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嫁世子,我被摁在怀里夜夜宠》 第1章 重生,给你一门好亲事 “爹娘,祖母,我不要嫁瑞王世子,我要嫁陆寻。” 随着婆子一道来的谢时鸢便听到了这句话,脚步一顿,表姐前世不是死活都要嫁给世子,莫非重生的不只是她一人? “夫人,老夫人,表小姐带来了。” 刘嬷嬷连忙扬声开口提醒里面的人,顿时听到一阵脚步声窸窣传来,厅堂紧闭的大门被打开,谢婉仪十分亲热的迎上来挽住她的胳膊。 “哎呀表妹来了,快进去,祖母他们有件喜事要同你讲呢。” 谢时鸢没说话,随着她进门去,谢婉仪这才放开了她的手,跑到到老夫人身边撒娇。 “哎呀祖母您就不要和孙女置气了,表妹来了,您就快把这件喜事告诉表妹吧。” “时鸢见过老夫人,二叔,二婶。” “嗯,坐吧,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老夫人坐在上首对她冷淡的点点头,让她坐下。 好事?要是真是好事又怎么会轮得到我?谢时鸢低头讽刺的笑笑,抬起头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老夫人您说,时鸢仔细听着呢。” 老夫人语气顿了顿,抬眼看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我们府上和陆家还有王府议亲的时候,事情本已定下,庚帖也已交换,但婉仪心善,不忍你嫁去陆家受苦,在我这苦苦求了一天,与你交换亲事。” “什么?表姐想要嫁到陆家?表姐身份高贵,怎能嫁到陆家?” 谢时鸢故意惊呼一声,一副想不明白谢婉仪为何想要嫁到陆家的模样。 一直在暗暗观察她的谢婉仪见她这样子松了口气,暗自勾了勾唇,这一世嫁给陆寻的那个人必须是自己! “表妹,你自幼父母双亡,若是嫁到陆家那种人家定是会受苦的,嫁到王府虽然是咱们高攀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我能嫁得你自然是也能嫁得,而且听说瑞王夫妇都是和善的,必然不会亏待你。” 谢婉仪握着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说着:“虽然那陆家只是个秀才,但是我爹娘尚在,他们也不敢欺我,有他们照顾着,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咱们谢家的女儿自然是要互帮互助” 谢婉仪面上笑容十分温婉,心里头却默默的打着算盘。 只要嫁给了陆寻日后就是诰命夫人了,这日子当然是越过越好,至于那短命的病秧子,还是留给你伺候了,要是跟着他一道去了,我这做表姐的自然也会送上两份厚厚的礼陪葬。 谢婉仪不无得意的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日后做诰命夫人的风光日子。 “这……” 谢时鸢略微有些犹豫。 “你我都是自家姐妹,表姐自然是希望你过的好的,表妹信不过我,还到还信不过祖母吗?”谢婉仪看她犹疑的样子心里有些焦急,不管怎么今天要换了这门亲事! “怎么会,一切都听老夫人的。” 谢时鸢犹豫再三后开口,答应了下来,一直没说话的李氏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高兴。 真不知道婉仪这个死丫头发的什么疯,好好的世子妃不当,偏要嫁给一个穷秀才! “只是,我母亲的嫁妆……”谢时鸢有些为难的开口,目光看向了老夫人,李氏听到嫁妆神色一变,眼底闪过慌乱。 第2章 巧要嫁妆 “时鸢,二婶也正想求你这事呢。”李氏捏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你将来要嫁的是王府,锦衣玉食,事事有人服侍,而婉仪要嫁的人虽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但家境贫寒,我这做母亲的实在是心疼她,你的嫁妆可否让给婉仪。” 李氏满眼期待的看着她:“你放心,你的嫁妆给了婉仪,二婶自然也会重新给你准备一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王府。” “二婶,不是时鸢不愿意让给表姐,只是这些嫁妆都是亡母的遗物,是爹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若是谁嫁给那秀才就要把亡母的嫁妆给谁,这王府我还是不嫁了,我宁愿嫁到陆家去受苦,好日子还是留给表姐吧。” 谢时鸢一脸的坚决,表明若是嫁到陆家能拿到母亲的嫁妆,她便嫁到陆家去! “娘!您说什么呢,表妹要嫁的王府,自然是要多带些嫁妆,不然可是会被人看轻的,女儿要嫁的陆家只是一个秀才,嫁妆少带一些也无妨。” 一旁的谢婉仪听了此话后连忙开口,拽了拽李氏的衣袖,她虽然也眼红谢时鸢母亲的嫁妆,但是和嫁到陆家相比不值一提,只要她能嫁到陆家,日后什么没有? “表妹你放心,你娘的嫁妆自然是你的,我的嫁妆爹娘自然也会为我准备,肯定不会让我在陆家受委屈。” 谢婉仪怕她真不嫁去王府了,连连保证不会要她的嫁妆让她放心。 “表姐这么说我就心安了,只是让表姐替我去过苦日子,我这心实在是难安。” 谢时鸢蹙着眉头十分不安。 “表妹这是说哪里话?你我姐妹,自然同气连枝。” “表姐说的是,时鸢自然不会忘记自己姓谢。” 姐妹两人相视一笑,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辈子我一定过得比上辈子好。 …… “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怎么想的,放着风光的王府世子妃不当,偏要嫁给那个穷秀才!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李氏见到谢时鸢走了后抓着女儿的手有些气急败坏。 谢婉仪轻轻跺脚:“哎呀,娘,您信我,那陆寻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女儿日后过得一定比谢时鸢好!” 上辈子她是嫁进了王府,也当了世子妃,可是她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府里的那些奴才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世子更是当她都不存一样。 她都脱了衣服主动求他了,那世子竟然让人把她丢到院子里,成了整个王府的笑话!这辈子她才不要嫁给那什么世子!她要嫁给陆寻做日后的诰命夫人!这辈子也要谢时鸢尝一尝守活寡的滋味。 “你这丫头,真是胡闹!”老夫人听后不痛不痒的斥责了两句,她自然是希望孙女日后能过上好日子,但也舍不得孩子受苦。 “哎呀祖母,您就别管这些了,反正要嫁到王府的是时鸢表妹,庚帖也已经交换了,这已经定了事情可是不能再三反悔的。” 谢婉仪撒娇说着,让老夫人和李氏多给她准备点嫁妆,免得她嫁过去被瞧不起。 “他们陆家能娶了你都是高攀了,难不成还敢欺负你?”李氏一听这话瞪了她一眼。 第3章 想要她上辈子的荣耀 “哎呀娘,您要相信女儿的眼光,那陆寻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秀才了,日后一定会中状元的,到时候女儿就是状元夫人了。” 谢婉仪一脸笃定,那陆寻日后可不就是状元,甚至还是皇帝的心腹大臣呢! “哼,日后受委屈了可别回来哭。”李氏轻哼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将沈氏的嫁妆贴到她自己女儿的嫁妆里。 谢文生一直都没说话,似乎是李氏和老夫人做什么决定他都同意。 …… “什么!表小姐竟然让您嫁到王府?她嫁到陆家?她不是疯了吧,不然怎么会放着王府这么好的亲事不要,反而让小姐您嫁过去?” 青黛听了此事后十分不可思议:“这事情有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你怎么知道她是想害我,不是想让我过得好呢?”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谢时鸢只觉得可爱,捏了捏她的脸:“好了,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了,比起当一个穷秀才的妻子,我更愿意当世子妃。” “可是听说那世子病的快死了,小姐您嫁过去不就是冲喜吗,表小姐就是不安好心,见不得您好!” 青黛愤愤不平也替小姐委屈,自从老爷夫人去世后,二老爷一家就住进了家里,表小姐一来就抢了小姐的院子,将小姐赶到了这处小院子,伺候的丫头都没几个,明摆着就是欺负她们小姐! “好了青黛,莫要胡说,世子身子病弱焉知不会好起来,对于我来说,世子妃可比秀才妻要好多了。” 谢时鸢低笑了一声捏了捏她气呼呼的小脸,陆家有什么好的,一家子财狼虎豹不安好心。 上辈子谢婉仪觉得她命好,嫁给了陆寻,这才当上了诰命夫人,这辈子竟然想要换亲,谢时鸢在前厅听了那些话若不是一直低头忍着,都掩盖不住她上扬的嘴角了。 上辈子陆寻能成为皇上的心腹大臣,全是她在背后一点点的筹谋策划,无数次的帮助他,甚至熬坏了自己的身体。 陆寻科考能当状元,全是她在后面一点点搜集往年的科考试题给他,他外派当官以后解决的那些问题,哪一样不就是靠她在后面出谋划策,与其说是她靠着陆寻当上了诰命夫人,不如说她是靠自己才当上了诰命夫人。 若不是她能帮到他,以陆寻那薄情寡义的性子,又怎么会对她温柔小意? 这辈子谢婉仪想要她上辈子的荣耀,那就让她看看她能不能吃得了她上辈子受的苦。 “可是那世子要是一直不好呢?” “那我就一直照顾他,青黛,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与别人无关,你是我的人,是肯定要跟着我到王府去的,日后可不能这么毛躁了。” “是,小姐,奴婢明白了。”青黛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她一定不会成为小姐的累赘。 …… “小姐,您快出去瞧瞧,孔嬷嬷好生厉害,那些聘礼都在咱们院里呢。” 青黛挽起帘子进来,眼角都带着笑,王府来的嬷嬷就是不一般,二夫人在她面前都不敢如何。 第4章 嫁妆单子 听闻要将聘礼抬过去,李氏气的绞烂了一条手帕,摔烂了几套茶具,这才咬着牙让人将聘礼送了过去。 她虽然贪心,但是这王府的聘礼她还真不敢动,甚至在知道王府派人过来的时候,匆忙又憋屈的给那小贱人换了好院子。 “呸,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小贱人,跟你那个该死的娘一样,让人生厌。” 李氏骂了几句后开始给自己的女儿准备婚事,忙的没时间去理会谢时鸢那边的事情,反正有瑞王府的人盯着,她何必去讨人嫌。 婚期将近,谢婉仪的亲事自然有李氏帮忙张罗,万事不用愁,谢时鸢这边则是自己和孔嬷嬷亲力亲为,不过上一世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再来一次只觉得得心应手,孔嬷嬷对这个世子妃也是越发满意。 “时鸢,这些就是你娘的嫁妆了。” 李氏将这些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不过她也不是一点都没留。 “多谢二婶了,青黛去将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谢时鸢笑的温婉,说出口的话却听的李氏一愣。 “嫁妆单子?这就不必看了吧,时鸢这是不信我?” 李氏笑容勉强,手里的锦帕都被指甲勾丝了,沈氏居然还留了嫁妆单子给这个小贱人? “侄女自然是相信您的,但是您也知道我要嫁的是王府,不得不慎重一点,孔嬷嬷麻烦您和青黛一起查看一下这些是否对的上。” 谢婉仪有些不好意思,搬出王府这座大山压得李氏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怒火,只能是点了点头了,嘴角的笑意十分牵强。 “是,是要慎重些……” 李氏捏着帕子的手十分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只希望那张嫁妆单子没那么详细。 “孔嬷嬷。” “世子妃放心,老奴定不会错漏一个嫁妆。” 孔嬷嬷十分恭敬的接过嫁妆单子去查了。 “这嫁妆太多,怕是一时半会查不完,二婶进来喝杯茶吧。” “好,好。” 李氏讪笑着应下,可是坐下来却没一点喝茶的心思,一直盯着外面,甚至开始祈祷能不能发生什么事,打断这件事。 “二婶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身子不舒服?” 谢时鸢见她坐立难安的样子,低头喝茶遮住眼底的冷色。 “嗯,是啊,你们的婚期将近,难免操劳了些。” 李氏强颜欢笑,只希望那孔嬷嬷赶紧回来。 孔嬷嬷也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很快走了进来。 “嬷嬷回来了,东西可都在?” 谢时鸢笑着开口,李氏也定定的看着她,就怕说少了什么的东西,那些东西要知道她可是咬着牙放回去的,不过一些更重要的还在她手里,那些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给回去的。 “东西还在,世子妃放心,也都保存完好。” 孔嬷嬷笑着让她安心,李氏也暗暗呼出一口气,精神一放松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 “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日就有喜事,府里的事情多,得我亲自盯着才好,免得出了差错。”李氏想了个托辞起身离开。 “夫人留步。” 第5章 大婚 “怎么,嬷嬷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本夫人吗?” 李氏扶着丫鬟的手紧了紧。 “世子妃母亲的嫁妆单子上的物件确实一应俱全,但是那些陪嫁的铺子庄子的房契地契,还有那些管事的卖身契,老奴可并未看到。” 孔嬷嬷淡淡的说着:“不知可是在夫人这。” “啊,啊,是,是啊,你瞧我这记性,这么大的事情竟都给忘了。”李氏笑的十分勉强,扶着丫鬟的手用力的掐入了肉里。 丫鬟疼的脸色发白也不敢有一丝动作。 李氏说完纵使在再不愿意也让身边的大丫头去将那些东西拿了过来。 “这么多年来,还要多谢二婶帮着时鸢打理这些庄子铺子。” 谢时鸢笑的温婉,李氏闻言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些庄子铺子早就在入了她手里的时候,就觉得是自己的东西,日后留给自己或给儿女做陪嫁,她每年都花了不少心里,现在给出去,简直就是剜了她心里的一块肉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铺子我管理了这么多年,时鸢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去了王府可以叫那些管事询问。” 李氏说着压下嘴里的血腥味,眼底满是嘲讽的意味。 这些铺子给出去虽然是剜了她心头一块肉,但是她管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什么都没干。 这些铺子的管事早就让她换上了自己人,这小贱人就算是把铺子拿了回去,且看那些人会不会听她的。 “二婶放心,时鸢知道该怎么做。” 谢时鸢点点头笑容依旧,看的李氏觉得刺眼,客套了几句后离开了,只是回去后不免生了好大一顿气,看的来安慰自己的女儿时,更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她几嘴,母女两人不欢而散。 …… 大婚当日,天还未亮,谢时鸢感觉自己才睡下去不久就被青黛从被子里给挖了出来。 “小姐,今天可是您的大日子,可不能赖床了。” 谢时鸢被拉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任由这些丫头给她梳妆打扮。 等到她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小姐真美。” 青黛看着镜子里一身火红嫁衣凤冠霞帔的小姐,只觉得美的惊人。 “世子妃好颜色,又性情温和,王妃见了一定喜欢。” 孔嬷嬷也出声赞许,一脸的满意之色,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如何她都看在眼里,遇事不骄不躁,性情温和又不是全无脾气,举止间的动作气度端庄大方,唯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们王府的世子。 那个谢大小姐,她远远地瞧过一眼,自染也听府上的人议论过,性情骄纵,这样的人幸好没有嫁给他们世子。 谢时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微微出神,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穿着嫁衣对未来一片迷茫的自己。 “小姐,外头来了好些送嫁的人。” 小丫头的声音让她回神,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媚夺目,光彩照人。 嘴角缓缓扬起,这辈子她会过得更好。 “请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众人和恭贺声。 第6章 愿表妹一生顺遂,万事安康 谢时鸢坐在床上,嘴角是宠辱不惊的笑容,耳边是这些人奉承的话语,只因为她要嫁的是瑞王府。 她们这种人家能够攀上王府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这些人可不要好好的巴结她。 这边热闹非常,谢婉仪的院子里则是冷冷清清的,来送嫁的也只有几个小官家的小姐。 “哼,神气什么!不过就是嫁到了王府,还真以为自己是山鸡变凤凰了。” “就是,要不是婉仪你将这亲事让给了她,她哪能这么得意。” 几个女子愤愤不平的说着,她们平时都是以谢婉仪马首是瞻的,没少奚落欺负寄人篱下的谢时鸢。 没想到一直被她们看不起的人竟然转头就攀上了王府,这让她们怎么怎么能甘心? “婉仪,王府多好啊,你怎么想不开非要嫁给一个穷秀才啊。” “妹妹她年纪小,又没了双亲,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多让让她。” “婉仪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几人不赞同的说着殊不知谢婉仪收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指尖都有些发白。 这些人,早晚都会很跪在她面前,对她行礼! 谢婉仪垂下双眸,再抬头时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温婉起来。 吉时很快到了,陆寻也早已经等在府外,谢家长子谢长泽也背着自己的妹妹谢婉仪出嫁了,在门口将她交到了陆寻的手上。 “好好待我妹妹。” “大哥放心,我陆寻一定不会做对不起婉仪的事。” 陆寻发誓一般的说着,谢长泽拍了拍他的肩旁。 “走吧。” 陆寻看了一眼王府的人,一脸笑意的点点头离开。 谢长泽专门也看到了从大门自己走出来的表妹,不禁愣了一瞬,在两人擦身的瞬间他鬼使神差的开口。 “表妹。” 谢时鸢停下,身侧的孔嬷嬷和青黛也停了下来。 “大少爷叫我家小姐何事?今日是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大少爷可别耽误了吉时。” 青黛开口询问。 “愿表妹从此之后,一生顺遂,万事安康。” 谢长泽张了张嘴,最后说出了这句话。 “表妹,在我这里,谢府一直都是你的家。” “表哥,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在谢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谢时鸢轻声开口:“我能长成现在这般模样,和谢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做不到不恨谢府,但是我也做不到拿谢府当家的事情。” 谢时鸢莲步轻移款款离开,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 “谢府,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谢长泽听着风声中的细语,有些失神,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表妹的情景。 小小的一个人儿,骤然失去双亲,身边的人也换了一批,他看到她眼里的彷惶慢慢变成了坚韧,从一个精致的团子出落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只是在这谢府里,依旧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人。 “少爷,少爷,老爷夫人找您呢。” 随从的声音打散了眼前的画面,回归现实,他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自眼角落下。 第7章 做好世子妃分内之事 再度睁开后眼里满是苦笑,他不是不知道娘和祖母对表妹的不喜,只是,他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也无法改变表妹的想法,只是尽自己所能在一些小地方帮着表妹。 只是…… 谢长泽轻叹一声,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压在心底。 日后,表妹就是世子妃了。 谢长泽满心复杂的去寻找母亲,也不知找他有什么事。 接到人后,王府的人就抬着轿子离开,后面跟着的是一台台的的聘礼,还有王府的小厮们撒着铜钱和喜糖,让众人争抢,这热闹的日子里更添了一份喜气,只不过这场婚礼的拜堂是让一只公鸡代替世子完成的,谢时鸢知道后也没有任何怨言,更是压住了想要说话的青黛。 对她来说,和人还是公鸡拜堂,并无区别。 …… 繁琐复杂的成婚礼过后,谢时鸢终于坐到了新房的床上,放下了手中的扇子。 “小姐,奴婢看了,桌子上有世子让人送来的鸡丝粥和小点心,您吃一些吧。” 青黛蹲下来给她揉揉小腿,让她舒服一些。 “嗯,先将头冠拆了吧。” 谢时鸢动了动被头冠压得酸疼的脖子,这体验倒是她上辈子未曾有过的。 青黛闻言给她拆了头冠,让她感觉自己脖子瞬间轻松了,也不用她扶着,走到了桌子边坐下。 青黛连忙盛好一碗鸡丝粥,试了试温度,还热着。 谢时鸢刚刚坐下,就有人推门而入,一身大红的婚服。 “世子来了,要不要进些粥?” 谢时鸢起身询问,非常适应自己世子妃的身份,作为世子的妻子,她理应照顾世子的身子。 “夫人坐吧,我身体孱弱,未能亲自迎亲,与夫人拜堂,实在是,愧对夫人。” 裴宴清说着忍不住咳了几声,因为用力的关系,脸色都红润了些。 “世子先喝点水吧。”谢时鸢看他咳得辛苦,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世子不需要说这样的话,世子没有愧对我,反而是我十分有幸,嫁到了王府。” 谢时鸢看着裴宴清俊美的容貌,目光里满是欣赏和愉悦,已经是自己的夫君了,她怎么看都是应该的。 “夫人明白便好,如此我希望夫人能当好这个世子妃,做好世子妃应该做的事情。” 裴宴清喝了口茶后看着她,目光冷然不复方才的温润,娶妻是母妃的意思,娶回来让母妃安心,也让那人放心些,毕竟谢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家,翻不起什么风浪。 “世子放心。” 谢时鸢点头,表示明白,一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 看她点头痛快,裴宴清眼底错愕了一瞬,而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位他娶进门的世子妃。 尽管早就了解了她之前的事情,但是裴宴清却觉得,那些人调查出来的事情好似只是她想给人看到的。 能让母亲同意进门,这容貌气度自然不会差,如今看来,这心思也未必差,不过若是没有一点心计的人,又怎么能在吃人的谢府安然长大? 罢了,只要不损害王府,他可以当看不见。 谢时鸢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十分坦然,倒是一旁的青黛十分紧张。 “天色不早了,安置吧,明日还要给母妃请安。” 第8章 儿媳不委屈 此时的陆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谢婉仪身穿嫁衣坐在床上,遮面的扇子也被她丢在了床上,陪嫁的婢女正跪在地上给她揉腿。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杂夹着几声公子回来了。 她立刻坐好,让春樱给自己整理裙子,自己也拿起扇子规规矩矩的遮着脸。 一阵脚步声传来,入目的是一片红,谢婉仪瞧瞧的抬了眼,撞入陆寻带笑的眼眸里。 她霎时间红了脸低头。 “让夫人久等了,是为夫的不是。” 陆寻看着面前的娇妻,眼中是绵绵情意,坐在她身边拿下她的扇子。 “夫君。” 谢婉仪小声唤着,十分不好意思,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了欢喜和期待。 “夫人今日真美。” 陆寻深情款款的说着,牵着她的手放在手中揉捏。 “夫君今日也是玉树临风,我心悦之。”谢婉仪抬眸看了他一眼,红了脸,眼里对他的情意让陆寻很是受用,心里更是有万般柔肠。 “那我唤你婉婉可好?婉婉你放心,我必定不会负了你。” “我相信你” 谢婉仪说着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毕竟上辈子陆寻就从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子一步步成为了皇上的心腹大臣。 “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谢婉仪看了一眼床榻红着脸开口。 良宵苦短,红烛摇曳,窗外的雨下了半夜,稚嫩的花苞缓缓开出了娇艳的花儿,在风雨中无力摇摆着,直到天色渐明,风雨才歇。 …… “儿媳给父王母妃请安,请父王母妃喝茶。” 谢时鸢睡饱了后,精神奕奕的陪着世子来给公婆请安奉茶。 “快起来,过来给母妃看看。” 秦氏看着两人,欢喜的接过媳妇茶喝了一口。 瑞王也是不端着接过茶喝了,对于这个儿媳,他还是满意的,给了见面礼略略坐了会儿就走了。 谢时鸢依言走到她面前,曲身行了一礼。 “母妃。” “好孩子,嫁给宴清,昨日不得已让你和公鸡拜堂,真是委屈你了。” 秦氏拉着她的手说着,语气有些愧疚,若不是她儿身体一直病弱,这门亲事应该是极好的才是。 “母妃,能嫁到王府,是多少人求还求不来的福气呢,儿媳不委屈。” 谢时鸢笑着开口:“世子只是病弱,但却焉知没有好全的那一日呢,若是到了那时候,恐怕羡慕儿媳能嫁给世子的人多到不知凡几呢。” “好好好,孔嬷嬷,去将我那一套东珠宝石头面拿来给时鸢。” 秦氏高兴的立刻让孔嬷嬷去拿东西要给她。 “这套头面是我当初嫁进王府时宫里赏的,如今给你,你回门的时候带上,别让谢府瞧轻了你。” “母妃,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时鸢拒绝,目光惊讶,她实在是没想到秦氏会送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给你你就收吧,母妃的头面多的是,不差这一个,只是日后要辛苦你照顾宴清了,都是我当初不当心中了毒,本以为我活不成了,没想到那时候早产,这毒竟然有大部分转移到宴清的身上。” 说起当日的事,瑞王妃自责不已,若是她当日小心些,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9章 敬茶 待到两人离开时,谢时鸢的手里不仅多了一副头面,还多了掌家的对牌,正是瑞王妃给她的,她谦虚几句便收下了。 裴宴清并没有跟随她一起回去,而是独自去了书房,谢时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跟着的人照顾好他。 “小姐!春杏和香荷该怎么安置。” 青黛询问了一声,不知道小姐想让她们干什么。 “青黛,如今该改口唤我世子妃了。”谢时鸢拿起方才孔嬷嬷送过来的一些账册翻了翻:“不用管她们,让她们做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就好,贴身伺候我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不过我着院子里的大丫头还缺了一个,你这些日子留心着些,看看谁能用。” “奴婢明白了。” “对了,你过几日陪我走一趟去看看这几个铺子。” 谢时鸢翻了翻账册就合上了,不仔细看她也知道这账本没几个是真的。 “吟鹤楼和灵犀阁的生意怎么样?” 谢时鸢想起自己手下的生意问了一嘴。 “主子您放心吧,酒楼和灵犀阁的生意一向都好,而且您最近又出了很多新鲜衣服样式,简直供应不求呢。” 青黛说的眉飞色舞,也不叫小姐了,直接换成主子。 谢时鸢听后抿了抿唇,不过是把上辈子那些会时兴的衣服提前做出来罢了。 …… “再去查一遍世子妃从小到大的事情,不许有任何遗漏。” 书房中裴宴清端坐着,手指敲打着桌面思索着。 “是。” 有人应声离去,他忍不住白了脸色剧烈的咳了几声,喘息也又些急促。 “世子!” “我没事……” 裴宴清靠在椅子上,眼底满是冷意:“这么多年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死不了。” 他垂眸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世子您别放弃,王爷已经在为您寻找张神医的下落了,已经有些眉目了。” “本世子会好好活着。” 裴宴清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当然会好好的活着,只有他好好的活着,父王母妃才能好好的,那人也才能寝食难安。 …… “二弟,二弟,娘让我叫你起来吃饭了。” 陆寻的大嫂罗氏在门外高声喊着。 谢婉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感觉身子酸痛不已。 “夫君,是谁啊。” 陆寻也被这声音喊醒了,闻言起身。 “是大嫂。” 他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此时天早已大亮了,神色猛的变了。 “婉仪,快起来,要去给爹娘敬茶,我们已经晚了。” “什么?都是我不好,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对不起夫君,昨晚……,我实在是太累了……” 说到最后,谢婉仪的脸色羞红,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更是一脸的幸福。 原来当女人的滋味竟是这么让人快乐。 “婉仪,这怎么能怪你,是我一时忍不住过于孟浪了,是为夫的不是才是。” 瞧见她这娇媚的样子,陆寻哪里还能说出责怪的话,将错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两人甚至又情不自禁的腻歪了会儿才起身梳洗。 罗氏在门外听着两人腻歪的动静翻了个白眼。 在心里呸了一声。 第10章 她就是要他心疼 “呸,还是官家小姐呢,真是一点规矩礼数都不懂,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给婆母敬茶。” 罗氏在心里唾弃着这谢婉仪的行为,委婉着说让她们快些去敬茶就正厅等着了。 “娘您别着急,儿媳刚刚已经喊了老二小两口了,可能昨日是这小两口的新婚之夜,这年轻人都血气方刚的,这弟妹起晚了也是情有可原。” 罗氏笑着为两人解释:“儿媳刚刚叫起的时候,听着他们小两口的动静可是黏糊的紧,这日子过下去,说不定娘您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老二往日这个时候早就起来读书了,果然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 老大着陆城也是笑着打趣,只是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这话一出,罗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又瞧着婆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幻,不由得感叹还是自己家男人厉害,知道怎么才能让他老子娘对着新进门的儿媳妇不满。 “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吕氏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满脸的怒气在看到小儿子跟小儿媳一脸浓情蜜意走进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陆寻见此连忙走了过来一脸的关心,谢婉仪也跟了过来,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茶盏恭敬的跪下。 “娘,儿媳给您敬茶。” 吕氏接过茶眉头一皱放在一旁。 “这茶已经凉了,我身子不好,喝不得凉的,去换一盏新茶来。” 吕氏看着谢婉仪面无表情的说着,等丫鬟拿来了新茶,吕氏让她拿着茶又晾了她半个时辰才喝了这杯儿媳茶,这半个时辰里陆寻每次想开口求情都被谢婉仪用眼神制止了,但这也让陆寻更加心疼她了。 用饭的时候吕氏更是让她站着伺候,给她立规矩,这些谢婉仪都一一忍了下来。 她要是的就是陆寻对她的心疼,吕氏越是为难她,她就能让陆寻越心疼她,在这个家里她指望的是陆寻,只要她抓住了陆寻的心,日后等他飞黄腾达的时候,她才能有更好的日子过。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今日谢府从下人到主子都格外的高兴,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今天是府上小姐回门的日子。 谢婉仪和陆寻更是一早就赶回来了。 “小婿给岳父岳母请安。” 陆寻拱手行礼,谢文理和李氏满面笑容的让他起来,李氏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红润的气色就知道她过的不错,心里的怨气也少了一些。 “快起来,这几天你祖母十分想你,如今回来了就去请个安,我和小寻聊几句。” 谢文理说完后带着陆寻走远了,李氏这才好好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 “那陆家没人欺负你吧,那陆寻对你可好?” “娘,您放心,夫君他对我很好。” 谢婉仪低头耳朵有些羞红,李氏见此也放下心了。 “那陆家能娶到你的都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了。” 李氏冷哼了一声,打心眼里瞧不上陆家,也不知道这个死丫头是不是被那陆寻惯了迷魂汤了,一门心思要嫁,硬是将王府这门亲事给谢时鸢那个死丫头。 第11章 归宁 李氏心里再看不上陆家,瞧不起商户,女儿也都成了人家的人,只能用心思教她一些后宅的手段,免得她吃亏,母女二人相携走到了老夫人的松鹤居,还未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谢婉仪看向了自己的娘。 “是你祖母那边的亲戚,还有那几个姨娘,知道那丫头嫁到了王府,这才巴巴的的贴上来,当谁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呢。” 李氏低声说着,对于那些人十分不屑,真以为谁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呢,想要巴结上王府,也要看她们配不配。 一直守在门口的张嬷嬷见了两人后,笑着将两人带进去。 “老夫人一早就派奴婢在门口等着大小姐,您出嫁这两天老夫人连饭都进的不香,就怕您在陆家受了委屈。” “祖母疼我,我都明白。”谢婉仪说着也见到了老夫人,连忙过去请安,撒娇,将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的,顺便给她介绍一番了众人。 “这就是婉仪啊,长的果真是花容月貌啊,这模样和性子真是一等一的好,还是老夫人教的好。” 杨氏说着,将谢婉仪和老夫人都夸了一遍,哄得老夫人开心。 “婉仪见过姑母,见过几位表妹。” 谢婉仪身姿娉婷的行礼,听着她们对自己的夸赞,眸光微动。 “表姐,你真是太善良了,居然肯舍下王府的亲事,嫁给一个无名的秀才。” 周思彤看着她说着,眼底满是羡慕和讨好,不过心底却觉得这个表姐是个蠢货,要是她,她才不会把这么好的亲事让出去。 “表妹她自小失去了双亲,我既为她姐姐,自然是要多多为她着想的,而且,我夫君他待我很好。” 谢婉仪柔声开口,将自己的善良大度展现的淋漓尽致,李氏也在一旁帮腔。 “我这女儿,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从小就什么都让着她表妹,这次连这么好的亲事也让出去了,我这做娘的心疼她啊。” 李氏擦了擦眼泪,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说自己女儿的好。 …… 瑞王府,谢时鸢大早上就起身给公婆请安,王府规矩严,她可不能被人抓住了过错。 “时鸢来了,这是母妃给你准备的归宁礼,你看看可还喜欢?”这三天下来,瑞王妃对这个儿媳是打心底里满意。 “母妃,这归宁礼是否太多了。”谢时鸢看着礼单上的那些东西觉得有些太多了,带回去倒是便宜了谢家。 “这有什么,不过是些寻常东西罢了,不必在意。”瑞王妃毫不在意的说着,看到她今日带的头面是前两日她给的,心底更是满意。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东珠宝石的头面,果然衬你。我听孔嬷嬷说,你过两日打算去看看那些铺子?可要母妃让人跟着你?免得那些人不长眼。” “母妃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儿媳也很喜欢。”谢时鸢笑着赞扬了一句:“至于铺子,儿媳是打算以寻常人身份去的,恐是不能接受母亲好意了。” 第12章 这婚事本该是我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若是有那不长眼的,回来告诉我便是。” 瑞王妃知晓了她的言下之意后不在意的开口,让她管家也是给她的考验,那些管事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就看她要如何应付了。 谢时鸢从主院出来后直接走向了府门口,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了,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马车里坐着的人。 “世子?” 她进入马车看到端坐在里面的人眼中闪过惊讶。 “今日归宁,我与你同去。” 裴宴清咳了咳,脸色始终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谢时鸢眼底闪过担忧。 “世子不必如此,若是因此身子不适那就是谢府的罪过了。” “今日归宁,我自然不会让你在外面失了面子,不过只是一些咳声,不必介怀,我并不是什么瓷娃娃。”裴宴清淡淡的说着,让她坐好。 世子执意要陪她去谢时鸢便也没说什么,归宁之日有夫君陪着自然是极好的。 二人在马车中一路无话,手中各自拿着一本书看着。 这是裴宴清的马车,因此里面内饰布置的精致又舒服,谢时鸢看书的同时还在惬意想着,日后自己出行的马车也该布置的这样舒服才好。 “世子爷,夫人,到了。” 马车停稳,谢时鸢先一步出来,门房见到王府的马车早已有人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谢府的众人都来到了门口。 “时鸢回来了,我们刚刚还念着你呢,没想到你就到了。”李氏笑意吟吟的走上前,谢时鸢被青黛扶着下了马车,见到李氏后也是笑着点点头,也看到了那些站在门前的人,微微扬了扬眉。 呵,重来一世,依旧还是这些人。 “多谢老夫人和二婶的挂怀。”谢时鸢笑着,杨氏则是拉着自己的女儿迫不及待的凑到了眼前。 “你就是时鸢吧,算起来我还是你姑母呢,这是思彤,思彤,快叫表姐。” 杨氏将自己的女儿往前推了推,语气十分热络,好似两人之间多么熟稔。 “思彤见过表姐。”周思彤也是十分利落的见了礼。 随着杨氏上前,其余人也都围了上去,纷纷找机会和她说话。 谢婉仪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袖子中的手十分用力的握着,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她呼吸乱了几分后嘴角再度扬起笑容。 “表妹你回来了,如今表妹你成了世子妃可不要嫌弃我才是。” 谢婉仪走上前亲热的拉住她的手,目光则是看了看马车,眼中闪过思索。 “怎么会,若不是表姐,我怎能嫁到王府,又如何能成为世子妃?” 谢时鸢说着,看来一眼站在后方的陆寻,语气有些愧疚。 “倒是委屈了表姐,嫁去了陆家,这婚事本该……” “表妹,嫁给夫君,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怎么能是委屈呢,而且,阿寻,他,他待我极好。” 谢婉仪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表示自己是自愿嫁给陆寻的,何来委屈一说。 “表妹,今日是你一人回来的吗?若是如此,表妹才是受了委屈。” 第13章 你说世子同你一起回来了? 谢婉仪神色心疼的看着她,但是眼底深处却是隐隐的兴奋,上一世的归宁就是她一个人回来的,让她在娘家丢了好大的脸,被人瞧不起,现在也该谢时鸢尝尝这滋味了。 “表姐说什么呢,今日是归宁,世子自然是陪我一同回来的。”谢时鸢瞧了她一眼:“而且嫁到王府,我又怎么会委屈,今日的归宁礼都是母妃为我准备的。” 谢时鸢说完回身轻声换了句。 “世子?” “表妹,你说世子同你一起来了?”谢婉仪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裴宴清那个病秧子居然陪着她一起来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上一世是她自己回来的。 “咳咳……”马车里传来一声轻咳,随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 裴宴清的出现让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文生目光亮了起来,陆寻也是向前了几步。 “世子来了,有失远迎,还望世子勿怪。” 谢文生走上前行了一礼,裴宴清也在下了马车。 “二叔客气了,今日是时鸢的归宁日,身为夫君自是要陪着妻子一起的。” 谢时鸢也早就站在了他的身边,二人相携的身影看在谢婉仪眼里只觉得刺眼。 谢文生听到世子居然唤他二叔,只觉得受宠若惊,连连称不敢,在前面引路带着二人进去。 “时鸢,你祖母也惦记着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祖母,世子有我和小寻陪着,你放心。” 谢文生让她去看老夫人,自己和陆寻招待世子,谢时鸢闻言看了一眼裴宴清,见她没反对就跟着众人去老夫人的松鹤居了。 见了老夫人后,老夫人神色温和的询问了两句,叮嘱她好好的照顾世子,也别忘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指着她提携,谢时鸢都不咸不淡的应下了。 “表姐,你今日的头面真好看,不知道是在哪一家铺子买的。” 周思彤看着她今日带的头面,目光中透露着渴望。 “这是敬茶那日母妃给的,说是宫中赏赐的,外面应该是买不到的,母妃给的,我也不好赠与表妹。” 谢时鸢笑着开口,杨氏几人听后眼底满是艳羡。 “这上面的是东珠吧,这一颗就价值千金了,王妃真是疼你啊。” “到底是王府,高门大户做事就是不一样。” “是啊,一看时鸢就是有福气的人,思彤,你以后可要多跟你表姐学学。” 众人纷纷说着,谢婉仪则是看着她头上那副头面,眼底闪过不可思议。 “表妹,这样看来王妃还真是疼你呢,这样好的东西都给你。” 谢婉仪在心底暗恨,瑞王妃这个老东西,果然是瞧不上她,上辈子这头面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无论她怎么示意,那老东西都当做没听见一般,这一世竟然直接在敬茶的时候,就给了谢时鸢。 果然是个老不死的! “是啊,母妃确实疼我。”谢时鸢承认的也坦荡,脸上的笑容让谢婉仪看着十分碍眼,她神思微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听闻世子身子孱弱,太医都束手无策,等我日后有了孩子,定会叫他好好孝顺你的。” 第14章 她被教养的极好 那些人听了谢婉仪的话后互相看了一眼,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婉仪真是心地善良啊,不过这瑞王世子的身子真的这般弱?” “若是连太医都这么说的话,你这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啊,这王府还这能没有个继承人?” “说不定哪天就过继一个呢,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要我说这女人还是要有个孩子,才能在婆家直的起腰啊,不过想想也是,这世子要真是好的,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家。” 这些人说着,语气无一不是幸灾乐祸的,她们羡慕嫉妒她一个孤女也能嫁入王府,身份凌驾在她们之上,又怎么会真心的替她着想,不过是想着看她笑话罢了。 她喝了口茶“表姐说笑了,世子只是身子弱,又不是要死了,表姐说这话是在诅咒世子无后吗?” 谢婉仪听后面色微变,刚要解释就听到外面侍女的声音。 “两位姑爷到了。”屋内帘子掀开,几人走了进来。 裴宴清身穿月白色衣袍,身材修长,容色最盛,因为体弱的缘故,周身常年萦绕着一股药香。 陆寻则是传了一身紫衣跟在他的身后,谢婉仪见此心底有些少舒服。 “爹,夫君,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堂内,谢时鸢看来一眼上首的老夫人朝着谢时鸢道。 “好。” 谢时鸢款款起身,来到他身边二人一起朝着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见此连忙对身边的嬷嬷道:“快,将我准备好的红封拿来。” 张嬷嬷忙不迭的拿出两个红封,谢时鸢笑了笑,连同裴宴清的一起接了过来。 “谢老夫人。” 二人一同道谢,裴宴清没拿半分架子。 “好好好。”老夫人连说三个好字,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府内饭食都已备好,世子不如用了饭再走。” “老夫人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身子虚弱,怕是吃不得外面的东西。” 裴宴清面色不显,声音冷淡道。 老夫人听到这话后看向了谢时鸢,想让她劝着世子留下吃饭。 “老夫人,二叔,世子的吃食坐在王府都是有专门的厨子做的,咱们府上的东西,世子的确是吃不习惯的,再说世子喝药都是有时辰的,我们就不留饭了。” 谢时鸢眼睛也也不眨的瞎说着,裴宴清听后只是默默的瞧了她一眼,没有反驳。 “这样啊……”老夫人讪讪笑着道:“时鸢她自幼父母双亡,性子有些沉闷温吞,不懂事,还望世子爷日后多多包涵些。” 裴宴清听后看了一眼她,眼底意味不明。 温吞沉闷? 他嘴角微微勾起回了句:“时鸢她很好,母妃也很喜欢,她被教养的极好。” 裴宴清的话让众人一静,老夫人和谢文生的脸上的欢喜更是止都止不住。 连连谦虚了几句,拉着谢时鸢一副十分慈爱的样子,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听得谢时鸢微微蹙了蹙眉,敷衍的应付了几句,便跟着裴宴清离开。 走的时候,裴宴清看了一眼谢婉仪,眼底闪过不喜道。 第15章 这才只是开始啊 “本世子的夫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来的,王府的家事也不是诸位可以随意议论的。” 裴宴清说完就走了,谢时鸢跟在身边,在离开屋子前她扭头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人,众人的脸色十分精彩,尤其是谢婉仪,嘴角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她收回目光,轻轻笑了笑。 这才只是开始啊,谢婉仪,要是等你后面发现了费尽心机也要嫁的夫君不过是一个无能之人,你该有多不敢置信,真是期待那一日你的表情啊。 谢时鸢离开后,这一屋子的人互相看了看,也都陆陆续续告辞了,她们今日来就是想要见见这世子妃留个印象的,如今正主都走了,她们还留在这干什么? 不过今日的事也让她们知道了,谢时鸢的确是嫁的不错,那世子话里话外都在护着她,就是这身子…… “婉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寻看着她的脸色很差,关心的询问了一声。 “我没事,都怪我一时说错话,忘了表妹现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世子妃了,不是我能随意攀上的了。” 谢婉仪垂眸,神色有些哀伤。 “婉仪,你说那些话着实不该,王府的家事岂是我们这些人能随意议论的。”谢长泽皱着眉头看她。 “大哥,这也不能怪婉仪,婉仪也只是关心世子妃罢了。”陆寻开口替自己的妻子说话。 “是啊,你怪女儿做什么。”李氏也是嗔怪道:“我看啊是那丫头嫁到王府成了世子妃,也瞧不上我们了,你看她刚刚那样子,明显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娘,表妹不是这样的人。”谢长泽听不下去开口道:“而且是我们议论王府的事在先。” “到底谁是你妹妹啊,长泽,我刻告诉你,只有婉仪才是你的亲妹妹。” 李氏听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三番两次的为了那个贱丫头反驳自己,不禁肃了肃脸,心里暗骂谢时鸢。 果然跟她那个娘一样,就知道到处勾引人! 谢婉仪听着哥哥的话后眼底划过恨意,谢时鸢!凭什么大哥最在乎的妹妹是你。 老夫人被她们吵得头疼,将她们都训斥了一番。 “好了,人都走了,还在这吵什么,不嫌丢人吗?!”老夫人瞧了她们一眼,让人摆饭,顺便将谢文生的那几个妾室姨娘,还有她们的孩子都叫过来用饭。 陆寻也将谢家这些人都认识了一遍,用过饭后两人告辞离开,李氏有些不舍。 虽然儿子更重要,但是女儿也是她一手静心呵护养大的,想到只是嫁了个商人,她就心疼。 “母亲,我日后一定不会亏待婉仪的。”陆寻道。 谢婉仪听后看向他,眼底满是信任。 “阿寻,我信你,娘,女儿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阿寻他日后是有大出息的男人,女儿相信他。” 就算是谢时鸢今日的事情表现的跟她上辈子不一样,但是裴宴清依旧是那个病秧子,王府也依旧被皇上猜忌,瑞王也只能是个无实权的王爷,而她日后会跟着陆寻一步步高升。 第16章 你同情他? 这辈子她一定会比谢时鸢过得更好,身份更尊贵。 谢婉仪这信任的语气叫陆寻微微脸红:“婉仪,我会努力的。” “阿寻,我相信明年春闱的状元一定是你!” 陆寻闻言脸更红了,对于明年的春闱他准备了很久了,有把握自己稳定发挥的情况下能中个进士,至于状元,凭他的学问是万万不敢想的,但是看着妻子眼中的期待和信任,他微微移开目光。 暂且就当婉仪是在支持鼓励他吧。 李氏见她笃定的样子没说什么,心下想着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用,还是在再看看吧。 说不定自己的女儿真的是慧眼识珠,给自己找了个能一飞冲天的夫君,若不然,她真是要后悔死。 谢时鸢和裴宴清上了马车,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车内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你那表姐对你不安好心,日后还是少些来往,免得为王府招来祸端。” 车内,裴宴清自己与自己对弈,随口道。 “世子放心。”谢时鸢的目光从书上移开,嘴角含笑开口:“世子身子可有不适?方才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脱身,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你心里有数就好。” 裴宴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明白,也不再多说。 这时,突然马车一停。 “发生何事?” 裴宴清放下手里的棋子,语气有些不悦。 “世子,夫人,前面有人在被打,那些人似乎是赌坊的人,有些挡路了。” 外面传来护卫朗越的声音。 “处理好。” 裴宴清淡淡吩咐道,朗越应了一声下去处理,过了一会儿马车再度动了起来。 路过时谢时鸢掀起帘子看来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瑟缩在路边,几个大汉围着不让他跑了,那样子是他不还钱就不罢休一般。 看过后放下帘子,垂下眼眸继续看自己的书,只是半天才翻过去一页。 “你同情他?” 谢时鸢抬头便对上裴宴清沉静的眼眸,想了想还是开口:“我并非是同情他,是同情他的家人,这世道,但凡是与赌坊沾染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裴宴清说着眉眼间满是冷淡,扔下手里的棋子:“更何况你焉知这一幕不是故意想让你看到,博取你的同情心,人心难测,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这任何人里面也包括世子你吗?世子是我夫君,也不能相信吗?” 谢时鸢轻笑一声,没想到却看到了他脸上肃穆起来的神色。 “包括我,咳咳……人都是自私的,若有真有一日你负了王府,我也决不会手下留情,咳咳……” “我知晓了。” 谢时鸢听后脸色也沉静了下来,看着他咳得厉害帮他倒了一杯茶,只不过还没有端起来就看到他的嘴角流下了一抹殷红。 “朗越!世子有恙,快快回府。” “是!”坐在车辕上的朗越一听这话,沉稳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急色,扬起马鞭用力的甩了下去,马车的速度陡然加快,身旁传来一声惊呼。 第17章 死不了 “呀……” 马车突然加速让青黛的身子哉向了一边,她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她可不是武功啊,这要是摔了肯定会疼死吧,青黛闭着眼睛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疼痛,只祈祷别摔得太严重,她还要伺候主子呢。 没想到半空的身子被人一把拉了回去,她坐在车辕上半晌才回过神。 “多谢。” 她看向朗越真心道谢。 “是我的错,青黛姑娘坐稳了,马车要加速了。” 朗越现在满心都是主子的身体,将马车的速度又提升了些,恨不得马车能长出翅膀飞回去。 “世子你怎么样。” 马车内谢时鸢坐在他身边,神色很是凝重,裴宴清擦掉嘴角的血迹,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余毒居然在此时发作了。 “冷。” 裴宴清蹙着眉脸色苍白,只觉得自己像是处在冰天雪地一般,冷的身子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冷?” 谢时鸢听后握住了他的手,感觉自己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她看到马车内有暗格,一把打开看到了里面的披风等衣服。 她直接将其拿了出来,全部盖到了裴宴清的身上,可是这样他还是无意识的在发抖。 “离我,咳咳……远些。” 裴宴清喘息着道,让她离自己远一点,运用内力企图能暂时压住体内余毒。 “世子,你怎么样?” 谢时鸢没听他的话,依旧坐在他身边,方便照顾他。 “死不了……”裴宴清虚弱的开口,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谢时鸢听后让朗越加快速度。 “快去将孔先生找来。” 到了王府门口朗越马鞭一扔就跳下去了,门房听到他的声音后也是脸色一变,连忙让人进去告诉王爷王妃她们,自己则是去找孔先生。 “世子?”谢时鸢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后当机立断的让青黛进来帮忙,青黛还未靠近,裴宴清就咳了一口血,睁开眼。 “王妃,我来吧。”朗越也顾不得遵守规矩了,主子的命重要,得到主子的同意后,他小心的扶着主子下马车。 强撑着回到房间,裴宴清就昏了过去,谢时鸢在一旁守着,不多时王妃夫妇也过来了。 “宴清,宴清,时鸢,这是怎么回事,宴清怎么会这样?” 王妃急匆匆的来到床边看着儿子因痛苦皱着的眉头,只觉得心如刀绞,转头询问。 “母妃,世子在马车上突发不适,儿媳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谢时鸢神色凝重的道。 “孔先生呢,怎么还没来!”瑞王也担心自己的儿子询问下人。 “来了来了,孔先生到了。” 随着下人的喊声,孔业赶了过来,看了裴宴清的脸色后把脉。 “我要为世子施针,王爷王妃先回避一下。” “好,燕儿,我们先出去。”瑞王应了一声带着妻子出去,谢时鸢跟在后面,孔业之留了朗越在房间里帮忙,其余人都赶了出来。 “母妃,您别担心世子一定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谢时鸢只能这么安慰着不安的王妃。 “也是儿媳的不好,没有照顾好世子。” 第18章 名为寒玉 “这怎么能怪你,时鸢你嫁到了王府,已经是宴清的妻子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秦氏叹了口气,拉着她缓缓开口。 “你也直到外界都传宴清身子孱弱,怕是活不了多久,但是其实,宴清的身子不是弱,而是体内有胎毒,余毒。” 秦氏说着想起了儿子刚出生时脸色黑青,差点活不下来的样子,不禁泪湿衣襟。 “现在的皇上对你公爹猜忌颇深,毕竟当时最有实力争夺皇位的就是你公爹和当今的皇上,是皇上给当时怀胎的我下毒,想要借此除了他,没想到我没死,还因此被迫提前生下孩子。” 瑞王听着她的话走过来将身子有些发抖的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慰道。 “燕儿,没事了,都会好的。”他轻拍着她,将目光放到了这个儿媳身上。 “因为你母妃中毒的缘故,所以宴清他生下来就带着胎毒,王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余毒难清,今日,就是余毒发作,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廖神医的下落,传闻这毒只有他能解。” “我今日和你说这些,是将你当成了自家人,同时也是在告诉你,皇上一直视瑞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是怕当时杀了我会留下一个容不得兄弟的名声,如今也想除了我们王府,你日后若是遇到宫里的人,要小心些。” “是,儿媳明白了。” 谢时鸢听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王府和皇帝之间还有这么一场恩怨,什么皇帝器重瑞王,对瑞王爱护有加,瑞王也淡泊名利,从来不掺和朝堂的事情。 现在看来传言不可信,这兄友弟恭不过是表面而已,若是如此,那就更要小心了。 瑞王看着她知道这些事情后依旧十分平静,心底也赞叹妻子给儿子选的人不错,临危不惧,他们王府需要的沉稳大气的主母,家世反而是次要的,反正那位是肯定不会让他们娶身份贵重的世家女子为主母。 谢时鸢,很好,不论是身份,还是自身,目前看她都能担得起宴清妻子的名头。 半个时辰后房门打开,孔业走了出来,神色有些疲惫。 “孔先生,我儿的情况如何?” “世子目前已经无碍,但是这余毒发作的越发频繁了,还是要尽快找到廖神医才好,老夫对于这毒也只能暂时将其压制下去,但是下一次发作又会更加猛烈,唉……” 孔业施针耗费了不少力气,如今觉得有些疲累,又嘱咐了一些事宜后告辞离开,谢时鸢送他到了内院门口。 “孔先生,我可否能知道世子他是中了什么毒。” 谢时鸢低声询问:“您放心,父亲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寻找廖神医我也该帮忙。” “这……”孔业听后有些迟疑的看了她几眼,还是透露了一些。 “这毒药当初是下在王妃身上,是苗疆那边的毒,名为寒玉,只有廖神医才能解,毕竟这寒玉当初就是廖神医研究出来的,至于再多的,恕老夫不便告知。” 第19章 世子,你弄湿了我的衣裳 “多谢先生告知,青黛让人好好的将孔先生送回去休息。”谢时鸢点头说道,对着青黛吩咐。 “是,夫人。” “夫人客气了。”孔业客套了一句离开了,青黛也安排人将人好好的送回,不能有任何闪失,谢时鸢回了院子时碰到了正巧离开的秦氏。 “母妃。” “嗯,宴清已经醒了,累了一天了,你也休息去吧。” “儿媳看过世子就去休息,母妃也要注意身子。” “好好。” 秦氏看着她关心儿子的身子的同时还不忘了关心自己,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自己先离开了。 谢时鸢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咳声才转身进去。 “世子喝点水吧,身子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谢时鸢看了一眼就算脸色苍白也不损半分气度的裴宴清移开了目光,亲自倒了一杯茶走到床边。 “咳咳,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王府的事。” “父王母妃的确已经告诉了我。”谢时鸢听后坦言,她也没有必要瞒着:“我会帮着寻找廖神医的下落。” “你果然和我查到的不一样,咳…咳咳。”裴宴清眼底十分冰冷,猛然间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谢时鸢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下一秒人已经被掐着脖子按在了床上。 “世子,你弄湿了我的衣裳。” 谢时鸢感觉着脖子间的不适皱了皱眉道:“杀了我,对世子并没有好处。” 裴宴清听到这话后手下的力度强了一分。 “只有死人才能最可信的,你到底想要什么!王府被皇帝厌弃,你嫁给我除了一个世子妃的名头,什么也得不到。” “够了!于我而言这世子妃的名头就够了。”谢时鸢皱着眉头看向他:“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杀了我,但是杀了我,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如何对王府发难,毕竟皇上已经视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死了我,可就有机会对王府下手了。” “你在威胁我?” 裴宴清后手下再次用力,谢时鸢感觉有些眩晕。 “不敢,留下我,相信对世子的帮助更大,我既然嫁到了王府,生是王府的人,死了,牌位也是放在王府,世子大可以放心。” 谢时鸢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一段话分了几次才说完:“想要守护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敌人,我可以帮世子。” 裴宴清听到她大胆的话,轻哼一声松开了手,谢时鸢猛然呼吸到空气,感觉头脑清明了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宴清靠在床头好以整暇的看着颇为狼狈的小妻子。 “当然,相信世子必然比我明白这些道理。” 谢时鸢摸着脖子皱眉,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痕迹,去巡查铺子的事情少不得要推后了。 两个人短暂的达成了默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谢时鸢让人进来收拾了床上,自己也去沐浴更衣。 皇宫之中,明德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暗卫来报后放下了手里的奏折。 “你说,裴宴清今日寒毒发作了?” 第20章 死了吗? “是,今日陪着谢家小姐归宁,回王府的路上毒发。” 身边的暗卫恭敬回道。 “死了吗?”明德帝眯起了眼睛,语调上扬。 “没有,他们找了孔业。” “哼。” 明德帝冷哼一声,抬了抬手,暗卫消失不见。 “安冬,你觉得瑞王府是真的衷心于朕吗?” 明德帝瞧了一眼自己的首领大太监问道,说话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安冬听了后吓了一跳,十分惶恐的跪下。 “皇上,奴才只是一个太监,哪里懂这些,不过奴才看着自从皇上登基后,瑞王一直都安分守己,一年的时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不上朝,大约,对皇上您是衷心的吧。” “呵,你这奴才,朕怎么觉得你这话里都在向着瑞王?” 明德帝冷哼一声,心情似乎是十分不悦。 “奴才不敢,奴才实在是不懂这些啊,皇上是皇上,您是这万人之上,能效忠您,是这些人的荣幸。” 安冬一边说不敢,一边磕头表示自己的衷心:“奴才对皇上您是忠心耿耿啊,绝不可能是什么瑞王的人啊。” “行了,朕不过一说罢了,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朕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所有人对该对朕忠心耿耿,若是有人想对朕不利,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明德帝的目光里满是阴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安冬:“起来吧,听说宴清的妻子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可知道是什么官职。” “是个四品的侍郎闲职,而且这世子妃也不是这家的亲生女儿,是表小姐,这世子妃的爹便曾经惊才艳艳的谢文卿。” 安冬起身笑着开口,能在皇帝身边有一席之地,他也不是蠢人,这京城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了才好告诉皇上。 “哦?就是二十年前的状元?谢文卿?” 明德帝听后眼底似乎是有了些兴趣,谢文卿,那时候他只是一个皇子,但这上京无人不知谢文卿的才名,真可谓是力压了一众上京才子。 “正是他。” “朕记得她娶了个商户女子为妻,可知晓她们去因何离世的。” “奴才听闻是在陪他夫人省亲回来途中遭遇了山匪,除了那昏死过去被藏起来的世子妃,无一人生还。” 安冬垂着头说着,明德帝听后点点头没说什么,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瑞王……” 他低声说了一句,目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 过了几日后,孔业再次来到府上替裴宴清把脉后,摸了摸下巴上才蓄起来的胡须。 “余毒被压制,世子如今已无性命之忧,但要注意万万不可接触寒凉之物,平日里也多喝些热汤,还有燕窝之类补气血的东西,世子气血有些不足。” 秦氏听后点头,转头吩咐了大厨房每日必须给世子备着热汤,燕窝,保证世子想吃的时候就能吃到。 “主子,世子病着的这几日里,辛夷和决明来找过您,奴婢已经告诉她们,让他们留意着廖神医的消息。” 第21章 奴婢不愿 “嗯。”谢时鸢点了点头,提起廖神医就觉得有些头疼,廖神医每一次出现都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就导致了没有人知道廖神医到底是何模样,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皇帝也不是没想过将其收入宫中,但是廖身影行踪不定,根本没有知道他在哪里,下了圣旨都不知道往哪送,皇帝也就放弃了。 “还有一件事,春杏和香荷想要见您。” “让她们过来吧,之前让你看院子里谁能提拔上来跟你一起服侍我,你可看好了?” 谢时鸢坐在外间喝茶润润喉。 “奴婢观察了几日,丫鬟中有个叫小圆的,做事还算稳重,主子可要见见。”青黛让人去唤春杏和香荷两人,自己则是斟酌着开口。 “嗯,不用了,就提成一等丫鬟,和你同等待遇吧。” 谢时鸢不在意的说着,看着走进来的春杏和香荷两人,一贯温和带笑的眼中染上了两份冷意。 “奴婢见过世子妃。” 香荷春杏两人身姿娉婷的行礼,打扮的十分娇俏。 “大胆,春杏你不过是二等的丫鬟,怎么敢打扮的如此张扬。”青黛一见二人的装扮厉声呵斥,眼中满是怒火。 “我们是夫人指派过来的,相信世子妃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说不定过不了许久,我们奴婢二人还要称世子妃一声姐姐呢。” 春杏抬头声音柔柔的说着,她们是李氏的人,李氏当初也说过送她们伺候她是日后能在王府成为姨娘。 但是…… 春杏想到这王府世子病歪歪的那日子,眼底闪过犹豫,但是想到日后能若是能成为世子的人,享王府的富贵,眼底的不愿又被火热替代。 一旁的香荷则是一身素色衣裳,头上也仅仅插了几支钗子,她没说话,只是看来一眼世子妃随后低头默不作声。 “香荷,你也是如此想的吗?” 谢时鸢看着低头不做声的香荷淡淡的问道。 “奴婢……奴婢……”香荷抬头,神色很是纠结,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世子妃,奴婢不愿意,奴婢已经有了心上人。” “香荷!你竟然瞒着夫人与人苟且!”春杏看着身边的香荷满是不可思议:“你可别忘了当初夫人是怎么说的,你不想要你的家人平安了吗?你可不要忘了,咱们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 “春杏,我没忘,但是,我不能这么做,世子妃,奴婢只想要家人平安,但是夫人她手里握着奴婢卖身契,奴婢不愿也没办法,奴婢只想安安稳稳的出府嫁人。” “好,我知晓了,你起来吧,你的卖身契我会要过来。”谢时鸢听到她的话丝毫不意外,上一世成亲时,李氏也送了人给她,美名其曰陪嫁丫鬟,实则时想要她们成了陆寻的姨娘,给她找不痛快,没想到今世她嫁到王府,李氏还是一样的做法,只不过送的人换了。 “是,奴婢多谢世子妃。”香荷听后感激涕零的起来站到谢时鸢的身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至于春杏,不敬主母,拉下去掌嘴二十,在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 第22章 爷,您是更喜欢夫人还是奴家 听了谢时鸢的话,顿时有几个婆子进来将春杏拉出去,只不过春杏一直在挣扎。 “世子妃,我是夫人的人,你无权处置我,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 春杏挣扎着破口大骂,抓着她的婆子冷笑一声。 “春杏姑娘刻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你口中的狗奴才,真以为换了身衣服就成主子了?” 春杏之后的话没有说出来,被堵着嘴给给拉出来,外面也传来了掌嘴声还有春杏的惨叫声。 “让人嘴堵严实点,别扰了世子的清净。” “是。” 青黛转身出去,没过多久院子里便只能听到巴掌打嘴的声音。 “对了,打了后便把人送回谢府,她既然一口一个我不是她的主子,无权处置她,那么便让有能力处置她的人处置她吧,青黛这一趟你亲自去,顺便将香荷的卖身契拿回来。” “是,奴婢一定办好这件事。” 青黛神色郑重的开口,这是小姐第一次交给她独自去办的差事,她可不能搞砸了。 “你还是我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往后我的衣物就交给你管理,只要你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府嫁人。” “奴婢多谢世子妃,奴婢一定不会背板世子妃!” 香荷跪下谢恩,庆幸自己没有选错。 裴宴清就在屋里休息,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全都知道,但是他不会去反驳她的话。 有些奴婢既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杀了就是,只是跪上两个时辰,不过就是废了双腿,还是不够狠。 “夫君,读书辛苦了吧,来喝些鸡汤补补身子吧。” 谢婉仪来到陆寻的书房,打开食盒端出了一碗燕窝。 陆寻放下书本看着身边的人,眼底溢满了柔情。 “我们夫妻二人这也算是红袖添香了。” “阿寻,胡说什么呢。”谢婉仪听后脸红的睨了他一眼,有些嗔怪:“只是来送了碗汤,哪里就算的红袖添香了,要说红袖添香,也是你书房这些伺候笔墨的丫鬟。” 说到最后,谢婉仪有些吃醋的转过去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婉仪这是醋了,我这书房刻没有婢女,伺候笔墨的都是小斯。”陆寻将人抱在怀里,握住了她的手,低头看到了手指上的红肿。 “婉仪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没事,不过是不小心,不碍事的阿寻先把汤喝了吧。”谢婉仪立刻收回手笑了笑。 “才不是呢,这汤是夫人亲自熬得,夫人从未下过厨房……” “香莲,多嘴。”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被谢婉仪不悦的呵斥了一声,丫鬟跪下请罪。 陆寻则是十分感动,搂着人好好温存了一番,待到谢婉仪从书房出来时,脸颊羞红,红唇水润,眼神都迷离了些。 “你刚刚表现的不错,晚上沐浴后就穿前两日做好的那套寝衣。” 谢婉仪瞧了一眼自己的陪嫁丫头,十分满意,男人嘛,你表现的越是离不开他,他就越喜欢你。 她现在嫁给了陆寻,那么就要尽快的怀上孩子,有了孩子,她在这陆家才算是站稳脚跟。 “爷,你是更喜欢夫人还是更喜欢奴家?” 第23章 怎么敢与她比 书房里给陆寻伺候笔墨的小斯此时竟然坐在了陆寻的怀里,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幽怨。 “当然更喜欢你了,只要乖乖的,爷疼你。” 陆寻捏起他的下巴摩擦了几下。 “爷,您都好久没疼过奴家了。” 小斯说着,眼神幽怨又可怜的看着他:“爷娶了夫人就忘了奴家了。” “好了,她毕竟是谢家之人,又有个当了世子妃的表姐,对我有用,你不过就是我买回来的玩意儿罢了,怎么敢与她相比?” 陆寻说到最后竟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眼底满是冷漠。 “我宠着你的时候,你可以使小性子,别真把自己当个人了,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爷可不喜欢,罢了,玩了这些日子也有些腻了,既然如此,你也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陆泽说完,掐着脖子的手猛然用力,小斯在挣扎和恐惧中断了气。 陆寻像是扔了个脏东西一般将人扔在地上,唤人进来处理,那些下人进来将人拖出去,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在心底感叹,这好像是这个月第三个了吧,不过谁让这些下贱的人,总能惹得少爷不高兴呢? 就是不知道这下一个是谁。 “夫人,奴婢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香莲自从书房出来后一直神色犹疑不定,不知道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怀疑。 “何事?” 谢婉仪听后看来她一眼,让她说。 “奴婢总觉得姑爷书房里伺候笔墨的小斯不像是寻常小斯,总感觉身上有些女气。” 香莲回想着自己看到的那个小斯,清瘦的身姿不像是个小斯,而且那小斯瞧见她看他后,竟然是十分嫌弃,偶尔看向姑爷的眼神里,更是带着一丝幽怨一般,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香莲!莫要胡说。” 谢婉仪听后瞪了她一眼:“可能是那小斯长得好看些罢了,而且阿寻连伺候笔墨的都是小斯,就说明了他不是那种人。” “是,夫人,奴婢也只是担心,万一是婢女做成小斯打扮想要勾引姑爷,妄想这陆府的富贵。” 香莲听后说着,怕有那些贱胚子妄想成了姑爷的妾室,让她们夫人伤心。 “就算是贱婢爬上了阿寻的床,也只能是低贱的妾室,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想办法收买个书房的下人,让他留意着姑爷都在书房做些什么。” “是,奴婢明白了。” “婉仪,不是娘说你,我们家陆寻没娶你之前,是多么用功,每日鸡鸣前就起起床读书,怎么娶了你之后,这起床的时间是越发晚了。” 晚上,陆家众人坐在桌子吃饭,吕氏看着处处都要自己小儿子照顾的小儿媳,那是怎么看也看不顺眼。 “儿啊,你可是咱们陆家唯一一个在二十岁以前就考中了秀才的人啊,只要你用功读书,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怎么能总和你媳妇黏在一起啊,你要是想让她日后过得好,就要更用功的读书啊。”吕氏苦口婆心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大儿子陆诚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第24章 偏心 罗氏听着也撇了撇,桌子底下踢了自家男人一脚。 你娘偏心的这都快没边了,咋,你就不是她儿子了? 陆诚看懂了自家媳妇儿的意思瞪了她一眼,让他老实吃饭,别管这些。 “娘,儿子以后会注意的,婉仪毕竟是低嫁到咱们陆家的,儿子想要多陪陪她。” 陆寻听后解释着,让谢婉仪听后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温柔。 陆寻,果然是个好丈夫,这门亲事她真是抢得好,一想到这么好的夫君上辈子对谢时鸢也是这样,她心底隐隐的还有一丝嫉妒。 “娘,儿媳日后会好好督促阿寻读书的。”谢婉仪也柔声开口。 “这样吧,日后你们早些起床,给我请安后用过饭后,儿子你就去书房读书,你就来陪我,咱们娘俩一起说说话,我也有意将府上的一些事情交给你来管着。” “娘,儿媳愚笨,怕做不来这些事,而且儿媳做只是下午会去书房送汤,应该不会打扰到阿寻吧。”谢婉仪低下头为自己辩解着,觉得吕氏不会轻易给她好管的事情做。 “哎呀,你可是千金小姐下嫁过来的,咱们府上又不是没人,哪里用得着你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再说,你去了,他念着你见了你,总要分心的。” 吕氏说着一副心疼她的样子。 “是啊,弟妹,你可是二弟心尖尖上的人,你要是去了书房,二弟他还哪有心思读书啊。” 罗氏也打趣着道了了一句:“娘这么说也是看重弟妹你,我当初嫁给你大哥的时候,娘也是这么疼我的,再者说……” 说到这,罗氏瞧了一眼陆寻,压下了心里的不舒服继续开口:“你和二弟这么恩爱,想必过不了多久,咱们府上就能听见好消息了。” 罗氏说的这一番让谢婉仪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府上虽然是商户,比不得你娘家,但是家里到底有几分家业,你白日里到我这里来,陪着我说说话也好,顺便来帮我看看账本,这个家啊,早晚都是要交给你跟你大嫂管的。” 吕氏一锤定音,陆寻这次听后没有再阻拦,他娘总归是不会害他的,再说婉仪若是能拿到一些管家的权利,对他来说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陆寻想到这里,瞧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哥一眼随后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会儿更是亲自夹了吕氏爱吃的菜给她,让吕氏连连夸他孝顺。 罗氏更是气得再桌子底下给了自家男人一脚,不料陆诚只是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就闷头吃菜了。 “陆诚,你就那么看着你娘偏心老二,你难道不是她儿子吗?!” 晚上,罗氏跟陆诚闹:“老二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中了个秀才,天天挂在嘴边,不知道的以为当了多大的官是的。” 罗氏一直不满老太婆偏心小儿子,现在那谢婉仪才嫁进来多久,老太婆就准备将家里的事情分给她管了,想当初她都嫁进来一年多,生下了儿子才能接触到。 第25章 见掌柜 “行了,闭嘴,我自然知道娘偏心老二。”陆诚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厌烦。 “老二中了秀才,若是以后有出息当了大官,受益的也是咱们家,到时候咱们也就不是低贱的商人了。” “谁知道老二能不能有那个时候啊,别到时候风大闪了舌头。”罗氏嗤笑着嘲讽了一句。 “老二现在主要的事是读书,家里的铺子都是我在管着,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的管着铺子?” 陆诚只觉得她小孩子气:“老二若真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我这个大哥少不得要好好巴结他,但是若是他没那命,这偌大的家业我可不会拱手相让。” “老二科考之前,你都给我老实点,做什么也得等出了科考的结果再说。” 他警告了一声自家的婆娘,准备出门。 “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罗氏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去云儿那了。”陆诚不耐烦的开口,想起云儿那勾人的模样,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罗氏在他走后摔了杯子,破口大骂那个狐媚子。 …… 白天的上京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主子,我们先去哪一家铺子?”马车内青黛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问着,掀起帘子开着外面的热闹。 “去酒楼。” 谢时鸢翻看的都是秦氏给她拿过来的历年账本,好让她对酒楼的营收有个大概的数。 青黛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缓缓的向着酒楼行驶去。 到了酒楼后她也亮明身份,只是如普通客人一般用了一餐饭,只不过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打量着酒楼。 接下来她又去了布桩,绸缎庄,客栈等几个秦氏交给她的铺子,都走了一遍后这才回去。 “明日,让她们的管事来见我,记得带上这个季度的账本。” 谢时鸢吩咐下去后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醒过来就已经到了晚膳时分。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小榻上的世子。 外面竟下起了雨,细雨斜丝,落在窗沿,一人倚窗而坐,容貌出尘,当真是极好的美景。 谢时鸢也就这么看来一会儿,直到裴宴清瞧了她一眼。 嗯,冷冷的。 谢时鸢起身:“世子怎么坐在窗边,若是沾了雨水之气,少不得要病上一场了。” 话落,一件斗篷披在了他的肩头。 “你那二婶给你送来了东西。” 裴宴清淡淡的说着,看向窗外的雨丝,眼底闪过自嘲,是啊,不过只是寻常的雨水,他碰了都要病上几日。 谢时鸢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是香荷的卖身契,让青黛收好,二人便一同去用膳了。 几日间相处下来,二人也互相了解了对方的喜好,例如谢时鸢不爱吃带壳的东西,但比较喜欢鱼鲜,但裴宴清却不喜此物,因此厨房每回送来的鱼有大半都进了谢时鸢的肚子,今日也不例外。 翌日。 几间铺子的掌柜来了王府,在院子外等候。 “你们说这世子妃叫我们过来时干什么?现在还不到查账的时候啊。” “说不定就是想见见我们。” 第26章 遇见了一个趣事 几个掌柜站在外面窃窃私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摸不准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因此他们在看到谢时鸢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行礼,面上是没有一点不敬的意思,只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见过世子妃。” 谢时鸢看了这些人一眼,叫他们起身。 “今日将几位掌柜的叫过来就是想见见几位,了解一下铺子的盈亏如何,你们不用如此紧张。 几人听后纷纷应了声是。 谢时鸢分别问了几人,这个月铺子的盈利是多少,几个管事的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世子妃,小人是一品轩的掌柜刘金,一品轩这个月的进账比上个月少了不少,自从那吟鹤楼开了以后,咱们的一品轩每个月的收益都比之前少了不少。” 刘金低着头语气十分恭敬,却不以为意,并不觉得这念经的世子妃能知道什么。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吟鹤楼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生意,非高门贵族不可入,而一品轩并无此类的规矩。” 谢时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些老东西都不打算说实话。 “世子妃,您年轻不懂这些,那吟鹤楼虽然非高门贵族不可入,但是也正因如此,这银子也才赚的多,不少有钱有势的人都去了吟鹤楼,那咱们这一品轩的生意自然不就是差了,此消彼长,相信这道理世子妃您总是比小人明白的。” 刘金不慌不忙的说着,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没将人放在眼里。 “那你们呢?也都是如此?” 谢时鸢听后看了其余人一眼,意味不明的开口。 “世子妃,布庄的生意一如既往,谈不上什么赚不赚的,这些季度的账本王妃也都是对过的。” “上京最近出了一个灵犀阁,我们成衣铺子的盈收倒是确实不如以前了。” 各位铺子的掌柜的七嘴八舌的说着,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没赚多少钱,但是也没亏钱。 “前几日,我与世子爷在回府途中,遇见了一件趣事,也讲给刘掌柜听听。” 谢时鸢看来一眼刘金,既然这些掌柜的都是以他为首,不愿意说实话,那也怨不得她要杀鸡儆猴了。 “小人洗耳恭听。”刘金虽然不知这世子妃葫芦里卖什么药,也只能听着。 “我与世子爷回府途中,遇见了一个少年,这少年想来是家境不错,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衣料,只不过,我们遇见这少年的时候,他正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真是可怜。” 听到这里,刘金的额上冒出了冷汗,嘴角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我有些可怜他,事后让下人查一查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遭了打,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被打是因为他啊,好赌,且十赌九输,欠了赌坊不少银子,出于好意,我让人带走了他。” 刘金脸色惨白的抬头看向这个一进来就没放在眼里的世子妃。 “刘掌柜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差?” 第27章 莫不是将心分成了好几瓣 “世子妃,世子妃,求您放过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刘金直接跪下来磕头,他跟儿子关系不好,以为儿子这次几日没回家是又去哪鬼混了,没想到竟落在了世子妃手里。 “你儿子?原来那挨打的少年是刘掌柜你的儿子啊。”谢时鸢好像是材知道了这件事,惊讶的瞧了他一眼。 “只是刘掌柜不是说铺子不赚钱吗?那令郎怎么还能有钱去赌啊,刘掌柜又是哪里来的钱,替令郎还了这几万两银子的赌债!” 说到最后,谢时鸢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磕在桌面上,整个人一下子从温和无害的气势凌厉。 “还有王掌柜,每月十两月钱还能在花巷里养着一位可心人,可真是令夫人持家有方啊。” 谢时鸢再次点了一人,是经营绸缎庄的王掌柜。 “孙掌柜的儿子前些日子强抢民女花了一笔不少的银子吧。” “周掌柜家里的老宅前年材翻修过,还买了不少田地,如今你爹娘可成了富户。” 谢时鸢看着几人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寒意:“看起来诸位掌柜的日子都和和美美,只是我本夫人想知道在,几位掌柜的银钱是如何来的,莫不是将心分成了好几瓣,效忠的主子也不止我王府一家?” 说到最后,直接将茶盏摔在了刘金的面前。 “世子妃恕罪,奴才们对王府绝对是衷心的!奴才该死,奴才们不该欺骗的世子妃。” 几个人纷纷跪在地上祈求,身上的冷汗更是浸湿了大片衣服。 是他们小看这世子妃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家底儿都被人家捏在了手里。 “做生意哪有不贪的,但是要是过犹不及,可别就怪人容不下了。”谢时鸢打量着几人一眼:“贪了多少,自己吐出来,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都在王府手里捏着,是生是死都是一句话的事。” 谢时鸢冷冷的瞧着他们,想糊弄她?她谢时鸢上辈子什么狡猾难缠的人没见过。 “明天之前,我要看见你们各自店铺真正的账本,若是谁敢拿假的糊弄我……” 谢时鸢听说到最后轻笑一声,那言下未尽之意,让几人发冷,心里是一点侥幸都没有了,连账册是假的都看出来了,世子哪娶回来这么厉害的女人? 几人连道不敢,心中尽是恐慌,从谢家出来后,几人对视一眼,才感觉活过来了,心有戚戚。 “咱们真要将真的东西就交上去?” 孙掌柜看来一眼刘金有些犹豫不决,管着铺子的这些年里,他们几个可没少将银子揽到自己的腰包里,上交给王府的账册都是他们找人做的假的,王妃以往从不管这些。 也让他们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越来越贪心,捞的银子越来越多,让他们吐出来,他们是真不甘心啊,更何况那些银子一大半都被他们花了,他们哪找这么多银子给啊。 “不交上去你能怎么办?是你孙兴的儿子没有强抢民女?还是你王大福养的外室没让人家知道?” 第28章 快请进来 几个掌柜的听后都沉默了,最后周建国叹了口气。 “这以后的日子啊,可不好过喽,咱们啊夹着尾巴做事吧,不论如何先把银子这事做好吧。” 周建国心底有些后悔,经此一事世子妃怕是不会信任他们了,以后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几人各自回家,开始变卖家产,砸锅卖铁的凑银子,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吐出来,这可吓坏了家里人。 “刘金,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这宅子没了,你是想让我们露宿街头吗?!” 刘金的夫人知道他要买了宅子后在一旁撒泼打滚的闹,几个妾室也是不依,在一旁嘤嘤哭着,听的人心烦。 刘金转手就给了自家婆娘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你这个蠢妇!是要宅子还是要你的儿子的命!”刘金气急败坏的骂道:“不知深浅的蠢货,你男人我这酒楼掌柜的差事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你还只看得到这宅子,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什么意思?儿子他在怎么了?你得罪人了?” 那夫人一听自己的儿子可能出事了,也顾不得别的了,拽着他的袖子这质问:“你说啊!儿子他现在在哪?!” “凑够了银子儿子自然没事,你有时间在这跟我撒泼,不如合计合计你的东西值多少银子,还有你们,老子有钱的时候给你们花,现在要钱了,你们就得老子还回来!” 刘金看来一眼那几个连哭都忘了的小妾,面无表情的说着,其余几家发生的事情也不妨多让,不管怎么样,这贪到手的银子,都得吐出去。 “主子真厉害,一下子就镇住了那些个掌柜,那些个掌柜还以为小姐好欺负呢。” 青黛看着她满眼都是崇拜。 “不过也是巧了,那天回来后你让决明他们去查,谁想那人竟然是一品轩掌柜的儿子,若不是如此,咱们先要震慑住这些管事还没那么容易呢。” “不过是一个巧字罢了。” 谢时鸢笑道,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 说话间,小圆走了进来。 小圆如今已经是院子里的一等大丫鬟了,虽然名字叫小圆听着像是活泼的,但是实际上却是比青黛还要沉稳。 “世子妃,门房传话,说有位姓宁的小姐来拜访您。” “姓宁?”谢时鸢听后直接站了起来,神色十分激动。 不错,上一世这个时候,那丫头也回来了,这些日子她竟然将这事情给忘了。 “快请进来。” “主子,是宁小姐回来了吗?真是太好了。” 青黛听后也为自家主子感到高兴,自从宁小姐一家搬走后,主子可谓是一个好友都没有了。 “阿鸢,我好想你啊,你怎么就嫁人了!还不告诉我!” 宁婵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人眼眶湿润,快步走过去将人给抱住。 “阿宁,你怎么回来了,伯父如今是调回上京了吗?” 见到自己昔日好友,谢时鸢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拉着人就进去了。 “青黛,去让厨房做些枣泥山药糕来,再上一壶奶茶,让厨房动作快些。” 第29章 儿时好友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记着我喜欢吃枣泥山药糕。”宁婵坐下后看着她微微红了眼睛。 “阿鸢,是不是你二婶她们逼你嫁到王府的,还有你那个表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被他们给骗了啊。” 宁婵说着,语气又急又快,很是担忧在她离开之后她是不是又被谢家的那些人给欺负了。 “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那个?” 谢时鸢笑着安抚她:“我本来要嫁的是个商贾之家,是表姐与我换了婚事,才能让我嫁到了王府,当了世子妃。” “那谢婉仪就是居心不良!她那哪是什么好心啊,阿鸢,你就是个傻子。”说到这里宁婵看了看周围,才小声说与她:“我在还没离京的时候人人就都说着瑞王府的世子是个活不长的,你就这么嫁过来,以后可怎么办啊!” 宁婵是真的心疼她,她娘与阿鸢的事闺中好友,因此她们自生下来就在一起玩了,自从阿鸢的爹娘去世后,这谢家老二一家子没少在暗地里欺负阿鸢,若不是有她娘时时帮衬着,阿鸢指不定还要欺负成什么样了! “你那二叔二婶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就这么把你给卖了!你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竟然是回了上京才知道!我娘听后更是担心你,怕你受委屈。” 宁婵说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咬下人一块肉来。 “好了,嫁进王府,我是自愿的,你就别替我生气了,小心老的快。”谢时鸢看着她依旧如从前一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我现在可是世子妃了,哪是一般人家能比的,公婆待我都很好,母妃在我进门的第二天就让我参与管家之事了,也不需要每日的晨昏定省,只在初一十五去请安就好,这么好的人家哪里找。”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宁婵狐疑的看着她,就怕她报喜不报忧。 “我骗你干什么!你看看我,才嫁进来多少日子,人都吃胖了一圈。” 谢时鸢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让她不必为自己担心,在王府她过的真的挺好的,比在谢家咬自在的多。 宁婵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圈,发现脸上的肉确实多了些,这才稍稍放下心:“什么胖,你也不看看你之前瘦弱的样子,风大了我都怕给你吹跑。” “好了,不说我了,你还没说你突然回来了,伯父回来后任什么官职。” 谢时鸢高兴的开口,她没记错的话,上一辈子伯父被调回京后被皇帝指派了三品的大理寺正,不知这辈子是不是一样。 “我爹在外边做出了政绩,皇上满意就又调回来了,至于官职,好像是大理寺正,还不是每天要和衙门打交道。” 宁婵没心没肺的说着:“而且这次回来我爹娘也有意让我成婚了,想让我嫁个好人家。” 成婚?! 谢时鸢听后心里一颤,面上不动声色的询问道:“那阿宁你可是有喜欢的男子了?” 第30章 我喜欢 “没有,不过我希望日后等我成婚的时候,所嫁之人,是我自己喜欢的。”宁婵说着,眼底有些憧憬。 “那我们阿宁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谢时鸢缓缓的问着,脑海里则是上一世听到宁婵惨死的消息,她悲痛欲绝。 “我喜欢……”宁婵嘶吼皱眉思索许久而后目光一亮:“长得好看的,我宁婵日后的夫君,容貌一定不能差,最好还会读书,我喜欢有君子之气的男子。” 听着宁婵的声音,谢时鸢垂眸,这辈子她不会让阿宁嫁到忠信侯府。 上辈子阿宁被忠信候夫人看上,为儿子求娶,等到阿宁嫁过去候才知晓那忠信候的嫡子早已有了外室,甚至庶长子已经出生,而且那男人一贯会做模做样,阿宁嫁过去才知道,他喜欢打人,早就在她进府之前就打死了数个婢女。 有时候喝酒后甚至连阿宁一起打,甚至打掉了阿宁的一个孩子,妾室更是一个个的抬进府中,纵容她们,算计阿宁,甚至…… 甚至连阿宁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身上青紫的红肿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好,我们阿宁一定会找个如意郎君,生活和和美美,万事顺意。” 谢时鸢笑着说着,这辈子她的阿宁一定好的夫君,过着比上一世好的日子。 “你怎么和我娘一样,难道成了亲后人真的会变?” 宁婵翻了一个白眼,逗得谢时鸢笑出声,正好,青黛也带来了新鲜出炉的枣泥山药糕,奶茶也都准备好了。 “好了,来尝尝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 谢时鸢将碟子向着她那边推了推。 “阿鸢,今夜我能与你住在一处吗?我们都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你说。” 宁婵吃到了喜欢的糕点欢喜的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优雅慵懒的猫儿。 “当然可以,我也想听听你在上京之外的见闻。” 谢时鸢笑着应下了,于是两个小姑娘依旧如儿时一样,躺在一张床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嬉笑打闹,说着悄悄话,好像回到了爹娘还在的那段日子。 至于世子裴宴清一个人看着空了一半的床铺沉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谢时鸢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吧。 他妻子如今跟别的女人睡一张床上了。 一时间有些睡不着,他思索了一番后走到外间书桌旁写了一封信,交给朗越送到该送之人手上。 他走到半开的窗子前,望着远方,正是皇宫的方向,目光深沉,也许那些布置也该用用了。 不过那些个皇子应该早就已经明争暗斗上了吧,皇位和权力终究会迷了人的眼睛。 裴宴清嗤笑一声,关了窗子,在床上躺了许久盘算着如何让几个皇子斗起来,今年的选秀的日子似乎也快到了,既然如此准备好的人也该送进去了。 翌日一早。 “世子,昨日我收拾了几个掌柜,那些真正的账册昨天晚上就已经送到了府上,我近日要多陪着阿宁,怕是没时间处理这些,要劳烦世子了。” 