸疑惑的看着山岚。 “没听到吗?有人在吹。” “吹什么?” “吹号子呀。没听到?牛皮做的号子。吹的够大的,没听到吗?” 山岚笑眯眯的望着蒋政。蒋政迟钝了一下回过神来,原来是山岚调侃自己。 “哈哈,我可不是吹,你没有当兵的经历,你可能不相信每天早晨五点半,我的耳畔仍然会响起部队的起床号。估计这号声是一辈子扎根在我耳朵里了。” 山岚看到蒋政讲话时那认真的眼神,眼神里闪现出来的那种坚毅,似乎证明一个当过兵的人内心的那种骄傲、自尊和自信。 “刚才,开玩笑呢,别介意哈。”山岚尴尬地跟蒋政道歉。 “我介意,为啥不介意,咳咳,咳咳,快快,山岚,快给我捶捶,咳咳,咳咳,我的后背,有点透不过气来。快捶捶。”蒋政佯装憋的难受,一脸祈求的眼神望着山岚,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似的。 “哪里?哪里?” 山岚一边问着,一边赶紧用手轻轻捶打蒋政转向自己的后背。 “对对,中间,哎哎,往下,往下,对对,轻轻的,往上,往上,肩部,肩部脖子,脖子,哎,舒服,舒服!哈哈...” 山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蒋政耍了,敢情让自己给他按摩呢。伸手一把想揪蒋政的耳朵,被偷眼看着自己的蒋政迅速躲过了,一路笑哈哈地向远处跑去.....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晨曦悄悄从东方升起,几枚星辰极力睁大惺忪的眼睛窥视着美丽的城市。 山岚、蒋政二人在清晨五点半见面之后直奔帝尊公寓蹲守,静待与褚旭住在一起的男人出门。 来的时候二人进行了分工,山岚去楼上守候,蒋政在楼下等。鉴于两人对他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必须查明真相才能解释清楚褚旭离家分居的原因。 果不其然,在六点十分,身着白色羽绒服,头戴针织线帽的那个男人,挎着一个小包悄悄地从2016出来,又轻轻地把门带上,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而后脚步急速地走向电梯。 公寓已经热闹起来,有赶着时间上早班的,有从附近买来早点的,有高中模样的学生背着书包的,清一色脚步匆匆。只有早起晨练的人迈着轻缓的脚步,不急不躁。 山岚看该男子走向电梯,抢先一步下了楼与蒋政汇合。 与褚旭同住的该男子,下得楼来直接奔向路边的公交站牌。 站台陆续驶过不同公交线路的大巴。山岚决定登上公交车跟踪,也缓步走到站台。约五六分钟,山岚看到所跟踪的人上了公交,自己也随之登了上去。开车跟踪的蒋政则尾随在公交后面。 在经过了七八站地之后,山岚又随那人转乘另一台大巴公交。又行驶了约十站地,所跟踪的人从大巴车上跳下来,急急慌慌沿人行道一路小跑。 山岚随他下车之后直接上了蒋政的车,两人远远的跟着。不到二百米,蒋政和山岚看到在前面小跑的人拐进了路边的一家企业。 “这是哪里?我都迷糊了。”山岚问。 “这不是开发区吗?” “开发区?呀,这么远,怪不得得起早呢!” “蒋政,你看!大门口的公司名字——泰楠瑞凯曼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山岚提醒蒋政。 “看到了,原来这小子在这里上班呀。害得老子起个大早。”蒋政愤愤不平的说道。 “咱们不用跟了,先找个地方吃个早饭。八点多钟咱们联系李棠。” “得令,要想干的好,先填肚子饱。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蒋政听到山岚的建议,调侃的说道。 二人吃罢早饭才七点半,看时间还早,便回到办公室等待鹤云天。 因为连续的忙碌,山岚几天没有站在办公室的窗台前眺望远方。有时候,山岚喜欢站在窗台向远处眺望,而且是一站就十几分钟,只有山岚自己知道,她的思念已经跨越了山河峡谷,跨越了城市村庄,飞跃到了远方的家,那里有自己的一双儿女,有自己年迈的父母。但是山岚需要重新来过,需要彻底打扫内心的余霾。 泪眼婆娑瘦肖容, 孑然影单顾无形, 孤傲不许心慈软, 力扫阴霾逐天晴! 第107章 护士长的故事 上午八点,佟诺、鹤云天两人先后到达办公室。鹤云天满头大汗,衣服搭在肩膀上,气虚喘喘的。 “云天哥,咋了这是?”佟诺关心的问。 “锻炼了一下,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一活动就出汗。吆,山岚、蒋政你们也在啊。” 鹤云天回答着佟诺,看到山岚、蒋政他们俩便亲切递打招呼。 “想给您汇报一下案子调查情况呢。”山岚说道。 “这几天你们辛苦了,进展如何?” “还算比较顺利。” 接着山岚将他与蒋政跟踪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两个男人...,嗯嗯,还非常熟悉,尖声细语的男人...难道是?” 鹤云天若有所思地品味这几句话,突然有一种猜测进入脑海,于是脱口而出。 “基友?” “gay?” 佟诺几乎是与鹤云天同时发出的声音。 “gay?不会吧?多恶心啊!”蒋政说着一副不屑的样子。 “gay?还真有可能!”山岚说。 “我突然想起来了,李棠曾说过,他和褚旭谈恋爱时,经常有一个他要好的同学当灯泡。” “对对,而且结婚后还经常去他们家里,起码一周一两次。”佟诺也附和着说道。 “我都怀疑我的推论,想想不应该呀!一个基友,真能让褚旭离家出走?”鹤云天一副怀疑的表情。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不好说啊!” “那就联系李棠吧?有拍到的照片没有?”鹤云天问。 “有啊,我想等李棠看了照片也许会一切都明了了。”山岚回答。 “我们也有过怀疑,是不是褚旭借住在朋友那里?还要不要再跟踪几天?”蒋政怀疑推论基友关系是不是可靠。 “不管是不是gay,我们都要询问李棠,认不认识那个男的。也许认识呢,也许就是你们说的他们谈恋爱时的那个灯泡呢!”鹤云天还是坚持见见李棠。 “行,佟诺,我联系还是你联系?”山岚征求佟诺的意见。 “这样吧,我和蒋政去泰楠晚报一趟,马主任昨天联系我今天上午见个面。山岚你和佟诺两个与李棠见面吧,蒋政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担心李棠有忌讳啥的。”鹤云天安排道。 鹤云天看看时间,叫上蒋政一同去了泰楠晚报。 “佟诺,你联系吧。” “好的,姐。” 佟诺翻出李棠的电话拨打了过去。连续两遍,电话是接通的状态,但是没有人接听。 “按说这个点,该起床了呀。医院不是给她调白班了吗?” “要说是应该上班了,实在联系不上,咱们再等会吧。”说着,山岚走到窗台,放眼窗外。 蔚蓝的天空,几十只鸽子飞翔盘旋,阵阵鸽哨游弋在朵朵白云之间。十几只动物形状的风筝在风中摇曳,活灵活现。湖岸的垂柳愈加淡黄,像一层淡黄色的青烟笼罩在柳树枝头。 一袭云霞半湖柳, 半是醉意半是愁。 谁道春回东风懒, 满天纸鸢线在手。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山岚相信不会太久,一剪春燕飞越家门,桃李芬芳的日子必然艳阳高照。 过了约一刻钟,佟诺再次打了电话给李棠。 “喂,你是哪位?” “李棠姐,我是佟诺。”佟诺接通电话有些兴奋。 “佟诺,我咋想不起来了,我们认识吗?” “前几天你委托我们办案子的,我和山岚接待的你。想起来了吗?” “哦,哦,你看我这记性,唉!佟诺是吧?” “是我,李棠姐。你在上班吗?” “没有,我请假了,孩子有点拉肚子,昨天放学我带他吃的麻辣烫,可能菜没烫熟。刚才给孩子输液呢。有啥事吗?” “在哪输液呢,输完了吗?我想和你见个面,说一说这两天的调查情况。” “得输四瓶,还早着呢。要不你来我们小区吧,小区门口有个门诊。我把地址发给你。” 佟诺、山岚两人按照李棠所发的位置赶过去。路途并不远,两人打的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 换季的时候,感冒容易流行。三间门面的门诊,人满为患。感冒的老人、小孩不仅躺满了床位,而且连座位上也几乎坐满了输液的人。 连山岚也不明白,自己小时候的感冒发烧,吃上几天药就好了。为啥现在稍微有点感冒发烧就把吊瓶挂上了呢。 当山岚、佟诺找到陪床的李棠时,几乎认不出她来。满脸的憔悴,黑黑的眼圈,看上去人消瘦了一圈。明显是压力带来的睡眠不足造成的。 “孩子没事吧?”山岚轻声问道。 “没大事,急性肠胃炎。输完液就没事了。”李棠揉揉疲惫的眼睛回答。 “李姐,孩子睡了吗?”佟诺问。 “刚刚睡下。都怪我昨天没当回事,没想到是急性肠胃炎。”李棠自责地说道。 “要不,咱们出去聊一会。”佟诺看到滴着的药瓶里面液体还不少,于是建议。 李棠出门时悄悄嘱咐了临床的陪人帮助照看一下孩子。而后跟着山岚、佟诺走到门外。 “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李棠没有客套,直接就问。 “找到了这几天他住的地方。不过是和一个男的住在一起的。”山岚说道。 “男的?不会吧?没有发现女人?” 李棠带着一种失落的表情,不相信的地问。 “是的,男的,你看看我们拍的照片。” 山岚说着,打开手机递给李棠。 “怎么是他?” “谁?你认识?” “何止认识,太熟了,他就是褚旭最要好的同学,我和褚旭恋爱时就认识他。” “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灯泡?你们结婚以后,经常去你家的那个人?”佟诺好奇的问。 “对对,就是他,辛雨良。” “是不是在泰楠开发区的”一家电子科技公司上班?” “对啊,你们查到了?还有,他们住在哪里?” “在帝尊公寓。但是目前还不知道是租的还是买的。我想问一下,辛雨良结婚了吗?” “没有结婚,他整天娘娘们们的,虽有不少介绍的,但最终一个也没成!” “李棠姐,你有没有觉得辛雨良有些不正常?”佟诺又问。 “除了有些娘娘们们说话细声细语的外,人还是不错的。他的娘娘样,可能跟他家庭有关呀。他小时候父亲出走,母亲脾气暴烈,他从小就胆小怕事,性格懦弱。” “李姐,打扰一下,记得你说过,你们结婚后他经常去你家里,晚上有没有他们俩在一起过夜的时候?”山岚打断了李棠的讲话问道。 “我不值夜班的时候,看到过他们经常玩一种电子游戏,有时候玩到深更半夜,褚旭怕打扰我和孩子,俩人有时就在一起睡。我不在家的时候,辛雨良有时候也来,我孩子在家呀,我上夜班的时候褚旭要照顾孩子。怎么了,这不正常吗?你们什么意思?” 李棠一脸茫然的望着山岚。 “我们感觉他俩的性取向值得怀疑。”佟诺说道。 “你们胡说什么,不可能。你们有啥证据,是不是你们查不下去了,找借口推辞?啊!” 李棠突然大声嚷道,像被马蜂蛰了眼皮一样差点跳起来。 “李姐,小声一点,我们也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有的时候两性关系也只有两口子知道,你回头反思一下你和老公之间的两性关系是否属于正常?比如主动与被动,比如次数,比如亲密度。两性相爱的时候,亲密度是无法掩饰和伪装的。” “不可能!怎么会可能呢?”李棠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佟诺感觉已经搞清楚了辛雨良的身份,即便怀疑他与褚旭的关系但是也没有证据,从又李棠这里暂时得不到其他有效的信息,生怕继续待下去可能进一刺激李棠,于是就对李棠说道。 “李棠姐,估计孩子的针快输完了,我们就不打搅了,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或者想起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们先告辞了。” “你说这个李棠木不木?两口子之间的那点事也搞不明白,还是医院护士呢,切!”山岚在辞别了李棠之后,跟佟诺叨叨。 也许因人而异吧。再说她的专业是心内科护士,可能专业不对口吧。褚旭又是她第一个男人,也许她真的还不了解这方面的事。” “佟诺,你没有对象吧?找对象可得把握好了,男人啊,不是东西的多着呢!” “哈哈,谢谢山岚姐提醒,我找对象可得挑挑捡捡,不能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要是遇到李棠的情况还不得恶心死!” ...... 第108章 会议 佟诺与山岚约见李棠的时候,鹤云天同蒋政两人应泰楠晚报的马主任邀请前去报社见面。 “大爷,又值班呢。” 经过报社传达室时,鹤云天看到还是上次那个保安值班便主动打招呼。 “吆,是你哦,小伙子,找马主任吧?” 保安吐出一口烟雾微笑着问道,额头上的褶子舒展了许多。 “是的,马主任打电话让我们来的,还要不要登记?” “算了,算了,都是熟人了。” 鹤云天想,敢情这老头记性真好,几天之前的一面之缘,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二人到达301房间时,马主任正在接待客人。看到鹤云天,马主任起身与鹤云天握手寒暄,而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不到一分钟,一位身着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孩子走到马主任办公室门口,微笑着问道: “马主任,你找我?” “小李啊,有两位客人你先接待一下,把他们请到会议室。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马上过去。” “还有,通知新闻部的高记者,孙汝珂,编辑部的汤主任二十分钟到会议室开会。”略微停顿了一下,马主任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嘱咐道。 “好的,马主任,我马上通知。” “还有,给电视台新闻部的牛主任打电话,问问是否已经动身。” “好的马主任,马上联系。” 小李回答着看马主任没再言语,便微笑着对鹤云天、蒋政两人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鹤云天向马主任微微点头告别便跟随小李来到报社会议室。 中式装修的两间会议室里,一张枣红色椭圆形会议桌摆放在中间。桌子上面摆放三盆蝴蝶兰。紫红色的蝴蝶兰花尽情绽放,犹如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振翅欲飞。 待两人坐定,小李为鹤云天、蒋政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说了一声请慢用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来报社的路上,鹤云天已经把去报社和电视台情况告知了蒋政。蒋政为鹤云天的创意思维由衷的敬佩。作为当过兵的蒋政,也深深地理解战友之情是多么的珍贵。随日月流逝,随年纪增长,战友怀恋之情愈来愈强。何况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参战老兵呢,更是在乎战友之间的情意。 “云天哥,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顺利利,如果顺利通过你的想法,那个英雄老兵的愿望便会很快落实。” “我们做的是一件好事,助人为乐是每个人内心都有的善意,而且通过办理这件事,真的可以引起人们的重视,可以唤醒人们不忘老兵,感恩英雄的意识。我想报社的领导比我们站位更高,看的更远,放心吧,老兵愿望的实现为期不远。”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心里的忐忑不安仍然不时地跳跃出来。 十分钟光景,传来马主任与他人交流的声音。鹤云天转头看时,马主任身后跟着五六个人一起进入了会议室。 “云天,不好意思,久等了。呵呵...”马主任微笑着说。 “您客气了马主任,又来给您添麻烦了。”鹤云天客气的回答。 “哪里的话,关爱老兵,拥军爱民本来就是一件政治任务,也是我们报社分内之事。来,来,大家都坐吧,坐下之后,我再来给大家介绍。”马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大家落座。 待众人坐定之后,马主任首先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市电视台新闻部的牛主任,与牛主任紧挨的是‘讲述您身边的故事’的记者简记者,梁记者。” 介绍完电视台的几位之后,马主任又将报社的新闻部的高天蓝记者,孙汝珂记者,编辑部的汤主任一一介绍给鹤云天。 “各位领导,我叫鹤云天,这位是我的同事蒋政,我们两个都是当兵出身。”鹤云天未等马主任介绍自己就站起来向众人自荐。 “咳咳,咱们言归正传,受王副市长委托,并跟刘台长进行了沟通,市电视台派牛主任一行三人参加这次会议。这次会议主题就是针对鹤云天同志前几天提供的关于英雄老兵寻找战友的这个消息开展研究。” 马主任干咳了两声,肃静了一下秩序开口讲道: “云天,你前几天提供的这个素材很好,我请示了政府分管宣传的王副市长,你的这个想法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并建议由我们报社和电视台一起跟踪采访和报道。之前,我跟电视台刘台长进行了电话沟通。刘台长也接到了王副市长的指示。因此,这次报道采访就由我们两家共同完成,我们将全力以赴完成老兵的心愿,讲述好,宣传好老兵英雄的故事。” 马主任着重强调了这次活动的意义和工作要求。接下来电视台牛主任也代表电视台做了发言。 “受刘台长委托,代表刘台长参加这次会议。前几天刘台长也得到‘讲述你身边的故事’栏目组的汇报,也非常认可这次活动的主题,意义非常重大。我们做媒体宣传报道的,就是要突出社会热点,关心百姓民生。参战老兵个个是有功之臣,为着国家的和平付出鲜血和生命,他们是我们的英雄。据我了解,在我们泰楠市当年参战的就有一百人之多,我们泰楠市是英雄的城市,我们一定要讲好这个故事,在泰楠市掀起一次学英雄,爱英雄,不忘历史,珍爱和平,争做拥军爱民好模范的活动高潮。” 牛主任的发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引得大家一片掌声。 “云天,请你联系一下那位老兵,跟他约定好时间。我看这样,不用他来泰楠市了,我们去他那里采访。” 在牛主任表态发言完毕之后,马主任对鹤云天说道。 “好的马主任,请您和各位稍等。” 接着鹤云天走出会议室,拨打了英雄老兵王炎杰的电话。当鹤云天告诉完王炎杰所有的情况之后,激动的的这位老兵声音哽咽,连声道谢。 “马主任,联系好了。老兵目前在家,听了我们这边的安排,他激动的都哭了。” “多么一个淳朴善良的人。相信这个故事一定非常精彩和感人。”马主任兴奋地说道。 “牛主任,我们报社派高天蓝,孙汝珂两位记者前去采访,你们派谁去呀?”马主任微笑着看着牛主任。 “哦,哦,我们派简记者,梁记者两位。他们两个是刘台长专门挑选的精兵干将。虽然我姓牛,你姓马,风马牛不相及,但是这次我们是牛头对马面了,马主任啊,合作愉快啊。哈哈...” “哈哈...,牛主任讲的好,合作愉快!” 众人也被牛主任幽默风趣的话语逗的哈哈大笑。 鹤云天从报社出来,心情非常高兴。一是为老兵寻找战友的愿景有了眉目而激动,二是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报社、电视台两家媒体的认可而高兴。 从这次与媒体部门的打交道,更加坚定了鹤云天内心的某种灵感。这种灵感,基于他接触的感情类案件的刺激。鹤云天想,报社、电台、电视台如果开设一档情感类的专栏或节目,通过讲述残破的婚姻故事,唤醒夫妻之间的包容、理解和尊重该有多好。和谐的家庭,才有和谐的幸福,和谐的家庭才有和谐的社会。当然,这只是鹤云天原始的想法,还需要与有关媒体进行探讨。 有句话说,有梦想不可怕,光有梦想才可怕。鹤云天从不缺乏追求梦想的干劲和动力。跌倒了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毅然前行! 鹤云天让蒋政把自己扔在古城河边,独自一人欣赏着沿岸的风景。 春风拂面,杨柳妖娆,古城河的清水缓缓流淌。不时有几尾草鱼游出水面,一层层涟漪荡漾开去。河边的游人笑容满面,垂钓爱好者悠闲地垂放钓线,从蓬船里流出的一首首船歌随清风飘荡。 此时此景,鹤云天不由得诗兴大发。填作一首《诉衷情·赏柳》 河边杨柳腰身软, 妖冶恐风寒。 正值春暖青黄, 云开莺鸣啭。 绿水清, 垂丝线, 游人闲。 欢声笑语, 一派圣象, 美在心间。 第109章 护士长的故事 山岚和佟诺怀疑褚旭与辛雨良有同性恋的倾向,鉴于没有真凭实据,不仅难以说服李棠相信,就是负责调查的山岚、蒋政也无法相信。 李棠总认为褚旭在外面有女人,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用证据说话,才能服众,用事实说话,才能有效。山岚、蒋政两人必须投入更多的精力来取得证据。 连续三天,山岚、蒋政每到下班时间都会提前赶到褚旭的单位等候他的下班。这三天里褚旭下班之后,一次是直接回到帝尊公寓。有两次参与了应酬酒宴,喝完酒之后都是醉醺醺的回到帝尊公寓。 “山岚,今天是周五,平时上班时间褚旭和辛雨良几乎都是待在家里,难道他们就没有其他爱好,周末时间是不是会出来转一转呀?” “蒋政,你说的对,这也正是我考虑的。两人不可能老是宅在家里吧?周末这两天,干脆我们全天伺候他们这档子事吧。” “咱们可不可以在他们家里偷偷的安装监控?”蒋政与山岚探讨。 “不可以,那是违法的。如果李棠起诉至法院,这个证据是不可以使用的。” “唉!还真是麻烦,跟踪了这么多天,还没搞清楚啥状况呢!” 山岚明显感觉到蒋政的急躁。 “别急,这样的事急不得,好事多磨,慢慢来吧!” “我观察了周边环境,也没有发现合适的,可以透过窗户玻璃看到室内情况的立足点。唉!急死了!”蒋政急得直跺脚。 “窗户玻璃?对呀,咱们不是想印证一下褚旭与辛雨良的关系吗,只要透过窗户看到,也不是不可以的。哎呀,想起来了,无人机。对,用无人机。我记得曾经采访的时候,用过无人机进行航拍,效果不错。”山岚兴奋的说道。 “哎吆我的姐哎,你咋才想起来。对马上告诉社长,买一台。以后肯定会经常用到。” 蒋政愁苦的脸一下子堆满了笑容,迫不及待地拨打鹤云天的手机。 “蒋政,啥事啊!” “褚旭的这个案子有些复杂,我们又连续三天跟踪褚旭,仍然没有发现他出轨女人的可疑行为。我和山岚更加怀疑他与辛雨良是gay友。但是他们两个回到家,几乎不出去,也没有办法看到他们在房子里的行为,因此也就无法确认我们的猜测。” “哦,你的意思是放弃吗?” “不是放弃,我们只要透过窗玻璃就能看见他们在房间里的情况了。” “对呀,这个主意不错。能看到吗?” “看不到啊,太高了。对面也没有合适的观察点,没办法。” “说了半天,你究竟啥意思呢?” “用无人机航拍。要么租一台,要么买一台。我建议买一台,以后我们会经常用到的。”蒋政建议道。 “主意不错,我和佟诺明天上午去科技市场。你们继续跟踪吧,别错过每一个机会,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啊!辛苦,辛苦了。” 蒋政高兴的挂了电话,满面笑容跟山岚说道: “山岚,社长同意了。也许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嘿嘿...” “同意了?太好了,明天晚上我们就能用上。” 正说着,山岚看到褚旭从银行员工通道出来骑上电动车嗖嗖而去。山岚、蒋政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追了过去。 正是下班高峰期,拥挤的车辆像一个又一个的乌龟被汽笛之声催赶着慢慢的爬行。路上骑电动车、自行车的行人犹如大海里的一波又一波的鱼群,游过每一个路口。 蒋政载着山岚,好似一条蜿蜒游动的海鳗,在“鱼群”之中快速穿梭,紧紧追逐着前方的猎物。 “褚旭这是去哪呀,急急慌慌的。” 山岚紧紧抱着蒋政的腰身,生怕一不小心被甩下来。 “不知道啊!是不是有急事?”蒋政一边说,一边紧紧追赶。 “这条路通向哪里?” “呃呃,路尽头是火车站。火车站!山岚,是不是去车站接人?” “接人怎么不开车?” “你看这路堵的,开车能走的动吗?” “别管了,咬住他,别跟丢了就行。” “姐,放心吧,跑不了!” 还真让蒋政猜对了,约二十分钟,褚旭拐进火车站,直奔出站口。 黑压压的一群人从出站口涌出来,连绵不断。背包的,拖着行李箱的,扛着编织袋包的人,个个脚步急促。 在门口接站的人扯着嗓门大喊大叫,住宿拉客的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偶尔会神秘地告诉男乘客,有“一条龙”服务,价格便宜,服务周到。 在人群之中,有一个穿白色呢子大衣的女孩特别耀眼,长发披肩,一条红色纱巾,在胸前飘逸。脚蹬一双黑色的短靴,步履匆匆,更加衬托出婀娜的身姿。右手拉着一款小型拉杆箱,左手随脚步前后摇摆。 “茉莉花,我在这里。”在出站口不远的褚旭,招着手大声喊到。 “哎!储钱罐,我在这里,看到你了。”白色呢子大衣的女孩回答着径自走到褚旭身边。褚旭二话没说迎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茉莉花,储钱罐?什么跟什么呀,不懂!”蒋政悄悄跟山岚说。 “褚旭,储钱罐?哦,明白了,绰号而已。” “难不成,是相好的?” “这个不好说,肯定关系不一般。” 褚旭一手接过拉杆箱,边走边说。 “茉莉花,一路辛苦。来,上我的专车吧” 褚旭领着“茉莉花”走到停在路边的电动车跟前,掏出钥匙打开。 “这就是你的专车?哈哈。” “要不是跨我的专车紧赶慢赶的,怕是赶不到你出站了。晚高峰,车太堵了。你就委屈点吧,呵呵...” 褚旭把拉杆收起来,箱子放在脚踏的位置,回头跟“茉莉花”说道。 “大美女,饿了没有,走带你吃饭去,请上车,抱住我的腰,可搂紧了?” 待“茉莉花”坐上车座,褚旭嗖一下开了出去。吓得“茉莉花”赶紧搂抱住褚旭的腰。 “储钱罐,你是不是故意的,存心害我。” “哈哈哈,你猜呢!”褚旭大声笑着一路远去。 第110章 护士长的故事 约十五分钟,褚旭载着“茉莉花”来到古城河畔的一家海鲜馆。通明的灯光下,透过玻璃可以看见一条条海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螃蟹,海螺,扇贝,花蛤,海肠,皮皮虾等等海鲜在一个个鱼缸里陈列着,等待前来消费的客人点选。 褚旭把车停在门口,然后陪“茉莉花”一同进入店内。站在门外的蒋政看到褚旭引导着“茉莉花”在菜台前点菜。 点完之后,褚旭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之下上到二楼进入“888”房间。这一切被后面的山岚看在眼里。 “茉莉花你还是那么漂亮,一路辛苦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储钱罐,还是那么英俊,想死宝宝了。”女孩子细声细语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哎呀,蓝玫瑰,包子,你们也在呀,我也想死你们了。” 随意的寒暄,快乐的笑声,传递到跟踪上来的山岚耳朵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山岚不由得笑了。 “储钱罐,今天你得大出血啊!你可是大行长!” “刚才陪茉莉花点了几个菜,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您们两个想吃啥就点啥,别跟我客气。唯一可惜的是这里都是海鲜,‘包子’吃不上了,呵呵...”褚旭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 “包子,不是在这儿吗?你舍得下口?” “包子属于蓝玫瑰的,我可舍不得,这个包子独一份谁敢啃啊,也就是蓝玫瑰能下得去口,唉!可悲的是一辈子只能吃这一种口味啊。”褚旭调侃地说道。 “我就喜欢这个口味,怎么的,不行啊!胖乎乎肉嘟嘟的包子皮,实实在在的包子馅,我这口福,你们享不了,哈哈...” 蓝玫瑰用手拍着“包子”圆润饱满的肚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褚旭口中称呼的“茉莉花”、“蓝玫瑰”、“包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大学时期的同学是开心而快乐的,友谊是深厚而纯洁的。大学时期的同学没有了初中、高中时期的学业压力,更多是青春荷尔蒙的泛滥。 褚旭被别人称呼“储钱罐”很好理解。“蓝玫瑰”姓蓝,因为平时喜欢穿一身蓝色服饰,加上人消瘦骨感,因此被同学们送绰号“蓝玫瑰”,“包子”姓包,因为体宽身胖,大腹便便,被送做“包子”外号。“茉莉花”姓墨单名一个莉,人长的漂亮,身材窈窕,身边不乏男同学狂追,一个个就像工蜂似的围着花儿翩翩飞舞,因此也被同学赐予“茉莉花”的别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同学们的感情在酒水的刺激下,更加升华。 两个小时左右的晚宴,褚旭四人说笑着走出饭店,明显看出“包子”、褚旭带有浓厚的酒意。“蓝玫瑰”替“茉莉花”拉着行李箱,四人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蒋政、山岚因为没有开车,也随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这是去哪里呢?”蒋政自言自语说道。 “先跟着吧,见机行事。” 不到十分钟,山岚发现褚旭一行人,下车之进入“鸾凤和鸣”练歌房。 “敢情来唱歌啊!” “他们几个是同学关系,看样子褚旭接站的这个美女肯定跟褚旭关系不错。具体是什么关系,只能等待唱歌结束再进一步观察看看。” 夜色浓郁,鸾凤和鸣练歌房灯光柔和、妩媚。动感的音律,魅惑的光影刺激着人们的感官。 虽然时间犹如手缝中流逝的泉水,掬握不住。但是对蹲守在外围守候的山岚、蒋政来说是如此的漫长。 晚十一点左右,褚旭四人醉醺醺的出的门来,又拦截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出租车撒着欢跑起来,速度极快。七八分钟,四人在“小桔灯”酒店停了下来。 透过玻璃,蒋政看到,褚旭在帮“茉莉花”登记房间。不大会,“茉莉花”把褚旭三人送出门口,自己上了楼。 褚旭三人又上了在门口等待的那辆出租车,在行走了几公里后,出租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包子和“蓝玫瑰”也与褚旭告别。 “褚旭会不会再拐回到小桔灯?”蒋政猜测的问。 “也许,看看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褚旭并没有折返到“小桔灯”,而是直接到了帝尊公寓。 山岚、蒋政两人在帝尊公寓楼下又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发现褚旭再次出来。 “操,我以为是相好的呢!害得我们等到现在。” “又说脏话!很多事不可能按照我们设计的来。出乎意料,恰恰是生活的真实写照。好事多磨,加油!” 山岚鼓励着蒋政,同时也是为自己加油! 人们崇拜的电视电影里的刑警,个个英明神武,果断干练,形象高大。山岚知道,那都是刑警光环的汇聚。没有枯燥乏味的跟踪,没有平淡无奇的盯梢,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哪里有光环的闪耀,哪里有平凡的爆点? 春天来了,和煦的阳光陪伴着柔和的东风,把沉睡的花、鸟、鱼、兽、虫、树木、小草从沉睡的梦中叫醒。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 人们渐渐脱去厚厚的棉衣,在广场上,扯一线纸鸢,放飞自我,放飞心情。 鹤云天正在考虑去泰楠科技市场买无人机,恰恰这时英雄老兵王炎杰给鹤云天打来电话,激动地表达了感谢的心情。从王炎杰口中得知,报社、电视台已经做完采访,正在赶回泰楠去的路上,相信不久报社、电视台就会有新闻报道。通过宣传,如果能够找到战友,他一定再来泰楠市,再来鹤云天办公室登门道谢。 鹤云天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格外的高兴,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不由得哼唱起刀郎的《情人》。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你是我的爱人 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我梦中的情人 忘不了甜蜜的香吻 每一个动情的眼神 都让我融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来来来来来来 ...... 第111章 护士长的故事 鹤云天到达办公室楼下接上佟诺,两人一起去了泰楠市科技城落实购买无人机的事情。转了大半个市场之后,终于在一家店面里挑选了一款大疆无人机。 紧接着,佟诺通知了蒋政、山岚到办公室一起研究无人机的使用方法。 在熟读说明书反复试飞之后,鹤云天、蒋政一个小时内就已熟练掌握了无人机的驾驶技术。尤其是看到航拍的视频照片时,两人像回到童年的孩子,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鹤云天与佟诺除了跟报社、电视台沟通之外,负责的另一个案子,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之中。 蒋政带上无人机开上汽车,山岚骑上电动车,又分别去了帝尊公寓。 春天犹如阔别已久的红尘情人,让你感觉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愉悦,那么的让人心潮澎湃。 风和柳轻舞,日暖花姣丽, 新莺入梅林,时鸣三两只。 草低落飞雀,波伏惊游鱼, 野鸭知春暖,嬉戏出水底。 今天是周末,蒋政与山岚认为褚旭与辛雨良两个大男人不可能一直宅在家里。 蒋政先行到达帝尊公寓,在车棚里看到褚旭的电动车停在原处未动,便在楼下等待山岚。 约七八分钟,山岚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看到在楼下的蒋政,急匆匆的问道: “蒋政,没出去吧?” “应该没有出去,电车在车棚呢?” “我上去听一听,看是否有动静,你就在楼下守着。”山岚说着转身上楼而去。 走廊过道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脚步匆匆,没有谁刻意在意谁。山岚悄悄靠近2016门口,侧耳倾听,门里面发出轻缓的音乐之声。的确是还没有出去,这俩人真有意思,实在是一对奇葩,山岚想。 好不容易挨到十一点半,山岚在低头拍打酸痛的双腿时,瞥见褚旭与辛雨良前后出了门。褚旭一身藏青色西装,辛雨良穿了一件红色收腰小夹克,下身穿一件宽松的牛仔裤,一双黑色半高跟皮鞋,使辛雨良身材显得更加高挑。从后影看上去俨然是一位靓丽的美女。 山岚急忙奔电梯而去,在电梯里用手机和蒋政震了一下铃声。这是她和蒋政提前沟通好的暗号提示。 褚旭与辛雨良出了帝尊大厦,走到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向前方驶去。 还好蒋政做了充分的准备,接上山岚在后面紧紧地追赶。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褚旭的单位,蒋政看到褚旭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而辛雨良则留在路边等候。 “褚旭是开车去了吧?他们要去哪里?” 蒋政将车停在离辛雨良约有一百米的地方,跟山岚交流。 “管他呢,静观其变,反正跟着就是了。今明两天我们得跟紧喽。”山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天气这么好,是踏青出游的好时候,做完这个案子咱们建议社长就近爬山去吧。” “这个提议好,不像你这急脾气的作风啊。有人说过,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享受生活,品味人生,趁青春绰约,拥抱一切美好。” “是啊,趁青春未老,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抬足挪步,置身山林,呼吸新鲜空气,一洗多日疲劳,岂不美哉,妙哉!” “好,说定了。”山岚、蒋政高举双手击掌相庆。 正说着,褚旭驾驶车辆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停在辛雨良身边,辛雨良打开车门抬脚钻了进去。褚旭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十分钟光景,褚旭的车辆驶出市区,沿龙山路一路向西。 “蒋政,这条路通往哪里?”。 “刚才看到的指示牌,是去往驿龙县城。” “他们也不一定去驿龙县城呀。咱们慢慢跟着吧,前提是我们一定配合好。” “山岚姐,你放心,我是没问题,肯定配合你。假如要扮演恋人,你千万别拘谨,该搂的搂,该抱的抱,我绝对不拒绝。嘿嘿...” “是不是还有一句话,你没说完?”山岚望着蒋政一脸得意的样子进一步问道。 “哪句话?”蒋政狡黠的眼神看了一眼山岚。 “是不是该吻的吻,该亲的亲?” “哈哈,如果你愿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我得尊重女士吧。” “就知道你憋不了好屁,想美事的吧,切!” “美事,好事,谁不想?我是整天想着出门被一摞钱绊倒,走路被一捆钱砸晕,睡觉被一打钱硌腰。哈哈...” “那你就想吧!怕是砸到头上的不是一摞钱,而是一块砖。” “姐,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咒我。唉,女人哪,难伺候着呢!” 山岚、蒋政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侃,不知不觉车辆驶出十几公里路程。 “看,车拐弯了。减速,减速!”山岚看到褚旭的车右转向的灯亮起,车速减慢,便赶紧提醒蒋政。 “看到了,这是去哪?哦,哦,生态园。” 向右拐过来是一条水泥小路,路口竖立着一副大大的牌子,上写着“龙山生态园示范区。” 一位保安娴熟地指挥着车辆进入停车区。沿水泥路两侧,不同名字的民宿生态园紧一家一家挨着。 “吟春苑农家民俗生态园”,“月亮湾农家乐”,“好日子民俗村”,“福泉涌民俗体验馆”,“清泉河采摘生态园”,“客满园特色民俗小镇”......等等。 传统的大红灯笼,挂满水泥路的两侧。每个生态园门前,都高高竖立着一面类似戏台上的大旗。不同的生态园,虽然装饰风格有所不同,突出重点有所差异。但几乎都是采取了中式民宿格调的设计理念,利用农家特有的材料,就地取材,设计可谓是古色古香,简朴淡然。一走进去,一股乡风扑面而来,洗涤着因快节奏生活而带来的疲劳,释放着因钢筋水泥之城带来的压抑。 在进停车场的时候,山岚先行下了车,站在门口观察褚旭两人进入哪家生态园。令山岚吃惊的是,褚旭、辛雨良一改在帝尊小区的拘谨,反而是大方的相拥并行。 辛雨良的左手紧紧地挽住褚旭的腰部,头部紧贴在褚旭的左胸前,褚旭的右手紧紧揽住辛雨良的右肩。 来到生态园的人,有让孩子体验采摘的乐趣的,有来感受特色民俗文化的,有来品味特色农家菜的。 水泥小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踏青的大人小孩。有人挎着一篮篮采摘的草莓,樱桃,有人挎着火龙果、菠萝等等。幸福和快乐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蒋政跟上山岚,两人手拉手,像恋人一样,不紧不慢地尾随在褚旭后面。 “山岚拍照了吗?” “拍了,瞧,多亲密,像恋人似的。” “真他妈恶心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搂搂抱抱的,不嫌丢人现眼。”蒋政愤愤不已。 “你觉得恶心,可他们不觉得。这是出了市区圈无所顾忌了呗。” “两个发小,关系亲密,搭肩搂背,也未尝不可。” “可是,他们不仅仅是搂搂抱抱吧,你看辛雨良那个样子,甜蜜蜜的样子,我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见怪不怪。” 蒋政一路看到几乎每家生态园都有特色主打菜。“地锅土鹅”,“铁锅拐子鸡”,“草鱼抹锅饼”,“碳火烤乳猪”,“红烧泥鳅宴”,“红焖小青羊”......等等等等,除了这些主打菜之外,其他的小菜就是生态园自己种的有机蔬菜,田地里挖的各色野菜。 褚旭、辛雨良两人转悠一圈之后,选择了“吟春苑民俗生态园。身着特意制作的粗布衣服的女服务员满面笑容地把两人迎进去。 约五分钟,山岚也挎着蒋政装模作样的进入“吟春苑”,好像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进的饭店来,蒋政发现“吟春苑”的生态餐厅是由蔬菜大棚改造而成。结构紧凑,布局合理,清一色的低方桌,矮木凳。四五十个的饭桌,几乎坐了一半的人。 山岚的眼睛巡视着整个大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褚旭、辛雨良两人相对而坐。山岚拉着蒋政,选择了一处既可以便于观察,又可以听到对话还方便录像的桌子坐下。 蒋政征求了山岚的意见,点了“铁锅面皮芦花鸡”,又随意点了几道素菜。 “姐,瞧瞧,多恩爱。”蒋政提醒山岚。 “看着呐,摄像机里能看到。你啊不要老是回头看,免得引起人家警觉。” “雨娘,给,凤爪,搂财的,你的最爱。” “谢谢哥。你是我人生的最爱,凤爪是我嘴巴的最爱。嘻嘻...”辛雨良嗲声嗲气地笑道。 “雨娘,早晨都没吃东西,昨天晚上又辛苦了半夜,你呀多吃点!” “说啥辛苦啊!你高兴我就快乐。我快乐,你不高兴吗?” “我啊!当然高兴了,高兴着你的高兴,快乐着你的快乐!哈哈...” “旭哥,我从网上又买了一套情感内衣,还没开封呢,你要是喜欢,今晚就穿给你看。”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怕啥,又不是在市区,在市区可能会遇到熟人,在这里还担心啥?” “不担心。我就是觉得这个话题是涉及到我们两个的隐私,不愿意让别人听了去,快活了人家的耳朵。是不是呀,玉娘。” “哥,这句话我爱听。你多吃点,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得有我两个人的饭量吧?” “嗯嗯,吃,吃,吃,吃成胖子,你别嫌压的重啊!”褚旭说着,抛了个媚眼给辛雨良。 “我愿意伺候你,怕什么累呀。你就是二百五十斤我也喜欢。”辛雨良说着嗤嗤地发出笑声。 “我就二百五,看不压死你。” ...... 第112章 护士长的故事 褚旭和辛雨良吃饭时的对话听的蒋政直摇头叹气,听的山岚低着头不好意思看蒋政。 “山岚,看来你和佟诺的猜测是对的。他们就是一对同性恋。”蒋政边吃边打断了尴尬。 “嗯嗯,我也是早就怀疑,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来证明。” “今天拍的照片和视频起码可以印证了吧。” “刚才,你听清楚了吗?褚旭叫他雨娘哎!” “我是听着像雨娘。雨良,雨娘,发音近似呀。不会听错吧?”蒋政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山岚一眼。 “我感觉没有听错。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听出褚旭的语气不同,他称呼雨娘时,带有一种特别亲切而又甜腻的味道,反正让人感觉怪怪的。” “管他呢,爱叫啥叫啥呗,只要他愿意,喊亲娘也行。嘿嘿...”蒋政调侃道。 “但是,要让李棠相信他们是gay,还必须在晚上看看他们在家里的生活状态,看看是否有出格的事情发生。” “行,咱晚上用大疆,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都将在今晚显身。” 褚旭与辛雨良吃过饭之后,两人手牵着手去了草莓大棚采摘。蒋政与山岚借机也体验了一次采摘的乐趣。 ...... 辛雨良拿起一枚红透发亮的草莓填到褚旭嘴里,褚旭张大嘴巴迎合着。褚旭也挑拣了一枚又大又红的草莓送进辛雨良的嘴里,相互用痴迷的眼神望着对方,含情脉脉。 “咦,不忍直视,太他妈恶心了。”蒋政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不至于吧,少在这里耍贫,你巴不得多看几眼呢,脖子伸的锄钩似的,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山岚蹲在陇埂里,一边采摘草莓,一边嘱咐蒋政。 褚旭他们两人采摘完草莓,又去了车厘子大棚采摘,不得已,山岚、蒋政亦随之体验采摘车厘子的生活。 生态园采摘体验是不禁止游客品尝的,只要你能吃,可以吃到饱,前提是必须得买货回去,无论多少。当然在车厘子大棚里面,褚旭与辛雨良又有不少你喂我,我喂你的亲密画面。 “蒋政,别忘了拍摄。” “拍了不少了,已经足够证明他们俩不再局限于好同学、好朋友的关系了,gay友证据确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蒋政低声告诉山岚。 褚旭采摘完一篮车厘子之后,又去了火龙果大棚采摘。这一次山岚、蒋政没有再行跟随,而是回到车上等待褚旭和辛雨良的归来。 太阳的脸色渐渐由苍白演变为殷红,余晖仿佛手持画笔,一笔一笔地把天边的云朵粉饰成一条一条的鲜红的纱巾在空中晾晒,任纱巾随风飘逸。 天色已晚,余兴未尽的褚旭、辛雨良说说笑笑的回到车上,将满满的收获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备箱里,而后褚旭发动车辆向市区驶去。 约半个小时,褚旭和辛雨良已身在市区。 “不知他们干嘛去?是不是去吃饭啊?” “我都没有一点饿的感觉,品尝的水果还没来得及消化呢。褚旭他们难道不累吗,是不是该回家呀?”山岚接过蒋政的话题说道。 进入市区,马路上的车辆增多,褚旭的车速慢了下来。 “看,车拐进人民电影院地下停车场了。”蒋政提醒山岚。 “看到了,难道去看电影?” “他们看电影,我们也去。山岚,我请你。” “好啊!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过,晚饭你请我啊,简单一点,肯德基、麦当劳都行,我没意见。” “瞧你那点出息,张个嘴巴,才这么大点口。” “不是让你省点嘛,你要是不愿意啊,那请我吃牛排!嘿嘿。” “行,牛排!看你开车辛苦的份,姐请了。哈哈。” “这才像当姐的样,以后就跟您混江湖了。” 电影院正在上映的是由黎明、王菲主演的爱情故事片《大城小事》。影片讲述了一对分手的恋人再度相爱复合的故事。 蒋政和山岚第一次到人民影院。蒋政买票时,山岚看到褚旭和辛雨良已经进入放映室。蒋政因为不知道褚旭买的座次,便随意买了两张票与山岚一同进入放映室。 借助昏暗的灯光,蒋政手拉着山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 “他们俩呢?”山岚环视了一圈悄悄问蒋政。 “咦,怪了。他们去哪了?”蒋政察看了周围,亦没有褚旭和辛雨良的影子。 “会不会去厕所了?别急,咱再等等。” “看,后面,那里不是有人吗?”蒋政突然指了指最后面两排。 “敢情是包厢啊,别说真没看出来。那边太黑了,看不到他们在哪个包厢啊。” 山岚随蒋政手指的地方仔细看去,才发现影院后面两排座位是包厢。 “别说,在我们那里的电影院,还真没发现有带包厢的。”山岚惊奇的说道。 “方便恋人,或者情人吧。人性化设计,人文关怀,有创意,啧啧。要不,改天我们体验一次?”蒋政称赞道。 “滚一边去,贫嘴滑舌的。”山岚嗔怒道。 “开玩笑呢,还当真啊!嘿嘿。” “要不开场了,我去包厢看看。”蒋政征求山岚的意见。 “算了吧,那么黑,不能拍不能录的,还是安心看电影吧。” 山岚和蒋政决定安安心心的享受电影带来的欢愉。 山岚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最近的一次是春节后带着儿女一起看的《拉尔复仇记》,讲述的是一条警犬帮助缉私警察破获毒品案的故事。 看着《大城小事》主人翁恩恩爱爱的镜头,想着远在家里的儿女,山岚心潮起伏,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叹气。 蒋政很少在城市的电影院看电影,超宽的屏幕,震撼的音响效果,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让他兴奋不已。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很快谢幕。山岚意犹未尽,被蒋政牵着手在幽暗的灯光下小心翼翼走下台阶,走出电影院,开上车在停车场门口不远处等待褚旭。 不到三分钟,褚旭的车从蒋政身边驶过。蒋政没有犹豫,一踩油门追了过去。 第113章 护士长的故事 “蒋政,饿了吧?”山岚关心的问专心开车的蒋政。 “还好,中午吃的多,现在正消化吃的芦花鸡呢。别说,这道芦花鸡还真好吃。过几天叫上社长、佟诺咱们再吃一顿。” “建议不错,姐同意啦。哈哈...” “估计今晚的牛排怕是吃不成了。唉,口福咋远离了呀!”蒋政诙谐地说道。 “还真有可能,看他们两个去哪里吧,也许去的地方比吃牛排还解馋呢!” “但愿如此,可别是凉皮、夹饼就行。呵呵...” “我就喜欢吃凉皮,红红的辣椒油、芝麻酱加上黄瓜丝,一调和,多美味呀,胜过山珍海味。啧啧...” “你们女孩子和我们不是一类动物,我喜欢吃烧烤,羊肉串,烤鸡爪,烤扇贝、烤生蚝,烤鱿鱼,外加一盘花生毛豆拼盘,凉凉的小啤酒一喝,那才是真正的美味。” 蒋政正说着,看到褚旭的车拐到“黑老三烧烤”前停下来。 “天助我也,口福啊,瞧,咱这口福,说啥来啥。哈哈...”蒋政看到褚旭停下车,不由得跟山岚显摆起来。 “牛排不请了,请烧烤如何?不过呢开车不能喝酒。” “好,正事没干完呢,哪里能喝酒呢,请姐放心。”蒋政拍拍胸脯说道。 看褚旭进入“黑老三烧烤”之后,山岚、蒋政又在车上待了五分钟才走进“黑老三烧烤”大院。 “黑老三烧烤”是一处临街大院,看上去是由旧厂房改造而成的。院子里摆放一二十张矮矮的方桌,每张桌子周边摆有四五只马扎。已有七八张桌子坐满了客人,有的手持签子,津津有味地撸着肉串;有的人举着大大的啤酒杯,高声嚷嚷;有的人很低调的品尝着桌上的小菜。 山岚、蒋政坐到离褚旭和辛雨良隔了几张桌子的位置。蒋政调整好镜头的角度对准了两人,悄悄的进行拍摄。 一餐下来,褚旭和辛雨良卿卿我我的画面,被无声无息的摄入进镜头里。 离褚旭不远处的一个方桌,坐着看上去明显喝多了的几个青年。其中一个摇摇晃晃的从褚旭他们两个身边走过,去了洗手间。该男子回来时,再次经过褚旭的桌子,因为酒醉的原因,没有走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妈了x,你没长眼?差点把老子绊倒。” 说着,该男子抓住辛雨良的胸口,把辛雨良提了起来。吓得辛雨良大声叫喊: “我没有绊你,是你自己走路不稳。” “胡,胡说,就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绊的,害,害,害老子差点摔一跤。”说着,酒醉的男子,一甩手,啪的一下子打在辛雨良的脸上。 “住手,明明是你喝多了,怎么还打人。”褚旭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把辛雨良拉在自己身后。 “哎吆,你,你小子找,找,找抽是不是,伙计们来,揍,揍,揍他个狗日的。”喝酒的男子咋呼了一声,与他同桌的三四个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我看谁敢,敢动我一下试试。”褚旭顺手操起桌边的马扎,圣气凛然地面对几个醉醺醺的青年男子。 听到动静的黑老三大踏步赶过来,大声嚷道:“都给我住手,敢在我这里闹事,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蒋政和山岚看到一个一米八多的又胖又黑的人,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满脸横肉,盛气凌人。 “吆,三哥,没,没,没事,刚才这个穿红衣服的绊了,绊了,绊了我一脚,他,他还,还,还不承认。”喝多的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明明你喝多了,站不稳,还赖到别人头上。不能喝就别喝。滚回去,要么走,要么趴桌子上睡觉,别在我这里闹事,影响我声意。” 黑三哥犹如洪钟般的声音,冲击着院子里每个喝酒的人。 “没,没事,三,三哥,又没摔着。伙,伙计,计们,拉倒吧,继续喝,喝去!” 喝多的男子摆摆手示意他的朋友回到自己的座位,又咋咋呼呼的继续喝酒。 “吓死我了,差点打起来。以后这样的地摊还是少来吧。”山岚拍拍心口担心的说道。 “别管咱们赶快吃。吃完先走,褚旭他们两个也不会待太,我们先到帝尊公寓等着。”蒋政建议道。 不到十五分钟,褚旭和辛雨良果然回到帝尊公寓,每人提着两篮子采摘的水果慢悠悠地走上楼来。 “哥,好崇拜你哦,那么多人,你一点都不怯场。你就是我的保护神,你就是我避风的港湾。” 蒋政听到辛雨良尖细的声音,头皮不禁再次发麻。 ...... 这一切又被蒋政胸前的“小纽扣”拍了进来。 “山岚,今天有好戏即将上演。”蒋政下的楼来,看到在车里坐着的山岚兴奋的说道。 “啥好戏,看你眼神就知道没好事!”山岚回怼道。 “嘿嘿,到时候就知道了。”蒋政嬉皮笑脸的卖着关子。 说罢,蒋政从后座上取出无人机着手调试。调试完之后,蒋政抬手看看时间然后下了车。蒋政站到楼下,抬头望着楼层,一层层地数着。山岚明白这是蒋政准备用用无人机进行航拍。 山岚看蒋政手拿无人机,慢慢的遥控着无人机上升到二十层。借助手机,两人从画面里仅仅看到辛雨良在客厅里穿着一款粉红色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一边悠闲地吃着采摘的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蒋政操持着无人机寻找褚旭。当无人机飞到卧室窗前时,发现白色的纱质窗帘还没有被拉上,灯光亮着,卧室里景象一览无余,并没褚旭的影子。 看来,褚旭还在洗澡,蒋政心里想,于是便暂时把无人机放下来。 约十五分钟蒋政再次遥控飞机升了上去。这次发现,褚旭穿了一件蓝色睡衣坐在沙发上,而辛雨良则坐在褚旭的身上,一手搂着褚旭的肩膀,一手拿着草莓送进褚旭的嘴里。 “看到啥了,能看到吗?”山岚耐不住好奇的心,从车上下来,走到蒋政身边问道。 “你自己看。”蒋政把画面转向山岚,山岚看到刚才的画面,说了一句恶心,转回到车上。 第115章 护士长的故事 当当当,当当当—— 佟诺、山岚两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浏览关于同性恋方面的网页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佟诺抬眼看时,一脸憔悴的李棠站在办公室门口。 “李棠姐,快请进。”佟诺走下座位热情地礼让着。 山岚也倒了一杯水递给刚刚落座的李棠。 “李棠姐,你从单位来的?”佟诺关心的问。 “从家里来的。这几天天天晚上睡不着,精神恍恍惚惚的,无法安心工作,我就跟单位请了假。” “你们的工作神圣的很,救死扶伤来不得半点马虎。你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把身体调理好了再去上班呀。”山岚接过李棠的话劝慰道。 “你们查的怎么样?是不是查到了,小三是哪里的?在哪里上班?他们住哪里?” 李棠对山岚的善意没有理会,而是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哦,哦,李棠姐,我们查清了。也许结果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这样的结果刚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也不敢相信,但是在证据面前,又不得不信。” “你们啥意思?” “褚旭和辛雨良之间,会超越你的想象。他们的关系,不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或者要好的朋友关系。”佟诺试探性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没有查到其他的问题,来拿他们俩的事搪塞我?”李棠高声叫道,面部有些狰狞。 “李棠姐,你先别激动,让山岚姐拿出照片和视频,你看完之后,咱们再沟通如何?” 山岚没有多说,直接把所拍摄的照片和视频,一一拿出来给李棠看。看着看着,李棠的脸一阵一阵的由白变黄,由黄变红,又由红变白。 看完之后,李棠怔怔地几分钟没有说话。山岚看到李棠的嘴唇在抖动,牙齿咬的紧紧的,散开的双手握成拳头,握成的拳头又散开。 “来,李棠,喝水!”山岚担心李棠出现其他意外情况,又给李棠填了一些茶水,打破了沉默的宁静。 哇——,哇——, 李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哇地一下子哭了出来,简直就是撕心裂肺。呜呜啕啕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仿佛一下子把委屈、压抑、折磨、煎熬、冷眼全部狂泄出来。 山岚想劝她,被佟诺的手势制止了。有时候哭泣是情绪最好的宣泄,有时候哭泣是减压最好的方式。 或许是李棠哭泣的声音太过于撕心裂肺,引来同楼层的办公人员的好奇,纷纷围观。 鹤云天、蒋政也被这尖厉的哭喊之声惊动了,看到办公室门口伸头围观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赶紧跑到办公室门口查看,却被佟诺示意阻止了开口。 鹤云天看到趴在沙发上哭泣的李棠,意识到没有啥事,便悄悄地示意围观的人散开。 “云天,发生了什么,没事吧?”夏雨萌也被这声音吓到了,从办公室出来,碰到鹤云天便问。 “没事,一个客户碰到伤心事了。” “没事就好。来,来,来,散了,散了,各忙各的事去吧。”夏雨萌命令自己的员工。 ———— 约十五分钟,李棠渐渐停止了哭声。抬起头,哽咽着说道:“怪不得每到我上夜班的时候,狗日的辛雨良就来了,原来他奶奶的变态啊。” 佟诺递给李棠几张面巾纸,示意她擦擦泪水。 “李棠姐,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说不定哪天会碰到不顺心的事。既然遇到了,就不要躲避,勇敢的正确面对才是。” “你们社长呢,我想见见他。”李棠停止了哭泣说道。 “哦,你见他?......”佟诺用征求的眼神看着李棠,想知道李棠的用意。 “我下一步该怎么办?你们女孩子阅历浅,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哦,哦,行,我给你叫去,他在隔壁研究案子呢,请稍等。”说着,佟诺快步走出办公室。 “哥,李棠想见你,让你帮她出出主意。” “哦?你们不是谈着了吗?” “她嫌我们阅历浅,想听听你的意见。看来我们社长在人家心里位置高大威猛的很呢。呵呵...” “是吗?那我更应当义不容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哈哈...” “看吧,男人啊,都是一个样,禁不得夸啊。小心把你拐跑了啊!嘻嘻...” “放心吧,有佟诺守着的大门,谁能把我拐跑?呵呵...” 鹤云天随佟诺疾步走进办公室,看到没精打采的李棠就问: “李棠,你找我?” 李棠看到鹤云天,忙站起来,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 “别哭,别哭!有啥事,跟我说说,我们能够帮你的,肯定帮!”鹤云天劝慰道。 “社长,我该怎么办啊?”李棠止住了眼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问。 “刚才,佟诺她们两个给你看了照片了吧?的确也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也是我们以前没有遇到的案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褚旭没有出轨于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话,也许你们两人的婚姻就止步于此了。” “哦,你是说,我们的婚姻还有救?”李棠听到鹤云天的话,昏暗的眼神亮了起来。 “这个问题,首先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你是否还能接受你的老公,是否还能承受住这次的打击。这两点,你能够战胜自己,过得了这关,那么我觉得通过你和我们的努力,我们尝试一次,尽量来把您的婚姻挽救一下。你看如何?” 李棠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了你的态度,那就好办了。李棠,既然要想挽回你的婚姻,那么你必须得听我的,关键看你能不能做到?” “能,我能,都听你的。”李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那就好。第一,给你三天时间,你找一个美容院,先把自己捯饬一下,然后再买几件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自己的憔悴和沧桑丢到八千里之外去,能做到不?” “能做到!” 虽然李棠搞不懂鹤云天什么意思,但她看到鹤云天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爽快地答道。 第116章 护士长的故事 李棠从小跟着妈妈再嫁他人,由于家庭原因,李棠遇到事根本就没有一个能给他主心的人。当李棠搞明白事情的原因时,头脑里一片空白,但她想到了鹤云天,想到了鹤云天的这个团队。 “下一步怎么办呢?”李棠的神态困惑不已。 鹤云天看到李棠征求他的意见,便知道李棠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于是稳稳地说道: “第二,我们陪同你去见辛雨良。去找他谈一谈,试试效果如何。第三,跟褚旭也见面谈一谈。” 鹤云天顿了一顿,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你明白我让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意思了吧。我们不能以被现实打垮的样子去见人吧。我是当兵的出身,深深知道一旦战斗打响,即便知道是死,也要用高昂的斗志,灿烂的微笑,勇敢面对,视死如归。” “社长,我明白了。” “行,大后天早上八点,你来我在办公室,不见不散。” 李棠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站起来深深地向鹤云天鞠了一个躬。李棠这一躬不仅仅是满怀的谢意,更多的是对鹤云天团队的信任。 一个蔫蔫巴巴而来的李棠,在与鹤云天的交流中,获得了无限的能量,满怀希望告辞而去。 “社长,你太牛了!李棠仿佛被你打了一针鸡血。”山岚不由得赞叹。 “呵呵,因为我给了她希望。相当于在黑暗的暴风雨中航行很久的小船,一下子看到了灯塔。” “你觉得有救?” “不试怎么知道?凡事都要尝试一下嘛,说不定成了呢。” “对,要是成了也是功德一件。” “我纳闷的是李棠原来是那么的神神经经,有时不可理喻,现在是好了,谁知道会不会再反复?”许久没有说话的蒋政问。 “以前我们手里没有证据,不能说服她。她也是在反复当中不断地认可自己,推翻自己,怀疑自己,否定自己,因为她找不到原因。现在是我们的证据让她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而且我们又答应帮她,给了她希望,给了她燃起生活篝火的火种,你说她是不是满员复血?我相信,后天李棠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会让你们亮瞎眼,哈哈...”鹤云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谈不成呢?”山岚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我相信能谈成,我有这个把握!”鹤云天口气坚定。 “从心理学角度考虑,褚旭应该好沟通。他有过几年的婚姻,虽然跟辛雨良没有间断,我更倾向于他是双性恋。也许他们两个之间,还有秘密等待我们探讨。”一会子没有说话的佟诺,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嗯,辛雨良可能跟小时候家庭环境有关,佟诺,他是不是需要做心理辅导?” “必须的!一两次的谈话,怕是很难矫正。” “不管怎样,在我们当下的社会,辛雨良和褚旭的关系永远上不到台面,也不会被大部分人接受,他们发展下去也只是生活在阴暗之下。相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对他会起到一定的效果。佟诺,你月亮湾心理咨询师沟通一下,了解一下面对这样的例子如何处理?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推荐他们两个做心理辅导。” “明白了。” “山岚,你不是也在接触心理方面的专业吗,这两天也多看看这方面的知识,你主持过节目,我相信你的话更容易入心入肺。辛雨良缺乏的不仅仅是父爱,更缺乏的是母爱。嘿嘿,也许唤醒了呢。” “啥意思,角色扮演?我的个妈来,还是算了吧,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勒个去。” “佛家有句话,帮人帮到底,做善事,做好事,也是为自己积福积德啊。” 积德无需人见,行善自有天知。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 作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 人生就是这个道理,不是吗? ...... 东风妖娆莺啼柳, 玉树娉婷雀登枝, 晨晓逐声寻影去, 一双新燕语娇痴。 一抹晨曦,照在洁白的玉兰花上,尤显妩媚多姿。一双新燕敏捷的身姿,频繁地掠过婀娜的柳树枝头,河岸衔泥。 春天的气息,环绕着绿树黛墙。远处脱落了一袭长发的秃山头萌发出青葱的短发。广场上大妈们的舞姿更加轻盈优美。 鹤云天似乎感觉一股股的力量从大地深处透过脚底涌进身体里面。晨练的鹤云天拳拳生风,气势如虹,身手愈加矫健有力。 春天的美好,给大自然带来了生机,给人们带来了欢愉。 ...... 当当当,当当当,鹤云天的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当李棠踏入猎影侦探社的办公室时,鹤云天、蒋政惊呆了。 一袭白色长款风衣,紧身的黑色尼龙长裤,精巧曼妙的低腰皮靴,紧紧包裹着李棠纤细的小腿,使李棠因憔悴瘦下来的身材更加苗条有致。乱糟糟的长发换做了焗成金栗色的精致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淡粉薄施,神采奕奕,焕然一新,跟三天前的李棠简直判若两人。 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绝对有道理。鹤云天的一番谈话,一番鼓励,在李棠的心中冉冉升起了新的希望。 精神就是气质,精神就是美丽,失去了精神支柱,犹如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有了精神支柱,就如干渴的禾苗饮到了甘泉,焕发了青春绿意。 “哇,美若天仙。”蒋政吸溜了一下嘴巴说道。 “李棠姐,你真漂亮,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百啊!”佟诺啧啧夸赞道。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个字,美!呵呵...”鹤云天也赞叹不已。 “说啥呢,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人家李棠是靠衣裳装扮的吗?人家是本身漂亮好不好?”山岚也趁机夸赞。 “对对,你看我这‘耳朵’,‘说’都不会‘话’了。呵呵...”鹤云天幽默而风趣。 李棠被众人七嘴八舌的一顿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害羞地红了脸。 “李棠,这样就对了,生活中遇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现实,人生中摔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站起来。我希望你以后就能像今天这样,把美丽展现出来,把笑容洋溢在脸上。” “谢谢,真心谢谢你们。是你们把我当做朋友,当做姐妹。”李棠激动地说道。 “李棠,我改变主意了。你这身打扮,先到褚旭单位,和他见面。”鹤云天突然说道。 “为什么?”李棠问。 佟诺等人也是一脸疑惑,怔怔的望着鹤云天。 第117章 护士长的故事 众人都在等待鹤云天的解释,鹤云天不慌不忙地对李棠说道: “你今日的形象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想褚旭看到你也定会是大开眼界。我想当你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内心的反应逃不过你的眼睛,是爱或者不爱,也许在见面的一刹那就能感觉出来。你见到他之后跟他说,孩子想他,你也想他,希望他回家就够了。” 鹤云天想了想又补充道: “最多跟他谈五分钟。谈完之后我们一起去找辛雨良。晚上再去帝尊公寓。” “有道理!这样比直接挑破更好一些。迂回一下,试试他的内心深处到底在乎什么?”佟诺附和道。 “这样吧,今天遇到的这个事情,也类似于心理学方面的一堂实践课,我们都去参加,好不好?” 最近鹤云天关于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没少看。只要有时间,心理学的书籍他是拿过来就看。当他知道山岚也在学习心理知识,蒋政研究侦探业务时,鹤云天觉得这样的团队必须好好的历练,必须把婚姻心理介入方面往良性发展。 十五分钟的时间,鹤云天四人陪同李棠来到褚旭单位。 “李棠,我们在下面等你,你去吧。”鹤云天给了李棠一个鼓励的手势。 李棠犹豫不决,临到上阵时反而有些局促不安。 “怎么了?你担心什么,又不是见rb鬼子。” “我——,我紧张!” “他是你老公,法律上你们还是夫妻。你上去之后不要吵,不要闹,也不要哭,不要见他们领导,直接向他本人表明你的态度就行了。” “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李棠内心底气不足,像蔫吧了的软气球。 “你必须打起精神,自信满满,像刚才来我们办公室的样子。相信你,加油!”鹤云天继续鼓励李棠振作精神。 “加油,李棠姐!这是扞卫你自己的权益,为了这一点,命都可以不要。”佟诺握着李棠出汗的手鼓励她。 “好吧!”李棠看了众人一眼弱弱地回答道。 “加油!李棠。” 李棠在众人的鼓励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从容淡定的走向褚旭的单位。 “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蒋政趴在方向盘上说道。 “这只是试金石而已。只要有爱,只要能原谅,只要能包容,相信会有一款适合弥补破裂感情缝隙的粘合剂。”鹤云天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 十分钟左右,四人看到褚旭把李棠从员工通道送出来,目送李棠上车之后才慢腾腾地移步回去。 “姐,怎么样?”佟诺问。 “当我进入到褚旭的办公室时,他看到我惊呆了,足足愣了二分钟,差点没认出我来。他问我是不是练瑜伽了,变得漂亮了,变得年轻了。” “然后呢?” “然后问我有什么事吗?我说让他回家,我和孩子盼望他早点回来。我愿意为他改变,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不管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他望着我没有说话,反而直接趴在桌子上默默哭泣。” “他表态了吗?” “没有,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对我还有一丝留恋,对孩子还有一些眷恋。” “李棠姐,刚才他把你送下来,又默默地望着你上了车,恰恰说明了这一点。”