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九狱》 第1章 太初古狱 在浩瀚无垠的太初大陆深处,隐藏着一处古老而神秘的禁地——太初古狱! 它不仅是这片大陆最悠久的烙印,更是残酷与绝望的代名词。 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仅有一间牢房孤零零地矗立,仿佛是天地间最孤独的守望者。 牢房内,星辰金石铺就的地面泛着冷冽的光泽。 其上,一名青年静静地躺着,周身被一股异样的氛围所笼罩。 一条缠绕着妖异血光的锁链,宛如幽冥中的毒蛇,在他体内肆意穿梭,每一次的进出都伴随着灵魂深处的震颤。 然而,青年却似对这无尽的折磨浑然不觉,眉头紧锁间,竟是发出了一阵阵均匀的鼾声。 唯有那双颤抖不已的手,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与不甘。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拍门声打破了牢房的沉寂。 “牧天,醒醒!” 一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重重地拍打着牢门。 那扇门,似乎从未真正锁上过,因为自古以来,无人能从这绝望之地逃脱。 不久,锁链碰撞的细碎声响逐渐密集。牧天,这个被命运无情嘲弄的青年,缓缓推开了牢门。 他身披红光锁链,身形瘦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衣衫褴偻,被岁月与鲜血染成了暗褐色,每一步行走都显得异常艰难。 “老乔,你这家伙,我这好不容易睡着了……” 牧天边蹒跚走向石桌,边带着几分无奈与埋怨。 石桌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旁边是仅剩几粒的花生米和一只陈旧的酒壶。 桌旁则坐着一位蓬头垢面、铠甲斑驳的男子,正是老乔。 “三年了,你居然能在这噬骨魔链的折磨下,寻得一丝安宁,还能睡着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老乔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牧天苦笑,那张蜡黄而枯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噬骨魔链,大陆之上最恶毒的刑具,却也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罢了,我很快就应该彻底习惯了……” 噬骨魔链,如附骨之蛆,让人日夜饱受煎熬,即便是帝级强者,也难以承受其七七四十九日的折磨。 而牧天,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却已与之相伴三年之久,其坚韧与毅力,令人叹为观止。 牧天扶着石桌,缓缓坐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汗水顺着他布满伤痕的脸庞滑落,滴落在星辰金石上,瞬间蒸发。 “怎么,今日他们又有新花样了吗?” 牧天终于从痛苦中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拾起一粒花生米,细细品味着那难得的甘美。 “我要死了。” 老乔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中透着一丝决绝。 牧天闻言,嘴里的花生米顿时失去了味道。 他猛然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老乔,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世界。 旋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死就死呗!这几年我都死了起码有几百次了,习惯就好。” 牧天觉得嘴里原本清香四溢的花生米越嚼越干。 于是他便缓慢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拿起老乔面前的酒壶,却怎么也够不到。 努力了半晌而未果。 牧天变得有些着急起来,最后使尽全身力气,一把拍碎了装花生米的碟子。 老乔见状随意在身前一抓,便把所有四散的花生米全部抓到了手中。 “你干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整来的!” 说完他把最后几粒花生米一把全部塞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吃的极香样子。 牧天缓缓收回被瓷片割裂的手。 深陷的眼窝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汉子。 鲜血从指尖滴落,他浑然不觉。 “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要死了,就在今天,听清楚了吗?” “这里是太初古狱!只要你不出去,谁敢来这里杀你?” “时间到了!” 老乔口中的花生仿佛永远嚼不完,重复了一遍。 牧天开始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就为了长生成神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要独闯天虚,值得吗?” “我是从天虚出来的,你看我废人一个,如此下场,是神是仙吗?” “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她的生死你不担忧吗?”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 “唉,终究是我这个天虚之人害了你!” 牧天的情绪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仿佛在喃喃自语。 老乔静静听着,始终一言不发。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 “打通天虚,步入神界,这是每个强者的宿命。牧天,你或许现在无法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刚毅与不屈。 “我在你身边秘密感悟三年,虽未得天虚真谛,却见证了你的不屈。好好活着,牧天,你的路还长。” 随着老乔的话语,他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一个灰色的旋涡悄然出现。 老乔看着牧天,开始使用传音之术。 “记住折磨你的轩辕家已经彻底沦为了走狗,真正的危险是他们。” 牧天的眼睛开始有些模糊,他用残破的袖口重重擦了一下双眼,想要把老乔看得更清楚一些。 老乔深深地看了牧天一眼:“牧天你记住,他们不是守护者,而是放牧人!” 他说完身形一闪,便融入了旋涡之中,旋涡随之关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帮我找到贝贝!” 牧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古狱内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老乔离去之前,在他的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回响。 安静的古狱中,只有牧天的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牧天怔怔地看着老乔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老乔的离开意味永别! 此刻,他与世间唯一的朋友,永别了! 安静的古狱中,只有牧天的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牧天怔怔地看着老乔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也明白,无论命运如何坎坷,他都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这份不屈的意志,也为了未竟的宿命。 “啪啪啪..……” “真是一场好感人的英雄离别戏码!” 突兀的声音在古狱内响起。 第2章 人皇法旨 一对身影悄然自牧天背后浮现,如同幽影般不期而至。 在这个世界上,能深刻了解牧天的,除了突然出现的忘年交老乔,便唯有这对父女了。 “啐!” 牧天缓缓旋身,目光如炬,对着步步紧逼的父女二人,奋力吐出一口唾沫。 这几乎是他此刻唯一能宣泄的愤慨与抗拒。 “既然乔苍澜已决意赴天虚之约,那么,牧天,作为唯一走出的天虚之人,你也该坦然面对自己的宿命了。” 一位眉宇间透露出山岳般沉稳与威严的男子,稳步向牧天逼近,气势磅礴。 牧天对这对三年来无所不用其极、极尽折磨之能事的父女,早已视若无睹,冷漠至极。 “轩辕擎宗,有何新招,尽管使来,今日大爷我心情欠佳,没空陪你们游戏!” 他的话语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看来,真是三日不打,就忘了疼,这些年鞭子下的教训,竟是白费了?” 身着鹅黄华裳,眉间朱砂痣熠熠生辉的少女,手腕轻翻。 一根长鞭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抽打在牧天背上,瞬间绽开一抹刺目的血痕。 牧天却恍若未觉,身形纹丝不动,连噬骨魔链的酷刑都已无法撼动他的意志,更何况这种皮肉之痛。 疼痛,于他而言,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麻木的存在。 这三年来,这对父女,尤其是那位少女,时常以各种酷刑加诸于牧天身上,企图从他口中撬出天虚的秘密。 然而,他们得到的,唯有牧天无尽的沉默与坚韧。 每当牧天濒临死亡之际,一颗灵丹妙药总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如此往复,无休无止。 “哼,倒是越来越有骨气了!” 少女见牧天对她的鞭打毫无反应,凤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正欲再下狠手,却被一旁的轩辕擎宗制止。 “垚儿,今日我们另有要事,需借他这具身躯一用,打坏了反而不美。” 轩辕擎宗一挥手,轻松夺过长鞭,背负双手,神色严肃中又不失一丝笑意。 “父亲,我们为何要带这个天虚的罪人去那蛮荒之地?” 轩辕垚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压下怒火,向父亲询问。 牧天闻言,心中微动,也暗自留神起来。 “哈哈……” 轩辕擎宗大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得意与期待。 “近日,人皇兵传下人皇法旨,说天虚之人可祭神龙,改天换地,更可窥得长生成神之道!” “什么?!人皇法旨,长生成神?!” 轩辕垚闻言,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不错,既然三年苦寻无果,我们也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轩辕擎宗目光深邃,看向牧天那瘦削的身影。 “此番,我们将秘密前往蛮荒坠龙渊,以牧天为祭,换取长生成神之法。届时,我们父女必将登临绝巅,我轩辕家族亦将迈入神界,成就万世基业。” 轩辕擎宗言罢,仿佛已预见自己成仙成神的辉煌未来,一脸傲视天下的姿态。 轩辕垚亦是嘴角含笑,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呵,好一个长生成神的梦话,堂堂人皇族长,竟也信这等无稽之谈,真是可笑至极。我诅咒你们轩辕家族,永堕地狱!” 牧天以讽刺之语,打破了这对父女的幻梦,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对策。 “哼,牧天,今日本小姐心情好,不妨在你步入龙口之前,再欣赏一番你的绝望之色!” 轩辕垚带着一丝雀跃,来到牧天面前,歪头看着他,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快意。 牧天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但心中却回响着乔苍澜最后的嘱托:“找到贝贝……”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与不甘,目光坚定地转向轩辕擎宗。 “我不甘,不甘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在临别之际,把我的身份玉牌归还于我,让我即便赴死,也能保留一丝尊严。” 牧天缓缓转身,向轩辕擎宗伸出颤抖的手,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否则,我不能保证在献祭之时,会做出何种疯狂之举。” 轩辕擎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审视。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不屈与决绝。 在这个不过20岁的青年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甘与不屈。 在历经了仿佛无垠的苦难洗礼后,牧天非但未显丝毫崩溃之态,其心志反而在逆境中铸就得更加坚韧不拔。 这一幕,即便是屹立于世界之巅、睥睨众生的轩辕擎宗,也不禁在心底悄然泛起一抹难得的赞许。 略作沉吟,他轻挥衣袖,一枚他三载春秋里苦思冥想、却始终未能窥其奥妙的洁白玉牌,悠然现于掌心。 凝视片刻后,他隔空将其轻掷入了牧天手中。 “罢了,既是如此,我也帮你解脱那噬骨魔链的桎梏与折磨,让你在最后的旅程中走得舒服一些。” 言罢,轩辕擎宗轻抬一指,那缠绕牧天周身、如幽冥之蛇般噬骨的魔链,顿时化作一抹绚烂红光,乖巧地蜿蜒至他掌心。 牧天顿感周身一松,那如影随形的刺骨之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双手亦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力量。 他紧紧握住这突如其来的玉牌,其触感温润,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伤痕。 他缓缓摊开掌心,眯起眼,细细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枚尺寸约莫两寸见方,半指厚的平安无事牌,两面光洁如新,唯于一侧边缘,镌刻着两个古朴苍劲、岁月沉淀的文字——“牧天”。 这正是他名字的由来,也是他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纽带。 自天虚而出,这枚玉牌见证了他所有的苦难与挣扎。 它曾被轩辕擎宗以极端手段试验,历经鲜血的洗礼、丹田的温养、识海的探索、乃至心脏之处的秘藏,却始终保持着那份不变的纯净与神秘,仿佛蕴含着超越凡尘的力量与秘密。 牧天轻轻摩挲着玉牌,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这“牧天”二字,真是我的姓名,还是背负着更为深远的使命? 我为何会出现在那片神秘莫测的天虚之地,又为何会失去过往的记忆? 在失忆之前,我又曾历经过怎样的风雨? 为何人皇会下达如此法旨,寻觅天虚之人以献祭于神龙? 这些谜团如同迷雾般笼罩心头,让他既感困惑又充满渴望。 正当牧天思绪纷飞之际,轩辕擎宗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时辰紧迫,路途遥远,我们需即刻启程。” 言罢,他袖袍一挥,三人已瞬移至一艘悬浮于空中的奢华楼船之上。 楼船化作一道划破天际的流光,载着他们向大陆遥远的南方疾驰而去。 留下一串串未解的谜团与无尽的遐想,在空中缓缓消散。 第3章 天虚与坠龙渊 在那疾驰如流星的楼船一隅。 牧天静坐,目光穿越窗外景致,手中玉牌被反复摩挲,思绪万千。 他暗自揣度,乔苍山赠予的这份神秘礼物,究竟隐藏着何种玄机? 轩辕垚略显乏味,目光掠过牧天那略显单薄的背影,转而摇着轩辕擎宗的手臂,娇嗔道:“爹爹,再给我讲讲那天虚的传说,还有那场为了争夺牧天而起的惊世大战吧!” “你这孩子,总也听不够这些故事。” 轩辕擎宗宠溺一笑,见女儿兴致盎然,便欣然应允,语调中带着几分愉悦。 “天虚,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所在,据说是人间与神界之间那扇被遗忘的门户。” 他缓缓道来。 那是一个纪元之前的浩劫,人间与神界之间爆发了一场震撼天地的战争。 人间败北,顶尖强者尽皆陨落,神界随后封闭了天虚,将人间彻底隔绝,断绝了修士追求长生、步入神界的梦想。 “天虚,便成了那扇永远无法触及的门扉,无数修士前赴后继,却只能换来无尽的牺牲与绝望。” 轩辕擎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历史的重量。 无数年来,人间修士无数次攻打天虚,试图打通长生通道。 每次都死伤惨重,无功而返。 而在最近的一次攻打天虚时,各大势力在天虚的边缘发现了牧天。 那时他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在帝级巅峰强者都寸步难行的天虚之中,蹒跚走出,被所有修士惊为天人!,如同奇迹般震撼了整个世界。 由此而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抢夺大战。 一场围绕他的争夺战随之爆发,四大圣地、五大家族倾巢而出,神兵利器交相辉映,天地间一片狼藉。 最终,轩辕擎宗以人皇之姿,力压群雄,将牧天收入麾下,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五千人皇卫与三位杰出子嗣的陨落。 “他,是天虚的使者,是通往神界、实现长生之梦的关键。然而,命运弄人,他竟然彻底失忆了,对此一无所知。” 轩辕擎宗说完,看着牧天形销骨立的背影,满是感慨与无奈。 半月时光匆匆,随着一声略带激动的“到了”,轩辕擎宗打断了牧天的沉思。 他紧握手中的平安无事牌,心中五味杂陈。 \"命运的终章,悄然临近了吗?\" 牧天猛然自沉思中惊醒,双手紧握那枚寓意平安的无事牌,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慰藉。 半月来的苦思冥想,如同迷雾笼罩,未得丝毫启迪,他只能咬紧牙关,选择勇往直前,步步为营。 轩辕擎宗的目光淡淡掠过牧天,轻挥袖袍,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束缚,如同轻风卷叶般带至身旁。 此刻的牧天,身形消瘦,仿佛风中残烛,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摆布,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随着轩辕擎宗与轩辕垚踏出那奢华的御空楼船,楼船随之隐匿,三人瞬间置身于一片辽阔无垠的崖坪之上。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云雾缭绕于崖下,宛如仙境初现,远山如黛,连绵不绝,绘就一幅壮丽山河图,令人心旷神怡。 三年囚禁,牧天首次踏足这自然之怀,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清新空气,胸中郁结仿佛也随之消散。 \"这便是传说中的禁忌之地——坠龙渊?除却风光旖旎,未见异象,灵气更是稀薄至极,令人失望。\" 轩辕垚环顾四周,眉间朱砂痣因紧蹙更显鲜明,满是不解与失落。 “正是此地,与天虚、葬魔谷等并列为世间至险。垚儿,切莫被表象所惑。” 轩辕擎宗凝视着崖下云海,神色凝重。 “数千年前,有神龙陨落于此,其威能至今仍令人生畏。先祖率众探寻神龙遗宝,却尽数葬身于此,无一幸免。” 他缓缓步入崖边,牧天紧随其后,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此后,家族每千年皆遣强者前来,皆无归途,其凶险程度,不亚于天虚。” “爹,难道这看似平和的云海之下,隐藏着不可言喻的危机?” 轩辕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确是如此,但只要不踏入云海,尚可保无虞。” 轩辕擎宗言罢,从怀中取出三支古朴长香,香气瞬间弥漫,清新而神秘,仿佛能洗净人心。 “牧天,此乃我历经千辛万苦,自极南深海寻得的上古神龙之涎,辅以珍稀灵药炼就的龙涎香。今日,便以此香为你引路,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成全。” 他微笑着看向被禁锢的牧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后左手持香,右手并指一划,三支龙涎香无火自燃,香气更加浓郁,弥漫整个崖坪。 “垚儿,退后!” 轩辕擎宗低喝一声,神色前所未有的庄重。 他带着牧天来到崖边,凝视着下方翻腾的云海,眼中满是虔诚。 随着一声轻响,龙涎香被抛入云海,随即牧天也被一股力量推送至云海之上,悬浮于这传说中的绝地之上。 此时的牧天全身僵硬,连皱眉都成了奢望,唯有心跳如鼓,诉说着不甘与绝望。 “难道,我终将如此屈辱地成为神龙的祭品?我不甘,我真的不甘啊!!!” 牧天的心中,一股不屈的火焰熊熊燃烧,誓要打破这既定的命运。 第4章 龙魂与无垢之体 牧天凝视着眼前浩瀚无垠的云海,心中涌动着不甘的怒涛,他不愿自己的命运就此沉沦于屈辱的深渊。 然而,除了在内心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他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力回天。 “牧天在此立誓,若此番能逃出生天,必让轩辕一族血债血偿!此后,凡敢欺我者,定以百倍之威,万倍报之!” 这份不甘与愤怒,如同烈火燎原,烧灼着他的心房,比经年累月的折磨更为刻骨铭心。 正当牧天沉浸在绝望与愤怒交织的情绪中时,脚下的云海骤然间沸腾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黑色的阴煞之气如潮水般撕裂云海,直冲云霄,天地间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寒冷刺骨。 “少年,勿惧,静心以待,吾将护你周全。” 一道古老而深邃的声音,在牧天的灵魂深处悠然响起,如同春风化雨,抚平了他所有的焦躁与不安。 牧天的心境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仿佛置身于宁静的湖泊之中。 “这是……?” 牧天猛然惊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生命的浮木,急忙在心中呼唤:“前辈何方神圣?若真能救我于水火,牧天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然而,那神秘的声音却再无回应,让牧天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自己绝望中的幻想。 云海翻腾,如同末日风暴中的汪洋,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其中缓缓成形,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口。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云霄,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牧天只见云海旋涡之中,一条金色巨龙腾空而起,其势之威,撼天动地。 那巨龙庞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半边天际,龙头如小山般巍峨,龙眼如炬,神光闪烁,透露出复杂的情绪——疑惑与喜悦交织。 “神龙!” 亲眼目睹这传说中的存在,牧天震撼得无以复加,他感受到那双竖瞳中传递出的复杂信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何人胆敢召唤吾?” 神龙口吐人言,声如雷鸣,其气息形成的狂风让牧天几乎无法睁眼。 而轩辕擎宗与轩辕垚,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仍被震撼得心神俱颤。 “尊贵而神圣的神龙大人,是我轩辕擎宗,以天虚之人为祭,祈求您赐予我通天之能,长生成神之法。” 轩辕擎宗迅速恢复冷静,虔诚跪拜,言辞恳切。 “祭品甚合吾意,此乃你所求。” 神龙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牧天,它对跪拜的轩辕父子视而不见,张口间,一道璀璨金光化作玉简,轻轻落在轩辕擎宗手中。 “多谢神龙大人恩赐!” 轩辕擎宗颤抖着双手接过玉简,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懈怠。 牧天察觉到神龙对自己愈发浓厚的兴趣,心中疑惑更甚:“难道我这看似废材的天虚之人,竟对神龙有着特殊的意义?”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将他拉回现实——他已被神龙含于口中,正朝那深不见底的云海深渊急速坠落。 “妈的,此番恐真难逃一死,天道何其不公,我牧天心有不甘!” 身陷绝境的牧天,心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却也无法改变即将成为神龙腹中餐的命运。 牧天在龙牙的锐利触感下,咬紧牙关,内心翻涌着不屈的呐喊。 正当绝望与思索交织之际,一股异样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那神龙虽将他含于巨口,却无丝毫噬咬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种近乎呵护的谨慎。 牧天心中不禁泛起微澜:“难道,命运并未将我彻底抛弃?” 骤然间,一阵天旋地转,牧天被神龙轻柔地置于一处广袤而干燥的洞府之中。 牧天已经恢复了行动,只见四周是一汪泛着神秘光泽、粘稠如胶的鲜血之池,与一排排错落有致、满载各色玉简的书架交相辉映,显得既古老又神秘。 “哼,总算把那两个碍眼的家伙给糊弄过去了,痛快!” 一阵苍劲而不失顽皮的声音在洞窟深处回荡,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牧天循声望去,只见一抹淡金色的透明龙魂悠然显现,其身姿虽仅余三分之二,却难掩其昔日辉煌与威严。 龙魂无尾,已变为数丈大小,身上散发的古老而强大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 “咦?这传说中的巨龙,何以落得如此境地?” 牧天心中惊涛骇浪,迅速恢复冷静,身体紧绷,紧紧盯住了眼前不断飞舞的龙魂。 “哈哈……人族小子,你可是我的救星啊!老夫正逢绝境,你却如天赐甘霖,真是天不绝我!” 龙魂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洞窟内盘旋起舞,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牧天望着这喜怒无常的龙魂,心中五味杂陈,强作镇定道:“尊贵的神龙前辈,我不过一介微末凡尘,何以担此‘大礼’之名?” 他暗中紧握手中玉牌,以备不时之需,同时试图从龙魂的话语中寻找一线生机。 “凡人?哼,你可是万中无一的无垢之体,更兼身怀“它”之气息,肯定身怀异宝,那些凡夫俗子又岂能识得你的非凡?” 龙魂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它绕着牧天欢快地盘旋,仿佛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炼化于你,吸收那份神秘气息,我必能重获新生,凌驾于诸天之上,让那些欺我辱我的先天神族付出应有的代价!” 龙魂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渴望与复仇的火焰。 牧天闻言,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连忙追问:“无垢之体?这究竟是何等体质?” 龙魂闻言,缓缓降落在牧天面前,缩小身形,以龙首轻点,解释道:“无垢之体,乃修行界罕见之瑰宝,体质纯净,经络无阻,与天地大道浑然一体,吸纳灵气如鲸吞海水,修炼速度惊世骇俗。前期更是畅通无阻,直至触及天地法则之极限,方显瓶颈。此等体质,虽不及传说中的无量神体、混沌圣体那般至高无上,却也足以让无数修者梦寐以求。” 言罢,龙魂似乎心情大好,继而又道:“在这荒芜之地,你竟能拥有此等体质,必是历经无数生死磨难,方能铸就。不过,为了确认一切,我还是亲自为你探查一番吧。” 言毕,龙魂缓缓靠近牧天,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自其体内散发,缓缓笼罩住牧天,准备进行一场深入的探索。 第5章 玉牌中的它 牧天正沉浸于无垢之体奥秘的深邃思考中。 蓦地,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眼前顿失光明,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地。 “咦?脑海混沌一片,如同失忆之人般迷茫……啧啧,这对父女的手段,当真是狠辣至极。你竟能在无数次的生死轮回中坚韧存活,以极品灵丹为引,于生死边缘铸就了这无垢之体,实属罕见。” 龙魂的搜魂之举戛然而止,其目光复杂地落在瘫倒的牧天身上,似有所感。 牧天喘息未定,勉强摇晃着脑袋,双眼缓缓睁开,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缓缓从冰冷的地面上挣扎而起。 “少年啊,即便你心中满载屈辱与不幸,天道亦是无情,命运多变。我将借你的无垢之体,重塑无垢龙体,待我离去此界之时,必为你铲除轩辕家,了却你的心头之恨,你且安心。” 龙魂的话语中,竟不自觉地掺杂了几分自身过往的辛酸与共鸣。 它宛如灵蛇般缠绕上牧天的身躯。 “且慢!他究竟是谁?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牧天初醒,便觉龙魂缠身,心中大骇,急声呼喊。 龙魂正欲施展炼化之术,闻其言,动作一顿,龙头转至其前,凝视着因紧张而面颊绯红的牧天。 “它?此乃禁忌,不可言,不可道。” 龙魂对那“它”讳莫如深,连连摇头,仿佛触及了某种连强如神龙的存在都不可触碰的禁忌。 “时候已到,吾将重振龙族昔日之辉煌!哼,这些年来,我费尽心机搜集此地功法秘籍,耗尽无数珍宝,只为寻得一丝生机,未曾想,我的机缘竟系于你身。小子,遇我虽是你的不幸,却也是我的幸运所在。安心去吧,你的仇,我必报之!” 言罢,龙魂迫不及待地将牧天卷入那血池之中。 血池之内,龙血粘稠如墨,牧天被其彻底淹没,心中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他紧握于掌中的平安无事牌,在龙血的浸染下,竟渐渐散发出炽热的光芒,温度飙升,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熔化。 正当他欲松手之际,一股清冽之气自玉牌中涌出,瞬间缓解了灼热。 “嗷!” 原本踌躇满志的龙魂,突遭变故,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洞内书架为之颤抖。 只见它仿佛被烈焰焚烧,痛苦地松开了对牧天的束缚,哀嚎着逃离血池。 牧天趁机挣脱束缚,从血池中探出头来,大口喘息,抹去脸上的血污,目光紧锁于那在空中翻滚哀嚎的龙魂之上,满脸愕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龙魂哀嚎的根源——一道拇指粗细、一尺来长的青色气流,在龙魂体内灵活穿梭,每过一圈,龙魂便缩小一分。 “嗷!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它’的本体会依附于你?快,控制住它,否则你我皆将葬身于此,世界亦将毁于一旦!” 龙魂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焦急。 牧天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他虽无修为,却也意识到这青色气流的恐怖之处,自己稍有不慎,恐怕也会步龙魂后尘。 “真是祸不单行,刚逃离轩辕家的魔爪,又落入神龙之腹,而今又冒出这等恐怖之物……” 牧天苦笑,命运的无常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迷茫,但他并未放弃,喃喃自语:“命运虽无常,却也要搏一搏。” 他深知逃离龙窟绝非易事,且自己修为尽失,贸然行动只会死路一条。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周围的神圣龙血,心中生出一计。 他开始大口吞噬龙血,每一口都让他感受到力量在体内涌动,这份意外的收获让他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 “我乃天地孕育的无上龙族,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龙魂的哀嚎渐渐消失。 最终,那道青色气流彻底吞噬了龙魂的最后一丝残魂,而“它”本身,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形态,未有任何变化。 牧天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轮到我了么?” 他喃喃自语,准备迎接未知的命运。 牧天凝视着空中那条蜿蜒如青色灵蛇般的存在,双拳紧握,心绪万千,却已毅然决然地准备迎接那注定的终极命运。 那抹青芒仿佛洞悉了他的决心,化作一缕迅捷无匹的青色光芒,凌厉地朝他疾驰而来。 “来吧,就让这世间的酸甜苦辣、悲喜交加,都在这瞬间归于沉寂!” 牧天立于没腰深的血泊中央,愤怒与决绝交织,双拳狂舞,面容因极致的情感而扭曲,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龙窟。 青色流光转瞬即至,牧天只觉眉心一阵寒意侵袭,随即头脑陷入一片混沌,仿佛有千刀万剐之痛,远超往昔任何搜魂之苦,痛楚之甚,难以言喻。 在这极致的折磨下,他终是失去了意识,身躯缓缓沉入那黏稠的血海之中,一切归于沉寂。 …… “嗬……” 不知岁月几何,龙窟内死寂的空气被一声沉重的喘息猛然撕裂。 牧天猛地吸进一口冰凉的空气,眼帘缓缓抬起。 初时失神的双眸逐渐聚焦,迷茫之色渐渐被决绝的光芒所取代。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回归。 神界、神庭,原来我是神子! 师尊的偷袭、轩辕家的折磨、天虚的秘密、神龙的威严、龙魂的惨嚎、老乔的身影以及那神秘莫测的“它”,一切的一切,清晰如昨,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我,竟未死!” 牧天心中惊涛骇浪,随即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急切地寻找着那个改变他命运轨迹的“它”。 “它”究竟何在? 第6章 太初炼神诀 想到那道令人心悸的青色气流,牧天的心脏不禁猛地一缩。 他随即心念电转,识海中澎湃的神念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遍布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沐浴在这股力量的审视之下。 牧天惊异地发现,那个“它”此刻正悠然自得地环绕着一颗璀璨的金色龙珠之上,静静地悬浮于自己丹田深处,宛如一颗星辰镶嵌于幽邃的宇宙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牧天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小心翼翼地以神识轻触那青色的存在,心中满怀敬意地低语:“晚辈牧天,拜见前辈!”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寂。 “它”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牧天的呼唤置若罔闻,只是安静的缓缓汲取龙珠中蕴藏的浩瀚神能。 “为何‘它’吞噬了龙魂却独独放过了我?” “难道是因为我那万古难寻的无垢之体?” “无论如何,我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幸运!” 牧天见自己如何呼唤,“它”都没有任何反应。 短暂的沉思之后,他心情一松,终于释然一笑。 他一把握紧双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什么能比在无数次绝望中寻得生机更令人振奋的了。 但随即,一个更为惊人的发现让牧天再次震撼——他的识海! 牧天震惊的发现自己的识海,竟已化作一片浩瀚无垠的海洋,每一滴海水都如同浓缩的精华,蕴含着难以估量的精神力量。 这,竟是化灵境强者方能初步凝聚的神念之海! 而且,这股神念之强,直追他昔日问道境时遭受师尊偷袭时的状态。 强大到令他难以置信。 “难道我的修为也恢复了?” 牧天再次认真感应了一番,失望的发现自己除了识海强大无匹之外,自己毫无修为。 不过他却有了惊喜的发现。 他从干涸的血池中一跃而起,只觉身躯轻盈而坚韧,每一寸肌肉都仿佛经过天工的雕琢,完美无瑕,力量内敛而磅礴。 牧天尝试着挥动拳头,拳风所至,周遭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一拳之下,坚硬的岩石地面竟如豆腐般被轻易击碎,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拳头之上却未留丝毫痕迹。 “天生神力?难道这一池龙血真的被我尽数吸收了吗?” 牧天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他活动着四肢,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准备进一步探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正当他准备释放神念,探查龙窟内外之时,洞口处突然掠过一道黑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牧天立时收敛心神,全身紧绷,目光如炬,紧盯着那不明生物的一举一动。 那黑影形态怪异,行动踉跄,显然并非寻常之物。 在这危机四伏的坠龙渊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致命的威胁。 然而,那黑影在洞口徘徊片刻后,竟未踏入龙窟半步,最终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 牧天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略微放松,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曾轻举妄动。 他深知,这龙窟之外,隐藏着无数未知与危险,唯有谨慎行事,方能在这绝境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必须刻不容缓地重塑修为! 唯有实力,方能洞穿世间虚妄,征服四方劲敌,彻底改写自身命运的轨迹! 牧天沉心静气,神念如浩瀚波涛,在龙窟深处汹涌澎湃,探寻着潜藏的宝藏。 “怎会如此寒酸?” 环顾四周,除却书架上堆砌如山的功法玉简,这龙窟竟无丝毫珍宝的踪迹。 他不禁暗自嘀咕:“此龙倒也奇怪,穷得叮当响,却自诩无上龙族,真一条穷逼龙。” 牧天又回想起曾经龙魂说它耗尽了宝物资源来保命,心中也是了然了起来。 他在心中猜测这蛮荒之地只怕非常贫瘠。 不过他对这神龙独辟蹊径,竟广罗天下修行秘籍,却非常满意。 这也是一笔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富了。 等到将来出去,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变为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 牧天暗自思量:“既然如此,那便从这无尽的功法中,挑选一部至强之作,重启我的修行征途!” 记忆复苏,他对神庭那神级功法的精妙仍记忆犹新,但那仅是那个狠心的师尊所授,止步于合道之境,难以触及更高境界的门槛。 此番重来,面对琳琅满目的功法,他誓要寻得那超越神级,直指绝巅的修炼秘典。 正当他闭目凝神,以万千神念细探每一枚玉简,欲将其中奥义尽数收入心田之际,丹田之内突生异变,一股信息洪流猛然涌入识海。 “《太初炼神诀》?’它’竟然传给我一套功法?” 牧天心中吃惊,就看到这功法的名字,他就觉得肯定不凡。 于是在心中对那神秘存在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随即他就迫不及待地沉浸于这部功法的奥秘之中。 半炷香的时间,牧天的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定格在复杂与忧虑交织之上。 这《太初炼神诀》的博大精深,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修行观念,展现了一条通往宇宙洪荒之外,创世开天、永恒不朽的非凡之路。 然而,忧虑也随之而来。 修炼此诀所需资源之巨,即便是“海量”二字,亦难以形容其万一。 牧天不禁长叹:“也罢,先选一个易于修行的功法傍身,再逐步修炼这《太初炼神诀》。” 正当他准备再次挑选功法之时,丹田深处骤起剧痛,令他身形不由自主地蜷缩。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非……除了《太初炼神诀》,我再无他路可选?” 随着疼痛渐缓,他内心五味杂陈,意识到自己的修行之路已被那“它”悄然锁定。 “人定胜天!” 牧天心中暗誓,面对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的无上功法,他怎能因资源匮乏而退缩? “既然天命如此,我便要逆天改命,以这绝世功法为基,誓要闯出一番天地!” 他眼中闪过坚定之光,决心放手一搏,迎接那充满未知与挑战。 第7章 僵尸之地 牧天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太平无事牌。 那温润的触感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内心深处的坚韧与斗志彻底唤醒。 “既然‘它’已为我勾勒出一幅辽阔无垠的未来图景,我又岂能因前路荆棘而踟蹰不前,做出舍本逐末的愚行?” 牧天暗自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转而开始思索起如何开始修炼。 “这里灵气稀薄,除却浩瀚功法外,修炼资源几近于无,唯有走出这片天地,才能真正踏上修行之路。” 他边摩挲玉牌,边将目光投向那幽深的龙窟出口,不料这一望,却让他心头骤紧,冷汗涔涔。 洞口光亮处,几道大小不一的黑影正忽隐忽现,摇曳晃动,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牧天心中暗惊:“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老在龙窟外徘徊?”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轻如鸿毛,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洞口的存在。 随着距离的缩短,眼前的景象愈发骇人。 原来,那并非几道黑影,而是无数大小不一、形态诡异的身影。 重重黑影在洞口边缘踉跄徘徊,宛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却又无法跨越那一步之遥。 牧天见状,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放松,自嘲道:“我身为神庭神子,何时变得如此胆怯?莫非三年苦难,已消磨了我的勇气与决心?修行之路,本就布满荆棘,岂能因小惧而失了大志?”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有‘它’相伴,世间万物何足惧?” 他嘴角一翘,一把握紧手中的玉牌,双手负后,摆出一副气宇轩昂的神子风采,迈着龙形虎步向着洞口走去。 此时他全然忘了自己赤身裸体,未着寸缕,这副景象要是有旁人看到只怕会以为他是一个疯癫货。 砰! “哎哟!” 牧天皱眉捂着鼻子,噌噌后退几步,他一头撞到了洞口处一道无形的结界之上。 “原来如此,有龙魂设下的结界,难怪那些黑影都进不来。 牧天揉了揉酸痛的鼻子,心中暗自思量。 正当他忧虑自己毫无修为,只怕会困死在这龙窟内之际,丹田内的“它”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困境。 一缕细若游丝的气息悄然涌动,在他经脉间穿梭,带来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让他顿感精神焕发,力量倍增。 牧天感激之余,重新调整状态,再次以不可一世之姿迈向洞口。 这一次,结界仿佛对他敞开了怀抱,任由他轻松穿越。 洞外,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迎面扑来,牧天紧握玉牌,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骇人景象,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惊骇。 无尽的僵尸在这片幽暗深渊中游荡,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而在这群行尸走肉中,三具尤为醒目的僵尸赫然立于前方。 一位身着牧天似曾相识服饰的青面獠牙老者。 一位身形矮小、面目狰狞的怪婴。 以及一头半腐、浑身绿毛的乌龟。 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尸气,昭示着它们的凶残。 面对这三道充满敌意的目光,牧天后背冷汗暴涨,竭力控制自己紧张到要爆炸的身体。 他体内那丝“它”的气息再次迅速涌动了起来。 牧天骤然间察觉到体内涌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刹那间,一抹淡紫金色的龙气自他血肉深处喷薄而出,缭绕周身,仿佛云雾蒸腾,尽显神异非凡之态。 他挺直腰板,声如洪钟,喝道:“大胆!尔等僵尸,见本神尊降临,还不速速跪拜!” 声音中既有威慑,又带着曾经他作为神庭神子的威严。 “见……见过龙神大人!” 三道整齐划一却略带颤抖的声音同时响起。 为首的三具僵尸在龙气显现的瞬间,浑身气息立即收敛,纷纷跪伏于地。 “是这股龙气,让他们如此敬畏。” 牧天背负双手,目光深邃地审视着脚下的僵尸,心中明悟。 “看来,那龙魂对这群僵尸的调教颇为严厉” “尊……尊敬的龙神大人,您……怎会化身为……人族之躯?” 一位身着牧天略有印象服饰的老者僵尸,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询问。 牧天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随即以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应:“人族?哼,这不过是我随意凝聚的一具分身罢了。你等卑微尸族,怎敢质疑本神龙的身份?” “不……不敢!”老者僵尸连忙回应,声音中满是惶恐。 “罢了,你结结巴巴的,听着都累。以后还是用神念传音吧,免得我动怒。” 牧天不耐地摆了摆手,对老者僵尸的结巴颇感无奈。 老者僵尸闻言,立即改用神念传音,恭敬地汇报道:“尊敬的龙神大人,距本届尸王争霸仅剩七日。因灵气日渐稀薄,仅有两名新尸王诞生。我特地带他们来拜见您,并恳请您亲临尸王台观礼。” “尸王争霸?”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不经意间瞥见绿毛龟僵尸与怪婴正以极其微妙的姿态窥视自己,顿时怒目瞪了过去。 这两具僵尸如同受惊的鸵鸟,迅速将头埋入土中,再不敢造次。 “既然此届尸王稀少,我便不亲自前往了。你们按旧例举行便是。” 牧天心中暗笑,自己毫无修为,空有蛮力,怎敢轻易涉足这等凶险之地。 这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大人,若无您在场,如何赐予胜者无上功法,又怎能开启尸王秘境,让新晋尸王沉睡其中?” 老者僵尸再次传音,语气中透露出更多狮王争霸的信息。 牧天沉吟片刻,正欲开口,老者僵尸却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另外,大人,您五百年前秘密于尸气之眼蕴养的神龙尸胎,已安然度过死劫,传来了强劲心跳,预示着千年之后必将重生。此乃大喜之事,特来禀报。” “神龙尸胎!” 牧天闻言,手中一把握紧手中的玉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原来如此,难怪龙窟之中仅剩神龙的残魂,而无真身,原来是在尸气之眼蕴养尸胎,静待重生之机。真是天助我也!” 无上修炼资源的味道,让牧天兴奋了起来。 第8章 尸王争霸的邀请 牧天心中燃烧着重启修炼之路的迫切渴望,却苦于资源的匮乏。 那神龙尸胎,源自神龙的无上之躯,其内蕴藏的肉身精华,无疑是修炼界中千载难逢的瑰宝,足以令无数修士为之疯狂。 “必须尽快将神龙尸胎收入囊中,以此为基,重启我的修炼征途。” 牧天在心底默默立下誓言,随即以秘法向身旁的老者僵尸传音:“这些年,你辛苦了。尸王秘境中,现今沉睡的尸王数量几何?” “回禀龙神大人,岁月流转,我族已悉心培育出尸帝五尊,尸王更是多达一千六百二十八具。我等皆翘首以盼,只待龙神大人一声令下,共赴神界,征战四方。” 老者僵尸言辞恳切,知无不言,尽显忠诚。 闻听此言,牧天心中暗自惊骇。 未曾想这神龙暗中培育的尸族势力竟如此强大,连帝级强者都赫然在列。 这坠龙渊之所以成为这方世界中世人畏惧的绝地,原来背后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一旦觉醒,必将引发天翻地覆的变局。 “罢了,尸王争霸之事,我自会亲临。尔等先行退下,唯你留下,余者散去。” 牧天沉声吩咐,心中已盘算好借观战之机,夺取神龙尸胎的妙计。 “此行深入虎穴,四周强敌环伺,需周密筹划,方能万无一失。” 牧天轻抚手中玉牌,心念电转,筹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转眼间,场中仅余牧天与老者尸王相对而立。 望着其余尸王迅速隐没于茫茫尸海之中,牧天眉头微蹙,随即转向老者尸王,语气不容置疑。 “我即将办一桩大事,需要你全力相助。若你忠诚无二,我不仅带你同赴神界,更将传授你帝级的无上尸修秘法,你可愿否?” 此言一出,老者尸王龙摩眼中精光爆闪,尸气汹涌,激动得再次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满含感激与忏悔:“谢龙神大人!大人终是宽恕了老奴往昔之罪,龙摩愿以余生,誓死追随大人,万死不辞!” 牧天心中暗自讶异,这无心之举竟解开了这龙摩老僵尸多年的心结。 原来,这位尸族管家之所以滞留尸王境,实则是因昔日对神龙不敬,遭受重罚。 “既然如此,为确保此事万无一失,我需在你身上种下魂印,你可愿意?” 牧天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审视着龙摩的反应。 龙摩闻言,眼中闪过狂喜之色,连忙应承:“老奴荣幸之至,请大人赐下魂印!” 牧天虽修为尽失,但凭借强大的神魂与神念,轻易凝聚出一股磅礴之力,径直冲入龙摩识海,种下主仆魂印。 自此,龙摩的生死便掌握在牧天一念之间。 “很好!这部《回春尸典》,乃尸族至高无上的修炼宝典,望你勤勉修行,不负我所望。” 牧天一边说着,一边将一部珍贵的尸修功法传入龙摩识海,既是奖励,也是考验。 同时,他心中另有盘算,他已经想起了龙摩身上的衣服为何眼熟了。 这个龙摩老僵尸或将在未来成为关键。 “谢大人厚赐,龙摩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大人栽培之恩!” 龙摩激动得面色泛红,连连叩首,誓死效忠。 \"龙摩,汝且细细道来,关于吾之尸胎现状,务必详尽无遗。\" 牧天轻抚手中温润如玉的令牌,其声若丝缕轻烟,悄然传入龙摩耳际。 正当这私密交谈在静谧中流淌之时,尸窟幽暗的甬道内,绿毛斑驳的尸龟与形态诡异的怪婴,一前一后,步伐略显踉跄地并行着。 \"嘿嘿,婴尸啊,你可否察觉今日神龙大人举止有异?\" 绿毛龟尸以阴冷的语调,向身旁的婴尸秘密传音,字里行间藏着深意。 \"那不过是神龙大人的幻影罢了,何奇之有?龟尸,你若有所指,不妨直言,我懒得费神猜测。\" 婴尸回应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显然对这绿毛龟并无好感,更因七日后的争霸之战而心生戒备。 \"嘿嘿嘿,我看那非但不是幻影,实则乃神龙大人真身降临。试想,神龙大人何等尊贵,怎会屈尊附于卑贱人族之躯?其残魂或已衰弱至极,肯定支撑不住了,不得已化为此等空有其表、修为尽失的人形。你可还记得,那次你我偷偷尾随龙摩至尸气之眼所见之景?\" 绿毛龟尸眼中精光闪烁,言辞间透露出几分狡黠,悄然向婴尸透露着秘密。 \"你意欲何为?\" 婴尸闻言,步伐骤停,目光紧锁于绿毛龟尸,似有所悟,语气中透露出戒备与好奇。 \"嘿嘿……婴尸,自由与奴役之间,你的选择将决定一切。若欲挣脱束缚,七日后的尸王争霸,便是天赐良机。你我可如此这般布局……\" 绿毛龟尸继续密语,它的花语愈发诱人了起来。 婴尸的眼白逐渐扩大,神色由惊愕转为狂热。 …… 龙窟深处,牧天指尖轻弹,一滴鲜红精血缓缓滴落在一枚古朴而庄严的储物戒指之上。 刹那间,戒指绽放耀眼光芒,自行滑入他的指间,完美契合。 此戒,乃是他回龙窟前向龙摩老尸王要到的修炼资源。 心神沉入,牧天扫视戒指内部,只见近千枚尸丹错落有致,大小不一,色泽自黄绿渐变,散发着浓郁的生命与死亡交织的气息。 这些尸丹,大多源自铁尸、铜尸乃至金尸,其内蕴藏的灵力之精纯,远胜寻常灵石。 更有数十颗珍稀的尸将尸丹,其品质直逼极品灵石,令人垂涎。 \"尸族之道,由行尸至尸帝,层层递进,若能得尸王乃至更高阶位的尸丹,修为定能突飞猛进。\" 牧天心中暗忖,目光中闪过一丝遗憾。 \"可惜,坠龙渊内珍宝已尽入龙魂之腹,唯余这么一点尸丹可用来修炼。现在自己虽然弱小,定也要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言罢,牧天自嘲一笑,随即收敛心神,全心全意投入到即将到来的修炼之中,誓要在这片荒芜之地,以尸丹为开始,铸就属于自己的长生之路。 第9章 尸王争霸我来了 若是这些全部是尸将级的珍稀尸丹,那该是何等美妙之事。” 牧天心中暗自喟叹,念及即将修炼的《太初炼神诀》每一层进阶皆需浩瀚资源,不禁眉头紧锁,倍感压力重重。 然而,资源既已在手,他即刻摒弃所有杂念,全心沉浸到了修炼之中。 “人族修行,逆水行舟,步步维艰,却也是通往长生之途。此路分淬体筑基、聚气开光、洪炉炼体、凝神聚灵、灵府初开、聚星成河、化灵为海、灵宫构建、灵轮转动、问道苍穹、御道而行,直至合道归一,十二境界,步步为营。更细分武道、元道、灵道、玄道四重天,合道之后,尚有登天之阶,遥不可及。唉,修行之路,漫漫其修远兮,时不我待,唯有勤勉不辍,方能争取那一线之机。” 牧天在心中细细梳理着人族的修行脉络,随即沉浸在《太初炼神诀》的玄奥之中。 他一边参悟,一边将手中的尸丹一一炼化。 修炼之中,时间仿佛凝固,六日光阴,转瞬即逝。 “啪啪啪啪!” 随着一阵清脆的爆响,牧天结束了六日不眠不休的苦修。 他站起身来,舒展着筋骨,体内关节爆发出爆竹般的轰鸣,宣告着他已成功迈入聚气境初期。 “痛快淋漓!未曾想,我早已在淬体之境圆满,竟是那‘它’暗中助力,以龙血铸就我不凡肉身,淬体大成,自己却浑然未觉。” 牧天活动着身躯,心中暗自庆幸与感激交织。 “近千颗普通尸丹,加之数十颗珍贵的尸将级尸丹,竟仅让我修炼至聚气初期,若换作旁人,恐已飞跃一两个大境界。” “《太初炼神诀》消耗资源如此之巨,真是有点伤不起啊!” 牧天苦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资源无尽”的真谛。 同时,他也惊喜于自己肉身的蜕变,经脉粗壮异常,肉身仿佛干涸之地渴望着甘霖,修炼之路畅通无阻,吸收炼化修炼资源之快,令人咋舌。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短短六日内,就将海量尸丹悉数吸收。 “神龙尸胎,我志在必得!” 心中默念一句,牧天轻抚着手中的玉牌,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老奴龙摩,恭迎神龙大人出关!” 走出洞府,牧天便见到龙摩老尸王虔诚跪拜,姿态恭敬。 “免礼。” 牧天轻声道。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坠龙渊内雾气缭绕,环境模糊,他不敢轻易动用神念探查,心知此地藏龙卧虎,强者如云,一个不好引出什么乱子,那就麻烦了。 龙摩缓缓起身,身体微颤,从怀中取出一件内甲,笑道:“大人,此乃尸王窟宝库中最后一件至宝,帝级内甲,哦,帝级也就是玄级境界以上的人又称为帝境,玄级以上的宝物又叫帝级宝物。老奴斗胆,特为大人取来,您穿上就不会风吹龙鸡,屁屁凉了。” 看着龙摩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牧天初闻“帝级内甲”,心中一喜。 但随即被龙摩那“风吹龙鸡屁屁凉”的话弄得有些脸上发烫。 牧天心道:“龙摩这个老僵尸忒为老不尊,老子只要一激发肉身气血之力,老二就会一柱擎天,你以为我想这样?龙鸡?屁屁凉?又是什么逻辑!” 牧天心中一阵腹诽,可见到龙摩确实是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也不好发作,便直接一把抓过他递过来的帝级内甲仔细察看了起来。 只见这内甲入手柔软异常,金色鳞片细密排列,袖口绣着古朴的“荒”字,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牧天他反复端详一番,极为满意,便果断滴血认主。 刹那间,金光四射,耀眼夺目。 牧天闭目以待,只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内甲已悄无声息地贴合于身,化为金色龙鳞,覆盖除头部以外的每一寸肌肤,浑然天成,毫无不适之感。 此刻的牧天,身披金鳞,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金色龙气,气势磅礴,宛如一尊人形神龙,威严不可侵犯。 “此内甲,实乃我此时之最佳助力,龙摩你果然深谙我心。” 牧天满意地点头称赞。 “大人英姿勃发,犹如朝阳初升,又如红杏出墙,美不胜收!” 牧天:...... 牧天懒的与龙摩这个古朽的僵尸纠缠于诗词歌赋。 他心中念着今日即将展开的宏图大业,有些紧张,又有更多的期待。 他悠然地双手背于身后,左指轻轻滑过那温润的玉牌,紧随在龙摩那略显蹒跚却又自有一股威严的步伐之后,踏入了被厚重灰霾尸气笼罩的坠龙渊深处。 四周,浓郁得几乎凝固的尸气如同厚重的帷幕,遮蔽了视线,让人难以窥见渊底的全貌。 唯有在这片混沌之中,无数黑影若隐若现,仿佛是深渊的守护者。 而那密密麻麻的僵尸群,则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潮水,纷纷退避,为他们的前行开辟出一条诡异的通道。 牧天目光所及,除了那些缓缓移动的僵尸身影,更令他心生感慨的是,渊底铺满了层层叠叠的腐朽尸骨。 既有人的遗骸,也掺杂着少许妖兽的残骸,它们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惨烈。 而那些曾经锋利,如今却锈蚀的兵器与铠甲,散落其间,如同历史的碎片,记录着无数英魂的陨落。 “此地,昔日必是上演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牧天心中暗忖,庆幸自己能从那传说中的神龙之口逃脱,重获自由。 不多时,一人一僵尸已行至一炷香的时间。 牧天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洞口之上,崖壁间镌刻着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尸王洞’,仿佛是对即将踏入之地的庄严宣告。 “大人,我们已至尸王洞前,婴尸与龟尸已在尸王台等侯,请随我来。” 龙摩的声音中满含敬意与忠诚,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向导的职责。 实则,牧天心中早已对坠龙渊与尸王洞的一切了如指掌。 但既然此刻他需扮演神龙分身的角色,自是要将那份神秘与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步入洞窟,只见四周石壁镶嵌着璀璨的夜明珠,将这片幽暗的空间点亮得如同白昼。 洞窟中央,一座宏大的擂台矗立,而在一侧,一座高耸的石台上,一把威严的石椅静静等待着它的主人。 石台上,婴尸与龟尸已早早等候多时,目光中满是对即将来临之事的期待。 “拜见神龙大人!” “拜见神龙大人!” 两声洪亮的呼喊在洞窟内回荡。 婴尸与龟尸恭敬地跪伏在地。 牧天缓步登上石台,神色高傲,目光如炬,轻轻一挥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免礼。” 随即,他径直走向石椅,姿态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悠然自得地落座其上。 “神龙大人,小龟久闻您神功盖世,灭神屠帝皆如探囊取物。在即将到来的尸王争霸之前,斗胆恳请大人不吝赐教,为我等指点迷津。” 龟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与渴望,目光灼灼的看向石椅上的牧天。 第10章 尸王的偷袭 绿毛龟尸缓缓挺立,其眼眸中幽光闪烁,如同深渊凝视,对着端坐于石椅之上的牧天,显出了不同寻常的放肆。 牧天心头微震,面上却波澜不惊,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牌,目光冷冽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依旧极为威严的盯着绿毛龟尸,浑身龙气蒸腾不休,却没有开口。 “放肆!绿毛龟,你胆大包天,竟敢挑衅神龙大人的威严,简直是自寻死路!” 龙摩在侧,闻听此等挑衅之语,又见绿毛龟尸的做派,怒火中烧,周身尸气澎湃,就要动手。 “嗯?” 牧天轻哼一声,目光自绿毛龟尸身上移开。 他右手轻挥,制止了龙摩的动作。 他随即自石椅上站了起来,周身龙鳞外龙气浓稠欲滴,在夜明珠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宛如真龙降世,威严不可侵犯。 “区区卑微绿毛龟,胆量倒是可嘉!若非今日吾心情尚佳,且有大计将成,你早已化为齑粉。不识好歹的东西,且让你多活片刻。” 牧天龙气缭绕,步步逼近绿毛龟尸,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眼神中满是对蝼蚁的轻蔑。 “既然你一心想求死,吾便成全你,但对你这等蝼蚁出手,实乃无趣。现在尸王数量太少,这尸王争霸也没意思,吾正欲祭炼尸胎,届时赐予尔等一丝龙气,能否把握,全看你们造化。待祭炼完毕,便是给你挑战的机会。” 言罢,牧天背负双手,步伐稳健而威严,依照从龙摩那里研究得到,已经烂熟于心的地图,向着神龙尸胎所在之地不紧不慢的走去。 留给身后三位尸王一道不可一世的背影。 牧天表面从容,实则暗自提聚体内那微弱的聚气境初期修为,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边走边在心中暗自盘算:“这绿毛龟尸莫非已窥破我的虚实?抑或是故意试探?不论其目的何在,一会且看他如何自取其咎!” 龙摩见状,怒视绿毛龟尸一眼,随即没好气的向婴尸与龟尸说道:“速速跟上,神龙之气,此等机缘必定是我们此生最大的气运。” 言罢,他赶紧追上牧天的脚步。 绿毛龟尸与婴尸交换了一个眼神。 龟尸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他们俩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牧天依照地图指引,不多时便踏入通往神龙尸胎所在的神秘甬道。他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龙摩紧随其后,巧妙地将牧天与绿毛龟尸、婴尸隔开一段距离。 “咚咚咚……” 随着深入,甬道内回荡起如同神只擂鼓般的心跳声,愈发震耳欲聋。 终于,牧天在于甬道尽头停了下来。 眼前景象令他心潮澎湃。 一座庞大的石殿内,黑金两色气息交织,营造出一种既诡异又壮丽的场景。 中央悬浮着一团半黑半金的肉球,正是神龙尸胎。 下方则是源源不断的精纯尸气泉眼。 三位尸王聚于殿前,皆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绿毛龟尸与婴尸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紧盯着那神圣而又诱人的神龙尸胎。 牧天则在暗中调动体内一缕“它”的力量,缓缓将右掌探入殿内,直至整条手臂没入其中,随后猛然一挥,收臂而退。 看似轻描淡写间,已对殿内情况了如指掌。 他深知此地虽无外显禁制,但殿内却藏有足以媲美神级的杀阵,即便是真神亦难逃一死。 确认安全后,牧天故作姿态,仿佛轻易解除了阵法,随即踏入大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龙摩,你因受罚而无缘此等造化,不得入内。至于你二人,能否得福,全看个人机缘了。” 话音未落,身后忽传绿毛龟尸暴喝之声。 “动手!” 两道凌厉至极的尸气已如闪电般袭向牧天得后背。 绿毛龟尸手持幽绿玉剑,全力以赴,誓要量牧天一击毙命得模样。 婴尸亦不甘落后,长舌化剑,裹挟浓郁尸气,直取牧天后脖子,想要一击切下牧天的头颅。 然而牧天早有防备,他强大的神念始终锁定着这两个僵尸任何动向。 面对突袭,他体内磅礴的肉身之力全部灌入双腿,脚下用力一蹬,身形快若流星般飞落在了大殿中央那神圣的肉球之上。 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偷袭。 轰! 轰! 两道凌厉无匹的攻击紧随其后,却如同泥牛入海,未伤到牧天分毫。 尽数被神龙尸胎周遭那坚不可摧的结界屏障所吞噬,激起层层涟漪。 “胆敢逆我意,其罪当诛,死!” 牧天威严立于神龙尸胎之巅,双手背负,以一种超脱世俗的姿态,悠然俯视着下方那满脸错愕与慌乱交织的绿毛龟尸与婴尸。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玩味十足。 “无须迟疑,全力施为,共破此结界!” 绿毛龟尸显然心智更为成熟,目光一闪,迅速向身旁的婴尸下达了指令。 然而,他们的动作尚未展开,大殿之内便骤然风起云涌,异象纷呈。 原本沉寂如水的金色龙气与幽暗深沉的黑色尸气,突然间躁动不安,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动,转瞬之间,便幻化出五金四黑,共计九条数丈长的神龙幻影。 每一条都栩栩如生,携带着足以撼动天地的磅礴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绿毛龟尸与婴尸彻底裹挟于那浩瀚龙影之中。 时光仿佛凝固,仅仅弹指一挥间,九条神龙幻影便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缓缓消散,重归那平和的龙气与尸气之中。 大殿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宁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威压,昭示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景。 牧天立于微微震颤的神龙尸胎之上,轻吐一口浊气,心中暗自庆幸。 他的赌注,终究没有落空——神龙果然如他所料,于这尸胎四周布下了重重防御,坚不可摧,最终护得他周全。 此刻,他终于放下心来,有些欣喜激动得看向脚下的庞大神龙尸胎。 第11章 神龙尸胎 危机过后,牧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背后湿透的衣襟见证了他方才的惊心动魄。 自踏入这尸王殿的每一步,他都以钢铁般的意志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而今松懈之际,回想起自己那番看似英勇实则极为冒险的举动,以及那几乎致命的偷袭。 最后即便是借助了神龙布置的阵法,才能得以脱险,那份生死边缘的战栗,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周遭的世界仿佛随着危险的消散而归于宁静。 牧天收敛心神,目光聚焦于脚下那蕴含着无限奥秘的神龙尸胎之上。 他缓缓蹲下,双手轻抚过那褐底金丝交织的胎膜。 一股磅礴的生命力仿佛跨越了生死的界限,透过掌心涌入他的灵魂深处。 “难道,这真的是生死轮回的奇迹?” 他心中暗自惊叹。 牧天以前贵为神庭的神子,深知生死之间的转换,即便是神界也视为至高无上的秘密,而如今却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牧天立即闭目凝神,神念如水般浸入神龙尸胎,想要更深层次地感知这份奇迹。 然而,当他收回探索的神念,睁开眼时,眼中涌起浓浓的失落。 原来,这神龙尸胎并非他所想象的孕育新生之所,而是神龙以无上秘法,将自身精华凝聚于此,置于尸气之眼,想要以阴阳相济,妄图孕育出生命。 “就说嘛,死而复生,由死向生这种天道大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自己遇见。” “估计这神龙也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利用尸气之眼无尽的尸气,求得一线生机,不过这也是痴心妄想罢了。” 那如同心跳般的律动,实则是神龙精华与尸气长期斗争的结果,正邪交织间产生的奇异现象。 “果然,逆天改命,非人力所能轻易触及。” 牧天苦笑,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生死转换,这种天道大秘的难得与珍贵。 他转而思量起这半成品的价值,虽有一半精华已被尸气污染,但对于修炼《太初炼神诀》的他而言,仍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源。 “至少,还有一半纯净的精华等待我去汲取。” 牧天眼神重新焕发光彩。 他跃下尸胎,望着那悬浮于尸气之眼上的奇异存在,挥手间,神龙尸胎便化作一道流光,被收入了他的储物戒指之中。 因为“它”的气息,牧天可以无视任何阵法的存在,神龙布置的强大攻击和保护阵法对牧天完全没有反应。 有了这神秘之物的相助,即便是再复杂的结界与阵法,对他而言也如同虚设。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自信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这天下,以后哪里我都去得。” 正当牧天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时,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平静已久的龙气与尸气骤然涌动,化作一股强大的旋风,席卷而出,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牧天见状,不禁懊悔拍腿,那流失的龙气,本是何等珍贵的修炼资源,却因自己的一时疏忽而错失。 “唉,应该首先吸收掉殿内的龙气,再收取神龙尸胎的。” 他暗自叹息,却也明白,世事无常,得失之间,皆是修行。 正当牧天心中暗自惋惜之际,殿外忽而响起龙摩那浑厚而忠诚的声音。 “主人,您安好否?” 牧天闻言,瞬间收敛心神,恢复了他那超凡脱俗、高贵冷峻的气质,负手而立,步履稳健地迈出大殿门槛。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殿外那位忠心耿耿、始终守候的龙摩老僵尸,语气变得更加和善了起来。 “龙摩,此地禁锢已解,今后,这片宝地便赐予你作为修炼之所,望你勿忘吾之栽培苦心。吾即将闭关潜修,非生死攸关之事,切勿扰我清修。” “谢大人天恩浩荡!龙摩必当谨遵大人教诲!” 龙摩闻言,其浑浊的双眸中骤然闪耀起一抹碧绿的光芒。 他身躯一矮,跪伏于牧天足下,头颅在石地上重重叩击,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 随后,在龙摩的恭敬护卫下,牧天回到了那幽深莫测的龙窟之中。 外界充斥着浓郁的尸气,对修炼而言无异于毒雾,唯有有结界保护的龙窟,才能成为牧天安心潜修的净土。 龙窟之内,那曾受尸气侵扰而躁动的神龙尸胎,此刻已归于平静,静静地躺在干涸的龙血池底,仿佛沉睡的古神,等待着唤醒它的宿命。 “只要我能将这由神龙之躯化作的尸胎彻底炼化,即便是吸纳其十分之一的力量,我的修为也必将突飞猛进,迈入新的境界。”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随即盘膝坐于尸胎之上,闭目凝神,迫不及待地开启了闭关修炼。 刹那间,一股磅礴而纯净的神龙精华,犹如江河决堤,汹涌澎湃地涌入牧天的经脉之中,化作涓涓细流,滋养着他的修为根基。 山中岁月静好,修炼时光无痕。 转眼间,三个月的光阴悄然流逝。 当牧天缓缓睁开双眸,结束此次闭关之时,他的修为已有了质的飞跃。 他成功炼化了神龙精华的十分之一。 修为飙升两大境界,直逼洪炉境之巅,只差一线便能踏足那凝神境。 洪炉境,作为后天武道修行的终极门槛,是武者由凡入圣的关键一步。 此境界需将五脏六腑修炼至圆满,于体内铸就大道洪炉,奠定修行之基。 牧天此刻,只觉体内仿佛有一座由经脉为骨、脏腑为魂构筑的天地洪炉。 他体内的洪炉之内,五行流转,风雷交加,阴阳互济,生死相依,一股天地交泰的祥和之气弥漫开来,玄妙异常。 一般而言,修士在洪炉境仅能领悟五行之力,而牧天体内的洪炉异象,若被外人窥见,定会引起轰动,视为奇迹。 他细细感悟完自己的境界修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眼中闪烁着骄傲自信光芒:“我这算不算世间最强洪炉境呢?” 在炼化神龙尸胎的过程中,牧天再次深刻体会到了自己无垢之体的非凡之处。 修炼起来没有任何的障碍,奇快无比,仿佛就是一片等待万江流入的大海,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江流注入。 原本牧天想要一鼓作气,直接全部吸收完这半个神龙尸胎才出关,只是自己体内洪炉形成之时,突然感到一丝没来由的心悸,而打断了修炼。 第12章 主仆交心 牧天,以前本就是神界有名的修炼天才,深知修行路上心境为基,稍有偏颇,轻则根基受损,重则万劫不复,步入魔道。 况且此地又外尸气弥漫的坠龙渊之内,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一切,特别是修炼,更要慎之又慎。 修炼告一段落后,牧天细细审视自身,未寻得丝毫瑕疵,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自己过于急于求成,心绪难宁所致,修行之路,终须脚踏实地,稳扎稳打。” 此番自省,让他心湖渐归平静,却也激起了他探索这坠龙渊的兴趣。 轻舒筋骨间,牧天以主仆契约之力,悠然呼唤龙摩。 须臾之间,洞口光影一闪,龙摩,这位老尸王,已来到洞口等待。 “老朽参见主人!” 话音未落,龙摩躬身欲跪,却被牧天一记轻描淡写的手势制止。 龙摩现在的气息之浑厚,较之三月前更天壤地别,令牧天暗暗艳羡。 龙摩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恭敬之色,言道:“大人风采,犹如真龙再现,修为进境之快,令人叹为观止,老朽生平未见有大人如此精才绝艳之人。” 牧天闻言,背后紧握玉牌之手微微一紧,心中暗忖:“这老僵尸果然狡黠,我的伪装怕是早已被他看穿,难怪那绿毛龟尸与婴尸于那尸王争霸的当日敢于挑衅。” 面上不动声色,牧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作不解:“我甚感好奇,既知我非真身,你缘何未如它们般行那叛逆之举,反甘为奴仆?” 龙摩闻言,眼神深邃,传音道:“大人明鉴,老朽自诞生灵智以来,数千载岁月,皆侍奉于龙神麾下,实则乃为神龙之意志传达者,故对神龙气息了如指掌。大人虽龙气环绕,却无其神韵,老朽初见便心生疑虑。然,大人能于无修为状态下,悄无声息间灭杀了神龙,此等手段,非凡人所及,老朽斗胆一搏,幸得所愿。” 牧天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未料自己伪装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再次提及先前之惑:“既已识破,为何未加害于我?” 龙摩笑道:“老朽观大人龙气内敛,修为不显,却能悄无声息就解觉了如此强大的神龙,必是隐世高人,或是天命所归。故老朽愿以余生,追随大人左右,共赴风云变幻之途,期待见证大人登峰造极,横扫神界之壮举。” 言罢,龙摩虔诚跪拜,以示决心。 牧天心中暖流涌动,对龙摩的眼见、忠诚与智慧更加赏识起来。 于是他亲手扶着龙摩起身,指尖轻点其眉心。 “《回春尸典》已不足道,这套《九转玄冥功》更为适合你,望你勤加修炼,他日陪我共赴辉煌。” 龙摩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强大功法,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声音颤抖:“谢……谢主人……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这一刻,主仆之间,情谊更深,共同踏上了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征途。 不怪龙摩内心难掩激荡,自他灵识初启,便被囚于这幽邃的坠龙渊,所习功法皆是神龙随意赐予的粗浅之术,最多只能修炼到尸王巅峰。 而今,牧天前后慷慨相授《回春尸典》和《九转玄冥功》两套强大功法,而且《九转玄冥功》更是直指神阶的尸修绝学。 再加之先前赐予的尸气之眼这等稀世宝地。 直教他这千年老尸,心中暖流涌动,几欲以僵硬的身躯,淌下感激的尸泪。 “此番际遇,不仅是我命运的转折,更是遇一旷世奇才,情深义重,龙摩愿以余生,誓死效忠,以报大恩!” 他轻拭着湿润的眼眶,心中暗自誓约。 “罢了,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多愁善感,我尚有要事相询。” 牧天望着那即将溢出眼眶的尸泪,语带调侃。 “龙摩,你可知,除却直接掠夺尸族资源外,尚有何途径能广集修炼所需?这渊内尸族,我另有打算,需精心培育,不可轻率行事。” “主人明鉴,渊内修炼资源早被神龙搜刮殆尽,唯有宝库尚存些许兵器杂物,大人或许可以去探寻一番。” 龙摩神色庄重,尽显忠诚。 “宝库?这倒是意外之喜,带路吧!” 牧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心中已经急不可耐。 不过片刻,牧天在龙摩的引领下,步入一座古朴石殿。 殿内未见珠光宝气,亦无仙气缭绕,唯余一件件兵器个杂物,尘封岁月,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牧天手持玉牌,缓缓穿梭于宝库之间,目光在兵器与铠甲间流转,不时向龙摩询问:“这些,都是昔日攻打和挑战坠龙渊,陨落的修士遗物吧?” “正是,主人。它们虽历经风霜,有些仍不失为灵性未泯的神兵。只可惜,最上乘的一批,早已被几位尸帝收入囊中。” 龙摩心中不免为牧天感到惋惜。 “无妨,宝物自有其归宿,我于兵刃之上并无过分执念。” 牧天淡然一笑,“你且为我寻来此间最上乘之剑来。” 言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被一堆杂乱的令牌吸引,蹲下身来,细细把玩,嘴角逐渐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第13章 选宝与妖族献祭 牧天轻挥衣袖,指尖微动,所有令牌便化作流光,尽数没入了他的储物戒指之中。 “龙摩,这便是这宝库中最好的剑吗” 他接过龙摩双手呈上的长剑,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赞叹。 这剑,竟已触及神器的门槛。 以牧天这个曾经神庭神子的眼光,这把剑的价值足以媲美轩辕家族传世人皇神兵,足以成为一方势力的镇山之宝。 剑身修长,逾三尺有余,即便是拥有龙力的牧天也不由感到几分沉甸甸的重量。 剑体由不知名的玄铁锻造,薄如蝉翼,却透出凛冽的寒光,剑柄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威严中透着不凡。 剑刃锋利无匹,剑光如水,清澈而冰冷,剑柄上镌刻的“镇岳”二字,古朴苍劲,仿佛蕴含着镇压山河的力量,令人心生敬畏。 “失去了剑灵,确是遗憾,但剑体本身依旧不凡,非寻常兵器所能及。” 牧天轻轻摩挲着剑身,随手舞动,剑光闪烁间,尽显其非凡品质,心中满是满意之色。 忽然,牧天目光被宝库一隅的一件奇异物品所吸引——那是一根尺许长的杵状之物。 这件东西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泽,显得异常神秘。 牧天隐隐感觉到这件物品的不凡。 “这是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用神剑轻轻一挑,直接拿到了手中。 “此乃是一个超级大阵的阵眼杵,据说是神龙与一位修为不相上下的强敌激战后所得。那场战斗惊天动地,几乎要将整个蛮荒彻底打碎。” 龙摩见状,详尽地解释道,言语间流露出对过往岁月的感慨。 牧天闻言,眼神更加明亮,这等来历非凡之物,或许在未来的探险寻幽中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修行之路漫长且艰巨,资源不可或缺,这阵眼杵或许会成为我日后的一大助力。” 牧天仔细端详着这个不知名的阵眼杵,心中暗想,随即将其也收入了储物戒指。 环顾四周,发现再无其他令自己心动之物,根本没有半分可供修炼得资源,他略显遗憾地准备离开。 “此地虽为尸族乐土,却非我修炼之所,是时候踏上征途,寻觅更多的修炼资源了。” 牧天边走边轻抚着玉牌,心中已有了决断。 转身望向龙摩,他温和地询问:“我即将外出历练,你意下如何?是愿留在此地继续修炼,还是随我一同闯荡?” 龙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坚定下来:“我愿随主人左右,共赴风雨。此间虽好,却难抵外界广阔天地。况且,我亦需在外界历练中,更好地修炼新得的无上功法。” “好!你既有此心,我自当支持。这几日你且好生准备,一切就绪后,便来龙窟找我。” 牧天微笑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 他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而他,愿意成为那个引领与尊重每个人选择的人。 再度踏入那幽深莫测的龙窟,牧天紧握镇岳神剑,剑身流转着古朴而威严的光芒,他心无旁骛地沉浸于《太初炼神诀》的剑法修炼之中。 这部旷世奇功,不仅蕴含了深邃的修行之道,更囊括了拳法五式之霸道、剑法九式之玄妙。 拳风所至,仿佛山河为之震颤。 剑影翩跹,每一式皆蕴含天地至理,威力莫测,直教鬼神退避。 随着对《太初炼神诀》的逐步领悟,牧天不禁感慨,昔日于神庭所学之功法,与之相比,实乃萤火之于皓月,黯然失色。 新得神剑,加之自幼对剑术的痴迷,他更是全身心投入剑道的修炼之中,剑光闪烁间,仿佛仙人在世,舞剑生风,愈发得心应手。 正当牧天于龙窟内剑舞翩跹,心境与剑法渐入佳境之际,脑海中突兀地响起了龙摩的灵魂之音。 “自此以后,无需再行跪拜之礼。所为何事?莫非你已准备就绪?” 牧天收剑而立,步出龙窟,目光直视龙摩,直接询问其来意。 “谢主人宽宏大量!” 龙摩先是一番感激之言,随后禀报道,“主人,渊外有妖兽族群前来献祭,不知主人意下如何?” “妖兽献祭?” 牧天闻言,心中微动,一丝喜色掠过眉梢,随即追问详情。 “此事非同小可,你给我细细说说妖兽献祭又是怎么回事。” “昔日神龙有令,蛮荒妖兽需每六十年朝拜一次,并献上贡品,以换取神龙的恩赐。其中,《化形之法》乃妖兽一族梦寐以求之物,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嗯?不能化形?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妖族连《化形之法》都没有?” 牧天听出了其中的关键。 在神界,妖族化形之法比烂大街的白菜都不如。 “确实如此,不仅是蛮荒的妖族,整个天下的妖族都没有化形之法,据传那是一个纪元前,人神大战此界妖族大杀四方,战后神界禁绝了妖族的《化形之法》。” 龙摩娓娓道来,忽又眉头紧锁,“但此次献祭,时间竟提前了十六年,其中定有蹊跷,老奴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牧天闻言,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天虚一词再在他的脑海一晃而过,便暗自盘算了起来。 修炼之路,资源不可或缺,此番妖兽献祭,正是他获取资源的绝佳机会。 略一沉吟,他目光坚定,对龙摩密语吩咐:“龙摩,此事我们需如此这般应对……你可都记清楚了?” 龙摩闻言,浑浊的双目猛然一凝,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恭敬:“老奴已心领神会,定不负主人所托。” 言罢,龙摩身形暴起,如同鬼魅般瞬移至数丈之外,周身尸气狂涌,气势骇人。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身躯暴涨,化作一尊数丈高的巨凶尸王,青面狰狞,尸牙闪烁,令人望而生畏。 牧天望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惊叹龙摩尸王的强悍,随即轻盈一跃,稳稳落在其宽阔坚实的肩膀上,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王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14章 玄龟老祖的邀请 甫一触及龙摩那巍峨的肩胛,牧天便感受到一股浩瀚无垠的威严如潮水般涌来,瞬间令他呼吸为之一滞。 他迅速调动体内修为,全力催动肉身潜能,周身环绕的龙气愈发凝练,犹如实质,熠熠生辉。 牧天深知,随着修为的精进,肉身中潜藏的龙力愈发澎湃,此刻的他,较之往昔重修之时,龙气之凝实已非同日而语,达到了洪炉境的巅峰。 “出发!” 牧天双手负于背后,立于龙摩肩头,声音沉稳而有力。 “吼——!” 巨尸龙摩闻声而动,再次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它那庞大的双臂在空中肆意挥舞,所释放的尸气强横无匹,直冲云霄,将上方的云海搅动得沸腾不已,仿佛一锅即将喷涌的沸水。 最终云气凝聚成一个庞大的旋涡,旋涡中心,一抹久违的蓝天若隐若现。 牧天仰首凝视那旋涡深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再次凝聚心神,将体内深处那一缕神秘而强大的“它”之气引动而出,融入体外沸腾的龙气之中。 顿时,龙气暴涨,将龙摩与他一同包裹在内,形成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柱,直冲云霄。 面对这坠龙渊上的绝世杀阵,二者虽未掌握破阵之法,却凭借“它”的玄妙力量,誓要突破重围。 “冲!” 牧天目光如炬,紧握着手中玉牌,一声令下,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吼——!” 龙摩应声而动,伴随着更加震撼的尸吼,载着牧天直冲云霄,瞬间穿越云海,重见天日。 “何人胆敢以献祭之名,召唤于我?” 甫一出了云海,牧天便运起修为,模仿神龙之姿,其声如雷,响彻天际。 同时,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下方那片他曾被献祭的崖坪。 只见崖坪之上,四头形态各异的妖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一条背部镶嵌金线的青色蛟龙。 一头身披灰鳞、鼻长牙尖的龙象。 一只体型稍逊的黑雕。 以及一尾色彩斑斓的大孔雀。 此刻,它们皆将头颅深埋,尽显敬畏与恐惧。 崖坪中央,灵药灵石堆积如山,几个巨大的玉桶内盛装着泛着淡淡神光的妖兽血液,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牧天见状,心中暗自窃喜:“真是天助我也,修炼资源的味道,真香!” “主人,这些献祭的妖兽仅为灵级初期,按常理应至少是皇级,此事颇为蹊跷,需小心应对。” 龙摩以传音之术,向牧天表达着自己的疑虑与忠诚。 “静观其变,你且暗自戒备。” 牧天淡然回应,双手轻抚玉牌,目光冷峻,静待妖兽们的下一步动作。 “至高无上的龙神陛下,我等乃遵玄龟老祖之命,特来献祭。” 跪于中央的金线青色蛟龙,声音颤抖,连头都不敢抬起。 它继续道,“老祖有遗言托我转达:龙神陛下,老朽寿元已尽,今日便是魂归九天之时。愿将毕生积累,尽数奉献于您,助您破阵而出,重返九天神界。恳请您念及蛮荒妖兽一族多年来得供奉,屈尊前往祖山一见,老朽的散魂已启,时间紧迫。” 言毕,金线青色蛟龙几乎蜷缩成一团,恐惧与敬畏交织。 牧天周身龙气翻腾。 龙气对妖兽的自然血脉压制如同天堑,令它们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只能更加卑微地趴伏,几乎与大地融为一体。 “散魂的玄龟老祖?龟龙之属皆有神珠护体,这岂不是意味着一颗蕴含无尽力量的龟珠,以及无数宝藏正等待着我?” 牧天心中狂喜,同时,他开始细细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 “主人,那玄龟老祖乃蛮荒之地唯一的帝级巅峰妖兽,岁月悠长,实力强横,它的遗产定然非凡品。早年间确有传言,它已至大限,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龙摩深知牧天对修炼资源的渴望,主动提供了玄龟老祖的情报,帮助其分析。 “哦?或许这老龟已至暮年,正欲行那垂死挣扎之计,暗藏心机,效仿昔日绿毛龟尸之诡谲,企图在这神龙的威仪下谋取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牧天摩挲着手中的玉牌,接着分析道:“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此行势在必行,但我们要周密谋划一番,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自那次绿毛龟尸的偷袭之后,牧天心中对龟类生物便生出了难以磨灭的芥蒂。 “神……神龙大人,玄龟老祖尚有一句遗言,有些不敬,小人斗胆,也不敢擅言。” 青色蛟龙身躯颤抖,宛如风中残烛,其修长的身形竟扭曲成麻花状,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但说无妨!” 牧天声若雷鸣,威严毕露,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四周的空气之中。 崖坪之上,四只妖兽匍匐颤抖,仿佛听到了天神的旨意,瞬间静止。 随后头颅如捣蒜般狂砸地面,坚硬的岩石竟也被它们砸出了深深的坑洞,身体深埋其中,以示敬畏。 “玄龟老祖言……他穷毕生之力,探索天虚与绝天大阵之奥秘,已有巨大的进展。若大人您不亲临,恐怕将永囚于这被诅咒的罪民之地,再无脱身之日!” 青色蛟龙话音未落,身体已因恐惧而纠结成一团,几乎无法动弹。 “天虚?绝天大阵?罪民之地?” 牧天闻言,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正是自天虚之中走出,可是为何自己会到了天虚这段记忆,他却始终没有恢复。 此刻再次被提及天虚,无疑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与探索欲。 至于绝天大阵与罪民之地,他揣测这定是天地间最为深邃难解的秘辛。 牧天暗自思量,自己与这些隐秘的纠葛似乎命中注定,为了修行之路的坦荡,他渴望知晓更多这片天地的神秘面纱。 念及此处,牧天心念电转,轻轻一挥,龙摩便稳稳降落在崖坪之上。 他身形一跃,自龙摩肩头轻盈落地,随即袖袍一挥,地上的灵药、灵石及妖兽精血便悉数归入储物戒中,动作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转视那四只仍在不断后缩、于崖坪上留下道道划痕的妖兽,牧天心中恍然:“看来,神龙之息对妖兽而言,确是一种源自血脉与灵魂的深刻震慑。” 这一刻,他心中豁然开朗:“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在妖兽界中拥有了横行无忌的资本?这神龙精血的馈赠,竟还藏着如此意外的福泽。” 牧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收敛周身龙气,目光扫过眼前的妖兽,心中已有了计较。 第15章 前往妖族祖地 随着青色蛟龙引领的四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龙气骤然消散。 它们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纷纷抬头,目光所及之处,竟是牧天这位人族矗立眼前,不禁骇然失色。 四兽几乎同步腾空而起,四双异色瞳眸中满是不解与惊惧,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画面。 牧天对此视若无睹,背手而立,步伐稳健,宛如龙行于野,虎步生风,径直走向崖边,傲然挺立于峭壁之巅,俯瞰着山下那片浩瀚无垠的天地。 故意留给四兽一个孤高而威严的背影,仿佛天地间唯他独尊。 “龙摩,你以为我这化形之术如何?” 牧天的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龙摩,那庞大的尸身,即刻躬身回应,声音中满是敬畏:“龙神大人,您的化形之术精妙绝伦,堪称世间无双,此刻的您,与人族无异,即便是人族之中最敏锐的目光,也难以窥破您的真身。” “嗯,还算你懂事。” 牧天边欣赏着山下风景,边以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轻描淡写地回应。 “化形之法!” 空中四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震撼,随即转化为无比的渴望与狂喜。 在妖兽的世界里,化形不仅是传说,更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必经之路。 妖兽一属无数年来的夙愿,便是能习得此法,摆脱兽身,步入修炼的新纪元。 然而,这无上秘法,神龙却如同守护宝藏的巨龙,吝于赐予。 今日亲眼见证其玄妙,怎能不令这些天赋异禀的年轻妖兽心生向往,乃至狂热? “砰!砰!砰!砰!” 四兽不约而同地降落在崖坪,五体投地,头颅用力撞击地面,碎石飞溅,以示臣服与悔过。 “神……神龙大人,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宽恕。” 青色蛟龙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重。 牧天微微侧目,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一群井底之蛙。想要化形之法?你们还嫩了点。” “你们带路吧。” 牧天轻描淡写地吩咐,随即踏上龙摩宽厚的肩膀。 “出发!前往妖族祖地!” 龙摩一声令下,强大的尸气席卷而出,将四兽逼得连连后退。 四兽立即腾空而起,恭敬地引领着牧天,向妖兽祖山疾驰而去。 牧天端坐于龙摩肩上,手中玉牌被他轻轻摩挲,心中暗自思量了起来。 “那玄龟老祖的遗言,字里行间透着算计与挑衅,肯定在打神龙的主意。面对这等兽祖级别的存在,我唯有依靠体内的那股力量了。” 他深知,自己的伪装或许能骗过这些年轻妖兽,却绝不可能瞒过老谋深算的玄龟老祖。 于是,他分出一缕神念,再次沉入丹田深处,向那青色的气流传去恳求。 “前辈,晚辈即将面对一场生死较量,恳请您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取回那玄龟的龟珠。” 然而,等待了良久,那青色气流依旧静谧无声。 牧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与忧虑。 正当他欲抽身离开丹田之际,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猛然揪住了他的心弦——那被遗忘的龙珠,竟悄然发生了令人心悸的蜕变。 那原本犹如男子拳头般雄浑的金色龙珠,此刻竟缩减至宛若温婉女子拳掌之大小。 龙珠的变化,令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倘若它真的将龙珠全部吞噬……” 牧天天脑海中浮现出自身被那股未知力量自丹田深处逐步侵蚀的骇人景象。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瞬间浸湿了衣衫,冷汗涔涔而下。 “主人,若那玄龟老祖真有意散魂,其周遭必现异象昭告天地。若到了妖族祖山边缘,未见丝毫端倪,我等应速速撤离,另谋良策方为上策。” 龙摩敏锐地捕捉到牧天情绪的微妙波动,以传音之术,带着一丝忧虑与关怀,轻声提醒。 “机缘既已临门,岂能轻言放弃?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我倒要看看这老乌龟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牧天闻言,迅速收敛心神,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四只谨慎前行的妖兽,对龙摩的传音中充满了坚定。 他心中暗自祈愿,玄龟老祖的实力愈是强横,或许越能激发那股神秘力量的兴趣,从而一举解决当前的困境。 反之,若那老龟孱弱不堪,难以触动“它”的反应,那么他们或将不得不亲自涉险,力搏以求生机。 “不论如何,这玄龟的龟珠,我必须到手。” 牧天的心思终究还是落在了龙珠之上,忧虑着一旦其被完全吞噬,他们将如何填补这一空缺。 正当牧天与龙摩密谋对策,试图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时。 前方默默引路的四只妖兽,也在悄悄交换着彼此的心声。 “此番真是大开眼界,神龙大人的化形之术,简直是神乎其技,竟能幻化得与人族无异,若我们能习得此术,必将扶摇直上,遨游九天,无所不至。” 龙象浑身覆盖着灰蒙蒙的鳞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身旁的伙伴憨态可掬地传音道。 “正是如此,此行真乃不虚,能亲眼目睹这等传说中的秘法,实乃三生有幸。若神龙大人慷慨相授,我等必将飞黄腾达,笑傲群雄。” 黑雕振翅高飞,其声激昂,难掩心中的激动。 “哼,你们就别做白日梦了。玄龟老祖为求此术,不惜千年时光,倾尽所有珍宝,却仍未能如愿。否则,我蛮荒妖兽一族,何至于凋零至此,连一位兽皇都难以寻觅。” 青蛟身为四兽之首,最为清醒,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 “青蛟哥哥,你说,我们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龙神大人传授我们这化形之法呢?玄龟老祖即将陨落,妖王妖皇们也相继失踪,蛮荒祖山如今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小家伙了。若将来遭遇强敌,我们该如何是好?我突然觉得好害怕,好想念母亲……” 五色孔雀身姿曼妙,轻轻拍打着羽翼,追上青蛟,眼中满是惶恐与依恋。 此时,妖族祖山那巍峨磅礴的山体,已经在天边开始出现轮廓。 第16章 阴险的玄龟老祖 “哎呀,孔雀妹妹,不要怕,我一定护你周全。” 青蛟侧首,眸光灼灼地落到身旁那羽色斑斓、风华绝代的孔雀之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它的身形悄然间已贴近孔雀,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孔雀见状,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轻嗔了他一眼,随后飞到了龙象身旁,躲开了情蛟。 “咳,诸位听仔细了,我接下来所说的,或将决定我等生死存亡,大家一定要记好了。” 青蛟轻咳两声,以掩饰方才的失态,随即神色凝重地向三位同伴传音告诫。 他继续说道:“此番玄龟老祖散魂之际,特邀神龙大人亲临,我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无论在祖山事态如何发展,我们都要站在神龙大人一侧,想尽办法侍奉好、讨好他,即使得不到那化形之法,也要留一个好印象,日后要真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咱们就去投靠神龙大人,不然就凭我们几个,来一个玄级强者,抬手就将我们给灭了。” 青蛟无疑是这群妖兽中的智囊,其心智与洞察力远超其他三兽。 半日之后,一座巍峨入云的万丈巨峰赫然出现在牧天眼前。 其势磅礴,犹如天柱般屹立于群山之巅,尽显万山之尊的气概。 轰然一声,龙摩携牧天降落在巨峰山脚,一个幽深漆黑的洞穴映入眼帘,洞口处死气缭绕,阴风阵阵,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牧天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惊异。 此处非但没有他想象中的灵气盎然、万兽欢腾的妖兽圣地景象。 反而是一片荒凉死寂,天色昏沉,草木枯黄,连鸟鸣虫唱都消失无踪,唯有死气弥漫,显得格外阴森。 “主人,此地天昏地暗,生机尽失,阴风死气弥漫,正是大修士散魂的征兆。看此情形,玄龟老祖的散魂过程已持续多时,恐已至尾声。” 龙摩忠诚地为牧天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牧天闻言,心中稍安,确认了玄龟老祖确在散魂之中。 “神龙大人,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愚昧之徒,竟被人族小儿玩弄于股掌之间,若再迟来片刻,老夫便已成虚无,实乃废物!” 话音未落,一声苍老而刺耳的声音猛然响起,打断了青蛟的话语。 紧接着,一道绿光自黑洞洞的洞穴中疾射而出。 这绿光一出现就携带着滔天威势,瞬间将不远处的四只妖兽束缚,而后震飞,引发的气浪如潮水般向牧天涌来。 牧天听到这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心中一震,紧握手中玉牌,瞳孔骤缩。 他恍然大悟,那日献祭时脑海中回荡的声音并非幻觉,正是这玄龟老祖的声音。 面对汹涌而来的气浪,牧天全身修为瞬间提升至极致,周身龙气沸腾,荒甲上的鳞片金光闪烁,宛如一尊人形神龙。 牧天准备硬撼这恐怖的攻击,试一试究竟有没有与即将全部散魂的院会老祖一战的实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摩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牧天身前,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挡下了那致命的气浪。 “啧啧,这周身缭绕的龙息,果真是神龙血脉的纯正传承者,若非我事先洞悉了你的底细,恐怕连我这老眼昏花之辈也要被你这番伪装所蒙蔽。” 洞口处,一阵苍老而悠长的声音缓缓响起。 牧天闻言,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长眉拖地,身形佝偻,浑身散发着淡绿色幽光的魂影缓缓步杵洞口。 那魂影之上,死气沉沉,丝丝缕缕的绿光不断逸散,一脱离其体便化作漆黑的死气,飘散于空中,渐渐湮灭。 这赫然是已步入散魂末期,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玄龟老祖之魂! “原来只是一缕即将消逝的残魂,肉身怕是早已腐朽不堪,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否则,想要穿透那万年王八的坚硬甲壳,还真得费上一番周折。”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信心悄然滋生。 然而,正当他筹谋后续对策之际,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侵袭全身,如同被隐匿的毒蛇锁定,令人毛骨悚然。 “无垢之体,竟真的存在?哈哈……神龙啊神龙,千百年来,我百般祈求,你却始终对我不屑一顾。如今看来,你倾尽心血为你的传人铸就的绝世灵体,终将成为我囊中之物,为我所用,哈哈哈……” 玄龟老祖之魂的双眼闪烁着森然绿光,死死锁定牧天,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 “前辈,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昔日您曾许诺保我周全,怎地如今却言而无信,难道妖兽之祖的承诺,竟轻如鸿毛吗?” 牧天面对玄龟老祖的贪婪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话语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他心中暗道:“我这身体,竟是如此抢手,连这等行将就木的老怪物也视若珍宝,日后定要想方设法掩盖其气息才是。” “哼,老祖我本就非人,何须拘泥于人间道德?你这无知小儿,真是可笑至极。” 玄龟老祖轻蔑地瞥了牧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继续说道:“那日不过是为了安抚你,让你助我探查那吝啬龙的虚实罢了。我早已看出它外强中干,故而布下此局,引它前来。没想到,却意外引来了你这小子。也罢,你的出现,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言罢,玄龟老祖并未有任何动作,但四周空气却骤然间变得汹涌澎湃,天空之中隐隐有风雷之声回荡。 牧天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自峰顶疾驰而下,瞬间化为一道淡红色的透明结界,如同苍穹倾覆,将整个空间牢牢封锁。 “不好,这是防御大阵,我们被困住了,主人需小心提防。” 龙摩见状,立刻摆出防御姿态,同时向牧天传音示警。 “没事!” 牧天目光从天空收回,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神色淡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自信。 对于阵法,他并无丝毫惧意,只因有“它”的气息相伴,这世间再无阵法能奈他何。 龙摩望着牧天那背负双手、从容不迫的身影,心中不禁暗叹:“主人风采,宛若天神降临,令人心折。” “那绿毛龟尸,可是你的分身所化?” 牧天突然提及那偷袭自己的绿毛龟尸,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 第17章 战玄龟老祖 玄龟老祖闻及牧天提到绿毛龟尸之事,面上浮现一抹深邃与自得。 它悠悠道:“正是,那不过是我费尽心机送入坠龙渊的一具分身,若非如此,何以对你知之甚详?呵呵……” 言罢,它语调一转,透露出对牧天设计杀了绿毛龟尸的愤懑。 “那是我为应对散魂天劫所布之局,未曾想你不但阻挠我谋夺神龙的计划,更断送了我精心雕琢的尸族分身,今日,便让你也体验一番绝望的滋味。” 话音未落,玄龟老祖眸中绿光骤盛。 牧天就见它那淡薄神魂猛然一震,仿佛山岳崩塌、江河倒流,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威压席卷而来。 轰!轰!轰! 这股力量让守护牧天的龙摩也难以抵挡,连连踉跄,几乎失去平衡。 然而,令牧天诧异的是,这股威压竟刻意避开了他,全数倾泻到了龙摩身上。 他在心中不禁暗忖:“莫非它有所忌惮,怕打坏了我这无垢之体?” “果然是帝级巅峰妖兽!主人,我誓死拖延一阵,你快速撤离为妙!” 龙摩拼尽全力稳住身形,以神念急告牧天,随即爆发出惊世骇俗的尸气,化作一道乌黑闪电,逆势而上,直取玄龟老祖。 “区区一具巅峰尸王,也敢觊觎老祖威严,真是可笑至极。” 玄龟老祖轻蔑一笑,随意抬起巨爪,于虚空中勾勒出一系列玄奥手印。 霎时间,天地静默,大道法则显化,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于其意志之下,凝聚成一尊千丈高的翠绿巨龟,吼声震天,流云四散。 牧天只觉得自己双耳被震的嗡鸣不止。 面对那仿若天岳般的巨龟,龙摩显得渺小如蚁。 牧天紧握镇岳神剑,凝视着那即将碾碎一切的巨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与决绝。 轰! 巨龟之腿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将龙摩深深踏入尘土,生死未卜。 牧天回过神来,捕捉到玄龟老祖在施展帝级神通后,周身死气浓郁如墨,神魂黯淡至极,心中顿时明了:“它已强弩之末,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眼中精光一闪,牧天体内灵力沸腾,化作凌厉剑罡,双腿微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玄龟老祖那脆弱的神魂。 “进攻,才是最佳的防御!我牧天,岂是坐以待毙之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玄龟老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它确实已至彻底散魂的绝境。 不过对付一个洪炉境的小虫子,不过是吹口气的小事。 “哼,区区洪炉境蝼蚁,也敢挑战老祖权威,且看你能掀起何种风浪。” 牧天紧握镇岳神剑,目光如炬,身形如同猎豹般迅猛,直冲玄龟老祖而去。 他体内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那是“它”赋予的奇异气息,此刻全数凝聚于剑尖,剑芒闪耀,仿佛能割裂虚空。 “杀!”牧天暴喝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剑势如龙,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玄龟老祖狠狠斩下。 刹那间,剑气凝聚成一轮皎洁的素月,清辉洒落,蕴含着足以撼动裂山的威能,直逼玄龟老祖而去。 面对这看似渺小却爆发力惊人的一击,玄龟老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仿佛视牧天为无物。 它悠然自得地取出一枚金色令牌,令牌瞬间化为一面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将其周身护得滴水不漏。 然而,世事难料! 牧天的剑气非但未受阻拦,反而悄无声息地穿透了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护盾。 狠狠斩在了玄龟老祖那淡薄的神魂之上,犹如利刃切豆腐,将其一分为二。 “吼——!” 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天际。 玄龟老祖满脸不可置信,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它的下半身瞬间化为滚滚死气,消散无形,而上半身的神魂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你……你怎会如此强大?” 玄龟老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它万万没想到,这区区烘炉境的人类小子,竟能破开它引以为傲的帝级防御,而且是能挡住玄级巅峰一击的帝山令的防御。 这也太疯狂了,它根本无法想象。 牧天见自己一击得手,信心大增,暗道一句:趁你病,要你命!赶紧趁胜追击,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再次挥剑,这一次的剑气更加磅礴,犹如中天烈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逼那半截的玄龟老祖而去。 “哼!想杀我?痴心妄想!” 玄龟老祖不愧是兽祖级别的大能,很快就稳定了半截魂体。 虽已濒临绝境,却仍不甘心就此陨落。 它目光如炬,扫向一旁呆立的四妖兽,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牧天只见它魂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四妖兽上空,四道绿芒如闪电般射入它们的体内,强行抽取着它们的生命之能。 四妖兽痛苦挣扎,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四天淡绿色的生命之能从它们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向玄龟老祖,为它那即将崩溃的神魂注入了新的活力。 牧天见状,心中大骇,他深知绝不能让玄龟老祖得逞。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浑身解数,剑气如潮,一轮接一轮的素月和耀阳剑气,连绵不绝的杀向玄龟老祖。 企图打断它的恢复。 “你这个无知的蝼蚁,竟敢阻挠我的大计!一会我一定将你抽魂点灯。” 玄龟老祖见牧天出手连绵不绝,剑气风暴向着自己席卷而来,面露狰狞之色。 它一边继续吸取四妖兽的生命之能,一边龟爪往魂体上一拍。 牧天就见一件龟甲状的铠甲被它穿到身上,试图抵挡自己的攻势。 此时牧天心急如焚,如果再不打断玄龟老祖施法,只怕凶多吉少。 “你们这四个废物,比起你们父辈的生命之能,简直百不足一。” 玄龟老祖见牧天的剑气风暴袭来,更加疯狂,面露焦急之色。 “吼!哞!哇!咕!” 四妖兽听见玄龟老祖言语中透露出曾经吸取了自己父辈们的生命之能,被制住的身躯瞬间躁动了起来。 它们被玄龟老祖的残忍手段所激怒,纷纷竭力反抗,却无可奈何。 而牧天则咬紧牙关,剑光如织,誓要阻止玄龟老祖继续吸取生命之能。 一时间,战场上剑气纵横、日升月落、风雷交加,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剑气风暴,快速向着玄龟老祖淹没而去。 第18章 富贵果然要险中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疯狂挣扎的四兽之中。 青蛟狂暴地扭曲着庞大的身躯,其双眸赤红如血,死死锁定着玄龟老祖那残存的魂魄。 它怒不可遏地咆哮一声,随后猛然吐出一颗硕大如蛋的蛟珠。 蛟珠划破长空,直奔玄龟老祖而去,旋即轰然自爆,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恰在此时,牧天挥剑斩出的剑气风暴如狂风骤雨,彻底将玄龟老祖的残魂吞噬于无尽的剑影之中。 天地间,轰鸣声连连。 蛟珠与剑气的爆炸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气浪翻滚,直冲云霄。 牧天紧握长剑,身形疾退,目光如电,紧盯着那能量肆虐之处。 他喘息着在心中暗自思量:“这老王八,总算是遭了报应了吧!” 他再次紧了紧手中神剑,身形微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予那灵龟老祖致命一击。 片刻之后,空中的爆炸逐渐平息,肆虐的能量也缓缓消散。 牧天定睛望去,只见玄龟老祖的残魂已荡然无存,唯有一件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黑色铠甲与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静静悬浮于虚空之中。 “真的……杀死了吗?” 牧天喃喃自语,随即释放出强大的神念,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他不仅细致探查着那两件遗物,更警惕着四周是否有其他强者潜伏。 几番探查之下,确认四周并无异样,玄龟老祖确实已经灰飞烟灭了,他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牧天缓缓走上前,轻轻一招,那黑色铠甲与金色令牌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铠甲沉重异常,表面刻有繁复的龟甲纹路,仿佛能承载千钧之重。 “这龟壳铠甲,穿上岂不是要化身活脱脱的‘龟仙人’?” 牧天苦笑,随即将其小心收起。 虽然是件龟甲,可这也是一件玄级巅峰的巨宝,也就是世间所说的帝甲。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金色令牌之上。 令牌通体金黄,光泽内敛,一面雕刻着云雾缭绕的巍峨高山,另一面则镌刻着一个威严的“帝”字,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这便是那老龟口中的帝山令?” 听那老王八说能激发帝级巅峰的防御护盾,牧天心中一动,随即催动灵力注入令牌之中。 只见金色令牌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护盾将牧天紧紧包裹。 然而,这护盾的维持却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牧天体内的灵力。 仅一个呼吸间,便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与疲惫。 “这……这消耗也太惊人了!看来,至少在现阶段,我是无法频繁使用它了。” 牧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有遗憾,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不过得到这样一件保命神物,他心中高兴不少。 好东西,谁会嫌弃呢? 将帝山令收入储物戒指后,牧天转而望向不远处昏迷的四只妖兽,随后迅速移步至龙摩被镇压之处。 只见那里,由道则与天地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大绿龟已不复存在,只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坑底隐约可见一团漆黑的血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与死气。 “唉……” 牧天轻叹一声,心中虽无过多哀伤,却也不免为龙摩的遭遇感到惋惜。 修行之路本就充满荆棘与挑战,生死战斗,生离死别更是常态。 正当牧天准备深入坑底认真查看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主人,您无恙便好。” 这声音虽虚弱,却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了牧天的心房。 “你没死?” 牧天惊喜交加,连忙跃入深坑之中。 只见龙摩已恢复常态大小,那曾坚不可摧的尸王之躯此刻却如同破败的布偶般,黑色的尸水四处流淌,恶臭难闻,昔日的威严与力量已荡然无存。 但即便如此,牧天仍能从那双依旧闪烁着生命之光的眼眸中看到龙摩的坚韧。 “主人,那玄龟……老祖,莫非已经彻底散魂?主人真是……” 龙摩的话语未尽,已被牧天以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调打断:“好了,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牧天轻挥衣袖,神念如织,瞬间掠过龙摩,见其肉身虽毁,神魂却尚存一丝坚韧,没有性命之忧,心中大石方落。 “你死不了,此番事了,你就安心在尸气之眼疗伤,重塑尸身,或能借此机缘更上层楼。” 知道了龙摩无性命之忧,牧天转而专注于眼前之事。 此番历险,虽令龙摩重创,却也意外收获两件至宝。 但是他心心念念的龟珠,还有玄龟老祖的资产他还没得到。 牧天回到了地面,目光穿透已无阴风死气缭绕的洞口,持剑缓缓向着幽深的洞口走去。 “九重杀阵,层层递进,威能倍增。那老王八为神龙所设之局,终究未能施展,于我而言,更如虚设。” 牧天以身裹“它”之气息,步步为营,穿梭于昏暗洞穴,走过重重杀阵,终于来到了一个广阔洞厅。 洞厅之内,灵药堆积如山,灵石熠熠生辉,妖兽之角、皮毛、筋骨等珍稀材料琳琅满目,更有妖丹闪烁神光,令人目不暇接。 牧天心中涌动喜悦:“龟珠!太好了,有此珠在手,再也不惧‘它’吞噬龙珠后无物可替了。” 他目光锁定于妖丹堆顶,一颗婴儿头颅大小的龟珠,黄绿神光流转,宛若星辰,灵性四溢,令人心生敬畏。 “那老王八虽然已经魂飞魄散,但是这种存宝之地,肯定最为凶险,须得小心点。” 牧天暗自提醒自己,行事愈发小心谨慎了起来。 他轻挥长剑,剑尖挑石,试探结界。 石块方离剑尖,即被无形屏障弹回,未触发任何凶险。 牧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有了定数:“区区结界,于我而言,不过是虚妄。” 步入结界之内,浓郁灵气与药香交织,牧天贪婪地呼吸着洞厅内浓郁的灵气,心旷神怡。” 此乃修炼之甘霖,果然富贵要在险中求啊! 他缓步至那堆皇级妖兽内丹前,目光凝聚到那颗最为耀眼的龟珠之上。 黄绿色神光闪烁,灵性精华如丝如缕,美不胜收。 牧天用神念包裹着龟珠,反反复复检查了数遍。 “那老王八果然已经彻底死了。” 确认无虞后,牧天毫不犹豫地将其纳入掌心,细细端详片刻,随即收入储物戒指之中。 随后,他挥袖之间,洞厅内所有宝物尽归囊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正当牧天心满意足,欲再细查是否有遗漏之时,最深处的石壁忽然传来碎裂之声,清脆而急促。 他心头一凛,身形暴退,镇岳神剑紧握,目光如炬,紧盯那石壁的变化。 第19章 狡龟不死 “轰!” 轰然一声巨响! 牧天还未来得及细加审视石壁内的异象,石壁便骤然爆裂,碎石如暴雨般四向激射。 “不好,速离此地!” 牧天心头一紧,本能的想要赶紧逃离这摇摇欲坠的洞窟。 岂料,方一动步,洞窟入口之上的穹顶轰然塌陷,彻底断绝了退路。 接着洞厅内又是轰隆一声巨响! 牧天疾冲至那出口崩塌之处,体内剑气汹涌而出,化作一道凌厉的剑芒,狠狠斩向堆积如山的碎石。 剑芒入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碎石四溅,却仅是在石堆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出口依旧被封死。 “糟了!” 牧天心中一沉,放弃了强行破路的念头,身形急转,目光如电,扫视着洞厅深处。 “桀桀……不愧是神龙的传承者,区区烘炉境的小虫子,竟能至此,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一阵刺耳如朽木撕裂的怪笑,穿透烟尘,在石殿内回荡。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一股奇异的气息骤然弥漫整个空间。 牧天只觉手中一空,衣物尽褪,裸露的身躯在洞内阴风中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心中大骇:“我的镇岳神剑、荒甲与储物戒,怎会凭空消失?” 他急忙收敛心神,眼绽神光,穿透尘埃,只见一尊人高的灰色石龟缓缓自石壁中走出。 这石龟双眼幽绿,仿佛能洞察人心,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桀桀……小子,失了神剑,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石龟步入大殿,傲立于牧天不远处,神态威严而霸气。 “你这老王八,竟还未死!” 牧天听出了对方身份,正是那传说中的玄龟老祖,心中震惊之余,更添疑惑:“散魂乃天道法则,你本体既已消散,分身怎么可能独存?” “桀桀……天道虽无情,老祖我自有妙法。” 玄龟老祖人形而立,背负双手,目光中满是不屑,“我以万载肉身融于祖山,汲取大地精华,重塑这山精之体,自然孕育出灵智,分身再世,此等玄妙,岂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 牧天闻言,心中震撼难平,暗忖这老王八真是手段之逆天。 同时,他试图以神念探知对方实力,却愕然发现识海之内一片宁静,宛如死水,任凭如何努力,也无法调动分毫神念。 “这……” 他心中惊骇交加。 正当牧天思绪纷飞之际,一股凌厉的劲风猝然袭来。 他本能地双臂交叉,护于胸前。 “轰!” 砰然巨响中,一道灰影快若闪电,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将他重重击飞,撞在石壁上。 牧天只感到体内气血翻腾,胸口传来阵阵难受。 他发现自己的肉身坚硬如神金,在如此重击之下,依旧毫发无伤,心中稍定。 “桀桀……此乃我为神龙残魂精心布置的绝对肉身领域,在此领域内,除却肉身之力,一切神魂与外物皆成虚妄。失去了奇怪神剑的你,现在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玄龟老祖的难听的笑声在空旷的洞厅内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嘲讽:“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玄龟老祖傲视着自己的肉身领域,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寒芒,睥睨着被轻易击飞的牧天,冷冽之音如同寒冰裂石。 “即便是这初成的山精之体,对付你这未破凡尘的蝼蚁人族,亦是易如反掌。受死吧,凡人!” 牧天踉跄站稳,只见一抹灰影疾如闪电,裹挟着凛冽拳风,直逼面门。 他紧咬牙关,眉宇间凝聚起不屈的意志,怒吼震天,全身力量汇聚于拳端,迎向那不可一世的玄龟老祖。 “轰!” 拳爪相交,牧天只觉右臂如撞金石,传来阵阵剧痛,仿佛要崩裂开来。 随后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掀飞,深深嵌入石壁之中,浑身仿佛被巨山撞击,头脑一阵眩晕。 他强忍剧痛,从石壁中艰难挣扎而出,猛甩有些昏沉脑袋,脑海中飞速翻阅着记忆中的《太初炼神诀》拳法篇章。 “仅凭蛮力,无异于蚍蜉撼树,唯有将肉身修为融入拳意,方能破局。” 牧天心中暗忖,神色凝重。 他边紧盯着不远处悠然自得的玄龟老祖,边在心中迅速参悟《太初炼神诀》中的精妙拳法。 玄龟老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胜券在握:“呵,差点因一时之快,损及我这无垢神体。不过,你的肉身的强悍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牧天紧了紧双拳,目光坚定看向玄龟老祖,反问道:“仅凭肉身强横,便能肆意妄为?你既已铸就山精之体,又何必觊觎我这微不足道之躯?” 他想故意利用问题拖延时间,内心则是一片翻腾,加速对拳法的领悟:“身与意合,力随心走,凝体为神......” “呵呵.....呵呵.....原来你不仅是无垢之体,竟然还是神龙之体,真是得天独厚啊!你这小虫子怎懂这具肉身的玄妙!” 玄龟老祖冷笑连连,油绿龟眼反复打量着牧天,仿佛在欣赏一件无上至宝! 接着它的眼中闪烁着浓稠欲滴的贪婪:“无知小儿!野兽之体,无法化形,终归虚妄。” “野兽之躯,不能化形,终究是一场空。本来想灭了那残龙之魂得到化形之魂法,再谋后事。正好你送上了这无上宝体,天生亲近大道,能够让我直接省去了那化形之劫,更能摆脱这祖山的束缚,从此再活出一世辉煌,有了它就算离开这罪民之地也指日可待,桀桀......” 言罢,他早已迫不及待,再次化为灰影,携带着更为凶猛的攻势,誓要一举擒获牧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牧天心中豁然开朗,《太初炼神诀》中的拳法精髓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他猛地急速运转功法,快速激发体内潜藏的神力,体外瞬间罡气环绕,双拳之内力量澎湃如狱。 “来啊!打死你这老王八!” 牧天生疏却坚毅的摆出一个奇异拳架,拳罡喷薄而出,与玄龟老祖的攻势正面碰撞。 “轰!” 巨响回荡,尘埃四起,牧天与玄龟老祖皆被反震之力震退数步。 “这回只退了几步,有戏!” 牧天背靠石壁稳住身形,体内气血虽翻腾不息,但感觉自己能够与这玄龟老祖的分身分庭抗礼,心中的信心渐渐生起! 他迅速望向对方,只见玄龟老祖灰色石脸上闪过一抹惊愕。 “看来,这老王八的分身虽然玄妙,却也不过如此。” 牧天心中暗自盘算,对方分身实力虽高于自己,却并未如想象中那般不可逾越。 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第20章 练拳与夺舍 “传承了神龙精髓的无垢之体,果然玄奥莫测,力量浩瀚无垠,坚韧堪比神铁之躯!” 玄龟老祖目光神光喷吐,艳羡与贪婪交织,冷声道:“既如此,便无需再戏耍,受死吧!” “老王八尽管来!” 牧天怒喝,双眸圆睁,浑身上下神力沸腾不休,在体外凝聚成实质般的护盾,双拳之上拳罡炽烈,如同龙腾九天。 他一声暴喝,化作一道闪电,直冲玄龟老祖而去。 玄龟老祖的山精龟身一震,金光四射,仿佛披上了神圣战甲,拳风凌厉,与牧天轰然相撞。 石殿之内,爆鸣声此起彼伏,宛如天雷滚滚,震撼人心。 牧天周身气血翻涌,长发狂舞,气势冲天。 他凭借着记忆中的拳法精髓,不断施展出各种精妙招式,虽屡遭玄龟老祖快若闪电的拳影与爪光侵袭,却也逐渐找到了应对之法。 每挡一击,他的拳法便更加纯熟,威势愈加强横,隐隐有龙腾九天、势不可挡之态,越来越多的攻击被他巧妙化解。 而他的势也越来越纯熟,越来越强悍。 “这小子怎会突然如此强悍?定是那拳法的缘故!是何种拳法,竟如此霸道刚猛,威力绝伦!” 玄龟老祖越打心中越惊。 它这具山精之体的分身虽刚凝练不久,却已相当于人类灵府境巅峰的修为,实力越级对战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原以为对付一个洪炉境的小辈易如反掌,却不料这自己眼中的小虫子牧竟能与它打的平分秋色。 牧天感受到自己在与玄龟老祖的对战中逐渐占据了一席之地,尽管仍处于劣势,但心中的兴奋与斗志却愈发高涨。 他已经确信,这玄龟老祖山精分身的修为并未如想象中那般高深莫测,自己绝对有一敌之力。 于是,牧天动作更加迅捷,身法灵动,拳风如雨,每一击都蕴含着他对拳法不断加深的领悟。 “给我滚开!” 正当他沉浸于这种实战演练的酣畅淋漓之中时,玄龟老祖突然暴喝一声。 双爪如铁钳般锁住牧天的手腕,龟首猛然伸出,金光璀璨,如同天锤降临,重重砸向牧天的头顶。 “砰!” 牧天只觉的自己如被五雷轰顶,脑海中一阵轰鸣,眼前一黑,几欲晕厥。 紧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轰击在他的胸膛。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再次被无情地击飞,重重嵌入石壁之中。 “哼,再与你纠缠下去,恐怕真要阴沟里翻船了。还是速速献上你的宝体吧,桀桀……” 玄龟老祖这种活了万年的老妖物很快便洞悉了牧天的心思,怎能让他如意。 它迅猛扑向还在石壁中的牧天,利爪如钩,一把将仍处于恍惚状态的牧天的脖子抓在手中,悬于半空。 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下,牧天原本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双眼快速变回清明。 此刻,他被玄龟老祖牢牢钳制,心中急思脱困之计,嘴里咬牙切齿,语气中夹杂着轻蔑:“老王八,尽管放马过来,只怕你无福消受,呸!” 玄龟老祖始料未及,猝不及防间,被牧天喷溅的血沫沾染了面庞。 “呃……” 玄龟老祖感受到面颊上那滑腻温热的液体,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瞬间涌上心头。 他怒目圆睁,挥动沉重的龟爪,撤销了那束缚万物的绝对肉身领域。 眼中凶光毕露,状若疯狂:“哼,无垢之体,终于是我的啦,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牧天突感与镇岳神剑及荒甲的微妙联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正当他欲借剑反击之时,玄龟老祖那庞大的头颅再次猛然探出,如同山岳压顶,撞到了牧天的额头之上。 牧天顿觉一股剧痛自眉心传来,紧接着,一股陌生而强大的神魂猛然侵入他的识海。 “不!” 牧天的识海中,一声震天响的悲鸣回荡。 玄龟老祖的神魂,在这片浩瀚无垠、波涛汹涌的识海中显得渺小如尘。 它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眼中既有悔意更有一切希望全都幻灭的绝望。 “不是要夺取你的无垢之体吗?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牧天在识海内化身顶天立地的巨人,声若雷鸣,俯视着脚下微不足道的玄龟老祖之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玄龟老祖的神魂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它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不甘心地喃喃自语:“为何?一个区区洪炉境的蝼蚁,竟能拥有如此广阔的识海与强大的神魂?这……不可能!” 牧天一把握住玄龟老祖的神魂,宛如拿捏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冷声道:“告诉我关于天虚、绝天大阵以及罪民之地的所有秘密,我可赐你一个解脱。” 玄龟老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声音中透着决绝:“小子,动手吧,我什么也不会说。你若想搜魂,我便自爆,让你一无所获!” 牧天眉头微皱,对这老龟的刚烈略感意外,随即淡然一笑:“在我面前,生死由我不由你。” 他轻描淡写地调动起体内那一缕奇异的气息,在玄龟老祖面前缓缓流转,散发着莫名的威压。 “这是何物?” 玄龟老祖面露疑惑,显然对这气息一无所知。 牧天心中有些意外这玄龟老祖居然不知道“它”得失的气息,却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无知的老东西,有此物在,神龙尚且助我,而你,又算得了什么?” 玄龟老祖冷笑连连,似是不信邪,神魂猛然一震,竟欲自爆。 然而,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牧天迅速施展出神庭秘传的搜魂之术,企图在玄龟老祖自爆前捕捉到一丝线索。 最终,玄龟老祖的神魂化为点点星光,融入了牧天的识海之中,成为滋养他灵魂的一部分。 牧天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喃喃自语:“天虚通道、大阵囚笼、流放之地……这一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21章 四兽臣服 半晌之后,牧天自识海深处退出。 他双眉微皱,在心中暗自沉吟:“这些天地之间的隐秘,对我而言,还太过遥远,多想无用,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为妙。” 轻叹一声,牧天随即察觉周身仿佛被万钧巨石反复碾压,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与玄龟老祖在它所谓的肉身领域内激战,让他畅快淋漓的同时,也留下的不轻的内伤。 “外面还有四头灵级妖兽,我必须尽快恢复,以备不测。” 牧天目光坚毅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地上那已失去生息的玄龟老祖山精分身,缓缓盘膝坐下。 他轻挥衣袖,荒甲自行飞掠,覆盖于洁净无垢的身躯之上。 随后,他戴上储物戒指,将玄龟老祖的分身小心收入其中。 镇岳神剑则静置于手边,如同忠诚的守护者。 接着,牧天自戒指中取出几株年份久远的灵参,毫不迟疑地送入口中。 同时,一堆灵石与几颗璀璨夺目的皇级妖丹铺展于身前。 他闭目凝神,运转功法,周身灵气缭绕,天材地宝中的精华迅速融入他的身体,滋养着每一寸受损的身体。 而在山洞之外,一场关于命运的低语正在悄然进行。 青蛟的声音低沉而沧桑,带着几分无奈:“孔雀妹妹,你且放宽心,那人既已诛杀那恶龟,他的怒意或许不会波及我们。” 五色孔雀的声音带着哭腔,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凄凉而哀伤:“青蛟哥哥,我好害怕,咕咕咕……” 青蛟叹息,回忆起自己自爆蛟珠时的决绝与牺牲,声音中满是疲惫:“我在那关键时刻自爆了蛟珠,帮了那人一起杀了玄龟老祖,希望他能念及此事,放我们一条生路。” 言罢,它因伤势过重,再次呕血,场面凄惨。 正当此时,一阵沉闷的鸣叫划破沉寂,黑雕猛然抬头,羽翼虽残,却难掩其眼中的警惕与紧张:“他,来了!” 四兽齐齐望向洞口,只见牧天身披龙气,手持神剑,步伐沉稳的地步入视线之中。 牧天的无垢之体展现出了惊人的恢复力,在天材地宝的滋养下,他的伤势迅速复原如初。 然而,修为实在太低,让他在重新打通坍塌的通道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在缓缓走出的过程中,牧天凭借自身强大的神念,早已洞悉了洞外四只妖兽间的微妙对话。 他在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缓步走到这四兽面前,牧天只见它们昔日灵动非凡、生机盎然的体态如今却显得枯槁不堪,鳞片斑驳,羽毛黯淡,此景不禁让他有些动容。 “叩见神龙.......大人!” 四声整齐划一的崇敬之音响起,四只妖兽挣扎着伏在地上,头颅深深埋。 玄龟老祖虽凭修为硬抗龙气,但对这四兽而言,面对牧天,只有臣服。 牧天见状淡然一笑,感受到眼前的四兽已无威胁,遂收敛周身龙气,恢复了平和。 他收起镇岳神剑,转而取出一枚温润的玉牌,于指间缓缓摩挲。 不等牧天开口,青蛟作为首领,率先发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迫切。 “感谢大人为我蛮荒妖兽一族铲除大患,我等恳请大人念及我等身为蛮荒高阶血脉最后的骨血,慈悲为怀,饶我等一命。” 牧天目光微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正值用人之际,我也未曾料到那老王八竟为活命,几欲灭绝了蛮荒的高阶妖兽。保留血脉可以,不过你们要臣服于我。” 青蛟、龙象等四兽闻言,纷纷昂首,眼中闪烁着对生命的渴望,四兽纷纷凝重的相互对视了几眼。 它们彼此间传音,迅速交流了一阵后,青蛟再次开口,语气坚定而决然。 “主人不杀之恩,我们没齿难忘。愿献出神魂,誓死追随主人,为主人当牛做马。” 言罢,四兽同时释放出一缕神魂,缓缓飘向牧天。 牧天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手掌轻挥,将那四缕神魂牢牢握于掌心。 随后闭目凝神,将掌心覆在眉心,以秘法,在四兽魂丝之上烙下了主仆魂印。“ 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的助力,你们不辜负我,我必不负你们的期望,复兴蛮荒妖兽之属,也不是幻想。” 言毕,牧天手指轻弹,四道魂丝准确无误地融入四兽额头。 随即他又从袖中取出四颗与四兽气息相合的皇级妖丹,随意抛掷过去。 “这些足以助你们恢复伤势。” “这是……父母的遗物!” 四兽中瞬间传出惊疑之声。 牧天转身,摩挲着玉牌,缓缓走向龙摩所在的深坑,背后传来的四兽低语让他不禁思绪万千。 自幼被师尊带入神庭,以惊世天资十六岁便踏入问道境,成为九天神庭有史以来最强神子。 他的过去充满了谜团。 特别是那段关于父母的记忆,始终模糊不清,仿佛被刻意抹去。 还有自己为何会从天虚走出,他始终没有任何记忆,同样被人刻意抹去一般。 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师尊这等人物还要通过偷袭来杀我? 而我,又为何会从神庭坠落至这天虚之地? 牧天手边走边思索,不知不觉手中的玉牌已被紧紧握在掌心。 带着重重的疑问,他脚步却未停,直至那充满刺鼻尸臭的巨坑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目光落在坑底奄奄一息的龙摩身上。 “龙摩,我们暂不返回,此丹可助你恢复,你先赶紧疗伤。” 说着,一颗皇级妖丹稳稳落在龙摩身旁。 “谢主人恩典!” 龙摩微弱的声音自坑底传来,虚弱中透出欣喜。 牧天收回视线,神念再次如波涛般汹涌而出,仔细探查四周,确认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后,放下心来。 他寻得一处巨石,跃身其上,盘膝而坐,甩出一堆妖丹,闭目开始修炼了起来。 正当牧天沉浸于修炼之际,天际忽现一艘奢华无匹、神光熠熠的御空楼船,缓缓驶向妖兽祖山,为这片刚刚沉寂下来的天地,平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第22章 破境与打算 楼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牧天与之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轩辕家父女二人。 他们献祭了牧天,自神龙那里得到了所谓绝世功法后,竟然还没有离去。 “有些蹊跷,这数月来,我们遍寻这蛮荒皇级妖兽之所,竟然没发现一个大妖的踪迹。而今,这蛮荒妖兽祖山竟开启了封山大阵,隔绝尘世,不知道这些妖物在搞什么鬼?” 轩辕擎宗远远望向那云山雾罩的妖族祖山,那仿佛由最坚硬钢铁雕琢而成的面容上,此刻满布着深沉的疑虑。 “爹,不如我们闯进那妖兽祖山,一探究竟?” 轩辕垚目光炯炯,望向那被层层雾霭笼罩的巍峨山峦,眉宇间尽显无所畏惧的豪情。 轩辕擎宗闻言,侧首望向女儿,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垚儿,蛮荒妖兽虽已凋零,但其中亦藏龙卧虎,譬如那玄龟老祖,修为与我相当,不可小觑。我虽能与之周旋,但万一群妖围攻,我分身乏术,你该如何自保?呵呵……” 他的话语中既有担忧,又不失风趣。 “哼,若真有此等情形,我自当一鞭挥去,群妖退散,无一幸免。” 轩辕垚心知自己的父亲是在故意揶揄自己,于是故意装出一副霸气侧漏的模样。 手中的长鞭轻轻挥动,笑语盈盈。 “罢了,此番虽未趁着来蛮荒的机会,取得蛟皇之筋,为你铸就绝世蛟鞭,但你我父女此行获得了神龙的无上传承,已是天大的机缘。这贫瘠之地不宜久留,我们应速归家族,潜心修炼。” 轩辕擎宗言罢,目光再次掠过那云雾缭绕的妖兽祖山,随即驾驭着御空楼船,划破长空,转瞬即逝。 半日之后,妖族祖山之下,牧天缓缓睁开双眸,一抹淡笑挂于嘴角。 历经十颗皇级妖丹的洗礼,他的修为已至洪炉境圆满,水到渠成地迈入了凝神之境,从此超凡入圣,步入先天之列。 凝神之境,乃是以灵气滋养心神,将混沌识海凝练成神息相融的秘境。 达到心静如水,神凝于内的境界。 然而,对于牧天而言,这突破并未带来过多的喜悦,反而是对未来修炼之路的深深忧虑。 他的修行之路,因“它”的介入而显得异于常人。 融合了神龙精血,不仅赋予了他浩瀚的识海与强大的神念,更让他拥有了无上的神龙之体,现在他又发觉自己在每个境界的突破都近乎完美。 但随之而来的,是惊人的资源消耗。 他的经脉异于常人,粗壮十倍不止,每晋升一境,所需资源便以十倍之速递增,这《太初炼神诀》更是将这消耗推向了极致。 “区区十颗皇级妖丹,方填满了洪炉境的最后一丝缝隙,而这《太初炼神诀》的修炼之途,所需资源之巨,简直令人咋舌。 仅是凝神初期,便已耗费一池龙血、一条龙魂、十分之一的神龙尸胎,以及近千尸丹与十颗皇级妖丹。 若欲恢复至问道之境……” 牧天心中暗自唏嘘,不敢细想那将是何等庞大的资源需求。 “但此方世界资源匮乏,即便搜罗干净,能不能支撑我的修行所需,也是未知数。” “罢了,修行之路本就充满未知与挑战,自有机缘降临之时。” 牧天轻叹一声,随即驱散心中阴霾,重拾那份宁静与豁达。 他轻瞥向不远处正在认真疗养的四妖兽,见他们伤势已趋平稳,鳞片与羽毛逐渐焕发往昔的绚丽光泽。 与此同时,忠仆龙摩的伤势也渐渐稳固了下来。 “先整理此番所得,看看玄龟老祖遗留的戒指中还有什么好宝贝。” 牧天随即取出玄龟老祖遗物中的储物戒指,有些兴奋的以血为引,完成认主仪式。 然而,当他满怀期许地查探时,神色却不禁黯淡了下来。 戒指内,除却零星几枚阵牌外,别无他物,与他先前的设想大相径庭。 “原以为这老龟藏着多少稀世珍宝,却不料与那穷的叮当响的神龙无异,皆是囊中羞涩。” 牧天心中暗叹,随即转念一想,神龙疗伤、玄龟求存,或许早已将蛮荒的天地灵粹搜刮殆尽了。 “是时候告别这片蛮荒之地了,但在离去之前,坠龙渊与妖兽一族之事还要妥善安排一下。这两个地方未来或许能成为我的强大助力。” 牧天目光深邃,望向那座巍峨耸立的妖兽祖山,心中思绪万千。 以他昔日神庭神子的眼光,深知这妖族圣地背后定藏有无数未解的秘密。 “此山之内,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未知与玄妙?奈何我修为尚浅,只能留待日后强大了再来探寻了。” 牧天自知之明,不轻易涉足未知之险。 这妖兽祖山绝非凡俗之地,其上或许盘踞着比玄龟老祖更为恐怖的巨兽,只是为何妖兽一族遭遇如此变故,祖山却依旧静谧如常,这成了他心中的一个谜。 然而,这份宁静恰好为牧天的计划提供了便利。 时光荏苒,转眼间,牧天已将剩余的所有皇级妖丹尽数吸纳,那浩瀚的灵力虽仅充盈了他经脉的寥寥数分,却足以让他的肉身经历了一场蜕变。 如今,他体内的龙气已能随心所欲地操控,即便不刻意释放,也能完美隐匿于肉身之中,外人难以窥探。 “这种变化,实乃幸事。回归人族,可免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牧天深知修行界波谲云诡,若龙气外泄,必将引来无数觊觎与纷争。 在妖族祖地,他更是谨慎行事,不敢轻易尝试吸收神龙尸胎,以免惊动妖族强者,沦为他人嫁衣。 正当牧天沉浸于自身变化之时,一阵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拜见主人!” 四妖兽齐声跪拜。 牧天端坐巨石之上,目光温和地扫过它们,见他们已恢复勃勃生机,心情也高兴了起来。 “在我这里,无需过多礼数,平日里随意相处即可。” 牧天语气平和,在他未来的计划中,对这四兽寄予了厚望。 “起来吧,若有要事,但说无妨,无需顾虑。” 四妖兽闻言,身形一松,纷纷抬头,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敬畏。 它们之间似乎有着无声的交流,偶尔偷偷望向牧天,似在酝酿着什么。 牧天见状,略微皱眉,直接命令道:“有话直说。” 四妖兽闻言,齐齐抬头,满是惴惴不安,又目光灼灼的向牧天。 让牧天有些不解。 第23章 离开前的布置 原本窃窃私语不休的四妖兽,闻听牧天的命令,如同得到解脱的指令,瞬间静默,齐刷刷地将目光聚焦于牧天身上。 “咕咕……主人,为铭记您的救命一个恩,我们四个合力,精心编织了一件四灵羽衣,愿以此物,敬献给您!” 五色孔雀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自背后缓缓叼起一件璀璨艳丽的羽衣,步伐轻盈,近乎虔诚地靠近牧天。 “哦?” 牧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有些高兴的轻轻挥手,那羽衣便轻飘而起,轻巧地落入他的掌心。 此衣,以五色孔雀那最为柔软的绒毛为底,交织着深邃的雕羽,其上镶嵌着青翠与灰金交织的鳞片,每一片都闪耀着不凡的光泽。 淡蓝色的羽毛巧妙编织成云纹,点缀于衣襟边缘,更添几分飘逸与雅致。 羽衣上的图案,正是四妖兽形态的细腻刻画,虽工艺略显质朴,却难掩其独特的韵味。 牧天细细看了一番,随即将其披于身上。 瞬间,一股温润的灵气自衣间流淌,包裹全身,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那由荒甲幻化而成的金鳞,也被这羽衣巧妙遮掩,融为一体,不显丝毫突兀。 “此礼,深得我心,你们真是费心了。” 牧天微笑着望向满心期待的四妖兽,心中暗自思量,这羽衣来的正好,就要回归人类世界了,能为他省去很多麻烦。 感受到牧天的满意,四妖兽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眼中闪烁起激动的光芒。 “既然你们已恢复如初,我有一项关乎蛮荒妖兽族群未来的重任,需托付于你们。” 牧天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们因先辈妖丹得以延续生命,自当继承其遗志,肩负起复兴蛮荒妖兽一族的重任。” 言及此处,牧天略作停顿,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妖兽那充满期待的脸庞。 “我要求你们在半月之内,将族中血脉纯正、天赋异禀、修为有望的妖兽,尽数聚集于祖山之下的大阵之中。如今蛮荒妖兽势微,若不早作打算,恐难逃人族屠戮之劫。我们必须为妖族保留希望的火种,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 四妖兽齐声应和,声音中满是坚定与感激。 “感谢主人对我蛮荒妖兽一族的庇护!” “主人如天神降临,我们愿以生命扞卫您的意志!” “主人,您不仅是我们的救星,更是我们心中的神只!” 五色孔雀更是以它那特有的方式,表达着对牧天的敬仰与感激。 牧天轻抚着手中的玉牌,沉思片刻后,再次发话:“行动之前,你们需随我回一趟坠龙渊,即刻启程!” “遵命,主人!” 半日时光匆匆流逝,牧天骑乘青蛟,龙象背负龙摩,在黑雕与五色孔雀的护卫下,重返坠龙渊之畔的崖坪。 “你三人在此守候,青蛟,你携龙摩随我深入。” 牧天快速吩咐完,此刻的他,已步入凝神之境,先天之体初成,已可以短暂御空而行。 他轻启体内那丝“它”的气息,将自己与青蛟、龙摩一同笼罩于内,随即身形一展,便融入了坠龙渊上方那片宁静而深邃的云海之中。 只留下崖坪上其余三兽,满眼的羡慕与敬仰。 青蛟在穿梭云海之际,难掩其傲然之态,而龙摩,尽管神魂尚未完全恢复,仍强打精神,主动请缨作为先锋。 待临近渊底,他毅然从青蛟背上跃下,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稳稳落地,周遭的僵尸群瞬间退避三舍,为牧天他们让出了一片安全的空间。 牧天随后而至,目光扫过周遭,确认一切如常后,心中稍安。 他早就从龙摩那里知晓在这片幽邃之地,隐匿着一个令人胆寒的秘境——尸王禁秘境,其内沉眠着数以千计的恐怖存在。 自尸王至尸皇,乃至那传说中的尸帝,皆在无尽的岁月中静待苏醒。 此刻,龙摩身负重伤,若任何一个尸族强者脱困而出,其后果牧天现在还难以承受。 “龙摩老尸王,真是霸气无双,让我大开眼界。” 青蛟以它那灵动至极的蛟躯,轻盈落地,随即发出由衷的赞叹,言辞间满是钦佩。 倏忽间,吧嗒、啪嗒两声异响,惊破了周遭的沉寂。 牧天定睛望去,只见龙摩那庞大的头颅与整条左臂竟已脱离身躯,静静躺于地面。 龙摩的巨头自行漂浮而起,稳稳归位,同时,他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笑道:“呵呵……伤的太重。” 言罢,他弯腰拾起左臂,竟是直接送入口中,咀嚼之声清晰可闻。 这一幕,让牧天心中涌起莫名的不适,而青蛟更是反应激烈,连连作呕。 正当青蛟呕吐不止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自其尾部袭来,仿佛有锋利之齿正疯狂撕咬,令其痛呼出声,身形暴起,于空中疯狂扭动,哀嚎连连。 “嗷呜!天神在上,饶我一命!我非有意擅闯,求您慈悲!” 牧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他赶紧凝神看去,只见青蛟那数丈长的尾端,竟挂着着一具气息强大的金尸。 青蛟奋力挣扎,终是将那金尸如落叶般甩入浓雾之中,雾中随即爆发出阵阵凄厉的尸吼,回荡不绝。 挣脱束缚的青蛟,惊魂未定地悬于半空,目光所及,深渊之下雾气缭绕,黑影幢幢,无数僵尸的气息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他们紧紧包围。 青蛟双眼圆睁,几欲夺路而逃。 “别慌,收敛身形,速速下来,时间紧迫。” 牧天见状,沉声喝止了青蛟的退缩之意。 青蛟闻言,虽心中恐惧难抑,却也不敢违抗,极力压缩身躯,化为一束流光,瞬间落在牧天身旁,畏缩而立,双眼警惕地扫视四周。 “紧跟于我,龙摩我们先前往龙窟,随后再去尸王洞。” 牧天轻抚手中玉牌,果断下达了指令。 须臾之后,牧天孤身立于久违的龙窟之内,思绪万千。 回顾往昔种种,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喃喃低语道:“既然天不绝我,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准备好迎接我的复仇吧!” 第24章 尸王秘境中的秘密 牧天说完,轻触那枚装着玄龟老祖宝藏的储物戒指,指尖微动间,挥手间龙窟内满目的功法玉简与古朴书架便化作流光,尽数纳入其中。 这些珍贵的修行功法,在人族疆域内,足以掀起滔天波澜,成为各方势力梦寐以求的至宝。 在离开之前,他自然不会让它们有丝毫遗落。 经过数次仔细检查,确认无一丝遗漏后,牧天走出龙窟,耳畔骤然响起青蛟那略带夸张却难掩兴奋的咆哮。 “嗷呜!主人真乃绝世无双,灭神龙都是手到擒来,我青蛟从此风光无限,嗷呜!” “闭嘴!你这般鬼哭狼嚎,莫非想惊醒那些沉睡的尸帝,让它们将你当作下酒菜不成?” 牧天眉头微蹙,语调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蛟闻言,如同被雷击中,瞬间噤声,身形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那份张扬的气焰瞬间消散。 “前往尸王洞,直接去那那传说中的尸王秘境,我去看一看。” 牧天再次发号施令。 对于尸王秘境中沉睡的高阶僵尸,他虽葱龙摩那早有耳闻,却从未亲眼目睹。 那支隐藏在坠龙渊深处的最强僵尸大军,让他不禁遐想连篇,若能掌控这股力量,或许足以撼动轩辕家的根基,灭了他们全族也不无可能。 穿越尸王洞那曲折蜿蜒的通道,牧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那传说中的秘境入口。 眼前,一座由纯黑墨玉雕琢而成的大殿巍然矗立,散发着幽邃而神秘的气息。 大殿中央,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赫然在目,其上镌刻着复杂至极的符文,仿佛诉说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 而在符文的核心,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龙浮雕昂首向天,气势磅礴。 “主人,这祭坛之下,便是通往尸王秘境的门户。每当尸王争霸尘埃落定,那神龙便会滴血开启秘境之门,送入新的强者入内沉睡。至于神龙为何要这样做,他从未提起过。” 龙摩的声音在牧天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重伤的虚弱。 “或许是为了加固封印,亦或是控制高阶僵尸的秘术。龙摩,若我以自身蕴含龙血之力的血液,滴入这玉龙口中,不知道是会否有用?” 牧天手持玉牌,表面上是询问,实则心中已有了决断。 牧天从这祭坛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召唤。 他深知自己体内流淌着龙魂之血,对这股力量的感知异常敏锐。 不等龙摩回应,牧天已稳步踏上祭坛,闭目凝神,感受着周围每一寸空间的微妙变化。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你们先离祭坛远一点,一会稍有异状立即退走!” 牧天说完,左手五指轻弹,十滴蕴含着龙血之力的鲜血精准无误地落入龙口之中。 完成这一切后,他身形一闪,迅速退至石殿入口,与龙摩、青蛟并肩而立,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祭坛的变化。 龙摩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青蛟则因听说秘境内可能潜藏着尸帝级的恐怖存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没有用?” 牧天静候了半炷香之久,祭坛之上依旧沉寂无声,他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透露出几分失望。 正当他准备放弃,转身欲走之际,祭坛深处忽地响起一阵低沉而悠长的龙吟,宛如远古的呼唤,瞬间揪紧了牧天的心弦。 他猛地一怔,随即翻掌间,镇岳神剑光华大盛,目光如炬,紧盯着祭坛中央那条仿佛被唤醒的玉龙。 那玉龙竟如活过来一般,身躯轻摆,伴随着低沉的咆哮,沿着祭坛上繁复的符文开始灵活游弋了起来,活灵活现,令人叹为观止。 “小心一旦有任何不对,即刻撤离,不得有丝毫犹豫!” 牧天再次沉声告诫,随即深吸一口气,全身修为飙升至极点,周身龙气翻腾,甚至将不远处窥伺的青蛟震得连连后退。 “嗷——!” 就在玉龙游走完所有符文之际,墨玉殿内骤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震得牧天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裂开一般。 紧接着,玉龙光华大盛,在祭坛上方飞舞不休,随后在空中轰然爆碎,化作万千道漆黑如墨的细丝,快若闪电,穿越虚空,瞬间将牧天笼罩其中。 那些细丝密集如雾,速度之快,仿佛超越了空间的界限。 牧天刚欲挥剑抵御,却已身处其中,无从反抗。 转瞬之间,所有细丝毫无阻碍地渗透进他的识海,化作点点乌光,融入其中。 “主人!” 守在一旁的龙摩见状,大惊失色,立刻调动全部魂力,试图探查牧天的状况,神色焦急万分。 “无妨,莫慌。” 牧天从恍惚中苏醒,急忙制止了龙摩的探查。 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眉宇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汗水涔涔而下,气息紊乱,显然刚才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惊险。 就在那一刻,他几乎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即将消散于无形。 只因那恐怖未知的存在,隔着虚空投来的一瞥,让他心神俱裂,灵魂几欲崩溃。 幸而,在那最后一刻,那存在似乎因某种原因而失望地闭上了眼睛,牧天才得以侥幸幸免于难。 “走!” 牧天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迅速调整呼吸,转身快速离开了玉殿。 他确定自己先前的预感没有错,此刻他已继承了神龙对尸王秘境中僵尸的至高控制权。 那是一种超越传统主仆契约的微妙联系,以血脉为引,让被控之人在无形中对他产生源自灵魂的忠诚与臣服。 然而,这份力量并未给他带来丝毫喜悦,反而让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牧天刚才发现,尸王秘境之中不仅有僵尸,还有一个强大无边的存在。 此时,他目光冷冽,面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对尸王秘境之中那未知存在的恐惧与震撼久久难以平息。 那等强悍无边的存在,即便是曾经身为神庭神子的他,也从未在九天神界见识过。 “坠龙渊的秘密,远比表面复杂千百倍。妖兽祖山之上,是否也潜藏着同样的恐怖?这蛮荒之地,已非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 牧天心中暗自盘算,步伐又加快了几分,向尸王洞宝库走去。 一路上,他迅速收集了数个储物戒指,将宝库内的珍宝一扫而空,随后毫不迟疑地迈向了出口。 龙摩与青蛟紧随其后,虽不明所以,却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紧迫。 第25章 老参唱曲 在幽深的尸王洞内,龙摩静立于尸气缭绕的核心之眼旁。 牧天沉声嘱咐道:“龙摩,你就在此地潜心疗伤修炼,全力修炼我给你的《九转玄冥功》,未至尸帝之境,切勿轻言出关。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归来寻你。” 言罢,他带着青蛟转身出了尸王殿。 牧天直接骑在青蛟背上,青蛟身形一展,如同龙腾九霄,直冲云霄,背后隐约回荡着龙摩那充满敬意的告别之音。 “恭送主人,愿您纵横寰宇,所向披靡,遨游于九天之上,直抵太虚之境……” 升空之际,牧天面色凝重,对青蛟严词告诫:“青蛟,此行所见所闻,务必守口如瓶,即便是龙象、黑雕、孔雀,也不可透露丝毫,违者,死!!” 青蛟闻言,心头一凛,感受到背上牧天不容置疑的意志,立即认真回道:“遵命,主人!纵使我身陷囹圄,面临搜魂之厄,亦将不惜自爆神魂,誓守坠龙渊的秘密。” 崖坪之上,五色孔雀见牧天与青蛟破云而出,都雀跃欢呼了起来。 “主人与青蛟哥哥回来啦!” 随即,黑雕、龙象等妖兽纷纷围拢,满怀好奇地询问起坠龙渊内的奇异景象。 青蛟面露难色,眼珠滴溜溜一转,故作神秘地笑道:“嘿嘿,此事非同小可,大家还是知道越少越好。” 牧天飞出坠龙渊,心中稍定。 此刻他回眸望向青蛟那故作高深的模样,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那地方,确非寻常之地,日后我自会带你们一探究竟。现下,我们先回祖山。” 此言一出,五色孔雀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之色,对青蛟投去一抹得意的眼神。 青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 随后,牧天悠然坐于青蛟背上,引领着三兽,化作数道流光,向着妖兽祖山疾驰而去。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牧天与青蛟正式踏上征途,一路向北,直指人族世界。 青蛟兴奋地对牧天言道:“主人所授的化形之法,真乃神妙绝伦!我化为人形后,若不刻意显露,竟无丝毫妖气泄露,宛如真正的人族一般。” 牧天听着青蛟的话语,心中满是欣慰,同时也不忘提醒:“彦祖,你既已化为人形,便需时刻铭记,言行举止皆需合乎人族礼仪,勿要因一时兴起,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四妖兽在牧天的悉心教导下,不仅修为大增,更是忠心耿耿。 牧天深知要在这蛮荒之地立足,一支强大的妖兽力量不可或缺。 因此,他毫无保留地将妖兽化形之法传给了四妖兽,并严令不得在泄。 四只妖兽一番感恩戴德之后,立即就开始了修炼。 这四只妖兽出自妖族祖山,自然是资质、血脉、根骨绝佳,不出半日功夫就纷纷渡过了那妖兽化形之劫。 然后它们齐齐变成了牧天的样子,就连作为女孩子的五色孔雀也一样。 牧天看到他们时一阵无语。 他只好回忆起以前自己在神庭所看的一本叫做《昆仑域文娱之星异事录》的杂书,直接传给化灵形后的四妖兽,让他们从书中寻找自己找相貌和名字。 然后就有了彦祖青蛟、德华黑雕、金宝龙象和紫霞孔雀。 “主人,我听说那人族世界是一个花花世界,不知道这花花是什么意思?” “你再废话多,我就打的你脑袋花花!” 自从青蛟彦祖化形之后就化身一个话痨,一路上叽叽喳喳,对着牧天来了个蛟龙三千问,让他有些无语。 而他对待自己人平时也没什么架子,这让青蛟欣喜之余,更加活泼了起来。 “看来进入人族世界后得好好管教一番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蛟龙。” 牧天一边缓缓摩挲着玉牌,一边心中暗自想道。 就在牧天和蛟龙彦祖疾驰数日,离开了蛮荒中心区域之时,他铺开的神念之中突然感知到了前方不远处有数人正在唱戏。 “跑到蛮荒来唱戏?有意思。” 牧天心中疑惑,带着蛟龙彦祖悄悄落到地面,隐秘的向着那个方向摸去。 悄悄潜行了半炷香后,牧天带着青蛟彦祖藏在一个大石后面,看着不远处有些奇特又滑稽的一幕。 只见在一处草木不生的小山包下,一株等人高的老人参,两根粗壮参须像人手一样拿捏着戏架,另外两条更粗壮的参须则似双脚,迈着碎步,如人间戏子一般,扁着有些苍老的嗓子正在有模有样的唱曲,显得灵动异常。 而在这奇怪老人参的对面不远处,一名身穿月白锦袍的略胖青年,满身贵气,样貌英俊,只是在他的隆鼻之上生有一颗豆大肉痣,显得有些特别。 此时这名满身贵气的青年,听着那老人参人模人样、抑扬顿挫的唱曲,一手把玩着一个三寸大小的金算盘,手指不断盘玩着上面的算珠,另一手摸着自己鼻尖上的肉痣,一双眼珠转个不停。 在他身边是一名作护卫打扮,手持一柄淡金色大刀的厚唇中年男人。 “千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一曲唱完,那老参仍旧拿捏着戏姿,傲然对着那贵气青年带着戏腔道:“小娃儿,这是何曲,你可知晓?” 它把“晓”字之声拖的极长,话音刚落就参须一震,指向那贵气青年。 贵气青年,摸着自己鼻尖上的肉痣,嘴角一撇,道:“切,尽是些陈词酸曲,烂大街的老调听的我都要吐了,不就是《长生殿》吗,今日本少就让你这老妖物听听什么叫做金声玉振,凤箫鸾管之音。你若猜不出曲名,那就输咯哦,呵呵!” 说罢这贵气公子一边用手中的金算盘打着节拍,一边眼珠乱转,面露带淫邪之意,高声唱道:“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看你怎么钻?” 第26章 妹妹你坐床头 那老参原本一边作抚须一边摇头品味,听到后面突然睁开双眼,面色先是古怪然后化为愠怒,正义凛然的指着那贵气的公子哥,训斥说道:“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唱这样的淫词艳曲?还什么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看你怎钻?真是有辱斯文,不知羞耻!” “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活色生香共枕眠,这种人间至味岂是你这种粗鄙不堪的老妖物能懂的。怎么难道这不是曲么,真是个没见识的老货!你若说不出曲出何处,这唱曲猜名的比斗你就认输了,给我乖乖出来磕头认错吧!” 这贵气青年见那老参被气的不轻,高兴的手舞足蹈,腰部不断作耸动状,一脸淫荡相。 “呀呀呀呀.......” 老参见状被气的参须倒立,竟带着戏腔,怒声连连,然后他怒瞪着贵气青年道:“你闭嘴!没有我这‘曲中蛟龙’不知道的曲。” 它说完边如真人一般用参须拧着眉间作沉思状,少顷便立即高声道:“有了,这曲出自那偏门艳曲《云儿‘女儿’酒令》,小娃儿,你服不服!哈哈......” 老参说罢,爽朗大笑,眼露得色的看着那贵气公子,接着道:“现在轮到我了,听好了!” “提月渡云河,千山一星波,万里雾鬟落,溶颜色,烟水筛遍,皆非巫山行客,再捧江湖细细照过,冷琴滴秋水,孤舟摇微火......” “《倩女离魂》!” 见老参才唱到一半,贵气公子立马把这唱段曲名脱口而出打断了老参的唱曲,一脸不屑的道:“哼,这曲虽然俗冷,几无人唱,可要想难倒我这“青楼小郎君”,你这老妖参还差得远,这次轮到我了,看你怎么死!” 贵气青年傲骄的说完,略一沉思,旋即嘴角闪过一丝淫荡的笑容唱了起来。 “妹妹你坐床头哦,哥哥我在后动,恩恩爱爱,在床上荡悠悠......你要是猜得出此曲,我立马纳头便拜,伏地认输,哈哈,难不死你这老妖参。” “你!简直淫荡无耻之尤,此等露骨浅薄之曲,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老参一边如一老夫子一般训斥贵气青年,一边再作冥思苦想状,可是穷究了他数千年收集和所学的所有曲子就是没有这首的内容,顿时急得在原地乱转。 贵气青年见状,脸上得意洋洋,兴奋无比,仿佛大仇得报一般,不断冲着老参喊道:“认输、认输、认输......” “这世上不应该没有我‘百晓参’不知道的曲子,小子定是你胡编乱造想来诓骗老夫的对不对?” 老参发现自己所藏所学都没有这陌生的曲子,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愠怒的对贵气青年说道。 “切,老妖参,猜不出来就认输,若是不信你日后去崀山城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这首无人不知的《床夫的爱》是不是家喻户晓。哈哈哈.....输了就出来认错吧,本少可等不及了!” “嗤!” 一直跟着牧天躲在大石后面的青蛟彦祖看着这有趣的一幕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牧天立即怒瞪了他一眼。 “什么人? 正一脸胜利喜悦的贵气公子,闻声突然敛了笑容,凝眸看向牧天和蛟龙彦祖的藏身之处。 而那开了灵智的老人参听见有人出现,一个闪身就原地消失不见。 “呵呵,刚才听到公子唱曲犹如天籁之音,不绝于耳,我们正好路过,便随着曲声找寻而来,不曾想却打扰了公子的雅兴,实在是抱歉!” 牧天再次瞪了一眼身后的蛟龙彦祖,便摩挲着玉牌,慢慢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这贵气公子见牧天眉如远山,目似刚星,俊美刚毅,特别是一颗黑痣点缀在右眉之中,正是那草里藏珠之贵相。 再配上一身虽然做工粗陋却灵气流转的四兽纹羽衣,他便越发觉得此人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不似常人。 他眼神一亮,闻声立即开口道:“哎,不打扰打扰!” “公子,我们这次已极为深入莽荒腹地,他们看上去有些怪异,可能是这蛮荒的大妖,不可不防!” 就在此时,在这贵气公子身后的中年护卫突然跳了出来,持刀护在贵气公子身前,眼神不善的盯着牧天和青蛟彦祖二人,摆出戒备架势,忠心说道。 说完他大又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休得在此装模做样!” “吼!竟敢辱骂主人,给我死来!” 牧天刚站住脚步,正要说话,就听见自己身后一声震天蛟吼。 青蛟彦祖见状突然也跳到他身前,大喝一声,浑身气势暴涨,就要出手镇压了此人。 “住手!鬼叫个什么,给我滚到后边去!” 牧天立一巴掌打在青蛟彦祖的大脑袋上,立即出声训斥道。 