第31章 你就是宴清哥哥的世子妃? “阿鸢,这上京真是变了也没变,还是这么热闹。”坐在马车里宁婵也不闲着,看着外面的铺子眼里盛满了笑意。 “喜欢咱们就下去逛逛。” 谢时鸢笑着开口,挑了个地方让马车停下,两人互相挽着胳膊在路上逛了起来,偶尔遇到一些喜欢的小摊子就会停下来仔细看看。 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进了几家铺子,买了一些首饰衣裳,幸好裴宴清让她们带了侍卫出门,不然东西怕是拿不了了。 “你就是宴请哥哥的世子妃?” 两人在点翠阁内兴致勃勃的讨论哪一个手镯,哪一个头面好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趾高气昂的声音。 谢时鸢听后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站了一位打扮的十分富贵的女子,看着她的目光里含着敌意和不屑。 “不知这位小姐是?” 谢时鸢看见她的容貌后目光闪了闪随后问道,脸上的神色依旧温柔。 “哼,你还没资格知道我是谁,你这个破落户的女子,根本配不上宴清哥哥!” 裴明珠看着谢时鸢,语气高高在上:“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赶紧自清下堂!莫要站着宴清哥哥的世子妃之位。”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说话真难听,宴清哥哥宴清哥哥,你的宴清哥哥早就已经是别人家的夫君了,你这般叫,真是好不要脸。” 宁婵听着她的话立刻开口骂她不要脸,竟然想让阿鸢自请下堂,真是好没规矩,当着她的面欺负阿鸢,当她是死的不成? “大胆!”裴明珠身后跟着的那名宫女厉声斥道:“竟然敢对公主不敬” “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就可以不讲道理,不要脸吗?”宁婵听后根本就不再怕的:“觊觎人家夫君,难道不是不知羞耻吗?” 公主又怎么了,公主也不能在她面前欺负阿鸢。 在那婢女亮出身份后,点翠阁里的客人目光都偷偷的看向了这边,也不顾的挑选手上的东西了,看向谢时鸢的目光大半都带着幸灾乐祸。 上京谁不知道,明珠公主喜欢瑞王世子裴宴清,追在身后好几年,皇帝没有制止,但也没有撮合,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公主的母妃嘉贵妃,一直在皇上面前说看上了那个世家的公子,想给女儿选做驸马。 “贱人!她根本就配不上宴清哥哥!。宴清哥哥这般谪仙一样的人,怎么是她一个身份卑贱的人配的上的”裴明珠有些气急败坏的抬起手想要给宁婵一巴掌,她在和这贱人说话,旁人竟也敢插嘴\/ 不过这巴掌被她口中的贱人抓在了手里。 “我配不配上世子,不是公主能说了算的,公主若是真喜欢世子,不妨去皇上面前求了让我下堂的旨意再来如此说,如此也算是名正言顺。” “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本公主!” 裴明珠挣扎不出来恶狠狠的看着她道。 她说完,谢时鸢立刻放开了自己的手,后退一步,将宁婵护在自己的身后,而裴明珠则是因为正在用力的关系站立不稳,朝着一旁摔去,婢女迎春大惊失色。 “公主小心!” 第32章 上京果然是人傻钱多 迎春喊完这一声后,快步扶住了差点跌倒在地的公主,自己也踉跄了两下脚步这才站稳。 “废物!” 裴明珠站稳后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迎春低头不敢有半分反抗。 “哼,我们走着瞧,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 裴明珠看了一眼谢时鸢这个碍眼的女人,目光阴沉的转身离开。 “看什么看,看公主的笑话,你们也不怕事后算账。” 宁婵瞥见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大声嘲讽,有几个千金小姐的气不过和宁婵争了起来,不过都没争得过她,反而是气呼呼的走了,当然走了之前还不忘放狠话警告她们。 宁婵只是朝着她们做了个鬼脸,更是气她们。 “掌柜的,有没有更好的头面之类的,这些我都不喜欢。” 宁婵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的走了出来,在看到谢时鸢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二位小姐请随我来。” 紫萱将几人引向二楼。 “二楼的这些东西都比一楼的好,若是看不上二楼的,咱们点翠阁也还是有一些首饰头面在三楼,只不过价格比较昂贵就是了,二位慢慢看,我不打扰了。” 紫萱说完下楼,留下她们和一些客人独自挑选。 “哇,这个镯子好好看,阿鸢,我感觉很适合你啊,你要不要买下来。” 宁婵看上了一副镯子招呼她去看。 谢时鸢走过去看来一眼,确实不错,不过她点翠阁每次出的东西必会先送到她那里,等她挑完了,剩下的才会放在点翠阁售卖。 不过两人还未说完,就有一个小姐抢先将这镯子拿走,宁婵只是瞧了一眼,见阿鸢没有想买的意思,也就没有在意,继续逛了起来。 但是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一件事,只要是两人看过并且有想要的意思,一定有人将这样东西买走,几次之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抿嘴笑了笑。 宁婵也不挑自己感兴趣的看了,而是专挑贵的看,每一件都想买,无一例外都被那些世家小姐的婢女‘抢先’一步拿走,还不忘丢给她们一个不屑的眼神。 看了一大半后,宁婵停下脚步看着那几个凑在一起看着她们窃窃私语的世家小姐,那几人看到了她的目光后,也是淡淡的看了过来,目光里含着挑衅。 几人刚刚有看到了楼下的那一场风波,知道了谢时鸢如今的身份,瑞王府世子妃。 她们看不上谢时鸢,又嫉妒她能成为世子妃,要不是那裴宴清的身子不好,那世子妃之位怎么可能轮得到这种人。 几人不喜谢时鸢,自然也不喜欢与之亲近的宁婵,因为才有了刚刚的那些事。 几人以为宁婵会生气,没想到她对着她们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上京果然是人傻钱多,可惜了我不是这铺子的掌柜的,不然怕是这会儿已经赚了千两银子了,不过她能赚到也是有我和阿鸢你的缘故,阿鸢你说我若是这么说,那掌柜姐姐,会不会分我一些?” 第33章 “可是去问问。” 谢时鸢笑了笑,送给阿宁当然可以。 “你说谁人傻钱多?果然是乡下来的泥腿子,没见过世面。”其中一人冷哼一声,十分瞧不起二人。 “没钱就没别来这点翠阁,这些好东西,你们怕是见都没见过吧,怪不得看一样喜欢一样。” “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是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真是晦气。” “就是,本小姐才不在乎这点银子。” “果然是人傻钱多,听说真正的好东西都在三楼,阿鸢,我们去三楼看看吧。” 宁婵笑着说完,准备拉着阿鸢去三楼。 几人瞪了她一眼,对宁婵和谢时鸢很是不喜,更是有一人嘲讽出声。 “就你们,别说笑了吧。”那趾高气昂的女子看来一眼谢时鸢,眼底闪过嫉妒和愤恨。 “哦对了,我忘了,有这位世子妃在,付不起银子可以去王府拿,想必世子妃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吧,还是赶紧上楼长长见识吧,日后可不要给王府丢脸,连一些珍贵之物,都不识得,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这话说了后几人娇笑着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时鸢,眼底蕴含挑衅。 这是,柿子挑软的捏? 谢时鸢莞尔一笑:“是啊,比不如诸位小姐的眼光,挑的都是二楼顶顶好的东西,几位小姐怎么不去三楼瞧瞧,是不想去吗?” “哼,你别得意,不过是一只飞上枝头的麻雀,真以为自己配得上世子妃这个名头。” “瞧我,差点忘了,几位小姐刚一掷千金买了这些首饰头面,怕是买不了三楼的珍品了,哦,对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点翠阁的东西,一经拿出,概不退还,几位小姐还是先付了这银子吧。” 谢时鸢拉住想为她出头的宁婵,走在楼梯上像是知道几人的心思一般说着,果不其然看到了几人微变的脸色。 “阿鸢,这么多年,你说话还是没变。”宁婵上楼后拉着她的手开口:“这样也好,以前的日子也不怕谢府的人太过于欺负你。” “瞧瞧可有什么喜欢的,我买下来送你。” 谢时鸢让她在三楼随意瞧瞧,可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 “那我可要好好的挑一挑,一定要挑一个最贵的最好看的!让你大出血一次!” 宁婵听后叉着腰说着,样子十分娇憨,谢时鸢听后挑了挑眉,这点翠阁都是她的,还怕她不成? 想起刚刚二楼遇到的那几个小姐,有那么一个她还真有印象,就是最后说话之人。 是个三品管的嫡女,似乎是姓孙?在家中因为是嫡女,所以还算是受宠,本身有一门婚约,不过男方的门第有些落魄了,她看不上,最终攀上了三皇子,成了三皇子的侧妃。 成了三皇子的侧妃后,更是对之前有婚约的男方家里用了点手段,让那个本该是前程一片明朗的男子,最后落魄不堪,家族更是从此一蹶不振。 不过如今事情尚未发生,倒是可以另做打算。 第34章 打算 谢时鸢站在一旁想着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考虑着什么时候将一些有用的人笼络到自己的手底下,至于上辈子的皇上是哪个皇子。 想到此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想着如今皇帝和瑞王的微妙关系,她是不是要再将手里头的这些铺子再复盘一下。 自从她重生后,就遇到了换亲一事,在谢府长大的这些年,要真是等着她那好二婶怜惜,怕是活不下来。 手里头的铺子都是她一点点开起来的,衣食住行都有涉猎,这些年她能吃喝不愁,都是这些铺子的功劳。 “阿鸢,阿鸢?” “怎么了阿宁?”谢时鸢回神询问,以为是她挑好了。 “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你刚刚在想什么啊,那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想那个世子吧。”说到最后宁婵动了动鼻子:“先说好,你最喜欢的人,只能是我。” “你这妮子,尽胡说。”谢时鸢点了她额头一下问她是不是没有看得上的。 “你知道的我又不缺这些,再说了,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我们走吧。” 宁婵微微耸了耸肩,对于这些的喜欢不如一盘好吃的。 “好。” 两人逛累了就回到马车上,谢时鸢问了她们如今住的地方,让车夫赶车过去。 “娘,女儿回来了,您看女儿把谁带回来了。” 宁婵拉着谢时鸢回家后扬声喊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跑去看阿鸢竟然夜不归宿,这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吗!老娘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兰姨,是我留阿宁在王府的。” 郑兰挽着袖子出来,想要去揪自家闺女的耳朵,没想到却瞧见了那个酷似谢时鸢,一时间红了眼眶。 “鸢鸢,这死丫头居然没骗我真把你带来了,快让兰姨好好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郑兰抓着谢时鸢的手十分激动。 “兰姨,我没事,这些年我也很想兰姨。” 谢时鸢上前抱住了这个相当于半个娘亲的人,眼眶也忍不住泛酸。 兰姨啊,她有多久没有看过如此性子爽快的兰姨啊,真是好久了。 “兰姨也想你啊,当初兰姨都想带你走了,可你始终是谢家人,要是早知道她们把你嫁给瑞王世子,当初兰姨说什么都要带你走。” 想起小时候放心尖尖上跟自己女儿一样的谢时鸢,郑兰的心里就满是愤怒。 “我本来以为这谢家人就算是在不堪,也会对你怜惜一二,谁能想让,竟然让你嫁给了那世子!” “兰姨,嫁给世子,是我自己愿意的,如今我已经是世子妃了,身份不知高了多少,您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谢时鸢扶着她坐下,握着她的手宽慰她,实际上她是真的乐意嫁给世子的。 嫁给世子,总比嫁给那个恶心男人要好很多,说不定,还不用担心生育之苦呢。 “兰姨心疼你啊,你这孩子,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的,现在你嫁了那人,兰姨日后下去了,怎么向你爹娘交代啊。” 第35章 遇故人 “兰姨,是最好的兰姨,嫁到王府总比嫁到陆家好。”谢时鸢低笑一声,稍稍向她透露了一些自己前世知道的陆家的腌昝事情,听的郑兰对这陆家十分厌恶。 “还好你没有嫁过去,不然那我可真是和你娘交代不了了。”郑兰说着,心底有些庆幸,转而又皱眉。 “你那二叔二婶不知道陆家这些情况?怎么会把女儿嫁过去。”说到谢婉仪,郑兰眼底闪过不喜。 “你那表姐不是个省心的,嫁过去也好,谁让她小时候还欺负过你。” “是她自己求着和我换的,我就换了,陆家这些事我也无意间知道的,他们都不知道。” 谢时鸢低头抿嘴笑了笑。 “做的不错,若是在王府受委屈了,就告诉兰姨,你姨夫这次回京好歹也是个三品官了。” “我明白的兰姨。” 谢时鸢在宁家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郑兰虽然想留她吃了晚膳,但一想到她如今的身份,就没开口挽留。 宁婵送她出去,却遇上了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宁婵激动的喊了声。 “哥哥!你去哪里了!” 宁枫看着妹妹,神色十分宠溺,看了身边女子一眼,目光颤了颤。 “出去走了走,这位是…时鸢?” 宁枫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一抹哀伤与欣喜从眼底划过。 “宁公子,许久不见了。”谢时鸢大大方方的点头,宁枫也爽朗的笑了笑。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都生分了,娘和这丫头没少念着你。如今见你安好,她们也大可以放心了。” 宁枫说到自己家人,嘴角的笑意一直没落下过,不过看向她的目光里终是是掩藏着一抹苦涩。 “如今倒是该称呼你一声世子妃了。” “宁大哥过谦了。”谢时鸢笑着开口,将称呼也换成了宁大哥,宁枫听闻笑了笑说自己有事先走,让宁婵将人送到门口。 “母妃,这几个掌柜的您打算怎么处理。” 裴宴清将下人带过来的账本递给了她,手中把玩着腰带旁的玉佩,神色淡漠。 “哼,没想到我这些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既然受不住本心,这样的人给王府做事,我们用不起。” 秦氏翻看了几本账本后冷哼一声,决定撤了几人掌柜的名头,并且将几人扭送大理寺,让大理寺判定。 “一切都听母妃的,母妃属意谁接替掌柜的人选?” 裴宴清没有异议,不过决定让那几家也不好过。 “什么听我的,这些个铺子我已经交给你媳妇,接替掌柜的人选我自然不该插手。”秦氏白了她一眼。 谢时鸢回府后已经过了晚膳时分,让小厨房随意做了些东西送来吃了点,随后和世子说起了今日在点翠阁遇到明珠公主的事情。 “不用管她,不过日后入宫要小心些嘉贵妃。”裴宴清听到哪明珠公主后,眼底闪过浓重的厌恶。 “那女人心黑手很,皇后都遭过她的算计。”裴宴清说到这皱了皱眉:“不过你欺负了她女儿,想必她会想法子给裴明珠出口恶气。” 第36章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此时的裴明珠也确实在嘉贵妃宫里闹脾气。 “母妃,那贱人竟然敢这么羞辱我,您可要替女儿做主。” 裴明珠拉着嘉贵妃的袖子说着,语气十分娇蛮。 而嘉贵妃听后竟是直接打了她一巴掌,漂亮的眼里竟满是怒火。 “什么宴清哥哥,你给本宫记住了,你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嘉贵妃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如今只觉得蠢笨如猪!她一步步从一个小小的才人位份到如今万千宠爱的贵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和算计,又算计了他人多少回,怎么就养出了一个如此看不清形势的女儿! “你趁早给本宫死了你那条心,明不明白!” “母妃,你居然打我!我就是喜欢宴清哥哥,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嫁给宴清哥哥!” 裴明珠不敢置信的摸着被打的地方,随后有些自暴自弃的大喊着,她从小就喜欢宴清哥哥,想嫁给他,可是最后嫁给宴清哥哥却是别人,这让她怎么甘心! “就你们不喜欢宴清哥哥,所以就要女儿也不喜欢吗!母妃你心里从来都只有哥哥,我恨你们。” 裴明珠说完这些话哭着跑出去了,留下嘉贵妃气得浑身身子都在发颤。 “看什么看,都给本宫滚下去。” 嘉贵妃呵斥一声,将一旁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打落在地,那些宫女们连忙低着头匆忙出去,殿里就只剩下一个老嬷嬷陪在她身边。 “逆女,本宫怎么就生了这个蠢笨的女儿。”嘉贵妃坐在贵妃椅上愤怒不已:“她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那裴宴清!是想要气死我吗?” “娘娘你先消消气,公主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兴许再过几年就好了。”玉嬷嬷给嘉贵妃按着头,让她消消气。 “都快是能嫁人的年纪了,还小什么?嬷嬷你也不必给她说好话,本宫自己生出来的女儿心里有数,日后好好看住她,万万不可再让她随意出宫。” 说到这里嘉贵妃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狠辣。 “明珠身边那个婢女,护主不力找个时间处理了吧,这段时间就让她先待在自己的宫里,今年的春猎退后了一段时日,也差不多该准备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让谁负责这个事情。”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咱们殿下那就都是不好的。”玉嬷嬷力道轻柔的按着,嘉贵妃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比起眼睛开始享受着。 “是啊……” 嘉贵妃叹息一声,几个皇子越发长大了,皇上一直到现在还没立储,并且看着皇上的意思是想看着几个儿子斗一斗,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能让她的儿子输了。 毕竟要真是让皇后那个贱人生的嫡子坐上了那位置,她吴环儿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明珠虽然是该教训,但是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世子妃来说教。” 嘉贵妃敲了敲桌子,笑了笑:“敢说本宫的女儿不知廉耻,那本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知廉耻,被人唾弃。” 第37章 外头的奴才好没规矩 “嬷嬷,过段时间找些人给这个世子妃一些难忘的经历,让她明白不是什么人都是她一个小小的孤女能得罪的。” “老奴明白了,那公主那边?” “算了,我也懒得管她了,看住她别让她出宫,明天我就去找皇上给明珠挑选驸马。” 嘉贵妃提起这个女儿还是有些堵心,也有些心累,女儿大了这心思也不好管了,喜欢哪个世家公子不好,偏偏要喜欢那裴宴清,她可知道,她的父皇如今最想要除去的就是瑞王那一家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给嫁过去? “什么事情要找朕?朕刚刚听宫女说明珠可是哭着从你这跑出去了,怎么,你又责罚她了?” 明德帝一身蓝色常服走了进来,嘉贵妃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就立刻从贵妃榻上起身行礼,还不忘呵斥外面的那些奴才。 “臣妾给皇上请安,这外头的奴才好没规矩,皇上您来了竟也不通报一声。” 嘉贵妃低头,快速的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被皇上听到。 “行了,起来吧,训斥奴才做什么,是朕不让她们通传的,以为你在休息就进来了,没想到你们主仆在说悄悄话,训斥了奴才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也是的,突然进来,吓了臣妾一跳。” 嘉贵妃在贵妃榻上坐好,嗔怪的瞧了他一眼,满是风情,勾的皇上心思微动。 “朕刚刚听宫女说明珠是哭着跑出去的,你怎么责罚她了,还是个孩子呢。” “还不是她今天又偷偷跑出去宫,遇到了那位世子妃,您也知道的,明珠最喜欢那裴宴清,见了那世子妃难免言语上刺激一番,没想到那世子妃身边的朋友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这不,在外边受了委屈在我这告状呢。” 嘉贵妃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将事情和盘托出只不过在某些地方模糊了一些细节,目光还在偷偷的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明德帝听到一半,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一时间面无表情让嘉贵妃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皇上,您看明珠也快及笄了,这世子都已经成婚了,明珠就算是再喜欢也不能放任下去了,所以臣妾就想着不如先给她找个驸马,兴许明珠见过了,心思就从那裴宴清的身上移开了。” 这一番话嘉贵妃说的小心翼翼,明德帝听后拿起腰间的玉佩把玩着,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整个宫殿都安静了下来。 “嗯,不错,是该如此,不知道爱妃看上了哪一家的公子。” 明德帝沉默了会儿后漫不经心的开口,眼角还带着两分笑意。 “臣妾瞧着那威远将军府的大公子就不错,年纪轻轻就战场杀敌挣了一身军功,模样比起那裴宴清也不差些什么,皇上你觉得如何?” 明德帝听后威远将军府后,摩擦着玉佩的手就停了下来,安冬听后则是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地上冒出一条缝,他把自己塞进去。 夭寿了,贵妃娘娘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莫不是真气傻了不成? 第38章 皇上息怒 明德帝没说话,嘉贵妃也不敢说话,最后更是直接起身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哦?爱妃错在了何处?” 明德帝轻声问了句,低头瞧着已经不再年轻的嘉贵妃,心里多了些复杂。 “臣妾不该奢望让明珠嫁给威远将军的嫡子。”嘉贵妃跪着说着,身子有些发冷,她刚才果真是昏了头了,说出这样的话。 “威远将军的嫡子,的确是不错的人选,不过贵妃啊,你就不用惦记了,朕心里自有打算。” 明德帝轻声说着:“你也陪了朕许多年了,朕最讨厌什么相信你应该明白,朕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府,贵妃就要为元州谋划朕屁股底下的椅子了,朕是让朕感觉心寒啊。” 明德帝说着,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和脸上的柔弱。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嘉贵妃只觉得不仅身上寒凉,就连心里都冷了。 “爱妃病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将养吧,春猎的事情朕回交给元州办,既然你想将元州推到面上,朕依着你就是了,也看看这些年元州都学了什么。” 明德帝说完就起身走了,嘉贵妃直接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娘娘快起来。”玉嬷嬷连忙将人给扶了起来。 “嬷嬷,我说错话了,元州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都怪那个逆女,要不是她气我,我怎么会糊涂到说这些话。” 嘉贵妃咬牙说着,恨不得再给那逆女一巴掌。 “娘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皇上有没有因为此事迁怒了您和殿下。”玉嬷嬷开口说着,神色冷静,嘉贵妃能在宫中屹立这么多年不到,玉嬷嬷起到了一大半的作用。 “嬷嬷,皇上会不会今后就厌弃了本宫。”此时的嘉贵妃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抓着玉嬷嬷的手问着,生怕因为刚刚的事情而牵连到儿子。 “娘娘,不可自己乱了阵脚,皇上并没有怪罪娘娘,只是话里的意思暂时让娘娘禁足,而且也让点名让殿下办春猎一事,说不定是好事。” “嬷嬷你说得对,先前是本宫心急了,只想着将明珠那丫头嫁到威远将军府,让威远将军成为元州一方的人,却忘了皇上最不喜的便是旁人的算计。” 嘉贵妃安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神色有些懊悔,叹了口气。 “既然皇上让本宫好好养着,那本宫便好好的养身子就是,正好也不用日日去请安看皇后那贱人的脸色。” “娘娘明白就好。”玉嬷嬷开口。 “不过威远将军府还是要拉拢的,皇上不愿意本宫只能想其他办法了。”嘉贵妃眯起眼睛,不知道在心里算计什么。 女儿固然是她生的,但是儿子才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只有儿子坐上了那个位子,日后她们母女才能衣食无忧。 “安冬啊,你说朕对她们是不是太好了,以至于贵妃想明晃晃的算计朕。” 明德帝没有坐轿撵,主仆二人就这么走在宫中的长街上,安冬走在身侧提着灯笼为主子照亮前方的路。 第39章 皇上,您可不要逼臣妾啊 “皇上,咱们是回养心殿还是去哪位主子处歇息。” 安冬弓着身子,始终是小心翼翼的,毕竟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明白,在这宫里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是活不长久的,愚蠢的人更是死得快。 “朕也许久没见皇后了,便去瞧瞧皇后吧。” 明德帝脚步顿了顿,决定去看看皇后。 安冬听后吩咐了一声,陪着皇上去了皇后处,收到了消息的皇后早已在门外等候。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明德帝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皇上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可用过了晚膳?”皇后起身与之相携着走了进去。 “还没有,朕本来打算在嘉贵妃处用膳,谁料嘉贵妃竟然病了,朕就让她养病,才到了你这来。” 明德帝将手中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看向她说着。 皇后听后有些惊讶:“病了?嘉贵妃这病来的突然,太医可看过了?” “不是什么大病,养养就好了,所以这些日子朕就让她在宫里养病了,不用出来了。” “理应如此,那臣妾让小厨房做些东西给皇上吃吧。” 皇后听后笑了笑,心中已经明白,嘉贵妃暂时是被禁足了,禁足了好啊,禁足了才能少出些幺蛾子。 “嗯,随意些即可,朕也随便用些。”明德帝看着她开口:“姝姚,春猎一事朕打算交给老三去办,你怎么看。” 皇后听闻此话后笑了笑:“三皇子么,元州的年纪的确也不小了,皇上若是喜欢,也可以栽培了。” “你觉得元州如何?”皇上看着她开口。 “元州那孩子自然是极好的,为人谦和,又知礼孝顺,是个好孩子。” “那你认为春猎一事,朕交给元州处理他能不能办好。” 明德帝似乎是闲聊一般与她说着,皇后则是十分慎重的对待,听了此话后了,脸上的笑容依旧端庄。 “臣妾哪里懂得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既然皇上您放心交给元州办,想必不会有错。” “嗯,有姝姚你这样的皇后,朕很放心。” 明德帝笑着说了句,皇后笑的温婉端庄。 小厨房将东西呈上来后皇后陪着皇上吃了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皇上,这马上又要到三年一大选的日子了,可要多选些人进来侍奉皇上?” “到时候若有朕喜欢的,留下几个也无妨,朕有心给元江他们几个在这些人里指婚,皇后你意下如何?” “若是能让皇上指婚的女子,家世品行定然是没得挑的,臣妾在这里替元江谢过皇上了。” 皇后笑意魇魇的说着,用膳粿后夫妻二人各自安置。 皇后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枕边人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小心的离他近些。 皇上啊,您可不要逼臣妾啊…… 臣妾与您的儿子合该是太子啊,臣妾怎么能看着您将属于元江的太子之位拱手让给他人呢。 …… “兰姨,今日约我出来可是发生了事情?” 谢时鸢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管家的事,自从上次处理了几个掌柜的之后,秦氏所幸将王府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她,给了她名副其实的管家权,着实让她忙了一阵子,今日赴约也是给自己放松了一下。 第40章 做一桩买卖 “没事就不能见兰姨了?还是说如今鸢鸢是世子妃了,兰姨以后想见还要递帖子了?” 郑兰看着她装作生气的样子虎着脸说道。 “兰姨,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时鸢有些哭笑不得的给她赔罪,郑兰也不是真的生气拉着她坐下关心的问了好些东西,谢时鸢也都一一答过。 “今天兰姨叫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对于这上京的公子哥都有哪些了解,你在上京待了这些年,总比兰姨知道的多些。” 郑兰拉着她的手说的十分认真:“一眨眼的功夫你都成亲了,阿宁那丫头也不小了,虽说现在成婚我舍不得,但是总归可以先定下来,我也免去一桩心事。” 谢时鸢听后点了点头,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对了,前些时日我才搬到宅子不久,那忠信候夫人居然给我下帖子邀我去府上,碍于身份不好拒绝,去了才知道,那侯夫人给好些夫人都下了帖子,看那样子好像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寻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郑兰想起这事说了出来,谢时鸢听后则是面色微微变了变,眼里染上几分寒霜。 “兰姨,如今姨夫虽然是三品的大理寺正,但是终究是才被皇上调回来,对上京的情况就是两眼一抹黑,最好的就是静观其变,和忠信候这等勋贵人家扯上关系,不算好事。” 郑兰听后也是若有所思:“鸢鸢果然是长大了,都懂得了这些,兰姨也没想着将阿宁嫁过去,那丫头的性子我知道,嫁到这种人家多半会受委屈,不如找个门第不好的嫁了,若是真是受委屈了,家里还能帮她撑腰。” 郑兰并不指望着女儿嫁的多有出息,只希望这辈子过得好就行,再说了,他们家也用不着卖女儿去换前程。 谢时鸢听后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阿宁上辈子就嫁到了忠信候府,这辈子看兰姨并没有这想法,难不成这里面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谢时鸢也与她说了许多最近发生的事情,郑兰也知晓了很多上京如今的情况,也清楚了一些世家的关系,最后两人分别的时候,郑兰更是送了不少银票给她,强硬的让她收下,说是这些年欠下来的红封。 谢时鸢只好哭笑不得的收下了,回到马车上后心思一动,让车夫赶车去一条巷子。 巷子窄小破旧,连名字都没有,才到巷子口马车便进不去了。 谢时鸢带着青黛走进去。 “主子,我们到这巷子来做什么。”青黛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脚下,一不小心就会弄脏了鞋。 “来做一桩买卖。” 谢时鸢带着她向着里面走去,直到来到了最破的那一处房屋,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谢时鸢看来一眼地方确定没错后,上前敲门,青黛落后一步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 木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了一个年轻公子的脸,看着门外绫罗绸缎的二人神色警惕。 “你们找谁。” 第41章 你只能信我 “找你,沈知行。”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离开吧,欠的钱我一定回努力抄书还上的。”沈知行听闻此言后眼神冷了几分,以为是那些人换了个招数让他们还钱。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欠钱是什么意思,我是瑞王府世子的世子妃,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谢时鸢不废话直接将话挑明来说。 门内的沈知行这才开门,看着他们的目光有着疑惑。 “我只是一个穷书生,做不起也没钱跟你们做买卖。” 沈知行说完这句话就要再次关门却被青黛抵住了。 “哎,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我们家夫人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松手。”沈知行只是皱眉看着她冷声开口,青黛硬是被这眼神吓的后退那么一步,沈知行眼疾手快就要关门,不过听了谢时鸢的话以后动作不得不停下。 “为表诚意,我可以让人治好你娘的病。” 沈知行要关了一半的门硬生生停住,抬眼看向这个自称为世子妃的女人,眼底目光深沉。 “我凭什么相信你,更何况我家穷困潦倒,能和世子妃做什么生意。” “你只能相信我,我帮你治好病,甚至可以让你继续读书,条件就是来年科考,你必须是榜上前三甲。” 谢时鸢淡淡的说着。 “榜上前三甲?呵呵……”沈知行自嘲的笑了两声:“世子妃怕是有些高看我了。”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你娘的病再拖下去就不好了。” 沈知行听后沉默了,扭头看了一眼里面,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压抑着的咳嗽声,沈知行终是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明年科考我会争取进榜上前三甲。” “很好,沈知行你做了正确的选择,青黛,拿出我让你准备的银票给他。” 青黛听后拿出了一个荷包交给他,沈知行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 “里面有百两银子,换个好点的地方,明日开始我会让人来医治你娘,换了银钱剩下的银子就送你了,你娘她大病初愈后总要补补身子。” 谢时鸢最后一句话劝动了沈知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他怎么挨饿都行,娘不行。 “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能榜上前三甲,不怕我拿了银子就反悔吗?”沈知行看着谢时鸢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就当是我发善心好了,若是日后你中了状元,到时候我能从你身上得到的,远比我今日付出的要得多,如果你今日真的拿了银子反悔,只能说明我看人的眼光不行,就当买教训了。” 谢时鸢说着脚步不停的离开,沈知行站了一会儿关上了门,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个荷包。 这个荷包此后一直被他珍藏,哪怕是换了多大的宅子,当了多大的官,都没有丢掉,而那个女子,他也一直感激着。 “主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要是真反悔,咱们真就白白丢了一百两银子呢,都够买多少吃食了。” 第42章 就算是死,也不会吃药 “回去吧,天色晚了。” 谢时鸢只是笑笑,因为他是沈知行啊,上辈子他娘死了,他守孝三年后科考,都是一国状元,当官后更是手腕强硬,许是没了亲人的缘故,此人在官场上就是一个狠,对自己狠,对敌人也狠。 第二日有人来到巷子尾再次敲响了木门。 沈知行打开一条缝,见到了一个背着药箱的老人。 “是沈公子吧,老夫是世子妃派来给公子娘亲治病的。” “多谢老先生。” 沈知行开门,跟在后面看着他为躺在床上的妇人把脉开药,最后还多留了一张温补的药方,送人离开。 “知行,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钱找的大夫。” 沈施念撑着自己的身子艰难的坐起来,沈知行见此后连忙来到床边将人扶起来。 “娘,小心些。” 沈知行的手被一双枯瘦的手抓住,沈施念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满是厉色和哀伤。 “知行,你告诉娘,你那些钱是哪来的,要是你做了哪些丧良心的事拿到了这些银子,请来了医馆的大夫,娘明白告诉你,就算是死,娘也不会吃药的。” 沈施念说着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落下:“都是娘不好,是娘拖累了你,可是知行,做人,做人不能昧了良心啊。” 兴许是一股气说完这么多话的缘故,沈施念的脸色更加苍白,再也压抑不住身体的难受,喉咙的痒意也压制不住,猛烈的咳了出声。 “娘,您快喝点水,我慢慢和您说。” 沈知行急忙伸手将不远处的水杯拿了过来,仔细的喂她喝下,而后才慢慢开口。 “娘,儿子没有做亏心事,也没有做恶事,这些银子,是一个好心人借我的。”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知行,娘的身子娘知道,这钱不能要,你,你赶紧,咳咳,还,还回去。” 沈施念依旧是不放心,让儿子怕银子还回去。 “娘,她借给儿子银子不是平白无故的,她的要求就是让儿子好好读书,日后科考榜上有名。” 沈知行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说了出来,不说出来,她娘怕是真的不会吃药了。 “而是儿子能感觉到,给儿子银子的那人,没有别的企图,是好人,而且儿子也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住在何处,只有娘您好好的,儿子才能安心读书。” “都是娘拖累了你。” 沈施念听后最终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日后若是知道,一定要心怀感恩。” 她终究是不舍得让儿子伤心,也想让儿子好好读书。 “娘放心,儿子明白。” 沈知行轻轻点头,看着她娘一天比一天好,,他的心也安了,更加努力刻苦读书,偶尔还会帮书死肆抄书,赚了些钱,后面有人找到他,交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们搬过去。 他接过后握在手里,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必不会让世子妃失望。” 王府。 “母妃,儿媳有件事思量了几日了,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要和母妃商量一下。” 第43章 识字 “什么事?说出来母妃帮你拿拿主意。”秦氏听了这话后也有些惊讶,这个儿媳的为人处事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自从开始管家之后,也处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有的管事做事过了,她也会敲打一番,做的好的,她也会赏,收拢了不少人心,难得有让她为难的事情。 “儿媳之前查过了,府上的奴才一些事外边买来的,一些家生子,对王府也算衷心,就是有些奴才,连字都不识得,儿媳想着,请人教他们识字,不需要认识多少,但是常见的总要认识一些,日后出去也不丢王府的面子。” “你的意思是想给那些奴才请教书先生?”秦氏听后皱眉,觉得这想法有些荒唐,什么时候奴才也配的让教书先生教导了,若是这个儿媳真是有这样的想法,她就要想想这管家权是不是要收回来了。 不说别的若是她们王府真的敢这么做,要是让皇帝知道了,绝对会斥责王府。 “母妃说笑了,不过是些奴才,哪里用得着先生,我身边的大丫头青黛是跟着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说能做诗词歌赋,但是三字经也曾和我一起读过,儿媳想的是,先从儿媳院子里的下人教起,就让青黛教她们认字,如果其他管事们也乐意学,可以一起听着,回去交给手底下的人。” 谢时鸢笑了笑开口,教下人识字是肯定不能请先生的,她不是傻子。 “你心里头都有章程了,来找我怕就是想让我点头了吧。” 秦氏听后笑着伸出手指虚点了点她。 “总归是要在母妃这里过了明路的。” 谢时鸢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呀。”秦氏笑着叹了一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眉宇间有些忧愁。 “时鸢,母妃想知道,你与宴清可有同房?” 秦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新婚夜后她拿到的元怕是干净的,知道明白二人没有同房,何况儿子那几日身子也不好,前些时日,又毒发了一回,他们还没有找到廖神医的消息。 她怕…… “母妃,儿媳与世子并不曾……”谢时鸢微微红了脸:“世子身子弱,且对儿媳并无喜爱之意,儿媳只怕要让母妃失望了。” “怪不得你,回去吧,过几日我和你父王会去城外的庄子上住散散心,这王府的就全权交给你了。” 秦氏摇摇头,没有怪她,反而说起了别的事情,谢时鸢听后仔细的记下了。 “青黛,散出消息,寻找神医为世子治病,能治疗世子的病症重金有赏。” 回去的路上,谢时鸢沉思着开口。 “上次暗中让你买下的那几间药铺都买下了吗?” “都买下了,还是做药铺吗?”青黛听后点头,小姐最近一直让紫萱和辛夷她们在暗中收购一些铺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买卖。 “嗯,换成我们的人经营就好,上次的那条巷子两边的铺子都买下了吗?” 谢时鸢继续问着。 “买是都买下了,可是小姐巷子是个死巷子,里面的铺子的管事一听我们要买,都十分痛快的就卖给我们了,好像我们是冤大头一般。” 第44章 噩梦 “找些工人,将最后一间铺子给拆了,其余的铺子我会画一些图纸,让那些工人就照着图纸装修。” 谢时鸢说着,丝毫不在意被拆了铺子,拆了那铺子,她就赚更多的银子。 至于那些铺子都卖什么,谢时鸢笑了笑,她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她并非是真正的谢时鸢。 她是现代的一名小白领,没想到却因为一场意外来到了这个朝代,甚至,在这个朝代又重新活了一次。 也不知在现代的自己死后,后事有没有好心人处理,现代的时候是个孤儿,来了这里,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父母,却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又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难不成这辈子她真的就没有亲缘吗? 想到这些,谢时鸢的神情有些沉重。 “爹,娘,别不要我……别离开我……阿鸢怕……” 梦中,谢时鸢眼睛喃喃说着,眼角有泪留下,让睡在一旁的裴宴清立刻清立刻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转头,看到她蜷缩着身体,眼角也有泪痕,也听到了她那些呢喃的话语,看到了平日里不曾显露于人前的脆弱。 谢时鸢在黑暗中奔跑着,前方则是她的爹娘,一直笑着看着她远去,她忽的伸手,抓住了裴宴清的寝衣。 “爹爹,娘亲,不要丢下我……” 裴宴清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转头闭上了眼睛,不料没过多久,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好像是在梦中抓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慢慢安稳的睡了过去。 裴宴清忍了许久,最终也没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 罢了,他感叹一句,闭上了眼睛。 青黛要教院子里的下人识字这件事,很快变传遍了王府,那些人知道这消息后都十分激动,尤其是那些老嬷嬷和管事们。 她们这些奴才之间也不都是和和气气的,想要过得好,耍心眼说是非都是信手拈来的手段,上次她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当不成那些掌事嬷嬷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 不少其他院子里的奴才都纷纷过来打听,那些小丫头们则是一脸骄傲的说当然是真的了,青黛姑姑都已经交了她们几个字了。 这下子王府的奴才们可是炸开了锅,干活都更有劲了,都盼着自己能识字,自己认识了,有孩子的回家还能教孩子认字,以后有钱了,更是能送去读书。 王府悄悄改变的同时,上京也因为王府放出来的消息哗然。 “你们听说了吗,这瑞王府现在在大肆寻找名医呢,你们说这世子是不是……” “你这都不算啥,我跟你说,我娘有个妹妹的表姐的侄子的女儿,就在王府当差,听说那世子现在都已经出气多近期少了。” “你就搁这放屁吧,信你的才有鬼呢。” “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这世子啊好好的呢,是这世子妃痴情世子,自从嫁到王府内就对世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连这寻找名医的话,也是世子妃说的,要我说这世子妃真是痴情女子啊。” 第45章 咱家就你最聪明 这些人纷纷笑着,凑在一起说着自己从别处听来的大户人家的八卦,连地主老爷家里的房里事都拿出来打趣,不过没人听了放在心里就是。 都是小老百姓,也就只能苦中作乐了。 至于上京的这些世家听了这消息后反应也大不相同,与瑞王府交好的人家则是纷纷暗中问候,甚至有几户明面上派人送了东西来。 谢时鸢问过裴宴清后都收了下来,并且将人送到了裴宴清所在的书房门口。 “宴清,身子可好些了?” 秦傲坐下看着他问了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随从也抬起头来,露出来一张颇为清俊的脸,正是当朝的六皇子。 裴元安。 “表哥和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裴宴清不喜下人伺候,一般外面也都有暗卫守着,也不怕有人窥探,说话耶随意些。 “这不是担心你吗,祖父祖母听说你毒发,都担心的吃不下饭了。至于六殿下找你是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秦傲不规矩的靠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糕点丢到嘴里,还不忘说着。 “宴清啊,你娶的这个弟妹不简单啊,你可要小心点,免得遭了别人的算计。” “若是个简单的,怕是在谢府耶活不到这么大。” 裴宴清轻笑一声:“只要对王府没有威胁,有些小心思耶无妨,外祖母那边,你要多安慰安慰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咱们家就你最聪明,是不是殿下。” “秦大哥说对。”裴元安听后点点头,事关到宴清和王府的安全,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宴清,我这次来是有消息告诉你,这次的选秀怕是有些变化。” “怎么?” 裴宴清听了这话后抬起头看向他。 “老头子这次估计选不了几个人,但是却想要给几个皇子指婚了,咱们准备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被老头子选上。” 裴元安说着,准备的那些女人都是他们准备了许久的,要是选不上又点太可惜了。 “其他人不能确定,但是有那么一人,皇上是肯定会选的。” 裴宴清听后笑了笑,只要皇上见了那人,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杨华?不错,相信只要老头子见了一定喜欢,那么其他的几人若是能分到我那几个哥哥府上也是不错的选择。” 裴元安听后耶明白了他话语中的那人是谁,摸了摸下巴,不再为此事烦忧,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嘉贵妃被老头子禁足,但是春猎的事情老头子交给了他,明珠那丫头更是为了你跟嘉贵妃大吵一架,还被打了一巴掌。” 裴宴清听后皱眉眼底满是厌恶,随后思索了一番,几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两人才离开,依旧是秦傲走在前面,裴元安装作她的随从跟在身后离开了王府。 裴宴清在两人走后,将朗越叫了进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让他离开。 