佟诺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好,咱们去辛雨良那里!蒋政,开车。”鹤云天大声说道。 鹤云天一行人,浩浩荡荡,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辛雨良的单位。蒋政把车停在公司大院门口,佟诺陪着李棠走进去。 正在上班的辛雨良被人叫出,看到李棠先是一怔,表情不自然地问道: “嫂子,你咋来了?有事吗?” “雨良,一段时间不见了,过得好吗?快结婚了吧?” “呃~,呃~,还没有对象呢!跟谁结婚啊!” “咱们出去聊会吧,你跟单位请个假。” “这?嫂子有急事吗?”辛雨良不知什么事,犹犹豫豫的未置可否。 “你看你,我们俩女人还能把你吃了?没有事的话李棠能大老远跑过来找?看你磨磨唧唧的样!”佟诺帮腔道。 辛雨良不得已打电话给单位请假,然后随李棠出了公司大门。 “蒋政,你让辛雨良上车,车里空间太小了,委屈你在车旁站一站吧。”鹤云天感觉感觉车内空间狭小,便让蒋政下车等待。 “呀,嫂子,咋这么多人?”辛雨良上车之后,看到车内坐的满满的人,疑惑的问道。 “他们都是我朋友。”李棠解释道。 “嫂子,找我啥事?”辛雨良故作镇静的问。 “你最近跟褚旭见面了吗?”李棠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哦?没有啊!” “原来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呃呃,以前是经常见面,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在银行业务繁忙的很,我单位事也不少,哪里有时间见面啊。”辛雨良不敢正视李棠,眼睛望着窗外。 “我和褚旭闹矛盾了,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不回家,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啊,是吗?我不知道啊!”辛雨良慌乱地说道。 “你真不知道?” “真,真不知道。” “辛雨良,你老实告诉我。见没见褚旭,知不知道他在哪里?”李棠突然提高嗓门大声问道。 “我,我,我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我可以问问他,到时候再告诉你行不行?”辛雨良继续表演,虽然很拙劣,但仍然试图掩盖。 “辛雨良,你就不要演戏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应该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吧!”鹤云天厉声说道。 “演戏,演什么戏,你说的我咋听不懂呀!” “雨良,从我和褚旭谈恋爱起我们就认识吧!即便我们结婚了,你也是三天两头的到我家来,对不对?认识以来我没有对不起你吧?”李棠耐着性子说道。 “是啊。嫂子,说实话我真的很感谢你。” “所以,你不应该坑我吧?” “嫂子,这是哪里话,我怎么坑你了?”辛雨良克制自己内心不安。 “你敢对天敢发誓说你没做坑人的事吗?”山岚坐不住了,插话道。 “我敢,我发誓,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嫂子的事,否则,天打五雷轰!”辛雨良说着举起手装模作样的对天发誓。 “辛雨良,你拉倒吧,要是发誓管用的话,你头上早就冒烟了。”鹤云天正色呵斥。 “佟诺,让他看看照片。”鹤云天觉得跟辛雨良再这样下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向他亮明。 “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装的很无辜似的。”佟诺说着,把几张褚旭与辛雨良在生态园采摘的亲密镜头的照片扔给辛雨良。 当看到照片时,辛雨良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仍然辩解道:“褚旭邀请我去采摘,我们拉手怎么了,平时我们就这样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样不行吗?” “你觉得你们正常吗,两个大男人,又搂又抱又亲的。”鹤云天质问道。 “没啥不正常啊,我们关系好,从小我们就这样,不行吗?”辛雨良脸红耳赤,强词夺理。 第118章 护士长的故事 “褚旭结婚了,他有老婆,有孩子,你们天天厮混在一起,影响并干扰了一个正常的家庭。难道你一点都不害臊吗,还在这里强词夺理,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刚才说感谢李棠,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鹤云天试图说服辛雨良,希望他能够内心愧疚。 “我们怎么天天厮混在一起了,偶尔摘一次草莓就说我影响了他们家庭,你们不是乱定罪吗?我可担不起!”辛雨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尖声细语地尽力辩解。 鹤云天看到辛雨良无所顾忌的样子,立马想拿出他们在帝尊公寓的照片让他看,转念一想,又制止了这种想法。 “辛雨良,正是因为你和褚旭关系好李棠才来找你,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是想让你劝劝褚旭早点回家,毕竟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爱。听李棠说你小时候,家庭状况也不太好,我想你应该换位思考一下李棠孩子目前的处境。人不能太自私。” “呃呃,我会跟褚旭打电话,说嫂子找他来,我也尽量劝劝他。”辛雨良听到鹤云天讲到他小时候的家庭这句话时,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 “好,但愿你用一颗真诚的心来对待他人。但愿你能劝动褚旭。那行,你回去吧,没事了。” 当李棠想张嘴说话的时候,被鹤云天示意制止了。佟诺望了一眼鹤云天,读懂了他的想法,便用手拉了拉李棠不让她说话。 李棠看辛雨良下了车便问鹤云天。 “乔社长,你咋不让我说话呢。” “你看他的态度不是很配合。他一会肯定跟褚旭打电话。我们用点到为止的办法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如果下午或晚上褚旭不给你打电话,我们晚上就去帝尊公寓,把他们两个堵在房子里,再看他们的表演吧。” “社长的想法,我同意!是到最后掀盖子的时候了。”山岚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 “出示给辛雨良和褚旭他们采摘的照片,他们一定会猜测到被跟踪了,一定会找理由推卸责任。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在通完电话之后,我想就会开始打起来了。呵呵...”佟诺微笑着插了一句。 “如果褚旭对李棠有爱,辛雨良对李棠有愧,对李棠来说机遇来了!祝愿你李棠好运吧!” 直到晚上八点,李棠也没有接到褚旭的一个电话和任何信息。 鹤云天四人在蒋政的带领下在晚上八点到达了褚旭所住的帝尊大厦。 在昏暗的走廊里,蒋政借口以送快递之名敲开2016的门。 当李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开门的褚旭惊呆了,结结巴巴的问。 “你,你,你们怎么来了?” “褚旭,你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和辛雨良在一起吗?” 在沙发坐着的辛雨良,也慌忙站起来,继续撒谎。 “我是来找褚旭的,你不是让我劝劝褚旭吗?” “行了,你他妈别装了,不男不女的,我忍你很久了。”李棠用手指着辛雨良骂道。 李棠说着气呼呼的拥入房间,鹤云天几人也跟着进入2016。褚旭拉开门想躲出去,被堵在门口的蒋政挡住了。 “褚旭,你也别急着走!李棠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是她的朋友,不是来打架闹事的,我们都坐下来好吗。”鹤云天有力的手一把把褚旭拉回到沙发上。 李棠在室内转了一圈,看到样样俱全的生活用品,看到挂在墙上的两人亲密的合照,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趁众人不注意走进厨房操了一把菜刀,咬牙切齿的奔辛雨良而去。 “我先剁了你这个假娘们,让你变成真娘们” “哎吆,妈呀,哥,快来救我。”辛雨良被突发的事情吓坏了,快速跑向褚旭身后 “你们两个不是好吗,我一块剁,让你们两个做鬼也永远在一起。”李棠嘴里骂着,气势汹汹地向褚旭他们两个奔过去。 褚旭想往门口跑,无奈李棠考虑到这个问题,拦住了想跑的去路。 李棠的突然爆发的行为也吓坏了山岚、佟诺,俩人赶紧往阳台去躲。 “李棠,你想干嘛?砍了我们俩,你还能活吗。”褚旭说着也不管辛雨良的事,向鹤云天身后躲了过去。 “我不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残疾,让你们永远活在折磨中。” 李棠舞着菜刀左砍右砍。一下子砍向辛雨良,一下子砍向褚旭,他们两个拼命躲着。菜刀落处,真皮沙发被砍了一道道口子,玻璃茶几被砍的稀碎,歪到在地,李棠狰狞的面孔吓坏了辛雨良。 “嫂子,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从今往后我从你们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辛雨良看到,褚旭并没有向上次多地摊那样勇敢的护着自己,他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玻璃心在李棠的菜刀之下,在褚旭的冷落之下,碎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不行,我非得把你的脸划成花,既然你不要脸了留着它干嘛?” 李棠说着,菜刀在她的手中连续划出几条弧线。 “救命啊,救命!褚旭你个王八蛋,你也不护着我。”辛雨良几乎哀嚎。 “李棠,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想想咱的孩子,你要是伤了我们,谁管孩子啊?”褚旭刚想直身,被李棠一刀砍过去,吓得连忙蹲在鹤云天身后。 “你他妈的披着人皮,不办人事,瞧瞧你们干的恶心事。你还有脸提孩子,这么多天,你管过孩子吗,你看过孩子一天吗,你简直不是个东西,你爸妈也不是东西,直到现在对我们娘俩也是不闻不问。”唰的一下,李棠手中的菜刀,又把沙发砍了一道口子。 鹤云天心里清楚,这是李棠在演戏,就想通过这个来验证褚旭和辛雨良到底是不是生死与共,于是假意劝导。 “李棠,你冷静一下,褚旭说的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伤了他们,你得负法律责任,你的孩子怎么办?谁来管?” “我不管,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谁不让我过好,他们也休想好过。”李棠说着,菜刀又向辛雨良砍去。 第119章 护士长的故事 “嫂子,我错了,都赖我,我给你磕头。”说着,辛雨良也不顾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双膝跪地,头朝向地板磕去。鹤云天担心,玻璃碎片扎伤了辛雨良的脸,弯身一把揪住了辛雨良的肩头,几乎把他提起来。 “李棠,既然辛雨良真诚认错了,就饶过他一回。” “李棠,别犯傻啊。我改了,彻底改了,好不好,要不要我也给你磕头认错?”褚旭趁机道歉。 “褚旭,你他妈不是人,我考虑到你的名声,从未到你单位闹过。而你天天和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混在一起,丢不丢人啊?要是把你们这档子事说出去,你还有脸见人吗?”李棠右手举着菜刀,左手抹了一把委屈的泪水。 “李棠,我错了,我答应你,我坚决改。我发誓一辈子不再联系辛雨良,你饶过我们这一回吧。我明天就搬回家去。”说着面朝李棠双膝跪地求饶。 鹤云天感觉李棠的戏演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说道。 “李棠,既然褚旭和辛雨良认错了,就暂且饶过他们两个这一次。我相信,褚旭骨子里是爱你的。” “对对,李棠,我骨子里是真的爱你。虽然说跟你闹离婚,都是我为了离家出走找的理由。李棠,相信我,我真爱你,也真爱爱孩子。” “你妈了个逼的,褚旭!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呢。你个垃圾,骗子,渣男,呜呜~” 辛雨良听到褚旭跟李棠的表白,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嘴里骂着褚旭。 “您奶奶个球,你是男的。太不要脸了,我让你永远记住今天。” 说着,李棠一刀朝辛雨良砍去,辛雨良吓得呴的一声,噎住了,急忙躲开落下来的刀。菜刀落在没全碎的半块茶几上,哗的一下,震得辛雨良脸色煞白。 “褚旭,辛雨良,既然你们两个都认错了,那么一人写一份保证书,保证绝不再犯同类的错误,保证你们永远不再联系,能做到不?如果做不到,这是你们三个人的事,至于砍死谁,砍伤谁,我们也管不着。”鹤云天看火候差不多了,借机将了一军。 “能!” “能!” 褚旭与辛雨良异口同声说道。 “行,拿笔拿纸来。” 听到鹤云天的吩咐,蒋政赶紧从包里取出纸和笔,印泥盒,分发给褚旭和辛雨良。 李棠怒目圆睁,手里依然拿着菜刀。 “你们写上,因什么原因,导致李棠婚姻遭到破坏,然后写上你们的态度。”鹤云天安排道。 约五分钟,褚旭和辛雨良各自写完了保证书,分别递交到李棠手里。李棠看后,让他们两人又分别按上了红色手印。 鹤云天接过按完指纹的保证书递给李棠,又看了看褚旭说道: “褚旭,你是有单位的人,单位还不错,听李棠说你又是党员,而且是银行副经理,这么年轻,前程一片大好。如果李棠不爱你,如果李棠不考虑孩子,她不可能选择原谅你。正是因为他对你还有爱,宁可折磨自己,也没有到你单位去闹,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和辛雨良之间的事,从情感和生理方面来讲,也许说的过去,但是放到现实生活,你们之间能被多少人理解和接受?假如这个事被你们单位知道,还不闹得满城风雨?你又如何抬头见人?” “是是是,我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忽略了对妻子孩子的责任,忽视了对他们的关爱。”褚旭看了一眼李棠,忙不迭点头说道。 “辛雨良,你的经历,我们听李棠讲过,父亲离家出走,母亲暴虐脾气,你受到的伤害怕是你一辈子抹不去记忆。你很孤独,你觉得褚旭是你的靠山,你遭受的经历让你胆小,懦弱,变得不敢面对生活。你把褚旭当做依靠的男人,导致你心理发生严重变化,女人化,娘娘腔。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毕竟年龄不小了,我相信你的母亲也会为你着急,也会深深自责。也许你母亲遭受的磨难不比你少,你换位思考一下吧。希望你能够正确面对人生苦难,希望你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 “还有心理医生?城区有吗?”辛雨良眼睛一亮,问道。 “有啊,月亮湾心理咨询就在城区。我可以推荐你过去。” “你说,我是不是心理也有问题啊!” 褚旭听到鹤云天讲到心理方面便好奇的问道。 “是,你在辛雨良面前,扮演了一个强者角色,从关心,关怀,到关爱,到你们现在的境况,你是逐渐发展而来的。你在辛雨良面前,仍然是男人的本色。也许你从可怜,同情辛雨良,到辛雨良对你的依赖,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升华,你只不过扮演了一个角色而已。建议你最好还是看看心理医生,调整一下现有的心态。” 站在一旁的佟诺,从专业角度提醒褚旭。 “褚旭,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再犯,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一定让你们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李棠恶狠狠地瞪着褚旭,手里的菜刀仍然未曾放下。 “绝对不会。我像毛爷爷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说着,褚旭偷偷瞄了一眼辛雨良,继续说道: “你们可能不了解我的内心,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心理上离不开辛雨良,生活中又怕被人发现,怕被人瞧不起。唉!” “有羞愧之心,就有改过的机会。看看心理医生吧,做做心理辅导。” “辛雨良,虽然你偏向女性化,但是我觉得你不是先天遗传的,你是环境造成的。我觉得你更应该做做心理辅导。我感觉你和褚旭之间,也不是无所顾忌。起码在市区,你们没有过分的行为,有羞耻之心才会产生良知。” 佟诺感觉辛雨良虽然有些不舍,但明显能看出来他的羞耻之心。 “辛雨良,我也是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会到你单位闹个天翻地覆,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李棠望着辛雨良,亮了亮手中的菜刀。 “嫂子,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一辈子都不会!”辛雨良再次郑重其事地表明态度。 让鹤云天没有想到的是,看似复杂的事并不复杂,反而一场暴风雪般的表演让事情如此这样的顺利。 当天晚上,褚旭收拾了一些东西,背着包跟着李棠回到家里—— 辛雨良望着褚旭离去的背影,一下子哭了——仿佛只有泪水才属于他的整个世界。 鹤云天担心辛雨良发生意外的事情。鹤云天他们四人留下来清理了被李棠砸碎的东西。而后,四人给辛雨良交流了一个小时的光景,佟诺、山岚从心理上进行了安慰和辅导。待辛雨良变得平静之后,佟诺留下月亮湾心理咨询工作室的电话和地址,告辞而去。 后来,佟诺听月亮湾的心理咨询师讲,辛雨良在那里做了三个月心理辅导,差不多回归正常,基本上以一个男人的本色面对生活。 李棠在两个月之后的一天,请鹤云天四人吃了一次饭。从李棠口中得知,褚旭在省城医院做了一个月心理辅导,心理调整的趋于正常。 经历过这次磨难之后,褚旭与李棠的感情变得愈加恩爱,李棠也像变了个人一样,气质高雅,光鲜亮丽。 也许这场磨难对李棠来说是一场渡劫吧! 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遇到婚姻危机,就非得仇恨相加,刀剑相向。选择原谅,选择包容,不也是解决出现婚姻问题的一种方法吗。 只要有爱,给别人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因为婚姻的破解,不仅仅只是两口子之间的事,还要牵扯到双方父母,孩子等等。如果有爱,不若先稳一稳,让内心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第120章 新闻报道 “哥,哥。新闻,新闻,好新闻!” 佟诺一进办公室,手里举着报纸朝鹤云天喊到。 “好新闻?彩票中奖了!看把你高兴的!” “佟诺,啥好新闻呐?”山岚从书本上抬起头。 “来,给我,让我看看。”蒋政一把夺过佟诺手中的报纸。 “泰楠晚报,啊哈,真是好新闻!‘英雄老兵苦寻救命恩人老战友,苦寻故去战友之父母,代行养老义务’。”蒋政一字一句的念道。 “太好了,蒋政拿给我看看。”鹤云天一脸兴奋。 黑色的标题,赫然印在《泰楠晚报》的头版头条。一篇报道占据了整整两个版面。 鹤云天捧着《泰楠晚报》,大声的朗读整篇报道,激动的双手颤抖。 “来,还是给我吧,我来念。” 山岚接过来报纸,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流畅抒情地念起来。 报道讲述了英雄老兵王炎杰,从当兵军训到前线参战,从经历过的战斗到光荣负伤,从退役以来念念不忘老战友,不忘战友委托,苦寻战友父母的整个故事。 山岚声情并茂的朗读,不仅感染了自己,也感染了鹤云天、佟诺、蒋政三人。 热泪盈眶的鹤云天激动地说道: “这是我们做的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我们的团队,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秉持善念,多行善举。我们当过兵的注定了一辈子都是军人。我为军人自豪,我为军人骄傲。” “我也为军人骄傲!”蒋政站直了身子说道。 “哎呀,突然想起来了,我得给电视台的记者打个电话,他们的节目肯定也快播出了。” 鹤云天突然想到《泰楠晚报》既然刊登了报道,电视台的节目肯定会很快播出。 “喂,简记者吗?我是鹤云天。” “嗯~,是我,给你们提供英雄老兵线索的那个人!” “是这样,今天刚刚看到《泰楠晚报》关于英雄老兵的报道了。你们的节目那里啥时候播出啊!” “哦,哦,很快就播出了。做了三期,哎呦,太好了,真的感谢你们,你们辛苦了!” 鹤云天一连串的问和答,让其他三人云里雾里,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但是能听的出来大体意思。 “电视台《讲述身边的故事》准备剪辑三期节目来讲述英雄王炎杰的故事。目前正在紧张的后期制作当中,大概后天或大后天就能播出。”鹤云天放下手机高兴地对佟诺三人说道。 “哎呀,太棒了,不知道到时能不能看到。不过到时候请大家互相提醒一下。”佟诺也高兴地拍着巴掌。 鹤云天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踱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春天里带着花香的气息,让鹤云天精神一震。举目远眺,湖光潋滟,柳烟含翠,桃李争艳。诗意的灵感迅速从脑海浮现,鹤云天随口吟诵。 日暮云霞绯, 池边杨柳摇。 几树梨花艳如玉, 陌上烟缥缈。 山远色苍茫, 清流穿石桥。 十里桃杏吐芳华, 蜂蝶舞妖娆。 “牛!奶牛的牛!”蒋政听到鹤云天的吟诵,戏谑地夸赞。 “何止是牛啊!简直是牛犊子坐飞机,牛上天了。佩服,佩服!”山岚也跟随着调侃。 “你们两位又拿我开涮了吧!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小心哪一天我给你们穿小鞋!嘿嘿...”鹤云天假意绷着脸说。 “看吧,你们把大侦探,大诗人惹生气了吧,这下麻烦大了,小心社长给你们穿的鞋子不光夹脚还扎脚啊!嘻嘻...”佟诺也趁机开起玩笑。 适当的玩笑,容易促进团队的感情。轻松的玩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活跃气氛,舒缓神经,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对于缓冲紧张的生活节奏和工作压力是十分有益的。 随着时间增长,彼此之间在案件上的亲密合作,鹤云天与他们三人默契度越来越高,感情也越来越深。人 与人之间的相遇都是一场缘分,这种缘分,让鹤云天感觉是久别的重逢。无论从生活还是工作上,鹤云天都会尽最大努力地关怀关心他们。尤其是山岚的变化,跟刚来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山岚压抑的心情得以迅速释放,工作和学习的劲头也是信心十足。 山岚通过接触的案件,有了新的大胆的想法。之前山岚跟鹤云天沟通过两次,待拿到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后,与电视台或者广播电台合作,充分利用自己原来做主持人的优越条件,开办一档关于婚恋方面的节目,让更多的人,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让更多的人珍惜来之不易的婚姻,让更多的人竖立正确的恋爱观,价值观,让更多的人关爱单亲家庭的孩子,给他们更多的快乐和幸福。 每个人的进步都让鹤云天惊喜而欣慰。情如手足,亲如兄弟姐妹,这也是鹤云天心底里的想法,是鹤云天骨子里涌现出来的情感的本源。 大爱无疆,真爱无言。 一切功德,皆从善念中来,一切福报,皆从善行中来。所谓一念仁善福禄至。 鹤云天为大家齐心协力挽救的李棠婚姻感到高兴,为帮助英雄老兵王炎杰取得好的进展而高兴。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鹤云天决心把这条路走下去。 第121章 幸福家庭背后 接下来的几天,蒋政与山岚,鹤云天与佟诺各自忙着手中的案子。鹤云天负责的是一起公务员出轨的案件。 委托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名字叫池家丽,在政府部门上班,是一名副科级干部。与老公一样是体制内的在编公务员,唯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女的是大学毕业考取的公务员,老公是部队复原后安置的。 池家丽出生在农村,十几年的热桌子冷板凳,辛辛苦苦考取了大学,毕业后直接考取了公务员。他老公叫周方城,出生在城区。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被有一定官职的父亲送到了部队。在部队当兵三年,因为是非农业城市户口,加之父亲的运作,复原后被安置到政府机关单位。目前也是一名副科级干部。 池家丽与周方城是经人介绍认识。从相识相恋到结婚生子,用了不到三年时间。两人虽同属于一个政府机关,但处在不同的工作岗位。徐家丽在城郊乡镇政府工作,每天乘单位的班车上下班,中午不回来,在单位吃食堂。周方城在市区机关上班,中午要么回父母家里吃饭,要么应酬,要么自己解决,时间是自由的。 池家丽与周方城育有一个男孩,已经上小学三年级。池家丽工作之外,大部分的时间是陪儿伴子,辅导作业等等。周方城除早晨去单位之前,顺道把儿子送到学校外,(孩子下午放学由爷爷奶奶接回)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应酬。因为单位性质的原因,周方城很多时候中午也参加不少的饭局,喝完酒之后下午就不再去单位。单位的禁酒令好像跟他们无关。 池家丽从小家里条件就不是太好,因此在生活上讲究节俭,在穿着上讲究朴素,不怎么打扮自己。平时在单位穿制服,一年难得买几身女人穿的新衣服。反而在老公的衣着方面尽心尽力,像一个大姐姐那样关心着自己的老公,每天老公出门都是衣着得体,光鲜亮丽,精神焕发。 虽然池家丽也是基层领导,但作为女人为了照顾老公的工作,自己也推掉了不少的应酬。工作之外精力几乎全部铺在孩子的身上,从而使周方城心无挂碍地安心工作生活的各个方面。 池家丽夫妻两人单位好,工资稳定,大小属于科级干部。一个孩子,又有老人帮衬,在外人看来是幸福值很高的一对夫妻。两个人结婚后过着相安无事的日子。 可就在半年前,池家丽偶然发现了老公的异常。那是一次周方城夜半醉酒回家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号码连续打过来两次。醉态十足,沉睡的的周方城没有接听。池家丽心里想这个点应该是朋友或者同事关心的电话,本想接听,回复一下。没想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标着的号码。池家丽心里纳闷,服务再好,也不可能三更半夜的连续打两次吧。正寻思着呢,的一条信息发过来。周家丽想打开看,发现周方城的手机设置了密码。 池家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翻看过老公的手机。从情感上来讲,池家丽对周方城是放心的,也从未往其他不好的方向考虑。但是深更半夜的的电话让她感觉有些奇怪,让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两个电话,一条信息,实属不正常。 池家丽听着酣睡在沙发上的周方城如雷般的呼噜声,就像夏季里一阵阵的暴雷震的耳朵嗡嗡作响。池家里失眠了,再也无法入睡。显示的电话让她无法心静...... 次日,池家丽像丢了魂似的心神不宁。在单位的会议上,发言迟钝,语无伦次,强睁的眼睛仅仅撑了不到半小时,就趴在主席台的桌子上睡着,害得自己被领导一阵好批,不得不做出深刻检讨。在主席台睡着的事让单位的同事嘲笑了近半个月。 池家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惊动周方城,也没有问询周方城。捉贼拿脏,没有证据如何证明?池家丽决定抓住机会,拿到事实,然后狠狠警告一下周方城。因此面对周方城,池家丽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是暗暗地等待和寻找机会,从而揭穿周方城。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池家丽不声不响地把的事放在心上了。因为周方城的电话设置了密码,池家丽又不能直接问询,怎么样才能够破解这个难题? 池家丽在周末与周方城带孩子逛游乐场,故意没有带手机,而是提前安排了闺蜜打电话给周方城说找她有事。周方城接了电话转给池家丽,池家丽一边接,一边走向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池家丽迅速查看周方城的电话联系人,记录下的电话号码,然后又查看了通话信息内容,发现的信息已经被删除。池家丽从卫生间出来后把手机交给周方城,并未有任何异样,只是简单地解释道,早晨出门竟然忘记带手机,恰巧闺蜜有事找她,而这个闺蜜周方城也认识和熟悉便未再多问。 而后,池家丽到通讯大厅给所记录的电话交费50元,并拿到了回执单,上面显示一个女人的名字。这样的结果让池家丽心惊胆战。她担心周方城在外面已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担心周方城被别的女人抢走,她担心周方城有一天跟她提出离婚,她担心自己的儿子陷入单亲家庭,她担心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担心影响事业的进步。 池家丽陷入沉思,反思自己,找寻自己的不足,找寻自身上自己认为的短处。池家丽最终认为自己存在有两点不足。一是忽略了对老公的生活关爱。认为自己为了事业和孩子的成长,把更多的时间给予了事业和孩子,而忽略了对老公的照顾。二是夫妻生理生活少。由于周方城夜生活不规律,应酬喝酒经常性晚归,池家丽担心醉酒后的周方城打扰孩子,加之孩子上学池家丽陪孩子早睡,因此两人在孩子上学不久就分床而睡,两人的性生活也是非常之少。 经过反思之后,池家丽努力改变自己,从生活细节着手更加关爱周方城。洗衣做饭家务活几乎自己全包了。做饭尽量照顾周方城的口味。衣服更是让周方城穿新的,衣服几乎一尘不染,鞋子每天都擦的铮亮。无论周方城回来多晚,池家丽都等待他回来,解酒的蜜水晾的正好喝,洗澡的水热热乎乎,看周方城累了,亲自给他洗脚,按摩。只要周方城有生理需要,池家丽从不嫌弃周方城一身的酒味烟味全力配合。池家丽认为,周方城有外遇,是自己没有满足他的生理要求。 第122章 幸福家庭背后 池家丽的行为不仅让周方城有些吃不消,也把她自己折腾的不轻。池家丽的黑眼圈也是越来越明显。一个月不到,周方城应酬完之后,有时便借口单位加班,有时借口喝多了,本想在办公室喝点茶水醒醒酒,不成想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正是周方城的逃避让池家丽的疑心更重。池家丽依然采取和往常一样对待周方城的态度,不追究,不深问。池家丽的做法让周方城戒心大减。又过了一个月,在周方城又说在单位加班时,池家丽便等待孩子睡着之后悄悄地赶往周方城的办公室。然而,直到清晨六点,也没发现周方城的影子。 等到天明的池家丽便打了周方城的手机,说自己头疼难受,让周方城买早点送孩子上学。池家丽问周方城,打办公室电话咋没接啊。周方城支支吾吾说加班太晚,睡的太深了。池家丽便让周方城用办公室电话打回来,周方城说在厕所拉肚子,一会回复。池家丽明显听出周方城刻意掩饰的紧张。 过了约十五分钟,站在周方城办公室门口的池家丽看到气虚喘喘,满头大汗的周方城跑回来。当周方城看到池家丽时顿时愣住了。池家丽火冒三丈,大声质问周方城。周方城考虑在单位争吵,怕被赶早上班的同事听见,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央求池家丽作低声状,不要大吵大闹,回家之后再跟他解释。池家丽也不想因吵闹造成极坏的影响,另外考虑孩子还要上学,便同意周方城回家解释。 池家丽和周方城拦截出租车,从单位一直到家,周方城脑门上的汗水亦没有消失,显然是紧张过度导致。池家丽心里猜测周方城到家之后,一定会找借口和理由。她不急于追问,她想等待周方城的解释。 到家之后,池家丽一眼看到在客厅里哭着喊叫妈妈妈妈的儿子,瞬间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儿子安慰,哪里还顾得上周方城的事。周方城则借机去了卫生间。 伺候完孩子上学之后。池家丽和周方城面对面坐下来,周方城很淡定的解释是昨晚加班,又去吃了夜宵,然后感觉身体困乏便和朋友去了洗浴中心。如果池家丽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询他的朋友,并把朋友的电话发给池家丽。这时池家丽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照顾孩子的空档,周方城肯定联系了朋友做挡箭牌。经过慎重思考之后,池家丽觉得再打电话求证已经没有意义。这次的突然袭击也算是给周方城一个警告。周方城也信誓旦旦地保证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池家丽的事。最终,池家丽选择原谅了周方城,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接下来的两个月,周方城老实稳当了许多,在家里的表现也让池家丽非常满意,家务活有时抢着干,没事的时候也陪伴孩子做作业和玩耍。应酬也相应的减少了许多,偶尔有应酬回家晚的时候,都会打电话告知池家丽。 原本以为周方城会悬崖勒马,改过自新,可是这些行为让池家丽感觉周方城是在掩盖和伪装。俗话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一般人很难逃过女人第六感的慧眼。爱与不爱,两个人的性生活是无法伪装的。细节上的差异让池家丽无法再接受,她认为周方城的身子虽然偶尔属于她,但是周方城的心却不属于她。 池家丽内心斗争了两个多月,一直在是装糊涂还是做聪明人之间挣扎。池家丽终于明白了为啥很多人喜欢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的警言。聪明人装糊涂实在是太难了,池家丽认为自己还是凡人,装糊涂真的做不到。老百姓的话说“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在婚姻面前敢于维护自己的权益,敢于挑战一切危机,池家丽最终选择了不再做糊涂人。 池家丽想到了私家侦探,想到需要借助调查来弄清真相。为了挽救自己的婚姻再做最后一次尝试和努力,剪除周方城身边的“害群之马”。 池家丽是通过朋友介绍来到鹤云天的公司。鹤云天安排佟诺进行接待。 ...... “池姐,你好,我是佟诺。” “你好!” “池姐,你打定主意了?” “嗯嗯,不找到证据,我真的无法忍受,我几乎天天夜里失眠,做噩梦。” “既然决定了,那就谈谈你的想法和要求吧!” 池家丽想了想,表达了她的意愿。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提三点我的想法。一是找到老公出轨的证据,二是通过证据协助我跟老公摊牌,三是劝退第三者。” 佟诺听到池家丽的要求,便再次追问池家丽对老公的感情。 池家丽想了想说道: “我对他虽然没有恋爱时的那种浓厚的情感,但是至少还有爱,生活还可以继续。” “假如周方城不再爱你,貌合心离没有爱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亲情大于爱情,婚姻就是结伙搭伴过日子。把孩子带大,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庭比什么都重要。” 佟诺听了池家丽的话,没有继续再问,心里面在想,也许现实中持池家丽观点的人不在少数。有的人一生离不了爱,没有了爱的关怀呵护,等于生活没有了阳光;有的人一生只为儿女而活,至于爱情有则享受,没有则无求;有的人唯爱情至上,没有了爱情的婚姻,毫不犹豫的摆摆手潇洒而去,勇敢地追求下一个目标。 爱是婚姻家庭的基石。没有了爱,便难以谈包容,没有了爱难以谈温馨,没有了爱,难以谈责任,没有了爱,难以谈彼此相悦,没有了爱有可能成为了宿敌,没有了爱也可能演变为冤家。 对爱的理解不同,对家庭和婚姻的看法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问题的方式。有的人为了家庭可以忍辱负重,有的人为了自己可以抛弃家庭。人生本就短暂,世上走一遭,也算是一场修行,有的人可以虔心修行,有的人则无所谓。上苍给予一个人生命的时候,没有附带一件标尺,所以一人一个活法。何必按照别人的样子做模子去给另一个人套上呢。 佟诺看到池家丽的坚韧和执着,理解他为家庭的用心,便没有再继续与她做过多的沟通。 记得张爱玲说过,结婚是爱情的坟墓,但是如果不结婚,爱情就死无葬身之地。对池家丽而言,明明知道调查周方城会有让她伤心的可能,但她实在不能忍受这种状态继续下去,她实在做不到佛家的放下的境界。 封闭的坛子,不打开如何知道它的内部装的是垃圾还是魔咒? 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也许这就是池家丽的本意吧! 第123章 幸福家庭背后 池佳丽考虑再三,最终与佟诺签订了委托协议。 按照池家丽提供的地址,鹤云天与佟诺选择上午上班的时间找到了周方城的单位。 据池家丽讲,周方城上下班一般骑电动车。周方城是复员军人,在部队练就一身好的驾驶技术。因此,周方城在单位除了负责自己管辖的业务外,还兼职本科室的驾驶员。只要单位出差,领导外出,周方城几乎成了全职驾驶员。 鉴于单位的特殊性,周方城陪伴领导的应酬特别多,无论中午还是晚上,只要有饭局,周方城则是全程陪护。只要不到外地出差,只要不是中午,晚上时间,领导就会让周方城陪着喝酒,周方城醉醺醺回家的次数一周至少有三四天。正是因为如此,周方城在单位比其他同事忙碌一些。 到达周方城的单位之后,鹤云天和佟诺从外围又了解了一下周方城单位的性质和主管业务。 周方城的单位是坐东朝西的临街办公大楼,楼的南侧是进入后院的大门,大门口设置汽车通道和人行通道,传达室设两名保安看护值守。单位的汽车和员工的大小车辆都可以进入院子内停车。外来汽车也是可以进入,不过每小时要收费二元钱。 鹤云天观察完外围情况后,带着佟诺以办理业务的名义,通过了保安的审检进入到周方城的办公大楼。鹤云天从大楼楼后门转到后院,果然如池家丽描述的,后院是一片停车场。停车场不算大,停放有四五十辆车,几乎占满了后院空间。鹤云天一个人依据池家丽提供的两个车号逐个寻找周方城经常驾驶的车辆。 佟诺在鹤云天去停车场寻找车辆的时候,也按照池家丽的叙述,爬上周方城所在的办公楼第三层。整个三层楼是周方城所在的业务科室。上的楼来,佟诺看到在楼道里有七八个人排队办理业务。依据池家丽先前提供的照片和房间号码,佟诺不吭不声地溜到周方城的办公室门口,伸头往里查看,但在几个人影里,并没有周方城。佟诺考虑周方城也许去了卫生间或者到其他科室啥的,便站在过道静静等待。约十五六分钟,周方城并没有出现,佟诺便下楼与鹤云天汇合,通报情况。 鹤云天在四五十辆车里,仅仅找到一辆池家丽描述的车号。为了便于蹲守,鹤云天又对周方城的单位所有的进出口摸排了一遍,并选择了一处便于盯梢的最佳位置,既能看到车辆的出入,又能看到人员的出入。 看佟诺下来,鹤云天与佟诺两人就各自看到的情况进行了交流。随后两人便各自蹲守在合适的位置,对来来往往的车辆,进进出出的行人鉴别。 盯梢蹲守是枯燥乏味的,盹不能打,书不能读,手机不能玩,街上的热闹不能看,脑子不能开小差,甚至去趟厕所,吃顿饭都要轮流进行。 鹤云天做辅警时,蹲点守候是常事。抓捕偷车贼,掏包贼时常要蹲守在超市,学校,医院,车站,菜市场易发案的场所,而且是一蹲就要连续几天。 “蹲得实,盯得准,守得住,看得紧,靠得上,抓的牢。”是鹤云天根据实战总结的十八字秘诀。鹤云天之所以成为局里有名反扒能手,跟他善于动脑,善于思考,善于总结有很大关系,最终这十八字秘诀也得到全省公安系统的推广。可惜的是一身实战经验的鹤云天,迫于生活的现实,没有继续战斗在公安战线,而是用在了自己新的业务上,并把这套本事传授黑了自己的同事,鹤云天想想,一阵苦笑,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可惜的是,鹤云天与佟诺从上午十点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看到周方城的影子。 鉴于一天蹲守情况,鹤云天与佟诺商量第二天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周方城的单位。晚上佟诺通过信息的方式与池家丽进行沟通,池家丽答应周方城早晨出门的时候短信告知佟诺。 —————— 次日早晨七点,鹤云天与佟诺便早早到了周方城单位蹲守。周方城的单位离市区的一所小学很近,送学生的人和车从七点到八点拖拖不断。接学生的从十点半到十二点也是繁忙时刻。周方城的单位门口两侧都有很多停放的车辆和接学生的家长。鹤云天及早地占了一个车位,以最佳的视角盯住周方城的大门。 果不其然,七点半佟诺接到了池家丽的信息,说周方城已经带孩子出门。佟诺随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鹤云天。 单位上班时间是八点半,八点钟周方城的单位就有零星的人前来上班。但大部分员工都是掐着点来上班的,到了八点一刻,前来上班的人便多了起来,有步行的,有骑自行车的,有骑电瓶车摩托车的还有开汽车的。人群里面不仅有周方城单位的人,还有前来办理业务提前排队的人。 随着人员的增多,鹤云天和佟诺分开两侧,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大门,不敢有一丝的疏忽。 “哥,看到了吗,刚刚骑电瓶车一个人嗖的一下进去了,穿蓝色夹克,平头。我看着像!”佟诺紧跑了几步过来跟鹤云天讲。 “我看着也像,看上去个头不高。方方正正的,有些微胖。” “哥,要不这样,我们盯到八点半。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刚才骑电瓶车太快了。嗖的一下,没有来得及看脸。” “你先盯一下,我看看那两辆车在院子里没。” 不等佟诺回答,鹤云天疾步随上班的人走进周方城单位大门。 佟诺担心看不清人脸,便移步靠近传达室的位置。 因为昨天鹤云天进入过停车场,这次便轻车熟路。不到两分钟,鹤云天便在不同的车位上找到了周方城常开的两辆车。鹤云天再转回来时,发现后院的停放自行车的车棚西侧是非常便于观察的好地方。停放机动车和非机动车的人都要经过这里,而且这个位置又是个死角,传达室的保安位置看不到。于是鹤云天便走出去把佟诺领进来,让佟诺在这个位置等待,自己则到大门外车里等待。 时间在焦躁的心情中无声无息的流逝。春天的阳光非常舒适,佟诺所在的位置阳光无遮拦的洒下来,照在佟诺身上,暖暖的很贴心,让人有一种昏昏入睡的感觉。佟诺不敢疏忽,怕在瞌睡之间丢失了目标。 时间过得好快,大约一个半小时,佟诺正在恍惚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边走过,径自走到池家丽提供的号码车辆跟前打开车门,发动汽车,缓缓地开向大门方向。佟诺赶紧走出来与鹤云天汇合。 “哥,周方城开车出来了,这个绝对不会错。”佟诺一脚踏进鹤云天的车内,兴奋地说道。。 “确定?” “确定!哥,你看,就是这辆,跟上。”佟诺扭头发现周方城开的车从身边过去,立马说道。 “车上几个人?” “应该是他自己!我没看到其他人上车。” “行,跟跟看看吧!按说上班时间不会搞其他的!”鹤云天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尾随。 周方城的车匀速前进,不快不慢。不到十分钟,车辆在区政府门口西侧的路边停下来,然而周方城本人并未走下车。在后面的鹤云天把车停在周方城前方五十米左右位置,从后车镜观察着周方城。约五分钟,从区政府大门陆续走出来一二十个人,其中两个人上了周方城的车,周方城随即发动车,沿原路返回到单位。 “看来是接领导的!”佟诺说。 “上班时间,应该不会有啥问题。就看他空闲时间去干啥。” “关键是他空闲时间不好把握呀!”佟诺一脸茫然。 “盯紧喽,把握规律,应该会很快发现的!”鹤云天坚毅的目光看着佟诺说道。 “嗯嗯,那就等吧!” 第124章 幸福家庭背后 鹤云天和佟诺再一次回到周方城办公大楼附近,按照原来的分工,鹤云天在大门外门口车里等待,佟诺在办公楼通往停车场的门口守候。 等待的无聊,让人烦躁不安。鹤云天一会儿趴在方向盘上静听歌曲;一会儿下得车来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抽烟;一会儿沿人行道来回溜达,但是眼光从未离开目标。 中午十二点,下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单位大门。靠在电线杆抽烟的鹤云天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鹤云天赶紧拿起手机查看,内容是佟诺发来的:“周已出门”。 鹤云天看到佟诺发来的消息,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瞪得大大的,盯住每一个从大门出来的人。 在三五个人的后面,鹤云天远远看到周方城提着一个布兜,慢慢悠悠地跟着。四五个人从单位门口步行到马路对过,然后走进一条小巷子。 这条巷子东西走向,街面并不宽阔,紧邻南北两个小区。因此街面两边门头较多。有几家不大不小的门店,生意还算过得去。其中一家专门炒鸡的饭店,生意尤其兴隆。炒鸡是这家饭店的招牌菜,用的是至少一年半以上的跑鸡炒制的,而不是用三五个月长大的肉食鸡制作的。因此口感独特,肉质筋道,自开业以来,收获不少回头客。 正如鹤云天想象的,周方城和单位科室的同事进入了这家炒鸡店。尾随在后的鹤云天一把挎上佟诺,佯装吃饭的一对情侣,待周方城等人走进饭店之后,不慌不忙地踱步进去,恰恰看到刚刚点菜完毕的周方城等人进入一个单间。鹤云天看到饭店的面积不大,大厅里仅有四五张四人饭桌,而且都已经坐满。鹤云天犹豫之时,站在柜台的一位风韵犹存的妇女笑容满面地问鹤云天。 “你好,你是要点菜吗?” “哦,还有位置吗?我们来吃饭。” “抱歉,抱歉,没有位置了,单间也订满了。我们这里都是提前预定的。不好意思,要么你们等一会,要么欢迎下次再来! “吆,生意这么好,恭喜恭喜啊,老板发财!”鹤云天说着扭头看向佟诺说道。 “佟诺,要不我们等会?还是下次预定好再来?” “要不下次来吧,这一次留个想头!”佟诺微微一笑回答道。 “好的!老板,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下次再来吧!” 鹤云天和佟诺出的门来,两人看了看周边,边商议去炒鸡店对过的看上去比较干净的一家饭馆吃饭。鹤云天认为,既然周方城带了酒,肯定要喝上一会,因此时间上并不紧张。鹤云天在对过的饭馆里点了一荤一素一汤,要了三碗米饭,两人选择了临街的一张餐桌坐下来,这样可以边吃边观察炒鸡店的门口,周方城出来时也可以准确发现。 鹤云天选择的饭馆,生意没有炒鸡店繁忙,不到十五分钟,两人所点的菜就端上饭桌。也许是饥饿的原因,鹤云天感觉菜味还算不错,心里就嘀咕,挺干净的一家饭馆,菜品味道也不错,为啥生意就不火爆呢?看来,每行每业都有经营之道吧! 鹤云天和佟诺不紧不慢地吃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佟诺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鹤云天也不时地抬眼望着窗外,望向对过的炒鸡店。 时间随着阳光的西移而慢慢消失,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驶过来的汽车又疾驰而去。车尾卷起的塑料袋被扬起又抛下。 “哥,你说我们都跟了周方城几天了,也不见有啥动静?是不是池家丽怀疑不准呀?” “我觉得不会。你是女孩子,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不是吗?” “但是,也有不准的时候!万一不准呢?” “不准也是好事!如果真查不到问题,说真的,我还为池家丽祝福!说明他们的婚姻还有救,还可以坚持下去!” “云天哥,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佛心善愿越来越重了,俨然在修行佛法,是不是要出家呀?嘿嘿...” 佟诺笑嘻嘻地调侃道。 “修行不一定非要出家。人生不就是一场修行吗?善心善愿,成就别人,不也是佛法无量吗?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身在闹市无人闻,我是大修为者。嘿嘿...” “哈哈...” 鹤云天顺着佟诺的话题自我调侃。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引得佟诺哈哈大笑。 “矜持点!看你笑的,哪里还有女孩子的样子!” “哎吆,我的哥,我终于知道啥叫道貌岸然了。领教了!领教了!” 佟诺朝鹤云天两手一拱说道。 “去去去,没点正形,好好看着外面,人要是走丢了,拿你是问。” 鹤云天和佟诺吃罢饭,结了账,两人并没有离开。饭馆的老板也没有撵两人,而是又给二人叙了一壶茉莉花茶水。 茉莉花的茶香浓郁,吃过饭,来上一杯,去腻清口。鹤云天端着茶杯,靠近鼻腔,细细的嗅闻茉莉花茶的香气没有说话,静静的出神,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云天哥,看,出来了!” 鹤云天被佟诺喊叫声惊的一愣,回过神来。 “哦?哪里?是吗,走,跟上去!” 鹤云天一连串的话语,随佟诺出了饭馆,未及搭理饭馆老板的送客的热情招呼。 ...... 周方城在店门口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四个人醉醺醺的坐了上去。待出租车走了之后,周方城步行回到单位,到停车场的车里拿了一件布包,急匆匆地再次出门,在路边又拦截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佟诺,上车!” 早已把车开到周方城门口的鹤云天看到佟诺,就大喊一声。 “哥,他从车上拿了一件布包,鼓鼓囊囊的。感觉好像并没有喝太多的酒。不知道去哪里?” 佟诺上的车来,鹤云天一脚油门追了过去。 “难道是回家?我们跟跟看吧!”鹤云天回答道。 正是上班高峰期,出租车并没有脱离鹤云天的视线。鹤云天与之相隔了三辆车,尾随前行。 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车辆经过了几个红绿灯路口,又拐过了几条大路。 “哥,不对呀!这不是去周方城的家的路呀。” “嗯,不是回他家的路,也许给别人送东西呢,别急,跟跟看吧!也不排除去他相好的家里,是不是?” “一切皆有可能!哈哈!” 第125章 幸福家庭背后 大约又行驶了五分钟,车辆停在豪华的“小城故事”花园小区门口。 周方城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布包,迅速地走进小区大门。虽然鹤云天跟在出租车后面,但是相差有五十多米。鹤云天看周方城进入小区,便加速开到大门口。车还未挺稳,佟诺便一个箭步跳下车追赶过去。鹤云天也赶紧把车泊离开小区大门,将车停在路边。 没有想到的是佟诺被拦住了。“小城故事花园”是由中字头央企在泰楠市开发的高档小区。大门分车辆通道和人形通道。车辆通道有电子识别系统,可以识别业主登记的车牌号码。人行通道则是业主刷卡通过。因为与周方城相差有一段距离,佟诺没有看到周方城是如何进去的。而自己走到人行通道时,通道门却是关闭的。佟诺看到传达室坐着两名年龄大一些的保安,急忙打招呼。 “大爷,门打不开呀!” “你没有卡吗?你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 听到这里,佟诺方才明白进入大门是需要刷卡的。于是灵机一动说道: “刚才不是进来一个小伙子吗?我和他一起搭乘的出租车,他有件东西拉在车后座了。” “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没有注意啊!老刘,你注意到了吗?”其中一个胖胖的保安问另一个保安。 “没有啊,刚才光低头看报纸了!” “姑娘,你看我们这么大的小区,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不可能我们每个人都观察到吧。” 胖胖的保安,调低了手中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的戏曲音量。 “大爷你看这样行不,你开一下门,我进去找一找,他也是刚刚进去,说不定还没上楼呢!” “这个...好吧!我可以给你开门,不过你要是找不到,就赶快出来,如果被物业领导发现了,可能扣我们的工资。” 胖胖的保安与另一个保安对视了一下,犹犹豫豫的给佟诺打开了门。 “谢谢大爷,要是真找不到,我就尽快出来。” 在通道门刚刚开启能容一个人进入的时候,佟诺一侧身冲了进去,迅速地朝周方城拐弯的地方跑去。 佟诺一路小跑,一路寻找周方城。可是寻了半天,哪里还有周方城的影子。感觉是找不到了,佟诺这才放慢脚步,查看小区环境。 小区的确很大,公寓式高层洋房,一栋挨着一栋。绿瓦红墙,中西合璧,林树成荫,花团锦簇,草坪翠绿,竹风阵阵。有奇石假山,有长廊亭阁,有小溪奔流。阡陌小路,或直或曲,灌木月季,高低错落,疏密有致。 “佟诺,干嘛呢?你跟的人呢?” 佟诺正在欣赏美景的时候,被鹤云天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哥,我进来以后就没发现他。没跟上,不知道上了那栋楼?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别人进来的呀。我放好车,看到大门关着,我就观察了一阵,才知道进门需要刷卡。恰恰我看到有个抱孩子的妇女,手里提着东西,我便跟在她的后面,看她刷卡不方便,我接过卡就替她刷了,然后就一起进来了。” “还是你牛!鬼主意挺多的!” “啥牛不牛的,遇到事多动动脑子就行了。” “是是是。哥是三头六臂的本事,四十五里外,蚊子的公母都分的清。嘿嘿嘿...” “找打是不是,合着损我呢!周方城这是去哪了呢?” “我进来后,看到他在前面拐了弯,当我跑过来,就没有发现他,我都找了大半天了。” “肯定是进了拐弯不远的某栋楼房。这个小区几个门?等等,我分析一下,因为你和他之间的时间差也就二三分钟吧,步行肯定不会太远,嗯...,那我们还是在刚刚进来的门等他。” “可以,他肯定会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先把车开到门口附近,你再转转,实在找不到就出来,咱们在车上等。” 鹤云天说完扭头出了大门。 佟诺自己百无聊赖地又在小区转了两圈,仍然没有发现周方城,很是失落地回到车上。 太阳西斜,把树影拉的很长。几只灰喜鹊叽叽喳喳穿梭在法桐枝叶中间。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正在等待周方城的鹤云天手机响了,突然而来的铃声,把专心致志盯梢的佟诺吓的一惊。 “喂,你好。哦,哦,对对,我是鹤云天!哦,大英雄啊,什么,在我办公室门口?对对,我在外面。嗯嗯...,好好好,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十多分钟吧!好,一会见!” 鹤云天挂掉电话,一脸兴奋地对佟诺说道: “佟诺,走,不盯了,回办公室。英雄老兵王炎杰来了!” “王炎杰?在我们办公室门口?” “是的!” 说着鹤云天发动汽车,一溜烟飞奔而去。 ...... “大英雄,您好!让您久等了!” 鹤云天上的楼来,看到王炎杰大老远的伸过手来与之握手。 “你好,兄弟,想死你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多年寻找的战友。” 王炎杰笑容满面地把站在身边的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介绍给鹤云天。 “欢迎欢迎,两位大英雄,快到里面坐。您啥时候来的?” 鹤云天待佟诺打开办公室,一边让佟诺倒水,一边热情地礼让王炎杰两人。 “我是前天来的,报社记者通知我说已经帮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昨天上午,在报社我和战友还有另一个战友的父母都见了面,可算完成了我多年来的一个大心事。我今天过来,没有别的意思,是专门来感谢你们的!” 说着,王炎杰取出一个卷轴,打开来是一面鲜红的锦旗!上面写到一行金色大字—— “急人所急,助人所难,感恩致谢,永久不忘!” “哎呀,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当过兵的人,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恩不言谢啊!没有你们,我这庄心事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了结呢!这是我带的几盒我们当地的特产,务必请您收下。” 王炎杰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几提礼盒对鹤云天说道。 “这可使不得,哪能收您的礼呢。再说,这个事是报社和电视台他们做的!我们也没做什么嘛!” “小兄弟,您就别客气了。我战友都跟我说了,如果没有你们,也不可能惊动报社,电视台。也就没有我们两个战友今日的见面。我战友大老远的带过来的地方特产,也是他的一片心意,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们战友的感恩之情啊!” 这时候王炎杰的战友也帮助王炎杰劝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晚上我请你们两位吃饭,听一听你们当年的英雄事迹!” 鹤云天感觉如果再推辞,可能伤了一个老兵的心,于是便提出邀请王炎杰和战友吃饭。 “哈哈哈,兄弟爽快,那就让小兄弟破费了!一日相见,永远的朋友。” 王炎杰和战友对视了一下,哈哈大笑。 鹤云天和老兵都喝多了酒,喝的很尽兴,喝出了当兵时的激情澎湃,喝出了当兵时的英胆热血,喝出了当兵人的英雄气概...... 有一首小诗,写的真好。 在不经意间 你把真情悄悄付出, 把爱的甘霖, 洒在前行的道路上, 留下的是感动, 留下的是真情, 你不图回报, 却收获了一颗感恩的心。 第126章 幸福家庭背后 次日,鹤云天与佟诺又在周方城的单位蹲守了一整天。而这一天,周方城几乎都是正常的业务工作,且在当天也没有其他应酬。 接下来的一天,鹤云天和佟诺又继续蹲守。直到中午十二点,在车里接电话的鹤云天被佟诺猛的一拉车门,惊吓的手机差点失落。 “哥,开车,快开车。周方城,前面那个骑电动车的,跟上。” 听到佟诺的喊叫,鹤云天赶紧挂了电话,顺着佟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周方城正骑着电动车往前赶,急忙发动汽车追了过去。 “不知道这次周方城又去哪里?” 佟诺眼睛盯着周方城,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鹤云天说话。 “这个点肯定去吃饭。” “对对,记得池家丽说他如果没有应酬的话,一般去他父母那里吃饭。” “也许去小城故事呢,假如他去小城故事,我们超车过去,赶在他的前面,提前进入小区等待他。” 鹤云天一边开车一边说。 “对,我赞成。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看他进入小区后你再跟上。” 因为是中午车高峰,汽车无法急速前进,反而与周方城电动车达到同步。鹤云天负责驾驶,佟诺负责盯人,俩人配合默契,周方城始终在两个人的视线之内。 周方城所走的路线,与前天中午喝完酒走的路线相同。在离小城故事小区还有一个路口时。鹤云天与佟诺异口同声说道: “小城故事!” “超过去!门口等他!” 鹤云天加大油门,如一条泥鳅在车队中穿梭。 因为是下班时间,小城故事小区大门口进门的人陆陆续续,佟诺不费劲地跟着其他人进入到了小区内部。鹤云天放好车站在门口外等待。 在门口的鹤云天远远看到周方城骑着电车缓缓而来。在靠近小区门口时,周方城没有直接进入大门,而是直接骑行到门口右侧的一家“德州扒鸡”熟食店。虽然扒鸡店门口有不少排队的人,但没多久周方城的手里多了一件盛着扒鸡的手提袋。 买完扒鸡的周方城随后进入小区。鹤云天也随人流一起进入,紧跟在周方城的后面。 先前等待的佟诺,看到一前一后的两人,也从另一侧跟踪周方城。 周方城拐过一栋楼后,走到临近东侧的那栋停下来。车辆放好后,拿出车筐里的挂锁进行锁车。从外观看周方城并没有显示出防备警戒的心理。趁周方城锁车的空挡,佟诺先行进入单元楼道电梯口。鹤云天则迈着方步,不慌不忙地走向电梯。 周方城锁好车,提着扒鸡也不紧不慢地进入电梯口。在电梯门口,已经有四五个人等待电梯。 进的电梯来,鹤云天待周方城按了12键之后,便按了11键。佟诺明白,这是鹤云天想提前一步下,然后再绕道步行梯,提前爬到12楼。 到了12层,周方城在前,佟诺在后从电梯走下来。周方城下意识地瞟了佟诺一眼,佟诺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停在楼梯过道,假意拨打电话。周方城没有任何的停顿,径直走到1201门口敲门。也许周方城根本意识不到,他就是佟诺眼里的目标。而敲门的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蜇在步行梯楼道的鹤云天摄进镜头。 开门的是个女的,穿着一身休闲睡衣,一头长发随意垂,模精致样。女人看到周方城,笑容满面地接过扒鸡,又弯腰捡起一双拖鞋递过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自然。周方城换上拖鞋,把脱下来的皮鞋放在门口的鞋柜里面,然后走了进去,房门随之被关闭。 在电梯口的佟诺等了约五分钟之后,悄悄地靠过去,耳朵贴在1201门上静听。 “儿子,别玩了,来吃饭!爸爸给你买的扒鸡,可香了!” “爸爸?什么概念?难道周方城家外有家,又生了一个?”佟诺疑心重重。 “听见了吗?别玩了,赶快过来吃饭,吃过饭后睡一会午觉,下午上学好有精神。” “老公,坐下,尝尝我做的这几道菜,看看老婆厨艺精进了不?” ...... “妈,我要吃鸡腿!”一个男孩的声音。 “来,儿子,两条腿都是你的,爸爸给你掰!” 佟诺通过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分辨出房间内一共就三个人的声音,并没有第四人的。 佟诺确定完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步行梯与鹤云天沟通情况。 “哥,从房间客厅传出来的声音可以分辨出一共三个人。有个小男孩,应该是上小学了,但是被大男人称呼儿子,难道是周方城与别人生了孩子?” “真的吗?你确认是三个人的声音?” “确认!不会有第四人!”佟诺肯定地说道。 “有点意思!看来周方城家外有家,家外开花,而且还结果了,哈哈。” “我们在这里等待,不到二点肯定会有人送孩子上学。” “对对,那就等会!云天哥,你饿了吧,我去外面买点快餐回来,你坚持一会。” “好的,不用太麻烦,你吃完再给我带一点就行。” “好的哥,你辛苦!” 佟诺说完就去买快餐。鹤云天继续留在步行梯楼道门口,装作无事的样子,一边抽烟,一边观察1201。 佟诺出的门来,在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家九龙蒸包,简单吃了一点,然后带了十五个包子和一杯豆浆给鹤云天。 鹤云天显然饿了,三下五除二便把十五个包子搞到肚子,仿佛回到部队备战拉练时的状态。 “哥,你看这样行不,我到11楼电梯门口等,你在这里等。如果1201有人出门,你就振铃给,我呢就从11楼坐电梯去跟踪,这边的情况你根据变化临时调整。” 待鹤云天吃完,佟诺建议。 “这个想法可以,你去吧!” 得到鹤云天同意的佟诺,悄悄的下到楼下,在十一楼电梯过道守候。 中午时分容易让人昏昏入睡。鹤云天有些困乏,不得不借助香烟来缓解。佟诺却是精神的很,在楼梯口阅读手机。 ...... 突然,咔嚓一声,1201的门被打开了。 “儿子,快点,水杯拿了没有?” “拿了拿了” 鹤云天看到刚才长发飘飘的妇女,斜背着一个蓝色书包,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走向电梯,便飞快地振铃给佟诺。怕佟诺分不清,随之又发了一条描述两人特征的信息过去。佟诺听到振铃,便按下11楼电梯下行键。 电梯到了11层,门一打开,佟诺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五六个人,根据鹤云天的信息,佟诺确认了母子两人。佟诺佯装看手机的过程,给女人拍了照。下了楼,长发飘飘的女子急急匆匆地骑上放在楼下的电动车带着孩子迅速而去。 佟诺认为既然认准了女人的特征,又对其拍了照,觉得没有必要再行跟踪,便通过信息与鹤云天沟通。 “女人骑电车送孩子上学走了。” “明白。男人未出门。” “下一步怎么办?” “继续等,你在楼下找个合适位置再等等,看看女人是否回来。” 鹤云天下意识看了一下时间,刚刚下午二点,是该上班的时候,既然周方城未出门,说明他有可能下午不去单位了,那么女的送完孩子回来的可能性较大。 正如鹤云天所预料的,不到十五分钟,女人又回来了。佟诺的信息及时通知了鹤云天。 女人送孩子回来后进入房间便未再门。直到下午五点,周方城小心翼翼地先行出门,直接下电梯走了。又过了三分钟,女人才再次出门。佟诺接到鹤云天的信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下楼骑电动车离去的周方城拍了画面。 鹤云天待女人下楼后,在电梯过道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安放了一件微型密拍器具。 “哥,真不容易,直到现在事情才有点眉目。” 佟诺一见到下楼来的鹤云天激动的说道。 “是啊,再接再厉,很快就会明了。这一次毕竟所拍到的资料太少。” “加油!” “加油!” 鹤云天与佟诺两人击掌相互鼓励。 第127章 幸福家庭背后 事情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恰恰遇到池家丽单位安排其在党校学习五天,集中轮训。 轮训期间吃住在党校,不得擅自离岗。池家丽把学习的事告诉了周方城,周方城承诺晚上不去应酬,在家照顾孩子,辅导作业。 池家丽亦把轮训学习的情况告诉了佟诺。佟诺向鹤云天做了汇报。鹤云天依据前几天的跟踪情况,进行了综合分析和预判,感觉周方城应该会向单位领导汇报家属学习的情况。为了避嫌,为了应付池家丽,也许晚上的应酬不会参加。但是,中午的时间段很难保证周方城不去“小城故事”家园。 平时中午时间,周方城不需要照顾孩子,孩子都是由自己的父母接送照管。鉴于这些情况,鹤云天决定集中精力,重点放在中午这个时段盯梢周方城。 ...... 鹤云天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及时调整了工作方案,没有再去周方城单位进行守候,而是选择在“小城故事”家园守株待兔。选择的目的,一是要搞清楚周方城去的这家的女人是谁,干什么工作,单位在哪等等。二是要搞清楚称呼周方城爸爸的是否为周方城与女主人所生。 接下来的五天,鹤云天与佟诺每天七点到达“小城故事”家园。鹤云天开车在大门外等候,佟诺骑电动车在5号楼下等候。佟诺为啥再骑一辆电车呢,是因为看到女人骑电动车送孩子上学。早高峰送孩子,担心汽车跟踪跟丢目标,因此做了两手准备。 通过跟踪调查,鹤云天与佟诺很快搞清楚了5号楼1201女主人的情况。女主人,36岁,叫薛梅芳,离异,有一男孩。在泰楠市一家规模相对较大的一家民企工作。因个头高挑,长相俊美,气质出众,被单位封为“厂花皇后”。离异前在单位负责办公室文秘业务,离异后单位照顾其独自带孩子的情况,将其科室做了调整,调至综合室,负责协调对口单位的关系,同时办理相关业务。一是这份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不像文秘工作,单位一刻也离不开,尤其是离不开企业领导身边,工作不仅心细如发,还要聪明伶俐机智会办事。二是薛梅芳在领导跟前做文秘工作时,得到厂领导重点培养,为人八面玲珑,适合对外协调关系。 薛梅芳离异前的老公是本单位的同事,和薛梅芳是大学同学。因为薛梅芳天天围绕领导转,加之领导应酬时薛梅芳经常伺候饭局,免不了要喝上几杯。时间长了,孩子照顾不了不说,常常又是回家很晚,夫妻之间便有了矛盾冲突。再加上一个漂亮的女人,长期围绕在领导身边,难免有闲言碎语,因此夫妻之间猜忌越来越重,感情越来越差,最后两人便分道扬镳。 薛梅芳是辽宁人,与前夫本来是大学同学,个性独立好强,精明中透着爽快,做事干净利索,酒量也是惊人,一般的男子都喝不过她。年轻时候为了爱情,违背了父母心愿随老公远嫁泰楠市。但是现实中的生活摩擦,人性的猜忌与嫉妒,最终让两口子各奔东西。考虑到薛梅芳和儿子的安身之处,薛梅芳的老公做出最大让步,把两人结婚时买的房子让给薛梅芳母子俩住。薛梅芳离婚后独自带着儿子,一边工作,一边照料孩子。单位领导考虑到薛梅芳的不易,给其调整了工作,没有严格的签到制度,时间相对自由,只要协调好企业与相关单位的关系就算是完成任务。 周方城的单位是政府管辖企业的职权部门,薛梅芳的企业属于周方城的科室管理,薛梅芳每月都要来周方城的科室报表。一来二去,周方城与薛梅芳通过业务关系熟识了。在接触的过程中,薛梅芳代表单位宴请了多次周方城及其领导。周方城的年龄和薛梅芳相近,共同语言多,日子久了便相熟很多。 “云天哥,薛梅芳也挺可怜的,为了爱情远离父母,可最终落个离异独自带孩子的结果。父母又不在身边,肯定不容易。” 佟诺在掌握了薛梅芳的情况之后,一副悲悯情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实生活中,较之男人,女人有更多的不便之处。” “何以见得?” “你看,薛梅芳做办公室文秘工作,经常围绕领导转,应酬又多。人漂亮,经常陪护领导,回家又晚,那个男人受得了?再说现在的酒宴,有几个应酬是干净的,有几个领导是纯真无邪的。另外,社会的闲言碎语,无端猜忌,即便没有的事,时间久了,也会被人认为是真的,众口悠悠,口水如黄河水,再干净的身子也都无法自己洗清。漂亮的女人,经常出头露面的,难免被人惦记,难免被人嫉妒,所以风言风语必然如暴雨前的狂风,摧残着一切,包括好的,坏的。薛梅芳与老公的离婚是必然的。我也能猜测的出,以薛梅芳东北人豪爽的个性,会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会轻易在老公面前低头的,这就造成了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最后形成了一道两人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说的对!老辈的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是有些道理的。