青蛟彦祖身上气势顿时一落,揉着吃痛的后脑勺,扭头看着牧天,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主人,这家伙敢骂你,该死,你怎么......” “给我闭嘴,好好看着,再胡来你就给我回去!” 牧天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微笑着看向那贵气公子,就听见那贵气公子同样略带怒气的正在训斥那中年护卫。 “蠢货,我看你这几日被那老妖参吓傻了吧,就算莽荒深处那玄龟老祖来了也只是一只乌龟,这世上没有能化形的妖物,真是蠢到家了。” 那贵气公子说完,见牧天正微笑看着自己,便也满脸笑容的道:“呵呵......我这护卫忠心为主,可也是见识浅薄,唐突了兄台,还请兄台海涵。我见兄台气宇轩昂,一身贵气,难道也是到这蛮荒历练的?” “不错,我在这蛮荒历练良久,不想今日意外撞见你戏耍老参的有趣一幕,真是有趣。没想到在这贫瘠的蛮荒之地竟然有一株开了灵智的老参,更是闻所未闻。” 牧天说完神念向着那老参消失的地方一扫,发现神识竟然发现不了那处,显得有些神秘。 贵气公子见牧天看向老参消失的地方,眼皮一跳,原本摸着自己鼻尖肉痣的手不觉加大了力道。 接着他眼珠一转,正色道:“在下崀山成王家王炀不知兄台贵姓,自何处来?” “我叫牧天,至于来自何处嘛......” 第27章 那我就试试 牧天说到此处,停了一下,心中灵光一闪,把手负到身后,看着王炀微笑道:“出来历练之前宗门师长交代不得外露身份,抱歉无法告知。” 他说完抬手准备作抱拳状,突然从袖口掉出一块剑形的令牌。 他赶忙一把捞住,迅速收进了储物戒指,不动声色的露了一丝身上的剑气。 “哈哈......我见牧兄,气质不凡,身蕴剑气,含而不露, 定是那修行圣地的绝世天骄。在下有礼了。” 接着他拿出一株灵气氤氲的千年火灵芝递向牧天道:“刚才我的护卫唐突了天兄,这是我此番历练得到的最好灵药,作为赔礼,还请天兄笑纳。” 王炀刚才瞧见牧天掉落的剑形令牌和身上的剑气,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心中自认为已经猜到了牧天的身份,立即变得恭敬起来,故意示好似的说道。 “呃!” 牧天不知道自己心中灵光一闪的做法,让这王炀心中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这般热络,看见眼前的千年火灵芝,心想不要白不要,就给了这王炀一个“你懂的”眼神。 “王少客气,不过我正好急缺资源,那就收下了。王少今日与那老参在此比戏拼曲又是为何?” 牧天没有想到这王炀竟是眼色极好,微微一笑收起那千年火灵芝,想起先前奇怪一幕便直接问道。 王炀见牧天给自己不言而喻的眼神,又收下了自己的灵药,心中更加开心起来。 他此刻心中隐隐有些激动,抠了抠鼻尖上的肉痣,面上渐渐爬满气愤之色。 “牧兄,实不相瞒,我历练之中无意间发现了这株开了灵智的老妖参,不曾想其速度极快,被他逃脱。” 王炀指着自己的一双大黑眼睛,嘴里连珠炮一般快速述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不想这老妖参还极为记仇,此后每次发现妖兽,都被他惊走不说,更是每日夜半之后,就在我附近唱个不休,鬼嚎不止,真是不堪其扰。你看看我这双黑眼圈,是被它硬生生熬了半月熬出来的。” 他脸上充满了愤恨之意接着道:“今日苍天有眼,终于被我堵在了此处,正在想办法捉了它,回去炖一锅人参狗肉汤,好好补补身体。正好遇见天兄,不如你我联手将这绝世大药给捉住,你七我三,如何?” “少主,你糊涂啊,这等无价之宝是我们先发现的,自然是以我们为主,你怎么能......” “闭嘴!你懂什么?” 王炀听到自己的护卫出声,立即喝止,然后又笑嘻嘻的对着牧天一抱拳道:“我与牧兄一见如故,天材地宝自然是有缘者得之,牧兄一看就是福缘深厚之人,我远不及也。” “哈哈,原来如此,那就依你所办。” 牧天见这王炀见了自己那块令牌,对自己变得人如此热络,甚至还倒贴着巴结,心中猜想着那块令牌定然然来头不小。 他见王炀这般有眼色,随即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一株产生灵智的老参,至少也有数十万年以上的药龄,其所蕴含的灵气和天地精华怕是都能与那玄龟老祖的龟珠相媲美了。 更重要的是这等绝世大药,乃是疗伤救命的无上神药,手中有此老参就好比多了一条命,端的神奇和稀少至极。 既然有人把天材地宝送到自己嘴边,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牧天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牌,一边极有兴趣的看向原先老参站立之处,此刻那里空空如也。 “哈哈......小娃儿,以为找了个新帮手就想对付老夫,做你们的美梦去吧!” 就在牧天以为那老参已经逃之夭夭之时,突然那老参再次突兀的出现在了原先站立的地方,对着他们嘲弄的说道。 “呔,你这老妖参,输了戏曲比拼,还不乖乖给本少兑现赌约,出来一战!” 王炀见老参出现,手中金算盘一震,怒瞪着那老神在在的老参喝道。 “赌约?哈哈.......那只不过老夫想过过戏瘾,陪你这黄口小儿玩玩罢了,真是三岁小孩,懵懂无知。” 老参作双手负后状,玩味的瞥了眼王炀。 “真不是个东西,气死我了!” 王炀一脸的晦气,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这无耻老参。 牧天见这老参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猜测其定然有所凭借,便对王炀道:“此地有何玄机?” 王炀听到牧天问起,心中想到他所猜测出的牧天的身份,眼神一亮,说道:“这老妖参看似疯癫,修为孱弱,可也不是一个简单货色。它的速度奇快,而且此处应是他的老巢,有很强大的阵法结界保护,根本破不了,不知天兄弟可有带破阵灵器。” 牧天闻言眼露异色,他没想到这老参不仅精通唱曲,居然还会布阵,果然是一株成了精的老妖参。 不过,他旋即嘴角一笑,这世上应该没有他进不去的阵法。 老参看着牧天,颇为不屑的道:“小子,我这结界乃是我花了极大代价从天衍圣地获得的他们的护山大阵,古往今来还从未有人破开过,有本事你就破了这阵法,让老夫我开开眼。” “那我就试试!” 牧天闻言,面色平淡,一边摩挲这手中的玉牌,一边闲庭信步一般向着老参走去。 一旁的王炀听见老参说这是天衍圣地的护山大阵,本来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大,目光灼灼的看着牧天,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期待的微笑。 “真是无知少年郎,不知无畏,我且看你如何破阵!” 老参显然对自己的阵法极为有信心,好整以暇的作负手状,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牧天。 “给我出来!” 牧天在距离碰到阵法结界还有几步之遥时,突然一个闪身直接激射向老参,快速伸出的右手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直接穿过结界一把扣住了老参的脖子,就要将它拽出。 “呀!” 原本一副风轻云淡状的老参,眼中震惊和骇然之色齐现,怪叫一声,突然体内暴长出无数参须。 那参须莆一出现立即变大如藤蔓,快速将牧天缠绕了起来。 第28章 灵药! 灵果! 灵根! 牧天原本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参制服,却未曾想到老参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预期。 一时间,他竟然被那如狂蛇乱舞的参须紧紧束缚,难以动弹。 那些参须,犹如经过千锤百炼的玄铁,不仅坚硬无比,而且尖锐如针,它们疯狂地试图刺入牧天的身体,想要绞碎他的血肉之躯。 然而,牧天的肉身强度堪比神金,坚韧无比,竟然抵挡住了参须的锋利。 “天兄,我来救你!” 一旁的王炀先是被牧天的突然出手一惊,接着看出了牧天的困境,双眼中兴奋的光芒一闪,就冲了上去。 他手中的金算盘瞬间膨胀,带着灿灿金光,向那狡猾的老参猛烈冲去。 “主人,我来助你!” 光头青蛟彦祖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怒吼一声,全身力量涌动,紧随王炀之后冲向老参。 然而,老参狡猾至极,它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瞬间将牧天整个拖入了自己布下的结界之内。 王炀和青蛟彦祖双双撞击在那无形的结界之上,却像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上,被无情地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在这瞬息万变的危机之中,牧天感受到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参须力量逐渐增强,仿佛要将他撕裂。 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慌乱,而是迅速调整状态,将左手中的玉牌瞬间化作镇岳神剑。 随着他手腕一抖,神剑绽放出耀眼的剑光,那些坚硬如玄铁的参须在这剑光之下,如同麦秆一般被无声无息地斩断。 牧天顿时感到身体一轻,仿佛从重重枷锁中解脱出来。 随即他手中神剑挥舞不休,将剩余的参须一一斩断,终于挣脱了束缚。 然而,就在他准备翻身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本被他紧紧握住的老参不见了踪影。 “呀!呀!呀!......” 随着参须被不断斩断的声音,老参发出阵阵凄厉的怪叫。 然后,它的身形骤然缩小,化作一道绿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原地。 “竟然能逃得这么快?” 牧天惊讶地自语道。 他立即调动神念,如潮水般铺开,想要追寻老参的踪迹,却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原来,他又被困在了另一个大阵之中。 “哈哈哈,小子,你虽然破去了我的防御大阵,但我不信你还能破开这万剑绝杀大阵。” 虚空中传来老参气急败坏却又得意洋洋的声音。 然而,面对这看似无解的困境,牧天却面色平淡如水,嘴角微翘,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持剑而立,淡淡地说道:“那就试试。” 十数息之后,大阵之中却并未发生任何动静。 老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慌乱:“怎么可能?为什么阵法完全感应不到你?” “一切皆有可能!” 牧天自信地穿过这所谓的万剑绝杀大阵,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牧天走出大阵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只见遍地都是灵药、灵果和灵根! 这是一个三亩方圆的小世界。 这些灵药和灵果的年代久远得让人无法想象,它们的灵气氤氲如雾霭般缭绕在空气中,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瞬间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没想到我竟然发现了一处如此宝地!” 牧天心中欣喜不已,眼中涌现激动。 这些可都是无上的修炼资源啊! 他的神念如潮水般铺满了这方世界,想要探寻更多的秘密。 然而,他并未发现老参的踪迹。 于是,他开始收取地上的灵药和灵果。 “住手!” 当牧天收取了几株十万年以上的灵药后,老参终于无法忍受他这种掠夺行为而大喊道。 它出现在牧天不远处,眼中透露出痛心疾首。 “小子,这些是我无数年来的心血结晶啊!你莫要毁了这灵界的生灵啊!”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慌张、哀求和无奈。 “灵界?” 牧天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老参,眼神带着询问的味道。 老参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这正是我不知耗费了多少岁月和心血才初见成效的灵界啊!这里的很多老药都已经开始渐渐生灵智了,我恳请你能够手下留情啊!” 说着它仿佛感到自己的话语分量还不够重又接着道:“只要你肯放过这方世界的生灵,我这有无数年来珍藏的即将凋零的灵药都可以全部献给你啊!” 它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和期待,仿佛这是它能够给出的最大诚意了。 然而面对这泼天的造化牧天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不过他对这所谓的灵界也产生了一些兴趣便问道:“这可是一方难得的芝田?而且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来自神界的吧?” 老参震惊地看着牧天,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你怎么可能知晓这些?” 它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盯住牧天,目光似想要把他看透。 牧天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反而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于是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的灵药,心中却想起了这种芝田的存在肯定与某个特殊的空间灵宝有关,只要找到那件灵宝就能把这整片芝田都带走!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老参,只见它此时满眼悲伤地看着那些被收走的灵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于是牧天嘴角轻轻一笑,再次挥手将身边的一株灵药给收了起来。 “哎呀!你快住手啊!” 老参见状大惊失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一点点地掠夺走。 它心中悔恨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不断地苦思解决之策,然而却始终不得其法,急得浑身参须乱颤、来回飘荡个不停,仿佛连站都站不稳了似的。 牧天见这老参如同护庄稼的老农一般心疼这里面的每一株灵药,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同时也对他产生了些许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他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个既能够收服这老参又能够保住这片灵界的计策来。 第29章 收服老妖参 牧天凝视着眼前的老参,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悄然浮现在他的脸庞。 他缓缓启唇,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追随我,成为我的得力伙伴。只要你点头,我向你保证,这些珍稀的灵药都将安然无恙,并且得到最好的保护。更重要的是,我承诺未来绝不会因小失大,毁坏你无数年的心血。你的芝田,你的灵药,都将得到最好的保护和滋养。” 他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牧天继续道,“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交出控制这片芝田的灵宝。这是你我之间信任的基础,也是未来共同前行的保障。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老参原本心若死灰,它在这片芝田中生长了数十万年,见证了无数的生死轮回。 但牧天的话仿佛黑暗中的一线曙光,令它立刻凝神细听。 然而,随着牧天的话语结束,老参眼中的希望之光又逐渐黯淡。 它冷冷地回应,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苍凉:“小子,你以为能骗得了我吗?我清楚你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夺得这方芝田,还要把我拿去炼药。我历经风雨,早已看透了人类的贪婪与虚伪。” 老参的参须轻轻卷起一个翠绿如玉的镯子,那是这方芝田的根本所在,也是它心中最难以割舍的情感。 它继续说道:“既然我这方净土彻底保不住,我宁愿带着我的灵界一同毁灭,让这数百年的心血化为灰烬,也绝不会让你得逞,让你最后空手而归。哈哈哈……” 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决绝与悲凉,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后告别。 但牧天并未因此动怒,他的眼神依然深邃而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轻声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你这天地间的珍稀灵物,为何要选择像那些柔弱女子一样的绝路呢?生命是如此的宝贵,何况你这等灵物。看看这个。” 说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老参卷起的玉镯上。 “这或许是你数百年的心血,但你是否想过,它也可以成为你新生的起点?” 紧接着,牧天运用强大的神念,在空中重现了四妖兽化形的震撼场面。 那四妖兽化形后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完美与神异。 老参望着那空中震撼人心的化形景象,惊呼连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它快速转头看向牧天,声音颤抖地问道:“妖兽化形?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也来自那神秘的神界?” 在老参的认知中,只有神界的生灵才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 牧天对老参的反应颇为满意,他微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威严的光芒:“我可以传授你化形之秘法,让你也拥有这样的能力。未来甚至有机会带你重返神界,探寻那无尽的奥秘。追随我,将是你此生最大的机缘。否则……”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而决绝:“你唯有选择与你的灵界共同毁灭一途。” 这老参的速度快若闪电,即便是牧天也无法轻易捕获它。 倘若老参真的决定引爆这片芝田,那么牧天恐怕会一无所获,甚至性命都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因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设局引诱老参,让它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 听见牧天的话语后,老参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它原地站立,手捋长须,喃喃自语地陷入了沉思。 无数年的孤独与坚守,让它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警惕与不信任。 但此刻,牧天的话语却让它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 片刻之后,它猛然抬头看向牧天,眼中闪烁着果决的光芒,似乎已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我该如何才能信你?” 老参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与忐忑。 牧天微微一笑,随即催动体内的神龙气息。 霎时间,他周身龙气翻涌,宛如真龙降临凡间,那股威严与力量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震撼。 “这个!” 牧天他淡然问道:“可否作为证明?” “龙气?你……你竟来自那传说中的坠龙渊!” 老参显然对坠龙渊有所了解,一眼便认出了牧天身上的神龙气息。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敬畏,仿佛在面对一个无法企及的存在。 “是,也不全是。” 牧天神秘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总之,那条神龙已经被我灭了,如今,你已知晓我的秘密,是时候做出抉择了。我不愿强迫你,但这份机缘既然与我有缘,我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说着,他的脸色逐渐转冷,言语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寒意。 “什么!?你竟然灭了那强大无边的神龙,怎么可能?” 老参瞬间瞪大了滚圆的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惊骇。 可它眼见牧天周身龙气萦绕,宛如真龙般威严不可侵犯,老参知道他所言应该不虚。 略微思量,它不禁长叹一声,紧紧盯着牧天道:“我看你面相不凡、气度恢宏,并非凶残好杀之徒。无数年的孤独与坚守,让我学会了如何看人。我愿追随于你,但我有两个条件。” 此时的老参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理智,它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决。 “第一,你现在就传授我化形之法,让我拥有全新的生命形态;第二,我可以追随你,但绝不接受烙魂印。” 老参凝视着牧天认真地说道。 这是它的底线与坚持,也是它对自己的尊重与保护。 它不愿成为任何人的附庸或奴隶,只愿以平等的身份与牧天相待。 然而,牧天在听完老参的条件后却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深邃:“那还是免谈吧。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下去,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我呢!”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说罢,他不再理会这仍沉浸在不切实际幻想中的老参,径自开始收取珍贵的灵药。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在他的快速摘取下,很快,脚下的灵药就被清空了一大片。 看着那些原本熠熠生辉的灵药此刻正在快速的消失,老参见状心如刀绞。 这些灵药都是它数百年的心血与守护啊! “不要啊!” 它急的不断跳脚哀嚎,却不敢上前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珍贵的灵药被牧天一一收取。 最后,它实在忍无可忍冲到牧天近前急切地说道:“等等!快住手啊!这些灵药都是我无数年的心血,你不能就这样拿走它们!我……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只要你停下来,我愿意追随你,接受你的条件!” 此时的它已完全乱了方寸,眼中只有那些即将失去的灵药和无尽的绝望。 它只能无奈选择妥协,为了守护住自己无数年的心血与努力。 与此同时,结界外的彦祖也停止了持续不断的攻击。 他满脸焦急地注视着结界的方向,而一旁的王炀与他的护卫则在暗中传音商讨着如何结交这位实力超群的牧天,并利用他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少主,没想到这人如此年轻,修为却已臻至化灵境,就算我的聚星境巅峰的修为在他面前都感到毫无还手之力,真是天纵奇才,太强大了。” 王炀的护卫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焦躁不安的彦祖,一脸的震惊。 “蠢货,你没看见先前那牧天掉出来的门派令牌了?那是天衍圣地的令牌,看样子等级还不低,圣地出来的天才,追随者怎么可能弱。我看那牧天肯定故意隐藏了修为,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境界,总之这次咱们捡到宝了,一定要想办法结交好他,再把他请到崀山城去,到时候杨家,嘿嘿嘿......” 王炀眼中闪烁着狡黠光芒,显然已在心中谋划好了一个周全的计划。 他对牧天和彦祖的实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现在倒是不担心被那老妖参拖进结界之内的牧天,反而想着心中的计划,有些期待的等待牧天捉了那老妖参出来。 第30章 芝田宝药 此时,牧天正漫步于灵药丛中,四周环绕着各种瑰丽神光,犹如步入仙境。 老参紧随其后,半步不离,眼中闪烁着傲然之色,滔滔不绝地向自己的新主人介绍着脚下的每一株灵药。 原来,这方珍贵的芝田,其主人乃是一位曾下界追杀神龙却反被杀的神君,这片芝田便是他留下的遗物。 而老妖参,更是这片芝田中的奇葩。 他在数千年前自行产生了灵智,成为了这片芝田中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开启灵智的老药。 他拥有着超过百万年的药龄,数千年前灵智一开,就偷偷溜出芝田。 当他发现芝田的主人已经陨落,便过上了小心谨慎却又自在逍遥的日子,尽情享受着这片属于他的天地。 此刻,老参的傲然之色与牧天的淡然之态相映成趣,一人一参,在这芝田中漫步,仿佛步入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牧天听着老参的介绍,心中也不禁对这片芝田和老参的过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也是一位灵级的妖物,为何你的修为战力却如此低弱?” 牧天直言不讳的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疑问。 “这……” 老参闻言明显一顿,然后言语复杂的说起了自己为何战力平平的原因。 原来这老参最惧怕之事,莫过于被人擒获用来炼制药丹。 自开启灵智以来,他便一心一意,唯修速度一道。 数千载时光,他已将速度修炼至出神入化之境,快若空间穿越,无物能及。 正因如此,他方能屡次化险为夷,逃过无数劫难。 仗着这冠绝一方的速度优势,他时常身披布衣,悠然游荡于人间。 他尤爱品茗读书,了解天下之事,更对听曲唱戏情有独钟。 久而久之,其性情竟变得如同那人间老夫子一般,温文尔雅,满腹经纶。 他还为自己取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名字——“百晓参”,寓意自己见多识广,无所不知。 “主公,您且细看,这株灵根之下,五株灵药矗立,皆是老夫呕心沥血、倾注心血之杰作。它们即将开启灵智,犹如戏曲中之生、旦、净、末、丑五角,各具特色,神异非凡,您是否觉得它们非凡至极?” 百晓参立于牧天身前,一手作扶须状,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俯瞰着地上那五棵色彩斑斓、超凡脱俗的灵药,一脸傲然之色,娓娓道来。 牧天对于百晓参那独特的戏曲爱好并无太多兴趣,只是闻言后,目光在那几株灵药之上停留片刻,旋即转移至眼前的灵根之上。 只见那灵根高耸丈余,树干虬曲如龙,隐隐间有道纹在枝条上流转,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翠绿枝头上,九枚璀璨欲滴的灵果悬挂其上,形似珠蕊,散发着九彩霞光,犹如天地间之珍宝,神异至极,令人叹为观止。 “主公,您眼前矗立的,乃是一株后天灵根——临道果树。此树之名,源自荒古传说,据传为先天灵根悟道果树的一根枝桠分体而出,历经万年之久的精心培育,方能结出那神奇无比的神果。” 百晓参凝视着神异的临道果树,仿佛看见了无上大道一般,言语带着虔诚与向往。 它见牧天看的仔细,极为有兴趣的样子,便更加仔细的说起来了临道果的作用来。 “此果之妙,虽不能直接助人悟透大道,但却能极大地加速悟道之进程,其效用之逆天,实乃问道境以上大修士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堪称不世大药。” 百晓参目光灼灼,凝视着这株后天灵根,这也是这片芝田中药龄最为悠久的一株灵药。 然而,灵根乃天地间最为玄奇之物,要产生灵智,其难度比一般的芝参等要难上千万倍不止。 千百年来,百晓参一直未曾放弃对这株灵根的悉心培养,却未见其有丝毫变化,心中也不免隐隐泛起一丝遗憾。 “果然是临道果!” 牧天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人影,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他心中暗暗思量:“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陨落于此,真是天道好轮回,如今却正好成全了我。” 望着这一树的奇果,牧天一向平稳的心境也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这临道果树,曾在神界掀起无尽风波,如今却落入他的手中。 牧天深知,日后他若能达到问道境,有此一树临道果相助,他在参悟大道法则时定然会如鱼得水,修为精进,青云直上,成就非凡之道。 “主公,此间的灵药都已为您详尽介绍,还望您能谨守诺言,莫要让老夫这千年来的心血化为乌有。” 百晓参摆出一副老夫子的派头,对着牧天躬身行礼,言辞间满含恳切与期待。 牧天闻言,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灵根之上,神色淡然,缓缓言道:“你不是说还有一些将来凋零而被你封印的老药吗?拿出来让我瞧瞧。” 百晓参听见牧天提及那些珍贵的老药,眼角忍不住微微抽动,心中虽有不舍,但半晌之后还是勉强交出了一个储物戒指。 牧天接过那枚储物戒指,以他强大的神念轻易抹去了百晓参留下的痕迹。 滴血认主之后,他的神念在戒指内一扫而过,发现里面竟然藏着近五百多株药龄至少十万年以上的老药! 这些老药之中,有些的药龄甚至已经超过了百万年之久! 即便是他曾经身为神庭神子的尊贵身份,也从未见过如此多、如此珍贵、如此罕见的大药。 这些老药,在这贫瘠的太初大陆上,绝对是罕见至极、不可多得的无上神药。 即便在那神界之中,也有些是极为稀有、难得一见的神物。 相比之下,牧天之前在妖兽祖山从玄龟老祖那里夺得的灵药,就如同杂草之于百晓参,简直不值一提。 此刻,他手中既掌握了玄龟老祖的灵药,又拥有了这些无上大药,可谓灵药无数,说不定已是天下间拥有灵药最多之人。 牧天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之情。 如今,他最为珍视的莫过于这些顶级的修炼资源了。 对于他来说,这些老药无疑是修炼道路上的无价之宝! 牧天一时间思绪万千,对于修炼《太初炼神诀》有了更强大的信心和底气,心中越发欢愉起来。 看着面前紧张期待自己回答的百晓参,他随即说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毁损此修炼之宝地。如今有这般老药在此,若非万不得已,这片芝田我也不会轻易攫取,日后更不会如竭泽而渔般贪婪无度。你只管放心,认真打理,争取多培养出几株有灵智的大药来,也好为你做个伴。” 牧天的话语温和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直接让百晓参原本内心的惴惴不安如冰雪般消融。 “主公宽厚仁义,老夫感激不尽,谢主公成全!” 百晓参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赶忙躬身行礼,再次一揖到底,极为郑重,仿佛要将所有的敬意都凝聚在这一揖之中。 牧天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老妖参,心中暗自思量。 他想到百晓参先前说这芝田的防御大阵和杀阵都是天衍圣地之物,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一株开启了灵智的灵药,带着圣地的护山大阵,在这蛮荒之中安营扎寨,这老妖参究竟还有何来历? 于是他便直接问道:“你和那所谓的天衍圣地,究竟有何渊源?” 第31章 出发崀山城 听到牧天问起来自己与天衍圣地的关系,百晓参赶紧拿出两枚古朴的阵牌,详细说了起来。 “我与天衍圣地并无瓜葛,不过约莫千年之前,那人族高手攻打坠龙渊,全军覆灭,我曾悄然前往观战。那时风云变幻,天地为之色变,我躲在暗处,窥见那惨烈一战。” 说到这里,百晓参顿了一下,仿佛对当时的惨烈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然后它接着道:“不料战事结束后,在坠龙渊附近,我偶遇一名陨落的老剑修。他衣衫褴褛,须发皆白,身旁散落着几柄断剑。就是从他身上,我意外获得两枚阵牌,一枚刻有繁复符文,散发着淡淡光芒,显然是防御大阵;另一枚则锋利无比,隐隐透出杀气,定是杀阵无疑。” “咦?主公,我这两套阵法向来以防御和攻击见长,从未有失。那防御大阵犹如铜墙铁壁,任凭风雨雷电,亦无法撼动分毫;而那杀阵则如万剑齐发,所向披靡,无人能挡。然而,为何对你却毫无效用?” 百晓参忆起牧天身上的奇异之处,直言不讳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它用参须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若非牧天如此古怪,身怀异术,它又怎会沦落到为奴为仆的悲惨境地。 于是,它抬头望向牧天,眼中满是期待。 “此乃天机,不可轻泄!” 牧天淡然瞥了百晓参一眼,知其与天衍圣地并无瓜葛,遂轻轻一指点出,将那妖物化形之秘法传授于它。 “未经我的允许,此法不得外传于任何妖类,否则必将你炼入那九窍长生丹中!” 令百晓参身形一颤,兴奋的参须乱舞,慌忙躬身行礼道:“主公传法之恩,百晓参铭记五内,绝不敢有丝毫泄露。日后必当为主公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此恩!” 太初大陆之上,妖物众多,然皆无化形之法,只能以妖躯苦修,难以登堂入室。 而今牧天传授百晓参化形之法,无异于再造之恩,为其开启了一片全新天地。 百晓参心中激动难掩,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与期待。 “好了,你就在此好好参悟修炼!” 原本被百晓参卷在参须上的翠绿玉镯早已戴在了牧天的左手腕之上。 他看了一眼玉镯,直接滴血认主,立即感到自己与这片芝田产生了一丝玄妙的联系。 再看了一眼已经在灵药之中开始修炼的百晓参,牧天嘴角微微一笑,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原先百晓参布置防御大阵的地方。 “主人!” “牧兄!” 见牧天突然出现,始终在阵外翘首以盼的彦祖以及王炀立即惊叫了起来。 他们一前一后快速冲到牧天的近前,仔细打量着他,都是极为关心的模样。 “牧兄!那无耻老妖参是否已被你擒获?” 王炀见牧天安然无恙,眼珠一转,面带急切,言语间透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牧天看了王炀鼻尖上的黑痣一眼,淡然一笑,言道:“嗯,确是已被我擒获。不过这老妖参我有大用,不能与你分享了。但我用这株二十万年的老药来抵你那份,你意下如何?” 言罢,他从容不迫地从戒指内掏出一根近乎二十万年的老药,那药草上流转着岁月的痕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之力。 他随手一丢,那药草便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飘向了王炀。 王炀见状,眼神瞬间变得清亮无比。 他迅速一把接住牧天丢来的灵药,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了起来。 那药草上的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惊呼道:“这......这莫非是一株药龄超过二十万年的无上大药?!” “什么?让我看看!” 王炀的护卫闻言,面露震惊之色,赶紧走到近前,想要一睹这无上大药的风采。 就在王炀被牧天随手丢出的无上大药震惊得怀疑人生之时,牧天却转而看向了身边恭敬站立的彦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意之色,对彦祖的忠心深感欣慰。 于是,他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次你表现得很不错,这些灵药就奖励给你,拿去服用了吧。” 言罢,他直接拿出一把普通的灵药递到彦祖身前。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那根千年火灵芝,那灵芝上流转着火红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炙热之力。 这便是王炀先前作为赔罪之礼送出的灵药,如今却被牧天轻易丢给了彦祖。 王炀与护卫二人,心中那份因二十万年药龄无上大药而生的震撼,犹如波澜壮阔的江水。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仿佛珍藏起了一件天下至宝。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再次投向场中,却见原先被王炀视为珍宝,赠予牧天的千年火灵芝,此刻正与其他普通灵药一同,在彦祖的口中如同青草般被几下嚼碎,吞入腹中。 这一幕,让王炀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尽收眼底。 千年灵药,在崀山城已算是极品中的极品,是各大家族珍藏于宝库,以备不时之需的硬通货。 然而此刻,却被彦祖如此随意地嚼碎吞入,仿佛那并非千年灵药,而只是寻常的青草一般。 王炀心中震撼难平,纵使他的家族鼎盛,自认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吃千年灵药如嚼草的奇景。 这一刻,他在心中对牧天和彦祖的惊异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们二人的身影在他心中愈发高大起来,仿佛是天人降临于世。 “王少,此番因缘际会,事已了结,吾等便不再打扰你继续历练之旅,就此告辞!” 牧天抬头望了望天色,尚早,不欲耽搁,便淡淡地对王炀言道。 不待其回应,他便携着彦祖继续踏上了北行的路途。 “牧兄,且慢!” 王炀正欲措辞邀请牧天前往崀山城王家,不料牧天行色匆匆,见状急忙大喊一声,随即快步追了上去。 “王少还有何事?” 牧天与彦祖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疾步而来的王炀及其护卫。 “牧兄,见你往北而行,莫非是要结束历练,离开这蛮荒之地?”王炀试探地问道。 “正是,吾对这蛮荒附近的地形并不熟悉,不知王少可否告知最近的人族城池在何方?”牧天坦然相问。 “哈哈!牧兄真是问对人了。我亦正欲结束此番历练,而我家便在离这蛮荒最近的崀山城。今日与牧兄一见如故,我想邀请你到我家做客,一来感谢牧兄今日之恩,二来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不知牧兄可否赏脸?” 王炀说完,大手一挥,一艘在牧天看来颇为简陋的御空飞舟便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王炀得意地看了眼身旁的飞舟,转头看向牧天,眼中闪烁着期待之色。 这御空飞舟可是崀山城王家独有的至宝,相传是王家老祖在一次秘境探险中所得,连那城主府杨家也没有,是一件让崀山城各大家族极为眼馋的稀有飞行法宝。 牧天见王炀一副期待中又略带得意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却仍淡淡地说道:“如此甚好,那就叨扰王少了!” “哈哈,牧兄客气了,何来叨扰之说!请!” 听见牧天的回答,王炀立即满脸堆笑,极为热络地请牧天和彦祖登上飞舟,然后驾驭着飞舟向着崀山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32章 盘点收获与袭杀 十日之期,如白驹过隙。 牧天盘膝而坐,稳若磐石,盘坐于飞舟之上。 遥望云海苍茫,隐约可见一座城池的轮廓,在朦胧中若隐若现,如同海市蜃楼,引人遐想。 牧天心中暗自惊讶,这太初大陆之广阔,远超他昔日之想象。 王炀的飞舟,虽日夜兼程,几近不眠不休,却也整整飞行了十日,方才勉强飞出那蛮荒之地的边界。 当然这也与飞舟品级不高,速度不快也脱不开干系。 此刻,牧天凝视远方城池,手中玉牌轻轻摩挲,触感温润如玉,心中波澜微起,盘算着在蛮荒之地的种种收获。 他手中灵药堆积如山,尤其是那一方芝田,更是珍贵无比,数百株十万年以上的绝世大药,每一株都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 更有从玄龟老祖那里夺来的数千万灵石,熠熠生辉,除了用于修炼之外,他还计划着在人族世界中酌情使用。 毕竟,手中有钱,方能遇事不慌,此乃世间至理。 那神龙尸胎,已被他视为日后修炼的最大底蕴,犹如一座无尽的宝藏,等待着他去挖掘。 戒指之中,更是藏着无数的功法和兵器宝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的牧天,即便是他曾经身为神子之时,也未曾拥有过如此惊人的财富。 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具玄龟老祖那山精之体的分身,这更是一件奇宝神中的物。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将来或许可以借此修炼出一具非凡的分身,实力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此外,牧天还拥有那柄已失剑灵的镇岳神剑,此剑虽无剑灵,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他身上披着的帝级荒甲,以及那轻盈如羽、蕴含四灵之力的羽衣,皆是非凡之物。 更不用说,他还保留着那颗一直为“它”备用的龟珠,这颗龟珠蕴含着神秘的力量,是他心中的一份希望。 然而,每当想到“它”,牧天心中的隐忧便如潮水般涌来。 这几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丹田内的龙珠竟又缩小了一圈,如今仅有十来岁少女拳头般大小。 这让他不禁担忧,那备用的龟珠究竟能否发挥作用,他心中实在是没有底。 这份不确定感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无法安心,如同乌云蔽日,让他的心境变得沉重。 他重启的修炼之路看似一帆风顺,实则充满了未知。 寻常人若是有他的这番种种奇遇,只怕早已一飞冲天,成为修炼界的佼佼者,但他却如同被命运捉弄,境界提升还是缓慢。 《太初炼神诀》的修炼难度极大,现在虽有大量资源,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吸收修炼。 他深知自己的修炼之路与众不同,虽然现在境界提升缓慢,但修为深厚,根基扎实,犹如磐石之固,于同境界之中,其战力之盛,堪称无敌之存在。 他的无垢之体吸纳龙血之精华,其肉身之强,只怕也是冠绝一方。 经由与玄龟老祖分身之一战,牧天已经知道自身已能越级挑战,高出自己一两个大境界之敌,亦可轻松应对。 《太初炼神诀》蕴含的拳招和剑诀,更是玄奇奥妙,威能无双。 念及此,牧天紧握手中玉牌,一股自信之气,油然而生,自心底澎湃而出。 即将步入人类世界,一场真正之角逐,即将拉开序幕,他在心中对未来更加期待了起来。 清点完在蛮荒的收获,牧天再次缓缓闭上双眼,沉心静气,继续修炼了起来。 一路上,他一直用灵石修炼,却故意压制那惊人的吸收速度,不想在王炀面前暴露自己那惊世骇俗的体质。 这吸收了龙血精华的无垢之体,犹如九天之上的星辰,璀璨而不凡,若是轻易展露,定会引起一番惊涛骇浪,惹来无数麻烦。 即便如此克制,牧天那独特的修炼之态,仍让一旁的王炀及其护卫瞠目结舌。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牧天将灵石一一吸纳,那速度,如长鲸吸水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灵石,这种珍宝,在牧天手中,竟如流水般被肆意取用,这份豪迈与不羁,令人他们两人叹为观止。 即便是王炀这等家族子弟,也唯有在突破境界之时,方能得家族恩赐一二。 牧天却将灵石视为寻常之物,任意取用,这份豪气,实在令他们咋舌。 此情此景,愈发坚定了王炀欲与牧天结交的决心。 这一日,王炀瞥了眼一路上修炼不懈的牧天,目光穿过风尘,遥望着远方那座巍峨的城池,随即站起身来。 他懒腰舒展,一脸疲惫地叹道:“终于快到家了,这番蛮荒历练,简直非人所能承受之苦。” 他想象着带牧天回到王家,助力家族夺取崀山城城主之位的辉煌时刻,脑海中浮现出一直以来对自己颇有微词的父亲那惊愕不已的神情,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畅快。 王炀舒展了一下手脚,又转头望向那盘坐在飞舟尾部、一向沉默寡言的彦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正欲开口催促舟首那位正驾驭着飞舟的护卫再提速几分。 此时,异变突生。 原本宁静无波的苍穹之上,忽而气流翻涌,剑光如电,棍影重重,重锤似山岳般携着滔天威能,齐齐向着那正全神贯注驾驭飞舟的护卫狂猛袭来。 “啊!” 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 紧接着,牧天猛然睁眼,就见驾驶飞舟的护卫被三道凌厉无匹的攻击瞬间轰成一团血雾,当场陨落。 飞舟刹那间失去了控制,又遭重击,剧烈摇晃着,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地面急速坠落。 “不好!遇上劫道的了!” 王炀眼见自己的强大护卫竟被打成了血雾,心头猛地一颤,瞬间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后,连忙看向牧天。 此时,牧天已与彦祖并肩而立,他神念如潮,横扫而出,迅速发现一名刀疤脸、一个驼背老者以及一名黑衣剑客潜伏在飞舟前方的云团之中。 而飞舟侧后方则隐藏着一名浑身肌肉虬结、气势汹汹的壮汉。 王炀收起飞舟,牧天三人随即御空而立,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何方神圣?我乃崀山城王家少主,你们莫非不想活了?竟敢袭击本少爷!” 王炀声色俱厉,对着空中高声喊道。 “啧啧……好大的少爷威风啊!” 这时,那肌肉壮汉已与云团中的四人汇合。 四道面相略有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中年人,赫然出现在牧天等人的眼前。 这奇异的四人一出现,原本站在牧天身后的彦祖瞬间闪身至他的侧前方,将牧天牢牢护住。 牧天早已用神念洞察了这四人的底细,四个全是聚星境强者。 此时他面色平淡,目光冷静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几人。 “浮萍五煞!” 王炀定睛一看,来者的身份让他再次惊呼出声。 “牧兄,这次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这浮萍五煞乃是方圆五百里内修为强悍、作恶多端的邪修,个个都是拥有强大星聚星境修为的狠角色。传闻他们的大哥已经突破了那化灵境的壁垒。这五人专门干那剪径劫道、截杀修士的残忍勾当,恶名远扬。没想到今日我们如此倒霉,竟然被他们给盯上了。牧兄,你要小心,现在只出现了四个,肯定还有一个藏在暗处,伺机偷袭,千万不可大意。” 牧天听见王炀声音微颤的提醒,原本略带疑惑的眼神突然一亮, 他迅速转身,对着身侧的彦祖传音了一句,语气中透露出兴奋与强大的自信。 “呵呵,看来对我们浮萍五煞的了解颇深啊!” 那名黑衣剑客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他见王炀如数家珍般道破他们的身份,不禁露出一抹邪笑。 他一边随意地挽着剑花,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犹如黑龙翻舞,一边揶揄地看着王炀。 “王大少,本来我等是不想与你们王家为敌的,毕竟江湖路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无奈有人花重金请我们取你性命,所以,今日只能送你上路了,桀桀......” 黑衣剑客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戏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犹如一头饥饿的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废话少说,赶紧把那个实力最强的光头给解决了,再擒下这俩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那肌肉男的声音粗犷而有力,他眼神玩味地在牧天和王炀身上不断扫视,仿佛在欣赏两件珍贵的艺术品。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在想象他们被擒获后的惨状,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的指节揉得噼啪作响。 王炀见牧天始终平静无波,原本心中的慌乱渐敛,随即眼珠一转,强作镇定的说道:“对方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放过我们如何?这笔交易对你们来说,岂不是更加划算?” 第33章 那个剑客留给我 “嘿嘿……盗亦有道,再说他们开出的价码,你王家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比不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快快束手就擒,或许还能免去一番皮肉之苦,否则的话……嘿嘿,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喽!” 那坨子拄着一根暗金长棍,脸上浮现出阴险狡诈的笑容,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 牧天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静。 他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玉牌收入怀中,随后缓缓抽出了那柄镇岳神剑。 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仿佛能够斩断世间一切邪恶。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彦祖,语气淡然却透露出坚定:“一会儿那个黑衣剑客交给我来对付,其他的邪修,就直接斩杀了吧!对于这种恶贯满盈的邪修,若不惹到我们倒也罢了,既然已经惹上了,那就索性替天行道,为世间除去这些祸害!” 牧天的声音虽然平静,眼神中却闪着冰冷的杀意。 “桀桀......区区一个凝神境,口气倒是不小,还真把自己当成灵轮境大能了,可笑至极,哈哈....动手!” 四煞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神色,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话音未落,他们便已纷纷化作四道黑影,向牧天身旁的彦祖攻去。 他们的打算与先前无异,欲以那合击之术,先解决掉这个最大的威胁。 至于牧天和王炀,一个凝神境、一个灵府境,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手到擒来的猎物,根本无需过多关注。 顿时,天空中棍影密布,如同乌云压顶,剑气纵横,撕裂空气,发出阵阵尖锐的啸声。 铜锤如山,拳罡更是无匹,棍影如林,剑气如雾,仿佛能撕裂一切,带着聚星境的强大威势,齐齐轰向彦祖。 彦祖的修为早已是灵级巅峰的蛟龙,虽然因为自爆了蛟珠,修为下降,但实力依旧恐怖。 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 此刻见敌人攻来,他嘴角一撇,光头上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双眼凶光毕露,犹如一头饥饿的猛虎。 化灵境的修为瞬间爆发,他身形一动,犹如猛虎下山,直接冲进了那团攻击之中。 他的身影在棍影、剑气、铜锤和拳罡中穿梭,犹如一条灵活的游鱼。 四煞之强,犹如狂风骤雨,然而其攻击却如泥牛入海,被彦祖周身那翻涌不息的气息尽数挡下。 彦祖宛若游龙穿梭,仅仅一个闪身,便已稳稳立于四煞中央。 “什么?化灵境?” 四煞见状,心中惊骇万分。 他们各自强大的攻击,竟被这光头肌肉男视若无物,仿佛他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无尽狂风与烈火铸就的战神。 四煞心中一凛,正欲向四周散去,以避其锋芒。 然而,彦祖嘴角却再次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他身形一动,立即化为一团青光,快若闪电,直奔那壮汉而去。 双爪随意一撕,便如撕裂虚空一般,将那肌肉虬结的壮汉撕成了两半,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接着,他身形再动,快若流光,追上那欲逃的驼子,一脚踹出,犹如惊雷炸响,驼子瞬间被踹得爆裂开来,血肉横飞。 然后,彦祖再次化为一道青光,身形之快,竟发出一声尖啸,犹如龙吟虎啸。 他后来居上,拦在了已经逃了一段距离的黑衣剑客和刀疤脸的身前,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岳,横亘在他们逃生的道路上。 彦祖凶瞪着他们俩,那眼神犹如饿虎扑食,充满了无尽的嗜血与残忍。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地舔舐着溅到嘴角边的鲜血,那模样,仿佛是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残忍、恐怖至极!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两个呼吸之间。 眨眼间,那拦路的四煞,便只剩下了两人,他们面如土色,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黑衣剑客与刀疤脸,二人如临深渊,被彦祖的凶悍之气所摄,眼神中满是惊恐。 他们快速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决定先制住实力较弱的牧天,以此作为人质,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便齐齐向着牧天激射而去。 “哼,你是我的,给我回来吧!” 彦祖见状,双眼一瞪,凶光毕露,宛如猛兽捕食。 他伸手一招,青色气流涌动,瞬间将刀疤脸卷至身前,而黑衣剑客则侥幸躲过一劫。 彦祖一把扼住刀疤脸的脖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的嘴巴突然变得狰狞可怖,满口尖利獠牙暴露无遗。 刀疤脸惊恐万分,却已无法逃脱。 只听“咔嚓”一声,彦祖一口就将他的头颅咬下,快速咀嚼几下,囫囵咽下。 食人头颅之后,彦祖如做贼般迅速恢复了原状。 他一拳打爆手上的无头尸体,转身看向牧天,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此时此景,令人心惊胆战,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黑衣剑客眼见那化灵境的光头男子仅将三哥擒去,心中不禁窃喜,向牧天冲刺的速度愈发迅猛。 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目光如炬,紧盯着牧天,心中盘算着,只要擒下这小子作为人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见黑衣剑客如猛禽般向自己扑来,牧天眼眸骤然一凝,浑身修为瞬间鼓荡,手中剑诀轻轻一引,好整以暇地斩出一道素月剑气。 那剑气犹如一抹淡雅的月光,快速向黑衣剑客切去。 黑衣剑客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他心中暗笑,这凝神境的小子竟不逃反攻,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随意挥出一道乌光,犹如驱赶苍蝇一般,意图轻易打散那淡淡的素月剑气,一举将牧天拿下。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随手挥出的剑气撞上牧天的素月剑气,竟如鸡蛋碰石头般,瞬间炸碎,根本无法阻挡其半分。 牧天的剑气犹如一道闪电,眨眼间便切到了他的胸口之上,顿时,一阵血光迸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呃!” 一声沉闷的哼声,如同夜空中突现的惊雷,黑衣剑客身形猛然暴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骇。 他瞪大眼睛,紧盯着牧天,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口中鲜血溢出,染红了衣襟,若非身怀灵级内甲护体,恐怕早已被牧天那诡异莫测的剑气,斩为两半,魂飞魄散。 一旁的王炀,先是被彦祖那残暴至极的手段惊得目瞪口呆,下巴险些脱臼,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成为那残暴手段下的亡魂。 待他回过神来,又见牧天身形如电,剑光闪烁,冲向黑衣剑客,心中一动,眼珠一转,手中那金算盘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一面金光闪闪的巨盾。 王炀怪叫一声,也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黑衣剑客冲去,想要助牧天一臂之力。 “走开!你看着就行,不要打扰我试剑!” 牧天面色淡然如水,眼神明亮如炬,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黑衣剑客,口中冷冷出声。 叫停了王炀,他剑指苍穹,气势磅礴,仿佛天地间唯他独尊。 “牧兄?好!好一个威武霸气,真乃绝世剑豪也!” 王炀闻言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对着牧天伸出大拇指,大声赞叹道,脸上满是敬佩之色。 牧天身形一动,犹如龙腾九天,向那不远处,已被彦祖封死退路的拦黑衣剑客,疾飞而去。 黑衣剑客目光凝重,盯着牧天,口中喃喃自语:“你一个凝神境的小子,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莫非你一直在隐藏修为?” 他原以为,以自己聚星境的修为,对付一个凝神境的小子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却没想到不仅无功而返,反而还受了伤。 这令他心中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牧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自然知晓那黑衣剑客刚才是因轻敌而被自己所乘。 然而,他脸上却仍旧一副从容自若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并非我强,而是你太弱了!” 这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人族剑修,牧天见猎心喜,故意让彦祖留住这黑衣剑客,给自己练练手。 说着,他再次挥剑而出,顿时一轮比先前凝实了数倍的素月剑气如同破晓之光,快速切向黑衣剑客。 黑衣剑客见状,心中已明局势,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凶多吉少。 于是,他嘴角一拧,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 “呛啷”一声。 他使出了一招拔剑式,剑气凝聚而凌冽,一剑斩在牧天急速切来的素月剑气之上。 砰! 一声巨响。 牧天的素月剑气瞬间被斩爆。 他被黑衣剑客爆发出来的强大剑气震得飞退数丈,然而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黑衣剑客对战经验极为丰富,见自己一剑得手,没有丝毫停顿。 他手中各色剑招此起彼伏,青乌色的强大剑气纵横交错,带着无匹的威势向着牧天席卷而去,仿佛要将他彻底淹没在这无尽的剑影之中。 第34章 剑斩聚星境 牧天眼神一凝,瞬息之间,修为提到了最巅峰,体内经脉宽广如江河,强大的灵气犹如潮水般汹涌,滔滔不绝地涌入其手中的镇岳神剑之中。 神剑受海量灵气之激,剑气缭绕,如水波荡漾,凝实欲滴,锋芒毕露,直指苍穹。 天地间,一股隐隐欲割破肌肤的剑势逐渐弥漫,缓缓充斥着这方天地,令人心悸。 他以势驭剑,手中剑诀连掐,犹如行云流水,神剑随之飞舞,剑光闪烁间,无数雪亮的剑气在其身前凝聚,化作一道数丈大小的剑气之剑,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犹如天神下凡,所向披靡。 刹那间,他挥剑斩出,剑气之剑犹如闪电般划破长空,向着冲杀而来的黑衣剑客斩了过去。 顿时,一白一乌两团剑气在空中碰撞,犹如龙虎相争,剑气四射,气浪翻涌如潮,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剑之争。 牧天如古松矗立,无视那肆虐的剑气乱流,手持长剑,毅然杀向黑衣剑客。 空中剑气交织,如雷鸣轰隆,震耳欲聋。 每一道剑气的碰撞,都仿佛是天地的震撼,释放出无尽的力量。 牧天之剑,宛如游龙出海,时而翻腾,时而直冲,与黑衣剑客的剑光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在一旁专注观战的彦祖与王炀,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被这爆散的剑气逼得不停向后倒退,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无法自拔。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牧天实力的震撼。 王炀观战之间,只见牧天的剑招,时而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角度刁钻至极;时而又如春风拂柳,轻盈飘逸,飘忽不定;时而又似那天河垂落,波澜壮阔,霸气刚猛,极为不凡。 每招每式,皆暗合天地大势,仿佛剑尖所指,便是乾坤所向。 每道剑气挥洒,皆带着天地脉动之力,至刚至强,犹如龙吟虎啸,震撼人心。 见牧天以如此玄妙剑法,竟越级而战,打得那星宫境的黑衣剑客节节败退,眼中异彩连连,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王炀心中惊叹,脱口而出:“牧兄真乃天众奇才,凝神境便能引动‘天地剑势’,剑道道骄子,真乃神人也! 此时,王炀对牧天的身份再无半点怀疑,目不转睛地盯着场间的战斗,眼神中充满了艳羡与敬仰。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传说正在崛起。 却说那黑衣剑客,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本欲以泰山压顶之势,速将此狷狂青年擒获,或重创之,甚或期盼能一剑封喉,斩其于剑下。 然,世事无常,此凝神境青年之强大,实乃出乎其意料之外。 这青年勇猛无双,剑法更是变幻莫测,时而如游龙戏水,时而似惊鸿掠影,玄妙至极。 每一剑皆蕴含磅礴威能,且每每都能洞悉黑衣剑客剑招之破绽,精准打击。 而且剑招威能出奇的强大。 对招之间,震得黑衣剑客持剑之手痛麻不已,数次险些失手,灵剑欲坠。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牧天竟在凝神境便掌握了传说中的“天地剑势”之奥义。 须知,化灵境修士方能领悟天地剑势,而他黑衣剑客在灵府境才初窥剑意门径,领悟十数年方得剑意由心而生,对于“天地剑势”更是望尘莫及。 而今,一个区区凝神境青年竟已领悟剑势,完全超乎他的其认知。 剑势,乃人与剑、念与剑、意与剑、神与剑之升华,是人剑合一后天人剑三者的完美融合,是剑修与天地的共鸣。 剑修无数,剑势便也无数。剑势无强弱之分,唯有剑修对剑的感悟和对剑道的领悟。 感悟越深,剑势之意境便越强;领悟越透彻,剑势之杀力便越大。 牧天曾在神界感悟出的剑势,名曰“九狱”,意为九重剑狱,一重套一重,九道剑狱叠加,九天神佛皆可灭。 然此刻,因其修为境界尚低,最多只能施展一狱之威。即便如此,那剑气之凌厉,剑诀之奥妙,已令黑衣剑客心生惧意。 剑光如织,天地间仿佛唯余此二人。 黑衣剑客,纵横蛮荒边缘,今却遇前所未见之敌。 牧天的“九狱”剑势裹挟天地大势,令黑衣剑客浑身似被万剑切割,生疼无比,原本圆融如意的剑招变得阻碍重重,生涩不已,威能仅发挥六、七成,束手束脚,极为难受。 黑衣剑客心知必败,心中憋屈羞恼。 他见牧天剑出如虹,满脸兴奋,心知不能再战,眼中凶光一闪,借牧天剑气之攻,急速暴退,拉开距离。 随即左手双指并拢,快速在灵剑上一抹,殷红之血被剑吸收,修为倾泻而出,面目狰狞,猛然挥剑斩杀而去。 血色剑气,迎风暴涨,数丈之长,煞气弥漫,带着斩碎一切的威势,向牧天急斩而来。 牧天正战意盎然,见状双眸再凝,握剑之手一震,镇岳神剑剑光暴涨。 一道仿佛燃尽所有光华的大日剑气突然乍现,其明亮胜过中天大日数倍,轰然击碎黑衣剑客的血色巨剑,双双消散于空中。 世间怎会有如此厉害的修士? 黑衣剑客心中惊骇,望着牧天,满心疑惑与不甘。 而牧天,剑指苍穹,眸中战意更浓,仿佛天地之间,唯他一人,一剑,可破万法,可斩苍穹。 黑衣剑客,已然对牧天那层出不穷的玄奇手段感到麻木。 他再次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手中灵剑之上。 灵剑仿佛被激活,血色光芒大盛。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的燃烧着精血,再次斩出一道巨大的血色剑河。 那剑河之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使得这方天地都为之震颤。 “这是最后的绝招了吗?那就结束吧!” 牧天眼神明亮如镜,睥睨天下,自信满满。 他立即持剑向天,剑身上带着天地脉动的奇妙力量迅速凝聚。 一股恐怖的波动从他的脚下蔓延出去,仿佛要撕裂这片天地。 周边原本翻涌的空气瞬间停止了律动,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在这一刻消失。 牧天手中的镇岳神剑随着他的挥舞,化为千百道剑气,形成一股风暴,向着黑衣剑客绞杀而去。 那剑气风暴内部,隐有日升月落的异象,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轰! 剑气风暴与黑衣剑客的剑气河流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天地狂震,剑气席卷四方! 牧天的剑气风暴发出滔滔不绝的咆哮,将黑衣剑客的血色剑气河流瞬间瓦解破碎。 那剑气威势不减,如同惊天骇浪般将黑衣剑客淹没。 “啊!” 黑衣剑客一声惨嚎传出,轰然爆成了无数碎肉,如在空中炸成了一朵妖艳的血色烟花。 牧天此时脸上带着尽兴战斗过后兴奋潮红。 他看着空中的血色“烟花”,面露微笑。身上那强大的气息渐渐收敛,但那股战意却仿佛永不熄灭。 昔日牧天,修为已臻问道之境,剑道之门槛,于他而言,不过一步之遥。 而今,他自破凡尘,重踏先天之路,进入了凝神神境,驭剑自然,轻车熟路,犹如天地之势,任其挥洒。 若非修为所限,他当以道驭剑,施展更为玄妙强大之剑道攻击,只怕随便一剑,便能将这聚星境的黑衣剑客,斩为飞灰,不留痕迹。 牧天那恐怖神念之强大,不仅在于对敌时,周遭一切,皆能体察入微,更在于能轻易看破对方招式之破绽,提前预判,趁虚而入,后发而先至,关键之时,一击制胜,端的玄妙无双。 “啪啪啪……” 王炀如同被雷击般,呆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灵动。 他被牧天那惊世骇俗的实力深深地震撼了,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牧天主宰的世界。 牧天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就像是一位天神降临凡间,让人无法不感到敬畏。 此时,王炀满脸敬仰和激动,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牧天,双手不断鼓掌,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牧兄真乃绝世天骄,如天神降临,挥手间便将如此强大的敌人打得灰飞烟灭。小弟我真是开眼了。” 王炀的赞叹之声还未落下,他便又感激涕零地道:“多谢牧兄救命之恩,王炀永世难忘。你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你的恩情我将铭记于心,永生永世不敢忘怀。” 牧天收回了漫天铺开的神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深邃。 他仔细探查完周边,发现再无任何敌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彦祖和王炀,收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彦祖和王炀都激动的快速飞到了牧天的身边。 然而,牧天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看了一眼彦祖,脸上的笑容一敛,猛地暴起,一脚将刚停在身前的彦祖踹飞数十丈。 那力量之强,令空气都为之震颤,仿佛是一位天神在发怒。 一旁的王炀被吓得一哆嗦,他震惊而疑惑地看着牧天,张了几次嘴都不知该说什么。 第35章 兴奋的父子 “下次再敢吃人,死!” 牧天脸色冰冷的盯着被自己踢飞的彦祖,充满杀气的对他传音道。 “主人,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彦祖突然被自己主人攻击,起先他也有些懵圈,再听到牧天的传音后心中一寒,立马变得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赶紧灰溜溜的飞过来认错。 他一边擦着嘴角流出的鲜血,一边噤若寒蝉的跪在牧天脚下。 “话我只说一次!” 牧天淡漠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彦祖,满脸威严的说道。 旋即他向着地面看了一眼接着道:“滚起来,去把这什么煞的兵器和储物戒指都给我搜罗回来。” 彦祖如蒙大赦,瞬间化为一道青光消失而去。 剩下呆立一旁有些不明所以,还不知所措的王炀。 很快彦祖拿着四枚储物戒指飞回了牧天身边,极为恭敬的双手捧呈给牧天。 牧天一挥手将之全部收起,看着王炀道:“咱们继续赶路吧。” 王炀反应了过来,赶紧唤出飞舟,亲自驾驭着,急速向着已遥遥可见的崀山城飞去。 在一片艳红如血,瑰丽的晚霞中,牧天三人落到了崀山城内的一座豪华的院落之中。 “哈哈......终于到家了,蛮荒真不是人呆的。” 王炀一落到地面就开心的叫了起来。 牧天落到院内,但见院内水榭歌台,画栋雕梁,楼院相套,回廊道道,大气景象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彦祖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四处乱转。 这条蛮荒蛟龙第一次来到人间,对什么事情都露出一副土包子进城的窘相。 牧天被王炀领进了一间金碧辉煌的殿内,王炀对唤来的侍者大声说道:“快快快!还不赶紧去把我爹珍藏的最好的灵茶、灵果都给我最尊贵的客人端上来。” 他吩咐完侍者,接着对牧天恭敬中带着热络说道:“牧兄,你和彦祖兄弟先在此稍歇,我先去安排一下,今晚好好为牧兄和彦祖兄弟接风洗尘!” 王炀离去片刻之后,就有侍者很快端上了灵茶和灵果。 牧天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神念一扫,就发现王炀口中的所说的灵茶和灵果不过是一些有些年份的老茶和百年的桂子,心中有些失望。 他倒不是对这些东西失望,而是通过这两样东西他发现这太初大陆比他想象的还要贫瘠。 “看来人族世界比蛮荒虽好,估计也好不了太多。” 牧天随手拿起一颗能够提神去乏的桂子吃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身边早就不停咽口水的彦祖,嘴角一笑道:“以后好吃的东西还多着呢,现在来到了人族世界,以后像个人一点,不要给我丢脸,随便吃吧!” 自从上次偷偷吃人之后被牧天一脚踹到吐血。 彦祖在牧天面前仿佛是被拧紧发条的傀儡一般,没有牧天的命令,他可是什么都不敢动。 “是,主人!” 听见牧天的话语,得到了准许,彦祖急不可耐的一把端起一杯滚烫的灵茶一口吞了下去。 顿时喉咙一疼,烫的他双眼瞪的滚圆。 但是他被训诫又不敢在牧天面前露出丑态,只得赶紧抓起一颗桂子边吃边掩饰起来。 牧天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吃着桂子,没有再说话,接着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什么?天衍圣地的绝世天骄?” 一名锦冠华服,面白无须,略带威严的中年人盯着王炀,满脸的震惊。 “炀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可看清楚了?”。 “哎呀!我的亲爹哎,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看错。” 王炀想起遇见牧天之后一路来的经历,脸上满是激动。 接着他笃定道:“他那剑形身份令牌还有他的绝世无双的剑术,那家伙,爹不是我跟你吹,他在洪炉境就如杀鸡一般斩杀了浮萍五煞之一的黑衣剑客。再加上他那绝对化灵境以上的追随者,怎么可能不是?” “好好好!这下这城主之位我看杨家还怎么保?哈哈,炀儿,看来此番赶你去蛮荒历练倒是歪打正着,为家族立下不世奇功。” 中年人还是了解自己这儿子,虽然平常没什么正形,但是在大事上从来不会含糊,骨子里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主。 他极为高兴的用力在王炀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接着对着王炀极为郑重的道:“炀儿,这是你的机缘,也是我王霄带领家族崛起的万载难逢之机会,咱们一定要把握住。既然他不愿暴露身份,你且继续装作不知道,好好招待,尽可能拉近关系,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也去见见他。” “放心吧!修行我不行,吃喝玩乐这崀山城我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 王炀一脸得意之色,接着道:“我已叫人在醉春楼定下了最好的包厢,这个......给我点灵石充充场面呗!” 王霄闻言看了一眼一脸期待之色的王炀,略带肉疼的道:“灵石这种珍贵的东西,家族也不多,不过这次事关重大,这200灵石,你先拿去吧!一定要全力招待好这个贵人。” “哈哈!父亲大人大气!” 王炀喜出望外,笑着就要离去。 “等等!” “炀儿,那杨家既然敢请浮萍五煞来杀你,城内只怕也不安全,我将明叔调到你身边保护你!” 王霄话音刚落,就从房间内的阴影之处走出来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 这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内,只露出一双冰冷的双眼,仿佛影子一般。 王炀见到这黑衣人,眼神一亮,对着他微微一礼,然后看着王霄道:“有家族第一高手保护,没有了后顾之忧,你就看我的表演吧!” 说罢他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瘦小黑衣人正要跟着走出房间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一副深谋远虑状的王霄,微不可察的对其点了下头。 醉春楼,崀山城最好的青楼。 “我亲爱的姑娘们,你们日思夜念的小郎君回来啦!” 王炀领着牧天和彦祖一走进醉春楼大厅之内,仿佛比回到家还要高兴,极为豪放的张开双臂对着楼内大喊道。 “王大少!” “王心肝!” “哎哟,我的青楼小郎君!” 原本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醉春楼大厅先是一静,接着便是推桌倒椅,掉碗倾盘。 牧天就见一群宽衣薄裙、性感妩媚的女子惊叫着向门口的王炀涌了过来。 第36章 彦祖发狂 跑的最快的姑娘恨不得直接挂在王炀身上。 “哈哈......今儿个本郎君高兴,人人有赏!” 王炀被姑娘们围在中间,摸摸这个的小手,捏捏那个的脸蛋,极为得意快活。 牧天没想到王炀把宴请之地居然设在了青楼之中。 见他此时如鱼得水的模样,联想到他在蛮荒以淫词艳曲耍那百晓参的情景,不由摇头。 倒是跟在牧天身后的彦祖仿佛突然打开了新世界,进入了天堂一般。 他先是呆呆的看着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厅,然后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瞪的滚眼,眼中神光喷吐,仿佛被天下最为奇妙的事物吸引住了一般。 他不停在那些薄群姑娘们不经意间露出的酥胸、藕壁和玉腿上来回打转。 彦祖一边看的目不暇接,一边不断咽着口水,嘴角的哈喇子更是打湿了襟。 “哎哟,我的青楼小郎君可有一阵子没来了!” 一名四十来岁,一身艳服打扮,满脸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略粗的腰肢,挤到了王炀的面前,把他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极为亲密热情的说道。 “快别说了,这次去了趟蛮荒,差点没命回来。” 王炀与这老鸨极熟,道了一声苦,接着道:“今日我要在你这里宴请最最最重要的贵客,快把花魁清染姑娘叫来,赶紧安排,赶紧安排!” 王炀一手搂着一个姑娘,说完就要领着牧天二人上楼去。 “王少呀,今日你可来晚了半步,清染已经被少城主给请过去了,您看要不我给你安排几个最厉害的小娘皮给你!” “什么少城主,再过几日......” 王炀一听便有些不高兴起来,嘴上正要脱口而出“再过几日他就不是了”,似乎又想到什么,立即改口道:“唉,真是有人得势便猖狂,算啦算啦,赶紧把好酒好菜还有最好的姑娘都给我安排到我的御用包间去。” 说完他一边左拥右抱,一边对着牧天高兴道:“牧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走咱们上楼进包厢,为你接风洗尘!” “那就先谢过王少。” 牧天对着他淡淡一笑,带着彦祖跟着王炀进了包间。 他自天虚苏醒以来先被轩辕家囚禁折磨,又在蛮荒几经生死,早就对世间的美食、美酒有一些期待了。 众人刚一坐定,先前那艳妆老鸨笑呵呵的领着一票妙龄性感的女子走进了包间。 牧天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一心向道,向来不喜这些声色之事,只是初来乍到也不好发作。 王炀原本一脸喜色,正欲让牧天先挑选,见其皱眉,眼珠一转,立即对着那老鸨说道:“都带走都带走,有需要我再唤你!” 那老鸨闻言先是一愣,心道:这也太不青楼小郎君了。不过她立即反应了过来,轻轻答应一声,就领着姑娘们出了包间。 这一幕让原本极为期待的彦祖顿时变得失望不已,只好狠狠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丰盛的酒菜很快上满了桌子。 这醉春楼的食物虽然半点比不上神界美食之绝妙,但牧天自苏醒以来再没尝过人间美食,他闻着香气就已口舌生津,便觉胃口大开,下筷不停的吃了起来。 彦祖这条从未吃过人间美味的蛟龙,更是化失望为食欲,吃起酒肉来,如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 王炀将这对主仆的异状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嘀咕:“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一名修行圣地的绝世天才和一个化灵境以上的人物,简直跟没吃过饭的老土冒一般,实在令人费解。可能是在蛮荒太久了。” 他在心中嘀咕着,一边热情的给牧天劝酒,一边如流水席一般不停安排上酒上菜。 牧天倒是吃的还算正常,就是彦祖简直一发不可收拾,食量惊人,那肚子仿佛是无底洞一般,任凭多少酒菜都填不满。 牧天吃饱,放筷,见坐在自己身边还在一盘一盘菜往嘴里倒的彦祖,不由摇头微笑道:“差不多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别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呃啊!嘿嘿......” 彦祖闻言突然被呛住了一般打了个饱嗝,扭过一张沾满油水的脸,冲着牧天嘿嘿一笑。 “这趟蛮荒历练真是太辛苦,牧兄小弟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王炀见这主仆二人已吃的差不多,赶紧端起酒杯向牧天敬酒。 他刚才思来想去,猜想这对主仆只怕在蛮荒历练了超长时间,不然怎可能在酒席上如此无状。 他自己就亲身体验过这蛮荒历练的辛苦与无趣。 酒杯一起,自然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休。 半晌过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牧天微醺的躺坐在椅上,面带微笑,自苏醒以来他还从未如此自在放松。 他一边用手轻拍着手中的玉牌,一边闭眼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此刻心情舒畅无比。 而王炀醉态浓郁的一边抱着同样脸红眼迷的彦祖的脖子,一边称兄道弟的劝着酒。 “呃......彦大哥,走......走陪小弟我去尿........不.......是咱一起去出宫,比一比谁尿的远。” “嘿嘿......不瞒你说比这个......我......还从未输......输过。” 二人说完就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的出了包间。 一直等在包间门口的王家第一高手明叔见王炀和彦祖一同醉醺醺的出来,立即上前一把扶住了彦祖。 “走......走开!我要跟我大哥一起去......比试,不要......打扰我们。” 醉态尽显的王炀一把推开了明叔,带着彦祖一起向着后院走去。 明叔见摇摇晃晃的二人渐渐走远,又看了眼隔壁包间紧闭的门,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少顷,王炀领着彦祖从后院回到了楼下大厅,刚上到二楼正准备向包间走去。 一直醉醺醺站都有些站不稳的彦祖,眼泛淫光,盯着一一名正准备擦身而过的姑娘。 “嘿嘿,这小娘子真好看!” 他感到体内燥热难耐,左手一把将这名姑娘揽入怀中,右手一撕就将这青楼女子身上的轻纱给扯了个粉碎。 “啊!” 一声尖利的惊叫突然响彻了醉春楼。 这名姑娘吓的花容失色,用力挣脱了彦祖的狼爪,一边尖叫一边捂着雪白的胸脯快速跑下楼梯来到大厅之中。 姑娘的害怕的尖叫仿佛催情的灵药一般,让原本醉态朦胧的彦祖变得疯狂了起来。 第37章 人心险恶 “嘿嘿,美娇娘们,爷爷来啦!” 彦祖留着满嘴的哈喇子,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性感妩媚,似蝶如燕的姑娘们,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胯下撑起一个巨大的帐篷,如虎扑食一般冲下了楼,蛮横的撞进了大厅内的姑娘们中间。 顿时上演了一副追蝶逐燕的香艳戏码。 醉春楼内姑娘们的惊叫声、衣服被撕碎的裂帛声、桌椅倾倒声、碗筷的落地声...... 楼内一片混乱,有那楼保前来制止,被似乎已失了理智的彦祖随手就打飞了出去,一时间竟无人能制。 “最美的姑娘楼上第一间包间,那滋味.......” 就在彦祖将一名姑娘按倒在酒桌上欲当场上演一幅活春宫之时,突然有人在他脑中传音道。 彦祖闻言眼珠直转,眼中淫光四射,放开了酒桌上的姑娘,赤身裸体撞开厅内的桌椅,直接冲上了楼,一脚踹碎了楼上天字第一号包间的门,冲了进去。 “什么人?” “啊!” 那包间内立即响起了怒喝与惊叫。 彦祖冲进了包间,立马淫笑着盯住了包间内的一名紫衣绝色女子。 他重重咽了一口口水,瞬间就扑了上去。 牧天独自在包间内突然听的楼内吵闹,心知这是烟花之地,乌烟瘴气是正常之事,也就并不放在心上,依旧微醺哼曲好不快活。 再过了一会他闻得这楼内已喧闹成一片,似乎混乱不堪,又见彦祖和王炀久久未归,便散发神念去寻找二人。 然后他瞬间睁眼,立即用修为将体内酒意全部驱散,眉头一拧就出了房间。 此时彦祖正赤身裸体将那绝美女子压在身下,疯狂的将女子身上的衣物撕成了碎片。 “哪里来的傻子,给我死!” 那绝美紫衣女子身边一名头插玉簪,面白如玉,气质不凡的英俊男子反应了过来,顿时怒火盈天,腾身而起,运起修为,一脚踢向彦祖。 彦祖正要挥手直接扇飞这个扰人的苍蝇,脑中顿觉一震,接着神魂剧痛似要破裂。 “吼!” 正好此时那英俊男子的腿势大力沉的踢中彦祖的胸口。 彦祖痛嚎一声被直接打飞了出去,撞碎了栏杆,重重砸到楼下大厅之内。 牧天脚尖在楼道一点,直接飞落到还在大厅地面不停打滚,痛嚎不已的彦祖身边。 他拧眉看着彦祖,面沉如水,眼中闪着淡淡杀意。 “恩,不对?居然被人下了春药。” 牧天强大的神念在彦祖身上扫过,发现了一股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粉色气息不断从彦祖身上散发。 要不是因为他有绝强的神念,换做一般的修士估计都发现不了。 “没想到,这个小地方还有这种奇药,竟有几分神界的‘春闺梦里人’的玄妙。” 牧天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眼中的杀气渐敛,翻手取出了一株千年药龄的赤血参,直接丢到已经不再痛嚎的彦祖身上,对他传音道:“蠢货,被人下毒了还不知道,把这个吃了!” 赤血参乃是火属性的灵药,手拿着会有明显的灼热感,千年赤血参更是蕴含着强大的火属性灵气。 牧天不知道彦祖中了何种性质的春药,但春药多是水属性毒药,此刻也就简单粗暴采取以火焚之势,以绝对强势的火属性灵气,以一力降十会之法,为彦祖解毒。 “如果你将那根千年赤血参给我,我会让他死的不么痛苦一点!” 就在牧天把灵药丢给彦祖之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他凝眸望去,见二楼栏杆破碎处出现了一男一女。 见到那女子的面容时,牧天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露出思索的神情。 这女子得容貌跟他在神庭做神子时见过的一位风云人物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男的面貌英俊,气质出众,女的长发凌乱,满脸泪痕,浑身裹在一件宽大的披风之中,容颜清丽出尘。 此刻那男子眼若寒冰,怒容满面,而那女子轻捂檀嘴,惊恐的看着楼下。 “杨涟枫,大胆,竟敢对牧兄无礼!” 此时王炀见状,一边怒喝,一边快速来到牧天身边。 他此时已经醒酒,立即对着牧天躬身道:“牧兄,是我没有照看好彦祖大哥,真是罪该万死,还请牧兄......” “这位公子,是我没管教好下属,这株两千年药龄的清灵草就当我的赔礼!” 牧天直接打断了王炀的说话,取出两株灵药,屈指弹上了楼。 接着他又看向不远处的老鸨道:“此间损失就以这些灵石抵偿。” 他说完直接挥手将500灵石丢到老鸨身边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牧天看也不看身边的王炀,带着吃了灵药,已渐渐清醒过来的彦祖向门口走去。 “500灵石!” 牧天还未迈步,就听见老鸨惊呼出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灵石,然后快速收进了储物戒指,仿佛得到了重宝一般,眼珠乱转,赶紧把带着储物戒指的手藏到了袖子里。 大厅内见到灵石的人纷纷惊呼出声。 “糟糕!给的太多,露财了!” 牧天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现在身上灵石上千万,还以为这东西跟神界一样是常见的东西,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确是极为珍贵。 虽然隐隐觉得露财不是好事,可是牧天更不想再呆在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他刚走几步,就听见楼上男子淡漠中带着玩味的声音再次响起。 “得罪了我,惊吓了我最心爱的清染姑娘,两根灵药就想打发我们?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呢?” 这英俊公子一边揽着那美女,一边傲然的看着牧天,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果然财不外露是天下至理名言,这不麻烦变得大了! 牧天一眼看穿了这公子哥想敲诈自己的用心,嘴角微微一撇,摇了摇头, 他停下脚步,索性转过身,不走了。 看着楼上的英俊公子道:“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叫花子那就是咯。” 从王家所谓的第一高手也只有化灵境的实力,他已经知晓这崀山城应该也没什么大修士,以他和彦祖的实力自然不惧。 他不喜欢麻烦不代表怕麻烦,既然自己刚来就有人不开眼打自己的主意,麻烦找上门那就直接解决它。 “哈哈,没想到在这崀山城还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杨涟枫听见牧天的话语,玩味的看着牧天,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他见牧天一身做工粗鄙的羽衣,而那彦祖更是赤身裸体,浑身野蛮,心中笃定这俩就是从哪个山沟沟出来的土货。 关键是这人随手就掏出了三根千年灵药,说不定身上还带着巨富。 既然一开始就献灵药服软,这种肥的流油的软柿子,杨涟枫怎么可能放过。 第38章 故意入局 杨涟枫又接着道:“看你们穿的跟个野人一样的,刚从山里出来吧,以为拿出两根灵药,几百块灵石就想在我面前充大款,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牧天此时想起刚来之时老鸨与王炀的对话,已经确定了楼上男女的身份。 原来这杨涟枫就是这崀山城城主的儿子。 他原本有些怒意的脸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见那叫杨涟枫的少城主与那清丽女子你侬我侬的模样。 牧天嘴角一撇,看向老鸨,神情淡漠的道:“她怎么卖,开个价。” 他说话的语气就好比在地摊上随便买一件不起眼的东西一般随意。 老鸨闻言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吃惊的看着牧天,然后又快速转头看向楼上。 “敢染指我的女人,你找死!来人,给我拿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我定叫他们生不如死!” 杨涟枫顿时暴怒出声。 牧天就见从厅内和厅外分别有两名洪炉境的护卫杀气盈盈的对着自己冲了过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解毒,刚捆好兽皮裙的彦祖。 彦祖正要出手,看见牧天的眼神立即停下了动作,变得更加面如死灰起来。 因为牧天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冰冷,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谁敢动牧……” 王炀见状一边快速护在牧天身前,一边示意明叔动手。 “滚开!” 牧天一把将急着表忠心的王炀掀飞了出去,不待那明叔出手,便拳出如风。 砰! 砰! 砰! 砰! 那欺身而来的四名洪炉境修为的护卫,早就仔细观察了牧天的修为,原本一个个狞笑着摩拳擦掌,想要轻松拿下牧天。 哪知牧天的拳头不仅快若闪电,而且拳拳带着破风之声,力道奇大无比。 四名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如射出的箭矢一般纷纷倒飞而去,将桌椅砸了个粉碎,全部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牧天轻描淡写的收拳,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杨涟枫。 “没想到你这个凝神境还有几分实力,就算你是聚星境,今天也别想走出这醉春楼!” 杨涟枫对牧天轻易打倒自己四名实力不俗的护卫面露意外,不过他已是灵府境的强者,自然完全不把牧天放在眼里。 他不屑的扫了一眼牧天,微笑着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美女,温柔道:“清染,等我一下。” 杨涟枫说完眼神睥睨,面如冰玉的再次看向牧天,举手抬足都是一副高手风范。 他随手打出一道灵府境的强大气息向着牧天卷去,要将其抬手镇压。 牧天见此人如此装逼,状依旧面无表情,随便一拳递出就将杨涟枫的攻击给打散了。 “啧啧,还真有些门道,就算你是条过江龙今天也得给我趴着!” “废话真多!” “你给我死来!” 杨涟枫见自己的一击未建寸功,眼皮一眯,略微意外中翻手取出一件妖兽腿骨状的兵器。 他直接从楼上飞身而下,对着牧天打出阵阵诡异骨影。 “那是迷魂兽的骨玉,专门摄人心魄,牧兄小心。” 王炀见状赶紧好心提醒道。 牧天充耳不闻,此刻他已经持剑在手,手中镇岳神剑一震,一道凝实的雪亮剑光,激射而出,不断在空中飞旋,将那些骨影全部切碎。 见杨涟枫已欺到自己近前,正面露不屑的拿着古玉对着自己的脑袋点来。 牧天手中神剑突然剑光大放,猛然向上一撩,无声无息间就将杨涟枫的骨玉切成了两截。 接着他手腕一拧,一剑拍在已是满面惊恐的杨涟枫胸口。 轰! 杨涟枫没料到牧天竟然强大如斯,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拍到身上,竟如被巨兽撞击一般,自己根本承受不住。 他脸色瞬间煞白,应声倒飞出去,在空中就吐血连连,直接撞断了一根一人合抱的柱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你!一个凝神境怎么可能这么强?” 他此时手捂胸口,面色惨白,满眼慌乱,不可置信的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牧天。 “什么?!竟然一招就击败了崀山城第一少年天才,少城主杨涟枫。” 楼内围观的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厅内,不可置信的目光不断在杨涟枫和牧天身上打转。 “啧啧啧,这回少城主碰上硬茬了!” “在这里逞了威风,得罪了杨家,只怕这人再也走不出这崀山城了,可惜了啊!” 四周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她值多少灵石,开个价。” 牧天不再管那已被打残的杨涟枫,冷冷的看着已经被惊呆了的老鸨,用剑随意的指着还在楼上,呆若木鸡的花魁清染。 老鸨被他的声音惊醒,她瞪大了双眼,快速看了一眼楼上的清染,又盯着已经倒地不起的杨涟枫看了半天,眼珠急转。 “嗯?” 牧天见这老鸨半天不说话,眉头微皱。 “哎呀,这位公子快快息怒,清染姑娘与少城主情投意合,此前少城主已经出价5000灵石要为清染赎身……” “情投意合吗?我出1万灵石,卖身契拿来!” 牧天再次冷冷道,打断了老鸨的说话。 “我出1万1,小子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想夺我所爱,没门!” 杨涟枫在这个空档吃了几粒疗伤药,缓过劲来,听见牧天的话语,有些色厉内荏起来。 “2万!” 牧天看都没看杨涟枫,再次冷冷说道。 既然先前自己以灵药道歉,这杨涟枫给脸不要脸,还想人心不足蛇吞象。 所谓人欺我一尺,我百丈奉还。 牧天今日铁了心要将这不开眼的家伙狠狠踩在脚下。 “你!好!有种!我出2万1。” 杨涟枫见牧天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焦急了起来,灵石可是极为珍贵的修炼资源。 他家族数百年以来的积累也只有不到二十万的灵石,而他能调动的最多只有3万。 “3万!” 牧天看着已经被惊得捂嘴愣神的老鸨,依旧毫无感情的道。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今日有种要么杀了我,不然你绝对走不出这崀山城!” “一个啥也不是的穷鬼而已。” 牧天瞥了一眼正在地上正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杨涟枫。 他再次看向那已对牧天惊为天人的老鸨道:“卖身契,拿来!” 他说着挥手丢出一堆灵石,铺满了一整张桌子,一些灵石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顿时满堂生辉,灵石氤氲,看的厅内所有人都眼神炙热,纷纷贪婪至极的狂咽口水。 大厅内所有人热切的盯着那堆灵石,一片安静。 “好好好,公子大气无双,我这就给你!” 老鸨也被这份破天的富贵给惊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堆灵石! 她听见牧天不容置疑的话语,快速反应了过来,满脸惊喜的快速收起灵石,然后从戒指中取出一张纸,极为恭敬的递了过去。 牧天一把拿过那卖身契,确认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仍在楼上呆立,一脸泣然的花魁清染,道:“走了!” 花魁清染回过神来,目光楚楚的与满脸不甘的杨涟枫对视一眼,略迟疑了一下,便缓缓下楼。 “小女子清染谢公子赎身。”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着牧天施了一个万福,不敢看牧天,就安静走到到他的身后站定。 牧天收起手中的剑,负手走出了醉春楼。 彦祖和清染见状,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此时这两人都在内心不安的猜测着自己的前途与命运。 “哎,牧兄咱们回家是这个方向!” 王炀见牧天要离开,赶忙带着明叔快步追了出去。 牧天停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王炀和护卫明叔。 他冷冷看了一眼笼罩在黑袍中明叔,然后对着王炀冷漠道:“王兄,我念你一路从蛮荒带我回城之情,此事我就不再计较,但是我劝你一句,切莫要给王家招祸!”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随便找了个方向,直接走入了大街上的人流之中,留给了愣在当场的王炀一个冷漠的背影。 那一直安静的明叔凝眸看着牧天的渐渐走远,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冷光。 第39章 院中埋伏 “公子,我正好在城内有一所小院落,若您暂时没有落脚之地,可到我的寒舍歇脚。” 清染跟在牧天身后,此时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披风,走到牧天身侧轻轻说了一句。 “如此正好,带路。” 牧天看了身边有些小心又嗫懦的清染一眼,淡淡道。 他带着彦祖一边跟着清染,走街过巷,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心中暗暗盘算。 他刚到这浪山城,屁股还未坐热王家就急不可耐的就打起自己的主意,故意对彦祖下毒,想引起自己与城主家的矛盾,看来这小小的浪山城暗流涌动,倒是有些意思。 既然明知这是局,牧天还故意跳了进去,除了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之外,他心中生出更多走着瞧的想法,不如就这样借机入局,以这个小城为支点,正好连接蛮荒与人族世界,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用。 在牧天思虑之间,他和彦祖被清染带到了深藏小巷中的一座小院落前。 “公子请进!” 清染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院门,站在门内一侧恭敬的请道。 牧天下你向着黑乎乎的院门内看了一眼,淡淡叹了口气,直接带着彦祖迈步走了进去。 他和彦祖刚走进院内,突然身后的院门无风自关,原本安静异常的内院,狂风乍起,无数气流瞬间化作条条如灵蛇一般的灰绳,将牧天和他身后的彦祖给捆了个结实。 “找死!” “嗯?” 彦祖见突然遇袭,就要出手,被牧天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阻止了。 他刚才在院外早就通过神念发现了这院内的异状,只是有些好奇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哈哈……清染,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得了这份造化,老娘带你一起去炎州城见会长,自此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 牧天就见那醉春楼的老鸨着数人从院内走了出来。 此时她一脸得意,笑眼如花的看着被阵法困住的牧天和彦祖。 “清染谢过朱妈妈!” 清染一改先前如丧考妣的模样,快步走到老鸨身边站定,不懈的扫了一眼被困住的牧天和彦祖,眼神仇恨而快意。 院内其他人都发出开心的笑声。 “看来刚才杨涟枫的遭遇,没让你们长记性。” 牧天身体被缚,却面色平静的看着院内众人的表演。 “老娘我就喜欢你这种身上带着巨富,却毫无江湖经验的山里雏儿。” 老鸨朱妈妈笑容满面的缓步走到牧天不远处。 她仔细打量着一番接着道:“啧啧,还是一个俊俏的送财童子呢!我这八方缚灵阵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 牧天身上一震。 那原本捆缚在身的灰色灵绳直接化为飞灰。 他在老鸨震惊的目光中往身后的彦祖身上一拍,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除了这俩女人,其他的杂鱼一个不留。” 彦祖早就想在牧天眼前表现一番,好将功补过。 他一得令,立即化为一道青光冲进院内,三下五除二就将老鸨的手下给撕成了碎片,快到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别想着逃,不然我保证你们连飞灰都剩不下。” 牧天慢慢走进院内,仿佛走入自己家一般,在一方石桌前缓缓坐了下来。 “你!你……” 这朱妈妈也是一个灵府境修士,只是在彦祖面前根本不够看。 牧天二人的实力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向来无往而不利的八方缚灵阵连那化灵境高手也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对这二人完全无用。 此时朱妈妈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与同样惊惧的清染对视了一眼,看出来彼此眼中的骇然和慌乱。 她张着大嘴,却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答,糊弄一句直接死!” 牧天靠在石椅上,冷冷看着不知好歹,更不知所措的两个女人。 “好,只要公子不杀我等,我一定有问必答,绝不敢糊弄公子。请公子饶命!” 朱妈妈被牧天冰冷的话语吓的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立马带着清染快步走到石桌前,直接跪倒在地,浑身冷汗淋漓。 “你先把这浪山城的情况和势力给我详细介绍一下。” 牧天初来乍到,正好想找人仔细了解一下这浪山城的情况。 “是奴婢现在就说。” 老鸨跪在地上,体若筛糠,有些颤声道。 “这浪山城是千里之内人族离蛮荒最近的城塞,在数千年前蛮荒还未被传说中的神龙打坏时,是人族修士前往蛮荒历练的必经和落脚之地,极为繁盛……” 牧天一边摩挲着玉牌,一边仔细听着老鸨的详细介绍。 一炷香后,一直滔滔不绝说的口干舌燥的老鸨,偷看了眼老神在在摩挲玉牌,面无表情的牧天,喉咙抽了抽,恭敬道:“公子,我所知道就是这些。” “嗯,你说现在蛮荒贫瘠导致浪山城没落,各大势力早已撤走,现在只剩下杨家和王家在争夺城主,那他们又各自有何依仗?” “据我所知,那杨家和王家都有化灵境的高手坐镇,杨家强上一线,一直压着王家。” “”说到这里朱妈妈眼珠一转,似乎言无不尽的补充道:在这崀山城方圆数千里之内还有两个强势的门派,它们是这片地域的霸主,两派实力相差不多,势同水火,常有争斗。” “而这崀山城城主杨家是神剑门在背后扶持,那离火宫则暗中支持王家。 “现在又到了十年一次的城主府争夺,杨、王两家处处针锋相对,只怕很快就要开战了?公子今夜得罪了杨家少城主,只怕杨家不会放过公子,还请公子早做准备。” 牧天听着这老鸨说完,缓缓摩挲着玉牌,沉思良久。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老鸨察言观色自是一流。 她见牧天有些满意,立即谄媚开口道:“我开青楼的,打探消息,这浪山城我不说第一还没人敢说第二,希望能帮到公子您。” 牧天闻言略一思索道:“说说你们吧,那什么会长又是什么人?是什么修为?” “哦,我是炎州城迎春会的一名执事,奴婢名叫迎春花,这崀山城醉春楼是炎州迎春会的一家产业,我们迎春会是一个青楼组织,是把持着炎州以南十数城所有青楼产业的一个商会,我们会长很神秘,几乎没有人见过她,我一名小小的老鸨真不清楚会长究竟是什么实力。” 朱妈妈跪在地上有些不安的用手抓了抓裙子,她怕自己的回答得不到牧天的满意。 牧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看了眼一直跪在身前的老鸨和清染,顿觉有些无趣,便冲着她们挥挥手。 “起来吧,看在你说的详细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这个小院我以后就住下了,你没意见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既然公子喜欢这个小院,那就送给公子了,如果公子还有任何需要随时差人到醉春楼吩咐一声即可,那奴婢就告退了。” 老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失魂落魄的清染。 “”清染,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今日被公子赎了身,自然是公子的人,能留在公子身边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一定要精心伺候好公子,莫让他失望。” 老鸨说完也不等牧天说话,施了一个万福,转身出了院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40章 直接无视 “掌灯,再沏壶茶来。” 一直惴惴不安的清染听见牧天发话,如蒙大赦,快速将院内外所有灯全部点亮,很快又端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热茶,小心翼翼的放在牧天身前的石桌上。 接着她如婢女一般静立在侧,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花大价钱帮你赎了身,以后一切生活起居就由你负责。” 牧天看了一眼依旧神情黯淡的清染,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然后看着一直在身边垂首而立,心若死灰的彦祖。 今日虽然彦祖是被王家下了春药才搞出这么多事情,但是他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选择带这条蛟龙出来。 龙性至淫,彦祖又未经教化,且修为强大,此番化了形,被带到了人族这花花世界,若不是有主仆魂印制他,指不定会做出何等荒唐的事来。 他得想个法子好好管教一下这条容易脱缰的青蛟。 至于对今日青楼的闹剧不是很在意,世道险恶,人心诡谲,这些都不是事。 想到此节牧天一边喝着茶,一边对彦祖略带威严的传音道:“杵了那么久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彦祖见牧天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心如擂鼓,大脑袋越垂越低,牧天的声音在他脑中一出现,他立马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因为跪的太过用力,竟把膝下的铺地石砖给砸裂了。 “我错了,主人!” “错?不,你没有错,你是蠢!” 牧天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怒骂道。 “花花世界可不是你在蛮荒称王称霸那么简单,这里人心似鬼,就你这莽撞性子,再不给我聪明点,被人卖了,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你还在那帮人数钱呢?” “主人,人真的大大的坏,太坏了,那王大少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一来就暗害我!我一定……” “行了,这件事我不怪你,你也暂时不要去动他们报仇,我自有安排。不过你活罪难逃,从今天开始每天给我抄一本书,抄不完你就给我滚回蛮荒去!” 彦祖原本听见牧天说不怪自己,心中一轻,听到最后又如被霜打了一般,蔫着头,一脸苦相。 关键他不识字啊! “你明天去书肆将所有经史子集什么的都给我买一套回来。” 牧天停止了与彦祖的传音,对着一直安静侯在一旁的清雅吩咐道。 清雅此时还在为自己从人人追逐的花魁沦落为婢女的悲惨境地而失神,突然听见牧天的话语,神色一惊,疑惑不解的看着牧天,然后木讷的轻轻应了一声。 “还有,做婢女就要有做婢女的觉悟,如果还把自己当做什么青楼花魁,端着身份,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这话我只说一遍。” 看着清染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牧天毫无感情的补充道。 一夜无话。 第二早晨,清染转变的很快,一大早就很自觉的买回了早餐,当然还有彦祖抄书所需要的经史子集和一些衣物。 此时,赤裸着上身,腰捆兽皮群的彦祖正一脸苦相的看着堆满了石桌的书和笔墨纸砚。 大字不识一个的他,愁的在那光溜溜的头上挠出了一道道红印。 牧天来到石桌前,看着满桌的书,拿了一本一指厚的《幼学琼林》,随手丢给还在愁眉苦脸的彦祖 “从这本开始抄,以后每天抄二十页,其他都收起来,先吃饭。” 才吃了一会,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 清染刚开了条门缝,王炀那略胖的身体就挤了进来。 他看了眼正在喝稀饭的牧天,快步走到石桌前恭敬又小心的行礼道:“牧兄,今天我专程前来给您赔罪的。” 说完他一挥手地上就出现了三个打开了盖子的箱子,分别是一箱灵石,一箱灵药还有一箱装满了丹药的各色玉瓶。 牧天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一般,依旧有条不紊的吃着早餐。 彦祖则哧溜一口直接将半碗稀饭喝了个干净,看着王炀眼中凶光四溢,身上的气势开始升腾。 王炀见状,眼皮一跳,顿觉后背生寒。 他略一沉吟,便硬着头皮说道:“我已查明,昨夜是我那护卫明叔愚蠢至极,竟敢对彦祖大哥动手脚,家父震怒,已经严厉处罚过他了,原本家父要亲自前来赔罪,只是有要事缠身,特让我代表王家前来给牧兄和彦祖大哥赔罪。” 牧天依旧安静的吃着早餐,仿佛眼前没有王炀这个人。 彦祖的杀意已经侵袭到王炀身上,手中的瓷碗被他捏成了碎末,不断洒落。 原本侍立在一侧的清雅,见状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没想到一向与杨涟枫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的王家大少爷,今日不仅带了重礼前来,还对待牧天更是敬畏至极。 她不由得在惊骇之余渐渐把目光移到了依旧慢条斯理吃着早饭的牧天身上,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清雅,衣服都准备了吗?” 牧天吃完了早饭淡淡说道,看都没看一直做着躬身行礼姿势的王炀。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备妥,放在您和彦祖大哥的房间了。” 清雅立即回答道,语气仿佛被王炀感染,不自觉的变得更加恭敬了起来。 “换衣服,一会去逛街。” 牧天起身对着还在仇视王炀的彦祖说了一句,自顾自的走回了房间。 仿佛王炀根本不存在一般。 “哎!牧兄!” 王炀见牧天对他如此态度,心中已彻底凉了半截,暗中把自己的父亲和明叔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他昨夜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为了制造牧天与杨家的矛盾,彻底把牧天拉拢到王家来,他的父亲直暗中授意明叔做些事情。 明叔做事不干净,被牧天发现了破绽,导致先前的良好局面,彻底破裂,这才闹到了这个局面。 牧天对王炀的呼喊,充耳不闻。 留下王炀一个人在院中急得使劲抠着自己鼻尖的肉痣。 现在父亲要他带着重礼来试图弥补关系,可牧天的态度,让他的心凉到了骨子里。 牧天和彦祖自蛮荒到崀山城,还一直穿着那件四灵羽衣,而彦祖更是豪放至极的仅在腰间捆了一条兽皮。 这种土味穿搭也不能怪那杨涟枫说他们是山里野人。 很快穿着一身简单青衫的牧天带着,护卫打扮的彦祖走了出来。 王炀正愁的心思百转间,见牧天出了房间,立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伏首贴地。 “牧兄,昨夜是兄弟我罪该万死,还请牧兄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一起同游和救过我命的情分上,求您再给我和王家一次弥补的机会。” 最后走出来的清染被这一幕震惊的更加有些心惊胆战。 这可是浪山城最有实力之一的王家少主,此时如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情。 而牧天根本视而不见,直接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怎么能让她不心惊。 一身护卫装扮的彦祖路过王炀身边的时候,用手在脖子上一抹,那意味不言而喻。 清染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王炀,便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已经出了门的牧天和彦祖。 牧天出了院门,强大的神念铺天盖地的向着四周蔓延而去,一切尽收脑海。 他嘴角微微翘起,便向着城中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第41章 奇怪的金榜 “公子,这浪山城虽然没落了,但是好歹也是曾经被天下各大势力经营了数千年的地方,各种名胜古迹到处都是,公子您想看看哪方面的。我可以给你们做向导?” 大街上,清染壮着胆子,向牧天说道。 “今日我们只去两个地方。” 牧天一边不急不缓的走着,一边摩挲着玉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浪山城的风土人情。 浪山城现如今只是一座人口不足十万的小城,满大街不是凡人就是后天武道境的的修者,连先天凝神境的人都凤毛麟角,更别说灵府境以上的修士了。 难怪随便一个化灵境的人物都能在这里称宗作祖。 想着这一切,牧天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城中最繁华地段的珍宝轩门口。 “这珍宝轩可是天下第一大商会天宝殿的产业,据说崀山城当年兴盛的时候,这一整条街都是他们的店铺,当然现在它也是浪山城最大最有实力的店铺。” 清染认真的做着导游工作。 牧天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珍宝轩的门脸,依稀还能看出当年辉煌的影子。 在珍宝轩大门口贴着的两张显眼的金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两张金纸金光绽绽极为醒目,显出不凡,却被人很随意的就贴在店外的墙上。 一张写着“纳贤”,内容是经营不善招揽一名有能力的掌柜,若能通过考核,就能直接加入天宝殿,从此青云直上。 另一张写着“求宝”,内容则是不计代价求购天下奇珍。 在每张金纸的下方都醒目的写着:若有意者,揭榜入内详谈。 “有意思!” 牧天仔细看了一会这两张金纸上的内容,微微一笑,想着自己来此的目的,直接上前将两张金纸全部揭了下来。 就在他揭下金纸准备仔细查看一番的时候,这两张金纸突然射出两道金光冲入空中,眨眼消失不见。 “恩?” 牧天手拿金纸,看着金光消失的方向微微皱眉。 “有人揭金榜了!” “快,快去告诉少爷,终于来了个替死鬼了!” 这时店内突然响起两道震惊而激动的声音。 随即在一阵挪椅声中,一名店铺伙计出现在牧天身前,瞪大眼睛看了眼牧天,然后唰的一下就冲入了街道,很快就消失在了街上的人群之中。 “怎么回事?” 牧天被这一幕弄的一愣一愣的,疑惑的看着那伙计快速消失的背影,旋即他摇了摇头,直接拿着两张金纸走进了店铺之内。 这号称太初大陆第一商会天宝殿产业的珍宝轩,并没有牧天想象的那般金碧辉煌。 完全没有各种灵药宝物琳琅满目的景象,入眼仿若人间的一间普通店铺一般,稀稀落落的摆放着一些不入眼的灵药、兵器和丹药。 牧天用神念在店内扫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失望的看向在店内的唯一一名伙计。 此刻这伙计看也不看他们,自顾自的在迅速收拾着东西,一副着急离开的样子。 “哈哈......让我来看看哪个替死鬼这么有勇气揭了金榜。” 就在牧天疑惑中正要开口询问那收拾东西的伙计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极为开心的声音。 他就见一名相貌普通的公子哥直接冲进了店铺,站在牧天身前不断的打量起来。 牧天见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激动的有些潮红,眼中兴奋之光熠熠,便直接问道:“你是这珍宝轩的掌柜?” “原先是,现在你是掌柜!这是珍宝轩的所有账册和库存名录!” 这公子哥看着有些懵懂的牧天,似乎更加开心起来,刷的掏出一大摞账册,直接抛给牧天。 牧天侧身一闪,躲过了抛过来的账册。 账册全部散乱的掉到了地上。 “这又是何意?” “傻货,你揭了天宝殿金榜,难道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真是个傻子,快点交接了吧,我还等着去醉春楼庆祝呢。” 这公子哥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盯着牧天不耐烦的催促道。 “敢辱主人,你找死!” 一旁的彦祖见这公子哥张口闭口就骂主人是傻子,怒目一瞪就要出手教训他一番。 牧天挥手阻止了他,看了眼手中的金纸,平静的道:“要交接也行,把这所谓金榜的事情讲清楚,我就签字。” “哈哈,行吧,老子我今日心情好,我就告诉你,也让你做个明白鬼。对了这是你自己揭榜的,可怪不得我,我也是......” 说到这,这公子哥仿佛在牧天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同情的看着牧天说道:“这是天宝殿的金榜,揭榜之人自动成为新的掌柜。这看似条件极为优厚,其实纯粹是害人的大坑。” 说到此处,他仿佛回忆起了自己作死的过往,重重叹了一口气。 “说是重金招掌柜,还能入天宝殿,若是完不成店铺绩考任务,就要自己贴灵石补亏空不说,连续三年绩考不合格和斗宝垫底,就要收回以前所有俸禄,直接罚去矿山,挖矿挖死为止。” 公子哥说完,脸上闪过心有余悸的神色,看着牧天道:“这该死的金榜这两年可害死我了,我马家差点因此败亡,幸好你又揭了榜,哈哈......外来的吧,那就祝你好运咯,想知道更多就去坊市找那原来的老掌柜詹老头吧。对了,詹老头病了,有一个叫做怯颜的姑娘跟他住在一起。” 公子哥说完也不等牧天交接,直接带着已收拾好东西的伙计旋风一般出了门消失在了大街的人流之中。 牧天看见门外此时已围了一群人,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牧天现在心中已了解了大概,心想这所谓的大陆第一商会天宝殿倒是有些手段。 不过他正好想通过城中最有实力的店铺处理一下手中的灵药和兵器等换点资源,既然自己成为这珍宝轩的掌柜,倒是省去了不少事。 他略沉思一阵,便袖袍一挥,地上的账册纷纷快速自动翻页,很快他就掌握了这珍宝轩的所有情况。 牧天发现店内并非自己眼见的那般萧索,反而在库房存有大量的物资,他心中隐隐有些高兴起来。 不过这也让他对那天宝殿的实力和手段又重新认识了一番。 有着这么巨量物资的大店铺,敢就这么无人管理一般的放任,却无人敢动,只怕这天宝殿的凶威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 牧天自是不在意天宝殿的手段,不过如此路人皆知的“金榜”,他在揭榜前,从未有人提醒,看来有些人看似乖巧则真是想置自己死而后快。 第42章 库房寻宝 牧天摩挲着手中的玉牌,淡淡的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染,冷漠道:“我的东西,无论是人和心都是我的,既然你没有这个觉悟,那就去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我这句话就什么时候起来。” 原本平静淑然的清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强装镇定的道:“公子,不知清染哪里做的不好请公子明示。清染立即就改!”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牧天再不看她冷漠说完直接一弹指将仅有聚气境修为的清染直接制住。 接着对有些看不明白的彦祖道:“把她丢到门口,面向大街跪到路边,记住把她的头抬的高高的,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她是谁。” “公子公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明知金榜有问题没有及时告知你,奴婢知道错了,请公子......” 清染听见牧天要如此示众折辱她这个崀山城第一美人,顿时变得心乱如麻,慌乱不堪,哭泣着,不断开口认错。 牧天见她哭喊的聒噪,再一弹指封了她的口舌,眼神示意了一下还愣在一旁的彦祖。 彦祖得到牧天的示意,立即如拎小鸡仔一般,将如牵线木偶一般的清染给拎出了门外。 他照着牧天的命令,将清染摆了一个跪地望天的姿势,然后就进了门。 此地本就是崀山城最为繁华的中心地段,店铺林立。 先前又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大家见一直名声在外的珍宝轩门口金榜没了,崀山山城第一美女被拎到门口罚跪,人群迅速围拢了过来,纷纷对着清染指指点点。 “咦,这不是醉春楼的花魁,崀山城第一美女清染吗,怎么跪在了这里?” “啧啧,醉春楼的花魁,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美若天仙。” “来来来,让我们也看看那花魁究竟长什么样子.....” 围观的人群对着清染不断指指点点,或富商大贾,或掌柜伙计,或贩夫走卒,不断品评和议论,很快吸引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 此时的清染被彻底制住动弹不得,一双望着天的杏眼中,有两行清泪如细泉一般顺着脸颊不断滴落。 此时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很快人群中与杨家交好的人认出了清染,快速向着杨家跑去。 “去把门关上!” 牧天见店外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嘈杂异常,便对彦祖吩咐道。 “走,去库房。” 珍宝轩是前店后院的格局,牧天来到珍宝轩后院的库房,就见库房内堆满了贴着封条的箱子。 他一挥袖袍,一阵狂风吹散了库房内的灰尘,接着彦祖将所有的宝箱全部打开,顿时库房内宝光莹莹。 牧天先前查阅了珍宝轩的账目,珍宝轩亏空,业绩不佳不是没有好东西卖,而是崀山城高阶一点的修士太少,买的人太少,所以进的多出的少,自然无法支撑继续经营下去。 不过令他有些奇怪的是既然天宝殿产业遍天下,而最靠近蛮荒的珍宝轩特产灵药和低级妖丹,在库房里堆积如山却没有别家来帮着远销。 “看来这天宝殿内部也是有些问题。” 牧天心想着这些,手上不停挥动将所有能用来提升修为的妖丹、灵药全部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然后他来到最里面存放灵器的宝箱前,见里面躺着一尊小鼎,两件初阶和一件中阶灵器,随手拿起了里面的小鼎仔细查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四面浮雕着沧海桑田、万灵竞逐、纵横案纹的铜鼎,各处长着淡绿色的铜锈,显得古朴而大气。 “仿荒鼎。” 牧天一边翻来覆去仔细检查着这个小鼎,一边想着账册上记录的这件初阶炼丹灵器的名字。 他总感觉对这鼎上的花纹有些熟悉,可是仔细一想,脑中却空空如也。 “这定然是一件所谓“荒鼎”的仿品,看来这“荒鼎”应该是此界一件鼎鼎有名的宝物了。” 牧天心中想着,有些高兴的将这仿荒鼎给收了起来。 他现在炼丹的鼎有了,结合刚才在库房中得到的辅材,就差一味聚灵草就可以用手中的大量资源炼制聚灵丹。 有了聚灵丹,不仅吸收灵气更方便,而且修炼速度更快,比那直接生吞灵药和吸收妖丹要小效果好上数倍不止,还不用担心药毒和妖丹中的煞气和杂质。 牧天一边摩挲着玉牌,一边在心中盘算着。 他再次沉思了一阵,他手臂连连挥动,几道金光闪过,库房内所有的宝箱全部盖上,恢复了原样。 轰! 牧天还没回到前店,就见珍宝轩紧闭的大门轰然炸碎。 杨涟枫一脸怒意的抱着他的知心爱人清染冲进了店铺。 紧跟在他身后又走进来数名护卫和一名负剑在背,气质不俗的青年。 “清染,那牧天这般辱你,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杨涟枫一边解开清染身上的禁制,一边看着双眼已哭成肿桃的崀山城第一美女,满眼都是疼惜。 “哇......” 清染被解除了禁制,顿时趴在杨涟枫怀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作为醉春楼的花魁,一向是被无数人捧在云端,哪个男人不对自己趋之若鹜。 这两日被牧天接二连三的羞辱,她的自尊心已碎的一塌糊涂,此时已羞愧欲死。 这一幕让杨涟枫心都碎了。 “没看出来,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一个痴情种。” 牧天听见响声,从后院回到前殿,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二人,就把目光定在了站在一旁的负剑青年身上。 只见此人,绛衣绣剑,瘦脸白皙,鹰鼻挺括,一双剑眉,剑簪定发髻,倒有几分剑修的气质。 那青年早就在打量牧天,见牧天向自己看来,眼神毫不避讳的与牧天对视起来,暗露锋芒。 杨涟枫将清染护在身后,暴怒转身,盯着牧天道:“牧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我杨家的崀山城,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杨涟枫誓不为人。” 第43章 我与兄台宝剑有缘 “看来昨夜还是没长记性。” 牧天看了眼杨涟枫还带着伤的脸。 然后再次看向在他身旁一直以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和彦祖的负剑青年 “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 “哼!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实力,在这里逞凶,这位是霸主宗门神剑门的天骄苏剑,今日定斩你于剑下。” 杨涟枫仇恨的看着牧天,心中已经在想着如何折磨牧天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呵呵......在下神剑门剑子苏剑见过兄台。” 苏剑似乎并不关心杨涟枫的事,见提到自己,便微笑着向牧天抱拳。 “我听说你手中有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剑,我辈剑修一身侍剑,见猎心喜,故特来借剑一观,不知道兄台意下如何?” 苏剑嘴上说的客气,表情却略带玩味,目光淡然的看着牧天,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牧天强大神念早就探查出了这个所谓神剑门的弟子是聚星境的修为。 不过在他眼中,也就仅此而已。 “苏兄,昨夜在醉春楼,这小子用剑随意一挥就切断了我的骨玉,定然是不得了的神物,所谓宝物有缘者得之,这里是我杨家的崀山城,苏兄尽管放手去取。” 杨涟枫带着怂恿之意恭维着身边的剑修。 “不错,宝物有缘者得之。” 苏剑双臂抱在胸前,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听说你已揭了天宝殿的金榜也是获得了天大的机缘,好处总不能让你独享,不如你将手中的神剑送给我,再让少城主废去修为,我定保你性命无忧!” 苏剑嘴角噙笑的看着牧天,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仿佛随时有剑气射出。 牧天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玉牌,一直略带玩味的看着这两人的表演。 见他们一副高高在上,一唱一和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一翘。 “兄台说的对,宝物有缘者得之,真巧,我觉得我与苏剑子背上的剑有缘,要不你将其送我,我保你长命百岁。” 修士修的是长生久视,牧天在这里祝苏剑长命百岁就是在骂人了。 “哼,给脸不要脸,不知死活!” 苏剑没想到一个凝神境的家伙也敢如此对自己出言不逊。 他手中剑诀一掐,身上气息鼓荡,背上宝剑呛啷一声从鞘中飞出。 带着聚星境的强大威能向着牧天疾刺而去。 牧天早就预料这人是杨家自神剑门请来帮助保住城主之位的帮手之一。 见其一手御剑式还不错,正好想试试这人的斤两。 他翻手取出镇岳神剑,在手中一震,顿时神剑剑气四溢,剑锋刺人,正要出手之际仿佛想到了什么。 砰! 他迅速改切为拍,手中神剑势大力沉的拍在苏剑的灵剑之上,将其拍飞刺入了店内的墙壁之中。 苏剑见牧天直接拍飞了自己起手的一剑,虽有些意外,不过并不放在心上。 此时目光灼灼的盯着牧天手中的镇岳神剑,眼中充满了贪婪。 “果然是一把好剑,哈哈!杨涟枫此番我定记你这人情。” 他说完随意一招手,那原本插入墙壁的灵剑快速飞回到他的手中。 毫不停留,浑身剑气鼓荡的更为厉害,一股特别的剑意随着他不停舞动的剑招快速笼罩了四周。 道道剑气,带着强大的威势,飞速旋转着,向着牧天铺天盖地切去。 显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拿到牧天的剑,就想一击得手,快速解决了牧天。 牧天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只是他身上气息突然暴涨,一股带着天地脉动般的煌煌剑势,眨眼间便塞满了整间店铺。 这股剑势带着强大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顿觉浑身被利剑扎身一般刺痛难忍。 原本已经受伤在身的杨涟枫被这剑势一激,伤势复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顿时面如金纸。 而在他怀里的清染不由自主的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就连在牧天身旁护驾的彦祖也感觉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剑笼之中,浑身刺痛,不得不暗暗用修为抵御这剑势的侵袭。 而那原本对着牧天激射而来的雪亮剑气风暴仿若陷入泥沼一般速度锐减,强大的威能不断磨灭。 牧天眼眸一眯,随手挥剑将那些近到身前的剑气全部打散,然后猛然向着那苏剑一斩。 一道凝实的素月剑气快若闪电切向那已面露震惊的苏剑。 苏剑被牧天的剑势所笼罩的瞬间已觉察不对,随即满脸惊骇,正欲全力抵抗之际,牧天的剑招已近在眼前。 他只好快速出剑抵挡,可还是慢了半拍,被牧天的素月剑气斩中身体。 轰! 剑气爆开,气浪滚滚间,苏剑如化为一道黑线,撞破了店铺的墙壁,重重砸到了大街上。 顿时惊的在门外围观的人群惊叫四散。 “我要你死!” 牧天在店内听见苏剑一声怒吼。 接着一道巨大的剑光轰然切碎了店铺的外墙,带着风雷之势向着牧天斩来。 “温室里的花朵,不堪一击。” 牧天见这苏剑剑法倒是有几分玄妙,也摸到了几分剑意的门槛,可比起那日截杀王炀的浮萍五煞之一的黑衣剑客却是差的远了。 他再次一震手中的镇岳神剑,快速斩出一轮大日剑气。 大日剑气耀眼如煌煌的中天大日,风雷滚滚间直接撞散了苏剑的巨型剑光,然后正中刚飞身到店内的苏剑。 轰! “啊!” 一声巨大的爆鸣响起,苏剑还未落地就惨叫一声再次被击飞出去,再次重重砸在大街之上。 他此时浑身衣裳破烂,内甲无光,捂着心口,嘴里吐血连连,已经重伤不起。 牧天收剑,扭头看了眼彦祖道:“去把他给我拎回来”。 早就被牧天严令不得允许,不准出手的彦祖得到主人的示意,迅速冲出店铺将已经重伤的苏剑给拎了回来,丢到了牧天脚下。 随着牧天的收剑,剑势渐去,在场的所有人顿觉身上一轻,都暗自舒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这是天地剑势?不可能!你才凝神境,怎么可能啊!” 苏剑趴在地上,看着牧天一脸神移精骇,不断惊叫出声,满脸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你倒是有些眼光,还知道这是剑势。” “现在看来苏剑子与我的神剑无缘,我倒是与苏剑子的宝剑缘分不浅。” 牧天说完,右手一伸,把苏剑落在地上的剑卷到手中,打量了起来。 “牧天......牧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牧兄,这是我的储物戒指,算作我的赔罪,全都交给你,希望牧兄高抬贵手,能将我的本命灵剑还给我。” 苏剑暗自吃了一粒疗伤丹药,缓过气来。 他见剑牧天拿着自己的本命剑端详,又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好一脸焦急,带着恳求的语气对着牧天说道。 对于剑修来说,丢了本命剑无异于丢了一半的性命,也算是前途尽毁了。 听见苏剑的话语,牧天看着手中苏剑的本命剑,脑中不由想起自己那个狠心的师尊以前对剑修的看法。 剑修以剑入道,一生只修剑,追求那一剑斩万物的豪迈,却终究有所不足,越到境界高深处,纵使杀力巨大,却与长生之道背道而驰。 修士修长生,道路万万条,最终还是要落在“道”之一字上,以道驭万物才是真正高手,切不可以物入道,真正的长生应是以身入道。 苏剑见牧天端详着自己的本命剑,似乎很有兴趣,心中更是再凉半截,于是赶紧再次出声。 “牧兄,不知道意下如何?” 第44章 欠我灵石14万 听见苏剑的请求,牧天回过神来,直接接过了苏剑递过来的储物戒指,挽了一个剑花便把剑丢给了他。 “看来我与苏剑子的本命剑还是缘分不够啊。我知你还有同伴或者宗门长辈在此地,劝你莫存那带人寻仇的心思,不然自寻死路就怪不得我了。” 苏剑闻言,脸上青红交替,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沉默的收起自己的本命剑,挣扎起身向门口走去。 杨涟枫早已没了争斗的心思,牧天实力如此强悍,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神剑门的苏剑败的如此惨,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苏剑已经离去,他醒悟过来,轻轻把清染放在地上,硬着头皮道:“牧......牧天,这次是我栽了,这是我的储物戒指。” 说着就把戒指丢向了牧天。 叮叮..... 储物戒指掉在地上,发出脆响的声音滚到牧天的脚下。 牧天看也没看这储物戒指,而是盯着杨涟枫。 “砸坏了我的店门1万灵石,私自动了我的人1万灵石、踢碎我的大门1万灵石、砸碎我的墙壁1万灵石,带人动手想要杀我10万灵石,你一共欠我14万灵石。明天日出之前送到我的住处。” 牧天不等杨涟枫反应,接着又说道:“这次我权当是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明天把灵石送到我住处,咱们两清。要是还不知好歹,那我就要开杀戒了。还有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杨家,莫要给你杨家招祸。” 杨涟枫闻言正欲张口,瞧见牧天冰冷的眼神,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他默不作声的爬起来,深深看了眼清染,踉跄着出了店铺。 “把店内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咱们接着逛街。” 清染呆立了一会,便一言不发的整理起身上凌乱的衣裙和头发来。 彦祖快速从店前屋后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恭敬递给牧天一枚储物戒指。 牧天神念再扫了一圈发现彦祖收拾的特别干净,便满意的一边摩挲着玉牌一边走了出去。 原先他以为杨涟枫因为清染的事情,与自己争斗纯粹就是公子哥青楼失了面子而无聊的寻仇。 刚才见杨涟枫对清染的态度,看来这位少城主对清染是动了真情的。 清染的身份只怕有些特殊,看在清染的面子上,牧天还不想杀他。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那杨涟枫,特别是杨家不要自寻死路。 心善不代表就心慈,牧天在骨子里始终是一个心志坚定、杀伐果决的人。 刚才店内的战斗已经把整条大街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人群见牧天等人走出店铺。 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好奇的看着牧天,不断退散开来。 牧天见店铺门口人山人海的模样,淡淡一笑高声道:“今日起,我是珍宝轩的新掌柜,待店铺修缮一番,重新开张后前三名前来购物的人一律五折,开业当天所有宝物八折!大家发财发财!” 牧天说对着人群一拱手,正要离去,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道:“此话当真?珍宝轩那件中介灵器我可是眼馋很久了,当日我第一个前来捧场!” 此人话一出迅速引起了人群的议论,珍宝轩乃是崀山城最大的宝阁,所卖之物都是崀山城品阶最好的宝物。 珍宝轩这几年来经营不善,那青年掌柜更是无心打理,物价都卖的奇高,所有人都望而生畏,自然无人问津。 此次听牧天要来个开业大酬宾,一些有心人纷纷开始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牧天在围观人群的各色眼神之中带着彦祖和花魁清染施施然而去。 今日醉春楼花魁跪街、崀山城少城主带人大打出手受伤而去,迅速在坊间流传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带着不同的目的,开始明里暗里关注起牧天来。 牧天神念一直铺开,身后人群各种议论声尽收脑海,一边嘴角微笑,一边摩挲着玉牌向着城中的坊市走去。 珍宝轩金榜的事情他还需去找那公子哥口中的老掌柜詹老头仔细问问,还要寻找那炼丹急需的聚灵草。 他一边走一边用神念扫过沿街的几家规模小宝阁店铺,却发现依旧没有他炼丹所要的聚灵草,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妙起来。 大概两炷香的功夫过后,牧天来到了崀山城最鱼龙混杂的坊市入口。 就见一个巨大的仿佛要高耸入云般的破旧牌坊立在街口。 牌坊上雕龙画凤,极具大家气派,往昔那种繁盛之极的恢弘气象隐隐而发。 牧天穿过牌坊,一条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嘈杂不休,热闹非凡的宽广大街映入眼帘。 大街两边各色大小店铺林立,散摊遍地,各种招牌、灯笼、垂幡密布,显得极为繁荣热闹。 “这倒是一个极有趣的地方!先去那边,一会再慢慢逛。” 牧天神念沿着大街横扫而去,微笑着对一脸好奇的彦祖说道。 他刚才发现了一直寻而不得的聚灵草的气息,抬步便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牧天快步行至大街中段,来到一个卖灵药的小地摊前。 “果然是聚灵草。” 他在一个摊位前蹲下身拿起一株一根主干分三枝四叶,有着淡淡灵气流转的灵草仔细看了起来。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聚灵草,是我在一个特别危险的地方,豁出了性命才得到的,想要的话100灵石。” 一个声如黄鹂脆鸣,似那夜莺浅歌的女子声音响起。 牧天拿着聚灵草抬眼看向摊主。 就见一名身材窈窕,一身朴素布裙打扮,头戴黑色纱罗幂篱,洪炉境修为的女子,正透过薄纱看着自己。 牧天没有去关注这有点神秘的女子的薄纱后相貌,而是淡淡说道:“这株药我要了,再告诉我哪里有这种灵药,我给你1000灵石。” 第45章 一拳打飞 这女子闻言头上的幂篱一阵晃动,她原本狮子大开口,等着顾客还价,没想到这人出手阔气无比,让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公子大气!100灵石拿来这株聚灵草归你了,至于想要消息,5000灵石。” “就1000,不行就算了!” 牧天虽然心急要聚灵草,可也不是没脑子的冤大头。 他相信就崀山城这灵石的珍贵程度,1000已经是一笔大财富了,这株聚灵草最多值20灵石顶天了。 他之所以出手如此阔绰一方面是因为他着急拿着聚灵草去试验自己的炼丹水平究竟还行不行。 另一方面,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在神界极为常见的普通灵草可能在这里极为难寻! 干脆以灵石试探一番。 “3000灵石!那里可是有一大片极为罕见的聚灵草,价值起码数十万灵石都不止!” “公子也知道的,现在天地灵气日渐稀薄,蛮荒的聚灵草几乎都绝迹了。 “我无意间发现了那片聚灵草,原本还打算细水长流,慢慢采摘,但是最近急用灵石,我见公子大气不凡,交个朋友,便宜卖你这个消息!” 这幂篱女子晃了晃窈窕的身姿,一副吃定了牧天的样子。 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这聚灵草在这里确实极为稀少,难怪这城内各大店铺都没有一株! 原本他打算按照神界炼丹之法炼制聚灵丹,最好能炼制出神级的聚灵丹。 那么他修炼起来将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现在炼丹大业还没开始,就遭遇了灵药危机。 这让他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100灵石,收好!” 牧天便不再理这用黑纱幂篱遮挡面容的摊主,掏出灵石,收起聚灵草。 就在他刚掏出灵石之际,突然附近街上摆摊的人群惊叫着骚动了起来。 顿时街上摆摊的人纷纷收摊,四散而去。 这女子见状也闻风而动,就要收摊。 她刚有动作,就见一柄大刀从天而降,直接钉在了她的摊位上,斩碎了好几株普通灵药。 “哎呀,被你害死了!” 这女子见状,一跺脚,快速挥手收起摊上的灵药,头上的幂篱一阵晃动,痛心疾首。 “哈哈.....我来看看今天谁运气好中了我的彩头!” 人群四散,从中走出来一位满脸横肉的矮胖中年人,笑呵呵的看向牧天这边。 “灵石!” 他见牧天手上正拿着灵石,顿时眼睛放光,快步走了过来,直接伸手就要把牧天手中的灵石抢走。 牧天眉头一皱,翻手把灵石收起,身体一侧,让他抓了个空。 “大胆!” 这矮胖中年人见牧天竟敢躲,脸上横肉一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睁,盯着牧天,面色极为不善。 牧天扫了一眼这突然出现的恶霸似的人。 来人凝神境中期修为,面相隐隐与杨涟枫有些相似。 他又见四周的人群纷纷围围拢了过来。 一个个都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这边,轻声低语议论着。 “怯颜姑娘刚要开张,结果就遇上了杨三爷的点彩,真是倒了血霉。” “这面生的年轻公子被这杨扒皮盯上,这回只怕会被扒的毛都不剩了。” “你们都小声点,要是被这杨老三听见了,指不定得要脱层皮!” ...... 围观的人群中这些极为轻微耳语,自然逃不过牧天的神念探查。 “原来是杨家的人,还是一个市霸无赖。” 他已知晓来人的背景和品性。 那中了彩的幂篱女子对着杨三嗔怒道:“杨三爷,我这正要开张你就挡了我的财路,今日半块灵石都没赚到,要灵石没有,要命一条。” 杨三满脸横肉,一把拔出大刀,一脸凶悍看着这女子摊主。 “怯颜,就你那丑八怪的命一文不值,老规矩50灵石拿来!” 说完他把刀向着牧天一指。 ”还有这个小子,刚才还竟敢将我的灵石偷藏了起来,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快点将我的500灵石交出来。” 杨三极为无耻的说完,就已急不可耐的出手,想要直接将牧天手上的储物戒指给夺下来。 牧天见这市霸如此无耻且猖狂,还想要抢夺自己的储物戒指。 眉头不悦之色一闪,厌恶的直接一拳递出。 “轰!” 那原本异常凶狠的杨三瞬间变成断了线的风筝。 被打的飞过围观的人群,砸进了街对面的一间铺子中。 在一阵凌乱的惊呼过后,大街恢复了平静。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失语般的看着牧天。 这崀山城杨三自恃城主府杨家的核心子弟,把持着坊市的管理大权。 向来欺行霸市、欺良劫善,无人敢管。 “真是扫兴!” 牧天轻哼一声。 他本来因为聚灵草难寻之事心中已不爽了。 又遇这种腌臜事,懒得理杨三这种垃圾人,直接一拳打飞了事。 牧天取出100灵石递给还愣在一旁的摊主。 “怯颜姑娘是吧,我叫牧天,这是聚灵草的钱,如果还想卖消息的话可到这个地址找我。” 那名叫怯颜的幂篱女子惊醒了过来,快速收起灵石,好心的道:“你刚才打了城主府的杨家人,摊上大事了,赶紧走吧!” 说完她似乎也极为害怕,把小摊一卷,就要赶紧抽身而去。 “等等!” 牧天想起还要找珍宝轩原来的詹掌柜的事,立即叫住了她。 “我要找珍宝轩原来的詹老掌柜,姑娘能否带我见一见他?” “珍宝轩?你......” 怯颜听见牧天的话语,立即刹住了离去的脚步,猛然转身,头上的幂篱因为她转头太多突然而一阵晃动。 她看着牧天略带震惊的道:“你揭了珍宝轩门口的金榜?” “不错。” “那你自求多福吧!” 怯颜看了牧天好一阵,最后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牧天见状皱了皱眉,今日各种有些不顺啊。 此时聚灵草已到手,他也再没有逛街的兴趣。 “先回去炼上一炉聚灵丹试试!” 牧天抬步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杨三的暴怒。 “给我拦住他们,今天我杨三不活扒了你们的皮,我就不姓杨!” 杨三人还在铺中,他话音刚落,就见3名护卫两前一后将牧天和彦祖的前后路都挡住了。 “哎......年轻人初来乍到还是冲动了,今天杨三爷吃了这么大亏,只怕再不能善了了。” “我看不见得,刚才这公子出拳如风,随便一挥手就把杨三打飞,只怕也不是简单之辈。” “你看他那个护卫,铁塔一样的,估计也是不好惹的主。” “不简单又如何,崀山城是杨家的天下,那杨三借着杨家势大,这些年可没少做亏心的事,你有哪次见他吃亏后不立即找回来的!” ...... 围观人群虽多,可大都相互轻声议论着,生怕被杨三听见一般。 “给我拿住他们,爷爷我今天就在这里亲自扒了你们的皮!” 杨三灰头土脸的从倒塌的铺子中冲了出来。 他一边捂着额头上的伤口,一边怒不可遏的盯着牧天,仿佛一头发疯的凶兽。 牧天懒得再跟这种泼皮无赖纠缠,向彦祖使了一个眼色。 早已气的按捺不住的彦祖得令,一舔嘴角,狞笑着就要出手。 “都给我住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牧天只见从城主府方向御空快速飞来一道身影,落到了杨三的身边。 他见来人锦衣华带,方脸稀髯,自带一股威严。 “见过城主!” “见过城主!” “见过城主!” ...... 第46章 反常的城主 看清是威严的城主大人亲临,围观的人群纷纷躬身行礼。 “在下崀山城城主杨天焕,刚才是场误会,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崀山城城主杨天焕一副不怒自威的面容,看着牧天微一抱拳,正色说道。 “哦?” 牧天见这城主杨天焕这般态度,顿时有些玩味。 他没有多说话,看着杨天焕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玉牌。 杨天焕一副上位者的气势。 他见这眼前的青年见到自己镇定自若,还带着一股强烈的傲气,双眼微不可察的眯了一下。 “呵呵......此前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虽然也付出了代价,终究是有错在先,杨某也觉得公子教训的对.......” “大哥!” 杨三一开始以为杨天焕是来助阵,嚣张气焰更盛。 可看见杨天焕对牧天的态度,听见刚才的话语,便粗鲁的打断了杨天焕。 杨天焕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瞪了杨三一眼,沉着脸对他说道:““三弟,你平日仗着家族的威名为非作歹,我不知情也就罢了,今天正好被我撞见,岂能饶你,来人!将杨三押入城主府大牢,等侯发落。” “大哥,刚才就是他打伤了我,你怎么帮外人......” 这样杨三完全一副没脑子的莽汉状,在护卫的押送下很快远离了人群。 牧天见杨天焕重拿轻放就把杨三支走,摇了摇头,嘴角讽刺微微一笑。 “杨城主真是治理有方。” 杨天焕哪里不清楚这是牧天在讽刺他。 他仿若不觉,再次向牧天拱手道:“牧公子见笑了,哦,这是在犬子欠公子的灵石。刚才我家老三又惹得公子不快,实在抱歉,这些就当做赔礼了,还请牧公子笑纳。” 说完杨天焕先递给牧天一个储物戒指,接着又掏出一个灵石袋送到牧天身前。 “既然杨城主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牧天很随意的接下了杨天焕的东西,一共15万灵石。 他收起灵石,心中却在想,这杨天焕贵为一城之主,竟然亲自跑来为杨涟枫还账,有些不合常理。 这还不说,就凭他对自己一个刚到崀山城,还打了他儿子两次的人,这般恭敬的好说话的态度,让牧天就觉得奇怪! 这人反常,必有妖! 牧天倒想看看这杨天焕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见牧天收了灵石,杨天焕似乎轻松了不少。 “据我所知牧公子是初到我崀山城,听闻我那不成器的犬子赞你惊才绝艳,今日一见果然风华气度异于常人。” “杨某素来好客稀才,我杨家与牧公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近日正好有几位灵境大修士暂住府上,不知公子能否赏脸到府上一聚,大家一起把酒论道如何?” 杨天焕见牧天毫不犹豫的收起灵石,似乎很高兴,赶忙对牧天发出了邀请。 牧天见这杨天焕虽然身段放的很低,说出的话却夹枪带棒,哪里不明白他话中有话。 这是在告诫他杨家的灵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牧天以强大的神念早就探查出了杨天焕虽然有化灵境中期的修为。 他刚才第一次见化灵境的修士,饶有兴趣的仔细探查了一番。 发现这杨天焕的修为在他的认知里,简直用稀烂都难以形容,便失去了兴趣。 他还急着去试炼神级聚灵丹,自然不会去城主府。 “今日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杨城主了,告辞。” 说罢也不管那杨天焕什么反应,直接抬步离去。 彦祖和清染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杨天焕看着牧天三人离去的背影,原本和善的面容,渐渐变得冰冷,眼中杀气开始弥漫。 要不是安插在王家的密探偷偷传回来的消息有些惊人。 以他一城之主的威严,又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去对待这个只有凝神境的小子。 不过他已经发了消息去核实牧天的身份了,不日就可见分晓。 牧天回到了清染的小院内。 王炀竟然还未离去。 他见牧天回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牧兄!王家知罪了,还请牧兄看在同游蛮荒的情份上饶王家一命!” 牧天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王炀。 “该跪的不是你,该来的人也没来,你走吧,我们要吃午饭了,就不留你了!” 他一边从王炀身边走过,一边摩挲着玉牌接着道:“折腾了一上午肚子有点饿了,我这里不养没用的人。” 说完他就坐到院内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一直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王炀听见牧天的话语身体一震,把身子伏的更低了几分。 始终安静跟在牧天身后,哭花了妆的清染听见牧天的话语,快速进屋,片刻之后仪容整齐的又疾步出了门。 彦祖始终一言不发的坐在另一个石凳上,仇视着俯首在地的王炀,眼中不时有凶光闪现。 这让王炀冷汗淋漓,只好越跪越低。 正当牧天在脑中开始回想神界聚灵丹的炼制之法的时候,百晓参有些激动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响起。 “主公,我需要出去一趟度那化形之劫。” 牧天眼神一亮,传音道:“速去速回,走远点,不要被人发现。” “主公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百晓参说完就化为一道绿光,从手镯中激射而出,微不可察的消失在了院中。 一旁正在心中盘算给王炀一万种死法的彦祖突然一惊,疑惑的看向牧天。 “无事。” 牧天淡淡道。 少顷,清染提着食盒回来,一言不发,麻利的在石桌上摆满了美酒菜肴,然后径直回屋去了。 牧天也不管清染,他和彦祖食指大动,下筷如飞的吃了起来。 午饭刚吃到一半,就传来了敲门声音。 彦祖满口酒肉,面带不悦的起身去开门。 心想是哪个不开眼家伙打扰自己享用美食。 “呵呵......王家家主王霄求见牧公子。” “滚!” 彦祖一听是已经被他划入死亡名单的王家人。 顿时暴怒出口,直接喷了毫无防备的王霄一脸饭菜。 “进来吧!” 牧天听见门口的动静,一边给自己夹了一块肉,一边淡淡说道。 彦祖闻言,再次怒瞪了正在擦脸的王霄一眼,转身回到了石桌旁。 他刚拿起筷子,又放了下来。 此刻仇人在前,他感到自己已经彻底没了胃口,索性正襟危坐盯着从门口鱼贯而入的王霄和明叔。 仿佛在看两只待宰的羔羊! 第47章 彦祖报仇 “王家家主王霄见过牧公子!” 王霄领着依旧包裹在黑袍之中的明叔进到了院中。 他见跪在地上的王炀,眼角隐隐抽动。 那明叔直接眼神冰冷的看向牧天和彦祖并没有跟着王霄一起行礼。 “此前我已与王大少说过此事我不怪他,你今日把他叫过来,白白遭了半天的罪!” 牧天一边吃着饭,看了眼来人,淡淡说道。 王霄贵为家主瞬间明白这是在说他自恃身份,不主动前来赔罪。 于是他便恭敬的道:“昨夜之事是我御下不严,冒犯了公子和这位彦祖兄弟,本该第一时间前来给公子赔罪。只是家族正在准备与杨家进行城主之争,事物缠身,所以来晚了,公子仁心厚德,宽宏大量,还请看在犬子与公子同游蛮荒的份上给王家一条活路。” “要不是看在王炀的份上,昨天晚上你们杨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牧天放下了筷子接着道:“现在该来的人来了,怎么说?” 王霄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要不是知道牧天可能是天衍圣地的弟子,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傲慢的小子了。 天衍圣地,那绝对是在整个大陆都高到云端之上的势力,随便放个都能把王家崩没了。 王霄竭力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也不说话,直接一挥手。 地上再次出现了三个装满灵石、灵药和丹药的宝箱。 此时加上早上王炀所带的三箱宝物,院中六箱宝物齐齐绽放着金光,本来简单的小院此时仿若变成了一间宝库。 王霄肉疼的看了一眼地上宝物。 “这是我王家半数家产,今日作为赔礼,还请公子饶恕王家。” 牧天喝了一杯酒,提着空酒杯,看着地上的东西,道:“既然你王家有些诚意,看在王大少的面子上此事我就不再追究王家,不过......” 他说到此处,把目光转向王霄身后的明叔,脸色渐冷道:“此人留下,你们走吧。”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明叔见牧天要留下自己,眼中凶光熠熠,看来是憋了很久了。 他堂堂一个化灵境的大修士,在这崀山城也是出了名的厉害人物。 见自己如此被眼前的一个凝神境的小子轻视,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要不是有王霄压着,他早就动手了。 “王山明,你给我闭嘴!” 王霄见状,脸色剧变,赶紧出言怒喝。 “呵呵,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王山明根本不管王霄。 他上前一步,冷看着牧天,身上化灵境中期圆满的威压突然爆发,在院内掀起了一阵气浪。 牧天直接无视了王山明的威压,看都没看他,泰然自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是他给你下的春药,你自己处理吧。” 对着早就忍耐不住的彦祖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彦祖得到牧天的准许,狞笑一下,快若闪电般出现在早已准备出手的王山明身前。 “化灵境巅峰?!怎么可能?” 原本自信满满的王山明感受到彦祖强横无匹的气势,顿时面色煞白,惊骇出声。 瞬间身上的气势被彦祖直接碾压的荡然无存。 他有些慌乱的惊退了数步。 彦祖面露残忍,右手成爪,迅如惊雷。 如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扣住了王山明的脖子。 彦祖一个化灵境巅峰的化形蛟龙,对付一个只是化灵境中期圆满的普通修士,自然手到擒来。 “轰!” 彦祖一把将被他制住的王山明重重砸在地上。 接着狂暴的摔砸如雨点一般落下。 “轰!” “轰!” “轰!” “轰!” …… 小院内雷鸣阵阵,屋瓦震颤,砖石飞溅。 王霄见状,紧紧握着双拳,指甲都嵌入了肉中而不觉。 他身上的气息不断起伏。 不甘、愤怒、后悔、隐忍...... 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不断闪现。 王炀不知何时已来到王霄的身边。 他脸色有些泛白的死死抱住王霄,不停在他耳边劝说,以自己性命为要挟不让他出手。 彦祖心中仿佛有无穷怨气一般,不停的摔砸王山明,完全没有停手的迹象。 王家第一高手在彦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被人在家主面前如摔抹布一般残杀。 那一下一下残暴至极的摔打,仿佛一点一点击碎了王霄心中的家主骄傲。 尽管从王炀口中早已得知牧天二人实力强横,他没想到竟然强横到毫无反抗之力的地步。 这等修为,要灭王家,确实是简单至极。 王山明乃是王家争夺崀山城城主的绝对关键人物。 他一死,王家再没自己的高端战力,那什么城主争夺已然彻底成为了泡影。 他极度悔恨自己当初的小聪明,反而给自己家族招来了如此滔天大祸。 一炷香之后,小院中安静了下来。 牧天挥手扇去飘荡的灰尘,看着凌乱破碎的地上已经彻底成为一块烂布的王明山。 他有些嫌恶的道:“处理干净,把地修好!” “是主人,等我收拾完他们俩。” 彦祖气息起伏,依旧凶光闪烁的盯着王炀父子二人,就要出手。 “停!既然下毒的首恶已经被你杀了,仇已报,此事就此揭过,以后再不准找他们麻烦。听见没有!” “是!” 听见牧天严厉的交代,彦祖立即敛了身上的气息,恭敬应道。 牧天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王家父子,略一沉思,说道:“有仇报仇,天经地义,我也不是你讲情理之人,王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王霄早已心丧若死,闻言如喃喃自语般问道。 “接着做你的家主,或者做这崀山城的城主。” 牧天今日见了杨天焕,发现此人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他与杨家的事情最后肯定不能善了。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扶持王家,也正好顺理成章实现自己的计划。 “你说什么!?” 王霄原本已经做好了接受最残酷命运的准备,却突然听到牧天让他做城主的话语,顿时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他一边挣脱了王炀还紧抱着的手,一边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顿时疼的呲牙咧嘴,发现这确实不是自己出现幻觉。 王霄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郑重的对着牧天躬身行礼:“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第48章 百晓参暴露 “你只要回答选哪个就行。” 牧天摩挲着玉牌,淡淡说道。 王霄此时已经彻底回过神来。 他原本灰败的脸色,渐渐涌起激动的潮红。 王霄目光灼灼的盯着牧天大声道:“我选做城主!” “好,你是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知道。” 牧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面色和善起来。 “好好好!多谢牧公子成全,我王家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谢公子大恩!” “牧兄……公子大恩王炀九死难报,日后必将肝脑涂地,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王家父子一直以为牧天是那传说中天衍圣地的天骄。 如今攀上了这位圣地贵人,对于他们这种底层不入流家族而言犹,如正式踏上了青云之路。 此刻峰回路转,地狱天堂间的转换让王家父子二人齐齐跪地伏首,久久不起。 “王霄,我的身份你们有没有泄露出去?” 牧天想起今日杨天焕的出现和对自己的态度,随即问道。 已经吃了牧天给的定心丸的王霄,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家主状态。 他听见牧天询问,立即正色道:“回公子,除了已死的王山明,只有我和王炀知晓,并未告知其他人,公子这样问是要我们保守秘密还是?” “秘密?你们王家已经泄露了,算了,你们还是装作不知道就行,只是王家里面只怕也不是铁板一块,你自己去收拾吧。” 牧天从城主杨天焕的态度中已经推算出,自己故意泄漏给王炀的身份信息,恐怕早已被杨家打探了出来。 不过这也正好便宜自己日后的行事,索性就听之任之吧。 王霄这个家主被牧天一点,立马就明白了家族中有杨家内鬼,立即正色道:“属下回去立即整肃家族,定不让公子失望。” 王霄打定主意抱住牧天的大腿,直接以属下自居,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牧天又交代王炀明日起就去监督珍宝轩的修缮事宜,便挥退了一直感恩戴德的父子二人。 至于那六箱子宝物他自然全部收了起来。 此间事了,他从王家赔礼中随手拿起一瓶聚灵丹,拔开瓶盖,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眉头一皱,脸上闪过失望之色。 这所谓的聚灵丹,气息驳杂浑噩,药力极为不纯,所含灵气仅仅比普通灵石强上几分,却含有浓重的丹毒,多食百害而无一利。 比起他在神庭之时自己炼丹失败而成的废丹都要差上十万八千里,简直不能用丹药来形容。 牧天将丹药瓶直接丢回了宝箱,挥手将地上王家半数家产全部收了起来。 他一边摩挲着玉牌,一边在心中思量了起来。 他现在手中的修炼资源不可谓不足。 只是初到这崀山城,他还不敢直接大张旗鼓的吸收神龙尸胎来修炼。 灵药和妖丹的等修炼资源也可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可也存在大量的浪费。 灵药、妖丹等修炼宝物都是集灵气与天地精华于一体的宝贝,直接吸收虽然其中蕴含的灵气可以吸收十之八九。 但是更为珍贵的天地精华却往往只能吸收十之三四,其中的六七成都消散到了天地之中,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修行之人,逆天而行。 这所谓的逆天,便是以灵气淬炼肉身洗净后天浊气而入先天,使身体具备感应天地的灵性,变为所谓的灵体。 更重要的是天地为神,在淬炼肉身灵性的同时,必须以天地精华同步滋养身体和神魂,不停增补修者的神性,达到灵神共长,方能真正实现灵神交融。 这就是所谓的超凡脱俗。 只有真正达到超凡脱俗之境,最后才能灵、神、道三者相融,化为天地间的神灵,达到传说中的超脱长生。 所以天地精华比起灵气更加珍贵百倍、千倍! 世人多在意灵气的吸收与灵性的凝练,往往忽略了天地精华对凝练神性的重要性。 修炼到后期遇到瓶颈才发觉己身先天神性不足,而悔之晚矣,修行最终难成大器。 牧天曾经贵为神界神庭的神子,对天地精华的重要性认识自然是无比深刻。 “看来自己炼丹是势在必行了!” 牧天想着自己修炼《太初炼神诀》所需的无可计量的资源。 心中更加珍惜每一丝修炼资源,便打定主意开始自己炼丹。 只是他刚到崀山城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不稳定的因素也变得多了起来。 炼丹最忌讳被人打扰,横生波折。 聚灵草既然这么难寻,要是炼丹炼到一半,被人打断而功亏一篑,白白浪费灵药,那真是得不偿失。 想到此时此地,对于炼丹极为不利,牧天便想起了外出渡化灵劫未归的百晓参来。 百晓参手中还有天衍圣地的那防御大阵的阵牌。 仿佛是心有所感,牧天刚想到那个爱唱戏的老妖参就见凌乱的院中一道绿光一闪。 “百晓参见过主公,谢主公再造之恩!” 一道敦厚的老者声音在院中响起,将正在埋头平整小院地面的彦祖吓了一跳。 牧天就见自己眼前出现一名面色枣红,满脸络腮长胡,下巴上的胡须更是垂到腹部,一身戎装打扮的矮胖老者。 “主人,小心!” 彦祖见这老者突兀的出现在牧天身前,眼中凶光一闪,一个闪身便出现在牧天于老者中间,拧眉盯着老者,一副随时出手的模样。 “不要大惊小怪!这是老妖参化形成功了,让开!” 牧天见百晓参化形归来,心中有些欣喜。 他让彦祖继续去修理小院,便仔细打量起百晓参来。 彦祖则一脸震惊的看着这红脸长髯老头,然后也极为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他没想到牧天竟然把这老妖参收归到了自己身边,还传了他化形之法。 他一边打量一边在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地位不保的危机感。 “主公,我这名曲《单刀会》中美髯公的模样是不是极具气势。” 老戏骨百晓参说完就摆出了一副唱戏的架势,对自己的卖相极为满意。 牧天对这老戏骨一顿无语。 这可是一株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而化形的老参,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无价之宝,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只怕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于是他问道:“此番渡劫可有泄露行踪?” “我遁入了数百里,专门找了极为隐秘的山涧渡劫,应该没有人发现,不过......” 百晓参说到这,突然有些没把握了起来。 “有人看见了?” 牧天停下了摩挲玉牌的手,直接问道。 “看没看见我不清楚,不过化形后,在归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位超级高手,只怕至少有灵宫境修为,要不是我速度极快,差点回不来了!” 百晓参似乎有些心有余悸的捋了捋胸口的长须,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他渡完化灵劫,得意的御风而回,有一名气息极为强大的高手突然向他出手,想一举擒住他。 百晓参本就不善战斗,在此人强大的攻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逃跑经验却是极为丰富,且速度奇快无比。 经过一番追逐纠缠,最终他以自己引以为傲的极速甩掉了那名强者。 牧天听他说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随即用强大的神念在百晓参身上反复检查,不出所料在他的一根胡须尖上发现了异状。 