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开始与自己对弈。 谢时鸢则是忙着自己的那些铺子的事情,并且让王府的管家多多买些艾草放在家里,米粮也让多买。 管家听后还是先去找了世子,将世子妃让他买的东西说了一遍。 “既然买这些东西是世子妃的吩咐,那就去办。” 裴宴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往后这些小事不用来问。” 第46章 表嫂不会介意吧 陆家。 “表哥,这就是表嫂吧,表嫂长得真好看,不像我,总是生病。” 谢婉仪看着站在自己丈夫身边那弱柳扶风的小白花,眼底的笑意少了两分。 原以为是个好表妹,没想到是奔着她丈夫来的。 “婉仪,这是嫣然表妹,嫣然表妹一直养在我家,前些日子出去庄子上玩了,昨天才回来,一回来就跑到我这闹着要见见她表嫂。” 陆寻来到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腰,站在一旁的吕嫣然看到后眼神暗了暗,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原来你就是嫣然表妹啊,果然如母亲说的一般性子活波,不过怎么脸色这么差,可是着凉了?要不要让府医瞧一瞧。” 谢婉仪面带担忧的问着,倒是让吕嫣然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听说要找府医后阻止了她。 “表嫂不用了,哪里就这么金贵了,我都习惯了。”她说着,又扭头去看陆泽,抓住他的手摇晃。 “表哥你看看人家表嫂,都会关心我,哪里像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你表嫂当然好了,那可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温柔懂事,哪里像你。” 陆寻说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吕嫣然则是向着一旁躲了一步,娇声抱怨。 “表哥,女孩子的头发怎么能乱碰,对了表嫂,你不会介意吧,表哥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对表哥生气啊,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好分寸。” 吕嫣然说着,语气有些歉疚,不过看向她的目光里有着一丝挑衅和炫耀。 谢婉仪笑了笑:“阿寻他当然是很好的,我很喜欢呢,至于阿寻对表妹的呵护,身为表嫂我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哥哥对自己的妹妹好一点,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婉儿果然懂我。” 陆寻听了这话后心里十分妥帖,上前搂住了她,谢婉仪则是面色羞红的瞧了一眼吕嫣然,眼底满是笑意。 “还在外面呢,让表妹看了笑话。” “这有什么的。” 陆寻不甚在意的说着,吕嫣然嘴角的笑有些勉强。 “表哥,表嫂,我有些头疼先回去了。” 她说着用手按住了头,样子好像十分难受,陆寻连忙放开了谢婉仪,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不舒服?” “我,我也不知,表哥,我好难受啊……,话没说完,竟然就靠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嫣然,嫣然?” 陆寻心急的叫了两声,见着人晕了过去,直接将人抱了起来,看向自己夫人。 “婉儿,嫣然她昏过去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快些将府医叫来。” 说完陆寻抱着人离开,香莲则是有些气不过小声开口。 “夫人,这表小姐一看就是个想勾引姑爷的狐媚子,您可不能给了两人机会啊,谁知掉那小贱人会做些什么。” 谢婉仪听后打量了她一眼,那眼神让香莲有些害怕。 “想要当妾,那也得有本事才行,让人叫府医过去。” 谢婉仪淡淡的说了句,眼底闪过狠戾。 狐媚子,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男人?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第47章 麝香 谢婉仪回到院子里,将陪嫁嬷嬷叫了过来。 “嬷嬷,你觉得这陆家怎么样?” 林嬷嬷听后低声说着:“夫人,老奴觉得这陆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夫人在这陆家可要小心啊,那吕氏明面上对您不错,还将管家的权利给您一部分,实则分给您的都是些不讨好的地方,陆家的大房也有自己的心思,您可要管好自己的嫁妆。” “是啊。” 谢婉仪垂眸应了一声,林嬷嬷以为是她后悔了嫁到陆家来,便安慰她。 “夫人也不用灰心,姑爷现在已经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日后好好读书,何愁不能有个好前途,到时候,这整个陆家都得看您的脸色行事。” “嬷嬷说的是,阿寻他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嫁给阿寻,我不后悔。” 谢婉仪斩钉截铁的说着,随后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眉宇间有着担忧。 “嬷嬷,我成婚也有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这肚子还没有动静。” 相比于那表妹的事,谢婉仪还是更关心自己的肚子,成婚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 “夫人您若是不放心,就找个外面的大夫来看看。” 林嬷嬷对于也是有些忧心,这女子嫁了人,怀了身孕,才算是在婆家站住了,要是一举得男了,那才算是挺直了腰杆。 “就按嬷嬷你说的办。” 谢婉仪听后决定按照嬷嬷说的,找个府外的大夫来把脉看看,是不是她身体不好,所以才怀不上孩子。 至于吕嫣然那,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现在还不值得她费什么心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怀上孩子。 至于怀上孩子后,若是他真想纳妾,她做主纳来就是了。 只要她支持,拿捏住陆寻的心,就算是他纳再多的的妾她也不怕。 翌日,林嬷嬷一早就拿了牌子出去了,从小门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 “如何,可是看出了什么。” 谢婉仪看着把完脉的大夫,有些心急的问了句。 “夫人的脉相来说,体内好像有麝香,若是女子想要怀孕,麝香这东西是万万碰不得的。” 大夫请脉后摸着摸子开口,谢婉仪听了后站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我从未用过麝香。” “夫人若是没有用过,那定是贴身用的物品上有此物,麝香闻久了,女子不易有孕。” “劳烦您帮我看一看,这麝香到底在哪儿。” 谢婉仪坐在后,忍着心头的怒火开口,让林嬷嬷带着人在屋子里仔细查看,没过多久,林嬷嬷一脸愤怒的带着人回来了。 “夫人,这陆家的人还真是阴险,竟然在您和姑爷的被子上动了手脚,这才导致您迟迟不能有孕。” “被子?” 谢婉仪听后眼底寒光乍现,随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交给了大夫。 “相比您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夫人放心,小人今日只是来请脉,给夫人开了剂调养身子的药方,其余的小人什么也不知道。” 谢婉仪点头,这才让香莲将人送了出去。 第48章 试探 “这天杀的陆家人,这是想要害死您啊,不行,这件事老奴必须要回谢府禀告夫人和老夫人,让她们给您讨个公道。” 林嬷嬷说着,转身就想要回谢府,没道理她们谢府下嫁的小姐,在婆家这么受欺负。 一个商贾之家,也敢这么欺辱她们小姐? “嬷嬷,别去。” 谢婉仪立即出声叫住了往外走的林嬷嬷。 “我的小姐啊,他们陆家都这么欺辱您了,您难道还要瞒着不说?您要是忍下来,换来的就只有这些人的得寸进尺啊!”林嬷嬷看着她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说着,让她一定要告诉老夫人他们,这样才能有人给她撑腰啊。 “嬷嬷觉得我那婆母会做这种事情吗?谢家再怎么差,也有官职在身,我那婆母最是势力不过,何况她对阿寻又更是疼爱,又怎么会在我们盖着的喜被上用麝香这种东西。” 谢婉仪淡淡的说着,对于喜被上的麝香,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冷笑了一身,真没想到,她算计来的这桩婚事,也有人在算计着她,上辈子谢时鸢想必也遇到了这些,她都能处理好的事情,没道理自己处理不好。 “这件事告诉了我娘,她自然是心疼我,替我撑腰,将陆家人骂一顿?那等娘走了呢,陆家人面子上不会说什么,但是肯定会在心里怨怼于我,说不定更是会在背后撺掇着阿寻与我离心,那到时候我在这陆家才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可是小姐,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吗?老奴心疼您啊。” 林嬷嬷擦了擦眼泪,她是小姐的奶嬷嬷,看着小姐长大,嫁人,更是看着那吕氏佛口蛇心,动不动就暗地里给小姐立规矩,她心疼啊。 “嬷嬷,我知你心疼我,在这个家里,我最信任的也只有您了。” 谢婉仪看着她开口,想起大嫂罗氏的下作手段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就这么受了,嬷嬷,你回去找我娘……” 谢婉仪让她过来,轻声对她吩咐着,林嬷嬷听后点头。 “那奴婢晚些时候回府里一趟,这喜被咱们要怎么处理。” 林嬷嬷说完,目光放到了床上的喜被上。 “悄悄换了,不要给别人知道。” 谢婉仪低声说着,心里思索着什么,不知道这事有没有别人的参与。 毕竟那刚刚见了的吕嫣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陆家大房的院子里,有人也汇报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你是说,我那弟妹身边的老嬷嬷从外面找来了大夫?” 罗氏听了这话后坐直了身子。 “是,奴婢亲眼见到了那人背着个药箱,想来应该是外面的大夫。” “行了,你下去吧,再有发现再来告诉我。” 罗氏挥挥手打发人离开,眼睛转了转起身,打算带着女儿过去一趟瞧瞧。 莫不是真看出了什么? “少夫人,大少夫人带着小小姐来了,想要见您。” 门外有婢女扬声禀告,谢婉仪让林嬷嬷将喜被收好。 “就说我休息了,不见。” 第49章 莫不是在我院子里安插了人盯着? 罗氏听到这话只能带着女儿灰溜溜的回去,不住的在心里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当初做的那些手脚了。 罗氏越想心里越心虚,步子走的越快,女儿差点摔了都没个关心,反而还打了两巴掌。 “你这个死丫头,哭什么哭,闭嘴,不许哭。” 罗氏骂骂咧咧的带着孩子离开,心里头则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老二媳妇儿已经知道了那喜被的事情,回头到吕氏那死老婆子那在告她一状。 想到这罗氏停下脚步,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带着去了婆婆那里,路上还不停的说着要她如何讨祖母欢心,让祖母喜欢她,只有讨好了祖母欢心,他们一家日后在府上才能过的更好,她娘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小姐,老奴今天出府请人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些关于王府的消息。” 林嬷嬷这边小心的说着,看着她的脸色。 “什么消息,是不是表妹在王府受委屈了?若真是如此,我这个做表姐的可要好好的去安慰安慰她。”谢婉仪听后语气担忧的说着,但是眼底笑意却快要溢出来了。 “老奴也只是听那些人提了一嘴,说是王府现在在遍寻名医呢,那世子怕是活不长久了。” 林嬷嬷小声说着,当时她是不同意小姐换婚事的,谁想到现在那世子就快要死了呢?这要真是她们小姐嫁过去了,着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办啊?难不成还要一直守活寡不成? “老奴还听说,世子妃前些日子还得罪了宫里的明珠公主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 谢婉仪听后猛然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快意,强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明珠公主,上辈子让她明里暗里吃尽苦头的贱人!这辈子谢时鸢竟然自己作死得罪了明珠公主? 真不知道那裴宴清除了脸长的好看,又是个病秧子,怎么就让明珠那个贱人那么喜欢,第一次在宫宴上见面,就让宫女泼了她一身的酒水,后面去换衣服的时候更是警告她,让她自请下堂,她不愿更是处处刁难她,让她难堪,如今这份屈辱也终于轮到谢时鸢了这个贱人了。 “这些也都只是老奴道听途说的,做不的真。” 林嬷嬷听后笑了笑,也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既如此,那我就更要去看看表妹了,走,和母亲说一声,去王府。” 谢婉仪笑着开口,去找了吕氏,却碰到了先前来找她的大嫂罗氏。 “呀,弟妹来了,刚刚我去寻你的时候你正睡着,听说你找了外面的大夫,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罗氏看着她的神色笑吟吟的开口,招呼她坐下。 “大嫂的消息倒是灵通,莫不是在我院子里安插了人盯着?” 谢婉仪也不推脱,坐下后顺着这话给她挖了个小小的坑。 吕氏听后目光果然就转到了她脸上,狐疑的看着打量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也是凑巧,院子里丫鬟瞧见了你那嬷嬷,身后跟着的人又背着个药箱,跟我说了,我这也是瞎猜的。” 第50章 攀关系 “行了,老二媳妇,你来我这干什么?” 吕氏不想瞧着她们在自己面前斗法,不耐烦的开口问了句。 谢婉仪笑着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听说她这是要去王府看那表妹,吕氏可算是来精神了,叮嘱了不少,让她去了王府小心谨慎,可千万不要惹世子妃生气,最后更是让人叫来了陆寻。 “你一个人去,娘也不放心,让寻儿陪着你一同去,你们这可是连襟的关系,人家又是王府家大业大的,让寻儿留个印象也好。” “这不好吧,不是儿媳看不起夫君,就是怕表妹在王府难做。” 谢婉仪听后装作为难的样子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的。” 吕氏撇着嘴说着,催促两人赶紧走,陆寻也没拒绝,他也想着和王府攀关系,若是真给留个好印象,自己以后的路也好走些。 “婉儿,表妹可有什么喜欢的,我们买了带过去。” 陆寻一边走一边说着:“也不知道我们带的这些东西王府瞧不瞧得上,要不要再添些。” 就算是两个人上了马车,陆寻还会寻问谢时鸢的喜好和性格。 谢婉仪听了后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随意敷衍了几句,垂下的眸子中满是愤怒和嫉妒。 谢时鸢!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凭什么陆寻娶得人都是我了,还要讨你的欢心。 哼,等着吧,你得罪了明珠公主,她还有嘉贵妃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陆寻兴许是察觉到她的态度不太对,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婉儿,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让我们日后过的好一点,若是你不喜欢表妹,我们现在就回去。” 陆寻说着就要让车夫赶车回去,被谢婉仪捂住了嘴。 “阿寻,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表妹,至于我们日后,只要阿寻你用功读书日后中了状元,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陆寻听着她三番两次的在自己面前提起中状元,心里不禁有些烦躁和心虚。 这些日子他的确是在书房里用功读书,可也不全是用功读书,总说让他中状元,可是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学问,凭着他的学问,若是没有人帮着他,他怎么可能会中状元。 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有王府这么大的一座靠山不知道拿来用,一直说让他中状元有什么用?! 陆寻如今心里对谢婉仪产生了一丝怨怼,每日见面就是催促他用功读书,真是一点都不懂他,还是那些日日陪在他书房的小馆好会讨他欢心。 陆寻心里想着,面上还是温柔小意的哄着,等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谢婉仪心底已经彻底不生气了。 就算是你谢时鸢如今过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那件事惹怒皇上,没有好下场,而她日后则是会过的越来越好,将她踩在脚底下。 王府内的谢时鸢听到门口的来报后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将人请了进来。 谢婉仪被青黛黛着来到厅堂的时候,谢时鸢刚好看完府上最近的采买账册。 “表姐怎么今日来了,快坐。” 第51章 下作 “就是听说了一些事过来看看你,世子他还好吧,表妹若是…你可不要太伤心。” 谢婉仪看着她关心的开口:“表妹这是在做什么,神色也憔悴了许多,真是受委屈了。” “表姐多虑了,世子很好,只是我心中总抱着一丝希望能找到廖神医,至于我的脸色,不过是公婆最近去了庄子上游玩小住几日,将王府的事情都叫交给了我,一时间没有休息好,脸色看着才有些憔悴罢了。” 谢时鸢笑着开口,喝了口茶。 谢婉仪听了她的话后脸色则是变了变试探着询问道:“表妹如今可是拿到了管家权了?” “是啊。” 谢时鸢听后笑道:“母妃她信任我,早就将管家权交给了我。” “是吗,那真是好事啊。” 谢婉仪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十分难受,凭什么她上辈子都那么努力都拿不到的东西,谢时鸢这么轻易就拿到了,该死的老东西!不过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强打起精神和笑容。 “我们表姐妹也许久未见了,不如让阿寻去陪陪世子,我们姐妹两人也好好说说话。” 谢时鸢听后让人领着陆寻去找世子,至于世子见不见他就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了,果不其然,陆寻那边碰了一鼻子的灰,谢婉仪这边话里话外的也在打探她如今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谢时鸢也挑着一些好的说了,让谢婉仪听了后只觉得心中镀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不过想起她刚刚说瑞王和瑞王妃去庄子上了,心里又得意起来,看着她的目光里也带了些笑意。 这个时候,那个贱人估计已经被瑞王妃认作女儿了吧,等那贱人回来,有你好受的,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看着谢时鸢脸上如今的笑容,谢婉仪想着笑容越发真切,很希望那两个老东西赶紧回来。 陆寻没见到人后,心里多了些不快,看着面前带路的婢女有些紫色,忍不住言语间调戏了几句,几次都想上手,只是顾及着是在王府才没有动手,那婢女只躲着他,胡乱的应了几句,便没在说话,等到两人离开后,直接将这事儿告到了谢时鸢的面前。 “世子妃,奴婢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那人实在是太可恨了,看着对夫人百般体贴的,私下里这么下作。” 谢时鸢听后笑着赏了她一个月的月钱,并放了她半天假,全当是给小姑娘的精神损失费了。 “主子,幸好您当初没有嫁过去。” 青黛听后只觉得庆幸,谢时鸢笑了笑,陆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想起谢婉仪脸上的笑容,她怎么思索都觉得不太对劲,回想了一下上辈子这个时候王府发生了什么大事。 无果后,让人将管家叫了过来。 “世子妃。” “让您买的米粮都买了了吗?不用心疼钱,只需要多买。” “已经买了不少了,都在库房里了,那些粮食铺子的米都快让我给买完了。” 第52章 与世子做买卖 “不过夫人,这么些米粮,够咱们王府吃几年的了。” 老管家提了一嘴,就算是他们王府人多,但是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也吃不完啊。 “您不用担心,很快各地的米粮都会涨价,咱们家的这些米粮总有用处的。” 谢时鸢没有没有说的太明白,她总不能说过段时间会连着下一月的大雨,很多地方洪灾,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最后都会涌到上京来,而那些米粮铺子更是趁机涨价,不少人因为买不到米吃不上饭而饿死。 那些洪灾地方的人,死后更是因为尸体堆积在一起,爆发了瘟疫。 这些都是前世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有些人甚至把她当成疯子。 “还要再多买些,让下人分着去买,不居陈米还是新米,先将仓库都囤满。” 管家听了这话欲言又止,最后想起世子的话还是应了下来,世子让他听世子妃的,说明世子信任她,既然世子信任,那他也就信一回!大不了买回来多吃几年。 这些日子,上京那些米粮铺子的人都笑的合不拢嘴,私下里几个粮商聚在一起,把价格又提了提,反倒是没人来买了,几个粮商不得不灰溜溜又把价格降了下来。 谢时鸢忙着开铺子的同时还不忘了找人盯着衷信侯府,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宁嫁过去。 等到将铺子的事情处理好,也有人将衷信侯府的事情打听清楚了,送到她面前。 “哼,果然是好算计。” 谢时鸢看完将东西摔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 “世子在哪。” “夫人,世子和秦家表哥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知道了,世子回来后告诉我。” 谢时鸢又写了几张现代小吃做法的方子放在一旁晾干。 “河边街那边的铺子装修完了吗?在里面做事的人必须都要签了死契的,可明白?” “奴婢明白,您放心,奴婢会仔细选人的。” “让你教小圆识字,教的如何了?” “小圆姐姐聪慧,有些字奴婢只要教一遍就会了。” 谢时鸢听后点点头,还是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人不够用,河边街那些铺子,倒是可以找人合作,她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再怎么隐藏,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铺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至于找谁,她心里头已经有了人选。 晚膳十分。 “世子,夫人找您。” 裴宴清刚刚从马车下来就听到了这句话扬了扬眉,回了院子。 进屋时,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都是按着两人的口味做的,桌边也有人落座等他。 这一幕竟然让他觉得有些岁月静好。 “世子?” 谢时鸢轻呼一声,裴宴清摘了披风落座。 “找我何事?” “有一桩赚钱的买卖想要世子帮忙参与。”谢时鸢打开天窗说亮话,将自己买下铺子准备做什么都告诉了他,裴宴清有些惊讶的瞧了她一眼,没想到买了那些铺子的主人就是他身边。 “保证能赚?” 第53章 阿捡 “若是不赚,赔了多少,我补给世子。” 谢时鸢对此有着绝对的信心,她准备买的那些吃食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不过做出来后可以先让眼前的人试试。 “既然夫人有信心,那为夫帮忙就是了。” 裴宴清答应了下来,帮她兜底免得一下子就被人查出了底细。 事情商量好后,夫妻二人各自用饭,裴宴清再次提起了春猎一事。 “皇上已经下旨举行春猎,不日就会出发,到时候父王母妃也会去。” “如此那我也可准备出行事宜了。” 谢时鸢听后点头,去参加春猎可不是个小事,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 …… 等到瑞王夫妇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春猎的前一日,谢时鸢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在王府门口等着,只不过去的时候是一辆马车,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两辆。 “儿媳给父王,母妃请安。” “快起来,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 秦氏笑意盈盈的将人扶起来,瑞王也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话。 “母妃这位姑娘是……?” 谢时鸢的目光看到了躲在秦氏身后的小姑娘,小姑娘身影瘦弱,衣袖里露出来的手也是骨瘦如柴,十分胆小,从下马车到现在一直都伸出一只小手揪着秦氏的衣袖。 “这孩子是我在路上捡的。” 秦氏叹了一口气,将怎么捡到她的事情说的十分清楚,谢时鸢听后也不免有些动容。 “这孩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一身的伤就算了,好像还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当时要是不管她……” 秦氏说着,没忍心再说下去,小姑娘长的不差,要是落到那些歹人手里,还不定能活成什么样呢。 “母妃心善,会有后福的。” 谢时鸢笑着开口:“收到母妃的信后,儿媳就已经让人收拾好了院子,这姑娘有名字吗?” “就暂且叫她阿捡吧,她胆子小,也就对我才好些,你让人收拾的院子在哪。” 秦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阿捡身子瑟缩了一下后没有躲开。 “宛月苑,小是小了些,但是离母妃的院子近,胜在方便。” “是不错,阿捡,我们到家了,马上你就有自己的院子了。” 秦氏想起那处小院子也点了点头,蹲在身子看着胆子小小的姑娘开口。 “要,和你,住。” 谁料一路都没开口的小姑娘抓住她的衣袖有些执拗的开口。 “阿捡,你,你会说话?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秦氏听到她开口后十分惊喜看着她,她都要以为这小姑娘是个哑巴了。 “要,和你,住。” 阿捡重复着这一句,看着她的目光也十分执着,她现在只愿意靠近这个人,这个人的味道她很喜欢。 “那你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 秦氏无奈的笑笑,准备回去让人收拾一下正院西侧的偏殿,就让阿捡暂时住在里面好了。 “母妃,咱们先进去吧,这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阿捡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合身的,还要找秀娘裁两身。” “说的是,还是你细心。” 第54章 夫人胆小,经不得吓 秦氏对这个儿媳十分满意,回到王府后谢时鸢又说起了自己为明日春猎出行准备的东西,秦氏听了后不住点头,添了几件自己需要的,就和瑞王带着阿捡回正院休息了,毕竟在马车上坐了许久,人也确实累了。 午膳是一家人在一起吃的,秦氏十分关心儿子的身体,看着儿子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些,又不住在夸谢时鸢,说自己当初的决定没错,并且又给了她一副珍稀的宝石头面。 谢时鸢不做作的收下了,这些日子她每天照顾着世子的饮食,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不过她自己也又胖了些。 摸着有些圆了的肚子,谢时鸢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王府吃的太好了,整日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人都养胖了,气色更是红润了不少,以后还是少吃些吧。 谢时鸢想着,秦氏在用膳的时候,也给裴宴清说了自己捡回来的小姑娘。 裴宴清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想着私下里找人再查查,这小姑娘到底真是意外还是人为,若真是意外还好,但是要是有人存心那怕就留不得了。裴宴清想着目光淡淡扫,阿捡只觉得浑身泛起一阵冷意,目光直直的看了过去。 秦氏看她的样子以为她好奇,便柔声开口:“阿捡,这是哥哥,这个让人给你做了新衣服的人是嫂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了阿捡,阿捡可以找她们。” “你,好人。” 阿捡看着她认真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秦氏听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给她夹了菜,自此裴家多了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 春猎这一日,谢时鸢很早就起了,习惯的伸手摸向一旁,没有预料之中的凉意,反而是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她睁开了眼睛扭头,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眸。 谢时鸢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眼自己,发现自己睡的似乎有点过界了,她默默起身眨了眨眼睛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唤婢女进来给她梳妆。 裴宴清看着她装作无事的模样,不可置否的挑挑眉随后起身梳洗,对于她的不小心的触碰,他心里到没什么厌恶,兴许是她眼中没有那些让人作呕的目光吧。 …… 这是这辈子她第一次见到皇上。 城门口众人一起请安起身,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轿撵上穿着明黄色常服的中年人。 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板着脸十分威严。 “宴清的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路过瑞王府的马车让人停下来询问,神色带着几分关心。 “多谢皇伯伯关心,侄儿的身子已经好些了。” “好些了就好,一会儿朕让太医给你把把脉。” 明德帝笑着开口,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谢时鸢身上。 “这就是你娶得世子妃?身世差了些,容貌尚可。” 谢时鸢见此立吗跪下来请安,明德帝见她神色不安的样子,眼底露出了两分满意。 “起来吧,宴清身子不好,如今你既已嫁给了宴清,那么事事必定要以宴清为先,照顾好宴清的身子,你可明白?” “臣妇明白,必定会好好照顾世子。” 谢时鸢恭敬的回答着,面色有些害怕。 “皇伯伯莫要吓侄子的夫人了,夫人胆小,经不得吓。” 第55章 兄弟和君臣 裴宴清笑着解围,明德帝听了一笑。 “这果然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护着夫人了,十一弟,宴清着性子跟你像了个十成十啊。” “臣弟到觉得很好。” 瑞王笑着开口:“臣弟没有什么大本事,娶到了喜欢的人,就想护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皇兄的儿子个个都优秀,臣弟见了也羡慕皇兄。” “你就是这张嘴会说话,还记得以前父皇最喜欢你,还亲自教了你骑马射箭的功夫。” 明德帝笑着回忆起了往昔,瑞王则是立刻接上。 “就是因为父皇太过宠溺于臣弟,才让臣弟养成了如今这性子,什么苦都不愿意吃,臣弟记得教皇兄骑马射箭功夫的是当朝第一护卫大将军,臣弟那点微末箭术,是万万比不得皇兄的。” “你啊,这次春猎你和朕比上一比,朕也许久没有出宫了,如今你我只论兄弟,不论君臣。” 明德帝虚着点了点他,笑意不及眼底。 “臣弟不敢,臣弟愿陪着皇兄一起狩猎,皇兄是皇兄,也是皇上,更是君,臣弟与皇兄是兄弟,更是君臣,皇兄可莫要再说这些话吓唬臣弟了。” 瑞王抱拳苦笑一声,明德帝见了笑着说了他两句让他骑马跟着,这才离开。 …… “三弟第一次负责春猎这般大的事情,不知准备的如何?到时候猎场我们兄弟也比上一场,如何?” 几位皇子并行打马走着,不快不慢,裴元江扬声问了句。 “大哥这是质疑父皇的决定?” 裴元州看着他挑了挑眉,反问一句。 “三弟可莫要胡说,大哥只是怕你年纪小,做事不周到,这才问了一句,春猎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中途出了什么纰漏,父皇的脾气咱们也都是知道的。” “大哥放心,弟弟做事一向严谨,若真出了事,那肯定也是有人陷害弟弟。” 裴元州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大哥不会是想着如何算计弟弟吧。” “怎么会,咱们都是兄弟,身为长兄我怎么会做如此事情。” 裴元江笑了笑开口:“咱们兄弟几个很久不曾赛马了,来一场,如何?” “好啊,大哥想要赛马,做弟弟的哪有不奉陪的道理,倒是大哥你总得拿出些彩头来,要是我赢了,大哥就把你那把匕首给我,弟弟我可是眼馋许久了。” 裴元磊笑着开口。 “五弟的眼光还真是好,是不是早就盯上大哥的匕首了。” 裴元江白了他一眼,后着脸皮厚的笑着,十分不在意,表示他还真说对了,他早就眼馋那把匕首了,奈何父皇给了大哥,现在有机会,他一定要要过来! “行啊,那你们都出什么彩头,总不能让我一个当大哥的吃亏吧。” 裴元江咬牙答应了下来,几人纷纷压上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那些喜欢凑热闹的世家子弟也都参与了进来。 阵阵马蹄声响起,明德帝只听得一声声架马声,从身边传来而后远去,他睁开了眼睛,敲了敲轿撵的一侧。 “发生什么了?” 第56章 年轻气盛 “好像是几位殿下和各个世家的公子们在赛马呢。” 安东躬着身子回道,皇帝听后笑了几声。 “果然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啊,告诉他们,谁赢了,朕就把这块贴身佩戴了十几年的玉佩赐给他们。” “是,奴才这就去。” 安东听后连忙骑马去追那些人,告诉了他们皇上的意思,而后赛马的声音更快了,几个皇子谁都想要拿到父皇亲手赏赐的玉佩。 “章太医,我的的身子如何?” 瑞王府的马车中,裴宴清看着为自己请脉的太医,笑着开口。 “世子的身子……”章太医犹疑了一下继续开口:“情况不是太好,内里虚耗太多,相比之前来说差了些,不过最近应当是一直在温补,所以这气色看着好了些,身子也有所好转,其他的恕微臣医术不精,怕是看不出太多东西。” “那我夫君的身子太医可有法子?” 一旁的谢时鸢脸色焦急,将一个担心丈夫的女子演了个十成十。 “这……老夫无能,治不好世子。” 章太医脸色为难的开口,表示对此事无能为力,裴宴清听后十分理解,甚至还宽慰了他几句,才让他离开。 “宴清的身子真的没有好转?” 明德帝看着章太医,脸上满是威严。 “回皇上,臣不敢欺瞒皇上,世子的身子从根本上就坏了,又中了毒,除非是传闻中的廖神医出现,否则应该是无人能救世子。” 章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着皇帝问话。 “廖神医还没有消息吗?” 明德帝摩擦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神色莫辨的开口。 “回皇上,那廖神医神出鬼没的,咱们的人根本找不着,毕竟廖神医长什么样,也没人见过。” 安冬低声说了一句,明德帝沉默许久后出声,让太医下去了。 章太医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脑袋保住了,连忙告退。 “让人继续寻找廖神医,有了消息就告诉朕。” “是,奴才明白。” …… “阿鸢,我就知道你也会来。” 中途休息的时候,不少大臣的家眷都下了马车活动,宁蝉找过来挽住了她的手臂抱怨着。 “你都不知道,这一路上可闷死我了,我娘拘着我让我坐在马车上,我感觉人都要散架了,如今可算是能出来透气了,我想跟大哥一起骑马,他耶不让,天知道这马车坐的我多难受。” “上京不比外面,要委屈你了,想要骑马的话到了春猎围场就可以了。” 谢时鸢安慰她,阿宁的性子要真是嫁到高门大户去,恐怕不会快乐了。 裴宴清也下来马车透气,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表哥也来了,听父皇说表哥前些日子旧疾复发,如今可是好全了?” 和其他几个皇子赛马应了的裴元州看到裴宴清后,目光闪了闪,打马慢悠悠的走来,话语中带着关心。 “多谢三殿下挂心,老毛病了,不值得担心。” 裴宴清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声咳声。 忽然远处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冷哼。 第57章 脑袋暂时保住了 “老三,这次是我输了,东西回去给你。” 裴元江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身为大哥竟然输给了兄弟,有些丢脸。 “三哥,你要那匕首也就是图好看,不如送给我呗,我是真喜欢,你要是送给我,作为交换,我送你两个美人儿怎么样?保证国色天香。” 裴元磊笑嘻嘻的说着,他眼馋那匕首很久了,没想到这次好不容易哄的大哥拿出来,没想到棋差一招,输给裴元州了,真是倒霉。 “三弟的骑术真是厉害。” 裴元文真心实意的赞叹了一句。 几人也注意到了裴宴清几人,纷纷关心的询问了几句,只不过裴元磊看向谢时鸢和宁蝉的目光满是兴趣。 裴宴清不动声色站到谢时鸢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目光冷冷的看向他。 他人还没死呢。 裴元磊对上他的目光后嘴角上扬,目光中含着得意,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裴宴清见此温润的目光中染上两分寒霜。 “夫君,该喝药了。” 谢时鸢上前打破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而后朝着几位皇子行了一个万福礼。 “臣妇谢时鸢见过几位殿下,殿万安,我夫君身子不好,不能在外久留吹风,还请几位殿下不要为难我家夫君。” 谢时鸢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裴元江几人的目光这才将目光放到她身上,仔细的瞧了她几眼。 “行了,老五别动你那歪心思,要是真做了什么,父皇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裴元江不痛不痒的呵斥了一声,裴元磊收回了目光马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马儿吃痛,仰起前蹄奔跑了出去,让几人吃了一嘴的灰。 “一个废物本皇子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怕,本皇子可不怕,父皇在喜欢他,难不成还能杀了我不成?废物就是废物,等你死了,本皇子会替你照顾好你夫人的哈哈哈……” 裴元磊大笑着骑马远去,留在这的裴元江几人的脸色都算不得好。 “老五就是个不吝的,他说的话宴清你不用放在心上。” 裴元江几人先后安慰了几句,说的话大意都是老五就是这性子,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让他别放在心上,裴宴清却忽的喷出一口血,倒了下去,吓坏了他们。 秦氏本来正在别人夸赞自己给儿子取回来的好儿媳,没想到却听到儿子吐血晕倒的噩耗,让她差点眼前一黑站不稳。 “怎么回事,让你们照顾世子,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时鸢,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氏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对谢时鸢也迁怒上了,她不是一直在宴清身边守着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母妃,是儿媳的错,儿媳没有照顾好世子。” 谢时鸢脸色愧疚的认错,随后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秦氏听后气的浑身发抖,却拿那人没有任何办法,好在皇帝知道此事后立刻派了章太医过来医治,费了一番功夫才缓解了目前的情况,让其没有危险。 章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觉得有些心力交瘁,脑袋暂时保住了。 第58章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王妃,世子妃,世子已经暂无大碍了,一盏茶的时间大概就能醒了,不过切记,世子如今的身体状况,切勿动怒,切勿心绪起伏太大,若再来一次,老夫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麻烦章太医了。” 秦氏说着,一双眼睛的注意力全在她儿子身上,谢时鸢见此将太医送下了马车,又问了不少应该注意的事情才回去。 章太医离开了瑞王府的马车后又连忙去了皇帝的马车外禀告,被皇帝拉着下棋的瑞王听到自己儿子情况,几次都下错了棋子,想要告退。 “这个孽障,气死朕了。” 明德帝听后气愤的扔了手里的棋子,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瑞王。 “老十一,这事情确实是元磊这孽障有错在先,我等会儿就让他去宴清面前跪着认错。” “皇兄,这怎么使得。” 瑞王听到自己儿子的状况稳定了,心里的担忧耶放下了一半,如今听着皇帝的话,立刻表明使不得,但是明德帝却下定了决心,等他们到了营地的时候。 让身边的侍卫压着裴元磊去裴宴清的营帐面前认错,并放话世子什么时候醒,你就在这给朕跪倒什么时候,要是将人给气死了,自己也抹脖子谢罪。 “母后,父皇竟然真的让老五去给一个王爷之子认错?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就那么喜欢裴宴清?” 皇后的营帐里,裴元江沉着脸开口。 “傻孩子,你父皇哪里是喜欢他。” 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皇后冷笑一声:“这件事你不用掺和,明天的春猎才是你应该注意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你父皇觉得你不如别的皇子。” “母后放心,儿子定然不会让您和父皇失望。” 提起即将举行的春猎一事,裴元江也正了脸色。 “老三自从接手了春猎一事后行事越发的稳重,在朝堂上也暗中笼络那些大臣,看来事存心和儿子过不去了。” 想起最近父皇一直称赞的老三,裴元江的神色也暗了下来。 “嘉贵妃那个贱人,自从入宫以来一直跟本宫做对,现在她的儿子还想跟你争太子之位。”提起嘉贵妃,皇后也是满心愤怒,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狠戾:“这大沥的太子之位,甚至是那皇位,都只能是你的,你是皇上的嫡长子,这些东西本就该是你的,跟你争的都该死。” “母后,儿子已做好了谋划,这次的春猎一行,绝对让老三不能活着回去。” 裴元江冷笑着开口,父皇想要重用老三,那他就要废了老三,断了老三不该有的念头。 “你心里有数就行,既然决定下手,那就干净利落点,不要让你父皇怀疑你。” “母后放心,儿子明白。” 裴元江出了皇后的营帐后径直就回了自己的营帐,不多时就有个小太监打扮的人悄悄的进了帐篷,没有惊动任何人。 “事情都办妥了?” “殿下放心,林子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您按着计划,一定能成功搬到三皇子。” 裴元江听后扔出了个钱袋子:“赏你的,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那人接过银子悄声出了帐篷离开,确定没人跟着后朝着远方飞掠而去,落到一处树林中恭敬的跪下。 第59章 命硬 “办好了?可确定那蠢货一定会这么做?” 低沉的声音传来,那人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已经办好了,只要大皇子按着计划走,那么一定不会成功。” 这人低头十分恭敬的说着。 “嗯,这件事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你最好祈祷明天的事情不会出现意外,你家里人的命,就在你自己手里握着,孰轻孰重,好好掂量着。” 他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着面前之人的脑袋,明明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却偏偏让人听了心底发寒。 他打了个冷颤,以头触地表自己的衷心。 “奴才绝不敢背叛殿下。” “滚吧。” 他用手中的扇子拍了拍他的脸,那人不敢不从,很快离开了此地。 “裴宴清…还真是命硬啊……” …… “所以,世子今日的吐血是假的?” 谢时鸢看着此刻脸色红润的哪有一点苍白的人,扬了扬眉。 “真真假假,才能打消那些惹人厌烦的试探。” 裴宴清淡淡的说着,何况吐出来的那口血并不是假的。 “所以春猎期间,要麻烦夫人多多看顾我了。” 裴宴清抬眼看向她,谢时鸢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装病降低敌人的警惕心,这个她懂。 “那就要委屈世子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个弱不禁风的形象了,最好脸色再白些,嗯,呼吸也不能这么平稳,明日用我的胭脂水粉给世子装扮一下。” 谢时鸢十分认真的提出问题和解决方法,裴宴清看了她一眼,迟疑的点点头。 所以第二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裴宴清,被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气息紊乱,走几步就要歇一歇,那样子看的这些大臣都担心这瑞王世子下一秒死在这个春猎围场。 都离得远了些,还叮嘱自家的子弟,不要靠近,万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负责不起。 皇帝同皇后见到他这样子,都表露出了十二分的关心,皇帝更是让除了章太医外另外几个随行的太医,一起给他看诊。 几个太医看后支支吾吾,毫无办法,明德帝听后龙颜大怒,在大臣们的劝说下,才饶了这几个无能的太医,正式开启春猎。 各个大臣来的世家子弟,早就换上了方便活动的骑装,甚至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女子,也有不少人换上了英姿飒爽的骑装。 在大沥朝,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重,因此大家族的小姐们也能同男子一样,一同读书习字,学习骑马射箭,当然身手是肯定比不过男子的。 在几个皇子出来后,那些小姐们也都悄悄的议论着,还有人拿几位皇子同裴宴清这个王府世子比较。 只是因为裴宴清的容貌实在是太盛了,就算是现在满身病容,依旧不损半分风姿,人群里第一眼就瞧得见,若不是身子不好,这想要嫁给他的女子怕不是能这里排到城门口去。 裴宴清被皇帝叫去了御前照顾着,并没有让谢时鸢跟着,她一个人也乐得清闲,短暂的放松一下脑子。 “啪!” 有鞭子打在她脚边,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第60章 逐鹿 “你就是谢时鸢?” 她转身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一行女子,为首的女子一身火红的骑装,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坦荡清澈,眉宇间自有一股子傲气。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是来找茬的? 不过看起来有点面熟? 谢时鸢疑惑,没有说话,静静得看着她们。 秦思筱甩了甩马鞭,打量着谢时鸢不发一言,没想到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以为她讨厌谢时鸢,纷纷出言针对起来。 “秦姐姐,人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如今可是嫁入了皇家呢,可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是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能嫁给世子,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是啊秦小姐,若是不喜欢她,让她滚就是了,免得脏了咱们的眼睛。” “听见没,秦小姐不喜欢你,还不快滚远点,别挡着了我们的路。” “就是,也算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没有见着咱们就眼巴巴的凑上来,要是不小心碰脏了我们的衣裳,你赔得起吗?” “该滚的是你们!”秦思筱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打量了几眼,自家的表嫂就被人指着鼻子骂,她冷着脸开口:“我秦思筱的表嫂,秦家的外孙媳妇,也是你们能骂的!” 秦思筱说完这句话,那些刚刚出言不逊的女子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顿时红了脸说不出话。 “还不滚,等着本小姐送你们?” 秦思筱眼睛一斜,看向她们的眼神里带了点不屑。 “你,秦思筱,你别得意,有本事我们在围场里比一比!” 邹倩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本以为这个秦思筱是跟她们一样看不上谢时鸢这个麻雀的,没想到她还真拿人当表嫂了!也不嫌丢脸! 一直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青黛愣愣的看向她。 这谁啊? 对她们家小姐又是看不上又不许别人贬低的? 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哼,比就比,那咱们就看看,谁猎到的动物更多。” 秦思筱仰着头回了一句,然后低头看向了谢时鸢,傲娇的哼了哼。 “我是秦思筱,等我进去围场抓只漂亮的狐狸来当作给你的见面礼。” 说完不等谢时鸢的回答,附身打马直接骑着马冲进去猎场外围,她可不能输给那些人。 “表妹,安全第一。” 谢时鸢只来得及喊出来这一句话,人就已经没影了,只有声音,顺着风传来。 谢时鸢站在树下,日光透过叶子缝隙洒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远处的水面波光粼粼,微风拂面,是个好天,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变天,看着天上飘着几片乌云,她心里如此想着。 …… 内圈。 裴元州正在追逐着一只白鹿。 风声在耳畔呼啸,脚下的草地如同一块上好的毛毯,一颗颗的高大树木如同森林的护卫,白鹿矫捷的身姿在山林中穿梭着,若隐若现。 他操控着马儿狂奔,奋力追逐,身后跟着侍卫。 “你们给本皇子堵住这畜生后退的路,其他的我来。” 这只鹿颜色特殊,又长的十分漂亮,要抓活的回去给父皇。 一手拉弓,一手搭箭。 裴元州微微眯起眼睛瞄准,放开搭箭的手,箭破风而去。 第61章 各凭本事 “啪。” 一支箭却中途插入,将他的箭射落在地。 白鹿也因为这一箭收到了惊吓,跑的更快了。 裴元州皱眉望去。 大皇子裴元江坐在马上,眼底带着挑衅之意。 “这白鹿颜色特殊,素来有祥瑞之兽的美称,元州,大哥可不能轻易让给你,去,给本皇子追,要活的。” 大皇子身后跟着的侍卫鱼贯而出,寻着林间的痕迹追寻而去。 “大哥,三哥,白鹿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有德者得之,不如我们就各凭本事。” 其余的几位皇子纷纷出现,身后都跟着侍卫,除了皇六子,裴元安。 身后孤零零的,空无一人,本该跟着的侍卫也不知去了何处。 五皇子说完率先骑着自己的马冲了出去,一马当先,三皇子见此立刻跟上,这头白鹿他势在必得。 “大哥,弟弟也想抓了白鹿献给父皇,只能对不住了。” 二皇子歉意的笑了笑,让自己的侍卫也跟上,抓住白鹿重重有赏! “六弟怎么不去追?” 大皇子见裴元安不去追,目光闪了闪。 “大哥说笑了,弟弟这点花拳绣腿,就不在几位兄长面前献丑了,大哥还是快些去追那白鹿吧,听说白鹿是祥瑞呢,要是抓住了献给父皇,他一定会高兴的,我就在后面猎点小东西就行,不至于空手而归。” 裴元安说到最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大哥就先行一步了。” 大皇子见到他这胆小却有自知之明的样子眼底有些不屑,夹紧马腹追上了前面的几人。 裴元安一直跟在后面,看见小动物的时候也会搭箭射击,只不过十次大概有三次射不中猎物。 几人一直追着白鹿,朝着深处跑去。 大皇子见到几人追着白鹿的身影,眼中闪过思索很快转为果决与狠辣,本是想要除了老三,若老二老五也死在这怕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这白鹿是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就是为了引诱老三,没想到其他两人横插一脚,到时候若真出事了…… 大皇子看了一眼自己,又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不远处吊着老六,心生一计。 “这个畜生跑的还真快,这么快就不见影子了。” 五皇子拉住缰绳停了下来,目光环视了一周骂了一句,那小畜生跑的太快,不见了。 “既如此,咱们就各凭本事吧,看看到底谁能抓到白鹿献给父皇。” 他追上来时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好,那本皇子就去这边,一定要抓住那小畜生。” 五皇子选了个有痕迹的方向率先离开,二皇子也随意挑了个方向,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三皇子目光看着四周,突然一抹白影极快的在林间闪过。 “在那!” “追。” 三皇子冲了出去,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只白鹿,裴元江紧随其后。 “元州,就让我们再比比谁先射中这白鹿。” 说话间,他拉弓射箭,离弦而去,不过射中了树。 “好!” 三皇子应了一声,一个劲的往前冲。 大皇子见着嘴角微微勾起。 第62章 天旋地转 老三,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和我抢这储君之位,等你死了,身为兄长的,自然会给你送上一份厚礼相赠。 大皇子想着,白鹿他要,这储君之位他同样也要。 他既然想要白鹿,那么这个时候肯定不会相让,保持着和裴元州一个马身的距离,两人齐头并进。 看着裴元州的身影,裴元江默默在心里计算着。 一百丈。 八十丈。 五十丈。 二十丈。 十丈… 三丈…… 大皇子忽然紧紧的拉住自己的缰绳,眼中露出了一抹畅快之意。 去死吧! 忽的,他感觉自己从马背上被抛了出去。 天旋地转。 脚下的土忽然坍塌,马儿嘶叫,把他从马背上甩飞出去,大皇子被甩进了一个深坑里,最后他眼睛所看到的,就是一排尖利的木刺,他瞳孔骤然紧缩,想要调转身子向上飞掠,可却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着这些木刺落下。 “大哥小心。” 身后传来担忧的呼唤,他被一股大力撞击了一下,滚落到深坑的一旁,而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声,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 裴元州拉住受惊的马儿,回头望去,眼底尽是震惊和不解。 这个一个极深的坑,坑底遍布着尖锐的木刺,长短不一,马儿已经摔了下去,身子被木刺刺穿,殷红的血液将白马的半个身子染成了红色,马儿的上边,还躺着一个人,有长又尖锐的木刺刺入腹部,神色痛苦。 “六弟,六弟你怎么样?!” 大皇子因为那一撞的力道,滚落到一边,没有木刺的地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老六,他顾不得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受伤的会变成自己,一脸恐惧担忧的喊着六皇子的名字。 “大哥,来人,快来人。” 裴元州连滚带爬的下马,高喊着,扑到了深坑的边缘,看见下面二人的惨状,裴元州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 裴元州的喊声惊动了那些侍卫,顿时快速赶来,看到主子受伤,暗卫也是变了脸色。 有人连忙将大皇子背上来,有人去把六皇子救上来,现场忙成了一团。 …… 大皇子与六皇子掉进深坑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明德帝的耳朵里。 春猎第一天救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自然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明德帝赶到大皇子营帐的时候,太医竟然还没到,惹得明德帝大发雷霆,要不是现在还用得到这些太医,他一定要全摘了太医的脑袋。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有人想要害死儿臣,您要给儿臣做主啊。” 大皇子一脸恐惧的说着,像是一个受了委屈下意识找父亲做主的孩子,看的明德帝的心不可控制的软了软。 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啊,也是嫡长子。 他怎么会不心疼? “放心,父皇定然会给你也一个交代。” 明德帝温和的说着,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 “皇上,这次要不是元安那孩子,您恐怕救见不到元江了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想要元江的命啊。” 第63章 你后悔了吗 皇后在一旁心有余悸的说着,红着眼睛。 “小六?” 明德帝听到这名字,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还有一个儿子一样。 “他伤势如何?” “回皇上,太医说六皇子的伤势极重,腹部被木刺刺穿,如今又失血过多,现已经止住了血,如果六皇子的伤口没有恶化的话,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安冬尽职尽责的说着。 “父皇,这次要不是六弟救了儿臣,儿臣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大皇子听到人伤的这么重,心里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六弟将他撞开,现在伤的这么重的恐怕就是他了。 “父皇明白,告诉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六皇子的性命,若是六皇子出了任何闪失,让那些太医提头来见。” 明德帝乍一听到儿子伤的这么重,也是十分愤怒,虽然他这些年一直有意的不在意,忽略那个像她的儿子,但是他不允许有人挑衅他身为皇帝的威严。 “是,奴才这就去。” 安冬听后弯着腰应道。 “罢了,朕也去瞧瞧。”明德帝心思一转看向了大皇子与皇后两人:“好好养伤,父皇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说罢,转身离开。 “快,拿止血的草药来,六皇子的伤口又流血了。” “不行啊,伤口太大,草药止不住啊,章太医,这如何是好啊。” “草药不行,就换成纱布,草药加重分量和纱布一起按住伤口,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止住!要是六皇子出了什么事情,你我老命不保啊。” 章太医擦着额头伤的汗,专心的给六皇子施针,稳住六皇子的状态。 “止住了,章太医接下来救看你的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太医兴奋的说着,止住出血了! 脑袋暂时保住了。 章太医一番施针后,又开了药确保六皇子能喝下去,这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六皇子如何了?” 明德帝大步走进营帐,看着太医询问道。 “回皇上六皇子的性命保住了,只是六皇子身子瘦弱,日后要好好调养,才能不落下病根。“身子瘦弱?” 明德帝皱眉。 “回皇上,六皇子应该是长期吃不到好的饭菜和补品,所以身子一直很瘦弱。” 章太医迟疑着说道,明德帝听后果不其然十分愤怒。 “去给朕查!” “是,奴才这就去。” 安冬听后急忙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的出去查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不用查他也门儿清,六皇子从出生开始就不得皇帝宠爱,更是十天半个月也想不来去看一回,这一来二去的,宫里的奴才们也都明白了,六皇子不受宠,自然也就不会上心侍奉。 别说热乎的饭菜了,能有剩饭吃救不错了。 明德帝在六皇子这坐了坐,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过期许的儿子。 六皇子的生母其实不是宫女,但是他却将他记在了一个宫女的名下。 想起那个女子,皇帝的眼神里多了许多追忆和缅怀。 “你后悔了吗?若是你还在,应该是要恨朕的吧。” 第64章 信不信朕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儿子,皇帝彷佛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被自己有意忽略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 对于这个儿子,皇帝一直不曾在意,甚至有意的让自己忘了他,因为每次看到这个儿子,他总会想起那个女人。 若不是他找人看着他,恐怕这个儿子都不一定能出生。 “你就这么厌恶朕?别忘了,你已经是朕的女人。” “觅儿,朕会好好待你的,你若是愿意,朕可以马上封你为妃,甚至贵妃,只要你愿意跟着朕,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觅儿,你知道吗,你怀孕了!你有了朕的孩子了,朕真是太高兴了!” “你就这么恨朕?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就忍心想杀了他?” “好,你既然想死,那朕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他也不再是你的儿子,朕回将他记在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名下,从此他就是一个宫女的儿子!” 皇帝愤怒离开,消瘦的女人含恨而终,眼角终有泪珠落下,尚在襁褓哇哇啼哭的婴儿成了一个宫女的孩子,艰难的在宫里生活着。 “皇上。” 安冬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看了过去。 “说。” 安冬将六皇子这些年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六皇子的这些遭遇他一个阉人听了都觉得心疼,别说皇上了。 “放肆,简直是罪该万死!” 明德帝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去处死那些奴才。 真是放肆,做奴才的竟然敢这么以下犯上,欺辱主子。 “皇上,您息怒,龙体重要啊。” 安冬在一旁小声劝说着。 “你让朕如何息怒,这些狗奴才,朕要诛他们九族!你这个太监总管是干什么吃的!连那些狗奴才欺负主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吗!你信不信朕马上摘了你的脑袋。” 明德帝看着安冬怒骂着,气不过甚至将手边的茶杯朝着他的脑袋扔了过去。 安冬的脑袋就算是被砸出了血,也不敢躲生生的受着,伴君如伴虎,脑袋随时都别在腰带上,这道理他自从跟在皇上的身边就明白了。 皇上高兴了赏他,他得笑脸接着,不高兴了想要杀了他,他也得笑着谢恩。 “奴才该死,您就算是要杀了奴才,奴才也甘愿,只求皇上您息怒,千万要保重龙体啊!皇上。” 安冬跪在地上高声说着。 “有这样的奴才,朕如何才能保重龙体?!” 明德帝心里的愤怒不减,又砸了一套茶具吗。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监管不力,才让手底下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该死。” 安冬一边说着,一边打着的自己的脸。 明德帝沉默不语,安冬心底越发恐惧,打起自己嘴巴也就更加用力。 “行了,再打下去都没脸见人了,还如何侍奉朕。” 明德帝终是开口,安冬悬着心的放下,连忙跪着谢恩。 “奴才多谢皇上。” 明德帝揉了揉眉心,神态有些疲乏,忽地,身后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 第65章 说的话有几分真心 “父,父皇?” 裴元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明黄色身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小声的叫了一句。 明德帝的身子一僵,而后转身,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的儿子。 “我一定,是,是在做梦,父皇,父皇怎么会来看我呢?” 裴元安闭上眼,自暴自弃的开口,嘴角弯起的弧度,是对自己的讽刺。 “朕还能是假的?难道还有人敢冒充朕?” 听着他的话,明德帝感觉十分心酸,忍不住开口,而后看到了他猛然睁大的双眼。 本来以为这是自己幻觉的裴元安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父皇,不是自己的幻想,忍不住红了眼睛,挣扎着想要起身。 “儿臣,儿臣见过父皇!”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身上还有伤呢,胡闹!” 明德帝见他竟然想要下来行礼,连忙走过去将人按住,轻声斥责了一顿。 “是啊,六殿下,您身上还伤着呢,皇上,如今六殿下醒了,可要让太医过来瞧瞧,您也放心些。” 安冬提议了一句,明德帝大手一挥传了太医。 “回皇上,六皇子如今醒了,想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需要好好养着,才能养好身体,吃食也需要精细一些。” 太医把脉后斟酌着回答,明德帝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父皇,大哥怎么样了,没事吧。” 裴元安想起了大皇子连忙出声询问,神色十分担忧,明德帝看着他这样子,神色有些莫名。” “你就这么关心你大哥?甚至不惜自己没命也要救他?” “父皇喜欢大哥,儿臣只是怕大哥若是出事,父皇会伤心,而且当时情况危急,儿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父皇不喜儿臣,儿臣明白。” 说到这里,裴元安的神色有些黯然:“若出事的是儿臣,父皇或许会不那么难受。” “胡说什么,你们都是朕的儿子,谁出了事,朕心里都会难过。” 明德帝听到他这一番肺腑之言,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手掌都在颤抖,安冬也是心脏狠狠的颤了一下。 六殿下,这是真心爱重仰慕皇上啊。 “可是父皇,您从来不会过问儿臣的功课,也不会像是对待大哥一样,对儿臣笑。”裴元安听了他的话候有一瞬间的欣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垂下了肩膀。 “你放心,此事父皇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明德帝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十分温和。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朕明日再来看你。” “父皇明日还会来吗?” 裴元安说着,眼中带着期许,看的明德帝心酸。 “自然,朕是天子,说话一言九鼎。” “那儿臣明日备好茶,等着父皇过来。” 裴元安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皇帝离开后,自己也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大哥,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你觉得小六说的那番话,能有几分真心?” 第66章 你在害怕什么 走在路上,明德帝沉默着开口,眼神早就不见之前的慈爱。 “这,奴才可不敢妄言。” 安冬听后讨好道:“不过奴才倒是觉得六殿下对您真是十分敬重,对大殿下也是十分尊敬,宁愿让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大殿下受伤,不愿意您伤心,。” 安冬说到这顿了顿继续开口:“奴才是个阉人,这辈子是不会有自己的儿女了,体会不到皇上的心情,只不过奴才斗胆说一句,六殿下的话饶是让奴才这个阉人听了,都十分动容。” 安冬的身子弯的更低了,说话的语气也更加恭敬。 “朕自从他出生救让他在皇宫里自生自灭,他心里救一点都不恨朕?” “哎呦,皇上,您是皇上,要不是您当初仁慈,六殿下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又怎么敢恨您呢?” 安冬拍了句龙屁,听的明德帝点头。 “不错,朕是皇帝,小六对朕孝顺都是应该的,回去吧,明日再来,让老三过来见朕。” 明德帝说着,现在人也看了,事情也该解决了。 “是。” 安冬听后招呼了一个小太监去喊三皇子。 此时的裴元安在自己的营帐内有些坐立不安。 “今日之事,父皇怕是回迁怒于我,赵先生,你说本皇子应该如何做才能打消父皇的怀疑。” 裴元州神情焦灼的问着自己的幕僚,觉得有些头疼。 春猎之事是他负责的,现在出了事,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此事和殿下无关,若是皇上问您,你只管喊冤就是了。” 幕僚想了想道:“不过殿下也要仔细审问手底下爱的人,可不要被人害了而不自知。”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只能这么办了,本皇子已经让人去追查那大坑周围的痕迹,希望能有些蛛丝马迹留下线索。” 裴元州点点头,然后就听到父皇让他过去,他和幕僚对视了一眼候起身离开。 “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裴元州进了营帐直接跪下,明德帝不说话,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神情莫测。 “元州,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明德帝终于开口打破这份沉默,裴元州深吸一口气抬头。 “父皇,此事儿臣也不知,儿臣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裴元州顿了顿:“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儿臣,一定是有人想要杀了大哥然后嫁祸给儿臣,好让父皇厌弃儿臣啊父皇。” 说到最后,裴元州眼眶通红,以头触地,额头上都磕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色。 “父皇,这背后之人实在是太歹毒了,父皇,儿臣敢对天发誓,此时绝不是儿臣所为。” “行了,起来吧,朕叫你过来只是想要问问,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明德帝看着他的样子淡淡的开口:“难不成朕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痛恨这幕后之人,想要用这种阴毒的计谋来离间儿臣与父皇。” 裴元州说着,神情有些委屈和惶恐:“父皇,皇兄的伤势如何了?” 第67章 这是儿臣最好的茶叶了 “你皇兄没什么事情,倒是小六伤的很重。” 明德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事情是不是老三做的,还是要听大理寺怎么说,他派去擦查的暗卫也还没回来。 没有追到白鹿失望而归的二皇子和五皇子也听到了此事,二人反应各不相同,不过都先去找了皇帝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皇兄,你说这是到底是谁干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本皇子干的,听说六弟伤的重,我准备去看看,五弟你去吗?” “二皇兄去吧,弟弟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五皇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二皇子摇了摇头去看了六皇子。 入夜,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导致现在巡视的侍卫也增加了很多,就怕突然有刺客什么的。 “你怎么样?伤势很重?” 六皇子的营帐内,有两人溜了进来,没有惊动那些守在外面的侍卫。 “命大,死不了。” 裴元安靠着轻声说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你也是真拼了命了,就没想过万一真死了吗?” “那就赌一把,赌输了就只能怪我命不好了。”他讽刺的说着,眼神是对自己的狠唳。 “如今看来我运气不错,估计接下来我在宫里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好好养伤。” “对,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就看戏好了,反正东西咱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嘿嘿嘿,从五皇子的近身侍卫上拿到令牌,可费了我一番功夫,等到皇上查到的时候,哈哈哈……想想就是一出好戏。”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两人说完,又瞧瞧离开,除了帐篷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有人来过。 而在另一处帐篷里,感觉身侧有人离开,谢时鸢悄然睁开眼眸,眼底一片清明。 不过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废物,不是说事情万无一失吗?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殿下恕罪。” “将小六子给本皇子带过来。” “殿下,小六子已经逃了,我们谁都没瞧见他。” “逃了?你们这几个废物!还不快去把人给本殿下抓过来!” “还有这玉佩,记得丢到那处陷阱附件,办不好这件事,你们就等死吧。” 有人气急败坏的说着。 …… “父皇,您来了。” 翌日,明德帝果然去看了六皇子。 “儿臣这里没什么好茶招待父皇,还希望父皇不要嫌弃。” 六皇子想要起身被皇帝制止道:“还受着伤呢,不同多礼了。” 明德帝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下一瞬间直接吐回了杯子里。 “你平日里就喝这茶?” 明德帝皱眉看着手中的茶杯,都有霉味了,漱口都嫌脏的茶叶,小六竟然拿来喝? “父,父皇怎么了吗?这茶已经是儿臣最好的茶了。” 六皇子期期艾艾的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这是你最好的茶?” 明德帝还是有些不能相信,金尊玉贵的皇子喝这些发霉的茶? “嗯,是去年内务府送给儿臣的,儿臣一直舍不得喝。”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茶不合父皇的口味?” 第68章 臣妾不敢 “这是内务府送的?最好的茶叶?”明德帝意味不明的开口,眼底是滔天的怒火。 “嗯,儿臣知道自己不受宠,不过内务府没有忘了儿臣,能给儿臣送茶叶,儿臣已经很知足了。” 看着这个儿子,皇帝的心思十分复杂,手里的茶杯都端不下去了。 “安冬,你来喝。” “这,奴才只是一个奴才,怎么能喝这茶呢。” 安冬听后大惊失色,忙道不敢喝。 “朕让你喝你就喝。”明德地沉着脸开口,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安冬不敢不听,连忙拿起桌子上的茶小心的喝了一口后十分震惊。 “呦,这可是发霉的茶啊,不说皇上喝的,便是奴才喝的都比六殿下的茶好啊,这茶都发霉了,人怎么能喝下去啊。” 安冬叫了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连你这个老奴才喝的茶都比这好,可见内务府的那帮奴才都该死。” 明德帝心情十分愤怒,安冬也不敢说什么。 “父皇定不会委屈了你。” 明德帝看着儿子看着自己那带着敬意和儒慕的目光,有些待不下去了,撂下一句话带着安冬离开,不过却下了道道命令。 将他现在所住的地方硬生生塞满了好东西,原先跟着的那些太监宫女野全被皇帝给换了一批,只留下几个衷心的在身边伺候着。 从前对他阳奉阴违,不尽心的奴才,都被皇帝下令处死了,这一天,森林附近的土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皇后啊,朕今天去看了小六那孩子,那孩子竟然还让人泡了茶招待朕。” 皇帝看着身边的皇后,轻声说着。 “六皇子对您自然是孝顺的,而且还救了元江,臣妾本来应该亲自去看看的,但是有些事情要臣妾处理,就耽搁了下来。”皇后笑着开口,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毕竟若不是有他,受这番苦的就是自己儿子了。 “可是,那茶朕喝了一口就吐了,皇后怕是没有尝过发霉的茶叶吧。”明德帝看着她缓缓开口:“那孩子竟然说这发霉的茶叶是他拿出来的最好的茶叶,皇后,你听听,这话多荒谬!” 说到后面,明德帝的怒气才表露出来:“恐怕皇后宫里的大宫女都没喝过发霉的茶叶吧,这样的茶叶竟然是朕的儿子,宫里的皇子在喝,皇后,朕很失望,你就是这么管理后宫,苛待皇子的吗?!”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皇后直接变了脸色,起身下跪请罪:“臣妾不知内务府竟然敢这么做。” “臣妾身为皇后,管理后宫是臣妾的职责,臣妾又怎么会苛待皇子呢,内务府做的这些事臣妾一概不知,臣妾的确有罪。” “内务府的总管马明凡是嘉贵妃的远亲,臣妾知道他有时做事不尽心,但是臣妾每次想要惩戒的时候,嘉贵妃都拦着臣妾,臣妾也没有办法啊皇上。” 皇后说的情真意切,皇帝野不好责怪,让人起来了,看着她问道。 第69章 弱点 “你说内务府总管是嘉贵妃的远亲?” 明德帝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询问了起来。 “皇上,内务府总管的确是嘉贵妃的远亲,这事皇上找人一查便知,臣妾绝不会欺瞒皇上。” “嗯,朕知晓了,回去自会处理,从今以后给小六的东西,一切都要好的,若是宫里再有奴大欺主的奴才,皇后,朕会让其他人帮你分担管理后宫。” “臣妾明白。” 皇后行礼恭送皇上,转头就挑了不少的好东西,和大皇子一起去探望了养伤的六皇子。 “六弟,这次的事情皇兄都记在心里了,日后定然不会让你在宫里受委屈。” 大皇子看着受伤在床的人一脸的感激。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皇兄身份尊贵,怎么能受伤。” 裴元安被宫女服饰着刚刚喝完药,靠在床边,脸色相比之前的灰白,多了些许红润。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请恕儿臣不能给您行礼请安。” 裴元安捂着伤口皱了皱眉,说话的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皇后听后也没有在意这些。 “你这孩子,果然最是孝顺,身子伤的这么重还不忘了礼数,果真是好孩子。”皇后坐下看着他,目光十分慈爱,甚至隐隐还有泪光闪烁。 “以前的日子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皇上已经惩治了那些奴才,日后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你的东西本宫也都让人换了好的,现在你只管好好养伤就好。” “儿臣多谢父皇母后。” 裴元安说着神情很是感动,皇后与大皇子又说了不少安慰拉拢的话,裴元安也都一一笑着应下,皇后这才满意的走了。 “母后,您干嘛和六弟说那些话,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的儿子,能帮到儿子什么。” 大皇子十分不解母后为什么要拉拢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他虽然感激对方救了他,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过。 “在这宫里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六皇子虽然无权无势,但是他终究是一个皇子,只要是皇子就有登位的可能,趁着对方弱小将其拉拢到身边为你做事,等到你日后荣登大宝,身侧也有可用之人,就如同你父皇与瑞王一样,不过只有一样,母后要你明白。” 皇后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着:“若是想要手底下的人衷心,那么自己手里定要有其弱点,或者软肋,只有这样,那人才不干背叛你,你可明白了。” “母后用心良苦,儿臣受教了。” 大皇子听后真心实意的说着,这世上除了母后,大抵不会有其他人和他说这些了。 “明白就好,日后好好关心关心,一个没娘的孩子罢了,母后相信您能做到,让他甘愿成为你的助力。” 皇后停下仔细为他整理衣襟,轻声细语的叮嘱着。 “去吧,去找你父皇,这个时候应该多在你父皇面前陪着。” …… 皇帝看着暗卫呈上来的两枚令牌,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在哪找到的。” 第70章 小东西就是记仇 “回皇上,这两枚令牌是属下在林子里找到的,离大殿下与六殿下掉落的陷阱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两枚令牌不在同一个地方,但似乎都是匆忙间遗落下来的,另外属下还在猎场之外,发现了大量的泥土,正是陷阱被挖出来的那些土。” 暗卫不卑不亢的禀报着自己搜集到的消息。 “将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给朕叫过来。” 皇上开口,安冬立即让几个小太监去办事,自己则是给皇帝倒了一杯茶。 没过多久,几位皇子变都到了,看到对方后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父皇这次突然把他们都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儿臣给父皇请安。” 几个皇子一起行礼请安,皇帝也不叫起,只是将那两枚令牌掷到了几人面前。 “这两枚令牌是在林子里找到的,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你的令牌为什么会在那,还有老五,狩猎当日你与你的侍卫走的是另一个方向,那这枚属于你侍卫身份的令牌,为什么会出现陷阱附近的树林里!” 皇帝看着几人敲着桌子:“你们就这么想要朕屁股底下这把椅子?啊?!” “父皇!儿臣不敢。” 几人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裴元州则是看着两人,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三弟五弟,你们就这么想害死我这个大哥吗?” 大皇子看着地面上的两枚令牌,看着身边的两人痛心疾首的开口:“想不到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们竟如此狠心,想要害死我,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大皇子率先开口,看着两个弟弟,一脸痛心的神情,随后看向皇帝以头触地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与慌乱。 “父皇,您要给儿臣和六弟做主啊。” “父皇,这事绝对不关儿臣的事,定是有人诬陷儿臣。”另外两人也是开口辩解。 安冬站在一边努力降低的存在感,要命了,这事是他能听的吗? 最后不知皇帝是如何处理的此事,但是出去的三人,额头上都肿了一大块。 跟来的大臣们见此,心底都在暗暗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六皇子和大皇子这事到底是谁做的,不过皇帝不说,他们也不知道,只能在心里不断猜测着,不过这日过后,皇帝对几位皇子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对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疏远了不少,对二皇子是一如既往,但是天天去看望受了伤的六皇子,每日都是一番父慈子孝的场面。 这事过后,春猎继续。 沉寂了几日的营地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爹爹忙了几天都睡不好。” 宁婵来找谢时鸢的时候说着,叹了口气。 “不过就是那些人争权夺利的陷害罢了,表嫂,这个就是我那天送给你的小家伙?” 秦思筱看着乖乖的趴在表嫂怀里的小白狐,想要伸手摸一下,得到的却是小白狐的一口,和警告的哈气声。 “你这小东西怎么对别人就这么温柔。”秦思筱有些无语的开口,看向了谢时鸢。 “表嫂,你到底是怎么让这小东西这么温顺的,也教教我。” “兴许你是把她抓过来的人,她本能的对你感觉害怕吧。”谢时鸢抿着唇笑了笑,臂弯里抱着一只乖巧可爱的白狐,对于这个自来熟的表妹,她是不讨厌的。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小东西就是记仇。”秦思筱若有所思的想着。 “思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宁婵听后她之前的话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十分好奇,看的秦思筱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当然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到一点,你父亲是大理寺正,他不想和你说这些,就是不想你卷进去,为什么要知道呢,你只要只要现在没事就好了。” 秦思筱笑着开口说着:“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早晚都会知道的,不用担心。” “嗯,那好吧。” 宁婵听后想想也是这个理,随后又开始兴奋起来。 “不知道今天那些人出去会猎到一些什么回来,晚上还可以烤肉,阿鸢我跟你说,我哥哥的烤肉手艺可是一绝,到时候让他给你烤肉吃!” 看着宁婵小馋猫的样子,谢时鸢笑着点头,看向了远方那顶明黄色的营帐。 这几日皇帝日日会叫世子过去陪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希望不是坏事。 “宴清的棋艺果然又精进了不少。” 明德帝看着那一条白色的长龙感叹道:“怕是整个上京能跟你下期的没有几人了。” “皇伯伯说笑了,是皇伯伯让着我,侄子的棋艺比起皇伯伯可不知道差了多远。” 裴宴清恭敬的说着,明德帝听了这话心情舒畅了不少,哈哈大笑了几声:“朕已经老了,比不得年轻人了。” “皇伯伯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依侄子看,皇伯伯就算是现在上马和那些世家子一起比赛打猎,都一定会赢过他们。” 裴宴清目光闪了闪后说了句,让明德帝听后龙心大悦。 “尽胡说,你父王呢?朕可是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上次看见他还是小六出事那天。” 明德帝笑吟吟的开口。 “母妃常年待在上京城内,已经许久没有出来过了,如今又机会出来,母妃这几天都缠着父王让他骑马带着去玩了。” 听出了皇帝的试探,裴宴清在心底冷笑一声,实则装做听不懂他意思的样子,苦笑着说了一声。 “你这身子,你母妃也能放得下心?听说你晕倒的时候,还斥责了你夫人,如今就能放心出去了?” 明德帝继续试探。 “母妃自然是不放心我的,只不过母妃听人说这周边有个寺庙很灵验,想要去寺庙拜一拜,这才去了,想必今日就能回来了。” 裴宴清苦笑:“我身子虚弱,咳咳,让母妃为我劳心费神了,是我不孝。” 说着他还咳了两声,明德帝听后脸上涌上担忧。 “安冬,快传太医。” 第71章 动物趋吉避害是本能 安冬见此连忙一溜小跑出去将太医给喊了过来,把脉过后又连忙施针,才让人急促的呼吸声暂缓,明德帝见此也不敢留人了,让人送着回去了。 谢时鸢见到世子走着去,扶着回来脸色大变,连忙扔下手中的狐狸,走了过来,神色焦急。 “世子,你怎么了世子?” “世子妃,世子没事,太医已经瞧过了,只要多加休息就无碍了。”跟着来的安冬在一旁笑着开口。 “多谢公公送我夫君回来。”谢时鸢也是道谢,安冬听后却是惊慌的摆了摆拂尘。 “哎呦,奴才可当不得这一声谢,这都是皇上让奴才做的,世子妃要谢也是要谢皇上,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奴才便先回去了,皇上那还等着奴才回去侍奉呢。” “既如此,那这点子心意,就请公公拿去喝茶吧。” 谢时鸢说完后青黛立即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安冬这次没有推辞,笑眯眯的收下后回去复命。 谢时鸢扶着人进去,裴宴清借力靠在她的肩膀上,隐隐的闻到一股幽香,此时应该是他们子成亲以来最近的距离了,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她脖子上细小的绒毛,收回目光,心底有轻微触动。 谢时鸢扶着人做到床上,倒了杯水拿给他,裴宴清喝下水的同时,一粒药丸也吃了下去,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皇上怀疑几位皇子一事和父王母妃有关。” 裴宴清沉着脸说着,将几人给震惊到了。 “这怎么可能!”秦思筱第一个反驳:“这事明明就是那几个皇子之间的算计,怎么会牵连到姑姑他们。” “皇帝心里怕是很清楚这事情的原委,但是要真是说出了真相,那就是皇室的丑闻。” 谢时鸢冷静的说着,感受到脚边有轻微的拉扯感,她低头一瞧原来是被她匆忙中扔下的小狐狸,在她脚边拉扯着她的襦裙,想要上来。 “所以她这么做,是想要将此事推到王府的头上?”秦思筱有些震惊,皇帝到底对姑父有不喜啊。 宁婵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觉得害怕,皇帝为什么要算计王府,如果日后王府出事的话,阿鸢该怎么办? “阿宁,你先回去吧,晚点我会去找你。” 谢时鸢注意到她不太正常的脸色,让人先回去了。 “我回去和我爹娘说一声。”秦思筱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去把这件事和爹娘说说,她看不懂的事情爹娘一定可以。 一时间帐内就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世子可有应对之策。” 谢时鸢抱着小狐狸坐下,小狐狸对裴宴清很是防备,一只小爪子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不过是打消皇帝的怀疑罢了。”裴宴清的脸色在吃下那药丸后就恢复了正常,之间的咳嗽,吐血,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让皇帝亲眼看见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才能相信啊。 “这小东西倒是有灵性。” 裴宴清的目光放到了小狐狸的身上颇有兴趣。 “动物的本能,总是能知道谁是危险的。”谢时鸢安抚了摸了摸它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 裴宴清笑了笑,在他心中他是危险的? 或许吧…… …… “皇兄,听说几位皇子出事了,可还好?” 晚间的篝火宴上,消失了几天的瑞王带着王妃出现了,给皇帝敬酒,顺便问起了今日回来听到的事情。 “小六……伤的有些重。”明德帝招呼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六皇子过来。 “这是你十一皇叔,也是朕最信任的兄弟,还不给你皇叔见礼。” “给皇叔请安,皇叔安好。”六皇子听后连忙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瑞王则是连声说不敢。 “皇兄,臣弟可受不起如此大礼,臣弟能有今日,全都是仰仗皇兄。”瑞王连忙拱手以示尊敬。 “朕还没问你,这些日子带着王妃跑哪快活去了,连宴清这孩子都丢在这。” 皇帝笑问,眼神却一直盯着他。 “臣弟哪里是去玩了,臣弟与夫人听说离此地不远又处寺庙极为灵验,夫人想为宴清求一张平安符,所以臣弟与夫人二人直接去了那寺庙,至于宴清在有皇兄在的地方,臣弟十分放心。” 瑞王显示苦笑着说着,最后又表达出了对皇帝的信任,随后又看向了皇上。 “皇兄不会是在疑心臣弟吧。” “胡说,朕不过就是问一嘴罢了。”明德帝呵呵一笑:“你我兄弟之间,朕自然是信任你的。” 皇后这边也是围着一重女眷,不少世家的夫人都在这了,皇后端庄的坐着维持着各家夫人和皇室的关系。 这些夫人也都相谈甚欢,其中不乏有为自家儿女相看的,互相打听着。 郑兰的夫君是新上任的大理寺正,又是皇帝从外调回上京的,也算是在皇上眼前挂上了号的人物,打听到她家有一儿一女,还未婚配,因此她周围坐着不少夫人。 “那便是郑妹妹的一双儿女吧,果然是随了郑妹妹的相貌,男俊女俏的。” “不知道令郎有没有婚配啊,我家中有个女儿……” 郑兰笑着糊弄了过去,晚上等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女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大理寺正宁兴和看见她这有些发愁的样子问了句,今晚喝了些酒,脑子都有些混沌了。 “还不是女儿的婚事闹得,有好几个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女儿的婚事,还有那衷信侯夫人,竟然明着跟我说只要女儿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郑兰皱眉。 “那你答应了?”宁兴和有些紧张的问了句,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婚事定是要精挑细选。 “那怎么可能!我哪可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下来了。”郑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可跟你说,女儿的婚事是重中之重,可不能随便应了人,咱说了,咱们家也用不着卖女儿。” “女儿也是我亲生的,我还能不疼她?!”宁兴和没好气的开口,这不是废话吗! “我看那侯夫人好像很满意咱们阿宁,回京后还是让婵婵少些出去吧。” 第72章 我才不嫁呢 郑兰还是不放心,他们家虽然是三品官,但是一没家世,二没家底,这侯夫人想要娶他们家女儿到底图什么?! “嗯。”宁兴和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回头跟她提这点,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时鸢那丫头如今都是世子妃了,该教也应该教一教了。” 夫妻二人说了些体己话才安置。 “儿啊,娘给你相中了大理寺正家的姑娘,你觉得如何,那姑娘娘今天见了一面,长得也配得上你,身世虽然是差了点,勉强给我儿做个正室夫人。” 属于衷信侯的营帐里,侯夫人王氏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笑意的开口。 “娘您觉得好就行,只要长得好看,儿子都喜欢。” 魏杰一副全凭他娘做主的样子开口。 “娘可告诉你,在你的正室夫人进门前,外边养着的小狐狸精可给我看住了!”王氏想起儿子的德行没好气的骂了几句。 “我虽然有意,但是那郑氏似乎是不太愿意,你若是有本事就直接把这事给定了,到时候娘去郑家给你提亲,他们郑家想不答应都不行。” “行了娘,我知道了。”魏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不耐,不就是一个三品官家的女儿,倒是他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对方还能不答应? …… “可查到瑞王这几日的行踪?” “查过了,瑞王夫妇二人确实是去了寺庙,属下问了寺里的僧人,确实见过二人。” “嗯,下去吧。” 明德帝挥了挥手,手里攥着的是瑞王来见他的时候,送给他的护身符,他打开手边的灯罩,将护身符点燃,看着护身符一点点被火舌蚕食,他的目光冷然,十一弟,你可真像梗在朕喉间的一根刺啊…… 罢了…… 你若是能规矩一辈子,朕也可以仁慈些,放过王府。 明德帝目光幽深的想着。 春猎结束是在六皇子在太医的诊断下可以下床活动的时候,自从六皇子受了伤以后,皇上好像真的在意起了这个儿子,每日都念着,有什么好东西也先给六皇子,而后才是其余几个皇子。 大皇子与三皇子五皇子自从那天出了皇帝的营帐后,兄弟相处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三皇子此次春猎的事情搞砸,知道自己在父皇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他直接将这事记在了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头上。 