现今的社会一个女人要想成就自己,做一番事业,肯定困难比男人多的多,承受的压力和伤害也更严重。” “是呀,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靠山,也需要栖息地,也需要人的温暖和呵护,怕是薛梅芳与周方城走到一起基于此吧。”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周方城来薛梅芳家里三次,每次都是中午下班时间来,来的路上买些熟食,下午五点回去。这三次周方城出入“小城故事”家园,出入楼梯,出入薛梅芳家门的视频和照片都被鹤云天和佟诺拍摄入镜头。 鹤云天担心这些信息发给池家丽之后,会让她心神不宁,无法安于学习,因此建议佟诺没有发送。 真相大白,是该结案的时候了。 “佟诺通知池家丽,周末见个面吧。” “好的哥,很难想象池家丽知道后和会是怎样的表现,不知将来如何选择?女人啊,真难!唉!”佟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佟诺,怎么了?悲天悯人?还是怀疑人生?” “没什么。有些事我心里有点堵,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道貌岸然的周方城的所作所为让佟诺怀疑人生,怀疑爱情。忠诚与背叛,品德与劣行,欲望与坚贞,肉体与本能,在如今的这个社会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迷乱。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还缘来的,上辈子未了的情缘这辈子来还,圆满了,也许就心宽了!心静了,也许就心安了!” 有道是: 众善奉行非执我,莫作诸恶去邪魔, 扫除心垢方清净,一味正念获道果。 第128章 幸福家庭背后 池家丽安排周日上午九点在鹤云天办公室见面。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池家丽瘦了许多,也许是刻意的打扮,较之以前漂亮了许多。唯一给人的感觉有些憔悴,这种憔悴来之于内心的煎熬。 鹤云天煎煮了一壶龙井。佟诺把池家丽让到茶桌,倒了一杯茶给她。 “美女,一段时间不见,瘦了,漂亮了好多。” 鹤云天打开话题。 “是吗?谢谢!目前进展怎么样?有结果吗?” 池家丽直奔主题,没有过多客套。池家丽内心关注的是调查结果,她想早一刻知道结果的好与坏。 “调查完毕,事情明了,希望你听到之后不要太激动。” 鹤云天眉头微微一皱,轻声说道。 “没事,放心吧,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掉。” “姐,你说的太对了!人生蓝图不是按照自己来画的,有这样的心态是最好的!” 佟诺想通过夸赞给池家丽加油。 “佟诺,你来说吧,你们俩一直在沟通。” “好的,社长。我讲不到位的你再补充。” 接下来,佟诺将跟踪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池家丽。池家丽听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硬是没有流下来。但看得出来池家丽内心是崩溃的。不难想象,当一个女人得知老公出轨他人的时候,其内心定如剑穿般疼痛难忍。除非这个女人不爱他的老公,或者很佛系,视若净空。 佟诺讲完之后,时间仿佛静止了,凝固了。三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下一步怎么办?”池家丽打破了宁静。 “你打算怎么办?”鹤云天问。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池家丽一下子乱了方寸,可能是内心受到刺激使然。 “这样,你先喝杯茶,压压惊,冷静冷静,仔细考虑一下,你内心想要什么,达到什么目的?” 鹤云天决定给池家丽几分钟时间考虑,于是站起来走出房间。佟诺给池家丽又添了一杯茶,也走出来,并随手把门关上。 两人出来后,瞬间听到房间内传出来呜呜啕啕的哭声。鹤云天、佟诺的离开,使池家丽在乎的面子轰然崩塌,独自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压抑久了,哭出来才能泄洪压力,哭出来才能洗透迷茫的心路。 时间过去了约十分钟,池家丽的哭声也越来越小。待听不到声音,鹤云天示意佟诺先进去进行安抚。 “姐,好些了吧?”佟诺关心的问。 “嗯嗯,好多了,谢谢!” “别客气,来,换杯热茶。” 说着佟诺把先前给池家丽倒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乔社长呢,让他进来吧。我们可以谈了。” 佟诺把鹤云天叫进门来,鹤云天坐定,温柔地望着池家丽问道: “好些了?” “是的,不好意思,没有挺住,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的话,我要是女人,说不定还不如你坚强呢!” “我想好了,我想为自己的幸福做最后一次努力,也为孩子避免单亲家庭争取一次。” “很正常,理解你的想法,我们支持。关键是你想怎么办呢?”鹤云天问。 “通过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我老公出轨基本属实。我不想先把证据拿出来给他看。如果真需要,我再拿出来。我想去薛梅芳家堵他们俩。” “哦?这样啊。你不会想大吵大闹一次吧?” “不闹,也不吵,吵闹没有意思。我把他们堵在薛梅芳家里,能带给他们俩无形的压力,我老公肯定不敢吵,毕竟他是公务员,面子还是在乎的。至于薛梅芳,我想也会在乎面子,会顾及脸面,毕竟那是她生活的场所。” “我完全赞成你的观点,可以这么做,不吵不闹,防止事态扩大和升级,维护三方的脸面也许更利于解决问题。” “我也赞成,下一步就是发现你老公去薛梅芳家里时,你要及时赶到。”佟诺插话说。 “最近我没有出差任务,完全可以有时间,只要你们发现,我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达。” “那就好,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你还是要稳住,心不要急,下周也许没有这周见面次数多,但是我相信周方城一定会去。” “放心吧,我能稳住。” “绝对相信你,你是政府部门的,经历多,见识广,的确比我们以前的客户心理素质强。”鹤云天说着朝池家丽竖起大拇指。 “拉倒吧,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这事发生在我身上,也够寒碜的。唉!” “我还想问一句,到了那天,你带几个人?”鹤云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便问池家丽。 “我不想带任何人,包括家里人。这个事没到最后一步,我不想让周方城的形象在朋友或者亲戚圈里丢人。” “你想的非常长远,这样做很好。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忙,可以让佟诺陪着你。” “到时候再说吧,让我考虑考虑。” 话别了池家丽,鹤云天和佟诺决定下周再行跟踪周方城,只要他到了薛梅芳家,这个案件就意味着完结。 考虑到周末,鹤云天决定去看看儿子,同时也让佟诺短暂地休息一下。 鹤云天用电话先与陈斐娅进行了沟通,知道他们还未出门,便建议接上陈斐娅、鹤琴瑶还有岳母一起去二十公里外爬山观光。 陈斐娅犹豫了一下,在鹤云天的坚持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微风习习。鹤琴瑶像从笼子里面放出来的鹦鹉,自由飞翔。五百多米高的山丘,没用鹤云天抱一次,扛一次,完全自己爬上来,而且把妈妈和姥姥拉在后面很远。陈斐娅与母亲肩并肩缓缓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风光。 山丘的南坡有一座上千年的寺庙,庄严肃穆,香火鼎盛,林木葱郁。寺庙中央有一颗1500年的银杏树,饱经沧桑,高大的树冠,巍峨高耸。径粗需六七个人合抱。每逢农历初一十五虔诚的香客络绎不绝,祈福求安。 陈斐娅的母亲双手合掌,虔诚地在佛祖前磕头祈福。完后要求陈斐娅、鹤云天两人一起拜拜佛祖。陈斐娅说,心中有佛不必在于形式。鹤云天觉得老辈人说的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进庙烧香。家有老人小孩,为了老人和孩子,祈福挡灾也是一番心意,于是规规矩矩地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心中有佛,不虚场合。 晚上,鹤云天在山脚下的一家炖鸡店,安排岳母,陈斐娅和儿子吃了一顿饭。特色炖鸡外加几个山野菜让大家胃口大开。鹤琴瑶拍着鼓鼓的肚子嚷嚷,让爸爸带他下周再来爬山,再来吃炖鸡。 第129章 幸福家庭背后 周一,机关单位大多是例会时间。周方城的科室也不例外,一天的时间,周方城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工作。 周二,周方城陪伴科室领导检查工作,中午在一家企业吃的工作餐,晚上被另一家企业安排招待。虽然周方城开了车,但经不住企业负责人的再三劝酒,又得到自己领导的首肯,迫不得已喝了几杯,最后车和人被企业单位安排的司机送了回来。 周三,鹤云天与佟诺继续在周方城单位蹲守,到十一点半周方城骑着电动车出了门,比平时下班时间早了半个小时。佟诺也骑了电动车跟在他的后面。周方城行驶了一段路在路边停了下来,走进沿街的一家蛋糕店,随后提着一盒蛋糕出了门。紧接着又行驶了一段路,周方城进入路边的一家鲜花店,不大会又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出来。 “这是给谁过生日?”佟诺纳闷。 “难道是薛梅芳过生日?”鹤云天看到鲜红的玫瑰不由得猜测。 周方城一路吹着欢快地口哨,兴奋的笑容堆在脸上。 待拐入去往“小城故事家园”的路口时,鹤云天和佟诺心里的疑问破译了。 周方城没再停留,直接进入到“小城故事家园”,佟诺看他上了薛梅芳所住的楼房,便没有跟进去,而是回到小区门口等待鹤云天。 “佟诺,周方城上去了吧?” “是的!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捧着鲜花。” “通知池家丽吧,让她尽快来。” 佟诺听到鹤云天的安排,随后拨通了池家丽的电话。 “池姐,你好!我是佟诺!嗯嗯~~,对,对~,请你尽快赶到小城故事家园,我们在门口等你。好的,二十分钟,行,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佟诺打完电话,看了鹤云天一眼,悠悠地说道: “今天,不会发生大事吧。我听池家丽口气还算稳定,她来到这里,你再嘱咐她几句,别发生其他意外。” “你考虑的对,必须再跟她沟通一次,不要让她采取了极端措施。往往遇事冷静沉稳的人,越能办出惊天大事来。” 鹤云天说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佟诺,你在大门口等着,我再进去看看,听听动静,以防万一。” 鹤云天为了更加圆满地完成这个任务,感觉有必要多掌握一些信息更好。 “好的哥,有啥情况及时沟通。” 鹤云天乘电梯到达十一楼,然后转入步行梯,爬到十二楼,在楼道口观察动静。 楼道里安静如夜。 鹤云天蹑手蹑脚地靠近1201门口,侧耳静听。偶尔可以听到房间里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以此推定周方城就在里面。 鹤云天悄悄回到小区大门口与佟诺汇合。恰在这时,池家丽坐出租车到了门口。见到鹤云天,一头汗水的池家丽急忙问。 “周方城在哪里?” “在女方家里。可能女人过生日,周方城买了蛋糕和鲜花。” “肯定?” “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怎么办?” “你自己一个人?” “是的。” “你打算一个人处理这件事?” “我觉得没有必要让别人来。” “让佟诺跟着你吧,可以让她帮助你拍照和摄像,也许将来可以用来作为证据。” “嗯嗯~~,对,有必要,那就让佟诺跟着我吧。” 池家丽听到拍照留证时想了想,便同意了。 “好,说定了。不过...”鹤云天说着稍一停顿。 “不过什么?你担心我?” “是的,我担心你控制不住情绪。你没带其他东西吧?哈哈...” “瞧你说的,不相信我是呗?你认为我会带刀子?我才不傻呢,犯不着。老公能否拉回来就看这一次,拉不回来,那就分手,无所谓,大不了自己带孩子过呗!” “有你这态度,我就不担心了,那好,咱们一起过去吧。” 鹤云天考虑到两个女人,怕有意外,觉得还是一起上去的好,自己可以躲在楼道里,万一有啥事,也可以短时间内冲过去干预。 三人来到薛梅芳家的门口,看门关着,池家丽问。 “怎么开门呢?难道我们要一直等到他们出门吗?” “两点之前薛梅芳肯定会送孩子。” “这个...,我想拍到他们一起过生日的画面,我不想等。” “嗯,好吧。那就让佟诺敲门吧。我在楼道里等你们。” “好,那以什么理由敲门呢?” 佟诺自言自语,略一迟疑,突然说道: “有了。” 只见佟诺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卫生纸,随即把包递给鹤云天拿着,紧接着佟诺把纸缠在左手食指上,笑眯眯地示意鹤云天躲到楼道里。 待房间里大人和小孩唱完“生日歌”时,佟诺让池家丽躲在门的一侧,自己眉头紧皱,右手握着缠着卫生纸的食指放在胸前,站在薛梅芳的正门口,用脚轻轻踢门。 “谁呀?”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我姐,你家里有创可贴吗?刚才手被菜刀切破了。” 佟诺对着猫眼高高举起手指,佯装痛苦样。 里面的人并没有迟疑,咔嚓一下把门打开了。 门刚刚开启,池家丽猛的一拉门,一步跨了进去。 “你,你,你谁呀!” 薛梅芳被池家丽猛的一拉门吓一跳。 坐在客厅饭桌上的周方城,抬头看见门口的池家丽,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问他,让他告诉你我是谁。” 池家丽怒目圆睁,用手指着周方城。 “你,你...你怎么来了。”周方城张嘴结舌。 “你能来,我不能来?蛋糕这么大,怕你们吃不了,不拿来分享一下?” 池家丽的话让周方城满脸通红。 这时,薛梅芳意识到站在门口的人是谁了,但故作镇定地问周方城。 “周哥,这位姐谁呀,我咋没见过?” “哦,哦,这个...,这个...” 周方城紧张地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周方城,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敢承认呀。” “哎呦,是嫂子呀!快到里面坐,正好赶上饭点,来一起吃吧。你看,今天巧了,下班的时候正好遇到周哥回家吃饭,恰巧我今天过生日,就让周哥到家里一起吃顿饭,跟周哥也很熟了,都没外人!嫂子,你先坐下,我再去炒两个菜。” 薛梅芳一脸尴尬,但仍强颜欢笑。 “你说的对呀,没外人。哼,可不没外人嘛,都已经一个锅里摸勺子,一个床上睡大觉了。” 池家丽说着,啪地一下把手拍在饭桌上,用手指着周方城厉声问道。 “周方城,你想干什么?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日子还过不过!” 池家丽猛的拍桌子的声音,把正在吃蛋糕的薛梅芳的孩子吓得赶紧躲到薛梅芳身边。怯怯地说道:“妈,我害怕。” 在拍照的佟诺担心爆发的池家丽控制不住脾气,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把握事情走向,于是开口劝道: “池姐,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消消气,坐下来慢慢谈。” “儿子,你去隔壁房间吧。没事,阿姨跟妈妈和叔叔说件事。去吧,要是困了就睡一会觉。” 薛梅芳轻声细语地对满脸恐惧的儿子说道。 “妈,我不去,我害怕。” “没事,孩子,去吧。阿姨刚才跟叔叔开玩笑呢。”佟诺微笑着对孩子说。 薛梅芳听到佟诺说话,便绕到周方城身后领着儿子去了隔壁。她担心池家丽做出其他行为。 “周方城,告诉你,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刚才你看到这个孩子恐惧的眼神了吗?你能想象我们离婚后你自己的儿子将来面对的生活吗?” 周方城低着头,不敢看池家丽。 “你别不说话,你到底啥态度?” “老婆,我又没做啥对不住你的事。只是今天碰巧了而已,跟薛梅芳也很熟悉,下班遇到了,正好看到她提着蛋糕,知道她过生日,她一让我,我就来了,就是吃顿饭而已,又没做啥亏心事!” “没啥亏心事?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做没做,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有意思吗?” “不就是熟人吗,在人家家里吃顿饭怎么了,不行吗?你别瞎想。” 周方城仍在试图掩盖自己的行为,极力狡辩。 “周方城,我告诉你,酱是怎么咸的,醋是怎么酸的,难道你没有脑子?天下的巧事都让你摊上了?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就不要说了,明天去你单位到领导那里谈吧。” 说完,池家丽转身做出欲走的架势。 “老婆,我错了,我给你赔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 吭吭哧哧半天的周方城突然朝池家丽跪下来。 “那好,今天当着薛梅芳的面,打开窗户说亮话,你是回家继续过日子,还是继续跟她好。如果你跟她好,我不拦你,但是你做的这一切,该承担的责任,有种你就自己扛着。” “我跟你回家。” “好,你把薛梅芳叫过来,当着她的面讲。佟诺妹妹,录好视频。” 周方城不得已把薛梅芳叫到客厅。 “薛梅芳,吃人家的剩饭剩菜有意思吗?如果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那就找个能过日子的结婚呀,何必做小三?今天我给你留面子,不想在你这里大吵大闹,不然在这个小区里你都无法抬头见人。” “我,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呀,我可以发誓。你怎么这样说呢?” 薛梅芳试图为自己辩解。 “行了,别装了。如果发誓管用的话,你早就挨雷劈了!正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你的孩子一样落入单亲家庭的局面,所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好自为之,如果你再对我老公做出不要脸的事来,我一定让你臭名远扬。” “自己管不好自己的男人,有啥本事说我?” 薛梅芳还想争辩,被周方城阻止了。 “薛梅芳,你说我管不好自己的男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 薛梅芳还想说话,被周方城喝住了。 “梅芳,行了,你别说了,这是你家,你不怕丢人?也得为孩子考虑吧,别让周围的人听到了,动静闹大了没啥好处,别说了,好吧。” 看薛梅芳不再说话,池家丽便不再理会她,转头向周方城问道。 “周方城,你说你是爱我还是爱她?你是继续留在她身边,还是回到我身边?” “我跟你回家,跟你过日子。” “你发誓,永远再不跟薛梅芳联系。” “我发誓,如果我再跟她联系,我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薛梅芳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你他妈的周方城,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呢,才几分钟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是看透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好男人!” “好男人多的是,何必跟有妇之夫来往呢?你开始就选错了,是你的认知问题。穿别人的衣服还嫌不合身,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佟诺一脸不屑。 “告诉你薛梅芳,你要是爱周方城,你就为他考虑,他的前程捏在我手心里,我把你们的事捅到他单位,他这辈子就完了。还有我们儿子的幸福也在于他的选择。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们再偷偷来往,被我发现,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 最后,周方城灰溜溜地跟着池家丽回家去了。鹤云天听到薛梅芳的家里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泣之声。 第130章 入夏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进入夏季。少雨的北方,日头劲暴,热烘烘的东南风阵阵吹来,田地里的麦子掀起滚滚的金色麦浪,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缕缕麦香。 “咕咕咕咕,割麦插禾”。 布谷鸟的鸣叫,不时回响在葱郁的树林之中。南方布谷鸟鸣,催促农民栽秧插苗;北方的布谷鸟鸣,提示农民磨镰割麦。 麦黄农忙,秀女出房。 杏黄一时,麦熟一晌。 麦收时节不抢功,风吹雨打一场空。 九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一成丢。 麦收季节,几乎家家农户的男女老少一齐上阵,与时间赛跑,与天气夺粮。 除当兵几年没有参与家里的农忙外,每年的夏收秋割,鹤云天几乎没有拉下过。 在城里安家之后,每到夏收秋种,鹤云天必须回到父母身边分担农活。 考虑到蒋政、佟诺家也在农村,每家都有几亩责任田,需要帮助家人麦季抢收。鹤云天决定放假一周。 山岚借这个机会,回到父母家里,看望父母和自己的一双儿女。 鹤云天在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喝的,又给父母各自买了两件衣服。完后跟陈斐娅打了声招呼,便开车去往老家。 一路上,鹤云天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麦收的场景。 小时候的麦收,从割到运,轧、扬场、装仓没有一样是机械化,全靠人力。因为要抢收,家家起早贪黑,一场麦收下来,每个经历麦收的人,都像被扒了一层皮。 想起麦收的经历,鹤云天不由得身体发颤。那种热,那种累,那种煎熬让鹤云天吃了不少苦。 趁天气凉快,天刚蒙蒙亮,熟睡中的鹤云天就被父亲严厉而高亢的嗓门从美梦中拽出来,一直到星星满天,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 人口多的,劳力少的,面临十几亩的麦子,又累又乏。天干热燥,人们容易上火,发脾气是常事。家里成员吵架打架的,邻里之间骂架干仗的比比皆是。喝药的,上吊的,打伤人的事例,每当麦收季节每个村都会有发生。 抢收赶时间,三顿饭都是母亲做好后带到地头上来吃。割,捆,运,晒,轧,装,每一道工序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讲都是折磨。 鹤云天感觉最惬意的时光是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大人为了防止天热中暑,允许他在树荫下美美睡上一觉。对鹤云天而言一抱麦秸杆铺在地上堪比席梦思床垫香软。 一场麦收下来,大人们的古铜肤色更加的油光耀眼。鹤云天的皮肤也像涂了一层淡淡的油墨。每每跳进清凉的河水,光溜溜的身子却像油墨画了背心和裤衩。 想到这里,鹤云天低头看看自己白皙的皮肤,不由得笑了。 如今的麦收不像鹤云天小时候,机械化操作正在普及,麦收时间相对拉短。十几亩麦子,三四天时间,粮食就能囤起来。如果不愿意囤,留够自己一年吃的,就可以卖给上门收粮的人。 虽然父母年龄大了,鹤云天不止一次建议把地包出去,但是父母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深知土地的金贵,迟迟不愿意把地包给别人,总是感觉自己种着才踏实。鹤云天现在回家,几乎是象征性的,能帮多少就帮多少,收麦几乎用不了出太多力气。 机械设备把人力解放出来,即便鹤云天不回家,周围邻居和近门子的人也会顺带把家里的活给捎带干完。鹤云天在家里呆上几天,几乎就是陪邻居和近门子帮忙的人吃饭喝酒,把城里的一些信息分享给他们。 连续一周,鹤云天都呆在老家,陪伴父母身边,聊聊天,唠唠嗑。有时叫上邻居,发小喝杯小酒,日子过得舒心而惬意。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相聚的时光总是美好。在这几天里,父母没少唠叨,希望周末时候鹤云天带陈斐娅和儿子回老家转转。当然,鹤云天也拨通了陈斐娅的电话,儿子鹤琴瑶喃喃的话语让老人高兴的合不拢嘴。虽然陈斐娅也问候了老人,但只有鹤云天知道,从法律上来讲,陈斐娅已经不再是老人的儿媳,不再是他鹤云天的妻子。 但忠厚老实的父母哪里能从鹤云天失落的眼神里看出猫腻。鹤云天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工作之外,鹤云天等同于苦行僧,无论多累,无论多晚,鹤云天都拖着疲惫而寂寞的身影,独自一人睡在公寓里。 鹤云天几次跟陈斐娅提出复婚,可陈斐娅从未有半点松口。陈斐娅不想让鹤云天从事早出晚归的行业,因为鹤云天在派出所的经历让她提心吊胆,让她多次独守空房。她对那段时光,不堪回首。 鹤云天当警察的梦想已经破灭,他想在目前从事的这一行做的风生水起。陈斐娅的意见他没有办法接受,鹤云天不敢去尝试新的行业,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做侦探的料,离开了这个,他不知道做什么,怕是干保安都做不好。 鹤云天不想给人打工,一个月才那么一点工资,他不甘心就这样平平庸庸一辈子。他想主宰自己的命运,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第一笔资本积累,然后选择合适的行业拼打一番。 人来到这个世界,碌碌无为一辈子,鹤云天感觉自己做不来,那不是他鹤云天的风格。当过兵的骨子里,永远喷发的是战斗不息的激情,永远膨胀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永远流淌的是攻克堡垒,高举旗帜的热血。 这是陈斐娅与鹤云天互不妥协的根本所在。 陈斐娅甘心于过平淡生活,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思维在她这里根深蒂固。也许是陈斐娅的经历让她感觉平凡的生活才有滋有味。父亲年轻献身国防,转业之后献身公安,最终的一腔热血换来的是累死在岗位上。五十露头的一个人就这样年轻轻走了,扔下他们母女两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有吃有喝,平平淡淡,相厮相守,家人团聚,在陈斐娅看来就是幸福的生活。 鹤云天理解陈斐娅的感受,理解她的心情,也知道她内心在乎的一切。可是,陈斐娅对他打拼事业的不支持让他无法释怀。鹤云天觉得在年纪轻轻的岁月,按部就班的稳下来,放下了斗志,放弃了梦想,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一生很短,短的来不及说再见,就已白发苍苍,当回首往事的时候,给自己打80分,还是60分,亦或不及格?鹤云天不想得60分以下,要是那样,他觉得汪来世上一遭。为了顺从陈斐娅,鹤云天无法放下心中的执念,无法放下梦想,也无法说服自己。 该怎么办?何去何从?鹤云天不止一次因为这个问题彻夜不眠。 第131章 借贷迷题 鹤云天和佟诺在办理池家丽案件的时候,山岚和蒋政也基本完成了另一案件的跟踪调查。 “山岚,你们负责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佟诺问。 “有了眉目,不过定性上存在诈骗行为,正考虑跟社长汇报,是否建议委托人移交到公安局。 “哦,这么复杂?还涉及到违法犯罪了?”鹤云天有些惊奇。 “呵呵...就这个案子来说简直是个笑话。这社会真是啥样的事都有,唉!”山岚摇摇头笑道。 “说来听听,我们也学习学习。”佟诺好奇的眼神望着山岚。 “好,我给你们讲讲这个故事。蒋政,有如果遗漏的,你来补充哈。” “ok,no problem。”蒋政一边说一边打出ok的手势。 “刚刚接手案件时候,开始以为是纯粹的借贷纠纷,没有想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骗局?” “开始委托人是不知道的。通过我们的调查才发现的。” “这个故事有意思的很!嘿嘿,佟诺你得好好听听。”蒋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委托人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胖男人,叫徐大福,个体工商户,在泰楠市一个批发市场做品牌饮料代理。借款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的,叫李秋婵,秋天的秋,婵娟的婵。在泰楠市商业大厦三楼卖品牌西装。” “李秋婵,挺有诗意的名字。”鹤云天插话道。 “诗意倒是有了,可是命不长。秋蝉抱枝死,不敢鼓秋声。”山岚沉吟道。 “对呀,山岚讲的对。秋婵,秋蝉,秋天之蝉。秋来吟更苦,半咽半随风。晚秋悲鸣,恰似风烛残年呀。”鹤云天接过山岚的话,不免感慨。 “跑题了。你们是大成殿前跳秧歌——拽文弄舞了,哈哈——”佟诺听着也打起哈哈。 “看你们两个都把我带到茄子地里了。来,继续。”山岚说着又讲述借贷的故事。 “徐大福有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跟李秋婵熟悉。有一天,徐大福的这个朋友邀请徐大福喝酒吃饭。在饭桌上,徐大福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李秋婵。吃饭聊天时,李秋婵称店面装修进货,需要五十万周转资金,于是向徐大福提出借款,月息一分五厘。并拿出品牌授权书、营业执照、还有家里的房产证复印件让徐大福看。期间徐大福政府的朋友也帮助李秋婵说了很多好话。碍于朋友的面子,徐大福答应现场考察李秋婵的店面和房产情况。” “李秋婵为啥不到银行贷款呀?”蒋政问。 “这个问题,徐大福也考虑到了,并在饭桌上问了李秋婵。那个年代个体户要在银行贷款,手续非常繁琐,又是要实物抵押,又是要担保人的。反正最后的解释让徐大福深信不疑,况且他的政府部门的朋友也一直帮衬着李秋婵说好话。” “后来徐大福去没去考察呀。”佟诺又问。 “去了。徐大福第三天就到了泰楠商业大厦,亲自考察了李秋婵的店面。据徐大福讲李秋婵的店面大概有一百多个平方,装修的确有些陈旧,但是店里确实挂满了李秋婵代理的品牌服装。” “生意景气吗?”鹤云天问。 “社长问到点子上了,如果徐大福换成你,绝对受不了骗。商业大厦是泰楠市市区较早的商场。生意曾经辉煌过,但是那个时候被泰楠市区后起的几个大型商超综合体超越了,由于客源严重不足,生意下滑的厉害。因为徐大福平时很少逛商场,对商业大厦的经营状况不太了解。反正被李秋婵的合理的解释蒙蔽了。临了,李秋婵还大气地送给徐大福一件二千多的西装。” “我看是这套西装迷惑了徐大福的双眼。呵呵——”蒋政不由得笑道。 “哈哈,也许是。反正最后徐大福借给了李秋婵三十万,月息一分五厘。约定借款日期为六个月,每月付息一次。末了,李秋婵给徐大福写了欠条。” “有担保人吗?徐大福的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担没担保?”鹤云天问。 “没有,开始徐大福打电话提出让他朋友担保。但是他朋友以身份特殊,不便于担保,搪塞过去了。因为徐大福跟他这个朋友认识多年,平时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所以便没有再坚持。” “他朋友是耍聪明。” “因为徐大福的朋友不愿做担保,为了稳妥起见,徐大福让李秋婵把房产证押给他。并且让李秋蝉带着老公和各自的身份证,签订抵押协议。” “这样办应该没啥大问题了。”佟诺说。 “是的,按说应该是。的确,办抵押协议的时候,李秋婵带了一个男的,说是她老公。当时徐大福核对了他们的身份证,还留了身份证复印件和房产证。办完这些手续,徐大福感觉非常安全了,便转款给李秋婵三十万。李秋婵也给徐大福打了收到条。” “佟诺,你是不是觉得应该是没有啥问题了吧,老公都去了,还有啥担心的?”蒋政问佟诺。 “看来你和徐大福的想法是一样的。你们是一类人,但愿你将来别有钱,不然的话......嘿嘿...”佟诺接过蒋政的话开着玩笑。 “佟诺,你是咒我和徐大福一个智商了?哼!”蒋政装作生气的样子。 “哪里哪里,这跟智商没关系,纯粹是轻信别人了,主要是心底善良,哈哈...” “这还差不多,我就是心底善良的人。呵呵...”蒋政笑嘻嘻地自夸道。 “别乱说话!我都忘了说到哪里了。哦,对了。借款人借款后,每个月按时付利息给徐大福。但仅仅付了三个月,就没再继续支付。委托人徐大福打了几次电话给李秋婵,最终联系不上。徐大福到李秋婵的店铺找,哪里还有李秋婵代理品牌的影子,就店铺早在两个月之前转让给他人,一去无踪。” “后来呢?徐大福去李秋婵家没?”佟诺问。 “去了!徐大福到李秋婵房产证的地址那里去找了几次,家中始终无人。不光是白天去,晚上也去,晚上的时候房间从没发现灯亮过。问邻居,邻居说好久未见有人住了。”蒋政插话说道。 “徐大福有欠条,可以起诉打官司呀!” “打官司时间久,开始徐大福不想打官司。徐大福动用所有的力量找了几次之后,也是没啥效果。加上徐大福生意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找,没得办法,徐大福才起诉到法院。法院依据他手中的欠条,在李秋婵缺席的情况下判决徐大福胜诉。案件被移交到法院执行庭,但是执行庭始终联系不上李秋婵。导致现在无法执行,因此案子便在执行庭挂起来了。” “怎么没有执行房子?”佟诺问。 “徐大福讲是联系不上李秋婵,按照程序法院只能暂时冻结,搁置一边,等找到当事人事,再予执行。正是这个原因,徐大福委才委托我们找人。” “徐大福找过不少次吧?肯定没少花气力!” “是的,找过几次,但是没有找到。因为对李秋婵夫妻两口子的情况了解的人太少了,几乎无从下手。” “介绍李秋婵认识徐大福的那个人得了解呀!。” “徐大福找过他,他只说仅仅认识李秋婵本人,至于她的家人知之甚少。认识李秋婵是因为李秋婵的生意有求于他,加上平时偶尔一起吃饭便熟悉了。徐大福从他的朋友这里也没有得必要的信息” “呵呵,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据我推断他这个政府部门的朋友没少吃吃喝喝,肯定是个手指头很长的干部,绝对不是一个好鸟。”蒋政愤愤不平。 “唉!社会上确实有个别干部借助手中权利与老板们称兄道弟,还不是各取所需嘛!”一阵子没讲话的鹤云天接过话来。 “可是,徐大福是通过他这个朋友认识的呀!”佟诺争辩道。 “那又怎么样?他又没有做担保,法律上追究不到他的任何责任。况且徐大福亲自去李秋婵的店铺考察了,李秋婵也把房产证在他这里做了抵押,只能说该徐大福倒霉。”山岚讲。 “钱是不能随便借人的。莎士比亚有一句名言:不要把钱借给别人,借出去会使你人财两空;也不要向别人借钱,借进来会使你忘了勤俭。”鹤云天说道。 “徐大福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轻信他人,估计连肠子都悔青了吧。呵呵...”蒋政笑道。 “我和蒋政接手案子后,工作分两步进行的。第一步是到李秋婵曾经所在的店铺周边打探情况。第二步向徐大福要了李秋婵和他老公的身份证复印件,按照身份证登记的地址进行摸排查访。”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山岚正讲着,鹤云天的手机响了。 “山岚,你稍等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鹤云天说着,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第132章 借贷迷题 五分钟左右,鹤云天接电话回来,山岚又接着讲道。 “第一步,我和蒋政去了泰楠市商业大厦,首先打听了接手李秋婵店铺的人。接店铺的人讲她跟李秋婵本不认识,是从58同城上看到的转让店铺的消息后才认识的,然后达成店铺转让。我们从他那里看到两人签订的转让协议。协议上的李秋婵的联系电话也已停机。同时我们也向周边的店铺打听关于李秋婵的情况,即便是熟悉李秋婵的人,提供的号码也是原来的已经停机的那个号码,于是这一条线索就断了。” “第二步顺利吗?”鹤云天问。 “我们先按照李秋婵和她老公的身份证的地址进行核对,其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她抵押的房子户口地址。听徐大福讲,之前法院的工作人员也曾到房子所在的小区核实过,并且调取了房产局档案,户主是李秋婵老公的名字。档案里有一个当时登记的联系电话,也已经停机了。” “那该怎么办?第二条线索也断了,唉!”佟诺惋惜道。 “既然李秋婵是买的房子,肯定在小区住了几年。我们便对他同一楼栋里的邻居还有传达室的保安打听询问,想了解是否有熟悉李秋婵的。最后得来的信息是李秋婵和她老公不是泰楠市人,而是凤山市的。蒋政想到应该从户口档案中查找李秋婵和他老公的户口迁移的原址是哪里。果不其然,通过社长您前段时间介绍的朋友的帮助,查询到了他们两个的户口原址所在地。” “哦,想起来了,是前段时间我让你找的人帮助的吗?”鹤云天问。 “是的。” “看来,我还得请人家吃顿饭呐。忙完这几天再说吧,你继续讲。” “在离泰楠180公里外,有一个交通闭塞的小山村叫石李庄,属于凤山市石崮镇,李秋婵的家就在这里。我和蒋政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到了村子后,我们以李秋婵的同学名义见到了李秋婵的父母,但是她父母非常警惕,说李秋婵有一年多没回家了。话绕来绕去的,警惕的很,死活不讲李秋婵目前在哪里。从她父母神情看,她父母肯定知道李秋婵的消息,可是无法获得。无奈之下,我们把徐大福给的法院判决书复印件留给了她的父母。从她父母家出来后,我们也向李秋婵本村的人打听了一些情况,但是最后也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我感觉她父母肯定知道李秋婵的信息。”佟诺说。 “是啊,可是他们不说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家人是成心的。我呸,一窝子没有一个好鸟!”蒋政愤愤不平。 “现在的风气早就不如建国初的民风那么淳朴了。有些人见利忘义,失去了做人的最起码的良心。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公安局下基层办案是非常困难的,跟当下社会一些不良风气有很大关系。”鹤云天插话道。 “从李秋婵的家回来,我们便去了李秋婵老公的家,他们两家相距不远,十多公里的山路,也是一个穷山村。路况曲曲折折,疙疙瘩瘩,我们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她老公的家。从李秋婵老公的父母那里得知,李秋婵半年之前就和她老公离婚了。” “离婚了!不会吧?是为了逃避债务假离婚吧?” “的确是真离了。提起离婚的事,两个老人都是泪水满面。从老人的表情上看,他们离婚不像是假离婚。我们推算了李秋婵离婚的时间,应该早于借款的时间。” “啊,不是李秋婵和老公一起办的房产抵押吗?”佟诺惊奇道。 “是啊,这个问题是个谜,有待于进一步查证。”山岚继续说道。 “是啊,如果李秋婵和老公离婚了,为什么她老公还要一起办理抵押呢?”鹤云天若有所思。 “我们向老人要了李秋婵老公的电话,没想到真联系上了。” “是吗,太好了,求证了吗,是咋回事?能联系上他,法院可以执行案件了。” “佟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猜想李秋婵的老公接到我们电话时是个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当我们告知了法院已经把房子冻结时,李秋婵的老公几乎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 “为什么?” “他说他和家人自始至终就没有接到法院的任何通知。还说房子是他和老婆离婚时谈定留给孩子的。还质问我们法院为什么不告知他就冻结?听到他暴怒的声音,我问他,这套房子是在他和李秋婵名下吗?是不是两人在前段时间向别人借款时签订了抵押协议,然后用房子做了抵押。” “对呀,难道不是吗,有协议呀!”佟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山岚。 “他听了情绪更加不稳定了,自始至终他始终坚持说从未和李秋婵用房子做抵押借款过?而且两人在离婚时,双方就已签订离婚协议,协议约定了房产留给孩子。” “哦?你们向他核实离婚时间与借款时间了吗?”鹤云天问。 “是的,核实了。一经核对才发现他和李秋婵离婚时间早于借款时间二十天。” “难不成是他和李秋婵离婚后又动了歪脑筋?” “我们也怀疑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听李秋婵老公的口气不像是共谋的。” “骗子大多都是功底深厚的戏子,伎俩手段高明的很,谁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我们通知他尽快来泰楠市法院,进一步核实。” “怎么样?他答应了!” “答应了,说是跟单位请假,这几天就赶回来。” “不会是拖延吧?然后留出时间来和李秋婵两人商量对策。” “这个不用担心,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再怎么合计,都改变不了协议抵押的事。” “会不会躲起来,消失不见?” “估计不会,如果是那样,他就应该跟李秋婵一样,不会给家人留下电话,也不应该听到我们跟他讲房产冻结时,语气是那么的焦急和愤怒。我预感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联系我。” “看来这里面真有故事。” “这个故事,待李秋婵的老公出现时就会真相大白。” 第133章 借贷风波 李秋婵的老公在接到山岚打给他的电话后,听说了房子被抵押了,便急匆匆地向单位请了假,赶往泰楠市。 三天后,按约定的地点李秋婵的老公赶到鹤云天的办公室。通过与位数宝攀谈,山岚了解了李秋婵及她老公的一些基本情况。李秋婵的老公叫位数宝,是一个三十多岁胖胖的小伙子,个头不高,粗粗的脖子,红光满面,一脸油腻,让人一看就像厨师,与李秋婵是初中同学。 初中毕业之后,李秋婵没再继续上学,而是投奔到在县城卖衣服的亲戚那里帮助看店,兼职营业员,一干就是五年。这五年,李秋婵从懵懵懂懂啥也不会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对服装营销门清的行家里手。位数宝下了学则去了县城的一家技校学习厨师。三个月后,位数宝自己在县城找了一家饭店帮厨。 偶然的一次机会,李秋婵到位数宝所在的饭店吃饭,两人碰上了面。因为是同学,又都在县城,因此两人在不忙的时候经常见面。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慢慢的由同学关系发展为恋人,最后结婚成家。 结婚之后,两人一起来到泰楠市打工。李秋婵利用在亲戚那里卖服装历练的本事,进入当时泰楠市最好的商业大厦帮人卖品牌服装。位数宝去了一家饭店当厨师。 结婚不到两年,李秋婵怀孕生子。在老家照顾孩子一年之后,李秋婵看到各行各业在经济大潮中突飞猛进,商机无限,便迫不及待地把孩子交给婆婆代为照顾,回到了商业大厦上班。 李秋婵夫妇两人经过二三年辛苦打拼,省吃俭用,渐渐的积累了一些资本。一次偶然的机会,商业大厦一家服装店转让,李秋婵便毫不犹豫盘了下来,并加盟代理了一家品牌男装。 每个打工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当老板的梦想。李秋婵在结婚后的二年时间,就成了一家服装品牌的代理小老板,她的干劲无限增大,每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李秋婵充分利用卖服装的经验和商业头脑,把自己的服装小店经营的红红火火。位数宝也在李秋婵的点拨之下,由炒菜的厨师转变为酒店的包厨,收入比原来的薪水上了一个台阶。 看到很多在外打拼的人在城里安了家落了户,从漂泊不定的日子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李秋婵两口子暗自下决心,通过不懈奋斗,辛苦打拼,争取早一天在城里买房,安家落户,让孩子将来受到良好的教育学习环境。 有了目标,有了方向,人的动力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 在儿子三岁半上幼儿园的年龄,李秋婵两口子按揭买了一套七八十个平方的二手学区房,算是在城里落户安家。两人高高兴兴地把孩子接到城里,又送到就近的幼儿园。 乔迁新居的那天,李秋婵叫来了双方父母、家人和亲戚,在饭店包了三桌酒席,兴高采烈地庆贺了一番。在亲戚和家人的羡慕赞叹声中,位数宝喝高了,李秋婵喝大了。内心泛出的幸福之花,洋溢在红光满面的脸上。 圆滑老道的经营理念,八面玲珑的处事风格,李秋婵的服装店可谓人气爆棚,生意兴隆。在经营服装的这个平台,李秋婵的交际圈越来越大,与不少前来购买男装的有所成就的领导和老板成为了好朋友。知道为啥不,因为一些干部有送的购物卡消费,有的老板有时也买票送礼。因此李秋婵便巴结这些人,隔三差五的请他们吃饭。三天两头的吃吃喝喝和聚会,受他们的影响,李秋婵的头脑更加的灵活起来,眼界也更加的宽阔了。李秋婵想,与其在其他人的饭店里吃饭,何不自己开一家饭店,毕竟自己的老公是厨师,而且还在包厨,积累了不少经验,自己开起店来,老公就可以炒菜,肯定会节省不少开支。 经过与位数宝的商议,两人决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店。 位数宝的思维保守,又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实力,建议接手一家门头不大正转让的饭店,投资小,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开张。而李秋婵思想开放,思维比位数宝超前,她认定既然要开就开一家门头大些的酒店,而且选择在位置好的地方开。一是可以按照自己的理念装修设计,二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定位自己的品牌,三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定位饭菜口味。最终李秋婵的意见占了上风,位数宝做了让步。 接下来,选址,设计,装修。经过三个月紧锣密鼓的准备,李秋婵两口子的饭店在国庆节这天开业了。开业当天,李秋婵邀请了各行各业的有头有脸的朋友参加了开业典礼,剪彩仪式隆重而热烈。可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作为老板,李秋婵的发言热情洋溢,站在高高的舞台上风光满面,赚足了眼球。 “开这个饭店投资了多少钱?”山岚问。 “大概小一百万吧。”位数宝说。 “是不少,你们几年挣了这么多?”蒋政羡慕地问。 “我们有几十万现金,现金不够,又把房子抵押,在银行贷款三四十万,又借了二三十万的高息钱。” “高息?多高呀?”蒋政好奇地问。 “也没有太高,比银行的利率高些。是一些有钱人嫌银行利息低,在朋友圈里的放贷的,也仅仅限于朋友之间,熟人才行。利息虽然高点,但不算是高利贷,还能够接受。”位数宝解释道。 “开业之后生意怎么样?”山岚问。 “还算不错。一是位置好,人气旺,二是新店,特色口味,三是李秋婵通过卖衣服,认识不少政府部门的领导,接待比较多,四是我掌管厨房,厨房这一块的进料选材都由我负责,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和开支。” “对对,厨房是关键,这一块把控不好,是个无底洞。我曾听我开饭店的朋友说过,饭店饭店,厨房是关键!生意好不好,厨房不能倒。厨房把控不严,真有可能开黄了。”蒋政接过话说道。 “因为是自己的店,我是厨师,在这行干了多年,对厨房的道道摸得门清。” 说到这里,许久没有表情的位数宝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自信的笑容。 “饭店开了几年?” “五年。” “为啥不开了?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生意是挺好的,开了一年投入的本就回来了。第二年,第三年,赚了不少。” “啧啧,你们的小日子不是挺幸福的吗?在城里安了家,有房,有饭店,还有服装店。没有几个进城打工的人能做到这样啊!”蒋政羡慕地说。 “是啊!一言难尽啊。看似幸福的我们,繁忙的生意几乎让我们成了路人。我是一睁开眼,就去市场买菜,然后一头扎进饭店厨房操持忙活,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家。有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这几年来,我是没有一天休息过,我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曾停歇,也像赶进磨道的拉磨驴,干啊干啊。而李秋婵不仅忙着管理酒店生意,还监管着服装店的生意。酒店来的客人,无论中午还是晚上李秋婵都要进入房间敬杯酒,加个菜或加箱啤酒。对李秋婵而言客人是生人还好些,喝杯啤酒或者饮料开水啥的应付应付就行了。要是熟人,啤酒实在对付不过去,白酒也得喝。为了生意,不能不给面子吧,咱不能轻易得罪人是吧。也正是李秋婵开朗的性格,灵活的头脑,给酒店赚足了人气,开业以来生意一直红红火火。可李秋婵有时候也后悔干了饭店,不仅仅是身体累,而且天天一肚子酒精谁能受得了,明明受不了,还不得不去做。说句实在话,开酒店的这几年,我们夫妻生活用手指头都能查的过来。唉,难那!也累呀,哪有不辛苦付出的买卖,是不是?” 第134章 借贷风波 山岚从位数宝的表情里看出来他为事业打拼而付出的艰辛。于是劝道: “生活不易,且行且努力,人生不就是一个不断奋斗的过程吗?” “辛苦不倒算啥,我能受得了。我是穷苦老百姓出身,出力受累都无所谓,家常便饭。可是…,唉!” 位数宝欲言又止,一副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 “想知道我们为啥离婚吗?按说不应该是不是?” 位数宝望了山岚一眼,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当听众。”山岚微微一笑。 “唉,说来话长啊!真是一言难尽。能有这一天怨都怨李秋婵这个败家娘们。” “哦?是吗?” “随着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李秋婵的心越来越膨胀,也越来越虚荣,渐渐失去了一个农村人该有的本分。有了钱,买好车,穿好衣服,披金戴银,涂脂抹粉,这都不算啥,关键是还打上了麻将,学会了抽烟。有钱穿好的吃好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不反对,生活嘛,挣钱不就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吗?可是抽烟打麻将哪里是一个正经妇道人的做派?” “以前她会抽烟打麻将吗?” “不会呀!都是一帮有头有脸在单位有点话语权的人把他带坏的。” “为什么?”蒋政一脸疑惑。 “这些人平时招待应酬多,因此大部分都安排在我们的酒店。李秋婵呢经常陪吃陪喝陪玩。打麻将还得十有八次要故意输给他们,不然惹人家不高兴,得罪了人,还不得自己兜着。他们谁都有权力管你,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查你,都可以搅黄你的生意。” “现实中有很多这样的变相行贿受贿的呀,打麻将故意输给人家就是一种。甚至受贿的人故意不带钱,让你借给他,输了赢了你都不好意思向他要。自觉的赢了还还给你的本,输了根本就不提。”蒋政说。 “是啊,刚开始李秋婵是陪着玩,为了生意,我不说什么。可后来她的麻将瘾越来越大,整天昏天地暗地打,抽烟喝酒打麻将成了她的生活必修课了。服装店的生意交给了一个亲戚,两手一甩,不也管不问了。饭店的管理也交给了一个大堂经理。饭店的生意倒是没有滑坡,因为我可以盯着。但是服装店的生意,收入越来越少。她亲戚解释的理由都使李秋婵轻易相信。时间久了,我对李秋婵的这些表现越来越反感,我讲给她,她不听不说反而飞扬跋扈,说如果没有她能有今天的生意吗,如果没有她,能有今天的辉煌吗?我本以为李秋婵是我生命中风雨可度,烟火相伴一生一世的人。可有了钱的李秋婵变了,变得我几乎不认识了。我和李秋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彼此之间走的越来越远,她甚至嫌弃我一身油腻味,嫌弃我土,嫌弃我没情调。唉,人咋这样呢,以前你为啥不嫌弃我一身油腻味,不嫌我土老帽呢?” “饭店这么好的生意,是不是多亏你亲自管理厨房?你没打算让别人替你?”山岚进一步问。 “是呀,食材采买这一块水分大着呢,可不能交给外人,这么大的店,光是采买每天多花二三百四五百的都有可能,日子不可长算。” “也是哈,那么你还亲自下厨炒菜吗?” “几乎不炒了,偶尔研究一下新菜,有的时候也去别的饭店品尝一下别人的菜,完后回来尝试做些新花样。饭店里都是定期上几道新菜的,如果不改善,老是那几样菜会丢失客户的。” “对对,再好的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腻的,是不是?呵呵...”蒋政乐呵呵地笑道。 “这不挺好的吗,你也不用亲自炒菜了,就不会那么累了吧?按说你们的小日子越过越幸福呀。饭店怎么就不干了,后来又怎么会离婚呢。”山岚觉得不可理解。 “李秋婵爱上了麻将之后,麻友圈是越来越大。一些麻友知道李秋婵的身份,知道她的豪放和出手大方,都直呼她婵姐。李秋婵也渐渐喜欢上了前呼后拥的感觉,俨然大姐大的派头。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有的人是整天混迹在麻将桌上,通过一些卑鄙手段,故意圈人,想法设法赢钱,他们瞄准的目标,几乎没有一个逃脱的。李秋婵就吃过这方面的亏,上过这方面的当,前后输过二三十万。因为此事,我们两个还大吵了一架。后来李秋婵学聪明了,不给那些人机会。可是那些人看准了李秋婵有些钱,便建议李秋婵借款给输掉钱的人,吃高息。比如借一万,第二天还上一万零五百,第三天就是一万一。李秋婵觉得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把输掉的钱再挣回来。李秋婵与别人一拍即合。李秋婵负责出钱,几个人专门揽活,所获得利润几个人共分。李秋婵尝到甜头,胆子越来越大,越陷越深。钱由小放大,由圈里放到圈外。” “放出去的钱,能收回来吗?”蒋政问。 “大部分能收回来,即便有收不回来的,放高息盈利的钱也远远大于放丢的钱。这些情况开始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让她干这个呀。书本里,电视剧里都有这样的故事,那哪是咱平头老百姓干得了的事。唉,造孽啊!” 位数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欲哭无泪。 “后来呢!” “诱惑越大,李秋婵胆子也越大。后来,李秋婵几个人干脆成立了一个公司。名誉上是投资公司,但干的都是低吸高放的业务。” “怎么个低吸高放?” “就是从老百姓那里,拉存款,然后高息放给在银行不好贷款的个人或者企业。给老百姓的存款利息高于银行存款利息一到二倍,放出去的钱款利息高于银行利率的至少五倍以上,高不封顶。” “毕竟是私人公司,百姓能相信吗?” “有手段呀。做戏!就好像搭台子唱戏,只要把戏演好不怕没人听。李秋婵的公司就是这样,首先是选择在市区黄金地段租赁办公室并进行豪华装修,配备红木高档办公家具。同时又购置几辆奔驰宝马豪华车辆,通过这些手段对公司进行外在包装。其次,招聘人马。公司许以高薪大量招聘业务人员,大部分招收的业务人员是年龄偏大的下岗职工。然后对其集中培训洗脑。培训完之后,这些人就开始游说和拉动身边的亲戚朋友,许以小恩小惠,大量吸收存款。吸收的存款分长期短期不同时间段,参照银行,给予不同利息,肯定利息远远高于银行。李秋婵为了更大范围招揽业务,每个月的利息都按时发放,根本不用客户到公司,利息都按时打到储户预留的银行卡里。这样的手段就像是滚雪球,业务越来越大,吸纳存款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李秋婵的心膨胀的像个黑洞,深不见底。到了后来,不仅仅是普通老百姓的钱被吸进来,很多公务员,领导干部的钱也被吸进来。” “哦?这么厉害!” “厉害的还在后面。俗话说天要谁灭亡,必先让其疯狂。用在李秋婵身上,一点不为过!”位数宝愤愤地说道。 第135章 借贷风波 “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想止步的确很难!”山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示赞同位数宝的观点。 “当时,国家政策虽然还没有出台民间资本的管理措施。但是也正在积极酝酿如何撬动和利用民间资本,把民间资本盘活,使之流动起来,成为国家发展经济的一股暖流,成为国家资本之外的利于经济发展的一个补充。这方面的精神在有关部门人员那里已经流传,进而传递到李秋婵等人的耳朵里。” 位数宝目光空洞,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那么,接下来又是如何运作的呢?”蒋政问。 位数宝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轻咳一声,继续说道: “呃,是这样,接下来呢,在有关政府人员的涉入和参股下,李秋婵的事业可谓是一飞冲天,辉煌腾达。李秋婵根据他人的建议在香港注册了香港国际资本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自己任懂事长。就这样一个农村出来打工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特殊身份的投资人。又在特殊官员的运作下,成了泰楠市招商引资的港商,成了媒体宣传的带有光环的成功人士。因此李秋婵的公司借势而上从老百姓手里吸储了更多的资金。吸储的涉及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泰楠市的城区市民,而且通过设置在泰楠市辖区的县市乡办事处把吸钱的手伸向了广大的农村。虽然资金的异动引起银行有关人员的怀疑,奈何李秋婵港商的身份,奈何被泰楠市政府招商引资的客商光环笼罩,一些意见被无情的拒绝,置之不理。” “是啊,全国各地谁不在想方设法招商引资,招商引资成了考察干部的政绩。所谓全民招商,走出去,亲情搭台,引进来,回报家乡,建设家乡,类似这样的广告词,几乎到处都是,有的被粉刷在墙体上,有的被做成条幅悬挂在大街上。还有很多招商的广告词可谓花样繁多。呵呵...”蒋政不由自主地笑侃。 “吸储这么多的钱,总得有点项目投资吧?”山岚问。 “的确,李秋婵面对这么多的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妇女,虽然经历多年的拼打,见识过一些世面,但终究还是视野狭窄。你想想,她平时又不看书,又不学习,又不关注国家新闻,业务时间都用在吃饭喝酒打麻将身上了,接触的一些理念也是在酒桌上,麻将桌上道听途说的。但是,最后李秋婵有在有关部门的人的建议下,组织了多次外地考察活动,国内江浙两湖,福建广深,云贵港台,国外东南亚,美澳西欧等等,在我看来每一次的考察无外乎与不少官员的游山玩水,哪里是招商引资?” “总得有投资项目吧?不可能大领导看不透?”蒋政好奇地发问。 “有啊!画饼谁不会?何况李秋婵团队里有政府官员参与。” “画的什么饼?” “通过有关人的运作,在泰楠市开发区李秋婵拿了1500亩地,名字叫做欧美澳国际产业创意园。报纸电视台等媒体还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宣传报道。看到新闻的储户更是喜笑颜开,朋友介绍朋友,亲戚介绍亲戚,同学介绍同学,一传十十传百,李秋婵好像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好像送福报给他们的财神奶奶。百姓抬官不易,官架百姓可容易多了。李秋婵被竖立的亿万富翁的高大形象,让她自己都以为变成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咖,自己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头,走路都要飘起来。甚至让人更气愤的,到后来连我都不正眼瞧了,说话的腔调和口气都变了港台味,这败家娘们儿那真叫一个恶心。在外面装就装了,还给我装,不是故意恶心我吗?我呸!我呸呸呸!”讲到这里,位数宝有些愤怒,连续呸了几声。 “关键是来钱容易啊!钱多了,把人心也烧糊涂了。”山岚不无感慨地说道。 “人家没说嘛,来钱容易,丢钱也快。我看对李秋婵就是个报应!” 位数宝显然动了怒气。 “为啥这样说?” “你想想,1500亩地,不得有土地补偿款吗?好生生的田地,被占用了,土地补偿款得先给老百姓吧。但也有些百姓不愿意放弃赖以生存的土地呀,于是就出现了上访维权事件。就这样来来回回地一拖小半年过去了。项目进行不下去,李秋婵吸储的钱,要给储户利息,还要维护各个方面开支。随着开支越来越大,在放贷方面也就不讲究门槛了。只要给高息,先放出去再说,以至于后来发展到放出去的钱利息都不能按时收回,别说本金了,就这样漏洞越来越大,不得不通过吸储更多的资金填补,窟窿越大,越要吸储,拆东墙补西墙,拆西墙补东墙,千方百计保证资金链条不断。唉!” “有土地,可以开发项目啊,也可以用土地做抵押到银行贷款呀!”蒋政突发奇想地说道。 “哪里有这么简单?李秋婵根本就没有项目可做,欧美澳国际产业园也是个幌子,政府有关领导想让李秋婵先建一批高规格的厂房,把面子撑起来,然后再招商,把厂房租出去。你想啊,这得多少钱投进去?而且招商哪有那么容易?环境,资源,配套设施和配套政策都是需要考虑的。而李秋婵公司的那一帮发起人本来就是赌博场上放贷的,穷人乍富,啥概念?先享受,先快乐再说。吃喝玩乐,购车买房,游山玩水就是他们的生活。李秋婵肚里的墨水我还不知道,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就那么几米远。还瞧我不起,跟我闹分居。她在泰楠市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别墅,雇用了一个年轻的司机,还有一个提包的男秘书整天陪伴在左右。” “你们离婚之前就分居了呀?”山岚不解地问。 “是的,他嫌我土老帽,嫌我不入流。让我住在最早买的房子里,她和孩子住在别墅里。” “谁照顾孩子呢” “李秋婵专门雇了一个保姆伺候孩子,负责接送。除了早餐保姆做饭外,中晚餐都是到酒店来吃。” “服装店和酒店李秋婵还管吗?” “管啥管?她根本瞧不上这小生意了。服装店交给亲戚打理,酒店我管理。每次来酒店都是前呼后拥,吃饭消费。还有就是在酒店里她专门装修了两间麻将室和一大间ktv,方便酒后打牌和或者高歌一曲。” “挺会享受的!啧啧!”蒋政羡慕不已。 “那怎么发展到你们离婚,她又卖房的事情呢?”山岚不解。 “做资金的,低吸高放,关键是资金链不能断裂,放出去的要按时收回,吸进来的要按时支付利息。问题就出现在资金链上。” 山岚想到《论语》上的一段话。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看来富与贵,取之有道才是根本! 第136章 借贷风波 窗外的天空蔚蓝蔚蓝的,几片云朵自在而逍遥。湖面上的波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三五艘鸭形鹅形的游船悠闲地划行,几只白鹭在水面上翩然翱翔。 山岚凝望着远方奔驰而过的列车,静静出神。 人过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追求什么?面对金钱,贪婪的本性暴露无疑;面对美色,骨子里的兽性几乎要吞噬一切,燃烧一切;面对责任,有的人推脱起来脸皮甚至比长城还厚;面对高官,有的人奴性和骨头比泥鳅还滑贱。 山岚轻叹一声,脑海里浮现出曾听过的串串佛歌,佛音袅袅,入耳入心。是啊,现实中有多少人能逃离红尘俗世中贪嗔痴的魔咒? 山岚想起自己读过的一首词。《卜算子——咏叹》。愈发觉得自己更加向往佛门的清净。 本是佛中人, 不慎成凡客, 笑把人间作戏看, 执笔挥毫墨。 成败论英雄, 功名定席座, 论道曲直是非时, 俗眼量对错。 “山岚姐,想啥呢?” 耳旁传来蒋政的声音,山岚不由得回转过头来。 “没想啥,请继续!”山岚微微一笑。 “呃呃,我讲到哪里了?” 位数宝怔怔地望着山岚和蒋政他们俩。 “讲到资金链。”蒋政提醒道。 “对对,李秋婵出问题就出在资金链上。嘿嘿...”位数宝尴尬地笑了笑。 “的确,我很感兴趣。你别介意啊,我只是好奇,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呵呵...” 山岚扫了蒋政一眼,看得出蒋政一副二皮脸的感觉。 “由于李秋婵公司各项开支大,另外又拿出了一部分款项到产业园,同时还要按时支付储户的利息,以保证公司正常运转。公司必须把放出去的本息按时收回,才有利于公司的正常运转。但是,为了高额汇报,为了追求更高利息,李秋婵公司的人在后期面对放贷的客户考察把关不如以前那么严格。有的领导打招呼,有的熟人打招呼,很多信誉不好的人和公司也来借贷,简直是鱼龙混杂。举个例子,有的企业和公司经营状况不好,假如之前在银行做了贷款,无能力还款,到期还不上,银行工作人员就建议他们短期借高息,先把银行的还上,然后许诺还上之后再行再批。但是呢,对那些信誉不好的,一旦还上,想再二次贷款,根本是不可能的,银行也是不会放款的。因此,贷款风险就转嫁到放高息的个人公司了。所以对这些还上银行贷款后贷不出来的客户,接下来就要还高息,于因是债台高筑。以至于有的客户实在还不上,就直接跑路,销声匿迹。跑路之后,个贷公司想把放出去的钱想要回来不知在哪个牛年马月呢。唉!李秋婵那,李秋婵,你好高骛远,爬的高摔得很那!” “跑路可以打官司呀!起诉法院。”蒋政说。 “官司哪里有那么容易打的,不管官司输赢,谁起诉谁先把诉讼费交了。面对跑路的,即便赢了官司也不一定能执行到位。官司一打半年一年的甚至更长时间的都有,打得起拖不起呀。为了追债,李秋婵专门成立了一个清欠队。反正清欠队里面的人叫我说没有一个好孩子,打架斗殴的人有,蹲过局子的人有,都是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这些人简直是无恶不作,为了追债,倾尽一切手段。有三番五次上门讨要的,有在人家门口喷字,写大字报的。有堵门,睡在人家门口过道的,有人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的,有恐吓老人小孩的,有往家门口送花圈的,有私设公堂把当事人抓起来非法拘禁的。甚至有的绑架到欠款人到外地,打电话给家人,恐吓说如果不还钱,小命难保。在这个过程中扇耳光,踢几脚都是小事,断胳膊断腿的也时有发生。因此欠款人有的卖了车,卖了房,家产变卖能变卖的都卖光。有的用车辆,房子,厂房或者其他值钱的做抵押的,只要还不上,这些东西到期就被高息公司作价收回。” 位数宝一口气说了许多,其中的事情令人毛骨悚然,同时也震惊了山岚和蒋政。 “哇,没想到看似祥和的今天,竟然有如此黑暗的勾当。”蒋政惊叹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报应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作恶者头上。” 山岚咬着嘴唇,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 “其实,李秋婵的清欠队相对来说,还没有发展到太恶劣的地方。有点小打小闹的事情,闹到派出所,也被有关领导摆平了,毕竟欠钱还钱天经地义。让李秋婵迅速倒下的最根本的原因有三点。一是欧美澳国际产业创意园占压太多资金,因为群众上访事件,久久不能启动开发。二是政府部门的一个领导出面斡旋,让李秋婵借贷给一个房地产开发商还银行贷款,并进一步为这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做了银行担保。当时的情况,银行在发放贷款时,为了减少自己的风险性,往往给当事人提出多人联保,李秋婵碍于领导面子,稀里糊涂做了担保。三是民间吸储的钱没有更好的投资方向,缺乏宏观的战略规划。”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的确是这个样子。”山岚看了一眼位数宝,赞同他的观点。 “说实在的,李秋婵资金链断裂点,是在没有考察的前提下,在一个领导人打招呼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做了银行联保。联保中的一家八九千万的还贷久拖不还,被银行起诉至法院。因从欠款的人法院实在拿不到什么,便把担保人的责任连带追究了。因此事法院查封了李秋婵公司的八九千万。这下子李秋婵支付客户利息的资金链断了,以至于造成一些储户的利息拖欠。虽然李秋婵封锁了一些消息,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得到一些内部消息的人便提出退本索息。从而引发连锁反应,最后储户百姓围堵了李秋婵的公司,造成群体事件,最后政府部门出面协调,为安抚民心,避免事态扩大和升级,专门成立了清算工作组。李秋婵公司里所有人被禁止外出泰楠市。账户,车辆等公司所有财产也先行封存。也对公司里所有的人的房产和存款进行了查封。” “事态这么严重?”蒋政惊讶的长大嘴吧,呆呆地望着位数宝。 “你不想想,吸储的客户涉及范围有多大,不仅仅包含泰楠市城区的百姓,而且还有下属的县市区的百姓。”位数宝语气加强,嗓门大了许多。 “最后呢?”蒋政问。 “最后,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事件发生后,李秋婵和公司里的人积极协助政府清算组工作,清算组网开一面给每个人留有一套基本生活住房,其余的所有都进行了查封变卖。我们开的酒店也被转让抵债。鉴于欧美澳国际产业园的存在,政府免除了李秋婵的有关责任。所谓一夜暴富,一夜乞丐,在李秋婵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服装店没封查?”蒋政问。 “因为后期李秋婵不经常去,亲戚帮着看店,别人经营肯定不如自己,因此生意严重滑坡,几乎不争什么钱了,能把房租和员工工资挣出来就不错了,清算组也没当回事,也就忽略不计了。” “没想到,李秋婵是个有故事的人!多年辛苦打拼,短时间暴富,一夜之间打回原形。真是戏剧人生呀!”山岚感慨道。 “可是,她怎么又卖房了呢?” 第137章 借贷风波 “你问的这个问题,的确也是我想知道的。”位数宝接过蒋政的问话。 “鉴于李秋婵公司吸储的一部分资金用作欧美澳产业园项目的土地补偿款,加上欧美澳产业园又经过了相关程序的报批,此时又引起了群体事件,政府部门不得不接手处理该问题。但可惜的是我和李秋婵多年的打拼的果实瞬间化为了泡影,仅仅留下了当年买的那套房子,保证了我哥孩子生有居所。经过这个事件之后,李秋婵像变了个人,那段时间几乎不说话,也不出门,除非有关部门找她。