那是一股微不可察的奇怪气息,这股气息明明是人类修士的气息,可又带着一种妖兽的味道,显得有些怪异。 牧天屈指一弹,一股微小的剑气一闪就将百晓参的那根胡须截了下来。 他拿在手中,仔细感应了一番,便手指一搓将其碾成了粉末。 百晓参其实也是一个老狐狸,不然他经常扮作人类到处游荡也活不到现在。 他见牧天的动作,便已明白自己被人种下了印记,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 他枣红色有些英武的脸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主公,没想到我还是着了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撤!” 百晓参沉默一会,然后面色凝重的对着牧天说道。 “撤?” 牧天从沉思中醒来,嘴角一翘,看着有些慌乱只想逃命的百晓参,自信的道:“莫慌,我自有办法,你且听我安排。” 第49章 开始炼丹 听着牧天的安排,原本有些慌乱的百晓参渐渐平静了下来。 最后他不停的抚须对着牧天赞道:“主公智珠在握,果然神人也!” “赶紧去布置吧!” 牧天直接甩给他一大堆灵石后对着还在修补小院地面的彦祖同样交代一番,便转身进了屋。 崀山城的麻烦一件接一件,百晓参又引来了一个强敌,他心中的危机感又浓了几分。 牧天在房间中静坐了一会,仔细回忆在神庭之时所学的神界炼丹之术《太乙丹华经》。 重新熟悉了一遍聚灵丹的炼制配方和流程后,他便取出了自珍宝轩内所得的灵级炼丹炉——仿荒鼎。 “虽然只是一件初阶的灵级炼丹炉,但是炼制聚灵丹却是绰绰有余了。” 牧天看着手中密布铜锈的小鼎,直接滴血认主。 在牧天的催动下仿荒鼎直接化为了一座金红色一人高的大鼎炉,显出几分不凡的气势。 “竟然是火铜之精铸造的,倒是对炼丹极为有利,那就先用普通的灵药试一试。” 牧天满意的看着房间内的巨大鼎炉,一挥手数十种灵药漂浮到空中。 他按照聚灵丹的配方确认灵药无误后,再次一挥手,直接将所有灵药全部丢进了鼎炉之中。 接着牧天身体一震,体内强大的灵气汇聚于双掌,指尖火诀一掐,顿时灵气化为一股炽烈的红色火焰,源源不断的将整个炉鼎包裹了起来。 若是有太初大陆的丹道大师见此,只怕会毫不犹豫的怒斥他炼丹如煮汤,不学无术,浪费灵药。 “丹道,以精水、神火、意土三者为无上之诀。以神火为用,意土为体,精水为基......” 牧天以神界炼丹之术为引,以自身无与伦比的灵气为火,辅以强大无比的神念把控细节和节奏。 加之以前炼丹的经验,他炼制这基础的聚灵丹自然是轻车熟路。 就在牧天专心炼丹之时,崀山城城主府内一场极为豪华的宴饮正在热闹的进行着。 “杨天焕,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有事就快说,我还要去为我的四位兄弟报仇雪恨!” 席间一名玄衣劲装,额头上刺着一个醒目的“叛”字,满脸凶恶的人,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崀山城城主、杨家家主杨天焕毫不客气的说道。 “呵呵,叛黥你浮萍五煞现在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你觉得自己突破到化灵境就无敌了?” 杨天焕扫了那浮萍五煞之首的叛黥一眼,面露不屑。 他接着道:“那牧天区区一个凝神境不足为虑,只是其身边还跟着一名修为至少与我不相上下的追随者。我今日收到消息那王家得罪了那小子,拿了半数家产去赔罪,结果王家第一高手王明山再也没有出来,据传已经死了,你能赢过那王明山吗?光有莽勇可不行啦!” “哼!” 浮萍五煞的老大叛黥闻言,怒瞪了杨天焕一眼,再次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却没再多言。 “杨城主,既然王明山已死,那么这城主之位已是板上钉钉,事先谈好的条件可是不能少半点的。” 一名面容刚毅,剑眉浓密,体内仿佛随时都在喷吐剑气的中年剑修,轻轻摩挲着酒杯,淡淡说道。 “陈长老,这是自然,王家虽然已不足为虑,但是王霄请来的两位离火宫的人还需要陈长老与你的高徒出手镇压。只要助我夺得城主之位,我杨家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得到那牧天身上的造化。” “如此甚好!据我徒儿所说此子修为境界普通,战力却是惊人,身上怕是有些奇遇,得了某种强大的传承。我也不藏私,只要在坐的两位在关键时候帮衬一二,我以神剑门的名义作保,届时造化自然有你们一份!” “陈长老,你说的可是当真?” 叛黥和杨天焕闻言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叛黥本就与牧天有不共戴天的之仇。 他此刻听闻神剑门的人要谋夺牧天身上的造化,而且自己也能分到一份,心中不觉有些期待起来。 而那杨天焕却掩饰的极好,平静的看着席间的神剑门长老陈元驹。 陈元驹微笑着道:“当真,不过那牧天突然出现,根脚还没查清,还不可轻举妄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妈了个巴子的,计议个屁!不就是一个得了奇遇传承的小子吗,要真有什么背景也不至于连珍宝轩的金榜都不认识,我看现在咱仨直接去找那小子,干脆利落得了造化,接着回来喝酒。” 叛黥眼中凶光四溢,一身匪气,直接脚踩椅凳,骂骂咧咧。 杨天焕眼珠一转,也跟着说了起来。 “对啊,陈长老,现在崀山城内以你我化灵境中期,加上叛黥的化灵境初期修为,我们三联手应是无敌。那牧天的追随者虽有些不凡,不过确实没甚见识,不像有大背景之人,不如今夜.....” “哈哈,两位稍安勿躁,须知小心使得万年船。此子境界普通,可有一名如此强大的追随者就不能不让人多想。再者,据我徒儿说他在凝神境就领悟出了传说中的天地剑势,此等绝世天资,非同凡响。如果真是那传说中的圣地出来的人,我们碰了只怕会惹来滔天大祸,还是再查查,多看看,不急!” 陈元驹稳坐桌前,说完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稳如泰山的看着已有些迫不及待的二人。 他接着淡淡道:“正好我徒儿与他有些矛盾,明日我正好借机去看看他的虚实。” ...... 房间内,牧天原本信心满满的炼丹此时却出了问题。 “恩?药香有些不对,还是修为太低,这灵气化火的温度不够。” 丹师炼丹往往借助地火或者先天异火、天地灵火炼丹,有事半功倍之效果。 除了一些得道的大能使用自身真火炼丹外,少有丹师使用自己体内真火,也就是灵气化火。 这样极为消耗灵力不说,对个人的精神力要求极高,稍有闪失就会功亏一篑。 而牧天也是艺高人胆大,自负自身灵气雄浑,神念强大,加之又是炼那基础的聚灵丹,以为凭自己以往的经验,可以手到擒来,不想却忽略了自身修为的限制。 只有到了化灵境界,才能以使出那所谓的最低级的真火——三味真火,而牧天现在只能使出比普通火焰更强一些的灵火而已。 闻着越来越浓却总差了几分的意味的药香。 牧天已尽了全力催动灵气化为火焰,可温度始终升不上去。 “难道这炉丹要废了?” 牧天心知炼丹这种事极为讲究火候,温度到不了,丹就成不了。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思来想去,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我用‘它’试试?” 第50章 用它炼丹 牧天再次屏息凝神,慢慢调动静脉内那一丝它的气息,缓缓融入到了红色的火焰之中。 “有用!” 牧天看见火焰颜色开始发生变化,心中一喜。 之前原本始终赤红色的灵火,在“它”的气息注入后,渐渐由赤红转为橙红,再由橙红转紫,由紫变白,由白转青。 火焰的颜色仍旧还在变化。 最后,在牧天目瞪口呆之中,竟然变成了无焰无光的火焰。 这种无色无形无光的火焰一出现,整个房间的温度急剧上升。 若不是能感到那炽热的温度,牧天都以为自己打出的灵火已经熄灭了。 “橙红色的是三昧真火,紫色的是六昧真火,白色的是九昧真火,青色难道是传说中的九天神火?” “那这无光无焰的又是什么火?” 牧天心中震惊、激动、疑惑一齐涌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位神庭神子的认知。 “不好,灵药要烧坏了!” 牧天刚才一走神的功夫。 这无色无焰的奇火,已经将那巨大的鼎炉全部烧的赤红,仿佛马上就要融化。 他赶忙撤掉了“它”的气息。 火焰的颜色渐渐变回了原先的赤红,房内炽热欲燃的高温渐渐回落。 此时一股极为纯净,浓郁的药香从鼎炉之中飘了出来。 牧天一边在心中暗道还好药液没糊,一边快速掐着丹诀,准备开始凝丹。 刚才出现的那股无色无焰无光的奇火,仿佛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此时的鼎炉之中不断传出沁人心脾的丹香。 最后关头,牧天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成丹的最后一步之中。 而此时,以牧天的房间为中心,一股奇异的药香向着全城蔓延而去。 城内所有人都闻到了这股沁人心脾的药香。 “难道这是极品灵丹出世时的丹香?” 在崀山城坊市深处的一间破旧小院内。 一名满脸病态,头发花白的老者突然从摇椅上挣扎的站起身来,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 “詹叔,您说什么?极品灵丹?” 正在一旁清洗药罐的怯颜,奇怪的看着久病的詹叔有些吃惊的问道。 “不错,这种香味,肯定是有人炼出了极品灵丹。” 詹叔枯槁的面色还是变的激动起来。 “当年还在中天的时候,我有幸见过丹道泰斗——龚星丹圣炼出一炉极品灵丹。当时漫天弥漫的就是这种气息,绝对不会错?难道有泰斗级的丹道大师在城中炼丹?”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找到那位大师,请他为我们炼制一枚回天再造丹,这样您就会恢复了!” 怯颜同样激动起来,放下药罐,就要出门去寻找丹香的来源。 “等等!此等大师岂会被你随便见到,现在我们又是落难之身,怕是更难请动,还是......” 詹叔原本有些激动的脸上渐渐爬上失落。 泰斗级的丹道大师,都是处于这片世界绝巅的人物,无不是那云端上的神人一般高傲和难以接触。 就他们这身份家底,要请动这样一位人物为自己炼制救命的丹药只怕难比登天。 “方圆十万里都没有能炼制回天再造丹的丹师,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去看看,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会将这名大师请回来。” 怯颜却坚决不放弃,她迅速关上了有些残破的院门,消失在了坊市议论纷纷的人流之中。 同时,带着各种目的的人,纷纷循着药香的源头找去。 “丹成了!” 牧天感应到鼎炉之内6颗丹药已然成型,心中一松。 就在他要完成最后一步移丹之时,突然那六颗丹药不停颤动起来。 还未待牧天反应,鼎炉之中突然射出六道白光。 白光在空中化为六只拇指大小的雪白灵兔,一出现就要向着窗外飞去。 “灵丹化物?” 牧天双眼瞪的滚圆,立即连连挥手,将即将要逃走的六只小灵兔全部抓在手中。 只见每一颗丹药竟然有了生命一般,仿若活物,身上的每一根兔毛都清晰可见。 传闻丹神炼出极品神丹有时会出现传说中的“体天法象”的异象,丹药集聚天地精华而物化。 按照品级来分有先是白鼠,接着是白兔,再后面是白狐,白鹿,白牛,白象和白龙,都只有拇指大小。 “原来古籍所载竟然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炼出这般\"体天法象”的超级丹药!” 牧天看着手中活灵活现、神异无比的丹药,闻着浓郁至极的药香,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 “这聚灵丹显然已经超出了极品灵丹的范畴,肯定进入了神丹之列,而且绝对是神界也少见的极品神丹,就是不知道药效如何?” 牧天仔细观察了良久,随后毫不迟疑,直接盘腿而坐,将一颗丹药丢入了口中。 轰! 丹药入口即化为一股精纯而庞大的灵气,迅速涌入牧天的四肢百脉。 牧天细细品查着丹药的神奇之处。 他发现这丹药不仅全部保留了灵药中蕴含的灵气。 其中蕴含的天地精华更比极品灵丹还多出数倍不止,而且没有任何杂质和丹毒,端的玄妙无比。 “一颗最基础的聚灵丹竟然比一般的灵级妖兽的妖丹所含的灵气和天地精华还多,体天法象之丹果然非同凡响!” 牧天的无垢之体吸收丹药之力自然奇快无比,很快他就完全吸收了一颗灵丹的药力,接着再次丢入嘴里一颗,马不停蹄的修炼了起来。 随着牧天结束了炼丹,原先那股弥漫全城的奇异药香失去了源头,渐渐散去。 这让很多有心人纷纷面露可惜之色,却又都不甘心的四处打听询问了起来。 很快,牧天全部吸收完还没捂热的六颗丹药,感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更加雄浑了不少,原本对未来修炼之路有些惆怅的顾虑也渐渐消散。 今后只要能炼制出这种级别的丹药,又何愁修为?! “在‘它’的帮助下,我已经能炼出极品神丹级别的丹药,凭借着自己手中的巨量灵药,只要找到足够多的聚灵草,我的修为一定能够一飞冲天!” 牧天充满信心的思量着,对获得聚灵草越发紧迫了起来。 他正要收起那仿荒鼎之时却发现这鼎与先前变的有些不同。 原本赤金的火铜之体,此时竟然缩小了一大圈,变成了一尊紫红色,绽放着淡淡神光的鼎炉。 “竟然进阶了?变成了紫金铜鼎,中品灵器!” 牧天有些吃惊的围着紫金铜鼎不停的转圈,认真的察看着它的变化。 “定然是‘它’的气息,最后生出的那种无色无焰无光的奇火炼造后的结果。” 牧天没想到那种奇怪的火焰居然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那岂不是以后只要是宝物经此火一炼就能提升品阶? 炉炉丹药都能达到体天法象之境? 牧天想着这些,心中越发欣喜起来,直接挥手将紫金荒鼎给收了起来。 此时已没了聚灵草,不然他定会再次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测。 牧天高兴的走出了房间来到院中。 此时天色将黑,彦祖和百晓参都盘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打坐修炼。 而他神念一扫,发现原本一直在房间内的清染却没有了身影。 “主公,不愧是天神下凡,您炼丹溢出的丹气都能让我等凡夫俗子修为提升不少,不知主公刚才炼制的是何灵丹,可否让老夫开开眼?” 百晓参结束了修炼,恭敬的对着牧天赶忙行礼。 “就炼了几颗普通的聚灵丹。” 牧天看着红脸长髯的百晓参接着问道:“你活了无数岁月,可知蛮荒哪里有大量的聚灵草,我急需此种灵药炼丹。” “聚灵草?” 第51章 坐等敌人上门 百晓参闻言略一思索接着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觉数百年来我还真没发现过这种原本较为普通的灵药,倒是在数千年前,蛮荒还未被神龙打坏前比较常见。” “主人,确实是这样的,我出生到现在也几乎没有见过聚灵草。” 彦祖此时也结束了修炼,摸着自己的光头走上前来。 “这么难找吗?” 牧天摩挲着玉牌,眉头皱了皱。 他在出来之前曾试图用“它”来提纯王家送来的垃圾聚灵丹。 这些垃圾聚灵丹一遇到带着“它”的气息的火焰便直接化为了粉末。 一连三次全部失败后,牧天确定不能提纯这些丹药,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这种垃圾东西,即使送给彦祖和百晓参,他都觉得是在害他们。 可是没有大量的聚灵草,就无法炼制大量极品神丹,那修炼速度和质量只怕都要大打折扣。 牧天不由想到了那个卖聚灵草消息的怯颜姑娘。 “看来得赶紧把那片聚灵草搞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不过在去寻找聚灵草之前必须先解决百晓参暴露的问题。 不然中途被那个大修士盯上,就会极为麻烦。 念及此处,牧天赶忙看向自己身前一高一矮,哼哈二将似的百晓参和彦祖。 “院内的安排都布置好了吗?” 百晓参和彦祖闻言,两人有些贼溜溜的互相对视一眼。 “都准备好了,嘿嘿!保证那家伙有来无回!” 他们俩今天按照牧天的吩咐,院前院后忙活了一下午,心中也有些期待今晚的好戏。 “好!那就等猎物上门了。” 牧天满意的点点头。 他现在很希望那个打百晓参主意的修士快点来抓百晓参。 只有解决了这个隐患,牧天才敢放心去谋夺聚灵草。 要是疏忽大意损失了百晓参这株不世大药,得到再多的聚灵草也难抵百晓参分毫。 况且百晓参已经是牧天的人了,他更做不出那种为了一点利益,连自己人都不管不顾的薄情之事来。 正当牧天和自己的哼哈二将仔细商量应对危险的细节之时,清染面无表情的提着食盒推门而入。 她看了眼院中正各自带着不同意味笑容的三人,也不说话,走到石桌之前熟练的摆好酒菜,便径直回屋去了。 “这小女娃儿,长的倒是俊俏,就是目无尊长,毫无礼数,我看得好好调教一番!” 百晓参见状,立即摆出一副老夫子作态,不悦的盯着清染的背影,故意大声说道。 显然老夫子百晓参非常看不惯清染对牧天无礼的态度。 “不要按着灵猫喝水,心到自然礼到,不用管她,吃饭!” 牧天摇了摇头,直接坐下来,专心享用起美食来。 就在牧天等人在吃午饭的时候,在崀山城贫民窟中,一个挂有“火维圣地”破旧牌匾的石屋内,两个奇怪的人也同样在吃饭。 一名披头散发的邋遢老头此刻正抱着一头乳猪在狼吞虎咽。 而在他的对面,盘坐着一位身形修长,面白无须,略显阴柔的男子。 这人低头喝了一口手中葫芦里的酒水,抬头看向邋遢老头,露出一双奇怪的眼睛。 他的左眼之中的竟然是竖瞳,显得妖异而瘆人。 “老头,那小子真是你选中的人?”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是在夹着嗓子说话。 他说完习惯性的用手捋了捋鬓角垂下来的一缕青丝,说不出的阴柔。 对面邋遢老头好像已经吃饱,放下手中剩下的半截乳猪。 他一把抄起身前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大口美酒,然后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用满是污渍的袖袍抹了把嘴后,才满足的长吐了一口气道:“是,也不是。” 接着他叹了口气,目光浑浊,似在神游,缓慢说道:“我选了不算,圣主选的才算,就好比当年的你,不过可惜啊,你不是天选之人,不过这次我很看好那小子。” 老头说完,似又回过神来,面带虔诚的看着屋内中央树立的一座丈高的雕像。 那雕像的面容竟与牧天有几分相似。 听到老头的话,停下了捋着青丝的手,同样看向屋内的雕像,神色复杂。 石屋内静默良久。 左眼竖瞳奇怪男子先回过神来,似乎心中已下了决定。 他继续捋着鬓角的青丝,有些悲意的道:“老头,现在你快死了,正好我发现了那株绝世大药,今晚我就取回来为你续命,就算是我还你的养育之恩。此后咱们各不相欠。” “哟,没想到这传言无恶不作的灵蛇郎君竟然还这么有情有义,传出去只怕会被沦为笑柄。哈哈哈......” 邋遢老头揶揄了一句,随后收敛笑容有些认真的看着对面柔媚的灵蛇郎君。 他那浑浊的眼中不时有光闪过,似在回忆,又含不舍,嘴角偶尔弯曲。 “唉......” 就这么盯着看了灵蛇郎君好一阵后,邋遢老头收回了眼神。 他拿起酒葫芦猛灌了一口酒,砸吧咂嘴接着说道:“天地仓玄,大道悠悠,万灵境逐,生死寂灭,一切啊早有定数。我枯守数千载而无所得。你天生异体求那一线生机而不可得。可最近,我观想圣主雕像,冥冥之中,似有感悟,咱爷俩这命数还不该绝。” 灵蛇郎沉默的听完,沉默的喝着酒水。 直到听到邋遢老头最后那句“咱爷俩这命数还不该绝的时候,他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邋遢老头。 “那株大药就是我们的生机是不是?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可不知道,那株大药可是化......” 说到这里灵蛇郎君突然停了下来,突然邪魅一笑。 此刻他脸上的悲怆尽去,轻松的站起身来,妖娆的伸了个懒腰。 “我现在就把那株大药取回来!” 言毕,他敬畏的对着屋内的雕像行了一礼,接着对着老头也行了一礼。 “我不会动他,只是他身边的那株大药我要定了,我灵蛇郎君看中的东西谁也阻挡不了。” 完灵蛇郎君大步踏出了石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独留一个乞丐似的老人望着空门,怔怔出神。 第52章 暴怒的灵蛇郎君 夜色渐浓。 小院内,牧天和他的哼哈二将并排坐在院内大树下修炼。 不同的是牧天的身下是一堆的灵石。 而百晓参和彦祖则一人手中只拿着一颗灵石。 现在敌人开始不断出现,而且越来越强大。 牧天心中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烈,提升修为是应对一切危险和未知的保障。 既然神龙尸胎还不敢用,极品聚灵丹没有,那些大药还不到用的时候,他只能先用最适合的灵石来修炼了。 浓郁的灵气形成了一个旋涡,不断进入牧天体内。 安静的小院内,一阵清凉的夜风拂过。 “哟,这大半夜的都在修炼呢,真是勤快啊!” 一道妖娆的白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院中。 牧天三人在声音响起之时,便同时睁开双眼,心有灵犀一般快速闪退到了屋檐下。 牧天就见一个白衣飘飘,左眼竖瞳,的妖异男子,犹如回到自己家一般,出现在院内。 “果然来了!” 牧天的境界虽然低,但是神念强大,轻松便感知出了这人身上与百晓参胡须印记上同样的气息。 “竖瞳,男不男女不女?难道是半妖之体?” 牧天见这人奇怪的形象,心中猜测了起来。 就在牧天三人观察来人的时候,这妖异男子也一脸轻松惬意的扫过牧天三人。 他的目光最终盯住了百晓参,饶有兴致的反复打量了起来。 他越看双眼越发明亮,左眼中的竖瞳,发出幽幽的蓝光,嘴里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百晓参被盯得发怵,把唱戏的武将架势一摆,右手并指指向怪异男子,大声喝道:“呔,你这死人妖,竟敢用眼睛亵渎你爷爷,给我死来!” “找死!” 灵蛇郎君最恨被人说是人妖,闻言脸上笑容骤去,秀眉一紧,右手虚拍了一下。 小院中凭空出现一个由灵气化成的巨大手掌,带着强大的威压,向着牧天三人镇压而下。 牧天正打算开口探一探这人的来历,没曾想,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手。 那巨掌带来的煌煌威压,根本就不是他们现在能对付的。 牧天刚有动作,就听见一旁的彦祖大喝一声,猛然爆发,腾空而起。 “我来会会你!” 彦祖浑身气势蒸腾,一招神龙摆尾还未使出就被巨掌拍中。 轰! 彦祖直接被拍进了地里,只在地面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形大洞。 牧天见状眼皮一跳! 神念赶忙一扫,发现彦祖被拍入地下数十丈,虽然重伤,但是还没有性命之忧,也顾不得管他了。 百晓参怪叫一声,瞬移一般直接躲到了牧天的身后,侧着大脑袋看着那冲天而降的巨掌! 彦祖已是化灵境巅峰,在此人手中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这哪是灵宫境,这分明是一个灵轮境的超级高手! 出乎牧天意外的是,那拍飞彦祖后继续拍向自己的巨掌,却突兀的消散了。 好似担心拍坏了百晓参一般。 “蚍蜉撼天,真是不知者无畏呀。” 灵蛇郎君轻柔的捋着鬓角的青丝,脸上一副悠然自得,尽在掌握的睥睨神态。 “灵宫境的半妖之体?” 牧天见这人应该还不着急的直接向自己下杀手,便脱口而出心中的猜测。 他见灵蛇郎君一入院就强势镇压了彦祖,刚才又发现这灵蛇郎君是半妖之体。 心思急转间便打消了立即启用事先准备的手段直接与之动手的计划,打算与之周旋一番再说。 于是直接说穿了灵蛇郎君的境界和身体的秘密。 这种时候,只有引起这人强烈的兴趣,才可能让他停手。 不出牧天所料,这妖异男子闻言,眼神一凝,极为意外的看向牧天。 “小小凝神境不仅能看出我的境界,还看出了我的不同,小子,你果然有几分特别。” 他说完直接坐到了石桌前,一边捋着青丝,一边重新打量了一番牧天。 牧天见自己的计策起了作用,便稍微放松一些,赶紧然后拱手道:“牧天见过前辈,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今夜到访有何指教。” “小子,我也不欺负你,老子就是灵蛇郎君,今天我要他,还有他身上的秘密,只要把他交给我,我送你一桩天大的造化。” 灵蛇郎君说完兰花指一翘指向正在牧天背后探头探脑的百晓参。 “他不着急,我好奇想问前辈一个问题。” 牧天缓缓走到院内石凳前坐下,接着说道:“前辈可是想要利用他来续命?” “小子,有几番见识啊!今日不管你什么背景,这老妖参我要定了!” 灵蛇郎君见牧天面对自己一直镇定自若,又见识不凡,倒是对牧天越来越感兴趣起来。 牧天见灵蛇郎君的表情,心想对方果然上钩了,便接着说道:“半妖之体虽然一出生就天赋异禀,但是血脉与灵魂相冲,先天有缺,活不长久。” 牧天现在是龙游浅水,落了难,可曾经在神庭那高处的风景自己早就看过,所谓眼界也是境界的一部分。 接着他话锋一转:“前辈应已快到寿元的极限了,即使用了老妖参,也不过多苟延残喘几年,治标不治本。” “哦?来接着说说看。” 灵蛇郎君已经彻底被牧天吸引住了。 因为牧天所说的完全正确,他的寿元将要到头了,他不由有些期待牧天后面的话语。 “唯一可以让前辈从此无忧的只有神龙涅灵丹!” 牧天继续语出惊人,说出了一种丹药的名字。 “神龙涅灵丹?” 灵蛇郎君闻言绣内紧紧拧在一起。 在他的所知中,半妖之体,先天有缺,根本没有丹药能治。 况且牧天所说的神龙涅灵丹他听都没听说过。 “这是一种神丹,而且这世上应该只有我能炼制!” 牧天看出了灵蛇郎君的疑惑,接着自信说道。 “真的?那你说说需要何种灵药?” 灵蛇郎君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冷,左眼的竖瞳中幽光闪烁。 一个凝神境的小子在自己面前说会炼制神丹? 他也不是傻子这么好被诓骗。 久病之人渴望得到甘露的急迫心情,让他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牧天自然看出了这灵蛇郎君的异样,紧了紧桌下左手中的阵牌。 “丹方说出来怕你不信,不过这是神丹,而正好我手中有......” “说!” 院内原本微凉的夜色,仿佛突然被冻住,变得森寒无比。 牧天将自己的修为提到巅峰,竭力对抗着灵蛇郎君的冰冷的杀意。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灵蛇郎君已经认定了自己在骗他。 只要自己说出丹方中的一味主药,这灵蛇郎君肯定会暴怒。 既然谈崩了,牧天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心中一横,直接语不惊人死不休。 “神龙精华,如果要做男人,就用雄龙,想做女人就用雌龙!” 他话未说完,便瞬间激发了手中的阵牌,身形一闪退回到了屋檐之下。 一直紧张关注院内局势的百晓参见状化为一道绿光,直接躲进了屋内。 “你找死!这回就算老头来了也救不了你!” 灵蛇郎君身上的气息轰然爆发,那灵轮境的强大威压瞬间笼罩整片小院。 一道湛蓝的蛇影一闪已过抽向牧天的嘴巴。 快若惊雷! 他这回是真的怒了。 一个蝼蚁般的小子竟然敢直接消遣自己。 “轰!” 灵蛇郎君的湛蓝灵蛇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把牧天的嘴巴抽烂。 反而被牧天身前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灵蛇打在屏障之上,发出一声爆鸣,激起满院的烟尘。 牧天见状,暗暗舒了一口气。 境界太低果然说话没什么用啊! 虽然刚才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要他是灵蛇郎君他也不信。 还是自己失策了。 他发现了自己的问题,那就是自己以前做神子的性子有些太过孤傲了。 此时他早已不是什么神庭万金之躯的神子。 他只是一个境界不起眼的小修士。 牧天一边暗自思量,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已经暴怒的灵蛇郎君。 “以为区区防御阵法就想挡我,真是可笑。” 灵蛇郎君见自己一击无功,直接被气笑了。 随即他身上的气势再涨,也不见他有其他动作,那湛蓝灵蛇突然暴长数倍,如一条沐浴蓝色鬼火的巨蟒,带着隆隆的风雷之声,直扑牧天而去。 牧天见状,双眉一挑,瞳孔微缩,翻手取出了灵龟老祖留下的帝山令。 百晓参的这套所谓天衍圣地的简易版护山大阵,能否经受住灵宫境大修士的暴怒一击? 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 看着眨眼而至的浴火蓝蟒,牧天快速打出几个阵诀。 突然院中变得漆黑一片,黑暗中骤然爆发出无数剑光。 第53章 剑阵斩灵蛇 院中剑光乍现,化为一柄柄威能强大的金色光剑。 光剑如疾风骤雨,带着割裂空气的啸鸣,瞬间将灵蛇郎君和他打出的浴火蓝蟒淹没。 “啊!” 灵蛇郎君感觉自己突然就处于一处剑气风暴的海洋之内。 被突兀出现的光剑包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 此刻的灵蛇郎君,虽然突然被万剑袭身,瞬间重创,口喷鲜血,满脸惊怒,却反应极快。 他身上蓝光一闪,一件幽蓝铠甲穿到了身上,同时修为暴涨至巅峰。 恐怖的灵轮境威压冲天而起! 他眨眼间就打出数条比先前壮大了数倍的浴火蓝蟒,似蛟龙一般,带着无匹的威势齐齐撞在阵法之上。 冲击的大阵不断晃动。 而那无数威能强大的灵剑,纷纷被灵蛇郎君不断抛出来的法宝挡住! “不好!他想直接以力破阵,大阵灵力还是有些不足!主公快给我灵石,越多越好!” 躲在屋内的百晓参声音还未落,人已出现在牧天身前。 “尽管用!一定要稳住大阵!” 牧天浓眉紧皱,二话不说直接丢给百晓参一枚储物戒指。 “得令!” 百晓参怪叫一声,便如鬼魅一样不停在小院四周飞速移动。 “呵呵!小子,等老子打破你这阵法,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灵蛇郎君杀意森寒的声音从大阵中传来。 这大阵虽然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不过想要打破它也不是难事。 灵蛇郎君更加疯狂的攻击了起来! 牧天盯着灵蛇郎君在阵中不断打出威能强大的绝招,冲击的大阵摇摇欲坠的样子,手中的帝山令越握越紧。 灵轮境他以前也达到过,自然知晓这种大修士的恐怖。 这次他们坐等灵蛇郎君前来,最大的依仗就是这套天衍圣地的简易护山大阵。 依靠的就是其中的万剑绝杀大阵来灭杀强敌! 只是这灵蛇郎君不是灵宫境,而是灵轮境! 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终极万剑绝杀大阵,给我起!” 百晓参不知在院内何处突然大吼一声。 牧天就见即将要被灵蛇郎君打破的大阵忽然寂静了一下。 接着一个实质的剑气罡罩在整个前院升起! 那原本无形的阵壁完全显现了出来。 紧接着阵内剑光暴涨! 原本无数正常大小的灵剑暴长数倍,形成了一股股剑潮,带着惶惶天威,再次将灵蛇郎君淹没。 “啊!该死!” 灵蛇郎君的痛嚎和惊怒之声在剑潮中响起! “怎么可能?” 牧天只听得这灵蛇郎君在阵内惨叫连连,并不时发出法宝爆裂的声音。 看着眼前大阵内剑威如狱,剑气如潮,剑雨如龙的恐怖场景,让牧天也不由得心中一凛。 而阵法内,原本自信睥睨的灵蛇郎君,此时的身形早已化为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道道残影。 他在剑光缝隙间穿梭不停,试图躲避被万剑穿心的命运。 奈何灵剑太多,灵蛇郎君根本避无可避。 无数灵剑切割在他身上的铠甲上,火光四射,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小子,你这不是普通的剑阵,这是天衍圣地的万剑绝杀大阵,怎么可能?你是天衍圣地的人?” 灵蛇郎君已经爆发出自己全部实力。 他发现自己根本破不了这个大阵,原本沉稳的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又惊又悔。 以他的见识,自然认出了大阵的来历。 圣地的护山大阵,哪怕是简易版的,也不是他这个灵宫境初期修士能抵挡的。 一股强烈的死亡威胁让他顿感遍体生寒。 他后悔没有直接雷霆出击控制局面,反而自己托大着了牧天的道。 可谁能想到在这个落魄小城不起眼的庭院内,竟然被人布置了修行圣地的护山大阵。 这说出去,谁信呢! “一切皆有可能,我说我能炼神丹救你命,你不是也不信吗?” 牧天没有回答灵蛇郎君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他一句。 他见大阵内的灵蛇郎君,在剑雨的攻击之下,衣甲逐渐破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气息也越来越弱。 牧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大敌马上要被解决掉了,他的聚灵草大计也就可以加快实现了。 “小子,你先把大阵停下......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灵沈郎君的防御法宝拿出一件,便会在顷刻之间被剑阵打碎。 此刻他已经黔驴技穷,有些虚弱而焦急的冲着牧天喊了起来,语气带上了请求的意味。 牧天见这灵蛇郎君法宝一件又一件往外掏,显然还没见底。 这种大修士,心机深沉的厉害,傻子才会在关键时候把大阵停下。 见牧天对自己的喊话充耳不闻,灵蛇郎君更加着急起来。 此刻他只要一个不慎,便会直接被剑阵打的灰飞烟灭。 于是他又赶忙开口:“小子,你放过我这次,我直接给你一份天下最强圣地的传承!” 又好似怕牧天不信,他紧接着发起誓来:“小子,我发誓如果我所说有假,定被那玄雷击杀而死!” 此时灵蛇郎君的法宝已经彻底耗尽,再也支撑不住,惶急的声嘶力竭起来。 他一个灵轮境大修士,竟然着了一个凝神境小子的道,心中悔恨交加,在生死之间,不得不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最强圣地传承?没兴趣!” 牧天自己已有无上的传承不说,就这片世界的最强圣地传承,在他这个曾经的神庭神子眼中其实啥都不是。 “你!?” “啊!小子我死了,老头会恨你的!” 灵蛇郎君被牧天的话直接噎住,再也支撑不住,瞬间被万剑穿身。 阵法内血雨纷飞。 牧天见状,另一只手中的阵牌光华一闪。 就在灵蛇郎君要彻底被剑阵切碎的瞬间,剑阵停了下来。 小院内恢复了平静。 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趴在小院的地上,生息微不可察。 “出来干活了!” 牧天嘴角翘起,冲着院内喊了一句。 “得得得得......令!” 百晓参从一个院角突兀出现,拖着戏腔,迈着碎步,快速来到牧天身边站定,还不忘拿捏着唱戏的姿势。 此时他枣红色的脸上一脸激动。 专门来打自己主意的大敌已伏诛,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 百晓参左手一翻出现一根缚灵绳,右手一翻出现一盒戏曲化妆的彩匣,看着地上已成为血人的灵蛇郎君,满眼的兴奋。 “啧啧啧,这都没死?” 百晓生还摆着唱戏的架子,盯着地上的血人,有些吃惊。 接着他用拿着缚灵绳的手对着地上的灵蛇郎君一指:“呔,死人妖!收起你那装死的把戏,我留你一条命。三息之内不起来,爷爷我再让剑阵杀你一遍!” 牧天自然明白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 这种灵轮境的大修士,不能以常理看之。 不过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略微思量一番。 牧天便突然将全身灵力提至巅峰,双手快速打出几个奇怪的手势。 三道青气自牧天指尖射出,分别没入灵蛇郎君的眉心、胸口、丹田。 接着他动作不停,又有四道青气分别射入灵蛇郎君的双膝与双肘。 牧天做完这些,脸色有些发白,只感觉体内雄浑的灵力一扫而空。 他赶忙甩出一堆灵石,就地盘坐在了上面,开始补充体内的空虚。 刚才他竭尽全力,才堪堪施展出了神界鼎鼎有名的“封神九禁”之中的七禁。 奈何境界太过低下,身上的灵力被全部抽空。 虽然他天赋异禀,灵力雄浑,还是差点施法失败。 归根到底还是境界太低。 此刻牧天不得不赶紧补充灵力,运功调息。 “境界还是太低了些,必须尽快收集聚灵草,炼出极品神丹级别的聚灵丹。” “对了,小院有如此厉害的大阵保护,如果再布置数道遮掩气息的阵法,那用神龙尸胎来修炼,应该是没有半点问题了。” 牧天一边调息,一边思量之间,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解决不能快速修炼的问题。 “这也怪自己这两天没想起来百晓生手中的阵牌来,真是失策!” 解决了修炼难题,牧天心中豁然开朗了起来。 随即一边吸收灵气,一边对正在极为认真捆缚灵蛇郎君的百晓参吩咐了起来。 “捆好之后,就吊在树杈上,给一粒疗伤丹药,吊着命,别让他真死了,说不定这人身上真有大秘密。” 第54章 神龙尸胎暴露 “好嘞!” 百晓参开心的哼着小曲,拎起不省人事的灵蛇郎君,极为轻松惬意的往院内的大树上一丢。 此时,来抓他的敌人彻底被制服,最高兴的莫过于他。 “还有,这阵法不错,以后就布置在小院之内,这些灵石你拿去修补消耗,时刻保持大阵运转!” 牧天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拿出神龙尸胎来快速补充体内枯竭的灵力。 他也不调息了,收起地上的灵石,直接来到了被彦祖砸出的洞口边,往里瞧去。 这让他想起了龙摩被灵龟老祖一脚踩进地里的场景。 这种身边的人为保护他,而被敌人蹂躏的滋味,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必须尽快提升修为! 牧天心中对于加快修炼的渴望变得无以复加。 就在他这一走神的功夫,百晓参已经从洞内,背着不省人事的彦祖飞了出来。 “主公,彦祖小老弟,体质强悍,只是身上的骨头断了七七八八,其他倒无大碍,我保证两天之内就让他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牧天仔细探查了一下彦祖的伤势,发现确如百晓参所说,也就放下心来。 有百晓参这种化形灵参来治疗重伤的彦祖,简直不要太简单。 牧天赶紧说道:“你一会再救治他,现在利用这个洞,帮我建一个修炼密室!” 牧天已有些迫不及待了,接着嘴上不停:“对了,我看你对布置阵法很是熟稔,阵道水平如何?” 以前牧天专攻修炼,辅以炼丹,对阵法一道仅是浅尝辄止。 白晓参听见牧天的问话,停下正要进屋救治彦祖的脚步。 他背着彦祖转过身来,一脸傲然道:“天下阵法分九级,我能取其五!” 牧天闻言,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百晓参还真是一个大宝贝! 百晓参放下彦祖,再次进入洞内。 他本来就是一根长在地里的人参,在地下建造一个密室简直轻而易举。 在让百晓参布置了数道隐匿禁制后,牧天在地下密室内,拿出了心心念念好久的神龙尸胎。 他迫不及待盘坐其上,开始疯狂吸收,修炼了起来。 浓稠欲滴的神龙精华如潮水一般将牧天淹没。 “还是这样修炼爽啊!” 牧天感到无尽的神龙精华在全身经脉中滚滚流动。 那种久违的,畅快修炼的舒泰,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牧天彻底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百晓参悠闲的哼着小曲,一手托着戏曲化妆彩匣,一手拿着什么在灵蛇郎君的脸上涂涂抹抹。 不省人事的灵蛇郎君那原本俊俏而惨白的脸,渐渐变成了一幅漂亮的“花旦”浓妆! 百晓参最后认真端详了一阵,似乎极为满意的抚着长须,品味了好久,便进屋去了。 夜色渐渐深沉了起来。 安静的小院内, 只有灵蛇郎君被挂在树上随着夜风晃动。 而谁也没有发现,在小院天空的云端之上,有一双眼睛,正静静看着这一切。 “主公,不好啦!” 清晨,百晓参一声怪叫响彻小院。 “主公!主公!” 牧天在密室内听见百晓参的呼喊,缓缓睁开双眼,中断了修炼。 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收起神龙尸胎。 感觉修为又精进不少,他更觉神清气爽了起来。 不过可惜,牧天还差一些才能破凝神而入灵府境。 牧天刚出密室,就见百晓参瞬移一般来到自己跟前。 这矮胖老头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树上,一边着急的说道:“不见了!灵蛇郎君逃跑了!” 牧天闻言心中一惊,赶忙看向大树。 原本挂着灵蛇郎君的树杈上,此刻空空如也,只有晨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怎么可能?” 牧天也有些不太相信。 灵蛇郎君重伤垂死他是用强大的神念反复确认过,绝对不会有错。 况且自己的“封神九禁”乃是神界最高级的封禁手段。 “封神九禁”! 封识、封心、封感, 封脉,封灵,封体, 封魂,封魄,封神。 这是神界神庭的顶级秘术。 牧天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人能解开! 虽然因为境界原因,还不能使出最强的封魂和封神。 但是灵蛇郎君中了其中的“七禁”,绝无可能以垂死之身还能冲破封印自行逃走! “难道有人昨晚把灵蛇郎君救走了?” 牧天越想越觉得后背生寒。 昨晚他可还开启了天衍圣地的护山大阵的。 虽然只是简易版本,可那也是顶级的杀阵与护阵。 强大如灵宫境的灵蛇郎君在阵内也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可能有人无声无息的救走了灵蛇郎君? 牧天可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跟自己一样拥有“它”,可以无视阵法。 除非这人修为高绝到了恐怖的地步。 “遭啦!” 牧天暗道一声不好,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 昨晚他可是用神龙尸胎来修炼。 那岂不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也被那救走灵蛇郎君的人发现了? 想到此节,牧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拿出神龙尸胎修炼就直接暴露了。 而且暴露在了一个修为绝对惊天的人眼中! 在弱肉强食的修行界,怀璧其罪是最大的原罪。 可是为什么来人没有对自己出手,抢夺神龙尸胎还有百晓参等无上修炼瑰宝? 这一点牧天有些想不通。 是什么样的人能经受住这样的宝物诱惑? 或者,这人只想着救走灵蛇郎君,而没有发现被阵法遮掩的密室? 或者还有更大的图谋? 牧天脑中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越想心中得危机感越强烈。 灵蛇郎君消失的诡异,牧天百思不得其解。 他索性转念一想。 既然来人没有对自己出手,抢夺那神龙尸胎和百晓参,那就是说明大家暂时都是安全的。 想到此节,牧天缓缓舒了一口气。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百晓参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牧天赶紧叮嘱起一旁急的团团转的百晓参。 “老参,莫慌,既然我们昨夜没事,那应该没多大问题,不用过于担心。” “不过,今后你不但要时刻关注大阵的反应,还要增加更多的防御和攻击阵法。”牧天交代完转身就要再次进入密室抓紧修炼。 提升修为,他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咚咚咚!” 就在此时,安静的院内,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第55章 焦急的怯颜 这突然响起的急促敲门声把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百晓参吓了一激灵。 “牧天!快开门,2000灵石,我卖你那消息,快点开门啊!” 门外紧接着传来了怯颜焦急的声音。 牧天示意了百晓参一眼。 百晓参回过神来,过去打开了院门。 一道黑色的身影直接快速撞进了院内,差点撞上了百晓参。 牧天就见头戴幂篱的怯颜,背上背着一人,快步冲到了自己身前。 “牧天,2000灵石,我卖你那聚灵草的消息!” 怯颜喘着粗气,马不停蹄的开口。 牧天神念早发现怯颜背上的人因为丹田破碎,经脉腐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他正要开口询问,怯颜焦急的声音又从晃动的幂篱中传来。 “哎呀,你要不要这个消息,不要我去找别人!” 牧天发现在这里用神龙尸胎修炼还是不安全,这聚灵草他势在必得! “成交!” 牧天看出了怯颜的急切,果断拿出灵石。 怯颜一把抢过灵石,转身飞跑向院门,一边丢下一句:“300里外古矿洞深处,我今天救了詹叔,再过来跟你详说!” 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嗯?詹叔?不对!” 牧天听到“詹叔”这个名字,立即想起自己揭了金榜的事来。 这个“詹叔”会不会是自己要找的那珍宝轩的老掌柜? 想到这里,牧天立即对百晓参说道:“老参,以最快的速度把怯颜两人带回来!” “得令!” 牧天的命令下的急迫,一旁的百晓参圆眼一转,化为一道绿光追了出去。 此刻怯颜正背着詹叔,飞速奔向城中的一家灵药店。 “詹叔……你挺住……我马上买到了那株千年回天芝救你!” 怯颜正要冲进药店,就觉得眼前绿光一花,接着身上一轻。 再睁眼,发现自己和詹叔又出现在了牧天的小院内。 此刻牧天正微笑的看着她。 “牧天!你什么意思?” 怯颜喘着粗气,惊疑的看着牧天,立即掏出一柄短刀,警惕的戒备起来。 “别急,我们没恶意,我可以救他!” 说着牧天翻手取出一根五千年药龄的回天芝。 “回天芝!快给我詹叔服下!” 怯颜惊叫一声,也顾不得其他,收刀快步走到牧天身前,缓缓把背着的詹叔放到了地上。 牧天更不迟疑,手中灵火一闪而出,回天芝很快被灵火包裹起来,渐渐化为一滩药香扑鼻的灵液。 “你这是干什么?” 怯颜本想着牧天会直将回天芝给詹叔喂服,却见牧天直接用灵火煅烧灵药,赶紧问道。 “他已经油尽灯枯,直接喂下去虽然还能救回来,不过太浪费药力,我将这回天芝的药性全部提纯,这样不浪费一点好处!” “这是灵火化药?你是丹道宗师?怎么可能?” 怯颜焦急的情绪渐敛。 她见牧天随手就用出了只有丹道宗师才会的灵火化药,又震惊出声。 “我不是什么丹道宗师。” 牧天专心炼化着灵药,随口说完,接着道:“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等他醒来详细跟我说说珍宝轩和天宝殿的事情。” “第二,我要开一家自己的店铺,他帮我经营百年,百年之后是去是留随他。” 牧天说完了条件,也炼完了灵药。 此时他控制着回天芝的灵液,等待着怯颜的回答。 怯颜听完牧天的回答,似乎陷入了犹豫之中。 几个呼吸后,她似乎下了决心。 “我替詹叔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们身上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 “我们是天宝殿的罪人,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哦?跟天宝殿还有关系?” 这让牧天想到了在太初古狱中陪了他三年的老乔。 牧天记得老乔说起过,他原来是天宝殿的殿主! “帮我找到贝贝!” 老乔去天虚赴死前的交代历历在目。 “怯颜不会就是贝贝吧?”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牧天的脑中一闪而过。 “答应条件就行,至于麻烦,我不在乎!” 牧天屈指一弹,回天芝的灵药化为一道细线缓缓进入了詹叔的口中。 “你……你不知道天宝殿的恐怖。他们不仅是天下第一商会,更是可与修行圣地比肩的存在,你不怕被连累吗?” 怯颜见灵药已被詹叔服下,心中安定了不少,只是对牧天的决定还是非常意外。 “你是天宝殿的贝贝吗?” 牧天没有管怯颜好心的提醒,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怯颜听见牧天的问题,静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怯颜啊,不是什么贝贝。” 言毕,她直接转身查看起詹叔的情况。 牧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略微失望。 怯颜认真察看了一番詹叔的情况,确定詹叔没有了生命之忧,便再次走到牧天身前掏出了5000灵石,递了过去。 “你的灵药价值太大,卖你消息的2000灵石不算,我只有3000灵石,但是以后我会全部还给你。” 牧天见状,心想这姑娘倒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他没有接怯颜的灵石,微笑说道:“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那詹叔就是我的人了,灵药钱就当提前付给他的俸禄。” 接着他又道:“交易就是交易,2000灵石是你应得的。” “好吧!” 怯颜也是一个干脆的人,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爽快的收起了灵石。 牧天想到即将要去古矿洞采摘聚灵草,心念一动。 “把古矿洞的详细地址给我就行,你照顾詹叔就不用陪我去了。” “不行,那里只有我最熟悉,而且地龙密布,特别危险,我既然受了你这么大恩惠,就必须陪你一起去!” 怯颜放下水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牧天想借着古矿洞一行干一件极为凶险的大事。 他不想让这个善良的姑娘陷入危险之中。 可怯颜这性子和态度,他估计是拒绝不了。 想着自己的谋划应该不成问题。 牧天索性说道:“那好,不过我要准备一番,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好!三日后我来找你!” 怯颜说完,背起詹叔,接着道:“大恩不言谢,我先带詹叔回去,有任何事你到这个地址来找我们。” 她说完,也不待牧天回答,留下一个地址,背着詹叔消失在了门外。 恰在此时,毫无存在感的清染提着食盒走出了屋子。 她依旧不对牧天见礼,径直走出了院门,去买早餐去了。 牧天扫了一眼清染的背影,走到石桌前坐下,看着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百晓参。 “老参,彦祖怎么样了?” “我昨晚给他服了我的参须还有几味极品疗伤灵药,今天就可以恢复!” 白晓参认真答道。 “好,你现在去叫王霄过来,准备干活了!” “得令!” 第56章 这座小城只是起点 “属下,见过公子!” 王霄来的很快。 牧天见王霄依然以属下自称,心中有些满意他的转变。 然后开启大阵,直接跟王霄交代了起来。 良久,王霄目光灼灼的看着牧天,脸上充满了激动的潮红,意气风发的说道:“属下谨遵公子安排,定让那杨家彻底覆灭!我现在就去准备!” 王霄也是一个果断的人,立即雷厉风行的回王家去做安排了。 “主公,听你的意思,这是要扶起王家做城主,您在幕后控制整个崀山城?” 牧天与王霄的谈话没有避着百晓参。 百晓参参老成精,自然看出了牧天背后的目的。 他知晓牧天乃是神界的人,注定要飞上那九天的存在,怎么会对这个没落小城有兴趣,这让他十分不解。 “我控制了蛮荒的整个妖族,也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蛮荒的资源。” 牧天缓缓摩挲着玉牌,抬头望向天空。 “而我的修炼有些特别,需要不计其数的资源才能支撑。所以我打算以这座最靠近蛮荒的小城为支点,将蛮荒的资源,源源不断的变为修炼资源。” 牧天看了眼一直被自己摩挲的玉牌,自己在心里暗道:不多做些准备,不然何年何月才能找轩辕家报仇。回到神界去找那个狠心的师尊,问一问究竟为何想要自己的命又不知道该是多久远的事情了。 太多的未知,他必须尽可能利用一切资源来加快自己的修炼。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今日救人的时候提出了那两个条件,老夫明白了。” “当然,这只是一切的起点,我们的未来不仅是这整个天下,还有那更高更远的风景。” 牧天一把握紧手中的玉牌,仿佛也在坚定自己的心志,语气坚定的说道。 百晓参聪慧至极,一点就破。 他对牧天说到已经控制蛮荒根本没有半点意外。 在他眼中,牧天完全就是一个神人。 反而他觉得一个神控制区区一个蛮荒实在太寒酸。 他看着静坐在桌前沉思的牧天,仿佛看到了他一统天下,登临绝巅,雄霸天下的神人风姿。 “百晓参定生死跟随主公,鞠躬尽瘁,九死而不悔!” 白晓参被牧天感染,立即认真躬身说道。 “我彦祖愿为主人扫尽一切敌!” 彦祖还有些虚弱但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牧天就见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彦祖从屋内走到白晓参身边站定,目光坚毅的看着自己。 看见自己最开始两员大将,牧天的嘴角渐渐翘起。 他指尖突然射出两道流光,分别没入自己这“哼哈二将”的眉心。 “《化龙九变》!” “《天罡寰宇步》!” 彦祖和白晓参惊呼出声。 “谢主人!” “谢主隆恩!” 彦祖和百晓参再次躬身,一揖到底。 牧天又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大战,略一思量,站起身来,手中出现一大团神龙精华,直接拍进了彦祖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 对于自己人,牧天从不会吝啬。 彦祖突然感到一股神圣而巨大的神龙精华进入自己体内,瞪圆了双眼,大口张的直接能塞进两个馒头。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百晓参露出了极度艳羡的眼神。 彦祖当初对战玄龟老祖自爆了蛟珠,其实已经严重伤了本源,此生修炼也不会有太大成就。 今日牧天借神龙尸胎为他疗伤,也存着利用神龙精华改造彦祖的蛟龙之体,修复其本源的目的。 蛟龙遇见神龙。 牧天估计彦祖以后不说真的变为神龙,至少也是世间最天赋异禀的蛟龙。 “都去加快修炼吧,这两天我有要事安排你们去做。” 牧天直接不管院内的两人,直接进了密室,拿出神龙尸胎,又疯狂修炼了起来。 反正神龙尸胎已经暴露了,那就没必要再顾忌。 牧天索性敞开了修炼。 实力,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他现在必须赶紧破境。 数个时辰后,随着牧天鲸吞一般吸收着神龙精华,经脉内的的灵气终于被彻底填满,顿时一股浑身暴胀的感觉猛然爆发。 “终于要破入灵府境了!” 牧天心中一喜。 灵府境,顾名思义,就是在体内开辟灵窍,每一灵窍便是一座灵气池,又名“灵府”。 能在破镜时开辟灵窍的多少,象征着以后修行的潜力大小,开辟灵府越多,说明修行资质越逆天。 牧天曾在神界听闻神界霸主神皇修行时,全部开辟了体内108座灵府,成就无上道基,最后成为神界的主宰。 当然灵府境远不止开辟灵府那么简单。 除了开辟灵府的多少,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要利用体内灵府,让肉身不断与天地灵气契合,最终达到灵肉合一的境界。 但是牧天修炼的《太初炼神诀》却多了一个步骤。 那就是开辟了体内108道窍穴后,才是灵府境的基础,真正的灵府境没有所谓窍穴一说,而是肉身即灵府,灵府即肉身。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达到灵肉合一。 “这起步就要108道窍穴,以我这融合了神龙精华的无垢之体能否直接一口气开辟108道灵府呢?” 牧天一边期待着,一边再次加大了对神龙尸胎的吸收,开始冲击灵府境。 就在牧天引导经脉内庞大的灵气向着第一个窍穴冲击的时候,突感全身经脉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牧天只觉得仿佛被数百道利刃缓缓切开经脉,慢慢刺入身体四肢百骸,扎进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对于连噬骨魔链都快习惯了的牧天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啵”的一声在牧天体内响起。 随即他感觉经脉内的灵气化为一股股强大得暖流,如洪水一般向着全身倾泻而出。 仅仅片刻功夫,他还来不及感应自己的身体,就感觉浑身每一个部分,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对灵气的渴望。 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一片无边的沙漠,极度渴望甘霖的浇灌。 顾不得其他,牧天立即运功,疯狂的吸收起神龙精华来。 可即便他尽全力吸收神龙精华还是满足不了身体对灵气的需要。 第57章 破境与少侠停手 “哗啦!” 牧天果断一挥手,将储物戒指内所有灵石全部丢了出来,直接用一堆灵石山将自己掩埋了起来。 随着无尽的灵气涌入体内,牧天感到经脉中的灵气如决堤的滔天洪水一般冲向全身每一个角落。 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让牧天舒服的只想呻吟。 随着灵气源源不断的沁入,牧天的身体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宝光。 就在牧天细致感悟以前从未有过的破境体验之时,崀山城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幅五彩斑斓的奇景。 城内的人们纷纷驻足抬头观看,啧啧称奇,喧嚣声震天。 只见崀山城的天空,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分别映射出赤橙黄绿紫五道霞光,朵朵金莲在霞光中若隐若现,仿若仙境降临一般。 “天降异象!难道有异宝出世?” 挂有“火维圣地”破旧牌匾的石屋外。 邋遢老头正啃着油腻的鸡腿,站在破旧的石门边仰头望天,眉头紧锁。 “不对,这是五气朝元,道莲天成的破境异象。这崀山城没想到竟有这种天才,引发这等传说中的破境异象。难道是他?” 邋遢老头猛然走到街道中央,看向牧天所在的小院方向,然后他的嘴角渐渐翘起。 同样的各种推测,迅速在崀山城流传了开来,各种传信符箓、令箭纷纷消失在崀山城的上空。 牧天彻底沉浸在破境的感悟之中。 随着他的身体逐渐被海量的灵气充满,自身本命元气与灵气彻底融合为一。 牧天感到自己仿佛与天道的律动形成了遥相呼应,他甚至再次感应到了道的存在。 各种颜色,迷迷蒙蒙,如梦似幻,又强大无比的道则不停在他的眼前浮现。 他感到无数的道则对他都生出了亲近之感,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能随意融入任何道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不对!” 牧天曾经踏足问道境,自然知晓道是真实存在而不是眼前这种虚无缥缈的景象。 但是在灵府境就能触摸到最为玄妙的天地道则虚象,这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牧天对自己重修之路的信心更强了。 此刻牧天终于明白了《太初炼神诀》所说的“肉身即灵府,灵府即肉身”的意思。 牧天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仅变强了数倍,而且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灵气的府邸。 他整个人就是一个人形的灵气容器。 “要是再把身体灵府全部填满,这不仅意味着自己打出的每一记攻击都会比人强大不知多少倍,而且必定战力持久的惊人。” 这《太初炼神诀》果然神异。 牧天暗赞一声,挥手收起地上的灵石,只利用神龙尸胎来巩固自己的修为。 他还有一个开店铺赚资源的大计,这些灵石已不能再轻易使用了。 看着自己身下已经越来越少的半个没有被尸气污染的神龙尸胎。 牧天已经开始着急起修炼资源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 “主公,暗中盯着咱们的人还真不少呢?” “多了才好。” 牧天一直修炼到日上三竿才出了密室。 他给彦祖安排完任务后,就带着百晓参开始逛街。 “嘿嘿!今天我们再给这些魑魅魍魉加一把火,明天直接全部烧死!” 百晓参化形之后,第一次大摇大摆的逛街。 他一边饶有兴趣的逛街,一边同牧天传音。 牧天一手摩挲着玉牌,一边带着百晓参向着他上次没逛成的坊市走去。 今天牧天的目的就是显露更多的特别之处,帮助那些暗中打自己主意的人坚定一下想法。 然后明天毕其功于一役! 不然一个一个去对付,夜长梦多不说,还贼麻烦。 他们俩现在很期待能有一个不弱的敌人跳出来拦住自己。 这样简直就完美了。 不然说不得要故意找个借口去城主府大闹一番。 “果然有鱼儿上钩了,走快一点,到坊市去,那里人最多。” 牧天带着百晓参不紧不慢的走了一会,然后嘴角一笑,带着百晓参加快了速度。 他一直以自己强大的神念覆盖着全城,所有异动自然尽收眼底。 坊市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就在主仆二人来到一家摊位前。 牧天刚拿起一截漆黑的雷击桃木芯准备端详的时候。 周遭原本喧嚣热闹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接着摊主仿佛见鬼了一般,一把夺过牧天手中的雷击桃木芯,“哗”的把摊位一卷,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牧天缓缓站起身来,给了百晓参一个掠阵的眼神,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围上来的一群人。 表演时间正式开始! “小子,这几日你接连伤了我杨家人,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在城内逍遥,真当我杨家是泥捏的不成,今日剁碎了你就地填了这坊市的臭水沟。” 市霸杨三爷身形有些佝偻,脸色有些发白。 显然被牧天当日那一拳伤的不轻,到现在还没恢复。 此刻他带着十来人围了上来,面带残忍。 牧天看出这些人显然都是杨家精锐,多为灵府境修为,还有两个是聚星境。 他们个个杀意满满,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牧天扫了一眼众人,然后皱眉道:“看来,你们杨家是真的要自寻死路了?” 牧天知道这杨家已经彻底表明了对自己的态度了。 不过那杨天焕舍得用自己的弟弟性命来试探自己,牧天对他的狠劲也有了新的认识。 “哈哈......上次跟我杨家说这话的人,他的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把他剁成肉泥。” 随着杨三爷一声冷喝,杨家高手立马开始动手。 牧天面色平常,手握镇岳神剑,随意耍了一个剑花,顿时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凉风拂过。 坊市上空,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竟有风云搅动之势。 杨家的高手们顿觉空气都变得极为粘稠起来,不仅寸步难行,更是浑身犹被针扎,极为难受。 十数人原本杀气震天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 各个面露惊慌之色。 那杨三爷更是不堪。 他被牧天的天地剑势笼罩,瞬间狂喷鲜血,摊在地上犹如死猪。 “果然是天地剑势!这怎么可能?” 在坊市边上的一座屋顶之上,陈元驹见牧天出手的架势,不禁惊呼出声。 就连他都只是摸到了剑势的门槛,没想到这个牧天小小年纪,修为低微,对天地剑势的领悟竟然比他还要精深的多。 苏剑受伤归来跟他说起之时他是不信的。 现在亲眼所见,神剑门长老陈元驹心中彻底火热了起来。 定是此子得到了无上传承,说不定一开始修炼就能掌握天地剑势的秘密。” 想到如果自己得到了这传承,什么神剑门,只怕在全天下也将成为一个剑道传说。 陈元驹已经都要按耐不住了。 因为杨家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确定了牧天不是天衍圣地的人。 此刻,他紧紧盯着牧天,极为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牧天今天要故意表演,为了尽快引出大鱼,他出手更是毫不手软。 神剑挥舞间,由剑气化成的素月和大日此起彼落,向着四周围拢过来的杨家高手席卷而去。 纵横的剑气将杨家高手们的攻击全部切散,直接将所有人淹没。 牧天在凝神境就能剑斩浮萍五煞的聚星境剑客。 现在对付这些灵府境和聚星境界的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救命!” “仙长,还请出手救救我们!” 杨家之人哪里见过这等威势。 纷纷心胆俱裂,不停哀嚎,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少侠,停手!” 就在牧天的剑气将要横扫杨家之人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坊市上空响起。 接着一道强大的剑光从天而降。 第58章 想收我为徒,你!不配! “轰!” 牧天的剑气被这道突然出现的强大剑光全部打散,发出一阵暴鸣。 激起的劲风吹的所有人衣裳猎猎作响。 牧天心想正主终于来了。 于是更是下手重了几分。 他将体内的灵力疯狂注入镇岳神剑之内。 神剑之上,剑气如水! 牧天猛然挥剑斩出一道剑气风暴。 那剑气风暴内部隐有日升月落,竟引得周遭天地隆隆作响,瞬间就将杨家所有人全部淹没。 “啊!” “啊!” ...... 杨家之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纷纷炸成一团团血雾。 顿时坊市大街之上,头颅、断肢、血肉纷飞。 剑气风暴过后,在场的杨家之人全部化为肉块,场面极为血腥残忍。 引得四周远远围观的人群四散躲避,发出阵阵惊呼。 “你!” 牧天就见空中一道人影极为潇洒的飘然而至,落到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 来人身穿绛衣,胸口的衣襟上坠着三柄精美绣剑,白脸剑眉,留着八字短须,浑身剑气蒸腾,一落地就怒瞪向牧天,神色极为不善。 “我刚才要你停手,你没有听见吗?” 显然他对牧天对他的喊话置若罔闻,十分不满。 随着话音落下,他那化灵境中期的气势冲天而起,强势压向牧天。 牧天见这人一出现就浑身气势鼓荡,声色俱厉,想要用境界镇压自己。 心中闪过一丝不屑,表面上故意出装一副竭力抵挡,宁死不屈的样子。 其实他一开始就发现这名剑修随着杨家之人到来,然后隐藏在暗处观察,对他的身份也猜出了七八分。 从王霄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人应该是杨家从神剑门请来的帮手:神剑门长老——陈元驹。 牧天凝眸盯着陈元驹道:“神剑门的人?” “年轻人,不要以为有几分天资,得到一些造化,就如此目中无人,须知......” “关你屁事!” “你......” 陈元驹被牧天粗暴打断说话,脸上的怒容更盛,正要爆发,却又强压了下来。 牧天见这陈元驹在自己的故意挑衅之下,竟然忍住了没有动手,有些意外。 他今天是必须要大战一场的,不过先看看这人究竟怎么表演再说。 就见这陈元驹,用手摸了几下嘴唇上的八字胡,脸上怒容渐渐收敛。 “你叫牧天是吧,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败在你手上是他学艺不精,这都是小事。” 说完,陈元驹开始变得傲然起来,摆出了一副长者风范。 “我乃神剑门的长老陈元驹,今日你杀了杨家这么多人,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略带和善的看着牧天。 “我看你剑道资质不错,生了惜材之意,你若拜我为师,随我入神剑门修炼,我保证那杨家再也不敢再你找麻烦。将来说不定还可以举荐你加入天衍圣地,自此青云直上,你意下如何?” 牧天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陈元驹,嘴角一撇。 “想收我为徒,你!不配!” “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自己得了几分机缘,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陈元驹见牧天如此拂逆自己的好意,竟还侮辱自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今天我说不得要替你师长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言毕,他手中剑诀一掐,浑身剑气四溢,周遭风尘大作,一柄灵剑乍现,毫不留情的向着牧天刺去。 “以大欺小,以为我怕你?干!” 牧天早已按耐不住,一声怒喝,浑身气势暴涨。 他没有出剑,反而左手成拳,拳罡喷吐,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直接一拳将那刺来的灵剑打飞。 “什么?你还有炼体功法?” 陈元驹见自己的灵剑被牧天一拳打飞,意外之余,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了。 一拳越两个大境界,直接打飞对手的灵剑? 这炼体功法得有多强悍!? 陈元驹已经下了决心。 他要趁着这牧天的化灵境随从不在身边的机会,直接干掉牧天,夺了这无上的传承。 牧天看着陈元驹脸上得表情精彩至极,心中不由暗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在他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表演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肃杀的秋意之中。 让人不知不觉在内心升起一股死亡凋零的意味。 “这剑势,有点意思。” 牧天第一次见这个世界的人使出的剑势,不由来了兴趣。 他细细感悟了一番,发现这陈元驹的剑势,只是在秋意剑意上勉强感悟了剑势的皮毛,远远没有达到所谓的天人剑合一的境界。 比起自己的九狱剑势差的太远太远,也懒得关注了。 他见陈元驹剑势内,那如秋风卷落叶一般的肃杀剑气向着自己席卷而来。 同时陈元驹竟然毫无高手风范,手中剑诀不停,道道强大的剑招铺天盖地向着自己淹没而来。 牧天眉毛一挑,自然看出这陈元驹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明显想速战速决。 牧天也不惯着他,手中镇岳神剑一振,强大的九狱剑势冲天而起。 直接摧枯拉朽一般将陈元驹的秋意剑势彻底碾压。 接着照样手掐剑诀,日升月落的剑气风暴与陈元驹的剑招,激烈碰撞了起来。 一时间牧天与陈元驹打的难舍难分。 远远围观的人群早就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差两个大境界竟然一拳打飞化灵境的飞剑,真是活久见了。” “大惊小怪,我前一阵亲眼所见,这个年轻人在珍宝轩把神剑门的亲传弟子打的像狗一样!” “大哥,你小声点,小心……” “别说了你们快看,他竟然能与神剑门的陈长老打的不相上下,绝对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什么天才,我看他是得了某种无上传承才这么厉害的,我要是有这种机缘那就好了。” “想屁吃吧你……” …… 陈元驹见无数人围观着自己与牧天的战斗。 人群更是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他对自己使出了全力竟然不能拿下牧天,心中焦急不已。 牧天的实力和耐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于是陈元驹攻击越发猛烈了起来。 牧天早就试出了这陈元驹的实力。 也不想再耽误过多时间,便加快了表演速度。 他见陈元驹再次爆发。 便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在被陈元驹的强大剑气击中的瞬间。 身上黑色光芒一闪。 灵龟老祖留下的铠甲被他穿到了身上。 “轰!” 牧天被陈元驹重重打飞了出去。 “还是境界差距太大,败了!” “败个屁,没看到他身上穿着什么吗?” “卧槽,那是什么铠甲,像个乌龟一样?” “真没见识,那是帝甲,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 最后说话的这人声音极大,人群纷纷寻着声音找去。 就见一个红脸长髯的矮胖老头,看着场中的战斗,一脸的傲然之色。 “你竟然还帝甲?!” 陈元驹见牧天在自己的全力攻击之下,又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娘的,这牧天身上的传承今天不得到,这辈子只怕都会死不瞑目。 “传说中的帝级传承啊!必须付出一切代价都要得到!” 陈元驹看着牧天身上的帝甲,眼放神光,脸上竟涌起激动的潮红。 第59章 两位要不要进来喝杯酒 陈元驹盯着牧天,眼中的贪婪与狂热尽显,再也按耐不住内心对于牧天身上无上传承的疯狂渴望。 他心一横,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洒于手中本命灵剑之上,仿佛以心血为引,瞬间激发出无尽的剑意。 手指翻飞,一连串复杂而精妙的剑诀如行云流水般施展而出。 天地间的秋意仿佛都被他手中的剑吸纳,凝聚成一股不可一世的剑势。 “去!” 随着一声低喝,陈元驹的本命灵剑仿佛承载了整个秋天的肃杀之气。 所有剑气凝聚于剑尖,化作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寒光,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所能极限,瞬息间已至牧天面前,直指其未被龟甲庇护的要害。 牧天见状,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调动起体内那一丝“它”赋予的神秘力量,装作殊死一搏的姿态,挥剑迎上。 两剑相交的瞬间,竟是如此静谧,没有丝毫声响,却透露着一股瘆人的诡异。 只见牧天的镇岳神剑以一种近乎优雅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将陈元驹的灵剑一分为二。 剑光闪烁间,胜负已分。 “什么!?” 陈元驹的本命剑碎,如同灵魂被撕裂般剧痛。 他身形剧震,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他万万没想到,牧天竟还藏有此等神兵利器。 “你……你竟持有神剑!” 话语间,他心中的战意与贪婪瞬间被绝望取代,不敢再恋战,化为一缕剑光,仓皇逃遁。 牧天则趁机装出一副身受重伤、摇摇欲坠的模样,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最终无力的倒下,仿佛真的已至油尽灯枯之境。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的百晓参迅捷无比,化作一抹绿光,悄无声息将牧天卷起,一同消失于众人视线之中。 围观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震撼,议论纷纷,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天际的云朵。 怯颜在喧嚣之中,望向牧天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当牧天主仆二人刚落到小院之际,他悠然转身,对着空旷的院外说道:“二位尾随而来,何不进来共饮一杯?” 百晓参闻言急转,环顾四周,唯见风过无痕,正自纳闷,忽闻一阵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自虚空飘来。 “好一个天资卓绝的少年郎,老夫这隐匿之术,即便是陈元驹之流也需费些周章方能察觉,未料竟被你一眼看穿。” 言罢,一对身着暗红宗门服饰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屋脊上缓缓显形。 一老一少,正是离火宫长老方离及其高徒吴星燃。 “老夫方离,离火宫长老,这是我的徒儿吴星燃,特来拜会少侠,望少侠勿怪。我等以此等非同寻常之方式相见,实乃有要事相商。” 方离长老言罢,并未携弟子入院,只怕靠近了小院一些,与牧天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吴星燃,见过牧天公子。” 吴星燃年约弱冠,面容俊朗,气质中透着一股阳光之气,虽身形略显矮小,但举止间尽显礼仪风范。 牧天微微一笑,心中暗忖,王霄早已提及王家请来了离火宫助力,但观此师徒修为,不过尔尔,难入他眼。 加之二人先前非但未伸出援手,反而暗中窥探,更添几分不悦。 “若想要说的事是关乎城主府之争,那就不必啦。我今天有伤在身,就不招待二位了。” 牧天语气淡然,透露出几分不以为意。 方离长老闻言,心中微凛,暗道此子果然桀骜不驯,却又碍于牧天在坊市中展现的实力,面上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既如此,老夫便不打扰了,待城主府之争尘埃落定,我再与牧公子把酒言欢。” 言罢,师徒二人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一路传音低语,向王家方向快速飞去。 “师尊,此人真是天资惊世,莫非真如传言那般,来自圣地?” “我已去信圣地友人求证,不日便知真相。若非如此……他身上的那份传承,我们说不得……” 百晓参望着师徒二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对牧天道:“主公,这两人定有图谋,加之今日坊市之事,杨家的报复恐在所难免,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发制人,即刻铲除杨家。” 牧天淡然一笑,摆手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且让那些宵小再蹦跶几日,到时候一并清算,一个一个杀,太过麻烦。” 言罢,他就要步入密室,忽又想起一事,转身对百晓参吩咐道:“开启大阵,封锁小院,今日起我们的任何消息都不能外泄。” “得令!” 百晓参应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目光掠过清染的房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与此同时,牧天斩杀杨家众人,打的神剑门长老仓皇而逃的壮举,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崀山城内传开,引起一片哗然。 城主府深处,一间幽暗而庄重的密室之内,气氛骤然紧绷。 “爹,出事了!” 杨涟枫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未经通报便冲破了密室的静谧,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涟枫,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将来如何担起城主之责?” 杨天焕端坐于古朴的蒲团之上,闭目修炼的他猛然睁开双眸,眸中闪过一抹严厉与失望,沉声训斥道。 “爹,此事非同小可……” 杨涟枫急切地解释,仿佛连珠炮般将今日坊市中的风云变幻一一道来,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事态的严峻。 “此言当真?” 杨天焕闻言,身形微动,稳重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动容。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涟枫,心中震撼于牧天得实力、神剑、帝甲,甚至越级重创陈元驹的惊世之举。 “千真万确,坊市中众目睽睽之下,无人能作假。” 杨涟枫坚定的回应。 杨天焕闻言,陷入了沉思,双眸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在展望未来,脸上渐渐被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所取代。 “看来,我杨家复兴的契机已至!”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转向杨涟枫。 “枫儿,你将清染这两日所传消息,再细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遗漏。” 密室之内,父子二人低语交谈,似乎每一句话都承载着家族未来的命运与希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杨天焕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 “古矿洞……此事必须周密部署,我要让崀山城上下皆知,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宰。我杨家的机缘,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是,爹!” 杨涟枫应声答道,却又忍不住忧虑,“只是那牧天与他护卫实力超凡,我们现有的力量恐怕难以匹敌,是否需请动老祖宗出山?” 杨天焕微微一笑,抚须而道:“枫儿,你忘了你大伯正在圣地修行,他若归来,何愁大事不成?” “对啊,大伯若归,万事无忧!” 杨涟枫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对那位家族中的传奇人物充满了敬仰与期待。 随即,杨天焕取出一枚小巧的令剑,指尖轻点,光芒一闪而逝,似乎已向远方传递了某种信息。 第60章 出发古矿洞 与此同时,在王家的府邸内,却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清洗。 王霄立于遍地狼藉之中,脚下是数十颗冰冷的头颅,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狠辣。 “炀儿,记住,仁慈是弱者的庇护所,非成大事者所取。” 王霄望向一旁面露不忍的王炀,语气严厉中带着几分深沉。 “牧天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其背景之深,或许远超你我想象。” 王霄的话语让气氛更加凝重,他紧握住王炀的双臂,眼中满是期许与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是我王家的未来,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你都必须与他保持紧密的联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这份关系,你明白吗?” 王炀被父亲的眼神震慑,心中虽有惧意,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爹,我……我会尽力的。” 王霄轻叹一声,似乎对儿子的成长既感欣慰又略感无奈,最终只留下一句:“这两日不要出门,好好准备,成败在此一举!” 王炀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那份玩世不恭逐渐收敛,眼神越发明亮,似下定了决心般,双拳缓缓握紧。 出乎牧天意料之外,这两日竟异常宁静,宛如秋水长天,波澜不惊。 杨家的报复未至,神剑门影踪全无,连那些窥伺的宵小之辈也销声匿迹。 崀山城,这座喧嚣之地,也变得沉寂了不少。 仿佛有一个风暴之眼正在形成。 “主公,局势尽在掌控之中!” 百晓参见牧天出了密室,兴冲冲从屋内走出,疾步迎上牧天,满脸洋溢着难掩的兴奋与自信。 牧天筹划已久的大计,今天终于要迎来了启幕的时刻。 他以密语传音,对百晓参细细嘱咐一番后,便整装待发,准备前往与怯颜会合,去古矿洞,采集聚灵草。 “牧……公子,且慢!” 清染柔和却略带犹豫的声音,在牧天身后突兀响起。 这是多日来她首次主动喊出牧天的名字,让牧天有些意外。 “哦?” 牧天轻应一声,带着几分好奇转过身来。 “公子此行,危险重重,还请务小心。” 言罢,她未待牧天回应,便匆匆转身,步入屋内,消失不见。 牧天轻抚手中温润如玉的玉牌,与百晓参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默契,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 “老参,闲暇之余,不妨多教教这丫头几曲小调,同时别忘了我的嘱托。” 牧天说完,随即推门而出,却见怯颜早已等在了门外。 晨曦微露,天际渐染金红。 怯颜一袭素色劲装,如同初雪覆盖的幽兰,纯净而坚韧。 那原本遮蔽容颜的黑纱,悄然换成了轻盈洁白的幂篱,随风轻轻摇曳。 虽未露真容,却凭那曼妙身姿,在牧天心中勾勒出一幅幅令人遐想的画卷,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为之一亮。 牧天心中暗忖,怯颜今日的状态,似乎蕴含着某种蜕变。 “你的伤好了?” 怯颜看见推门而出的牧天,言语间透露着关心和意外。 “没事了。” 牧天淡淡答道,凝视着怯颜那随风轻摆的白色幂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问道:“詹叔醒了?” “那日从你这里回去之后不久詹叔就醒了,只是身体还太虚弱。此番事了,我就带他来拜谢你。” 谈到詹叔,怯颜的声音有些高兴,随即见牧天只是一个人出门,掩盖在白纱中的秀眉轻蹙,带着几分忧虑与不解的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位如影随形的守护者呢?” 牧天闻言淡然一笑:“我已另有安排,此行采集聚灵草,我一个人足矣。” 他的话语平静如水,却蕴含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哎呀,你糊涂啊!我知道你修为深厚,但那古矿洞危机四伏,还暗藏无数未知。若你那位追随者同行,或许我们能更深入地探索,收获更多的聚灵草。如今仅凭你我……” 怯颜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想要试图劝说牧天。 牧天轻抚了一下手中的玉牌,认真而诚恳的说道:“此行我另有图谋,聚灵草不过是其中一环,而古矿洞内的凶险,恐怕会远超你的想象,你留下好好照顾詹叔吧,我已知其路,你若跟随,恐有不测,劝你三思。” “莫非此事跟你那天在坊市中大展神威有关?” 怯颜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 继续说道:“詹叔昨晚也苦口婆心,劝我不要跟你涉险。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你对詹叔有救命之恩,如今你有危险,我怯颜更不能袖手旁观!” 牧天感受到怯颜的固执与善良,本不愿让她因自己而涉险,但见她如此坚决,也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同前往,但切记,一切小心。” 言罢,牧天身形一展,如同乘风而起的仙鹤,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怯颜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化作两道金色的剪影,宛如飞天的神人。 半日后,牧天与怯颜抵达了一处被遗忘的矿洞入口。 洞口斑驳,宛如时间的伤痕,隐匿于山谷之底。 四周草木丛生,静谧中透出一股被岁月遗弃的荒凉与神秘。 牧天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此地往昔曾是灵石丰饶之地,后因资源枯竭而被世人遗忘,如今却成了地龙(大蚯蚓)蛰伏的巢穴,处处暗藏危机……” 怯颜正欲详述洞内的情况,牧天已背负双手,步履从容地迈入了那幽暗的洞穴,留下一脸无奈又焦急的怯颜。 她轻跺足尖,无奈之余只能迅速跟上,心中默默祈愿此行能够平安归来。 矿洞之内,潮湿与闷热交织,形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一寸空间,诱惑着探索者步入未知的深渊。 随着脚步的深入,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逐渐弥漫,那是深藏于暗处的地龙独有的气息,愈发浓烈,令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地面也由干燥转为湿滑,直至泥泞不堪,每一步都需谨慎。 “再往前行不过百丈,便是地龙栖息的领地,聚灵草正是在那片区域被我偶然所得。” 黑暗无光的矿洞内,怯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警惕,低声细语,语气中满是凝重。 “我们需收敛气息,屏息凝神,以免惊扰了这些地龙,否则……” 牧天步履不停,安静的听着怯颜的低语。 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穿梭于黑暗之中,向着前方如幽冥的深处探查而去。 发现了矿洞深处稀疏的聚灵草那微弱却诱人的光芒,以及淤泥之下,数十条粗壮如男子小腿的地龙,它们紧紧缠绕,守护着这片领地。 在那矿洞更深处,更是地龙密布,等级也越来越高,零星的聚灵草如同散落的星辰,点缀在矿洞的各个角落。 神念如水顺着幽深的矿洞不断流淌而下,直至千丈深处,牧天的神念触及到了更为惊人的景象。 千丈之下,一片繁茂的聚灵草在巨大的洞窟中熠熠生辉,宛如星辰落入凡间。 牧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聚灵草的渴望,也有对那些魑魅魍魉的轻蔑与自信。 他忽地停步转身,正欲张口,不料怀中一暖,香风拂过,原来是怯颜不慎撞入他的怀抱。 “哎呀!” 随即怯颜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弹开,留下一串黄鹂浅鸣般慌乱的惊呼。 牧天愣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此地危机重重,不仅有无数地龙潜伏,更有未知的危险随时可能爆发。你留在此地太过危险,我劝你速速离去,以免遭遇不测。” 没有给怯颜回应的机会,言罢,他化作一道流光,毅然决然地冲向了矿洞的更深处。 第61章 哦?天衍圣地的人 牧天故意甩脱了怯颜的跟随,悄然无息地激发了体内潜藏的龙气。 刹那间,矿洞内原本因他的惊扰而躁动不安,欲要发动攻击的无数地龙,仿佛遇见了天地间最为恐怖的存在,纷纷退缩至地底最深处,彼此紧紧纠缠,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动弹。 这些地龙,都是些凡兽或是元兽,竟连一条灵级之兽都未曾出现,自是引不起牧天半点兴趣。 他轻笑一声,步伐未停,一边快速前行,一边顺手撷取洞内零星的聚灵草。 指尖轻弹间,株株聚灵草,便化作点点灵光,没入他的掌心之中。 终于,牧天毫无阻碍地踏入了那幽深阴寒的洞底石窟之中。 他闲庭信步,仿佛漫步于自家花园,一边轻抚着手中的温润玉牌,一边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杨家的人?” 只见石窟内的一面石壁之上,长满了聚灵草,郁郁葱葱,掩映着一名中年男人的身影。 这人发髻高耸,浑身玄衣,面容与杨天焕有几分相似,正盘膝而坐,双膝之上横放着一柄古朴长剑,剑身之上流转着淡淡的灵光,透露出一股森寒的杀意。 而在他身后的石壁之上,聚灵草茂盛异常,每一株都拥有着数百年的药龄,株株闪烁着灵动的宝光,宛如漫天的星辰,将整个石窟映照得熠熠生辉,更添几分神秘与幽邃。 中年男人的对面,另一侧石壁之下,一条水桶粗细的地龙王,竟是断成了三节,凌乱地散布在地上,血迹斑斑,显然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激战。 牧天的目光在这地龙王的尸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看来,这石窟之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你似乎对此并无丝毫意外?” 盘坐之人缓缓睁开双眸,两道寒光如利剑般射出,细细打量着牧天,语气中略带疑惑。 牧天不置可否,步履从容地走进洞内,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这人,便将目光转向了石壁之上那郁郁葱葱的聚灵草。 仿佛这石壁上的灵草比眼前之人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全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 “胆敢冒充我圣地弟子招摇撞骗,又欺辱我杨家人,你可知罪?速速道出你的来历,留下你的传承,我可赐你一个全尸。” 那人冷冷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天衍圣地的人?” 牧天心中了然,这便是杨家的倚仗了。 然而,令他略感意外的是,区区杨家竟然有着天衍圣地的背景。 当初他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故意引导王炀认为自己乃是某门派的弟子,却未曾料到,自己随手掏出的一块令牌,竟然会是天衍圣地的。 今天竟然真遇到了天衍圣地的人,这种巧合让他在内心哑然不已。 “哼,你一个灵府境,没有化灵境的追随者陪同,你也能如此轻易地走到这里,看来你身上的秘密非同小可。此番我专程为你而来,为了赶时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看来倒也值了。” 那人说完,缓缓持剑站起身来,神念肆无忌惮地扫向牧天,仿佛在欣赏一件难得的宝物,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期待的光芒。 “对了,你虽机智,派那追随者去搬救兵,但此举正好暴露了你的行踪。待我得你传承之后,必将你的一切悉数抹除,铭记此言,杀你之人,杨天煊也。” 杨天煊语毕,浑身气势骤然提升至化灵境巅峰,一股威严如山的威压向牧天笼罩而来,意图以此直接镇压牧天。 “如此,我灭你杨家,亦是天经地义。” 牧天心知彦祖外出之因,却无意再与这眼高于顶的圣地弟子多言。 见杨天煊动手,他即刻收起手中玉牌,拉开拳架,脚尖轻点,身形如箭般向杨天煊激射而去。 他想借此机会,试探自己破境后,灵肉合一的身体强度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好胆!” 杨天煊见牧天敢于还手,不由赞叹其勇气。 然而在他看来,牧天的举动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毕竟他们之间的修为差距悬殊。 他拇指轻轻一推,手中长剑出鞘,一道寒冰剑气瞬间与牧天碰撞在一起。 “砰!” 牧天一拳将剑气砸散,手上仅留下一道白印,毫无影响。 他攻势不减,眨眼间便欺身至杨天煊身前,毫不犹豫地一拳递出。 那拳风之中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彰显出强大的威能。 原本气势雄浑、傲然自信的杨天煊,此刻却如见鬼魅般瞪圆了双眼。 虽然因为轻敌而被牧天快速近了身,然而他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就在牧天的拳头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寒光乍放,斩向牧天的手臂,意图将其直接斩断。 “铮!” “轰!” 杨天煊只觉自己仿佛斩在了一块极硬的金铁之上,震得他手中一麻,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紧接着他被牧天的拳头击中腹部,整个人如被一头巨兽撞击一般,被直接砸进了另一侧的石壁之内。 “还好,临时更改拳向,不然聚灵草就要毁掉了。” 牧天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臂,目光移至被杨天煊剑斩之处,一条半寸深的血痕赫然映入眼帘。 牧天在心中暗道:“哎,还是不够硬,原以为不过破皮而已。” 承受化灵境巅峰一击,仅入肉半寸,此等情景,在他人眼中无疑是奇迹。 然而,在牧天心中,却仍感未达到他以为的程度。 然则,不待牧天疗伤,那伤口竟肉眼可见的开始自行愈合,令人惊叹。 见状,牧天晃了晃手臂,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如今已如此强横,那么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我这身体定将成为天下最强宝体。 “我誓必将你碎尸万段!” 正当此时,那嵌入石壁之中的杨天煊咬牙切齿地轰然飞出,向牧天暴怒斩出一道丈长的寒冰巨剑。 随着这巨剑的显现,一股极致的凛冽肃杀剑势瞬间弥漫整个石洞。 第62章 剑气如狱 牧天早已预料到杨天煊的举动,他翻手取出镇岳神剑,自身的剑势猛然爆发。 手中神剑锋芒一闪,三轮磨盘大小的银色素月剑气以品字型撞在寒冰巨剑之上。 寒冰巨剑寸寸碎裂,而牧天的剑气也随之消散。 此刻的杨天煊头发凌乱,嘴角挂血,见自己含怒发出的巅峰一击竟被牧天轻描淡写地挡住,已然明白自己不仅小瞧了他,而且遇到了真正的强敌。 他的面色中的充满了不可置信,接着逐渐凝重起来,眼中再无任何轻视之意。 他心中更是对牧天身上的传承火热了起来。 于是,他手中的剑招直接连绵不断地使出,意欲一举拿下牧天。 洞窟内多少寒冰剑气纷飞,无数由冷冽剑气凝聚的寒冰之剑,如潮水一般向着牧天卷去。 牧天见状,嘴角一撇,九狱剑势横扫而出。 随即手中剑诀变幻无穷,如银河倒挂,素月流辉,又似金乌展翅,大日凌空,剑气此起彼伏,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与杨天煊的剑气碰撞,洞内顿时狂风四起,剑气风暴肆虐,仿佛天地也要为之战栗。 牧天破境入灵府,剑招威能倍增,比凝神境巅峰时还要强大数倍。 他挥剑如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让杨天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不仅如此,牧天灵肉合一,剑势与天地更加融合,仿若天成一般。 他的剑气纵横交错,如同天罗地网,将杨天煊那不入流的剑势全面碾压。 杨天煊越打越吃惊,他原本轻视牧天的实力,此刻却面色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感受到了牧天那奇怪剑势无与伦比的威压,原本信心满满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惧。 杨天煊心头一震,他惊异地发现,这个身处灵府境的年轻人,剑气威能竟隐隐更胜自己一筹。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还领悟了剑势,那剑势之强,远超自己百倍。 剑势,那可是剑修天赋与潜力的象征,牧天的表现,彻底颠覆了杨天煊对剑修的认知。 在灵府境就能领悟如此玄奥的剑势,这种剑道天才,简直闻所未闻。 杨天煊此刻完全陷入了牧天的剑势之中,那剑势如潮水般侵袭而来,让他浑身刺痛无比。 他打出的剑气,在这剑势的压迫下,威能十去其三,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原以为是一场轻松的碾压局,却硬生生被打成了保命局。 此刻杨天煊心中憋屈无比,自己堂堂一个化灵境巅峰的存在,竟然被眼前这个小子压制得如此难受。 他只得更加竭尽全力地应对,心中暗自寻找对策。 “如果就这样,那就不陪你玩了!” 牧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冽,他眼神凌厉地扫视着洞中越来越狂暴的剑气风暴,心中担忧着聚灵草的安危。 刹那间,他身上的气势暴涨,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手中的神剑朝天一引,仿佛在与天地沟通,洞中突然浮现点点星光,那星光渐渐浓密,汇聚成一条璀璨的星河。 星河之中,无数的剑光在闪烁,仿佛一条剑龙在咆哮,带着无尽的杀意,攒射向已开始萌生退意的杨天煊。 杨天煊见状,瞳孔剧烈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 他万万没想到,牧天先前竟然还留手了,此刻展现的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面对这死亡的威胁,他不得不燃烧精血,企图以最后的力量来对抗这毁灭性的一击。 然而,牧天的星河剑气如摧枯拉朽一般,湮灭了杨天煊所有保命的剑招,最后全部灌入他的体内。 “啊!” 在这一刻,杨天煊的悲嚎声响彻洞窟。 “我是圣地的外门执事,你不能杀我!” 然而,他的嚎叫却被剑气撕裂,浑身炸出无数血雾,最终“碰”的一声,被剑气碎成了无数块,化作一片血雾飘散在空中。 牧天袖袍一甩,轻易挥散了那快要及身的血雾,转身大步走到长满聚灵草的石壁前,开始迅速收集那些珍贵的聚灵草。 “轰!” 就在这关键时刻,长满聚灵草石壁突然爆碎。 一点枪芒如同闪电般瞬间点到了牧天的心口。 牧天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阻挡,就被一杆长枪顶着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了对面的石壁之上。 那长枪带着强大的威能,将牧天死死地顶在石壁之上,枪尖却被牧天身上的荒甲阻挡,无法再寸进半分。 在长枪的另一端,一名额头上刺着一个醒目的“叛”字,面容凶恶的男人正竭尽全力地输出着自己的灵力,想要彻底刺穿牧天,将之钉死在洞壁之上。 这偷袭之人满脸杀气,言语有些激动的吼道:我已钉住他了,你们赶紧出手!” 与此同时,杨天焕、陈元驹带着七八名化灵境高手紧跟着叛黥从洞中激射而出。 他们还未落地,就纷纷抬手,准备向着牧天打出最强攻击。 杨天焕更是急切地喊道:“此子不能以常理看之,大家务必不要留手,必须一击必杀!为我大哥报仇雪恨!” 这偷袭来的过于突然,牧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叛黥偷袭得手,死死压制在了石壁之上。 心口的传来的巨震和强大压力,让他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心中不禁一凛,眼睁睁地看着那原本生机勃勃的聚灵草,如今已被毁得不成样子,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涌起。 见洞内忽然多出数名化灵境高手,想要乘机出手袭杀了自己。 牧天毫不迟疑,瞬间将修为提到巅峰,浑身灵力犹如沸水般升腾,不顾那顶在自己身上的长枪带来的压迫,左手奇妙剑诀飞快掐出,右手神剑再次向天一引。 洞中璀璨无比的剑气星河再现,这一次的剑气比先前对战杨天煊时更盛数倍,犹如一条狂暴的剑龙在洞中肆虐开来。 无尽的星河剑气如狂风暴雨一般激射而出,顷刻间将整个石洞淹没,所有人都无处可逃。 四周的空气被剑气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声,整个石洞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第63章 星河肆虐 “噗……噗……” “该死……” “啊……” 洞内,星河剑气肆虐,如狂风骤雨,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人间炼狱。 牧天身形落地,一股鲜血自嘴角溢出,显然是受了不小的震荡。 适才突遭偷袭,他虽英勇无畏,但那叛黥已是化灵境初期修为,全力一击之下,纵使牧天身有荒甲护身,也令他受了些许内伤。 牧天冷眼瞥向那逐渐消散的剑气,眸中寒意更甚,犹如寒冬之冰,冷彻骨髓。 他手中剑诀再起,素月、大日、星河三才剑气齐聚,犹如天地之威,凝聚于一剑之中。 剑气风暴如巨浪狂潮,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再度将杨天焕、陈元驹等人淹没其中。 洞内,剑气纵横交错,切割血肉之声与惨叫声交织起伏,犹如一曲悲壮的战歌,震撼人心。 牧天身形如电,剑诀变幻莫测,每一剑都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威力。 那剑气凌厉无匹,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无人能挡其锋芒。 “牧天,赶紧停手,你若杀我,神剑门必将与你不死不休!” 陈元驹声嘶力竭地喊道,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牧天的真实实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此刻,洞窟内的人飘摇在牧天那如炼狱般的剑气之潮中毫无反抗之力。 “牧天,放过我,我将崀山城城主之位给你,杨家所有产业也全都归你!” 杨天焕同样在求饶,他们的灵级防御宝物在牧天那强大的剑气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牧天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冷如万年寒冰的话语从他嘴角流出。 “想要杀人夺宝,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哼!” 牧天再次冷哼一声,缓缓伸出左手,猛然一握。 顿时,包裹着陈元驹和杨天焕等人的剑气风暴骤然收缩,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紧紧握住。 “啊!!” “啊!!” …… 惨嚎之声接连响起,所有敌人的身体被剑气直接切成血雾,飘散在空中。 石洞内,血雾弥漫,血腥味刺鼻,仿佛置身于修罗场一般。 牧天手持神剑,身绽宝光,他站在血雾之中,仿若九幽的杀神,冷漠而强大。 他的神念反复扫过洞窟的每个角落,确认再无任何异状后,他的心神才稍微松懈了几分,把注意力又放到了被毁坏的聚灵草上。 在这场剧烈的战斗风暴中,聚灵草在他的有意保护下,大部分还算完好,零乱的散布在地。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宛如春日里突遇盛开的桃花,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收集起这些珍贵的灵草,犹如呵护着世间的珍宝。 却说怯颜,因那意外撞入牧天的怀抱,心中的羞怒尚未平息,便听见牧天留下一句莫名的话语,转身便消失在了矿洞深处。 她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纷飞。 她怔怔地望着牧天消失的方向,待她回过神来,牧天已如幽灵般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洞内依旧保持着一种异样的宁静。 这份静谧中透出的诡异气息,让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她鼓起勇气,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地面突然翻涌起来,数十条人腿粗细的地龙破土而出,如同狂暴的野兽般嘶吼着向她扑来。 怯颜大惊失色,连忙纵身跃起,如同林间的灵狐,快速退了回来,直到那些地龙重新沉入泥浆之中,她才停下脚步,独自立于黑暗之中。 她目光深深望向矿洞深处,黛眉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忧虑。 那黑暗之中,仿佛有命运的齿轮在悄然转动,而她,只是这庞大命运中的一粒微小尘埃。 正当怯颜苦思冥想,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之际,那隐隐的风雷之声,如同九幽魔神的低吼,从矿洞极深处传来,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威严与恐怖。 声音逐渐增大,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直至最后,矿洞地面竟也开始轻微震动,仿佛连整个矿洞都在颤抖。 怯颜心中一惊,覆盖在白纱下的绣眉紧皱,眼眸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她感觉这不同寻常的震动绝非好事,定是矿洞内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是自己根本进不去,眼中的担忧越发浓郁。 见洞内的震动愈发剧烈,洞顶的沙尘碎石开始簌簌落下,她紧握双拳,转身迅速向洞口走去。 临近洞口时,她猛然发现洞口外面似乎人影绰绰,那些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仿佛是一群幽灵在游荡。 她心中一紧,迅速躲入一个隐蔽的角落,暗暗向外窥视。 牧天细心地搜集着每一株聚灵草,连那些碎裂的枝叶也不放过,这可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好东西。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珍视与渴望,仿佛这些聚灵草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每一寸都需细细呵护。 半晌之后,他终于把所有能用的聚灵草都搜集完毕,连地上散落的储物戒指和各类武器宝物也一并收起。 他再次认真地环视了一遍整个洞窟,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石壁,寻找着任何一丝有用的信息。然而,洞窟内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他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随着牧天的离去,原本安静异常的地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顺着血腥味渐渐爬满了整个洞底石窟。 它们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每一丝血腥与灵气,仿佛这是它们久违的盛宴。 牧天边走边在心中思量刚才洞窟内的遭遇。 他心中暗自庆幸,虽然早料到会被杨家埋伏,但还是百密一疏,被人从自己最容易忽视的地方突袭暗算。 他摸了摸胸口的伤口,感受着那处隐隐的疼痛,幸好这些人修为有限,而他又身怀荒甲,才只受了一点轻伤。 但如果遇见比他强太多的修士突袭,那就有可能生死绝对难料。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怕。 “终究还是我这神子的骄傲自负的性子!看来以后要更从容谨慎一些,骄狂自大只会害死自己!” 他边走边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在心中暗暗警醒和告诫自己。 “牧天,你终于出来了!方才洞内似有翻天覆地之战,你没事吧!” 怯颜自一块嶙峋石角后猛然现身,眼眸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 “我没事,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只是可惜了那些聚灵草,损坏了不少。” 牧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早已洞悉怯颜藏匿之处。 见她无恙,牧天心中稍安,更因她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关怀而感到一丝温暖。 “我的事情还没了结,你暂且留在这里,不要出去。” 言罢,牧天身形一晃,欲绕过怯颜,继续以那不疾不徐的步伐迈向洞口,仿佛世间万般风云变幻,皆不能扰其心绪分毫。 “等等!洞外不知为何,竟聚集了众多离火宫之人,数目怕是不下百人,个个修为不低,神色不善,似有不轨之意。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怯颜急声唤住牧天,言语间难掩忧虑。 牧天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翻手取出镇岳神剑,面色从容,对怯颜说道:“可能还不止这些,你跟紧我!” 第64章 兽潮汹涌 怯颜虽然不明白牧天为何如此镇定从容,但此刻听见牧天的话语,她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 先前她未曾有机会帮助牧天,既然这些人是冲着牧天来的,那么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以报牧天救詹叔之恩。 “有人出来了!” 一声尖锐的报信声划破山谷,如同寒冰碎裂,令人心悸。 牧天方一走出矿洞,便觉气氛骤变,山谷之内人影绰绰,如兔起鹘落,迅疾无比。 一百多名高手瞬间逼近,将他与怯颜团团围住,犹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这些人身着清一色的暗红色锦衣,胸口绣着火焰状的纹章,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其中竟有不下十位化灵境强者,其余皆是聚星境高手,这等阵容散发的肃杀之气,如同寒冰刺骨,令人心悸不已。 离火宫的高手,竟是倾巢而出! “呵呵,看来我身上的东西,确实让人垂涎三尺啊!” 牧天面对眼前离火宫百多号人的围堵,却无丝毫惧色,从容不迫,仿佛这并非生死攸关的绝境,而是一场闲庭信步的游园。 怯颜静静地立于牧天身侧,幂篱之下,她的容颜被面纱轻轻遮掩,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容。 唯有那双紧握短刀的手,骨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的眼神虽未显露,但那份担忧与坚决,却如同细流般,悄无声息地缠绕在牧天周围。 “ 牧公子,咱们都是明白人,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已查证,你并非圣地弟子,这‘怀璧其罪’的道理,想来你也心知肚明,无需我过多赘述。” 居中的一位化灵境巅峰的老者缓缓开口,他的胸口绣着九朵火焰,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某种莫名的力量。 牧天扫了这老者一眼,随即把目光看向了老者身旁的离火宫长老方离。 此刻,方离的脸上挂着一副既扬眉吐气又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在讽刺牧天当日的骄狂。 他见牧天看向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盛,得意的说道:“牧天,这位便是我们离火宫的宫主。如今,这整个山谷已被我们的阵法牢牢封锁,即便是只蚊虫,也难以逃脱此间。” 言罢,他脸上的笑容渐敛,换成了一副肃杀之色,接着道:“宫主知你天赋异禀,只要你愿意主动交出身上的传承,我向你保证,不仅你的生命安全无虞,未来更是会将你作为离火宫的神子来培养。如何?相比之下,我们离火宫的诚意,可比那神剑门要浓厚得多吧!” 方离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诱惑,仿佛以为牧天已别无选择。 “神子?呵呵……” 牧天闻此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却无半点波澜。 他曾贵为神庭神子,那般辉煌岁月,如今从他人口中再次听到“神子”二字,竟似风过无痕,令他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感慨。 他缓缓摇了摇头,发丝轻扬,带着几分超然物外的洒脱,接着说道:“我不喜欢杀戮,也念在你们修行不易,我也愿给你们离火宫一线生机。” 牧天的声音由平和逐渐转为冷冽,接着道:“若你们离火宫非要自寻绝路,那就做好被灭门的准备吧!” “哈哈……你以为,区区斩杀了杨家与陈元驹几人,便能妄言灭我离火宫数千年基业?真是无知者无畏,可笑至极!” 离火宫主见牧天如此张狂,一脸戏谑的看着牧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随即他身形未动,但那股威严之气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牧天见状,眼神微眯,脚步轻移,将身旁的怯颜挡在了身后。 “那就开始吧!” 牧天不想跟这些自寻死路的人废话,像是在下命令一般说道。 随着牧天话语的落下,山谷外骤然间风起云涌,地面隐隐传来震颤之感,仿佛大地自身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变故而颤抖。 “发生了何事?” “咦?怎会如此?” 谷内的离火宫人见状,纷纷面露惊疑,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这突如其来的动荡之源。 震颤愈发剧烈,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谷内一处崖壁之上,忽然闪过一抹绿光,犹如流星般迅疾,稳稳落在牧天身旁。 “参见主公!” 百晓参一落地,便立即对牧天躬身行礼后,他一身武将戎装,仿若出征归来的将军。 离火宫众人突见一位长髯将军突然出现,不由大惊失色,纷纷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百晓参身上,摆出了戒备和攻击的阵势。 离火宫宫主先是一惊,又见来人只是化灵境初期修为,便不以为意的心中一松。 此时,地面的震颤更加剧烈了起来,仿佛有无穷的猛兽向着这边席卷而来。 “走吧!”牧天语气淡然,不愿在此多做耽搁。 他说完,猛的转身,一把将身后怯颜柔软的腰肢搂入怀中,动作之快,令怯颜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得令!” 随即百晓参轻轻一带,三人身形一晃,如同穿梭虚空,瞬间便突破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困阵,稳稳落在了山谷之外的山巅之上。 牧天等人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留下离火宫众人一脸愕然。 他们不可思议的直接出了困阵,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伴随着不知名的大地震颤,恐慌与不解在离火宫所有人心中开始疯狂蔓延。 “不好!阵法被人动了手脚,失去了掌控,我们被困住了!” 就在此时,离火宫宫主脸色一白,发现了已彻底失去了山谷困阵的掌控,不由惊呼出声。 接着,他就看见了此生最恐怖的一幕,向来稳重如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般颤抖了起来。 只见山谷四周,密密麻麻的各色妖兽犹如洪水猛兽,自四面八方汹涌而入,势不可挡,将整个山谷瞬间淹没。 山谷内惨叫声此起彼伏,犹如人间炼狱! 怯颜轻盈落地,正羞怒交加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万兽奔腾之声,各色兽吼交织,此起彼伏。 她心中一惊,尚未及反应,只见山谷外的荒野之中,无数的妖兽肆意奔腾,却全部绕开了自己站立的山峰,如狂潮一般涌入了山谷之中。 “兽潮!!!?” 怯颜立即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先前的羞怒在这一刻早已忘在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愕与惶恐。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牧天,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急切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但幂篱的白纱之下那双眸中的慌乱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牧天依旧是一脸平静,仿佛眼前的兽潮不过是微风拂面。 他的眼神深邃,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妖兽。 突然,牧天身体瞬间绷紧,原本淡然自信的脸上瞬间爬满了凝重。 他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中的镇岳神剑,灵龟老祖的帝山令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左手掌心。 第65章 神秘人再次现身 山顶之上,一时之间,万籁俱寂,唯有山谷内离火宫人的惨嚎,渐渐被那震天动地的妖兽嘶吼所淹没,宛如夜幕下的烛火,被狂风无情地吞噬。 就在此刻,一道青光如流星划破夜空,自山谷中一闪而出,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锋芒。 “砰!” 一声巨响,彦祖浑身浴血,煞气腾腾,宛若一尊刚从修罗场中归来的杀神,砰然落地。 他大步流星走到牧天身旁,笑呵呵地等待着牧天的夸赞,那双眸子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办的不错。” 牧天身形依旧紧绷,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缓缓将目光投向身旁愈发魁梧的彦祖,嘴上虽褒奖了几句,但那凝重的眼神却似千斤重担,让彦祖心头一紧。 彦祖听见牧天的夸奖,本已眉飞色舞,正欲开口,却瞥见了牧天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连忙快速扫了一眼百晓参和怯颜。 只见百晓参正对着他连连眨眼,眼神中满是暗示,彦祖皱了皱眉,正欲询问,耳边已传来了牧天果断的话语:“回城!” 百晓参早已准备多时,裹挟着牧天、怯颜以及彦祖,化作一道绿光,犹如流星赶月,急速向着崀山城而去。 那速度之快,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开来。 待到接近崀山城时,百晓参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主公,在山顶之时,是否还有强敌在附近窥伺?” 牧天闻言,神色凝重,缓缓开口:“不错,有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神秘人,隐匿于空中的云团之内,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不过我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敌意,不知是敌是友。” 原来,牧天一出山谷,神念便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扫了出去,结果却惊出自己一身冷汗。 他发现,在山谷上方的空中,一个被黑袍笼罩的神秘人正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山谷间的一切。 若非他的神念强大无比,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其存在。 那神秘人拥有如此厉害的隐匿功法,且气息之强大,远超灵蛇郎君,绝非他所能抗衡。 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百晓参从牧天口中得知真相后,心中更是惊骇不已,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硬生生地将原本已到极致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分。 “没事,他没有跟来。” 牧天知晓百晓参极怕被捉,于是好心出言安抚。 百晓生闻言,心中稍安,带着众人迅速回到了牧天的小院之内,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先回去,等你忙完了我再带詹叔来找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怯颜一落地,便对牧天说道。 她不等牧天回话,便直接出了院门,消失不见。 “清染见过公子!” 清染从屋内走出,来到院中,对着牧天施了一礼。 她不等牧天休息,便一改往日的沉寂,抬头直视牧天,脸上写满了坦然与决绝。 她再次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杨家与我有薄恩,我先前帮杨家传递了消息,算是报恩。而我对公子心中的怨结虽难解,但终究都是过去了。我恩怨分明,不管公子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再心生怨言。” 她说完这番话,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清丽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平静的等待命运降临的神色。 牧天闻言,略感意外。 他留着清染在身边,除了对神界那位“神女”的猜测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在崀山城的布局。 如果没有清染向杨家透露消息,他也没那么容易直接实现了古矿洞的谋划。 牧天微笑着看着翘首以盼的清染,说道:“以后去留你随意!不过今天有点饿了,你先准备一桌酒菜,等我们回来你再告知我你的决定。” “谢公子!清染重获新生,心中也早有决定。只要公子不嫌弃清染修为低微,清染愿此生都随侍公子左右,请公子成全。” 清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躬身行礼道。 “好!那就先去做饭吧!” 牧天看着眼前的清丽女子,淡淡应答了一声。 接着,他转身对百晓参和彦祖说道:“走吧,王家好像遇到了麻烦。” 此时,城内早已没有了战斗的痕迹,街道上也鲜有行人。 所有人都知道,王家与杨家正在进行一场关乎城主府争夺的灭门之战,都怕惹祸上身,纷纷待在家中静待结果。 王霄正带着王家高手将城主府团团围住,却始终攻不进去。 因为城主府被一个强大的护阵保护着,无论王家人怎么攻击,这护阵都始终安然无恙。 王霄此时也有些束手无策,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他深知,拖则生变,万一杨家还有什么援手赶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正当王霄愁眉不展之时,牧天等人落到了他的面前。 王霄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立即上前行礼道:“属下见过公子!公子,杨天焕他们……” 他话音未落,便被牧天打断:“都死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还未解决?” 王霄见牧天问起,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说道:“这城主府被杨家布置了一个强大的护阵,从外面根本撼动不了。而杨家余孽都龟缩在城主府内,所以才拖到现在。” “老参,你去看看。” 牧天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对百晓参吩咐道。 “得令!” 百晓参应声而出,快速来到护阵跟前。 他这摸摸,那敲敲,绕着城主府转了一圈后,回到牧天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公,这护阵来历只怕不凡。我没有见过此等强大的阵法,只能从内部捣毁阵基或者断了灵力来源才能破解。” “啊,那怎么办?这杨家不灭,终究是个隐患。” 王霄见牧天的人都无法破阵,顿时又患得患失起来。 阵法对于牧天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只是他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能够随意出入阵法的特殊能力。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找个合理的理由带着众人进入护阵的时候,突然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这是崀山城防御大阵,可是当年集齐炎州素有阵师消耗无数资源才布置出来的大阵。当年玄龟老祖带着蛮荒无尽妖兽前来攻城数次都从未攻破过。虽然现在威能已失去九成,但是也不是你们这等修为能破开的。” 闻言,牧天的身体再次绷紧,镇岳神剑一闪而出。 他抬头看向空中,果然是先前一直在山谷上空观察他们的那个黑袍神秘人。 牧天心中虽有戒备,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向空中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那神秘人对着牧天感叹一句:“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接着又道:“按照规矩,我不能出手。能出手的人现在也出不了手,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你要是能破了这个阵法,老夫说不定给你未来的修炼铺一条通天大道。” 第66章 杨家覆灭 牧天心中暗自揣摩,这神秘老头的言辞间似乎别有深意,但可以确定的是,此老应是友非敌。 他心中那块隐隐悬着的石头,渐渐落地,稍感放松。 “如此说来,只要我破了这阵法,便能有所收获?” 牧天听闻老头的言语,似乎暗示着将给予他莫大的好处,心中微松,思绪一转,开始盘算起来。 他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修炼资源,既然有好处可拿,牧天怎会轻易放过? “不错,能否得到,便看你的造化了,哈哈哈……” 这神秘老头心情显然极佳,言语间透露出对牧天的考验之意。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你若真有宝物,不妨拿出来让我瞧瞧,破阵之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牧天嘴角微扬,心中却已戒备,想要试探这老头的底细。 “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先破了阵再说。” 神秘老头说完,便不再多言。 牧天本想与这老头打个赌,坑些修炼资源,见被识破,也不再废话。 他略一思索,便对王霄道:“我即刻进去破阵,你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攻击准备,只要阵法一破,必须以雷霆之势迅速解决战斗!” “遵命!” 王霄本还担心这神秘老头是敌,正有些手足无措,听得牧天命令,立即找回了主心骨,迅速开始布置。 牧天带着百晓参,在众人瞩目之下,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护阵之内。 “你速去找到护阵灵力来源,将其切断,破开护阵后找到杨家的宝库,全部搬空,其他人交给我!” 牧天一入护阵,便立即吩咐百晓参破阵,自己则注视着城主府内慌张冲出的人群,缓缓抬起来镇岳神剑。 “什么?!” 神秘老头被牧天的举动惊住,飘在空中的身形一闪,落到护阵跟前,死死盯住已身处阵内的牧天。 护阵安然无恙,牧天却带着百晓参已在护阵之内,他眼中的震惊与不解不停交织。 “镇岳神剑!!!” 待他看清牧天手中的神剑,再次惊呼出声。 他枯槁的右手渐渐握紧,越来越用力,直至咔咔作响,却浑然不觉。 王霄见牧天如神人一般带着百晓参进入了这强大无比的护阵,眼中精光闪烁,一挥手,所有王家高手全部冲到护阵跟前,做好随时冲进去战斗的准备。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城主之位让给王家,家产全部给你,只要给我杨家留下一脉骨血,可好?” 就在牧天准备挥剑大杀四方之时,从杨家人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王家人慌忙让开一条通道,只见杨涟枫扶着一位耄耋老人,缓缓走上前来。 “化灵境巅峰,看来杨家底蕴还是有些的啊!” 这老者看似风烛残年,却逃不过牧天的神念探查。 “呵呵……果然是英雄少年,看来天焕他们也都战死了。” 老者打量着牧天,缓缓直起身子,身上的气势直接攀升到了化灵境巅峰,随即露出一股霸气神态。 随即他对着牧天道:“刚才的条件已是我杨家最后的底线,怎么,非要斩尽杀绝吗?” “杀人者恒杀之!” 牧天并非妇人之仁之辈。 自从回忆起被自己师尊暗算之事,他的心便变得冷硬起来。他对待自己人从不吝啬善意,但对待敌人却是绝对的冷酷! “牧天,只要你放过杨家,我杨涟枫此后带领杨家给你永世当牛做马,求你开恩!” 一旁的杨涟枫见牧天与杨家老祖之间剑拔弩张,便快速上前,直接跪伏到牧天脚下。 未等牧天有所反应,杨涟枫突然弹身而起,手持一把短刀向着牧天的丹田刺去。 与此同时,杨家老祖倾尽全身灵力,向着牧天打出毕生最强一击。 牧天早有戒备,他的神念早已死死锁定了杨家所有人。 今日他在矿洞被偷袭,怎会再次重蹈覆辙? 杨涟枫弹起的瞬间,牧天直接一脚踢出,将杨涟枫的头颅踢爆。 接着神剑一引,倾尽全力使出星河剑气,随后身形一闪,直接退出了护阵,在神秘老头惊奇的目光中,牧天头也不回地远去。 大局已定! 就在杨家老祖被牧天星河剑气淹没之时,“嗡”的一声震鸣,城主府护阵突然消失。 “杀!” 等待已久的王霄兴奋地一挥手,王家高手冲进了城主府,开始了血腥杀戮。 “小子,你什么情况?等等!” 神秘老头这才缓过神来,看见牧天远去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 彦祖早早就跟在牧天身边,他发现在不远处的一处屋檐上,怯颜正躲藏着。 他咧着大嘴,对她挥了挥手。怯颜见状,一闪而消失不见。 小院内,石桌上。两杯茶水早已凉透。 “饭好了没?” 牧天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再次催促了一声饭菜。 “公子,时间太短,还没做好!要不我现在去最好的酒楼定一桌回来?” 清染显然打开了心结,对牧天开始放开了些,老老实实地扮演着保姆的角色。 “既然做了,那就加快吧,真是又累又饿啊!你们俩也去帮忙。” 牧天把在屋檐下有些鬼鬼祟祟的彦祖和百晓参也赶进了厨房。 “小子,我老人家嘴皮都说破了,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进入了崀山城护阵的?我这些极品灵石直接送给你!” 此刻牧天对面正坐着一位邋遢老头,正是那黑袍神秘人。 牧天看了一眼邋遢老头手中的金色极品灵石,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他以前在神庭修炼,用得最多的就是极品灵石。 极品灵石蕴含的浓郁灵气波动,他实在太熟悉了,这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不过这也是眨眼间的反应,他再次扫了眼邋遢老头手中的极品灵石,问道:“你有多少这种东西?” “极品灵石一颗相当于10万普通灵石,而且还有价无市,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入阵的,这100颗,我全部给你。” “它”是牧天最大的秘密,别说极品灵石,就算是有人拿龙珠跟他换,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过只要是修炼用的好资源,他也不想放过。 就在牧天思索是不是拿出身上的极品灵药换取的时候,邋遢老头的手一翻,接着得意地说道:“再加一块这个,怎么样?” 牧天就见邋遢老头手中的极品灵石换成了一块半个拳头大小,不规则的暗金色宝石。 这宝石中仿佛蕴含着比极品灵石浓郁千倍的灵气,甫一出现,整个小院的灵气竟然肉眼可见地浓郁了起来。 “神源!?” 牧天心中一惊,这等在神界都极为罕见的宝物,竟是如此轻易便出现在眼前! 第67章 新的危机 牧天看见神源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异。 他一把紧握着手中的玉牌,而脸上的表情,却是被完美地掩饰在了平静之下,不露丝毫破绽。 神源,那可是天地初开时,由初始灵气凝结而成的无上宝物,蕴含着纯粹的神性与道韵精华,对于修炼者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至宝。 即便是在神界,这东西也极为罕见,往往只掌握在那些大能者的手中。 牧天作为神庭神子的时候,也只是在师尊手中匆匆一瞥,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再次见到这种奇物。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邋遢老头手中的神源,心中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虽然他现在并不缺修炼资源,但好东西谁不想要呢? 然而,一想到这邋遢老头的来历不明,连他都看不出对方的境界,可能还知晓自己更多的秘密,牧天便又冷静了下来。 既然这老头能拿出神源,那么他的来历必然非同小可。 牧天心中熄了用其他宝物换取神源的想法,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贪念而陷入未知的困境。 看到牧天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邋遢老头眼角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宛如刀刻一般。 “小子,你认识这东西?”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认不认识那是我的事。” 牧天冷哼一声。 他接着道:“你是谁?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他不想再处于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定力,看来是老夫小看了你了。” 邋遢老头满意地微笑着,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和神秘。 “我是谁不重要,我的目的日后你自会知晓。如果你能守住这崀山城,老夫说不定可以为你护道一程。至于这东西,我知道有个地方应有尽有,就看你能否走到那一步了。” 说完,邋遢老头把手中的神源轻轻一抛,扔向了牧天。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哦,对了,灵蛇郎君身上的封印,闲了到城南火维殿帮他解一下,他其实不坏的。” 牧天接住神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心中暗自嘀咕,果然是这个老东西。这邋遢老头的实力深不可测,一直暗中观察自己,目的不明。 虽然现在看来对自己没有威胁,但牧天几乎是二世为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所谓得道高人会来帮助自己。 修行之争,归根结底是人性之争。 牧天把神源仔细检查了数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将其收了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这段时间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创造最好条件,抓紧时间修炼,其他的都是空的。” 就在这时,彦祖等人端着酒菜从屋内鱼贯而出。 酒足饭饱之后,牧天摩挲着玉牌,躺在百晓参制作的躺椅上,闭着眼养神。 彦祖、百晓参、清染立即站了起来,等待着他的吩咐。 “老参,你熟知阵法,这本《神道阵典》你拿去参悟。” 牧天屈指一弹,一道流光没入百晓参的眉心。 他接着道:“想尽一切办法,研究崀山城的古阵,看看能不能把大阵恢复起来,越快越好!” “得令!老参定不让主公失望!” 百晓参眼皮乱跳,连忙应道。 随即,牧天又看向彦祖:“彦祖,你最近什么也不要做,闭关全力炼化体内的神龙精华,赶紧破境!” “是,主人!” 彦祖和百晓参离开后,院内安静了下来。 牧天睁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清染。 “你真决定留下来?”他淡淡地问道。 “公子,我决定留下来侍奉在您左右!” 清染听见牧天开始问自己,眼神一亮,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她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 牧天扭头看着清染清丽出尘的面容,似在思索又好像在回忆。 在他的目光中,一抹红晕逐渐爬上了清染的脸庞。 她低着头,不敢与牧天对视,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牧天回过神来,转过了头重新假寐了起来。 他的手指在玉牌上画着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自从那日让你跪在大街上之后,你是不是每晚都会做梦,感觉有人在梦中呼唤你?” “啊!” 清染从自己以后是不是还需要侍寝这种胡思乱想中突然惊呼出声。 她赶忙回答道:“主人,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羞涩。 牧天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清染身前。 他再次凝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我当初故意花大价钱把你留在身边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以后你自己会明白的。你自有自己的机缘,好好感悟梦中的一切。只要你安分留在我身边,我保你生命无忧。” 说完,牧天转身走向修炼密室入口。 在清染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这些灵石你拿去修炼吧,日后在我需要的时候,希望你记得此间的际遇,而能帮我一次!” 两天两夜,牧天不眠不休地炼制丹药。 他把最后一炉聚灵丹收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从矿洞共计得到了700多棵聚灵草,一共炼制了758瓶神级极品聚灵丹。 这些丹药每一瓶都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对于修炼者来说简直是至宝。 牧天专门腾出一个戒指来装这些丹药,戴在自己的右手上。 这样方便他以后随时“嗑药”,提升修为。 他刚出了密室,就见满院子的宝箱,仿佛进入了一个宝藏。 “属下王霄见过公子!” “王炀见过牧兄!” 等待已久的王家父子二人见牧天突然出现,立即躬身行礼。 他们看着牧天,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还有激动。 “灵药我全要,灵石我拿一半,剩下的你们自己拿回去吧!” 牧天神念扫过所有宝箱,除了灵药、灵石和一些垃圾的兵器、丹药,并无特别的特别珍贵的东西。 他便挥手收起了自己的所需,淡淡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公子!” 王霄有些喜出望外的赶紧躬身谢道。 他自然看出,牧天根本看不上这些宝物。 他心中暗自明了,对于牧天来说,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公子,城主府已经修缮一新,随时可以……”王炀试探着说道。 他希望牧天能够住进城主府,这样也能更好地彰显牧天的身份和地位。 “不用了,王家是城主,城主府当然由你们王家住。我这里挺好。” 牧天摇了摇头,拒绝了王炀的提议。他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关心自己的修炼和实力提升。 “只是公子……” 王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牧天打断了。 “好了,以后城内收入我六你四。这个城你就好好管理吧,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他知道,只要有实力在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王霄听见牧天要城内收入的大头,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心中一喜。 如果没有这句话,那就说明牧天帮助他只是随手而为,很快就会离去。 那到时神剑门和离火宫追究起来,他这个城主只怕朝不保夕,整个王家的命运只怕也只有如杨家一般。 王家父子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王霄似乎下了决心,再次躬身问道:“公子此番助我灭了杨家,但那杨家本是神剑门暗中扶持,那杨天焕的大哥传闻在圣地修炼,后面的事情只怕不能善了。” 第68章 跌宕起伏的父子 王霄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忧虑。 虽然他对牧天的实力和背景已经彻底信服,但是还是有些不安,想探一探牧天的口风。 “你还不知道那杨家在圣地修炼的杨天煊已经被我杀了吧?” 牧天闻言,眸光微闪,瞬间洞悉了王霄的心思。 他缓缓抬眼,望向王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仿佛讲述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他索性把矿洞一战的结果都告知了杨家父子二人。 “什么?!” 王霄闻言,面色骤变,惊呼之声脱口而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而一旁的王炀更是如遭雷击,面色苍白,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全…全杀了……”这几个字,如雷鸣般回响,震得他心神俱颤。 他们瞪大了双眼,目光中既有惊骇,又有恐惧,仿佛此刻面对的,不再是那个淡然自若的青年,而是一个从深渊中走出的怪物。 牧天,这个名字,在他们心中瞬间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万万未曾料到,牧天竟有胆量,亦有实力,将杨家从圣地归来的大哥斩杀,甚至连神剑门的陈元驹师徒,以及离火宫掌门麾下的一百多名精锐弟子,也尽数毙于其手。 这消息,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他们心湖翻腾,惶恐之色溢于言表,满面皆是难以言喻的惊慌与急切。 少顷,二人心中的震撼渐渐缓和了一些,却依旧波澜难平。 “公子,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霄的声音细若蚊蚋,微微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搅得心神不宁,面色苍白如纸。 王炀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一片冰凉,父子二人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复杂难辨的情绪,紧紧地盯着牧天,仿佛要将他看个透彻。 他们万万没想到,牧天竟在无声无息之间搅动了如此滔天巨浪,做出了一件远远超出他们想象的事情。 此事之严重,足以让王家灰飞烟灭,甚至能让崀山城彻底覆灭! 牧天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静静地注视着这对突然失魂落魄的父子,良久未言。 倒是向来洒脱的王炀,先一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心绪,对着牧天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地问道:“牧兄,这回我王家怕是在劫难逃了。但在死之前,你能否告知我,你究竟是不是来自那天衍圣地?” 尽管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尽管他已知晓牧天杀了圣地之人,但他的心中仍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渴望得到那个他期待的答案。 “不是!” 牧天的回答干脆利落,如寒冰击石,彻底击碎了王炀心中的那一丝希望。 王炀闻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如死灰,开始懊悔不已。 “唉,都怪我,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 他喃喃自语,此刻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风采,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 “怎么,怕了?” 牧天淡然一语,目光扫过眼前那两张仿佛见了死神般的脸庞,语气平静得仿佛一潭深水,无波无澜。 王霄终是从那震撼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的身躯竟奇异地放松下来,一改往日在牧天面前的拘谨之态,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凝视着牧天,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就算怕,此刻也已无济于事了。公子或许未曾听闻,那圣地与神剑门自不必说,单单一个离火宫,其威势便足以令我们如蝼蚁般渺小。更何况,此番你连他们的宫主都斩于剑下,这等血海深仇,定会让他们如疯狗般疯狂报复,不死不休。” 说到此处,王霄似是彻底抛却了心中的束缚,话语间更添几分畅快:“离火宫,那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二十年前,五百里外的金石城,仅仅因为争夺一件宝物,不慎杀了他们数名弟子,离火宫便直接颁下了离火焚天令,举派而出,将金石城屠戮殆尽,无一活口!那是一场怎样的浩劫啊,如今,金石城已成鬼蜮,荒凉死寂,再无半点生机。” 言罢,王霄的眼神中闪过浓浓的哀伤。 “修士屠城?呵呵,真是心狠手辣,手笔不小啊。” 牧天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言语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味道,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如此惶恐,莫非是因为那离火宫的‘离火焚天令’?” “确是如此!” 王霄见牧天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安定。 他定了定神,接着道:“公子,眼下局势已成死局,想来是我王家命数不济。然而您对我王家的大恩大德,我王霄此生难报,只能期盼来世再偿了。还请公子速速离去,切莫因我王家之事牵连其中!” 牧天闻言,心中不禁微感讶异。 他没想到,在这绝望之际,王霄竟还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这份坚韧与从容,倒是让他对王霄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缓缓道:“我既能轻而易举地灭了离火宫掌门以下百余人,你们又怎知我无法抵挡离火宫的报复?世事无绝对,说不定,这所谓的‘死局’,尚有转机呢?” “啊!?” 王霄闻得牧天之反问,心头一震,恍若晴空突现惊雷,教他一时之间,竟忘却了先前盘桓心头的王家血脉存续之忧。 他们皆沉浸于离火宫报复之恐惧,却未曾细思,牧天之力,究竟几何? 实则,对于牧天之实力,这父子二人心中皆是茫然,犹如雾里看花。 王炀侧耳倾听,心中疑云密布,纠结难解,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哎呀,牧兄,我自知你天纵奇才,出身定是非凡。若非圣地之人,莫非是来自中天洲的某个显赫家族?” 王炀此言一出,王霄也凝神以待,欲探牧天之底细。 牧天只是轻轻摇头,淡然一笑,道:“亦非如此。” 言罢,他抬头仰望那无垠碧空,万里无云,一片澄澈。 其目光深邃,似在追溯往昔,又似在探寻未来。 良久,牧天方缓缓收回视线,手中玉牌紧握,沉声道:“我来的地方,比那中天洲更高,更远,乃是一片你们难以想象的天地。” 其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苍茫与深邃,仿佛他之身世,真乃天外之谜,令人揣测不透。 他言罢,目光悠然转向王家父子,眸中似有星辰流转,轻轻一屈指,两道璀璨光芒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分别没入王霄与王炀的眉心之中。 “帝级功法!!!” 王霄与王炀心头一震,恍若梦中惊醒,异口同声地惊呼而出,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帝级功法,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太初大陆上那些庞然大物般的大家族与圣地才有资格拥有的无上修炼之法啊! 功法的高低,直接决定了家族未来成长的极限,能否攀登至那云端之上的帝级家族,王霄以往便是想也不敢想,而今,这扇门却仿佛已悄然为他敞开。 他们万万没想到,牧天竟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这等至宝赠予他们,而且,还是两本! 除去那遥不可及的天衍圣地,整个炎州,拥有帝级功法的家族与门派,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若王家能借此崛起,必将成为这方圆数千万里内的霸主,到那时,什么离火宫、神剑门,只怕连为王家提鞋都不配! 牧天随手便是两本不同的帝级功法,这份底蕴,这份气度,他的身份只怕真如他所言,比那圣地与中天洲的大家族还要高深莫测得多。 是啊! 这等人物,又岂会惧怕一个小小的离火宫! 父子二人自那震惊之中恍然回过神来,面上的死灰之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眼眸中难以遏制的兴奋光芒与浓浓的希望之火。 王霄紧握双拳,声音微颤地道:“谢公子传法之恩,我王家上下,必定为公子赴汤蹈火,九死不悔!” 一旁的王炀亦是心潮澎湃,脸上的隐忧似被一阵清风轻轻刮去,激动得满面潮红,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牧天望着眼前这对父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缓步上前,伸手扶起仍跪在地上的父子二人,语气中带着一股豪迈:“崀山城,不过是我们征途的起点罢了。以后,你们要把眼光放到全天下,乃至更高更远的地方。” 说罢,他目光微凝,望向远方,似是在眺望着那未知而广阔的天地。 片刻后,他转回头来,神色变得凝重而深沉:“现在,把离火宫和神剑门的具体情况,与我详细说来。每一个细节,都不可遗漏。” 第69章 天宝殿来人 不多时,王霄与王炀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所知之事娓娓道来,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急切与无奈。 原来,在这崀山城方圆数千里之内,唯有神剑门与离火宫两大门派鼎足而立,门下弟子皆过千,声势浩大。 两派为争夺那稀世之修炼资源,早已势同水火,而神剑门隐隐然间,似总压离火宫一筹。 神剑门,其名便如其人,门中弟子多以剑修为尊,皆是一派快意恩仇、行事随心、杀伐果决之人。 而离火宫,则是一个杂修门派,门内修行之法五花八门,却对外表现得极为团结,行事手段更是残暴无比,令人闻风丧胆。 王家虽与离火宫有些交情,但那也不过是离火宫为了在崀山城与神剑门争夺资源而刻意结交的权宜之计。 而神剑门,一直以来所扶持的,乃是那已经被灭门的杨家。 “对了,公子,据传神剑门和离火宫暗中都有灵相境以上的老祖坐镇,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王霄最后补充道,神色凝重。 “灵相境的老祖么?” 牧天认真听完王家父子话语,眉头微皱,嘴角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便沉思了起来。 灵相境,牧天还没有抗衡的把握。 静静思虑良久,牧天心中最后眉头一展,似是已做了决断。 片刻之后,他取出一枚温润如玉的玉简,轻轻贴于眉心,须臾,他睁开眼,将玉简递给了身旁的王霄,语声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 “此中安排,速去执行。切记,百晓参若有任何需求,务必全力满足,不得有误。” 王霄双手接过玉简,急忙凝神查看,面色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连忙躬身道:“公子放心,我等即刻便去处置!” “等等!” 牧天忽然想起了另一桩要事,转而看向王炀:“那个叫做天宝轩的店铺,你先替我好生打理。还有,聚灵草帮我收集的如何了?” 王炀本就是个心思敏捷之人,一听牧天提及此事,立刻回答道:“牧兄放心,天宝堂的店铺一切井然有序,至于聚灵草,我已派人前往蛮荒边缘各城乃至主城炎州城,正在全力收集之中,只是目前手头仅有数棵……” 说着,他不禁露出几分歉意。 牧天轻轻摆了摆手,淡然道:“无妨,继续收集便是。待凑齐五十棵,再一并送来于我。” 牧天轻描淡写地吩咐了几句,便示意王家父子可以离去了。 他随手从袖中掏出一颗极品聚灵丹,微微一笑,轻松地将丹药丢入嘴中,仿佛孩童吃糖豆般自在。 接着,他再次踏入院内的密室,盘坐在神龙尸胎之上,凝神静气一会,便开始疯狂地修炼了起来。 这次他要争取将神龙尸胎能吸收的部分全部吸收完毕,看看能不能一鼓作气破入那令人向往的聚星境。 密室内,神龙精华仿佛感受到了牧天的决心,开始疯狂地涌动,形成庞大的旋涡不断地涌入牧天的体内。 那金色的旋涡之中,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与神秘的力量。 然而诡异的是在这旋涡之中,有一条肉眼不可察的黑线也悄然进入了牧天的体内。 牧天的心神已经全部沉浸在无比爽快的修炼之中,对这黑线路的出现浑然不觉。 此刻,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变化,灵力在不断地涌动,修为也在快速的提升着。 崀山城城主之争终于尘埃落定,城内再度焕发生机,恢复了往昔的喧嚣与繁华。 这一日,王炀再度巡视那已焕然一新的天宝轩,目睹着人潮涌动、生意兴隆的盛况,他不禁抠了抠鼻头上的肉痣,脸上洋溢出一副极为满意的神情。 对于牧天的交代,他如今可是上心到了极点。 “咦!这个曾经废弃的店铺,生意竟然如此兴隆?” 一阵惊讶之声传来,一位头发斑白,身着暗金色锦衣的男子带着五名随从出现在店门外,脸上写满了意外。 这群人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令过往的行人纷纷投以忌惮的目光,绕道而行,不敢轻易接近。 “走,咱们进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敢把这废弃的店铺重新开张?” 这群人脸色阴沉,带着一股不善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店内。 “这店铺的掌柜是谁?还不赶紧出来,跪见分舵副舵主大人!” 一声骄横的咆哮在店内回荡,惊得众人纷纷侧目,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安。 正准备离去的王炀,眼皮突然一跳,他迅速瞥了一眼来人,心中暗自嘀咕,但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他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道:“哎呀,不知是舵主大人亲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快快请上楼!” 那带头的花白头发副舵主,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王炀,便直接越过他,迈着高傲的步伐向着二楼走去,仿佛这整个店铺,乃至店内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哼!你就是现在这店的掌柜?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在这里开店?店里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随从嚣张地嚷嚷着,边骂边动手赶人,店内顿时一阵骚乱。 王炀见状,心中不禁一紧。 天宝殿的名声,他可是早有耳闻,这炎洲分舵的舵主突然驾到,又如此蛮横无理,怕是要有大事不妙。 他环视四周,感觉这些人随便一个的修为都跟自己父亲不相上下,心中更是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王炀眼珠一转,正欲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听见那已经走上楼梯的分舵主冷冷的声音传来,如寒冰刺骨:“废了他,拖上来!还有,找到那个罪女和罪奴,一并带过来。” “你们敢……” 王炀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正欲逃走,却感觉一柄短刀已无声无息地插入了自己的丹田气府。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痛彻心扉的绞痛,他直接昏死了过去,如同断线的木偶,跌落在地。 店内的人们更加努力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而王炀的身影,却如同凋零的落叶,静静地躺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第70章 怒秒天宝殿执事 “砰!” 一声巨响,小院的院门竟被人猛然撞开,仿佛狂风骤雨般突兀。 两名天宝殿的执事,身着铁甲,神色倨傲,大步流星地踏入院内,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 “人呢,死出来!” 其中一名执事大声喝道,声音如雷,震得院内树叶簌簌作响。 清染闻声,从屋内快步走出,眉宇间拧着一股不解与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 她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此时,牧天彦祖皆在闭关修炼,而百晓参更是早已不知所踪,小院中原本一片宁静,却因这两名强大的陌生人的到来而显得格格不入。 “哟,金屋藏娇啊,没想到还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另一名执事看见清染的绝美容颜,顿时眼前一亮,满脸都是意外之喜。 他身形一动,如同饿鬼扑食般激射到清染身前,赤裸裸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起来,一脸的淫邪之相。 最后更是伸出咸猪手,企图对她动手动脚。 “你干什么?” 清染大吃一惊,花容失色,她本能地想要逃回屋内,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羞辱与危险。 就在此刻,院内剑气纵横,犹如龙蛇翻舞,强大的剑势瞬间密布了整个院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连天地都被这股剑气所凝固。 “什么人?” 一名执事惊恐地喊道,他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剑气海洋,浑身被切割得刺痛无比。 他正要奋力抵抗,却见三轮磨盘大小的剑气,如耀阳般突兀地出现在身前,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三轮耀阳猛然炸裂,无数剑气如同狂风暴雨般瞬间将这护卫切成了血雾。 整个院落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震撼,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牧天瞬秒一名化灵境初期的执事,然后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院内。 另一名执事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迅速掏出一柄长刀,把修为提到巅峰,一边奋力抵抗着牧天的剑势侵袭,一边凝神看向牧天。 他拥有引以为傲的化灵境初期修为,然而在这青年的剑势面前,竟然隐隐有些支撑不住。 他心中惊骇万分,于是大声喊道:“我乃天宝殿执事,你敢杀天宝殿的人,就算杀了我,你也一样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与愤怒,然而在这剑气的压迫下,却显得如此无力。 “天宝殿?” 牧天心中一动,恍如隔世般忆起,自己的天宝轩不正是那威震四方、声名显赫的天宝殿的产业么? 而自己,正是这天宝轩的掌柜。难道,是那所谓的年度审查之期已至,天宝殿的人终于来了? 念及此,牧天剑势一收,犹如江河入海,波澜壮阔却又瞬息平静。 他眸光如炬,直视那护卫,极为不悦的说道“你们莫非是来查账的?我可从没听说过查账是要冲到别人家里来查的,难道你们天宝殿的规矩有些特别?” 见牧天剑势已收,护卫顿觉浑身一轻,仿佛从死亡边缘被拉回。 但他仍旧戒备森严,喉咙因为紧张而有着颤抖,有些慌乱的说道:“不错,此刻颜州分舵副舵主正在店内召见你,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天宝殿的威严,不是你能轻易触犯的?” 护卫言至此处,声音略显色厉内荏,脸色也有些发白。 显然,对于之前同伴被牧天瞬间打成血雾的情景,他仍心有余悸。 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接着道:“你的人现在都在店内等候发落,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劝你,最好还是跟我走一趟,免得天宝殿的怒火,将你和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烧成灰烬。” 护卫的言语间尽是天宝殿威胁,竭力想要在这个恐怖的青年面前求的一线生机。 “哦?” 牧天闻言,神念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向着天宝轩蔓延而去。 他仿佛能看到天宝轩内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人的表情和动作。 片刻之后,一股怒意逐渐爬上了牧天的脸庞。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刀,仿佛能斩断一切魑魅魍魉。 “你且继续闭关修炼,若未能破境,便不得踏出这个院门半步!” 牧天低沉的向屋内已经被惊醒的彦祖传音,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门,完全无视了始终如临大敌的天宝殿执事。 他的手中紧握着玉牌,但他并未如往常一样轻易摩挲,只是紧紧地握着,仿佛握着的是自己需要守护的一片世界。 而那名护卫见牧天向着天宝轩的方向快速走去,他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而出,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天宝轩疾驰而去。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因为他感觉局势似乎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此时的天宝堂二楼,鲜血如注,流淌满地,将整个二楼染成了一片血红。 王霄躺在地上,被人狠狠地踩着头颅,他的脸庞扭曲着,痛苦与屈辱交织在一起。 他的身上插满了如同竹签般的尖锐之物,每一根都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显得凄惨无比。 而另一边的地上,王炀的修为已被彻底废掉,他躺在地上,已经被人用秘法强行叫醒了过来。 此时他的眼神中绝望与坚定反复交织。 “你们父子二人倒是情深意重啊!” 头发花白,锦衣华美的副舵主冷漠地说道。 他看着地上的嘴硬的像神金的王家父子二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你们不说又怎样?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不也知道来吗?真是愚蠢至极!既然这样,我还是成全了你们的忠烈与所谓的情谊!”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冷漠,他一边悠闲地喝着热茶,一边轻易地决定了王家父子二人的命运,仿佛是在看着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如果他们死了,我要你们整个天宝殿陪葬!” 牧天比万年寒冰还要冷冽的声音响起,如同雷霆一般炸响在整个天宝轩。 话音刚落,他便持剑踏上了二楼的楼板,每多走一步,身上的剑气便更浓一分。 第71章 一个字:死 “公……子……” 王霄的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每一个字都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来的。 他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体如同破败的朽木,毫无生气。 当牧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时,他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仿佛想要回应,但话未说完,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杀了我天宝殿的人,还敢只身赴会,有几分胆色!” 副舵主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显然,那名执事已在惊惶之中抢先一步回到了店内,将牧天小院内发生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 此刻,副舵主面色肃杀,如同寒冬中的冰雕,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刮在牧天身上,仿佛要将牧天的一切都看穿。