回到皇宫后他第一件事就事去找了自己的母妃嘉贵妃,嘉贵妃虽然是在禁足,但是在宫里这么多年不是白待的,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早就听说了春猎发生的事情,如今见儿子找他,也是连忙让人进来。 “快给母妃看看,有没有伤到了哪儿?” 嘉贵妃抓着他的手目光在他身上扫着,见他没有受伤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母妃,我没事,这次的事是有人想要算计我。” 提起这事,裴元州的神色也冷了下来,父皇不说,他也知道,这次的事和老大老五脱不了关系,可恨啊!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反倒是小六那个卑贱的身份,得到了父皇的关注。 “本宫就知道,这次的事情皇后那个贱人定然参与其中,想要除掉你,没想到事情败露了,反而害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真是活该!” 嘉贵妃恨恨的开口。 “还有老五,这次的事情说不定也有他一份。”裴元州说着,不管是谁陷害谁,但是老五的侍卫令牌出现在那,本来就有问题。 “贤妃?好啊,本宫也没想到她的心思隐藏的这么深。” 嘉贵妃听了后阴恻恻的开口,本以为贤妃不争不抢的样子是真的,谁能想到是装的。 果然这宫里就没有一个不会演戏的。 嘉贵妃安慰好儿子后知道了另一个让她又惊又怒的消息,皇帝不仅处置了一大批奴才,更是将是她好不容易弄上去的内务府总管马明凡给换了下去,还打了板子。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警告本宫吗?”嘉贵妃摔了几台茶具,心里在不断的猜疑着。 …… “阿鸢,思筱,我来晚了,不好意思。” 自春猎结束后,这是三人第一次约着见面去万福寺上香,她就带了青黛,香荷,加上两个府上的两个侍卫。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万福寺时,已是日头正好,她刚刚停下,一个带着月白色帷帽的少女向她奔来,后面跟着一个鹅黄色帷帽的少女。 “思筱,阿宁。” 谢时鸢已经是成婚的妇人,出门不用戴帷帽,但是阿宁和思筱还都未出阁,虽然大沥男女大防并不严重,但是人多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些。 三人在山脚相逢,宁婵和秦思筱一起挽着谢时鸢的手将她架在中间,便朝着山上走去。 此时正值初夏,野花开便山野,弥漫着一股花香,美的不得了。 山下不少的善男信女,全都沿着阶梯上下。 “表嫂,表格的身体最近还好吧。”秦思筱问道。 “嗯,好了很多,我此次来万福寺也是来拜一拜,期望佛祖保佑,世子他能长命百岁,顺便捐些香油钱。” 谢时鸢双手合十,神色十分虔诚。 “我听姑姑说了,自从她将管家权交给你之后,轻松了不少,人都看着年轻了,不住的夸赞你,我娘都让我跟着表嫂你多学着点。” “你若是愿意学,我定然会好好教。”谢时鸢笑笑。 “阿鸢就是最厉害的,对我来说那些看不懂的账本,阿鸢一看就会了,我娘都说了,阿鸢嫁了谁家,都是谁家的福气。”宁婵仰着头十分骄傲:“当然了,能嫁到王府这么好的人家,也是阿鸢的福气。” 怕秦思筱听了多想,宁婵连忙又加了一句。 “兰姨的身体怎么样?” “很好啊,就是这些天有些烦人。” “怎么了?” “她在给我想看婚事。”宁婵低着头轻声道。 “怎么会这么着急?”谢时鸢听后皱眉,之前还说不着急的,怎么这就相看婚事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人求娶吧。”宁婵一脸不在意的说着。 “可知道是什么人?”谢时鸢来了些兴趣追问了一句。 “挺多的吧。”宁婵想了想:“好像还有个什么侯夫人?所以我娘她才会这么着急给我相看婚事。” 侯夫人? 谢时鸢听到这三个字脑海中警铃大作,是衷信侯?这辈子竟然又打上了阿宁的主意? 真是丧尽天良。 “是啊,不过我才不想嫁呢,我宁婵,要嫁人,也是嫁一个爱我宠我,对我好的男人!” 第73章 谢婉仪有孕 恰此时,她们登上了万福寺顶,一群刚刚上香参拜完的人们从佛寺走出。 阳光正好,这一刻寺中的檀香盖过了花香,隐隐约约的梵音从寺中传来,端的是一排祥和宁静的景象。 谢时鸢一眼便瞧到了人群中的一对夫妻,女子温柔婉约,大家闺秀,面带笑意的抚着肚子,男子面如冠玉,温润谦和,扶着身旁的女子,与之说着什么,神色宠溺,只叫人羡慕好一对神仙眷侣。 谢时鸢瞧见他们,他们也一眼便敲到了谢时鸢,四目相对,男子微微错愕,女子眼中有着惊喜,很快反应过来,二人带着身后的一家人快步走了过来。 “原是表妹来了,表妹近来可好?” 说话的正是谢婉仪,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陪同陆家人来万福寺上香还愿,竟然能碰到谢时鸢。 看着她如今的穿着打扮,谢婉仪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嫉妒。 谢时鸢也没想到能够在万福寺碰上谢婉仪,客气的退后了半步,微微行了一个礼。 “表姐万福,表姐这事带着家人来上香吗?” 后面的吕氏等人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也是明白了,她应该就是那个嫁入王府的世子妃,也是自家儿媳的表妹。 吕氏的脸上不由得带了一抹热切的笑容走上前来。 “这位就是婉仪的表姐吧,婉仪总是在我的耳边念起你多好,多懂事,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比婉仪说的还要讨人喜欢。” “这位是?” 谢时鸢听后露出一个礼貌却保持距离的微笑,念她的好?谢婉仪心里不想杀了她就不错了,怎么会念她的好? “这是阿寻的母亲,这是大嫂。” 谢婉莹抢先开口介绍,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什么时候在这老太婆面前夸过谢时鸢,这老太婆这么说不是让她平白在谢时鸢这个小贱人面前矮了一头?! “原是表姐的婆母和大嫂。”谢时鸢淡淡的笑着。 “弟妹啊,这就是你表姐啊,果然嫁到了王府就是不一样啊。”大嫂罗氏的目光一直在谢时鸢的身上打量着,看着那些华贵的首饰,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陆家虽然有些家底,但是这些东西她可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啊。 “这浑身的气度看着就比咱们普通人强,娘,您说是不是。” 吕氏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闭嘴!眼皮子浅的东西!眼睛里就看得到这些东西,果然是个没出息的!幸好她大孙儿不是让她教。 吕氏在心中暗暗的骂了几句罗氏,又夸赞了几句谢时鸢这才开口打探她们的来意。 “不过是为了家中人上香祈福罢了,倒是表姐她身子一向娇弱,怎么能忍受马车的长途颠簸,在家中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现在嫁到了你们陆家,可没有让人受委屈的道理。” 谢时鸢说着,语气里带着些许敲打,听得吕氏的心都提起了一些。 “婉仪是我儿媳,我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上她受了委屈呢,在家中我对她一直都是拿自家女儿对待的。” “是啊表妹,我过的很幸福,阿寻和母亲待我都很好。”谢婉仪也说了一句,她才不信谢时鸢能真心实意的为她说话,不过随即想起来什么,抚着肚子一脸温柔。 “想来表妹还不知道吧,我有孕了,此次来万福寺也是为我这未出世的孩儿祈福。” 谢婉仪说着一脸的幸福,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歉意:“表妹,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多想,你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既然如此那真是要恭喜表姐了,表姐怀了身孕,更应该好好养着才是,若是二叔二婶知道了你来了万福寺,不知道要有多担心。” 谢时鸢听后有些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谢婉仪有孕了。 “至于多想,表姐放心,我不会多想的,如今我的生活十分满足,只要能陪在世子身边,即使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乐意的。” 谢时鸢说着,脸色有些泛红,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表妹勿怪,婉仪也才刚查出来有身孕了,还未禀明岳父岳母。”陆寻贴心道:“我们也是想着等过些日子,安定了再同岳父岳母说。” “是啊,不怪阿寻,是我的想法。”看着陆寻如此贴心,谢婉仪笑的更加甜蜜了,看着谢时鸢的目光里带着丝丝得意。 “世子妃若是有空,也可多约婉仪出去走走,我儿每日都要读书,婉仪一个人待着也是闷得慌,如今又怀孕了,更需要陪着,我与她大嫂对婉仪就算是再好,也不如家人亲近,希望世子妃能多约着婉仪出去散心,别闷坏了她,若是不愿意出去,在家里说说话也是好的。” 吕氏借此提出这句话,想要拉进他们家同王府之间的关系,若是大儿子能跟王府的生意搭上线,那日后说不定他们陆家还有机会成为皇商呢! “好。”谢时鸢点头:“日头毒辣,表姐又怀着身孕,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就不打扰表妹了。”谢婉仪微微点头,不过看向了谢婉仪身旁站着的两人,露出一个笑容。 “这位是宁家妹妹吧,果然同之前变了不少,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谢表姐好。”宁婵有些不情愿了的见了礼,问候了一句,声音里隐隐透露着两分不耐。 “还记得当初你哥哥和我表妹是青梅竹马呢,当初姑姑还在的时候,与你哥哥之间还订了娃娃亲……” “表姐,慎言!什么娃娃亲,妹妹听不懂表姐在说什么。” 谢时鸢冷声打断她。 谢婉仪被她打断后没有继续再说,只是看着她笑,陆寻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将谢婉仪揽在怀里,朝着谢时鸢歉意的笑笑。 “世子妃既然要上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婉仪说的话也请世子妃不要放在心上。” 简单的缓和一下气氛后,陆寻带着家人识趣的让开路。 谢时鸢同他微微额首:“听说姐夫明年要参加明年的秋闱,祝姐夫高中。” 第74章 姑娘,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她说完,便带着两人离开。 她同陆寻一世夫妻,却也没多深的情感,更多的是相互尊敬。 陆寻此人看着温润谦和,体贴专情,实则为人凉薄,是个冷清冷性之人。 他从小失去了父亲,是吕氏一手将他养大,供他读书。 但是陆家现在所有的产业都是陆诚在经营,陆诚身为大哥,吕氏自然也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去培养,可以说陆家能有现在这些家底全是陆诚一手经营出来的,吕氏让大儿子早早的接手了家中产业,却让小儿子去读书就是不期望兄弟两个争夺家产,能在以后守望相助。 但是陆寻显然是不想按着吕氏的安排走,他渴望出人头地,也想要将家中的产业据为己有,可偏偏他读书尚可,经商能力并不突出。 也就是上辈子有她在一旁给他出谋划策,扶持她,助他一步步登上了高位,把持了家中的产业。 上辈子的她和陆寻算是各取所需,她助他步步登高,他对她亦是相敬如宾,装着体贴深情,可是她深知一点。 若是她不是陆寻的助力,那么就会被他一脚踢开,下场也比会他养在书房里的那些清官好多少。 一世夫妻,谢时鸢早就已经将陆寻看了个明白,这就是个眼高手低,贪婪又无能,看重利益却又极为冷血薄情之人。 谢时鸢想着往事,与二人一同朝着寺内走去。 “阿鸢,我这次觉得你嫁世子嫁对了,你那表姐的婆母还有大嫂,看着都不是个好像与的,若是嫁过去的人是你,我还真怕你受委屈了,不像是王府,没有那么多杂乱的关系,王妃也待你很好。” 宁婵小声的说着,扭头瞧了一眼,谢婉仪那夫君,将她一直呵护在怀里,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 “不过她那夫君对她倒是好,一直护着她。” “好?”谢时鸢轻笑一声:“仗义多是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阿宁,看人看的从来都不是表面,你可莫要被他骗了。” “是啊,宁妹妹,那人看着温柔,实则是个无情人,身边还有这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不是什么好东西,连我表哥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秦思筱鼻子微动,帷帽下的脸上更是满满的嫌弃。 “那确实是世子更好。”宁婵无比赞同的点头,那男人跟世子相比确实是比不了的,这个她无法反驳。 谢时鸢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笑了笑,没说话。 陆寻对谢婉仪好吗? 当然好,那他是真心的吗? 当然不是! 她对谢婉仪好,也不过是想着通过谢府,最后搭上她这瑞王府。 就连吕氏让她去看看谢婉仪又何尝不是让谢婉仪跟她攀攀关系,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谢字,走动多了谢府肯定会想着让她通过王府给陆寻找些好处找些资源,陆寻从来都不是只会读书的蠢人。 他知道想要登上那最高处的大雄宝殿,想要成为皇帝面前的人,靠的不只有真才实学,背后的势力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过是个商贾之家的次子,娶的也不过是个四品闲职的官家女儿,他除了想办法搭上王府,还能怎么办?! 上辈子倒霉的是她,这辈子她那好表姐费劲力气抢了这桩婚事,那么这日后的苦日子也合该是她受的。 如此想来,谢时鸢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这辈子嫁到王府的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她拉着宁婵与秦思筱二人,十分郑重虔诚的给佛祖上香,感谢佛祖让她有重来一世的机会,又给家中的每个人都求了平安符,拉着二人品尝了万福寺最出名的素斋午膳,才慢悠悠的回去。 到了城门口,宁婵与谢时鸢二人分别,车夫赶车朝着自家走去,走至途中,忽然马车开始剧烈颠簸起来,外面传来车夫焦急的声音。 “小姐,我们的马忽然发狂了。” “怎么回事。” 宁婵在车厢里被撞了个七荤八素,踉跄着来到门边,掀开了帘子,就见着马车在街上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街上还有不少的路人在惊慌失措的躲着。 眼见着马车要朝着一间店铺撞了过去,宁婵闭眼咬牙直接跳下了马车,耳边听到了一个男子张扬的呼声,和身下传来的闷哼声。 “姑娘别怕!我来救你。” 在暗处的魏杰眼见着马车要撞了,立刻出来英雄救美,没想到那美人儿竟然直接闭着眼从马车里跳了下去,还撞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魏杰神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朝着那边走去。 随着碰的一声,发了疯的马直接朝着铺子撞了过去,撞的头破血流,马车也摇摇欲坠的要散架了一样,那马儿好像也是受伤昏了过去。 铺子里的人都收到了惊吓跑了出来,神色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娘,姑娘?你能先起来吗?” 宁婵迷糊间听见自己身下传来了声音,她睁眼一看这才惊觉,自己这一跳,好像是压到了人,她还说怎么没有想象中的疼。 “啊,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宁婵连忙说着,双手胡乱的按在地上起身,车夫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赵伯伯,我没事。”宁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看向了自己起身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若是受伤了,我可以带你去医馆,不用你花钱的。” 宁婵连忙开口,十分抱歉,她没想到自己跳下马车竟然会砸到人。 “我没事,姑娘下次还是不要这般莽撞了。” 沈知行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目光看向了他身后。 “姑娘,你没事吧?”魏杰一脸关心的走过来问道,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 “我没事啊?” 宁婵疑惑的摇摇头,她摔都没摔倒,能有什么事情,还有这个人是谁啊? “没事就好,姑娘的马车坏了,不知姑娘想去哪,本……我送你去。” 魏杰摇着手中的折扇,自以为玉树临风。 她说完,便带着两人离开。 她同陆寻一世夫妻,却也没多深的情感,更多的尊敬。 陆寻此人温润谦和,看着专情,实则为人凉薄,是个冷清冷性之人,他从小失去了父亲,是吕氏一手将他养大,供他读书。 但是陆家现在所有的产业都是陆诚在经营,陆诚身为大哥,吕氏自然也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去培养,可以说陆家能有现在这些家底全是陆诚一手经营出来的,吕氏让大儿子早早的接手了家中产业,却让小儿子去读书就是不期望兄弟两个争夺家产,能在以后守望相助。 但是陆寻显然是不想按着吕氏的安排走,他渴望出人头地,也想要将家中的产业据为己有,可偏偏他读书尚可,经商能力并不突出。 也就是上辈子有她在一旁给他出谋划策,扶持她,助他一步步登上了高位。 上辈子的她和陆寻算是各取所需,她助他步步登高,他对她亦是相敬如宾,装着体贴深情,可是她深知一点。 若是她不是陆寻的助力,那么就会被他一脚踢开,下场也比会他养在书房里的那些清官好多少。 一世夫妻,谢时鸢早就已经将陆寻看了个明白,这就个眼高手低,贪婪又无能,看重利益却又极为冷血薄情之人。 谢时鸢想着往事,与二人一同朝着寺内走去。 “阿鸢,我这次觉得你嫁世子嫁对了,你那表姐的婆母还有大嫂,看着都不是个好像与的,若是嫁过去的人是你,我还真怕你受委屈了,不像是王府,没有那么多杂乱的关系,王妃也待你很好。” 宁婵小声的说着,牛头瞧了一眼,谢婉仪那夫君,将她一直呵护在怀里,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 “不过她那夫君对她倒是好,一直护着她。” “好?”谢时鸢轻笑一声:“仗义多是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看人看的从来都不是表面,你可莫要被他骗了。” “是啊,宁妹妹,那人看着温柔,实则是个无情人,身边还有这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不是什么好东西,连我表哥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秦思筱鼻子微动,帷帽下的脸上更是满满的嫌弃。 “那确实是世子更好。”宁婵无比赞同的点头,那男人跟世子相比确实是比不了的,这个她无法反驳。 谢时鸢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笑了笑,没说话。 陆寻对谢婉仪好吗? 当然好,那他是真心的吗? 当然不是! 她对谢婉仪好,也不过是想着通过谢府,最后搭上她这瑞王府。 就连吕氏让她去看看谢婉仪又何尝不是让谢婉仪跟她攀攀关系,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谢字,走动多了谢府肯定会想着让她通过王府给陆寻找些好处找些资源,陆寻从来都不是只会读书的蠢人。 他知道想要登上那最高处的大雄宝殿,想要成为皇帝面前的人,靠的不只有真才实学,背后的势力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过是个商贾之家的次子,娶的也不过是个四品闲职的官家女儿,他除了想办法搭上王府,还能怎么办?! 上辈子倒霉的事她,这辈子她那好表姐费劲力气抢了这桩婚事,那么这苦也合该是她受的。 如此想来,谢时鸢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这辈子嫁到王府的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她拉着宁婵与秦思筱二人,十分郑重虔诚的给佛祖上香,感谢佛祖让她有重来一世的机会,又给家中的每个人都求了平安符,拉着二人品尝了万福寺最出名的素斋午膳,才慢悠悠的回去。 到了城门口,宁婵与谢时鸢二人分别,车夫赶车朝着自家走去,走至途中,忽然马车开始剧烈颠簸起来,外面传来车夫焦急的声音。 “小姐,我们的马忽然发狂了。” “怎么回事。” 宁婵在车厢里被撞了个七荤八素,踉跄着来到门边,掀开了帘子,就见着马车在街上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街上还有不少的路人在惊慌失措的躲着。 眼见着马车要朝着一间店铺撞了过去,宁婵闭眼咬牙直接跳下了马车,耳边听到了一个男子张扬的呼声,和身下传来的闷哼声。 “姑娘别怕!我来救你。” 在暗处的魏杰眼见着马车要撞了,立刻出来英雄救美,没想到那美人儿竟然直接闭着眼从马车里跳了下去,还撞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魏杰神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朝着那边走去。 随着碰的一声,发了疯的马直接朝着铺子撞了过去,撞的头破血流,马车也摇摇欲坠的要散架了一样,那马儿好像也是受伤昏了过去。 铺子里的人都收到了惊吓跑了出来,神色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娘,姑娘?你能先起来吗?” 宁婵迷糊间听见自己身下传来了声音,她睁眼一看这才惊觉,自己这一跳,好像是压到了人,她还说怎么没有想象中的疼。 “啊,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宁婵连忙说着,双手胡乱的按在地上起身,车夫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赵伯伯,我没事。”宁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看向了自己起身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若是受伤了,我可以带你去医馆,不用你花钱的。” 宁婵连忙开口,十分抱歉,她没想到自己跳下马车竟然会砸到人。 “我没事,姑娘下次还是不要这般莽撞了。” 沈知行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目光看向了他身后。 “姑娘,你没事吧?”魏杰一脸关心的走过来问道,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 “我没事啊?” 宁婵疑惑的摇摇头,她摔都没摔倒,能有什么事情,还有这个人是谁啊? “没事就好,姑娘的马车坏了,不知姑娘想去哪,本……我送你去。” 魏杰摇着手中的折扇,自以为玉树临风。 第75章 英雄救美 “不用了,多谢公子好意。”宁婵拒绝了魏杰的好意,她也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让他送? “姑娘不用跟我客气。”魏杰见到宁婵的容貌后心里的不情愿也少了些,若是让他娶了这小娘子,他也是十分乐意的。 “真的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我走回去就可以了。”宁婵再次拒绝了她的好意,忽然像是看到了谁,眼中的光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哥哥!” 宁枫乍然间听到自己妹妹的声音也是懵了一瞬,目光循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后,脸色微变,向着身旁的好友道歉,而后大步走了过去。 “你是谁,想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宁枫将人护在身后,看着魏杰与沈知行问道,拧着眉头。 “少爷,小姐从万佛寺回来后这马车入城后突然发狂了,若不是小姐跳车,现在的后果恐怕都不敢想了。” 车夫赵伯心有余悸的开口,当时的情况,现在想起来都怕:“那疯马也撞晕过去了,老奴出门前都仔细检查过,可是这马却突然发了狂。” “没受伤吧。” 宁枫听后扭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她,见她头发有些凌乱的样子有些担忧。 “哥,我没事,我跳马车了,但是没有摔倒,是他救了我,但是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跑出来要送我回家。” 宁婵看了一眼沈知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不过说到后面看了一眼魏杰,她也不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有些巧合了。 “既然姑娘的亲人来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魏杰见到宁枫后知道今天这英雄救美的事情是彻底失败了,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知行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告辞离开。 宁枫点头,没有阻拦,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睛微眯,这人似乎是有些眼熟,有些事情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哥哥,我没受伤是因为压到人了……” 宁枫感觉自己的衣服传来一股子拉扯感,而后听到了自己妹妹的这句话,朝着沈知行点了点头。 “多谢。” “不用。”沈知行摇头:“那人对你有企图,下次小心些。” 他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后的姑娘身上,十分坦然。 “你怎么知道。”宁枫看着他目光沉静的开口:“是兄台否看到了什么。” “眼睛不瞎。”沈知行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他又不是傻子,那人纠缠了这么长时间,想送人回家,不是有企图是什么? “沈知行。”他说完顿了顿:“我的名字。” “哥哥,我门先回去吧,我累了。” 宁婵拽着他的衣服开口,对着沈知行点了点头:“沈公子,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谢谢你,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去宁府找我,对了,我爹爹是大理寺正,可莫要找错了哦。” 说到最后,宁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宁枫背着他离开,沈知行目送二人远去后也转身离开。 只不过刚刚走进一条巷子,就遇到了几个地痞无赖,手上拿着棍子走了过来。 “救你这个穷小子,还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可不是呢,还敢怀了魏少爷的好事,小子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得罪的。” “大哥,你和他费什么话,赶紧教训了他我们好去喝酒,我现在想想都忍不住了。” “小子,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几人说着,朝他逼近,沈知行被他们堵在巷子的角落里,只能被动挨打,不过好在他护着自己的头,那个少爷也没想打死人,所以那几个人将他打了一顿后扬长而去。 沈知行艰难的起来,好在脸上没有伤痕,就是衣服脏了,他忍着疼痛走回家里,沈母看到他这样子脸上满是惊讶。 “知行,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 沈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如今的沈母已经彻底康复了,甚至还能做些绣活卖了来赚些银子。 “没事,走路的时候不专心摔了一跤,衣服这才脏了。”沈知行笑着开口,看着母亲如今好好的,他再一次庆幸自己答应了那人的要求,明年的秋闱,他会全力以赴! “都多大的人了,还摔跤,快去换身衣服。” 沈母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却没有太多斥责之意。 “娘,您眼睛不好,不要绣这些东西了,儿子又找了一份找书的活,能养您。” 沈知行看到他娘放在一旁的绣活皱眉说着,本来身子就还没调养好,怎么就又绣起东西来了。 “娘现在已经好了,闲着也是闲着,娘的手艺还不错,之前绣的东西都卖了不少钱,娘哪里就那么金贵了。”沈母也是笑着开口:“娘希望你能好好读书,来年秋闱能榜上有名,也算是报了那恩人的恩情了。” 沈母说着,她始终记着那未见面的恩人:“她救了娘,又让咱们住上了这么好的地方,咱们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娘听你说了,恩人是位夫人,所以娘打算做个披肩,来看看,娘做的好不好。” 沈母说着,拿起了那放在一边没有完成的绣品,展开让他欣赏。 “好看,娘的手艺,那位夫人定然会喜欢。” 沈知行开口,声音温和,他娘的手艺,真的很好。 “好了,你快去换衣服吧,然后就去温书。”沈母赶着儿子是换衣服读书,她则是继续绣这披肩。 …… “什么,在咱们府门口竟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宁枫背着宁婵回家后,就将此事告知了爹娘,郑兰听后有些后怕,更多的却还是愤怒。 “这事情是有人在算计你妹妹!阿宁,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看着有些熟悉,应当是春猎的时候见过吧。” 宁婵想了想没想到时谁,不过她一般能有印象的人,应该是近段时间才见过的。 “哼,果然是有人将注意打到你身上来了,回头这事我跟你爹说说,你最近先不要出门了,好好的待在府里吧,免得有那起子小人想要害你。” 第76章 毁人清白 郑兰冷声说着,看向她:“对了,你说不是有人救了你吗?是谁啊,娘送些东西过去感谢人家。” “沈知行,他说他的名字叫沈知行。” 宁婵听了后立刻开口。 “行,娘知道了,先叫府医来瞧瞧你有没有事。”郑兰说着,让人将府医给叫了过来。 发现她有些受惊外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又叮嘱了她些事情后让她回去休息,这段时日不要出门,希望能打消那些人的想法。 “娘,您可以想想当初那些人里有哪些人跟您提出想娶小妹的,或许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宁婵走后,宁枫坐下来冷静的开口。 “有不少人都说了这些话,娘也摸不准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假的。”郑兰叹了口气:“等你爹回来,我把这事跟他说说,你以后多跟着点你妹妹,那人一次不成,娘怕还有第二次。” “嗯。”宁枫郑重应下,他就这一个妹妹,当然要好好护着。 她们一家人还不知道这人是谁,第二天就传出了一些流言,衷信侯家的嫡公子要娶了大理寺正的女儿了,事情还说的有板有眼的。 什么魏公子英雄救美,救了跳马车的大理寺家小姐。 还有宁家小姐跳下马车的时候刮破了衣服,和魏家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两家好事将近! 甚至还有的说宁家小姐是为了能嫁给魏家公子才跳的马车,想要赖上人家侯府。 反正这些流言所传出来的信息,都是宁家小姐与侯府大公子有染!有了肌肤之亲,不是清白之身! 宁家人听了这些话后,才知道原来昨天马车的事情和衷信侯有关。 “衷信侯,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污蔑宁宁的清白!”郑兰气的想要骂人。 “枉我还以为那衷信侯夫人是什么好人,没想到这么卑鄙,这是想要逼我将女儿嫁给她们家吗?”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现在想的事该如何解决这件事。”宁兴和皱着眉头,不明白这衷信侯为什么要算计他女儿。 “娘,我才不要嫁给他!而且救了女儿的人也不是他!”宁婵听后开口,气的脸色通红! “你说什么?上京怎么会传这种流言?” 谢时鸢一觉醒来,听到这些流言后眼底满是冷意,本来有些困意现在全被这消息驱散。 “小圆,给我备马车,我要去宁府,香荷,给我梳妆,青黛去传膳。” 谢时鸢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眼底目光幽深,衷信侯府,这一世还是将主意打在了阿宁的身上,你既然想要用那些不堪入耳的留言会了阿宁清白,那我也定要你魏家家宅不宁,被人唾骂。 不过她虽然魏家的一些事情,但是并不方便说出来,一般的人又查不到魏家,看来只有寻求靠山了…… “世子,可否让你的人帮我查一下魏家。” “衷信侯?”裴宴清吃早膳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抬眸看向她:“理由。” 他不做不讨好的事情。 “魏家已经暗中投靠了五皇子,魏家若是有所损失,那么也就是五皇子有所损失。” “从何处得知魏家投靠了五皇子。”裴宴清看向她,目光不为所动,紧紧凭着这一句话可使唤不动他手下的人。 “你们先下去吧。” 谢时鸢让周围伺候的人都下去,连青黛都没有留下。 “世子,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但是魏家的确已经暗中投靠了五皇子,上京里最大的青楼折腰就是五皇子的产业,也是五皇子的消息来源,世子只要去查就能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的。” 谢时鸢顿了顿:“世子若是一定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话,那也恕我无可奉告,这次之所以求世子帮忙,是为了阿宁,我决不能让阿宁嫁入魏家去受苦。 我知道那魏杰已经养了外室,并且此时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很快就要生下庶长子,我也知道那外室住的地方,但是我要的事魏家家宅不宁,凭我的能力暂时做不到,所以还请世子助我。” 谢时鸢说着神色郑重,这一世她绝不允许阿宁在她的眼前死去。 “好,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查,若是真的,到时候魏家查到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裴宴清在心中思虑了一番后答应了下来。 “多谢世子。” 谢时鸢心中感激,脸上也有了笑意,有了王府那些暗卫的帮忙,相信一定能将魏家的破事儿查的很清楚。 “你对她便这么好吗?”裴宴清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开口,那女子在她的心中就真的这般重要,还是说。 是为了别人? “是,莫逆之交。”谢时鸢回答的也很郑重,阿宁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谢时鸢因为担忧宁婵的事情,早膳都只是随意吃了几口就出门去了宁府。 “阿鸢,阿鸢你怎么来啦!” 宁婵在家里看到她的时候,神色十分兴奋。 “阿宁,我听说了衷信侯府的事情,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不会如他们意的。” “阿鸢,我没事,这婚事我爹娘就第一个不同意。” “兰姨,还有宁叔,你们若是放心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谢时鸢看着他们开口。 “兰姨自然是相信你的。”郑兰看着她慈爱的开口:“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些流言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过去了,也正好让宁宁这丫头好好的静静心。” “兰姨,这件事既然衷信侯府做了,就说明他们想娶阿宁,虽然咱们知道那事情都是假的,但是也不能由着他们膈应咱们,而且这侯夫人,是个极为强势的人,而且对那魏杰又极为宠溺,她若是看上了阿宁,怕不是会善罢甘休。” 谢时鸢皱眉说着,对这衷信侯夫人极为厌恶,上辈子阿宁也是嫁了过去,那侯夫人表面上对阿宁很好,护着阿宁,可是若是她真护着阿宁,那外室与那庶长子又是怎么出来的。 阿宁又是怎么被魏杰一次次伤害,打落孩子的!就连阿宁死了,她也只是假惺惺的惋惜了几句,落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转头又给儿子物色下一个继室。 谢时鸢的话音刚落,就传来门房有些惊慌的声音。 第77章 荒唐,荒谬! “老爷夫人,门外衷信侯府提着聘礼来上门提起了?!” “什么!”郑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让她们给我滚!” “娘,若是真这么做了,可就说不清了。” 宁枫拧着眉十分恼恨衷信侯府。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我明日上朝定要参衷信侯一本!”宁兴和也是气的在一旁转来转去。 “兰姨,宁叔叔,如今还是要出去说明白,哪怕是和侯府撕破脸也不能认下这门亲事。” “说的是。”郑兰听了觉得有理,几人一同来到大门口,就瞧见了远处来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围了一圈了。 “呦,宁夫人出来了,奴家今个儿来是有桩良缘来结的。”门前站着一个穿着打扮的十分的富态的妇人说着:“对了,奴家是侯府请来的媒婆张氏,不瞒你说,这上京的媒婆就属奴家最有名了。” 张媒婆嘴角带着欢欢喜喜的笑意。 “听闻侯府可是很有诚意,让奴家带来了足够多的聘礼呢,可见很喜欢您家的女儿。” “住嘴!我不管你是哪来的媒婆,多有名的媒婆,我女儿与侯府毫无关系!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何谈嫁娶聘礼之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荒唐!荒谬!” 郑兰疾言厉色的说着,对于这媒婆更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 “哎呦,这话是怎么说?”媒婆听后手中的小扇遮住了嘴巴,一脸的惊讶:“令爱与侯府大公子的事情,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连我这个媒婆都知道了,何来荒谬一说?” 媒婆说着,一脸的笑意:“不管事实如何,令爱若是能够嫁入侯府,怎么看都是好事一桩啊,嫁过去就是正式夫人,日后若是等到大公子承袭侯爷之位,到那时,您女儿不就是侯夫人了,风光无限呐,这婚事怎么看都是良缘啊。” “再者说,如今这上京的流言满天飞,都说您女儿与大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两心相悦,这名声已经毁了大半了,有时候,这文人的言语,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女儿家的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 “令爱的清白已经和大公子绑在了一起,就算是不嫁给大公子又能嫁给何人呢?就算是令爱与大公子是清白的,可是谁又相信呢,这世道,总是偏爱男子更多些,咱们女子想要过得好,还是要嫁一个好婆家。” 媒婆笑问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再说了对面是侯府,你们女儿嫁过去,不会吃亏的,婆子我苦口婆心的劝着,也是为了令爱好啊,” “清白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没了的,既然媒婆说阿宁的清白没了,那可又有谁真正的看见了?是看见和大公子搂搂抱抱,还是听见了阿宁亲口说要嫁给大公子?” 谢时鸢迈出一步开口,目光冷冷的看着她:“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既然他们笃定阿宁与大公子之间不清白,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那就是污蔑!至于侯府……” 谢时鸢冷冷一笑:“若那大公子真是好的,还会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逼迫阿宁嫁给他?若是一个样貌品行都好的好男儿,怎么会用流言来逼迫一个女子?” “再者说没有正室可不代表洁身自好,兴许不知道在哪养了外室呢!若你真心心疼女子不易,又怎么会有脸站在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张媒婆被她这番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 一个声音从那些人身后传来,而后那些抬着聘礼的下人纷纷挪动,让开了一条路,一妇人走了进来,一袭绛紫色衣裙,外罩茜色纱衣,穿着打扮皆是端庄贵气,只不过神情显得的高高在上,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刻薄。 “胆敢污蔑我儿的清誉,真是歹毒。” 王氏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看向谢时鸢,她知道这小贱人是谁,真以为自己嫁进了王府,就攀上了高枝儿不成?以为能和他们这些贵人平起平坐了?真是可笑。 “污蔑?相信有没有污蔑,侯夫人可是清楚的很。”谢时鸢对她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 王氏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的神情中发现什么,心下思虑莫不是她真的知道什么? 不可能! 王氏随即在心中否认了这个猜测,她儿子虽然是混了点,但是绝对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那小贱人的安身的地方,她儿子肯定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人的。 “哼,本夫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儿子做人堂堂正正,又岂会养外室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今日来本日好心好意,想要我儿娶了你家的女儿,这样我们两家也是皆大欢喜,但是没想到了,你们家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反过来污蔑我儿子!” 王氏冷哼一声:“还是大理寺正呢,真是枉担了这个名头,再说了这亲事是我侯府是宁府的事情,你一个嫁了人的外人,又非宁家人,有什么资格管这个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侯夫人看着谢时鸢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很轻蔑,根本就没将人给放在眼里,谢家的女儿算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攀上了王府,她瞧都不会瞧一眼。 “侯夫人今日真是让我涨了见识,知道了什么叫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好的也能说诚赖的,侯夫人这张嘴不去当媒婆还真是有些可惜了。”郑兰都被气笑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明明算计人的她,现在又装成一副菩萨样子来的人也是她,有这种人,她怎么敢把自己的女儿嫁到侯府?! “你简直不识好歹,竟然将本夫人比作那下贱的媒婆!”王氏横眉冷对,有些气急败坏,她自诩身份高贵,如何能忍受别人将她同媒婆相比。 张媒婆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向下压了压,向上烦了个白眼,看不起媒婆,看不起媒婆找她做什么?! 媒婆怎么她了?!是杀了她全家还是怎么了? 这么看不起媒婆还让她这个媒婆来提什么亲? 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了不得哦! 第78章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 还侯府夫人,这刻薄的样子,怪不得教出来那么纨绔的儿子,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要不是给的钱足够多,她才不想干这种昧良心的事情呢,若是这次的事情成了,她可得去寺里好好上香,去去晦气。 张媒婆想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知道侯府的那些破事,推一个女子去这样一个火坑有什么不对,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儿。 “还有,这虽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胜似亲女儿!她怎么样也是王府的世子妃,轮不到侯夫人你来说,侯夫人既然这么看不气媒婆,怎么还找了媒婆来提亲,也不觉得这媒婆脏了你儿子的亲事?” 郑兰直接打断她的话,冷笑着开口拉着谢时鸢的手,她一直都将人视作子的女儿,如今敢有人这么说,她肯定不能忍着了。 “再者说了,要是嫁过去有这种刻薄作妖的婆婆,我们宁家可不敢将女儿嫁过去让你作践!侯夫人还是请回吧!我们家女儿就算是没人要了也不会嫁到你们家去吃苦受罪!” “我们老爷能当上大理寺正也是皇上亲口下了圣旨的,侯夫人刚刚说那话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觉得皇上看错了人?” “你们可不要信口雌黄,本夫人什么时候质疑过皇上!”听了这话扯到皇上身上,王氏这才有些慌了。 “本官明日早朝定会告知皇上此事,让皇上来定夺!”一直没说话的宁兴和也是开口。 “你,你们给我等着!”王氏这才是真的慌了,扔下一句话后匆忙带着那些家丁回家了! “这,那奴家也就告辞了,若是府上的公子想要说亲到时候也可以去寻奴家,奴家就住在碧云街上,到哪只需要打听一声奴家的姓氏,就能知道,奴家可是那街上最有名的媒婆了。” 张媒婆见着雇主人走了,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还将主意打到了宁枫的身上,笑着开口。 “速速离去。” 宁兴和一甩性子满脸冷意的开口,若是在胡说些什么,他也不介意将人关刀大理寺的牢房内待上几日。 “奴家告辞了。”张媒婆身姿优雅的行了一礼,扭着腰身离开。 远处的那些百姓见到没有热闹看了,也是纷纷离开,就是不知道明日这上京城内又会传出来什么留言来。 “让你受委屈了。”回去后,郑兰看着谢时鸢开口,目光里带着心疼。 “没事,兰姨不用担心,侯府不会得以太久的,宁叔叔,你若是想要参奏那衷信侯,可以等一等,等拿到了该拿的东西再参奏也不迟。” 谢时鸢看向宁兴和,若是没有证据,皇上也不会相信,不如在等等,等拿到世子调查出来的东西,到时候直接将东西甩那侯爷脸上再参奏也不迟,到那时候,皇帝就不信都要信了。 到时候可以再将魏家和五皇子之间的关系稍作透漏,相信不用他们做什么,魏家就会被五皇子作为弃子。 宁兴和点点头,他能从上京外调在从外面调回上京城,甚至皇帝直接让他坐上了大理寺正这个位置,凭的都是他的能力,能一步步走到正三品的位置,他怎么会是一个蠢人。 “阿宁,这段时日你就先不要出去了,难保侯府不会想着什么其他法子来欺辱你。” “恩恩,阿鸢,我明白的。”宁婵点了点头,想起了昨日救了自己的那人,便都告诉了她。 “沈知行?” 谢时鸢听后一愣,随后轻轻蹙眉,沈知行出现在那里是巧合吗?还是说别有目的呢? “怎么,你认识吗?”宁婵见她这样以为她认识,多问了一句。 “没有,我会去帮你酬谢他的,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谢时鸢摇摇头,叮嘱了一些事情后就准备离开了。 “世子妃也要主意保护好自己,若是受伤了阿宁可会心疼了。” 身后传来宁枫关心的声音,谢时鸢转身笑的温柔:“宁大哥不用担心,夫君派了护卫跟着,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那就好。” 宁枫点头,移开目光,心里的苦涩多了一点。 “大哥,你与阿鸢,真的有娃娃亲吗?”宁婵看着大哥的样子问了一句,宁枫扭头看她。 “谁和你说的。” “昨日上香谢婉仪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的,她肯定是不安好心。”宁婵撇了撇嘴。 “此事莫要再提了,如今她已经是世子妃了。”宁枫揉了揉她的头,将头发揉乱。 “你大哥说的对,这事可不许再说了。”郑兰也叮嘱了女儿一事,眼底有着遗憾,鸢鸢没能成为她的儿媳。 “知道了,大哥还是早点给我找个嫂嫂吧。”宁婵吐了吐舌头,郑兰倒是点头,十分同意。 “去长乐街。” 上了马车后她吩咐道,车夫应了一声将马车朝着长乐街赶去。 