我跟她交流,她也是爱答不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搁谁身上肯定都会受不了的。”山岚同情地说。 “关键是啥呢,百姓的事一天解决不了,我们的生活就一天无法安生。所以,几乎天天有老头老太太到我们家门口闹,要求退还他们存储在李秋婵公司里的钱,可是李秋婵哪里能够做得到?” “既然政府部门接手处理了,按说不应该找你们闹了呀!”蒋政问。 “你想想,政府再接手处理,可是政府部门能拿出钱退还给百姓吗?没钱,百姓能不闹吗?”山岚打断蒋政说道。 “为了生活,我去找了一家饭店打工,还是干老本行,当厨师,别的我也不会。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时间,李秋婵跟我说,咱们离婚吧。我不想在泰楠市混了,是真待不下去。房子留给你和孩子,我去南方。开始她提出来,我不愿意。她说假如你不愿意,我就死,反正天天被人堵门叫骂的生活让她早就有了寻短见的想法。没得办法,我们便离了婚,孩子抚养权归我,房子写到孩子名下。给,你看看我们的离婚协议书,写的明明白白。你再看看这是我们的离婚证。” 位数宝说着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两份东西给山岚看。 山岚接过来,一条条仔细的阅读着。待阅读完又仔细查看了协议离婚的时间,比对了离婚证上的时间。上面的时间的确早于李秋婵抵押给徐大福的时间。 “原来如此。可是抵押又是怎么回事呢?当时签字的时候,却是李秋婵和另一个人带着身份证户口本当着人家的面签的。”山岚若有所悟而又自言自语。 “的确户口本和我的身份证都在李秋婵那里。我们离婚后,因为住的地方老是有人吵闹还钱,我没办法,便把儿子转学回了老家,让我的父母代为照看,我自己一人去了南方的城市干厨师。去南方的时候,需要身份证,李秋婵说被扣在清算组,建议我回老家当地派出所补办一个。于是我就借口身份证不小心丢失了,便又在派出所办了个加急。” “身份证照片和持有人起码得能对上呀。借给李秋婵钱的人又不是瞎子,难道辨别不出来?而且他口口声声仔细核对了的。”山岚解释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别看我现在是胖墩墩的,脸圆圆的,当时我照身份证时还年轻,瘦瘦的,是结婚以后才发福的,在别人看来简直判若两人。难道是别人拿着我的身份证冒充我?对,我明白了,肯定是这样。”位数宝灵光一现,好像突然明白了。 “难道李秋婵熟人里有人长的像你年轻的时候?” “呃...,让我想想。我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在哪儿见过呢?”位数宝一下子陷入沉思,嘴里嘟囔着。 “呀,想起来了。我说呢!”位数宝猛的一拍大腿,叫了起来。 “什么情况?” “啥情况?” 山岚和蒋政不约而同地问。 “在李秋婵出事之后的时间,我记得去清算组给李秋婵送衣服。那个时候,李秋婵公司里的主要负责人都被限制在一个宾馆里,接受调查,哪里也不能去。换洗的衣物还有其他女人生活用品由我来送。走到那个宾馆门口时,我碰到李秋婵的司机在门口,他旁边就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瘦瘦的挺精神,个头比我高,第一眼我看上去面熟,再仔细一看跟我年轻的时候面相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个头。当时我还很奇怪,很纳闷,内心问这是谁呀,世界真小。由于我跟司机虽然认识,但是平时很少交流,那天因为我多看了他们两眼,司机还跟我点点头,微笑着打了招呼。你们说这事奇妙不?” “世界真奇妙,说大很大说小很小。你若感觉不奇妙,那是你没遇到,呵呵...”蒋政笑呵呵地符合道。 “这事就明朗了。我们可以假设推理一下。因为你们的家门口经常有人讨债,严重干扰了你们的生活。李秋婵不愿意待在泰楠市,想去外地生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给你离了婚,结束了你们的夫妻关系。孩子给了你,你又安置在老家里,她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但是她要去外地生活,她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她肯定需要资金,需要钱需要东山再起。在泰楠市,她想弄钱,的确不好弄。于是就采用了欺骗的方式,找人冒充你,与别人办理了抵押贷款。你们说是不是?”山岚问。 “应该是这样,我相信没有错。”位数宝赞同地说。 “可是房产证也抵押给徐大福了呀。”蒋政持怀疑态度。 “你才糊涂呢,亏得你干侦探这么久。证件好弄呀,找办假证的就是了,大街上的小广告到处都是。借款人徐大福又不是鉴定真伪专家,他能分清楚真假吗,说实话也是财迷心窍。自古以来高利贷害了多少人啊。旧社会里不敢欠钱,借贷人啥办法都使得出来,而今天不行了,起码得讲点法治精神,讲点法治信仰。”山岚语气坚定。 “下一步怎么办?”位数宝问。 “去法院执行局说明情况,然后去公安局报案。” “会抓人吧?”位数宝喏喏地问。 “也许吧。如果真是这样,李秋婵涉嫌诈骗犯罪了。”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夫妻一场。” “怕是由不得你选择了。事实就是事实。再说你愿意把房子抵给借款人吗?”山岚征求位数宝的意见。 “啊,这个...”位数宝不言语了,明显看出他的不安。 “你现在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说明你内心善良。如果你们还是夫妻,你选择不报案也可以理解。但是李秋婵欺骗他人抵押房产的时候,她应该知道房子给了孩子了呀,她当时怎么能够忍心呢?” “也许是她真碰到困难了。”位数宝声音很低,在做思想斗争。 “但是你要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借款人徐大福不可能一直这样等待下去。李秋婵的法律责任,是逃不掉的!” “那该怎么办?她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吧?毕竟她是孩子的妈妈呀!”位数宝极力反对去报案。 “要不这样也行,劝李秋婵自首投案,争取宽大处理。”山岚退了一步劝道。 “可我联系不上她呀!” “去她老家,找她父母。她父母肯定知道。因为我有这个感觉,因为我们去过李秋婵父母家,能够感觉出来。” “是吗?她父母能知道?”位数宝不相信地问。 “请你相信我们的直觉,不会有错。我相信她父母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你是他们以前的女婿。你把真相说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觉得老人也会明事理的。从情面上来讲,让她父母再跟李秋婵做工作,也去掉了你自己去公安局报案的包袱。”山岚进一步劝慰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位数宝连声说道。 经过了五分钟的沉默,位数宝同意了山岚的建议。离开时,位数宝站起身向山岚和蒋政鞠躬道谢。 时间过得真快!一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而去。 在办公室摆弄花草的山岚接到了位数宝打来的电话。位数宝告知山岚李秋婵抵押借款的事解决完了。位数宝按照山岚的意见做通了李秋婵父母的工作。最后李秋婵听从了父母的建议,从南方回来了。虽然李秋婵去了南方,本来想用抵押的钱做点生意,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先安顿了下来,找了一个制衣厂上了班。所带去的钱,并没有花多少。位数宝又从老家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一部分钱,加上李秋婵先前剩余的,凑齐了徐大福的欠款,连本带息一次性给了徐大福,并取得了徐大福的谅解,便没有再追究李秋婵的诈骗责任。 放下电话,山岚的内心泛起波澜。生活中哪个人不是在拼搏中成长,哪个人没有摔过跟头?摔倒了不怕,勇敢的爬起来,继续前行,才是硬道理!山岚也想到自己,不由得双手合十,暗自为自己加油。 “山岚,加油!希望你尽快走出阴影,做个自立自强的女人。爱自己,爱生活!” 第138章 新起点,新航程 时间过得好快,又是一年荷花开。 鹤云天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眺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湖面上碧绿的荷叶随风摇曳。红色、白色的莲花妖艳开放,浓郁的美色尽收眼底。鹤云天不由得诗兴盎然,挥笔写下一首《荷舞狅》。 楚楚莲荷九里香,一溪烟水映红窗, 执杯邀月何堪饮,仗剑仙侠影迤飏。 蒲乱蛙歌风浩荡,芦深鱼乐戏蟾光, 蝉鸣断续惊云梦,长袖撩人舞醉狂。 …… 鹤云天的业务越来越大,团队中又增添了六名新成员,三男三女。因为鹤云天是军人出身,因此特意从武警部队复员军人中挑选了三名精明干练,机警灵活的成员。另外三名女生,则是应届毕业生。一个是学的播音主持专业,一个是文秘专业,还有一个是法律专业。 随公司的业务增加和实际工作需要,鹤云天为公司买了二辆新的黑色大众和两辆125摩托车。 鹤云天开始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做长远谋划。鉴于人员的增多,办公空间的紧张。鹤云天打算在外面另找地方,但是在跟夏雨萌说了这个想法之后,夏雨萌极力反对,她擅自做主从自己的公司里又腾出两间办公室给鹤云天。夏雨萌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考虑鹤云天新搬地方需要增加投资,二是考虑鹤云天搬走了,就不能天天见上一面。夏雨萌对鹤云天的喜欢暗暗藏在心底,只要每次看到鹤云天就像是蝴蝶遇到花朵那么地开心。夏雨萌看到鹤云天一步一个脚印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看到鹤云天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看到鹤云天不卑不亢顽强拼搏的劲头,更加欣喜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友,更加欣慰能天天看到他的忙碌的身影,内心的爱慕化作春风雨露,化作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的无限动力。 佟诺、鹤云天、山岚三人先后考取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蒋政的业务技能是越来越精,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蒋政,佟诺,山岚分别为新来的人员培训了不同的课题。最后,鹤云天也给他们上了两堂强化培训课程。 鹤云天在与佟诺商定之后,又征求了山岚和蒋政的意见,决定成立三个部门。一是侦探事务部,由蒋政负责。二是心理咨询部,由佟诺负责。三是婚恋家庭123热线部,由山岚负责。鹤云天统揽全局。 蒋政负责的侦探事务部配备了三名新招收来的复员军人。鹤云天特意挑选的这三名军人,年龄都不大,亦未成家,驾驶技术过硬,身手敏捷,而且家在农村,复员之后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就是通过在城里打拼打拼,将来能够在城里安家落户。 这三名军人分别是刘鹏远,张东旺,李来春。刘鹏远,21岁,当兵三年,混了党票一张。个头一米七,自幼习武,身体粗壮而灵活,擅长格斗、驾驶。张东旺,20岁,身高一米七六,中等身材,皮肤较黑,小时候对无线电特别感兴趣,在部队时被安排协助汽车维修。当兵2年,因时间短,加之自己不愿意学习汽修,在汽修方面只是略知一二。李来春,19岁,个头一米六五,瘦小精干,灵活机警,当兵2年,在部队当勤务员。虽被领导赏识,鉴于初中没毕业,文化程度太低,不得不复员回家。 这三个人都是鹤云天深思熟虑,精心挑选的。虽然山岚,佟诺两人质疑过鹤云天,为什么不挑选个头高大而又帅气的兵哥哥。但被鹤云天一句话怼回去了。鹤云天问你们是挑选对象,还是挑选合作伙伴?做侦探调查,跟踪盯梢,英俊帅气的大高个辨识度太高,更容易被人识别,因此也就容易暴露,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更容易成功。 另外三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分别为:赵晗,21岁,大学专科,文秘专业,个头一米六四,相貌姣好,大大的眼睛加上一头短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劲。韩茜,20岁,大学专科,播音主持专业,个头一米六二,胖乎乎的脸显示着还未消失的婴儿肥,一头长发遮掩了圆圆的胖脸使之稍显瘦削。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委婉动听。冉莹,20岁,法律专科毕业,个头一米七。瘦的像个纸片人,讲一口普通话,口齿清晰,干净利索,不时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本准备找一家律师所上班,但听到鹤云天的做婚姻心理咨询的发展规划时,便打消了去律师事务所上班的想法。鉴于三人的具体专业,韩茜被安排在山岚身边,在“婚恋家庭123”。冉莹被安排在佟诺身边在心理咨询部,解答法律咨询。赵晗接管佟诺原来的一部分工作,负责接待客户和办公室内勤业务。鹤云天虽然负责公司的全面,但考虑到自己所学的心理咨询,便和佟诺一起做心理咨询。由于山岚担心在做婚恋家庭123节目时有人咨询法律问题,便建议冉莹根据节目需要来兼职,一是配合山岚,二是配合佟诺,冉莹没有推辞,爽快的答应了。 鹤云天分好组之后,召开了公司所有人员的第一次会议。 “兄弟姐妹们,这是我们公司新成员加入以来的第一次会议。首先我代表公司热烈欢迎新加入我们团队的六位弟弟妹妹。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各自身怀绝技,有了他们的加入,相信我们的公司在各位的共同努力下,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一定会顺利踏上新的航程,迎接新的未来。其次,我们的团队是一个志同道合的团队,我希望在今后的发展中,无论是生活方面还是工作方面,我们都要视如兄弟姐妹,彼此互相关爱,互相包容,互相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所好和所恶,我希望我们之间每个人都有一颗善良之心,宽阔的包容之心。要多看别人的优点,要拿别人的长处来比,不要盯着别人的短处来放大。第三,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把这个团队当做自己的家庭关爱他,保护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为这个家庭出谋划策,方方面面都积极地为这个家庭尽心尽力。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个道理。” 鹤云天的讲话,就像似邻家大哥哥的谈话,不做作,不矫情。面含春风,剖心置腹的话语博得了大家的钦佩,尤其是刚刚来的几位新同事。 这次会议,就像一家人拉家常。鹤云天介绍了自己,介绍了以往的经历,奋斗的历史和将来的打算和想法。山岚、佟诺、蒋政也都分别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和并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提出了宝贵的建议。最后六位员工也谈了各自的想法,并承诺一定为公司的发展倾尽心血。 晚上,鹤云天决定为六位新来的同事举办一次欢迎酒会。鹤云天跟陈斐娅打了电话,征求了她的意见,但陈斐娅拒绝了。鹤云天便又邀请了夏雨萌一起参加。欢迎酒会晚宴安排在泰楠市护城河畔的一家专做全鱼宴的酒店。选择在这里的目的,一是环境优雅舒适,古城河畔,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美伦美焕。二是吃全鱼宴,讲究的年年有余,吉庆有余,心想事成,谋事既达。 酒席间夏雨萌算是碰到了酒友。加上蒋政和三位新来的四名复员军人,那是豪情万丈。相似的经历,相似的年纪,让他们热血澎湃。很久没有喝酒快意的夏雨萌,在与四位军人觥筹交错中尽情释放。鹤云天的酒量不行,但是身为军人出身的他也被其他人感染了。喝到尽兴之时,竟然唱起了军歌。军歌阵阵,酒酣淋漓,热血沸腾。以山岚为首的姐妹群,也是被这豪情带动,积极地参与并享受着彼此给予的温暖和爱意。 第139章 启航梦想 曾经因为协助英雄老兵王炎杰找寻战友的事情,鹤云天便与泰楠市广播电视局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尤其是那几位参与调查的制作人和记者,更成了要好的朋友。只要方便的时候,鹤云天便带着山岚等人与他们一起聚餐。 山岚之前本就做过主持人,可谓是老同行,也就有了很多的共同语言。当山岚根据公司的业务情况所了解到的一些婚恋社会问题,提议做关于婚恋家庭类的节目时,立马得到了鹤云天和泰楠市广播电台的几位同仁的赞同。 鹤云天十分钟意山岚的创意,节目的开展可谓是一箭三雕。一是通过节目可以传播正能量,通过心理,法律层面解析和疏导一些婚恋家庭等存在危机的社会问题。二是通过节目对背叛家庭,违背婚姻忠实,确有需要法律举证的,可以推荐到鹤云天公司来。三是对因家庭婚姻不幸导致的心理问题,有需要辅导的也可以引荐到鹤云天的公司来。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选择“一往无前”。于是鹤云天与山岚决定与广播电台合作开设家庭婚姻之类的节目。鹤云天与山岚前后想了几个栏目的名字,最后敲定栏目为“婚恋之家123”。 经过与电台有关人员几次商讨,经过多次向电台领导沟通汇报,经过一次次更改策划,完善企划,最终得到了广播电视局局领导的批准。“婚恋之家123”从策划到批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终于被通过了。栏目归属于泰楠市广电局。山岚和韩茜被聘用为电台的兼职主持人。同时电台也为这档栏目配选了一名男主播叶文,是泰楠市广播电台在编的主持人。 叶文三十岁露头,个头一米八,粗壮有力,喜欢健身和游泳。一头天然卷曲的长发,垂到肩头。磁性十足的嗓音,在泰楠市有不少听众粉丝。“婚恋之家123”暂定两名主持人,系男女搭档。考虑到婚恋家庭的隐私性,节目定于每天晚上十点播出。热线专线号码为。 开播的这天晚上,鹤云天召集公司的所有人汇聚在办公室。一是为山岚,韩茜,冉莹加油助力。二是集体收听节目,见证效果,提出建议。 在节目播出前两个小时,鹤云天安排蒋政把他们三人送到了电台,提前与叶文再进行一次开播前的磨合,以保证节目完美首播。 “各位听众,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叶文。大家听到的这档栏目是“婚恋之家123”。在各级领导的关心、关爱和大力支持下,筹备已久的“婚恋之家123”今晚首次开播,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是一档关爱婚恋,关爱婚姻,关爱家庭,关爱社会的热线栏目。栏目播出时间为周二周四周六晚上的22:00至23:00。这档栏目的主持人共三人,坐在我左侧的主持人叫山岚,大山的山,山风岚的岚。坐在我右侧的叫韩茜,韩国的韩,草西茜的茜。接下来,请我的两位同事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山岚。希望在这里能够与您度过难忘的一个小时,在将来的日子里也真诚希望成为大家的好朋友。开心的,不开心的说来听听;烦忧的,困扰的,迷惑的前来叙叙。打开心结,放下包袱,大家的快乐就是我们主持人的快乐。大家的安康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祝福。山岚在此向大家鞠躬致敬,谢谢,谢谢,衷心感谢!” 山岚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急不缓,不慌不忙,不骄不躁,娓娓道来。 “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韩茜。很高兴在‘婚恋之家123’与您共度美好的夜晚。不快乐的心情,不欢喜的感情,不满意的爱恋,不称心的婚姻,请来婚恋之家叙说个一二三。关爱婚恋,关爱家庭,关爱社会是婚恋之家123的唯一主题。有心思,有不快,想说说,想聊聊,请拨打我们的热线。我爱你一二三,不说不近乎,不聊不痛快!” 虽说韩茜刚刚毕业,但在节目中并没有丝毫的怯场。舒缓的气息,甜美的声音,通过无线话筒传递到城乡的各个角落。 因为是“婚恋之家123”开播的第一次,作为主持人虽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也考虑到当天或许会有一些法律方面的咨询。栏目组便把学法律专业的冉莹请到导播室,以备不时之需。一个原则就是对热线的提问能当场解答的当场解答,当场解答不了的,或者不把握的,建议听众留下联系方式,节目之后再行解答。 令栏目组意想不到的是当晚竟然接到热线五十多条,男女老少都有。有咨询恋爱经验的,有咨询夫妻感情如何维护的,有咨询如何处置夫妻双方矛盾的,有咨询婆媳关系如何相处的,有咨询如何办理离婚手续的,可谓家庭琐事,婚姻杂事应有尽有。冉莹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当晚解答了不少关于婚姻法的许多知识。有婚姻调查取证意向的,冉莹也在线下做了登记,并推荐了鹤云天的猎鹰侦探公司。 鹤云天及公司其他人在办公室里静静守候在收音机旁。节目播出中每个人都是认认真真的收听。并且一边收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鹤云天需要的是每个人都要提出建议和意见。 “各位亲爱的听众,时间过得好快,一个小时在我们之间真诚交流中悄悄流逝。流逝的是时间,流不去的却是满满的真情。这档栏目的首播,非常成功。如果您感觉有瑕疵或者不足之处,还请您们多多提出宝贵意见。亲爱的听众,期待下次与您相见,晚安,再见。” 鹤云天、佟诺、蒋政等其他所有人,听到山岚最后说晚安再见的结束语时,无不拍手称快,相互击掌庆贺。 “同志们,出发,古城河边,地摊烧烤小啤酒,为栏目的成功开播共同庆贺!” 鹤云天刚刚发出号令,又引起一阵欢呼雀跃。 鹤云天直接跟蒋政打了电话,说了一个地址,安排蒋政接上叶文、山岚、韩茜、冉莹等四人去烧烤摊汇合。 古城河边,夜色阑珊。十几家特色烧烤店,灯火通明,生意红火,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每家店内的场院里都整齐有序的摆放着四人,八人方桌,方桌旁摆放着低矮的圆凳或简便的马扎。 长长的烤箱,架着各式各样的烤串,不时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烤肉串发出阵阵滋滋的声响,一滴滴的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又滴落在通红的碳火里,立刻化作一缕缕青烟升起。辣椒面,孜然粉,芝麻粒轻轻洒在旋转的烤串上,瞬间散发出来的香味,迅速把肚里的馋虫勾起。 烤肉串经炭火洗练,香气四溢,又因椒盐辣酱的增色,变得更加入味,嫩滑,焦酥,鲜咸,麻辣一瞬间都在口中翻腾起来舞蹈起来,几乎让人忍不住,顾不得烫,轻轻一咬,满口火热沸腾,幸福感立马填满整个胸腔。一嚼,忘却所有的不快,二嚼,仿佛仙乐绕梁,三嚼,如同羽化飞升。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吃货大快朵颐的品尝烤肉要快乐呢? 鹤云天选择了八人桌。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二斤一扎的啤酒杯。在座的人,无不一手撸着串,一手端着凉爽清香的扎啤酒杯痛饮,快乐地享受着节目圆满成功带来的满足感,快意地享受着当下的美好时光。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不知谁起了个头,唱起了李谷一的《难忘今宵》。 是啊,难忘今宵,今宵难忘。为了梦想的启航,为了启航的梦想,干杯! 第140章 寻子 八点半,鹤云天刚到办公室,尚未坐稳就听到有人敲门,随着敲门声落下,一句悦耳的普通话传来。 “您好,请问这是猎影侦探社吗?” 先到办公室的佟诺看到有人来了,立马笑嘻嘻地迎上去,一边说道: “是的,欢迎光临!” 鹤云天抬眼一看,是一位三十出头,个头高挑而又非常漂亮的陌生女人。 佟诺热情地把女子让到沙发坐定,一边为她沏茶。 “请问您贵姓?有什么事吗?” 佟诺的问话打断了正在四下打量办公室的来客。 “哦哦,我姓仇。叫我仇裳吧。” “球场?哪有这个名字?这是咋起的呀?”佟诺尴尬地笑了笑。 “是仇人的仇,霓裳的裳。我也搞不懂当年父母为啥起了这个名字,也许是没考虑到谐音的问题吧。呵呵...”仇裳也尴尬地解释道。 “哦,哦,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还有姓仇人的仇的?” “不念仇,这个字用在姓上念qiu音。” “你看是我孤陋寡闻了,呵呵。仇姐,咱不聊这个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呢?” 佟诺奔着主题问仇裳。 “你们是侦探社吗?都有哪方面业务?” “业务有很多方面,主要是侦探调查,心理咨询等。” “你们找人吗?”仇裳问。 “什么情况?你说说看。我们一般很少接这方面的业务。” “我的孩子丢了。找了半年了都。”仇裳可怜巴巴的看着佟诺。 “什么孩子丢了?咋回事?被人拐跑了,还是自己走丢了?” 坐在坐骑上面的鹤云天听到仇裳的话,立马站起来连续发问。 “不是被拐卖了。是被孩子他爹抢跑了。” “哦,不是被拐卖啊!这还好,吓我一跳。那么,孩子他爹为啥抢孩子呢?”鹤云天惊讶地问道。 “说来话长。我跟老公闹离婚,因为他出轨别的女人,被我发现了。然后我们俩就闹离婚,他不愿意离,我就起诉到法院,但是呢因为他爸爸通过关系干预了案件,法院一审判决没有准许我们离婚。” “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呀?” “女孩,才三岁半,刚刚上幼儿园。” “孩子怎么被抢走的?” “在幼儿园,他们趁我妈妈接孩子的档口硬硬地从我妈怀里抢走了。” “谁抢的?” “是孩子的爸爸和孩子的爷爷。当时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帮忙,抢完之后开车跑了。” “你们分居多久了?”在一旁倾听的鹤云天插话问。 “三个多月吧。从我起诉到开庭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带着孩子在娘家住的。” “期间,孩子他爹还有爷爷奶奶没见过孩子吗?” “嗯嗯,因为孩子他爹的出轨,我恨他,看见他就恶心。连续几天阴影都挥之不去。还有他爷爷利用自己的关系干涉我们的婚姻,我也讨厌他。所以我不愿意让他们见孩子。”仇裳的内心愤愤不平。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剥夺了人家的权利。何况你们还没有离婚。你想想,作为爷爷奶奶哪有几个不喜欢孙子孙女的呀?是不是?”鹤云天委婉的说道。 “这个我都明白。可是我心里的这个坎过不去。”仇裳争辩道。 “心里还有个坎?”佟诺问。 “本来我老公出轨后,念于孩子小,我不打算离婚。我便把这事说给我公公婆婆,可是我公公不但没站到我这边,反而护犊子,说我捉贼捉赃,又没抓到现行,不是凭空想象吗?” “是这个理。你凭什么怀疑老公出轨的?”鹤云天问。 “你听我说,我老公在经贸委上班。也是当年我公公通过关系安排的。” “你公公做什么的?是当官的?”鹤云天插话道。 “曾经是我们县的公安局长。不过现在退休了。” “怪不得这么牛!原来是老公安呢,曾经还是个公安局长。切!” 作为新人,在一旁记录的赵晗插嘴说道。 “对不起,刚才忘了问你了,你是哪里的人?”佟诺问。 “我是墨县人。” “墨县?!” “离我们八九百里呢!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 不仅佟诺有些惊讶,连鹤云天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我老公的老家是你们泰楠市的,他爸爸当兵转业后留在墨县当了警察,一步步升职做到局长。” “哦,这样啊!” “回归正题,那你是怎么怀疑老公出轨的?” “我老公在经贸委,经常出差,应酬也多。一次周五晚上老公喝多了,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放在旁边。大概十点多,突然电话响了,我看老公睡着了,便没理会。可过了二三分钟,电话又响了,我担心有啥事,便叫老公起来接电话,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这个时候,突然一条信息发过来,上面显示,亲爱的,到家了吗,多喝点热水,加点蜂蜜哦,以后可得少喝点。爱你呦,亲亲。当时看到这个短信,把我气的也没有多想,便用老公的手机拨打过去。接通之后,是个女的声音喂了一声,说了一句,亲爱的,到家了没?我刚问一句你是谁呀,那边电话就挂了。我再次打过去,那边却关机了。我这个气呀,几乎一夜没合眼,我在这边干生气,那边却是呼噜震天。天刚刚明,可能实在太困了,我不知怎么就迷糊着了。等我醒来之后,我老公不知何时出门了。” “就因为此事你就怀疑老公出轨?”鹤云天问。 “不应该怀疑吗?”仇裳反问道。 “应该怀疑,后来怎么解决的?” “我醒过来,已经上午九点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来不及洗刷就打电话给我老公。我老公挂断后发信息给我说加班开会,会后回电。十一点我又打电话给他,他又回信息说不方便,稍后回复。一直等到将近中午十二点,他才回电话。当我问他昨天晚上发信息的那个人是谁时,我老公轻描淡写地说是朋友,晚上喝多了故意开玩笑的。我死活不认可他的说法,他便说他忙完事带那个朋友一起来和我见面,解释当天的事情。” “如何解释的?” “到了下午四点,我老公领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提着一袋水果回来了。我老公说他们是要好的朋友,因为喝酒打赌,故意开玩笑的。我问他怎么是个女的说的话,他朋友解释说故意捏着嗓子说的。最后他朋友拿出手机拨打了我老公的手机,显示的号码果然是昨天的那个号码。又当面向我诚恳的赔礼道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是我老公他们提前做了工作,故意糊弄我的。由于我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出轨,因此无法深究,便暂且将此事放下。” “你老公的这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 “是啊,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 第142章 寻子 鹤云天心里嘀咕着那首禅诗,突然之间就走了神。想到陈斐娅和自己的尴尬的关系,想到夏雨萌对自己的那份渴望,鹤云天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咋了哥,还叹上气了。你看你,哪家没有各自的心酸,哪家没有各自的幸福?仇姐摊上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她想要的呀。是不是仇姐?” 佟诺不明就里地说着,以为鹤云天是同情仇裳。 “呵呵,是啊,是啊。谁都有欢乐和痛苦,谁都有幸福和悲伤!呵呵…” 鹤云天回过神应付到。 “仇姐,既然你没有抓住现形,你老公又不承认。这个事你又是怎么处理的?”童诺转头问仇裳。 “我老公死活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个事在我心里总过不去。,我不能光跟他吵架,起码也得让他家里人明白怎么回事吧。于是,我便把我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公婆。我婆婆是老实人,她听到我跟他讲的事情便六神无主。他爸爸听到后,立马质问我老公,我老公死活不认可,反而把那天跟我解释的跟他老爸说了一遍。没想到他爸竟然不假思索地相信了他,相信了他说的经不起推敲的谎话。甚至还说不亏是警察的孩子,有正义感。还说我们公安办案讲究证据,捉贼拿赃,你既没有照片,又不知道她去了哪家,不是捕风捉影吗?最后竟然嫌我多事,说我放着好日子不过,瞎猜测,闹得夫妻关系不和。我几乎气的半死,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确没有抓到证据,没有堵住现行。因此我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呜呜…我的委屈跟谁说啊。呜呜…” 仇裳说着竞委屈的哭了起来。 “姐,没事吧。事情都这样了,哭也没有用,我们能理解你受的委屈。” 佟诺说着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递给仇裳。 “谢谢,谢谢!我又出丑了,每当想起这事,我总是忍不住。” 仇裳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仇姐,你也告诉自己的父母了吧?” 佟诺看仇裳心情稍微稳定了问道。 “是的。我看他们家人既然这样,我索性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住。父母问我,我并没有想告诉父母真相。父母也认为我们两口子可能吵了嘴,过几天也就好了,也没有当回事。而我却悄悄的把离婚起诉书递交到了法院。” “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也没有告诉父母?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鹤云天疑惑地问。 “我在父母这里住了一周,父母坐不住了,问我怎么还不回家啊,生什么大气了?说句实话,面对父母的追问,我依然不想说。后来被父母逼急了,我便把事情前后经过一五一十递告诉了他们。他们劝我,为了孩子忍忍吧。离了婚,对孩子影响太大了。后来,父母把我老公叫来,当着我的面狠狠地训斥。但他始终不认可出轨的事。最终父母没有劝了我,他们知道我从小就爱干净,几乎是洁癖。小时候别人摸过的我的玩具,宁可扔掉我也不会再玩。生人坐过我的床,人走后我必须把被单洗了,哪怕是刚刚洗过新铺的。还有上大学的时候,因为这事可没少和同宿舍的人吵架。唉!说起来是笑话,认为我是小题大做。你说是洁癖吧,也算是,说是强迫症吧,也许是。有时候,我也觉得过分,但是呢,反正到今天我也无法改掉这个毛病。所以,当我怀疑我老公出轨他人的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完了。不是我不爱孩子,不是我不顾及父母感受,是我无法做到接受他。” 仇裳讲到洁癖这件事时,眼睛扫视了一下鹤云天,面含羞涩。 “你讲的这个情况,我能够理解,从心理学角度讲,这也许与你的经历有关。” 佟诺试图分析仇裳。 “咱不说这个了。还是我来讲讲孩子被抢的情况。” 仇裳打断了佟诺的话,说道。 “好的,请继续。” 鹤云天点点头。 “我带着孩子在娘家住的这一段时间,接送一般都是我母亲帮助。我父亲退休后杯返聘到一家私立学校任教,没有时间。虽然我老公给我打电话,来我父母家劝我回去。但我是铁定了离婚,他父母也来我家里跟我父母商谈,但是依然改变不了我。临走的时候他父亲拿出公安领导的样子扔下一句话,有本事永远别回去。你看看,这是老公公说的话吗?后来,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我不让他们家人见孩子。除非同意离婚,离婚后该怎么探视就怎么探视。但是他们家人就是不同意,跟我死耗着。我顾不得那么多,我的想法是,反正我的离婚起诉书已经递交上去了,到时候听候法院判决就是了。” “法院判决需要一个过程。一般情况下一诉很少有判离的。” 鹤云天插话说道。 “我知道,我委托的律师告诉过我。可是让我生气的事,我公公让法官不判决离。我更是怨恨他们家人,更不愿意让他们看孩子。我告知他们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离婚,就别想见孩子。” 仇裳的情绪稍显激动。 “恕我直言,你的做法有些欠妥。孩子是孩子,婚姻是婚姻,是两码事。不能因为离婚剥夺了孩子的探视权。对不对?” 鹤云天委婉地说道。 “我知道,可他爸爸为啥干预我们的离婚官司呢?” “退一步讲,哪一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离婚?过日子嘛,父母为自己的孩子操心,也是人之常情。” “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但是我是一天都不愿意这样过下去,我的心态是立马离了,各不相欠。可是他们家人明明知道我的性格,为啥不考虑我的感受呢?” “哈哈,离婚是家庭大事,哪能像菜市场买菜卖菜,那么容易?” “现在想想,我是有些过分。可是他们家人难道不过分吗?他父母就到我父母家里一次,我起诉了官司,他们家人连一句好听的服软的话都没有。你们说可恨不可恨?” 仇裳说着,激动地涨红了脸。 “也许你公公拉不下面子,放不下架子来,我看他是性格强势的很。再者说你老公的态度啥样?” 鹤云天说。 “我老公也是多次联系我,到我父母家里来。可是我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我就觉得恶心。到后来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他的人像,我都感觉恶心,我都得吐半天。我是一秒钟都不想见他。” “我建议你看看心理医生,化解化解你心里的结。不然你将来无法面对新的感情和婚姻。你想想,你将来面对的人,不一定没有感情的过去。你属于感情婚恋的主宰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瑕疵,必须绝对,属于你一个人。” 佟诺建议道。 “我也没有你们想象那样苛刻。但是从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感情必须绝对属于我一人,至于以前的我不在乎。”仇裳强调。 “这是好事啊,不然,你找对象就得从幼儿园开始盯住一个男孩子,哈哈。” 鹤云天开玩笑道。 鹤云天的玩笑引起大家的笑声。缓解了一些场景的尴尬。 “一审没有准予我们离婚。就这样我们双方陷入僵局。我在等待二次起诉机会。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母亲下午从幼儿园刚刚把孩子接出来,就被孩子她爸,她爷爷,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硬生生的把孩子抢走了,前后不到一分钟。我妈妈当时都没有弄清咋回事,待反应过来,那是哭天抢地的嚎啕。报警之后,派出所问询了情况,却回复说,抢孩子的是孩子爸爸,爷爷,属于家庭内部纠纷,派出所不好管理,建议我们自己协商处理。” “嗯嗯,因为你们没离婚,派出所也不方便插手。” “我妈妈当时因为状况突发受到惊吓因此得了一场大病。光住院就三周。你们说说,这是人做的事吗?” “一个老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孩子被抢,肯定吓不轻。” 佟诺同情地说。 “你看这事弄得,大人孩子都遭罪!孩子肯定不适应,毕竟跟着你们这么久了。唉!” 鹤云天微微叹了一口气。 “可不嘛,想想都能感觉出孩子的无奈和委屈。” 佟诺附和道。 “我也是没办法呀,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真的无法容忍,无法接受这段婚姻。假如面对婚姻和死亡,我宁可选择死亡。” 仇裳咬着嘴唇愤愤地说道,泪水模糊了眼睛。 “能够理解。往往都认为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没有架在火上烤的人,永远不知道被烤的滋味,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不必难过。” 鹤云天看了一眼仇裳,劝慰道。 “谢谢!谢谢你站在我的角度思考。” “是不是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见到过孩子?” “是的。” “看来他们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惜,可悲,可叹!唉!” 鹤云天的神情有些无奈。 第143章 寻子 鹤云天正与仇裳聊着,在隔壁办公的山岚进来了。 “社长,这是今日节目播出的主题,你抽空审阅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建议吗?” 说着,山岚递给鹤云天一份资料,扭头看了仇裳一眼便出去了。 鹤云天与仇裳的谈话暂时被打断了。 “美女,请继续,我这个材料不急。” “哦,好的。说到哪了?你看我这被烦心事困扰的都老年痴呆了。呵呵...” 仇裳也开起玩笑。 “你真会开玩笑,哈哈...,那么孩子被抢之后,你们是怎么找的?”鹤云天问。 “孩子被抢走的当天,我母亲因为受到惊吓心脏病犯了,被120拉进医院。没想到一住就是三个礼拜。当时,我和父亲从单位先赶到医院,待母亲稳定后,我就报了警,可惜派出所不管。我赶去家里,老公和公公婆婆都不在。打电话也不接,我在楼下等了一夜,他们也没有回来。你说可气不客气!” “肯定怕你们去家里找,他们能不躲起来吗?” “既然躲起来,我就去老公单位找他。单位说他申请了公休。一连半个月,我天天去他们家和老公的单位找,就是见不到人。而且他们也把我手机也拉黑了。” “你们县城他们有亲戚吗?” “没有。亲戚都在老家。再者说,一个县城里谁家能让他们四人住半个月,除非是有多余的房子。我分析,他们一是可能租了房子,二是可能回了老家躲了起来。” 没容鹤云天和佟诺搭话,仇裳又自顾自说道: “约二十天左右,我在我老公单位找到了他,但是他死活不告诉我孩子在哪?我跟他闹,跟他吵,但是因为是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他们单位领导也不好插手。我没办法只能等待离婚官司判决,希望早日离婚,希望早日拿到孩子抚养权。虽然这样,但我仍未放弃找寻孩子。不仅仅是在我们县城里找,我甚至周末三次去他们老家里找。最终是没有任何发现。” “你老公下了班,你跟踪过他没有?”佟诺问。 “是的,跟过几次。我安排其他人连续跟了一周时间。本来他的工作都没有规律,出发,应酬,反正是非常难跟。” “他有车吗?” “有,是我们结婚时他父母给买的。但车登记在他父亲名下。从孩子被抢,我也没见到过我老公开过这辆车。” “是不是被他爸开走了?” “我也怀疑。” “那么,你查过车辆轨迹吗?” “因为车辆不在我们名下,不好查。后来找了个熟人通过特殊渠道查了一下。也只是发现在我们市内的轨迹,出了市就查不到了。也正是查了轨迹才知道,车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因为从孩子被抢,轨迹就没有了。因此我找寻的重点放在他的老家。” “他们老家是哪里的?” “就是你们市下辖的一个乡镇的农村。可是我和同去的人以不同名义,不同理由打听过他们周围邻居,可都说我公婆从没有来过。想想也是,他们家里就剩下一处老院子,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我觉得他们住惯了县城,不可能住这样的地方。”仇裳无奈地摇摇头。 “奇了怪了,那他们去哪里了?孩子不正在上幼儿园吗?” 佟诺自言自语。 “我们猜测可能在某个城市里租了房子,暂时安定下来了。” 仇裳补充道。 “这对老人也是一双奇葩。出了问题,应该正确面对才是,逃避现实能管用吗?” 鹤云天感慨道。 “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想离婚,想拿孩子让我低头让步。我公公的脾气性格刚硬的很,一般不轻易低头认输。我提出离婚,他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我公公那个老顽固认为只有他儿子才能跟别人提出离婚,只有他儿子先起诉才属于正常。什么人啊,这是,我呸!” 仇裳愤怒地发狠。 “有啥区别吗?都是离婚!” “我老公他爸爸强势惯了。在一般人看来,谁先提出离婚谁有理。他担心传出去不好在他人面前抬头。” 仇裳又说道。 “可他为什么不从自身找原因,不从他儿子那里找原因?为啥不以一个家长的身份板板正正地处理这个问题,还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好久未讲话的赵晗突然插嘴道。 “他当过局长,爱面子,退了休官架子没落下来。他对儿子又是偏心的爱,问题出现之后,他就直接站位儿子这边了,如何能够公正处理?”佟诺说道。 “那么,你老公的态度改变了吗,向你认错了吗?向你解释孩子的问题了吗?” 鹤云天问。 “虽然态度认错了,但是事实依旧不承认,也不说孩子去了哪里?只说让我放心,孩子不会饿着冻着,爷爷奶奶也不会亏欠孩子。的确,他不想跟我离婚,他甚至恐吓我,说如果跟他离婚,他一辈子不让我见到孩子。他们是拿孩子说事呀,拿孩子要挟我,让我改变想法。但是我自己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他过下去了,虽然我没有抓到老公出轨的现行,可是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他出轨了,所以我对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恶心。说真的,我真的无法接受不离婚。可是,到了现在,我妈妈每天都抱着孩子的照片哭上一阵子,病病恹恹的实在可怜。” 说着,仇裳的泪水在眼圈打转。 “是啊,老人经历了这一次事,相当于历经了一次大劫难呀。” 鹤云天同情地说。 “可不是嘛,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一辈子都去不掉这块阴影了。” 佟诺附和道。 “那么他在老家有啥亲戚?” 鹤云天又问。 “我不是太清楚,因为我们所在的城市离他老家太远,我对他们家的亲戚也只是在我们婚礼上见过一次。你想,酒席上那么多的人,我如何能记住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平时他们家的亲戚又很少来往。即便有事,也是来找我公公,一般我是不参与的。所以呢我带着人去了几次老家,打听到的有价值的消息并不多。对了,我老公他姑在你们市的岩雀县,我也安排人好歹打听到她的单位,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她的家。” 仇裳停顿了一下,呷了一口水。 “这是个好消息。”鹤云天道。 “他姑姑的家在县城东边,是三四排瓦房的单位宿舍。宿舍面积不大,虽然我们蹲守了几天,虽然听到她家里传出小孩的声音,但最终确认并不是我的孩子。从孩子丢失一直到现在,关于孩子的消息是没有发现一点点。实话告诉您,我现在是想孩子想的吃不好睡不好的。这次找孩子来到这里,偶然间听了电台的家庭婚恋123节目,才决定找到你们。虽然我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心态来的,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不然我真的快崩溃了。” 说着,仇裳努力抑制着泪水不让泪水滑落。 “找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鹤云天问。 “肯定要回来呀!” “他们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能抢,我也能抢。” “抢?孩子会再一次受到惊吓的!你不担心吗?他抢你,你抢他,你们这样做也不是办法。假使你这次成功了,将来怎么办,难道你藏起来,不让孩子出门?” 佟诺惊呼道。 “我想好了,抢过来孩子之后,我把孩子安置在东北的某个城市,然后让我父母在那边照顾,一直等到我们的离婚官司有了结果。” 仇裳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难道你没有想过找到他们之后谈一谈关于孩子的扶养问题?” 鹤云天问。 “没有意义。之前通过熟人跟他爸联系,他爸拒绝了,说孩子是他们家的人,至于离婚结果那就看法院如何判决了。” 仇裳语气坚决。 “这个老顽固,简直就是榆木疙瘩脑袋。” 赵晗又发出愤愤不平的声音来。 “这次找到他们住的地方之后,也不能跟他们谈。知道为什么吗?如果我们不抢的话,他们要是再搬了其他地方,那么想再找孩子就更难了。所以,我认为这次没得商量,必须抢,还必须一次成功。” 仇裳激动地说着,眼睛发亮。 听到仇裳的话,鹤云天陷入沉思,案子是接,还是不接?他的内心犹豫了。 第144章 寻子 鹤云天内心挣扎着。 鹤云天想,假使仇裳的案子接了,即便找寻到孩子,也必然会引发再一次的孩子争夺。满足了这方家庭的要求,势必伤害了另一方的家庭。与其这样,不若不接的好。想到这里,鹤云天对仇裳说道: “美女,你这个案子的确让我们很为难。找寻孩子这个事不是大问题。但是,你打算把孩子抢过来,满足了你的愿望,必然对另一方造成了伤害。你看...” “社长啊,我的事你不能推脱,不能不管啊。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母亲几乎成了神经病了,整天抱着孩子照片念念叨叨的。而我也是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觉,也几乎抑郁成疾了。你们不能不帮啊!也请你们可怜可怜我这个家庭吧,求求你们了。” 未等鹤云天说完,仇裳立马打断鹤云天的讲话,哀求鹤云天一定接手这个案子。 “你不担心你抢了孩子之后,你公婆抑郁成疾?” “是他们先采取的这个办法。他们也从未考虑这样做对我们家人的伤害呀!一定是孩子的爷爷出的馊主意,孩子爸爸在孩子爷爷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这样做,也应该会考虑到我们也跟他们学怎么办,不然不会躲起来藏这么久,甚至连孩子上幼儿园的学前教育都放弃了。” 仇裳一副哀求的神色紧盯着鹤云天,继续说道: “社长,听您这么一说,就知道您很有正义感,心中有杆良心秤。是的,我理解您,不是什么案子都可以接,也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打心底里说,我非常尊敬您。可是,我的案子不一样啊!目前你能看着两个即将抑郁成疾的人袖手旁观吗,您能在关键时刻不伸出援手施救吗?再者说,这个案子你们还需要调查一段时间。我再利用这段时间与他们家人沟通。请你们放心,我尽量圆满处理好这件事。” “不是他们家人把你拉黑了吗?你如何联系呢?” 鹤云天疑惑的问。 “联系孩子他爸呀。我可以去单位找他,可以把话挑明了。我会警告他,如果不顺利地办理离婚手续,我也会采取办法把孩子抢过来,这也让他们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像我妈妈那样突然受到惊吓。” 仇裳极力说服鹤云天。 “说实在的,我冥冥中感觉到除了法院判决,你们无法达成共识的。你公公也会干涉你们的官司的。所以,为了你的孩子免遭伤害,我们不接这个案子。” 鹤云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接这个案子。 “社长,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如果不是牵挂着孩子,我都快崩溃了。社长,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们帮帮我。” 正说着,未等鹤云天反应过来,仇裳直接跪倒地上,梆梆梆的给鹤云天磕了三个响头。仇裳的突然下跪着实让鹤云天吓了一跳。鹤云天和童诺俩人赶紧离开座位前来扶仇裳。 “哎呀,我说你这是干嘛呀。你起来说话,这不是逼我就范吗?” 鹤云天一边说着,一边拉仇裳。佟诺也赶紧过来帮忙。 “第一,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你信不信我把头磕破。第二,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赖在你这儿不走。你一天不答应,我就赖一天,你两天不答应,我就赖两天。我会一直赖在你们办公室里,天天缠着你。” 仇裳边抹泪边祈求。 “社长,你看这事怎么搞呀,还是先答应她吧。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孩子他爷爷也许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即便把孩子抢过来,也不至于会像仇姐她妈妈那样受刺激的厉害。” 佟诺拉着仇裳的胳膊,替仇裳说话。 “好吧,这样仇裳,你听我说,你先起来,让我再考虑考虑。” 鹤云天劝慰道。 “不,我不起来,除非你先答应。价格问题你不用管,你要多少我绝不还价。” 仇裳语气坚定。 “不是价钱问题。我只是考虑你们抢孩子又会给另一方家庭造成伤害,甚至包括你的孩子。” 鹤云天坚持自己的观点。 “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跟我亲着呢。平时他爷爷奶奶也仅仅是帮助接送一下,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我。孩子爸爸整天东奔西跑的,不是出差就是应酬,也不怎么管孩子。孩子可是我的心头肉啊,我不能没有她啊!求您了,求您帮帮我吧。” 说着,仇裳又挣扎着把头往地上磕。 “哥,帮帮她吧,你看她多可怜。” 赵晗被仇裳感染了,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亦同情地替仇裳说话。 “好好好,你起来,我答应你。唉,我真是服了你。” 鹤云天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措手不及,乱了方寸。看到眼前的情况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你可得说话算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啊!你要是糊弄我,我就赖着不走,天天缠着你。” 仇裳擦拭着泪水,激动地看着鹤云天,但依然没有站起来。 “你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 听到鹤云天的承诺,仇裳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快慰的笑容。 “还真是的,没想到你这个大美女还会来这一套,这是逼我上花轿啊。唉,可怜我这七尺男儿身,竟然禁不住考验。可惜可惜。” 鹤云天开着玩笑,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刚才紧张尴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我出去转一转,缓解一下心情。佟诺,赵晗你们俩和仇裳一起敲定细节,把合同签了吧。” 没有仇裳刚才的那一出,鹤云天真没想接这个案子。原来好好的一家人,转眼之间就成了仇敌,拿孩子不当回事,抢过来抢过去的,也不怕伤了孩子。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鹤云天心情有些郁闷。出的门来,不觉迈步到夏雨萌的办公室门口,看她门开着,便敲了敲门问道: “大美女,忙不忙?打搅你不?” 夏雨萌抬头一看是鹤云天,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哥,是你呀,不忙不忙,快快,快坐下,我给你沏茶。” “妹子,客气啥,我办公室有水,别麻烦了。” “是你客气好吧!来,你尝尝这个茶,桑植白茶,朋友刚刚送了我一斤,两包,想着给你送一包尝尝呢。先给你沏上一杯,品一品,尝一尝,看看是否趁你的心。” 夏雨萌见到鹤云天到来,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鹤云天是夏雨萌暗恋许久的偶像。自从认识鹤云天的那天起,她就把鹤云天深深地放在了心上。每次见到鹤云天,夏雨萌内心爱恋的小兔子就会不安分地蹦蹦乱跳。许多热心的人来提亲也被夏雨萌婉转的辞谢了。许多慕名追求的小伙子也被夏雨萌拒绝了。只要每天能够看到鹤云天的影子,夏雨萌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这也是鹤云天因公司扩大打算搬出去时,夏雨萌毫不犹豫地腾出两间房子给鹤云天的原因。 夏雨萌不想鹤云天离开自己左右,也不想每天看不到鹤云天的影子。 “果然是好茶。香味醇厚,浓郁,入口柔顺甘甜,直入心脾呀。好茶好茶。” 鹤云天微微啜了一口,不禁连连称赞。微微紧锁的额头也舒展了许多。 “哥,好像有心事?不像你大侦探的风格呀。” 夏雨萌半是关心,半是调侃。 “哈哈,没有心思,就刚才被一个客户搅扰了内心。” 鹤云天解释道。 “什么样的案子能让你愁绪上头?” 鹤云天简单地把仇裳的孩子被抢,以及委托找寻孩子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哎吆,亲哥哥唉。就这点小事都能让你佛心大发?” 夏雨萌开起了玩笑。 “我只是觉得不能让孩子再一次受到伤害。因为客户还是想着给抢回来。” 鹤云天辩解道。 “哥,我问你。孩子的成长是跟着爷爷奶奶成长有利呢,还是跟着父母更有利呢?再者说,是父亲照顾的周到,还是母亲照顾的周到?” 夏雨萌征求鹤云天的意见。 “那肯定跟着爷爷奶奶不如跟着父母好些。父亲肯定不如母亲心细周到。” “这就对了。就目前情况来看,孩子的父亲要上班,肯定无法照顾孩子。目前,孩子是被迫跟着爷爷奶奶。孩子都三岁多了,也该上幼儿园接受系统教育。爷爷奶奶能够代替父母代替幼儿园吗?” “是不能。” “本来这件事是孩子爷爷错误在先。不仅不积极化解和处理两口子之间的矛盾,反而抢了孩子。人家仇裳怀疑老公出轨有道理啊,不能因为没有抓到现行而抹杀基本事实吧。这个也是有错在先。可是,她公公不但没有问责自己孩子的问题,反而轻易相信自己孩子编造的谎言,哪里像个退休的局长?我看水平还不如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呢,切!你接手这个案子,我觉得是善事一件,不是吗?” 夏雨萌从另一个角度分析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通透了。你的一番话犹如春天般的雨水滋润了我的大脑。看来,是这个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要是这样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这杯桑植茶没白喝。心窍通透了。呵呵...” 有的时候,鹤云天更愿意和夏雨萌交流。夏雨萌和陈菲娅不同。陈菲娅认真执着,认准的事,难以更改。夏雨萌灵活变通,更容易沟通。 鹤云天深深看了夏雨萌一眼,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鹤云天越来越看不懂陈斐娅,陈斐娅的态度是越来越令他感觉迷茫。她不愿意和鹤云天交流。即便是在一起,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虽然鹤云天极力想回归到陈斐娅母子身边,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好像黄牛掉到水井里,有劲使不出。 鹤云天挣扎过,犹豫过。在折磨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孤独之夜,也经历着苦行僧般的生活。 君心向山妾向水, 长夜未央冷帐帷, 星汉迢迢空守望, 鱼鸿无力传书回。 恋思难表杯酒醉, 痴语吟怀泪雨飞, 唯愿一艘舟艇度, 执手柳岸相依偎。 这恰恰是鹤云天的内心写照。 第145章 寻子 与佟诺签订完委托协议,仇裳在千恩万谢中辞别而去。 接下来,佟诺与蒋政就仇裳的案子办理了交接。寻找孩子的事情就交由蒋政的调查部承担了。 鹤云天待佟诺交接完工作之后,就案件需要注意的几个方面与蒋政简单进行了沟通。 鹤云天认为,首先,仇裳的公公是退休在家的。很少有退了休在家的人会选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很久。其次,退休下来的人,在心理和生活方面也不愿意以离开亲人。就仇裳孩子的消失而言,即使仇裳公公做了充分准备,也难说不慌乱。慌乱情景之下将孩子转移消失的时间阶段更需要亲戚朋友的帮助。基于以上分析,鹤云天建议蒋政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仇裳公公的老家所处的那个乡镇或者县城,尤其县城是查寻的重点区域。 听取了鹤云天的分析,蒋政信心满满地与新来的人员召开了一个碰头会,拟定了查寻案件的大体方案。 案件从哪里着手是关键,蒋政同意鹤云天的观点,也认为首先要从仇裳公公的老家开始。虽然之前仇裳和家人不止一次来到他公公的老家进行调查,但并不代表仇裳打听的细致或者采取的方法合适。 蒋政也从几个方面分析着。 抢孩子事件发生之后,当事人的落脚点是查询案件的入手处。 孩子的爷爷是老公安,肯定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从抢孩子当时的人手分析,可以说明决不是临时起意,必然是提前布局完的,并且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 有人提出来,不排除暂住亲戚朋友家。 蒋政认为,假如暂住亲戚朋友那里。三五天,十天半月是有可能,但若长久是也太可能的。毕竟三四口人要吃饭住宿,一起生活,必然有许多不方便。除非很亲近的人才能接纳。提前租好房子,或者住在亲戚朋友多余的房子里面的可能性会很大。 因此,找寻仇裳公公的亲戚朋友是关键中的关键。 有人问,调查从哪里入手呢。 蒋政按照自己的思路,逐一分析。 一是落脚点。 当事人虽不是临时起意而抢。但抢过孩子之后,必然是慌里慌张,会立马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而当天晚上的落脚点也许会入住宾馆,也许会直奔亲戚家,也许是直奔提前租住好的房子。 住宾馆需要身份登记,宾馆装有监控,因此会留下可查的轨迹。 二是车辆轨迹。 据仇裳说,因为当天母亲的害怕和紧张,并没注意到抢走孩子上的哪个车辆。要么用自己的车,要么是他人的。当时报警记录,和幼儿园接送孩子的家长的见证,是可以再摸排一下的。当然,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反过来回查,想得到满意的结果是很难。但对仇裳家自己的车的轨迹入手,还是比较方便的。 三是仇裳公公家的亲戚 摸排一下仇裳公公家的亲戚,围绕他家亲戚开展工作。 蒋政的想法得到了鹤云天的同意,也得到了其他同事的认可。 分析完之后,蒋政便带着新来的同事一起就刚才三点开展工作。 待蒋政一行人走出公司,鹤云天仔细阅读了山岚递交过来的晚上节目播出的文件材料。材料上的内容更加鲜明地体现了山岚的思路,也更加明确了山岚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 鹤云天看完材料,内心非常高兴,笑容堆积在脸上。心里想,目前公司内部可谓是卧虎藏龙,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是业绩斐然,公司则必然辉煌腾达。 蒋政跟仇裳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一是让她去派出所再落实一下当天报警的情况。二是询问了他家车辆的号码,品牌和车的特征。三是,自孩子被抢到现在,车辆的这一段时间的轨迹能否搞到。四是她了解的公婆家有哪些亲戚。 蒋政嘱咐完仇裳。带领自己小组成员,按照仇裳提供的他公公家的位置上路了。 仇裳公公的老家隶属于泰楠市崇武县尚德镇吟龙河村。 仇裳的公公叫丁根旺,六十二岁,也是吟龙村里走出来的不多的佼佼者。 吟龙河村落不大,有二三百户人家。是典型的北方小山村。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经过村子的前面,流动的河水清澈湍急,远远的就可以听到河水急速奔流而有些咆哮的声音,也许这就是村子名字的来历吧。 蒋政一行四人经过二三个小时的奔波到达吟龙村。 为了稳妥起见,蒋政不想显示浩浩荡荡的派头,怕百姓看到后心里面有所顾忌。 “细致准备,低调行事,热情嘴甜,符合常理,百姓不疑”是蒋政根据实践和经验,总结的与百姓打交道的二十字工作法。 仇裳的公公是当兵出身且又转业到地方公安。蒋政便决定以战友孩子的身份以探亲访友的名誉打探消息。这也是在路上几人商讨好的方法。来之前,蒋政准备了道具——酒、奶、保健礼品等。 根据导航,车辆行驶到达吟龙村中心位置。 随后,蒋政让驾驶员刘鹏远和张东旺待在车上,他和李来春两人提上两瓶“茅台”,一箱牛奶、一盒中老年保健品,装模作样的下了车。 吟龙村街中心有一家小商店,靠墙坐着几位老人,一边晒太阳一边说话聊天。 看到有两个陌生人到来,几位老人便不再言语,远远地打量着。 蒋政面带微笑,朝这群老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径自进入商店里面。 “老板,买盒烟,还有火机。” 蒋政微笑着用一口四川方言朝柜台里面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要什么烟?” “玉溪吧。” 蒋政知道,玉溪这包烟的价格,虽不及中华贵,但在农村里,也几乎没有多少人抽,因为它的价格不是大部分农村里的人所能够接受的。 “走亲戚啊?” 老板看到站在蒋政后面的李来春提着礼物,问道。 “嗯嗯,来看个老人。” 蒋政烟撕开烟盒,掏出一支递给老板,又点上一支给自己。 “去谁家啊!” 老板笑嘻嘻地接过烟来热情的问道。 “丁根旺家。请问他家在哪?” “他不在这里住,他在墨县。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啦。” “啊!不住这里?我就是从墨县赶过来的。” “你从墨县来的?!” 老板听到蒋政的回答,不由得警觉起来。 蒋政看到老板表情的变化,猜测也许是仇裳之前来的几次让他们有了警觉。 “是这样。我家是重庆的,丁根旺丁叔是我爸爸的战友,他们当兵的时候是一个班的,又是上下铺,关系非常要好。可是他们转业之后就没有再联系。根本也没有联系方式,只听说丁叔转业到墨县,干了公安。” 蒋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老板面部的表情。老板木木的,面部并没有变化。于是继续说道: “我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住院了,最近老是想念自己要好的一帮老战友。而他最想的是丁叔,甚至做梦也念叨。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挺过去这个坎,我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便离开家来找丁叔。我先是去了墨县,经过打听才知道他有一段时间不在墨县了,说是回老家了。另外呢他们给我的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就从墨县上这里来了。” 蒋政煞有介事地说着,表情带有一丝伤感。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个岁数能理解你父亲的心态。越老越怀念以前,越病越想念亲人。” 小卖部的老板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警惕的心态放松了。 “对对,您老人家说的对。也许这是我父亲最后的心愿,作为儿子不能不考虑父亲的感受。唉!” 蒋政“入戏”很快,眼里泪水盈眶。 “看来你是个孝子。咳咳咳...,德宽大哥,你最近见没见过根旺来村里?” 老板被烟呛了一口,边咳嗽边朝门外喊。 “谁?根旺,丁根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扭过头,伸着脖子望向屋内,一缕花白的胡须凌乱的飘着。 “是丁根旺。这两个小伙子大老远跑来找他,他父亲和丁根旺是战友,现在病了住院了,想念老战友。” 小卖部老板大声解释着。 “他好长时间没有来了,我记得还是春节的时候回来过一次。” “那你最近跟他打电话联系没有?”老板又问。 “没有啊,我这么大岁数了,哪里有闲心跟他打电话,又没啥事。” “大爷,我是从墨县赶过来的,听那边的人说,丁叔很久不在墨县住了,说是回老家了。请问你们有见过他的吗?” 蒋政说着,赶紧掏出烟分散着。 “不在墨县住了?那他能去哪?都已退休的人了,还能乱跑?不得守着孩子呀!” 花白胡子的老人嘟囔道。 “退休了才有时间转转呀,说不定旅游去了呢。” 有人插话道。 “是这样大爷,听说他几个月都不在墨县了,不可能是出去旅游呀。” 蒋政抢着说到。 “哦哦,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去他妹妹那里了。前段时间听说他妹妹身体也不太好,住了院了。他妹夫前几年就走了,住了院又指望不上孩子,说不定根旺照顾一段时间呢。” 在座的另一位老人悠悠地说到。 “已经出了院了,我还让二孩子到去医院看望了一次。没听孩子说过丁根旺在那里呀。” 花白胡子接过话来。 “不可能那么巧能碰上面。” 又有人插话说到。 “大爷,谁有丁叔或者他妹妹的电话?” 蒋政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大家。 “没有。” “我也没有。” 众人摇摇头,一连串的回答着。 “老丁大哥,你孩子得有吧。前段时间不是你儿子去县城看他妹妹来,要不你问问孩子吧。大哥,来,你用我的电话打,你给问问。” 小卖部老板说完,又低声跟蒋政说,这是丁根旺的堂哥,上了年纪了。 “好,好,我打个电话问问。” 花白胡子吃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进屋内。 “多少号啊?我替你拨通。” 老板大声问。 花白胡子想了想,说出一个手机号码。老板嘴巴一边重复说着电话号码,一边拨打。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蒋政不安的等待着。 电话接通后,花白胡子老人接过电话沟通。没有几句话,热心的老板一边重复着老人说的号码,一边手拿起一个小本子写着。写完后,挂了电话,把记在本子上的号码撕下来递给蒋政,并嘱咐道: “这是他妹妹的电话,你给她打电话吧,看看是不是在她家里。” “好的叔。谢谢,谢谢。” 蒋政欣喜不已,连连道谢。 随后,蒋政又递了一圈香烟,打听丁根旺妹妹的一些情况。 丁根旺的妹妹叫丁叶香,不到六十,在崇武县矿务局上班,也已经退休在家。老伴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自己和孩子一块住。