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牧天手中的镇岳神剑之上时,那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开,眼中瞬间绽放出看到绝世珍宝一般的贪婪神光。 那神光如同饿狼看到了久违的猎物,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他知道,这把剑,将让他在即将到来的天宝殿的斗宝中,一鸣惊人,甚至直接调任中天总堂也极有可能。 他先前听手下执事汇报,说有一个高手正向着这里杀来,心中先是一惊,随即神念一扫,发现赶来的牧天只不过是一个灵府境界的青年。 然而,这青年却手持着一柄玄异的神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心中已认定,此人修为低下,必定是依靠手中神剑,才趁自己手下不备而偷袭得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仿佛已经看到了牧天手中的神剑落入自己手中的情景。 随即,副分舵主看着杀气腾腾的牧天,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道:“你就是凭借手中的这把神剑,才偷袭杀了我那手下的吧。” 牧天立于血泊之中,周身剑气翻滚,仿若杀神。 他闻言,眼皮微抬,瞥了一眼天宝殿炎州副舵主,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的死人,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随即,他转过目光,用杀气盈野的眼神盯住了那个仍旧用脚踩着王霄头颅的执事,只低沉的说了一个字:“死!” 这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震。 这名执事在牧天的杀意落到自己身上之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寒意,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莽荒凶兽锁定了一般,令人莫名心悸。 牧天再也懒得废话,他手中的九狱剑势起,楼内瞬间剑意纵横。 那剑气宛如实质一般,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楼内的两名执事见状,反应极快,瞬间向着牧天攻击而来。 然而,在牧天的眼中,他们却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随着他手中的剑诀不停闪现,楼内霜月、大日、星河俱现。 那剑气仿佛带着天地之威,将店内二楼的空间一时间变得光怪陆离,仿若银河崩碎。 接着,只听见剑气切割血肉的“噗噗”之声连绵不绝,如同地狱中的无数恶鬼在争抢夺食。 顷刻之间,两名执事都被牧天那如狱的剑气切成了片片一寸大小的血肉,整个二楼瞬间变得血肉纷飞,血雨如注。 那场景宛如修罗场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而牧天却立于其中,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敢!” 一声怒吼,犹如惊雷般在楼内炸响。 牧天瞬杀两名天宝殿执事,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就像弹指之间。 那原本稳坐泰山、气定神闲的副舵主,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手下被牧天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眨眼间就变成了碎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惊又怒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成一片。 他猛然腾身而起,化灵境巅峰的气势如同山洪暴发般猛然而起,那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冲淡了牧天的剑势,让整个珍宝轩都摇摇欲坠。 他手中出现一根行山杖般的暗红色法宝,那法宝上散发出的必杀气势,犹如死神降临,带着炙热的毁灭力量,向着牧天的面门狂袭而来。 他想要一击毙命,将这个敢于挑战他权威的狂徒彻底抹杀! 然而,牧天却只是嘴角一撇,他灵府境初期的修为就能轻松斩杀化灵巅峰的强者,经过这几天的疯狂修炼,他的修为更是如同磐石般巩固,自然更不会把这副舵主放在眼里。 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那剑光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与那根漆黑法宝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分舵主的法宝无声无息间被切成了两节。 而那分舵主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难看至极,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牧天抬剑,身形如同鬼魅般快速欺身向前,一剑刺出,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犀利无比。 这副舵主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见自己的绝杀一击连同自己的法宝,竟被眼前这个青年轻飘飘地破掉,心中不禁一凛,暗道自己这回可是遇到真正的强者了。 他旋即周身红光乍放,犹如黑夜中的恶魔觉醒,从身体内飞出无数暗红色乌鸦,带着炙热的气息,如同火海一般向着袭来的牧天淹没而去。 这乌鸦群飞扑而来,声势之浩大,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雕虫小技!” 牧天冷哼一声,手持镇岳神剑,身形去势不减,犹如战神下凡,无所畏惧。 他空出的左手向着虚空一握,仿佛掌握了天地之力,原本弥漫二楼的九狱剑势,瞬间收缩到牧天身前,竟然凝实为无数飞剑。 飞剑带着强大的天地威能,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将所有乌鸦全部切散。 “怎么可能?” 分舵主原本信心满满的脸上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可是他压箱底的成名绝技啊,传说源自上古天梧宗的《金乌化神诀》,威猛异常不说,还是范围攻击,出道至今他靠此绝技在炎州鲜有对手。 没想到今日,竟然完全败在了一名境界奇怪的年轻人手上,他心中的震惊、不解和不甘在心中交织成一股惊涛骇浪。 第72章 怯颜的容颜 此刻,副舵主见自己的招式已被牧天轻易破解,又见那柄神剑如同闪电般迅疾,直逼自己而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恐。 然而,他毕竟经验极为丰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竟能迅速变幻出一面银色盾牌,挡在身前,试图抵挡那致命的一击。 接着他怒喝一声,浑身火光暴涨,竟诡异的在牧天身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乌,带着焚天般的炙热,戾啸着向牧天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牧天见状,虽然有些意外,脸上却却毫无惧色,左手猛的一握,九狱剑势全部凝聚到身前,化为一道剑狱,将那金乌困锁其中,无法动弹。 他的身形一侧,再进一步,镇岳神剑如同破竹之势,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副舵主掏出来的银色盾牌。 “噗!” 二楼房间在这一刻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神剑入肉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副舵主被牧天直接用神剑刺穿了身体,钉在了墙壁上。 牧天的剑气,犹如狂暴的洪流,瞬间充斥了他的五脏六腑,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仿佛只要牧天心念一动,这名副舵主就会像脆弱的瓷器一般,被切成细碎的肉末。 “你!明明是灵府境,即使手中有神剑,也不可能这么强?你一定是在隐藏修为,对不对?” 神剑怎么可能是一位灵府境的低级修士能完全催动的了的? 副舵主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不解。 他,一个在炎州都算得上号的高手,此刻却在这名看似平凡的灵府境青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副舵主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一时间,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败的如此彻底,败的如此莫名其妙,竟忘了身上的伤势,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肉体,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哎呀!” 伴随着一声惊呼,绿光在窗口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百晓参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楼内。 他看清楼内的血腥惨状,怪叫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血泊中的王家父子二人,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带回去,好好疗伤,绝不能让他们死了!” 牧天的声音冷冽,说完,他便将目光移到了被钉在墙上的副舵主身上。 那眼神毫无感情,让分舵主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副舵主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他看见牧天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一边吐血一边竭嘶底里地喊道:“你不能杀我,否则天宝殿中天洲总堂的帝级大能定会让你血债血偿,因为你挑战了天宝殿的威严!” “哼,怎么,你们这些所谓的门派中人,是不是觉得死到临头了,都要来威胁我一番,才觉得过瘾?能不能换点新花样,让我瞧瞧?” 牧天斜睨着那被钉在墙上,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的副舵主,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缓缓走到那副舵主先前坐着的椅子前,袖袍轻轻一挥,如同挥去尘埃一般,将上面的血水与血肉一扫而空,然后稳稳坐了下去。 他的月白衣袍上,点点鲜红的血迹如同战场的烙印,晕染开来,使得他整个人仿若一位坐在铁血王座上的帝王。 随即,牧天冷酷的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还没让你变成血雾吗?” 此刻的副舵主嘴角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闻言,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屑:“小子,你想知道什么?” 牧天轻挑剑眉,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按规矩,我揭了金榜,就是天宝殿的掌柜,与你也算做自己人。况且店铺经营不错,为何你们一上来就要关店杀人?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副舵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呵呵……金榜?天下所有的金榜都可以揭,唯独这间店铺的不行,谁揭谁死!今日我栽在你手中我认了,不过我死了,你也依旧活不久,哈哈……” 牧天越听越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蹊跷,他紧盯着副舵主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为何这间店铺的金榜不能揭?” 副舵主冷笑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反正我也活不成,而你也必死无疑,我为何要告诉你,真是可笑。” 牧天闻言,眉头微皱,他轻抚手中的玉牌,淡淡道:“告诉我缘由,我给你留一条命!” 副舵主再次冷哼一声,嘴角血丝垂落:“哼,命?我已彻底被你打的修为尽废,做一个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牧天见这副舵主已心生死志,估计也难问出什么。 他正思量该如何再诱导一番之时,突然两道流光从窗口激射而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牧天眼眸微眯,只见两名天宝殿的执事,如同幽灵般闪现,而他们的手中分别拎着一人。 那被拎着的人赫然便是怯颜和詹叔。 楼内的气氛骤然紧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傻子,赶紧逃,把消息传给舵主和总堂。” 已经濒死的副舵主见状,立即尖叫出声,言语间尽是急迫。 “想走?” 牧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间腾身而起,九狱剑势轰然降临,将整个二楼变成了一个铁桶般的剑狱。 剑气纵横,锋芒毕露,仿佛要将一切都绞杀在其中。 这两名执事也是化灵境初期的修为,但在牧天的剑势之下,却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副舵主的话音还未落,他们就要丢下手中的人质,化为流光逃走。 然而,他们刚要行动,就被一股清冷刺骨的寒意笼罩,接着发现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无尽强大剑气的包围之中,剑气如狱,已将他们牢牢困住,寸步难行。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绝望的神色。 眼见已是无处可逃,其中一个执事猛地抓起已被丢弃在地上的怯颜,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怯颜这次没有幂篱遮挡头部,她的脸庞,那从未示人的容颜,此刻第一次暴露在牧天的眼前。 牧天只见她的面容苍白如纸,上面密布着蚯蚓一般的疤痕,宛如一道道狰狞的印记。 这些疤痕有的笔直如剑,有的则刻意在脸上弯曲刻画,从额角一直蔓延到下巴,显得异常恐怖。 牧天心中震颤,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庞啊,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怯颜感受到了牧天的目光,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那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滴落在地,也滴落在了牧天的心头,激起一圈圈涟漪。 第73章 决不允许身边人随意死去 楼内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只有牧天九狱剑势的剑气在割裂空气时发出的蜂鸣之声,尖锐而刺耳,如同死亡的序曲。 牧天的剑眉渐渐隆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这时他才猛然发现,那个曾经被他救过的詹叔,此刻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只怕已经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哈哈,小子,即便你杀光了我们,救了那罪女和罪奴一时,大小姐也必定会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行刑啊!” 这句话如同催命符一般,直刺牧天的心房。 他脸上的森寒杀意愈发浓稠,仿佛能滴出水来,右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 “嘭!”的一声巨响,副舵主的身躯瞬间被剑气瞬间炸成了血雾,四散纷飞。 那两名执事见状,早已明了已再无任何生机,他们眼中凶光一闪,立即挥动手中的法宝,就要对怯颜和詹叔动手。 “牧天!你快救詹叔,他们不敢杀我,快动手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怯颜猛然睁开了泪眼,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盯着牧天,言语中满是焦急与决绝,完全不顾那正要划伤自己脸颊的匕首,仿佛那根本不存在一般。 “找死!” 牧天眼中寒光一闪,脚下的楼板突然爆碎,他的身形如同一道残影,瞬间掠至那制住詹叔的执事身旁,一拳轰向他的脑袋。 那执事也是化灵境初期的强者,却完全没料到牧天的出手竟如此迅疾,眨眼间,那带着如山岳般压力的拳头就要将自己的头颅打爆。 他在情急之下,本能的立即挥动手中短刀向着牧天的拳头削去,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牧天的拳头却直接将那执事的短刀打成数节,去势不减反增,仿佛一头猛兽般势不可挡。 “砰!”的一声巨响,那执事的头颅直接被打爆,脑浆四溅,场面惨烈至极。 牧天一击得手,身形一闪,快若闪电,一条鞭腿带着压缩空气的厉啸,如同狂风中的利刃,猛地踢在另一名执事的侧腰。 “嘭!”一声巨响,仿佛整个珍宝轩都为之震颤,一蓬血雾骤然炸起,那执事竟被牧天这一脚踢成了两段。 两节躯体激射到墙壁之上,如同两段破朽木,发出沉闷的声响,又重重砸在楼板之上,溅起两团血光。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仿佛只是在一呼一吸之间。 当怯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被牧天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感受到牧天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院之内,大树之下,一片凄凉。 两位血人横卧在地,身旁是一位气息奄奄的詹叔。 清染忙碌的身影在屋内屋外穿梭,她心急如焚,照料着那重伤垂死的王家父子。 怯颜的青丝在风中凌乱,她无暇顾及,依旧没有戴上幂篱,背对着牧天与百晓参,紧张地查看着詹叔的伤势,眼中满是焦虑。 “主公,他们受伤实在太重,我们该如何是好,是大治还是小治呢?” 百晓参望着院内的惨状,站在牧天身边,低声传音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显然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棘手。 牧天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看着白着百晓参认真地叮嘱道:“王家父子,就交给你了。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治好。以后只要是我的人,我绝不允许他们轻易死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如三月的春风拂过百晓参的心间。 “得令!” 百晓参闻言,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再府志度躬身,郑重答道:“主公大善!我这就去救治他们,定不辱使命!” “牧天,救救我詹叔,我求你……” 怯颜检查完詹叔的伤势,心急如焚,快步走到牧天身前,说着就要跪下。 她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满是焦急,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完全忘记了遮掩自己那因伤疤密布而扭曲难看的面容。 牧天见状,虚手一抬,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怯颜,阻止了她下跪的动作。 他的眼睛深邃而温暖,看着怯颜那张泪痕与伤疤交织的脸,眉头轻皱,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于是他赶紧说道:“别急,我保詹叔无事。不过救完之后,我以前的条件可不变,还有,你得告诉我你的身世与故事。” 怯颜原本因牧天的皱眉而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但听到他如此说,猛然抬头,盯着牧天看了好一会。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这一刻,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然后,她果断地说道:“好!” “詹叔的命只怕只有回天再造丹才能救治,这种丹药的药材我收集了十年,还是没有找到一味主药——独活,这下怎么办?” 怯颜快速拿出一堆灵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詹叔的伤势十分担忧,又因担心主药缺失而再次心急如焚起来。 “无妨,安心等我一会,我去炼丹。” 牧天收了怯颜的灵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说完,他一个闪身,直接进了密室,留下怯颜一人在原地焦急地等待。 此刻,院内百晓参身形一晃,双手掐诀,启动了天衍圣地的防御大阵。光芒闪烁间,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将整个院落都包裹在了一层无形的护盾之中。 随后,他又迅速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遮挡阵法,将王家父子直接卷到阵内,将一切隐秘之事都掩藏得严严实实,独自开始秘密救治二人。 紧张又喧嚣院内一时间又陷入了安静。 怯颜独自坐在詹叔旁边,眼神有些出神。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骨节泛白,显然内心十分紧张。 她不时地抬头望向牧天密室的方向,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期望,各种情绪复杂交织,令她不由自主喃喃出声:“牧天说去炼丹,可是回天再造丹那可是道丹大能才能炼制的大丹啊!他说的那么轻巧,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但愿他能成功吧!” 詹叔油尽灯枯,她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牧天身上了。 第74章 老乔!我帮你找到贝贝啦! “放心吧,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定然能救活你的詹叔。” 清染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怯颜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抚平一切忧伤。 怯颜闻言,恍若从梦中惊醒,转头看向清染,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好奇与惊艳。 她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清丽无双的女子,心中赞叹不已。 “你真好看!我叫怯颜!你是牧天的……” 怯颜脱口而出,想问她和牧天现在的关系,却又有些意外自己竟会如此直接。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 清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她回答得自然而真诚:“我算是他的侍女吧!公子这等神人,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存在。”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牧天的敬仰与崇拜。 旋即,清染又目光温柔地看向怯颜,轻声说道:“说不定他可以治好你的脸呢。我看得出来,在你的疤痕之下,肯定藏着一张比我还要美丽的容颜。”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仿佛已经看到了怯颜恢复容颜后的模样。 怯颜闻言,自嘲地笑了笑,却忍不住轻抚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那是一道道痛苦的回忆,也是自己坚强的痕迹,更是她心中的一道坎。 她何尝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 试问哪个青春少女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 然而,清染的话语却像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希望。 她看着清染那双充满真诚与温柔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期待。 或许,真的有一天,她能揭开这道道伤疤,展现出自己真正的美丽…… 炼丹这事儿,现在对于拥有“它”的牧天来说,再简单不过。 密室内,他那双灵巧的手在药鼎间翻飞,就像是在跳一曲优美的舞蹈,每一次动作都恰到好处,充满了韵律和节奏。 加之他自己拥有海量的灵药,就像是全天下灵药宝藏都聚集在了他的身边,任他随意取用。 因此,没过多久,一炉极品回天再造丹就在他手中顺利炼成了。 之所以不炼成神丹,因为他深知詹叔的身体状况太过虚弱,如果直接服用神丹,只怕会因为药效太过猛烈,身体无法承受而立即爆体而亡。 炼好丹药后,牧天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收好,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詹叔那张怯颜伤疤密布的苍白脸庞。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疼惜,眼中神光一闪,索性从百晓参的芝田之中取出一枚珍贵的大药,准备开始炼制新的丹药。 这可是他第一次从百晓参的芝田取药炼丹! 没过多久,牧天挺拔的身形突然出现在院中,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赶紧给詹叔服下吧!” 他微笑着看着怯颜,眼神温柔,伸手递过去一个精致的玉瓶。 “一共3颗,先吃一颗,醒来后再每天吃一颗。” 牧天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怯颜的心上。 “啊!这么快!” 怯颜看着牧天递过来的丹药,直接惊呼出声。 她迅速接过玉瓶,感受到玉瓶上传来的丝丝凉意,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她赶紧倒出一粒丹药,凝神看了一眼,只见丹药上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生命的律动。 她也没见过回天再造丹,只觉得牧天给的丹药非同小可,随即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到了詹叔的嘴里,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牧天淡淡地扫视着周遭的一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没有在院内多做停留,身形如同一抹轻烟,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回到了那间密不透风的密室之中。 盘坐在神龙尸胎之上,他仿佛与这古老的遗物融为一体,周身被一层浓厚的神龙精华所笼罩。 他再次开始了疯狂的修炼,每一个呼吸都伴随着体内力量的涌动。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离火宫和神剑门的报复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争分夺秒地提升自己的境界,将每一分每一秒都压榨出最大的修炼价值。 然而,世事往往难以预料。 夜半子时,月亮像一枚圆润的明珠,悄然挂上了中天,洒下柔和而神秘的光辉。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和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是大自然在低语,讲述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牧天与怯颜,此刻正并排坐在院中那棵古老大树的一条粗壮枝桠上。 牧天刚结束修炼不久,今晚他的心境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浮躁,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搅扰着他的心湖。 他索性结束了修炼,看见一直守在詹叔身边的怯颜,便要她兑现今天自己提出的要求。 此时服下回天再造丹的詹叔,呼吸稳定,面色泛红,正在快速恢复,早已没有了性命之忧。 “其实那天我骗了你,我的真名叫做:乔贝贝…… 树枝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怯颜接过牧天递过来的一个小酒壶,狠狠灌了一口,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烦恼尽数吞没。 “你……” 原本正在抬头观月的牧天,差点没被怯颜这句轻语惊的一头栽落。 他猛然转头,紧紧盯住身边这个经历过无数痛苦折磨依旧坚强无比的姑娘,久久不语。 “帮我找到贝贝……” 此刻老乔在太初古狱的最后托付,如九天玄雷一般在牧天心中不停炸响。 怯颜看着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牧天,眼中露出不解,随即又黯然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在心中暗想:就知道会是这样,牧天肯定知道天宝殿的事情,才会对我的名字如此吃惊吧,是不是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为什么我心里感觉好难过。 她只好握紧了手中的小酒壶,自顾自的“咕噜咕噜”喝个不停,似乎想以此掩饰自己的黯然与怀伤。 牧天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些许心中的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身边独自喝酒的姑娘,略带紧张的问道:“乔苍澜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爹!” 怯颜停止了喝酒,一手撑在树干上,眼神迷离的望着天上的明月,似在追忆过往。 她的嘴角不时露出一抹浅笑。 牧天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欣喜与激动,手中的酒壶高举向空中的明月,畅快至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崀山城:“老乔!……我帮你找到贝贝啦!……哈哈哈……” 第75章 你骗谁呢你! 怯颜本来已有些意兴阑珊,仿佛这世间的繁华都已与她无关。 然而,当她骤然听见牧天那激动而畅快的话语时,她的心中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触动,猛然转头,目光灼灼,看向身旁这个把酒问月的挺拔男子。 “你刚才说什么?” 怯颜赶忙问了一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 说完,她也快速站了起来,凝神盯着牧天,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牧天微笑着看向怯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暖,他接着缓缓地说道:“我说我替你爹找到你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让怯颜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你说我爹?你认识我爹?” 怯颜的言语中带着震惊,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小酒壶,仿佛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一般。 她的心跳得更加急促了,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膛里乱撞。 接着,她又急切地问道:“我爹现在在哪里?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牧天的脸上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伤感,他继续缓缓地说道:“他去了天虚,或许已经打通了天虚,闯入了神界。也许他还活着,此刻正在神界等着我们去找他。” 牧天看见怯颜那激动又渴望的神情时,他的心中却莫名地一痛。 他知道老乔为了追求长生成神,独自去闯天虚,肯定是十死无生了。 然而,他见怯颜激动模样,还是告诉了怯颜实情,只是在最后说了一个自己也不太相信的猜测,试图给她带来一丝希望。 “天虚?神界?你这个骗子!” 怯颜闻言,喃喃自语一句,随即她的黛眉紧蹙,脸色瞬间转阴,宛如夏日突来的乌云,冷冷道:“你们真是穷凶极恶,为了骗我,竟然杀自己的人来演一场苦肉计,真是用心良苦啊!呵呵…” 话语间,她的眼神冷漠如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牧天闻言,心中一阵无奈,他望向怯颜那充满冷漠与嘲讽的眼神,仿佛被无形的箭矢射中。 他才恍然大悟,老乔离去前并未给他留下任何信物,只是在太初古狱的日子里,一直在暗中关注他,给予他孤独无助的内心更多的慰藉。 除了那些毫无意义的闲聊,老乔并未透露更多信息。牧天此时才惊觉,他对老乔的了解竟然如此浅薄,仿佛只是海面上的一叶扁舟,对于深海的奥秘一无所知。 面对怯颜的满脸嘲讽,牧天一时竟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怯颜见牧天一时无言,心中的猜测更加坚定,她狞眉盯着牧天,那神情仿佛在说:“我看你如何继续表演,你的谎言终将被我揭穿。” 牧天思前想后,最终在心中暗忖:“既然她是老乔的女儿,那我还是把一切都告诉她吧。至于她信不信,那就随她了。” 于是他凝视着怯颜,缓缓说道:“我从未与人分享过我的故事,你听完再做判断吧。其实,我来自神界……”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 然而,怯颜一听牧天说自己来自神界,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她怒极反笑,就要将手中的小酒壶狠狠摔在树枝上,仿佛要将这个荒谬的谎言一同摔碎。 “神界?你骗谁呢你!真是可笑至极……”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牧天的谎言彻底揭穿。 “住手!” 牧天眼见怯颜竟欲摔碎酒壶,心中一急,大喝出声。 他体内的九狱剑势猛然间狂暴涌动,强大的剑意化为实质,瞬间编织成一座无形的剑狱,将刚有所动作的怯颜牢牢困束其中。 “呵呵……原形毕露了吧,有本事你杀了我呀,怎么黔驴技穷了?” 怯颜瞬间被牧天制住,仍旧毫无惧色,她那眼神笃定牧天不敢杀她,看牧天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满是嘲讽。 牧天皱了皱眉,眼神从怯颜手中的小酒壶上移开。 他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怯颜的双眸,一字一顿,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 言罢,他再不理会怯颜的反应,径自在脚下的树枝上缓缓坐下,双腿随意地在空中晃悠,显得既随意又带着几分不羁。 于是,从那个被他视为亲父的师尊背叛偷袭的那一刻起,牧天缓缓将自己的过往经历,一点一滴地倾诉而出。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沧桑,又藏着不易察觉的伤痛。 月华如水,倾泻而下,清风微凉,树叶随风沙沙摇曳,仿佛也在倾听这段来自远古的神秘传说。 “帮我找到贝贝,这是老乔去天虚之前,最后留给我的嘱托。” 牧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这是他首次在人前揭开自己凄惨的过往,仿佛吐出了藏在心间无尽的浊气,感觉心中竟然轻快了不少。 他说完,一口喝干了酒壶中的所有酒,那畅快淋漓的模样,仿佛将世间的忧愁都一并饮尽。 他痛快地用衣袖擦了一把下巴接着,看着怯颜,语带温柔地说道:“至于在坠龙渊我是如何活下来,又最后如何走到这里的,日后我可以慢慢跟你说。” 怯颜原本一副看你怎么表演的神情,但听着牧天那仿佛亲身经历般的讲述,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半信半疑。 她的情绪已随着牧天的讲述而渐渐平息了下来,但眼中仍旧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牧天的经历太过骇人听闻,什么虚无缥缈的神界神子……还是天虚之人……这一切都太过奇幻,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于是她低声问道:“你……你说你是神庭的神子……你是那个曾经引起天下大乱的天虚之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牧天匪夷所思的经历充满了震撼和不解。 牧天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怯颜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是不是神子,是不是天虚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替老乔找到了你!” 第76章 我自一剑在手斩尽天下敌! 牧天说完,又掏出一壶酒,微笑着抬头看向怯颜,轻轻一挥衣袖,仿佛拨动了时光的琴弦,用强大得令人心悸的神念,将老乔与自己诀别的场景一幕幕具现了出来。 月华如练,倾泻而下,为那略带模糊画面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画面中,老乔正在太初古狱内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甲,一边向着形销骨立的牧天诉说着什么,那眼神里满是坚定的决绝。 “爹!” 怯颜看着空中的画面,盯着自己父亲那熟悉又遥远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言语中满是浓浓的思念和无法言说的情感。 那一刻,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与父亲近在咫尺。 然而,随着老乔的身影缓缓沉入那无尽的旋涡之中,空中的画面也如泡沫般一闪而没,只留下一片空白。 牧天看着画面消失,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仿佛老乔依旧在他的身前。 他在心中暗道:“老乔啊,我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很好!还帮你找到了贝贝,就问你服不服?” “哼,这不过是你们早就准备好的戏法罢了。” 怯颜轻哼一声,尽管她在心中已信了七八分,但她那历经风霜的心,却让她难以轻易卸下防备。 这些年,她走过的路太过坎坷,见过的人太过复杂,她的心,早已被冰封,除了詹叔,她几乎不再信任任何人。 然而,牧天的出现,却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悄然照进了她冰封的内心。 他的笑容,他的眼神,还有他的怀抱,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 但今夜,这般离奇的相认,牧天那匪夷所思的来历与经历,都如梦似幻,让她感到既难以相信,又难以接受。 “该说的我也说了,信不信由你吧!” 牧天看着怯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理解和宽容。 他的心境恢复了平和,困住怯颜的九狱剑势也随之无形消散。 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接受。 恢复自由后,怯颜依旧静立在树枝上,没有动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她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内心在挣扎,在犹豫。 牧天没有打扰她,只是独自望月独饮。夜风轻轻撩起他耳边的长发,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既孤单又坚韧,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气质。 良久,怯颜终是拿起了手中的酒壶,喉咙不停滚动,一口气将壶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随即,她猛地一挥,将手中的空酒壶扔向夜空,那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碎响,如同她心中的疑虑与纠结,一并破碎。 牧天静静地看着怯颜喝光了酒壶中的酒水,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是一种少有的温柔。 “酒,拿来!” 怯颜的声音响起,此刻的她,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与爽朗,毫不客气地向牧天伸出了手,那动作、那语气,仿佛是一位女中豪杰。 “信我?” 牧天见怯颜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心中暗自庆幸,这丫头总算被自己说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取出一壶酒递了过去,嘴角挂着一抹半认真半调侃的笑意。 “哼!不信!” 怯颜闻言,嘴角轻轻一撇,发出一声轻哼,那模样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刁蛮和傲娇。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份不信任是否只是口是心非。 周围的景色仿佛也随着两人的情绪波动而微妙地变化着,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低语。 牧天看着怯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而怯颜,虽然表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但内心却开始小鹿乱撞起来。 她接过牧天递来的酒壶,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那一刻,所有的防备和伪装都烟消云散了。 那壶酒,仿佛成了他们之间某种奇妙的纽带,连接着两颗逐渐靠近的心…… 怯颜轻盈地坐到牧天身旁,声音轻柔得像是春风拂面:“再跟我说说我爹在那太初古狱的经历吧,一点一滴都别落下。还有,你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神界神庭的神子吗?”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仿佛牧天的每一个字都能为她揭开一个新的世界。 月影逐渐西移,清风也渐渐沉寂,院落之中,二人的轻声细语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章。 在这宁静的夜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是这样,从我十岁开始流落到这崀山城,我和詹叔每年都会被行刑一次,对詹叔的刑罚则是一次次搅碎丹田,让他留着一条残躯照顾我,而对我……” 怯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感到脸上的伤疤有些痒,随意的挠了一下。 她眼中雾气迷蒙,却强作无所谓似的接着道:“对我就是用带着永残烙痕汁的刀,每年在我脸上随意刻画,今年已经第11年了……” 牧天静静地听着怯颜讲述完自身的遭遇,眼神中温柔与疼惜交织。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同样在无尽折磨中挣扎,却从未放弃希望的自己。 于是,他轻轻提起手中的酒壶,啜饮一口,随即开口问道:“如此说来,你老乔竟是天宝殿上一代的殿主,因现任殿主与中州几大家族的联手围杀,而在战斗中失踪,你的母亲也惨遭他们毒手。因为只有你的心月之血才能解开你父亲留下的殿主神印,所以你与詹叔才得以幸存。” 牧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 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他们为何不直接将你擒获,反而将你流放到这偏远的崀山城,每年还要来折磨你一番!” 怯颜闻言,心中的块垒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揭开,她痛快地灌了一口酒,任由那辛辣的液体在喉间燃烧。 她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殿主神印被我父亲藏匿得极为隐秘,传闻就在这崀山城内,他们还想利用我找到神印,因此他们故意流放我到这,也不敢轻易杀我。” 说完,她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接着道:“这崀山城,其实是我真正的家。我父亲就是从你现在掌管的那间店铺开始,一步步踏入天宝殿的,他与我母亲也是在那时结缘的,只是那时候,还没有我……” 她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把我送到崀山城,而那间店铺一直贴着天宝殿的金榜,他们想以此找到一切可能跟我父亲有关系的人。至于每年派人来这里行刑,故意折磨我,其实是我儿时最好的姐妹叫人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怯颜又一次举起了酒壶,苦笑一声,她觉得“最好的姐妹”这几个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讽刺。 “她就是现在天宝殿的大小姐,秦冷霜……” 牧天一直静静地听着怯颜的述说,边喝酒边凝视着这个曾经贵为天宝殿公主的女孩。 此时,月影婆娑,如轻纱般洒在怯颜的脸上。 牧天发现,怯颜的脸庞已隐隐泛着如月色一般的宝光,他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而怯颜却一直沉浸在自己苦难的回忆之中,对此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状。 牧天心知不宜久视女子容颜,于是轻轻一偏头,把目光投向那崀山城灯火阑珊之处,随口问道:“此地既无看守束缚,你与詹叔为何不离去?寻一无人知晓之地,隐姓埋名,也不用受这等苦楚。” “逃不掉的,天宝殿之强,超乎你的想象。此番你救我,实则因我而涉险,我劝你……” 怯颜闻言,秀眉微蹙,转头望向牧天,欲言又止,那“逃”字到了嘴边,终是未曾出口,话语间染上几分忧虑与急切 她的话语未尽,但牧天已能感知其意。 他凝视着眼前这位姑娘,她的脸庞在月色与体内淡淡宝光的交织下,若隐若现,宛如仙子凌波。 牧天心中不禁涌起一抹惊艳,仿佛此刻所见,乃是世间至美之瑰宝,令人心动神驰。 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抓起酒壶,仰首痛饮,直至壶中滴酒不剩。 而后,他对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又似在对怯颜许下豪言壮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任他魑魅魍魉,阴谋阳谋,我自一剑在手,斩尽天下敌!” 说罢,镇岳神剑一闪而现,牧天持剑向天,剑尖所指,夜空中的星河似感应其意,璀璨而现,迅疾化为数十道剑光,犹如天罚降临,向着城内各处激射而去。 伴随着阵阵惨叫与哀嚎,城中各处爆起蓬蓬血雾。 第77章 倾颜如玉 “啊!” 怯颜正眼神迷离地看着身旁这个豪情万丈、谜一般的男子,心中砰砰乱跳间,突然见牧天猛然出手,不由惊呼出声。 她猛地站了起来,一脸警觉地翘首四望,只见城内各处蓬蓬血雾若隐若现,其他则如常,便不解地看向牧天,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是离火宫和神剑门的探子,”牧天沉声道,“他们鬼鬼祟祟地看了咱们一晚上了。更何况今夜我们说出了太多秘密,半点也不能泄露出去。” 他说着缓缓收剑,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目光温柔地落在怯颜的脸庞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离火宫和神剑门向来睚眦必报,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只怕他们很快就会来报复……” 怯颜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担忧,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安的火花。 牧天听见怯颜言语中的“我们”两个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由会心一笑。 随即,他看着怯颜的眼睛认真说道:“放心,我已有周密的安排,定能保你和詹叔安然无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让怯颜心中的担忧瞬间减轻了不少。 “下去吧,你去看看詹叔,顺便也休息一下。我要去修炼了。” 牧天说完,身形一展,如同轻盈的落叶般飘落而下,接着直接进入了密室之中。 怯颜看着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坚定和从容,仿佛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他都能泰然处之,在夜风中独自站立许久。 此刻,在崀山城外的荒野之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如丧家之犬般急匆匆地赶路。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慌,仿佛身后有着无尽的追兵。 “家族不是有高人相助吗?为何我们还要这么狼狈的逃跑?” 一名年仅十岁的王家子弟,一边跌跌撞撞地跟随着队伍,一边满脸疑惑地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稚嫩与不解,显然对于家族的突变感到十分困惑。 父亲闻言,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王霄真是糊涂至极!明知那杨天焕的大哥是天衍圣地的弟子,却还要去争夺城主之位。即便他请来的那位高人有些实力,又怎能与圣地抗衡?真是不自量力啊!” 另一位家族长辈也忍不住抱怨道:“唉,真不知道王霄是怎么想的。先不说圣地,这次他请来的人还杀了神剑门和离火宫的人。这两个门派,随便一个要灭我们,都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当初真不应该让王霄当家主。” 王家子弟闻言,脸色愈发惨白,最后害怕得都要哭出来了:“啊!圣地!神剑门!离火宫!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我不想死啊,爹!” 家族长辈见状,脸色凝重,当机立断地说道:“离火宫向来睚眦必报,残忍无比。我们就算逃回祖村,恐怕也没有活路。不行,我们必须得换个地方!” 他说完眼珠一转,立即高声喊道:“全部族人听令,调转方向,向南进发,进入蛮荒之地!” 根据牧天的安排,王家除了一些护卫之外,都撤出了崀山城。而留下的城卫在协助所有人撤离后,也将全部离开,届时崀山城将彻底成为一座空城。 随着王家的撤离,崀山城这座本就不设防的小城却变得更加喧嚣了起来。 而关于王家得罪圣地、神剑门和离火宫的传言也开始四处流传,使得这座小城更加风雨飘摇。 那些心怀鬼胎、打着各种主意的人纷纷蠢蠢欲动。 他们或明或暗地窥探着王家的动向,企图在这场风暴中捞取一些好处。 一些与王家有牵连的小家族也开始串联起来,计划逃离这座即将陷入风暴的小城。他们纷纷收拾家当,准备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 “啊!” 一声惊呼,如破晓之鸣,猛然间撕裂了牧天小院内的宁静。 清染刚从屋内踏出,身形轻盈,宛如仙子凌波。 她快步走到怯颜身边,檀口微张,秀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怯颜的脸庞。 那是一张倾颜如玉,秀掩古今的绝美容颜,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秀之气都汇聚于此。 怯颜本在专注地查看詹叔的情况,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得扭头看向清染。 清染缓过神来,目光灼灼,如炬火燃烧,盯着怯颜的脸庞,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就要伸出手掌去抚摸那如玉的容颜。 “你干什么?” 怯颜赶紧偏头躲了过去,皱眉疑惑地看着古怪的清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怯颜,快看,你…你…你的脸!” 清染不太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语气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正当怯颜准备查看自己的脸时,白晓参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看向这两个女子,然后身形一闪,如瞬移一般来到怯颜跟前。 他盯着怯颜的脸庞,一边抚须一边摇头,啧啧称奇道:“真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好一张灿烂无暇的绝世容颜!美哉,妙哉!此等容颜,真乃世间罕见之奇景也!” 此时,怯颜已从恍惚中醒来,自毁容之后,她再未照过镜,身上亦从不带镜,便直接用神识探查自己的面容。 “啊!” 一声凤鸣般的惊呼再次在小院内回荡! 怯颜双手微颤,缓缓抬起,似是不敢相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愣在了当场。 那双灿若星河的双眸中,渐渐升起一层雾气。 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已逝的容颜。 十年来,她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悄悄抚摸那满脸的伤疤。 十年来,她也曾偷偷寻觅能恢复容颜的灵药。 十年来,她生活在幂篱之下,不敢见人。 这十年的压抑与无助,如今一朝尽去! 怯颜一把抱住清染,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她积压了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她的哭声,如同断线的珍珠,洒落满地,让人心生怜悯。 而那清染,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此刻的怯颜,仿佛将所有的委屈和苦楚都倾诉在了这哭声之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牧天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院中,他把目光定格在怯颜那张因容颜重焕,而涕泪横流的脸庞。 他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眼中满是柔情,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百晓参,王家父子的情况如何了?” 牧天看了一会怯颜,随即传音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片刻之后,他又详细了解了百晓参近日对崀山城的研究收获,心中暗自点头。 随即,他再次暗中传音,向百晓参和正在闭关的彦祖分别下达了两道命令。 这两道命令如同两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击二人心灵。 百晓参和被紧急叫出关的彦祖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坚定。 他们知道,牧天的命令从来都不是儿戏。于是,二人身形一晃,化为一青一绿两道光芒,瞬间消失在了院中。 第78章 我要这个就好 牧天安排妥当后,再次轻轻看了一眼仍旧紧抱着清染,哭得梨花带雨的怯颜,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这时,他耳畔捕捉到院外的嘈杂声与往日迥异,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身形一晃,已飞身上了院内大树的枝头。 他立于大树之巅,神念如潮水般迅速覆盖了全城,心中顿时明了这喧嚣的缘由。 牧天发现,此刻城内已是一片混乱,人流如潮,纷纷撤往城外,而那些趁火打劫的恶徒,则正在肆意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牧天身形一动,已纵身而起,悬浮于空中,镇岳神剑在他手中一闪而出,犹如龙吟虎啸。 他剑诀一引,清晨的崀山城上空,一条璀璨的星河突兀地浮现而出,点点星光瞬间化为无数凝实的剑气之剑,四面八方激射向城内,犹如天罚降临。 一团团血雾在城内乍然升起,那些趁乱劫掠的恶徒,瞬间便被剑气之剑斩灭,化为飞灰。 牧天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全城:“胆敢为非作歹者,死!”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原本乱哄哄的崀山城,在牧天的威严之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抬头望着空中如天神一般的牧天,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 “所有人听从城卫之令,违者,杀无赦!” 牧天之声,再度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回荡在崀山城的上空。 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剑扫视着全城。 此时的城主王霄,虽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对牧天之言却是言听计从。 牧天所布置的撤离行动,早已悄然展开,只是王家留下的护卫力量有限,加之王家父子重伤垂死,城内一时之间群龙无首,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所趁。 牧天心知,那日在矿洞之战,他杀了神剑门的陈元驹师徒,又在矿洞外的山谷设伏,杀了离火宫宫主及上百精锐。 此等消息,必然是瞒不住的,他必将面对神剑门,尤其是离火宫的疯狂报复! 那日,邋遢老头离去前所言,待他守住崀山城,话里便是这层意思。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修士无情,视一切弱者为草芥。 牧天不愿因自己而牵连太多的无辜之人,若真在城内大战起来,这不设防的崀山城,只怕会彻底毁灭。 随着他的强势镇压,城内秩序逐渐恢复。即使有人心生不满,也只是悄悄地骂骂咧咧,不敢轻举妄动。 牧天望着逐渐安稳的城池,心中暗自思量:“离火宫的残暴之名,犹如暗夜之魔,竟如此深入人心,令众生胆寒。” 他悬浮于空中,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涌动,慌乱逃命的人群,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紧迫感。 对上灵相境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是万一来了个灵宫境的老怪物…… 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加快修炼速度! 想到这里,牧天一个闪身回到了院内。 他之前的在城内,犹如天神下凡,同样让怯颜和清染感到震惊。 此时,怯颜已止住泪水,她稍微整理了凌乱的秀发,绝美的面容上仍泪痕斑斑,双眼通红,犹如雨后梨花,更添几分柔弱之美。 牧天凝视怯颜片刻,心中涌起一股温柔。 他微笑道:“如此,便很好了!”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怯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望着牧天那温柔的眼神,两抹红晕渐渐爬上了娇美的脸颊。 她双眸灼灼,紧盯着这位谜一般的男子,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檀口微张,却几度欲言又止。 终是化作一抹感激的微笑,轻声道:“莫非是昨晚你给我的酒?” 牧天微笑回应道:“七色霓虹丹的玄妙远不止于此,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这七色霓虹丹,乃是他昨夜特地从百晓参的芝田中采摘的一朵七彩霓虹花为主药炼制而成。 七彩霓虹花,神界稀有之驻颜神物,以其为主药炼制的七色霓虹丹,不仅能恢复面容,使人青春永驻,更能让悟性绝佳者有机会领悟自然之道,甚至一些罕见的神通。 这是牧天首次从百晓参的芝田中采摘大药炼丹,共得五颗,其中一颗昨晚他偷偷放入了怯颜的酒壶之中。 他并未向怯颜详述七色霓虹花的妙用,只是随手掏出两枚阵牌,正欲言语,却听怯颜之声传来。 “牧天,此份恩情,怯颜铭记于心。这是我身上最珍贵之物,便作为报恩的利息吧!” 怯颜说罢,掏出一支金色凤簪,递给牧天。 她接着道:“此簪中蕴含一道帝级巅峰强者的最强一击,或可为你保命一次!” 牧天闻得“帝级巅峰强者”,略感意外,却并未接取怯颜递来的金簪。 他嘴角一翘,上前一步,迅疾拔下怯颜头顶发髻上的普通玉簪,握于手中,感受了一番,笑道:“如此贵重之物,对你必定意义非凡,还是自行留用吧。我要这个便可。” 怯颜被牧天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秀丽的长发失去了发簪的束缚,瞬间如黑色绸缎般铺散开来。 “你......好吧!” 她望着牧天,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脸上却泛起若隐若现的绯红,犹如桃花初绽,煞是好看。 清染一直静候于旁,未曾打扰二人片刻。 她忽见牧天手中仍紧握两块阵牌,便恰到好处地启唇道:“公子是否尚有琐事需吩咐?” 清染话音未落,怯颜已一边轻抚秀发,一边转身走向仍沉睡不醒的詹叔。 其步伐轻盈,宛如风中柳絮,摇曳生姿。 “不错,这两枚阵牌乃是操控小院内阵法之关键。我要闭关修炼,暂时交于你手,务必守护好此院落。” 牧天言罢,便将阵牌递予清染,随即看了一眼怯颜的背影,转身步入地下密室。 离火宫之报复定将如影随形,牧天深知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修炼破境,否则心中难安。 此刻,他体内灵气尚缺三分之一方能充盈。 若按平日修炼速度,不眠不休亦需十天半月方能突破,这显然已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牧天心中暗忖:“如今之势,唯有想个办法,拼尽全力破境,方能十拿九稳。” 第79章 繁星如昼 牧天略一沉吟,心念电转,已有计较。 他随手一挥,宛如挥毫泼墨,神龙尸胎、堆积如山的灵石、神源块、所有聚灵丹,以及在蛮荒之地所得的妖兽精血等,所有能直接吸收的修炼资源,悉数展现在眼前,犹如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这些宝物宛如山峦般堆砌,瞬间将密室填满,密室内的灵气,在眨眼间就变得浓稠如雨,仿佛整个天地间的灵气都汇聚于此,使得整个密室变成了一个充满灵液的宝地,犹如仙境一般。 牧天盘膝而坐,稳稳当当地坐在神龙尸胎之上,周身完全沉浸在灵液之中,宛如鱼儿得水,自在遨游。 他闭目凝神,开始运转《太初炼神诀》的心法,随着心法的运转,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仿佛都张开了,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无数个灵液旋涡在他周身萦绕,宛如星辰环绕,壮观至极。 庞大的灵气如同江河倒灌,源源不断地被牧天疯狂吸收。 在无尽的灵气冲刷之下,他的体内竟传出了隆隆之声,仿佛天地初开,混沌初分,万物始生。 这一刻,牧天感觉自己仿佛在与天地同呼吸,与万物共命运。 日前。 数千里之外,离火宫所在之地,钟灵毓秀,山脉连绵起伏,其间楼阁如林,巍峨壮观。 忽而,祖师祠堂内传来一声惊呼,划破宁静。 “不好了!宫主等人的魂牌,竟全部碎裂了!” 这一声惊呼,如惊雷炸响,震起一群黑鸟,它们嘶鸣着飞向天际。 三道流光自山中不同方位瞬息而至,犹如三道惊雷划破长空。 三名离火宫长老,面面相觑,皆难以置信地望着祠堂内碎了一地的魂牌,心中惊骇如翻江倒海。 “去夺那青年的传承,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名长老喃喃自语,神色恍惚。 “我看定是在争夺之中,被神剑门那帮贼子暗算了!” 另一名长老怒目圆睁,猜测道,言辞间怒火中烧。 “启动离火焚天令,召集所有弟子回山,速速查明原因!” 修为最高的长老怒喝道,声音如雷,“若是神剑门下的黑手,那就开启不死不休的宗门之战,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我去请老祖宗出山!” 离火宫立派数千年,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此刻,整个离火宫如临大敌,开始高速运转了起来,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神剑门议事大厅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一群锋芒毕露的掌权者。 他们或坐或立,神态各异,却都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息。 “陈元驹及其弟子都死了,你们怎么看?” 神剑门掌门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 “一个小城的城主之争,竟然陨落了我们一名长老和亲传弟子,此事着实有些蹊跷。” 一位长老眉头紧锁,沉吟道:“难道是离火宫下的杀手?他们与我派素有恩怨,此举无疑是在挑衅我们的威严。” “我已派执法堂弟子前去探查,相信不日就有回音。” 一位身着黑袍的执法堂长老冷冷开口,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不管什么原因,敢杀我派长老和弟子,这个仇必须十倍报之!” 一位脾气火爆的掌权者拍案而起,接着怒声道:“不然,这些宵小都忘了我们神剑门的威严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剑出鞘,血必溅! 两日时光匆匆。 深夜悄然无声地降临了崀山城。 随着最后一名王家城卫的脚步声在巷弄间回响,最终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这座城池仿佛被遗弃在时间的角落,彻底沉寂。 然而,在这黑暗的空城之中,却有一座位于巷弄深处的小院,灯火如豆,顽强地照亮着四周,成为了这寂静夜晚中的一抹亮色。 “世事如梦,真是难以想象啊!” 詹叔不知何时已从沉睡中苏醒。他倾听着怯颜细述这几日来风云变幻的往事,即便他这历经江湖风雨之人,也不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詹叔,你说,他莫非是来自中天洲的人?” 怯颜言罢,思绪飘回两日前。那时,牧天不经意间取走了她的发簪,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让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 中天洲乃是汇聚天下英才之地,然而她昔日所了解的中天年轻一辈,那些被誉为天资卓绝的神子、世子、君子,在牧天面前却显得如此逊色,犹如萤火之于皓月。 “小姐!或许,他正是来自那个传说中的神秘之地!” 詹叔一边体会着身体逐渐恢复的奇妙感觉,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忌讳,仿佛那个地方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昔日,我曾无意间偷听到父亲与母亲言谈,提及在这九天之上,尚有一座……” “小姐!此事不可妄言!” 詹叔急忙制止了怯颜诉说,他那严肃中带着深深畏惧的神色,仿佛在警示着怯颜。那个地方太过不祥,即便是轻描淡写地提及,也可能招致无妄之灾。 怯颜也知晓那个地方不宜多言,于是她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抬起,望向那繁星点点的夜空。 此刻的夜空澄澈如洗,无一丝云彩遮掩,一轮皓月如明珠般悬挂在夜空,银河高悬,如一条璀璨的玉带横贯天际。 无数星光闪闪发亮,此起彼伏,犹如点点萤火在黑暗中跳跃。 就在此时,无数从未出现过的星辰,一片一片地接连出现,它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断地涌现,将这片天地映照得越来越亮。 “不对!詹叔,你快看天上的星星!” 怯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解,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詹叔也抬头望向天空,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怎么回事?天上怎么多出来了这么多星辰,而且还在快速变得密集!” 他喃喃自语,仿佛也无法解释这眼前的奇异景象。 在二人震惊不解的目光中,整片崀山城的天空被密集的星辰填满,它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将这片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第80章 破境与四人对一千 星辰之雾,玄妙莫测,于崀山城上空缓缓凝聚,犹如仙境之景,飘渺而降。 那雾气中蕴含着的星辰之力,浓郁至极,仿佛能触手可及。 “星辰之雾!?哎呀,小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啊!咱们可不能错过,得赶紧趁机吸收这星辰之力修炼!” 一旁的詹叔急切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时,被淹没在灵气海洋中的牧天正处于破境的边缘。 数日鲸吞海吸,牧天体内灵气已近圆满。 随着最后一丝灵气缓缓注入,他的灵府境终于彻底圆满! “碎体化星,星神相融,以意采气,驭神于虚空……” 牧天心中默念《太初炼神诀》的修炼口诀,开始破境。 随着功法的运转,牧天的身体仿佛要隐入虚空之中,在虚幻与现实之间快速变化。 突然,他身上的三万六千毛孔停止吸收灵气,而无数的星辰之力却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充满了整个密室。 星辰之力愈发浓郁,最终凝成了三万六千滴星辰神髓,被牧天全身的毛孔一一吸收。 牧天身体一震,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化为了一颗星辰,金光闪闪,能量十足。 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一种“星辰即我,我即星辰,星空是我,我即星空”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牧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顿悟之中。 修士修炼,以身为媒,引星采气,聚为体内星辰,是为聚星境! “星河灿烂,繁星漫天,光耀九州,好大的气象!” 崀山城城南火维圣地的石殿门口,邋遢老头望着夜空的奇景,喃喃自语。 “一般修士多感应那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的星辰之力来聚星。感应到的星辰越多,资质天赋便越出众。他这种情况,该如何形容?” 灵蛇郎君依旧顶着戏子浓妆,如木头人一般,此刻躺在大街上,望着亮如白昼的夜空,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种奇绝天姿,只怕这天也装不下!” 邋遢老头说完扭头看向殿内的祖师雕像,仿佛从那万古不变的雕像嘴角看到了一丝微笑。 “每个修士在突破聚星境都会感悟一道本命神通,不知道他的本命神通会是什么?只怕也是世间少有的大神通。” “他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测了。” 邋遢老头再次望向繁星密布、星光耀眼的天空,眼神迷离,仿佛思绪已飘到了九天之外。 “或许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一刻吧!” 良久,他一把卷起地上的灵蛇郎君,走入了石殿。 殿门之上,“火维圣地”四个金色大字在星光中熠熠生辉。 这一夜,整个太初大陆变成了一个不眠之夜!无数人被这星空异象吸引。 “星河灿烂,繁星漫天,光耀九州!” 四大圣地、五大家族和无数大小门派、家族纷纷遣出得力弟子前往大陆南方。 本来不算太平的天下,又更加躁动了起来。 清晨,朝阳初升。 “轰!” 天边一颗火焰流星带着尖啸轰然砸在崀山城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上! 赫然是一块巨大的血色令牌。 令牌上的“离火焚天”四字仿佛用无尽的鲜血凝炼而成,闪着妖异骇人的红光。 这令牌一落下,红光暴涨,一道血红的阵法结界以令牌为中心眨眼间覆盖了整个崀山城。 “离火焚天令出,杀无赦!” “离火困神阵下鸡犬不留!” 雷鸣般的肃杀之声,在崀山城上空隆隆回荡,如同天威降临,令人心悸。 随之,千余道各色流光划破天际,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悉数落在崀山城广场之上。 来者皆是杀气腾腾的离火宫门人,他们统一身着黑袍,面容冷峻,犹如死神降临。 为首者是一名不怒自威、鹤发童颜的老人。 他身穿红色锦袍,背负双手,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其身边簇拥着离火宫仅剩的三名长老,他们皆是身形魁梧,气势非凡。 在他们身后,则是上千名离火宫弟子,他们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如黑云压城,令人窒息。 此刻,牧天正细细品味着破境后自己领悟到的玄奇神通,满脸的兴奋与期待。 忽感大地震动,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从密室而出,跃至院内大树之顶。 只见城内,已是黑压压一片的离火宫门人,牧天负手而立,俯瞰着下方的离火宫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怯颜、詹叔和清染也纷纷结束修炼,他们见牧天现身,便紧随其后,飞至大树之上。 此时,四人并排而立,面对着千余名离火宫人,他们神色坚定,毫无惧色。 崀山城之中,四人对一千! “你,莫非便是那传说中的牧天?” 一名离火宫长老见牧天几人现身,其声如洪钟,轰鸣在整个城内,仿佛要唤醒沉睡的古老神灵。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牧天等人的灵魂都剖开来看个清楚。 牧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淡淡出声道:“我便是牧天,离火宫又如何?今日我牧天便要领教一番离火宫的威风!” “哼!你胆敢杀害我离火宫之人,你以为撤走了城内的人,他们便能逃脱我离火焚天令的追杀?无论天涯海角,我离火宫之怒火,必将追随其至,一个不留!” 那长老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杀的冷酷,犹如寒冰封心。 “杀!杀!杀!” 他身后的一千多离火宫弟子齐声呐喊,一千多人的杀气,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浪,犹如狂风骤雨,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着牧天等人席卷而来。 那气浪之强,竟使得小院的阵法都为之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怯颜望着那汹涌而来的气浪,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短刀,眼中却流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神色。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曾强云,你带三百弟子去追赶劫杀逃离之人,其余的人速战速决!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在明天天亮之前,彻底结束这一切!” 那为首的老人凝眸看了一眼远处的牧天,袖袍一甩直接走入了城主府。 第81章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是,师叔祖!” 离火宫弟子们犹如狂风中的落叶,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迅速而动。 七百多名弟子,在两名长老的带领下,犹如黑色的洪流,汹涌澎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向着牧天等人围杀而来。 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既诡异又恐怖,如同地狱之中冲出的恶魔军团,仿佛一朵巨大的乌云,遮天蔽日。 而其他弟子则迅速组成了十来个小队,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准备出城去劫杀每一个逃离之人。 “牧天,今日若真的必死,我就用此发簪一搏,你务必寻机逃出生天,将来为我们报仇雪恨!” 怯颜的神色紧张到了极点,她喉咙抽动了一下,右手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左手则紧攥那枚金凤发簪。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赴死的决绝与坚毅,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即便她拥有帝级巅峰的一击之力,但面对这近千人的围杀,她心中亦无生还之念。 毕竟,这面对的是一整个门派的追杀!是上千人的围杀之局! “小姐……” 詹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不忍。 他看向身边的怯颜,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随即,他感激地看了牧天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恩,也有对即将来临战斗的决绝。 尽管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但他的修为已经从曾经的化灵境巅峰跌落至聚星境,可他依旧坚定的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金色大刀,那刀身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带着赴死的坦然。 但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唯有清染的面色依旧平静无波。 她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仿佛能穿透时空的束缚,看到未来的景象。 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在她的心中,牧天早已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她对他有着一种毫无理由的绝对自信,这份信任比任何言语都要坚定。 朝阳初升,金辉洒落,牧天立于枝头,面色被映照得金红,宛如战神降世。 他静静看完离火宫的表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他手中光芒一闪,镇岳神剑寒光闪闪而出,剑尖所向,直指离火宫所有人!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免得我还要一个一个去追杀!” 牧天的声音如春雷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然而,他却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神情淡然自若。 “轰……轰……轰……” 地面突然塌陷,房屋爆碎,无数的各色妖兽从城内各处如幽灵般突然出现。 它们咆哮着、嘶吼着,宛如地狱的乐章。 “吼!” “啊呜……” 它们从四面八方向所有离火宫弟子如黑色的浪潮一般汹涌而去,场面壮观无比。 “什么!?” 原本杀气腾腾、组织严密的离火宫弟子突然遭遇这突如其来的兽潮埋伏,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然而却无处可逃。人群与兽潮撞击在一起,顿时血光四溅,场面惨烈无比。 “嗯,妖兽?” 那离火宫的师叔祖,一身火红长袍猎猎作响,甫一踏入城主府,便察觉到异样。 他眼神凌厉,正欲飞身前去镇压,却不料刚腾身而起数丈,便被一股强大的阵法给生生挡了下来。 “阵法?困阵?” 他眉头微皱,不屑地摇了摇头,随即,全身灵力涌动,灵相境的强大修为轰然爆发。 他挥手便是一道巨大的火焰神掌,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狠狠地打在阵法之上。 “轰!” 一声巨响,那连金石头都能随意打成虚无的火焰神掌,打在阵法上,却只是绽放出绚丽的烟花,未能撼动阵法分毫。 “怎么可能?连阵法一丝也没有撼动!” 离火宫的师叔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原本稳如泰山的心境也开始动摇。 他紧接着使用毕生功力,疯狂攻击大阵,却都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撼动这阵法分毫。 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彻底被困在了城主府。于是,他无奈地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某处。 “这阵法奇怪,我也破不了。不过,那些都是低级妖兽,影响不大,无妨。” 一道苍老至极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在离火宫师叔祖的脑中响起,带着几分意外和几分无奈。 离火宫师叔祖闻言,只得紧握双拳,看着弟子们与妖兽混战的场景。 “诸位莫慌,眼前这些不过是一些低级妖兽,灵级的寥寥无几,无非是前来为我等送上修炼资源的罢了……哈哈!” 一位离火宫长老豪迈笑道,仿佛已将那些妖兽视为囊中之物。 他飞身而起,接着喊道:“曾师兄,陈师兄,我们三人联手,速速解决这几只碍事的灵级妖兽,为弟子们扫清障碍?” “哈哈,竟能驱使妖兽,看来这小子身上的秘密深不可测,不过,无论他拥有何种传承,今日都将归我离火宫所有……哈哈……” 另一人同样笑的畅快,言语间透露出对牧天身上秘密的贪婪与野心,仿佛已将那未知的无上传承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詹叔望着城内,离火宫弟子们在三名长老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地斩杀着妖兽。 让他原本因局势好转而喜出望外的心情,此刻又如同坠入了深渊,跌到了谷底。 “妖兽级别都太低,根本阻挡不住!” 怯颜见状,秀眉微蹙,手中凤簪紧握,其上流光溢彩,似要随时破空而去。 只有清染眼中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切跟她没关系一般,朝阳给她镶上了一道金边,仿若九天临凡的神女。 “你们都不要出小院的阵法,看着就行!” 牧天见妖兽群逐渐势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对众人交代一句,声音冷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即,他睥睨四方,眼中神光闪耀,犹如天神飞天,持剑冲天而起,剑光如龙,划破长空。 第82章 一人一剑战千人 牧天的九狱剑势,如苍龙腾空,无形之威笼罩战场,令人窒息。 空气中,细若游丝的剑气突兀显现,犹如幽冥之舞,悄无声息。 离火宫修为浅薄弟子,纷纷在这无影剑气的切割下,血溅当场,惨叫连连,场面惨烈至极。 “聚星境竟能领悟如此剑势,此子身上之传承,定是非凡之物!”一名长老惊叹,眼中贪婪之色难以掩饰。 离火宫长老曾强云心生一念,身形如电,率先冲向牧天:“我去试试那小子!” “曾师兄,你且去劫杀逃离之人,此子留给我!” 另一长老急不可耐,生怕错失良机。 “正是,曾师兄,速速行动,莫让此子逃脱!” 第三名长老亦是争先恐后,欲先擒牧天,夺得其身上之传承。 怯颜远见此景,惊呼出声:“牧天,小心!” 说完,便要冲上前去相助。 清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怯颜,眼中闪过坚定之色:“相信公子,他自有应对之策。” 牧天见离火宫三名化灵境长老齐齐向着自己杀来,面色冷酷如寒冰,神剑轻轻一引,犹如龙吟虎啸,顿时一座横贯整座崀山城的剑气星河出现在空中。 那星河璀璨夺目,无穷剑气化为无数剑雨,带着切割一切的锐芒,向着三人斩杀而去,犹如天河倒挂,威势无双。 原本信心满满,争先恐后的三名离火宫长老,一接触牧天的剑气,顿觉不妙。 这哪里是一个聚星境的人使出的剑招! 这至少是灵相境的实力!他们化灵境的修为,在这剑气之下,纷纷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 “曾师兄小心!” 一名长老惊呼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不太对劲,这小子的剑势,剑气为何都如此强大?” 另一名长老也忍不住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别说了,这剑招强的可怕,再不全力防御只怕咱们接不住他这一招!” 第三名长老再无先前的豪迈,反而转为了惊恐,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剑气星河犹如一条怒龙,瞬间将三名长老淹没。 离火宫长老们面色大变,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仿佛在这一刻,生死都已经不再由自己掌控。 “砰!嘭!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接连不断,如同天崩地裂,离火宫三名长老手中的各色法宝,在这股无法匹敌的剑气之下,纷纷爆碎,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无形。 “师叔祖救命!” “老祖救命!” “老祖救命!” 三名长老的呼救声凄厉而绝望,他们的形势急转直下,犹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被困在城主府的离火宫师叔祖见状,目眦欲裂,怒吼道:“竖子尔敢!?”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无法想象,一个聚星境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嘭!嘭!嘭!” 三声巨响过后,离火宫三名长老几乎同时在空中爆碎,化为三朵巨大的血雾,刺鼻的血腥味让人窒息。 牧天一击绝杀三名化灵境长老后,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杀神一般。 怯颜看着牧天,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詹叔更是激动的狂拍大腿,连声叫好,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就连始终古井无波的清染,也檀口微张,震惊无语。 城内原本士气如虹的离火宫弟子们,纷纷难以置信的看着空中的血雾。 他们的心中此刻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长老竟然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击杀,这让他们对牧天的实力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刹那间,风云突变,原本沉寂的妖兽如同鬼魅般再次猛然扑出,许多人尚未察觉,便已惨遭毒手! “啊!” “啊!” …… 惨叫之声,又在城内此起彼伏,宛如地狱之音,令人心悸。 上千弟子,一时之间,又乱作一团,惶恐如无头苍蝇,四处逃窜。 然而,此刻的崀山城早已被离火焚天令的禁阵封锁,谁也逃不出去。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离火宫弟子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那城主府。 他们心中不解,为何强大无边的师叔祖,在这等危机时刻还在袖手旁观? “慌什么?他一人一剑,还能杀光你们上千人不成?” 城主府内,离火宫师叔祖目眦欲裂,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再次急喝而出。 “对啊,我就不信他一剑能杀了我们所有人,冲啊!” 一位修为最高的弟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一起出手!杀!不能让长老们白死!” 离火宫师叔祖的三言两语,便重新点燃了弟子们的血性。 他们纷纷止住了慌乱,握紧手中的兵刃,眼中闪烁着惊魂之后的决然,纷纷抛开妖兽,怒啸着向着空中的牧天奔涌杀去。 怯颜等人看见原本慌乱的离火宫弟子又迅速稳住了阵型,他们的杀伐之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黑潮,犹如幽冥之雾,向着牧天淹没而去,仿佛看到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不好!我们去帮他!” 怯颜惊呼,眼那漫天的各色攻击如同狂风暴雨,搅动得城内的空间都开始震颤起来,仿佛天地也要为之变色,心中大急。 她紧握手中凤凰金簪,正欲挺身而出,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 清染仍旧一脸坚定地说道:“公子交代我们不能出小院阵法,请相信公子,他自有应对之策!” 怯颜闻言,用力挣脱了清染的手,紧皱着一双黛眉,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她看着一脸自信的清染,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最终还是强忍住冲动,只是紧握着金簪的手,骨节暴露,不停发出“咯咯”的声响。 随即,她快速扭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牧天! 只见牧天在空中独自一人,手持长剑,面对上千人毁天灭地的攻击,那挺拔的背影伟岸如神山,岿然不动。 牧天矗立空中,看着眼前各色攻击如狂风骤雨,山呼海啸,向自己席卷而来,面色依旧冷酷如冰,身形不动如山。 他眼眸再凝,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手中神剑轻轻一震,犹如龙吟虎啸,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霜月寒九州,大日耀天地,星河破天穹,一剑斩众生!” 牧天口诵玄奥剑诀,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他的双眼之中,日升月落、星河连天的异象不断闪现,如同宇宙轮回,生生不息。 最后,所有异象融合为一道清亮的质朴剑气,简单而纯粹,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斩生!” 牧天手中神剑仿佛载着天地之重,他缓缓抬剑,向着身前一划。 这一划,仿佛划破了时空,斩断了轮回! 他瞬间感觉体内磅礴的灵力瞬间被抽走了三分之二,但这一剑之威,却也让原本狂暴不已的天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攻击都在这一刻停滞,仿佛被这一剑的威势所震慑,不敢再前进分毫! 第83章 意外与初拥 那一刹,天地间仿佛静默,唯有一道庞然无边的清亮剑气,横空出世,其宽广几乎横贯崀山城。 剑气如城,却悄然无声;清亮如水,却锐不可挡。 牧天对面,上千道攻击瞬间泯灭,犹如泡沫般脆弱。 离火宫弟子,被这剑气一扫而过,犹如秋风扫落叶,无声无息。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所有人、所有妖兽,都定格在了这一刹那。 喧嚣的崀山城,瞬间沉寂,唯有风,轻轻拂过,带起一阵阵法宝掉落的“叮当”之声,如同丧钟,为那些逝去的生命哀鸣。 “嘭!嘭!嘭!” …… 晨辉之下,一朵朵妖艳的血色烟花在崀山城上空绽放,每一朵都代表着一名爆碎的离火宫弟子。 詹叔回过神来,颤抖的伸手指向那一朵朵血雾烟花,口中喃喃:“这……这……这……”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怯颜微张着红唇,绝美的容颜上,竟因激动而泛起了潮红。 清染更是失去了先前的沉稳,大张着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一剑灭千人! 一剑灭离火宫! 一剑斩一城! 这等威势,何等惊人! 崀山城之巅,云雾缭绕,灵蛇郎君与邋遢老头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 灵蛇郎君的身形僵硬,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邋遢老头的身旁轻轻飘动。 “那究竟是何等剑诀?怎会有如此惊世骇俗之威?”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震惊,那戏子浓妆下的竖瞳因惊愕而近乎圆睁,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邋遢老头闻言,眼角的皱纹渐渐汇聚成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与沉思,缓缓说道:“那应是传说中的融合神通。” 接着他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相传有那无上功法,每一修行大阶段,皆有一式最强融合神通。此神通蕴含修士在该阶段的所有领悟,几已超越招式范畴,踏足传说中的神通领域。未料这小子竟身怀如此无上传承,真是天赋异禀,气运惊天。” 言罢,邋遢老头眼角的沟壑渐渐舒展,目光扫向远处天空的一角。 那里,一片乌云正悄悄聚集,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之色,轻声说道:“咱们再瞧瞧,看这小子还能给我们带来何等惊喜。” 天空,仿佛听到了邋遢老头心中的呐喊,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已经如同晨雾般消散之时,一道如天威降临般的声音,在空中轰然响起! “小子!你够狠!一剑灭我离火宫!” 这声音震得城中本就残破的房屋如同枯叶般连片倒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牧天此刻还沉浸在第一次使出《太初炼神诀》元道三境中的融合神通——“斩生”的体悟之中。 他突然被这天怒般声音震醒,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立即铺开神念去探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带着紫红色火焰的百丈巨刀,如同划破虚空的流星,从天而降! 那巨刀带着无法言喻的威势,仿佛穿越了空间。 牧天根本来不及反应,巨刀就已经来到了头顶上方。 他心中一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 眼见这带着煌煌天威的巨刀即将斩中自己,牧天以此生最快的速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帝山令。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焰巨刀将牧天直接斩落到地! 那刀带着无法阻挡的强大力量,直至将他斩进了地底深处! 崀山城瞬间天地狂震,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切两半,城中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深渊,如同大地的伤痕。 “牧天!” 怯颜惊叫一声,仿佛凤凰泣血,响彻了整个崀山城。 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如同流星划过长空,冲进了那幽深莫测的深渊! 詹叔和清染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随而去,宛如两道疾风。 深渊底部,牧天有些虚弱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即看了一眼手中的帝山令,那令牌上流转着神秘的光芒。 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帝山令握紧,他突然感到喉头一甜,一股鲜血自嘴角流出。 刚才,在即将被巨刀斩中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疯狂激发了能抗住帝级巅峰一击的帝山令。 虽然避免了被一切两半的命运,可那强大的震荡之力,连强如他这般的神龙之体,都受了不轻的伤。 此时,他只感觉体内所有灵力一扫而空,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前所未有的虚弱。 就在他要取出灵药赶紧补充灵力之时,一道身影迅疾而至,带起阵阵香风。 “牧天!你……怎么……” 怯颜还未落地声音已经响起。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看着眼前只是脸色苍白,嘴角挂血的男子,眼神中的担忧、焦急、惊讶、意外、高兴……各种情绪不停交织。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猛然一扑,紧紧抱住了牧天,仿佛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泪水如决堤之水,肆意流淌。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道:“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牧天只觉得怀中一暖,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唯有她紊乱的呼吸和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怯颜身上那淡雅的体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颤。 于是牧天下意识地轻轻拥住她,仿佛她是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宝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颗心却在这相拥中越靠越近,所有的情绪都在这紧紧相拥中化作无声的倾诉。 詹叔和清染轻轻落到不远处,两人纷纷讶异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没有出言打扰。 片刻之后,牧天转醒了过来,仍然紧抱着怯颜,手腕上的玉镯却是光芒一闪。 一枚璀璨欲滴,形似珠蕊,散发九彩霞光的临道果快速飞入了他的口中。 随即,他轻抚着怯颜的后背,声音带着疼惜:“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了吗?” 怯颜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她看着牧天苍白的脸上挂着血迹,突然黛眉一皱,离开了他的怀抱。 随即脸上戾色一闪,眼中怒火连连:“我现在就用金簪去杀了他!” 说罢就要腾身而起,激发手中的金簪。 “不要浪费你母亲留给你的护身符!” 牧天一把拉住了暴怒的怯颜。 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能抚平她内心的所有波澜。 他接着温柔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吧!不过是一个刚触摸到道则皮毛的灵宫境而已,又哪里配得上你出手?” 他的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说完轻轻拍了拍怯颜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自以为得了某种无上传承,有几个保命神物,就自大成这样吗?真是狂妄无知!” 苍老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在渊底响起:“既然你们这般情深意重,那老祖我成全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火焰巨刀突兀出现在深渊上空。 那蕴含着丝丝天地道则之力的磅礴刀意,连同炙热的高温,带着天地震颤的威能,向着渊底的牧天和怯颜疾斩而下! 第84章 这老古董果然厉害 渊底的怯颜等人,瞬间被那带着天地道则之意的刀势镇压的毫无反抗之力,动弹不得,纷纷吐血连连,神情骇然无比。 此刻,他们才切身感受到牧天所面对的敌人强大可怕到了何种地步。 在这关键时刻,只见牧天体内一股磅礴的灵力骤然爆发,掀起的气浪,如狂风骤雨,将怯颜他们全都震飞了出去,脱离了刀势的束缚。 牧天感觉原本空虚的身体,瞬间被灵气充盈,犹如枯木逢春,而且狂暴的灵气还在不断增加,仿若江河奔腾,势不可挡的在体内翻涌。 虽然在这如山的刀势压迫之下,他的双腿渐渐陷入了坚硬的石质地面之下,但他心静如水,手中玄奥剑诀翻飞,竭尽全力挥剑向天一斩,再次斩出了斩生剑! 剑气如龙出海,斩生剑气,比先前一剑斩千人更凝实数倍。 然而在强大到不可抗衡的刀道面前,也只是泯灭了一半刀意。 另一半刀意,犹如天罚之雷,直接斩中了牧天! 再次将他如断线风筝般斩向了更深的地底! 怯颜等人刚逃离出深渊,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地底突然隆隆作响,犹如地龙翻身。 牧天手中的帝山令一闪而没,一把擦去嘴角的鲜血,再次取出一棵能快速补充体内灵气的五十万年药龄的龙纹灵元芝,一把丢入口中。 那灵芝入口即化作一股磅礴的灵力,迅速填充着体内的空虚。 随即,他身形如离弦之箭,瞬间冲破了深渊的束缚,犹如龙腾九天,出现在了皮包骨老人的不远处。 “咦!” 那空中的皮包骨头老人见牧天在自己两次绝杀之下,竟然毫发无损的冲出了深渊,发出一声意外的惊疑。 “看来你身上的传承果然非同小可,连这种闻所未闻的大药都能得到!可惜,被你就这么吃了,真是浪费。” 皮包骨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今日我不仅要夺了你的传承,说不得还得留你一个全尸,我要把你吃下去的大药再全部炼出来!” “废话真多!” 牧天持剑傲立空中,剑指苍穹,身上的气势如同狂风暴雨般不断上涨。 他的境界开始疯狂地攀升! 聚星境中期! 聚星境巅峰! 牧天的气息越来越强,仿佛要冲破天际! “嗡!” 一声轻响,仿佛一道无形的天地壁障被牧天以无敌之姿打破。 化灵境初期! 几个呼吸之间,牧天竟然直接突破到了化灵境。 此刻的他长发飞扬,衣袂翻飞,猎猎作响,身上的力量在不断暴涨,犹如神只降临! “小姐,咱们今天算是真正开眼了!” 詹叔被牧天接二连三创造的奇迹,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敬畏。 怯颜看着如神似仙一般,境界不断攀升的牧天,小嘴轻抿,嘴角微微翘起,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油然而生。 “你果然得到了无上传承!好好好!” 皮包骨老头眼见牧天眨眼间连破数境,竟激动得枯瘦之躯微微颤抖,蓦然站起,眼中疯狂闪烁着贪婪与狂热。 他浑身萦绕着淡淡的火焰道韵,那火焰仿佛蕴含了无上的奥秘,令他衰败的身体竟焕发出了奇异的光彩。 枯槁的手指对着牧天轻轻一弹,仿佛拨动天地之弦,一股炽热而凝为实质的刀势,突兀地在牧天周身形成,犹如地狱之火,熊熊燃烧,向他切割、灼烧、挤压而来! 这是以势为狱,试图将牧天碾压并困杀其中。 牧天只觉得周身天地一窒,无数火焰刀气眼看就要及身,自己的长发和衣服开始变得枯槁焦黄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化为灰烬。 他心中一凛,暗道一声:“没想到离火宫这等小门小派,竟然还有灵宫境的老古董,这老古董果然厉害。” 他心中虽有意外,但脸色却依旧沉稳如山,随即冷哼了一句:“区区刀势,也想困我?” 接着他猛然睁开因感悟破境而微闭的双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转,左手剑指一震,磅礴的剑气如江河倒灌,从体内爆涌而出,与那挤压而来的刀势碰撞在一起,宛如龙吟虎啸,震撼天地。 顿时,牧天周围无数锋锐剑气与无尽火焰刀意相互切割,发出阵阵刀兵相击之声,犹如星辰爆裂,令人心悸。 紧接着,那比破境前强大了十数倍的九狱剑势,无形而生,直接笼罩了半座崀山城。 剑气如山,剑狱如城,将皮包骨老头的刀狱包裹其中,犹如苍龙搏击,势不可挡。 “剑驭万物!化剑斩魔!” 牧天已跻身化灵境,曾经作为神子时踏足问道境的感悟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他手中剑指不停,接连屈翘数下,宛如指挥天地万物的神只。 “嗡嗡嗡……” “铮铮铮……” 九狱剑势笼罩的空间之内,突然万物震鸣,与牧天的剑势形成了共振。 剑器、刀器,一切武器法宝! 金银铜铁,一切金属东西! 瓦块石砺、木屑毛发,一切尖锐之物! 都仿佛感受到了牧天的召唤,与剑势内的剑气融合,化为无数柄利剑,带着隆隆的风雷之声,如急风骤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皮包骨老头席卷而去。 这方天地彻底变成了剑气的天地,彻底变成了剑的海洋。 牧天立身其中,宛如剑神降世,睥睨八方。 皮包骨老头在这磅礴无边的剑雨面前,犹如一叶扁舟迎战接天连地的海啸,渺小如蚁。 “什么?!势驭万物!” 他那稳如泰山般的从容,眨眼间化为了仿佛被天地倾轧般的凝重。 就连他这已开始触摸到刀之道则之力的人,也无法做到与万物的共鸣。 此刻他脸上的皱纹仿佛被挤成了渊壑,随即,手中红光一闪,一把金红色宝刀赫然出现,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猛然暴涨,犹如战旗猎猎! 他左手在空中快速如弹琴般点出,右手持刀,快如闪电,向着前后左右各劈出一刀。 四刀,犹如四道天堑,将这方天地直接分成了四份! 赤、橙、蓝、紫四色火焰巨刀,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势,狠狠地砍向四面八方涌来的剑雨! 金戈交击之声,如雷鸣般震颤寰宇,震撼人心! 剑雨如瀑,刀光如虹。 万剑对四刀,竟然陷入了僵持之中,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第85章 太虚破狱 牧天凝视着对面的皮包骨老头,心中暗自惊叹:“这领悟了一丝刀之道则的灵宫境修士果然不凡!” 牧天只见皮包骨老头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道韵,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心中的忌惮又浓了几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丝丝凝重,随即,紧了紧手中的神剑,双眼缓缓眯紧,暗自思量:“看来只能试试突破聚星境时,领悟的那招神通了。” 于是,体内磅礴无匹的灵气再次疯狂涌入镇岳神剑。 这把神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剑身之上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要撕裂虚空。 “剑气连太虚,太虚通造化,造化破万法!” 牧天右手持剑向天,随着口中玄异剑诀的念出,神剑在手中翻飞,不断发出颤鸣,仿佛在与天地共鸣。 “太虚破狱!” 牧天对着苍穹,挥剑一引,其声如龙吟虎啸,震彻九霄。 随着他的动作,崀山城上方,流云瞬间消散,宛如神只之手拂过,不留一丝痕迹。 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打开了通往九天之上的神秘门户,连接着那永恒而深邃的虚无之境。 在这无尽虚无的黑暗中,一点寒光乍现,犹如远古星辰穿越时间与空间的裂缝,带着不可言喻的威严与力量,顷刻之间,化为一柄开天辟地般的漆黑巨剑。 那剑身之上缠绕着来自九幽的无尽杀意,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因果。 漆黑巨剑快若穿越了空间,直接出现在了皮包骨老头的上方,斩杀而下。 “不好!” 正在惊叹牧天的实力,暗自思量如何绝杀了牧天的皮包骨老头,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天外的太古死神锁定,不由大惊失色,亡魂大冒。 他飞速取出一面暗黑古朴木盾,那木盾瞬间在他头顶刚暴涨至数十丈。 “轰!” 天地为之色变,风云为之卷动! 漆黑巨剑瞬间将木盾斩成了碎屑。 接着去势不减,斩中了还未反应过来的皮包骨老头。 崀山城再次被横腰斩断,又一条深渊出现在城中,宛如大地的伤痕,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太虚破狱! 牧天突破聚星境时领悟到的神通! 他隐隐感觉自己的这式神通绝对不凡,没想到竟然强大如斯! 第一次使出此招,那威能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 牧天看着脚下被自己斩出的巨大深渊,散落的长发无风自动,眼神霸气而睥睨。 “小子,你这次真让老夫怒了!” “轰!” “轰!” …… 深渊之下,传来皮包骨老头如雷暴般暴怒的声音。 随即,里面不停隆隆作响。 接着天地又开始暴动了起来! 一道道火焰巨刀! 一个个火焰神掌! 一条条火焰巨蟒! 纷纷带着摧城灭地的强大威能,从深渊之中冲出,向着牧天袭杀而来。 灵宫境大修士的暴怒攻击,简直毁天灭地! 牧天见状,立即眉头紧皱,心中暗道:“老古董果然不好杀!” 他正要竭力再次使出融合绝技“斩生”,突然感觉一股玄妙之感涌上心头,那是即将进入悟道的征兆。 “不好!临道果的悟道药性开始发作了!” 他心中一惊,立马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那五官六感七觉八识都屏蔽的玄妙悟道之中。 在这生死对战的关键时刻,他岂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要是陷入悟道,那可就危险了! 牧天心中一急,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他竭力震荡识海,让自己在强烈的精神痛苦中抵抗那临道果的悟道之力,保持灵台的清明。 随即,身形在皮包骨老头的狂暴攻击之中如游龙穿空,手中的剑诀不停。 镇岳神剑翻飞间,素月、大日、星河漫天! 融合剑招“斩生”,如长河奔腾,似乎汪洋肆虐,澎湃如海啸轰鸣! 剑气与火焰的招式异象在空中碰撞、飞舞,那景象宛如传说中太古大战的战场,震撼人心。 怯颜等人早已远远避开了这方天地,他们站在最边缘的城墙之上,翘首以盼,痴痴地看着这番宏大的战斗场面。 那场景之震撼,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为之动容。 皮包骨老头早已不复那老祖级的霸气,他被牧天的太初破狱一剑斩掉了半边身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若非他摸到了道则的门槛,领悟了天地道韵几分,又耗费了所有护身法宝,恐怕早已在牧天那超出认知的攻击下尸骨无存了。 此时,他虽然重创,但浑身仍有淡淡道则萦绕,暴怒出手,实力竟然没有折损几分。 然而,他越打越心惊,这个年轻人不但险些将他斩杀,在他全力攻击之下,竟然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他开始嫉妒,嫉妒牧天得到了如此惊天的传承! 他又开始后悔,后悔这次不该如此莽撞行事,而彻底葬送了离火宫! 皮包骨老头发现自己拖着重伤之躯,已再无法拿下牧天,心中开始萌生了退意。 此时的牧天的意识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就要陷入沉睡的深渊。 他心中大急,狠咬一口舌尖,剧痛让他眼神清亮了几分。 深知此刻绝不能让自己陷入沉睡,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于是,他一边对战,一边又取出一根补充灵气的火芝大药,快速丢入口中。 那炽热的药力瞬间涌遍全身,为他注入了新的力量。 神念死死锁定皮包骨老头,牧天竭力调动经脉内那一丝“它”的气息。 太虚破狱! 一剑斩生! 两大绝杀剑招齐出。 九天之上,有那黑色巨剑瞬息而至! 残城之中,有那剑气贯城横扫而去! 皮包骨老头见状,自知以自己的重伤之躯在劫难逃。 他面露绝望之色,但仍然不甘心,大声问道:“小子,你一剑灭我三名长老,一剑灭我千名弟子,一剑斩我半边身躯!你如此神人无双,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他身上血流如注,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在我临死前,能否告诉我,你究竟什么身份?获得了什么无上传承?让我这个被你一个人灭了门的太上长老死个明白!” 皮包骨老头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牧天轻启双唇,面色冷若寒冰,缓缓说道:“欲杀我者,我恒杀之!” “嘿嘿……没想到,我传承数千年离火宫竟彻底毁在你一个人手中,那就一起死吧!” 皮包骨老头闻言,极为不甘的狞笑一声,他手中的金红色大刀突然暴涨成千丈神刀! 随即,他的半截身体全部融入了神刀之中,以身饲刀,化为刀灵! 神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七色火焰光华流转,刀光如龙,带着煌煌天威斩向了牧天! 第86章 黄雀在后的神剑门 神刀斩下的那一刻,天地仿佛都为之色变,空气在剧烈的震动中似乎要被撕裂开来。 太虚破狱连同一剑斩生同时与神刀在空中碰撞,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为之静止。 九天漆黑的神剑和如城剑气,无声无息间,切碎了那开天神刀! “死,也要拉你垫背!” 逐渐被切碎的神刀之中,突然传来了皮包骨老头临死前的怒嚎。 神刀彻底被切为碎片之前,猛然冲向了牧天。 随后,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从神刀中心爆发开来,形成了恐怖的风暴,席卷向牧天。 城墙在风暴中崩塌,大地在颤抖,天空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不!” “老祖宗!” 被困在城主府内的离火宫师叔祖心胆俱裂,瘫倒在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举全派之力对付崀山城这么个小地方,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爆炸的风暴,渐渐平息。 牧天紧了紧手中的帝山令,缓缓舒了一口气,落到了地上! 在远远城墙上观战的怯颜几人,从无数次的惊骇中缓过神来,纷纷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采,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此刻终于得以解脱。 然而,就在牧天确定这离火宫的老祖已经灰飞烟灭,正欲回到小院悟道之时,崀山城东北方却再次出现了异状! 无数的流光划破天际,带着阵阵破空之声,如同天罚降临,让人心惊胆战。 “剑修?神剑门!” 牧天见状,浓眉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看了一眼城主府,心念电转。 此时他已经要陷入悟道沉睡的边缘,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可是强敌又至! “都别庆祝了,一会还有更疯狂的,赶紧跟我走!” 一直未露面的百晓参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身前,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他也不管众人反应如何,绿光一卷,就带着怯颜几人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剑修如雨,纷纷落到了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城内! 这些剑修一落地,都没有理会牧天,反而纷纷快速穿插起来,动作迅捷而有力,似乎早有预谋。 片刻之间,结成一个巨大的剑阵,将牧天围在了中央! 肃杀的剑气,渐渐弥漫了全城! “哈哈……!” 一道畅快而霸气的声音在剑阵上方轰然响起! “真要感谢你替我们灭了离火宫,啧啧,你身上这传承,只怕中天洲的人皇传承都比不上半分!我神剑门,终于要崛起啦!” 那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狂妄,仿佛已经看到了神剑门辉煌的未来。 “真是看的人心潮澎湃啊……” 伴随着这声感叹,剑阵之上显现出一群人的身影,他们身着神剑门的服饰,个个气息强大,眼中闪烁着激动与贪婪的光芒。 牧天被悟道之力牵引,眼皮沉重,犹如背负万斤重担,却仍倔强的透出一丝清明的光芒。 他低声沉吟,言辞间带着如万年寒冰般的冷酷:“既然……你们要自寻死路,那神剑门……便也一起灭了吧!” 他并未抬头望向那空中的敌人,反而反手紧握剑柄,动作迅猛无比的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刺出数个血洞。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这片土地。 疼痛如烈火般灼烧,却也让他迷蒙眼神再次焕发出生机。 这自残的一幕,让神剑门的高手们面面相觑,随即,又变得更加畅快与惬意。 “哈哈……果然已是强弩之末,妙哉!” 其中一人大笑起来,言辞间带着嘲讽与得意。 “这都要感谢离火宫的那群愚昧无知的死鬼们!” 另一人接口道,他的脸上洋溢着狂喜之色。 “得我此无上传承,神剑门必将凌驾于世间,成为第五圣地!” 一人高声呼喊,他的声音充满了狂热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神剑门凌驾于世间的那一天。 牧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懒得理会这些狂妄自大的神剑门人。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根不知名的大药,毫不犹豫地丢入口中。 霎时,磅礴的灵力又在他的体内涌动了起来。 他抓住这片刻的灵台清明,调动体内“它”的气息,突然出手! 既然来的是剑修,那么对剑修之道,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九狱剑势再起,剑驭万物、太虚破狱,横空出世! 星河现,霜月落,大日升,一剑斩生,此起彼伏! 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绝强剑招神通,纷纷祭出,斩向四周的神剑门弟子。 “竟然还敢垂死挣扎!杀!” 神剑门观战已久,自然知晓牧天剑招的可怕。 虽然牧天的耐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但是他们也早有准备。 “灵风破云阵!御!” 一千多名神剑门弟子闻令而动,千道剑气迸发,无数流光融合成一股狂暴的飓风,迅速凝聚成一道数丈厚的罡罩,坚不可摧! 与此同时,上千道剑气,化为呼啸的剑气风暴,向着牧天席卷而来。 然而,牧天对此却毫不在意。 他身上帝山令的光华闪动,在剑阵内不断翻飞腾挪,如同游龙戏水,自如至极。 他那如城如山如狱如九幽的各色剑气,完全无视了神剑门剑阵的防御,如入无人之境,全部斩入了剑阵之中! “啊!” “啊!” “嘭!” “嘭!” “轰!” “轰!” …… 剑阵内,顿时,惨叫声、肉体爆碎声、剑气爆裂声,此起彼伏,血肉横飞,血雾弥漫,血流成河! 神剑门弟子,如麦子一般,被牧天成片成片的收割。 他快速穿梭于剑阵之中,始终沉默无言,面色冷峻至极,剑势更加猛烈,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杀神。 “什么?!” 见牧天状若,疯狂屠戮弟子,神剑门高层纷纷瞪裂了眼角,心中惊骇欲绝!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强弩之末的化灵境年轻人,竟然顷刻间灭了他们大半弟子! “不要慌,他肯定已经黔驴技穷,油尽灯枯了,全部围攻他,一举拿下!” 神剑门老祖宗也是灵宫境,虽然刚才着了牧天得道,但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冷冽。 “这小子身上的传承绝对超越了帝级,如果我得到,那么……” 神剑门老祖宗心思百转间,浑身道韵翻腾, 手中那充满道韵的宝剑,突然消失,鬼魅一般出现在牧天后心! 第87章 灭神剑门 那突兀出现在牧天后心的剑,内敛如深渊,又似可刺穿苍穹,令牧天后心的空间,竟隐隐浮现裂纹。 这是一击绝杀之剑! 牧天的意识已缓缓滑向沉睡的深渊,无法自拔。 他的动作早已迟缓,犹如迟暮的英雄,无力阻挡那背后的绝杀一击! “叮!” 一声清脆,神剑门老祖的绝杀,被牧天体外的护盾,如铁墙般阻挡。 那割裂空间之剑,撞于护盾之上,犹如钉子碰壁,被无情弹飞。 然而,这颗看似轻飘飘的钉子,并非寻常之物,蕴含神剑门老祖此生的修为,其威力,足以撼动山河。 牧天在浑浑噩噩间,只觉自己如被太古神山击中,无匹巨力冲击之下,他如流星划空,向前方飞速撞去。 沿途的离火宫弟子,根本来不及躲避,纷纷被撞得吐血翻飞,残垣断壁更是纷纷爆碎。 “轰!” 一声巨响,牧天如流星撞月,直接撞于离火宫的剑阵上。 剑阵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要破碎。 被巨大得撞击激荡的浑身疼痛的牧天,眼神又清明了几分。 他收起帝山令,重重吐出一口鲜血,深呼吸一口气,持剑缓缓站了起来。 双眼微眯,眼中杀气翻滚如潮,他看向场间之所有人,犹如俯视苍生。 “竟然还有防御神器!” 神剑门老祖一击得手,翩然而至,却发现牧天竟然只受了轻伤,不由诧异出声。 他自己成名绝技的威力,他自然是最清楚的。 他看着牧天确实已是强弩之末,却依旧傲然持剑,面色沉稳,倔强不屈的模样,神眼中闪过一丝惜才之色,旋即又被贪婪和狂热取代。 于是,他微笑说道:“停手吧年轻人,只要你交出传承,我保证让你和你身边之人斗走的舒服一些!” “呵呵……” 牧天闻言,讥笑出声,随即冷若寒冰的说道:“我说灭你神剑门,那么……今日神剑门必灭!” 他说完缓缓抬头看天,嘴角露出一丝畅快的微笑。 神剑门老祖闻言,眼角一紧,手指一屈,宝剑再次入手,准备彻底打残牧天,然后逼问传承。 就要出手之际,突然,天空开始电闪雷鸣! 不知何时,崀山城上空被一朵巨大的乌云遮盖,低垂的几乎要与大地相连。 乌云厚重如山,浓黑如墨,一边电闪雷鸣,一边体积还在飞速扩张,几个呼吸之间竟然覆盖了整个崀山城。 城中仿佛在等待天罚的前兆,一切都静默了下来,空气之中隐隐生出一股铁锈般的味道,压抑而肃杀。 在场的所有人,突然感觉浑身一冷,仿佛冥冥之中,被那片乌云之中隐藏的锁定,令人心悸不已。 “不好!这是天劫!” 神剑门老祖见状,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了对付牧天的心思,望着空中越来越低的乌云,大喝出声,言语间满是急迫。 “不好,快撤,这是……这是灵相境的天劫!” 他声音开始惶急了起来,对着门人弟子,疯狂呐喊。 “呵呵……神剑门已灭!” 牧天痛快的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看着疯狂逃窜的神剑门人,眼神锐利如刀。 “不好,全城都被大阵封锁了,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攻击大阵!” “所有人全力攻击一处,打破大阵!快!” 神剑门的高层们心急如焚,一边大喝着指挥弟子,一边疯狂的攻击崀山城的大阵。 “已经太迟了,我们所有人都被劫云锁定了!” “天劫马上降下,所有人散开,竭力抗劫,能保一个是一个!” “怎么关键时候有不长眼的人在这里渡灵相之劫?我们死定啦!” “我才刚领悟到剑意,我不想死啊……” 城内一时间,乱成一团,犹如末日降临一般,所有人惶惶如丧家之犬。 原本稳如泰山,智珠在握的神剑门老祖,此时已是面如死灰! 他其实寿元将尽,身体则已腐朽,生机已经到了极限,已经不可能经得起天劫的轰杀。 况且天劫得威力,以渡劫之人的修为为下限,被卷入天劫的其他人不但要跟随他一起渡劫,更是修为越高,所面对的天劫便越强! 此间他修为最高,面对的将是那灵宫境的天劫,这无论如何他都承受不起! 而在灵相境天劫之下,那些灵相境以下的弟子,将全部灰飞烟灭! 此时神剑门老祖心中的震惊、仇恨、后悔、悲伤、心痛,种种情绪在心中交织翻涌。 “年轻人,你好狠!竟然拉着我整个神剑门为你陪葬!” 他看向牧天,面色极为复杂,言语中尽是对牧天狠绝的仇恨。 “欲杀我者,我恒杀之!” 牧天微眯着双眼,嘴角露出一股鄙视! “轰!” “轰!” “轰!” …… 好像感应到了牧天的心声,劫云之中积蓄已久的雷光似那九天雷河,在崀山城上空如瀑落下! 牧天只见神剑门老祖在那道最大的雷光中,法宝尽碎,瞬间灰飞烟灭! 此刻,他早已收起来了手中的神剑,张开双手,仰头直面天劫的贯体轰击。 随着《太初炼神诀》心法快速运转,他全身的经脉和毛孔全部敞开,疯狂炼化吸收着天劫的能量。 天劫轰在他的身体上,仿佛轰在了一块巨大的海绵之上,竟然全部被牧天吸收入体内,转化为源源不断的灵力,滋养修复着他大战之后的身体。 龙魂、龙血、神龙精华铸就神体,再加上天下无双的无垢之体! 牧天自信,灵相境的天劫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事实果然如此! 牧天体悟了天劫一番,确定再无任何问题,便再也抵挡不住临道果的药性。 在源源不断的雷光之中,缓缓盘坐在地,彻底陷入了悟道的沉睡之中。 在无尽天劫中悟道! 古往今来,只怕也只此一人! 此刻,被无边雷狱淹没的崀山城之中,浑身雷光萦绕的彦祖,身穿一件龟甲,提着离火宫师叔祖的头颅,仿若来自太古的,从城主府慢慢走出。 随即,他在天劫的雷海之中,化身为一条百丈巨蛟,隐隐带着神龙之威,向着神剑门还在天劫中挣扎的几名灵相境高层,横扫而去。 此时的崀山城中, 牧天在天劫中悟道,周身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蛟龙在雷狱中穿梭,身上的鳞片闪烁着璀璨的雷光! 天空中电闪雷鸣,光芒交错,蛟龙翻滚,形成了一幅无比壮观的画卷。 在远离崀山城的一处山巅峰之上。 百晓参的声音带着颤抖:“此等景象,此生能得一见,死而无憾!” 怯颜则是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担忧! 第88章 战后的安排 随着滚滚天劫雷霆得息止,那压抑城池的乌云渐次退散。 残破的崀山城,碧空如洗,如丝如雾的云雾点缀其上,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惨烈的传说。 除却城主府尚存古阵庇护,余者皆是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间,修士的血肉触目惊心,寥寥可数的妖兽穿梭其间,贪婪地啃噬着残留的血腥,其状可怖。 两道深渊,如巨龙裂地,横亘于北城,城墙为之断裂,延伸至城外,仿佛太古凶兽微启的巨口,欲吞噬世间万物。 一堵狭窄险峻的间隔之墙,将这两道深渊勉强隔开,显得摇摇欲坠。 牧天盘坐其间,眉头微蹙,双眸紧闭,呼吸若游丝,恍若陷入无尽幽梦,沉睡不醒。 身形魁梧如铁塔的彦祖,身披灵龟老祖的龟甲,静静守护在牧天不远处,如山岳般沉稳,寸步不离。 百晓参则围绕着牧天,于两道深渊间穿梭忙碌,布置着未知的阵法,身形忽隐忽现,宛如鬼魅。 “詹叔,牧天他……真的没事吗?” 怯颜立于间隔之墙的另一端,目光紧锁牧天,绝美容颜上爬满了浓浓的担忧。 牧天自出现以来,带给她的震撼已经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进古矿洞如履平地,驱兽潮如指臂使,丹道造诣深不可测,剑道惊天动地、视灵相境天劫如无物、战斗中悟道…… 这一切的奇迹,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身上。 牧天一剑斩千人,万剑斩天地,战如天神,杀如魔神肆虐,他的英姿在怯颜心中不断浮现,令她不禁心神摇曳。 “小姐,牧公子天资卓绝,此番战斗中有所感悟,陷入顿悟之境,实乃难得。” 詹叔看出怯颜的担忧,轻声安慰,他望向牧天,眼中满是激动与不可思议。 “我现在仍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奇才,威猛如神,真乃……” 他欲言又止,似乎言语已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 清染静立在一旁,紫纱衣裙被轻风吹起,青丝飘扬,清丽恬静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眼若幽潭的眸子里映着牧天的身影,仿佛映照出无限的希望。 “哎,阵法终于布置完了,现在主公彻底安全了,有我在诸位尽管放心。” 白晓参鬼魅一般出现在怯颜等人身前,她一边自傲又得意的说着,一边抹去脸上的汗珠。 “辛苦百先生了!” 怯颜微笑着对着百晓参说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牧天,身形一展,如九天玄女一般掠过深渊,向着牧天的小院飞去。 “小姐,城内妖兽横行,危险重重,你……” 詹叔见状急忙跟上,远处传来怯颜坚定的回答:“修炼!” 却说,牧天在雷劫之中坐定,意识如坠虚空。 他仿佛感到自己的神念与躯体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拖拽,不断下沉于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开始出现五彩斑斓的流星,每一颗都散发着玄异难明的气息。 “道则的气息!” 牧天心中一动,只见虚空之中,道则肆意飞舞,玄奇瑰丽。 正当牧天思索该感悟何种道则时,一道雪亮的道则突兀撞入他的眉心。 还未及反应,他便感到浑身冰凉,似有无数利刃同时切割自己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已完全沉浸于一条巨大的剑气长河之中。 浩瀚无边,如雪似雾,粘稠如浆的剑气,平静地在身体周围流淌。 牧天只觉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无数剑气之水穿过,不断冲刷。 随着剑气的冲刷,身体被利刃切割的感觉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澄澈与轻盈。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锋锐,越来越像一把剑! “处理掉剩余的妖兽,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去晚了怕那离火宫和神剑门都被人搬空了!” 百晓参闪至盘坐不语的彦祖身旁,低声催促。 彦祖满身肃杀之气,缓缓睁开眼,未看百晓参,而是望向牧天,瓮声瓮气的说道:“你确定万无一失?要是……” “哎呀,我与主公一体同命,再说我参悟主公所传的《神道阵典》有所得,此阵法结合神阵玄机,虽不及神阵,但威力已强数倍,放心便是!” 百晓参自信满满,接着道:“主公战前已有安排,我们还是赶紧行动,否则错过时机,便要让主公失望了。” “好,走!” 彦祖缓缓起身,铁塔般的身躯披着龟甲,宛如太古神兽。 随着他的嘴里发出阵阵奇异的低鸣,城内四处游荡的妖兽仿佛听到将军的命令,纷纷向城外狂奔而去,带起滚滚烟尘。 随即,两人化为青绿两道流光,向北疾驰而去,现场只留下静若仙子的清染。 崀山城终于沉寂了下来,烟尘缭绕,静静地躺在蛮荒边缘,仿佛在等待新生的曙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在城南一处屋顶一闪而现。 此人挺拔如松,身着天宝殿舵主以上级别才有资格披挂的金钱灵玉锦衣。 面庞白皙如玉,鹰钩鼻尖下挂着精心修饰的花白胡须,散发出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他远远盯着牧天,眼中不时闪过贪婪的光芒,神情不断变幻,似乎内心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我劝你还是安静的看看就好。”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正在心中天人交战的鹰勾鼻男人,闻言立即转身,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邋遢老头,他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令他恐怖的是,随着这老头的出现,这方天地突然变得寂静无比,仿佛空气都被冻结了一般,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已无法动弹分毫。 他一个灵宫境巅峰的大修士,竟然悄无声息间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老头的修为至少已进入了传说中的玄境,是一个帝级大能。 此刻,他浑身汗如雨下,赶紧躬身行礼道:“天宝殿,炎州分舵舵主汪江临见过前辈!” 第89章 神秘存在干扰悟道 “哦,原来是那已变得乌烟瘴气的天宝殿人。” 邋遢老头言语间,对汪江临口中的天宝殿流露出一抹明显不屑与嫌恶。 “不知前辈您是哪位高人?” 汪江淋目光闪烁,没有为天宝殿辩解,反而问起了邋遢老头的来历。 世间帝级大能屈指可数,莫不是圣地与世家之人,他还从未听说还有这样一位。 “火维圣地,陆凌苍!” 邋遢老头背负双手,原本佝偻的身形骤然挺直,一股雄浑霸气油然而生,直冲云霄。 “火维圣地……您……您是那位曾经枪挑九神子的陆凌苍掌门!” 汪江临闻言,满眼震惊,言语间充满了敬佩与景仰。 接着,他有些面色潮红,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神灵无道,火维破天,愿以吾血,重塑乾坤!火维军炎州统领汪江临见过掌门大人!” 言罢,他极为郑重地对着陆凌苍快速打出几个怪异的手势,那是火维军的独特标志。 接着,他眉心忽然出现了一朵鲜红的火苗,显得灵动而神异,那是他身为火维军炎州统领的标志。 陆凌苍见状,有些意外地看着激动的汪江临。 他脸色复杂,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强大的不屈之意。 于是撤了对这片天地的掌控,缓缓走上前去,看着汪江林,面色开始变得和善了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些和蔼。 他缓缓道:“你们居然还在?” 这句话既像是在问话,又像是他的呢喃。 “在的,在的,我们一直都在,火维不破天,我们誓不罢休!” 汪江临言语坚定决然,仿佛是一名百战归来后无人问津的老兵,突然遇见了曾经同生共死的老将军。 “真是难为你们了。” 陆凌苍看着汪江临眉间那朵不停跳动的鲜红灵动的火苗,眼中似在追忆往昔。 他深知火维军的辉煌与落寞,也明白他们的付出与牺牲。 几个呼吸后,他神情一转,脸上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拍着汪江临的肩膀道:“好样的,你跟我来,说说你们火维军现在的情况。” 五日后,被百晓参下了猛药救治的王霄和王炀出现在清染身旁。 他们凝视着依旧沉睡的牧天,回味着刚才清染对崀山城一战,惊心动魄的讲述,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真是难以想象啊!” 王霄望着两侧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满眼皆是骇然之色,仿佛那战场的惨烈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 “牧兄,你是我的神,永远的神!……” 王炀已经词穷,只能喃喃自语,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清染见状,平静地提醒道:“城主大人,我想公子战前应该有所安排吧?” 言罢,她便原地盘坐下来,手握灵石,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对对对……炀儿,快,随为父一起把撤走的人都叫回来,咱们一起,重建崀山城!哈哈哈……” 王霄闻言,回过神来,激动的浑身颤抖。 一些原本就离开不远的,早已回城的人们被他畅快的大笑吸引,在瓦砾中纷纷望向这处。 四天后的清晨。 牧天完全沉浸在了对剑道的感悟之中,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超脱了肉身的束缚,遨游在剑道的浩瀚宇宙中。 “悟道于神,化道于心,融道于念,合道于身……” 他低声吟诵着,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剑意,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震颤。 牧天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一切的一切只有道,只有那最纯正的剑道。 他仿佛穿越了一瞬间,又仿佛已经历了数万年的沧桑。 在这种玄奇的悟道意境中,牧天的神魂与剑之道则的气息越来越接近,他的神魂颜色越来越淡,仿佛要彻底化为剑之道则的一部分。 “神与道合,心与道合,念与道合……身与道……” 牧天低声呢喃着,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能。 然而,就在他的神魂要彻底融入剑之道则长河之中时,一股远超道则气息的神秘力量突然降临。 这股力量如同狂风暴雨般,蛮横的把即将完成悟道的牧天,从无尽的剑之道则之中逼了出来。 牧天心中一惊,还未作出反应,剑之道则之中突然掀起狂天巨浪。 那剑气长河仿佛化成了一条,能轻易毁灭九天十地的太古混沌巨龙,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狂暴,向着牧天吞噬而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暴怒的剑之道则锁定,周围的虚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禁锢,想要退出这片意识空间,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牧天感受到了剑之道则那滔天的怒火,顿时亡魂大冒! 大道法则的暴怒之威,犹如毁天灭地,在这种攻击之下,只怕整个太初大陆都会瞬间化为尘埃,绝非人力所能阻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股强大又玄异的力量再次出现,如同无形巨掌,猛然拍击在牧天的意识之上…… “噗……” 一直盘坐在阵法内的牧天,突然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骇然之色,仿佛看到了生死边缘的恐怖景象。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公子!” 一直寸步不离守护在阵法外的清染,立即结束了修炼,腾身而起,关切出声,言语间带着担忧。 牧天剧烈喘息着,努力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湖。 他刚才仿佛从神魂俱灭的鬼门关走了一遭,那种生死边缘的体验实在太过惊险。 “我没事。” 良久,牧天看了一眼满脸担忧之色的清染,声音低沉回道。 接着,他的眼神变得凝重无比,喃喃自语了一句:“最后关头,似乎有无比强大的存在,以通天手段在阻挠我悟道?” 他反复回忆,确定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绝非偶然,而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作祟。 “怎么可能还有比天地道则还要强大的存在?这股力量究竟来自何方?又为何要阻挠自己悟道?” 牧天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撼,令他的心湖久久不能平息。 第90章 都失踪了 良久,牧天心中寻不到任何头绪,便不再纠缠于这些太过匪夷所思之事,内心渐渐归于平静。 他缓缓站起,取出镇岳神剑,静心凝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心中太初剑诀涌动,如雪似雾,凝若冷月之华的剑之道韵,在他的周身缓缓浮现,流转不休。 镇岳神剑在道则之力的浸润下,自行嗡鸣了起来,质朴又雪亮的剑气不断在剑锋之上喷吐,竟将周围的空间切出条条黑线。 剑气无声破空间! “虽然只是借助了以前问道境时对剑道的感悟,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是也领悟了剑之道则七八分,比自己问道境界时更进了一大步。” 牧天一边感悟自己悟道所得,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现在的我,若是全力爆发,剑斩灵宫境应该不是难事。” 感悟良久,牧天终于满意地睁开了双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转,缓缓舒了一口气,收剑走出了阵法。 此刻他身姿挺拔,宛如青松立于山巅,衣袂随风轻扬,自带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公子,你受伤了?” 清染见牧天先前在阵中不停调息,又见他静立感悟剑法,极有眼色的没有出声干扰。 此刻见他出了护阵,立即迎上前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眉宇间满是担忧。 “只是悟道出了些问题,我没事,他们人呢?” 牧天边活动了下筋骨,边淡淡问道,开始了解起如今的情况来。 他对战后还有一系列的布置。 “都按照您的安排行动去了。” “我沉睡了多久了?” “今日正好九日。” …… 清染知无不言,言语简洁明了,如夜莺脆鸣般将这几天的情况都细细告诉了牧天。 “九日……不对!” 牧天听完,眉头微皱,发现了问题所在,接着仿佛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神剑门和离火宫两个门派,离崀山城只有不过数千里之遥,即使彦祖和百晓参二人因事耽误了一些时间,也不至于九日还未归。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牧天便立即凝神静气,利用主仆契约细细感应了一番。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竟然连他们俩的方位都感应不到,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他的眉头渐渐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 他调动起自己比问道境还强的所有神念,如潮水般向着北方快速蔓延而去,想要探寻彦祖和百晓参那消失的踪迹。 然而,他的神念竟然在三百里之遥就感到了极限,仿佛有一股源自天道的力量,无形中对他的神念形成了巨大的压制。 他心中惊疑不定,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只有三百里?” 要知道,问道境的神念在神界那可是弹息之间蔓延数千里的存在,怎么可能在这更低等的世界反而大不如神界呢? 牧天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他以前从未尝试过全力释放神念探查远方。 一来是因为太耗费神念,二来也是担心不小心引出什么老怪物,而自己又身怀重宝,反而给自己招来大祸。 然而今日,他着急探查百晓参和彦祖的行踪,这才发现了这方天地的特殊之处。 他眉头紧锁,心中揣测着:“难道是所谓的罪民之地,还有什么困天大阵的原因?” 他回想起当初灵龟老祖为了引诱自己去妖族祖地,而让彦祖带给自己的话,还有其自爆魂魄时自己最后探查到的信息。 “这方天地果然不同寻常。” 牧天心中暗道,正思索间,忽见两道流光划破虚空,一闪而至。 来者正是意气风发、英姿勃发的王霄与王炀父子。 此刻二人气质出尘,精神焕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 尤其是王霄,气息雄浑无比,隐隐有破入化灵境巅峰之趋势。 而王炀更是突破了灵府境,进入了化灵境初期,修为进展之快,令人咋舌。 “属下见过公子!” 王霄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最为虔诚的敬重,一揖到底,犹如古代忠臣拜见君王。 “王炀见过牧兄!” 王炀亦紧随其后,行礼之态同样恭敬无比,仿佛在面对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牧天见这父子二人身上的修为气象,微笑说道:“看来,你们因祸得福,收获不小啊!” 他的言语间尽是满意与赞赏。 “哈哈……多亏了公子的救治和传法之恩!我王家唯有永记大恩,肝脑涂地,为公子垫脚牵马,世代供奉!” 王霄爽朗大笑,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仰。 “牧兄,你是我王炀的神!永远的神!” 王炀亦是激动无比,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与崇拜。 父子二人再次一揖到底,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全部掏出来献给牧天,以感谢他的再造之恩。 牧天见状,微笑道:“好啦,都是自己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他深知这父子二人的心意,也看重他们的忠诚与勇气。 接着,牧天继续说道:“你们因为天宝殿的事替我受了大罪,老参应该是用了大药来救治你们,不仅让你们快速恢复,还彻底为你们洗筋伐髓,提升了资质。现在你们的天赋,只怕在这天下,也属于上上之品了,不错,很不错!” 他向来看重人的心意而非表面迹象。 王霄和王炀当初在天宝殿炎州副舵主的逼迫下,宁死不说出自己的住址,这份心意牧天很是看重,也得到了他的彻底认可。 “牧兄,既然崀山城已化为灰烬,我们打算从头开始,彻底重建一座新城。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王炀摸了摸鼻尖上的肉痣,言语间豪情万丈,仿佛已将新城的辉煌景象尽收眼底。 牧天闻言微微一笑:“这些事你们看着办就行。哦对了,这地方倒是颇为独特,就在这两道深渊之间为我建一座府邸吧。无需过于豪华,质朴优美即可。” 他环顾四周,那两道深渊之间的地域仿佛与世隔绝,正符合他喜静的性格。 王炀闻言,胸脯拍得啪啪响,誓言要为牧天打造一座天下绝无仅有的仙邸。 这是牧天第一次向他们提出要求,这父子二人自然将此视为头等大事。 说罢,牧天正欲转身回小院,却听王霄突然开口:“公子,且慢!” 他转身望去,只见王霄脸上带着些许不安,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公子,我王家核心子弟都失踪了。” 第91章 离火禁地 “哦?也失踪了?” 牧天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涟漪,他感应不到百晓参和彦祖,现在王家撤走的核心子弟也神秘失踪,这仿佛一块巨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湖。 他眉头紧锁,暗自思量:“即便有再大的危险,以百晓参那神鬼莫测的速度和彦祖身穿帝甲的灵相境修为,也不应如此诡异地消失。莫非,离火宫或神剑门内,还留有更为古老强大的存在,或是他们遇到了别的更强的势力?” 牧天缓缓抚着手中的玉牌,目光深邃,顿时思绪万千。 思来想去,除了那个邋遢老头、天宝殿还有天衍圣地外,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还与何人有何纠葛。 邋遢老头似友非敌,应该不会是他。如此看来,最有可能的,只怕是天宝殿或天衍圣地的人了。 少顷,牧天心中已有决断。 他凝眸看向王霄,正色道:“你们坐镇崀山城,继续派人探查王家子弟的消息。给我一份炎州的地图,我先去一趟离火宫和神剑门。彦祖和百晓参,只怕已陷入危险了。” 言罢,他接过王霄手中的地图,身形一晃,便化为一道剑光向着离火宫的方向破空而去。 牧天已入化灵之境,修为深厚,又奇迹般地领悟了剑之道则的大部。 在强大的修为和道韵的加持之下,他的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天际,快若闪电。 半日未到,牧天便远远望见一座被大阵所笼罩之山脉。 他心中一喜,知道那便是离火宫之所在,于是渐渐放缓速度,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四周,仔细探查起彦祖与百晓参的踪迹。 然而,令他通过灵魂契约仍旧无法感应到二人的方位,仿佛真的已从世间彻底消失,无影无踪。 不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起来。 于是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离火宫,神念如水,悄然蔓延而去,触碰到那离火宫的护山大阵,只觉里面建筑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而在那离火宫山门之外,早已是人声鼎沸,不下百人聚集在此,正在研究那护山大阵。 不时有一些攻击打在大阵之上,激起阵阵涟漪,却始终无法破开那坚固的防御。 牧天静静探查了一会,心中略一思量,便手持镇岳神剑,果断化为一道流光,从一个隐蔽的角落冲天而起。 他视那大阵如无物,直接冲进了离火宫的护山大阵之内,宛如一条游龙,穿梭于云雾之间。 毫无阻碍地落到了宗门广场之上,牧天只见座座殿宇掩映在翠林之间,显得幽深而神秘。 他的神念快速蔓延开来,却发现此时的离火宫内早已一片狼藉,安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更别说人影。 牧天见状,眉头轻蹙,心中暗自猜想:“估计剩下的人都已经仓惶逃离了吧,可惜了。” 他原计划是夺了这离火宫的宗门宝库,然后震慑住所有剩余弟子,将他们吞并到崀山城,充实城内的实力,此刻这里早就人去楼空,不觉有些惋惜。 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已经彻底人去门空的离火宫,随即,他化为一道流光,疾驰向离火宫深处的一座古朴大殿。 大殿隐身于一株巨大的火红灵枫树之下,全部由暗红色的巨石堆砌而成,其上镌刻着四个血色大字:“离火禁地”。 一股浓郁的火灵之气缭绕在大树周围,使得此地的温度异常之高。 牧天凝视着这四个大字,心中暗自嘀咕:“禁地?” 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反复在大树和石殿之间徘徊,却除了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气息外,别无所获。 于是他迈开脚步,走向那座神秘的石殿。 丈高的石门在牧天的推力下缓缓开启,殿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殿,使得这里宛如白昼。成堆的灵药、灵石以及宗门宝物分门别类地堆放在大殿深处,它们闪烁着氤氲的宝光,诱人至极。 牧天持剑步入石殿,他的呼吸和脚步之声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这里安静得如同万年古墓,不由让人心生寒意。 他凝神走到近前,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动容。 只见在众多的宝物之中,竟然凌乱地跪伏着十数名离火宫的弟子。 他们的衣着崭新如初,然而身体却已变成了干瘪的尸骸,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精华。 牧天顺着这些人跪拜的方向看去,发现在石殿最深处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神龛,神龛正中是一个盘坐的老者雕像。 这个雕像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神秘。 牧天神念如丝,在这雕像身上寸寸检查数遍,确认其仅为一块石头雕像后,目光便如鹰隼般转向了四周的宝物之上。 他细细打量,却发现离火宫的宝物并无离奇之物,除了近千万灵石堆积如山外,仅有数百株万年以下药龄的灵药,以及百来件灵级以下的法宝散落其间,而真正的灵级法宝更是寥寥可数,犹如夜空中稀疏的星辰。 牧天心中暗自叹息,对太初大陆的贫瘠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心想,堂堂一个宗门,数千年的积累,竟然只有这些普通之物,数量和质量都显得太过寒酸。 既然殿内再无异状,牧天便挥袖如风,开始收集地上的宝物。 他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出,覆盖在宝物之上,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动,大殿仿佛天地倒转,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他拉向未知的深渊。 牧天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帝山令瞬间出现在他的左手,然而,还没来得及激发,便直接消失在了殿内。 “可惜了那把神剑!” 安静的石殿之内,那座神龛上的石头雕像竟然活了过来,它缓缓睁开了灰色的眼眸,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古老神灵突然苏醒。 它的嘴唇翕动,发出一声如裂帛般难听的声音,那声音仿若鬼语,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第92章 绝神禁灵之地 牧天只觉后背猛然撞上一堵石墙,犹如被千钧之力猛然推搡,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紧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束缚感紧紧缠绕,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捆缚,周身动弹不得。 炽热的火浪瞬间将他包围,犹如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高温让人几乎窒息。 牧天急忙调动全身修为,想要施展九狱剑势,企图抵挡这股足以焚天灭地的热浪。 然而,却惊骇地发现自己与天地间的感应竟被生生切断,就连自己那浩瀚无垠的识海也变得平静无波,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力量封印。 “这……这是一个绝神禁灵之地?” 牧天心中暗道,脸色瞬间凝重如铁。 于是他瞬间激发肉身神力,在体外凝成一个罡罩护住自己,那焚体的灼烧感如潮水般退去。 以前他落入过灵龟老祖的绝对肉身领域,那其实是灵龟老祖山精之体分身的一种种族天赋。 但是这里却是被人为布置了极为强大的阵法,禁绝了一切天地感应和神念。 “竟然是一个神级的禁阵?” 牧天深知自己的神念如何强大,在这里竟然也翻不起半点波澜,有些吃惊的喃喃一句,感受到了这禁阵的恐怖。 在离火宫这等小门派的禁地之中,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有神级禁阵,这让牧天大感意外。 紧接着,他开始四下转头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来到了一个极为炙热的空间,四周灰暗迷蒙看不清边界,空间之中一个个神秘的红色符纹不断闪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 而此刻自己正被一种坚硬的锁链捆缚在了一面巨大的石墙之上。 一股强大的吸力正从石墙之内透出,想要汲取自己的肉身精华。 而他一直感应不到的百晓参和彦祖,此刻正在自己的不远处,同样挂在墙上,生死不知。 此刻这两人昏迷不醒,身形都枯瘦了不少,被空间中的高温炙烤的通体发红,犹如油锅中的龙虾,身体扭曲,呼吸微弱,样子极惨。 而,他们身上的精华正源源不断渗入身后的石壁之内。 牧天看清楚了情况,剑眉一挑,以肉身神力催动静脉内那一丝“它”的气息,瞬间感觉后背一松,石壁上传来的吸力尽去,浑身一轻。 “只要有“它”在,什么阵法都是虚妄。” 牧天在心中又暗赞了一句,他解脱了绝神禁灵阵的压制,这才发现捆住自己周身的锁链竟由极品炼器材料月辉寒铁炼制而成。 这种材料在神界虽不是瑰宝,那也是不常见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空间之中。 牧天不再犹豫,催动镇岳神剑,轻易割断了从石壁内伸出捆缚在身的锁链,并顺手收入了储物戒指。 他脚下一实,镇岳神剑在百晓参和彦祖身上不停翻飞,将他们俩救了下来。 仔细检查二人一番,发现除了体内精华流失严重之外并性命之忧,便一挥手,将二人直接收进了百晓参的芝田之中,让那些大药散发的神性精华来滋养二人的身体。 做完了这些,牧天抬头才发现,眼前的石壁竟然一眼望不到头,仿若一道城墙。 而,在那石壁之上人影重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那些人影全部变被烘烤成了干尸,没有一个活口。 “这是什么情况?” 牧天心中惊疑,他的神念直接快速扫遍了全场,发现这个只有百丈大小的炙热空间之内,除了石壁就只有三样东西。 那静静飘荡不休的符纹,一眼望不到头的石壁,以及石壁顶上的一个玉碗。 那玉碗之中闪着淡淡的宝光,迅速吸引了牧天的目光。 “神性精华?” 牧天凝神观察了一番,惊喜的发现那玉碗之中竟然有小半碗精纯至极的神性精华,不由心中有些激动。 神性精华往往只能通过修士不断修炼,从天地和万物之中炼入体内,是提升修为的根本所在。 他在神庭做神子之时都没见过这种直接凝聚而出的神性精华,而且这里竟然还有小半碗之多,那得吸收多少灵药和宝物才能有这么多。 牧天最喜欢的莫过于这种天材地宝,崀山城大战之前他为了破境,几乎将手中的资源消耗一空,此时见到这么多的神性精华,心中高兴了起来。 他立即飞身而上,落到了石壁顶上的玉碗旁边。 这才发现原来设置这阵法的人简直阴狠残忍至极,利用绝神禁灵将修士禁锢住,活活炙烤抽取神性精华,然后凝炼汇聚到这个玉碗之中。 牧天赶紧取出玉瓶,将所有的神性精华全部装了起来,既然自己遇见了,不管是谁的手笔,那也收起来再说。 就在玉碗内的神性精华被全部收集完时,石强突然晃动了起来,整个空间发出恐怖的隆隆之声。 牧天心中一紧,立即凝神观察四周,只见随着空间不断震动,在最中心处一座丈大的通红火山,缓缓上升。 那火山石壁之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荒殿禁狱,永镇火维! “轰隆!” 就在牧天看着这几个大字疑惑之际,那火山突然爆发,冲击的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无数炙热岩浆伴随着恐怖的气浪,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不好!” 牧天神情一凝,面色剧变,立即激发了左手之中的砥山令,快速在自己周身凝成一个厚实的金色罡罩。 “轰!” 被着突如其来的火山爆发冲击,牧天仿佛是狂暴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重重轰飞到石墙之后的空间壁障之上。 即使有帝山令的帝级防御,牧天还是顿时感觉浑身要散架了一般痛苦难受。 四周的空间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击之下,摇摇欲坠,不断发出如裂帛般的破裂声响,仿佛整个空间随时都会塌陷。 眼见火海岩浆要彻底将整片空间淹没,空间裂缝开始不断出现,这片单独的空间毁灭在即,他不由心急如焚。 第93章 石头雕像的偷袭 牧天深知,空间塌陷的天地毁灭之力,绝对不是帝山令能防御得住的。 空间撕裂和塌陷这种天地狂暴之力,别说太初大陆的最强者,就算是神界的大能都不能轻松应对。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牧天眼珠急转,而不得策,眼见空间毁灭已经开始,再不有所动作必定葬身此处。 “那就堵一把!” 牧天心中一横,立即调动体内磅礴的灵力一边全力催动帝山令,一边竭尽全力将自己新领悟的剑之道则和“它”的气息全部凝聚到镇岳神剑之上。 手中剑诀快到看不出指影,一剑斩生和太虚破狱几乎齐出。 斩生剑气清亮如水,被牧天凝聚为一丈大小,在“它”无视防御的异能加持下,势如破竹般将牧天身前狂暴的火焰和岩浆一扫而空。 那仿若从九天之外,太虚深处,落下的太虚破狱之剑,犹如天星急坠,带着开天般的威能,直接斩中还在疯狂喷发的火山之上。 “轰隆!” 如天地崩裂的巨响震荡了整片空间。 正在猛烈喷发的火山轰然爆炸。 牧天眼神一凝,立即发现在那爆炸中心出现了一道亮光,从这道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太初大陆的气息! 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极致,顺着斩生剑气清理出来的通道,化为一道流光,快速冲进了那道亮光之中。 “砰砰砰……” 离火宫山门之内,数十棵大树接连爆碎! 一冲进那道亮光,牧天就感到熟悉的太初大陆气息扑面而来,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由于九死一生之间,爆发的速度太快,他一连撞碎了数十棵大树,然后重重砸到地上,顿时摔得七零八落,头昏脑胀。 “轰隆!” 牧天刚清醒几分,耳中便传来一声震裂耳膜的巨响。 他顾不得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立即腾空而起,向着巨响之处望去。 就见不远处,原本离火禁地石殿所在之处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空间旋涡。 那旋涡快速而诡异的旋转着,将附近的一切建筑、山石、树木全部吸入了其中。 接着旋涡轰然爆碎,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巨大得深坑。 整个离火禁地彻底消失! 牧天眉头微皱的盯着那处深坑,庆幸自己的好运。 他气息起伏,这才发觉已全身冷汗淋漓,刚才要是自己再慢一分,只怕已经彻底葬身在了那恐怖的空间塌陷之中了。 静立了一会,抚平了内心的心悸之感,牧天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刚低下头,他突然感到心中警兆大起,根本来不及抬头,身形立即疯狂暴退。 一道灰色巨掌轰然拍在牧天刚才所立之处。 “轰隆” 顿时,山石古木纷纷如纸片般爆碎,掀起一道巨大的气浪,将周围的草木尽数吹倒。 牧天险之又险避开了这突兀出现的巨掌偷袭,方一站定,便立即明眸看去,只见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不远处,正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 这偷袭之人,方面阔鼻,灰白长发随意披散,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极为难受,灰败至极的气息。 牧天隐隐觉得这人面相有些眼熟,眼珠一转,立即回想起来,这不正是离火禁地石殿内的那座雕像吗? 石头雕像竟然活了过来? 他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当初明明自己用神念反复检查过,确定是石头无疑。 “哈哈……小子你这肉身不错,反应速度竟快的如此惊人,难怪能从那种空间塌陷之中,都能逃得生天。” 这怪人一边开怀大笑,一边用没有瞳孔的灰色双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牧天。 “阁下是什么人?” 一个自己确定是石头的雕像竟然复活了,而且是灵宫境巅峰的修为,一向沉稳的牧天都觉得自己活见鬼了。 他见这人诡异,又实力强大,边问边迅速运转功法,将自己的修为提到了巅峰,暗暗戒备了起来。 “老夫离火,乃是这离火宫的创派祖师,你来到我的门派,居然还问我是谁?难道这不是我应该问你的吗?” 这人言语冰冷,隐隐带着怒意,反问了过来。 牧天早已感受到,此人比他斩杀的所有离火宫老祖级人物都要强大,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离火宫的创派祖师。 那这老古董只怕过了数千岁! 他心中暗惊,灵宫境修士的寿元最长不过千岁,这人怎么可能活了数千年? 难不成是因为能化为石头雕像的原因? “既然你从他们的神阵之中逃了出来,肯定得到了其中的宝物。只要你将得到的宝物交出来,我念在你破了他们的神阵,放我自由的份上,饶你不死!” 