下了马车,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处宅子的面前,今日她身边跟着的人是小圆,见此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身上的衣衫都洗的发白了,有些地方甚至打着补丁,看着出现在门前光鲜亮丽的二人,沈母的脸上游学局促。 “你们找谁。” “您就是沈公子的娘亲吧,我们夫人是有事来找沈公子的。” 小圆客气的说着,道明了她们的来意。 “在,在,你们先进来吧,知行这个时候在温书,我去叫她。” 沈母带着二人进了正厅,一旁的桌子上海放了绣了一半的绣品。 “劳烦您了。” 小圆笑的十分礼貌,谢时鸢也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买下的宅子,宅子里原有的东西都还在,甚至还多了一些东西,院子里的花一看就是新中的,不过照顾的很好,马上都要开花了。 正屋两侧的游廊不仅挂了几只样貌好看的灯笼,还挂上了竹帘,她瞧了一眼就知道这是用来遮挡风雨的。 房子是木头做的,每逢雨天风吹雨淋,时日久了总会生出一股淡淡的霉味,这方法也可用在王府,下雨的时候放下,不用的时候收起来,既雅观还可以解决木头生霉的问题。 谢时鸢在心里想着,听到了传来的脚步声。 “世子妃,您来了,娘,这就是您常常念着的恩人。” 第79章 谢府相邀 沈知行对沈母说到,沈母听了后十分感激。 “原来就是您救了我,让知行能好好读书,世子妃,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子俩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沈母说着就要给她跪下来,谢时鸢见此连忙将人扶住。 “沈夫人您不必如此。”谢时鸢将人扶着,嘴角温柔的笑意:“我救您只是与沈知行交易的一部分,相信您也知道此事了,所以您用不着如此感激。” “不能这么算,您救了我,又给我们换了这么好的宅子住,还让知行能够安心读书,这些恩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知行他虽然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自从我生病后他就没心思读书了,一心想要治好我,若不是遇到看了您……” 沈母说着,语气有些哽咽,她与儿子相依为命,若是她真的病重去世了,相信对儿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不仅如此,儿子还要守孝三年,不知道会耽误儿子到什么时候。 “娘,您放心,我会帮世子妃做事,好好报答世子妃的。” 沈知行看着他娘落泪安慰道。 “沈知行若是明年秋闱中了状元,到那时候,就是我赚了,一个状元的含金量可不是我做这些事情能换来的,沈夫人若真是感激的好,不妨来王府帮我做事吧,我看沈夫人种的花草都很漂亮,也打理的赏心悦目。” “这,这当然好,没想到民妇这粗略的手艺也能入了世子妃的眼。”沈母听后有些激动的应了下来,沈知行看着她这样子也没阻拦,有些事情让母亲做也是好的,免得整日里胡思乱想些其他事情。 “我这次来是有事问你,你昨日可是于长街救了一名女子?”谢时鸢看着他开口,目光里带着审视。 “你们聊,我去泡茶。”沈母一听这话也是有眼色的离开,不过离开前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担忧,想起了昨日他回来时衣服上的脏污,难道是和此事有关? “嗯。” 沈知行想起昨日的事点点头,现在身上的一些地方还有些疼:“可是此事不妥?” “不,我此次是来感谢你的,你昨日救下来的是大理寺正的女儿,宁婵,多谢你救了她。” 谢时鸢说的十分郑重,没有让那魏杰碰到阿宁,对于这点,他十分感谢沈知行,不然今天的留言定然会更加难听。 “顺手为之罢了,谈不上感谢。”沈知行摇摇头:“不过她昨日是被人盯上了,想要英雄救美,我这才插手,下次还是让她出门多带些人吧。” 想起昨日的事情,沈知行皱眉多说了一句。 “你受伤了?”谢时鸢一直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油的味道,听了此话后眉头轻蹙的询问了一句。 “嗯,坏了别人的好是总要付出点代价。”沈知行轻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无奈。 谢时鸢听后眼底染上两份寒意:“不管如此,昨日的事多谢你了,这几日你也尽量不要出去了。” “嗯,我明白。” 沈知行点点头,无事他不会出去。 谢时鸢准备告辞的时候沈母也过来了,泡好了茶,谢时鸢浅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出奇的不错。 “茶叶是我自己又炒制过的,也不知您是否能喝的惯。” 沈母笑的十分不好意思,将手里叠的整齐的云肩送了过来。 “我一个妇人家,也没有什么大本事,也就刺绣的手艺还算是过得去,这是我自己绣的云肩,送给您。” 沈母说着,有些局促,披肩的料子已经是她买到的最好的了,希望恩人不会嫌弃。 谢时鸢看向那精美的云肩,眼底有着惊艳和欢喜。 这一件平针绣连缀式云肩,上面用了花蝶纹,整体是淡淡的青色,但是花朵的部分用了不同的颜色,还绣着蝴蝶一起,针脚细密,花样精美,下端还垂着样式漂亮的珠子与流速,真是让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沈夫人的手意真好,会打理花草,会炒茶,这刺绣的手艺更是精美,若是让您来王府做打理花草的杂事,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了。” 谢时鸢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这云肩的样式与设计,就算是在她的灵犀阁也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说起来,她的灵犀阁若是有这位沈夫人,估计又能上一个高度,夏天来了,她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您能喜欢,我已经很高兴了,能为您做些杂事,民妇已经很知足了。”沈母听了这话后也十分高兴。 “您太过谦虚了。”谢时鸢语气温和的感叹了一句,带着云肩离开了,想着灵犀阁也应该要改一改售卖的方式了。 “主子,谢家给您送来了帖子,想邀您明日回府一趟,说老妇人许久未见您,有些想您了,还说了婉仪小姐也会回去。” 一回到王府,谢时鸢就收到了递来的消息。只不过青黛说这话的时候,暗地里撇了撇嘴,老夫人会想她们主子? 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时鸢听到这儿挑了挑眉,一笑,谢婉仪的动作还真是快,转头就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谢家。 “好,你回了去,我明日就回去一趟。” 家中长辈都请上门了,她还哪有推脱拒绝的道理? 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亲祖母,还能断了关系不成? 第二天,她叫人备好上乘的礼品,乘着王府的马车回谢府。 谢府内。 谢老妇人与谢文生夫妇二人坐在一起。 “就说谢时鸢找这个丫头是个养不熟的,成亲了这么些日子除了回门的时候回来一趟,哪见她想起过我们。” 李氏想起上次的事情就来气,那死丫头居然将她送的奴才给大张旗鼓的送了回来,还强硬的从她这拿走了香荷那死丫头的卖身契,真真是气死她了。 香荷那个死丫头就这么背叛她了,早知道她就打死这个小贱人了,卖主求荣的东西! “依我看这死丫头就是攀上高枝儿了,瞧不上咱们了,也不想想要是我们婉仪,她能嫁到王府去?做梦去吧她!” 第80章 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氏气不过一直能被自己拿捏着的人突然就翻身做主人了,甚至还能来威胁自己。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一起跟她那个没福气的爹娘一起死了算了……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没本事,还非要下手……” 谢文生与老听夫人到这里面色一变,谢文生当初就厉声呵斥道:“住嘴,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呢!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文生,你这媳妇,大约是神志有些不清醒了,那这管家之事我也不放心交给她了,不如就交给眉姨娘暂代管家职权吧,她也是你身边的老人了。” 老夫人眼睛阴恻恻的看着李氏,低声说着,直接拿走了李氏的管家权。 “娘说的是,你这段时日就好好养病吧,管家之事交给眉儿就是。”谢文生看了她一眼,同意了他娘的话,夺了她的管家权。 “老爷……”李氏听后有些急了,夺了她的管家权不就是要了她的半条命吗,更何况还是交给眉姨娘那个贱人! 那贱人本就仗着老爷宠爱她,对她是时有不敬,如今要是得了管家权,岂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李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屋门被一把推开,门外站着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谢长泽和守门的下人。 她不是不禀报的,只是少爷不让她说话,这事过后夫人她们定然不会饶了她的,婢女此时已心如死灰。 “爹,娘,祖母,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长泽苍白着脸色看着他们开口,眼中依然有着一丝希冀,说不定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是他误会了,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长泽,你,你怎么会来了,你不是出府去拜会老师了吗?”李氏看到儿子突然出现,也是白了脸,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儿子不是出府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还有这个贱婢,不知道通报吗? 居然就让人在屋外站着听了半晌? “你这个贱婢,我花钱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个的连少爷来了也不知道通报!”李氏将全部的火气撒到了门口站着的婢女身上:“本夫人等会儿就让人牙子来将你们没用的奴才都发卖了去!” 婢女听到这话身子抖了抖,眼中满是绝望。 “娘,是我不让她通报的。”谢长泽开口,看着她们:“爹娘还未回答儿子的问题?” “什么话,什么问题,我们刚刚没说什么啊,儿子,你不是出府去拜会老师了吗,怎么突然回府了。” 李氏干笑着说了一句,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爹,祖母,大伯一家去世是不是和你们有关?”谢长泽沉默后选择直接开口询问,虽然娘遮掩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但是他还是想再问一次。 “胡说什么,你大伯是因为遇到了山匪被害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老夫人听后皱着眉头看着他:“长泽,明年的秋闱在即,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争取明年榜上有名,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老妇人对于这个嫡出的孙子还是十分疼爱的,也寄予厚望,儿子的能力不行,这辈子是做不到位极人臣了,但是她孙子能做到,让谢家光宗耀祖。 “你祖母说的对,刚刚那些话是你娘最近太劳累,说的胡话呢,怎么能信。”谢文生说着,十分同意母亲的话,还坐实了李氏病了的事情。 “这管家的事情,我和你祖母也商量过了,就先交给眉儿,他也跟着我许多年了,你今日不是去了老师府上,怎么回来了?”谢文生说着,目光里带着怀疑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怕他根本就没去老师府上,说那些话都是骗他们的。 “听说娘今日叫了小妹和时鸢表妹回来,儿子想着也许久未见小妹了,见了老师后说明了此事,老师听后让我今日先回来,改日再去。” 谢长泽听后眼底的光覆灭了,沉默后低声开口,衣袖中的手却有些颤抖。 爹娘……还有祖母,他们在骗他…… 想到这里,谢长泽的心在颤抖。 娘遮遮掩掩的样子,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原来,鸢表妹不幸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爹娘,还有祖母…… 大伯难道就是不是祖母的儿子了吗…… 谢长泽的心情十分沉重,李氏听了她的话后倒是有几分埋怨。 “哎呀你这孩子,当然是读书要紧,你妹妹回来就回来了,又不是见不到了,那值得你连跟老师学习的机会都不要了。” 在李氏的心里,儿子始终是要重视过女儿的,女儿就算是嫁的再好,也都是别人家的人了,只有儿子,才是自己最坚固的依靠。 而她也就是靠着这一个儿子才能在谢府立足至今。 “听说小妹她怀孕了,身为大哥我总要来看看的。”谢长泽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 谢时鸢到达谢府的门前时,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小厮见到了王府的马车,立刻迎了上来,还有人进去通报。 谢时鸢随着下人进去后,还未到正厅,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随着她进去后,几人的目光立即看了过来。 “表妹回来了,快来坐,祖母她们都担心你在王府过得好不好呢。”谢婉仪被他们围着关心着,一脸的笑容,此事看到她后也是十分欢喜。 “回来了,你这孩子,自从回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可是怨恨上了我们?”李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二婶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怨恨你们,这些年若不是有二婶,时鸢哪里有如今的日子。”谢时鸢笑道:“只是嫁入王府后,婆母就将管家的事情交给我了,实在是忙的有些抽不开空来。” 听到这话,谢婉仪嘴角上扬的弧度落下了一分,这个贱人,是在跟她炫耀吗? 炫耀她如今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多受公婆疼爱?那又如何?那裴宴清不依旧是如今都没碰她?! 她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不像是她,已经怀了阿寻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看着谢时鸢的目光有些得意,手也温柔的摸了摸还未隆起的小腹。 谢时鸢见此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 第81章 定然是我看错了 “说起来不巧,我在来的路上似乎是看到了表姐夫。”谢时鸢说着瞧了她一眼,那神情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你看见阿寻了?那他定然是想来接我的,我出门的时候都说了我要在娘这里用了午膳在走的,没想到阿寻还是这么不放心我,亲自来接我。”谢婉仪抿了抿,笑的有些羞涩,但是内心却十分得意。 “原来是来接表姐的吗?那我定然是看错人了,表姐夫这么疼爱表姐,定然是不会去青楼这些地方的。” 谢时鸢听了她的话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说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人定然是身形有些像表姐夫,所以表妹我这才看错了,在这里给姐姐陪个不是。” 谢婉仪的笑容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僵住了,青楼? 陆寻他竟然去了青楼? 不,不可能,他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去青楼呢?这定然是谢时鸢这个贱人看她过得好,说这些话想要离间她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的,她决不能上当。 想到此处,她微微一笑。 “是啊,阿寻他对我的好,有目共睹,又怎么会趁我怀孕的时候去青楼呢,定然是表妹看错了。”说到最后,她心中疑心又起,她没怀孕的时候,陆寻确实时爱她,但是她现在已经怀有神韵,不能与他同房,那他真的不是去找其他的女人吗? 谢婉仪忍不住在心里怀疑,神色阴晴不定。 “哎呀,好好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李氏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隐晦的瞪了一眼她,这小贱人定然是自己怀不上孩子,看着婉仪怀上孩子想要使坏! 谢时鸢被瞪了后也不生气,依旧是微微笑着,在街上看见陆寻的确是她胡说的,可是陆寻去青楼这件事这不是她胡说的啊! 他不仅去了青楼,还将里面的人接了出来养在外面,在家中他要对谢婉仪一心一意,温柔体贴,事事顺从,但是在外面,他就是这女人唯一的天!被她服侍着,且这小妖情的花样那么多,真是让他感觉销魂的很啊。 “爷,您什么时候才能给奴家一个身份啊。” 妖娆的女子缠着他询问,语气幽怨的让人心疼。 “当爷的外室不好吗?爷再给你买两个丫鬟伺候你,不比进府去向人磕头请安来的舒服?” 陆寻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一下,不想将人带回府。 “好是好,可是奴家想一直都陪在爷的身边啊,爷不在这,就将奴家的心也带走了,何况奴家也怕,爷一回去就忘了奴家可怎么是好?” 小桃红看着他,那双娇媚的滴出水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爱恋和依赖。 “放心吧,爷怎么可能忘了你,爷可是给你花了银子的。”陆寻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服,看着她这娇娇绕绕的样子,忍不住又来了一次,完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穿上衣服,不舍的离开。 “乖乖的等着爷下次来疼你。” 他伸手拍了拍小桃红的脸颊,眼底满是怜惜。 …… “时鸢啊,咱们也都是一家人,这次叫你回来,也是有事想要与你商量。” 用膳的时候,老妇人瞧了一眼李氏,李氏忍住对人不满,一脸笑意的开口道:“你表妹如今已经怀了身孕,需要补补身子,但是你知道,咱们府上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再好,也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好东西。” 李氏说到这里,看着谢时鸢脸上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小贱人的眼里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这个想法让她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为了女儿,她忍了下去。 “你现在已经是王府的世子妃了,王府这等人家有的补品,定是顶顶好的东西,你看你表姐身子自小就弱,现在更是怀孕了,你看能不能送些补品给你表姐。” “一笔谢不出两个谢字,你表姐在陆府过得好了,日后生下儿子,也才能孝顺你不是?” “二婶的意思我明白,我回去定然会备上上好的燕窝,灵芝给表姐送去。” 谢时鸢听后笑着点点头应了下来,不就是想要好东西吗,她给就是了,日后要是因为这些补品孩子在母体过大可不要来怪她就好。 一笔自然是写不出两个谢字,但也有浓淡之分,感情重便是浓墨重彩,感情浅便是轻描淡写。 凭她与谢家的关系,连轻描淡写都算不上。 “好,好,二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李氏听后也是笑了,不住地夸她。 “表妹,表姐还有一事想要再求你帮忙。”谢婉仪听后也是露出了笑容,心里头有些得意,如今你嫁入了王府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满足我的要求! “是关于你表姐夫的,你也知道,陆家只是一介商贾之家,阿寻能考上秀才就已经证明了他本身的能力不差,只是少了一一飞冲天的机会,如今你已经嫁入了王府,能不能动用王府的势力,帮他一把,来年秋闱,他一定能中状元的,到时候我们夫妻二人一定会记得表妹的恩情的。” 谢婉仪说的情真意切,想让她用王府的关系给陆寻打开方便之门。 “表姐,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啊,我虽然是有王府管家之权,但是和朝堂沾边的事情,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世子,都是不成的,表姐夫既然本身能力不差,那明年的秋闱定能一飞冲天,到时候直接入了皇上的眼岂不是更好?” 谢时鸢听后皱了皱眉很是为难:“表姐,你既然对姐夫有信心,就一定要相信姐夫一定能凭着自己的实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表姐夫他身为男人,也肯定是希望凭着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若是日后别人说是靠着表姐,他才能有飞黄腾达的日子,怕是会在心里留下芥蒂啊。” “可……”谢婉仪听后觉得有道理,但是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表姐,你要明白,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能力被人质疑的,到时候若是表姐夫与你离心,有了别人可该如何是好?” 第82章 怀疑的种子 “他敢?!娶了我女儿还想着娶别人?想得美!”听到这李氏第一个不同意,拍了下桌子一脸愤怒。 “若真是有那一日,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谢长泽皱眉说着,妹妹要是受了委屈,身为大哥自然要护着她。 “我相信阿寻不会负了我。”谢婉仪强撑着嘴角的笑容:“表妹这么说该不会是不希望阿寻他日后更好吧,若是阿寻真的中了状元,皇上肯定会重用他,我的身份也会不可同日而语,表妹说了这些,无非是不想帮忙罢了。” 谢婉仪说这话,脸色淡淡的。 “时鸢啊,你不能如此忘恩负义啊,自己过的好了,拦着你表姐过好日子啊。” “你们都是谢家的女儿,应该守望相助,时鸢你现在过得好了,拉婉仪一把也是应该的,要不是婉仪,你如何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别忘了,王府待你再好,也不是你的娘家,你们两姐妹要互相帮助才好,你们都好了,别人才不会看清我们谢家。” 老妇人也看着她皱眉说到,话语中带着训斥的意味。 “娘,祖母,时鸢表妹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说不定她有自己的难处。” 谢长泽看着他娘与祖母的样子,开口帮着谢时鸢说话,得到了李氏的一个白眼。 “她如今是世子妃了有什么难处,我看有些人就是如今被养大了心了,瞧不上咱们这破落户了。”李氏阴阳怪气的说着,瞧了谢时鸢一眼。 “二婶,表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罢了,既然表姐执意让我相帮,我回去会和世子提一提的,但是世子如何决定,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谢时鸢说着,语气有些伤心。 “表妹只要提了就好,我方才说的话表妹也不要放在心上,我身处孕期,心绪难免有些激动。” 谢婉仪听了这话才露出了笑容,握着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李氏与老妇人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哼,什么世子妃,还不是任她们说了几句话就被拿捏住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谢婉仪也没有想要留在谢家的意思,不得不说,谢时鸢之前说的那番话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丝怀疑的种子。 她要回去看看,陆寻是否真的在外面有了别人。 谢时鸢也告辞离开,谢长泽将两位妹妹送出了家门。 “大哥,阿寻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大哥也要好好读书,来年能和阿寻一起科考,望大哥能高中。” 谢婉仪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也满心都是祝福的说了一句,虽然状元之位是阿寻的,但是她也希望能中个榜眼探花的,看日后谁还敢瞧不起她。 “嗯,我会努力的,若是在陆家受了委屈尽管来找哥哥。” 谢长泽温和的开口,看着她的目光里是真心的疼爱,谢婉仪点点头和谢时鸢告别了几句,先一步上了马车离开。 “表哥也回去吧。”谢时鸢看着他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谢长泽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有着纠结与痛苦,宽大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住,又颤抖的放开,嘴角张张合合几次,也没有将话说出口。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直挺直的背在一瞬间似乎是被压弯了,整个人呈现出一股颓然的状态。 “表妹……” “表哥还有什么话说?”谢时鸢听到她的声音撩起马车帘子一角,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 “没什么,愿你一世安好……” 谢长泽扯了扯嘴角,咽下了满嘴的苦涩,表妹,是我对不住你,可是那是我爹娘,若是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补偿你。 “我会的。”谢时鸢笑了笑,吩咐车夫回王府。 …… “少爷呢?” 谢婉仪回到院子后询问婢女。 “回夫人,这个时候少爷一般在书房里温书呢。” 婢女想了想回了句。 “嗯,备水,我要沐浴。”谢婉仪听后应了一声让婢女备水,沐浴过后,从新换了一身衣服,她这才带了些点心和燕窝去书房,到了书房门口却得知,陆寻今日并未在书房温书。 “你们说少爷没在书房?”谢时鸢脸色阴沉的询问小厮。 “少夫人,少爷今日的确没来书房,兴许是有事出去了。” 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着。 “可知少爷去了何处?” “这……少爷的行踪怎么能是我等知道的。”小厮顿了顿,惶恐的说着,谢婉仪也没有为难他,带着东西回去了。 直到日落十分,陆寻才回府,他离了开了小桃红那出后,又约了几个朋友,出来风花雪月,互相讨教学问,所以此时才回来。 “夫君今日去了哪里,怎么此时才回?” 谢婉仪看着婢女侍奉她净手询问了一句,眼底有着淡淡的怀疑。 “不过去约了几个友人出来泛舟游湖,互相讨教学问,回来晚了是我的不是,让夫人久等了。” 陆寻笑着说着,丝毫不慌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我并非怪你,不过若是又下次不知道夫君能不能带我一起?我现在怀有身孕,大夫说了也要适当走动才好。” 谢婉仪忽然闻到了一股属于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气,心里一沉,垂下的眼眸闪过寒意。 “当然可以,不过我过几日带你出去踏青游玩可好?”陆寻听后怔愣了一瞬间,而后嘴角扬起温润宠溺的笑容。 “夫君,你对婉仪真好。” 谢婉仪说着靠在他身上,抬头吻向了他的唇。 美人儿献吻,陆寻坦然享受,抱着她吻的更深入了些,将人吻的气息不稳,面色酡红,眼波流动勾人心弦。 “阿寻……” 谢婉仪娇声唤着,陆寻受不住她这样子,与之欢好了一次,事后沐浴的时候,谢婉仪靠在浴桶上吩咐了香莲几句。 过后陆寻再出门的时候,总有人小心的跟在身后,没让他发现,陆寻自以为将人藏的很好,可是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谢婉仪知道了,甚至还知道了另外一桩事。 “你可是看清楚了?那院子住的的确是个女子?少爷曾亲自揽着她进门?” 第83章 新的流言 谢婉仪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泛白,似乎是有些不愿意相信,陆寻真的在外边养了别人。 “是,奴婢的的确确看清楚了,就是少爷。”地上跪着的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回话,心底也很是惊讶,她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正人君子的少爷,竟然真的瞒着少夫人在外面养了人! 小丫头除了发现这件事后还无意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她犹豫的神色被香莲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出来!” “是,奴婢,悄悄的跟着少爷的同时,还,还看见了大爷。”小丫头怯生生的说完,头更低了下去。 “哦?你都看到了什么?” 谢婉仪听后挑了挑眉,十分感兴趣。 “大爷好像也在那边买了宅子,安置了人……”小丫头的声音很低,语气有些不确定:“奴婢也不知道大爷养了谁,但是奴婢依旧瞧见过,大爷在外边买的东西,都是给女人和小孩用的。” “你下去吧,这是赏你的,好好为我做事,不会亏待了你们。”谢婉仪挥手丢给了她几两银子。 小丫头拿到银子后眼睛亮了起来,在地上猛猛的磕了两个头。 “多谢少夫人,奴婢一定衷心为少夫人做事。” “如果那丫头说的事情是真的话,之前麝香之仇总算是可以报了。” 谢婉仪已经压下了心底的怒火,转而算计起别的事情来。 “夫人,那姑爷那边的事?” 香莲提了一嘴,不知道她想如何处理。 “如今我怀孕伺候不了他,他有需求我也是理解的,但是我绝不会让他将那个小贱人养在外面。”谢婉仪听后恨恨的说着,眼里闪过狠辣:“必须要让那小贱人恭恭敬敬的跪在我面前,给我敬茶,叫我一声夫人。” 谢婉仪打定主意要将人弄进府里来好好磋磨,同时也不忘了找人去打探那小丫头说的是真是假。 “夫人,这是昨日王府送来的燕窝,奴婢让人炖了些,您尝些看看。”香莲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 “嗯。”谢婉仪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了,这东西她前世也喝了不少,早就有些腻了,要不是肚子的孩子需要,她可不想喝。 “拿一些送给母亲。”她淡淡的吩咐道,知道以陆家目前的能力,她还没机会喝这样的好东西。 “是。” 谢时鸢啊谢时鸢,你这辈子终究还是要成为我的垫脚石。 谢婉仪看着镜子里容颜娇美的自己,嘴角缓缓向上扬起,笑容十分温柔。 你如今怎么能过得比我好呢?你就应该一辈子都被我踩在脚下才是啊!你怎么能如此简单拿到王府的管家权,你就应该被王府的众人厌恶才是! 说到最后,i谢婉仪的面目有些狰狞,尖利的指甲在桌子上留下道道划痕。 你如今这样,我上辈子在王府受的屈辱算什么? 谢婉仪眼神阴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跟着自己的嬷嬷叫了过来,贴着耳朵吩咐了几句。 “没想到魏杰这样子竟然是随了亲爹了。” 王府内。 谢时鸢看着世子递过来的经过调查的种种结果,冷笑一声。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衷信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养出来的儿子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有这些证据,在皇上面前,魏家起码要脱一层皮。” 裴宴清冷静的敲了敲桌子,他也没想到魏杰的单子这么大,草菅人命,还不止一条,有的能用钱打发了,有的人则是陪着一起被扔到了乱葬岗。 “够了,世子可有能模仿笔迹之人?” 谢时鸢思量过后看向了坐在对面的人。 “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让那位侯夫人自顾不暇,她不是自诩为衷信侯爱的只有她一人吗?只让她一个人生下了侯府的继承人,那就让她认清事实好了,她的好儿子可是有个亲哥哥啊,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是衷信侯的血脉,也应认祖归宗才是。” 谢时鸢笑着开口,这几日上京关于阿宁的流言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更有甚者说这阿宁早就与旁人苟且在了一起,之所以不答应侯府的婚事,就是怕事情白露,被人唾弃。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朗越,将暗六叫来。”裴宴清听后吩咐朗越将人找来,没过多久,一身黑衣的暗六来了。 “主子,主母。” 暗六下跪行礼,听到这称呼裴宴清没有纠正,谢时鸢看了他一眼。 这是将事情摊在明面上了? “想写什么告诉他,他自会模仿出衷信侯的笔迹。”裴宴清看了她一眼。 “多谢世子。”谢时鸢道谢后以衷信侯的口吻给他养在外面的外室写了一封信,麻烦他将信务必送到。 暗六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发现主子没说话以后领命出去了。 “夫人,不好了,上京里突然传出来您和宁家大公子的流言了。” 翌日谢时鸢起床的时候,香荷一脸惊慌的开口。 “什么?” 谢时鸢听闻后皱眉:“我与宁家大公子的流言?” “夫人,流言说您早就和宁家的大公子小时候有婚约,甚至私定终身了,还说您嫁到王府来的时候,说不定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小圆也走了进来,听了外头的那些传言十分气愤。 “主子!那些人也太过分了,居然说您那日出现在宁府门口去为了去看宁家大公子!还说您不知廉耻,已经成了婚还红杏出墙,说您这样的女人不配为世子妃。” 青黛一脸气冲冲的走进来,恨不得将那些碎嘴子的长舌妇给大卸八块! “奴婢真想把他们的舌头都给剪了。” “行了,给我换身衣服,再搭上沈夫人那日送的那件云肩。” 谢时鸢听后皱眉说着:“一会儿我要去给母妃请安。” 流言一夕之间传遍上京城,这些人又有了新的乐子。 “哼,小贱人,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衷信侯府,王氏得意的冷哼了一声,也是她运气好,知道了这件事,那该死的小贱人那日落了她好大的面子,她非要她尝尝厉害不可。 第84章 臣要告发衷信侯教子不严! “娘,儿子什么时候能娶到那宁家的小娘子啊。” 魏杰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问道,自从那次见过那宁家的小娘子后,他就想把人给娶回来。 将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子的骄傲折断,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魏杰想着,看着宁婵那一张永远带着笑容的脸,魏杰就很想看见那张脸染上血色的样子,定然是凄美极了。 看着那明亮的目光里慢慢的黯淡无光,应该是件很欢愉的事情吧,似乎是已经想到了那一幕,魏杰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娶?儿啊你要知道,她现在的名声只配给你做妾!”王氏冷笑着开口,既然她儿子想要娶他们家的姑娘,就是他们家的福气,还敢瞧不上他儿子,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毁了她的清白,给他儿子做妾! “娘说的是,她名声与已经坏了,配不上正妻之位,这正妻之位,儿子必须要娶个家室好的,才能成为五皇子身后的助力。”魏杰听后赞同的点点头。 “还是我儿明白。”王氏听后忍不住夸赞自己儿子:“走,娘今日带你去宁府纳妾,只要儿子你随便说些女儿家的私密事,就不信还有其他人敢要她!”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是势在必得。 …… “过分!这是污蔑!一定是那个什么侯府在污蔑阿鸢!”宁府中传来宁婵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一早起来就听到丫鬟惊慌的说外面都在她大哥和阿鸢的事情,她心里一颤,听了那些不堪的流言后她简直恨不得冲出去大骂那些人。 都是一群白痴吗?! 她大哥和阿鸢都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在这些人群里就这么不堪! 是,她大哥是喜欢阿鸢,但是两人绝对没有出格的事情! 阿鸢和他大哥之间更是清清白白!从前是她一直都想撮合阿鸢和大哥,但是这次回上京知道阿鸢成亲后,她便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是谁!到底是谁想要害阿鸢?! “我要去找娘!” 这宁婵说着,跑去了她娘住的正院,也看到了坐在这里的大哥。 “娘,外面的那些流言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想要害阿鸢!” 宁婵十分气愤。 “这事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衷信侯那起子小人搞出来的!逼我不成,还要拉着阿鸢下水!” “娘,大哥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哎呀,你给我坐下,转来转去的转的我头都要晕了!”郑兰瞪了她一眼,当她不知道这些流言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吗? 她儿子和时鸢的娃娃亲,只是在好友还在世时,她提出来的,自从好友去世以后,她就将这事情埋在了心里,虽然她想着让鸢鸢这孩子嫁到家里来,有她在,谁也不能欺负了她这去,但是后面兴和被调离上京,两个孩子之间也再无联系。 这次回京得知鸢鸢已经嫁人,她更是歇了这心思,按理说这事情不该有人知道才是。 “恐怕幕后散布出这些消息的人不是侯府,只是想利用侯府来针对咱们家和时鸢妹妹。” 宁枫皱眉开口,心情有些沉重。 也不知道这些流言有没有影响到她,王府的人会不会因此对她生出不满。 “不是侯府还能有谁!”宁婵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能一口咬死那些想要害阿鸢的人。 “我与时鸢妹妹之前的口头亲事,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谢府与衷信侯府非亲非故,又怎会得知?” “是谢婉仪!一定是她!上次去万佛寺的时候,我与阿鸢碰到了她!她还提起此事!肯定是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就那么见不得阿鸢好?!” 宁婵忽的想起万佛寺的那一幕,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谢婉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想要害鸢鸢?!”郑兰听此也是有些恼恨! 谢家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怎么个个都是一副小人做派! “夫人,少爷,不好了!那侯府又来提亲了,甚至那大公子如今还在门口大放厥词,说咱们姑娘与他已经有了鱼水之欢!夫妻之实!” 小厮脸色惊恐的来通报。宁婵听后再也忍不下去朝着大门跑去。 “放屁!本小姐清清白白的,这狗东西竟然敢污蔑我!” “宁宁!你快跟上,别让人欺负了你妹妹。” 郑兰也起身看着身边的儿子嘱咐了一句,他是男子步子大追的上那丫头。 “嗯,娘你放心,不用着急。” 宁枫点头大步追出去。 “婵儿,我是真心心悦与你的,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让媒人来提亲,如今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婵儿,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可莫要听了别人的挑拨啊,你忘记那日我们都做了什么吗?” “婵儿……” 魏杰装深情一般说着,突然宁府大门打开,宁婵跑了过来。 “好你个登徒浪荡子,竟然敢污蔑我,你那样子给本小姐提鞋,本小姐都瞧不上,还跟你互诉衷肠?做梦吧你,我宁婵被子就算是不嫁人,上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绝对不会看上你这种无耻之人。” 宁婵的手里还端着一大盆洗脚水,直接朝着外面泼了出去。 魏杰躲闪不及,身上的衣衫湿了一片,隐隐的传出一股怪味儿。 “婵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婵儿,我对你是真心的,那日你还将手帕赠与我,我还记得你肩膀上有颗小痣,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魏杰脸色骤变,而后强压先内心的愤怒,看着宁婵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然而眼底是满满的阴狠。 贱人!等把人弄回家,看他怎么折磨她! “儿啊,你在胡说什么!这等女子怎能娶为正室,若是为妾,娘还可答应。” 王氏在一旁落井下石。 “魏大公子莫要胡说,我妹妹的清白容不得污蔑。”宁枫落后一步听到这些话冷着脸开口,果然是无耻之徒,竟然空口白牙污蔑小妹的清白!看来这府里的奴才也该拷打一番了,也不知爹那边怎么样! “皇上,臣要参奏衷信侯纵容其子迫害良家妇女,戕害其性命!未成婚便养了外室,甚至那外室已经怀孕,还大庭广众之下逼迫臣的女儿嫁给他!皇上,请您给老臣做主啊!” 第85章 御史:来大活了! 上朝的时候,宁兴和突然低着头高声喊道。 “宁大人你休要污蔑老夫!老夫何时纵子行凶?老夫身为衷信侯,又如何会做草菅人命这等事!”魏侯爷听了此言后立刻开口,一脸正气的看着他。 “至于逼迫你的女儿嫁给我儿子,此事更是无稽之谈!分明是那日你女儿在街上遇险,我儿好心相救,怕已坏了你家姑娘的名声,这才提亲,没想到你们宁家不同意此事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如今更是于皇上面前诬告与我!皇上,求您给老臣做主啊,宁大人他才是欺人太甚啊!” 魏老侯爷说完一把跪下哭诉着,希望让皇上给他做主? “你放屁!若不是你们家有心设计,我女儿又怎么会在长街上遇险?”宁兴和没忍住骂了一句,将魏侯骂的脸色漆黑。 宁兴和也跪在了地上,朝着明德帝恭敬行礼。 “皇上,上京城本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臣的女儿却在长街上遇险了,臣认为应该要严查此事,那马出城都没有事,反而是进城后到了长街开始发疯,臣认为一定是有人对马动了手脚,不然那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疯呢?!” 宁兴和说着,看了这魏侯:“怎么侯爷的儿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么就偏偏在臣的女儿遇险的时候出现?皇上,臣现在怀疑这一切都是魏侯一家为了娶到我女儿才自导自演这一套,在我宁家不肯将给女儿嫁过去侯,更是暗中指使人散布流言,想要毁了我女儿的名声,可怜我的女儿啊,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啊皇上……” 宁兴和说着悲从中来,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乡头。 “皇上,您可要为臣,为臣的女儿做主啊,经此一遭,她一个女儿家,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嫁人啊!” “宁大人,这一切都是是你的揣测,你说这些事情都是我侯府做的,我侯府再不济也是勋贵的侯爵之家,我儿就算是想要娶妻也有大把人可选,为什么会非要不惜让你女儿遇险,毁了名声也要娶她?你有什么证据!依我看,这分明就是你女儿想要嫁到我们侯府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魏侯一甩袖子满脸的怒气。 “嫁到你们侯府?侯爷莫不是在讲笑话?”宁兴和扭头瞧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笑容,让魏侯心里颤了颤,觉得这姓宁的接下来说出来大活厅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皇上……” 他开口想要打断,明德帝听着两人之间的掰扯也是有些烦躁。 “住口,金銮殿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皇上恕罪!” 二人纷纷闭嘴,皇帝直接点了点宁兴和。 “宁爱卿,你先来说。” “是。”宁兴和听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纸张:“皇上,臣状告衷信侯纵子行凶,圈养外室,未有正妻,先有庶长子一事并非谣言!这些都是臣这些日子找来的证据,那外室就住在蒲柳街上的宅子中,还有那些被魏侯爷之子残害的女子,只因都是一些平民女子,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宁兴和顿了顿:“就算是有些人家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魏侯爷仗着侯爷的身份,对人威逼警告,若是识趣的就给些银子当了买了这条命,若是不是识趣的,那最后的归处就是城外的那处乱葬岗。” “而且,臣无意间查到,不仅魏侯之子养了外室,就连魏侯,也养了外室在外面,还给他剩下了一双儿女,都说魏侯与魏夫人感情甚笃,依臣看,怕是传言也不尽实,若魏侯真是与其夫人伉俪情深,又怎么会在外面养外室?” 宁兴和说着,将手中的纸张高高举起:“这些都是臣查到的事情,臣敢以臣的项上人头保证,臣今日所说之言,绝无虚言!臣绝不敢欺瞒皇上!” “安冬。”皇帝轻声叫了一声,安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快步走下去来到宁兴和面前。 “宁大人,将东西交给奴才吧。”安冬轻声说着,将宁兴和手中的东西拿了过去又快速的返回到皇上身边。 “皇上您看。” 明德帝接过那些东西后看了起来,面色让众人看不出喜怒,但是一直跟着皇上身边的安冬知道,皇上这是怒了。 并且怒气不小。 “衷信侯!你就是这么当这个衷信侯?强迫良家妇女,草菅人命,枉顾朝廷律法!儿子正妻未娶已先有外室,现如今还怀了身孕!这一桩桩,一件件,好,真是好的很啊!你将人命放在何处?!将朕置于何地?!朕这个皇帝要不要换你来当啊!” 明德帝看完后愤怒的将手中厚厚一塌的东西扔了下去,那些纸张散落,落在众位大臣的眼前。 许多人借此机会都悄悄的瞧上一眼。 好家伙!这衷信侯还真以为自己是这上京城的土皇帝吗?这是害死了多少人啊! 呦,不是说与夫人伉俪情深,永不纳妾吗? 这倒好,倒是没纳妾,直接将人弄成了外室啊,连一双儿女都这么大了,哎呦,这魏夫人也太惨了些吧! 还有这些! 嚯! 真是每一桩事都看得他们提心吊胆热血沸腾啊,每一日上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日倒是来了件大事,让他们看得心情激动不已啊。 众位大臣十分激动,有的臣子决定回去要严加管教自己的儿女,可不能做出如此事情,有的则是知道自家子女的德行,想着回去后定要好好盘问盘问,做了也就做了,有没有好好善后,若是被查出来,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那些御史大夫们,当下更是如同大了鸡血一般,纷纷出言参奏。 御史大夫们本来属于监察之职,以往整日里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他们这些御史就算是参奏的也都是一些同僚之间的小事,有时候甚至到最后都是一场误会,皇帝还因此训斥他们,不要一点小事就捕风捉影,坏了风气,这让他们这些御史更加严谨了。 没有确切证据的事情,他们一般不会参奏,每日上朝都快闲出屁了,如今可算是来了个大活了! 第86章 侯爷他喜欢极了 “皇上,若真是如此,衷信侯可谓对夫人不忠啊,枉顾了衷信侯之位啊。” “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皇上,若是衷信侯真纵容其子强抢民女,那么定要严加处置,否则继续下去,我大沥国哪里还有女子敢独自上街啊。” 这些御史你一言我一言的,将衷信侯直接架在火上烤,而听了皇帝愤怒的那些话,魏侯更是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微臣不敢,皇上,魏晨绝不敢有此心啊。” 他高呼着,丝毫不敢喊冤,毕竟姓宁的将这些证据都摆在皇上眼前了,若是他继续喊冤,皇上派人去查,那他才更要倒了大霉啊! “你不敢,朕看你可真的敢的很啊!你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朕曾立志要大沥夜不闭户,如今有你儿子在,哪家不会紧紧关好自家的家门,看好自家的女儿!你简直该死!” 明德帝被他这事气得不轻,连忙呼吸了两口,觉得胸口的憋闷这才好些,安冬更是十分紧张,若是皇上倒了,第一个落不了好的就是他这当奴才的! “皇上您息怒啊,万万要保重龙体啊。”