问到家庭住址时,只说是住在单位宿舍。具体哪个小区没有人知道的更详细。 第146章 寻子 初战告捷,蒋政等人兴奋不已。 离开村子,汽车撒着欢地朝崇武县城飞驰。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说说笑笑中很快到达了。 蒋政并没有急于给丁根旺的妹妹打电话,担心情况不熟,怕打草惊蛇。于是便开车到矿务局打听丁根旺的妹妹丁叶香的家庭住址。 按照导航的指示,蒋政一行人来到崇武县矿务局。 到了门口,蒋政安排张东旺去保安室打听丁叶香的情况。 这是张东旺第一次参与案件调查,神情不免有些紧张。临下车,蒋政又嘱咐了他几句,让他沉住气。 下了车,张东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其他人待车上,所有的目光追随张东旺而去。 偌大的门口右侧,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岗亭。岗亭前一个穿制服的保安笔挺笔挺的站着。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过来,手臂一挥,大声喝道: “喂,请问你找谁?” “我,我,我来找一个亲戚。” 张东旺被这一声大嗓门喝的有些口吃。 “哪个科室的,叫啥名,提前联系他没有?”保安正色道。 “她,她叫丁叶香,是个女的,是,是我们老家里的人,我有个急事来找她。可是,可是,我没有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科室,只知道她在这里上班。” “我们单位大了去了,好几千人呐,连你都不知道她在哪个部门,我们咋给你找。没法找,你回去吧!” “大哥,请您打个电话问问呗,我大老远过来找她,真是有急事。” 张东旺一副可怜相。 “你叫我问谁去,你都不知道她在哪个部门,我咋给你问?我们单位有规定,要找人,先联系好,让她出来接你,不然,就请回!” 保安严肃的口气一点不容的商量。 张东旺看保安没有缓和的一点余地,便又问: “请问矿务局宿舍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什么?宿舍!我们这里五处宿舍呢,还都不在一块,你看马路对面,就是一宿舍。” 保安说着,随手一指马路对面。张东旺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果然是一片小区。 “那,请问,其他宿舍在哪里?”张东旺问。 “你找的人住哪里?” 保安没有接张东旺的问题回答,反而问他。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啥都不知道。你上哪里去找?开玩笑的吧!” “您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只能向其他人打听喽。好吧,谢谢啦。” 说着,张东旺转身就要离开。 “我告诉你啊,城北一个,城西一个,城东开发区两个,对过一个,你挨个去问吧。” 保安一副不屑的神态。 “靠,一个小小的保安,臭架子不小,切!不就是个看门的吗,有啥可张狂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张东旺心里愤愤不平的骂着。 回到车上,张东旺把刚才打听的情况说了一遍,问蒋政,下一步该怎么办? “打听呗!嘴巴下面一张嘴,天下之路行的通。村里的人说丁叶香退休了,对吧?不如我们分开去一宿舍打听打听。要打听手先跟五六十,六七十岁的人打听。因为这个年龄跟丁叶香差不多,有可能熟悉。这样吧,我们分开两组,我和张东旺一组,李来春和刘鹏远一组。” 蒋政为啥安排刘鹏远和李来春一组,基于考虑到李来春精明灵活,有主意,有点子。在部队时伺候过首长,见多识广。刘鹏远驾驶技术过硬,武功底子好,功夫过硬,俩人在一起长短互补。张东旺在部队搞汽车维修的,技术好但性格腼腆,必须由自己带一带,拉一把。 一宿舍为矿务局老宿舍,是矿务局第一批职工宿舍,大都是是低矮的四层,五层砖混楼房,有些破旧。唯一的特点是小区里的树木高大粗壮,这也更加衬托了楼房的低矮。 一宿舍住宿的人员大多都是第一代职工,小区老人颇多。十几分钟的打听结果并不理我,唯一的收获是对其他宿舍的位置搞清楚了。 的确如保安所说,城东有两个,城西有一个,城北一个。看来保安这句话没撒谎。 鉴于城东两个宿舍离得不远,四人决定先去城东开发区问问。 城东两个宿舍是崇武县矿务局十年之内相继开发的。虽然是矿务局职工宿舍,小区的名字并没有载明是矿务局二宿舍,三宿舍,而是起了两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一个是金龙苑小区,一个是玉凤苑小区。两个小区分别在马路两侧,金龙苑在路北,是先期建设的,玉凤苑在路南,是后期建设的。两个小区建设的时期正是是矿务局发展最好的时期,赶上国家政策好形势,各个行业发展迅速。因此,矿务局的业绩突飞猛进,人员迅速扩张。 …… 根据分工,蒋政和张东旺去金龙苑,李来春,刘鹏远去玉凤苑。 蒋政让张东旺从后备厢提了一箱牛奶提着,俩人不紧不慢地走向金龙苑。刘鹏远见蒋政他们提着礼品,犹豫了一下,便也提了一盒保健品与李来春走向玉凤苑。 金龙苑小区大门口有两个五六十岁的保安,在传达室门口并排而坐,俩人各自手里夹着香烟吞云吐雾地说笑着。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有步行的,有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保安偶尔跟相熟的人打个招呼。 蒋政和张东旺二人肩并肩进入小区,两个保安只是扫了他们一眼,看他们手里提着礼品,并没有过问。 看两个人没有过问,蒋政便主动和保安打招呼。 “大爷,我们想串个门,走个亲戚,但是不知道他住几号楼,您这里能不能查到啊。” 蒋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香烟敬上。 “小伙子,上谁家走亲戚?” 保安大爷接过香烟笑呵呵的问。 “丁叶香。” “丁叶香?这个名字怎么这么陌生?” 一个保安自言自语道,又扭转头问另一个戴着眼镜的保安。 “老张。你听过这个人名字吗?叫丁叶香。” “丁叶香?没有这个人。我敢肯定。小伙子你说的这个人是女的吧,多大了?” “快六十了,是女的,退休了。”蒋政回答。 “没有这个人,我敢肯定!” “大爷,这个小区这么多人,你能记住每家每户?别疏漏了,烦请您老人家想一想,扒扒老底子。” 说完,蒋政又抽出两颗烟递过去。 “不用扒老底子。我门清得很。我在这里干二十年了,哪一家我都熟悉,绝对没有!” 保安自信地扶了扶眼镜。 “哈哈,大爷您真牛,户籍民警出身吧?” 蒋政半开着玩笑。 “你不相信我?告诉你吧,我是教师退休,以前是教数学的,我的记忆力好的很,不是吹,现在小青年的记忆力也不一定比我好!” 说着,保安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傲气十足。 “绝对不会出错。他牛气的很,可以说这个小区绝对没有你找到人。你还是到对过的小区找找去吧。”另一个保安道。 蒋政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刘鹏远打过来的。 “喂,啥情况?” “发现车了,发现车了!” 刘鹏远急急慌慌地说道。 “别急,慢慢说,谁的车?” “仇裳老公的车!” “你肯定?没看错?” “绝对没看错,就刚才进了我在的这个小区了。李来春正追着呢!你们快点来!” “天助我也!旺仔,走,那边新情况!” “旺仔”是蒋政称呼张东旺的昵称,因电视常常播放的一则广告而关联的,张东旺也非常喜欢这个称呼。 蒋政还给刘鹏远起了一个绰号叫“大鸟”,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鹏字;给李来春起了个绰号叫“情哥”,李来春问为啥?蒋政学着《动物世界》赵忠祥的解说词,一本正经的背诵着: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了,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蒋政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其他三人尊称他“政哥”。开始三人不敢跟蒋政开玩笑,但蒋政老是“大鸟”“情哥”的叫着。日子久了,在一次喝酒小聚时,李来春借着酒劲胡说道: “政哥的政,正经的正,月经的经。啥政哥,不好听,不如叫经哥吧”。正是这句玩笑,蒋政偶尔也会被叫“经哥”。 ———— 蒋政听完刘鹏远电话传来的消息,便兴奋地叫上张东旺,一路小跑朝玉凤苑奔去。 “政哥,咋回事?是不是发现丁叶香了?” 张东旺好奇的问。 “比她还重要。” “啊!发现孩子了?” “不是,是发现仇裳老公的车了。” “靠,太神奇了吧!这么牛叉的运气!” “人走运喝凉水都长膘,不走运,放屁都打后脚跟。” ...... “小区太大了,李来春先自己找车去了。怕车再出来,我在门口堵着呢。” 刘鹏远看到蒋政和张东旺走过来,急忙解释道。 “大鸟,你把咱们的车停在门口,在车上等着,我和张东旺先进去找一找。如果车出来了,你先不要管我们,跟上车就行。”蒋政吩咐道。 “政哥,放心吧!” 小区管理不严格,俩人随他人进到小区。 进来后,蒋政大致扫视了一下小区内部的格局,而后对张东旺说道: “旺仔,我们俩人沿大门进来的这条主路左右分开,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对每一排楼,每一辆车都要梳理一遍。” “好的哥。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区有没有地下停车场?” “哎呦喂,你看我心一急,把这事给忘了。靠,别管了,咱先梳理地上的,如果发现不了,再考虑地下的事。” “我看行,有啥情况,电话联系。” 说完,张东旺便走向左边的楼排。 第147章 寻子 张东旺去寻车,蒋政略一思考,便给李来春打电话。 “情哥,怎么样,看到车没有?” 从电话里听得出李来春气喘吁吁。 “经哥,不,不,政哥,还,还没有。你在,在,在哪呢?” “我和旺仔刚刚进来。他左边,我右边,正查找着呢!喂,我问你,这里有没有地下车位?” “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在上面找的,还没来得及问呢。” “那行,咱们先在地上找,找不到再说。” 蒋政说着走向右边的楼排。 每栋楼之间,除绿植之外,有两排停车位。品牌不同,价位不同的车辆,规规矩矩的停放着。虽然不是每个停车位都有车辆,但每栋楼之间还是有不少的车辆。蒋政急匆匆地穿梭在车辆之间,嘴巴里念叨着仇裳老公的车号。 不到十分钟,正在寻车的蒋政手机响了,是刘鹏远打过来的。 “政哥,车出来了,我先跟上,一会电话联系。” 蒋政还没说话,刘鹏远就挂断了电话。 “靠,看这小子急的,能跟上不?唉!” 蒋政嘟囔道。 “车出大门了,别找了,咱们大门集合。” 蒋政打电话把张东旺,李来春召集到小区门口。 “政哥,我们咋办?” 张东旺一见面就问蒋政。 “等吧,大鸟去追了。咱们也别急。” “政哥,我们是不是打电话给大鸟,我们坐出租车追他去。”李来春问。 “先别打了,怕影响他开车。放心吧,他的车技没有问题,我们等待他的来电吧。咱们也别拉屎攥拳头——用横劲了。走,咱们那里等。” 说着,蒋政引领着其他两个人走到小区门口的一个售货亭那里,买了一包香烟和一份晚报。见售货亭门前有几个马扎,三人便在马扎上坐下来,一边抽烟,一边浏览报纸信息。 售货亭不时有人来买东西,五十岁左右的男老板热呵呵地打着招呼,笑容堆满肥硕的而油腻的脸。 对焦急等待的三人而言,十几分钟显得如此漫长。李来春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眼睛不时地望向大路远处。 “政哥,是不是给大鸟打个电话?我担心他跟丢了。” 张东旺一脸焦灼的征求。 “稳住,别急。相信自己的搭档。再等等吧。” 蒋政头也不抬,眼睛继续扫视着报纸。 张东旺看蒋政不着急,便又掏出两支烟来,扔给蒋政一支,又给自己点上。 叮叮——,叮叮—— 蒋政的手机突然响了,李来春、张东旺的耳朵几乎竖了起来。然而,蒋政扫了一眼,啪地一下挂断了。 “谁打来的,不是大鸟?” “陌生号码。” “陌生号你也得接啊!或许是大鸟不方便或者有其他原因,用别人的电话打的呢。”李来春争辩道。 “你们能不能稳住了,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跟个车还能出啥事?” “假如跟的急,说不定跟人家碰车呢!”张东旺也争辩。 “闭上你的鸟嘴,能不能说句吉利的话,唉,算了,就你情哥的腚我看也拉不出啥香屎来。哈哈——” “政哥,你!唉!啥政哥,月经哥。一句话,嘴吧红一片。嘿嘿…” 俩人的玩笑,缓解了三人各自心里的压力。 “情哥,你坐下,听我说。你们两个先不要着急,急也不中用。干我们这行,凡事都要自己稳住,不然容易出乱子,出麻烦。善用脑子,多用脑子,用脑子思考,用脑子判断。” 蒋政安慰道。 “经哥教训的是。” 李来春笑嘻嘻附和道。 “你们想想,那辆车既然能到这里来,说明啥,说明丁叶香或者丁根旺住在这里,不然不会这么巧。我们就从这里下手,相信不久我们就会有战果。” “有道理!” “嗯,经哥哥分析的对!” 张东旺和李来春分别说道。 三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蒋政的电话再次响起。 “大鸟,啥情况?” 蒋政一看是刘鹏远的电话,未等对方开口就急切的问。 “政哥,这辆车停在百家利超市门口了,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刚刚进了超市。你们快过来。我怕自己跟丢了。” 听得出刘鹏远又兴奋又迫切。 “好,马上。百家利在哪里?哦,算了,别说了,看紧了车。” 蒋政匆忙挂掉电话。这时张东旺和李来春已经站在路边挥手拦车了。 “不错,这俩小子还算机灵,反应够快。” 蒋政看到两个人的表现,自言自语。 不到二分钟,三人便乘上一辆红色出租车。 “师傅,百家利超市。快一点,急事。” 张东旺未等屁股坐稳就大声地对师傅说到。 “三位哥放心好了。安全带系好,咱的速度,几位请放心,激情燃烧。” 师傅说着,一脚油门,车辆嗖的一下蹿了出去。车屁股甩出一股浓烟,向四周飘散。 不到十分钟,三人就已站到了百家利超市门口。 “乖乖,我以为我的车技就够牛逼的了,跟出租车司机比起来,我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蒋政一边甩了甩因用力过度抓握车门把手的手臂一边说着。 “嘿嘿,还有你经哥服气的人?在我眼里,咱经哥才是最牛逼的偶像!” 李来春半开玩笑,假意恭维。 “少装蒜,你这是鸡窝门前放屁,连讽刺带打击。肯定是二春发情。” 蒋政回怼。 “政哥,大鸟在那边。” 张东旺用手一指。 张东旺下车之后,首先找寻刘鹏远,并没有参与蒋政与李来春的调侃。 “走,到那边和大鸟接头去!” 顺着张东旺手指的方向望去,刘鹏远正向他们招手。 “人没出来吧?” 蒋政见面就问。 “还没有。你看那边,车在那里停着。” 刘鹏远用手指着停在不远处的车。 “他们几个人?” “就看见车上下来一个人。刚才我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其他人。” “这个人长啥样?” “有二三十岁,看长相像是仇裳的老公。仇裳给的照片跟这个人还是有些差距的。梦一看,面目像照片上的。因为我没有跟太近,看的也是恍恍惚惚的。” 刘鹏远解释道。 “透过玻璃看车厢没有?”李来春插话问。 “没有,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情哥,你去看看,看有啥重要的东西没有?”蒋政命令。 “遵命,经哥。” 李来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跟蒋政做了个鬼脸,迅速闪身而去。 “靠,又发情!” 蒋政说着踢了一脚,被李来春躲过了。 “大鸟,你调好车继续待在车上。旺仔,你盯着超市门口。配合大鸟。我去车那边看看。” 蒋政又吩咐道。 一部黑色的桑塔纳小车在众多车辆夹缝中安静的停着,不是那么起眼。 蒋政踱步到了车前。李来春正专心地靠在车窗玻璃向内望着。因为贴了深色的玻璃膜,李来春不得不用两只手捂住眼睛两侧。 “有啥东西?” “啊,靠!吓我一跳。呃,也没啥东西,就一件儿童外套。” 专心致志的李来春被蒋政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个激灵。 “你看你还是嫩吧。干我们这行的要兼顾,要灵活。假如我是这个车的司机,发现你鬼鬼祟祟的,能不起疑心?做事,首先要有防范意识,不被发现,才是高手。” 蒋政不失时机地点拨。 “啥样的外套?我看一下。” 蒋政说着俯下身子,两只手挡在眼睛的两侧光。 蒋政十分迅速地浏览了车内。并拿出手机贴靠着玻璃往里拍照。而后又转到车前车后拍摄。 “情哥,你找一个位置,盯住这辆车,司机过来了,迅速抓拍,固定证据。” 蒋政吩咐着。 “ok,放心吧。” 李来春拍拍胸脯,信心满满。 “我先上车等着,你拍完照,立马回到车上。车在那里!” 蒋政手一指,提示着刘鹏远停车的位置。 第148章 寻子 “大鸟,还要不要再拦一辆出租车?” 蒋政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员位置问刘鹏远。 “我看没有必要,他应该估计不到有人跟踪他。刚才跟踪他时,也没费啥劲。” 刘鹏远自心地说道。 “我担心赶上红绿灯,再跟丢了。还是搞一辆出租车,两辆车交替跟着,这样稳妥,保把。” “不会这么巧吧。凭我的本事,不会出差错!” 刘鹏远一副自信的面孔看着蒋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看还是搞一辆,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车。还有他住不住玉凤苑还是个未知数。” 为了稳妥起见,蒋政觉得有必要叫一辆出租车。 “嗯——行,我听你的,我现在就截一辆车等着。” 刘鹏远说着就要下车。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盯准目标就行。一会我让李来春上你的车,你们两个一起跟。我和张东旺坐出租车。大鸟,只有你见到过司机,你可要盯准了,马虎不得。” 蒋政说着拍拍刘鹏远的肩膀,然后下车到路边拦截车辆。 超市所在的位置处于闹市区,蒋政安不大一会便拦截了一辆。经过讨价还价,最后150块钱敲定。随后,蒋政安排张东旺在出租车上等待,自己又交代了一下在超市门口附近的李来春与刘鹏远乘坐同一辆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蒋政等人按照分工,分别守候目标的出现。 等待目标的过程,也是一段煎熬内心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超市门口不时有顾客进进出出,刘鹏远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超市大门,不敢有一丝马虎。 “出来了,目标出来了。那个右手提一个白色袋子的,上身是黑色夹克外套。” 约七八分钟,刘鹏远几乎尖叫出来。用手一指超市门口,兴奋地提醒蒋政。 蒋政迅速提醒其他人。虽然站位不同,但几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既观察目标的出现,又彼此传递眼神和手势。 “目标”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车辆,而后打开后备车厢往里装东西。在附近的李来春偷偷地拍摄。没有做作和紧张,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目标”并没有任何警惕防范的样子,东西装完后盖上后备厢便发动汽车缓缓地驶出了停车场。令他想不到的是有两辆车尾随其后。 在跟踪的过程,蒋政电话联系了仇裳,并把司机、车辆以及车上的儿童外套的照片发了过去。 仇裳得知这个消息,开始激动的手说不出话,连拿手机的手都哆嗦了。 然而令蒋政意想不到的,开车人并不是仇裳的老公。仇裳说只是看着面熟,但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蒋政问是否是丁叶香的孩子时,仇裳回答说不确定。她与丁叶香的孩子是在几年前自己的婚礼上敬酒时见过一面。从那以后,根本没有再见过。 蒋政挂掉手机,心里不免有一种失落感。而蒋政带给仇裳的消息让仇裳兴奋不已。盼望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因此在回答蒋政的问话时,是含着眼泪花的。 车辆没有去向其他的地方,是又回到了玉凤苑。当然,蒋政等人很轻易地获得了司机的详细住址。 经过打听,确认了该住址就是丁叶香的家,司机是丁的儿子,也是在丁叶香的矿上上班。 …… 车辆静静地停在丁叶香的楼下,蒋政四人轮流着守候,生怕车在不经意之间飞走。 然而,车一连三天没有挪窝。 丁叶香的儿子几乎每天都骑着电动车送孩子上学,上班。而丁叶香则负责接孩子下学。在这三天里,丁叶香的家人都被蒋政等摸的一清二楚。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关联到丁根旺。 跟踪调查期间,蒋政及时把摸排的情况向鹤云天汇报。鹤云天一边鼓励夸奖蒋政他们,一边又嘱咐遇到问题时要见机行事。 鉴于丁叶香这边的调查情况进展缓慢,鹤云天要求李来春和刘鹏远两人留下,蒋政与张东旺回到公司,因为还有一件案件等待着开展。 “虽然这几天进展不大,但是只要对车辆24小时实时跟踪,相信不几天就会摸清楚丁根旺的住址。你们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临别时,蒋政对李来春和刘鹏远叮嘱了再叮嘱,鼓励了再鼓励。对他们而言,毕竟是第一次跟踪办案。 “放心吧,政哥,我们也是军人出身,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这边的进展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李来春满怀信心的保证道。 “我们当兵时候经常跟老百姓打交道,不少做好事。我们知道该如何处理意想不到的事情,您放心吧,绝不给咱公司添麻烦,也绝不惹事。” 刘鹏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听了你们的保证,我满怀期待,祝福你们好运陪伴,马到功成。只要不出问题,圆满完成任务,我会建议公司发红包,喝庆功酒。” 蒋政也是当兵出身,战前动员的这一套,说来就来。 蒋政和张东旺乘坐大巴回到公司。 鹤云天安排佟诺在公司附近的大排档定了一张饭桌,等待蒋政和张东旺回来小聚一下。 为啥不定个像样的饭店?不是鹤云天为了省钱,也不是鹤云天为人不大方。 撸串喝啤酒的地摊上的氛围,是大酒店所没有的。地摊上,吆五喝六,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更利于团聚人心。心在一起了,战斗力就有了。战斗力有了,业绩便有了,业绩有了,公司的发展便迅速起来。 “酒场要应景,喝的是心情。” 鹤云天深谙其中奥妙。 夜间山岚和韩茜有直播节目,不能喝酒,也就没有参加。在家的公司其他人都一起聚在古城河边,享受快乐时光。 鹤云天再次打电话给陈斐娅,邀请她带上孩子参加,但邀请再一次被陈斐娅拒绝。鹤云天再次的失落。 当被陈斐娅拒绝后,鹤云天脑海中便想起来夏雨萌,但这个念头瞬间被他打消了。鹤云天知道,如果不制止这种念头,他内心的天平会慢慢失衡,会慢慢倾向于夏雨萌。 鹤云天不舍得陈斐娅,他知道他爱着她,爱着孩子,爱着这个家。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陈斐娅离他越来越远,好像梦中渴望抓到的花环,无论怎么够,却总也抓不到。 鹤云天想尽办法接近陈斐娅,讨好她,取悦她,但每每获得的都是一种善意的客情,一种有距离的微笑,甚至是一种施舍的情怀。 敬业的鹤云天,谦和的鹤云天在员工面前永远,脸上挂着的是快乐的笑容。可他们不知道鹤云天的心里面是无尽的空洞。而这空洞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大。鹤云天害怕有一天在孤独的深夜里被这空洞无情的吞噬。 酒后的鹤云天独自躺在空空的公寓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鹤云天感觉房间异常的憋闷,便起身打开窗门。 夜风微凉,呼呼有声。晚风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扑进鹤云天的怀抱...... 鹤云天想起曾经写过的一首诗,不知不觉地吟诵出来。 昨夜忽而又朔风, 冷寒袭落叶千丛, 无眠廖寞惜花落, 一曲愁怀入酒盅。 第149章 寻子 不到六点,李来春从睡梦中醒来。一连几天的跟踪盯梢,从未打乱李来春在部队养成的习惯。“生物钟”按时唤醒他的所有神经。翻身过来,看到趴着睡觉的刘鹏远,死死地把枕头抱在怀里,睡姿非常香甜。 “靠,大鸟又发情了,肯定又想那个远在千里的苗族小姑娘了!” 李来春自言自语,瞧着刘鹏远的骚情的睡姿,笑了。 李来春和刘鹏远以前不认识。只是因为同一个爱好来到鹤云天公司才有的交集。通过几天的接触,俩人熟知了不少。 俩人都有干侦探的梦想,又都是当兵出身,因此共同语言不少,自然沟通起来没有任何的隔阂。 刘鹏远有一个女友,是在当兵的时候认识的。女孩子叫白水巧,苗族人,大刘鹏远一岁,是她们村的代课老师。白水巧所在的村子处在贵州大山深处,交通不便,经济条件相对落后。 那是一次军民共建活动。刘鹏远跟随连队指导员等人来到白水巧的学校送温暖。学习用品,文具,教具等等自然是买了不少。学校为着这次活动专门安排了一场简朴而热烈的欢迎会。校长,村长,家长,学生们都是激动不已,热泪盈眶。会上白水巧作为学校代表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感谢词,表达了对部队官兵的感恩之情。 身着苗族服装的白水巧,皮肤白皙,眼睛灵动,腼腆的笑容挂在脸上,阳光而妩媚。坐在台下的刘鹏远,望着台上发言的白水巧,怦然心动,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平。 这是刘鹏远第一次随连队参与共建活动。也是刘鹏远新兵集训下到连队后第一次走出部队,心情如同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愉悦,激动,好奇,兴奋。 刘鹏远当兵之前,没有去过多少地方,更不要说贵川腹地了。这次军民联谊活动不仅让他领略了不同的风俗人情和自然风光。同时也打开了他怀春的闸门。打开他闸门的不是别人,而是在台上发言的笑容可掬的白水巧。 刘鹏远跟李来春讲,当看到白水巧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而且下体异样反应。自己不得不把平放在大腿之上的手掌悄悄变换手势,狠狠地扭自己大腿,痛感使刘鹏远压抑着原始的冲动和不安。 在幻想与热情的氛围之中,刘鹏远稀里糊涂的参加着活动。刘鹏远没有想到的是活动结束后,指导员安排刘鹏远作为连队的长期联系人对接学校,恰恰学校的联系人是白水巧。活动结束,双方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发生的一切都令刘鹏远惊喜万分。 “真是天助我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刘鹏远兴奋无比,像是罐了一肚子的蜜那么爽甜。 接下来的日子,刘鹏远有事没事的总是找些借口跟白水巧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一来二去彼此之间的问候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课题。 鉴于部队有不能在部队外驻地找对象的规定,刘鹏远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偷偷摸摸地以军民共建之名跟白水巧见面。其浪漫情节,刘鹏远提起来那是满脸喜悦。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白水巧和刘鹏远确定了恋爱关系,彼此约定共度一生一世。 部队三年,刘鹏远靠自身武术的功底,获得不少比武名次,立功受奖的证书也是一大摞,但鉴于文化程度不高的事实,刘鹏远最终无缘于军校,只能按期转业。 由于跟白水巧的恋爱关系,复员后,刘鹏远留在了白水巧的身边,以便朝夕相处。 鉴于当地的经济状况太差,就业机会太少。刘鹏远今天在这里干干,明日在那里干干,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没有固定工作,就没有正常的收入。 如何保证收入,如何成家立业,如何把白水巧娶到家里是摆在刘鹏远面前的现实问题。 复员费用仅仅维持了一年,刘鹏远便待不下去了。刘鹏远央求白水巧随他回自己老家,奈何白水巧的家人反对白水巧嫁到外地。 白水巧的家人提出一个条件,若刘鹏远留在当地,便同意他们俩的婚事。 刘鹏远征求了父母的意见。父母也不同意让刘鹏远留在贵川一带。 刘鹏远和女友的恋爱关系被外在压力所困扰,一时又难以调和。几乎囊空的刘鹏远不得不暂时回到老家。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刘鹏远和白水巧的关系并未因为距离而产生隔阂,反而感情越来越好,思念越来越浓。白水巧发誓这辈子非刘鹏远不嫁,刘鹏远亦发誓非白水巧不娶。 刘鹏远向白水巧承诺,用三年时间的来奋斗,闯出一番事业,让白水巧的父母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嫁给他。 这是一个约定,是无比幸福的约定,是责任在肩的约定,是一个五尺男儿对恋人的承诺,是一个曾经当兵的人的荣耀承诺。 刘鹏远认定,再高的山头,再顽固的堡垒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来。无论多少的困难都要克服,无论多少的辛苦都要付出。若要抱得美人归,头破血流也心甘。 看到这么多天刘鹏远工作起来的劲头,看到刘鹏远不怕吃苦耐劳的状态,李来春深信不疑。也暗暗为刘鹏远故事里的白水巧感到高兴。 一段时间的接触,李来春对刘鹏远真是佩服加点赞。刘鹏远工作起来思路清晰,想法灵活。干起活来一丝不苟,充满了激情。每每有任务,刘鹏远就像一个哨兵接过钢枪的那一刻,不曾有一丝懈怠。但当放下工作包袱时,刘鹏远却像一个孩子一样自由而坦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好像忘记了对白水巧的承诺。 想到这些,李来春望了望憨态可掬仍在睡梦中的刘鹏远,欣慰的笑了。 李来春悄悄起身,走出宾馆,奔向大路晨练。 早起是李来春多年坚持的好习惯。这是他在部队干警卫员养成的。 勤务员的工作就是为干部领导在部队领导服务的。首先要有超前意识,把该做的事想周到,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打扫卫生,提水倒茶,文件传达,信息通讯,生活助理等等,看是小事,却不是一般的人做得了的。这需要具备机警灵活,心思缜密的素质。不仅要腿勤,手勤,脑勤,稳得住,有眼色,而且还要嘴巴紧,口风紧,自制力强,意志力坚定的人才能干的了。而李来春恰恰是具备这种素养的人,也是连队领导喜欢的人。 当兵几年,李来春虽说是深受领导喜欢,却无法改变李来春复员的事实。怨就怨在李来春文化程度低,怨就怨在没有摊上抗日和解放战争那样的时期。因为部队的正规化建设和高标准要求让李来春的梦想折了翅膀。 常话说的好,人不能跟命挣。也许这样的结局,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李来春不后悔当兵,不后悔在部队的磨炼,不后悔在部队的成长。他天天守着部队领导,这让他学了很多,学到了在家庭、学校都学不到的知识和经验。因此李来春处事的风格沉稳缜密,思路超前,较之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李来春的优点和长处被同样当过兵的蒋政发现了。因此在分工时,往往安排他领头牵头。 第150章 寻子 “大鸟,大鸟,快起床,车动了!” 晨练接近一个小时的李来春接到定位提示声音,便急匆匆的跑回宾馆,一边敲门一边喊。 “什么情况,车动了?” 刘鹏远听到喊声,一骨碌爬起来,迅速打开房门。 “车动了,赶快洗漱一下!” 李来春有些迫不及待。 俩人拿出紧急集合的速度,迅速完成洗漱和着装,一流小跑着冲下楼。 “今天是周六吧?”刘鹏远问。 “啊!是,是周六。我的直觉也是该有结果了。我呀起床之后老是左眼皮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今天有好兆头啊。呵呵。” 李来春笑呵呵地回答。 “切,瞧你能的,那么你今天该买彩票去。说不定能中个几千万啥的!到时候娶仨媳妇。到时候别忘了也救急救急我这个贫下中农啊。哈哈…” 刘鹏远开起玩笑。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你呀别瞎想想了,想也没用。嘿嘿…嘿嘿…” “你呀,完犊子了。我们可算是好朋友吧。你还没有我大两岁,可我在行动上一切都是听你的,算了,伤了大哥的心了!哎呀,好痛,好痛。” 刘鹏远捂着胸口,夸大的表演着。 “哎吆幺,伤这么厉害,算了,看在你是我跟班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五百万,把白水巧娶回来。到时候,你这只大鸟就有巢穴归家了。哈哈…”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亲兄弟。” “提到白水巧,瞧你那熊酸样,我呀快吐了。?~~” 李来春,刘鹏远俩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奔向目标。 不到十分钟,在城区某个红绿灯路口,李来春、刘鹏远追到了所跟踪的车辆。 李来春坐在副驾驶位置,从所跟踪的车辆落下来的半个玻璃窗口看到,开车的正是丁叶香的儿子。由于后面的玻璃贴了深色的太阳膜,又没有被放下,李来春没有看出来车辆后面位置是否有坐人。 “几个人?”刘鹏远问。 “不确定,只能看到司机,司机是丁叶香的儿子。” “嗯,这个我也看到了。” “咱们在他车后面跟吧,别离太远就行。从他开车的行为看,好像没有警觉性。” “还是谨慎为好,都三四天了,车辆好不容易才出来。千万不能跟丢了。” “那就看你水平了。我相信你,你可以在空中锁定呀,是不是大鸟?哈哈~” “三句话不离本行,哦,是发情了,还是来春了?嘿嘿...” 俩人配合是默契的,气氛又是融洽而欢乐的。这也是鹤云天所倡导的。公司内部人员,就应该团结互爱。 “怎么回事,要出城啊!” 李来春有些纳闷。 “我看也像,他姥姥的,这大周末的要去哪?可别出远发。” “出远发的话,车肯定走高速。如果上高速,我们就放弃跟踪,回宾馆等待。如果不上高速,我们就跟跟,了解一下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听你的。春天来了,我就喜欢听各种鸟叫。” 刘鹏远又耍起贫嘴。 “再好的鸟,都不如你这只大鸟。我喜欢大鸟,志向高远,大鹏展翅。” “哈哈...,有点意思。哥谁也不服只服你。”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觉驶出二十公里。车辆依然前行。 “大鸟,车辆拐弯了,下大道了。” “看见了,这是去哪?” “是不是回老家?” “老家?也有可能!但是他的老家是他爸爸的老家,又不是丁根旺老家。丁叶香是他妈。丁来香的老家才是丁根旺家。” 李来春说的有些绕。 “难道他真是回老家?” “我的直觉是。你看,这是不是下乡的路。” “瞧你能的,别瞎猜了,还是慢慢跟着吧。” “柳行镇人民欢迎你!投资柳行,梦想启航。” 刘鹏远随前面车辆拐到一条不太宽的柏油路,一眼就看见横跨马路竖立的一副大广告牌,不觉念了出来。 “柳行(xing)还是柳行(hang)?应该读hang,这样才和后面的字就押韵。” “柳行,有很多重名的呀,我们镇就有一个村叫这个名字,念hang。” “应该是念hang,你看路的两边,全都是垂柳。” 的确,窄窄的柏油路两侧是一棵棵至少几十年以上的垂柳。树干虽然苍老,柳枝依然翠绿。微风吹拂,尽显婀娜多姿。 因为路况狭窄,车速慢了许多。李来春欣赏着路两旁的风景。 两侧的庄稼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田间地头,不少人在忙碌着,看上去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的人,没有几个人愿意伺候几亩地。大都选择了出外打工。几亩土地的收成太低,风里来雨里去的忙活一年,除去农药化肥,最后挣不了几个钱。 李来春想到这些,不由得叹了口气。此时他想起了在家里忙活的老人。想起来,为着这个家辛辛苦苦付出的父母。 “怎么了,春哥?怎么叹气呢?” “哦,没事,只是看到两边在地里忙活的农民,想起来父母了。呵呵...” “是啊,像咱们农村的老人大都不容易,非常辛苦。我父母也在老家,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上了大学,妹妹上初中。为了孩子的将来,父母是起早贪黑,受了很多罪。” 刘鹏远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我们俩的家庭差不多,我也有个妹妹读大学。父母这一辈是真的不容易,所以我们要奋力拼搏,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在城里扎根,发芽,开枝散叶。” 李来春情绪激昂。 “有道理,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加油!先从这个行业稳下来,边学习边发展。” “看,前面,人多了。这也该到了吧。车也跑不起来,真烦人。” 李来春愤愤地说道。 “皇上不急太监急啊。我这驾驶员还没着急呢,你急啥。别急,着急没用,谁知道他是去这个镇,还是经过这个镇?” 刘鹏远反过来安慰李来春。 车辆缓缓前行。偶尔会经过一辆大货车,小车必须停靠路边,让大车前行。 “投资柳行,梦想启航。我看就是一句空话。你看看这路,车都错不开,还启航呢,怕是梦没启航就着地了。我看这个行(hang)别念hang了,应该念xing。我给他改改广告词,投资柳行(xing),车技先行(xing)。嘿嘿...要是二把手开车,不得开沟里。” 刘鹏远戏谑道。 “开到沟里洗洗车,连带洗洗澡,也不错。你看两边沟渠里的水还是挺清澈的。水这么清,说明啥,说明这个地方还没有滥开滥发,没有工业污染。这是一块处女地啊,等待开发呢?” 李来春笑答。 “处女地?那敢情不错,还是你这个小壮牛来犁耕吧。啊!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一块块黑油油的沃土正在翻耕,一粒粒饱满种子等待着下播,希望在我的春哥的心里萌发,哈哈...” 刘鹏远操着夹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故作高深的吟诵。 “靠,你个大鬼鸟,没安好心,还捎带我一句。我看你早就想耕白水巧这块地了吧。如果你愿意放弃,不妨弟弟替你耕耕?哈哈...” “好你个不要脸的春哥,还惦记你未来的嫂子呢!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我一打方向盘开沟里去!” “别别别,我错了!该打,该打。” 李来春故意做出打自己脸的动作。 “晚上,请我吃烧鸡啊!再给我弄半斤二锅头,不然我给你没完。” 刘鹏远借题发挥。 “好好好,一只烧鸡,一斤猪头肉,两只猪蹄,怎么样?只要今天能成功,我们一醉方休。你只要好好开车,别丢了目标就行。” “好勒,您擎好吧!不过你一说到猪蹄,我的哈喇子快流出来了。” 刘鹏远说着,不自觉地吸溜了一下嘴巴。 “瞧你这点出息,唉,没救了。可怜的白水巧呀,你咋就相中了这个人呢,可怜,可悲啊!” 第151章 寻子 车辆慢慢地驶入小镇。 小镇的大街是省级公路的主干道,俨然是一个集市。路的两侧摆满了货摊,各色生活用品。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的客人熙熙攘攘。有步行的,有骑自行车的,有骑老年三轮车的…… 嘈杂的人群中不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急促的长音短音宣示着司机的不耐烦。 乡镇的路况就是这样,集市往往都是设在马路两侧。是多年形成的习惯。发展好的乡镇,有的专门划出一块区域成立集市,防止影响交通。而发展慢的依然继承着老的传统。 “大鸟,开车小心点。有的行人可不管不问,哪怕车再多路再堵,都跟他无关。横冲直闯的人不少,别跟人碰了擦了的,否则咱就走不了了。” “咱的车技,你还用担心?瞧好吧。不过,要是真有那么个反应迟钝的老太太,你可得下去指挥啊,实在不行,你自己跑着追去,千万不能让目标丢了。” “放心,肯定配合好你。不然今天的烧鸡没得吃了。” “瞧你说的,宁可烧鸡不吃,也不能丢了目标。你以为我是吃货呀!” “觉悟了呀!进步很快呀。没想到,没想到。给你一个吻,哈哈~” 俩人在友好的氛围中你来我往,相互调侃着。 真是天不随人设绊子。走着走着,车辆被堵住了,前面有一群人围观着,任凭汽笛声再怎么刺耳,围观的人却越聚越多。 “春哥,赶快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姥姥的腿,真是怕啥来啥!” 刘鹏远愤愤地骂道。 李来春慢慢推开车门,生怕碰到路人。车辆无法前行,李来春便站在车轮上,伸着脖子向前看。令李来春高兴的是车辆不仅没丢,还被一群人围着了,动弹不得。 李来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拨开人群奋力向前挤过去。人还没到,就听到人群里有一个男的在吵吵。 “大家伙说说,这个人太霸道了。开车轧了我的菜不说,还蛮不讲理,嫌我把摊子摆大了,我在这里摆了一二十年了,还没有人嫌我摆的摊子大呢。有车就牛逼啦,开车就欺负俺乡下人是吧。” “我看你就是诚心的,车这边有个老人,我打方向让他,你呢,不仅不向里拉摊子,还故意把白菜推倒。你故意这样弄,明显是成心的,我看你就是碰瓷,想讹人,想敲诈。这都是什么人呐,太坏良心了,我呸!” 开车的男人显然气愤不过,大声吵吵着。 “你轧了他的白菜能赔几个钱?光给他吵吵,你没看见压我脚了吗?你快点带我去医院检查去。哎吆吆,我的脚哎,疼死我了。” 一个女的尖叫着喊。 李来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前面。却看到司机正在和两个中年男女争吵着。 “哪里轧你脚了,分明是你自己贴靠上来的,我看的清楚呢。” “哎吆吆,你这个天杀的,轧了人家的脚还不承认。现场这么多人,你哪只眼睛能看得见没有轧到我?若是你不带我去检查,到天黑你也走不了。” 女子不依不饶的吵着。 “我说年轻人,轧坏了人家的菜,就要赔人家,轧了人家的脚,就该给人家检查检查。你看看,这么多人,你这车要是不动,得堵多少车过不去呀。赶快赔人家一点钱就算了,你的车一动,这路不也通了嘛。” 一个老年人显然对堵路的状况看不下去,劝解道。 “就是就是,轧了人家就得赔,年轻人真不懂事,堵路不说,还强词夺理。” 一个大妈说。 “我没有轧到她的脚,是她自己贴上来的。那个卖菜的也是故意把菜推倒我车轮下的。” 司机争辩道。 “还走不走,好狗还不挡道呢。你们也不睁眼看看,前后堵了多少车,进不来出不去的。”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跨在摩托车上高声骂着。 李来春凑到跟前静静地观察。 围观的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不时夹杂着喇叭汽笛声音。李来春围观了一阵,感觉司机不像是那么横行霸道的样子。于是打量着四周观察着。 “这两口子,真他妈的不要脸。三五天一个集,三五天就弄这么一出。缺德坏良心。” “就是,就是。两口子合起火来碰瓷。坑人家几个钱,这样下去能得好?” “得不得好,那是以后的事,人家可是一个集就弄个千儿八百的。” 李来春听到有人切切私语,便靠近过来搭话。 “他奶奶的,咋回事呀。我这急着赶路呢。他们还没完没了了。” “还别说这一次还摊上个明白的司机了,死活不认这壶酒。” “大爷,听您口气,您熟悉这里的情况,您不劝劝?” “劝?谁劝?知道的,熟悉的,没有谁去劝,这是挡人家财路。劝的人都是不明就里的。” “看吧,这司机还就一根筋了,喊着要报警呢。报吧报吧,公安局能把他怎么样,派出所处理这事又不是一次了。明摆着你就是轧人家的菜了,轧没轧脚,又办法证明,这么多人,这么条腿,哪个人能看的清楚,哪个人能出来作证?” “关键不是这,是他们两口子在派出所里有熟人,不知啥亲戚干协勤,听说就是这个亲戚出的主意呢!” “这样的话都是瞎猜的,他们密谋的事,说的话,能讲给别人听?为啥这么多次派出所都没法管,关键是缺少证据。带到派出所里,也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调解调解,最后的结果还不都是拿点钱不了了之。唉!破财消灾吧。” 李来春算是搞明白了,这是司机遇到了碰瓷的。还好自己的车在后面没有被碰瓷,说不定倒霉的也许会是自己呢。李来春暗自庆幸。 “不行,老是这样肯定不行,堵路不说,这得等啥时候路才能通畅啊!我不能做旁观者,我得出面劝阻。” 有人自告奋勇。 “报警,报警。”有人说。 “报啥警,警察来了你不得该赔多少赔多少啊。轧坏人家的,照价赔偿,轧伤人家,医院检查,天经地义!这司机真是的,还头碰南墙不回头了!” “哥,快到了吧?在你们二亩八分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讹咱们。好的,好的,快到了呀,好好,我等你一会。” 司机放下电话指着两个人又说道: “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了,他奶奶的,还收拾不了你们。”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轧坏我的菜,就得赔我。” “轧了俺的脚面子,你必须给俺做检查。” 刚才自告奋勇的人本想前去劝劝,看到司机打着电话,便决定暂时不出面,再观察观察。 不大会,人群中骚动起来。接着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妈了个蛋的,谁这么大胆,在这二亩八分地明目张胆地讹人。是不是不想肃静了,还是皮痒了?” “闪开,闪开。” “快躲躲,快躲躲。” 随着人群闪出一道缝隙,三五个男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棒子,气冲冲走了过来。 “表哥,咋了。你告诉我,谁他妈的在这里撒野?” 其中一人问司机。 “这不,就是这两个人。” 司机用手分别一指。 “二狗蛋,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吧?我一想就是你这狗日的王八羔子弄的事。” “哎吆,强子。你怎么来了?” “我说二狗蛋,你他妈以后长点眼睛好不好,黄土都埋半截了,还他妈不积点德,专挑外地人欺负是不?你知道他是谁吗,是我表哥,我老表。怎么着,是要我赔你呗?” “哪能,哪能呢!强子,我不知道他是你表哥,我也不认识他。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抱歉,抱歉,是我的错。呵呵~” 二狗蛋干笑着,忙赔不是。 “你这狗日的,害老子半天困在这里,有多少人骂我,嫌我堵车堵路。” 司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二狗蛋的脸上,紧接着又补了一脚,把二狗蛋踹在他的菜摊子上。 “大兄弟,大兄弟,我们错了,错了。求你别打了,我给你磕头赔不是!” 二狗蛋的媳妇也不再装着脚疼了,赶忙冲到司机身边,抱着司机的腿,邦邦邦的磕头。 “表哥,算了,给这种人生气,犯不着。走,回家喝酒去。” 强子劝阻道。 “今天就饶过你这一次,以后再他妈让我碰到,非得打断你两条狗腿。” 司机看强子劝自己,甩给二狗蛋一句话。 “是是是,您大人大量。” “二狗蛋,按辈分我得长称你。可你们两口子做的这屙血坏良心的事,真他妈为你丢人。你们也真是狼鼠一窝,非得坏事做尽?贱不贱啊,你们!别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你们两口子也拍拍良心窝常念叨念叨。” 强子瞪着眼睛对二狗蛋大骂。 “是是是,我犯贱,我犯贱。强子,你拿上二百块钱,带着老表买酒喝吧,也算是我赔礼了。” 二狗蛋说着从兜里掏出来,往强子手里硬塞。 “拿开,谁稀罕你这点钱。别脏了我的手。” 强子一把推开二狗蛋,扭头对司机说。 “哥,上车,咱们回家喝酒去。围观的人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就知道瞧热闹,看把路堵成啥样了。快散了,散了。” 强子说着,领着几位壮汉,用手里的棍子招呼着。围观的人纷纷躲开,大路中间很快清除一条路来。 李来春随着人群也悄悄褪去,与刘鹏远会合。 第152章 寻子 “发生什么事了,时间这么久?” 一上车,刘鹏远问李来春。 “没啥大事,是范达顺遇到了碰瓷的,被人家敲诈,不给钱不让走。范达顺打电话叫来几个人解决了。” “哦,他这里有熟人?” “是的,我听到范达顺叫表哥,应该是亲戚。咱们还是慢慢跟着吧,观察观察再说。” 碰瓷的没有得逞,道路很快就畅通了。 刘鹏远不紧不慢地跟随着范达顺的车,直到看范达顺一行人进入了镇上的香风阁大酒楼。刘鹏远才将车停泊在酒楼对过。 “大鸟,现在十一点不到,是不是吃饭有点早?” “管他早不早的,我们在这里等着不就行了?” 刘鹏远回复李来春。 “行,我们暂时待一会,看看情况吧。” 蓝色的天空,白云飘飘。阳光照进车里,暖暖的,人慢慢地被这温度熏蒸的懒羊羊的,困气袭来,却无法让两个人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俩人不敢懈怠,紧盯着香风阁酒楼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一直到十二点亦没有发现范达顺出来。 “春哥,咱们搞点吃的吧。肚子闹意见呢!” 刘鹏远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建议道。 “说实话,我也饿了。咱们怎么吃?”李来春征求道。 “我看,咱们留一个人在这里盯着,另一个人去就近买点吃的,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任务要紧。” “不,我考虑了。我们也去这个酒楼吃。刚才我观察过了,酒楼是二层的。范达顺他们去了楼上,肯定是包间。你看,酒店的一楼有几排餐桌,已经有几个客人了。我建议,咱们也去一楼吃,吃饭的时候,也可以借口去上厕所,探探情况。如果在车里干等着,只能远远的看着,却看不到里面的发生的事。” 李来春盯着酒楼说道。 “好啊,这个办法好,这顿饭不用将就了,起码能吃的舒坦些。春哥,还是你主意多。我是越来越爱你了,么么,奖你一个吻。” 刘鹏远说着,嘟起嘴巴朝向李来春咂了两下。 “咦,恶心死了。你还是留给白水巧吧,说不定她正日里思,夜里盼呢!”李来春调侃道。 “我的啵啵多着呢,俺的水巧用不完,用不完的可以赏给你几个,俺的水巧绝不小气。嘿嘿…” “算了算了,可别恶心我了。我还想多吃口饭呢。走,把车开到饭店门口,最好跟范达顺的车有一些距离。”李来春正色道。 “好嘞,听令!” 刘鹏远听到李来春的话,将车泊到一处比较适合的位置停放。随后俩人进入香风阁酒楼。 “老板几位?预订房间没有?” 俩人一进门,门厅内柜台里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站起来问道,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堆满了笑容。 “就我们两位。” “两位啊!呃…呃…那请两位在一楼方桌坐吧。” 柜台里的妇女听到就他们两位时,表情有些失望,这种表情虽然只在一瞬间,而后立马消失了。 就这一瞬间,却被李来春看出来了。李来春便进一步问道: “刚才好像强哥进来了,是不是?他在哪个房间,一会敬杯酒去!” “哦?你认识强哥呀,他在楼上888房间。哥,你们先坐下,喝杯茶,我让服务员给你们拿菜单,点点菜。” 柜台里的妇女刚才一瞬间消失的笑容立马又返回来了。 “看来强子是个人物,难怪刚刚说出来强子这个名字,妇女的脸色立马改善了许多。”李来春心里想。 俩人拣了靠近窗子的一张桌子坐定。这时,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服务员拿着一张菜单走过来。 “请问,哪位老板点菜。” 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把菜单递过来。 “你推荐一下特色菜吧。” 李来春伸手接过菜单,只是扫视了一眼问道。 “老板想吃鸡还是鱼?我们这里有劈柴炖鸡,麻辣炒鸡,麻辣青厚鱼,酸菜鱼。鸡是散养三年以上的拐子鸡。鱼是水库里打上来的大青厚鱼。无论是炖鸡还是炖鱼,都送四份小凉菜。如果两位不想吃鸡鱼的话,我们还有清炖小乳羊,红烧小乳猪……” “春哥,我看咱们还是吃拐子鸡吧。麻辣鱼我吃的多了,当年,俺的水巧可没少给我做。我担心食材和用料不如云川贵那边。” 刘鹏远未等服务员介绍完特色菜便插嘴说道。 “我们的食材可都是南方来的,厨艺也都是那边学来的。” 服务员一听刘鹏远说食材不如云贵川便争辩道。 “好好好,不用争了,我们就点劈柴炖鸡。送四份小凉菜是吧,那抓紧上菜吧。嗯,再来四瓶青岛啤酒吧。” 李来春打断了服务员,随手把菜单还给了她。 “好的老板,您稍等。” “等一下,洗手间在几楼?” 李来春未等服务员转身就问道。 “一楼二楼都有,楼梯拐角就是。男女公用的。用洗手间时,请关上门,谢谢。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谢谢。抓紧上菜吧。” “好的老板,您喝茶稍等。” 李来春待服务员走后,一边脱掉上衣搭在座位靠背上,一边对刘鹏远示意说,去趟洗手间。刘鹏远知道,李来春是去楼上探探情况的。 李来春挪步到楼上,看到二楼是直直的走道,通向远处。远比一楼空间大了很多。左右两侧排满了房间。楼道里充斥着吆五喝六的声音。 “看来这里生意不错。” 李来春想着,便沿楼道向里走去。 “111、222、333、555、666、777、888…呃?888,这是范达顺和强子他们所在的房间。好家伙,每个房间都坐满了客人。在乡镇里,大中午的能有这么好的生意,牛,实在是牛!看来这里的老板有点水平。” 李来春心里嘀咕着,退了回来,而后进入洗手间洗了把手便又回到一楼的座位上。 “啥情况?” 刘鹏远待李来春坐下,小声的问。 “生意真好,房间都满了。上面空间比下面大多了,至少大三分之二。看来跟其他门面的上层是通的。” “有888房间吗?”刘鹏远问。 “有,从111排到999就是没有444。” “444在北方不吉利呀,444,死死死,南方不同,444念发发发,音乐念哆、来、米、发、索、拉、西。看来各地有各地的文化。”刘鹏远对李来春显摆着。 “大鸟,你能认出丁根旺吗?”李来春问。 “能认出,我看过他的照片。绝对能认出来。” “我们不知道范达顺来此处的目的,一会你端着一杯酒假意去888敬酒,看一下里面的人有没有丁根旺。” “这个我明白,你放心吧。不管有没有,我推门看一下就明白了。反正我也不跟他们喝,只说走错房间了,退回来就行呗。” “行,你小子有进步,离娶白水巧不远了,呵呵。” 李来春笑着夸赞刘鹏远。 “那当然了,有我的春哥在身边,我感觉我的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春天,我的每个细胞都在迅速地复苏和成长,感谢春哥,感谢党,哈哈…” 刘鹏远既像是夸赞又像是调侃。 不大会,所点的菜上来了,俩人便不再多语,细嚼慢咽的品尝起饭菜来。刘鹏远开车不喝酒,李来春也仅仅开了一瓶啤酒。 俩人也确实是饿了,一大早就跟随范达顺,况且又都年轻,一阵风卷残云,桌上所有的菜几乎被扫空了。李来春抬手看看时间,对刘鹏远道: “吃的差不多了吧,上去看看吧!” “好的哥。” 刘鹏远打着嗝答应着,满满的倒了一杯啤酒端着,另一只手又掂了一瓶啤酒去楼上敬酒。 “强子,弟弟得再敬你一杯,你要是不出现,弟弟今天真丢人了。哥…弟弟我今天不走了,你安排好地方,我们一醉方休。” “放心吧弟弟,在这二亩八分地,谁他妈的敢撒野,还得看看我强子的脸吧。今天你不走了,我们不醉不痛快,来,干。” 刘鹏远上的楼来,装着醉醺醺的晃悠着走到888房间门口,听到里面大声嚷嚷着。听了几句,满都是醉话连篇。刘鹏远一把推开房门,手里端着酒杯,佯装喝多,迅速扫视了一眼全桌的人,并没有看到丁根旺。 “抱歉抱歉,哥们走错房间了。你们继续,打搅了,打搅了。” 刘鹏远说着,在里面几个惊疑的目光中退了出来。 “今天,我们走不成了。范达顺喝多了,肯定开不了车。” 回到座位上,刘鹏远跟李来春说道。 “看见丁了吗?” “没有。千里之路还得走呀。热糊糊是真喝不得呀。等呗!” 刘鹏远两手一摊,两肩一耸道。 第153章 寻子 李来春和刘鹏远一直坚持到一楼的所有客人都走了。而在二楼的范达顺他们却依然是热火朝天,酒酣耳热。 “我看我们还是去车里等吧,范达顺他们不知要喝到几点呢!趁这个空间,我们也好轮流休息一下。” 刘鹏远建议道。 “好啊,我去结账。咱们走。” 李来春同意了。 俩人在酒店服务员的欢迎下次再来的招呼声中离开饭店回到车里。 “春哥,我先睡会,你盯着点,有啥事及时叫醒我。半个小时他们不出来,你也要叫醒我,让我替你会。” 刘鹏远嘱咐道。 “大鸟,放心做你的春梦吧。白水巧在梦里等你呢,哈哈……” “不跟你叨叨了,我去梦里会俺的水巧了。” 刘鹏远说着将座位靠背放平,然后躺了上去。不大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小子,还真是一只没心没肺的快乐的小鸟。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李来春看到刘鹏远睡熟了,便脱下自己的上衣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李来春知道,入睡快,也是当兵的岁月养成的习惯。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每个在职的军人都在为保家卫国时刻准备着冲锋陷阵。无论再苦再累,军人的神经时时刻刻都要绷紧一根弦。当紧急号令吹响的那一刻,这根弦一扯,人要立马精神焕发,即刻进入战斗状态。当睡觉休息的时候,每个人要保证迅速进入睡眠状态,力求争取体力及时得到恢复。 入睡快,不仅仅是刘鹏远能做到,李来春也能够做到。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天空中的云彩泛出一丝丝红润。车窗外的几只麻雀,时而低头啄食,时而蹦蹦跳跳。有人走过时,又忽而飞上枝头,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李来春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我靠,都五点了,还没散场。这帮孙子还真能喝。瞧这劲头,这是中餐加晚餐合一起了呀。” 李来春愤愤不平的骂着。 坐久了,李来春也有了困意,不经意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人每每都是这样,有人陪着说话聊天时,不容易犯困,当寂寞孤独无聊时,反而容易疲劳和犯困。 李来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刘鹏远,不忍心叫他。自己悄悄的打开车门,下车活动。 久坐的李来春,不自主地舒展了一下腰身。车外的风和清新的空气,顿时让李来春精神一震,疲劳和困意也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 香风阁门头的装饰灯亮了起来。到酒楼吃饭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二层房间的灯光也有几间亮堂堂的了,包括888房间。 “范达顺这帮孙子还真是个能战斗的群体。从中午到现在,已经五个多小时,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撤场的。看来这些人个个都是酒神啊。啥叫实力,这才叫实力,不服不行,看来实力还真是不允许低调的。真是应了那句话,青春献给小酒桌,一天到晚就是喝。” 李来春记得当兵的时候,一次随首长到连队检查。接待连队长听说首长能喝酒,专门挑选了两名战士陪酒。一个是河南兵,一个是山东兵。山东的能喝啤酒,河南的能喝白酒。每人一斤白酒下去了,首长脸色微微泛红,稍显酒意。两个当兵的却毫不含糊,精神依然抖擞。首长问山东兵,你能喝多少?山东兵说,首长白酒我不行,啤酒还行。首长问,啤酒能喝多少?山东兵回答超不过一个数。首长发问,你个熊孩子,一个数是多少?山东兵害羞的说,是一桶。首长问是十斤装,还是二十斤装。山东兵回答是五十斤。首长又问河南兵能喝多少?河南兵也伸出一个手指,低调地说,啤酒我不行,白酒我也是这个。首长问是一瓶?河南的怯怯地说,不是一瓶,是一直喝。 想到这些,李来春会心的笑了。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一切都成了故事。 “春哥,有情况没,你咋没叫我呢!” 刘鹏远的叫声打断了李来春的思绪,把李来春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没啥事,看你睡的香,没舍得叫你。” “谢谢春哥,谢谢春哥关爱小弟。范达顺他们还没出来?” 李来春伸了个懒腰,嘴巴含糊不清的道谢。 “没有,他们房间的灯光亮着呢。” 李来春用手一指二楼。 “我的乖乖,这么牛逼吗,从中午喝到现在。我的人生还从未经历过!” 刘鹏远有些惊诧。 “估计也快了,你饿没饿?” 李来春问。 “不饿,光睡觉了,又没有活动。春哥,那你饿没?” “我也不饿。倒是有些渴了,你在这盯着,我去那边超市买几瓶水。” 刘鹏远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李来春还没走到超市,电话响了。 “春哥,快回来,他们下楼了。” 李来春听到是刘鹏远的电话,便一路小跑折返回来。 范达顺被两个小伙子架着走出饭店,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酒楼门前。范达顺脑袋耷拉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说话。 “哥,我没事,我,我,我还,还,还能喝,咱们,一醉,一醉,,方,方,方休。” “好,好,好,咱们一醉方休,今日罢战,明日再续。” 接话的显然是强子,说话依然口齿清楚,干净利落。看来,强子的酒量也是飞机上挂暖壶~高水瓶(平)。 “黑子,房间安排好了吗?”强子问。 “安排好了。赛江南。有我和虎子陪着,大哥放心吧。我们俩轮流照顾范哥,茶水保准缺不了。” 载着范达顺的黑色轿车缓缓地驶出酒楼。范达顺所开的车并没有动,仍然停在原地。刘鹏远和李来春顾不得其他人,赶紧发动了车,跟了上去。 约五六分钟的路程。最后,范达顺被两个人从车上架着进入到赛江南宾馆。 等了半个小时,李来春和刘鹏远并没有看到三人再出来。于是李来春对刘鹏远说: “范达顺喝的这个逼样,啥也干不了了。我们也住这里吧。好好歇上一歇,明天继续。” “好的,春哥。你就是我的班长,不,连长。一切听你的。服从命令听指挥是咱军人的天职。” “觉悟很高嘛,有进步空间。小伙子好好干,大有前途啊!到时候,我这个上级一定为你和白水巧证婚,认定你们为合法夫妻,哈哈…” 李来春诙谐地开起玩笑。 俩人随后也在赛江南办理了入住手续,开了一间标准间,两张床。 二人随后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第154章 寻子 六点钟,李来春被生物钟按时叫醒。起身后,李来春看了一眼刘鹏远双腿夹着个被子睡的正香。 李来春考虑到范达顺昨天的醉态,肯定是爬不起来。于是,就悄悄溜出门到街上晨练。 李来春晨练的习惯,并没有因复员生活的改变而改变。的确,有不少战友复员后,舍弃了部队锻炼的好习惯,短时间内增重几斤十几斤。李来春记得去年八一战友聚会时,几乎所有的战友都发了福。有的将军肚挺着,圆悠悠的腮帮子鼓着,双下巴,臃肿的体态简直和部队换作两人,竟然差点没认出来。岁月真可怕,一段时间简直把一个人变了模样。 镇上鲜有晨练跑步的。李来春沿着公路向郊外跑,不免引起赶早的人多看一眼。李来春可不管这些,依然保持着跑步的军姿,心中喊着一二一的口号,迎着朝阳向前跑去… 半个太阳慢慢地爬出地平线。朝霞染红了东方的天空。所谓日出东方,其道大光。赵匡胤在《咏初日》写道:“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习惯已经深入骨子里,肌肉镶嵌的记忆,让李来春能够很好地预算五公里的距离,差一点距离身体就好像缺点什么。 回到宾馆,刘鹏远正在洗漱。 “春哥,回来了。你是真牛,又是五公里吧。” 见李来春回来,刘鹏远一边刷牙一边打招呼。 “不跑不舒服,身体习惯了。好像肚子一样,到点不喂就咕咕叫。” “我必须像你学习,以后晨练你得叫着我,我都长了几斤肉了,照这样下去,俺的白水巧就不认识俺了,呵呵…”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从梦里把你拽出来,白水巧知道了不怨恨我呀,岂不耽误了你们梦里的私会?哈哈…”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可惜是个梦啊。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可惜可惜!唉!” 刘鹏远深深叹了口气。 “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李来春对道。 “春哥,行啊。张口就来,真是乌鸦照镜子—刮目相看啊!佩服佩服。” “少贫嘴,抓紧洗漱,我等着冲澡呢。你洗刷完,就到车里等着吧,或许范达顺起不这么早,但是也说不准,就怕万一。我们还是提前准备吧。” “得令,春哥教诲的是。” 刘鹏远不再多语,专心致志地洗刷起来。李来春倒了杯水喝着。 李来春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到了前台退房出来。见刘鹏远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便去买了早点带到车上。俩人边吃早餐边等待范达顺。 “春哥,他们真能睡。这都八点半了,还没动静。” 刘鹏远打破寂寞。 “范达顺喝那么多,醒不了这么早的。如果喝吐了,怕是今天一整天都有可能爬不起来。我是有过经历的,当时替首长代酒,喝醉过一次,喝吐了,胆汁都吐出来了,在宿舍整整躺了两天。啥也吃不进去,一吃就吐,一喝也吐。那滋味简直是死去活来,太他妈难受了。咦,不能提,提起这件事,现在都恶心。这记忆入了骨髓了,不能提,不能提。” 说着,李来春表情有些不舒服。 “春哥,看,过来一辆奥迪车。” “耶,还真是。这在镇里很稀罕的。哦,对了,我恍惚记得昨天在范达顺前面有一辆,带着范达顺直接开到香风阁酒楼,是不是,你有印象不?”李来春问。 “我只是跟着范达顺了,没有留意其他的。但昨天晚上也是一辆黑色奥迪送范达顺到的宾馆。” 俩人正说着,黑色奥迪便停在赛江南门前。一个人慢悠悠的下了车,直接进入宾馆大厅。 “春哥,这个人就是范达顺的老表。昨天站在酒楼前跟范达顺说话的那个。没错,就是他。” 刘鹏远肯定地说。 奥迪车停在赛江南门前,司机没有下车,车辆继续发动着。 约五分钟,范达顺陪着他表哥,还有昨天送范达顺的两个小伙子,说说笑笑的从宾馆走出来,随后上了奥迪车。 “看来范达顺战斗力可以啊。昨天耷拉着脑袋,今天昂首挺胸,红光满面的。”刘鹏远道。 “跟着吧,看他们去哪?”李来春提醒。 奥迪车离开宾馆沿公路向镇里开去。大约走了四五百米,范达顺五人进了一家羊汤馆。 “这是来这里吃早餐那。别说,春哥,我也想喝羊汤了。如果再啃个羊头,喝上半斤白酒就更好了,呵呵…” 刘鹏远说着吸溜了一下嘴巴。 “瞧你没出息的样,敢情肚里馋虫闹腾啊。这个案子结了,我让咱们老板请你,吃俩羊头,外加一拖一挂好好补补。要是补过了,肥水流出来,对不起人家白水巧可不能怪我呀。呵呵…” 李来春总是时不时带捎着提起白水巧,挑逗一下刘鹏远。 “放心吧,不怪你,不怪你。老板请完饭,我就跟你挤一张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哈哈…” “你敢,小心半夜里我把你小弟割下来泡酒,这辈子可就苦了白水巧大美人了,哈哈…” 兄弟的情谊往往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建立起来的,又是在平时的摸爬滚打中加深的,是在相互了解,相互倾心中升级的,是在相互包容,相互关爱中升华的。 佛说:每一个走进你生命的人,都不是偶然。今生种种,皆是前世修行注定了的因果。相遇是缘,相遇是分。亲人,夫妻,情人,朋友都是因缘而来,因缘而聚。 不大会,范达顺五人吃完早餐又上了车。奥迪车一直开到香风阁酒楼才停下。司机打开后盖,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往范达顺车上搬。李来春趁这个空挡下了车,若无其事的靠近他们。 “哥,本来就给你添麻烦了,还带啥礼物。”范达顺客气道。 “咱们兄弟有啥客气的,这不是给丁舅带的嘛。墨县咱也没有熟人,兄弟的事全靠丁舅给斡旋了。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出了事,我这当大哥的也不放心。你就替我在丁舅那里再说说话,让他盯紧些,需要啥,你跟我说,别客气,这事也不是省钱的事,该花的就得花,有关系,有资源在当今社会就是好办事。墨县局里的都是丁舅的老部下,我兄弟的事全指望他了。” “哥,你放心吧,我回去立马见我舅,再让他催催。你放心吧,这点事,我舅舅肯定能办。” 范达顺拍着胸脯表态。 “行,我就不留你了,你不是还要回老家吗,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路上小心点。如果真难受,路上就歇歇,多喝点水。” 范达顺的表哥关心的说道。 “哥,放心吧,这点小酒不当事,有时间你去城里,咱们再一起喝点,不醉不归。 范达顺辞别众人,开车去了老家,又从家里吃了中饭,下午才回到县城。 这一路的情况,都被跟着的李来春刘鹏远掌握的一清二楚。 第155章 寻子 回到县城,天色已晚。 范达顺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将车开进了一个叫牡丹花园的小区。这是李来春和刘鹏远两人从未掌握的。 “丁根旺,丁根旺,你个老兔崽子,老狐狸,今天跑不掉了吧。折腾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刘鹏远嘴里嘟囔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事也该结瓜了。” 李来春附和道。 早晨在香风阁酒楼前,范达顺和他老表的一番对话,李来春听后兴奋不已。想,丁根旺这只老狐狸该显身了。 当李来春把这个消息告诉刘鹏远时,刘鹏远亦是无比兴奋,一边跟随着范达顺,一边在车内唱起军歌。李来春也随之而唱,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战斗过的军营。 …… 刘鹏远把车停稳,李来春下车后看见范达顺正在从后备箱卸东西。 借着灯光,李来春环顾四周,见楼房是传统的六层楼,没有电梯,前后楼之间是绿化带。 李来春考虑到范达顺既然不在这个小区住,肯定不太熟悉楼上楼下的邻居,于是心生一计,决定等范达顺提东西上楼时和他一起上。 “这是去串门吧,拿这么多东西。看你拿的太多,我帮你提着一件。” 李来春主动搭讪道。 “不用,不用,能拿的过来,谢谢,谢谢。” 范达顺连忙推辞。 “你带的东西太多了,拿不过来,上楼梯会容易掉下来摔坏的。