离火宫创派祖师离火说完,浑身灰色道韵流转,身上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牧天只感觉他那灰色道韵之中,散发着令人极为难受的寂灭气息,心中便明白了自己当初误判的原因。 原来这离火修的是寂灭道,难怪自己一时疏忽,当时没有看出来。 看着离火那不断攀升的气势,牧天知道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于是也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如果你告诉我,布置那绝灵禁神阵的“他们”是谁,我也饶你不死!” “他们?他们是那高高在上的恶魔……” 听见牧天再次提到“他们”,原本深沉如渊的离火突然怒极,言语间满是怨愤和不甘。 接着他又充满杀意的对牧天道:“小子,小小化灵境口气却不小,纵然你有一些倚仗,在绝对实力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离火说完,显然对牧天已经没有了耐心,话音还未落,他的身形便突兀消失。 牧天早就高度戒备着,见状眼神一凝,就感应到自己周围的空间突然震颤,随即诡异出现九道离火的身影。 那九道身影带着同样强大无匹的灵宫境巅峰气势,从天上地下打出九道寂灭气息,向着牧天围攻而来,彻底封死了牧天的所有退路。 第94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牧天心中一凛,看出了这离火是想直接绝杀自己,于是便同样毫无保留立即出手。 九狱剑势迅速化为一个牢固剑罡护住自己。 接着调动“它”的气息,全部凝聚于剑锋之上,将体内最后残余的灵力疯狂逼出,浑身剑之道韵极速流转。 星河剑气狂暴而出,化为九道剑龙,带着割裂空间的锐芒,势如破竹般切开了即将袭身的九道寂灭攻击。 随即,精准斩中了猛冲而来的九道身影。 “啊!” 一声凄厉惨嚎响彻剑整个离火宫。 牧天只见,那原本攻击而来的九道身影中的八道砰然爆碎,只留下一道人影疯狂暴退,然后远远停在空中。 这道身影此刻气息凌乱,灰色而内心瞳孔的双眸绽放着灰茫,盯着牧天,似乎要将他彻底看清。 随即,牧天就听见他那惊恐又难以置信的声音传来:“小子,你身上有什么古怪?怎么可能这么强大?你才化灵境初期,怎么可能有道韵在身?你的剑为何如此锋利?” 离火颤抖着身体,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难以置信的问题,他那原本灰色无瞳的双眼,瞪的好像又要再生出双瞳一般。 他堂堂一个半步跨入了问道境的大修士,接不住这个化灵境小子的一击不说,竟然还被那无视防御的奇怪剑气,彻底重伤。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不敢相信。 牧天一剑破九,身上的灵力彻底清空,他根本没管那已经暴退的离火,反而直接甩出数十瓶极品聚灵丹,瞬间将玉瓶全部震碎。 随即,如鲸吞海吸一般将成堆的神级聚灵丹全部吞入腹中。 牧天只感觉体内灵力突然暴涨,疯狂涌入全身,带来难以言喻的舒畅。 “你……你特么是怪物!” 离火见牧天如此疯狂吞食海量聚灵丹,非但没有爆体而亡,反而原本彻底萎靡的气势不断攀升,不由脱口而出,言语震惊。 他活了几千年,从未见过吃丹药如此疯狂的修士。 就算是他自己一次性吃下如此多的聚灵丹,只怕也要爆体而亡。 牧天一边消化吸收着聚灵丹,一边嘴角冷笑着看向远处的离火。 这才发现,此刻的离火面色惊恐,腹部碎如乱麻,浑身气息紊乱,隐隐有站立不稳之势,再不复先前那创派祖师的霸气做派。 不过,令牧天有些惊奇的是,离火受了如此重伤,竟然没有一滴鲜血流出,好像真的是一个石头身体一般。 “没有鲜血,我看你才是怪物!而且是一个真正的老怪物!” 牧天持剑傲然而立,言语不带一丝感情。 “呵呵……你这么说也对,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我本该早就迈入帝境,奈何他们出现了……我不甘啊……” 离火似乎已没有了战意,反而言语之中涌出无限悲愤,仰天悲啸不休。 牧天见状,也停下了继续攻击的打算,他凝眸看着状若疯狂的离火,直接问道:“他们究竟是谁?是哪方势力?” 听到这离火言语中提到“他们”,牧天不禁在心中想起老乔离去之前的叮嘱:“牧天,你记住他们不是守护者,而是放牧者。” 他隐隐感觉离火口中的“他们”与老乔口中的“他们”是同一个势力。 “他们是恶魔,是该天杀的混蛋!” 离火闻言,依旧在宣泄,仿佛心中积压了数千年的愤懑永远难以消除。 接着,他突然低头看向牧天,面色变得更加死灰了几分,情绪低沉的说道:“就连我曾经精心布置的护山大阵都感应不到你,唉……不打了,没意思,不过都是徒劳罢了,没有意义。” 他言语中透露着一股心丧若死的意味,仿佛彻底接受了败亡的命运,完全没有了一丝斗志。 “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牧天没想到这离火表面上在发狂宣泄,暗地里竟然偷偷启动护山大阵,想要再次偷袭自己,心中不免一阵腹诽。 不过他也懒得在意,见这离火似乎彻底没有了心气,于是继续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们是谁?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唉……” 离火闻言,重重叹息了一声,缓缓落到地上,竟然站立不稳,一把瘫倒在地。 他气息有些微弱的说道:“‘他们’我只知道是来自天上的一处不可知之地,个个强大如神。我当年半步迈入帝境,在他们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说着停了一下,猛咳了一阵,然后带着浓浓的不甘,继续说道:“我被‘他们’种下了一种诅咒,从此化身为石人,替他们永远守护所谓的禁阵。否则,就直接灭了我刚创立不久的离火宫。” 说到这里离火已经一脸死志,他看向牧天,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意味,继续悲怆说道:“无法抗拒、沦为囚徒,暗无天日,没有尽头,化为石人、生不如死,修行修行,长生成神,又为了哪般?不如死的痛快,了却这悲惨的一生……” 牧天见离火言语满是悲愤,越说越痛苦绝望,他在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凄凉,仿佛觉得修行,长生不过只是一场虚妄。 即使英雄一世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亲如生父的师尊为了长生对自己痛下杀手! 轩辕家父女为了成神无所不用其极折磨自己! 强大如神龙却躲在坠龙渊内苟延残喘,最终沦为“它”的养料! 灵龟老祖穷尽万年,心思费尽,也不得不迎来散魂大劫! 修行,长生?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最终不过都化为一股轻烟,消散无踪。 牧天心中思潮翻涌,不由悲从中来,难以自拔。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手中的神剑缓缓放下,内心开始陷入了自我的怀疑之中,嘴里开始不停喃喃自语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然而,一直瘫坐在地,气息奄奄,悲怆无比的离火,见牧天陷入了道心动荡之中,那面如死灰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微笑。 灰色的寂灭气息,如烟如雾一般向着牧天悄悄蔓延而去,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此刻,牧天眉头紧锁,脑海之中无数画面不停滚动翻飞,他苦思而不得其所,一向坚定的道心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第95章 道心通明 牧天眉头紧锁,脑海之中无数画面不停滚动翻飞。 突然那晚与怯颜在树上相认长聊的情景渐渐清晰了起来,最终定格在牧天的脑海。 “任他魑魅魍魉,阴谋阳谋,我自一剑在手,斩尽一切敌!” 曾经的豪言壮语,突然如九天玄雷在他迷蒙的心湖之中炸响,犹如春雷震颤被冰封已久的大地,万物复苏,生机萌发。 “是啊,这一切一切的意义……就是不屈的抗争,不服的傲骨,不惧的前程,不停的追求,不断的战斗,不灭的意志!” 牧天陡然转醒了过来,周身突然神光绽放,原本迷茫失焦的眼神,渐渐变得清亮如星。 他此刻道心恢复清明,甚至比以往更加坚定通明。 他满脸自信昂扬,气质不再低沉,而变得超然出尘,仿若自那九天而来的谪仙。 随即,他凝眸盯着地上一脸震惊的离火,手中神剑一震,指引向天,口中大喝:“任他魑魅魍魉,我自一剑在手,斩尽世间一切敌!” 话音刚落,天地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深邃如九幽的虚空之中,一点寒芒,仿佛穿越了空间,瞬息化为一柄闪耀着寒光的漆黑之剑,向着仍旧瘫倒在地的离火疾斩而下。 “你……” 离火正集中精神,暗中施展寂灭噬心大法,眼见自己的寂灭气息就要将牧天成功笼罩成功之时,牧天却突然转醒,这让他心中一惊。 随即,他心中一横,正要鱼死网破,孤注一掷,催动寂灭气息,彻底淹没牧天。 却突觉仿佛被那太虚杀神锁定,心中寒疾大起,刚生出刚腾空而起的念头,就感觉一点寒芒已贯体而入。 他瞬间睁大双眼,嘴唇颤抖翕动,只说出了一个字,便嘭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灰雾。 牧天见状,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他差点着了这老家伙的道,竟然在无形之中被对方完全影响了心境,险些道心破碎。 万幸的是自己最终醒悟了过来,在最后关头,剑斩了离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念及此处,牧天仍感心有余悸。 修士对战,万千道法,心机千万,谁也不能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敌。 牧天心有所感,在心中暗自思量:“重修以来,我一直在追求破境,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修心了。” 心中惊醒了自己一番,他便不再多想,随手一招,就将离火的储物戒指拿到了手中,以强大的神念直接抹去了离火的印记。 打开戒指,发现原本那座离火禁地石殿内的灵石、灵药和法宝,竟然全数在此。 他微微一笑,心想好歹也不虚此行。 牧天感应了一下芝田之中已经醒来,正在全力恢复的百晓参和彦祖二人,略一思量,便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院落,坐在灵石堆中,疯狂的吸收起来。 崀山城尽毁,离火宫和神剑门倾巢而出,全部被灭的消息,如狂风一样,从蛮荒边缘向着大陆腹地席卷而去。 一时间崀山城方圆万里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打起来了这两派山门的主意。 两日后,牧天被隆隆的攻击声音惊醒,在将离火宫创派祖师戒指内的近千万灵石尽数吸收后,才堪堪将体内的灵力补满。 此时离火宫外攻击护山大阵的声音更加密集了起来,感应到大阵不断震动,牧天眉头微皱,站了起来。 只怕离火宫和神剑门被灭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得快点赶去神剑门。 念及此处,他环顾了一遍离火宫,只见那些掩映在古树灵植之中的楼阁殿宇,鳞次栉比,尽显钟灵毓秀的仙家气派。 随即,又想到崀山城的破败,他便挥手将百晓参和彦祖都放了出来。 “主人!” “主公!” 二人方一出现就立即行礼。 “主公,此番着了这离火宫的道,您交办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和彦祖兄弟还差点陨落其中,幸运得主公及时搭救,谢主公救命之恩。” 百晓参行完礼,接着再次对着牧天一揖到底,言语中满是自责和汗颜。 “主人,那个恐怖空间好像是活的,我们有劲也使不出,那面石壁想要把我们吸干,真是太阴险恶毒了……” 彦祖瓮声瓮气的说道,此时仍旧一脸心悸模样。 “我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离火宫居然有绝神禁灵神阵,你们受苦了,还好只是损失了一些精华,没有性命之忧。” 牧天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位得力干将,此时依旧憔悴无比,心中一动接着道:“现在外面有很多人来打离火宫的主意,老参,你破过这个护山大阵,就外面这些攻击,你觉得大阵还能坚持多久?” 百晓参早就发现了大阵正在被攻击,他闻言,眯眼感应了一番,然后认真的说道:“离火宫的护山大阵应该是源自一个上古宗门,虽然残破,但是威力却也不俗,若不是我对主公赐我的《神道阵典》参悟有得,只怕我也难以破开。” 接着,他脸色又有些傲然的看着震动不已的大阵道:“如果是这等攻击的话,只怕十天半个月也破不开,不过如果有灵宫境以上的大修士那就难说,一天估计都挡不住。” “哎呀,主人如果想保住离火宫山门,我直接杀出去,将那些杂鱼,全部打成渣渣。” 彦祖显然因为没有完成牧天交代的任务,反而还吃了大亏,心中愤懑难纾,急于建功,一洗前耻。 牧天轻抚手中的玉牌,认真听完,看了眼一脸跃跃欲试的彦祖,缓缓说道:“该杀的时候杀,还不该杀的时候看看再说。” 接着,他取出装着神性精华的玉瓶,直接命令道:“老参,你在芝田之中,用最强的空间阵法,开辟一个单独空间,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要王霄带足人手和足够多的储物戒指,将这离火宫彻底搬空。” “彦祖,你随老参一起行动,保证所有人安全。” 牧天说完,直接取出六滴神性精华,分别弹入百晓参和彦祖体内各三滴,接着说道:“这是神性精华,比你们先前所失还多了数倍,吸收恢复后,赶紧动身。” 第96章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牧天看着原本有些萎靡憔悴,突然变得激动的二人,嘴角一翘:“我得赶紧去一趟神剑门。你们搬空了这里,立即来神剑门,接着搬。” 神剑门那一坨肥肉都到了嘴边了,他必须得到,尤其是一切修炼资源。 再者,他要将崀山城作为今后自己的大本营,现在尽毁,蛮荒贫瘠,材料奇缺,自然不想放过这两派数千年积累起来的现成好东西。 “谢主人!” “谢主公,百晓参得令!” 牧天再次看了这震动不已的大阵一眼,随即化为一道清亮剑光从后山隐蔽处离开了离火宫,向着神剑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正盘坐在离火宫后山大阵外的一名英武青年睁开了双眼,嘴角一笑,随即化为一道流光跟了上去。 牧天依旧按图索骥,一路风驰电掣,赶往神剑门山门所在。 他看着脚下苍茫的大地,心中也不觉生出一股豪迈,总有一天他将会把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不眠不休疾驰一日,牧天终于看到了神剑门山门所在的剑影峰岭。 远远望去一片如剑林一般的险峻山脉,绵延不绝,座座直插天穹的峰岭,仿佛一柄柄巨剑,若隐若现。 牧天缓缓停了下来,转身对着空中冷冷说道:“你跟了我一天了,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来吧。” 空中一片安静,只有不时吹过的风声。 牧天盯着某处,见无回音,便有些不悦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镇岳神剑一闪而出,剑光如清风拂水,荡起阵阵涟漪,随即化为一道清亮的剑气向着不远处的虚空斩去。 “原来是真的被发现了。” 就在牧天斩出剑气之时,原本空若无物的空中,突然发出一道极为意外的声音。 牧天就见一名二十左右,一身明黄劲装,化灵境中期的英武男子在空中显出了身形。 这人一出现,见牧天的剑气无声袭来,便随手拿出一根金色长枪,对着快速袭来的剑气,随意一挥。 长枪扫在剑气之上。 “砰!” 接着他脸色剧变,自己的长枪扫中剑气,仿若直接打到一座急冲而来的山岳之上,那透过来的强大力量,让他感觉自己竟如螳臂当车,猝不及防之下,长枪瞬间脱手。 而那剑气一往无前,连带着长枪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之上。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颗流星击中,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打飞了出去。 那看似清亮如水,轻飘飘的剑气,竟然威能强大如山,令这人震骇的脸色发白。 “没想到你看似随便一击,居然是全力出手,有必要这么阴险吗?” 这人在不远处稳住身形,满脸怒意,一副自己吃了一个大亏的模样。 他话音刚落,牧天就见这人刚稳住身形,便长枪一震,身形如龙,暴怒向着自己冲来,快若流星赶月。 那枪尖之上,寒光闪闪,似要刺破空间,显然带着强大的杀力。 牧天本来对这暗中跟着自己的人不喜,见其还来劲了,他脸色渐冷,剑诀一引,一轮明亮如实质的素月剑气,带着绽绽清辉,发出隆隆风雷之音,快若寒星直接撞在那急冲而来的枪尖之上。 “轰!”的一声爆鸣,一圈气浪滚滚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啊……!” 一声惨嚎由大到小,由近而远,渐渐消失在远方。 牧天就见那人被自己打飞而去,似那离弦之箭,眨眼消失在了远处流云之中。 他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管这人死活,随即化为一道流光冲向了近在眼前的神剑门山门。 一靠近神剑门山门,牧天就见一大群人早已聚集到了山门之外的空地之上,显然是在谋划神剑门的遗产。 牧天眉头微皱,懒得与这些人纠缠,便要转变方向,想直接从其他地方进入神剑门内。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快速冲出三人,隐隐成犄角之势,将牧天给围了起来。 “来人是谁,报上师门来历!” 这三人身穿牧天没见过的门派服饰,气势汹汹的看着牧天,冷声说道。 牧天淡淡扫了这三人一眼,发现竟都是化灵境初期的修为,接着他再看向山门外的那一群人,发现化灵境的人竟有二十来个,其中一位老者修为最高,竟是灵相境巅峰。 牧天在心中判断出了这方圆万里修士的大致境界和水平了。 那灵宫殿境的人物往往都是老祖级别的老古董,一般不会轻易遇见。 “你这人聋了吗?问你话呢?再不回答,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刚才出言的修士见牧天没有搭理他,面上露出不善,言语更加无礼了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围住牧天的三人纷纷拿出了各自的法宝,对着牧天露出一股浓浓的威胁意味。 牧天不想跟这些杂鱼浪费时间,脸色冰冷直接说道:“路过,想来神剑门看个朋友,麻烦让一让。” “站住!” 说完牧天就要离开,不曾想这三人见状如附骨之蛆,反而围的更紧了。 那说话之人盯着牧天,接着带着不容置疑般的口气喝到:“圣地叶神子有令,谁也不许离开,你还是老实交代自己的师门来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牧天闻言,眉头微皱,心中不悦,他做神庭神子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架子,于是在心中暗忖:“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圣地神子是不是天衍圣地的,修为实力如何?” 牧天不想再跟这些跪舔圣地神子的人浪费时间,九狱剑势轰然爆发,直接将这三人困住,随即划为一道剑光直接冲进了神剑门的护山大阵,引起了山门外等待人群此起彼伏的惊呼。 牧天持剑直接落到了神剑门宽大的广场之上。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神剑门竟然还留下了不少人。 他刚一落地就发现数十道剑光从山门各处纷纷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顷刻之间,牧天就被神剑门残余的弟子死死围在了宗门广场中央。 第97章 收服神剑门 牧天发现这些弟子的修为,除了一个聚星境初期的以外,大多都是凝神境,还有十来人是洪炉境和聚气境。 他见这些弟子修为不高,但是个个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心中倒也没有失望。 剑修,岂能是那种畏首畏尾之辈。 “这些可都是未来崀山城的班底啊!” 牧天在心中暗忖了一句,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正对着的宗门议事大殿。 只见一个身形微胖,眉毛花白,圆脸,厚唇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牧天见这人一脸敦厚模样,虽然身上气势不显,却隐隐感觉动作之间有锋芒露出,显然境界不低。 “不知这位公子闯入我神剑门所为何事?” 这人直接穿过围住牧天的弟子,来到牧天身前,看着牧天,言语温和,眼神却剑芒交织。 牧天早已察觉这人是灵相境初期修为,显然是神剑门留守高手,于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收账!” “果然来了……” “怎么办?” “有师叔祖在,别怕!” …… “收帐”两字一出口,犹如丢入湖面的石子,在神剑门弟子之间泛起阵阵涟漪。 “哦?” 神剑门的这名师叔祖依旧没有太大变化,仿佛在心中早已猜到答案。 于是他看着牧天冷声道:“我神剑门3800年基业,你一个化灵境的小子独自一人跑来报复,是不是太小看我神剑门了?” 他说完,灵相境威压骤然而起,倾轧向牧天。 牧天眼神微眯,他深知对付剑修这种一根筋的修士,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打服。 于是,他不再废话,九狱剑势瞬间弥漫了整片天地,手中剑诀如行云流水般使出,镇岳神剑如金蛇狂舞,素月,大日,星河齐现。 随即,整个宗门广场上剑势如狱,剑气如潮,灵剑如雨,带着仿佛能崩塌天地的气势向着神剑门师叔祖席卷而去。 那些围在四周修为低微的弟子,早被牧天强大的剑势震飞了出去,个个面色惨白,吐血连连,直接昏死过去一大片。 神剑门师叔祖显然早就做好了一战的准备,他见牧天不由分说,直接动手,眼中杀意迸发。 本命灵剑刚一闪现,他就感到自己的天地剑势竟然被压制的根本使不出来,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催动全身灵力化为剑罡护住己身。 紧接着,又是无数剑气如狂风一般透体而出,全部涌入本命灵剑之内,对着即将袭来的恐怖剑潮,飞身而起,人剑合一,试图以点破面,直接穿透牧天的攻击。 “轰!” 一声剑气碰撞之后的暴鸣过后,牧天只见那神剑门师叔祖如一颗流星一般砸进了不远处的宗门议事大殿,发出阵阵墙壁破碎的声响。 牧天见状,随手一挥,那仍旧带着无匹气势,追杀而去的剑潮缓缓消散。 神剑门重新恢复了安静。 “咳……咳……咳……” 良久,宗门议事大殿深处传来了阵阵咳嗽之声,仿佛一个痨病鬼一般接连不断。 神剑门师叔祖捂着胸口,从烟尘之中蹒跚而出。 此刻他一脸心悸,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看向牧天如看怪物一般,不可置信。 “现在你觉得我小看你神剑门了吗?” 牧天淡淡出声,言语骄傲而冷漠。 “咳……咳……果然英雄出少年,我神剑门灭在你这种天才手中,也算是咎由自取,” 神剑门师叔祖被牧天剑气入体,已是重伤,一边吐血,一边面若死灰,身体也变得佝偻了起来。 他接着道:“我炎芒修行数百载,自认在剑之一道有所得,今日一见你的剑道,才知不过是盲人摸象,瞎子下棋,显得如此可笑。” 他自嘲了一句,看了一圈散落四处的弟子们,接着目光复杂的看着如神人一般的牧天,带着恳求道:“只是可惜了这些剑道苗子,他们没有参与崀山城之事,能否饶他们一命,为我神剑门留一线香火。” 说着他拿出几个储物戒指:“这是神剑门数千年积累,全部给你交换如何?” 牧天没想到自己这个下马威给炎芒带来如此冲击,简直要到了道心破碎的地步。 他静静听炎芒说完,随手耍了一个剑花,缓缓道:“三个条件:一、你们神剑门归入我崀山城名下。二、神剑门直接搬到崀山城。三、此后效忠于我。” 他的言语带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咳……士可杀,不可辱,我神剑门一门傲骨,绝不屈人之下!” 炎芒听见牧天的条件,原本佝偻的身体,又渐渐直立了起来,仿佛一柄永不折腰的神剑。 他凝眸盯着牧天,眼神坚定而决绝。 牧天原以为这炎芒道心已破,心志不存,吞并这神剑门已是水到渠成,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一番傲骨铮铮的回答,在心中也是暗自赞赏。 于是他心念一转,神色略缓和一些说道:“十年,十年之后去留你们随意?这是我的最后底线。” 现在崀山城正是用人之际,他还有很多计划需要大量的人手,特别是神剑门弟子这种已经筛选过的人才,培养起来,会有大用。 至于十年之后,只怕他们赶也赶不走吧,对于这一点,牧天有着绝对的自信。 牧天说完,也不管已经陷入沉思的炎芒,持剑走向广场边缘的崖畔,观察起神剑门的布局来。 他的神念早就检查过神剑门每一个角落,令他有些失望的是,神剑门内没有像离火宫那种禁地的存在。 他原本还想着再拿到一些神性精华,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是每个门派都会被所谓的“他们”控制。 “咳……咳……相信公子是言出必行之人,我炎芒代表神剑门答应公子的条件,并入崀山城,为公子效命十年。” 炎芒终于做出了决定,仿佛保住了神剑门的香火,面色轻松不少,只是直起来的腰又佝偻了下去。 “好!” 牧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已经给出了最宽松的条件,不信这炎芒不答应。 随即牧天微笑说道:“你做了此生最正确的决定,我刚才的剑法,你也看见了,有朝一日,你们也有机会获得很多强大的剑法,就看你们日后的表现了。” 第98章 主公说能,那必须能 牧天换剑为玉牌,轻抚了一下,然后向着正有开始变得有些激动的炎芒,伸出了左手,道:“拿来吧。” 炎芒正在心中思量牧天先前的话语,见状,犹豫了一下,随即双手将装有神剑门数千年积累的几个储物戒指放到了牧天手心。 他的眼光有些不舍,随即又转为了郑重,他看着牧天,认真道:“你刚才说所说当真?你真会传给我们剑法?” 牧天的剑法何等强大,何等玄绝,他自己刚亲身体会过,那等剑法,只怕是只有圣地才有的帝级剑法吧。 神剑门所传最高才是灵级上品剑法,如果能得到帝级剑法,那么…… 炎芒此时内心翻江倒海,越思量越心潮澎湃,原本破裂道心又渐渐聚拢了起来,他在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浓浓的渴望,那是对更高剑道的渴望。 牧天见这炎芒身上气质的变化,心想,都到这一步了干脆再加一把火,于是随手一挥,几道玉简浮现在炎芒眼前。 “帝级剑法,竟然有这么多?!” 炎芒见状先是一惊,待看清楚那些玉简的名字时,那双花白的眉毛使劲乱跳,满脸震惊,言语充满了不可思议。 “只要你们尽心办事,这些迟早都是你们的。” 牧天淡淡一笑,随即将所有玉简收了起来,他接手中剑诀一掐,如丝如雾的剑气,纷纷从炎芒的体内渗出,消散在了空中。 炎芒还沉浸在刚才帝级剑法的震撼一中,突然感觉体内痛苦迅速消退,立即看向牧天,眼中露出感激。 “你们神剑门有没有类似门派禁地的地方?” 牧天还是对神性精华念念不忘,便直接问道。 “没有,神剑门除了山门所在还不错,并无其他特别的地方。” 炎芒已经暗中下定决心要从牧天那里得到帝级剑法,听见牧天问起,恢复了敦厚的模样,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牧天闻言还是有些失望,于是道:“说说门内现在的情况吧。” “门内目前除了我,还有弟子37人,都在这里了。” “那当初你们倾巢而出,为何你却留了下来?” “唉……” 似乎又被牧天提到了伤心事,炎芒探了口气,随后一脸庆幸的回道:“当初门内一心要到崀山城谋夺无上传承,我总感觉这种事情非我辈剑修所为,自愿留下来镇守山门。” 说到这里,炎芒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立即问道:“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牧天。至于我的背景你们不用知道,忠于我和崀山城即可。” “是,公子!” 炎芒已经开始进入了下属的角色。 牧天想到进神剑门之时,听围困自己的人说起神子在破阵,便好奇问道:“被挡在外面的神子是天衍圣地的吗?为何不让他进来?” 牧天问完便看着炎芒的老脸上渐渐爬满了气愤之色,不由更加好奇,等待他的回答。 “什么狗屁神子,一个备用货而已。” 炎芒一脸不屑的骂了出来,接着道:“两天前,那圣地后备神子,对了,叫什么御风尘,带着五渡山的一帮人登门拜山,说什么正好历练到此地,听说我神剑门遭遇大劫,代表圣地前来看看。” 他越说越来气:“我倒是客客气气的招待了一番,还想着利用圣地的威名保住神剑门基业,不曾想他扯着圣地大旗说必定帮我讨回公道。”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牧天脸色有些复杂:“接着就说什么交出神剑门宝库,帮我神剑门保留一线香火,他做主神剑门直接并入五渡山那种垃圾门派。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一气之下直接发动护山大阵,把他们给逼出来山门。” 牧天听完闹钟闪过先前他说要神剑门并入崀山城时,炎芒那副傲骨嶙峋的样子,不由摇头,若不是自己有“它”在身,对付阵法有奇效,估计要废一番大周折。 随即牧天让炎芒带着弟子们去疗伤,他自己则在门内开开始寻幽探秘起来,显然还是不死心这里没有那凝炼神性精华的所在。 三日后,正在修炼的牧天心中一动,传来了百晓参的灵魂呼唤。 牧天有些惊喜的迅速弹身而起,出了护阵,来到护阵边上一个隐蔽的山凹,一把将还在鬼鬼祟祟的百晓参抓进了神剑门。 “那边这么快就搞定了?” 牧天看着满脸风尘的百晓参随即问道。 “都搞定了,按照您的吩咐,片瓦不留。” 百晓参似乎很热衷于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满脸兴奋的看着牧天接着道:“主人你可没看到,在我收起护山大阵,露出只剩下光秃秃山岭的离火宫时,那群围攻了好几天的人跳脚的样子……哈哈哈……” 牧天闻言,不由摇头轻笑,随即道:“这边有圣地的什么后备神子在破阵,你们赶紧开始吧,最好一天之内全部搬完。” 说完牧天便带着百晓参快速来到炎芒带着弟子们疗伤的议事大殿,对着炎芒交代了一番。 “什么?一天之内,搬空神剑门,片瓦不留?” 炎芒敦厚的老脸上一副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般的震惊。 神剑门好歹占地数十里,殿宇楼阁数百栋,就凭这几十人一个月时间都搬不完,一天怎么可能。 “主公说能,那必须能,你看,这人手不都带来了吗。” 百晓参傲然说完,快速来到大殿外的广场上,手腕上的手镯光华一闪,如神迹一般,顿时广场之上人满为患。 牧天看着突然已经人声鼎沸的广场,大吃一惊,他原以为百晓参最多带来百人,没想到竟然是上千人。 炎芒和神剑门弟子们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一挥手,出现上千人,这是何等的神迹…… “好啦!各小队赶紧动手,记住,我们的宗旨是片瓦不留……” 牧天随即就见王炀一脸意气风发的飞到空中,不停的发号施令。 乱糟糟的人群闻言,迅速组成数十个小队,一边嚷嚷着,一边快速向着离火宫各处楼堂殿宇奔去。 “搬山小队跟我走!” “卸岭小队跟我来!” “灵植小队跟我来!” “妈的,我拆家小队的副队长呢,死哪去了,快点集合!” …… 第99章 齐聚神剑门 这些人显然有了拆离火宫的经验,个个熟门熟路一般,热情高涨的向着各自负责的领域,快速开始了拆迁工程。 那组织性,看的殿内的神剑门众人目瞪口呆。 这简直是一群股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悍匪。 “哈哈,王炀见过牧兄!” 王炀见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干活,立即落到殿门口,满脸兴奋向着牧天问礼。 “主人!” 彦祖铁塔一般,带着雄浑的气势,紧跟着走进了殿内。 “不错!” 牧天见彦祖不仅彻底恢复,修为还精进了不少,满意的说道。 彦祖在光头强抓了一把,笑呵呵的说道:“我这是跟着主人有肉吃。” “哈哈,可不是吗,跟着牧兄,岂止是有肉吃,简直牧兄一挥手,是天下我有啊!哈哈……” 此时的王炀已经是化灵境初期,又身怀帝级功法,言语间尽是自信和豪迈,他摸了下鼻尖的肉痣,看向牧天的眼神全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看着牧天与众人交谈的一幕,又将炎芒震惊了一番,他的眼珠一直盯着走进来的彦祖,感受到了浓重的压力。 这铁塔汉子明明只有灵相境初期,气势却堪比灵宫境;而那个红脸长髯老者满脸傲意,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就连最弱的那个王炀身上也是气势雄浑,比一般化灵境的明显强出一截,言语之间尽显自信与豪迈。 这让他对牧天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心中对于神剑门归顺到牧天手下的不甘,也淡然了不少。 “我神剑门归到这等神人手下,只怕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炎芒在心中暗道一句,连忙主动上前,笑呵呵的向着众人问礼:“在下神剑门炎芒,见过诸位道友。” 牧天已经跟大家交代了神剑门归顺的事情,见都是自己人,彦祖和王炀纷纷客气的对着炎芒回礼。 唯有百晓参摆出一副高人姿态,微笑着一边抚须一边看向炎芒,一双圆眼咕噜转动,不停审视。 牧天乐见自己人其乐融融,他刚才神念查探了一下百晓参带来的上千人,发现有修为的人只占了一半不到,而且大多是凝神境以下的低级修士,其他大部分人竟然都是些身强力壮的普通人。 “崀山城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些。” 牧天观察良久在心中暗叹,他想要将崀山城彻底作为蛮荒前置人类世界大本营,必须将其打造的如同铁通一般。 而最大的保障便是有一群小支强大的力量。 “哎呀!把怯颜姑娘给忘记了。”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安静的百晓参一拍大腿,赶忙右手一挥,光华闪过,怯颜摇曳生姿的身影出现在殿内。 牧天见怯颜突然出现,眼前一亮,正在深思熟虑的目光,渐渐化为了淡淡的温柔。 只见怯颜一身鹅黄长裙,衣袂飘飘,那裙角绣着的朵朵桃花,仿佛在微风中绽放,透出几分灵动与娇俏。 腰间束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她身姿婀娜,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英气。一头如瀑的黑发高高绾起,仅留几缕细碎的发丝在额前随风轻拂。 那白色薄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却遮不住她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透过薄纱,隐约可见那弯弯的柳眉,以及挺翘的鼻梁,更添了几分神秘的清美。 “百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怯颜一出现便把目光定格在了牧天身上,温柔的看了牧天一眼,随即找寻到百晓参的身影,故带愠怒的说道。 因为要带的人太多,已经到了百晓参在芝田内设置空间阵法容量的极限,为了让怯颜不与那些五大三粗的莽汉挤在一起,百晓参专门贴心的为怯颜单独开辟了一个小空间。 不曾想一心想着搬迁神剑门的大计,把单独的怯颜给忘记了。 “嘿嘿……哪里敢,哪里敢,老了,记性不好了。”百晓参乱抚着长髯,一脸的尴尬。 他早就看出怯颜与牧天之间似乎隐有情愫,搞不好怯颜将来就是自己的主母,他可不敢轻视。 “你怎么来了?” 牧天看着眼前这个赏心悦目的姑娘,微笑问道。 “这么大的事也不喊上我,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 怯颜给了牧天一个埋怨的眼神:“你不知道吧,拆家大队能有这么效率有速,可是本小姐的主意。” 说完,她傲娇的看着牧天,显然心情极好。 “诸位大人,请移步殿外,我们要拆大殿了。” 一位身穿城卫服饰的凝神境壮汉,在店门口大声的恭敬说道。 于是,大家来到宗门广场的崖边,看着如火如荼的搬迁场景,眼中都露出希望的神光。 “轰……轰……轰” 突然响声四起,神剑门护山大阵狂震了起来。 “不好,外面的人在强力破阵,看这攻击的位置,他们已经找到了阵法的虚弱之处,护山大阵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炎芒见状脸色一急,连忙说道。 “如果不管不顾,大阵最多能坚持多久?”牧天眉毛微挑,他可不想为这即将没用的大阵而浪费资源。 “不好说,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 炎芒赶紧答道,他自然知道外面试图乘虚而入,掠夺神剑门的人群的实力。 “既然如此,叫所有人加快进度,我们去会会他们。” 牧天快速在心中下了决断,虽然神剑门宝物他已经得手,但是这数千年积累的的材料却是崀山城的急需之物,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 言罢,他直接身形一展,飞身直接出了大阵顶部。 牧天视护山大阵如无物的风采,让一旁的炎芒眼皮乱跳,他到现在还没想清楚,为何自己的门派大阵对牧天一点作用也没有。 “你们跟我来!” 炎芒心思电转间,快速启动阵牌,带着怯颜等人快速跟了上去。 牧天一出大阵,神念横扫而出,迅速了解了此时外面的形势。 只见围攻神剑门的人,比他刚进入之时又壮大了不少,此时这些人都组织有序的正在攻击大阵各处。 而神剑门山门之外的一处空地上,一小撮人正在好整以暇地等待。 第100章 出阵约战 其中一人十六七岁的样子,头顶金冠,额生神纹,眼若幽潭,峰鼻薄唇,腰间佩玉,一袭紫金长袍,气质超凡脱俗,与人群格格不入,想来便是那所谓的圣地后备神子无疑了。 “嗯?有人出来了?” 惊呼声四起来。 牧天等人的出现,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对阵法的攻击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翘首看向牧天众人。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炎芒明知这些人的来意,故意怒声喝道,声音滚滚如雷。 “大胆!忤逆神子在前,神剑门如此漠视圣地威严,现在还敢质问?是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大呼小叫?”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喝出。 牧天凝神一看原来是那修为最高的,身穿门派服饰的灵相境老者。 随即就见那群人已经向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 一个化灵境,三个灵相境,牧天看清来人的修为,心道,这会功夫竟然又多了两名高手,不过他轻抚玉牌,神色依旧淡然,这些人在他超强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货色。 “梵山斜,啧啧,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五渡山成为圣地了呢,真是猪嘴嚼大葱,口气熏天!” 炎芒,本来一身剑修的傲骨,直接道破说话之人的身份,言语满是讥讽。他明白牧天是想要拖延时间,故意出言讥讽,试图挑起骂战。 “炎芒,识时务者为俊杰,神子和我都为你铺好了金黄大道,你既然不珍惜,就别怪我们破阵而入了。” 玉渡山掌门梵山斜说罢,御风麟领着几人已飞到牧天等人不远处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起来。 “识你奶奶个小鸡腿,要不是看在圣地神子的面子上,两天前老子把你干掉了,垃圾?” 炎芒突然破口大骂,言语间却摘除了圣地,显然对天衍圣地还是十分顾忌和。 牧天见那梵山斜被炎芒突然骂的一愣,也不由侧头看了一眼正唾沫飞溅的炎芒,心道:“这剑修果然快意恩仇。” 彦祖更是看的憨憨直笑。 “怎么,以为悄悄找来了几个帮手,就将我天衍圣地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御风麟低沉出声,随即眼中寒光暴涨,冷冽说道:“圣地之威不可辱,今日我定要让你神剑门彻底灰飞烟灭。” 少年神子说完,面色如霜,言语如冰,仿若来自九幽的死神,直接断定了神剑门的命运。 此刻,牧天几人两个灵相境,三个化灵境,还有仍在灵府境的怯颜,而对面三个灵相境加一个化灵境初期的御风麟,显然对面更具优势。 牧天只是想拖延时间,还不想与圣地这种庞然大物现在对上,于是略一思量,上前一步缓缓道:“不如,摆个章法,咱们双方比试一番,如何?” “你又是哪根葱,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刚入化灵境的小子说话,滚一边去!” 梵山斜见牧天说话,直接出言呵斥。 牧天不以为意,面色变得更加孤傲了起来,趁机说道:“我挑战你,你敢接吗?” 梵山斜听见牧天竟敢主动提出挑战自己,不由一愣,他们之间境界差距犹如山海之隔,完全没料到牧天敢挑战自己。 那御风麟先是意外,接着便饶有兴趣的再次打量了牧天一番,不待梵山斜回答,便做主道:“那就依你。” 随即他又面带兴奋的说道:“我下山历练这么久也实在无趣的很,正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玩大一点,来一场生死之战吧。” 他言语如下命令一般,直接将比斗之事定了下来。 牧天闻言,眼神一亮,这不正是缺觉正好有人递枕头吗? 随即,他看了修为最低的怯颜一眼,缓缓说道:“没问题,不过化灵境以下的就不比了,没意思。” “也对,那就依你,反正灭了你们,也相当于灭了神剑门,省的麻烦,正合我意。” 御风麟不以为意地说完,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擂台就在这山门外的空地吧。” “好,谨遵神子安排。” 梵山斜说完,盯着牧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接着声音冷若寒冰的说道:“走吧!” 神剑门,山门外。 所有人都围到了山门外的空地周围,纷纷翘首以盼即将到来的对决,议论纷纷。 “还真有胆量,竟然敢挑战圣地神子和梵掌门他们……” “我看神剑门找来的帮手也不怎么样吗?” “啧啧,那个素纱覆面的女子,身姿真是让人心生荡漾……” 牧天环顾一周,最终把目光停留在身旁怯颜的面纱之上,轻声而温柔的说道:“真要打起来,也不过是我几剑的事,不用担心。” 他刚才看见怯颜一直安静无声,发现她紧握着短刀的手,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以为她紧张,便自信出言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自己修为太低,完全帮不上你,有些不爽?” 怯颜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想法,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 牧天这才明白了怯颜的小女儿心思,看来是自己先入为主,忘记了怯颜那飒爽果决的性格了。 于是他摸了摸鼻尖,微笑说道:“此番事了,你到小院来,自己挑一套喜欢的功法吧。” 怯颜闻言,眼神立即明亮了起来,面纱轻动,似乎在抿嘴微笑,她随即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说完她把手中的短刀一转,兴致高昂了起来,接着道:“赶紧打完吧,我都等不及了。” 他们俩身后的炎芒听见牧天要怯颜随意挑选功法,脸上满是艳羡,心中暗忖:“这场比斗自己的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自己也能挑选一门帝级剑法。” “人齐了,来吧,赶紧开始吧。”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御风麟,见梵山斜已经挑选出来了两名化灵境巅峰的中年修士,便直接开口命令道。 “神子久等了,我们一定速战速决!” 梵山斜立即自信的答道,随即看向对面牧天几人高声喊道:“来吧,先让化灵境的热热场,你上去吧!在神子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此后就青云直上了。” 请神子和梵掌门放心,宋闽一定不负所望。 说完宋闽身形一展就落到了空地中央,凝眸看向牧天几人的所在。 第101章 啧啧,看走眼了 说完宋闽身形一展就落到了空地中央,凝眸看向牧天几人的所在。 “看到没有,那是紫炎谷的宋闽长老,不到200岁,一身紫炎灵幻功已经出神入化。” “据传他曾经越级击败过灵相境的前辈,这下有好戏看了……” 牧天听见人群的议论声,眉头挑了挑,随即对百晓说道,用阵法困死他,你有把握吗?” 百晓参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修为境界没有涨,但是阵道水平可谓是突飞猛进。 于是信心满满的道:“保证他这辈子都出不来。” 他话音未落,王炀却身形一展,来了个极为骚包的仙鹤亮翅,落到了中央,潇洒的一甩长发,飘逸而霸气。 “牧兄,这个交给我!” 随即他自信而不羁的话语传了过来。 牧天见状不由摇头,不过他并担心,王炀修炼了自己给的帝级功法,又重伤之后被百晓参用大药提升过体质。 虽然以为化灵境初期对巅峰,应该可以轻易取胜,于是他也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见对面来的是这个化灵境初期的小子,而不是那个让人感觉神秘莫测的老头,宋闽心中大定。 他立即拿出一个小巧的紫砂壶法宝,厉声说了一句:“受死吧!” 紫砂壶便迎风暴涨到一丈大小,壶身紫色灵火萦绕,向着王炀镇压而去。 “来的好,大爷我正好缺一个茶壶!” 王炀哈哈大笑,满脸兴奋。 他腾身而起,一个巨大的金算盘突然出现在空中,金光大放,算珠噼啪作响间纷纷激射而出,颗颗如流星般撞到紫砂壶上,发出暴雨梨花般的阵阵暴鸣。 那紫砂壶在宋闽的操控下,壶嘴猛然喷出如海的紫色灵火,带着烧裂空气的炙热,瞬间将所有算珠全部融化成为金水,接着更是猛涨数倍,想要将王炀直接烧成灰烬。 王炀见状,眼神一凝,暗道一声不好,脸色更是凝重了几分,却不慌乱。 感受到那恐怖的火潮,随即他嘴角一狞,周金光大放,在金算盘上一跃而起,不退反进,直接冲进了紫色火海。 “这种没脑子的打法,死定了……” 围观的群众有人摇头评价了一句。 他话音还未落,就猛然睁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只见紫火浪潮中,王炀浑身金光绽绽,如那万法不侵的佛陀金刚,在炙热的火海之中自在从容,竟眨眼间穿越了火海,直接落到紫砂壶之上。 宋闽见状大惊,正要再次催动紫砂壶反击,不料,王炀根本不给他机会。 只见王炀一脚跺在紫砂壶壶盖之上,金光如水瞬间将紫砂壶给全部包裹了起来。 宋闽立即发觉自己已失去了对法宝的联系,此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欲滴。 王炀一击得手,身形再次化为一道极速的金光,杀向宋闽,气势如虹。 宋闽早已身经百战,立即稳住心神,浑身气势猛然爆发,浑身紫火缭绕,如一般与王炀战在一起。 一金一紫在空中不断碰撞翻飞,不时发出阵阵暴鸣。 “啧啧……看走眼了,这人真有几把刷子。” “差了两个小境界竟然能打成这样,估计身怀绝世功法。” “再强也没用,终究是个死……” 观战的人群议论纷纷,而那一直看戏的神子御风麟的眉头不知不觉间渐渐隆起。 “王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怯颜看的赏心悦目,不由低声问道。 “他的《金光灵神诀》可不止这点威能,他只是想练练手。” 牧天看着王炀现在的变化,眼中很是满意,低声回答着怯颜。 “你给的?”怯颜斜了牧天一眼,似乎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意味。 “嗯。”牧天没有发觉,仍旧淡淡答道。 怯颜闻言,白了他一眼,把目光又移向了战场。 “金光灵神!” 就在此时,王炀一声大喝,空中突然出现一尊金光巨人,如那天神下凡,带着神圣而又强大的气势,一指点中宋闽。 众人只见,原本与王炀打得难解难分的宋闽突然定格在了金光之中。 “哈哈……会喷火的茶壶到手啦!” 王炀一声畅快大笑,转身收起还被金光困在空中的茶壶和自己的残破金算盘,头也不回,落到了牧天身前,一脸得意与兴奋。 “不错!” 牧天微笑的看着他,给了他一个褒扬的眼神。 “唉……不及牧兄远矣……” 王炀故作深沉的不停摇头,可那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自信。 此刻,观战的人群全部陷入了安静之中,痴呆的看着那金光巨人一指点在宋闽身上的场景。 犹如天神指压蝼蚁。 一阵清风拂过,那原本呆立在空中的宋闽,化为点点金光,被风缓缓吹散。 人群突然沸腾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啪啪啪……” 一阵单调的掌声响起,神子御风麟,一脸冷笑的向着牧天等人所在的方向,接说道:“好精彩,好功法!” 随即,他毫无感情道:“下一场!” 又一个化灵境巅峰的中年男人持棍飞到了场中。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百晓参一身铠甲戎装,手持一柄巨大的青龙偃月刀,鬼魅一般在那人面前一闪而现,带着戏腔,大吼一声,把那人直接吓得暴退了数丈。 百晓参一手扶刀一手抚着长髯,怒目圆瞪,仿若百战不死的老将军,显得英武不凡。 “皓月门,坤沙!不知你是何人?” “好说,谋乃……你爷爷是也!” 百晓参一副高人模样,话风一转,一脚踢起扶在身旁的青龙偃月大刀,双手一握,猛然砍向坤沙。 接着他直接松手,不管那毫无威能的大刀,身形化为绿光,如瞬移一般不停在坤沙四周闪现。 百晓参速度太快,竟然身影重重,场中仿若同时出现了无数的萤火虫,煞是好看。 坤沙早就严阵以待,见百晓参持刀攻来,不敢托大,棍影如风,砸在缓慢而来的大刀之上,直接将大刀打成了碎片。 他一击落空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随即试图锁定极速移动的百晓参,发现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好凝神戒备了起来。 观战的人群被这场奇怪的对决搞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百晓参究竟何时停下来。 第102章 一剑,就一剑,卧槽!卧槽! “你给的?” 怯颜看的眼中异彩连连,又斜眼看着牧天淡淡问了一句。 “嗯,没想到老参竟然领悟的这么快!”牧天轻声回道,言语之中有些意外。 怯颜闻言,再次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看了牧天身后的铁塔一般跃跃欲试的彦祖一眼,她想都不用想,彦祖身上的功法估计也是牧天给的。 于是,她在心中不禁对去牧天小院挑选功法更加期待了起来。 不多时,百晓参直接出现在了牧天身前,一副百战归来的将军气势,躬身道:“主公,我布置了18道困阵,18道幻阵,还有18道杀阵,不出意外,他应该18辈子也出不来。” 牧天闻言,眉毛一挑,好家伙,这老参的阵道造诣竟然已经恐怖如斯。 “你去山门内休息吧?”他看着一脸傲然的百晓参,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打了?” 梵山斜脸色难看,满眼的不解。 “蠢货,你一把年纪活到猪身上了吧,没看见他被阵法困住了而不觉吗?” 神子御风麟满脸怒色,盯着牧天几人,眼中神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围观的众人只见场中坤沙始终持棍警惕的戒备着,纷纷高声出言提醒,然而坤沙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依旧头颅不停转动方向,试图锁定百晓参的踪迹。 “好手段,好强的阵道水平!” 御风麟冷眼看着牧天,故作沉稳,却言语如冰的接着道:“梵山斜,你上吧。” “好,我定然为神子扳回一局。” 五渡山掌门梵山斜,气势雄浑的走到场上,直接霸气一指点出,对着牧天说道:“小子,你刚才出言要挑战我,来,给你机会!” “大胆,找死!” 彦祖早就按耐不住了,他最听不得有人对牧天不敬,见状,就要冲上场,却被牧天直接拦了下来。 “一会你随便玩,男人说话怎么能不算数,我去。” 牧天收起玉牌,正要取出镇岳神剑,他看了对面的御风麟一眼,眼珠一转,取出了一柄普通的灵级宝剑,纵身一跃落入了场中。 “小子,有种,就冲你这勇气,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梵山斜见牧天竟然真的上到场来,嘴角挂满了残忍的冷笑。 “呵呵……如果你能接住我一招,算我输!” 牧天神持剑而立,身形挺拔而孤傲,言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哈哈……真是无知无畏,哈哈……来来来,老夫就站在这里不动,现在就接你一剑!” “好!” 牧天微笑说完,缓缓持剑向天一引,体内灵力疯狂涌入宝剑之中,手中玄奥无比的剑诀飞快变换。 观战的人群突然感觉整片天空都暗了下来,纷纷抬头,只见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深沉无底的黑暗,一股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虚寒瞬间笼罩全场。 接着一点寒芒,在那无尽幽深的虚空黑暗之中乍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这点寒芒已经穿越了空间,瞬间化为一道剑光,没入了梵山斜的头顶。 而梵山斜仿佛浑若未觉,立在场间,一动不动。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所有人一片寂静,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御风麟不愧是天衍圣地的神子,最快反应了过来,他立即满脸骇然的盯着牧天,仿佛见鬼了一般,又惊又惧又不解。 牧天正要收剑,发现手中的灵级宝剑已开始寸寸碎裂掉落,随即,他手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牧天丢掉手中的剑柄,打了个响指,转身向着怯颜走去。 “嘭!”一动不动的梵山斜直接炸成了一朵血色的烟花。 怯颜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男人,映衬在血色烟花之中,仿若归来的战神,她有些心潮澎湃,眼中温柔似水,轻纱之下的嘴角越翘越高。 神剑门山门前的寂静随着血雾的消散而化为了无尽的喧嚣。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看到那点寒芒了吗?” “怎么可能,这简直是神迹!” “一剑,就一剑,卧槽……卧槽!……” …… 神子御风麟此刻已经再不复强装的沉稳,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后背已经全部汗湿,嘴里不停低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怯颜尽管早已经见识过牧天的神威,此刻见牧天走近,仍旧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竖给了牧天两个大拇指。 牧天见状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站定,不经意间取出了怯颜的发簪,握在手心轻抚了起来。 怯颜见状,内心怦怦直跳,薄纱下如玉的脸庞,渐渐爬满了绯红。 一直观战的炎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此刻他满面潮红,激动的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身体不停颤抖,一个声音不停在脑海回荡:“那是剑,那才是真正的剑法……” “牧兄,你是我永远的神!” 王炀第一次见到牧天使出犹如神迹的剑法,激动的就要去拥抱牧天,被牧天嫌弃的一把推开。 “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功法,为何会这样?” 御风麟已经转醒了过来,此刻他紧握右拳,仍旧一脸骇然,盯着牧天,大声问道。 “杀人的功法!” 牧天冷声说完,接着道:“下一场!” 场间局势已经彻底扭转。 “好!你们两个自个决定吧!” 御风麟对比斗已经没有了兴趣,意兴阑珊的对着身边的两名灵相境随意吩咐道。 他反而看着牧天,眼中充满了艳羡和复杂。 而他身旁的两名灵相境,此刻脸色都难看至极,你看我我看你,竟然僵在了当场,谁也不敢上场。 此时彦祖已经来到了场中,铁塔一般魁梧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他随着的活动着手脚,身上的骨节不断噼啪作响,仿若爆竹声声,浑身雄浑无比的气势犹如一头来自荒古的凶shou,随时都会暴起吞人。 观战的人群也都安静了下来,场间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之中。 御风麟见身旁的两人早已吓破了胆,不由眉头紧,他抽了一下鼻子,深吸一口气,随即看向牧天道:“算了,比斗就算我输了,这柄剑就当作我的彩头吧!” 言罢,他一甩手,一道寒光闪现,向着牧天疾驰而去。 第103章 快跟我回去救灵蛇 牧天见状,微微一笑,随手一招,一柄寒光闪闪的灵级宝剑便稳稳落到掌心。 他轻轻瞥了一眼那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将其收入袖中,不咸不淡笑道:“神子大气,此举真乃豪杰之风!” “你叫牧天是吧?”御风麟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由衷的佩服,“除了星渊哥,我还未曾佩服过其他人。今日,你牧天便是我御风麟心中第二个佩服之人。” 他逐渐恢复了圣地神子似的风采,一脸敬佩地继续说道,“若他日有难,你只需持此寒星剑到圣地求援,我天衍圣地必不会袖手旁观。若你愿意,更可随时加入我天衍圣地,将来说不定会成为渊哥一样的传奇人物。” 言罢,他也不等牧天回答,身形一展,化为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天际之中。 观战的人群见圣地的后备神子都已离去,心中再无打神剑门主意的心思,纷纷摇头叹息,随即散去。 牧天几人正要返回山门,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小子,玩完了赶紧跟我回去救灵蛇!” 牧天赶忙抬头,却见那邋遢老头如神兵天降,突兀出现在空中,不由有些意外。 随即邋遢老头落到牧天身前,脸色似乎有些不悦,接着带着一丝责备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朝,要不是老夫来的及时,只怕你已经被人收魂碎魄了。”说完他抬头看向天空一角。 牧天心中一惊,顺着邋遢老头的眼神方向,神念如潮水般疾射而去,却只听见老头淡淡一句:“晚了,刚才已经走了。” 牧天眼皮一跳,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快速转头,疑惑的看向老头,只见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脸色有些严肃。 邋遢老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牧天,略带责备的接着说道:“天衍圣地的后备神子下山历练,怎么可能没有帝级的护道者跟随?你还是历练太少,刚才要不是老夫及时赶到,惊退了那人,说不得现在你已经被抓去天衍圣地逼问传承了。”语气像是在对晚辈的关爱。 牧天闻言,紧张的心绪渐渐平缓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对着邋遢老头赶忙躬身感激道:“多谢前辈!”这是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对人如此恭敬。 “罢了罢了,这都是小事。”老头挥挥手,眼神略带慈祥,随即又有些焦急的道:“赶紧跟我回去,灵蛇身体大限将至,他说你能救他,你快点跟我回去救人。” 牧天一听,心中便涌起一阵波澜。他都快忘了灵蛇郎君的存在,如今听老头提起,脑中闪过灵蛇郎君那不男不女的怪异模样,于是爽快地答应道:“好!不过我先安排一下。” 说着,牧天对百晓参等人一番交代,要他们尽快完成搬迁。随后,他带着怯颜一起,随邋遢老头化为一道虹光,消失在了天边。 “还未请教前辈大名。”赶路途中,牧天一脸认真地问道。这邋遢老头似乎始终对自己带着几分善意,牧天心中的戒备也渐渐松懈了一些。 “老夫陆凌苍。”老头淡淡地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 “啊!您就是传说中曾经枪挑九神子的火维圣地陆前辈!”一旁的怯颜闻言立即惊呼出声,她看着身边的邋遢老头,眼中满是敬仰之色,仿佛在看一位神只一般。 陆凌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这些都是过去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一代的天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沧桑和感慨,仿佛历经了无数的风雨和沧桑。 崀山城的重建,于王霄之坐镇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即将迎来数千年后的重生。 牧天自空中俯瞰,见城内热火朝天,重建之景蔚为壮观,眼中也是满溢希望之光。 一行人稳稳落于城南一破败巷弄之中。牧天只见一间古朴石殿映入眼帘,其上挂着“火维圣地”之金字招牌,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他凝视那四个大字,眉头微皱,心中涌起离火宫禁地下之场景。“荒殿禁狱,永镇火维!”八个字历历在目,不断在心头浮现。 他隐隐感觉此八字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秘密,十有八九与这火维圣地脱不开干系。 “哎呀,别愣着了,赶紧进去救灵蛇,希望我们还来得及。”陆凌苍眼见牧天一落地便凝视火维圣地之牌匾,出神不已,便心急如焚,拉着他疾步踏入殿内。 “掌门,你找到人了?快,他快不行了。” 一中年人快速殿内,迎面而来,眼中闪烁着惊喜之色,随即让开道路,注视着牧天一行人。 牧天只见石殿内光线昏暗,一尊丈高雕像诡异地矗立于中央。他尚未看清雕像之貌,便被陆苍凌急匆匆拉至殿内最深处的一床榻之前。 就见灵蛇郎君此刻浑身僵硬,直挺挺地躺着,气息微弱,已陷入昏迷之中。 “啊!” 怯颜望见灵蛇郎君一副浓妆艳抹的戏子妆容,在这昏暗的大殿中显得极为诡异而恐怖,不禁惊呼出声。 “哎呀,不是吩咐你给他洗脸了吗?为何还是这般模样?” 邋遢老头见状,略带不满地看着身旁的中年人。 中年人闻言一窒,无奈地说道:“洗了,却洗不掉。我后来才发现,这竟是用永残烙痕汁调配的胭脂,除非换一张脸,否则此生都无法洗净。” “嗯?永残烙痕汁?” 陆凌苍闻言,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牧天,那神色仿佛在质问:“你小子竟如此狠毒?” 牧天此刻面色复杂,心知这个黑锅他替百晓参背定了,于是也不解释,急忙说道:“你们且让开,我先为他解除身体封禁。” 众人闻言,心知此刻救人要紧,立即退到一旁,注视着牧天。 牧天略一凝神,随即双手指诀翻飞,道道青、白劲气纷纷射入灵蛇郎君身体各处。他如今已达化灵境,施展封神九禁已轻松不少。 “呕……” 众人只见,一直昏迷不醒的灵蛇郎君,突然身体一软,接着眉头紧皱,仰面吐出了一大口暗黑色的鲜血,气息更是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 “不好,他已无法支撑!” 陆凌苍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一掌缓缓拍在灵蛇郎君的心口,试图稳住他的气息。 第104章 祖师转世? 陆凌苍急切地看向牧天:“他说这世上只有你能救他,你莫再迟疑,速速施救!” 牧天见一向如渊似峙、高深莫测的陆凌苍,此刻竟急得仿佛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般,急忙说道:“你且稳住他至少一柱香时间,我这就去炼制神龙涅灵丹!” 说罢,牧天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幽暗的殿内。 怯颜目送牧天消失于门外,那双美眸之中充满了期待,犹如春水盼夏雨,盈盈欲语。 “陈愠,你可知她是谁?” 陆凌苍稳住灵蛇郎君的气息后,略显轻松,随即瞥见神姿摇曳、正对着门口翘首以望的怯颜,微笑着对身边的天宝殿炎州舵主,又暗中是火维军炎州统领的陈愠低声说道。 陈愠原本一脸担忧,闻言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怯颜,眼中带着疑惑。 既然陆苍凌这么问出来,肯定这女子来历不凡,他越看怯颜,越感觉似乎有着几分熟悉,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呵呵……她是乔苍澜的女儿!”陆凌苍看着已经转过身来的怯颜,满脸的慈祥,犹如春风拂面,又似秋月当空。 “什么?!”陈愠闻言,双眼猛然睁大,极为震惊地盯着怯颜,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薄纱,看清她的真容。 怯颜听到陆凌苍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心中一紧,秀眉立即蹙起,眼神中满是戒备,犹如小鹿遇险,警惕而敏锐。 “天宝殿,炎州分舵,舵主陈愠见过大小姐!”陈愠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怯颜郑重行礼,声音洪亮中带着激动和兴奋,犹如古松迎风,坚韧不拔。 怯颜见状闪身让到了一边,闻言更是有些厌恶地道:“我被流放到这崀山城十年,每年都被你们行刑,你堂堂一个舵主应该早就知晓,现在摆出这副模样,不觉得可笑吗?” 她心中充满了讥讽不屑,言语犹如寒冰。 “唉……大小姐这些年受苦了!”陈愠闻言,脸色一暗,仍旧跪在地上认真说道:“秦阙联合中天洲几大家族,设计暗害殿主,我等修为低微,心中敢怒不敢言,只好留着有用之躯,与那秦阙虚与委蛇,将来伺机为乔殿主报仇血恨!”他言辞恳切,说完一脸真诚地看向怯颜。 似乎是怕怯颜不信,陈愠接着道:“按那秦冷霜的要求,每年行刑应由我亲自主刀,大小姐可遇见过我一次?其实每年行刑时,我都在暗中看护大小姐,除了正常动作,大小姐可有发现,不管来了什么人行刑,都是重拿轻放,绝不多为难大小姐。”他言罢,目光坚定,犹如磐石立海,不动摇。 怯颜看着跪在身旁的陈愠,秀眉紧皱,眼珠转动,看不清薄纱之下究竟是什么表情。 “丫头,他是可信之人不用猜忌。”陆凌苍见状,仍旧慈祥的看着眼前纠结不已的少女,言语中都是温和,又透露出一股绝对的肯定。 “你起来吧,我现在是怯颜,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天宝殿再也与我无关!”怯颜在陆凌苍的眼中看到了信任。她不信这陈愠,但是她相信陆凌苍,因为他是传说中火维圣地的掌门,是太初大陆上的一个传说。 “不管怎么样,您永远是我的大小姐!”陈愠坚定说完,对着怯颜重重一礼,随即起身站到了一旁,仿佛怯颜的忠实守卫一般。 怯颜斜看了他一眼,又让开了几分,犹如避风的烛火。 “好啦,丫头,他一个灵宫境的大修士,若不是真心相认,又何必来演这出戏码。”陆凌苍貌似对陈愠很赏识,帮他说了一句话,接着道:“命运无常,福祸相倚,你看,你现在不是苦尽甘来,焕发了新生。”他言辞温和,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怯颜听到陆凌苍这么一说,额下黛眉渐解,以前的境遇与遇到牧天后的情景相互交织,薄纱覆盖下的嘴角,轻轻翘起,犹如春花初绽,含蓄而美丽。 随即,她也不管二人,双手交织在身后,有些轻快地走向殿中的雕像,饶有兴致地观看了起来,犹如孩童探宝,充满好奇。 怯颜越看越觉这雕像眼熟,特别是那张雕像的脸与牧天的脸在脑海中渐渐重合,她不由缓缓抬手,隔着面纱,轻捂檀口,心中疑云密布。 “怎么这么像?”她喃喃自语,感到不可思议,随即目光如炬,投向了床榻边的陆苍凌。 却见陆苍凌正面带微笑,眼神深邃地看着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是不是跟他很像?”他语带玩味,仿佛早料到了怯颜的反应。接着又略带感慨地叹道:“这雕像传承了不下万年,可不是我为他专门刻的。” “怎么会这样?”怯颜闻言,又细细打量起雕像的面容,仿佛要将每一寸都刻入心中。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陆凌苍轻捋了一下凌乱的胡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光。 一旁的陈愠则一脸虔诚地看着雕像的背影,心中似有沉思。片刻之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他就是掌门选中的人?” 刚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赶忙改口道:“是祖师选中的人,不,难不成是祖师转世?” 怯颜被陈愠的话惊得花容失色,她从小在中天洲最高的圈子中长大,自然比别人了解更多天下秘辛。 火维圣地,其实是太初大陆的禁忌。传说,无数年前,因为所谓的大道之争,太初大陆的强者们与神界的神灵发生了毁天灭地的大战。 在战斗的过程中,大陆的最强者们自发组成了九支修士大军。而统御这九支大军的大本营便设置在传说中的火维山脉之巅,所以后世传为火维军,而大军的大本营所在便被称为火维圣地。 后来强者们与大军被神界的神灵大军逐渐镇压,纷纷陨落,而当时火维圣地的最强领袖则不知所踪。 牧天很有可能是火维圣地祖师转世,这未免太过于玄奇,这让怯颜心中一时之间波涛翻涌,思绪万千。 第105章 火维圣地的悲歌 怯颜的目光在殿内雕像上徘徊,那古老的传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不觉泛起一股悲凉之意。 思绪纷飞,怯颜的记忆深处,火维圣地与火维军的悲凉结局渐渐浮现。战后,神界颁下无情的神旨,称火维圣地与火维军为悖逆天道的狂徒,大逆不道的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同时,神界封禁了太初大陆与神界的通道,让所有太初大陆之人永无成神之日。这便是天虚的由来。 战后的大陆,强者凋零,传承湮灭。世人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在火维圣地与火维军的头上。 重新崛起的圣地和世家,纷纷以镇压残留的火维圣地与火维军为己任。火维圣地与火维军,渐渐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一个不可提及的禁忌。 然而,火维圣地的人仿佛永远杀不绝。每隔数百年,他们便会发动一场惊天大战,直至全部战死方才平息。 这如轮回般的宿命,让太初大陆的各大圣地和世家不堪其扰。在被天下清洗镇压无数年后,火维圣地与火维军也渐渐沉寂,逐渐不在世间显现,而成为了一个传说。 直至数千年前,最后一名火维圣地的传人被发现,引发了一场极为惨烈的围杀大战。 就在这名传人将要被彻底灭杀之际,从未出现过的火维道兵突然降临,不仅救下了他,还带着这名传人向各圣地和世家疯狂报复。随即,火维军又死灰复燃。 火维道兵的强大令人震撼,一挑九大道兵而不败,彻底震住了天下各大势力。 最后,各大圣地和世家只得与火维道兵达成约定:火维圣地可以出世,但不得招收弟子,永远只能保留一个传人,延续传承。同时,新传人传承后必须接受圣地和世家年青一代的挑战。胜则生,天下不得找火维圣地的麻烦,更不得暗中谋害火维传人;败则死,火维圣地自此消散。 而作为代价,火维道兵本体自愿被镇压在火维墓地之内,火维军则自此解散,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至此,火维圣地终于得以传承。每一代传承人,与各圣地和世家的年轻一代成为了彼此的磨刀石。 怯颜凝视着雕像,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不明白,火维圣地与火维军究竟在追求什么,这么值得他们一代又一代地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地战斗、抗争,且永远不绝。 “牧天真的是火维圣地初代祖师的转世吗?那岂不是说他将来必须面对和承受整个天下的挑战?”怯颜心中翻涌不休,她凝视着那与牧天有着八九分相似的雕像,不知不觉间,忧虑之情越来越浓。 “掌门,这可是关乎祖师转世的大事,关系重大,我现在立即联系火维九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崀山城,全力保卫。”陈愠面色潮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说罢便掏出一堆令剑,准备行动。 “慢着!”陆凌苍闻言眼皮一跳,立即阻止了陈愠的动作,他皱眉认真道:“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你这样只会害死所有的兄弟。无数年来,我们如轮回一般不停抗争,全都失败而终,而现在更是到了消失的边缘了,越关键的时候,我们越不能意气用事!” 说罢,他看了一眼被吸引过来的怯颜,接着毫不避讳地道:“这回事关重大,不如顺天命而为之,顺其自然,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您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不管?那可是祖师转世?就不怕……”陈愠仿佛比陆凌苍还重视这件事情,竟一改恭敬的态度,据理力争了起来。 “最终是不是,还不确定,世间长得像的人多的是,这只是我们猜测,你活了几百年了,怎么这般冲动。”陆凌苍见陈愠越来越激动,面带不悦,言语间带上了训斥的意味。 陈愠被陆凌苍喝醒,却依旧一脸激动地道:“但是与祖师这么像的只有他一个。” “行啦!”陆凌苍看着仍旧有些不依不饶的陈愠,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烦躁地呵斥了一句。 然而,心中想到陈愠也是为了圣地着想,他的神色便缓和了一些,缓缓直起微驼的背,眼神转为了不容置疑的坚定,霸气地说道:“有我在,谁敢来杀他!”言语之间,带着绝对的自信。 陈愠闻言,嘴唇微张,一时无言。是啊!掌门年轻的时候就能枪挑九神子,到了现在修为只怕也是整个大陆绝巅般的存在,是自己一想到祖师转世这种惊天大事,有些慌乱了。 陈愠旋即对着陆凌苍躬身一礼:“是我太过激动而自乱阵脚,请掌门恕罪。” “都是为了火维,无需在意这些。”陆凌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他的话音刚落,殿门处剑光一闪,就像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牧天的身影便已翩然而至,站在殿内。 “牧天!”怯颜原本沉浸在陆苍凌和陈愠的对话中,那些隐秘的信息让她如坠云雾,正自迷茫。忽见牧天如风而至,她眼中顿时亮起异彩,身形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就像花儿向着阳光。 牧天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言语间满是和风细雨:“有什么急事吗?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等我救了灵蛇郎君再说。” 怯颜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听到牧天说要救人,便退到一旁,轻声说道:“还是救人要紧,我们稍后再谈。” 陆凌苍见到牧天出现,原本威严的面容瞬间变得如春风般和煦。而那陈愠,则目光如炬,紧盯着牧天,仿佛要将他看透,面色更是激动潮红,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牧天见状,以为他们两人因为担心灵蛇郎君的安危而焦虑过久,于是没有多想,大步流星地走到灵蛇郎君的榻前。 他手一挥,一枚金色神丹便出现在掌心,其上龙影缭绕,似乎有淡淡的龙吟之声。牧天凝神细视,随即捏开灵蛇郎君的嘴,将神丹喂入。 第106章 丹田噬灵 “幸好,终于赶上了。我刚才还担心,怕自己来得太晚,他已经撑不住了……”牧天看着灵蛇郎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然后转头看向陆凌苍,面上满是如释重负之色。 先前,陆凌苍在神剑门外对他施以援手,救他于危难之中。今日他救灵蛇郎君,也是投桃报李。 若非如此,仅凭灵蛇郎君昔日欲取他与百晓参性命之仇,若无天大的利益,他绝不会轻易出手相救。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牧天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这难道是……神丹?”陆凌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犹如古木逢春,老眼中震惊之色如织锦般交织。 他活了千载有余,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丹药。那丹药上流转的气息,绝非太初大陆所能孕育,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猜测纷至沓来。 “嗯,确是神丹。”牧天直言不讳,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也是初次炼制,此番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珍稀之物。” 言下之意,便是你救我性命,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陆凌苍闻言,目光灼灼,直视牧天的双眸,缓缓开口问道:“你究竟是来自何方的神圣?” 问完,他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不觉间已握成了拳头,紧绷的肌肉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能够揭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牧天看着陆凌苍那迫切的模样,眉头微皱,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回答。 片刻之后,他正张口欲言,却突然感觉丹田一痛,接着,浑身的灵力和精华如山崩海啸一般疯狂涌入丹田,如灵魂撕裂般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撕扯,他的灵魂在剧痛中颤抖,神魂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拖进无尽的黑暗深渊。 随即,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原本略显紧张的陆凌苍正等待着牧天的答案,却忽觉牧天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弱,犹如烛火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紧接着,牧天的身体竟开始枯槁,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加速流逝,最终昏死了过去。 陆凌苍见状心头一紧,身形瞬间腾起,犹如苍鹰扑食,一把将牧天抱住,随即一掌拍在他的后心,企图以自己的灵力稳住他的生机。 然而,他只觉一股无穷的吸力,正在牧天的丹田之中肆虐,疯狂吞噬着牧天的灵力和生命精华。 那吸力之强,犹如深渊巨口,几个呼吸之间,牧天的身体便迅速枯槁,仿佛被岁月剥去了所有生机。 “噬灵?”陆凌苍心中一惊,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不敢怠慢,一边将自己的强大灵力疯狂注入牧天体内,企图与那股吸力抗衡,一边反复检查着牧天的丹田,希望能找到那吞噬之力的源头。 然而,牧天的丹田之中,除了那黑洞一般的无穷吸力之外,竟空无一物,仿佛所有的灵力都被那股力量吞噬殆尽。 陆凌苍心中焦急如焚,他感到自己的灵力也在疯狂地消失在牧天体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怎么回事?不好!”陆凌苍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焦急。他深知,若无法找到这股吞噬之力的源头,牧天恐怕将性命难保。而他自己,也可能被这股力量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牧天!”怯颜见牧天瞬间变得枯瘦如柴,生死不知,惊呼一声,如离弦之箭猛冲上前,试图从陆凌苍手中夺回牧天,却被陆凌苍那如山岳般沉重的气势直接震退。 “别过来!他身上有诡异之物,正在吞噬他的灵力和生命精华,你们所有人都不要靠近!” 陆凌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他感到自己贴在牧天后心的手掌,仿佛被无形的铁链紧紧锁住,与牧天的后背融为一体,即便他帝级巅峰的修为,也无法撼动分毫。 他体内的灵力与精华也开始被那股诡异的吞噬之力抽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如坠冰窟。情急之下,他连忙喊道:“陈愠,快关门,立即开启传承!” 陈愠早已心急如焚,听闻陆凌苍的吩咐,袖袍一挥,石殿大门轰然关闭,仿佛天际的雷鸣。 接着,在陆凌苍的急切指挥下,他迅速清理干净了雕像前的供桌,闪电般点燃三支所剩不多的贡香,快速插在了桌上的古朴香炉中。 陆凌苍见状,帝级巅峰的修为猛然爆发,带着牧天如同瞬移一般,直接来到了供桌之前。 他顾不得那些繁琐的磕头祈祷环节,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凝神静气,猛然对着牧天那枯槁的眉心一点,直接引出三滴精血。 这三滴精血如同红宝石般璀璨夺目,陆凌苍指尖一弹,它们便化为三道红光,没入了雕像的眉心之中。 殿内一时间只有众人紧张而沉重的呼吸和心跳之声交织在一起,大殿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闷。 就在陆凌苍的身躯也越来越枯槁之时,那原本寂静无声的雕像突然一震,接着竟然缓缓低头看向了牧天。它那石质的嘴唇微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古老的咒语。 陆凌苍此时已经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眼见就要坚持不住了。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突然感到身上一松,接着手中一轻,牧天竟然直立立的飘到了雕像跟前,然后缓缓与雕像重合,最后完全消失在了雕像之内。 陆凌苍随即瘫倒在地,头发苍白如雪,稀疏凌乱,面容苍老如万年古松之皮,身体枯槁干瘦如柴,气息低沉而虚弱不堪。 仅仅片刻之间,他仿佛苍老了数千岁,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前辈!” “掌门!” 怯颜和陈愠见状,惊叫着冲上前去。陈愠一把抱住苍老到马上就要寂灭一般的陆苍凌,满脸的悲伤和不解。 第107章 卧槽,卧槽,卧槽! 怯颜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焦虑和不安,就连面纱滑落到脸颊边也浑然未觉。 她深深地凝视着年迈体衰的陆苍凌,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岁月尽头的一抹残阳,充满了忧虑。 转眼间,她又抬头望向殿门旁的雕像,心中对牧天的安危更是忧心如焚,眉头紧锁,满目皆是担心与不安。 她的脑海中,各种凶险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浮现,每一念及都让她心如刀绞,仿佛有无形的巨手在紧握她的灵魂,让她难以喘息。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牧天能够安然无恙,但那未知的恐惧却如影随形,煎熬着她的心。 “掌门,快,快把这个服下!”陈愠心急如焚,他只觉得怀中的陆苍凌瘦骨嶙峋,气息微弱,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灵力如江河倒灌般注入陆苍凌体内,同时手忙脚乱地将各种丹药、灵药铺满周围的空地。 他一把抓起其中最为珍贵的一株三十万年药龄的九幽还阳参,送到陆苍凌的唇边。 “咳……”陆苍凌轻声咳嗽,他的声音苍老而微弱,但似乎已经从生死边缘略微回转。 他目光虚弱地望向那灵参,缓缓说道:“不急,我的命还没那么快绝。”说完,他缓缓转头凝视那雕像,浑浊的双眸久久未移,然后才继续说道:“他,是融入其中了吧,是整个融进去的吧……” 这句话既像是问询,又像是自语,他的眼中渐渐露出清明之色,仿佛在绝望的深渊中,终于看到了希望之光。 “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怯颜蹲下身来轻抚陆苍凌的背为他顺气。听到他的话她心系牧天急忙询问。 “我们宗门的传承中,祖师雕像只吸收神魂,从未听说过有肉身一同融入祖师雕像的事情。他一定是祖师转世无疑。”陆苍凌缓缓说道苍老的面庞渐渐露出欣慰之色。 他转头望向怯颜笑道:“丫头,别担心你的情郎了。祖师昔日能力战神皇而不败,功参造化,牧天一定会安然归来的。” 怯颜正凝神倾听,忽然听到“情郎”二字,原本忧虑而苍白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她羞涩中带着几分愠怒瞥向陆苍凌连忙说道:“哎呀,你说什么呢!”说完她不再为陆苍凌抚背,转身急忙拾起掉落在地的薄纱,重新戴在脸上,似乎想以此遮掩那满面的桃红。 在一间古老而幽深的大殿里,神源之气浓稠得就像要滴下来一样,把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四周的柱子影影绰绰,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神秘,让人既遐想又心悸。 殿内似乎一直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寂静,突然,被一道突兀出现的枯槁的身影打破。这身影仿佛拥有黑洞般的无穷吸力,带起一阵奇异的风,瞬间搅动了殿内的神源之气,使之汹涌如潮,化作一道道巨大的旋涡,地源源不断的被吸引进那身影体内。 “哼!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搅动风云?”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突兀地从大殿深处响起。他的声音中透露着霸气与好奇,虽然声音很轻,但却像雷鸣一样在大殿中回荡。 随着神源之雾开始变得稀薄,一道魂影缓缓显现。这魂影如梦似幻,竟然是一名魂青年。他窄脸星眸,绛衣紧带,隐隐透出一股尖锐的肃杀之气。 他的魂体周围萦绕着浓郁的道则,每一个动作都暗含着天地之力,处处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强大气息。 “再这么被你吸下去,老子这万年老巢都要被你毁了!”这青年魂魄紧盯着牧天的丹田,那吸力的源头。 随即,他的星眸之中枪影交错翻飞,大殿之内瞬间枪影密布,犹如万箭齐发,气势磅礴。道道枪影带着浓郁的道则之力,纷纷激射进牧天的丹田,欲破那神秘存在。 然而,一切仿若泥牛入海,竟未掀起半点波澜。牧天的丹田就像深渊一样,吞噬了一切,却又不显丝毫波动。 “嘿,你体内到底藏了啥宝贝?连我这枪之道则都探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奇了怪了!”眼见大殿里的神源气息已经稀薄得跟空气似的,自己使出的各种招数也都跟扔水里一石子儿似的,没激起半点浪花,这青年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头涌起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不好!”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到没边的神秘力量锁定,心里头顿时涌起一股子恶寒,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到了大殿最远的角落,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我就不信这个邪!”青年见状,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紧握手中之长枪,枪尖之上道则之力缭绕,宛若龙蛇舞动,欲破苍穹。 接着他眼里凶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恐怖的枪之道则从他的魂影里猛然爆发出来,就像天地道则降临一样,尖锐、肃杀、刚直、坚毅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大殿的空间顷刻之间就像变了个天似的,化成了一个由无尽枪意组成的枪域。枪域里头,暗红长枪密密麻麻,枪尖上的道则之力凝得像实体一样,每一杆长枪都化成了道道红色游龙,带着刺破一切虚妄的强大威能,从四面八方再次贯入牧天的丹田之内,好像要把他的丹田彻底打成虚无。 然而,那仿佛能把天地都捅破的无数道则长枪,进入牧天丹田后,却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 “卧槽!”青年心里一沉,原本就苍白的魂脸更加惨白了几分。这时候,那股无穷的吸力已经吸干了殿门的神源之雾,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瞬间觉得自己不再是这个世界的巅峰存在了,在这无匹的吸力面前,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蚂蚁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卧槽,卧槽,卧槽!你究竟带来了啥玩意儿!”他怒吼着,焦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魂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向着牧天快速飘去。 第108章 它的惩罚 情急之下,他手上的数个储物戒指光华不断闪现,一件件惊世的宝物不断在他身边翻飞而出,试图找到一个能阻止自己被吞噬的东西。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被吞进牧天的丹田了,他眼珠急转,暴躁又焦急地把手上的所有储物戒指全部爆碎开来。 瞬间,大殿之内各色宝物纷飞,仿佛变成了一个聚宝盆。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逃脱那股恐怖的吸力。 就在他即将与牧天身形重合,马上就要被吞噬的瞬间,那无法抗拒的吸力突然从他身上消失了。 感到身上一轻,他瞬间暴退回到了最远的墙角,惊魂未定地看向牧天。只见那吸力全都转到了一枚拳头大小、闪着幽蓝宝光的珠子之上。 “糟糕!”他脸色再次一变,身形一动,不管不顾地冲向那珠子。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要触碰到珠子的瞬间,那股吸力突然猛增,眨眼间就卷着珠子消失在了牧天的丹田之中。 “完了……”他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仿佛失去了比自己性命还珍贵万倍的东西。他神色也变得怅然若失起来,一屁股瘫倒在地,愣愣地出神,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不甘。 随着那颗珠子被吸走,大殿之内渐渐恢复了平静,牧天那枯槁的身体宛如一块朽木,“咚”的一声,沉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直发愣的魂影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他的眼神如梦初醒,缓缓凝聚到牧天那枯槁无光的脸上。 他凝视了良久,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嘴唇微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追问着遥远的过往,更似在追忆那逝去的岁月:“是你把他送过来的吗?你和虹希,还好吗?” 言罢,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摇曳,宛如一缕轻烟,在空旷的大殿中飘荡。他一边飘向牧天,一边自言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希望破灭的无力感:“数万年来,我们穷尽了所有力量,才得到这改天换地的关键之物,如今却被你吞掉了。可别给我死了,以后就只能靠你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牧天,那枯槁的身体宛如一块易碎的琉璃,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然而,牧天的身体除了枯槁其他并无任何异样,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再次对牧天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仿佛要将牧天的身体每一寸都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却说,就在牧天丹田一空,浑身巨震,灵魂仿佛要被撕裂为成千上万片的一刻,他恍然大悟,立即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丹田内的龙珠没了!在他毫无察觉之下,被“它”彻底吞噬殆尽! 他原以为龙珠尚能支撑数月,却未想,才到崀山城不久,便遭遇如此变故,让自己措手不及,落得个如此下场。昔日的猜测,如今已成为残酷的现实,“它”正在吞噬着自己! 正当他欲取出龟珠以作替代之时,却发现自己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禁锢,就连神念也无法动弹分毫,根本无法打开存放龟珠的储物戒指。 焦急如焚之际,他只觉自己的神魂被一股强大无边的吸力,瞬间吸入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之中。 这空间,仿佛天地未开时的混沌一片,到处灰云密布,隐隐有无数雷霆在其中闪烁,充斥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天地之力。在这如万钧重压之下,牧天只觉自己的神魂被彻底禁锢,无法动弹分毫。 随即,牧天便发现周围的灰色云雾开始翻涌而来,很快在他的头顶凝聚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色乌云。乌云之中,电闪雷鸣,仿佛在积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是什么地方?天劫?!”牧天顿时亡魂大冒,他深知魂魄最为惧怕雷霆之力,而自己此刻毫无准备,更不能动弹,若无法应对,以纯粹的神魂去对抗天劫,除了形神俱灭,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 就在牧天如坠冰窟之际,一道血色劫雷带着煌煌天威瞬间落到他的头顶。在那如威如狱的血色天劫面前,牧天只觉自己的神魂寸寸碎裂。 他在一种灵魂被慢慢碾为虚无,无以言表的痛苦中彻底魂飞魄散。空间接着轻震了一下,已经被雷劫打得彻底魂飞魄散的牧天再次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原处。 “嗯?”记忆刚复苏,牧天还未反应过来,又一道雷劫落下,那种灵魂被寸寸湮灭的极致痛苦又传遍了全身,接着他的神魂再次化为了飞灰……如此反复,在牧天被彻底打得魂飞魄散108次之后,他再次恢复如初。 此刻的牧天,神魂震颤,仿若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然而,他的眼中已经怒意盈天,再傻他也明白了过来,这是“它”在故意折磨自己。 “你有胆就彻底磨灭了我,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特么有意思吗?”牧天神魂虽然仍旧被禁锢当场,心中却在不停地嘶吼。他知道“它”一定能听得见。 “是你特么自己找过来的,不是我求你寄生在我体内的!既然不愿意待在我体内,那你就给我滚出去!”牧天心中怒海滔天,一遍又一遍极致痛苦的折磨,让他回忆起了自己被轩辕家折磨的经历,心中更是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牧天几乎重活一世,在坠龙渊记忆复苏之时便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再不受任何屈辱折磨。今日又重蹈覆辙,令他悲愤交加。 心底那股不屈的意志翻涌如潮,在心中疯狂呐喊:“既然你特么不滚出去,老子也不让你好过!宁可站着生,我牧天绝不任人揉捏!” 牧天心潮激荡,神魂竟然在禁锢之中开始点点消散。他宁可散魂也绝不受制于人。 突然,怯颜的身影出现在牧天的身前。 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泪流满面,悲伤如海,眼神中充满了死志,极为不舍的看着牧天。 第109章 我是火维圣地扛把子 “怯颜!” 就在怯颜浮现的一刹那,牧天猛地刹住了自我散魂的举动,紧接着,一股轻松的感觉涌遍全身,就像摆脱了重重枷锁,重新获得了自由。 他死死地盯着怯颜,心绪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然而,一触之下,却只是空虚一片,原来只是幻影一场。牧天再次定睛看去,却见怯颜的容颜发生了巨变,由悲伤转为冷漠,原本那愁云满面、悲怆欲绝的神色,已经化为了冷若冰霜。 她的目光机械而无情,就像超脱尘世、理性到极致的神只,俯瞰着世间万物,心中无一丝波澜。 “有借必有还,既然用了我的力量,自然就要付出等价的报酬!”怯颜的口中吐出了冰冷无情的话语,就像九幽深渊中飘渺的神谕,让人心惊胆战。 牧天心知肚明,这是警告,也是提醒,每一次动用那特殊的力量,都需要以同等的代价来交换。 难怪,原本以为可以支撑数月的龙珠,竟然消耗得如此之快。原来,每开启一次它赋予的特殊能力,龙珠的消耗就会加速一分,而自己沉迷于修炼与战斗,竟然没有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 “果真是得失相依,世事无常啊!”牧天心中苦笑,无奈与黯然交织在一起。旋即,他心中一横,冷眼相对,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选择我?” “蝼蚁岂有发问的权利。”怯颜的声音依旧冷冽无情,“更没有选择的余地!” 说完,怯颜的幻影渐渐淡去,而最后那句那不容置疑、冰冷至极的话语,就像九天之上的玄雷轰鸣,在空间之中炸响:“再犯,直接湮灭,化为虚无!” 这句话反复回荡,冲击着牧天的神魂,几乎要让他碎裂。牧天正想要愤然反击,却见周围的灰色云雾骤变,化作遮天蔽日的神龙之尾,如同天倾地覆一般,猛然抽击在他的神魂之上,痛彻心扉。 “卧槽!” 大殿幽深之处,面颊狭长的魂影青年正沉浸在如何救治牧天的沉思之中,猛然间,他眼前的牧天,那枯槁如柴的身躯陡然一震,瞬息之间,血气充盈,彻底恢复了过来。这诡异的一幕,惊得他大呼一声,犹如见鬼,身形暴退数丈,满目惊愕。 “嗬!”牧天神魂归位,双眸猛然睁开,犹如夜空中的明星,熠熠生辉。随即,他身形一展,腾空而起,神念如潮水般涌入丹田,细致探查了起来。 只见此刻在丹田之内,“它”正悠然环绕于一颗拳头大小的奇异蓝色宝珠之上,宁静而神秘,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怎么回事?这珠子又是何物?为何会在我体内?”牧天神色凝重,口中喃喃,心中疑惑如潮水般翻涌。 “那是我的宝珠,小子,你特么占了我如此大的便宜,你说,该如何补偿我!”一道不满而又痛惜的声音突然在大殿内响起,打破了宁静。 牧天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绛衣的窄脸青年魂魄正立于不远处,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自己。而此人的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强大肃杀气势,让牧天心中一震,此人修为,只怕已迈入合道之境。 如此年轻,修为却如此强大,这让一向自认为修炼奇才的牧天也难以置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积聚了万年的神源之气,无数代人前仆后继才得到的太初界珠,皆付诸东流,唉……此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啊!”窄脸青年见牧天陷入沉思,便一边意兴阑珊地拾起散落一地的宝物,一边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 “你是谁?这是哪里?”牧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迷茫,就像突然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一切都那么陌生。 “哈哈,这就对了!每次传承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一问一答,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窄脸青年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玩笑的光芒,然后一挥手,殿内剩下的宝物全部化为流光,消失在他的掌心里。 牧天早就注意到这里满地都是宝物,很多都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但现在情况不明,这个人又强得离谱,他只好暂时打消了抢夺宝物的念头。毕竟,为了贪婪宝物而丢掉性命的人太多了,牧天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我就是火维圣地的扛把子,焚野!”窄脸青年一手放在背后,一手轻轻摸着肚子,眼神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与威严,“这里是我的家,不过已经被你搞得一团糟了!” “扛把子?” “哦,就是最厉害、最能打的人的意思。”焚野呵呵一笑,说话间透露出几分江湖的味道,“最近没事干,看了几本武侠小说,那些大侠说话都很有趣,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确实挺有意思的。”牧天心里暗笑,一想到火维圣地,他脑海里就浮现出“荒殿禁狱,永镇火维”这几个字,心里不禁嘀咕:“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和火维圣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于是,他直接问道:“是你救了我吗?你说的太初界珠,就是我体内的那颗蓝色宝珠吗?” “也算是我救了你吧!”焚野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还有点后怕,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你叫牧天是吧?你的丹田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我竟然一点都探查不到,甚至在那股吸力面前毫无反抗之力。难不成你的丹田里还有另一个世界?” 说到这里,他缓缓飘向牧天,一脸好奇地等待着答案。 “不是世界,是一股奇怪的气流。如果不给它好东西吃,它就会吃了我。”牧天看着焚野,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被那股气流折磨了一百多次之后,他对它的敬畏已经大大减少了。 他真希望有人能把这股气流从自己身体里弄走。即使没有了这股气流赋予的奇异能力,他也相信自己凭借天赋和能力,一样能成为修炼界的佼佼者。 第110章 需要天地本源之物 经过这次变故,牧天的心境变得更加豁达了,心中的隐忧也消散了不少。至少他知道,那股气流应该不会彻底吞噬自己。 “一股气流?你确定不是别人的魂魄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焚野沉吟了一会儿,手摸着肚子,好像在寻找答案。 牧天见焚野虽然强大无比,但却没有一点架子,心里更加放松了,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虽然那股气流已经把灵力和肉身精华都返还给了他,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本钱,他可不想再出什么问题了。 焚野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答案,也就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他亲眼看到牧天突然复原,心里猜测这股“气流”应该不会对牧天构成威胁,或者说只要有神物持续滋养它就没问题。 想到太初界珠被吞噬后,那股吞噬万物的吸力就消失了,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于是直接说道:“我猜你说的那股气流,只要有蕴含天地本源之力的宝物供它吸收,就不会再爆发了。” “蕴含天地本源之物?”牧天听到这话,心里暗自琢磨,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天地本源之宝,哪个不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至宝?像混沌之珠、五行之珠、界珠、先天神药、龙珠凤胆这类神兽的先天瑰宝,都是修士们心中的圣物,随便哪一样都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下更麻烦了……”牧天小声嘀咕着,然后拿出了灵龟老祖的龟珠,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认真地问:“这个东西能用吗?” 焚野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那龟珠,就淡淡地说:“恐怕不行,品级太低,担当不了这个重任。” 牧天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无奈,暗暗苦笑:“今天的劫难,果然早就注定了。”他开始思考以后该怎么去找那些稀世瑰宝,来供养这个神秘莫测的“它”。 虽然他在心里对“它”已经有点无所谓了,但这次的警告还是让他心里警惕起来,知道下次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更何况,为了保护怯颜,他更不想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焚野盯着牧天那张和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脸几乎一模一样,眼神里又泛起了追忆的光芒。他换了个话题,直接问道:“你来自神界,对吗?” 牧天正活动着有点僵硬的手脚,听到这话就停下了动作,目光和焚天对视着,略一停顿便回答说:“没错,我来自神界的神庭。” “神庭?这怎么可能?”焚野听到这话,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快步走到牧天跟前,眼睛像火炬一样盯着他,急切地追问:“快跟我说说,你在神庭的情况,特别是你是怎么进入神庭的?”说话间,透露出浓浓的不解和急切,好像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 牧天见状,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随后就把自己从小被神庭收养、在神庭长大,以及被师尊偷袭、从天虚醒来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 他总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焚野,跟自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就像是亲人一样让人舒心,所以就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同时,他也想了解自己的身世和出现在天虚的原因,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焚野听完牧天的叙述,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好像对牧天的经历既感到震惊又感到心疼。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原来如此,数年前那场争夺天虚之人的大战,我因无甚兴趣,便未曾前往观战。若是早知那人便是你,说不得我拼尽所有将那些人尽数斩杀,也要将你夺到手。” 焚野听闻牧天的过往,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落地,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随即又开始后悔了起来。 当得知牧天在轩辕家受了三年折磨后,他更是眼中的枪意流转,面色变得不怒自威,又悔又怒地道:“真是该死,我竟错过了如此重要的安排,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万幸你最终还是挺过来了,还走到了这里。” 随即,他看向牧天的眼神变得慈祥,宛如长辈看待晚辈,但言语却冷若寒冰:“你说轩辕家折磨你?好好好!这个仇,我替你报。若不杀得轩辕家灰飞烟灭,我焚野便不配做这火维圣地的扛把子!” 说罢,他浑身道韵翻腾,杀意盈天。一股无形的肃杀气势瞬间弥漫整个大殿,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牧天只见焚野身材修长挺拔,一时间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杆杀人无数、随时都能把天都捅破的神枪,锐不可挡,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心悸。即便他天赋异禀,拥有无垢神龙之体,几乎不畏任何人的威压,但在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仿佛感受到了牧天的反应,焚野连忙收敛了无意之中爆发出来的气势。 牧天顿觉压力骤减,心中对焚野的强大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没想到这太初大陆竟然还有修为如此高强的人,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天下。 他听着焚野话语中的意思,似乎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关照,更透露出他与自己有着更深的联系。 于是他赶忙问道:“你知晓我的存在?为何如此维护于我?”言语间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仿佛一个渴望解开谜团的孩童。 “哈哈,咱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聊吧。”焚野轻笑一声,眼神温和地看向牧天,然后随手一挥,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一张茶台和两把矮椅就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姿势十分惬意,还伸手示意牧天坐到对面去。 牧天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眼皮直跳,心里震惊得不行。这茶台和椅子,竟然都是用极为珍贵的神源雕刻而成,上面的纹路还透露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嘿,别打我这套茶具的主意啊,当年留下来的神源可不多了,这套茶具我可是要留着当纪念品的。”焚野似乎看穿了牧天对神源的渴望,笑呵呵地说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白玉吊坠,那吊坠在他掌心泛着温润的光芒。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牧天,眼神中充满了追忆和温情。 “这是你娘留下的吊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吧!”焚野的声音变得柔和而深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将一段尘封的往事重新唤醒了。 第111章 你的境界是假的 说罢,焚野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吊坠,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终是将其轻轻放置于茶台之上,那动作之轻柔,似是怕惊扰了沉睡中的梦境。 牧天刚一落座于那由神源精心雕琢的矮椅之上,闻言,身形猛地一震,犹如惊弓之鸟,倏地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桌上的吊坠,神色间满是惊诧。 他并未急于伸手触碰,反倒是疑惑的转向焚野,眼中既有激动的火花闪烁,又交织着浓重的困惑。 “你究竟是谁?”牧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试探。 焚野摆摆手,微笑道:“哎哎哎,别激动,我是你叔!” “怎么证明?” “哈哈,别急,你且细看那吊坠,一切便都明了了。” 牧天凝视焚野片刻,随后目光再度落于那吊坠之上。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并蒂莲,两朵莲花含苞待放,似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奥秘,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吊坠顶端系着一条红绳,而那并蒂莲雕工虽然精细,却质朴无华,仿佛是市井之物,无半点宝物之气。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吊坠,神念如丝,缓缓缠绕其上。刹那间,白玉并蒂莲竟双双绽放,光华流转,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蓦然出现在吊坠上方。岁月悠悠,这两道身影似乎已被时光侵蚀,模糊不清,唯余轮廓,更看不清面目。 然而,随着这两道身影的显现,牧天体内竟涌动起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血脉之力,与他们所带的气息遥相呼应,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亲情纽带。 牧天痴痴地望着那两道既陌生又气息熟悉的模糊身影,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感。光影之中的一男一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但岁月的洪流已彻底磨去了他们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牧天已是泪流满面,这是他首次感受到自己父母的气息,那份温暖,那份亲切,让他心潮澎湃。 “别打开太久,否则他们会很快彻底消散的。”焚野望着空中的两道身影,眼中满是追忆之色,嘴角不时翘起,似乎在那模糊的身影中,他看到了许多有趣的往事。那些时光虽已远去,却仍让他心生欢喜。 牧天被焚野的提醒惊醒,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空中那两道模糊的身影,神念缓缓退去,并蒂莲也随之恢复了原状。 父母的气息虽已缓缓消散,却如烙印般深刻在了牧天的心底,成为他永生难忘的记忆。 “那是他们在人神大战之后,离去之前的样子,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良久,焚野感叹出声,仿佛醉倒在了曾经的回忆之中。 牧天轻轻抚摸着吊坠,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跟我说说你和他们的故事。” 牧天的问题把焚野从回忆之中拉了出来,他温和的看着牧天,略带高深莫测的说道:“你的出现可能是一场惊天的布局,我虽然很想告诉你,但是冥冥之中我感觉我不能说。只能由你自己去发现和探寻了。” 说罢,他眉头轻轻一蹙,神色凝重,正色道:“你可曾察觉,自己的修炼之路,已悄然偏离正轨?”此言一出,犹如晴空突现惊雷,令人心生悸动。 牧天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望向焚野。他先前已细细审视过自身,一切似乎并无异样。 然而,见焚野如此严肃,他心中不禁暗自揣测,或许问题之大,远超乎想象。于是,他连忙追问:“究竟是什么问题?” 焚野语出字字惊人:“你所踏入之化灵境,乃是假境,实为虚幻泡影!”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波澜,令牧天心中惊骇不已。他自知突破化灵境,乃是因服食临道果之缘故。而今听闻境界虚假,眉宇间不禁隆起如山般的皱褶,疑惑与惊愕交织。 焚野见状,神色愈发凝重,缓缓言道:“你体质非凡,功法卓绝,修炼之基犹如磐石稳固。然而,化灵境之修为,却如水上浮萍,虚浮无根。” 他言罢,手指轻轻摩挲着尖峭的下巴,沉吟片刻,复又望向牧天,语重心长地道:“化灵境,实为灵与肉的融合。你难道未曾察觉,自己突破此境后,除了修为略有提升,其余诸般并无丝毫变化吗?” 牧天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滔天巨浪。他回首往昔,每一次破境之时,皆能沟通天地,异象纷呈。唯独突破化灵境时,竟与天地无半点感应,仿佛孤立于世间。此刻,他方才恍然大悟,事情之严重,远超乎想象。 “而且,你没有经历化灵境雷劫吧!修士自入化灵境开始便进入了与天争道的门槛,会遭天妒而降下雷劫。我看你身上修为雄厚,却气息虚浮,只怕问题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如果不及时解决,日后恐怕再难突破进入下一境界,修炼也就彻底到此为止了。” 焚野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让牧天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凝重了起来。 那日崀山城大战,最后彦祖以自身灵相境雷劫来收尾,牧天于雷劫之中悟道,还以为自己的化灵之劫也一并度过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忽略了,其实确实没有感应到天空有自己的化灵雷劫。 雷劫这种源自天地规则的存在,渡劫之人是被全方位锁定的,根本不可能没有感应,更不可能没有感觉到。 “那该怎么解决?” 牧天直接问出了问题的关键,假境,他在神庭之时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情况。 “两种方法,当然,这是我猜测的,一是堕境,直接废掉化灵境修为,重修。二是嘛,既然是因为没有得到天地认可,那么就想办法让自己的这一境界的到天道的认可。” “怎么能得到天道的认可?” 牧天深知自己修炼的难度有多大,所消耗的资源有多庞大,如果堕境,那实在是损失太大,于是赶忙问起了第二种方法的答案。 焚野摸着下巴,略一沉思后,一字一顿说出来四个字:“天道玄晶!” 第112章 天道玄晶的所在 牧天闻言,陷入了沉默,这种神物,他在神庭之时都没听说过,太初大陆与神界相差甚远,只怕在这太初大陆,估计更没有,但是他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哪里能找到这种神物?” 焚野心中似乎早就等着牧天来问,举起一根手指,微笑道:“天道玄晶,要么是在天地初开,道则演化过程中凝结而成。” 说着他又举起了一根手指,接着道:“要么就是大量领悟了道则的修士的葬地之中可能存在。” 他说完,怕牧天不明白,又解释道:“领悟了道则的修士,自身蕴含着道则之力,道则也就是天道的一部分,大量的修士陨落在一起,道则回归天地之时可能凝结出天道玄晶。” “看来,只有堕境一条路可走了。”牧天听完焚野的讲述,心中已经暗自作了决定。 太初大陆比神界要差的太远,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高阶修士同时陨落在一起,还要结出天道玄晶,更是天方夜谭。 “怎么,看你这表情是准备选堕境了?” 焚野似乎看出了牧天的意图,微微一笑,接着道:“我知道哪里有天道玄晶,而且地方还不止一个。” 他这句话犹如黎明前的第一束阳光照进了牧天的内心,于是牧天赶忙问道:“哪里有?” “天虚、火维圣墓、还有藏魔渊!并且我在火维圣地之中亲眼见到过天道玄晶,还不止一枚。” 焚野说的言之凿凿,令牧天心中升起无限的希望。 东西难找不怕,就怕没有。既然有,那就想办法去搞回来。坠龙渊和妖族祖山自己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些地方? 牧天心中涌起无限希望,便想立即动身去找寻天道玄晶,于是问道:“哪个地方离这里最近?” 焚野闻言,看着牧天脸上自信又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神充满了赞赏,心中暗忖:“不愧是大哥的儿子,这股自信豪迈真跟大哥一模一样。” 于是他微笑说道:“最近的莫过于火维圣墓,不过那地方太过危险,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我建议你先去青洲的藏魔渊看看。” “为何不能去火维圣墓?” “因为它在天衍圣地的下面,被天衍圣地那帮狗崽子封印着,你进不去。而我,还不能出去,不然我帮你,取那天道玄晶,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言语间对天衍圣地似乎带着浓浓的仇恨,也有一丝无奈和怅然。 “为什么你不能出去?”牧天抓到了关键的一点,立即问道。 “说这些没意思,以后你自会知晓,我累了,给你传承,你就出去吧。”焚野提到火维圣墓,又听见牧天问起自己不能出去的缘由,顿时变得意兴阑珊了起来。 他一把收起地上的神源茶台,对着牧天说道:“来吧,我给你传承。”说着也不管牧天,背影有些萧索的飘向空荡荡的大殿深处。 牧天疑惑的跟了上去,只见焚野打开了一间密室,里面神源堆积如山,而在那神源的最中央矗立着一杆暗红色长枪。 这杆长枪仿若自远古混沌中诞生,周身萦绕着神秘的红光,枪身暗红,仿佛饱饮鲜血,神秘的符文若隐若现。 枪尖闪烁着骇人的红芒,似有无数怨灵在其上挣扎呼号,仿佛目光触及,便会被那汹涌的杀意所吞噬,令人心生无尽恐惧。 在牧天震惊的目光中,焚野直接走进了长枪之内。 “怎么还没出来?”火维圣地石殿内,怯颜忧心忡忡,皱眉看着雕像的脸庞,喃喃自语,言语中都是焦急。 苍老的陆凌苍早已服下了续命灵药,此刻正盘坐在一旁,闭目调息。 “大小姐,祖师功参造化,此番是转世重修,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陈愠听见怯颜的话语,缓缓走到了雕像跟前,虔诚的望着雕像,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怯颜没有理会陈愠的话语,凝望了雕像一会,便皱着眉,转身走到门口,缓缓坐在门槛上。 她一手撑着下巴,没精打采的看着门外热火朝天的重建场面,眼神涣散,谁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陆凌苍枯槁的双手缓缓挥动,收功,睁开了依旧浑浊的双眼。 陈愠见状,立即俯身盯着陆凌苍,眼中满是关切的问道:“掌门,您感觉如何?” 陆凌苍先是凝望了一下雕像,接着便有些无奈的道:“修为还在,只是肉身精华几乎丧失殆尽,我寿元本就所剩不多,此时更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的言语中有些悲凉,带着不甘,更有那对命运无常的无奈。 “啊!”陈愠闻言,顿时悲从中来,嘴里悲鸣一声,眼中满是不知所措的慌乱。他随即说道:“您不能出事,火维圣地不能没有您,我立即启程,赶往中天,想办法把天宝殿的龙珠给您带来。” 言闭,他就要冲出石殿,却被陆凌苍拦了下来。 “你别去送死了。”陆凌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他,面色淡然接着道:“命之所在,无常似风云聚散难测,既然祖师归来,有没有我已经不重要了。” 说完,他郑重的走到雕像前,缓缓一揖到底,仿佛是在告别。 就在此时,雕像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心境,突然光华大放。众人就见牧天缓缓从雕像之中走了出来。 “牧天!” 门口的怯颜,喜出望外,腾身而起,如乳燕投怀般瞬间扎进了牧天的怀里。她抱的牧天如此紧,仿佛要永远抓住他一般。 牧天感受到了怯颜汹涌而出的情感,鼻尖闻着她那熟悉的淡雅体香,心中一软,双手缓缓将怯颜抱紧。 “我在一个地方死了108次,想到最多的就是你!”牧天把脸埋进了怯颜的秀发之中,接着无比坚定而霸道的在怯颜耳边低声说道:“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抱住怯颜的双手,紧了又紧,仿佛要将她彻底抱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分开。 “嗯!” 怯颜听到牧天坚定而霸道的向自己表露心迹,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随即她又感受到牧天对自己绝对占有般的紧拥,她嘤咛着答应了一声,便用同样的紧抱回应着牧天的火热与霸道。 第113章 祖师,您真的转世了? 怯颜的心彻底融化在了牧天突如其来,浓烈而霸道的情话之中,她微颤的红唇,不由自主的亲吻了一下牧天的脖根,睫毛轻抖,满面绯红,仿佛一朵骤然绽放的桃花。 此刻,在一座神圣的雕像面前,他们相拥是如此的紧,两颗心几乎要融为一体,已悄然定下了三生九世的不渝誓言。 “咳咳……” 良久之后,几声苍老轻咳,惊醒了仿佛要化为雕像的两人。 牧天和怯颜缓缓分开,双手却依旧环抱着对方,四目相对,看着眼中彼此的倒影,尽是柔情似水。 “别担心,回到小院,我跟你好好说说究竟怎么回事。”牧天温柔的说道,松开手,抚了抚怯颜的长发。 “好!”怯颜盯着牧天的眼睛,在他的双瞳之中看到满眼都是自己,心中情难自已,踮起脚尖,快速在牧天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便身形一闪,快速消失在了殿内。 牧天愣在了当场,然后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唇。 “咳咳……” 苍老的咳嗽声再次响起,牧天转醒了过来,有些不悦的说道:“等一会儿会死啊,没看见着正忙……”他话音未落,便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垂垂老矣的陆凌苍。 “什么情况?” “年轻真好!……哈哈……” 陆凌苍见牧天恢复如初,平安归来,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他没有回答牧天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趣的打趣了起来。 “祖师,掌门为了救你……”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陈愠赶忙走上前来,先是对牧天极为恭敬的一礼,接着便把牧天突发状况后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祖师,您真的转世了?”说到最后,陈愠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出了此刻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牧天听完,看着一旁颤颤巍巍的陆凌苍,眼中满是感激。 陆凌苍见牧天看向自己,便立即正色了几分,接着追问道:“祖师,真的是您回来了吗?”言语竟有些颤抖,眼神充满了期待。 “我不是你们祖师,我还是牧天!”牧天看出了他们的眼神中的渴望,虽然不忍告诉他们真相,但是还是实话实说了出来。 “啊……”陆凌苍和陈愠闻言仿若被天雷击中,都愣在了当场,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牧天见陆凌苍听到自己的回答,身上的气息瞬间弱了下去,心中极为不忍,于是赶紧接着说道:“但是跟你们祖师转世归来,差不多吧。所以你们不必失望。” 说着牧天走上前,缓缓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凌苍,微笑着略带神秘的说道:“我与你们的祖师雕像这么像,自然咱们都是一家人!” 陆凌苍和陈愠被牧天的话语弄面面相觑,眼中尽是迷茫,好在牧天最后“一家人”几个字,无形之中,让他们安心了几分。 “那传承……”陆凌苍盯着牧天明亮的眼睛,低声问道。 “传承我拒绝了!”牧天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怕陆凌苍情绪起伏太大会撑不住,便又紧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这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天选之人。” 说罢,他也不管二人的疑惑,直接取出了一个玉瓶,轻轻放到陆苍凌枯槁至极的手中:“这是神性精华,应该能让你恢复如初?” 陆凌苍本来还要继续追问,听见牧天的话语,猛然抬头,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神光绽绽,仿佛溺水之人在绝望之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立即拿起玉瓶,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旋即满脸激动,浑身颤抖难以自已。 神性精华,向来只是能感受到却不可见之神物,现在竟然在自己手中出现了一瓶,他真的难以想象。 “这……这……太贵重了。”他缓缓出声,言语颤抖,一双老眼之中竟有泪珠闪现。 “您是为了救我才轮到这般田地,正好我有这东西,即使没有,我也要寻遍九天十地为你寻到救命神药。”牧天对着眼前的老人认真的说道,言语中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老夫我也不矫情了,我现在就开始闭关!”陆凌苍彻底恢复了豪迈不羁的心气,身形一闪就进入了殿内深处的一个密室之中。 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陈愠,看着陆凌苍消失的地方,眼中满是激动和高兴。 牧天微笑着轻抚着玉牌,抬头仔细端详着面容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雕像,脑海中不断闪过父母那模糊的身影,心中暗忖:“你们到底在哪里?又在做着什么呢?” 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一旁的陈愠略一思量,便走到牧天身前郑重说道:“祖……呃,牧公子真是神人降世,豪气无双,令人佩服!” 牧天这才关注到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人,这一看之下发现,陈愠竟然是一个灵宫境巅峰的强者,心中一惊:“这火维圣地看似残破,可随便出来一个就是大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啊!” 于是,他立即抱拳道:“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呵呵……好说,我乃天宝殿炎州总舵舵主陈愠。” “天宝殿?” 牧天闻言眉头一皱,他不久前刚杀了天宝殿的一群人,甚至还有副舵主,怯颜更是与天宝殿仇深似海,这会突然出来一个天宝殿的舵主,让他立即眉头微蹙,戒备了起来。 “哎呀,公子不要误会,那只是我明面上的身份,我实际的身份是火维军炎州的统领,我们是……一家人!”陈愠见牧天听闻自己是天宝殿的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立即说出了自己的实际身份,并且言语间似乎很喜欢“一家人”蕴含的意味。 “火维军?对了,正好你跟我好好说说这火维圣地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不知过了多久,牧天面色凝重的感叹道:“真是一曲撼天动地的悲歌。” 他看着陈愠有些悲怆的眼神,旋即微微眯紧双眼,一把握紧了手中的玉牌,坚定道:“那就由我们来结束这一切!”言语低沉而铿锵。 牧天说完,转头再次仔细打量起这殿内的雕像,心中有些复杂的暗道:“父亲,这是您吗?我的这些经历是您和母亲安排的吗?为什么“它”会选择我?”。 第114章 剑鞘合璧 焚野不愿意跟牧天多说,这让他在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了父母的消息,知道了他们悲怆而英雄的往事,更激起了他加快修炼,变强起来的决心:“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站在您们身前!” 牧天沉思了一番,转醒过来,看见陈愠一直安静的守在身边,想起他天宝殿的身份,心中想起一事,眼中一亮,微笑问道:“前辈,再跟我说说你们天宝殿所谓斗宝的事情吧?” 他刚到崀山城的时候,故意去揭那珍宝轩的金榜,原本是打算以珍宝轩为突破口,将自己在蛮荒得到的,用不上的宝物全部换为修炼资源。 而又无意间知道天宝殿有那斗宝一事,正好身上的“它”需要吞噬天地奇怪物,便起了参加太初大陆第一商会斗宝的心思,以此来找寻天地奇珍,供养“它”。 只是当初杀了天宝殿炎州分舵的副舵主一行,他也逐渐熄灭了参加天宝殿斗宝的想法,没想到峰回路转,却来了个天宝殿的炎州舵主,而且还是自己人,于是牧天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陈愠听牧天问起天宝殿的事情,面色一正:“祖……牧公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牧天不是祖师转世,但是在心底却把他当做了祖师一般的高贵存在。 “你叫我牧天即可,大家都是一家人,而且你还是前辈,咱们无须客气,你说呢?”牧天微笑说着,一边轻抚着玉牌,一边走到门边的一个矮桌前:“前辈请坐,咱们坐下慢慢聊。” “哈哈……好,你也别叫我什么前辈了,咱们就平辈论交吧。”陈愠爽朗一笑,尤其是再次从牧天口中听到“一家人”这几个字,他的心中涌起久违的归属感。即便牧天不是祖师,那肯定也是与祖师有关系的人物,说不定是祖师的后辈,这自然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 牧天略一思索后,直接开口问道:“我想知道天宝殿有史以来,斗宝大会上出现过的最珍贵的宝物都是何神物?” 他真正关心的,其实还是他体内的“它”,他想知道这方大陆的神物品级究竟如何,到底能不能满足“它”的日后所需,毕竟这个地方连聚灵草都是稀有货。 未雨绸缪终究是不会错的,“它”眨眼间吞噬自己的恐怖样子,牧天可是一刻都不敢忘记。为了自己逃避被吞噬的危险,牧天必须时刻准备着。 “哦?斗宝?”显然,牧天的这个问题问题有些出乎陈愠的意料。他略回忆了一下,缓慢的答道:“天寿石、元道果、界木芯、魔魂珠、百万年大药,还有......龙珠。” “龙珠!” 牧天听到龙珠直接惊呼出声,随即心中一喜:“既然还有别的龙珠,那么这太初大陆的奇宝神物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就看自己日后的机缘了。” 听闻陈愠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好东西,他终于放下了心中一直以来暗暗的隐忧。只要有好东西,那么就有希望得到,这样“它”也就有了食物的供给,念及此处,牧天心中稍安,也充满了更大的希望。 “你怎么问天宝殿的斗宝,难道你要参加天宝殿的斗宝吗?”陈愠自然是一名极聪慧的精明的商人,不然也做不到天宝殿的炎州舵主这种高位,他见牧天的神色一直变幻,心中很快便有了判断。 “不错,听闻不久之后就要到斗宝的时候,我想参加一下,你是炎州的话事人,这个能否安排一下,我也不用特殊,给我一个参加名额即可。”牧天直率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是想参加炎州的斗宝还是想参加中天洲总堂的斗宝?” “自然最终目的就是去参加中天洲的斗宝,也只有去那里才可能有我看的上眼的东西吧。” “这简单,半年后就是总堂斗宝大会,届时我直接带你去参加即可,只是……”陈愠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牧天见状,微微一笑道:“是觉得神物难找?” “呵呵,不瞒你说,这几年我虽然遍寻神物,收集到的最好的便只有这个,档次好像差了一些,只怕难以在总堂斗宝中脱颖而出。” 说罢,陈愠从储物戒指中小心翼翼取出来一个精美的狭长宝匣,放到桌上,缓缓打开,推到了牧天身前。 牧天就见宝匣之内,静静躺着一个古旧剑鞘,剑鞘黑底金纹,简约而质朴,却隐隐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显得极为神异。他只觉得对这剑鞘上的气息,隐隐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见牧天盯着剑鞘一动不动,陈愠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得色,随即他开口介绍道:“这是传说中大陆第一剑主——白墨剑主佩剑的剑鞘,不过可惜啊,要是他的神剑也在,那我们必定会在斗宝中震惊天下。” “白墨剑主是何许人物?”牧天不由来了兴趣,他在心中已经感知出来,这个剑鞘上的气息跟他的镇岳神剑如出一辙,肯定就是镇岳神剑的剑鞘了,于是好奇的问道。 “白墨剑主传闻是太初大陆被神界封禁之后,唯一打通天虚进入神界之人,传闻他曾经手持镇岳神剑,一剑便斩开天虚,飘然进入神界,真如神人一般。”陈云言语间满是敬佩与崇敬,脸上带着向往。 牧天闻言,缓缓将剑鞘从宝匣中拿起,仔细端详感受了一番,确定这就是镇岳神剑的剑鞘无疑,便微微一笑道:“这白墨剑主有没有进入神界我不知道,不过这个剑鞘正好跟我的神剑是一对。” 他说完,取出镇岳神剑,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剑鞘,向着陈愠一亮,随即“铮”的一声,将镇岳神剑插入了剑鞘之内,神剑与剑鞘仿若天成,丝毫不差。 就在此时,剑与鞘合璧的神剑,突然神光绽放,不停便颤动,发出阵阵嗡嗡的轻鸣,似乎在诉说久别之后的衷肠。 第115章 炎州第一家族的邀请 陈愠腾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牧天手中正欢快轻鸣的神剑,眼神激动的都要溢出水来,“这……这是镇岳神剑!”他看见那剑柄之上锈刻着古朴的“镇岳”二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老陈,不要太激动。你拿去看看!”牧天大方的把神剑递了过去。 陈愠赶忙弯腰,一把抓过镇岳神剑,迫不及待拔出神剑,仔仔细细的反复端详了起来,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良久,他一把将剑插回了剑鞘,把剑递还牧天,略带失望的说道:“可惜啊,没有了剑灵,不然这把剑可堪比道兵了。” 牧天当初在坠龙渊下的尸王洞宝库发现镇岳神剑没剑灵的时候也是有些失望,此刻听见陈愠如此说,便微笑说道:“将来再给它找一个合适的剑灵便是。” 他说完接过神剑:“这个剑鞘让给我吧,当然我不会白拿你的宝物,就用这株灵药跟你交换,如何?” 说罢,他取出一株百万年紫霄神蕴兰,直接放到了已重新坐下的陈愠面前。之所以送给陈愠这株百万年紫霄神蕴兰,除了交换剑鞘之外,其实牧天发现陈愠之所以没有突破灵宫境进入问道境,原因就是体内神性精华不足,也就是世人所说的瓶颈。 而这株百万年的紫霄神蕴兰正是补充神性精华的大药,恰好能帮陈愠突破瓶颈。 陈愠先前见牧天拿出了镇岳神剑便早已决定将剑鞘送给牧天,可是在他看见牧天拿出来的灵药,浑身紫气缭绕,内含浓的化不开的天地神蕴,便挪不开眼睛了,不过他的面色确是在不停变幻,似乎内心十分挣扎。 牧天见状,猜想这陈愠应该也是一位磊落之人,不想占自己便宜,于是他接着道: “这株百万年的紫霄神蕴兰正好可以帮你突破瓶颈,我的神剑鞘剑合璧,你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成为帝级大能,咱们这交换可谓是一举多得。老陈,自己人咱们就不纠结什么谁亏谁占便宜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了,你说呢?” 陈愠闻言,看着牧天,目光中带着感激和激动:“好,就听你的安排,有了你这株绝世大药,这斗宝咱们必定拔得头筹也说不定。”陈愠说着把灵药收了起来,一副心满意足,斗志昂扬的表情。 “哎!别!这株药是给你突破瓶颈用的,至于斗宝,我自有其他好东西,无须担心。”牧天赶紧对陈愠提醒道。 现在他不自觉就把自己当成了火维圣地的人,心中只希望火维圣地能多出几个高手,实力越强,将来便越能发挥作用。 在与陈愠了解了一番天宝殿斗宝的事情,并托付他帮忙找寻蕴含天地本源的神物后,牧天离开了火维圣地,稳稳落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内。 令牧天有些意外的是,此刻院内怯颜和詹叔正陪着一人在闲聊。 而那人正是在神剑门外曾暗中跟踪自己,最后被一剑击飞的英武青年。 “牧天,你回来啦!”怯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宛如春水碧波荡漾,她轻盈地迎了上去,面纱轻轻飘扬,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子,不染尘埃。 牧天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他与怯颜对视一眼,随即与她并肩来到石桌之前,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青年身上。 “这位是炎州第一家族皇家的神子皇逸尘,他说有要事与你商讨,我便请他在此等候。”怯颜轻声解释道。 “皇逸尘见过牧兄!牧兄当日一剑,真是让皇某大开眼界,佩服佩服!”皇逸尘身形一震,立即站起身来,英武桀骜的面容上满是欣赏之色,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心有余悸的光芒,仿佛牧天那一剑的余威仍在心头萦绕。 牧天见这皇逸尘竟然中气十足,便暗自思量,这皇逸尘原来是炎州第一家族的神子,身上定然携带着保命的法宝,否则以他化灵境中期的修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剑招之下安然无恙? 就在牧天心思一转之间。怯颜的传音在他的耳畔响起:“皇家是轩辕家的叛族,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想他们对我们报仇应该大有助益。” 牧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再次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皇逸尘,随即微微抱拳,直言不讳地问道:“不知所为何事?” 皇逸尘闻言,英俊的脸上露出复杂之色,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实不相瞒,从离火宫开始,我便见识了牧兄进出大阵如无物的神人风采,心中极为敬佩。因此,我暗中跟随,打算找机会与你结交一番。未曾想,早已被牧兄察觉,真是惭愧,惭愧。” 他摇头自嘲一笑,接着正色道:“我后又观牧兄在神剑门外大显神威,心中敬佩,所以多方打听才来到这崀山城,专程找你。” “有何事,直说吧!”牧天见这皇逸尘半天没说到点子上,便直接催促道。 皇逸尘见牧天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于是赶紧说说道“今日前来,是想邀请牧兄参加我皇家专门举办的天才交流会。”接着递上了一枚明黄色的请柬,其上绣着繁复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天才交流会?” “哦,这是我炎州年轻一代修行天才的论道交流大会。”皇逸尘见牧天并未伸手去接那请柬,连忙解释道,言辞间透露出几分急切,“牧兄应知,我炎州相较于其他州域,实乃贫瘠之地,修士整体修为在太初大陆上更是垫底,时常遭受他州修士之欺凌。” 说到此处,皇逸尘面色略显黯然,然而其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因此,我皇家欲为炎州修士,尤其是年轻天才们,搭建一个定期切磋交流的舞台,旨在让炎州的青年才俊在切磋与交流中共同提升修为,否则,只怕我炎州修士一代不如一代。” 牧天闻言,心中疑惑更盛:“这种有利于炎州修士的未来的事情,为何炎州霸主天衍圣地未曾出面,反而是你们皇家挺身而出?此中似乎有不合常理之处。” 第116章 上古宗门遗迹 皇逸尘闻言,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怨愤与无奈:“唉……天衍圣地,高高在上,只顾与其他圣地争夺权势,对于我等修士的生死,却从不曾放在心上。如此霸主,只顾自身利益,置他人于不顾,又何曾配得上领袖之名?真乃自命神仙,妄自尊大!” 言罢,皇逸尘再次将请柬递向牧天,诚恳之情溢于言表:“牧兄才华横溢,惊艳绝伦,恳请务必赏光参加此次交流会。况且,此次交流会,我皇家还特地拿出一座尚未开发的上古宗门遗迹,供所有青年才俊一同探索。或许在其中,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与奇遇。” “上古宗门遗迹?”牧天本对那所谓的青神交流会无甚兴趣,然此刻听闻竟有未开发的上古宗门遗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忆起崀山城保卫战时,手中资源如流水般消耗殆尽,虽得离火宫与神剑门宝库之藏,但对于他那提升修为所需之庞大资源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他刚好有外出历练之心,欲寻那天道玄晶与蕴含天地本源的至宝。而今,这上古宗门遗迹恰似天赐良机。 于是,他嘴角微扬,微笑道:“所谓上古宗门遗迹,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关键在于你我二人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缘。况且,我亦有近期外出历练的想法,待我安排好一切琐事,便随你一同前往参加交流会,顺便探一探那上古宗门之秘。” “好!哈哈……牧兄果然爽快!”皇逸尘见牧天终于答应,心中一喜,不禁爽朗大笑。 随即他又正色道:“对了,牧兄,关于上古宗门遗迹的消息,我们尚未对外公布,原打算在大会上揭晓。如今提前告知于你,还请牧兄暂且保密。否则,消息一旦泄露,只怕会引来无数贪婪之徒,到那时,便失去了探索的乐趣。” “好!” 皇逸尘得到牧天的肯定答复后,身形一晃,化为一道璀璨的枪芒,如同流星划破夜空,瞬间离开了小院。 怯颜见院内只有自己人,便轻移莲步,至一旁石凳上坐下,纤纤素手轻轻摘下脸上那层轻纱,如同揭开晨雾,露出真容。 她一边为牧天斟水,一边斜睨了他一眼,眸光流转,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 牧天抬眼望去,只见怯颜容颜如仙子临凡,一时竟心神俱醉。他细细打量,怯颜眉如远山之黛,轻烟袅袅,似画中走出;双眸犹如秋水共长天一色,澄澈而深邃,仿佛藏着万古星辰,熠熠生辉。 鼻梁挺直而秀美,朱唇未点而自然红艳,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心动的弧度,犹如晨曦初照,温暖而明媚。 怯颜见他目光痴缠,眼中柔情似水,几乎要溢出来,心中一甜,却故作羞赧,白了他一眼,嘴角轻抿,似笑非笑,娇声道:“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件事没做呢?”。 牧天被她那抹温柔撩拨得心神荡漾,连忙坐下,闻言,快速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赶忙说道:“哦,对对对……我答应回来给你挑选功法的。” 怯颜见他如此,心中更是甜如蜜糖,于是接着傲娇道:“就这一件事吗?”言语间,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得意的小狐狸。 接着她又捂嘴“咯咯”轻笑了起来,似乎是对自己这种故作大小姐脾气的模样,也忍俊不禁。 詹叔在一旁,目睹这一对金童玉女陷入爱情的甜蜜旋涡,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他随即身形一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院,将这方天地留给了这两个眼中只有彼此的年轻人。 …… 月明星稀,晚风轻拂。 “‘它’真的弄不出来吗?”小院大树上,牧天轻揽着怯颜,并排坐着,温馨而甜蜜。 他听见怯颜担忧的话语,轻轻的摇头:“暂时没有办法,不过不用担心,会解决的。” 怯颜缓缓把头从牧天宽厚的肩上抬起,目光盯着他丹田之处,仿佛要将那处看穿,眼神中满是担忧。 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果决,离开了牧天的怀抱,在宽大的树枝上站了起来,脆声说道:“我现在就是跟詹叔商量开店的事情,然后陪你一起去历练,我就不信,天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完,她也不待牧天回答,直接化为流光,离开了树枝。 牧天看着果决而飒爽离去的怯颜,心中涌起阵阵温暖。 这世间最幸福甜蜜之事,莫过于自己在乎的人同样在乎自己。 随即,他进入了密室,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储物戒指。 他已经把崀山城保卫战中被灭的离火宫和神剑门所遗留的兵器,宝物以及灵药,还有一千万灵石,都交给了怯颜,让她转交给詹叔用作开店使用。 不过,他把所有的剑类法宝,不管品级,全部留在了手中。 现在,“它”的气息不能随便动用,等于无形之中给自己的实力打了一个大折扣,必须想办法再增强一下自己的实力,正好曾经自己还掌握一套剑阵,留着大量灵剑在手,以备不时之需。 牧天还将从蛮荒带回来的功法、宝物、材料仍旧留了下来,这些东西他还不想随便让它们出世,也是作为自己今后历练应急所需。 先前在怯颜的惊叹声中,已为怯颜挑选了一部合适的帝级功法。怯颜对牧天所创造的奇迹已经麻木,但是对他展现出来的富有和神奇,仍旧惊为天人。 此刻,密室之内,三千万多万灵石堆积如山,宛如一座闪烁着各色光芒的小山丘,映照出斑斓光影。 灵石之旁,那半个被尸气彻底侵蚀的神龙尸胎静静地躺着,漆黑如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气。 为救灵蛇郎君,牧天已将那最后一点纯净的神龙精华作为神龙涅灵丹的主药,投入炼丹之中,而剩下的这半个神龙尸胎,却如同一块废铁,尚未找到净化其尸气之法,暂时沦为了无用之物,令人惋惜。 第117章 再出发 一颗婴儿头颅大小的龟珠,散发着温润而璀璨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这颗帝级大妖的本源之珠,虽已失去了原计划的作用,神但其价值依然连城,堪称瑰宝中的瑰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大用。 一旁,灵龟老祖的山精之体分身静静地躺着,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像,沉睡在岁月的尘埃之中。 牧天曾想,待自己修为更上一层楼时,便以此分身炼制一个属于自己的身外化身。 然而,此刻这分身却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身外化身之法极为玄妙,他在神庭都没有机会修炼,而在坠龙渊龙窟中得到的功法之中也没有修炼身外化身的功法,看来只能在以后去找寻了。 一个紫红色的丹炉不停闪烁着宝光,仿荒鼎在“它”产生的异火炙烤之下,已然由灵级初阶的法宝晋升为了灵级中阶,散发着更加浓郁的灵气。 没有剑灵的震岳神剑,在一旁闪露着锋芒,自从剑鞘归位之后,牧天隐隐感觉这把剑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他尚未有机会仔细感悟这些变化,便又被其他琐事牵绊住了心神。 非金非玉的帝山令,静静飘浮在空中,这个拥有着帝级巅峰防御的令牌,牧天相信它的作用肯定不止于此,但是无论如何研究,却始终没有眉目。 数十块拳头大小的神源,此刻闪烁着耀眼的神光,犹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这是他从焚野那里得到的赠予,每一块都是珍贵至极的修炼瑰宝。 只是牧天不管如何追问神源的来历,焚野却始终闭口不答,这让牧天怅然了好久。 最后,牧天的目光落在了四灵羽衣上,他的眼中仿佛有蛮荒祖山的四兽在奔腾,龙摩老尸王的身影也不断浮现。 一时间,牧天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念之情。他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回味着与那些家伙共度的时光。 他这一路走来,虽说还算平顺,但是受制于“它”,让他总感觉芒刺在背,一刻也不得安心。更别说还有轩辕家的血仇,现在虽然有了一些实力,还有了一些班底,但与大陆第一的人皇家族比起来,相差还是太过遥远,自己的修行资源也坚持不了多久,一切似乎又要从头开始。 在这密室之中,牧天静静地站立良久。 仿佛响应着牧天心中的低吟,百晓参携着彦祖,轻轻落在了院内。牧天轻挥衣袖,地上的宝物便如晨雾般消散,而他本人,则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中。 牧天见百晓参与彦祖,满面风尘,犹如历经沧桑的旅人,显然,这一路奔波,他们也非常辛苦疲惫。 “主公!” “主人!” 两人见到牧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欢快。 “辛苦啦!这些灵石你们拿去吧!”牧天微笑着,递给他们每人一个储物戒指,其中各藏有五百万灵石。 “谢主公!” “谢主人!” 百晓参与彦祖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牧天并未因他们的辛劳而有所遗忘,这让他们更加坚信,当初选择跟随牧天,是何等的明智。 牧天望着夜空,心中盘算着未来的安排,片刻后,他微笑道:“老参,这两天再辛苦一下,把崀山城的护阵再加强一下,确保万无一失,三天后陪我一起去历练。” “主人,我呢?”牧天话音未落,彦祖便已察觉到了异样,似乎牧天没有提到自己,便连忙开口问道。 牧天望着这个如铁塔般雄浑的蛟龙,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认真道:“我再送你一桩天大的造化。” 此言一出,百晓参圆眼一瞪,竟不自觉地揪掉了几根胡须,心中既是震惊又是艳羡。牧天向来言出必行,他说有天大的造化,那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我听主人的安排!”彦祖深知牧天的为人,闻言心中一喜,立即躬身说道。 三日时光,似被风吹散。 牧天在与王霄、炎茫、陈愠等人一番长谈后,带着王炀、百晓参,与皇逸尘一同消失在了北方的天空。 出城之后,皇逸尘叫停了牧天等人,一挥手,空中便出现了一条雕梁画栋、宝光熠熠的豪华飞舟。 他对着牧天微笑道:“此行数万里,咱们还是乘坐飞舟,速度更快一些!” 牧天踏上飞舟,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被抓出太初古狱,由轩辕擎天的楼船带着自己来到蛮荒的那一幕,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仇恨。 那楼船如巨兽般在记忆中翻腾,让他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现在自己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囚徒,轩辕擎天、轩辕垚你们等着被我牧天清算吧! 王炀与百晓参初登此等豪华飞舟,二人左顾右盼,举止间流露出一股子乡野之气,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满眼皆是新奇。 皇逸尘一边操控着飞舟穿梭于云海之间,一边暗暗打量着牧天一行人。 他的目光落在百晓参身上,只见这位老夫子神态莫测,宛如深藏不露的高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转而,他又将视线投向王炀,察觉到对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修为波动,竟与自己不相上下,心中不由暗自惊讶:“这牧天身边的人,无论天资还是修为,竟都如此非凡,他究竟有何等背景?” 皇逸尘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船首的牧天身上,只见他此时傲然屹立,背对着众人,俯瞰着苍茫大地,背影中透出一股超然于世外的气质。皇天逸眼中神光流转,心中对牧天的好奇愈发浓烈了起来。 飞舟如电,数日之后便抵达了一座大城之外。牧天等人走下飞舟,只见眼前高耸的城门上,“邵阳”两个古朴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勃勃生机。 第118章 怯颜渡劫 “真是繁华啊!”王炀活动着手脚,望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禁感叹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等咱们的崀山城重建以后,必定也会有一番新的气象!”牧天轻抚着手中的玉牌,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这是我皇家的一座辅城,走,赶了几天的路了,我们今晚先休整一番,明日再有半日便可到我家族之地。”皇逸尘说着,便带着一行人交了灵石,走进了城内。 城内设有禁空法阵,众人只得步行。王炀和百晓参看着城内繁华的景象,交头接耳,满眼生花。 不久,牧天等人便被皇逸尘安排到了城内最好的酒楼的一间豪华包厢之内。包厢内陈设华丽,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方一落座,皇逸尘便笑吟吟地转向牧天,言道:“牧兄,此番我家族广邀炎州之青年才俊,届时牧兄不仅可与之共叙修炼之道,想必更将如龙腾九天,一鸣惊人!” 言罢,他为牧天斟满一杯美酒,复又言道:“实不相瞒,那上古宗门遗迹入口有神阵守护,还从未有人进入过,其中所藏,必是非同小可。我见牧兄穿越离火宫护山古阵如入无人之境,想必对阵法一道亦有非凡造诣吧?” 牧天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原来皇逸尘如此盛情邀请自己前往皇家,竟是为了那上古宗门遗迹的防御神阵。 阵法之道,牧天并无深厚造诣,然有“它”在,世间万阵,皆如虚幻。既然那上古宗门遗迹从未有人涉足,自己若能悄然潜入,岂非占尽先机? 念及此,牧天心中一喜,微笑道:“阵法之道,我确有所涉猎,届时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他故意言辞含糊,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以阵法见长的百晓参。 只见这老头此刻正悠然自得,一边品茗,一边抚须,傲然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此时,牧天感到手腕上的玉镯子轻轻一震,他随即起身,微笑着对众人言道:“我有急事,需暂离片刻,速去速回,诸位等我一会。”言罢,他便步出包厢,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哎,牧兄……”王炀见状欲追随而去,却被百晓参一声轻咳打断。 “主公让我们等会,王大少安心享用佳肴便是。”百晓参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高人风范,对面露不解的王炀淡然言道。其言辞间似透露出对牧天的绝对自信。 而皇逸尘则凝视着包厢之门,眼珠微转,眉头轻蹙,心中似在盘算着什么。 牧天走出城门,身形迅捷如电,直奔城外那座雄伟的山脉。他一路疾驰,直到找到一个无人涉足的幽静山谷,才轻盈地降落。 随即,他衣袖一挥,手腕上的玉镯光华一闪,怯颜那曼妙的身影就像从画卷中走出一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牧天!”怯颜一看到牧天那温暖的笑容,就轻声呼唤,声音清脆悦耳,像黄鹂的啼鸣,满是喜悦。 她看了一眼牧天手腕上的玉镯,双眼闪烁着光芒,惊叹道:“在这片芝田中修炼,感觉就像进了仙境一样,每一株大药都好像在跟我交流,帮我提升修为,真是太神奇了!” 牧天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既然你喜欢,那以后就在里面修炼吧!” 随即,他细心地把怯颜鬓边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然后抬头望向越来越灰暗的天空,沉声说道:“你的化灵境天劫快来了,一定要专心准备渡劫,我会在这里为你护法。” 说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翻手从戒指中取出一把灵级极品银鞘狭刀,递给怯颜“这把刀的气质跟你很配,以后就用它吧。” 怯颜眼睛一亮,伸手接过刀,仔细地欣赏起来。那银色的刀鞘由未知的材质打造,上面镶嵌着颗颗红绿宝石,闪烁着如星空般瑰丽的光华。 宝石之间,一只凤凰栩栩如生,恣意翻飞,与宝石交相辉映,神秀之中更透出一股神凤翔九天的大气磅礴之感。 “谢谢,我很喜欢!”怯颜笑意盈盈,向牧天投去一个甜蜜的眼神,接着,“铮”的一声,她抽刀出鞘,只见刀身如雪,长度一尺有余,一股锋锐之气如游龙般缭绕其上,刀锋寒芒如水,仿佛随时都能划破虚空。 “这把刀,就叫天颜吧!你觉得怎么样?”怯颜随意地挥舞着狭刀,欣喜地看向牧天。 “好,听你的!你先准备渡劫,一会儿一定要小心!”牧天深深地看了怯颜一眼,身形一展,落在了劫云范围之外的一座山巅巨石之上。 天颜!一人一个字,一切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天作之合。 未几,轰隆的天雷之音,如战鼓催征,震碎了深山幽谷的沉寂。牧天抬眼望去,只见怯颜一身飒爽利落的红装,宛如战火中的凤凰,于雷劫的电光间持刀向天,翩跹翻飞。 她的青丝随风舞动,每道雷劫落下,她皆迎着那毁灭之力,拼杀而上,状若血凤翔天,仿佛在向天地宣告她的不屈与坚韧。 修士由灵府境破入化灵境,乃是跨越元道,正式迈入灵道之始,身与灵融,化为灵体,是为化灵。而此境之后,便踏上了与天争长生的逆天修行之旅,境境皆有天劫相候! 天劫以九为数,随境界增长而倍增。然天赋异禀者,往往受天所妒,降下的天劫雷霆之数则无常。 转眼间,怯颜已在牧天关切的目光中度过了九道天劫,但劫云中的雷霆却更加浓密汹涌,不停地落下,似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其中。 牧天心知怯颜服用了七彩霓虹丹,体质和天赋都已改变,加之她出生不凡,血脉定然不差,这雷劫超越化灵境天劫九之数,早已是预料之中。 只见怯颜在越来越强的雷劫之中翻飞抗争,虽显艰难却无性命之忧,牧天便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第十二道雷霆落下之时,三道流光划破天际,出现在不远处的另一座山巅之上,化为三个高矮不一的身影。 第119章 三息之内 牧天就见那三道人影,对着正在奋力渡劫的怯颜一番指指点点后,仿佛是发现了自己,随即不约而同地向着这边飞来。 这三人一落地,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牧天,便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山谷之中,仿佛牧天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完全引不起他们半点兴趣。 “啧啧,未料这贫瘠炎州,竟藏有如此天赋异禀、秀美绝伦之女子。”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满脸痘坑,腰间佩玉,神采熠熠地注视着正在艰难渡劫的怯颜,轻摇折扇,赞叹出声。 “不错,她的天赋之强,恐不输于我等!”一旁,身穿道袍,背负木剑,头挽道髻的清俊男子,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欣赏之意。 而那光头憨厚的年轻和尚,手持佛珠,身着一袭宽大僧衣,微胖的脸上亦是赞叹之色。 “没听说天衍圣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名天赋杰出的弟子,难不成这位仙子姐姐就是那引动光耀九天异相之人?” 那书生似乎话比较多,眼中一直紧紧盯着怯颜,言语正经,喉结却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他接着道:“如此翩翩美人身陷雷霆,真是让人心碎。” 言语中充满了书生意气,爱美之心的意味。 牧天见这三人不仅对自己视若无物,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对正在渡劫的怯颜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他原本淡然的脸渐渐变冷,轻抚玉牌的手渐渐握紧,冷声说道:“不请自来围观他人渡劫视为宣战,三位如此肆无忌惮,是否过分了?” “咦?”三人仿佛此刻才察觉到牧天的存在,纷纷转头,目光聚焦于他。 “哦?对了,你定然知晓这位正在渡劫的仙子姐姐是何许人也,快快,速速为我介绍一番。”那痘脸书生恍如大梦初醒,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收,急忙向牧天发问,一脸的好奇与期待。 面对自己的警告被直接忽视,牧天的双眼微微一眯,手中玉牌瞬间换作了镇岳神剑,冷若寒冰说道:“三息之内,若不离去,后果自负。” 此时,天劫已至第十七道,怯颜显然正步入最为艰难的时刻,牧天心系她的安危,不愿再与这三个狂妄之徒多费唇舌。 “呵!这位兄台修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脾气却是不小啊!”痘脸书生闻言,目光在牧天身上游走,脸上尽是不以为意的笑容,仿佛对牧天的威胁毫不在意。 负剑道袍青年,化灵境巅峰的气势瞬间鼓荡开来,“我修炼至今,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威胁于我,我倒要看看,这贫瘠之州的修士究竟有何能耐。”他的眼神中仿佛透露出一种看轻天下人的轻视与桀骜。 憨厚和尚见牧天的脸色愈发冰冷,轻声说了一句佛语,“这位公子,所谓‘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心若嗔灭,福慧自来。”似乎是在提醒牧天不要招致祸端。他的神色诚恳,然而却与其他两人一样,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 三息眨眼而过,牧天寒着脸,再也不看这三人,手中剑诀一引,镇岳神剑轻震之间,星河乍现,剑光如龙,咆哮着向那三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倾泻而下。 “好胆!” “竟真敢动手?” “阿弥陀佛!” 这三人见牧天竟真敢直接动手,意外之余却半点不慌,各自随意打出一招,试图直接打散牧天的剑雨。 然而,他们自以为强大的攻击,在那剑雨面前,却如同鸡蛋碰石头,瞬间湮灭。接着剑雨及身,三人猛觉不对,纷纷暴喝一声,腾空而起,速度快如鬼魅,躲开了剑雨的肆虐。 此刻,三人眨眼间已经衣衫破碎,嘴角挂血,满脸骇然,显然都受了不轻的伤。 “你扮猪吃老虎?隐藏了修为?”痘脸书生一副吃了大亏,难以置信地看着牧天。 而其他两人则面色凝重地盯着牧天,显然想要再次看清这个让人意外的青年。 牧天见这三人反应极快,功法不俗,破碎衣衫中露出宝光莹莹的护甲,心知他们应该来历不凡。 他刚才虽然没有全力施为,但是深知自己剑招的威力,绝对不是化灵境的人能承受的,可见这三人确实有点门道。 “刚才的剑招不错,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那负剑青年看着牧天,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说罢,他屈指一弹,身后木剑带着刺破空气的戾啸,冲天而起,化为游龙,如彗星凌空,向着牧天斩杀而来。 “废话真多!”牧天轻哼了一句,见怯颜的天劫已经停息,此刻她正盘坐在地,巩固修为。 他更不想再耽搁,身上灵力疯狂涌入神剑之内。接着,他持剑在身前一划,顿时天地寂静。斩生剑气,清亮如水,质朴而纯粹,横贯而出,锋芒隐隐要割破空间,向着空中的三人横扫而去。 那负剑青年袭来的利剑,被这无声而锋锐无比的剑气扫过,寸寸崩裂。他顿觉神魂剧震,一口鲜血还未吐出,牧天的剑气已经临身。 他神色骇然无比,眼见那强大的剑气就要将自己切为两截,他体内剑气突然喷吐如瀑,化为厚实的剑罡,瞬间将自己全部包裹了起来。 然而,斩生剑气斩在他体外的剑罡之上,势如破竹,直接横切了进去。“不好!”他完全没料到牧天的剑气竟然如此犀利无比,自己毫无抵抗之力。 顷刻之间,剑气袭身,他只觉得自己腹部被一柄带着无匹巨力,又锋锐至极的利剑斩中,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斩得倒飞了出去。 而那痘脸书生和憨厚和尚感到被这奇怪又强大的剑气锁定,更是亡魂大冒。他们俩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是仍旧应对极快。 骇然之间,防御法宝齐现。然而,“轰”“轰”两声巨响,剑气瞬间将他们的防御法宝斩爆。接着,他们俩如那负剑青年一般,皆被剑气斩中,喷血倒飞而去。 “怎么可能?!”此刻,被牧天一剑斩飞的三人迅速飞到了一起。他们脸上皆是凝重和骇然之色,全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向牧天。 第120章 一剑斩飞 接着,这三人彼此凝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衣裳破碎,如飘零柳絮,而那显露于外的帝级护甲之上,此刻竟都被斩出了一条深邃的剑痕,仿佛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腹部更是隐隐传来剑气侵袭的痛楚,犹如千刀万剐,令人疼痛难忍。 “呃……”那负剑青年,本命灵剑已毁,伤势尤为惨重,他捂着心口,又是一口鲜血溢出,染红了衣襟。 他凝眸望向不远处持剑而立的牧天,那身姿宛如剑仙降世,令他心中翻涌如潮,恍若置身于一场恐怖梦境之中。 “他明明只是化灵境初期,怎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实力?他的剑道……”青年缓缓于空中缓缓盘膝而坐,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喃喃自语,眼神中既有震撼又有不甘,却无奈自己此刻已重伤,再战无力。 “子曰:不可怪力乱神!”那痘脸书生轻抚着腹部的伤痕,闻言望向牧天,言语间虽故作镇定,但眼神中却交织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然而,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变得清明而坚定,一股不屈的斗志油然而生。 他挺直身躯,随即取出一卷画轴,望向牧天,极为不甘的道:“方才只是我们轻敌,才中了那小子的诡计。我就不信,他一个区区化灵境初期的修士,还能翻天不成?”顿时,一股读书人特有的浩然之气弥漫开来,逐渐充斥了他与牧天之间的每一寸空间。 “嗯?还不走?”牧天感到了空间之中的异样气息,见那三人被自己一剑斩飞,其中一人更是重伤,此刻竟然还有人想跟自己动手。于是他的眼神渐渐眯紧,犹如猎豹锁定猎物,透出丝丝寒意。 这三人能在自己的绝杀之下逃得性命,且未受致命伤害,显然非同小可。他先前已察觉这几人身上散发出的不凡气息,心知他们绝非普通年轻修士,说不定还是某些大门派的佼佼者。 这是他首次遇见与自己实力相近的年轻天才,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好胜之心。 “怎么回事?”怯颜手持天怯狭刀,如闪电般落到牧天身边,她皱眉看向不远处的三人,脸上寒霜如雪,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无妨,只是来了三个不怀好意之人围观你渡劫。我本想赶他们走,没想到这几人实力倒是不俗。”牧天转头看向面色冰冷的怯颜,发现她渡劫之后气息更加沉稳,心中稍安,随口解释道。 “那个丑书生看样子还想对你动手,我去砍了他!”怯颜见那书生一副要向牧天动手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黛眉紧拧,说着就要冲杀而去。 牧天闻言眼皮一跳,他没想到怯颜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随即他一把握住怯颜的手,温柔道:“这个人交给我。刚才他竟然想打你的主意,还敢动手,我不打得他娘都认不出他来,我就不姓牧!” 怯颜闻言,面带笑意地与牧天对视了一眼,然后嘴角微翘,紧了紧被牧天握住的手,温柔道:“那我去会一会那个秃驴。” “他可是化灵境巅峰,你刚进入化灵境……” “切,就只许你越境杀敌,本姑娘也不差!放心吧,我有把握。再说,不还有你这个无敌剑仙在吗?”怯颜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点小女儿撒娇的意味。 牧天对她这百变的性情有些捉摸不透,只得在心中暗叹:“女人果然善变。”随即他眼神一凝,看向那丑书生,一股战意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那痘脸书生,手持古朴卷轴,傲然踱步至牧天不远处,他目光聚焦于牧天身旁美艳不可方物的怯颜,眼神清澈而明亮,神情宛若谦谦君子,朗声言道:“在下幽州浩然学宫君子杨苏生,特来拜见这位姑娘!” 怯颜闻言,瞥了那满脸痘痕却故作君子之态的书生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转头对牧天传音道:“此人乃是天下四大圣地之一浩然学宫的传人,且是年轻一代之翘楚!难怪如此嚣张跋扈。” 牧天闻言,心中顿时明了为何这几人在自己一剑斩生之下仍能全身而退,原来皆是圣地之天才。他对自己的太初剑诀有着绝对的自信,若非非凡之人,定然无法逃脱自己的杀招。 于是,他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丑书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圣地年轻一代第一人,似乎也不过如此?” 怯颜闻言,眼中闪烁着崇拜之色,那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我的男人,自然是天下第一! 见牧天和怯颜两人手拉着手,时而交头接耳,时而眉目传情,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杨苏生不由感到一阵尴尬,进而心生怒意,带着不悦之色道:“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两位如此旁若无人,只怕非我辈修士所应为。” “呸!道貌岸然之辈!”怯颜轻啐一声,满脸都是对这书生的嫌恶。随即,她眸光流转,投向远处的年轻和尚,娇声道:“小和尚,我来与你一战!”言罢,她转头看了牧天一眼,身形如凤凰展翅,翩然向那年轻和尚飞去。 杨苏生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尽是被怯颜轻视的怒意。他冷眼看向牧天,咬牙切齿地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浩然正气!”他仿佛将心中的所有怒气全部转移到了牧天身上,一副要将牧天彻底打残的架势。 话音刚落,他将手中卷轴对着牧天一抛。 牧天只见那卷轴在空中迎风暴涨,化为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那画卷之内的花草树木,虫鸟怪兽乃至人物,竟然都活灵活现,仿佛另成一片世界。 “山河图?有点意思。”他立即明了这是类似空间法宝的一种攻击宝物,只要将人收入画中世界,就能任人摆布。不过这书生的山河图品级只是灵级极品,对自己的威胁有限。 想着与圣地年轻一代第一人对战,牧天开始带上了几分重视,九狱剑势无形而降,瞬间化为两座凝实的剑狱。 一座试图困住向着自己覆盖而来的山河图,一座向着杨苏生笼罩而下。 第121章 首战圣地天才 “哼!雕虫小技!”杨苏生冷笑一声,身形犹如游龙般翻飞,于牧天之剑狱即将成型之际,轻巧地脱身而出,宛若一片落叶随风而去。 随即,他掌心一翻,一柄折扇赫然在手,其上写有诗词数首,每个字似有金光绽放。他潇洒一挥,向着那被牧天第二重剑狱囚禁的山河图一片扇。 山河图猛然一震,仿佛天地间的某种神秘力量被唤醒,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骤然爆发,犹如打开了通往另一界的门户。 牧天的剑狱,在这股力量之下,竟如尘埃般被尽数吸入那画卷世界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天只觉一股莫名的危机笼罩全身,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定,四周的空间仿佛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那汹涌澎湃的空间之力正疯狂地撕扯着他,要将他拖入那画卷之中。 “哼,果然有两把刷子!”牧天瞳孔微缩,心中虽惊不乱。 他左手剑诀变幻莫测,右手镇岳神剑翻飞如电,大日剑气猛然而发,斩向那携带着浩然肃杀之势的“杀”字。 眼见自己即将被吸入山河图内,他心中一狠,体内灵力如江河倒灌,疯狂涌入镇岳神剑之中。神剑剑芒暴涨,犹如烈日当空,随即,日升月落,星河璀璨的剑气狂潮猛然在身前爆发,化作一条狂暴的剑气长龙,瞬间冲进了山河图的画卷之内。 山河图内,原本一片祥和的世界顿时风起云涌,牧天的剑气狂潮如天罚降临,摧山倒树,竭河裂地,疯狂肆虐。 杨苏生面色凝重,他一边全力催动着山河图,一边在心中暗自震惊。这山河图乃是学宫有名的法宝,一向强大而神秘,与人对战更是无往不利。然而今日,在这剑气狂潮的肆虐下,竟隐隐有一种不受控制,被撕裂的感觉。 “哼,那就再给你加一把火!”牧天嘴角一翘,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神剑再起,比先前更加强大数分的剑气狂潮再次爆发而出,带起阵阵空间涟漪,冲向山河图的画中世界。 杨苏生见状,眼中原本的焦急与凝重,瞬间被一抹狡黠所取代。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任由那剑气狂龙如洪流般冲进山河图内,接着大喝一声,声震九霄:“乾坤倒转!” 山河图猛然剧震,仿佛天地间的法则在这一刻被颠覆,紧接着,两股剑气狂潮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犹如狂风骤雨般向着牧天席卷而去。 牧天心中猛地一惊,身形如同鬼魅般瞬间暴退,宛如游龙戏水,灵活至极。 随即,他九狱剑势再次猛然爆发,犹如乌云压顶,笼罩整片天空。他手中剑指不停变幻,宛如指挥着天地万物的神只,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上的威严。 顿时,这片天空剑气如山峦叠嶂,剑狱如城郭巍峨。而那疯狂席卷而来的剑气狂潮,仿佛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引,瞬间转向,如同滔天巨浪般向着不远处正在施法的杨苏生急速淹没而去。 “我艹……”自诩为谦谦君子的杨苏生,在这一刻也不由得震惊怒骂了一声,他身形急速翻飞,宛如落叶随风,躲避着那两股剑龙的追击。 同时,他在手中的折扇扇面之上,以指为笔,疯狂书写,仿佛在与天地沟通,借取无上的力量。紧接着,折扇金芒暴涨,犹如旭日东升,照亮了整片天地。 “仁勇智备,正气凛然”八个大字从扇面之上冲天而起,相互融合,化为一个顶天立地般的巨人。 那巨人面目与杨苏生一般无二,浑身浩然之气缭绕,仿若儒家镇邪的神明,威严而不可侵犯。 他一出现,就抬脚向着牧天踩踏而下,那动作仿佛九天神明要踩死凡间一只渺小的蚂蚁,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力量。在这一刻,天地仿佛都为之颤抖,万物为之失色。 “果然有几分门道!”牧天见状,心中暗自赞叹,他发现自己竟无法躲避那擎天巨脚的踩踏,仿佛天地间的法则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效用。 他凝神望向那从天而降、遮天蔽日的巨脚,眼神清亮如水,透出一股自信。 于是缓缓抬起手中的神剑,猛然间,他挥剑向天一斩,这一斩,仿佛斩断了天地的枷锁,释放出了无尽的剑气。 刹那间,一道庞大无边的清亮质朴剑气横空出世,犹如破晓的曙光,照亮了整片天地。 一剑斩出,剑气如城,却悄然无声,仿佛天地间都为之寂静。那剑气清亮如水,却锐不可挡,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那擎天巨脚狂涌而去。 “什么!” 原本一直盘坐于空中的负剑男子,一边疗伤,一边冷眼旁观着战局。然而,当这一剑斩出时,他瞪圆了双眼,腾身而起,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竟连身上的伤痛都忘却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悚,仿佛看到了天地间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一剑,不仅斩断了巨脚的威势,更斩断了他心中的一丝傲慢与轻视。他意识到,这个青年,绝非池中之物,而是一个真正的绝世天才!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牧天那一剑斩出的如城剑气,只见那无边的清亮质朴剑气,犹如清风拂过湖面,无声无息之间,却从脚底斜斩而上,将那儒家的擎天法相径直斩成了两半。 剑气去势不减,犹如锋利无匹的刀锋,不知又斩裂了多少天上的流云,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噗!”在自己的法相被斩裂的瞬间,杨苏生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也同样被那凌厉的剑气斩成了两半,顿时口中鲜血狂喷,脸色苍白如纸。 牧天见状,嘴角轻扬,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左手对着杨苏生再次一指,那两道依旧狂暴追杀而去的剑气狂潮,仿佛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速度更快了几分,犹如狂风骤雨般向着重伤的杨苏生淹没而去,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势。 第122章 怯颜的神通 “给我起开!”重伤的杨苏生暴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一边疯狂躲避,一边再次催动山河图,只见那画卷光芒大盛,所有剑气再次被收入了画卷之内。 牧天见状,双眼一眯,又岂会让他故技重施? 他的身形瞬间化为一道剑光,犹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眨眼便出现在了杨苏生的身前,猛的一拳递出,拳风呼啸,带着一股磅礴的力量,直取杨苏生的心脉。 “乾坤倒……”杨苏生面目狰狞,就要再次使出山河图的乾坤倒转之术,企图扭转局势。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牧天的拳头直接打的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射而去 与此同时,那山河图也随之翻转,画卷之内的两股剑气狂潮再次轰然冲了出来,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将倒飞的杨苏生,还有正在紧张观战的负剑青年淹没,只留下两道凄厉的惨嚎响彻天空。 就在这时,两道流光突兀从天而降,几乎同时冲入那剑气狂潮之内,卷起浑身是血的杨苏生和负剑青年,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牧天眸光一凝,瞳孔剧缩,犹如寒星闪烁,瞬间捕捉到了那两道流光中蕴含的浓重杀意,以及一股令他心生无力、绝对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 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感涌上心头,他立即把视线投向不远处正与年轻和尚激战的怯颜。 此刻的怯颜,宛如九天玄女降临凡尘,手持狭刀,身姿轻盈,翻飞间打出一道道青绿色的攻击,犹如春风吹过,万物复苏。 而那年轻和尚则浑身佛光熠熠,手持一柄降魔杵,宛若怒目金刚,佛光缭绕间,一道道金色透明的佛影不断显化,将怯颜团团围住,攻势凌厉。 牧天眉头微皱,正欲出手相助,却见怯颜突然收刀而立,猛然抬头向天,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片天空。 而那些向她围攻不休的金色佛影,打出的所有攻击在怯颜的周身竟然全部消散无形。她宛如一位万法不侵的神女,屹立不倒。 紧接着,地面的山岭隐隐震动了起来,所有的花草树木仿佛也变得狂躁不安,无数道绿色的光影从脚下的山岭之中冲天而起,犹如绿色的火焰,将整片天空映成了翠绿。 牧天眼神再凝,终于看清那所有的绿光竟然全部来自山间的每一株植物,无数的植物发出无数道绿光,而每道绿光竟然都是一只若隐若现的植物精灵,有大有小,形态各异,显得极为神异。 这些绿色的精灵在怯颜周围交织飞舞,犹如绿色的绸缎在空中飘扬,眨眼间便凝聚成了一只翠绿的巨大凤凰。 这翠绿凤凰刚一成形,便散发出一股如太古神兽般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渐渐弥漫了开来。这方天地仿佛都变得极为寂静,仿佛都在屏息等待那凤凰的啼鸣。 “你这施展的究竟是何种术法?”光头和尚暂停了攻势,面色凝重地仰望那只遮天蔽日的绿色凤凰,一边询问,一边将所有的佛光凝聚于手中的降魔杵上,那杵上金光闪烁,犹如烈日。 怯颜显得极为吃力,她缓缓收回手臂,凝视着那光头和尚,眼神骤然一冷,口中一字一顿地低吟道:“万物皆有灵性,自然而生,融入我心神,除魔亦能斩神!”话语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光头和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见怯颜启唇,便将降魔杵浮于身前,面色肃穆,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道仿佛凝为实质的金光大佛在他头顶浮现而出,那金佛一出现便如活物一般,手中玄奥的佛印不停变换,散发出庄严的气息。 牧天只见此刻的天空完全变成了半金半绿,那遮天蔽日的翠绿凤凰惊鸣一声,带着隆隆的风雷之声,犹如天罚一般向着年轻和尚席卷而去。 而那金佛猛然睁开双眼,对着从天而降的凤凰一掌推出,那金光佛掌迎风暴涨,化作拍天巨掌与凤凰撞在了一起。 “轰隆”一声巨响,天地为之剧震,空中流云在那无匹的气流冲击之下一扫而空,仿佛天地也为之战栗。 金色巨掌与翠绿凤凰双双爆碎,化为了点点金光和绿光,天空仿佛变成了一条璀璨神奇的星河,美得令人心悸。 怯颜和那年轻和尚几乎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向着地面落去。 牧天眉头一皱,身形化为一道剑光,瞬间接住了怯颜,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感受到怯颜只是因为震荡而吐血,并无大碍,他才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暗自庆幸。 随即他猛然抬头看向那年轻和尚,只见一名老僧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年轻和尚身边。 这老僧出现的毫无征兆,身上散发着一股平和又强大至极的气息,仿佛超脱于世俗之外。此刻正面带微笑地看向自己和怯颜。 “等一下!” 就在那老僧要带着不省人事的年轻和尚离开之时,怯颜突然挣脱了牧天的怀抱,连忙出声阻止。 “哦?”老僧闻言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地看着怯颜,“小施主天赋异禀,已经赢了我这徒儿半招,不知还有何指教?”他话语缓慢而温和,言语中对怯颜不乏赞赏之意。 随即他又把目光定在牧天身上,“不知这位少侠师出何门?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剑道修为,实乃贫僧仅见!” 这老僧始终给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沉稳气质,那如沐春风的话语竟无形之间让牧天感觉心境平和舒适,不由得放松了几分。他心中也对这老僧生出了几分好感。 “唉……看您这么好说话,还是算了,不捉弄你们了。”怯颜原本有些戾气的眼神变得明亮了起来,她看着天空还在不停落下的点点金光和绿光,伸手朝着老僧的方向一抓。 牧天这才吃惊地发现,那小和尚的头顶不知何时竟然长满了碧绿的小草,而那老僧头顶也隐隐有绿光浮现。 第123章 再见轩辕垚 随着怯颜虚空一抓,两道肉眼微不可察的绿光从两位僧人体内飞出,随即消散在了空中。而那年轻和尚头顶的绿草也随之消失,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嗯?”老僧见状长眉一皱,仿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于无形之中中了招。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挤成了一团,充满智慧的老眼之中不时有佛光喷吐。 沉思良久后,他才温和的看着怯颜,单手立于胸前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此等亲近自然的天赋神通真是妙哉!妙哉!” 接着他微笑看向牧天二人说道:“善念起时如莲花绽放般清净无染。心怀善念者佛必护之。此乃我渡生禅寺的佛牌,他日有缘欢迎二位入寺论道。” 言毕,他弹出两佛牌飞向牧天二人,便带着年轻和尚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际。 接住那蕴含古老禅意的佛牌,牧天查看了一番,发现只是一块普通的佛牌,便收了起来,随即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怯颜身上。 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之色,轻声问道:“你所施展的,究竟是什么神通?我给你的《青神》功法之中,似乎并没有这种玄妙的功法。 怯颜闻言,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喜悦,她欢快地抱住牧天的手臂,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自然是你所赐啦!自从饮喝下那融合了七彩霓虹丹的药酒之后,我便领悟到了这神通!自此,我仿佛成了万物之中植物的宠儿,它们对我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亲近。我甚至能操控它们的生长,让它们随时绽放,或是在战斗中为我助阵。” 牧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于怯颜能有如此奇遇,他也是由衷地感到欣喜。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口调侃道:“你让那和尚头上长草,这念头……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怯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顿,凝视着牧天的眼睛,认真说道:“哼,谁让那和尚不长眼,不仅围观我渡劫,还胆敢与你动手。本姑娘没让他浑身长树,已经算是仁慈至极了。不过,你要是以后敢对不起我,我就让你头顶长出一片森林来!” 牧天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恶寒,他摸了摸鼻尖,赶紧岔开话题,笑道:“走吧,我带你!” 言罢,他上前一步,轻轻搂住怯颜那柔软的腰肢,两人身形一动,化作一道璀璨的剑光,宛如流星划破天际,向邵阳城疾驰而去。 沿途,风声呼啸,云雾缭绕,剑光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绚烂的轨迹。 此刻,包厢内皇逸尘正焦急地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而百晓参与王炀两人则并排而坐,一边品酒,一边交头接耳,眼珠乱转,仿佛在讨论着什么的秘闻,脸上洋溢着诡秘的笑容。 见牧天带着怯颜推门而入,皇逸尘见牧天与怯颜同时出现,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即迎了上来,急切地说道:“牧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得立即出发,我刚接到家族传信,不知为何上古宗门的消息泄露,现在大量修士正蜂拥而至,我们得连夜赶回去,否则怕赶不上了。” 牧天闻言,心中一动,他本就打算在上古宗门遗迹中寻找修炼之源和蕴含天地本源之神物,此刻听闻消息泄露,更是刻不容缓。他果断地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走!” 黎明破晓之时,皇逸尘的飞舟如同一道流星,划破夜空,快速落进了一片掩映在夜幕深山之中,却仍旧灯火通明的古朴大殿之前。 刚一落地,牧天就见眼前一间大殿之内,人影绰绰,却安静无声,隐隐有一股压抑之气传出。 步入殿内,他只见大殿之内坐着服饰各异的数十人,人人身上气息雄浑,显然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心中暗自警惕,目光正要扫视四周,发现殿内一大半人都是气质出众,修为几乎都是化灵境巅峰的同龄人。 而另一半则多是一些中年以上、面带威严的灵相境和灵宫境高手。 这些人身穿不同的门派服饰,显然是各大门派的掌权者。 这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尘儿,这边来!” 牧天循声望去,只见主位上正坐着一位面容刚毅、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他心中一凛,知道这位便是皇家的家主,也是此次天才交流大会的主持者。 “啧啧,你们皇家真是越来越不堪了,上古宗门遗迹这么大的事,竟然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领进来。”一道尖锐而刺耳的声音紧接着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只见说话的是坐在左手第一位的是一名贵气逼人的女子,此刻她正用鄙夷的目光扫视着自己一行人。 轩辕垚! 牧天看清那女子容貌,瞬间瞳孔剧缩,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与轩辕垚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此刻见面,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而怯颜此时正盯着轩辕垚旁边坐着的另一名细眉薄唇女子,眼神复杂,眉头紧皱,右手渐渐紧握成拳。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货色!”轩辕垚见牧天等人纷纷看向自己,更是一脸的嫌弃鄙夷之色。 待她看清牧天的容貌,略细的双眼渐渐眯起,眼神渐渐化成了疑惑。 “你又是什么猪狗在这里狂吠?”王炀见牧天和怯颜都没有说话,摸了一下鼻尖上的肉痣,立即满脸怒色,脱口而出,声震大殿。他本就性格豪爽,此刻见有人侮辱牧天,自然是怒不可遏。 “你……找死!”轩辕垚听见有人胆敢如此侮辱她,立即把目光移到王炀身上,眼中戾色一闪,取出一根长鞭,就要出手。 她身为轩辕家族的天之骄女,除了牧天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此刻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 而王炀更是翻手掏出了一个紫砂壶,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出手的架势。他本就身怀绝技,此刻见那女子要出手,自然是毫不畏惧。 眼见场面要失控,一旁的皇逸尘赶紧走上前去,对着主位上的中年人说道:“父亲,这位牧天和他的朋友们,是我专程请来参加天才交流会的青年才俊。” 他说完,目光扫过与轩辕垚坐在一起的数位衣着华贵,满脸傲色的年轻男女,心中对这些不请自来的中天洲五大家族的子弟升起浓浓的不满。 “牧天!!!”轩辕垚闻言,腾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的牧天,早已被龙血和神龙精华改造了身体,更是修炼了那无上传承《太初炼神诀》。他身体高大挺拔,面容清逸出尘,气质沉稳而孤傲,丰神俊朗,早已与当初的形销骨立判若两人。 轩辕垚此刻听见牧天的名字,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她虽然先前感觉这人有些面熟,可确实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是那个已经被献祭给神龙的牧天。 第124章 游戏开始 “牧天见过前辈!”牧天躬身行礼,声音沉稳,他先是向皇逸尘的父亲致以敬意,随后缓缓转头,目光如刀,直射轩辕垚,“轩辕垚,希望你别忘了当日我说过的誓言!” 他的眼神中似有压抑不住的杀意,言语更是冷若万古寒冰,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怯颜闻言,立刻转头看向轩辕垚,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随即秀眉微蹙,冷声说道:“原来这就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今日一见,果然刻薄至极。” 说罢,她悄悄紧握牧天的手,目光再次投向轩辕垚,眼神冷得仿佛恨不得立即将她撕成碎片。 轩辕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她没想到除了牧天竟然有人接二连三,敢在这里与她针锋相对。她紧握手中的长鞭,身上的气息开始涌动,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此刻,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牧天几人身上,他们仿佛都想看清这群突然出现,敢与大陆第一家族轩辕家针锋相对的人究竟是何来历。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氛围如同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皇逸尘的父亲却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古钟长鸣,瞬间将大殿内的紧张氛围化解于无形。 “哈哈……牧天,好一个英雄少年!不愧为是我炎州的青年才俊。”主位上的中年人朗声大笑,打破了殿内的僵硬对峙。 他言语中似乎乐于见到有人能与那嚣张跋扈的轩辕垚针锋相对,对牧天似乎极为欣赏。随即,他大手一挥,豪迈地道:“来人,为这位少年英雄设座!” 言罢,他沉声继续说道:“这位牧天小兄弟,乃是我皇家请来的贵客。某些人不请自来也就罢了,竟还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放肆,难道真当我皇家是泥捏的不成?”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股如摧山倒岳般的强大气息猛然爆发而出,形成一股狂暴的气浪在殿门肆虐,一时间,所有人纷纷竭尽全力抵挡,以免被这股气势所伤。 然而,这股气势似乎只是为了震慑殿内诸人,眨眼之间便消散无踪。 “哼,皇断岳,你以大欺小,又算什么本事?!”轩辕垚轻哼一声,坐了下来,言语间充满了不屑和挑衅。她说完,随即又把目光看向牧天,那目光如刀似剑,仿佛要将牧天彻底看透。 而在她身旁坐着的细眉薄唇女子,也同样看着牧天,但她的眼中却是异彩连连,满是欣赏与好奇。 牧天再次对这中年人躬身一礼,随即也不再看那轩辕垚,正准备携怯颜一起落坐时,一道略带熟悉的声音在耳中响起:“牧兄,轩辕家,乃是大陆的巅峰族群,其大小姐现身,暗中必有强者护航,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牧天闻言,立即转头看去,只见那天衍圣地的后备神子御风麟,此刻正坐在轩辕垚对面,倾着身体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原来刚才是他在向自己传音。 牧天随即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目光却很快被御风麟身边的一位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吸引。 只见那人头戴玉冠,眉心生着一道神纹,似古老的图腾,双眼若星渊般深邃,仿佛有星辰流转,整个人显得神秘而不凡。 他发现此刻这人正看向自己,脸上露出一股淡然的微笑,于是随即也微笑以对,接着便端坐了下来,再次看向轩辕垚,发现她竟然一直在盯着自己。 牧天心知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于是便不再理会轩辕垚的挑衅,淡定从容地与怯颜并肩而坐。 百晓参和王炀则像两名忠诚的护卫一般站在了他们身后。 王炀刚站定,便对着轩辕垚挤眉弄眼,极为嚣张地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那意味不言而喻。 轩辕垚见状,眼神微眯,旋即嘴角微挑,对着牧天几人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那微笑中充满了寒意和杀机,仿佛是在告诉牧天等人:“游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此刻,侍者又引领着三位人物步入殿门,牧天抬眼望去,只见来者竟是之前被自己和怯颜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那三名自命不凡男子。 “浩然学宫,杨苏生!” “青玄道宫,沐风玄!” “渡生禅寺,朴心!” 三人依次行礼,自报家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意。 “哈哈……今夜真是群英荟萃,没想到五大家族和四大圣地的杰出子弟竟在我皇家齐聚一堂,来人,设座!”皇家家主皇断岳闻言,豪迈一笑,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殿内气氛都为之一振。 然而,他接着话锋一转,正色道:“我皇家首次举办天才交流会,竟能吸引四大圣地和中州五大家族的神子们前来,真是让人又惊又喜啊。” 他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势,但细听之下,却暗含着对圣地和五大家族不请自来的不满。 随即,他声音渐冷,面色也沉了下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冲着我皇家发现的上古宗门遗迹而来,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天才交流会的最后环节,便是大家一起开启上古宗门遗迹。” 他话音刚落,大殿内纷纷响起炎州各大宗门和青年才俊们的赞叹声。 “皇家主不愧有大气魄,如此珍贵遗迹,竟愿与众人共享,实乃当世豪杰之典范。” “皇前辈不愧高瞻远瞩,以遗迹开启交流,定能福泽我炎州各方英才共同提升,,功在千秋。” …… 皇断岳微笑伸手虚按了数下,接着有些惋惜道:“不过,那遗迹有强大的神阵守护,连我也无法进入,所以到时候就靠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破阵了。至于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宝物有缘者得之,届时大家各凭本事,生死自负……” 牧天并未去听皇断岳的长篇大论。此时,他环视了一圈所谓的大陆五大家族和四大圣地的杰出子弟,心中明了,虽然这些人,个个都有不凡的倚仗和底蕴,不过在自己眼中也不过尔尔。 只是,牧天心中仍有一丝疑惑。皇逸尘曾说上古宗门遗迹的消息才泄露不久,为何这些来自遥远圣地和中天州家族的弟子来得如此之快,还如此整齐划一,仿佛早就约好了一般。 这背后究竟又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呢? 第125章 我是你的 “我皇家自当以造福天下修士为己任,天才交流大会三日会期一结,上古宗门遗迹便将向所有修士敞开大门,届时,大家各凭本事,各显神通吧。” 皇断岳一番豪言说完,一甩袖袍,龙行虎步,径直离开了大殿,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众人。 殿内众人,有的如风般匆匆离去;有的则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逸尘对牧天敢与轩辕家针锋相对之举似乎极为赞赏,热情洋溢地对牧天几人说道:“牧兄,离日出尚有一段时间,咱们一路风尘仆仆,不妨先到我的小院先休息休息,如何?” “那就叨扰皇兄了。”牧天说完就要离开大殿,忽见一女子翩然而至,她体态端庄,气质淑秀,快步来到牧天身前,温婉如玉,轻声细语道:“公子便是牧天吧?我是天宝殿秦冷霜,今日一见,公子风采卓绝,令小女子心生仰慕之情。” 言罢,她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丝丝柔情,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令人心动不已。 秦冷霜不待牧天回话,便轻轻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递向牧天,柔声道:“此乃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子笑纳。日后若有需要,凭借此玉佩,便可来天宝殿寻我。”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带着说不出的欣赏和关切,令人心生暖意。 然而,牧天闻言,双眼微眯,脸色骤然变冷,他并未理会秦冷霜的柔情蜜意,而是猛然转头看向身边的怯颜。却发现,此刻怯颜正好看向自己,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牧天对着怯颜温柔一笑,一把牵起她的手,转身就要带着怯颜离开。耳边却传来了怯颜冰冷的嘲讽之声:“哼!这是我男人,哪里来的不开眼的狐狸精,真是晦气!” 怯颜说罢,看也不看僵立当场的秦冷霜,直接拉着牧天的手,似在炫耀一般,一步一晃手,带着牧天离开了大殿。 身后的王炀见状不禁笑出声来,赶紧和百晓参一起跟了上去。这一幕看得皇逸尘愣在了当场,一时间忘记了去给牧天带路。 待他回过神来,立马快步追了出去,心中暗自嘀咕:“这天宝殿的大小姐倒是有眼光!” “怎么?看上那个牧天了?”轩辕垚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似乎与秦冷霜很是熟稔,她冷着脸盯着牧天离去的背影,故意问道。 秦冷霜闻言,收回手,缓缓收回手,渐渐握紧了拳头手中的玉佩,面色难看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大殿之中,杨苏生、沐风玄还有朴心,发现那个将他们打的不得不被自己的护道者救走的青年男女竟然也在场,彼此眼光交织,皆是满脸复杂。 安顿好牧天一行,皇逸尘很识趣的离开了,而王炀和百晓参这两个鬼精鬼精的家伙说是要相互讨论修炼心得,眨眼间就消失在院落之内。 怯颜正要甩开牧天的手,却发现早已被他紧紧握住,便没好气的道:“美人自投怀抱,是不是很开心!” 牧天闻言,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尖,微笑道:“那日在从雕像之中出来后,我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呢?”随着话音落下,他看向怯颜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随即他松开怯颜的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令人心酥的体香,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说罢,他轻轻摘下怯颜的面纱,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轻捧着她的脸庞,眼眸之中满是怜惜和疼爱,猛然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那吻霸道而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嗯!” 怯颜嘤咛一声,瞬间瞪大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 接着她仿佛感受到了牧天对她那霸道的占有欲,身体一软,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始笨拙而热烈的回应着牧天唇舌上的炽热。 此时暗夜渐退,晨风温柔,天边一线金红,渐渐照亮天空。 那初升的朝阳,像是被他们的浓情所感染,光芒愈发璀璨热烈,将他们相拥的身影勾勒得如梦如幻。 不知过了多久,牧天极为不舍的离开了怯颜的唇瓣。 他炙热而粗重的呼吸拍打在怯颜的脸庞上,让怯颜不时浑身轻颤,身体发软。 他们俩此刻彼此紧紧环抱,仿佛要融合为一,四目相对间有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讨厌!” 怯颜突然垂首,微肿的红唇轻启,娇哼一声,挣脱了牧天的怀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快速跑进了小院内的一个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她靠在门扉之上,微微喘息着,只感觉浑身发烫,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美好,舌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有些发肿的双唇,嘴角抑制不住的越翘越高。 日上三竿,小院内,牧天端坐于凉亭下的玉桌旁,手中轻抚着那块温润如玉的令牌,眼神深邃,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怯颜则在一旁的地面上盘膝而坐,她手中紧握着一枚灵石,正在修炼。 百晓参与王炀,这两位自从踏入皇家之地,便如同夜色中的蝙蝠,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自昨夜意外遇见轩辕垚后,牧天的心中,便如同翻涌的海浪,无法平静。 昨夜轩辕垚那惊愕的眼神,以及最后嘴角勾勒出的那一抹残忍微笑,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头。 他深知,轩辕垚此人,心如蛇蝎,手段狠辣。昨夜未曾动手,必定是在暗中筹谋,布下天罗地网,欲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若是我天虚之人的身份被他公之于众,那将是无尽的麻烦。”牧天心中暗自思量。 想当年,自己的出现引发了何等惊天动地的抢夺之战,血流成河,连大陆第一家族轩辕家都陨落了三个儿子。 若是身份再次暴露,必将掀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而自己如今实力尚浅,面对问道境以上的帝级大能,几乎无还手之力,一旦身份败露,必将重蹈覆辙,生不如死。 第126章 轩辕塔巍 想到这里,牧天的双眉紧锁,如同山川交汇,手中的玉牌也被他缓缓握紧,脸色凝重,眼中杀气腾腾,宛如寒冰中的利刃。 “绝不能让天虚之人的身份暴露,轩辕垚必须死,而且越快越好。”牧天心中暗自盘算,下定了决心。 “怎么啦?”怯颜似乎感受到了牧天心境的变化,缓缓睁开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看向牧天,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 “我在想怎么尽快解决掉轩辕垚。”牧天神色稍缓,直言不讳。 怯颜闻言,心中了然,对牧天的回答并未感到丝毫惊讶。她眼珠一转,认真说道:“在这皇家之地动手的确不易,但等进入了上古宗门遗迹,我们找个机会,直接将她绝杀。” 怯颜早已将牧天视为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如何助牧天除去轩辕垚这个心头大患。 “不行,她太过危险,我一刻也不想耽误。”牧天站起身来,开始在心中盘算如何在皇家之地将轩辕垚除掉。 “是怕她泄露你的身份?”怯颜仿佛能洞察牧天内心的每一个角落,一语便戳中了他的担忧。 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变得坚定无比。她站起身,走到牧天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语气铿锵有力:“就算全天下与你为敌又如何?大不了我们十八年后再相遇。” 牧天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将怯颜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转头看向她如水的眼眸,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 他闻着怯颜的发香,轻声说道:“别担心,我心中已经想好了,这两天我们……” 牧天说完自己的想法,抬头看向远方天空,只见不时有道道流光,向着皇家疾驰而来,随即他关心的说道:“现在皇家风云际会,随时可能有危险,你回房间修炼会更安全一些。” “不行,这里狐狸精太多,我得看着某人……”怯颜将头在牧天的怀里埋得更深,低声细语,呢喃着说道。 牧天闻言,心中一阵无奈与苦笑。 “啧啧啧……真是郎情妾意,我见犹怜啊。”一道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在院中响起,言语中带着几分冰冷与嘲讽。 牧天与怯颜闻言,心头皆是一惊,二人身形一动,迅速出了凉亭。只见一位身穿明黄锦衣的中年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院中。 此人年约半百,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威严,无形中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立于院中,犹如深渊,又似高山,令人见而生畏。 牧天心中一凛,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无法看透此人的修为。以自己差不多问道境中期的强大神念,竟无法窥视其修为,那么此人至少是御道境以上的帝级大能! 此刻,这人双手负于背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牧天,目光冰冷的,仿佛要将牧天的身体洞穿。 “哼,以为有几分天资就敢对我轩辕家出言不逊,年轻人太过目中无人,只怕活不长咯!”这人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戏谑,似乎已将牧天与怯颜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他话音未落,牧天便感到整个小院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一股仿佛来自天地的禁锢之力瞬间袭来。 接着,他感到四周的空气仿佛化为了太古神山,汹涌澎湃地向他和怯颜挤压而来,似要将自己和怯颜直接挤成肉泥。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而无形,牧天还未及反应,便已被镇压得不能动弹分毫。一股难以抵挡的挤压之力瞬间将他全身包裹,仿佛要将他压成粉碎。 这种已踏入道则之境的大能,早就超脱了一般修士的范畴,心念之间便能与自身道则呼应,道法自然,无形而强大。 牧天曾踏足问道境初期,自然知晓应对之法。他心念电转,正欲调动自己的剑之道则之力相抗,恰在此时,另一道雄浑的身影于空中闪现,对着牧天二人轻挥衣袖,犹如一阵春风拂面而过。 牧天身体一松,顿觉原本如威如狱的禁锢和挤压瞬间消散。他心中一惊,赶紧止住道念,顾不得其他,立即看向身边的怯颜。 只见怯颜此时脸色苍白如霜,黛眉紧皱,剧烈地喘息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地面倒去,显然已受重伤。 牧天见状,心如刀绞,满眼焦急,一把将怯颜抱住。他这才发现,怯颜浑身骨头断裂了近一半,身体瘫软如絮,已是气若游丝。 “老参!”牧天痛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急迫。 “主公,你……”百晓参行若鬼魅,绿光一闪便出现在牧天身前。他话未说完,便发现了院内的情况,脸色一变,瞪圆了双眼,迅速闪到怯颜身边,仔细检查了起来。 “主公,交给我!”百晓参神色凝重,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自信和关切。 牧天看着怯颜脸上微颤的睫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将怯颜小心翼翼地交给百晓参,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用最好的药,以最快的速度治好她!” “得令!” 百晓参卷起怯颜,化为一道绿光,速度之快,仿若瞬移,直接在小院中消失不见。 “咦,这速度倒是一绝!”原本正在与来人对峙的中年人,见百晓参来去如电,不禁有些意外地出声赞叹道。 “轩辕塔巍,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你竟亲自出面以大欺小,此举未免有失风度,更何况此地乃是我皇家之地!”皇断岳淡然开口,言语间虽看似平和,却暗含威胁,犹如寒冰之下暗流涌动。 “哼,果然是一窝叛逆之徒!”那被称为轩辕塔巍的中年人冷哼一声。 接着他眸光如刀,转而盯向牧天,言辞犀利,“今日便给你个教训,若再敢对我人皇家族不敬,下次可就不是简单的骨断筋折了。”言罢,他身形一闪,再次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牧天此刻已手持镇岳神剑,浑身杀意腾腾,面若寒霜,凝视着轩辕塔巍消失的方向,宛如地狱走出的恶鬼,欲择人而噬。 第127章 我现在想去杀人 皇断岳见状,眼神微眯,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不解为何这个年轻人在轩辕塔巍的威压之下,不仅未受伤,反而似有意与之动手。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年轻人究竟哪来的自信,竟敢与御道境的高手抗衡?随即,他的目光落在牧天手中的镇岳神剑之上,瞳孔一缩,似有所悟。 于是他便沉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安心,我保证你在我皇家之地安然无恙!” 牧天原本打算暗中运用“它”那无所不破的异能,加之轩辕塔巍对自己的轻视,突施太虚破狱,让其吃个暗亏。 但见轩辕塔巍已离去,他渐渐放松下来,对着皇断岳郑重抱拳道:“牧天多谢前辈相救!” “呵呵……你是逸尘的朋友,也是我皇家的客人,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皇断岳闻言笑道。 随即他落到牧天身前,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再次落在镇岳神剑上,“此剑来历非凡,切勿轻易示人,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言罢,他不顾牧天疑惑的目光,豪迈地丢给他一株灵药。 牧天接过一看,竟是一株万年药龄、专治筋骨之伤的灵药。他感激地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收起灵药,随即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镇岳神剑,旋即将其收了起来。 他明白皇断岳是在提醒他财不外露、怀璧其罪的道理,于是再次感激道:“多谢前辈。”接着,他又急忙出声问道:“前辈能否提前告知我那上古宗门遗迹的方位?”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唐突,便补充道:“我还是一名阵师,想提前研究一下那上古遗迹的阵法,还请前辈成全。”他言辞恳切,仿佛真的是一名对阵法痴迷的修士。 皇断岳闻言,摇头看了牧天一眼,丢给他一个玉简,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天接过玉简,望着皇断岳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皇断岳不仅大气,而且似乎对自己似乎有种莫名的关照之意。 沉思片刻,他心念怯颜的伤势,旋即快步走进了屋内。一进屋,他就发现百晓参已布下一座繁复玄奥的防御大阵,宛如天地间的锁链,将其中一个房间防护的坚固无比。 牧天通过灵魂契约通知了百晓参一声,随即便如穿花拂柳般,轻松穿越大阵,步入房间。 房间内,怯颜如凋零的花瓣,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而百晓参则盘腿悬浮于床边,宛如一位超脱尘世的仙人。 只见一抹金色光华自百晓参眉心流淌而出,如同晨曦初照,缓缓注入怯颜眉心。 牧天感觉到那金色光华中蕴含的生命神能浓郁至极,让人见之便不由自主觉得精神为之一振,仿佛枯木逢春,生机盎然。 片刻之后,百晓参收功落地,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对牧天言道:“主公无需忧虑,怯颜姑娘的伤不过是骨断筋折,我以本命精华替她疗伤,不出一个时辰,定能让她恢复如初,犹如破茧成蝶。” “好,你有心了。”牧天闻言,目光柔和,转向百晓参,见其枣红色的脸庞上皱纹更深,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惜,温言道:“此番你功不可没,日后我必以百倍之报答于你。” “主公言重了,百晓参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百晓参连忙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我现在想去杀人,你先带着怯颜进入芝田继续疗伤。”牧天声音冷冽说完,又有些疑惑道:“王炀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主公……”百晓参闻言,心知牧天所说要去杀人必与怯颜受伤有关,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今日交流大会已拉开序幕,我与王炀先前在修士交流会上探听消息,听到主公呼唤之时,王炀正与一丑书生缠斗,不知为何,不知为何怎么还没结束?” “修士交流会地点在哪里?轩辕垚是否也在其中?”牧天闻言,眉头微皱,连声发问,语气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寒意。 “就在皇家的演武场,那些对上古宗门遗迹虎视眈眈之辈皆汇聚于此,那个缺乏教养的轩辕垚也在其中。”百晓参回答道。 “好!”牧天眼中寒芒一闪,犹如冬日里的利刃,锋芒毕露,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心悸。 皇家演武场上,人潮涌动,不下千人簇拥在周围,目光熠熠,都聚焦在场中正在进行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斗。 “你们这些垃圾,狗屁的圣地神子,世家世子,以多打少算什么本事!”王炀此刻正被一尊金光璀璨的巨人所包裹。而那巨人周身,一条血色巨鞭如怒蟒缠身,疯狂绞紧,似欲将这金光巨人碾为齑粉。 巨人四周,四件法宝悬浮,各色光芒交织,形成一座无形牢狱,将金光巨人牢牢囚禁于虚空之中。 王炀牙关咬紧,奋力抵抗那蟒鞭之威,言语间满是愤慨与不屈。 “哼!今日定要将你这条野狗碾为血沫!”轩辕垚眸光冷凝,操控着蟒鞭,满脸戾气,对王炀之恨,溢于言表。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忽有一道清亮剑光,凝练如实质,自天而降,锋锐无匹,瞬间将困住王炀的一件法宝斩飞。 王炀顿感压力一轻,眼神骤亮,反应迅捷如电,金光巨人猛然膨胀,挣脱束缚,旋即毫不犹豫,对轩辕垚一指点出,蕴含绝杀之意。 “垚仙子,当心!”浩然学宫的杨苏生,痘脸一沉,手中折扇迎风而涨,化为一幅浩瀚的山水画卷,横亘于轩辕垚身前。 王炀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没入画卷之内,仿佛打入了一片广袤无垠的空间之中。只听见隆隆雷鸣之声,自那不断震颤的山水画卷内传出。 牧天持剑自天而降,落于王炀身旁,脸色淡漠,环视场间众人,目光最终定格在了轩辕垚之身。 他此时目光如刀,令轩辕垚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仿佛被死神之瞳所凝视。 随即,牧天仰头望向天空中那几朵悠然飘浮的白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挑衅的笑容。 第128章 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 “牧兄,这些人简直太不要脸……”王炀一见牧天现身,解救了自己的困境,立刻唾沫横飞,愤慨与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牧天轻轻一抬手,阻止了王炀的滔滔不绝,神色凝重地传音道:“你随时准备进入芝田之中。” 王炀闻言,眼珠一转,摸着鼻尖的肉痣,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牧天几分。他原本毛躁的气质也瞬间变得凝神静气,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哟,这是谁来了?原来是野狗的主人啊。”轩辕垚手挽长鞭,如众星拱月般立于人群中,目光挑衅地看向牧天,言语间满是讥讽。 她接着戏谑道:“哦,对了,听说你的小情人受伤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牧天手持镇岳神剑,神色淡漠地凝视着一脸得意的轩辕垚,目光如寒冰,仿佛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伤了她,杀你一万次,都不够补偿她半分。” “啧啧啧,听听,听听,多么感人肺腑啊!”轩辕垚一脸不屑地嘲讽道,随即话锋一转,挑衅道:“牧天,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动手杀我啊!” “牧天,你不要冲动!”秦冷霜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关切地提醒道。她看着牧天,手指悄悄指向天空,那意思不言而喻,上面有护道者,动轩辕垚必死无疑。 牧天直接无视了秦冷双,径直落到地上,手中的神剑拖地而行,双眸如凶兽般盯着仍旧一脸不屑的轩辕垚,缓缓向她逼近。 镇岳神剑锋锐的剑锋之上,剑气流转,粘稠欲滴,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威能。随着剑尖在地面的拖行,石板纷纷爆碎,令人胆寒。 “牧天……”秦冷霜见状,刚再次张口,就见牧天那噬人的眼神,一时竟忘了劝说的话语。 此刻整个演武场安静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牧天身上,一些人对他指指点点,都想看看他究竟敢不敢向大陆第一家族的大小姐出手! 王炀紧随牧天身旁,身体紧绷如弓,浑身金光渐起,面色凝重无比。他倒不是怕轩辕垚,而是怕她背后的护道者。 但他更相信牧天,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牧天想做,他都将毫不犹豫地跟随,哪怕是死。 轩辕垚见牧天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正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心中想到轩辕塔巍此刻正在云端看着自己,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嗤笑出声:“一个化灵境初期的垃圾,搞得这么悲壮,真是可笑至极。” 牧天在离她半丈处站定,直接无视了轩辕垚的嘲讽。他缓缓抬头,看了眼比先前低垂了不少的云朵,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 他已经发觉自己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显然轩辕垚的护道者轩辕塔巍,已经锁定自己,并且做好了必杀的准备。 他没有在杀了轩辕垚后还能全身而退的绝对把握。 于是,他看着嚣张的轩辕垚,沉声道:“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 言毕,他身上杀气尽敛,缓缓收剑入鞘,转身准备离去。 “我也保证你活不过两天,咱们走着瞧!”轩辕垚见牧天关键时候,竟然忍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不甘,略带玩味地回击了一句。她的话语中带着绝对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牧天的结局。 牧天仿若没有听见轩辕垚的回击,刚转身走了一步,脑中便响起轩辕垚阴险的传音:“如果我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好戏发生呢?”她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嘶声,充满了恶意和威胁。 他立即身体绷紧,站定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在心中略一思量,便直接向着轩辕垚传音道:“你大可公布出去,到时候我就说你轩辕家不仅知道天虚的秘密,尤其是你还得到了神界无上传承功法,我们看看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好事?你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炎州?” 说罢,牧天看了身边的王炀一眼,淡淡道:“你想玩,就接着跟他们玩吧,不过还是要小心点。” “不玩了,没意思,都是些不要脸的垃圾,现在我看着都恶心,还是回去修炼来的舒服。”王炀边走边一脸晦气的说道,还不忘回头扫了众人一眼,满脸的不屑。 牧天刚走了几步,就见身前一道人影闪现而出,拦住了去路,他凝神一看原来是天衍圣地的后备神子御风麟。 “牧天,咱们又见面了,果然一如既往的霸气啊!”御风麟看着牧天眼中满是敬佩之情:“先留步,我介绍我们天衍圣地的神子,也就是我前面跟你说起过的星渊哥给你认识,相信你们俩肯定会一见如故。” 御风麟话音刚落,牧天就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自信而从容的走向自己。 这人头戴玉冠,玉冠之下,眉心一道神纹,似古老的图腾,双眼若星渊般深邃,似有星辰流转,整个人显得神秘而不凡。 “风麟师弟一遇到我,就说他这次历练遇到了一个极为了得的天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这人在牧天身前站定,对着牧天朗声赞叹了一句。 他接着微笑道:“在下天衍圣地岑星渊,牧天师弟不妨多留一会,一起与其他圣地和中天世家大族神子们交流切磋一番,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没兴趣!”牧天看了这天衍圣地神子岑星渊一眼,感觉这人表面低调谦逊,让人如沐春风,实际上却隐隐透露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冷意。 再者,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神子什么的也就那样,对于切磋什么的完全没有半点兴趣。 牧天冷淡的话语和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在岑星渊看来,却是有些不识时务的孤傲。 他虽然认为牧天可能确实有几分本事,不然自己那风麟师弟也不会对他那般推崇,甚至在心中上升到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地步。 不过再如何有本事,他也想不通这个只有化灵境初期,名不经传的牧天,究竟哪来的底气,竟敢这般无视自己和在场的所有天才。 第129章 你可敢再接我一剑 牧天的冷漠让岑星渊心中虽有些不悦,可是他却掩饰的极好,面上依旧温和而自然的劝道:“听风麟师弟每次提起牧师弟你的绝世剑法,都是满心赞叹,不如留下来,让我,更是让在场的所有青年才俊见识一番我炎州青年一代的真正风采。” 言罢,他神色一凛,续道:“若你真如风麟所言,天赋异禀,我愿亲自作保,让你无需繁琐考验,直入天衍圣地,自此龙腾九天,不知牧师弟意下如何?” 牧天闻此言,心中暗讽岑星渊表面大义凛然,实则暗藏机锋,对其以圣地神子之姿妄图衡量自己的行径更是不屑。 然而,当听到岑星渊提及可借此径直入天衍圣地,心中不禁微动。那火维圣墓中的天道玄晶,正是他破解化灵境假境的关键,若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踏入圣地,无疑是省去了诸多波折。 再者,牧天心中已决,这几日必杀轩辕垚,为自己寻一退路也是明智之举。 念及此,牧天嘴角微扬,目光深邃,直视岑星渊,缓缓问道:“若我加入圣地,随后斩杀轩辕垚,天衍圣地是否敢于直面大陆第一家族的怒火?” 此言一出,岑星渊面色骤变,显然未曾料到牧天会有此一问,一时语塞,眉头紧锁,如川字般深刻。 “这……”岑星渊心中暗自嘀咕,世间怎有人敢轻言诛杀大陆第一家族的千金,更何况是有护道者随行的轩辕垚。 他以为牧天不过试探圣地的魄力,于是嘴角微翘,豪迈回应:“我天衍圣地自创立以来,何曾惧过任何势力!” 言毕,他看着牧天,双眸星光熠熠,似有深意,仿佛在说:你对圣地的力量,一无所知。 “牧天,我相信你定会一鸣惊人,或许今日之后,我们便成师兄弟了!”御麟风对牧天的实力满怀信心,见其似对加入圣地产生了兴趣,欣喜而言。 “好!望你言而有信。”牧天对着岑星渊淡然应允,然后又轻描淡写:“若我将此间所有圣地与家族的神子一一击败,是否能在加入圣地时,地位更高一些?” 岑星渊:“……” 御风麟:“……” 岑星渊与御风麟闻言,皆是一愣,无言以对。 牧天则不顾二人反应,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人群。那里众人正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 他眼神冷冽,扫视全场,随手取出一柄灵级高阶长剑,剑尖直指幽州圣地浩然学宫的杨苏生,朗声道:“你可敢再接我一剑?”言语霸气侧漏,仿佛他才是那圣地神子,而杨苏生不过一介配角。 人群瞬间哗然,都想目睹这名不见经传的牧天,究竟有何倚仗,竟敢越级挑战学宫君子。 杨苏生原本悠闲摇扇,此刻面色骤变,折扇停于胸前,心中苦涩难言。牧天的剑气与拳罡他现在仍未完全逼出,此刻再被剑指,只觉浑身难受无比。 他心中暗骂那岑星渊,自知不敌,急中生智道:“打打杀杀无趣,不如文斗,比试炼丹如何?”说罢,他迅速合拢折扇,点指牧天,试图以此回应被他剑指之辱。 牧天摇头,满脸不屑,随即剑尖微移,指向青州圣地青玄道宫的沐风玄:“他不敢,你来?” “哼!我只是不愿与你这等境界低微之人动手,有失身份!”杨苏生被揭穿心思,尴尬之余,立即脱口而出的试图挽回颜面。 “不错,你境界太低,我也没出手的兴趣。”沐风玄似早有预料,连忙接话拒绝,然而他的右手却紧握成拳,发出嘎吱声响,面上强作镇定,摆出一副冷酷且目中无人地表情。 牧天见状,嘴角微撇,剑指一转,对准了脸色早已不自然的漠州圣地渡生禅寺的朴心:“那这位小大师,你来吧!” “阿弥陀佛,干戈起祸端,放下嗔怒念,方得菩提缘。牧师兄,不如我们比试炼器之道?”朴心一脸难堪,只得硬着头皮婉拒。他连牧天身边的女子都不敌,又何敢与牧天交锋。 浩然学宫的君子、青玄道宫的神子、渡生禅寺的佛子,三人都在牧天的剑指挑衅下,竟都婉拒。 这情况让全场愕然,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目光不停在在众人身上流转。 唯有秦冷霜,目光灼灼的盯着牧天,眼中满是欣赏,似为牧天的孤傲与霸气所折服。 而轩辕垚,则满脸疑惑,眼神在众人间流转,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 岑星渊,这位一直自信从容的神子,此刻亦是满脸震惊,目光流转,疑惑不解。他深知这几人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皆是世间青年一代的翘楚,各有骄傲。怎会在如此赤裸裸的挑衅下,顾左右而言他? “此事必有隐情!”岑星渊瞬间洞悉关键,“莫非,这位牧天,便是各大势力苦苦寻觅的,引发‘星光耀九州’异象的绝世天才?” 他猛然凝眉,眼中星光一闪,紧紧锁定牧天的背影,想要彻底将他看穿。 就在这时,轩辕垚身边,一道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既然圣地的人都不愿以大欺小,那我南宫驰,便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他身形如山岳般巍峨,步履沉稳,浑身散发着化灵境中期法体双修的磅礴气息。 法体双修,耗时费力,更需承受炼体之苦,非坚韧不拔之士不能成。然而一旦功成,其力可撼天动地,远超同境之人。 牧天瞥见这南宫驰气息浑厚,自信与霸气并存,虽仅处化灵境中期,然而其实力恐不亚于任何化灵境巅峰的天才。 不过,这在他看来,这南宫驰也不过尔尔。他先前剑指杨苏生等人,实则为加入天衍圣地铺路。既然真要动手,自当首选轩辕垚,以泄心头之愤。 于是,他再次淡然扫视了南宫驰一眼,轻描淡写:“打你一个,未免无趣。” 言罢,他目光如炬,横扫与轩辕垚并肩而立的中天洲其余家族天才,霸气横溢,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同时挑战你们五个,只要你们能接住我一剑,就算我输!” 他持剑一一点过轩辕垚、南宫驰等五人,眼神睥睨而霸道。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都被牧天那超然自信所震撼。 第130章 你小子,不错! “哼,区区蝼蚁,也妄想撼动天穹?先接下我这一拳再说!”南宫驰见自己竟被如此轻视,浓眉紧锁,怒意如狂澜般汹涌,一拳轰出,直击牧天心脉所在。 牧天见这南宫驰拳威浩荡,向着自己闪电袭来,依旧屹立不动,如山岳般沉稳,双眼微眯,体内神龙之力汇聚于左拳,与南宫驰的铁拳轰然相撞。 “砰!”两拳相交,空气如浪涛般翻滚,爆鸣声震耳欲聋。 南宫驰含愤一击,倾尽全力,欲将牧天这狂妄之徒一击毙命。然而,他的炼体神拳撞在牧天的拳头上,却如击在中天洲的帝山,纹丝不动。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反噬,南宫驰的臂骨瞬间碎裂。他面色立即变得煞白,满眼惊骇,还未及反应,便觉胸口如被太古凶兽猛击,巨力似要将他胸膛洞穿,就连神魂都将被打散一般。 “啊!” 南宫驰壮硕的身躯如离弦之箭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如烂泥般瘫软,失去意识。 “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一道老者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伴随其出现的,是一只从天而降的巨掌,带着煌煌天威,欲将牧天碾压成粉。 牧天早有预料,双眸凝聚,将体内“它”的气息汇聚于剑锋,目光掠过昏迷的南宫驰,嘴角勾起一抹狠厉。 “南宫靖渊,你想死吗?”皇断岳的声音如雷贯耳,一道金色剑光瞬息而至。 正欲冲向南宫驰的牧天闻言止步,只见那道金色剑光,如破竹之势切碎镇压而来的巨掌,随即去势不减,穿越空间般斩向空中的老者。 “皇断岳,你竟敢……噗!”空中的老者在这道剑光面前毫无抵抗力,竟被削去一臂! 皇断岳霸气现身,先深深瞥了牧天一眼,再望向那断臂老者,睥睨而冷漠地道:“真以为我炎州无人?谁敢再插手小辈之争,杀无赦!” 言罢,他身上的明黄锦袍无风自动,一股滔天杀意,如风暴席卷而出,空中的云雾瞬间被吹散,露出一道道气息强大的身影。牧天就见那轩辕塔巍赫然在列,此刻正皱眉凝视着自己。 “皇断岳,莫非你也想一人挑战我们所有人?” “呵呵……小辈无知尚可理解,没想到你皇断岳,今日也想以一己之力挑战我们所有人,那就来吧,让我们见识见识你这个轩辕家叛逆的实力。”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在空中响起,言语中尽是不屑。 牧天望去,只见那男子满头白发却面似中年,女子则是一名驼背老妪,二人皆散发出帝级以上的修为,与皇断岳针锋相对。 而其他强者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显然未将皇断岳的威胁放在心上。 “陈显杰、周红霞,既然你们如此迫切想死,那我便成全你们。”皇断岳眼神微眯,右手五指一张,一柄金色神剑幻化而出。接着他紧握神剑,身影突然消失。 牧天只见空中,原本那两名挑衅者所处的空间,瞬间如破碎的镜面,片片折叠,缝隙间金色剑气闪烁,光怪陆离,隆隆作响,仿佛另一个世界正在崩溃,令人心悸。 “轰!”“轰!”两团破碎的空间炸开,两道身影踉跄而出,随即化为两道光芒,卷起场中一男一女,仓皇而逃。 牧天这才发现空中正落下阵阵血雾,而皇断岳满面肃杀,手持金色神剑,傲立空中,对其他强者冷声道:“还有谁不服?” 场间一片寂静,所有强者们面色凝重,良久,轩辕塔巍难以置信地道:“你……竟已踏入合道巅峰?” 皇断岳无视轩辕塔巍的问话,逐一扫过空中的强者,收剑落至牧天身旁。牧天只觉皇断岳身上的气息如深渊般深邃,令人敬畏。 感受到牧天的目光,皇断岳收敛气息,转头看向牧天,微笑道:“你小子,不错!想玩就继续,但别闹出人命。”说着拍了拍牧天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看向场中众人,霸气宣告:“大会继续!”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无踪。 “牧天是吧!今日之事,我南宫家记下了!”场中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望向牧天,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牧天望去,只见那断臂的南宫家护道老者——南宫靖渊,卷起昏迷的南宫驰离去。 牧天手腕一转,剑花翻飞,目光重新投向轩辕垚几人,一脸不屑地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真是无趣。” 说完,他嘴角一翘,嘲讽道:“没了护道者的庇护,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是天才还是废物!” “牧天,以为有皇断岳撑腰就能嚣张?这条鞭子你应该很熟悉吧!呵呵……”轩辕垚嘴角勾起阴笑,手中的长鞭在掌心一圈圈缠绕。 那鞭子正是当年她对牧天动刑所用,此刻拿出来,显然是故意刺激牧天。 牧天见状脸色渐冷,目光如刀,冷冷道:“那就先从你身上收取点利息!” “我也正好把以前未竟之事,彻底做个了断。” 轩辕垚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面色平静,显得从容而镇定,但眼中的戾色却浓得化不开。 她盯着牧天,缓缓走出人群,来到牧天身前站定,向他传音道:“用你从神龙那里换来的神级功法,今日正好用在你身上,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哈哈……” 说罢,她收起长鞭,取出一条琥珀朱绫。那朱绫一现,便如活的朱红灵蛇般绕着轩辕垚周身翻飞,显得极为神异。 “那竟是一件半道兵!”一直紧张关注场内的岑星渊不由惊呼。 其他人皆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翻飞的朱绫,呼吸粗重了几分。几乎场中的所有人都极为艳羡地看着,仿若九天神女的轩辕垚。 御风麟见状,好奇地向岑星渊问道:“师兄,什么叫做半道兵?” “半步道兵之意。你也知道,超越了灵级,进入玄级以上的法宝,世人都称为帝兵。而帝兵之上,则称为道兵。若帝兵拥有器灵,则也称为半道兵。有灵与无灵,对于法宝而言,天壤之别。” 岑星渊解释完,目光移向牧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也有一些期待。 第131章 对战轩辕垚 “本就高出牧天两个小境界,如今又取出半道兵,你是否太过欺人?”王炀走到牧天身旁,手持紫砂壶,言语中尽是不满。 “怎么,先前那般嚣张,现在却不敢了?我轩辕家的底蕴便是如此。有本事,你们也取出自己的道兵,让我开开眼?”轩辕垚一脸得意,鄙视的看着牧天和王炀。 “无妨,你先让开,我就用这柄普通的灵级长剑,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牧天先前见轩辕垚竟取出带器灵的帝兵,倒是有些意外。 但有“它”在,即使轩辕垚取出真正道兵,牧天也有信心让她一败涂地。 “好!我们就让她开开眼!”王炀对牧天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任,他嘲讽了轩辕垚一句,便退到场边。 “王兄,牧师兄,仅凭一把普通灵级长剑,真的能打赢手持半道兵的轩辕垚吗?”一旁的御风麟见王炀退了回来,有些担忧地问道。他似乎已经把牧天当成了天衍圣地的一份子。 “看着就是!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炀摸着自己鼻尖上的肉痣,凝神盯着场中已准备动手的二人,自信地说道。 “半道兵我有时也控制不住,一会要是失手杀了你,可不能怪我!”轩辕垚微笑看着牧天,话语却异常大声,似乎是说给场中所有人听的。 她话音刚落,那翻飞的朱绫突然暴涨,犹如一条血红的九天玄蛇,向着牧天抽扫而去。那扫过的空间,在那强大的威能之下,竟产生了阵阵深深的涟漪,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牧天身形猛然暴退,九狱剑势轰然而出,瞬间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几乎凝为实质的剑气之墙。 “轰!”血色朱绫横扫剑气之壁,甫一接触,便将其轰得支离破碎。牧天心头一震,本想稍作阻挡,未料毫无效用,两者差距之巨,令人咋舌。 心中也对这所谓的半道兵的威能有了新的认识。 他正欲加快速度,拉开距离,不料那朱绫的另一头已经绕至他的身后,此刻他已陷入前后夹击之境。 这还不止,他发现那轩辕垚已然出现在自己的头顶,而她那长鞭如噬人的毒蛇一般,带着风雷之声,正急抽向自己的头颅,明显想要对自己形成绝杀之势。 “牧师兄!”御风麟见状心急如焚,惊呼出声,就要上前救援,却被王炀一把一拽住。 牧天此刻深陷半道兵与轩辕垚的绝杀之局,瞳孔骤缩,犹如寒星凝缩,九狱剑势再起,一狱护顶,一狱护身。头顶之剑狱略显虚幻,而周身之剑狱则凝实无比,宛若实质,透露出坚不可摧的气息。 他心知肚明,半道兵之威,非他此刻所能硬撼,于是,在那半道兵与轩辕垚鞭影即将轰击剑狱之上的刹那,浑身气势如火山爆发,手中灵剑一挥,轩辕垚的长鞭竟被其无声无息间斩断。 随即,牧天身形暴起,化作一柄刺天神剑,直冲轩辕垚而去,犹如破晓之光,划破黑暗,一举挣脱了这必杀的绝境。 甫一脱困,他正要施展绝杀,废去轩辕垚,岂料那半道兵琥珀朱绫快若闪电,瞬间化作遮天红幕,自四面八方急速收缩,欲将自己囚禁。 而那轩辕垚,眨眼间,已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牧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狠厉,九狱剑势再起,身前空间连续形成两道剑狱,间隔数丈,接着他浑身剑之道韵沸腾,体内灵力携带着“它”的气息,如狂潮般涌入灵剑之中。 “轰”“轰”两道剑狱瞬间破碎,就在将被那琥珀朱绫彻底束缚之际,牧天猛然凝眸挥剑,一剑斩生! 那凝实至极的斩生剑气,清亮如水,无声无息间切开了即将裹身的朱绫。他再次化作人影之剑,从那微小裂缝中冲出。 再次脱困,牧天便发现轩辕垚正傲然立于上方,一脸冷傲,又面带意外的看着自己。 不敢有丝毫停顿,牧天双眼一眯,九狱剑势再次瞬发而出,将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轩辕垚困入了凝实剑狱之内。 接着他手中剑诀变幻不停,剑狱之内,立即剑气如洪流暴动,疯狂切割向轩辕垚,犹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正当此时,牧天听见一声如女鬼怒啸般沫厉啸自背后传来,立即发现刚才被自己切开一道口子的那半道兵朱绫吃痛,正怒啸着攻击到了自己身后,疯狂翻滚着向自己腰部卷束而来。 他立即身形一闪,化作流光,于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那半道兵朱绫似已疯狂,再次化作遮天巨幕,比先前更大数十倍,将整个空间彻底掌控。 牧天刚欲逃离出去,便见那红纱般的巨幕突然红光暴涨,化作一座由红色神金铸就的天幕,将这方空间彻底笼罩,而自己被围困在了其中。 他只感觉天地一暗,尚未来得及看清这方空间的情况,空间内便突然涌现出无数细如发丝的丝绦,如红雾弥漫,却快若闪电,向他汹涌而来,犹如万千利刃,欲将其切割成碎片。 牧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神色凝重,心知,这必定是所谓半道兵的特殊神通,其威能肯定非同小可,一丝一毫也不可让其近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自己已陷入绝境,逃无可逃,于是,他立即将手中已剑身破碎的灵剑剑柄,换为了自己自己最为熟悉,并且锋锐无比的镇岳神剑。 就在那无尽丝绦即将彻底淹没他的瞬间,镇岳神剑剑光暴涨,犹如烈日破云而出,带着“它”的气息的剑气,如瀑布一般将牧天裹了起来。 那剑气凌厉无匹,将所有试图穿进他身体的细丝全部切成了虚无,犹如刀切豆腐,轻而易举。 然而,那细丝实在太多,速度又快,而且正在急剧增加,这片空间已经彻底化为了红色丝绦的海洋。 牧天身处其中,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而那海洋的最中心,围绕着牧天的丝绦如潮汐一般汹涌澎湃,将其彻底淹没,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红色线团,彻底将他包裹了起来。 此时此刻,牧天浑身包裹在剑气之中,只觉四周压力剧增,仿佛有千万斤重担压在身上,竟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132章 斩杀器灵 牧天此刻只觉体内灵力如洪水般倾泻,丹田内的太初界珠竟肉眼可见地缩小,他心头一紧,深知若坐以待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心一横,取出一株蕴含浓厚灵气的老药,毫不犹豫地吞服而下。 药力化开,体内灵力再次澎湃如潮,牧天不再犹豫,以“它”的气息为引,手中剑诀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而出! 太初破狱! 一剑斩生! 素月、大日、星河! 随着神剑的飞舞,一连串的招式接连使出,犹如天地间的风云变幻。 在风雷阵阵的剑气之潮的切割之下,那原本厚实如线团的丝绦之球,层层碎裂,接着“轰”的一声猛然炸开。 牧天再次恢复了自由,他眼神冰冷而自信,手中神剑翻飞不停,犹如龙腾九天,在浓密的丝绦红雾之中,日升月落,星河贯空,剑气如潮,向着这方空间的穹顶席卷而出,清理出一条干净的通道。 而他身处剑气之潮的中心,急速向着穹顶激射而去。然而,他很快发现,那只有数十丈高的穹顶,以自己的速度居然数个呼吸间都未靠近半点。 他立即意识到,这方空间有问题! 此刻体内的灵力再次一扫而空,即将枯竭,牧天再次吞下一株老药,手中剑诀依旧不停。 他一边在红雾丝绦之海中快速继续向着穹顶冲去,一边心中急思应对之策。 这里没有阵法,自己也触及不到穹顶,那么只剩下道则了。半道兵必然已经触及了道则的门槛,这半道兵朱绫应该是带有空间神通,否则自己不可能飞不到。 牧天快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对付道则,除了绝对实力,那就只有道则了!”他眼神一亮,“那就看看究竟是你的空间道则厉害还是我的剑之道则厉害!” 随即,他闭目凝神,仿佛在与天地间的古老韵律共鸣,将原本在体外流转不息的剑之道韵,悉数凝聚于左手五指指尖。 接着五指在身前轻轻划过,犹如流水拂过古老的河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冥冥之中的剑之道则交织共舞。 随着牧天的动作,原本红雾丝绦弥漫的空间之内,突然涌起一股锋锐而肃杀的气息。而那原本狂暴汹涌的丝绦浪潮,竟在这股气息之下变得有些迟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你竟然感悟了剑之道则?!”一道血红女子魂影突兀地出现在牧天不远处,那声音尖利而讶异,犹如夜枭啼哭,令人心悸。 牧天见状心中一惊,但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歇。他凝眸看向这突然出现的魂影,竟然是一个人头蛇身的妖魂,此刻眼中正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盯着自己。 他立即明白,这便是那琥珀朱绫的器灵。 似乎感受到了牧天即将施展出的剑之道则的危险,这器灵眼中血茫一闪,瞬间化为一条数十丈长的巨蟒,仿若蛟龙噬月,张开毒牙密布的巨嘴,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着牧天狂吞而来。 而那原本有些迟滞的红色丝绦海洋,也立即变得前所未有的狂暴,所有丝绦竟然也同时化为了数十条血红巨蟒,从四面八方向着牧天吞袭而来,犹如末日降临,万物皆将吞噬。 牧天见状,瞳孔剧缩,面色却依旧沉稳如山。他立即左手并指如剑,向天一引,仿佛在召唤九天之上的星辰。 那似雪如冰的剑之道则,突然如垂落九天的银河一般,轰然出现在这片血红的空间之中,带着无尽的寒意与肃杀。而他体内的灵力则被疯狂抽出,眨眼间几乎枯竭。 随着体内灵力被抽空,以牧天为中心,一条剑之道则长河凭空出现,随即化为数十柄道则之剑,“它”的气息疯狂注入每一柄道则之剑中,道则之剑如数十道流星划过夜空,从四面八方斩向,将所有袭杀而来的巨蟒。 那些巨蟒眨眼间全被斩成了两半,然后条条爆碎,随即被磨灭成了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轰”“轰”“轰”……随着如雷鸣般接二连三的隆隆之声响起,整个空间都仿佛在颤抖。 “啊!” 一道如女鬼怒嚎的凄厉惨叫声突然在剑气长河之中响起,那声音之凄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牧天只觉得自己耳膜仿佛都要被这戾啸之声穿破,双耳生疼不已,但他却依旧坚守如山,未曾有丝毫动摇。 此刻,整片空间重归清明,红雾丝绦如晨曦中的薄雾,尽数消散。 唯有那蕴含着无尽锋锐与肃杀气息的剑之道则长河,若隐若现的环绕着牧天,缓缓流淌,犹如一条穿越时空的剑龙,自亘古而来,带着不朽的威严。 牧天飞速取出两株补充灵力的老药,吞服了下去,接着凝神望向空间之中一处。 只见那里此刻一条剑之道则溪流中,浪潮翻涌,琥珀朱绫的器灵已被打回原形,魂影淡薄得几乎透明,却仍凭借天赋的空间神通,在这剑之道则溪流,中开辟了一个微小的独立空间。 此刻,它宛如风中残烛,摇曳不休,正竭力抵挡着剑之道则的磨灭。 牧天面色凝重,灵力不断输入那剑之道则溪流之中,竭力维持着剑之道则的威能,想要彻底将这器灵磨灭。 “我放你出去,你放过我!”那器灵似乎感受到了牧天的杀意,以人首蛇身的形态看向牧天,双眼之中红芒闪烁,语气微弱,带着一丝哀求,企图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牧天凝视着那双红眼,感觉自己的神魂为之一震。 刹那间,眼前的空间竟变幻成一片绝世灵药遍野的仙境,一股奇异的召唤之力无形之中催促着他,赶紧落入这片宝地采摘绝世灵药。 然而,牧天神念远超普通化灵境修士,心如明镜,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这器灵所施展的精神幻境,自然不为所动。 随即,他双眼一闭,眼前的异象如泡沫般破灭,随即面色一寒,言语如刀,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还不死心,那你就灰飞烟灭吧!”言罢,他手指仿佛带着千钧重担,缓缓向虚空一弹,犹如弹指间便能定人生死。 “你怎么可能……”琥珀朱绫的器灵一脸惊骇,不敢相信牧天竟然丝毫不受她的空间幻境影响。 它话未说完,就感到原本还能勉强抵抗的剑之道则溪流,骤然收缩,那无匹的剑之道则之力,瞬间切碎了它用空间道则构筑的防御。 接着,它被无尽的锋锐道则之力寸寸磨灭,最终化为了虚无。 琥珀朱绫的神金牢狱内,彻底安静了下来,而那环绕牧天周身的剑之道则长河虚影和凝成实质的剑之道则溪流,缓缓消散。 而牧天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形,突然佝偻了下来,仿佛已彻底脱力,浑身颤抖不已,他立即再次取出了一株近百万年的碧影灵泉草,毫不犹豫吞服了下去。 刚才他被迫竭尽全力召唤剑之道则,使用了远远超出了自己这个境界所能承受力量。 要不是自己当初只差临门一脚就完全领悟了剑之道则,再加上曾经踏入问道境,对使用道则有些经验,同时自己体内灵力远超常人十倍有余,这才堪堪用出了这道则神通,最终破解了这琥珀朱绫的绝杀一击,反杀了对方。 此刻牧天一边快速恢复自己的灵力,一边暗自在心中复盘刚才的战斗,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心悸,更是对自己境界太低隐隐有些着急。 第133章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就在牧天以剑狱困住轩辕垚,并用剑气风暴将其淹没,而他自己则被琥珀朱绫彻底包裹困住之后,演武场上顿时响起阵阵惊呼和赞叹,犹如狂风骤起,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星渊师兄,快出手,救救牧师兄!”御风麟原本看得惊心动魄,此刻见牧天被那半道兵的琥珀朱绫困住,不由得心急如焚,连忙向岑星渊求助道,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岑星渊凝眸死死盯着空中已经化为红色神金牢狱的琥珀朱绫,一双剑眉几乎快要拧成了麻花。他手中悄悄捏着一柄极小的传讯令剑,心中一直犹豫要不要现在立即激发。 因为他隐隐感觉牧天就是不久前那个引发星河灿烂,光耀九天异象的人,正是天下各大势力正在寻找的绝世天才。 “不用担心,等会,牧兄就出来了。”王炀虽然嘴上表达着对牧天实力的绝对自信,手却不由自主地将自己鼻尖上的肉痣抠出了血,而浑然不觉。 而杨苏生、沐风玄还有朴心这三个圣地神子,皆是面色复杂的不时交头接耳,或者抬头看天,显然也都在相互交换着各自的想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牧天实力的猜测与震撼。 唯有那些中天洲还剩下的两大家族的世子,都皱眉看向空中,似乎对这场战斗的胜负极为关心。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力量的渴望与追求。 “赵空城,就这牧天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你有把握打赢他吗?”一位陈家的世子问道。 “不知道,毕竟刚才他才使出了几招便被琥珀朱绫给困住了。不过他那剑势形成的剑狱居然连轩辕垚都打不破,只怕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们。”被叫做赵空城的赵家世子刚说完,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接着快速说道:“陈子扬,他会不会就是我们这次出来要找的那个绝世天才?” “你是说……不会吧,这么被轩辕垚杀了,那岂不是,我们大家都白奔波这么久。”陈子扬疑惑又吃惊的说道。 就在场中人心各异的时候,秦冷霜不知何时来到了岑星渊的身边。在岑星渊等人疑惑的目光中,她向着岑星渊传音道:“岑神子,我这有一把半道兵,先借你一用,助你救下牧天!” 说完,她取出一柄尺长的精巧玉刀,极为大方地递向了岑星渊,眼中似乎带着期待。 岑星渊闻言,星眸一亮,旋即看向秦冷霜递过来的玉刀。正要伸手去接时,场中突然风云突变。 他立即望向空中琥珀朱绫幻化而成的神金牢狱,只见原本如神山一般坚不可摧的牢狱内突然传出阵阵如雷鸣般的轰鸣,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他心中一急,刚要再次接过秦冷霜手中的半道兵玉刀去救牧天,便感觉到一股极致冷冽而锋锐肃杀的气息,从那神金牢狱的顶部冲天而出。 他立即抬头,就见牧天手持一柄灵剑已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了神金牢狱的穹顶之上。 牧天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而那神金牢狱则化为一道琥珀朱绫,自空中随风飘荡而下,再不复先前那种犹如活物一般的灵动和霸气。 牧天伸手一招就将那琥珀朱绫给收了起来。随即他看向仍然落在剑狱之中的轩辕垚。 只见此刻轩辕垚正笼罩在一个金色的光盾之中,任由自己那剑气狂潮疯狂切割。而她的那瞪圆了双眼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昭示着她的惊愕。 “卧槽!” “怎么可能!” “在化灵境初期竟然打破了半道兵!!?” “哈哈……我牧兄天下无敌,哈哈……”在所有的震惊声中只有王炀的大嗓门如雷鸣般响彻全场,言语畅快而骄傲。 “牧师兄神了,神了,真是太厉害了,太好了!”御风麟已经彻底化身为牧天的小迷弟,激动得一脸潮红。在化灵境初期打败了半道兵,这等神仙才能创造的奇迹,在他年轻的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 秦冷霜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牧天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强烈的占有欲。她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星辰正在冉冉升起,她的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 而不知何时,再次在空中出现的皇断岳见牧天出现,则脸色一松,嘴角微微翘起。 随即,他对着同样被震惊的全部显出身影的护道强者们畅快一笑:“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炎州修士矮人一截!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而那些天才们的护道者们,则各个沉默不语,面色复杂。他们的心中不知道各自都在想着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无法忽视这个年轻修士的存在了。 “皇断岳,你高兴得太早了,这场比试还没结束呢!”轩辕塔巍冷冷声音从空中传来,虽然话语强硬,但看向被困在牧天剑狱中的轩辕垚时,眼中的担忧却难以掩饰,就像阴云遮住了太阳,满心忧虑。 “帝山令?”牧天感知到了轩辕垚身上的帝山令气息,嘴角微翘,身形一动,便向那被其剑狱囚禁的轩辕垚疾驰而去。 轩辕垚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见牧天收起了自己的琥珀朱绫,面色阴沉如墨,心知那件半道兵的珍贵,即便轩辕家也不多得,如今竟被牧天轻易夺去。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牧天站在剑狱边,冷眼旁观轩辕垚那难掩的慌乱之色,言语间带着几分冷意。 他自知帝山令对使用者灵力的消耗巨大,因此悠然以待,静待轩辕垚灵力枯竭,然后被自己的剑气所吞没。 他强自压抑着那股冲动,不想以“它”的气息直接破开帝山令,将轩辕垚斩杀当场,以免在众多强者面前暴露底牌,再者他也不能不给皇断岳面子,毕竟他刚才说了不要闹出人命。 “哼……有本事,放我出来,你我决一死战!”轩辕垚面色慌乱更浓了几分,她凝视牧天,冷语挑战,试图激将牧天,先让自己脱困。 第134章 残虐轩辕垚 决一死战? 牧天闻言,摇头轻笑,这种伎俩岂能迷惑自己?有轩辕塔巍在天,即便真个生死相搏,牧天也知轩辕塔巍必会插手,自己非但无法取轩辕垚性命,反可能招致致命的威胁。 于是,牧天嘴角微微一扯:“跟你这种废物对战,真是无趣至极。现在我只想以剑气,一寸一寸,将你切割成肉片!”他的话语,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刀锋之利,欲将轩辕垚切碎。 “你!”轩辕垚此刻手中补充灵气的丹药已所剩无几,自知难以持久,于是凤目一凝,不再理会牧天,转而望向空中的皇断岳,高呼:“我认……” “轰”“轰”“轰” 牧天见轩辕垚欲认输,手中剑诀瞬间变幻,剑狱之内剑气狂暴,如狂风骤雨般轰击着轩辕垚的帝山令护盾之上,震耳欲聋之声,将轩辕垚的话语彻底淹没。 随即,牧天身上气势如火山爆发,怒喝道:“你竟还认为自己没输?那便尝尝我无敌剑势的真味!”言罢,他竭尽全力,催动九狱剑势,那剑狱似要凝聚为实质,剑气狂潮汹涌澎湃,如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撞击在轩辕垚的帝山令护盾之上。 牧天心中早就想先从轩辕垚身上收点利息,好不容易有现在的局面,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就认输离去? 此刻,剑狱之内,轩辕垚被剑气浪潮彻底淹没,身影全无。 “我去……这也太猛了!” “他真的只是化灵境初期吗?” “这等剑潮,若是没有帝山令,我根本坚持不了一息。” “牧兄威武!牧兄霸气!牧兄无敌!” “牧师兄威武!牧师兄霸气!牧师兄天下无敌!” 全场就王炀和御风麟这两个牧天的死忠拥趸的声音最为响亮。 而那青玄道宫的沐风玄,面色复杂地望着牧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内心充满了不甘与屈辱。 他自诩为剑道圣地青玄道宫的神子,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却连牧天一剑都接不住。此刻又见牧天之剑势比自己强大数倍,心中骄傲与自负瞬间化为不甘与愤怒。 “轰”“轰”……随着剑狱之内几件法宝接连爆裂,轩辕垚那惊恐无助的厉啸之声,突然从剑狱内传出:“族叔,救我!” “住手!”轩辕塔巍早已做好救援准备,话音如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瞬间出现在牧天剑狱之外,一掌推出,欲将牧天之剑狱打散。 牧天毫无惧色,手中剑诀连变,就在剑狱崩散的瞬间,剑狱内的所有剑气,突然再次暴涨数倍。 “啊……”轩辕垚凄厉的痛呼之声此起彼伏,仿佛正遭受着无尽的折磨。 轩辕塔巍急忙再次挥掌,瞬间驱散了牧天的剑气,然后怒视牧天。 牧天毫不犹豫,身形立即暴退,直至来到皇断岳身边才停下。 此时,他才凝神看向被轩辕塔巍抱住的轩辕垚。只见轩辕垚浑身是血,衣裳破碎,秀发被剑气斩得如癞痢般,原本秀美的面容上满是深可见骨的血痕,惨不忍睹。他的心中充满了痛快,仿佛大仇得报一般。 “你……给我去死!”轩辕塔巍见轩辕垚被牧天剑气伤得如此惨重,猛然转头怒视牧天,狂怒之下,一件九层宝塔式法宝瞬间化为擎天巨塔,带着无尽天威向牧天镇压而下,誓要将牧天打成肉泥。 “你当我不存在吗?”皇断岳见状,手中神剑一闪,瞬间化为一柄开天巨剑,直接斩破空间,一剑斩在巨塔之上。 两件半道兵在空中猛烈相撞,顿时天空仿佛被打碎,场内狂风肆虐,帝级威能四射,众人纷纷逃离,慢者被狂风扫中,吐血而飞。 接着,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皇断岳的金色巨剑再次暴涨数倍,如无敌战神之剑,势如破竹般切碎了九层巨塔最下面一层。 旋即,巨塔塔灵发出痛苦悲鸣,瞬间变小,回到了轩辕塔巍手中。而皇断岳的巨剑气势不减反增,向轩辕塔巍急斩而下,似乎要将其斩杀当场。 “皇断岳,今日之仇,我轩辕家必定十倍偿还!”轩辕塔巍自知不敌皇断岳,留下一句狠话后,带着轩辕垚远遁而逃,眨眼便消失在了天际。 随着空中金色巨剑的消散,皇家的演武场再次恢复了平静。 “多谢前辈仗义援手!”牧天身见状,赶紧对皇断岳抱拳,言辞间满是诚挚与感激。 “哼!你这小子,真是让人不得安宁!拿来我看!”皇断岳瞥了牧天一眼,眸中赞赏之意难掩,嘴上却故作不满,言罢,手掌便向牧天伸去。 “呃……前辈所要何物?”牧天一脸茫然,疑惑问道。 “少装糊涂,把轩辕垚那琥珀朱绫取来,我且瞧瞧。”皇断岳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哦哦……好的,给您!”牧天连忙将琥珀朱绫取出,递给皇断岳。 皇断岳接过朱绫,眉头微皱:“咦?怎无器灵?” “被我斩杀了。” “被你斩杀……什么?你说器灵被你斩杀了?” “不错,已被我化为虚无,彻底消逝。” 皇断岳闻言,深深凝视牧天,随后如丢弃抹布般,将无器灵的琥珀朱绫掷还给他,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日后若遇器灵之宝,能不杀便不杀。自人神大战后,神界封禁太初大陆妖族化形之法,适合做器灵的妖物已极为罕见,其价值甚至超越半道兵。” “不是凡有灵之物,皆可成器灵,为什么非要寻那化形妖物?”牧天闻言,有些不解问道。 “你所言非虚,然而唯有化形妖物作为器灵,方能永葆灵智,甚至不断成长。若以普通妖物之灵为器灵,不久便会灵智渐失,退化为兽魂,道兵之威能也将大打折扣。”皇断岳耐心解释,再次深深凝视牧天,“今夜,到我后院一叙,我有事相询。” 言罢,皇断岳欲离去,却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牧天,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微笑道:“此乃我为交流大会切磋环节准备的奖品,既然你横扫全场,便都赠予你吧!明日还有丹道、阵道、器道交流,希望你再给我更多的惊喜。” “多谢前辈!”牧天感激道谢,目送皇断岳离去后,以神念探入储物戒指,只见其中除了百万灵石外,竟还有一本帝级剑法与一块帝山令。 牧天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哪是什么切磋奖励,分明是皇断岳找借口,赠予他修炼资源与高级功法以及保命宝物。 他对皇断岳的维护与大方感到不解,非亲非故,为何如此掏心掏肺地青睐于自己?虽然自己实力不俗,但是如果仅仅为了提携炎州后辈,这皇断岳做的似乎有些过了。 皇断岳的目的究竟何在?牧天心中暗自思量,或许今晚就会有答案。 第135章 帮我一个忙 “牧兄,霸气冲天,无敌于世!”正当牧天心中泛起涟漪之际,王炀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至,满脸敬畏与畅快,仿佛见证了世间最壮丽的景象。 “牧师兄!”御风麟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牧师兄大发神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眼界大开!”其敬佩之情,犹如江河奔腾,滔滔不绝。 “牧师弟,这是我的神子令牌,你先代为保管。”岑星渊自信而从容的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边说边将一块令牌递向牧天。 “我已通过山门令剑,向圣地掌教禀报了此事,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传来佳音。先在此预祝牧师弟,加入我们天衍圣地。” 牧天闻言,目光一触那令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恍然忆起,自己储物戒指中,正躺着一块与之如出一辙的令牌。那是昔日于蛮荒边缘,为误导王炀而随手取出的。 一旁的王炀,眼见岑星渊手中的令牌,双眼猛地一瞪,旋即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上的肉痣,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就是因为这块令牌,彻底改变了他和王家的命运。 “呃……令牌不急,我更希望能尽快得到天衍圣地的认可,早日成为圣地的一份子。”牧天尽力掩饰内心的波动,装出一副对圣地充满无限向往的神情。 这一幕,让岑星渊与御风麟感到十分满意。然而,王炀闻言却是眼珠乱转,心中盘算着计较,随即开口道:“岑神子,你看我的实力与天赋皆不逊色于人,我也渴望加入圣地,不知能否也为我美言几句?” “哈哈,此事易如反掌,包在我身上!”不待岑星渊回应,御风麟已迫不及待地拍起了胸脯。王炀先前以一敌五的表现,已经彻底证明了的实力。 在场间围观之人的赞叹声犹如潮水般退去后,牧天与王炀并肩离开了喧嚣的演武场,回到了宁静的小院之内。 王炀一脸畅快,眉宇间洋溢着自信的光芒,笑道:“这些所谓的神子、世子,也不过如此嘛!” 牧天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牌,目光深邃,他瞥了王炀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提醒道:“他们的背景和底蕴深厚,切莫被表象所迷惑。” 言罢,他注意到王炀手中尚未收起的紫砂壶法宝,心中一动,说道:“你这法宝与你的功法不太契合,不如试试这个吧!”说着,牧天取出一根赤金长棍,递给了王炀。 王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长棍,仔细端详起来。当他发现这竟是一件失去了器灵的帝兵时,眼神中更是狂热无比,爱不释手。 “多谢牧兄!”良久之后,王炀郑重地对牧天抱拳一礼,微胖的脸上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牧天微微一笑,说道:“都是自己人,这根炎阳赤金棍是我手中仅有的几件帝兵之一,你好好炼化,这几日只怕会有大战。” “好!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我都一棍子打死!”王炀豪情万丈地说道。 入夜,牧天如约来到了皇断岳的住处。皇断岳似乎早已在等待牧天的到来,一见牧天便朗声道:“不用见礼了,赶紧过来!” 牧天闻言,直接走进了皇断岳所在的院子。一进院,他才发现皇断岳的住处竟然极为简朴,除了四周的围墙,院内竟无房屋,只有一片翠绿的草坪。 而在那草坪中央,放置着两个蒲团和一方矮桌,皇断岳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悠闲地品着茶。 “怎么,有些奇怪?”皇断岳瞧见牧天诧异的神情,喝了一口茶,微笑问道。 “是有点奇怪,没想到您这里竟然如此简单而纯粹。”牧天直言回答着,走到了矮桌旁,也不客气,直接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 皇断岳见牧天这般自信的模样,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他端起茶壶给牧天倒了一杯灵茶,缓缓开口道:“今夜叫你来,是想跟你确认几件事,同时也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帮什么忙?”牧天见皇断岳直入主题,也就干脆问道。 这两日皇断岳帮他不少,今日更是为了自己与那些护道者们出手,还赠送重宝给自己。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在牧天看来,他是对自己有恩之人。 知恩图报,牧天向来不会含糊。 “第一,你是那个半月前因破境而引发星河灿烂,光耀九天异象的人,对不对?”皇断岳目光炯炯地盯着牧天问道。 “应该是我!”牧天坦然回答。 “好!”皇断岳得到牧天肯定的回答,赞叹一句,目光中竟充满了欣慰。于是他接着问道:“第二,你来自崀山城,是不是火维圣地的传人?” “不是!”牧天斩钉截铁地回答。 “恩?真不是?”皇断岳有些不信。 “真的不是,您对我有恩,我必不会骗您!”牧天坚定地说道。 “好吧,那第三个问题,你拿着白墨剑主的佩剑,你得到了他的传承?” “剑是他的剑,不过我另有传承!” 皇断岳听到牧天接连否认了自己的两个猜测,眉头不由微皱。于是他有些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能否告知我你的传承和师门?” 牧天闻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略一思量,便认真回道:“传承是我奇遇所得,不过师门嘛……”说到这里,他看着认真倾听的皇断岳,停顿了一下,还是果断说道:“火维圣地!” “你刚才说你不是火维圣地的传人,怎么又……对了,难道你是火维军的一员?” “不是,我就是火维圣地的人!”牧天坚定地说道。接着他反问了一句:“前辈知晓了我的身份是想要如何处理?” 牧天知道火维圣地的身份极为敏感,而皇断岳又似友非敌,他想直接探出皇断岳对自己和火维圣地的态度。 皇断岳听见牧天的反问,意外之余更是对牧天的胆气心生赞叹。 火维军和火维圣地的人,一旦被天下发现基本都是不死不休的追杀,他没想到牧天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自信而大气地承认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微笑说道:“呵呵……好好好!也只有火维圣地和火维军的人才能真正靠得住!” 随即他正色道:“你有所不知,我皇家原本乃是中天洲,人皇家族轩辕家的一支,因为先祖支持火维圣地而被逐出轩辕家,改姓为皇,来到了炎州。所以,咱们也算是一个派系,哈哈……” 牧天在被皇逸尘邀请那日起便被怯颜告知,皇家是轩辕家的叛族,没想到竟是因为支持火维圣地。他在心中不免对皇断岳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更多缘由时,却被皇断岳接下来的话语惊住了。 “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而这件事直接关系到我皇家所有人的生死!”皇断岳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语气中充满了凝重。 第136章 牵魂噬灵绝灭咒 “什么事情如此神秘?”牧天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好奇,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莫急,此事非同小可。”皇断岳缓缓起身,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牧天一眼,仿佛要将他内心的疑惑与惊讶尽收眼底,随即袖袍轻轻一挥,犹如云卷云舒,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 牧天只觉身形一轻,眼前光影变幻,如同穿越时空的错觉,脚下一实,已置身于一座宏伟的地下宫殿之中。 这宫殿被夜明珠照耀得如同白昼,青玉床榻遍布,一排排宛如沉睡的古墓,每张床榻上都躺着一个人,无论男女,皆呼吸微弱,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梦境。 牧天环视四周,心中涌起一阵惊涛骇浪,竟意外发现刚分别不久的皇逸尘,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不远处,面色平和,宛如熟睡。 正当牧天凝视之际,皇逸尘的脸庞似乎轻微颤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错觉,神念随即扫过,却发现皇逸尘原本舒展的双眉正微微蹙起,仿佛在梦境中遭遇了困扰。 旋即牧天瞳孔一缩,心中一沉,双手紧握成拳,随即又缓缓松开,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皇断岳,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断岳面色凝重,缓缓开口:“你难道未曾察觉我皇家有什么奇怪之处?” 经皇断岳这一提醒,牧天细细回想这两日的所见所闻,终于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自踏入皇家以来,除了皇逸尘和皇断岳,他竟未见过第三位皇家之人,那些侍者自然除外。原来,所有皇家人都躺在这地下宫殿中,陷入了沉睡。 牧天皱眉,急忙追问:“难道这里躺着的都是皇家人?” “不错,他们皆中了一种恶毒的诅咒!”皇断岳望着沉睡的族人,一向霸气威严的脸上爬满了忧虑,“这一切的根源,皆在于那座上古宗门遗迹。当初,我们本不该发现它。”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悔意。 “这是什么样的诅咒,竟让整个家族的人都陷入沉睡?”牧天眉头紧锁,他感觉到皇断岳所求之事定然非同小可。 仿佛是听到了牧天的心声一般,皇断岳缓缓解释了起来:“此乃上古巫族的独有诅咒,名为牵魂噬灵绝灭咒!我探查多年,半年前才在一本古籍中寻得此咒的蛛丝马迹。” 他面色暗沉的说着,渐渐把目光移到了眉头已经皱成“川”字的皇逸尘身上,接着道:“这不仅是诅咒,更是蛊术与诅咒的融合之术。即便破了诅咒,还需同时灭杀那牵魂蛊的母虫,否则一样会咒发而亡。即便不破诅咒,每隔十年,也会有一批人咒发而死,同时中咒之人的所有天赋、神魂和修为都将转移到施咒者那里,成为其修炼的养料。” 牧天闻言,心中震撼不已。他神念再次横扫,果然发现不少床榻上的人已经化为了枯骨。 “如此复杂,而且这诅咒竟如此恶毒,还能凭空转移修士的一切修行根基。”牧天心中思量,随即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解决的办法就在那上古宗门遗迹之内?” “正是!”皇断岳眼中似有回忆,“当年我发现那座上古宗门遗迹时,无意间失手杀了一名从中逃出的生灵,接着遗迹入口就被强大的护阵封禁。之后,我皇家之人便开始发病,一个接一个陷入沉睡,至今只剩我一人未受影响。” 他说完缓缓走到皇逸尘身边,眼神满是心痛的看着皇逸尘的脸,伸手轻轻抚平那紧皱的眉头,接着道:“那入口的阵法应是神级的,我破不开,也曾暗中请大陆最强大的神阵师研究了十年,却一无所获。本已彻底放弃,没想到却在此次青神大会上发现了你。” 牧天闻言,凝神看向皇断岳,见他正看向自己,努力控制自己面色不变,但内心却波澜起伏:“难道他发现了我体内‘它’的秘密?”于是他装作好奇地问道:“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你拥有白墨剑主的佩剑,并且今日一剑斩破了轩辕垚那半道兵琥珀朱绫的神金牢狱。我想请你帮我斩开那上古宗门遗迹的封禁大阵。”皇断岳直言不讳的说完,再次走到牧天身前,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牧天隐隐感觉到一种压抑和极淡的杀气,但却强行压制住想逃的冲动,故作惊讶的问道:“有白墨剑主的佩剑就能斩开神阵?” “应该可以。传闻白墨剑主用这把剑直接斩开了天虚,我想斩开区区一座神阵应不在话下。”皇断岳眼中闪烁着期待,盯着牧天的眼睛,仿佛想看透牧天心中的想法。 牧天见状,赶忙将视线转移到皇逸尘身上,左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戴在食指上的一个储物戒指,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斩开天虚只是传言,况且那把剑已失了器灵,现在除了锋锐一些外,我并未发现它有何特殊能力。况且我修为低下,只怕很难胜任。” 他说到这里,再次看到了皇逸尘渐渐皱起来的双眉,略一思量,转头盯着皇断岳,接着道:“不过,我可以把剑借给你。你也是一名剑修,以你的修为持剑,我想应该可以试试,指不定就能斩开那神阵。” “你舍得把剑借给我?”皇断岳闻言,原本有些威严的脸上露出一股微笑,他看着牧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接着便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既然是拯救皇家全族如此重要的事情,这把剑借你又何妨!”牧天大气地说完,将手中的镇岳神剑递向了皇断岳。 皇断岳看着牧天,眼中神光交织,有激动、有感激,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他凝视牧天良久,才将目光转向牧天手中的镇岳神剑。 随即他微微一笑,对牧天说道:“好,不愧是火维圣地的天才,果然大气。我也不白借你的神剑,这是我的佩剑,与你交换几日。待我斩开那上古宗门遗迹的禁阵后,我们再换回来。”说罢,他取出一柄金色长剑,一手递给牧天,一手接过了牧天手中的镇岳神剑,直接收了起来。 第137章 真正的目的? 牧天见状,嘴角微扬,悠然伸手,接过皇断岳手中的佩剑。此剑入手,沉甸甸的,那压手之感,竟与镇岳神剑不相上下。好一柄利器! 他轻轻掂了掂剑,随即收入储物戒指之中,目光如炬,凝视皇断岳的双眸,语带轻松地道:“这就是你今夜找我的事?” “哈哈……这只是意外之喜。我还需要你伴我共探那上古宗门遗迹。待我斩杀那施咒的生灵之时,你以你那奇异而强大的剑狱,封禁那片空间,再以无尽剑气,将空间之内的一切,皆斩为虚无。” 皇断岳手握镇岳神剑,情绪高涨了不少,迅速吐露心中的最终目的。 “你要我以剑狱助你灭杀那牵魂蛊母虫?”牧天瞬间洞悉皇断岳的意图。 “正是。我怕届时首尾难顾,令那母虫逃脱。而你的剑道,异于常人,我相信定能发挥意想不到之效用。这才是我今夜找你的真正目的” “好,何时动手?” “我需要先熟悉一下白墨剑主的佩剑。待一切准备就绪,我自会寻你!” 皇断岳言罢,再次深深凝视牧天,随即袖袍一挥,二人瞬间回到院中草坪。 “那我便静待前辈召唤!”牧天落地后,心中暗松一口气,见事情已商定,便抱拳一礼,大步流星离去。 而皇断岳望着牧天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微眯,似想从牧天的背影中看出些什么? 牧天疾步返回住处,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此时才惊觉自己已浑身冷汗涔涔,恍若刚从幽冥鬼域边缘徘徊归来。 他勉强平复心绪,紧握着那块温润如玉的令牌,静坐不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回想起刚才在那皇家地下宫殿的一幕幕,当他的神识轻轻触碰到皇逸尘的一刹那,皇逸尘那微弱至极的声音,如同幽冥之中传来的低语,“快逃!”两字,瞬间让牧天原本略显放松的心神紧绷如弦。 他当时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与那位看似沉稳和蔼温的皇断岳周旋。 然而,无论牧天如何暗中窥探,都未能捕捉到,皇断岳对自己有丝毫不利意图的蛛丝马迹。这让他心中疑惑丛生,如坠云雾。 于是,牧天顺着皇断岳的话锋,主动取出镇岳神剑作为试探。那一刻,他捕捉到了皇断岳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之色。 “邀请我帮他以剑狱斩杀牵魂噬灵绝灭蛊咒母虫,只怕是个幌子。皇家全员中了蛊咒,唯独他安然无恙,此事定有蹊跷,难道与他有关?” “这只老狐狸,隐藏得如此之深,莫非也想效仿那白墨剑主,剑开天虚,踏入神界?故而才找借口夺取我的镇岳神剑?” “但若他真对我的剑与传承有所图谋,为何之前不直接动手,反而如此大费周章,先是关照有加,又赠功法、帝山令,最后甚至以自己的配剑作为交换?” 昏暗而寂静的房间内,牧天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牌,思绪纷飞。他时而似有所悟,时而又觉得一切如同雾中看花,水中望月,心中的危机感却愈发强烈,如乌云压顶,让人窒息。 念及皇断岳的佩剑,牧天索性将其取了出来,霎时,黑暗的房间被一抹淡淡的金光所照亮,犹如黎明时分的第一缕曙光,驱散了周遭的沉闷。 这把剑,通体金黄,剑鞘上镌刻着古朴而简约的云龙纹,透出一股高贵而典雅的气息,仿佛蕴含着古老的神韵。 缓缓拔剑,房间内瞬间犹如烈日当空,金光闪耀,刺眼得让人难以直视。 牧天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觉这剑上散发的金光,竟让自己的无垢神龙之体都隐隐感到刺痛。 凝神定睛一看,剑身金黄璀璨,上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符文间流转着带有空间切割意味的剑气,显得极为神异,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居然也没有剑灵?”牧天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手握金剑,随意比划了几下,房间内的空间竟隐隐晃动,似乎再一用力便能轻易被割破,展现出这剑的恐怖威能。 “不要随意将皇极剑拔出来,我在其中为你留了一道我的巅峰一击,只要你将灵力灌入剑内,便可激发,关键时候可以为你保命!” 正当牧天准备深入感受这金剑上的剑意时,皇断岳威严中带着一丝和蔼的传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牧天猛然一惊,连忙环顾四周,却未发现皇断岳的身影。片刻之后,他对着虚空抱拳,面带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 随即,他再次凝神仔细打量手中的剑鞘和神剑,然后迅速将神剑收起。接着取出灵石,开始盘腿修炼。 他一边吸收着灵石中的灵力,一边在心中反复思量。刚才他以自己强大的神念,在皇断岳的佩剑剑柄处,发现了一个隐藏得极好的监控阵法。若非他的神念远超同境界之人,恐怕绝难发现。 “这个老狐狸,果然没安半点好心。”牧天心中暗道,开始谋划起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在距离皇家数百里之外的一座巍峨峰顶,轩辕垚缓缓收敛气息,睁开了双眸。 她那曾被牧天剑气侵袭,险些化为肉末的身体,此刻竟奇迹般地恢复如初,只是苍白而憔悴的面颊,透露出她体内尚存的不轻伤势。 回想起之前被牧天残酷虐杀的情景,她的凤眼中燃烧起熊熊的仇恨之火。 一旁的轩辕塔巍,正为她疗伤护法,他关切地看了轩辕垚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温和地说道:“没想到那皇断岳竟然踏入了合道境巅峰。当年先祖念及血脉亲情,放过了他们一马,没想到如今却养虎为患了。”他的言语中,似乎将未能保护好轩辕垚的责任,部分归咎于了皇断岳。 “哼,合道巅峰又如何?在家族的实力面前,他不过是一只稍大一些的蚂蚁罢了。”轩辕垚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这群因支持火维圣地,而被家族除名的叛徒,我迟早要带领人皇卫,将他们彻底踏平!” 第138章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说到这里,轩辕垚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皇家所在的方向,她的声音如冰,咬牙切齿地道:“竟然浪费了我一枚珍贵的回生焕血丹。那个牧天必须死,而且我要当着皇断岳的面,将他彻底打成虚无,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言罢,她取出了一块玉佩,看了一眼,随即紧紧握在了手心。 轩辕塔巍见状,疑惑地问道:“为何今日你不用这玉佩,反而……” 轩辕垚冷哼一声,解释道:“我原本是想先认输,等脱困之后再对牧天一击必杀。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阴狠,后面我根本来不及取出玉佩。幸好有族叔你及时相救,否则我只怕不死也要彻底变成废人。” 轩辕塔巍点了点头,沉吟道:“在皇家有皇断岳保护,我们确实很难杀他,除非等他离开皇家。” 轩辕垚笃定地说道:“有我爹的巅峰一击,明天他必死无疑!我就不信皇断岳还敢杀我!” 说完,她再次盘坐下来,吞下了几枚丹药,继续疗伤。而轩辕塔巍看着自己手中少了一层的宝塔法宝,眼中闪过一抹肉痛的神色。 次日,当太阳再次攀升至天穹之中,牧天终于结束了修炼,手持那柄皇极剑,步入了院中。 只见王炀早已在院内,手持炎阳赤金棍,舞动得虎虎生风,棍影翻腾,宛如火龙狂舞。 见到曾经那个玩世不恭的王炀,如今变得如此勤奋,牧天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他缓缓走向院内的凉亭。 “牧兄,今日是那炼丹和炼器的交流会,你有没有兴趣再去打一打那些不可一世的神子、世子们的脸?”王炀见牧天走出,收功持棍,一边跟随着牧天的步伐踏入凉亭,一边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虽未曾亲眼见过牧天炼丹炼器,但在他心中,牧天早已是无所不能的神人。 王炀的目光落在牧天手中那柄金光灿灿的神剑上,眼珠一转,好奇地问道:“咦,你这剑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皇家主的佩剑,我与他暂时交换了佩剑。”牧天淡然回答。 “什么?盖世大能的佩剑!”王炀闻言,双眉一挑,就要伸手去拿牧天手中的剑。 牧天见状,嘴角微翘,随手一让,轻松地躲过了王炀的胖手,接着将皇极剑轻轻放在了凉亭内的玉桌上:“这种神兵岂能随便乱拿,小心被剑气所伤。” “哦,对对对……是我大意了。”王炀闻言,低头看着皇极剑上流转的剑气,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对了,咱们去看看老参为怯颜疗伤的怎么样了?”牧天说着,一把拉住王炀的手臂,直接将他带入了百晓参先前为怯颜疗伤的房间内。 这个房间被百晓参布置了一座强大的防御阵法,牧天感觉应该能隔绝皇极剑上监控阵法的探查。 王炀几乎是被牧天拖着走进了房间,虽然他一路上眼珠乱转,满心疑惑,但却极为聪明地没有出声。 来到房间之中,他立即皱眉,疑惑地看向牧天,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牧天面色凝重,认真地对着王炀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仿佛即将到来的风暴已经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皇断岳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他都感觉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 “什么情况?”王炀闻言,瞬间瞪圆了双眼,目光如炬的盯着牧天。他还是第一次从自信而霸气的牧天口中,听到他把话说的这么严重。 “牧公子,家主特遣我来,请您移步交流会现场观战!壮我炎州声威,还望您能现身一见!”话音未落,一名侍者的声音便在院中响起,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牧天闻言,眉头轻轻一皱,心中暗自思量:“这刚脱离了监控,皇断岳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派人前来?” 他对皇断岳的阴险更加戒备,那种随时可能毙命的危机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立即作出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向正满头雾水的王炀用力眨了下眼睛,随即挥手将其收进了芝田之中。他佯装沉声对王炀道:“你就在这里为他们护法,我先去交流会看看!”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先来到凉亭,拿起了那柄金光闪闪的皇极剑。接着,他转身对那侍者道:“既然皇前辈有请,那咱们便立即前往,带路吧。” “对了,今日的交流会,还有哪些圣地神子和中天家族的天才?”牧天随口问道,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战意。 “所有人都在!” “所有人都在?”牧天微微一愣,随即追问道,“那南宫驰和轩辕垚也在?” “是的,一个不落,都在。而且正是因为咱们炎州的天才不敌那些家伙,所以家主才叫我来请您出山。” 侍者似乎对牧天充满了敬佩,一路上对他的随口问题,都知无不言地回答。 牧天听说连昨天被自己重伤的南宫驰和轩辕垚都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他们昨天伤得有多重,他可是最为清楚。没想到一夜之间都恢复了,看来这些人的底蕴真是非同一般。 “既然轩辕垚也在,那么……”牧天心思一转,眼中杀气升腾。 他暗自思量:“既然皇断岳对我不安好心,那么今天索性就把事情闹大。如果我杀了轩辕垚,我看皇断岳如何应对大陆第一家族的怒火。” 边走边盘算间,牧天跟随侍者来到了一座秀美的宽大崖坪之上。 只见崖坪四周苍松翠柏林立,而另一侧,则是一道巨大的峡谷,那峡谷内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此刻,崖坪之上,一名身青衣紧带,气质出尘的年轻修士,正在与沐风玄比试炼丹。 而场内所有人都在安静看着这两人,不时有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牧天一出现在崖坪之上,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一些炎州的修士,更是对牧天充满了敬佩与狂热。 大家纷纷主动为牧天让出了一条通道。 牧天发现自己一出现,那坐在主位上的皇断岳立即向自己看来,眼神中带着对后辈的浓浓欣赏之意,仿佛是一位喜欢提携后辈的得道高人。 他在心中对皇断岳一阵鄙视,面上却感觉如如沐春风一般,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第139章 仇人再见面 “我们炎州已经连输三场,此刻,炎州药神门的大弟子正与青玄道宫的神子沐风玄,比拼炼制蕴灵融神丹。看这情形,只怕我们又要输一局了。” 牧天还未及行礼,耳中便响起了皇断岳的传音,言语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与忧虑。 牧天对着皇断岳抱拳一礼,传音回道:“我虽对炼丹、炼器有所涉猎,但并不擅长,只怕要让您失望了。” 牧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其实他的炼丹、炼器水平其实并不差,想当年他乃是神界神庭的神子,但重点是现在他炼丹、炼器主要依靠“它”来保证成功率。 而昨日与轩辕垚大战之后,丹田之中的太初界珠已经缩小了三分之一,牧天可不愿意为了什么炎州青年一代的荣誉之争,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动用“它”,浪费这来之不易,更与自己性命攸关的宝珠。 “真的吗?”皇断岳闻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相信。牧天看他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于是更加诚恳地说道:“确实如此,我并无虚言。” 说话间,牧天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机锁定了自己,他立即转头看向杀机的来源处。 只见恢复如初的轩辕垚正坐在不远处,一双狭长的凤眼,如毒蛇一般盯着自己,脸上满是戾气,一副恨不得立即将自己大卸八块的神情。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牧天随即皱眉,目光如刀地回看了过去。他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着不屑与必杀的情绪,仿佛在对轩辕垚说:“你尽管来试试,看我能否再次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 两人之间的空间渐渐布满了杀气,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四周围观的人群感受到崖坪上的异状,纷纷把目光转向他们,都想看看,他们之间还会有怎样的争斗。 而更多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牧天身上,胆敢明目张胆,挑衅大陆第一家族的大小姐,并且差点将其杀死,而自己却毫发无损。这天下估计也就独此一人了。 不少人看向牧天,眼神中都带着深浅不一的复杂情绪。有惊叹、有好奇、有嫉妒、也有畏惧。 他们都在猜测,这个看似年轻的牧天,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和背景,才敢如此大胆地挑衅轩辕垚。 而牧天却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些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他的心中只有一股强烈的战意和决心在燃烧着。 皇断岳见牧天与轩辕垚之间,杀意如藤蔓般缠绕,双方都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不由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牧天,缓缓传音道:“只要你身处皇家之地,便无人能伤你分毫!”此言一出,看似是在安慰牧天,实则霸气侧漏,尽显其身为皇家之主的威严与自信。 牧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目光闪烁,试探性地问道:“若我此刻将她斩杀,您是否能护我周全?”言语间,他眼神中透露出对皇断岳实力的好奇。 皇断岳闻言,哈哈一笑,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除非有十个我联手,否则这天下之大,无人能兜住此等风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轩辕家实力的认可。 “明白了!”牧天心中一凛,他已然试探出皇断岳的态度,也侧面窥见了轩辕家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实力。 十个合道巅峰才能与之抗衡的家族,果然是大陆第一的人皇家族,实力之强,令人咋舌。 牧天心中盘算着,他有把握利用皇断岳藏在皇极剑内的巅峰一击,再借助“它”的气息,运用太虚破狱之招,直接绝杀轩辕垚。 既然皇断岳无法兜住此事,那么今日轩辕垚必死无疑!牧天心中暗自思量,这皇断岳敢暗中对自己心存不轨,那么自己索性将事情彻底闹大,让皇断岳也陷入无法收拾的境地。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开始细细筹谋如何创造那绝杀的一刻,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嘭!”一声突如其来的爆鸣,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牵引至场中那两位正激烈比拼的身影上。 牧天循声看去,只见神药门的大弟子,此刻一脸黑灰,满目怒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他不由眉头一皱。 “此番因受他们杀气影响而炸炉,让我功亏一篑,此局不算!”神药门大弟子,皱眉对着皇断岳说道,言语间将失败的责任,完全归咎于牧天与轩辕垚的干扰,仿佛自己本应是那稳操胜券的一方。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丹香便从沐风玄的丹炉中飘散而出,如同春风拂面,让人精神一振。 牧天就见沐风玄手上丹诀一掐,数颗丹药便如同流星般从炉内飞出,被他依次装入了早已备好的玉瓶之中。 “炼丹之道,讲究心性火候,你心浮气躁,极易受人干扰,还需多加修炼心性,否则今后只怕也难成大器。”沐风玄看向身边那神药门不服气的大弟子,傲然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教训意味。 言罢,他看了一眼牧天,眼中带着浓重的不服之色,似欲挑战,仿佛在说:“你虽强,但我亦不弱!” 神药门大弟子闻言,心中怒火更盛,正要回击,却听皇断岳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胜败乃常事,无需挂怀,以后勤加修炼,勇猛直追便是。” 说完,他看着场中有些意气风发的沐风玄,不由眉头微皱,扫视了一下全场的炎州修士,一时间竟找不出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人。 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落到了牧天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牧天看了一眼傲立场中的沐风玄,他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直接忽略了他,再次看向斜对面的轩辕垚。 他发现此刻轩辕垚正冷眼看向自己,那眼神中充满了挑战和不服。 于是随眼珠一转,迈步向着场中走了一步,指着轩辕垚冷冷说道:“我只想再与你这个大陆第一家族的大小姐再切磋一下,至于跟其他人比,我没兴趣。轩辕垚,除了对战,炼丹、炼器你随便挑,怎么样?” 言语间充满了对轩辕垚的不屑和毫无道理的自信。 第140章 真巧,我也要杀了你 牧天话音一出,让原本脸色有些暗沉的皇断岳眼神一亮,随即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牧天,你的对手应该先是我!”沐风玄见自己被牧天轻视,眼中闪过不服,略带不悦地说道。 他在剑道上完全不是牧天的对手,正想找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局,不曾想牧天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中,不由心生怒意。 他堂堂青玄道宫的神子,又何曾遭遇过这等奇耻大辱。 然而,不待牧天说话,轩辕垚便已经冷笑着走到场中,看着牧天自信地说道:“风玄师兄你先休息一下,就让小妹先让这个跳梁小丑,见识见识我轩辕家的炼丹绝技!” 她说完,取出了一个金色丹炉,挑衅似的看向牧天,仿佛在说:“你准备好了吗?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炼丹!” 牧天见她答应了下来,嘴角一扬,便毫不犹豫手持皇极剑,走到了场中,来到了轩辕垚的身边不远处站定。 他取出了自己的防荒鼎,那鼎身散发着淡淡的宝光,但是在轩辕垚帝级的丹炉面前,确实显得太过寒酸了一点。 “竟然连丹炉也是帝级的,这大陆第一家族果然名不虚传。”人群中有人惊叹道。 “这丹炉定然也是一件不俗的帝级法宝。” “牧天怎么才拿出一件灵级中品的丹炉,这回只怕咱们又要输了。” “这牧天看来除了手中那把剑有几分门道,其他的也没什么。要是没有那把剑,我估计他什么也不是。” 牧天对场中这些议论这充耳不闻,他眼神坚定而自信的看着轩辕垚,仿佛在说:“无论你的丹炉如何,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轩辕垚一手负于背后,缓缓转身,面向牧天,嘴角微翘,言语如刀,低声说道:“今日,我誓要杀了你!” 牧天闻言,手中的皇极剑杵在身前的地上,一手扶着剑柄,同样微笑回应:“真巧,我也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牧天身上的灵力猛然涌动,伴随着“呛啷”一声,他瞬间拔出了皇极剑,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光突兀斩向对面的轩辕垚。 与此同时,他激发了皇断岳藏在剑中的巅峰一击,将体内灵力连同“它”的气息,疯狂灌入皇极剑内。 手中剑诀一掐,牧天快速挥剑向天一引,以最快的速度竭力施展太虚破狱。 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轩辕垚狞笑着盯着牧天,背后的那只手快速来到身前,手中的玉佩光华一闪,一座巨大的钟影突兀出现,直接撞破了空间,向着牧天镇杀而去。 剑光与钟影眨眼相遇,两道合道境巅峰一击的碰撞,仿佛两个星球的撞击,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 整个崖坪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瞬间爆碎开来,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牧天刚打出太虚破狱,便立即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心中一凛,立即闪电般取出皇断岳给的帝山令,灵力疯狂涌入其中。然而,他却感受到这帝山令竟毫无反应。 “不好!是假的!”他心中一凉,就在这毫厘之间的耽误下,那毁天灭地的威能已经横扫而来,瞬间将他吞噬。 他心中刚升起取出自己帝山令的念头,就感觉自己的无垢神龙之体,在这无匹的威能冲击之中,仿若一颗鸡蛋被太古巨人踩中,立即就要爆碎开来。 牧天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他一边面目狰狞地暴退,一边竭力激发刚取出来的帝山令。 可是还是太晚,就在身体要彻底爆碎开来的瞬间,他突然感觉身体一暖,那死亡的阴影似乎暂停了一下。 他顾不得其它,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立即全力激发了帝山令。几乎在激发帝山令的同时,那无匹的威能瞬间冲击到帝山令的护盾之上。 牧天只感觉自己被整片天地击中,身体在摇摇欲坠的帝山令护罩之内,被震荡得吐血连连。 而他的身体,在这无匹巨力的冲击之下,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向着天空激射而去。 这一切,仅仅在半个呼吸之间发生,崖坪上的众人全然未曾预料。牧天与轩辕垚之间,本是一场炼丹的比试,却骤然间演变成了惊天动地的对战。 崖坪爆碎的刹那,所有人心慌意乱,纷纷急于逃离,然而终究慢了一步。那毁天灭地的威能,如同狂暴的巨兽,瞬间就要将所有人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断岳与隐藏在暗处的天才们的护道者,几乎同时出手,数十道强大的攻击,不约而同,从天而降,瞬间将这团狂暴的能量阻挡了下来。 年轻的天才们,才得以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纷纷逃离,避免了被一网打尽的命运。 风暴渐渐平息,众人的心仍旧在剧烈地跳动,待所有人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在那爆碎崩塌的崖坪处,轩辕垚身上笼罩着一个淡淡的金色护盾,她整个人飘浮在空中,抬头仰天,面色狰狞,一动不动。 只有她那瞪圆的双眼,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遭遇的极致恐怖。 而牧天,已彻底被那狂暴的能量击飞,不见了踪影,仿佛被这片天地彻底吞噬。 “垚仙子,你怎么样?”杨苏生率先冲了上去,关切地喊道。 接着,所有人发现了轩辕垚的异状,纷纷好奇地围拢了过来。 轩辕塔巍和皇断岳几乎同时出现在轩辕垚的身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他们刚一落下,轩辕垚那木然的身体突然爆碎,鲜血和肉块四射,刚围拢过来的人群纷纷四散躲避,场面一片混乱。 “大小姐!”轩辕塔巍大惊失色,面色瞬间惨白。他快速挥动袖袍,将轩辕垚的所有血肉全部收进了袖中,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接着,他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皇断岳,又快速转头,凝眸看了一眼牧天逃走的方向。 眼中杀意盈天,身形猛然消失不见,带起的气浪,将四周正震惊发愣的其他人吹得人仰马翻。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和迅速,待所有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场内只留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片狼藉。 而那血腥味,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烈一幕,让每个人的心头都感觉到难以置信的震惊。 第141章 疯狂逃遁 皇断岳满面震惊与疑惑,目光如炬,射向牧天被轰飞消失的天际,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脸颊微微颤抖,似有一座火山在他胸中沸腾,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片刻的沉寂后,他猛然暴喝:“上古宗门遗迹提前开启,所有人,速往此地集结!” 言罢,一枚玉简自他手中脱落,而他自身则化作一抹流光,向牧天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牧天被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怖威能击飞,宛若断线风筝,不知横飞多远,直至稳住身形,才惊觉自己周身竟覆盖着一件金鳞神甲,片片金鳞,犹如龙鳞般密密麻麻,将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紧紧包裹。 “幸好有这荒甲护体,否则,只怕连轮回之门都无缘得见!”牧天心有余悸,暗自庆幸。 他未曾料到,轩辕垚竟与他存着同样的杀心,欲将他彻底抹杀。好在,他在九死一生中觅得一线生机,此刻心跳如鼓,后怕之情仍难以平复。 “轩辕垚,应是已被我杀了吧!”牧天一边强自镇定心神,一边回望皇家所在,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这样逃离皇家的好机会,不容错过,必须速速离去!”念及轩辕垚之死,又联想到皇断岳对自己不怀好意,牧天心中警兆骤起。 他眼珠一转,再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检查自身伤势,一股脑儿地将体内灵力与肉身神力尽数逼出,犹如江河倒灌,注入皇极剑中。 顿时剑光暴涨,划破苍穹,身后更是带起阵阵空间涟漪,宛如时空扭曲,牧天便在这股力量的裹挟下,向着上古宗门遗迹的方向,破空疾驰而去。 “小子,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轩辕塔巍誓要将你碎尸万段!”轩辕塔巍怒吼之声,如雷霆炸响,穿透云霄,直击牧天耳畔。 牧天心中猛然一惊,暗叹:“来的好快!”念头刚起,便察觉身后不远处,轩辕塔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连连闪现,仿佛穿梭于虚空之中,每一步跨越,都让他与牧天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他见状,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阴影步步紧逼,却已至速度极限,无力再逃。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疾驰的风中,他的心,也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感油然而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牧天灵光一闪,决意一搏。 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调动体内“它”的气息,将其附着于皇极剑之上,期盼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现实却如一盆冷水浇头,“它”的力量对速度的提升竟是毫无助益,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与无奈。 “难道,天要亡我于此?”眼见那轩辕塔巍已越来越近,牧天心中呐喊,却未曾放弃,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牙关紧咬,心中盘算起下一个对策。 “给我死!”轩辕塔巍的怒吼,再次如雷鸣般在牧天耳畔炸响,震得他心神俱颤。 刹那间,就见一道擎天巨掌,自后方汹涌而来,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逼自己的后心。 牧天心知不妙,轩辕塔巍的追击已至,生死存亡,只在一瞬。他面色开始变得狰狞,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瞬间激发了手中的帝山令。 同时调动九狱剑势,凝聚成罡,护住后背,犹如铜墙铁壁,欲挡这惊天一击。 “轰!”巨掌如约而至,与牧天的剑势之罡猛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剑罡虽坚,却在巨掌之下寸寸碎裂,最终轰然一声,巨掌重重拍在了帝山令的护罩之上,空中顿时响起一声惊天厉啸,震耳欲聋。 牧天借势而飞,借助轩辕塔巍这一击之威,速度猛然暴增,犹如流星划过长空,瞬间又拉开了与轩辕塔巍之间的距离。 然而,他体内却是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御道境的暴怒一击,即便有帝山令相护,那传导过来的震荡之力,仍让他伤上加伤,痛彻心扉。 牧天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一边全力驾驭镇岳神剑,一边暗自心惊于御道境大能的强大实力。他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心知自己已陷入绝境,眼见轩辕塔巍的身影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心中急思应对之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突然,一道流光瞬息而至,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牧天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取出一柄灵级长剑,将体内“它”的气息全部凝聚于剑锋之上,犹如龙吟虎啸,剑意滔天。 毫不犹豫转身挥剑一斩,剑光如雪,寒芒毕露,带着一股毁天灭地之势,猛然斩出。 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一分为二,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那即将击中牧天的流光,在这股剑光之下,无声无息地被切成了两半。两道流光擦着牧天的身体一晃而过,消失在了前方。 牧天只觉一股劲风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原本降下来的速度竟又快了几分。 他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松懈。于是,更加疯狂的将体内的灵力灌入脚下的皇极剑,保持着极致的速度,继续向前疾驰而去。 轩辕塔巍见状,心中讶异更甚,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两道绝杀一击,竟被这个化灵境初期的牧天,如此轻松地化解。 他眼中杀意更浓,犹如实质,穿越空间的速度再次提升,显然已不愿再与牧天纠缠。 牧天察觉到身后轩辕塔巍的闪现频次愈发急促,距离正在飞速拉近,他眼眸一凝,果断丢弃手中已无剑身的剑柄,再次取出一把灵剑,准备全力施展“一剑斩生”,以阻挡轩辕塔巍的追击。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远处一座雪峰映入眼帘,牧天瞬间眼前一亮:“雪峰山,上古宗门遗迹终于到了。” 他不敢怠慢,立即催动脚下的皇极剑,快若闪电,瞬息之间便已至山脚之下。 刚一落地,牧天便觉头顶天空一暗,只见轩辕塔巍的宝塔法宝,如山岳般,破碎空间,向着自己急速镇压而下。 第142章 人心各异 他心中一狠,双眉紧锁,收起手中灵剑,手持皇极剑,浑身气势暴涨,犹如战神附体。 “一剑斩生!”牧天低喝一声,剑光如龙,划破长空。 随即,斩杀出一道百丈长的巨大剑气,向着镇压而来的巨塔,横扫而去。 接着毫不停留,斩出一剑后,便化为一道剑光,直冲不远处一面巨大山崖上的一块块巨大的玉壁,那正是上古宗门遗迹的入口。 就在他要撞上玉壁的瞬间,皇断岳突然出现,剑指快速一引,牧天只感觉自己脚下的皇极剑瞬间调转了方向。 他心中一惊,却并未慌乱,猛然在皇极剑上一跺,身体瞬间腾空而起,接着疯狂倒退,直接撞进了那玉璧之中,身形一闪而逝。 在进入玉璧的那一刹那,牧天的目光与皇断岳交汇,捕捉到了他满脸的惊愕。 皇断岳眼见牧天竟闯入了上古宗门遗迹的防护大阵,眉头紧锁,一手迅速接住自己的皇极剑,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冲入了玉壁之中。 片刻之后,原本静谧的玉壁之内突然传出隆隆雷鸣之声,仿佛天地间的怒火在此刻被唤醒。 接着,玉壁如水波般荡漾,涟漪四散,皇断岳的身影猛然从中倒飞而出,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衣袍破碎,血迹斑斑,显然已受了不轻的伤。 “快点破阵!”轩辕塔巍从天而降,面容冷冽如霜,眼中闪烁着焦急之色,厉声喝道。 “这里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皇断岳闻言,眉头紧锁,瞥了轩辕塔巍一眼,身上如渊般深不可测的气息不断攀升,脸上浮满了冰冷的杀意。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言既出,天地变色。 轩辕塔巍见状,神情一窒,他感受到了皇断岳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他色厉内荏地道:“他杀了大小姐,你还敢护着他?” “轩辕垚死没死,你骗得了别人,难道还想骗过我?”皇断岳面色不善地盯着轩辕塔巍,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接着有些暗然道:“人皇老祖宗留下的替死符应该没剩几个了吧!你休想以此要挟我!” “哼,他敢杀我轩辕家的大小姐,必死无疑。”轩辕塔巍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我已经将此间之事,用秘法向家主传信了。你若还护着他,那就等着人皇卫彻底踏平你皇家,轩辕家也正好清理了门户。”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我?”皇断岳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怒火。他话音刚落,手中的皇极剑瞬间变幻为牧天的镇岳神剑,剑光如龙,对着轩辕塔巍一剑挥出。 轩辕塔巍早有防备,就在皇断岳话音未落之际,他身影就不断向着身后的空间闪现,企图远遁而去。 然而,皇断岳斩出的剑光,却如附骨之蛆,切破了空间,瞬移一般直接斩中了正在疯狂远遁的轩辕塔巍。 “皇断岳,你等着被彻底灭族吧!”轩辕塔巍闷哼了一声,撂下一句狠话。他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和愤怒,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那恐怖的剑光。 眨眼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和无尽的杀意在空中回荡。 就在此刻,人影如雨点般纷纷落下,参加天才交流大会的众人及他们的护道者,接二连三来到了这上古宗门遗迹的入口。 “阿弥陀佛!皇施主,请息怒。不知那牧天现在何处?”渡生禅寺的老僧,带着仍旧一脸震撼的朴心和尚,刚一落地,便急忙向一脸怒容的皇断岳出声问道。 他的声音虽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皇断岳闻言,斜瞥了那老僧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光芒。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老僧为何如此关心牧天的下落? 然而,当他发现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等待他的回答时,便把目光转向山崖上的玉壁,冷冷道:“他被轩辕塔巍逼入了这上古宗门遗迹防护大阵,现在生死不知。”他的声音冰冷如霜,透露出无尽的寒意和担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那上古宗门遗迹防护大阵,肯定不是凡品,其中必然凶险异常,牧天若真的被困其中,生死确实难料。 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下一步的动静。 而那皇断岳,更是眉头紧锁,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怒火和焦虑。他深知,牧天对他接下来的计划有多重要,若真的有什么不测,那将是他无法承受的打击。 “什么?牧天师兄,我来救你!”御风鳞的脸色不断变换,焦急之色尽显,不想再做无谓的等待,就要冲向那玉壁,却被岑星渊一把拉住,动弹不得。 而那老僧闻言,原本平和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了几分,他抬眼望向那山崖之上的玉壁,白眉微皱,仿佛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凶险。 皇断岳将这老僧的举动看在眼中,不知这老僧与牧天是什么关系,心中的疑惑更盛,他旋即面色一正,沉声道:“这入口有一座神阵防护,异常凶险。刚才我在情急之中追入了大阵,试图救出牧天,但却被逼了出来。只怕牧天已经凶多吉少了。” “牧兄!”御风麟闻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不由惊呼出声。一旁的岑星渊则眉头紧皱,盯着那面玉壁,脸色复杂难明。他立即悄悄激发了手中的传信令剑,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 “阿弥陀佛。”老僧缓缓宣了一句佛号,接着正色道:“事不宜迟,我们所有人共同攻击,看看能否打开这神阵,救出牧天施主。” “什么神阵,我看是你想独吞这遗迹内的所有宝物吧。我来试试真假!”突然,沐风玄的护道者,一名仙风道骨模样的老道走出人群。 他看了皇断岳一眼,便自顾自的飞进了玉壁,似乎要亲自验证皇断岳的话。 皇断岳盯着这名老道,却没有出声阻止,任由他走进玉壁之内。他心中暗自冷笑,等待着老道的下场。 第143章 拉开序幕 此刻,所有人都关注着那玉壁,都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如皇断岳所说,里面凶险异常。 片刻之后,众人只见原本平静如镜的玉壁,突然变得如水一样荡起阵阵涟漪,接着就听见玉壁之内隆隆作响,仿若其中有阵阵雷鸣。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玉壁一震之下,众人就见一道人影疯狂从玉壁内冲出。正是那清玄道宫的老道。 此刻他浑身鲜血淋漓,口吐鲜血,而且少了一只耳朵,再不复先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已变得越来越惨不忍睹。 “师叔!”沐风玄见状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前去扶住了老道。 “还有谁想去试试的,随便试!”皇断岳看也没看那已经重伤的老道,冷声喝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与嘲讽,仿佛是在嘲笑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良久之后,玉壁前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那老道的惨状所震慑,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尝试冲击那神阵了。 他们心中都明白,那神阵的威力绝非他们能够抵挡的。 “我有一法,可破此神阵。但在此之前,我皇断岳要把话说明白,牧天乃是我炎州青年一代的翘楚,若谁再见他,仍敢下杀手,我必与之不死不休!” 皇断岳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好似带着千钧之力。他扫视全场,眼中的坚决与护犊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已将牧天视为自己的子侄。 众人闻言,皆是一片寂静,仿佛都被皇断岳的话语所震慑。 片刻之后,岑星渊朗声开口:“牧天已入我天衍圣地之门,若进入遗迹后,有人能发现他,请务必帮衬一二。我圣地必当重谢,但若有人胆敢加害我圣地弟子,那便是与我天衍圣地开战!” 岑星渊的话语刚落,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显然对牧天加入天衍圣地之事感到意外,但细想之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天衍圣地作为炎州的霸主,而牧天又是炎州的天才,他加入圣地,也算是理所应当。 只是,青玄道宫、浩然学宫、渡生禅寺以及南宫家、赵家等几大中天洲世家的人,面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心中清楚,这牧天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此番来到炎州,要寻找的那位星耀九天的绝世天才。 如果被天衍圣地先得了手,那么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心思,便开始在他们心中悄然滋生。 一时间,这群人的面色纷纷变得复杂起来,有的人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嫉妒,有的人则面露凝重与担忧。 一场关于牧天的争夺,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皇断岳不再顾及旁人,手持镇岳神剑,大步流星来到玉壁之前。 他缓缓拔剑而出,顿时,一股磅礴的气势自他体内暴涌而出,犹如山岳般巍峨,令原本已经退却的人群再次被逼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与忌惮。 只见皇断岳剑指一引,镇岳神剑便如同游龙般翻飞而起,剑气未发,却已割破空间,带起一阵阵凌厉的风声。 突然,剑身猛然暴涨,化为一道剑气蛟龙,狂暴地斩向玉壁之上。 玉壁瞬间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承受不住这惊天一剑的威力,接着又如涟漪消散的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在那玉壁之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剑痕,宛如天堑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皇家主果然修为盖世,竟一剑将这神阵斩出了一道剑痕。”有人赞叹道。 “我看再有几剑,这阵定会被破!”另一人也附和着说道。 众人纷纷出声赞叹,眼中都露出了期待的神光。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玉壁破碎,神阵被破的那一幕。 唯独那渡生禅寺的老僧,此刻他微眯着双眼,紧紧地盯着皇断岳手中的镇岳神剑。他的眼神中佛光交织,右手五指不停交错,似乎在暗中测算着什么天机。 他心中明白,这镇岳神剑出现在皇断岳手中绝非偶然。 “那是牧天的……”御风麟也发现了牧天的镇岳神剑,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然而却被岑星渊打断:“师弟,莫要打扰皇家主破阵!” 岑星渊的目光落在了皇断岳手中的镇岳神剑之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清楚地记得,牧天的神剑之中并无剑灵,然而此刻,皇断岳手中的神剑却仿佛拥有了生命,剑灵在其中跃动,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疑惑。 这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他隐隐感到,皇断岳身上似乎隐藏着某种阴谋和危险,这让他心中感到一丝不安。然而,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观察着。 皇断岳再次感受了一下镇岳神剑的特别之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欣喜。他看着那玉壁上被自己一剑斩出来的剑痕,深知这白墨剑主的佩剑果然能破神阵!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威严地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了,救人要紧!现在你们所有人随我一起,全力轰击大阵,我想用不了几次,这大阵必破!”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和,于是,纷纷凝聚力量,准备全力轰击大阵。 牧天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它”的护佑,犹如游龙般快速穿过了神阵,瞬间遁入了一片黄沙漫天的神秘空间。 他的神念犹如狂风扫落秋叶,瞬间铺展开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一片荒凉至极的沙漠之地,并无任何奇异之处。 凝视了这片安静的荒漠片刻,除了荒凉与死寂,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 牧天取出一株疗伤老药,吞服了下去,心知这不是疗伤之地,只能先靠灵药疗伤,便再次如离弦之箭,一头扎进了沙漠的深处。 飞速行进间,他的目光如炬,穿透重重风沙,隐约捕捉到沙漠边缘有一座海市蜃楼般的仙山,那山影缥缈,宛如仙境。 他的眼神瞬间亮起,如同饿虎扑食,速度再次提升,朝着那仙山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沙漠的刹那,眼前景象突然一阵恍惚,仿佛时空错乱。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诡异地回到了遗迹的入口处,正站在自己离去之前的脚印之上。 而眼前的沙漠依旧死寂沉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从未真实发生过。 牧天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第144章 空间游丝 “怎会如此?”牧天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茫茫沙漠,神念再次如潮水般蔓延而出,细细探查每一寸空间,却仍旧未发现任何异样。 他心中暗自诧异,这片沙漠虽不足三百里方圆,却除了那极细极细的黄沙之外,竟是连一根草也不见,更别提有何奇异之处了。 正当牧天满心疑惑之际,突然身后遗迹入口处传来阵阵雷鸣之声,震耳欲聋。他心知必然是皇断岳等人开始破阵了,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那细如尘埃的黄沙,心中一凛,随即小心翼翼地向前飞去。 不多时,牧天再次回到了遗迹入口。此时,那防御大阵中传来的雷鸣之声,已变得密集无比,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大阵更是晃动不休,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牧天凝神看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大阵,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必须尽快离开此地,若让他们破开了大阵,我便是插翅也难飞了。”