安冬连忙说着,生怕皇上怕自己气出一个好歹来。 “臣曾听说你与夫人伉俪情深,还发下毒誓此生只有你夫人一人,朕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都是用来哄骗世人的,竟然早就养了外室!你儿子如今也学了你,还未娶正妻,外室就有孕了!真是朕的好臣子的啊!若是人人都如你们父子一般,这天下的女子还有什么活路?!” 明德帝大发雷霆,他身为皇上都不敢草菅人命,一个臣子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简直该死! “皇上息怒!” 雷霆之怒下,众臣一起跪下请皇上息怒。 …… 宁府大门前,已经围了越来越的多百姓看热闹。 衷信侯夫人王氏与其子魏杰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让百姓的言论都偏向了他们那一方。 隐在人群中的沈知行瞧着站在门口的姑娘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不惧怕别人的眼光,明明此事被污蔑的人是她,但是她却挺身而出,只为了护着另一个人。 沈知行目光动了动,听着魏杰的那些污蔑的话,他心底闪过纠结。 “婵儿,我知道你说这些就是口是心非。” 魏杰看着气呼呼的宁婵,眼底满满的都是情谊:“婵儿,我坏了你的名声,此次是过来提亲是真心实意的,若是你同意,我愿意娶你为妻,那日救你的人除了我还有谁?我愿意娶你,你难道就这般看不上我吗?” “别瞎说,娘可不能让坏了名声的女人做你的正妻,郑夫人,我也是跟你明说了吧,你女儿若是想要嫁到我们家,当我儿的正妻是不可能了的,若是为妾,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王氏冷哼一声。 “我侯府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侯夫人这话倒是不错,谁愿意嫁给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人当自己的夫君呢?” 人群后方传来道女声,原是谢时鸢赶了过来。 王氏见到她侯,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嘴角冷笑连连。 “本夫人当是谁呢,原来是世子妃啊,就是不知世子妃已经是王府的人了,还偏偏喜欢往宁府跑,难道还真的如同传言那般,这忘不了宁家的大公子?” “侯夫人,我敬你是侯夫人才好声言语,鸢鸢是我已经故去的闺中密友的孩子,我疼她几分又如何了,更何况她和我家宁宁是手帕交,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如此脏污的事情?!” 郑兰黑着脸开口,话里话外都在解释着侯夫人刚刚说的那些话。 “怎么难道是本夫人说错了?”王氏捂着嘴神色十分惊讶:“宁大公子不曾与世子妃有过娃娃亲?” “我与宁大公子有没有娃娃亲不牢侯夫人担心,侯夫人还是担心担心就自己儿子的亲事吧,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现在还养了外室,不知道有谁敢把女儿嫁到您家啊。” 谢时鸢说着,语气温温柔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成功的让两人变了脸色。 “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世子妃可要想清楚了在说话。” 魏杰与王氏皆是沉了脸色,不知道这女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与其在这里纠缠,侯夫人不如回侯府去看看吧,我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侯府门口有自称是侯爷养在外面的女子,身边还带了一双儿女,那样子真是与侯爷像了个十成十呢。”谢时鸢说着,声音里带着笑意:“就连年纪,也与魏公子差不了多少。” “住口!我夫君绝不会做此事!”王氏阴沉着脸呵斥了一句,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 姓魏的当初说过,除了她绝对不会有其他女人,她不信他能做出养外室的事情!这一定是这个小贱人在骗她! 想让她今日无功而返! “我儿看得起你女儿,今日带着十足十的诚意来求娶,却没想到被你们如此羞辱!你女儿已经与我儿子有了肌肤之亲已经众所周知,我看着上京城有谁还敢娶她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王氏恨恨的说着,看了一眼周围的百姓,她就不信又哪个世家愿意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是啊,婵儿,不如你就跟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魏杰再一次开口,这宁婵性子越烈,他就越想得到她,狠狠的折磨她,磨断她身上的傲骨,看她向着自己求饶的样子。 “呸,本姑娘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无耻之徒!” 宁婵双手叉腰吐他口水,对于此人更是十分厌恶! “侯夫人看来是不信我说的话了,也是,传闻中夫人行事跋扈,善妒,容不得侯爷身边出现年轻貌美的女子。 今日一看,传言果然都是属实的,怪不得侯爷宁愿瞒着你也要将人养在外面,听说那一位,可谓是弱柳扶风,是个温柔的女子,听说侯爷喜欢极了。” “你这个贱人,我要撕了你的嘴!” 谢时鸢看着有些疯狂的侯夫人,目光冰冷! “夫人!不好了,夫人!”突然一个婆子 第87章 看热闹 “住嘴,本夫人好得很!”王氏一个耳光扇过去,目光阴恻恻的看着她。 “你说谁不好?” “夫人,是老奴,老奴该掌嘴。”这婆子跪在地上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焦急。 “夫人,不是您不好了,是咱们侯府门口,来了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非说是咱们侯爷的孩子啊,老奴打眼一瞧,那孩子的样子真是跟侯爷有些像,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来找夫人回去啊。” “你说什么!” 王氏听了这话后不敢置信,而后猛然回头盯着谢时鸢。 “是你,这一切都是定然都是你搞的鬼!是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不知廉耻?侯夫人说这话是在打我王府的脸吗?” 秦氏不知何时来了这里,听到了这话后皱眉,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这衷信侯夫人。 “母妃,母妃您怎么来了。” 谢时鸢在看到她侯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秦氏会来给她撑腰,连忙走过去与世子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 随着瑞王妃的出现,众人纷纷行礼,王氏也不敢对着谢时鸢大呼小叫,瑞王妃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自然是担心你,宴清若不是让我亲自来,我竟然还不知道,我瑞王府的儿媳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妇人,魏夫人,时鸢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会王府的儿媳,你说这话是觉得我瑞王府好欺负?我这个瑞王妃眼瞎?抬了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嫁给我儿?” 秦氏温和的拍了拍她的手,而后看向侯夫人的目光冷冽的开口。 “王妃勿怪,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氏微微后退一步,此时她丝毫没有跟瑞王妃争论的心思,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府,看看这老奴说的是真是假。 那姓魏的是否真的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儿子,快跟娘回去。” 魏杰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更何况如今这个情况是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让自己难堪了,想要跟着他娘离开。 只不过才走了不过两步,就被人叫停了下来。 “侯夫人如此侮辱我家儿媳,就想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王妃想如何?”王氏停住脚步后忍着心里的愤怒问道。 “不是我想如何,今日既然是我这儿媳在你这受了委屈,那就对我儿媳道个歉吧。” 秦氏轻飘飘的说着,像是丝毫没有看见对方在听到这话时,脸色阴沉的样子。 “王妃,本夫人好歹也是侯夫人,算是她的长辈,这世间哪有长辈对晚辈道歉的道理?” “王妃这是在羞辱我娘,是一定要与我们侯府过不去吗?”魏杰护在她身前,神色阴沉的开口。 “是又如何?”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宴清听见这话轻笑出声:“这些流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你我都清楚,我裴宴清的夫人,瑞王府的世子妃,也是小小的侯府可以随意污蔑的?当我瑞王府都是死的吗?还是侯府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皇室之上?” “世子慎言!”王氏立马开口打断他的话,她们不过是小小的侯府,怎么敢与皇室比?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能掉脑袋的话啊。 “快去看啊,衷信侯府门口有热闹啊,有个女人自称是衷信侯养在外面的女人,那女人不是不说,是真他娘的好看啊!” “真有这事?快说说!” “说什么说,赶紧去看啊,现在那女人正在侯府门口带着一双儿女在这哭呢,那样子,别说了,女人看了也怜惜啊。” “说的是,说的是,多谢老哥告知,我这就去看。” 一些百姓听了这些话后纷纷离开这边朝着侯府门口跑过去了,谁知道依着这些贵人的性子,若是去的晚了还能不能看见这热闹。 一直不愿意低头的王氏听见这话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愤怒,还是咬牙向谢时鸢低头,那眼神恨不得能直接杀人一般。 “阿宁与侯府之间的事情还请二位说清楚,毕竟要是我一不小心将那的位住在蒲柳街上的女人是你儿子的外室一事说出去,那后夫人恐怕就真别想给自己儿子娶一个好儿媳了。” 谢时鸢并不惧她的目光,嘴角带着笑容,声音温温柔柔的说着,却掐住了王氏的命脉。 “你—” “夫人不必想着威胁我,若是我知道侯府再对阿宁动心思,您儿子的事情在上京就会人尽皆知,还有那些被残害的良家女子,不知道午夜梦回,这些可怜的女子会不会半夜向夫人索命啊。” 谢时鸢语气幽幽道。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氏害怕了,带着儿子和那些奴才落荒而逃。 见没有热闹看,附近的百姓也都散了,只不过今日的事情在他们的嘴里,不知道又会被说成什么样,甚至有些人已经去了魏家的门口看热闹。 “母妃,多谢您来帮我撑腰。” 谢时鸢见人走了后转身向秦氏行了一礼,刚刚那些浑水摸鱼让去侯府看热闹的人是她找的,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秦氏会来为她撑腰。 “你这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跟母妃说,早上给我去请安,竟是提也不提,要不是宴清来寻我,我还被蒙在鼓里,你啊……” 秦氏点了点她的头,虽然是埋怨的话,但是语气里却并无太多斥责,反而是十分亲昵,对于这个儿媳她是打心眼喜欢,现在更是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 “母妃,儿媳下次不会了,一定会告诉母妃替我撑腰。” 谢时鸢嘴角含笑的开口,看了一眼裴宴清没想到竟然是他说动了王妃。 裴宴清也没想到自家母妃就这么容易将他给说了出来,目光移向别处。 “这位就是宁夫人吧。” “见过王妃。”郑兰听了这话拉着一双儿女给王妃见礼。 “不用这么客气,上京今日所传的流言我也知道了,时鸢如此已是我儿媳,我也真心疼爱她,她与令郎的那些事,还请夫人早些解决才好。” 秦氏微微额首道,她知道流言虽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迁怒宁家,但是也不希望这流言继续发展下去,更何况娃娃亲这种事情,若不是宁家人主动说出去的,还有谁会知道。 第88章 发什么疯 “府上的下人也需要管教管教了,卖主求荣的奴才那是留不得的,我看,府上的大公子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秦氏淡淡的说着,她也不想做个恶人,但是若是为了她的儿子,这个恶人她当也无妨。 郑兰听后马上答应了下来,府上的这些下人,的确很容易就被人收买了,看来还是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心不够狠,这些下人才敢生出这等心思。 “不瞒王妃,这些日子我确实在给儿子挑选婚事,只不过来上京的时日太短,了解不多,这才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鸢鸢在我这如同我的女儿一般,我对她好,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王妃放心,我对时鸢,只当做是妹妹一般。” 宁枫说着,垂下了眼眸,再抬眼时已是一片平静:“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喜欢的女子,我不想因为此时的谣言被迫成婚,因为那对我日后的妻子不公平,我想让她知道,我娶她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是因为什么谣言。” “到是个有担当的孩子。” 秦氏赞叹了一句,没说什么,只是在宁家保证处理好眼前的谣言侯,打道回府了。 “阿宁,今日过后想必那魏家不会来纠缠你了。” 谢时鸢握着她的手说了一句,这一世,阿宁总算是摆脱了要嫁给魏家的命运。 “哼,他们来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就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到那时候,阿鸢你记得去看我就好。” 宁婵笑嘻嘻的说着,丝毫不在意那什么魏家。 “净胡说。” 郑兰忍不住打了她一下,笑骂道。 “娘,女儿才没有胡说,女儿是认真的,若真是倒了那一步,女儿绝对不愿意嫁给她的。” 宁婵收了脸上的嬉笑之色,一本正经的说着:“那种浪荡子,女儿不嫁的。” “好好好,不嫁,娘怎么会舍得你去嫁给那种人。” 郑兰应了一声,对于女儿这些天的遭遇十分心疼。 …… 衷信侯府门口。 “奴家是侯爷养在外人的女人,今日是得了侯爷的口信,特意带着一双儿女来认祖归宗的。” 穿着朴素,弱柳扶风的女子盈盈一拜跪在侯府门口。 “什么认祖归宗,滚滚滚。” 门房不耐烦的驱赶,奈何这母子三人是铁了心的不肯走,说是跪死也要跪在侯府面前。 “侯爷常说夫人最是贤惠大度,奴家可以走,但是奴家的这两个孩子真真切切是侯爷的血脉,奴家怎么样都可以,但求夫人留下我两个孩儿。” 妇人凄凄惨惨的哭着,身旁的两个孩子也一同哭着。 “娘,儿子不要离开您。” “娘,女儿只想跟您在一起。” “巧巧?” 就在三人抱在一起哭时,魏侯爷已经乘坐轿子倒了自家门口,原先还疑惑着这么多百姓围在侯府门口时做什么,但是一下轿子看到在侯府门口的三人时,则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看着那个身段容貌都与自己养在外面的外室都十分相像的人,身旁还有两个孩子吗,那似乎是他的一对儿女,他试探的出口唤出了声。 却没想到那妇人声音一停,扭头看来,竟然真的他那养在外面娇滴滴的妾室,只不过此时一脸仓皇,满眼泪珠,让他还未生气便生出了三分怜惜。 “侯爷!奴家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侯爷了。” 林巧像一只蝴蝶一般扑进了魏侯的怀里,声音哀戚。 “说什么胡话,巧巧,你们母子三人怎么会来侯府?”魏侯冷着脸说了一句,看向了自己的这一双儿女,眼底闪过慈爱。 “侯爷,不是你书信给我,让我带着儿女来认祖归宗吗?” 林巧听了这话后抬起头,一脸的惊讶之色。 “本侯什么写过信给你?!”魏侯听了这事情后大惊失色:“本侯平日从未给你写过信,谁给你写的信让你今日来侯府?” “可是,奴家的的确确是收到了侯爷的书信,那信上的字迹与侯爷一般无二。” 林切怔怔的看着他。 此时的魏侯还如何不能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连忙握着她的手。 “巧巧,这你们先回去,我晚些时候再过去找你。”他抓着林巧的手神色凝重的说着,想让人先回去。 “奴家一切都听侯爷的。”林巧眉眼低垂,是一如既往的顺从,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她眼底微微燃起了野心。 这么多年了,她的儿子与女儿明明也是侯府血脉,却不能认祖归宗,她一个外室的身份,不知道被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耻笑,一双儿女也受尽了别人的白眼。 她知道那信是假的,但是她此次来就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和儿女的身份。 “你们在做什么!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我夫君!” 王氏与魏杰一下马车就见到了这刺眼的一幕,她直接走过去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给了两个耳光。 “爹,他们是谁?难道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魏杰看着那比他消不了的男子,脸色阴沉。 “巧巧!好好的你发什么疯!”魏侯见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扇巴掌,忍不住高声怒斥,将她给拉开。 “侯爷,奴家没事,夫人恕罪,这一切都是奴家的错,夫人万万不要升侯爷的气,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当时对侯爷一见倾心,奴家不敢奢求陪在侯爷身边,只求夫人能让我这一双孩子,认祖归宗,哪怕叫我死了我也甘愿。” 林巧跪在地上,将自己放在了极低的位置,每句话都在给魏侯解释,说都是自己的错。 “我发疯?姓魏的,我对你一片真心,这些年为你侍奉公婆,兢兢业业的打理侯府,你却早就在外面养了人,还生了这一对野种!你对得起我吗?” 王氏看着他的样子哭喊着,随后看向地上跪着的女人,一脸的恨意。 “好啊,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我就承认你生下来的野种!” “什么野种!你疯了不成?” “侯爷,您对奴家的恩情,奴家只能来世再报了,侯爷,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第89章 求给奴婢留一条活路 林巧哀哀戚戚的说着,眼底闪过决绝,朝着侯府门口的石狮子猛然撞了过去,只一下,殷红的血迹顺着额头汩汩流下,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侯爷……奴,奴家怕,怕是不能陪在,侯爷,的,身,身边了……” 一句话林巧断断续续的说完,一双眼睛里全是对侯爷的爱恋。 “巧巧!”魏侯见此痛心的叫了一声,连忙扑过去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巧巧,你怎么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魏侯一把将人抱起,看向了王氏:“你们母子这对蠢货,老子早就受够你们了,若不是只会惹是生非,让人抓住了把柄,告到了皇上面前,若不是你爹我舍了这张老脸,你现在早就在大理寺的监牢了!” 他愤怒的说着:“如今皇上让我在家静思,你们母子俩可满意了!这么多年我敬你为正妻,从未纳妾,但是今日你既然也知道了,那我也就明说了,我是定要给她们母子三人一个名分的,来日这妾室茶,你不喝也得喝!”说完,步子急匆匆的走进了侯府,大喊让府医过来。 王氏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大骂他无情,放话说绝不同意这女人进侯府。 “姓魏的!你有没有良心,这么些年,我为你老魏家操持家里,传宗接代,受了多少苦,你先如今竟想让这个外室进门做贵妾羞辱我!我绝不会同意的!” 这一日衷信侯闹得人仰马翻,侯爷甚至打了侯夫人一巴掌,一意孤行的让那外室女成了贵妾,一双儿女也得以认祖归宗,甚至扬言若是王氏再不识趣,就休了她! 自那贵妾入府,一双儿女又认祖归宗侯,这衷信侯府内时常又打骂声传来,王氏与魏杰也顾不得与宁家之间的婚事了,那贵妾几次暗中挑衅,扮乖弄巧哄得侯爷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生下来的一双儿女也比魏杰出色争气,听人说,侯爷有意要将侯府世子的位置传给那外室之子。 甚至还有传言说那的贵妾也将会抬成平妻,侯府开始争吵不断,更是没有人在意之前宁家的那点事,皇帝听闻侯府的家事更是愤怒,差点撸了他这个侯爷的官,好在百官劝说才留了下来,不过曾下旨若是管不好侯府这一摊子事,便不用再来上朝了! 原本私底下和五皇子走的近的魏杰也被五皇子冷落,觉得魏家的这群人都是废物。 “哎呦喂,这衷信侯最近可是闹了好大的笑话,弟妹,你说,这侯夫人是不是傻,不就是一个外室吗?若我是侯夫人,定然等这小贱人成了府内的妾室后,想着法子磋磨她。” 陆家,罗氏闲来无事找谢婉仪闲聊,聊到最近侯府发生的时候,一脸的鄙夷。 “既然是正室夫人还能怕一个小小的外室?若是我男人在外面养了外室,我定然好好的将人接进府来养着。” “大嫂说笑了,谁不知道大哥对大嫂极好,就连妾室都只有两房,更是在大嫂生下姝姝前不许妾室怀孕,对大嫂真是放在了心上的。” 谢婉仪笑着开口,看着对于此事一脸不屑的大嫂,她缓缓勾唇,若是真有那一日,好大嫂,你可要说到做到啊,不过转而脸上的神色有些低落,摸着肚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突然叹气做什么?”罗氏看着她低落的样子问了句,眼底闪过好奇。 “大嫂,我,我发现,阿寻,他可能养了外室。” 谢婉仪有些黯然神伤的说着:“这事也是我前不久才发现的,有一日阿寻他回来,衣衫上带着独属于女子的只脂粉香气,而且他这些日子,最近归家的时日也越来越晚,有时候衣衫上还带着一两根长长的青丝,与我一同睡觉的时候,也睡得极快……” 谢婉仪说着,一脸的苦涩。 罗氏听了这些话则是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居然还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弟妹,竟然还有这事?”罗氏来了精神看了她一眼,不走心的安慰着:“大嫂也知道像是你大哥那样的男人不好找,但是阿寻他也是个极好的男人啊,他养外室应该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有了身孕,他心疼你呢!” 罗氏说着,拍了拍她的手笑的一脸别有深意:“二弟才是个怎么疼媳妇的人,知道你有身孕,不能与你同房,又不想纳妾让你高兴,兴许才养了外室,咱们做正头娘子的,要贤良淑德,更要大度,若是二弟真有了外室,你大可以直接让人入府做妾,到时候在你跟前端茶倒水,日日卑躬屈膝,岂不是极好的日子?” “大嫂真是这般认为的吗?”谢婉仪歪着头看她,神色哀婉。 “当然了,大嫂还能骗你不成,更何况你现在还有着身孕,二弟有是个正常的男人,若是弟妹你真怕也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心,不如就从你这院子里的婢女里选一个开了脸伺候着,抬了姨娘,左右这卖身契也是在你手里握着,生死还不都是你一句话间的事情?” 见她这么问,罗氏又提了建议,谢婉仪听后点点头:“大嫂说的有理,婉仪会和夫君说的。” “你能想明白了就好。”罗氏拍了拍她的手,一脸的欣慰:“等来日你生下孩子,二弟定会回心转意的。” “若是大哥养了外室,大嫂也会这般吗?”谢婉仪笑问道。 “这,这是自然。”罗氏嘴角的笑容僵了瞬间,心里却骂了一句小贱人!说这话是在咒她呢,她男人才不会养什么外室呢! 谢婉仪没说话,想着陆寻养在外面的女子,眼底不禁闪过狠辣,陆寻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她绝对不允许有其他女人爬她的床,最后能站在陆寻身边一同风光的女人,只能有她一个! 罗氏走后,她想了想拿出了一些银子,交给了香莲吩咐她去办一些事。 没想到第二日一个模样妖妖娆娆的女子便跪在了陆府门口,求着谢婉仪给她一条活路。 “谢少夫人,奴婢愿意离开,只求夫人给奴婢一条活路。” 第90章 进府做姨娘 小桃红此时衣衫完好,但是头发凌乱,满身脏污,连一向重视的脸上面满满的都是灰尘木屑可见是吃了不少苦。 她一大早不知道从哪跑出来跪在了陆府门前哭着,那少夫人给她一条活路。 没过多久,周围就围了一圈的百姓在指指点点。 “哎呦,这最近的上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些贵人府门口儿动不动就来一出貌美的小娘子哭着求几门的戏码啊。” “谁知道呢,咱们这等穷苦百姓哪里知道那些权贵人家脑子里在想什么?你说也是奇了怪了,这些人这么有钱,喜欢哪个小娘们直接抬进门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养在外面?” “嘿,你懂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不如偷不着!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口呢?” “也是,要是老子以后有钱了,定要娶她十个八个的小娘子进门伺候老子哈哈哈。” “李老二,这你这辈子都估计没这命了哈哈哈就你家那母老虎谁不知道你李老二怕极了她。” “放屁!谁说我怕的,我那是让着他……” 人群中有个汉子气的红了脸叫喊道这,惹来更大的哄笑声。 陆府的门房见此也连忙回去进府通报,没过多久陆家大门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 “哪来的小蹄子,辱我陆府的名声,让你们看门你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将人丢远些?脏了我陆府的地,真是晦气。” 罗氏看着守门的奴才趾高气昂的开口,让他们将她拖走。 “是。” 那俩奴才听了这话后不敢不应,连忙抓着小桃红就要离开,小桃红没想到自己听别人的从宅子逃了出来,找到陆府,这些人竟然不认,还想将她拖走。 不,她绝不能就这样被拉走!会死的!她会死! 抱着这样的念头,小桃红挣脱了奴才的钳制,用尽浑身的力气扑倒了陆寻的身边。 “爷,您不认识奴家了吗?爷,奴家对您一片真心啊爷!奴家是小桃红啊,是爷您将奴家安置在外面的啊爷,若是爷不愿意人奴家,奴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寻被她抱住后马上看向了身边的谢婉仪,一脸的焦急之色。 “婉仪,你听我解释!” “阿寻,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谢婉仪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表现的伤心欲绝。 “婉仪,我,我不想骗你,是我一时糊涂,才做下了错事。”陆寻一脸苦笑的说着,没有去看脚边的小桃红,拳头紧紧握着。 他不是将人养在外面养的好好的吗?她又怎么会寻到陆府门口来?她现在这样子又是为何? “婉仪,你别怕,娘绝不会让这个贱人进府,寻儿他对你一心一意,定是这个贱人勾引了阿寻,贪图我陆家的富贵,这才蛊惑寻儿将他养在了外面,还现在还怀着身孕呢,可不能伤心。” 吕氏连忙开口,现在她这儿媳还怀着陆家的骨肉呢,可不能因为这个小贱人出了什么闪失。 “你这个小贱蹄子,定是你勾引了我儿子!打死你都是应该的!”吕氏看着小桃红十分轻蔑厌恶,这种把戏她见多了!定是这个小贱蹄子的错! “老夫人饶命啊,奴家只是想有个安稳的生活,就算是进府做个奴婢,奴家都是愿意的。” 小桃红听了这话害怕的发抖,随后想起之前那人告诉她的,抬起脸泪眼朦胧的看着看向了谢婉仪。 “少夫人,奴家不会和您争的,爷他永远都是您的夫君,奴家可以在您身边伺候您,求少夫人给奴家一条活路吧。” “夫人,不如就让她进府当个奴婢伺候你?”陆寻看着自己宠爱过的女子在正妻面前梨花带雨的哭着,不免起了几分怜惜。 “阿寻?你的意思是想让她进府做妾?”谢婉仪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看着他笑问着。 “若是婉仪想让她当你身边的奴婢,也不是不行,只要婉仪高兴就好。”陆寻见她这样子,讨好的说着,反正只要人进了府,他想怎么着不行? “既然都是伺候过阿寻你的人了,让她做我身边的奴婢也显过我太过不讲理了些,还是做姨娘吧,正好我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伺候阿寻,抬她做姨娘也是好好服侍阿寻你。” 谢婉仪笑着开口,甚至有些吃力的想要低下身子给她扶起来,不过刚刚弯下身子就被陆寻急忙扶了起来。 “婉仪,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室,怎能让主母去扶?”陆寻说着,瞥了一眼小桃红。 “夫人大度,从此以后你就是府上的桃姨娘了,切记日后要好好的服侍夫人,以夫人为尊。” “多谢夫人,妾身记住了。” 小桃红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十分卑微,吕氏见着她如此大度也是十分满意。 “我就知你是个大度的人,若是你大嫂也是像是你这般大度,那我陆家何愁不能兴盛?” 吕氏说着瞥了一眼罗氏,对这个儿媳的意见是越发多了,果然是商户女子,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若不是是她大儿子的结发妻子,又生下了嫡子,她定是要大儿子休了她,娶个管家女子。 “娘,大哥那是疼大嫂才是,而且大哥也有两房妾室了,若是大嫂真是个不能容人的,如何大哥还能有两房妾室。” 谢婉仪拉着吕氏的手说着,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 “哼,她倒是不想,也得有法子才是。”吕氏轻哼一声,对大儿媳妇的不喜从来都是放在明面上。 罗氏没说话,心里则是恨死这老太婆了,当初若不是她给婢女下药又送到她男人床上,更是事发之后那孝道压她,让她只能捏着鼻子抬了两名姨娘,老东西,自己年轻的时候是正室不喜欢那些姨娘,如今老了倒是给儿子房里塞人了,真是个老不休。 “贱婢,你不是说那小贱人死了吗?” 回到房间内,谢婉仪转身给了自己的贴身婢女一个耳光,目光恨恨的看着她。 “夫人,那火是看着起来的啊,奴婢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桃了出来。” 香莲跪下说着,十分惊恐,不明白应该死了的人为什么又活生生的出现在她们眼前,还入了府。 第91章 别闹 “没用的东西!”谢婉仪听了这话后气的摔了套茶盏,等香莲再次从她的屋子出现后身上出现了多处红肿,本来纤细的十指上更是多出了不小细密的针孔。 “香莲姐姐,你没事吧。”回到自己的屋子,同住的贴身婢女香芹看着她这样子十分担忧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香莲摇摇头,默默地脱下了湿哒哒的衣服,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让人胆寒。 “我帮你上药吧,今天晚上就由我去伺候夫人,你先好好休息一晚吧。” 香芹看着她身上的新伤也是沉默了一瞬间,帮她上药,让她现在休息一晚。 “多谢你了。”香莲听后也应了下来,浑身的疼痛让她十分的疲惫,恨不得能昏过去,这样至少身上的伤再疼也不知道了。 夫人的性子别人不知道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奴婢还是知道的,表面温婉贤良,但是背地里没少折磨她们这些丫鬟,以前在谢府的时候,不少的小丫头受不住夫人的折磨去了,唯独她和香莲撑了下来,成了夫人的贴身婢女,跟着夫人一起来了陆府。 到了陆府夫人收敛了许多,到底每每有不顺心的地方,她和香莲都少不了受些折磨。 “有什么谢的,我们这些做人婢女的,身家性命都由不得自己,哪日若是我落魄了,说不定还要你照佛呢。” 香芹听后笑了笑说着,动作轻柔的给她上了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确认她睡着了后,偷偷写了一张纸条后离开了屋子,偷偷的放在了某处,才去了谢婉仪的身边伺候。 “怎么是你来了?香莲呢?” 谢婉仪抬了眼问她,比起木讷的香芹,香莲的机灵更让她喜欢。 “夫人,香莲身子不适,奴婢想着让香莲好好休息,明日才能来伺候夫人,今晚就由奴婢来守夜。” 香芹恭恭敬敬的说着,谢婉仪听后冷哼一声,直接给了她一耳光:“贱婢,什么时候你能替本夫人做决定了!” “夫人恕罪,奴婢该死!” 香芹立即跪下去,开始扇自己嘴巴,谢婉仪也不制止,过了会儿心里的郁气散的差不多了才叫停,让人起来。 晚上得知陆寻去了桃姨娘那,谢婉仪恨得指甲掐进了手心都没有感觉。 “贱人!贱人!为什么没死!” 同一时间,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女子痛苦的闷哼声。 瑞王府。 谢时鸢看过手里的纸条后转瞬将其放在了一旁的烛台上被火苗吞噬。 谢婉仪,每次都是你给我添堵,这次也该换我让你不痛快了,你要弄死的她,我偏偏要救下来,给你添堵。 “夫人,妾给夫人敬茶。” 翌日一早,小桃红就在陆家所有人的见证下,给谢婉仪端上了一杯妾室茶。 “辛苦桃姨娘了,日后可要好好的服侍夫君才好。” 谢婉仪强压下心里的愤怒,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不过触及桃姨娘颈间那些暧昧的红痕时,眼底闪过愤恨和嫉妒。 贱人!竟然敢挑衅她?! “夫人放心,妾身定会好好服侍夫君。”桃姨娘红着脸,飞快的瞧了一眼陆寻,一脸的娇羞。 谢婉仪接过那杯茶,不料手才碰到茶盏,那茶盏竟然到翻了,温热的茶水淋了桃姨娘一身。 “啊,夫人恕罪,妾自知身份卑贱,妾只是……呕……” 桃姨娘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跌倒在地上哭诉着,突然呕了起来。 “贱人,你污蔑我?!” 谢婉仪一下猛然起身瞪着她开口骂了一句。 “怎么回事,连敬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陆寻第一时间来到了谢婉仪的身边,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地上的桃姨娘。 吕氏等人也是皱眉,对此不喜。 “夫人,妾不敢,妾只是身子不舒服,妾似乎有了身孕。” “当真?” 不等谢婉仪说话,陆寻第一个开口,连忙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吕氏听后眼睛也是亮了起来。 “快去将府医叫来。” 只在须臾间,小桃红的身边就围了几人,大嫂则是慢悠悠的走到了谢婉仪的身边。 “弟妹也不必伤心,就算是她日后生下孩子,也是个妾,孩子也是个庶子,只要你是二弟的正头娘子一天,这小妾都要跪着给你行礼。” 罗氏好心的安慰着,实则是相看笑话。 府医很快来了,给桃姨娘号脉后脸上也有了笑意,给众人报喜,说桃姨娘的确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不过目前日子尚浅,还需要小心。 确定之后,陆寻和老夫人十分欢喜,直接免了她的妾室茶。 “婉仪,桃红她身子弱,如今又怀有身孕,不如这敬茶就免了吧。”陆寻看着说着,知道此时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目光里有些愧疚。 “阿寻,你没看到吗,她刚刚自己失手打翻了茶盏来污蔑我,你现在竟然护着她?让她免了敬茶?你可知道这会让府上的其他人怎么看待我这个夫人?” 谢婉仪看着他质问道,陆寻听后目光闪躲,有些心虚。 “婉仪,桃红怀孕身子弱,拿不稳也不是故意的,她不是给你赔罪了吗!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阿寻,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还怀着身孕!我腹中也有了你的孩子!她不过是一个妾!” 谢婉仪对他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上一世陆寻从始至终对谢时鸢那个贱人始终如一,温柔体贴,为什么如今成婚不到一载,就要纳妾。 “婉仪,别闹。”陆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谢婉仪听后袖子中的手在颤抖,目光看向了桃红,小桃红对上她的目光后,猛然跪了下来。 “都是妾的错,夫君和不要为了妾和夫人生气,妾可以敬茶。” “你跪着做什么,有了身子可不能跪着,婉仪,不是娘说你,为人正室,就该大度一些……” 谢婉仪听着这些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待谢婉仪醒来后,更是负气回了娘家。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这个死丫头放着好好的皇室不嫁,非要嫁给什么秀才,现在好了,吃苦了吧!” 李氏听闻这些事后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第92章 天灾 “娘,阿寻定是被别的狐狸精蛊惑了,他心里是有我的。” 谢婉仪说着,神情有些倔强:“而且日后她一定会有出息的,娘你信我。” “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吗?有出息有出息,有什么出息,当初娶你的时候说对你好,如今呢?”李氏恨不得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奈何这是自己的女儿下不去手,只能恨恨的拍了拍桌子。 “他敢背着你养外室,明显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怀着孩子呢,她都敢这么对你,若是日后真飞黄腾达了,还指不定怎么对你呢!你现在能回来我这,日后呢?你想过没有?你真是想气死我不成?” “娘,女儿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谢婉仪摸着肚子说着:“何况女儿已经怀了她的孩子,娘与其生气,不如想着如何给陆府一点警告,让他们不敢再欺负了女儿。” 谢婉仪此次回来虽然有赌气的成分,但是更重要的是,小桃红那就贱人的孩子决不能生下来。 “再有,女儿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留不得,女儿此次回来,也是想请娘亲帮我。” 母女二人细谈了一番,谢婉仪暂且就在娘家住下了,她本以为陆寻会来求她回去,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了,都不见陆家来人,她气的在屋子里摔了不少东西,对小桃红更是恨之入骨,定是这个贱人的错! 李氏没办法,只能让人给嫁入瑞王府的谢时鸢递了个信儿,让她给谢婉仪撑腰。 谢时鸢听了香荷的话后,挑了挑眉,没想到陆寻现在就不愿意哄她了,那怎么行? 谢时鸢转头就让人去陆家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番,让他们认清自己如今的身份。 “哼,真是反了天了,她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我不计较她擅自回娘家,如今她倒是让人来教训我了!你看看,都是你娶的好媳妇,这脾气比我这当娘的还大!” 吕氏铁青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不悦。 “儿子也没想到婉仪的脾气这么大,是儿子对婉仪太过于宠爱了,才让她的脾气越发的骄纵。”陆寻脸上的神情也极为不悦,王府的敲打对他来说就是侮辱,是看不起他。 “哼,真是该好好的立立规矩了。” “娘说的是,既然婉仪不愿意回来那就在谢府住着吧,反正她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肉,到时候生产的时候难不成还能再娘家生?到时候她气消了自己会回来。” 陆寻淡淡的说着:“更何况她如今怀着孕也伺候不了儿子,谢家也只是一个小官,如今就算是攀上了王府,也未曾给儿子一点助力,真是没用。” “还是我儿明白。”吕氏听后满意的点头,对于谢婉仪这个儿媳妇,初时她是极为满意的,后面便十分厌烦这个眼高于顶的儿媳,要不是为了儿媳能给小儿子铺路,她可不会那么好说话,现如今知道王府不会帮着她儿子,就更加不会给这个儿媳好脸色了。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娘在好好教她这些规矩就是了。” …… 谢婉仪一直在谢府住了一月之久,也不见陆寻来接她,有些慌了神,李氏也没了耐心。 最后让儿子谢长泽将人给送回了陆家,嫁到了陆家就是陆家的儿媳了,老是在娘家住着也不是什么事啊,对长泽的名声也不好,陆家也是太不像话了! 李氏这般想着,便再次写了封信送到王府,信上言辞真切,说谢婉仪在陆家如何受了委屈,让她撑腰。 谢时鸢看过就烧了,这才哪到哪,日后发现陆寻并不会中状元的时候,那时候才有的闹呢,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天,她眼底闪过愁绪。 “阿捡,过来。” 她看着坐在院子里专心弄着药材的女孩儿,招了招手。 阿捡听后放下了手里处理到一半的药材,跑了过来,仰着头看着她脆生生的开口。 “姐姐,我今天处理了很多药材。” “阿捡真厉害,阿捡除了记起来药材,还记起了别的什么吗?” “姐姐对不起,我没有记起来其他的东西。”阿捡叹了口气,苦着脸开口,这些药材对她来说好像是本能一般,只要她接触了就能很快说出名字,作用,但是也仅限于此。 “没事,只要阿捡健健康康的就好。”谢时鸢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宽慰道。 “大雨连绵已经下了两月之久,南方已经出了水患,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成了流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朝着上京涌来,皇上,恐怕过不久上京城的外面就会有流民蜂拥而来,皇上此事应该派人去赈灾,安抚这些流民,避免流民暴动伤人。” 朝堂之上有人提议。 “可有人愿意主动前往?” 明德帝因为突如其来的水患之事熬了几个晚上没有睡好,此时精神不济的揉了揉眉心。 赈灾势在必行,但是让谁去是个问题。 “父皇,儿臣愿去。” 三皇子率先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为父皇分忧。 “儿臣也愿意去。”大皇子不甘落后的站出来说着。 “既然大哥三哥都愿意去,那儿臣就来帮父皇处理京中流民的问题吧。”五皇子眯了眯眼经,他还是不去争了,就让他们互相争去好了,他还是留在京城享福吧。 “既如此,那就老大老三一起去吧。”明德帝看了几个儿子一眼,下了决定,让两个儿子一起去,互相制衡也好,免得闹出些幺蛾子。 “皇上,气温炎热,水患死去的百姓无人去管,容易形成瘟疫啊,人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皇上要早做准备才好。” 又有官员进言到,明德帝又听后又让太医院派人跟着两位皇子一起赈灾,若是真的出了瘟疫也有人能治。 “世子,水患之后,近日不少流民涌到上京城来,不如我们在城门口设个粥棚,每日施粥,积些善德。” “就按夫人说的办吧。” 裴宴清瞧了她一眼,应了下来,也知道了先前买的粮食用处。 第93章 募捐 第二日上京城外支起了一个粥棚,谢时鸢亲自带着婢女亲自给人施粥。 此时向京城涌来的难民还不算太多,见到有粥棚后纷纷过来排队,有些人想要仗着自己年轻些身强力壮,想要插队,或者直接抢那些人拿到粥的人手里的粥,不过都被谢时鸢从王府带来的那些护卫阻止了,并且警告一番。 那些人想要吃到粥只能老老实实的排队。 粥棚支了几日之后,上京城外涌来的流民越来越多,看着这些人衣衫褴褛的样子,谢时鸢让人将粥熬得浓一些。 陆陆续续几日之后,这事情在早朝被御史进言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瑞王世子妃此举实在是大大缓解了这些流民的暴动,有了吃的这这些流民不管怎么样也有个活着的希望,既然有能活着的希望,这些流民就不会生事,世子妃此举可谓是明面上安抚了那些流民啊。” “不错,臣也听说了,皇上,臣建议让城中各家纷纷效仿此法,也能大大的彰显皇的仁德,让这些流民知道,皇上并没有不管他们,在尽力的救治他们。” “皇上,臣愿意设粥棚。” 宁兴和听了后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时鸢那丫头帮他们解决了魏家这个麻烦,这个时候他肯定要第一个支持她。 有了宁兴和的带头,其他官员纷纷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就算是心里再不情愿的,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说,只能默默的站出来。 不就是门口设粥棚吗? 大不了他们少放点米就是了,反正也是粥,不过皇上也没说稀粥不行不是? “皇兄,水患严重,那些流民流离失所,臣弟愿意拿出千两白银给南方赈灾。” 一向低调的瑞王突然站了出来。 “哦?老十一,你不一向是喜欢喝朕哭穷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这么大方,愿意拿出来这么多银子?” 皇帝见此打趣了一句。 “皇兄莫要笑话我,身为大沥的子民,臣弟就算是在混蛋,也知道家国大义,臣弟这些微薄之力,若是能帮到这些人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瑞王低笑了一声:“皇兄,大沥是皇兄的,更是天下百姓的,臣弟想了个主意,不如让这些京中富户来进行募捐,臣弟是囊中羞涩,但是那些富商们家里的银子可是多的几辈子用不完,若是捐的最多的那人,则是能得到皇兄亲笔的牌匾,想必那些富商定然愿意为我大沥出一份力。” “皇上,若是如此,那募捐得来的银两可以拨款去南方赈灾,不仅让国库的损失小了一笔,还能让那些富商心甘情愿的捐银子,减少户部的压力,皇上,依臣看,此法可行。” 户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同意,没办发,自从南方水患要拨银子赈灾,这所有的压力都在他户部了,可是他是户部尚书,不是财神爷,可没有那点石成金的手艺,国库本就不丰,又逢天灾,户部能拿出来的银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更何况拿出来赈灾的银子能有多少用到了实处,他根本就不敢保证,南方水患要银子赈灾,西北,边疆的大军要银子发军饷,他真是每天守着那点银子过日子了。 都跟也要,他也不能变出银子来! 为此愁的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头发都白了不少,瑞王提出的这个办法正好解了他户部的燃眉之急,好人啊! “皇上,臣也愿意拿出五百两银子。” “臣拿出六百两。” …… 一时间由于瑞王的带头,朝堂上的人都开始募捐起来,明德帝见此甚是欣慰。 “皇上,臣还有一建议,臣提议,在城中立个碑,只要捐了银子的人的名字都可以上榜,让人瞻仰,甚至过后还可以编写一些画本子,就写这些人的故事,想必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言之有理!皇上,这样就更能减少国库的损失了!” 户部尚书此时恨不得跳起来拍手叫好,好人啊,都是大好人! “既如此那便着人去办吧,捐银两最多者,除了朕亲手提笔的牌匾,朕还可以答应他一个条件。” 明德帝大手一挥定下了这件事,甚至还大方的许诺了一个条件,能让国库的损失少些,他十分满意。 “该奖的人自然是也是要奖励的,瑞王,你儿媳起了带头的作用,你说,朕该赏些什么好。” “皇兄您严重了,时鸢那孩子当初也只是不想看见这么多人饿死而已,哪里就值得赏了。” 瑞王推辞了。 “朕说该赏就该赏,不如就给她个县主当当吧,食邑五百户。” “皇兄,这使不得啊。” “啰嗦什么,又不是赏你的,圣旨晚些到你府里,好了,就这么定了,退朝!” 明德帝送的十分干脆,瑞王只能接着这份富贵。 下朝的路上,户部尚书颠颠的走了过来。 “王爷,刚刚多亏了您的提议啊,这可是大大的缓解了户部的压力啊,您都不知道,下官愁这事已经愁的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那些商人一向奸猾,这次能让他们出出血,真是不容易啊。” “能皇上分忧就是最好的。”瑞王拱了拱手,和户部尚书寒暄了几句离开。 很快募捐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与此同时还有皇上亲笔书写的牌匾和条件,还会在城内立碑,只要捐了银子的,名字都能被刻在碑上。 一时间富商们摩拳擦掌,盘算着自己拿出多少银子合适,太多了吧心疼,可若是太少了,到时候自己的名字可是会被刻在碑上的,若是让自己不对付的人瞧见了,少不得要嘲笑自己。 这可是让他们犯了难,要是朝廷直接让他们捐银子,他们定然也不敢违抗,但是捐多捐少全看他们乐意。 现在好了,朝廷许诺了一堆好处,这银子还让他们掏的心甘情愿,并且,不能往少了掏,只能多掏! 真是这些当官的,真是心眼多! 当官的心都脏! “娘,您说咱们捐多少合适?”