正好我上楼,顺带我帮你拿两件,你去几楼呀?” 李来春说着,从范达顺手里抢过两件礼品,先声发问。 “谢谢哥,我去四楼。你去几楼?” “我去六楼,给单位的同事说件事。你不在这个小区住吧?还有你去东户西户?” 李来春顺口询问。 “哦哦,我不在这里住,我是串门的,去四楼东户。哥,谢谢你哈,让您受累了。” 说着话,俩人很快就到了四楼。 “你别放东西了,我替你敲门,你直接把东西抱进去就行了。” 说着,不等范达顺同意,李来春敲响了东户的门。李来春的目的是想待打开门时,趁机观察家里的情况。 “谁呀?” 里面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 “我,顺子。” “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一位六十岁上下的妇女打开门。 “我回老家来,顺便带了点东西。” 范达顺答应着腿迈进门去。 “顺子,这是谁啊?” “哦,大姨,我是这个小区的,上楼正好碰到他拿这么多东西,搭把手。” 李来春一边抢答,一边提着礼物往里进。 “谢谢你,谢谢。” 中年妇女挡住了李来春,伸手来接礼品。 “谢谢哥,进来坐坐吧,喝杯水。” 范达顺客气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你们忙我先走了。” 李来春在对话的空挡扫视了房间,没有看到丁根旺和所要找的孩子。 李来春退出门来,转身上楼。身后传来防盗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丁根旺呢?孩子呢?范达顺这个王八羔子见了妇女也没有称呼。他们之间到底啥关系?按说所带的礼物应该是范达顺的表哥送给丁根旺的呀。” 李来春站在六楼楼梯过道里寻思着。 待了两三分钟,李来春才从六楼走下来,经过四楼东户时,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虽然有声音发出,却听不到具体内容。 李来春回到楼下,见刘鹏远在楼梯口对过站着,便过去与他会合。 “几楼?”刘鹏远问。 “四楼东户。” “有啥发现没?” “我就看见一位老年妇女,并没有看到丁根旺和孩子。范达顺这老小子进门时也没叫妇女啥称呼。按说这户人家应该是丁根旺的家呀。” 李来春解释道。 “要不,咱再等等,观察观察?” “好,等等吧。如果范达顺走,我们就再跟跟他,看他去哪,如果回他自己的家,说明这里无疑就是丁根旺的所在地。这是范达顺的老表委托范达顺给他舅送的礼物,按说,范达顺不可能也不应该再给其他人吧。” “有道理。想起来了,我去车里拿望远镜到前面的楼上看看。那边肯定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 刘鹏远一拍脑袋说。 “行啊,大鸟!我把这茬给忘了。你去吧,小心点,一个陌生人大晚上拿着个望远镜肯定会被人怀疑的,你呀灵活点。” 李来春嘱咐道。 “放心吧,咱也是老革命了。现在的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听说吗,抓革命,促生产,人家的事咱不管。嘿嘿…” 刘鹏远贫嘴道。 “拉倒吧你!老党员,老干部,正直无私的人哪里都有。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把车钥匙留给我。” 刘鹏远拿了望远镜去了前排楼房。李来春则把车调到楼道对过,坐在车里等待。 夜色浓厚,楼房之间的路灯发出温柔的光线,奋力的把黑暗挤走。星河暗淡,树枝摇曳,一阵阵的晚风无情地把灯光揉碎成一地银花。行人的影子却又被灯光拉长又拉短。 滴滴…滴滴… 李来春摸出手机,打开短信查看,是刘鹏远发来的。 “家里有个老头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们应该在客厅里坐着。靠窗子的是卧室吧,黑灯瞎火的。里面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 “进门是客厅,靠窗的应该是卧室。多观察一会,耐心点。中间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发信息了,见面聊。” 李来春回复信息给刘鹏远。 李来春突然想到,该去看看楼房号单元号。从跟随范达顺进了小区,光忙着其他事了,还没搞清楚楼房号单元号呢。 正想着下车,四楼东户后窗的灯亮了。李来春看到窗子里的身影正是给范达顺开门的妇女。李来春在楼下看的分外清楚,妇女忙又是洗菜,又是炒菜,忙的不亦乐乎。 “看样子范达顺是吃过饭才会走的。在车里慢慢等吧。” 李来春想。 …… “春哥,春哥,睡着了?” 李来春突然被叫醒了,扭头一看是刘鹏远。 “怎么了?啥事,没事吧?靠,我怎么睡着了?” “范达顺下楼了,刚刚上车,咱们快点跟上。” 刘鹏远催促李来春发车。 李来春没有多问,赶紧发动汽车追了过去。 “我的大春哥,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怎么也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可能是早晨起的太早了。嘿嘿…坐在车里也没大事,越是没事越容易犯困。现在几点了?” 李来春尴尬地问。 “九点了。” “九点了!我这一迷糊,半个小时啊。没啥事吧?” “没有啥事。我从那边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主要是卧室一直黑着,看太清楚。范达顺要走的时候,那个妇女开了卧室的灯,提了一盒什么东西出来,交给了范达顺。那个老头就开始看到一个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刘鹏远解释说。 “也没有看到孩子?” “没有,我也奇怪,是不是睡了?” “我当时也没有看到,难道孩子不吃晚饭?” 李来春也说道。 “孩子小,本来就没有规律,小零食又不断,玩累了还不是想啥时候睡啥时候睡?没啥大惊小怪的。” 刘鹏远反而显得睿智了。 “坏了,坏了。忘了一件事。想着看楼号和单元号来,一迷糊把这茬给忘了。” 李来春后悔不迭。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圣人所不知,未必不为愚人之所知也。哈哈,我早看完了。” 刘鹏远摇头晃脑,一脸得意的劲头。 “你啥时候看的?” 李来春一脸懵逼。 “你随范达顺上楼的时候。” “行啊,大鸟。你小子长脑子了。口头嘉奖一次!” “别口头呀,还是来点实惠的,晚饭质量提高提高吧。哈哈…” “你呀,就知道吃。好啦,在我们的标准之外,我自己掏钱上质量可不可以?” “那当然好了,不过,菜得我点。” “中,中,中,你点,你点。我不点。” 两人之间的是那么的和谐,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融洽。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作为朋友,同事,有了团结心,有了凝聚力,一切事业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 正如李来春预测的那样,范达顺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开车回了家。 第156章 寻子 早晨的风是清凉的,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无限的风从落下玻璃的窗口涌进车内,李来春刘鹏远倍觉清爽。 两人不到六点就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奔赴牡丹花园小区。 经过商定,二人决定守在疑是丁根旺所住的楼下。目的有二,一是排除怀疑,确定是否是丁根旺夫妇所住。二是落实孩子下落。 二人简单的进行了分工。李来春到四楼半楼梯处观察。刘鹏远在楼梯出口对过车内观察。 由于未到孩子上学,大人上班的时间阶段,小区出入的人并不多。但是仍然有在小区内的绿地晨练的老人,也有赶早买早点的行人。 李来春慢悠悠的走到四楼楼梯处,点着一支香烟含在嘴巴里,一边抽,一边观察楼道内的情况。 可能由于物业管理不到位,也可能是楼房陈旧。楼道内的每家门口挂着的铁制奶箱,锈迹斑斑。凌乱的网线从墙体的小洞钻进每家每户。墙体几乎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有装修的,有疏通管道的,有开锁的等等。新广告压着旧广告,歪歪斜斜。楼道中间墙体上方,有两扇玻璃贴膜的黑洞洞小窗户。推拉式的窗子,十分陈旧,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李来春猜是厕所的窗户,便轻轻的尝试拉了一下,竟然拉开了一道缝隙,但也随之有一股骚臭味从里面串了出来。 等待的过程是对心理煎熬的过程。等待的人总是急切的渴望被等待的人尽快出现。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孤独的,甚至让人坐卧不安,抓耳挠心。 约九点半,李来春突然看到厕所的灯光亮了。开门的声音和妇女的声音同时传来。 “慢慢拉吧,拉完叫我啊!” “好的,奶奶。” 李来春听到了孩子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十分激动。总算是落实了,房内是有孩子的。李来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奶奶,奶奶,我拉完了。” “奶奶给你做饭饭呢,让爷爷给你擦屁屁。” 厕所的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我要奶奶擦,不要爷爷擦。” 奶声奶气的女孩反驳道。 “这孩子,谁擦不一样。奶奶做饭呢,没空。” 男人厉声道。 “我不要爷爷擦,你用的劲太大了,我屁屁疼。” 女孩依然拒绝。 “你姥姥个腿哩,你看你,擦个屁股还挑人。你等一下,这孩子,忒讨厌了。哼!”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听得出男人气呼呼的声音。 “奶奶做饭饭呢,嫌姥爷擦的屁股疼呀。来,宝宝,奶奶给你擦屁屁。” “我不喜欢爷爷,我喜欢奶奶。奶奶疼我,不骂我,爷爷光生气,光生气,还骂我。” “爷爷也喜欢你,你看你长的多好看,多聪明,爷爷奶奶都喜…” 冲马桶的声音呼呼噜噜的遮盖了女人的声音。 “爷爷不喜欢我,他老凶我。我觉得他不爱我,奶奶爱我,妈妈爱我,爸爸也爱我。我想妈妈了,妈妈啥时候来看我呀,我做梦都梦到妈妈了。” “快了,快了。妈妈出差了,出差回来就来看宝宝。还给宝宝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了,擦完了,走,宝宝,去吃饭去喽,奶奶蒸的宝宝最喜欢的鸡蛋糕。” 啪,啪两声传来,一个是关闭开关声,一个是关门声。厕所的窗户立马又变得黑洞洞。 …… 李来春和刘鹏远每一个小时便轮流交替一次,但是,直到夜里十点钟,所盯的目标竟然一天都没下楼。 第二天上午,刘鹏远站到前排楼房的四楼半楼梯口观察,看到所盯的住户有女的到阳台晾衣服。其中有几件是小孩的衣服。刘鹏远趁机把女的和所晾晒的衣服偷偷的拍了下来。 李来春打电话给仇裳,报告了这个消息,并把照片发给仇裳。仇裳看到照片,激动的哭了起来。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就在这一瞬间迸发了。李来春被电话那头呜呜涛涛的哭声弄的莫名其妙。 “仇裳,仇裳,你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来春叫喊着。而电话那头依然是抑不住的吭吭哧哧的哭声。 约五分钟,李来春才听到仇裳说话。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开心了,太高兴了,孩子终于有下落了。那几件衣服就是孩子的,是我给他买的。花色,样式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我记得很清楚。哥,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你告诉我地址,我立马赶过去。” 李来春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听得出仇裳是多么的兴奋和激动。 “你不要急着过来,我们才盯了一天半了,到目前还没有发现孩子。这段时间他们家谁也没有下过楼,孩子一直在家里。” “没有下过楼?!不会吧,这得把孩子憋啥样?你说的是真的吗?” 仇裳质疑的问。 “是的,一直没有。” 李来春肯定地说。 “好好,我们见面再聊吧,你们告诉我地址,我向单位请好假,立马赶过去。你们留心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李来春挂掉仇裳电话,思考了一下,便又给鹤云天打了过去。 “鹤总,报告你个好消息。仇裳的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找到的?见到孩子了吗?确信无疑吗?给仇裳打电话没有,她确认了吗?” 鹤云天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他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 “仇裳确认了,确信无疑。但是还没有见到孩子。”李来春沉稳的解释道。 “还没有见到孩子?孩子没出门吗?按说得上幼儿园了呀。” “我这都盯了一天半了,三口人谁也没有下楼。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是不是需要我们打听一下周围邻居?” 李来春征询道。 “你们再看看吧,方法呢灵活掌握,只是呢稳着点,别惊动了对方。” 鹤云天嘱咐道。 “仇裳要来。她一听说这个消息,立马就要动身。” 李来春进一步说道。 “我跟她打电话,让她先到公司来。我们先谈谈,你们有啥情况及时联系我。你跟大鸟说,完成任务,我好好请你们喝庆功酒。” “好的,鹤总,谢谢领导关怀。” “啥领导,我们是兄弟。你们再辛苦辛苦,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 鹤云天挂了李来春的电话,跟仇裳拨打过去。仇裳客气的向鹤云天表示了感谢。双方约定在公司见面,商讨下一步计划。 放下电话,鹤云天心里非常高兴。一是为李来春和刘鹏远两人的工作取得的理想结果高兴。二是为蒋政,张东旺负责的另一起案子顺利进展而高兴。 心情愉悦的鹤云天静静地坐在办公桌上,望着窗外天空的朵朵白云,突然灵感由心而来,迅速拿起笔写到。 清平乐~云 云归何处,荻絮吹几度?朔雁翔然南向去,问取哪方留驻? 飘泊任受风欺,山居鲜有人知。如得玉龙亲驾,布雨四海天地。 第157章 寻子 生活中不免有大悲或大喜。对仇裳而言,近一两年发生的事让她受尽了苦头。孩子突然被抢走,不仅仅给她自己带来了无尽的折磨,还给她的母亲带来了无限的自责和身体上的病痛。自孩子从自己的生活中突然消失以来,家庭便没有了温馨,没有了笑容,没有了爱意浓浓。生活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的状态,又仿佛堕入了深无可测的炼狱。 当仇裳听到了有关孩子的消息,内心的黑洞瞬间点燃了通向幸福的希望之火。 仇裳马不停蹄的向单位请好假,连夜奔赴鹤云天的公司。她要当面感谢鹤云天公司所有的人,要把最温暖的语言说给鹤云天等人。 陪同仇裳一同来的是她的叔叔和舅舅家的表弟。三人赶到鹤云天所在的城市,天色尚晚,才凌晨三时。于是,三人便在鹤云天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宾馆暂作休息。 躺在床上,仇裳内心的兴奋使她无法沉睡。这种兴奋来源于母女情深,来源于对女儿无尽的日夜思念。 迷迷糊糊中,仇裳仿佛看到女儿奔跑着扑进自己的怀抱,疯狂的亲吻着自己的脸蛋。仇裳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感觉,突然一阵狂风袭来,竟然将女儿抛向空中,女儿奋力挣扎着,大声呼喊着妈妈妈妈…… 仇裳醒了,彻底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风吓醒了,汗水沁染了额角的鬓发。 看看窗外,天色微明。仇裳再也无法安然自若。恨不得飞到天际将东方的帷幕拉起,也恨不得给时间的指针助一把力。想想自己的叔叔和表哥的辛苦,想着鹤云天公司上班时间,仇裳有些坐不住,便在窗台前踱来踱去。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便一头扎进洗刷间打开浴头,任由连绵不绝的水流从头到脚冲刷…… 鹤云天晨练完,简单吃了早点,便来到办公室,等待着仇裳的到来。 在路上,鹤云天又跟李来春落实了案件的情况。从李来春口中得知,整整两天的时间,从未见丁根旺一家人下楼。 鹤云天猜测是什么情况让他们一家人不下楼,又是什么情况能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耐得住寂寞被圈在几十平方的家里。难道是仇裳多次的找寻孩子,让他们不敢出门?还是孩子身体上受了伤而不能出门? 猜测归猜测,但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鹤云天在思考。 “哥,这么早!” 鹤云天正望着窗外的天空思考,被一句简单的问候打破了。鹤云天转过身,见是佟诺。 “来,坐下,我跟你说说李来春刘鹏远他们案子的情况。” “有进展了吗?”佟诺问。 “进展不小。”鹤云天答。 接下来鹤云天简单地介绍了李来春跟踪案件的情况。 “他们一家人是不是有病?孩子这么小,不得下楼玩玩,不得晒晒太阳补补钙啊。这一家子是什么人呀。脑子被驴蹄了吧。” 佟诺听完,愤愤地骂道。 “你先别急,我想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仇裳来了,肯定要问的。有啥建议没有?” 鹤云天用征求的目光看着佟诺。 “那好办,打草惊蛇。主动出击。” “no,no。打草惊蛇,怕是影响不到他们。他们家人知道仇裳来了,他们可以选择报警。公安机关也不会硬生生地把孩子夺走送给仇裳。” 鹤云天觉得不可,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守株待兔,他们总会有人下来采买生活用品吧。还有一点,这只是两天没有看到他们带孩子下来,但总不会永远不带孩子下来玩吧。” 佟诺又说出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也许可行,但是不知道时间要用多久。我问你,假如孩子下的楼来,该怎么办?” 鹤云天问。 “报警呗。哦,哦,对了,不能报警,报警也不好解决。哥,你说,那该怎么办?” 佟诺说完意识到报警不行,于是反问鹤云天。 “这个,我一直再考虑,想法还没成熟。” 正说着,门外传来杂乱而匆忙的脚步声。 “佟诺,你去迎迎,怕是仇裳来了。” …… “仇裳姐,你们来了。哎吆喂,我差点认不出你了,你咋这么瘦了呀。” 鹤云天听到童诺在走廊说话的声音,起身离开座位走到门口。 “云天哥,仇裳看到门口的鹤云天,一下子冲了过来,抱着鹤云天哭了起来。呜呜呜…好像一个被外人欺负的小妹妹,看到了大人一般,把所有的委屈哭了出来。” 恰恰这一幕被来上班的夏雨萌看到了。夏雨萌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由得醋意大发,怒冲冲地望着鹤云天。鹤云天看到夏雨萌,心底一哆嗦,下意识地推开仇裳。 “别,别,别,别这样。仇裳,来来,到办公室坐。大家都到办公室坐。” 鹤云天礼让着仇裳,不由得回望了夏雨萌一眼,看到的只是夏雨萌怒怨的背影。 “完了,这如何是好?算了,找机会再解释吧。先来处理仇裳的事。” 鹤云天心里嘀咕。 “谢谢您们了。你们辛苦了。”仇裳还未坐下,便朝向鹤云天鞠躬致意。 “别客气,别客气。大家坐吧。佟诺,倒茶。” 鹤云天热情地招呼着。 仇裳真的瘦了,原本姣好的面容憔悴极了。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眼圈四周像抹了浓厚的黑色眼影。从形貌上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仇裳的压力该是如何之大。 “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鹤云天惊奇的问仇裳。 “云天哥,别说了,都过去了。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自从你们传达给我好消息,我的精神也好了,饭量也大了。” “那就好,战胜一切的是心态,心态强大了,世上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鹤云天鼓励道。 “云天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叔叔,这个是我表弟。” 仇裳分别指着坐在自己左右两侧的男子介绍道。 “您好,您好,欢迎欢迎。” 鹤云天站起来,分别跟二人握手寒暄。 几人坐定,鹤云天简单介绍了案件的情况。 “他奶奶的,太他妈不是人了。这是把孩子囚禁了呀。” 仇裳的表弟撸着袖子骂道,胳膊上露出深深的纹身,看上去像是龙身的局部。 鹤云天看了仇裳表弟一眼,虽说没生有横肉,但是一脸的侠义之气显露无疑。鹤云天猜测,想必是行走于江湖之人。 “大勇,说话注意点。” 仇裳的叔叔提醒道。 “是是,叔。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见着他们,肯定饶不了他家人。” 大勇虽然答应着,但话语里仍然透露出打打杀杀的劲头。 “咱们是要孩子的,不是来打架的。咱们先听听鹤社长的想法。” 仇裳的叔叔不急不慢地说道。鹤云天看的出他是有修养的人,他的身上带有为官的气质。 “仇裳,你怎么考虑的?” 鹤云天没有急于发表意见,转头问仇裳。 “我不是来跟他们谈判的,跟他们家人谈也谈不拢。尤其是孩子爷爷那个老顽固,总觉得自己一辈子牛气的很。” “那你的想法是?” 鹤云天进一步问。 “他会抢,我也会抢。” 未等仇裳说话,大勇插嘴道。 “你认为抢那么容易?光天化日之下,你认为那么容易?” 仇裳的叔叔显然对大勇不耐烦。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报警吧,他们抢孩子时,派出所也不管啊。派出所不可能把孩子直接送给我吧。” 仇裳看着叔叔说道。 “派出所不管才好呢,还是那句话,我带一二十个兄弟把他的家抄了,抢了孩子再说。” 大勇又插话。 “光天化日之下,时机把握不好,你也抢不走,派出所会出警,出了警,他们会把大家带到派出所问问情况,调解调解。但最终,只要他们家人不愿意,就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你们,否则,他们家人也不会跟派出所算完。” 鹤云天强调。 “是呀,鹤社长说的对。” 仇裳叔叔附和道。 “光天化日之下不行,那就晚上抢。还怕他不成。” 大勇又先一步放炮。 “目前的情况,一是报警这条路行不通。我们报警肯定不行,派出所不会把孩子从他们那里要回来交给我们。若是他们报警,孩子我们也带不走。二是谈判这条路也走不通。孩子他爷爷的脾气我了解,这个人简直是顽固不化,认准的事,头碰南墙也绝不回头。” 仇裳叔叔思维条理清晰,分析的头头是道。 “叔,你说那该怎么办?” 大勇反问道。 “精心准备,选择时机,趁人不备。” 鹤云天说道。 第158章 寻子 “看来鹤社长是有所考虑的,不妨说来听听。”仇裳的叔叔问。 “我们只是负责找人。找到孩子所在地,我们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刚刚看到仇裳的精神状态,我的确是动了恻隐之心。好吧,那我来说说我的建议吧,也仅做参考,拿主意还是由你们来定。说实在话,你们哪一方抢孩子都是对对方的伤害。要不是了解到孩子几乎被圈起来的状况,我们也不想参与太多。” 鹤云天若有所思。 “鹤社长,你也别客气了。你看看仇裳现在的状态。可想而知她这段时间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另外,还有我嫂子的身体,到目前还没有恢复好,天天跟神经病似的,絮絮叨叨叫着孩子的名字。我们也多次考虑了,目前也只有以其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抢,把孩子再次抢回来是唯一的可行的办法。至于后续问题,由我来出面跟孩子的爷爷沟通。” 仇裳叔叔对鹤云天说。 “你跟孩子爷爷之前认识?关于孩子沟通过吗?”鹤云天问。 “之前也是很相熟的,自从抢了孩子,我打电话,发信息给他,他不问不理。只要把孩子夺走,我再联系他,他的态度肯定不一样,会接我电话的。我会跟他谈的,儿女缘分尽了,过不到一起了,那就好聚好散,干嘛非得弄的亲不亲,朋不朋,友不友的。离婚,又不是不可以看孩子。拿孩子说事,拿孩子当砝码,要挟不离婚,真是愚蠢的很,愧得他还当局长多年呢,这都什么年代了。” “是啊,是啊。这样的想法,的确幼稚的很。他的所作所为也是跟他的身份的确不相配。” 鹤云天附和道。 “云天哥,你说说你的想法吧。”仇裳问。 “既然想抢,必须确保成功。一是不能伤人,不能打砸,不能出问题。二是要在派出所出警之前,安全离开。三是撤离之后,积极跟他们家人沟通,做好善后安抚工作。”鹤云天道。 “善后工作,这个没问题,由我来做。”仇裳叔叔说道。 “这个事首先是要精心准备。比如人员,车辆。用多少人,用几辆车。人员分工要明确,合作配合要紧密。其次呢是选择时机,是白天行动还是晚上行动。白天有白天的好处,视野好,人与人之间,便于观察和沟通。但是也有坏处,人多,车多,不容易脱离现场。假如有见义勇为着,好事者,挡住去路,不好脱身。晚上有晚上的不足,视野差,不便于观察。但是人少,车少。” “是这个道理,要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仇裳叔叔赞同。 “云天哥,这边我们地形不熟,环境也不熟,到时候你们得派人配合我们吧。” 仇裳插话道。 “这个…按说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鹤云天回复道。 “这样,鹤社长,我们再给你加些钱,不能让你们白出力的。你说个价格。” 仇裳叔叔抛出条件。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找到人,就算是完成了我们的业务。” 鹤云天拒绝道。 “我们出人,你这边也就是配合一下。人我有的是。” 大勇拍着胸脯,一脸傲骄。 “你少说话,咱们先商定计划。” 仇裳阻止了表弟。 “我的想法是,我们这边再观察观察,一是进一步搞清楚他们家的活动规律。我知道你们心里着急,到了现在了,更要稳。不差个三天五天的。要根据他的生活规律,选择最佳时机。孩子下楼玩耍,是最好办的。孩子不下楼,关在家里,防盗门不是说打开就打开的,人再多,也不中用,他们肯定会报警。” 鹤云天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进出路线,也要弄清楚。要选择不易堵,道路宽,容易脱离现场,迅速转移的路线。还有一个就是,人员需要多少,如何分工,如何站位,谁负责开车接人,谁负责抢人,谁负责断后。开车的驾驶技术要过硬。抢人的要干练果断。当然,抢完孩子之后,他们家人肯定要追,负责断后的要负责挡阻,拖延,给接人的车留出更多的时间,迅速离开现场。” “鹤社长,你考虑的很细致,我非常赞同。仇裳,我们不要着急这两天的时间。让鹤社长对那边的情况摸透,到时候我们必须要坐下来制定一个行动方案。” 仇裳的叔叔赞同鹤云天的意见,转头对仇裳说道。 “行,我也同意这个办法。就是我现在想去孩子住的那里看看。毕竟现在还没有看到人。” 仇裳要求道。 “有必要过去看看,我也想了解一下周围环境。” 仇裳的叔叔也表达了个人想法。 “这个…好吧!但是我们得注意防范,别让他们发现了。我也开一辆车过去。到了当地,我们找一处宾馆先住下。把你们的车放在宾馆,然后换乘我的车到孩子住的小区。” 鹤云天略一停顿,也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鹤云天略一沉思,打电话给李来春,说明了去那里看看的情况。并顺带交代李来春刘鹏远沉住气,观察细致,别出岔子的话。 “佟诺,你看家吧。” 鹤云天交代完李来春,对佟诺说。 “哥,我也想去。我也想看看现场,说不定制定计划时,我会参考一下。” “让她去吧,我跟佟诺妹妹也好说说话。我都好久没有跟人交流了。” “好好好,那一起去吧。” 鹤云天考虑到,一个人要全面发展,必须要看的多,经历的多才能学到的多。这也是对佟诺一个锻炼的机会。老是在办公室里,会被局限起来,于是同意了佟诺的要求。 随后,鹤云天一行人奔赴牡丹花园小区。 鹤云天载着佟诺在前面带路,仇裳等人跟随其后。 “哥,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不知你介意不介意?” 路上,佟诺问鹤云天。 “既然说到介意二字了,那就别问了。我介意,介意。呵呵…” 鹤云天打着哈哈。 “你都不知道我要问啥,你就介意?还当我是你妹妹不?哼!” 佟诺故作生气。 “既然你拿我当哥哥,还问我介不介意,不是多此一举吗?” 鹤云天反问道。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问了哈!” “最近没见嫂子和小侄子了,几次吃饭也没来。嫂子最近是不是很忙呀。” “哦哦,是这个呀。我以为啥大事呢。是的,她有些忙。我们这里不也是很忙吗?她的单位对老师要求很严格,上班要早到,下班要晚归。不仅要抓学生素质,还要抓学生成绩,这事那事的,破事不少。” 鹤云天随口说着。他搞不懂佟诺心里想的啥,关于家庭这方面,佟诺以前很少问。 “你和嫂子感情没出问题吧。” 佟诺尝试的问,眼睛紧盯着鹤云天的脸,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们感情很好呀。” 鹤云天故作镇定,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态变化。他知道佟诺学的是心理学专业,在她面前没有啥可以掩饰的。鹤云天单独住公寓的事,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夏雨萌。即便在外喝多了酒,也从未让公司的任何人送到家过。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嫂子的事吧?” 佟诺依然紧盯着鹤云天。 “你说啥呢。啥事才是对不起你嫂子?我,你还不了解吗。” 鹤云天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不跟佟诺对视。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在心理学上,再牛气的说谎者,眼睛里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一丝丝瑕疵。鹤云天不想被佟诺发现。 “当然是感情了。你有了心上人?或者你是别人的心上人,处在被追求的状态。” 佟诺一副肯定的语气。虽然她不把握是哪一种,但是她可以断定鹤云天感情出了问题。 早晨,仇裳猛地扑在鹤云天怀里时,佟诺瞥见了夏雨萌。看到了夏雨萌当时的表情。恰又看到了鹤云天眼睛望着夏雨萌时出现一丝的慌乱。这些细节,没能逃过佟诺的眼睛。 “别瞎猜了。我跟你嫂子感情好着呢。就我这样的,哪里有女人喜欢我?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呵呵…” “哥,你也别谦虚了。你的为人,你的本事,了解的,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说句实话,我为啥能跳槽到你这里,正是因为你的人品和做事的风格感染了我。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大哥哥,把你当偶像崇拜…” 佟诺说着,眼睛里透着兴奋。 “得得得,打住吧。你再说,我连人带车都飘起来了。俺照你刚才说的话,你不会把我当你心上人吧。哈哈哈…” 鹤云天调侃道。 “我把你当我哥,我不敢动这个心思。感情这个东西非常奇妙又奇怪。哥,你说雨萌姐,怎么样?” 佟诺突然转变话题。 “雨萌?什么怎么样?你这丫头,猛不丁乱扔砖啊。呵呵…” 鹤云天努力克制着,他知道这是佟诺在使招,在挖坑。 “你说呢?”佟诺反问。 “你夏姐,你还不了解吗?几乎天天见。呵呵…” 鹤云天把球踢回来。 “是啊,我是天天见,不仅人漂亮,而且还有能力,又有实力。这么大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按说雨萌姐,也该恋爱了吧,为啥就没见过她领过男朋友呢?那当然了,雨萌姐一般人她也是看不上的。谁要是娶了夏雨萌,谁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是不是哥?嘿嘿…” “那是那是,真不知夏雨萌便宜哪个有福的人呢…” 鹤云天想起一首词《南歌子~思》,恰恰是鹤云天寂寞时的弄笔。 月西三更鼓,风微透绮窗。寒凉无意入花堂。烛泪流残点点,叹声长。 浓醉因卿女,独怜一枝芳。瑟琴寄语诉衷肠。锦被独依空帐,有余香。 鹤云天没有再搭理佟诺,只是目光坚毅的看着远方。车向前奔驰,一任马路两侧的树木被飞快的向后甩去。 第159章 寻子 鹤云天引领仇裳定罢了房间。而后几人换乘鹤云天的车,去牡丹花园小区与李来春会合。 “来春,怎么样?有啥发现没有?” 鹤云天一见到在小区门口等待的李来春就问。 “到我出来时,仍然是没有看到孩子的。这都两天半了,也没见老两口带孩子下楼。不过,有一点,在来这里之前,我又上楼待了一会,还是能听到孩子声音的。” “我能上楼听听吗?” 仇裳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问道。 “姐,我建议你白天别去了。你不化妆一下,不怕被发现了?假如被认出来,咱们人又少,怎么要孩子呀。” 站在仇裳身边的佟诺建议。 “佟诺说的有道理。既然你想听听孩子的声音,那就定在晚上吧。我们也去准备一下。来春,你还是回到原位,继续蹲守。我开车带他们看看路线,看看环境。” 鹤云天觉得有必要做一下前期工作,摸排一下环境。 “这个想法好。我们就去看看环境。” 仇裳叔叔赞同道。 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忙碌,鹤云天等人基本上将小区的主要进出口和通往高速路的主要交通要道掌握的非常清楚。佟诺还对小区内部通道,楼房前后画了一张草图,该标注的地方都做了详细的标注。 回到宾馆,根据佟诺的草图和勘察的路线,鹤云天等人开始排兵布阵。 最终敲定,需要汽车四辆,参与人员十六人。车辆和人员的筹备由仇裳的表弟大勇负责安排。 安排完这些。鹤云天考虑到晚上仇裳想去丁根旺的住处听听孩子的动静。由于担心仇裳被发现。鹤云天提议仇裳化妆一下,打扮成中老年妇女。仇裳同意后,打发大勇去超市买了假发和中老年妇女的外套等用品。 半个小时,大勇买回来需要的东西。仇裳在佟诺的帮助下尝试画了中老年妆,又穿了中老年服饰,又模仿了老年妇女的走路姿势。效果比较明显,逗的大家哈哈大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中老年妇女呢。 时间过得好快,当所有的事情理顺后,太阳已经从山头落下。 晚霞映红了西方的天空。仇裳一脸的愁容似乎已经被晚霞的余晖清扫的无影无踪。大勇和仇裳的叔叔披着晚霞回墨县准备人手和车辆。 夜幕完全遮盖了城市里的天空,灯火意兴阑珊。 鹤云天陪仇裳和佟诺选择了一家面馆,简单吃了晚餐。随后三人再次进入牡丹花园小区。 正是晚饭时间,小区进出的人并不多。打扮后的仇裳在鹤云天的陪伴下走进丁根旺的楼层。 刚刚走到三楼半,一句奶里奶气的声音从厕所的窗户里串出来。 “奶奶,奶奶,我够不着毛巾。给我拿毛巾。” “宝宝,爷爷给你拿。” “不要,不要,我要奶奶。奶奶给我拿。” “这孩子,拿个毛巾也挑人!真是的,爷爷以后还是不带你下楼玩。不听爷爷话,以后别想……” 鹤云天看了仇裳一眼仇裳捂着嘴,眼含泪水,努力的点点头。好一会,才放开捂住嘴巴的手,小声地说。 “是是是,没错,没错,是我闺女和他爷爷。” 鹤云天看的出仇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既然确认了,走,下楼。” 鹤云天道,说着拉了仇裳下楼。 待两人进入车内,刚刚坐定。仇裳就指着进入楼梯的一个背着包,手里提着东西的男人,说道。 “他爸,他爸。” “谁?谁爸?”佟诺问。 “孩子他爸。我老公。他怎么也在这里呀。”仇裳惊讶道。 “你确定?”鹤云天有些怀疑,怕仇裳认不准。 “确定,确定。炼成灰,我都认得。他怎么也来了?”仇裳非常震惊。 “他来这里也很正常的呀。毕竟父母孩子都在这里呀。”佟诺道。 “今天不是周末,他不上班吗,难道?”鹤云天若有所思。 “他是经常出差的。不管周末不周末。”仇裳解释说。 “来春,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鹤云天问坐在后座的李来春。李来春与鹤云天会合后,交代完鹤云天和仇裳上楼后,就与佟诺坐在车后座,等待他们。 “没有,也是第一次。这几天从未见到他出现过。”李来春肯定的说。 “看他大包小包的走路匆匆忙忙,应该像是出差回来。”佟诺分析道。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呀!他来了,明天得陪孩子玩吧。说不定是下手的好机会呢。”李来春一脸兴奋。 “范达顺,范达顺。”李来春指着又一个手提东西的男悄悄跟鹤云天说。 “范什么,他是谁?”鹤云天满脸疑惑。 “丁根旺的亲外甥。” “对对对,我有点印象。是我老公的姑家的孩子,姑老表。”仇裳也有些兴奋。 “难道,他们是一起来的?”佟诺问。 “有可能,我去找找车。范达顺一直开着丁根旺的车呢。也许是范把仇裳的老公接来的。” 李来春看范达顺进入楼梯口,便悄悄溜下来,找寻范达顺停的车。 “车号多少,我陪你去。”佟诺也下了车。 …… 刘鹏远站在对过的五楼,拍了十几组镜头。这是他这几天里最大的收获。镜头里有仇裳的孩子,有孩子的爸爸,爷爷,奶奶。这让鹤云天仇裳等人高兴不已。经过三天的辛苦,总算确认了所住的人的身份。 看到镜头里的画面,仇裳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她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叔叔和大勇,让他们尽快组织车辆和人员。 回到墨县的二人并没有丢松,在路上时,大勇就紧锣密鼓地打了一通电话。并在酒店订好了一大桌。当听到仇裳的电话传来的消息时,端着酒杯的大勇正兴高采烈的与众兄弟推杯换盏。 “兄弟们,稍微停一下。我姐的电话。” 大勇站起来,拍拍巴掌,大声制止了兴奋激动的众人。 大勇嗯啊了一阵,撂下电话向众人说道: “各位兄弟,我大勇说句话。我姐那边敲定了。事情顺利的话一天两天就能回来,不顺的话,最多三四天。请各位兄弟安排好各自的时间。明天我们在体育广场东门集合,八点准时出发。明天的早餐,我大勇也不管了,各自用各自的。事情办成后,我再请大家好好喝一场。是兄弟不说外话,一句话,兄弟情深,我先倒满,敬大家一杯,各位兄弟你们随意,大勇拜托了!” 说着,大勇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杯,一仰脖子,整杯酒一口吞了下去。 “大勇,都是兄弟们,客气啥?” “大勇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干!” “大勇是我们的亲哥,大勇的姐就是我们的亲姐。干!” “好兄弟,一辈子,一生情。干!”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干!” “小酒一端,能上刀山,大杯一摆,能下火海。为兄弟两肋插刀,万死不辞。干!” “干!干!干!” 在歃血为盟般的吆喝声中,众人端起杯,一饮而尽。 第160章 寻子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大勇开车接了仇裳的叔叔,一同来到新体育场门口。 昨日的酒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人。所有的人员,在八点之前陆陆续续赶到指定地点,没有一个人迟到。 “这帮家伙还可以啊!像接到命令的战士一样,没有一个掉队的。” 仇裳的叔叔对大勇夸赞道。 “那当然,我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绝对嗷嗷叫。不是我吹,解放台湾,如果让他们上,我保证每个人绝对都能冲,都能打。” “你可拉倒吧,你看你的人,哪一个不是刺龙画虎的。当兵的话,没有一个能合格的。连拿枪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打?哈哈…” 仇裳的叔叔虽然认可他们年轻人的血性,但不认可他们的某些做法。他们这一代人严重受了古惑仔的影响,江湖义气太浓,甚至沾染了流氓匪气。 “叔叔,我不是吹。光吹没用,得看实力。这个事你瞧好吧,光说不练是假把式,真刀真枪见本事。” 大勇拍着胸脯,一脸的不服气。 “我们的原则是不出乱子,不惹事。这件事不能出现伤人,打人的行为,安全达到我们的目的就行,你可要交代好了。” “放心吧,叔。傻事我们也不干。我们这么多人,用不着打打杀杀的。安全地把孩子带走,才是目的。” “对,你叫大勇。大勇,大勇,不能勇而无谋。勇而有谋,智勇双修才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谢谢叔叔的教育和提醒。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出发吧。” 大勇未等仇裳的叔叔回答,就转头对众人说道。 “兄弟们,该带的家伙带了?” “带齐了。” “开车的兄弟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前面,你们在后面跟着就行了。保持车距,都别抢道。现在出发。” 大勇命令道。 大勇安排所有的人,分乘四辆车,浩浩荡荡,一路前行。 仇裳获知大勇出发的消息,连忙在酒店定了又八间标准房。并与酒店大堂经理协商,以会议的名义借用了酒店的小型会议室,以备商定行动计划。 李来春,刘鹏远依然蹲守在丁根旺的楼下。李来春顺带看了一眼范达顺昨天停的车,发现车依然停放在原位。 十时许,蹲守的李来春突然看到丁根旺戴着墨镜,手里提着两袋垃圾,急匆匆走下的楼,便提醒刘鹏远跟上。 丁根旺虽说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但他的走路姿势依然风风火火,脚步稳健,走路带风。这使得刘鹏远不得不加快步伐节奏。 丁根旺将垃圾扔到楼下垃圾桶后,步行到小区不远处的生活超市,挑挑拣拣了两大兜蔬菜和一些生活用品。丁根旺没作停留,提着所买的东西折返回家中。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间点,他们一家人谁也不曾下楼。李来春把当日的情况又跟鹤云天作了沟通。 …… “叔,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别等他们带孩子下楼了。咱们想办法吧。” 仇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叔叔。 “鹤社长,你看呢?” 仇裳的叔叔没有回答仇裳的问题,转头问鹤云天。 “那我们研究一下吧。把车辆和人员分下工。” 鹤云天回应道。 “好的,仇裳你把大勇叫过来,咱们几个人先定一下调子,把事情研究研究。佟诺你跟李来春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让刘鹏远一个人先盯着。” 鹤云天安排完后,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着画着。其他人都未吱声,各自想着所要发表的意见。 不大会,李来春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看人到齐了,鹤云天说: “这个案子花费的时间不短了。不仅仅是仇裳着急,我相信大家都非常着急。通过这几天跟踪观察的情况看,丁根旺的家人的确很少出门。而且带孩子出门的情况目前还没发现。孩子为啥不能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鉴于在这里有一二十人,目前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一二十人不只是吃喝拉撒花费这些问题。时间久了,这些人坐不住,稳不住。况且每个人都有可能有自己的事情。因此,这事不能拖,早做早解决。对不对?” “是是,是这个理。一二十条年轻人,张牙舞爪的也忒显眼。” 仇裳的叔叔应和道。 “叔,没事,我都交代他们了。不让他们出门,只待在房间里看电视,玩手机。这个你们放心吧。” 大勇抢话道。 “都年轻,怕是时间久了,蹲不住。我们得想办法尽快动手。” 仇裳的叔叔建议道。 “春哥,你的意见呢?你更有发言权。” 鹤云天征求李来春的意见。 “可以动手。” 李来春自心地说。 “哦?确定?怎么动手,你有办法?” 鹤云天有些怀疑。 “有一条线索对我们非常有利。在来之前,我跟丁根旺楼下的七十多岁的老人攀谈。获知丁根旺几乎每天早晨五点左右出门锻炼,大概六点半左右回来。他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也很少跟人打招呼,行为让人觉得怪怪的。” “这么说,你和刘鹏远六点之前没有去小区看看情况?” 鹤云天一脸凝重。 “赖我考虑不周,是我的责任。我把心思都放在白天了。自认为他们白天能不带孩子出来吗?我真是没有考虑那么多。该罚,该罚。嘿嘿…” 李来春看到鹤云天的表情,尴尬地解释。 “先不追究你的问题了。不过这条信息非常有用。继续说你的想法。” 鹤云天饶过了李来春,让他继续发表意见。 “我想了很久,就早晨这个时间点最好。我也曾研究过他家的电表箱,想着通过拉闸断电的方式,逼他们开门。但是这个方法也许在晚上人没休息之前管用。今天白天呢,发现丁根旺出来买菜了,也可以尾随其后,等他进门时下手。唯一的就是不知道他何时出门,随机性太大了。我们时间耗不起,加上咱们的人员也不好埋伏。这三个时间点,我觉得选择早晨最好。” “建议不错。有道理!仇裳你们看,趁丁根旺晨练时动手如何?” 鹤云天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好,我同意。” 仇裳一脸愁容舒展了许多。 “就这个点。现在的天色,五点天还未明,小区里人不会太多,便于我们的人埋伏和行动。”仇裳的叔叔也表示赞同。 “是明天行动还是后天?假如明天丁根旺因为特殊情况没出门呢?我建议我们安排人必须慎之又慎,每一步都得到位。我们参与的人行事要低调,不张扬,别舞舞喳喳的跟打狼似的。只要不弄出动静,明天即使做不成,也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佟诺认识问题比较到位,鹤云天投给他一缕赞许的眼光。 “放心,放心,我会交代好我的那帮兄弟的。谁要是弄出动静来,暴露了目标,我跟他没完。” 大勇自信满满,大大的嗓门嚷嚷着。 “不是有完没完的事,我们暴露了等于功亏一篑。接下来的工作,我们会非常被动,就不再好弄了。这个事呢,一会再跟他们交代交代,嘱咐嘱咐。” 鹤云天打断了大勇的话。 “大勇,我看最不放心的是你,你先低调些吧。” 仇裳一脸不屑。 “好好好,我改,我改。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服从命令!” 大勇压低了嗓门表态。 “我刚才大致分了一下车辆和人员。你们看一下我画的草图,我叙述一下,你们先听听,哪里有不到位的地方,你们再补充补充。” 接下来,鹤云天就车辆分配,人员分配一一道来。完后,每个人又各自发表了个人的观点。最后大家一致敲定了认为可行的方案。 随后,大勇把他所有兄弟叫到事前沟通好的酒店会议室。鹤云天详细的将方案布置下去。 考虑方案的落实要准确无误,大家决定明天踩点定位,后天行动。 第二天,小组分批次对各自的点位进行了详细的踩点,确保熟知,熟记。 除李来春、刘鹏远继续蹲守外,其他人看完点后,各自回到宾馆,等待第二天的行动。 第161章 寻子 次日,凌晨四点。 鹤云天,仇裳,大勇等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分乘四辆车,悄悄地从宾馆出发到牡丹花园小区。 鹤云天安排刘鹏远开着鹤云天的车待在小区门口对过,观察街面情况,若有巡逻的警车,便及时通报。 大勇的四辆车,一辆车停在花园小区大门口,车头向东,车上有仇裳叔叔和司机二人,负责设置障碍,遇到问题则见机行事。 一辆停在丁根旺所在的楼通往后面的楼的道口,以防从通道来的车辆影响了抢孩子的车辆快速通行,也留下二人在车上。另外两辆车,直接停在丁根旺楼道口。每辆车上也留下司机在内的两个人。 鹤云天考虑到大勇的四辆车完成任务后要迅速脱离现场,便安排李来春把自己的车斜停在范达顺车的前面,挡住了车的出路,以防他们开车追逐。李来春停车的时候,又把车前的挪车联系电话也撤了去,自己则隐藏在暗处,以接应鹤云天和佟诺。 鹤云天和童诺在楼下负责全方位调度。 大勇带着其他七八个人簇拥着仇裳上了四楼。大勇临时又分了工。二个精壮的小伙子蹲在门口,其他人斜靠在楼梯一侧。 由于不到五点。楼道里静悄悄的。偶尔,不知从谁家传出来粗野的呼噜声。 众人因为紧张或者兴奋而发出急促的气息,此起起伏。大勇擦拭着满头汗水,示意大家压低鼻息,平复心情。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分一秒显得是那么的漫长。 鹤云天站在楼下,一直盯着丁根旺家的窗户。鹤云天祷告着,心里希望黑暗的灯光能被人早些点亮。已经有老人的咳嗽声和冲马桶的流水声不时传来。晨练的人陆陆续续从楼道里走出来,小跑着奔向小区大门。 鹤云天老是担心丁根旺楼上有起早的人。如果发现大勇七八个人守在丁根旺家门口,一定会非常的警觉,会不会报警也很难说。 鹤云天的心仿佛被人揪着。心里面总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鹤云天默默念叨,急切地盼望丁根旺早一点起床,早一点把房门打开。 天色尚暗,时间已是五点。丁根旺的家依然没有动静。 咚咚,咚咚的声音传进鹤云天的耳朵里。鹤云天发现有一个骑着三轮车送奶的小伙子,每每把奶放进住户的奶箱里,便顺手敲击每家的大门两下。 “对,就这么办”。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升起。鹤云天立马往楼上冲。 “佟诺,你去和李来春会合。我去楼上。” 到了四楼,鹤云天没有顾及紧张的众人。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鹤云天就迅速敲响了丁根旺的家门。 咚咚,咚咚,连续四下。 “嘘,等着吧。会很快。” 鹤云天对面面相觑的众人说道。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就看到厕所里的灯光突然亮了,不大会便是马桶的冲水声。 …… 在门刚刚被打开的一瞬间,蹲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猛地抓住门把手,往外猛一拉。差点把丁根旺带倒。 未等丁根旺反应过来,众人一哄而上。其中两人冲上去把丁根旺按到在地。丁根旺奋力挣扎着,并大声呼喊: “你们,你们干什么的。来人啊,快来人啊。” “别叫了,是我。我是仇裳。” 仇裳话虽然说着,但脚步却没有停留。而是带着另外两个男人冲进卧室。 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仇裳的婆婆,刚刚坐起来,也被两个男人按住。仇裳看到躺在床上正熟睡的孩子,便一把抱起来。 被丁根旺的叫喊声惊醒的儿子刚刚出卧室,也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破胆了,仇裳的老公一句话也未说,一点反抗也没有。 “仇裳,走。” 大勇一把接过孩子,带着仇裳夺门而去。 透过楼道的窗子,鹤云天看到仇裳上了车,车立马开了出去。鹤云天便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男子大喊: “撤,撤,赶快撤。” 待众人撤出。鹤云天单脚蹬住楼梯扶手,用肩死死扛住防盗门,拼劲全力顶住愤怒的丁根旺往外推门。 听到楼下另一辆车的油门轰鸣而去,鹤云天亦撒开腿手飞奔下楼。 “妈了个*,我砸死你个龟孙。” 一只马扎从鹤云天的脑后飞来,鹤云天下意识一低头,马扎从耳边飞过。 鹤云天脚步没有停留,噔噔噔,三步并做一步,几乎是从从楼梯上跳下来。 “快来人啊,来人呐,抢人了,抢人了。快报警,快报警。” 追出来的丁根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因紧张而变得令人头皮发麻。 下的楼来的鹤云天,走到平地,如虎添翼,蹭蹭蹭地撒开脚步,像一支满弓射出的箭飞奔而去。鹤云天拐过楼来,一猫腰,钻进密密麻麻的停车位躲了起来。 丁根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激怒了,他在前面跑,儿子在后面追。他们一路跑向小区大门口,一边高喊: “抢人了,抢人了。快来人快来人,有人抢孩子了!” “报警,报警,抢人了,抢人了。保安,保安,快截住车。” 丁根旺气喘吁吁向前追着,一边对儿子大声嚷嚷。 “车呢,车呢。快开车追呀。” “哎吆,我忘了,车钥匙在家里,我去拿。” 仇裳的老公转身又跑向家里。 “我的孙女,我的孙女唉。奶奶来了,奶奶来了…” 在最后面的仇裳的婆婆,也哆哆嗦嗦的跑过来,追着丁根旺。 小区热闹起来。不明真相的,好奇的围过来。都搞不清发生了啥事。鹤云天看人多了,七拐八拐地从躲藏处出来,随着人群,往门口赶。煞有介事地听着人们议论纷纷。 李来春看看人们都向门口拥。便趁机移开车,停到另一处。 佟诺也被从未经历的事情吓坏了,紧张的坐在副驾驶不敢声张。 “怎么了,怎么了。” 一脸懵逼的保安揉着惺忪的眼睛,好奇的问。 “说是抢人了。有好几辆车。” “报警了吗?” “有人报了。” “我刚才看到三辆车开过去了,估计现在早就跑远了。警察来了,也追不上呀,关键是上哪里去追呀。” “太他妈不安全了,抢人竟然抢到小区里来了。” 仇裳的老公拿了钥匙,迅速开车到门口,急促的喇叭声让众人迅速向两边躲闪。 “别追了,追不上了。追不上了,还是等警察来吧。” 一头汗水的丁根旺双手扶着弓着的腰,气虚喘喘地拦住了儿子。 “你们是怎么看门的,抢了人,拦都不拦。” 丁根旺稍微喘息了一下,指着莫名其妙的保安训斥。 “养你们还不如养几条狗,要你们看门有啥用?” 不待保安回应,丁根旺依旧骂道。 “你是干嘛的。有事说事,别指手画脚的,我也不是小岁数了,你怎么骂人呢。” 反应过来的保安反驳道。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一会警察就来了。警察来了,给警察说说吧。” 一位七十岁上下的老人劝解道。 “老头子,别对人家乱发火了。孙女又没有被人家抢走。” 丁根旺的老婆赶到后,也劝乱发火的丁根旺。 “咋回事,到底谁抢的呀。谁抢谁呀!” “就是呀,还真迷糊了。” 人群中乱七八糟地嚷嚷着。 “警车来了,警车来了。” 刺耳的警笛由远而近。 红蓝灯闪烁的警灯,仿佛把人们涂抹了一层怪异的颜色。 “谁报的警。谁被抢了。说说怎么回事?” 身着一身威武警服的两名警察,荷枪实弹。一下车,其中一人便大声问道。 “了解情况的人,看见的人留下,其他无关的人都散了,散了。该忙啥忙啥去。赶快把路留出来,方便其他人通过。” 另一名警察也对着人群大声道。 鹤云天看警察来了,便悄悄从人群中退回来和李来春会合。 “没事吧,哥?” 一上车,佟诺关心的问。 “我没事,在人群中看看热闹。” “我老害怕了,你还看热闹。看你能的,你真行!” 佟诺口气中有担心又有关心。 “说实在的,看到丁根旺他们今天的状况,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 “这叫以牙还牙,以暴制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李来春插嘴说道。 “是啊,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但愿这事之后,双方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和平解决最好,日子过不下去,和平分手,对双方,对孩子不都是好事吗?” “来春,走,与大鸟会合。找个地摊,喝杯早酒。” 第162章 心澜 时间过得好快,其犹如滔滔江水,一去不返。 不觉又到了中秋佳节。 中秋的风光无限美丽。 鹤云天站在窗前,遥望前方的湖面,心旷神怡。 一望无际的湖面波光粼粼,层层叠叠浪花,随风而起。不知疲倦地追逐着跳跃的阳光。蔚蓝的天空中几只白鹭来回盘旋。秋风静柔,一缕缕闲云亦如野鹤般自在地飞翔。桂花盛开,一阵阵香气不时涌来,沁入人们的心扉。 自从为仇裳解决了孩子问题,仇裳成了鹤云天的无话不谈的朋友。每每有了心事,每每遇到问题都会向鹤云天沟通交流。 在鹤云天的引导下,在仇裳的叔叔的调解下,仇裳的婚姻问题和孩子的事得以顺利解决。丁根旺经历了孙女被抢这件事,总算是低头服软了。 最终,仇裳与老公协议离婚。仇裳取得了女儿的扶养权。经过双方协商,探视时间定在周末。仇裳母亲的身体也因外孙女的到来完全康复。期间佟诺免费为仇裳的女儿作了几次心理疏导。仇裳的女儿变得更加活泼,笑容更加灿烂。在幼儿园里几乎每周都获得老师奖励的小红花。 昨天,仇裳还为鹤云天公司发来了人手一份的土特产,以做中秋节礼。这使得公司里的人,心里面由衷地升起自豪感。 受人委托,尽人之事,这句话深深地扎根在鹤云天公司里的每个人心中。 更令鹤云天欣慰和自豪的是山岚负责的婚恋家庭123,深得听众喜爱。蒋政负责的侦探调查业务也全面展开。佟诺负责的心理咨询业绩颇丰。三项业务彼此合作,相互关联,每一项的业务都是如火如荼。公司里每个人工作起来激情四射,精神抖擞。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想到工作方面,鹤云天心底无比开心。但只要想到取得的成绩无法与陈斐娅分享,便十分的落寞。 虽然,鹤云天只要有时间都去看陈斐娅、儿子和孩子的姥姥。但是,鹤云天越来越感觉陈斐娅在冷落自己。尽管鹤云天努力改变自己,努力把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鹤云天的热情依旧得不到陈斐娅相应的回馈。陈斐娅的表现也越来越让鹤云天找不到与她共频。 每每下班,鹤云天感觉十分的孤独和无助。工作时的激情澎湃与下班后的萎靡不振,鹤云天好似患了人格分裂。以前是满心喜欢去看孩子和陈斐娅,现在却是打起了退堂鼓。如果没有对儿子的牵挂,鹤云天心里明白,怕是再也迈不开双腿,走进陈斐娅的家里。 陈斐娅的妈妈多次提醒陈斐娅,可总换不来陈斐娅对鹤云天的让步。 鹤云天了解陈斐娅。能走进陈斐娅心里的,她会把无限的火热奉献出来。如果伤害了她,被她扫地出门,陈斐娅心里的大门是永远不会再为他打开。 儿时的孤独,缺乏父亲陪伴的成长经历,这个被烫伤的烙印怕是永远无法从陈斐娅的心里抹去。而鹤云天又无故地在这颗鲜活的心房里撒了一地的盐,简直把陈斐娅的心腌透了。难怪陈斐娅不愿再接受自己。 鹤云天又想起最近一次与岳母的对话。 “云天,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伤害娅娅的事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孩子的姥姥多次问鹤云天同样的话题。 鹤云天也不止一次的解释,甚至指天发誓。 “那为啥你不在家的时候,娅娅就开开心心,笑容满面。为啥你来了,她的脸就吊吊着,像见了仇人似的。” “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也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娅娅的事。可能是我以前老是加班,老是不能陪伴他们娘俩深深伤害了她吧。可是现在,我有时间了呀。我的确不理解她为啥变成这样了。我跟她交流,她也不解释,不沟通。妈,你问问她,是不是她有心上人了,如果是真有了,我真心祝福她,我会甘心情愿的离开。” “云天,这个你放心好了。娅娅她绝对没有。感情这方面当妈的最了解女儿了。” “妈,老是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家不像家的。关键是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多久啊!” 鹤云天的寂寞只有他自己知道。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公寓房里。有多少个不眠之夜,有多少个柔肠百转,有多少次扼腕轻叹。酒喝多了,深夜渴醒。酒喝躁了,辗转反侧。又有多少次,与陈斐娅梦中缠绵,又有多少次与夏雨萌梦中而眠。梦里的激情澎湃与醒来后的孤寂落寞,形成了鲜明对比。 “娅娅跟我说了,她说不干涉你。你们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了。有合适的,你可以再找。不找,她也不干涉。她说是自己一辈子再也不找了,有我和儿子陪着她就很幸福。唉!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是好话歹话说尽,她始终听不进去。云天,你是好孩子。你要是孤独了,有合适的,你呀就找个伴。别耽误了大事。唉,我这是老了老了,认为可以清心了,可以过几年安乐的日子了,谁想到还是添了不该添的烦恼。我这上辈子做的啥孽呀,咋这么苦命呀。年轻时,我嫁了个军人,自认为风光无限。可是两地分居,自己一个人带着娅娅,一二十年跟守活寡似的。好不容易,孩子他爸转业回来了,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呢,他这个天杀的就撇下我们娘俩就走了。呜呜呜…” “妈,你别难过了。您别当我是女婿,您当我是儿子好不好,不管将来我混得如何,我会一辈子照顾您的。” “好好好。娅娅个性太强了。认准的事八匹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呀,光挣钱也不行,身体也得注意。我看你和娅娅的姻缘可能尽了,你也别难过,不行就找个对象吧。至于孩子我和娅娅能照顾好。” “妈,我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思呀。我是过过穷日子的。知道穷是啥滋味。我的想法是趁现在还年轻,多挣点钱。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能理解你,我比你更了解穷是啥滋味。你呢,可以一边挣钱,一边寻摸给自己找个对象。你现在还年轻,好找。你也别为娅娅操心了,她既然已经不接受你了,你就放手吧。至于她怎么个活法,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还能活几年啊,唉!操不动的心不操了。睁只眼,闭只眼,一天天过得很快的。说不定哪天,我就走了。” “妈,看您说的。您还年轻呢。您得健健康康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我还没好好尽孝呢。咱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也许是小时候的阴影永久伤害了陈斐娅。也许是鹤云天没黑没白的加班让陈斐娅雪上加霜。 陈斐娅不能释怀,她钻进了牛角尖。不,也许她进入了象牙塔。总之,陈斐娅选择了自己的生活,选择了自己的活法。 每个人不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吗。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让自己心态安然,让自己心甘情愿,让自己不争,不怨的活法,不正是最合适的吗。 鹤云天仿佛明白了。他不再劝陈斐娅看心理医生了。虽然劝了不止几十次。既然陈斐娅不愿意看到自己,只要陈斐娅高兴,自己少去几次也无妨。假如自己不再坚持跟陈斐娅复合。尊重她的选择,那么他和陈斐娅不是可以如同有血缘的亲人相处吗。 鹤云天仿佛顿悟了,内心豁然开朗。有道是无情却有情,有道是有情似无情。 第163章 割舍 思来想去,几经周折。 鹤云天决定与陈斐娅谈一谈。 碍于情面,怕见到陈斐娅张不开嘴巴。最终鹤云天选择先发信息给陈斐娅,探一探她的态度。 “娅娅,休息了吗?我斗争了很久,思考再三才决定发信息给你。怕见到你,我真的难以开口。一是担心伤害了你,二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目前,我的事业已经走上了正规。我没黑没白几乎付出所有的心血走的这条路,现在终于看到了光明。没有你的大力支持,没有你日夜照顾儿子,我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精力来打拼。以前,我怀揣警察的梦想,无论再怎么努力,但也没有实现。协警的工资,少的可怜,没有给你和孩子带不来任何的优越。甚至连我自己平时的花费都不够,每个月都是捉襟见肘。你知道,我怕穷,怕不能给儿子提供更好的条件,怕儿子的将来也像我一样的没有太大出息。所以,我又选择了现在的这一行当。经过一番没日没夜的打拼,总算是有了一定的收入。我这几年,一直想跟你复婚。我对你从未想着放弃。虽然我是个男人,有心理和生理的需求。但我至今从未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吗,多少个不眠之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多少个寂寞孤独的夜,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拥抱你,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和我们热恋的时候一样,亲吻你,爱抚你。”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未来了。我意已决。” 陈斐娅的回复简短明了。 “娅娅,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对天发誓,我到现在,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想做点事业,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一下我们的收入状况。” “那是你的梦想,不是我的。你完全有理由为实现你的梦想奋斗。我不想分享,不管是快乐的还是忧愁的。” “可是,我爱你呀。我爱你和孩子,还有这个家庭。” 鹤云天极力表达自己的内心。 “我已经不爱了。爱对我来说,今生不再梦寐以求。我只想安静的生活,只想陪妈妈和孩子无欲无求的过好每一段人生的时光。” “你真的想放弃?义无反顾?” “我早就放弃了,从我们办理完手续的那一刻起我就彻底放弃了。虽然,我有过动摇,有过犹豫。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撼动我了。” “你就不担心对儿子造成伤害?” “不担心,我对儿子好,妈妈也对儿子非常好。我相信你也不会丢下孩子的。你将来肯定会对他更加的好,更加的关爱。” “因为现在我们还没有分开。孩子只是认为我一天到晚的忙于工作。假如,我有了新的女友,建立一个新的家庭,你一点不担心对他的刺激?” “不担心,我是做教育的,见到很多不同家庭境况的孩子。有离异的,有家暴的,有犯罪的;有富的,有贫穷的,有中不溜的。我搞了这么久的教育,我有经验,我们的孩子我会引导教育好的,你就放心吧。” “你这么一说,我还心安一些。这么说,我走了,你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我不是开玩笑!我知道我爱你,但是,如果你给我一个日期,我就是再等三年两年,十年八年都可以。如果我没有盼头,我这样的苦行僧生活,我怕真的坚持不下去。我可能会先身体出轨,然后是心理出轨。我担心我走了,就永远不会再回头了。我们以后就会永远的错过了我们的婚姻。” “我是决定了,一辈子不会再嫁。如果你愿意当作我的亲人,我接受。继续当作爱人,继续让我以妻子的名义来相处,我做不到。这个决定,不是三年两年的事,是一辈子的事。我真心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认识你这辈子不后悔。至于我们以后再继续生活的事,我再说一次,不可能了,别说三年五年不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了。如果你愿意,我也真心希望你开启一段新的生活。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儿子,感谢你把我妈妈当作亲妈对待,也感谢你对家庭的辛苦付出。” 陈斐娅的态度依然决绝,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娅娅,我求求你了。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愿意放弃现在的事业。我去做一份稳当的工作,哪怕是到大街上清扫垃圾,哪怕是我去当保安看大门。求你了,娅娅,我真的爱你。” 鹤云天几乎跪求。 “我不爱你了。云天,我对你只有兄弟姊妹般的亲情,而没有夫妻之间的爱了。我知道你不舍,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早已死心了。爱是双方给予的,不是单方面的。你去找合适的人吧,我绝不吃醋,绝不后悔,绝不心有怨恨。” “我,我……,我死的心都有了。娅娅,假如我选择死,你会挽留我吗?假如,我跳井,上吊喝药,你会改变主意吗?” “不会。你死了,我也会死。你不要逼我。我已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陈斐娅的这句话,让鹤云天倒吸一口气。以陈斐娅的性格,鹤云天相信她绝对能做出来。如果是这样,更是苦了孩子和老人。鹤云天长叹一声,默默流泪。 “娅娅,说句实在话,我真的舍不得你。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一直为了复婚这个希望而努力坚持着。不管在外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我都是为了早日跟你在一起,与你携手走完人生之路。” “罢了,别谈了。还是那句话,我心意已决。这辈子,我只能把你当亲哥。我最清楚,也最了解你。你是个负责人的男人,是我没有这份福分延续我们的姻缘。我不恨你,不怨你。说句心里话,我真心希望你能有一个爱你,懂你,疼你的人。我曾多次和你一样的犹豫,但是到现在,一切一切的理由都不能说服我。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这辈子我们的婚缘尽了。” “娅娅,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都坚持一段时间,哪怕三年五年。” “不!虽然我不是冷血动物,铁石心肠。但是复婚是一百个不可能。我也一辈子不会嫁人。如果你愿意和我过一样的生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你帅气,英俊,你是个有责任心,有能力的人。你是个善良,有梦想的人。我相信你离开我以后不久就会遇到一个适合你的人。我真心祝福你。绝无假话。我这个家里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这里与你的父母所在的老家没什么区别。