他在心中暗自思量,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已是危急万分,必须赶紧离开这片奇怪的空间。 牧天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抓起地上那细若尘埃的黄沙,它们在指尖轻轻碾转,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秘密。 他盯着这些不断流落的沙子,眉头紧锁,目光如炬,试图从这微不足道的黄沙之中,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黄沙粒粒均匀,细若尘埃,显然并非自然之物,更像是被某种无法想象的神通之力,将此地的一切都打成了粉末。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神通?传说中有那种超级强者,身与道合,进入化境,随手一击便是道的显化,威能万年不散。难道这个奇怪的循环空间,竟是被某位超级强者的神通所创?” 但转念一想,牧天又觉得不对。如果自己正处在这道未散的神通之中,为何除了无法离开这个空间之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攻击的力量? 他心中疑惑更甚,眉头皱得更紧。 “隆隆……”就在牧天思绪纷飞之际,身后的防御大阵突然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就要破裂。一股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让他心头一紧,明白再不能等待下去。 他眼神微眯,身形一闪,再次快速冲进了黄沙空间之中。 一边警惕飞行,牧天一边在心中思量。既然是道则显化的神通残留,那必然是空间道则。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以剑之道则,斩破轩辕垚半道兵琥珀朱绫的一幕,心中顿时有了计较,随即加速飞向了黄沙空间的边缘。 远远望见迷蒙空间之外的仙山,牧天缓缓落到了地上,距离空间边界只有几步的距离。 他凝神静气,取出一柄灵级长剑。又想起已经落入皇断岳手中的镇岳神剑,他心中掠过一丝凝重。 随即他左手五指轻弹,浑身剑之道则道韵流转翻腾开来。手中的灵剑之上,剑之道则萦绕在剑锋之上,散发出无物不破般的锋锐之气。 他猛然向前挥剑一斩,空间壁障突然发出如裂帛一般的声响。牧天心中一喜,凝神看去,却又失望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空间,虽然被自己斩破,但只斩出了一条头发丝细的缝隙。接着那缝隙一闪而没,直接被空间自动修复了。 这一幕,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之感:“终究是自己的境界太低。”。 “我就不信了!”牧天心中涌起一股狠劲,他调动着“它”的气息,准备再次以道则之力持剑而斩。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突然感到一股极致的锋利气息,如鬼魅般向着自己的脖子切来,他浑身猛然颤栗。 大惊之下,牧天身形猛然一动,轰然撞向空间壁障,瞬间回到了遗迹入口处。他刚一出现,左边脖根处的一大缕头发便飘然而落。 心道好险,刚才那一下,差点被那个无形的东西,直接切掉了脑袋。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面色凝重地看向黄沙空间。 此刻,在迷蒙的空间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条条细若发丝的流光,不断出现又消失,而且变得越来越浓密,仿佛是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正悄然向他逼近。 “这是什么东西?”牧天心中惊疑不定,仿佛是回应他的问题,一道流光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向着他无声无息地飘来。 那股极致锋锐的致命感觉,再次让牧天浑身一冷,他立即闪身躲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条不到尺长的流光。 牧天再次站定,看着那条流光消失,这才发现自己袖袍被切掉了一片。 他心中震撼不已,这流光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难道是空间游丝?”牧天从那流光之中,隐隐感应到了空间之力的波动,心中不禁猜测了起来。 传闻中,空间游丝源自神秘的空间神晶,蕴含着空间切割之力,几乎无物不破,锋利无比。 “轰隆隆……!”身后的防御大阵如同狂风中的树叶一般,剧烈震荡了起来,无数的裂缝不断蔓延,仿佛到了破灭的最后时刻。 然而,牧天却无暇顾及那即将破裂的大阵,他将神念运用到了极致,全部凝聚在周身一丈之内,仿若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神念护盾,将自己彻底包裹起来,以防那无迹可寻、突兀出现的空间游丝。 “这里定然藏有那空间神晶!”牧天心思电转,“只有取得空间神晶,才能避免空间游丝的切割。”想到这里,他眼神一亮,犹如猎豹盯上了猎物,紧盯着不远处突兀出现的一条空间游丝。 他心中一横,再次调动“它”的气息,以剑之道则驭剑,对着那空间游丝出现的地方猛然一斩。剑光闪烁,那片空间瞬间被斩出了一道细缝,仿佛被撕裂的布幔。 牧天就见那漆黑的裂缝之中,一点金光一闪而逝。“空间神晶!果然如此!难道说每条空间游丝之后都有一块空间神晶?” 他心中一喜,随即在变得越来越密集的空间游丝之间,一边不停闪躲,一边不断斩出剑气,试图捕捉那空间神晶的踪迹。 然而,无论牧天如何倾尽全力斩开空间,都只能捕捉到空间神晶的金光一闪而没,根本来不及收取。 他一顿忙活,却毫无收获,不禁有些焦急。又一次险之又险的躲过一条空间游丝之后,他停下了手,这才发现,此刻空间之中,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空间游丝,那切割一切的锋锐气息令人头皮发麻,仿佛置身于死亡的边缘。 第145章 皇断岳出手 正当牧天心思急转,欲寻脱身之计之时,突然间,一声轰隆巨响自遗迹入口处轰然传来,震得他心神一颤。 “不好!大阵破了!”他顿时心中焦急万分,立即皱眉四顾,想要找到突破这片循环空间的方法。 然而,仿佛是那防御大阵的破裂,彻底打破了这方空间的平衡。 牧天惊觉,原本安静而无规则随意飘荡的空间游丝,竟渐渐变得躁动起来,犹如被唤醒的狂兽,眨眼之间化作了无数空间碎片旋风。 这些空间碎片旋风相互吸引、碰撞、融合、壮大,很快形成了道道龙卷风一般,飞速旋转,将周围的空间不断搅碎。 同时,空间之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股强大的空间吸力,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威胁,顿时笼罩了牧天的全身。 “若被这空间碎片风暴卷入,在那空间之力的切割之下,即便是皇断岳,只怕也难难独善其身。”牧天心中念头一闪,身上不由凉意升腾,深知此地已不能再留。 他便更加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不断融合壮大的空间碎片风暴,向着空间壁障处,快速飞去。 仅仅片刻的功夫,空间之内,空间碎片风暴已经快速相互融合,形成了一道道不下百丈的巨大龙卷风暴,疯狂地席卷着空间内的一切。 这片空间中的安全之地越来越小,牧天感觉那吞噬一切的空间吸力,已经大到了自己快要抵抗不住的地步。 他脸色凝重如水,前冲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就在他再次看见远处的一片仙山之影,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之时,突然感到这片空间巨颤了起来。 猛然回头,只见一道仿若太古蛟龙的金色剑光横亘在空中,剑光犀利无匹,直接斩破了空间,斩落到了地面之上,震起了如山岳般的烟尘。 而整片迷蒙的空间,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刃一分为二,中部被那蛟龙般的剑光,硬生生斩出了一道宽大且漆黑的裂缝,犹如深渊之口,疯狂吞噬着一切。 同时,又有无数金光,刹那间从空间裂缝中激射而出,如同流星雨般向着四周激射。 “皇断岳!”牧天从那凌厉的剑光中感受到了镇岳神剑那熟悉而独特的气息,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皇断岳出手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正欲转身,再次全力攻击那空间壁障,希望能借助空间被皇断岳打的要破碎的机会,以求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牧天发现,一点金光突然从身边疾驰而过。 “空间神晶!”牧天的神念敏锐无比,瞬间捕捉到了那金光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这乃是领悟空间道则的极品宝物,可遇而不求。 他正要伸手收取这珍贵的空间神晶,却见那空间神晶,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迅速被不远处一道巨大的空间碎片风暴吸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天愕然发现,原来这空间碎片风暴竟在无声无息间,将那些珍贵的空间神晶,纷纷吞噬。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叹息,错过这种珍贵的神物,不由觉得遗憾不已。 “牧天!”就在这眨眼的瞬间,皇断岳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不远处一闪而现,声音如雷鸣般轰然传来。 牧天闻言,心中一惊,立即循声望去,随即便见到道道流光,在这空间之内四散疾驰,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而空间之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喜的呼声,还有隆隆的对战声,显然,进入此地的所有人,都在疯狂抢夺那珍贵的空间神晶。 而那皇断岳手持镇岳神剑,已经落在了自己身边不远处。 牧天只见皇断岳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的神光,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看见自己安然无恙,既意外,又高兴的样子。 他心中一沉,知道此时,已经彻底被皇断岳锁定,已经失去了再次打破空间壁障的机会,于是灵机一动。 一边皱眉凝眸,死死盯住缓缓向着自己走来的皇断岳,一边慢慢后退到了空间壁障边上,只与其相差了丝毫。 他站定身形,暗暗提起修为,却故意隐藏了身上的剑之道则气息。心知,在皇断岳这等强者面前,除了用“它”无物不破的能力,偷袭之外,或许剑之道则之力,在关键时刻,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牧天深吸一口气,强做镇定,盯住皇断岳,直言不讳的开口问道:“前辈,你已经从我手中拿到了白墨剑主的佩剑,为何还对我紧追不放?”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戒备,同时也想知道这个伪君子,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至于要自己帮他解决皇家的蛊咒危机,牧天还真有点不信,毕竟就凭皇断岳的剑道修为,怎么可能还要用得上自己帮助。 这是其中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牧天更是怀疑,皇断岳此次遍邀炎州青年天才,举办天才交流会,必定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牧天不断在心中猜测之时,就见皇断岳听见自己的问话,便在自己身前不到一丈处停了下来。 “你无需对我如此戒备,我拼尽全力破阵就是为了进来救你,难道你忘了答应帮我皇家解除蛊咒之约?”皇断岳温和地看着牧天,微微一笑,说完给了牧天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说完,目光不断在牧天身上流转,脸上的意外和惊喜更浓,似乎极为高兴:“太好了!你穿过了神阵,竟然没有受到一点损伤,难道身上还有强大的破阵法宝?如此正好,说不定一会我们灭杀母虫的时候能起到奇效。” 话音未落,皇断岳的身影,便突然毫无征兆的在原地消失。 牧天瞬间感觉,周围空气立即凝固了起来,双眼瞳孔剧缩,知道皇断岳已经对自己动手了。 就在被彻底禁锢的关头,他早就暗暗积蓄在体内的剑之道则之力,轰然爆发,将这股突然出现的禁锢之力抵挡了一瞬,接着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直接碰到了空间壁障之上。 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再次回到了遗迹的入口处。 牧天转身就要冲出遗迹,却发觉皇断岳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 第146章 完美的种子 而在这间不容发之间,牧天只觉眼前景象倏忽迷离,恍若穿越时空之隙,待他回过神来,却已置身于一方奇异绝伦的空间之中。 这空间,乃是由无数碎裂镜面构筑而成的囚笼,每一片镜片皆闪烁着冷冽寒光,透着空间割裂的凛冽之意,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些镜片非实物所铸,乃是由凝练至极的剑气幻化而成,犹如一座剑气织就的天罗地网,将他牢牢困锁,无处可逃。 四周,那剑气所化的镜片轻轻震颤,发出阵阵低吟,如同万千利剑在耳边轻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牧天只觉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气锋芒,如影随形,紧紧锁定他的每一寸肌肤,任何细微的举动,似乎都能引来剑气的狂暴反击,将他剁成肉泥。 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令他心头猛地一紧,寒意遍体。 牧天心中一寒,立即明白这是皇断岳的剑招!自己昨天在演武场,见过皇断岳对那陈家和周家的护道者出手,正是这种碎镜景象。 “这是……皇断岳之剑域!”牧天心中仿若,电闪雷鸣。就在昨日演武场上,皇断岳以一式“碎镜空牢”震撼全场,将陈家与周家护道者困入绝境,那等惊世骇俗之景,此刻竟在自己身上重演。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目光在四周那如梦幻泡影般的剑气镜片间游走,试图寻找一丝破绽。 牧天耳畔忽地响起一阵如雷贯耳的轰鸣,那是皇断岳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威胁,仿佛自古老深渊中爬出的巨兽,正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语言怒吼:“牧天,我最后再赐你一次机会,跟随我深入遗迹之内,否则,你将如枯叶般被无情碾碎!” 言罢,皇断岳的身影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瞬息间已矗立于牧天之前,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如同远古神只降临。 牧天面色凝重,目光如炬,手中帝山令瞬间激活,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将他紧紧包裹,以对抗那来自皇断岳的无形压力。 他凝视着皇断岳那双冷漠而威严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坚定:“为何非得是我陪你去?” “呵呵呵呵……”皇断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那声音如同深渊中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就算你有荒殿的帝山令,一样也逃不出我的“碎镜空牢”,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否则就只有沦为剑下亡魂。”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牧天便感知到周围的碎镜空间开始缓缓收缩,每一面剑气之镜仿佛都化作了活生生的噬魂之蛇,喷吐着锋锐无匹的剑气,它们在空中交织、缠绕,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随时准备将他吞噬殆尽。 在那绝望与死亡交织的剑气压迫之下,牧天的心境犹如被寒冰封锁,却也在这一瞬,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倔强与不屈。 他紧握灵剑,仿佛那是他与命运抗争的唯一凭借,暗中将“它”那无坚不摧的力量疯狂灌注于剑身。 他深知,凭借“它”的力量,一剑破空,斩断这所谓的剑之镜空并非难事。然而,皇断岳那莫测高深的态度,让他隐约察觉到,对方并未急于取他性命,这背后定有深意。 于是,他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战意,决定利用这一线生机,揭开皇断岳真正的图谋。 牧天的故意两面容扭曲,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愤怒与决心,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坚决:“给我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让你摆布!” 皇断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中隐藏着深深的算计与阴谋,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那我便让你死得其所,死个明白。因为,你是我历经数百年寻觅,才找到的最为完美的‘种子’。” “种子?你究竟什么意思?”牧天心中一惊,连忙追问。 “一颗能够助我铸就无上道基,攀登天道绝巅的种子。”皇断岳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仿佛是在宣读牧天的命运。 “你……你想用那牵魂噬灵绝灭蛊咒,来夺取我的天赋根骨与传承?”牧天脑海中闪过那夜皇断岳提及的皇家蛊咒,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想起皇家全族皆中此蛊咒,心中更是震惊与恶寒交织。皇断岳为了修炼,竟不惜牺牲全族,包括自己所有的血脉亲人,也要成全他一人的野心。 这种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行为,让牧天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寒与悲哀。 “呵呵呵呵……你的命运早已注定,还是乖乖接受吧!”皇断岳神色冷峻,仿佛已经化身为命运的主宰,冷冷地宣判了牧天的未来。 言罢,他右手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握。 牧天就见那原本缓缓缩小的“碎镜空牢”,突然间,它如同被无形之力催动,猛地朝他剧烈压缩而来,仿佛要将他吞噬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体内的修为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爆发,汹涌澎湃。在这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对着皇断岳全力挥出了一剑斩生! 皇断岳似乎早已预料到牧天不会轻易屈服,当牧天的剑招刚刚发动,他便胸有成竹地并指一点,一道强大的剑气如闪电般射向牧天。 牧天眼见自己的“斩生”剑气无声无息地切开了皇断岳的剑气,去势不减,继续向皇断岳的身体斩去。 就在那剑气即将触及皇断岳的刹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面色剧变,在即将被剑气切成两截的生死关头,竟如鬼魅般闪电般消失不见,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牧天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但随即,他便发现自己的“一剑斩生”剑气果然如他所料,瞬间将这急剧坍缩的剑之镜空一分为二。他心中一喜,立即趁机冲了出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冲出“碎镜空牢”的瞬间,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又陷入了另一片“碎镜空牢”之中。 这片空间内的剑气狂潮如同怒涛汹涌,瞬间将他淹没。 牧天的瞳孔骤然缩小如针,他一边疯狂地将体内的灵力注入帝山令的护盾之中,一边再次快速挥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开了这片“碎镜空牢”,然后如同闪电般冲了出去,逃出生天。 刚刚脱离险境,牧天便发觉一道擎天巨掌,已悄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之上,如同天网恢恢,笼罩住了他的所有去路。 第147章 九死一生 那巨掌带着煌煌天威,从天而降,向自己猛地拍来。 牧天心知,这是皇断岳想要将自己一举击溃,让自己彻底丧失反抗的能力。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来不及出招应对。他只得咬紧牙关,将身上的精血疯狂燃烧起来,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的速度在这一刻猛然暴增,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差之毫厘间,躲过了那巨掌的拍击。 就在牧天极速冲出,正暗自庆幸之际,看见前方的景象,瞳孔再次剧缩,脸色更是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那空间碎片构筑的风暴之墙,宛如世界末日的序幕,已赫然逼近至眼前! 牧天此刻正燃烧着体内的精血,犹如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竭尽全力地冲向那风暴之墙,转瞬间,便要被那无尽的混沌所吞噬。 他猛然间瞪圆了双眼,眼中闪烁着决绝与不甘。 身后的皇断岳的攻击,他已无暇顾及,只觉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绝望,如寒冰般侵蚀着他的心智。 他的面色狰狞,肌肉紧绷,仿佛要挣脱这命运的枷锁,却发现自己已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他奋力想要停住自己的身形,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被那风暴之墙所散发出的无匹吸力,牢牢地拉扯着。 他疯狂地燃烧着精血,试图抵抗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然而,他的前冲速度却不减反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手,正将他推向那毁灭的深渊。 他的牙关紧咬,甚至咬出了鲜血,那股疼痛,却丝毫无法唤醒他心中的恐惧与绝望。 在这天地伟力面前,他感觉自己弱小得犹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随时都可能被这股毁灭性的力量所碾碎。 眼见自己已无法避免,即将被这毁天灭地的风暴之墙吞噬,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阴影笼罩了牧天的心头。 他感到全身恶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景象。 他的面容瞬间扭曲,犹如太古凶兽般狰狞可怖,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不屈与浓浓的不甘。 他疯狂地逼出体内的精血,那精血如同闪电般融入荒甲之中,荒甲随即化作了无数龙鳞,紧紧覆盖了他的全身。 紧接着,他运用九狱剑势的两重剑狱将自己紧紧包裹,而剑之道则之力则全部化为了剑罡,急剧地笼罩了他的周身。 那一刻,“它”的气息也被瞬间逼出体外,希望“它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奇效。 然而,牧天并未就此罢休。他深知,这些还远远不够。于是,他再次逼出肉身的神龙之力,化为一道罡罩,牢牢地护住了自己。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正准备取出灵龟老祖的山精之体分身,以作最后的抵挡。 然而,眼前突然一花,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又陷入了皇断岳的碎镜空牢之中。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这碎镜空牢,突然天旋地转,片片剑气镜片,疯狂震颤,让人眼花缭乱,接着,所有剑气镜片便轰然爆碎开来。 牧天就感觉自己彻底卷入了一道无边且疯狂旋转的空间碎片风暴之中。自己犹如一片树叶卷入了无边的龙卷暴风之中, 根本控制不住身形,天旋地转间,向着毁灭之力更强的风暴中心飞速坠落。 他体外的两重剑狱在这切碎一切的空间碎片风暴面前,竟然比纸糊的还不如,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帝山令的护罩也仅仅坚持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彻底爆碎开来。 一种极致锋锐的气息瞬间将他体外的神龙之力罡罩切成了虚无。 牧天心中大骇,他感觉到,在这急剧增强的毁灭之力面前,自己体外的剑之道则凝聚的剑罡,竟然也仅仅坚持了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就彻底磨灭殆尽。 他顿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无边的空间切割炼狱之中,那种极致锋锐的切割气息瞬间包裹了全身。 无尽的空间切割和撕扯之力,顿时仿若一头狂暴的巨兽,要将他的身体彻底撕碎。 牧天只感觉自己身体和神魂,仿佛要被彻底切成虚无,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这片狂暴的空间。 就在这身体暴露的一瞬间,牧天被那锋锐气息彻底重伤,整个人已经浑浑噩噩,奄奄一息。 而他给予厚望的“它”的气息,在此刻却仿佛对他的重伤将死无动于衷,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与不甘。 就在牧天吐血连连,衣物尽碎的瞬间,早就化为片片龙鳞,覆盖肉身每一处地方的荒甲,所有鳞片全部剧颤了起来。 每一片龙鳞,在那空间之力切割之下,竟然火光四射,一时之间竟然抵挡住了空间切割,却不能阻挡那极致锋锐的切割气息和狂暴的撕扯之力。 此时,牧天浑身剧颤欲裂,一向引以为傲的无垢神龙之体,竟然隐隐要彻底震碎开来,鲜血瞬间从全身毛孔激射而出。 这让随着空间碎片气流疯狂旋转的牧天,彻底从头凉到了尾,死亡的阴影,让他不由浑身僵硬冰凉。 “老子,不甘啊!”牧天眼见自己已经支撑不住,面目更加狰狞,牧天面目更加狰狞,心中的呐喊如同雷鸣般在胸膛中回荡,伴随着无尽的不甘与倔强。 似乎听到了牧天的呐喊一般,原本剧颤的荒甲龙鳞,被牧天身体喷出的大量鲜血所染,突然光芒四射,暴增数倍之厚,眨眼间彻底抵抗住了所有的攻击。 这一刹那的逆转,让牧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狂喜与震撼。他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濒死而灰败的双眸,在绝境中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突然间,牧天感到身体一松,那即将爆碎的剧痛瞬间消散无踪。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突然一亮,身体仿佛撞散了一团坚硬的存在,随后戛然而止。 他强撑着残躯,定住身体,神念如狂风般狂扫而出,瞬间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宁静的空间之中。 第148章 道基受损 这片空间虽然仅有一里大小,却异常宁静,仿佛与世隔绝。 而那之前横扫一切,毁天灭地的空间碎片风暴,此刻竟然围绕着这片空间在飞速旋转,如同守护神一般,将这片宁静的空间紧紧包裹。 牧天惊魂未定,他反复检查着四周,确认这里确实安全无虞后,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反复深呼吸数次,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此时,他才发觉自己浑身浴血,衣衫褴褛,仿佛一头身受重伤的人形暴龙,狼狈不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那些伤痕累累,遍布裂痕的身体,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惊险一幕。 他不停喘息着,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却也庆幸自己终于能够逃过一劫。 在这片宁静的空间中,他仿佛找到了片刻的安宁,但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立即转头四顾了起来。 “空间神晶体!”牧天恍若从梦境中惊醒,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惊喜。 他发现自己周身竟然飘浮着上百个璀璨夺目的空间神晶,宛如星辰般点缀在虚空之中。 此刻,他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迅速将这些珍贵的空间神晶一一收起,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 反复检查了数遍,确认再无遗漏后,牧天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开始审视自己的伤势。 他惊讶地发现,除了体内灵力空虚得如同枯井之外,浑身的经脉和血肉竟然布满了道道撕裂的暗伤。 那些细密的血痕,如同诡异的藤蔓,遍布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正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缓慢扩大。 特别是丹田之中,更是血纹密布,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碎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牧天面色凝重,盘腿而坐。他深知,这种伤势看似不立即致命,实则已经严重动摇了他的修行根基——道基。 如果不尽快治愈,不仅会严重影响他日后的修行进度,甚至随着那些血痕的不断扩大,终有一天会导致道基彻底崩毁,沦为废人。 到那时,别说踏入传说中的绝巅之境了,就连保持现有的修为都将变得遥不可及。 他缓缓闭上眼睛,缓缓运转功法,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少顷,牧天面色凝重,略作沉吟后,直接入了那片芝田。此刻,这方宁静的空间内,唯有一枚翠绿欲滴的手镯,孤零零地飘浮于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牧天!”芝田深处,已经彻底恢复的怯颜,一直焦急地坐立不安,当她看到浑身浴血的牧天突然现身,不禁惊呼出声,随即猛地冲到他的面前,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牧天望着怯颜,嘴角勾起一抹故作轻松的微笑,轻声安慰道:“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什么小伤!你都伤成这样了,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出去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一百次都不够!” 怯颜闻言,秀眉紧蹙,眼中的担忧与心疼愈发浓烈,言语间更是透露出浓浓的杀气。 “牧兄!” “主公!” 王炀与百晓参接踵而至,看到牧天的伤势,纷纷惊呼出声。 “主公!我立即为你疗伤!”百晓参二话不说,直接并指在自己眉心一引,一股浓郁的灵参精华瞬间从他的额头喷涌而出,如同涓涓细流般向牧天的体内涌去。 牧天见状,急忙挥手,将百晓参的灵参精华阻挡开来,沉声道:“不要浪费你的生命精华!我伤在了根基,你治不好我的。这里有更好的东西,不要浪费了你的修为。” “在哪里?”怯颜闻言,立即焦急地询问。 牧天轻轻拍了拍怯颜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担心,这里有这么多举世罕见的宝药,我很快就会恢复的。一会你陪我一起疗伤。” 说完,他转向百晓参,略带歉意地道:“老参,当时答应你要保护好这片芝田,只怕现在要食言了。我还需要取一些大药,可能还要用到灵道果来疗伤” “哎呀,主公,这个时候你就别计较这些了!这里灵药这么多,少一两个又算什么!”百晓参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但牧天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舍与肉痛。 牧天心中一暖,认真地道:“好,以后我定然帮你多找几个灵物作伴。” 接着,他神色一肃,对百晓参和王炀道:“现在外面情况不明,但暂时是绝对安全的。芝田的手镯在外面,你们俩赶紧出去,将手镯守护好。” “好!牧兄,你赶紧疗伤,我现在就出去!”王炀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得令!”百晓参也立即正色答道。 三人简短交流后,牧天心念一转,王炀和百晓参便从芝田之中消失不见。 王炀甫一踏出芝田,眼前景象令他瞠目结舌。那周遭狂暴无比、旋转不休的空间碎片风暴,如同怒涛汹涌,震撼人心。 他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喃喃自语道:“我去……” “主公竟能在如此险境中全身而退,真乃神人也!”百晓参同样满面震惊,对牧天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说罢,他轻巧地将空中飘浮的翠绿手镯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手镯仿佛与他的手腕融为一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王炀环顾四周,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皇家之中,怎会有如此险境?” 百晓参沉吟片刻,皱眉抚髯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乃气眼所在!” “气眼?那是何物?”王炀闻言,更加疑惑不解。 “所谓气眼,便是风暴之中心。传闻在风暴之中,都有一个安宁的暴风之眼。无论外界如何狂暴混乱,暴风之眼始终宁静如常,仿佛与世隔绝。”百晓参解释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还是有些听不懂。”王炀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以后多读书就知道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百晓参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王炀被百晓参的话逗得有些恼羞成怒,二人随即展开了一场轻松愉快的嘴仗。 然而,这番争执并未持续太久,他们便觉得无聊起来。于是,二人纷纷取出灵石,开始修炼起来。 风暴之眼中,再次陷入了宁静。 第149章 神丹无用 灵气与药香缭绕的芝田深处,牧天轻抚过掌中数十枚晶莹剔透的空间神晶,其上流转着淡淡的空间波动,宛如星辰轨迹,玄妙莫测。 他微笑看着怯颜,声音柔和的说道:“这些你先拿去吸收感悟空间之力,如果运气好,可能会感悟到空间道则。如果不够,你再找我拿。” 怯颜闻言,依旧满眼担忧的,深深凝视着牧天,仿佛对空间神晶这种罕见至极的神物视而不见。 她看了牧天好一会,然后一把收下空间神晶,低声说了句:“好,你赶紧疗伤吧!” 言毕,她身形轻盈一跃,如同落花随风,轻轻降落在一片葱郁的灵药丛中,随即闭目凝神,开始修炼起来。 牧天在临道果灵根之下盘膝而坐,感觉到这株灵根周身环绕着天地灵气,仿佛与万物共鸣,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在他面前,一株历经百万载风霜的灵虚天芝静静躺卧,旁边堆放着空间神晶与一枚道意流转的临道果,三者相映成辉,散发着诱人的宝光。 此前,牧天已服下一株疗伤老药,体内因激战而留下的震荡与冲击已渐渐平息,但经脉的裂痕与道基上的血痕,却如同顽固的烙印,丝毫未见好转。 他缓缓拾起那株灵虚天芝,一股空灵而虚渺的玄清之气扑面而来,这乃是能让残破道基重焕新生的绝世奇珍,即便是在神界,亦是难得一见的瑰宝。 “这株灵药太过珍贵,世所罕见,只有炼制成灵虚返源丹,方能发挥其最大效用。”牧天心中暗忖,随即袖袍一挥,仿荒鼎凭空显现。 他闭目沉思一会,脑海中浮现出那神界灵虚返源丹的丹方与炼制之法,虽手中灵药略有缺失,但环顾四周,芝田中正好有那几味辅药,心中顿时安定,迅速集齐所需,开始了炼丹的过程。 牧天对于自己的炼丹水平并无确切认知,只知每当以“它”为炉,无论是凡尘丹药,还是难以驾驭的超级神丹,皆能信手拈来,从未有过失败,且每炉皆是极品,这份霸道,绝对是世间所独有。 不多时,九枚极品灵虚返源神丹便已出炉,牧天收起仿荒鼎,眼神明亮,心中欣喜的看了一会极品灵虚返源神丹,缓缓吞下一粒丹药。 随即闭目凝神,全力炼化药力,着手修复自身的道基。 时光流转,不知过了多久,牧天缓缓睁开双眸,望向身前剩余的六颗灵虚返源神丹,面色凝重如铁。 他已连续服下三颗,虽然道基上的血痕被稳固,未再蔓延,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些血痕依旧顽固如初,未有丝毫修复的迹象。 牧天不得不停止疗伤,心中疑云密布,“莫非,是因为我这无垢神龙之体,太过特殊?”他心中波澜起伏,思绪纷飞,“抑或是,我的道基太过坚实,以至于难以治愈?” 牧天浓眉紧皱,苦思冥想,搜肠刮肚,却始终找不到答案,脸色愈发难看,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就在这时,怯颜的声音突然在牧天耳边响起,带着满满的关心:“咋了?你咋看起来不太对劲?” 她注意到牧天脸色不好,心里一紧,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全是担心。 牧天看着怯颜那张写满焦急的脸,心里暖洋洋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我身体出了点问题,道基伤了,神丹好像也没用。” 他本来不想让她太担心,但看到怯颜那么关心自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怯颜一听,吓得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她一把抓住牧天的胳膊,脸上全是紧张和凝重:“道基伤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道基对修行者来说有多重要,牧天这么厉害的人,要是道基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牧天看到她这么担心,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握住怯颜的手,尽量轻松地笑了笑:“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找到。” 说完,他摸了摸怯颜的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那道基之伤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等我们找到天道玄晶,说不定能一起解决我的假境和道基的问题。” 怯颜听了,心里的担忧依旧浓重的如被塞进了一座大山。但她还是不甘心,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领悟了自然之道,这里又有这么多宝药,我试试能不能帮你!” 说完,她就地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凝神聚气。接着,她双手摆出两个奇怪的手势。 牧天看着怯颜,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疼。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芝田里吹来一阵暖风,舒服极了。 在这暖风的吹拂下,每一株灵药都闪闪发光,轻轻摇晃,好像在回应暖风的召唤。 暖风吹遍了整个芝田,灵药们就像活泼的小精灵一样摇曳生姿。各色光点从灵药的叶子里飘出来,慢慢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星光的海洋。 芝田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牧天感觉到这些光点里充满了灵药的精华。正当他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时,这些光点突然像流星一样全部冲进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甘露滋润了一样,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和活力。体内的神龙之力也涌动起来,越来越强。 牧天赶紧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肉身强度竟然提升了不少。特别是他浑身的骨骼,上面竟然布满了金色的斑点,看起来既坚硬又神秘。 不过让他有点失望的是,体内的血痕还是没变。看来怯颜的自然之道虽然厉害,但还是治不好他的道基之伤。 不过牧天心里的阴霾还是散去了一些。他握了握拳,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强了一倍多。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收获了。他的无垢神龙之体自从苏醒后就没再提升过,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这让他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第150章 领悟空间之力 “如果道基修复不了,大不了以后专门修炼肉身,以我这天下无双的肉身,如果不断提升,将来以肉身成圣也说不定。”牧天心中暗道一句,心中的所有阴影渐渐散去,再次恢复了对于修炼的自信。 “怎么样?”怯颜缓缓收功,看见牧天嘴角微翘,正在愣愣出神,赶紧凑到了牧天脸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赶紧问道。 牧天思量之间,就见怯颜那秀美绝伦的脸庞近在眼前,她说话间,那如幽兰绽放的气息吹到他的脸上,令他不由心醉。 他不由自主把头向前一伸,一口噙住了怯颜的红唇,接着伸手一揽,将怯颜紧紧抱入怀中。 “嗯……”怯颜被牧天突然袭击,轻哼一声,随即软倒在了牧天的怀中,缓缓闭上双眼,轻柔的回应着牧天的索取。 良久,二人分开,怯颜微喘着粗气,满面羞红,娇羞的看着牧天,没好气的道:“就知道占我便宜。”接着,她眼神一亮,急切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彻底好了?” “还没有,不过我的肉身力量似乎增加了不少,也不是全无收获。”牧天微微一笑,说完将怯颜搂紧了一些,接着自信道:“没事,即使我以后不能修炼,也可以炼体成圣,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 “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找到治疗的办法的。对了,你刚才炼化空间神晶有什么收获吗?” “我炼化了两块,除了感觉自己变得更空灵了一些,并无太大变化,所以我也就没再吸收了,想着等以后境界高了再炼化,或许会有更大的收获。” 怯颜说着,将被自己压在身下很久的临道果拿了出来,看着这枚透露着一股玄异气息的灵果,接着道:“你曾说临道果只有第一次吃的时候才会有机会让人进入悟道之中,怎么你又摘了一枚,难道是准备给我吃的。” 牧天看着她手中的灵果,微笑道:“你还不到吃的时候,临道果只有进入问道境,踏足了那领悟道则的门槛吃了才会有最大的效果。” 接着他从怯颜手中接过临道果,认真说道:“我虽然已经吃过一颗了,但是那皇断岳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现在还在外面等着。我再如何提升修为也来不及了,我想用这临道果辅助,利用空间神晶,试一试能不能领悟道空间道则。” 说着他轻轻抚平怯颜微皱的眉头,接着道:“哪怕领悟一丝空间之力,也能让我的速度快上不少,即使逃命也有更大机会。” 怯颜听见牧天娓娓道来,眼中的担忧渐浓,随即取出了自己还剩下的空间神晶,全部递给牧天:“这些我也不要了,你赶紧感悟吧!” 说完,她一把将手中的空间神晶塞到牧天的怀里,接着离开了她的怀抱,站起身来,深深看了牧天一眼,抿嘴说道:“我也去修炼!” 话音刚落,她便身形一飘,落到了不远处的灵药之间,竟然快速进入了修炼状态。 牧天凝视着怯颜,沉默片刻,他敏锐地捕捉到怯颜情绪的微妙变化,知晓她因无法助自己一臂之力而暗自焦急。 怯颜便是这般,柔情时如静谧深潭,果决时则利落如风。 牧天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后,他收敛心神,毅然吞下临道果,开始专心致志地炼化空间神晶。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在芝田的灵药丛中,怯颜正闭目修炼,忽地双眸乍开,猛地转身望向牧天所在之处。只见那里空无一物,仿佛牧天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身形一闪,瞬间飞至临道果树之下,凝视着牧天原本盘坐之地,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疑惑。旋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心中暗自欢喜:“牧天莫非领悟了空间道则?” 仿佛是对她心声的回应,她感应到身前的空间泛起层层细微的涟漪,牧天的身影逐渐显现。 牧天盘膝而坐,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抬头望向正满脸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怯颜。 “你领悟了空间道则?”怯颜迫不及待地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我不过在临道果的助力下,我掌握了一些空间之力。”牧天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日后,若能以这股空间之力为引,相信在踏入玄级境界后,领悟空间道则将大有裨益。”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丝毫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仿佛你凭空消失了一般。” “方才我领悟了空间之力,以之包裹全身,将自己融入了空间之中。” “如此说来,日后只要你融入空间,便无人能发现你了?”怯颜闻言,兴奋地说道,仿佛自己也领悟了空间之力一般,笑意盈盈地看着牧天。 “还不知具体能达到何种境地,但若连皇断岳都无法察觉,我们便无需再惧怕他。”牧天眼中带着期待之色,接着又说道:“临道果也让我的修为提升到了化灵境中期,实力更强,也更容易应对危险。” “一会我们出去,赶紧试试你的空间神通!”见牧天脸上的阴霾似乎尽散,怯颜心中也豁然开朗。 她白了牧天一眼,假装愠怒道:“日后我要与你共同面对一切,不许再让我独自担心。” “可是……” “哎呀,没有可是!”怯颜打断牧天的话,“我想为你多分担一些,两人总比一人强!”她缓缓抱住牧天,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牧天一手环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嗅着她的发香,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但关键时刻,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嗯!”怯颜坚定地点了点头。 在那空间碎片风暴之墙的静谧气眼之中,光华乍现,牧天与怯颜的身影仿佛自虚空踏步而出。 “竟是这样凶险又奇妙之地!”怯颜早前便从牧天口中得知此气眼的非凡,此刻亲眼所见,不禁环顾四周,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 “主公!” “牧兄,莫非你已痊愈?” 百晓参与王炀闻声,即刻中断修炼,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牧天顺手接过百晓参递来的手镯,轻巧地套回手腕,他望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算是吧!” 言毕,他忽感体内莫名涌起一股寒意,这股感觉来得突兀且诡异,令他心头顿时一紧:“不对,怎会有这种怪异之感?” 第151章 气眼崩溃 这股莫名的寒意,恍若深渊之底溢出的冷风,悄然侵袭牧天的心扉,令他不由自主地战栗。 尽管他的肉身强横,足以比肩世间大妖,这般异样的感觉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难道,真是道基裂痕所引发的连锁反应?”牧天心中念头急转,犹如电光石火,瞬息万变。 “怎么啦?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吗?”怯颜眼见牧天眉头轻蹙,似被千斤重担所压,连忙轻声询问,言语间满是关切。 “没事,只要突然感觉有一股奇异之感萦绕心头,我再检查一下自己。”言罢,牧天不顾众人眼中的疑惑,径自盘膝而坐,宛如古松挺立,沉静如水。 他闭目凝神,心神如丝,穿梭于肉身每一寸肌理之间,反复审视,却只见那道基之上,一抹抹血色痕迹赫然在目,除此之外,别无他异。 牧天心有不甘,略作沉吟,便调动起“它”的气息,细细感应体内每一丝波动,却仍旧一无所获。 “竟然没有任何异常?”牧天低语,双眸缓缓睁开,眉头渐渐紧蹙,眼中疑惑更甚,仿佛迷雾中的航船,找不到归途。 怯颜等人见状,皆是面露忧色,默默注视,无一人敢出声打扰这份凝重的宁静。 牧天冥思苦想,突然心中一亮:“不如用新领悟的空间之力,来检查一遍身体试试?” 念头一起,他心随意动,那玄奥无比的空间之力,便如涓涓细流,渗透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有所了新的发现。 随着空间之力的流淌,牧天隐约感知到,体内似乎有一种无形无质的气机在缭绕。 这股气机淡若晨雾,微乎其微,几乎让人忽略其存在。 牧天反复以空间之力探寻,却始终难以触及那气机的源头,仿佛它已融入血脉,无处不在,又似那冥冥中的宿命,难以捉摸,更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阴冷,让人心生寒意。 竭尽全力,牧天终是未能再进一步,只得收起力量,脸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情况如何?”怯颜关切之声,瞬间穿透喧嚣,清晰入耳。 百晓参与王炀也是不约而同的靠近几步,双眸如炬,紧紧锁定牧天。 “无妨,不过是我自身太过警觉罢了。”牧天见状,淡然一笑,自信重归面庞。 他转而环视四周,那疯狂旋转的空间碎片风暴,竟似有了减缓之势,心中不禁微喜。 正当牧天内视己身,探查究竟之时,上古宗门遗迹入口,皇断岳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疑惑一闪,随即被震惊与失而复得的狂喜所取代。 他猛地站起,目光穿透风暴之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负手缓步向那风暴逼近。 周遭众人,目睹此景,皆露出惊疑不定之色,目光纷纷投向皇断岳。 “星渊哥,牧天真的……不在了吗?我们已等待半月有余,连王炀也未见踪影,实在有些奇怪。”御风鳞望着依旧狂暴不休的风暴之墙,神色黯然,低声向岑星渊询问。 他心中仍存一丝侥幸,不愿相信牧天就此陨落。 岑星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惋惜,目光从风暴之墙移至皇断岳背影,双眼微眯,面色不停变换。 最后,他轻声叹道:“在这天地伟力面前,即便是皇家主也难以抗拒,牧天他……” 话语未尽,他转而望向不远处的秦冷霜,那日秦冷霜为救牧天,不惜拿出半道兵相助,令他心生疑惑。 秦冷霜,天宝殿大小姐,身份尊贵,却甘愿为牧天与轩辕垚暗中抗衡。 岑星渊深知,这些圣地、家族、门派弟子皆非等闲之辈,秦冷霜与牧天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牧天,这个突然出现的天才,竟与轩辕垚结下生死大仇,更令他困惑不解。 “牧天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与大陆第一家族、第一商会纠葛不断?”岑星渊沉思愈深,心中突生一念,“莫非,众人皆已认定牧天便是那光耀九州的绝世天才?而他当日明确表示要加入天衍圣地,那些无法招揽他的圣地、家族,只怕都欲除之而后快。” 大陆势力之争,实则青年天才之争。 牧天天赋异禀,剑指群雄,自然引得诸多势力眼红嫉妒。 岑星渊想到这里,心中悔意涌动,他本应早日传信回圣地,如今牧天消失在那空间碎片风暴之中,早已错失良机。 前方隆隆雷鸣,打断岑星渊思绪。他抬眼望去,只见皇断岳悬于空中,持剑猛攻那迅速缩小的空间碎片风暴。 “我们该怎么出去呢?”怯颜在这风暴气眼中,望着旋转不休的空间碎片,眉头紧锁。 王炀则无聊至极,手持炎阳赤金棍,在沙地上胡乱刨挖,企图寻找宝藏。 而百晓参却在一旁盘坐,手握灵石,不停修炼。 牧天注意到,老参脸上皱纹增多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庞也日渐消瘦,显然为怯颜治伤消耗极大。 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忍,正欲取出神源给百晓参使用,不料风暴中突然雷鸣阵阵,气眼空间震颤不已,仿佛有外力猛烈攻击。 他正要凝神探查,气眼空间却突然剧烈晃动,仿佛地动山摇。 紧接着,牧天就感到这方空间正在急速缩小,那熟悉的锋锐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不好!气眼即将塌陷!”牧天心中一惊,大喝一声,“你们快进入芝田!” 话音刚落,怯颜等人纷纷向牧天激射而来。 就在牧天准备挥手将他们收入芝田之时,气眼空间瞬间崩散,狂暴的空间碎片风暴席卷而至。 牧天心中暗叫不妙,此时已来不及收起众人。就在众人即将被空间碎片气流淹没之际,气眼上空突然爆碎开来,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无需牧天提醒,众人几乎同时以最快速度,顺着那缺口冲出风暴。 牧天猛然间穿梭过那空间之隙,恍若破茧而出,霎时踏入一方灵气氤氲、钟灵毓秀的奇幻天地。 眼前,群山巍峨,交织绵延,其壮阔不知凡几,山峦之巅,古木耸立,直插云霄,云雾缭绕其间,恍如仙境。 而那云雾深处,似乎隐约可见座座宫殿的雄伟轮廓,于缥缈中忽隐忽现,引人遐想。 “这是……”牧天心神甫定,正欲开口,却愕然发现怯颜等人已无踪影。 他心念一动,神识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欲探寻他们的下落,却不料此地对神念的压制,竟比太初大陆更为强悍数倍。 他那足以比肩御道境的浩瀚神念,竟也被束缚于百里之内,无法远扬。 百里疆域,他细细搜寻,却未见怯颜等人半点踪迹。 牧天眉头紧锁,心中暗忖:当初众人一同冲破束缚,必是皆得以幸存。如突然分开,恐怕是各自被随机抛洒至这广袤世界的各个角落了。 第152章 奇怪的山脉 牧天再度启动灵魂契约之力,试图捕捉百晓参的踪迹,却只感受到一抹飘渺的气息,仿佛对方已置身于世界的尽头,与自己相隔天涯。 牧天目光再次扫过这片辽阔而灵韵充盈的天地,眼前这片仿若仙境的山脉,广袤无垠,绵延千里,巍峨壮观,心中暗自思量:“这太初大陆上古宗门的气象,简直可与神界一些大势力相提并论了,看来这太初大陆以前定然非常不简单。” 忽然间,他眼眸一闪,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间穿越前方的崇山峻岭,稳稳降落在一株承载万年岁月的碧华启灵草旁。 这株碧华启灵草,正是炼制融神粹灵丹的关键所在。 而那融神粹灵丹,正是踏入化灵境界的修士修炼所需的最好的丹药。正如元级修士需要聚灵丹的辅助,灵级修士则依赖融神粹灵丹,它不仅能增进修为,更能促进灵与神的深度交融,妙用无穷。 牧天小心翼翼地将这株珍贵的碧华启灵草收入囊中,心情豁然开朗。 他料想,这上古宗门遗址历经无数岁月尘封,定然蕴藏着无数珍稀灵药。 念及此,他身形腾挪,向着那遥远的殿宇方向,如同游龙般穿梭于山林之间,开始了对各类灵药的探寻。 与此同时,遗迹深处,一座古老石塔静静矗立,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老藤缠绕,更添几分神秘。 怯颜、百晓参与王炀三人,仿佛自虚空中踏步而出,面带劫后余生的庆幸。 “咦,牧兄怎么不见了?”王炀性情跳脱,迅速环视四周,未见牧天踪影,心中疑惑顿生,脱口问道。 怯颜闻言,心头一紧,目光四散,焦急之色溢于言表,脸色苍白,眼中担忧与慌乱交织,仿佛心湖被投入巨石,波澜起伏。 “怯颜姑娘,勿需惊慌,主公定是先我们一步脱离险境,或许已被传送至他处。”百晓参面色凝重,言罢轻抚长髯,以示安慰,“主公修为高深,必无大碍。且容我感应一番,或许片刻之后,我们便能重逢。” 怯颜在百晓参的温言抚慰下,心绪渐平,目光灼灼,紧盯着正凝神感应的百晓参,眼中满含期待,仿佛能穿透时空,望见牧天的身影。 片刻之后,百晓参圆眼微转,眉头轻蹙,缓缓言道:“这里的空间似有异样,不过我已大致已感应到主公所在,虽距我们甚远,但主公安然无恙,大可放心。” 言罢,他抬手一指,为怯颜与王炀指明了牧天的大致方位。 怯颜闻此,心中稍感宽慰,正欲迈步寻去,却被王炀的话语打断:“你们快看,那座石塔之内,似乎藏有宝物。” 怯颜闻言,急忙转身望向石塔,只见藤蔓掩映间,石塔入口宝光闪烁,熠熠生辉。她眼中顿时一亮,脆声言道:“我们不妨先入塔一探,随后再去寻找牧天!” 言罢,她身形一闪,已至石塔入口。王炀与百晓参相视一笑,眼中皆露出兴奋之色,紧随其后。 就在王炀与百晓参紧随怯颜踏入塔内,刘见怯颜自一座石龛上,轻轻拾起一块阵牌与一颗宝珠。 那颗宝珠,竟有婴儿头颅般大小,散发着如清冷月辉般的奇异光芒,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意,透出一股神秘而非凡的气息。 “老参,你瞧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蕴含天地本源之力的神物?”怯颜一手稳稳托举着宝珠,转头望向见多识广的百晓参,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正当百晓参与王炀满眼兴奋,正欲上前细细观瞧之时,塔内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紧接着,三人便感到整个空间正在迅速凝结,仿佛一切都要被冰封。 怯颜脸色一变,刚要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开始被冰封,寸步难移。 在被冰封的刹那,她竭尽全力将手中的阵牌与宝珠分别抛向王炀和百晓参,甚至来不及言语,便已彻底化为一座冰雕。 王炀与百晓参见状,心胆俱裂。就在他们也要被冰封的瞬间,百晓参猛然卷起王炀,夺路而逃。 二人冲出石塔,惊魂未定之际,只觉塔内仿佛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苏醒了过来,一股通天彻地的强大气息,轰然自塔内爆发而出,震撼人心。 紧接着,就见怯颜一脸冰寒地冲出了石塔。她的眼神冷漠无情,毫无感情地盯着王炀与百晓参,一言不发。 百晓参老练精明,一眼便看出怯颜气质大变,立即猜到她可能被夺舍了。二话不说,他卷起王炀,化为一道绿光,疯狂逃遁。 而那怯颜见状,冷漠无情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似乎对百晓参的反应和逃跑的速度感到有些诧异。随即,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身形快到仿若穿越了空间,紧追而去。 牧天此刻如同林间灵猴,不停地在茂密的山林中穿梭,身手矫健,不消片刻,便已收获颇丰,戒指中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灵药。 虽多为寻常之辈,但其中一株十万年以上的玄黄道芝,却足以令人眼前一亮,此乃炼制玄级修士所需修炼丹药的主药,珍贵异常。 “这真是个宝地啊!”牧天赞叹不已。一个时辰后,他已深入山脉腹地,四周古木参天,苍藤缠绕,一片莽荒景象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这片古林静谧得有些异常,除了偶尔掠过的山风,竟无一丝虫鸣鸟叫,更别提深山老林中常有的野兽妖兽嘶吼。 甚至,连一丝野兽的痕迹都没有,仿佛这山林间,除了植物,再无其他活物存在。 牧天神念四散,却始终未能探查到一个活物的踪迹或气息。他环顾四周,心中对这奇怪的山林充满了疑惑,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总觉得这片山脉,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皱眉思索着,身形一展,冲出森林,凌空而立,再次审视这片静谧的世界。 然而,任凭他如何观察,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自然,毫无异状。于是,他在心中暗自猜测:“或许,这里的活物,在这无尽的岁月中,已经彻底绝灭了吧!” 就在他准备再次深入山林,继续寻找灵药之际,突然,身后隐隐传来了阵阵“隆隆”雷声,仿佛天际有巨兽在咆哮。 牧天猛然转身望去,只见极远处的空中,道道流光如彩虹般绚烂,却带着一股不祥之气,向着山脉各个方向四散而去。 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又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与先前在那气眼之中时如出一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牧天眉头紧锁,就见其中一道流光,快如闪电,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第153章 惊醒魔兽 “皇断岳!” 牧天心神一凛,神念瞬间捕捉到了皇断岳那独特的气息,心中惊骇交加,再也不做多想,全力催动空间之力,身形骤变,化作一道凌厉剑光,划破长空,直掠山脉深处。 其速之快,沿途空间仿佛被撕裂,泛起层层涟漪,令人目眩。 他如风驰电掣,心中却波澜起伏,暗自揣测:自己体内那无端涌来的寒意与体内莫名的阴冷气息,必与皇断岳脱不了干系。 “莫非我也中了那诡异的迁魂噬灵蛊咒?”念及此,牧天心中涌上强烈的不安,愈发坚信自己的猜测。 否则,皇断岳何以能如此精准地锁定他的位置?他越想越觉心悸,只见皇断岳的身影已如影随形,速度惊人,仿佛只需一瞬,便能将他彻底吞噬。 尽管牧天掌握了空间之力,速度倍增,但在皇断岳这等强者面前,仍显逊色。 眼见追兵将至,牧天心急如焚,目光锁定前方的一道壮观的瀑布,念头一转,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 电光石火间,他融入空间,以空间之力将自己紧紧包裹,与周遭融为一体,收敛所有气息,屏息静气,透过水帘,紧紧盯着紧随其后的皇断岳。 只见皇断岳在瀑布前猛然悬停,眉头紧锁,一脸疑惑地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牧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准备祭出帝山令,做最后一搏。 然而,当发现皇断岳似乎并未发现他时,牧天稍感宽慰。 但就在这时,他背后突生寒意,仿佛被猛兽盯上,他缓缓转身,只见一颗灯笼大小的血红竖眼,闪烁着魔光,近在咫尺,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牧天心中一震,强忍逃遁的冲动,屏息不动。 他这才发现,瀑布之后并非石壁,而是一头庞然大物,宛如小山,浑身覆盖着青苔与植物,似已沉睡千年,此刻被他的闯入惊醒。 正当牧天欲细看这怪物时,却见它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巨大的红色竖瞳渐渐收缩,一股黑红交织的气息凝聚,仿佛要破空而出,探个究竟。 牧天心知不妙,这怪物体型庞大,沉睡年月久远,绝非寻常妖兽可比。 若它发动攻击,自己能否抵挡尚且未知,但必将在皇断岳面前暴露无遗。 他转头望向仍未离去的皇断岳,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 只见皇断岳面色阴沉,手持镇岳神剑,剑光暴涨,正猛地挥剑向他藏身之处斩来。 “该死!”牧天心中暗骂,再也顾不得隐藏,猛地冲天而起。 几乎同时,那怪物与皇断岳的攻击同时降临,两道强大的力量相撞,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大的气流竟将瀑布吹得倒流而上。 “吼……” 牧天刚逃出瀑布,便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妖兽嘶吼。 这嘶吼仿佛带着魔力,震得人耳膜生疼,更如狂风一般,席卷整片山脉,势不可挡。 “牧天!” 皇断岳发现牧天现身,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随即又瞥了一眼那被惊醒的巨物,脸色愈发凝重。 只见瀑布倒流,山崩石裂,一头如山般的蝎子正嘶吼着向他扑来。 这蝎子浑身漆黑如墨,魔气缭绕,一双巨鳌如同开天巨剪,划破空间,带着令人心悸的魔光,双双向着他剪切而下。 皇断岳再想追击牧天已来不及,只好情急之下,出剑先挡下这魔蝎的致命一击。 牧天则不顾一切地将速度提到极致,继续向山脉深处逃去。 他一边飞驰一边环顾四周,心中急速思索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他发现随着那声惊天嘶吼的传播,这片山脉仿佛被打破了魔咒一般,原本静谧诡异的世界,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天兽吼。 随着兽吼的爆发,山脉中升腾起一道道巨大的黑色冲天烟柱。 那烟柱越往山脉深处便越粗壮,仿佛预示着更强大的妖兽正在惊醒。 牧天举目远眺,只见不远处一道巨大的烟柱之下,山崩地裂之间,似乎有巨物在翻滚。 他心中顿时明了,这每一道烟柱确实都代表着有一头强大的妖兽正在苏醒。 他抬眼望去,只见方圆百里之内竟有数十道大小不一的烟柱腾空而起,仿佛每一座山岭都有一头强大的妖兽镇守。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这片原本如仙境般安宁的山脉,便彻底变成了群妖乱舞的战场,景象骇人听闻。 牧天凝视着那一道道巍峨的妖兽身影,心中警铃大作,深知在这片天地间肆意飞行,已非明智之举。 万一惊扰了那些已经被惊醒的巨兽,恐怕连怎么丧命都无从知晓。念及此,他身形一闪,轻盈地降落在丛林深处一块布满沧桑痕迹的巨石之上。 站定之后,牧天心中涌起对怯颜、百晓参以及王炀的深深挂念。他们此刻身在何方?是否也面临着未知的危险? 这份担忧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心念电转之间,牧天再次尝试散发神念和挥动令剑,企图与他们取得联系,然而回应他的依然是一片死寂。 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而运用灵魂契约,试图感应百晓参的方位。 这一试之下,他惊讶地发现,百晓参的位置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在一瞬间跨越了千山万水,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迅速靠近。 “老参这是在寻找我,想要与我汇合!” 牧天心中豁然开朗,瞬间明白了百晓参的意图。 于是,他不再犹豫,身形一展,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百晓参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穿梭林间的同时,牧天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预示着危险的迹象。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身形矫健如豹,每一步都踏在了最稳固的落脚点上,确保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与百晓参汇合。 牧天在山岭与丛林间急速穿梭,他的目光时刻留意着身后的空间,警惕着皇断岳的追踪。 然而,许久过去,他并未察觉到那皇断岳熟悉的威胁气息,心中不禁微微一松,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正当牧天准备飞身跃过一道清澈溪涧时,突然间,一道耀眼的红光自溪涧之中猛然激射而出,犹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直逼他而来。 第154章 癞蛤蟆魔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牧天心中一惊,但他毕竟身经百战,反应极快,身形几乎在瞬间便做出了调整。 他猛地一蹬地面,借力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红光。 他心头猛地一颤,正欲探查溪涧内究竟藏着什么东西,那红芒突然变成一条巨大的红色肉墙,竟如同狡猾的毒蛇,猛然转折,再次以惊人的速度向他卷来,意图将他紧紧缠绕。 “究竟是什么东西?”牧天一惊,身形骤然加速,犹如一道闪电,巧妙地避开了铺天盖地而来的肉墙,稳稳落在了溪涧对岸。 然而,那肉墙却如同附骨之蛆,紧追不舍。 牧天眉头紧锁,身形灵活腾挪,一边躲避着红芒的连续袭击,一边迅速取出一柄寒光闪烁的灵剑。 他挥剑猛斩,剑光如匹练般划破长空。 然而,牧天却惊讶地发现,那红芒竟异常坚韧,非但没有被他的剑气斩断,反而再次瞬间暴涨数十倍,带着破空的厉啸,如同一堵红色的巨山,向他猛扑而来。 牧天见状,身形猛然暴退,双眼微眯,剑之道则瞬间萦绕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挥剑斩出了一道“一剑斩生”。这道剑气锋锐质朴,如一道清亮的透明剑气之墙,横斩在那破空而来的肉山之上。 一剑之下,红色肉山无声地被切为两半。其中一半重重砸在地上,压断了数棵大树;而另一半则迅速缩小,眨眼间退回了溪涧之内。 这时,空中洒下一阵黑红血雨,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瞬间弥漫了周围的山林。 “呱……” 一声惨厉的蛙鸣突然从溪涧中传出,紧接着,一只浑身冒着奇怪黑气的丈大蟾蜍轰然跃出溪涧,瞪着一双巨大的红色蛙眼,死死地盯着牧天。 “堪比灵宫境的癞蛤蟆?”牧天看清了突袭自己的妖兽,心中暗自嘀咕,“不对,魔气?这不是妖兽,而是魔兽!” 他注意到这只大癞蛤蟆浑身缭绕着一股阴寒的黑气,双眼中满是躁动的红芒,与正常妖兽截然不同。 它似乎灵智极低,却充满了杀戮的气息,显然有些不正常。 就在牧天观察的这一刻,空中的癞蛤蟆眼中红芒大盛,如风般迅猛地向他扑来。 与此同时,它背上的无数毒囊同时炸开,激射出无数黑色的毒雾,向牧天笼罩而下。 那毒雾一出现,四周的草木瞬间枯萎,纷纷化为了黑灰。 牧天见状,瞳孔一缩,深知这只癞蛤蟆魔兽绝非等闲之辈。他体内灵力狂涌,注入手中灵剑,以剑之道则驭剑,使出了太初破狱剑。 一道仿若来自无尽虚无深处的漆黑巨剑瞬间穿越了空间,轰然斩中了这只邪异的癞蛤蟆。 “呱……”一声惊天蛙鸣响彻山林。 牧天在快速躲避毒雾侵袭的同时,只见那癞蛤蟆已被彻底斩成了两半,巨大的尸体轰然砸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牧天心中一松,眼见那毒雾迅速蔓延而来,便立即离开了此地,继续向着百晓参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他离开不久之后,皇断岳的身影一闪而现。 他随手挥散了依旧弥漫的毒雾,凝神看了一眼被牧天一斩两半的癞蛤蟆魔兽尸体。 只见那尸体切口中,一股股黑色的阴寒的魔气不断涌出,快速渗入了地下。 皇断岳眉头微皱,屈指一引,一颗茶色水晶般的晶体,从那癞蛤蟆头顶飞出,落入了他的掌心。 “果真每一头魔兽都有魔晶,这遗迹难道与太古大战有关?” 他轻声嘀咕了一句,便望向牧天离去的方向,嘴角翘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斩杀这堪比灵宫境的魔兽,你的天赋和传承真是越来越让我吃惊了。” 皇断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随即闭眼感应了起来。 而此时的牧天,正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即将见到百晓参,却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便明白皇断岳已经追了过来。 现在他已经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中了皇断岳的蛊咒,而且皇断岳能根据自己体内的那股莫名的气机,感应到自己的位置。 于是,牧天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凝重的阴霾,一边小心翼翼极速前行,一边急思应对之策。 担心自己会很快被追上,最后牧天心中一横,于是不再顾忌,直接腾空而起,化为一道剑光,风驰电掣,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他刚飞到空中,俯瞰山脉,只见此时的山脉各处,不时有法宝与攻击的光芒交相辉映,伴随着若隐若现的“隆隆”之声,仿佛整个山脉都沉浸在一片激烈的战斗之中。 肯定是众多进入遗迹的修士正与妖兽殊死搏斗。 他一边疾驰,一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些依旧升腾不休的黑色烟柱和一道道庞大的妖兽身影,宛如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舞者,灵活而敏捷。 经过半炷香的惊险疾驰,牧天终于远远瞧见一道绿光,如同穿越空间一般,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冲来。 他心中一喜,知道那便是百晓参,于是眼神一亮,将速度提到了极致,迎了上去。 “主公,快逃!” 少顷,百晓参突然在牧天身前一闪而现,面色凝重,大喝一声。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卷起牧天,再次化为一道绿光,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向着牧天来时的方向疯狂逃遁。 牧天心中一惊,知道百晓参可能遇到了强敌。 他随即又想到皇断岳正在后面紧追不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立即出声道:“换个方向!” 百晓参闻言,猛然转向,然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皇断岳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出现在了他们前方,彻底阻挡了去路。 牧天和百晓参两人面色一变,就要再次转向,寻找一线生机,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两柄神剑,封死了所有退路,剑光闪烁,寒意逼人,仿佛随时都会将他们斩于剑下。 这两柄剑正是牧天的镇岳神剑和皇断岳的皇极剑,此刻都被皇断岳控制着,仿佛两条噬人的蛟龙,不断颤鸣,似乎在提醒牧天,在动一下,便会成为剑下亡魂。 第155章 被夺舍的怯颜 牧天,在那等死亡风暴之中你都能安然无恙,真是让人意外啊!”皇断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如刃,紧紧锁定牧天与百晓参,言语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牧天不仅是一枚完美的种子,更是身上充满了秘密,让他不由的越发期待起来。 他背负双手,凌空而立,周身寒意凛冽,仿佛能冻结万物,“我看你还怎么逃?” 牧天眉头紧锁,心中暗流涌动,正悄悄蓄积力量,同时嘴上拖延,试图寻得那瞬息间的反击之机。 “我天生根骨不全,道基受损,修炼之路早已断绝,绝非你所想象那般。” 他言辞恳切,九分真一分假,目光炯炯,直视着缓缓逼近的皇断岳,意图诱其近身,以便利用“它”那无视防御的神秘异能,一击毙敌或重创。 “哦?真是如此吗?”皇断岳见牧天已入瓮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似是对这番说辞颇感兴趣,随即,一股强大的神念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试图对牧天进行无死角的探查。 “哎呀!别再拖延了,否则,我们都将死在这里!” 百晓参猛拍大腿,突然焦急地喊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恐慌,他满脸冷汗,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牧天正欲转向百晓参,却觉四周气温骤降,空间内寒气逼人。 未等他反应,黑色的雪花凭空而现,瞬间将整个空间冻结,化作一座无形的冰牢,将三人囚禁其中。 牧天即便拥有无垢神龙之体,也感到刺骨的寒冷。他转头望向百晓参,只见对方身上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正全力运功抵抗这股冰寒。 “完了,我们逃不掉了!”百晓参颤抖着说着,面色灰败,仿佛已预见到了末日。 牧天正欲询问,却察觉皇断岳的神念与镇岳神剑、皇极剑几乎同时收回。他赶忙望去,只见皇断岳双手各持一剑,面色凝重如水,正眯眼凝视着天空。 牧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瞳孔一缩,惊喜交加。怯颜不知何时已悬于他们上方,目光冷冽,面容如霜,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冰狱。 “怯……”牧天刚要呼唤,却察觉到异样。 此刻的怯颜,与他在“它”的空间中所见的那个怯颜,气质竟惊人地相似——无情、冷漠、冰冷。 然而,他确信这是怯颜的气息,只是不知何故,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主……公……怯……怯颜……姑娘被……夺舍了……”百晓参冻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急切地说道。 “夺舍!”牧天闻言,心头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心痛与焦急如潮水般涌来。 他面色瞬间苍白,眉头紧蹙,目光如炬,盯着上方那冷漠无情的怯颜,眼中既有难以置信,又有一丝微弱的期待——期待怯颜尚未被夺舍。 “你是谁?为何要夺舍我这后辈?”皇断岳曾见过怯颜,此刻一见,虽感惊讶,但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怯颜,气息已远超合道境巅峰,对他带来了浓重的威胁,他凝眸盯着怯颜,面色凝重地问道。 “交出我的东西,然后,你们都给我死!”怯颜依旧冷漠如初,言语如寒冰万载,话音未落,眼中杀气一闪,手指微动,便向百晓参点去。 牧天心急如焚间,突感无形之刃穿越时空,直取百晓参,而百晓参仍被冻得浑身颤抖,浑然不知危险将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牧天修为暴起,九狱剑势的两重剑狱瞬息凝聚,同时激发帝山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百晓参身前。 然而,他刚现身,便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轰然而至,九狱剑势与帝山令的护罩如同纸糊,瞬间破碎。 一股极致阴寒的气息,如锋利之剑,直击他胸口。 牧天只觉自己被一整条寒冰道则击中,身体瞬间被冰封,随后与百晓参一同被巨力抛飞,重重撞在冰狱壁障上。 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笼罩了他的心头。 哗啦啦…… 如同承受了无法言喻的剧烈冲击,牧天体表的黑色冰封骤然间四分五裂,碎片纷纷扬扬地洒落。 “噗……”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神魂猛烈震荡,浑身如同要炸裂开来,转瞬间便已身负重伤。 “咦!”怯颜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意外,似乎对牧天能够抵挡住她的一击感到惊讶。 皇断岳此刻也将目光投向了牧天,见他没有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凝重。随即,他面色一沉,如寒冰般冷峻地看向空中的怯颜,寒声道:“想杀我的人,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言罢,他浓眉紧锁,合道境巅峰的气息轰然爆发,头顶的玉簪瞬间被震散,长发随风飞扬。他手持双剑,对着空中的怯颜直冲而去,挥剑不休。 “那就先解决你这只碍事的大蚂蚁。” 怯颜见状,依旧如同一座冰山般屹立不动,只是身上的衣裙突然翻飞,五指成爪,直接徒手抓向了皇断岳斩出的蛟龙剑光。 “轰!”一声爆鸣震耳欲聋,震得这方冰狱都为之晃动。 牧天已经回过神来,只见怯颜竟然徒手抓爆了皇断岳全力斩出的剑气,心中不禁一凛,“这实力,也太强大了。” 紧接着,他便看到怯颜依旧徒手与皇断岳战在了一起。 她如同冰凤临天,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浓浓的道韵气息,仿佛天成一般,高深莫测至极。 “主公……”百晓参微弱的呼唤声打断了牧天的观战。 他闻言立即看向一旁的百晓参,只见他此刻浑身黑色寒霜密布,胸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显然已经重伤不起。 牧天心中一紧,赶紧检查了一下百晓参的伤势。接着,他本就因重伤而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阴沉了几分。 他发觉百晓参此时竟然全身经脉尽断,丹田破碎不堪,身体更是密布裂纹,显然已经命不久矣。 第156章 趁他病,要他命 牧天心中焦急万分,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立即取出芝田之中临道果树之下,那几株年份最久的绝世大药中的一株——紫霄还道草。 他强提起修为,快速炼化为一团神药精华,全部注入了百晓参的口中。 “主公……这个你先拿着。”百晓参缓缓睁开了双眼,强打起精神,伸出颤抖的手,递给牧天一枚储物戒指。 “这里面是什么?”牧天问道。 “是……是……”百晓参似乎被那强大的药力所激,竟要彻底昏睡过去。 就在他陷入沉睡的瞬间,牧天只听见自己耳中响起了四个字:“凤凰明珠!” “凤凰明珠!”牧天听见百晓参最后的传音,心中一惊。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蕴含天地本源之力的瑰宝吗?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彻底陷入沉睡的百晓参,眼中闪过浓浓的感激。 随即,他收起储物戒指,一挥手便将百晓参收入了芝田之中。 牧天抬头仰望,只见空中怯颜与皇断岳的激战已至白热化。 怯颜那张原本无情的冰冷面庞,此刻添了几分戾气,显然皇断岳的实力超出了她的预料,竟让她久战不下。 而皇断岳,浑身浴血,长发在风中狂舞,虽已身受重伤,但脸上战意却愈发昂扬。 他身为剑修,那份不屈的意志让他越战越勇,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牧天深知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收回目光,再次从芝田中取出一株近百万年的青木灵天芝,一口吞下。 紧接着,他又取出数株修复肉身的万年灵药,全部吞入腹中。他迅速闭眼,开始疗伤。 牧天运用炼丹之法,将体内的灵药炼化成神药精华,然后逼入全身经脉和血管之中,让药力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在青木灵天芝的强大药力作用下,牧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修复,同时修为也在不断提升。 青木灵天芝,这种神界也极少见的疗伤神药,芝田中仅有两株,且这芝田还是神界那位恐怖存在的所有之物,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仅仅片刻之间,牧天就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修为也增加了不少。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皇断岳的身体猛然砸落在牧天不远处。 牧天猛地睁开双眼,只见皇断岳此刻已浑身是伤,衣服甲胄碎裂不堪,内甲也已被彻底打爆。 他的身体如同烂絮一般,破烂不堪,伤口中更有黑色的冰寒之力在不断肆虐,景象令人心悸。 就在牧天转头看向皇断岳之际,一股仿佛穿越了空间的无形寒冰利刃已悄然而至,直指皇断岳。 皇断岳似乎早有预感,立即伸手一招,不知散落在何处的皇极剑,瞬间激射到他手中。 在电光石火之间,他将皇极剑横挡在胸前,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剑罡,将这致命的一击挡了下来。 牧天见皇断岳此时不仅重伤濒死,而且正倾尽全力对抗怯颜的绝杀一击,心中闪过一丝狠意。 他目光瞥见不远处漂浮的镇岳神剑,心中暗自盘算:“趁他病,要他命!” 他眼神一凝,突然暴起,倾尽全力向皇断岳打出一道最强大的拳罡。 同时,他对镇岳神剑伸手一招,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柄他极为熟悉的镇岳神剑并未如他所愿激射入手中。 牧天心中一惊,旋即并指为剑,直接以“它”的气息运用剑之道则,疯狂使出太虚破狱。 然而,这还未结束。他身形一闪,冲向镇岳神剑,想要先将其收起来。 却不料镇岳神剑仿若有灵,竟然自行激射向皇断岳,竟然一剑斩掉自己打出的拳罡后,又迎着从天而降的太初破狱剑斩了上去。 牧天见状,心中意外连连,面色凝重至极。他心念电转之间,手中飞速取出一柄帝级古朴长刀。 以刀为剑,运用道则之力和“它”的气息,再次快速斩出太虚破狱和一剑斩生,然后,疯狂施展剑招。 素月、大日、星河剑气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摧毁一切的风暴,瞬间将皇断岳淹没。 牧天心知自己所施展的《太初炼神诀》中的剑招和剑气太过强大,普通的灵级法宝根本承受不住。 然而,他手中仅有最后一柄帝级长刀,为了持续攻击,他不得已只能以刀代剑,虽然威力可能减弱不少,但是可以绝杀皇断岳的千钧一发之际,持久攻击才是最大的保障。 “啊!”与“嗷呜……”的凄厉惨叫,几乎在同一刻撕裂了空气,回荡在四周。 牧天眼见此景,手中的剑诀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剑气风暴如同肆虐的狂龙,源源不断地在皇断岳所在之处疯狂咆哮。 就在此刻,牧天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极致的冰寒之气袭来。 他心知,那又是穿越了空间的无形寒冰利刃。 已来不及躲避,瞬息之间,他手中剑诀依旧不停,却猛然转身,以“它”的气息为引,他持刀对着身前的空间,闪电般地斩下。 那股即将临身的无形寒冰利刃,瞬间被一分为二,带着强大无比的威能,擦着牧天身体两侧一闪而过。 牧天只觉浑身一寒,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次的袭杀。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中的剑诀始终没有停下,再次转身,向着皇断岳所在之处,调动“它”的气息,猛然斩出一剑斩生! “牧天!你该死!”依旧淹没在牧天剑气风暴之中的皇断岳,突然暴怒地吼了一声,言语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牧天正疯狂地斩出剑气,突然听见皇断岳的暴怒之声炸响。 紧接着,他就见剑气风暴之中,一股强大的金色剑气猛然爆发。 牧天感觉到,这方坚固的冰狱,在皇断岳所在之处,竟然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皇断岳的气息,也瞬间消失不见。 牧天见状,眼神一亮,毫不犹豫,立即冲进了自己的剑气风暴之中。 就在冲出冰狱的瞬间,他向后一招,眨眼之间,就收起了皇断岳留下的数样东西。 然后,他竭尽全力,疯狂地逃遁而去。 第157章 天衍圣主 那如九天寒冰女神般的怯颜,眼见两人几乎同时逃出冰狱,黛眉不禁微微一蹙,显然这出乎了她的预料。 然而,奇怪的是,她并未立即追击,而是凝视着牧天急速逃去的遁光,万年寒冰般的脸上竟露出一抹欣赏之色,嘴角微挑,喃喃自语:“你的这个如意郎君,还真不错呢!” 言罢,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望向那封禁黑色巨掌的神阵所在,竟有些愤恨的自语:“你们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去打魔祖之掌的主意,要是跑出来了……” 低鸣的声音随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仿佛直接融入了虚空之中。 牧天疯狂逃遁了一段距离后,立即转变方向,向着遗迹深处再次风驰电掣般飞去。 此刻,他只能拼尽全力躲避那一座座如山般的魔兽,完全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迹。 他恨不得将全身修为全部化为速度,只求能尽快逃离,不然被夺舍了怯颜的存在追上,只怕在劫难逃。 几次险些躲过大妖的袭杀后,牧天见那如九幽杀神般的怯颜并未追来,心中略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心中对一一边思索着、担忧着怯颜的情况,一边不敢有丝毫懈怠,咬牙硬生生将速度又提高了一分。 虽然那强大无比的怯颜并未追来,但牧天毫不隐藏的疯狂逃遁,却吸引了沿途数头巨大得魔兽的注意。 此刻,几个小山般的巨影正怒吼连连,风驰电掣地追击在他身后。 牧天眼见自己已被身后的恐怖魔兽锁定,并且沿途还在不断增加,刚刚放松一点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更不敢轻易融入空间。因为他已发现,自己融入空间后只能在原地等待,不能移动。 若此时融入空间被这些恐怖魔兽包围,那更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刻的牧天,已陷入不能停留的绝境。他只能硬着头皮,使出吃奶的劲,往前拼死急冲。 沿途正在悄悄向着山脉深处探寻的修士们,看见空中的奇怪景象,纷纷露出震惊的目光。 “咦,那是……牧天!” “我靠,快逃!” “这特么是谁这么莽撞!快点隐匿气息,谁都不要动!” “是谁这么英勇,竟敢拖着数十头魔兽遛弯?” 修士们议论纷纷,震惊之余也不忘寻找机会。 “他把沿途的魔兽几乎全部吸引走了,我们快趁机加快速度,早一点进入深处的殿宇之中。” “不错,这里是外围灵药就这么丰富,那殿宇之中只怕宝物遍地,说不定还有道兵!我们快走。” 沐风玄和他身边的仙风道骨的老道说完,便急速向着遗迹深处冲去。 其他修士也纷纷效仿,紧随其后,希望能在这场混乱中寻找到一丝机缘。 “圣主,我感知到,那可能是牧天?”于牧天行踪百里外的一处山巅,御风麟恭敬地转身,对身旁的中年修士低语。 他言语恭敬中带着几分焦急,眼神更是充满了意外之喜。牧天可能没有死,这真是太好了! 被御风麟称作圣主的中年修士,身形挺拔若松,麻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质朴中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一头黑发随意束起,更添了几分洒脱不羁。 脸庞宛如神明精心雕琢,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犹如两柄出鞘的利剑,透露出凌厉与威严。 双眸深邃,仿佛浩瀚星海,静静地站立,便仿佛与天地合为一体。 闻言,他望向那似乎被一团巨大黑云紧追不舍的流光,眉头微蹙,眼中神光闪烁。 随即,他轻轻一挥袖袍,一道光影在空中显现,正是牧天一脸凝重、疯狂逃遁的模样。 “牧天!对,就是他,圣主,请您速去救援牧天师兄!” 御风麟一眼便认出了牧天的身影,急忙出声,言语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焦急。 “师尊,他便是牧天,也是我之前向您传信提及的那位光耀九州的绝世天才。他已答应加入圣地,请师尊出手,救他一命!” 一旁的岑星渊见状,同样也是眼神一亮,立即躬身对这中年人沉声道。 尽管他对牧天为何能在那空间碎片风暴之墙中幸存下来,感到意外,但并未多问,只是恳请师尊尽快对牧天施以援手。 “不必焦急,既然你们说他天赋异禀,我倒要亲眼看看他是否名副其实。” 中年修士望着光影中的牧天,面色淡然,言语间透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他轻轻挥手,散去牧天的光影,接着随意一点,不远处被吸引而来的一头巨大的水牛模样的魔兽,突然顿住,紧接着轰然爆碎,空中仿佛炸开了一朵巨大的黑色烟花。 岑星渊和御风麟一脸崇拜地看着身边的中年修士,仿佛在看一位遥不可及的神只。 “这个遗迹已被魔气侵蚀,应是传说中上古大战的遗存之地。你们务必小心,切勿被那黑色魔气沾染,否则将变成一具丧失灵智的杀戮魔物,永世不得超生!” 中年修士眉头微皱,望着空中不断消散的黑色魔气,缓缓说道。 片刻后,他似是在喃喃自语:“这会不会与镇魔古冢有所关联?” 随即,他负手于后,对岑星渊二人以及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老者说道:“走吧,我们去那宗门内探探究竟!” 言罢,未见他有任何动作,众人便突兀地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不留一丝痕迹。 只有不远处的一团黑雾,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强大与神秘。 牧天如同狂风中的烈焰,一路横冲直撞,疯狂地向着遗迹深处的殿宇疾驰。 而他身后,数十头恐怖魔兽紧追不舍,气息愈发强大,其中已有不乏帝级魔兽的威压,令人心悸。 正当他心急如焚,苦思对策之际,侧前方百里之处,两道擎天般的金光巨人突然映入眼帘。 “王炀与杨书生正在激战!” 牧天心中顿时明了,眼神一亮,神念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调转方向,全速向那处疾驰。 在山脉深处的一片空地上,众人正围观着王炀与杨书生的生死对决。 第158章 吃我一剑 奇怪的是,尽管此地喧嚣异常,却未引来任何魔兽的窥伺。众人的神色泰然自若,仿佛对周围的危险浑然不觉。 “牧天身边的王炀,竟也如此强悍!” “可惜牧天已死,否则他日必成大陆年轻一代的翘楚!” “死了也好,他若加入天衍圣地,帝山历练时只怕无人能敌,那还历练什么!” “没错,我们正好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别说了,快看,他们好像要分出胜负了!” 中天洲赵家的世子赵空城急忙提醒道。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空中那两道金光巨人身上。 只见王炀面色凝重,身处金光巨人的心脏位置,手持一根萦绕着炽烈光芒的赤金巨棍,宛如神人降世,施展神罚,向对面的杨书生浩然法相横扫而去。 杨书生则漂浮在浩然法相的中央,手中折扇轻挥,扇面金光大字不断飞出,融入法相之中。 那巨大的法相手持山河图,仿佛掌握着整个世界,迎着王炀那横扫而来的赤金巨棍,猛然一弹,便与那足以摧山倒岳的巨棍撞在了一起。 王炀只觉自己的杀招,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建树,紧接着一股无匹的反弹之力传来,金光巨人手中的炎阳赤金棍险些脱手。 在这巨大的反震之下,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 杨书生见状,自信一笑,山河图再次暴涨,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锁定了王炀,试图将他的金光巨人与本体一同吸入画卷世界之内。 王炀竭力抵挡着那股似乎难以抗拒的吸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车轮战,即使赢了我,也不过是一群垃圾!” “呵呵……”杨书生闻言,露出骄傲而自信的微笑,看着竭力挣扎的王炀说道:“那日在皇家演武场,你以为你一人能单挑我们五人?真是不知者无畏,那天我们只是随便跟你这个猴子玩玩罢了!” “我呸!” 王炀眼见自己即将抵挡不住山河图的吞吸,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他啐了一口,接着道:“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以全盛的状态再比一场,看看究竟谁是猴子!” “你这激将法对我没用。”杨苏生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傲然道:“实话告诉你,那天在邵阳城外,我一人横扫了牧天和那个什么怯颜……” “哦,是吗?那你敢不敢再接我一剑!”杨苏生话还未说完,场中突然响起了牧天如雷鸣般的声音。 “牧天!” 顿时所有人都吃惊无比地看向一个方向。 王炀闻言,咧嘴一笑,猛然转身。只见不远处,牧天正疾驰而来,他眼神刚亮起来,又立即转为了震惊。 他赫然发现,牧天身后正紧跟着一团巨大的乌云,那竟然是数十头气息强大的魔兽,牧天的情况简直危险到了极点。 “牧兄,你不要管我,赶紧想办法甩掉身后的魔兽!”王炀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就在这分神的功夫,他突然被吸入了山河图之内,消失不见。 “王炀!” 牧天眼见王炀就在眼前被收进了山河图,心中一急,速度瞬间提到了极致。 “牧天竟然还没死?” “真是命大,在那种风暴中都能活着出来!” “哈哈,你们看他身后追着那么多强大的魔兽,这回只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控制这神阵的阵牌,在杨君子手中,他进不来,只怕我们有好戏看了。” 人群中纷纷对牧天指指点点,特别是那曾经被牧天一拳打成重伤的南宫驰,更是满眼戏谑。 “牧天,你若真有本事,便进来一试,否则,王炀即将在我这山河图中化为乌有,哈哈……” 杨苏生悠然收起浩然法相,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折扇轻摇,另一手则紧握阵牌,而那山河图则迅速缩小,漂浮于他的身前。 此刻,他傲立空中,仿佛将牧天及其身后那数十头魔兽皆视为无物。 “是么?那你就先尝尝我的剑招!”牧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杨苏生惊愕的目光中,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冲入了那座神阵之内。 随即,他手中一柄断剑骤然闪现,剑光如电,快速向天一引,太初破狱剑招瞬间施展而出。 杨苏生心中警兆大生,毫不犹豫,瞬间激发了帝山令。 他曾亲眼目睹牧天一剑斩杀轩辕垚的惊人场景,面对牧天那玄奥而霸道无比的剑招,他不敢有丝毫轻视。 “轰!”一声爆鸣震耳欲聋,太虚破狱的漆黑剑光,瞬间斩至杨苏生头顶的帝山令护罩之上。 他只觉自己仿佛被一颗来自九天之外、无尽遥远虚无之中的流星猛然砸中,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剑光淹没。 随即,他神魂震荡,身体似要崩裂,手中阵牌和折扇脱手而出,身体瞬间被砸入地下不知多深之处。 “苏生!”杨苏生的护道者,一名五十来岁、样貌敦厚的老夫子,见状面色大变,惊叫一声,便立即对着牧天一掌拍出。 再也顾不得牧天,身影消失,进入了被杨苏生砸出的洞中。 牧天还未落地,便见一道完全由黑色大字组成的巨掌,带着强大的浩然之气,向自己镇杀而来。 他瞳孔剧缩,手中断剑剑光暴涨,剑之道则迅速汇聚于剑锋之上,猛然斩出一记“一剑斩生”。 “轰隆!”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牧天的剑气横扫而过,与那浩然学宫帝级护道者打出的杀招轰然相撞。 剑光瞬间爆碎,而那黑字巨掌的威能也十去其三。 牧天眼神微眯,再次挥剑,连续斩出两道星河剑气。顿时,无数剑光从天而降,将那黑字巨掌彻底磨灭。 他见状,眼神一亮,没想到自己以道则驭剑,威能竟能与帝级大能的普通攻击相互抗衡。 于是,他信心大增,心中更是明了:自己领悟的剑之道则,只差一丝便能彻底掌握。在道则领悟的程度上,他只怕要高出一般的问道境和御道境的帝级高手太多。 只是,由于修为境界所限,他还不能完全发挥出剑之道则的完整威能,这才在对战中有所差距。 “终究还是自己境界太低。”牧天心思百转间,手持断剑落到了地面之上。 他顺手将杨苏生留下的阵牌和折扇全部收起,正欲收起山河图救出王炀时,那山河图却突然化为一道流光,冲进了被杨苏生砸出来的洞中。 第159章 困阵缠斗 “不好!”牧天心中大悔,“自己应该第一时间拿到那稍微远一些的山河图才是,这回麻烦了!” 他刚才一时疏忽,竟被那杨苏生的护道者抢回了山河图。 场内所有人则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牧天,不敢相信他居然三剑就磨灭了书院问道境巅峰老夫子的含怒一击。 “刚才你们谁与王炀车轮战的,自己站出来,接我一剑,这事就算了了?” 牧天一手握着断剑,凝视全场,霸气凛然地说道。 这断剑赫然是半截缺少了剑尖部分的镇岳神剑,正是在那强大怯颜的冰狱内,牧天疯狂以“它”的气息施展剑招,想要趁机杀死皇断岳的时候,被他斩断的。 也是他在逃离冰狱的瞬间收起来的东西之一,除此之外,他当时还将同样断为两截的皇断岳的皇极剑,也收了起来。 牧天霸气说完,立即取出一颗补充灵气的老药吞服了下去。先前疯狂的逃遁,消耗了他不少的灵力。 他早就发现,在这个神阵之内,除了王炀和杨苏生和,还有他的护道者外,还有赵空城、南宫驰和他们的护道人。 而他们眼见牧天如一阵疾风吹落叶一般,利落干脆,眨眼间突破神阵,一剑斩的杨苏生,生死不知,然后拿到控制这神阵的镇牌。 这一切出人意料的变化,让他们都来不及反应,此刻所有人都面色难看至极的盯着牧天。 少顷,赵家世子,赵空城上前一步,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哈哈……牧天兄,我乃中天洲赵家赵空城,你如此天赋异禀,惊才绝艳,在这贫瘠的炎州实难施展。我代表赵家,此后愿尊你为供奉,供你一生修炼所需,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空城自信满满的看着牧天,朗声说完,脸上满是诚意。 中天州五大家族的供奉,几乎已经是这世间最顶尖的修士才能有的待遇。赵空城向牧天抛出这等招揽条件,他不信牧天不动心。 牧天冷眼打量着这位世家子弟装扮的赵空城,见他面带傲然,自以为是地在这个时候招揽自己,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冷意。 他看着对面数人,左手取出神阵阵牌,感应了一番,便明白了,这赵空城突然对着自己抛出这种泼天富贵的条件,显然是想稳住自己。 毕竟阵牌在自己手中,这座神阵是一座困阵,并没有攻伐之力。 既然是困阵,那么此刻所有人的自由,便由自己掌握,他们全都成为了阵内的困兽,想要出去,得看自己的脸色才行。 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牧天手持断剑,缓缓上前几步,正欲说话,便察觉四周空间突然快速凝固。 他心中一凛,立即明白是对面的帝级的护道者出手了。 在这空间凝固的瞬间,他疯狂地催动剑之道则和空间之力,顿时感到身上一轻,恢复了自由。 千钧一发之际,牧天手持断剑,猛然向赵空城一挥。 一剑斩出,剑气如城,横扫而去,直逼赵空城和他身后的所有人。 “好胆!” “找死!” 接连两道略带不屑的声音响起,牧天只见赵家和南宫家的护道者,几乎同时出手。 其中一人威武雄壮,身体血气翻涌如潮,直接一拳打在了斩生剑气之上。 那看似普通的一拳,实则蕴含着惊天伟力,竟然一拳就将牧天斩出的如城剑气,全部打散。 而赵家的护道者,则完全没有去管牧天横扫而来的剑气,直接对着牧天打出了一枚古朴的铜钱。 这枚铜钱快得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突兀地出现在牧天的眉心前,似乎在无声无息间就要融入牧天的头颅之中。 牧天心头大震,就在这诡异的铜钱即将融入自己眉心的刹那,他瞬间激发了帝山令。 一股阴寒诡异的气息立即被隔绝开来,而那铜钱似乎因为被阻挡的缘故,突然乌光一闪,竟然变成了一个古老的刀币,猛然斩在了牧天眉心外的护盾之上。 牧天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斩得倒飞了出去,直至撞到了神阵的边缘之上。 他头晕目眩之际,顿觉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变得粘稠了起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道这是帝级高手想用道则禁锢自己。 在即将被禁锢的千钧一发之际,牧天的剑之道则轰然爆发,将那股无形的禁锢之力隔离了开来。 他身形如电,在这个大阵空间之内疯狂移动,以躲避被突然禁锢的命运。 同时,他手中的断剑剑锋之上,剑之道则中蕴满了“它”的气息,随时准备骤然发动绝杀的一击。 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两个护道者明显是想要彻底杀了自己,而不是只是简单的教训。 既然对方都以大欺小,牧天心中也暴怒了起来。他眼中的杀意越加浓厚,仿佛要将这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咦?他体内怎会蕴藏着道则之力?” “先前他磨灭刘敦勤剑招时,似乎也动用了道则之力!” “此子还不到话灵境巅峰,竟已领悟剑之道则,绝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赵家与南宫家的护道者瞬间达成共识,正欲再次联手,将牧天彻底抹杀。 然而,就在这时,牧天突然大喝一声:“阵牌在我手,你们若再敢妄动,我便将外头所有魔兽全部放进来!”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环顾。只见被牧天引来的数十头魔兽,正围在神阵之外,虎视眈眈地盯着阵内众人。 其中堪比问道境以上的帝级魔兽更有数头。 牧天见赵家与南宫家的护道者被自己的话语震慑,立即抓住机会,再次大喝:“赵空城,受死吧!” 随即,他竭尽全身修为,再次施展出太虚破狱剑招。 “嗯?”赵空城的护道者见状,心知牧天的剑招诡异且强大。他眼神一凝,立即将手中的铜钱激射向赵空城的头顶。 那铜钱瞬间化为一块古朴的黄铜盾牌,将赵空城严严实实地遮挡在下面。 赵空城听见牧天的大喝,顿时魂飞魄散。他毫不犹豫地激发了帝山令,做好了承受冲击的准备。 先前牧天一剑将杨苏生斩入地下,至今生死未卜,早已让赵空城等年轻天才心生胆寒。 然而,就在这时,一柄仿佛来自无尽遥远宇宙虚无之中的漆黑巨剑,眨眼间出现在了赵空城身边护道者的头顶。 第160章 斗智斗勇 那护道者心中一寒,仿佛被来自九幽的杀神锁定,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威胁。 但他毕竟是一名御道境初期的强者。在那剑光即将劈落的刹那,他的身影迅速变淡,几乎就在剑光落到他身上的同时,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牧天立即神念横扫,覆盖了整片神阵。随后,他发现那赵空城的护道者在神阵边缘显出了身形。 此刻,这名赵家护道者脸色煞白,口中鲜血狂喷,满脸惊骇地看向牧天,仿佛白日见鬼一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心悸,还有一丝慌张。 他刚才在那生死存亡之际,以毕生修为在体外凝聚成强大的护盾。然而,牧天那奇怪的黑剑却如入无人之境,瞬间穿透了他的护盾。 若不是他动作够快,此刻早已被斩成两半。他心有余悸地感到,从头顶到臀部,一道笔直的剑痕,触目惊心。 “睿叔!”赵空城终于缓过神来。 他猛然转头,看向正在大阵边缘吐血不止的族叔,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接着,他流光一闪,出现在睿叔身前,一把扶住了他。这才发现睿叔身后的伤口,顿时神移精骇,猛然转头看向已停下身形的牧天。 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强大无边的怪物,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谁还敢对我出手,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牧天见自己声东击西之下,仍旧没有偷袭杀了赵空城的护道者,心中暗觉惋惜。 他将目光从赵家护道者身上移开,转而盯向南宫驰的护道者,以及已将杨苏生从地下救出的浩然学宫老夫子。 他眼神冰冷且疯狂,一手持断剑,一手紧捏大阵阵牌,与所有人对峙起来。 此刻,他精神紧绷,冷眼扫视场中众人,只见南宫家那名法体双修的护道者面色阴沉至极,正凝神盯着他,宛如猛兽锁定了猎物。 而那刚救回杨苏生的老夫子,已然明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脸上震惊与复杂交织,他同样盯着牧天,眼中怒意喷薄。 见场中气氛凝重,而南宫家的两人似乎随时准备出手,大阵外更是魔兽环伺,于是这老夫子,脸色渐转,缓缓开口:“君子和而不同,牧天,你既已重伤赵靖睿和杨苏生,不如我们罢手言和如何?” “罢手?”牧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道:“先把王炀放出来,若他少了一根汗毛,你们所有人便等着被妖兽吞噬吧!” “哼!你以为耍点小聪明,偷袭重伤老赵,就有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提条件了?”南宫驰的护道者阴沉地说道,言语中满是对牧天的不屑。 一个化灵境的小修士,竟敢向他们提条件,简直是侮辱他们这种帝级强者的尊严。踏入了问道境,掌握了道则之力,便成为帝级强者序列,拥有着与一般修士截然不同的实力,可以说是自此鱼跃龙门,进入了截然不同的境界,是太初大陆修士金字塔尖上的存在。 “既然你有种,那就尽管动手,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死,还是南宫驰先死!”牧天毫不畏惧,目光锁定在了南宫驰身上。 他手中断剑上,剑之道则之力浓郁如水,锋锐的剑气不断喷吐,仿佛一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剑。 “你……”南宫驰的护道者闻言一窒,想起牧天当着浩然学宫刘敦勤的面,一剑将杨苏生斩入地下,即使有帝山令保护,杨苏生此刻也已重伤难支。 而且,牧天刚才的一剑之威,更是直接重创了赵靖睿,而赵靖睿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 就刚才那一剑,他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更别说修为才化灵境中期的南宫驰了。 这牧天的剑招着实有些诡异的不同寻常,似有一种无物不破的特殊能力,这让他也不得不暗中重视起来。 “好,牧天,我将王炀放了,你将杨苏生的法宝和阵牌还给我,咱们之间两清。”刘敦勤显然不想拖延下去,果断说道。 “交易可以,不过,你们一家还要给我一千万灵石。”牧天直接狮子大开口。 他现在的敌人都是问道境以上的大能级人物,自己必须尽快提升修为,灵石自然越多越好。 并且这些人都想杀了自己,此刻自己掌握主动,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说完,他悄悄将阵牌换成了皇断岳当初给的假帝山令,而真帝山令则微不可察地出现在了握剑的那只手的手心,与剑柄握在了一起。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南宫家的护道者听见牧天的条件,顿时满脸怒色,眼中杀意狂涌,显然对被牧天敲诈已怒不可遏。 “你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南宫驰!”牧天见状,双眼立即眯紧,怒喝出声。 接着他面目略带狰狞地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轩辕垚是怎么死的了吗?” “南宫乾武,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跟一个小辈如此计较,有失风范,殊为不智。”杨苏生的护道者——刘敦勤一副敦厚的老夫子状,见场面要失控,立即出言劝说起南宫驰的护道者来。 说完,他极为隐蔽地将眼珠向南宫乾武瞥了一眼,接着对牧天朗声说道:“他们两方的灵石,我先替他们出,咱们开始交换吧。” 言罢,他手持山河图,随意一抖,光华一闪间,王炀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牧天!”王炀重获自由,发现了对面不远处的牧天,眼神一亮,顿时惊喜出声,手持炎阳赤金棍就要走上前去。 他正要抬步,刘敦勤却闪电般伸手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直接将他彻底禁锢在了当场。 牧天见王炀安然无恙地出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于是他取出杨苏生的折扇,看了一眼,仿佛有些不舍地在手中用力握了数下,最后微笑道:“那先一换一,我将这折扇给你,你放了王炀。如果你们有半点小动作,我保证无论是南宫驰、赵空城还是杨苏生,今日必死无疑!” “好!”刘敦勤沉着脸,立即答应了下来。随即一挥手,王炀重获了自由。 牧天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杨苏生的折扇丢向了刘敦勤,接着握紧手中的神剑,全身上下剑之道则的气息升腾不休。 他神念死死锁定了刘敦勤和南宫乾武还有已经重伤的赵靖睿,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第161章 诡计与残酷的较量 此刻他面对的是三个帝级人物,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王炀恢复了自由,立即化为一道流光落到了牧天身旁。“牧天,感谢救命之恩。”王炀一落地便对着牧天躬身一礼,满脸感激之色。 牧天闻言,看了一眼王炀的脸,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手持断剑,猛然使出太初破狱,同时体内肉身神力轰然爆发,脚下一蹬,快若闪电般冲向了刘敦勤。 几乎在同时,刘敦勤的浩然法相猛然擎天而起,手持一只巨笔划破了空间,向着牧天疾点而下。 而那南宫乾武则瞬间禁锢住了这片空间,同时手持一柄巨锤,如山岳一般向着牧天轰然砸下。 牧天早有准备,就在这空间即将再次凝固的瞬间,剑之道则和空间之力在身周突然暴涨,让他突破了空间的禁锢。 在毫厘之间,他已经冲到了杨苏生的面前。 他脸上冷若寒冰,眼中杀意四射,手中断剑如闪电般向着正盘坐在刘敦勤身后疗伤的杨苏生递出。 早已奄奄一息的杨苏生,顿时亡魂大冒,满脸震骇,慌乱之中只来得及激发身上的帝级内甲,试图抵挡牧天这必杀的一击。 而刘敦勤见状,同样满面意外之色,几乎瞪破了眼角。一杆尺长的毛笔直接穿越了空间,突兀地出现在牧天递出的断剑之前。 牧天剑眉一挑,再次上前一步,手中断剑去势稍微向上一斜,锋锐至极的剑锋直接无声划过了刘敦勤的毛笔,将其切成了两段。 接着毫无阻碍的无声刺穿了杨苏生的帝级内甲,猛然刺入了他的脖根。 “轰”“轰”“轰” 紧接着,牧天就听见自己身后响起三声震碎耳膜般的轰鸣,那是刘敦勤和南宫乾武落到地上的攻击。 牧天裹挟着杨苏生轰然在大阵边缘站定,此时他后背紧靠着神阵的壁障,右手紧握已经刺穿杨苏生脖根的断剑剑柄,身上“它”的气息,被他全部激发,随时做好了,退出大阵壁障的准备。 “苏生!” “睿叔!” 两声不可置信又悲痛欲绝的喊声突然在大阵内响起。 牧天立即凝眸看去,只见刘敦勤正眉头紧皱,一脸骇然地看着被自己制住的杨苏生。他那敦厚的脸上肌肉抽动,眼神中杀意与悲痛交织。 而另一边,大阵的一角处,赵空城如失了魂一般,木然地盯着身前已经被切为两半的赵靖睿,一动不动。 牧天刚才在那电光石火之间,首先将带着“它”气息的太虚破狱斩向了已经被自己重伤的赵靖睿,然后才出其不意地制住了杨苏生。 其实他最想杀的是这里面修为最高的南宫乾武,这人始终一副目中无人、欲杀自己而后快的态度,令牧天如芒刺在背。 只是这南宫乾武不仅修为高强,而且是法体双修,即使用上“它”的气息,外加剑之道则,估计也难以起到一击绝杀的效果。 而那已经被自己偷袭重伤的赵靖睿,显然是最好的偷袭对象。 牧天就打着赵靖睿完全想不到,在自己陷入如此危险关键时刻,还会再次向他出手的想法,果然一击奏效。 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想杀了他,牧天自然要抓住机会,创造一切条件,算尽一切可能,来减少自己的敌人。 此时的赵靖睿,身体被一斩两半,而他那强大的神魂在“它”和剑之道则的双重攻击下同样被切成了两半。 两片神魂飘在空中,正在缓缓湮灭,而神魂之中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牧天,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一个化灵境的小修士手中。 见赵靖睿彻底被自己斩杀,除去了一个强大的敌人,牧天不由自主地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心中知晓,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即使那赵靖睿被自己再次偷袭,肉身被斩为两半,也不会死。 进入问道境后,修士的神魂已经沟通了天道,甚至比肉身还要强悍数倍,轻易不会受损,而神魂被灭,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牧天有“它”带来的那无物不破的异能,将赵靖睿肉身和神魂一并斩灭,才让只有化灵境的他,创造了杀死帝级高手的奇迹。 而那刘敦勤和南宫乾武看向已死的赵靖睿,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不是吃惊对牧天的狡猾,而是对牧天竟然真的杀了赵靖睿充满了震惊,同时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浓重的寒意。 良久,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牧天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在这不过短短数息时间,牧天,一个区区化灵境巅峰不到的青年,竟如同太古遗留下的神兽,展现出了令人瞠目的实力。 他不仅巧妙躲避了两名帝级强者的致命一击,更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斩杀了赵靖睿,重创并制伏了杨苏生。 而他自身,却毫发无损,这份凶悍与机智,让人难以接受,更难以置信。 这一连串的变故,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虚幻得让人难以捉摸。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又如此真实,杨苏生脖颈间穿透而过的那把断剑,汩汩流淌的鲜血,无不在提醒着众人,这是一场何等紧张与残酷的较量。 刘敦勤的目光在牧天身上停留了许久,又再次与南宫乾无交换了一个眼神,片刻之后,他面色稍缓,眯起眼睛,缓缓对牧天说道:“牧天,我已放了王炀,刚才双方都有所动作,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他说完,脸上露出一种悲悯之情,接着又道:“现在,你立刻放了苏生,我保证今日再无人会对你动手。我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交出阵牌,我们便放你和王炀安全离开,如何?” 牧天听着刘敦勤这番看似宽容实则霸道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掌控着杨苏生的生死,而控制这神阵的镇牌也在自己手中,这老家伙竟然还敢提出这种条件,真以为自己是帝级大能就能随意扭转局势吗? 第162章 救回王炀 然而,当他看到刘敦勤和南宫乾武那凝重的神色时,他心中也升起一股快意,这些高高在上的老家伙开始重视自己了。 于是,他眼珠一转,冷声道:“你这个老匹夫,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子不信你!” 就在这时,远处的王炀似乎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大喊了一声,便化为一道流光,手持炎阳赤金棍向牧天激射而来。 牧天见状,瞳孔一缩,猛然拔出杨苏生脖颈间的断剑,带起一片血雨,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一剑斩生。 那道带着“它”气息的剑气,如同闪电般斩向疾驰而来的王炀,瞬间将其身体无声地斩为两截。 随后那王炀的两截躯体,砰然爆碎为两团纸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 牧天一手掐着已重伤昏迷的杨苏生的后脖子,将他提在手中,挡在身前。 一手快速挥剑一挑,将落到身前的炎阳赤金棍收了起来。然后,他才凝眸看向眼中疑惑与意外交织的刘敦勤,脸上怒意与杀气,喷薄而出。 其实,在王炀出现的那一刻,牧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 因为王炀一出现,就直接呼喊了他的姓名,而王炀向来只称呼他为“牧兄”。 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这个王炀的鼻尖没有他熟悉的那颗肉痣,因此立刻断定这个王炀是假的。 也就是从那刻起,他就已经谋划好了刚才所有的计策,让自己始终掌握着主动权。 而现在,刘敦勤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利用山海图中幻化出来的假王炀来突袭他,试图扭转局势。 想到这里,牧天的脸色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他在心中暗道:“不给这刘敦勤一点教训,他还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于是,他盯着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的刘敦勤,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那掐住杨苏生后脖子的手猛然一抓,已陷入昏迷的杨苏生吃痛,悠然转醒了过来。 “你们既然没玩够,那就看看谁更残忍!”牧天见杨苏生已经苏醒,在刘敦勤焦急的目光中,一剑削掉了杨苏生的一条腿。 “啪嗒”一声,杨苏生的腿掉在地上,这不大的声响,却震得刘敦勤眼皮直跳。 杨苏生刚转醒过来,便发出一声惨嚎,随即又昏死了过去。 “不要!”刘敦勤赶忙上前一步,伸手示意牧天不要轻举妄动。他诡计连施,结果非但没有灭杀牧天,反而还搭进去了杨苏生。 此刻见牧天仿佛一头受伤的凶兽,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他赶忙出声阻止。 因为现在杨苏生的生死就在牧天的一念之间,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老匹夫,你们若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立马就割下他的头颅,反正我已经拉了个大人物做垫背了。” 牧天冷眼盯着神色焦急的刘敦勤,手中的断剑,在杨苏生的脖子上轻轻划动,瞬间,一条细长的血线便浮现在了他的颈间。 “牧天,你快住手,我们有话好好说。”刘敦勤见牧天的动作,急得脸颊都颤抖起来,连忙出声劝阻。 牧天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南宫乾武,声音冰冷如霜:“你若再敢有半点杀意,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说着,他眯起双眼,将断剑直指南宫驰。 南宫驰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脸色苍白,见牧天剑指自己,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慌乱地握紧手中的法宝,身上气息翻腾,死死盯住牧天,仿佛在与一位来自九幽的杀神对峙。 “哼!”南宫乾武面色阴沉,怒哼一声,一甩袖袍,双手负在了身后。 牧天见南宫驰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接着对急得满头大汗的刘敦勤说道:“老匹夫,我知道你这一生都将那仁义礼智信学到了狗肚子里了,别再废话,三息之内,将王炀放出来,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说完,他再次将剑横在杨苏生的脖子上,又拉出了一道血线。 “哎呀,你快停手,老夫答应你便是!”刘敦勤听着牧天的条件,本还在犹豫,又见牧天切割杨苏生的脖子,紧皱的双眉一挑,连忙答应道。 他随即拿出山河图,快速一挥,光华一闪,一身是伤、微躬着背、满面狰狞,似乎正在进行生死搏斗的王炀,便出现在了刘敦勤身旁。 “牧兄!”王炀一出现,原本杀气与死志并存的双眼一亮,欣喜地喊道,快速冲到了牧天的身前。 他那被鲜血覆盖的脸上,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嘴角高高扬起。 “你先到我身边来!” 牧天见真实的王炀出现,而刘敦勤没有阻拦他奔向自己,心中一松,赶紧示意王炀靠近一点。 接着,他发现王炀虽然显得凄惨,但实际上都是皮肉伤居多,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王炀闻言,紧挨着到牧天身边站定,打量了一番阵内的局势,摸着鼻尖上的肉痣,眼珠骨碌碌地乱转,便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随即,他眼中闪烁起兴奋的神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被牧天捏着脖子,提在手中的杨苏生,神情认真地说道:“咦,你手里提着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咋看上去这么恶心!” 言语中满是恶趣味,显然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 牧天将炎阳赤金棍递给了他,暗中给了他一个随时进入芝田的眼神。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牧天,现在王炀我也放了,你将苏生也放了吧,这场误会就此结束吧!” 刘敦勤似乎又恢复了老夫子的做派,面色平静,目光柔和,仿佛先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牧天闻言,见刘敦勤如此道貌岸然的模样,心中一阵不齿,随即朗声说道:“我也不想再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了。你们一方再各自给我灵石一千万,我将杨苏生和阵牌一起给你们。” 他说完,看着刘敦勤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又补充道:“我可是正经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 “唉……”刘敦勤似乎被牧天讽刺得有些心烦,轻叹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股难看的微笑道:“好,就依你所言。我这戒指中刚好有三千万灵石……” “慢着!”牧天突然出声打断了刘敦勤的话,将视线移到了一直安静看着自己的南宫乾武身上,冷漠地说道:“这是你们的买路钱,每家一千万,只能自己出。” 第163章 未知的危险 牧天故意强调每方都要自己出一千万灵石,纯粹就是为了恶心那始终没有受半点影响的南宫乾武。 既然这家伙想杀了自己,岂能不让他大出血一番? “牧天,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南宫乾武闻言,孔武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怒意,言语冰冷地威胁道。 牧天此刻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南宫乾武,见他依旧还想威胁自己,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随你!” “牧天,这是我的那份!”就在这时,赵空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直接丢给牧天一枚储物戒指。 王炀极有眼色地一把接过,感应了一下,随即对牧天点了点头。 牧天见赵空城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他的气质竟然与先前判若两人,心中估计他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而转了性,便不再多想。 于是,他又把目光落到了南宫乾武的身上。 而南宫乾武则回击了牧天一个嫌恶的眼神,不再看他,恢复了帝级大能的傲然做派,一言不发,直接看向了大阵之外始终盘旋不去的魔兽。 牧天见南宫乾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思一转,转头对着眉头紧皱的刘敦勤道:“浩然学宫的那份拿来吧。” “给你!还有南宫家的那份我也一起出了。”刘敦勤说道。 “不用,男人说话,吐沫如钉。说收每家一千万,我就只收你一千万。”牧天说完对着王炀示意了一下。 王炀随即取出了一千万灵石,有些肉痛地又将戒指丢还给了刘敦勤。 “牧天……”刘敦勤还想说什么,但牧天却挥手阻止了他。 他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心中不断升起一股悸动。 虽然四周只有他们几人,且所有人并没有异状,但牧天心中的警兆却越来越强烈。 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如芒刺在背,只好先将杨苏生作为挡箭牌,把自己挡的更严实,以防万一。 “牧天!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了苏生!”刘敦勤原本稍显放松的神色,在见到牧天突如其来的动作后,瞬间紧绷,脸色骤变,连忙出声喝道。 周围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牧天,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牧天的眼神在刘敦勤与南宫乾武之间快速交替,心中暗自思量:“此处仅有我们几人,能对我构成威胁的,唯有这两位深不可测的帝级高手。定是他们在暗中对我下手。” 危机感如潮水般涌来,牧天心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双眼紧眯,厉声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发誓,在这遗迹之内,不得再对我动手!” “哎呀,牧天!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将王炀和灵石都交给了你,你快快放了苏生,别再胡闹了!”刘敦勤见牧天一脸紧张,满眼警惕,焦急地怒喝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现在没对你动手,已是给了浩然学宫面子。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了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南宫乾武闻言,眼中的疑惑瞬间化为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盯着牧天。 牧天闻言,二话不说,手中断剑直接在杨苏生的脖子上切了进去。 既然言语无用,且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愈发强烈,他索性不再顾忌,用杨苏生的性命来作为威胁。 “牧天!快停手!”刘敦勤顿时心胆俱裂,怒喝出声,敦厚的脸庞上,惊怒交加。 他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牧天的交易条件,牧天却突然变卦。他心系杨苏生的性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见牧天停了手,他立即转头看向南宫乾武:“南宫,你给我一个面子,答应牧天的所有条件。就算我刘敦勤和浩然学宫都欠你一个人情!” 南宫乾武不清楚牧天究竟在搞什么鬼,闻言深深看了刘敦勤一眼,淡淡道:“好!” 随即,刘敦勤、南宫乾武都以自己的道心发誓:在牧天不向他们出手,不威胁杨苏生、南宫驰性命的前提下,在这片遗迹内绝不向牧天动手,否则将遭受天道反噬。 发誓之后,南宫乾武冷漠的丢给牧天一个储物戒指。 就在他们二人发完誓言后,牧天心中的那种不妙感觉,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浓重,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王炀接过南宫乾武丢过来的储物戒指,发现里面装着一千万灵石,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牧天心中难安,他明白了,自己心中的危机感可能不是来自眼前的敌人,而是这神阵之内可能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念及此处,牧天毫不犹豫,一把将手中昏迷不醒的杨苏生丢给刘敦勤。 “苏生!”刘敦勤一把抱住杨苏生,立即检查起来。片刻之后,他仿佛不要钱似的将疗伤丹药往杨苏生嘴里塞。 “还有阵牌。”刘敦勤暂时稳住了杨苏生的伤势后,转头看向牧天,眼中带着期望之色。 牧天闻言,缓缓握紧左手中假的帝山令,思索该如何利用这个神奇的神阵以及阵外的那群恐怖魔兽来对付这两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尤其是那始终面不改色、目空一切的南宫乾武。 然后自己立即带着王炀逃出神阵,这里面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就在这时,他左手所在的空间突然射出一道黑光,随即又消失不见。这变化快得让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眼花了一下。 牧天只觉自己左手一凉,待他反应过来时,发现手中的假帝山令已经消失不见。而刘敦勤和南宫乾武更是眉头紧皱,脸上疑惑交织。 “我去,刚才是什么东西?”一直紧挨着牧天、高度警惕、一言不发、始终观察着局势的王炀只感觉腰侧一凉,猛然惊叫出声。 他身形猛然暴退,直接撞到了神阵的壁障之上。待他定睛看去时,只见牧天空空如也的左手和其他没有半点异常的场景。 “轰!” 牧天面色凝重,正欲收回左手细察之际,脚下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爆碎开来。 他心中一惊,正要带着王炀迅速撤出大阵,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感觉浑身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紧紧握住。 紧接着,眼前一黑,他竟被猛然拖入了地底。 第164章 奇怪而强大的断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破夜空,让牧天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他被那股神秘力量紧紧抓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狂骇。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体内的剑之道则与那“它”的气息,猛然凝聚到手中断剑的剑锋之上。 锋锐至极的剑气瞬间暴涨而出,如同利刃般切向那抓住他身体的东西。 “吼!” 一声凄厉的嘶吼,在黑暗的地下瞬间响起,震耳欲聋。 牧天只感觉自己身上一轻,仿佛那股束缚他的力量突然消失。 他赶紧循声凝神看去,只见片刻之间,自己已被带到了一个地下洞窟之中。 洞窟内昏暗幽深,但在牧天身前不远的地方,却漂浮着一只干枯漆黑的手掌。 那手掌掌心,正躺着他的假帝山令。 而手掌的五指,竟已尽数断裂,断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一股股黑色的魔气,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邪恶与恐怖。 而那些被切掉的五指,漂浮在手掌四周,仿佛有生命一般,纷纷自动接到了断口处,重新组合成一只完整的手掌。 这一幕,让牧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恐惧。 他紧握着手中的断剑,警惕地注视着那只诡异的手掌,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他猛然察觉,那只枯槁漆黑、形态怪异的手掌,隐隐间散发出的气势,竟与可能夺舍了怯颜的那个存在不相上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他意识到,这恐怕又是一个自己根本无法匹敌的老古董。 心中一凉,他身形暴退,同时毫不犹豫地激发了帝山令,疯狂地顺着来时的通道,向地面冲去。 这种存在,随便一指头就能碾死自己,定然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必定是冲着自己手中掌握的神阵阵牌而来。 念及此,他恍然大悟:在这片遗迹之中,突然出现一个神阵,必定隐藏着极为重要的秘密。要么藏有重宝,要么就是封印着什么强大的东西。 而这个漆黑诡异、又强大无比的手掌,显然属于后者——一个被神阵深深封印的邪恶存在。 牧天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想明白了所有。就在他即将冲出出口之际,一道金光突然从那出口处疾驰而来。 “快回去,危险!”牧天对着金光中一脸焦急之色的王炀大喊一声。 在交错的瞬间,他手腕光华一闪,索性直接将王炀收入了芝田之中。接着,他轰然冲出了洞口。 “轰!” 牧天刚脱离洞口,整个神阵之内的地面便轰然爆碎。紧接着,一个数十丈长的漆黑手掌,带着滚滚黑气,如九幽魔掌一般,向着牧天所在的方位猛然拍下。 “什么东西?” “快闪开!” 这道巨掌直接覆盖了阵内的所有人。众人见状,纷纷惊骇而逃,试图躲过这诡异而强大的巨掌攻击。 牧天更是感觉自己被一头来自太古的魔神所锁定,根本无处可逃。 情急之下,他也不管是否会失信于刘敦勤等人,调动起体内“它”的气息,直接冲出了神阵。 “轰隆!”巨掌瞬间拍在了神阵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音爆。神阵一阵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牧天一冲出神阵,就感觉自己猛然撞到了一座坚硬的小山上一般。 身形还未稳住,他又感觉仿佛被什么巨物一抓拍中,身体再次如离弦之箭一般穿过了神阵,重新回到了大阵之内。 “我艹!” 他猛然停下身形,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神阵之内,而且已经处于大阵的中央位置。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语和无奈,只能暗叹自己的运气太差。 在此期间,牧天始终紧握着帝山令,体内的灵力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被抽离而出。 他心急如焚,突然感觉头顶一黑,一股漆黑的魔气犹如乌云压顶,急速向他笼罩而来。 那漆黑的巨掌已彻底掌控了阵内的空间,此刻正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急速向他收缩而来。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五根手指,仿佛擎天巨柱,将大阵内的所有空间都封死得严严实实。 “牧天!赶紧打开神阵!” “快点,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此刻,刘敦勤、南宫乾武等人也同样被封控在巨掌的空间之中。 他们面色急迫万分,纷纷激射向牧天,不停地催促着。 他们早已发觉,这只手掌的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抗衡的。若不是这巨掌始终盯着牧天攻击,只怕他们早就被碾为肉末了。 牧天听着他们的催促,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到最开始这手掌只是抢走了自己手中的令牌,立即明白了这手掌的意图——它是想要拿到阵牌,然后脱困而出。 如果此时自己拿出阵牌,那无疑正中了那手掌的下怀。 “不能拿出阵牌,否则必死无疑!”牧天心念电转,眼见所有人都已被彻底积压到自己身边,再无任何逃生余地。 他心中一横,对着被彻底积压到身边的众人大喊一声:“所有人紧挨着我!” 接着,他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疯狂灌入断剑之内,疯狂调动剑之道则和“它”的气息。 猛然间,他对着右侧一根即将横扫而来的巨大小拇指斩出一剑斩生! 质朴而清亮的巨大剑气,瞬间无声地将这根巨指切断。 就在那巨掌即将合拢,将所有人碾碎的一瞬间,牧天运用“它”的气息裹住除了南宫乾外之外的所有人,顺着那被斩为两截的断指缝隙,带着众人,毫不犹豫地猛然冲出了神阵。 “牧天,你找死,我……”南宫乾武见自己被神阵拦住了下来,而牧天带着其他人出了神阵,顿时心急如焚,惊怒交加,急吼连连。 “吼!”“吼!”“吼!”…… 牧天刚一出神阵,就听见空中魔兽的狂吼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他见这回冲出神阵没有直接撞上魔兽,心中稍安。立即收了那股神秘的气息,丢下刘敦勤和南宫驰等人,猛然融入空间之中,消失不见。 所有魔兽立即锁定了刘敦勤、南宫驰等人,顿时全部蜂拥着向他们攻击而来。 接着,牧天悄然化为一道流光,带起阵阵空间涟漪,急速向着遗迹深处飞去。 第165章 痛彻心扉 片刻之后,牧天只隐隐听见身后传来如雷鸣般的轰隆之声,心中暗自揣测,应是那些曾追杀自己的魔兽与刘敦勤、南宫乾武等人交上了手。 他不禁暗自庆幸,多亏自己能融入空间,暗中快速脱离,否则又免不了一场与强大魔兽的缠斗。 极速飞行了一段时间后,牧天再次吞下一颗补充灵气的灵药,心湖也渐渐归于平静。 此时,他才发现,原本这片山脉中道道接天的黑色烟柱已消失无踪。 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妖兽,似乎收到了强烈的召唤,纷纷向着神阵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聚拢成一团巨大的乌云。 震天的魔兽嘶吼之声,震动了整片山脉,仿若末日一般。 见这片山脉似乎又变得安全起来,牧天顿觉轻松不少。然而,一想到怯颜和重伤的百晓参,他的面色立即又凝重起来。 他疾驰间,见前方一座崖壁之上有一个山洞,便毫不犹豫地遁入其中。 小心翼翼地前行了数十丈,来到山洞底部,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停了下来。 接着,他一挥手,将王炀从芝田之中放了出来。 “牧兄?什么情况?”王炀一出现,立即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待看清周围环境后,他疑惑地看向牧天,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不要紧张,现在安全了。”牧天说完,也不由自主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又关切地问道:“老参的伤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被彻底伤了本源,只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王炀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与百晓参虽然平日里相互挤兑调侃,但实际上感情深厚,惺惺相惜。 得知老参没有性命之忧,牧天也放下心来。然而,他却感到少有的疲累。 自从进入遗迹以来,他虽然没受到致命的伤,但一连串的高度紧张战斗下来,即使拥有无垢神龙之体,也感到身心俱疲。 心中那份对怯颜的挂念如同野火燎原,焦急与心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牧天的心。 他深知,唯有迅速恢复实力,提升修为,方能尽快找到怯颜,揭开那层笼罩在她身上的神秘面纱。 念及此,牧天毫不犹豫地盘膝而坐,掌心一翻,一株蕴含着浓郁生命力的疗伤灵药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吞下,闭目凝神,开始疗伤。然而,他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地飘向怯颜。 “若你真被那不知名的存在夺舍,神魂俱灭,我牧天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那家伙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里,牧天的心如被利刃切割,愤恨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疗伤。 他一拳挥出,身边的石地顿时爆裂开来,碎石四溅,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王炀见状,原本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猛地一跳,赶忙问道:“牧兄,发生何事?” 牧天紧锁眉头,将先前见到怯颜的诡异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炀。 王炀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沉声道:“这事我知道,怯颜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说什么?”牧天闻言,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他急声追问,眉头皱得仿佛能夹住一枚铜钱,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王炀看着牧天那痛苦的表情,自己的脸上也渐渐爬满了悲伤。 他低沉地述说起刚进入遗迹时,在石塔内遭遇的一切。那声音如同沉重的鼓点,一下下敲击在牧天的心上。 半晌之后,牧天盯着掌中那枚冰凉的凤凰明珠,听完王炀的述说,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左拳紧握,手指深深陷入掌心肉中,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中闪烁着悲伤与愤恨的光芒,杀气在眼底若隐若现。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皇断岳堵住,困在冰狱之中的时刻。 那个夺舍了怯颜的存在,毫不犹豫地对他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牧天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他仿佛已经看到怯颜那无助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消散,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 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幂篱的怯颜; 撞开院门求他救詹叔的怯颜; 孤单无助,被天宝殿执事揪着头发,露出满脸刀疤的怯颜; 古矿洞中一心想要报恩的怯颜; 因容貌恢复而喜极而泣、痛哭流涕的怯颜; 叮嘱他若敢负她,便让自己头上长树的怯颜…… 那一个个怯颜,一幅幅两人相识到相知的画面,不断在牧天的脑海中浮现。 她的容颜、秀发、眼神、红唇、气息以及她与自己的紧紧相拥,在牧天的心中不停交织。 他曾在明月下对怯颜许下豪言壮语:“任他魑魅魍魉,阴谋阳谋,我自一剑在手,斩尽天下敌!” 然而此刻,这一切却恍如镜花水月,似泡沫炸裂,全部化为了梦幻泡影。 那份豪言壮语如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生第一个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人,却在命运的捉弄下悄然陨落。 他紧紧握紧双拳,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自己的双手握碎。 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他的所有理智与坚强。 回忆如利刃,一次次刺痛着他的心。那曾经的笑靥、温柔的话语,此刻都成了最残忍的折磨。 他恨自己的无力,恨这世道的无情。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残忍地夺走他最珍视的人? “咚!”一声清脆的响动,凤凰明珠自牧天指间滑落,与坚硬的石地相撞,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响。 牧天如同失去了魂魄,缓缓地蹲下身,将头深深地埋入双臂的怀抱中,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那寒意仿佛直透心底,逐渐蔓延至全身。 他深知,从这一刻起,他的生命里将永远缺失那一抹曾给予他温暖的色彩,而心中则多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那些曾经的豪言壮语,如今都化作了心头难以言说的痛,时刻提醒着他的挫败与愧疚。 “牧兄……” 王炀望着牧天那张悲痛与愤怒交织的脸庞,轻声呼唤道。他张了张嘴,却几次都未能发出声音。 一向活泼开朗的他,此刻似乎也被牧天的悲痛所感染,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 “啊!” 牧天突然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紧接着,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对着洞底的石壁疯狂地挥拳。 顿时,山洞内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山石在拳风的冲击下纷纷炸裂,整个山洞都仿佛在颤抖。 牧天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山石之上,每一次挥拳都仿佛是在暴怒中试图拳杀那夺走了怯颜的凶手。 他的动作暴戾而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泻在这无辜的山石之上。 第166章 重燃斗志 王炀目睹此景,初时被牧天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跳,旋即便明白,这是牧天在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宣泄内心的悲痛与愤怒。 他默默拾起被牧天遗落在地的凤凰明珠,脸上写满了不忍与担忧,紧随其后,时刻警惕着,因牧天狂风暴雨般的拳击,而可能引发的山体坍塌,守护着这位已近乎失控的挚友。 时间仿佛被拉长,直至牧天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倚靠在石壁上,失魂落魄地瘫坐下去。 王炀眼中满是不忍,缓缓在牧天面前蹲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牧兄,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们还得一起为怯颜报仇雪恨!” 牧天仍沉浸在失去怯颜的巨大悲痛中,当王炀提及“报仇”二字时,他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冷冽所取代。 他猛然抬头,直视着王炀满是担忧的脸庞,咬牙切齿地道:“我誓要将那家伙碎尸万段,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每一个字都如同万年寒冰,散发着刺骨的杀意,让王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从未在牧天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恨意与杀意。 然而,看到牧天重新燃起了斗志,王炀心中稍感安慰。他接着道:“我们先疗伤,待恢复之后,我带你去她的老巢!” 牧天闻言,将失去怯颜的悲痛强行埋藏在心底。他缓缓吐纳数次,逐渐收敛了心绪。 这时,他注意到王炀仍是一副浑身血迹斑斑的模样,便取出了一块阵牌,开口问道:“这就是怯颜给你的那块阵牌吧?” 见牧天已恢复常态,王炀心中大石落地,面色一松,答道:“正是这块阵牌。” 牧天轻轻摩挲着手中古朴的阵牌,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怯颜的气息。 他仔细感应了一番,接着问道:“你和杨苏生他们为何都在阵中?” 提及此事,王炀面色一黯,又带着几分不忿地说道:“那个强大的存在一直紧追不舍,我和老参几乎无法逃脱。我担心拖累老参,便与他分开逃跑。” 说到这里,王炀仍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鼻尖的肉痣,“后来我发现那存在没有继续追我,应该是去追老参了。我本想去找你,却恰好路过那个神阵。” 牧天静静地听着,注视着王炀不断变幻的表情,随即问道:“他们当时正好在那里?” “没错,”王炀点头道,“我刚停下身形想要探查一番,却直接被刘敦勤给禁锢住了。接着阵牌就被杨苏生夺走了。他们拿着阵牌胁迫我进入神阵寻宝,却一无所获。后来他们言语相激,想要找我练手,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回被你挫败的尊严……” 说到这里,王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后续的事情牧天已经知晓。 牧天心中已洞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疑惑依旧萦绕心头:为何那威力无边的漆黑断掌,当时并未抢夺阵牌,而是等到自己现身之后方才动手?难道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牧兄,那突如其来的黑影,抢夺阵牌又将你拖入地底之物,究竟是什么来头?”王炀急切地问道。 “一个断掌,其力量似乎与那夺舍怯颜的存在不相上下。”牧天脑海中浮现出断掌的恐怖形象,缓缓答道,心中暗自庆幸有“它”无所不破的异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一个手掌竟有如此威力?”王炀瞪大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 而牧天心中念及“它”,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五味杂陈,瞬息间内视丹田,只见被“它”环绕的太初界珠已缩小至鸡蛋般大小,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 他更发现,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长,每次动用“它”的力量时,神物的消耗速度也在加剧,尤其是面对强敌时,消耗更是惊人。 想到这里,牧天将目光转向了王炀手中的凤凰明珠。王炀见状,立即将明珠递了过去。 牧天接过凤凰明珠,感受着上面传来的丝丝凉意与神秘气息,脑海中浮现出怯颜手持明珠、满脸兴奋的情景。 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片刻之后,他吸了吸鼻子,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他凝视着凤凰明珠,心中仿佛在对怯颜许下誓言:“传说修炼至至高境界,能在轮回中找回逝去的人。我誓要将你找回来!” 他话音刚落,心中再次一痛,更不想再见到这凤凰明珠,于是目光一凝,便将凤凰明珠融入了丹田之中。 原本在太初界珠周围如星雾般缓缓流转的“它”,突然一卷,如同妖兽捕食般,瞬间将凤凰明珠吞噬。 紧接着,牧天丹田内蓝光一闪,所剩不多的太初界珠显露了出来。 牧天正欲拿起太初界珠,却惊讶地发现这界珠竟出奇地沉重,仿佛内藏一片世界。他用力一抓,竟未能将其拿起。 “咦?”他眼神一凝,定睛看向那鸡蛋大小、闪烁着幽幽蓝光的珠子,发现它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似乎要融入空间之中。 牧天心中一惊,立即运起全身修为,猛然抓住即将消失的太初界珠,随即将其收进了储物戒指。 见太初界珠进入储物戒指后恢复了常态,他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太初界珠实乃一件了不起的宝物。虽然当时焚野只告知了它的名字,但既然名为太初界珠,又自动融入空间之中,只怕真是这太初大陆的一界之珠。 传闻中,炼化灵界珠有成为一界界主的可能。 “若我能炼化这太初界珠,岂不是说有可能成为太初大陆的天选之子?”牧天心中一阵欣喜。 他为怯颜报仇心切,急需提升自己的实力,而这太初界珠正是最佳的选择。 “牧兄,你这又是什么情况?”王炀眼见牧天将凤凰明珠融入丹田后,竟化作一颗奇异的蓝色小珠,心中好奇难抑,不禁开口问道。 牧天被王炀这一问,打断了思绪,但心中的沉重却因此减轻了几分。 他随即将自己对天地本源之神物的需求,向王炀和盘托出。不过,他仅提及自己修炼必需此等神物,却未透露“它”的存在。 毕竟,“它”的秘密,至今仅有怯颜与焚野两人知晓,是牧天最深的隐秘。 王炀一直以来,对牧天的强大与神奇都充满了敬佩与震惊。如今听闻牧天修炼竟需吸收天地本源之力,更是大开眼界。 他心中豁然开朗,唯有如此,方能合理解释牧天的非凡与种种神奇。 于是,他对牧天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几分,正色道:“牧兄,我必当竭尽全力,为你寻觅那蕴含天地本源的神物,助你一臂之力。” 牧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一切随缘吧!” 旋即,他神色一凝,认真说道:“既然这上古宗门遗迹之内藏有凤凰明珠,那宗门深处或许还有更多宝物。我们已耽搁太久,现在必须即刻前往!” 第167章 炼制天怯剑 “好!”见牧天已从失去怯颜的深渊中渐渐爬出,听闻此言,他毫不犹豫地应声道。 牧天的目光穿透了山洞的幽暗,投向那出口处。 他深知,若要在那宗门遗迹内夺取宝物,必将与强敌狭路相逢。因此,心中暗自盘算,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又瞥见了王炀那重伤未愈的身躯,不禁眉头紧锁,沉声道:“那宗门遗迹或许藏有神阵守护,我们得先养精蓄锐,以最佳的状态去夺取宝物。” “可是,如果那里没有神阵呢?我们岂不是……”王炀显得有些焦急,他迫切地想要为牧天寻得神物,听牧天说要等待,连忙急切地反驳道。 “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切莫让宝物蒙蔽了双眼。” 牧天打断了王炀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你速速疗伤,我也趁此机会为自己炼制一件法宝。” 言罢,他取出一株珍贵的疗伤老药,那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山洞,令人心旷神怡。 王炀见状,也不再固执己见,立刻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开始疗伤。 牧天则在心中已有了计较,一件趁手的法宝,定能为自己增添几分胜算。 牧天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身形微动,走向远离王炀的角落。 他轻轻挥手,仿佛拨开了空间的帷幕,三节断剑便悄无声息地浮现在眼前。 这三节断剑,一节是镇岳神剑的剑柄部分,其余两节则是皇断岳那柄皇极剑的断裂残骸。 牧天凝视着这些断剑,思绪飘回了冰狱中的那场激战。 当时,他借助“它”的神秘气息,几乎将皇断岳斩于剑下,却最终还是让对方侥幸逃脱。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 镇岳神剑和皇极剑,显然是在皇断岳情急之下,为了抵挡他的致命一击而被自己剑气斩断的。 皇断岳在逃亡之际,只来得及带走含有剑灵的镇岳神剑剑尖,而其余的断剑则被自己全部收走。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三节断剑。虽然他不清楚这些断剑是由何种材质炼制而成,但既然是神兵利器,其材质必然非同凡响。 此刻,他手中正缺少一把趁手的长剑。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何不将这三节断剑融为一体,炼制一把全新的神剑呢? 尽管牧天并不擅长炼器,但他相信有“它”的助力,炼制一柄长剑应该并非难事。 只是,最终的效果会如何呢?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想到这里,牧天深吸一口气,以“它”的气息为引,打出一股灵火。那火焰颜色变幻莫测,最终化为无形无色,将三节断剑瞬间包裹其中。 在火焰的炙烤下,断剑迅速融化成一团金色的液体,然后顺着牧天的意念,缓缓凝聚成一柄闪烁着宝光的金色长剑。 然而,牧天看着这把金剑,眉头却微微皱起。他对这土里土气的黄金色泽并不满意。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离火宫禁地下空间中得到的几段奇异铁料。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这些铁料取出,融入到了金剑之中。 随着材质的彻底融合,牧天只觉那金色长剑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剑身逐渐转变为金底黑纹,剑锋则呈现出雪白的色泽,整把剑散发出一种奇异而锋锐的气息,仿佛一条随时准备伤人的蛟龙。 牧天看着这把新炼制的神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牧天目睹眼前景象,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满意。尽管他尚未探明这剑的真正品质,但那份奇异之感已让他心生欢喜。 于是,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一边毅然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喷洒在剑身之上。 片刻之后,一股仿佛血脉相连的神秘联系,在牧天与这柄神剑之间悄然建立。 “成了!”牧天心中一阵欣喜,随即撤去了火焰。 他轻轻一招手,那长剑便如蛟龙出海般落入他的手中。 然而,当他握住剑柄的瞬间,却感到手中一沉。这剑的重量,竟然比当初的镇岳神剑还要沉重一倍有余,让他险些没能拿稳。 这柄剑的剑身呈现出金色,上面布满了如丝如雾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看似凌乱,却又透露出一种玄奥莫测的气息。 而剑锋则雪亮如霜,仿佛一条清凉的剑之道则溪流,在剑身周围流转不息。那凝聚的锋锐气息,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它一挥之下,便能斩破世间一切阻挡的力量。 牧天仔细端详着这柄剑,越看越觉得满意。他心中暗道:“果然,以‘它’为引炼剑,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此刻,他已经确定,这剑刃之上流转的气息,正是剑之道则的气息。 能够将道则之力直接炼制出来,这让牧天感到既意外又欣喜。他知道,自带道则之力的法宝,在神界也是极为罕见的异宝。 而这柄长剑,显然比以前的镇岳神剑更加神异。 于是,牧天直接盘膝而坐,将长剑横放在双腿之上,闭目感应着这长剑的玄妙之处。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惊喜。他再次拿起长剑,轻轻抚摸着剑身,轻声道:“以后,你就叫天怯吧!与我一起,为怯颜报仇雪恨!”这个名字,他早已在心中为这柄长剑想好。 随即,牧天将天怯剑收起,转而取出了那枚太初界珠。 这枚界珠大小如同鸡蛋,一出现便缓缓融入空间之中,仿佛与周围的世界产生了某种神秘而玄妙的联系。 牧天紧握住太初界珠,试图以修为之力阻挡它融入空间,然而却毫无效果。界珠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心想要回归太初大陆的本源之处。 “拿出来就要消失,这该如何炼化呢?”牧天心中暗自思量。 他凝视着太初界珠,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果断地将太初界珠吞入了腹中。 太初界珠一入体,牧天便感到它恢复了原状,不再融入空间之中。 他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太初界珠想要回归到太初大陆的本源之处,所以才会一到太初大陆的空间就自动消失。而我的身体,早在烘炉境时便化为了一座自成天地的洪炉,自然是另一片空间。” 见太初界珠在自己体内稳定了下来,牧天心中大定。 他闭目凝神,开始专心炼化这枚神秘的界珠。 