你想来随时随地的来,你是我的家人,但不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老公。好了,云天,我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再见。祝你好运,哥!” 鹤云天,哭了。 陈斐娅最后的一句话“祝你好运,哥。”鹤云天听了,犹如万箭穿心。鹤云天知道,陈斐娅永远不再是他同枕的爱人,不再是他的老婆,不再是他的屋里头的,不再是他的贱内,不再是他的一切一切称谓的妻子了。 鹤云天一头扎紧被窝,呜呜涛涛的大声哭泣。 几年来的不甘,几年来的坚持,几年来的希望,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鹤云天几乎把肝肠心肺哭了出来,哭着哭着竟然昏厥过去。冥冥之中一首词入了鹤云天的梦。 散尽春光娇艳逝。绮窗外,风云起。 恨离苦,莺声真个是: 诉呖呖,鸣无计。语懆懆,心无计。 絮柳婀娜多有意。锦瑟醉,埙箫泣。 叹红落,缤纷香远逸。 言切切,何由寄?思郁郁,何由寄。 鹤云天一觉醒来,恍若隔世。努力睁开红肿的眼睛。 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打在房子里的窗台上,床柜上,仿佛涂了一层明晃晃的金色。 鹤云天明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164章 沉寂 鹤云天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与陈斐娅的婚恋会彻底结束。 鹤云天以为从千儿八百块月工资难以养家糊口的协勤辞职,改行做了自己喜欢而又可以挣钱行业。陈斐娅一定会理解,会支持,会感激他为家庭所作出的一切付出。 鹤云天哪里会想到,辛苦拼打的一番事业,并没有把陈斐娅留在身边,反而是两人婚姻的完全破裂。 人这个高级动物,真的难以理解。 有的人追求富贵,拼死拼活一门心思去挣钱;有的人贪图虚荣,为了钱,不择手段;有的人贪图享乐,礼义廉耻跟他无关;有的人无欲无求,不图大贵大富,安贫乐道…… “罢了,罢了。放下吧。” 鹤云天一遍一遍的劝慰自己。 这种痛楚,鹤云天算是品味到了。 虽然爱,又不得不放弃。虽然爱,又不得不分离。明知所爱的人就在身边,可是心里的距离却是十万八千里。 鹤云天的心在流血。鹤云天内心的流血,不是喷射状的,也不是那种汩汩泉水般奔涌的。喷射状的或者奔涌状的流血反倒淋漓痛快。 鹤云天的流血是那种渗透状的,是毛细血管破裂状的。渗透出来的血,慢慢地凝结成一粒一粒的血珠,又一滴一滴的垂落。这种痛楚一遍遍无限循环,无限放大。 陈斐娅的表态,彻底的把鹤云天打趴了。 之前,鹤云天总是生活在希望里。总幻想着与陈斐娅复合,总幻想着和普通家庭一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前怕被同事知道,总是笑容满面迎人,佯装着家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和美美。鹤云天从未敢在同事们面前流露出单身分居的生活状态。 可如今,鹤云天的身体仿佛被打了麻药,无论如何装,似乎没有了意识。无论如何挤,面部再也无一丝的笑容闪现。 鹤云天不想起床,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不想吃饭,满腹的委屈,早已撑满了肚子。不想再去单位,不想再去打拼,没有了家,挣钱还有什么意义?不想接电话,虽然一遍遍的电话铃声响起,触手可得,鹤云天依旧置若罔闻。 一连二天,佟诺联系不上鹤云天。公司里其他人也联系不上。夏雨萌也联系不上。开始电话还通,信息不回,后来电话是关机状态。 公司里的人,心里面好像炸窝一样,一个比一个急躁。还好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各人忙着各人的事。佟诺在鹤云天不在的两天,全方位代理了鹤云天的工作。 佟诺急躁,夏雨萌更急躁,俩人简直是坐卧不安。双双在心里默默祷告,祈求鹤云天不出意外。 “雨萌姐,你联系上云天哥没有?他可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第三天一大早,佟诺见夏雨萌到了办公室,急忙去问。 “我也没有联系上。他这是怎么了,家里出啥事了吗,还是他个人有啥问题?我也正想问你呢,你们公司其他人联系上他没有?我也是心里着急的很。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夏雨萌眼睛湿润了。夏雨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强迫自己抑制住内心波澜起伏。 “佟诺,你跟嫂子联系了没有?” “没有。我不知道云天哥出了啥事?怕说不好,不敢问。我一直犹豫不决呢。平时我跟嫂子也很少交流。姐,你是不是跟嫂子很熟吗,要么你联系一下?” “这个?我想想。我再试试打打云天哥的电话,看能不能打通。” 说着,夏雨萌拨打了鹤云天的手机号码,依然是关机状态。 “真是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消失?” 夏雨萌若有所思,一脸愁容。 “姐,你跟嫂子打个电话吧。你们比较熟悉。” “我打不方便,还是你打为好。你是公司里的人,打电话也是正常的。” 夏雨萌拒绝了。其实,夏雨萌的心里非常着急想打这个电话,但是考虑到不清楚鹤云天那边出了啥情况,怕是两口子生气,所以就放弃了内心的冲动。 “好的姐,我打,我打。” 佟诺略一沉思,便拨打了陈斐娅的电话。 然而,电话接通了。却无人接听。停了二分钟,佟诺又打过去,依然是无人接听。 “怪了,他们俩都不接电话。一个没人接听,一个是关机。” 佟诺看看夏雨萌,夏雨萌又望着童诺。俩人失望而又落寞的眼神对视着。 “想起来了,这个时间点嫂子可能在上课,无法接电话。” 夏雨萌突然想到陈斐娅可能在上课。 “要不,咱再等等,如果半个小时嫂子不回电话。我们就去学校找找她。” 佟诺提议道。 “好吧,我先安排一下公司的事。一会咱们再联系。” 夏雨萌,佟诺俩人各自回到办公室。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陈斐娅的确在上课。 从与鹤云天交流完,陈斐娅并没有那么的悲伤。与鹤云天分开,不是陈斐娅一天两天的想法了。从办理完离婚证的那一天起,陈斐娅的心里的独身主义的种子就萌发出来,而且是一天天的茁壮成长。 看到鹤云天事业的逐步成功,看到鹤云天对家庭的辛苦付出。陈斐娅动摇过复合的念头。 求什么大富大贵,图什么安逸享乐,平平淡淡才是自己想要的。 陈斐娅弄明白了自己所要的活法,所以义无反顾地跟鹤云天摊牌了。 陈斐娅不想再拖着,亦不想耽误鹤云天。鹤云天还年轻,还有机会寻找自己的所爱。陈斐娅想通了,所以潇洒地放开。 约半个小时,陈斐娅下了课,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便回拨过去。 “请问哪位?不好意思,我刚才在上课,不能接打手机。” “嫂子,我是佟诺。” “哦?佟诺…呃呃,佟诺有啥事吗?” “嫂子,是这样,我这两三天联系不上云天哥。不知咋回事?” “他没去上班?” “没有啊!三天都没来了。” 佟诺的语气有些着急。 陈斐娅听到鹤云天三天都没去单位,心里咯噔一下。她清楚这三天恰恰是她和鹤云天谈完之后的时间。 “云天,不应该呀!难道?” 陈斐娅自言自语。 据陈斐娅对鹤云天的了解,应该不会出啥问题。他的成长经历,他的为人处世风格,都不会出问题才对呀。 “哦,佟诺,我知道了。我联系一下,到时候再联系。” “嫂子,云天哥没在家?” “哦,这个…佟诺,我要上课了,回头联系。” 陈斐娅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佟诺的问题,以上课为由挂断了佟诺的电话。 挂掉电话后,陈斐娅静静喃喃自语。 “鹤云天绝不会出啥问题。他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公寓里。云天不是一个能随便打倒的人。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能屈能伸的汉子。虽然他不舍得我,但是我的恋爱之心早已死亡。与鹤云天凑合着在一起,自己并不觉得舒服。倘若时间久了,还会伤害到鹤云天。两个不能再继续报团取暖的鸟,不如让另一只及早地飞出去。” 鹤云天住的公寓,陈斐娅一次也没有去过。他记得儿子曾经去过。 陈斐娅记得,当时儿子问自己,爸爸为什么自己住在外面。陈斐娅借口爸爸经常加班,工作累了,就在那里休息一下。儿子似懂非懂的表情,陈斐娅记忆犹新。这份表情,有天真,有怀疑,有怜悯,有不舍。有一次,陈斐娅带儿子经过那栋公寓楼时,儿子曾叫嚷过下车找爸爸。 陈斐娅考虑来考虑去,便去了上小学的儿子的班级,把儿子叫出来,详细询问了鹤云天所住的楼层和房间号。 陈斐娅虽然放弃了与鹤云天的婚姻,但并没有放弃作为亲人相处。她虽然相信鹤云天的坚强,但自己内心仍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于是便急冲冲地拦了辆出租车,飞快地朝鹤云天的公寓驶去。 第165章 蜕变 当当当的敲门声,一遍又一遍在楼道内响起。 鹤云天不想搭理这该死的敲门声。 “鹤云天,我是陈斐娅,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快点开门。” 陈斐娅连续敲了几遍,见无人答应,便大声地叫喊。 鹤云天听到陈斐娅的声音,仿佛黑暗的世界有一束阳光射进来,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污浊的气息猛地一下往陈斐娅的鼻孔里钻。 乱糟糟的头发,深凹的眼睛,暗淡无光的皮肤,干裂的嘴唇,邋里邋遢满是皱褶的衣服。鹤云天仿佛变了一个人,又像是病入膏盲的人在苟延残喘。 陈斐娅一眼看到鹤云天的形象简直惊呆了,不由得双泪奔涌。 “云天,你这是怎么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我没事。” 鹤云天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你看你,还强撑。走,跟我去医院。” 陈斐娅十分焦急,命令道,一边说,一边强行搀扶鹤云天往门外走。 鹤云天在陈斐娅搀扶自己的时刻,不由自主地将陈斐娅拥抱在怀内。 鹤云天颤抖而崩溃的心,蹦蹦乱跳,直把泪腺引流。 陈斐娅没有拒绝鹤云天,任由鹤云天拥抱着。 陈斐娅仿佛看到了三九寒天里几乎被冻僵的孩子,是那么的可怜和无助。陈斐娅无声无息地把身体里所有的温暖输入给鹤云天。 时间仿佛凝固,世界仿佛冻结。鹤云天真的想在这一刻与陈斐娅化成一尊雕塑,永远拥抱在一起,永远。 过了很久,很久。 “斐娅,我没事了。你坐吧。这几天,我想通了。” 鹤云天推开陈斐娅,把她让到座位上。 “那就好。如果你能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陈斐娅扶了扶眼镜,深望着鹤云天,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斐娅,在这三天里,我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仿佛禅悟了世上所有的一切道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自己的心灵归宿。你是一只美丽的鸟,不能因为我个人自私的爱,把你关在笼子里,不给你自由。所以,我把自由还给你。” 鹤云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天,谢谢你,谢谢你陪伴我这么多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聪明活泼可爱的儿子。谢谢你能够理解我的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和想法。” 陈斐娅站起来给鹤云天深深地鞠了一躬。 “斐娅,你客气了。这句话该我来说,我该感谢你才对。” “云天,别说那么多了,我给你倒水。” 说着,陈斐娅满屋子找,都 没有发现可以饮用的水。暖瓶是空的,烧水壶是空的。甚至茶杯里残余的茶水都长了毛。甚至连一瓶矿泉水也没有。 “别找了。我这三天没吃一粒米,没喝一滴水。如果你不来,我可能还不会起床。不过,这三天对我来讲是好事,我想通透了。我好像无师自通了禅定,做到了大彻大悟。我深深理解了,放下,便是重生,舍弃,便是拥有这句话。” 鹤云天目光坚毅,给人感觉是没有一丁点做作的成分。 “我相信你能够面对一切。以你的能力,我坚信将来你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我永远是你的粉丝,永远是你前进路上的拉拉队。” 陈斐娅不是恭维般虚假的鼓励。她知道鹤云天犹如一只白鹤,只要有蔚蓝的天空,他定会一飞冲天。 “斐娅,你等等我。我洗刷一下,陪我去吃顿饭吧。” “好的…,哥。云天,以后我叫你哥,你不反对吧?” 陈斐娅犹豫了一下,叫了鹤云天一声哥。 “你爱叫啥叫啥。小狗小猫死耗子啥的都行,你随便叫。” 鹤云天说着一头钻进洗手间。 陈斐娅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了。说真的,陈斐娅真的有点担心鹤云天被压垮。然而见了这次面,她相信鹤云天说的话一番话。鹤云天应该没有说假话,他想通透了。一个人通透了,就超然了,就会把该放下的放下了,把不该背的包袱卸掉了。 世界真奇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不定就在一两天的时间里来一个大转换。 陈斐娅相信鹤云天会是他的靠山,是娘家哥的那种靠山。陈斐娅相信从今天起,也会关爱鹤云天。不再是以前的那种置若罔闻,不管不问。陈斐娅也清楚的知道,她能做到的就是如同妹妹爱哥哥的那种亲人之爱,家人之爱,而非夫妻之爱。 这是一顿唯美的午餐。这是几年来鹤云天与陈斐娅吃的最温馨的一次午餐。俩人之间说说笑笑,彼此交流,没有一点生分。 佛家有句话,缘来要惜,缘尽就放,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 鹤云天品味到放手后的轻松。陈斐娅体验到放下的快乐。 “云天,哦,不,哥。说正经的,你找个对象吧。我觉得有一个人特别适合你。” 陈斐娅眼睛盯着鹤云天,表情庄重。 “别胡说。你不找,我也不找了。哥哥我还没有那心思。” 鹤云天拒绝道。 “不是胡说。我是说真的。我了解你,你骨子里最怕的就是孤独。如果有盼头,你能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坚持。如果没有了盼头,你什么事都无法安心,无法心力集中,你也就不能继续发展你所有的事业。” “唉!还是斐娅了解我呀。到如今,我是无福无缘再消受他的夫妻之爱了。” 鹤云天心里想,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吧!让我说准了吧。云天哥,要么我替你撺掇一下?” “你呀,就别瞎操心了。你这是一巴掌把我打到地狱,再扔给我一根稻草啊。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我的亲妹妹。我感恩你的大恩大德。” “你让我说完好不好。我说的这个人将来对你的事业有帮助,你们将来一定能够夫唱妇随,共建一份大事业。” 陈斐娅依旧不依不饶。 “好吧,好吧。你说吧。我都怀疑你是菩萨或者哪个得道高僧投胎。真是放得下,拿得起。现在倒好,竟然给前任说起媒来了。真是服了你了。” “你看你,你不是禅定了,通透了?怎么还老是放不下!” “放下了,放下了。随便你说吧。” 鹤云天一副不屑的姿态。 “那我就说了。你别介意哈。” 陈斐娅又瞄一眼鹤云天。 “谁介意谁是小狗。” “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想想看,你有没有动过歪心思?” 陈斐娅故作高深。 “陈斐娅啥意思?难道是她考验我?俗话说,千猜万猜,女人心最难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指她自己吗?是她在给我机会吗?不应该呀,看今天陈斐娅的表现是彻底的禅悟之人,她不应该再给我开玩笑的。她在生活中几乎是不怎么开玩笑的。” 鹤云天心里嘀咕,内心一颤,难道陈斐娅发现了端倪?不应该呀,夏雨萌对我有想法,我鹤云天从来没有敢越雷池一步。也从未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和一丝一毫的流露。 “我不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除了是你,还有谁?以前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远在天边。今天的感觉就是在眼前。” 鹤云天镇定自若。 “切,哥,你拉倒吧。我们俩永远不可能了。我是坚定了信心。我就是戴发的修行者。在红尘中悟道修身,在俗世中念佛悟禅。” “真的假的?” 鹤云天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陈斐娅。 “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是的,陈斐娅决定的事,是铁板上钉钉,说一不二。鹤云天没有想到的是陈斐娅竟然心皈佛门。都赖我,都赖我,都是我鹤云天铸就的错,是我鹤云天深深伤害了她,才让她有如此决心皈依三宝。想到这里,鹤云天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叹啥气呀。我又没逼迫你。我只是建议。我相信我的眼光。” 陈斐娅进一步说道。 “你说吧,恭敬不如从命,我相信你不会害哥哥的。嘿嘿…” 鹤云天假意的笑了。虽说通透了,虽说放下了,哪里就能一下子没心没肺的啊,鹤云天还是有一丝丝不舍。 “夏雨萌。” 陈斐娅说完这三个字,目光紧紧盯着鹤云天。 “谁?谁?你说谁?夏,夏,雨萌?别,别开玩笑了。我哪里能配得上人家。” 鹤云天掩饰不住的紧张,语无伦次。 “夏雨萌。” “夏雨萌?” “是的!” “这,这,你是逗我的吧?呵呵…” 鹤云天回过神来苦笑。 “要不我帮你提一提,我可是夏雨萌的闺蜜。俗话说,窗户纸不捅不亮。她快三十了,也不急着嫁人,说不定她早就有心上人了吧?” 鹤云天听陈斐娅说着,眼睛没有离开陈斐娅的面孔,鹤云天想捕捉陈斐娅的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可是看了半天,始终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破绽。 “难道,陈斐娅说的是真的?不是她看出来什么端倪,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有什么端倪存在呀,那就更没有什么端倪可看了。” 鹤云天心性沉稳,细细品酌陈斐娅的话。 到了现在,陈斐娅还有必要再考验自己?那更没有必要戏耍自己了。一句话来说,陈斐娅是角色真正的做到了转换,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是超越了恩怨的大慈悲,是心如浩天的大世界。 正所谓: 白云苍狗浑若梦, 对错恩怨终成空, 痴念何必永不弃, 水过无痕月无声。 第166章 释然 “你到底愿不愿意?你是了解我的,我真的跟夏雨萌说了哈。” 陈斐娅再次追问。 “我可没有你心大,我还没有修行到你那一步。刚刚分手,就跟前任说起媒来了。算了,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经过这件事,我是彻底相信了,有缘的人总会走到一起来,无缘的,缘浅的绝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 鹤云天拒绝了陈斐娅的好意。无论陈斐娅的出发点如何,但鹤云天还做不到这头刚刚离开,就奔那头取暖。这不是他鹤云天的处世风格。 “云天,你现在也是小有成就了。我想再嘱咐你几句话。你觉得对你有帮助呢,你就听听,没有帮助呢,就当听我几句唠叨话。” “洗耳恭听。” “无论将来你遇到谁,无论将来把谁娶到家,我发自肺腑的祝福你。希望你过得幸福,开心,无忧无虑。过日子,不只有大富大贵一条路。我自己觉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陪伴才是幸福。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人不能钻到钱眼里,也不能光为了自己心中的所谓梦想忽略了对另一半,对家庭的陪伴。” “你这是批评我吗?是我对不住你。” 鹤云天诚恳的道歉。 “我们不是论谁对谁错。你没有错,你是男人,为家庭担当没有错。我知道网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话。男人抱起砖头就不能抱你,放下砖头就没法养你。这句话有道理,但并不代表全部。现今社会家庭不只是男人养家,男人,女人也可以一起共同养家的。钱一辈子挣不完的。挣多少钱是幸福?挣多少房产是幸福?有多少辆车是幸福?人的欲望无止境,人的追求无止境,那么人生这一辈子你算过没有,一共多少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打拼上,舍弃了家庭,舍弃了温馨,舍弃了陪伴,少了亲情,少了和美,这样的钱不挣也罢。” 陈斐娅一口气说了很多,都是陈斐娅想说给鹤云天的知心话。她的经历,她的过往,她的感受无不在这些话里。这是陈斐娅的心声,这是陈斐娅的渴望。但这一切都晚了。陈斐娅把自己遁入空门,把对婚恋的向往,把对爱情的渴望远远地抛向脑后。 “斐娅,谢谢你能够把肺腑之言讲给我。今后,我可以按照你刚才说的来做,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再来过一回如何?” 鹤云天又一次央求。 “我们不可能了。我心已皈依佛门。我宁愿做一个红尘中的修行者,也不愿体味所谓的爱情和婚姻。请你理解我,我有我的活法。你骨子里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你的内心是向往自由的。你有男人共性的野心,你可以打拼一番事业,开创一片天地。我不能拴住你,也拴不住你。最伟大的爱是成就另一半成而舍弃自己,而不是把他圈住。我这里的小鱼塘,养不住你这条大鱼。我这片小天空,留不住翱翔的云鹤。是龙就要腾飞,是虎就要啸山,是鹤就要远翔。我的确不适合你,夏雨萌适合你,你们将来会成为生意上的好搭档,也会是互帮互助,共同开创一片大好河山的夫妻档。” “看你你说的啥呀。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是我的作风,怎么着,还偷偷摸摸的学了去了?呵呵…” 鹤云天开起玩笑来。 “我的人品你是清楚的。别拿好心当驴肝肺,我绝不是信口开河,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既然你不让我替你操心,不让我吃这个红媒鲤鱼,那么剩下的事就全靠你自己了。云天,拿出军人攻山头的劲头来,拿出当年你追我的勇气来,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比翼双飞的好夫妻。” 陈斐娅的一番话,犹如父母对儿女的关爱,犹如兄弟姊妹般的知心话语。陈斐娅跳出来与鹤云天的夫妻关系,仿佛打开了一扇窗,把内在的无限阳光照向所爱的人,是那么的无私,那么的慷慨,那么的温暖。 陈斐娅为鹤云天打开了禁锢的鸟笼。鹤飞云天,才是鹤的快乐;鹤翔翩翩,才是鹤的自由。 鹤云天从陈斐娅口中得知,公司里的人联系不上他,几乎都快疯了。 鹤云天打开手机,看到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发来关怀的信息。尤其是佟诺和夏雨萌的最多。 与陈斐娅从饭店分开后,鹤云天直接去了公司。 “哎吆,我的亲哥来,你这是去哪里鬼混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担心死我们了。” 佟诺见鹤云天走进办公室,一边打量,一边关切的问。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回了老家一趟。我老家那个地方穷山恶水的,条件太差,我走的慌慌,竟然忘了带充电器了。觉得没有啥大事,又有你在公司,所以就懒得去买了。呵呵…” 鹤云天打着哈哈解释道。 “真的假的?老家里没发生啥事吧?就这几天,你看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又黄又瘦,都快脱相了。” 佟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鹤云天。 “我骗你干嘛!真的,没事,啥事都没有。” “好,好,好!没事就好。真的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跟嫂子生气了,或者背着嫂子做啥坏事呢,开始我还不敢跟嫂子联系。唉!急死我了都!” 佟诺说着,眼睛湿润了。佟诺这几年已经把鹤云天当作大哥哥对待了。鹤云天有个闪失,佟诺也是非常的不安。 “对了,我得叫一声雨萌姐,她也为你担心呢。” 鹤云天本想阻止佟诺,奈何佟诺已经快步出了办公室。 “哎吆喂,我的大帅哥!你这几天被哪个白骨精捉住了。咋还被吸了髓了,又黄又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脱身的?” 一进门,夏雨萌上下打量了一眼鹤云天,开口调侃。 “嘿嘿…瞎说什么。哪有的事?” 鹤云天尴尬地笑着,局促不安。 不知是陈斐娅的先前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夏雨萌的调侃让他害羞。鹤云天见了夏雨萌反而紧张起来,简直是无所适从。 “看看你紧张的样,我猜的没错,你呀,肯定是没干好事。这么多人都为你着急担心的,你却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切,懒得理你。” 夏雨萌说完转身就走。 鹤云天觉察到夏雨萌的醋意,内心的醋坛子打翻了,从眼睛里里往外直冒。 “看你说的!你们咋不把我往好处想。刚才就跟佟诺解释了,我是回老家了,充电器没带。赖我,全赖我,都是我的责任。下次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鹤云天极力用回老家这个理由掩盖三天的沉寂。 “家里都平安吧?老人身体还好吧?” 夏雨萌紧盯着鹤云天的眼睛看。 “都还好,还好。一切平安,一切平安。呵呵…” 夏雨萌从鹤云天的眼睛里读出来鹤云天撒了谎。但是,她看到鹤云天的样子,不觉心疼。她知道鹤云天在掩饰什么。夏雨萌不想再追问,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小隐私,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大尊严。夏雨萌也不便多问,也不能多问,因为她与鹤云天只是好朋友,好哥们,不是爱人,不是夫妻。虽然她爱慕鹤云天,但毕竟这份爱还深深地埋在心底。 “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呃,呃,没事我们大家都放心了。” 夏雨萌意识到说走了嘴,立马又改口。 “谢谢雨萌,谢谢佟诺,也谢谢大家。佟诺,麻烦你跟大家说一下,我回来了,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吃嘛嘛香。呵呵…” 未等佟诺答应,鹤云天又补充道: “跟大家说一声,非因工作需要,不得请假,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一来表达感谢,感谢兄弟姊妹们对我的关爱。二来,犒劳一下战斗在各个岗位的兄弟姊妹们,喝点酒,解解乏。” “好嘞,哥。马上传达。” 佟诺高兴的答应着。 “叫着嫂子吧。” 夏雨萌目光落在鹤云天脸色,问道。 “这个…呃,呃,好的。我跟她沟通一下。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现在啊,班主任不好干着哩。几十个学生,忙里忙外的,不省心着呐。” 鹤云天迟疑了一下,被夏雨萌看在眼里。夏雨萌明白了一切。这个鹤云天啊,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是敢于把一切压力扛起来的人,是愿意把委屈和着泪水一起吞咽的人。这样的男人才是靠山,这样的男人才是港湾。 “唉!可是,这样的男人,离我这么近,却是那么远。这样的男人,虽在咫尺,却胜似天涯。我该如何是好?” 夏雨萌陷入沉思。 第167章 解放 有人说: 时间如同一场细雨,它能协助我们洗去心头的杂质。 时间好比一池清泉,它能帮助我们洗涤心灵上的污垢; 时间如同一股流水,它能协助我们冲淡心灵上痛苦的回忆。 时间如同一剂良药,它能有效的愈合心灵滴血的伤口。 公司里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业务。在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奋斗的基础上,公司的业务有了大的拓展,公司的业绩有了大的飞越。 自从陈斐娅向鹤云天彻底表达观点后,鹤云天不得不绝望地放弃心中的期盼。 鹤云天记得张爱玲《色戒》里有一句话:我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谁知道她有时是没有力量的。我认为爱可以填补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的遗憾,但这就是爱。 今日的结果也正应了那句话,每段感情都有一个开始的理由,都有一个确定的结局。 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鹤云天忙于事业的同时,学习如何使自己心态沉淀,使自己心智获得静修。 鹤云天静养心态,不是躺平,而是在谋划未来。 佟诺学习进步的很快。公司里日常管理业务,大多都能轻松上手,这让鹤云天轻松了许多,故而有更多的时间静思,沉淀,读书学习。 有关于毛泽东,富兰克林,稻盛和夫,卡耐基,李嘉诚,王阳明,曾国藩等等成功人士的书籍,鹤云天都是迫不及待的拿来阅读。只要有利于自己心智成长的书籍,鹤云天都是细细品读。 在稻和盛夫先生看来,人生所有的问题都是心的问题,只有从心中去找寻答案。开心、伤心、烦心、劳心、痛心,还有言为心声、境由心造、相由心生。一切始于心,而终于心。 毛主席在1917年发表的《奋斗自勉》中的话,也深深地冲击着鹤云天的心灵。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是何等伟大的气魄!是何等积极的精神!是何等高远的志向!又是何等全面的思考啊! 发于心,起于心。决策在心,奋斗在心。是前进,是止步,是后退,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心。 无论以后人生之路如何。是山头,就要攀登;是壕沟,就要踏平;是大河,就要架桥;是大海,就要渡舟。无论险滩还是泥沼,如何跨越,都要用心思考,用心奋斗,用心谋划。 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为别的,只为人间来过,不留半点遗憾。 夏雨萌大约知晓了鹤云天的状态。尤其是,鹤云天消失的那三天。夏雨萌的心简直被烟头烫伤一般的刺痛。她心疼所慕爱的鹤云天,她佩服鹤云天把委屈压在心底,把笑容留给别人。 虽然,夏雨萌与陈斐娅是好朋友,也经常的联系聊天。但从未涉及到家庭感情方面的话题。陈斐娅曾有一次提起过关于夏雨萌个人婚姻问题。但陈斐娅话一出口,却被夏雨萌巧妙的逃避了。到后来陈斐娅干脆不再跟夏雨萌提这方面的话题了。 夏雨萌通过佟诺大体知道了鹤云天每天的生活状态。她知道鹤云天在给自己调整心态,在给自己疗化伤口,在给自己打磨抛光。夏雨萌便不再打扰鹤云天,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有时候,夏雨萌会买一些生活方面的东西,委托佟诺放在鹤云天办公桌上。鹤云天也曾问过佟诺,佟诺说,哥,别问了,你就放心吃吧,药不死你。鹤云天见佟诺这样说,便不再多问。他心里清楚,从佟诺的笑容里,从与夏雨萌见面时看他的眼光里,鹤云天就明白了一切。他默默地认可了这种被人关爱行为,也默默享受着被人关怀的幸福。 看到公司里的人,都是那么的卖力工作,卖力打拼,吃的苦,受的罪,鹤云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离婚的山岚,留孩子一个人在父母身边,自己不能与之天天相见。蒋政的媳妇在老家照顾老人的同时还照顾孩子。刘鹏远千里之外的白水巧等待他的迎娶。李来春,张东旺也都到了成家娶媳妇的年龄了…… 这些人,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改善命运吗?不就是为了在城市里有一席之地吗,不就是为了拥有更美好的生活吗? “我发誓,我鹤云天一定要为他们做些事,一定要让他们在城市里安营扎寨。一定要让他们永远像个军人一样,昂首挺胸,在未来的道路上大踏步前进。” …… “雨萌,好久未在一起坐坐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鹤云天从办公室走到夏雨萌的办公室。 “吆,我的大帅哥,今天是哪阵妖风把你刮来了?是不是闭关修炼结束了?” “我哪里敢称闭关。闭关是人家修道修佛之人的专用词。我感觉我需要充实,需要沉淀。所以这段时间读了很多书,收获了不少,思考了不少。这不吗,想着让你检验检验,考核考核呐。呵呵…” “岂敢岂敢,我是哪门子考核官?你这大状元,我怎么考核的了。如果你今天来单纯的让我检验你,我看还是另请高能吧。送客,不恭。” 夏雨萌故意下达逐客令。 “我的大美人,你可别推辞,我是真心向你请教的。主要是想与你探讨一些问题,谈谈我个人的想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现在的脑子容易忘事,可能明天就不记得了,到时候你别后悔啊,嘿嘿……” “看你闭关修炼的这段时间很辛苦,就不跟你计较了。大人自有大人样,不跟你这小娃子里格楞了。嘻嘻……” “好好好,我是小娃子,阿姨,今晚陪我吃顿饭吧,我一个人好好害怕。嘿嘿……” 鹤云天操着童话,也与夏雨萌开起玩笑。 “叫谁阿姨呢,我有那么老吗。哼,不跟你落落了,晚上不去了。” 夏雨萌假意生气,撅着嘴吧,转过身去不理鹤云天。 “你叫我小娃子,我不得叫阿姨呀。好好好,我的大美人,我错了,我祝愿雨萌姐青春永驻,永远都是十八岁。” “嗯?叫谁姐呢?你看你都半截老头了,黄土都埋到脚脖子了,咋还好意思叫别人姐呢!” “埋脚脖子,还半截老头,按你的理论,我得活三五百岁啊。呵呵,能活这么大,我倒是真的愿意。知道我为啥叫你姐吗,你这段时间,默默的关心着我,隔三差五的给我买东西,吃的,用的,其实我心里都有数。说真的,我真的希望身边有个亲姐无微不至的关心着我。我好享受这种感觉。谢谢你,雨萌。” “关心你,我可不是为了图回报的。我只是出于咱俩哥们关系好,做了该做的事。你有老婆,陈斐娅才是你的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呢。” 夏雨萌故意转移话题到陈斐娅身上,想试探鹤云天这段时间心态变化,想试探鹤云天对她的态度。 “我的大美人,你别装了,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的状况。不然,以你的做事风格,绝不会在不了解我的状况的情况下,隔三差五的关心我。” 鹤云天没有回避。 “我们是好兄弟,好姊妹,相互关心有错吗?” 夏雨萌想让鹤云天掏出心底话,故意拿陈斐娅刺激他。 “我跟斐娅分手了。我们俩谁也没有告诉。其实我选择做这个行业时,我们就领了离婚证。那个时候我加班熬夜多,工资又低,不挣钱,加之工作又危险,种种原因,我们俩人就分开了,这事不怨陈斐娅。分开之后,我以为她会给我时间来弥补。另外呢,我这几年一直期盼着与她复合。但是,虽然我事业成功了,她却依然选择放弃。就在我消失的那三天,就是我们亮明态度的时间。她很佛系,我改变不了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虽然我不舍,但是我又无法改变结局。现在的我释然了,通透了。不可逆转的结果,都交给命运注定来解释吧。这三个月,我沉静下来,悟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人是世间一过客,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带不走任何东西。不若趁年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善为本,以恶为耻,为了他人,也为活在当下的自己。” “以恶为耻,以善为本。好!为了这句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努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鹤云天的坦白,让夏雨萌无所顾忌了。这是夏雨萌希望看到的鹤云天的心态。夏雨萌等的就是鹤云天的这句话。是狗就要趴着,是牛就要卧着,是蛇就要盘着,是鹤就要一飞冲天。 第168章 谈心 鹤云天与夏雨萌选择了市内的一家西餐店。地方是夏雨萌选的。鹤云天负责开车。 西餐店里的名字叫爱琴海。坐落在城市里的最繁华的街道。西餐店三面临湖,一面背靠山坡。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灯光旖旎,城市的夜景美不胜收。 西餐店豪华的门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美丽的倒影在湖水中荡漾,仿佛有一座奢华的水晶宫矗立在水下。 走进店内,一曲轻柔的小提琴音乐缓缓地流入耳内,清洗一天所有涌入耳内的噪音。 人行通道两侧,写着诗意的广告词,一闪一闪的映入眼帘: 饱的是眼福,吃的是情调。 生活,一半是烟火,一半是诗意。 享受美食的时间是快乐的,吃喜欢的美食,过精致的人生。 在欢迎光临的招呼声中,鹤云天、夏雨萌被一位礼仪小姐引导着步入餐厅区。 踏入餐厅,浪漫唯美的装修风格体现了欧洲风味,华丽,气派,大方,辉煌。 仔细看去,餐厅里的灯光是蓝色的,餐具是蓝色的,桌椅是蓝色的,套布是蓝色的,甚至连服务生的服装也是蓝色的。餐桌上花瓶里,插着一枝蓝色妖姬。天花板是蔚蓝色的,人造的几缕白云自在地飘荡,完全模仿了大海上空的模样。整个餐厅处处洋溢着地中海的风情。恍惚之间,有到了爱琴海边的错觉。 看得出,此处是夏雨萌精心挑选的地方,浪漫而温馨。特别适合情侣之间,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 鹤云天从未踏足过这里,看到富丽堂皇的气派格调,有些局促不安。不过,舌尖的味蕾却已经开始欢呼雀跃。意识仿佛走进了小时候看的国外电影里。左手叉,右手刀,把一块七分熟的牛排斯文地放进嘴巴里,细细的咀嚼。而后又端起一杯红酒,小口微呡,优雅的品味。 看两人坐定,服务生拿出一本菜单问。 “请问,哪位点单?” “女士优先。” 鹤云天优雅地说道。 “好,我来!” 夏雨萌接过菜单,没有客气。他担心鹤云天没有来过这里,怕馅鹤云天于尴尬。 “云天,哦,哦,云天哥,没有忌口吧。” 夏雨萌叫了一声云天,感觉有些不妥,认为关系还没有到那个称呼其名的程度,便又马上改口叫云天哥。 “我是属骡子的,粗的细的都吃得下,不忌口。你代劳吧。” 鹤云天微笑着回答。 “菲力牛排两份,七分熟。法式焗蜗牛一份、烟熏三文鱼一份,法式香煎鹅肝一份,罗宋汤一份,鱼子酱一份,西班牙海鲜饭一份。嗯~,再加上意大利面一份,皇马红酒一瓶。” “是不是要的多?” 鹤云天低声问。 “西餐量小,用你的话来说是,老虎吃蚂蚱~小菜一碟。怕你不够吃,又给你加了一份意大利面。” 夏雨萌说完,转头嘱咐服务生: “上菜吧。” “雨萌,说好了,今天我请你,你不要跟我争。” “我们俩谁请谁不一样吗,还那么客气?” “今天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这样可以不?” “好,恭敬不如从命,施药不如传方。听你的。” 服务员打开红酒,倒入醒酒器,轻轻地摇晃。让红酒与空气充分接触,促进氧化,使口感更柔顺,香气更加丰富。 菜品很快端上桌。鹤云天与夏雨萌俩人一边品尝精致的美食,一边品味香醇的红酒。 店内的一位帅气的提琴手,不时地穿梭在客人之间,为每一桌送上一曲曲优美的旋律。 “雨萌,今天邀请你来,我有一个想法,想与您探讨探讨,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鹤云天举着酒杯与夏雨萌对碰一下说道。 “云天哥,您有啥想法尽管说,别客气。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全力以赴。” 夏雨萌微微一笑,妩媚动人。 “我这段时间,沉静下来,没干别的。一是在读书,二是在研究国家的政策。” “有感悟?” “感悟颇深。这几年在你的帮助下,我的公司小有成就,已经走上健康发展的正轨。佟诺,山岚,蒋政等人,他们都能独当一面。工作的时候也非常卖力。这么好的员工出来打拼,不都是像我一样为了改善生活,改变命运吗。我把他们当作是我的好兄弟,好姊妹,我得为他们负责。” “哦?你这么一说,立足点不错。你怎么个负责法?” “他们跟着我,对我不错,对公司负责,把公司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把业务当作事业来做。我被他们的为人和敬业精神感动了。尤其是我消失的那三天,让我感受到不一样的关怀和温暖。当然,还有你,你的关怀我也是深感同受。” 鹤云天没有忘记夏雨萌的关怀。 “哈哈,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卖身报答呀。你这身段卖不了几个钱的,怕是这么多人不够分的呢!” 夏雨萌调皮起来,非常可爱,这是陈斐娅身上少有的性格。 “我这身段大卸八块的话的确有点可惜,是卖不了几个钱。但我可以下东莞啊。瞧,咱这身段不得挣几百个w啊。要是真下东莞,还不得疯抢?我倒是愿意试试,怕有人不乐意,呵呵…” 鹤云天也开起玩笑来。 “那你告诉我,谁不乐意?” “心痛的人自然心痛,无关的人自然不痛。” 鹤云天说这句话,眼睛盯着夏雨萌一个劲看,夏雨萌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赶快说正题,你看你,还把自己当宝贝了。切!” 夏雨萌故作无关痛痒。 “雨萌,我想涉足房地产开发。” “什么?真的假的?” 夏雨萌没有想到的是鹤云天提出的是这个想法。 夏雨萌知道,房地产开发,不是一般人能够做成的。一是不仅有经济实力,二是要懂行。三是要有睿智的头脑和远瞻的眼光。夏雨萌了解部分房地产行业的行情。因为她的爸爸经营的业务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房地产开发,二是煤炭经营。爸爸主要负责房地产,而夏雨萌自己负责煤炭经营业务。 “我的性格你应该了解。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种思维是建立在对国家形势的预判,是建立在对中央对国家的顶层设计的了解。我已经对全国人大政协两会的精神做了深入研究,摸透了其中的灵魂所在。” 鹤云天一本正经地说道,绝无任何玩笑成分。 夏雨萌被鹤云天的话震惊了,不由得多看了鹤云天两眼。 “你这是要把我吃了咋地?看你目不转睛的样子,像一幅油画,是那么的唯美,那么的可爱。” “少来啦!你不是木头人么,怎么还学会油嘴滑舌了?” 夏雨萌羞怯地看向别处,脸色泛出红润。 “我可不是油嘴滑舌,我是实话实说。还有,我又研究了我们市的有关开发和招商引资政策,我觉得可行,机会难得。我想着马上成立一家开发公司。抓住机遇,迎难而上。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也要克服,不管山头再高,不管有泥石流还是雪崩,我都要试一试。” 鹤云天信心百倍,犹如扛枪上阵的一名战士,为着胜利,义无反顾。 夏雨萌没有说话,她想到了前几天父亲跟自己聊的一段话题,就是关于房地产开发的。 “雨萌啊,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最近,市里领导跟我谈,让我再加大力度把房地产这一块做大做强。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房地产还是有几年前途的。可是我就你一个女儿,干嘛那么卖命啊!现在我们不缺吃,不缺喝的,这辈子即使不干,也不会饿着,我看还是算了吧,安于现状也是不错的。你安心打理好目前公司里的煤炭这一块生意。再过几年,你成长了,翅膀硬了,能独自扛大梁了,我就当甩手掌柜了,公司房地产开发和煤炭经营等所有的大权全部交给你。你啊,也要抓紧时间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到时候,我老了,就在家含饴弄孙,享受晚年生活。找对象不要总是挑来挑去的,差不多就行,年龄大了,不怕没人要嫁不出去?” 夏雨萌父亲的话,犹言在耳,句句肺腑。 哪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早日成长,成家,立业。 哪一个父母不期望自己的儿女有好的归宿,好的发展。 第169章 定向 夏雨萌是独生子女。父亲对她倾注了所有的爱。正是因为爱她,宠她,所以就没有再多生一个儿女,怕其他孩子分她一部分爱去。 鹤云天的想法与夏雨萌父亲的在房地产开发方面上的某些观点不谋而合。这让夏雨萌又高看了鹤云天一眼。与父亲比,鹤云天没有涉足生意几年,是生意场的青瓜蛋子,而父亲却是商海里的老船长了。 “想啥呢,怎么走神了?” 鹤云天把手在夏雨萌面前挥了挥。 “没,没想啥,听你说的入了迷。嘻嘻…” “唉,完了,完了。讲了半天竟然走神没反应,白白浪费了我一番感情。看来,我是对牛弹琴了。棉花槌打鼓~没音,唉!” “你说谁是牛?还对牛弹琴!” “嘿嘿…我是,我是,我是一头该捶的牛。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呵呵…” “这还差不多。笨牛,我看你这脑子也就七分熟。来吃一块牛排,补补脑子。” 说着,夏雨萌用叉子叉了一块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喂到鹤云天的嘴巴里。 “香,真香!这外国的牛排还真奇怪,别人喂到嘴里的比自己吃起来的香。” “少来了你,一块牛排还堵不住你这开挂的嘴?” 夏雨萌佯装嗔怒。 “开玩笑归开玩笑。刚才说的话,我是认真的。但是,我需要合伙人。我理想的最佳合伙人就是你夏雨萌。” “我能行?你真正了解我吗?” 夏雨萌狡黠地一笑。 “行,绝对行。我不会看错人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可以说我们是神交。你是最佳人选,我们将来会成为最佳的合作拍档。” 鹤云天肯定地说。 “我一介女流,没有那么大野心,我担心我做不了。难道你只想要我做你的合作伙伴?” 夏雨萌进一步试探鹤云天的态度。 “这个……雨萌,我懂,懂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刚刚调整完心态,的确没有往感情方面去想。你能理解吧?我想先把事做起来,在做事的过程中,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共事,在一起交流。另外,我的情况你了解。还有一个孩子。陈斐娅那里,虽然我们没有了婚姻之名,但是她的妈妈,还有斐娅都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成员。我当他们是我的亲人,我该尽的责任我一定还要尽到。我这样的情况不知是否符合你,符合你的家人的要求?我是自我感觉配不上你。毕竟你是一朵尚未开放的花朵,而我却是闹了花市的一只老蜜蜂了。” 鹤云天不再藏着掖着,不再假装不懂。干脆挑开了说,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一口气把话说完,心里直打鼓,低着头不敢看夏雨萌。 “怎么的?你这还是一只老蜜蜂了。除了陈斐娅,你还闹过几朵花朵?快,老实交代。” 夏雨萌不免提高了嗓门。 “我长这么大,就接触陈斐娅一朵鲜花,我发誓!将来我也只围绕嫁给我的那朵花鲜花飞舞,不离左右。一辈子也不想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体验。” 鹤云天说着,举起右手,指天发誓。 “好了,好了。看你认真的样,怎么像个孩子?” 夏雨萌端起酒杯示意与鹤云天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红酒的甘甜,甜过舌尖,甜过胸口,一直甜到心里。 “云天,既然你不嫌弃我的才能,合作的事我暂时就答应了。我爸爸前段时间提到过关于房地产开发的事,说是市里的某个领导建议进一步做大做强。但是我爸爸考虑就我一个女孩子,不想操太多心。可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内心深处是动摇过的。既然你提到这个想法,那么我就先跟我爸交流交流。争取你和我爸见个面,一起探讨探讨。你觉得我的想法可以吗?” “你爸爸也做地产开发?哎呀,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不,天助我们俩。看来,这是老天爷赏饭吃,早就安排好了的。” 鹤云天听夏雨萌说完,无比兴奋。拿过来醒酒器把夏雨萌和自己的酒杯倒满,激动地端起酒杯,站起来地对夏雨萌说到。 “雨萌,我敬一杯酒。一是感谢你几年来的照顾。二是感谢上苍让我们认识。三是祝愿我们的所有心愿和梦想成真。” “好,祝愿我们所有心愿和梦想早日成真。” 两人当地一碰杯,一抬头,豪爽地把酒干了。 “云天,你没有接触过地产开发这一行,很多事你不太了解,隔行如隔山。既然你想涉足这一块,我建议你到我爸爸公司里历练历练,先从基层做起,从小处入手,从细处着手。力求用两年时间,把地产开发的每个环节都摸透,都熟知。” 夏雨萌意味深长地说。 夏雨萌内心翻开了花。她真心希望鹤云天快快成长起来,独挑大梁,将来有一天成为父亲的好助手,好帮手。说不定将来成为称职的接班人。 聊到兴致处,夏雨萌淘汰了红酒,上了白酒。 时间过得飞快,不觉喝到酒店打烊的时候。 夏雨萌挽搀扶着摇摇晃晃的鹤云天走出饭店。 鹤云天的酒量不如夏雨萌。每次跟夏雨萌同场,都是鹤云天先败下阵来。 夏雨萌因为喝了酒,便把车停在饭店。 出了饭店,两人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沿湖岸散步。 湖边的蛙声,虫蛩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支盛大的乐队,演奏美妙的乐章。 晚风摇曳,树影婆娑。凉爽的风吹来,鹤云天清醒了许多,走路也稳了,话语也利索了。 夏雨萌搀扶鹤云天胳膊的手转为拉上鹤云天的手。鹤云天没有拒绝。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手牵着手缓缓而行。 幸福来的太快,鹤云天因紧张手心湿漉漉的。 夏雨萌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香味,简直让鹤云天心猿意马。晚风不时地把夏雨萌的长发吹到鹤云天的脸上,犹如一只温柔的小手在撩拨鹤云天的心弦。 从与陈斐娅分居,鹤云天就没有再近距离接触过女孩子。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荷尔蒙的作用,鹤云天整个人血脉喷张,每一粒细胞都在疯狂地跳跃,不安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大脑。鹤云天默默的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把原始的冲动按压在内心深处。 “雨萌,今夜非常美好,我会一辈子记住今晚我们一起度过的浪漫而幸福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停下脚步,搬过夏雨萌的肩膀,鹤云天面对面的对夏雨萌说道。 “我也会记住今晚的浪漫时光。” 夏雨萌轻柔的回答。 “如果你愿意接纳我,我会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呵护你,去爱你。我会努力做到让你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到快乐。我是农村长大的,你我成长环境不同,习惯不同,阅历不同,认知观念也许会有差别。不管怎样,假如我是地球,你就是太阳,你就是我永远绕转的中心。也许是我小时候的环境所致,有的时候我有些自卑,有的时候有些腼腆,缺乏自信。只要你觉得我不足的地方,你尽管提醒我。我努力去改变。为着所爱的人改变,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幸福。” “好,谢谢你开诚布公。我也有许多小毛病,也希望你善意提醒。假如将来审美疲劳的时候,希望我们把彼此的爱放在首位,有了爱,其他的一切都是小事。” “谢谢你善解人意。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不想见你爸爸了。我想独自到你爸爸地产公司那里应聘。我不想被你爸爸照顾。不然的话,我就无法全方位得道锻炼,如果其他人知道了这个关系,我可能看不到公司里存在的优点和不足。所以请你暂时不要挑明我们的关系。我的这个想法,你觉得如何?” “这样做,很辛苦的。公司里上上下下也很现实,跟社会一样一样的,短时间内你可能不会成长那么快。” 夏雨萌顾虑地说道。 “我就是为了锻炼,为了学习才改变主意的。是不是这块料,让我去尝试尝试。如果在工作中发现我不是这块料,我就放弃我这个所谓的梦想。如果从基层做起,成就了我这块料,难道你不为我高兴?” 鹤云天力求说服夏雨萌。 “好,我赞成你的观点。你的想法非常棒,我支持你,但是你为此付出的辛苦,我的确有些心痛。” 夏雨萌考虑了一下,觉得鹤云天说的有道理。让自己的父亲见证一下鹤云天的能力,也许会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少一些阻力,少一些干涉。至少目前,夏雨萌还没有这个底气,还不能保证父亲认可他和鹤云天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于是就同意了鹤云天的想法。 “只要得到锻炼,只要有所收获,无论付出多少辛苦,流过多少汗水都是值得的。相信我,雨萌,为我加油!” 鹤云天刚刚说完,冷不丁被夏雨萌亲吻了一口。 鹤云天像被雷击一般,突如其来的幸福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大了嘴巴,尽情的享受这甜美的感觉。 第170章 学习 鹤云天想全方位了解掌握关于房地产开发方面的知识,与夏雨萌商定,每个部门都要去历练一下。 通过夏雨萌的安排,鹤云天第一站先去了公司销售部。 鹤云天认为房地产开发,如何开发,如何定位是根本。首当其冲要先了解客户需求,从客户需要出发,充分把握客户的购需心理。 鹤云天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销售部掌握和分析潜在客户的消费能力,年龄比例,消费阶层,户型要求以及心理所承受的市场价位等等。 鹤云天在销售部工作的一段时间。一方面积极接触群众,跟消费者谈心交心。另一方时跟销售部经理、员工虚心请教,累积经验。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基本掌握了所需要的数据。 房地产行业一直是市场上备受关注的行业,影响房地产行业的要素主要有三个方面。 1、地段要素 房地产在当前城市所处的位置,周边配套要完善,位于人流量比较大的区域。 2、时机要素 进行房地产销售,需要抓住时机,将房产以最大利润出售。 3、质量要素 房地产商需要特别注重楼房的优缺点,以及所选物业服务质量的好坏。 基于要对上面几个要素的把控,第二站鹤云天去了策划部。 房地产行业有一句话,项目未动,策划先行!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房地产开发而言;应该是项目未动,策划先行。即应该做好项目策划。项目策划简单而言是搞清楚以下几个方面: 谁是我们的客户?我们的客户喜欢什么样的产品,我们的产品做成什么样的特点,商业怎么做?住宅怎么做?配套怎么作?商业和住宅的比例怎么样?住宅户型的比例和面积分配怎么样?项目的风格做成什么样子?项目的景观应该满足什么人群的需要? 而这些选择都需要一个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这些问题我们有意或者无意都会要回答,不管是通过专门的流程来回答,或者拍脑袋来回答。只是说如果拍脑袋,那么犯错误的可能性更加大,地块也无法发挥最大的价值所在。而如果在下结论以前,进行全面的调研,与市场分析,项目产品的探索性研究,对结论加以科学的论证,会大大减少失误的可能性,确保地块的价值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 我们需要回答这些基础问题的重点在于:在设计之前或者设计开始的同时,我们需要对项目做一个精确的定位。定位是一个项目开篇重要的核心点在于回答我们是什么,谁是我们的客户! 定位做好了,项目的销售就做好了80%。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项目启动之前,如果能够事先做一些计划,订一些目标,一定会对工作的开展有百益而无一害。 房地产项目开发的计划包括项目的整体开发计划,项目的资金预算运作计划,项目的整体时间节点安排,项目整体的工程,营销等各个部门的工作计划。 在项目准备启动的时候,房地产公司对项目的整体有一个比较详细的预算和预估。 每一个部门负责人对属于自己部门的分内工作,都需要提前探讨,作出详细的计划,计划经过多轮的会议和探讨最终确定。而每一个项目的这种计划和探讨,是一种经验的碰撞,理论的升华,通过圆桌会议的形式,形成兴旺房地产公司的积累,而就是这种形式,是公司走向成熟的必由之路,也是公司成功不可缺少的步骤。 鹤云天第三站去了设计部。 有句话说,地产开发,设计重中重! 对于房地产开发,房子就是产品,而产品是设计出来的,开发的先决条件好,即使市场不好,留下来的房子要全部是优质资产。设计要解决的问题很多,成本控制就在设计阶段可以解决85%。 首先,设计需要贯彻定位的意图,建筑方案中平面布局以及外观造型,建筑用材的选择。 其次,是结构方案的确定,从基础的形式,到钢筋混凝土的含量;最后到整体的水电体系,所有的设备,材料选型,在设计阶段一定要完整考虑,选择最佳的方案,并且融入整体设计过程中,确保所有的大问题在设计阶段解决,95%的小问题在施工过程中也能够解决。 设计做好了,工程成本控制就成功了85%! 第四站,鹤云天去了预算部。 控制成本,全面预算! 在项目的整体计划中,控制成本是工程管理过程的一个重点所在,那么成本控制的关键并不完全在于成本部和工程部,而是在全员的成本控制,在项目整体计划中,我们应该可以提前做好全面的预算,工程有一个细致的预算,从图纸到材料设备采购,提前计划,提前讨论; 不但工程需要有全面完整的预算,营销也有一个全面细致的预算;财务也有一个全面的预算,对外报建关系协调也有一个全面的预算,所有这些预算都是成本组成,这需要全面的成本核算体系,在项目开始以前,公司应该将团队职责分配好,然后对整体预算进行核实,并且在项目的整体开发过程中,忠实执行预算制度,当然这些预算可能会有调整,比如3个月或者6个月审核一次,看预算中哪些超越了,哪些节约了,通过一两个项目是控制成本能力能够得到提升,这正式开发水平的体现。预算部涉及各个层面,少有疏忽,必然会造成成本增加或者资源浪费。 鹤云天最后一站去了工程部。 工程部类似于部队的战斗单元,是冲锋作战的具体单位。项目的实施,建设,日常的管理,离不开严谨的管理体系,离不开事无巨细的管理制度,更离不开作风硬朗的执行力。 项目管理,流程优先。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非常适合工程部门的敬业精神,离不开工程部门的条理清晰,更离不开工程部门的责任心。 时间的脚步,总是在忙碌中被忽略。时间的影子,总是在不经意间闪身而过。 不觉已是半年时间。 犹如参加房产开发培训班的一位新学生,鹤云天每天都在孜孜不倦地学习每一节新知识,新内容。遇到不懂的,虚心请教,谦虚做人。遇到不把握的查手机,查电脑,查资料。半年下来,鹤云天熟练掌握了房产开发需要的基本知识。 鹤云天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只要不和夏雨萌在一起交流的话,一有时间就回到公寓上网查阅国内外,港澳台等有名的房产开发的资料。结合他们所处年代,所处的环境,一方面分析它们成功经验,另一方面也找寻它们不足的地方,失败的投资。 鹤云天成长的速度让夏雨萌非常震惊。在房产开发方面,鹤云天谈起来几乎是滔滔不绝。 不管是引经据典也好,不管是旁征博引也罢。鹤云天的才识和心得体会,都能令坐在鹤云天对面的夏雨萌为之赞叹。 鹤云天所讲的,既有前人的知识,又有自己的见解。每一段话,每一个观点,无不体现了鹤云天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无不体现了鹤云天为之认真的思考过,精心的准备过,真正的用心过。 夏雨萌心中暗暗欢喜,她没有看错人,鹤云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第171章 谈梦想 俗话说,学以致用。学是手段,用才是根本。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忙碌的生活让半年的时间显得紧张而又短暂。 经过半年时间的学习,鹤云天基本掌握了关于房地产开发方面的大量知识。 有了知识,有了本领,就需要有检验本领的大舞台。 生旦净末丑,无论什么角色,不上台,便不知唱腔如何?不上台,便不知身段如何?不上台,更不知功夫如何? 鹤云天决定为自己搭建一片舞台,施展一下自己的功夫。于是,约了夏雨萌在一处咖啡馆见面。 “雨萌,在你的帮助下,半年的时间里,我的确学习了不少东西,收益非常之大。我想着是下山的时候了。我决定实践一下我的梦想。” 望着被温和的灯光包围着的夏雨萌,鹤云天柔声细语地说道。 “好呀,我支持你。一切按照你的计划来。” 夏雨萌端起芬芳馥郁的咖啡示意与鹤云天碰杯。 “谢谢您,雨萌。有你的支持,我全身充满了激情和活力。有你的支持,我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泉。雨萌,你就是我的大地,而我好像就是希腊神话的安泰。我力量的源泉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你这块大地,离不开你给予我所有的支持和付出。” 鹤云天望着夏雨萌深情地说道。 “吆,我的大帅哥,怎么跟我还客气上了。” 夏雨萌微笑着回应。 “不是客气,这是我真心的话语。来,雨萌,请你站起来,让我再次的拥抱你,把你无限的能量再传递给我一次。” 说着,鹤云天笑嘻嘻地离开座位走向雨萌。 “你看你,学会油嘴滑舌了。怎么着,是不是早晨出门嘴上抹了蜜?” 夏雨萌嘴上虽然嗔怨,心里面却很受用,一切的感觉是那么的美滋滋的。 虽然,鹤云天离开座位。但夏雨萌却没有站起来,幽怨的说道: “注意点影响,人家看着呢。” “我不管,我就要抱抱,我就要吸收能量,感受你的温暖。” “傻不傻呀,你。” 夏雨萌娇羞的脸上泛出红润。 鹤云天未及夏雨萌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怀里带。夏雨萌顺势扑在鹤云天的怀里,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轻柔的音乐,正在播放着付笛声和任静的《痴心爱人》,一切是那么的应景,又是那么的温馨和甜蜜。 “云天,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过了好久,夏雨萌不舍的推开鹤云天问。 “你看我光想着吸收能量了,竟然把今天的主题给忘了。嘿嘿…那我现在跟你汇报一下?” 鹤云天返回座位,呷了一口咖啡,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道: “第一,我想成立一家公司。注册地在澳洲。” “澳洲?” “是的,澳洲。咱们市正在大力开展招商引资。招商引资政策非常优惠。目前,全国各地政府几乎都忙于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尤其是想着进步的一二把手,无不走短、平、快这条路。你看啊,对所以呢,我吃透了当前的形势,决定在澳洲注册一家公司,而后,再进行全方位包装。最后,以被招商的外资企业进入咱们市。” 鹤云天侃侃而谈,有条不紊。 夏雨萌虽然一直在经营着生意,但涉足的都是本市煤炭资源类方面的,很少了解政府的政策,也很少跟政府官员打交道。夏雨萌只在父亲业已铺好的路子上按部就班的走就可以了。而且,夏雨萌爸爸的房产开发这一块,也没有让夏雨萌参与。雨萌爸爸认为,女孩子一是不应该有那么大野心,二是女孩子最好安于现状,找个合适的对象,成个家,过上小康生活就是福气。所以当鹤云天提出这个想法时,夏雨萌内心为之一振。 “澳洲那边如何注册公司?” 夏雨萌不明就里。 “有这方面的委托机构,专门代办国外公司的。” “肯定花不少钱吧?” “花钱不是太多。代办公司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可以办成。” “房产开发注册资金至少得几千万或上亿的资金吧?你哪里有那么多的钱?” “呵呵,我早就搞清楚了。澳洲那边注册不需要验资,不像我们国内,必须验资,需要实有资本打入指定账户。” “真的假的?” 夏雨萌一脸茫然。 “我能骗你吗?我有一个朋友,专门做国外公司代理。从他那里我了解了很多。俗话说,三里不同俗,五里改规矩。国家体制不同,政策制度也不同。毕竟澳洲也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嘛。也许在这方面的理念比我们超前吧。” 夏雨萌看鹤云天聊起来一本正经,不像是在信口开河。仍然有些不放心,便又问道。 “你确信你朋友不是骗子?不是忽悠你吧?不是挣你前期的所谓活动经费吧?” “我的大美人,这个你尽管放心吧。我跟这个朋友相熟的很,是我在派出所时认识的。认识大概有五六年了。他以前是做人力资源,劳务派遣的。现在又上马了代办国外公司的业务。人品不错,很哥们,很义气,也很江湖。这几年发展的不错。我们一直也有联系,偶尔一起吃顿饭,喝杯小酒。” “不是骗子就好。就你为人处世稳扎稳打的风格,我相信没有几个脑袋瓜能骗得了我的大帅哥,是不是?俺云天哥是谁呀,不仅聪明,智慧,还很帅!是不是?嘻嘻…” “那当然了,你哥我是谁?论帅咱不说老一,没有谁敢越过老二。论智商,咱不说老二,没人敢越过老三,嘿嘿…” 鹤云天拍着胸脯,顺着夏雨萌的话语自吹自擂。 “服务员,来一盘香蕉。” 夏雨萌没理会鹤云天,转头招呼服务生。 “对不起,美女,我们这里没有香蕉。” “耶,咋没有香蕉呀。那猴子吃啥呀?” “什么,猴子,哪来的猴子?” 鹤云天一脸懵逼。 “你没看见?我都看见了,老在眼前晃。” “猴子,哪里有猴子?” 鹤云天环视周围。 “有啊,刚才还顺着爬杆呢?就差敲铜锣了,嘻嘻…” 夏雨萌吐吐舌头,朝鹤云天一脸坏笑。 “好啊你,合着你耍我呢。” 鹤云天意识到,自己刚才顺着夏雨萌的话,自吹自擂,自己夸赞自己。结果被夏雨萌逗了一下。 “哈哈,反应过来了?是够聪明的!看你还吹牛皮,刮大风不?” “我也就在你面前找找刮大风的感觉。在其他地方,绝对不敢。” “真的?” “骗,你是小狗。” 鹤云天在说骗你是小狗时,故意把骗和你两个字隔开了说。 “你是小狗。哼,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鹤云天和夏雨萌犹如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朋友无所顾忌的开着玩笑。 两个人享受着彼此给对方带来的欢愉。 “看吧,又被你打断了,我还没把所有的想法汇报完呢。都怪你。” 鹤云天收住笑容,假意生气。 “好好好,怪我怪我。你继续吧。” 夏雨萌调皮的朝鹤云天吐吐舌头。 正所谓:故人相见一杯酒,胜却人间万古寒。 夏雨萌与鹤云天的相处,无时无刻不在快乐与和谐的氛围中。俩人之间心与心的距离走的愈来愈近,愈来愈亲了。 第172章 构筑梦想 鹤云天泯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雨萌,我的计划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在澳洲注册公司。第二步是对接咱们市招商局。第三步是我们成立一家中外合资置业有限公司。主业是房地产开发,注册地在本地。” “为啥还要成立合资公司?”夏雨萌不解地问。 “国家招商政策就是为了引资,为了上项目,为了发展。利用外资,利用国外先进技术,先进理念来发展我们自己。地方政府的发展很多方面也来源于国家税收。我们老家的一句话叫先把羊圈起来,养大后剪羊毛。虽说是俗语,但话俗理不俗。呵呵……” “你打算合资企业注册资金多少?不可能千儿八百万吧?” 夏雨萌了解房产开发的企业,注册资金一般都是在上亿以上。 “当然不能少了,不然招商局那一块也不好说。并且也不会引起政府领导的重视。” “你哪来的资金?痴人做梦吧。你没发烧吧?” 夏雨萌笑眯眯的伸出手去摸鹤云天的额头。鹤云天没有拒绝,反而闭上眼把额头迎上去,感受夏雨萌白而细嫩的手掌传递来的温度。 “咦?没烧啊!怎么说胡话呢?嘻嘻…” “这个不用操心,有代做垫资摆张的公司。我早就咨询过了。” 鹤云天成竹在胸的样子。 “不得收取费用吗?。” “是的,摆账垫资有两个概念,一个是在资方卡,一个在客户卡。收费呢有的按天,有的按月,看客户使用的时间长短。我们只用七天就可。资方卡每天收费标准一般在千分之一,客户卡是千分之三。我们市的注册资金必须要在自己账户下,所以每天利率按千分之三计。一个亿每天要三十万,七天二百一十万。” “你核算过没有?国外国内注册公司加起来总共需要花费多少?” 夏雨萌好奇的问。 “三百万就足够了。” “三百万?” “是的!” “你有吗?” “没有!所以我才找你当合伙人。” “不会是跟我有了合伙的想法,才接受我的?” 夏雨萌想探探鹤云天的心思。 “哪里的话。雨萌,你这是把我看扁了。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我是凭天吃饭,量力求财。不坑不骗,不拐不卖。即便脚踏一寸土,也要顶天立地,也是个个堂堂正正男子汉。” 鹤云天提高了嗓门为自己辩解。 “开玩笑滴,看把你吓得。瞧你还急赤白脸的,嘻嘻…” “我这个人啊,从小就受父亲教育。人要凭天吃饭,量力求财。凭本事,凭力气挣来的,花起来心安理得,睡起觉来踏实安稳。偷摸抢,欺拐骗,再多的钱也不要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始终坚守这个信条,踏踏实实做人,任劳任怨干事。” “我信你。如果不信任你,我怎么会愿意和你走到一起?在你没有告诉我你和陈斐娅离婚之前,我始终不愿意见面找对象。虽然家里老是催我,早谈对象,早成家。但是,我觉得没有人可以跟你比,没有人超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前段时间,你想着把公司从我这儿搬出去,我没有让你走,反而给你腾出来房子。知道为啥吗?我是觉得能够每天看到你,我就很快乐,很满足。陈斐娅离开了你,我感觉是捡了一个大宝。我无比开心,云天,能与你在一起我觉得是我最大的幸福。” 夏雨萌痴痴地望着鹤云天,动情地说道。 “雨萌,说真的,你才是我寻找的宝贝。遇到你,一定是我祖坟上冒青烟了。不知是我哪辈子祖宗烧高香了,感动了上苍,把你送到我身边,愿余生有你,愿你我携手开创美好未来。来,亲爱的,以咖啡作酒,我敬你。” 鹤云天动情地端起咖啡与夏雨萌碰杯。 丝滑香郁的咖啡顺着喉咙慢慢沁入心底并分散开来,甜蜜,瞬间溶便了全身。 “云天,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你在我的心里是逐步成长起来的。从认识你的那一刻,爱的种子就埋入到我的心底。这颗种子慢慢发芽,一点一点的成长,到如今开枝散叶,结蕾成花。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我的感觉,我更相信是缘分把我们牵到一起。所以,你的所有心愿,我都会支持,义无反顾。我相信你的涉足房地产的想法也决不是拍脑袋的突然起意。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 夏雨萌看重的不仅仅是鹤云天的帅气,不仅仅是鹤云天的远大理想,更看重的是鹤云天是值得托付终身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雨萌,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我刚才只是说的注册公司所要花费的费用。还有一块,也是需要投资的。” 鹤云天怕夏雨萌误会,便进一步阐释。 “哦?还有哪方面费用?你不是说三百万就够了吗?” 夏雨萌额眉一簇。 “我说的是国内国外公司注册费用。你听我解释,还有一块费用。就是国外公司注册后包装的问题。” “包装?” “是的。招商引资方面首先要跟招商局对接。双方达成初步意向后,国外公司要对政府官员下达邀请函,邀请他们到澳洲考察。一是考察办公场所,二是考察公司产业。三呢就是游山玩水。场所问题不用担心,可以租借。产业也是可以找一家公司挂牌冒充。第三呢就是考察团旅游。说白了,前两项,都是虚的,都是经过包装的。办公场地,董事会,产业园也都是找一家公司换包装,换眉头。从办事员,翻译,经理,到董事会都有一套完整的班子,考察团不会看出来,也就是走走过场。最关键的是旅游费用,吃喝住行玩乐游,纪念品等等这一笔费用产生的比较多。只要吃喝玩乐畅了,考察团还不满意而归?你可知道,大部分政府公务员出国的机会不多,而且办理出国手续复杂。所以考察团旅游环节才是考察团最重要的环节。” 鹤云天突突噜噜讲了一大堆。 “云天,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消息准不准,不是听他们瞎忽悠的吧。” 鹤云天讲的这些都是夏雨萌未曾听说的,听了鹤云天讲的以为是天方夜谭。 “部队有句话,不打无准备之仗。万事想做,必须先要搞明白里面的道道,行规。这些知识都是听我干律师的同学帮我引荐招商局的朋友讲的。所谓招商引资,引来的的企业可谓是鱼龙混杂。很多外企实际上都是像我说的这样来的。” 鹤云天耐心的向夏雨萌解释。 “这不是赵本山的小品卖拐~瞎忽悠吗?难道咱们的政府对这一块不知道不了解?” 夏雨萌还是有些不明白。 “政府有些官员就是木匠吊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有那么多外企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中国市场。沿海城市环境好,思维开放,容易招到商。我们这个城市,不能说穷山恶水,起码不如沿海吧。从上到下都在抓招商引资,都把这一块作为考察干部作为不作为,有能力没能力的业绩来考察。同时,也作为提拔干部的衡量标准。你想想,这不是逼着有些官员弄虚造假吗?所以,就目前的大环境来看,我说的这条路还行的通,至于晚几年那就不好说了。大浪淘沙,激流弄潮,现在还是机会,所以我想抓住。所以我需要你的支持。” 鹤云天用恳求的语气对夏雨萌说道。 “云天,按你的预算需要五百万。现在你能拿出多少来?” “我砸锅卖铁,拼凑一下也就能弄到一百万。还得靠你。呵呵…” 鹤云天挠挠头,尴尬的笑了。 “这么大资金,我需要跟我爸爸沟通沟通。我们公司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大额资金流向必须我爸爸签字。我得考虑一下。” 夏雨萌解释道。 “雨萌,这个我能理解。你也不要着急,先考虑考虑如何跟你爸爸沟通。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我们再定。” “你出面?以什么身份?说来我听听,嘻嘻…” “这个…那你想我啥身份?” 鹤云天把球踢给夏雨萌。 “这么大资金,如果说跟他没见过的人合伙做生意,我爸爸肯定有顾虑。他就我一个女儿,不想我有大野心,只想我早点成家,平平安安就行。那该怎么办呢?” 夏雨萌陷入沉思。 鹤云天忐忑不安的望着夏雨萌。内心泛起的波澜跌宕起伏。 第173章 约见 “云天,我的想法是,你先以普通朋友见见我爸。那个啥,你别介意啊。你知道,我是我家里唯一的女儿。父母对我的爱超越他们生命中的一切。目前,他们最关心的是我的终身大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父亲对我另一半的要求虽说谈不上苛刻,但是也是非常严格的。有很多人为我操心介绍对象。比如体制内的公务员,军人,警察,银行经理,医院大夫等等可谓是五花八门。有做官的,有商界大佬,有军人之家,警察之家等等,可以说都是非常优越的。” 夏雨萌说着,偷偷瞄了一眼鹤云天,担心鹤云天心内有想法。 “当然,我能理解。就雨萌大美女现有条件而言,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实力有实力,要才能有才能。无论高官爵显子弟,无论商贾大咖子弟,无论体制内的,体制外的,你不得想怎么挑怎么挑啊。我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咋就瞧上了我没背景,没实力的一个农民的子弟呢?我都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游泳时灌水了。呵呵……” 鹤云天打着哈哈,内心的抗议显而易见。 “我何止是脑子灌水,恐怕也是梦里被驴蹄子踢了。哈哈哈…不知咋的,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感觉特别眼熟,感觉特别亲近,冥冥之中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只要看到你的影子,我就能快乐好几天,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天注定的缘分吧。你不要介意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当然我没有显摆的意思。再好的,我不羡慕,再帅的,我不感冒,再富的,我没兴趣。我呀,是黑瞎子扛夹子~认准一个门儿了。今生啊,我是非云天哥不嫁,非鹤家门不进!呵呵…” 夏雨萌再一次向鹤云天表白心意。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最当时。看来咱们是老天爷做媒~天意。哈哈哈…” 鹤云天听到夏雨萌刚才说的话语,内心无比喜悦。不觉动情地吟诵处元代管道升的《我侬词》。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嗯嗯,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夏雨萌痴情地望着鹤云天,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雨萌,说真的,我从与陈斐娅的婚姻中走出来,从未奢望能与你走到一起。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让我遇到了你。我对天发誓,从今以后我一辈子只爱你雨萌一个人。如若背叛,天打五雷轰。” 说着,鹤云天指天发誓。 “我也爱你一辈子。无论将来如何,我对你不离不弃。” 夏雨萌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捧起鹤云天英俊潇洒的脸,火热的嘴唇盖在鹤云天厚实的唇上,深情地一吻,一道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鹤云天贪婪的享受夏雨萌火热的深吻。犹如久旱的土壤遇到甘霖,犹如沙漠的骆驼遇到绿洲。 “雨萌,你怎么哭了?” “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这是幸福的泪水,我品尝到啥是幸福的泪水了。” 夏雨萌伸出舌尖舔舔滑落到嘴角的泪滴大声叫嚷,忽略了身处公共场所。 “咳咳,雨萌,都看我们呢。” 夏雨萌在鹤云天提示下,偷偷环顾四周,发现周边客人的眼光被她刚才忘情的叫嚷吸引过来。不好意思地朝鹤云天吐吐舌头,尴尬的笑了。 “你含羞的笑,真是太美了。来保持刚才的笑,我拍张照,留住这美好的一刻。” 说着鹤云天拿出手机对着夏雨萌拍照。夏雨萌摆出不同姿势配合着。俩人心有灵犀,无比的默契。 “看吧看吧,我们光想着玩了。连正事都忘了。” 待鹤云天放下手机,夏雨萌提醒道。 “云天,我先征求我爸一下,看看他何时有时间。我们约他见个面。” “好啊。最好一起吃个饭,我来请客。吃饭的时候,陪你爸喝杯酒,喝酒呢可以缓解一下紧张气氛。” “你还紧张?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啥场合没见过?” “这不同于其他场合。我能不紧张吗?” “紧张啥,又不是以相亲对象看望老人。” “可是不行呀,我知道我的角色,已经先入为主了。” “可我爸爸不知道呀。” “不知反而无畏,你爸爸能放得下,我却放不下。嘿嘿…” “我爸爸又不是妖魔鬼怪的,怕他做啥。别怕,他非常平易近人的。” “可是我心里直打鼓,忐忑不安啊。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你的本事我知道。临场能力非常强。相信你,加油!” 夏雨萌不是恭维鹤云天。以夏雨萌对鹤云天的了解的确有这个潜能。 “爸,在哪呢?忙不忙?” 夏雨萌打通父亲的电话,娇滴滴的口气,让鹤云天感觉变了一个人。 “萌萌,我在公司,有事吗?” “我想约你吃顿饭,这两天,你哪天有空?” 夏雨萌知道父亲应酬多,一周难得在家吃几顿饭。 “宝贝女儿,怎么想着请我吃饭呢,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要我把把关?呵呵…” 电话里传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爸,哪里呢,女儿想你了呗!几天都没见你了。” 夏雨萌被父亲问是否是为男朋友把关的话问的直害羞,下意识抬头看了鹤云天一眼。妩媚的脸上的布满红云。 “好好好,我也想宝贝女儿了。那就明天晚上吧。今晚我已经约好了政府领导。” “好的爸爸,爱你呦,么么哒。” 夏雨萌啵了一个吻,挂掉电话。鹤云天看到夏雨萌在父亲面前的小女状,是那么的可爱,是那么的婉柔,心想,将来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 “云天,我爸爸答应了,定在明天晚上。耶!” 夏雨萌一脸兴奋的样子,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太好了。令尊没说啥吧?” “没说啥,就提了一句问是否带男朋友让他把把关?嘻嘻…” “这…你不是说不以男朋友出现吗?” 鹤云天犹豫了一下,问。 “怎么的,不愿意?看把你能的!” 夏雨萌佯装生气。 “哪里呢,如果以男朋友身份出现,我真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嘿嘿…,不过,非得这样的话,为了雨萌,为了爱,刀山也得上,火海也得下,我怕什么,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哈哈…” “我就喜欢你吹牛皮不脸红的样子,一个字,牛帅了。嘻嘻…” “三个字,好吧。” “人家是一个字牛,你呀是牛中的帅,帅中的牛。谁敢横刀立牛,为我云天是也。哈哈…” 俩人你来我往,相互逗笑。轻松的气氛,使鹤云天无比放松,无比快乐。鹤云天不由得想起与陈斐娅的相处。与陈斐娅在一起,是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是捧着端着一碗水走路的感觉,是生活中笑声少,安静多的感觉,是两者之间总有一步距离的感觉。想到这里,鹤云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咋了嘛,好好好,我尊重你的意见,先不以男朋友身份出现好吗?你看你,不开心了?我呀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夏雨萌看到鹤云天摇头叹气,以为让他为难了,便来劝慰。 “没有,没有。想着明天如何应对呢,这不就走神了,呵呵…” 鹤云天心里面的确有不安的成分。 自己出身农村,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靠天,从地里刨食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夏雨萌的父亲是本地一名成功的商人。夏雨萌从小就衣食无忧,虽说不是娇生惯养,但生活条件是人上人,凤中凤。古话说,嫁娶娶嫁,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难有和谐之家。况且自己又是离异之身,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想到这些,鹤云天再强大的心也是扑通扑通的跳。 而夏雨萌还就认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方面的优秀迷乱的夏雨萌五脊六兽的。 虽然夏雨萌也批判过自己的门当户对的老观点。说他是保守主义,是印度人的种姓制度观念。毛泽东出身农民,也做了国家主席。溥仪身为皇帝,也沦为普通公民一个。刘邦出身农民,四十多岁还是个流氓头子,十几年不也成了皇帝?知识改变命运,奋斗打造江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天命。天时地利人和的机遇,三方面被有心人抓住了,都会成就一番事业。 “对,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鹤云天暗暗鼓励自己。默默地念诵一段话。 好男儿,忠且孝, 鸿鹄愿,当自强。 纵马长歌玉鞭扬。 好男儿,报国疆。 仗剑在手走四方。 我以丹心谢爹娘。 剑出膛,莫彷徨。 皂罗披甲为安邦。 好男儿,志四方。 试问雄心几万丈? 朝天望,傲穹苍。 大刀所向闪寒光。 谁人拒,定难挡。 一并天下九州旺。 中华儿女多奇志, 不爱红装爱武装。 好男儿,志四方, 千斤重担肩上扛, 一腔热血为安邦, 扫尽顽敌谱华章。 第174章 请客 为了见夏雨萌的爸爸,为了在夏雨萌的爸爸面前有一个好的印象。鹤云天像是一位被领导考察听课的老师,进行了充分的备课。 在征求了夏雨萌的意见后,鹤云天精心挑选了一家名叫“海在呼唤”的海鲜大酒店。并提前定了一间六人座的包间。夏雨萌用电话通知了父亲酒店所在的位置和房间号码。 赴约前,一身西装打扮的鹤云天站笔直地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不自信地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衣服的边边角角,一遍又一遍地拨弄着整齐的发型。 看看时间,鹤云天鼓起勇气,深深呼了一口气,气宇轩昂地跨出了门。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鹤云天虽觉得这句话用起来不合适,但还是在内心一遍遍的念叨着为自己打气。 “雨萌,我到了楼下,你下楼吧。” 鹤云天并没有上楼,他担心自己公司的人看见自己的装扮又是一番唏嘘不已。 鹤云天平时爱穿运动装,不怎么穿西装。运动装宽松,随意,不受拘束,自己又好动,便于空闲时间活动活动筋骨。 接到鹤云天的电话,夏雨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斜背着一件小巧玲珑的肩挎包下了楼。 “哇塞,大帅哥,让我好好瞧瞧。啧啧,帅,帅!” 夏雨萌一眼看到为自己打开车门的鹤云天,停住脚,色咪咪地望着鹤云天,赞叹不已。 鹤云天被夏雨萌看的有些害羞,局促不安。 “雨萌,怎么样,我这身衣服还得体吗?” “得体,得体,一个字,非常帅。来,站直了,让哀家好好看看,欣赏欣赏。” 夏雨萌睁大眼睛打量了又打量。 “啧啧,还别说,这小伙一身西装革履的蛮有精神呢,帅,帅呆了。诱惑!魅力诱惑!” 夏雨萌一边打量一边说着,同时嘴巴吸溜了一下,并作出吞咽的夸张动作。 “别闹,成心的吧。看的俺怪不好意思来。雨萌,怎么样,还得体不?” 鹤云天被夏雨萌看的有点拘谨,怯怯地问。 “得体,得体的很。来让哀家抱抱大帅哥。” 说着不由鹤云天同意,直接搬正鹤云天的身子,一下子将鹤云天抱在怀里,一双眼睛痴迷地望着鹤云天。 “云天,你太帅了。我好感动,好爱你。” 说着,夏雨萌猛地朝鹤云天脸上亲了一口。 “别,别这样。小心人家看着呢。” 虽然嘴巴上拒绝着,然而,鹤云天的心里已经泛起一圈圈幸福的涟漪。 夏雨萌没有刻意打扮自己,外面套着一件粉红色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纱巾。一双短皮靴,衬托出夏雨萌婀娜多姿的身材。 “云天,今天的打扮,你真的很帅。哀家好像抱着你亲个够。嘻嘻…” 夏雨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朝准备开车的鹤云天说,并调皮地吐吐舌头。 “少来,还哀家呢!看把你能的。不过呢,雨萌,你不用打扮都非常美。我和你一样的想法,也想亲你,甚至想,早一点拥有你的一切。 鹤云天说着,主动地将双手捧住夏雨萌的脸,轻轻地用自己火热的嘴唇盖在夏雨萌性感而红润的双唇上。 “雨萌,遇到你,我很知足。我爱你,爱你,爱你一辈子。” “呜呜,今天的正事。别忘了今天的正事啊,呜呜…” 夏雨萌嘴巴因被鹤云天的热吻盖住了,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双手极力地推开鹤云天。 “嗯嗯,你看我,竟然差点被你的美貌迷住了,忘了今天的正题。还有,你爸爸还用我们接吗?” 被推开的鹤云天尴尬的笑着问。 “不用,他司机把他送过来。地方我已经告诉我爸了。走,时间不早了,开车。” 夏雨萌说着,拉上安全带坐正。鹤云天猛加油门,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下子冲了出去。直奔“海在呼唤”酒店。 “海在呼唤”是市区最大的一家海鲜酒店。装修豪华,大气。酒店的外墙装饰是天蓝色的主题风格,突出蓝色大海的味道。三维立体设计的八爪鱼,鲨鱼等大小海洋动物活灵活现,被霓虹灯包围着的这些鱼类仿佛要从墙体里面游出来。 鹤云天在诺大的停车场找了一处位置,停好车。而后,打开后备厢问夏雨萌。 “雨萌,你爸喜欢喝什么酒,酱香还是浓香?我准备了两种香型。” “酱香。” “我准备了两样,一提是飞天茅台,一提是五粮液。那就茅台了?” 鹤云天拿出两瓶飞天茅台,提在手上,并盖上车厢。随后与夏雨萌肩并肩地走进酒店。 进的门来,扑面而来的是金碧辉煌的视觉冲击,给人以高大上的感觉。大厅内留有一大块区域,用玻璃制作的大型鱼缸。各式各样的海鲜陈列其中,琳琅满目,几十种海鱼欢快地游来游去,让人心醉。 “雨萌,我们什么时候点菜,等你爸来了,还是?” 鹤云天一边欣赏着鱼缸里的鱼一边问夏雨萌。 “我点就行,我了解我爸。知道他爱吃什么?” 夏雨萌微微一笑道。 “好,那你点吧,但是别想着替我省钱啊,第一次跟你爸见面,再落个吝啬鬼的名。呵呵…” “肯定地啊!借着这次机会,我也得大开胃口啊,嘻嘻…那,你想吃什么?” “你点的我肯定都喜欢吃。不过呢,海鲜不同于炒菜那么大的量,你多点几样。” “得令!” “美女,点菜!” 鹤云天朝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问: “先生,您哪个房间。” “小海神。” “红烧石斑鱼一只,清蒸螃蟹三只,酱香海螺一份,韭菜炒海肠,油焖大虾各一份,海鲜一锅炖一份,海鲜疙瘩汤一份。” 夏雨萌根据父亲的口味点了六菜一汤。 “就这么多?够吗?不行的话,再加上两个。” 鹤云天征求夏雨萌的意见,怕菜量不够。 “吃不了这么多。到时候看看,不够吃的话我们再点。告诉你哈,我喜欢吃油焖大虾,别跟我抢啊,嘿嘿…” “肯定的,放心吧,不光不抢,还得亲手剥了喂嘴里吧。哈哈…一份够吗,要不点两份,你独自享用一份。” 鹤云天关切地问。 “逗你呢,你看你真相信了。嘻嘻…” 夏雨萌扮了个鬼脸,朝鹤云天吐吐舌头,模样讨巧。 点完菜,两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并排走进“小海神”房间等待夏雨萌的爸爸。 “先生,现在上菜吗?” 服务员目光看向鹤云天两人。 “呃呃,暂时不要,人没有来齐,稍等一下。来五瓶农夫山泉吧。常温的。”鹤云天回答。 “好的先生。” “有茶水,还要农夫山泉干嘛?” “这个呀,可能你不懂了,你爸爸肯定知道。” “为啥呀?” 夏雨萌一脸茫然。 “喝酱香型酒,不能喝茶水,影响口感。纯净水,可以净化口腔,使酱香酒的浓郁在口腔里不打折。呵呵,其实我是没那么多讲究,不知道你爸爸是否是这样。但是,我得考虑细致呀,你说是不,亲爱的。” 夏雨萌被鹤云天的细心感动了,更加坚定鹤云天是她可以托付一辈子的人。 “哦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老爸有时候在家里喝酒的时候就是喝白开水,不喝茶水。” “我也看过此类介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中医认为喝酒后喝茶是不好的生活方式。茶水不但不能解酒,相反还可能加强醉酒的症状。酒精对心血管有强烈的刺激性,而浓茶也同样具有兴奋心脏的作用,若将茶和酒加在一起去刺激心脏,对心脏的危害是很大的,其实喝酒建议多休息,多喝白开水就可以了。” “中医理论不错,我也比较相信中医。毕竟中医是我们的国粹,几千年啦,都是经过长期实践的,从五行学说,阴阳太极入手的,符合我们华夏人的养生。” “雨萌,我们有必要再门口迎接一下夏叔吗?” “我看可以,不过你胸前得别一朵花,上面还要绣上两个金色大字。” “啥大字?” 鹤云天疑惑不解。 “新郎!嘻嘻…” “哈哈!好啊!我倒是愿意,不过呢,宴后要入洞房啊!嘿嘿…” “你,你,你真坏,不理你了。哼!” 夏雨萌故作嗔怒。 “哎吆喂,真生气了?来来来,让哥用温暖的抱抱抚慰一下!” 说着,鹤云天张开双臂,欲将夏雨萌揽在怀里。 “咳,咳,咳。雨萌,你们来了。” 鹤云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放下双臂,转身过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 “爸,您来了。正想着去门口迎接您呢,没想到您来这么早。我来介绍一下,我爸,老夏同志。鹤云天,我朋友。” 夏雨萌回过神来,立马介绍。 “夏叔好。我叫鹤云天。请里面就坐。” 鹤云天赶忙上前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与夏雨萌的爸爸握手。 “你好,小伙子挺精神啊!经常锻炼?” 夏雨萌的爸爸一边与鹤云天握手,一边审视着鹤云天。 “难道是女儿的男朋友?不然的话,刚才那个动作似乎说明点什么?” 夏雨萌的爸爸心里嘀咕着。不由得多看了鹤云天两眼。 一米八几的个头,方方正正,英俊洒脱,一双大眼透出一身阳刚气。 “叔,里面请!” 鹤云天被看的有些拘谨,便再次礼让就坐。 待夏雨萌的爸爸坐下后,鹤云天朝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道: “美女,请上菜吧!” “夏叔,听雨萌说,您喜欢喝酱香白酒。我准备了两瓶。给你倒上?” “好,恭敬不如从命喽!来,咱们一起喝。” 夏雨萌的爸爸爽快的答应。 鹤云天打开飞天茅台,小心翼翼地给夏雨萌的爸爸倒满一杯。待倒满后,转头问夏雨萌。 “雨萌,你也陪夏叔喝点?” “我看算了,女孩子,还是少在外面饮酒。” 不等夏雨萌开口,夏雨萌的爸爸开口拒绝道。 “好的,叔。雨萌,那偏你了哈,完后就辛苦您开车了,到时候把夏叔安全送回家。” “云天,客气了。你和爸,你们用吧!” 夏雨萌说完笑嘻嘻地朝父亲做了个鬼脸。 鹤云天没再礼让夏雨萌,回到座位上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 菜上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夏雨萌所点的菜全部上齐。 “爸,按照您喜欢的口味点的。没有经过你的批准,我擅自做主了,请您老人家检阅品尝。” “哈哈,还是闺女好,知道老爸喜欢吃啥。不亏是爸爸的小棉袄。嗯,为你今天的表现,口头嘉奖一次。” 夏雨萌的爸爸一脸幸福的夸赞女儿。 鹤云天赶紧拿起公筷,夹了一只红烧大虾,放进夏雨萌爸爸面前的餐盘里。 “夏叔,您尝尝。” “好好好,别客气!你是雨萌的朋友,今天就我们三个,也没外人,就别客气了。来,咱们先喝一个。” 夏雨萌的爸爸端起酒杯示意鹤云天。 “好的,叔,我敬您!祝夏叔身体健康,事业辉煌!” 听到雨萌爸爸的话,鹤云天连忙缩回给夏雨萌夹菜的手,端起酒杯与之一碰,便一饮而尽。 第175章 喝出氛围感 待雨萌爸爸饮尽后,鹤云天便站起来为之添酒。 “云天,你就不要麻烦了,我们各自倒各自的分酒器的里的酒。” 雨萌爸爸看鹤云天比较勤快便建议道。 “给夏叔倒酒是我的荣幸。您的分酒器放我这儿就行。您喝一杯,我倒一杯,不麻烦的。来,叔,请您把这个石斑鱼剪裁一下。” 说着,鹤云天将红烧石斑鱼转到夏雨萌爸爸面前,将鱼头对着他。 “怎么的,小伙子懂得不少啊,是不是让我喝杯鱼头酒?哈哈…” “在我们老家,尊贵的人才有资格喝鱼头酒。夏叔,我得给您端杯酒。” 说着,鹤云天双手将夏雨萌爸爸的酒杯端起来,恭恭敬敬地站着敬酒。 “好好好,我们初次见面,这个面子我是要给的。云天啊,喝完这杯,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这逢酒必倒,敬酒必站,我也不适应。我看我们还是随意点比较好,你觉得呢?” “这…夏叔,作为晚辈,敬您老人家是晚辈应该有最起码的礼节。” “云天,听我爸的,你不用这么客气,别把气氛搞得那么拘束。还有,把西装外套脱了吧,穿着也不舒服。” 夏雨萌看鹤云天紧张,也替他解围。 “好,听人劝,吃饱饭。听人说,吃的多。” 鹤云天说着便将外套脱下来,挂到墙壁衣服钩上。 “这不就对了吗?这样吧,云天,我刚喝了一杯你敬的酒。接下来呢,我们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敬谁,各自倒各自的酒。我们平均喝。你看,好不好。” “那行,叔,我听您的。当然,还望夏叔不要责怪我没礼貌。” “哈哈,免你无罪。我刚才喝了鱼头酒,你来喝鱼尾酒,头三尾四,我刚才已经喝了一杯,咱们都是四杯,不偏不向,来,干起。” “好的,干起!” 鹤云天未敢示弱,陪着雨萌爸爸一口气喝了四杯。 “爸,你们不要光喝酒,先吃点菜,填填肚子,空腹喝酒不好。” 说着,夏雨萌给爸爸加菜。 “对对对,云天,你也吃菜。我们边吃边聊边喝。” …… “云天,你从事什么职业呀。” 夏雨萌爸爸放下筷子开口问。 “我自己开了一个小公司,有十多个人。” “具体从事哪个行业?” “调查公司。也就是私家侦探。另一方面也涉足了心理咨询,还与咱们市电台合作了一台热线节目。” “年纪轻轻,涉足不少啊!年轻啊就是本钱,趁年轻多锻炼锻炼。现在是国家大搞开革开放,经济盘活的好时候。只要有梦想,肯吃苦,善动脑,抓住机遇,就可以在今天的经济大潮中做个优秀的弄潮儿。” “我这也是刚刚涉足不久,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学习,也请夏叔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有机会呢咱们一起坐一坐,聊一聊,我愿意跟年轻人在一起,你们年轻人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们这个年纪学习的。” “夏叔,您谦虚了。您才是我的榜样。没少听雨萌讲关于您的创业的故事,也没少听雨萌讲关于您的人格魅力。在此,请允许我再敬您一杯。” 时间在欢乐的气氛一分一秒的流逝。酒在高涨的气氛中,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鹤云天在酒精的作用下,把自己的家庭环境,当兵的经历,当辅警的经历,以及创业的过程一五一十地毫无夸张地讲了出来。 “原来你是当过兵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你身上具有的这种气质。你和雨萌认识多久了?” “我们认识几年了。我的创业,还得感谢雨萌对我的大力支持。” “哦?是吗,认识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这个…只是偶然认识的。” 鹤云天看了夏雨萌一眼,心想着是不是该讲他们认识的过程。 “爸,几年前,我逛街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流氓,是云天帮了我,把他绳之以法。” “哦,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欺负你。怎么没听你说呀!” “就是一件小事,云天帮我处理的很好,我也没受什么损失。所以也没告诉你,怕你老人家操心不是?” “你这个丫头,当老子的不替闺女出头,不护着闺女,谁还能替你出头啊,当时我要是知道了,非得把那熊孩子两条腿砸断不可。” “爸,你看你,喝高了酒又说醉话了,现在打人骂人别管是谁,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为了女儿,负法律责任怎么啦。这种欺负人的坏蛋,必须让他接受教训,打一次,让他记住一辈子。为了你,老子刀山火海都下得。” “叔,您说的对。父母就该为儿女遮风担雨。就凭您刚才这一番话,我再敬您一杯。” 鹤云天终于明白了夏雨萌的爸爸为啥不再多生一个孩子,看来是她爸爸要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夏雨萌。 “云天,你赞成我的观点?” 夏雨萌爸爸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鹤云天,等待他的回话。 “夏叔,绝对双手赞成。” “好,叔陪你干了。” 不知不觉一瓶白酒,在你来我往中见了底。 “云天,把那一瓶酒打开,我今天高兴,陪我再喝点。” 鹤云天听了雨萌爸爸的话,下意识抬头看了夏雨萌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不要看她,放心倒吧。为叔的酒目前还没事。虽然我平时应酬多,但也很少喝这么尽兴。” 雨萌爸爸从鹤云天与夏雨萌的眼神交流中意识到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几年,作为父辈也是为夏雨萌操碎了心。原来以为夏雨萌眼界高,瞧不起一般人。现在终于明白了,敢情是她心中有人了。敢情是鹤云天这小子入了她的心。 是龙是虫,酒后见人品。夏雨萌爸爸决定从酒上来试试鹤云天。 “好的叔,恭敬不如从命。舍命陪君子。虽说我鹤云天酒量不大,只要夏叔高兴,我愿意陪叔喝尽兴。” 鹤云天说着,三下五除二迅速打开酒瓶,双双把杯子倒满。 “云天,从我的直觉中感觉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将来前途无量。你不会安心于目前的现状吧。” “谢谢夏叔褒奖。还是夏叔高人一筹,看出来了。的确,目前我有了下一步的想法。恰恰也是让雨萌请您来的缘故,我是想面对面的向夏叔请教,也希望夏叔不吝赐教,批评指正。” “你说来听听,有啥想法?” “好的,叔。” 接下来,鹤云天就想进军开发房地产这一块滔滔不绝的大谈。期间,雨萌爸爸偶尔自饮一下,也不插话。 鹤云天一口气讲了打算在澳洲注册公司,而后以外商投资名义进军本市房地产的想法。 “不错,很有思路。房地产这一块目前是如火如荼,前景光明。勇气可嘉,为你点赞!来咱爷俩干一杯。” “谢谢夏叔,您是前辈,是房地产这一块的专家。还请您多多指教!我敬您!” 鹤云天举杯而饮。 “梦想是第一步,践行是第二步。你准备什么时候启动?” “夏叔,不瞒您说。我自己也就百十万,对这个梦想而言是杯水车薪。的确,我们国家的形势和政策已经释放出重大利好,加大了对外招商力度。咱们省各个地市县区都在大张旗鼓地开展招商引资,可谓是全民招商,亲情招商,开放融通,建设家乡。我也是通过朋友了解到一些内幕。有的地方政府为了完成任务,达到指标,引得不是真正的商。这些商家不乏是是经过包装的内地商。” “哦?看来你是用心了。你这要打擦边球,搞投机?” “夏叔,像我这样的家庭,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没有继承任何祖业。如果仅仅靠原始积累,怕是我短时间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说我是搞投机取巧也好,说我钻政策空子也罢,我都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但是绝不会违反法律,也绝不会干伤天害理之事。如果老天给我机会,等我发达了,我不仅要改变我们老家的一穷二白的面貌,还要支援更多的家庭,更多的人实现他们个人梦想。” “讲的不错。接着说!” 雨萌爸爸端起酒杯示意鹤云天干杯。鹤云天喝罢,便又继续讲到。 “比如说,我公司里的人,几乎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在这几年相处过程中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每个人都把公司当作自己的家,都对公司尽心尽力,对业务兢兢业业。但是呢,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都想在城里安家立业,都想在城里有一片自己的小栖息地。可是面临诸多经济困难,短时间内很难实现。我也是想着通过开发,给他们一个成本价,帮他们实现在城里安家立业的梦想。” “你作为公司的法人,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公司员工着想,也是员工的福分。” 雨萌爸爸不由得对鹤云天的好感倍增。 “云天,你结婚了吗?” 雨萌爸爸突然问起鹤云天婚姻问题。 鹤云天猛地一惊,偷偷瞄了夏雨萌一眼,寻思着该如何回答。 “爸,你看你,你怎么像老公安呀,查户口呢!人家私事,还要问?” “你个丫头,我看云天这小伙子不错,人又精神帅气,有梦想,有爱心。要是没结婚,我想当月娘吃个大鲤鱼呢。呵呵…” 雨萌爸爸说着,深情地看了夏雨萌一眼,眼睛中带有一丝期望。 “谢谢夏叔,感谢您为我操心,我敬你!” 鹤云天没有直接回答雨萌爸爸的问话,用敬酒的方式化解问题。 鹤云天不知道夏雨萌爸爸的真实用意,也许暂时回避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爸,其实云天想着跟我合伙来着。这不把您请过来也是听听您的意见,征求您的看法。” “云天我再问你一些问题。房地产这一块,不是谁想搞就能搞的,这里面不仅仅有思路,还有很多专业性的东西。你谈谈对房产开发看法吧。” “夏叔。在您面前您,我这是鲁班门前耍大斧,不到之处还请指教。” 于是,鹤云天把自己在夏雨萌安排的房产公司学到的知识,加上自己的见解,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夏雨萌的爸爸听得非常认真。时而报以微笑,时而蹙额深思。待鹤云天讲完后,夏雨萌爸爸内心不由得为之称赞。 心想,假若鹤云天是自己的儿子,何愁没有继承人。或者能与夏雨萌成为一家,自己的心事也早一天了结了。鹤云天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接班人,那么自己就可以退下来享受晚年幸福生活了。几十年的拼打,几十年的劳累,夏雨萌的爸爸早就想退居二线,过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想到这些,夏雨萌爸爸又给自己倒满酒,想看看酒后的鹤云天的表现。商场离不开酒场,喝酒之人是否有酒德,是为关键。 酒后失德,酒后乱性,酒后狂妄。是妖是怪,是魔是鬼,大多都是酒后现原形。 拿定主意,夏雨萌爸爸直接拿起分酒器,添满酒,对鹤云天说到。 “云天,今天当叔的非常高兴,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我们别一小杯一小杯的喝了,不快意。咱们换壶,令狐冲。一口干了。” “爸,云天的酒量不行。你别这么喝,再者说你也不是小岁数了,身体健康最重要。” “雨萌,你不要管。今天我高兴,云天,咱们不醉不归。” “夏叔,论酒量我的确不行,您保重身体最重要。咱们少喝点,如果您不嫌弃,以后就随时随地陪你喝点。” “今天是今天,以后是以后。军人出身,死都不怕,害怕这点小酒?” 夏雨萌心里清楚,这是老爸想通过酒来试鹤云天人品。关于自己与鹤云天感情的事,还有鹤云天在澳洲注册公司的事,都要取得爸爸的支持。看来今天鹤云天少不了要过这一关,于是便不再阻拦。心里只是祈祷,但愿鹤云天酒后不要乱了分寸。 第176章 欣赏 在酒精的作用下,夏雨萌的爸爸兴致勃勃,话语也多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从体制单位下海,到深圳创业,再到返乡做煤炭生意,最后涉足房地产行业的整个过程。其故事不乏波澜起伏,惊心动魄。吃过苦,受过罪,遭过难。谈到不易之处,也是泪眼婆娑。 两人时而推杯换盏,时而切切交流。不知不觉中两瓶飞天茅台下了肚。一斤白酒几乎达到了鹤云天的极限。平时,鹤云天喜欢喝低度酒。一斤高度白酒下肚,鹤云天有些头晕眼花,胃部痉挛。鹤云天时刻提醒自己,始终让保持大脑清醒,保持语言清晰,保持着善意的微笑。军人练就的意志力,用在酒场上那是老虎吃蚂蚱~小菜一碟。 “夏叔,咱们是继续喝白酒,还是锦上添花,来点啤酒冲一冲?” 鹤云天尽量让自己语速缓慢,口语清楚。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梁山好汉的豪迈劲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看,咱们啊,继续白酒。” “爸,你们俩喝的不少了。我看就不要喝了。你看云天的脸红成啥样了。眼睛都迷糊了。” 夏雨萌提醒道。 “丫头片子,少说话。这是男人之间的事。难得爸爸今天高兴。云天又对我的脾气,你不要管,我们俩不醉不归。” 夏雨萌知道爸爸的酒量,也知道爸爸决定的事不能轻易反驳。而且夏雨萌感觉出来爸爸是利用酒来测试鹤云天。爸爸的目的达不到,鹤云天肯定过不了关。为了以后鹤云天与自己的感情顺顺利利,不遇波折,夏雨萌便未再坚持。虽然,夏雨萌心疼鹤云天,但是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唯愿鹤云天能够稳如泰山。 “好的叔,听您的。虽然我是赶鸭子上架,但是,只要夏叔高兴,我乐意奉陪。您老人家稍等,我去车里拿酒。” 鹤云天见雨萌爸爸坚持喝白酒。便离开座位去车里拿酒。同时想着到卫生间吐一下。 “云天,我陪你去。” 夏雨萌担心鹤云天喝多了摔跤,起身说道。 “行!正好我想着,上的菜都凉了,再几个菜呢。你了解夏叔的口味,咱们一起去吧。” 鹤云天不想在夏雨萌爸爸面前出丑,便顺坡下驴。 鹤云天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努力地让自己走的四平八稳。夏雨萌赶紧跨了一大步,伸手扶鹤云天。 看到夏雨萌的动作,夏雨萌的爸爸通透了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出了门,夏雨萌关心的问: “云天,你怎么样?没事吧?实在不能喝了就别强撑着。” “我是癞蛤蟆垫桌腿硬撑。你老爸真能喝呀。我确是有点胆怯了。不行,我得先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云天,不行的话,就别强撑了。一会回来在我爸面前说句不能喝的话不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当过兵的从不言败,从不低头,绝不服软。我呀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会怕这点小酒?要醉也得醉在酒场上。况且,我觉得是夏叔再考验我。假如我过不了这一关,咱们俩的关系怕是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别说喝酒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敢。” “云天,难为你了。实在不行,就讨饶,这又不丢人。” “不行,这不是我的风格,宁可面对炮火向前冲,也不能转身向后当逃兵。” “好好好,你不当逃兵,你是大英雄,服了你了。你呀,先去卫生间,用我扶你吗?” “我没事,还行。我去洗手间,辛苦你去车里拿酒吧。车里有五粮液,没有茅台了。香型不同,不知道夏叔适不适应?干脆就从酒店里拿吧。” 夏雨萌看鹤云天喝成这样多,仍然考虑酒的香型是否适合自己的父亲,心里面暖意融融。 “你别管了,我去安排,你自己小心点。” 夏雨萌没去车里拿酒,直接到服务台要了两瓶茅台。然后又点了便于解酒的一份海鲜酸辣汤、一份水果沙拉、一盘海鲜水饺。并在柜台提前结了帐。 鹤云天见夏雨萌拿酒去了。便一头钻进洗手间,与马桶对口型,哇哇地吐了起来。待吐完之后,又到洗手池洗了一把脸。在冷水的刺激下,鹤云天感觉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看到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鹤云天深深呼吸了几口,挥挥拳头给自己加油。暗暗告诫自己坚决不能酒后出丑。 “意志坚定,无往不胜。意志坚强,斗志昂扬。” 鹤云天想起部队野生训练的画面。精气神立马提升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鹤云天发现夏雨萌提着两瓶酒在等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到。 “雨萌,刚才吐了。不过,现在感觉好多了。” “真没事?” “没事,放心吧。跌倒了再爬起来!不信你看我走路的姿势稳不稳,就知道了。” 说着,鹤云天拒绝了夏雨萌的搀扶,脚步稳健地走起来军姿。 “夏叔,不好意思,刚才失陪了。茶水凉了吧,给你添点热的,您多喝点水。” 鹤云天径直回到桌前倒水。 “谢谢,云天。还能不能喝?” 夏雨萌爸爸看鹤云天回来比刚出去的时候走路稳健多了,便问。 “夏叔,说实话,按我的酒量,我是喝大了。如果夏叔您让我陪,我一定陪您,只要您高兴,便是我的福分。” “好好好,就冲你这句话。咱们再喝点?这次也不用你倒酒,都随意喝,咱们根据各自的酒量自己倒。倒多倒少,随自己。雨萌,开酒。” “爸,少喝点吧。刚才,刚才云天…” 夏雨萌想说鹤云天在卫生间吐酒了。 “云天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云天在外面还关心你呢?因为不知道您的酒量,又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想让您少喝点,身体重要。” “怎么着,瞧不上我这把岁数的能量?是不是?呵呵…” 雨萌爸爸眼睛从夏雨萌脸上转到鹤云天这里。 “不是,叔。您玩笑了。我哪敢有胆量瞧不起您老人家。” 鹤云天赶紧解释。 “既然瞧得上我。那就继续喝。我先倒酒。” 说着,雨萌爸爸伸手从夏雨萌手里夺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把瓶子递给鹤云天。 鹤云天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心想,看来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恐怕是刀山得上,火海得下了。罢了,扭扭捏捏的,哪里像个军人样,不若放开了喝,大不了,醉卧酒场,落得个实在。想到这些,鹤云嘟嘟嘟地也给自己倒满了。 看鹤云天挺爽快的,雨萌爸爸也放开了,俩人又开怀地对饮起来。 你来我往,谈天说地,古今中外。政治,经济,历史,地理,只要能侃的,俩人几乎都涉足到了。 通过喝酒和聊天,夏雨萌爸爸对鹤云天又有了新的认识。打心底认可了鹤云天的为人。 鹤云天,最终是醉倒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两瓶酒一滴无剩。 “爸,你看你,把云天罐多了吧?”夏雨萌嗔怨道。 “你个丫头,你认为我看不出来?是你男朋友吧。怪不得这几年你雷打不惊的。就是他呀,哼!” 看爸爸哼了一声,夏雨萌心里猛地一紧。以为父亲不满意鹤云天,故意把他整醉的。 夏雨萌紧张的无所适从。 “哈哈…小伙子不错,自持能力很强。喝这么多,语言行为竟然没有一丝破绽。不像其他人,喝多了湖吹海侃。我看哪,鹤云天为人稳重,有梦想,有责任心,能担当。女儿,你的眼光还不错。” “爸,真的?这是你真心话?” “当然是真的,爸爸啥时候胡诌八扯过?云天身上有我的影子。我看好他。这样吧,今天不聊了,云天喝多了,你就把他送回家吧。我自己打的走。” “爸,你没事吧?要不我先送你?” “不了,我自己能行。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二斤酒,不偏不沉,正好。直到现在,我一次厕所都没去呢。不过,云天也还可以,能陪我喝这么多。” “爸,云天早就喝多了,我拿酒的时候,他就在卫生间吐了。” “啊!吐了,又陪我喝了一斤?这小子可以啊。自古以来,酒能识人,通过今天的这场酒,我敢肯定地说,云天这人有担当。至于你们说的合作在澳洲注册公司的事,我同意,你们商量着办吧。明天,我跟财务说一声,你去对接吧。” “爸,不是酒话吧,明天该不会忘吧?嘻嘻…” “你个傻丫头,爸爸啥时候骗过你。我喝再多,答应的事永远不会变。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先走了,你照顾云天吧。不过,把他送回家,如果看他没事了,早点回来。” “遵命,父亲大人。为您的今天的良苦用心,您的女儿奖励您一个吻,外加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着,夏雨萌转身拥抱了爸爸,并深深地亲吻了父亲的脸。 “我呀,刚才喝酒没醉,不过现在醉了。还是女儿好呀,永远是爸爸的小棉袄。好了,爸爸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爸爸,我送你吧!” “免了,父皇起驾回宫了。哈哈哈…” 雨萌爸爸转身走了出去,幸福洋溢在脸上。 “云天,云天。醒醒,醒醒,该走了。” 夏雨萌连叫了两边,鹤云天只是哼了两声,却未能被叫醒。 夏雨萌突然有了主意,朝鹤云天耳朵大喊: “鹤云天,紧急集合!” “到!” 鹤云天听到紧急集合的口令,立马站了起来。突然被叫醒的一脸懵逼,愣愣的看看周围。 看到鹤云天懵懵的样子,夏雨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第177章 幸福无限 鹤云天一口气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地强行睁开了眼睛,看看周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是如何回到家的。 鹤云天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 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墙壁上,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点。这些圆点不时地随着微微飘动纱帘来回跳动。 鹤云天努力挣扎着坐起来,晃晃晕乎乎的脑袋。在迷糊当中,突然听到床铺下面传来轻微而匀称的呼吸声。 鹤云天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走错房间。立马环视房间,再次确认是自己的房间,然后才悄悄的伸头看向床下面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副较好的面容映入眼帘,几绺发丝下遮掩的脸微微露出笑意。 “夏雨萌!乖乖,她怎么睡在这里的?” 鹤云天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何离开的酒店。只是记得自己喝嗨了,后来感觉困意袭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一切都不记得了…… 鹤云天仿佛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喝多了被夏雨萌送回的宿舍。怪就怪自己酒量不行。酒量不行,还硬是想表现自己。 鹤云天怕打扰了熟睡的夏雨萌,超悄悄下床,提着拖鞋,蹑手蹑脚地溜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洗浴冲澡。 一任温热的水无节制地冲刷着疲惫的身体,鹤云天静静的享受热水带来的舒适感觉。随着热水的一点点冲刷,鹤云天觉得身体的力量也再一点一点地恢复,一点点增加。 二十几分钟后,鹤云天仿佛换了人,精神焕发地走出洗澡间。当再次走进卧室时,当再次看到熟睡的夏雨萌娇美俊俏的脸庞,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邪念,鹤云天悄悄在夏雨萌身边坐下来,静静地欣赏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向好。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我要加油,我要充满力量,我要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为了夏雨萌,为了同事,也为了远在老家的父母和乡亲们。感谢上天赐给我的一切,感谢上天把夏雨萌推到自己身边。” “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神游的鹤云天被突如其来的手机声吓了一跳。 声音从夏雨萌的枕边位置传出来。鹤云天赶紧拿起手机,想把电话挂断。号码显示老爸的备注,鹤云天不愿意叫醒夏雨萌,于是出了卧室接电话。 “萌萌,云天怎么样?没事吧?” 电话那头传来雨萌爸爸的声音,声音中带有酒后的一丝沙哑。 “夏叔,我是云天。雨萌还在睡觉。实在抱歉,昨天喝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待在家里呢。现在雨萌正在沙发上睡觉,还没醒。我想肯定是雨萌为了照顾我,一夜没休息好。对不起夏叔,我昨天喝的有点多,没有失态吧。如果有不到,失礼的地方还请夏叔包涵见谅,请夏叔不要生气。” 鹤云天内心有些紧张,担心夏雨萌夜里没有回家,怕自己被骂,便连声道歉。 “呵呵,云天别这么客气。你夏叔我也没少喝。难得昨天高兴。云天,你的酒风还可以,喝那么多酒还稳得很。喝酒就该这样。俗话说,酒品如人品,我相信你,但愿我没有看错你。小伙子不错,加油!我呢,也没啥事,主要是想问问你没事吧。好了,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一会啊,去吃点东西,喝点粥,喝粥好,养胃。云天,就不要叫醒雨萌了。我没啥事就是问问你没啥事吧。那好,就这样吧,至于你和雨萌在澳洲注册公司的事,我支持你,你们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有时间,我们再喝几杯。好,就这样,改天见。” “谢谢叔,谢谢您的关心,非常感谢。改天我再约您。” “好,有空一定赴约。哈哈哈…” 听到电话里夏叔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却还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鹤云天心里非常感动,忐忑不安的的心安静下来。 “谁的电话呀,这么客客气气?” 话未落,两只胳膊从鹤云天腰后抱过来。 “啊!哦!” 鹤云天由于精神太过集中,没有发现夏雨萌何时站在了身后。 “雨萌,把你吵醒了呀。都赖我。” “谁打来的电话?” 夏雨萌明知故问。 “夏叔,你爸爸。刚才手机响了,为了让你多睡会,怕打扰了你。看是夏叔的电话,担心夏叔有事,我就接了。” “没挨训吧!嘻嘻…我可是从来没有在外过过夜。” “你猜!嘿嘿…” “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肯定挨训了对吧。” “哪里呢,夏叔不但没训我,还关心我呢。而且又再次表明了支持我们俩的态度,认可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后还跟我约酒呢。哈哈…” “表明了啥态度?” “认可了,我和你的关系。” “啥,真的?” “绝对的!不骗你!” “可是我还没跟他说呢,他怎么能同意?” “哈哈,老人就是老人,爱子心切,望女成凤呗。嘿嘿…” 鹤云天明知夏雨萌理解错了,故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他没骂你?也没骂我?” “你看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来让我好好抱抱,感受一下膨胀的温暖。同时,你也感受一下我火热的双唇。” 鹤云天转过身,双手紧紧拥抱着夏雨萌。一双炽热的眼镜盯着夏雨萌红润而含羞的脸蛋,一双热唇盖在夏雨萌娇小玲珑的嘴巴上。两人忘我的而痴情的亲吻着,血脉喷张,仿佛迟来千年的爱,又仿佛品饮封存百年的酒,甜美甘醇,回味无穷。 “等等,等等。不对,肯定你骗我。” 热吻中的鹤云天被夏雨萌一把推开。夏雨萌仿佛一下子顿悟了,自己还没有跟父亲提关于和鹤云天的事,怎么就确认了呢。 “我骗你啥呢。没有骗你啊!” “我还没跟爸爸提过我们的关系,怎么就确认了我们俩的关系?” 夏雨萌迷惑不解。 “我没说确认咱们俩关系呀!”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刚才不是说我爸表明了支持我俩的态度,确认了我和你的关系吗。” “不是确认,是认可。哈哈…你想啥呢?你老爸认可了我和你到澳洲注册公司的合作关系。他是全力支持的。” “你,你,鹤云天。你忽悠我,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 夏雨萌意识到被鹤云天耍了,便追着鹤云天揪耳朵。鹤云天哈哈大笑着满屋里跑,夏雨萌便嬉闹着在后面追。小小的公寓洋溢着无限的快乐和幸福…… 当天下午,夏雨萌在父亲的授意下,到公司办结完成资金流向的所有手续。 鹤云天兴奋至极,当晚请夏雨萌吃了西餐,两人一起度过了美好而浪漫的幸福时光。 资金到账后,鹤云天马不停蹄地委托朋友办理澳洲注册公司之事。 在等待公司注册的时间里,鹤云天夏雨萌两人到公安局出入境大厅又申请办理了去澳洲的护照。 一切事情都按照两个人策划的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鹤云天与夏雨萌也在天天相处的日子里,彼此恩爱,幸福的喜悦温暖无限。 鹤云天不只一次梦境里手牵手与夏雨萌走进婚礼殿堂,不只一次肩并肩与夏雨萌同入洞房花烛之夜…… 有诗为证《花烛夜》。 罗衫轻解半香浓, 楚腰纤柔面娇红, 啼啭莺声摧花雨, 纱帷犹动柳枝风。 第178章 圆梦 “雨萌,告诉你一条好消息!” 正在办公室电脑前专心致志地处理文件的夏雨萌被鹤云天的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了一跳。 “哎吆喂,差点吓死我了。” 夏雨萌用手拍拍胸脯,安慰自己。 “为啥害怕呀,没干啥坏事吧,是不是跟哪个帅哥聊天呢?来,让老公我检查检查。哈哈…” “看把你美的吧!还老公呢,八撇没一撇呢,我家人这一关还没过呢!” “卖枣的遇到卖碗的早早晚晚的事。像我这样的有才有德有品位有思想有貌相的人,大黑天打着灯笼难找啊。你家人岂能错过?嘿嘿…” 鹤云天一副自吹自擂的样子,逗的夏雨萌哈哈大笑。 “哈哈,脸皮厚,不长肉。脸皮黑,好自吹。我看你呀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老鹤擂山,冲破云天。有你的,i服了you!” “哈哈,老鹤擂山,冲破云天。好,名句呀。在下佩服,佩服!” “说正经的,啥好消息?” 夏雨萌止住笑,问。 “你看,我呀光顾着吹牛了,忘了正事了。该打,该打。我呀是想告诉你,去澳洲置办公司的事定下来了。” 鹤云天亮了亮手中的一张通知。 “定下来了?这么快!让我看看。” 夏雨萌不禁吃了一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鹤云天。 “那是,老公出马,一个赶俩。老公出山,顶破云天。哈哈…” “公司的注册手续肯定繁杂吧?你才预约了几天,不会是假的吧?” “说啥呢,不相信我?国外公司注册手续不像我们这样繁杂的。国外的办事效率不像我们这么官僚主义盛行,不托关系就走不下去。现在我们国家是市场经济,然而,西方国家比我们早一步,很多方面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代办公司是我多年的朋友,他也不敢坑我呀。” “嘿嘿,不好说。你不会是从办假证那里自己打印的吧。嘻嘻…” “雨萌,跟你说实话吧,的确是假证。我从街头小广告那里找的电话。就花了几千块钱。至于你的几百万,哈哈我转移了。我不光骗你的钱,也骗你的人。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鹤云天猛地一撂脸,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把你怎么样?看我把你怎么样。我先把你耳朵揪下来,蒸蒸吃了。” 说着,夏雨萌假意伸手去揪鹤云天耳朵。 鹤云天趁势一躲,一把把夏雨萌搂在怀里,嘴巴盖在夏雨萌的娇唇上亲吻。 夏雨萌积极地迎合着,一股股的暖流由下至上涌到双唇。心底不断涌腾的甘泉,滋润着两块干渴的心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鹤云天与夏雨萌仍然久久不愿分开。 正所谓茶到浓时无倦意酒饮微醉有神思。 “对了,雨萌,我们需要尽快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咱们尽快去澳洲,你看好不好。你把公司的妥善事安排一下,咱们何时过去由你来定。完后,你敲定一下时间,定完后,告知我,我来定机票。” “这么急?你朋友那里有啥建议吗?” 夏雨萌思考了一下,问道。 “我朋友建议越快越好。去澳洲后,还要跟那边对接一些问题。有很多细节需要我们来逐渐落实。” “我们要在澳洲待多久?” “至少半个月吧。” “行,我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晚上回去还要跟爸妈沟通一下。明天回复你好吗?” 夏雨萌若有所思,继续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这半个月的时间是否包含我们游玩的时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不得转一转,玩一玩?云天,你说呢?况且下一步你不是说还要请我们当地政府有关部门领导去澳洲考察吗?我们不得把澳洲的旅游资源先期摸排摸排,考察考察?起码我们得掌握一下澳洲的基本情况吧?” “雨萌,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是我没有考虑的。虽然我先期通过网络查阅了澳洲的不少资料,了解了不少内容,但是呢,这好比听来的景,听来的景再好也不如亲自看到的景直观。”鹤云天符合道。 “是呀,既然以澳洲公司来投资我们这里。我们不得以混迹多年的澳洲人出现啊?对不?” “当然,这一块我也考虑了。在我们这个城市里,没有人知道我。而你不同,有很多人了解你,听说过你。我也把自己的身份进行了包装。澳洲大学的研究生毕业证也已经拿到了。” “你?纯粹一个江湖骗子呀!” “这是代办公司建议我这样做的。将来我以澳洲公司驻我国办事处人员身份出现。国内的业务,由我来出面跟当地政府打交道。” “小骗子,来讲讲,你如何编造的身份。嘻嘻…” “谁是小骗子?我不是小骗子!” “对对,你不是小骗子,是大骗子,国际大骗子。哈哈…” “名义上虽然有假,但是我在做实在事!每一步,都是踏踏实实做事。身份上的假,也是为了做大事,实事,为的是将来成就一番大业。咱们的哪一级政府的很多事不都也有水分吗?比如有不少公务员不仅学历有假,年龄也有假。还有政府很多数据叶有假。一级骗一级,一级忽悠一级。村骗乡,乡骗县,县骗市,市骗省,一级一级往上骗,一直骗到中央。没听说吗,会干的不如会骗的,会做的不如会说的,老实巴交的不如投机钻营的。提干的,进步的,获奖的,有几只老黄牛?五十年代放卫星,亩产万斤粮不是一级骗一级吗……” 鹤云天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打住打住打住,生意人莫谈国事。作为生意人,政治上的事千万不要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没有一个安定的国内政治环境,治安环境,怕是你再有梦想也是很难照进现实。所以我爸爸说的对,抓住机遇,跟党走。不坑,不骗,不违法,不犯罪,照章纳税,不忘本心。这也是将来我们必须遵循不变的信条。” 夏雨萌制止了鹤云天继续评论下去。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作为一个老百姓就不能对国家的政策发表意见?你这是什么道理!切!” 鹤云天不以为然。 “你不认同我说的观念,对不对?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因为你目前还算不得生意人。你可以上网查查资料,国有企业不算,国内百强民营企业,五百强民营企业,有几个不是紧跟国家的政策来开辟天地,打造江山的?端着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事不是真正的生意人干的。即便你干了,不知感恩的话,也不会发展长久。” 夏雨萌善意提醒。 “就你端着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这句话,我感觉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吃水不忘挖井人,富足不忘出身地。感恩才能致远,厚德方能载物。我记住了,古语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宽心。雨萌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好妻子,好贤内助。感谢缘分让你来到我身边,来,来,来,让老公奖励一个醉美的吻。” “少来啦。放心吧,云天,只要你初心不负,本心不坏,我永远是你的贤内助,一定会协助你成就一番事业。” 夏雨萌娇羞地推开靠近前来讨吻的鹤云天。 鹤云天机敏地抓住夏雨萌的手,顺势一带,把夏雨萌搂在怀里,夏雨萌则把头靠在鹤云天的肩膀上。幸福和满足洋溢在脸上。 第179章 澳洲行 晚上八点半。 当鹤云天和夏雨萌双双登上由上海飞往澳洲空客的这一刻,鹤云天仿佛感觉到离梦想又近了一大步。 随着空客的轰鸣,加油,提速,一飞冲天。鹤云天突然想到了鹤飞云天这个词。有梦想的白鹤,碧蓝的天空才是翱翔的世界。 透过窗口,灯火阑珊的上海一览无余。一副灯光织就的彩锦平铺在茫茫夜色中,是那么的耀眼,又是那么的美丽。 “云天,快看,夜上海!好美啊!” 靠近窗口的夏雨萌示意鹤云天俯瞰。 鹤云天歪着身子,伸长了脖子,透过飞机窗口向下看去。 “太美了!这就是人间天堂吧。” 看着身下的美景,鹤云天心中泛出莫名的感觉。有喜悦,有忐忑,有责任,有压力。 鹤云天知道,澳洲一行是怀揣梦想,奔梦成真的一程;是踏上了一往无前,无惧无畏的一程;是关系到自己打造一片天地,建立自己梦想王国的一程。 看着夏雨萌一脸纯真的微笑,鹤云天不由得伸出胳膊将她紧紧拥抱在怀。夏雨萌顺势将头紧靠在鹤云天的肩膀,鹤云天轻轻亲吻了夏雨萌的额头,享受着澳洲之旅的幸福时刻。 “雨梦,快看,窗外!” 鹤云天被窗外醒目的阳光刺醒了。下意识望向窗外,天亮了。 窗外的天蓝的清澈纯净,一片片的云彩,或高,或低,或聚集,或散落,或形态各异。有的像山峰,有的像轻纱,有的像大象,有的像骏马,有的像雄狮,有的像鲸鲨,有的宛如一群群的绵羊悠闲地在草原上吃草,有的好比一朵朵自由地飘逸,有的又好像天堂鸟散落的羽毛,被风吹卷着上下翻飞,看上去是那么地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鹤云天被窗外的景色震撼了,便小声地叫醒夏雨萌。 一缕缕变化的阳光刺的夏雨萌睁不开眼,懵懵懂懂的用手遮挡着眼睛,柔情地问鹤云天。 “怎么了,云天,到了?” “没呢,打搅你的好梦了吧?” “没到啊!” “天亮了,你看看窗外。” “哇,这么漂亮,太美了。” 夏雨萌被映入眼帘的美景震到了,几乎惊叫出来。 “嘘,小声点。有人还在睡觉呢。” 鹤云天赶忙捂住夏雨萌的嘴巴,怕打扰了他人。 夏雨萌忙低下头,羞怯地地看了看周围,小声地对鹤云天说。 “太美了。这就是天堂吧。” “正是因为景色太美,所以我才把你叫醒的。美好的东西要分享嘛。” “相机呢,相机呢。我得录下来,好好保存,以后常拿出来看看。” “在这呢,给。” 鹤云天弯身把相机从小跨包里取出来递给夏雨萌。夏雨萌急不可耐地打开相机对着窗外的景色认真地拍起来,生怕错过了眼前的一切。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半,澳洲时间八点半。离澳洲悉尼机场还有不到四个小时路程。我们正航行在茫茫的南太平洋之上。太平洋是世界上最大、最深、边缘海和岛屿最多的大洋。它位于亚洲、大洋洲、南极洲和南、北美洲之间。南北最长约千米,东西最宽约千米,总面积为.4万平方公里,平均深度3957米,最大深度米而这个最深处的地方就是着名的马里亚纳海沟。太平洋,无论是在地理上还是历史上,都是一个充满神奇和奥秘的地方。其宏伟的面积、深邃的海沟、多样的气候,以及名字的由来,都使得太平洋成为地球上最令人着迷的海洋之一。接下来是早餐时间,请女士们先生们,一边享用美味的早餐,一边欣赏脚下的美景。” dies and gentlemen…” 紧接着广播里传出一串流利的英语之声,清朗而愉快。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机舱内的广播再次响起。打盹的鹤云天被惊醒。迷迷糊糊中听着广播的内容。 “女士们,先生们。前面即将经历雷雨区。飞机会有些颠簸,请各位坐在原位,扎好安全带,不要慌张……” dies and gentlemen……” 话音未落,飞机明显便一下一下颠簸起来。明亮的窗外顿时暗淡,不再是明蓝的天空。飘逸的白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飞机再没有了刚才的平稳舒缓,随之给人以乘坐气垫船漂流的感觉,每个人的身体上下起伏。机舱内,不时发出一声一声的尖叫。 “云天,我害怕。” 夏雨萌紧紧抱住鹤云天。 “没事,没事,别怕别怕,有我呢。茫茫大海之上,气候多变,这很正常。放心吧。” 鹤云天一边宽慰,一边抱紧夏雨萌。 “?,?…” 机舱内传来人呕吐的声音。 “云天,我也想吐。” “来,给。呕吐袋。” 鹤云天立马从前面座椅后背抽出纸袋,递给夏雨萌。 “没事,没事。我不晕,我只是听到他们呕吐的声音,我才有了反应。” “来,我给你捂上耳朵,你就听不到了。” 说着,鹤云天将双手捂住夏雨萌的双耳,不让她听到他人呕吐的声音。鹤云天知道夏雨萌爱干净,见不得别人呕吐。尤其是看到别人酒后呕吐的状态,几天都过不来。鹤云天想起那天陪他爸爸喝多的那天,自己吐的一塌糊涂,人事不省。夏雨萌得遭了多大罪,如果没有爱,夏雨萌肯定是做不到那么耐心地伺候他一夜。鹤云天想起那夜喝多酒的事,便不由得附过身来亲吻了夏雨萌的脸蛋。 “别怕,别怕。有我呢。我永远陪伴你身边。” 约三分钟的时间,飞机逐渐平稳下来。这三分钟却给乘客带来了惊心动魄的感觉。有害怕尖叫的,有兴奋高喊的,有失声哭啼的,有把头缩在椅被后的…… 窗口突然之间又明亮起来,窗外依然漂流着层层叠叠的白云,天依然是那么的净蓝,云朵依然是那么的变化不穷。 “女士们,先生们。刚才经历了一场小小颠簸。太平洋的上空的气候是多变的,有暖流,有大气漩涡,有雷雨,也有飓风。没有乘坐过飞机的可能会感觉害怕,但这对我们机乘人员来讲是再平常不过的了,是我们的家常便饭。希望在座的各位,放下心来,平复心情,稍作休息。我们的旅程还有一个半小时。接下来的路程,天气非常好,也请各位理解包容dies and gentlemen……” “云天,说实话,刚才你害怕了吗?” “没有。嘿嘿,我是谁呀!” “别装了,我能感觉到你双手出汗了。” “我啊,是热的。离澳洲越来越近了,温度越来越高,对不?嘿嘿…” “拉倒吧,别冒充大尾巴狼客了,这是在飞机上,有空调的。我看你就是嘴硬。嘻嘻…” “宝贝,说不紧张那是骗你,我这是人生第一次坐飞机。从没有过体验,不紧张才怪呢。嘿嘿…” 鹤云天尴尬地笑了笑。 “说真的我是有点害怕,当我抱紧你时,便没有了害怕这种感觉。你才是我的避风港。” “哈哈,嘴巴够甜。你说,我这个港湾是否可以开放,为更多的人遮风避雨?嘿嘿…” “你敢,港湾只属于我自己。要不然呢,小心我到其他港湾避风去。” “好好好,我这个港湾只属于你一人,绝不对外开放,好吧。开个玩笑,还当真?呵呵…” “我也是开玩笑呀,对不对?看把你急的!” “我能不急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要是不珍惜,才是真正的大憨蛋呢!” 鹤云天与夏雨萌,一边逗着嘴,一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离澳洲悉尼机场还有十五分钟,厕所已经关闭,请扎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好座椅到原位。不要打开手机等无线设备。您马上就能俯瞰到美丽悉尼。悉尼,位于澳大利亚的东南沿岸,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的首府,也是澳大利亚面积最大的城市。城市中心坐标为南纬33°51''、东经151°12′。悉尼市区面积约1687平方千米,人口约500万,大悉尼都会区由悉尼市区和33个郊区组成。华人有24万人,占悉尼人口约6%,但却已成为悉尼第四大族群。悉尼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有很多的旅游景点。比较着名的景点包括:达令港,悉尼歌剧院,邦迪海滩,皇家植物园,还有悉尼海港大桥、悉尼塔、维多利亚女王大厦等景点。达令港位于悉尼中央商务区,是悉尼市中心的一颗璀璨明珠,拥有各种休闲娱乐场所和展馆。悉尼歌剧院位于海港上的雕塑体,是世界闻名的表演艺术中心,也是悉尼市的地标之一。邦迪海滩是悉尼的着名海滩,是一个热门的水上娱乐场所,也是了解当地人生活乐趣的好去处。悉尼皇家植物园是澳大利亚的第一座农场坐落在悉尼歌剧院和市中心商务区的附近,是游客必到之处。dies and gentle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