第168章 赵空城的偷袭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牧天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 那太初界珠,并未如他所愿轻易地被炼化,反而在他尝试了种种方法之后,依然如同顽石一般,没有丝毫反应,更别提炼化吸收了。 “或许是我还未找到正确的方法,又或许是我的境界尚浅?”牧天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 他深知,炼化这等宝物,绝非易事,急不得,也躁不得。 于是,他只得暂时放下急切炼化太初界珠的念头,心中暗自思量:“就让身体的洪炉先慢慢温养着吧!” 牧天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干脆将太初界珠留在了体内,让那座自成天地的洪炉时刻温养、炼化着它。 他相信,只要时间足够,他总有一天能够揭开太初界珠的神秘面纱,将其彻底炼化。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划破黑暗,猛地冲进山洞,带起一股猛烈的狂风,使得洞内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牧天猛然间凝神,目光如炬,直射向洞口方向。 只见赵空城踉跄着出现在不远处,一脸震惊地望着牧天,显然没有料到这山洞之中竟还藏有人。 赵空城紧盯着牧天,面色复杂多变,犹豫片刻后,试探性地开口:“牧天,咱们的恩怨,能不能先放一放……”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王炀便如同一阵杀风般猛然出现在牧天身旁,眼神凌厉地锁定了赵空城。 下一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仿佛找到了猎物一般。 赵空城见到王炀,面色瞬间紧绷,转身欲逃。 “站住!” 牧天眉头紧皱,身形一闪,瞬间以剑狱之力封锁住了洞口,冷声喝道。 赵空城发现自己已无处可逃,只得猛然转身,凝眸看向牧天和王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和警惕,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先前的事情,你们已经收了我的灵石,揭开了恩怨。怎么?现在要反悔吗?” “嘿嘿,这回也让你尝尝逃生无门,被人拿来练手的滋味。”王炀狞笑着握紧了手中的炎阳赤金棍,一副风水轮流转的得意模样。 先前他被赵空城等人车轮战练手,此刻终于轮到他占据上风,一脸得色,仿佛随时都要上前动手。 然而,牧天却抬手制止了王炀的冲动。他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赵空城,只见对方衣甲破碎,内甲之上遍布抓痕,浑身血迹斑斑,仿佛被无数妖兽蹂躏过一般。 而他的气息虚浮,惨不忍睹的模样让牧天心中立即警铃大作。 “先别急,我探查一下外面是什么情况。”牧天沉声道。他心中暗自揣测,是否赵空城引来了强大的魔兽。 王炀闻言,眉头紧皱,瞬间明白了牧天的担忧。他也将目光转向了洞口,一脸凝重地等待着牧天的探查结果。 就在这一瞬,原本略显慌张的赵空城,眼中猛然闪过一抹诡异的红芒,如同被激怒的狂兽,骤然间爆发开来。 他的身体竟瞬间化为一团翻滚的黑雾,带着滔天的魔气,向牧天和王炀狂飙而去。 那黑雾一出,犹如一条挣脱束缚的狂暴魔龙,快若闪电,瞬间撕裂了空间的束缚,眨眼间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牧天和王炀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王炀见状,脸色瞬间凝重,正欲拼死挡在牧天身前,却惊讶地发现牧天的速度更快,如同鬼魅般闪现在了他的前方。 “轰!”一声巨响,黑雾猛地撞击在牧天的胸口上。 牧天只觉自己仿佛被太古魔神的重锤击中,一股极致阴寒且强大无比的力量瞬间涌入体内,冲击着他的肉身,仿佛要将他撕裂开来。 死亡的阴影在心头一闪而过,他连同王炀一起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了洞底的石壁之上。 “桀桀……”黑雾一击得手,随即在山洞中再次化为了赵空城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赵空城,浑身魔气缭绕,双眼红芒如血,面容冷戾而狰狞。 他身形佝偻,喘着粗气,仿佛刚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然而,他的眼中却闪烁着略带兴奋的光芒,看向洞底的方向。 紧接着,一团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魂影,颤颤巍巍地从赵空城的头顶缓缓飞出,仿佛随时都会被一口气吹散。 它飘向牧天所在的位置,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危险。 牧天此刻感觉自己仿佛被深深地嵌入了石壁之中,若不是在最后关头,身上的荒甲起到了缓冲作用,他只怕已经彻底被那股力量打爆。 他只觉识海震荡不休,脑袋轰鸣,浑身欲裂,鲜血如同止不住的溪流,不断顺着嘴角流淌而出。 这是他记忆复苏、重修以来受过的最重的伤。 就在牧天依旧有些浑浑噩噩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眉心一凉。 他猛然瞪大了双眼,感觉到有一道极为淡薄的魂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波涛汹涌、广阔无边的识海之内。 魂影一出现在牧天的无边识海,便瞬间凝固在了那里,仿佛震惊到了极点。 “我特么……”它粗口还未爆出,便立即疯狂地暴退而出,冲出了牧天的眉心。 它一边极速冲进赵空城的身体,一边在心中狂骂:“这特么是个什么怪物……” 随即,赵空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山洞,瞬间消失不见。 原本陷入浑浑噩噩状态的牧天,在被人突然侵入识海的瞬间,心中一紧,暗道一声“不好”。 他强迫自己迅速振作,从迷茫中挣脱出来。然而,这个入侵者只是在自己的识海,停留了片刻,便又如同惊弓之鸟般,疯狂逃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他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经过这一番刺激,牧天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和伤势,体内的气息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轰然间从石壁内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帝山令和天怯剑同时出现在他的手中,仿佛是他的左膀右臂。 牧天毫不犹豫地激发了帝山令,接着,竭尽全力,疯狂地斩出一剑斩生! 洞内瞬间清风乍起,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一剑的锋芒所切割。 极致锋锐的剑气,如同闪电般向着洞口方向横切而去,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威势。 然而,洞内却仿佛只有一阵微风吹过,寂静无声,没有半点牧天所预料的那种强敌对战的激烈场景。 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第169章 落入皇断岳之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牧天心中惊骇,神念如潮水般横扫整个山洞,甚至蔓延至洞外,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那奇怪而强大的赵空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洞内终于恢复了安全,牧天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伤势,“哇”的一声,再次猛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赵空城刚才的那一击,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伤。他强撑着身体,打出竭尽全力的一击,却让自己的伤势猛然爆发。 此刻,他的身体犹如即将爆碎的瓷器一般,裂纹密布,鲜血如流水般涌出,染红了地面。 牧天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眼皮沉重如山。 他猛咬舌尖,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昏死过去。他颤抖着手,取出灵虚返源丹,将剩余的六颗丹药中的四颗全部倒入口中。 接着,他强撑着收起帝山令和天怯剑,艰难地爬到仍旧深嵌石壁之内、身体破烂、气息已微不可察的王炀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给王炀也喂了一粒灵虚返源丹,希望能救回他一命。 做完这一切后,牧天将王炀和手中的所有储物戒指全部收进了芝田之中。 他咬紧牙关,将玉镯直接吞入了腹中。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做完了这一切,牧天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洞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牧天微弱的呼吸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回荡。 数个时辰之后,寂静无声的山洞内,一抹身影悄然浮现,竟是那曾在冰狱中与,在重伤之际被牧天偷袭,侥幸逃脱的皇断岳。 他缓缓踱步至昏睡不醒的牧天身旁,那双略显灰败的双眼,瞬间焕发出明亮的光芒,其中怨恨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被汹涌的兴奋与期待所淹没。 “哈哈……待我将你的绝世天赋与无上传承尽数吸纳,我皇断岳定能打破天墟,声震神界,直至攀上那无上绝巅,哈哈……” 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希望与畅快,不停地在山洞内回荡,仿佛要将这寂静的空间都震得颤抖。 片刻之后,他毫不迟疑地卷起牧天,身形一闪,便冲出了山洞。 他凝眸深邃,望向遗迹深处,那里宗门殿宇巍峨耸立,风云翻涌,不时传来如雷鸣般的隆隆巨响,震撼人心。 然而,皇断岳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身形如同鬼魅,瞬间消失在茫茫天际。 不知时光流逝了多久,牧天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他猛然惊觉自己已不在那幽深的山洞之内,心中顿时一惊,猛地坐起身来,急忙环顾四周。 只见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古老而阴冷的石殿之中,四周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 而皇断岳和秦冷霜,竟都盘坐在自己的身边。此刻,二人正转头看向自己,目光中各自蕴含着不同的情绪。 牧天心中一紧,立即弹跳而起,想要冲向石殿的出口。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已全无,刚跑出几步,便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在了当场,无法动弹分毫。 他心底一凉,知道这回算是彻底被这阴魂不散的皇断岳抓住了。心中不由焦急万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我劝你还是安静地待着吧!”皇断岳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着被禁锢的牧天,言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冰冷。 言罢,他一挥手,牧天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一般,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牧天随即感到自己恢复了自由,立即警惕地看向一旁依旧盘坐的皇断岳。 只见皇断岳除了头颅还算正常,他的身体竟如烂絮一般残破不堪。仿佛曾经被人切碎后再拼凑起来,道道伤口触目惊心,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皇断岳见牧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不由也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仿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残破身躯。 接着,他苍白的脸上杀意汹涌,目光如刀地盯住了牧天:“这都是拜你所赐!小子,我在皇家对你那般厚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报答我的!” 牧天闻言,沉默不语。脑中回想起自己曾经疯狂想要杀死皇断岳的情景,心中暗自叹息:“这合道境巅峰的强者,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这皇断岳身体被我斩碎了,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他不禁感到可惜不已。 而一旁一直默默注视着牧天的秦冷霜,在听见皇断岳的话语后,犹如听到了晴空霹雳一般。 她猛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牧天,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她飞快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牧天身前。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崇拜与爱慕之情。 牧天竟然能把皇断岳这种巅峰大能级人物伤成这样,这该有多惊才绝艳才能做到啊! 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牧天目光一扫,落在正步步走近的秦冷霜身上,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暗自揣测她为何也会出现在此地。 随即,他转眸看向皇断岳,沉声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秦冷霜闻言,未等皇断岳开口,便迅速接话,将此地的情况娓娓道来:“我们现在身处一座古老的石塔之内,是皇前辈带我们过来的。这里相当安全,你尽管放心。” 石塔?牧天闻言,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他猛然想起王炀之前曾提及,他与怯颜等人,正是在一座石塔内遭遇了变故。 难道,就是眼前这座石塔? 牧天心中思绪纷飞,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起这个石殿来。 只见这方石殿不过数丈见方,四壁如刀削斧劈,浑然天成。而在他的身侧,正对出口的那面石壁中间,赫然镶嵌着一个神龛。 神龛之上,还残留着两块崭新的印记,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被人取走一般。 牧天目光一凝,心中瞬间涌起滔天波澜。他快步走到神龛之前,凝视着那两块印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怯颜手持宝物,兴奋转头的画面。 那一刻,他心痛如绞,眼中的悲痛之情浓重得仿佛要滴落下来。 他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那两块印记,仿佛在抚摸怯颜的脸庞一般,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第170章 怯颜的呼唤 皇断岳与秦冷霜见牧天举止怪异,纷纷皱起眉头,满含疑惑地凝视着他。 秦冷霜眼珠灵活一转,随即轻盈地走到牧天身旁,目光紧紧锁定在他正轻轻抚摸的那两块印记上,脸色随着思绪的翻涌而不断变幻。 她轻声细语地问道:“牧师兄,莫非你有所发现?” 牧天被她的话语从沉思中拉回,转头望向她,只见秦冷霜微妙地对自己眨了眨眼,眼神中似乎藏着某种暗示。 “那两处印记,原本应有两件宝物,却不知被何人取走了。” 此时,皇断岳的警告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冷冷地传来:“牧天,你如今修为已被我封禁,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别妄想挑战我的底线!” 牧天心中本就因怯颜的失去而悲痛欲绝,此刻更是烦闷难当。 他听见皇断岳的警告,一言不发,猛地一掌拍在神龛之上,顿时灰尘四起,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不甘的宣泄。 皇断岳见牧天如此不甘,即将成为自己的大道种子,发出几声畅快的笑声。然后又闭上眼,继续疗伤,完全不顾被他封禁了修为的牧天和秦冷霜。 细微的灰尘在空气中逐渐弥漫,秦冷霜疑惑地看了一眼被灰尘笼罩的牧天,挥手驱散鼻尖的尘埃,退到一旁。 她轻柔说道:“牧师兄,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我相信皇前辈这种高人,是不会轻易伤害我们的。” 她原本以为牧天有所发现,心中曾涌起一丝逃走的希望,但见并无实质发现,便关切地劝了一句,自己则退到一旁,目光虽仍留在牧天身上,心中却已开始快速盘算。 而牧天,对两人的话语仿佛充耳不闻。他闭眼凝神,感受着灰尘中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是怯颜的气息。 刚才他一掌拍下,掀起的气流中,他隐约感受到了怯颜那刻骨铭心的存在。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但随着灰尘的飘散,怯颜的气息却愈发浓郁。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心中悄然浮现:难道怯颜的魂魄还残留在这里? “只要收集起怯颜残留的魂魄,说不定将来就能让她复活!”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牧天的脑海。 他立刻开始急切地思考对策,拼命回想在神界时了解到的关于收集魂魄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微弱的呼唤声从神龛之中传来,顺着他拍在神龛上的手掌,直抵他的脑海。 “怯颜!”牧天惊呼一声,猛然睁眼,看向空空如也的神龛,眼中惊喜与疑惑交织成一片。 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怯颜的呼唤却更加清晰和焦急了几分,那微弱却真实的声音,让他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 “怯颜没死!怯颜还活着……怯颜在这神龛里面!” 牧天心中狂呼,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一发现而变得光明起来。 “你的小情人,已被那未知存在夺去了魂魄……” 皇断岳的话语突兀地在牧天耳畔响起,他话至半途,似忆起曾被怯颜痛击的往事,于是硬生生掐断了话尾,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深深地凝视了牧天的背影一眼,便再次沉浸于疗伤之中。 这一切,始终未逃过秦冷霜的敏锐观察。 她先是被牧天那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一跳,随后听闻皇断岳提及牧天身旁的怯颜竟已遭人夺舍,那双略显细长的眼眸猛然瞪大,紧紧盯着牧天的背影,许久未曾移开。 渐渐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期待的微笑。 片刻之后,她缓缓站起身,轻步走到牧天的身后。 “牧师兄,真没想到怯颜姑娘竟然已经……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牧师兄节哀顺变。”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真的被悲伤所笼罩。 接着,她轻轻地抬起纤细的手掌,温柔地搭在牧天的后背上。“我与师兄一见如故,此番定当竭尽天宝殿之所能,助师兄报仇雪恨!” 她故意只以“师兄”相称,意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同时,她的言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牧天的仇恨,就是她自己的仇恨一般,不容有丝毫的迟疑与退缩。 此刻,牧天的心神全然沉浸在了脑海中怯颜那声声呼唤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就连皇断岳与秦冷霜的言语也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突然,他感到后背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秦冷霜那秀美绝伦的容颜近在眼前,几乎与他鼻尖相触。 牧天眉头紧锁,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侧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我想一个人静静,谢谢!” 秦冷霜见牧天突然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让她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然而,当她听到牧天那略带冷意的话语时,心中不禁一窒,但她迅速掩饰了过去,依旧保持着那副关心的模样:“师兄,你要保重自己,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她轻巧地退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盘腿坐下,合眼假寐。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一片落叶轻轻飘落,没有丝毫的声响和扰动,整个空间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牧天,也再次沉浸在了怯颜的呼唤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声音。 牧天再度将目光聚焦于眼前的神龛之上,他的右手手掌依然维持着先前的拍击姿态,不敢有丝毫变动,生怕一旦移动,便会错失怯颜那微弱的呼唤。 “难道怯颜的神魂,竟被囚禁在这神龛之中?”他眉头紧锁,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如今,他的修为被皇断岳禁锢,无法施展任何功法,而皇断岳似乎疗伤之后就要带他离开。 念及此,牧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急之情。 突然,他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的肉身异于常人,更何况,他还有“它”作为倚仗……想到这里,牧天立即以心念调动“它”的气息。 片刻之后,他眼神一亮,惊喜地低语道:“果然有效!” 第171章 灵魂交融 接着,他暗中运转“它”的气息,让其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他小心翼翼地融散了一个禁制,然后立即停下,凝神静气,倾听周围的动静。 发现皇断岳毫无察觉,依旧在安静地疗伤,他心中一喜,便开始逐一融散体内的禁制。 随着禁制的一个个消散,牧天的修为也逐渐恢复。 他心中一轻,现在修为尽复,至少有了与皇断岳周旋的实力,也更有信心想办法将怯颜救出。 然而,他依然保持着先前被禁锢修为的样子,以免惊动了皇断岳,暗中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就让我看看这神龛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怯颜,我定要将你救出!” 牧天心中暗自发誓,他拍在神龛上的手掌中,“它”的气息缓缓流淌而出,随即,手掌便如若无物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冰凉而坚硬的神龛内部。 “牧天,我就在这里!”他的手掌刚触碰神龛内部,脑海中便立刻响起了怯颜欣喜的声音。 那声音清晰而响亮,仿佛她正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交谈。 牧天眼中神光乍现,他强忍住内心的狂跳与激动,将手掌更深入地探入神龛。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一个无形的界限,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紧接着,他感到掌心一凉,一道神魂顺着他的掌心,通过手臂,迅速地向他的识海飞去。 牧天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悄然收回了嵌入神龛的手。 “牧天!” “怯颜!” 在牧天的识海之内,怯颜那熟悉的身影突然显现。 牧天的神魂见状,立刻呼唤了一声,将怯颜的神魂紧紧搂在怀里。 “怯颜,你没死!你还活着!我的怯颜还活着!”他搂着怯颜,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一切。 “牧天,我还活着,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怯颜也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不停地在牧天怀里诉说着,犹如一个劫后余生的姑娘,在向她的情郎倾诉心中的思念与喜悦。 片刻之后,牧天紧紧捧起怯颜的脸庞,再次确认这就是他的怯颜。 他的神魂激动得不停颤抖,再次一把将怯颜的神魂紧紧搂在怀里。 两道神魂在牧天的识海之中紧紧相拥,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仿佛再也不分彼此。 灵魂的交融,是修士之间最为深刻、最为彻底的交融。 代表着双方毫无保留的接纳和分享,是心灵深处的共鸣,是全部思维和记忆的融合。 特别是对于男女修士而言,这种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彻底敞开心扉的灵魂交融,比那肌肤之亲更胜百倍、千倍。 它所带来的欢愉,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快乐,是难以言喻的快感释放。 牧天的神魂在识海之内与怯颜彻底交融在了一起,他们分享着彼此的一切,包括过往的经历、想法和感受。 他们的神魂彼此沉浸在灵魂交融的极致欢愉中,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恨不得就这样一直相拥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牧天的身躯因神魂深处的极致欢愉而不自主地微微颤抖,与神魂的欢愉产生了共鸣。 他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再次吸引了秦冷霜与皇断岳的注意,纷纷又睁开了刚闭上的双眼,疑惑的望向牧天的背影。 “师兄,请节哀顺变啊!”秦冷霜误以为牧天深陷于失去怯颜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于是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皇断岳则眉头微蹙,凝视着牧天的背影,片刻后,他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缓缓站起身,冷声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既然如此想念你的小情人,说不定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牧天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他缓缓转过身,面向皇断岳,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皇断岳与秦冷霜见状,发现牧天虽然面色平静,但脸颊却泛着潮红,隐隐透出一股春色,既不像是悲痛,更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感释放。 两人心中不禁生出更多的疑惑。 牧天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变化,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悲痛,他双手狠狠地揉搓着脸庞,仿佛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师兄,你要保重自己,别太难过了!”秦冷霜看到牧天眼中的悲伤,起身走到他身边,再次轻声安慰。 她以为牧天刚才是悲伤过度,言语间充满了温柔,仿佛三月的春风,试图抚平牧天内心的伤痛。 “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时辰已经差不多,我们走吧!” 皇断岳听了秦冷霜的话,也以为牧天是因为悲伤过度,于是冷哼了一声,便直接卷起牧天和秦冷霜,消失在了石塔之内。 牧天任由皇断岳裹挟着,在遗迹的山脉中风驰电掣般地飞行,而他的心神则再次沉浸到了识海之中。 “秦冷霜那个蛇蝎女还敢来纠缠你,啧啧,她说话那么温柔,我听了都要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怯颜的神魂依旧带着浓郁的桃红春色,她看着牧天,不悦地酸溜溜地说道。 牧天搂着她,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口,柔情无限地说道:“永生永世,我的眼中只有你。” “哼,这还差不多。”经历了与牧天的灵魂交融后,怯颜似乎彻底释放了天性,小女儿姿态尽显。 她轻哼了一声,随即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在被冰封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与你永别了。” “那个存在应该是看中了你的身体,但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保留着你的神魂,还用神阵将你封印在神龛之内。” 牧天疑惑地说完,搂着怯颜仿佛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地抱着她,庆幸地说道:“还好她将你的神魂封印在那里,不然我真以为你死了,一心只想着去找她报仇。如果你被彻底遗忘在那里,不知道会经历怎样的孤独与绝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突然被冰封,然后被人强行,拘出了神魂,然后封印进了神龛之中。”怯颜说着,仍旧一脸的心有余悸。 接着他微笑着盯着牧天,一扫心中的阴霾,极为开心的说道:“可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这说明,就连上天也不忍让我们分开。”她已经沉浸在了与牧天重逢的喜悦之中。 她此刻静躺在牧天怀中,不仅毫不担心自己,反而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两人的神魂温存了半晌后,怯颜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真打算跟着那个该死的皇断岳,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第172章 血月空间 “没事,我早就暗中解除了他的修为禁锢,恢复了过来。只要有危险,我可以随时逃跑。” 牧天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发现他对这上古遗迹的宝物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怕他还有更大的图谋。他很可能就是冲着这片遗迹最珍贵的东西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说不得我也要争取一争了。” “反正,这种大事你说了算。不过我会时刻帮你提防的。咱们一起,让他和那秦冷霜竹篮打水一场空。”怯颜认真说完,随即又狡黠的一笑。 再次与怯颜温存了良久后,牧天退出了自己的识海。 他发现皇断岳带着他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竟然已经来到了这片遗迹的最深处。 那片若隐若现的宗门殿宇,竟已被远远甩在了后方。 而阵阵雷鸣般的轰隆之声,不断从身后传来,那里似乎正在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皇断岳此刻如同疾风般穿梭于林间,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古老地图,目光不断在其上跳跃,确认着方位。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带着牧天与秦冷霜,停驻在了一株参天古树之前。 牧天抬眼望去,只见这棵古树的根部宛如一堵坚实的木墙,庞大树干虬结盘旋,如同巨龙腾空,直插云霄,竟高达百丈。 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中,它显得尤为鹤立鸡群,仿佛是整片森林的霸主,傲然屹立。 皇断岳细细打量了一番古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激动。随后,他带着两人轻盈地落在了古树根部的地面上。 一个巨大的树洞赫然出现在牧天的眼前,那树洞潮湿而深邃,洞口布满了青苔,宛如一张绿色的魔口,在这寂静的丛林中显得诡异而令人心悸。 “前辈,这是什么地方?”秦冷霜一落地,便望着眼前那诡异的树洞,心中不安地问道。 然而,皇断岳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树洞,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对秦冷霜的问题置若罔闻。 牧天闻言,便将目光转向了秦冷霜。他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怎么也被他抓了?” 秦冷霜见牧天看向自己,言语中似乎带着几分关切,眼神顿时一亮。 她轻轻抚了一下鬓边的秀发,柔声道:“皇前辈突然偷袭杀死了段叔,然后就抓了我。”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过简略,又补充道:“段叔是我的护道人,我们原本在收集灵药,没想到皇前辈突然出手,杀死了段叔,接着就将我制服,抓到了那个石塔之中。他还说,会送我一场天大的造化。” “不错,一场天大的造化正在等着我们!” 皇断岳终于结束了思索,转头扫了牧天和秦冷霜一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期待之色。 旋即,他再次卷起两人,如同旋风般冲进了那诡异的树洞之中。 一踏入树洞,牧天便感受到一股阴冷刺骨、令人心生寒意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由自主地暗暗警惕,全身紧绷,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然而,令牧天意想不到的是,这树洞在深入地下数百丈之后,竟突然转折,展现出一条漫长而深邃的洞道。 这条洞道漆黑无光,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却异常安静,仿佛自古以来便未有生灵踏足过此地。 皇断岳带着牧天与秦冷霜,顺着这条不断斜向下延伸的洞道飞行。 这洞道竟然异常的深远,皇断岳带着他们飞了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 洞窟内闪烁着血色红光,皇断岳带着二人随即停了下来。 牧天猛地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撼。 只见这洞窟之中,竟长满了红色的奇异丛林,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 而在那丛林的中心,坐落着一座足有数十丈大小的圆形祭坛,祭坛四周堆满了枯骨,显得阴森可怖。 更令人惊骇的是,在那祭坛的最中央,竟盘坐着一个白玉骷髅,它仰头望天,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牧天不由自主地仰头望去,只见一轮磨盘大小的血月,悬挂在祭坛的上方,显得妖异而瘆人。 血红色的月光映照着整个洞窟,将这个空间渲染得如同地狱一般,让人心生恐惧,不寒而栗。 “绯月,我终于找到你了!”洞窟之中,皇断岳的激动之声陡然响起,打破了四周的静谧。 牧天闻声,连忙将视线投向皇断岳。 此刻,皇断岳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思念与悲伤,他正凝视着祭坛中央的那个白玉骷髅,缓缓向其走去。 那白玉骷髅仿佛听到了皇断岳的呼唤,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脆响。原本高高仰起的头颅缓缓低垂,空洞的眼眶似乎转向了皇断岳所在的方向。 紧接着,那原本幽暗的双眼中,突然亮起了两点诡异的红光,宛如黑暗中的烛火,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绯月!” 皇断岳见状,眼中的悲痛瞬间被激动所取代。 他再次呼唤了一声,脚步也随之加快,仿佛要迫不及待地与心爱之人重逢。 牧天看到白玉骷髅似乎正从沉睡中苏醒,心中不由一惊。 他缓缓捂住嘴巴,做出吃惊状。待他轻轻放下手时,玉镯和数个储物戒指已经悄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就在牧天隐秘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白玉骷髅眼中的红光突然一闪。 紧接着,它竟如活人一般腾地站起,然后飞奔向皇断岳。 “岳郎!” 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从那飞奔而来的白玉骷髅口中传出。 话音未落,她已经扑进了皇断岳的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等待都倾诉在这一刻的拥抱之中。 “绯月!”皇断岳紧紧抱住那白玉骷髅,面色激动,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深情,“我以为再也等不到你了。” “我始终记着对你的誓言,这些年我穷尽了办法,终于找到了你的真身。可是,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皇断岳的声音中夹杂着心痛与不解。 “岳郎,我等得好辛苦,呜呜呜……”白玉骷髅发出悲泣声,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等待都化作泪水流淌出来。 “月儿不哭,这次我按照你的分身留下的神咒,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咒成,咱们俩就能进入神界,双宿双栖,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皇断岳柔声安慰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真的吗?太好了!如果你再晚来几年,只怕再也见不到我了。”白玉骷髅激动地说道,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与期待都凝聚在这一刻的欢笑之中。 这一刻,洞窟之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与深情。 而牧天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阵阵复杂的情绪。 第173章 真正的目 牧天刚与怯颜历经生死,终得重逢,眼前皇断岳那激动难掩、深情流露的模样,竟也不自觉地牵动了他的心弦。 此情此景,仿佛天地间的一切情感都汇聚于此,让人心生共鸣。 然而,那白玉骷髅女子的出现,无疑是皇断岳带他们前来的最终目的。 回想起之前提及的分身、神咒、准备、咒成,乃至神界等词汇,牧天心中豁然开朗,一切谜团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皇家众人皆因蛊咒而沉睡,自己与秦冷霜恐怕也难逃此劫,暗中已被施咒。 牧天不禁暗自思量,这次天才交流会中,究竟有多少人在不知不觉间,被皇断岳这阴险小人暗中算计。 念及此,牧天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的秦冷霜。 只见她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仍在旁若无人、互诉衷肠的皇断月与白玉骷髅,凝神倾听他们的对话。 怯颜在牧天的识海中突然嘀咕道:“这坏蛋没想到还挺痴情。” 牧天心中一凛,低声吩咐道:“一会儿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故,若有紧急情况,你一定要记得提前躲进我手上的芝田手镯中。” 怯颜闻言,黛眉微蹙,倔强而坚定地答道:“我才不躲,无论发生何事,我都要陪着你,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牧天见她如此坚决,便不再劝说,目光再次凝聚在皇断岳的背影上。 此时,他们的话题终于转到了那牵魂噬灵神咒之上。 “月儿,为了转移视线,减少干扰,我故意放了其他人进来。不过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皇断岳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好,岳郎。我先看看这两颗种子的成色如何。”被唤作绯月的白玉骷髅缓缓离开皇断岳的怀抱,轻盈地走到牧天和秦冷霜面前。 她空洞的眼眶中,红点红芒闪烁不定,犹如幽冥之火,让人心生寒意。 牧天只觉一道寒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有无数冰刃在切割肌肤,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片鸡皮疙瘩。 而秦冷霜见状,更是脸色煞白,惊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怪异的骷髅女子。 “哈哈……岳郎,没想到你找的这两颗种子竟然如此完美!”绯月眼中红光暴涨,几乎填满了整个骷髅眼眶。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径直走到秦冷霜身前,伸出纤细的白玉骨手,轻轻抚摸着秦冷霜的脸颊,仿佛在欣赏一块珍稀的璞玉,那神情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牧天心头猛然一震,惊愕地发现秦冷霜不知何时已被彻底禁锢,竟丝毫动弹不得,只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极致的惊恐。 “如此强悍?”他心中暗惊,皇断岳施展禁锢之术时,他尚能有所察觉,但这绯玉骷髅何时禁锢了秦冷霜,他竟浑然不知。 这白玉骷髅的实力,恐怕与那夺舍怯颜的存在不相上下,甚至更为恐怖。 “太好了,岳郎,有了这两颗极品种子,待我们以这两颗种子为引,将所有中咒之人的天赋、根骨和修为全部转移到我们身上。” 白玉骷髅兴奋得雀跃起来,它再次投入皇断岳的怀抱:“到那时,我们必将天赋无双,根骨奇佳,修为也将突破到一个崭新的层次,未来更是不可限量,奠定走向宇宙大道绝巅的坚实基础。” 牧天终于明白了皇断岳和绯月的真正目的,他万万没想到,皇断岳为了修炼,竟然连自己的全部族人都当作他和绯月的养料。 这已不仅仅是无情,简直是灭绝人性。他再次看向皇断岳,只见他一脸期待和激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恶寒。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开始吧。这遗迹内还有其他强者,我们必须尽快完成仪式,以免发生不测。”皇断岳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再次催促道。 “好!我们立即开始。”绯月骷髅闻言,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牧天刚听见绯月的话音落下,就感到身上一阵寒意袭来,紧接着内心波涛汹涌。 他发现自己也突然变得无法动弹分毫,心中不禁一紧。“这是什么神通?竟然在我极度警惕之下依旧毫无察觉,这绯月的实力,恐怕已经超过了那夺舍怯颜的存在!” 他意识到自己彻底被禁锢住,心中再次将这绯月的实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然而,他虽然有些意外和惊骇,但并未太过慌张。因为他有剑之道则,还有“它”。 他相信自己只要全力爆发,应该能够挣脱这种束缚。等到他们施法进入关键时刻,他突然给他们一击,相信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郎,这牵魂噬灵神咒分为阴阳两咒,只有同时施展才能获得最为彻底的转移。我们各自盘坐在阴阳主位上,而这两颗种子则在我们对面的接引之位。届时我们同时施法,阴阳母虫会从血月之中降下,融入种子体内。只要融合完成,血月祭坛就会将所有中了蛊咒之人的一切天赋、根骨和修为传承全部转移到我们身上。” 绯月骷髅认真地对着皇断岳说完,与皇断岳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飞到了祭坛的阴阳主位上。 而牧天和秦冷霜则不由自主地飘落到了他们对面的接引位上,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抗拒。 牧天此刻虽身陷囹圄,无法动弹,但他的五感却异常敏锐,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听完绯月的安排,他心中灵光乍现,豁然开朗,原来这牵魂噬灵神咒的关键,竟在那血月之上的母虫。 他暗自思量,只需在母虫融入自己身体的刹那,采取行动,定能打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面开始喃喃念咒、双手不断变幻手势的皇断岳和绯月骷髅。 同时,他暗中调动起“它”的气息,让其在经脉内流转不息,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而在他识海之中的怯颜,也紧张地屏息凝神,通过牧天的视线,密切关注着这一切,同样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第174章 蛊虫臣服 片刻之后,牧天感到这片空间中的血色月光愈发明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红色。 半炷香后,红光竟已耀眼得有些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他体内那股极为隐晦、仿佛只在冥冥之中存在的气息,突然之间爆发了出来。 阴冷的无形之气瞬间环绕全身,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紧接着,一个只有拇指尖大小的红色光点缓缓落到了他的眼前。 这竟是一只如蚕般透明的虫子,若非它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红光,勾勒出轮廓,牧天根本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这奇怪的蛊虫在牧天眼前停留了片刻,随后,一股阴寒的凉意突然从他的嘴中快速顺着脖子涌入心脏。 牧天的心脏猛地一顿,紧接着,他感到这蛊虫开始融化,似乎要与他的心脏完全融合。 牧天心中一急,暗道不好。 若是这蛊虫彻底融入了他的心脏,那便一切都晚了。 牧天猛然间调动起“它”的气息,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那只蛊虫紧紧包裹。 果然,蛊虫被彻底禁锢,动弹不得。 “有用!”牧天心中一松,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突然,一股信息从那蛊虫之中悄然传递而出。 “嗯?这奇怪蛊虫在与我交流?”牧天心中一震,仿佛听到了蛊虫在说,它愿意彻底臣服在神主的麾下。 他惊疑不定,难道是“它”的气息,让这这虫子叛变了? 就在这时,仿佛是感受到了牧天的心声,那蛊虫又传出了一股极为兴奋的信息:我愿意永远留在神主体内,为神主巩固道基,直至永恒! “这蛊虫认得‘它’!”牧天心思急转,瞬间猜出了这蛊虫发生变化的缘由。 他的猜测立即得到了的肯定回应:愿意永伴神主左右。 牧天心中顿时狂喜,他直接以心声说道:“缔结灵魂契约,表示你的诚意。”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道臣服的灵魂印记融入了自己的灵魂。他只要意念一动,就能让这蛊虫的灵魂彻底灰飞烟灭。 “神主,请让我融入你的神体,为您接引冥冥之中的甘露。”蛊虫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虔诚。 牧天看着对面不停施法的皇断岳和绯月骷髅,以心声问道:“那他们呢?” “反噬,成为神主的养料。”蛊虫的回答简洁而明了。 牧天心中再次狂喜,他想到了在另一个接引位的秦冷霜。他立即以心声问道:“你能不能将你的伙伴一起叫到我的体内?” “可以,我相信它一定非常乐意。”蛊虫的灵魂交流刚落,牧天就感到自己心中突然多出来一只略小一点的蛊虫。 这只蛊虫竟然直接穿越了空间,瞬移到了他的心脏之内,速度之快,让他不禁有些吃惊。 牧天正吃惊之时,又一个灵魂印记融入了他的灵魂之中。他立即感应到这只蛊虫的信息:愿意臣服在神主麾下,直到永恒! 牧天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雄一雌的一对。首先进入他心脏的是雄虫,后面穿越了空间而来的是雌虫。 他心中一紧,刚想到两只蛊虫都到了自己身上会不会惊动正在施法的皇断岳与绯月,随即便听到了雄虫的灵魂之音:神主不用担心,我们与他们并未缔结契约,只是供养的关系。只有融入种子之中,并且他们施法完毕,他们才能感受到我们的情况。 牧天又刚生起让雌虫融入怯颜的神魂的想法,那雌虫便直接进入了他的识海。 怯颜一直在牧天的识海之内,自然知晓了这一切。 她见雌虫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直接微笑着伸出手掌接住了它。雌虫随即融入了她的神魂,与她合为一体。 “能否只让这两人遭受反噬,而解除其他中蛊者的蛊咒呢?”牧天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忍。 他想起皇家整个家族即将成为自己的养料,这份沉重让他难以承受。 尽管这样做能迅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天赋与根骨,但利用他人作为修炼养料的方式,却违背了他的本心。 “神咒乃冥冥中注定的命运之咒,除非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否则无法更改。若强行拒绝接纳,神主与神母也将遭受命运的反噬,命丧黄泉。” 雄虫传递完这灵魂之音后,显得焦急万分,“咒法即将完成,请神主速速让我融入神体,接引冥冥中的甘露降临。” 牧天心中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随即解开了对雄虫的束缚。 雄虫瞬间融入了他的心脏,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紧接着,牧天凝神盯着皇断岳与绯月骷髅的奇异举动。 他们各自从眉心引出一点红光,弹射向空中的血月。 随后,他们对着血月开始磕头,随着他们不停的拜月,空中的血月突然降下一道巨大的红光,全部落到祭坛之上。 祭坛被瞬间激活,轻轻震动之间,石板上面繁复玄奥的纹路全部亮了起来。 牧天感觉到有无数看不见的无形之线连接到了自己身上,这些线条仿佛命运之丝一般,既存在又无法捉摸。 随着祭坛纹路的全部点亮,突然之间,祭坛之上红光大放。 两条粗壮的红光如同两条血龙一般,将牧天分别与皇断岳和绯月骷髅连接了起来。 一条连接着牧天的额头,一条连接着他的心口,显得怪异无比。 “嗯?怎么都在他身上?”皇断岳和绯月骷髅发现了这一异状,他们原本兴奋激动的眼神瞬间化为了震惊与不解。 牧天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刚要动用“它”和道则之力破除禁锢,却突然看见对面的皇断岳面色一变。 皇断岳猛然转头看向正在沉思变故原因的绯月骷髅,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随后瞬间弹出一枚丹药。 那丹药快得仿佛穿越了空间,直接落到毫无防备的绯月骷髅的头顶,猛然炸成一团黄色的烟雾,将绯月骷髅瞬间笼罩了起来。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牧天也感到了一阵惊愕与不安。 第175章 内讧与突变 “岳郎,这究竟是……”绯月骷髅目睹此景,一时之间有些懵然。 她刚要开口询问,却突然感到自己的魂魄竟开始不由自主地消散。 她猛然惊醒,身形一展,腾空而起,从那团黄雾中逃脱,悬浮于祭坛之上。 她凝视着皇道岳那双赤红的眼眸,眼中充满了震惊、不解,以及无尽的悲伤。 “这是黄泉散魂丹?岳郎,你……你怎么能对我下此毒手?”绯月的声音颤抖着。 “我?我们本说好一阴一阳,共同追求大道。可结果呢?你却想与我争夺牧天那绝世天赋根骨和传承。大道之争,犹如杀人父母,既然你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皇断岳面色狰狞,言语间透露出疯狂。 “你随时都带着这种丹药,原来早就为我准备好了吧?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哈哈……真是没想到,我如此倾心于你,你竟然早就想着怎么杀我了?” 绯月的白玉骷髅骨头上开始不断冒出一股股黑气,飘散在空中,她的魂魄正在逐渐消散。 “那又如何?为了大道长生,我连家人都可以吞噬,你又算得了什么?”皇断岳看着不断散魂的绯月,眼中涌出浓浓的残忍和疯狂。 说罢,他取出秦冷霜的半道兵玉刀,身上气势如火山般猛然爆发。 他以刀为剑,对着空中的绯月斩出了自己的巅峰一击。 “就凭你?” 绯月见状,眼中红光暴涨,言语间充满了不屑。面对皇断岳这近乎绝杀的一击,她只是缓缓抬起白玉般的古掌,虚拍而下。 一股玄奥而无形的强大力量随着她轻飘飘的一拍猛然爆发而出。 这股力量不费吹灰之力般将皇断岳那划破空间的强大一击直接湮灭。 接着,这股力量眨眼之间就拍到了正挥刀向绯月斩杀而来的皇断岳身上。 “轰!”皇断岳瞬间如陨石一般被重重拍砸到了祭坛之上。 这祭坛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制成,竟然除了震颤了几下之外,一点损伤都没有。 牧天见二人内讧,眼神一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其实就在绯月动手的那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 此刻他见皇断岳被绯月随意一击就拍砸到祭坛之上,心中震撼不已。 皇断岳可是合道境巅峰的大能,是这太初大陆最顶尖的强者之一。 没想到在绯月的手中,他竟然连一合之敌都做不到。 这一幕让牧天对绯月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个绯月只怕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登天之境,与自己在神庭的那个师尊只怕不相上下。 “哈哈哈……皇断岳,你这薄情寡义之徒,今日,即便我魂飞魄散,亦要先取你性命,让你一切筹谋化为泡影,哈哈哈……” 绯月周身,死气缭绕,如墨般浓郁,言辞间,满是悲愤交加,字字泣血。 她,数百年的守望,日夜思念,情深似海,却未曾想,这心仪已久的男子,在关键时刻,撕下了所有伪装,只为那长生不老,竟对她暗下毒手。 这份背叛,让她心性大变,暴躁与疯狂,如野火燎原,不可收拾。 “绯月,这一切只会是我的,最终的胜者,唯有我!”皇断岳亦是状若癫狂,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在绯月一击之下,更是雪上加霜,但他言辞之间,却满是不可动摇的疯狂与决绝。 “我要将你,彻底湮灭于虚无!” 绯月怒喝一声,口中咒语如天籁之音,又似神谕降临,一双白玉般的手掌,迅速结印,仿佛在与九天之上的神灵沟通,欲借其力,将皇断岳彻底斩杀。 而皇断岳,面对这一切,竟是面不改色,一副视绯月如无物的模样。他从容不迫的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圣药,一股脑儿吞入腹中。 “咦?我的力量,为何无法调动了?你究竟还对我做了什么?” 正当绯月欲发动那蓄势已久的攻势时,却突然发现自身异样,慌乱之色,瞬间溢于言表,传遍整个祭坛。 “哼,为了对付你这狡猾的老妖婆,我特地在那黄泉散魂丹中,融入了禁灵锁源丹,哈哈哈……” 皇断岳虽重伤在身,但此刻的笑声,却异常畅快。 数百年的精心布局,今日,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刻,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喜悦。 “啊!……”皇断岳那“老妖婆”三字,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绯月的心。 她身形一晃,落在祭坛之上,抬头望向那轮血红的月亮,发出阵阵凄厉而狂放的啸声。 那声音中,蕴含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所有不公,都倾诉而出。 “师兄,趁他们内斗之际,我们赶紧逃离吧!”秦冷霜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在牧天耳畔清晰响起。 牧天闻言,侧首瞥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回应,却不料祭坛之内,突变陡生。 牧天只见那原本连接着自己、皇断岳与绯月三人的如龙红光,骤然间狂暴增长,犹如怒涛汹涌,不可遏制。 他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猛然间冲击着他的识海,将怯颜的神魂瞬间吞噬而去,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硬生生扯离了他的识海。 紧接着,头顶那轮血月,再次倾泻下一道粗壮的血红光柱,将祭坛与血月紧紧相连。 而怯颜的神魂,竟在这一刻,诡异地出现在了秦冷霜原本所在的接引位置上,如同被命运之手,轻轻放置。 牧天心中惊骇,尚未及转身查看怯颜的境况,便又突感自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禁锢在了祭坛之上,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 与此同时,皇断岳与绯月二人,也似乎被一股浩瀚无垠的力量所操控,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阴阳主位之上,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惊骇与无奈。 而已经站在牧天身旁的秦冷霜,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刚升起逃离祭坛的念头,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碾压得粉碎,身体炸裂成一团血雾。 随后被祭坛贪婪地吸收殆尽,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这一幕,惊心动魄,令人窒息,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这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彻底掌控,命运已经彻底不由自己。 第176章 接引传承 “牧天,我安然无恙!你那边情形如何?” 牧天正沉浸在秦冷霜骤然爆裂成血雾的震惊之中,耳边却突兀地响起了怯颜那熟悉而关切的声音。 他急忙回过神来,回应道:“你没事就好。我也一切安好。这接引仪式即将开始,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并未感到任何异常,应该无碍。”怯颜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安心。 然而,他们的对话却被一阵兴奋而激动的笑声所打断。“呵呵呵……真是情深意重,令人羡慕啊!” 皇断岳的声音在祭坛上回荡,他同样被禁锢在阳主位上,目光紧紧盯着与牧天相连的红色光柱,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畅快。 他想象着一会儿接收完通过牧天为媒介,接引而来的所有人的天赋、根骨和修为传承后,再去对付绯月,夺取她的一切。 到那时,自己的天赋和道基将达到何种惊世骇俗的地步,他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他不禁放声大笑,畅快淋漓。 “哼!你还在做你的白日梦吗?我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得到半点好处!” 绯月的声音冷厉如刀,她同样被血月之力禁锢在祭坛之上。 她似乎已经从爱人背叛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言辞之间,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和决绝。 她看向对面突然出现的怯颜的神魂,从她的神魂上感受到了牧天那浓郁的气息。 那是两个有情之人敞开心扉、灵魂相融、情到极致的表现。 她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羡慕,那是对牧天和怯颜真情相爱、心灵相交的向往。 然而,想到皇断岳从一开始就未曾对她有过真心,始终都在盘算着如何利用完她后将她杀害,她心中便悲愤交加。 随即,她眼中两点红芒闪烁不定,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透露出她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此刻,祭坛之上,牧天与怯颜所立的接引之位,恍若与九天之外的神秘天道之池相连,两道七彩神光,宛如天桥降世,猛然间自天穹灌注而下,分别没入牧天与怯颜的头顶,犹如神祗赐福。 牧天只觉一股暖流骤然涌遍全身,仿佛置身于天地初辟、混沌未分的元气海洋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福泽之感瞬间充盈了他的心田。 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汹涌而入,他的识海在不断地扩张,仿佛要容纳这世间的所有奥秘。 玄妙莫测的气息弥漫至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体内那些因战斗而留下的血痕,在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受损的道基也在逐渐修复,焕发着新的生机。 一股股强大的肉身力量,不断地融入他的血肉与骨骼之中,他的无垢神龙之体,似乎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玄妙变化。 而他的修为,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飙升。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他便从化灵境中期,一跃而至化灵境的巅峰,且仍在持续地增长,势不可挡。 然而,由于牧天的化灵境乃是假境,他无法跨越那道鸿沟,踏入灵相境界。 因此,这源源不断增长的修为,此刻却成了他致命的威胁,如同洪水猛兽,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牧天只觉自己的肉身,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仿佛也达到了某种极限,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他紧咬牙关,双目紧闭,全身肌肉紧绷,竭力与这股力量进行着无声的较量,试图将其驯服,融入自己的体内。 牧天此刻只觉,尽管自己的肉身正以惊人的速度增强,却仍旧难以承载那如汪洋大海般汹涌而来的修为之力。 他体内仿佛被灌注了无尽的狂暴灵力,这股力量还在不断膨胀,持续在他的体内压缩、积聚,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洪水填满,却仍在被不断注入洪峰的水库,正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正当牧天心急如焚之际,他的体内突然传出了阵阵卡卡的声响,紧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他的经脉,在这股持续不断、疯狂涌入的修为之力的冲击下,寸寸碎裂,最终全部化为了虚无。 而他的整个身体,此刻彻底变成了一个灵力的容器,无尽的灵力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入他的体内,灵力疯狂上涨,又迅速逼近了极限,他的肉身再次感受到了极致的膨胀感。 这种修为明明已经达到了极限,却丝毫没有突破迹象的感觉,让牧天再次陷入了无奈之中。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样下去,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被撑爆的命运。于是,他心念电转,开始疯狂地压缩体内的灵力。 随着灵力的不断压缩,渐渐由气态转化为了灵雾,再由雾化为了灵液……牧天终于感到了一丝轻松。 他的体内,仿佛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也在这场变故中,找到了一丝生存的契机。 “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断岳猛然发出一声厉喝,那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不甘,仿佛是天边惊雷。 牧天赶紧睁眼细察,只见皇断岳体内,一股七彩之光正沿着连接到自己身体上的红色光柱,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的体内,犹如百川归海,势不可挡。 “哈哈哈……神咒反噬,你这负心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终究为他人作了嫁衣,成为了别人的养料,真是大快人心啊!” 绯月的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痛快。 她似乎对自己与怯颜之间连接的红色光柱同样在不断抽取她的天赋、根骨和修为传承视而不见,心中唯有对皇断岳背叛的深深恨意,如同烈火燃烧,难以平息。 “我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皇断岳眼见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枯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他浑身气势轰然爆发,剑之道则与空间道则同时显现,围绕着他疯狂流转,仿佛要冲破祭坛之力的束缚,重获自由。 牧天心中一惊,暗道这皇断岳果然不愧是巅峰强者,竟然已经将剑之道则和空间道则都领悟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他深知,此刻若让皇断岳逃走,日后必定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因此,他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让皇断岳逃脱! 牧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第177章 合力斩皇断岳 牧天心念电转,体内那浩瀚如海的修为之力陡然间汹涌澎湃,犹如沉睡的巨龙猛然觉醒。 剑之道则瞬间在他周身轰鸣显现,迅速凝结成实质,一股轻盈之感油然而生。 然而,那祭坛之力仍旧如山岳般沉重,他依旧感觉仿佛背负着太古神山的重负,令他行动迟缓,举步维艰。 “你……你在化灵境,竟然距离完全领悟剑之道则,仅一步之遥?”皇断岳的惊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他正奋力挣扎,对牧天这突如其来的蜕变感到震惊无比。 他难以想象,牧天对剑之道则的领悟竟远超自己,这份认知让他的焦急更甚,挣扎也愈发激烈。 “牧天,绝不能让这个冷血无情、丧尽天良的家伙逃脱,我们一起诛杀了他!”怯颜焦急的声音穿透喧嚣,传入牧天耳中。 紧接着,一股温暖而亲切的气息悄然弥漫,让牧天不由自主地侧目望去。 只见怯颜的神魂几乎实质化,凝若实体,修为更是如日中天,飞速攀升。 而在她的神魂周围,一抹绿色的道则若隐若现,环绕不息,宛如自然界的精灵,轻盈而神秘。 “好!好!好!” 绯月目睹牧天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剑之道则,连声赞叹,旋即又被怯颜展现的自然道则所吸引,眼中红芒熠熠,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接着缓缓看向正在疯狂挣扎的皇断岳,声音冷冽至极,仿佛寒冬中的冰刃:“皇断岳,你这负心之人,还想逃?我偏不让你如愿!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一起去吧!” 言罢,她深深凝视着怯颜,只见怯颜因无肉身承载那浩瀚的七彩神光,整个神魂仿佛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七彩光茧之中,绚烂而又显得神圣。 “你遇到了一个真心爱你的好男人,我真是羡慕不已。既然我即将魂飞魄散,索性就成全你们吧!” 绯月眼见怯颜无法吸收那冥冥中的甘露神光,眼中红芒闪烁,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说罢,她低声吟唱,仿佛古老的咒语,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哀愁与决绝。 皇断岳眼见情势危急,挣扎愈发猛烈,他距离脱离祭坛主阳位仅剩一步之遥。 察觉到不祥之兆,他眼中疯狂之色再起,缓缓取出了镇岳神剑的剑尖,凝聚全身之力,缓缓挥向祭坛上的一条纹路。 “轰!”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那条纹路应声而断,红光一闪即逝。 牧天顿觉身上压力骤减,连忙取出天怯剑,竭尽全力抵御着祭坛的威压,他缓缓举剑向天,准备施展那最为玄妙莫测的太初破狱之术。 此时,皇断岳的身形愈发枯槁,但斩断祭坛纹路后,后退的速度却更快了几分,只差半步便能踏出祭坛阳主位。 此时,他见牧天举剑向天,心知牧天即将施展那曾斩杀轩辕垚的凌厉一击,而怯颜的神魂也似乎在酝酿着绝招,他心中焦急如焚,牙齿紧咬,竟渗出了鲜血。 他一边拼尽全力向后退去,一边缓缓抬剑,准备再次斩断一根纹路,然后彻底挣脱出来。 就在这三人争分夺秒、生死存亡的关头,绯月终于结束了吟唱。 她那死气沉沉的白玉骷髅突然爆发出清光,仿佛为这片血色空间带来了一束神圣而清明的光芒。 紧接着,这白玉骷髅仿佛彻底挣脱了祭坛之力的束缚,顺着与怯颜相连的那道红色光束,极速冲进了怯颜的神魂之中,化作了怯颜的骨骼,为她注入了新的生命与力量。 原本挣扎得异常艰难的怯颜,忽然间仿佛获得了一副无与伦比的强大肉身。 体外那七彩甘露凝成的光茧,如同激流般疯狂涌入她体内那白玉般的骨骼之中。 她的修为随之飙升,瞬间感觉身体轻盈如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她当即全力以赴,双手高举,作抱天之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纳入怀中。 而绯月所在之处,只留下一道被死气紧紧包裹的魂影,她静静地凝视着怯颜与自己骨骸的完美融合,轻声细语道:“我将我的玄灵圣体赠予你,切勿辜负了我这神体。” 言罢,她化作一团死气,渐渐消散在祭坛上空,仿佛融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 怯颜复杂的看了一眼消散的绯月,当即清脆高喝而出: “自然而生,融入我心神,除魔亦能斩神!”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丛林内瞬间飞出无数红色小精灵,它们迅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色巨凤。 那巨大血凤带着太古神兽的磅礴气息,如同苍鹰捕食般,猛然扑向即将踏出阳主位的皇断岳。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天际。 “啊!”皇断岳在斩断另一条纹路的刹那,被那擎天的巨凤猛然击中,身体瞬间爆碎了半边,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甩出祭坛。 就在这一刹那,牧天的太初破狱终于施展完成。 一柄漆黑如夜的太虚之剑,仿佛穿越了无尽虚空,在洞窟之中突然乍现,轰然斩下,直指刚刚被打飞岛祭坛之外的皇断岳。 皇断岳只剩下半边身子,正欲遁入虚空,却突感自己仿佛被那无尽太虚中的先天紧紧锁定,无法逃脱。 就在太虚之剑即将灌顶而入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偏转了头颅,企图躲过这致命一击。 然而,太虚之剑势不可挡,如破竹般轰然斩下,瞬间将他的另半边身体斩得粉碎。 只剩下一颗头颅的皇断岳,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即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空间之中,向着出口狂逃而去。 “追!” 此刻,牵魂噬灵神咒恰好结束,牧天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飞速来到怯颜身边,一手紧紧抱住她,一手则紧握天怯剑,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来时的洞道追击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洞道中一闪即逝,只留下一道道绚烂的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惊人的轨迹。 第178章 疯狂的追杀 “他就在前方,不足千丈之遥,这次绝不能让他逃脱!”怯颜紧紧依偎在牧天怀中,焦急地指出皇断岳头颅的所在。 她的凤凰神通内蕴自然而生的玄妙力量,曾令朴心头顶无故生草,连那渡生禅寺的老僧也浑然不觉,便着了她的道。 此刻,怯颜正凭借着对那股自然气息的敏锐感应,不断锁定皇断岳头颅的方位,犹如猎豹紧盯着猎物,丝毫不放松。 “他已是强弩之末,今日必斩他于此!”牧天一边运用空间之力,奋力向前追赶,一边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决然之色。 这种千载难逢,斩杀大敌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一举成功。 “距离已不足九百丈,我进入你的识海,这样你能更快!”怯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正欲化作一道流光进入牧天的识海,以减轻他的负担。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无法进入,因为此时的她已经与绯月的白玉骷髅彻底融为一体,不再是单纯的神魂状态。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与绯月一模一样的白玉骷髅,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恶寒。 “给我一件衣服,我现在这个样子太难看了!”她急忙向牧天求救。 牧天闻言,一边继续急追,一边迅速取出一件衣服递给她,同时安慰道:“没事,他受了重伤,坚持不了多久。就算追,我们也会耗死他!” “哼,那就耗死他!”怯颜接过衣服,迅速披上,小心翼翼用牧天的衣服将自己那骷髅般的身体紧紧包裹,一丝不漏。 随后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双手快速掐出几个奇异的手印,伴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 另一边,只剩一颗头颅的皇断岳正在疯狂逃遁,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头顶竟然眨眼间长满了树苗,而脸上更是突兀地布满了青草。 他惊骇万分,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急忙运转修为,将这些突如其来的奇怪东西全部震碎。 然而,刚一震碎,那头顶的树苗和满脸的青草便又迅速出现,而且比先前更加茂盛,仿佛有着无穷的生命力。 皇断岳的心中涌起一股荒诞而又恐怖的感觉,他疯狂地猜测,这究竟是怯颜的自然神通,还是绯月临死前对自己下的诅咒。 在这片刻的耽搁中,他猛然发现牧天已经越追越近,心中不禁更加焦急。 他咬紧牙关,将速度再次提升了几分,仿佛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而牧天见状,也毫不示弱,他同样将速度提到了极致,紧紧追赶着皇断岳。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轰!” “轰!” 两道流光一前一后轰然冲出树洞,卷起阵阵狂风,相隔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仿佛两道划破天际的闪电,让人目不暇接。 皇断岳冲出树洞,心中刚露出喜色,随即却化作无尽的惶恐,他感觉牧天马上要追上自己。 他随即如同惊弓之鸟般,疯狂地向遗迹出口方向逃去。 然而,无论他如何施展身法,始终无法摆脱牧天的追踪。 牧天仿佛能感知到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如影随形,让他心中慌乱不已。 他只剩下头颅,体力与玲力都已近枯竭,若不及时疗伤,恐怕还未冲出遗迹,就会被牧天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 正当皇断岳惶急无措之际,前方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隆隆之声,震得他心神俱颤。 他那掩映在绿草之中的双眼猛地一眯,立即认准方向,向着上古宗门遗迹殿宇所在区域疾驰而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线生机。 牧天怀抱着怯颜,眼见皇断岳的头颅径直飞向宗门殿宇之处,心中焦急万分。 他心想,此刻只怕所有人都已聚集到那处地方,从那不断传来的对战之声便可判断,那边此刻必定混乱不堪。 若让皇断岳逃入那片混乱之中,恐怕真的很难再将他斩杀。 情急之下,牧天咬破舌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如同一条血龙,瞬间融入了脚下的天怯剑中。 天怯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然之意,猛然发出一声破空厉啸,剑光如电,直接划破了空间,瞬间拉近了与皇断岳的距离。 而怯颜,同样一脸焦急,她见距离拉近,立即竭尽全力地运用自然道则之力,打出一道道威能强大的黄绿色攻击,疯狂地向前方的皇断岳席卷而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力量都倾泻在皇断岳头颅之上。 皇断岳见状,顿时亡魂大冒。 他深知自己此刻已近油尽灯枯,根本不敢浪费仅有的灵力,去抵挡怯颜的攻击。 眼见已无法逃脱,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怒意,头颅之上突然剑光大放,镇岳神剑的半截剑尖猛然穿透怯颜的攻击,直刺她的面门而来。 怯颜心中一惊,却已来不及躲避那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牧天却早已洞察了皇断岳的临死反扑,他手中的帝山令瞬间激发,身形如同闪电般挡在了怯颜的身前。 “轰!”一声巨响,牧天和怯颜瞬间被击退近百丈。 而那皇断岳的头颅,则如同鬼魅般眨眼间消失在了前方。 两人刚稳住身形,强忍住这攻击带来的巨大震荡,不约而同地盯向了皇断岳头颅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意外与不甘。 “他已在万丈之外,正向着遗迹殿宇处逃去。”怯颜迅速指出了皇断岳头颅逃遁的方位,话音未落,她便要再次追击。 然而,牧天却一把拉住了她,语气坚定地说道:“他逃不掉!我已经叫醒了一老参,让他以极速带我们追!” 说罢,光芒一闪,百晓参那有些佝偻的身形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二话不说立即化为一道绿光,带着牧天和怯颜,如同流星般急追而去。 “主公,我现在的状态,只能极速追击半柱香。”百晓参有些虚弱的向牧天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应该可以了,必须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否则我们整个崀山城将不得安宁!”牧天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百晓参感受到了牧天心中的急切,速度更是又快了几分。 不一会那皇断岳的头颅,又出现在了牧天等人的感知之内。 “就在前方,还有不到千丈!”怯颜始终凝神感应着皇断岳头颅的方位。 而牧天已经做好了全力出手的准备。 第179章 诡异的宗门画卷 此刻,远方的层峦叠嶂间,那座巍峨的殿宇逐渐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牧天与怯颜的眼神,如同猎鹰紧盯着仓皇逃窜的皇断岳那即将消逝的头颅。 距离在不断缩短——八百丈、七百丈、六百丈……他们的速度快若闪电,而牧天的眼中,光芒愈发炽烈,天怯剑早已昂首指向苍穹。 此刻,他们已逼近至一座宏伟殿宇的近旁。皇断岳的头颅即将冲入殿宇群之内。 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 牧天双眼猛然眯紧,体内那浩瀚的修为之力仿佛积蓄已久的火山,骤然间喷涌而出。 太初破狱之术,在此刻被他施展得淋漓尽致。 天怯剑随之飞速舞动,剑光如龙,一剑挥出,星河颠倒,大日炽热,素月清冷,三者交织成一幅毁天灭地的画卷,向皇断岳狂涌而去,誓要将其一举吞噬。 与此同时,怯颜也不甘示弱,双手连挥,一道道狂暴的攻击如同怒涛般汹涌而出,誓要将皇断岳的生机彻底扼杀。 “牧天,你们竟敢如此!”皇断岳的头颅,此刻已如风中残烛,无力回天。他望着背后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杀伐之气,焦急与不甘交织在一起,怒吼一声。 最后一抹精血熊熊燃烧,他的速度竟奇迹般地再次飙升,一头扎进了前方的殿宇之内。 无需牧天提醒,百晓参见状,也是毫不犹豫地点燃了自己的本源之力,化作一道流光,紧追不舍。 牧天目光如炬,瞳孔猛地一缩,急呼出声:“老参,快停!”那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他已一把拽住怯颜与百晓参,三人身形骤然减速,宛如逆风中的落叶。 百晓参本源初燃,正欲全力冲刺,却突闻牧天急呼。他一时之间竟来不及调整速度,只觉一股大力自牧天手中传来,硬生生将他从冲锋的惯性中拽出,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就在他们即将撞入殿宇的门槛的这千钧一发之际,三人急停,悬于半空,只差不到一尺便要冲入那殿宇群中。 牧天三人瞠目结舌,眼前的奇异景象让他们震惊得几乎无法言喻。 只见皇断岳那颗头颅,此刻竟诡异地布满了绿色的树苗与青草,宛如自然之力在其上肆意生长,静静地伫立于殿宇的门槛之内。 而牧天与怯颜之前发出的凌厉攻击,紧随其后,却也在空中诡异地停滞不前,就像是两条狂暴至极的巨龙,被某种神秘力量定格在了一幅流动的画卷之中,动弹不得。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牧天那最为强大的绝技——太虚破狱。 只见一道漆黑的剑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悬停在皇断岳头颅的上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一刻,仿佛整个时空都为之静止,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寂静而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张。 牧天的眼神中闪烁着惊疑与凝重,他紧紧盯着那静止不动的头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预感。 怯颜与百晓参亦是面面相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难以置信。 三人的心情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紧张与不安在心头交织,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这幅画面,诡异而震撼,仿佛将三人带入了一个超脱现实的奇妙世界。 他们屏息凝神,心中既充满了好奇,又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恐惧与不安。眼前的诡异画面仿佛将他们拉入了一个未知的恐怖世界。 他们的心跳加速,彼此交换了一个充满惊疑的眼神后,缓缓后退数十丈,随即身形一展,如同惊弓之鸟般快速飞到高空之中。 一幅难以置信的魔幻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却带着窒息般的压迫感。 那是一片广袤无垠、遍布着死亡气息的殿宇。 宗门弟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而那些黑气缭绕、巨大而恐怖的魔兽,则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它们咆哮着、怒吼着,将视线全部投向了殿宇中心的一株数百丈高的巨大神树之巅。 牧天的视线随之上移,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 只见空中数十只魔兽被定格在空中,它们保持着向上急冲的姿态,肌肉紧绷,利爪挥舞,仿佛是想极速冲到树巅之上,参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然而,它们却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格在了空中,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场上的残酷与血腥。 而在那犹如插天巨峰一般、直刺苍穹的神树树巅之上,一只浑身浴血的百丈凤凰,嘴里叼着一个人影,血染长空。 它的翅膀展开,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战场。然而,它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悲壮与决绝,仿佛知道这场战斗将是它的最后一战。 就在这凤凰的对面,不到十丈的空中,一位头生独角、面目狰狞、身披黑色神甲、手持一杆魔枪的巨大魔神傲然屹立。 他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那魔枪直指浴血展翅的凤凰,枪尖之上喷吐出一道漆黑的枪芒,四周空间破碎,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那一刻,整个战场都仿佛为之颤抖。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的一角。然而,却因某种玄奥的时空伟力,被瞬间定格在了最为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战场上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成了实质,让人无法呼吸。 牧天双眼紧眯,视线在这幅神奇而又充满了洪荒肃杀意味的画卷中逡巡。 他只见所有的事物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发生在刚才。那空气中的血腥味、那魔兽的咆哮声、那神树的摇曳声……一切都让他心中震撼无比,仿佛自己也成为了这场战斗的一部分。 最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被定格在空间中的皇断岳头颅之上。 他心中暗想,幸亏刚才自己感觉到这方空间不太正常,紧急拖住了已燃烧起精血的百晓参。 否则,只怕他们三个此刻也将成为眼前这幅画卷的一部分,永远被定格在这惊心动魄、紧张至极的一刻。 第180章 队伍齐聚 “这无疑是一片时空停滞的秘境,任何踏入其中的事物,都将被永恒地冻结……” 牧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揭开了这片神秘空间的序幕。 “噗……”一旁的百晓参突然身形一震,仰天喷出一口鲜红的血雾,随即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地向着地面坠落。 牧天心中一惊,身形电闪般掠出,稳稳接住了已经陷入昏迷的百晓参。 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珍贵的灵虚返源丹,那是他仅存的最后一颗,轻轻送入了百晓参的口中,随后缓缓降落在地面上。 “发生了什么事?”怯颜见状,连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快步赶到牧天身旁,关切地望着地上的百晓参,语气中满是焦急。 牧天眉头紧锁,轻轻将百晓参放在地上,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他看着百晓参那张原本枣红、此刻却苍白如纸的老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老参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为了帮我们追击皇断岳,他又毅然燃烧了自己的本源。现在,他的伤势无疑是雪上加霜。” 牧天沉声道,语气中充满了对百晓参的担忧。 “不过,我刚才已经给他服下了一颗灵虚返源丹。这是连道基都能修复的神丹妙药,我想他应该会恢复过来的,你不用太担心。”牧天又补充道,试图安慰怯颜。 就在此刻,牧天手腕上的手镯轻轻震颤,他左手轻轻一挥,光华瞬间闪耀,王炀的身影便如同穿越时空般,骤然出现在了牧天的身前。 “牧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王炀一出现,便立即紧握手中的炎阳赤金棍,神色焦急地询问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头四顾,全身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战斗。 牧天看着眼前的王炀,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先前王炀被赵空城偷袭,重伤垂死,但在服用了灵虚返源神丹后,不仅短时间内伤势痊愈,而且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浑厚,显然是获得了极大的益处。 于是,牧天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那被定格在空中的绿色头颅,轻松地说道:“没事了,他在那!” 他之前呼叫百晓参出来帮忙追击皇断岳时,已经将当时的情况告知了他。而百晓参在出来前,想必也告知了正在芝田内疗伤的王炀。 “嗯?我去捶爆他!”王炀闻言,面色一变,浑身气势猛然爆发,就要冲上前去,给那绿色头颅致命一击。 然而,牧天见状,赶紧一把将他拉住,正要解释这其中的玄妙。 一旁的怯颜也赶紧认真地说道:“他跑不了了,前面的空间不能去,你先看清楚这里的情况,不要冲动。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炀闻言一惊,身上的气势渐渐消散。他看了一眼怯颜,然后目光转向眼前的景象,顿时被震惊得呆若木鸡。 只见那片被定格的空间中,各种诡异的画面交织在一起,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危险。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警醒,知道这里绝非善地。 片刻之后,王炀的神志终于回归,仿佛灵光一闪,他猛地将视线锁定在了被层层包裹、宛如粽子的怯颜身上,惊呼出声:“怯颜!你没死……你竟然还活着!” “死你个大头鬼!姑奶奶我活得好好的呢!”怯颜没好气地回应道。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王炀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你可不知道,当时我以为你必死无疑,后来遇到牧天,我还告诉他你的死讯……哎,你可不知道,他听到你的死讯时,那伤心的样子……” 话未说完,怯颜突然伸手一指,一道黄绿色光芒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瞬间将王炀击飞,直奔那片遗迹时空画卷而去。 牧天见状,心中大惊,正要出手相救,却见怯颜对着王炀轻轻一招手。王炀那吓白了的脸孔瞬间出现在怯颜身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飞速返回。 “哎哟,我的姑奶奶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炀一落地,便立即大喊认错,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叫你乱说死死死的!”怯颜愠怒道。 在与牧天灵魂交融的那一刻,她已经知晓了牧天所遭遇的一切——那个占据了自己肉身的存在,以及牧天差点被杀死的惊险经历。 这一切更让她心疼的是,牧天在得知自己“死掉”的消息后,那悲痛欲绝的样子。那一幕幕如同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此刻,王炀这个大嘴巴又不停地提及自己的“死”,让她不由有些恼怒。 要不是这家伙乱说话,她的牧天就不会经历那般刻骨铭心的悲痛了。 “好啦好啦,他其实也是出于好意,往后可不能再对自家人这般胡闹了!”牧天轻轻拉住怯颜的手臂,眼神中略带责备,却又藏着一丝不忍。 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将怯颜拉近自己,正色问道:“你的修为,竟然已经踏入了灵宫境?” “哼!”怯颜被牧天这一责备,心中微微不快,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但她还是顺从地被牧天拉到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我本来应该能突破到灵轮境的,但我觉得进步太快未必是好事,于是就把那些海量的修为之力全部灌入了骨骼之中,存了起来,打算以后慢慢吸收。我现在,可是灵宫境巅峰哦!” “什么?灵宫境巅峰?”王炀闻言,震惊得连连发问。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怯颜竟然从化灵境初期一跃成为了灵宫境的大修士!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奇迹? 牧天听着怯颜那略带傲娇的话语,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阵雷鸣般的巨响,震得人心神不宁。牧天正要转头望去,突然心中一凛,抬头看了眼天空,脸色骤变,大喝一声:“不好!快走!”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卷起地上的百晓参,一手拉着怯颜,一手拽着王炀,向着那隆隆巨响的反方向疾飞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宛如三道流星般迅疾无比。 第181章 整理收获 “怎么啦?发生何事?”王炀急切地问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怯颜也紧跟着追问。 牧天神色凝重,目光紧盯着天空,沉声道:“天劫!怯颜,你的天劫,即将降临!”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头顶的劫云开始缓缓凝聚,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已成型。 眼见已不能再聚在一起,否则所有人都将被雷劫锁定,牧天连忙带着他们落到了一座山巅之上。 “我去渡劫!”怯颜一落地,便从牧天手中接过一枚储物戒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身形一闪,如同流星划过天际,飞向远处另一座山峰。稳稳落到地面后,她便开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天劫。 而牧天此时却感到心中一阵清凉,他惊讶地发现,怯颜体内的灵道天蚕已经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心脏之中。 这一对雌雄天蚕,早已与牧天结下了主仆灵魂契约,此刻在他的心脏内恣意游动,显得极为享受。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这灵道天蚕能够无影无踪地直接穿越空间,出现在自己和他人的体内,肯定还藏有我尚未知晓的其他特殊能力。” 他感受到随着灵道天蚕的游动,自己心脏内的血液竟然隐隐变得更精纯了起来,不由心中一喜,对这对神秘的天蚕充满了期待。 此时,天空中的劫云愈发浓重,雷鸣之声隐隐传来,预示着怯颜的天劫即将开始。众人皆屏息以待,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山巅之上。 “主人,您可知我们的妙用?我们不仅能作为牵魂噬灵神咒的接引神虫,更拥有净化宿主身体和神魂的神奇能力。长此以往,甚至能助您或宿主不断提升天赋根骨,稳固道基。” 牧天心念刚动,脑海中便响起了雄虫那仿佛能洞察他心思的回答,其精准无误,就如同他肚中的蛔虫一般。 “哈哈,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牧天心中惊喜交加,这种逆天的特殊异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他回想起自己如何截胡了皇断岳布置数百年的牵魂噬灵神咒,不仅因此修复了道基之伤,更使得自己的修炼天赋和根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牧天虽不清楚自己的天赋根骨如今已至何种境地,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天地万物之间那种无形中的契合。 这种感觉,就仿佛他本就是这天地间的一部分,是“天生”的存在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与天地共鸣的奇妙感觉,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不仅如此,牧天的修为已然攀登至化灵境巅峰的极限,却因那虚假的境界,犹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壁障,彻底阻断了他境界提升的坦途。 修为停滞不前,牧天当时只得将那接引而来的浩瀚修为灵力,悉数在体内凝练成浓稠的灵力之液。 若非他肉身独特,加之《太初炼神诀》的神奇无比,恐怕他早已被那无尽的修为之力撑得爆体而亡。 此刻,牧天惊异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经脉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注满了高度压缩的灵力之液的庞大水库,宛如一座流动的灵力之海,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轻轻握紧双拳,感受着体内仿佛永不枯竭的修为之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更令他惊喜的是,当他暗自催动功法时,由于没有了经脉的束缚,他竟能在瞬息之间模拟出最简洁的经脉行功路径。 “这岂不是意味着,今后我不仅能以更快的速度攻击施法,甚至还能随意模拟出任何功法?!” 牧天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嘴角露出了久违的、难以抑制的微笑。 “《太初炼神诀》一法化万法,真乃天下无双的瑰宝啊!”他在心中暗自赞叹,对这部功法的玄奥和自己的幸运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份意外的收获,无疑为他未来的修行之路铺就了一条更加宽广的坦途。 此刻,牧天正沉浸在识海之中,细细品味着通过牵魂噬灵神咒获取的大量传承功法。 这些功法并未如他预料中那般杂乱无章,反而以皇家独有的《人皇经》修炼功法与《碎空剑诀》为主,其余零散的功法不过十余种,且皆不入流,难以引起他的兴趣。 “皇断岳此人,真是丧心病狂至极,竟亲手覆灭了整个皇家!”牧天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哀。 他忽又想起,皇家实乃人皇家族轩辕家的支脉,目光落在《人皇经》上,心中顿时一亮,急忙翻阅起来。 然而,片刻之后,牧天的脸上却露出了失望之色。 这部《人皇经》竟只有半部,仅能修炼至化灵境,且内容多为心法,仅附有一种枪诀招式。难怪皇断岳会转而修炼《碎空剑诀》。 “虽说只有半部《人皇经》,但日后若有机会,我倒要看看轩辕家会如何应对?” 牧天心中暗自思量。既然自己与轩辕家已结下深仇大恨,那日后说不定能利用这半部功法,给他们添添堵。 正当牧天在怯颜渡劫的这段难得平静的时光里,梳理思绪、沉浸于沉思之际,王炀如同一位忠诚的护卫,时刻保持着警惕,环顾四周。 而百晓参不知何时已盘坐在一旁,自行疗伤。他的面色红润,气息沉稳,显然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轰隆!”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怯颜的惨叫从远处传来,划破了天际。 “不好!”牧天闻声,猛然惊醒,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怯颜渡劫的那座山峰。 只见怯颜的白玉骨架被浓稠的雷光紧紧包裹,她不断地挣扎,似乎已难以支撑。 牧天心中焦急万分,身形一闪,如同流星划过天际,急速向怯颜冲去。 同时,他在心中暗暗自责,责备自己竟然忽略了怯颜此时没有肉身,只有绯月赠送的玄灵宝体骨骼。 没有肉身保护的神魂,如何能承受住灵宫境巅峰雷劫的洗礼? 第182章 雷劫炼体 他一直以为怯颜天赋异禀,区区雷劫对她来说肯定不在话下,却忘了她没有肉身这个致命的缺陷。 此刻,怯颜的白玉骨骼被劫雷穿透,每一根骨头都亮如明灯,而她的神魂则仿佛在地狱中受难,竟隐隐有被玄雷磨灭的征兆。 牧天毫不犹豫地释放出身上的修为,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冲进了怯颜的雷劫之中。 他紧紧抱住怯颜,快速将雷劫之力全部导入自己的身体。顿时,他感到浑身麻痛难忍,仿佛有无数电流在身体内肆虐。 然而,庆幸的是,这灵宫境巅峰的雷劫对他的肉身并没有更大的威胁。牧天对自己肉身的承受能力早有预料,因此他不再顾及那即将落下的劫雷,全力护住怯颜,仔细探查她的状况。 他发现怯颜仅是神魂震荡,并没有大碍。这一刻,他揪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我刚才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感觉魂魄都快要离体飞散了!”怯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原本正承受着无尽的煎熬,此刻却突然感到神魂一轻,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牧天的怀中。她的心中稍稍安定,但仍旧难以平复那份心悸。 “别怕,有我在!”牧天温柔地对她笑了笑,言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霸气。 说完,他抬头望向那落下的又一道劫雷,猛然挥拳迎了上去,轻轻松松地将劫雷引入了自己的体内。 《太初炼神诀》早已在他体内快速运转,庞大的劫雷力量被他迅速炼化,转化为修为之力,疯狂地注入他的体内。 然而,此刻他的体内早已注满了浓稠如浆的修为之力,根本无处存放这新涌入的大量能量。 这就像是一个已经装满了美酒的酒壶,再也难以容下半滴。 牧天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惋惜,但随即灵光一闪,他直接将体内新转化的修为之力全部导入了怯颜的白玉骨骼之中。 “嗯……”怯颜轻轻地嘤咛了一声,她感到浑身舒坦无比,仿佛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流淌。 她不由自主地又抱紧了牧天几分,脸上露出了感激与幸福的笑容。 见这法子果然有效,牧天也高兴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满足。 就在此刻,空中的劫云猛然暴涨,宛如一座压顶的山脉,黑云翻滚,雷光闪烁,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牧天凝视着天空,眼神微眯,面色逐渐凝重。 他深知,自己已闯入怯颜的雷劫之中,原本只针对怯颜一人的天劫,如今却变成了两人的雷劫。 更因自己的修为强大且特殊,雷劫之力恐非简单倍增,而是更为猛烈。 牧天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劫云的厚度仍在不断增加,似乎并不急于落下,而是在积聚着更为可怕的力量。 “还有九道雷劫,该如何是好?”怯颜聪慧绝顶,一眼便洞悉了问题的关键。 她望着那压迫感愈发强烈的劫云,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无妨,区区雷劫而已。”牧天坚定而自信地说道。他起身将怯颜背在背上,沉声道:“你只需抱紧我便可。” 劫云仿佛听到了牧天的挑衅,突然如怒吼般轰隆炸响。两道带着淡淡红光的奇异雷劫轰然落下,直逼二人而来。 牧天察觉劫雷有异,面色一紧,体内修为之力再度爆发。他挥动双拳,将两道劫雷全部引入自己体内。 刹那间,两股玄阳中带着杀伐气息的毁灭之力瞬间涌遍他的全身。即便他一向面对雷劫如闲庭信步,但此刻,每一丝血肉、每一根筋骨都隐隐传来剧烈的刺痛之感。 牧天强忍着浑身的刺痛,一边死死地将所有雷霆之力锁在体内,不让怯颜沾染分毫;一边快速吸收、炼化大量的雷劫之力,源源不断地导入怯颜的白玉骨骼之中。 而怯颜的玄灵宝体,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白玉骨骼愈发璀璨夺目。 “不过如此!”牧天长发飞扬,举头望天,霸气无双。雷劫过后,他感到浑身舒泰,不由自信地豪迈大笑。 眼见这雷劫威力超乎寻常,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神龙无垢之体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牧天心中灵光一闪,何不借此强大的雷劫来锤炼肉身,让自己的体魄再进一步呢? 于是,他一边将雷劫全部接引到自己身上,一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怯颜,同时不再以修为之力去硬抗,而是任由那雷霆的毁灭之力在每一丝血肉、每一根筋骨中肆虐。 天上的劫云疯狂涌动,劫雷一道比一道粗壮,接连不断地轰击而下。 牧天背着怯颜,屹立在山巅之上,犹如一柄百折不挠的神剑,岿然不动,硬生生地扛下了所有劫雷。 他只感觉自己的血肉在无穷无尽的雷霆毁灭之力的攻击下,不断地被寸寸撕裂,然后又被肉身的自愈能力迅速修复。 随着雷劫的威力成倍增长,肉身被撕裂得越来越细密,牧天一边竭力忍受着仿佛粉身碎骨般的炼狱痛苦,一边源源不断地将炼化的雷霆之力导入怯颜的白玉骨骼之中。 当第八道雷劫落下时,牧天只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彻底置身于那传说中的天道雷池之中。 无尽的雷霆之力带着仿佛能灭绝一切的毁灭之力,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的肉身血肉和骨骼在这一刻轰然剧震,一股灵魂都要被磨灭般的痛苦猛然涌上心头。 牧天只感觉自己的肉身在这一瞬间仿佛被轰成了粉末,然后又瞬间复原。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仿佛自己的肉身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枷锁一般,顿时变得轻盈了不少。 他猛然内视己身,竟然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冒出一股股黑气,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不断飘散到空中。 “是杂质!”牧天立即明白了过来,“是我总是在情急之下直接吞服灵药,而且都是极品老药。虽然得到了大量好处,但同时也让更多的杂质不断沉积到了身体的每一丝血肉之中。” “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杂质?看来以后不能再如此简单粗暴地吞服灵药了,还是要炼成丹药为妙。” 看着自己的肉身不断被这疯狂的雷劫逼出杂质,牧天心念百转间更加放开了心神,让那无尽的雷劫之力疯狂地洗涤着自己的肉身。 第183章 天妒雷劫 “老参,情形似乎颇为不妙?怯颜的凡胎肉体,似乎已在雷劫之下化为乌有……” 王炀遥遥望向怯颜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目光穿透重重云雾,锁定那片天际已被猩红镶边的巨大劫云,不由自主地抠弄着鼻尖那颗肉痣,眼中满是忧虑之色,言语间透露着浓重的担忧。 “怯颜姑娘天资卓越,而主公更是如同天神下凡,其天赋根骨,简直是世间罕见之妖孽。此刻,主公毅然决然地踏入怯颜的雷劫领域,两人并肩共渡此难,雷劫的威力非但未减,反而因他们的结合而倍增。” 百晓参目光聚焦在天空中充满毁灭气息的庞大劫云之上,面色凝重的说完,眉头挤成了“川”字,接着道:“看那血色劫云,千古罕见,预示着后续的雷劫将更加狂暴无匹。但是我深信主公定能化险为夷。” 百晓参已完全恢复,他紧揪着胸前飘逸的长髯,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与王炀不相上下。 然而,在这强大雷劫所展现的天地伟力面前,他们只能远远地观望,心中虽有万般焦急与忧虑,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更妄论为牧天提供丝毫助力。 牧天此刻同样感受到了劫云的异样,他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那片边缘血红,内里雷光如血,闪烁不息的劫云,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向他发出了警告。 “糟糕,这劫云竟已蜕变成了天妒雷劫!” 他心头猛然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在神界古籍上瞥见过的惊人记载:修士若天赋异禀至极致,便会引来血色雷劫,那便是传说中的天妒雷劫——象征着修士之才,已至连天道亦为之胆寒之境。 于渡劫之际,天道将降下必杀之劫,誓要将这份潜在的威胁彻底抹除。 “怯颜,或许因我的介入,雷劫的威力将远超想象。你拿着这帝山令,即刻激发其力,保护好自己。” 牧天从那片翻滚不息、血色弥漫的劫云中,敏锐捕捉到了一丝来自天道的隐晦杀意,当即毫不犹豫地将珍贵的帝山令递至背上的怯颜手中。 随后,他动作迅疾如电,一把抽出天怯剑,同时,体内精血仿佛响应着某种呼唤,自毛孔中汹涌而出,犹如涓涓细流汇入江河,尽数融入了紧贴着肌肤的荒甲之中。 这一刻,牧天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周身环绕着一种决绝与不屈的气息,仿佛即将面对天道的考验。 而怯颜,接过帝山令,眼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牧天无条件的信任,两人之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羁绊,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悄然生长。 “那你该如何是好?” 怯颜紧盯着那片愈发狰狞、红黑缠绕的劫云,心中恐惧如洪水滔滔,却仍咬牙强忍,一把握紧帝山令,依照牧天的吩咐,将其激发,随后满脸焦灼地急声追问。 “这是最后一重雷劫,你无需担心,我自有破解之法!”见怯颜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有丝毫迟疑地激活了帝山令,她的果敢与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让牧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紧绷的心情也略微舒缓。 他最惧怕的便是怯颜的犹豫,那可能会在劝说间浪费掉宝贵的应对时间。 就在这短暂的喘息之间,两道粗壮如古木、血色淋漓的雷劫骤然从天而降,它们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那无尽的恐怖之中。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万物都陷入了死寂。 牧天眼神坚定,猛然间爆发修为,手持天怯剑,剑身之上流转着淡淡的荧光,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出现在雷劫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斩向那两道恐怖的雷劫。 剑光如龙,带着牧天全身的力量与意志,与雷劫接触的刹那,竟瞬间将那两道如血色巨龙般的雷劫一分为二。 雷劫被斩断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天地都被照亮。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被斩断的两道血色雷柱并未消散,反而化作四道更为狂暴的血色雷流,其中下半段的两截,竟全部灌入牧天体内。 而那仍旧连接着劫云、更为庞大的两截,则如同愤怒的巨兽,瞬间轰击在了山巅之上。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天塌地陷,牧天脚下的山峰瞬间爆碎,巨大的山石如同雨点般四溅,天空仿佛被撕裂,大地在颤抖,整个场景如同末日降临,令人心惊胆寒。 “牧兄!” “主公!” 王炀与百晓参目睹此景,面色骤变,惊恐交加,却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呼唤牧天之名,显得慌乱无措,唯余惊呼之声回荡。 而牧天,被那两道水桶般粗壮的半截血雷柱击中,瞬间感觉全身如遭电击,修为之力竟被彻底封锁,无法调动分毫。 他的肉身仿佛变成了一座雷狱火山,无尽的灼热与麻痹感交织,毁灭之力在其体内疯狂肆虐,仿佛要将他撕裂成碎片。 他只觉自己的血肉在雷光的照耀下,逐渐化为丝丝焦炭,而骨骼更是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寸寸碎裂。 他以为凭借自己傲视古今、无坚不摧的无垢神龙之体,可以抵挡住一半的劫雷威力。 然而,这天妒雷劫的威力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无垢神龙之体,竟开始了毁灭性的崩溃。 若非荒甲紧紧包裹全身,牧天只觉自己的肉身会在这恐怖的雷劫之下,瞬间湮灭,化为飞灰。 牧天心中惊骇欲绝,他一向自恃天赋异禀,视雷劫如儿戏,却从未料到传说中的天妒雷劫,竟然强悍至此,拥有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 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只觉自己即将在这雷劫之下彻底爆碎为灰烬。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牧天突然感觉心脏之处猛然涌动出两股如甘霖般的清凉气息。 这两股气息一出现,便如初夏的清风,迅速从心脏之中吹遍了全身每一个角落,带来了一丝丝的舒缓。 牧天只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第184章 我的珠子,速速拿来! 这两股气息乍现,宛若五月初夏的微风,轻拂过心田,旋即便如涓涓细流,渗透至牧天周身的每一寸肌理。 奇景随之而至,那近乎被天妒雷劫摧残至尽的肉身,竟仿佛经历了一场春雨的洗礼,每一缕血肉、每一粒骨骼,都如雨后春笋般,自灰烬中倔强地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一股磅礴如山洪的生命力,在他的体内猛然沸腾,势不可挡。 瞬息之间,牧天只觉那原本濒临崩溃的肉身,不仅恢复如初,更似是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而那肆虐的血色天妒雷劫之力,竟全数被这新生的肉身贪婪地吞噬殆尽,不留丝毫痕迹。 牧天连忙审视自身,惊讶地发现,体内的神龙之气已与血脉完美融合,宛如天成,难分彼此。 血肉之间,透出一股返璞归真的韵味,血液鲜红欲滴,每一丝血肉看似平凡,实则坚韧无匹,寻常法宝难伤其毫发。 然而,这些变化并非最令人震撼之处。牧天愕然发现,自己原本逐渐金黄的骨骼,此刻已彻底蜕变,化为洁白如玉,其上更缠绕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朦胧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恭喜神主,铸就无上道基!” 正当牧天欲探究那灰色雾气的真面目时,心脏深处,灵道天蚕雄虫的声音悠然响起,如同天籁之音。 牧天心中一凛,正欲以意念回应,脑海中却再次传来雄虫略显虚弱的意念:“方才为助神主铸就无上道基,我等几乎耗尽了体内的天道之灵,恳请神主垂怜,将我二人移至丹田,伴‘它’沉睡……” 雄虫的话语戛然而止,已与雌虫一同陷入了沉睡之中。 牧天面色数变,旋即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心脏中的两只灵道天蚕移入丹田,轻轻放置在被“它”环绕的凤凰明珠之上。 望着这两条忠心耿耿的天蚕,如今虚弱得如同普通小虫,牧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牧天,你还好吗?”怯颜眼见天劫已逝,连忙从牧天背上跃下,身形一闪便至他面前,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紧张。 “我没事,多亏了那两条灵道天蚕,在最危急关头耗尽精华助我,如今它们已陷入沉睡。” “可是那自血月飞降的奇异虫子?”怯颜追问。 “正是,它们名为灵道天蚕,乃洪荒遗种,奇异非凡。”牧天解释完,目光落在怯颜那浑身散发的璀璨宝光上,感受着她强大的气息,心中顿感安慰,接着欣喜道:“待我帮你找回肉身,只怕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哼,你就别贫嘴了。”怯颜娇嗔一声,随即又道:“如今这个骷髅架子真是烦人,半人半鬼的,想好好奖励你一下都不行。” “那可不一定,你出来,神魂进入我的识海,我想……”牧天话未说完,便被怯颜打断。 “哼,你又想占我便宜……咯咯……”怯颜轻笑一声,身形轻盈一转,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掐在牧天的腰间,却惊讶地发现竟掐不动,不由一愣,随即佯怒道:“这么硬?你难道是石头变的吗?” “硬,难道不好吗?”牧天调笑道。 “哎呀……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怯颜被牧天说得娇羞不已,若她有肉身,此刻定是春色满园。 牧天见状,一把将怯颜拉入怀中,紧紧搂着她,温柔道:“无论那存在多么强大,我都一定会帮你找回肉身。你是我的怯颜,你的一切,哪怕是呼吸,都只能属于我!” “嗯嗯……你也是我的牧天,你的一切也只能是我的!”怯颜深情回应。 然而,这温馨的时刻却被两道突如其来的呼喊打破:“牧兄!”“主公!” 怯颜猛地从牧天怀中挣脱,迅速从戒指中取出一套牧天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这副骷髅架子的模样,总让她感觉没有穿衣服,难以见人。 王炀和白晓参几乎同时出现在牧天面前,见到怯颜正在慌张地整理衣服,两人相视一眼,便极有默契地一边说着,一边像逃命似的随便找了个方向,快速消失不见,远处传来他们俩有些尴尬的声音。 “哎呀,走错了……牧兄肯定是在那边……” “对对对……快走,我们赶紧去找主公!” 牧天无奈地看向这两个活宝消失的方向,也懒得理会他们,再次将怯颜拥入怀中。 经历了失而复得,又刚刚一同度过生死雷劫,这一刻,牧天只想与怯颜静静地温存,享受这难得的清净与甜蜜。 此刻,远方宗门遗迹之处,雷鸣之声轰鸣不绝,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兽吼,震天动地,仿佛天地亦为之色变。 牧天紧搂着怯颜,猛地转头望向那方,目光瞬间凝固。 只见一团庞大的黑云,不知何时已悄然笼罩在远方宗门殿宇之上,如同劫云降临,欲将下方的一切尽数摧毁。 “我的珠子,速速拿来!” 牧天正欲细察,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冷冽而急迫的声音。 他心中的惊讶尚未消散,便见怯颜那熟悉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来人正是夺舍了怯颜肉身的存在,牧天只见她发丝凌乱,嘴角挂着血迹,面色比往昔更加冰冷苍白,正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牧天二人。 牧天和怀中的“怯颜”猛地分开,正欲有所动作,却发现已被冰狱牢牢困住。 “哼!”见牧天欲逃,这人控制着怯颜的肉身,面上的怒色更重,冷哼一声,随即对着牧天随意屈指一弹。 整个冰狱内,空气瞬间凝固,紧接着,无数道无形的寒冰利刃从四面八方骤然涌现,瞬间将牧天和“怯颜”淹没。 牧天只觉自己周身的空间仿佛瞬间变成了寒冰利刃的炼狱,每一道隐藏在空间中的利刃都带着无法阻挡的威能,仿佛要将他和怯颜瞬间切割成肉末。 他心中大骇,却已无法逃脱这恐怖的劫难。 就在冰刃切身的瞬间,他快若闪电将般将身边的怯颜抱入怀中,接着身上的修为之力,轰然爆发,全部在自己身前凝聚成罡,将“怯颜”死死护住,而自己的后背全部暴露在了空间利刃之前。 第185章 冰凰 “牧天,不要!”怯颜瞬间察觉到牧天竟不顾自身安危,将自己完全暴露于那些无法抵御的空间利刃之下,只为护她周全。 她如同凤凰哀鸣,尖叫一声,拼命挣扎,试图从牧天怀中挣脱,却被他以惊人的力量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别动!”牧天大吼一声,怀抱怯颜的力度更甚。 对于怯颜那寒冰利刃的威能,他早有领教,一道冰刃已令他难以抵挡,更何况是无数道齐发。 他心知已陷入绝境,只盼能竭尽全力保护怯颜,同时寄希望于荒甲与“它”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刹那间,牧天感到自己被道能冻结的空间与锋利无比的冰刃全方位轰击,心中惊骇万分。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身上的荒甲突然金光大盛,发出阵阵低沉龙吟,化作无数龙鳞将他全身紧紧包裹。 本已做好赴死准备的牧天,突然感到身体一暖,那股死亡与毁灭的冰冷与锋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一喜,立刻明白是荒甲在最后时刻救了自己。 于是,他急忙低头看向怀中的怯颜,只见她仍在奋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荒甲!”那恐怖存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震惊与欣喜。 “好了,没事了。”牧天发现那些致命的寒冰利刃已全部消失,冰狱也已消散,连忙安慰怯颜,然后缓缓松开她。 他手中寒光一闪,天怯剑已握在手中,转身凝视身前的“怯颜”。 “咦?你竟然找到了她,还帮她融合了玄灵宝体?”那占据怯颜肉身的存在,脸上的震惊转为吃惊,一向冷漠无情的眼神竟流露出一抹惊喜。 “前辈,你要我的神魂尽管拿去,但请不要伤害我男人!” 怯颜一回过神来,立即上前一步,与牧天并肩而立,话语中充满果决与愤怒,与牧天一样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牧天紧握剑柄,沉默不语,身体微躬,死死盯着身前的“怯颜”。 他的气息与剑之道则在剑锋上疯狂流转,剑身周围的空间竟被锋利的剑气割开了一道道细碎的裂缝。经过短暂的喘息,他已做好全力一击的准备。 那恐怖存在静静地看着牧天和怯颜,面色渐渐缓和,一扫先前的冷漠与无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欣慰与笑意。 “我懒得杀你们了,把我的珠子还给我,我有急用!”牧天见她态度大变,身上的杀意与寒冰气息尽消,眉头微挑。 他与身边的怯颜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疑惑。 此时听见她再次索要凤凰明珠,牧天心中一凛,有些为难地说道:“凤凰明珠被一个未知的强大存在夺走了,只怕……” “嗯?是谁?快说!”“怯颜”闻言,立即黛眉紧蹙,言语中充满焦急。 “是一道灰色的气息,非常高深莫测的样子。它卷住凤凰明珠就不见了。”牧天老实说完,心想自己这样说应该没错。 “哦?”恐怖存在控制着怯颜的肉身,面色再次变冷,牧天立刻高度戒备。 随即他感觉到一道强大的神念在自己和怯颜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消失不见。 “前辈,那珠子当初是我拿的。如果你真要追究的话,直接追究我吧,跟我夫君没关系。”怯颜脆声说道,上前一步,警惕地盯着占据了自己肉身的存在。 “呵呵……小丫头,你运气不错,遇到一个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她闻言眉头略展,把目光移到怯颜身上,浅笑说道。 接着她似乎相信了牧天的说辞,“你身上确实有一股奇怪的气息。看在你没有说假话,更看在荒甲和你拼死保护这个小丫头,还有点担当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你不死!” “前辈,能否将我娘子的肉身还给她?”牧天见“怯颜”似乎对自己和怯颜带上了几分欣赏的意味,便趁机提出要求。 怯颜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怯颜”,听见牧天称呼自己为“娘子”,猛然转头看向他。 她白玉般的头颅上,两个空洞的眼眶中闪烁起阵阵神光。 牧天微笑地与怯颜对视一眼,便将她缓缓拉到自己身旁,牵起她的一只手,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立。 “啧啧啧……真是令人羡慕啊!”恐怖存在见状,嘴角的浅笑更浓了,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往昔的回忆。 她揶揄一句后正色说道:“当初我没有抹去你的神魂,就没有打算杀你的意思。我发现你的肉身有些特别,只是暂时借用一下。” “感谢前辈不杀之恩。不知前辈高姓大名,现在能不能把肉身还给我?”怯颜闻言心中一松,便想要回自己的肉身。 “我叫冰凰。至于你的肉身,我不仅还要用一段时间,更需要你再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意思?”牧天闻言心中一紧,再次握紧剑柄,连忙问道。 “你紧张什么?”恐怖存在白了牧天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还不是你和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让那个被阵法封住的魔祖断掌跑了出来。不赶紧把它干掉,别说这里,就连这太初大陆只怕也会被毁掉。” “什么?魔祖断掌?”牧天心中一惊,脑海中飞快闪现出那漆黑巨掌铺天盖地镇压而下的恐怖场景。 他没有想到那个诡异的断掌竟然是魔祖的手掌,并且真的破开了神阵,逃了出来。 魔祖,那万魔之祖,魔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传说中万古之前,他曾差点一手颠覆神界。 而今,他的断掌竟被神阵囚禁于此宗门遗迹之内?牧天心中涌动着惊涛骇浪,最大的困惑便是,若这真乃魔祖之手,那位举手投足间便能崩碎天地的至尊之掌,其威能怎会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然而,那魔祖之掌的威能已近乎消磨殆尽,否则,又岂能被一个区区神阵封印如此之久?”恐怖存在仿佛洞察了牧天的疑惑,道出了真相,“但即便如此,残留的一丝魔祖威能,也绝非寻常修士所能承受。” 言罢,她再次将目光投向怯颜:“因此,我需要你再次助我一臂之力。我助你将肉身与玄灵宝体融合,实力必将大增,即便没有我的珠子,灭杀那手掌也应不在话下。” 她的话语刚落,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天际,传来阵阵回响:“找到了吗?我快支撑不住了!” 牧天等人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从那团巨大的黑云中猛然冲出,竟也朝着他们这边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仿佛穿越了空间。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那人影便猛地砸落在牧天身前不远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洞。 第186章 封为神子 “糟糕!情势危急,我们需火速融合,否则一旦那魔祖断掌撕裂时空禁锢,后果不堪设想!”怯颜面色骤变,身形一闪,直扑向前。 “且慢!”牧天如电光火石般拦在怯颜之前,神色紧绷,眼中满是决绝,毫不迟疑地高声喊道:“前辈,您需立下重誓,必还怯颜肉身,且绝不伤她分毫!” 冰凰身形陡然一顿,怒目圆睁,盯着牧天,薄唇紧抿,似已不愿多言。 她干脆利落,以自身性命为誓,誓言简洁而有力,随即手掌一挥,牧天便如落叶般被扇飞出去,眨眼间,冰凰与怯颜已融为一体。 “我帮你把神魂、宝体、肉身三者合一,你将神魂寄存于我识海之中,听我指挥,我自会保你周全!” 冰凰对怯颜低语完毕,即刻掌控了这副身躯,转身凝视那宗门遗迹上空翻滚的乌云,身形一晃,便已融入虚空,踪迹全无。 “怯颜!”牧天惊呼出声,身形暴起,正欲追击,却不料前路被阻。 拦路者,正是先前被击飞至此,坠落深坑之人。 他身着素白麻衣,面容英俊刚毅,嘴角仍有鲜血不断渗出,胸口更是塌陷一大片,显然伤势极重。 然而,牧天却能感受到,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与冰凰颇为相似,显然也是一位超越了合道境的强大存在。 “前辈,何故拦我前行?”牧天心系怯颜安危,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急切询问道。 “稍安勿躁,冰凰前辈修为高深莫测,定能抵挡住那魔祖之掌……咳咳……”天衍圣主刚启唇,便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仿佛有魔气在胸中翻腾。 牧天定睛一看,只见这麻衣人胸口塌陷之处,魔气被逼出,随后缓缓恢复原状,不禁暗自惊叹。 “呼……”片刻后,天衍圣主长舒一口气,伤势似乎稳住,他打量了牧天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很不错!” “前辈尊姓大名?”牧天感受到此人并无恶意,又想到自己即便赶去,面对那魔祖之掌也无力回天,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之人身上。 “呵呵……我乃……” “圣主!” “师尊!” 就在这时,岑星渊与御风麟如狂风般席卷而至,落在牧天不远处,带起的狂风卷起砂石飞溅。 “圣主,您无恙否?”岑星渊一落地,便快步走到麻衣人身旁,关切地问道。 “圣主……咦,牧天师兄,你也在,真是太好了!”御风麟发现牧天,眼中闪烁着敬佩与喜悦。 “圣主?”牧天先是对岑星渊与御风麟微微一笑,接着听见他们对麻衣人的称呼,心中一震。 原来这麻衣人竟是天下四大修行圣地之一的天衍圣地的圣主,难怪修为如此高绝,竟能与那魔祖断掌抗衡。 “师尊,这位便是引发‘星耀九天’异象的天才牧天,他已答应加入圣地,正是我请您出山的原因。”岑星渊见师尊无碍,便将目光投向牧天,正色说道。 “嗯,你们做得很好。他的天赋和根骨,连我也平生仅见,你们算是立下大功了!”圣主一直微笑着看着牧天,眼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赞赏。 说完,他递给牧天一块令牌,“这块神子牌你收好,待此间事了,随我上圣地修行吧!” “多谢圣主!”牧天接过那早已属于自己的圣地神子令牌,躬身正色道谢。 他对这圣主直接让自己做圣地神子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自己以前的天赋根骨就足以成为神界神庭的神子。 更何况现在自己更是青出于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天赋究竟达到了何种境地。 “好!”圣主满意地看着牧天。 “师尊……”岑星渊见师尊竟然直接给了牧天一枚神子令牌,心中一惊,轻呼了一声,欲言又止。 圣地的神子历来只有一位,他早已是神子,此刻师尊又封牧天为神子,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牧天的天赋和实力,他深有体会,只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就这样轻易将自己的神子之位拱手让人,他心中还是充满了不甘。 御风麟的脸色也极为复杂,岑星渊与他情同手足,而牧天更是令他崇拜不已。 他对这种情况感到茫然,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游走。 牧天见状,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成为圣地神子只是一件小事一般,沉稳异常。 不过,他在心中还是有些期待,毕竟有了神子的身份,在圣地进入火维圣墓时,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星渊,无需介怀,为师自有安排……”圣主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正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的凤鸣。 众人瞬息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远处宗门遗迹的苍穹之上,但见一头擎天巨凤,羽翼翠绿如翡翠,又似蕴含着无尽的冰寒之气,宛若自九天云霄之上俯冲而下,轰然间撞入那团翻滚的黑云深处。 那原本遮天蔽日的黑云,在翠绿寒凤的猛烈冲击下,顿时剧烈翻腾,仿佛被无形之力撕扯,迅速崩散开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黑云便被一扫而空,天空重新变得明朗。 而那擎天巨凤,也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牧天凝神远眺,只见宗门遗迹的上方,怯颜的身影如同九天玄女般翩翩起舞,她身姿曼妙,动作矫健,与一团黑影不断激战。 隆隆的战斗之音,如同雷鸣般连绵不绝,震撼人心。 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惊人的威力与决绝,让人不禁为之心惊胆战,又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快!我们速去助她一臂之力!”圣主眼见情势有变,面色一喜,话音未落,便已卷起牧天等人,化作一道流光,极速朝着宗门遗迹的方向穿越空间而去。 牧天只觉身形一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穿越空间的感觉如同瞬移,令他心中对圣主的实力暗暗惊叹。 太初大陆的四大圣地圣主,果然名不虚传,实力深不可测。 同时,他心中也不由得对自己的未来计划更加重视起来。 以后潜入火维圣墓,绝非易事,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片刻之后,牧天只觉脚下一实,便已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山门前。 这座山门牌坊高达百丈,顶端雕龙画凤,栩栩如生,而其他部位则刻满了各种奇异妖兽,形态各异,雄浑霸气之中更透露出一股远古洪荒般的压迫感。 牌坊上,“昆梧宗”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尤为醒目,笔画之间仿佛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令人观之不由心颤。 这宗门遗迹,即便是历经万古,依旧透露出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而宗门内的画面,依旧如同被时空冻结的画卷,景象惨烈至极。 牧天心中暗自感慨,这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在那一瞬间将时空禁断,而且万古不变,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第187章 怎么?你想找我报仇? 头顶炸雷般的声音猛然响起,瞬间将牧天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他抬起头,目光凝聚于高空之中,只见怯颜与魔祖之掌,以及那些庞大魔兽的影子,在一团巨大而迷蒙的冰雾里若隐若现,宛如梦境中的幻象,令人难以捉摸。 唯有那如晴天霹雳般的声音,连绵不绝地从冰雾中传出,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不时地,有巨大如小山般的魔兽尸体从天而降,如同天降陨石,狠狠地砸落在地,昭示着冰雾内的战斗是何等的激烈与残酷。 牧天尝试着倾尽全力激发神念,却仍然难以探查冰雾之中的具体情况,他不由得微眯起双眼,心中对怯颜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见过天衍圣主!” “见过天衍圣主!” “见过圣主大人!” “见过圣主大人!” …… 随着此起彼伏的问礼声在周围响起,牧天这才发现,各色人群纷纷从各个隐蔽之处涌来,汇聚于此。 除了炎州的各大宗门家族的修士之外,其他圣地和中天洲四大家族的人竟然也都到了。 牧天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天宝殿的秦冷霜。 那个曾经给怯颜带来无数痛苦与折磨的女子,如今已经死在了那古怪的血月祭坛之上。 他曾经想过要找个机会帮怯颜报仇雪恨,但现在看来,那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既有对怯颜的关切与担忧,也有对秦冷霜死亡的淡然与释然。 “上空魔兽肆虐,我前去助冰凰前辈一臂之力,尔等务必小心谨慎!”天衍圣主环视一周,目光在牧天等人身上稍作停留,随即朗声宣告。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直冲云霄,瞬间没入那团翻滚的冰雾之中。霎时,空中魔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牧天正聚精会神,试图更清晰地窥探天上战况,忽闻人群中传来咬牙切齿的仇恨之声:“牧天,你害死我乾武叔,此仇我南宫家与你不共戴天!” 他循声望去,只见南宫驰在中天州三大家族的人群中,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自己。 南宫驰周围,两老两少四张陌生面孔,牧天一眼便认出,他们正是当日皇家演武场上被皇断岳击退的陈家和周家人。 此刻,他们正冷眼旁观,杀意隐现。 浩然学宫的刘敦勤与面色苍白、憔悴的杨苏生也各自神色复杂地看着牧天。 刘敦勤一副老夫子模样,眼神中满是纠葛;而杨苏生的眼神则充满了屈辱、不甘与愤怒。 牧天扫视众人,最终目光定格在南宫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怎么?你想找我报仇?”他心中早已明白,自己与南宫家已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即便南宫乾武侥幸逃脱,这仇怨也无法化解。因此,他冷冷地反问道。 对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向来以百倍之力回报!连大陆第一家族的大小姐轩辕垚他都敢杀,又何惧其他家族? “你……”南宫驰本想借助陈家和周家的护道者壮胆,却被牧天的反问噎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牧天连赵空城的护道者都敢斩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怯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哼!如此薄情寡义、残忍好杀之人,人人得而诛之!驰哥,我周仙楠帮你一起报仇!”周家大小姐和周家的护道者陈显杰高傲地盯着牧天,一副自负的模样。 “没错!我们中天洲五大家族向来同气连枝。牧天,你竟敢杀害垚儿姐,赵空城也失踪了,赵叔更是被你偷袭所杀。牧天,我陈灵杰誓要取你性命!” 陈家世子陈灵杰和陈家的另一位护道者也纷纷表态,气势汹汹。 牧天看着这两人目中无人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 他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挑衅自己。难道是因为有护道者在身边撑腰? 他神念一扫,发现陈家和周家的护道者不过是问道境中期,算是五大家族护道者中较弱的存在。 他又想到自己已到达化灵境巅峰,虽然肯定无法与帝级以上的大能抗衡,但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于是,他更加自信起来:“你们废话连篇,若想早点投胎,就尽管动手吧!”牧天傲然说道。 “牧天乃是我天衍圣地的第二位神子,你们想与我圣地开战不成?”岑星渊和御风麟见状,立即上前与牧天并肩而立,冷声喝道。 “对!牧天师兄是我圣地的神子,有种你们就动手试试,看谁怕谁!”御风麟也毫不示弱地补充道。 一时间,气氛紧张得仿佛剑拔弩张,炎州的修士们纷纷开始向牧天身后靠拢,显然是在表明立场。 “牧天神子,我神药门愿与你同生共死!” “我灵剑山愿与神子共进退!” “我奇霞派……” “我天景洞……” “炎州郑家……” “炎州沈家……” “我崀山城誓助神子扫清一切敌!” 最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牧天耳中,他眼皮微抬,神念瞬间捕捉到已加入崀山城的神剑门长老炎芒的身影。 与他同行的,还有身形如铁塔般的彦祖,以及依旧带着几分阴柔之气的灵蛇郎君!此刻,他们正抬步向牧天走来。 牧天心中一喜,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但感觉到场中人多眼杂,他灵机一动,立即向他们传音,要他们先停步,装作与自己不认识。 “主人,我们听闻这上古宗门遗迹开放,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其实刚到了一会儿,清染姑娘也来了,不过她说她感到这里有她留下的东西,便独自去取了。而我们则先过来找您!” 彦祖听见牧天的传音,立即伸手拦住了炎芒和灵蛇郎君,三人停了下来,赶紧说明了情况。 “崀山城怎么样了?”牧天关心地问道。 “很好,基本都建成了,而且比以前繁华了不少。有师尊在镇守,主人放心便是!”彦祖回答道。 就在牧天与彦祖暗中传音之际,场间已经彻底划分为三群人。 人数最多的依然是牧天身后的炎州修士,他们几乎全部站在了牧天这一边。 第188章 一呼百应 对面的则是陈家、周家五人,他们面色紧张,却强装镇定。而另一边则是面色复杂的三大圣地的人。 此刻,刘敦勤和杨苏生看着牧天,面色极为复杂。 青玄道宫的沐风玄和那老道则一副看戏的表情,似乎对这场纷争并不感兴趣。 只有渡生禅寺的一老一少两个和尚,面色有些焦急,似乎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担忧。 面对身后聚集起来的炎州数百修士,仅有数人的几大家族的人面色难看至极。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牧天竟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几乎不用他言语,所有的炎州修士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他们有两名帝级强者,但面对数百炎州高手的围攻,以及天上那位修为处在太初大陆最云端之上的大能之一的天衍圣主,他们根本没有半点优势可言。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希望在嘴上能保持住自己的颜面。 于是,南宫驰和陈灵杰对视一眼,面色紧张地冲着牧天身后的人群怒喝了起来,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尔等蛮荒之辈,竟胆敢向我五大家族挑衅?”那声音中满是轻蔑,仿佛天衍圣地之名便足以让他们肆意践踏一切。 “哼,炎州之地,果真是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野人!” “区区乌合之众,也配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 中天洲三大家族之人,色厉内荏,犹如一群空有其表的纸老虎,只会逞口舌之快。 牧天懒得与这群虚张声势之辈纠缠,他转身,身形如燕,腾空而起,立于虚空之上,对着下方炎州修士深深一揖,声音洪亮,穿透云霄:“牧天在此,先谢过诸君援手。今日,便让那些目中无人、妄自尊大的家伙,见识见识我炎州修士的铁血与团结!” “这上古宗门遗迹,乃是我炎州修士辛辛苦苦探寻所得,他们不请自来,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能忍吗?” 牧天的话语,如同烈火烹油,瞬间点燃了炎州修士心中的怒火。 “难道我们炎州修士,就活该被人欺凌?” “难道我们炎州修士,天生就比人矮一截?” “我牧天,绝不容忍任何人侮辱炎州修士!你们,能忍吗?” 牧天的声音,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仿佛每一句话都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不能!” “不能!” “不能!” 炎州修士们纷纷响应,声音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们纷纷祭出法宝,高举过头,法宝的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一股冲天的杀伐之气,直逼对面中天洲三大家族之人。 岑星渊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同样激动不已、高声呼喊的御风麟,他眉头微皱,看向空中那万众瞩目、意气风发的牧天,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想到,牧天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在炎州修士中,尤其是年轻修士中,树立起如此高的声望。 他做了十数年的神子,却似乎不及牧天短短半月的成就。这份震撼与不甘,让他心中难以平复。 牧天凝视着被自己激情点燃的炎州修士,眼眸中闪烁着坚毅与自信的光芒。 他缓缓落地,天怯剑在手中显现,剑尖轻扫对面,冷冽的声音穿透空气:“我炎州修士,不容侮辱;我天衍圣地,岂是尔等能挑衅的?从哪里来,便滚回哪里去!” 言罢,他剑指对面三大家族,霸气尽显。 “哼,是吗?那老身便让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蛮子,尝尝挑衅天威的滋味!”周家的护道者周红霞,手持龙头拐杖,缓步上前,眼中满是不屑,轻蔑地扫视着牧天及其身后的众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一声悠扬悦耳的佛唱传来,如同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牧天正欲暗中蓄力,给那老太婆一个教训,却闻此声,不由转头望去。只见渡生禅寺的老僧,携小和尚朴心,匆匆行至身前。 “朴心见过牧师兄!”朴心双手合十,向牧天行礼。 牧天连忙抱拳回礼,随即看向老僧,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庞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他再次郑重抱拳道:“牧天见过大师!” “你能从那般绝境中逃出生天,修为更是精进如此,当真是天赋异禀,令人赞叹!”老僧打量着牧天,抚须连声称赞。 牧天感受到了老僧的真诚,再次躬身道谢。他虽不明老僧为何对自己和怯颜如此关怀,但这份诚善之心,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得的暖意。 “不知大师有何指教?”牧天心知老僧此来应是劝和,但仍直言相问。 “以拳相向,苦海无边;以和为贵,彼岸在前。牧天小友并非嗜杀之人,何不放下干戈,共同应对这魔祖断掌之劫,方为上策!” 老僧说完,指了指那依旧隆隆作响的天空。 牧天抬眼望去,只见不知何时,那团迷朦的冰雾已悄然移至时空禁断的最中央上方。 怯颜的身影与天衍圣主如同游龙飞凤,不断闪现,他们的攻击竟化作一堵巨大的杀伐之墙,竭力阻挡着魔祖断掌与无数魔兽的冲击。 “咦!两位前辈似乎在阻挡那魔祖断掌?” “难道那魔祖断掌想对那只凤凰下手?” “情况有些不妙,魔兽太多,两位前辈显然有些吃力!” “我们必须赶紧去帮他们,否则若两位前辈落败,魔祖断掌打破时空禁断,放出那魔神与无数魔兽,我们只怕谁也逃不掉!” “可是,我们修为太低,这种级别的战斗,我们根本插不上手。” 人群再次议论纷纷,越来越多的目光聚焦于天空中的战斗。那紧张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窒息。 只见此刻,战场正缓缓向宗门遗迹的核心地带移动,那魔祖断掌携带着汹涌的魔兽群,仿佛一头饥饿的巨兽,企图吞噬神树之巅那高傲的凤凰。 怯颜与天衍圣主正奋力抵挡,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织,化作一道道绚丽的光芒,试图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然而,断掌与魔兽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们抵挡得极为艰难。每一次交锋,都仿佛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们的身影边战边退,渐渐逼近了那被时空禁断定格的凤凰上空。情况危急,仿佛下一刻,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凤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否则,一旦时空禁断被打破,魔神与魔兽将蜂拥而出,我们所有人都将难逃一死!”冰凰的声音冷冽而焦急。 “所有人,快点一起出手!”天衍圣主的声音同样焦急。他的话语刚落,却一招不慎,被一道巨指点中。 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同流星一般,从高空坠落而下。 第189章 加入战斗 众人如惊弓之鸟,纷纷激射而出,逃离那片危机四伏之地。 待他们回首望去,只见刚才众人所站立之处,已被天衍圣主那惊天一击砸出了一个巨坑,泥石四溅,尘土飞扬。 “所有人,跟我一起出手!”天衍圣主从坑内轰然冲出,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心神激荡。 他一边喊话,一边再次加入那激烈的战斗,身影如龙腾虎跃,气势磅礴。 在他被击落的一刹那,怯颜的身影已被逼至凤凰上空,退无可退。天衍圣主的加入,才勉强稳住了这摇摇欲坠的局面。 牧天凝视着那凤凰上空,只见被冰凰操控的怯颜的肉身,嘴角挂着血迹,身上伤痕累累。 她不时被魔兽击中,却仍旧咬紧牙关,竭力打出一道道强大的攻击,抵挡着魔祖断掌那无匹的威力。 而天衍圣主,显然已是重伤之躯。他浑身麻衣染血,头发凌乱飞舞,宛如一个战神。 他全力打出一阵阵玄妙的术法,专心抵挡着所有魔兽的攻击,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不休。 他们二人,一人阻挡魔祖断掌,一人阻拦所有魔兽,仿佛承受着天倾般的巨大压力。他们不时被断掌和魔兽击中,吐血连连,败势已现。 “圣主,我来帮你!”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道老者的身影突然冲天而起,加入了战团。 牧天凝神细看,发现那是天衍圣地的一位高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意。 “圣主,我们也来!”岑星渊和御风麟接着腾空而起,身影如电,直冲战场。 然而,他们方一加入战斗,不到一息时间,就被那狂暴的攻击风暴扫中,如离弦之箭般砸入地面。 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纷纷发出一阵惊呼,停下了身上的动作。他们深知,这等级别的战斗,没有进入帝级,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阿弥陀佛!老僧来助你们!”就在人心惶惶之际,渡生禅寺的老僧宣了一声佛号,化为一道金光,加入了战团。 他的加入,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终于有些稳定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魔兽群中的魔祖断掌突然暴涨数倍,犹如太古九幽魔神灭世一般。 整片天空似乎都在这魔掌的掌心之下,空间寸寸碎裂,向着竭力抵挡的四人猛然拍下。 “你们守住,交给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冰凰的声音震天响起。她的话语带着自信和不顾一切的决然,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牧天只见空中的怯颜猛然脱离了战斗,再次凝聚出一只百丈绿色巨凤。接着,一头灰色的凤凰虚影从怯颜体内骤然冲出,立即融入了那百丈绿色巨凤体内。 那由无数植物精灵凝聚而成的巨凤,身体一震,发出一道震碎九天般的凤鸣。 它双翅一震,周围空间猛然炸碎,化为一道巨大的绿光,与从天而降的魔祖巨掌撞在了一起。 顿时,一道似要震破耳膜的凤凰悲鸣响彻天际。 牧天只见那绿色巨凤在如山般的魔祖断掌之上不断炸成一团团绿雾,接着湮灭! 而那魔掌之上,也不断爆碎出一团团黑色的魔气,正在急剧缩小。 “给我滚开!”就在这时,冰凰暴怒的声音再次炸响。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绿色凤体突然全部炸开,巨大的能量风暴轰然席卷到魔祖巨掌之上。 那魔祖巨掌先是一静,接着仿佛是热水中被浇入了无尽的滚烫热油一般。无尽的黑色魔气疯狂翻滚,不断爆炸湮灭。 滚滚气浪直吹得观战的所有人站立不稳,纷纷逃远。这场战斗,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牧天一边急速后退,一边紧张地仰望着空中的激战。 只见那片绿色与黑色相互交织、不断湮灭的狂暴能量之中,一道灰色凤凰魂影猛然倒飞而出。 而那已缩至一丈大小的魔祖之掌,正以一指点在凤凰魂影之上,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极速向身后的怯颜撞去。 “不好!”牧天心中一紧,立刻毫不犹豫地调动起“它”的气息,全部凝聚到天怯剑的剑锋之上。 他的修为轰然爆发,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一般。 他挥动天怯剑,切开那不断横扫而来的无匹能量风暴,身形如同闪电般冲向怯颜。 刚飞至半途,牧天便目睹了那凤凰魂影被魔祖巨掌点入怯颜的身体,紧接着,那魔掌又直接点在了怯颜的身躯之上。 怯颜的身上猛然炸出一团血雾,牧天的双眼瞳孔剧缩,他心痛如绞,立刻燃烧起精血,速度飙升到了极致。 他手中的神剑如同狂龙出海,剑招疯狂地向那点在怯颜身体上的魔祖断掌席卷而去。 “桀!”一声刺耳的魔啸突然响起,那无敌般的魔祖断掌竟在牧天的猛攻之下轰然爆碎,化为无数肉块,随后被一团魔气包裹,骤然暴退。 牧天急冲到怯颜的身边,一把将其紧紧抱住。他只感觉此刻的怯颜浑身裂纹密布,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其吹散。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剧痛,焦急地检查着怯颜的伤势。 “我会让她的身体恢复如初的,你的攻击竟然能这么轻易重创魔祖之掌!快别浪费时间了,趁现在魔祖断掌还未复原,立即去斩灭它!” 怯颜的口中传来了冰凰急切的声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牧天闻言,立刻转头看向那魔祖断掌所在。 只见那魔祖断掌竟然在眨眼间又恢复如初,只是那漆黑的颜色又浅了几分。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牧天,趁断掌刚融合,快点出手!”天衍圣主正竭力阻挡着汹涌而来的数头如山岳般的强大魔兽,同时尽可能为牧天挡住那汹涌澎湃的能量风暴,试图为他营造一个安全的空间。 牧天再不迟疑,猛然前冲一步,体内的修为之力瞬间沸腾起来。 他面色凝重,手中剑诀连绵不绝,太初破狱和一剑斩生两式剑招疯狂施展而出。 他体内原本储藏着的无尽灵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随着天怯剑的飞舞而化为道道如城如狱、如风暴海洋般的剑气。 头顶的天空仿佛被彻底撕开,仿佛打通了那远在九天之外、极致幽远、深邃无比的太虚之域。 第190章 横扫全场 无数漆黑的大剑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这一幕仿佛是远古剑神临世,又如混沌初开的太初始神在斗法。 整片空间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似乎即将在这无尽的奇异剑气之中彻底塌陷。 所有剑气都带着“它”的气息,无物不破。 它们如灭世的劫难洪流一般横扫过空中汹涌强大的数十头巨大魔兽,而那些如雨的黑色太初破狱之剑则全部聚焦于魔祖断掌之上。 从天而降的剑气攒射中魔祖断掌,接着全部穿透而过,纷纷斩入下方的时空禁断之内。 无数黑色的巨剑无声地在时空禁断的空间之中定格,竟将那一片空间全部染成了漆黑的颜色。 牧天深知,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自己只有这一次出手的机会。 于是,他心无旁骛,全部心神皆沉浸于那流转的剑招之间,誓要将体内蕴藏的灵力尽数化作无坚不摧的剑气,以求一击之下,达到出人意料的绝妙效果。 牧天剑招连绵,原本喧嚣狂暴的天空,竟逐渐变得诡谲异常! 只见,数十头如山岳般庞大的魔兽,仿佛被时空之力禁锢,静静地悬浮于空中,任由牧天那仿佛能开辟天地的无边剑气,一剑接一剑,无情地切割而过。 而在魔兽群后方,那魔祖的断掌亦同样静止飘浮,任凭牧天那如疾风骤雨般的“太初破狱剑”连绵不绝地穿透其身躯。 天空中,唯有牧天那如剑神般翻飞舞剑的身影,以及那简单纯粹至极的剑气破空之声,响彻云霄。 冰凰、天衍圣主等人悬浮于牧天身后,震惊地望着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他们的目光在牧天那翻飞不休的身影、魔兽、魔祖断掌以及那无尽的剑气之间不断游走。 他们不时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那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下方,原本四散的人群,渐渐被这诡异而恐怖的景象所吸引,纷纷仰头望向那如神人般临空的牧天,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一时间,四周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只看着牧天一个人的表演。 牧天只觉自己从未如此酣畅淋漓地施展过“太初破狱”与“一剑斩生”,直到体内储存的灵力逐渐枯竭,他才缓缓停了下来。 此刻,他气喘如牛,感觉身体有些脱力,连忙凝神望向魔祖断掌所在之处。 只见眼前一片寂静,如山岳般的魔兽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魔祖断掌也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 就连原本黑色魔气缭绕的天空,也变得异常清明。 “这是?”牧天心中惊疑不定,连忙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人。 只见天衍圣主等人皆如见怪物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牧天疑惑地问道。 “是你做的!”冰凰的声音从怯颜的口中传出,言语间仿佛带着恍若隔世的梦呓。 “我?”牧天刚欲再次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声。 他猛然转身,只见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魔兽纷纷爆炸成一团团黑色魔气,而那魔祖断掌更是轰然爆碎成无数块,接着每一块飞溅的肉块再次爆碎开来。 空中眨眼间便化作了魔气的海洋,犹如一团不断扩大的狂暴魔云,在连续的爆炸中翻涌不息。 “阿弥陀佛!”一声浑厚的佛号陡然间在空中回荡,“牧天小施主,神功盖世,剑法超凡,单凭一己之力,便将这些灭世妖魔尽数斩杀,真是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渡生禅寺的老僧,尽管浑身浴血,却似浑然未觉,他缓步走至牧天身前,满脸欣慰地望着牧天,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你……竟然如此强大?为何刚才不早些出手!”冰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似乎还未从牧天一人横扫所有强敌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言语间隐约透露出些许愠怒。 这么久以来,她绝招频出,几度陷入生死边缘,却没想到最终竟被牧天一人独揽全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我……哎呀,不是的……我其实只有一次出手机会,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牧天的话语略显凌乱,他望着熟悉的怯颜,那张原本温婉的脸庞此刻却冰冷愠怒地盯着自己,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哈哈……我天衍圣地终于出了一个惊天绝世之才,真是太好了!牧天,待你回去之后,定然重重有赏!” 天衍圣主笑得极为畅快,仿佛得到了天下第一的至宝,满脸都是兴奋与喜悦,而他身上的重伤,似乎早已被他忘却到了九霄云外。 另一位天衍圣地的长老也神光熠熠地看着牧天,满脸欣赏,甚至带上了几分骄傲。 “什么?” “牧天竟然一人横扫了全场?” “他才化灵境巅峰,怎么可能这么强?”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下方的人群渐渐沸腾起来,赞叹、震惊、惊骇、不可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喧嚣不已。 “主公,真是神人啊!”人群中的炎茫仰望着空中的牧天,满眼都是兴奋和敬佩。 “主人,本就是神人!”彦祖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句,在他心中,牧天创造任何奇迹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在你力挽狂澜的份上,我再帮你小情人彻底融合玄灵宝体后,再把她还给你!”冰凰见危机已经解除,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她说完,便控制怯颜的身体,不断打出奇怪的手印。 脚下的山脉中,无数参天古木仿佛受到召唤一般,成片成片地无风摇曳起来,接着每一株古木上都射出一道翠绿色的光芒。 无数的绿光全部汇聚到怯颜的体内,牧天只见怯颜那原本裂纹密布、随时都要崩碎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恢复了正常。 而她的身影与白玉状的玄灵宝体突然急剧地分开又融合,散发出阵阵神异的宝光。 这一幕看得边上的天衍圣主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融合玄灵宝体?这可是传说中古巫族传承圣女才有的体质啊! 而且古巫族早在上古大战之后就彻底灭亡了。这里怎么又出现了玄灵宝体这种逆天的体质? 对了,这里有魔兽,还有魔祖断掌……难不成这传说之中的宝体是在这遗迹之内得到的? 这气运未免太过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